《崛起一八五九》 第1章 前言 太平天国前期，军政大事由军师负责，洪秀全退居幕后少理朝政，大权落在东王杨秀清手上。杨秀清凭借自身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率领手下强兵悍将逐步打开局面。随着太平军的实力不断壮大，杨秀清手中控制的资源也越来越多，他的野心也膨胀起来。 公元1856年（清咸丰六年）太平军攻破清军向荣的“江南大营”，解天京三年之围，太平天国形势大好。说实话，这一切都是杨秀清和他手下的一帮战将拼死打打下来的，和龟缩在天王府里整日享乐的洪天王真没多大关系。 杨秀清看着自己拼死拼活打下的江山，却让洪秀全仅仅凭“上帝次子”身份就坐享其成，还把自己压的死死的，很是不爽。于是，杨秀清假装“天父下凡”迫天王将自己由“九千岁”封为“万岁”，由此引发了震惊中外的“天京事变”。 而缩在天王府里的天王洪秀全也非无能之辈，拜上帝会是他一手创立的，在教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东王虽然握有军权，可手下将士却是清一色的拜上帝会教徒，没有天王坐镇，他杨秀清如何统领一帮教众？ 这其实就是，东王杨秀清掌握军权，洪秀全掌控宗教大权，杨秀清掌握实权，可大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却是洪秀全，就是两架马车拉着太平天国往前走。在早期，为求生存、发展，这种结构并没有显示出什么大问题，但当太平天国发展到了一定程度，特别是定都天京后，这种两个中心的政权结构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 围绕着政权的控制权，天王洪秀全和东王杨秀清之间的你争我斗，矛盾重重，积怨是越来越深。东王嫌天王碌碌无为，占着茅坑不拉屎，天王怨东王贪得无厌、咄咄逼人。 这次，东王借“天父下凡”逼封“万岁”，就是要在大义上和天王平起平坐。加上东王手握兵权，这以后还有谁能制衡他？天王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手，以后怕是想出手也没机会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万般无奈之下，天王决定铲除东王，密令北王韦昌辉和翼王石达开率兵赶回天京，对付东王。在天王洪秀全的授意下，北王韦昌辉迅速行动，带兵赶回天京，包围东王府，杨秀清及其家人被杀。 杀红眼的北王韦昌辉，为确保自己不被报复，趁机把东王幕府部属、他们的家人及其他军民共2万多人全部斩杀。 随后，翼王石达开抵天京，见此情形，责备韦昌辉滥杀，二人于是不欢而散。面对杀气腾腾的北王、血腥的天京城，石达开异常警觉，感觉形势不妙，当夜带着心腹迅速逃出天京城外。其后，北王韦昌辉声称受天王洪秀全的密令，尽数诛杀翼王府中家属。 翼王石达开获悉惨剧发生，悲愤交加，彻夜未眠。并连夜召集部属，在安徽举兵靖难，上书天王，请杀北王以平民愤。天王见全体军民都支持石达开，遂下诏诛韦。 天京事变后，由于东、南、西、北四王均已死亡，太平天国合朝推荐石达开主持朝政，为了朝局的稳定，洪秀全被迫答应此事。 但东王的前车之鉴，让天王很难再信任手下这些悍将们。洪秀全虽然答应让石达开主持朝政，却不肯授予他“军师”的地位，只封他为“圣神电通军主将义王”。待局势稍见好转，为自身安全着想，随即启用其兄弟，分别封洪仁发为安王、洪仁达为福王（均为二等王），以牵制翼王。 在天王的示意下，安王、福王肆意插手朝政，四处安插心腹，甚至卖官卖爵，让石达开难有作为。为免再次爆发内讧，1857年5月，石达开被迫率数千人逃出天京，前往安庆避祸。 天京事变使东王杨秀清、北王韦昌辉、燕王秦日纲三王被杀，翼王石达开远走，是太平天国国运的转折点。在此以后，元气大伤的太平天国已经失去了和清王朝争霸天下的本钱，慢慢走向没落。 1858年（清咸丰八年）9月，陈玉成、李秀成率军攻占浦口和扬州，大破清军江北大营。清军乘太平军东下，攻安徽、据太湖、扑安庆，李续宾率湘军连陷潜山、桐城、舒城，攻三河镇，进逼庐州（合肥）。陈玉成率兵回援。 11月，陈玉成部攻克三河清营，太平军歼清军六千人，击毙李续宾、曾国华。清军从安庆外围撤走。天京周围局势在“天京事变”后出现了再次趋于稳定的有利态势。 但是，清朝和天国之间强弱态势未变。自1853年3月29日，洪秀全在杨秀清和文武百官、黎民百姓的跪迎欢呼声中，进入金陵城，并宣布定都金陵，改名天京，正式建立了与清王朝相对峙的太平天国。 自此以后，太平天国始终处于保卫天京的被动挨打的怪圈中，已经失去了战略主动，失去了对外攻城拔寨、拓展控制疆域的能力。 加之后来的天京事变，太平天国更是元气大伤，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照此情形继续发展下去，太平天国终将会步入末路。这让部分具有战略眼光，包括翼王石达开、忠王李秀成、英王成玉成在内的太平天国中高级将领深感忧虑。 1859年（清咸丰九年）春，由于天京周边局势得到暂时的稳定，天京城亦开始逐步恢复了一些人气。人们在田间上劳作，忙乎着春耕。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农夫们怀揣着一年的希望，盼望秋天能够收获一家人能够保命的粮食。 天京城内的皇城里，天王洪秀全也在谋划天国的未来，一个自己可以掌控又能扛住清妖的太平天国的未来。此时他正坐在御书房的案台边，手里拿着一份奏章看了又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玕弟终于要回来了，回来好啊，洪天王满心的欣慰。 实在是太难了，“天京事变”虽然除掉了东王杨秀清，但同时北王和燕王也被诛，翼王负气远走，国内的中高层将领已有人心不稳的趋势，队伍不好带啊。 军队的损失也就算了，再招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信仰的坍塌却是要命的事，人心很容易就会散了。东王虽然是罪该万死，可他毕竟是代表着“天父”，就这么挂了，怎么说啊。 虽然弄了个“东升节”，对外宣称东王升天回天庭去了，掩盖了过去。可是这北王诛杀东王的事参与的人实在太多，总不能全杀掉吧。 所以，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东王就是被咔嚓掉的，就是被这死鬼北王杀掉的。天父啊，泥马，就这么挂了，谁特么还信上帝、信我这个上帝的次子天王。 再者，自己手下能打的战将是有不少，能文能武的帅才也不缺，成玉成、李秀成、杨辅清、李世贤等等都是，可天王对他们心中没底啊。 所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会不会再出一个东王第二什么的，那就闹大发了，还是自己的兄弟才可靠。原本想依靠长兄、次兄来协助自己控制朝堂，谁知这两混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能力不足也就算了，还任人唯亲、收受贿赂，搞得是天怒人怨，尽添乱。 不得已只能把他们给撤了。现在是大事小事都得操心，交给他人又不放心，真心累。 咸丰九年（1859年）三月二十日，洪仁玕抵达太平天国首都天京。 次日，洪仁玕进天王府，和天王洪秀全闭门会谈了近两个时辰。由于二人会谈时，屏退了所有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究竟说了什么。只是，会谈结束后，天王洪秀全非常高兴，封洪仁玕为“开朝精忠军师顶天扶朝纲干王”，总理朝政。 洪仁玕生于1822年，小名谦益，号吉甫，广东花县（今广州市花都区）官禄布村人，太平天国着名的政治家，洪秀全的族弟。洪仁玕自幼喜读经史、天文历数，参加科举考试失败后以教村塾为生。 洪秀全创立“拜上帝会”，洪仁玕洗礼入教。他在清远一带任塾师。一面教书，一面宣传教义，发展教徒。洪秀全与冯云山在广西桂平筹划起义时，洪仁玕在清远，没有参加。 后来，洪、冯两姓族人在清兵围捕下在谷岭起义，失败后他于咸丰二年（1852年）四月逃亡到达香港。在香港，他结识瑞典巴色会教士韩山文（hamburg theodore），受洗入教，韩山文死后，他任伦敦布道师，学习天文，留心西方文化。 通过学习，洪仁玕的思想认识达到了新的飞跃，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仅有农民意识的人，他已成为具有近代意识的知识分子。在他脑海里，已经逐渐形成一个用发展资本主义来改造中国的方案，这就是日后他的《资政新篇》的由来。 洪仁玕受天王重用，掌管天国朝政，于是立刻开始组建自己的团队，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根据他对世界大势、西方文明的了解，写了一部《资政新篇》，进呈天王。主张学习西方国家的政治制度和科学技术，走富国强兵之路。 发展交通、办理邮政、开采矿藏、兴办水利、奖励制造、开办银行与保险、普设乡官乡兵、设立新闻官、建立公库和税务机关，严禁贪污，发展文化教育卫生事业，奖励慈善事业，禁止迷信，禁止饮酒及吸黄烟、鸦片，禁止溺婴、买卖人口及使用奴婢等。 他还主张与各国通商，在不干涉内政的前提下允许外国牧师和科技人员来中国工作。 他甚至提出：“万方来朝，四夷宾服及狄戎蛮鬼子，一切轻污之字，皆不必说也。盖轻污字样是口角取胜之事，不是经纶实际，且招祸也。” 可以说，他是当时（不仅仅是太平天国，也是整个中国）最为了解西方、了解世界，开明、务实的思想家、政治家之一。洪秀全在多数条文下，都批示“此策是也”，命令“遵刻颁行”。 第2章 初出茅庐 太平天国国都天京，殿前左五检点府里，一个满脸稚气的少年正向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长者毕恭毕敬行礼。那中年人身穿一件长袍，虽略显旧却很是整洁。苍白的面容配上单薄的身材，让人一眼看去有种病恹恹感觉。 其实除了身子弱外，他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多年体力劳动少些，才显得有些单薄、有些弱不禁风似的。他跟前的少年身高五尺（约1.55米，清代1尺\\u003d0.311米），五官清秀，面容干净，目光明亮，眼神澄澈，有着给人耳目一新的清爽感。 “先生，对于干王的征召令，该如何应对？”少年问道。 “天佑，你认为干王的征召令，是为了什么？”中年长者并没有回答少年的提问，而是反问回来，借此考察一下自己这个得意门生。 “干王征召各路英才，应该是为了推广新政，巩固国本。” “嗯。那么干王为什么要发这个征召令？” 少年稍一沉思，随即答道：“学生认为，干王初来乍到，没有根基，急需亲信爪牙助力，以便掌控朝局。这是其一。其二，干王推行新政，是以效仿西洋发展模式为基础，涉及许多新理念、新思维、新科技，官员没有足够的专业知识很难有效执行。 现在的官僚很多都起自田间，打个仗、收个税还可以，让他们搞经济、搞建设、治理地方，那真是想多了。” 中年长者听后不住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弟子才识过人，可他能看到这个程度，还是始料未及。一个14岁的少年，乳臭未干，就能有这份心智，相当难得。 他既然提到征召令，自然是有心应征，他的这份心智已经足够决定。现在开口相问，必然是有所担心。那他担心什么呢？ “天佑，你既然有心应征，现在又犹豫未决，是不是担心什么？” “先生，我想应征从军，可又担心被困在天京里难有作为。这样我还不如直接找父亲，他一直领兵在外，无需顾虑被困天京。” “左五军有你长兄在。下策。”中年长者缓缓说道。 天佑吃惊望着长者，愣了一阵，脑筋急转之下，瞬即便想通了。可不是嘛，左五军有长兄在，自己再过去凑热闹确实不妥。 中年长者名叫黄以恭，道光八年（1828年）出生，字质庭，定海厅紫微乡人，秀才。自幼聪慧，有过目不忘的能。其叔父黄式三是宁波名儒，他自幼随叔父读书，从小熟读四书五经。后因英军攻陷海定，他也因此开始接触西方的格物学术。 后来，在游学时，遭遇了太平军，是吴天佑的父亲左五检点吴如孝相救才幸免于难。来到天京后，开了一私塾，教授学童识字读书，跟前的吴天佑就是他的学生之一。 吴天佑是太平军殿前左五检点吴如孝的次子，生于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三月二十八。此子天生聪慧，悟性极高，所授所学是一教即会，深得黄以恭之心。 可惜，因为是幼子，吴如孝夫妇比较溺爱，疏于管教，养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年初，就因为和一班同伴嬉戏，滚落山崖，抬回家时已奄奄一息，在家调养了一个月方能下床。谁知，病愈后心性大变，性情稳重，勤奋好学，待人接物更是犹如一个老江湖一般圆滑。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吴天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吴天佑，他的灵魂来自后世。吴天佑滚落山崖时估计是挂了，被这个来自后世的灵魂吴天佑夺舍。 后世的吴天佑是江南大学一名工商管理的硕士研究生，学的是企业工商管理。他大学的专业是机械制造，毕业后考虑家族企业的需要，改行考了mba，跨专业考试也是一考就过，学校里妥妥的学霸。 家里很有米，老爸开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每年都有上千万的进账，正筹划着上市呢。他是家里的长子，父亲对他的期望很高，就等着他接班，把家族企业进一步做大做强。 眼看着就要毕业，同学几个相约出去高兴高兴。约了几个同校的美眉，更要命的是系花也来了，这可是天佑暗恋对象。如果不是父亲一再严令，不许在学校里谈恋爱，估计凭天佑的相貌、身家、性情，两人早就窝在一起了。 即便如此，锁不住的青春骚动，仍然使天佑不断地靠近系花。系花不乏追求者，可偏偏是吴天佑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系花对其另眼相看，渐渐有了走在一起的样子，成为了一对比朋友多比爱情少的男女朋友。 饭局在你一言我一语中轻松进行，不知不觉中慢慢演变成男生们的高谈阔论。一时间，酒桌上的气氛高涨，哥几个就暗自较劲，拼命表现，可劲的喝。没想到是乐极生悲，泥马，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直接就喝过去了。 当自己再次醒来时，就见到一慈眉善目的老妇坐在床前。 特么的什么情况？医院吗？这布局也不对啊？难不成是拍电影？可自己和这玩意儿也不沾边啊，那不是瞎扯蛋嘛。吴天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难道是..... 还没等吴天佑开口，老妇的眼泪就哗哗的，如泉水一般滚滚落下，“妈祖保佑，妈祖保佑，佑儿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你再不醒来，让阿姆怎么活啊。” “阿，阿姆？”吴天佑口中喃喃重复着。泥马，这难道是穿越了？老天爷，你不会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吧？不就一顿酒嘛，需要弄成这样吗？顿觉一阵天旋地转，刚刚醒过来的吴天佑又晕了过去。 过了好一段时间，吴天佑才不得不接受穿越的事实。而且，是穿越到了太平天国。自己这一世的父亲是太平军殿前左五检点吴如孝，自己的名字没变，还是吴天佑。只不过，年龄从28岁变成了现在的14岁，还是虚岁，实际就是13周岁。 只是，这太平天国可玩不了多久。自从天京事变，这天国已经越来越显颓势。虽然自己历史不好，但也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1864年，具体是几月记不住了，太平天国天京被湘军曾国荃攻破，彻底玩完了。 看来，留给自己活命的时间并不多。再不想办法，怕自己就只能随随着天国一起翘翘。 好不容易穿越了，吴天佑可不想就这么死了。这次干王的征召令，吴天佑嗅到了机会，立即去干王府报备，应征新军军官。 干王府此次组建的太平新军，被天王命名为“镇妖军”。按照干王的王令，全部采用西洋模式训练。初设一个师，下辖2630人。传统的前后左右中五营配置，每营525人。 太平天国为此花了大量的钱财，部队全部装备从香港采购回来的1853式恩菲尔德步枪，且每营配6门m1857型12磅拿破仑炮。这些都是当时英军的现役装备，属于当时最先进的。这样豪华的配置，在整个中国没有第二家。 镇妖军师帅洪蔡元，为干王洪仁玕长子，兼任前营旅帅；中营旅帅蒙时雍，赞王蒙得恩之子；吴天佑则通过层层选拔，凭借自己的学识和后世的眼光，在众人中脱颖而出，加之其父为左五检点，也属太平军高级军官，最后被干王委以后营旅帅。 接到任命后，吴天佑带着随从到干王府报备。接过委任信印，随后去拜见师帅。最后来到后营驻地，接管军队。 进入旅帅大帐，两个20来岁的青年在里面等候。干王府属官给双方介绍过后，就返回王府。吴天佑饶打量两人，高个子，方脸盘，长得很魁梧，使人觉得粗犷又精明。只是那两双眼睛在闪亮后又迅速暗淡下去。 心道，看来自己这个旅帅让他们很是失望。于是也不说话，便走到主位上坐下。两个随从则左右分开，站在身后。 “下官陈德才（郭长芳）拜见旅帅。”二人此时双手一拱，正式拜见新任长官。 吴天佑知道眼前二人瞧不上自己这个旅帅。军队里以实力为尊，自己这个什么都算不上的旅帅要想服人，谈何容易。 “我初来乍到，对部队不了解，往后还需要两位鼎力支持。陈队官，立即召集全营到校场集合，让我看看我后营的兵。” 陈德才领命出去召集士卒。吴天佑带着随从和军需官郭长芳来到校场，只见士卒们从营房里稀稀拉拉走出来，在校场中东一块西一堆站着，你一句我一语聊起天来。足足等了二刻钟（30分钟），陈德才回来复命，人到齐了。 看着这一群站得东歪西斜的士卒，吴天佑的脸越来越黑。这哪是军营啊，就像个菜市场。人员也特别，一眼望去，基本就的十几岁的青少年，20岁以上的寥寥无几，还有就的四十来岁的大叔了，有五十来个。特么的，这都是些什么兵啊？ 于是扭头看向陈德才问，“怎么回事？这兵员怎么老的老少的少，精壮都去哪了？” “旅帅，我们的兵员，都是前营中营他们挑剩下的。”陈德才答道。 原来如此啊。听到陈德才这么解释，吴天佑很是无语。心里明白，自己这后营算是后娘养的了。哼，后娘养的就后娘养的吧，只要把兵练好了，照样上阵杀敌。 常言道，没有无用之兵，只有无能之将。十五六岁的青少年，可塑性强，更容易训练、改造。只要加强训练，用后世的训练方法，提升士卒的能力，淬炼他们的意志，然后再用实战来凝聚他们的血性，精锐还远吗？ 想通这些，吴天佑整了整衣冠，走到士卒面前： “静一静，静一静。” 等到下面士卒闻声停止交谈，吴天佑才继续说道： “士兵们，弟兄们。我吴天佑，是你们的旅帅。从今天起，我们后营正式成立了。 你们都是前营、中营淘汰下来的，你们真的就比他们差吗？不是的。我们镇妖军是仿照西洋军队组建的一支纯火器部队，装备与现役的太平军有着明显的不同。所以，训练也和传统的练兵有很大区别。体力很重要，但纪律更重要。 整个训练会非常辛苦，包括体能、队列、射击、拼刺等等训练。你们只有通过这些训练，才能成为真正的军人。你们原来是什么人我不管，你们心里想什么我也不管，你们只需要按训练要求认真训练，服从命令听指挥。大家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下面稀稀拉拉几声回答。 “没吃饭吗？大声点，我听不见。大家听清楚了吗？”吴天佑再次问道 “听清楚了。”这次的回答，比上次大声了不少，也整齐了不少。 “我还是没听到，再大声点。” ..... 直到听到士卒整齐响亮的回答，吴天佑才满意说道，“很好。接下来，我们后营要进行整编，这些卒长、两司马、伍长，都会在你们中间产生。那么，谁会是你们的伍长、两司马、卒长呢？ 这就要看各位弟兄在训练中的表现，我只根据训练成绩来决定。你厉害，你就可以做伍长，做两司马，甚至做卒长。一句话，谁有本事，我就任命谁。” 吴天佑的一番训话，让士卒看到希望，自己居然有可能做官。这些人绝大部分来农村，祖祖辈辈都是农夫，对于辛苦，根本就不算回事。但对吃饱饭、对于升官发财，那绝对是极度向往。吴天佑这种从基层选官的做法，正对胃口，极大的调动了他们的积极性。 解散后，吴天佑带着陈德才、郭长芳和随从回到营部。着手开始对部队进行调整重组，分组训练。 不过，在分组前，他需要对后营的成员结构有具体了解，这样才能人尽其才充分利用。 于是安排覃超、杨彪、陈德才、郭长芳四人，分头对士兵重新登记，统计一下他们当中有多少读书人，多少工匠、木匠、猎户、渔民、医生等，资料统一交给覃超负责归纳成册。 覃超、杨彪是吴天佑的随从，覃超的妹妹是吴天佑的侍女，杨彪的父亲则是吴府的护院头目，武功很是了得。关键的事，他还是交由自己的人处理更为放心。 第3章 部队整编 当吴天佑看到覃超送来的统计表时，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 表中列有15名读书人，其中一人是举人。另外还有医师3人、矿工2人、工匠4人、木匠7人、渔夫6人、猎户4人，足足有41名人才。在落后的大清朝，525人中有如此高比例的专业人才，相当罕见。 怎么会有这么多读书人？现在读书人就不值钱了吗？看来是前营中营他们在挑选人员的时候，就只看重身体是否强壮。书生肯定是第一批落选。这倒是让自己捡到宝了。 这些人当然不能像战兵那样使用，需要保护起来。 因此，吴天佑把这些专业人士连同所有30岁以上的士卒编为一组，由覃超管理；年龄小于15岁的30人编为一组，一边训练，一边学习文化知识；15岁以上的，从中选出较小的150人由杨彪负责训练；其余士卒分两队，分别由陈德才和郭长芳负责。 吩咐几人过后，覃超他们便下去办事去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酉时二刻（17：30），吴天佑随着覃超向伙房走去。 隔着老远，就见到乱哄哄的人群，围在正在分发食物的伙头兵旁，乱哄哄的一团，毫无纪律和秩序可言。便停下脚步喊住覃超，让他速去把其他三个负责人找来。不久，覃超就带着杨彪等人过来了。 吴天佑指着一堆堆乱哄哄的士卒说道：“你们看看，发现有什么问题吗？” 覃超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猜不到旅帅说的什么意思，因此谁也不敢开口。吃饭一直不都是这样嘛，能有什么问题？ 吴天佑见状就直接说道：“去，你们各自约束自己的部队，维持秩序，让他们排队领取饭食。而且以后都要这样做。士兵吃完后，你们让伙夫再把饭食送到大帐去，我们一起吃。你们快去吧，我到大营各处转转就回去。” 一听是这么回事，四人行礼后匆匆离去，控制各自的部队。 吴天佑则独自一人朝营房慢慢走去。还没到营房，远远就闻到了一股尿骚味。泥马，这帮犊子喜欢随地小便啊。营房外，只见周围到处是污水，还有部分生活垃圾，好在没看到大便。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营房，里面空无一人，士卒们出去吃饭还没回来。房间里是一股汗渍的酸臭味，熏得他皱起眉头。再看士卒铺位上，被子衣服也是乱七八糟随便摆放。心里一阵臭骂，泥马，这都快赶上猪窝了。好在才开春，如是6、7月，那还得了，就算不生病，熏也得把人熏死。 离开营房，吴天佑又去库房等地方转了一圈，才回大帐。 杨彪看到吴天佑回来，连忙招呼道：“旅帅，大家都等着你呢。快过来吃饭。” 吴天佑走过去，在主位坐下。桌上的菜还不错，除了几盘小菜外，还有一盘肉。五个都是年轻人，能吃，三下五除二就把桌上的饭菜消灭了。 伙夫收走碗碟，覃超搬出吴天佑的带来的茶具，为几人烧水泡茶。 吴天佑端起茶碗，掀开茶盖，用鼻缓缓吸了几下茶香，用茶盖拨开浮在茶水面上的茶叶，喝了几口。感叹道：“覃超，不错不错，你这泡茶的技术，就是比我高啊。” “闲话不谈了，我现在说说正事，覃超你负责记录。” 吴天佑放下茶碗，眼光从四人脸上一一扫过， “先说部队训练的日常安排。明天开始，各队开始体能训练。简单说，就是列队跑步。 每日辰时始（7：00时）起床，辰时二刻（7：30时）开始训练。要求跑步的距离是10里，回来后，进行步操训练。到巳时六刻（10：30时），晨训结束。 下午未时四刻（14时）至申时四刻（16时）进行拼刺、阵法、射击等技能训练。戌时四刻（20时）熄灯休息。 礼拜日，全员参加礼拜，由覃超负责主持礼拜仪式。” 接着，吴天佑开始根据刚才营区巡查的各种问题，提出了整改及处理方法。 首先，个人的被褥、衣服需要整齐叠放，个人用品要摆放整齐； 第二，在营房四周要多设几个厕所，方便士卒们出恭； 第三，每天要清扫垃圾杂物，保持军营的清洁卫生； 第四，安排伙房每天煮开水，士卒严禁喝生水； 第五，营地里要开挖排水沟，让雨水、污水顺沟渠排出营寨； 第六，在营寨外西北方的河边，兴建浴室供大家洗澡； 第七，安排哨兵站岗、巡逻，维护营寨安全。粮仓和武器弹药库需要重点安排，全天有人看守。 “明天，上午各队进行晨训。下午未时四刻（14时），每队选派15人到校场，由我教授步操，覃超队就派那15名读书人参加吧。 其余人员，陈德才队和郭长芳队负责西北方的浴室建造，杨彪队负责营寨里的建造厕所、开挖沟渠，覃超队负责营寨清洁。另外，覃超队属于非战斗人员，列队跑步的距离每次3里，队列等训练和战斗人员等同。” 安排完工作，众人散去，吴天佑呆呆坐在大帐里，陷入沉思。 自己从160多年后穿越而来，基本了解这段时间世界各国在政治、科技、军事、经济等诸多方面发展方向。特别是新武器在战场运用，使整个战争模式发生巨大改变。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人海战术已经落后了，新武器和新战法的运用，决定了整个部队的战斗力。自己虽然没有参过军，可高中、大学经历了两次军训，基本的步操还是说得过去的。 现在各国普遍的练兵水平并不高，单单应对清朝的湘军、绿营兵，自己这点水平还可以应付。不足之处，就在今后的实践中不断修正改进。 当务之急是让自己的后营尽快形成战斗力，拥有立身之本。然后，才有机会借助战争，不断发展和壮大自己。至于部队的装备，他是很有信心的。因为他知道，部队现在装备的1853式恩菲尔德步枪，和m1857型12磅拿破仑炮，均是英军现役部队的制式武器，属于当下很先进的装备。 历史上的英法联军，就是用这些武器打进北京城的，可见一斑。至于，英法联军这些侵略者，现在还没有实力和他们作对，需要隐忍，积攒实力，以后再说了。 在大帐的左侧，是一排有8间屋子的排房，是专为卒长以上军官准备的宿舍，吴天佑的宿舍，就在靠近大帐的第一间。 第二天一早，吴天佑洗漱后吃完早餐。辰时一刻（7：15时），就来到营寨门口等候，他要目送各队外出的晨训。为了能够尽快把部队训练出来，能够牢固掌握部队，吴天佑也是下了狠心，决定吃住都在军营里。 当然，他无法和士兵们做到同甘共苦，不是他吃不了这个苦，而是没有这个必要。作为上位者，只要做到赏罚分明，关心弱小就可以了。他这样做纯粹是为了及时能了解部队的动向，了解士卒们的诉求。把大部分影响士气、动摇军心的事件，扼杀在萌芽状态。 辰时二刻（7：30），各队在队长的带领下，排队小跑出了营寨。吴天佑很认真地观察每个出寨的士卒，精神状态尚好，部队排队虽然还很不整齐，但好歹是排着队在跑步。可见队长们不管理不理解，做事还是很认真。 直到各队士卒都已出寨，吴天佑才整整军服，带着卫兵向师部走去。 来到师部，师部卫兵告知，师帅昨晚回家休息，现在还没回。 吴天佑看看日头，心中嘀咕，现在大概到巳时始（9点）了吧，还没人影。 卫兵安排吴天佑在会客室等，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师帅洪蔡元带着几个亲卫，回到师部。再过了一盏茶功夫，才去了会客室相见。 “报告师帅，后营旅帅吴天佑前来报到，请指示。”见到洪蔡元到来，吴天佑立即起身，走到跟前，“啪”就是一个军礼。 洪蔡元似乎还不习惯这种形式，吓了一跳。劲直走到主位坐下，客气滴招呼吴天佑道：“天佑啊，我听卫兵说，你来了有一阵了，让你久等了。快快快，快坐下。” “谢师帅大人。” “天佑，我原本打算派人传你过来，没想到你自己来了。你们后营现在的情况如何？” “师帅，后营的现状不是很理想。你也知道，整个后营，除了陈德才和郭长芳两人外，包括卑职在内，全部是新兵。 卑职虽然有信心把这些新兵训练成精锐，可我们后营一切都需要从零开始，战技、战阵、配合是需要一定时间来训练磨合，时间不够的话，卑职就的拼了这条小命，也未必能够做到啊。所以，这才冒昧来找师帅你，请示师部，对我们后营的训练计划有什么指示。” 听到这么一问，洪蔡元有点头大。麻蛋，能有屁的指示，自己肚子里的货也是空空如也，前营的训练，他都是放手让手下去处理，自己就做做表面文章了事。便打起官腔： “根据我父王的旨意，我们镇妖军需要在3个月内完成训练，待命出战。所以，我要求你们后营，2个月内完成训练，达到可以出战的状态。” “两，两个月？”吴天佑稍稍夸张地表现出大吃一惊的神态。 “嗯？你做不到吗？”洪蔡元长哼一声，脸色随声而变，一脸严肃。 吴天佑心里轻蔑一笑，知道洪蔡元要在自己面前摆官威了。还不能顶撞，心里头十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面上却不动声色，起身回答： “报告师帅，后营是不能够独立完成。但是，只要师帅通力协助，卑职有信心在两个月内完成训练。” “哦？坐下说坐下说，你说说看，需要我怎么协助？” “为了短时间内达到训练目的，后营需要加大训练量，士兵的体能消耗极大，需要及时补充。如果师帅能提供足够的粮草、弹药，卑职定当竭尽所能，按时完成训练。” “足够的粮草、弹药，这个足够怎么界定？” “师帅，就是吃饭管饱，每个礼拜提供3餐肉食。弹药则是每枪200发，每炮50发。” “可以，可以。这个我答应你。” 就这么简单答应了？吴天佑满脸疑惑看着对方。确认不会是假，立刻大声回复，“报告师帅，卑职保证完成任务。” 几句话下来，洪蔡元也慢慢习惯吴天佑这种起身、行军礼、大声回答的方式，不仅正规好看，有面子，关键是还很提气。因此，对面前这个小家伙的印象也提升不少。 想到自己身为一师之帅，镇妖军现在又是洪家亲掌的唯一军队，只要自己能把部队带好，不仅能成为洪家天下的支撑，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也会随之上升，可谓一举两得。 自己兼任前营旅帅，前营自然是自己的嫡系，问题不大。中营后营及左右营则需要多加笼络，慢慢渗透、收服他们。 “练兵为期两月，不能按时完成，军法从事。” “卑职明白。卑职一定加紧训练，不辜负师帅的期望。” “好，我记住你的承诺了。还有其他需要我这里提供帮助的事吗？” 听到这话，吴天佑心里就转开了，说到帮助，不是需不需要，是太需要了。 “既然师帅发话了，我就说说我的想法。 师帅，你也知道，我们镇妖军是按照西洋军队的模式组建的，和太平军现有军队区别较大，现在我们的训练方法未必适合啊。如果能聘请到西洋的军人来做教官，特别是炮兵教官，应该会对我们镇妖军的战力有很大的提升。 还有就是，我们的枪炮弹药一直靠外购，怕不是个事啊。万一哪天他们不卖给我们了，对我镇妖军影响就大了。有没有可能我们自己生产？” “不错，这个想法我看行。我这就去给我父王说说，教官这事好办，建枪炮厂这事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比较难办，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洪蔡元的表现，让吴天佑心里非常鄙视，这明显是个眼高手低的家伙。新兵训练，如果自己不亲自掌控、亲自参与，根本就很难获得士兵的认可。 而这个洪大师帅，不仅回家休息睡觉，还这么晚才来军营。显然没把训练这事放心上，甩手让下面人负责。他都这样，又怎么能保证下面不偷懒呢。 第4章 镇妖军后营 吴天佑回到后营，下午就开始步操训练。选自各队的60人，45人选自三个临时队，15名是覃超那队的读书人。 吴天佑亲自执教，从列队、行军礼、站姿开始，然后是立正、稍息、向右看齐等分解动作，逐一传授。让人欣慰的是，60人的学习能力不错，虽说算不上一教就会，但演练两三遍，队员们基本都能理解。 仅仅两天时间，基本的分解动作全部学会，队员在吴天佑的口令下，一二一地在操场上进行步操训练。效果是显见的，整个队列从开始的杂乱、生疏的动作，逐步变得有模有样了。 一个礼拜后，整支训练队已焕然一新，整齐的队伍、规范的动作、威武的身姿、雄壮的口号和饱满的热情，不仅震撼了远处围观的士兵，也震撼到了吴天佑和这帮参加训练的士兵本人。 浴室、厕所等已经建好，营寨里的排水沟渠也已完工，整个营寨的卫生状况得到极大的改善。第二个礼拜，吴天佑就缩短了训练时间，每次集训为半个时辰（1小时），然后由这些集训过的士兵，训练全营其他士兵。 于是，晨训列队跑步完成后，整个后营的校场便人潮涌涌，沸沸扬扬，一二一、立正、稍息是声彼此起伏。 时间很快到了礼拜日。随着体能和队列训练不断进行，强健了体魄，磨炼了意志，加强了组织纪律性，也养成了服从纪律、听从指挥的良好风气。 可以说，整个后营的面貌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开始具有军人阳刚的风格，散发出军人的魅力。 吴天佑适时地做出调整，根据训练中的表现，任命后营的伍长、两司马、卒长。 陈德才任前营卒长、郭长芳任左营卒长、覃超任右营卒长。 后旅后营为炮兵卒，由雷彪任卒长。雷彪为秀才出身，对算学有研究，被吴天佑破格提拔出任卒长。 后旅中营由韩鹏任卒长。韩鹏原是猎户，体魄强壮，从小就能翻山越岭。少年时在徽州府黄山一带巧遇一武僧，在其下学武数年，练就一身本领。 吴天佑爱惜其才，命人把他父母、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接入检点府，韩鹏遂成为心腹。 杨彪任卫队长。吴天佑同时也宣布了余下的两司马、伍长名单，全部都是在训练中表现突出的个人。 另外，吴天佑还组建了军需处、文案处和随军学校。军需处下设新兵训练、财务、辎重队、被服作坊、弹药作坊，处长是刘江波，原是吴府管家长子。 文案处下设医务队、文书、参谋，处长是贺黎明，清道光二十四年举人，是现今吴天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文人。因此委以重任，也暗含千金买马骨的意思，借此表达对士人的招揽之意。 随军学校由吴天佑亲自出任校长，并请自己的私塾老师黄以恭出任教育长。未满15岁的30名士兵全部进入学校学习，训练。同时也招收士兵亲属，韩鹏的弟弟韩俊就在其中。 这天，吴天佑正在大帐里处理军务，卫兵进来禀报，师部安排的洋教官到了。吴天佑哦了一声，心想这洪蔡元动作够快啊，十天就把教官的事情解决了。不错不错，相当给力啊。 随即跟着卫兵，上前迎接。来人一共5人，一个是师部的卫兵，上次在师部见过一面，其余四人，二人是西洋人，看不出是哪国的，另两个是中国人，想必是随从通译。 师部卫兵办理交接后，就返回师部。吴天佑先吩咐卫兵，帮四人安排住所，一边摆了个请的手势，“几位里面请。” 几人在大帐里刚坐下，卫兵就俸上茶水。吴天佑匆匆看了一眼交接文件的内容，就开口询问起来，“我是后营的旅帅吴天佑。请问，你们两人谁是史蒂夫、谁是亨利？” 两人回答后，那个身材高大魁梧、满脸胡须的是史蒂夫，步兵教官。而稍显弱小、带有一丝文人气质的是亨利，炮兵教官。 据文件显示，两人军来自英国，是英国的退役军人。史蒂夫现年38岁，退役前是少校军衔，亨利今年34岁，退役前是上尉。 “欢迎史蒂夫少校、亨利上尉来我后营任教。两位请喝茶。”吴天佑热情洋溢说，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现在，我营官兵在体能和步操训练已经步入正轨，正准备开展步兵战术训练、炮兵的炮术训练。 这些专业化的训练，我了解的实在太少，正不知道如何展开训练。这不，二位教官就来了，解了燃眉之急。我很高兴，二位来的太及时了。” 通译迅速把吴天佑的意思翻译出来，两位教官听后，脸上都闪过一丝惊诧。不仅仅是惊诧指挥官的年轻，更惊诧他既然还进行了体能和步操训练。 眼前这个军官，年龄大概就十三四岁样子，在英国，这样的年纪应该还在学校上学，他能知道多少？在现今的中国，了解西方军队的人是少之又少，更别说西方诸国对步兵、炮兵的训练方法了，估计大部分都是闻所未闻。 在镇妖军师部，那里的军官就对西式训练知之甚少。他们参观过前营的训练，发现所谓的前期训练，都是中国式的，注重个人力量训练，这和新式的训练风马牛不相及。眼前这位吴旅帅说的训练，怕也是大同小异吧。 史蒂夫心中有些不以为然，就略带轻蔑问道：“哦！贵部已经进行了体能和步操训练？我们可以看看吗？” 现在的英国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在国际上横行霸道，世界各地都有它的殖民地。无论是经济上还是军力上看，都绝对是独一无二的霸主。这也就养成了英国人的傲气。 面对这些尚未踏入工业化发展的太平天国国民，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要不是有碍于受雇佣的身份，怕是会当场发货火，训斥一番。 吴天佑自然明了这其中的弯弯绕，只能假装不知。没办法啊，打铁还需自身硬，没有实力，想让他人平等对待你，那是做梦。 至于自己现在采用的训练方法，那是集后世100多年的战争经验之大成，沉淀下来的成果。虽然自己学得不到位，但应付当前这种局面，面对还是前装枪部队的训练水准，还是有信心的。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虽然战力有待考究，但仅从表面上看，也是很吸人眼球的。 于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当然可以。这只是我个人，在参考了各国的军队训练方式后，推出的训练方法。其中，肯定有不少不足之处，你们作为军事教官，正需要你们批评指正。 只是，现在晨训已经结束，只能等下午了。你们就可以看到步操训练。至于体能训练，我们现在仅仅是做5公里速跑，没什么好看的。下阶段的体能训练是5公里25公斤负重跑，那才有点看头。” “ok，那我们就等到下午看过了再说吧。” “那好，我让卫兵带你们去宿舍，先安顿下来。”吴天佑随即对身边的卫兵吩咐叮嘱一番，又回头说道，“对了，史蒂夫、亨利先生，你们对饮食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我们军营里怕是提供不了牛排哦。” “谢谢旅帅关心，不用特别安排。按军营里的供给标准提供食物就行，我们来东方中国也一段时间了，中国的食物我们都能接受。”这次是亨利回答道。 “既然这样，你们就和我一起吃吧，我们军官的伙食比士兵多一个菜。” 下午两点，吴天佑带着史蒂夫和亨利来到营寨校场，军需处刘江波处长、文案处贺黎明处长紧随其后。 只见校场上，前、后、左、右、中五卒，均在各自的区域训练。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抬头挺胸，气宇轩昂，动作划一。按照指挥员的口令，迈着整齐的步伐，执行各项规定动作。随着彼此起伏的口令声不断响起，整个校场显得热闹非凡。 本想着来看笑话的史蒂夫和亨利二人，在仔细观察后，渐渐收起了轻蔑的心态。 不得不说，在短短的两个礼拜，把一群新兵蛋子训练到这种程度，非常难得。和英国本土的士兵相比，也不遑多让。看来这少年旅帅和师部的那帮官僚不同，手上还是有几分功夫的。 “旅帅先生，你的士兵队列训练的很有成效，士气高昂。就是少了点军人的杀气，上战场的话，很难取得胜利。” 史蒂夫的话说得很难听，有点刺耳。旁边的刘江波和贺黎明闻后就急了，一脸黑线，只想骂娘。倒是吴天佑听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他高兴啊，所谓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能一眼看出不足的人，证明他最少不是骗子，是个行家，这就足够了。 “哈哈哈哈，你说的不错，史蒂夫先生。现在让他们上战场，就是找死。毕竟，他们连射击还未曾训练，现在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群有纪律的农夫罢了，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 以后，就看史蒂夫你和亨利两位教官的本事了。从明天开始，上午的晨训包括5公里速跑和步操训练，下午就交由你们二位负责了。史蒂夫，我把除后卒以外的所有卒，包括我在内，交给你训练。亨利则负责后卒的炮术训练。我需要在一个月内，达到可以出战的水平。二位能做到吗？” “抱歉营长先生，时间太短，我们做不到。”两位教官竟然异口同声答道。 吴天佑还是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笑呵呵地说：“谢谢二位教官的直爽。怪我没有把话说清楚，如果只是要求你们训练射击、投掷、刺杀和炮击的话，可否在一个月内完成基本训练？至于进一步训练，就让他们在战场上边学边练吧。” “愿为先生效劳。” 次日，吴天佑便以一名士兵的身份，跟随他的卒长、两司马及伍长们，在史蒂夫的训练下，学习射击、刺杀等各项步兵技术。史蒂夫从介绍兵器知识开始，讲述了射击理论、观察与测量距离等射击知识，其后开始教授基本射击动作。 他教的非常认真，详细示范射击动作的每一个步骤，边示范边讲解，算得上是手把手在教。别看史蒂夫平时里和大家有说有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到了校场上，随即化身恶魔。 他对每一个动作都有严格的要求，只要你的动作做得不够规范，迎头就是一顿训斥，处罚更是五花八门，罚站、罚跑、罚做俯卧那都是家常便饭，吴天佑也不能例外，照罚不误。 而各卒长、两司马、伍长，在史蒂夫的严酷训练下，迅速成长起来。在整体训练计划安排下，他们边学边教，训练各自的士兵。 只是，他们不仅从史蒂夫那里学来的技能，也学会了严酷，发誓要把在史蒂夫那里受到委屈在士兵们身上找回来。一时间，训练场上呵斥、谩骂声彼此起伏，体罚更是家常便饭，弄得士兵们是怨声载道。 随着训练的不断深入，士兵们的各项训练动作日趋规范，逐渐成熟。长官的骂声少了，士兵也在刻苦的训练找到了成就感，训练的热情不断提升，士气高涨，干劲也更足了。 吴天佑也适时修改了晨训的队列跑要求，改为负重跑。负重也由开始的20斤，然后到40斤，最后增加到60斤。 整整一个月，吴天佑一天不拉，参加了整个训练。史蒂夫的专业讲解、严苛的训练，不仅锻炼了吴天佑体魄和意志、加深了他对现役枪械的认识，也让他对西方的军队建设有了更深的了解和体会。 一种深深的压迫感袭来，吴天佑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西方诸国的崛起不是没有道理的，其先进的武器装备、成熟的战争理论，培养了一批又一批足以碾压世界各国的巨舰强兵。中国再不觉醒，迎头赶上，就只能顺着原来的历史轨迹走下去，丧权辱国、割地赔款、任人宰割。 自己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自然不想中国再沿着旧时的历史发展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中国重新站起来，重塑这个世界格局，乃至引领整个时代的发展。 吴天佑暗暗发誓，这一切，就从强兵开始、从后营开始。 这世界，我吴天佑来了。 第5章 校场扬威 镇妖军师帅大帐，洪蔡元在坐在主位上，下方中营旅帅蒙时雍、后营旅帅吴天佑以及左右营旅帅分左右坐在下首，师部的参军、文书也在场。 此时的洪蔡元有点郁闷，虽然自己是和吴天佑有‘2个月训练’的约定，但没想到他会按时完成。本想等他没能按时完成训练，可以顺便拿捏一下，再给个恩惠放过他，便可以顺顺当当收服此人。 现在离期限还有半个月，他们就完成了，计划下星期举行全营比武大赛，检验训练成果。而此时，自己的前营步操训练刚起步，没法比啊。 “吴旅帅，我就不看你的报告了，你直接说说，你们这次的安排。” “是，师帅。”吴天佑站起身，行了个军礼。“师帅、各位同僚，后营的比武分两天进行，具体安排是： 第一天，是技能比赛。上午进行军操队列比赛，地点在后营校场。下午是射击比赛，在后营靶场进行。步兵团体赛以排为单位，10发三段式齐速射，个人赛则分是10发速射和10发精准射，炮兵为10发急速射； 第二天，是体能比赛。上午进行行军比赛，从校场出发最后返回校场，行军距离是40里，枪支弹药及其他物品共负重60斤，要求两个时辰（4个小时）完成。下午是刺杀、投掷。报告完毕。” 其他人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其他的先不说，就这两个时辰40里行军，自己的部队也勉强能做到，可是负重60斤，哪怕是玩命，肯定也没几个人做得到。而后营却是要求全营做到。差距有点大啊，想想都怕。 因为是镇妖军的第一次演练，弄得好的话，可以帮自己增添一定的资本。洪蔡元甚至打算请父王出面主持这次比赛，毕竟镇妖军，是应干王的王令组建的，是太平天国新政的一部分。 当然，为了确认这事的可靠性，洪蔡元不得不多问一句。吴天佑明确回答，后营已经准备完毕。而且这次比赛的文件不仅有他的署名，还有洋教官史蒂夫和亨利的署名。 得知连洋教练都同意了，洪蔡元满意的点点头。就算自己不信任吴天佑，可是派去了两名洋教官都同意了，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最后，洪蔡元说： “很好。你们就按计划准备吧。我现在立刻启程回王府，把这份报告提交父王，请示下一步行动。散会。” 清晨，呜呜呜的军号声惊醒了附近的民众，夹杂着咚咚咚的开路敲锣声，一路吹吹打打，干王洪仁玕带一帮官员来到了郊外的镇妖军后营大营门外。只见旅帅吴天佑携洋教官和几位连长在营门外等候。 等干王来到跟前，只闻一声“立正，......敬礼”，几人齐齐双脚一并，右手迅速抬起，啪的一个军礼，同时注视干王，直到一声“礼毕”才放下。看着一个个昂首挺胸、站着笔直、一丝不动的将士，干王很是满意。 “都准备妥当了？”来到吴天佑面前，干王随和地拍拍他的肩膀问道。 吴天佑双脚一并，立正并高声回答：“报告干王、师帅，镇妖军后营已经准备完备，现在，全营官兵在校场内，等候干王、师帅的检阅。” 好。听了这话，干王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了一下身后的长子。“我们进去。” 洪仁玕走进校场，就看到500人的队伍，整整齐齐的站在校场中*央，恍如500支木桩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嗯，有点意思。吴天佑在前面引路，带着干王一行往检阅台走去。 待到干王等人坐下，卫队长杨彪看到吴天佑对着自己点点头，便快步走到队伍面前，高声命令“立正”。 啪.....500人都是双脚一并，传来了一声响雷似的声音。干王洪仁玕注意到了，500人竟然只发出一次声音。这一下就把干王洪仁玕给镇住了，嘶.....这小子有点门道啊，动作整齐划一，500多人宛如1人。哪怕是英王甚至天王的卫队，都未必有这本事。 不一会，杨彪从下面的校场跑到检阅台前，然后啪的一个敬礼后，大声说道：“报告干王、师帅、旅帅，后营全旅集合完毕，请指示。” “开始吧。”干王洪仁玕命令道。 “是。”杨彪大声回答后，转身跑到台下的队伍前，高声命令道：“分列式开始。” 干王洪仁玕听到这话，马上转头往校场中*央看去，只见500人的方阵迅速移动，分解成5个小型方阵，分别前后左右中五卒。 干王观察的很仔细，发现迅速迅速分解的5个小方阵，始终保持着整齐的阵容，无论是从列、横列还是斜着看，都是笔直的一条线。这时，5个方阵分别出来了2人，站在方阵前。5个方阵，在领队的口令下，踏着整齐的步伐，一次向检阅台起步走来。 移动的阵型竟是丝毫不乱，看的干王洪仁玕不禁动容。正所谓步调一致，动作划一，无一不透露着军队的威严。方阵来到检阅台前时，领队高声呼喊号令:“向右看。”，方阵随即高呼“一、二”，同时只闻“哗”的一声，步枪队瞬间斜握步枪，整齐划一，亮晃晃的刺刀几乎顶到了前排的脊背，士兵踏着正步从检阅台前通过。 场上只闻啪啪啪的正步声，竟无一丝杂音。干王洪仁玕看得是激动不已，差点没控制住眼泪。自己在香港时，也见过英国军队，现在镇妖军的表现是一点不输于英军啊。 分列式操练后，部队以排为单位，展开步操比拼。每“两”都演练了规定的标准动作，包括立正、稍息、起步走、立定等等。 比赛中，不仅展现了军人朝气蓬勃的精神风貌、体现了亲密无间的团结精神、以及勇往无前的斗志。直至比赛结束，各卒、两已经归队，干王才注意到比赛结束了。双眼还不舍的看着校场的士兵方阵，好似意犹未尽般。 “父王，上午的步操比赛已经结束。父王你可还满意？”看到父王还坐在帅位上没动，师帅洪蔡元小声询问自己的父亲。 干王洪仁玕看了一下眼前的儿子，随后放下手中茶杯，缓缓说道：“为父是没想到啊，你们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把镇妖军训练成这等模样，好，非常好。为父很满意。” “既然父帅满意就好。”洪蔡元注视着父亲的一举一动，缓缓说道。 下午，干王等一干人在检阅台上落座，吴天佑便走了过来，立正行礼，“报告干王、师帅，后营已准备完毕，请指示。” “开始吧。” 首先上场的是吴天佑的卫队。杨彪带领全队，跑步进入射击位置，距离射击的靶位有350米。因为，由于使用的是来复枪，根据后营制定的战场条例，使用线列战术时部队射击是从距敌350米开始的。一声“计时开始”后，覃超迅速发布命令： “全体都有。枪下肩，装弹。” 全队立即把步枪下肩，右手握枪，左手从腰间子弹袋取出弹筒，用拇指和食指夹住，咬断弹筒颈部，将火药抖入枪管，装上弹头，用推弹杆顺枪管下推，将弹头和火药压实，取出推弹杆。 动作娴熟，整个装弹过程是一气呵成。严酷的训练，每天不厌其烦的重复操作，加上每人50发的实弹射击，如果还不能有像样的结果，就不用玩了。 “第一排举枪.......放。” 只听“呯”的一声，就只有一声，12颗子弹飞出射向标靶，一阵白烟随之升起。整个射击动作完成，收枪。 “第二排上前。” 随着口令声响起，第一排后退到第三排装弹，第二排上前准备射击。 “举枪，.......放。” ....... 两轮下来，射击阵地上已是烟雾缭绕，连靶位都看不清了。可士兵们依旧是根据口令，有条不紊执行，机械式的重复“上前—举枪—射击—后退—装弹”这一串动作。 没多久，每人10发子弹全部打完了。卫队在杨彪的口令下收枪归队，负责统计的人员则快速清点上靶数量，然后换上新的靶纸。 下来是前卒前两上场射击，再接下来是前卒后两......后来是个人赛，10发速射和10发精准射。等所有参赛队伍和个人完成射击时，时间来到了酉时三刻（17：45），干王依旧是兴致勃勃。 其间一直盯住射击阵地上的情况，偶尔还拿起那只单筒千里眼观察，不时地向吴天佑问这问那，了解情况。因为吴天佑一直参加训练没有拉下，对阵地上发生的事情非常清楚，解释起来就很到位，令干王非常满意。 当晚，干王洪仁玕在王府里设宴，慰劳后营将士，吴天佑带着两位教官及五位卒长赴宴。师帅洪蔡元和中营旅帅蒙时雍及左右营旅帅也应邀参加。 宴会过后，众人散去。干王留下五位主官、洋教官史蒂夫和亨利7人，在书房说话。 “今天我很高兴。吴天佑、史蒂夫、亨利你们做得很好，后营训练的不错。不到两个月就有如此成绩，我心甚慰。”干王洪仁玕没有转弯抹角，直白开场。 “现如今，国事艰难，百废待兴。清妖的‘江南大营’和‘江北大营’以南北夹击之势，钳制天京，使我动弹不得。如今，后营的快速成军，使我太平军有了一条快速练就精兵的路，何愁大事不成。” “谢干王，卑职愧不敢当。这些都是卑职应尽的职责。”吴天佑起身立正，应声答道。 “我决定，让后营先行出战，打出我镇妖军的威风来。” 吴天佑一听，心下暗喜。他做梦都想出天京作战，没想到自己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哪有不答应的事。可就在他低头沉思的片刻，还没等出声答应，坐在边上的洋教官史蒂夫抢先回答， “no，no，no，干王殿下，这样不行。现在后营的训练尚未全部完成，此时不宜出战。如果硬要强行出战，遭遇强敌时，怕是得不偿失啊。” 听到有人敢驳斥自己，干王是一肚子火，一脸的黑线。要不是看在他是洋教官的面子上，早就令人拖出去咔嚓了。 “干王，卑职对此有不同看法。”看准时机，吴天佑适时出来解围。“卑职赞成出兵。” “哦。”看到吴天佑站出来说话，干王来了兴趣。说实话，其实干王也清楚自己不知兵。对于洋教官的反对，他心中也没底。 而且，洋教官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不知如何回应。既然现在吴天佑站了出来，而且是赞同自己的意见，很是高兴。 “那你具体说说看。” “禀干王。正如教官史蒂夫所说，后营尚未训练完毕，此时出战，风险较大。不过，这世上的精兵，哪有在校场上练出来的，都是在战场上拼杀，通过血与火铸就而成的。我愿率领后营出战，把战场作为训练场，用战功和血为干王练就一支精兵。” “旅帅先生，你这样不计后果，用战场练兵，造成重大损失的话，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谢谢史蒂夫教官的提醒。现在后营如遇到湘军精锐，肯定是敌不住。 但是，只要我们调度得当，选择战力较低的绿营兵、乡勇、甚至普通湘军，战而胜之应当没问题，而且伤亡也可以得到有效控制。不知史蒂夫少校意下如何？” 听到吴天佑如此一说，史蒂夫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眼前这个小长官。不得不说，吴天佑的提议更适合。既能快速成军形成战斗力，更能凝聚军心铸就强将精兵。便对干王说道： “干王殿下，如果能够自主选择作战对象，我收回我原来的话，赞成出战。” 干王正头痛怎么说服这个倔强的洋人而又不失颜面时，想不到被吴天佑三言两语就摆平了，赞成出战。投桃报李，干王就给力吴天佑很大的自主权。 毕竟干王自己不通军务，自己那个儿子是什么料也清楚得很。看来，打响镇妖军的名头只能靠后营了。 “很好。既然如此，那么就准备准备，一礼拜内出兵。我会照会陈玉成、李秀成二人，让他们配合你，准许你在外自主选择时机作战。” “卑职领命。” “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吴天佑爽快答应了，令干王心情大好。于是问道。 “后营所剩弹药不多，干王如果能提供每枪100发子弹、每炮50发炮弹，再配发一月的粮草军饷，外加一定的药品，我们后营就无后顾之忧了。” “你回去做份清单报来，我帮你安排。” 第6章 首战浮槎山 后营帅帐里，吴天佑对着覃超说：“覃超，我这里有个重要的事，全营除了你，没人做得了。右营卒长你还挂着，找一个人报给我，任署理卒长，让他代理你管理。” “是，二公子。” 覃超干脆地应道。全营也只有覃超一个人这么称呼吴天佑。当然，在正式场合他还是称呼吴天佑旅帅。 覃超清楚，当年他们一家逃难天京的时候，如果不是吴家的收留，一家人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别说如今长兄和自己跟着大公子、二公子都做上了小官，一家人是温饱不忧。而且他和妹妹一直跟随吴天佑，吴天佑对他们兄妹二人如同亲弟妹一样。 就这份恩情，就算现在让他去死，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父帅看我这里艰难，给了我5万两银子。我现在先给你2万，你给我把情报部门组织起来。打仗，打的不仅是军事实力，更是情报和经济实力。没有情报，我们寸步难行。” “情报部门？”覃超疑惑看向吴天佑，心想，情报部是什么东东，怎么没听说过啊。 看到覃超一脸迷茫的样子，吴天佑反应过来了，这词在清末应该还没出现。好在，这几天他绞尽脑汁写出了一份关于组建情报部的大纲。虽然他没有关于情报收集这方面的专门知识，但他拥有后世的眼光和综合知识，写出来的这份大纲，还是有一定水准的，在当前足够使用。 转身在桌面上拿起那份材料递给覃超：“是内卫，也就是经常说的锦衣卫。当然，内卫的职责和锦衣卫还是不太一样，具体内容我都写在大纲里了。我这里就简要的和你说下。 一句话，内卫就是要收集一切威胁到我们后营安全的情报。当然，内卫当前的任务和探马、斥候差不多，主要是刺探军情。 但我们不仅要刺探清妖的军情，天国的军情也要掌握。我们要逐步向各地派遣情报人员，还要肃清对方的情报人员。” “天国的军情也要刺探？”覃超不解地问了一声。 “是的，天国军情的也要。你也知道，天国内部派系林立，争斗更是你死我活，天京事变就是教训。如果不掌握这些，可能到时候我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吴天佑解释道。 一想到天京事变，覃超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事就发生在两三年前而已，东王杨秀清全家及下属官吏等，2万多人一夜之间被全部杀光，整个天京城那是血流成河，这可是血淋淋的教训啊。和东王的滔天权势相比，吴家连个屁都算不上，还不是说灭就灭了。 公子把这个重任交给自己，差不多是把身家性命交给自己一样。干了，公子如此信任，那就拼了命干。 “二公子放心，小人一定把内卫建好。以后，我要让所有的人，听到我们内卫二字就发抖。”覃超抬头看向吴天佑，信誓旦旦保证道。 吴天佑走到覃超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这事你要抓紧办。不过，也不要太过着急，毕竟这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做好的事，需要长时间不懈努力、不断积累才能出成效的。人员你自己安排，后营你看上谁，我都可以给你。” 停了一下，吴天佑接着说：“我父帅现在驻守庐州，我急需了解庐州方圆200里范围内，匪患的情况。” “是。”覃超向去吴天佑行了个军礼，拿着那份大纲这里，转身出了大帐。 这天，后营帅帐，吴天佑和刘江波悠闲的聊着天：“江波，大军粮草准备怎么样了？” “旅帅，这次干王是下来大决心了，批给我们10万发子弹、300条步枪、300发炮弹，以及3千石粮草，3千两银子。已经全部入仓，随时可以调用。”刘江波答道。 想了想后，吴天佑命令到：“你马上去，安排人赶做10天的干粮。限3日完成” “是。我立刻去办。”随即转身出去。 吴天佑着手处理手头上的军务。一声“报告”，却打断了他的思绪。听到是覃超的声音，很是开心，看来是有消息了。 “进来”。吴天佑刚一回应，就看到覃超快步来到自己面前。 “二公子。” 看着覃超的样子，吴天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嗯。情况怎么样？” 覃超递上一份资料，并附带着一份地图。吴天佑迅速扫了一下资料内容，便打开了那张地图，看了起来。然后，又拿起那份资料，显然是在对照着了解情况。 覃超就静静站在一旁，看见吴天佑时而点点头，时而邹起双眉，硬是没敢打搅。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差不多1刻钟，才看到吴天佑慢慢把资料放在地图上，估计是看完了。 “不错。这次你们干的很好。来，去那边先坐下，顺便把茶泡上。” 吴天佑随即吩咐帐外卫兵，通知卒长、卫队长、文案处长来大帐开会。 二人在帅帐里刚喝了两泡茶，参会人员就陆陆续续到了。 吴天佑招呼大家：“来来来，都先坐下喝杯茶润润喉。” 众人于是围在茶台喝起茶来。又喝了三泡茶，吴天佑放下茶杯：“茶喝好了，我们过去那边聊聊。” 众人跟着来到议事间。吴天佑随即拿出那份地图和资料，往中间的一放，说道：“这是我们收集到的在庐州方圆200里内的匪患情报，大家都看看吧。”然后又扭头对覃超说：“资料只有一份，趁大家传阅的时候，你把内容简单和各位卒长介绍介绍。” 覃超也不废话，直接开始介绍情况：“据我们的了解，在庐州府内，现在尚存8处匪患，其中匪众在500人以下的有5处，500人以上的3处，分别在姥山岛、浮槎山、四鼎山。 人数最多一处在巢湖内的姥山岛上，号称有4千之众，经我们了解，虽然没有4千，3千多是有的。浮槎山1000人，四鼎山800人。 装备上，基本都是大刀长枪弓箭一类的冷兵器，有少量的抬枪及火枪。但是，姥山岛上的匪徒有300多火枪兵，装备的是滑膛枪，还有6门土炮；浮槎山匪有近百之火枪，也都属于滑膛枪。我们没有发现有装备米尼步枪，估计有，数量也很有限。” “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吴天佑接过话开始说道：“我营全体500战兵，经过前期的训练，已经可以一战了。再继续练下去，提高有限。 因此，干王命令我军出战，用这些匪徒来练兵。只有上了战场，见见血，才能成长为精兵。可是，我们只有500战兵，这个仗该怎么打？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看。” 听完覃超的介绍，大家都沉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在嘀咕。500兵啊，匪徒最多一股竟然有3000多人，这仗能怎么打？怎么打也打不赢啊。 见没人说话，吴天佑一眼扫过去，见到卒长们个个垂着头，脸都有些微微发白，估摸着这帮菜鸟怕是吓着了，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名堂来。 其实，吴天佑忘了自己也是菜鸟一个，也没见过血。那么，为什么吴天佑这只菜鸟却笃定自己能够打赢这场仗呢？虽然他没打过仗，但他手上的这些步枪是属于来复枪，在500米的距离上可以准确射击并造成杀伤，这对刀、剑、长枪、抬枪、滑膛枪等武器有着不可逾越的优势。 如果面对10倍以上的兵力差或是面对骑兵，结果还很难说。现在仅仅是3千来人的步兵，有什么好担心的。切！ “既然各位没什么意见，那么一切就由我安排。”知道再等下去也没人开口，吴天佑直接开始下命令：“现在我命令，明天开始，全营进行三天的实弹射击训练，每人每天10发子弹，瞄准射击，不要为我节省弹药。实弹训练后，全营休整两天，准备出战。” 浮槎山，庐州城东约100里，南北连绵约10里，主峰海拔418米。传说浮槎山原为往来于海上、天河间的木筏，故名。因是佛教胜地，又名浮山。 山上层峦叠嶂，松柏青翠，云雾缭绕。佛教鼎盛时期，有十余座古刹，相传有六百僧，仨百尼，时称北九华。 在浮槎山400多米的山顶上，涌现出一清一白两眼泉水，南池圆、北池方，方池水明澈如镜，历历在目；圆池水，莹泽如玉，不见池底。 清泉自方池东北角石缝中流出，经过一尺多宽的石堤，变成白色进入圆池。圆池的水位高出方池时，也不倒流。更为神奇的是，两眼泉水大雨不涨，久旱不涸，汲取多少，流出多少，始终保持尺把深的水位。 浮槎山10余处寺庙中，以甘露寺、浮槎寺最为有名。甘露寺又名大山庙，位于浮槎山主峰，合巢泉旁，主殿二进一院二厢，四周山头、山涧的7处庙宇属甘露寺下院。 由于太平天国信俸上帝，对辖区内传统的儒佛道三家进行无情打压，大山庙也没能幸免。寺庙虽然尚在，但寺内的僧侣都已逃亡他处，整个寺庙是空无一人。 不久，一伙山匪到此落脚。鉴于佛教上千年在国人中形成的影响，匪徒并没有去占据寺庙为据点，而是在大山庙下不远处安营扎寨，占山为王，慢慢就集聚了近1000人的势力。 公元1859年5月8日，天京城外，镇妖军后营大营里人声鼎沸，全营在做出征前的准备。经过两日的休整后，吴天佑今天正式下令，出兵剿匪。 全军出动，目标500里外的浮槎山匪。吴天佑带主力先行，自带5日干粮，轻装前进，向浮槎山方向疾行。辎重队、后卒（炮兵）随后跟上。 这次的剿匪计划并不复杂，就是先灭掉三处大的匪患，其余5处小股的土匪就可以一路平推杀过去了。而姥山岛和四鼎山相隔不过10里，不管打哪一处，都会惊动另一处，显然不适合首先攻打。 没办法，那就只能拿浮槎山的匪徒开刀祭旗了。 经过三天的急行军，后营已经来到了离浮槎山10里地方，隐藏在一处山湾的密林里。 “杨彪，你去安排警戒哨，我们天黑前都要一直呆在这儿。”吴天佑对身边的杨彪吩咐道。杨彪接令离去后，又转头对卫兵说：“通知部队，原地休息，让各卒长过来开会。特别要提醒他们，只能吃干粮补充体力，不许生火。” 卫兵接到命令后转身去传达命令了。 不一会儿，各卒长就到了，而卫队长杨彪也安排完警戒哨回来。 吴天佑看到人到齐，就让卫兵在石头上铺了一块布，随即把地图往上一放，迅速展开，然后招招手，示意众人围过来。指着地图，沉声说道： “大家过来看看地图。这是浮槎山匪寨的地形图，寨子门口前有一片开阔地，有一条大路连通外面。寨子左右两边都有小路，但道路崎岖难行，两人并行都困难，不适合大军进攻。寨子后面，地势险要，无法通行。 到现在为止，土匪们还不知道我军进攻的消息，我军可以突然出现，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可惜，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为了练兵，只有从寨门进攻，用强攻，才能使士兵们得到最大的淬炼。” 说到这，吴天佑有点无奈的摇摇头。而后，坚决而又果断的开始发布作战命令： 中卒长韩鹏率领中卒堵住左右小路，同时派人监视寨子后山方向。 前卒、左卒、右卒随吴天佑从正面进攻匪寨，卫队为预备队。 “所有部队，现在抓紧休息。部队午夜出发，向指定地点隐蔽前进。夜晚行军困难，大家要克服困难，严禁喧哗。 在天亮前，各个部队必须到达指定位置。我带主力部队，天亮后攻打匪寨。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齐声回答。 “好。这一仗，是我后营的首战，成败在此一举。我军现在全部是新兵，抗打击的能力较弱，各卒长要发挥我军步枪射程远的特长，尽量把敌人消灭在100米以外。 还有，我再次重申一下战场纪律：不听号令者斩，临阵退缩者斩。” 吴天佑四周扫了一遍，见众人没有发问，就宣布；“散会。” 第7章 不为乱世人 第二天一早，吴天佑就带着后营主力出现在浮槎山匪寨前2里处。 为麻痹敌人，特意安排部队以松散的队形出现，表面松松垮垮，军旗东倒西歪，加之所有士兵都是十几岁的娃娃，更让整支队伍看起来是可以随便吃掉的羊群，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虽然下面都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还是不折不扣地按照命令执行。 匪寨主收到寨门口弟兄的禀报，急忙带着人马就赶到寨门。上了寨墙一看，愣住了，差点没笑死。只见约2里处，三四百个长毛娃娃兵，稀稀疏疏、松松垮垮地站着，既没有配火炮，也没有马军。 泥马，这是几个意思，看不起人吗？好歹我浮槎山也有1千多条好汉，尊重一下我们的职业好不好，难道长毛就想凭对面这几个娃娃，来攻打山寨？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笑话。 “军师，”匪寨主还是慎重的扭头问道，才发现军师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由叹叹气：“我说军师，这是个什么情况？” 闻到寨主发话，军师才缓过神来，捻了捻胡须，做沉思状。非如此，怎么能够显示自己的才能？慢悠悠的说道： “看情形，这应该是长毛军的先锋，大部队在后面，不日可到。寨主你看，对面的长毛，兵卒虽然不怎么的，但火枪很多，装备精良，估计这先锋官应该是某位长毛高官的公子。 可惜，此人不学无术，糟蹋这些装备了。想凭借手中这些人马争功，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匪首闻言不禁频频点头，“有道理。一开始我还纳闷呢，听军师这么一说，某心里就亮堂了。既然他不懂珍惜这些火枪，就不如送我好了。哈哈哈哈。”匪首说完不禁放声大笑。 军师也不多言，就送了四个字“穷寇莫追”。 匪首笑哈哈对军师点头示意，然后转过头对身后几人笑盈盈地说： “那就要麻烦二弟、三弟、四弟了，你们就辛苦一趟，给我把那些火枪取回来。不过，拿到枪就可以了，穷寇莫追。当然，如果能把那个先锋官给某弄回来就再好不过了，兴许可以拿他和长毛换些银两。” 老二老三老四三人，每人手下都有200土匪，这600人杀过去，还有什么悬念不成，保不准这先锋官一见这阵势，吓得尿裤子。 “得令。大哥，你就看好了，这小子跑不掉。哈哈哈哈。” 三人下了寨墙，点齐各自人马，兴冲冲杀出寨门。 老二在众人面前高呼：“弟兄们，只要抢到火枪，寨主重重有赏，女人、银子随便挑。为了女人，为了银子，弟兄们，给我冲啊。” 随着老二的煽动，600土匪也是两眼冒光，好似美女、银子在向自己招手。土匪们瞬间士气大振，咆哮着：“为了女人、为了银子，杀啊。” 随着老二、老三、老四杀向后营。 看到寨门打开的那瞬间，吴天佑就笑了，示弱成功了。马上让卫兵传令，“命令，警卫排两边散开，以散兵形式迎敌。敌兵进入400米后，自由射击。” 600土匪，进入400米开始遭到警卫排攻击。随着稀稀疏疏的枪声不断响起，冲锋的土匪不时有人倒下，不过人数不多，对土匪并没有什么影响，依旧嗷嗷的往前冲。 看到土匪冲到350米左右的距离，吴天佑命令前卒、左卒、右卒品字形布防，以三排线列阵迎敌。土匪进到300米，后营各连开始装填弹药。只听吴天佑发令：“开始。” 各卒长高声号令：“第一排举枪......放。” 后营3个线列阵前排一百人纷纷扣下扳机，“呯呯呯呯”，100多颗子弹飞向土匪，就见十几土匪应声倒下。 “收枪，第二排上。” “举枪......放。” “呯呯呯呯。”100多颗子弹再次向土匪袭去，又有十几名土匪应声倒下。 ...... 四轮排枪过后，土匪冲到了150米处。此时，已经倒下了近200土匪。巨大的压力使疯狂的土匪开始冷静，感觉害怕。距离越近，对方的命中率越高。 原来一排枪过来，也就十几人，现在一排枪差不多要倒下三十来人了。再冲下去，一排枪倒下四五十个也不出奇啊，冲到对方跟前还能够剩几个人？泥马，这还打个屁啊。 此时，只听的“呯呯呯呯”，又是一阵枪响，三十几个身影是应声倒下。接着听到有人喊二寨主，接着又有人喊三寨主。场面开始混乱起来。只听得有人大喊： “二寨主、三寨主被打死了。” 二寨主、三寨主被打死，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土匪当场崩溃，转身往后跑。后营随即压上，交替攻击。很快，随着身边不断有人倒下，土匪的败退已演变成溃败之势。 吴天佑让卫队压上，提供火力支援。前卒、左卒、右卒上刺刀，紧紧咬住土匪，尾随溃散的土匪突击匪寨。 寨墙上，看着亡命逃回的部队，匪寨主满脸铁青，渐渐露出一丝恐惧。 泥马，上当了，这哪是什么草鸡，就特么是一群狼，一群小狼崽子。跑得慢的土匪，一个个倒在刺刀下。别看都是些娃娃兵，这杀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那叫一个狠啊。 留守寨墙上的土匪，看到那端着刺刀快速杀过来的长毛，满脸尽是恐慌，双腿禁不住打颤，哪还有勇气战斗。 “寨主。快，快关闭寨门。”军师慌忙说道。 “快。快去把寨门关上。”寨主也醒悟过来了，连忙命令关闭寨门。 可惜，为时已晚。此时，溃兵已涌进大门，你争我夺，都想抢先一步回到寨子里，寨门根本关不上。甚至为了争夺入口动起了刀子，谁拦我就砍了谁。 四寨主在护卫的协同之下，硬是一路砍杀，杀进了寨子里。也不顾寨门，头也不回直接往寨内逃去。寨主见老四跑了，寨门也无法关上，也带着军师急忙走下寨墙，向寨内逃去。 后营尾随溃兵迅速杀入匪寨。来不及逃走的土匪，看到寨子已破，便在后营一声声“跪地不杀，投降免死”的喊杀声中，纷纷放下手中刀枪，跪地乞降。前、左、右三卒继续追杀土匪，卫队则留下看押、收拢降兵。 此时的吴天佑仍在寨外，身边仅剩军需官刘江波及十余名卫兵守护。千里眼里，寨中两军正在厮杀，后营军势如破竹，无路可逃的土匪开始成片投降，抵抗越来越微弱。 一个时辰后，喊杀声渐息，枪声也停了。这时，从寨里来的通讯兵跑到跟前向吴天佑禀报： “报告旅帅，我后营已经全部占领匪寨。” “好。辛苦了。”吴天佑回答道，然后回头叫上身后的刘江波；“走，我们进寨。” 寨中的飞龙堂是寨里最高大的房屋，平时是匪徒们议事、饮酒作乐的地方。吴天佑抬头撇了一眼门口上悬挂的牌匾，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大字“飞龙堂”。回头吩咐卫兵， “摘下来”。 吴天佑大摇大摆地坐在最大那把椅子上，看情形，这大椅应该是原来寨主的专座。挪了挪屁股，略带调侃的说； “靠，这土匪头子什么眼光啊，椅子够大，可硬邦邦的也不嫌硌得慌。” 不久，战况统计表报过来了，吴天佑是一阵肉痛，阵亡15人，伤33人，其中4人重伤，估计是救不回来了。老子一共就才500人，一下子就伤亡了近50人，麻蛋。 虽然毙敌近300人，俘虏600多人，可还是有100来人逃走了，关键是匪寨主没抓住，这可是个祸害啊。现在就看中卒韩鹏的了。 “报告，韩卒长他们回来了。”卫兵前来禀报。 “快，快请进来，看看他们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吴天佑马上吩咐到。 韩鹏他们果然带来的是好消息。匪寨主从后山一条秘密小道潜逃，让韩鹏给当场逮住，一共抓住了12名悍匪，打死6名，并缴获了不少金银财宝。 左右两条小路上也抓获一批土匪，有80多人。这样一算，1000来土匪差不多全齐，这场战斗，算是功成圆满了。 看到刘江波从外面回来了，吴天佑问道：“江波，我军这次的缴获如何？。” 刘江波翻开记录的账本，“回旅帅，据统计，加上刚刚韩队长上缴的银两，钱粮方面，我军这次一共缴获黄金120两、白银1万6千余两、粮食1万多石，马5匹，牛13头，羊30头，猪63头。 武器弹药方面，缴获火枪86条，弓箭30张，刀枪等冷兵器1100余件，铁甲12套，皮甲126套，火药300斤，弹丸无数。” “好。”吴天佑笑容满面，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接着对各位连长说：“这一仗，是我们后营的首仗，我们打赢了，全歼整个浮槎山的土匪。士兵们在战场上见了血，战斗力得到了提升，士气高涨，达到了此次剿匪练兵的目的。 这第一步我们是迈出来了，但这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艰辛的路在等着我们。大家回去后，要组织士兵们开会，总结这次战斗的经验教训，以利今后更好的战斗。 各位心里可能想，这会到底怎么开啊？那好，现在我就和大家先开开这个会，总结总结。” “首先，各位谈谈，通过这次战斗，你们有什么收获。每个人都要说，陈卒长，你先来。”知道自己手下这帮人，能力有限，算不上合格的指挥员。 可是没办法，自己能找到的就这些了。只能慢慢培养，引导他们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只能点将，逼他们动脑子。 其实，不止是他们，自己也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仅仅是凭借着后世开阔的眼界，加上土匪们低下的战斗力，才侥幸取胜罢了。 这战后总结，就是以实战为基础，从中吸取经验教训，达到快速提高部队战斗力的效果。 陈德才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我感受最深的，就是火力。在我军强大的火力面前，土匪还没冲到跟前，就因为伤亡惨重，败退了。 还有就是，在听到二寨主三寨主，土匪迅速从败退变成了溃散，四处逃命，这说明，击杀对方主将影响巨大。” 听到前卒长的发言，众人均是点头认同。吴天佑也对陈德才的表现有点吃惊。 看来，战争是最能磨炼人的。得多打仗才是，如果手下能通过战争，成长出一批战将，自己以后的路就没那么艰难了。 “陈卒长说的好，说明他真的认真思考了，这就是进步。大家接着，不仅要说成功的经验，也要谈我们的缺点和不足，以利我们汲取教训。”吴天佑再次引导大家深入讨论。 接着，左卒长郭长芳谈了刺刀阵对敌方的压制，在拼杀中，整齐的刺刀阵是单兵游勇不可抵抗的。右卒署理卒长则认为，士兵没有盔甲，在短兵接站里很吃亏，等等。 吴天佑静静地听着，也不发表意见，不时点点头，不时又在沉思。傍边的刘江波在不停的记录。不久，看到已经没有人再发言，看来，能想到的大家都差不多说完了，吴天佑开始了自己的总结； “大家都说了不少，这里我就不重复了。这次的总结会开的很好，既谈到了战斗中的经验，也谈到了教训。下去后，大要根据这些经验教训，有针对性的拿出解决方案来，归纳成条例，增强我后营的战力。 现在我提一个问题，大家不用现在回答，回去思考。这伙土匪没有火炮，如果敌人有火炮，我们这样密集的排枪列阵，是否能够扛得住打击而不乱？是否还能连续的保持强大的火力输出？这样仗又该怎么打？ 我们不久就会碰到有火炮的土匪，以后还可能遇到装备大量火炮的敌人。” 听到吴天佑这么一说，众人兴奋的脸上都开始凝重起来。是啊，好在这次敌人没有炮，如若不然，自己能不能在炮火下打赢这场仗还真难说。 “好了，这事现在不讨论。大家回去后，各自组织开总结会，总结这次战斗的得失，借此提高后营的战斗力。散会。”吴天佑并不等大家发言，直接宣布散会。 第8章 剿匪 “旅帅，我们在寨子里，还俘虏2200老弱妇孺，这些人都是匪属，该如何处理？” “两千多妇孺？怎么会有这么多？”吴天佑吃了一惊，同时也奇怪，为什么这事大家在的时候不说，而要等到人都走了再说。 “这个这个......”刘江波尴尴尬尬回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回事？现在只有你我两人，有话直说。” “是这样的。通过审问，这些匪属，八成以上都是天国的叛民。” “天国的叛民？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部分是天国实行的男女分营制度和圣库制度时逃离的，大部分则是不堪税赋，逼上梁山。”刘江波都是小小心心的轻声回道。 吴天佑顿时明白了。怪不得刘江波这么小心谨慎，这还真是个头痛的问题，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出大事。这男女分营，就是个灭绝人性的规定，圣库制度更甚，要消除私有财产，有多少人受得了。 后来，虽说天国取消男女分营和圣库制度，可沉重的赋税并不比清妖差。泥马，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可偏偏就还谁都不敢说。 “这事有多少人知道？”毫无头绪的吴天佑问道。心想，只能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参加审讯的三个人，我已经下了封口令。不过，接触过这些匪属的人就多了，只怕是多少都了解一点。”刘江波也知道事情棘手，处理的非常谨慎。 看来封口是不可能了。其实想想就知道，两千多一群人，怎么瞒？现在是杀不能杀，放不能放，我勒个去。吴天佑在大堂里来回的踱步，始终没能想出解决的办法，索性就不想了。自己的底线就是，无论如何不能杀。 “这事让我想想。传令下去，在我没有决定之前，要保证他们的饮食，不得虐待。” “是。旅帅。”刘江波接令后，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吴天佑从外面锻炼回来，擦完身子，就看到卫兵已经把早餐摆在桌上，坐过去埋头就吃了起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想认真做点事情，没有一个强壮的身体怎么行。谁知刚吃没几口，刘江波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旅帅，土匪的军师说有重要情报，但要面见你才肯说。你看.....” “你吃了没有？”吴天佑问道。 “也只有你现在吃早饭，我们一早就吃过了。”刘江波笑笑回复道。 “好吧。等我吃完，带他过来。” 不一会儿，刘江波就把匪军师带来了。 “小人杨文才，拜见将军。”来人给吴天佑行了跪拜之礼。 “你就是那位军师？”吴天佑谈谈说道，听不出是喜是怒。 “是。小人原是浮槎山的军师。” “嗯。我是旅帅，还算不上将军，叫我旅帅或是大人都行。”吴天佑解释道。然后又刘江波吩咐道：“江波，你们都退下吧。” 刘江波和卫兵都退去后，吴天佑便问：“究竟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 “大人，浮槎山有个秘密藏宝洞。” “哦？！还有这事？”吴天佑听后很是兴奋，“大概有多少？” “不知道，估计寨主都不清楚。不过，十几万两是有的。还有部分黄金、首饰、字画。” 十几万两银子？吴天佑都被惊到了。泥马，就那么个小小的山寨，居然聚集了这么一笔财富，靠，发达了。看来这剿匪是个不错的职业，既可练兵、赚军功，还有外快。 现在是天下大乱，别的不多，土匪那是大大的有。以后，无论哪里安家，只要缺钱，都可以去剿剿匪，既可以捞钱，也可收拾民心，还可以练兵，可谓是一举多得哈。 想到此处，吴天佑站起身来到了杨文才身边，围着他来回踱步，转了几圈。只见杨文才静静地跪在地上，含胸低首，不急不躁，看来应该是个人才啊：“看你举止得体，可有功名在身？” “小人是道光二十三年的举人。” 靠，竟然捡到了举人。虽然是从过贼有点欠缺，可这并不是问题，你要是清廷的死忠，我还看不上呢。于是双眼紧盯对方问：“我可以信任你吗？” “小人愿为大人赴死，绝无反悔。” “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就暂时先做我的副官，协助我处理浮槎山事务。” 然后，吴天佑朝着门口的卫兵大声喊道。“来人。” “旅帅。”卫兵应声急忙进来。 “马上叫刘江波、韩鹏和杨彪过来。” 不久，刘江波他们就快速赶了过来。吴天佑看到人都到了，直接开始分配任务： “现在，整个山寨里，有600俘虏，2千多妇孺。杨副官，你挑选5人做你的随从，协助你处理事务，把2千妇孺管理好。” “下官领命。”杨文才答道。 “韩鹏，由你处理所有俘虏，17岁以下、35岁以上以及体弱者，遣散为民。罪大恶极者、兵痞则挑出来，处死。特别是那个寨主，帮我砍了他。余者全部编入‘预备队’，交由军需处训练科负责训练。” “是，旅帅。”韩鹏立正敬礼。 “杨副官你带路，杨彪把那个秘密藏宝洞保护起来，刘江波负责清点。现在就出发吧。” 浮槎山土匪俘虏，在剔除老幼病弱后，共留有350人，军需处从卫队抽调人手，加紧训练新兵。杨文才则在吴天佑的命令下，成立后营幕府。浮槎山现在属于后营幕府辖下的军屯1村，杨文才正领着一帮手下，开荒种地，补种红薯、玉米、马铃薯3种农作物。 3天后，雷鹏带着后卒、文案处及辎重队到达浮槎山寨。文案处并入后营幕府，贺黎明人主幕，杨文才为次幕。根据吴天佑的命令，随军学校集中山寨所有6至17岁的孩童，设立私塾，负责教书识字。 预备队训练一个礼拜后，根据吴天佑的命令，抽调50人补充战损。其余300人，调80人将卫队人数扩编为一个卒的编制，辖104人。240人成立后营后卒和甲卒，卒长、两司马、伍长由各卒抽调，原后卒改称炮兵队。其余30人分配给中卒，补充人数不足。 浮槎山飞龙堂内一片肃静，卫队士兵在20米外站岗，严禁任何人靠近。大厅内，8名卒长、军需处长、后营幕府主幕、次幕全数在场。 主位上，吴天佑一脸严肃的坐在其上，背后挂着一张军事地图。如果用后世的眼光去看，这张所谓的军事地图最多就算是一张手绘的地形示意图罢了，连民用地图都算不上。不过，现在就这条件，大家能看懂，能用于指挥打仗就够了。 吴天佑用眼轻轻扫过在座的部将，各位立刻感觉到旅帅的注视，纷纷向主位上望去。自从这次浮槎山剿匪后，吴天佑在军中开始有了点自己的威望。各级指挥官也放下了原本不屑的眼光，注重起这位年轻的旅帅。 看来，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人。就那仗打的，你不服不行啊。原来谁也没信心凭借500人去剿1000人的土匪，就算打赢了，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后营肯定也会元气大伤。可旅帅仅用了50人伤亡的代价就拿下了整个浮槎山，你还能说啥。 “各位，”吴天佑站起走到地图前，边指着地图边说，“这次把大家召集在这里，就一件事：剿匪。目标就是姥山岛的湖匪和四鼎山的土匪。根据我和军需处参谋制定的计划，此次除卫队一个两留守浮槎山外，其余全军出动。 为此，我通过左五军征调了5艘大船8艘小艇，全军在店埠登船，沿店埠河再经肥水河顺流而下，进入巢湖，乘夜后驶入姥山岛附近。午夜，由小艇运载侦察连至岛外1里处，侦察连全体泅渡登岛，乘夜突袭姥山岛码头两侧的左右炮台。 若偷袭成功，我军于第二日清晨对码头发起强攻。若偷袭失败，则两艘大船封锁码头，另外三艘在炮台射程外，用小艇强行登陆，从侧面攻击湖匪左右炮台。” “在我营成功占领峔山岛码头后，对湖匪实行围而不攻的战术。主力转而突袭四鼎山。四鼎山的土匪不会料到我们在这个时候进攻他们，有利于我们围歼他们。等消灭四鼎山土匪后，我们再回头收拾姥山岛。到那时，湖匪们是插翅难飞了。大家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众人齐声回答。 吴天佑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自己的心情，右手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说道：“现在我命令，全军今明两日做战前准备，第三日上午出发。不得有误。” 三日后辰时，大军从浮槎山寨出发，朝店埠方向疾驰而去。浮槎山据店埠约有70里路，大军于晚上戌时三刻（19：45）抵达，开始登船。粮草弹药已于昨晚装运完毕。 船队随即起航，顺着店埠河而下，船速极快，不久就进入肥水河。到第二天下午，船队已经抵达了肥水河的入湖口，进入了巢湖水域。 随后，整个船队右转，沿巢湖西岸向孤山岛搜索前进。孤山岛在姥山岛的西面，相距约10里，船队计划在孤山岛停留2小时，等夜色更深时，再驶往姥山岛。为避免走漏消息，船队沿途所遇船只，被全部扣留，违抗者斩。 说实话，吴天佑并不想下这样滥杀的命令，可他不能拿将士们的生命去冒险，如被湖匪提前获知进攻计划，后营将会付出沉重的代价。所谓圣人不仁，以万民为刍狗。 好在沿途仅有两艘小船因不想被扣押，船上8人均被侦察连用弩箭尽数射杀，没有造成太大杀戮。吴天佑木然的看着这一切，心下自我安慰的说，这是乱世，人命就是这么不值钱，说没就没了。愿这些冤魂早日解脱吧，阿弥陀佛。 作为后世精英的吴天佑，并不喜欢上帝，也不信上帝，就算现在是太平军的一员，他还是不信，就像阿姆，至死至终都只信奉妈祖一样。于是只好阿弥陀佛的向佛祖为死者暗暗祈祷。 傍晚到达孤山岛，船队在孤山岛西侧暂时停留。两小时后，船队起锚重新起航，绕过孤山岛，沿巢湖南岸缓慢向东航行。深夜，船队到达了姥山岛东南方7里处的指定位置。 深夜子时四刻（24点），六艘小艇，载着中卒士兵向姥山岛悄悄进发。由于当晚月光皎洁，能见度较高，为了不被湖匪发现，小艇不得不在离姥山岛1里处，放下侦察兵们。 就算是快六月了，深夜的湖水依然很凉，士兵们每人喝了点酒暖身，抱起一段浮木，沿船舷静静下水，开始泅渡。每段浮木都是事先特制的，木头中间已被掏空，放置有士兵们的装备和衣服，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保障步枪可以正常使用以及士兵们的身体。 中卒兵分两路，向湖匪的左右炮台方向游去。经过大约一个小时，士兵们成功登上了姥山岛。稍作休息，韩鹏便组织士兵开始向左炮台方向摸过去。 山路崎岖难行，但根本难不倒经过特殊训练的士兵，部队不久就摸到了炮台附近。不知道是吴天佑运气好还是湖匪们命该倒霉，也可能是湖匪们因为自己是周边实力最强湖匪，横行霸道惯了，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偷袭自己。 总之，整个炮台的防守异常松懈，连守值的湖匪都睡着了，整个就是一不设防的炮台。韩鹏他们一看这样，二话没说就迅速冲杀过去，三下五除二就利索的解决了炮台上的湖匪。 右炮台上演着同样的戏码，也同时被解决了。 从中卒出发开始，整个船队就下锚在原地等候。除了守值士兵外，都坐下休息，养精蓄锐。吴天佑在帅船上，表面上淡淡定定的，其实心里急得不得了，只是不想影响大家才故作淡定。 这样，哪能睡得着呢。唉！还是没经过什么风浪，心里藏不住事啊，这点事就弄得自己无法入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有那种“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境界。睡不着就睡不着吧，吴天佑只能强忍着，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差不多过了两个半时辰，吴天佑终于等到中卒成功攻占左右炮台的消息。此时，天都快亮了，距离天亮不足半个时辰。整个船队随即起锚出发，缓缓驶向姥山岛码头。 第9章 姥(音:mu)山岛 清晨，湖匪们醒来后，起身准备去巡查四周。出门向外一望，只见远处四五艘大船正从东方向码头这边驶来。只见一排排身着太平军军服的士卒站在船头，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敌....敌....敌袭，长毛军打过来了。 湖匪反应过来，立即赶去鸣响警钟。一时整个岛上钟声彼此起伏，湖匪们匆忙穿衣起床，拿起武器往外冲。场面一片混乱。 匪首闻讯，急忙登上寨门的寨墙，向远方观察敌情。只见湖面上，五艘大船成雁形阵杀奔而来，离岛上码头不足200步（约300米）。湖匪对船只非常熟悉，按其船只大小来看，每艘船最多能载300人，充其量也就1500人到顶了。 而据目测情形估计，来敌大概就1000人左右。匪首立即调800湖匪前去增援，加上码头的500名守卫，有1300人了，当可一战。另派人传令左右炮台，开炮拦截长毛。 匪首心想，这是哪来的长毛，不长眼啊，不知道我峔山岛有三四千人马吗？就凭一千来人就来攻打我峔山岛，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然后表情轻松对身后的亲卫说道：“告诉弟兄们给我狠狠打，不把这帮龟孙打出屎来，他不知道本大王的厉害。” 好像是为了回应匪首，湖面大船上一阵烟雾腾起，接着啪啪啪枪响声接踵传来。泥马，这么多火枪兵啊，匪首很是吃惊。再看向码头，自己的人一下就倒了十几二十个，没两三个呼吸，又是一阵啪啪啪的枪声响起，十几人应声倒下。 没多久，一百多个弟兄就在枪声中没了，对方却是毫发无伤。而自己派去增援的部队，刚出寨门没多远，码头上的防守部队已经陷入混乱，处于崩溃边缘。笑容迅速从匪首面前消失，换成了凝重的表情。 这时，左右炮台的炮声响起。听到炮声，匪首长吁一口气。有炮兵的加入，我看你们能奈我何。长毛虽然火枪众多，但船上并没有配炮，面对炮台的攻击，只有挨打的份。 可当看到炮弹落入码头自己部队头上时，匪首愤怒至极，张口就准备大骂。随即又醒悟过来，一脸的悲愤。泥马，看来，这左右炮台是让长毛军给占领了。 如果说是炮台误射的话，那一个炮台误射，还可以勉强解释是误射，两个炮台都射向码头，就只能说明，炮台让长毛军给占领了。那不是误射，是针对码头的炮击。 话说回来。吴天佑指挥船队杀向峔山岛，在离码头300米处停下，船队一字展开，开始用步枪射击。几轮排枪后，湖匪伤亡惨重，已呈败相。 在这时，左右炮台也开始发炮，攻击码头湖匪。码头守军在子弹和炮弹的双重打击之下，坚持了不到一刻钟，终于崩溃。湖匪纷纷丢掉了手中的兵器，没命地往大寨逃去，后营士兵乘势占领码头。 等后营前卒和炮兵队士兵下船进驻码头时，湖匪的码头守军残余连同增援部队，都已经退缩回湖匪大寨。前卒在前沿快速布置防御工事，炮连则迅速构筑炮兵阵地。 吴天佑令辎重队将缴获船只驶离码头，配合船队巡查峔山岛四周，收缴所有船只，封锁岛屿。自己则在帅船上，主持会议，安排下一步行动。 “报，湖匪2000人出寨，向我军杀来。”探马回报。 “好，来得好。”吴天佑回头命令到：“让前卒和炮兵队放手打，打到他们怕为止。” 只见湖匪列队于1里处（约576米），有2000人上下。一眼望去，湖匪军中有一队约300人的部队，手持火枪，想必这就是峔山岛的火枪队了；有一队200人的长枪队，全体身着铁甲；随后，是一支约500人的皮甲大刀队，还有200人的弓箭队，分立两侧。 看来，这些就是峔山岛的赖以立足的精兵了。 其余800多人，则穿什么的都有。而手中兵器各不相同，有拿长枪的，有拿大刀的，有拿大斧的，五花八门是什么都有。 阵前站立三人，中间是一黑脸大汉，身高估计得有1米八上下，手持一柄30斤大刀，满脸横肉，杀气腾腾，正是峔山岛的寨主。只见他对着后营就是一声大喝：“对面来者何人？为何无故进犯我峔山岛。” 听得对方如此“斯文”发问责难，吴天佑也是一愣。泥马，什么套路？是要单挑还是要摆事实讲道理，来一番口水大战，证明对方该死，我军乃正义之师，替天行道来剿灭他们？笑话，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他还以为这是三国吗？ 目测两军也就五百多六百米没到的距离，而自己的恩菲尔德步枪，最大射程有1140米，瞄准标尺上的最大刻度是800米。当下心里忽生一计。 想到那滑稽的结局，吴天佑有点忍不住想笑，抽搐了一下面部肌肉，还是忍下来了。带着韩鹏下船，来到前沿阵地。 “韩鹏，命令你派人给我偷偷瞄准阵前的三个家伙，10人狙一个。以我举手为号，给我狙死那三个蠢货。”吴天佑悄悄吩咐道：“我出去会会这些个可爱的笨蛋。” “旅帅，这样不好吧？”韩鹏听后有点犹豫。 “执行命令。”没等韩鹏回答，吴天佑就带着两名亲卫走了出去。 只见吴天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走出离阵地1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两手做喇叭状朝对面大喊：“呔！对面的人听好了，我是——”，吴天佑故意把这“是”字拖的很长，见到对方都在凝神地注视自己，嘴角边不禁阴阴地泛出一丝微笑，很无耻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重重挥下。 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呯呯呯呯的枪声，匪首身上迅速溅起4、5朵血花，无力的向后倒下，看样子是受了重伤。左右两人更是凄惨，除了身中数弹外，一个被爆头，一个被击中颈部，都是当场倒地死亡。 见到偷袭成功，吴天佑迅速转身退回本阵，边走还边命令到：“炮兵连迅速开炮，前卒攻击前进。所有士兵迅速下船，参加攻击。” 湖匪寨主的亲卫，迅速抢回了寨主。只见寨主身体在不断的向外渗血，众湖匪们是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处理。好在寨主神志尚清醒，吃力地命令左右的杂牌部队断后，主力精锐立即往寨子方向撤退。 刚下完命令，还没来得及行动，对面的枪声再次响起。呯呯呯呯，一百多颗子弹迎面袭来，十几个湖匪很不幸的被击中倒下。亲卫一看，立即抬着寨主后撤，向大寨奔去，火枪队、大刀队、长枪队等精锐紧随其后撤退。 这一撤不打紧，本已士气低落的断后部队几乎到了绝望的边缘。这不，寨主后撤刚60步（约100米），断后的800湖匪就在排枪的打击下崩溃了，不顾一切的向后狂奔逃命。 不得不说，这帮人打仗虽然不怎么的，可逃命的速度那绝对的一流的。 很快就追上了后撤的精锐，并冲乱了精锐部队的队形。受断后部队溃逃的影响，精锐部队也随即陷入混乱，引发了整个部队的连锁反应，争相朝寨门涌去。 后营还是有条不紊的一边射击一边前进。湖匪见后面的人不断倒下，被吓得是肝胆俱裂，更是不顾一切的向寨门冲去。寨门口虽然不宽，但也不是很窄，可以5人同时肩并肩进入，只要有序，绝大部分都可以回到寨子里。 可是，在寨主进寨后，局面立刻混乱起来，大家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谁，统统堵死在大门口上。拼死冲进寨内的人，不仅脱了三层皮，一个个均是满脸恐慌。而呯呯呯呯的枪声越来越近，寨主知道，长毛军已经杀过来了。照这样下去，是无法关闭寨门的，大家都得玩完。 寨主脸显狠色，保命要紧，咬牙命令身着铁甲的大刀队武力清理寨门。大刀队上去，二话没说举刀就是一顿乱砍，惊慌失措的湖匪们纷纷躲避，有的甚至刀枪相迎，对杀起来。毕竟大刀队是身着铁甲的悍卒，其他湖匪抵挡不住被赶出寨门。 当十几个大刀队悍卒杀出门外时，只听得咣当一声，悍卒见到寨门在身后关上了。显然，自己是被自己的寨主给卖了。一时间是悲愤不已，指着寨门是破口大骂，悲切地问候了寨主家的所有女性成员。 寨外的湖匪，诅咒、谩骂声不断，然并卵。看着队列整齐的长毛军不断逼近，已经彻底绝望。好在此时，长毛军已经暂停射击，只是用火枪口对准湖匪，蓄势待发。 随着一句“投降者免死”，整个后营全体齐声大喊“投降者免死”。巨大压力下，湖匪开始一个个走向后营，放下武器蹲在一旁。 这一次，共有1200多人成了后营的俘虏。大刀队迅速过去收走收走降兵的兵器，把他们带离战场。手持步枪的后营士兵，开启散兵模式，自由向寨墙上的湖匪射击。 随着一阵枪击声，寨墙上的湖匪不断中弹倒地，吓得湖匪们没人再敢对外张望。 不久，枪声就渐渐听下来了。敢露头的，这枪躲过，下一枪也躲不过，那是统统的死啦死啦的有。此时，刚刚下船的左卒、右卒、后卒、甲卒及卫队，都已赶到。 见此情形，吴天佑立即令左、右卒向匪寨后门运动，截断他们向后山山顶方向逃跑的路线，争取将整个湖匪聚歼于匪寨之中。 同时，吴天佑命令韩鹏的中卒除了部分士兵留守左右炮台外，其他士兵全体向山顶攻击，占领山顶的文峰塔。半个时辰（1个小时）后，中卒没有遇到任何抵抗，顺利占领了山顶。 此时，雷彪的炮兵队赶到，正在构筑炮兵阵地。 又是半个时辰，雷彪的炮队开始炮击匪寨大门。顷刻间是炮声隆隆，寨门口是浓烟滚滚，煞是骇人。先前的枪击已经打得湖匪胆战心惊，士气全无。现在的隆隆炮声，更是声声震得湖匪个个魂飞魄散，整个湖匪军已经无力再战。 听着隆隆炮声，看着笼罩在尘雾中的寨门，吴天佑很是享受，如同在看出大戏一般。不过，看着看着，脸色就渐渐阴沉下来。心里就开始嘀咕起来，泥马，这算是什么炮击啊，二十几发炮弹砸过去，仅有两三炮砸到寨门，还没砸破。其他的离寨门最近的也有三四米远，炮阵离寨门也就800米左右，这准度是不是有点太寒碜了。 按这准度计算，6门拿破仑炮，打仗的时候，也就听个响，吓唬吓唬别人还行，真实效果那就只有老天知道了。看来这训练还是不足啊，炮兵毕竟是技术兵种，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教会的。 吴天佑虽然在心中腹诽了一阵，不过表情上却没有任何表现，一脸平静地走到炮阵附近。他得看看，这帮家伙是怎么开炮的，开成这鸟样。 炮阵里，只见炮兵们正清炮膛、填充火药、装炮弹，一丝不苟地忙碌着。负责测距的炮兵，则是满头大汗，紧张地修正炮击参数。因为不够熟练，计算缓慢，炮手不停催问。经常是炮手等不及了，就直接按原来的参数继续炮击。 把吴天佑微微摇摇头，心想算了，想这么多有毛用。还是先解决当前的问题吧，其他一步步来。专业的事专业人去做，得让亨利做个计划，加强训练才是。 于是把雷彪叫了过来，“雷彪，你这样打，效果不好。” 听到这话，雷彪非常认同：“旅帅，我也明白这样不行。可要怎么打？” “怎么打我也不清楚，你得去问亨利教官。我这里有两点改进意见，你先执行看看，以后的事情再说。 首先，放慢速度，炮击偏差大的要及时重新校准射击目标。这是练兵，力求尽量精准，不管速度。其次，你这次两炮位之间的间距只有10米。这次对方的大炮被我们敲掉了，所以没影响，如果对方有炮，爆发炮战的话，这么近的距离非常危险。 以后炮队布置炮位时，两炮之间的距离不要低于20米，这次就算了。” 雷彪一听就明白了，便立刻去布置落实。炮声很快稀疏下来，炮击的精度有所提高。炮兵们如此这般，认真地不断重复整个充填、炮击的流程，随着炮击的精度越来越高，炮兵的信心也不断提高。炮击持续了半个时辰，共计发射60多发炮。 第10章 汉斯·丘吉尔 吴天佑正要下令停止炮击，却见到湖匪大寨的寨墙上，竖起了一面白旗，湖匪投降了。 湖匪之所以打着打着就投降了，完全就是因为吴天佑阴险地偷袭匪首造成的。原因就是匪首被抬回寨子里没多久，就失血过多挂了。至此，湖匪的三大头目全部挂了，剩下一群小头目，是谁也不服谁，有的要降，有的要战，为寨主报仇。 经过镇妖军的一轮炮火轰击，把他们最后一点希望打没了。最后发现，打又打不赢，内部还一盘散沙，这样下去谁都活不了。 众小头目商量之下，全部选择投降，以换取一线生机。嚷着为寨主报仇的一方选择默认，不再出声反对。 后营各卒进寨受降，局面迅速得到控制。后营纪律严明，让投降的湖匪很快安定下来。他们投降就是为了保命，现在生命没有受到威胁，自然不会去自找麻烦。 在卫兵的护卫下，吴天佑进入大寨，来到议事大厅。卒长们均在大厅里等候，看到旅帅到了，都停下各自的话题，看向吴天佑。 感受到了这些射来的目光、这些比原来更为顺从的目光的注视，吴天佑知道，这次的胜利，可以帮自己进一步收服了麾下这帮人，后营就快正式成为自己的嫡系班底，真正的吴家军了。 吴天佑走过去，在主位上坐下，然后招手让大家坐下，开口说道：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原计划先打四鼎山的，因为突发情况，匪首们自己送上门找死，我不能不领他们的情啊。 战机稍纵即逝。3千多人的湖匪啊，才一天的功夫，就让我们这么一突突就拿下了，真是天佑我军。四鼎山就只能先放放了。” 接下来，吴天佑就开始分配任务。中心任务就是安抚民心，清理、整顿降兵。由于此次的俘虏人数较多，比后营的人数两倍有多，估计有2千多人。一个处理不好，引发暴动、骚乱，麻烦就大了。 于是安排韩鹏你们中卒负责俘虏的清理整顿。前卒和左卒负责警戒和弹压。卫队和炮兵队拱卫大帐安全。新编的后卒和甲卒不安排其他任务，加紧时间训练。以及后营幕府负责安民，军需处保证供给，做好本职工作，等等....... 安排完后，吴天佑最后说道： “总之，我军刚刚打下峔山岛，立足未稳，大家一定要加强警戒，不得有任何松懈。如若不然，出了什么意外，你我都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吴天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包括方方面面，甚是详细。负责会议记录的文书，是紧赶慢赶才一一记下，忙得是一头大汗。 下面的卒长也是第一次听到旅帅做如此详细全面的安排，整个安排可谓是条理清晰，面面俱到。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些安排竟是出自一个刚满14岁的少年之手。 最后，还是卫队长杨彪想起了一件事，开口询问：“旅帅，我们什么时候打四鼎山？” “这就要看后营幕府杨文才的本事了，峔山岛稍一稳定，我们就发兵。韩鹏，你们中卒负责监视四鼎山的动向，摸清情况。如有异动随时报告。” 姥山岛不仅山绝、水险，景致秀美，而且名胜古迹众多，令人流连忘返。岛上有20多处奇洞，大的能容纳100余人，小的可藏20～30人，洞内钟乳怪石琳琅，十分险妙。 如此美景，放在后世，开发成旅游区赚钱是不错的选择。吴天佑当然是没心思去浏览这些，而是考虑下一步的行动。峔山岛是攻下来了，可俘虏太多，岛上还有5、6千湖匪的家属，自己有点吃不消啊。 现在重点中的重点，就是收拾人心。只要人心稳了，这些俘虏就根本不是事。收拾人心，效果最神奇的当属洪天王的鬼神论，把自己变成神棍，装神弄鬼，下凡升天的一阵忽悠。在笃信神鬼的中国，影响力那是杠杠的。 只是，这种方式虽然见效快，但是副作用和后遗症太大，不能用啊。 吴天佑此时想起了后世的理论来快速改造吸收俘虏。这些理论，作为穿越者的吴天佑，是打小就开始接触，在学校里又不断学习，算是自然非常理解。 可这些先进的理论，在这个时代太过超前，他是真的没有信心保证这些理论有用。和他们讲理想没用，最好的办法还是老一套，让他们吃饱穿暖听指挥，然后做到赏罚分明就够了。 “旅帅旅帅”。随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吴天佑抬头望去，只见满脸笑容的刘江波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还没站稳就急冲冲说，“旅帅，发财了发财了，发大财了。” 接过刘江波递过来的清单一看，吴天佑惊呆了，那嘴张的同时可以塞进两个鸡蛋。上次在浮槎山丰富的缴获后，他对势力更大的峔山岛的缴获就很是期待。不过，没想到收获如此丰厚，5千多两黄金、80多万两白银。泥马，这不会是做梦吧？ “这么多？”吴天佑喃喃滴向江波问道，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的旅帅。我们这次可是发财了。”刘江波肯定滴答复，脸上笑开了花似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吴天佑似乎放下心了，继续看清单，裂开的嘴就没合拢过。嘴里不断的念叨：“好！好！太好了。有了这些钱，我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再往后看，吴天佑不由的嗯了一声，问道：“怎么还有500条恩菲尔德步枪？” “正要和你汇报这事。前天，峔山岛劫了一艘洋人的船，缴获了这500条步枪和三万发子弹，还抓了一个洋人。好在我们来的快，他们还没使用这些武器，要不我们怕是要吃不小亏呢。那个洋人嚷着要见你，见不见？” 吴天佑一时沉思起来。这破地方竟然有洋人，看来欧美这些洋鬼子是无孔不入啊。 现在，整个巢湖地区都在太平军的控制之下，这批枪十有八九怕是卖给太平军的，就是不知道是卖给谁。如果见了这个洋人，知道这些枪是卖给太平军的，到时还不还？难道这到了嘴里的肉还要我吐出来不成？ “如果这枪是卖给太平军的，岂不是很麻烦。” 刘江波一听就急了。可不是嘛，万一这枪是卖给太平军的，到时再扣下来就说不过去了。这可怎么办？ “要不就....”刘江波把手横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吴天佑瞥了他一眼，心道你小子心够狠的。不过，为了500条枪，杀个吧洋人，也不算什么事。难道这洋人在中国杀的人还少吗？不过转念一想，这洋人是个军火商，自己以后扩编部队，少不了要向西洋购买枪炮，说不定此人还有用。 “算了。还是带他过来见见。” “旅帅。”刘江波不死心的想争辩争辩。 “不用说了。去吧，把他带过来。他既然敢在这个时候卖枪给太平军，应该会对我有用。”吴天佑不待刘江波争辩就打断了他。 不久，刘江波就带着一个歪果仁，还有一个显然的是通事的汉人进来了。那歪果仁看到主位上坐着一个稚气未退的年轻人，很是吃惊。向刘江波望了望，似乎是要求证什么。刘江波看到射来的目光，心下知道他想问什么，适时地介绍到： “这就是你求见的我们旅帅。” 通事及时把意思翻译过去。确认是这里的最高将领后，那洋人开始叫嚣：“尊敬的中校先生（旅帅辖525人，相当于一个营的编制，英国的营长为中校军衔），我是大英帝国的公民，你们无权扣押我和我的货物。” 看来，这歪果仁在中国的大地上是嚣张惯了，到了这种地步还如此跋扈。这可恶的大清朝，吴天佑心下嘀咕。落后就要挨打，谁让这个大清朝不争气呢，打一次败一次，在中国人面前，他们不嚣张才奇怪呢。 不过，落在我手上，就由不得你了，管你是谁，敢惹老子生气，就干脆砍了你。于是脸色渐渐转暗，有点生气的样子。 “这位先生，我首先要提醒你一下。我们并没有抢劫你的货物。至于那500支步枪，那是我们的战利品。严格意义上讲，你，也是我的战利品。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汉斯·丘吉尔” 吴天佑的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让他无法反驳。只得乖乖回答道。看到吴天佑的脸色转成阴暗，汉斯开始小心起来。 对方说得一点没错，不是对方打劫自己，而是他击败了打劫自己的匪徒，解救了自己。如果激恼了眼前的人，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 原想欺对方年幼，吓唬吓唬一下对方，说不定会有用。毕竟大英帝国的臣民，在远东这块地方基本可以横着走，三两句话就吓坏对方高官的事也累见不鲜。现在看来不行了。 “哦。汉斯先生，汉斯·丘吉尔？” 丘吉尔？特么的，不会是后世大名鼎鼎的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有什么关联吧？不过，按时间算，温斯顿·丘吉尔应该还没出世，要有关系，也应该是长辈之类的。 但绝对不是温斯顿·丘吉尔的父亲。他在网上看过丘吉尔的介绍，虽然没记住他父亲叫什么，但绝对不是汉斯。汉斯这名字更像是一个平民而不是贵族。 “丘吉尔？！难道先生你是贵族？” 吴天佑吃惊地问，而且，这次是直接使用英语。作为江南大学的学霸，吴天佑的英语是杠杠的8级，口语极佳。想到对方可能是很有用的人，干脆用标准的英语直接沟通，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然，吴天佑口里蹦出英语，让汉斯大为震惊，也极为兴奋。 “我的祖父是乔治·斯宾塞·丘吉尔，马博罗公爵。” 听到这个答案，吴天佑心里就有底了。果然和温斯顿·丘吉尔有关，应该是温斯顿·丘吉尔的堂叔，是一个相当有利用价值的人。 “汉斯，想不到你来自伟大的丘吉尔家族，我真是太荣幸了。我叫吴天佑，我们太平天国里并没有军衔，所以不是中校，你就叫我天佑吧。” 吴天佑脸色一转，换上了亲切的笑容，开始热切的同汉斯交谈起来。很快，两人就熟络的像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无所不谈。 根据汉斯所说，这批军火是肥水河上游鸡鸣山的土匪采购的，在庐州交货。没想到在峔山岛被劫，要不是后营攻占了匪寨，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问题。 “亲爱的汉斯，你的这批货物我答应归还你。如果这批武器是卖给太平军其他部队，我立即放行。但是，鸡鸣山不行。 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我很快就会去剿灭鸡鸣山的土匪，是不可能放你的武器流入他们手中的，希望你能理解。” “噢，我的上帝。吴先生，你不能这样。我和他们是有契约的，不能违约。” “你要知道，你的这批武器是在武装我的敌人。为了避免对我军造成危害，我只能扣押你一个月再放行。当然，那时候鸡鸣山的匪徒已经不存在了。这并不算你违约，是吧汉斯。”吴天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笑嘻嘻地看着汉斯说。 “我抗议。”汉斯很无奈地说。他也知道，吴天佑是不可能放行他这批枪支弹药的。不得不说，这时候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非常注重契约精神。 吴天佑接着询问汉斯关于生意上的事。汉斯此次亲自过来押运武器，本来就是希望寻找新的合作伙伴，开拓商路。 而吴天佑属太平天国，太平军和清军正在各处激战，正是需要军火的时候，汉斯怎么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不仅热情地向吴天佑介绍上海、香港等地的贸易情况，更是热情推荐他公司主打的恩菲尔德步枪。 吴天佑当然知道汉斯心里想什么，就是一句话，赚钱。但这样的购买渠道也正是吴天佑需要的。保证战争需要是当务之急，吴天佑自然不会拒绝这种推销。并表示，步枪肯定需要购买。但希望能买到硫磺和硝石，这些才是战争中消耗量最大的。 愉快地交谈后，吴天佑后吩咐刘江波安排好他们的食宿，并安排两名护卫保证安全，但无需干涉他们的活动。只要不离岛，他们想干什么都行。 第11章 超级加强的镇妖军后营 这天，吴天佑从山寨巡视回来，就看到幕府次幕杨文才和人事幕僚在大帐等自己。二人发现吴天佑回来，立即上前行礼：“报告旅帅，卑职前来汇报工作。” 吴天佑用眼扫了一眼二人，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并示意二人也坐下， “坐下说，什么事？” “旅帅，是这样。我们对原湖匪的12个小头目进行了多方面的调查和了解，仅有三人能力不错，家世清白，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可用，这是他们的详细资料。” 说完，人事幕僚递上一份文件，“其余人能力普通，且有些不良习气，难当大任。还有两人品行不正，且作恶多端，建议处死。” 吴天佑拿起文件翻阅。首先一人叫牛大壮，六安州人，随父母在家耕田务农。三年前，因还不起地主家的欠债，地主派人打伤他父母，并强抢他小妹入府。 等到他收到消息赶回到家时，父亲已气绝身亡，母亲含恨自尽。便纠集几位弟兄，当晚按约定潜入府内，杀了地主一家，救出小妹。为躲避官府追捕，投了峔山岛。 第二个人名叫严三狗，庐州府巢县本地人。家里原本祖上传下来2亩水田，还可勉强度日。因三年前遭遇水灾，借了地主家5斗米。 前年又遇到旱灾，地里歉收，还不上地主那利滚利的债，被他们收走了祖传的水田。去找地主理论，也被打了出来。 于是便趁夜去放了一把火，把地主家烧了，带着一家人投奔了峔山岛。 第三个叫林小虎，庐州府无为州人，却是因躲避战乱，逃难时路经这附近，恰遇峔山岛湖匪拦路，被逼入伙。 三人的特点都是打仗敢拼命，且为人正直，从不做欺男霸女的事。 吴天佑看完不由叹了口气，既然人品没问题又作战勇敢，矮子里面拔高子，就将就用吧。 “那两个小头目虽然品行不正，可带头投降有他们的份，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杀。要不以后谁还敢投降我们？安排他们做普通士兵，用军纪约束他们。如有违反，按律处罚就是。” “卑职遵命。”人事幕僚答道。 “牛大壮他们三人在哪？让他们过来，我认识认识。” “就在外面等候。” “快传。” 不到一会儿，三人就进来了。 “报告旅帅，士兵牛大壮（严三狗、林小虎）向你报到，请指示。” 吴天佑满脸严肃，一言不发。一双锐利的目光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发现三人气质不错，双目炯炯有力，态度不卑不亢，沉稳而不失朝气，顿时大生好感。 “都坐下。大家不用紧张，放松点。既然你们投了我，以后就是我的人、我的兵了。大家放心，只要各位认真做事，我一定不会亏待各位。 我镇妖军是太平军的正规部队，是仿照西洋各国的强军编练的新式军队，将来还会是精锐中的精锐。军队是讲战功的地方，只要你有足够的战功，封妻荫子就是迟早的事。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吗？” 三人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其实就算猜到，也是打死不能说。 “这次叫你们三人过来，是因为在这近2千的新兵里，对你们三人的评价最高。我个人也非常看好你们。虽然你们是新兵，我依然决定委以重任。希望你们今后能戒骄戒躁，苦练杀敌本领，争取早日做一个合格的军官。” “我等誓死追随大人。” “很好。现在，我任命牛大壮为乙卒卒长；严三狗为丙卒卒长；林小虎为丁卒卒长。当然，你们现在还只能以一个新兵的身份参加训练。在训练完成后，你们才能正式上任。” “卑职谨遵旅帅将令。”三人听后暗暗自喜，齐声答道。 经过两个礼拜的高强度训练，预备队的新兵有了明显的变化，精神面貌、气质都焕然一新，士气高涨。部队里充足的食物供应，获得了这些新进士兵的认同，军心渐渐稳定。 而在幕府宣传科的不断努力下，整个峔山岛民心渐定，对镇妖军的认可度大幅提升。吴天佑见军队的战斗力所有提高，加之后方稳定，进攻四鼎山的计划，就提到日程上了。 四鼎山在巢湖北岸，海拔174米，离峔山岛不足10里，两地是隔水相望。因山有4峰，故名。又传说古仙魏伯阳铸鼎炼丹于此，后毁于乱世。 由于距离很近，此次吴天佑并不准备亲自领兵前去攻打，于是召集所有卒长、幕僚们开会。会议首先对初步完成训练的1860人的预备队士兵进行整编。具体如下： 1、组建乙、丙、丁三个卒，为步枪装备的标准卒。任命牛大壮为乙卒卒长，严三狗为丙卒卒长，林小虎为丁卒卒长； 2、前后左右中卒以及甲卒扩编，每卒增加四个刀盾两、四个长枪两，为一卒十二个两的混编加强卒。每卒有310人； 3、卫队扩编之310人的加强卒规模，全部配备步枪； 4、炮兵队由70人扩编为140人； 5、组建通讯队，定员12人。缴获得到的6匹马，全部配给通讯队； 6、剩余人员编入后营幕府和军需处。 经此整编，镇妖军后营变成下辖9个卒（其中6个加强卒）、一个卫队、一个炮兵队，共计2700名战兵，全营总兵力超3千人的强大集团。比他们从天京出来时的500多的兵力，足足扩充了6倍，比正规的一个师（太平天国的师）编制还大。 不过，在太平军里，虽然对编制很多规定，但其实实行的是自行扩编。按太平天国军制标准，1名旅帅下辖525人，1名师帅下辖2630人，1位军帅管辖人。 现实中，一个旅帅的兵可能比一个军帅的还多，只要你养得起。这种环境下，吴天佑自然大胆扩编，形成后营这种超大编制的旅级单位就不足为怪了。 整编过后，会议主要议程就剩一件事，剿灭四鼎山的土匪。 由于四鼎山土匪山寨位于四鼎山东面的半山腰上，地势平缓，无险可依，是一个易攻难守的地方。只因太平军连年征战，无暇顾及，才让他们得以生存至今。 因此，吴天佑没有打算亲自出战，而是计划兵分四路，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攻四鼎山。第一路，由前卒陈德才为东路军主帅，率前卒、甲卒、炮兵队自东向西进攻四鼎山土匪，此为主攻方向； 第二路，左卒郭长芳为南路军主帅，带领左卒、乙卒由南向北进攻，为副攻； 第三路，丙卒林小虎帅本部为西路，乘船封锁匪徒从西面水路的逃跑路线； 第四路，是吴天佑向其父申请的援军，殿前左五军前营师帅骑兵旅，防守北面，切断土匪陆路北逃的通道。 一番安排布置后，吴天佑再次发表讲话，交代出征事宜。 “这次命你们领兵出征，各位要通力合作，相互配合，打好这一仗。现在，我后营正不断发展，以后的仗会越打越多，越打越大，我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如果你们不能快速成长，就可能会影响到我军的发展。 你们要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提升自己，不断成长，迅速成为独当一面的帅才。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继续不断壮大，不断发展。这次的安排，既是我对你们的期望，也是我对你们的考验。希望你们共同努力，不要让我失望。 打仗，即复杂，也简单。关键就是要审时度势，充分发挥我军的特长，对敌发起连续的打击，也要尽量避免在敌人擅长的领域和敌方作战。这样说你们可能难以理解，我给你们举个例子说明吧。 就说这次攻打峔山岛，我军一开始就用强大的远程火力，击溃了码头上的湖匪，我们几乎没有伤亡，这就是充分发挥我步枪的射程优势，既可打击敌人还能减少自己的损伤。 再次就是湖匪头目自大，犯了严重的错误被我抓住了。他不了解我军步枪的射程，把自身置于我步枪的火力打击范围内，被我斩首，导致整个湖匪崩溃，我军才取得全胜。 如果他了解我军的特长，退入树林中抵御我军，你想想会怎么样？由于视野受限，树林的阻碍，我军的步枪威力会受到极大的限制。 他们熟悉地形，能快速进退，并可以充分发挥刀枪的优势，加之他们人数众多，这仗可就难打了。你们想想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旅帅，你这么一解释，我们就清楚多了，回去要好好消化消化。”陈德才很有信心地站起身来，立正敬礼。“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今天做准备，明日各部按计划行动。散会。” 接到出战命令的卒长们，高高兴兴回去，准备出征事宜。次日，乘船从峔山岛出发，直奔四鼎山而去。 放手让手下带兵出征后，吴天佑就暂时把注意力，转到岛内事务以及今后的发展计划上。让后营幕府负责组织人手，下湖捕鱼，以增加部队和岛上众人的肉食。 同时，派人去舒城、巢县等地去采购鸡、鸭子和鹅，在岛上饲养。 随后，吴天佑就闭门谢客，专心思考自己的今后的发展战略。 随着实力的不断提升，在战力上，已经初步具备了对外征战的实力。现在的天国形势还暂时稳定。但吴天佑知道，这个稳定期不会太长。 时不我待，需要尽早规划出进攻计划，打出一块属于自己控制的立身之地，用于养兵和发展。否则，等到战火漫延到庐州甚至天京的时候，是想走都走不了。 吴天佑的目标，是未经战乱的浙江省。经济发达，人口众多，历来就是清朝的赋税重地。庐州府在长江北岸，要从庐州府南下攻击浙江，需要跨过长江才行。 这样，就必须在长江南岸寻求一个攻击出发地，作为战略支撑，哪怕是短暂的。在南岸，能够成为出发地的有三个点，依次是安庆、芜湖、天京。 天京是镇妖军的驻地，后营有营寨在此，当为首选。可是，天京是太平天国的首都，牵涉的东西太多，而且还有江南大营在侧，自己这几千人回去了，还能不能出来就难说了。 安庆由前军主将英王陈玉成控制，自己父亲的殿前左五军就属于英王的太平军前军序列，只要操作适当，还是有可能得到一个暂时的营地的。可惜，安庆靠近江西方向，离自己的目标地浙江较远，不太适合。 最理想的地方当属芜湖。不仅离庐州府最近，而且还是攻击浙江距离最近的一个出发点。但镇守芜湖的是太平军左军主将李世贤，此人是忠王李秀成的堂弟。 英王和忠王之间有不少矛盾，对方肯不肯借地方给自己，真的很难说。而且，让英王求李世贤帮助，英王肯定不会同意。私下运作去求李世贤，那更是作死之道。到时，干王、英王和忠王都不会待见这种人。 吴天佑心想，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等待时机。 “旅帅在里面？” “在呢。两天了，旅帅都没踏出大帐半步，饭菜都是送进去吃。一直在里面写写画画的。覃指挥使你来了，快进去看看，我们劝不了旅帅。”门外的卫兵答道。 “好！我进去试试。”说完覃超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二公子。” “是覃超啊，快快快，快进来。好久没和你喝茶了。” 吴天佑看到的覃超，很是高兴。二话没说就走到茶台边，准备泡茶。覃超快步过去，抢先泡起茶来。快速的换上一道茶，一边洗着茶具，一边口也没停，“我说公子，这泡茶还是我来的好，就你那茶艺，嘻嘻。” 吴天佑不仅是喜欢喝茶，也喜欢自己泡茶。话说是久病成良医，这茶泡多了，茶艺还说的过去。只是在覃超面前，这点功夫就不够看了。 毕竟当年跟着吴天佑的时候，他就是一书童的角色，泡茶那是基本功，为此还专门去找了茶艺师傅学艺。这一比较，那一个是科班出身，一个是半路出家，就不是一个档次。 吴天佑也不争辩。静静的看着他煮水、洗茶、洗杯，然后是冲茶、倒茶、敬茶，动作纯熟，可谓是一气呵成，看着都是种享受。 吴天佑端起茶杯送到嘴前吹了几下，再是闭上眼睛，用鼻闻了闻，而后一饮而尽。 第12章 积攒实力 “二公子，卫兵说你这几天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弄得下面的人心里都没底，你在忙些什么呢？”三泡茶过后，覃超还是忍不住问起来。 他也很想知道，公子究竟忙些啥。 吴天佑从茶几上又拿起一杯茶一口喝下，吧嗒吧嗒嘴，然后带着点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知道，后营现在是兵强马壮，我不得不提前思考未来的战略方向。我想离开庐州、离开天京这些个四战之地，去南方寻一块立足之地。南下打仗我并不怕，我们后营现在已有一战之力。 南征的初步计划我也制定好了。可我怎么离开？我后营归属镇妖军，上面有一个洪蔡元师帅管着，再上面还有他父亲干王。我后营南下作战，没有他点头，根本动不了。 现在，该以什么理由说服干王同意我后营南下作战，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公子，你这是当局者迷啊。”覃超只是略微思索就笑着说。 “有什么话直接说，和我你还拐弯抹角的，找死啊你。” “公子，现在的景德镇杨辅清在苦苦支撑，应该是顶不了多久了。”覃超轻轻道。 嘶.....中军主将杨辅清啊，吴天佑吸了一口凉气。这杨辅清在天国那就是个麻烦，东王杨秀清的弟弟，整个人深深地打上了杨秀清的烙印，天王极度猜疑的一个人。 现在可谓是爷爷不理姥姥不疼，孤军死守在景德镇，硬是没有一个太平军去支援，景德镇的失守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去救援是不可能的了，干王不会同意。 不过，景德镇失守，安庆的南面就失去了屏障，有点意思哈。 “覃超，你这可是赶上军师了水平了。让你组建内卫那是没办法的事，我手上没人可用啊。今后，你要多留意人才，挖过来为我所用。还有多多培养手下，让他们能够早点肩挑重担，我再把你调回来。” “还有个情报要向你汇报。右军主将、定天福韦志俊可能会投降清妖。” “情况确认了没有？” 听到这个情报，吴天佑吓了一跳。泥马，这韦志俊可是北王韦昌辉的弟弟。 1856年9月，韦志俊独守武昌，正待翼王来援，突然爆发天京事变，救援遂止。后来武昌断粮，信息不通，将士饥疲但依然坚守。 此时韦志俊的心情不难想象，他与天京事变毫无瓜葛，却要承受双倍痛苦，一是自家丧亲之痛，二是被北王所杀之人的家属无端仇恨。这份内外交困之刻的坚守，其价值不言而喻。 然而，天王竟坐视武昌粮绝不援，事后还要以丢失武昌治韦有罪，韦志俊岂不心寒？幸亏李秀成力保得免。后来被天王任命为右军主将，领兵五万镇守安徽池州。 手下四员大将黄金文、古隆贤、刘官芳、赖文鸿，个个能征善战。此人若是投了清妖，后果非常严重。 “还没有确认。我们的人报告说，发现韦志俊在和清妖湘军水师提督杨岳斌暗中勾连，因事属机密，对方控制严格，我方未能获悉具体内容。”覃超摇摇头，有点惋惜的答道。 “严密注视这件事，一有情况，立刻汇报。” “是，二公子。” “上海方面的事你要抓紧，我最近可能要去一趟上海，购置枪械弹药。” “购置枪械我们内卫就能处理，公子何须涉险前往。”覃超有些不解。 “购置枪械只是其中一项，我还有不少事需要提前布局，这些你替代不了。一会你去找刘江波，提90万两银子。10万两是你们内卫的经费，剩余80万两，你给我偷偷运到上海备用。” “9...90万两？！”听到90万两这个数字，覃超顿时吓了一跳，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吴天佑，以为自己听错了。90万两，短短两个月时间，公子哪里抢来这么多银子？ “没错，就是90万两银子，我在土匪窝里黑吃黑抢的。”吴天佑得意的笑了起来。“剿匪真是一个好职业，很有钱（前）途哦。哈哈哈哈。” “太好了公子。我现在马上去办。” 得到吴天佑的确认，覃超兴奋不已。二公子这是要是飞天的节奏，二公子飞了天，自己兄妹几人还不是鸡犬升天，好处还能少得了吗？ “对了。我写了封信给阿姆，你派人送过去。我准备把你妹妹小莉接过来。就让她做我的副官。几年了，一直是她在身边照顾我。小莉不在，很不习惯啊。” 听吴天佑这么一说，覃超心里乐开花了。在吴府里，谁都知道小莉是二公子看重的人，进门那是迟早的事。当然，就她的身份，做大是绝无可能，一个妾的位置还是有保证的。 覃超两兄妹，从进吴府开始，就一直追随二公子。此间的情谊无需多言，覃超心里早就认定了吴天佑这个妹夫了。 “是，二公子。小妹得知此事，肯定高兴坏了。” 话音刚落，就看卫兵冲冲进来报告，陈德才派人回来禀报战况。 就见一人快步进来，来到吴天佑面前，立正，敬礼。 吴天佑得知四鼎山土匪已经被成功剿灭，很是高兴。便翻看陈德才送来的战报，仔细看起来。战斗经过并不复杂，土匪固守营寨，陈德才在炮火配合下正面强攻营寨。土匪死伤惨重，抵挡不住。于今天上午被攻破寨门，匪首带部分土匪潜逃，前卒、甲卒的部队正奉命追击。 此战，击毙击伤土匪330多人，俘虏423人，俘获随匪家属1500余人。缴获黄金2千多两，白银8多万两，粮食1万多石。还有刀枪、牛羊、火药、布匹等物资一批。自身阵亡28人，伤53人，其中重伤2人。 面对自己部队的阵亡人数，也许是因为没有亲眼目睹，也许是麻木，或许是其他原因，吴天佑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肉痛了。他知道，自己以后会面对更加大的伤亡数字，甚至可能是惨败，没有一点承受能力，就别上战场了。 想了想后，吴天佑让人传令，命令把缴获物资及俘虏悉数押回。让幕府派人，就地安抚俘获的老弱，稳定人心。郭长芳率左卒驻守四鼎山营寨，其余部队全部撤回。 至此，吴天佑定下的剿匪目标还剩5个。 于是，吴天佑把部队一分为五，前卒和甲卒为一队，接着，左卒和乙卒、右卒和丙卒、中卒和丙卒、卫队和丁卒，分五路同时出发，对5处匪窝同时展开进攻。 炮兵队留守峔山岛。 吴天佑和杨文才来到码头，看着部队陆陆续续出发，终于松了口气。压力太大，方方面面都要顾及，一个不留意疏忽了什么，可能就会引来诸多麻烦。 现在自己底下的部队越来越多，想想那么多细碎繁琐的军务、政务，吴天佑就是一阵头大。要是全靠自己一个人努力，做到死也处理不完这么多事。是时候考虑逐步放权的事情了。除了军权，其他的要慢慢下放个部门，由专业的人来专职处理。 可人才啊，现在自己最缺的就是人才，军事人才、科技人才、政务人才、商务人才、财务人才、工程师、技师.....等等，什么人才都缺。所以关键就是引进人才，没有各行各业的能人相助，自己肯定是走不远。 “杨先生，你有没有字表？”吴天佑走着走着，侧头对边上的杨文才问道。 “有。字继武。很久没用了，怕有辱斯文。”杨文才想了想，有点丧气地说。 “哈，继武先生哪里话。人生哪有坦途，一时的失意又算得了什么。胜者王侯败者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能笑到最后，那前面的一切屈辱都是磨练。” 吴天佑的一番豪言壮语无形中感染到杨文才。想想也是，如果自己从龙成功，以前的那点破事真就不是一回事。 明太祖朱元璋早年行过乞，唐太宗李世民弑兄，韩信的胯下之辱，魏征为二主之臣，哪个影响到他们流芳百世了？别看主公稚气未退，可就这份见识，天下间又能有几人？ “大人说的是，小人受教了。”说毕，杨文才竟是毕恭毕敬地向吴天佑行起大礼来。 吴天佑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也不明言，双手虚扶。 “继武不可。我年幼少识，今后还需先生多多辅佐。先生想必有不少同窗、同年，还望先生在适当的时候，不吝推荐。现在我这里水太浅，有先生一人足矣。但一年后，我必能打造出一个足够大的平台，任君驰骋。” 匆匆数日即逝而过，出征剿匪的部队陆续返回，这次同样带回了丰厚的战利品。俘虏近4百人，人口3千多人，4千多两黄金，30多万两白银，4万多石粮食，其余无数。自己部队阵亡43人，轻伤121人，重伤8人。 面对如此缴获，吴天佑虽然有点麻木，仍然异常欣慰。至此，原定的8处匪患全部剿灭，不仅锻炼了部队，提升了战斗力，还得到丰厚的战利品，收降了3千多土匪，1万多民众。现在，后营可以说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兵有兵。 而英国商人汉斯·丘吉尔在得知鸡鸣山被吴天佑消灭后，就同意把步枪及子弹转售。吴天佑也没有借机为难他，竟同意按原来的合同价格成交。要知道，这个价格比市面正常价格高出30%。 临行前，吴天佑专门抽时间和汉斯见面，并设宴为他送行。承诺不久去上海找他合作。汉斯拿着钱，高高兴兴回上海去了。 完成剿匪任务后，下一步计划便是寻机南下作战。为此，他先去左五军前营找长兄吴天佐私下协商，先征求长兄的意见。 左五军前营大帐里，吴天佐和手下几个旅帅正在开会。 上次奉命为左五军筹粮，吴天佐率领5个旅向北，在寿州一带机动作战，筹措粮草。由于清军和太平军连年攻伐，导致民生凋零，筹粮效果很不理想。2个月的功夫，满打满算，扣除征战所需，也就筹集到5千石，离左五军的要求相去甚远。 再去其他地方筹粮，估计效果会更差，毕竟当初选择寿州方向动手，就是因为寿州那边的境况最好。现在，最“富裕”的寿州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就不用想了。 对此，几人也是一筹莫展，闷坐着低头喝茶，不知如何开口。正当此时，门外亲卫进来来禀报：“师帅，镇妖军后营旅帅前来拜访。” “哦！二弟来了。快让他进来。”正不知如何摆脱这一尴尬场面，这二弟来的正是时候。“大家回去再想想看，今天就暂时议到这里。” 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几位旅帅一脸愁容的往帐外走去。吴天佑礼貌的点头招呼后，来到天佐面前就是一个立正，敬礼，“报告师帅，镇妖军后营旅帅吴天佑前来向你报到。” 吴天佐走过去，拿下他的手，往臂膀上狠狠的拍了两下。“你个臭小子，还在长兄面前摆谱，你摆什么谱啊。” “嘻嘻。长兄，这不是让你看看弟弟我的精神头嘛。” 看着黑壮了许多的弟弟，吴天佐放心不少。口里却不让，“少来。说吧，找有我什么事？” “切！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长兄了？这什么话嘛。”吴天佑一脸不屑回道。 “少贫嘴，我还不知道你。这次来是要人啊还是要物，你尽管说，只要长兄有的，都会尽量满足你。” 听到长兄这么说，一种从小被人呵护的熟悉感觉迎面袭来，令吴天佑心中一暖，差点没控制住眼泪。自己小的时候就很调皮，喜欢到处惹是生非，可最后受骂挨打的基本都是长兄。 是啊，从小哥哥就很谦让、很呵护自己这个弟弟，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他留着。有时哪怕是心爱之物，只要做弟弟开口，哥哥多半都会满足他的要求。 自己一直在索求，而长兄也一直不求回报的给予。有这样的长兄，真是一生的幸福。现在也是时候为长兄做点事了。 第13章 吴家父子 “别啊长兄，你不能拿老眼光看人，小弟这次真不是来打秋风的。这次小弟出去剿匪练兵，顺便发了点小财，什么都不缺。” 吴天佑开始叫屈，随后话锋一转：“对了长兄，我看出去那几个旅帅，一个个黑着脸，发生什么事了？” “为兄奉父帅之命外出筹粮，昨日才回。此次征粮只得5千石，离父帅的要求差很多，诸将商议不果，暂时没什么好办法。” “就这事啊，看把你急的。我记得父帅要求你们是征2万石粮，这2万石粮我出了，你那5千石就自己留着用吧。”吴天佑豪气满满，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2万石，你出了？” “2万石，我出了。最近我不是去剿匪嘛，我把峔山岛、浮槎山等8处土匪都灭了。你如果想剿啊，这附近是没有土匪了，得去别处找。”吴天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得意洋洋说，还扮了个鬼脸。 “就你那500人，峔山岛、浮槎山都让你给灭了？” 看到吴天佑笑笑的冲自己点点头，这下子，吴天佐不仅仅是吃惊这么简单，直接让这消息给震晕了。卧槽，这峔山岛的湖匪怎么说也有四千人，就这么灭了？ 浮槎山小点，那也有1000多号人，这小子是怎么弄的？那么算下来，那8处土匪没有一万，七八千那是跑不了的，就这么让他一窝端了？ 吴天佑看到长兄脸色一会红，一会黑，一会白的不停转换，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就把整个剿匪的大概情况说了一下。当然，为了避免麻烦，把缴获大幅缩水，变成30万两银子，10万石粮草，其他的直接没提，用“物资一批”匆匆带过。 即便这样，愣是没把吴天佐吓了个半死。心道，老子千辛万苦四处征粮，好不容易才弄到5千石粮草。这家伙倒好，也就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缴获就不说了，不声不响的，一下子就变出来了一支三千多人的队伍，近万人的部众。 如果光看人数也就算了，太平军里比这速度快的大有人在。关键是他这三千还是精选出来的，就算现在算不上精兵，但通过他那套练兵之法，怕很快就成为精兵了。 三千精兵是什么概念？整个殿前左五军也就三千精兵。我了个乖乖，这小子是要逆天不成。 至于南下作战一事，这事情太大，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围。就是父帅，也没有能力在天国内部随意调动部队。而且，以二弟他现在的做事能力和成长速度，南下作战怕是会弄出很大动静，成为实打实的南征都有可能。 到时候，牵涉的方方面面就多了去了，绝不是兄弟二人能承担的。想到此处，他哪敢耽误，两人立刻就骑上马往合肥城那里奔去，只能让父亲来处理了。 庐州府合肥县城内，吴如孝正在府内的花园里赏花、品茗。由于整个庐州府就是战场前线，英王在六安州正与清妖钦差大人胜保激战，虽累次取胜，却未能彻底击败胜保。自己在后方守卫庐州，更是需处理诸多事务，支援前线，难得片刻闲暇。 此时，能够抛开繁杂的俗事，品品茶、赏赏花，当是一大乐事，劳逸结合嘛。 不想军务上的事，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孩儿。大儿子没得说，那是一员猛将，身先士卒，攻城拔寨自是不在话下，比那班广西老兄弟的纨绔子弟不知强了多少倍。 本来这就足够自己乐上好一阵子了，没想到幼子一出，连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都被吓着了。这小子太能折腾了，能力怕是不在英王之下。 想当年，自己是看着英王长大的，看着他从罗大刚的亲卫、一个娃娃兵，一步步成长，现在成了自己的上司，一等王爵，钦命文衡正总裁天朝九门御林忠勇羽林军英王禄千岁（简称英王），何等威风。自己也是羡慕不已。 现在不用了，自己的幼子从军后，那训练士卒的本领比英王只强不弱。打仗的本领虽然说不好，不过，看他剿匪的战绩就可见一斑，绝非寻常之辈。 前段时间，探马就禀报过幼子剿匪的事，硬是凭借他手头那5百士兵，这庐州府合肥附近的土匪竟然让他全给剿灭了。简直就是一妖孽再世。 现在担心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怕他锋芒太露，遭遇不测。毕竟年龄在那摆着，涉世不深，若是不知收敛，未来的路必定困难重重。 “禀检点，大公子、二公子到。”亲卫大声报告。 吴如孝一眼望去，只见长子在前，幼子在后，二子联袂而至，便挥挥手让亲卫退下。 “父亲。”二人同时行礼。 “来了，都快坐下，一起来陪为父品品这茶，这可是从老家那边捎过来的上好铁观音。尝尝看怎么样？” 吴如孝高兴的招呼二人坐下。二子能一起过来，确实让他很兴奋。刚刚还叨念他们，现在马上就到眼前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可不是一般的灵啊。 吴天佐拿起茶杯吹了吹，便脖子一仰，咕咚一声就一口吞下，看得老人家是直摇头，这真是牛嚼牡丹，暴殄珍物啊。 吴天佑则是另一种喝法，拿起茶杯，先观察了一下茶汤颜色，然后往鼻前一送，轻轻地闻了闻茶香，然后小品一口，再一口，最后才一口喝下。砸了咂嘴，然后慢悠悠的说： “好茶。香气突出，清香扑鼻，馥郁悠长持久，汤色橙黄明亮，口感回甘生津，入喉即慢慢化开，滋味浓郁鲜醇，真是不错。父亲，这怕是清明前的上等新茶吧？”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想不到我儿年纪轻轻，不单对领兵颇有心得，连这茶艺也有如此造诣，真是难得啊。我心甚慰，我心甚慰啊。”吴如孝听罢幼子的一番评论，开心大笑。 吴如孝却不成想到，吴天佑的这番言论，却是来自于后世。 当年上学的时候，那时茶艺正四处流行，他借口茶艺是今后经商的必备技能，那是刻苦专研，当然不是专研泡茶的茶艺，而是专研怎么去形容好茶，怎么用清而不俗的语言把好茶夸上天。 很快，他就成为学校里有名的品茶专家。其实，吴天佑学“茶艺”的动机是非常渣的，纯粹就是为了装13，在美女面前摆谱。也不知道吴如孝要是知道真相，会有何感想。 吴天佐也是目瞪口呆地听完吴天佑的评论，腹诽不已。这小子，哪弄来这么多词。不就一杯茶嘛，经他这么口吐莲花般一说，好似这茶就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珍品。切！ “父亲过奖了。你再这么夸下去，孩儿会骄傲的。”吴天佑笑眯眯的开始撒起娇来。 “不不不，为父这次可不说随便夸你。茶这块先不说，就你剿匪这块，我是收到关于你剿匪情况的汇报，这事做的真不错，为我吴家争光了。天佐也同样做的很好，虽然收获不足，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有这样的成绩就够好了。” 接着话锋一转，“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用这6百新军把这七八千土匪给全灭了。” “对对对，二弟，我也很想知道。”吴天佐插嘴道。 “其实这事看起来复杂，说出来一点都不复杂。我的部队装备的是产自英国的1853恩菲尔德步枪，属于来复枪，不是普通的滑膛火枪，它的有效射程有1里多点，最远射程接近2里。 我打得到他们，他们打不到我。他们要冲锋，还没冲到跟前，就不剩几个了，他们拿什么和我打。”吴天佑不紧不慢的说道。说到后面，竟带着一丝不屑的表情。 经这么一说，吴如孝吴天佐父子俩不禁哑然，确实很简单。可不是吗？还没冲到敌方跟前，都统统隔壁了，这仗怎么打？再不跑都得死。 想到自己苦思冥想而不得其法的神奇战法，就是如此简单，不禁有点索然无味。 父子三人又喝了三泡茶，吴天佐开口了。 “父亲。二弟剿匪已经完成，按他所说，是要准备下一步了。这事说起来就话长了，这里风这么大，父亲你看.....” 吴天佐眼光四处一扫，吴如孝立即明白了。接下来父子要讨论的是南下出战的事，这是一件只能父子之间才能讨论的，这里场合不适合。 “嗯！你们二人跟我来吧，我们去书房聊。”吴如孝看了二子两眼，三人随即起身，朝书房走去。 书房外，亲卫如临大敌严密守护，在30步的地方拉起了警戒线。吴如孝已经下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入30步内，违令者，斩。 书房内，父子三人在低声商谈。只见吴天佑说道： “我和长兄这次来找父亲，是因为事关重大，没有你的同意，我们根本做不了。在说正事之前，我先说说我这次剿匪的收获。现在，我对外都是统一说，缴获30万两白银，10万石粮草。其实，我这次是得了近140万两白银，20万石粮草。” 嘶......我靠！竟然有这么多？两人都眼睁睁看着他，表示疑惑。吴天佑点点头说，“你们没听错，就是140万两银子，20万石粮食。还不算其他缴获。” 这时，连吴如孝都开始不淡定了。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迟早会传出去的。如若被人揪住不放，父子三人都得完蛋。 “现在为止，多少人清楚这件事？”吴如孝沉重的问道。 “基本上，大家都知道缴获很多，不过基本上都认为是50万两左右。知道超过这个数字的人有10个人。而且只有我和刘江波知道准确数字。现在多了你们两个。 而且，我已经让覃超把90万两白银运走到了上海。现在库存里仅有47万两银子。” “嗯！做的不错。运银子的人怎么处理？” “是分批运送的，每批20万两，运送人都不同。” “你能这么谨慎做事，很好。只要拿不到真凭实据，没人可以奈何我们父子。这事就说到这里，天佑，你继续。”见幼儿办事如此的滴水不漏，吴如孝认可了他的做法。 “那批运往上海的钱，我是用来办商业和购置军火的。我要亲自去上海，把商业的结构搭建起来，同时购买步枪、火炮和弹药。只有这样，我才有南下征战的能力。 7月底之前，我所有的南下准备都可以完成，就等时机了。我不能把控的就是时机，这个需要父亲你协助，指点迷津。” 吴如孝死死盯住自己的幼子，想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可幼子一脸平静，说话也是不急不慢，不骄不躁，思绪缜密，条理清晰，可以用老谋深算来形容。 这么周密的计划，哪像个14岁小孩所为，倒像是60岁的成精的老妖怪的手笔。自己也未必能有这能力，看来这孩子，不是带着吴家一飞冲天就是坠落深渊。 也罢，就让他自由的飞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吴如孝终于下定决心，全力支持幼子。至于吴家的命运，就看老天的安排了。 “我知道了。这样，你先去上海，把事情办好。回来后，我会见机行事，为你创造机会。回去后，你先向干王报捷，并上交2千两黄金、10万两白银、4万石粮食。” “是，父亲，我也是这个想法。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些都已准备好，随时可用。 还有就是，我那里还有20只肥羊，部分上好的珠宝首饰，父亲可以随时调用，我估计父亲会用的上的。牛也有10头，能不用最好。我指望着用他们耕田以及搬家时用。” 说罢，又扭头对吴天佐笑笑说，“长兄，你那里我也备好了两头肥羊，待会我让刘江波给你送去哈，别嫌少。” 吴天佐也没出声，轻轻捶了一下二弟，表示感谢。 吴如孝则是对幼子的超凡表现相当满意：“嗯！考虑的很周到。你说的不错，这珠宝首饰和羊确实很有用。至于牛，我尽量不用就是了。” 父子三人又秘密的商讨了一番，然后吴天佐吴天佑兄弟俩才辞别父亲，回军营去了。 第14章 上海风情 吴天佑从父亲那里回来后，立即让刘江波安排向干王报捷及上交部分缴获的事。随后，开始考虑，出去上海期间，后营训练的安排。 后营现有部队如下：前后左右中、甲乙丙丁共9个卒，炮兵队、卫队共计11个卒（队），除乙卒、丙卒、丁卒是四两编制的标准卒，其他均是超大规模的加强卒，作战兵力总计2350人。 另外，还有尚在新兵训练科训练的后期俘虏兵800人。加上后勤保障人员，后营的在编人数将突破3500人。 考虑到这次去上海，来来回回估计得一个月。临行前，吴天佑召集各部门及各卒长开会，安排相关事宜。并宣布成立统筹委员会，在自己出去上海期间，代行旅帅权力。 幕府主幕贺黎明任主任、炮兵队长雷彪任副主任，委员有前卒卒长陈德才、中卒卒长韩鹏、幕府次幕杨文才、军需处副官陈观堂。贺黎明主持统筹委员会日常工作，所有军政事宜开会讨论决定。意见不统一则举手表决，实行少数服从多数制度。 可以看出，吴天佑是煞费苦心，这是一个平衡的安排，战斗部队长官和后勤部门负责人各占一半，相互制衡。 做完上述安排后，吴天佑于次日出发。此次，带了5千两黄金，2万两银子还有几件精美的首饰。随行人员有刘江波，覃超，杨彪，卫队50人负责护卫工作。 上海礼查饭店（今上海浦江饭店）位于外滩韦乐斯桥（即今外白渡桥），高高矗立在黄浦江畔上。江面上千帆齐杨，一派繁忙景象。偶尔有一两艘拖着滚滚浓烟的西洋船舰驶过，英法两国的都有。可能大家都见惯了，又有谁曾想过，这西洋列强枪炮下的繁荣，是一个民族在痛苦中呻吟。 自从1840年英法用大炮打开中国的大门，便开始有了各国的租界，一块不受清朝官府控制的在中国土地上的租界。自此以后，租界就开始不断地在中国这片大地上生长、发展。 虽然也因此带来了技术和发展，但列强掠夺的本质决定了它的性质。列强通过它，疯狂掠夺中国的财富，通过它控制中国的海域甚至内河，通过它把中国变成了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 饭店二楼的一间阳台，此时正坐着一个非常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身高1米7不到。不过，准确来说，他还算不上是小伙子，在后世，他这年纪充其量就是一初中生。 只见他一直凝视着江面，看着不断来回穿梭的船只，不知道是在欣赏这如画的美景还是在数过往的船只。他就是来自后世的穿越男吴天佑。 他很清楚这段历史，这段导致中国近代悲剧的屈辱历史。现在他来了，从后世来了，他怎么可能再容忍中国继续这样任人蹂躏。 虽然自己能力有限，也唯有奋起抗争，推翻这软弱的满清官府，驱逐这帮横行霸道的列强，才能还中国一片朗朗天空，一个太平世界。 “二公子，客人到了，在会客室。”刘江波进来禀报，打断了吴天佑的思绪。 “嗯！”吴天佑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衣衫，随刘江波去会客室。 会客室里的客人，一共有四人，其中一个汉人模样的是通译。刘江波进去后，就给两边介绍。“这是我的东家吴公子天佑。”然后转头给吴天佑说，“这是美国商人保罗先生。” “你好，吴先生。很高兴认识你。”保罗寒暄道，竟然用的是汉语。虽然咬字不准，听懂没问题。看来在中国是有一段时间了。这种人不太好对付，吴天佑心道。 “保罗先生，你好。你的汉语说的非常不错哦。”吴天佑先客客气气的回道，而后语气一转，“时间紧迫我就不废话了，我要的货带来了吗？” 保罗一招手，两个随从就把几支枪放到台面上。吴天佑看到其中竟然有一支短枪，再不了解枪他也一眼认出了，这是一支左轮枪。泥马，现在就有左轮了吗？ 其实吴天佑是军盲，不知道。在1835年就出现了用火帽激发的柯尔特左轮枪，在1846年美国和墨西哥的战争中被大量采购，是一款非常有名的武器。 吴天佑眼神并没有停留在左轮枪上，而是迅速走到几支步枪前，拿起一支就看，明显是一款米尼步枪，不知道叫什么名。看其做工还不错。米尼枪太普遍了，随时可以采购，就有些失望的放下。 再拿起一支，靠，还是米尼枪。只是口径比前面那只大了一点。 到了最后一支，吴天佑都有些失望了，礼貌性的拿起来看了看，咦，有点不一样，这枪管后面比前装的米尼枪多了点东西。嚓，不会是后装步枪吧？ “保罗先生，这是什么枪？” 保罗一直注视着吴天佑的神态，见到他看枪的表情越来越差，心想这生意怕是没戏了。突然听到询问，急忙上去解说： “吴先生好眼力，这是我们美国最新式的武器，1859夏普斯后装步枪，火力强大，有效射程550码（约500米），最大射程1000码，射速每分钟8-10发，铅丸子弹，亚麻布或纸壳定装黑火药，火帽击发，有瞄准准星及表尺。装备了他，你的军队将所向披靡。” 1859夏普斯后装步枪？这特么是真的新鲜出炉的哦，是不是好不知道，但夏普斯步枪这名字他听后世的军迷弟弟提过，想必是名枪吧。其实，这夏普斯步枪真的是一款名枪，在美国南北战争中大放异彩，只是吴天佑不知道罢了。 “哦？！这枪有多少现货？” “有。不过这是新枪，我存货不多，仅有300多支。如果不够，我可以立即从国内运过来。”看到买家有意，保罗就更是小心翼翼。 “嗯。”吴天佑看似满意的点点头，“订货周期要多久？” “快则一个多月，最迟两个月。” “这么快吗？美国到这里，怕是有1万海里吧。” “这个你放心。因为你急用，我可以用飞剪船运输，虽然价格高点，但速度够快。不会超过两个月。” “300支是少了点。保罗先生，按你介绍的数据，这款步枪符合我的需要。只是先生，我需要试枪。不知道你能不能安排一下。” 听到这句话，保罗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即刻回答；“这个当然可以。只是不能在这里。” 嗯，吴天佑点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又拿起左轮枪问道：“这个短枪有现货吗？” “吴先生，这是我们美国大名鼎鼎的柯尔特左轮枪，弹容六发，用火帽激发，可连续发射。现货有800支。” “射程如何？” “有效射程为55码。” 吴天佑又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样，试枪我就不去了，我让我的管家刘江波带10个人过去，你安排他们试枪。不知道保罗先生意下如何？” “不胜荣幸。”保罗弓了弓腰愉快的答道。 “对了先生，你那里还有没有其他后装枪？”吴天佑突然想起什么，继续问道。 “还有一款，就是夏普斯卡宾枪。比夏普斯步枪要短，射程也近了些，有500码。” “那就一起试吧。”吴天佑挥了挥手。随后向保罗伸出手，握手告别，“保罗先生，我就不留你了。我在上海停留的时间不多，你现在就带我的人去试枪吧。期待和你合作。” “吴先生很爽快，我也是，期待我们能合作成功。” 送走了保罗，吴天佑低头思考地走向阳台。直到一句“天佑哥哥好”打断了思路，抬头一看才发现，一个小姑娘站在阳台上，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那是一位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像是在说话一般。身着一件红底白花的连衣裙，一头十分浓黑的秀发，扎成辫子垂向脑后，仿佛她的脖子过于娇柔，负担不起这头美发。 小女孩姓王，单名一个玲字，是隔壁房间一位王姓商人的幼女，缠住父亲跟着从南洋来到上海。昨天碰巧在餐厅里相遇，一番寒暄后，算是认识了。 其父来上海洽谈商务，自是没多少时间陪她。小姑娘正是好动叛逆的年龄，这又如何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想起昨日结识的那个大哥哥，就一溜烟跑来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大小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吴天佑笑嘻嘻的同小姑娘开起了玩笑。你还别说，她那身连衣裙在风中飘逸着，说是吹过来的还真贴切。 “我都快闷死了，你还那么开心。”说罢撅起小嘴，那小嘴撅得可以挂油壶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吴天佑看到的都是清一色的中国古风装着的美女，虽然很养眼，但看多了就没有特色了。当然，因为年龄小，他没有去过风月场所，否则里面的各色装扮一样会晃到他眼花。 现在，偶尔看到了一身西式长裙的小姑娘，自是倍感亲切。毕竟后世，他的偶像系花就是喜欢这种格调的装扮，吴天佑相当熟悉。 看到姑娘小嘴一撅，一副生气的样子，立马就心软了。不能逗下去了，如果真弄得小家伙不高兴，那眼泪哗啦哗啦一流，自己绝对抓狂。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你说说看，怎么样你才能高兴呢？” 吴天佑走到她跟前，用手刮了一下她那小鼻子，对她眨眨眼。谁知道这小姑娘听到这话，是瞬间满血复活，立即挽起他的手，眼睛吧嗒吧嗒一眨，“真的？” “骗你个小屁孩很好玩吗？当然是真的。前提是我要做得到。” “你说的啊，不许反悔。”小女孩很郑重的说，“陪我逛街。” 吴天佑一听，几乎晕倒。卧槽卧槽，这女人是真特么的专一，估计是数百上千年，都是不折不扣的购物狂，始终如一。只能在心里说，我能反悔吗？随即想到一事，“你有钱吗？” 谁知道小姑娘一句“你有不就行了。” 吴天佑立即收声了。心里那是一个苦啊，看来不单是女人始终如一，男人也是始终如一，始终如一的买单命。 随后，小姑娘挽住吴天佑的手，把他“拖”出了饭店，坐马车往繁华的商业街而去。护卫的亲兵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好在小姑娘纯粹是为了高兴，没有吃大款的意思，随便买了几件饰物就高兴得屁颠屁颠的。等吴天佑送小姑娘回房，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房间时，已接近傍晚。 只见刘江波已经试枪回来，看样子在那等了好一阵子了。便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了上去： “结果如何？” “我们10个人，每人每种枪都试了20发子弹，据士兵们反映，枪相当不错。射速快，准度也高，还没发现卡弹现象。” 刘江波很兴奋的回答。“就是那左轮枪，射程太近，不知道买回去干吗。” “枪好就行了，其他的你们不用考虑。” 吴天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里不禁腹诽，你们懂个屁，那是近战神器，根本就不是在两军对垒时的作战武器，应用场景是城市巷战、夜战、偷袭战、肉搏战等地方。 接着说，“你去安排一下晚餐，我不想下去吃。” “二公子，你忘了你今晚约了汉斯吃饭？”刘江波瞥了一眼。 “我靠，让那小姑娘给累晕了，把这事给忘了。” 吴天佑五指一收，握拳在自己额头上敲了两下，“你先过去，我洗把脸就去。哦，对了，看看那小姑娘的父亲回来没有。如果没回，就带上她吧。” 刘江波应声出去，吴天佑转身去了洗漱室，打了盆热水，仔仔细细地把脸擦得干干净净，又进屋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慢慢腾腾的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那叫王玲的小姑娘在客厅里站着，看来是她父亲还没回来。 故作不解道，“不说让刘管家带你去吗？怎么在这等我？” “人家喜欢你陪嘛。”小姑娘不满意地嘟囔着嘴。过来挽住他的手，来回的晃。 “得得得，我的大小姐。那我们走吧。”说罢带着王玲朝预订的包厢走去。 包厢里，汉斯已经到了，正和刘江波在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汉斯见到吴天佑带着女伴过来，立刻起身相迎。“噢！上帝。我亲爱的天佑，你的女伴真漂亮。” 然后，走到了小姑娘面前，行起了吻手礼。小姑娘也大大方方递出自己的手，显得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举止得体。显然在家里接受过这方面的西式教育。 第15章 南洋王家 包厢里是一张圆形餐桌，布局上没有明显的主客位。吴天佑走过去，很绅士的拉开一张椅子，小姑娘感激地冲他点点头，非常配合的坐下。这才挨着她坐下了。 “汉斯，我的朋友，我不得不纠正你的一句话。王小姐是我的小朋友，不是女伴。”吴天佑笑嘻嘻，带点诙谐的口吻说道。 汉斯微微一笑，耸耸肩作为回答。意思很显然，随你啦。 “要不，我们边吃边聊？” “好吧。”汉斯表示同意。这个点，大家肚子里基本是没货了，再不吃点东西，连聊天的力气都不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除了小姑娘，连吴天佑都喝了点。推杯换盏间，朋友的气氛更浓了。为了避免让小姑娘感受到冷落，还要偶尔照顾、安抚一下，和她说句话。 再次抿了一口酒，吴天佑放下酒杯，冲着汉斯说：“汉斯，我这次来上海，其中一个目的就是采购武器。你手上还有恩菲尔德步枪吗？我要1857年后生产的。” “有。我就是做这个的，怎么可能没有。全是最新生产的，保证零部件能通用。”听到有生意来了，汉斯马上回答。 1857年前生产的1853恩菲尔德步枪，零部件是不能通用的，在1857年，英国制造商从美国引进了设备，通过机器大批量生产，此时生产出来的步枪才有通用性。 “好！我要5千支，5天后提货。” “噢！上帝。5天时间太短，我没有办法筹到那么多。我仓库里仅有2千2百支。”看着如此大的订单，自己竟然吃不下，甚是惋惜。 “那就2千2百支，我全要了，每枪配100发子弹。不过，你原来的价格我可接受不了，每枪18两银子如何？” “不行不行，这个价格不行，我的朋友。每枪配100发子弹的话，得加2两银子每支。”虽然这个价格汉斯他也可以赚钱。不过，太过微薄的利润还不如不做，朋友也不行。 吴天佑低头想了想，就认了。“2两就2两，我接受。你得负责安排送货，地点就是镇江我方控制区。运费另算，你可做得到？” “要通过清廷控制区，只有战舰护航才能确保安全。价格不菲哦。” “具体多少？” “2万两银子。”汉斯伸出两根手指头。 吴天佑差点想骂娘了。真特么黑啊，2万两银子你也敢开口？可是谁让自己没本事呢，这么大批量的走私，风险极高，分分钟鸡飞蛋打一场空。我忍。 “价格确实很高，买你的枪弹也就几万银元，这运费又去了一大截，我无法交差啊。除非你可以答应我，我的其他枪支可以一起运走。” “有多少？” “大概是2千支左右，以及相应的弹药。还有十几门火炮、配属的炮弹。” 汉斯沉思一阵，举起酒杯说，“吴，你救过我的命，我们是朋友。就这样办。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吴天佑也举起酒杯，碰杯后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覃超急冲冲进来，在吴天佑耳边嘀嘀咕咕一阵，吴天佑听着听着，神情转趋凝重，侧眼看看身边的小姑娘，又扫了一眼汉斯。然后挥挥手让覃超退下。 “汉斯先生，你和英商和记洋行熟悉吗？”吴天佑扭过头来问。 “刚好巧了，别的我不敢说。这和记洋行我非常熟悉，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合作。洋行的大班是我在英国的朋友。”汉斯信心满满地回答。 “那就好。是这样，我的一个朋友，他现在在和记那里遇到点麻烦。他按合同生产了一批洋布过来交货，现在和记说不合格，拒绝收货，仅可以按次品价降价收货。你知道，最近洋布价格走低....” 吴天佑说到此处就停了，然后耸耸肩对汉斯笑了笑。 “确认质量没问题？” “不，我不能确认。如果真是质量有问题，那是他咎由自取，没人能够帮他。” “可以。我明天带他过去瞧瞧。” “谢谢了朋友，明天上午，我让我的管家带他去找你。不管成与不成，你这个情我记住了。”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吴天佑也很高兴，再次举杯和汉斯干了。 酒宴散去，小姑娘像是跟屁虫一样，挽住吴天佑的手跟着他回到房间。客厅里，吴天佑倒好一杯茶递给王玲。然后像大哥哥一样摸了一下她的头，“先喝水，我给你说件事。” 小姑娘很懂事的喝了一口，然后直盯盯看了过去，等他说话。 “我刚才和汉斯的说话你也听到了，我说的那个出事的朋友，其实就是你父亲。你放心，明天会处理好的。你现在就乖乖的回去睡觉。带刘管家去，他会和你父亲说清楚的。” 小姑娘听完就点点头，可就是坐那里不走。 “快回去吧，早点睡。” “大哥哥，抱抱我，和我说‘宝贝晚安’。”小女孩走到吴天佑面前，伸开了双手。 我勒个去，这小女孩难道成精了不成？这是几个意思？后世的女孩子也没那么早熟的啊？小屁孩一个她懂什么啊懂，吴天佑心道。算了，不按她说的做，怕是不走了。 只好走过去，抱着她说了声“宝贝晚安”。令吴天佑没想到是，这一抱就是一辈子。 次日，吴天佑很迟才起来，开始洗漱，吃早餐。 为什么这么迟？还不都是那小妖精给折腾的，弄得他一晚上，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男女事。想起了后世的繁华，后世的灯红酒绿，后世的系花，也忆起了天京城内的小莉。当然，现在的这个王小妖精也折磨了自己很久。 在后世，自己是20多岁的成年人，该懂的都懂了，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到了今世，配上这副14岁的身体，而且还是虚岁，周岁的话是满13进14岁，那些男男女女的事纯粹就是想多了。 可昨天，让这小姑娘一闹，竟把体内的渴望唤醒。泥马，这种生死关头，练兵、打仗、抢钱、抢地盘，然后是扩军、发展、甚至逐鹿中原，每样事情都足够玩死自己，哪有时间去卿卿我我。这不害人嘛，吴天佑心下腹诽不已。 早餐后，亲卫来报，刘江波带小姑娘的父亲找汉斯去了。小丫头也来过两次，见大哥哥未起床，又回去了。吴天佑一看时间不早，就吩咐亲卫去保罗那里，尽快把步枪的事落实。 亲卫打开房门，就看见小姑娘站在门口。身穿宝蓝色衣裙，裙摆绣着几只黄色蝴蝶，外披白色衣纱。乌黑柔亮的长长秀发，盘于后脑，随意插上了几只簪子。手上带着金黄镯子，耳旁垂着翡翠耳环，脖上挂着珍珠项链。 吴天佑看的是头皮发麻，心想，泥马，这什么意思，瞧这身精心的打扮，这小屁孩不会是思春了吧？ “天佑哥哥这是上哪去？”等吴天佑走到跟前，王玲问道。身子却挡在门口一动不动。看样子，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是别想出门了。 “王大小姐，我....” “什么王大小姐。”还没等说完，就被小姑娘给打断了，满脸怒气。还没等反应过来，一转眼，小姑娘又笑眯眯地道： “叫我玲妹妹，玲儿也行。” “这个，我们才相识不久，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吴天佑是满脸尴尬，不禁心叹，妖孽啊。内心里，一千只草泥马飞驰而过。 “有什么不合适的。”小姑娘说罢就来到身边，满脸楚楚，挽起他的手一个劲的晃。弄得吴天佑是六神无主，满脸的无奈。心里是叫苦连连，我的小姑奶奶，就放了小人吧，你这身装扮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让人怎么做事嘛。 “嗯！那个....玲儿，我要出去有事，回来陪你哈。”吴天佑算是明白了。现在这种情况，硬抗是不行的，那认怂总可以吧。 “我不。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不要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那小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双手紧紧抱住吴天佑的左臂，重心全都压了上去，仿佛整个人挂在上面。 吴天佑极为无奈。心想，带就带吧，好歹也是个小美女，不会失了身份。人也很懂事，平时嬉笑闹腾，遇到正事时，一副“你们聊，我乖乖的坐着，不出声那种。”的姿态。举止得体，进退有度。 两人随即出了饭店，叫了一辆四轮马车，往保罗那里去。 接到吴天佑要来的消息，保罗那是笑开了花，心情大好。很显然，这是个大客户，一旦交易成功，丰厚的提成不说，这靓丽的业绩，足够自己同行中称雄，升职回国也说不定。 不久，马车就到了。傍边等候的佣人急忙上千把车门打开。吴天佑首先下车，然后转回身，把手伸向车内，一副请你下车的谦恭表情。王玲小手往上一搭，缓缓下车。当看到小姑娘的第一眼，保罗都惊呆了，疑为天人。 只见秀丽清纯、娇羞可人的少女飘然下车，那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线条柔美的雪白肌肤婉如一朵出水芙蓉、凝脂雪莲，绝色娇美的芳靥晕红如火，风情万千的清纯美眸含羞紧闭，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轻颤，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 保罗竟然忘了那小美人还是一个女童，心中大呼偶买噶。直到随从提醒，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保罗也不掩饰，大大方方的夸了美人一句，就一手引导，带两人去了会议室。 由于已经测试过枪械，谈判进展很快，焦点就是成交价格。好在吴天佑昨天在汉斯那里获悉了美丽国的官方采购价，一番交锋后，就确定了价格 1、1859夏普斯后装步枪，白银43库平两1支（含500发子弹）； 2、夏普斯卡宾枪，白银35库平两1支（含500发子弹）； 3、柯尔特左轮枪 白银22库平两1支（含500发子弹）（注：此时1美元\\u003d0.8库平两） 合同分两份，第一份是现货交易合同，含300支1859夏普斯后装步枪、600支夏普斯卡宾枪、800把柯尔特左轮枪，合同价值白银51，500库平两； 第二份是订购合同，1万3千支夏普斯卡宾枪、1000把柯尔特左轮枪，合同价值白银47万7千库平两。售卖方须在签订合同之日起，两个月交付货物，交货地点在镇江。 有7日宽限期，超过7日延迟交货者，日罚金为合同价的5‰。首付定金30%，货到上海，增付50%，至总合同价的80%，镇江交货后，10日内交付剩余的20%，交割地为上海。 敲定两份合同，保罗高兴的都找不到北了。为表诚意，特地带吴天佑携女友（保罗语）参观公司仓库。结果吴天佑有看中了库存的18门m1857型12磅拿破仑炮，以每门1000库平两的价格（配500发实心炮弹），另外购了1万发爆破弹，又花了1万8千两。 购买合同全部弄完，时间就已来到中午。保罗热情邀请吴天佑携女友共进午餐。在王玲点头同意后，几人乘马车去了吴天佑他们住的礼查饭店，这里可以说是现在整个上海最高档的酒店。席间，吴天佑向保罗透露了购买机械建厂的事，得到了保罗的积极回应。 不过，当吴天佑说出建厂清单时，保罗震惊了。其中有步枪厂、火炮厂、弹药厂、炼钢厂、水泥厂、纺纱厂、织布厂、火柴厂、蒸汽机厂、机械制造厂，保守估算，没有6、7百万两根本拿不下。保罗这才意识到，自己交了一个怎样牛x的朋友。 如果达成这项采购，自己能有几十万美元的提成。两人口头约定了采购意向，保罗承诺，在枪炮交货时，提供报价。 酒足饭饱，曲终人散。准备回去睡觉的吴天佑被小姑娘以索要幸苦费为由，拖去逛街。好在还是一样的知进退，买了几件饰物就满足了。不过，非逼着给她插在头上。 回到房间，只见小姑娘的父亲和刘江波在那里喝茶，显然是在等他。吴天佑一时有点尴尬，此时小姑娘两手还缠在自己左臂上，让老头子有什么误会就麻烦了。 而王玲则直接多了，看到父亲在，松开手就像燕子一样飞了过去，口里大叫一声“爹地”，靠在她父亲左侧坐下。 王治俸见到两人挽手而入，也是一愣，迅即又恢复。侧头看了一眼女儿，发现头上有两只簪子眼生的很，就知道是刚买的。 第16章 主动请缨 “抱歉了吴公子，小女顽劣，让公子破费了。”王治俸站起起身，整理整理衣衫，恭恭敬敬向吴天佑行了鞠躬礼。 “这次多得公子尽力相助，我王家才得以逃脱一劫，感激之情纵千言万语亦不可言表。今后，如有用的着我王家的地方只管开口，我王家定当竭尽全力而为之！” 王治俸这么一弄，小姑娘王玲也只得乖乖跟着起来，向那个可恶的天佑哥哥行礼。把吴天佑吓了一跳，也连忙跟着起来回礼，拼命摇手拒绝。 “老伯，这可真使不得。我与令嫒是朋友，你就好比是长辈。长辈向我行礼，那是要折寿的。我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再行礼了。” 吴天佑被这两父女弄的是手足无措，满头大汗。只能向王大小姐使眼色，寻求帮助。 王玲先顽皮的眨眨眼，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然后才冲着父亲撒起娇来： “汉斯那事当时我就在场，天佑哥哥几句话一说，汉斯就点头答应了。”看到父亲一副不信的模样，王玲只得接着说： “前段时间，汉斯在巢湖经商被土匪打劫了，刚好天佑哥哥把那帮土匪灭了，把他救了出来，他差的可是救命之恩。而且，天佑哥哥刚刚又给了他一笔几万两的生意，他能不答应嘛。” 王治俸扭头看向吴天佑，见到他点头确认，也就接受了。“话虽如此，只是这恩惠让我王家无以回报，我王家的承诺一直有效。” 吴天佑也懒得反驳，微笑的点头认可。不认可又能咋的，和这老头子论理，那是自找麻烦。不过，自己在话术上那是不止三板斧的，转移个话题绝对是小事一桩。 “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很理解伯父的心情。不过，伯父怕是有点着相了。我听令爱说，你平时就好善乐施，平等待人，诚实守信，这都是积德的事，让晚辈好生佩服。 就像我家乡老话所说‘拜的神多自有神庇佑’，伯父一生积德行善，天地自知。偶遇危难，老天自会安排人相助。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此乃天地轮回之道。伯父又何必在意呢？” 这一番高谈阔论，听得小丫头是大开眼界，原来话还可以这么说，天佑哥哥真是能说会道。不过，这话听到他父亲耳里，就完全不同了，脸色随即沉了下来。 原先他听下人都叫他公子，还以为是哪个官宦之家的晚辈，凭借老父的权势，在外面打拼。可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从交谈中所得的信息看，此子当是出于长毛无疑。但就其言谈举止，知识渊博来看，哪里是一伙洗脚上田的乱党所能培养？ “贤侄都如此说，老夫就不矫情了。此件事情已了，我明日启程返航，从此天南海北联系多有不便。今晚设宴话别，贤侄务必光临。” “那这里晚辈就先谢过伯父，我一定去。”吴天佑只能客客气气应承。“敢问伯父，你们王家除了纺纱和织布，还有没有其他产业？” “有个农庄，还有些餐饮。” “嗯！国人对土地的执着可见一斑，不过农庄的话，我建议伯父种橡胶。此物原产南美，和南洋的气候条件相当，能够种植。从种植到开始产胶需要七八年时间。此物有大用。” 吴天佑并未想到，自己的一番话，最后造就了一个橡胶大王。 接下来几天，吴天佑一直在忙着处理各种商务。他知道，未来中国的发展，上海至关重要，抢先进行战略布局，可以为自己将来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为此，他亲自在黄浦江畔选址，以30万两白银资本注册成立‘大华公司’，交由刘江波负责管理。吴天佑把后世成功的经营理念、管理方法等和刘江波做了详细的讲解，让他从三个方面，会所服务业（你懂的）、商贸、现代工业，着手开展业务。同时，留意一下普鲁士商人和军人。 从上海回来后，就发现自己的侍女覃小莉已经到了，大帐里的住处让她收拾得干干净净，吴天佑不得不狠狠地夸赞她一番。接下来，吴天佑一个卒接一个卒地开始巡视，了解掌握各卒的实际情况，忙得是不可开交。 没几日，第一批采购的军火到了。2200支1853恩菲尔德步枪、300支1859夏普斯后装步枪、600支夏普斯卡宾枪、800把柯尔特左轮枪、18门m1857型12磅拿破仑炮，包括子弹、炮弹全部到齐。 吴天佑首先分配新兵训练科的800名新兵，其中140人进炮兵队，使炮兵队扩充成280人的超级炮队，配24门拿破仑炮；624人编成24个两，补充给乙卒、丙卒、丁卒，每卒8个两，至此，所有卒全部是12两编制的超级卒；其余的人全部补充给卫队。 武器分配方面。炮兵队全部装备夏普斯后装步枪，中卒、卫队换装卡宾枪，并配左轮枪，是一人双枪的豪华配置。其他卒全部装备前膛步枪，刀盾、长枪、盔甲、皮甲等冷兵器、防护具全部入库封存。两以上的军官，各后勤职能部门人员全部配发左轮枪。 部队换装后，全营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大练兵。子弹、炮弹像流水一般，迅速减少。好在消耗量最大的恩菲尔德步枪子弹可以自己生产，还不至于影响训练。 这天，吴天佑正在炮兵队，观看炮兵实弹训练。一个月的苦练，炮兵队的炮术得到很大提高，不光是射击准度上去了，射速、炮兵阵地布置等都和原来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未必能做到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可碾压整个太平军的战力还是有保证的。 此时，吴天佑正轻松地和教官亨利交谈，并问及炮兵还需要多久训练，才能成军出战。亨利倒是实在的很，按英国炮兵的要求，得训练一年。当然，现在也可以出战，只是效果就不够理想了。 吴天佑听后是一脸黑线。他刚才看了炮兵的射击训练，还兴奋不已。自认为再训练个三两月，就成精兵了。亨利一说，让他意识到，这专业的事还是专业人去做，否则闹笑话还是小事，变成赵括就不好玩了。 陈玉成是太平军后期的战神之一，14岁从军，一路冲杀，硬生生的打出一个英王来，吴天佑虽未成见面却仰慕已久。此次陈玉成召集部下将领在六安开会，就是要击破当面的清妖宝胜。虽然几次战胜宝胜，却始终未能击破清妖。 吴天佑虽然不属于英殿属官，但英王有权调动天京城外部队的权利，因此奉命参会。这次英王调集5万马步兵，要一举击溃当面之敌。 大帐里人头涌涌，在接到作战命令后都纷纷离去，他也跟在父亲后面出了大帐。帐外吴如孝问道，“佑儿，我见你在大帐里欲言又止的，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父亲，孩儿确实有一计破敌。只是大帐内大将如云，还轮不到我这虾兵蟹将说话。” “嗯！”父亲赞同地点点头，“理当如此。你打算怎么做？” “袭击霍山清妖大营，烧它的粮草弹药，对面之敌不攻自破。” “你知道英王为什么没这么做吗？” “虽不清楚，大概还是了解一点。霍山为清妖前线的粮草弹药基地，有重兵把守，我军根本就难以攻破。否则的话，英王早就把宝胜给灭了。” “英王都没能攻破霍山，你凭什么去攻打？” “父亲，我几时说过要攻打霍山了？我只要烧霍山的粮草，其他的我也管不了。有道是最安全的地方才最危险。灯下黑就是霍山清妖最致命的弱点。我有七成把握。” 吴如孝站定想了一阵，让吴天佑原地等待，自己转身回了大帐找英王。不一会，英王亲兵叫他入帐进见。 进到大帐，吴天佑来到英王坐前：“镇妖军后营吴天佑参见英王殿下，英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你父举荐你袭击霍山，你可有破敌之策？” “禀英王，末将并不能破敌，袭击的目标是粮草和弹药。” “嗯!”听到吴天佑这样说，他满意的点头认可。“可有方案吗？” 吴天佑随即拿出一份地图交于英王。 “英王殿下。据末将探知，霍山共有守军8千余人，其中2千于城东看护粮草，2千在城西看守弹药辎重，4千人在城外扎营布防，互为犄角。 末将计划自领400敢死之士，多备洋油、火药、震天雷等奔袭霍山，择机于夜晚偷袭，兵分两路焚烧清妖粮草和弹药。洋油是越多越好。”吴天佑胸有成竹，淡淡定定一气说完。 “400人？”英王有点吃惊问道。 “英王殿下，这偷袭讲的就是人不知鬼不觉，人多了反而不妥。” 陈玉成眼神一亮，霍地站了起来，在吴天佑面前晃了几个来回。说真的，这计划听起来是很不靠谱，不过细思之下却不无道理，自己也无法判断是否可行。 再见到这年轻的有点可怕的小子，依稀看到当年自己的影子。那时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奋死拼杀，几经转战，真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这么一步一步打到现在。那就不妨让他一试，说不好，天国会再添一员大将。 “需要本王在正面如何配合？” “正面部队正常进攻即可。当然，进攻越猛烈，清妖的漏洞就越多。下属今日准备，明日出发，5日内既可有结果。如果方便，可以在四日后强攻两天，配合我部突袭。” “好！本王现在任命你全权处理此事，只要本王有，你所需物资全部优先供应。”然后走到吴天佑面前，拍拍他的肩。“小伙子，我看好你，去吧。” 回到峔山岛，吴天佑让韩鹏带几人立刻出发，先期前往霍山侦查。自己则在一番准备后，次日带领中卒、卫队出发，并安排所有部队前行至霍山50里处隐蔽待命。 经过一天的急行军，部队在第二天傍晚到达霍山东南10里的一处树林里，全体休整。 至深夜，韩鹏三人侦查回来，传回来的情报不容乐观。 整个粮仓就一个进出口，警戒哨10人一组，离粮仓有200步（约320米），中间没有任何遮拦物。仓库大门外1里的地方，左右各有一个兵营。 仓库大门内100步，是第二道岗哨，左右两边各有100人。仓库四周均没有能够进攻的地方。听得吴天佑是直皱眉，这特么就是一乌龟壳，无从下口啊。 仅凭这点情报，是无法制定计划。看来，自己必须实地查看一遍，多了解了解情况，才能决定。正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做详细的调查，发现不了清妖的软肋，这仗就没法打。难不成自己要在英王面前自打嘴巴？哪以后还怎么混。 吴天佑带着十几个卫兵来到南门附近观察。由于城墙上每隔一段就有一个火把，通过单筒千里眼还是可以毕竟清晰的看到城墙上的情况。 子夜过后，或许是疲倦的作用，湘兵显得松松散散，城门附近的城墙上，稀稀拉拉地就看到五六个人在巡查。吴天佑一直耐心观察，到了快天亮时，连那几个都坐下来不动了。 心里在嘀咕，你特么粮仓、弹药库看的那么紧，这城池怎么反而拉稀了，难不成认为没人敢打你吗？ “好了，我们回去。” 其他两队的侦查结果一样，东门和北门也是如此，快天亮时几乎没人巡视城墙。 天亮后，吴天佑继续派韩鹏进城调查，并把霍山的内卫机构告诉了他，让他联系打探情报。并告诉他，要收集的主要是湘军领导机构，领军将领的能力特点等，还要观察粮仓及弹药库的守卫情况。 韩鹏正准备出发，霍山内卫就来人了，递来一份重要情报：霍山清妖主将昨天乘送粮船去了前线，三天之内是回不来了。城外的4千守军，领军的一名副将，因为主将外出，就没有在城外军营住宿，夜宿城内小妾处。 得悉此事，吴天佑迅速改变作战方案。 命令后营的8个卒和炮兵队，全军出动，采取昼伏夜行的方法急行军，务必于2日内赶到此处，违令者军法处置。并同时请求英王，派部队接应。 第17章 攻克霍山 潜伏是步兵的必修课，两日的等候并未让霍山清军察觉。倒是吴天佑有点吃不消，他平时的锻炼没什么强度，以健身为主。 现在吃不好、睡不好、连上厕所都问题大大滴，人也瘦了，眼圈也黑了，而且现在是满身汗臭味，有点顶不住。 也没让吴天佑多等，在第二天的亥时3刻（21：45时）7个卒准时赶到，丁卒护卫炮兵队稍落后，还有5里地，一个时辰后准到。果不然，丑时4刻（24时），丁卒和炮兵队到，后营战兵全部到齐。全军原地休息，吃饭喝水，补充恢复体力。 寅时二刻（3：30时），后营检查武器弹药，分头出发。中卒、卫队、后卒、甲卒、乙卒、丙卒潜伏至霍山南门外，等候已经潜入霍山的侦察兵夺取南门。 炮兵队、前卒、左卒、右卒、丁卒则潜伏至清军城外大营2里处，炮兵队就地构筑简易阵地，步兵前出60步（约100米），待命攻击。 寅时始（凌晨3时），先期潜入城内的22名中卒士兵，已经摸到南门附近。22人全部伪装成清军，人手两把柯尔特左轮枪，一张强弩，步枪则因为太长，带不进来。 城门守卫，原本有30人，现在看到就十一二人，而且是横七竖八的睡着。韩鹏派8名战士过去收拾，自己则带领剩下人员直奔城头。守军在睡梦中纷纷去见了佛祖，躲在城门楼子的队官被俘。 随着城门打开，潜伏在城外的部队迅速进城。严三狗带丙卒留守南门，韩鹏率中卒、后卒攻击粮仓及西门。杨彪率卫队攻击县衙，捣毁清军的指挥中枢，牛大壮率甲卒、乙卒攻击弹药辎重库，随后抢占北门。 吴天佑收到部队已经顺利进城，心中大定。命令攻击城外兵营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一挨城内枪声一响，立刻攻击。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天蒙蒙发亮，城内开始枪声大作。后卒在攻击粮仓时，终于惊动了守军，韩鹏随即传令强攻。湘军仓促之间应战，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混乱不堪，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在镇妖军强大火力打击下，渐渐不敌，纷纷后撤。镇妖军乘势压上，端起刺刀发起冲锋。形成不了阵势的个人，根本抵挡不了刺刀阵的冲击。 看到不断倒在刺刀下的同伴，鲜血横流，终于承受不住心中恐惧，纷纷弃械，跪地投降。 牛大壮在弹药库方向的战斗和韩鹏这边差不多，也是抵抗一阵后，见大势已去，弃械投降。杨彪攻击县衙的战斗最为简单，因为防守兵力少，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镇妖军全部控制住了，双方都没有死伤。 随着城内枪响，后营城外的24门拿破仑大炮即刻开炮，轰击清军大营。步兵迅速突进，在离清军大营1里处列队，攻击前进。而3名狙击手藏于暗处，专门袭击发号施令者。 刚被枪声惊醒的湘军，尚未反应过来，后营的炮弹就噼里啪啦当头砸下。 军营里共有三个营的湘军，由于主帅去了前线，三个营官不约而同留宿在城内，一时间是群龙无首。各哨官拼命收拢自己的部队，挥军抵抗。可惜缺乏统一领导，各营各哨只能各自为战，局面相当混乱。 然而，更为要命的是，开战两三刻，12个领军的哨官就被击伤1人，击毙7人。连接任哨官的队官也被击毙6人。 队官更是死伤惨重，有30人毙命。一时是官心涣散，指挥官只能躲在后面指挥，根本不敢露头。露头的都去见了佛祖。 军官都这样，士卒就更是提心吊胆，队官拿枪指着才硬着头皮往前。但是，没有军官敢站出来，清军始终无法组织起有规模的抵抗，只能在枪炮声中苦苦支撑。 终于，随着哨官、队官不断被狙击手击毙，部分哨、队开始溃散，往南门方向撤退。一哨，两哨，三哨，整个大营已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溃散。 此时，吴天佑随即命令，全军上刺刀，集团冲锋。后营将士端起刺刀，高喊“缴枪不杀”冲向敌营。敌军随即崩溃，2千多人就地投降，余部向霍山南门撤退。 甲卒、左卒尾随追击，丁卒收集降兵，打扫战场。炮兵队前移，和右卒一起封堵东门。 至此，大局已定。吴天佑立刻起草文书报捷，请求英王速派部队接防霍山。 英王大帐里，陈玉成正皱着眉头。两日多的强攻，死伤无数，却没有太大效果，侧面的攻击也是一样。湘军的布阵太过那么坚固，难以攻破啊。当年湘军才万人左右，为太平军大败，已奄奄一息。可惜没有及时把握，放虎归山终成大祸。 现在湘军气势已成，战力强悍，水师更是吊打太平军。现在是在和湘军打消耗战，我军是以一域抗击数省，这样下去，后劲不足，迟早必败。可天王.... “报。”亲卫一声禀报打断了他的思绪，“镇妖军信使在外求见。” “快传。”他心中一喜，期待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统领能带给自己惊喜。 信使快速入帐，双手高举文书，下跪奏报；“禀英王，镇妖军后营捷报，我军攻克霍山。” “什么？”英王一急之下，也忘了仪态，直接起身来到跟前，拿起文书就看。只见文书上只有寥寥十几字，“我军已克霍山，请英王速派人接防。” 英王嘴角一抽搐，王八蛋，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吗？写清楚点不行吗？不过，我喜欢。 此时，右史进来禀报，据前线反应，清妖有后撤迹象，前线问如何行动。 陈玉成则是哈哈一笑：“告诉各军，镇妖军已攻克霍山，断了清妖的粮草弹药补给。各军相机行事。另，速调左五军前营，增防霍山。” 接下几天，太平军各军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式的进攻，坐等清妖断粮。而钦差大人宝胜得知霍山被破，顿时是大惊失色。立刻组织人马反攻，欲夺回霍山。 左五军前营师帅吴天佐，奉英王命火速增援霍山。内心却是波涛翻滚，无法平静。真没想到，自己这个二弟就凭自己手里的3000人，竟然把霍山给拿下了，让太平军一举确立胜势，首功是跑不掉的。 现在，只要守住霍山，不仅断了清妖的粮草，也断了他们的退路，清军是必败无疑，极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紧赶慢赶到了霍山，吴天佐看到自己的二弟在东门等候。兄弟刚寒暄几句，就有探马来报，清军大军打过来了，离城仅有15里。兄弟二人只得紧急安排换防。 吴天佑则留炮兵队协助守城，后卒、甲卒看管俘虏，并留作守城的预备队，以防万一。自己则率军西进，往黑石渡、新店方向攻击前进。 霍山易手后第五日，清军粮草耗尽，弹药匮乏。而霍山也久攻不下，退路被截断，终于引发了全军溃败，各营各自为战向西溃逃。 宝胜一路跑来，身边部队越来越少，到新店时，身边将士不够5千。被等在此处的吴天佑截杀，最后仅有不足800人随钦差宝胜逃离，可算是全军覆灭。 这一仗，太平军杀敌8千，俘虏清军近3万人，自身伤亡不到7千，可谓是大获全胜。吴天佑因此一战成名，若不是忌惮干王，英王一定会把吴天佑强行扣下。 天京干王府，干王洪仁玕正没好气的大声训斥： “你们看看，后营的吴天佑，仅凭手里的三千人马，奇袭清妖重地霍山，全歼8千湘军守军。而你们两个，现在连部队还没训练完成。他手上的人还是你们二人挑剩下的，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洪蔡元、蒙时雍二人听罢，均是大吃一惊，心道这小子也太特么能打了吧。你能打就能打呗，我又没得罪你，干嘛为你让干王训斥。 “报告干王，现在前营营、中营、左右营等都已训练完毕，随时可以出击。”蒙时雍起身解释。 “嗯。天佑说的没错，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练就精兵。也是该你们出兵的时候了。”干王也是气不过二人的不争气罢了，并没有真正生气。听得训练完成，心情也就好多了。 “吴天佑已经把镇妖军的名声打响了，你们可要争气啊。” “父王，能不能调后营的兵和我们一同作战？”洪蔡元小心翼翼问道。说实在的，训练是完成了，可他心里没底啊。战场上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好，分分钟性命不保。 “如果和后营一同出战，你们还练什么兵？”干王一听就知道儿子想什么，便没好气地说，“而且，因为英王这份捷报，天王陛下大为高兴，封他为后十三检点、殿前后十三军军帅，并赐名‘扬威军’。已经不再属于镇妖军序列了。” 天王的圣旨不久就传到庐州府。吴如孝也因此战封王，被天王授予“殿前礼部又副春僚顶天扶朝纲顾王干千岁”，简称顾王。历史上，吴如孝是在明年（1860年）才被封王的，经吴天佑这只蝴蝶翅膀这么一扇，提前一年封王，而且是三等王，仅次于干王、英王、忠王几人而已。而吴天佐因战功，接替其父，出任殿前左五检点。吴氏一家在天国一时风光无限，尊荣无比。 陈玉成当然不允许在自己的集团里，出现一个水泼不进的吴氏集团。这不关能力大小、不关有没有反意、更不关英王能否控制，就仅仅是防范未然而已。 于是，英王在与顾王长谈后，招扬威军吴天佑前来征询意见。虽然吴天佑属于干王殿臣，并不归英王管。但现在扬威军驻防峔山岛，属于英王的防区，吴天佑岂敢不从。 大战过后，英王对吴天佑非常感兴趣，立即派人调查了解。结果让他大吃一惊，让人不得不怀疑，此人是否是战神下凡。 仅凭手中500新训的士卒，横扫峔山岛、浮槎山等8大匪穴，自身伤亡甚微。此次大战更是，仅凭手中的三千士兵，硬是攻破8千湘军重兵防御的霍山城，一举扭转战局。自己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你知道，我太平军各独立军都需要有自己的供养地，天朝不提供给养。” “殿下，干王已命我南下攻取徽州。” “哦？既然干王已有安排，自然是好。”英王有点失望滴说。 虽然不明白英王为何失望，吴天佑还是把说出来：“英王殿下，下官有一事相求。” “哦？说说看何事。” “殿下知道我这次大战俘获了7千湘军，需要时间消化。而峔山岛地窄民稀，驻扎不了大军。我打算借英王的桐城，在附近练兵备战一段时间。” “桐城？”英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意思就是，小子，你几个意思，解释解释。这桐城在安庆府的北部，比邻庐州府，现在算是内部安全区了，你小子去那干嘛？ 谁知道这吴天佑也不答话，递给了英王一张小纸条。陈玉成一看之下，脸色大变：“此消息当真？” “确有此事，我的密探在两个月前就探查到了。可惜这事情太大，对方做事机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我至今也拿不到证据。没有证据，你知道....” “嗯！你处理的不错。你在桐城，就是为了他吧。” “殿下明鉴。我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此事绝对不会有假。我明面上在桐城练兵，主力则潜于枞阳，以应对突变。” “他那里可有五六万人，你应付得了吗？” “殿下。”吴天佑笑笑回答。 “他手下几员战将，你比我了解，怎么可能投清妖。而且他们身处天朝腹地，四面皆为我天军，就更不可能了。肯定会反他。我就是一帮忙的，顺便收点利息钱，用不着我拼命。” 泥马，这特么就是一妖孽啊，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自己这个年龄的时候，打仗虽然相差无几，但这谋略，就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啊。 只见吴天佑继续说：“而且，这事也就一两月左右会发生了。毕竟这事久拖不决，他们都得完蛋。那时，我的兵也练得七七八八，可以拿他们试试刀。” “好。这事你去处理。千万不要先动，他背后站着忠王，没有正式投清，就动不得。” 第18章 算计 从英王大帐回来后，吴天佑立即修书呈送干王，请求批准后十三军桐城练兵。同时，在英王的帮助下，后十三军组建了枪炮维修厂，并扩建火药作坊为弹药厂，使其可以生产恩菲尔德前膛枪和夏普斯后装枪的步枪子弹。 不久，吴天佑订购的第二批军火到了，1万3千支夏普斯卡宾枪和1千把左轮枪。同时送来的还有10家意向采购的工厂报价，总金额是650万两。 吴天佑知道有水分，但能压到多少也没底。只能去信刘江波，让他把价格压到550万两、预付金20%、1860年10月前全部交货。因为吴天佑记得，1861年4月美国南北战争爆发。所以，交货时间如果超过1860年底，可能会无法交货了。 其后，他给父亲送去了200把左轮枪、200支卡宾枪，让其父装备他的卫队。 对长兄也不吝啬，根据长兄要求，送了2500恩菲尔德步枪帮他组建了一支步枪师，并派教官负责培训。还送了100把左轮枪让他配给自己的卫队。 父兄知道他有钱，毫不客气全都收下了，送他3千俘虏做为回礼。 说到俘虏，这次大战，吴天佑无疑是抓获俘虏最多的一支部队，一共有6千8百多人，是自己部队人数的两倍。现在又多了3千，足足有9800多人。 多了近万张嘴要吃喝，后勤供应量大增。好在战后分配战利品的时候，英王分了10万两白银和3万石粮食，暂时还够用。当然，他自己的私人珍藏不算，那不能摆在桌面上说。 由于天王已经封自己为殿前后十三军帅，吴天佑决定对部队再次整编。 考虑到总兵力超过1万人，用500人的旅级编制肯定不行，那得有二十几个旅，自己根本管不过来。用近2千多人的师级编制又太大，五个师人数是差不多，可这里面还包含炮兵队、卫队等在内，就不够分了。 最后，吴天佑决定采用旅编制，不过他取消了伍长，而用什长代替。即最小的单位是10人的什长，上面的两司马、卒长、旅帅、师帅兵力全部翻倍。一个旅辖1千1百人，一个师帅辖5千3百人。具体如下： 1、原中卒扩编为特战师，辖5千3百人，师帅韩鹏； 2、前营旅帅陈德才、左营旅帅郭长芳、右营旅帅严三狗、后营旅帅林小虎、中营旅帅牛大壮，每旅1100人； 3、卫队扩编为亲兵旅，辖1100人，旅帅杨彪； 4、炮兵队升级为炮兵旅，人数仍然是1100人，24门火炮，旅帅雷彪； 5、组建骑兵队，定额110人（受马匹数量所限）。 还有就的，军部直属部门军需处该为军需部。师、旅以上建制增设‘政训官’，卒、两设‘训导员’，负责军队的思想工作和战功考核，但不能干涉军队作战指挥。 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的俘虏兵并不是等军需部把新兵训练完成再分配，而是军需部做完初步的思想教育，就直接整编进入部队，由各师、旅、卒、两独自训练。 在营寨方面，除了炮兵旅、亲兵旅、骑兵队及军直属机关同军部一起设营外，其余各师、旅全部独立设营。 杨文才这个举人不是白考的，在不断改造俘虏兵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一套日趋完善的思想改造方法。吴天佑再根据后世的经验，提出了展开诉苦运动、文艺宣传活动等，杨文才是一点就通。 整个俘虏的思想改造进行顺利。不得不说，曾国藩在兵源上的控制非常严格，湘军俘虏里，八成以上是老实的农家子弟，心眼实，容易洗脑。 整编完成，吴天佑就根据干王命令，亲自带全军前往桐城练兵。 时间到了9月初，覃超来报，清军将以水师提督杨岳斌为首，以炮船沿江而下，协助韦志俊兵变，时间未定。同时，曾国藩在秘密调兵，共计有多隆阿、鲍超、胡林翼、李续宜等6万大军，目标不明。 “嗯！？目标不明？地图。” 吴天佑拿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清军聚集6万多人准备攻打哪里。 你说打安庆吧？就算没有援军，仅凭6万人，安庆一年半载也打不下来。攻庐州吗？英王和父王有近10万人枪，而且士气高昂，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难道有什么还有别的安排？不管了，只要韦志俊这王八蛋敢动，我就动手。 “命令特战师、炮兵旅，以昼伏夜行的方式前行，抵达枞阳附近待命。派人紧盯韦志俊和曾国藩，若有兵马调动，即刻汇报。”吴天佑想了想有问：“清军还有其他动作吗？” “庐州、安庆方向没有。不过，天京方面有。湖北提督周天培、福建提督李若珠统兵一万，攻打天京北部的六合。” “攻打六合？”吴天佑迅速在地图上找到了扬州府六合的位置，随即恍然：“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嘛。” 覃超满脸疑惑望去，不知道公子在嘀咕什么。什么对了错了的，没反应过来。看到覃超一脸不解，吴天佑只能解释给他听： “曾国藩聚集6万之众干什么呢？你想想，六合被围攻，天王此时只能调英王去解围，庐州防务势必空虚。此时，韦志俊在池州造反，曾国藩领6万大军攻庐州，我军将会首尾不能兼顾。曾国藩这是好大的手笔啊。” 听到这么一说，覃超是直冒凉气。泥马，曾国藩坏得很，这计策够狠。 “那我们马上向英王汇报，晚了就中了曾国藩的诡计。” “不用。如果英王连这点小伎俩都应付不了，也就别混了，让天王趁早换人。” 然后扭过头来，“覃超，你以后得多努力啊。现在情况收集方面做得不错，但情报分析需要加强。我们只有通过情报的综合分析，才能预判敌人的动向，料敌于先，决胜千里之外。” “是，二公子。小人今后一定加强情报分析工作，让公子可以快速地得到更准确的情报。” 吴天佑不得不摇摇头，这小子，整个后十三军，就他一人偶尔会自称“小人”，累教不改，兴许是原来在天京时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都懒得再纠正他。 “船都安排好了？” “都准备好了，在枞阳河上游分散布置了30艘大船，接到命令半日可达。” “那10条封江铁链呢？” “完成了4条，第5条工程过半，就这两天的事。” “没办法，那就5条吧，督促他们抓紧。快了，应该就这十来天左右。密切注意英王回援天京这事，那边一开战，我们这里就立即行动。这事不容半点耽搁。” 池州府治贵池位于长江边上，江中有一无名岛，把此段长江一分为二。贵池这边的江面狭窄，最宽处仅能容4艘大船同时经过，大概也就两百米左右。上游宽下游窄，下游最窄处仅能单船通过。 9月末，接到英王救援部队在六合激战的消息后，吴天佑第一时间就把炮兵旅派上无名岛，秘密构筑炮阵。沿河岸200米外，开挖了一条长4里宽3米的战壕。 三日后，右军主将、定天福韦志俊投清事发，其下属黄文金、古隆贤、刘官芳、赖文鸿奋起反抗，在中军主将、木天义杨辅清的协同下，围攻贵池。 吴天佑闻讯，立即在晚上，再调特战师上岛，并安排在贵池河口下游段，修建战壕。 第五日晚，清军水师提督杨岳斌帅20艘炮船、60艘大船、1万多湘军水军进入吴天佑预设埋伏的水域。杨岳斌留5艘炮船警戒入口，确保退路。自己亲率主力，杀向贵池，策应韦志俊的返正行动。 得知清军在河口处留下了炮船警戒，吴天佑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谨慎。也是，能混到提督的，没两把刷子怎么也说不过去啊。看来就只能来硬的了，强行围歼这股清军。 于是，立即改变计划，让船队先把部队全部运往长江对岸，通过步行前往水道入口方向。后营（旅）乘船在夜色掩护下，不惜代价强攻清军炮船。然后迅速安装横江铁索。 亥时6刻（22：30），吴天佑亲带五个旅、骑兵队过江，船队掉头去接后营（旅）。登陆地离入口有30里地，强行军也需1个时辰。全军由前营做先锋，向水道入口疾驰而去。 后营旅帅林小虎原是峔山岛的湖匪，对水战比较了解。全旅1100人，分乘15艘大船，乘夜色缓缓向清军炮船包围过去。 因为己方没炮，只能是近战、接舷战，要尽可能靠近对方。可两军相隔2里时，清军发现了他们，并立即开炮。好在是夜晚，视线模糊，本来就准度不高的船炮，命中率就更差了。 前进到1里时，后营的大船有4艘受伤，其中一艘进水需弃船登岸。本来这种小船炮并不能造成多大损失，可吴天佑的大船也不是什么扛打的货，为了赶工有点粗制滥造，才弄这样。 不过，1里的距离，已经进入了步枪的有效射程里，5团战士纷纷举枪还击。不过夜色也同样影响步枪的射击，命中率不是一般的差，10发子弹也打不死一个人。但耐不住人多啊，就算瞎猫碰到死老鼠也够清兵喝一壶的。 清军为了拉开双方的距离，不断后撤。在离无名岛200米的地方，却突然遭到岛上强大的火力攻击，一时死伤惨重，只好拼死突围。可惜为时已晚，好多船连船工都死光了，仅一艘炮船成功逃走。 林小虎也不派人追击，而是安排战士们安装铁索。战士们挖好了坑把转盘铁架埋下，然后挂铁索。可是，由于铁索太重，埋在地下的铁架根本拉不住，把整个铁架从坑里拉出来了。 手下卒长向他反映他还不信，到现场一看，我靠，这根本做不了啊。要是不能及时挂好铁索，让清军船队跑了，军帅还不咔嚓了自己。 “停下来吧。这个方法是不行了。”然后一扫眼前各位，“大家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看到大家个个低头垂脑的，看来是没辙。让大家伙打仗没问题，这动脑筋的事，那是真难为咱们。既然想不出办法，那就只有死扛了。 林小虎安排兄弟们轮流休息，养精蓄锐，准备在船和敌军硬拼，拼上老命也要堵住入口。 等吴天佑赶到水道入口时，时间已经到了寅时始（凌晨3时）。林小虎立即过来汇报安装铁索的问题。 吴天佑一听就明白是自己想当然了。来到江边，看着湖面上等待命令的船队，吴天佑也是一筹莫展。这么短时间，哪有什么办法可想啊， “小虎，看来我的计算有误，这方法根本行不通，你停下来是对的。现在，你们有什么办法堵住清军？” “报告军帅。还能有什么办法？堵住入口，以命换命，和他们拼了。” 林小虎一个立正敬礼，坚决地回答道。他身后的几位卒长、两司马随着也齐声说：“对，和他们拼了。” 吴天佑不禁皱皱眉，这也不能说不是一个法子，就是损失比较大。自己力量弱小，这种硬拼的办法还是最好不要。以命换命实在不可取，我后十三军有多少条命可以拼啊。 而就在此时，贵池方向响起了枪声，主要是夏普斯步枪的声音，还有少部分的米尼步枪声，不时还伴随几声炮声，明显是打起来了。清军接到韦志俊，正在撤退。 “军帅，清兵开始撤退，很快会打过来了。你就让我带着后营杀进去，就算我们后营打光了，那船也能阻他们一阵子，为部队争取时间。”林小虎着急了。 吴天佑手势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禁声，缓缓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脑子里在不停地思考： 放清军走断其尾？或是船对船死扛，打光了亦能堵塞航道？泥马，这指挥打仗，真不是人干的活，起码得少活10年。突然灵光一闪，慢点，堵塞航道？！ “哈哈哈哈。小虎，你这次可立了大功啦。” 吴天佑走到林小虎面前，拍着他的肩膀，“你说的对，船也能阻他们。那就直接拿船堵了航道，看他们还往哪里跑？” 林小虎恍然大悟，立即回答：“是，军帅。我这就动手锉船坐底，堵塞航道。” 泥马，吴天佑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我特么的还以为你真理解了，原来这么败家。只好又拍着他的肩膀说： “嗯！挫船坐底当然不错，可我们时间不够。你这样，拿铁索把船给我连起来。记得三国演义里赤壁大战的连环船？就按那样搞。把我带的洋油全泼到船上，每船留两人，带着火折子，去吧。” 第19章 再建奇功 天色渐亮，太阳从山脊缓缓升起，黑暗一步步驱离，把白白的雾儿蒸散在天空中。河的两岸到处笼罩着白色的烟雾，夹杂着刺鼻的火药味。 湘军水师提督杨岳斌满脸铁青，一言不发的立在船头。新降的韦志俊更是惴惴不安的立于旁边，大气不出。 昨晚接到韦志俊还心下大喜的杨岳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喜悦，剩下的是后悔和恐惧。也不知道是哪里钻出来的长毛，布了这么大一个局等自己钻。 不仅士卒众多，装备精良，排兵布阵也是有条有理。看看两岸射击的士兵，全藏在壕沟里，他打你容易，你想打到他那就难了。 韦志俊是长毛的右军主将，竟然也不知道是谁伏击的。长毛军中有这么一支能打的部队，你一个主将竟然不知道，能更无能点吗？ 一路挨打前行，自己人马死伤惨重，兵勇就战死二千多。这还不是重点，重点的划船的船工死伤更为惨重，已经死了一半多，不得不用兵勇来临时顶替。 可船工算是门技术活，临时的兵勇可以划船，但效果就差多了，船速更慢。好在前锋离入口仅剩1里，坚持坚持就能冲过去。 就在此时，只听得轰轰轰轰一阵炮响，最前方开路的炮船立即应声起火，木屑横飞，船身慢慢倾斜，眼看就要沉入江里，杨岳斌是大惊失色。 看来长毛不仅有炮，而且有20多门炮，打得还特么的准。更要命的是，开路的炮船如果沉江，极有可能堵塞航道，那自己就是插翅难飞了。 “快，命人赶快把那艘炮船拖开。快。” 还没等传令兵去传令，又是一阵轰轰轰轰，这次应该是炮船的火药被击中，发生殉爆，只见那艘炮船整个就这江中炸开了花，裂成碎片。 没多久，又是一阵轰轰轰轰，十几发炮弹再次在同一个地方爆炸。如此连续五轮炮击，都是打在那艘炮船被炸的位置。 再明显不过，谁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谁过去就打谁。开路前锋所有炮船紧急规避，停在原地不敢前行。船队一停，像约定好的一样，两岸的枪声也戛然而止。 一时间，整个世界安静下来，静得让人恐慌。 这时，只见从南岸军阵中，飞奔而来的十几匹战马在离岸150步的地方，排成两排停住了，前排一人出列大声喊道： “喂....请水军提督杨岳斌大人上前说话，我们军帅有话要说。” 军帅？军帅倒是听说，可你的哪家的军帅啊，能说清楚点不？杨岳斌有点迟疑的望着站在身旁的韦志俊，希望解惑。 但见韦志俊先是一愣，然后皱皱眉，最后换成略带恐慌的神态。见到杨提督射过来问询的眼神，立刻答道： “启禀大人，卑职猜到此人是谁了？” “谁？” “干王殿下头号杀神，后十三军帅吴天佑。此子年仅十四，最喜标新立异。且此人喜出奇兵，心思缜密，出手狠辣，善用火器火炮。”韦志俊是边说边摇头，似乎是不想这是真的。 听韦志俊这么一说，杨提督心下一沉，不用想，肯定就是此子了。 就在上两月，此子就凭借3千人攻破了8千大军固守的霍山城，致使4万清军惨遭围歼，钦差大人宝胜仅带800人逃回，几近全军覆没。没想到，今天竟然落进他的圈套。 想罢，杨提督走前一步，大声说道：“老夫就是杨岳斌，有请吴军帅答话。” 杨岳斌一眼望去，只见对方两排散开，一骑从中缓缓走出。不急不躁，不紧不慢，面带微笑，目光深邃而有力，虽是年纪轻轻，也不怒而威。随即翻身下马，双手虚抱，行礼道： “晚辈吴天佑见过杨大人。佑此次为杨公麾下万余将士的性命，特来相见。” 言辞单刀直入，言简意赅，既尖锐又不失狂妄，此子真不可小觑啊。也不知道哪来的妖孽，14岁就如此了得，难道天不欲灭长毛？我得看看他有多妖孽。 “有道是两军交战，生死在天。我辈从军，战死沙场自得其所，何须军帅挂念。” “杨公所言甚是。然，今贵军已入绝境，万难生还。我尚有两大杀着未用， 其一，我可用火炮击沉船只，堵塞河道； 其二，你现在可用千里眼看，入口处我备有15条大船，以铁索相连，上面洒满洋油，遇火即着。 不知杨公可有破解之法？两军交战各为其主，自当各显神通，然佑不忍多造杀戮有伤天和，望杨公成全。” 杨岳斌闻言，立即取来千里眼观察，果然见有15艘船挤在入口的江面上，船船之间铁链连环。麻蛋，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布阵，就算没有洋油他也是万难冲出，何况还洒满洋油？洋油不会假，虽然四处都是硝烟味，但他仍然能闻出夹杂其中的洋油火水味。 当他再回头看看周围的部属，一个个面青面白的，双腿亦是微微发颤，显然是惶恐至极。毕竟活活烧死这种死法，没几个人能够承受。心知大势已去，便不再心中纠结。 “军帅可否容我等商议片刻？” 哪知吴天佑竟爽快答应，笑笑道：“杨公请便。此时是辰时2刻（7：30分），半个时辰内答复我即可。” 最后，清军升白旗，全军投降。 是役，后十三军全歼来犯清军水师和太平军降兵，击毙4300余人（含船工）、俘虏1万3千多人、击沉炮船两艘、运输船5艘。缴获炮船17艘，运输大船55艘，黄金2万两、白银230万两、武器弹药一批。把韦志俊多年来的积蓄是一网打尽，发了大财。 清军水师提督杨岳斌、太平军原右军主将韦志俊自杀谢罪。 战后，吴天佑立即向干王报捷，并附上韦志俊的人头。至于缴获，只报了缴获的船只，金银是一字不提。向父王的捷报亦是如此，只是详细些罢了。 当拿到吴天佑的捷报时，洪仁玕先是一愣，脸色是喜忧参半，有点哭笑不得的味道。喜的是，经此一役，干王殿臣又添一大功，成为继英殿、忠殿之后，太平军的又一主力集团。 缴获如此多水军装备，水师的战力有望恢复不少，而且整个庐州、安庆的局面得到进一步稳定。忧的是，这小子太能打了，这又是一场以少胜多的仗。 估计连英王、忠王也未必有这本事打赢，竟然硬生生让他打成大捷。这样下去，自己还能不能控制得住都是问题。 干王仅仅犹豫片刻，就立即动身去天王府向天王报捷。不报不行啊，这么大的事，右军诸将及左军主将杨辅清等都一清二楚的，瞒是瞒不住的。 天王洪秀全闻讯大喜，赐封吴天佑为天三金洪天蓉的驸马，称“天三驸马”。（历史上的三驸马是徐朗，不过现在没他什么事了）。并下旨令其父顾王吴如孝携子觐见。 吴天佑带着缴获和俘虏，全军撤至枞阳修整。 考虑到库存里仅剩300来支卡宾枪，1200来支恩菲尔德步枪，其余全是冷兵器，吴天佑暂时不考虑扩充战斗部队。 在被浮的1万3千人中，有4300多人是原来太平军的降清士兵，全部编入军需部辎重队。其他8700多人属原湘军水师，以2千人一队，组建四个建设队，装备大刀长矛等冷兵器，交由幕府管理。其余700人配给炮兵旅组建一个运输队。 分配完成后，各部队、各直属部门按照各自的职责，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吴天佑则在军部召集覃超、贺黎明杨文才、陈观堂四人一起秘密开会。 “这次我军大破湘军水师，缴获大量的钱财。可偏偏这些都是韦志俊他们右军多年积攒下来财富，有点麻烦。我不打算归还，也不想上缴。大家合计合计，有什么好办法。” “知道缴获大批钱财的很多，可具体多少就没几个人了。我们可不可以在这方面做做文章。”军需部长陈观堂首先出来说话。 “怕是不妥。普通人是不知道多少，可右军那帮人怕是瞒不过。”贺黎明说道。“我觉得，既然瞒不住，道理上我们很难全部留下。不妨和右军谈谈，彼此妥协妥协。” “不行，和右军妥协，我能留下一半就烧高香了，这损失太大。”吴天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既然道理上讲不通，军帅，我们不如来横的，就是打死不认。我倒想看看，他们能拿我们后十三军怎么着。”覃超开口建议。 吴天佑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如果没有好提议，就它了。接着一眼扫到杨文才，见他正低头沉思。 “继武想什么呢？你可是一言不发，这不是你风格哦。” 杨文才抬起头，整理一下思路缓缓说： “军帅，下官也认为这事瞒不住。我赞成覃指挥使的说法，死不认账。但道理我们也能说通的，从韦志俊把这些钱搬到船上起，就和右军没有半毛钱关系了。我们是从清妖手里缴获的，就是我们的。谁来说也没用。” 这死不认账的主意怕是现在能想到的最靠谱的办法了。如果真是被别人拿到证据了，再去说理也不迟。后十三军需要扩军、发展，这些钱实在太重要，那怕行险也值得一试。 庐州府治合肥，英王府邸内战将云集，吴如孝、刘玱琳、陈得才、赖文光、梁成富、蓝成春、吴天佐等均在场。吴天佑因驻军枞阳，也接到会议了通知。 等他到的时候，诸将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去，争相目睹这战争妖孽长什么样。一看之下，咝——众人心里仍是感叹不已，真年轻啊，估计毛都没长齐。 随着一声“英王驾到”，英王气宇昂昂走进大堂。众将急忙上前跪拜行礼，“末将祝英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兄弟免礼。”陈玉成摆了摆手，诸将礼毕起身，分列英王左右。 “诸位，最近我军接连获胜，天京局势也已缓和。如今我军是兵精粮足，士气正旺，战意十足。反观清妖，连番大败，这次在池州叛乱，又被消灭了1万7千人，可算是伤了元气了。此时，正是我们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有利时机。 最近，湘军在宿松一带，再次曾兵3万，宿松湘军接近6万之众，攻击我太湖的意图十分明显。此次招大家前来庐州，主要商议出兵的事。各位都谈谈，怎么打。” 片刻沉静后，顾王吴如孝站出来说： “启禀英王，卑职认为太湖居战略位置重要，不可有失，否则安庆将不得安宁。应当集重兵驰援太湖，于太湖附近与湘军决战。湘军新败，我军则士气正旺，此战必能战而胜之，宿松亦可唾手而得。” 赖文光此时站出说道；“启禀英王，下官认为，应该集结重兵，在宿松于湘军作战，把他们赶出安徽。” 其余人纷纷起身发言，有说固守太湖待援，主力攻击敌后侧，断其退路；也有说攻击湖北黄州、武汉的，迫敌回援的等等，各抒己见，各不相同。 到最后，就只剩吴天佑一人没发言。英王扫了一眼，发现他就呆呆地站在那里，双目内敛，不喜不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道，你小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见到无人再发言，英王只得点名。“天三驸马，你认为我军此次该怎么打？” 吴天佑闻言，立即出列拱手行礼道： “禀英王，末将还未想好。末将从军不久，在英王、各位前辈和我父兄面前，就不发表意见了。在这里，我就表一个态，英王指到哪，我后十三军就打到哪。” 众人闻言，包括他父兄，都愣住了。心道，小子，你想干嘛呢。 其实，吴天佑不发言，是因为他确实不想说。 在他看来，包括英王、他父兄在内，在场所有的将领都没看清局势，犯了战略性的错误。湘军战力强于太平军，所以每次大战，太平军都是以多打少，战损和消耗都要比湘军大。 而太平军的整体经济实力和湘军背靠的大清国来说，是没法比的。和湘军死磕拼消耗，被动挨打不说，也是必败无疑。 太平军此时的战略，应该是西守东攻、北防南进，进攻战力低下的满清绿营兵，迅速夺取富庶的江浙一带，扩大天朝的控制区域，增强自身实力，方可一战。 可是，这些能说吗？不想死就只好闭嘴。 第20章 踏上征途 陈玉成见吴天佑不说实话，也有点无奈。现在，不仅是吴天佑手握重兵，他父兄二人也是手握重兵，总兵力差不多有4万。而且，那小子手中的1万精兵，战力非凡，自己调四五万也未必能讨到便宜。 更何况他现在是天三驸马。天王诏令，王婿位同王爵，本质上就是一个“王”了。名义上多了个天王岳父撑腰，面子上也不好办啊。 “孤义已决，于太湖城与湘军决战。作战命令将随后下达各处，尔等回去后，立即整军备战，不得有误。” “谨遵英王令。” 兄弟二人跟随父亲向马厩走去，准备取了坐骑回顾王府。还没等走到马厩，只见一侍者追上来对吴天佑说；“天三驸马，英王有请。” 父子三人对看了一眼，吴如孝点点头说：“快去吧，别让英王久等了，我们在家等你。” 吴天佑于是跟着侍者，来到了英王的书房。只见英王已经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杯茶。见吴天佑准备行礼，把手一摆；“免了免了，书房里就不必这么拘礼啦。”然后往右侧一指，“坐下说话。” “末将不敢。”吴天佑站在原地未动。陈玉成也不说话，又用手压了压示意坐下，吴天佑只好顺从的坐下了。 “上午，天京过来传旨女官过来了。上次你灭了叛逆韦志俊，天王大喜。下旨册封你为天三驸马，让你父带你去天京觐见。传旨女官现在应该到了顾王府了。” 吴天佑一闻，犹如晴天霹雳，震得面色煞白，头顶直冒冷汗。看着英王颤颤问：“真的？” “千真万确。” 陈玉成看着吴天佑脸色瞬间煞白，满头大汗，显然是被吓到了，不似作假。心想，奇了怪了，做驸马这么高兴的事。就算不满意，你也没必要弄成这副模样，像死了爹妈似的。 还别说，这次英王还真猜对了。此时，吴天佑心里，就像死了爹妈一样，悲哀不已。对于太平天国这个头号人物、这个神棍，一直非常鄙视，甚至有点讨厌。 做他女婿就像吃了只苍蝇一样，特别恶心。有了这层关系，自己以后想做些什么事，就会多一层顾虑，多不少麻烦。 最可气的就是，这“天三金”（就是三公主，非得弄特么一个搞笑的称呼）是定都天京后才出生的，也就六七岁一个娃娃，这招的哪门子驸马嘛！ 如果是想收拢亲信，方法多了去了，需要这种没逼格的做法吗？太low。唉，我太难了。想做点事就这么难吗？ 很快，吴天佑煞白的脸色迅速转变，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不多久，就慢慢镇定下来，脸色恢复正常。 陈玉成看着他的连，想变戏法似的，很快平静下来，恢复了淡定。既不吵也不闹的，显然情绪已经让他控制住了。也开始佩服起眼前这个小家伙了。 “在会议上，你好像有话要讲。现在可以说了吗？” “是，英王。你知道，两次大战，我都抓了不少俘虏，部队扩充太快，我的粮草消耗过大，已经严重不足，仅能维持2个月的开销。如果打仗，则消耗更快。因此，我后十三军准备及时南下，攻打徽州府。” 英王突然脸色一变，“你上次不是缴获了韦志俊200多万两白银吗？这么快用完了？” 吴天佑大吃一惊，目瞪口呆般看向英王，心里却异常淡定。你要是一上来就拿这事问，我还未必能应付，现在才问，哼！说明你要不是不怎么信，要不就是根本不想插手。总之，无论是什么原因，不打算管这件事。于是，语气郑重地回答： “殿下。你是第二个找我要这笔钱的人了？” “第二个？” “正是。战后没几天，定南主将黄文金就找过末将，要我归还。只是他说的金额和英王你不一样，是350万两。” 为了保住这笔钱，吴天佑现在是横了心一瞒到底，所以胡话瞎话张口就来，而且是脸不红心不跳。英王做梦也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14岁小屁孩在满嘴跑火车，忽悠自己。 “350万两？”英王听了也倒吸一口凉气。 “或许韦志俊真有那么多也说不定，只是末将没见过他的钱。我就郁闷了，这韦志俊和杨岳斌是在逃命，他还带这么多银两，他不想活命了吗？” “嗯！听你这么说，你是冤枉的？” “不能算是冤枉吧。这笔钱应该是存在的，毕竟这些都是右军的财富，他们作为右军的高层，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我确实没发现这批银两。我只是希望他们拿出证据来，别凭空指责。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嫌我多事，抢了他们的功劳吧。”吴天佑委屈说道。 陈玉成脸色一暗，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 如今，此事就是个无头案，韦志俊一死，知道此事的就是和他一起出逃的部属，现在全部在吴天佑手里。除非把他抓起来，否则你永远了解不到真相。 可没有铁证，想抓一个手握重兵的驸马，谁也不敢下这个命令。更何况他身后还站着父兄，现在还站着天王。无论事情怎么样，这事自己都不能在追究下去，此事到此为止。 还是让这小子早点滚蛋，太能惹事了。 “这事到此为止。西出太湖会战的事，你就别参与了，立刻安排南征之事。还有一事，缴获的清妖水师战船，全部交给我水师统一安排。” “是，殿下。我军即将远征，严重缺乏马匹、驴子、牛等大型牲畜，希望英王支援。至于战船，需要水师派人去贵池河上游去接，具体位置我现也还不知道，反正是船最远走到的地方。还有就是调拨一些火药给我。” 贵池河上游？这小子竟然选择去贵池河上游，翻山突击徽州府的祁门县，好计谋。可翻越高山是困难重重，运输异常困难，火炮、粮草都难以通过。 看这势头，他似乎是准备肩挑人扛，牛拖马拉的办法强行通过。陈玉成一想，面部也不禁抽搐，泥马，也就是这疯子敢干。 “那好。马匹、火药我给你安排。不过数量不多，其余你自己解决吧。你这一走，这采购硫磺、硝石的事如何安排？” 自从上次吴天佑从上海回来，购买了不少硫磺和硝石，英王就把采购硫磺、硝石的事交由吴天佑处理。其实，这事就是吴天佑和汉斯·丘吉尔联手做的生意罢了。 “硫磺、硝石的事，你指定个人，我派人带他和洋人汉斯直接联系。英王你看如何？” “好，如是甚好，就这么定了。” 最后，吴天佑从英王和他父兄处一共搜刮到200匹驮马、300头牛、30头驴子。吴如孝跟随传旨女官回天京觐见，吴天佑则匆匆赶回枞阳，安排出征事宜。并让覃超安排，把230万两银子，秘密运往上海，交到刘江波手上。 出征的第一个攻击目标是徽州府的祁门县。 走水路，沿贵池河（今秋浦河）逆流而上，在无法继续航行处登岸，建造临时营寨和粮仓。然后分批把人员、粮草、武器弹药等船运过去。 先头部队迅速南下，索河而上，控制大洪岭山道，抢占祁门县城。粮草和辎重通过肩挑人扛、牛、马、驴驮搭等手段通过长达8里的大洪岭山道。 辎重队为这次搬迁的主力，建设队协助。整个过程预计需要花费1个半月时间。 这一次出征，后十三军准备来个大搬家。 不仅桐城、枞阳等地的部队、粮草、弹药物资等需要搬迁，连峔山岛、四鼎山、浮槎山等地的人员、物资也要搬，甚至连天京郊外的原镇妖军后营营地的所有人员、物资也要搬。 这其中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非常多，吴天佑一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具体工作交由贺黎明、杨文才、陈观堂的三人组来安排，吴天佑则侧重安全保障。 毕竟，在湘军水师实力依然强悍的现在，通过船运大规模的搬迁，不得不考虑湘军水师的威胁。要不是刚刚消灭了接近一半的湘军水师，吴天佑想用船来搬家，就是白日做梦。 经过10多天的准备，后十三军终于踏上南下的征途。 先头部队以韩鹏为主帅、雷彪为副帅，包括特战师、骑兵队、炮兵旅、建设1队、建设2队以及辎重队共1万多人以及相应的粮食和弹药，从枞阳登船出发，跨过长江，从贵池进入，沿贵池河逆流而上，向上游进发。 整个船队前后连绵近10里，浩浩荡荡。数日后，船队来到一河湾处，前方已无法继续航行。特战师师帅韩鹏遂下令登岸扎营。 船队则掉头返回，去接第二批运输任务。 建设2队负责搭建临时营寨，建设1队则沿着计划的行军路线，开始梳理道路。特战师后营负责护卫临时营寨。 特战师前前、左、右三营及骑兵队先行，特战师中营和炮兵旅随后跟进，顺着已经探明的行军路线，快速向徽州府祁门方向攻击前进，目的就是要在清军反应前，拿下祁门县边界上的大洪岭。 大洪岭，以山洪奔泻而名，是贵池河的发源地之一（另一处是仙寓山）。上下绵长20里，百步九折，依山临溪，悬崖绝壁，十分险峻。 明万历年间，郑孀妇曾捐金修筑，经过两百多年，多已倾圮。清道光三年（1823年），祁门县、黟县两县士绅劝捐重修，历时六载，耗资六万金，开山凿石，更曲为直，化险为夷，以石铺路，宽至丈余，绵延50余里。 临崖处筑石栏护板，建石桥三座，险道变为坦途，成为徽州通向省会安庆的主要通道，官桥民，行人商旅，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故有“省会通衢”之称。 岭头有路亭，亭柱楹联：“大地回春，从鸟声喧飞巧燕；洪山耸秀，万龙翔集似闻雷”。 由于清军在祁门仅有1000绿营兵，后十三军一路是畅通无阻，10月中，韩鹏带领特战师及骑兵队仅受到轻微抵抗，便占领了祁门县城。 而此时，第二批出发的吴天佑带领亲兵旅、前营、左营等部队，刚刚到达贵池河上游的临时营地。最后出发的杨文才带领后营、建设4队等及大批粮草、弹药等，才刚离开枞阳，向贵池河临时营地赶去。 得知先头部队已经拿下祁门，吴天佑非常满意，让韩鹏做好警戒，并迅速安抚当地百姓。然后命令部队，立即休息。 晚饭过后，吴天佑正处理公文，覃超拿着一封公文急匆匆走了过来。 “二公子，刘江波来信。” 吴天佑拿来一看，信上说和美国人保罗的谈判情况，议定的总价格为588万两，预付金30%，1860年10月前交货。虽然总价格离吴天佑550万的想法还有一定距离，可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批设备的价值。能谈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告诉江波，答应对方。不过，交货地点等货到上海再定。再让他找汉斯帮我买1万发炮弹、1万条恩菲尔德步枪。特别是英国的阿姆斯特朗后装炮和开花弹，问问汉斯有没有方法弄到，价钱好商量。” 吩咐完覃超，吴天佑又拿起公文，继续批复。 吴天佑要采购的阿姆斯特朗炮，是世界上最早出现的后装线膛炮，它具有一些滑膛炮和前膛炮所没有的优点： 从后部装填，采用一个立楔式炮闩，被称作“阿姆斯特朗螺丝”（armstrong screw）的紧固螺丝顶紧。装填炮弹更为简便迅速。 炮膛内壁刻有螺旋膛线，发射的锥形炮弹可高速旋转，使得火炮具备更高的精确性，射程较滑膛炮更远。 吴天佑也是通过情报收集，才得知世界上已经出现了这种性能的火炮，自然是要想方设法搞到手。可由于该炮优越的性能，为了保密，英国政府根本不允许对外销售。想从市面上采购根本不可能。 因此，吴天佑才委托汉斯，希望能用特殊的途径弄到这种炮，用于仿制。 第二天一早，在临时营地休整了一天的吴天佑，带着部队向祁门急速赶去。 第21章 祁门县 在后十三军占领祁门后没几天，远在宿松的曾国藩就收到了求救信。 此时帅帐里，曾国藩手里正拿着祁门的求救信，他看的很仔细。信上说，遭到上万长毛军攻击，祁门危在旦夕，恳请发兵救援等等。 上万长毛，曾国藩在心中不断重复着，会是谁的部队呢？难道是他？这让他想起，前几天收到的消息，伪后十三军帅吴天佑率上百条大船从枞阳出发，去向不明。 自从吴天佑攻破霍山全歼守军后，曾国藩就开始留意这位太平军的新秀和他手里的后十三军。后来，他又在贵池附近全歼了湘军水师提督杨岳斌部及太平军叛将韦志俊，又一次让湘军损失惨重。 据悉，后十三军的损伤微乎其微。这就不能不引起曾国藩的重视了。只是，现在湘军在安庆府太湖城一带和陈玉成的太平军在激战，根本没有兵力去顾及徽州。 “各位都看看，此事该当如何？” 各人看过求援信后，多隆阿首先站出来道： “部堂大人，在下认为不可救。一来，此时我军正与贼伪英王激战，没有兵力前去救援；二来，就算我军去救，只怕也是来不及了，此时祁门恐已易手。” “末将赞同多都统大人所说，不能救。只有我等击破眼前之敌，才有能力他顾。”接着鲍超也站出说。 胡林翼则接着说，“救是不能救。本官是担心，此股贼军的下一步动向。据现在所掌握的情报看，这股贼军当是贼后十三军吴天佑部。 如真是此人，后果堪忧啊。此贼才智非凡，能征善战，不管他下一步是往西取景德镇还是往东取休宁、歙县，后果都很严重。” 听到胡林翼这番老谋之词，曾国藩也不禁皱起眉头。 此贼年纪轻轻，似乎刚出道不久，可他两次出战，湘军都损失惨重。现在他出征南下，自己正面的压力小了，可朝廷的绿营兵如何是他的对手。 “贶生（胡林翼字）兄的顾虑很有道理，我也很担心后十三军的动向。伪英王在和我们激战的时候，和他在一起的后十三军却南下攻击徽州，这个动作很耐人寻味。 如果这个人向西进攻江西，按他的智谋，极有可能会深入我军背后。到时候，我湘军有腹背受敌的危险。” 曾国藩这么一说，在场的都是战场老手，立即感觉到这计划的可怕。 按照后十三军的战力，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并不困难。加上那小坏蛋神出鬼没的战法，真的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不得不慎重考虑。 最后决定，调李续宜2千陆师和2千水师驰援鄱阳，稳住南部防线。 在曾国藩为祁门局势忧心之时，吴天佑带着亲兵旅等部队赶到了祁门。3天的急行军实在是太辛苦了，就算是骑马，那也是弄得自己腰酸背痛的。 为了不影响士气，自己还得故作轻松的样子。麻蛋，为什么别人要同甘共苦那是轻轻松松，到了自己这里就变了样，累成狗。我特么的马上吃饭、洗澡、睡觉觉，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说。 第二天，吴天佑睡到很晚才起床、洗漱。经过一晚的休息，让他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抓起桌上的早餐胡乱啃起来。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 饭后泡上一杯茶，开始处理军务。没过多久，覃超跑来汇报工作。 “小人走访后，发现这祁门有两个不错的人才。这第一个，就是这知县张宝骏，字奇文，举人，湖南岳州人。此人学识渊博，素有大志，为官清廉，刚正不阿。由于性格刚直，不愿和他人同流合污，招人排挤，所以仕途崎岖。” 看着吴天佑点头表示认同，覃超接着说： “这第二个人，叫汪涵蒲，本地人士，世代行医，是附近闻名的郎中。膝下有三子，均已成人。长子和幼子在身边，次子据说在歙县坐诊。” “好。张宝骏我来处理。至于汪涵蒲，就让他派一子带几个徒儿，帮我把随军医院管好。记着，要好好和别人商量。人我是一定要得到的，先礼后兵嘛，哈。 还有，你顺便去吩咐一下陈观堂，让他收集船只，要足够运输4千人的部队和相应的粮草和弹药。同时，让建设3团全部换装恩菲尔德步枪，并加紧熟悉新武器。” “公子，我这就去办。” 仲秋，虽然也是绚丽多彩的，但主要的色彩是金黄色的。 在夏季，几乎没有一片落叶，几乎没有一点黄色点缀在夏季的色泽中间，大地呈现的主色调是绿色。而仲秋，大自然则神奇地变幻着，一夜秋风起，人们竟觉察不出什么时候大地的主色调变成了黄色。 树叶变得黄而稀疏，而不像夏天那样绿而繁茂，草地也变成了金黄色，田野中是一片的金黄色，所以人们称秋天为“金秋”。 如果说大自然在春天曾经显得俏丽、欢乐，像一个企望将来的女子，那末仲秋就似乎变得苍老、郁悒、温柔，像一个追忆往事的金黄头发的女子。 一开始，长毛进入祁门时，整个祁门有如天崩地裂，民众惊恐万分，惶惶不可终日。后来，见到长毛军军纪严明，既不抢劫也不骚扰，既不砸孔庙也不封寺庙。 更奇怪的是，竟然不像以往那样，强行要求民众剪辫子，让大家长长松了一口气。这辫子等于大清子民的第二条命，要是一剪，等到朝廷军队打回来时，大家都得翘翘。 太平军大军屯扎城外，仅有部分军队进城维持秩序。 城里四处张贴安民告示，规劝大家保持安定，不必惊慌。并勒令商铺正常开门营业，严惩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之徒。城内商铺很快开始营业。见到一切正常，也就慢慢放下心了，就连人们口中“长毛”二字也逐渐转变成“后十三军”，就可见一斑。 当然，罚没、抄家、甚至砍头的也不是没有，但那仅仅是几家官商和三两家奸商，对普通商户和百姓却秋毫不犯。对此，老百姓是乐见其成，没有什么不满和可担心的。 走在大街上，看着稀疏的人们不时在街头上穿行，平添几分恬静。吴天佑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下面的人执行的还算到位，整个祁门秩序已逐步恢复正常。 他亲自走进两家店铺，向掌柜了解情况，二人对后十三军的军纪是赞不绝口。他知道，这里面更多的是奉承之言，可同样从侧面反映出，他们对自己的军队不再抗拒。 忽然间，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是太平军，可执行的政策和太平军有天壤之别。如果继续以太平军的面目对外宣传，很可能自己辛辛苦苦积累的一点民心，就会让其他太平军的所作所为败得一干二净。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和太平军做一个彻底的割裂，不仅能保证自己对军队内部的管控，也有利于自己收拾士人之心。毕竟，太平天国信奉上帝，对儒道佛的中国传统形成强大的冲击，丧失了大部分信奉儒家的中国士人的支持。 可彻底割裂，不仅会让自己直面整个满清官府，还要直面太平天国，更会让自己的父兄处于危险境地，人头落地是分分钟的事。 吴天佑这时想起了那个知县张宝骏，为何不找他聊聊天。随即吩咐亲卫去传张宝骏，自己则静静地朝县衙方向往回走。 回到县衙大堂，就发现一个身着清朝七品官袍的中年人，双眉紧锁，正疑惑地看着自己。还有覃超和陈观堂也在。吴天佑朝覃、陈二人微微点头，便向着中年人走去。来到跟前，仔细打量一番： “这位想必就是县台张大人吧？” 看到对方对自己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吴天佑是哑然一笑，毫不在乎。文人嘛，基本都喜欢死要面子活受罪，多少还是要尊重尊重的哈。“跟我去书房吧。” 随后对覃、陈二人说：“你们两个先等等。覃超，你去帮我冲两壶茶过来。” 书房里，望着熟悉的一切，张宝骏心中不免一番感慨。 几天前，这里的一切都还是属于自己，是自己处理政务的地方。现如今，自己成了阶下囚，来此也是拜见这长毛将军。说实话，当他第一眼看到这长毛将军时，被他的年幼吓了一跳。 此子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一个乳臭未干的年龄，却统领上万的长毛军。其虽是面慈眉善，可那对锐利的双眼，直透人心，绝对是一个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之辈。搞不好，一言不合就把自己给咔嚓了。 “先生请喝茶。”吴天佑接过覃超冲好的茶水，双手俸上，态度极其恭敬。待张宝骏接过茶后挥挥手让覃超退出去。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太平天国干王殿下后十三军军帅吴天佑。你我之间的身份比较尴尬，先生可以叫我将军。”为了缓和气氛，吴天佑首先东拉西扯地开启闲聊模式，以期减低对方的敌意。 “晚辈调查发现，先生在祁门声誉极高。兴农桑、清吏治，使整个祁门因此受惠，呈现一派安定繁荣的景象。先生之能令晚辈钦佩不已。” 这几句话一说，算是挠到了张宝骏的痒处，不由谦虚起来。 “哪里哪里，职责所在，自当造福一方。” “先生大义。只是当下官府的整个吏治贪腐成风，先生如此所为，在官场内属凤毛麟角，个中滋味怕是不好受吧。” 张宝骏心下暗道，知己啊。自己独善其身的做法，在官场里累招排挤、打压，被视为异类，这其中的酸甜苦辣有谁能知。 只是，这小将军竟然能看透这层，很不简单。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有如老妖精般看清人心险恶、众生嘴脸。难怪如此年龄能做到一军之统帅，果是非同一般啊。 吴天佑似乎没等他回答，继续说：“先生认为，我后十三军如何？” “我观贵军，军姿雄健军容整，军纪严明如钢铁，是一支悍不畏死的军队。加之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属于难得一见的精兵。”对于当前这支后十三军，没说的，张宝骏印象极佳，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先生过奖。不瞒你说，我后十三军今年4月才成军，至今刚满半年。 在我眼里，它缺乏合格的中下级军官、缺乏全面系统的训练、更缺少残酷的血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是时不我待，方才匆匆带他们出征，实属不得已啊。” 张宝骏闻言，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如此强军竟然成军不足半年，而且，在他眼中竟是满身缺陷，勉强可用的意思。天哪，此人眼中的强军会是怎样的？真是不可想象。 “我现在是起步阶段，什么都缺，最主要是缺乏人才。先生在清廷为官，是步步艰辛。上司打压、同僚挥戈，难有作为。 加上这次我军进驻祁门，先生失地被擒，在清廷里仕途已绝。我知先生大才，何不助我？既可实现心中抱负，或许还能封妻荫子，何乐而不为？” “恕我直言将军，你认为洪天王是能一统天下吗？”张宝骏对天王洪秀全的印象极差，更不看好太平天国的前途。 吴天佑宛然一笑，双手向着北方一拱：“天王他老人家，正在天京的皇宫里和王娘们探讨人生真谛，哪有时间理这等小事，就只能由我这个做女婿的代他完成了。先生可满意？” 如此明显的意思，张宝骏如果还听不懂，就不用混了，这是要独立行事的节奏。 泥马，把造反的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也是没谁了。这小将军不仅是个驸马，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自己是碰上了反贼中的反贼。 这小子的腹黑之功怕是不下于晋高祖司马懿。不过，我喜欢。押宝眼前的小将军可比押宝那个什么天王靠谱多了。想毕，张宝骏毫不迟疑地站起身来，整理衣冠，毕恭毕敬向吴天佑行跪拜大礼： “微臣敢不从命，愿为主公效死。” 能这么快获得张宝骏的效忠，吴天佑非常高兴。立即起身过去把他扶起来：“我得奇文，如鱼得水。不过，‘主公’二字太过敏感，此时稍显不宜。全军都是称呼我‘军帅’，先生你就入乡随俗吧。” 第22章 举人张宝骏 吴天佑对张宝骏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就是这太平军的身份。太平军早期砸佛寺毁孔庙，在士人眼中如同洪水猛兽，纷纷自发组建乡勇起兵抵抗。 所以，他在实施政策时会因地制宜做很大改动，和其他太平军有巨大区别。继续让世人误以为是太平军，就怕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民心，会让其他太平军的行为败光。 张宝骏也不由地陷入沉思，习惯性来回踱步。这的确是个问题，而且还是个相当敏感的问题。弄得不好，会过早引起太平天国高层的注意和猜疑。 “军帅，我军的确需要一个独特的名称对外宣传，以示和太平军的区别。扬威军这名号就不错，我们只要加大宣传，淡化太平军色彩就可以了。唯一麻烦的是这身太平军的军服，士绅及民众的痛苦记忆太深，短时间内怕是难以抹平。” “军服？”吴天佑心下不停思考。自己心里对太平军军服并不反感，也谈不上喜欢。但更倾向西式军服，特别后世的德国军服最是喜欢，现在还有很深的印象。 只是，这真要把军服换了，深究起来，是形同造反。而且，最近第二次鸦片战争还在进行中，民众对西式军服的反感，怕是不会比太平军军服少。 “不行。现在换掉军服，太过敏感。” “还有一个方法，那就弄一面扬威军特有的旗帜。” “这个可以有。就这么办。除了我还保留太平天国的标准旗帜外，下面所有部队，都使用扬威军军旗。我的意思，为了有明显的区别，就用长方形的横旗。至于具体的内容，一会儿你和贺黎明、杨文才他们二人商量一下。 我现在委任你为扬威军幕府幕僚，主管地方官员的任免、升迁、考评。你对徽州的官场比较了解，就从徽州开始。以后，我军控制区的所有官员都在你的管辖范围。” 突如其来的任命让张宝骏始料未及，心里却瞬间暖烘烘的。信任是人与人沟通的基础，人生之幸，莫过于被人信任。 吴天佑是一个极具智慧的人，一举一动绝不是无的放矢。对于一个降官，不计前嫌委以重任，这不仅需要博大的胸怀，更需要有高度的自信和对自己充分的信任。 “哈哈，我们出去吧，想必覃指挥使和陈部长都等急了。”吴天佑站起身，走出书房。张宝骏紧跟其后一起来到县衙大堂。覃陈二人见到，立即过来见礼。 吴天佑回过头对着张宝骏：“奇文过来，我正式介绍一下。” “张宝骏，字奇文，现在是我扬威军幕府，主管官吏事务。”然后又向张宝骏介绍覃陈两位，“这位是内卫指挥使覃超，这位是军需部部长陈观堂。大家彼此熟悉熟悉。” 众人寒暄入座，吴天佑开始发问： “你们二位过来，有什么事？” “军帅，你要求收集的船只已经办妥，共收集到23艘大船。”陈观堂汇报说道。 “很好。陈部长，你立刻着手安排，我们要更换军旗，除我的帅旗外，全部都要使用新的扬威军军旗。 首先要更改陈德才的前营和建设3队的旗帜，这些船就是他们出征用的。至于旗帜的具体情况，一会儿会通知你。” “是，军帅。我立即去办。”说完一个敬礼，出去办事去了。 吴天佑接着吩咐亲卫，去传唤前营旅帅陈德才和建设3队队长。随后回过头问覃超为什么事。 “军帅，英王带部队驰援太湖城，在6天前就已经和湘军开战。据了解，几天恶仗下来，太平军伤亡了七八千，湘军才伤亡2千多，形势很不乐观。 如果照这个比例打下去，哪怕是比湘军多一倍，太平军也是凶多吉少。”覃超有点郁闷地答道。 吴天佑一听，伤亡比差不多1：4了，怎么回事?湘军进攻太湖，我军驰援，是敌攻我守的态势，就算是太平军的战力不如湘军，也不应该打成这样啊？这得多脑残才能打出这个战损比，英王难不成在梦游吗？ 特么的，湘军6万来攻，你12万大军迎战，太湖城还在我军手中，打成现在这样完全不应该啊，英王不可能就这点水平。 一问之下才知，由于湘军攻击迅速，在英王大军未到之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围太湖，并于太湖城外，布置了三道防线，采用战壕围困太湖守军。 现在是守军出不来、援军进不去。英王不得已只能强攻敌阵，打通内外联系。局势就演变成我军进攻、湘军防守了，伤亡是直线上升。 靠！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是遇到高手了。别说是太平军了，就算是我后十三军、或是西洋列强的精兵，现在对战壕这种防御战术也没有有效的方法，只能拿人命填。 吴天佑也很头大，这战壕确实不好打。现在还不是战壕最难打的时候，配上轻重机枪的战壕，那才要命。 战壕不是打不了，记得后世的电影《亮剑》中就有方法，李云龙当时就是用战壕对付战壕，把战壕挖到对方战壕的前沿，然后不计代价集团冲锋，一举灭了山田大队。 但不管用什么方法，攻打战壕里的敌军，都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除非你有坦克，那直接碾压过去就得了，可自己哪地方弄坦克去。 这种打法完全是在拼消耗，正中敌人的下怀。现在，英王就算想撤都难了，一万多太平军被湘军保卫在太湖城里，不可能丢下不管。 最后，吴天佑只能长叹一声；“现在，只能看英王的了，希望他能够找到应对之策。我马上写一封信给长兄，你安排人立即送过去。” 说完，便起身走向书房。片刻功夫，吴天佑出来把书信交给覃超。让他立即去办。等覃超离开后，吴天佑侧过头对张宝骏说： “奇文，你在这徽州也有三四载，对当地的商业情况了解多吗？徽商可是大清三大商帮之一，我们现在就在徽州，得抓紧机会，把他们网罗过来，大家一起发财。” 张宝骏听后一震。说实话，文人在心底里依旧是瞧不上这些商贾的，哪怕他们穿金戴银，身家百万，那依旧是贱民一个。所谓士农工商，这商处于末位，是贱得不能再贱的贱民了。可瞧军帅这模样，似乎是非常看重商人，这怕是取乱之道啊。 “军帅，商贾之事微臣了解不多。毕竟农桑才是根本，商道是细枝末节，军帅不用这么看重商人。以免以后上行下效，伤了根本就麻烦了。” 张宝骏的反应在情理之中。吴天佑深知，中国几千年的文化熏陶，重农抑商的观念深入人心，想在短时间内凭三言两语改变他们，就是天方夜谭。 于是也懒得争辩，颇为无奈地说道： “奇文苦心，重农桑是根本所在，我肯定牢记在心。只是，我军急需大笔银两。现在我军官兵军饷，官员的俸禄，都是战场缴获所得。 我军每月军饷及俸禄，加上粮食，每月开销不低于20万两。还有，购置枪械弹药，开支也十分巨大。光靠农桑，我军根本无法获得足够的钱财。 经商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没能稳定的收入来源，不用别人打，我们自己就玩完了。” 张宝骏清楚，这确实属实个大问题。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有钱未必万能，没钱却是万万不能。说到筹集资金，抢劫、抄家也能做到，但这种无耻的暴力敛财手段，会严重破坏原有的经济格局，以后想发展经济就难了。经商，不失为一个生财之道。 吴天佑话音刚落，张宝骏还没来得及接话，就看到前营旅帅陈德才和建设3队队长匆匆赶到，来到跟前就是立正敬礼，行的是标准的军礼： “报告军帅，卑职奉命前来报到。” 吴天佑用手指指右边的座位。“都坐下吧。” 二人坐下后，吴天佑拿出一张地图摆到桌上，指着上面就对着二位说： “这次叫两位过来，是有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们。英王和曾国藩在太湖城附近激战，战事胶着。为了配合英王的行动，我决定派你们前营和建设3队，沿大共水南下，过昌江把沿途的浮梁、景德镇、饶州府的府治鄱阳都给我打下来。 据我们的情报，浮梁和景德镇都是1000绿营兵，鄱阳是两千。不过，湘军有4千援兵赶往鄱阳。” 二人听到有仗打，都起身敬礼。“军帅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好。这次出征，旅帅陈德才为主将，建设3队配合行动。怎么打，陈德才你说了算，我不管。这里，我就只有几个原则。 首先，是保存实力，不要死拼硬打；其次，大造声势，营造一种不打下南昌誓不回头的效果；三、只打击地主恶霸和官商；四、清军援兵到鄱阳后，打得下就打，打不下就及时撤兵。部队一个月内退回这里。还有什么疑问吗？” “如果普通地主武装主动进攻我们呢？”陈德才问。 “任何敢在我扬威军面前拿起武器的，一律就地消灭。你们赶紧去准备吧，明晚出发。” 在湖州前线，由于最近的战事顺利，整个湘军士气补短板高涨，连带军官们也对局势乐观起来。对面12万长毛大军不过如此，战力不足，空有数量而已。 连日激战，长毛伤亡已过两万，而自己这边死伤6千多而已，众人已没原来那么大压力。照此打下去，长毛再死个2万来人，估计就撑不下去了。 更好的消息是，太湖城里的长毛连续几次突围，都被湘军狠狠打了回去，伤亡惨重，估计守军就剩万人左右，且弹药不足，粮草将尽，形势非常有利。 “大帅，前方急报。”亲卫进来禀报。 “快让他进来。” 信使很快进了大帐，跪拜道；“奴才是霆字营信使，奉命前来向军帅禀报。我霆字营遭到长毛军猛烈进攻，损失惨重。交战一个时辰，我军损失近1500人，已难以为继。请大帅早做准备。” 鲍超的霆字营虽然属于湘军，但并不属曾国藩直辖，而是属于胡林翼一系。这次太湖大战，胡林翼和多隆阿两人作为前线指挥，霆字营向胡林翼请求援兵即可，并不需要通报曾国藩。这次通报，显然是鲍超感觉事关重大，以私人身份禀报军情，让他有所准备。 “可知是哪支长毛军在进攻？” “是左五军1万3千余人。左五军火器众多，战力强横，我军仅有4千余众，难以抗衡。” 信使退下，曾国藩的好心情也没了。来到地图前，仔细端详起来。霆字营是固守在太湖城东北20里处的小池驿。 从信使汇报的情况看已伤亡过半，能否坚持的住很成问题。一旦失守，后面的两道战壕防线很难阻挡左五军的攻击。如果让长毛打通太湖城的内外通道，湘军这仗就没法打下去了。 曾国藩就这样，一直呆在帅帐里，思考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直到亲卫把饭菜端过来，才发现已经到了酉时三刻（17:45分）。匆匆吃罢，便抛开战事不管，端起茶碗细细品味。 品茶如品人，人品如茶品。曾国藩是《中庸》的忠实信徒，中正平和是其信奉的人生真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行于左而目不瞬的境界是其一生的追求。 一个人喝茶，其意不仅在止渴，更在于鉴赏其色、香与味，体会其苦、甜与醇，领悟其淡、雅与和。自省自悟，品出茶的真性，体会人生百味，达到天地人和相通的境界。当你端起茶清茗入口，芳香馥郁，清新透体之时，是否也在品味你自己呢？ “大帅，饶州府600里加急，信使已在帐外。”亲卫一声禀报，打断了曾国藩的思绪。 “传他进来。” 信使急匆匆来到跟前，递上文书跪拜道：“奴才拜见大帅。发匪后十三军兵发饶州，请大帅速发援兵，以防不测。” “后十三军？”曾国藩拿起文书，嘴里还自言自语地念叨着，难不成是吴天佑去打江西了？仔细一看，文书上清楚写到，发匪后十三军前锋部队数日前突然发起进攻，连续攻占了浮梁、景德镇。 两日前，从景德镇发兵，大小战船60多艘、1万精兵，向饶州府治鄱阳进发，估计再过两三天就可到达。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让人担心的是，扬威军既不强行剪发，也不打砸孔庙，寺庙和道观也不冲击。打击的对象就只有官府、旗人、官商和土豪劣绅。 号召有志之士当奋起抗争，不做满清的奴才。说实话，曾国藩清楚，这样的口号，在士人中很有市场。毕竟，男人立身处世，谁喜欢去做奴才啊。 第23章 声西击东 饶州府，地处江西、安徽、浙江三省交界处，位于鄱阳湖西岸，与东岸的南昌府遥遥相望。其跨湖可以攻击江西省治府南昌；通过水路北上，可以直击南康府和九江府，夹击宿松清军；南下，可以攻击广信府和抚州府，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若扬威军攻占饶州鄱阳，宿松清军则如芒刺在身，需随时提防侧背的攻击。 如果是普通的长毛军进攻鄱阳，哪怕是两三万，也不足为虑。可是，这是吴天佑的部队，不管它叫“镇妖军”还是“后十三军”，三四千人就足以让人提心吊胆了。 他3千人的队伍就能攻破8千人防守的霍山城；仅凭7千多人，就能围歼1万6、7的湘军水军加太平军叛军。现在，鄱阳仅有4千绿营兵，战力低下，如何守城？ 就在曾国藩在纠结中思索时，多隆阿、胡林翼、曾国荃、鲍超等湘军前线指挥官和战将像是约定好一样，齐齐来到大帐。 宾主坐定后，曾国藩扫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各位将领，感觉到有祸事发生。假装不知，直接吩咐亲卫给各位上茶。 最后是鲍超第一个忍不住，放下茶杯，来到曾国藩面前，下跪行礼：“禀曾大帅，末将无能，没能守住小池驿。请大帅处罚。”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曾国藩大吃一惊。只是，表面上仍是一副淡定自若、处惊不变的模样，缓缓过去扶起鲍超，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春霆（鲍超字春霆，霆字营由此得名）无需自责。只是，霆字营战力强悍，这是众所周知之事。发匪又是如何得逞的？” “大帅。今早，发匪调左五军进攻我小池驿。整个上午他们就没进攻，而是挖掘战壕。 他们把战壕挖到了我方战壕前100步（约160米），用火枪开始对我军实施压制性打击，同时继续挖战壕，直至我军阵前30步（约50米）。对方有2500火枪兵，而且火枪射程远，士兵训练有素，枪法奇准。 我军火枪兵与其对射，不到2刻钟就伤亡200多人，对方伤亡不足20人。全军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末将只能派观察哨监视发匪动静。 可半个时辰内我就损失了30几名哨兵，末将不得不强令继续监视。可只要有人冒头，就立刻引来枪击，当场毙命。紧跟着，发匪击鼓进攻，我军抬头准备迎战，却不见有人冲锋，而是迎面而来的子弹。 而后，发匪每过2刻就发动一次这样的攻击，我军因此伤亡惨重。到了申时始（15点），我军已阵亡600多人。 申时四刻，左五军全军突击，由于只有30步距离，他们很快冲入我军战壕。对方刀枪兵战力虽不及我霆字营，但人数众多，且悍不畏死，我军陷入苦战。 坚持半个时辰后，我军不支，败下阵来，小池驿被夺。 若非胡帅的援军及时赶到，接应撤退，后果不堪设想。此战，歼敌2千多人，我军战死、被浮2千2百余人，全军现在仅剩2千人不到。” 听完，众人心中都很是沉重。胡林翼则接过了话题： “部堂大人，各位同僚，我观发匪此次的战术相当简练，就是用火枪兵压制、打击我军士气，然后通过挖掘战壕抵近我军，发起集团冲锋，依仗兵力优势消耗我们。方法是简单，可也很难破解啊。除了以命换命是别无他法，可我们哪里去找那么多援军？” 似乎是为了进一步打击大家的士气，曾国藩这时把饶州府的求援信拿出来： “情况不仅如此，大家看看吧，这是饶州府600里加急送达的求援信，有1万后十三军先锋，就是发匪吴天佑的扬威军，正向鄱阳进发，不日攻城。” 嘶嘶.....众人听后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吴天佑可不是个好惹的主，他攻打鄱阳，怕是会在江西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此时，曾国荃站出来说道：“大帅，虽说我军已经派遣李续宜4千人驰援鄱阳。可面对万人之众的扬威军，胜算不大。扬威军若攻下鄱阳，我军将处于两面夹击，腹背受敌的险境，不可不防啊。” 多隆阿接过话题，“是啊，这扬威军不可小觑，全军火枪兵为主，战力强横。吴天佑此人更是奇谋迭出，防不胜防。这次击破小池驿的左五军就是其为其兄训练的火枪兵，战力战法可见一斑。 据说他还帮其父训练了一个旅的精兵，竟然是全部装备美丽国最新生产的1859夏普斯卡宾枪，战力可与洋人匹敌。 我看，1万扬威军，我军两万也未必能胜之，更何况是战力低下的绿营兵？我军当以丢失鄱阳为前提，提前布局。” “多都统言之有理，我军确有被夹击之势。当前，我军唯有拼死一搏，击败当面伪英王的潜山大军，才能腾出手来收拾发匪的扬威军。”此时，曾国荃再次起身发言。 众人听过后，都默然不语，心中很不以为然。 心道，击败伪英王的当面部队，谁不知道啊，可拿什么去击败对方？湘军无论是兵力还是战力，能否击败敌军都成问题，更别说短时间正面击败敌军了。 看到众将个个面面相觑，曾国藩知道自己该说话了。 “各位的发言都分析得不错，说是我军到了生死关头也不为过。我这里有个想法，大家看看是否可行。 我拟命曾国荃率吉字营猛攻太湖，限令10日内破城。外围的两道防线则交由多都统和胡巡抚负责，抵御发匪进攻，时间同样以10日为限。鄱阳有李续宜2千人和水师2千驰援，据城防守，可以坚持10天半月，暂时不予考虑。” 众将听闻，皆纷纷赞同，遂按计行事。 后十三军方面，陈德才在出发前，就拿到了军需部送来的扬威军蓝红双色旗，随即出发。在连续攻占了浮梁、景德镇后，陈德才率领前营、建设3队及俘虏改编的临时队伍近5千人，杀到了鄱阳城外，在城东5里处下寨扎营。 随后，陈德才就和建设3队队长带着手下的卒长们，从东门经北门一直走到西门，逐一观察各城门守军的情形。南门属于水门，在船上已经观察过了。 从千里眼里可以清楚看到，守城清军个个面色如土，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见此情形，几人都是相视一笑，纷纷掉头返回大营。 第二天，后扬威军对东南西北四门发起围城攻击。南门是水门，则由大船载一卒士兵，抵近射击。其余三门，每门均由一个卒负责进攻，全部都是在城墙外100步处（约160米）做压制射击，并就地挖掘战壕。 下午开始，各卒均只派出一个两的部队，在挖好的战壕里监视清军，射击所有胆敢冒头的人。如此连续连续进攻了两天，清军的伤亡很有限，不过300来人。 可整个清军的士气，已经低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估计有那么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引发整个守军的崩溃。 第二天晚，陈德才便接到探马来报，湘军援军抵近，明天既可到达鄱阳。 由于湘军水师有2千人一同抵达，而自己手上根本没有战舰可以对战，只得卸下所有给养和弹药，让船队迅速撤向浮梁。 第三天一大早，湘军援军抵达，鄱阳岌岌可危的形势得以缓解。 李续宜进城后，了解到扬威军就是两个旅不足4千的战兵，而且扬威军吴天佑也没有出征，很是生气。把鄱阳守军，甚至是知府都臭骂了一通才解气。 像是不喜欢乘人之危，上午扬威军并没有发起进攻。而是到下午未时四刻（14时），陈德才留下建设3队一部和新收编的军队留守营寨，率领前营和建设3队其他士兵，前去攻城。在城里的李续宜见状，立即点齐5千兵马迎战，两军在城外相距3里列阵备战。 李续宜共有4营2千火枪兵，于是派出2个营迎战。湘军是典型的线列阵战术，士卒们踩着鼓点、扛着枪分两个方阵缓缓前进。陈德才立即命令前营前卒、中卒、后卒三卒出战。 士兵们在各自卒长的指挥下，迅速提着枪以方阵形式跑步向前，并在距湘军500米的距离停下。前卒四周散开，以散兵形式迎敌。中卒和后卒各自列阵，以线列阵队形和湘军对战。 前卒散开时就开始射击。等湘军进入350米时，中卒、后卒的方阵开始三段击。扬威军因为使用后装步枪，换弹速度极快，射速达到4发\/分钟，且命中率高达20%。湘军前进到300米时，已经倒下了200多人。两位营官无奈，只得下令停下列阵，上子弹射击。 可当湘军举枪射击时，扬威军士兵已经全部卧倒在地，改用卧姿自由射击。湘军的一排子弹过去，也就三两个运气不好的倒霉鬼中弹，一轮下来还没打中10人。而自己这方又有近百人中弹倒地。 此时，只见后面列阵的四个方队的扬威军，跑步向前压了上来。1千湘军顿时崩溃，转身向后溃退。扬威军三卒列队追击，左卒和右卒则从左右两侧压向湘军中军。 战场上的变化，李续宜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悔恨自己大意了。现在撤退也难了，会引发全军溃散。只得命令1千水师火枪兵上前接应，并左右各派1千人拦截扬威军的两翼进攻。 谁知，此时的扬威军前后左右中五卒，以卒为单位组成5个线列阵，攻击前进，建设3队紧随其后压上。湘军根本无法冲破扬威军的子弹网，密集的子弹不断带走湘军士卒的生命，击碎了湘军最后的抵抗意志，开始纷纷后撤。 此时，李续宜知道自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再缠斗下去，除了徒增伤亡外，没有任何作用。于是下令全军撤退，引起全军溃败。 跟着李续宜成功逃回城里只有1千人，其余的因为城门限制，都来不及撤退，被扬威军打死或被浮。李续宜知道大势已去，没和守军及知府打招呼，就带领一帮湘军残兵直接去南门，登船撤走。 鄱阳知府获悉李续宜大败撤走，无奈之下，下令开城投降。自己在知府衙门内上吊自尽。扬威军顺利占领鄱阳。 除了出征在外的前营和建设3队，以及留守在贵池河临时营地的特战师后营，部队均已抵达祁门县。临时营地尚余3万石粮草未运抵，其余物资运输完毕。吴天佑于是着手准备攻打徽州各县。 祁门县衙大堂内，吴天佑组织召开会议，卒长级以上的军官及军部直属部门的负责人等全部参加。幕府、军需部相继在会上汇报了各自的工作进展，特战师师帅韩鹏代表部队介绍了各部队现在的情况。 听完汇报后，吴天佑开始作总结发言： “弟兄们、同僚们。现在的情况大家都基本了解，我这里就不再赘述。 我军现阶段的目标是攻占徽州，今天这个会就是为了统一思想，让大家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打仗？我们又为谁打仗？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打仗呢？因为我们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没日没夜地拼命干活。活不下去了，不得不拿起武器奋起反抗； 为谁打仗？就是为你、为我、为我们的父母兄妹、亲朋好友，为千千万万吃不饱穿不暖的兄弟姐妹们，为他们打仗，让大家能吃饱穿暖，让大家能有尊严的活着。 这些道理，一定要让我们扬威军所有的将士都明白、都清楚，并为之奋斗。至于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十六个字：驱除鞑虏，复我中华，平均地权，共建太平。” 然后，他洋洋洒洒，从清军入关谈到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从鸦片战争谈到了南京条约，历数满清官府的野蛮、残暴，对外丧权卖国、对内残酷镇压的丑恶嘴脸。 吴天佑凭着后世丰富的知识，良好的口才，可谓是口吐莲花，思路清晰，不断引发众人共鸣。 后来，吴天佑谈到军饷： “扬威军现在的军饷是按镇妖军的标准执行的，士兵是1两，当时我作为营长是10两，太低了，必须调整。湘军的军饷很高，正兵为4.2两每月，不过他们常年欠俸，可以不做考虑。 我的意思是以清军最高的马军为参考，马军正兵每月3两饷银。我现在委托陈观堂、贺黎明、张宝骏、杨文才四位为我扬威军制定一套薪酬标准的方案。此事，观堂为主，其他三人协办。” 最后，吴天佑发布命令，全军修整五天。责令杨文才的军政部宣传处用五天时间，对全军进行战前强化学习，整肃军纪，准备出征。 第24章 攻占徽州府 经过五天的军纪强化教育，扬威军在祁门留下后营1100人守城，从祁门突然发兵东进。吴天佑亲率亲兵旅、特战师、左营、右营、中营、炮兵旅、骑兵队等近万战兵，向休宁、歙县杀去。 休宁见扬威军势大不可抗，望风而降，吴天佑留下右营镇守休宁。率其余部队杀奔歙县而去。 歙县作为徽州府治所在，有4千绿营兵、6千兵勇协防把守，据城负隅顽抗。仅两天，就被扬威军炮兵轰开南门，破城而入。 负责皖南四府一州的清廷通政使、左副都御史张芾被俘、代理徽州府事凤阳府知府杨沂孙战死。 吴天佑不知道，这个杨沂孙在历史上，是一位有名的篆书大咖，对篆书的发展具有重大影响，就这么让他给灭了。 随后，吴天佑遣右营、中营，分别收降了黟县和绩溪两县。至此，徽州府所辖六县，除了婺源县外，尽数归于扬威军。 吴天佑任命幕府幕僚张宝骏署理徽州府知府。下辖各县知县，均由张宝骏推荐，经军部确认后正式任命。 由于张宝骏原本就是祁门知县，对整个徽州府的官场非常了解，推荐的五位知县能力都很不错，且均有本地望族背景，到任后得以迅速展开工作。 县衙下属各类官吏大部分留任。由于整个官吏阶层基本未做大的改动，使得徽州府五县得以快速稳定下来。 在吴天佑的计划中，徽州只是路过，要放弃的。占领的重点是浙江的严州府和金华府，再以此为根据地向四周拓展。下一步的重点是浙江省内的各个府，首当其冲的是省治所在钱塘城，亦称杭州城。 当到了歙县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大的因素—徽商。 徽商，即徽州商人、新安商人，俗称“徽帮”，是徽州府籍商人的总称 ，与山西的晋商、广东的粤商合称中国三大商帮。 要知道，晋商、粤商都是以省为基础的称呼，而徽商却不是指安徽的商帮，而是徽州府的商帮，唯一以府为标识的商帮，其实力可见有多强悍。 于是，吴天佑及时修改了计划，要把徽商牢牢抓住，把这个触角遍及全国各地及部分海外市场的商业集团，捆绑上自己战车。自己才能凭借工商之利，快速发展、壮大实力。 可限于自己现在实力不足，控制的区域太小，对徽商没有任何吸引力。要想把这帮比猴还精的商人吸引住绝非易事，人家没那么弱智。 加之，太平军和清军在此连年拉锯作战，对徽州的人口、财产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徽商是元气大伤。即便如此，徽商的实力依旧非常强大，几百年的底蕴岂能如此轻易毁掉。 画饼是必须滴，仅仅画饼是不够的。现在，吴天佑把自己手下仅有的两个举人张宝骏、杨文才都派出去，和各大家族联络沟通，并让覃超派人秘密调查，以期获取更多的信息。 吴天佑此时在徽州府衙内正处理公务。虽然政务上有张宝骏协助，可仍然有不少事是需要他亲自来处理的。特别是官员的任命、军队的调动、使用等，没有吴天佑的首肯，是无法执行的。 当他拿到一份黔县请求派兵剿匪的文书时，眼前顿时一亮，在文书里一翻，居然发现，祁门、歙县、休宁及绩溪均有相同的请求，可见整个徽州是很不平静，匪患猖獗啊。 心中一喜，好事啊，剿匪是门好职业，自己是尝到过它的甜头，怎么就没想起这事呢？失策啊。随后冲着门口大喊，“来人呐。” 一名亲卫立即进来立正行礼：“到。” “立刻去通知，让贺黎明、杨文才、张宝骏、陈观堂、覃超几人前来府衙议事。” 约一盏茶功夫，几人便陆续到来，等人到齐，吴天佑就拿出五份文书，往桌上一放： “今天请几位过来，就是议议匪患一事。这几份文书，均是我军掌控的徽州府五县发来的，内容就一个，请求派兵剿匪。大家都先看看。” 覃超最先拿起，认真看了起来。他看得非常仔细，像是要把所有信息烙入脑海一般。其他几个也跟着拿起文书一份接一份看，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在其中，张宝骏反应稍好，想必是他在做祁门知县时就有所了解，在看到所有人都看完后，他首先站出来说道： “军帅。这徽州的匪患由来已久，大小匪寨有十几处。原本附近因为生活安定，基本没有匪患。匪患大量爆发还要追溯到咸丰三年（1853年）太平军首次进攻徽州说起。 在此后，由于两军在徽州地界反复争夺，今天你杀过来，明天我杀过去，而且不管是谁打赢了，民众都会遭到一次搜刮甚至屠杀，可谓是苦不堪言。 相对而言，太平军对士绅的危害更甚，整个徽州对太平军的憎恨远超清军。许多民众不堪受辱，就结寨自保，既抗长毛也抗官军。甚至有不少民众主动上山为匪。 所以，徽州不仅有山匪，还有亦匪亦民的民众。 我军进驻歙县以来，由于军纪严明，对民众秋毫不犯，赢得了一定的民心。可连年的伤害，并不是我们短时间就能消除的，需要有更好的办法来赢取民心。 我看，剿匪就是一策。如果我军能够剿灭这些土匪，还徽州一片安宁，则大事可期也。” “嗯。”吴天佑不禁满意的点点头，眼神看向覃超。 会意的覃超立即起身，“军帅，我内卫正在收集土匪的相关资料，由于还差1处匪寨，即休宁与婺源交界处的浙岭匪寨，由于路途较远情报尚未传回来。所以我内卫没有上报匪情，其余皆已摸清。 情报显示，我军控制下的五县范围内，共有18处匪患。其中3千人以上的有三家，1至3千的5家，剩余9家在300至1000之间，浙岭匪寨情况未明。装备方面，均以刀枪为主，配有少量的抬枪、火枪、土炮等，没有有编制的火器部队。 其中，人数最多的是休宁境内的松萝山土匪，有接近6千人，其次是武亭山约有4500人左右，第三就是林历山3千多人。这是关于土匪概况的统计资料，详细情况还在整理中。” 说完，覃超双手递上一份文件。 吴天佑把文件拿过来，认真看了一会儿后，把文件往桌上一放，让其他人传阅。从文件上看，不算浙岭的匪寨，土匪总数就已经有3万多人了，而扬威军的总兵力才一万三四，压力可不小。而吴天佑决心在短时间内扫平匪患，把徽州建成一个稳固的根据地，才能腾出手来进行下面一系列的扩兵、抢地盘、抢人口、发展经济的动作。 “陈部长，我军的粮草弹药情况如何？” “军帅，我军自带加上缴获，现在存有15万石粮食，还有此次南征饶州鄱阳等地缴获的12万石粮食，共计有27万石，够我军7个月之用。弹药充足，每枪平均都有近500发子弹。就是硝石和硫磺存量不足，如果不能及时采购，会影响弹药生产。” “你统计一下数量，我安排人采购。嗯！对了，怎么27万石粮食仅够我军7个月之用？” “我军战兵1万4千人，建设队8千，运输队5千，军医、老师、工匠等辅助人员1千，随军家属1万3千多，加上徽州一战的俘虏1万2千、鄱阳一战带回的3千精壮俘虏，约5万6千张嘴，每月需消耗近4万石粮食。” 陈观堂掐着手指，一项一项算。这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不知不觉中，需要养活这么多人。 吴天佑心下嘀咕，加上这次剿匪，怕是又要有不止三万俘虏，没有一个处理方法，自己就得破产了。特么的，人是杀不得，也放不得，可如何是好。 “各位，在如何降低粮食消耗方面，有什么建议？” “军帅。”贺黎明起身发言，“据我所知，这次的俘虏里，大部分是徽州本地的兵勇为主，外籍兵仅占三分之一。 以我之见，可以让徽州各家族出面，保释其本族子弟。这可是大几千的青壮劳力，牵涉到数千个家庭的哀乐，他们必将趋之若鹜。 如此既可有效减少各家族的损失、获取各家族的好感，还能保存徽州的元气，有利我军以后征兵、征税。” 吴天佑正头痛怎么向徽州各大家族示好，此计可谓一举两得，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此时，杨文才双手一拱说道，“军帅，卑职这里也有一计。我军势必在徽州驻军，我们可以把驻军家属就地安置，既可安军心，也可有效减轻我军负担。” “好。还有没有别的点子？” “军帅，我军军服，可以交由徽商生产。”张宝骏说道。 “嗯！不错。”吴天佑很是高兴。这几个方法都不错，而且切实可行。扫了一眼大家的表情，知道暂时是没有别的建议了。就接着说： “奇文，你是署理知府。这次和徽州各家族的协商就由你负责。你怎么做我不管，目的就一个，赢得他们的支持。继武负责挑选徽州籍降兵，从中挑选17-25岁的青壮500人，其余的交由奇文处理。 这500人我准备组建一支新部队，叫徽州保安旅，不足的1500人在剿匪的俘虏里挑选。保安旅的装备是二营米尼步枪，其余三营为刀枪营。 徽州保安旅不属于扬威军的正规编制，属地方部队，原则上是不能离境作战的。 而且，扬威军只负责成立时的武器装备，而扬威军派驻的驻军平时负责督导训练，只有战时拥有军事指挥权。徽州保安旅的军官任命、粮饷、武器装备等一切事宜均属徽州府负责。 这次剿匪，从匪徒数量上看，我军的俘虏会非常大，估计在3万以上。这还仅仅是匪兵的数量，如果算上土匪家属的话，这个数量还会更大，超过5万人都有可能。 奇文，你和各位知县要有思想准备，提前做好安置计划，这个安置的压力不小啊。如果有困难，我们及时沟通，我会把部分剿匪缴获安排给你们，缓解你们的压力。 继武，我计划是由陈德才的前营驻守徽州，你把属于前营的家属挑选出来。把数量报给奇文，由徽州府提供安置土地，其他费用均由扬威军提供支持。 观堂，你们军需部负责给保安旅调集装备、前营的家属安置、以及保障剿匪的物质供应。内卫把匪情资料准备好后，按各营防守区域，分别传送给相关部队。军服采购这事，等徽商沟通好后，再行启动。” “是，军帅。”五人齐声回答，纷纷起身离去。谁知刚走没几步，便听得后面传来一声，“奇文，请留步。” 张宝骏转回身来到吴天佑跟前，“军帅，有何吩咐？” “坐，坐下说。是这样，我得知徽州府学府遍地，想必各大家族底蕴深厚，这既能治国又能经商的青年才俊肯定不少，你帮我物色几个，我要组建一个侍从室，就是相当于我的私人幕僚，协助我工作。” “遵命。下官当尽力为之。” “好。还有一事。我欲招降被我军俘虏的左副都御史张芾，奇文可有办法？” “下官在张芾手下任职3年，对此人算是了解。张芾名黼侯，字小浦，陕西泾阳人。清道光十五年(1835)进士。二十五年(1845)授工部侍郎，二十九年(1849)督江西学政。 咸丰帝即位，张应召陈述政见，提出‘明黜陟，宽出纳，禁糜费，重海防’。得咸丰帝赞赏、采纳，调任刑部侍郎，任满着署江西巡抚，不久实授。 后来，他因截留滇、黔铜铅银一事，被清廷罢官，褫夺职务。咸丰四年(1854)，经人举荐，入徽州主持皖南军事，先后授以通政使、左副都御史，皖南四府一州军务归其督办。 其为人谨慎，固执而欠变通；经历丰富，在中枢及地方均有任职，文武亦同样涉猎，知识博而不精。有钻营和截留官银的经历。以高官厚禄诱之，当可招降。” “看来，此人能力还是有的。所谓人无完人嘛，就看怎么用了。你作为他的老部下，去代我看看他，摸摸底。他若不降，就两军交战时，让他身着太平军军官服饰在战场上战死，我看他如何向清廷尽忠。” 第25章 徽州风云 随后，吴天佑正式命令扬威军扫平徽州五县的土匪。 此时，西征鄱阳的前营和建设3队已经回到祁门。左营驻防黔县、中营驻防绩溪、后营在祁门、右营驻防休宁，其余包括亲卫旅、特战师、骑兵队、炮兵旅、三个建设队、军医院、军部各部门等都在歙县。 此次剿匪，不光要出兵攻打匪寨，同时还需要防守县城。吴天佑把建设1队调往黔县协助左营、建设2队调往绩溪协助中营、建设4队调往休宁协助右营。 经过此番调整，每县最少有有1个旅1个队计3千人在驻守。而歙县有特战师、炮兵旅、亲兵旅三大精锐驻防，战力最为强大。毕竟，吴天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整个剿匪计划分两个阶段。 首先，是剿灭松萝山、武亭山、林历山三大土匪。由前营、后营从祁门出发，进攻武亭山；左营、建设1队攻击进攻林历山；特战师从歙县出发、右营从休宁出发，联合攻击最大的松萝山匪寨。 第二阶段，就是按各县驻军防区，清缴土匪，期限为一个月，未完成者军法处置。 就在徽州的剿匪行动如火如荼进行的时候，英王陈玉成在太湖城的会战中，同湘军也打得热火朝天。吴天佐的左五军攻占小池驿后，稍作休息，便开始攻击湘军第二道防线，欲乘势突破防线，打通与太湖守军联系通道。 负责防守的霆字营则拼死抵抗，虽然还有6千人，但作为主力的原霆字营悍卒已不足1500人，其余都是后来补充的新卒，战力稍显不足，胡林翼不得不继续增派援军，以稳住防线。 左五军攻势受阻，再次挖掘战壕接近湘军防线，双方展开惨烈的争夺战。 而太湖城的守军，在曾国荃吉字营连续不断的猛攻之下，伤亡惨重，仅剩6千余人。不仅大部分带伤，且疲惫不堪。可守军依然士气高昂，顽强抵抗，没有半点弃城或是投降的意思。 连续强攻，也令吉字营伤亡不小，士卒疲惫。一时间也是奈何不了太湖守军。 英王回到大帐，也是一筹莫展。 战争打到现在，打成了消耗战，这对作战双方来说，都是不愿意的，对太平军尤为不利。这消耗战就是绞肉机，就看谁能顶得住了。 虽然，吴天佑的扬威军攻击鄱阳，调走了部分湘军水师和湘军陆师，可这次会战本来就没水师什么事，湘军水师的去留无关大局。 而调走的陆师仅有李续宜的2千人，对大局帮助甚微。如想调动更多的湘军，除非进攻南昌，可仅凭扬威军1万多人马，又有湘军水师阻断水路攻击道路，根本就做不到。 “报，英王殿下。左军主将李世贤求见。”亲卫进来禀报。 “李世贤，忠王的弟弟？他来干什么？”成玉成低声嘟囔一句。“快请进。” “臣李世贤拜见英王，英王千岁千千岁。”来到英王跟前，李世贤行跪拜礼。 “快快请起。给李主将看座。”英王满脸笑容扶起李世贤，招呼他入座。“本王在前方督战，大帐条件简陋，让李兄见笑了。” “英王客气了。英殿将士在此与清妖血战不止，我辈又岂能有他求。” “说的好。本王也不客气了，这次李兄过来前线寻我，所为何事？” “江南大营。”李世贤嘴里轻轻吐出四个字。 现在的江南大营是钦差大臣和春、提督张国梁于1858年(咸丰八年)二月建立的。是继上次江南大营于1856年（咸丰六年）6月被东王杨秀清、燕王秦日纲攻破后，再次在太平天国天京孝陵卫驻扎，以屏蔽苏杭税赋区。 拥有绿营兵、乡勇、辅兵等至少二十万以上，均为全国各地素质较好的绿营官兵。死死堵住天京的南大门，让天国动弹不得。 如不能除掉它，整个天国就只能天天喊‘天京保卫战’，更别说对外发展了。看来，此次忠王所谋甚大。 英王扫了一下四周，脸色一沉，“我和李主将有要事相商，你们都退下。亲卫，在外警戒，30步内禁止任何人进入，违者杀无赦。” “说吧，李兄。现在就只剩你我二人。” “英王，这是家兄密信。” 英王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就一句话，全权委托李世贤协商出战事宜。 可见忠王处事谨慎，亦表示所商量之事非同小可，根本不宜用书信形式传递。对此，陈玉成非常认同，李秀成这样做，一点也不夸张。 如果能成功拔掉江南大营，就等于解除了悬在天国头顶上的利剑，天京周边的形势就可以彻底扭转，摆脱如今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其重要性是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愿闻其详。” “英王。家兄认为，江南大营不仅阻挡我军的南下之路，又有效保护了清妖苏浙一带的赋税重地，同时又用苏浙的赋税供给江南大营围困我天京。 正因为清妖屯重兵于孝陵卫，其后方的苏浙地区兵力空虚，我军只需一支奇兵杀入苏浙，必能令清妖首尾不能相顾。攻其必救如苏州、杭州，清妖定会分兵救援。 我军则可择机各个击破，拔掉江南大营。” 李世贤三言两语，就把整个计划的大概内容说得清清楚楚。英王虽然年轻，但却是沙场老将，一听便知此计可行，而且成功的机会还不小，心下不由对忠王是佩服有加。 不声不响就策划了这么大的一个计划，竟然是要吃掉有20几万之众的江南大营。此策对天国是绝对有利的，完全能够打开一个新局面，自己无论如何都应全力支持。 “忠王大手笔啊，本王钦佩不已，我军一定全力配合。说吧，需要本王怎么做？” “现在扬威军已经占领徽州，家兄已请干王出面，命扬威军进攻苏杭，逼清妖江南大营分兵。希望到时英王能派兵与我兄一同攻击南大营，击破它。” “计划何时行动？” “初步计划是明年3月，但攻击杭州的时间会适当提前。” “好，此事本王必定全力支持。”陈玉成非常大气，肯定滴说道： “现在我军主力正在和清妖激战，一时走不开，能否及时赶到参加战事，还很难说。 不过，我可以确保，最少左五军可以配合你们出击。他们的战力我还是放心的，到时你传信来，我会传令左五军在这次战役中归属忠王指挥。 需要怎么做，忠王直接下命令就是了，方便整个战役的指挥。你看如何？” 李世贤听后直接愣住了。左五军的战力如何先不说，但其击溃湘军精锐霆字营的战功那是实打实的。忠王这次派自己过来，就是冲左五军来的。 没想到英王居然直接把指挥权交出来，这等胸怀岂是常人能比，难怪如此年纪便能做到天国的英王。 “英王英明。英王如此支持，我军这次必能攻克江南大营。” 歙县杞梓里王氏是歙县大族，是由婺源武口迁回歙县，已历15世。 此时，王吴氏吴老夫人正坐在堂屋首位，一脸慈祥，听子孙们在抒发各自的见解。她清楚，问题很是棘手，他的子孙都不敢决断。 现在，扬威军控制了整个徽州，且战力彪悍，各大族的生死都掌握在他们手中。何况，扬威军不仅对各大族秋毫不犯，还把俘虏的数千各大族的子弟悉数放还，让各大族不至于大伤元气。 现今，扬威军发出征召令，让各大家族各荐两名才俊加入扬威军，而且其中一人必须是嫡系弟子。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是王家长房族长也已经表态，顺从扬威军的征召令。 由于长房人丁不旺，王家族长令二房的他们出一名嫡系弟子。 二房属于王槐康一脉，其英年早逝，仅余一子王应矩成年。王应矩生四子，及王茂荫、王茂兰、王茂茹、王茂蔼，王茂兰过继给长房王槐庭的长子为嗣。 长子王茂荫官居任兵部右侍郎，此时虽然因病开缺，但仍留在中枢，随时可能复出。王茂荫有三子，长子铭诏，次子铭慎、三子铭镇。次子因侍奉父亲汤药在京城未归，这边就剩铭诏、铭镇。 王茂茹作为男丁最长之人，首先开口说话： “母亲，族长已然决定我二房派弟子出仕，我们是躲不过了。 如今扬威军在徽州如日中天，同时对各大家族也是以礼相待，笼络有加，这软硬两手可谓玩得是出神入化。先是放还各大家族的被浮子弟，接着是全力剿匪，不到十天，松萝山、武亭山、林历山三大匪窝先后被破，俘虏两三万匪徒。其余的小股土匪也在清缴之中，估计不出几日当可尽数剿灭。 有着如此强军支撑，没有一个家族敢拒绝征召令，甚至部分家族是派族中精英参加。可我二房一脉因大哥现在还驻留帝都中枢，却非常为难，我们这里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影响到他的仕途甚至是安危，不得不慎重其事。 如今，请示大哥是来不及了，我同意族长的建议，派大哥的三子王铭镇应征。” “母亲，为了全族的安危，我也赞同由铭镇侄儿应征，除此别无他法。”王茂蔼说道。 此时，长孙王铭诏站出来道：“祖母，三叔四叔的说法，虽说是族长的意思，可孙儿也是无法接受。为了全族的安全，派弟子应征是不得已为之，孙儿并无异议。 只是，让三弟去应征，孙儿有不同的意见。如今，父亲和二弟尚在帝都，而三弟是父亲嫡子，如去应征扬威军，势必会给父亲他们带去难以承受的灾难。” 吴氏听完，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仍然是一言不发滴看着自己这帮子孙。 “母亲，铭诏侄儿，嫡系的四房里人丁本就不旺，把独子、幼子除外，还留在徽州的就仅剩你和铭镇两人。若非如此，族长岂能下这样的命令让你三弟应征。为保全族的安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还望贤侄能理解一二。” “三叔言重了，侄儿哪能不理解这事。只是，祖母、三叔、四叔，三弟如果真的应征扬威军，势必会影响我父的前程，可能是无法再次被朝廷重新启用了，就算是因此降罪也没什么不可能。 扬威军虽然强悍，可毕竟人数有限，而且还是太平军的一支。现在是太平军在和朝廷对抗，大家不妨想想，如今太平军是以一域抗全局，他们有多少胜算？如果太平军获胜还好说，可如果朝廷获胜，我们家族以后如何自保？” 王铭诏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脸色一沉，堂屋里的气氛一下就凝重起来。 毫不讳言，太平天国的整体形势差强人意，特别是高层迅速腐败，内斗不断，现在自保尚有不足，就更别提一统天下了。扬威军虽说战力强悍，毕竟只有2万人，还属于太平军系列，能走多远谁也说不清。 因此，朝廷剿灭太平军是大概率事件。如果因为让王铭镇出仕扬威军而获罪朝廷，毁了王茂荫的仕途，将来朝廷收复徽州，王家就有覆灭的危险。可不按照扬威军的要求，派嫡系子弟应征，王家现在就会有灭顶之灾。 一阵沉默后，吴老夫人把目光移向末座的孙儿，“铭镇啊，这事你有什么想法？” 只见王铭镇低着头思索片刻，起身来到中*央，跪地向吴老夫人叩拜：“祖母，孙儿愿意出仕扬威军。只是，为分父忧，望祖母将孙儿逐出家门。” 众人闻之一震，吴老夫人脸色随之一变。 逐出家门，那是对十恶不赦的不肖子孙才采取的惩罚，会因此背负一生骂名。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这样的选择。 不得不说，这样做，虽然未必能让朝廷打消疑虑，但理论上说，出仕的王家子弟已不王家族人，算不上是王家背弃朝廷。现在看来，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孙儿，你可考虑清楚了？”吴老夫人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祖母，孙儿无怨无悔。”王铭镇一脸坚毅回道，“孙儿以后不能在祖母面前尽孝，望三叔四叔和大哥多为铭镇尽一份孝道。” 吴老夫人向左右的丫鬟点点头，在他们的扶持下，缓缓向后宅走去。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铭诏，带你三弟去见族长吧。” 第26章 李秀成的谋划 徽州府的政权交替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影响，现在整个歙县城内市面平静，逐步恢复正常。人们同往常一般照常生活，该买买，该吃吃，该喝喝。 就连正在进行的剿匪也一样，徽州人似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不过是多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饭庄、酒肆、茶馆等，由于多了许多扬威军将士光临，开始兴旺起来。扬威军严明的军纪，使得很少有士兵欺压百姓、白吃白喝的事情发生，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由于需要安置部分随军家属及大量的俘虏，扬威军向各个商行不断发出订单，采购木材、农具、粮食、家畜家禽、布料、食盐、茶叶等。天量的采购订单，让各行的商人们趋之若鹜。 扬威军秉承买卖公平的原则，全部是用真金白银支付货款，从不拖欠。利润率虽说不高，可是好在量大，薄利多销嘛，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商人们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这是自太平军早年攻打徽州引起动荡后，第一次迎来的短暂安宁。 随着年关将近，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人们也逐渐放下手中的劳作，筹备年货。 而在徽州府衙里，吴天佑却清闲不下来，比原来更为忙碌，在屋子里长时间地盯着桌上的地图，不停比划。旁边站着秘书小莉，默默注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时添茶加水。 自从进了吴府，和次兄一起跟随二公子开始算起，已过6年，小莉一直都是吴天佑身边唯一的侍女，陪着他一起长大。随着年龄增长，少女的心开始萌动，渐渐地整个身心也全都放在他身上了。哪怕是做一辈子的侍女她都愿意，只要能跟在公子身边。 “小莉，去把你哥找来。” “是，天佑哥。” 谁知小莉尚未出门，覃超就过来了。 “二公子。” “哦！这么快到了？看不出啊小莉。” “哪呢，我还没出门，次兄就过来了。”小莉解释道。 “覃超，剿匪进展怎么样了？” “右营昨天已从休宁出发，去清缴浙岭土匪，估计就这两天的事。其余各地匪患均已平息，各营旅正在统计战果，由于俘获众多，具体资料还要等三四天。” “看来，剿匪进展不错啊。我现在正计划下一步行动，主要目标就是杭州，杭州里的内卫人员需要配合这次行动。在安全的情况下 ，你们能往城里派多少部队？” “杭州是大城，人口众多，约有80万人。只要时间充裕，混进一个两个卒都没问题，包括武器都能弄进去。” “好。现在离过年还有近两个月，一会儿你拿我的手令去亲兵旅调兵。年前，你帮我把一个卒送进去。有没有问题？” “二公子放心，小人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吴天佑拿起笔墨，起草命令。吹了吹纸上的墨迹，盖上扬威军大印，交给覃超。 太平天国天京天王府御书房里，天王洪秀全正坐在御座上，下面洪仁玕、陈玉成、李秀成三人分坐两边，整个太平天国最有权势的几个人，全部聚齐。这里正在举行太平天国最高级别的军事会议，会议的议题就是攻打清妖的江南大营。 以实力排序，陈玉成、李秀成、洪仁玕是整个天国里最大的三个军事集团，拥有全国80%以上的战力。抛开陈玉成英殿军、李秀成忠殿军不说，洪仁玕的干殿军是天王亲自扶持建立的武装力量，是维系洪氏家族统治的最后保障。基本形成了镇妖军对内负责保卫京城，扬威军对外作战开疆拓土的局面。 “人到齐了，我们开会。忠王，你具体说说，这次战役的具体情况。”洪天王作为太平天国的最高领袖，会议的主持人，首先发话。 “是，陛下。”李秀成站起身，先恭敬地向天王行礼，开始说道。“江南大营的最高统帅是江宁八旗驻防将军赫舍里·和春，副帅则是江南提督张国梁，拥有精兵5万，辅兵3万。后面的二道防线上，还有3万绿营兵，分散在苏常沪一带。可谓兵力雄厚。 在天京方面，我军能调集的部队也是5万。所以，欲破清妖江南大营，就必须把江南大营的精锐部队部分调开，我军便可集中优势兵力，继而破之。 我欲让吴天佑率扬威军率军攻击杭州，李世贤率部攻击常州。 杭州是浙江省治所在，江南大营粮草主要由杭州提供。而常州是两江总督何桂清驻守之地，都是清妖不得不救的地方。这两个方向，至少可以调走江南大营2万左右精兵。 到时，清妖江南大营仅剩3万精兵。英王再率部助战，我军便可以乘势击破江南大营。” 听完李秀成的介绍非常简洁，虽然没有具体细节，但主要的谋划表达的非常清晰。天王脑子里迅速盘算，也觉得此计不错。于是，眼光看向堂弟洪仁玕，示意他发表看法。洪仁玕心领神会，起身说道： “我赞成这个计划。不灭江南大营，我天京就不得安宁。镇妖军、扬威军全力支持这次作战。左军主将李世贤带兵3万，进攻常州自然没问题。 只是，扬威军的兵力仅有1万3千人，现在刚刚攻下徽州府，尚未安定。攻击杭州时需要留部队镇守徽州。最多也就能出动六七千人。 杭州守军有绿营兵4千，满城里还有2千八旗兵，扬威军这点兵力有点不够用啊。如果攻击力度不够，江南大营不派兵救援，怕是会影响整个战局。”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炼，干王虽然不敢说精通军务，但表面上的一些问题，还是可以看出来的。说起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听到干王如此一说，洪秀全也担心起来。扬威军这点兵力是少了点，别影响大局啊。 看到天王面带忧色，陈玉成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信心扬威军能够调动清妖增援。 干王所说扬威军只有1万3兵力，确实如此。可他还有湘军俘虏近万人，这些可都是当过兵的人。只要有武器，分分钟可以扩军到2万以上。如此一来，可保防御、进攻两不误。” 听到陈玉成这么一说，天王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干王上奏购买火枪的事。 天王于是问洪仁玕：“干王，我们现在库存还有多少火枪？” “陛下，有1万支全新的步枪，这是新近采购准备给镇妖军扩军用的装备。” “镇妖军的兵员估计还没准备好吧？我看就把这1万支枪拨给天三驸马，镇妖军的装备再行购买就是了。当务之急是要让扬威军有足够的实力，攻击杭州，逼清妖分兵。我们才能击破江南大营，还天京一片安宁。” 别看洪秀全把话说得那么漂亮，其实他就是怕死。自从打进了天京城，这纸醉金迷的好日子还没过够。清妖的江南大营却整天在身边搞事，弄得整个天京是不得安宁。只要能把江南大营灭了，花什么代价都值。区区1万支火枪又算得了什么。 洪仁玕一愣，堂哥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不过仅仅迟疑片刻，立即应声：“是，陛下。” 陈玉成虽然有点忌惮吴天佑，却非常看好这个小家伙。见此情形，自然帮忙加把火： “陛下英明。天三驸马得此相助，定能完成调敌任务。如按扬威军的战力和驸马以往的战绩来看，臣估计他攻下杭州都有可能。” 天王一听，果然龙颜大悦：“哈哈，吴天佑是朕亲选的驸马，希望驸马不负朕的重望。” 接着几人继续谈论了一阵，最后天王下旨： “此次战役由忠王全权指挥，干王负责后勤调度。如有不听号令者，可先斩后奏。望各位精诚团结，齐心协力击破清妖江南大营。” “拜见军帅。” “大家不必多礼，都快坐下。” 歙县的知府衙门大堂里，吴天佑正组织各部门负责人开会。其中有徽州署理知府张宝骏、幕府次幕杨文才、军需部陈观堂、幕府主幕贺黎明、内卫覃超，没有战斗部门人员参加。 原清廷左副都御史张芾接受张宝骏的劝降，投降了扬威军，应邀参加会议。 “开会前，我先宣布一项任命。进士张芾，接受邀请正式加入我军。 我决定张芾进入幕府，负责全境的安全工作，就是管理所有捕快。府、县都要设立相应的管理机构，我看就叫巡捕衙门吧。主要就是维护社会公共秩序的安全，具体我就不在这里多说了。” “谢军帅信任。下官当尽全力不负大人再造之恩。”张芾起身走到吴天佑前面，双膝着地，行跪拜大礼。 吴天佑即刻上前扶起张芾。“小浦（张芾字）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我扬威军已经废弃跪拜之礼。军人行军礼，文人、官员等行拱手礼或握手礼。以后不可如此了。” “谢军帅。下官受教了。”这次张芾行了拱手礼，回到座位坐下。 “好。现在正式开会。我扬威军前段时间，开展全面的剿匪运动，现在已经完成任务，剿灭了辖区内的所有匪患。为我们恢复正常的社会秩序、恢复和发展农工生产，创造了坚实的基础。 现在，我们俘获的几万土匪及其家属，需要有一个妥当的安置办法，让他们可以有衣穿、有饭吃、有田耕、有工做，既可以稳定民心，也可以增加税赋。 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因为战乱、饥荒等各种各样的原因，逼上梁山，举旗造反。我们要帮助他们、劝导他们，让他们重新做回老百姓。带领他们发展生产，共同富裕。这是我们这些为官者的责任，更是我们的不可推卸义务。 下面，大家就一起讨论，如何安置他们。” 首先，张宝骏站起来发言： “我先说说。作为徽州署理知府，我们徽州府方面已经做了一些前期准备工作。由于连年征战，徽州境内有不少废弃的村寨，足够安排这些人口，田地也足够分配。 初步的方案是成年男子每人5亩、成年女子每人3亩、老人儿童每人1亩。但是，我们缺少房屋、农具、耕牛、粮食。特别是粮食，毕竟，要一年后，土地才能产出粮食。” 张宝骏发言后，其他几人相继发言，为安置工作出谋划策。总结起来有如下几个方面： 此次赈济采用以工代赈方式发放； 钱粮来源方面，由扬威军拨付一部分，动员官府职员、部队将士募捐一部分，动员民间募捐一部分； 引导民众积极展开生产自救，互帮互助； 积极推动官府、民间修路、搭桥、水利灌溉等建设工程，增加民间收入； 同商家、食府、作坊协调，安排一定比例的安置人员，可以获得税收优惠； 困难户进行特别救济等等。 讨论的差不多了，吴天佑做了最后总结： “今天，讨论的气氛很热烈，大家都在想方设法去帮助这些民众，帮他们度过难关。 今天讨论的各条意见，奇文你们要整理成正式文件，再召集相关人员讨论修改，最后定稿，推行下去。发现有不妥的地方，再修改、补充，逐步完善。 这件事由徽州府统筹负责，各部门要通力合作，保证安全、合理、公正做好安置工作。我要强调一点的是，这些安置用的钱粮，是民众的救命钱，如果谁胆敢贪墨，杀无赦。” 散会后，吴天佑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后院。也顾不上形象了，直接是双脚叉开、双手摊开，一屁股躺在太师椅里。 小莉见公子回来，急忙端来茶水。 吴天佑坐起来猛喝几口，又躺回椅子里。小莉见状，一声不响走到椅子后面，帮他揉按双肩。小莉那双手就像有某种魔力，只要经她那双小手一捏，疲惫和烦恼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这次有点不同，小莉还没按几下，就听到微微的鼻鼾声，吴天佑竟然睡着了。小莉不忍吵醒他，就搬来被子帮他盖上，然后悄悄退出去。 第27章 天国中枢的决断 干王府书房，洪仁玕看着在眼前来回晃悠的儿子呵斥道， “成何体统，遇到这点小事就沉不住气，如何成大事。坐下。” 洪蔡元憋屈地坐下，“父王，那1万支步枪，就这么便宜了那小子了？我不服气。” “你啊，天王都下旨了，你说能怎么办？” “伯父也是的。自己的侄儿不管，把好处都给了外人。” “混账东西，注意你的言辞，天王也是你能议论的？！何况，吴天佑是天三驸马，又怎么是外人了？” “父王，不姓洪他就是外人，我们洪家吃过的亏还少吗？现在天王高高在上，可真正能和我们洪家一条心的人真有吗？我看那小子就是个白眼狼，父王你养不熟的，不信走着瞧。” “逆子。你以为就你能耐，天王和你父王都是摆设？孩子，许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要懂得平衡，懂得看破不说破。你可知道，天王为什么调1万支步枪给他吗？” “这还用说，让那小子在清妖腹地一带捣乱，减轻天京的压力。” “不错。你能看到这一点已经相当不错了。不过这只是其中一层意思。你知道为父为什么不遗余力组建镇妖军吗？” “知道。当然是为了我们洪家能掌控朝局，不至于枝大于本。” “知道就好。现在英王、忠王掌控了天京城外几乎所有的兵力，天王压力很大啊。只有我镇妖军、扬威军成长起来了，才能形成平衡，你懂吗？ 你要争气啊，把镇妖军给我控制好。还要尽快把战斗力提升上来，这点，你比他差远了。你们是同时成军的，现在他的扬威军是战功赫赫，无一败绩，都快成战神了。你镇妖军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有的比吗？” “父王教训的是。孩儿一定多加努力。” “去吧。我会安排再采购1万支步枪，你抓紧征兵训练吧。” 洪蔡元应声退了出去。对父亲什么事都拿他和吴天佑比很是不忿。 偏偏那家伙又特别能打，惹得自己经常为此受到责骂。心中对吴天佑的恨意越来越深，这该死的吴天佑。 或许是心灵感应吧，几百里之外的吴天佑忽然觉得喉咙一阵瘙痒，“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吴天佑心里一阵嘀咕，泥马，是谁在骂我？耳边便传来柔和甜美的声音： “天佑哥，你没事吧？” “没事小莉，就是不知哪个坏家伙在骂你哥哥我呢。”吴天佑半带调侃的轻松说道。 无意间竟然想起了上海遇到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王玲。不会是她吧？然后又自嘲似的摇摇头，不会的。靠！我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丫头片子。 小莉“哼”了一声，正准备发嗲，却看见张宝骏带着几人过来，急忙说道： “天佑哥，张知府来了。” “哦！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莉一躬身，退了出去。 张宝骏一行人来到吴天佑跟前，见过礼后说：“军帅，徽州各大族都已接受征召令，派子弟前来应征。由我和奇文兄出题测试，这里就是10名综合考评得分最高的，这是名册。” “很好，很好。”吴天佑说完，接过名册看了一下。然后抬头，目光从面前10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似是很满意微微点了点头。 “奇文，帮我介绍介绍诸位俊才。” “是。军帅”张宝骏走到左首一人边上，开始介绍。“此人来自歙县王家的王铭镇，其父是清廷原兵部右侍郎王茂荫。” “王茂荫？”吴天佑吃了一惊。这个名字在后世可是大大有名的。 王茂荫，字椿年，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及的唯一一名中国人，说是如雷贯耳也不为过。他在读研的时候，导师专门介绍过此人。 “你父是不是字椿年，曾任过户部右侍郎？我怎么刚才听奇文说是兵部右侍郎呢？” 王铭镇虽然感到有点奇怪，还是如实回答：“家父字椿年，是曾任过户部右侍郎，后来转任兵部右侍郎，后因病去职，现在北京休养。” “原来这样。你父亲大才，强在理财方面，清帝咸丰不会用，竟然去任什么兵部右侍郎，难道要他去冲锋陷阵不成？真是笑话。清帝无能如此，焉能不败。 到了你这辈，同样出了你这样的翘楚。你们王家真可谓家学渊源，代代人才辈出啊。”吴天佑不无感叹的说。 “军帅过奖。在下已不再属王家子孙。” “哦？！”王铭镇的回答让吴天佑很是吃惊。沉思片刻随即恍然，原来是苦肉计。 “哈哈，真是难为你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今后不仅可以重回王家，王家还会以你为荣。” “这位是来自歙县汪家的汪宗沂。”张宝骏指着第二位介绍道。 “汪家？不亏是书香门第，你们汪家怕是很少有哪代没出进士吧。我想在歙县，单就进士数量而言，你们汪家认第二，怕是没哪家敢认第一了。” 听得吴天佑如此称赞，汪宗沂连忙谦逊回道：“哪里哪里，军帅谬赞了。” “军帅，这汪宗沂还是王茂荫的乘龙快婿呢。”张宝骏不失时机补充说。 “王椿年好眼力。有女当嫁汪宗沂啊，哈哈哈。”说完眼光移向下一个。 “这位来自歙县曹家.....” 等张宝骏一一介绍完毕。吴天佑说道： “欢迎大家加入我扬威军。这次请大家来，是为了组建侍从室，协助我处理各种军、政事务。你们是在众人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的精英，我对你们的能力有信心。 但作为军人，还需要有良好的纪律、强健的体魄。 接下来，你们会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军事训练，合格者，就可以成为侍从室的一员。当然，坚持不下来的人也没问题，可以去张宝骏那里报到，他会量才使用的。大家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好。”吴天佑接着朝门口大喊一声：“覃秘书。” “到。军帅请指示。”覃小莉快速走进，来到吴天佑面前敬了一个军礼。 “带他们去新兵训练处，让他们参加一个月的军事训练。” “是。军帅”覃小莉随即和他们说。“诸位先生，请跟我走吧。”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吴天佑带着幕府主幕贺黎明、次幕杨文才到歙县、休宁县、绩溪县的各地走访，调查了解民情，考察治理现状，发现了不少问题。 主要是许多官吏原本就是清朝官吏留用的。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快速安定社会，坏处也很明显，就是保留了许多清朝官吏的恶习，时有欺压百姓的事情发生。吴天佑毫不留情予以处理，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一时间，整个官场震动，官场风气有所改善。在此期间，吴天佑还去了军医院看望受伤的士兵，了解他们的困难，勉励他们，让他们安心养伤，争取早日重返战场。 这天，他正准备继续在休宁县视察安置村寨，张宝骏遣人来报，干王的传令官快到了。只好放弃既定行程，赶回歙县。小莉立即安排人烧水，亲自服侍吴天佑沐浴。 “小莉，不是招了几个丫鬟吗？以后这些事，你就不要辛苦了，让下人们来做好了。” “其他的事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行。” 一向顺从的她，突然用如此坚定的话回绝他，让吴天佑小吃一惊，抬头向她望去。 仿佛感觉到他的目光，小莉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脸上飞满红霞。慌乱把头扭开，小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就差用手抚摸胸口，说一声“我好怕怕”。 见此情形，在后世活了20多年的他，哪有不明白怎么回事。忽生一念，决定逗逗这小丫头。 “你啊。你的事，阿姆其实早就吩咐我了，你还担心什么？” “天...天佑哥，我的..我的什么事？”小莉一听，心更乱了。 “当然是你的婚事了。” 看着小丫头着急的样子，再逗下去怕是要梨花带雨了，感觉有点玩过了。这也是的，古代的这些小丫头怎么这么不禁逗呢。 “你想什么呢？进了吴家的大门，你就别指望嫁给别人了，懂吗？还不帮我把衣服拿来，让我一直泡水里啊。” 小莉自然听懂了，高高兴兴把衣服拿来，然后哼一声，转身就走：“臭哥哥，就知道欺负小莉，不理你了。” 吴天佑很享受这种气氛，穿好衣服，哼着小曲回屋休息去了。 谁知躺下不够半个时辰，小莉就进来通知他，干王的传令官已经进城，很快就到。他只得起身，让人通知各部门主官过来。自己则整整衣着，往大堂方向走去。 知府衙门大堂里，吴天佑坐正中*央，小莉侧立身后。堂下贺黎明、张宝骏、张芾等人立于左侧，覃超、陈观堂二人站在右侧。据张宝骏说，这是根据‘左文右武’的规矩列班的。 “下官拜见天三驸马。”干王传令官上前行礼。作为干王的传令官，外出传令自然是代表干王，因此他根本不想向这位乳臭未干的军帅行礼。 何况全府都知道，大公子和这个小子不对付。奈何他顶着‘天三驸马’的头衔，依天王令，‘驸马视同王爵’，才不得不行礼。 “免礼。上使无需客气。” “这是干王的王令。” 亲兵过去接过信件交了过来，吴天佑迅速打开阅览。大意是说，奉天王旨意，调拨1万支步枪及20万发子弹，让他加紧扩军。并要求他整顿好兵马，等候忠王王令，随时准备出击。 但是，信中没有透露进攻方向、进攻目标。再有就是，暂留传令官在扬威军，直至行动结束，负责和忠王的联络。 看来，太平天国高层有大动作，机密到连自己这样的级别也没有资格获悉作战内容，所谋不小啊。只是，留一个传令官下来是几个意思，监军吗？ “请你安排人回去复命，本帅谨遵干王令。”吴天佑说完又拿起干王的书信；“干王令你留在扬威军，负责协助我军对外联络，你可知道？” “下官出来时，干王有吩咐过。” “好。你远道而来，一路车马劳顿，我立刻命人帮你们安排住处，先休息休息。晚上我设宴为你接风洗尘。”然后，侧过头命令到： “奇文，你负责帮他们安排住处。陈观堂，你们安排人手，清点接受武器弹药。” 晚饭过后，酒饱饭足。吴天佑回到书房，派人召集几个部门头头商议。不久，部长、幕僚们陆续到来。女仆为每人上茶后退去，掩上房门。 “大家都很想知道干王的王令吧。”吴天佑见众人到齐，开始发言：“很简单，就是要求我们整军备战，等候忠王的王令，随时出击。” “这么说，是要打仗了。”覃超兴奋说道。 “我看不是打仗这么简单，是要打大仗了。”张芾带过兵，可谓是老奸巨猾，一眼就看到实质。“连军帅这样的级别，都无权知晓内容，所谋甚大啊。” 吴天佑不得不高看他一眼，毕竟是做过江西巡抚、统过兵打过仗的人，岂能简单。“小浦说的不错，天国应该是要打大仗了。” 随即，吴天佑拿出一张地图摊开， “大家都过来看看，这就的我们徽州府周边的地图，地图方位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上面是天京，左上是安庆，左面是江西鄱阳、南昌，右下是严州、金华，右边是杭州，杭州往上是湖州、苏州一带。如果你们是统帅，你们准备打哪？” 大家开始各抒己见，有打南昌的，与英王夹击湘军，进而占据湖广；有打严州、金华的，积蓄力量后攻占杭州；也有打杭州的，然后经杭州北证湖州、嘉兴，东击绍兴、宁波，南取严州、金华。 这时，张芾却出来说话了。 “如果是我，我首先攻击江南大营。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江南大营就在天京的鼻子底下，如不除去，其他的根本无从谈起。” 经张芾如此一说，众人皆沉默了。可不是吗？你在外面打得再好，要是老窝让人给端了，那还玩个屁啊。可江南大营兵力雄厚、战力强横不说，经他们长期苦心经营，堡垒、战壕密布，易守难攻，而且有火枪火炮助阵。那得死多少人才能拿下？ 于是，众人皆把目光投向军帅，聆听他对这事的高见。 第28章 鏖战太湖城 “大家既然都看着我，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吧。”吴天佑顿了顿，整理一下思路。 “各位的看法都有一定道理，但也都存在一定的问题。我这里就不赘述了。我个人比较认可小浦的说法，中枢欲击破江南大营。 刚才和大家一起吃饭的干王传令官也透露出，忠王部队向天京附近集结，这也从侧面佐证了这个猜测。 我相信，忠王大军攻击江南大营，我们扬威军的任务应该是进攻杭州。你们看，忠王直接攻击江南大营，就算赢了，也会损失惨重，有点得不偿失。 所以，攻敌之必救，逼迫江南大营不得不分兵，然后各个击破，才是最好的。杭州就是清军不得不救的地方。” “啊！？”众人听到吴天佑分析到这里，豁然开朗，不禁失声感叹。整个分析由浅入深，丝丝扣入，条理清晰，令人叹为观止，不得不服。 张芾心里更是如惊涛骇浪，同时也惊喜万分。自己是想到了江南大营这个结，可他想到的是一盘棋。更要命的是他才年仅14，别人这个年纪还没开窍呢，他就能指挥千军万马驰骋疆场，太恐怖了。 这就是妥妥的一个鬼才，为战争而生的战神。跟着这样的人，泥马，想不发达都难。 “杭州、湖州、苏州等地，都是清廷不得不救的地方。详细我就不解释了。”吴天佑接着说， “徽州现在是我军的根基，不容有失。为确保我大军出征作战时徽州的安全。除了留守部队外，徽州府也要有相应的准备。奇文，徽州保安旅训练的怎么样了？” “禀军帅，10日前就开始训练了，按计划需要3个月时间。” “好。就照这个计划执行。同时，各县需要组织兵勇参加训练，以每县1千人为标准，扬威军提供武器，就叫‘民兵队’吧。 民兵仅在农闲时训练，官府提供一定补偿，但没有军饷。民兵正常是不能征调参加战斗的，只有在遇到紧急情况时，才由知县下令召集民兵参加战斗。这件事由奇文负责落实。” “下官遵命。” “小浦，各地的巡捕衙门组建工作进展如何？大军外出，一些不安分的宵小之辈可能会趁机作乱，巡捕衙门的作用至关重要。” “报告军帅，各县巡捕衙门架构都搭建好了，就是人员尚未配齐。我们从原来的捕快里筛选了一部分，但是仍然不够。” “这样啊，重新招人、训练，时间也来不及了。也罢，你去找陈观堂，让他从辎重队里抽调人员，那些辎重兵原本就是战兵，维护治安应该够了。 每个县巡捕衙门派一个什的步枪兵、府巡捕衙门派一个两的步枪兵，让他把人和枪、弹药都给你配齐了。你看这样是否足够？” “够了够了。军帅，这可解决了我的大难题。我保证巡捕衙门不拖军帅的后腿。” “好。这事就拜托你了。如果碰到重大问题无法解决的，可以找保安旅、徽州驻军协助，一定要把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吴天佑说完，又看向杨文才。 “继武，你们幕府要做好民众的宣传工作，协助官府维护社会治安。我们主要从三个方面进行宣讲。 第一是严明的军纪，对比这清军涣散混乱来宣讲； 第二是保护民众生命、财产安全，对比清军的杀良冒功、抢劫财务来宣讲； 第三是建立廉洁高效的官府，对比清廷的贪官污吏来宣讲。突出宣传我们是要建立一个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有田耕的‘四有社会’。 同时，你们还要多下基层，发现和挖掘典型事例，把它们归纳、加工，形成优秀的故事流传出去。这样口口相传，我们建立‘四有社会’的理想，才可以让更多的人了解、支持，加入我们。 得民心者得天下，只要全国民众认可我们，我们就会无敌于天下。” 这一番条理清晰、有理有据的发言，很合吴天佑的胃口。就算是在座众人，听后也感叹良多。是啊，我们的目标是建立一个“四有社会”，造福天下啊。 吴天佑的一席总结，再次让在座几位热血沸腾，干劲更足。这也是吴天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含蓄表达自己有争霸天下的意思。在座各位当然欢迎，军帅若是登基，他们不就水涨船高了吗？而且，这早期的从龙之功又岂是后来者能分享的。 随后，会议又讨论了其他一些问题。最后，吴天佑叮嘱道：“天国战略布局，是绝密中的绝密。今天会议的内容，不得泄露半分，违者杀无赦。” 太湖城会战，英殿军同湘军仍在激战中，互有胜负。 扬威军击溃李续宜部，并占领鄱阳，彻底打乱了湘军的进攻计划。湘军的侧后翼，直接暴露在扬威军的兵锋之下。 曾国藩和胡林翼商量后，决定调正在围攻太湖城的吉字营南下，对付扬威军的威胁，再调唐训方部继续围攻太湖。 等曾国荃赶到鄱阳时，扬威军前营已经撤回徽州祁门。吉字营只能留在鄱阳城，与扬威军对峙。 此时，太湖周边湘军主力云集，曾国藩、胡林翼、多隆阿、鲍超、唐训方、李续焘、赵克彰、蒋凝学、朱品隆等悉数出动，总计兵马5万余，声势十分浩大。 为争取战场主动，1859年12月，陈玉成兵分三路，攻打小池驿北部的天堂寨，试图迂回湘军侧后，攻击湘军，解太湖之围。结果遭湘军强力反击，作战失利。 1860年1月，陈玉成派兵从从安庆方向增援太湖，直接威胁湘军侧翼，太湖守军士气高涨。对此，为防止太湖军队出击，曾国藩派总兵朱品隆、李榕等率6000兵马增援唐训方，列阵西北，壮大声势。 胡林翼则命令鲍超率霆字营继续在小池驿一带同左五军对战；蒋凝学部驻守龙家凉亭，兵马2000;多隆阿驻守新仓，兵马6000左右。防御英殿军安庆方向的进攻。 1月8日，太平军从城内杀出，试图与东来的陈玉成援军内外夹击湘军。中途遭遇唐训方埋伏，阵亡数百人，只能退回城内死守。 守军出不来，英王陈玉成只好继续向前攻击，以期用优势兵力击溃湘军防线。两军在太湖城东面的地域里，又展开生死搏杀。 13日，多隆阿部主动出击，攻打太平军观音港大营。陈玉成立即出兵反击，并另外派出一支部队绕道多隆阿背后偷袭多隆阿的新仓大营，迫使多隆阿撤兵回援。 接着，陈玉成让英殿军围住新仓大营，连夜攻击。采取车轮战术，分五部轮番袭扰敌军。昼夜不息的袭扰，令多隆阿部没有得到半点休息时间。多隆阿非常无奈，部队是疲惫不堪。 为改变战局被动局面，胡林翼决定三路出兵，主动进攻英殿军。谁知陈玉成提前一个时辰采取行动，首先向湘军发起猛攻。士兵全是精锐之士，层层排列，漫山遍野攻向湘军。多隆阿率兵从东路、中路抵御，与太平军厮杀。鲍超则率部绕道西路，妄图背后夹击。考虑鲍超兵力不足，多隆阿派八旗马队增援西路，协助作战。 湘军绕道偷袭，陈玉成早有防备，太平军在后路设伏，迎战清军。鲍超所部霆字营彪悍无比，加之有多隆阿的八旗马队助战，横冲直撞。太平军拼死抵抗，无奈战力相差甚远，结果死伤惨重。 陈玉成不得已，下令放弃部分村庄，让清军劫掠。然后掉头反杀，双方再次血战。战斗从上午10点一直打到下午6点天黑为止。双方都是死战不退，战斗异常惨烈。 战斗中，副都统西林布、喀尔库等悍将被英殿军击毙，八旗马队阵亡1300余人，可谓损失惨重。副都统，八旗系统武将的二把手，相当于总兵。放到21世纪的后世，就是省级战区司令员，地位非常高。 入夜，鲍超鉴于八旗马队损失过大，自己难以独自继续作战，只好撤兵回营。 鲍超所部霆字营太过彪悍，这次又偷袭太平军后路，令陈玉成非常恼火。决定拿鲍超开刀，调主力小右军刘玱琳部和左五军一部围攻鲍超的霆字营，以求取得战场突破。 陈玉成此举，让鲍超吃尽了苦头。若不是湘军集团强大，曾国藩、胡林翼源源不断地为鲍超补充兵力，且保证霆字营粮饷供应及时到位。同时出兵攻打陈玉成英殿军的侧后，分散霆字营的压力，鲍超怕是难逃一死。 16日，陈玉成开始以小池驿为支点，调动小左队、小右队、左五军等精锐，在火炮的支援下猛攻湘军营垒。鲍超率霆字营反击，被太平军打得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20日，陈玉成加大进攻力度，并采取夜袭、轮番进攻的疲劳战术，威逼鲍超大营，湘军昼夜不得安宁。无奈之下，21日鲍超主动出击，亲自操刀冲锋，被太平军用枪支击中左臂，鲜血直流，只能退回大营。 湘军处境艰难，曾国藩抽调围城的唐训方部、曾贞干部、李续焘部、赵克彰部，总计7000兵马，增援小池驿，给鲍超强有力支持。 此外，多隆阿率八旗马队从东线赶来，鲍超所部士气大振，一场硬仗即将到来，双方磨刀霍霍，剑拔弩张。 就在湘军主力云集小池驿，与陈玉成英殿军展开决战之际。胡林翼因身体不适却回到武昌。前线该由谁来挂帅，负责统一指挥呢？ 此时，胡林翼提出的人选是多隆阿。原因很简单，多隆阿骁勇善战，颇具谋略，还拥有旗人身份加持，可以平衡满汉利益，封住朝廷嘴巴，是再合适不过了。 选择多隆阿，曾国藩不服，他想从江西调来弟弟曾国荃。可是，胡林翼是湖北巡抚，拥有地方实权，曾国藩只有空头侍郎衔，还不是封疆大吏，影响不了大局。多隆阿成了前线主帅。 22日，多隆阿以前线主帅名义，指挥各路兵马进援小池驿鲍超大营。考虑霆字营伤亡惨重，多隆阿、唐训方分别率一支劲旅采取突袭方式，冲破英殿军防线，进入大营，进行换防。 湘军生力军扎营，抵御太平军进攻，守阵地。霆字营部分人马下火线，进入营内休整。多隆阿此举，堪称险棋，后果也很严重。 多隆阿、唐训方突袭，闯入营垒。陈玉成反应过来后，连续发动猛攻，不给湘军扎营之机会。太平军攻势猛烈，唐训方部招架不住，开始突围。 进来容易，出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陈玉成亲自率兵拦截，突围湘军几乎全部被杀，唐训方仅带十余逃出，狼狈不堪。 唐训方所部失败，多隆阿只能继续增兵来小池驿大营，和陈玉成连续交战，但都被击败了。连续战败，令朱品隆、蒋凝学、李榕所部采取观望态度，不敢主动出击，以免成为下一个唐训方。 此时，太平军也伤亡不少，但湘军增援部队畏惧，陈玉成的英殿军处在相对有利的位置。 苦战多日，多隆阿、鲍超等一直被围着吊打，小池驿大营随时可能陷落。只要拿下湘军小池驿大营，太平军就可以进入太湖，湘军此次东征计划注定流产。 可惜，长期作战已经令英殿军疲惫不堪，陈玉成已没有生力军可调动。现在手中所有精锐部队都已经投入进攻，短时间内还是无法攻破小池驿的鲍超大营。战场一时陷入僵持。 24日，曾国藩、胡林翼达成一致，抽调松子关金国琛部14营，天堂镇守将余际昌部9营，总计1万余人，攻击潜山高横岭、仰天庵，威胁陈玉成后路。 此时，安徽太平军主力都在前线，后方十分空虚。陈玉成顿感不妙，却无力回援。2月初，太平军粮道被金国琛截断，后路营垒悉数被摧毁，整个英殿军顿时陷入困境。 17日，原来观望的朱品隆、蒋凝学、李榕部纷纷出动，各路湘军展开大规模反击。陈玉成亲调兵遣将，自指挥作战。可粮道被断的英殿军士气遭到重大打击，以无力与湘军抗衡，大营被多隆阿纵火焚烧。陈玉成只好向东撤退，撤回安庆城。 2月18日，太平军太湖守军撤出，湘军夺取太湖城池。 第29章 出兵严州府 徽州府方面，1860年1月初（咸丰9年12月），扬威军从上海汉斯那里购买的1万支恩菲尔德步枪运到歙县。加上天王拨付的1万支及库存，扬威军有2万多支备用步枪可用。 为了适应形势发展，吴天佑决定对扬威军再次做大幅整编、扩编。考虑到今后对水域的控制，还需要组建扬威军水师。在原湘军水师俘虏基础上组建的建设1队和建设2队就成了不二选择。具体扩（改）编情况如下： 1、建设1队改编为扬威军水师左营，原建设3队2中队队长王明山任旅帅，2000人； 2、建设2队改编为扬威军水师右营，原建设3队3中队队长黄翼升任旅帅，2000人； 3、前营扩编为第一师，师帅陈德才，暂定为前后中三营编制，3500人； 4、左营扩编为第二师，师帅郭长芳，暂定为前后中三营编制，3500人； 5、中营扩编为第三师，师帅牛大壮，为前后左右中五营编制，5300人； 6、右营扩编为第四师，师帅严三狗，暂定为前后中三营编制，3500人； 7、后营扩编为第五师，师帅林小虎，暂定为前后中三营编制，3500人； 所需兵员由建设3队、建设4队、辎重运输队以及清军俘虏中抽调。 特战师、炮兵旅、亲兵旅保持不变。总兵力共计人。 同时要求所有部队加强训练，严肃整顿军纪，保证两个礼拜后，随时待命出发。 此时，挨近农历新年的歙县城仍然是一片繁忙景象。由于扬威军快速扩军，需要赶制大批的军装，各个作坊临时聘用大量女工，加班加点日夜赶工。 工人手头上多少有了点积蓄，百姓自然是添置过年的衣物。各商铺也是连忙从各地采购货物，供应市场以及扬威军的军需采购。最高兴的莫过于接到军装订单的几家商行，足足7万套冬装的采购量。 这还只是第一批采购，年后还会继续有军装的采购订单，包括一部分冬装和大量的夏装。就算是新年期间，为了按时交货，各商行不得不留住工人，加班加点赶制军装。 过完年后，吴天佑在徽州知府衙门的书房里召开闭门会议，参会人员有第三师师帅牛大壮、第五师师帅林小虎、水师左营旅帅王明山、炮兵旅旅帅雷彪、巡捕衙门主事张芾以及炮兵教官亨利上尉。 首先吴天佑宣布扬威军军部命令，由第三师、第五师、水师左营组成南路军，主帅牛大壮、副帅林小虎、参谋长张芾。炮兵旅一分为二，半个旅携12门炮组成炮兵2旅，旅帅亨利，配属第三师加入南路军。 紧接着摊开地图，开始布置作战任务。 “南路军用两天时间，补充武器弹药、更换新军装，随后开拔。从歙县出发，打我的帅旗大张旗鼓，沿新安江顺流而下，水陆并进，连续攻击淳安县，严州府治德建。 整个行动要把声势做大，营寨、炉灶、船只等，都要以2万兵的规模来做，让清军认为我扬威军2万主力全部出击。 我军除留守部队外，其余部队在当天晚上，乘夜全部撤离现在的驻地，在建好的秘密营寨集结待命。南路军占领德建后，由副帅林小虎领第五师留守，并清剿、控制严州府其他各县。 经短暂休整后，牛大壮率第三师、水师左营沿东阳江逆水而上，继续打我的帅旗，水陆并进，南下攻击金华府。记住，要控制好进攻节奏，稳扎稳打，3月10日（咸丰十年二月十八）前，不可攻克金华。 攻克金华后，第三师驻守金华府。收拾民心，恢复社会秩序。记清楚没有？” 几人同时立正敬礼。“报告军帅，记清楚了。” “很好。你们这次是独自领军作战，要根据实际情况采用灵活多变的策略，以保存自我、消灭敌人为目的。鉴于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我赋予你们临济决断权。 遇到临时变故，由牛大壮、张芾、林小虎三人共同决定，其中两人同意即可。你们只要事后把情况及时通报军部。” “是，军帅。” “对这次的作战计划，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军帅，为什么要限定3月10日前不可攻克金华？如果不能速战速决，等他们抽调兵力防守金华，会加大我们攻城的损失。”林小虎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让你们打我的帅旗出战？南路军这次攻严州、占金华，不光要扩大我军的地盘，还肩负有吸引清军注意力的任务。 3月10日，就是为了配合我军的后续进攻，使他们不要过早发现我军的进攻意图。所以，你们只要把握好3月10日这个攻击时间，却不能向下面传达，以免泄露机密。” “是。” “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就回去准备吧。” 等几人走后，吴天佑又派人，把几位部门负责人召集过来，进行了一番详细的布置。因为他必须在南路军出发的当天晚上，带北路军潜伏起来。 这次的潜伏期长达一个多月，他吴天佑是无法正常处理公务的。所以，不得不提前做好相应安排。等所有都布置完后，吴天佑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后宅休息。 1860年2月7日（咸丰十年正月十六），扬威军南路军在主帅牛大壮率领下，水陆并进杀向浙江严州府淳安县。 当天晚上，吴天佑带领北路军连夜出发，在歙县昱岭关附近的秘密营地隐藏起来。整个徽州府，就只剩下陈德才的第一师和徽州保安旅在镇守。 南路军2月13日占领淳安县，2月18日，经2天激战，歼敌4千，破严州府治德建。严州协镇副将封九贵战死，严州知府李文瀛被擒。 扬威军一时名声大噪，各方震动。与严州相邻的各州府，密切注意扬威军动向。并纷纷调集兵力，加紧备战，严防死守。 经过两天休整，2月20日，牛大壮率第三师、水师左营打着吴天佑的帅旗，大摇大摆地杀向金华府兰溪县城。金华知府王桐得知消息后，立即向巡抚罗遵殿求援，紧急调3千绿营兵驰援，并就地征召兵勇协助守城，誓将长毛军阻击在兰溪城下。 杭州巡抚衙门，巡抚罗遵殿因为咸丰九年才到任，根基不深，兵马调动不畅。于是召集布政使沈兆澐、杭州将军瑞昌、副都统来存等人齐聚一堂，共商军务。 “这是金华知府王桐的求援信，大家看看。”罗遵殿把信件递给右侧的瑞昌。 “发匪扬威军在占领严州后，发兵2万余人战严州、攻金华。扬威军战力强悍，装备精良。金华兵微将寡，如果没有援军，势必不保。金华失陷，我等不仅愧对皇上、难逃其责，也会让整个浙江中部易手。形势危急，各位有什么良策。” 众人听罢，心头都是一震，不知道该如何接口。最后，瑞昌站了出来。 “巡抚大人，杭州也仅有4千绿营兵和我手上的2千旗兵，守杭州都不够用，哪有余力去救金华？更何况，现在发匪占据严州桐庐，离杭州是近在咫尺。 我军首先应当考虑，在富阳和诸暨两地设防，抵御长毛发兵攻打杭州。至于金华，他们有绿营5千，加上征召乡勇相助，足以抵挡一阵。浙江现在兵力不足，只能向朝廷以及闽浙总督请兵围剿，别无他法。” 瑞昌毕竟是知兵之人，说的头头是道，和罗遵殿的预想是不谋而合。加之其余各人纷纷附和瑞昌的提议，罗遵殿也不再犹豫，立即起草文书，和瑞昌、沈兆澐三人联署，向北京和福州同时发八百里加急求援。 而此时身在芜湖的忠王李秀成，也接到了扬威军出兵的消息，和其弟李世贤正在书房了商议这件事。太平天国的军制比较混乱，独立领军的各级将领主动权很大，在不违抗上级命令的前提下，随意出兵都是被默许的，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吴天佑的扬威军这次出兵严州、金华，并没有什么不对，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战略布局。这场计划的战役中，扬威军的作用至关重要，负责攻打杭州，逼江南大营分兵救援。 只是，从情报上看，扬威军是在全力攻打严州和金华两府。他还有没有足够兵力攻击杭州，调江南大营南下救援，就不好说了。当然，如果扬威军能迅速解决严、金两府，再挥师北击杭州，也无不可。 “王兄，扬威军这么一打，我们的计划怕是要推迟了。” “贤弟不急，现在距我们的攻击计划还有一个月，等等看吧。” “那我们能不能先把进攻命令下达给他？也好让他有时间准备。就扬威军的实力，两线作战造成兵力分散，要想成功调动清妖，他能做到吗？” 是啊，李秀成也纠结，要不要早点分发进攻计划给吴天佑，以免他现在的进攻计划和总体战略冲突，而影响整体行动。可发早了，造成计划泄露，对整个战略计划就是毁灭性打击。难啊。 正在忠王犹豫不决的时候，亲卫进来禀报，扬威军信使到，请求拜见忠王。 “让他进来。” 不一会，信使进来，立正敬礼，并双手递上书信。 “报告忠王，这是我扬威军军帅的亲笔加急文书。” 忠王在镇妖军里见多了这种西洋式的军礼，也就不奇怪信使的立正敬礼。只是，他很好奇，吴天佑的文书里会是什么内容。甚至有些许期待。 于是接过信件迅速打开，只看书信内容就简简单单地八个字。“十年二月十九杭州”，下面是吴天佑的印章。不禁失声叫好： “太好了。你稍等，我立即写封回信。” 说完，走到书台旁，提笔写了个“准”字，盖上忠王信印，封好封印交给来者。 “稍作休息后，速速赶回。卫兵，带这位弟兄去吃饭休息。” 等扬威军信使和亲卫离开后，忠王拿起信件。“贤弟，你看看。” 李世贤好奇打开，一看之下，顿时喜笑颜开。“实在太好了。这次有清妖哭的。” 说完后，又回过神来。“不对啊王兄，难道他知道了我们的作战计划？” “不会的。这个计划只有五个人知道。如果不是需要你配合制定计划，连你也不会知道。这小子鬼精鬼精的。我估计，他应该是从蛛丝马迹中猜到什么了。” “猜到的？他今年才15岁，如果是真的，这也太可怕了。” “是啊，此子才能确实恐怖。你想想看，他打的那几仗，你我也未必有这个本事。” 李世贤想想即默然。可不是吗？那两仗，与他对阵的都是湘军精锐，他以少胜多不算，而且打的还是歼灭战。他自信自己没这本事，估计王兄和英王也够呛。 “王兄，既然吴天佑能看出我们的意图，保不准清妖里也有人可以看出。我们是不是需要提早动手，打他们措手不及。” “不用担心。就算清妖看出来了也没用。我们这次的计划，不仅仅的阴谋，还是阳谋。攻击杭州、常州，他们不得不救。 就现在清妖的兵力，只能从江南大营分兵救援。否则，一旦我军占领杭常等地，就断了他们的粮饷来源，江南大营将不战自溃。” “原来如此。王兄英明，令贤弟钦佩不已。” “你我兄弟就不用客气了。只是，这次吴天佑攻打杭州，怕是没那么简单。他八成是计划占据杭州，并以此为根据，征战四方。” “王兄何来此言？他那点兵力，打下杭州都吃力，还想据守杭州？王兄会不会多虑了？” “贤弟不要小看他，他是真不简单啊。你知不知道，我原本就计划让他在二月十九这天进攻杭州？” 李世贤吃惊地看着忠王。“还有这事？” “据我得到的情报，二月十九是观世音诞辰纪念，每年杭州城包括巡抚在内的高官，都会去天竺寺上香拜祭。吴天佑选择这天进攻杭州，你认为是巧合吗？” 李世贤听得是目瞪口呆。忠王李秀成则不紧不慢继续说道： “这当然不可能是巧合，这说明他是奔着杭州城去的。只要抓到巡抚这帮人，吴天佑就可以用极小的代价拿下杭州。 要知道，杭州城有近80万人，加上徽州、严州、金华等，吴天佑就是集聚30万人马都有可能。这次，他扬威军可真要扬威了。” 说到后面，忠王也不禁泛起了忧郁之色。心里开始担心，这个少年老成，甚至是老奸巨猾的少年，能征善战且手握重兵，朝堂之上怕是没人能制衡。 按照天王一贯的尿性，必定会再起风波，就是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应付。 第30章 猛虎出山 杭州方向，浙江巡抚罗遵殿抽调各地兵力，在富阳和诸暨两地各增兵2千，并征招当地乡勇协防。防御严州、金华方向的扬威军。 同时，仿效湘军的做法，开设厘金局，向过往商户收税，用于组建乡勇的军饷。一时间，整个浙江是民情鼎沸，商家农户敢怒不敢言。 战争最后打的就是钱粮，江南大营巨大的钱粮供应，几乎把浙江全省税赋全部搭进去了。现在太平军进攻浙江，自己有守土之责。组建乡勇抵御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可罗遵殿悲剧地发现，浙江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财来支付乡勇的粮饷。罗遵殿即使是知道开设厘金局有种种弊端，也不得不这么做。至于民情，已经顾及不上了。 话说吴天佑带领准备攻打杭州的北路军，在昱岭关附近潜伏下来，这一等就是三十来天。从传回来的各路消息看，南路军进展顺利，牛大壮很好的执行了预定的战略计划，花了足足十来天的时间，才拿下兰溪县。休整三天后，挥军杀向金华。 潜伏，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特别是这么长时间的潜伏。虽说吴天佑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使得士兵们的不至于像野外潜伏那样艰辛。但近一个月的潜伏，士兵们的忍耐也已经接近极限。 看到离出征的日子越来越近，吴天佑带着贾绍明开始在各部队走动，了解及安抚士兵们的情绪。为即将的出征做准备。 贾绍明，是在天京组建镇妖军后营的时候，那15名文人之一，和雷彪一样也是秀才出身。原来在韩鹏的特战师里任卒长。 吴天佑见他能文能武，就把他调进侍从室，协助自己处理军务。是整个侍从室里唯一不是来自徽州世家弟子的人。 谁知道，这人悟性极高，渐渐得到吴天佑重用。 吴天佑一直有组建参谋部的想法，无奈没有合适的人选。他心中最佳的参谋长人选是左宗棠，其次的曾国藩。可这些人现在都在湘军中，而且都是重量级人物，自己也弄不过来。贾绍明是当下最佳人选，可惜年龄太轻（他也不想想自己的年龄），怕是难以服众。 “报告军帅，南路军紧急文书”。这时，亲卫带着一名通信兵过来。打断了吴天佑的思考。 “快拿来。” 来信汇报了金华的战况。第三师在攻占兰溪后，休整三天，起兵攻打金华。谁知道，等大军赶到金华时，还未扎营，金华城里的知府王桐便派使者过来请降。牛大壮也是无可奈何地答应了。让大部队在城外安营扎寨，自己带着第三师前营进城，接管金华。 其实选择投降，这也怪不得知府王桐。金华的主力在兰溪一战中，几乎全军覆没，城里剩下的守兵仅800人，加上乡勇也不抵用，徒增杀戮罢了。 知晓扬威军于其他太平军不同，军纪甚严，不喜杀戮，对平民百姓是秋毫不犯。于是召集手下合议，最终投降。 但金华战事结束，带来的副作用就是把杭州这帮官员的视线从金华移开。有可能会加紧周边消息的探查，防御扬威军进攻。这就增加了他们发现扬威军进攻杭州计划的可能性。 吴天佑于是摊开地图，在上面比比划划，思考下一步如何行动。最后，他的手指在富阳和诸暨两地不停转换，显然已经有所决定。 “贾侍从，记录命令。” “到。”贾绍明闻声迅速过来。 “命令。水师左营留守严州德建，林小虎率第五师前出富阳，秘密监视富阳守军。二月十九发兵围城，围而不打。若发现守军有撤退驰援杭州的迹象，立即出兵消灭。 第三师除继续清扫金华各县外，派出三个旅前出诸暨，秘密监视诸暨守军。二月十九围城，围而不打。若发现守军有撤退驰援杭州的迹象，立即出兵消灭。完毕。” 侍从室秘书在一旁迅速起草完命令，交给吴天佑复核。确认无误，加盖印章发出。 贾绍明在旁一直观察这个比自己小了近10岁的军帅吴天佑的一举一动。发现他发出的两份命令是恰到好处，既能阻敌增援由可有效消灭敌军。贾绍明相信，这事自己也能处理好，可是像他这么快的处理速度，还是没有把握。 真想知道，军帅这小脑袋瓜里到底还藏有多少东西。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十年二月十五戌时始（19时），夜幕降临。早春的寒气开始笼罩整个营寨。士兵们却是个个精神抖擞，整装待发。 吴天佑率特战师、第二师、炮兵1旅、亲兵旅万余人，乘夜从秘密营地出发。沿着预先探查好的小路，朝杭州方向摸索前进。 当晚正是月圆时，明亮的月光让扬威军的夜间行军减少了不少困难。当晚就绕过昌化、于潜两县，在距于潜东南方30里的一处密林里隐蔽休息。 而军营里剩下的第四师、水师右营和骑兵队，也在二月十六辰时始（7：00时）出发。水师右营驻守昱岭关，第四师和骑兵队在师帅严三狗率领下，朝昌化方向攻击前进。 二月十六晚，吴天佑率军再度从昌化临时休息出发，经一晚急行军，穿过临安县，抵达余杭县南部30里一处预先选定的休息点，隐蔽休息。 十七晚，部队终于到达指定埋伏位置，杭州西湖西南的灵隐飞来峰。 连续三晚的急行军，造成部队不同程度减员，加上不能生火，就只能以干粮就生水来充饥，部分士兵生病无法随大部队行动。总体兵力减员达6%左右，不过对战力影响不大。 天竺寺位于杭州市西湖西岸的天竺山南麓，始建于石晋天福七年（943年），当时叫西明院，北宋大中祥符年间改为天竺寺。几经损毁，明景泰三年重建。发展至清初，已经是刹宇连阡，巍峨辉煌。比丘、比丘尼达百数十人，终日诵经说法，焚香拜礼。 天竺寺分上、中、下三寺，以上天竺寺为尊。 下天竺寺称法镜寺，位于灵隐山（飞来峰）山麓，属于禅寺。也是几经损毁，在明朝洪武年间开始重建。清高宗乾隆三十八年（1773），重修大殿。乾隆皇帝临幸下天竺寺的时候，御名法镜寺。 中天竺寺称法净寺，位于下天竺寺之南、稽留峰之北，属于禅院。始建于隋末唐初期间，宋朝时叫崇寿院。中间几经改名，在明朝洪武年间，朱元璋赐额称为中天竺法净寺。清乾隆三十年（1765）改名法净寺。 上天竺寺称法喜寺，位于北高峰之麓，中天竺寺之南。至明代开始，寺内设置僧道衙门，掌管杭州一带的宗教行政，一直延续到清朝。 清帝信奉观音大士“奇术妙相”、“灵感显应”，对天竺寺恩宠有加。康熙玄烨，六巡江南，五到上天竺。乾隆十六年(1751年）三月，乾隆弘历南巡时到上天竺，除题诗外，并定名上天竺寺为“法喜寺”，御书寺额和“宝陀飞观”、 “普甘露门”等匾额，题写柱联有:“绕座法轮明宝月，盈阶甘雨散花天。” 清朝皇帝这样重视天竺寺，而且两任在位最久的皇帝康熙和乾隆都亲自到过此处，并留下墨宝。下面的一帮官吏自然是不敢有所怠慢。按惯例，高级官吏都在二月十八这天拜祭，二月十九观世音大士诞辰则留给平民百姓和低级官吏拜祭。 二月十八早，浙江巡抚罗遵殿一行文官武将，前去法喜寺祭拜。文官坐轿、武馆骑马，一路是锣鼓开路，从天竺山西麓沿山道向上天竺法喜寺前进。 可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扬威军昨晚已经埋伏在附近，几千精锐的士兵正树林草丛之中，看着他们上山，一步步迈进预先设好的口袋阵。 虽然整个上山的官道经过数次修整，可以骑马、坐轿上去。可大部分习惯于养尊处优的官员及眷属，还是感到疲惫不堪。于是，罗遵殿安排众人在入寺庙前先行休息，恢复精神。并同时可以整理衣冠容貌，以示庄重。 半个时辰后，罗遵殿一行开始步入法喜寺。随军卫护以及各自的亲兵护卫，则在殿外警戒。当罗遵殿一行按顺序准备拜祭时，亲卫进来急报，发现大批长毛军正从四面八方向法喜寺围过来。 罗遵殿当场吓了一大跳，大批长毛军打过来，怎么事先没有半点征兆？自己的探马在方圆百里的范围内来回搜寻，居然没有探查到半点信息，可恶。 罗遵殿只得带着一班武将文官，退到殿外。走到一处高台，罗遵殿接过单筒千里眼，向中天竺寺望去。只见一排排身着太平天国军服的士兵，手持火枪，向这边逼近，人数大概有两三千。特么的，这那是什么普通的太平天国部队，这分明就是扬威军。 他也是从金华知府的汇报中，知道扬威军虽然是穿通常的太平天国军服，可是，却是清一色的火枪部队。再看左、右、后面，都发现密林中围过来的太平天国士兵。罗遵殿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不好。我们被扬威军包围了。”罗遵殿失声叫到。 听到巡抚这么说，一众官员顿时惊慌失措，队伍瞬间混乱起来。由于还有部分官员携带家眷同行，包括罗遵殿也是带着妻女一起来到。一时间，就听到女人孩子的哭声、男人的骂声响成一片，恍如末世来临。 罗遵殿不得不登高一呼。 “肃静，肃静。护卫队长何在？” “抚台大人，奴才在。” “速派人，分路突围，去杭州报信求援，快。” “喳。大人，奴才立刻去办。” 护卫队长离开后，罗遵殿发布第二道命令。 “所有官员，把亲卫集中起来，由我统一指挥。武将留下，其余人等，退入寺庙躲避。” 差不多半个时辰，扬威军便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就连后山上也是人头涌涌。正门外就更不用说了，足足有5千人之多。 罗遵殿面色铁青，初步估计，来的扬威军不下万人。而自己手上，官员们留下的亲卫加上护卫兵也不足800人。就凭这点人，能干什么？就算派出去的卫兵冲出包围，请来救兵，也同样无济于事。根本不够别人打。这就是个死局，让对方算计了。 罗遵殿向众人问计，有何方法应对如今局面。众人都是低头沉默，没人开口。如今的局面还有什么方法？不外乎投降、战死、被浮罢了。想求胜、想求援解围，纯粹是想多了。即便是诸葛再世，也是无能为力。 此时，身边的杭州将军瑞昌站了出来。“巡抚大人，长毛势大，且全是火枪，我军在此就是送死。最好退入寺庙，利用庙舍、围墙等地利，节节抗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杭州将军，虽然品级在巡抚之下，可因为是满人，本身又是旗兵的统帅，地位超然。就是巡抚，也不得不给面子。瑞昌的意思很简单，战至一兵一卒绝不投降。而且，瑞昌本身就是武将，对用兵作战自然是一清二楚。他的话，是现在局面下的唯一选择。 可罗遵殿却犹豫了。布政使沈兆澐看到罗遵殿犹豫，就明白他的顾忌。他本身也有同感。于是只能站出来，替罗遵殿解围： “杭州将军所言极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是，法喜寺内妄动兵事，只怕对菩萨不敬。而且，寺内藏有圣祖（康熙）、高宗（乾隆）两位圣人不少墨宝，如因此遭遇损坏，只怕我等吃罪不起啊。” 沈兆澐此言一出，原来准备支持杭州将军瑞昌的官员立即收声。这可是两顶天大的帽子，一个是不敬菩萨，一个是不敬先皇。即便是咸丰帝亲至，也未必戴的起。 罗遵殿看到沈兆澐说出了自己的顾忌，感激地向他点头致谢。在寺庙外是送死，退入寺内又是大不敬，现在是谁都不敢出声了。但是，决定还是要做的。 罗遵殿于是道：“沈大人所虑甚是。但事急从权，我军不能在寺外等死。我决定按杭州将军提议，撤入寺内。只是我军必须避开有先皇圣物的宝刹即可。” 听罗遵殿如是说，众人纷纷点头赞同。毕竟，没人想死。罗遵殿于是立即命令部队撤入法喜寺偏殿，就地布防。 第31章 攻占杭州 吴天佑等人来到寺庙前，看到清军他们已经退入庙内，立即命令部队压上，准备抵近射击。并让雷彪的炮兵旅，马上组装2门火炮。 “报告军帅，火炮组装完毕。只是....” “只是什么？说，吞吞吐吐干嘛呢。” “军帅。士兵担心，我们这样在寺庙杀人，会不会惹怒菩萨？” 惹怒菩萨？吴天佑心里一惊。 他在后世，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信的是马克思，对佛道儒三教没多少概念，更谈不上尊重了。所以，一时忘了，此时的中国，佛教的强大影响力，在普通民众心里是根深蒂固。 太平天国早期弃儒毁佛就造成了严重后果，让民众离心、士绅仇恨。为了自保，乡绅纷纷出钱出力组织乡勇，与太平军死战。如果自己在佛教圣地大开杀戒、毁坏寺庙，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的意见呢？” 看着一众低头不语的部下，心下明了。也就不逼问了。 “贾侍从，让人喊话，叫寺中主持过来见我。” 不多时，三位身着袈裟的老和尚就来到跟前，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老衲是本寺主持，见过施主。” “晚辈拜见方丈。”吴天佑也是双手合十。 “方丈，我太平天国信奉上帝，并不想干涉佛门的事。奈何贵寺不守清规戒律，竟然插手凡尘俗世。敢问方丈，你还是不是佛门弟子？” “罪过罪过，施主何出此言。” “难道我冤枉你了？我问你，佛门乃清净之地，为什么方丈准许清兵持凶器进入寺内？难道方丈想让寺庙变成战场吗？” 对方言辞凌厉，一上来就是一顶‘不守清规戒律’的大帽子，可谓字字珠玑、针针见血，让方丈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哑口无言了？这就对了。方丈，我不是来这里和你理论的。清兵入寺规避，我可以接受，但必须交出刀枪，不愿缴械的就出来一战。 你去和里面的清朝官吏说，上天竺寺是他们的康熙、乾隆皇帝看重的寺庙，里面还有不少御赐的墨宝、物件。如果因他们入寺的原因造成损坏，就算是去了下面，我看他们怎样和大清的列祖列宗交代。” 等三个老和尚走后，吴天佑迅速召集将领，调整部署。考虑到攻打寺庙，会对寺庙造成损毁。同时，在寺庙里爆发激战，引发杀戮，会对扬威军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 所以，吴天佑虽然对天竺寺方丈言辞严厉，但并不打算进攻寺庙里的清兵。 吴天佑决定放弃攻打上天竺寺，改为围困。只要他们回不去，杭州就照样是一盘散沙。缺少统一指挥的领军人物，攻打杭州就没多大阻碍了。等收拾完杭州，寺庙就不攻自破。 于是，吴天佑留下特战师前营负责围困，三个卒负责固守下山官道，两个卒则分散在四周监视。一经发现清军突围，立即火力拦截，坚决消灭。其余部队，迅速下山，朝杭州城北的武林门（百官门）挺进。 未时始（13时），除炮兵1旅外，所有部队均到达杭州北面的武林门。吴天佑命令特战师立即动手安营扎寨，郭长芳的第二师则组织士兵，立即进行试探性攻击。 郭长芳接到命令异常高兴，立即着手布置进攻事宜。他的战法相当简单，就是在300米的距离上，一散兵形式放置100名神射手，担任火力掩护。重点打击炮手和弓箭手。 等到城墙上守军都不敢抬头了，前营、中营、后营三个旅轮番上前攻击，半个时辰（一个小时）一换。 由于清朝浙江省的主要官员都困在上天竺寺里，八旗副都统来存成为整个杭州城的实际掌权人。他连忙派人向两江总督何桂清以及周边各路清军求援，同时组织人手上城墙防守。 同样，由于杭州知府等人也被困上天竺寺，整个官府体系群龙无首，来存无法有效组织城内民众协助守城。 扬威军几轮攻击后，作为进攻方的扬威军付出了死伤2百人左右代价，打得武林门守军心惊肉跳，伤亡近千人。副都统来存见势不对，只得放下手中事情，从其他各门调来1千绿营兵，留1千旗兵守满城，自己亲领1千旗兵增援，这才暂时稳住了局面。 此时，雷彪率炮兵1旅赶到武林门，马不停蹄开始布置炮阵、组装大炮。吴天佑见天色渐暗，加之清军增兵城头，继续强攻损失很大。便吩咐郭长芳的第二师暂停进攻，回营修整。全军埋锅造饭，准备晚餐。 来存站在城头，看见扬威军在组装大炮，心中暗暗叫苦。这特么的打的是什么仗，防守方比进攻方还死伤惨重，接近1：5的比例。而且，别人来来回回就是1千来人在进攻，已经让人难以抵抗了，如果他们聚全军猛攻，将如何抗拒。 现在对方大炮也到位，数了数足足有12门，自己的城防炮还有10门，但炮手已经被扬威军全部击毙。临时抽调炮手，因为没控制好装药量，当场炸了两门，没人再敢用了。接下来的仗该如何打？很明显，这仗根本就打不赢，就算今天守住了，明天也肯定会城破。 乘着扬威军暂停进攻吃晚饭这时间档口，来存立即召集心腹商议出路。当他们得知仅两个时辰，守军就死伤千人，扬威军不过2百人。现在，扬威军有近万部队，大炮12门。而守城清军仅剩5千，还包括2千旗兵在内。 于是个个面面相觑，知道这仗是没法打。守是肯定守不住了，结果无外乎三条路，战死、投降（被浮）、逃跑。这里面，没人愿意战死。因此，有人建议投降，有人建议跑路，莫衷一是。 来存听了也头大，不知如何抉择。这时候，他身后的老管家开口了。 “主子爷，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来存一听管家这么说，有戏。于是急不可待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当讲不当讲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麻溜点。” “喳。主子，逃跑肯定不行，会被朝廷追究。丢官事小，能不能保住脑袋都是问题。不如我们降了吧。乘着现在扬威军还没攻破城池，我们或许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为主子谋个好的退路。据说扬威军军纪森严，颇为仁义，从不滥杀无辜。只要答应的事，绝无反悔。如主子不弃，老奴愿去扬威军军营走一趟，为主子效力。” 来存一听，不错，有搞头。只要扬威军的条件合适，这样不仅能保住性命，兴许还能保住富贵。只要事后自己往租界里一躲，朝廷也拿自己没办法。 “这样也好，你现在马上出城，以免迟则生变。” 老管家拿着来存的书信，立即出武林门，直奔扬威军营寨而去。 吴天佑此时正和手下部长、将军们在吃饭，有说有笑，气氛相当轻松愉快。整个战斗虽说和预先的计划有点出入，但攻击顺利，敌人在杭州的防守力明显不足，攻破杭州城是十拿九稳，毫无悬念。 如此局面，扬威军这一帮头头们自然欣喜不已。杭州城啊，浙江省治所在，扬威军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大城，就要归属扬威军了。水涨船高，各位的好处还能少吗？ 酒足饭饱（习惯用语，军营里禁酒），一群人在军部大帐里喝茶，吴天佑准备安排接下来的战事。他原计划让炮兵团炮击半个时辰，再打压打压清军的士气，便停止进攻。重点放在晚上的夜袭。 吴天佑在两个月前，就让覃超通过特殊途径，慢慢把亲兵旅的后卒全部混进城内，就是准备在攻打杭州城时作为奇兵使用。今晚就准备里应外合攻取东面的庆春门（东青门），拿下杭州。 计划是好的，可常言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吴天佑派人去传达命令，来存的使者老管家到了吴天佑的大帐。 吴天佑留下覃超和贾绍明，让其他人都散了。然后打开信件，上面没有其他内容，就是说来的老管家全权处理这事，信中有来存的印鉴。可见来存此人还是相当谨慎的，没有白纸黑字的把敏感事情写出来，而是让老管家口述。 吴天佑认可来存的这种做法。如果他直接把投降的所有事情些出来，吴天佑倒要怀疑，他这水平能不能真的可以确保杭州投降。 “来存有什么要求？” “我家主子要求不多，保证人身安全，护送我家主子前去上海，外加50万两银子。” “50万两？来存他疯了吗？” 泥马，这50万两你竟然说要求不多，你当我傻啊。吴天佑几乎要跳起来骂娘了。心道，我破城之后，不光是钱，连你的命都是我的了，你拿什么和我讨价还价。 老管家却是不急不忙，缓缓说道： “大人，请听我解释。江南大营的饷银、粮草、弹药都在城内，有600万两白银和50万石粮草，弹药无数。我家主子负责完整交给将军。你看如何？” 听到这个消息，不仅是吴天佑，连覃超和贾绍明都被惊呆了。 特么的，这是上天送的大礼啊，今后一段时间，扬威军就不用再为粮饷困扰了。还能迅速稳定社会，发展工商经济，增强自身发展潜力，好处多多。 不过，50万两，吴天佑还是无法接受。最后，双方商定，扬威军支付30万两白银，并负责派船护送他们去上海。来存则必需于当天率军投降，交出武器并把部队撤出城外扬威军军营里待命。 老管家回去没多久，武林门便城门大开，并竖旗白旗，宣布投降。 吴天佑立即命令第二师接管所有城门，并负责维护城内治安。亲兵旅接管官仓、粮仓和武器弹药库。特战师、炮兵1旅则留守大营，看管投降的清兵。 在第二师入城千，吴天佑再次重申部队纪律，违令者军法从事。当天，吴天佑并未跟随部队入城，而是在城外军营里休息。等城内完全控制并消除安全隐患后再说。 至此，扬威军顺利占领杭州。 两江总督何桂清，第一天收到杭州的求援信，第二天就收到了杭州被扬威军攻占的消息，一时之间惊慌失措，立即往北京发800里加急，向咸丰皇帝告急。 第三天，奉江宁将军和春之命前去求援杭州的江南大营将领张玉良率军路过常州。何桂清考虑到常州兵力不足，于是出城相会，想尽办法极力挽留，意图留下张玉良和1万3千江南大营精锐。 张玉良也不想去杭州和扬威军硬碰硬，那可是个硬茬子，谁碰到谁倒霉。现在更是出严州、战金华、破杭州，一时风光无限。扬威军是士气高昂，实力大增。 这个时候去触扬威军这个霉头，实在是凶多吉少。可军令难违。加上整个江南大营的粮饷都陷在杭州，如果不夺回，江南大营也将陷入绝境。 在常州停留三天后，接到钦差大人、江宁将军和春的催促令，张玉良不得不起兵南下，沿运河向杭州杀去。 一路上，有各地援军不断加入，包括浙江提督米兴朝、“宝胜勇”统领陈炳元等。船到嘉兴时，部队兵力已经膨胀到2万8千人。 嘉兴知府张玉藻出城相迎，并设宴款待。席间张玉良获悉，原浙江巡抚罗遵殿等人在上天竺寺被扬威军擒拿，整个浙江是群龙无首。两江总督急报咸丰皇帝，并举荐江苏布政使王有龄接任。 此时正是历史上“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期，共2万多英法联军正杀气腾腾攻过来，矛头直指北京。咸丰皇帝被英法联军打的是焦头烂额，哪有心思顾及江南战事。当即恩准，任命王有龄为新任浙江巡抚。 巡抚王有龄正赶来嘉兴，希望张玉良暂缓两日，等候巡抚到来。 张玉良虽然是江南大营战将，奉和春之命进攻杭州，并不属浙江巡抚管辖。所谓兵贵神速，部队其实不宜在嘉兴停留。 可在浙江境内作战，兵员、粮草、饷银等都需要依靠浙江当地供给，没有巡抚的支持，是万万行不通的。无奈之下，张玉良只得点头答应。 第32章 风起云涌 攻占杭州后，吴天佑一直留在城北武林门外的扬威军大营里，处理各项军政事务。战后的杭州城，很快恢复了平静。由于来存率领杭州文武投降，所以战争并未对杭州产生多大破坏。一些想趁战乱之时浑水摸鱼、发点小财的人，也让扬威军抓的抓杀的杀，剩下的只能乖乖听话，做个良民。 见局面已趋安定，吴天佑才搬进杭州，在离巡抚衙门不远的一处宅院住下。此宅原属一刘姓官商，由于极度敌视太平天国，积极参与对抗扬威军，在扬威军入城后被定罪、抄家。 宅院是典型的二进四合院结构，正房加东西两厢房，一共不过十来间。结构是坐北朝南，约1500多方，带有一个小花园。属下都说此宅太小，和军帅身份不符，建议换个大点的，被吴天佑拒绝。那些大型府邸，吴天佑不是不喜欢，而是另有他用。 鉴于控制的地盘不断扩大，军政事务越来越繁重，于是决定仿明朝内阁旧制，在幕府的基础上组建“幕僚府”，负责处理民政事务，幕僚府的办公地就是原浙江巡抚衙门。 因为幕府虽然是现在下的流行称呼，并无不妥。可“幕府”二字却老让吴天佑想起后世的小日本，很是不爽。所以执意改名为幕僚府。 虽然吴天佑更喜欢后世各种部委的称呼，可考虑到对士人的吸引力以及民众的理解，吴天佑最后还是决定，采用历代标准的六部制。 在幕僚府下设官吏司、度支司、文宣司、武库司、刑法司、工农司，对应六部中的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同时，吴天佑按自己的意愿，增设了卫生司、商贸司。所以，幕僚府下实际设置八司。 贺黎明为度支司郎中、张芾是刑法司郎中、王铭镇是工农司郎中、张宝骏是官吏司郎中、杨文才是文宣司郎中、陈观堂为武库司郎中、余之莱是商贸司郎中、汪渠棠是卫生司郎中。 吴天佑又在扬威军军部设置参谋部，参谋长暂时空缺。贾绍明出任副参谋长，主持参谋部的日常工作。 杭州虽已占领，可附近的战事仍未结束。扬威军在杭州立足未稳，时刻警惕清军反扑。所以，吴天佑几乎全身心放在军事上，至于民政事务，则放手由幕僚府处理。 根据参谋部的规划，吴天佑派出第二师攻打余杭，和昱岭关方向过来的第四师、水师右营及骑兵队，形成东西夹击之势，相继攻占昌化、于潜、临安、余杭四县。 而林小虎的第五师也攻占了富阳和新城两县。整个杭州府除东北方的海宁州，已全部归扬威军掌控。随后，吴天佑根据参谋部建议，把严州、金华两府交由陆军第三师负责。把第五师和水师左营调回杭州。 这次战役，扬威军一共俘获了1万多清军士卒。经筛选，得了近8千士兵，正由武库司训练处加紧训练。三个月后，有望投入使用。 对于这次张玉良清军的进攻，吴天佑非常重视，这是扬威军占领杭州后的第一仗。只有把清军打痛、打怕了，杭州才能得到相对安宁。 于是要求贾绍明的参谋部先拿出一个初步意见，再讨论决定。贾绍明接到命令立即带领人员，连夜赶制计划。今天一早，就带着几个参谋，来找吴天佑汇报。 “报告军帅。”几人齐齐立正敬礼。 吴天佑起身回礼。“贾参谋长来啦。快坐快坐，大家都坐下。”随后吩咐卫兵上茶。 “军帅，这是我们拟定的作战计划，请你过目。” 吴天佑接过计划书，看都没看，就放下在桌面上： “贾参谋长，你直接给我解释吧，计划我随后再仔细看。” “是，军帅。” 贾绍明起身拿出地图，在办公桌上摊开。 “军帅，据情报，现在张玉良部的总兵力已经有3万1千人，加上民夫，人数超过4万。部队有马兵3000，前膛火枪兵2000，10门火炮。经过粮草补充，张部已于昨天从嘉兴出发...... 我军计划在临平和张部决战，以特战师、炮兵1旅负责正面战场，第二师负责左翼、第四师负责右翼，水师左营、水师右营为预备队。第五师、亲兵旅驻防杭州。” 听完贾少明的讲解，吴天佑靠在椅背抬头仰望，闭上双眼沉思。严格来讲，这个计划中规中矩，没有什么问题。按扬威军的战力，击败张玉良部，打一场大胜仗当在意料之中。 可这么打，不仅不符合自己的风格，还会造成部队伤亡较大，且只能击溃敌军。怕是过不了多久，敌人又会卷土重来。这样拉锯作战，扬威军还怎么恢复生产、发展经济？ “这个计划有问题。按这样打，就算我们打赢了，能消灭多少清军，你们估算过吗？” “估算过。我们有信心可以吃掉一半，甚至更多。” “有道是，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我要求这个计划能重创、甚至围歼这股清军。我提个想法，就是诱敌深入，把敌人放进来打，让他们败了都没地方跑。 临平到杭州有50多里路，他们一天是不能走完的，必须在途中扎营。我们这时候如果拿下临平，就会形成关门打狗之势.....你们就按这个思路重新拟定计划吧。” 吴天佑把计划书退给贾绍明，然后继续说道： “参谋长，不是你们的计划不行。是我们现在初创，本钱小，这种消耗战我打不起啊。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我们都要争取打歼灭战。打到敌人听到扬威军三个字就双脚发软，打到敌人看到我军就想跑。 我知道，估计你们是顾及清军深入我防区，会对当地造成巨大破坏，才想要拒敌于国门之外。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哪有打仗不付出代价的。为了最后的胜利，这些血我们不得不流。还望大家不要认为我是刻薄寡恩之人才好。” “军帅，只有快速平息战乱，才能拯救更多的人，这点道理我懂。”听到吴天佑的话，贾绍明会心一笑。随即从后面的参谋手中，取来第二套方案递给吴天佑。 吴天佑接过计划书一看，顿时乐了。没用多久就看完，然后哈哈大笑。 “英雄所见，英雄所见啊。非常好，早拿出来，就不用我浪费口水了哈。我就提醒三点，第一，做好民众疏散工作，尽量减少损失；第二，想办法在临平提前做点安排，以减少进攻损失；第三，让亲兵旅留守即可，足够防御清军。” “这次，我将安排特战师师帅韩鹏做前敌总指挥，负责指挥整个战场，参谋长你协助。我这次就偷偷懒，处理一下政务方面的事。” 扬威军以不到2万的兵力，快速攻占杭州。消息传来，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忠王李秀成还是很吃惊。伤亡居然不到1千，就拿下重镇杭州，可见这扬威军战力有多强悍。 现在，江南大营已经抽调1万多精锐，南下收复杭州，原定逼清妖分兵的计划成功了。战机出现，他立即策马前去天王府觐见天王，商讨出征事宜。 天王本身并不擅长军旅上的事情，自是放手让忠王全权指挥战役。忠王于是约上英王一同前去干王府，同干王洪仁玕会晤。 去年英王在太湖城与湘军大战，因为湘军抢先攻破太平军防守的太湖城，英王所部全线败退，损失惨重。幸得吴天佐率左五军殿后，拼死抵抗，才使得大部分部队能撤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英王收拢败兵，退守潜山大营，湘军也无力再战。于是双方屯军对峙，停止攻伐。因此，这次商议，也招英王参加。 李秀成首先通报了吴天佑的军报，干王、英王听后，是越想越心兴奋，同时亦暗自心惊。这吴天佑已经不是能打的问题了，是太能打了。原本只是要他攻击杭州，逼江南大营分兵即可。 可他不仅攻击了，而且占领了杭州，而且是用不到1千人伤亡的微小代价占领杭州。浙江巡抚、浙江布政使、浙江按察使、杭州将军、杭州知府等尽数被擒，无一漏网。 这还不算，他凭着自己2万多人马，还分兵同时攻占了严州和金华两府，可谓所向披靡。现在，吴天佑手握数万大军，拥有四府之地，一跃成为太平天国实力最强的部队。战报最后，通报了江南大营战将张玉良正率3万大军已经越过嘉兴，准备进攻杭州，扬威军2万大军严阵以待，大战一触即发。 鉴于如今江南大营清妖虽然还有4万，但精锐仅剩2万余，已经到了铲除他们的时候了。清妖江南大营在孝陵卫一带经营多年，建有深沟壁垒，易守难攻。 忠王的计划很详细，也很直接，就是调集12万大军参与进攻，计划兵分六路，李秀成自己从尧化门、英王部从善桥方向、刘官芳、陈坤书部自高桥门和杨辅清部自雨花台、李世贤部从北门洪山、燕子矶方向、杨辅清部自雨花台、干王带镇妖军则从城内杀出，齐头并进，内外夹击，令清妖首尾不能相顾，一举击破清妖。 各参战方以10天为准，做好战斗准备，10天后发起进攻。 扬威军攻占杭州，也让刚刚取得太湖战役胜利的湘军首领们震惊不已。曾国藩和胡林翼召集在宿松的曾国荃、李鸿章几人碰头，寻找头绪。 “诸位都知道，匪首吴天佑率军兵出徽州，连续攻占严州、金华、杭州三府，一时风头无二，甚是嚣张。现在，匪天京在北、杭州在南，对我苏州、常州一带形成夹击的势态，如不采取有效措施，江南大营、苏常等地势必不保。苏沪杭是膏腴之地，历来是我朝税赋重地，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说完，曾国藩端起茶杯，缓缓地品了一口。 “兄长说的怕是轻的，我看这苏州常州，根本就保不住。这事就轮不到我们操心。”曾国荃脾气火爆，一点不给他兄长留面子。 胡林翼：“涤生兄，我看沅甫说得有理。现今英法联军攻打天津，朝廷自顾不暇，江南一带就只能自保了。而苏常一带，绿营兵战力低下，领兵将领也没有几个能打的，加上是何桂清、和春这些人主政，能有什么指望。” 曾国荃：“兄长你看，贶生兄的意思和我差不多。” 胡林翼：“本官虽然认同沅甫兄所说，但此事我们却不能不管。如果任由发匪嚣张，占领苏沪杭等膏腴之地，长毛将继续坐大，将来就难以收拾了。我愿和涤生同署，向朝廷建议，派能员干将进入苏浙一带，收拾残局，涤生意下如何？” “贶生兄一片赤诚，令为兄汗颜。我怎么能不想向朝廷建言？只是现在苏常还没有崩坏，和春又是满臣，这个时候上书，可能会适得其反。甚至挑起满汉之争，受到满臣的攻击。左季高的事就是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 曾国藩一番话，可谓是老谋深算，这个时候，提苏常的事情，欲防患于未然，确实为时尚早，容易授人以柄。特别是咸丰帝对汉臣颇为忌惮，不想让汉臣掌握实权，以免造成大权旁落，尾大不掉的局面。 “哈哈，涤生兄所言甚是，是小弟我浮躁了。看来，还是定力不够啊，以后得多多向涤生兄请教才是。” “部台大人（曾国藩），学生也认为，苏沪杭地区，局势会很快失控，应早着准备。” “哦？！少荃有何高见？” “长毛横扫苏常一事没有任何悬念。但他们占领苏常后，势必会进攻上海。洋人为了自保，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这就为我们联合洋人进剿长毛创造了条件。” “少荃，你不会是想联合英法来剿灭长毛吧？要知道，英法还在进攻我朝，怎么可能和我们联手对付长毛？”曾国荃一听就跳起来了，出言质问李鸿章。 “九弟勿燥，听少荃把话说完。” 曾国藩立即出言制止了脾气暴躁的九弟。李鸿章则继续说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英法等国以商立国，更是如此。为了保护上海，和我朝联手剿灭长毛他们怕是求之不得。” 第33章 柏树头大战 就在曾国藩他们讨论如何联合英法镇压太平军的时候，张玉良的3万大军，已经越过临平，向杭州方向攻击前进。申时三刻（15：45时），在一个柏树头的地方，和等候已久的扬威军特战师6千余人相遇，随即爆发激战。 扬威军的12门12磅拿破仑野战炮首先开炮，正式拉开大战序幕。张玉良首先派出陈炳元率2千宝胜军进行试探性进攻，韩鹏则令后营以线列阵迎战。 宝胜军冲进350米距离时，后营开始以三段击方式轮番射击。扬威军训练有素，射击速度极快。宝胜军无视不断倒下的袍泽，冒着弹雨拼死往前冲杀。冲到距离200米时，宝胜军就已死伤了400人之多。 乡勇们个个开始胆寒。在陈炳元的喝令下，硬着头皮再往前冲了30米，巨大的伤亡终于击溃了乡勇心理防线，对死亡的恐惧迅速蔓延，最终掉头往回跑。 退回本镇一数，回来的不足1千3百人，短短的不到二刻钟时间，整个宝胜军是伤亡超过700人，算是彻底打残了。陈炳元来到张玉良面前，跪下谢罪：“张帅，奴才无能，发匪火力太猛，弟兄们抵挡不住，败下阵来。请张帅惩罚。” “你该死，现我大军锐气已失。宝胜军未得将令擅自撤退，理当问斩。念在此次失利并非尔等不出力，而是对方火枪阵过于猛烈，就暂且饶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先记下20军棍，如有再犯，一并处罚。” “奴才谢张帅不杀之恩。” “下去吧。”张玉良挥挥手，然后问站在身后几位：“诸位都看见了，长毛军火力强大，这样进攻等于白白送死。各位有什么良策？” 浙江提督米兴朝第一个站了出来：“张帅，我观敌军，也就六七千人，任他战力再强悍，我3万大军一哄而上，所谓双拳难敌四脚，长毛定然顾此失彼，难以抗衡。” “此计不妥。”张玉良的军师立即反驳，“我军长途行军，现在是人困马乏，将士们腹中空空，哪来的力气与敌激战。加之首战失利，我军失去锐气。当面的长毛军，也不是可以短时间击破的，所以应当后退5里，安营扎寨，养精蓄锐，明日再战。” 张玉良看看天色，大概再有一个时辰，差不多就要太阳落山了，确实不宜再战。 “军师所言极是。传令，洋枪队、马队殿后，全军后撤。立即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见到张玉良部后撤，韩鹏并没有派人追击，坚守在原地一动不动。别看现在韩鹏身后站着六七千人的部队，但能打的就只有特战师的5千人，其他的都是临时拉来的清军战俘，凑数而已。真正打仗时，是暂时指望不上。 清军退出视线范围后，韩鹏立即命令各团挖掘战壕。在营寨外100米、200米、300米处分别布置三道防线。还没等战壕挖好，林小虎带着第五师前来报到。韩鹏则安排他们在大营后面300米位置上，一字排开建三座小型营寨。 一切安排妥当，时间来到戌时，太阳落山，天色已黑。韩鹏和林小虎还在指挥部里研究军情。两人都没有说话，盯着不知看了多少遍的沙盘，都在沉思。明天，清军会如何进攻呢？我们的那些准备会起作用吗？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玉良决定采用米兴朝的提议，采用人海战术碾压对手。于是，除了留下陈炳元的宝胜勇防守大营，护卫粮草安全，其余各部是全军出动，浩浩荡荡向扬威军营寨进军，在离扬威军2里地的位置停留下来。 远远望去，只见扬威军比昨天多了许多人，足足有1万多人，昨天那六七千人为第一阵列，炮队居中，步兵两翼展开。后面200米处，三个方形阵一字排开。 不过，虽然扬威军增兵，有点出乎张玉良的预料。但增兵后的扬威军也不过是1万多人，自己却有3万多。不过，还是得速战速决。否则的话，等再有太平军援军过来参战，麻烦就大了。 “传令，命令左右两翼快速压上。” 张玉良命令清军首先动手，从两翼展开攻击。韩鹏则让左营、右营迎战。同时，炮兵对准清军炮兵部队开火。 由于清军不了解12磅拿破仑炮的性能，其仰角10°时，射程是1911米。可以说，整个清军全在炮火的火力范围内，不是清军炮队的佛朗机炮和虎尊炮能够比拟的。 一阵猛轰，清军炮队死伤惨重，仅剩两门虎尊炮还能用，其余都被扬威军火炮摧毁。张玉良一口老血吐出，差点还晕过去，这炮队就这么给废了。 左右两翼遭到扬威军拼死抵抗，进展缓慢。张玉良立即令洋枪队从中路出击，米兴朝率军随后跟进。3千洋枪队按西洋军队的战法，击鼓前进，士兵踏着鼓点的节奏，迈着整齐的步伐平缓的向前推进。韩鹏则前营、后营迎战。 在两军相距600米时，扬威军全体卧倒，匍匐前进。清军洋枪队指挥官看到敌方，贴在地上匍匐前进时，大吃一惊，不知如何应对。虽然感觉不妥，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在400米时，扬威军便开始自由射击，且射速极快，每分钟达到4至5发。准头也相当恐怖。 洋枪队咬牙坚持，冒着枪林弹雨继续前进，短短的100米，硬是倒下了500人。在300米处停下，装弹射击。不得不说齐射的威力是巨大的。可惜扬威军战士全部趴在地上射击，被击中的几率大大减小，而整个洋枪队则只能站直着挨打。 巨大的战术优势让洋枪队付出惨重代价，而伤不了扬威军多少人。因为前膛枪需要站直了装填弹药，而后装枪则可以采用卧姿装填，且速度快。这是技术代差的鸿沟，不是仅凭勇敢、无畏可以弥补的。 相互对射不过一盏茶，扬威军伤亡十几二十人，洋枪队却伤亡过千。巨大的压力让洋枪队不再淡定，连齐射都不再整齐。站在后方观战的张玉良则惊得差点下巴都掉了，他知道有后装枪，也听别人说过后装枪怎么怎么厉害，可没想到厉害到这个程度。自己的精锐主力、自己引以为傲的洋枪队在后装枪面前就是个渣渣，不堪一击。 见无法形成突破，张玉良只得命令米兴朝率部越过洋枪队，向前突进，同时命令2千马军出动，猛攻扬威军左翼，意欲先击垮扬威军左翼。 张玉良的命令还没传到马队，马队就遭到了扬威军的炮击，场面一度混乱。接到出击命令的马军迅速朝左翼杀去。由于一路遭到炮火的打击，马队的队形逐渐混乱。而韩鹏把最后能调动的战斗部队也增援左翼，中营以卒为单位，迅速组成5个空心方阵，对阵清军马军。 战至此时，韩鹏手上特战师所有能投入战斗的部队，已经全部参战。就剩第五师的前后中三营尚未动用。现在战场形势胶着，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韩鹏于是下令，让第五师前移来到主阵地列阵，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但他并未命令第五师立即进攻。 其实，韩鹏在等。等他派去袭击清军营寨的骑兵队的消息。 身后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着实吓了张玉良一跳。回头望去，是主营寨方向传来的，难道扬威军在偷袭我军粮草？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但很快他的猜想就被证实了，一股浓烟在主营寨上空升起。应该的敌军骑兵偷袭自己的营寨，焚烧了粮草。 张玉良心里开始发慌。此事非同小可，弄不好全军士气就没了，这仗也就不用打了。而中路的洋枪队已成溃败之势，扭头回逃，和后面冲上来的米兴朝部迎面相撞，顿时大乱。这时，就见扬威军的两个方阵出动了，士兵们踏着鼓点稳步向前，顺中路杀过来了。并齐声高呼，“清军粮草被烧”、“活捉张玉良”。 还没等张玉良反应过来，一个浑身鲜血的士兵骑马来报，临平于今早遭到扬威军突袭，5千守军全军覆灭，临平失守。张玉良一口老血几乎喷出，瞬间感到死亡的威胁，现在是粮草被烧、后路被断，败局已定。 “传令，鸣金收兵，回营。” “张帅且慢，万万不可啊。”军师立即出言劝谏。“我军现在和长毛胶着在一起，贸然撤兵，长毛顺势追击，我军极有可能会全线溃败，一发不可收拾啊。” 张玉良还没糊涂，立即更改命令，让后军前出，在中路列阵防御。左中右三路快速脱离战斗，退回本阵集结。 扬威军并未乘势追击，而是收缩两翼，中路前营、后营两个旅则起身列队，和身后赶来的第五师前后中三营，以线列阵战法，踩着鼓点向清军压过去。 清晰的鼓声，整齐的行进军阵，虽然缓慢，但压迫力十足。清军士卒个个面色死灰，诚惶诚恐。张玉良见状，只得无奈下令，快速撤回大营。跑得一个算一个吧，现在士气低落，根本无法再战。 清军主将一撤，扬威军就全军压上，全速追击。由于起步就慢了一拍，加上没有骑兵参与追击，紧赶慢赶才截住了一节尾巴，俘虏了3千余人。 张玉良回到营寨，一清点，发现仅剩1万5千战兵和5千余民夫，是欲哭无泪。好在粮草尚在，还能维持三日。 当时扬威军骑兵连偷袭营寨，人数太少没能攻破，只能抛投洋油罐，点燃了部分军帐，粮草因为靠近营寨中部，没有受到波及。 扬威军围住了三面寨门，仅留下临平方向的寨门。三面扬威军均不进攻，在寨门外800米外防守，并就地挖掘战壕。这是典型的围三缺一的打法，张玉良自然不陌生，吩咐各部队加强警戒，注意观察长毛动向。然后便回主帅大帐。 “主子爷，我军被围，战兵折损近半，仅有1万5可战之兵。兵无斗志，士气低落，粮草也不多，这可怎么办才好。”军师首先开口，并顺便汇报了部队情况。 “我何尝不知。现在是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坚守是不可能坚守了，我们必须尽快突围。” “主子，就算我军能突破寨子外面的长毛军，外面还有临平方向的长毛等着我们。现在看来，除了马队，估计我们的步军很难逃出。” “军师之言不假。既然步军无法逃脱，卑职愿率所有步军坚守营寨，和长毛一决死战，为吾皇尽忠。张帅可领马军突围，向朝廷告急。”米兴朝沉思过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此计不妥。提督大人你可以为皇上尽忠，却让我家主子突围。就算能够顺利突围出去，2千马军不损失一人。可3万大军算是全军覆没了，你认为我家主子会有什么结果？” 米兴朝一听军师的话，自然大惊。这要是坐实了，自己就是要陷主帅于不忠不义的境地。那可是百口莫辩了。于是急忙分辨道： “张帅见谅，兴朝并非此意。” “好了，别说了。本帅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传令各部，抓紧时间休息。我们今晚乘夜色突围，走得了多少是多少，全凭天意了。” 下午申时（15-17时），扬威军副参谋长贾绍明带着第二师、第四师、水师左营及水师右营从临平方向赶来，堵住了清军的最后逃跑路线。这样一来，外围的扬威军有4个师、2个水师营、2个临时营、1个炮兵旅、1个骑兵队，共19个旅、1个骑兵队，2万2千多人。张玉良及麾下2万将士，彻底成了瓮中之鳖。 扬威军最后把大炮架到了营寨门口，又让骑兵把几十份劝降书射入寨内。 劝降书很简单，介绍了扬威军的俘虏政策，并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劝戒众人堂堂正正做个汉人，不要为满清卖命云云。 在扬威军强大的军事压力下，加上将士们的求生欲望，张玉良知道自己只要违背众人愿望，就没有人会听他的，甚至有人会想取他项上人头，更别说指挥部队了。 公元1860年3月28日，咸丰十年三月初七，张玉良率在柏树头向扬威军前敌总指挥韩鹏缴械投降，柏树头大战结束。 第34章 击破江南大营 柏树头大战，扬威军俘虏了2万4千清军和7千多民夫，缴获恩菲尔德步枪2800多支，2门虎尊炮，战马2300匹，运输的驮马、牛、驴一批，其他粮草、金银、刀枪等物资无数。 俘虏中，1500火枪兵直接补充各师，1800名骑兵也全部留用，并从中精选2200人组成两个新兵旅，交由武装部加紧训练。其余2万左右战俘，编为四个工程队，进行劳动改造。民夫则每人发一两银子外加五个大饼，全部就地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原武库司训练的8000士兵，提前终止在武库司的训练，改为用实战训练。补充到军第二师、第四师、第五师，使第二师、第四师、第五师均成为一师五营的标准编制。 同时，从柏树头大战战俘中抽调的2200人，由武库司完成训练后，将补充给驻守徽州的陈德才第一师，让第一师也成为一师五营的标准师。 趁柏树头大战余威，吴天佑命郭长芳率第二师取嘉兴府，严三狗率第四师取湖州府。 由于张玉良被歼，附近没有任何有实力的清军，两府官吏降的降逃的逃，没人敢抵抗。连刚刚上任的浙江巡抚王有龄也被擒获。吴天佑顺利把嘉兴、湖州两府收入囊中。 于是，扬威军形成了有6个师、3个骑兵旅、两个水师营、1个炮兵旅、1个亲兵旅组成的庞大军事集团，总兵力超过4万。控制区域达六个府、三十几个县，治下总人口400多万人。 曾国藩和湘军各部将领，在扬威军进攻杭州时，就猜测到了太平军的计谋，是要攻击江南大营。为保战略主动，曾国藩亲自上书咸丰皇帝，陈述自己的主张： “臣以为欲廓清诸路，必先攻破金陵.....欲先攻破金陵，必先驻重兵于滁、和，而后可以去金陵之外屏，断芜湖之粮路。欲驻兵滁、和，必先围安庆，以破陈逆之老巢；兼捣庐州，以攻陈逆之必救。诚能围攻两处，略取旁县，该逆备多力分，不特不敢悉力北窜齐豫，并不敢一意东顾江浦六合。” 得到咸丰首肯，曾国藩引兵东进，以太湖城为根据，向潜山、舒城等地发动攻势作战，安庆险象环生。但以洪秀全为首的天京统帅部为了自身安全着想，竟对此置之不顾，依然下令陈玉成主力撤出安徽，参加攻打江南大营的战役。 陈玉成只得率主力吴如孝、刘玱琳部东下参加会战。曾国藩遂趁机调湘军曾国荃部进逼安庆。安庆的太平军守将叶芸莱只能孤军坚守，处境十分险恶。 4月3日，天京忠王府，众将齐聚，英王陈玉成、干王洪仁玕、顾王吴如孝、辅王杨辅清、左军主将李世贤、右军主将刘官芳、定南主将黄文金等，除了吴天佑外，太平天国数得上的人物悉数到场。可谓是群星璀璨，猛将如云。 因天王圣旨未到，众人在你一言我一语拉起家常，不知怎么就说到了最近一直风头正劲的吴天佑身上，定南主将黄文金一句话，震惊全场： “顾王。我收到消息，扬威军在柏树头与清妖张玉良大战，全歼清妖4万大军，活捉了张玉良。不知消息是不是真的？” 吴如孝闻言大吃一惊：“还有此事？唉，我这个次子啊，眼里根本就没我这个父亲，打仗根本不会和我说，军报都是递送干王、忠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众人的眼光便移向干王和忠王，让两人一阵苦笑，他们也没收到消息。如果情况属实的话.....那就真的是惊喜了。有喜，更多的是惊。 两人还未出声回答，门外亲卫进来禀报，扬威军信使到。 虽然有心理准备，李秀成看到战报时还是被深深的震撼了。2万对4万，竟然围歼了对手，仗打成这样，你说你不是战神，谁信啊。随后把战报交给干王，高声对众人说： “刚收到天三驸马的战报，黄文金的消息是真的。在杭州柏树头，天三驸马以2万扬威军围歼了张玉良的4万清妖，并活捉了张玉良，我军大获全胜。” 忠王说完，全场竟然鸦雀无声。吴如孝则从干王手中接过战报，仔细阅览。看的是又惊又喜又担忧，这孩子也太能打了，原来怎么就没看出来。 只是这样功高震主，后面怕是不好收场。也不知他有没有对策？吴如孝心里转了一圈，就把战报还给干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这个时候，他不管说什么，都太过敏感。 好在，天王旨意到了。忠王按天王授权，做战役安排。 4月4日，太平军发起总攻。是日天气晴朗，但从当晚开始降雨，连日不止，太平军冒雨连续进攻。 李秀成自己从尧化门、英王部从善桥方向、刘官芳、陈坤书部自高桥门和杨辅清部自雨花台、李世贤部从北门洪山、燕子矶方向、杨辅清部自雨花台、干王带镇妖军则从城内杀出，齐头并进，内外夹击，令清妖首尾不能相顾。 4月5日，陈玉成部于上河镇、毛公渡一带搭造浮桥数道，进攻天京西南清军营垒外墙。吴天佐的左五军为先锋，猛攻猛打，清军节节败退。城内太平军也纷纷出击。 当天，陈玉成部突破敌军在天京西南所筑长壕。而城内镇妖军抛掷的火罐落入清军副将雷安邦营内，引起火药轰发，该部随即外逃。附近清军闻之大惊，也纷纷撤出营外。 太平军乘敌人混乱之机，前后夹攻，半日之内，将江南大营西半部的五十余座营垒全行攻破，歼灭清军总兵黄靖以下5千人。 张国梁闻西路有变，率兵救援，见营盘已失，只得仓皇退回。破坏上方桥，企图固守小水关以东各营垒。太平军突破敌西南长壕，内外会师，重围已解，士气更高，便连夜乘胜猛攻。 清军军营四处火起，江南大营总部所在地小水关大营也被攻破，和春等率残部经石埠桥乘船逃往镇江。江北及九洑洲一带清军也随即逃遁。 于是，重建后围困天京两年多的清军江南大营又被摧毁。太平军缴获了大量枪炮、火药、铅子，以及白银十余万两。 此次战役胜利，达到了预期作战目的，成功解除了清廷对天京的围困，标志着太平天国形势得以缓解。但是，由于指挥部的战略思想局限于力保天京，因此，这次战役规定的作战目的过于拘谨，只图解围，不图歼敌。 这就导致二破江南大营的战役会战缺乏追击阶段，打成了击溃战而不是歼灭战。一般说，一个进攻性的战略会战，其胜利的主要果实要在追击中才能得到，因此，追击在进攻会战中自然要比在防御会战中更是整个行动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当4月5日太平军在正面和侧翼取得大胜，和春、张国梁在马巷口突围向镇江方向逃窜时，李秀成没有下达追击令。这次经过精心组织的战役，未能彻底歼灭敌人。致使江南大营2万溃兵流窜镇江，后转入东南一带，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而此时，久居深宫的天王万岁，闻到江南大营已破，非常高兴，决意封赏群臣。于是急招干王洪仁玕，商讨封赏事宜。 干王随即向天王解释到，天三驸马、忠王、英王等人，个个手握重兵，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建议天王乘机大肆封王，分化各王手中的权利，以便中枢掌控。天王听后，深以为是，决定大肆封王。 封李世贤为侍王、黄文金为堵王、吴天佐为幼顾王、吴天佑为战王等等，一口气是封了10多个王，令人瞠目结舌。 天王的圣旨还未到，吴天佑就得到了消息，气得是破口大骂。这个死老头子坏的很，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做，真是服了他了。 他一个王爵封出去，就只是一纸圣旨而已，自己没半点损失，可下面的人就要遭殃了。自己是王，部下也是王，这怎么管？这人心乱了，各自猜疑，还怎么打仗？麻蛋。 自己其实早就知道洪秀全滥封王爵的事，只是前段时间忙于打仗，把这事给忘了，没有提前准备应对方案。幸好自己的势力还不够大，这次部下并未封王。否则就被动了。 吴天佑立即让人把贾绍明和杨文才招过来，加上覃超一共四人，在书房里密谈。 “这次大战，天王大封群臣，我封为战王。封王的圣旨已经从天京发出，3日后就到。英王、忠王的许多部下都已经封王。现在我扬威军还未有封王的，可这是迟早的事。” 吴天佑没有任何掩饰，直接把问题摆了出来。杨文才是老于世故的人，一听这事，便是脸色一沉，哪还不明白天王的用意。 王爵啊，对人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又有几人抗拒得了。如果以后扬威军的师帅们也封了王，扬威军的人心也就散了。继续再多封几个，怕是连扬威军都没有了。难怪军帅火急火燎招他们密谈，这天王老儿这手玩得是太狠了。 杨文才首先起身说话：“天王的这次封赏，就是要用大义的名义，消除英王、忠王对军队的控制，这不是阴谋，是阳谋，估计英王会接受，忠王会忍受。 仅仅是这样，其实和我扬威军没任何关系。但是，如果我军不早做准备，部下封王的事，很快就会在扬威军中上演。 我建议，第一，军帅应该回天京一趟，拜见干王、觐见天王。暂时打消中枢的疑虑；第二，停止扩军，停止私自征伐，以免再次引起中枢的注意；第三，实在拖不住了，只能学翼王，远走高飞。” 贾绍明：“杨次幕所言极是。天王这次玩的是阳谋，他现在是要搞乱英殿、忠殿，下一个就是我扬威军了。为了有效避免中枢的猜疑，我建议，我们引镇妖军进驻。并协助镇妖军攻占绍兴、宁波、台州三府。” 贾绍明话语刚落，吴天佑眼前一亮。嗯，这个嘛，有点意思。 扬威军的战力在这摆着，要想让中枢放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只有紧靠中枢，让他们认同自己，扬威军才可以赢得发展时间。 既然自己现在还有一层“天三驸马”的身份，是该抽时间去会会这个老丈人了。最好能打消他们的顾虑，把自己当成自家人。 “我还未曾觐见天王他老人家。我已决定，进京面圣。临行前，你们有什么提议？” 吴天佑思索片刻，便决定进京。不管天王此人怎么样，现阶段，吴天佑都没有独自面对整个清朝政府的能力。所以，安安稳稳先做好太平天国的战王，稳住天国局势，是当务之急。 “二公子，这进京的安全问题？”内卫覃超不无担心的问道。 “比我拥兵更多的英王和忠王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况且，现在太平天国形势一派大好，天王是聪明人，不会选这个时间段制造事端。”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二公子你不能冒险啊。” “我意已决。这事就不必再说了。” 三日后，宣旨官来到杭州，宣读天王圣旨。吴天佑在安排好幕僚府和参谋部的工作后，就带着一卒亲兵随宣旨官进京，去面圣谢恩。 当然，吴天佑在进京前，还是招来了内卫指挥使覃超和亲兵旅旅帅杨彪，向他们秘密吩咐了一番。 一到天京，吴天佑连顾王府都没进，首先去干王府拜会干王，并亲手奉上10万两以示孝敬。向干王说明来意，并表达希望觐见天王谢恩的意愿。 同时，递交了一份作战计划，向干王请示。干王看了一下大概内容，便吩咐吴天佑先回府休息，等候通知。吴天佑前脚刚走，干王便急忙出王府，向天王府走去。 吴天佑回到顾王府，便赶去拜见阿姆。 “不孝孩儿，叩见阿姆。”吴天佑见面就行起跪拜大礼。 母亲何吴氏，是吴天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人，也是最关心、最疼爱自己的人。让他感受到在后世父母那里未曾得到过的母爱。 阿姆或许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除了勤劳，没有任何其他特点，但她却是吴天佑在这个世界上最放不下的人。 第35章 太平军东征 看到吴天佑那份作战计划的奏章，天王有些迷惑不解。他竟然是要求中枢派镇妖军去接管杭州等地，以便吴天佑可以出兵攻取浙江的其他州府。 “玕弟啊，这天三驸马的奏章你也看过了，你对这件事是什么意见？” “皇兄，臣弟想，天三驸马这份计划，包含三层意思：第一是向陛下表忠心；第二是试探中枢的信任程度；第三是他们准备扩大战果。” “这第一第二还好理解，这第三呢？我太平天国在外的战将，都有自行决定征伐的权利，这计划他无需请示便可执行。为什么？” 天王问的为什么，是指吴天佑为什么还向中枢请示作战计划。干王自然明白天王所指，于是便和天王解释道： “这天三驸马到底怎么想，臣弟也未曾琢磨透。估计驸马是觉得继续攻打下去，扬威军的势力太过庞大，引起我们中枢的疑虑。” 洪秀全听罢，也不住地点点头。这个猜测还是很有道理的。自己前段时间，把英王、忠王的重要战将都封了王。像吴天佑那么聪明的人，不会看不出其中的原因。当时，没有在扬威军封王，仅仅是因为现在扬威军的师帅们势力都太小，就算封了王也没多大用处，才没封。 如果扬威军继续壮大下去，天王还是要给吴天佑的手下封王的。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得防，更何况是一个驸马而已。 “那好，玕弟你明天带他过来。朕还没见过自己钦点的驸马呢。” 次日，吴天佑随干王洪仁玕入天王府觐见天王。 “微臣叩见陛下。天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吴天佑进宫前了解过天王府的规矩。所以，见到天王就行三拜九叩之礼，甚是虔诚。并递上了孝敬礼单：2千两黄金，10万两白银。天王愉快笑纳： “爱婿免礼。赐座。” 吴天佑谢坐后，屁股只坐了大半的位子，身体笔直，目视前方。一副恭敬聆听的模样。 “爱婿有心了。此次攻破清妖江南大营，爱婿功不可没。封王，朕只是论功行赏而已，无需惶恐。” 吴天佑立即起身，再次跪拜：“微臣叩谢陛下天恩。” 天王颇为满意吴天佑的表现，双手虚扶：“都是自家人，爱婿不必多礼。快入座。” 等到吴天佑坐回座位，天王继续道： “朕看扬威军有足够的实力横扫浙江诸府，爱婿直接发兵征伐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请中枢派官员和兵将接管杭州诸府？” 天王试探性地问道。他也想确认，为什么吴天佑会有这样的请求。这和诸将以及太平天国历来的做法完全不同。太平天国向来就是谁打下的地盘就归谁。 吴天佑再次起身，走到天王面前跪拜道： “陛下，微臣谢陛下信任。恕微臣直言，如今我天国实行的是‘谁打下就是谁的’，其实就是分封制，中枢缺乏对封地的约束。长期下去必将导致干弱支强，中枢会失去对封地的掌控。微臣添为驸马，自当为陛下分忧。带头献地，为群臣做表率。” 吴天佑的一番慷慨陈词，令天王和干王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这小家伙是真敢说啊，把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全摆出来了。天王是真的很想答应他的请求，可他不能这么做。 他如果就此收了杭州等地，甚至收了吴天佑的兵权。到时，不但是英王、忠王不安，其他的各个地方实力派都可能有想法。还有谁肯为洪家卖命？更何况这么一个能打的女婿，如果凉了他的心，也找不到人顶替啊。 再三平衡之下，天王说道：“爱婿一片赤诚，朕知道了。你回去好好安心经营杭州，至于征伐之事，朕稍后会给你下旨。你去看看天三金，就回杭州去吧。” “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1860年4月18日，在击破江南大营后，太平天国高层再次集聚天京，洪仁玕、陈玉成、李秀成、李世贤、杨辅清、刘官芳等，商议下一步进兵之策。陈玉成主张救援安徽。李世贤主张南取江西。 洪仁玕和李秀成则主张先取长江下游，他们认为： “为今之计，自天京而论，西距川、陕，北距长城，南距云、贵、两粤，俱有五六千里之遥。惟东距苏、常、上海，不及千里之远。厚薄之势既殊，而乘胜下取，其功易成。一俟下路既得，即取百万买置火轮二十个，沿长江上取。另发兵一支，由南进江西，发兵一支，由北进蕲、黄，合取湖北。则长江两岸俱为我有，则根本可久大矣。” 洪秀全采纳了洪仁玕、李秀成关于先取苏常、后攻天京上游的主张，命令李秀成率军东征苏常，并限期一个月完成任务。李秀成会同李世贤、杨辅清、黄文金等联合东进。 与此同时，陈玉成率部渡江往攻扬州，以牵制江北清军，使其不得南渡救援苏常；刘官芳等则率部折回皖南，屏障天京西侧。 4月25日，东征大军数万人由天京出发，当天占领句容，30日大败清军于丹阳城外，并攻占该城。清军死伤万余人，湖北提督王浚等被击毙，和春等逃往常州，张国梁在逃跑时于丹阳南门外落水溺死。 太平军攻克丹阳后，继续追歼溃敌。5月12日，开始逼攻常州。由于两江总督何桂清未战先逃，清军“胆气愈寒”，只顾劫掠，毫无斗志。15日，太平军攻克常州，和春逃至苏州西北的浒墅关，愧惧交集，自杀身死。 5月20日，太平军占领无锡。6月23日，太平军进抵苏州城下，受到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在内应和群众的配合下，太平军轻取苏州城，杀江苏巡抚徐有壬、署按察使朱钧等多人，收降清军五六万，并缴获大批洋枪洋炮。 在李秀成、李世贤、杨辅清等部进攻常州的同时，陈玉成督军进逼扬州，因作战失利，旋即挥师西向，于6月2日再攻安徽全椒，中旬又撤围南返天京。 东征太平军占领苏州后，即向周围扩大战果：李秀成分兵一部继续东进，于6月间连占昆山、太仓、嘉定、青浦，7月1日攻克松江；李世贤部于6月13日攻克吴江，杨辅清部经江苏宜兴西入皖南。 太平军自4月25日从天京出发，在一个半月内，即占领了长江三角洲除上海等以外的大部地区，取得了开辟苏常根据地的重大胜利。 太平天国将这个经济上最富庶的地区置为苏福省，建立了地方政权，鼓励发展生产和贸易，使之成为尔后数年间源源供给天京财粮的重要基地。 吴天佑在太平天国主力大肆进攻苏常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动静。他在等待来自中枢的旨意。5月10日，天王旨意到了：协助镇妖军攻取浙南。 5月15日，吴天佑留特战师镇守杭州，率领第五师、亲兵旅、骑兵1旅汇同到达的镇妖军由杭州出发，进攻绍兴府，5月20日攻占绍兴，6月29日占领宁坡府，6月15日占领台州府。完成中枢要求的协助任务后，吴天佑撤回杭州。 为适应形势发展，扬威军在各府都组建了一个保安旅。用于协助扬威军的地方防御。 同时，在杭州西湖东面的里鸡笼山成立了杭州陆军军官学校，吴天佑亲自担任校长，英国教官史蒂夫少校任教育长，负责具体事务。杨文才任政训官，负责思想教育。 学校招收有文化的的有志青年入学，学制1年，学成后入部队担任排级以上军官。同时，学校对现役排级以上军官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轮训，成绩合格者方能继续任职，不合格者降级使用。 自从高继佐有了参谋部后，大大减轻了吴天佑的负担，使他有精力开始关心民政事务。吴天佑并不插手繁杂的日常事务，而是重点的关注具体事务。 他首先让杨文才的文宣司开办了报社，发行杭州日报，宣传扬威军的各项政策。当然，也包含时事新闻、娱乐新闻、商业广告等内容，以增加趣味性和财务收入。 其次，就是设立杭州干部培训学校、杭州教师培训学校两所学校，负责培养官员和教师，学制分1年、2年、3年三种，1年、2年属过度性质，以满足扬威军快速发展需求。3年制是以后的标准学制，可以对人才进行全面培养教育，为整个社会提供高素质人才。 上述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稳定整个扬威军控制地域的局面，并在此基础上发展经济。显然，发展经济才是主要的目的。这天，吴天佑带着度支司、商贸司和工农司的郎中们，在杭州富阳和钱塘交界一带视察。 这是幕僚府划定的一块约2万亩的地域，将在这里成立“杭州经济开发区”。现在正在进行第一期工程的前期工程施工，由清军俘虏组成的四个工程队负责，进行土地平整、道路整修、标准厂房、住房建设等。 开发区是吴天佑仿照后世改革开放的做法，在此设置一个特区。特区开发区执行不同于其他地区的特殊政策，旨在推动和发展机械化生产，解放生产力。 因为吴天佑很清楚，现行的小农经济为主体的农耕社会结构，正面临着第二次工业革命所兴起的机械化生产的强大冲击，最终瓦解。 为了应对这种冲击，他必须逐步发展中国的机械化制造业。这样不仅可以带动杭州的经济发展，为扬威军带来发展机遇，也可以提高自身的制造能力。这里显然包括枪炮的制造能力。让扬威军在国内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对于这种政策向机械化生产倾斜的做法，很多人都不理解，寻找各种理由加以反对。不过吴天佑一意孤行，郎中们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好同意。可没人看好这个项目，都认为这样做不过徒劳无益罢了。 可吴天佑不在意，因为来自后世的他，知道整个开发区该怎么运行，也知道哪些才是最赚钱的地方。只要能把企业建起来，把经济搞上去，这里就变成热土，土地价值会快速飙升。 他真正要赚的是土地转让、土地出租、厂房出售、厂房出租、住房销售及出租的钱，这个才是大头。至于税收的减少，会被经济繁荣、工人收入等化解，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汪管事，整个开发区的进展如何？” 汪宗沂，字仲伊，原是吴天佑侍从室的主任，现在被任命为杭州经济开发区管事，与知县同级。 “军帅，第一期工程的土地平整、道路、码头已经完成，厂房、住房等设施也进展过半，再有一个月即刻完工，就可以招商了。” “不行，这样太保守了，现在就要开始招商，这个由商贸司牵头。侣仙（余之莱字），你们商贸司负责牵头，组织招商。商贸司可以在上海、香港等地的报刊上发布招商信息，介绍我们开发区的优惠政策。” “我们就这样一片空地，别人会来吗？”汪宗沂不无担心。 “商人逐利，只要有利可图，他们就会有兴趣。来不来投资，就看我们给的利益够不够大了。所以，前期的招商，就算让利多点也要干。企业多了，就会吸引很多的企业，这叫群体效应。 而且你们放心，我在上海的公司会在这里投资的，包括纺纱厂、织布厂、水泥厂、火柴厂、机械厂，一共5个厂，够可以了吧。而且部分厂的设备已经从美国装运，正在来这里的途中，估计有个十来天，也该到了。” “太好了，军帅。有了这些厂做基础，我们有信心完成招商的任务。” “那就好。要记住，这片开发区发展要靠你们管理、运作，在这里，你们是官、是管理者，更是商人、是服务者，要把这个思想转变过来。要让他们信任我们，放心投资。” 第36章 招商 得到吴天佑的授意，商贸司郎中余之莱快速行动起来，成立招商局，专门负责招商的洽谈工作。并在上海、香港的各大报纸上，刊登招商局的招商项目。 此时的中国，招商还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事。所谓“士农工商”，在历朝历代，商人都是属于最低贱的行业。许多时候，商人不允许穿绫罗绸缎，商人不允许做官等等。扬威军的商贸司专门成立机构招商，吸引了许多华人、华侨的目光。 新加坡王家大院，王斌拿着一份报纸，找到父亲： “父亲，这大清国出了新鲜事了。一个叫‘扬威军幕僚府’的衙门，在大肆招商，真是奇了怪了，父亲你看。” 这确实是个奇怪的事，王治俸也很好奇。大清朝闭关锁国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玩起了招商这种新潮的事。早这样做，还会民贫国弱吗？ 接过报纸便阅览。这是一篇新加坡当地报纸的评论文章，介绍的就是扬威军招商局最近的招商事宜。当看到扬威军军帅的简介时，王治俸浑身触电般惊呆了——吴天佑，再往后看，年仅15岁，太平天国战神。 特么的，不会就是上海救自己于水火的那个人吧？ “快，快请你妹妹王玲过来。” 王斌看到自己父亲看着看着报纸，突然就激动起来，连吩咐自己时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很是不解。“父亲，为什么要请她过来？这事和她个小丫头有关系吗？” “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在上海有个贵人救了我们一家。” “孩儿怎么敢忘，恩人姓吴名天佑。等等，吴天佑？父亲，你不会是说，扬威军军帅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吧？”王斌终于反应过来，也是大吃一惊，眼睛瞪得远远的。 “十有八九是他。但你妹妹和他接触最多，她一定知道一些为父不清楚的事。快去吧。” 王斌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没多久，便带着妹妹王玲回来了。 “父亲，大哥说有天佑哥哥的消息？在哪？快让我看看。” 王玲还没进门，就开始嚷嚷起来。看着自己女儿一脸兴奋又焦急的样子，王治俸心里是又喜又气，把报纸递给她。 “你自己看吧。我也不敢确认是不是他。” 王玲一把拽过报纸摊开就看，迅速扫过前面那些介绍，找到了关于吴天佑简介的那部分，看着看着，眼泪不禁的流了下来。看得王治俸父子有些愕然，莫不这头脑。 “玲儿，这是.....” “没事父亲，玲儿是高兴的。他就是玲儿的天佑哥哥。”王玲笑着说，脸上还挂着泪珠。 “你确定？” “嗯。玲儿很确定。上海那时，玲儿就知道他是太平军的人，是镇妖军后营的旅帅。而且那天和美丽国军火商人吃饭的时候，他就打算购买步枪、火炮、火柴厂。对了，还有纺纱厂和织布厂，还有什么厂我记不清了，反正一共是十家工厂，送货地点有两个，一个是上海，另一个就是杭州。” “这么说来，就和报纸上的事对上了。父亲，看来妹妹说的没错，就是恩人他了。” “父亲，玲儿要去杭州找他。” 也不管父亲和大哥怎么想，王玲非常任性地说道。 看着已经开始长开身体的女儿，王治俸当然清楚她想什么。其实，王治俸并不反对他们交往，反而支持，他也很看好这个小伙子。 “玲儿，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可不是普通人。” “不就厉害点嘛，还不是凡人一个。又不是神人。” “父亲要说的，他可能真是神人。”看着女儿一脸吃惊的样子，王治俸继续说，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一年前，他也就一个旅500来人的部队，而且离杭州十万八千里，就要预订十个工厂的设备，运往杭州收货。那可是价值数百万的货物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王斌听到老父这么一分析，也是惊诧不已。难道他能预知未来，或是他能够控制事态的发展？否则解释不通啊。不管是哪一种，都是骇人听闻。 王玲的第一反应也差不多，非常吃惊。随即就释然，高兴起来。 “父亲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原来天佑哥哥这么厉害。太好了。” 看到女儿一时喜一时忧的，脸色也犹如六月的天，变幻无常。心下明白，女儿真的长大了，自己已不再是她心中最挂念的人了。只好提醒她： “玲儿，你可想清楚了，他这样的男人会有很多人抢的。他一生会有很多女人，这样的他你也可以接受吗？” 听到父亲说得这样直白，小姑娘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父亲取笑玲儿，不理你了。” “女儿家的心事，你找你母亲说去。只要她点头了，我们一家四口就去杭州，拜会一下你的天佑哥哥。”老人家一高兴，也开起女儿的玩笑。 “哪二哥他呢？不去吗？” “家里不用留人看守吗？你个小丫头。” 王玲听完，也不回答。嘴巴一嘟，哼一声就跑远了。 杭州日报最近不断发表文章，为杭州开发区造势。同时，还定时向读者们介绍关于开发区的各项优惠扶持政策，让民众对这种新鲜事物有个大概的了解。 吴天佑在书房里正批阅公文，小莉进来禀报，王铭镇郎中求见。 “属下王铭镇参见军帅。” “哦。铭镇啊，你现在可是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过来我这里。” 两人寒暄一阵，王铭镇说出来意。 “军帅，我有一老乡，徽州绩溪人氏，姓胡名光墉，字雪岩，有事求见军帅。” “胡光墉胡雪岩，胡雪岩？” 吴天佑重复这个名字，突然吓了一跳，名人呐。在后世，红顶商人胡雪岩那是鼎鼎大名，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那就是一个传奇。现在，这样的人物也要求见自己了。 “知不知道，他所为何事？” “属下知道。他为王有龄而来。胡雪岩乃商人，王有龄是他的恩主。” “不错，有情有义。他现在在哪？” “他随属下一起来的，就在殿外。” “宣。” 一会儿，胡光墉便来到书房，双膝跪地行跪拜礼，并双手呈上一份礼单。 “草民胡光墉拜见军帅。” 吴天佑接过亲卫取来的礼单一看，1千两黄金，还有珠宝、首饰一批。啧啧，大手笔啊，这一出手就是近2万两，土豪。 “胡先生请起。我扬威军已经废除跪拜礼，下次不可这样了。请坐。” 待到胡光墉坐下，吴天佑又吩咐小莉上茶。 “听铭镇说，你是为王有龄而来。” “是的军帅。草民早年行商，幸得王抚台提携，才得以混迹商场。现在抚台大人为军帅所擒，身陷囹圄。若军帅能放还王抚台，草民愿为扬威军献上百万军费。” 泥马，这是用钱砸死人的节奏。要不要这么直接，不能含蓄点吗？吴天佑心中一阵腹诽。这时，小莉又匆匆进来禀报，刑法司郎中张芾求见，后面还跟着两洋人。 “让他们一起进来吧。”然后侧过身对胡光墉说：“雪岩你看，事太多。你就坐这里等等，我处理完事情继续聊。” “属下参见军帅。”张芾立正行礼。“卑职按律查抄大烟馆，其中涉及两名英国商人，他们是鸦片贩子。由于涉及外国人，卑职不敢善做主张，特来请示。”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黼候难道不记得了？何况区区一个洋人。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按律法，他们两个应该怎么处理？” “斩立决。” “两位先生，你们都听到了吧？你们找我，是有什么想申述的吗？” 其中一人说：“军帅大人，我们是正常的商人，和贵国进行贸易往来，凭什么抓我们？” “我们欢迎各国商人来这里经商、贸易。但鸦片是毒品，在我太平天国里售卖鸦片属违法行为。这就是你说的正常贸易吗？”吴天佑毫不客气反驳。 开口的英国人顿时哑口无言。另一个则开口说到， “将军，我们是大英帝国的商人，在贵国有领事裁判权，你们无权审判我们。” “和你们签有领事裁判权的是清朝官府，你可以找他们去说理。我这里是太平天国。” “贵国和清朝在同一块地方，来回争夺，我们哪里分得清。这不能怪我们啊。” “两位先生，我可以接受你们的申述，但这里不是公堂，你们无需和我分辨。我会给你们一个公开、公正的审判，你们有权请辩护律师。一切以审判结果为准。如果你们无罪，会当庭释放，如果有罪，我们会按判决执行。张芾，带他们走吧。” 两个英国人企图挣扎不肯离去，吴天佑挥挥手，亲卫立即上前，架起两人，跟随张芾走出书房。等到三人出去后，吴天佑回过头说： “让胡先生见笑了。自从鸦片战争后，清朝战败，国人因此都患上了‘恐洋症’，短时间没法消除。西洋强大不假，可没必要害怕，我们又不是泥捏的。” 胡雪岩自己就多多少少有点恐洋症，听到这话，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得讪讪地答了一句“军帅威武”了事。吴天佑也不在意，笑了笑继续说： “先生精于经商，让你掺和政事那是白搭。王有龄一事你多虑了，我并不准备处理他。只所以没放，主要是放了他也回不去。他刚上任巡抚就被浮，回去咸丰还不拿他开刀。” “原来这样，军帅恕罪，草民误会军帅了。”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王有龄此人有才，我也不怎么想放他，希望招他为我办事。可到现在为止，我也没能说服他。胡先生与他有交情，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帮我？” 听道这么一说，胡雪岩悬着的心确确实实放下了，吴天佑的确没有处置王有龄的想法，反而是有招揽之心。不过，照自己对王有龄的了解，劝说应该不难啊。为什么到现在还是这样？“军帅，我也不了解具体情况。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我了解了解。” “当然可以。他又没被监禁，仅仅是软禁而已。一会我让卫兵带你过去就是了。还有就是，这个礼你得拿回去，我不能收。如果我都开始收钱了，整个扬威军就会上行下效。对不起，这个口子不能开，还望胡先生见谅。 至于你说赞助扬威军军费的事，这个倒是允许的，只是我不建议你这么做。真想帮助我扬威军，你就来我们杭州投资吧。这个可比你送钱给我们实惠的多。我就不再废话了，我现在让卫兵带你过去。卫兵.....” 汉斯·丘吉尔应大英帝国驻华公使卜鲁斯之邀来到上海工部局。跟随侍者穿过宽敞的大厅，进了左侧一间会客厅。推门而入，只见客厅里有三人品字形坐着，中间那人，正是英国公使卜鲁斯。见到汉斯进来，卜鲁斯立即起身伸出右手与汉斯握手： “感谢上帝。汉斯爵士，你终于来啦。咖啡或是茶？” “咖啡。谢谢。”其实汉斯更喜欢喝茶。只是，他家里的茶都是吴天佑特别为他提供的精品，属于贡茶系列，自然看不上卜鲁斯的这些普通茶。 侍者为汉斯沏上一杯咖啡，卜鲁斯随后为汉斯介绍了其他两位先生。左侧那位是法国公使布尔布隆，右侧是美国公使华若翰。 汉斯听完心里咯噔一下，有点紧张起来。汉斯虽说的出自丘吉尔家族，可自己不是长子一系，平时接触的人物以平民居多。今天突然三位驻华公使同时接见，这是什么节奏？ “三位公使先生，不知道汉斯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效劳的地方。” “汉斯爵士不用紧张，我们只是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卜鲁斯坐下，点起一根雪茄。 “扬威军最近风头很劲，不仅消灭了大批清朝军队，占领大片土地，还在经济上频频出手。大型采购项目、开发区招商，不知道后面还会出什么别的新招。 为了我们西方世界、为了帝国，我们都希望能了解了解这位年轻的统治者。有情报显示，汉斯爵士和吴天佑关系密切，应该对他了解较深。这就是我们请你过来的目的。” 第37章 三国驻清公使 “我将尽我所知，为三位公使服务。不知你们想了解什么？”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法国公使布尔布隆问道。 “我觉得他就是个战神。”看到几人吃惊的脸色，汉斯继续说： “我初次认识他的时候，是在中国安徽庐州的一个叫峔山岛的小岛上。当时我被岛上的土匪俘虏了，是他带着他的士兵们剿灭了这股土匪，救了我。 要知道，岛上有4千多土匪，他当时是镇妖军后营的旅帅，就是相当于我们的营长，只有500多士兵。而且，随后周围的土匪都让他给剿灭了。 后来，在霍山，他用3千人歼灭了8千湘军主力，自己伤亡200人；在贵池用7千人围歼了2万多湘军精锐，自己伤亡500人；再后来，他在杭州柏树头，用2万围歼了清军主力4万人，包括3千步枪兵和3千骑兵，他的伤亡也才1千人左右。简直不可思议。” “汉斯爵士，你确认你不是在给我们讲故事？”布尔布隆听得目瞪口呆。 “布尔布隆公使，据我了解的情况，虽然没有汉斯爵士说的详细，但我保证，他说的是真的。”英国公使卜鲁斯插话了。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他难道是东方的拿破仑吗？”拿破仑在法国，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布尔布隆这么比较，那是给了吴天佑天大的面子。 “汉斯爵士，你可了解他部队的装备情况？” 听了汉斯的一番介绍，顿时引起美国公使华若翰兴趣。拥有这种能力，就拥有改变东方势力版图的可能，是一个可以搅动东亚局面的人物。 “准确说不上，大概了解。他的部队，和我们帝国部队的装备一样，主要装备的是1857年后生产的恩菲尔德步枪。还有部分精锐部队，装备的是贵国的1859夏普斯后装步枪和卡宾枪。具体数目不清楚。而且，他们的训练，一点不比我们差，方法和普鲁士最接近。” 三位公使一听，泥马，这妥妥的一流装备，都是各国现役部队的最新装备。就他这数万大军，2万多英法联军就很难对付，看来此人不怎么好欺负，正面硬刚风险不小啊。 “扬威军如此强势，他和太平天国中枢的关系怎么样？”华若涵问道。 “表面上看还可以，实际非常糟糕。太平天国天王本来就疑心很重，而吴天佑又喜欢特立独行，不服管教，在辖区内实行和太平天国完全不同的政策，天王相当不满。军事上的矛盾尚不明显，但政治分歧等同于分道扬镳。” 听到这里，三位公使终于找到了点眉目。然后，他们又询问了其他一些情况，了解到吴天佑的扬威军对贸易是持开放态度的，并欢迎各国商人进行贸易和投资，但不包括鸦片。 这就很好的解释了他为什要成立开发区，以及对外进行招标采购。随着谈话的深入，了解的情况越多，越发让他们感到此人很不简单。最后，汉斯的话把他们整懵了。 “其实，我以上说的还好理解。难以让人置信的是，吴天佑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属美国口音。他今年刚满14周岁，又没有出去留学，他是怎么学会的？想想都恐怖。” 三人是面面相觑，这特么的不是见了鬼了。不行，得去确认一下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于是，在送走汉斯后，三位公使一致决定，去杭州拜访吴天佑。 吴天佑早期订购的设备，陆陆续续抵达杭州，运到保税开发区的厂房里。随行的美国工程技术人员立即开始忙碌起来，负责指导设备安装和调试。水泥厂是最先完成调试任务，进入试运行阶段的工厂，吴天佑非常重视，亲自出席开工剪彩仪式。 剪彩仪式过后，厂长在前带路，吴天佑一行人进入厂区参观考察，美国工程师在旁边负责解说相关设备及功能。这是吴天佑在这一世的世界里首次进入这种近代机械化工厂，心下也是感慨万千。 后世他在大学毕业实习时进过工厂，见识过后世的设备及制造水平，是眼前这些设备完全不能比拟的。但即便如此，吴天佑知道这些设备，在当今世界都是属于最前沿的先进设备，是自己发展经济的基础，都是宝贝啊。 来到水泥包装车间时，看到在粉尘笼罩的环境中工作的工人，吴天佑微微邹起眉头，对厂长吩咐，包装工人要佩戴口罩工作，加强对工人身体健康的保护。 看完整个生产，大家来到了厂部办公室。待随行的官员入座后，吴天佑开口讲话： “今天，是我们开发区一个重要的日子，我们第一家机械化生产工厂投入使用了。今后，我们开发区里还会有各种各样的工厂相继开工投入生产，为我们社会创造财富，繁荣我们的经济。现在或许大家还不太理解，没关系。今后就会知道，机械化生产代表着什么。 水泥是生产出来了。我估计，你们绝大部分人还不知道，这水泥有什么用吧？现在我就说说这个水泥。水泥只要和水、石子、泥沙按一定比例混合，凝固后就和石头一样硬。当然，为了加强硬度，我们可以在其中加入钢筋网，硬度就更高了，我们叫这种东西叫‘钢筋混泥土’。它的用途非常广泛，可以建房屋、建桥、修路、修城墙等等。 仲伊，你作为开发区主任，你立即组织一个施工队，把开发区的路面、码头和开发区到杭州的官道，都用水泥重修一遍，再建一栋3、4层高的大楼作为开发区的办公楼。这是开发区的脸面，也可以让大家知道，这水泥的到底有什么好处。” 随后，吴天佑又和大家说了些勉励的话，让工厂开足马力生产，不要担心销路问题。其实，一个水泥厂的产量是远远不能满足需要的。可自己没这么多钱，没办法大搞特搞，更何况饭要一口一口吃，这些发展也需要一步一步来，逐步积累经验，培养熟练工人。 回到杭州府邸，茶还没喝两口，覃超就拿着几份文件找过来了。 “二公子，上海来消息了，英、法、美三国公使联袂来访，估计两三天后就到。” “哦！他们终于肯动了。先让幕僚府贺黎明接待一下，摸摸他们的底。” “消息说，他们三人是见过汉斯后决定过来的。这事会不会和汉斯有关？” “有进步。不错，这事确实和他有关。鉴于汉斯和我之间关系，我估计迟早有人会找上他的。我和他打过招呼，除我的私生活外，别的随便说。也不知道这汉斯给了那几个家伙什么药，竟然一股脑全过来了。算他狠。” “覃超，你猜猜，他们来杭州干什么？” “他们来杭州，自然是冲你过来的。至于目的，估计就是来摸摸我们的底吧，也好决定怎么和我们打交道。” “不错不错，有进步。他们应该是来了解了解我，评估我会不会对他们的利益产生威胁，再决定是和我们合作还是敌对。”吴天佑对覃超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 坐落在上海公共租界北京路上的大华公司，今天迎来了四位特殊的客人。在会客厅里，大掌柜刘江波亲自接待，甚至亲自斟茶递水，干起伙计们的活。现在整个上海，大华虽然算不上前几名的大商行，可在商界也是鼎鼎有名，没几个不知道的。 这来来往往见过的洋人、高官都不少，也没见哪次大掌柜这么殷勤的。伙计们很困惑，明明不就是一个南洋来的客商，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也没什么特别的背景，大掌柜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来了什么大人物。 刘江波心里清楚，眼前这个小姑娘别看年纪小小，可在上次和公子同来上海时，知道公子对此女很不错，自己还从没见过公子对哪个女子这么上心过。 因为两人年纪还小，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之类的东东，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最是难测。这次，他们得知公子消息，便第一时间从南洋赶来，目的是不言而喻，自然得小心伺候着。 “王老伯，现在整个上海，就只有汉斯先生和我们合资的‘上海远东运输公司’有客运船到杭州，四天一班船。你们来得不巧，船昨天刚走，最快也要三天后才有。我帮你们留三个一等包舱。你看如何？” “我们初到，人生地不熟，那就麻烦大掌柜了。” “老伯就不要叫什么大掌柜了，还是叫我刘管家的好，听着耳熟。你们是公子的贵客，这些都我应该做的。这几天，我派人陪你们到处走走，熟悉熟悉这上海。” “江波哥，有没有其他船，我想早点过去。”王玲心早飞去杭州了，自然不想多呆。 “不瞒王小姐，还真有。明天我们就有一条货船去杭州，搭这艘船也可以。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坐客船过去比较好。” “为什么？” “前天，英、法、美三国驻清公使去了杭州拜会公子，公子这几天是有得忙了，怕无暇顾及你们。迟两天去，应该差不多刚好。” “玲儿听话，你天佑哥哥在忙大事，我们就迟两天去吧。他又不会跑了。”王治俸出言止住王玲，然后对刘江波说：“那刘管家，这两天我们就叨扰了。” 刘江波估计吴天佑很忙是对的，不过，他并不是在忙公使来访的事，而是带着财政部的王铭镇和商贸部的余之莱在嘉兴府海盐县考察盐政。在来此之前，他首先去了余杭、临安一带考察棉花种植情况，接着在德清、东林、新市一带巡查烟草种植。 幕僚府在大力发展纺织业，棉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至于烟草，则完全是吴天佑强行推动的行业。来自后世的他，知道烟草税在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是国家税收的重要来源，岂能放过。 至于盐，历朝历代都是赋税的重点。清代的食盐制度沿袭明朝，同样采用食盐专营专卖的政策，也就是说食盐从生产到销售，其中的流程都是由官方进行控制。 在这种制度下，依法依规由官方经手流通到市场的便称之为“官盐”，反之，通过各种非法途径流通到市场的就被称之为“私盐”。官府通过食盐专卖制度，获取了大量的财富，盐税占比在四分之一左右。 自扬威军控制杭州后，幕僚府没有推出盐引制度，所以没有官盐私盐之分，幕僚府只在生产环节2文\/斤的税，和销售环节征10%的营业税。所以，扬威军辖区内的盐价普遍比清朝管辖地低不少。 产盐区的盐价约为4、5文一斤，其他地区看运输途径远近，最高卖到8文一斤都有。即便如此，盐税仍然占据幕僚府税收的20%左右。 海盐县自古就有生产食盐的历史，在近代更是制盐重地。由于太平天国运动，沿海产的海盐销往内地的运输中断，食盐严重滞销。 食盐销不出去，盐税就无法征收，没有足够的税赋，就会因此影响经济发展、影响扬威军的发展。像清朝那样提高盐税是杀鸡取卵的做法，吴天佑不屑一顾。他这次来的目的，是寻找降低食盐的生产成本和制作精盐的方法。 随着几个上年纪的盐头在盐场走了一圈。吴天佑看得很仔细，一边走一边问。几个盐头经验丰富，有问必答。一路看、一路问、还一边思考，可对制作精盐、降低成本的事，没有半点头绪。可惜了，自己后世不是学化工的，要不弄出个精盐出来，绝对能打开食盐销路，大赚一笔。 本来这次巡查，吴天佑是满怀希望做点什么的。可现实狠狠打脸，他这个后世的精英，在制盐方面是没那啥用。 正自生闷气呢，杭州幕僚府传信，三国公使在杭州呆了两天了，和他们展开了两轮磋商，细节方面倒是分歧不大，大的原则方面却根本谈不拢，恳请军帅早点回去主持大局。 看到三国公使的要求，一声冷哼丢到一边去了。这是把老子当满清的咸丰了哈，还什么鸦片、领事裁判权，估计战争威胁也有的，否则他们也不会请自己回去主持大局。 吴天佑于是匆匆赶回海盐城，骑上马往杭州奔驰而去。 第38章 首次交锋 回到府邸，吴天佑进了庭院就往太师椅上躺。很快，小莉带着两个侍女来到跟前。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端到吴天佑面前： “天佑哥累坏了吧。先喝口茶，让小莉帮你捏捏肩。” 吴天佑喝了一口，水温刚好：“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你现在是管事，不能再事事亲为，以后这些事都让侍女做就行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才不管，我只知道侍奉公子，我怕他们毛手毛脚的坏事。” “行行行。只是，万一哪天阿姆看到了，以为我虐待你，她把我揍扁了怎么办？”吴天佑整个人躺在太师椅上，闭上双眼。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小姑娘的双手在双肩游动，轻柔又不失力道。微风轻拂，小姑娘淡淡的体香钻入鼻孔，宜人至极。当下暗自一惊，看来自己身体逐渐发育，男性荷尔蒙开始起作用了。 越往后，这种作用会愈加强烈，自己未必能压抑得住。可一眼望去，周围全是一群13、4岁的小萝莉，在后世就是一群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初中生，实在是罪过罪过。 而且，这种事情接触太早也不宜，虽然自己有二十几岁的心态，对男女之事并不陌生。但谁知道这具15岁的身体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一旦控制不好，沉迷其中，会影响到整个扬威军的发展。 吴天佑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到了晚上戌时（17-21时），原来自己睡着了。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于是让小莉准备饭菜。小莉前脚刚走，覃超后脚就进来了，手中还拿着份文件。吴天佑挥挥手让侍女们退下，并通知小莉，办完事再上饭菜。 “二公子，好消息。有得你忙了。”覃超说完，嘴里挂着狡黠的微笑。 “看你这表情，我怎么感觉不是什么好消息。什么事快说。”看着覃超那副贱贱的样子，吴天佑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瘆得慌。 “南洋那个王大小姐得知你的消息，找上门来了。已经到了刘江波那里。” “我嚓。你快告诉我这是开玩笑的。否则，看我不把你打出屎来。”这消息把吴天佑雷得不轻。 “二公子，人家小姑娘千里迢迢来寻你，你这什么态度嘛。不信你自己看，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我哪敢胡诌。”说完把信件递了过去。 吴天佑半信半疑接过信件一看，可不是吗？父母和大哥都一起过来了，阵势不小啊。不免一阵头痛，心里又有些许莫名期待。 他不否认对王玲那个小丫头极有好感。活泼可爱、美丽大方，既知书达理又兼有蛮横任性、还懂事又知进退。可当时，大家都是小屁孩一个，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男女之间的事。他们这次是全家出动，就这阵仗，是千里寻夫的节奏啊。 “来就来吧。好吃好住招待就是了。对了，这事你和小莉解释解释，别让她误会了。” “二公子。我虽说是她次兄，可这是你们俩的事，我去说算什么事啊。不行不行。” “怎么？翅膀硬了？我的话不管用了？这是命令。”吴天佑说完撇了一眼。 “二公子你也是的。我知道你对小妹好。可现在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你这完全没必要。小妹的心思我知道，你心里有她她就知足了。” “好好好。我还是自己说吧。还有其他事吗？” “刚才，主幕大人过来找你，见你睡着了没敢吵醒你。这是谈判纪要。” 吴天佑扫了几眼，果然和猜想的一样，对方态度强硬，以战争相威胁。看来这些洋鬼子忘我之心不死，跑这里来敲诈了。想得美。 公元1860年7月23日，在杭州幕僚府府衙会客厅里，吴天佑及幕僚府5大幕僚和英国、法国、美国三国驻清公使会面。吴天佑并没有在主位上落座，而是和幕僚们一起，同三国公使东西两向，面对面而坐。三位公使茫然不解，对视一下，耸耸肩坐下。 两排的人对面而坐，n多对眼对视。吴天佑却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专心的、一口一口地品起茶来，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而老于世故的三国公使，心里却开始沉重起来。 看来，汉斯的评价毫不夸张，这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要知道，这种场合，谁先开口谁被动，比的就是忍耐，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而对面这个年仅15的对手仿佛深谙此道，敌不动我不动，仅凭这份定力就令人叹服。 难怪一众手下，都乖乖听他的，确有过人之处啊。 双方一言不发，如此对坐了半个时辰（1小时），英国公使卜鲁斯一看这样不是办法，只能给美国公使华若涵使眼色，希望他出面打破僵局。华若涵微微皱了皱眉，还是接受了。 “将军阁下，我是美利坚驻清公使华若涵。可不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公使先生但说无妨。彼此沟通、增进了解、加强合作，本人对此持开放态度。” “据说，将军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不知是否属实？” “公使先生是听汉斯说的吧？确有此事。准确说，我说的是美式英语。” 吴天佑这次是用英语回答的。话一出口，三国公使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仍然大吃一惊。 太完美了，和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没什么分别。这种程度的英语，绝不是请一个英语老师、花两三年功夫就能达到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军帅居然会说洋人的话，这事同样把幕僚府的一班幕僚们吓得不轻。我的个乖乖，看样子，他的西洋话说的还相当不错。军帅他什么时候学的？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实在是太好了，将军阁下。那我们的沟通就不存在语言障碍，方便多了。” 华若涵得意的看了看左侧的两位，然后把目光移向对面，等候答复。吴天佑一听，就知道这家伙要搞事情。哪有在正式的外交场合里，使用对方语言来沟通的？盟国另当别论，可我们连特么朋友都算不上，甚至算是敌人。用英语交流，开什么玩笑。 “我本人对华若涵公使的提议保留自己的看法。布尔布隆公使，我想知道，你赞同华若涵公使的提议吗？” 吴天佑熟练地打起太极。他很清楚，对面的三位公使，虽说在华有着共同利益，但是并非铁板一块，相互之间还存在很深的矛盾。 英国一家独大，和法国之间爆发过长达百年的‘英法百年战争’。美国更不用说了，原本就是英国的殖民地。因为独立，前后打了两次，英国还攻占并纵火焚烧过美国首都华盛顿。 “将军阁下，我带的有翻译，并不影响交流。”法国公使是用法语说的，意思很明显。 吴天佑很无辜地耸耸肩，两手掌心向外一翻，表示爱莫能助。用华语回复：“非常抱歉华若涵公使。你的提议布尔布隆先生并不认可。” “将军阁下，贵国无理扣押我国两名商人，并强制进行审判，我表示严重抗议。要求贵方立即无条件释放我国商人，并进行公开道歉和赔偿损失。”英国公使转过话题，开始施压。这15岁的对手表现出了太多和年龄不符的行为，已让他心中暗生忌惮。 即便如此，英国百十年来养成的骄傲，让他们不把任何对手放在眼里。他决定向吴天佑施压，以争取主动。 “哦？竟然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们实行的自由贸易政策，哪有随便抓捕商人的道理。”吴天佑一副全然不知的表情很是逼真。然后侧过头问： “刑法司张芾郎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报告军帅，事情是.....”张芾把案情的情况一五一十向吴天佑汇报，好像这事他压根就不知道一样。虽然张芾清楚吴天佑对此事一清二楚，处理方法还是他决定的呢。既然他这么问了，自有他的道理，不管理不理解都得积极配合。张芾把戏也是演的十足。 “哦！原来如此。”吴天佑理解式的点点头，又扭头对着卜鲁斯， “卜鲁斯公使，情况弄清楚了。他们两人从事了我们明令禁止毒品交易，我刑法司是依法抓捕罪犯。他们正在接受公正的审判。” “我强烈抗议。就算他们真的做了不适当的事，但他们是大英帝国的公民，享有领事裁判权，你们也必须把他们交给我，由我方来裁定。” 这话，已经是赤*裸*裸的挑衅，幕僚们闻之都气愤不已，就差破口大骂了。再看吴天佑，还是悠哉乐哉的，满脸笑容，仿佛对方的威胁和自己毫无瓜葛一般。 随后，就一直笑盈盈地盯住卜鲁斯，一句话也不说。卜鲁斯顿感一股寒意从心里升起，小小年纪就有这份定力，他敢肯定，对面这个少年就是魔鬼的化身。 “既然卜鲁斯公使说完了，我就先问两个问题，”吴天佑端起茶杯河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我再回答公使的问题。卜鲁斯公使，你的抗议，是代表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还是代表东印度公司、或是代表你个人？” “将军，作为公使，我当然是代表大英帝国向贵国抗议。” “很好。第二个问题，有关领事裁判权一事，你根据的什么条约确认的？” “1843年签订的《虎门条约》明文规定，我大英帝国公民不受贵国法律约束。” “说得好。既然你是代表英国政府提出抗议，自然需要去天京，向我国政府提交抗议书。我扬威军是地方军队，并未得到天王的授权，不可以参与外交事务。 第二，领事裁判权是你们和清政府签订的，你需要找的是清朝政府，我这里是太平天国。等贵国和我国签订了有关条约，你再来和我说领事裁判权。” “很好。如果将军继续坚持你的态度，本公使将不得不仔细地重新考虑本国的立场，并在必要的时候，采取相应的措施。” 眼看强压似乎没有什么效果，卜鲁斯不得不用上外交辞令。既能表达本国的立场，又不至于直接陷入僵局。对手确实不简单，利用特殊的地位，把自己表示“严重关切”的事，推的是一干二净，似乎全部都不是他能决定的。 可实际上，这里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至于说去天京，那还是算了，他不愿意和那个神棍打交道。本质上，卜鲁斯是非常反感鸦片的，并不在乎那两个鸦片贩子的死活。 可是，东印度公司的鸦片贸易为大英帝国带去了丰厚的利润，作为大英帝国在远东方面的使节，他不得不出面维护本国利益。 “关切本国公民的福祉，是每一个公使应尽的义务，所以，本人清楚卜鲁斯公使的使命，对公使大人为此而付出的努力表示理解。 但是，我们也必需看到，司法独立是一个成熟社会必需坚持的原则，是保障公民权利的最后底线。在贵国，国王也是不能随意撤换法官，就是为了保持司法独立，保障社会的公平、公正。” 卜鲁斯一愣，对手怎么连这些也知道？司法独立确实是英国的国本，在英国《权利法案》之中，国王对法律的赦免权与终止权被严格的限制在法律范围之内：未经英国议会同意，国王不得随意停止法律的实施，不得使用君主权威干涉英国司法权力的运作。 在《王位继承法》中，该法律明确规定法官任职为终身制，除非有重大过错，一般不得被免职。现在对方用英国的法律做佐证，不好反驳啊。这是把天聊死的节奏。 只是，卜鲁斯不知道的是，吴天佑知道英国奉行司法独立，但他根本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如果卜鲁斯问多两句，他就抓瞎了。 当吴天佑发现卜鲁斯一时语塞，而且脸色越来越阴沉，知道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否则双方都无法收场。于是话锋一转： “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两个罪犯的事，我们就不需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三位公使联袂来杭州，不会仅仅为了这件事这么简单吧？不如我们先议一议，布尔布隆公使，你认为如何？” 一直做吃瓜群众的法国公使布尔布隆，正准备看场好戏呢，不料吴天佑把话挪到自己身上，却不得不答。 “我们法国，比较关切于幕僚府的贸易问题。” 第39章 屈辱 吴天佑随即笑了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既然布尔布隆公使为着商贸的事情而来，不知卜鲁斯公使和华若翰公使是不是也是为此而来？” 见到卜鲁斯和华若翰均点头认可后，吴天佑继续说道： “其实，我们太平天国对贸易一直是持开放态度的，除了鸦片。正常贸易，只要认缴进口税，便可以在天国里自由销售。 至于进口税率问题，我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你们，必须取得天京中枢的许可。我扬威军是地方官府，没有获得中枢的授权和外国商谈。 我可以上书天王陛下，让中枢派员过来这里和你们谈判。你们也可以直接去天京和总理事务的干王谈。对外贸易上面，我扬威军和天国中枢保持一致。” 看到吴天佑如此说，三位公使便明白，扬威军在这件事情上，是不可能抛开天京和他们私下谈判的。反正，此次来到目的已经达到，确认了吴天佑确实是一口流利的美语。 既然目的达到，三人均有了退意，相视一眼，都点头表示同意。布鲁斯便放了几句狠话后，三位公使齐齐告辞。 吴天佑在三位公使离开杭州后，由幕僚府主幕贺黎明执笔，写了一份详细的奏章，把英、法、美三国公使造访的事情如实上报，请中枢裁决。 1860年8月1日，英法联军1万八千人，由北塘登陆，进占天津。在北塘登陆，没有遇到任何抵抗。14日，攻陷塘沽，水陆协同进攻大沽北岸炮台。守台清军在直隶提督乐善指挥下，英勇抗击。但清廷无心抗战，咸丰帝命令僧格林心离营撤退。清军遂逃离大沽，经天津退至通州。8月21日，大沽失陷。英法联军长驱直入，24日占领天津。清政府急派桂良等到天津议和。英、法提出，除须全部接受《天津条约》外，还要增开天津为通商口岸，增加赔款以及各带兵千人进京换约。清政府予以拒绝，谈判破裂。侵略军从天津向北京进犯。 咸丰皇帝再派怡亲王载垣、兵部尚书穆荫取代桂良，到通州南张家湾议和。咸丰帝并不甘心受屈辱，不切实际地要求谈判代表，谈判结果必须保留大清的颜面。这就造成双方谈判基础存在巨大差距。由于双方争执不下，谈判再次破裂，清朝代表一气之下，掳去英国派往负责洽谈停火之谈判代表巴夏礼和士兵等39人。 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清廷的做法进一步激怒了英法联军。9月18日，英法侵略军攻陷通州。21日，清军与英法联军在八里桥展开激战，统帅僧格林心等率先逃走，清军全军覆没。清帝咸丰皇帝一看形势不妙，于9月22日以北狩为名携皇后、懿贵妃等离京逃往热河避暑山庄。 连皇帝都去热河“避暑”去了，那还打个屁。清军士气低落毫无战意，根本无力抵抗英法联军的进攻。10月13日，联军从安定门攻入北京。10月18日，英法联军占领北京，抢劫焚毁圆明园。英法联军在北京城郊抢掠烧杀近50天，京郊皇家园林如圆明园、清漪园、静明园（玉泉山）、静宜园（香山）、畅春园等均被付之一炬。联军洗劫和烧毁了圆明园和静宜园。圆明园大火持续了三天三夜，300多名太监和宫女葬身火海。 10月24日、25日，英法联军以紫禁城作为威胁，声言不答应要求，便纵火焚烧紫禁城。咸丰皇帝无奈，只得答应英法的无理要求。下旨让恭亲王奕欣分别与额尔金、葛罗交换了《天津条约》批准书，并订立不平等的《中英北京条约》、《中法北京条约》，作为《天津条约》的补充。 中英、中法《北京条约》的主要内容有：开天津为商埠；准许英、法招募华工出国；割让九龙司地方一区给英国；退还以前没收的天主教资产。法方还擅自在中文约本上增加：“并任法国传教士在各省租买田地，建造自便”；赔偿英、法军费各增至八百万两，恤金英国五十万两，法国二十万两。 中英、中法《北京条约》签订后，英法联军开始撤离北京。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 沙俄利用英法侵华联军攻占北京的军事压力，强迫清政府签订《中俄北京条约》。由清钦差大臣奕欣与俄国驻华公使伊格那提也夫在北京签订。主要内容为将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库页岛在内）约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强行划归俄国，成为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最大的获利者。 1860年11月，得知清朝已经向英法联军屈服，吴天佑指示杭州日报开始大幅度报道《北京条约》事件。其中，对中英、中法《北京条约》是一笔带过，仅仅表示抗议。主要针对《中俄北京条约》，并宣称扬威军绝不接受《中俄北京条约》。 同时，吴天佑加紧备战，通过美国商人保罗，紧急订购了一批制造枪炮的特种钢材。虽然吴天佑从美国订购的钢铁厂已经投产，能生产钢铁，但钢材质量还没过关，达不到制造枪炮的要求。美国派遣的工程技术人员正带领一帮中国技工，进行工艺调整和技术攻关。只是，目前为止，尚未取得任何突破。 倒是其他几个生产厂项目，开始运转，并产生效益。水泥厂、火柴厂、纺纱厂、织布厂以及自制的半机械化卷烟厂生产的产品，已经在杭州地区销售，效果还不错，火柴、香烟和棉布很快就成了抢手货。 幕僚府还通过大华公司在上海地区试销，反应良好。因此，吴天佑要求机械厂，派出技术人员，测量、仿制纺纱厂、织布厂及火柴厂的设备，用于扩大生产规模。同时，派技术人员研发自动卷烟机及缫丝机。 这天，吴天佑再一次踏上开发区的土地，前来巡视。现在，开发区承载着扬威军的希望。除了生产枪炮弹药的军工类生产厂，其余的机械化生产厂全部集中在开发区。一旦遭受攻击，把整个工业基地毁了，后果难以承受。 “你们都看到了，开发区现在非常重要，不能有半点闪失。现在，英法联军已经打败清朝军队，开始撤兵。虽然我们暂时还没有和他们发生冲突，但不要忘了，我们是中国人，天生和这些侵略者就是死对头，迟早会有一战。” “军帅是打算在前面那座岛上，建防御工事？”贾绍明指着前方的前沙岛问道。 “英法海军强大，不得不防啊。要阻止任何敌舰沿水路攻击我开发区。必须在前沙岛上建一个军事要塞，你们参谋部立即安排人负责要塞的设计、施工、安装，速度要快。把缴获的红衣大炮先给我安装上去，并调一个炮兵团上岛驻守。仲伊，你们开发区派遣建筑技术人员，指导他们如何进行钢筋混泥土浇筑。” 这时，就见覃超眉开眼笑地跑过来，递给吴天佑一份公文：“大帅，你要的东西到了。” 吴天佑有点莫名其妙，打开公文一看，原来是委托汉斯搞的两门12磅阿姆斯特朗后装炮及20发开花弹到了。难怪覃超只说到了，没说什么到了，这等机密的自然不能当众说出来。 “在哪？” 覃超指指河上的船。“就在船上。” “很好，让他们跟着我的船队走。”吴天佑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侧头对着高继佐。“贾参谋长，你把手头工作安排一下，跟我去一趟基地。” 吴天佑口中的基地，是指桐庐军事基地，属于保密单位。是由参谋部和工农司，通过评估后选定的一块军工企业专用的工业基地，在桐庐县城西北方10里的桐溪河畔，占地600多亩。 目前仅有步枪厂、火炮厂、弹药厂三家军工企业。没有文宣司派驻的政训官批准，任何人不得出入。四周是两米高的围墙，并拉有铁丝网，特战师后营在此驻扎，负责安保工作。 贾绍明立即安排参谋们去负责组织人手，设计建造前沙岛要塞，自己则跟随吴天佑上船，逆水而上，去桐庐的军工基地。 吴天佑一行人，来到基地门口，值守士兵一见的大帅到了，齐齐立正敬礼，并迅速派人上报基地管理处主任以及驻军特战师后营旅帅。两人接到消息，紧急召集相关人员出门迎接。 吴天佑进了基地，并没去办公楼，而是直接去了步枪厂。每到一个地方，厂长都在旁介绍，美国工程师则详细讲解技术方面的问题。吴天佑听得很认真，但一句也没问。只是偶尔和工人师傅聊了几句，问问他们觉得现在的工作怎么样？吃得如何？家里的日子过得如何？甚至有没有娶亲生子之类的家常。 参观完步枪厂，吴天佑马不停蹄，继续视察了火炮厂和弹药厂。一行人足足花了2个时辰，才看完三家工厂。吴天佑让人安排休息、吃饭。 随行的武将还好，几位文官几乎吃不消，心中叫苦不已。吴天佑其实也累得不轻，可心里的兴奋让他忘记了一切。现在自己终于可以制造枪炮了，虽然产量不够看，可是有了他们，就有了发展的基础，有了不怕列强的底气。 要尽量快地推进产业机械化进程，壮大自身实力。力争在英法针对自己前，搭建好基本的工业基础，实现从无到有的突破。这样，才能具备和列强抗衡的资本。 饭后，吴天佑休息片刻，便再度召集所有中层以上干部及技术人员开会。会上，吴天佑首先肯定了前期的成绩。 “我非常高兴，在各位管理干部、技术骨干的不懈努力下，我们已经可以自行生产先进的步枪和大炮。这为我们壮大军力、扞卫政权提供了坚实的基础。我代表我个人、代表幕僚府、代表全体扬威军将士对大家表示感谢。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不断为我们生产更好、更多的武器装备，为我们扬威军的发展壮大增砖添瓦。” 接着，吴天佑讲了关于基地环境卫、安全保卫，以及生安全生产、生活娱乐等方面的问题，特别是安全生产、生活娱乐讲的很细致，要劳逸结合，调动工人的生产积极性。然后，他对基地的军工生产提几个建议，并进行详细讲解： 1、生产改用流水线式的作业模式；2、各企业需要制定一套考核标准，对生产环节进行考核，奖勤罚懒；3、建立技术革新奖；4、对带来的阿姆斯特朗后装线膛炮及开花弹进行仿制。仿制成功，将给予仿制技术团队1万两白银的奖励。 吴天佑来自后世，自然知道整个工业生产的发展方向。特别是用管理手段来提高生产效率的方法，是投入最小而见效快的最佳途径。所提的几点建议，也是后世企业生产、管理的成功经验，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这些高论，听到在座的各位耳里，却如同惊雷一般，震耳欲聋。思路和眼光瞬间被打开，原来工厂竟然可以这样运作。不需要任何固定投入，既可降低对技术工人的技能要求，也能调动各阶层的生产积极性，把产量提高上去。 可以预见，通过这番改造，生产必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产品质量、产能、技术革新都将上一个台阶。工人收入增加，干劲也会更足。 会后，吴天佑留下所有位美国技术工程师，用英语和他们做了一次专门的交流。了解他们的生产、生活上遇到的困难。无意中居然发现，其中三人是美国的大学毕业生，可算是捡到宝了。 尤其是在弹药厂的工程师路易斯，更是毕业于哈佛大学化学系，差点没把吴天佑吓尿了。泥马，这特么的是碰到大咖了不成？不行，这样的人才怎么能放过？于是吴天佑热情邀请三位去正在筹建的杭州大学任教，并开出了月薪300两银子的高薪。 在三人答应去杭州大学任教后，吴天佑让他们尽快做好工作交接，等候幕僚府的调令。随后带着贾绍明他们往码头方向赶，登船回杭州。 第40章 聚焦内政 王家四人到杭州后，就受到了吴天佑的热情接待，并安排他们在离自己府邸不远的一处宅子里住下。王玲自然是高兴极了，有事没事就往吴天佑的府邸跑，王治俸想拦都拦不住。不过他也没打算拦，他心里明白，这小妮子是恋爱了。何况对方又是个身份显赫的大人物，对女儿也相当不错，顺其自然吧。 就这么住了一个星期。王治俸该看的都看了，扬威军强大的陆军不输于英法列强，这让他看到了希望。杭州的扶持政策和营商环境令他非常满意，更让他看到了巨大的商机。 王治俸一直就有实业救国的梦想，岂能放过这种机遇。他决定把自己的纺织厂搬来杭州发展，并动员南洋的一带的华侨，过来经商设厂，兴办实业。于是没等吴天佑回来告别，便留下一双儿女，老两口乘船匆匆赶回南洋去了。 “哥，你说这天佑哥哥去了外地巡视，都两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小妹，你现在是一天不见他就茶饭不思，这样下去不行啊。现在整个浙江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局面还没有彻底稳定，他要忙的事情很多。你得控制好，否则影响到他。” “哥，还真像你说的。可我怎么样才能又见到他，又不妨碍他呢？” “你啊，当局者迷，留在他身边帮他做事。你那么聪明，还要我教你不成？” 王斌、王玲两兄妹正在闲聊的时候，佣人来报，说吴天佑请两人去幕僚府，有事相商。王玲听到吴天佑回来了，还点名要见自己，非常高兴，拉起大哥就往幕僚府去。 当兄妹俩来到办公室，吴天佑见到便立即放下手中的公文，招呼二人坐下。吴天佑的办公室并不在幕僚府衙的正厅，而是在东面的侧厅。说起来，当时吴天佑说要在幕僚府衙办公，幕僚们就准备把正厅腾出来给他，可让吴天佑拒绝了。理由就是，他不是整天办公，只是偶尔来来。老让正厅这么空着，而幕僚们都在侧厅办公，非常不合适。最终，幕僚们拗不过，只得顺从。 王玲看到吴天佑，也不理大哥了，跑过去就挨着吴天佑坐下。 “天佑哥哥，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累坏了吧。” “你啊，我没那么娇气。倒是你，这几天是不是在家里憋坏了？” “知道还问。你那么多事情，忙都忙不完，弄点事情让我做做呗。” “做事很累很枯燥的，你想好了？”看到小姑娘点头，吴天佑继续说，“那行，我这里还真有个事需要你帮我。不过，你的事迟点说，我有事和你哥说呢。” 王斌听到，就接过话。“军帅，有什么事，你吩咐就行了。” “斌哥你还是那么客气。伯父在时不方便说，现在大家都是年轻人，不怕和你说，我和玲儿那就是迟早的事，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那么生分呢。” 自从王玲一家来了以后，再次见到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小丫头，吴天佑也被深深感动了。于是接受了这份情感。所以在言语中，就有意无意地袒露自己的心声。这次，是吴天佑明白无误地告诉王斌，你这大舅子我认定了。 此言一出，王斌也是一愣，这特么也太直接了吧。王玲则唰的一下满脸通红，心里砰砰砰乱跳。虽然满心欢喜，可嘴里却是哼的一声，朝吴天佑手臂狠狠掐了下去，“胡说什么你，谁答应和你一家人了？” 王玲是脸一沉、头一扭、嘴一撅，一副“我不理你”的样子，吴天佑则毫无掩饰地哈哈大笑，心里自己都不明白，这究竟是在逗小姑娘还是在调情。王斌在尴尬地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该怎么接吴天佑的话。 “斌哥你看，让你笑话了哈。言归正传，我知道伯父此次回南洋是为了纺织厂搬迁的事。可我看你们王家买的地，比我的纺纱厂、织布厂加起来还大三倍。你们王家的纺织厂到底有多大？用得了这么多土地。” “纺织厂没这么大，用不了那么多。主要还有染整厂和玻璃厂，设备已经订购好了，本来是准备在南洋设厂的，现在父亲决定，把厂搬来杭州。” “伯父好眼光，染整是纺织厂的下游工厂，我杭州发展纺织，怎么缺得了布匹的染整。玻璃厂就更不用说了，又会成为我开发区的拳头产品。只是，染整厂设在开发区，有点不妥。” “有和不妥？愿闻其详。”王斌心下奇怪，既然说这个厂前途如何如何，怎么设在开发区又不妥了，这是什么逻辑？ “染整厂有一个缺点，就是要排放大量污水。我开发区地处钱塘江上游，如果长期排放大量污水污染江水，会对杭州的饮水造成危害。应该选在海边，并远离盐场。” “多谢提醒。你要不说，我和我父亲都没想到这一层。水是万物之本，这要是污染了，可就罪孽深重了。” “发展工业，就免不了会产生污染，这是代价。只是说，高污染的项目，不适宜建在水源区的上游。污染不大的，我们暂时就顾及不了这么多了。” “是啊。据说，英国为了发展，没注意控制污染，结果工厂污水日夜不停地排向河中，美丽的泰晤士河水变黑了，变臭了，几乎完全失去了魅力，人们爱吃的银鱼早已不知去向。 1856年，伦敦成了“奇臭年”，泰晤士河的臭气使河岸上议会大厦内的议员们无法开会，议会不得不把浸泡过石灰水的床单挂在窗子上，以阻挡臭气的侵袭。至今为止，泰晤士河还是黑乎乎一片，臭气熏天。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是该早做准备，防患于未然。” 王斌说完，心下好奇。自己这个未来妹夫脑袋瓜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连这些细枝末节都留意到了。其实他不知道，在21世纪，环保在中国的重要性。吴天佑生长在其中，自然而然地时时留意污染，尽量避免对环境造成太大伤害。 随后，吴天佑说到了这次请王斌过来的目的。“你知道，杭州临海。可我扬威军却没有半点海上力量。不仅无法保证海上利益，就连最起码的海上运输，我们也做不到，想想都令人气愤不已。 所以，我扬威军要建一个造船厂，制造我扬威军自己的战舰。我们国内的造船师以平底船为主，这些船在江河里航行没有问题。但到了海上，就不够西洋船看了。所以，我需要你代我去寻找西洋船的造船师。” “家父临走前有交代，让我一切听你安排。斌愿意。” 王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而且，这事我还有现成的关系。我表哥唐安国原来就在英国最大的阿姆斯特朗船厂(armstrongshipbuildingco)任工程师，因我姑妈过世，辞职回新加坡，现在赋闲在家。他在那个船厂工作了十多年，正是你需要的人。” 吴天佑听得两眼发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心里直呼，这真是天助我也。 “好，好。实在是太好了，造船对我扬威军今后的发展至关重要。有斌哥相助，我就安心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不过，这份情，我天佑铭记在心。” 其实，在其父王治俸回南洋前，父子俩做了一次秘密的长谈。王斌才知道，父亲在看了杭州的社会、经济、政治等方面后，已经认定只有吴天佑能平定这乱世。再加上爱女王玲的原因，王治俸决定倾王家所能，辅佐吴天佑。他这次回南洋，一是安排把王家产业的重心转移到杭州，二是联络南洋华侨，回国效力，振兴杭州经济。 聊完正事，三人便扯起家常。猛然间他由染整厂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后世的小日本在甲午海战使用的下濑火药，就是他们窃取的法国发明的苦味酸烈性炸药。苦味酸原本就是一种黄色染料，是法国在一次意外爆炸中，才知道苦味酸竟然是一种烈性炸药。 现在，世界还没有任何国家使用这种炸药。吴天佑还在心里不断yy时，王玲摇了摇吴天佑的手，要他说清楚，帮自己安排什么工作。这才打断了吴天佑的思绪。当知道吴天佑竟然是要她出任杭州发展银行董事长，着实让兄妹二人大吃一惊。 吴天佑鉴于扬威军控制区域里，只有钱庄这种旧式的金融机构，根本无法适应自己发展机械化工业的资金需求，于是决定成立一家现代银行，来推动产业发展。 刚好，胡光墉成功劝降了原清朝浙江巡抚王有龄，正式投入了扬威军的怀抱。吴天佑来自后世，大名鼎鼎的“红顶商人”胡雪岩其才能毋庸置疑，便和他谈起银行的事。两人是一拍即合，吴天佑私人出资340万两、胡光墉出资300万两，成立杭州发展银行，由胡光墉出任行长。 银行采用私营股份制形式，注册资本1000万两，不足部分向徽商、杭州富商等招股。因为有吴天佑的参与，银行很快就筹集到了全部资金，并在杭州正式开业。 “天佑哥哥，我能行吗？” 王玲对这个任命有点底气不足。她虽然知道银行，也知道大概的运作。可她没有管过任何企业，何况是这么大一间银行，出入那都是几十上百万两的资金，自己一个黄毛丫头，控制的住吗？不光是王玲，她大哥王斌也是疑虑重重。 “没事的。玲儿，你是代表我去那里坐镇的，还没人敢质疑。至于工作上的事，具体事务有行长胡光墉操持，你在一边看着就行了。你主要的任务，就是监督他们搞好团结，平衡股东间的利益，惩处贪污和利益输送等不法分子，以及协调银行和幕僚府各部门的关系。你不会告诉我，这些你都处理不了吧。” “天佑哥哥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就是监督他们干活，干的好，奖；干的差，罚。谁偷懒给他一鞭子。谁要是偷东西，就砍了他。这个我行。”王玲听后顿时喜笑颜开，爽快答应。 听到王玲笑嘻嘻地就从嘴里吐出“砍了他”三字，吴天佑心下也是暗暗吃惊。看来，这小妮子不光有娇柔的一面，还有狠辣的一面呢。这个世界，人命低贱，吴天佑不在乎砍几个人头来阻吓这些贪腐败类。只希望她不要杀气太重。 “理解不错。就是这个意思。只是，处罚得按法律来办，交由巡捕衙门逮捕、官府论罪，不能私自处罚哈。否则就乱套了。” “天佑哥哥放心。我听父亲说，天佑哥哥推行的是‘以法治天下’。玲儿清楚其中轻重。” 听到王玲这么说，吴天佑稍稍安心。三人又说了一会儿，幕僚府的主幕、次幕联袂而来，有要事相商。王斌兄妹借机告辞。 贺黎明一脸凝重地递过一份公文。 “军帅，干王府王令，要求我扬威军每年税赋上缴白银300万两、粮草50万石。” 吴天佑接过一看，上面不仅有干王的印章，还有天王的御印。虽然这个消息吴天佑早就从覃超的报告里获悉了，但看到正式公文，而且还有天王的御印，还是激起满腔怒火。把公文往地上一扔：“麻蛋，这是不让我们活啊。既然天王都盖章了，特么的干脆下圣旨得了，行什么狗屁公文。” 可贺黎明和杨文才却不敢接吴天佑的话，装着没听到，站在那里等吴天佑的下文。 吴天佑背负双手，左右转了几圈，心中怒气渐平。抬头看着眼前两位主、次幕： “地方向中枢上缴税赋，本是职责所在。然而，要缴这么多，不是我们幕僚府能承受的。二位身为幕僚府的主次幕，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军帅，经过我们五位幕僚合议，认为中枢之所以没有直接下圣旨，就是预料到我扬威军的反应，留了一线给我们抗辩的机会。我们应派重臣进京，协商税赋事宜，控制在200万两、30万石。这样，我们承受起来不至于影响发展。” 贺黎明说完，吴天佑陷入沉思。不交当然是最好的，但这也不现实，除非自己造反。不过，200万两还是超出了吴天佑的心里预期。 “嗯！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中枢接受不接受还很难说。何况他们接受了，200万两啊，我还是心有不甘。继武，你脑子好，有没有别的法子，哪怕上不了台面也行。” 第41章 洪家的烂泥 杨文才略微思考，颇为无奈的摇摇头。“硬顶肯定不是办法，只能拖了。” 拖？吴天佑心思瞬间活络起来。不错，就是拖，拖死他们。记得历史上太平天国就只挨到1864年，天王洪秀全在天京城破之前，就去见他的父亲——上帝去了。 “唉！中枢的命令我们还是要执行的。我看还是把我们现在遇到的困难，向中枢反应一下提出申辩，由他们最后裁决吧。 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只要能赢得两三年的平稳发展时间，我们就可以打造出一个较为坚实的工业基础，把浙江改造成为我扬威军稳固的根据地。所以，非到万不得已，不能和太平天国中枢闹僵。那样，对中枢和我扬威军都不是什么好事。 再说，我们帮中枢攻取了绍兴三府，他们就不年念旧情吗？继武，这事由你去中枢申辩。” “是。军帅。”杨文才起身回答。“这个尺度怎么掌握？” “尽量争取罢了，不行就全部答应。回来我们再想办法。”吴天佑很是无奈地说道。 听到军帅如此说，二人心中安定不少。况且，天京城外的三大势力中，英王和忠王都是一等王爵，而吴天佑的战王是二等王爵，外加一个“视同王爵”的天三驸马。虽然实力上比英王、忠王还强，但地位上却和二王没法比。能否争取到一定的优惠，真的很难说。 贺、杨二人离去后，吴天佑又批复了几份公文。卫兵来报，杭州知府王有龄求见。 王有龄字英九，号雪轩，福建侯官（今福州）人，在听从胡光墉的劝说后，投降了扬威军。他在咸丰五年（1855），就被清廷授于杭州知府，很得当时的浙江巡抚何桂清的器重。 在何桂清因功升任两江总督时，咸丰七年（1857），擢他为江苏按察使，后升江苏布政使。王有龄擅长理财，成为何桂清的心腹，何桂清将所有事情全权委托他办理。王有龄遇事专断，江苏巡抚只是依照执行而已。 任上，王有龄禁止贿送，裁减税捐，享有清誉；倾力打击海盗，整顿民风，保境安民，百姓赞道；建立书院，设置义学，修桥铺路，设仓济民，造福一方，在民间的官声极佳。吴天佑根据其擅长民政的特点，任命为杭州知府，主持整个杭州府的工作。 王有龄果然是有两把刷子。上任伊始，就下去辖区各县巡视调研，督促地方兴修水利，恢复农业生产；整修道路，发展商品经济等。自身为官清廉，大力整治官场的不法行为，使整个杭州官场风气明显改观，成为整个扬威军辖区内吏治最为清明的地方。 其实，现在整个扬威军辖区里的吏治虽然比清廷统治时期大有改善，但官商勾结、欺压百姓、强征暴敛等事件时有发生。这主要是由于扬威军发展太快，为快速安定社会秩序，不得不留用大批前清廷任命的官员，清廷官场原来的很多坏习惯也就流传下来了。 虽然幕僚府大力整治，并成立了干部培训学校加强各级官员的改造，但短时间内，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这也是吴天佑为什么压住扬威军进攻的脚步，停下来搞建设的原因之一。吴天佑希望通过两三年的时间，恢复浙江扬威军控制区域的经济，并为机械化生产打下坚实的基础。同时，在此期间，对各级官员以进行培训改造，清除满清官吏的陋习，提高他们的管理能力，为经济发展保驾护航。 “下官王有龄参见军帅。” 王有龄进来行礼后，吴天佑示意让他在自己侧首坐下。 “英九啊，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是五十有二了，可要多多注意身体。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让手下的年轻人分担分担，你在旁指导监督就是了，无需事事亲力亲为。” “谢军帅关心。只是百废待兴，趁着下官现在还能动，不得不努力为之。下官这次前来，就是向军帅讨要帮手的。” 看到吴天佑点点头表示知道，王有龄继续说： “幕僚府现在让我杭州做试点，试行‘官府下乡’。整个杭州府6县，划分了32个乡镇，一时间下官抽调不出这么多人啊。干部管理学校虽然能解决一部分，可缺口依然很大。” “这的确是个头疼的问题。我们还是根基太浅，没用足够的人才啊。这也是我扬威军为什么停下脚步，转攻为守的原因。我现在不光缺官府的管理人员，同样也缺乏战场上合格的军事指挥员。 扬威军在浙江经营，就是要夯实这个基础，为今后的发展做准备。你打份报告给幕僚府，要求在杭州府内考试招收官吏，先解决从无到有的问题。然后联系干部管理学校，增设杭州培训班，逐步提高各级官员的管理水平。你看这样行不行？” “军帅这样安排，下官就有信心了。” “有信心就好。官府下乡是大势所趋，可以增强我们对浙江的掌控能力。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创举，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但官府下乡也有很大的缺点，会增大官府的管理队伍，加大百姓的负担。控制不好，是要出问题的。 为什么选择杭州做试点？就是因为杭州经济较为发达，有足够的财力负担。你们需要在实践中不断探索，控制好乡镇一级管理的规模，使其既能促进经济发展又能避免增加百姓负担。不要怕犯错，既然是试点试行，哪有不犯错的道理。走点弯路不可怕，只要能及时改正，总结经验教训，你们的实践就一定会成功。” 吴天佑一番话让王有龄感动不已，特别是“不要怕犯错”这句，打消了王有龄的顾虑。说实在的，官府下乡一事并不复杂，只要人手到位按部就班就可以了。可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又使用大量的新增官吏，这完全是新人办新事，不出点问题根本不可能。 现在有了军帅的‘不要怕犯错’，王有龄心里自然就有底了。只是令人想不通的是，面对如此复杂的整个规划，军帅这小小年纪，又是如何能看透这些的？实在是不可小觑。看来这军帅不仅仅是战神，也是治世雄才，前途不可限量。岂是北京城里、天京城里那两位可比拟的。 天京天王府里，天王洪秀全和干王洪仁玕两人正在御书房里商谈。吴天佑的扬威军派人来到天京，对扬威军税赋年缴提出异议，表示无力承担。 其实，不光是扬威军对税赋年缴有异议，英殿也有异议。只有忠殿答应了年缴200万两、40万石粮食的任务。英殿因为仅仅控制庐州府、六安州、安庆府（大部），且和湘军精锐交战，已是自顾不暇，根本无力承担年缴。 忠殿控制苏州府、常州府、镇江府、松江府（大部），均是税赋膏腴之地，且战乱影响不大，200万年缴虽然吃力，也是可以完成的。 扬威军就不同了，控制着6府之地，比忠殿军的还大。综合实力已超过英殿和忠殿，且部队的战力强悍，成为天国内最大的地方势力。 “皇兄，天三驸马的要求和忠殿一样，年缴为200万两、30万石粮食。而且是明年只缴一半，后年才全额年缴。这个要求肯定不能答应。 臣弟和幕僚们商量过这个问题，300万两、50万石的年缴扬威军确实应该是可以承受的。臣弟的意思是允许他头年只缴一半。为此前来请皇兄圣裁。” 天王洪秀全沉默了好一阵子没说话，心里头在不断地平衡各种关系。最关键的是，天三驸马他协助中枢拿下了绍兴、宁波、台州三府。说是协助，其实天王了解过来，仗基本都是吴天佑打的，主帅洪蔡元只是陪衬。可吴天佑硬是没有半句怨言。 “玕弟啊，天三驸马这事我看就依了他们吧。攻打绍兴三府时，他们是出了大力的。你不想万一绍兴有事，天三驸马袖手旁观吧？” 天王此言一出，吓得干王出了一身冷汗。意思很明显，你长子的功劳都是人家吴天佑送的，令中枢控制的实地有了大幅增长。你就不怕驸马心凉吗？ “臣弟领旨。” “玕弟，现在清妖不断逼近，我天朝处境并不乐观。从数量上看扬威军是最少的，可从战力上看，吴天佑的扬威军怕是最能打的了。 你看看扬威军打的仗，基本都是以少胜多且围歼敌军，而且均是清妖的精锐部队。这说明，扬威军不论是战力还是战场指挥，都是出类拔萃，罕逢敌手。我想，在局势艰难的情况下，扬威军对中枢有着重要的作用。 你的担心，朕不是不知道。可是在驸马还没有其他异动的情况下，我们最大的威胁就是清妖而不是他。他反而是对付清妖的利剑。” “皇兄所言甚是，臣弟谨记于心。只是，他在辖区里施行完全不同的政策，既不传播拜上帝教、也不要求百姓剃发，官府管理、税收、律法等也是自成一体，和我们截然不同。 臣弟是担心，他吴天佑和我们就不是一路人。我们以拜上帝教的形式想渗透他们，基本产生不了什么影响。至于造反，吴天佑暂时不会，因为他一个人也无法应对清妖的全方位进攻。唇亡齿寒，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玕弟，既然这样，我们现在暂时不用考虑他的所作所为，专心增强中枢的实力才是正事。你在绍兴一带推行的新政，朕可是寄予厚望。” 天王把事情扯到绍兴、宁波、台州三府的建设，却让干王有些尴尬了。 自从攻占了三府，洪蔡元认为自己的洪家功劳最大的功臣，完全不考虑这些地方是怎么打下来的。到后来，在不断的自我催眠下，他甚至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认为自己的镇妖军天下无敌。 所以，干王从中枢派去的官员，洪蔡元都要对他们指指点点，稍不顺意就是又打又骂，在宁波三府里很难开展工作。所以，到现在为止，不仅原来的清妖秩序被打得稀烂，干王制定的政策又无法推行。各地变成了真正的三不管，根本没有秩序可言。 其实，洪蔡元在宁波一带胡作非为的事，天王基本都是了解的。他之所以问干王三府的事，就是意在提醒洪仁玕，不要让他的儿子败坏了洪家的江山。 洪仁玕又岂能听不出天王的意思。可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就不是镇守一方的帅才。准确说，根本就不是才，而是祸害。可自己的儿子，自己不保谁保啊。 “皇兄，臣弟正要向陛下汇报这事。元儿年幼，不善处理地方事务，和中枢派员大都不和，臣弟正准备亲自到宁波去处理这事。让三府成为我洪家的又一坚实根基。” 天王听到干王这样说，也很是无奈。静静在躺在龙椅上沉思。洪家有能力的人实在太少了。除了眼前的洪仁玕可以帮到自己外，包括自己的两个哥哥在内，都是一帮纨绔，完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果要是放洪仁玕去宁波，宁波附近的三府肯定得到稳定。可在天京，就又得自己亲力亲为忙乎了。这些繁琐的政务，他是从心里面不想去处理。没完没了，人都不得安神。 “玕弟，你如果去了宁波，中枢怎么办？你不在，朕的压力就大了。” “皇兄放心，臣弟只能辛苦点，两头跑。保证耽误不了陛下的大事。不满陛下，犬子也是太不懂事，把好好的三府弄得一团糟。如果臣弟不是亲自出马，可能是无人能压制住他。” 干王这以退为进的手法用的是相当高明。既当面向天王认错，把洪蔡元的丑事摆了出来，也顺便表了忠心，表明自己再苦再累也要把事情处理好。这就是态度问题，态度端正了，一切就好商量。 天王洪秀全并不是离开洪仁玕就处理不了政务。只是他不放心把政务交给外姓人，以免再弄出来个东王西王什么的 ，那就会把人玩死了。短时间让干王两头跑，并不会有多大影响。只是时间长了，这就不是个办法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朕答应你了。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得再做计较。” 第42章 三府风波 1860年12月，干王洪仁玕处理完手头上的公务后，开始布置各部的工作安排。并告诫他们，非重大紧急的事项，不要劳烦天王，可以等自己回来处理。 随后，便钻进一辆四轮豪华马车，一路向杭州狂奔。干王每逢驿站，都是稍作休息，然后换马继续狂奔。两日，干王就进了杭州城。 吴天佑毫无准备，被干王弄得措手不及。一阵手忙脚乱才勉强把干王安顿好。由于长途奔波，干王也是疲惫不堪。吴天佑等只能早早退下，让干王休息。 忙碌了两三个时辰，吴天佑也的周身疲惫。回到宅院，就往那张太师椅上一躺。小莉此时乖巧地端来茶水，待吴天佑喝下。又跑到太师椅背后，帮吴天佑揉按双肩。 足足休息了半个时辰，吴天佑才觉得缓过气来。 睁开眼睛，发现内卫覃超在旁边站着，看来是来了有一阵子了。 “辛苦你了。来了有一会儿工夫了吧？” 覃超看到吴天佑醒来问话，赶忙解释： “没呢，二公子。刚到一会儿你就醒了。” 吴天佑也懒得和覃超分辩，也说不清。 “怎么样？了解到什么情况？” “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但大致有个了解。干王这次是去宁波帮他儿子擦屁股去了。” “哦？！竟然是这事。” 吴天佑嘟囔了一句。绍兴、宁波、台州三府，因为离杭州不远。所以，那里发生什么，吴天佑虽然不能说是一清二楚，起码比那个纨绔洪蔡元更清楚。 绍兴、宁坡、台州自古就有生产食盐的历史，在近代更是制盐重地。由于太平天国运动，沿海产的海盐销往内地的运输中断，食盐严重滞销。食盐销不出去，盐税就无法征收，没有足够的税赋，就会因此影响经济发展。 可洪蔡元不理这些，他只认钱。只要产盐了，不管你卖不卖的出去，税得先交。而且比清朝统治时期还要重，每斤交四文税钱。而且，还需要有盐引才允许运输和销售。否则就以销售私盐论处。而扬威军在海盐城，是卖出去才交税，每斤2文税钱，而且没有盐引这一制度。这一比较，差距就出来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例子罢了。反正，洪蔡元在三府就是个祸害。想方设法从农户、商贩手中搜刮钱财，供自己挥霍。如果不是忌惮镇妖军的洋枪洋炮，估计早就有人造反了。不过，继续这样下去，造反也是迟早的事。 所以，洪仁玕此时心急火燎地过来为儿子擦屁股，估计也是万般无奈之举。谁让自己的种就是这种货色呢？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干王怕也是一肚子火吧。生这么一个儿子，不气死就算是运气了。”吴天佑一边摇摇头，有点幸灾乐祸叹息到。 “二公子，干王难道要留在宁波吗？”覃超有点好奇地问。 吴天佑沉思一下，摇摇头说：“应该不会。中枢里，天王就只信任干王，离不开他。看来干王是拼命了，要两头跑啊。可他也不想想，他前脚离开宁波，后脚洪蔡元会干什么吗？在三府，谁拦得住这个纨绔。” 吴天佑如此一说，覃超也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是，除了干王没人能制得住洪蔡元。除非干王呆在宁波，否则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吴天佑也在思索，这件事自己是否可以利用一下，为自己创造个机会。没多久，还真让他想出来一个法子。 “覃超，你让人去吹吹风，就说我有办法为干王解忧。不过，要等他们快离开的时候再说，明白吗？” 覃超只是奇怪地看了吴天佑一眼，并没有问是什么法子。转身就出去办事去了。 反正公子的想法想来是天马行空的，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猜测的。公子要让自己知道，一早就说出来了。既然没说，就肯定有别的原因。问了他也不会说。 “步枪厂在原来扩建的基础上，再扩建1个分厂，用于仿制英国的1857恩菲尔德线膛枪（前膛枪），专用对外销售。火炮生产也要做相应的调整，停止生产前装火炮。所有武器销售由参谋部审批。我扬威军的标准装备是夏普斯卡宾枪和阿姆斯特朗后装火炮。” “是，军帅。不过，销售武器给清军，会增加我们今后打击清军的难度。是不是要慎重考虑一下。”贾绍明不无担心地问道。 “这个当然会有影响，但影响不大。而且，即使我们不卖，难道他们就不能从洋人手中购买吗？这样钱就都让洋人赚了去了，岂不更亏。” 经吴天佑这么一说，原本不怎么理解的，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劝解。然后，吴天佑又吩咐杨文才负责处理和中枢交涉关于年缴税赋的事项。 等一切安排妥当，众人散去，吴天佑又叫住覃超，在耳边轻声地吩咐了一阵。覃超迟疑看着吴天佑，最后无奈地点点头，便退出去办事。 到了宁波，洪仁玕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离谱。搜刮钱财都算是小事了，为了一个女子，不仅把人家强抢进府，还把别人全家都杀了。气得洪仁玕几乎吐血。 由于洪蔡元的带头作用，整个镇妖军的军纪严重败坏，抢人妻女夺人家产的事累见不鲜，在三府里民愤极大。为了整肃军纪，平息民愤，洪仁玕不得已举起屠刀，拿镇妖军开刀。一口气砍了2个旅帅、10个卒长，两司马、伍长、士卒等一百多人，算得上是血流成河。同时给洪蔡元下来禁足令，不许他踏出府门半步。 不过，因此民愤得到了一定的遏制。 与此同时，洪仁玕在清理财税以及一些冤假错案。是越清理越心惊。贪污受贿，卖官卖爵，没有他不敢干的。就是天王的两个亲哥哥，也没有他胆子大。干王终于明白，如果自己不能有效控制自己的长子的话，很可能整个家族都会让他给毁了。 10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干王不能再在宁波停留，必须返回天京。 但是，干王却非常为难。他清楚，只要自己前脚离开宁波，这个逆子后脚就会出来，再次祸害乡里。他这几天忙乎的事情，就会全让他败光了。照现在的情形发展下去，引起民变的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再三考虑之后，洪仁玕最后决定，先带儿子离开宁波。在局面稳定后，再考虑是否放他回去。临行前，干王召集镇妖军前后左右中五位师帅训话，告诫他们各自管理好部队，不许扰民，否则严惩不贷。并指定中营师帅蒙时雍为署理镇妖军军帅。 第二日一早，洪仁玕押着洪蔡元一道，启程离开宁波。三日后抵达杭州。 这次吴天佑准备充分，提前领着幕僚府的一帮幕僚在杭州城外恭候。申时四刻，干王父子的马队抵达，被吴天佑安排在驿馆下榻。 晚上，吴天佑在杭州明珠楼设宴款待洪仁玕、洪蔡元父子。席间，吴天佑是极尽奉承之术，示好干王。酒足饭饱，洪仁玕准备向吴天佑问计。因为据随从反映，吴天佑曾说过干王天京、宁波两头跑不是事，他有方法可以解忧。 “驸马，现在的情况你大概也清楚。天京离不开本王，而三府的治理也需要本王坐镇，而两地相隔数百里，就算本王不辞辛苦，两头奔波，时间长了也难两全。驸马可有什么好的办法，为本王解忧？” 吴天佑本身酒量就很差，几杯下肚后，已是满脸通红。不过，意识却清醒的很。他不会在上官面前喝到神情恍惚、神志不清的地步。见到干王终于开口问计，稍作沉思： “干王殿下见笑，这事连殿下都头疼不已，下官哪有什么妙计。只是想，殿下两头奔波并无不妥，仅仅是两地的距离太远。如果宁波府等靠近天京，自然就没有半点影响了。” 干王立即感觉到，吴天佑这话是意有所指，似乎是不便明言。 坐在一旁的洪蔡元听了，却哈哈大笑： “战王真会说笑。宁波离天京上千里，哪来的靠近？” 吴天佑却是微微一笑：“宁波当然不可能跑到天京边上。但只要忠王肯出手帮忙，未必没有解决办法。” 吴天佑话说到这份上了，洪蔡元还是一头雾水，干王洪仁玕却开始回过神了。忠王的镇江、常州两府紧靠天京，如果和绍兴、宁波、台州对换的话，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驸马的意思是：换地？” 吴天佑的意思当然是换地，不过他不能承认。 “下官确实考虑过换地一事，不过怕忠王难以答应啊。” 洪蔡元现在也明白过来了。听吴天佑说忠王难以答应，当下就不忿了： “我绍兴、宁波、台州三府换他两府之地，难道他还以为自己吃亏了不成？” 干王当然明白，为什么吴天佑会说忠王很难答应。镇江、常州两府再忠王的治理下，呈现出国泰民安的景象，而绍兴、宁波、台州三府在洪蔡元一帮镇妖军的祸害下，是鸡飞狗跳，频临民变的边缘，忠王怎么会答应。 看到自己儿子还在那里不知头脑乱喷，心里悲愤不已，狠狠地瞪了洪蔡元一眼： “你收声。还不是你在三府胡闹，弄得三府几乎民不聊生。你还有脸在这里狂吠。” 等洪蔡元低头不语，才转过头对吴天佑说： “犬子无理，让驸马见笑了。驸马有没有什么方法解决此事？” 吴天佑见干王诚心相问，也就不藏着掖着： “无他耳，唯钱粮也。”吴天佑少有地甩了一句老古董的用语：“只要钱粮到位，治理三府并不难。” 干王止不住频频点头，不错，就是这个理。只要镇妖军舍得放下巧取豪夺的钱粮、中枢再减免税赋，问题便可解决。 这驸马明明比自己儿子小了好几岁，却是处事得当，举止得体，治理地方是井井有条，而领军打仗就更不用说了。生子当生吴天佑啊，顾王好福气。 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洪蔡元在旁边再次嘟囔：“就算补钱粮给忠王又如何，三府之地中间隔着你们扬威军，忠王也难以答应。” 还别说，这次还真让洪蔡元聪明到了，这确实是个问题。 干王想了一下，就想通了，把眼光移向吴天佑： “这事，怕是还要驸马协助才能成。” 吴天佑一听，就知道洪仁玕想说什么了。就是中枢把绍兴、宁波、台州三府交给吴天佑、吴天佑则把湖州、嘉兴两府交给忠王、忠王把镇江、常州两府交给中枢。这样一来，中枢、忠王都满意了，可吴天佑却吃了大亏。 吴天佑顿时面泛难色，思索再三才接口说道： “为天王、干王分忧解难是下官的荣幸，自不应推脱。只是殿下有所不知，扬威军在收服湖州嘉兴后，投入了大量的钱财，扩官道、修水利、种植烟草等。而且我扬威军的军属屯田区就有十几个村在两府里，动迁的话耗费巨大啊。” 洪仁玕算听明白了，吴天佑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一个字：钱。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商量。 “本王明白驸马的难处。驸马看这样可不可行：我可以搜缴镇妖军的钱粮交给你，保证他们不会带一文钱出三府。同时免除扬威军今年的赋税。” 干王的价码基本是一步到位开出来，使吴天佑没有拒绝的理由。 “殿下都如此说了，下官谨遵王命。只是，下官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望殿下成全。” 看到吴天佑虽然面泛难色最终还是答应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只要吴天佑提出的条件不过分，他都可以答应。 “哦？！还有何事？” “殿下。下官虽然出身镇妖军，但是下官还是希望殿下能答应，在镇妖军过境我扬威军防区时，由我扬威军全程陪同。” 吴天佑此言一出，洪蔡元几乎就要拍桌子骂娘了。这分明是指责镇妖军军纪败坏，怕镇妖军过境时祸害当地百姓，是在啪啪打洪蔡元的脸。 干王听后却是一阵苦笑。自己的儿子把镇妖军带成这副德行，怕是臭名远扬了。难怪吴天佑有这样的请求。就镇妖军当下的情形，过境杭州府、湖州府，不弄得两府鸡飞狗跳就见了鬼了。镇妖军拍拍屁股走人，这屁股谁来擦？ “好。我答应驸马你。而且，镇妖军如有扰民之徒，我授权扬威军就地正法。” 第43章 西线战事 干王回天京后，把和吴天佑讨论换地的事情奏报给洪秀全。洪秀全闻后大喜，立即遣人和李秀成商量。当李秀成听到是以湖州、嘉兴两府换地时，愉快的答应了。 至此，1861年元月1日，三方执行换地计划，中枢接管镇江、常州两府，忠王接管湖州、嘉兴，吴天佑则接管绍兴、宁波、台州三府。并派兵搜缴了镇妖军的所有钱粮，由扬威军第五师和三个骑兵旅“护送”他们出扬威军控制区。 镇妖军行至杭州，将士们为杭州的花花世界所吸引，强烈要求进城放松，被署理军帅蒙时雍拒绝。并强烈警告镇妖军将士，不得出军营半步。 可放荡惯了的将士，总有几个被猪油蒙了心的不怕死的家伙。一卒长入夜后，带着亲兵溜出军营，就往杭州城方向走。刚走1里地就被扬威军哨兵拦住去路，勒令他们立即返回军营，否则格杀勿论。 兴冲冲准备去寻欢作乐的卒长、亲兵们自然满心不乐意，便上前与哨兵理论。哨兵什长任由镇妖军将士说话，却一句不回答。只是做了个手势，后面的扬威军士兵便举起步枪，直至镇妖军卒长他们。 卒长看情形不对，知道硬闯不行，就骂骂咧咧地带着亲兵往回走。扬威军哨兵什长轻蔑一笑，吐出两个字：开火。 至此以后，就再没有哪个镇妖军将士敢踏出军营半步。 1860年（清咸丰十年）夏，正当太平军二破江南大营和东征苏、常之际，两江总督、钦差大臣曾国藩和湖北巡抚胡林翼乘机统率湘军水陆师6万余人，自湖北大举东犯。连陷安徽太湖、潜山后，即以夺取安庆为目标。 命曾国荃率领陆师8000人会同水师4000人，担任围城任务；命副都统多隆阿、按察使李续宜率马步2万，驻扎桐城西南挂车河、青草塥，担任打援任务。6月20日，湘军水师攻陷安庆要地枞阳后，完成对安庆合围。 曾国荃在安庆城城外掘长壕两道，前壕围城，后壕拒援。 安庆自1853年为太平军占领后，一直就是天京（今南京）西线屏障和粮源要地。这时由受天安叶芸来、谢天福张朝爵率万余人驻守待援。 咸丰十年八月，洪秀全从各地调集兵力，分四路由大江南北西进，救援安庆。命令陈玉成率军走长江北岸，从安徽直入湖北，攻武昌北路；李秀成率所部经江西直下湖南岳州，绕出武昌之西；李世贤率所部由江西入湖北，攻武昌南路；杨辅清部经江西湖口、九江入湖北，攻武昌东路。要求各路人马于半年后会师武昌。 忠王李秀成及侍王李世贤，由于刚刚占领苏常一带，民心尚未稳定。而将士们长期征战，疲惫不堪，亟待修整。加之这次是在膏腴之地征战，忠殿军从上到下收获颇丰，迫切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胜利果实。 全军上下都不想出征，这其中就包括忠王李秀成。对于天王要求忠殿军西进江西攻打湖南岳州的命令，忠王很是无奈。最后，众人协商之下，遣使上书天王要求缓期西征，待苏常一带趋于稳定后，再行西进。 而陈玉成接到天王旨意后，率军从天京渡江西进，欲解安庆之围。鉴于兵力不足，陈玉成于八月二十五日进入皖北捻军驻地，与龚得树、孙葵星等部会合，兵力增至十余万人。 十月，陈玉成携捻军挺进挂车河，进攻围困安庆的清军，遭到多隆阿、李续宜部的激烈抵抗，攻势受阻，遂退驻桐城休整。 十二月，陈玉成率军向南攻击枞阳清军，也是无功而返。退回桐城再次休整。 虽然已经临近年关，桐城内外依然没有多少过年的气氛，战争给桐城带来了严重的创伤。太平天国的军纪虽然不怎么样，但这毕竟是自己的统治区域，多少有些顾忌。而南下的捻军本来就带有浓烈的绿林气息，军纪奇差不说，由于是客军更是肆无忌惮，经常发生打砸抢事件。太平军鉴于是友军，又不便出手处理。弄得桐城一带民众是天怒人怨，苦不堪言。 入冬后的气温越来越冷，迫使交战双方都放慢了战斗的节奏，甚至暂停交战。这对于连战连败的太平军而言，是难得的休整机会，将士们的心渐渐稳定，士气开始慢慢恢复。 与此同时，在池州府东流县的湘军大营里，曾国藩正和李鸿章、左宗棠一起，谈论安庆战况。此时，曾国藩已经是两江总督，总览江苏、安徽、江西三省军政大权，妥妥的实权人物。已经不是湖北巡抚胡林翼所能抗衡的了。 在樊燮京控案中险些丧命的左宗棠以四品京堂候补，随同钦差大臣、两江总督曾国藩襄办军务，正式进入了湘军系列。其实，左宗棠这份职务就是曾国藩举荐的。 曾国藩虽然对左宗棠的处事方法很不屑，却一直很看重左宗棠的军事才能。擢升两江总督后，曾国藩深感仅凭一直湘军，很难撼动发匪。决意开辟第二战场，多方位攻击太平天国。左宗棠就是他预备的一方大员。 “制台大人，逆英王在枞阳败退后，缩回桐城休整，至今未有其他动静。陈逆正面突破不成，当会行迂回攻击之策。”左宗棠汇报道。 “嗯！陈玉成这几次处处受制，麾下部队战力不足。败退乃情理之中的事。老夫这次摆了一个大局，捏住他的痛脚，明知是坑，他也不得不跳进去。安庆，就是他的噩梦。” 曾国藩说完惬意地理了理胡须，很是得意。这次，乘太平军攻打江南大营和东征之际，率军东进，进而围攻安庆。使整个战局朝着有利方向发展，太平军是全局被动。 现在，曾国藩的九弟曾国荃负责围城，副都统多隆阿、按察使李续宜率马步2万，驻扎桐城西南挂车河、青草塥，担任打援任务，水师彭玉林坚守枞阳阻敌。坐等太平军来解围。 “制台大人，下官是担心逆扬威军的吴天佑。他最近一直没有动静，很不正常。他的扬威军战力强悍，如果他要是加入安庆之战，这仗就不好打了。”左宗棠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曾国藩很是赞同，点点头说道： “季高所虑甚是。此贼虽年幼，确实是劲敌。我湘军火器装备已经很高了，可他的扬威军竟然是全部火器部队，实力不容小觑。如果此贼出祁门，奔鄱阳，从侧翼攻击我军，会直接危及到我军的粮草供给线。不得不令人担忧啊。” “制台大人，学生这里有个好消息。据报，扬威军刚刚接管了绍兴、宁波、台州三府。这三府之地，被镇妖军祸害不轻，几乎到了民不聊生地步，遍地流民草寇。扬威军动用第二师、第四师、第五师共三个师去三府弹压。短时间内，扬威军无力他顾。” 李鸿章不仅是曾国藩的高级幕僚，还负责情报收集。所以他能够第一时间获取消息。 听到这一消息，曾国藩、左宗棠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无不欢呼天助我也。只要扬威军不掺和这次战事，湘军便没有了侧翼受攻的威胁。可以集中兵力，和陈玉成正面抗衡。 那么，陈玉成既然调动不了扬威军从侧翼进攻，他下一步会攻击哪里呢？ “武汉。”曾国藩和左宗棠几乎是异口同声喊出这个地方。 当听到对方也同时指出这个地方时，两人相视一眼，随即是哈哈大笑。均有一种觅到知己的感觉。一旁的李鸿章看到两人在说完“武汉”后哈哈大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又很不清晰，只能以询问的目光扫视两人。 感觉到了李鸿章疑惑的眼光，曾国藩止住笑声对左宗棠说： “季高，你就和少荃说说，这武汉是怎么回事。” “是，制台大人。”左宗棠答完曾国藩后，转身对李鸿章说： “少荃兄。战场上调敌，讲究的是‘攻其必救’。陈逆在安庆正面战场无法突破我湘军防线，就只能迂回攻击。扬威军从鄱阳攻击是一路，不过扬威军已经无暇分身。还有一路，就是这武汉了。胡林翼的湖北巡抚，手握近半的湘军。如果陈逆进攻武汉，胡林翼是不得不救，否则就是失地罢官的结果。如此，我军这次东征安庆就会无疾而终。” 左宗棠的一番分析，听得曾国藩是频频点头，不住感叹。难怪左宗棠敢号称“今亮”，确实是有过人之处。 而李鸿章听完才恍然，果真如此。原来仗居然是这么打的。看来，在打仗方面，自己不仅和曾国藩有很大距离，连这个后来的左宗棠，自己也是远远不如。 武汉这个问题是摆出来了，但是有解吗？曾国藩和左宗棠两人是沉思良久，最后都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无解。这计谋根本就不是阴谋，而是正正当当的阳谋。只要朝廷这失地罢官的政策不变，就无法破解攻击武汉这招致命的计谋。 见到曾国藩左宗棠二人一时陷入沉默，最后竟然同时都摇摇头。李鸿章估计二人是遇到了不解的难题，且一时半会无法解开。于是说道： “制台大人，学生这里还有个有意思的消息：扬威军在对外销售火枪，他们叫步枪。只要不是湘军、绿营、旗兵等，都可以购买，每次限购500条。” 听到这消息，二人都很诧异。左宗棠不禁问道：“还有这事？” “确有此事。据学生了解，火枪是英国生产的恩菲尔德步枪，七八成新，保养良好。步枪性能非常好。关键是，除了湘军、绿营兵、旗兵外，谁都可以买。 湘赣两省已有部分乡勇就成功把步枪买了回来。学生很不理解，湘军绿营兵旗兵不能买，他们是怎么判定这些枪不是湘军绿营兵旗兵买的呢？这吴天佑到底想做什么？就算想捞钱，也用不着这样啊。” 曾国藩一时陷入沉思，这吴天佑的想法还真是非常人可以猜测的。就他的智慧，不会不明白这样做，只要朝廷愿意，这些步枪很容易流入清军手中。这不是为自己、为太平天国添乱嘛。等等，为太平天国添乱，难道他是想...... “据我所知，吴天佑在浙江一带推行的政策和太平天国其他地区完全不同，说明吴天佑此人，根本就看不上洪秀全那套神神鬼鬼的把戏。他们之间有不少矛盾。少荃兄是不是可以派密探去了解一下，最近他们之间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矛盾。” “学生一会就去安排。难道，制台大人认为，吴天佑售卖军火，是意在借刀杀人？”李鸿章不愧是历史上的牛人，曾国藩一问，就猜到了他的意图。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当然，也可能有其他原因。比如，朝廷如果想买火枪，就算他不卖，也可以从英国、法国手上买到。还不如他自己卖，多少还能赚到钱；另一种可能就比较可怕了，就是他们有了更好的武器，已经看不上这些火枪了。这些火枪就算到了我们手中，也不能造成太大威胁。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就严重了。” 曾国藩的一番分析，丝丝入扣，条理清晰，不得不让李鸿章和左宗棠佩服。也让他看到了自己和曾国藩的差距。事实上，他的这番分析，和吴天佑的想法基本差不多。可见这历史上的牛人到底有多牛。 “学生受教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人诚不我欺。学生想，既然扬威军和太平天国中枢有矛盾，我们可否派人行离间之计，分化瓦解敌人。如果能分而治之，或许可以收到奇效。” 李鸿章对外交谋略有这天生的敏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离间。在后世他就是外交高手，喜欢运用“合纵连横”、“以夷制夷”等策略在列强之间游走。 李鸿章的提议让曾国藩眼前一亮，心中不禁暗叹此子了得。这还真是个不错的计谋，值得一试。弄好了，好处实在太多了。弄不好也没什么损失，无伤大雅。 “这个计策不错。我们的好好规划规划。” 第44章 新年伊始 农历新年过后，天京城内开始盛传，扬威军和湘军勾结，并向湘军出售了5千支步枪。传的是有鼻子有眼。最后，竟然传到了干王洪仁玕耳里。 干王闻后大惊。虽然洪仁玕知道扬威军对外出售步枪，但并没有听说他们敢卖武器给湘军，且同湘军有勾连。此事非同小可，为稳重起见，洪仁玕急忙派人去杭州打探消息。 没几天，探马回报。消息显示，情况很严重。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扬威军和湘军勾结，也没有对湘军直接销售步枪。但扬威军是公开对外售卖武器，除了湘军、绿营，其他任何清妖治下的人都可以自由购买。 洪仁玕都快气炸了。非常明显，只要湘军愿意，这些步枪分分钟可以进入湘军手里，他吴天佑没脑子吗？这还得了，这是严重资敌。 洪仁玕不得不放下手中其他事情，带上亲卫、随从直奔杭州。 跨入1861年，是幕僚府制定的一个经济发展计划，为期五年。这是吴天佑参考后世成功的发展模式提出来的，计划分农工商等各个方面。 农业方面，是主要发展粮食生产，发展化肥产业，推行科学种植，提高粮食亩产量；其次是扶持桑蚕养殖、棉花种植和烟草种植；再次是发展地方特色水果、以及猪羊牛、鸡鸭鱼鹅养殖，丰富社会物资供应。 工业方面，大力发展钢铁冶炼、纺织、机械制造、水泥、造纸、印刷6大行业，扶持氮、磷、钾化工肥料产业。初步实现在工厂里推行以机械替代人力的机械化。 其他还有，整修官道、发展铁路运输、蒸汽船运输；发展有线电报；发展银行、发行股票等金融业等等。 吴天佑还做了个大动作，就是成立“科学试验研究院”。 研究院首先成立五个研究所（实验室），分别是材料实验室、炸药实验室（已建）、动力研究所、机械研究所和电磁研究所，向全世界高薪招聘科研人才。由于现在的信息传输还很缓慢，欧美一带的科技人才并未获悉招聘的消息。 可以预料，等到消息传到欧洲，势必会引起轰动。毕竟现在许多的研究都是个人行为，能够得到官方资助的少之又少。而幕僚府不仅是全部提供资金、设备，还有高额的薪酬，所需付出的仅仅是中国范围内专利无偿使用权。这对那些资金短缺的科研人才很有吸引力。 这天，吴天佑正在幕僚府的办公室批阅公文，只见王斌两兄妹带着一个年近40的男子到来拜访。吴天佑心下一喜，这个应该就是王斌提到的那个表哥了，一位造船工程师。看来王斌这个大舅子很给力，这么快就把人带过来了。 “草民唐安国，给军帅请安。” 看着他那笨手笨脚的请安姿势，吴天佑差点没笑出声来。看来，王斌兄妹是为了让表哥不失礼，特地临时教他的中式见面礼。 可也不想想，此人小时候就去了英国，一直接受的是英式教育。对中国传统礼教是了解甚少，这临时抱佛脚的教那么一套，弄得有点不伦不类。 王斌兄妹看到自己苦心教的一套礼节，竟然让表哥弄得中不中西不西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王玲笑点低，没忍住笑了出来。弄得气氛很是尴尬。 “玲儿，不许乱笑。你们兄妹俩也是的，我这里对礼节没那么多讲究。你们非得逼表哥学什么中式礼节，这不是胡闹嘛。安国兄、斌哥、玲儿，大家都坐吧。” 随即，几人坐下聊天。 聊天之中，唐安国惊奇的发现，表弟给自己形容的军帅是一点没错，知识非常渊博，好像没有什么他是不懂的。 随后，吴天佑把话题转到了造船上面： “安国兄。不瞒你说，西方的工业革命，已经把我们远远的抛在身后。现在正处在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浪潮中，如果我们不能奋起直追，结局将会非常悲惨。 陆军，我扬威军现在已经不惧西洋了。可说到海军，我们还没起步。有道是‘百年海军’，任重而道远啊。希望安国兄能和我一起，建立起我扬威军强大的海军。” 然后，吴天佑较为详细地了解了他的造船厂经历。确认唐安国就是自己要找的造船领头羊。 最后商定，有吴天佑、王家、唐家共同出资，在香港注册成立“远东唐氏造船厂”，专门从事商业运输轮船建造。为扬威军培养造船技术人才。 聊完后，王斌、唐安国相继起身离开，就剩下吴天佑、王玲两人。此时，只见亲卫匆匆进来禀报，干王洪仁玕到访，已经进城。 吴天佑顿感诧异，你老领导才回去没多久，怎么又过来了。干嘛呢？ “通知各位幕僚都跟我过去拜访干王。玲儿，你也一起过去。”随即起身，牵着王玲就往大楼外面走。 吴天佑特意带王玲去，是有一定用意的。农历新年过后，按照国人习惯，吴天佑算是16岁了。这个年龄在当下，就到了婚娶的年龄。幕僚们等一批手下，有意无意地老是在吴天佑面前谈论婚嫁之事，意在探明军帅的心意。 要知道，这个年代，一个势力如果无后，是很不稳定的。因为一旦主帅出现问题，整个势力便无以为继，面临土崩瓦解的境地。 但是有子嗣就不同，这个势力还可以借助子嗣的力量凝聚起来，再续辉煌。吴天佑后来在幕僚府几个老学究的指点下，也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他不得不面对娶妻生子、稳定扬威军军心的责任。 娶妻生子对普通人而言，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串流程下来，就可以入洞房了。时间虽然不短，流程却非常清晰明了。 吴天佑却不同，他现在要想娶妻生子，却有两大难题横在面前。第一，吴天佑是天三驸马，就是说，他的老婆是洪秀全的三女儿——天三金洪天蓉。此女是天王定都天京后，1854年出生的，现在才8岁，是他论理上的妻子。他娶的其他女子，法理上全部都是“妾”。 后世很多人以为，中国古代实行的是“一夫多妻”制，这根本就是误解，中国自古以来实行的都是一夫一妻制，只不过是一夫一妻多妾制罢了。妾在清代是没有任何家庭地位的，甚至不能算是家人。古代抄家灭族的时候，妾就不算在其中，可以不用死。 可让王玲、覃小莉做妾，吴天佑心里很难接受。更何况，这些都还需要向他那个便宜老丈人——天王洪秀全请示过后才行，谁知道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横在吴天佑面前的第二个难题，是他的父母都不再自己的控制区域，如果真要娶妻，那必须有父母在场，理论上，他得去天京的顾王府成亲。这娶亲，来来回回怎么都得半个来月，在天王的鼻子底下明目张胆地待这么久，这期间的安全如何保障。 所以，听到是干王前来，吴天佑决定带王玲前往拜见，一来表明自己娶妻纳妾的意愿，二来也借此观察洪家对此事的态度和反应。 “臣后十三军帅吴天佑拜见干王殿下。” “天三驸马免礼。”洪仁玕习惯性地双手虚扶，“各位都坐下吧。” 随后，吴天佑把王玲及幕僚们一一给洪仁玕做了介绍，众人也逐一同干王重新见礼。从吴天佑立正敬礼，向洪仁玕行军礼开始，见惯了众人在自己面前行跪拜礼的洪仁玕心里就老大不舒服。也对自己早期推行西式练兵、西式礼节感到后悔。 开了这么一个坏头，弄得现在这样尊卑不分，成何体统。可这又是自己早期提倡的，当众指责吴天佑他们失礼，这不是打自己的嘴巴嘛。 洪仁玕的修养毕竟不到位，心中别捏，脸上不经意就露出了不悦的神色。虽然是一晃而过，也让吴天佑及其下面几个人精捕捉到了，心中不免对洪仁玕看低几分。 “中枢接到密报，指驸马和湘军互相勾连，并出售大批步枪给湘军。天王闻讯大怒，责成本王火速过来彻查此事。还望驸马给予配合。” 洪仁玕徐徐道来，语气是不急不慢。本想吴天佑心神大乱，急于为自身辩护，自己便可借机打开话题，掌控谈话的主动权。谁知一眼瞟过去，吴天佑是气定神闲，一副泰然若之的样子，差点没把洪仁玕气晕。 “微臣在此先谢过殿下的信任”吴天佑说罢双手相扣，抱拳行礼。“殿下若是认为微臣勾连湘军，自然不敢孤身前来。如今殿下孤身前来，自然是不信那些低劣的离间之计。微臣又何须自辩。” 王玲是第一次随吴天佑参加这种场合的会面，听到干王一上来就扣下一顶大帽子，差点就吓尿了。待见到她的天佑哥哥轻描淡写就化解了，还反将一军。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两眼是直冒星星。 幕僚们是见过军帅的手段，并不担心。可吴天佑话语一出，还是让众人欣喜不已，心中频频点赞：军帅威武。洪仁玕的感触最深，自己这一拳打下去，就像打到了皮球上，不仅力道给化解了，还反弹回来。 吴天佑的回话很巧妙，先是赞了自己，然后指出这个是敌人的离间之计。最后那句最气人，意思是：你既然都不相信我和湘军勾结，我也懒得解释了。这样一来，哪还调查个屁啊，哪来回哪去，该干嘛干嘛。 “还是驸马看得通透。陛下英明，自有明断。只是，据我了解，扬威军有人私下向清妖出售武器，不知驸马可清楚此事？” “私下出售武器给清妖？绝无此事。我扬威军是有对外销售武器，但对湘军和绿营等是明令禁止，不允许售卖。” “哦！对乡勇销售是扬威军许可的？难道驸马不知道，这些步枪会流入湘军手中吗？” “是有可能被湘军买去。不过，湘军手中有钱的话，就算我扬威军不卖，他们也能从西洋列强手中购买，这个我们谁也阻止不了啊。” 吴天佑虽然有点强词夺理的味道。可言语上，吴天佑条理清晰，洪仁玕虽然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又挑不出毛病，是愈加郁闷。最后，面子挂不住的洪仁玕只能来横的。 “驸马，即便是这样，扬威军也不得对清妖地区出售武器，这是在资敌。” 洪仁玕这句话一出，吴天佑终于收起脸上的微笑，神情严肃起来。这资敌的大帽子一旦真的让洪仁玕扣下来，扬威军就异常被动了。 “殿下在香港那么久，应该知道，在英法和我们交战的同时，一直在向我们出售军火。可见这种做法，在世界上都是通行的，我扬威军的做法并无不妥。当然，如果中枢命令我扬威军停止对外销售，我们执行。不过到时候，扬威军每年200万的税赋上缴也无法完成，还请干王见谅。” 一说到税款这块，洪仁玕就有点气短了。因为在这方面，天王似乎是支持吴天佑的。而这次为了三方的土地交换，扬威军付出了极大代价支持中枢，使得中枢能够成功地控制住镇江、常州两府。扬威军面临资金压力也是很容易理解的。 “这样，枪就不要卖到清妖控制区了，我们天国内部采购。上缴的赋税，允许用枪弹抵扣。就这么办了。” “是。殿下。” 吴天佑听到洪仁玕这样说，是不准备就卖枪这件是纠缠下去了。不闻不问就是默许，只是你吴天佑不要太过张扬，让中枢面子上过不去。 “殿下，下官有一事相求，还望干王成全。” 干王听到吴天佑竟然有事求自己，也感到奇怪：“何事？” “下官今年已年满16，到了娶妻纳妾的时候，早日为吴家开枝散叶。望干王能代下官向天王奏报此事，赐天三金下嫁。” 洪仁玕知道天王的意思，不会在乎一个天三金的。所以就直接用征询的口吻，和吴天佑就礼金磨嘴皮子。最后双方敲定，年缴为200万两银子中，最少100万两用军火交付。 同时商定，吴天佑以1万支仿恩菲尔德卡宾枪、20万发子弹为聘礼（这聘礼是不是很奇葩），迎娶天三金，婚期定于7月1日。 洪仁玕走后，吴天佑立即命人以原满城的将军府为基础，进行改建、扩建，为大婚做准备。不久，天王颁布诏书，正式封吴天佑为“殿前副总开矿顶天扶朝纲副军师天三驸马战王孝千岁”，战王擢升为一等王，并敕天三金下嫁战王。比吴天佑父亲的三等王顾王爵位还高。 至此，吴天佑成了和英王、忠王平起平坐的太平天国一方大臣。 第45章 悲哀的镇妖军 鉴于战事胶着，为改变全局被动的局面，提振士气，英王陈玉成决定遵循天王旨意，向西攻打湖广重镇武汉，调湘军回军救援。1861年3月中旬，天气逐渐回暖，陈玉成亲率五万大军，从桐城出发，昼夜兼行，十二天内，奔驰六百里，连克英山、蕲水、黄州等州县，直指武昌，武昌守军不足三千，几乎唾手可得。 此时英国海军提督何伯、参赞巴夏礼乘军舰来到汉口（已在《中英天津条约》中辟为通商口岸），听说陈玉成率兵占领黄州，准备向武汉进攻，巴夏礼即于4月10日赶往黄州，会见陈玉成，劝他不要进攻武汉，否则将与英国的商务利益冲突，并声称李秀成尚未出兵。 陈玉成听信其言，停止向武汉进军，只留部将杰天义赖文光守黄州。他自己则带领大军向武汉西北发展，连克德安、黄陂、孝感、随州、云梦、应城等州县。 其实，如果现在的陈玉成只要坚决攻打武汉，胡林翼只能率麾下湘军回援，别无选择。陈玉成无论的围点打援也好，直接回兵安庆也罢，湘军的安庆之战都已经失败。但是，历史是没有如果的，陈玉成错过了最佳的反败为胜的机会。 陈玉成的英殿军虽然在湖北取得了许多胜利，但是曾国藩识破了他救援安庆的战略意图，不为所动。陈玉成被迫在1861年4月末率主力2万多人东下，救援安庆。 英王部成功抵达安庆北面的集贤关，抵近围城湘军的外壕沟，于安庆城东菱湖北岸设垒。借由这一据点，陈玉成与安庆守将叶芸来等人取得联系，并通过小船向城内输送人员与粮草补给。为了缓解安庆守军的压力，他调来平西主将吴定彩的队伍，配合叶芸来共守安庆城池。 英王陈玉成虽然是抵近围城湘军的外壕沟驻扎，但由于兵力不足，英王始终无法突破南面湘军曾国荃的营寨。英王只得运用一等王的特权四处调兵。 洪仁玕率镇妖军、林绍璋部及定南主将黄文金部、顾王吴如孝率左五军大部，共计3万5千人，分别从天京、庐江、庐州、芜湖赶来参战。5月1日，自天京来援的洪仁玕、林绍璋1万5千余人，进抵桐城附近的新安渡、横山铺至练潭一带，拟前往安庆外围与集贤关的陈玉成部会合，解安庆之围。 5月2日，洪仁玕欲抢先立功，没等援军到齐，率领镇妖军及林绍璋部共1万5千余人，从驻地开拔，向集贤关前进。因没有派探马探查清军动向，途中遭遇清军多隆阿部2万人的埋伏，损失惨重。洪仁玕等败退桐城，仅剩1万余人。 洪仁玕的主力镇妖军前营、左营、右营、中营共1万余人，战后仅剩6500人，算是惨败。与同样出身的扬威军（扬威军出自镇妖军后营）相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让洪仁玕面上很是无光。 随后，定南主将黄文金又自芜湖率军七八千人来援。洪仁玕自己留守桐城，以黄文金为主帅，会同林绍璋部并约集捻军2万余人，共计4万5千人，于6日对新安渡、挂车河多隆阿部发起进攻。试图一举击败多隆阿部，扫清太平军进军集贤关的障碍。 多隆阿部据险固守，顽强抵抗，以步枪大量杀伤太平军。致使黄文金等部损失近2万人再度被击败。先退守天林庄，后撤至孔城。 至此，洪仁玕、林绍璋、黄文金及捻军组成的援军基本失去战斗力，无力再战。 5月10日，吴如孝、吴天佐父子率左五军主力抵达桐城。左五军由于携带50门大炮，所以行动缓慢，最后一个到达。此时、桐城里各路人马汇集，总数约有3万5千人。 除黄文金部5千人尚有一战之力外，洪仁玕的镇妖军、林绍璋部、捻军，经过两次惨败，损失2万5千人，已经被多隆阿打出阴影，士气全无。 王爵爵位最高的干王洪仁玕组织桐城各部主官开会，商议下一步行动。黄文金建议率本部汇同左五军前去支援在集贤关的英王。左五军幼顾王吴天佐在军参谋长陈宏的提醒下，坚决反对。理由是，如左五军和黄文金部前去集贤关，将会在集贤关聚集约4万大军，需要随时从桐城调粮食前往集贤关。可多隆阿驻扎在挂车河、青草塥、石井一带，扼守桐城与集贤关的通道。太平军根本无法保障粮草运输。如强行进军，全军危矣。 吴天佐的理由也正是洪仁玕命黄文金攻打多隆阿的理由。虽然说进攻失败，但策略是对的。在没有清除多隆阿部队对太平军运输线的威胁之前，援军不宜进军。 加之洪仁玕的雄心让多隆阿打没了，更是不敢出战。最后决定，由洪仁玕向天京再次求援，吴如孝致函扬威军求援，黄文金致信忠王求援。并把决定通知英王陈玉成。 此时，集贤关的陈玉成得知清妖总兵鲍超、成大吉率所部万余人将赶到集贤关，遂安排部队准备交战。欲击败鲍超后，再汇合后面的援军解安庆之围。 可鲍超等人还没到，洪仁玕的信函先到了。得知洪仁玕率军两次被多隆阿击败，伤亡惨重，已无再战之力。英王悲愤交加，在帅帐里直接摔起茶杯，怒斥洪仁玕无能，累死三军。毫无作战经验，只会内斗。幸好左五军因晚到未曾参战，还保留全部战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玉成考虑再三，决定调精兵回援，先打通粮道，再行与湘军决战。 于是便留靖东主将刘玱琳等4千余精兵守卫赤岗岭等4垒，1万2千余英殿军留守菱湖北岸十三垒，自己带五六千主力精锐，于19日撤往桐城。 23日，陈玉成于桐城会合洪仁玕、吴如孝、林绍璋、黄文金等军共3万5千人，分3路进攻挂车河之敌。 陈玉成的意图是，快速击败挂车河一带的多隆阿部，打通粮道。再帅兵前往集贤关，与湘军决战，解救安庆。 中路英王亲自率领，有英王本部加林绍璋部1万余人；左路以洪仁玕为首，率镇妖军和黄文金部共1万2千人；右路为吴如孝率左五军1万2千人。 多隆阿以3万大军相迎。由于准确探得太平军的部署，多隆阿各以一部5千人，牵制英王的中路军和顾王的右路军。自己亲率2万精锐，强袭洪仁玕的左路军。 由于太平军士气低落，加之洪仁玕指挥不当。双方接战半个时辰后，镇妖军首先不支，洪仁玕慌忙命镇妖军撤退。洪仁玕由于实战缺乏经验，没有安排殿后部队，结果撤退迅速演变成溃败。黄文金部奋起反击，但已于事无补。 正在攻打山头守军的英王，在获悉左路军被击溃后，大惊失色。立即停止进攻，后撤5里脱离接触。调本部5千精兵前去接应左路军，同时安排右路军向中路靠拢。 当左右两路齐聚中路军住处时，英王才得到确切数据。左路1万2千人，仅有5千人回来。其中黄文金部3千5百人，出战的7千镇妖军只回来1500人。撤退当中，赞王蒙得恩之子、镇妖军中营师帅蒙时雍被浮。干王长子、镇妖军前营师帅洪蔡元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左营、右营师帅战死。可谓是一败涂地，洪仁玕被羞得无地自容。 中路军伤亡500人，右路军最少，阵亡50多人，受伤160多人，俘虏清军800余人。要不是英王命令撤退，俘虏人数会更多。 英王见进攻受阻，左路军又被打残，再打下去也讨不到好处，于是撤兵退回桐城休整。英王陈玉成无权处置洪仁玕，只得连夜赶写奏章，向天王请示汇报。同时，分别向忠王李秀成和战王吴天佑发600里加急，请求紧急支援。 在战乱年代，军队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年后，由于步枪厂的生产逐渐步入正轨，工人生产技能得到大幅提高，步枪产量逐月增加。吴天佑决定在扬威军全军范围内，逐步淘汰恩菲尔德前装步枪，换装自己生产的后装仿夏普斯卡宾枪。并将换装下来的恩菲尔德步枪全部重新封装，交由参谋部对外销售。 同时，开始在辖区内征召新兵，进行标准化的系统训练。 吴天佑准备以此来逐步替换30岁以上的年长士兵。在民间，保留一定数量的有经验的老兵，可以让扬威军在紧急情况下，能快速征召他们，组成战斗部队。 时间飞速流逝来到了4月中旬，吴天佑收到了来自弹药厂传来的好消息：开花弹的触发引信仿制出来了。 吴天佑在购买阿姆斯朗炮时，就特地让汉斯帮自己弄了一批最新的开花炮弹，提供给弹药厂仿制。开花弹的核心部件，就是这个触发引信，这个在欧洲各国也是最新的科技。这次，英法联军在进攻北京时，英军就大量使用了开花弹，在八里桥等地把曾格林沁的蒙古铁骑打得溃不成军。 吴天佑当然清楚，弹头可以爆炸的这种‘开花弹’才是火炮发展的方向。于是让汉斯用高价从英军手里购买了20发开花弹，用于仿制。经过近半年的连续苦干，弹药厂终于完成了仿制任务。 “太好了。开花弹的成功，让我军的火力有了大幅度提高。今后就算碰到英法联军，我扬威军也有一战的能力。贾绍明，你安排一下，尽快测试。没有问题就抓紧安排生产。” 吴天佑高兴地对着贾绍明说，由于兴奋，几乎是手舞足蹈。 “好的，王爷。” 虽说吴天佑已经被封为战王，不过他不喜欢战王这个称呼。原来下属叫自己军帅，封王后就改口叫“战王”，听得吴天佑老是不得劲。所以，让下属们全部改称呼为“王爷”，“军帅”也行，就是不能叫“战王”。 “我答应过长兄给他派参谋长的，由于我们自己都不够用，就一直拖着。再拖下去怕兄长要有意见了。你去军校里挑选6名干员送去左五军。告诉他们，是去给我长兄和他的5个师帅担任参谋。可别给我丢脸了。” “是。王爷。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是很理解。扩产仿夏普斯卡宾枪很容易理解，扩产仿恩菲尔德来复枪是为什么？这种前膛枪我们都要全部换装退役的。” 吴天佑知道，这个问题不仅是贾绍明不理解，其他人估计也不是很理解。 其实，吴天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做军火商。后世军火的暴利一直支撑着美国那个庞然大物在世界横行霸道，这种暴利生意，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嗯！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不过，恩菲尔德步枪在当今世界上都属于很先进的步枪，虽然我们自己不用，但销售市场需求量很大，利润也很大。 我们扬威军穷啊，时间短，根基不牢。我不得不想办法多捞点银子，发展经济。否则哪有钱给军队换装。我总不能拿夏普斯卡宾枪去换钱吧？” 贾绍明一直是关注军队的建设，没考虑到钱的问题。听吴天佑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经济发展是需要时间积累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 吴天佑努力发展机械化生产是为了经济发展、对外销售武器同样是为了经济发展。改造城市给排水系统、修官道、修水利等等，一切都是为了杭州地区的经济发展。只有经济发展了，有钱、有粮又有人，这战争才能持续打下去。 贾绍明离开后，吴天佑就派人叫来王玲和覃小莉，一群人浩浩荡荡去到西湖边，登上一艘二层结构的大型画舫出发了。画舫的一层是客厅形式布局，亲兵旅护卫便在此警戒。 画舫二楼分为两个区域，前面是四面敞开的凉亭，四周是花雕围栏，可依可坐，亭中还有一小圆桌，旁边有一张太师椅，是吴天佑叫护卫专门安排的。后面的则是可供休息的卧室，里面设施是一应俱全，很是奢华。 亲兵旅分乘两艘官船，一船在前面开路，一船在后护卫。吴天佑和二女坐的画舫夹在中间，船上有一个什的亲兵在一楼负责保卫。 第46章 研发炸药 由于杭州地区初定，需要处理的事情可谓是千头万绪。吴天佑一直忙于工作，基本没什么时间陪两位美女。小莉还好点，就住在吴天佑府邸里，虽然见面也说不上几句话吴天佑就睡着了，但毕竟经常可以见面。 王玲和他兄长是住在吴天佑隔壁，见面的时间少。见面的时候，不是吃饭就是谈工作，让小姑娘很是郁闷。要不是顾及清誉，她都想搬到吴天佑府邸去住了。 吴天佑这次带二人出行，就是为了弥补一下，免得太过冷落了她们。 今天吴天佑需要去杭州大学办事，安排开发新型炸药的事情。因为开花弹的成功研制，那么新型炸药的研制就提到了日程上来了。没有爆炸力巨大的新型炸药加持，就算有了开花弹，威力也会大打折扣。杭州大学设在一座岛上，不坐船是不行的。 得到吴天佑相邀出游，王玲小莉二人各自都精心打扮一番。 王玲走中西混搭的路线。身穿一袭粉色石榴裙，淡黄色的棉衣裙上带有粉色的绸带，美丽的秀发用一个小巧紫色的簪子盘上，带着一条粉带丝，带上还有着梅花的香味。手腕上戴着一个玉手镯和一条白色玉坠，身上还散发出淡淡的胭脂香。 覃小莉则不同，是纯中式的且带有丫鬟风格。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身着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二女装扮各具特色，争奇斗艳。而二女年龄相仿，由于吴天佑的缘故，接触颇多，渐渐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此时二人和吴天佑在二楼的凉亭里，围着圆桌而坐。身后站着的两位侍女，负责斟茶倒水，递点心拿水果，细心照料。二女则不时窃窃私语，唧唧喳喳的，说着说着二人竟你掐我、我掐你，脸红起来。 看着湖面的美景，身旁伴随着两个叽叽喳喳打闹不停的小丫头。让吴天佑感到一阵莫名的宁静。长时间的、枯燥的工作，实在太累了。这种带领一群人改天换地的日子就不是普通人能够过的。 吴天佑心想，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放下肩上的重担，就这样无忧无虑在湖面上悠闲地飘荡。过上没有杀戮、没有压力、美女相伴的神仙日子。 杭州大学，是吴天佑为了今后的经济发展，培养高级专业人才专门设立的学府。地点就设在西湖里湖与外湖之间的孤山。孤山是西湖中最大的岛，高38米。这里碧波萦绕，山上花木繁茂。南宋理宗皇帝和清帝康熙都在此营建行宫、御花园，占了大半个孤山。 杭州大学就是以这些行宫、御花园为基础，扩建而成。大学现设有经学、历史、国际贸易、机械、土木工程、物理、化学、数学、外语等9个系，有四年制本科和二年制专科两种学制。 同时，在机械系下，设有一个技工培训学校。却是针对工厂的需求所设置的，专门为各种生产厂家提供技术工人的学校。现在学校里主要培养机械加工技工和纺织技工。 在吴天佑的理念里，为了促进机械化生产的发展壮大，首先要投入的就是各种技工的培训教育。然后才是普及教育，以及高等教育。 吴天佑三人下船登岛，来到杭州大学，校长罗遵殿带领杭州大学各系的主要负责人在大门口迎接。 罗遵殿，字有光，道光十五年进士。原清廷浙江巡抚，在杭州之战被扬威军俘获，最后投降。被吴天佑委以杭州大学校长一职。由于经过官场上的大起大落，对于教书育人这份职业，罗遵殿很是满意。就任后是兢兢业业，让杭州大学快速稳定下来，展开教学活动。 进了校园，两位姑娘就开始唧唧喳喳说个不停。那两张小嘴巴蕴藏着丰富的表情：高兴时，撇撇嘴，扮个鬼脸；生气时，撅起的小嘴能挂住一把小油壶。从这嘴巴说出的话，有时能让人气得火冒三丈，抽泣不止，有时却让人忍俊不禁，大笑不已。 吴天佑一边走一边欣赏，级看景色\\u003d更看人，不忍打搅。一直走到办公楼前，才向二人说：“玲儿、小莉，你们两先去校园里走走，我去忙点事，一会过去找你们。” 二女知道吴天佑有正事要办，便董事地点点头走开了。目送两人有些失落的走开，吴天佑也很无奈，毕竟生存发展要紧。就让护卫远远吊住，护卫安全。自己转身和罗遵殿一行进了办公楼，去会议室开会。 大家落座后，罗遵殿向吴天佑汇报了一下大学办学的大致情况，教学进展以及碰到的困难。吴天佑认真倾听，一一记下。随后发表了满满鸡汤味道讲话： “杭州大学能在短时间内，逐步走上正轨，罗校长及在座各位功不可没，我代表幕僚府感谢大家。杭州大学是我幕僚府设立的最高学府.......我希望，在座的教职员工在罗遵殿校长的领导下，团结一致，齐心协力，把杭州大学办成我们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好的大学。这既是你们的任务，更是你们的使命。” 科技发展对促进社会生产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力，这是后世百年发展的经验总结。筹建大学只是第一步，吴天佑还将推行小学、初中、高中的普及教育，提升全体国民素质，夯实科技发展的基础，增强经济发展潜力。 吴天佑接着又勉励了一番大学的教职员工，便让其他人散去。留下罗遵殿和化学系的教授们，其中就有吴天佑从军工基地调过来的哈佛大学毕业生路易斯教授。 “我留大家下来，是有一件事需要大家协助。我问一下，在座各位谁知道硝化棉？” 一问之下，除了校长罗遵殿，大家都知道硝化棉炸药。而且，路易斯还在美国的一个实验室里参加过硝化棉炸药的研究。 听到这个消息，让吴天佑很是兴奋，就只留下路易斯单独密谈。 “路易斯教授，你们当时炸药的研究进行到什么程度了？”由于没有翻译在场，吴天佑是用英语直接和路易斯沟通。 “将军阁下。当时的研究，我们基本掌握了不同的硝化程度和爆炸能量的关系.....” 路易斯一连串的专业用语，让吴天佑听得似懂非懂。他本来的化学知识就很贫乏，何况当下属于最前沿的炸药知识。但他也不能表现的对化学一无所知，否则后面的谈话就不好进行了。只能时不时的点点头，表示知道。 吴天佑之所以插手新型火药研究，主要来自后世的两个巧合。 一个是高中的女化学老师，她当时对‘凡士林’是情有独钟，介绍过几种简易的制作方法，其中就有用石蜡和矿物油合成、以及直接用鲸鱼油高温提炼都可以制成。关键是她顺便提过，早期的硝化棉火药就是用‘凡士林’做稳定剂。 另一个，则是来自于他的军迷弟弟，提到当年诺贝尔就是用硅藻土制成了稳定的硝化甘油炸药。但具体怎么制造，要多少比例等，他就不知道了。就连这些说法是否准确，也不敢保证。要不是吴天佑有着超乎凡人的记忆力，这些一晃而过的经历，他根本无法记住这些。 等路易斯介绍完，吴天佑故作沉思一番，然后说道： “很好，路易斯教授。在我和你继续交谈之前，有一件事需要先确认。你要清楚，这次的硝化棉炸药研究，涉及到军方的机密。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你参与并主持这项研究，在10年内，将不会允许离开中国。所以，你需要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吴天佑严肃的言词令路易斯为之一震。 在美国，炸药的研究基本都是私人机构在进行。虽然也有严格的保密要求，但从不涉及限制人身自由。不过，十年并不是一个不可接受的时间跨度，路易斯关键是要确认，十年后能否真的自由。 “确认是10年吗？如果仅仅是10年，那我没问题。” “就是十年。现在各国都在进行各种炸药研究。我们算是起步最晚的了。我要研究的这三种炸药，技术都不复杂。我敢肯定，10年内，其他国家都会掌握这些技术。” 吴天佑这么一解释，路易斯就放心了，十年后他确信是自由的。 因为在这个化学知识贫瘠的地方由他来主持的炸药研究，本来就不可能是很高深的科技。否则，根本就不用指望在这里研发成功。十年，足够其他国家弄出来同样的东西。 看到路易斯再次点头认可后，吴天佑接着说道： “我不得不承认，对于化学，我的了解非常有限，不能和你进行深入讨论。但我这里有三个提示给你，以协助你研发火药。第一、在硝化棉中加入油脂，比如高温处理过的鲸鱼油或者是石蜡和矿物油的混合物，可以起到稳定剂的作用；第二，硝化甘油你知道吗？”吴天佑见到路易斯点头，继续说道：“在用硅藻土吸收硝化甘油，可以制成稳定的炸药。第三，黄色染料苦味酸是一种烈性炸药，用雷汞可以起爆。” 路易斯不愧是从事炸药研究的，想了想，就模模糊糊感觉到，前两种方法极有可能是有效的，至于苦味酸一试便知。心里当下兴奋不已。 有了吴天佑的这些关键提示，他的整个炸弹研制进程会大大缩短。当然，前提是这些提示是准确、有效的。如果自己能早日攻克这些技术难关，那么其中所涉及的巨大经济利益，不会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将军阁下，你能不能透露一下，这些消息的来源。” 路易斯这么一问，倒让吴天佑为难了。总不能说，是后世的小道消息得来的吧。既然不能解释，就只有神化这事。毕竟现在上帝还是很受尊重的。 “路易斯教授，你认为我的英语从哪里学来的？” 这个问题，路易斯也是想了很久，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将军这一口流利的英语从何而来。他不仅没有出过中国，身边也没有英语教师。而且，就算有教师教他英语，在这个异乡国度、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不可能培养出一位如此口音纯正的人。 “将军阁下，我也特别想知道，你这英语跟谁学的。” “实话告诉你，路易斯教授。这些，都是上帝的旨意。”吴天佑非常严肃地说道。 “不仅仅是英语，也包括这些炸弹知识。否则，仅凭我这半桶水的化学知识，怎么也不可能知道这些关键信息的。” 路易斯虽然在心底里并不相信。可是，除了是上帝的旨意外，没有任何方式可以解释。他不信也得信。对那三点提示，因此也就深信不疑。 “路易斯教授，我把这个研究任务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需要任何人和物，你可以找校长罗遵殿和参谋部副参谋长贾绍明先生申请，他们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你要答应我，危险的事就交由助手们去做。要注意安全，保住自己的性命。” 最近一段时间，吴天佑经常往开发区跑。他不光是关心开发区企业的发展，最主要是，他要以开发区做样板，打造城市的给排水系统。杭州城其实已经建立了水厂，开始向杭州部分重点区域供水。但整个杭州要建立供水、排水系统，涉及方方面面的利益，也容易引发矛盾。所以，吴天佑选择在开发区做试点，推行城市整体的给水、排水市政工程。开发区有统一明确的规划，宽敞的道路，做地下排水系统不涉及复杂的拆迁，也不会对企业生产造成多大影响。反而因为统一供水，降低了企业取水成本，且保证水的质量合格。 推行城市供水、排水系统，不仅能方便市民，解决城市脏乱差问题，还能带动给水，排水系统相关产业的发展。这也是现代化城市的必由之路。吴天佑没有专门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他仅仅是以后世的眼光，加上自己理解来尝试做这件事。虽然大的方向没什么问题，但小错小改是少不了的。 吴天佑刚从施工现场回来，就看到主幕贺黎明、参谋长左宗棠在办公室里等候。吴天佑点点头表示招呼，便在主位上坐下。主幕贺黎明就双手一拱：“王爷，忠王李秀成、侍王李世贤来访。” 第47章 忠王李秀成 吴天佑心下奇怪，他们两个来这里干嘛？吴天佑的扬威军和忠王的忠殿军虽然同属太平天国系列，但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当然，他的苏福省因为比较富庶，和杭州的经济联系还是蛮多的。他们不会是因为经济问题吧。 “他们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由于下午他们来的时候，王爷你外出巡视未归，一问才知道你又来开发区了。我就安排他们在沁雅轩的2号、3号楼住下了。” 沁雅苑是幕僚府在杭州最大的官营青楼，位于西湖东岸、杭州城涌金门外。 太平天国推行男女平等，所以太平天国军队里有不少女兵。在吴天佑心里，也比较排斥这种出卖肉体的经营场所，一开始准备取缔青楼，不过却遭到幕僚府一致反对。吴天佑于是亲自下去实地考察，才发现这清代的青楼有很多种。高级的青楼和后世的理解完全不同，就是一个吟诗作画、喝酒消愁的地方。难怪那帮儒家士子极力反对。不过，最后吴天佑还是对青楼实行登记许可制，准许高级青楼的存在，取缔了专靠肉体盈利的青楼。 沁雅苑原名丽春苑，由于吴天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后世大名鼎鼎的韦小宝，于是改成了现在的名字。姑娘主要来自被抄家的前清官员、大地主、官商劣绅的家眷，不仅个个青春貌美，更是能歌善舞。精于吟诗作对、琴棋书画的也不乏其人。其内部装饰更是奢华无比，算得上是金碧辉煌。消费在整个杭州乃至整个苏浙一带都是出了名的贵，日掷千金只能算最低消费，日掷万金也不少见。 沁雅苑后院最为出名，共有10套独*立别院，每套都有一个好听的什么什么轩的名字，吴天佑记不住嫌烦，就用1至10来称呼。4至10号楼每天住宿费1万元，1、2、3号楼最贵，每天3万元，折合白银2171两\/天。按吴天佑的说法，沁雅苑卖的就是一个字——“贵”。所谓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别院里的女子基本是犯官家眷，清一色的处子，青春秀丽。如客主要求侍寝，需支付高昂的“赎身费”，以拖去犯官家眷的身份。侍寝者即可随客主离去，与沁雅苑无关。 “嗯？！1号楼呢？”吴天佑觉得奇怪，忠王既然住进去了，怎么没去最大的1号楼。 “这个，巨王洪和元还在那里没走呢。” 贺黎明的回答，让吴天佑惊呆了。十多天前，这个洪和元以巡视的名义来到杭州，就直接住进了1号楼。因为他是洪仁发的长子、天王的亲侄儿，吴天佑和他吃过一次饭。没想到这家伙一住就是十几天，仅住宿费就超过30万元。吴天佑心道，泥马，这个败家子。 “这得花不少钱，他没有欠账吧？” “没有没有。他没有那么多华币，是直接给银子。一次就拿了20万两放在沁雅苑，让他们慢慢扣。真是个十足的败家子。” 贺黎明似乎也受到吴天佑的影响，说话语气也诙谐起来。 “不差钱就好，不差钱就好。他这次回去后，我看天京的那帮败家子都会蜂拥而至。你们幕僚府要多做准备，好好招待他们，不要让他们闹事。哈哈哈。” “王爷说的是。这些公子哥敢在我扬威军地头闹事，那是找死。”贾绍明也掺和一句。 “只愿博得美人笑，烽火戏侯弃江山。有这么一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兄弟子侄，也够天王他老人家受的。不过话说回来，天王他老人家和他们一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彼此彼此罢了。”吴天佑罕见的甩了一句诗文出来调侃自己的未来老丈人，惹得三人一阵大笑。 这话也只有吴天佑敢说。毕竟在太平天国，天王就是最高统治者。对天王不敬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则没命，大则灭族。 说完巨王洪和元，吴天佑又转回来问起忠王的事。 “忠王、侍王可曾满意？” “王爷放心。还没哪个男人能够敌得过沁雅苑的诱惑。微臣也是先征求过忠王才定下来的，规矩也和他们讲清楚了。”贺黎明笑嘻嘻地答道。 “哈哈，这就好。情面归情面，生意归生意，总不能让我们自己亏本不是。” 看着笑容满面的吴天佑，贺黎明、贾绍明两人不无鄙视地暗叫一声奸商。自己这个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奸商气息太浓，什么都拿金钱来衡量，一点没有儒雅之风。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幕僚府的急速发展，并未遇到太大的资金压力。吴天佑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方法，解决资金不足问题。 “那么，王爷安排什么时候召见他们？” “就明天巳时始（9点），我们三个一起去会一会他们。” “王爷，那明天去军工基地的事，需不需要改期？” 贾绍明因为明天预先安排了巡视任务，和这次会晤略显冲突。特地向吴天佑请示。 “不用。我还想请忠王一起去看看呢。想必他不会拒绝。贾参谋长，得麻烦你多安排一艘船哦。”吴天佑说着说着，竟泛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看到吴天佑那诡异一笑，贾绍明知道他又要算计人了。此时，却看到贺黎明傻乎乎地准备劝阻，连忙给他使眼色，同时扯了扯他的袖口阻止。贺黎明一时不明就里，便冷眼旁观。只见贾绍明双手一拱。 “王爷，前沙岛要塞已经基本完工。需不需要配合行动？” “照常训练即可。忠王是聪明人，我怕做过了画蛇添足，反倒不美。” 听到这里，贺黎明才恍然，原来王爷是要算计忠王啊。不过也不能算是算计，更多应该是威慑。扬威军强大的枪炮制造能力，强悍的战力，可以有效阻吓那些有其他想法的势力。说不定，王爷还想借机同忠王做生意，卖枪卖炮给忠王呢。在幕僚府众人的眼中，为了银子，似乎吴天佑就没有不敢卖的东西。 第二天，李秀成醒来时顿觉头疼欲裂，看来昨晚喝的实在不少。 太平天国是明令禁止吸烟喝酒的，据说是因为天王不喜欢饮酒。早期还有点作用，但到了后来，就没人把这条禁令当回事了，特别是太平天国上层。扬威军就更不用说了，浙江不仅有众多的酒厂，还有半机械化的卷烟厂。烟酒公开叫卖，全当太平天国没有这条禁令。太平天国许多将领早期购买洋酒的，也都纷纷转买扬威军出产的高度米酒。 看着身边左右两个美女尚未醒来，脸上依稀还能看到清晰的泪痕，李秀成不禁暗骂一声麻蛋。昨晚实在太特么疯狂，现在想想依然勾魂。李秀成没想到，这吴天佑把一个普普通通的青楼，竟然玩出这么多花样。一样是灯红酒绿，一样是莺歌燕舞，却偏偏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摄人心魄，平常男人根本无法抵挡。连久经沙场的自己也迷失在其中，可见有多厉害。从昨天的情况看，侍王怕是陷得更深。李秀成心想，看来这几个女人是不能留了，否则兄弟两人怕都会栽在她们手里。 李秀成身子轻微一动，二女就惊醒过来。立即起身披上睡袍，服侍忠王起身洗漱。两人娴熟温柔的举止、体贴的侍奉，又让忠王想起了昨晚的甜蜜。唉！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又被悄然融化，正所谓“不可多得英雄气，最难消受美人恩。” 李秀成走出2号楼，在门口等候。见侍王还没到，只得遣人去催。二刻钟后侍王才顶着一脸疲惫，姗姗来迟。看来，侍王昨晚是彻底放飞自我，比自己还辛苦。忠王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催促一声： “我们快走吧，别让战王等久了。” 兄弟二人在卫兵的指引下，翻身上马，策马向幕僚府衙奔去。 没多久，李秀成就看到了衙门外站着三人，两侧各列有一队卫兵，手持火枪，笔直站立在那。于是扬鞭催马，到里衙门口20步出下马，疾步走去。 “惭愧惭愧，让战王久等了。” 忠王说罢，兄弟二人齐齐抱拳施礼。吴天佑则是双脚一并，立正敬礼，回的是一个扬威军军礼。 “哪里哪里，忠王、侍王辛苦了。忠王、侍王，里面请。”然后侧身，右手斜指，摆出一个“请进”的手势。 幕僚府衙正厅会议室里，吴天佑、忠王、侍王等人，陆续落座。会议桌是长方形的，南北走向，北面的主位和南面的次位都空悬着。忠王、侍王在左上首（东侧）落座，吴天佑带着贺黎明、贾绍明二人在右下（西侧）就坐。双方隔桌相向而坐。书记官、侍卫、侍女等闲杂人员全部被屏退。 “佑昨天去了开发区巡视，回来已至戌时，才知道忠王、侍王驾到。无奈天色已晚，不便打搅两位殿下休息，没有及时谒见，还请两位殿下恕罪。” 吴天佑身为主场地主，首先开口，以低姿态身份请罪开场。用语亦是非常谨慎，用‘谒见’一词，表明了双方之间身份的差距。其实，吴天佑的军事实力、经济规模都比忠王强，现在就算按太平天国官制，忠王是一等王，侍王是二等王，吴天佑为“战王”，虽然排名在忠王之后，那也是妥妥的一等王爵，不比忠王差，比侍王还高一级。 “战王实在是太客气了。这次本王和侍王是冒昧前来，事前并未通报。战王不怪我等唐突已经是万幸，那还有那么多讲究。” “忠王爽快。那佑就放肆了。忠王、侍王和我扬威军都属天王座下，本该就是一家人。我们何必学那些腐儒，这文绉绉的说话实在太费劲。大白话不好吗？二位殿下。” 忠王、侍王相视一笑，哈哈哈哈。大伙开启自由聊天模式。 “那我就叫你一声天佑小弟吧。我说天佑小弟，我这次和我贤弟一起过来，可不是奔你杭州的花花世界过来的，是有事向你请教。”李秀成也放下王爷的尊严，用起了市井之语。 “秀成兄、世贤兄请放心。有什么是尽管直说，别和我客气。我吴天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吴天佑也是豪气冲天，拍着胸口保证。 “我兄弟两人此次过来，就是两件事。第一是经济，第二是西洋。” 吴天佑一听，看来确实经济上有问题了。这兄弟俩不会是遇到麻烦了找我算账来是吧。 “我们一件一件事来说，先说说经济。这经济说大它的包括的内容就多了去了。说小就一个字：钱。不知道忠王具体指哪方面？” “那我就直说了。你们浙江的产品在我苏福省大量销售，同时大量收购我们的蚕茧、棉花等，我苏福省经济受到很大冲击。特来向你求教。” 忠王是心平气和的缓缓陈述，没有带半点怨气。吴天佑不禁暗自佩服。自己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未必能像他这样如此沉稳。侍王则面带温怒，看来是心里很不爽。 “忠王这件事情上没有直接指责我，让佑很感动。要解决这个问题，看似困难，其实并不难。我浙江经济主要以发展机械化加工为突破口，说白了，就是用机械来替代人力。所以，原来以人力从事这些行业的人都会面临冲击。不光是你们苏福省，周边的清廷控制区、我们浙江自己也同样遭到冲击。” 吴天佑清了清嗓门继续说道：“因为成本原因，机械取代人工是不可逆转的，我们谁都无法抗拒。这些被取代的人如果还想从事原来的工作，就只能进工厂做工。但工厂是容纳不了这么多人的，我们必须进行其他安排。比如你们苏福省，完全可以扩大棉花种植、桑蚕养殖，我们浙江完全可以消化掉。而且，我们工厂的工人不再从事农业生产，你们还可以让人在家多养鸡鸭鹅，养猪养羊，来补充和丰富我们的市场供应。这样，就可以双赢了。当然，我只是比较简单的说一下，其实只要认真研究，还有很多方式安排这些人员。” 第48章 实力 吴天佑当然是在瞎说。在现在这个时代，原材料生产的利润是不可能和机械化工厂相提并论的。他现在完全是把苏福省当成原材料生产基地和消费市场来对待。不过，虽然获利会少些，但社会正常发展不成问题，道理是勉强可以讲得通的。 忠王静静听完吴天佑的长篇大论，心里还是接受这种说法的。只是让他吃惊的是，吴天佑竟然是一口气就把这些问题和解决方法说出来。说明这些情况他是一早就知道，而且早就有对应的处理方法。这小小年纪是如何做到的？ “嗯！这事谈起来就复杂了。我们兄弟俩回头再认真思考一番。” 这事再纠缠下去就讲不清了，这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忠王只能转移话题： “还有就的西洋问题了。为兄就是奇怪，为什么我发外交照会他们不理，我请了干王过来，再次发照会，他们还是不予理会。到你这里，英法美三国公使却联袂来访？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天佑小弟可否跟我们解释解释，为什么？” “这事看似复杂，其实也很简单。只是要说清楚，怕是要得罪两位兄长。” “你只管说，不要顾及我们。” “西洋各国虽然科技发达，但本质上还是未开化的蛮夷，崇尚武力和追求利益。你只有足够强大，才有资格坐下来和他们谈；你只要有足够大的利益，你就可以和你称兄道弟。 我知道，贵军曾经击败了华尔的洋枪队，却是以多胜少。不怕忠王怪罪，实话说，贵军整体装备远远落后，纵使兵力雄厚，可能还没有入列强的法眼。” 吴天佑这话说的非常尖锐，简直是啪啪打脸。忠王、侍王都有些坐不住了，想起身骂娘。不过，话虽然难听，却说得很在理。李秀成无需思考便能判断，这是最接近事实的解释。 只是，他吴天佑不就多了几杆枪吗？差别能有这么大？难道自己在扬威军面前到了不值一提的地步了？他心中难以接受，也不肯相信。 “我承认，英法他们船坚炮利，我军确实没有多少把握取胜。可你们扬威军去打，也未必比我们强吧？”侍王李世贤有点不忿，开口相怼。 李秀成心中本来也有气，如果侍王不开口，他自己也会出声，现在见侍王开怼，也不阻止，想看看吴天佑怎么应对。 吴天佑却是不为所动，依然是笑容可掬。对于侍王的反应，吴天佑一点也不奇怪。他刚才的话确实很难听、很伤人，一般人都难以承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两位战功赫赫的武将。这点反应已经是相当克制了。 不过，这些重话他是不得不说。他还不想李秀成死，对这位忠王他还是很期待的。不仅现在可以帮他分担清廷和列强的压力，而且今后还可能有其他合作。现在打醒他们，让他们早点认清现实，只有好处没坏处。 “嗯！侍王说的不错。和列强硬刚，我现在也没有这个实力。不过，列强也别想在我这里讨到好处。我扬威军没有水师，所以海上实力就不说了。但陆地上，我军的装备，比英法联军都强，所以我根本不虚他们。” 李秀成和李世贤听到吴天佑这么说，都大吃一惊，不敢相信。二人虽然没有反驳，但一脸不信个眼神却极其明显。吴天佑不得不继续解释： “我知道两位兄长不信。这样，秀成兄、世贤兄，你们上次灭了5、6百洋枪队，应该缴获了不少他们的武器吧。不知道对那些武器还有没有印象？” “除了从后面上子弹外，这枪没什么特别的。”李世贤有些轻蔑的说道。 “哦！？”吴天佑感到有些奇怪，便侧头吩咐贾绍明。“贾参谋长，麻烦你去卫兵那儿取一支步枪过来。” 贾绍明转身出去，瞬间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支步枪。吴天佑接过步枪递给忠王。 “秀城兄、世贤兄请看，你们看看，是不是这种步枪？” 李秀成兄弟俩看到贾绍明出去一会就把枪拿过来了，说明他们的部队装备的就的眼前这款火枪，他们叫步枪。仔细检查一遍后，二人确认，洋枪队使用的就是这种步枪。 “秀成兄、世贤兄，这是美国最新的夏普斯1859步枪，是当下最先进的步枪之一。我们扬威军装备的就是这种步枪。听世贤兄的意思，这款枪很普通，我都有点糊涂了。” 看到侍王对这种枪有点不屑的意思，真把吴天佑整蒙了。这明明是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装备之一，他们却似乎看不上，没道理啊。吴天佑不得不问问清楚。 “这种枪除了射速比我们的枪快，并没有什么其他优势。当时洋枪队一千人和我两千火枪兵对射，我们虽然死伤得比他们多了点，但我们人数压到他们，就一举击败他们了。” 李世贤快速回答道。在李世贤眼里，这就是一款射速稍快的步枪。听到吴天佑把这枪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心里很是鄙视。看来扬威军是自视甚高而已，不过如此。 “你是说，华尔的洋枪队和你们面对面列阵对射？” 贾绍明此时听到李世贤的说法却惊呆了，急忙向对方再次求证。心中吐槽，后装步枪难道是这么用的吗？我怎么就不知道？ “正是。”李世贤非常肯定地回答。 吴天佑同贺黎明、贾绍明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禁摇摇头。华尔这个草包，居然不懂怎么使用后装步枪，真是个笑话。难怪李秀成兄弟俩对这种后装步枪没什么好感。 贾绍明笑了笑，语气平和的说道： “华尔这个草包，他不会用这种枪。这种后装步枪可以卧倒射击，并更换子弹。他竟然列队和你们面对面对射，这不是在找死嘛。” 贾绍明此言一出，李秀成立即拿起桌上的步枪，拉开枪栓。可不是嘛，这枪确实可以在卧倒的情况下更换子弹，实现卧姿射击。 泥马，如果自己的火枪兵列队过去，对方却趴在地上射击，这仗还怎么打？去多少人也不够死的啊。想着想着，额头都冒出了几滴冷汗。 李世贤也差不多，拿过步枪看了一阵，也明白怎么回事了。特么的，这哪是什么射速快点而已，简直就是神器。自己的火枪兵在这种武器面前，只有被吊打的份，毫无还手之力。 “好险啊。特么的，原来这枪是趴着打的。华尔确实是个草包，把我兄弟俩都误导了。他要是这么打，我们就完了。惭愧惭愧啊。”李世贤现在哪还有轻蔑之心，就差直接道歉了。 “这也怪我，我们之间交流太少。几个月前，我们在柏树头大战中，就是用后装枪吊打了清妖的前装枪火枪兵，最后才顺利围歼他们。可惜你们不知道啊。这也是为什么我扬威军正在逐步淘汰前装步枪，换装后装步枪的原因。两者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吴天佑的解释，与其说是检讨自己，还不如说是捅刀子。意思是你忠殿军没有紧跟时代发展，已经严重落后还不知道，实在是可悲。 “天佑老弟。你们换装这种枪，手上肯定不少吧？能不能卖一部分给我，价钱好商量。我可知道，左五军得到近3千支后装步枪，你可不能忘了老哥我啊。”意识到后装步枪的巨大优势，李秀成不得不向吴天佑寻求支持。 “不瞒秀成兄，时间太短，我幕僚府来不及生产这么多武器。我扬威军还有1万多人拿着前膛枪，还没有换装。这样，我抽出1千支后装枪给你。不过，这种枪支生产困难，成本也很高，售价很贵，要51两一支配50发子弹，不知道秀成兄能否承受。” 贾绍明、贺黎明二人听到吴天佑的报价，心里又异口同声喊了句奸商。贾绍明是最清楚的，现在一支枪的直接成本已经不足30两，虽然前期投资很大，但平摊进去，也就35两而已。50发子弹算你2两就顶天了。王爷居然直接开价51两，还信誓旦旦的说是友情价。你看他那一脸真诚，你想怀疑他你都感到罪过。 最好还是别做王爷的“好朋友”。贾绍明心里在不停吐槽。 “老弟，这枪是你们自己造的？”李秀成闻言则是大吃一惊。泥马，原来这小子连这枪都能造，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就更是恐怖了。 “不全是。早期这枪我们全部是从美国购买的，最近才自己造。我下午就准备去那里巡视。如果秀成兄、世贤兄不嫌弃的话，不妨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不得不说，吴天佑在后世苦心专研的话术还是相当有用的。可以不露痕迹地把话题转移到需要的方向。而为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做铺垫。 兄弟二人相视一眼后，都爽快地点头应承。 “那好。为兄就多叨扰老弟几天，也好跟着天佑小弟长长见识。不过，答应我的枪可不能反悔哦。”李秀成听到吴天佑竟然自己造枪，本来就想一探究竟。正想用什么办法去看看，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主动邀请，于是愉快答应。 “秀成兄请放心，我保证是全新出厂的仿夏普斯后装步枪，3个月内有质量问题，包修包换。要退货都行，我原价退还。” 李秀成听吴天佑如此保证，心下非常满意。买卖都做到这份上了，质量上是绝对有保障的。觉得这小子不错，够朋友。 其实，李秀成不知道的是，这种质量三包的要求，就是吴天佑对枪炮厂的质量保证要求。对谁都是一样。而且，在枪炮的主要零部件上，都打有标识码。如果质量有问题，就可以通过这个标识码追溯到生产该零部件的工人，并对其做相应处罚。 所以，虽然扬威军军工基地的步枪厂、火炮厂、子弹厂等生产厂家，成立时间不长，但其产品质量却不比美国原厂生产的差，甚至有超过原厂质量的趋势。 几人继续交流了一会，然后各自回去休息。 中午，吴天佑在明珠楼摆下筵席，宴请忠王、侍王一行人。由于之前双方的交谈非常顺利，所以整个饭局气氛及其融洽。酒足饭饱后，众人稍作休息。便跟随吴天佑出发，从杭州码头登船，向桐庐方向驶去。 船航行没多久便驶入富春江，迎面看到有一排白色的建筑群，矗立在富春江的前沙岛上。吴天佑知道，这就是已经建成的前沙岛要塞。 由一色的钢筋混泥土组成，其间是密布的炮口，足足有16个。也就是说，有16们大口径要塞炮。在要塞后面不远，其实还有一个炮台，是以要塞做掩护的一个开放式炮兵阵地。平时并没有看到火炮在那里布置，其实是因为火炮都布置在地下。如果不是近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面，却布置了32门火炮。只不过不是要塞炮，而是普通的120mm口径的重炮。 当然，李秀成兄弟俩并不知道这些。只是当他们的船靠近要塞是，看到一口口巨大的炮管从那些白色的房子里伸出来，心里一紧。忙让手下去找士兵询问，才知道是一个要塞。 显然，任何敌对船队，要想通过这里往上游去，都将遭到这个要塞的炮击。当船继续航行，路过繁华的开发区码头时，李秀成才醒悟。泥马，这小子好手段，为了保卫他的杭州开发区那是下了血本。就算是西洋列强的坚船利炮想要进攻开发区，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兄，战王的这个要塞，估计是防西洋列强的。只有他们才有足够的实力从水路上进攻。只是，他们不是生意做的好好的吗？何必浪费财力在此多此一举。” 在李世贤看来，吴天佑和西洋融洽，不像是要打仗的样子。在这里弄一个要塞，防谁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战王可能是以防万一吧。说不定还有更深的含义，只是我们没想到罢了。记住，此人深不可测，不可为敌。”一天来的经历，让忠王对吴天佑非常忌惮，对扬威军的战力更是觉得恐怖。现在已经可以制造先进的步枪，如何能敌。 第49章 英殿军危机 船队在第二天上午，就到了桐庐军工基地码头。几人下船上马，直奔基地而去。 军工基地通过两次扩建，已经从原来的600亩发展到3000亩。除了步枪厂、火炮厂、弹药厂各自扩建外，基地里还增设了一个机械厂，专门负责各厂的设备制造及设备维修。还参考学习了开发区的做法，设立了一个自来水厂，负责供给基地内生活用水及工业用水。 负责提供护卫的亲兵旅后营，也正式脱离亲兵旅的编制，并以此扩编成1100人的内卫护厂旅，并配备有一个炮兵队、一个骑兵队。隶属于参谋部直辖。装备之豪华，在整个扬威军里，仅次于亲兵旅。 李秀成兄弟俩跟随吴天佑进入厂区，就看到从基地大门口起，一条笔直的大道几乎贯穿整个基地。大道两旁，整齐排列着一排排的厂房，轰鸣的机器声不断从厂房中散发出来。几条巨大的烟囱耸立在其间，不断喷出黑烟。早期的工业化都是以燃煤获取工业动力，这些喷黑龙的大烟囱，是那个时候的标配，吴天佑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走进车间，一排排机器在不停轰鸣，不时有排放过量蒸汽的刺耳声。李秀成一眼望去，竟然有2、3百人在同时制作枪管，场面极其壮观。这规模，一天不得出几百上千支步枪？其实是李秀成不懂。早期的步枪制造，最难的就的枪管。就是现在有蒸汽机床加工，一个人也需要一天半左右，才能制造一根枪管。而且合格率只有90%左右。 吴天佑领着李秀成、李世贤就这么一路看过去，即便是走马观花，即便是有选择地观看，也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看完步枪厂、火炮厂和弹药厂。 “秀成兄、世贤兄，步枪厂、火炮厂、弹药厂都看过了，现在已经中午，大家想必也饿了。不如我们休息休息，吃吃饭补充一下体力。下午我这里有一个新型炮弹的测试，就是开花弹。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瞧瞧。我这次过来，主要就是来验收这个开花弹的。” “好。一切就听天佑老弟你安排。” 本来今天所见的一切，已经足够震撼了。哪知道，他们居然还弄出了开花弹。这个开花弹李秀成兄弟俩是吃了很多苦的。这次攻打上海，英舰参战，就是用的开花弹。那是一炸一大片啊，让自己手下弟兄死伤惨重。没想到，这样的神兵利器，扬威军也能造。特么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扬威军的制造能力竟然如此恐怖。还有谁能治他。 更奇怪的是，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原来谁都不知道，在洋人使用后吃了苦才明白。可他吴天佑却是一早就准备好了，一点都不比洋人差多少。难怪洋人和他交好，给他面子，甚至想同他做生意。真要打，洋人未必能打得过扬威军。 中午，吴天佑乘着忠王他们休息的时候，召集各厂厂长和总工程师开会，把无缝钢管的成型原理讲了一遍，并针对如何控制钢管的内外径，运用后世的成型原理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需要用无缝钢管来制作枪管和炮管。说完后他就不管了，也管不了。他就那么点墨水，已经全倒出来了，以后就只能看这帮工程师的水平了。他只是知道，无缝钢管是克虏伯搞出来的，结果克虏伯大炮享誉全球。先让他们试试吧。 下午的开花弹测试很成功，50发炮弹，只有一发哑弹，有效率为98%。这次测试，是针对弹头新填装的苦味酸炸药。其爆炸力足足比黑色火药大了近10倍。一发炮弹下去就是一大片。忠王、侍王的脸色都吓白了，他们明显感觉到，扬威军火炮的威力比英法舰炮上发射的炮弹还要大很多倍。在这种炮火的炮击下，没有哪支部队能抗衡。测试完成，吴天佑和忠王、侍王一行并未在军工基地停留，而是连夜登船，赶回杭州。 虽已深夜，但船上的李秀成和李世贤兄弟二人，却未能入眠。今天在军工基地的所见所闻，已经颠覆了二人的认知。藏在机械化生产下，扬威军恐怖的制造能力，科技能力，已经不是太平天国，包括清妖所能撼动的。吴天佑已经成为一个高高在上的无敌存在。 “王兄，今后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静观其变吧。有吴天佑在，这个世界就是他的，你我兄弟就不用多想了。只要不与战王为敌，我们就是安全的。至于天王，就完全看战王的意思了，我们无能为力。”李秀成有点泄气地说。 “后装枪、开花弹，虽然厉害，但并不是天下无敌。何况西洋各国也有，只要搞好关系，我们也能搞到。我们大可不必如此。” “贤弟啊。你没发现，战王的炮弹比英法的厉害数倍吗？而且，我怕的不是他的后装枪、开花弹，我怕的是他本人。经济你能搞过他吗？不行。 至于军队，你有没有想过，他手里还有多少非常厉害而我们有不知道的事情。后装枪、开花弹只是开始。他现在修铁路、架电报线，你知道为什么吗？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的直觉，这两样东西，都非常厉害。因为西洋各国就是有了这些之后，才在世界横行霸道的。 那么，他的下一步还会弄什么厉害的东西呢？我们完全不知道。还有，你看过他打的仗，那特么是普通人能打出来的吗？以少胜多不说，还全特么是歼灭战。你我有这个本事打出这样的仗吗？我自认没本事。所以，他吴天佑这个人才是最最可怕的。” 李秀成这么一说，李世贤开始沉默了。后装枪、开花弹已经让自己不可思议了，他吴天佑再弄几件不可思议的事，一点也不出奇。此人的排兵布阵就更是无解，天马行空，战无不胜。这样的敌人实在太可怕、太恐怖了。族兄说得没错，最好不要和这样的人做敌人。 吴天佑晋封为战王以后，再次对各部门做了些适当调整。 参谋部下设“军情处”。这是扬威军设立的又一个情报机构，专门收集中外军事情报。主要是为了扬威军作战提供情报支持。 原覃超组建的内卫，由于在军事素质上不够专业，所以军事情报更注重军事调动和指挥官资料的收集。当然，军事情报以外的就不说了，和参谋部军情处没有重叠。 幕僚府下，增设交通司。由于交通运输对商品经济发展有重大影响，吴天佑让幕僚府着重发展道路运输、船运海运等，以期降低运输成本和提高运输效率。设立交通司，这就要用一个专门的管理机构来主持和推动这项工作。 这天，吴天佑像往常一样，进入幕僚府左厢自己的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办公。 需要吴天佑批复并文件不多，基本是幕僚府内阁们无法处理、或是重大事项需要吴天佑过目的，才会送过来。还有就是参谋部、武库司、内卫的直呈公文，是需要吴天佑批复的。 同时，为及时研究安庆战局，办公室里不仅挂有安庆府的地图，还在办公室的左侧，放置了一个巨大的作战沙盘。沙盘上，安庆的山川地形、敌我态势一目了然。 前几日，吴天佑就接到了洪仁玕从桐城发来的求援公文，请求扬威军派部队支援。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派部队支援，英王这次肯定完蛋。就现在英王对战局的布置来看，安庆一定失守，英殿军也会因此而元气大伤。 至于安庆，在吴天佑看来，是不能去救的。就是这次救了，英王也没有力量守得住。因为湘军可以通过水路，随时攻击安庆，安庆就从此成为英殿军沉重的包袱。 吴天佑之所以考虑救援，并不是准备去保安庆，而仅仅是希望，这次的安庆之战失败后，英殿军不要损失得太过惨重。 但是自己参战也非常麻烦。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英王这次的指挥非常不到位，到处是漏洞。如果自己领军去支援，碰到明显错误的命令，到底听还是不听？ 不听吧，虽然可以保全自己，但和英殿军的矛盾就激化了，还不如推脱不去。起码不会彻底得罪英殿军。毕竟自己的父兄都在陈玉成手下，到时他们的日子更难过。 听吧，也难。损失多少还在其次，说不定还可能把自己都搭进去了。那就搞笑了。 这样看来，不去好像是最好的选择，其实也不是。安庆如果失守对自己的影响也很大，英王很可能像原来的历史进程一样，在安庆失守没多久就挂了。这样，自己的父兄会直接面对湘军进攻。到时自己如再不出手，就会背上不孝的骂名。 不孝这样的骂名，在当下的社会里非常致命，有可能直接导致部下离心离德。 权衡之下，他决定还是亲自带兵前去救援，至于具体怎么做，只能上了战场随机应变。并且已经安排炮兵1旅作为先头部队，已于三天前出发。 “报告。英王600里加急文书。” 亲卫的一声报告，打断了吴天佑的沉思。接过公文一看，吴天佑的火腾地一下就冒起来了。这个该死的洪仁玕，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把好好的镇妖军练成这样，让别人打得几乎全军覆没。 四个师帅，两个战死、一个被浮、一个生死不明。1万人枪，不是1万头猪拿着1万根烧火棍。就这么让人给打残了，你特么的还能不能再无能点？ 无奈，吴天佑只得让亲卫们立即去通知相关人员，开会讨论。 亲卫前脚刚出去，后脚贾绍明和覃超就进来了，每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面色都很难看。吴天佑知道，又是两个坏消息。好吧，要坏就一起坏吧，不差那一两个。 “不急，一个一个来。覃超，你先说。” “王爷，据内部消息，清帝咸丰在承德避暑山庄病重，怕是不行了。” 这不是好消息吗？怎么他那么一副样子？吴天佑有点疑惑地看向覃超，贾绍明也同样不解地向覃超看过去。 吴天佑记得，按历史轨迹，这咸丰一死就到同治了，还有那个可恶的老妖婆慈禧太后。不对，自己穿过过来了，这慈禧应该没比自己大多少，现在应该还是个美女来着。吴天佑心中便随意yy一阵。只是，这种心机女很不好处理。yy一下可以，来真的还是算了。 “我这里是两个消息。这次桐城之战中，前前后后被浮的太平军有近2万人，被湘军全部杀了。”覃超说出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什么？2万多人就这么全杀了？”吴天佑听完，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双手负在背后来回走动。嘴里骂骂咧咧：“该死，该死。这个该死的曾屠夫，我要活剐了他。” 吴天佑突然一下如此暴怒，是非常少见的，起码贾绍明是第一次看到。他不清楚，就这么一个消息，为什么会让王爷如此暴跳如雷。其实在吴天佑眼里，杀浮是根本不能接受的野蛮行径。可就曾国藩一句话，2万多颗脑袋就这么掉了，何其残忍。 但事实上，湘军杀浮，太平军杀浮，西洋军队同样杀浮。杀浮在中外军史上一直就累见不鲜，还有更加残忍的屠城。扬威军是唯一例外，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人，投降了基本都不会杀。这已经在国内都传开了。所以，在扬威军招降敌军时，遇到的反抗是最小的。起码不会死，这就够了。 “好了。”吴天佑不久就平息了心中的怒火，“贾参谋长，说说你的吧。” “王爷，英殿军情况不妙啊。这是刚收到的集贤关附近太平军的布防图。”贾绍明说完把文书、地图递给吴天佑。“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吴天佑展开文件大致浏览一下，便开始皱起眉头。又打开地图仔细看起来，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最后，拿起信件信步走到沙盘前，认真端详。良久，才徐徐叹了一口气：“英王这是中了邪吗？安庆是彻底完了。” 第50章 赤岗岭血战 情报显示，英王在集贤关外的赤岗岭上，扎有四座大营，称为“四垒”。分别由刘玱琳、李四福、朱孔堂、贾仁富等将领镇守。其中，刘玱林镇守第一垒，麾下兵马1200人，其余三将分别守第二、三、四垒，每垒都是1千人。同时在菱湖北岸设十三垒，有1万3千人驻防，每个垒（营寨）1千人。英王在赤岗岭布四垒和菱湖北岸布十三垒，本意是让两处相互支援，互为犄角。这个用意勉强说得过去，可你想达到目的，也得派有执行力的人才行，哪怕你安排几个得力战将压阵也好啊。可英王把战将都带走了。 先说菱湖北岸布置的十三垒。一字长蛇沿湖岸布防，竟然没有一个拿的出手的战将。一旦遭到清军攻击，则群龙无首，只能各自为战。这和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其次，赤岗岭布防的四垒，同样有很大问题。刘玱琳、李四福、朱孔堂、贾仁富互不隶属，虽说刘玱琳职位最高，但四将平时同时在英王麾下听命，谁也不服谁，刘玱琳根本指挥不动他们。而更要命的是，赤岗岭四垒位于安庆北路要冲集贤关外的一处花岗岩高地，这里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缺乏水源不能长久。类似三国时期的马谡街亭战，如果湘军围而不攻，太平军将不战自溃，必败无疑。 吴天佑是怎么都没想到，久经沙场的英王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自己都能看出来，贾绍明也看出来了，何况曾国藩、胡林翼、多隆阿这些个久经战阵的老狐狸。 “王爷，英王粮道受阻，回援桐城打通粮道，也是无奈之举。否则，全军断粮，就有灭顶之灾。”贾绍明也明白，这次英王的布置很不妥。不过，换做是自己来处理，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实在是难以两全。 “贾参谋长。不是我说英王，仗不是这么打的。不作死就不会死，他这是在作死啊。”吴天佑边说边叹息，不停地摇头。 “我在离开枞阳前，把缴获的战船全部交给他了，那可是湘军水师三分之一的家底，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败光了。没有了水师的护卫，湘军随时都可以进攻长江两岸的任何地方，太平军已经陷入全局的战略被动。不光是安庆不可能守住，连贵池、铜陵、芜湖甚至天京，都成了不可守之地。既然英王要强行守安庆，那你就认认真真守。可英王是怎么做的？ 一开始佯攻武汉，想调动湘军分兵，这本身没错。虽然骗不了曾涤生，但是胡林翼作为湖北巡抚却不得不救武汉。只要进攻武汉，胡林翼必然撤军，否则丢成失地之罪他担当不起。可英王没有攻打武汉，在胡林翼部没有回援的时候，就撤兵了，真是莫名其妙。 撤兵回援安庆，本身也算不上错。可英王却将以骑兵为主、善于突击的3万小左队留在了随州、黄州、荆州一带。没有小左队突袭，陈玉成注定难以突破多隆阿马队防线，根本无法打通安庆内外联系。他的回援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军回援却进驻集贤关，就更错了。曾国荃负责围城，多隆阿、李续宜驻扎桐城西南挂车河、青草塥，水师彭玉林守枞阳，这就是个口袋阵，坐等太平军来解围。然后由多隆阿、彭玉林从陆路、水路掐断太平军粮道，进行围点打援。英王进驻集贤关就已经中了曾涤生的圈套。 安庆不会短时间被攻破。湘军这样兵分三路其实是犯了兵家大忌，英王只需将计就计，集中兵力吃掉外围的多隆阿和彭玉林，单单一个曾国荃还敢继续围困安庆吗？不撤围就只有被内外夹击的份。这是个极佳的翻盘机会，可英王眼里却只有安庆，坐视不理。 再则，桐城援军战败，英王回军并没有错。但他应该第一时间把集贤关的部队全部撤回，再从外围进攻多隆阿、胡林翼等。他却瞻前顾后，兵分三路。就他现在手头这点部队，还想处处防守，结果只能是处处都守不住，给湘军各个击破的机会。实在是错上加错。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英王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那安庆还守个屁啊。” 旁边的覃超倒没什么，他对打仗一知半解，并没有什么感慨。贾绍明就不同了，他可是个中高手，对战局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吴天佑的一番论述，听着听着，他就开始睁大眼睛，最后简直是目瞪口呆。有一种拨云见雾，醍醐灌顶的感觉。说实话，陈玉成犯的错他也看到了一些。但经吴天佑这么一分析，简直处处是错，错的离谱，这连他也没想到。可见吴天佑战略眼光极其深远，心智谋略深不可测。 其实，吴天佑的眼光并非真的高过贾绍明。而是因为他站在后世战略思想的高度来看待问题，情形就不同了。后世战争讲究战略主动，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并不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从这个视角一看，英王的安庆之战自然是漏铜百出。 “微臣受教了。”贾绍明是真心实意地说出这句话，毫无夸张。“王爷，我们还去不去救？” “救，当然要去救。”吴天佑大手一挥。“像刘玱琳这样的悍将可遇而不可求，死在湘军手里太可惜了。尽人事听天意吧。” 英王率英殿军主力走后，湘军胡林翼便敏锐察觉到陈玉成在南线布置的重大漏洞。 陈玉成在菱湖北岸布置的十三垒，战力低下且各自为政，根本不值一提。而防守在赤岗岭上的太平军因取水困难，定然无法长期坚守。于是命令新到的鲍超霆字军会同成大吉部共1万多人展开围困。围而不攻，坐等长毛军断水后再行进攻。 谁知鲍超心高气傲，并未遵照胡林翼只围不打的将令，倚仗将士精锐直接对长毛军发起猛攻。 刘玱琳是英王座下的第一战将，彪悍无比。他麾下的兵马，都是从两广出来的“老兄弟”，是太平军一路攻城拔寨，无数场战斗打剩下来的精英。战斗力强，战斗经验丰富，战斗意志坚定，是陈玉成手下第一劲旅。虽然区区1200人，但湘军想要夺取赤岗岭，并不容易。 赤岗岭位于集贤关外，是一处由花岗岩构成的高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四垒”分四个方向把守赤岗岭。刘玱琳部第一垒处在官道的正面，李四福、朱孔堂、贾仁富则护住左右两翼及后方。刘玱琳部是湘军进攻的主要方向。 攻打赤岗岭的湘军有一万多人，曾国荃、鲍超、成大吉等悍将悉数出动，阵营十分豪华。其中，鲍超麾下的六千多“霆字营”是主力，曾国荃的“吉子营”有部分参与战斗，成大吉部四千兵马也参与行动。由于道路崎岖，部队无法有效展开，进攻部队最多只能容纳2千人。湘军只能采取车轮战术，派部队轮番进攻，结果刘玱琳从容指挥将士堵防营垒缺口，连续十次击退湘军进攻，毙敌近千人。 鲍超，号称是湘军第一猛将，大小战斗500场，身受108处伤，未曾战败。“霆字营”，湘军精锐中的精锐，是胡林翼一手调教出来。野外决战，湘军阵营没有比“霆字营”更强的部队，即便是曾国藩一手培养起来的“吉字营”，都要靠边站。由于得到欧洲列强的支持，湘军从英法手中购买了大量的武器装备，使得湘军洋枪的比例超过50%，还配有一定比例的洋炮。这些武器的使用，使得湘军在攻坚战中有明显的优势。猛烈炮火掩护下，湘军匍匐前进，手持洋枪冲锋，攻势非常凌厉。 可刘玱琳部却极为强悍，不仅人人善于肉搏战，还人手一支步枪，清一色扬威军仿造的恩菲尔德来复枪，枪打得是又快又准。凭借坚固的防御工事，太平军从弹孔中射击。湘军冲锋，太平军未动。湘军进入百米范围后，太平军连续齐射，并投掷火罐，湘军叫苦不迭。 枪林弹雨下，鲍超亲自出击，“霆字营”士气高昂，拼死冲锋，但在刘玱琳部顽强抵抗之下，仍然无法攻破太平军垒墙，还是败下阵来。 就在刘玱琳部和湘军生死相搏的时候，李四福、朱孔堂、贾仁富等三个营垒却毫无动静。三人见湘军势大，己方处境极度不利，开始商量解困办法。大家心里清楚，现在太平军基本没有取胜的希望，继续对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李四福三人商议，乘着刘玱琳还在和清军作战，湘军又一时无法取胜的时机，向湘军请降。或许可以逃过一劫，说不定还可以升官发财。 三人商定后，便写了一封请降书，由李四福的亲卫带下山，呈交湘军统帅。 湘军曾国藩、胡林翼接到请降书后，随即征求各营主帅意见。结果大家意见分歧很大。胡林翼主张接受李四福等人的投降，这样可以减少损失，并快速击溃太平军。曾国荃、鲍超、成大吉等全部反对。鲍超是因为攻击受阻，部队伤亡惨重，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反对接受投降；曾国荃、成大吉等，则是因为在三河大战中李续宾、曾国华等人全死在这些人手上，所以不愿接受投降放他们一条生路。 曾国藩考虑良久，最后决定暂时搁置这件事。反正他们也跑不了，不如等局势明朗后再做决定。于是，湘军没有理会李四福等人的请降，继续攻击。不过，这次则是集中兵力，全力进攻刘玱琳部。对李四福等人的营垒是置之不理，听之任之。 赤岗岭上屯粮并不多。弹药又得不到补充，在湘军持续攻击下，刘玱琳部压力很大。加上缺少饮水，仅靠石缝中滴出来的那点水，根本无法满足全军的需求。即便面临如此艰难的困境，刘玱琳并未放弃，仍然顽强抵抗。 鲍超凭借火炮的优势，继续率领霆字营猛攻，不给刘玱琳喘息的机会。力求一举摧毁营垒，消灭这支太平军劲旅。如此，赤岗岭上炮声轰轰，硝烟弥漫，战况非常激烈。 炮火持续攻击，终于摧毁了刘玱琳第一垒的外墙。鲍超见状面露喜色，立刻率兵往缺口处冲杀，试图杀入里面。 此时，刘玱琳手持大刀，全军集结在缺口处与“霆字营”展开残酷的肉搏战。刘玱琳部个个以一当十，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在白刃战、肉搏战中将“霆字营”击败。激烈的肉搏战，让鲍超见识到了两广老兄弟的凶悍。随着霆字营伤亡增大，鲍超只好下令撤退。 刘玱琳利用湘军撤退这个时间间隙，把被轰塌的营垒外墙缺口又给堵上。接下来，湘军猛烈的炮火又两次打开缺口，冲锋的霆字营还是让刘玱琳打退。就这样，无论湘军如何拼命进攻，刘玱琳的阵地却稳如泰山，弄得湘军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如此这般，前后攻击了持续二十多天。湘军精锐出击，以十几倍的优势兵力攻打赤岗岭，与一千二百两广“老兄弟”进行厮杀。虽然湘军数次打开营垒外墙，向营垒内发起冲击。然太平军悍将刘玱琳以劣势兵力迎战，丝毫不退缩，让鲍超的“霆字营”损失惨重。 眼看湘军损失越来越大，却始终无法撼动赤岗岭的太平军。曾国藩最后拿起了李四福等人的请降书，同意接受李四福、朱孔堂、贾仁富投降，并许诺保荐官职。李四福、朱孔堂、贾仁富三人获讯大喜，立即放下武器投降。而此时，刘玱琳不知道李四福等人已经投降清廷，任然在和湘军拼死搏杀。 战至6于9日，刘玱琳部已经死伤近半，粮食弹药几乎告罄。刘玱琳不得不乘夜色派人向李四福等人求援。哪知求援人员还未出发，从李四福部逃离出来的20余名太平军来到刘玱琳处。刘玱琳此时才得知，李四福三人已经于上午投降清廷。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再战。刘玱琳立即率剩余的700兵马乘夜色冲下赤岗岭，往桐城方向撤退。曾国荃、鲍超、成大吉获悉刘玱琳突围，立刻派兵追击。刘玱琳部且战且退，两广“老兄弟”毫不畏惧战斗。他们数次被湘军围住，均以强悍的战力强行杀出湘军的包围圈，给予湘军追兵重大杀伤。 第51章 靖东主将刘玱琳 此时，被湘军一路追杀，刘玱琳身边仅有600人左右，他依然决意沿着英王北归的路线，从马踏石渡过挂车河，往桐城撤退。众人都是意志坚定的老广西，不用鼓动，便一个劲地往前飞跑，湘军被逐渐甩开。 没多久，众人便冲到了挂车河边的马踏石，湘军此时还在5里外向这里追赶。于是刘玱琳派人四下搜寻船只，准备渡河。 只听得轰一声巨响，一发炮弹在河里不远处落下，溅起巨大的浪花。刘玱琳定神一看，暗叫一声苦也，只见清妖的三艘炮艇从下游快速过来。接着轰轰两声，其他两艘炮艇也开炮了。 现在是，要过河又没有船，往回跑也回不去，清妖的追兵正往这里赶。正是前方路绝后有追兵，陷入绝境。加上大家一路狂奔，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吃饭喝水，是又饥又渴（狂奔后不能马上喝水）。清军炮艇拦路，瞬间便击垮众将士的精神。 没多久，已经见到后面追兵的身影了。河中的炮船越来越近，船上清兵开始列队，装填弹药。刘玱琳知道，自己这帮兄弟们最后的时刻到了。不顾一切跑到河边，喝了几口水。扯起大嗓门高声吆喝： “兄弟们，喝水。拿起你们的刀枪，杀一个够本，杀两赚一个，和清妖拼了。” 数载战场厮杀结下的兄弟情义，使刘玱琳在兄弟们之中拥有不与伦比的威望。刘玱琳的声音就是命令，众人拖起疲惫的身躯，迅速来到河边饮水。随后抄起刀枪，跟随刘玱琳掉头向追兵杀去。 首先追过来的是鲍超的霆字营，有近3千人，其余大部队还在10里开外。这足以说明霆字营的湘军中当之无愧的强军。鲍超并没有跟随过来，而是他的副将在指挥。看到逃跑的刘玱琳部被湘军水师拦截，大喜所望。催促将士们快速冲过去，别让水师把功劳抢光了。 谁知话声刚落，就看到太平军挥刀挺枪向自己这边杀来。立即明白这伙人在做垂死挣扎，拼命来了。双方相向冲锋，迅速接近，没有时间上子弹了。副将于是命部队止步，列阵上刺刀。双方进入残酷的肉搏战。一时间是血光冲天、血肉横飞，到处是残肢断臂，异常血腥。600老广西和3000霆字营拼命厮杀，竟不落半点下风。 湘军水师见霆字营因激烈追赶，体力严重不足。而太平军经过短暂休息，显然恢复了部分体力。两军交战，600人的太平军和霆字营竟然打得旗鼓相当。于是下令船靠岸，弃船登岸，除留守人员外，800多水师将士，提枪杀向战场。 刘玱琳没想到湘军水师如此求战心切，竟然弃船上岸夹击自己。而霆字营见到水师来相助，士气大振。刘玱琳部顿时险象环生，陷入绝境。 就在湘军水师杀声阵阵跑出约100米时，只闻见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众人回头一看，留守船上的40多名水兵，竟纷纷中弹倒下，顷刻间就被河对岸射来的子弹全部打到。跟着，右侧的树林里冲出一队骑兵，一看之下有近千骑之多，正挥舞马刀杀奔过来。 这一惊变把水师官兵都吓傻了，不知如何进退。往船上跑，对面的密集子弹立刻就会把自己打成筛子，和霆字营汇合，还没等跑到就会被追上，成为刀下亡魂。不知谁大叫一声“快跑啊”，水师官兵才如梦方醒，立刻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 可两条腿的人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马，四下逃跑的官兵，不是被对岸的子弹打死，就是被骑兵追上斩于马下。余下的只能乖乖跪地投降。 霆字营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发现遭遇埋伏时，副将第一时间就是收缩兵力，且战且退。同时仔细观察增援敌军的战力。当对方出动骑兵，副将就立马感到不妙。左右前后一看，他的脸开始铁青。左右后三面都各有1千手持火器步兵压过来，他终于知道他遇到了那个可怕的存在——扬威军。 “弟兄们，向后方突围，冲啊。再不冲，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霆字营严明的纪律，让士兵们机械地听从了副将的指挥，不顾一切放下当面的敌人，转身向后方冲去。可当他们刚一抬脚，枪声就从三个方向响起，扬威军果断射击。扬威军士兵动作非常娴熟，换子弹的速度很快，平均射速达到3至4发每分钟。 更要命的是，个个枪法奇准，基本是三声枪响就能放倒两人。很快，霆字营就倒下了500人有多，看得副将心里直打哆嗦。好在再有40步就可以冲到扬威军跟前了，大家咬着牙死顶，继续向前猛冲。 当面的扬威军此时却统一收枪斜挂肩上，左右双手从腰间掏出两把左轮枪，左右开弓，啪啪射击。顿时枪声响成一片，比原来的密度大了数倍，不到半分钟就又倒下了500人。双方终于短兵相接。 扬威军擅长射击术。原来的战斗，基本都是敌人还没靠近，就被打到后撤或投降了，很少经历过这么血腥的肉搏战。担任阻击的是扬威军战力最强的亲兵旅，结果被霆字营一阵猛打，给打蒙了。杀红了眼的霆字营，表现出强烈的求生欲，在副将的带领下，竟直接杀穿扬威军的阻击横阵。 无奈之下，旅帅杨彪只得命令部队左右闪开，让开主道放霆字营南逃。然后截住霆字营的滞后部队，和左右围过来的特战师左右营把霆字营这500多人死死困住。 见到主帅已逃，又深陷3千人的包围之中。在知道是被扬威军包围后，霆字营挣扎几下，便器械投降了。由此可见，扬威军不杀浮的政策有多大威力。 解决霆字营滞后部队，扬威军准备继续追击时，收到了吴天佑停止追击的命令。部队迅速打扫战场，准备撤退。 此战，霆字营加水师一共4千湘军，近2千被杀，1千被浮，霆字营副将带领1千多逃逸。而扬威军亲兵旅，在同霆字营短短的两盏茶功夫里的肉搏战，就阵亡2百多人，伤300人，伤亡率高达50%以上，算是惨胜。 从身陷绝境到绝处逢生，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刘玱琳部的官兵惊喜万分。从伏兵出现，刘玱琳部的战斗就慢慢停下来了，基本全是伏兵在战斗。刘玱琳亲眼目睹着这支军队怎么样一步一步的剿灭湘军。看他们打仗就像看戏一般过瘾，几乎把敌方的每一步都算到了，让对方无力抵抗、无路可逃。当看到是扬威军时，他知道自己得救了。在整个太平天国军队里，不对，是在整个中国军队里，就只有扬威军是清一色的火器，独一无二。 战斗结束，刘玱琳看了一下身边的人，就活下来200来人，心痛的刘玱琳心里直哆嗦。1200人的队伍就剩这么一点了。这些该死的清妖、该死的霆字营、该死的叛徒，要不俘虏是扬威军的，他现在就想过去杀了这帮家伙。 扬威军现在非常有名，他们有三大招牌：歼灭战、缴枪不杀和全员火器。这缴枪不杀是真的不杀，扬威军不允许杀浮。刘玱琳当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一队骑兵劲直向他们走来，为首的是一位20几岁的年轻军官。翻身下马来到刘玱琳面前：“将军可是靖东主将刘玱琳？” “在下就是。敢问将军高姓大名？” 只见那个军官立即双脚一并，立正敬礼。“扬威军亲兵旅旅帅杨彪向靖东主将报到。” 随后，杨彪右手一挥，后面的士兵就抬着一袋袋东西过来，分发给刘玱琳部的士兵们。杨彪亲自拿来一份送到刘玱琳面前。 “刘主将，先吃东西补充体力，然后你们马上过河，王爷在对岸等你。” 食物是三个圆圆的面条饼、两根擀面杖大小的白色棍子，一个铁壶，里面是水。 面饼入口香脆可口，带有谈谈的咸味，非常好吃。那白色棍子撕开外面的白色油纸，里面竟是淡红色的肉，散发出淡淡的肉香味。一口咬下，感觉肉质鲜美，口感细腻，带有独特的香气，还有弹性，让人回味无穷。 问过后得知，面饼叫方便面，可以干吃，可用开水泡开，加上调料包的调料更好吃。白色棍子叫火腿肠，烤着吃更香。这两样都属于扬威军军用干粮，部队外出进行远距离长途奔袭作战时，都会配发给每位士兵。 这两样东西，其实是吴天佑参考后世同名的食物，让手下搞出来。名字虽然一样，味道也差不多，但制作方式完全是当代的厨师们开发出来的，和后世同不同就难说了。方便面和火腿肠，现在在市面上卖的很火，供不应求。连英法联军也从上海发来了订货单。成了扬威军又一个新的拳头产品。 刘玱琳部吃完后，就上船撤到挂车河北岸。一下船，就有人过来引路，把他带到一个非常年轻的军官面前。此人身形高挑，略微显瘦，空旷的四周，不远处都有卫兵在警戒，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谁了。于是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臣，靖东主将刘玱琳拜见战王。谢战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刘主将不用客气。这里条件简陋，你我就坐在石头上说话吧。” 吴天佑语气温和，性格平易近人，很有亲和力。刘玱琳和他说话，没有一点压力感。吴天佑向刘玱琳了解情况，刘玱琳把战斗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听得吴天佑心里暗暗吃惊。刘玱琳就凭1200人，竟然顶住了1万多湘军的轮番进攻，并最终成功突围。被湘军一路追杀，还能留下200来人，属实不易。 就这份战力，扬威军就没有几支部队能做到，不愧为太平天国“四方主将”（即靖东主将刘玱琳、平西主将吴定彩、定南主将黄文金和征北主将张乐行）之首，战力那是杠杠的。当听到赤岗岭其他三垒主将李四福、朱孔堂、贾仁富投降湘军时，吴天佑脸色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说道： “我这次接到消息，就预感赤岗岭要出事。此地就如同三国里的街亭，易守但缺水，不能持久坚守。可惜事发突然，我短时间调动不了足够的军队，只能带着我的直属部队前来解围。我只有3千人，没办法去赤岗岭救你们，只能在这里等候。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等到你们了，真是佛祖保佑啊。李四福他们虽然投降了湘军，但他们也是久经战阵的人，为天国出过汗流过血，就是关键时候骨头软了点。 他们也不想想，他们和湘军仇深似海，曾国藩的弟弟曾国华也算是死在他们手中，曾国荃怎么可能放过他们？怕是难逃一死啊。” 这事还真被吴天佑说中了。李四福、朱孔堂、贾仁富等人投降湘军没多久，连同他们手下近3千人，就被曾国荃全部杀光，可算是死不瞑目。 “我这里战事还没结束，就不留你了，你速带你部赶回桐城。我为你准备点礼物，就在你身后，你一起带回去吧。” 刘玱琳转身往后看，满满两车步枪足足有2千多支，还有相应的子弹火药，几大袋干粮。这礼物实在太贵重，步枪明显是刚从湘军手中缴获的战利品，还没焐热呢，就全部送人了。就这份气度，大气。刘玱琳感动的差点就落泪了。 “战王。这份礼实在太重。救命之恩尚未报答，我受之有愧。” 吴天佑要是就是这个效果。按历史轨迹，安庆失守后，英王陈玉成没多久被一个苗什么的（其实是苗沛霖）人出卖，也死了。那么这个刘玱琳还跑得出自己的手心？ “玱琳你就别和我客气了。我看你们都是用枪的人，没有步枪怎么能行。何况这些步枪我拿回去也用不上，我扬威军有自己的步枪。还不如交给你们，还能派上用场。快走吧。” “战王，哪微臣就不和您客气了。以后战王有事，尽管吩咐就是，我刘玱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临行前，有一事请战王教我。我看扬威军个个枪法奇准，是怎么练的？” “玱琳不愧名将，问道点子上了。没技巧，就是多练，他们每人最少都打了500发子弹。” 刘玱琳听后心里一阵抽搐，泥马，原来扬威军这么败家。每人最少500发子弹，难怪打得这么准。这特么的要烧多少银子。 第52章 激战安庆城 等吴天佑到达桐城时，时间已经到了6月中。考虑到预定的婚期将至，吴天佑调韩鹏率特战师余部前来助战。特战师不仅有五旅编制，还配有骑兵旅、炮兵旅和战地医院，足足有8千多人。 临行前，吴天佑和英王陈玉成举行闭门长谈，很委婉的把先扫灭多隆阿、彭玉林的外围部队，再去安庆解围的想法转达给英王听。至于接不接受吴天佑就管不了啦，但求心安。 长谈过后，拜别父兄，吴天佑翻身上马，赶回杭州。 安庆太平军被围已近1年，粮弹将绝，天京当局决定再从皖南调辅王杨辅清部救援。杨辅清统军于7月下旬自宁国（今宣城）出发，渡江后自无为至桐城。双方会师后，讨论下一步作战方案。会议决定先攻打湘军外围的多隆阿部。 会后，留扬威军特战师、左五军留守桐城大营。杨辅清部同陈玉成军西进，绕道舒城、霍山、英山、宿松至太湖，一路攻城拔寨，几乎未遇抵抗。 8月7日，太平军由太湖东进，取道小池驿、三桥头等地，直捣湘军围师侧后；与此同时，林绍璋、吴如孝军1万3千人由西攻挂车河；黄文金部五六千人从吕亭驿南下，策应陈玉成、杨辅清军。 安庆城内太平军此时几乎处于绝境，再拖延下去安庆必失无疑。英王不得已对安庆之战的部署做再次调整。决定由扬威军出兵镇守挂车河踏马石，保证粮道通畅，并防范清军多隆阿部从背后袭击。 韩鹏奉命率领特战师进驻踏马石，并把炮兵1旅借给英王，配以4千发开花弹，以加强太平军的攻击能力。至此，整个战役已经完全脱离了英王、战王在桐城长谈的协议内容。 8月21～24日，在多隆阿部尚不断在外围骚扰的情况下，陈玉成、杨辅清军四五万人毅然进入集贤关，在关口、毛岭、十里铺一带扎营40余座，城内守军亦列阵于西门一带呼应。 曾国荃在安庆城外掘了两道长壕，前壕围城，后壕拒援。 25日，英王否定了吴天佐的三路进攻、重点突破的提议，决定太平军兵分10路对湘军发起攻击，对湘军后壕发起猛攻。太平军将士前仆后继，奋勇冲击，死伤惨重。 吴天佐率左五军负责一路，对面防守的正是死对头鲍超的霆字营。霆字营虽然在前期踏马石的对战中损失近2千人，可仍然还有近8千精锐，在人员补充后又恢复到1万人的水平。 左五军原本有1万3千人，其中3千是炮兵。但为了平衡各路战力，英王把左五军左营和右营调往他处。由于后营留在庐州，吴天佐仅剩前营和中营两个师5千战兵。 扬威军炮兵1旅旅帅，力争火炮需要集中使用。结果英王不听劝阻，执意分兵进攻。于是炮兵1旅按编制分成五路，配合太平军进攻。 被派往左五军参战是炮兵1旅前营，这也使得左五军一共拥有68门火炮的强大攻击力量。 攻击以开始，左五军的50门拿破仑12磅前膛炮首先开火，火炮直接和清军火炮进行炮战。而扬威军的炮兵营因为全是配备仿制的76mm阿姆斯特朗后装火炮，射程远，炮阵设在左五军炮阵侧后方2里处。 扬威军炮兵随后加入炮战。 虽然扬威军的前营只有18门炮，但是火炮不仅射速快，命中率高，而且全部使用开花弹。一出手就把清军炮兵打晕了。 也就一盏茶功夫，对面的清军火炮已经所剩无几。 扬威军炮兵开始对500米长的战壕倾泻炮弹，轰隆隆的炮声震耳欲聋，泥土砂石夹杂着弹片四处横飞，防守在战壕里的霆字营士兵是苦不堪言，损失惨重。 不久，左五军炮兵停止炮击，就剩扬威军的18门火炮仍然在轰鸣。 就在这时，左五军前营的3个旅迎着炮火向前推进，扬威军炮兵也开始进行延伸炮击，炮弹落点始终在左五军的前方80米左右。 英王拿着吴天佑送的军用千里眼在后方观战。自从上次桐城长谈，吴天佑送了5架千里眼，英王一试之下喜出望外，如获至宝，那是宝贝的不得了。 当他在千里眼里看到左五军炮火没停就开始出击，是大吃一惊。不过，英王不愧是英王，很快就看出门道。左五军的攻击步兵是跟着炮火跑的，炮火前移，他们才跟着前进。看起来危险，其实安全的很。 他们这是用炮火开路啊，英王心道。这扬威军教出来的打法可真多，这种看似冒险的打法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左五军很快摸到了壕沟边缘，在霆字营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杀入敌阵。霆字营怎么也没想到，太平军竟然乘着炮击的时候杀了上来，仓促之下急忙迎战。 左五军士兵挺着刺刀冲入壕沟搏杀，军官抽出腰间的左轮枪就是一阵狂射。这种近距离射击基本是百发百中。霆字营抵挡不住，溃退下去了。 左五军首战成功，吴天佐很高兴，立即命令剩余部队，进入壕沟，巩固阵地。同时，在壕沟前30米的地方，开始布设铁丝网。在壕沟后100米的地方，就地开挖另一条战壕。并通知扬威军炮兵前移。 远在后方的陈玉成见到左五军一战就突破了湘军壕沟，及其兴奋，大声叫好。接着看到，左五军全军出动，巩固阵地，更是满意的频频点头，不错，仗就该这么打。 看来这吴氏兄弟俩，都是能征善战的人，只不过是吴天佑太能打，才把吴天佐给遮住了。他哪里知道，要不是吴天佐身旁有一个杭州军官学校毕业的参谋长在旁边提醒，吴天佐也打不出这样的水平。 可是，除了吴天佐这路，其他九路的进攻都失败了，而且损失不小。各路都有派来请求援兵的通信兵。吴天佑的通信兵也来了，请求援兵。 陈玉成乍一听很奇怪，你不是占了那段壕沟了吗？而且几乎没有损失，你请求什么援兵？想都没想便把吴天佑的通信兵打法回去了，把手上仅有的3千兵派去2千支援章王林绍璋那路，手里仅剩刘玱琳的1千部队了。 谁知道没多久，左五军参谋长陈宏过来了，还是请求援兵。 因为是参谋长，这次求援的理由说的很清楚，就是左五军是唯一突破清军阵地的地方，湘军必会聚全力反扑，没有援军则左五军危矣。 听到此处，英王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他误算了。其他9路进攻乏力，并没有对敌人造成较大压力。敌人极有可能会调集大部分力量对付左五军。可自己手上唯一一支援军已经派往他处，短时间根本调集不了军队支持左五军。 仿佛是为了印证左五军的猜测，此时左五军阵地枪声大作。 吴天佐一脸凝重，湘军果然反扑，而且来势汹汹。正面是7千霆字营担任主攻，曾国荃率吉字营在左，成大吉部在右，各领4千人夹击。 总计1万5千人，足足是左五军的三倍。 更加要命的是，扬威军的炮兵营因为炮管过热，只能提供6门火炮的支援。吴天佐只好命中营（装备前膛枪）3个旅在战壕里迎战正面之敌，前营各抽出2个旅，以卧姿射击方式，阻击左右敌军。 剩余的前营1个旅、中营2个旅为预备队，随时增援各方。 湘军则迎以线列阵，敲着鼓踏着节奏稳步向前。敌军很快冲进步枪射程，一时间，左五军阵地硝烟密布，开始射击。由于没风，阵地上的烟雾越来越浓，严重影响射击视界。不过，经过严格训练的左五军将士，仍然在有条不紊重复着射击动作，没有一丝慌乱。 湘军在前进到离战壕100米的地方，终于支持不住，溃败下去。湘军第一次进攻失败。湘军伤亡1千多，左五军也有200多人死伤。 准确的讲，现在左五军要撤退，是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不过，这个支点，是太平军解围安庆的唯一希望，吴天佐不愿放弃，英王也不会同意左五军放弃。 如果，英王能听进吴天佐的建议集中兵力重点突破；又或者，城内的太平军能主动出击，配合左五军的防守；再或者，英王能听从扬威军炮团的提议，集中使用火炮，结果都不会这么严峻。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如果，准确说，是一个如果都没有。 一刻钟过后，湘军重新组织进攻。有鉴于左五军火力很猛，而且占据有利地形，这么直挺挺往前冲，和送人头没区别。 湘军于是对进攻方式做了调整，不再以比拼火力求胜，而是以人多取胜。湘军在往前冲锋时，在冲进左五军步枪射程时，改用卧姿匍匐前进接近敌阵。 敌变我变，左五军也改变射击方式，中营的齐射变成自由射击，瞄准后再打。 在英王身旁催要援兵的左五军参谋长陈宏，也从千里眼中看到了清军正在逐渐接近左五军，更加残酷战斗不可避免。而英王一时间是无法组织援兵了。 “英王殿下，现在左五军形势严峻，我得马上赶回前线。希望英王能早点派出援兵。要不然，左五军完了，安庆也救不了。” 说完，没等英王答话，转身走开了。陈宏首先去了扬威军的炮兵阵地，强行把护卫炮兵阵地的500卫兵全部调走。并交代前营卒长，形势危急的时候，冷却时间未到也要强行开炮。 随后又去了左五军炮兵阵地，抽调了2500人，仅留500看护炮阵。 陈宏知道，左五军炮兵的这2500刀枪兵，由于是护卫炮兵阵地，基本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战斗力堪忧。可他顾不了这么多，只能用他们来填。 此时，战场的形势进一步恶化，湘军不顾伤亡，冒着炮火，已经爬到离战壕50米处，敌人一个冲刺就到跟前。阵地正面因为设有铁丝网，并不惧怕湘军冲锋。但左右两翼没有铁丝网，已经不能再继续射击。于是纷纷上刺刀准备肉搏。 到30米。左右两翼的左五军全军大喝一声“杀啊”，端起刺刀，冲向敌方。霆字营也从地上爬起来，端起刺刀，嗷嗷地迎了上去。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展开残酷的白刃战。 左五军是经过扬威军教官的专门训练的，有着过硬的拼刺技能，在整个英殿军中，仅次于那帮“老广西”兵。 对手吉字营也不好惹，是曾国藩的嫡系主力，整个湘军里战力除霆字营外最强的部队。双方打得是旗鼓相当。 左五军战力强过吉字营，吉字营人数倍于左五军。要不是因为地域狭窄兵力施展不开，吉字营可能就已经占据上风，不需在这里和左五军死拼。 左五军军官配备的左轮枪此时大放异彩，两翼阵地上的20几名军官，以7人一排的阵型组成三排进行轮番射击。快速密集的子弹，让左五军从中部打开了一道5米宽的口子。 吴天佐见状，立即把自己的亲卫手枪队压上，仅留2人在左右护卫。左五军军官是配30发子弹，可以换装五次子弹。而吴天佐派出的18名亲卫，是每人双枪，足足配有120发子弹，换装十次子弹。 他们加入两翼和吉字营的战斗，立即形成碾压之势。突如其来的密集的子弹连续袭来，打得吉字营措手不及，站在前排的士兵纷纷倒地死亡，战线渐渐向前移。胜利的天平迅速向左五军倾斜，吉字营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而正面的霆字营继续向前爬行，却遇到了铁丝网的阻拦。士卒一起身，就遭遇到猛烈的排枪射击，又纷纷倒下。霆字营这才意思到这个看似简单的铁丝网有多恐怖。 很快，铁丝网前就倒下了近千名士兵。士兵们又纷纷趴下，躲在尸首后面不敢抬头。 此时，参谋长陈宏带着3千援军刚刚赶到。观看战场形势后，建议吴天佐首先突破战力稍差的右翼成大吉部。于是吴天佐把前营最后1个旅和扬威军的炮兵护卫队派去右翼。 这支援兵一到，右翼成大吉立即抵挡不住，败下阵来。正面和左翼见成大吉部败退，也只得匆匆退兵。左五军立即进行短促追击，抓获近千战俘。 这一仗，左五军伤亡将士2300余人，湘军霆字营、吉字营、成大吉部等伤亡6千多人，近千人被浮，也是伤亡惨重。 26日，经过昨日激战，左五军元气大伤，攻击乏力。在炮火支援下，对湘军控制的后壕发起数次进攻，均被霆字营击退。左五军伤亡500余人，霆字营伤亡700余人。 27日，左五军已无力进攻，对手霆字营也在后壕里舔伤口，与左五军对峙。 28日，扬威军炮兵1旅各营打光了所有携带的炮弹，而前营也仅剩80发。整个炮团失去作战能力。上报英王，全团准备向踏马石撤退，和扬威军近卫第一师会合。 英王不准。炮兵1旅旅帅无奈之下，向近卫第一师求助。 第53章 安庆失守，英王败退 韩鹏接到炮兵1旅的求援信，大吃一惊。这英王想干什么？炮兵1旅没有炮弹，就等于失去战斗力，再待在前线是非常危险的。英王竟然不准撤走，是几个意思？ 吴天佑临走前有过交代，以保证部队的安全为第一要素，其次才是协助英殿军行动，并赋予韩鹏临机专断的权利。其实说白了，就是吴天佑信不过英王的指挥能力，要韩鹏自行决定是否听从英王的指挥。 看来，王爷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的炮兵1旅就遭遇了莫名的安排，居然把失去了作战能力的炮团留在前线，这样指挥实在令人费解。 现在的麻烦是，英王作为整个安庆之战的统帅，他的这个决定还不能强行反对，否则就是抗命不遵。但炮兵1旅也不能不管。照现在的战场情形，英王实际上已经没有取胜的希望。 炮兵团的机动能力差，如果不能早点把炮兵1旅撤下来，在英殿军撤退的时候可能就来不及撤退了。炮兵1旅装备的是扬威军最新仿制的阿姆斯特朗后装炮，配备的是开花弹，两样都是扬威军的保密技术，绝对不能落入清军之手。无奈之下，韩鹏让参谋长留守踏马石营地，自己带特战师前营、骑兵旅并携带1千发炮弹，前去与炮兵1旅汇合。他得亲自去搞清楚，英王到底想干什么。 韩鹏把骑兵旅留在高河埠警戒，自己则带着前营进入集贤关。到了炮兵1旅驻地，见到一切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韩鹏进了旅部，就马上了解情况。发现英殿军已经基本被打残，失去了进攻的能力，安庆之围肯定是无法解了。 前营旅帅不解地问：“师帅，这明显已经是打输了，英王还呆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撤兵。晚了估计就撤不了啦。留在这里等死吗？” 这话说的虽然难听，但实际情况确实如此。太平军连续几天的进攻，都无法有效突破湘军的防线。现在是已经彻底失去了解救安庆的机会，这场仗已经输了。 现在该考虑的是怎么善后，而不是待在这里等死。 炮兵1旅参谋思索片刻，接口道： “英王是久经战阵的老将，按照他的智慧，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既然看出来还要这样布阵，就不是指挥上的问题了。 英王怕是掉进自己的陷阱里爬不出来了，他现在怕输，也输不起。否则他太平军战神就全毁了。天王也不会放过他。” 炮兵1旅旅帅听的是频频点头，不过听到最后一句时来气了：“且！就他还战神，那我们王爷算什么？超级战神吗？连天王都封王爷是战王，什么时候轮到他了。” 韩鹏想了想，最后说道：“好了。旅参谋说的不错。这些低级错误连我们都不会犯，何况沙场老将。英王这样指挥确实不应该是能力问题，而是政治问题。 你们都留下，掌握好部队，保持高度戒备，我去面见英王。别人要怎么做我们管不了，但我们绝不能在这里等死。还有，派人把我到了的消息通知幼顾王。” 随后，韩鹏带着卫队朝英王大帐走去。远远见到大帐时，韩鹏吩咐卫队长留两人在远处警戒，其余卫队成员在靠近大帐后，一直在帐外等候，不能放松警惕。不是他亲自出来传达命令，任何命令都不能接受。 卫队长是韩鹏的心腹，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师帅，等多久？” “带怀表了吗？”看到卫队长点点头，韩鹏继续说：“1个小时。1个小时我没出来，就调前营过来。”韩鹏说完，便走进英王大帐。 韩鹏来到英王跟前，立正行礼。“报告英王殿下。扬威军特战师师帅韩鹏前来报到。” 觐见长官，礼数不能少，扬威军的军规条令里有明确的规定，这点韩鹏是不会让人抓到把柄的。 对于韩鹏的突然到来，英王陈玉成也大吃一惊。随即心中一阵恼怒，这韩鹏显然是冲着自己扣住炮兵1旅来的。4千来人一个炮兵团，至于你一个师帅从几百里外跑过来问罪吗？于是，带着责问的语气问道： “韩师帅，你不在挂车河守住渡口，跑前线来干什么？” “殿下，炮兵1旅没了炮弹根本无法战斗，留在前线就是等死。卑职只能从特战师那里调配了200发炮弹过来应急。” 韩鹏说话直接，但又没提英王扣住炮团的事。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话里点明了炮兵1旅失去战斗力，留在战场前线非常危险。既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又没有和英王直接硬钢。英王当然听懂韩鹏的意思，心头有点上火： “怎么才200发？能管什么用？” “殿下。我军所剩炮弹不多，而挂车河是我军粮道要点，不能不留下足够的炮弹，以防万一。还请殿下见谅。” 韩鹏这么说，英王也不好继续责难。毕竟他又不知道扬威军到底有多少炮弹。而挂车河一带又不容有失。 自己总不能下令不管挂车河，把炮弹全部调过来吧。就算调过来又如何，自己的部队已经打不动了，根本无法突破湘军的防线。 但英王接下来的话，连韩鹏也忍不住生气了。英王让韩鹏立即回挂车河，把前营留下听候调遣。这还了得，这是要直接夺兵权了，就是涵养再好也忍不住啊。 其实，在太平军的军队体系里，部队基本就是独立指挥官的私兵，上级指挥官是无权调动的，也调不动。当然，扬威军虽然是吴天佑的私兵，但扬威军执行的是严格的下级服从上级的管理体制，是禁止有私兵存在的。 就像是韩鹏的卫队，他如果调离特战师，最多只能带走卫队长，卫队是不容许带走的。 “殿下。你的命令我无法执行。没有我们战王的命令，谁也别想动我扬威军。” “看来，你是想抗命了？”英王决定以上压下，开始扣起大帽子。 “抗命？英王殿下说笑了。我扬威军是战王的部队，什么时候变成你英殿军了？我只是奉战王命令协助殿下作战，是客军，并不是殿下你的部下。” 虽然很恼火，但韩鹏还是保持最后一点清醒，没有直接和英王对杠。而是讲述部队从属关系，扬威军并不属于英王指挥。 从理论上讲，扬威军是客军，英王确实没有直接指挥的权利。可是英王既然把话说出来了，自然不能就此善罢甘休。就算是强抢，他也得挽回颜面，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师帅屈服。 “你一个小小的师帅，也敢在我英王面前放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听到这里，韩鹏反而悄悄松了一口气。一般来说，只有弱者才会去威胁别人，强者直接就出手了，哪来这么多废话。平了平心中的不快，缓缓说道： “英王殿下不会以为杀了我，就能指挥扬威军了吧？现在，殿下这场仗已经很难取胜。有我扬威军在，就能守住挂车河，尚能保住英殿军的退路。殿下这时候开罪我扬威军，这可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请殿下三思。” 韩鹏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英王很是难受。扬威军现在手握英殿军回撤的通道，非常关键，没法动手啊。正在陈玉成犹豫如何处置韩鹏时，亲卫突然进来禀报，扬威军信使来报，有紧急军情，十万火急。 英王借机让亲卫带信使进来，错开刚才的尴尬。信使进来向英王、韩鹏敬礼后，把信件交给了韩鹏而不是英王。 看着英王一脸不善的表情，韩鹏心下有点尴尬。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迅速打开信件。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额头渗出冷汗，脸色黑的比锅底还黑。 “消息确认吗？王爷那里通知没有？” “报告师帅，消息准确无误。消息是同时向特战师和王爷传递的。” 信使大声回答。韩鹏挥手让信使退下。然后转过身把信件递给陈玉成： “英王殿下，我们麻烦大了。现在回去都成问题了。” 英王一开始抱着看戏的态度在观察韩鹏，还以为韩鹏是在做戏给自己看，以求脱身。不过，当看到韩鹏脸色大变、额头冒汗时，一种不安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久经沙场的他不会看错，这种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一定发生了大事。迅速接过信件打开，英王的表情并没有比韩鹏谈定，而是像掉进冰窖一样，全身冰凉，整个人给愣住了。 信中内容非常简单，就一句话：清廷钦差大人曾格林沁率马军1万5进驻六安州霍山，不日将增援青草塥一带的多隆阿部。 如果让曾格林沁、多隆阿汇合，再把挂车河踏马石给占了，清军对整个解救安庆的太平军便形成关门打狗之势，整个英殿军就失去了回桐城的退路。就算想从其他地方回去，在曾格林沁1万5千马军的追击下，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而且，就算扬威军守住了踏马石，集贤关到踏马石这段路，英殿军也将会铺满尸首、付出惨重代价才能到达。这会让已经遭受重创的英殿军雪上加霜，元气大伤。 一股无限悔恨顿时充满英王整个身心，自己这次玩大了。现在不仅救不了安庆，英殿军能不能安全返回桐城都成问题。 陈玉成毕竟是沙场名将，自然不会被这点困难打倒。于是他振了振精神，迅速把思绪重捋一遍，走到地图前面又思索了一阵。然后对韩鹏说： “韩师帅，情况紧急，我就不废话了。你率扬威军立刻启程，赶回挂车河，给我把踏马石守住了，不能后退半步。我军能否安全撤回，就看你们的了。” 看到英王恢复正常，韩鹏很是高兴，双脚一并，立正敬礼：“是，英王殿下。特战师保证完成任务。一定坚守等到大军回来。” 放下敬礼的右手，韩鹏又往英王面前凑了凑，“英王，还有件事向你禀报。我的骑兵旅正守在高河埠，英王能不能早点派部队去接防？” 听韩鹏一说，英王的脸一下子就黑了。高河埠是挂车河到集贤关中间的一个战略要点，控制了它，就能有效保证集贤关回挂车河的道路畅通。 特么的，很显然韩鹏放一个骑兵旅在高河埠，防的不是清军而是自己。看来这小子也鬼得很，一早就堤防自己了，这扬威军的人都不能小看啊。真要动手，自己未必能讨到好处。 “好！你赶快出发吧。高河埠我会立即安排部队去接防。” 回到炮兵1旅旅部，就看到左五军参谋长陈宏在那等自己。韩鹏先命令各团立即拔营起寨，向踏马石撤退，然后才和陈宏寒暄。陈宏的杭州军官学校的毕业生，韩鹏曾经去给他们上过实战分析课，算是陈宏的老师。两人自然认识。 “废话就不说了。最新情报，清廷曾格林沁1万5千骑增援多隆阿，已经到了霍山，形势危急，你们左五军要早做准备。我这次来带了一批弹药和物资给你们。而且，我会留下炮兵1旅前营给你，并让部队把粮食和干粮留给你们，以备不时之需。” 陈宏听到1万5千蒙古铁骑增援，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于是匆忙告辞，带着物资离去。赶回左五军营寨和吴天佐安排撤退事宜。 左五军大战后仅剩8千人左右，被英王先行派去镇守高河埠，确保回撤道路通畅。 9月2日，英王陈玉成无奈之下，最终决定放弃救援安庆。英殿近2万大军、杨辅清部3千人，开始向桐城方向撤退。 清军曾格林沁部依仗骑兵，从侧翼不断袭扰攻击，太平军一边行军一边防备骑兵突袭，速度极慢，9月6日才走到高河埠。 在高河埠，英王得到了两个消息，一悲一喜。喜的是清廷咸丰皇帝于8月22日在热河行宫病逝；悲的是，9月5日凌晨，湘军轰塌安庆北城，水陆各军蜂拥越壕而入，安庆陷落。叶芸来、吴定彩与万余守军宁死不屈，或战殁，或投江，全部壮烈殉难。 英王明白，考验自己时候到了。现在他面临选择：如果继续像原来这么龟速前进，等从安庆追赶过来的湘军一到，就再无回天之力；而要加快速度，就必须排除骑兵的袭扰，就必须断尾求生，留下殿后部队抵御敌袭。而现在部队里，能完成这项任务的非左五军莫属。 第54章 断后 话说吴天佑在桐城辞别英王以及父兄，回来时已经是6月20日，他为自己的大婚做最后准备。当然，主要工作都是幕僚府的专门机构统筹安排人在做。吴天佑只需要把自己的个人想法告诉他们即可，具体事务就不用他去操心了。 至于结婚的仪式，则完全由幕僚府组织一帮老学究拟定。古代结婚的流程极其复杂，公主下嫁的程序就更麻烦。 而这事，太平天国这里算是头一次，完全没有先例可言。幕僚府找干王府协商了n多次，才最后定下：参考明代仪式进行，但天王不出面主持，驸马也不进京迎亲。 结婚是人生大事，当然需要父母在场。吴天佑父亲在安庆和湘军作战，一时半会是无法脱身。吴天佑乘机上奏天王，请允许其母到杭州主持婚礼。当然，吴天佑的真实意思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母亲过来后，他就不准备让她老人家再回天京。 天王洪秀全没想到吴天佑会来这招，顿时是左右为难。 天金（即公主）下嫁，驸马家没有长辈在场肯定不行。而顾王在安庆激战分不开身，强行调动于大局不利。现在能主持的长辈里，除了顾王吴如孝的正妻吴何氏别无他人。 可吴何氏是天王手里能够牵制吴天佑的最后一张牌，就这么送出去实在是心有不甘。权衡再三，洪秀全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批准了吴天佑的请求，允许其母前去杭州。 吴天佑立即派覃超代替自己进京接母亲。 1861年7月1日吴天佑大婚，娶了天王洪秀全的天三金、年仅8岁的洪天蓉，封为蓉王娘。 仅仅过了一个星期，7月8日吴天佑再次结婚，一次娶了覃小莉和王玲两人，覃小莉封为丽妃，王玲为怡妃。 细心的人会留意到，吴天佑的三个女人在封号上的区别。天三金洪天蓉用的是太平天国的规定封号“王娘”，而覃小莉和王玲，用的是中国明代的传统，称“王妃”。 其实，这就很说明问题。吴天佑承认自己是太平军的一部分，但他更在意的，却是中国传统文化。幕僚府的部门设置就是仿古代的六部制，而不是太平天国的总理制。 与此同时，幕僚府为吴天佑公开选秀，甄选17-19岁单身女子，要求必须是天足，就是没有裹脚的女性。幕僚府之所以采用‘单身女子’一说，就是允许离异及丧偶的女性应征，一时引起轩然大波。 这在强调“贞洁”的清代，无疑是叛经离道的举动。 幕僚府一开始也是极力反对，认为这样会有损王爷形象。可吴天佑坚持己见不为所动。 最后，吴天佑纳了三位侍妾，一人待字闺中，一人是被休的弃妇，还有一人，是生育过的寡妇，有一子一女。 此举更是令众人大跌眼镜，一时成为街头巷尾的热论话题，非议赞誉都有。 吴天佑之所以再次纳妾，是他认为，女人在18岁前生孩子比较危险，而前面娶回去的一个王娘两个侧妃年龄都太小，不能圆房。幕僚府才为他选秀纳妾，以期早日繁衍后代。 时间很快来到了8月底，正在陪母亲和妻妾们吃饭的吴天佑接到亲卫报告，有紧急军情。吴天佑匆匆扒几口饭，就告别母亲，起身赶往幕僚府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里，贾绍明和几个参谋已经在那等着。 “发生什么事？” “曾格林沁率1万5千蒙古骑兵抵达霍山，增援湘军作战。” 贾绍明口中一边回答一边递过一份情况。吴天佑那过看了一下，便走到沙盘前观察附近的敌我阵势，陷入沉思。很显然，清军的意图已经不仅仅是安庆府，而是包括了英殿军主力在内的整个太平军西部军团，胃口着实不小。 现在英殿军损兵折将，实力大损。而且英王可能陷入魔障，指挥水平低得不行。如果自己不支援，英王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更何况自己的父兄也在英殿军内，覆巢之下又如何保证安全。救是要救，何况那里还有1万多匹马。别人都送上门了，不想点办法弄点，实在是对不住他们的好意啊。 “你们参谋部的意见呢？” “我们应该再派部队去，争取救人。安庆已经失去救援的机会了。就算救了，英王他们也没有实力守。现在我们最担心的是桐城。 桐城是英殿军的粮草重地。虽然还有守军1万多人，但都是残兵败将，士气低落，加上统帅是干王，实在令人担心。如果一旦桐城被破，不仅英殿军完了，特战师也非常危险。只有王爷你出面，才有可能压制干王，确保我军后路安全。” “干王是我的老上级，我也压不住他。先不说他。我记得扩招的新兵训练有几个月了吧？情况怎么样？” “五个新兵旅训练已有四个月，可以随时出征。” 贾绍明知道吴天佑已经心里有了决定，这是要准备调兵遣将了，就不再多问。 “好。就组成近卫师，让亲兵旅的杨彪出任近卫师师帅，亲兵旅由你先帮我看着，留守杭州。这次他们在马踏石一战损失惨重，给我好好整顿整顿，练好拼刺技术。 给杨彪三天时间整合部队，9月1日出发。限他五天内，以昼伏夜出的方式给我赶到桐城北面的鲁珙山秘密潜伏下来，等候命令。 我镇妖军后营就是边打边练打出来的，让这些新兵见见血，他们就成长了。还有，让郭长芳的第二师、骑兵1旅、2旅做好随时出征的准备，等候我的命令。” “是，王爷。王爷你这样，不会是惦记上曾格林沁了吧？” 看到吴天佑如此布阵，调动1万多装备精良的大军，肯定不会是仅仅救援桐城那么简单。而清军那边，值得吴天佑动心的就是曾格林沁的蒙古骑兵了。 “还是瞒不过你。我们南方缺马，又没有好的购买渠道。捻军虽然战马不少，可他们自己都不够用，我们也买不到多少。 现在曾格林沁不远万里送马过来，我吴天佑要是不表示表示，也对不住别人的这番热情。说不好，我的骑兵师就有马匹了。哈哈哈。” 吴天佑大笑几声后，突然想起一事：“对了贾参谋长，我们那个手榴弹生产多少了？” “因为是试验性质，产品没有最后定型，所以一共只生产了5千颗。” “给近卫师配2千颗，剩下3千颗我全部带走。” 9月6日，吴天佐接到英王为全军殿后的命令，面色凝重地回到军部。 帅帐里，军参谋长陈宏、左右前中四营师帅及参谋、炮师师帅、扬威军炮兵1旅前卒卒长悉数在账内等候。当获悉英王命令左五军坚守高河埠3天，方可自行突围。 众人心情都非常沉重。参谋长陈宏沉思片刻，立即向吴天佐提出建议： 首先，抽调炮兵的护卫兵及运输兵补充前营和中营，把因为部队减员而闲置的后装枪和前装枪利用起来，加强火力。这些兵都经过步枪的射击训练，只是熟练程度和射击精度没有正规的步兵厉害，正常射击并没有问题。 其次，除北面留一条出入通道外，在高河埠四周挖掘两道战壕，并辅以铁丝网防御。 第三，从左右营抽调军官，把英王留下来的辎重部队重新编组，编成甲营、乙营、丙营三个步兵师，和扬威军炮兵的500护卫一起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各处战场。 吴天佐略微思索一下便掉头同意，众人随后便分散忙各自负责的事项。 当晚，英王率主力精锐1万2千人和杨辅清部3千人，舍弃所有辎重，乘夜轻装疾行。吴天佐带左五军、扬威军炮兵1旅前卒及英殿军辎重部队辅兵共1万7千人，遍插英王帅旗，留守高河埠。 左五军士兵在高河埠四周挖了两条战壕，并在战壕前50米、100米的地方拉起两道铁丝网。北面留有一条200米宽的通道，除了装有拒马桩外，并没有战壕和铁丝网。 9月7日下午，多隆阿2万大军、曾格林沁1万5千骑、湘军2万5千先后赶到高河埠，6万大军对左五军形成合围之势。 次日巳时始（9时），吴天佐带左五军前营、中营5千人，从中间预留的通道走出，列阵迎战。吴天佐首先推出24门12磅拿破仑炮，以实心弹发起对清军的炮击。 湘军炮兵在安庆外围战，被左五军重创，这次包围并未出战。 清军多隆阿部3千人以三个方阵冒着炮火向左五军发起攻击。清军进入400米，左五军前营2个旅1千人，开始散兵射击。进入350米，左五军中营五个三列横阵进行排枪射击。清军刚冲进300米的射击距离，就在巨大的伤亡之下溃退。 不久，清军发起第二次攻击，以3千刀盾兵为前锋，3千火枪兵紧随其后。刀盾兵付出惨重代价，终于把清军火枪兵送到了300米的射击位置，双方火枪兵进行残酷的排枪毙命对拼。但是，左五军无论是射速还是命中率都高于清军，加上卧倒射击的前营2个旅，对战中处于绝对优势。 清军见正面攻击受阻，曾格林沁立即派出4千蒙古骑兵，分两翼向左五军冲锋。 而左五军也在两翼各推出13门大炮，并同时各派1个旅步兵进行拦阻射击。当清军骑兵冲进600米时，吴天佐军中升起一面红旗。随后高河埠内就接连连续传出沉闷的炮声，扬威军炮兵1旅前卒开炮了。 曾格林沁一听到这种炮声，心中大惊。他清楚的记得，在通州八里桥大战的时候，英法联军用的大炮就是这个声音。等看到炮弹落地开花，且威力似乎比英法炮弹还大，曾格林沁的心仿佛一下掉进冰窟窿里，哇凉哇凉的。 八里桥的心里阴影还没消除的蒙古骑兵，看到不断爆炸的开花弹，不顾一切调转马头就跑，清军第二次攻击失败。左五军伤亡300余人，清军伤亡3千多人。 见清军败退，吴天佐乘机从通道把部队撤回高河埠。用拿破仑炮封锁通道，前营、中营左右营全部进入战壕，准备战斗，甲乙丙三营作为预备队。等待清军再次进攻。 当天，清军又发起三次进攻，均被左五军击退。 随后连续攻击三天，清军伤亡已经突破1万，左五军伤亡也接近3千。 虽然清军攻占了左五军的第一道战壕防线，却始终没能突破左五军的第二道防线。左五军依靠有利地形，利用战壕加铁丝网，配以强大的炮火支援顽强抵抗，让清军无法再前进一步。 不过，左五军的形势也非常严峻。不仅全军被围困，而且几天战斗下来，子弹、炮弹消耗严重。现在，步枪每枪子弹不足50发，所剩开花弹不足300发，实心弹和散弹稍微好些，不过也不富裕。粮食，因为英殿军辎重队全员留下，剩的比较多，还能坚持7天。 经过2天的急行军，轻装潜行的英殿军及杨辅清部到达了马踏石扬威军特战师驻地，算是彻底安全了。 部队迅速埋锅造饭，解决肚子空空的问题。 饭后，突围部队就地休息，英王陈玉成召集辅王杨辅清、顾王吴如孝、扬威军特战师师帅韩鹏碰头，商讨下一步行动。 虽然现在就兵力而言，是特战师不是最多，但是就战力而言却最强。可在几位王爷面前，韩鹏自然不会冒冒失去发言，而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站在一旁。 顾王是下属、辅王是客军，也不会抢在英王前面说话。 英王是整个战役的总指挥，自然是由他发号施令。只不过，这次安庆之战的失败，陈玉成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天王是一定会追究的。到时候，英王能不能保住自己的王位还得两说。 “具体情况三位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现在安庆失陷，这次安庆之战我们失败了。我自会上奏天王请求处罚。只是，我们是撤出来了，可左五军因为断后，被清军数万大军围困在高河埠。 如果我们不去救援，则左五军怕是凶多吉少。我想听听各位的意见。” 第55章 有点飘 顾王吴如孝不仅是英王的属下，还是左五军的统帅、吴天佐的父亲，不可能不救左五军。可最近，由于英王的一系列错误指挥，也让吴如孝气得不轻，可又敢怒不敢言。 于是吴如孝首先站出来表态：“救不救左五军，属下全听英王的。” 杨辅清看见顾王表态了，只能站出来：“左五军为全军殿后，不能不救。可我部连战连败，士气低落，已经失去再战的能力。还望英王见谅。” 陈玉成听完微微点点头，表示认可。杨辅清部的情况他非常清楚，本身战力就不足，加上一连串的失败，确实没有再战之力。 其实，不光是杨辅清部失去战力，自己带出来的精锐战力也堪忧。否则陈玉成也不会让左五军殿后，他率主力快速撤退了。 韩鹏看到，几个王都表态了，就差自己，不说是不行了。 “英王殿下，我特战师愿意前往救援左五军。就兵力而言，我第一师需要全军出动，才能有机会解救左五军。 只是，卑职想要弄清楚两件事。第一，就是左五军有几天的粮草；第二就是，我军出击，谁来守马踏石？” 英王听到扬威军肯出兵相助，很是高兴。可听到韩鹏的第二个问题，脸就黑下来了。自己和辅王的部队都无法再战，如何守马踏石？难道让桐城的干王来守吗？那更是笑话。 可没人守住挂车河的马踏石，让清军把马踏石占了。那么就算扬威军救了左五军，他们也回不来。 除非扬威军能把数万湘军和曾格林沁1万5蒙古骑兵全部打残或是灭了他们，否则他们就会和左五军一起玩完。 英王清楚，仅凭扬威军特战师这点兵力，绝对做不到这些。 正在陈玉成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时，门外一声报告后，韩鹏的亲卫走了进来，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一阵。只见韩鹏忧郁的脸上泛出了笑容。亲卫出去后，韩鹏向英王立正敬礼，“卑职有紧急军务要处理一下，一盏茶功夫回来。请殿下批准。” 英王正不知怎么处理留守挂车河一事，自然是满口答应韩鹏的要求。结果，韩鹏刚出去没多久，英王还没理清头绪，韩鹏就又回来了。进来便对三人说道： “英王、辅王、顾王三位殿下，好消息，我家王爷过来了。你们看，毕竟连续两晚的急行军，身体很是疲劳，是不是我让人给三位王爷准备地方休息一下。等我家我家王爷过来了，你们再谈。怎么样？” 三人听说战王来了，他身边肯定是带了不少人，到时看具体情况再聊岂不是更好。而且，就战王的智谋，他可能有大家意想不到的好方法。三人于是互看一眼，点点头同意了。 英王、辅王、顾王三人休息的足足一个半时辰（3个小时），吴天佑带着第二师、骑兵1旅、2旅约7千人，终于赶到马踏石。 英王、辅王两人看着这不足7千的部骑，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 顾王看到了幼子过来，就放心了。至于他怎么打顾王根本就懒得理，反正他坚信长子有救了。如果他都救不了，那就是天意。 吴天佑在匆匆听取了韩鹏大致汇报了战况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随英王他们进入帅帐。 此时，特战师的帅帐让几位太平天国里位高权重的王爷们直接给占了，和韩鹏没啥关系。 大帐里，怎么坐有点难倒几位王爷了。按理说，这是扬威军的大帐，理应吴天佑坐主位。而且吴天佑是一等王和英王是平级的，爵位上没有任何问题。 可偏偏顾王这个三等王是战王的父亲，没道理儿子坐主位父亲站下面的。 可让顾王坐，英王又是顾王的直接上级。 最后还是吴天佑说，现在还是在安庆之战期间，英王为主，扬威军仅仅是客军。陈玉成才推辞一番后，在主位落座。辅王和顾王左右分坐，吴天佑则挨着父亲坐在末位。 几人寒暄一阵，吴天佑大概了解到英王辅王其实基本是无计可施了。也得知，在他们离开时，左五军有近15天的粮草，心中大定。 沉思一会儿后，开始解释自己的计划： “英王、战王、父王，其实救左五军并不难。我扬威军可以直接出击和6万清军硬刚，如果左五军能和我军里应外合，我有8成把握可以击溃清军救出左五军。只不过，这样打最多只能打个击溃战，意义不大。而且我们也无法重创蒙古骑兵。” 吴天佑一上来，就直接豪气地说要击败对手。口气大的没边，差点没把英王和辅王气死。连他的父亲顾王也有点担心，自己这儿子是不是太顺了，自信过头。 很明显，吴天佑手里的兵，除了炮兵也就剩1万4左右的步骑兵。竟然开口就要硬刚6万清军并击溃对方，他这是哪来的底气。 他们哪知道，吴天佑在鲁珙山还藏有五个旅5300人的部队。 吴天佑自然也看到了三人似是尴尬的表情，估计英王和辅王心里大概很不屑自己的说法，连自己的父亲怕也是心里没底。吴天佑没理会，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据我军斥候报告，经过两日激战，加上援军，清军还有约6万大军在围攻左五军。他们配有30来门12磅拿破仑炮和50来门大将军及佛朗机炮，和我炮兵的战力差距很大，没有什么威胁。 曾格林沁的蒙古骑兵在八里桥一战，被开花弹打到胆破心寒，压力也不大。 真正对我军造成威胁的是4万多湘军精锐。他们近一半的人使用的是来复枪，而且训练有素，悍不畏死。我的亲兵旅就吃过霆字营的大亏。 而我扬威军则全部是后装步枪，后装火炮配以开花弹。人数虽然不够他们，但综合战力不会比他们差。他们仅凭2万支前装步枪，要想打垮我军还是很困难的。” 听到这里，英王和辅王知道，吴天佑说要正面击溃清军，并不是在空口说大话，而是基于实际实力的自信。 但细想之下，随即脊背发凉。扬威军战力如此恐怖，已经到了无人能制的地步，太平天国怕是要出第二个东王了。 吴天佑分析完敌我战力，开始分析敌我态势： “我过来时，还一直苦思冥想怎样把清军调集起来，便于我军行动。到了才发现，清军主力已经全部集中在高河埠围攻左五军，真是天助我军。 我的战法很简单，也很老套，就是让左五军坚守高河埠，然后我军用骑兵的快速机动能力攻击清军补给线，逼敌分兵。然后寻机歼敌一部，最好是能把曾格林沁的蒙古兵给灭了。高河埠的包围自然而然就解了。” 听完吴天佑的大概计划，陈玉成心中是又惊又喜、又悔又恨。 6月时，吴天佑就很委婉地提出，乘湘军分兵之机，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先解决外围的多隆阿部和枞阳的水师彭玉林部。可惜自己当时不听。如果他按照吴天佑打法去打，只要击破多隆阿和彭玉林，曾国荃的一两万湘军还敢独自围攻安庆吗？安庆之围自然就解了。 吴天佑的战法确实很老套，就是攻敌之必救、逼敌分兵、各个击破。几千年来，中国大地上的仗都是这么打的。 他的战法虽说老套，却很实用。自己在解救安庆以及现在救援左五军时，思路都是基于“御敌解围”，而吴天佑用的却是“歼敌解围”。一字之差，可谓是天差地别，结果也完全不同。吴天佑的战略观明显在自己之上，英王是不得不服啊。 “好。战王的计策不错，我非常赞同。我看，这次战斗就由战王指挥，我们在旁协助。大家意下如何？” 为了稳定战局，英王只好提议，主动让出指挥权，让扬威军来收拾残局。安庆之战以来，英王钻进了牛角尖，禁锢自己原来天马行空的指挥智慧，一直受制于湘军的战法。自己这种完全不在状态的指挥，是解救不了左五军、也稳定不了太平天国西面的战局。 “英王，犬子年幼，稳重不足，这样合适吗？”此时的吴如孝只好起身劝说，以免战后让人说三道四。 “顾王无需担心。我是深思后决定的。此战，我已经是江郎才尽，无能为力了。” “我也支持英王的决定。战王，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辅王杨辅清此时也站出来说话，表示愿意听从吴天佑指挥。 看到事已至此，吴天佑只能站出来表态： “战事紧急。既然大家信任小子我，我也就不推让了。左五军孤军坚守，不可能持久，我计划在5天内破敌，否则只能正面强攻了。我明天便带扬威军出发前往高河埠。我估计清军的粮草就囤积在潜山、三桥一带，已经派人去查探了。 英王、辅王、父王，你们的任务，就是留守这马踏石。你们把所有部队都撤至北岸，守住我的后路就可以了。还有就是父王你抽10名卫兵给我，我让他们帮我送点东西给长兄，增强他们的防御力量。” 大家听完均无异议，便这样定下来了。只是几人都很好奇，这10个人能带多少东西，竟然可以增强防御力？于是纷纷望向吴天佑寻求答案。 看着几人的目光，吴天佑会心一笑。所谓好奇害死猫，谁都免不了这个俗套。 “英王、辅王、父王，你们怕是很想知道我要给长兄送什么东西吧？那就跟我来吧，一起去看看如何？” 几人等的就是这句话，便随着吴天佑走出大帐。吴天佑叫来卫兵，让他们扛一箱手榴弹跟自己走。 众人跟随来到河边，吴天佑叫来卫兵：“去，100米外扔一个手榴弹，给大家演示演示。” 卫兵从箱子里取出一个手榴弹，走到100米处，拧开盖，手指勾住拉环用力一拉。把手榴弹向前方扔去，并迅速就地卧倒。只听得轰隆一声震耳巨响，尘土飞扬，碎石铁片乱飞，目测其爆炸威力和扬威军的开花弹不相上下。 英王、辅王、顾王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我的个乖乖，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家伙，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难怪他敢说让人送给长兄增强防御力。这小子手中居然还有这种神器，那灭清军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战王，这个，对，这个手榴弹是什么做的，威力这么大？”英王有点不解地问道。 “这个东西也不是新玩意，我们的老祖宗就有，它就是震天雷。只是我们里面装的不是火药，是3号炸药。所以威力就变大了。” “我说这玩意儿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原来是震天雷。可这3号炸药是什么？这么厉害。”听吴天佑这么一解释，英王算是大概了解。 “英王，这3号炸药是为了保密叫的一个名字。这是一种化学合成的炸药，威力是黑色火药的近十倍。现在除了我们扬威军，世界上还没有人知道怎么制造。 而且，这种炸药制造起来很麻烦，成本也很高。我扬威军的炮弹都舍不得那它来装填。要不然，用一二十斤3号炸药填装的开花弹，这一炮下去会是什么样？” 吴天佑知道。英王他们见识了手榴弹的威力后，自然会想办法弄点装备自己的部队。所以，吴天佑就预先打了埋伏，把它如何如何难造说了一大堆。可这好东西哪个战将见了不眼馋，不想买点回去？那么难造的东西卖贵点很正常吧？ 得，吴天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看着英王他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吴天佑只好取来一颗手榴弹，开始教他们怎么使用。当然，手榴弹的特点就是使用简单，几人是一看就会。吴天佑只是叮嘱他们，手榴弹拉响后一息半（4秒钟）就爆炸，平地上一定要卧倒保护自己。 三人也不客气，每人一手一个就拿着两个手榴弹去过瘾。剧烈的爆炸声连兵营里的士兵都惊动了。一查发现竟是一帮王爷在搞事，急忙回去了。 看着几人意犹未尽的模样，吴天佑童心大发：“英王、辅王、父王，这手榴弹不光在陆上能炸，在水下也能炸。不如选鱼多的地方，你们再试试？” 三人欣然应命，一人又操起两颗手榴弹。在河水缓流的水湾处，一股脑扔了下去。又是轰轰轰几声闷响，鱼儿不一会儿都翻着肚皮浮上来。有些仅是震晕的鱼还在不停挣扎游动。吴天佑吩咐卫兵过来一起抓鱼。 “英王、辅王、父王，我看我们今晚就吃它们了。怎么样？” 三人异声赞同。 第56章 高河埠之战(上) 战争，首要打的就是情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要掌握了敌方的动态，而又让对方摸不清自己的情况，那这场战争就赢了一半。 吴天佑一早就派众多的斥候，对附近的清军斥候进行驱逐，以保护己方军情。 9月11日，英王等人留守马踏石。吴天佑则率第二师、特战师、炮兵1旅、骑兵1旅、骑兵2旅共计2万扬威军，从马踏石出发，沿官道向高河埠进发。 马踏石是桐城至安庆官道在练潭河（枞阳河上游）的渡口。在高河埠的东北方80里处。吴天佑把斥候放到20里远。部队则一路疾行，在里高河埠40里的官道旁安营扎寨。 当晚，杨彪带着近卫师，趁夜色秘密进驻青草塥附近的树林里埋伏。 高河埠湘军大帐里，曾格林沁和多隆阿两人正在密谈。 “多隆阿，据斥候来报，伪战王吴天佑率大批扬威军，前来救援左五军。现已经在40里外扎营。明天即可赶到战场。” 曾格林沁之所以直呼多隆阿的名字，是因为多隆阿在咸丰三年（1853年）参与剿灭太平天国北伐军时，隶属于僧王曾格林沁部。多隆阿也是因参与全歼北伐太平军有功，才升任协领，开启他的升官之路。所以，原则上讲，曾格林沁就是多隆阿的贵人。 “僧王。这大批是多少？总该有个大概数吧。” 多隆阿虽然很尊重曾格林沁，但曾格林沁这消息有点太模糊。作为战场主将，多隆阿不得不了解清楚。 “你以为我不想啊？可对方的斥候实在太厉害。就这两天功夫，我就损失了近千名斥候，但对方死伤不足2百。我连他们15里范围都进不去，哪来的准确数字？ 大概是有的，对方有两个师及两个骑兵旅，总数应该在2万左右。” 多隆阿听到僧王这么说，大吃一惊。以骑射着称的蒙古铁骑什么时候这么差了？被扬威军骑兵这么大比例追杀。不应该啊。 “僧王，这是怎么回事？扬威军骑兵那么强悍吗？” “扬威军骑兵的骑射功夫虽然不如我们，但他的骑兵装备了一种火枪，能够在马上射击、换弹，而且射程接近2里。近战还有短枪，六发连射，是防不胜防。我蒙古健儿被他们压着打，憋屈啊。” 这事多隆阿也有所耳闻。扬威军全部装备后装步枪，可以在马背上装弹。可他没想到，这马背上射击的扬威军骑兵厉害至此。 而扬威军步战能力更是强大。这两万大军驰援，不好对付啊。 于是，多隆阿立即调动唐训方、李续焘、朱品隆三人率本部兵马，在高河埠东北官道5里处，开挖壕沟御敌，阻击扬威军援军。 11日傍晚，趁湘军调动之际，顾王亲卫从东南方安庆方向，从敌方防守间隙中快速杀突击，在湘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杀入高河埠。 一行十人来到左五军指挥大帐，吴天佐一见来人就高兴地笑道： “杨叔，你怎么来了？” 这个被吴天佐称呼杨叔的人叫杨守棉，是吴府的护院头领，也是扬威军近卫师杨彪的父亲。吴天佐小时候，就是跟随他学的武艺，严格意义上说，是吴天佐的师傅。 “幼顾王，战王派我们过来，给你送点好东西，就在外面。这是他的信。” 杨守棉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吴天佐。 吴天佐打开信笺，信的内容不多，就是告诉他扬威军准备怎么打，让左五军伺机配合。并留有紧急情况的联络方式。吴天佐看完就交给参谋长陈宏： “你看看吧，我们的日子快熬出头了。” 陈宏看完是哈哈一笑： “幼顾王，这次有湘军好看了。我们还是先看看，战王给我们什么宝贝。” 吴天佐这才想起来，杨守棉他们冒着生命危险送来的绝对不会是简单的物资，这是什么宝贝呢？期待。 “对对对，先看看我这个弟弟，又弄了什么好东西过来。” 两人跟着杨守棉出了大帐，就看到帐外放着约二十个木箱。显然，宝贝就在里面。 杨守棉过去，打开一个木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带着木柄的铁疙瘩。然后解释说： “这是手榴弹，就是原来的震天雷。.....” 然后，杨守棉把自己理解的手榴弹威力详细的说了一遍。 一开始，杨守棉说是震天雷时，两人还有点失望。结果听说威力堪比开花弹时，两人几乎惊掉了下巴。 我的个乖乖，就那么小一坨，会有那么大威力吗？要不是杨守棉信誓旦旦，他就在顾王身边看到他用过，两人是打死也不信的。 “这个简单。明天湘军进攻的时候，扔两个过去不就得了。”陈宏也是不太信，只不过他对自己的战王坚信不疑。 “不错不错，就这么定了。参谋长，快让人把这震天雷都保管好。” 12日，扬威军拔营起寨，继续向高河埠前进。 曾格林沁的蒙古骑兵两次对扬威军发起突击，均被扬威军的斥候骑兵提前发现。反而遭到扬威军的炮火攻击，撤退时又被扬威军骑兵反追杀。损失近3千人。 最后，扬威军行至距高河埠10里的地方，再度安营扎寨。 而杨彪的近卫师也乘夜色，渡过练潭河，直奔高河埠西南的潜山。根据探马消息，湘军的粮草、弹药都囤积在清军的潜山大营里。 由于清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吴天佑率领的扬威军主力身上，并没有侦探到近卫师的行动。 帅帐里，吴天佑正和韩鹏、郭长芳二人做战前分析。 “看来，湘军对于我军到来，做了不少安排。在我军前方5里构筑一条防线，有1万余人在防守。他们是把安庆的打法又搬过来用。一边围困一边拒敌。” “王爷，我们怎么打？” 韩鹏和郭长芳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发问。 吴天佑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我叫你们来，就是要问问你们。这仗如果是你指挥，你打算怎么打？韩鹏，你先来。” “是，王爷。”韩鹏稍微思考一下，就说：“我军炮兵射程有6里，在营寨里就可以直接攻击敌阵。我就带特战师和第二师两个旅出击，强行击破正面敌阵。 清军为阻我同左五军汇合，一定会全力反攻。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第57章 高河埠之战(中) 韩鹏虽然没有说机会是什么，但吴天佑很清楚。只要掌握了战场主动权，敌军就只能按你的节奏来打，机会有的是。不禁赞赏地点点头。然后问郭长芳： “你也说说，这仗怎么打？” “王爷，下官和韩师帅的打法差不多，也是准备直接强攻。只是，我会绕过前面的防线，全军出击，攻击西南方向的湘军大营，用炮火攻击他们的粮草弹药仓库。” 郭长芳和韩鹏一样，也没把话说死。 两人都建议在此情况下，采用强攻手段，攻敌必救。想法都不错，吴天佑也认同。 于是，吴天佑决定一改往日的战法，采用强攻。并立即派通信兵通知杨彪，明天在高河埠至潜山的官道上立寨，掐断湘军的补给线。 13日辰时，吴天佑令韩鹏率特战师出战，对湘军阵地发起攻击。 特战师进入进攻位置后，立即发起炮击，对湘军阵地狂轰滥炸。 在后方指挥战斗唐训方、李续焘、朱品隆部没有预料到，扬威军的炮火如此猛烈，而且全部是开花弹。壕沟里的将士是死伤惨重，部分士兵没等上官命令就开始撤退。 唐训方、李续焘、朱品隆三人见状，立即派督战队上前弹压，才勉强控制住部队。同时派人立即向多隆阿求援。 韩鹏这边看到炮击效果不错，立即下令炮火延伸射击，前营士兵采用步炮协同展开攻击。 将士趁湘军混乱之际迅速出击，快速接近湘军防线。在100米左右才受到阻击。士兵们立即卧倒还击，匍匐前进。 冲进20米距离时，士兵们掏出手榴弹扔向敌阵。 刚刚经过炮火洗礼的湘军，再次被炸得晕头转向。由于手榴弹是近距离投掷，在大部分是在壕沟里爆炸，比炮击的杀伤更大。 前营士兵乘势而起，冲入壕沟搏杀。尚在混乱中的湘军仓促应战，纷纷边打边撤，往后退却。但前营旅帅发现，后面的湘军纷纷往这边压过来，足足有四五千人。自己手上士兵仅有一千，和对方近距离搏杀实在不划算。 于是立即命令士兵用手榴弹掩护，迅速撤出阵地。在后面指挥的韩鹏见状，立即炮兵开火，掩护前营撤退。 扬威军第一次进攻失败。 总结教训后，韩鹏组织第二次进攻。炮火攻击后，由左右两营士兵同时展开攻击。这次，扬威军冲进壕沟后，牢牢的占住了。 多隆阿得知三部阵地失守，非常生气。调鲍超的霆字营、曾格林沁5千蒙古骑兵前去救援。湘军在援军到来后，立即组织反攻。 但扬威军拼死守住阵地。远的用步枪射击，还有炮击。近了，就用手榴弹招呼。打得霆字营没有半点脾气。 多隆阿亲自来到现场观战。发现扬威军火力实在太猛，湘军根本无法靠近。你如果想集团冲锋，仅仅是猛烈的炮火就足以打垮进攻。 多隆阿只得下令，停止进攻。并召集所有前线将领，到大帐议事。 大帐里，多隆阿、曾格林沁、鲍超、唐训方、李续焘、赵克彰、蒋凝学、朱品隆等全部到场。大家心情都异常沉重，扬威军的战力还是超出了他们的估计。 大家都清楚，在扬威军的猛烈炮火之下，在座的各部都坚持不了多久。 一句话，这仗没法打。 还没等多隆阿开口训话，亲卫便急冲冲带着探马来报：扬威军一支万人部队，在高河埠西南50里处，袭击了运粮车队。粮草弹药尽数被缴。该扬威军部就地扎营，切断了补给线。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扬威军居然在自己的后方埋伏了这么大一支部队，大家竟然一直没发现。现在好了，粮道被断，军中仅剩5日的军粮。这仗还怎么打？ 大帐里死一样的沉默。多隆阿最后清了清嗓门： “僧王、各位将军。情况大家都大致了解了，我就不重复了。都说说，怎么办？” 李续焘首先站出来发言：“都统大人，我军粮道被断。继续作战，将难以为继。如果等到粮尽时，就非常被动了。卑职认为宜早做打算。” 大家都明白，李续焘的意思就是赶快撤退，否则迟了就撤不了了。 他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才刚打就准备跑路，总感觉到不是那么对劲。 不过，唐训方、赵克彰、蒋凝学、朱品隆三人却相继站出来，表示对李续焘的支持。鲍超则坚决反对： “你们是不是被扬威军的大炮吓尿了？他们有炮火优势，我们有骑兵优势。打仗，本来就是各自发挥特长来击败对方。被对方一阵炮轰就跑路，以后这仗还打不打了？笑话。” 鲍超的话说得虽然粗鲁，可话糙理不糙。如果就这样撤退，扬威军和左五军联手追击，这六万大军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何况，这事捅出去，多隆阿和曾格林沁是难逃罪责。 多隆阿和曾格林沁对望一眼，见到对方点头同意后，便发话了： “春霆兄说得不错。只要我们发挥骑兵优势，鹿死谁手还很难说。我意已决，于扬威军决一死战。撤退一事休要再提，违令者斩。” 多隆阿换了一口气继续道：“现在，大家再讨论，如何御敌。” 结果，一番讨论后，他们真的弄出了一个有效的方案： 1、曾格林沁率8千蒙古骑兵攻占马踏石，剩余3千监视西南扬威军动向； 2、放弃高河埠的围攻，固守大营； 3、在大营前方，设置三道战壕防线。第一道由鲍超的霆字营镇守，第二道赵克彰、蒋凝学防守，第三道唐训方、李续焘、朱品隆防守； 4、战壕挖掘防炮火的藏兵洞，以减少敌军炮击造成的损失； 5、向安庆求援。 会议后，清军按划分的任务，各自忙着准备。 湘军各部则开挖战壕以及防炮击的藏兵洞。 而扬威军却在巩固刚占领的阵地。同时，吴天佑把营寨前移到刚占领的区域。扬威军一方在忙着安营扎寨。对湘军开挖战壕毫不干涉。 扬威军和清军就在相隔三里左右的地方，各自忙碌着。就像商量好一样，谁也没招惹谁。 第58章 高河埠之战(下) 时间到了下午，清军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吴天佑开始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立即传令，加大斥候的搜索范围以及搜索力度。 不久收到消息。下午，一股约八九千的蒙古骑兵，从西侧绕道，向北方杀去。而且，高河埠的清军也已经主动撤围，回到主营防守。 吴天佑立即想到了自己的运粮队，此时正在来此地的途中。如果让曾格林沁他们截获了，自己的麻烦就大了。于是命令三个骑兵旅立即出发，沿官道搜寻运粮队。 曾格林沁在进攻马踏石的途中，也发现了扬威军运输队的痕迹。立即分兵1千，沿着车辙追踪，没多久他们就发现了运粮队。 运输队护卫拼死抵抗，但没有什么用。他们的战力和蒙古骑兵相差太远。渐渐地，护卫已经临近崩溃，蒙古骑兵已经杀到粮车旁。 就在这危急时刻，扬威军的骑兵及时赶到。 当蒙古骑兵远远看到2千多身着太平军军服的骑兵向自己杀来，他们就知道没机会了。千夫长立即传令士卒放火烧粮，然后迅速撤退。 赶到的扬威军骑兵看到粮车着火，只能放弃追击。就地协助运输队灭火。 幸亏扬威军骑兵及时赶到，保住的大部分粮草。否则，整个运输队将会全军覆灭。 随后，骑兵护卫运输队，在上次扬威军在40里处废弃的营寨里，安营扎寨。并迅速派人通报吴天佑，等候指示。 此时，扬威军大帐里，吴天佐带着参谋长陈宏来访，吴天佑则召集韩鹏、郭长芳，五人都在焦急等待骑兵队的消息。 终于在傍晚时分，骑兵队的消息传到。听说保住了大部分粮草，众人皆大松一口气。太危险了，慢半步粮草就全完了。 可还没等五人高兴完，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英王陈玉成见曾格林沁带蒙古骑兵来袭，竟然不放一枪就放弃了马踏石北岸，退回桐城去了。 众人愕然。现在是粮道被断，退路被断，整个扬威军和左五军陷入绝境。除吴天佑外，四人全都抓狂，咒骂声是彼此起伏。倒是吴天佑一个人在那安安静静地沉思。 其实，吴天佑是想过这个最坏的情况。这并不是说他能预测到英王跑路。而是战争，首先必须做到“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矣。” 他就曾经考虑过，英王不敌清军，马踏石被占的情况。所以，现在的处境他并不意外。 令他意外的是，英王居然是毫不抵抗的主动放弃，置扬威军和左五军于死地。这性质就完全变了。 四人骂了一阵后，看到吴天佑在那沉思，便都停下来，朝他看去。 吴天佑看到大家把心中的激愤消了大半，就淡淡地说： “都骂完了？好！消完气就听我说。长兄，时间紧急，我就不和你啰嗦了，你们也要暂时听我指挥。” 吴天佐点点头：“行。佑弟，你就说，我们怎么打吧。” 既然两兄弟统一了意见，吴天佑开始分配任务： “长兄，入夜后，你派3千体力好的士卒来我大营。我要抽兵回防，让他们抽个人数。” 吴天佐好奇地问：“为什么要体力好的？” “因为我军撤退的时候，要急行军。我担心他们掉队。” 解释完后。吴天佑继续布置任务： 1、左五军于今晚立即出发，与40里处的运输队汇合，保障他们的安全； 2、左五军到达后，三个骑兵旅迅速南下，和特战师汇合； 3、第二师、炮兵1旅及辎重部队今晚出发，在20里的废弃营寨扎营； 4、通讯兵立即通知杨彪的近卫师，放弃所有缴获，连夜出发，急行军赶回青草塥。并收集船只，从练潭河上游北岸，向马踏石北岸潜伏前进，配合马踏石北岸争取战。 听完吴天佑的安排，大家都明白，他要和特战师留下断后。 吴天佐表示担心。吴天佑则劝到： “长兄，小弟有1万多人在身边保护，你担心什么？快去安排行动吧，时间不等人啊。” 14日，骑兵回到大营。扬威军大营里，虽然人声鼎沸，却没有发起进攻。 多隆阿得知曾格林沁占领了马踏石渡口两岸，于是也不忙于进攻，坐等太平军退军。 下午申时始（15时），扬威军特战师奉命出击。营中大炮突然开炮，轰击霆字营的前沿阵地，掩护特战师的进攻。 在炮火支援下，特战师前后左右中五营开始轮番进攻。 由于湘军改进了战壕，扬威军炮击的效果非常差。 扬威军发现情况，也立即修改战法。没有炮火准备就直接进攻，撤退时才进行炮火掩护。 但激战中，手榴弹的威力却一点不减，对霆字营造成重大伤亡。 战斗一直持续一个半时辰（三个小时），扬威军这才收兵回营。 入夜，吴天佑命令骑兵1旅以步战形式发起袭扰夜袭，自己则率领特战师连夜撤离。越过第二师防守的20里处营寨，直接到40里处的营寨和左五军汇合。 次日，多隆阿发现扬威军撤退，立即命令鲍超等3万大军追击。在20里处，与扬威军第二师、炮兵1旅及三个骑兵旅相遇，随即爆发激战。 湘军悲哀地发现，失去战壕掩护，扬威军的后装枪对湘军呈碾压态势。在炮火、枪击的双重打击下，湘军迅速溃败。 三个骑兵旅发起追击，截住了后撤最慢的朱品隆部4千人。朱品隆突围无望，最后率3千残兵向扬威军投降。 第二师押着俘虏，迅速撤离。 湘军却不敢再追击。毕竟野战，扬威军可以吊打他们。并把扬威军北撤的消息通知曾格林沁。 可多隆阿没想到，吴天佑已经先一步掐断了双方的联系，他派的通讯兵均被扬威军的斥候尽数截杀。 15日，3万多扬威军和左五军联军，突然出现在马踏石，包围了曾格林沁在南岸的5千骑兵。 激战之下，近4千蒙古骑兵放下武器投降。吴天佑迅速架起大炮，炮轰北岸蒙古骑兵，而沿河而下的近卫师也同时发起攻击。 曾格林沁见大势已去，只能率余部经庐镇关向霍山撤退。 扬威军、左五军成功占领马踏石北岸。 吴天佑把俘虏的湘军朱品隆部军官转交给长兄吴天佐，并让其率左五军回桐城。自己则一声招呼不打，则押着俘虏，绕过桐城，直接返回杭州。 英王得知吴天佑直接回兵不打了，知道这仗无法打下去，便率英殿军返回庐州。干王洪仁玕、侍王李世贤、章王林绍璋等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多隆阿率部乘势于9月20日攻占桐城，28 日占庐江，不久又占舒城。 至此，安庆之战彻底结束，以太平天国大败告终。 太平天国形势因此急剧恶化，湘军兵锋直指天京。 第59章 慈禧 咸丰十一年七月十七（1861年8月22日），咸丰皇帝在热河去世。他临终前做了三件事： 一、立6岁的皇长子载淳为皇太子。 二、命御前大臣载垣、端华、景寿，大学士肃顺和军机大臣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八人为赞襄政务大臣，八大臣控制了朝政。 三、授予皇后钮祜禄氏“御赏”印章，授予皇子载淳“同道堂”印章（由懿贵妃掌管）。顾命大臣拟旨后要盖“御赏”和“同道堂”印章。 咸丰帝的本意，是要依靠八大臣掌控朝局，两宫太后实行监督。希望他们各行其是又让他们相互牵制，不至于一方独大，以利于年幼的新皇顺利成长。 可惜，结果与咸丰帝的意愿恰恰相反，八大臣与两宫太后为了争夺权力，大打出手。以致后来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不死不休。 咸丰帝死后，皇太子载淳即位，定年号“祺祥”。 尊先帝皇后钮祜禄氏为母后皇太后，徽号慈安；尊自己的生母懿贵妃为圣母皇太后，徽号慈禧。慈禧与皇后钮祜禄氏并尊为两宫皇太后。 圣母皇太后叶赫那拉氏，即慈禧太后，新皇载淳的生母。1852年入宫，赐号兰贵人，次年晋封懿嫔。1856年生皇长子爱新觉罗·载淳，晋封懿妃，次年晋封懿贵妃。 慈禧不仅生得漂亮，而且善解人意，很得咸丰喜欢。同时，慈禧写得一手好字，咸丰帝时常口授并让她代笔批阅奏章，并且允许慈禧发表自己的意见。 自从她开始代笔批阅奏章，她的政治眼界就彻底打开，也滋生了她的勃勃野心。 咸丰驾崩后，新帝载淳年仅6岁，皇权几乎全部落入咸丰帝指定辅佐新帝的八大臣手中。这天下是皇上的，而皇上是她的儿子，但替儿子掌管天下的却是八大臣，和自己这个生母关系不大。这样的安排令慈禧非常不满。 摆在她面前的阻止她攫取权利的有两大障碍。 第一就是慈安太后，慈禧虽然作为皇帝的生母也被封为太后，但在咸丰的皇后慈安面前，还是低了一个档次。但慈安为人和善，不喜欢弄权，只要不触及她的切身利益，她不会主动攻击他人。 第二个障碍就是辅政的八大臣，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辅政大权毫不松手。慈禧要想从他们手中分权无异于虎口夺食。 但慈禧清楚，要想获取权利，就只能向八大臣下手虎口夺食，别无他法。 慈禧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女人。她知道，仅凭自己手中的“同道堂”印章是无法和八大臣抗衡的，还得加上慈安太后钮祜禄氏“御赏”印章，才能形成对八大臣的钳制作用。 慈安本身对八大臣的不少做法就极不赞成。在慈禧的一番煽动下，慈安感觉到自身的利益受到威胁。于是两宫太后迅速达成同盟，联手对付八大臣。 但慈禧明白，仅凭她们两宫太后两枚印章，要在热河同八大臣斗法，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要想扳倒八大臣，必须要外引强援。这样才有机会斗倒他们。 于是，一番分析之后，慈禧的目光落到了远在北京的恭亲王奕?和军机大臣文祥身上。 爱新觉罗·奕?，道光帝第六子，咸丰帝异母弟，生母为孝静成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奕?自幼与咸丰帝奕詝一同成长，深受道光帝宠爱。道光帝死后，根据其遗诏被封为恭亲王。 恭亲王为人机智、练达，很有才干。当年，道光帝立储的时候，就曾经考虑过他。相比之下，身为皇帝的咸丰却显得平庸无能，这就招来了咸丰帝的猜忌。 因此，咸丰在政治上疏远奕?，重用肃顺等人。所以，奕?虽贵为亲王，但却没有什么实权，处处受到肃顺等人的排挤。 英法联军攻入北京时，咸丰帝逃往承德，奕?以全权钦差大臣留守北京，负责与英、法、俄谈判，并与之签订《北京条约》。 有能力、有野心、官场失意，这样的恭亲王奕?就是慈禧看上的最佳人选。 军机大臣文祥则更不用说了。大清朝当时仅有五位军机大臣，其中八大臣里有四位军机大臣，唯独文祥除外，活生生打脸啊。他能没有想法？ 慈禧在和慈安协商后，于是偷偷派遣自己的心腹太监秘密前往北京，以两宫太后的名义联络恭亲王和文祥等人。 奕?和文祥对肃顺等八大臣早就恨之入骨，不除不快。两人正密谋如何翻身，就接到两宫太后的求援信号。两人二话没说，决定要帮助两宫太后，除掉辅政八大臣。 为此，八月初一，恭亲王奕?以叩谒咸丰皇帝的梓宫名义亲自赶到承德避暑山庄。想要面见两宫太后，商谈具体事宜。 但恭亲王奕?想面见两宫太后，却被八大臣拒绝。肃顺以太后无召见外臣之理以及叔嫂避嫌为词，阻止奕?和慈禧太后见面。 奕?无计可施，只能继续在热河滞留，寻机觐见。为了麻痹了八位顾命大臣，是竭尽所能尽量在肃顺等面前表现出平和的姿态，不找麻烦，不闹事。 期间，慈禧的大太监安德海偷偷找到奕?。让他化妆成萨满，秘密带入行宫，这才面见了两宫皇太后。奕?同两宫太后会面约一个时辰，进行秘密磋商。 最后，两宫太后与恭亲王奕?决定破釜沉舟，先下手为强，动手除掉八大臣。 恭亲王奕?同两宫太后进一步密商决策与步骤后，旋即返回北京，准备筹划政变。 但这些准备，慈禧还嫌不够。于是她又在朝堂的大臣中寻找投机分子，为两宫太后制造舆论，让八大臣在争权中有所顾忌。 就这样，八月初六，御史董元醇上了着名的《奏请皇太后权理朝政并另简亲王辅政折》的奏折。奏折上说，因为皇帝年幼，无法处理朝政，所以要奏请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并指责肃顺等八大臣有“擅权”乱政之嫌。 慈禧的这番操作，又岂能瞒过肃顺为首的八大臣。 八大臣的反击是肯定的。但反击到什么程度，八大臣却产生分歧。毕竟，慈禧作为皇帝的生母，身份过于敏感。一个处置不好，便有欺辱皇室孤儿寡母的嫌疑，罪名可不小。 肃顺选择硬刚两宫太后，其他人都有不同意见。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见机行事。 第60章 辛酉政变 八月十一，就御史董元醇奏折所请，两宫皇太后召见八大臣，商讨处理方法。 肃顺等八大臣以咸丰皇帝遗诏和祖制无皇太后垂帘听政之事，并搬出了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坚决予以拒绝。 而两宫皇太后也以咸丰遗照为依据，说明咸丰帝颁发的“御赏”和“同道堂”两枚印章，就是用来监督八大臣施政的。如果不临朝听政，又如何履行监督施政的职责。 于是两宫太后在朝堂上与八位赞襄政务大臣激烈辩论。八大臣肃顺等人为了维护自身权益，在殿堂之上恣意咆哮，态度极其嚣张。把小皇帝吓得尿了裤子。 两宫太后也是与八大臣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双方都明白，进一步则鹏程万里，退一步则万丈深渊。 双方就如此相持几日，最后八大臣只得先退一步，答应两宫太后，此议回到北京再议。 慈禧也感到硬刚下去不是办法。虽然两宫太后掌握着咸丰所赐的两枚印章，在政治上与八大臣势均力敌，但由于当时的热河行宫全部都是辅政八大臣的势力。只好虚与委蛇，暂时向八大臣妥协，并同意给董元醇治罪，“垂帘听政”一事回北京再议。 但慈禧是不可能放弃垂帘听政的想法。因为此举，是她通往权力巅峰的唯一途径。 慈禧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样早日逃出八大臣的掌控。因为，禁卫军统领、行在步军统领都在八大臣手中，两宫太后及皇帝全都在八大臣的掌控之下。稍有风吹草动，后果不堪设想。只有回到北京，人身安全有了保障，才能反制八大臣。 奕?和两宫太后密谋过后，便日夜兼程，于八月初七日匆匆赶回北京。随即开始四处活动，拉拢各方人员。为了达到迅速掌控北京局面的目的，恭亲王奕?尽力劝说留守北京的各方势力，甚至不惜以两宫太后的名义向他们许以高官厚禄。 其实，留守北京之人，基本都是当时咸丰帝没怎么看上的臣子，才在咸丰逃离北京时，留在北京“善后”。恭亲王奕?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对这些人是非常了解。 这些人心里有气，加之咸丰驾崩后，由肃顺等八大臣辅政，把握朝政，更是引起了这帮失意臣子的公愤，各个恨不得取而代之。 所以，恭亲王的游说很有成效。很快就争取到了大学士贾桢、周祖培和刑部尚书赵光、户部尚书沈兆霖等一批部院大臣的支持。 接着，奕?又争取到了掌握京津防务的兵部侍郎胜保以及拥有重兵的蒙古亲王僧格林沁的臂助，由此控制了北京周围的军队，抓住了发动政变所必须的武装力量。 八月十八，清廷正式宣布，咸丰皇帝灵柩于九月二十三起灵驾，二十九到京。 慈禧为了进一步削弱八大臣的实力，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九月初四，两宫太后召见顾命大臣时，就以供“以减其劳”为名，解除了载垣统领禁卫军的兵权。 同时，慈禧提出端华兼职太多，根本忙不过来，有怠政之嫌，让瑞华选择保留哪个职位。端华选择保留行在步军统领的职位。慈禧就以两宫太后的名义任命醇郡王奕譞做步军统领。 奕譞做步军统领就等于掌握了京师卫戍的军权。不久，奕譞又兼管善捕营事。 这醇郡王奕譞，他的嫡福晋叫叶赫那拉·婉贞，道员承恩公惠征之女，慈禧的亲妹妹，绝对的自己人。奕譞做步军统领标志着慈禧离权力中心又再进一步。 就这样，两宫太后和八大臣的实力强弱，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慢慢向两宫太后倾斜。八大臣此时已经基本丧失了制衡慈禧的手段。 九月二十三，大行皇帝梓宫由避暑山庄启驾。皇帝载淳和两宫皇太后，奉大行皇帝梓宫，从承德启程返京师。 慈禧为了尽快赶回北京主持大局，仅随咸丰帝的灵柩走了一天，便以皇帝年幼不能全程护送先帝梓宫为由，提出让皇帝先行返回北京。并以两宫太后的名义，提出让肃顺护送咸丰的梓宫走大路，载垣、端华等7大臣由小路护送皇上和两宫太后提前回北京的方案。 肃顺等八大臣也没多想，加上是由八大臣的载垣、端华等7大臣护送两宫太后和皇上，就算慈禧有想法也难有作为。所以就没有阻止，按两宫太后懿旨执行。 计谋得逞的慈禧，立即命令载垣、瑞华等人启程，以免迟则生变。九月二十八日，慈安、慈禧携载淳皇帝从热河先行抵达北京。 当天，慈禧便立即召见奕?、文祥和其他亲信大臣秘密部署行动。此时，八大臣还蒙在鼓里，对此一无所知。 次日黎明，奕欣手捧盖有玉玺和先帝两枚印章的圣旨，宣布解除了肃顺等八大臣的职务，当场逮捕了载垣、端华。又命令将景寿、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等撤职查办，严加看管。并派醇郡王奕譞在京郊密云逮捕了护送梓宫回京的肃顺。 不久，慈禧以两宫皇太后名义发布上谕，下诏历数载垣、端华、肃顺等人的罪状。下令将肃顺斩首，让载垣、端华自尽，另外五大臣则被革职或充军。 至此，与两宫太后斗得你死我活的辅政八大臣关的关死的死，全部被处理。 咸丰十一年（1861年）十一月初一，在紫禁城养心殿举行了垂帘大典，两宫太后开始垂帘听政。 并废除由八大臣确定的新皇年号“祺祥”，改年号“同治”，1862年为同治元年。 所谓“同治”就是指由两宫太后共同治理朝政。 而奕?因参与政变有功，“扶倾定危”，破例地以议政王的名义任领班军机大臣兼摄首席总理衙门大臣，复授宗人府宗令、总管内务府大臣，赏食亲王双俸，王爵世袭罔替等等。 另外，慈禧太后特许他在“紫禁城内骑马”，把只有中官嫡长女才能享有的“固伦公主”称号授予他的长女，以示优礼。 奕譞、文祥、胜保等人也得以加官晋爵。 至此，两宫临朝称制于上，奕?总揽清朝内政外交。清朝进入慈禧太后执掌最高统治权力的时代，而奕?在朝廷中的权势也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第61章 战后余波 回到杭州的吴天佑，并没有去纠结陈玉成的背信弃义，而是考虑太平天国及扬威军今后的出路。 安庆失守，整个安徽太平军基本废了。按原来的历史轨迹，陈玉成不久就会死在苗沛霖手上。太平天国的局势进一步恶化。 现在，湘军水师在长江横行，跨江去庐州支援陈玉成，已经变成非常危险的事。可自己的父兄都在江北作战，处境变得非常危险。 这时，内卫覃超匆匆赶来：“王爷，天京有新情况。” 吴天佑只能收回思绪：“又出了什么问题？” “天王对英王、干王处罚的同时，开始大肆封王。封赖文光为遵王、陈德才为扶王、蓝成春为沽王、梁成富为启王。一次性封48个王。我扬威军也有，这次参加安庆战的韩鹏、郭长芳两人，封为列王。” 吴天佑一听不禁愕然。这特么的也太离谱了吧，知道天王后期滥封王爵，但也不用这么搞啊。可一次封48个王，这王爵不成了大白菜，满街都是。 吴天佑只好让亲卫去请次幕杨文才、副参谋长贾绍明过来议事。 等二人到来，覃超把情况重述一遍。二人也心情凝重起来。 这封王绝对是一个大麻烦，如果大家都是王，都护住自己的地盘，这往后还怎么打仗？扬威军就散架了。 贾绍明想了想说道：“派人扮成土匪，在中枢控制区内半路截杀他们。反正一句话，不能让他们过来传旨，也不要让中枢有直接证据指认是我们做的。” 吴天佑一听，不错，此计可用。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让他们进不了扬威军的地盘就去见他们的上帝去。 覃超略带顾虑问道：“我们的情报也可能会有遗漏让他们进来了怎么办？还有，他们如果派大军护卫，我们到底还打不打？” 贾绍明倒是很不在乎地答道：“只要我们一开火，中枢就肯定知道是我们干的。我们只是要做到让他们没有直接证据就行。至于漏网之鱼进来了，有点难办。” 这时，杨文才开口说话了。“这个好办。清妖为了搞乱我扬威军，假扮传旨官来我扬威军捣乱。抓起来严刑拷打即可，不怕他们不招。” 泥马，这招够狠，不过我喜欢。 听了几人的讨论，吴天佑便有了决定： “大家的意见都很不错。覃超这次就让他们进来，当奸细抓了。把为首的给我砍了，其余的连同他们的供词，一起交给中枢，由他们自己处理。 继武，你以幕僚府的名义写一封奏章，口气要谦逊，我幕僚府不想扬威军战将封王的信息也要清晰表达出来。 以后还有传旨官过来，不管他传什么旨，一律灭了。直到封王问题解决为止。” 安庆之战的失败，让刚得到片刻安宁的天王洪秀全再度紧张。长江水道方向，天京就仅剩芜湖一道屏障。 最让天王失望的，是洪仁玕父子。镇妖军是洪秀全重金打造的洪家军，在战场上的表现如废物般不堪一击。出征的四名师帅，二死一伤一被俘，是丢尽了脸。 其次，天王寄予重望的陈玉成，这次安庆之战表现的也非常糟糕。打了一年半的仗，是损兵折将，还丢掉了重镇安庆。 天王于是下旨，给陈玉成和洪仁玕革职留用的处罚。同时为提振士气，大肆封王。 “启奏天王，干王求见。”女官进来禀报。 洪仁玕进来后，刚坐下便开口说道：“皇兄，中枢派去的传旨官出事了。被天三驸马当成清妖奸细给抓起来了。这是案情通报公文及传旨官的供词。” 说完，洪仁玕起身，递给洪秀全一叠文件。 洪秀全拿起那份案情通报的公文看了一下，脸色立马黑下来。公文的大概意思是，清妖派奸细假扮中枢传旨官，以封王为诱惑，扰乱、动摇扬威军军心，被幕僚府当场抓获。因牵涉中枢声誉，一众案犯及供词全部移交中枢处理。 洪秀全随意拿起一份供词，里面明白无误地承认是清妖奸细，还有姓名、籍贯以及在清军供职的信息，最后是签字画押。 洪秀全当然知道，这些都特么是假的。这传旨的人明明就是自己派出去的，再清楚不过了。怎么到了扬威军的地界就成了特么“清妖奸细”？可笑。 这些所谓的供词也肯定是屈打成招。可幕僚府把这些证据链结合起来，就做成了铁案。这不是清妖奸细也变成了清妖奸细了。 洪秀全此时是满心怒火。你想想，中枢的传旨官他们会弄错吗？肯定不会。这说明，他们原本就是要抓传旨官。 “干王，驸马他究竟想干嘛？造反吗？” “皇兄，臣弟认为，驸马想造反倒不至于。但他不想陛下对他的扬威军部将封王，这可能是真的。” 洪秀全面露怒色，“封谁做王，是朕的权利。他也想插手吗？” 通过安庆之战，洪仁玕已经对上战场失去信心。而目睹过扬威军彪悍的战力后，他也深刻意识到扬威军对中枢带来的压力。但另一面，扬威军同样给保卫太平天国带来希望。 “陛下，臣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天王撇了洪仁玕一眼，这玕弟今天是怎么了？说话怎么如此尊重、客气。 “只管说。” “现在，扬威军是我太平天国最能打的部队，如果它乱了，怕是对我太平天国大业不利啊。更何况，现在洋人的态度有所变化，我们已经很难通过他们买到枪炮了。请殿下三思。” 听洪仁玕这么一说，天王顿时头大了。泥马，这扬威军现在是真的动不得，自己一时气恼竟忘掉了这茬。现在湘军已经开始大规模装备步枪了，太平天国如果没有稳定的枪炮来源，这仗就没法打下去了。整个太平天国境内，只有幕僚府可以生产枪炮。 “玕弟说的不错，封王这事可以暂时不提。我看你去一趟杭州吧，把枪炮的事情落实下来，我们中枢需要尽快恢复战力。还有，这领兵大将的人选，你有什么想法？” “臣弟汗颜，让陛下失望了。我洪家子弟怕是没有谁能领兵了，要选将，就只有一个地方——杭州军官学校。” 天王沉思良久最后说道：“去吧。镇妖军还是你来掌管，至于用谁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62章 曾国藩的棋局 由于来访的是干王，覃超请示过后，内卫并没有为难洪仁玕。洪仁玕安全抵达杭州，吴天佑率幕僚府一众官员为干王接风洗尘。 饭后，两人屏退闲杂人等，进行秘密会晤。 洪仁玕知道吴天佑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没必要和他兜圈子。所以一上来就直截了当地说： “战王，天王旨意，扬威军就由驸马全权掌控，中枢不会再行封王的事。” 吴天佑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开心：“小婿谢陛下信任。” 等吴天佑表态过后，洪仁玕继续说：“战王知道，我镇妖军这次在安庆损失巨大，需要重建。这武器、弹药、人员，都希望得到战王的协助。” 吴天佑知道现在中枢的处境，故作不解地问：“这武器弹药，中枢不是一直从香港进购吗？怎么需要我们协助？还有，这人员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要直接调用我扬威军吧。” 洪仁玕有点面露难色。“战王有所不知。自从天国安庆失利后，西洋的态度就变了，中枢已经很难从他们手中购买武器弹药。 至于人员，战王多虑了。镇妖军战损太大，严重缺乏军官。希望能从战王的杭州军官学校征召些军官，助我重建镇妖军。” “原来是这样啊，是小子我误会了。这个好说，武器弹药，直接找贾参谋长就可以购买。至于军官，我到时让杨次幕带你去，人你得自己挑，看上谁带走就是。” 自从占领了安庆，曾国藩就安排自己的九弟清理整个城池。一年多的激战，安庆城的民众所剩无几，而且尸首到处都是。不彻底清理一番，根本无法入住。而且有可能爆发瘟疫。 八月初一（即9月5日）占领安庆，八月二十一，曾国藩才带领一众官员进驻安庆。 现在的曾国藩是钦差大臣、两江总督加兵部尚书衔。六月，皖南军务也归曾国藩督办，是一个妥妥的实权人物。 他现在的目光不是在安庆，而是太平天国的首府天京。 只要攻击天京，太平天国各路必将全力来救，这就给各路清军击破太平天国创造了良好的条件。进一步削弱他们的实力。 同时，湘军也有机会，对各路援军实施围点打援的战法，各个击破。 最后强攻天京，破之则太平天国群龙无首，其余各部完全有时间慢慢来收拾。 不过，仅仅通过湘军沿长江这一路攻击天京，是很难短时间内有效果的，必须实行多路进攻。从江苏、福建、江西等多地向太平天国逼近，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才能达到快速击破太平天国的战略目的。 这就是他今天找左宗棠和李鸿章过来的原因。 “季高、少荃，你们二人都是军中翘楚，我对二位寄予厚望。现在，我湘军已经攻克安庆，发匪老巢天京近在咫尺。两位说说看，我军该如何进攻。” 左宗棠对整个战局是心有成竹，略加思索便开口答道： “制台大人，下官认为，我湘军步步紧逼，沿长江水道直接碾压过去就可。同时，需遣两支偏师，一师以上海为根据，进攻苏常；另一师以福建为根基，进攻杭州。如此，可以牵制发匪李秀成部和吴天佑部，让其无法分兵救援天京。则大事可期矣。” 曾国藩听左宗棠一说，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油然而生。虽说曾国藩很不喜欢左宗棠，但他从不否认对左宗棠军事才能的欣赏。 左宗棠的一番言论，几乎和曾国藩的计划不谋而合。 李鸿章在战略上并不擅长，但他的分析能力依然强大。他很快判断出，左宗棠的计划非常有实操性，极有可能同曾国藩的计划想同。于是说道： “部堂大人（部堂和制台都是总督的别称），学生赞同季高先生的说法。学生想，现在朝廷已经和英法两国罢战言和，应该力促和英法联手，借用他们的力量剿灭发匪。” 左宗棠的观点他是想到了，李鸿章的确有点出乎他意料。曾国藩本能地认为，剿灭发匪是朝廷自己的事，无需假手他人。不过，如今李鸿章这么一说，似乎借用西洋之手剿灭发匪，定能加速太平天国的灭亡，也不无不可。 见两人都说了，而且都让曾国藩感到满意。于是说： “好。有你们二人相助，剿灭发匪指日可待。季高，我已向朝廷举荐你出任浙江巡抚，委任不日会正式下发。你现在即可率领你的楚军进驻浙江，给我把吴天佑给看住了。此子如果出来捣乱，我军进攻会骤添许多麻烦。” 听到自己能独自领军征战在外，左宗棠异常高兴。他原本就自视甚高，心底里对曾国藩的战法都不屑一顾。 但作为曾国藩的协办，他也不得不照曾国藩的意思去打，实在是憋屈的很。现在可以领军出战，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意思打，是再好不过的事。 “谢制台大人提携。下官一定不负制台所托，让扬威军半分动弹不得。” “好。季高这话我记下了。”然后侧过头对李鸿章说： “少荃，我也已经向朝廷举荐你为江苏巡抚，你可以着手组建淮军，然后入上海，上海士绅买办筹备的‘中外会防局’，钱鼎铭他们会为你提供帮助。你的任务就是李秀成。” 咸丰十一年秋，李鸿章回安徽招募淮勇。皖籍地主武装张树声、周盛波、潘鼎新、刘铭传等人纷响应，使淮军的组建、招募较为顺利。 李鸿章首先通过张树声招募了合肥西乡三山诸部团练。接着，又通过前来安庆拜访的庐江进士刘秉璋与驻扎三河的庐江团练头目潘鼎新、吴长庆建立联系。潘、刘自幼同学，又同为李文安的门生，吴长庆的亡父吴廷香也与李文安有旧交，自然一呼而应。 李鸿章的淮军初具雏形。 而左宗棠所招募的楚军，在去年就已经完成，共计5千人。一直在江西、安徽一带与太平军作战。 这些人，都是左宗棠奉曾国藩的命令，会家乡湘阴招募的兵勇。 一部分是王鑫“老湘营”的旧部，另外大部分是由崔大光、戴国泰、黄少春、黄有功、李世颜、罗近秋、张志超、张声恒、朱明亮等9名将领从全省各府县招募而来，优中选优，强中择强。且将领多用武夫，只要他能拼命打硬仗就行。因为计谋，左宗棠从来不缺。 第63章 奇怪的旅帅 1861年的秋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秋天。 这年秋天，扬威军控制的浙江区域，风调雨顺，农业获得大丰收。幕僚府为了保护农民的种粮积极性，特别规定了粮食的最低收购价。低于此价，将由幕僚府出面按最低价收购。 农民们不仅粮价有保障，加上商业发展，农户家中的鸡鸭鹅生猪等，也为他们带来了不少收入，手中开始有余钱余粮了。得到实实在在实惠的农民们，对幕僚府更加拥护。 这年秋天，截至10月底，关税及工商税已经接近总税收的40%，全年有望突破40%。标志着幕僚府在工业化、商业化的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这年秋天，种植烟草及棉花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刺激了农民对烟草及棉花的积极性，明年种植面积有望实现大的突破。 这年秋天，吴天佑的娶的三个侍妾里，待字闺中的刘氏和生育过的沈氏先后怀孕，让王府、扬威军、幕僚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吴天佑的母亲吴何氏。 不过，在吴天佑的眼中，这些经济发展取得的成绩虽然可喜，却没能让他高兴起来。 太平天国在西部战线的失利，已经严重影响到太平天国的整体稳定。 扬威军也不例外，受到了整体形势变坏的影响。特别是曾国藩让左宗棠的楚军“出湘入浙”，对扬威军的浙江地区的稳定构成严重威胁。 左宗棠字季高，号湘上农人。湖南湘阴人。曾就读于长沙城南书院，二十岁乡试中举，虽此后在会试中屡试不第，但留意农事，遍读群书，钻研舆地、兵法。 此人在后世可是大名鼎鼎，特别是为清朝收复新疆立下汗马功劳，为国人称颂。在吴天佑心中印象极佳，吴天佑是真不想和这样的人作战。 抛开个人感情来讲，左宗棠的楚军战力强横，比湘军鲍超的霆字营更凶悍。加上左宗棠本人的军事素养极高，战略战术运用娴熟，战法更是不拘一格，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吴天佑都没有信心能击败他，何况手下的那些战将。 左宗棠的楚军大营设在温州府治所永嘉，其兵力也由最初的5千增至1万3千人，正在日夜不停的操练。最迟年后就可能完成练兵整训，出兵攻打扬威军了。 “内卫、参谋部军情处，要做好情报收集工作，加大对楚军的行动的监视，不要放过蛛丝马迹。严令各师加强警戒，堤防敌军偷袭。楚军不好惹，左宗棠更不好惹。” 覃超和贾绍明两人连忙应“是”。 “我记得林小虎的第五师，还没有配骑兵旅和炮兵旅。他现在在台州防守，和楚军面对面，得优先配备。” “王爷，骑兵旅可以立即配，但炮兵旅人员已经备齐，但火炮让不够，只有30门。” “怎么只有这么点？” 吴天佑有些奇怪。 吴天佑是信奉“真理在大炮射程之内”的家伙。所以，扬威军的各师的炮兵旅都是超大配置。1个旅4千人90门火炮，快抵上一个纯步兵师的人数了。而现在扬威军火炮的产能，远远不能满足需求，扬威军各师只能排队等候火炮。 现在，扬威军只有特战师、第三师配有炮兵旅，其余各师均未配备。 “王爷，你亲自批给干王40门火炮，忠王30门火炮。我就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吴天佑拍拍脑袋，握草，怎么把这事忘了。为增强太平军各部实力，吴天佑亲自批准了干王和忠王购买火炮的要求。 “看我这记性。这样吧，把特战师的炮兵旅调给第五师，后面再给特战师补回去。然后，等骑兵训练完毕，给各师都配上骑兵旅。” “是，王爷。骑兵都已经训练完毕，正在按计划分配。不过说到骑兵旅，我这里有个情况。骑兵3旅的旅帅伯彦讷谟，我怎么老是觉得他有点怪怪的，又说不上来。”贾绍明说道。 “说不上来？他是蒙古人，有点怪也正常。只要人没问题就行。毕竟，骑兵3旅全部是蒙古人组成。这领头羊出了问题，麻烦就大了。” “这人应该不会有问题。他年龄和王爷差不多，参加过干部学校的短期培训，文宣司也考察过。因为他在蒙古人里威望很高，最后才选中他出任旅帅。” “哦！有点意思，一会儿你派人把他叫来。让我看看他怎么个怪法。” 覃超和贾绍明离开后，吴天佑并没有去幕僚府衙去办公，而是继续呆在王府书房里，批阅公文。自从两个侍妾相继怀孕后，老夫人数落过吴天佑一顿，说他关心家人太少。吴天佑就很少去幕僚府衙办公。 没多久，贾绍明带着骑兵3旅旅帅伯彦讷谟来到。 伯彦讷谟“报告”声一出口，吴天佑就知道贾绍明为什么感到怪怪的了。那接近太监嗓门的声音，正常男人不觉得怪怪的那才是真怪。 吴天佑不禁仔细打量伯彦讷谟，俊俏的脸上透露出柔弱而不是刚毅，一根胡须都没有。就这一眼看去，吴天佑宁愿相信他是女人而不是男子汉。 顺着头颅往下看。泥马，脖子上竟然连喉结都没有。卧槽，原来是个女儿身啊。这帮混蛋居然没看出来，真特么的一帮猪猡。 明白缘由后，吴天佑才不急于说穿。而是东拉西扯地和伯彦讷谟（这显然是假名）聊起家常。他发现这伯彦讷谟不仅才思敏捷，而且汉语非常流利。 聊得差不多了，吴天佑才把语气一转：“伯彦讷谟，我记得蒙古人都是很诚实的。我自认为扬威军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还要欺骗我们？你别否认，我知道你不叫伯彦讷谟，你的真实名字是什么？” 此言一出，不仅伯彦讷谟大吃一惊，连贾绍明也是一脸不解。王爷怎么就聊了几句，就知道伯彦讷谟不是伯彦讷谟？ 伯彦讷谟一脸委屈地说：“王爷，卑职没有骗你。” “还想狡辩？”吴天佑指指自己的喉结。“你看看我，再看看贾参谋长。男人都会有喉结，你的喉结在哪？你不会告诉我一个蒙古女孩叫伯彦讷谟吧。” 贾绍明明白伯彦讷谟原来是女儿身，一切就好解释了。原来如此。 伯彦讷谟看到把戏给吴天佑戳穿，也就坦坦荡荡一股脑到出来。 原来伯彦讷谟是他大哥的名字，她叫格根塔娜，是曾格林沁的幼女。自幼喜欢舞枪弄棒，像个假小子。此次非跟着父亲出征，没想到竟然让扬威军俘虏了。还好扬威军对待俘虏很宽容，既不搜身也不翻随身行李。要是搁在其他军队手里，结局如何大家可以自己想。 “格根塔娜别吉（公主），如果你不想留下，我可以放你回去。如果你要留下来，就给你家里捎个信，报一声平安吧。” 第64章 战温州 1862年1月吴天佑命令郭长芳第二师，从严州府出发，进攻衢州。当月，扬威军全境占领衢州，第二师就地驻防。 2月8日（正月初十），趁湘军攻打庐州之际，吴天佑率特战师、亲兵旅等共2万2千部骑从杭州出发，沿河而上，经严州到金华。 吴天佑决意欲趁左宗棠立足未稳，士兵训练还没完成，把楚军赶出浙江。汇合驻防金华的第三师后，扬威军的兵力达到3万2千人。 温州府浙江巡抚衙门里，巡抚左宗棠和一众楚军战将，个个面带凝重之色。 这次扬威军亲率三万大军来攻，气势汹汹，可谓来者不善。 可楚军除了5千悍卒外，就是浙江布政使蒋益沣从湖南招来的8千湘卒、当地招募的1万青壮，总共2万3千人。大部分还是没有训练好的新卒，战力不足。 这仗怎么看都是没法打的。 “各位，现在，整个浙江，就剩下处州、温州两府在朝廷手中。作为浙江巡抚，我们是退无可退，不得不战。你们可有信心和扬威军一战？” 左宗棠知道，要他们冲锋陷阵还可以，要他这帮手下去出谋划策那纯粹是想多了。 “战，战，战。” “芗泉（蒋益沣字），这1万青壮就交于你了，加紧训练。想办法从英法手中购买枪炮，扬威军的火器很强，我们仅凭刀枪是无法抗衡的。 其余部队，包括8千湘兵新卒，全部随我出战，后日出发。” 两日后，左宗棠在出发前，收到了扬威军的最新动态。从台州方向过来的林小虎第五师攻入温州，占领了紧邻台州的大荆营。金华方向过来的扬威军主力，则到达金华的永康。 左宗棠不禁皱起眉头。 如果台州方向的扬威军轻敌冒进的话，自己还可以打个时间差，先处理台州之敌，再回头去迎战扬威军主力。 可现在台州军不动了，显然是在等待时机。看来这扬威军真不一般，稳扎稳打不冒进，自己空有满腹经纶也是无计可施。 左宗棠只得派营官戴国泰率本部并3千新卒，前往乐青以北的白沙关驻防。 自己则亲率1万2千余湖湘子弟，乘船逆流而上，直奔处州府治丽水。等左宗棠赶到丽水城时就得知，扬威军已经攻占缙云县，正在休整。 左宗棠立即叫来处州知府，让他迅速调集各县乡勇来丽水，同时征召民众协助守城。 而身在缙云县衙的吴天佑，也获悉左宗棠出兵丽水的消息。立即让骑兵1旅派出大量斥候，沿丽水方向清除楚军斥候。 扬威军的斥候是以“什”为单位活动，每人身上都配有三件武器：马刀、步枪和左轮枪。配置极其豪华。与楚军斥候相遇时，基本处于碾压状态。 “大壮，明天我会亲率特战师、亲兵旅、炮兵1旅、三个骑兵旅及水师左营出发。你留守缙云，要做好防御工作。左宗棠以万余大军迎战，正面交锋他很难取胜。采用计谋是他的不二选择。 缙云到丽水有70里路，我军需要两天才能到达。我会留水师左营在这个中间的临时营寨里，以戒备楚军的偷袭。” “是，王爷。卑职明白。”牛大壮立正敬礼，大声回答。 次日，吴天佑率军出发，快速向丽水挺进。而扬威军斥候前出三十里，所以楚军斥候很难接近。根本没搞清有多少部队杀向丽水。 “什么？！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敌军的动向都弄不明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获悉扬威军已经出兵向丽水杀来，却根本没搞清楚过来了多少，留下多少。左宗棠知道，没有详细的情报支持，排兵布阵那就是笑话。 “左帅，扬威军斥候太过厉害，我们根本没有机会靠近侦查。有部分人进去侦查了，可没有一个回来的。我们已经损失了近200斥候，左帅。” 这么短时间内，竟然损失了2百斥候，左宗棠也是无语了。斥候怕是已经尽全力，但突破不了对方的防卫也是徒劳。 左宗棠很清楚，正面对战楚军没有半点胜算。只有兵行险着，还有一丝希望。看来，只有冒险一搏了。 左宗棠立即传令崔大光、黄少春、黄有功、李世颜、罗近秋、张志超、张声恒7名营官，各带本部人马，去夜袭扬威军。 入夜后，崔大光等带领7营人马，一路强行军，在寅时一刻（凌晨3：15）接近扬威军的营寨。稍息片刻，各营开始悄悄前进，向扬威军营寨逼近。 然而，刚走到离营寨还有2里地时，只听得一声枪响，扬威军的暗哨发现了他们，鸣枪示警。崔大光等人只得命令士卒强攻，加快速度杀入营寨。 可他们刚启动冲锋时，已经有部分扬威军士兵端着枪冲出帐篷，并迅速点燃营寨四周的火把，把营寨四周点亮了一小片。只要士卒冲进范围，迎面就是密集的子弹。 楚军还是强悍地往里冲。但迎接他们的不光是密密麻麻的子弹，还有手榴弹。随着轰轰轰几声巨响，楚军士卒成片倒下。 7名营官见状，知道战机已失。便带领部队迅速脱离接触，向丽水方向撤退。 而就在当晚，扬威军第五师也夜袭了戴国泰把守的白沙关。在戴国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温州籍新卒内应已经打开关门，放第五师入关。 第五师随即兵临乐青城下，乐青知县知道扬威军的俘虏政策，开城投降。 林小虎留下后营守乐青，带领主力马不停蹄杀向温州府治永嘉。并于次日清晨，包围了永嘉诚。 温州知府请求浙江布政使蒋益沣带本部人马迅速出城，向巡抚左宗棠求援。自己留下来善后。蒋益沣明白他的善后就是投降。可他也无奈，永嘉诚内温州籍新卒全体罢战。就凭他本部500楚卒，如螳臂当车。 蒋益沣无奈带本部撤离，知府率永嘉全城向第五师投降。 3月3日（二月初三）扬威军第五师进入温州府治永嘉，温州落入扬威军之手。 次日，在丽水坐镇的左宗棠获悉温州失守，惊得他目瞪口呆。 他做梦都没想到，吴天佑带3万主力进攻处州，竟然是佯攻。真正的刀却是仅有1万兵力的第五师。 难怪吴天佑的进攻不急不慢的。他根本就没有真打，而是坐等温州易手后，断了楚军的退路，再行决战。 扬威军不费一枪一弹就拿下温州，主要是温州的官员百姓早就盼望在扬威军的统治之下。扬威军一到，毫不抵抗就开城投降。 左宗棠心道，只怕处州的情况也差不了太多。自己固守丽水，会不会被处州人出卖？左宗棠现在心中也没底。 下午申时始（15时）扬威军抵达丽水北门，在城外2里处安营扎寨。 此时，丽水仅剩1万1千湖湘籍士卒，外加宣平的500乡勇。城内民众征召了3千青壮协助守城。 第65章 陈玉成之死 3月4日辰时3刻，扬威军士兵出寨列阵。炮兵在营寨里首先开火，轰击北门城墙，连续炮击了近两刻钟（半小时）。 猛烈的炮火让北门一时间摇摇欲坠。楚军士兵士兵都没见过这么猛烈的攻击，一个个面色发青。乡勇和青壮就更不用说了，许多都吓尿了。 左宗棠也是一脸铁青。这扬威军的炮火似乎比英法军队的还要厉害，再继续轰下去，士气就崩溃了。 自己现在就算想撤退也难，扬威军有数千骑兵枕戈待旦，万难逃脱。 炮火没停，扬威军步兵也开始抵近射击。任何敢在城头露头的人都将受到无情打击。随后组织爆破组，用集束手榴弹炸开城门。 左宗棠根本没有料到还有这种攻击方式，所以没有封堵城门，被扬威军轻易破门而入。 青壮、乡勇随之溃散，接着湖湘籍新卒也纷纷逃亡。楚军将士只得簇拥着左宗棠从西门出逃，向云和、龙泉撤退。 扬威军骑兵一路追杀，楚军死伤惨重。左宗棠最后仅带千余楚军成功逃脱。 扬威军占领处州。 就在扬威军在浙南节节胜利之时，太平天国西部最后的防线庐州战火重起。 陈玉成从桐城撤回庐州时，加上原来的留守部队，陈玉成身边尚有5万多人。而且，此时陈玉成麾下的小左队在湖北一带，还有3万大军。英王只要处理得当，完全有很多种方法应付当前的危局。 但是，从战场上一路顺风顺水成长起来的英王陈玉成，没有勇气面对安庆的失败。他一心只想挽回失败，重新夺回皖北。 同时，他还面临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一年多的安庆大战，使得英殿军粮草不多了，庐州合肥城内没有足够的粮食支撑大军作战。 唯一能提供粮食的是杭州的扬威军，但现在战王和英王两人已经形同陌路，吴天佑不可能给他支援。 可庐州是天京西部的重要屏障，也是陈玉成眼下仅剩的重要栖身之地，不可放弃。于是，为了减轻粮食供给压力，同时也为了调动清军分兵，陈玉成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再次分兵。 派扶王陈德才（此陈德才为陈玉成叔父）、启王梁成富、瑞王兰成春、遵王赖文光等远赴河南、陕西方向招兵筹粮，派顾王携本部及左五军前后中三营驻守东南面的巢县，确保与天京的通道安全。 自己则率刘玱琳的小右队及左五军左右营等1万多人驻守府治合肥。 而天王此时送上一道催命符：陈玉成因调度无方导致安庆失败，革除英王王爵。着留任原位戴罪立功。 这让陈玉成难堪之极，进退失措。形成一个没有王爵的最高指挥官，指挥一群王在作战的可笑场面。也让麾下各王开始各自打算，陈玉成指挥调动各部的能力大打折扣。 反观湘军，继多隆阿相继攻占了桐城、庐江、舒城后。休整过后的湘军，在多隆阿的率领下，10月，湘军又攻克了无为县。12月，庐州以北的定远县也被清军袁甲三部攻克。 而湘军水师此时也沿江而下，相继攻占了池州府的贵池、铜陵等地。 1862年2月，多隆阿开始率军向庐州发起进攻。他采取十分慎重的方式，步步进逼，逐步缩小包围圈。 到了3月份，清军靠近庐州城下。开始进攻城外的太平军营垒。李续宜、袁甲三等部队也逐步逼近，庐州的形势已经变得十分危急了。 面对清军来势汹汹的进攻，陈玉成没有就近向扬威军和忠殿军求援，而是急忙写信，命令捻军张洛行，以及扶王陈得才等人率军回援。 可惜，陈玉成的求援信都被清军截获，而张洛行、陈得才等人远在千里之外作战，并不知晓陈玉成在庐州被困的消息，也并没有接到陈玉成命令，庐州依然是孤立无援。 陈玉成无奈，只好派人到天京向着洪秀全求救。 可惜，洪秀全天京的防卫力量本身就不足，根本没有能力抽调兵力救援。而能够抽调的镇妖军在安庆被打废，正在洪仁玕的努力下重建，还没有形成战斗力。 于是，洪秀全派人找忠王和英王协商救援的事。 手握数十万大军的李秀成表面答应了发兵要求，却迟迟没有派兵救援。 战王吴天佑就更不用说了，此时正领兵在浙南温州、处州一带和左宗棠的楚军激战，根本不在杭州。而幕僚府、参谋部等因为英王上次在马踏石的背信弃义，如今还在耿耿于怀。所以，传旨官根本就没见到吴天佑。 不是说吴天佑不知道这件事。要救陈玉成，吴天佑是最有能力的人，没有之一。因为他来自后世，准确知道陈玉成死于苗沛霖之手。 但是，无论是公心还是私心，吴天佑都不愿去救英王。 从战略上讲，此时湘军水师已经基本控制了长江水道，扬威军过江都成问题，何况后续的粮草弹药补给，根本就保证不了。这仗根本就打不赢。 从个人感情上，吴天佑对英王彻底绝望，不想参与这件事。 至此，陈玉成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坐困庐州，已经濒临绝境了。 3月下旬，多隆阿见进攻受阻，便派人试图挖开淝河的河堤，水淹庐州城。陈玉成得知这一消息，派兵数千人出击，击退了清军，保住了河堤。 多隆阿无奈，只能命令部队继续强攻。 4月初，清军逐步逼近庐州的南门、西门，于是开始在两门外修筑炮台，安置火炮。随后，清军的火炮就开始对庐州狂轰滥炸了。 5月8日（四月初十），清军逼近了东门处的城墙。城外的太平军营垒尽失，清军开始筹备攻城了。这个时候，庐州已经无论如何都坚守不下去了。陈玉成只好被迫突围。 5月12日（四月十四），陈玉成率三千小右队精锐从北门突出，弃城而走，直奔寿州（今安徽寿县）而去，目标是投奔苗沛霖。 陈玉成突出重围，来到寿州时，身边仅剩2千刘玱琳的小右队。 陈玉成留下刘玱琳在城外扎营，自己带百名卫兵进城。 可令陈玉成没想到的是，苗沛霖此时已经投降了清廷。陈玉成刚进城，城门吊桥就被拉起。陈玉成束手就擒。 刘玱琳见突生巨变，立即命令全队拼死强攻城门。奈何寿州城池坚固，兵力众多。小右队强攻之下死伤惨重。 不久，寿州打开城门，苗家军出城迎战，企图吃下整个小右队。 刘玱琳见大势已去，带领剩余的800士卒，往滁州方向撤退。 随后，苗沛霖把陈玉成解送颖州，交给钦差大臣胜保。胜保请示清廷后，按圣旨要求把陈玉成押解京师处斩。后来清廷担心途中生变，命令就地处决。 因此陈玉成的槛车行至河南延津县时接到清廷命令，在延津西较场被凌迟处死，首级传示楚、皖各营，年仅二十六岁。 第66章 艰难抉择 英王陈玉成遇难，震惊了太平天国朝野。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王爷们，开始担心自己的小命。更有许多意志不坚定的人，暗自活动，寻求后路。 这种情况下，许多人开始丧失信心。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方法凝聚人心，太平天国就会人心全散，国将不国。 洪秀全当然清楚现在的情况，想要稳定局面，稳定军心民心，就必须依靠忠王和战王的支持。为此，他这次专门召集了忠王、战王、侍王和干王四人，共商对策。 诸位王爷拜见过后，天王吩咐赐座。待众人坐下，天王便说道： “英王蒙难，举国震惊。对我天国造成沉重打击。现在，天京西面、北面屏障全无，国事艰难。各位王爷都是本朝的中流砥柱，大家畅所欲言，为国解忧。” 洪秀全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之后，座下四人都沉默不语。 按说，这里面最有发言权的是忠王，其次是吴天佑、然后才到洪仁玕和李世贤。可是就是没人带头说话。 不是大家不想说，是大家不敢说。因为，现在这种局面，很大程度上，就是这个高高在上的天王造成的。这怎么说？炮轰司令部吗？那纯粹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看到众人不说话，洪秀全只能点将：“忠王，你先说说。” “是，陛下。”李秀成无奈，只得起身回话。 “臣以为，当今局面下，必须有人出面，恢复天京西面的防线。抵御湘军的进攻。我忠殿麾下部队愿意全力支持。 非是臣不愿意自荐担此重任，而是李鸿章的淮军已经在上海登陆，准备进攻苏福省。微臣没有分身之术，无法两头兼顾。臣举荐战王统筹西面战局。” 忠王是公私兼顾。他确实不想插手西面的防御，他也相信战王能稳定住局面。吴天佑主持西部防御，天王自然会给予相应的权力，以统筹各部。 这样既可以卖吴天佑一个情面，还可以免掉自己的麻烦，也能为天朝稳定战局。 吴天佑当然无法看透忠王的心思。但他也明白，李鸿章的淮军不好对付，李秀成的确很难两头兼顾。既然话甩到自己这里，他也不得不开口说话： “启禀陛下。如果陛下命小婿出战，自当万死不辞。只是，小婿有几句话，不得不先说清楚。 小婿虽添为战王，但年幼无知、资历浅薄。西部防线上，英王部下王爷众多，资历、战功强悍的人比比皆是。小婿如何驾驭这些强兵悍将？这是其一； 其二、如果陛下任命小婿管辖他们，估计没有几个王会心服。换做是我，我也不服。这样势必造成部下众将离心离德，于天国大局不利。” 吴天佑这样一说，大家都沉默了，因为他说的是实话。吴天佑根本就不可能指挥得了那帮强兵悍将。强行任命，只会更乱。 而洪秀全听了后，却开始有点后悔了。自己遍地封王是本意是为了分这些权臣的权，但同时，也把太平天国的战斗力给阉割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现在倒好，最有能力为自己顶住湘军的人选却根本指挥不动这帮王爷，这不是扯淡嘛。 这时，一直在吃瓜的洪仁玕说话了：“禀皇兄，臣弟这里有个人选：顾王。” 天王一听，不禁眼前一亮。可不是嘛，自己怎么把他给忘了。顾王吴如孝资历足够，至于战力吗？他是吴天佑的父亲，吴天佑敢不全力以赴。 “嗯！不错不错。顾王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大家还有其他建议吗？” 天王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认定吴如孝了。 “陛下，小婿有话要说。”吴天佑再次站起来说话。 “哦！？爱婿有话尽管说。你不会反对这项提议吧。” 洪秀全有点急了，这小子不会是来搅局的吧。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你添什么乱。只得先拿话把他堵住。 “陛下，任命谁那是中枢、是天王你的权利，小婿无权过问。问题是，小婿在浙江已经手握数万重兵，如果陛下再任命家父主持西线战局。则我吴氏权势过重。虽然陛下信任吴氏，但难保他人不会流言蜚语。于陛下、于吴氏、于天国大业不利。这是其一。” 泥马，为了天京的安危，怎么忘了这一层了。可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其一？那么你还有其二咯？” “是。陛下，这其二，就是小婿对重建西部防线有异议。” “对重建西部防线有异议？怎么回事？” 吴天佑这么一说，众人都很是不解。这西部防线不重建，天京就会遭到湘军方面的攻击。 “陛下，在座的各位王爷。我们打仗，说到底，打的就是人和钱粮。 如今庐州、安庆等地，通过此战，已是民生凋零，人口锐减。就算我们打回来了，三两年内，我们也不可能从这些地方获取钱粮。反而会成为我太平天国的负担。 而且，湘军水师控制长江水道后，我军就失去了在长江水域打败湘军的可能。他们不仅快速高效地运送补给，同样可以快速高效地攻击江边任何地方。 我军继续在长江两岸和湘军决战，只会败得更惨。 我认为，应该让湘军集中力量攻击天京。两年之内，清军休想攻破天京。而没有了湘军的阻挠，我军可以在其他地方占领大片土地，获取更多的兵力和钱粮。然后挥师回京解围，可一举重创甚至灭掉湘军主力。 没有湘军支撑的清廷，绿营兵还能阻挡我军前进的脚步吗？当可一举鼎定天下。” 吴天佑的一连串长篇大论，不仅震惊了洪秀全，更是让久经沙场的忠王佩服不已。吴天佑说的道理很浅显，逻辑、条理也异常清晰。正常人一听就明白。 他的建议就是，用天京吸引湘军，为太平军各部出击创造条件。 如此一来，则太平天国各部处于战略主动，想打哪里就打哪里。而湘军为了确保顺利攻击天京，不仅需要确保粮道安全，还需要确保产粮区安全，可谓是全局被动。 洪秀全知道，按吴天佑的思路去打，是极有可能打赢，甚至夺取整个天下了。但前提却是要以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注。这可让天王洪秀全难以抉择了。 不过，他看到忠王、侍王，甚至包括自己的堂弟干王似乎都赞同这个计划，只是没人说出来罢了。其实，如果不是涉及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也是赞同的。 深思过后，他屏退了所有人，和自己的女婿吴天佑长谈了一个时辰。没人知道二人具体谈了什么，这次会谈也没有任何史料记载，成了后世一个历史之谜。 数日后，天王颁诏。原英殿属臣，未封王者全部归属战王节制，封王者由忠王节制。并清晰列明各王、各部队的隶属关系。幼顾王及左五军隶属战王系。并赋予忠王、战王对各部的生杀大权。 随后，忠殿军划拨了两个军共2万7千人归属中枢指挥。扬威军则向中枢调拨了1万支后装步枪、50门火炮、30万石粮食，弹药若干。 第67章 半途而废 曾国藩移住安庆后，便就近组织对太平军的进攻。 1861年12月20日，清廷为表彰曾国藩攻破安庆的功绩，为他加太子太保衔，并下旨让他督办苏、皖、浙、赣四省军务。所有巡抚、提镇以下全部归曾国藩节制。 同月，曾国藩在安庆创办内军械所。 曾国藩创建军械所，是借鉴了扬威军的做法。希望能够自己生产枪炮，减少对西洋人的依赖。曾国藩并不信任洋人，所以整个军械所全部是清一色的中国人，一个洋人都没有。 现在，令曾国藩担忧的是，他寄予厚望的左宗棠的楚军，却被扬威军击溃。 更加离奇的是，主帅左宗棠在丽水撤退时，已经逃了出来。由于撤退时，谁也没留意到，左宗棠和他的亲卫居然走散了。既没有被俘也没有阵亡，不知所踪。 这真是奇了怪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 曾国藩于是开始调查。发现楚军根本就没怎么和扬威军打，就被当地的官府及民众出卖，莫名其妙就败了。 浙江的军民见到扬威军就望风而降，扬威军根本就不用打，直接去接收。 这让曾国藩最为头痛。所谓得民心者的天下，扬威军吴天佑是比洪秀全危险百倍的人物。 可他上奏给朝廷的奏章，却让慈禧给驳回了。要求他首先对付天京城里的发匪首脑洪秀全。只有灭了天王，太平天国则树倒猢狲散，其余匪首可各个击破，逐一剿灭。 不得已，曾国藩只得让曾国荃快速进军。 1862年6月，曾国荃部直逼雨花台，曾贞干（曾国葆，曾国藩幺弟）也率军赶到。 天京处在湘军直接威胁之下。 着名的天京保卫战正式拉开序幕。 1861年12月，英国海军提督何伯、参赞巴夏礼乘着太平军在长江上游战事失败，安庆陷落的形势，跑到天京提出平分中国，愿帮助太平天国打倒清朝的谈判，遭到太平天国拒绝，双方发生决裂。 1862年春，李秀成在收到了扬威军的30门后装火炮后，决定再次进攻上海。 他先传檄外国侵略者：“倘不遵我王化，而转助逆为恶，相与我师抗敌，则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英国海军提督何伯、陆军提督士迪佛立、法国海军提督卜罗德调集英法军队集中在上海，连同华尔的常胜军、李鸿章的淮军，向太平天国反攻。 三月，洋枪队连陷嘉定、青浦，进犯太仓。自松江、泗泾、青浦、嘉定、宝山、上海连营一百多座，城城都有侵略军把守。 李秀成从苏州亲率精兵前来迎敌，四月初五，双方在太仓大战，英法联军败退。卜罗德被击毙于奉贤南桥镇。 李秀成乘胜直追，把士迪佛立率领的英法联军困在嘉定城内。英法联军从上海派兵来救，又被李秀成打败。 随后，士迪佛立率军突围，为了避免太平军追击，下令焚烧嘉定。这才逃回上海。 占领嘉定后，李秀成马不停蹄，将常胜军副统领法尔思德围住在青浦。华尔率部焚烧青浦，逃回松江。李秀成督军一路穷追猛打，生擒法尔思德。 攻克青浦之后，李秀成一路向泗泾、太仓、松江扫荡，攻破敌营一百三十多座，将华尔围于松江城内，外国侵略军从上海来救，依然被李秀成打败。 五月初八，李秀成率忠殿军，用大炮轰开松江城门，占领松江。活捉华尔，全歼常胜军。 然而正当忠殿军在上海节节胜利时，曾国荃部湘军水陆并进，直犯天京，封锁了秦淮河进入长江的通道。令洪秀全十分恐慌，一日之内连下三道诏旨，令李秀成立刻撤兵回救天京。 此时湘军虽在围攻天京，但只有三万多人，根本无力围城。而且天京周围的据点都在太平军手中，天京城内有很多粮食，只要稳守不战，湘军除了强攻，并没好方法。 可能是安逸惯了，天王依然不断催促李秀成回天京救驾。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向毫无战事的吴天佑下令救驾，令人费解。 但洪秀全一方面封李秀成为护国军师（太平天国的军师地位高过王爵），另一方面直接下诏给皖南、皖北的各地隶属忠殿的太平军将领，命他们星夜兼程往南京赶。 五月中，李秀成被迫从松江撤军，返回苏州。商讨回兵救援的方案。 李秀成在苏州召开军事会议，与诸将详细研究当前形势：湘军从上而下，有水师的便利，以逸待劳，正面交战难以抗衡。应将苏福省的米粮军火等物资多多运回天京，作长期守御的准备。等过了两年，等敌人久攻不下，士气低迷的时后再与之决战。 李秀成的这个策略其实就是上次吴天佑在天京讨论时的翻版，这个道理洪秀全何尝不懂，只是整天担心受怕的日子，他一天都不想过。他需要一个有能力保证自己安稳睡觉的人来守护天京。 在遭到洪秀全的严斥后。六月，李秀成再次在苏州召集包括杨辅清、李世贤和天京直属各路大员在内的军事会议，计划调集军队回救天京。 此时，洪秀全采又开始采取强本弱枝政策，让李秀成指挥发生困难。为强调团结一致，消除天王对他的猜疑，就把苏福省政权全部交给各将，连母亲和家眷也从苏州送回天京，交给洪秀全为信。 八月中，李秀成率军从苏州出发，兵分两路，准备攻打湘军控制的雨花台。九月初三总攻开始，忠殿军在长达五、六十里战线上发起攻击，开掘地道，炸毁湘军围墙，太平军冲入湘军阵地展开肉搏战。 双方鏖战四十四天，迫使湘军减员三分之一，曾国荃本人负伤。但这时正好赶上江南瘟疫，双方陷入僵持。 然而，湘军有水师运输弹药物资，打多久都没问题。而太平军不同，粮食弹药补给都须陆运，运输较为困难。各军从八月出发，未带寒衣，十月天冷，猛攻了四十多天，各路军不得不撤退。 见李秀成久攻雨花台不下，洪秀全一气之下，下令革去李秀成忠王王爵。仍留原任指挥战斗，戴罪立功。 既然无法攻破雨花台，李秀成只能改变打法。从长江北岸进攻上游湘军的后方，迫敌人不得不调南岸的军队去救北岸，调下游的军队去救上游。 十月，大军昼夜赶渡，冲过江浦、浦口。随后接连攻克含山、巢县、和州。天京局面得到一定缓和。 而就在此时，驻守常熟的忠殿军将领骆国忠叛变投敌，李秀成闻讯，急忙赶回苏州平乱。 第68章 战争和贸易 这次收编英殿军各部，吴天佑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了左五军和刘玱琳的小右队。 而自己的父亲顾王吴如孝划归天王直属，基本赋闲在天京的顾王府中。这样安排是什么用意，明眼人一看就知。 左五军的左右营在庐州全军覆灭，剩下的前后中三营以及炮兵旅也在防守巢县时，几乎打残，全军仅剩3千来人。 刘玱琳的小右队就更少了。从寿州突围后，一路杀回，也只剩4百来人。 于是，吴天佑把划归自己的英殿军其他部队打散，按照扬威军的编制，全部编进左五军。 左五军下辖第六、第七、第八三个师，每师1万1千人，并配有一个警卫旅和一个军直属骑兵旅。全军共计3万5千人。全军开赴于潜、昌化两地为期三个月的整训。 幕僚府的步枪厂由于采用热拉成型的新技术，生产有了大幅度提高。有足够的枪支装备左五军，只是火炮数量不够。 因为幕僚府现在掌握的热拉成型技术，只能生产小口径的步枪枪管，大口径的炮管还没有生产能力，正在做技术攻关。 而小右队被吴天佑扩编为第十一师，刘玱琳任师帅。征召的1万1千名新兵，正在由武库司进行为期四个月的新兵训练。 五月初，吴天佑等到了久违的好消息。炸药研究室的路易斯教授，完成了1号炸药和2号炸药的研发，正式投入生产。 1号炸药就是硝酸棉炸药，可以做无烟发射药。2号炸药是硝化甘油炸药，可以做工程炸药，却无法做炮弹填充炸药。1号炸药用途相当好，吴天佑很满意。但是这2号炸药就有点鸡肋了，不过能开山修路也不错，用途还是杠杠的。 有了1号炸药，吴天佑开始要求步枪厂和火炮厂，根据1号炸药的性能，重新设计新的步枪和火炮。要求采用一体化铜子弹及铜炮弹，也就是我们后世熟悉的炮弹及步枪子弹，以实现子（炮）弹的快速装填。并按自己的理解，提供了设计示意图。 五月中，侍妾刘氏为吴天佑产下长子，取名吴立仁，其母刘氏晋封贤庶妃。 五月下旬，侍妾沈氏产下次子吴立军，其母沈氏晋封贞庶妃。 吴王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一直盯着吴天佑的顾王娘吴何氏，更是把吴天佑丢在一边不理，整日围着两个孙子转。那宝贝的也是没谁了。 幕僚府、扬威军更是不用说，领头羊有后，而且一来就是两个，双保险啊。能不欢喜。 唯独吴天佑一个人有点不高兴。这儿子一来就两个，不能一儿一女吗？还有就是老夫人那样的呵护法，最后别弄两个纨绔败家子出来，那玩笑就开大了。 “王爷，主幕贺黎明、次幕杨文才拜访。” 吴天佑放下心中杂念，吩咐卫兵带他们去书房。 “两位重臣联袂到访，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 吴天佑进了书房，就和两位大臣开起玩笑来。 两位幕僚府首脑已经习惯了吴天佑这种调侃的玩笑话，直接忽略了。 贺黎明首先说道：“王爷喜添两位王子，普天同庆。幕僚府认为，应该正式设立吴氏祖庙，然后拜祭，上禀列祖列宗。” 吴天佑一听，这是要建太庙的节奏啊。不过这确实是一件大事。自己穿越而来，根本没留意这方面的事。但一个势力要有根基，首先得寻根，这是政治。 把祖宗八代都摆出来，然后还要祷告天地。这吴天佑根本不懂啊，估计他老爸也够呛。 “很好，你们就按规矩去做吧，具体的我也不懂。至于族谱，我得问过父亲，由他定夺。但千万记得一条，不可僭越。” “是。老臣晓得分寸。卡尔·威廉·西门子要求在离开前，觐见王爷，你看？” “哦！他想见我？有趣，我也想见见他。一会儿叫他过来吧。” 这个来自普鲁士西门子公司的卡尔·威廉·西门子，正是他的岳父王治俸介绍过来的。当时他们公司正在新加坡考察，王治俸得知消息后迅速联系到他。 就这样，卡尔·威廉·西门子来到杭州，受到幕僚府的热情款待。双方很快签署了一项价值不菲的有线电报的架设、安装合同。 看到贺黎明的事聊完了，吴天佑笑笑口问道：“次幕大人，你又有何贵干？” “王爷还记得上海那个美国商人保罗不？” “保罗，那个老色鬼还没死啊，怎么不记得。这老家伙，当年我在上海买枪的时候，和怡妃一起去的，这老东西的眼珠都快抠出来了。他来有什么事？” 吴天佑想起当年在上海的事，笑笑口说。当年，还真亏了保罗的帮助，扬威军才有了现在的工业基础。虽然是做生意赚钱，但这份情吴天佑还是记住的。 “他如今代表美国南方找我们合作，非要见你不可。”杨文才说道。 美国南方？泥马，现在美国南北正在打仗，有商机啊。由于扬威军到现在还没有正规的海军，美国和中国又是在大洋两岸，自己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现在他们自己找上门来了，肯定是缺枪少炮什么的，这样的机会岂能放过。 “见，怎么不见。一会儿带他过来，我见完西门子就见他。” 没多久，西门子和保罗都来到了吴王府。 吴天佑首先会见了西门子。 原来，西门子竟然是希望加强中国和普鲁士的合作，来试探吴天佑的底。吴天佑正考虑怎么和普鲁士搞好关系，对方居然主动送上门来，双方是一拍即合。 吴天佑表示，希望在铁路、机械、枪炮制造甚至造船方面得到普鲁士的协助。虽然吴天佑知道普鲁士的造船业并不发达，可谁让自己更惨，造船业现在基本为零。 而扬威军可以为普鲁士提供在东方的贸易机会，甚至是找英法的麻烦。 西门子得到吴天佑的态度后，便告辞离开。 保罗进去的时候，吴天佑起身迎接，毕竟来的可能是老朋友，而且还是财神爷啊。 “好久不见，保罗先生。” 两人客套地寒暄几句，保罗开始切入正题： “战王殿下，我知道贵军生产了不少武器，这次就是来向贵军求购的。” “我没听错吧，保罗先生。据我所知，你们南方一直都是向英法采购武器，难道出了什么问题了？要到我扬威军这里来采购。” 吴天佑故作吃惊的表示不解。其实他已经获悉，因为美国政府的压力，英法两国对美国南方的支持政策松动了，这首先就是武器禁运。英法两国基本上同时暂停了对美国南方的武器交易。 而美国的工业基本上都在北部的几个联邦里，南方则以棉花种植为主。所以，美国北方希望用高关税保护国内的制造业，而南方则希望自由贸易，可以正常销售生产的棉花。这才是美国南北战争爆发的根本所在。 第69章 安庆内军械所 “殿下，不瞒你说，英法政府间的采购已经被停止。我们通过民间贸易，仍然可以获取部分枪炮，但远远无法满足需要。所以才找到你这里寻求合作。” “原来如此。谢谢保罗先生如实相告。你也知道，我扬威军正在打仗，最近还扩充了不少军队，怕是提供不了多少。你们计划采购什么武器？需要多少？” 听了保罗的数量，吴天佑知道，这是美国南方的试探性采购，看来他们对扬威军武器的质量还没有信心。 “保罗，你这个数量，我随时可以提供。具体价格你需要和参谋部协商。但是，我这里有几个要求，希望保罗先生答应我。” “殿下请说。”保罗心里想，只要不是太过离谱，他都应承。 “就是帮我弄一些大学教授、科学家、发明家、工程师等，多多益善。” 保罗一听是这事，满口答应。 时间到了1862年八月，左五军的三个师、刘玱琳的第十一师均已训练完毕。 于是，吴天佑命令刘玱琳第十一师进驻徽州绩溪，防御宁国府的鲍超霆字营。陈德才率第一师进驻祁县，守住徽州的西大门。 同时，命令左五军立即出发，从温州杀入福建。并在温州、处州两府各征召一个师的新兵，就地训练。准备补充给左五军。 九月，吴天佐率左五军3万余人突破分水关，杀入福建。迅速占领了福鼎，并顺官道一路突进，向福安攻击前进。连续攻占了福安、寿宁、宁德、霞浦（福宁州首府）等地。 九月底，左五军占领了福宁州全境。兵锋直指福建省治所在福州。 就在吴天佑为进军福建高兴的时候，突然收到消息，驻守常熟的骆国忠叛变投敌，李秀回苏州平乱。天京防守局势迅速恶化，天王洪秀全快坐不住了。 吴天佑满脸铁青，双眼几乎要冒火了。 看来天王是舒服日子过惯了，受不得半点惊吓。几万大军固守的都城，让湘军三五万人围住就吓尿了不成。如果整天围着他转，这仗还打个屁啊。 不过，吴天佑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出兵，天王可能会毁掉和自己达成的默契，下旨逼自己出兵救援。与其被动出击不如主动求战，这样起码战争的主动权尚在自己手上。 10月10日，吴天佑命令刘玱琳为前锋主帅，郭长芳为前锋副帅，刘玱琳的第十一师从绩溪出发，郭长芳的第二师从于潜出发，经千秋关会攻宁国。 此时，鲍超的主力在宣城，有八千人，而宁国城的守军仅有3千。面对扬威军两路大军、2万多人的进攻，让鲍超倍感压力。于是亲自率5千兵马增援，并同时向曾国藩求援。 杭州吴王府，吴天佑拿着一份公文正一字一句地看，非常认真。看完后，仰头闭目沉思，好一阵子才坐起身子。问道： “探查清楚了，主要就这7个人？” “是的王爷，就是这7人为主，分在黄石矶、大观亭两处工坊。还有几个技术工，以及2百来工人。” “好！这些人才是安庆内军械所的核心，一定要确保他们和他们家人的安全。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动他们。明白吗？你们做好准备，等我军攻打池州贵池的时候，立即动手。” 吴天佑这次出兵，还有一个重要目标，就是曾国藩的安庆内军械所。特别是其中的几个主要人物，如徐寿、华蘅芳、龚芸棠、徐建寅、张斯桂、李善兰、吴嘉廉等。 现在，吴天佑虽然在拼命地发展机械化生产，但主要还是靠当年购买设备时，生产厂家派来的技术工程师为基础，慢慢发展起来的。受限于派来的工程师本身技术水平就参差不齐，教出来的徒弟水平就更难保证了。 幕僚府极度缺乏本土的高级知识分子来带动科技的发展。这才是吴天佑绞尽脑汁要打曾国藩安庆内军械所主意的根本原因。 11月，吴天佑让近卫师留守杭州、第三师驻防金华、第一师驻守祁门。然后集中特战师、第四师、第五师、亲兵旅、三个骑兵旅、炮兵1旅共计4万3千余人，进驻第一师驻地祁门县。大战一触即发。 幕僚府发兵南征福建，同时出兵攻打宁国府，现在又集结重兵于祁门。诸多信息汇集到曾国藩面前，让曾国藩非常头疼。这吴天佑要干什么？ 在曾国藩看来，吴天佑摆出这个阵势，严重威胁到湘军的补给线。在天京前线作战的湘军，都是依靠湖南、湖北、江西三省的钱粮补给。 现在扬威军的右路在攻击宁国，很有可能是顺着宁国、宣城、最后攻占芜湖。而祁门大军就难说了。无论是北上攻击贵池还是南下攻入江西，这个后果湘军都难以承受。 这吴天佑真是难缠啊。 曾国藩最后只得从安庆调8千大军入驻贵池，增强防守。同时勒令江西各地，加强戒备，防止扬威军的进攻。 11月下旬，休整过后的扬威军第一师，留后营驻防祁门，全师顺官道杀入饶州府。在攻占了浮梁、景德镇后，便就地驻扎，不再前进。 而吴天佑同时率主力，从祁门北上，翻过大共岭，沿贵池河顺流而下，直奔贵池。12月3日抵达贵池城外。 扬威军并没有立即攻城，而是在贵池的四个城门外安营扎寨，将贵池团团围住。 第二天，扬威军炮兵1旅以卒为单位，对贵池秀山门发起轮番炮击，第四师随后发起试探性攻击，见守军火力强大，便停止进攻。 当晚，特战师、亲兵旅、骑兵1旅、骑兵2旅、骑兵3旅趁夜西行，占领李阳河。 骑兵1旅继续沿长江西行，绕过黄湓，直奔黄石矶。 亲兵旅、骑兵2旅、骑兵3旅则在收集船只后，于当晚从李阳河强渡长江，向安庆方向靠拢。 12月5日内卫在日落关闭城门前，从已经被内卫收买的安庆枞阳门，分三批把人偷偷运送出去。 但第三批在过城门时被巡逻队截停，负责护送的内卫见势不妙，直接拔枪射击。巡逻队猝不及防下，被尽数击毙。内卫带着众人强行冲出枞阳门。 枪声立即引来湘军的其他巡逻队，内卫留下10人断后。其余众人加速向东面撤走。湘军追击部队逐渐增多，断后的内卫不久便全部阵亡。 但激烈的枪声，也招来了在不远处接应的扬威军骑兵。追击的湘军不足1千，遭到扬威军骑兵2旅、骑兵3旅的左右夹击，死伤惨重，瞬间溃退。好在扬威军志在救人，没有继续追击，否则湘军追兵难逃一死。 当曾国藩获悉，吴天佑弄了这么多动作，竟然是在算计自己的军械所，气得是几天都茶饭不思。这小小年纪的吴天佑，他的心思真是摸不准啊。 第70章 四面出击 就在吴天佑率主力从杭州出发前往祁门时，第十一师和第二师攻打宁国城的战斗也进入最后阶段。经过连续进攻，鲍超率领的霆字营已经伤亡过半，8千守军剩余不足4千人。而扬威军也没好到哪里去，伤亡也差不多4千人。 双方似乎是打了 个平手。可扬威军是攻城的一方，而且总兵力有2万2千人。这样算下来，鲍超已经是被打败了。 鲍超明白，自己这4千人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扬威军的进攻了。于是，鲍超当晚带领余部从北门强行突围。 刘玱琳立即命令部队追击，并调集两师的骑兵旅左右穿插，试图截断霆字营退路。鲍超无奈，只能留下2千断后部队阻击。自己才狼狈逃回宣城。 回到宣城，鲍超一边整军备战，一边火速向安庆的曾国藩求援。 11月8日，经过弹药补充，休整过后的扬威军前锋部队抵达宣城，随即开始攻城。鲍超带领5千霆字营将士顽强抵抗，并让知府征集城中青壮，上城墙参与防守。 宣城有五个城门，分别是拱极门（北）、宝成门（西）、熏化门（南）、阳德门（正东）、泰和门（东北）。刘玱琳的第十一师主攻宝成门，郭长芳的第二师攻熏化门。 扬威军在炮火的支援下，不断发起进攻。鲍超则指挥部队沉着应战。敌我在宣城下展开激烈战斗，双方均损失惨重。 不久，鲍超收到曾国藩来信，扬威军集结重兵于祁门，他无力调派援军给他。让他退守芜湖，湘军水师可以随时驰援。 鲍超无奈。扬威军现在是多路出击，情况他也大概了解。不同于其他太平军，扬威军的野战能力强悍，其后装步枪对现在装备前膛枪的湘军具有很大威胁。不到万不得已，霆字营都不想在野外和扬威军交战。 曾国藩派不出部队支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看来，撤退是唯一的选择了。 好在扬威军仅仅是进攻西门和南门，并没有攻击北门。所以，当晚鲍超就带领部队，舍弃所有辎重轻装疾行，撤出宣城。 等刘玱琳发觉时，鲍超已经跑了近30里路。扬威军派骑兵追击，到了30里也没发现鲍超部队的踪迹。便返回交令。 刘玱琳以第十一师守宣城。第二师则兵分五路，逐一扫灭宁国府辖各个县城泾县、太平县、旌德县以及广德州的广德县和建平县。 最后，第二师驻守宣城，刘玱琳率第十一师进攻宁国府最后一个县——南陵。并进驻南陵防守。至此，标志着扬威军占领了整个宁国府及广德州。 在福建福宁州宁德左五军军部，吴天佐接到了前来报到的第九师和第十师。这两个师其实才训练两个月，还不能编组成军参战。但吴天佑考虑左五军南下兵力不足，便强令提前成立第九、第十两个师，并调给福建前线的吴天佐节制。 第九师、第十师虽然训练不足不适合参战，但让他们守城，边守城边训练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吴天佐留下两师镇守福宁州，自己亲率3万5千主力，进攻福州府。 左五军一路长驱直入，连下罗源、应德、连江、闽安等地，于11月底，兵临福州城下。次日，左五军开始炮击福州，第六师以旅为单位轮番向东门发起进攻。 此时，守卫福州的是闽浙总督、福州将军伊尔根觉罗·耆龄，满洲正黄旗人。此人能征善战，在江西吉安、赣州任知府时与曾国藩配合镇压太平军，算是曾国藩认可的一个人才。 只可惜，耆龄出生于1804年，现年已经58岁，身体状态欠佳。面对左五军数万大军的轮番进攻，耆龄不得不拖着疲惫的残躯率众顽强抗击。 连续几天高强度的战斗，彻底拖垮了耆龄的身体，他很快就挺不住了。最终病倒，卧床不起。 主帅病倒，沉重打击了守城清军的士气。 11月底，左五军终于攻破福州东门，进入福州。随后相继占领南门、北门和西门，第七师、第八师将福州满城团团围住。 福州将军耆龄闻讯，口吐鲜血，一命呜呼。旗兵副统领见大势已去，便弃械投降。 12月2日，左五军攻占福州。 接到信息的吴天佑非常高兴，他没想到安庆这些精英自己可以一股脑全兜下了。虽然工人只抢到了50来人，但主要的七人却全部“请到”了。 吴天佑放下所有手中的事情，专门看望他们，并请他们吃饭喝酒，压压惊。不过，徐寿、华蘅芳几人并不买张，饭照吃，就是不说话。 中国文人这种倔强性格吴天佑是深有体会的，看不惯的事，那是甩都不甩你。吴天佑还是一味的陪笑陪吃，毫不在意。 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 只有当他们去到杭州，看看繁华的街头、烟囱林立的工厂、充满活力的城市。他们自会判断，哪里才是中国的希望所在。 如果这些还不能打动他们，这人就不是吴天佑能用的人了。 第二天，吴天佑派第五师中营护送他们回杭州。同时快马把消息通知幕僚府，让幕僚府做好接待工作。只到中午过后，吴天佑才把目光转回贵池战场。 可吴天佑有些纠结，到底该不该打下贵池。 “参谋长，我现在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打下贵池。你有什么看法？” “王爷是顾虑上面？”贾绍明谨慎的问了句。 “是啊。现在湘军进攻天京，上面自然的担心自身安危，没时间理我们。可我要是把贵池打下来，然后再在江心的长沙州设置炮台，就可以切断湘军的水上补给线。这天京他们就打不下去了。这上面空闲下来，怕又要惦记我了。” 贾绍明沉默良久：“王爷，其实现在上面也惦记着你。只是有了更担心的事，才没表现出来罢了。王爷现在的处境，有点类似秦国的白起、大宋的岳飞。” 可以说，贾绍明的话已经很直白了。白起、岳飞是怎么死的？并不是他们两人要造反，而是两人都具备造反的能力，无人能制。这不正是自己现在的写照嘛。 “哈哈，谢谢参谋长提醒。倒是我着相了。命中注定的事，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然后吴天佑转过头，命令卫兵把几个师帅叫过来。 第71章 任命巡抚 特战师、第四师、第五师师帅先后来到大帐。 “据军情处消息，这次守城的清军主将是安徽巡抚李续宜。曾国藩派了唐训方、李续焘来援，湘军共有1万1千人驻守贵池，加上城内青壮，在1万5左右。 我现在给你们三天时间，攻破贵池。我要全部吃掉他们。记得，用3号炸药（即苦味酸和火药的混合炸药）填充的高爆弹攻城。 特战师和炮兵1旅攻西面的秀山门，第四师负责北面的迎恩门和望京门，第五师负责南面的钟英门、通远门和毓秀门，亲兵旅和骑兵3旅负责堵住东面的九华门。骑兵1、2旅在外围游弋，防止清军突围外逃。” “是，王爷。” 众将领命，纷纷赶回部队，组织进攻。 次日辰时四刻（8：00时），西、南、北三面的炮兵先后发起炮击。扬威军的高爆弹劈天盖地砸向城头。只听得轰轰轰的巨响，恍如天上炸雷一般，震耳欲聋。 清军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猛烈的轰炸，一时间给打懵了。而临时征召的青壮几乎全部吓尿，连久经战阵的老兵也被炸得心惊肉跳。 青壮最先顶不住，开始掉头往城墙下面跑。执法队立即把逃跑的人砍掉，才止住逃跑。可扬威军的炮弹像不要钱一样继续往城墙上砸。结果不光是青壮，就是湘军也心理崩溃，纷纷往城墙下溃逃，最后连执法队也随大流逃跑。 而在城外等候攻击的扬威军士兵，也是第一次看到高爆弹的威力，就算隔着1里地，也被炮声震得耳膜发疼，都是暗暗吃惊。无不在心里嘀咕，泥马，要是自己被对方这么个轰法，那还活个屁啊，直接翘翘算了。 足足炮击了半个时辰，西面一段城墙首先被轰塌，露出了一段50米宽的豁口。 特战队左右营立即压上，争夺豁口。炮兵则随着特战营士兵的前进做延伸射击，对清军士兵进行炮火拦截。 惊魂未定的清军士兵，刚跑到城墙的豁口处，就被扬威军甩出的几十颗手榴弹再次炸得晕头转向。也不再理长官的什么命令了，直接转头就跑。 心里直骂娘，泥马，炮弹炸完又来这个什么炸弹，还让不让人活了。 特战师左右营顺势杀入城内。韩鹏见状，立即命令前后营跟进，杀入城中。 随着南面、北面城墙相继失守，第四师、第五师也先后杀进贵池城内。 感到绝望的清军士兵开始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随着投降的人越来越多，唐训方、李续焘等守城军官及知府见大势已去，也放下武器向扬威军投降。 但身为安徽巡抚的李续宜誓死不降，自尽身亡。 12月8日，吴天佑进入贵池，扬威军占领贵池城。 不日，吴天佑收到长兄吴天佐的捷报。得知占领福州，吴天佑很高兴。命令左五军继续扫荡福建其他州府，尽快拿下整个福建。 同时，吴天佑考虑到地盘扩大后，已经不再适宜用府来做最大管理区域了，需要使用省级来管辖。于是，任命自己的老师黄以恭为浙江巡抚，省治改在金华；王有龄为福建巡抚，全面接管福建民政。任命王桐为安徽巡抚，省治暂定贵池，接管所有皖南民政事务。 接着，吴天佑命令炮兵1旅进驻贵池江面上的江心岛长沙洲，并由第五师后营护卫。切断湘军的长江运输线。并安排杭州紧急调运一批钢筋水泥过来，在长沙洲建造永久要塞。监管长江流域的船运。 扬威军的炮兵进驻长沙洲后，湘军的补给线随之受到严重威胁。如果需要运补给天京前线，只能在晚上偷偷经过。可大型的运输船队又怎么能做到无声无息地经过。 扬威军一经发现就开炮攻击，运粮船基本是1发炮弹就被重创甚至沉没，损失巨大。炮艇也好不到哪里去，挨不了三两发也报废了。 可湘军进攻天京已成骑虎难下的态势，如果撤兵，朝廷定会以战败追责。 曾国藩只能一边向朝廷奏报实情，一边从上海、江苏调集钱粮，给前线提供补给。人员补充则选择陆路绕行，开赴前线。 就这样，曾国藩勉强维持对太平天国天京的进攻。 其实，吴天佑的日子也不好过。 维持长沙州的炮兵，虽然严重威胁湘军水师的航道，但也牵制了扬威军的大量军力。为了防止湘军水师夺岛，第五师的三个营驻扎在岛上不能动弹。 而要把长沙洲建成要塞，没有个大半年时间根本不可能。这段时间里，第五师将失去机动能力，全力守护岛屿。 没办法，吴天佑只能留第四师、第五师驻防贵池。命韩鹏率特战师、骑兵1旅、2旅攻打青阳。然后北上南陵与刘玱琳的第十一师汇合，以刘玱琳为主将，韩鹏、郭长芳为副将，会攻太平府，拿下芜湖。 当然，吴天佑的目光盯在太平府境内的马鞍山上。他记得在后世，那里是中国南方最大的铁矿石产地，没有之一。这个地方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随后，吴天佑交代一番众将，便带着亲兵旅、骑兵3旅返回杭州。 扬威军在池州府、宁国府的攻击行动，使湘军对天京的进攻得到遏制。洪秀全因为李秀成去平叛造成的恐慌得到缓解。天王心道，看来自己这个女婿没找错，关键时候出手，就把局面稳定了。 不过，他刚舒心没几天，一件窝心的事又找上门来。 吴天佑居然一口气任命了三个巡抚，这可是中枢才有资格行驶的权利。虽然幕僚府把此事上报给了中枢，可这仅仅是形式上的例行公事，中枢基本很难驳斥。 现在洪秀全非常为难。驳斥吧，现在这个情形，谁帮他挡住西面的湘军。同意吧，这就等于默许幕僚府行使中枢的任命权利，这以后可就不好办了。 长兄洪仁发和次兄洪仁达也因为这事，找到洪秀全发牢骚，建议中枢要对扬威军严惩。否则，洪家的大权旁落，太平天国就姓吴了。 别看兄弟俩气愤填膺，洪秀全还不知道自己两个哥哥的尿性。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洪家的天下，而是向幕僚府索贿不成，指派的官员杭州也不鸟他们，才引起兄弟俩的忌恨。趁此机会来落井下石，想在幕僚府身上咬下一块肉。 杭州这块大肥肉，谁不想咬上一口，洪秀全也想。可你得有一副好牙口才行啊，扬威军是那么好惹的吗？ 洪秀全思量再三，又想起吴天佑给自己的承诺，最终认可了幕僚府三个巡抚的任命。 第72章 军械所七才子 吴天佑回到杭州，兵工厂就传来两个好消息。首先是兵工厂的新式步枪和新式火炮研发完成，其次是大口径的热拉成型管也试制成功。 大口径的热拉成型工艺是吴天佑最最看重的，这标志着幕僚府的无缝钢管生产能力有了极大的提高。这不仅是幕僚府的枪炮生产能力大幅度提高，更重要的是幕僚府具备了生产压力更高的锅炉的能力，这是提高单台蒸汽机功率最有效的方法。 大功率蒸汽机，不仅可以提高战舰的速度，还可以用于发电——这是吴天佑的下一步计划，用电动机取代工厂的蒸汽机。幕僚府设立动力研究所，其中之一，就是研发交流发电机和交流电动机。 不过，兵工厂送来的样枪和技术说明文件，还是让吴天佑给否决了。他们居然就是直接在夏普斯步枪的基础上，换上金属子弹，枪机换成撞针击发而已。虽然这样设计并没有什么错，而且步枪最大射程接近1千8百米，数据确实好看，然并卵。 1千8百米的距离已经超出了视线范围，有个毛用。 而由于采用1号炸药（硝化棉）做发射药，弹头的出膛速度更高。如果不减小枪管口径，不仅步枪的后坐力变大，而且还极大地浪费各种材料，增加士兵携带枪弹的重量。 所以，吴天佑要求，步枪的有效射程6百米，最大射程控制在1千米左右就够了，同时减小步枪口径，降低整枪重量。 对新式大炮，吴天佑没有发表太多意见。就是建议适当提高火炮的倍径（炮管长度与炮管口径的比值）值，然后着重研发下一代的管退炮。 管退炮，是新式火炮上舰的先决条件。没有管退炮，火炮就无法像后世的军舰那样，以中轴布置形式安装在甲板上。而只能像旧式战舰那样安装在船的两侧。这不符合军舰的发展方向，迟早会被淘汰。 解决了高压锅炉，大功率的蒸汽机就为时不远了，是时候启动海军计划了。 吴天佑决定先从内河水师开始，逐步推行铁甲舰建造计划。记得，后世左宗棠在福州就建立了一个很大的造船厂，叫什么来着没留意。这说明，在福州有天然良港适合建造战舰。 这方面。吴天佑比较小白，只能靠下面的人去处理。唐安国当然是首选，可他在香港的远东唐氏造船厂主持工作，兼有联络及吸收英国舰船建造技术的责任，不能离开。 曾国藩的内军械所那帮人才，应该有人会造船。吴天佑依稀记得，好像中国自行建造的第一艘火轮（就是蒸汽船）就是出自军械所。 而徐寿等人，虽然是被逼来到杭州，不过很快便被杭州的新气象征服。因为他们在这里，看到了高效的官府和初步机械化的工厂，看到了幕僚府鼓励经商的做法和先进的银行体系。这一切，都是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在这里却已经生根发芽。 幕僚府对他们非常重视，饮食、住宿都是最高级别的待遇。虽然还没有正式安排工作，就每人先给了1千两的安家费。并承诺，安排工作后，幕僚府会就近安排住宅。 所以，这次吴天佑相邀，众人纷纷过来吴王府拜见。 徐寿等人，走进吴王府才发现，这位堂堂的太平天国战王的王府，除了护卫严格外，里面的布置比那些富商们的大型豪宅好不了多少。和他们听说的太平天国上层无比奢华的生活根本不挨边。 至于吴天佑办公的书房，除了书多以外，就只能用朴实无华来形容了。徐寿用眼扫过书架上的书，发觉竟然有不少是原版的外文书籍。看来，传说战王精通英语的说法是真的。 徐寿等人相互对视了几眼，都不禁肃然起敬。真是位朴实的、具有现代眼光的领导者，在他手下干活，自己那些现代观念和想法都更容易得到支持，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大家不要局促，随便看。看完坐下我们聊聊天。” 大家见完礼后，吴天佑非常随和地招呼众人。 一行7人以徐寿为首。徐寿坐下后，众人也依次坐下。吴天佑随即询问了各位对杭州的印象以及生活上有什么不便之处。 由于吴天佑语气随和，没有摆半分官威，所以众人交谈没有任何压力，很快就熟络起来。很快，众人就谈起了工作的事。 徐寿首先问道：“王爷，我们看了杭州开发区，里面工厂林立，整个幕僚府的工业化已经在发展了。王爷让我们过来还能做些什么？” 吴天佑很诚恳的说道： “开发区的机械化生产是起步了，但这仅仅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实话说，我们在科技上和英法美等列强差距实在太大，如果还不奋起直追，不久的将来就没有我泱泱大国的立足之地了。落后就要挨打，两次鸦片战争，我们吃的的苦还不够吗？” 吴天佑的话，对于这帮想以科技报国的知识分子来说，是非常煽情的。徐寿等人几乎是含着泪水，纷纷点头赞同。于是，徐寿代表大家出来表态： “王爷，客气话我们就不说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们，要我们怎么做。” 吴天佑很感激地看了在座的人： “好！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办不好的事。我对大家了解不多，我就摆摆我幕僚府最最急需发展的项目，大家看看那些适合你们。 第一就是造船。我幕僚府要造的是蒸汽动力的铁甲战舰。大功率的蒸汽机我们自己已经获得突破。所以你们造铁甲舰就是把蒸汽机和大炮装上去。我们需要有自己的海军、自己的铁甲舰来维护海域的安宁。 第二就是修铁路。铁路运输对经济发展的作用不用我说大家都明白。这里不仅包含铁路建造，也包括测量、设计和线路规划。这些，都需要专门的技术人才来做。 第三就是教学，只要我们能培养出成千上万的高技术人才，科技发展还是问题吗？ 第四是科研，我幕僚府现在急需攻关交流发电机和交流电动机。记住，是交流的发电机和电动机，不是直流的。我幕僚府计划用电力驱动电动机来取代工厂的蒸汽机。这，是一个划时代的进步，我希望我们能走到世界前列。” 这是一份振奋人心的发展规划，目标非常明确，既有短期的也有长期的，还有急需的。 最后徐寿、华蘅芳、龚芸棠选择造船，张斯桂选择搞铁路测绘，李善兰选择去杭州大学教书，徐建寅选择搞交流电机，吴嘉廉希望去报社工作。 除了徐健寅的，吴天佑全部都当场批准。 第73章 悲催的忠殿军 吴天佑之所以没批准徐健寅的选择，是因为徐健寅生于1845年，只比他大一岁，而且还是徐寿的次子。他这个年龄，应该继续学习深造，再来搞研究，将来会走的更远。 当吴天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并建议再挑选几位同龄少年，通过自己的岳父王治俸，以南洋学子的身份前往英国求学。 众人都举双手赞成。徐寿更是直接以父亲的身份，要求徐健寅接受安排。 徐健寅沉思片刻，便点头答应。 这次会晤过后，徐寿、华蘅芳、龚芸棠便立即启程南下福州，寻址建厂。 处理完徐寿几人的事情，吴天佑召来副参谋长贾绍明和武库司郎中陈观堂，安排军队改制及扩编事宜。 这次出征贵池，他集中了三个师以上的兵力攻城。让他感觉到，现在以一个师1万1千人的兵力单独作战，已经有点力不从心。需要两到三个师才能独当一面，就比如左五军的形式。 可太平天国虽然封自己为战王，洪秀全却一直不同意多给几个军的编制。而且，一个军五个师，按扬威军的编制有五六万人，过于庞大，不好控制。 他现在甚至有点后悔，给了左五军5个师近6万人枪，超过了扬威军兵力的一半有多。虽然他相信自己长兄暂时没什么想法，但时间久了就难说。 更何况他是自己麾下唯一的一个王，就算他没想法，他那帮手下为了自身的利益，都可能会怂恿自己的长兄自立，不得不防啊。 当然，这些事，吴天佑是不可能对第二个人说的。 所以，扬威军扩编势在必行。 “我这里有一份初步计划，需要大家一起完善一下。 由于我幕僚府控制区域扩大，武器弹药的运输距离越来越远，已经开始影响部队的军事行动了。我准备在福州，设立一个弹药厂，生产炮弹、子弹和手榴弹。” 贾绍明、陈观堂两人闻后，都表示赞同。特别是陈观堂，他负责后勤供给，感触最深。从杭州通过船运弹药去福州需要近半个月。如果走陆路，不仅供应量成问题，时间更是需要一个多月。左五军的军事行动因此经常因为弹药问题受到牵制。 接着吴天佑抛出了扩军计划。在师的基础上组建集团师，集团师长官称司令。把福建、安徽等地的清军俘虏整编，再在三省征召新兵，把第一至第五师，第十一师扩编成第一至第六集团师。同时组建第一炮兵师。 无缝钢管生产工艺的不断完善以及产能的提高，让扬威军兵工厂的枪炮生产能力有了极大提升，日产步枪已经突破千支、火炮超过10门。四个月的新兵训练，能够生产足够的装备武装新兵。 不过，贾绍明却提出改进意见。4千人的炮兵旅编制对于1万人的师来说，过于庞大。应该缩小炮兵旅编制。同时，组建更多的专业炮兵师参与作战。加上缺少马匹，建议取消师的骑兵旅编制。同时，扩大步兵旅的人数编制，使每个师保持在万人以上。 吴天佑稍微思索一下，就点头同意。步兵配属的炮兵确实不宜过大，而且仅限于野战步兵炮，否则会严重限制部队的机动能力。而是应该多配备专门的炮兵师、炮兵旅配合陆战部队进行大型会战及攻城战。所以，步兵配属的炮兵旅人数被修订为2000人40门76mm口径以下的火炮。 至于步兵，则扩大“什”的编制，由原来的10人，改成10个士兵加正副什长共12人。每卒原来辖四“两”，改为每卒辖五“两”，于是每个步兵旅便扩成1千8百人。 这样一来，扬威军每个师为5个步兵旅加1个炮兵旅，人数1万2千人。 集团师是2个步兵师、1个重炮旅、1个骑兵旅、1个警卫旅约3万人。而近卫集团师是3个步兵师、1个炮兵师加2个骑兵旅、1个警卫旅约4万5千人。 左五军沿用旧制，不在整编范围内。 1863年3月，过完年没多久，处理苏福省常熟骆国忠叛变投敌事情后，李秀成带主力部队20几万人匆匆赶回到天京。 湘军此时的进攻部队，也升至6万余人，由上海、江苏提供给养，湖广提供兵员。正稳扎稳打，步步向天京城逼近。而忠王的20几万大军，新兵占了很大比例。真正的精锐不过三四万人。 但20几万大军到来，让天京本已紧张的粮食供应雪上加霜。苏福省及杭州幕僚府就算有再多的粮食，通过陆路运输也送不进去这么多。何况苏福省的粮食本就不富裕，而杭州的幕僚府此时却四处征伐，本身粮食消耗就极大，能够调剂的也不多了。 无奈，李秀成留来王陆顺德等在天京牵制清军。而自己亲率大军打算从安徽舒城、六安、英山、霍山一带疾趋湖北麻城，分兵攻取黄州、汉口，合攻武昌省城。然后攻荆州、取襄阳，与远征陕西的扶王陈德才军队联成一片。 如此，可以在湘军的后方狠狠地插上一刀，逼湘军撤兵。 李秀成的想法是好的，可惜他忘了吴天佑当时在天京反对重建西部防线时说的话。安徽安庆、庐州一带，经过敌我双方拉锯作战，民生凋零、人口锐减，不适合重新占领了。 4月初，李秀成率大军赶到六安州。此时正值青黄不接，根本没有粮食可购，忠殿军不得不考虑撤军。于是李秀成北上寿州，准备先收拾苗沛霖为英王报仇，然后再从寿州北上，破凤阳、下扬州，收集足够的粮草再返回天京。 谁知，寿州被叛徒苗沛霖祸害不轻，也正四处闹饥荒，忠殿军根本征集不到粮食。 此时，李秀成才警觉，明白当时吴天佑为什么反对重建西部防线。单单说吃饭问题就无法解决，其他还说个屁啊。现在，20万大军极度缺粮，李秀成必须在军队彻底断粮之前搞到粮食，否则就只能等死了。 李秀成再也顾不上收拾苗沛霖，急速行军，向凤阳杀去。一路上，为了维持军队的供给，李秀成甚至默许兵卒抢粮。但所得依然不够军队食用。 在北炉桥过洛水时，明知河水开始上涨，可时间不等人，忠殿军已经没有粮食等待洛水消退再过河了。李秀成只能强令过河。 悲催的是，在忠殿军强渡过程中，刚好赶上上游大水冲到北炉桥一带。20万忠殿军在饥饿、水淹双重打击之下死伤惨重，失去了进攻能力。 最后，李秀成带领忠殿军到泗州天长县一带休整、筹集粮草。此时，20万忠殿军仅剩5万不到，极为悲惨。 第74章 容闳 韩鹏率扬威军特战师、骑兵1、2旅从贵池出发，12月中，攻占青阳。随后北上，于12月下旬，在南陵与刘玱琳的第十一师会师。 1863年元月，特战师、第二师、第十一师三万多人联合进攻芜湖。而芜湖守军加上鲍超的霆字营，仅有1万余人。 湘军水师提督彭玉林奉命率5千水师增援，依然无法抵挡扬威军的进攻。 由于技术原因，以3号炸药填充的高爆弹头，并不适合长期保存。其中的苦味酸和金属发生化学反应形成的金属苦味酸盐非常敏感，稍有震动就会引发爆炸。所以此次进攻并没有携带高爆炮弹。扬威军只能在炮火掩护下拼死攻击，采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战法。 不过，扬威军在火炮及步枪射速上的优势，并配以防不胜防的手榴弹，让进攻的扬威军始终压着湘军打。湘军虽然守住了城池，但伤亡比攻击方还大。 月余后，彭玉林、鲍超无奈带着八九千湘军，从水路撤出芜湖，向当涂城撤退。 刘玱琳指挥三个师马不停蹄杀向当涂城。意欲一次性把湘军赶出太平府。 由于当涂是围攻天京的湘军的后背。所以，防守当涂的湘军不敢再后撤，拼死抵抗。进攻天京的湘军也分兵3千，过来协助防守。 扬威军在当涂城下，和湘军殊死搏杀，双方毫无退让之意。扬威军连续攻击一个多月，虽然当涂城已经是摇摇欲坠，但始终无法攻入城中。 两个多月的连续作战，让敌我双方都疲惫不堪。刘玱琳见到扬威军已进攻乏力，再打下去也是徒劳。于是下令撤军，返回芜湖休整。 同时，向扬威军参谋部申请，请求调拨高爆弹进行攻城。 杭州城里的吴天佑，并没有批准刘玱琳的请求。因为，这次攻击当涂失败，并不在于有没有高爆弹。难道没有高爆弹扬威军就不会打仗了吗？ 关键是三人本就是同一个级别，刘玱琳还是最后加入扬威军的，在韩鹏和郭长芳这些扬威军元老级人物面前，就是一个新兵蛋子，指挥起来是缩手缩脚。 刘玱琳憋屈，韩鹏、郭长芳也觉得很窝囊。 吴天佑这才意识到，部队多了，人就开始分派别，这就是“有人就有江湖”这一说法的来由。中国人是擅长内耗的，自己以后怕是要多多留意这方面问题。 恰在此时，扬威军的新兵已完成训练。吴天佑立即命令参谋部发文，暂停军事行动，就地整编。 刘玱琳的第十一师，整编为第六集团师，辖两师共3万人，负责太平府攻防。 林小虎的第五集团师驻防池州府。郭长芳的第二集团师驻防宁国府。第四集团师驻守温州。韩鹏的特战师、骑兵1、2旅回杭州休整。 当然，这一系列复杂的整编、调动，吴天佑就负责动动嘴，具体都是武库司和参谋部操办的。吴天佑此时在忙另一件大事，见一个很牛很牛的人——容闳。 容闳原名光照，号纯甫，英文名yung wing，广东省香山县南屏村（今珠海市南屏镇）人，是第一个毕业于美国耶鲁大学的中国留学生。 道光十五年（1835年），七岁的容闳跟随父亲前往澳门，就读于马礼逊纪念学校（morrisonschool），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由于香港被割让给英国，马礼逊纪念学校迁往香港，容闳亦随之迁往香港继续学业。 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1月）初，校长勃朗牧师返回美国，离开时带容闳、黄宽及黄胜三人前往美国留学。 4月12日，到达纽约，于麻省之孟松预备学校（monson academy）就读。道光三十年（1850年）毕业后考入耶鲁学院，为首名于耶鲁学院就读之中国人。 咸丰四年（1854年），容闳以优异的成绩从耶鲁大学毕业，授予文学学士。 咸丰十年（1860年），出于对太平天国的好感，容闳决意到前往天京考察。向洪仁玕提出设立武备学校及海军学校、建立有效能的政府、颁定教育制度等建议。 洪仁玕虽然赞成他的建议，但碍于形势，却无法实行。容闳于是失望离开，返回香港。 这次，是张斯桂把容闳推荐给吴天佑，吴天佑才知道当今中国还有这样的大才存在。而且还到过太平天国考察。只不过让洪仁玕、洪秀全的所作所为给气跑了。要不是张斯桂及时推荐，怕就要和这样的大才失之交臂。 于是让张斯桂赶紧联系，并亲自用钢笔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吴天佑的毛笔字实在拿不出手），信中坦言自己对推动中国科技进步与发展的愿望，并热情邀请容闳过来实地考察，共谋发展。 其实是吴天佑缺乏历史知识。容闳在后世不仅有名，而且是非常着名的人物，只是吴天佑不知道罢了。 张斯桂的推荐加上吴天佑热情洋溢的邀请，使容闳那颗对太平天国失望的心，又渐渐沸腾起来。吴天佑的大名现在是如雷贯耳，那是太平天国里最具特色的一个地方军阀。他重视民生、发展商业、建立现代化银行、推行机械化生产等一系列做法，容闳是早有耳闻。而且非常认同。 容闳一到杭州，就受到了幕僚府的热情接待。他并不急于见吴天佑，而是要求幕僚府带他到处参观。幕僚府全部答应，想去哪里都行，甚至包括最神秘的兵工厂。当容闳看到生产工人使用流水线方式生产各种先进的武器时，他就已经确认，吴天佑就是那个他要找的人，那个可以带领中国人追赶世界发展的人。 于是，他来到了吴王府，觐见吴天佑。 当吴天佑获悉得到容闳的认可时，也就放下心来。这人总算是留住了。 吴天佑亲自站在门外迎接，把几人领到书房坐下。几番客套后，吴天佑切入主题： “现在我幕僚府是国弱民贫，百废待兴。还希望容先生能加入我幕僚府，协助我把这片土地建设好，建成我中华的希望之地。” “容闳敢不从命。”容闳也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他对于幕僚府来说是机会，但幕僚府对他来说同样是机会。他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这样我就不客气了。你就先和继武一样，出任幕僚府的次幕吧。帮我把握人才教育培养、新技术运用、发展这块事情抓起来。你看如何？” 吴天佑不仅让他直接进入幕僚府高层，更是明确了他的工作范围，也正是他希望和擅长的领域，于是就愉快接受了。 “荣先生，你毕业于耶鲁大学，还入籍美国，自然有丰富的关系。现在美国南北战争还在打，国内想必有不少企业难以生存。我想派你去美国一趟，帮幕僚府收购部分有价值的企业，把他们搬回来。” 容闳一听，眼前一亮，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用较低的成本买到有用的设备。看来这吴天佑还真不简单。比自己想象中更有眼光。 第75章 炮击英舰事件 “王爷对这些企业有没有什么要求？” “没有。企业千差万别，我确实提不出具体要求。不过，我们幕僚府有发展方向可以作为参考。第一，就是高精度的加工母机，这是我们发展自己制造设备的基础；第二，就是铁路建设；第三是船舶建造。其他的就要你具体确定了。 至于钱，你们幕僚府自己自己制定个计划，商量决定即可。 当然，有机会，招揽一些人才回来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们实在是太缺乏人才，各方面的人才都缺。” 当吴天佑把采购高精度加工母机列为首选，容闳再次发现自己低估了眼前这位年轻的统帅，他这是要打造独*立自主的工业体系的节奏，这是容闳朝思暮想希望达到的境界。 福建，随着吴天佐率领左五军不断进攻，清军节节败退，左五军终于在1863年5月，占领除台湾府以外的整个福建。 吴天佑接到通报后，立即命令左五军休整备战，准备攻占广东嘉应州。 同时，吴天佑命令武库司在福建建宁府、延平府、邵武府、汀州府、永春直隶州、龙岩直隶州四府两州里，征召憨实的农家子弟参军，用于扩建近卫部队。 吴天佐当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弟弟要他进攻嘉应州。因为自己吴家就出自嘉应州吴氏。既然有实力了，打回老家光宗耀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自然全力支持，命令各部队做相应准备。 随同攻占福建一同传来的另一个消息是，徐寿一行人确认了造船厂的地点：马尾村 看到这个名字吴天佑吓了一跳。他突然记起，后世历史记载中，左宗棠建的那个造船厂就是叫马尾造船。泥马，这看来是找到同一个地方了。说明这地方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让两批人去选择，居然选在同一个地方。 吴天佑立即命令以徐寿为督办组建马尾造船厂，直属参谋部管辖。幕僚府、福建巡抚衙门全力支持配合马尾造船厂建设，并指示武库司派遣3千人的护厂卫队，归徐寿为首的厂办节制。 同时，派人通知香港的唐安国，让远东唐氏造船厂派遣船厂设计建设、船舶设计等方面的工程技术人员，参与马尾船厂的建设。 船厂的建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吴天佑便放下船厂的事，关心其他方面的事情。谁知一个月后，就再次接到了关于马尾造船厂的相关事件。 当徐寿派人到马尾村与村民商量征地赔偿时，他没有想到，建厂计划竟然遭到村民的激烈反对。加上故土难离，即便开出了优厚的赔偿金，但村民们却根本不愿意出卖被划在船厂范围内的600亩土地。 听到船厂的派员竟然被乱石杂物赶出村子，徐寿等人异常愤怒。建造船厂是幕僚府的发展大计，岂能让一帮无知的村民阻挠。 一怒之下，徐寿调集护厂卫队包围马尾村，威胁村民交出肇事者，否则开火攻村。最终，在击毙了两名带头肇事的村民之后，农民们接受了官府开出的条件，建设用地征齐了。 吴天佑心里上是很反感这种暴力拆迁的。可马尾造船厂事关扬威军的海军计划，不容耽误。如果因为小仁小义就推迟整个施工进度，损失将不可估量。所以，吴天佑并未对此事做任何处理，只是要求徐寿他们保质保量地今早完成建厂任务。 幕僚府为船厂配套的建设项目，如机械加工厂、轧钢厂、水泥厂等同时开工。 吴天佑的要求，是1863年底前，船厂可以开始建造船只。 “王爷，英国公使卜鲁斯、次幕杨文才求见。” 哦！看来是幕僚府没顶住英国公使的压力，要让他出面解决了。 事情发生在上个月，扬威军长沙洲要塞建成。 一艘英国军舰在去武汉时，在长沙洲被扬威军截停，不准通过并令其返航。英国舰长的傲慢，使得他就算面对要塞黑洞洞的炮口，英舰也不予理会，试图硬闯。 扬威军要塞指挥官当场下令开炮，击伤英舰。英舰舰长看到自己根本无力抵抗，只得灰溜溜退回上海。 事后，要塞把当时发生的情况详细汇报给参谋部。吴天佑亲自批复这份公文，并让参谋部对长沙洲要塞实行嘉奖。至此，众人便清楚吴天佑的对外态度。 “让他们进来。” 一会儿，卜鲁斯和杨文才就来到书房。 坐下后，卜鲁斯就气势汹汹地发问： “战王殿下，你扬威军无理击伤我国军舰，你们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难怪幕僚府顶不住，这家伙是太嚣张了。这哪是交涉，这分明是在下最后通牒。幕僚府没有对外开战的权利，所以自然对这种事情无法处理。 “哦！卜鲁斯公使，你需要我给你什么交代？” 看着吴天佑笑眯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卜鲁斯不免心中打鼓。上次他们为鸦片贩子一事曾经交过手，知道他这种和蔼笑容下面暗藏的是杀伐果断。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当然，久经沙场的卜鲁斯也不会认怂。 “交出肇事者，赔偿我国损失。并保证以后不再发生同类事件。” 吴天佑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但平平静静的，不喜不怒：“就这些？还有吗？” “先处理这件事情再说，我国将保留进一步追究此事的权利。” “嗯！你们英国的态度我明白了。只是，我要提醒卜鲁斯驻清公使一句，自从你们英国参与清军攻击我苏福省开始，我们两国已经处于战争状态。何况，长江是中国内河，任何外国武装船只都不得进入。就算是商船，也得我国批准后才能航行。” 自从太平天国拒绝了英法联合瓜分清朝的提议后，英法就找到清廷，签订了联合剿灭太平天国的合约，并因此获取了巨额利润。 在英法的眼里，这其实就是简简单单的一笔利益交换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不过他们也清楚，其实就等于是英法对太平天国宣战，但这不是问题。 “难道，殿下以为，凭你的扬威军就能抵挡我大英帝国的怒火吗？” “我想，卜鲁斯公使到中国有段时间了，应该听过一句古语：‘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这就是我的态度。” 吴天佑此话一出，就等于把天给聊死了，双方都无路可退。 “很好！我希望你们沿海在承受我军炮火的时候，殿下你能依旧如此谈定。” “笑话，面对入侵我怎么可能淡定，我只有怒火。我只是想，英殿军攻不下上海，不知道我扬威军有没有这个能力。看来我得去试试。” 泥马，卜鲁斯顿时尴尬了。忠殿军的战力都已经英法联军难以承受了，如果扬威军去打，估计真能把上海打下来。 如果真因为此事引发大规模冲突，并因此丢失了上海，自己的仕途就要到头了。还是先请示国内的意见再做决定吧。 吴天佑和卜鲁斯的谈判不欢而散。 第76章 台湾总督 扬威军和英国关系恶化，带来一系列的问题。贸易问题已经退居其次，主要是战争层面的问题。参谋部和幕僚府专门就这些问题组织了两次联席会议，商量讨论解决办法。 其实，扬威军能想的办法非常少、也极度委屈。核心就一个字：忍。 报告递到吴天佑这里，吴天佑认真地阅读过。可以说，幕僚府及参谋部的分析非常到位。扬威军控制的浙江、福建两省，都有着漫长的海岸线。可扬威军没有海军，所以，整个漫长的海岸线基本都成了不设防的城市，英军想攻打随时都可以。 但是，只要扬威军防住了重点城市，沿岸的损失并不能对扬威军造成致命打击。可扬威军的整个建设进程将会被拖慢甚至停滞不前。 吴天佑却另有看法。因为幕僚府的报告里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忍耐是有极限的。长期受压状态下，一旦达到忍耐极限，扬威军可能会首先从内部瓦解，而导致整个崩溃。 所以，吴天佑必须考虑如何应对英国海军对沿海的袭扰和攻击。卜鲁斯很大程度上会请示国内内阁的意见，才能决定是否对扬威军采取军事行动，这期间，大概有10个月左右的缓冲期，可以供扬威军做准备。 首先，要保护好重点的生产基地，主要是杭州、福州和温州。这三个地方，已经建成或正在建造防护要塞，英军如果想突破进行破坏，并非易事。其次是沿海重要经济城市，如宁波、台州、福宁、泉州四地，只要留守一定的驻军，英军也很难轻易攻破。县城，扬威军可能就很难顾及得到了。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拉长英军战舰的补给线，这样就可以极大缩短英国战舰的滞留时间，达到缩小敌方攻击范围的目的。要达到这个目的，只能攻占上海。这样，英舰的补给点就只能去香港了。就算清廷可以帮英舰提供粮食和煤，但无法提供弹药也是白搭。 如果再狠点，就可以打下广东，再灭了香港，英舰的补给线就更长了。英舰除了采取大规模攻击外，小范围的骚扰已经很难实施。 当然，要阻止英军获得煤的补给，还有一个重要的地点，就是台湾的鸡笼（基隆），那里盛产优质无烟煤，是海军的军用煤。 再后，就只有等待时机，等待扬威军自己的战舰下水了。 不过，吴天佑还得防止英舰直接攻击天京。否则的话，不知道洪秀全那紧绷的神经会不会错乱，而屈从英国。那样，扬威军就例外不是人了。 于是，吴天佑首先给天王洪秀全上奏，请求准予扬威军接管镇江丹徒城，以截断湘军江苏、上海方向的补给线。同时围歼贵池至丹徒段的湘军水师，彻底使天京解围。 接着，吴天佑召集吴天佐、刘玱琳来杭州开会。 吴天佑准备调刘玱琳去攻占台湾。这位是他放心、又能在没有火器支援的情况连续战斗的唯一将领。而且，为了保证出兵的突然性和对岛上百姓的有效沟通，他打算用左五军的第九师、第十师攻打台湾。 吴天佐来到杭州，首先去拜见了母亲，然后才去见吴天佑。 书房里，吴天佑和刘玱琳都在，吴天佐到了后，兄弟俩寒暄几句，吴天佑就开始说话： “长兄，这次请你开的情况是这样的。” 吴天佑从炮击英舰开始简单介绍了当前情况，并谈了计划派遣刘玱琳率领左五军第九师、第十师攻占台湾的事。 “长兄，这次刘玱琳出兵攻占台湾，我军其他的军事行动都需暂缓。所以，攻击嘉应州的计划得向后延迟，暂时就不考虑了。” 听了吴天佑的长篇大论，吴天佐知道，当前情况下，这样安排是比较适当的。只是，弄不清弟弟的公心还是私心作祟，亦还是吴天佑这招是公私兼顾的妙招。突然从自己手中划走两个师，还是心里有点怪怪的。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他还是执行了吴天佑的命令。 吴天佐其实没猜错，吴天佑这手确实是假公济私、公私兼顾的。他不想任何自己的部下拥有太过强大的军力。吴天佑虽然说会补给左五军两个师，但那是1年左右才能补。 那时，他把特战师、近卫师都扩编完成后，就算吴天佐手握五六万兵力他也不担心了。 1863年6月，吴天佑任命的台湾总督、第七集团师司令刘玱琳从福州突然发兵，乘坐大批民船杀向台湾岛，此次随刘玱琳出征的仅有第十师。 在各方还没反应过来时，刘玱琳就已经从淡水（今新竹）附近登上台岛，并迅速占领了淡水。随后，民船返航，继续运送第九师以及大批军用物资。 由于卜鲁斯仍然犹豫不决，等待英国内阁的指示。所以，英法列强没有对扬威军的这次行动做任何干涉。眼睁睁看着刘玱琳带领扬威军第七集团师南征北伐，直至占领整个台岛。 刘玱琳以第十师的两个旅，首先沿官道北上，扫荡了南嵌、南雅、新庄、鸡笼等地，然后从鸡笼南下占领葛玛兰（今宜兰）。 第九师到达淡水后，休整数日。刘玱琳就留下警卫旅及炮兵旅守城，亲率第九师以及第十师三个旅，一路南下，先后攻占后陇、白沙墩、大甲溪、大肚。 由于清廷在台湾并没有重兵防御，扬威军只受到轻微抵抗，便纷纷投降。8月，攻占彰化。9月，占领嘉义。10月占领台湾府城。 随后，刘玱琳开始整编俘虏，并征召台湾民众参军。以第九师、第十师将士为骨干，组建了第一、第二、第三保安师。这是吴天佑给予他这个台湾总督的特权，是扬威军辖区内，唯一一个可以自主招兵、军政独揽的特殊安排。目的就一个，守住台湾，守住鸡笼煤矿。 等这些处理好后，刘玱琳留第九师镇守台湾府、第一保安师守嘉义、第二保安师守彰化、第十师守鸡笼，刘玱琳则带领第三保安师、警卫旅、炮兵旅等镇守淡水。 这段时间，从福州还运来了不少补给，其中包括一个可以生产步枪子弹和手榴弹的弹药厂，一个水泥厂，一个机械维修厂。 第77章 苏福危局 为了顶替调任台湾总督刘玱琳的位置，吴天佑任命炮兵1旅的旅帅雷彪出任第六集团师司令，主持太平府战局。 雷彪虽说是扬威军的老人，却一直是担任旅帅，不仅职务偏低，而且还是炮兵出身。因此，手下两个师帅并不服气，只是军令如山不得不执行罢了。 所以，虽然雷彪有3万大军，但和彭玉林、鲍超的1万8千水陆联军刚刚打成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湘军依旧控制着当涂。 雷彪是扬威军老人，自然清楚手下两个师长的小九九。也不着急，而是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向湘军逼近，压缩对方的活动空间。而且，因为湘军不敢同扬威军野战，同时没有骑兵。所以，雷彪安排部队抵近当涂城下，然后派将士扫荡四周，断其羽翼。 雷彪这招看似很笨拙，却和曾国藩的“笨”打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压逼得彭玉林、鲍超二人超级难受。只能依靠水路进行粮食弹药补给。 接着，雷彪以3个旅的兵力，攻占了当涂北部的采石，不仅切断了当涂守军和围攻天京的湘军联系，也让围攻的湘军芒刺在背，随时担心扬威军从背后进攻。 当然在没有解决当涂守军之前，雷彪是不可能攻击围攻天京的湘军的。 天王得知扬威军迟迟未能解决当涂之敌，短时间无法支援天京战场，只得命李秀成立即回援。 损失惨重的李秀成忠殿军主力，此时一直在泗州天长县一带休整，筹集粮草，恢复士气。还没弄到多少粮食，就接到洪秀全命令回援天京的圣旨。李秀成只能一阵苦笑。 他不知道当年，战王和天王说了什么，天王是一直命令他去救援天京，而舍弃战力最强的扬威军。但是，从接下来的结果看，扬威军似乎是不肯进入中枢控制的天京、镇江、常州三府。这是不是从另一个角度说明，吴天佑可能答应天王，扬威军不干涉中枢的统治。 但现在，忠殿军并未收集到足够的粮食。这5万大军再进入天京，势必加剧天京缺粮的状况。忠殿军、扬威军都不断往天京运粮，可陆运的运输量，根本无法满足天京数十万人的需求，粮荒是愈演愈烈。 据说，天王为了鼓励大家节约粮食，竟然带头吃所谓的掺杂了大量青草的食物“甜露”，以节省粮食。而娇贵习惯了的洪秀全，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很快就病倒了。 可圣命难违，李秀成就算是万般不情愿，也只能传令各营，拔营起寨，向天京靠拢。 李秀成的行动，很快就被湘军探知。知道李秀成此去必是救援天京。于是，曾国藩安排湘军在长江北岸各渡口张网以待，伏击忠殿军。 6月18日，李秀成率部抵达浦口。 此时，湘军水师已经封锁江面，李秀成要想回到天京，除了强渡别无他法。经过一番探查和准备，20日，李秀成率忠殿军从九洑洲强行南渡。 南渡过程中被湘军炮火打死和因落水溺死者甚众，渡至南岸进入天京城内的太平军不到3万人。 6月25日，湘军又攻陷江浦、浦口，30日陷九洑洲，太平军又损失2万余人。至此，长江北岸完全为清军占领，太平军实力则进一步削弱。 而进入天京的李秀成，还没喘口气，就被天王急招进天王府。 天王府里，李秀成发现，洪仁发、洪仁达、洪仁玕、洪仁政等洪氏诸王悉数到场。这是什么状况？李秀成也不由心中一紧。 再看天王，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斜躺在龙椅上。 如此看来，天王的病似乎比传说的还严重。 “罪臣李秀成叩见陛下。” “忠王免礼。” 洪秀全这一声忠王，就代表他已经原谅李秀成的错，恢复了李秀成忠王的爵位。李秀成继续再称罪臣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微臣谢陛下。陛下急招微臣，所为何事？” “忠王，这里有战王的奏章，你看看再说。”然后吩咐女官把吴天佑的奏章交给李秀成。 李秀成拿来一看，就感觉非常棘手。吴天佑的奏章里说了两个问题。第一是请求中枢把镇江府的府治丹徒县交于扬威军防守。扬威军将仿照贵池的做法建立要塞，封锁江面。把湘军水师限制在长沙洲至镇江的长江水域里，聚而歼之。 如此，这段水域便没有湘军水师的袭扰，天京既可重归宁静，此计甚妙。如果早这么做，自己也不至于过一个江就损失了2万多人，那真是一个惨哪。 但吴天佑的第二个问题就很麻烦了。因为忠王外出作战，留慕王谭绍光主持苏福省大局。由于慕王没有忠王的威严，又是同级管理（大家都是王），所以留守苏福省的忠殿军各自为政，很难形成合力。被李鸿章的淮军汇同英法联军各个击破。 现在，淮军已经攻占吴江，就快打到苏州城下了。如果再不想办法，苏州必失。苏州失去，则扬威军到镇江的大运河运输线被截断，则扬威军也无法完成镇守镇江丹徒的任务。 很明显，现在有能力收拾苏福省的只有自己和战王吴天佑。苏福省是自己辛苦经营多年的地盘，自然不想让吴天佑插手。 可自己从苏福省出来的时候，带着20几万人，现在剩下不足5万。而且炮火全部丢失，火枪剩下3千，其中后装步枪只有500支，而且还弹药不足。 除去留守天京的兵力，自己最多能带2万5千人出征。装备不足、弹药缺乏、粮食不够、士气低迷，就这样一支部队能干啥？ 沉思良久，忠王回复道：“陛下。战王入驻镇江丹徒一事，微臣赞同。如此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湘军水师的袭扰。没有湘军水师的运输和协助，湘军陆师根本就没有能力进攻天京。 至于解救苏州，势在必行。否则清妖截断粮道，不仅扬威军无法入住丹徒，天京也会失去最后一个获取粮食的通道。 而要解救苏州，只有微臣与战王能做到。 但是，由于涉及诸多王爷，关系盘根错节，战王一时半会将无从下手。不如陛下借微臣一营镇妖军，让微臣先去解救。如若不行，陛下再下旨让战王接替微臣，接管整个苏福省，以确保天京安危。只是......” 洪秀全听到李秀成分析的头头是道，虽然提出的办法自己并不喜欢，但洪秀全也知道，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最适合的做法。可他这最后来了句“只是”，看来后面的话是不怎么中听了。不好听又怎么样？保命要紧啊。 “忠王只管说，朕恕你无罪。” “据臣估计，战王怕是不会允许自己手下有‘王’存在，陛下需早做准备。否则，怕是圣旨到了，战王也未必肯出面接手苏福省。而且，苏福省内诸王都是强兵悍将，战王如果想政令通行的话，怕是要血流成河。” 第78章 苏州争取战 李秀成说的虽然很难听，却是实话。洪秀全现在心里是五味混杂，酸甜苦辣咸样样齐全。他真不知道自己封了这么多王是好事还是坏事。说实话，如果自己是战王，就不会接受中枢的请求去接管苏福，这样既不用背负滥杀诸王的恶名，也不用得罪忠王。 但是，如果吴天佑不接手苏福，苏福十有八九会落入清妖之手，天京将会成为一座孤城。扬威军就算能再次打通粮道，但中枢能否坚持到那个时候，就只有天知道了。 可现在，这些王爵自己全都封出去了，也无法收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见到众人均在沉思不语，信王洪仁发不合时宜地说了句： “战王敢不接受圣旨？难道他想造反吗？” 李秀成、洪仁玕都白了洪仁发一眼。你个白痴，战王不接手苏福的话，连天王自己都保不住了，还需要造反吗？ 天王怒其不争，怎么弄了这么个白痴长兄，作孽啊。 “闭嘴。再啰嗦就给朕滚出去。” 其实信王本意是想帮兄弟一把。可惜智商不到位，弄巧成拙。吓得赶紧闭嘴不言。 “忠王，如今时局艰难，如果此次你无法取胜，朕如何才能让战王出手？” “如果微臣不幸失败，只要陛下能答应凡自请辞去王爵的皆同意。再把顾王全家送给战王，并命顾王去传旨。微臣就有把握说动战王接手苏福省。” “好！那么一切就有劳忠王了。”洪秀全说道。然后侧过头对洪仁玕说：“干弟，你抽调2营人马给忠王去苏州。” 李秀成奉诏回援天京，留谭慕王绍光主持苏州留守事。慕王虽名义上是节制苏福省诸军，然而精兵多随忠王渡江北去，手中兵力并不雄厚。而且，各郡各县的守将依次都封王，大家爵位一样，又凭什么要听你慕王的。 所以，各部渐渐自行其是，不听号令。太平军各自为政，结果让淮军渔翁得利。 同治二年正月初十，慕王随忠王平叛杀到常熟城下，围攻投降清军的骆国忠部，督各军攻城。而数量庞大的淮军则自上海西上进攻太仓州、增援常熟，攻守之势易手。 而此时，由于天京战局吃紧，天王催忠王回援天京，忠王无奈带主力北上，命慕王谭绍光、听王陈炳文主持常熟军务。 二月廿四日，同淮军及骆国忠部在常熟大战。由于忠殿军各部为保存实力，出工不出力，导致孝天义朱衣点部被全歼，朱衣点被杀，大败。 慕王命令各部拔营返回苏州，听王则撤兵进入中枢控制区常州府休整。 从此，苏福省门户洞开。 三月廿日，淮军攻陷太仓州，随即兵围昆山。四月十二日，慕王与拱王杨张安从苏州发兵救援昆山。十四日，慕王又与来王陆顺德、湘王黄子澄联手进攻太仓州，想逼淮军分兵救援，从而解昆山之围。 结果久攻不下，无奈撤兵转回昆山救援，在昆山北门外安营扎寨。 而淮军总兵程学启亲领本部人马，乘坐蒸汽船绕到昆山背后，突袭正仪村，截断忠殿军粮道。慕王派来王陆顺德等人率兵去打通粮道，被程学启击败。 十九日，昆山被淮军攻占，慕王绕道阳澄湖退回苏州，并向天京及忠王告急。 而此时，忠王已提兵西进去攻打六安，天京城被湘军围攻自顾不暇，根本无力救援。慕王没有忠王授意，又不敢想扬威军求援，只能集中兵力防守苏州。 他在盘门以北，东到娄门，建筑几十座营垒，都附墙挖地，覆板垒土在上面，用以躲避炮火。又在娄门外垒石做长城，作长期坚守的准备。 同时，谭绍光并不是一味防守，而是采取攻势防御战略。他派部队绕道，向上海发动进攻，与敌在北新泾鏖战，不禁挫敌锐气，也使得淮军不能一心攻击。 六月，淮军攻陷吴江。七月，江苏巡抚李鸿章派总兵程学启，联合戈登重新组建的常胜军来犯。绍光率兵迎击，数次击败敌人。 七月中，李秀成从天京携3万大军来援，还从李世贤、杨辅清、以及护王陈坤书、听王陈炳文那里都调来了一部分人马，援军的兵力接近十万，太平军士气大振。 李鸿章经过一番研究，觉得要想攻下苏州，还是要先取无锡。因为苏州是着名的水城，到处都是河，进攻起来十分困难。而如果先拿下无锡，那么苏州就将被彻底包围，到时有可能不战而胜。 于是，淮军的进攻重点转为无锡。 李秀成当然也知道无锡的重要性，于是放弃了攻打吴江，打通同浙江通道的计划，调集重兵，率领李世贤、林绍璋、陆顺德、郜永宽等部队，向着进攻无锡的清军发起了反攻。 李秀成的部队大约有三万支洋枪，平均每四个士兵就有一支洋枪。大部分是前堂来复枪。而他的贴身卫队大约一千人，都配备了杭州产的后装步枪。 此外，5千镇妖军也是清一色的后装步枪及后装火炮。还有各种口径、型号的火炮大约1千门，不过全是老式火炮。从杭州购进的后装火炮全部在西征六安州时遗失了。 淮军方面也是同样的洋枪洋炮。进攻无锡的淮军大约有2万6千支洋枪，六百余门火炮。淮军的步枪和太平军处于同等水平。 但淮军火炮却是清一色的后装火炮，并配有部分开花弹，直接碾压太平军。 更重要的一点是，太平军的训练水平太差，很多火枪兵只知道放枪，对瞄准，射击距离等是一窍不通。反观淮军，则清一色请的外籍教官来训练，除了射击量不够扬威军外，其他训练是一点不差，军事素质直接碾压忠殿军。 敌我双方在无锡的新安、望亭一带激战一个多月。太平军在兵力占优、步枪对等的情况下，被淮军打得大败。伤亡达4万多人，而淮军伤亡不足4千。 退回苏州的李秀成，在忠王府里沉默数日。这是以往战无不胜的他有生以来遭遇的最大失败，可以说是打出阴影了。 他这才意思到，为什么吴天佑一直在走精兵之路。不仅是可以极大地降低供养的军队数量，减轻财税负担，还极大地提高部队战斗力，做到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的地步。自己从一开始奉行的人海战术过时了。 第79章 战王出动 痛定思痛，李秀成立即上奏洪秀全，请天王下旨邀战王吴天佑接管苏福省。 虽然没有明说，但李秀成此举，无疑是向天王表明自己战败了，让战王来收拾残局。 杭州吴王府，吴天佑正在书房召见覃超、贾绍明和陈观堂三人。 “王爷，苏州战局不妙。忠王在无锡一带被淮军击败，现在淮军已经将无锡团团围住。而苏州，因为忠王败退，引发部下诸王人心浮动，恐怕会内部不稳。我们要不要出手？”覃超说道。 “对于这件事，你们参谋部怎么看？” “王爷，据我们军情处的消息来看，忠王这次兵败，可以归咎于三大问题。 其一、输在各路王爷不齐心，私心太重，忠王也压不住。所以导致计划虽好却执行不力，太平军处处被动挨打； 其二、输在训练上，同样的枪，淮军射速居然高过太平军一倍，命中率相差就更大了； 其三、输在火炮上，淮军火炮在质量、射程、射速、命中率全面碾压太平军。 一句话，忠王再有谋略也枉然，在实力面前，计谋就是个渣渣，没得打。” 听到贾绍明的一番总结，吴天佑很欣慰，他确实成长起来了，有必要把他扶正。否则，他始终低人一头，也不方便开展工作。 “嗯！总结的很不错。我看你这个副参谋长就不要干了，做参谋长吧。”吴天佑虽然是半调侃地说的，但确确实实是正式确认了贾绍明的参谋长身份。 “那我们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王爷，第一集团师已经攻破鄱阳，成功占领饶州府，驻守饶州、第三集团师在金华、第五集团师在贵池、第六集团师在芜湖与湘军对峙、第七集团师在台湾，第二、第四集团师已经返回杭州。 11万新兵，4万来自福建、6万来自浙江、1万出自安徽，已经训练有3个月，在有1个月即可整编成军。”对于这些信息和数字，贾绍明是了如指掌，随口道来。 “陈郎中（陈观堂），部队装备准备如何？” “禀王爷，步枪、火炮、子弹、炮弹、粮草都全部到位。就是部队要求的手榴弹，由于前期产量全部供应给台湾了。所以尚有20万颗未完成。这个月底可全部完工。” 吴天佑满意地点点头。 “我们还能拿出多少粮食，救济周边和天京？” “现在最多可以拿出50万石。不过秋收将近，到时我们就没什么担忧了。” “嗯！这次忠王战败，可能是我们出击苏福的时候了。如果我们不接手，就会全部落入淮军手中。我们也无法向天京运送补给了。毕竟涉及到天京安危，希望天王不要太执着才好。” 吴天佑还想再说几句。就见卫兵匆匆过来禀报，忠王等人到访。 他这个时候过来干嘛？吴天佑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先吩咐贾绍明：“贾参谋长，看来是有戏了。你立即回去组织扩编，让新军在部队里训练磨合吧。 特战师扩为第一近卫集团师，近卫师扩为第二近卫集团师；亲兵旅扩为亲兵师，韩俊任师帅；骑兵1、2、3旅加上新训练的骑兵，合编为骑兵第一师，就让格根塔娜做师帅吧。” “王爷，这格根塔娜是蒙古小姑娘，需不需要再斟酌斟酌。”贾绍明不无担心的提醒道。 “不要担忧她的忠心。你不了解蒙古人，他们的承诺比金子还珍贵。更何况此人还有更大的用处，别眼界太小了。你们都先去忙吧，我去会会忠王。” 不久，亲卫带着李秀成、李世贤、黄文金、陈炳文四人来到书房，坐下后相互寒暄几句。忠王李秀成便挑明来意。 “天佑兄弟，这次兄弟我在无锡吃了大亏，天国面临生死存亡之境。特意过来，请天佑兄弟出山收拾残局，救天国于危难。” “这苏福是秀城兄的命根子，小弟这么进入，就算秀城兄不见怪，怕是天王他老人家也不答应是不是。” 出兵救助是肯定的，但吴天佑还是要弄清楚，是以什么身份进入，以免双方误会。 “哈哈，是为兄没说清楚。天王的旨意很快就会下来了，让天佑兄弟你主持苏福大局。为兄会撤回中枢控制的江南省，守护天京。而且，镇江之事，天王也应允了。” 这个重磅消息一出，在座的几位全部大吃一惊。因为太过重大，此事李秀成连侍王李世贤、堵王黄文金、听王陈炳文都没有透漏半句。 吴天佑虽然吃惊，但很快就醒悟，这事是李秀成帮的忙，否则天王不会做这样的决定。况且，忠王不点头，天王下了旨也没用。明白其中道理，吴天佑开口道： “秀城兄如此抬爱，小弟受之有愧啊。秀城兄，需要小弟做什么，只管说。”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李秀成心想，不用说别人就已经会意。 “犬子李容椿、李容发常年随我在外征战，我想托天佑兄弟照看，不知可不可以？” 吴天佑心道，看来这李秀成是有托孤之意啊，为自己留条后路。 “秀城兄哪里话，让他们过来就是。想从军就去军校、想从政就去干部学校。秀城也清楚，我幕僚府实行的是‘王在法下’，臭规矩比较多，没有培训过，容易出问题。” 这点，不仅李秀成清楚，在座的各位王爷都清楚。扬威军的律法是最为严苛的，处罚起来是六亲不认，只按律法条文来办。 停顿一下，吴天佑接着说：“不过，天王命小弟去苏福主持大局，小弟自当遵王命。可小弟年幼无知，资历浅薄。而苏福一带王爷众多，个个强兵悍将。小弟怕是无从下手啊。” 李秀成知道吴天佑想说什么，便笑笑口回答道： “据我所知，天佑兄弟可杀伐果断的人，这个不用我教吧。不听将令的，就是谋反，杀掉就是了，何必多虑。” 然后转回头和身后的三位王爷说：“你们都听到了。还想继续做王爷的，就随我去天京。留下的，你们自己向天王请辞王爵，战王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李秀成的这番言论，正是吴天佑想说又不能说的话，现在由忠王提出来了。吴天佑知道，李秀成的这份情，欠得有点大。以后还起来一定心疼。 吴天佑是不能接受手下封王的，这个在整个太平天国都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 王爵，自古以来，多少人为了这个名头身首异处，在所不惜。没有大智慧，谁放得下这些。所以，李世贤、黄文金、陈炳文也是犹豫不定，谁都没吭声。 吴天佑知道，短时间里哪怕是逼着他们点头自去王爵，那也是后患无穷，后面一定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只有通过实力碾压，然后慢慢收服才有可能。至于那些还收服不了的，就只能让他们淹没在历史大潮之中了。 适者生存，洪秀全封的这些王，地位与实力不相符，本身就是悲剧。 第80章 式攻城炮 吴天佑不得不出面打破这个尴尬，以免把几位王爷战将逼过头了，就不好了。 “现在天王旨意未到，还是等到旨意到了再说不迟。我们现在首先要做准备，解苏州之围，把局面稳定住。否则，怕会再出现几个骆国忠也不出奇。” 吴天佑成功地转移了话题，让众人目光集中在苏州攻防之上。 “圣旨一到，我就立即发兵救援。这几天，就要麻烦秀城兄在苏州多耽搁些时日了。 为加快速度，我军是轻装前进，辎重、火炮采用蒸汽船运输。我军沿运河北上，首先攻击吴江，打通苏州和我军的联络通道。 听王陈炳文以及荣王廖发寿、挺王刘得功率军随我出战。嘉兴府（太平天国称嘉兴郡）则交由我第四集团师驻防。有没有问题？” 吴天佑这是直接要夺地盘了。听王陈炳文虽然不乐意，却也毫无办法。 “战王。我没问题，荣王和挺王要回去问过才知。那我军今后的补给怎么办？” “此战的所有给养全部由扬威军提供，这个你尽管放心。你们以后的问题，我和忠王会在苏州共同主持会议，由你们自己选择去留，然后再定。 至于荣王、挺王，你如实通知就可以了。去不去不是他们说了算的，我扬威军军令如山，违令者杀无赦。” 吴天佑之所以毫不遮掩这么说，一是性格使然，第二是他不担心这帮所谓的王爷们反叛。其实反叛了更好，直接杀掉、灭掉省事多了。 反而这帮人答应自去王爵、接受整编，让吴天佑更为难。这些人手握重兵，还一时间无法断定忠奸，还要做到一视同仁不让他们多心。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想想都累。 几人最后又聊了几句，李秀成就告辞了。临行前，吴天佑送了李秀成5千颗手榴弹和1千支后装步枪及相应弹药。 等吴天佑走后，李秀成给几位王爷说道：“不要以为战王心狠，慈不掌兵啊。你们留下来失去王位或许难受，但性命无忧。跟我离开能保住王位，但能不能保住性命就难说了。大家好自为之。” 次日，顾王吴如孝抵达杭州，忙坏了吴天佑。立即让人发电报到温州，再转送福州长兄吴天佐，通知他父亲来了。 普鲁士西门子公司负责的有线电报进展顺利，已经接通除福建省外的大部分州府。最近，幕僚府还同西门子补签了福建全省的电报网合同以及连通台湾的海底电缆工程。这是题外话。 顾王是带着天王圣旨先期赶来的，家眷还在路上。 吴天佑立即根据天王授权，派遣严三狗的第四集团师到嘉兴接防。并要求浙江省派官员接手当地政权。 同时，指示幕僚府。按吴王府的标准，选址建造顾王府。 自己则陪着父亲来到吴王府后院母亲居住的庭院。吴何氏看到丈夫，首先介绍的是孙子。而顾王看到两个小可爱，与母亲吴何氏如出一辙，把吴天佑丢在一边，抱起孙子就亲。吓得两小家伙是哇哇大哭。 陪了父母两天后，九月初十，吴天佑带着第二集团师、亲兵师、骑兵师、炮兵师共计5万八千大军从杭州出发，过临平、长安（村）、王店一路北上，九月十五到达嘉兴。 当听王陈炳文、荣王廖发寿、挺王刘得功三人见到整齐行进的数万大军，比初见第四集团师的场面更加壮观。而且，扬威军光这样的集团师就有7个，还有两个更加庞大的近卫集团师和左五军。三人心中的不忿就都变成了惶恐。 吴天佑并未入城，只是在军营大帐中，接见了听王、荣王、挺王及诸位将领。勉励严三狗守好嘉兴，确保后方安全。 次日，吴天佑带上扬威军及三王部队，向吴江进发。 扬威军如此大的军事行动，自然瞒不过淮军的侦查，身在浒墅关的李鸿章双眉紧锁，不停来回踱步，思考应对之策。 扬威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是出了名的。从装备、训练、人数上看，正面硬刚取胜的可能性都很小。可偏偏那个常胜军的戈登不信邪，准备教扬威军怎么做人。 硬刚虽然不可取，但从吴江撤退，撤围苏州则根本不能接受。 李鸿章现在手中，最重的砝码就是苏州城内答应投降的纳王郜永宽、比王伍贵文、康王汪安钧等八位太平天国王爷，他们手握数万精兵。现在因为李秀成的压制无法起事。 所以，苏州城内太平军和扬威军前后夹击吴江的可能性很小。除开八王的精兵，李秀成、谭绍光的那点兵力根本不够看，不足为虑。 最后，李鸿章还是采用戈登的建议，带领淮军主力及5千常胜军共4万余人驰援吴江，和扬威军正面决战。 为迟滞扬威军的行动，淮军在平望、八赤等地节节抗击，均被扬威军前锋部队轻松击溃，未能达到阻击目的。 当扬威军离吴江20里时，发现淮军主力已经驰援到位，并在战场上完成布防。吴天佑立即命令部队就地安营扎寨。同时派出大批斥候刺探淮军布防情报，搜索对方炮兵阵地的位置。忠殿军已经吃了对方常胜军炮兵的大亏，吴天佑不想重蹈覆辙。 当然，吴天佑这次过来也有杀手锏，就是一个旅40门63式105mm攻城炮。该炮是扬威军自行设计的管退式新型火炮，射速每分钟5发，最大射程达7公里，采用一体化铜壳炮弹，1号炸药做发射药。而且，这次携带的是清一色的3号炸药填装的高爆弹。 由于“液压驻退复进装置”对一个21 世纪的理工男并非难事，所以在吴天佑提供管退设计原理后，火炮厂仅用4个月的时间就完成设计制造任务，并最后定型。 吴天佑让郭长芳派2个旅进行试探性攻击，并使用一个卒8门火炮掩护步兵进攻，试图引对方炮兵开火。 淮军不知是计，动用了4个阵地80门炮攻击扬威军炮兵阵地。被扬威军炮兵根据弹道测出方位，用105mm攻城炮在他们射程外开炮摧毁。此战，扬威军损失7门火炮，淮军损失75门炮。 这下把李鸿章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扬威军竟然配备了超远射程的大炮，而且火炮威力巨大。受攻击的4个炮兵阵地仅有5门火炮幸存，炮兵则几乎伤亡殆尽。 受震动最大的莫过于戈登。他原本是过来教扬威军怎么做人的，结果小丑是自己。对方不仅可以通过计算算出己方的位置，而且火炮射速极快，命中率高。 这都不是事。最要命的是，他们测算出对方的火炮竟然在5公里外，这是西方野战火炮都做不到的。有这么一支炮兵存在，淮军火炮只要开火，就死翘翘了。 这还打个屁啊。 第81章 战吴江(上) 李鸿章帅帐里，戈登、刘铭传、张树声、潘鼎新、程学启等悉数到场。今日一战，见到了扬威军炮兵的厉害，众人心情都异常沉重。 原本大杀四方的淮军炮兵被扬威军轻易击败，粉碎了淮军借助火炮打垮敌军的希望。反而自己将面临敌军火炮的洗礼，这仗可就难打了。 李鸿章缓缓说道：“今日炮战，结果大家都清楚，我军大败。现在，大家都说说，我们怎么破这个局。” 似乎是为了打击淮军的士气一样，戈登首先出来发言： “李将军，在座诸位，我要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扬威军装备了一种最新的火炮。这种火炮，我们英国也造不出来。 首先，它的射程在5公里以上；第二，它的射速每分钟不低于4发；第三，它的炮弹威力是我们的4倍以上；第四，它还是野战炮。 还有，他们的炮兵素质很高，可以快速测量出我方炮兵阵地的位置。如果就炮兵而言，这仗根本不用打，输定了。 对方的步兵装备也非常精良，全部是一色的后装步枪。我们打阵地战时，因为有战壕的掩护，还看不出来差距。 如果再野外相遇，对方可以蹲着甚至卧倒进行射击，而我们只能站立射击，其中的区别大家一想便知。” 戈登说的内容大家大致都知道，但是他那么准确的描述后，大家仍然是倒吸一口凉气。这种炮竟然比西洋的还先进，想买都买不到啊。后装步枪也很恐怖，麻蛋。 程学启此时站出：“部堂大人，卑职认为戈登将军所说欠妥。大炮性能既然比不过，那我们就想办法毁掉那些大炮。既然有扬威军炮阵的位置，我愿带兵夜袭，端掉它们。” 李鸿章听了不禁暗自赞赏，好个程学启。 程学启开了头，大家于是纷纷出谋划策，有袭击弹药库的、有炮台前置然后用扬威军引诱的办法和对方对轰的、有绕道太湖从扬威军背后攻击的.... 当然，也有正面硬刚，在战壕增强防炮设施以减少敌军炮击损失的。 增设防炮设施与扬威军硬刚是必须的，但这解决不了扬威军炮兵的威胁。李鸿章比较看好程学启的夜袭方案，但这个计谋只能用一次。必须先摸清扬威军炮阵的具体情况，谋定而动，以免打草惊蛇。 李鸿章立即让人派斥候去侦探消息。 扬威军吴天佑中军大帐，也是人头涌涌，郭长芳、陈炳文、廖发寿、刘得功以及各师师帅全部到场。 说实话，陈炳文三人对今天的炮战看得是似懂非懂。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开炮还击后，扬威军就能迅速找到对方炮阵并开炮打击。而且炮击的地方也超出视线范围，看不到效果。不过从对方炮阵哑火来看，是打赢了。 扬威军打仗，自己竟然看不懂，这特么的多恐怖。 “各位，今天淮军吃了我们的诱饵，损失了四个炮阵，估计在70门炮左右。据估算，淮军的火炮有600门，这点损失并不能让他们伤筋动骨。而我们，满打满算也就320门，只有他们一半。 吃一见长一智，明天他们的炮兵还敢不敢出战就难说了。我们必须把淮军的炮阵一个一个逼出来，摧毁它们，为步兵进攻扫除障碍。 鉴于我军远程炮火的威胁，我军要做好105攻城炮的护卫工作，严防敌军偷袭。 郭长芳，你们集团师明天派一个师主攻，用一个旅的炮兵协助，攻击敌阵左侧的山头，给我拿下它。正面战壕同时进攻，给我在防线上撕开一个口子来。听王、荣王、挺王，你们各率本部1千精兵做预备，随时准备支援。” “战王，直接给我们派任务吧。做预备，什么时候才能捞到仗打。” 听王陈炳文觉得缩在后面无法体现自己的战力，以后如果留下来也让人瞧不起，于是主动上前求战。荣王廖发寿、挺王刘得功也纷纷表示，愿意率军出击。 吴天佑虽然没法猜到三人想什么，但他既然带着他们出战，自然不希望他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往前冲去送死。他要让他们看看，现在的战争是怎么打的。不是仅靠一腔热血和勇气就能战胜敌人，打仗是技术活。 “三位好意我心领了。明天先让第二集团师打打看，摸摸淮军的底。他们有五万人，仗有的是时间打。” 吴天佑话说的很好听，其实是想让三人先观战，看看阵地战是怎么打的。然后再说。 次日辰时始（7:00时），扬威军炮兵开始炮击左侧山头和正面阵地，一直连续轰击了半个时辰（1小时），淮军炮兵硬是没有半点反应。 扬威军步兵于是在隆隆炮声中出击。后方观战的三王，见到炮火未停便出兵攻击，是吓了一跳，直到旁边的扬威军参谋告诉他们这是步炮协同，三人才恍然大悟，仗原来可以这么打。 而戈登看到扬威军竟然使用步炮协同这种在欧洲都很少有人敢用的新式打法，那脸色变得是非常难看。对面的扬威军是一支非常可怕的军队，哪怕是正规的英国皇家军队都未必能抗衡。得立即向国内汇报，中国出现了这样一支部队。 战场上，扬威军以旅为单位，轮番对淮军控制的山头和正面阵地发起攻击。远程有火炮、近了有步枪和手榴弹。打得淮军是死伤惨重，没半点脾气。 当然，作为攻击方，扬威军的损失也不小，比淮军好不到哪里去。 午后，扬威军再度攻击，调了两个旅的炮兵参战，对山头和战壕是狂轰滥炸，好像炮弹不要钱似的。 步兵随即继续出击，攻打敌阵。 淮军阵地濒临崩溃，只得启动四个炮兵阵地80门火炮进行炮火支援。扬威军则启动105攻城炮旅打击敌方炮阵，双方再次炮战。 同样是80门对80门，淮军先动手，但扬威军攻城炮在淮军射程外且射速是敌炮的两三倍。所以淮军炮阵不久就纷纷哑火。 扬威军继续在炮火支援下，向淮军阵地猛攻。在付出惨重代价后，扬威军终于在下午酉时一刻（17：15）攻占敌军左侧山头，抢占到了制高点。 但正面阵地未能取得突破。 这一仗，负责主攻山头的第二师中营（旅）伤亡过半，失去战斗能力，由第二师后营（旅）接手防御阵地。 此役，扬威军伤亡2千多，损失了21门火炮。淮军则伤亡4千余人，近半都是死在手榴弹攻击之下。淮军火炮也损失惨重，有68门之多。 第82章 战吴江(下) 一天战斗下来，看了损失、损毁报告。李鸿章才明白，自己碰上了什么对手。戈登说得不错，炮战根本打不赢。而没有炮火，步兵的仗也没法打，只能用人命填。 这是一支战力不亚于洋人的部队，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能拿人命填就能保住战线，李鸿章并不在乎死多少人。只是，战损超过两成以上时，士卒的士气就不断下降。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引起全局溃败。 看来只能是冒险行事，夜袭敌方的远程火炮阵地了。 于是，李鸿章派人通知程学启，让他突袭扬威军炮阵。 随后，李鸿章向朝廷写了份奏章，详细介绍了扬威军的装备及战力情况，请求朝廷大力支援，添置火炮火枪，抵御扬威军。 同时，李鸿章也把了解到的情况通报给曾国藩。 九月二十晚，程学启带着本部3千兵马，换上太平天国军服，趁夜色向扬威军阵地纵深突进。当晚天公作美，黑漆漆的没有半点月光。 扬威军外围防御很严密，但见是穿自己人的便放松了警惕，等来到身边时，来不及反应就让人给咔嚓了。所以一路通行，很快摸到了扬威军远程火炮阵地附近。 炮兵阵地的防守不同其他地方，刚一挨近，就被发现了。炮兵护卫队警告后，见对方继续靠近，便果断开枪。 程学启见行踪败露，只能强攻。遭到扬威军炮兵护卫队的顽强抵抗。几十个手榴弹就迎面砸过来，程学启部一时被炸得乱成一团，进攻顿时受挫。 程学启立即整理部队，发起第二次决死冲锋。同样遭到大量手榴弹攻击，虽然损失惨重，但毕竟和护卫队搅合在一起。双方在黑暗中展开白刃战。 程学启带领亲卫首先冲进了炮阵，于是四处寻找火药包准备炸炮。可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寻遍了所有20个炮位，竟然没有找到一个火药包。 程学启明白自己失算了，没想到对方火炮阵地里居然没有留一发炮弹。自己没带炸药，这些个巨大的铁家伙根本无能为力，只得骂骂咧咧地下令撤退。 枪声也很快招来了附近的部队，加入对程学启部的围攻。但程学启还是在夜色的掩护下带着部队成功突围，返回淮军大营。 吴天佑很快也收到了炮阵被偷袭的消息，心里是一阵后怕。好在自己为了预防敌军偷袭，把所有炮弹收回弹药库，才未酿成大祸。 而偷袭造成的损失很严重，伤亡2千多人，偷袭者留下的尸体不足2千。敌军远程孤军偷袭，我军战绝对优势，按说是不会造成这种损失的。可能是大家都身着太平军服，黑暗中敌我难辨，大部分估计是死于自己人的误伤。 程学启返回大营时，身边仅剩8百来人。安顿好部下，他便向李鸿章报告了大致经过。听到居然没有炸毁1门远程火炮，李鸿章也颇为失望。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扬威军的远程火炮绝对不止20门，就算他们炸了20门也于事无补。按扬威军远程火炮的射速，淮军火炮一样无法正常使用。 更何况，这些炮是扬威军自己生产的，补充起来还不是小事一桩。 日次辰时始（7：00时），扬威军的两个105炮兵阵地，按照侦查到的两个大型敌军炮阵，在观察哨的指引下，开始发起炮击。足足打了半个时辰，成功摧毁敌炮阵。 接着，对在射程内的三个淮军大营继续射击，把他们基本夷为平地。 到了巳时始（9：00时），扬威军步兵在炮火的支援下，开始对淮军正面阵地发起攻击。吴天佑并不因为昨晚之事而暴怒，而发起盲目的决死冲锋。而是按部就班地先火力覆盖，让后在由士兵突击。当然，攻击的力度明显增强。 李鸿章没料到扬威军的远程火炮可以打到十几里远。所以，扬威军对淮军炮阵和大营的炮击，让淮军措手不及。两座粮仓、一座弹药库在炮火中被摧毁，损失惨重。 而由于后方一片混乱，没有及时支援，导致正面防线被扬威军强行撕开一个口子。为避免更大损失，李鸿章只得下令所有部队撤至第二道防线，继续抵抗。 其实，现在的李鸿章更希望能撤军，淮军现在正面硬抗扬威军是毫无胜算。可如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如果一撤，几个月打下来的成果就化为乌有。而且苏南战场后撤，还会给进攻天京的湘军带去更大的压力。朝廷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吴天佑随即命令扬威军开始攻击淮军第二道防线。同时，让亲兵师派两营人马，突袭吴江东侧的里同村，威胁淮军的侧后翼。 第二道防线，是刘铭传为首的淮军在防守，此人打起仗来和程学启一样不要命，部队战力非常强悍。 扬威军凭借强大的炮火，配以手榴弹，不断冲击敌阵。终于在进攻四天后，击败了刘铭传的主力，占领淮军的第二道防线。 双方均死伤惨重。刘铭传主力是被击败了，但扬威军的第二师也基本被打残，失去继续战斗的能力。郭长芳以第十三师换下第二师，继续攻击淮军的最后一道外围防线。 淮军第三道防线就在吴江城外300米处。而为了确保抵抗扬威军的进攻，淮军炮兵数次炮击扬威军炮阵，都遭到扬威军的攻城炮旅的打击，损失惨重。 现在全军火炮仅剩120门左右，虽然炮弹还有不少，但开花弹所剩无几，已经不敢再战。李鸿章让炮兵先期撤离吴江主战场，退到后方休整。 大帐里，李鸿章正思考如何应对当前局面。 可以说，战斗打到现在，扬威军已经越来越逼近吴江。李鸿章预感淮军怕是难以挡住扬威军前进的脚步。如果真打到最后再匆忙撤退，怕是想走都走不了。 即使现在想撤，也是风险极高。因为扬威军不仅有5千马队一直未动，还有3万多生力军未投入战斗。当然，李鸿章不知道，其中有1万多是战斗力一般的原忠殿军三王部。 恰在此时，探马来报，扬威军攻占里同。 李鸿章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突然想起，对面这个吴天佑是最喜欢穿插包围，打歼灭战的人。这次突袭里同，直接威胁淮军全军的退路。但如果分兵救援的话，野战中扬威军的后装步枪绝对吊打淮军，和送死没什么分别。 李鸿章立即召集所有总兵、营官开会，商讨对策。 结果，除了程学启外，包括戈登在内的其他人都建议撤兵，保存实力以图再战。 李鸿章于是决定全军撤往昆山，潘鼎新部断后。 第83章 苏州之患 淮军的异常举动，很快让扬威军探知，报给吴天佑。 吴天佑一看，淮军这是想溜啊。立即派人叫来郭长芳、陈炳文、廖发寿、刘得功四人到大帐议事。 “各位，淮军顶不住了，正准备撤退。吴江北面是苏州，南面是我们，所以淮军撤退，只有向东沿吴淞江撤往昆山、向西通过太湖撤退两条路可走。 我们没有战船，太湖那路就不考虑了。郭长芳带所有能参战的第二师官兵，听王、荣王、挺王带本部人马参战。你们现在通过同里北上，截住他们撤往昆山的通道。 记住，不是全部拦截，而是拦住它的尾部给我吃掉它。我们还没这么大的胃口能吃得下整个淮军。此战，郭长芳为主帅，所有行动由郭长芳节制。” “是。” 吴天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听王、荣王、挺王是第一次参加扬威军的行动，可能对扬威军军纪不太了解。我这里重复一遍，‘扬威军军令如山，违者杀无赦’。” 次日，扬威军依旧是先炮火后进攻的老式打法，对淮军第三道防线发起进攻，只是攻击力度大打折扣。经常是在三四百米处和淮军斗枪法。 虽然淮军有战壕掩护，但扬威军也是卧姿射击，双方是不相上下，扬威军的处境稍微不利。但扬威军士兵的射击是又快又准，相较之下反而是淮军吃亏不小。 淮军撤退进行到第三天，除了留守部队潘鼎新部外，所有淮军都已撤离吴江。扬威军骑兵师突然出击，从东面绕过潘鼎新部的防线，穿插到吴江北面的运河两岸。截断淮军北撤的归路，完成了对潘鼎新部的包围。 从负责断后的那一刻开始，潘鼎新就预想会有那么一天。不过，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还是大吃一惊。这吴天佑果然是喜欢歼灭战的人。明明可以用骑兵打追击战的，这样伤亡会小得多，但效果未必比围歼差，但他还是选择围歼。 既然逃无可逃，那就一战吧。潘鼎新原想把城外的3千兵马撤回吴江的，可想到扬威军恐怖的攻城炮，怕这吴江的城墙根本挡不住，还不如在战壕里安全。也就没有下命令。 不过，扬威军随之而来劝降攻势，打得潘鼎新措手不及。 扬威军不杀降是出了名的，被包围的绝望，加上扬威军的劝降，让淮军士卒们死战之心动摇。开始一个两个地放下武器，走出战壕投降。很快，城外的3千守军全部投降。潘鼎新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看着四周士卒一脸的求生欲望，潘鼎新知道自己是无法坚持下去了。按说，他就算投降，扬威军也不会杀他。但他绝不会向太平军投降，哪怕是扬威军也不行。 潘鼎新的父亲就是在庐州的一场战斗中被太平军打死，所以他与太平天国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恨。如果投降太平天国，哪有脸面去地下见他父亲。 为了安抚人心，他只能违心地告诉士卒们，今晚会带他们突围，回到淮军去。 不得不说，潘鼎新在军中的威望确实很高，这样有明显漏洞的说辞，大部分士卒居然选择相信他。只不过，这个选择相信的代价有点大，那就是生命。 亥时始（21：00时），潘鼎新在城北集合部队准备突围，但城内的2千士卒仅到了8百人。他知道，只有这么多，其他人不会来了。 于是打开城门，率众人冲了出去。 冲出城外，接着月光众人才发现，外面密密麻麻全是人，估计有三四千。潘鼎新一阵苦笑，看来是彻底逃不脱了。于是高声大呼： “弟兄们和他们拼了，冲啊。” 抡起大刀带头往前冲。不过，他悲哀地发现，跟着他一起冲锋的人主要都是他的亲卫，而且不足百人。而留在原地的则纷纷弃械跪地，举手投降。 随着一阵枪响，潘鼎及其追随者纷纷中枪倒地，全部阵亡。 扬威军攻占吴江。 而郭长芳他们成功地截住了淮军的二次殿后部队——程学启部。伤亡过半后，程学启部纷纷弃械投降。但程学启本身就是太平天国降将，见败局已定，吞枪自杀。 但是，却抓到了另一位来不及自裁的太平天国叛将——淮军副将郑国魁。吴天佑似乎记得在苏州发生过一次太平天国叛将的大叛乱，结果还被李鸿章全杀了，具体情况不明。 所以，让覃超的内卫马上审讯郑国魁。结果一审之下，郑国魁全部交代了。纳王郜永宽、比王伍贵文、康王汪安均、宁王周文嘉、张大洲、汪有为、范起发、汪怀武八人已经答应投降清廷，只是因为忠王回到苏州，计划才暂时停止。 得知这个消息，吓得覃超两腿发软，连夜找到吴天佑汇报。吴天佑也是被亲卫从睡梦中叫醒，迷迷糊糊来到大帐，一看审讯内容，也是惊出一身冷汗，睡意全无。 数数是八个人，才记起后世说的是太平天国八王之乱，这就对上了。泥马，这是碰到自己手上了，可让吴天佑为难了。 这事真不好处理啊。 全世界都知道吴天佑要扫除这帮王爵人物。如今自己拿一个太平天国叛将来指正“八王”，并把他们杀了，怕会有不少人认为自己捏造事实，找个理由把这几个王处理了，到时就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但如果不收拾这些人，他们可是手握数万大军，自己需要时时刻刻提防，还不能怎么样他们。那样活着是认真累。 “覃超，你有什么好方法处理这些人？” “王爷，你这是没睡醒还是不想动脑子，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平时都不用眨眼就可以处理了，现在竟然问起我来。” 嘿，这小子看来是越来越皮了哈。 “你小子是不是皮痒痒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你，快说。” “现在他们还不是王爷你的殿臣，你只要把供词交给忠王就可以了。王爷完全可以作壁上观。” 咦！还别说，有点门道。 “忠王不干呢？” “淮军败退，想必这帮人已成惊弓之鸟，王爷只需打草惊蛇，他们自然就会自己跳出来。怎么处理还不是王爷你一句话的事。” 泥马，这个计策高啊。看不出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诡计多端了。 “嗯！不错不错，你现在快赶上军师了哈。立即派人给忠王传信，就说我病了，让他来吴江会面。” 第84章 打草惊蛇 就在扬威军和淮军在吴江打得难分难解时，收到消息的吴天佐，回到杭州拜见父亲。数日后，父子二人间展开了一场沉重的对话。 “天佐啊，这次天王不仅放我回到杭州，还让你弟接管整个苏福省，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不提，就说说这麻烦事。 这苏福省内，有数不清的王分布各地，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出大乱子。你知道你弟他是不接受麾下有王爵的人存在，现在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个王，让他怎么处理？” “父亲，这事我能帮到什么忙？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吴如孝说道：“本来我是打算自请辞去王爵的。可一来我是天王殿臣，不是他的属臣，二来我是他父亲。如果为他请辞王爵，只能显得他不孝。 后来我想，你不仅是他哥、还是他的殿臣，你如果带头请辞王爵，其他人就好办多了。剩下那些不知变通的人，你弟自有办法。” 吴天佐回到杭州，得知天王任命吴天佑接管苏福后，就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王爵啊，哪是那么容易轻易割舍的。 “父亲，这事我想不通。而且，二弟他以后会帮我恢复王爵吗？” “这个只有他知道，我说不好。不过，照我的看法，他不会。” 吴天佐听父亲这么一说，心里非常难过。 他不是不知道父亲的意思，也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只是觉得，为什么非得自己牺牲来成全弟弟。 看到长子如此，吴如孝也难过。只好好言相劝： “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思，你不用多想。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成不成都无关紧要。只要你们两个能平平安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吴天佐默不出声离开吴王府，回到自己的宅院。当天，他没有向父母告辞就回福建了。不过，启程前，他还是向天王递交了一份请辞王爵的奏章。 当然，吴天佑并不知道自己父兄之间还演了这么一出戏，他现在正在吴江扬威军大帐里和李秀成会面，商讨苏州八王的事情。 一开始，李秀成是过来探病的，却发现大帐里吴天佑好好的，没有半点生病的样子。吴天佑也不解释，就拿了郑国魁的供词给他看。 看了郑国魁的供词，再对照自己在苏州经历的点点滴滴，李秀成就明白这份证词是准确的，这吴天佑是装病叫自己过来商讨对策。 不过，这事情很棘手。 在苏州城内，八王手里握有5万兵力，加上外围的士卒，最少有8万以上。而忠王加上慕王谭绍光在城内也才3万人，且都是新败之师，战力堪忧。如果仅凭他和慕王的兵想拿下八王，后果可能非常严重。 李秀成把苏州城内的情况和吴天佑做了详细介绍。吴天佑就明白了，他如果不在现场弹压，忠王很难控制局面。看来，自己不想做恶人是很难很难。 李秀成表明，自己只带3万精兵回朝，其余全部交由扬威军整编。 于是，二人便商讨交接细节。 李秀成从吴江回到苏州，便召集苏州众将到忠王府开会。 李秀成首先简单介绍了一下扬威军在吴江的战斗，消灭淮军3万，清廷总兵潘鼎新、叛将程学启自杀身亡。然后，话锋一转： “战王身体已经无恙，三日后启程，次日到达杭州。根据天王圣命，苏福省一律交由战王节制。我现在已经传信各路诸王来苏州开会，同时办理交接手续。临行前，战王和我说，他要求所有部队移到城外等候整编，苏州由我和慕王代为管理。各位有什么意见。” 包括慕王谭绍光在内，纳王郜永宽、比王伍贵文、康王汪安钧、宁王周文佳以及三十五位天将都都是心头一震，这战王人还没到就开始发号施令，官威够大啊。 特别是以纳王为首的八王，心里更是犹如惊涛拍岸。 顺从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不任战王拿捏；不顺从吧，形同造反，忠王、慕王的军队还好说，这扬威军硬是把淮军都打得丢盔弃甲，自己拿什么和他打？ 纳王只能硬着头皮出头：“忠王殿下，部队搬迁粮草辎重需要时日、家眷亲属等更是难以割舍，这三两日我们如何搬得出去啊？” 其余众将见纳王领头，则纷纷附和：“是啊是啊，这么短时间让我们如何搬啊？” 等众人牢骚发完，忠王不紧不慢地说：“就是说，你们让战王住城外，你们继续留在苏州守城，是吧。” 众人一听，泥马，这话谁敢接茬。 见众人不语，李秀成继续道：“我呢已经把战王的话带到了。至于你们准备怎么做，我现在也管不了啦。反正战王一到，我办完交接就走。各位好自为之吧。” 忠王说完，没等各位说话，起身回后宅去了。留着一帮王爷、天将们在风中凌乱。 忠王并没有说实话，其实扬威军第二集团师已经出发，今晚就到。吴天佑乘船明早也可以到达。今天的会议就是为了打草惊蛇，看看众将的反应。即便是有什么意外，忠王也有足够的力量坚持到扬威军抵达。 纳王府里人头涌涌、八王齐聚商讨对策。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只能抱团取暖。 天将张大洲首先开口：“纳王，你拿主意吧。这战王一到，我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不能让战王进苏州，否则我们都得完蛋。” 张大洲这话没错。不少人应声附和。 康王汪安钧则说道：“你们是打算起兵造反吗？你拿什么和战王打？” 泥马，这康王的话也没错，大家沉默了。 宁王周文嘉接口分析到：“好日子大家就别想了，想想怎么保命吧。如果起兵造反，忠王和慕王都好对付，但谁敢和扬威军打？所以，造反是死路一条； 顺从战王能不能保命呢？也很难。如果他知道我们曾经勾连淮军，我们都只有一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已经做了，根本就瞒不住，迟早会暴雷。 所以，我宁愿选择轰轰烈烈地死。” 这道理谁都懂，就是没人肯直面。现在宁王把话说穿了，大家其实都难逃一死，就是选择怎么死罢了。可能看淡生死的又有几人？当时大家选择舍弃太平天国转投清廷就是为了求生，又怎么可能有人看淡生死。 于是众人沉默，都把目光看向纳王。 纳王现在也异常为难。但他必须做出决定： “现在情况并没有到最后一步，我们就按战王要求撤出苏州，到城北扎营。但要集中一起扎营，可以相互照应，有事大家一起扛。只要大家抱团在一起，战王也得有所顾忌。” 当天，众王、众天将、众天福便在虎丘山一带安营扎寨。 第85章 大浪淘沙 1863年10月5日，吴天佑一行抵达苏州。随即安排第十三师入城接防。郭长芳率第二师北上蠡（音：离）口驻防，兵锋直指常熟。 吴天佑自己则亲率亲兵师、骑兵师、炮兵师及三王部队，在苏州东面娄门外5里处驻扎，并未进城居住。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吴天佑还是很怕死的。在苏州没有肃清各种势力之前贸然入住，万一有个风吹草动，自己就悲催了。 在自己军营里，睡得踏实。 其实，吴天佑在大帐里根本睡不着。他一直在斟酌该如何处理“八王”和其他诸位王爷。 倒不是吴天佑心软，那“八王”罪在不赦，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要是因此逼反了他们手中的八万大军，太平天国来个自相残杀，就不好玩了。 其他王爷也是一样，手握重兵。吴天佑不可能因为他们不听号令，就一一派兵去剿灭，那样的话还不天下大乱。 此时的吴天佑，心中不知问候了洪氏家族女性n多遍，依然是不解心头之恨。这遍地的王爷就特么是遍地的地雷，一个不小心就引爆了，真心累。 最后，吴天佑还是向现实低头。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大的整编行动，想不死人根本不可能。只能尽量做到少死人，也就是功德无量了。 由于参会人数众多，第二天举行的会议便定在扬威军军营里召开。 次日，李秀成、吴天佑等一早来到会场。各路的王爷、天将、天福们也陆陆续续到会。巳时始（9:00时），会议正式开始。 这时还没有喇叭、没有扩音器，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开会，全靠嗓子喊。 李秀成首先宣读了天王的旨意，并对跟随他回京的部队做了准确的定义，就是忠王的本部人马。其余诸王、诸将全部留下，归战王掌控。 吴天佑接着介绍了扬威军的体制以及军政分离的管理模式。然后开始自己的长篇大论： “扬威军不允许私兵存在，也不允许违抗军令。有人说，扬威军不允许王爵存在，这是错误的，扬威军是不允许任何爵位存在，不仅仅是王爵。 大家肯定有疑问，为什么不允许爵位存在，这可是天王赏赐的。我告诉大家，扬威军旅帅统兵1800人、师帅人、集团师司令人、近卫集团师司令人，他们全部没有爵位，我想在座的各位，你们想和他们比吗？ 大家还要问，不是还有顾王和幼顾王吗？我父亲是天王陛下的殿臣，在杭州养老而已；我长兄已经请辞幼顾王，陛下已经批准。 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就两条路，一个接受整编，另一个是离开苏福自谋发展。自谋出路的咱们好聚好散，愿去哪里都是你们自己的事，和我扬威军无关。你们只需按我扬威军规定的路线行军就是，不会有任何问题。 愿意接受改编的去右边登记，选择离开的去左边登记，他们会安排各位的。 我最后强调一句，从现在起，苏福就是我扬威军的地方，任何人胆敢在这里征兵、纳粮、扰民，都是对扬威军的宣战。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散会后，李秀成向吴天佑告辞。临行前，二人在大帐里密谈： “那八王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放不放我说了不算，得看老天爷的。”吴天佑笑嘻嘻的回答。 李秀成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儿子年龄还小的扬威军统帅，心里不由一阵感慨。这小小年纪怎么就成了个人精了，实在是恐怖，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算计八王。 “我还以为你直接把他们抓起来，强行收编他们的部队。” “我也想啊，秀成兄。可他们手中毕竟有数万大军，强行收编只会导致流血冲突。他们的王犯了错，但他们无辜。那么多的士兵，如果死在内耗里实在太可惜。” “是啊。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好多事来。那兄弟我就回天京，苏福就拜托你了。” “秀成兄别忙着走，你不会准备回去天京饿肚子吧。我备了1万支步枪、20门火炮，秀成兄可别嫌少。至于粮食，我这里有20万石，你能带多少带多少。” 说实话，李秀成正为粮食发愁呢，这粮食可是雪中送炭，来得及时。于是也不和吴天佑客气，枪炮弹药照单全收，并用船运走了15万石粮食。 送走了李秀成，吴天佑开始调兵遣将，布置收复苏福各地。同时也布置沿线防御，以便于选择离开的太平天国部队通过幕僚府辖区。 调韩鹏第一近卫集团师进入嘉兴。 第二近卫集团师主力驻防杭州，并在沿线的余杭、临安、于潜、昌化、徽州府的歙县、休宁、祁门分兵驻扎，这是留给选择离去的部队的过境通道。 不久，覃超送来了选择去留的部队名单。 八王全部选择离去。 大部分的天将、天福都选择留下。 绝大部分王爵选择离去，仅有堵王黄文金、佑王李远继、听王陈炳文、荣王廖发寿、挺王刘得功、来王陆顺德、会王蔡元隆共七位王爷选择留下，加入扬威军。 侍王李世贤、辅王杨辅清毕竟成名已久，战功卓着，有着自己该有的王者骄傲。选择离开也在情理之中，吴天佑虽然惋惜，可也不可奈何。不过，为了表示尊重，吴天佑送了每人2千支步枪。 至于其他王爷，太多了记不住，吴天佑也没有关注。 “覃超，怎么八王迁移人数这么多？有12万，他们哪来这么多部队？” “部队就8万，其余是家眷。” “他们这么搬家，我的苏州就没几个人了，还玩个屁啊。这样不行，告诉他们，师帅以上的才可以带家眷，其余一律不准。还有，让你的人把消息散出去，我吴天佑保护任何主动留下来的人，谁敢动他们，我扬威军就灭了他。明白吗？” “王爷，你这是要收拾八王啊。” “收不收拾他们，就看你能拉走多少兵了。只要军心散了，他们就没必要活下去了。” “是，王爷。一定包你满意。” 覃超走后，吴天佑让亲卫找来决定留下的黄文金等7位王爷。黄文金在安庆之战的时候就有过交往，吴天佑非常欣赏此人。作战勇敢且足智多谋，是典型的帅才。他能留下，让吴天佑很是高兴，所以急着把几人找过来，沟通沟通。 “你们7人能够选择留下，我非常高兴。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看，我会尽量满足。” 黄文金和吴天佑相识，知道他说话随和，也就不客气地说： “谢王爷，只要能继续领兵打仗就行。” 其他几人也点点头，都是一个意思，想打仗。 吴天佑笑笑说：“你们都是战将出身，不打仗要你们干嘛？让你们治理地方吗？那不是逼张飞绣花嘛。打仗的事就放心吧。” 听到可以继续带兵打仗，几人都满意的笑了，别无他求。 不过，吴天佑却收起笑容，严肃说道： “你们几人也别高兴太早。要指挥扬威军打仗，和他们原来的打法有很多不同，所以，你们在指挥打仗之前，全部都要去军官学校进修，合格才能上任。” 第86章 布局 八王也没想到，战王竟然轻易地同意他们外出征战。所以，接到战王的正式命令后，各个王爷都紧张地做战前准备。由于需要长途远征，所以各项的准备工作极其繁琐，消耗了郜永宽大量的精力，让他忽略对部队安全监控。 最近当亲卫再次向他汇报士兵失踪数量时，才引起他的注意。每天竟然有近200人失踪，这已经不是可以用失踪来解释了，应该是逃跑。 纳王于是询问了康王、宁王等人，结果他们也有不同程度的逃兵。 宁王的部下更是因为抓逃兵和苏州官府发生矛盾，最后扬威军出面硬是把人给留住了，不予遣返。扬威军后台硬，宁王不敢乱来，为避免冲突就把人给撤回来，不再纠缠。 纳王这才紧张起来。人跑出兵营就抓不回来了，长此以往人还不跑光了。 几人最后商议，加强营寨巡逻，控制士兵外逃。然后加快速度尽早出发，以免夜长梦多。 士兵外逃果然得到有效控制。 10月20日，八王共计八万余人，从苏州登船，沿运河南下杭州。踏上外出征战的旅途。 此时，身在上海英租界的英国驻清公使卜鲁斯接到了一份令他难以置信的报告：扬威军有一种射程超过3.7英里（约6公里）、射速每分钟5发、爆炸力是黑色炸药4倍以上的新型火炮。如果是普通人写的报告，他可能嗤之以鼻懒得搭理。 但这份报告出自查理·乔治·戈登之手，意义就大不一样了。他不仅是英国少校，毕业于皇家军事学院，而且对宗教有异常的癖好。他以亲身经历写出的这份报告绝对是可信的。 为了稳重起见，卜鲁斯还是去信李鸿章求证此事。 李鸿章的回信虽然没有戈登那么详细，但证明了扬威军确实拥有一款射速极快、威力极大的“远程火炮”。 这下让卜鲁斯为难了。他上次给内阁的信件，对扬威军战力严重低估，这会导致内阁做出不适当的决定。现在看来，扬威军具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攻陷上海。 而且，就扬威军现在的数量，英国不管派多少陆军过来，也难以和扬威军抗衡。 于是，卜鲁斯这次把英国海军提督何伯、参赞巴夏礼找来，一起商讨。 “先生们，戈登少校的报告你们都看过了。不要怀疑它的真实性，我通过李鸿章求证过此事。” 提督何伯沉思一阵，开口说道： “我认识戈登少校，他是个严谨诚实的人，我相信他的报告是准确的。 从报告的数据看，扬威军已经是一支实力强大的陆军，凭我们远东的大英陆军根本无法战胜他们。好在他们没有海军，我们依然可以在海上横行。 但是，不要忘了，我们海军是需要陆上补给的。如果扬威军攻占了我们沿海的补给点，我们海军的攻击范围将受到严重限制，而达不到威慑的作用。 更严重的是，他们的火炮对我舰队构成实质性威胁。特别是我们远东使用的大部分是木质战舰，他们的陆地反击可能会超出我海军的承受能力。” 何伯说完，巴夏礼也发表自己的意见： “对于海军和陆军，我相信何伯和戈登的专业看法。 扬威军控制了浙江、福建两省，就这两省加起来就和英国本土面积一样大。而且他们还控制了江苏南部、安徽南部以及江西的一部分。控制的总人口有7千万。 和这样一个庞大的的势力作战，不仅耗资巨大，而且收益甚微。是到了我们重新定位双方关系的时候。何况幕僚府提倡贸易自由，并不妨碍我们经商，我们为什么还要选择战争？” 巴夏礼的一番话，从经济及政治角度看待大英和幕僚府的关系，其观点赢得卜鲁斯和何伯的称赞。最后，卜鲁斯说： “先生们，我现在以驻清公使的身份，恳请两位先生把你们的观点写成报告。我将连同戈登及我的报告一同紧急递交内阁，由内阁裁决。” 于是，几人立即书写报告，连同戈登的报告一共四份，卜鲁斯用飞剪船急速传回伦敦，递交内阁审议。 李鸿章退到昆山后，清点部队，足足损失了1万5千多人、近500门大炮、步枪不计其数，元气大伤。其中潘鼎新的鼎字营和程学启的开字营全军覆没，两员猛将殒命。 现在淮军最恰当的做法，是退回上海一带休整，补充兵力、武器装备后再战。 朝廷因为此事，虽然没有做出撤至查办的处罚，却对李鸿章做出严厉申饬。要求他全力东进，与湘军一起东西夹击天京。 慈禧太后非常聪明，她知道撤了李鸿章，也找不到另一个有能力领兵的人。而且，历来阵前换将都是兵家大忌，所以继续留用李鸿章。 可李鸿章却为难了。他虽然已经派人去招募新卒，但这种火枪兵不经过三四个月的正规训练根本就毫无战斗力可言。 问题是他能等，可朝廷等不及、湘军等不起、扬威军也未必给时间自己训练。 于是，李鸿章把目光这次投向了英法联军，并开出巨额经费雇佣英法联军出战。 英法驻清公使联席商讨，考虑再三后决定出兵。英国公使卜鲁斯也想借此验证一下，扬威军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大。 于是，英法两国以士迪佛立为陆军司令，率8千联军及100门大炮出征，加入淮军对扬威军的攻击行动。 收到英法联军出兵的消息，吴天佑也是大吃一惊。他现在还没有实力正面对抗英法两国。 虽然扬威军陆战并不惧怕英法，但英法两国如果全力对付自己，封锁浙江、福建沿海。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势力可能会土崩瓦解。 但这仗不打也不行。自己一旦退让，不仅扬威军内部会出问题，英法更是会得寸进尺。 这仗不想打也得打。 吴天佑来到地图前仔细端详，思考对敌方案。 “覃超，八王的部队走到哪了？” “已经过来歙县，今天应该到休宁。他们现在大概还有6万多人。” “少了近2万？是你们内卫的大作吧。” “其实，不少苏南籍士卒都不想外出那么远，我们就是因势利导而已。” “嗯！照这个行程，他们进入江西时，也就剩四五万部队，该着急了。发电报给陈德才，八王可能会狗急跳墙。他们敢动就给我灭了他们。 还有，让杨彪把八王已经通过的沿线布防部队撤回来，调一个师去接防嘉兴。” “是，王爷。你是不是看上英法联军了？” 第87章 陷阱 吴天佑不仅挡住了淮军的进攻，而且还重创淮军，使苏福一带的局面暂时稳定。而此时，忠王也带着3万大军回援，并带回不少粮草，缓解了天京的粮荒。 加上秋收将至，中枢管辖的江南省天京、镇江、常州三郡（太平天国是郡县制）虽然饱受战火，但还有相当部分地区未经战乱，收获也能够中枢缓解一阵子。 洪秀全的心情自然大好，在后宫的享受也渐渐频繁起来。 不过，好景不长。他很快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力不从心，雄风难再了。 可把老人家急坏了。开始遍访名医，寻方觅药。 可是悲催的是，不仅没有再现雄风，身体反而每况愈下。 他终于意识到，需要考虑身后之事了。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乱世中，没有人保驾护航，洪天贵福根本就坐不稳龙椅。能保太平天国平安的只有战王吴天佑和忠王李秀成。 战王不管他现在实力膨胀到什么地步，到如今还是信守承诺，极力救助天国。扬威军在西面和忠殿军力敌湘军，在东面却要独自抗衡淮军和英法的联合进攻，还要不时提供粮草救济天京。 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自己要再和扬威军纠缠，便是自寻死路了。 忠王是一早就加入太平军的老臣，对太平天国的忠心有目共睹。洪天贵福交到他手上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令洪秀全头痛的反而是自己的两个哥哥，如果自己不在，他们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可血脉相连，自己也下不去手处理。更何况，如果他们不出面，洪家的天下又靠谁来维持？ 最后，洪秀全亲笔写下三份诏书，一份是洪天贵福继位的辅政安排诏书，一份是给战王吴天佑的，另一份是给忠王李秀成的，以备不测。 在苏州的吴天佑当然不知道天京的洪秀全为自己做的安排，他只是专心在策划如何迎敌。 正如覃超所言，吴天佑这次就是打英法联军的主意。不打则已，打就得打残、打怕、打死，打得他们见到扬威军就胆寒、就脚软。 这样，才有可能迎来转机。 此时在昆山，李鸿章方面有8千英法联军、5千常胜军、3万淮军、8千绿营兵、5千满蒙骑兵，共计5万6千大军、500多门火炮。 并在常熟驻有5千守军、华亭（松江府治所）驻防有8千守军，防止扬威军从两翼攻击。 扬威军在嘉兴布置了一个师防守。同时，第一近卫集团师4万5千人在此整装待发。 严三狗率领第四集团师3万人从嘉兴出发，越过苏州向北攻击常熟。 吴天佑在苏州有亲卫师、第二师、骑兵师、第一炮兵师约4万人，200门大炮。以及未整编的原忠殿军2万人。 第二集团师其余的1万8千人留守吴江，保护运河航线。 1863年12月6日，在清廷及英法联军的不断催租下，李鸿章终于从昆山出兵。 刘铭传的铭军、吴长庆的庆军、戈登的常胜军共1万余人，进攻扬威军的第一道防线：正仪（村）。扬威军驻守此地的是原忠殿军8千人，装备是前膛枪配老式火炮。 虽然守军武器装备不及淮军，但依靠有利地形，利用战壕和寨墙奋力抵抗。淮军则发挥炮火优势，首先摧毁了守军的老式火炮，然后在炮火的掩护下轮番进攻，战斗非常激烈。 淮军吸取上次的经验，此次全部使用的是开花弹。猛烈的炮火，使守军伤亡惨重。战至12月8日，守军被迫放弃第一道防线，连夜撤回苏州，剩下不足2千人。 10日，淮军、常胜军开始攻击扬威军的第二道防线。刚打了半天，1万2千原忠殿军守军认为扬威军拿他们当炮灰，直接不干了，全军弃械投降。 这可把李鸿章高兴坏了。 11日，淮军、常胜军、太平军降军共计约3万人，对扬威军的第三道防线发起进攻。 第三道防线就在苏州东面城外2里的地方，由扬威军第二集团师第二师驻防，是苏州城的最后一道屏障。 淮军首先进行炮火准备，扬威军立即以两个炮兵旅迎战，双方拉开炮战。 此时，对战双方都是使用阿姆斯特朗12磅野战炮，但是淮军炮兵因训练不够，射速和准确度都低于扬威军，处于下风。常胜军炮队立即加入对战。 吴天佑见状，也立即再投入两个旅加入战斗。不过，攻城炮却始终未动。 双方你来我往对轰。不过，最后是训练决定了胜负，扬威军棋高一着，以82门的代价摧毁了103门联合炮队的火炮取得惨胜，淮军、常胜军炮队后撤。 双方都转移了炮阵。 接着，淮军派出3千太平军降军进行试探性进攻，在阵地200米前就被扬威军步枪击溃。逃回的不足千人。第二次再派3千人，还是没有冲进扬威军200米的防御范围。 不知道那些惨死的太平军降军士兵会不会因为自己不是做扬威军的炮灰就是做清军的炮灰而难过。反正就是炮灰的命。 刘铭传、吴长庆、戈登三人商量后，还是请求李鸿章派援兵过来再进攻。没有炮兵掩护，这样的进攻就是送人头。 李鸿章看到三人来信后，迟疑很久。 扬威军炮战仅仅出动了1百多门大炮，非常不合理。而且，他的远程火炮一直没有出动。吴天佑在苏州城中，却置自己的安危不顾，派主力去打常熟，明显是有阴谋。 可朝廷在催他早日进攻天京，而淮军及英法联军在连续胜利的情况下，也纷纷求战。自己继续这样瞻前顾后，怕是要引起英法和众将的不满。 无奈之下，李鸿章决定破釜沉舟，增派1万淮军，100门大炮，以及英法联军8千人、100门大炮，火速增援前方。 坐镇苏州的吴天佑很快收到斥候的汇报，淮军已经于昨天派出援兵。 “这敌人有点多啊，加上降兵差不多4万多人了，还不算炮兵，而且有300门大炮。而我苏州算上炮兵总共才4万，还要防守苏州，能到一线参与作战的最多就1万5左右。” “要不，紧急调兵增援吧。我也担心。” 毕竟，现在整个扬威军就靠吴天佑在支撑，他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覃超不得不优先考虑。 “你这怎么听风就是雨，我们这一增兵，把英法联军吓回去了，岂不前功尽弃？昆山到苏州有百里左右，他们正常需要走三天，明天才到。后天，就该发动大规模进攻了。” 覃超心想，卧槽，这王爷是拿着算盘在算计人家啊。 第88章 险境 12月15日，淮军援兵及英法联军赶到战场。 士迪佛立要求淮军立即安排试探性进攻，借以观察扬威军的战术及火力。 刘铭传于是把剩下的1万太平军降兵分成三组，依次向扬威军阵地发起进攻。可都被拦死在200米处的铁丝网上，就被轻松击溃。 士迪佛立发现，扬威军阵地上，在100米和50米处还有两道铁丝网。 士迪佛立非常诧异，他们是怎么想到用这个不起眼的铁丝网来拦截进攻的，而且据观察，效果相当不错。对方显然不是没有脑袋的原始军队，而是经过系统训练、有着成熟战略战术的现代化部队。这仗不好打。 三轮进攻后收兵回营，太平军降兵仅剩5千不到。当时几个主持投降的天将、天福是欲哭无泪，还是炮灰啊。 吴天佑当晚发出三道命令。 命令严三狗的第四集团师，16日晚，放弃进攻常熟，连夜急速南下，攻击巴城、昆山，支援进攻正仪的第二集团师。 命令郭长芳第二集团师（差第二师），16日晚，全军急行军，包抄敌军后侧的正仪。攻占并死守，不得放走一个敌人。 命令第一近卫集团师全军出动，攻击松江府治华亭。随后北上，占领青浦、嘉定、宝山、镇洋一带，切断淮军及英法联军的归路。 并把第一近卫集团师的第二炮兵师防守吴淞口，威胁上海对外的水路通道。吴天佑这次也是发狠了，在第二炮兵师里配置了2个105炮兵旅共80门63式105攻城炮。 不过，不到最后时刻，吴天佑不打算进攻上海，威胁一下就够了。 现在还不是和英法开战的时候，能不打最好不打。否则，扬威军会面临英法清三方的联手攻击，后果难料。而且，扬威军海军，没有个十来年的发展，根本就别想出海。 16日，淮军正式对扬威军的第三道防线展开攻击。 淮军以及英法联军是20门一个炮阵，分开布置。首先启动20门火炮进行炮火打击，轰击扬威军阵地。 5分钟后，从苏州后方飞来炮弹，对淮军火炮逐个点名。吴天佑这次并没有出动普通的火炮和对方炮战，而是采用远程打击方式，吊打敌方炮阵。 不久，淮军的第一个炮阵就哑火了，估计所剩无几。英法联军司令士迪佛立被惊得目瞪口呆。泥马，这扬威军真有打这么远的炮，现在只有扬威军打自己，而自己根本就够不着人家，这怎么玩？ 接着，淮军发起攻击，扬威军立即用一个卒的火炮（一个卒8门火炮）进行火力覆盖。淮军炮兵愣是没敢动，眼睁睁看着被炮火蹂躏的淮军进攻部队一个个倒下，憋屈啊。 在炮火和步枪的双重打击下，淮军也和太平军降兵一样，没能冲进200米范围。 合着就是自己前去送死，连别人身边都没能靠近。扬威军是毫发无伤。 淮军继续挥军进攻，偶尔是淮军、偶尔是太平军降军，因为尸体覆盖了铁丝网，淮军终于冲进100米处。但淮军使用前膛枪，注定要直立着身体射击、装弹，死伤惨重。扬威军虽然也有伤亡，但总共才几十人，无足轻重。 “刘，这样打不行。”站在一旁的士迪佛立实在看不下去，开口提醒到。 “士迪佛立司令官，那你说怎么打？” “敌军的炮火太厉害，步枪的火力也很猛，这样是根本冲不上去的。晚上，火炮和步枪都大受影响，我们可以快速冲到他们跟前，肉搏战。” 还别说，这士迪佛立的主意真不错。晚上，冲上去干就是了，就看谁更狠。而且，大炮甚至可以盲射，反正敌人也很难算出炮阵的位置。 16日晚，严三狗的第四集团师趁夜色急速南下，以警卫旅、骑兵旅为先锋抢先攻占巴城，兵锋直指昆山。 16日晚，通过一夜的强行军，第二集团师来到正仪西南20里处，隐蔽休息。 16日晚，夜色降临，刘铭传率5千淮军、3千太平军降军、2千常胜军共1万人，以集团冲锋的形式向扬威军发起攻击。 阵地上立即想起了密密麻麻的枪声。不过，由于夜色掩护，扬威军的射击效果极差。淮军进攻部队得以快速接近。不过，在他们冲进40米范围时，却遭到了扬威军成群的手榴弹攻击。 扬威军的手榴弹威力极大，一颗下去7、8米范围内的人都遭殃。成排的手榴弹扔出，那是一片一片倒下。可还是有部分淮军冲进战壕，双方展开肉搏战。 扬威军炮兵则迅速调集2个旅80门火炮，以预设的射击诸元在阵地前100米打出一道炮火拦截区，阻止敌军的后续部队不断涌入。 阵地上杀声震天，敌我双方拼死搏杀。由于视线不佳，敌我双方混战，死在自己人手中的也为数不少。由于扬威军炮火持续拦截，淮军后续部队无法跟进，阵地上的淮军越来越少。最后刘铭传见无法突破，只得撤回本营。 双方厮杀近半个时辰，均是精疲力尽且死伤惨重。 这次夜战，扬威军阵亡2千5百多人。 淮军由于受到炮火与手榴弹的打击，死伤更为严重，达到4千余人。 17日，吴天佑令第二师就地休整，调亲卫师主力前出阵地。亲卫师随即开始对清军展开进攻。 由于淮军没有预料扬威军的反攻，所以用于防守的战壕挖的寥寥草草，根本没有什么掩护作用。被亲卫师一阵进攻打得手忙脚乱。亲卫师一招得手，便在炮火掩护下穷追猛打，逼得淮军不得不出动炮火迟滞亲卫师的行动。 可淮军炮阵迅速遭到扬威军攻城炮的逐一打击，损失迅速扩大。 最后，亲卫师在离淮军营寨3里处，就地挖掘战壕。把阵地往前推进3里。 炮兵阵地以及攻城炮阵地，也梯次向前推进。 遭到扬威军的突然反攻，让刘铭传、吴长庆、士迪佛立、戈登四人是狼狈不堪。如果不是牺牲炮兵来迟滞扬威军的进攻、稳住阵脚，就可能被扬威军瞬间击溃。 四人趁扬威军停止进攻、修建战壕之时，商讨应对方略。 戈登发牢骚地说：“我军必须立即构筑防御战壕。否则像现在这样以营寨为防御，根本挡不住扬威军的进攻。他们以炮火开路，我们就完了。 而野战，他们的后装步枪可以吊打我们的前膛枪，他们的远程火炮碾压我军火炮，这仗简直没法打。” 士迪佛立正想开口说话，只见一个满身血污的通信兵冲进帐篷。 “报！总兵大人。正仪被扬威军攻占。” 第89章 补网 四人全部心中大震，这下玩大发了。 “扬威军有多少人？”刘铭传急忙问道。 “大概2万。我们营官让我过来通知大人你们。” “昆山方面有消息吗？” “没有。我是直接从正仪过来的，那边情况不清楚。” 刘铭传挥挥手让通信兵退下，然后恨恨说道： “这吴天佑胃口不小，就凭着四五万人想围歼我数万大军，做梦吧。不过，全部走肯定大家都走不了，吴总兵（吴长庆），是我留下还是你留下？总不可能把洋大人留下吧？” 吴长庆心想，洋大人是肯定不能留下的。而你刘铭传是部堂大人的红人，如果留下你，自己就算回去了，也没好果子吃。 而且，跟大队走未必是安全的，扬威军完全可能取大舍小。 “刘总兵，就我留下来断后吧。” 看到吴长庆主动申请留下断后，刘铭传暗道，算你识相。 “这样，你率本部、5千援军及太平军降军阻击正面扬威军，我把所有火炮留给你。最少要给我们争取三天时间。能做到吗？” 吴长庆长叹一声：“我只能尽力去做。” 刘铭传心想，这话听起来让人很不满意，可现在这种情况下，谁又有本事保证一定能做到呢？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行，那你就去准备吧，我们入夜就动身撤离。” 等吴长庆出去后，刘铭传和戈登和士迪佛立说： “两位洋大人，你们看这样安排是否妥当？” 妥当，这有什么不妥当的，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两人心想，只是你特么的都安排好了再问我们妥不妥当，是不是太假了点。 刘铭传接着说：“我们应该派信使去和李部堂汇报，让他派出部队，接应我们突围。” 对于这种安排，戈登和士迪佛立二人当然没意见，都表示同意。 不过，刘铭传的如意算盘算是白打了。下午申时（15-17时），李鸿章的通讯兵带来致命消息：攻击常熟的3万扬威军突然南下，围攻昆山，让他们快速回援。而且，通讯兵也确认，正仪另有一股2万左右的扬威军。 刘铭传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等通讯兵退下后，紧急找来其他三人商议。 “刚刚得到消息，部堂大人在昆山遭遇扬威军3万大军围攻，要求我们回援。现在，昆山方向共有5万扬威军，对面有4万。而北面是阳澄湖、南面是吴淞江。大家说说，怎么办？” 三人听后都大惊失色，这扬威军是下死手了，非要吃掉这数万大军。 戈登说道：“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考虑的，突围只能是昆山方向，我们才可能回得去，也有机会和李鸿章合兵一处。就按原定方案，只不过这次是要拼老命突围罢了。” 士迪佛立：“要想突围成功，我们必须带上火炮，哪怕是因此拖慢行军速度，也必须全部带上。” 刘铭传：“我们撤退后，下半夜，吴长庆部也后撤，撤到太平军投降的那个营地，那里有比较完善的战壕，可以有效抵御扬威军。” 吴长庆没意见，反正是殿后就是等死，在哪里死并不重要。 苏州城里的吴天佑，此时也接到了郭长芳的通报，成功占领正仪。同时，严三狗也传来消息，按时抵达昆山，正在攻打昆山。 吴天佑长吁一口气，总算把这帮英法联军关到笼子里了。下一步，就是怎么把他们抓到手。毕竟对方一共有4万大军，一个不小心，敌人就可能突围出去。 吴天佑在地图前沉思。猛然间，只见吴天佑面色大变，从容的笑容从脸上迅速消失，换上一副凝重的面容。他犯了一个大错：心太大。 如果是绿营，别说4万，10万也可以这么打。可现在的对手是武装到牙齿的淮军、常胜军以及英法联军，双方战力相差无几，这样布局就太过危险了。 孙子兵法曰：“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自己一直倡导使用参谋团来规划战役，偏偏到了自己头上，却是靠拍脑袋决定，基本很少用参谋来规划作战，失误啊。 于是，吴天佑立即派人叫来了内卫覃超、亲兵师师帅韩俊、骑兵师师帅格根塔娜、第二师师帅、炮兵一师师帅五人，布置任务。 “第二师除留2个旅防守苏州，其余部队立即接手亲兵师阵地，给我看住当前之敌； 骑兵师立即出发，从南面绕过淮军防线，穿插到淮军后方，跟踪敌军主力。记住，在射程外吊住他们就行，以迟缓他们的行军速度； 亲兵师韩俊，也是从南面绕过防线，追击敌军，逐一吃掉他们的殿后部队； 炮兵除攻城炮外，把所有在射程之内的可疑目标全部轰平，工程炮旅监视敌军火炮。大家立即行动，覃超留下。” 等几人离去，吴天佑马上说道： “覃超，立即传令严三狗，让他放弃攻打昆山，赶到正仪和郭长芳汇合。郭长芳为正、严三狗为副，把这帮逃回的敌人给我拦住了。 记住，他们这么打我不管。我只关注8千英法联军和5千常胜军、关注士迪佛立和戈登。淮军有的是时间解决，不行就放了他们。 立即派人把命令传出去，分五批连续传送，每隔半个小时一批，确保郭长芳和严三狗能够收到命令。快去吧。” 下达完一串命令后，吴天佑无力地躺在椅子上，真特么的累。 不过，他还是发现自己还遗漏了一件事，又立即把卫兵叫来，让他们派人向第一近卫集团师韩鹏传令，取消攻打吴淞口并在吴淞口设炮台的命令。 和英法两国暂时还不宜翻脸，威慑威慑就够了。如果再吴淞口设炮台，就不是威慑是赤*裸*裸的威胁了。面子上过不去，英法想不翻脸都难。 而在断后队伍中，太平军降军的几个天将、天福是最最郁闷的。本来投降就是为了活命，偏偏投降后还是炮灰命，1万2千人的部队，1万没了，就剩2千。 而且现在看来，很快会变成扬威军的俘虏，这到哪说理去。 撇开断后部队不说，当士迪佛立等人得知扬威军骑兵向南出发时，就预感不妙。也不等什么天黑不天黑了，立即带领部队撤退，往昆山方向逃窜。 下午，一路相安无事。 夜晚，淮军等也是马不停蹄急速赶路，没有遭到任何拦截。 第90章 冲出重围 1863年12月18日一早，刘铭传就接到后卫来报，扬威军骑兵追上来了。 刘铭传让后卫派千人阻击，继续赶路。但是没过多久，不用汇报他都知道扬威军赶到了。在部队右侧稍后的5里处，赫然出现了扬威军骑兵，约有5千之众。两军之间相隔3里并行而行。 士迪佛立和戈登也同时发现这个情况。只能让部队放慢脚步，保持警戒。 格根塔娜让后营在右侧继续伴行，她带领主力迅速越过敌军，在3里处突然横在路中央，拦住了敌人的去路。 士迪佛立等人无奈，整军列队向骑兵师压过去。 骑兵师首先开火，而且边打边撤，始终保持四五百米的距离。你说在四五百米的距离上能打死几个人？这不重要。格根塔娜的方法很简单，就是骚扰。打不打死敌人无所谓，只要你放慢脚步就行。 如此，行军速度变得非常缓慢。士迪佛立一看，这不是办法。找戈登、刘铭传商量，一致决定干脆不走了。反正走了一晚，士兵们已经很辛苦，停下休息，养足精神再走。 格根塔娜见状，也命令部队去休息，留1个旅监视敌军。 一个时辰后，士迪佛立等人率军继续前进，骑兵师改用2个旅继续骚扰，轮换着休息。 一路上走的是非常艰辛，人倒是没死几个，总共也就百十来人。可行军速度慢、精神高度紧张，非常折磨人。刘铭传心想，也许晚上会好些。晚上视野不好，骑兵靠近骚扰风险大，他们也许就不骚扰了。 但是，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后卫来报，1万扬威军步兵追上来了。 扬威军全部是后装步枪。在野外作战，失去战壕的掩护，对于装备前膛枪的淮军、英法联军非常不利。常胜军装备的是后装步枪，英法联军英军有2千支后装步枪，法军则是对后装步枪不屑一顾。 戈登硬着头皮，带领常胜军转身迎击扬威军。 追赶上来的是吴天佑的亲兵师，步兵是赶到了，炮兵还在10里后没来。见5千常胜军拦住去路，不得不停下脚步。 师帅韩俊，是韩鹏的弟弟，比吴天佑还小一岁。别看他年纪小，却是杭州军官学校的正规毕业生，成绩不是最好，调皮捣蛋却是出了名的。偏偏让吴天佑看上，坐上这个人人眼红的亲兵师师帅的位置。 “前营正面攻击，左右营两面包抄，慢慢打。通知骑兵师格根塔娜，让她放淮军他们离开，过来和我一起收拾常胜军。快。” 韩俊架起千里眼在观察敌情，口里一连串命令就发布出去了。几个旅帅知道自己老大打仗不按套路，也不问就埋头执行命令，转身出去集合士兵。 前营旅帅以卒为单位，对正面之敌发起攻击。 部队迅速冲进300米的距离，和常胜军互射。常胜军有简陋的临时掩体，而扬威军只能利用地形做掩护，相对不利。但扬威军士兵的命中率高过常胜军，所以双方相持不下。 戈登看到扬威军左右两翼分别派出一支部队进攻，他也针对性地在左右各派一队士兵拦截。同时对扬威军进行炮火打击。 扬威军的进攻并不猛烈，而且每次进攻基本都是200人左右居多，最多就300来人。戈登虽然有炮火支援，不过扬威军士兵太过分散，炮击效果不大。 打了差不多2个小时，扬威军伤亡5百人左右，常胜军伤亡4百不到。 此时，亲兵师的炮兵旅赶到，在一个小土丘后面构筑炮阵。而骑兵师也在淮军走后，慢慢向常胜军靠近，堵住他们逃跑的路线。 戈登虽然没有发现炮兵旅的动作，却看到了5千整齐的骑兵在缓缓向自己逼近。 戈登意识到被包围了。 为了给主力争取时间，留下来断后，戈登就预感到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本来还准备趁夜色突围的，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很快，扬威军的炮声想起，首先对常胜军炮阵发起攻击，双方展开炮战。 此时，亲兵师发起全军冲锋。作为配合，骑兵师也在快速接近。 戈登为了防止骑兵的突袭，在东面布置了2千人，这使得其他三面的兵力严重不足。扬威军士兵很快杀进了30米距离，纷纷掏出手榴弹扔向敌阵。 爆炸声此起彼伏，常胜军士兵快速减少，戈登不得不抽调东面的兵力填补各方。但这一举动，立即引来了骑兵的攻击。扬威军骑兵开始加速冲向敌阵。 还不到1个小时的战斗，常胜军的人数就已经不足3千，士兵纷纷后撤，处于崩溃边缘。戈登知道自己战败，再打下去没有意义，于是举旗投降。 当戈登来到击败自己的扬威军指挥官面前，发现对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时，还以为自己荣幸地败在吴天佑手下。结果被告知只是吴天佑的亲兵师师帅，比吴天佑年龄还小。 而参与击败自己的骑兵首领竟然是一个生的娇俏玲珑的十六七岁的妙龄女郎，让戈登是愕然不已，这扬威军的将军们难不成都是娃娃？ 士迪佛立和刘铭传带着近3万主力，于12月19日，来到正仪。 只见正仪一带战壕密布，拦住了去昆山的路。 两人是满脸铁青。不知道要拿多少人命填进去，才能跨过这些战壕。 成败在此一举，二人没有任何犹豫，开始布置进攻。 淮军及英法联军共计230门大炮开始集中轰击正仪南面的一处两阵结合部，炮火持续轰击了半个小时，刘铭传指挥淮军进行冲锋。 为了活命，淮军在炮火的掩护下，不计伤亡的拼死冲锋。 扬威军顽强抵抗。但由于得不到炮火支援，扬威军前线将士只能依靠步枪和手榴弹阻击敌人，打得异常艰难。后方派了两次援兵也无济于事，一个小时后，第一道防线失守。 淮军士气大振。 炮兵继续对扬威军第二道防线狂轰滥炸，炮弹像不要钱似的拼命往阵地上砸。郭长芳见状，知道硬顶肯定伤亡惨重。便吩咐前线，象征性抵抗后撤出防线。 看到这么轻松就突破扬威军防线，刘铭传以为自己眼花了。确认后大喜，命令通讯兵传信士迪佛立快速跟进，冲出去。自己则率领卫队朝突破口狂奔，生怕慢了就出不去一样。 刘铭传的直觉的对的，慢了就真出不去了。 当刘铭传冲到突破口时，士迪佛立看到突破成功，也立即率队向突破口快速前进。并命令炮兵继续射击，把所有炮弹打光。 可见到刘铭传、士迪佛立都炮了，炮兵们也不傻，知道留下来只能是死路一条，纷纷丢下大炮跑路。 可淮军、英法联军的大炮声停了没十分钟，扬威军的炮声响起。两个集团师6个炮兵旅共计240门大炮，集中火力对淮军突破口炮击。 同时，大量扬威军步兵在炮火掩护下，发起集团冲锋，生生把淮军的尾部截断，堵住了淮军打开的突破口。 刘铭传此时刚通过突破口，一颗炮弹在不远处炸响，把刘铭传震晕过去。亲卫赶紧抢过来掩护，把他背了出去。 第91章 尘埃落定 听到扬威军的炮声响起，士迪佛立就知道不妙，立即命令部队往打开的突破口猛冲。 可扬威军密集的炮弹几乎打出一道弹幕，让人不敢往里钻。 此时，两侧的扬威军猛冲猛打，向中间的淮军压过来。淮军后军见无法冲出，于是掉头往回跑，和英法联军正好撞在一起，局面顿时大乱。 扬威军此时已经重新占领阵地，把淮军冲开的突破口堵上了。士迪佛立知道大事不妙，立即命令联军趁扬威军立足未稳，强行突破。 否则全部都得完蛋。 这个时候，扬威军刚刚占领阵地，在阵地上的部队并不多。如果淮军掉头回来救援，淮军和英法联军内外夹击，扬威军肯定守不住。 可是，刘铭传冲出去的时候被炮弹震晕，到现在还没醒，淮军是群龙无首。加之已经逃出生天，哪还管英法联军的死活，拔腿便拼命往外跑。生怕跑慢一步就被扬威军逮回去。 就这样，英法联军被扬威军死死挡了回去，失去最后突围的机会。 扬威军由于刚刚重新占领阵地，又经历一场大战。所以没有继续进攻英法联军，而是在整修、加固防御工事。只要敌人跑不了，就行了。 退回原地，士迪佛立马上清点人数，还有6千多联军和3千多淮军以及3千多炮兵，将近1万3千人。人是不少，可和对面的扬威军比，就不够看了。 士迪佛立首先整顿士卒，把各不隶属的淮军重新组织起来。并就地挖掘战壕，防御扬威军的进攻。然后，让人查看统计各种物资，看看还剩下些什么。 不过，统计上来的数据，还是让士迪佛立的心凉了半截，子弹还足够，炮弹每炮仅剩5发，粮食只能坚持2天。就这情况，扬威军只要围住不打，自己也坚持不了几天。 除非李鸿章派兵来救援。这是唯一的希望。 而身在昆山的李鸿章此时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刘铭传回到昆山后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到现在还没苏醒。李鸿章是通过他的副将了解到当时的情况。 所以，淮军冲出来而英法联军被围，怪不了刘铭传。至于后面的情况，他自身昏迷，已经失去指挥能力，更是和他挨不上边。 问题是，现在李鸿章手上的兵，加上突围出来的1万多人，也不够五万。看起来不少，似乎是可以去救援英法联军。但是，因为火炮基本在出征时带走，现在全军只剩20门火炮。枪不如扬威军、炮也不够扬威军多，拿什么去救援？ 可是，不救也不行。如果英法联军被全歼，这个政治责任实在太大，李鸿章也担待不起。 没等李鸿章喘口气，又一个坏消息传来。驻守在嘉兴的扬威军第一近卫集团师，突然出兵，攻占了松江府治所华亭。 “前天就攻占了，怎么现在才传消息过来？” “奴才不是知府大人派来的，是青浦知县派奴才过来禀报的。我们是通过逃过来的商贾得知此事，特来禀报。” “原来如此。怎么这么快就被攻占了？那里可有8千守军。” “部堂大人，据说扬威军是用大炮直接轰开城，守军都来不及抵抗就城破了。” 泥马，又是扬威军的那个远程火炮在作祟。只有那种火炮可以直接轰开城门。 信使走后，李鸿章就更头疼了。扬威军第一近卫师有4万5千人，他们极有可能北上攻击青浦、嘉定、宝山一带，自己和淮军怕是连上海都回不去了，还谈什么救人。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守住镇洋和嘉定，确保自己的后路。 只要淮军在手，一切还有商量，淮军没了，自己就是一坨狗屎。李鸿章想通后不再犹豫。立即让刘铭传的副将率领铭军驻守镇洋，李朝斌、郭松林率本部人马驻守嘉定。命令张树声从常熟撤离，加强昆山守卫。 至于英法联军，就只能看他们有没有能力突破扬威军的防线回来了。李鸿章已经没有能力去救援他们。 在正仪，亲兵师和骑兵师赶到后。没有坐等英法联军断粮，而是前后夹击，直接强攻。以免夜长梦多。 战斗从12月20日打到21日，部队就只剩下7千余人，其中英法联军剩4千余人。其余的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浮。现在全军伤亡过半且弹尽粮绝，士迪佛立率领英法联军向扬威军投降，战事告一段落。 得知英法联军投降，李鸿章二话没说，立即带领淮军撤退，全军撤回上海休整。 吴天佑得知全歼英法联军、淮军全军撤退后，立即命令第一近卫集团师驻守松江府、第二集团师驻守太沧州、第四集团师驻守苏州府，自己则率领亲卫师、骑兵师、炮兵第一师返回杭州。 因为，英法联军在正仪被歼，势必引发一系列的政治、外交事务，不是幕僚府那帮人可以独自处理的，许多事情必须要吴天佑出面。 吴天佑回到杭州，首先就去拜见父母。 由于吴天佑父亲顾王有一大家子人，除了吴天佑母亲外，还有三个王娘，还添了两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两岁的妹妹。护院、仆人之类的就更不用说，多了去了。 所以吴王府的后院根本住不下。 于是搬到离王府不远的一处豪宅里。此宅原是胡雪岩的一处外宅，听说顾王寻找住处，便让与吴如孝一家做临时住处。等顾王府建好再搬走。 父母院子里，不仅有自己的两个同父异母妹妹，自己的两个儿子也在。四个小孩是打闹成一团。父母在一旁是哈哈大笑，其乐融融。而四个小家伙的母亲则在旁忙着照顾，那忙得是团团转。 吴天佑和父亲简单说了一下战事，吴如孝见自己的儿子把歼灭英法联军说得轻描淡写，也是暗暗吃惊。不过，这个儿子让自己吃惊的事多了去了，也就见怪不怪。 吴天佑在父母那里一直待到吃完晚饭，才带着老婆儿子回吴王府。回到王府，吴天佑便放下了在人前的各种伪装，恢复懒散的本性。 一直在前线指挥作战，军队的生活是枯燥无味。而且为了做好表率，吴天佑还不能带女人随行。那日子是真难熬啊。 所以这次回来，吴天佑吩咐亲卫，三天内拒绝任何打搅。除非天塌下来了，否则一律交由贾绍明和贺黎明处理。 他决定要好好放飞自我，体会一番做昏君的感觉。 此处省略1万字....... 第92章 再次交锋 3日后，吴天佑到书房处理公务，发现桌上放了不少公文。 大部分的文件是幕僚府处理过的公文，呈递给吴天佑通知的成份居多，并不需要批复。只有吴天佑觉得不妥时，才会驳回重新处理。 真正需要批复的文件不多，吴天佑很快就处理的差不多了。 其中一份是关于发行新货币的报告，在新货币名称上出现严重分歧，需要吴天佑定夺。候选的名称有三个：龙币、华夏天宝、太平通宝。 货币名称本来叫什么都无关紧要，主要是民众的认可。但货币名称同样代表发行者的政治立场，便有了很多政治意义包含在内，这就是为什么幕僚府为一个货币名称产生分歧的原因。当然，吴天佑也不得不考虑政治因素，写下了“太平龙币”四个字，简称龙币。 这时，贾绍明拿着一份电报过来： “王爷，八王走到饶州万年的时候，快走出我军控制区了。终于忍不住起兵攻造反，让陈德才给灭了，活捉了八王。陈司令请示怎么处置。” 终于还是给灭了。这脑子笨还想在乱世里折腾，不是找虐嘛。 “什么？八王全部战死？那就好好安葬吧。你们参谋部写一份奏章，奏报给天王。” 贾绍明一听，得，王爷这是选择性耳聋，要自己好好“安葬”八王。 “是，王爷。还有，保罗代表美国南方希望大批采购仿夏普斯卡宾枪，数量是10万支。还有我军的火炮。” “这么多？我们现在连续扩军，应该没多少库存了吧？” “的确，库存只有1万支不到。不过，还有5万支为改编太平军预留的武器没有下发。” 吴天佑略微思索，这枪还是要卖给美国南方的，一来可以赚一笔钱，二来也可以让北方没那么轻易拿下南方。双方打得越久越好。 “价格合适就卖5万现货给他们，其余的他们需要预定。我们不收美元、银币，只收金子，当然，以棉花、铜什么的易货贸易也行。” “是，王爷。再有就是，马尾船厂已经竣工，徐总办问王爷你需不需要过去视察。” “我现在目标太大，就不去了。让他们低调做事，不要过早引起他人注意。” 公元1864年元月1日，清同治二年十一月二十二，由于李鸿章在昆山战败，英法联军被歼，清廷慈禧太后下旨查办李鸿章，责令革职留任，戴罪立功。 同时，扬威军炮兵进驻镇江丹徒，切断了湘军来自江苏的补给线，进攻天京的湘军面临缺粮少弹的窘境。湘军水师被扬威军长沙洲、丹徒炮台前后夹住，动弹不得。 受其影响，湘军曾国藩见无力回天，只得把湘军全部撤到长江以北固守。并命令湘军水师趁夜色强行通过长沙洲，返回安庆。 天京战役以太平天国惨胜告终，天京之围解除。 太平天国上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面对越来越庞大的扬威军，太平天国众将心态都开始渐渐发生变化，没人再敢去招惹这个庞然大物，以免飞来横祸。 吴天佑当然不知道这些变化，他现在正在自己的王府大堂里，接待三位使者：英国公使卜鲁斯、参赞巴夏礼、法国公使布尔布隆。 三人是为了解决英法联军及常胜军俘虏问题，过来和幕僚府商谈的。不过，由于双方态度强硬，毫不退让，幕僚府只好请吴天佑出面处理。 三人行礼后，由参赞巴夏礼打开话题：“战王殿下，我们英法两国这次前来，是希望和平解决我们之间的误会，释放被贵军误抓的我国士兵。” 吴天佑不得不佩服，巴夏礼这话有水平啊，这么大的一个侵略行动，归咎于“误会”。这脸皮得有多厚才能说得出来。 “误会？巴夏礼先生真能说啊。我是在我国江苏省苏州府昆山正仪村抓到这些人的，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们英法联军深入到我国境内数百里发生这次误会。你能告诉我吗？” “我们和清朝有合约，是清廷邀请我们合法进入这一区域的。” “你们的合约，就是联合进攻我太平天国吧。既然是交战双方，哪来的误会？” 巴夏礼自认口才不错，所以上来就是一套太极拳，计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怎么绕来绕去，吴天佑就是不上当。这就把他逼得没有退路了。 布尔布隆只能接过话题，为巴夏礼解围：“殿下，这确实是误会。英法联军只是根据合约接受李鸿章的指挥进行作战，他们让打谁就打谁，发生战斗的确不是我们所愿。” “布尔布隆公使早这么说不就行了，这支英法联军就是雇佣军嘛。既然是受雇于清廷的雇佣军，就是清军嘛，似乎和你们英法两国没什么关系。你们法国的雇佣军最多，难道他们不是你们法国的军队吗？” 泥马，布尔布隆也立马哑口无言了。没想到这家伙连法国的雇佣兵制度也这么了解，以其之矛攻气之盾。这天没法聊。 布尔布隆：“难道你不怕双方关系弄僵了，引发战争？” 吴天佑轻蔑一哼，爆了一句粗口：“引发战争？我们双方现在不是已经在战争了吗，还需要引发个屁。” 鉴于扬威军实力强大，保持强硬姿态可能随时会谈崩。所以卜鲁斯转换方式： “殿下，那你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接回这些人？” “这就对了嘛卜鲁斯公使。我就是希望你们拿出诚意大家好好谈谈。我扬威军的诚意可是满满的。为什么我占领整个苏南就是没有进攻上海？是我打不进去吗？ 就算我不打进去，我只要在吴淞口建一座炮台，凭我的远程火炮足以封锁整个吴淞江面。我都没那么做，就是留给你们协商的机会。 可是你们不领情，仍然允许我的敌对武装淮军驻扎在上海，随时可以对我发起进攻。难道你们认为，就凭你们加上淮军，可以守住上海吗？” 吴天佑这话可是咄咄逼人，很不给英法脸色。可卜鲁斯也无奈，扬威军实力在那摆着，它确实有能力拿下上海。而且，上海的淮军也的确对扬威军的安全构成威胁，这些都是不争事实。但让两国就这么认怂，那也是不可能的。 吴天佑见几人不说话，知道对方是不肯认怂：“你们回去慢慢考虑考虑，具体找幕僚府协商既可。我这里有几个原则： 第一是上海不能有清廷的军队；第二，被浮的英国、法国本土士兵可以赎回，具体金额和幕僚府协商。其他籍的士兵全部服劳役5年才可释放。第三，至于双方关系，我们的诚意已经摆出来了，就要看你们的诚意如何了。” 第93章 纵论天下 说完这些，吴天佑就让人送客，他已经不想和这些个强盗打交道。就让幕僚府去谈，至于谈成什么样到时再说吧，反正不会是件高兴的事。双方实力在那摆着，三两年内，扬威军根本无力和他们对敌，结果多少会受点委屈。 独阴不生独阳不长，一直硬刚英法，很容易折断。受点委屈就受点吧，弱国无外交啊。 10天后，幕僚府与英法两国公使终于敲定了所有细节。主要内容有： 一、双方停战。英法负责清退所有清朝军队，扬威军在租界外围20公里内不派驻军； 二、英国支付8万5千两黄金赎回2830名英籍战俘，法国同意支付8万5千两黄金赎回1731名法籍战俘。同时返还缴获的武器； 三、英法两国在中国国内战争中，保持中立； 至于其他关于贸易、传教等，幕僚府以没有外交授权，请英法两国到天京同太平天国中枢商谈，扬威军将根据协约执行。 对于这份协议，吴天佑相当满意。特别是赎金的特殊安排，是吴天佑故意指示安排的，既给英国面子，又踩了法国一脚。 吴天佑不过是表明一种态度，他尊重英国，至于法国吗？哈哈。 “王爷。门外一名自称巴夏礼的英国人求见。” 哦豁！一个人来访，有点意思。这个巴夏礼虽然具体情况不清楚，但吴天佑记得在后世的中国近代屈辱史里经常看到这个名字，应该是个重要人物。 “带他进来。” 哈里·斯密·巴夏礼历史上在远东异常活跃，1865年5月，巴夏礼被任命为驻日特命全权公使与领事，这个职位他担任了18年。 不过，由于吴天佑这只蝴蝶的出现，巴夏礼的命运出现了偏差，此时在历史上还在英国的他，却出现在杭州的外交舞台上。 “巴夏礼见过战王殿下。” 常年同中国各级官吏打交道，还几次和太平天国中枢交流过的巴夏礼，对中国的各种交际礼节相当娴熟。吴天佑等巴夏礼坐下后，屏退了所有人。巴夏礼立即明白意思，吴天佑这是要私下和自己密谈。 巴夏礼并没有带翻译，因为他自己的中文就很不错，早期就是做翻译工作的。至于吴天佑，听卜鲁斯说他的英语非常流利，交流更不是问题。 “巴夏礼先生，在谈话前，我想确定一下你的身份。你显然不是代表卜鲁斯公使的，他可以找我亲自谈。你代表谁？” 吴天佑的话很直接，如果代表的势力不够看的话，就没必要继续谈了，因为他是王者。 “我刚从英国回到上海没多久。临行前，帕麦斯顿首相希望我给内阁提供一份远东军事力量评估报告。我认为，扬威军是重要一环。” “哈哈，能入巴夏礼先生的法眼我很荣幸。这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我希望我们能开诚布公地进行交流，彼此加深了解。” “殿下，我正有此意。殿下能不能告诉我，你对我大英帝国怎么看法？” “这个用一句话就可以说完：又爱又恨。英国的当今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之一。 它有先进的科技、强大的制造能力、发达的金融体系、快捷便利的交通等等，令我非常向往。可它侵略中国、贩卖鸦片、欺凌中国百姓，又让我对它异常痛恨。” 巴夏礼明白，这事是明摆着的，任何有血性的男人，对侵略者都不会产生好感。 “英国发动对中国的战争，是因为清国拒绝贸易，不得不采取的行动。” 吴天佑轻蔑一笑：“是吗？那巴夏礼先生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扬威军奉行贸易自由政策，英国却联合闭关锁国的清朝来和我们开战？” 吴天佑这句反问，一下就把巴夏礼问住了。这用贸易的理由没法解释啊。 吴天佑：“其实很简单，就是利益。我扬威军奉行贸易自由，但却禁止鸦片贸易。为了维护鸦片贸易，英国选择和清朝联手对付我们。 简单说，英国内阁被这帮鸦片贩子给绑架了，出卖了大部分生产商的利益。要知道，中国有4亿人口，是一个庞大的消费市场，各种工业产品的销量都是天量级别的。就算是正常的贸易，都可以获取巨额的利润。 可英国为了维护鸦片贸易，却把这个市场打烂了。” 巴夏礼本来就是个反对鸦片贸易的人，吴天佑的这番话算是说到他心坎上了。这帮可恶的鸦片贩子，确实阻止了正常的经贸往来。 “殿下，既然说到利益。我大英帝国是为了利益，我看你们扬威军也是为了利益。那么，我们双方之间，有没有共同的利益？” “巴夏礼先生，你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我们双方其实有着广泛的共同利益。 首先，就是正常的贸易，我们的丝绸、瓷器、茶叶在欧洲有着巨大的商业市场，而英国的制造设备、工业品、铁路交通、船舶等在中国也有巨大市场。完全可以互补，取得巨大收益。 其次，就的沙皇俄国，它不仅侵吞我国大片土地，也在欧洲横行霸道。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如果我们联手对付它，一定会取得意想不到是效果。 俄国在中国攫取了大量土地和利益，如果他们再修一条从圣彼得堡到东方的横跨欧亚的铁路，把从东方掠夺的财富源源不断地运回欧洲，只怕整个欧洲都会颤抖。” 巴夏礼被吴天佑的描述吓了一大跳。泥马，这俄国佬真可能这么干。如果真让俄国干成了，这世界就没英国什么事了。 历史上，俄国人就是这么干的。吴天佑历史虽然差，这点还是知道的。 “殿下说得不错。俄国确实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还有吗？” “有。就是美国。” “美国？我没听错吧？这美国怎么解释？” “这美国，主要是对你们英国有巨大影响。现在他们南北正打的厉害，无暇顾及其他。如果让他们重新统一起来，你们英国会不会担心自己的加拿大呢？” 哇靠，就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这小子是什么人，这些也能看出来？巴夏礼有点吃惊地看着吴天佑。英国早期之所以支持美国南方，就是这个理由。当然，对外公开宣称的是维护棉花交易。 “殿下说的没错，对我大英帝国确实有影响。可和你们扬威军有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当然是利益了。我们正在同南方交易武器，如果他们不打了，我卖给谁去？如果北方也买，我们一样卖，都是利益驱使罢了。” 巴夏礼想，的确不错，美国南北一直打，符合英国利益，也符合扬威军的利益。 第94章 南巡福州 吴天佑如此坦率地和巴夏礼交流，并不认为自己比他聪明，可以忽悠他让英国和自己的关系得到改善。能混到参赞位置并被内阁看重的人，怎么可能是傻子？何况，英国内阁那帮侵略成性的家伙，哪个是省油的灯。 历史上，为什么英国和日本结盟，不遗余力地帮助日本发展？就是利用日本牵制俄国在远东的扩张、压制清国的经济复苏，这样才能保住自己世界老大的位置。 吴天佑的主要意思就是：如果放任俄国在远东继续扩张，获得巨大的利益，那么等他把这些资源用于欧洲时，这个“欧洲宪兵”（俄罗斯的外号）将有能力横扫整个欧洲。而在远东能遏制俄国的，清国不行、日本不行，只有扬威军有这个能力。 而且，由于领土问题，扬威军一定会不遗余力死磕俄国。 只要英国能有这个想法，吴天佑的目的就达到了。 就算是做英国牵制俄国的棋子，吴天佑也在所不惜。因为，英国同样是自己发展经济、增强国力的棋子。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罢了。 果然，巴夏礼私人拜访吴天佑后，不久便向英国内阁递交了一份详细的《远东军事报告》，文中引用了不少吴天佑的观点。概括来说，就是建议政府扶持扬威军来牵制俄国的远东扩张，用日本来牵制扬威军中国，以获取战略平衡。 数月后，当巴夏礼的《远东军事报告》传回伦敦时，立即在内阁、议会及英国政坛掀起轩然大波。以东印度公司为首的鸦片贩子一方极力反对，而以第七世马博罗公爵约翰·温斯顿·斯宾塞·丘吉尔为首的金融家、生产商们则积极支持，以期开拓中国市场。 但东印度公司的既得利益者对议会有着很大影响，占据上风。 最后，一番讨价还价的利益交换后，形成决议：扶持日本牵制远东各方、与法国联手干涉美国南北战争、在中国内战保持中立，放任扬威军自由发展。 吴天佑在与巴夏礼会晤后，就没有时间再思考这些问题。因为临近中国农历新年，各种年终会议、总结、表彰等接踵而来。许多会议，吴天佑都得象征性参加，以表示重视。 自从1860年攻占杭州以来，扬威军在此扎根已经三年。而幕僚府的一系列经济政策以及社会治理措施，不仅保住杭州的繁荣，更是焕发出勃勃生机。 因此，吴天佑、幕僚府、扬威军在杭州拥有很高的认可度。 本来稳扎稳打的吴天佑，是准备在今年（1864年）做一次大的军事行动，拿下江西、广东、湖南三省。不过湘军和淮军发起的天京之战，重创了苏福省和中枢控制的江南省的两地经济，造成大面积粮荒。让扬威军的粮食供给出现问题。 幕僚府虽然不是无偿向中枢提供粮食，但鉴于中枢的困难，把一直到1866年的3年的上缴税赋，都折成粮食全部运到天京解决粮荒。 同时，幕僚府还需要向饱受战乱的苏福省提供大批粮食，帮他们度过粮荒。在秋收前，幕僚府控制区域的粮食供应依然紧张。 虽然幕僚府一直向四周的清统区购粮，甚至还向南洋一带求购粮食，但仍然满足不了需求。幕僚府不得不请求吴天佑，调拨军用战备粮应急。 现在，扬威军的战备粮储量仅有150万石。说得不好听，一场大仗就没了，哪还有粮食去发动对清廷的战争。吴天佑只能暂停征伐计划，继续对外收购粮食用于补充储备，等英法对扬威军的态度明朗后，再做打算。 农历新年过后，吴天佑带着丽妃覃小莉、贞庶妃吴沈氏开始自己的南巡旅程，此行的目的地是福州的马尾造船厂。由韩俊率领亲兵师一路护驾。 现在吴天佑最关心的就是战舰、铁路、内燃机、蒸汽轮机和交流电机。这几样里，就只有战舰是开始建造了。铁路正在规划中，其余都在实验室里研究，还有出结果。 而此去的第一站，是地处桐庐的扬威军军工基地——桐庐兵工厂。吴天佑让大部队留驻桐庐，自己带着韩俊等1千亲卫进入兵工厂。 3千亩的厂区，生产区、生活区都建在靠近桐庐方向的东南部。弹药厂离得较远，单独形成一块工作去。其他地方却是空荡荡一片，除了树就是树林中的小动物了。 可就是这样，由于火炮厂生产的火炮射程越来越远，火炮已经无法再在厂区里试炮了。参谋部不得不把沿河上游20公里长、2公里宽的范围内所有村民迁移，设立一个40多平方公里的军事禁区。才解决了火炮测试场的问题。 吴天佑这次过来，是亲自试枪，体验一下最接近后世步枪的63式单发步枪，以及一种弹夹换弹、弹容五发的63式手枪。 试完后，感觉非常棒。特别是63式手枪，比自己现在佩带的左轮枪不知好了多少倍。所以，直接从厂里取走了50把手枪和大批子弹。准备此次南行当做奖品赏给有关将士。 然后，吴天佑把利用枪械发射的后坐力实现自动击发的原理简单地描述一下，让工程技术人员继续努力，研发半自动步枪、连发枪（机枪）以及连发手枪。 吴天佑一行离开桐庐，一路前行，经过严州、金华、处州，于3月20 日（同治三年二月十三）抵达温州。吴天佑并未入城，而是随大军驻扎在温州城外。 由于连日行军，车马劳顿，随行的丽妃和贞庶妃颇感吃力。吴天佑决定在温州多留几天，顺便看看天下闻名的温州江心寺。 江心寺，始建于唐朝。因寺院建于瓯江中一个叫“江心屿”的小岛上，俗称“江心寺”。 全岛屿的面积约1方公里左右，两端各有一座小山峰，峰顶都有一座凌空的宝塔，东西相对峙，即名为东、西塔。 东峰西麓有“普寂禅院”，西峰东麓有“净信讲寺”又名“西塔院”。寺内主要建筑有天王殿、钟鼓楼、大雄宝殿、三圣殿、方丈室、斋堂等。 江心寺因战火，累招损毁。现在的建筑是清乾隆五十四年（1789）重建，面积约2870平方米，分前、中、后三殿。 前殿为金刚殿，东西有长廊，两端置钟鼓楼。至今为止，宋代古钟尚存。 中殿为正殿，最为壮观。殿内供奉释迦牟尼塑像。殿内槛联匾额，琳琅满目。正柱联为宋王安石撰并书。后殿为三圣殿。 山门外两旁，挂着宋代状元王十朋所撰写的“云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散，潮长长长长长长长长消”名传古今的木刻板联。 吴天佑此去，就是冲着这副对联。这是一副利用通假字写出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对联，没有之一。 当吴天佑站在对联前，不禁想起，王十朋是如何写出这样的千古绝对，实乃聪明绝顶。 第95章 再添猛将 因为丽妃和贞庶妃二人均感身体不适，吴天佑并没有带她们去江心寺。回来后，即去看望问候二人。谁知询问二人身体怎么样时，丽妃竟支支吾吾涨红了脸，弄得吴天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倒是过来人贞庶妃笑笑地对吴天佑说： “妾身恭喜王爷，你又要做爹了。” 吴天佑听后恍然，满心欢喜：“有了？” 丽妃覃小莉既羞涩又欢喜地点点头：“不光是我，贞庶妃也有了。” 泥马，要不要这么狠，一下两个都中了。现在好了，连个侍寝的人都没有了。吴天佑高兴之余，心中暗暗叫苦。这继续南下，只怕是不能带她们俩了。 吴天佑记得，怀孕的前三个月很不稳定，最好不要乱动。现在的道路交通条件，那个颠簸法，不出问题才见鬼呢。可是坐船，自己的安全就难以保证。毕竟现在扬威军没有海军，如果遇到意外，那麻烦就大了去了。 “看来，你们是不能跟我去福州了。这样，我在这里多陪你们几天，并让温州知府给你们准备住处，等3个月过后，就坐轿子回王府吧。” 二人听后，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点头应承。毕竟腹中的胎儿是最重要的。这不仅是吴家的血脉，也是二人今后的依靠。 吴天佑正准备离开，亲卫急报，内卫覃超到。 吴天佑心想，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覃超递给他一份电文，是杭州幕僚府发来的。就几个字：天王病危速归。 卧槽，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历史上，1864年天京城破，在破城前，天王就挂了。本以为，这天京城保住了，天王他老人家也就没事了。没想到，这历史的惯性还是如期而至。 就如石达开一样，他也没躲过历史的命运，依旧是受阻于大渡河暴涨的河水。三四万太平军多次抢渡不成，粮草用尽，陷入绝境。同治二年（1863年）6月27日，石达开在成都公堂受审，被凌迟处死，享年32岁 。 吴天佑心想，天王怕是大限将至，没多少时间了。天王这一去，整个太平天国的局势将面临诸多变数，自己确实得马上回去。 于是，吴天佑立即让人通知福州，改变行程。 同时传令杭州，让蓉王娘洪天蓉立即启程前往天京探视，并向中枢转达自己前往天京探视的请求。自己则安排好丽妃、贞庶妃后，于次日在1千马队的护卫下，骑马赶回杭州。 回到杭州的吴天佑，并没有等来天京中枢的允许探视的批复。 吴天佑只好吩咐覃超，密切关注天京动向，并着手调查为什么自己探视天王的请求没有获得批准。 原来，天王洪秀全已经卧床不起，不能理事。朝堂政事有信王洪仁发、勇王洪仁达、幼西王萧有和、章王林绍璋四人掌控。军权由忠王李秀成掌控。 双方为争夺主导权，针锋相对，互不退让。而洪仁玕掌控着2万的镇妖军，保持中立。 洪仁发等人因为和吴天佑发生过数次冲突，根本不敢让吴天佑进京。而李秀成则支持战王进京主持朝政。双方为此时同样僵持不下。 整个天京城里，身份最为特殊的当属洪天蓉。她既是天王的女儿，还是实力最为强大的战王王娘。她如果站在哪一方，那天平立即就向哪方倾斜。 不过，她生性淡薄，并不喜欢参与纷争，每天只是守在父亲身边侍奉汤药。在父亲清醒时，她曾经问过父亲关于夫君进京的事，可天王并没有明确的答复。 于是，洪天蓉便再也不提这件事，而是每天在床前默默尽孝。至于父亲和夫君之间的事，她不想管也不想懂，她只是一心想做好一个女儿和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就在等候探视天王期间，吴天佑对苏福省地区的原忠殿军的改编已经完成。 近20万大军经过淘汰17岁以下以及30岁以上的士兵后，仅剩8万。武库司对8万大军进行为期5个月的军事训练，已于近期完成。以此为基础，组建了第八集团师和第九集团师。 而吴天佑对于留下的原太平军中高级将领的培训，也告结束。堵王黄文金、佑王李远继、听王陈炳文、荣王廖发寿、挺王刘得功、来王陆顺德、会王蔡元隆七人从杭州军官学校顺利毕业。 吴天佑在王府里接见了这几位原太平天国王爷。不过，他们现在仅仅是军官学校的毕业生，是吴天佑的学生，没有任何爵位和官职。 看到布置朴素适当、低调、不显奢华的吴王府，几人还是感叹不已：吴天佑管的地方不可谓不大，他没有条件奢华吗？不是，是他没把精力放在享乐上。 这才是励精图治的做派，这才是打天下应该有的态度。 “大家都随便点，坐坐坐。”吴天佑随和热情的招呼几位坐下。 “谢师尊。” 吴天佑年龄虽然比他们小很多，夸张点说，和他们的儿子辈差不多大。可这师尊一词，吴天佑还真是当之无愧。 吴天佑不仅是军官学校的校长，军官学校高级班的战术理论课，就是他亲自上台讲授的。是实打实的师生关系。 “这是家里，大家别太客套了，随意点，又不是上课。” 吴天佑顿了顿说：“你们既然毕业了，就不能闲着，都给我去带兵去。” 众人一听这话，心里就乐开花了。等的就是这句话。 吴天佑也没兜圈子，直接宣布任命： 黄文金任第八集团师司令，辖第二十二、二十三师。李远继任第二十二师师帅，蔡元隆任第二十三师师帅； 陈炳文任第九集团师司令，辖第二十四、二十五师。廖发寿任第二十四师师帅，刘得功任第二十五师师帅； 陆顺德任长江水师都督。 宣布任命后，吴天佑接着说：“由于去年天京大战，我军的战备粮所剩无几，没有办法再支撑大的战事。所以，大仗今年是打不成了，你们就各自打一点小仗，练练兵吧。” 吴天佑：“第八集团师司令黄文金。” 黄文金：“到。” 吴天佑：“命令你部从芜湖过江，占领和州。” 黄文金：“是。保证完成任务。” 吴天佑：“第九集团师司令陈炳文。” 陈炳文：“到。” 吴天佑：“命令你部从衢州府出发，攻占广信府。” 陈炳文：“是。保证完成任务。” 吴天佑：“长江水师都督陆顺德。” 陆顺德：“到。” 吴天佑：“我军缴获的几艘炮艇全交给你，你以芜湖为基地发展水师。我希望两年左右，我们的水师可以力敌湘军水师。” 陆顺德：“师尊，这没船我也没办法啊。” 吴天佑：“建造战船，钱粮由武库司筹措，你就只管大胆去做。” 陆顺德：“是。末将保证完成任务。” 第96章 天王病逝 此时的洪秀全其实已经清楚，自己大限将至。 不过，自己儿子有什么样的能力，自己还是很清楚的，没人辅佐就只能死翘翘。所以他加紧为自己的儿子布局，希望他能够顺利坐稳这把交椅。 他首先把洪天贵福过继给了自己的长兄耶稣。所以，现在的洪天贵福不仅是天王之子，还是耶稣之子。这双重身份让洪天贵福立即升格成“神”了。 1864年5月28日，洪秀全趁自己尚清醒，颁发了早已准备好的三道圣旨： 第一道就是指定洪仁发、洪仁达、洪仁玕、萧有和（幼西王）、林绍璋五人为“辅政王”大臣，总理全国政务。镇妖军、林绍璋部改编为御林军，镇妖军隶属东御林军，林绍璋部隶属西御林军，直属天王府统管。 第二道圣旨，是任命李秀成为“殿前吏部又副天僚开朝真忠军师御奉旨令专征剿忠义宿卫军顶天扶朝纲忠王五千岁”，掌管天下兵马。 第三道圣旨，任命吴天佑为“夏王”，掌控藩属地一切军政事务。 圣旨一出，终于明确了中枢权利的归属：行政权归洪家、军权归忠王。所有在外作战的太平天国将士，则归属李秀成指挥。 而且，李秀成的封号是五千岁，是除了幼东王（九千岁）、幼西王（八千岁）、幼南王（七千岁）以外的最高爵位。 而最有意思的是吴天佑的那份封王圣旨，一反常态地只封了两个字：“夏王”。 要知道，吴天佑的战王全称是“殿前副总开矿顶天扶朝纲副军师天三驸马战王孝千岁”，一共有23个字。而李秀成的忠王全称有36个字，最长的是东王杨秀清的王号：“真天命太平天囯传天父上主皇上帝真神真圣旨劝慰师圣神上帝之风雷禾乃师赎病主左辅正军师后师殿中军兼右军东王九千岁”，共有54个字，堪称恐怖。 在第三份圣旨中，还首次使用了“藩属地”。虽然太平天国实际上就是分封制的管理模式，谁打下的地盘谁治理。但这充其量只能算是潜规则，从来没有正式明确承认过。这是太平天国中枢首次正式书面承认幕僚府管理的区域为“藩属地”，其中寓意不可言喻。 公元1864年6月1日，清同治三年四月二十七，太平天国甲子十四年四月二十一，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在天京病逝，享年51岁。 洪秀全逝世后，时年14岁的洪天贵福继位，称为“幼天王”。 一切朝政系信王洪仁发、勇王洪仁达、幼西王萧有和等人执掌，洪仁达并管银库及封官钱粮等事，兵权由忠王李秀成总管，就连诏书也是他们做好了交给洪天贵福颁布而已。 但是，直到洪秀全病逝，吴天佑依然没有获准去天京。 当获悉天王已经去世，幼天王洪天贵福继位后，吴天佑彻底断了去天京的念头，开始着手布置后天王时代扬威军的战略布局。 至于洪天贵福，只不过是洪仁发、洪仁达兄弟手中的提线木偶，已经无需太多顾忌，吴天佑和这两兄弟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羁绊可以阻止他了。 天王洪秀全的逝世，对在外作战的太平天国部队造成很大的冲击。幼天王洪天贵福基本是他们看着长大了，他是什么性格、有什么能力大家是一清二楚。这么一位领头羊能带领大家干嘛？许多人对太平天国的前途愈发悲观起来。 因此，不少投机分子纷纷寻找后路。 满清官府看准时机，开始向各路太平军伸出橄榄枝，封官许愿。导致大批意志不坚定的太平军将领纷纷易帜投降。外围太平军渐渐只剩下四股实力较大的太平军。 以遵王赖文光和梁王张宗禹等为首，活动在中原一带的捻军； 以扶王陈得才、启王梁成富、祜王蓝成春为首，活动在西北一带的“西北太平军”； 以侍王李世贤为首，活动在湖北、河南、陕西交界地带活动的“鄂北太平军”； 以辅王杨辅清为首，活动在湖南、广东、广西一带的“湘南太平军”。 清廷大批招降太平军，使得湘军及淮军的实力大涨。湘军总兵力已经突破15万，淮军也已经突破10万大军。 而此时的太平天国中枢，因为新主继位，内部权力格局尚未定型，除了内斗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吴天佑的扬威军也由于粮草不足，也无法展开大规模军事行动。 清廷慈禧太后考虑到清军和太平天国暂时以长江为界对峙，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命令湘军、淮军、苗沛霖的苗家军以及曾格林沁的蒙古马队，齐聚中原，围剿以太平军遵王赖文光和梁王张宗禹等为首的捻军。以期肃清内部威胁。 历史上在1863年因再度反清而死的苗沛霖，也因为清廷攻击天京失败，没时间处理他，所以此时还在寿州一带活的好好的。 但接到命令的苗沛霖意识到，清军这次命自己参与围剿捻军，不仅要把自己调离寿州，而且是要让自己的苗家军和捻军拼消耗。他本来就因反复无常得不到清廷的信任，如果这次围剿把手中的苗家军打得七七八八，就不知道是在剿谁了。 于是，苗沛霖以僧格林沁杀降捻姜台陵为由再度反清，并派人联系太平军合击清军。不过，他没敢找赖文光、也不敢找李秀成，而是派人联系吴天佑的扬威军。 使者路遇奉命攻打和州的扬威军，谁知第八集团师司令黄文金是嫉恶如仇，连请示都没有，直接就把苗沛霖的信使给杀了。 苗沛霖见到扬威军都不理自己，便知道太平天国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于是再度向清廷请降。不过，这次曾国藩也不搭理他，让湘军直接进攻。 苗沛霖虽然有数万苗家军，但主要装备是以刀枪为主的冷兵器，如何与武装到牙齿的湘军对战。不久，驻守蚌埠的苗沛霖部将张士端献城投降，湘军唐训方部攻克怀远，苗沛霖弟苗希年、侄苗长春被杀。 同时，僧格林沁督傅振邦、陈国瑞、王万清诸军挥师向南，与李世忠部合围凤台（寿州），激战数日后，攻占凤台。苗沛霖、及其妻徐氏、儿子苗连生被杀，苗家军余部纷纷向清军投降。在寿州纵横十多年的苗沛霖集团至此灰飞烟灭。 清军各部继续北上，围剿捻军。 第97章 幕僚府的意向 公元1864年6月11日，出访美国北方的幕僚府次幕容闳返回杭州。随船一起来的还有35名各类学者、科学家、工程师，以及大批的机械设备。 设备包括有火车机车厂、一套高精度的机床加工厂、造船厂、炼钢厂，近2百套设备，让吴天佑高兴不已。 火车机车厂、机床厂，都设在杭州开发区内，分别成立了华东机车厂、江南机床厂。 华东机车厂主要就是生产、维修火车头，采用当时最流行的4-6-0十轮式蒸汽机车设计。这种设计在全世界也算是很先进的。全中国独此一家，绝无分店。 江南机床厂则是生产各种加工机床，为机械加工企业提供加工设备。包括车床、刨床、铣床、磨床，冲床等等，是幕僚府发展机械加工的不可或缺的加工基础设备。 炼钢厂被吴天佑直接设在了太平府的马鞍山，组建了马鞍山钢铁厂。 头痛的是造船厂设在哪里。正常情况下，幕僚府控制着上千公里的海岸线，能建造船厂的地方是多了去了。可如果把安全因素考虑进去，能选择的地方却不多了。 一个是长江下游一带，既可建大型战舰，也可布置炮台确保安全。可那一带却是幕僚府、太平天国中枢、淮军、英法联军势力的交接处，形势异常复杂。你想设个什么炮台，不知道会牵动多少根神经。太过敏感了。 最终，造船厂设在了温州。 随后，黄文金率第八集团师占领和州，陈炳文率第九集团师占领江西广信府。扬威军便暂停了所有的军事活动，专心防守与内部建设。按吴天佑的话，在1865年秋收前，扬威军不会主动挑起战争。 为应对天王逝世后的新形势，1864年6月20日，吴天佑在王府召集贺黎明、杨文才、容闳、贾绍明四人开会，研究幕僚府、扬威军今后的行动方向。 “天王仙逝，太平天国中枢内斗不止，一时半会是出不了什么结果的。中枢，已经失去了继续领导我们推翻清廷的能力。 我幕僚府、扬威军今后的路怎么走？和中枢的关系怎么处理？我们今天就议一议这些，为我们今后的行动指明方向。” 吴天佑的意思其实是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怎么摆脱太平天国中枢名义上的控制权。至于实际控制权，中枢从来就没有控制过扬威军。 杨文才是最早投靠吴天佑的一批文人，也是扬威军思想宣传的实际推动者，他对吴天佑的各种做法理解很深刻。吴天佑实际和太平天国中枢就不是一路人，他是从根本上要推翻清廷统治，带领民众过上好日子的实干家，而不是空喊口号、贪图享乐的空想家。 杨文才：“王爷。中枢这帮人眼里就剩权力和金钱了，根本无法继续领导我们推翻清廷，也无法指挥全国各地的太平天国将士继续征战。 所以，我们不仅要慢慢在形式和名义上摆脱中枢的控制，我们还需成立一个机构，领导各地的太平天国部队的斗争，和他们争夺领导权。” 杨文才一席话，几人是纷纷点头，确实不错，就该这么做。 这时，贾绍明起身说：“王爷，各个在外作战的太平天国部队，清一色都是王爵，都把军队看作是自己的禁脔，绝不容他人染指。 忠王即使有圣旨，也未必能指挥得了他们，我们自行成立的机构，如果没有一些特殊压力，他们根本不会理睬我们的命令。 所以，凡是不接受我们领导的太平天国部队，他们就是叛军，以后相遇我们就不客气了，直接攻击消灭。 至于他们有多少人能接受，不在我们考虑范围内。我们要的是全国，任何不听命令的部队都必须全部、彻底、干净地予以消灭。” 贾绍明是代表军方的立场，几位当然就理解成为是吴天佑的意思。乱世重典无可厚非，没有对错只有适不适合。对于不打算接受扬威军命令的人，今后就必定是扬威军征伐天下的绊脚石，无需对这些人客气。 贺黎明这时，也站出来说话：“王爷。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我们如果决定要出这个头，就必须首先立国。自立不可取，我们应该根据天王的旨意，立藩国。” 嘶！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还是主幕最狠，开口就是立国。 吴天佑也是大吃一惊。至于立国，他其实早就在琢磨了，就是没有机会和借口。这事弄得不好就是犯上作乱，对自己非常不利。 倒不是吴天佑真的怕这个名声，而是这个头一开，就怕后人效仿，用到自己儿孙身上，就大大的不妙了。想当年，曹丕逼汉献帝禅位时，怎么会想到，没多久，司马家的人就会逼自己的儿孙禅位。这叫一报还一报。 吴天佑：“立国？可有什么依据？” 贺黎明：“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天王诏令王爷全权管理‘藩属地’，既没有明确这‘藩属地’是藩国，也没有否认它不是藩国。我们完全可以建立一套藩国管理机构上报中枢，让他们来决定批不批准。” 吴天佑知道，这么做成功的机会是很大的，只要中枢不明确反对，幕僚府就可以当中枢默认了，继续执行造成既成事实，这事就算完成了。 吴天佑不置可否，而是把眼光射向容闳，只有他尚未发言。 感觉到了吴天佑的目光，容闳也起身说道： “刚才几位大人所说，都有道理。只是都很难避免我扬威军以势压人的嫌疑，对王爷名声不利。我们可以利用民意来减少这种负面影响。如果民意支持我们这么做，那么王爷的所为就是顺应民意，情况就不同了。” 这容闳的话一出，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好主意。 唯独吴天佑心里一沉。看来这容闳在美国不仅学了科学，也学了老美那套皿煮、自由的思想。这套思维对当下的中国是典型的毒鸡汤，不得不防啊。 当下的中国，首先要解决的是生存问题，然后是集中力量办工业、求发展，西方的那套皿煮思潮对解决这些问题都是有害无益的。加上现在民智未开，文盲在中国占了绝大多数，这时候和他们讲所谓的皿煮，可谓是对牛弹琴。 就算以后，民智开化，民众有了更高的精神需求，需要讲皿煮了，那也应该讲中国式的皿煮，而不是欧美西方的皿煮。这事，在后世的中国是吃过大亏的，美式皿煮的泛滥造成了太多的思想混乱，吴天佑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现在，吴天佑就必须提前准备，整合出一套理论体系来占领精神的制高点，等民智开化后，可以抵御西方皿煮思潮的侵蚀。 第98章 吴天佑的阴险 四人的意见都发表了。他们说的虽然都很有道理，但这些做法的副作用太大，吴天佑都不满意。贾绍明、贺黎明、杨文才的提议正如容闳所说，都是在以势欺压中枢，会起到一个非常坏的先例，从而引发他人效仿。 而容闳的提议看起来很好，既能达到目的，还没有什么危害。但来自后世的吴天佑知道，这种做法的危害才是最大的。先不论别的，走到现在这种地步，吴天佑已经有了做皇帝的心思，引进西式皿煮那是自寻死路。 吴天佑：“各位的提议都很有见地，给了我不少启发。我先声明两点：第一，中枢是不能继续领导我们了，我们必须自己干；第二，我们和中枢的矛盾以后会越来越激化，迟早要爆发的。但必须由中枢来引爆这个矛盾，而不是我们。我们要做的就是自卫。” 众人听后都是满头黑线。泥马，原来在座的人里，年龄最小的王爷才是最黑的。他不仅要造反，而且要中枢先动手，他再奋起自卫。一句话，就是做了那啥还要立牌坊。 不过，真要做到这步，的确是对扬威军最好的结果。 吴天佑没让大家等，接着说： “首先，我们要做到实际上逾制，但却不能让他们抓到明确的把柄。比如，我们为了管理藩属地，仿前朝体制设立‘三省六部’，我们可以设成‘三院六府’，或者其他什么名称，让他们明知我们逾制却无从说起。当然，我们可不止六部。 这样做，只能引起中枢的不满，激化一下双方矛盾，并不能促使他们对我们动手。这就要看下一步了，这就是经济。 我们首先要发行自己的货币，掌握经济话语权。紧接着慢慢禁止其他货币在我们辖区里流通。这样，中枢的江南省很快就到处都是我们的货币了。 最后，就是用我们的富民政策、机械化生产击垮江南省的经济。他们不久就会发现，钱没了、人也没了，都跑到我幕僚府这边来了。你想，他们会怎么干？” 嘶！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玩下去，这中枢想不出手都难。王爷这小脑袋瓜是怎么想的，那么阴险的组合拳谁也挡不住啊。 众人无不为王爷的敌人担忧。做王爷的敌人实在太可怕了，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根据吴天佑6月20日的谈话精神，幕僚府不久就提出了一套改革方案： 一、启用夏历：采用西方的太阳历法，以夏朝建立的公元前2070年为夏历元年。所以。夏历纪元和公元纪元一样，就是相差2070年。公元1864年就是夏历3934年； 二、准备发行新货币——华夏龙币； 三、设立政务厅、监察厅、律法厅三厅，主管政务、监察、司法，各不统属； 四、政务厅下设九堂：度支堂、官吏堂、警务堂、文宣堂、工农堂、武库堂、卫生堂、商贸堂、交通堂。 幕僚府考虑到院府制还是过于敏感，并没有按吴天佑“三院六府”的提议改，而是以“三厅六堂”制替代，整个就是把省、部改成厅、堂。而各部门的官员称呼也很有意思。 政务厅主官称“首座”、副职称“次座”、组员为“政务官”； 监察厅主官称“监察总监”、副职为“监察副监”，组员称“监察官”； 司法厅主官称“院长”、副职称“副院长”，组员为“律法官”； 各堂主官称“主任”、副职称“副主任”，组员成为“xx堂官”。 不得不说，幕僚府这帮官员是煞费苦心，搞了这么一套架构。这里面。也有吴天佑的部分参考意见。虽然这些称呼极其别扭，可吴天佑也想不到高大上的称呼，只能将就着先用。但比起幕僚府，参谋部的动作就更大一些。 整个武装部队统称“夏王军”。 一、夏王军下设：后勤部、装备部、文宣部、参谋部； 二、总参谋部下设：夏王陆军总部、夏王海军总部； 三、夏王陆军所有集团师改为“军”，集团师司令改称军帅； 四、全部武装部队，改用夏王军旗。夏王军旗为长方形红色底，中间一个黄色“夏”字； 五、更换军服。式样是吴天佑出的，仿后世南方北伐军军服、士官有肩章。陆军为蓝灰色，海军为白色； 吴天佑看到了贾绍明递过来的参谋部整改计划，是一阵肉痛。改改名称，就是换汤不换药，不用花钱。可这换军服就是大手笔了。 扬威军现在下辖9个集团师、2个近卫集团师、1个左五军，加上3个台湾师，总兵力接近40万。还没算后勤部队。每人按两套夏装、一套冬装算，最少都需要150万套。这费用是海了去了。 不过，吴天佑还是核准了幕僚府、参谋部的改制报告。只是军服一事，分批换装。 吴天佑对幕僚府和扬威军的改制，引起了中枢的极大不满，立即派员到杭州质询。吴天佑根本不出面，有总参谋部和政务厅和对方打太极。结果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执一词，中枢也拿不到政务厅逾制的有力证据，只好不了了之。 清廷慈禧太后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命令曾国藩、李鸿章派人行离间之计，加深彼此的间隙。同时让湘军、淮军等加大围剿捻军的力度。 而在外作战的太平军各部，对于幕僚府、扬威军的大力度改制也的心里茫然，说不上对错，反对、支持、中立的都有。遵王赖文光就是坚决反对者，认为夏王僭越。但你要他说出夏王那里逾制了，他也说不上来。 不过，遵王现在没空去理这些。曾格林沁、曾国藩、李鸿章的军队在步步逼近，压缩了捻军的活动空间。现在整个捻军被压缩在归德、陈州两府。而归德、陈州两府河溪众多，并不适合以马队为主的捻军作战，形势非常严峻。 遵王赖文光和梁王张宗禹最后只得分头行动，赖文光率军向东突破淮军防线，杀入江苏；而张宗禹向西，撕开曾格林沁的围堵，杀入开封府。张宗禹部仅剩万余人，而赖文光部也不足2万，两军在突围过程中均损失惨重。 张宗禹部只能继续向西，最后在襄阳一带，和李世贤的粤北太平军会师。而赖文光部在突进江苏后，无法立足，只得一路向南攻城拔寨，于8月底进入夏军控制的和州。 留在中原的部分捻军，在湘军、淮军强大攻势下，纷纷投降，中原捻军基本被扑灭。 清廷立即命各部转战西北，围剿扶王陈得才、启王梁成富、祜王蓝成春为首的“西北太平军”。川陕一带顿时战云密布，大战一触即发。 而在和州，赖文光非常矛盾。中枢因为没有足够的钱粮，要求赖文光部捻军攻占庐州一带为根据，自谋生路。而赖文光知道，庐州一带大战后至今未恢复元气，就是占领了，也没有足够的粮草养兵。 而夏王的回复更绝：接受改编或是离开和州。 第99章 忽悠保罗 赖文光虽然对吴天佑有很大意见，但这件事件上，他知道夏军并没有对不起他。当时他率2万之众来到和州时，是弹尽粮绝。没有夏军的接济，他们都得饿死。 而且，进入和州后，淮军也不敢继续追击，才让捻军有机会好好休整。 吴天佑是出钱出粮，并没有多说半句话。但和州是夏军的地盘，总不能一直养着一帮不听自己调遣的捻军吧。吴天佑要求赖文光要不加入夏军，要不然就离开，合情合理。 最后，赖文光只得和黄文金说，想面见夏王详谈。黄文金点点头答应了，迅速拿起笔写了一道命令，让亲卫速办，自己则在赖文光的大帐里继续和他继续闲聊。 黄文金和赖文光都是老太平军，很早就相识。 赖文光便趁机问了黄文金为什么选择自去王爵加入夏军，谁知道黄文金答的非常直率，就是为了活命。接着，黄文金详细说了自己怎么参加军官培训，以及夏军的作战特点和自己加入夏军的各种感受，让赖文光听得是津津有味。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黄文金的亲卫拿着一份电文回来复命。黄文金拿起一看，嘴角不禁抽了一下，一脸的尴尬。这王爷什么都好，就是太财迷了。他也不好向赖文光怎么解释，就直接把电文递给他：“王爷回复了，你自己看看。” 赖文光一听大吃一惊，自己才和黄文金谈了一个时辰，这远在杭州的吴天佑就有回信了，这怎么可能？“夏王的回信？” 黄文金看到他这副表情，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当初自己第一次看到电报时，表情和这差不多：“这是电报，千里外的传信瞬间就到。你如果在我军部的话，一盏茶功夫就可以收到回信。” 赖文光拿过电报一看，顿时一脸黑线：“欢迎会谈。今日起供给算钱，谈不成用马抵债。” 这夏王是钻钱眼里了，分毫必争啊。怪不得黄文金不好意思读给自己听，确实拿不出手。但这也怪不得夏王，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前面的账已经不计较了，自己继续这么吃下去也不是事，毕竟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这样计算也说得过去。 而此时的吴天佑，在杭州正在会晤代表美国南方的原军火商保罗，双方为购置武器装备交换意见。夏军出售的武器，在南北战争中大放异彩，使美国南部各州顶住了北方的进攻。所以，这次保罗是要购买大批武器，以增强南军的实力。 “保罗，不是我的臣子们不给你便利，你要20万支步枪，短时间内，我除非把部队的装备拿给你。我不怕告诉你，我夏军暂时没有军事行动，我可以把部分现役装备的武器卖给你。关键是你没有足够的钱。你让我怎么帮你？” 保罗：“殿下，战争打了三年了，我们的资金确实紧张。你们杭州开发银行不能提供贷款吗？只要能保住南方，你还怕我们还不了贷款吗？” 吴天佑心想，就是知道你南方最后打输了，才会担心你还不了款。但现在看来，由于自己的武器进入美国南方，整个南北战争已经偏离了原来的历史轨迹。历史上，现在的南方已经处于绝对劣势，明年4月左右就要翘翘了。 可现在的迹象表明，双方打的是势均力敌，北方虽然依然占优，但只是好了那么一丢丢，北方要想吃掉南方，没个三两年，怕是想都不用想。 吴天佑：“这次涉及的交易金额高达上千万两白银，你们足足差了近500万两，就算我们想提供贷款，也负担不起。你们为什么不找英法两国贷款呢？” 保罗只能无奈地说：“他们倒是可以提供贷款，这是他们需要的抵押物，我们提供不了。所以无法达成协议。” 抵押物？现在英法能看上的、南方又能提供的出了土地还有什么？其他都是浮云。 吴天佑：“抵押物？这么大笔款子，当然是需要抵押物的，要不谁敢贷款？我只是奇怪，都到这个地步，你们南方还能有让英法看上的抵押物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保罗：“殿下你不知道，英国需要俄勒冈州州、法国需要加利福尼亚州，这种卖国的事情，谁敢答应？” “卖国啊，这事确实不能干？”吴天佑也不由自主地摇摇头。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不对啊保罗，俄勒冈州州是你们从英国手中、加利福尼亚州是你们从墨西哥手中取得的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才有十几年时间。” “殿下记得没错。不过，那里现在是我们美国的领土。” 吴天佑：“保罗，你太急躁了，我从来没有否认那不是美国领土。假如，保罗你别急，我只是比喻。假如你们美国重新统一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力重新拿回俄勒冈州州和加利福尼亚州？” 保罗想都没想就答道：“这个毋庸置疑，一定还能够重新拿下这些地方。” 停了一下，保罗回过味来：“殿下，你的意思难道是......” 吴天佑笑笑口说：“难道是什么？我的保罗先生。我只是喜欢胡思乱想而已。大家作为朋友一起聊聊天，我随口而说，你千万别多想哈。” 其实，吴天佑说那么多的目的就是要保罗多想。至于成不成就不是他能够主导的了，得看佛祖赏不赏脸。只要美国南方能凑齐钱买枪买炮就行。这样，既可以把钱赚了，还能给西方的欧美添乱，更能让美国的南北战争打得更久，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吴天佑和保罗聊完，就没再理这件事，而是急忙赶去孤山岛上的科学试验研究院。 为了工作方便，便于杭州大学教授参与科学实验，吴天佑特地把科学试验研究院设在杭州大学旁。科学试验研究院的五个研究室（所）除了炸药实验室不再孤山岛上，其余四个全都在。 这次吴天佑要去的是动力研究所。动力研究所下设三个研究小组：内燃机、蒸汽轮机、交流电机。这次，研究人员反映的是内燃机和蒸汽轮机的项目出现研究瓶颈：无法获得较高功率的单机输出。 意思就是东西做出来了，可输出功率太小，又找不到提高功率的方法，没法用。 第100章 金手指 吴天佑首先去了内燃机小组。 当吴天佑看到那台所谓的内燃机时，差点没笑岔气。当然，科研是件严肃的事，他当然不可能当着他们的面笑出来，否则后果很严重。 这台内燃机属于往复式活塞内燃机，可以说是蒸汽机的翻版。仅仅是使用燃烧燃料使空气膨胀，来代替高压蒸汽来推动活塞运动。原理是没错，不过他们没有找到方法。 要想增大输出功率，最有效的方法是是提高气缸内空气的压缩比。燃料在高压缩比的空气里燃烧后，能有效提高热效率，输出更大的功率。 在后世的内燃机（发动机）里，压缩比最大的当属柴油发动机。它是将吸入气缸的空气高度压缩，使其温度超过燃料（柴油）的自燃温度，再用高压空气将燃料吹入气缸，使之着火自燃。这就造成，同样大小的柴油发动机的输出功率远大于汽油发动机。所以，后世的大型货车几乎清一色都是柴油车。 吴天佑把这个理论讲给了研究人员听，然后把内燃机的“四冲程”工作原理和他们讲述一遍。并告诉他们，可以用四个甚至八个同样的气缸通过一个联动机构依次做功，获得更加平稳的功率输出。这其实就是四缸的“四冲程”内燃机的工作原理。 研究人员都以惊恐的目光注视这位年轻的王爷，不知道他从哪里学到这么详细的内燃机知识。因为这些一听就觉得很有道理的理论，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发表过。当然，他们不敢问，吴天佑自然也不会说，说了也没人信。 离开内燃机小组，吴天佑来到蒸汽轮机研究组。当看到那台所谓的蒸汽轮机时，吴天佑几乎憋出内伤，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原理是正确的，也知道蒸汽压力越高输出功率越大。但他的问题就在于，它几乎是照搬水车的工作原理，只不过是用高压蒸汽代替水流罢了。这属于单级冲动式汽轮机，根本不可能有大功率输出。而多级反动式才是汽轮机的发展方向。 历史上，1882年瑞典拉瓦尔制成第一台单级冲动式汽轮机，功率只有5马力（3.67千瓦）。而眼前这台稍好点，是7马力，可能是蒸汽压力较高的缘故吧。 吴天佑不得不把反动式汽轮机的工作原理讲给他们听，然后继续说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排放的蒸汽仍然有很高的压力。你们完全可以再增加一组转轮，用这些排放的高压蒸汽推动。当然，由于压力小了，蒸汽体积膨胀了，所以二级的转轮需要有更大的空间让蒸汽通过。你们可以按照这个原理加装三级、四级...直到蒸汽压力很难再利用为止。这，就是多级反动式蒸汽轮机的工作原理。” 泥马，原来蒸汽轮机还可以这么玩。这个道理其实并不复杂，只是当初大家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而已。现在讲开了，大家也就明白了。 蒸汽轮机工作原理虽然不复杂，但要实现它，却需要非常复杂巧妙的设计，这就不是吴天佑的专长了。他动动嘴还行，让他动手实现的话，纯粹是想多了。 出了汽轮机小组，他顺便去看了看交流电机研究组。交流电机研究组的条件就比前两个组好多了。 在直流电机方面，1832年皮克西制成永久磁铁手摇直流发电机，它是世界上首台报导制造的直流发电机。1 845年惠斯通制成首台电磁铁励磁的直流发电机(以前用永久磁铁)。1851年辛斯特登提出用通电线圈代替永久磁铁，作为电机的励磁。 1852年～ 1856年英法联盟公司成立，并制成蒸汽机驱动的电磁式直流发电机，发电机首次进入工业、商业运用领域。1860年 巴辛诺特应用电机可逆原理，制成第一台既可作发电机运行，又可作电动机运行的直流电机。 这些成熟的理论，直接支持了交流电机的研发工作。虽然他们并不清楚，为什么吴天佑要舍弃已经成熟的直流电机不用，偏要研发交流电机。但他们还是埋头苦干，并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交流电动机就是利用交流电形成不断变换的磁场，利用几组有相位差的交流电形成旋转磁场作为定子，从而推动转子旋转，达到电能和动能的转换。 吴天佑查看了电机使用的接线方式和使用的驱动电流。发现他们是用将单相交流电分裂成两个互差90度的两相交流电，然后将这个两相电流，接入电机，这明显是一台在后世绝迹了的二相异步电动机。如果不是在书本上看到过，吴天佑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后世普遍使用的交流电机有单相异步电动机和三相异步电动机，至于使用同步电动机是非常少见的。至于为什么历史淘汰了二相电机，吴天佑并不清楚。但历史既然淘汰了它自然有淘汰的理由，这个吴天佑也懒得深究，他也决定不采用二相异步电动机。 以后世中国为例，国内使用的电频都是50赫兹，民用电压是单相220伏，工业用电是三相380伏。所以，家用电器如洗衣机、风扇、抽油烟机等都是使用单相电机，工厂里使用的基本都是三相异步电动机，以鼠笼式结构为主。 吴天佑当场和研究人员讲解了如何用三组相位差为120°的交流电、利用旋转磁场实现电能动能转换的原理，并介绍了构造简单、经济、可靠的鼠笼式电机结构，让他们开发三相异步电动机。但鼠笼式电机最大的缺点，就是难以实现调速。 其实在使用中，交流电机和现在已经成熟的直流电机并没有明显的优劣。为什么吴天佑要执着地开发交流电机，原因就在于远距离的电力输送上。 大家都知道，电力输送要依靠导线，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电线。电力在通过导线时，因为导线有电阻就会产生发热现象，这就是电力输送时的损耗。 而这个电力损耗和电流值的平方成正比。 所以，远距离的电力输送必须采用高电压、低电流的形式输送，以降低线路损耗。这就是为什么后世的中国，到处可见高压输电线的根本原因。 交流电很容易通过交流变压器升高电压，而直流电在今世的世界里提高电压的难度大、成本高，会严重阻碍电力在全国范围内推广使用，吴天佑当然不会使用。 第101章 海军的曙光 遵王赖文光，广西人，原籍广东嘉应州（今梅州市），可算是吴天佑的正宗老乡。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天王洪秀全又正月宫（洪秀全在人间的皇后，他在天上还有一个正月宫）赖莲英的堂弟、洪秀全的小舅子、幼天王的舅舅。 赖文光在1851年参加太平天国的金田起义，一直担任文官，1856年秋，太平天国爆发天京事变，大批将士死难，元气大伤。在这紧要时刻，赖文光改文从武，奉命到江西招兵，扩大太平军实力。 此后，跟随英王陈玉成东征西伐，屡立战功，是太平天国中不可多得的文武帅才。历史上，在太平天国失败后，他一直高举太平天国旗帜和清廷血战，直至1868年才失败被杀。 这样的人才吴天佑当然很欣赏。不过也仅仅是欣赏而已，却从没有过招揽之心。 吴天佑明白，这样的人他是招不到的。他要真投靠了吴天佑，吴天佑反而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他。一个连自己堂姐、外甥都可以出卖的人，他说他忠于你，你信吗？ “遵王，你舟车劳顿，也不休息一下就过来，什么事这么急？” 赖文光一听，你倒轻松自然不急。于是也没好气地说： “不急不行啊。我这里每耽搁一天，又不知道要少多少匹马了。” 吴天佑一听也是一脸黑线，打人不打脸，哪有你这么直愣愣怼过来的。 “遵王这是心中有气啊，还请遵王见谅。别看我现在占着很大一块地盘，那都是将士们用命换回来的。而且养了那么大一棒子人，开销实在太大，不得不精打细算。去年的天京之战，天京几十万军民都是我们供给粮草，我还能剩多少？” 赖文光发完牢骚，听吴天佑这么一说，也难为情起来。夏王确实没欠他赖文光的，而且还免费帮了他不少，这牢骚发的有点过。 “夏王见谅。本王一时言语不察，还望夏王别往心里去。” 吴天佑：“遵王多虑了，现在心里有点气很正常。不光是你，我心里也有气。整个太平天国里，现在又有谁不是一肚子气，这个就不说了。遵王这次来打算怎样？” “幼天王要我外出作战，可我军缺乏粮草，所以想同夏王借几万石军粮。” 吴天佑听完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沉思，良久才开口： “遵王，你让我很为难。粮草我有，也可以借给你，但请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夏王请问便是。” “你们刚被李鸿章一路追杀到了和州，军心未稳。现在又出征，你准备打什么地方？打了以后你站得住脚吗？如果还像原来那样快速流动作战，你怕是自身难保，又拿什么来还我？” 天京回不去，又不能让夏王一直养着。所以赖文光是怀着必死的信念，准备和清军死扛。如此一来，这借粮基本是有去无回的，这“借”字不如叫“送”实在。吴天佑这番话就是告诉他，你的求死之心我已经看透。 “夏王有何高见救我。” “一是带精兵回天京，其余兵马留给我，我可以折算成钱粮给你，估计你一年的粮草可以不用担忧。但一年后，江南省是不是能养活你们，这就说不清了。二是带精兵出征，做法一样，我折成粮草、武器给你，概不拖欠。三，你有详细的作战计划而我又认可，我可以贷款给你买粮食买武器。” 吴天佑的说法、做法很冷酷，但不能说是无情。他在保护自己的利益不受侵犯的前提下，给了赖文光三个选择，并没有对错之说。 赖文光没想多久，便决定带3千精骑回天京，看护自己的姐姐、外甥。 吴天佑则收下了1万5千的骑兵，并进行裁撤重组，招募新兵，组成了第二、第三、第四3个骑兵师，使自己的骑兵部队进一步扩大。 在解决中原的捻军后，10月清政府急令四川总督骆秉章遣提督胡中和、总兵周达武率湘军，联合李鸿章的淮军、陕西胜保鞭子军、甘肃清军，合围以扶王陈得才、启王梁成富为首的西北太平军。由于清军步步紧逼，太平军屡战屡败，致使部分太平军临阵投敌，太平军遭到毁灭性打击。战至夏历3935年4月，西北太平军在甘肃陇南一带遭清军合围，陈得才自尽，梁成富被浮杀害，西北太平军全军覆没。 而另一边，夏历3935年初，中枢太平军趁清军主力集中围剿西北太平军之计，突然出兵攻打六合。随后，忠王李秀成率军攻占了天京西北方的滁州。 元月，美国北方联邦军在攻占田纳西州后，在佐治亚州一带和南方联盟军爆发激战，双方伤亡惨重。虽然联邦军最后惨胜，但并未能占领佐治亚州。北方企图把南方一分为二的战略计划失败。美国南北战争已经彻底脱离了历史轨迹。 元月，夏王政务厅正式发行华夏龙币，简称龙币。 2月，英法两国在杭州开设领事馆。 3月，英法两国联合向美国南北双方发出停战呼吁，正式介入美国内战。 4月，夏王政务厅的首条铁路——杭（杭州）长（湖州长兴）铁路于4月通车； 继英法在杭州设立领事馆后，普鲁士、美国南方、葡萄牙、西班牙等相继在杭州设立领事馆。 5月，吴天佑期盼已久的战舰终于在福州马尾造船厂下水，开始舾装工作。 该舰虽然尚未服役，已经让迫不及待的吴天佑命名为“福州”舰。并命令在福州的马尾船厂及温州的盘石造船厂同时各建两艘福州级轻巡洋舰。 吴天佑以夏军水师左营组建杭州水师，水师右营组建福州水师。还在福州成立夏军海军学校，培养海军官兵。 福州号铁甲舰排水量2260吨，舰长82.7米，宽10.3米，吃水4.5米。2座三胀式蒸汽机，4座燃煤锅炉，双轴推进，输出马力6880匹，航速18节，最大载煤量550吨、续航力6000海里\/10节。 这种高速设计，在当时铁甲舰普遍只有10-12节速度的年代是相当超前和恐怖的。欧美也想这么快，但他们无法再这么小的空间里安装大功率蒸汽机。船舰的输出功率上不去，你就是有再好的设计，船也跑不快。 夏军之所以可以做到这些，得益于夏军用无缝钢管生产的高压锅炉能提供超高的蒸汽压力，使大功率蒸汽机可以小型化。 同时，由于吴天佑的介入，夏军已经成功制成了三胀式蒸汽机，大大提高了蒸汽利用效率，也使单机输出功率大增。当然，没有高压锅炉，三胀式蒸汽机也是无法实现的。 第102章 战火重起 福州舰的火炮设计是在舰首装备两门、舰尾一门205毫米双联装舰炮，均带炮盾，舰首和舷侧各四门76毫米舰炮。不过，就算工人们加班加点，没有个一年半载的，也没法完成。 福州级轻巡洋舰这种只有主炮没有副炮的设计是吴天佑提出来了，是为了以后开发火炮齐射系统做准备。齐射系统的先决条件，就是火炮参数统一。 但遗憾的是，吴天佑知道有这么一个系统，但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实现。所以，他最后只好要求技术人员攻关火炮的瞄准系统。他心想，只要能瞄准了，怎么协调主炮一起打，这个问题应该就不难解决。 而且他相信，这种火炮齐射系统只能通过电动关联来实现。在现在电动机都还没完成的情况下考虑这些问题，纯粹就是想多了。 解决火炮的瞄准问题，便可以迅速拉近同海军强国的距离。毕竟，海战的本质就是击沉对方的战舰，有了瞄准系统，就可以快速提高火炮打击的命中率。只要击沉敌舰你就赢了，你赢了你就是强者，就这么简单。 根据吴天佑的要求，夏军在3935年是没有作战计划的，而是专心内政和做生意、屯粮草。并在夏军中逐步更换新式军装和新式武器。 当前内政的首要任务，就是发展铁路运输和船运。铁路建设方面，政务厅启动了杭州—金华—衢州—上饶的杭上铁路，以及杭州—绍兴—宁波—台州—温州—福宁—福州—泉州—漳州的杭漳铁路两大建设工程。 杭上铁路因为涉及军事用途，为加快进度，铺设的是单线铁路。而杭漳铁路更注重商业用途，却全部设计成双线铁路。轨距全部是1435mm。 船运则是大力扶持民间造船厂发展。不过，民用船只上虽然也是高压锅炉，却只配普通的蒸汽机，三胀式蒸汽机为军用配置。 新武器，是今年2月研发完成的半自动步枪和自动手枪。被命名为“三五式半自动步枪”和“三五式手枪”。 只是，同时投入研发的连发枪（机枪）还未完成研制，不过吴天佑一点也不心急。自动步枪都开发出来了，机枪还远吗？实际上，机枪不过是在自动步枪的基础上解决两个大问题：连续供弹和散热，就基本出来了。 63式单发步枪被直接跳过，没有生产。 军装和武器首先从近卫军开始更换，现在只有亲卫师和第一近卫军全员换装。接着是第二、第三近卫军。第三近卫军就是原来吴天佐的左五军改编而成。 但是。夏军不进攻，不代表别人不进攻。清军在剿灭西北太平军后，携大胜之师开始南下围攻李世贤的鄂北太平军。 5月，以四川提督胡中和、总兵周达武所率的湘军，联合李鸿章的淮军、陕西胜保鞭子军、鲍超的霆军，共计18万大军，联合围剿鄂北太平军。 李世贤知道，回去天京也没地方容纳他，中枢控制的江南省就巴掌大的地。而自己又是从夏王那里告辞出来的，太平天国他已经是回不去了。于是决意死守，率主力5万镇守襄阳，首王范汝增、戴王黄呈忠率军2万防守郧阳。 鄂北太平军由于李世贤见识过夏军的火器威力，所以不遗余力的添置步枪，前前后后从吴天佑那里购买了5千支后装步枪，所以李世贤手中共有8千后装步枪的精兵。自领5千，3千随首王、戴王驻守郧阳。 战斗首先在郧阳打响。淮军张树声部、刘秉璋部、丁汝昌部、湘军鲍超部、周达武部等数万精锐，在火炮的支援下，轮番攻击。范汝增、黄呈忠依靠坚城殊死抵抗，用步枪、弓箭、大刀长矛大量杀伤敌军。 可是，太平军的老式火炮根本不敌清军的新式洋炮，不久就被全数摧毁。清军在开花弹的掩护下，继续进攻，致使太平军伤亡惨重。战至5月20日，郧阳太平军守军已不足万人。 期间，李世贤曾两次派兵救援，却被清军设伏歼灭。李世贤发现清军安排有围点打援部队，于是就停止派遣援军。 范汝增、黄呈忠二人商议后，觉得继续坚守郧阳只会导致全军覆灭，于是决定突围。向东退回襄阳的路上有清军的打援部队，只能向南撤退，翻过武当山进入房县。 21日晚，二人率9千大军急速向南撤退。当撤至小岭（村）时，被曾格林沁的马队追上，陷入重围。黄呈忠战死，范汝增率2千精锐杀出重围，向南退入大山之中。 6月12日，清军一路攻陷均州、左旗营（今均县）、光化、谷城之后，兵临襄阳。次日，清军开始攻击，从鹿角门、定中门等同时进攻樊城。太平军因为退无可退，拼死抵抗，清军连续攻击数日，也没能成功突破城防。 而此时李世贤却接到急报，汉江下游发现湘军水师，正向襄阳袭来。李世贤无奈，自己没有水师，如果等湘军水师一到，太平军将分为两岸各自防守，局势将更为被动。6月18日，防守樊城的太平军撤回襄阳，清军占领樊城。 6月25日，12万清军将襄阳城团团围住。 襄阳，有2800多年建制历史，以地处襄水（即汉江）之阳而得名。 “三千里汉江，精要在襄阳”，地处汉江中心的襄阳，历代为经济军事要地，素有“华夏第一城池”、“铁打的襄阳”的美称。 襄阳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是中国历史上最着名的古城建筑防御体系之一，也是中国最完整的一座古代城池防御建筑。 襄阳城共有6座城门，分别是东门、南门、西门、小北门、大北门、长门，每个门城外都有三道吊桥、城内都建有瓮城。且城高6米，还有18米宽的护城河，想想都恐怖。 围绕襄阳发生的重大战事更是多不胜数。最着名的莫过于蒙古攻打南宋的襄阳大战，足足打了近6年，才以南宋守将吕文焕投降告终。 当然，现在清军有湘军水师助阵，攻打襄阳的难度就没那么大了。加上樊城已失，襄阳四面被围，孤城无援。就是打不下来，困也可以困死太平军。不过，大军长期在此围困也不是办法，除了耗费巨大外，也让其他太平军有机会，后果非常严重。 李世贤看到围过来的清军，也不禁眉头紧锁。不错，襄阳是一座非常难打的坚城，但是让湘军水师封锁水路后，襄阳城就是一座死城，根本逃不出去，除了死战别无选择。李世贤是担心，现在太平军投降成风，在这种高压情况下，很有可能会有人选择投降献城。 于是，李世贤和梁王张宗禹合议，加强对各自的部队的监控，及时把握部队动向，严防有人勾连清军投降。 第103章 辅王来投 26日，以太平军降军为先锋，清军开始攻城。此时，大部分的太平军降兵还是穿着太平军军服。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太平军在打太平军一样。 清军火炮开路，并以火枪兵压阵，在太平军降兵后面和城墙上的太平军守军对射，分散进攻部队的压力。太平军降兵于是冒着枪林弹雨搭建浮桥，任由防守的太平军射杀。顷刻间，护城河就一片殷红。 几条浮桥刚建不到三四米，由于死伤惨重，太平军降兵便抵挡不住，溃败下来。在这短短的半个时辰里，太平军降兵就死伤了近4千人。 站在后面指挥的各清军首领也是纷纷摇头。在这么猛烈的射击下，谁也抵挡不住，更何况还是本来就怕死的太平军降兵。 鲍超：“暂停吧，没这样打的，这特么的就是白白送死。就算把2万太平军降兵打光，也建不起这几座浮桥。” 保胜：“那怎么办？总不能不打吧。” 丁汝昌：“当然要打，但不能这么打，多少命也不够填啊。我看只能在东、南、西三门外的吊桥两侧，垒高墙和太平军守军对射，然后再趁机抢夺吊桥。” 大家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丁汝昌的这个提议是眼前唯一能想到的不是办法的办法。大家于是便一致同意采用这个方法。其实，这个方法在蒙古人打襄阳时使用过。当时蒙古人仗着自己弓弩功夫厉害，就垒墙和城内南宋守军对射，给守军造成巨大的伤亡。 就在5月清军出兵围剿鄂北太平军同时，曾国藩也调集了10万大军，以吉字营为主力，向杨辅清的湘南太平军发起进攻。 杨辅清见湘军势大，只能且战且退，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希望在运动中寻找战机歼敌一部。可惜他碰到的对手的曾国藩，一个擅长“打呆仗”的军事统帅。他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愣是没给杨辅清半点机会。 杨辅清只得率领湘南太平军边打边撤，从耒阳退至永兴，再从永兴退至郴州，最后退到了湘粤交接处的宜章。期间，杨辅清几次伏击湘军，都未能成功，反而让湘军把伏击的太平军给吃掉了，损失不少人马。 在湘军逼近宜章时，杨辅清把部队撤入广东乐昌。而此时，杨辅清得到消息，2万广东清军已进驻韶州曲江城，堵住了太平军南撤的道路。现在是前有粤军拦路、后有湘军追击，湘南太平军被夹在乐昌动弹不得。 此时，太平军还剩3万8千人马，面对十多万大军的围追，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杨辅清权衡利弊后，只能舍弃所有辎重，全军携带粮食弹药和银两，沿小路翻山越岭，从三江口穿过，于6月10日到达桂阳（今汝城）。 由于舍弃辎重，太平军粮草供应困难，很难再同湘军在湖南周旋。于是杨辅清到达桂阳后，筹集粮草便再次启程，向江西杀去，攻打南安府崇义县。 15日占领崇义、18日占领上犹，兵锋直指赣州府治所赣县。 20日，杨辅清在赣州虚晃一枪，率部北上攻取相安（村），25日攻占吉安府龙泉。经过这番连续作战，杨辅清认为已经暂时摆脱了湘军的追击，于是全军在龙泉休整几天。并派斥候四处打探情报。 不过，送回来的信息却让杨辅清感觉形势异常严峻。 南面，湘军主力绕道韶州，经南雄、南安，已经抵达赣州赣县，堵住了南下的通道；西面，湘军偏师进驻桂阳后，又北上抵达桂东，堵住了向西回师湖南的路；北面，湘军水师提督彭玉林部已经抵达吉安府治庐陵，堵住了太平军北上之路。 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行。 一条是往向西北方向突围，攻占永宁、永新一带。可这一带山高路险、地贫民穷，几万人过去吃饭都成问题。如果率军再杀回湖南，那里更难生存。 另一条路是向东突围。可向东的路不仅没有官道，大部分都是崎岖山路，刚刚攒下来的辎重根本无法通过。可舍弃辎重，大部队轻装前进虽然可行，但沿途没有人口聚集的城镇，几万人的粮食无法补充，弄不好都得饿死。 还有一点，如果向东，以后无论是继续向东还是向东北、东南挺进，都会进入夏王的控制区。而杨辅清本来就是因为不愿接受改编，才最后选择从夏王控制区出走的。再想回去，这话要怎么出口？夏王还能接受吗？ 杨辅清自己难以决策，于是找来亲信及诸将，共同商议。结果，大部分人都希望向东，投奔夏王。杨辅清见众意难违，也就不再顾及自己的颜面，决定向东投奔夏王。 众将既然有了生的希望，浮动的军心迅速安定下来。杨辅清立即吩咐各军开始赶制干粮，准备翻山越岭。 等湘军主力抵达桂源（村），太平军从龙泉出发，迅速攻占万安。杨辅清立即让各部在万安附近强行征集牛马驴羊等牲畜，搭载粮草弹药。 太平军从万安出发，翻过蕉源山，突然攻占赣州兴国，打了曾国藩一个措手不及。此时的湘军主力正在从龙泉到万安的路上，而曾国藩正在赣县坐镇指挥，身边防守的湘军只有3千。如果这时太平军突然挥师南下攻打赣县，曾国藩将无兵可调。 太平军既然定下东去福建投奔夏王，所以杨辅清并没留意到西南方向赣县的情况，错过了时机。而是直接翻过雩山攻占雩都（今于都，读音相同），然后沿官道向东，于7月20日，攻占瑞金。并立即派亲信到福建长汀联系夏军。 当吴天佑接到长兄从福建发来的电报时，心情异常复杂。他并不知道历史上杨辅清是什么性格，所以很难判断这个人。 现在问题是不收肯定不行，以后就没人肯来投靠自己了。 收下也很麻烦，突然多了三四万大军，可吴天佑不没有打算扩军，他认为现在养40万大军已经足够他再打下三四个省了，没必要再增加。 而且，杨辅清的安排就更头疼。他是出走再回来的，就是他有再大的本事，吴天佑也不可能让他带兵了，这是原则问题。可他这么一位只会打仗的战将，又能安排什么位置给他？高了他干不了，低了又不适合，毕竟他原来是辅王加中军主将。 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后世有两个特殊的兵种：建设兵团、铁道兵团，现在政务厅在全域正大力建设铁路，把他们安排去修铁路，封他个铁道兵团司令也行。 于是，吴天佑立即命令吴天佐派军队接管瑞金，让湘南太平军进入福建休整。所有旅帅以上军官全部赶来杭州。让政务厅安排他们坐坐火车，体验一下再找他们谈。 第104章 风云突变 李世贤的鄂北太平军被围困在襄阳，牵动了太平天国中枢的神经。现在全国范围内，在外作战的太平军就只剩下李世贤了。如果鄂北太平军也被消灭，中枢将独自面对夏军这个庞然大物，压力会更大。 可要想救援，谈何容易。从天京到襄阳，行程近2千里。中间不仅要逐一攻占沿线城市，还要考虑粮草弹药补给。偏偏太平军没有可以和湘军抗衡的水军，想通过长江运送物资就是天方夜谭。陆路运输？还是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作为李世贤的堂哥，李秀成是操碎了心。无奈之下，他只好放下滁州的军政，来到杭州寻求吴天佑的帮助。 在没有控制长江水域前，吴天佑并不打算在长江流域和湘军决战，因为打赢了也是代价极大。湘军可以通过长江，随时攻击自己在长江流域的任何城市，快打快走，让自己想报仇都找不到人。这滋味太难受。 吴天佑一直在等待自己的海军成长。只有击败了湘军水师，掌控长江水域，夏军才能掌握战略主动。此时攻打江南，才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至于救援李世贤，清军有十多万大军围攻，需要派多少救援军队长途远征？根本不现实。所以，对于李秀成的到来，吴天佑也是爱莫能助。 吴天佑详细地和李秀成讲述了在长江流域和湘军决战的优劣，这是一场事倍功半的决斗，不仅耗资巨大，而且收效甚微。除非夏军有能力把长江两岸的所有地域控制住，否则就根本无法防御湘军水师的攻击。 不过，考虑到现在已经临近秋收，而夏军的军备粮也相当充足，已经可以支撑打两场大仗了。加上英法等欧洲国家相继在杭州派驻了领事馆，对外关系有所缓和，沿海一带的防卫压力减少。所以，吴天佑最后还是决定间接帮李秀成一把，提前出兵攻打江西和广东。 听到了吴天佑的出兵计划，李秀成也无话可说，能做到这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这样毕竟能极大的吸引清军的注意力，间接减轻李世贤的压力。至于能不能救他，只有看天意了。 3935年8月5日，清同治四年六月十四，星期六，吴天佑发布出征命令： 组建西路军，由韩鹏任司令、陈德才任副司令，率第一近卫军、第一军、第三骑兵师攻打江西省。第一近卫军防区松江府由驻防苏州府的第四军兼管。 组成南路军，吴天佐任司令、雷鹏任副司令，率第三近卫军、第六军、第四骑兵师攻打广东。第三近卫军防区福建由第九军接防，第六军防区太平府由驻防和州的第八军兼防。 吴天佐和韩鹏接到的攻击命令是不一样的。吴天佐的是攻占广东全省，而韩鹏接到的是不包含南昌、南康、九江三府的江西省。 吴天佑不想在没有水域控制权的时候，占领过多的沿江州府，这样会牵制过多的兵力用于防御湘军水师。至今为止，池州府的长江沿岸仍然不时遭到湘军袭击，是防不胜防。 “王爷，辅王他们到了。” 吴天佑闻言，起身出门，亲自去迎接杨辅清。 待到杨辅清一行10人坐下后，吴天佑开始热情地询问起杨辅清他们这一路对政务厅治理下的杭州的感受。 说实在的，这一路对杨辅清他们的震撼确实很大。经济繁荣、高楼林立、人民生活幸福。仅从普通民众的穿着上就能明显的看出来，很少看到衣衫褴褛的人。 特别是坐了一趟火车，更是让他们如坠梦里，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2百多里路，一个半时辰就到。按这个速度，以后回一趟广西也就几天时间。做梦也没敢这么想，却在杭州实实在在的实现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速度，在吴天佑心里等同龟速。要是让他们见识到后世的高铁，那还不把他们活活吓死。 吴天佑随后就询问起他们今后的打算，谁知他们竟是异口同声地说，希望继续带兵打仗。杨辅清则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还想带兵打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说也罢。倒不如看看夏王的意思再说不迟。 吴天佑：“打了一辈子仗，谁也不想闲着。这事我非常理解。不过，我这里有比打仗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去做。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看到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自己时，吴天佑继续说道： “就是你们刚刚坐过的火车。火车在军事上的重要性，你们一想就能明白，我就不说了。 但要建设这些铁路，需要成千上万的人不辞辛劳、跋山涉水、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我现在需要快速地把铁路修到江西去、修到广东去、修到全国各地。 那时候会是什么情况？你们几个月才能回一趟的老家，几天就可以到，就真的是‘天涯若比邻’了。这个任务任务可以说和打仗一样重要，甚至比打仗还重要。你们愿意为我接受这个任务吗？” 虽然大家听后心里很失落，但也明白夏王说的是实话，这铁路的重要性真的不必打仗差，而且影响到子孙后代的幸福。更何况，他们有拒绝夏王的资格吗？众人便纷纷半推半就地点头应承了。吴天佑顺势任命杨辅清为铁道兵团司令。 杨辅清听到吴天佑的安排，心里是五味杂全，说不出什么味道。吴天佑肯定算不上大肚，肚子里撑不下船，但也不算小肚鸡肠。 黄文金他们原来虽然也是太平天国的王，却和自己这个二等王无法比。如今他们都是手握数万精兵的一方大员，自己却弄了个“铁道兵团司令”，管着一帮没多少枪的兵。 可这又怨得了谁呢？谁让自己当时为了一个王爵选择出走，能保住这条命就算是烧高香了。其实吴天佑不收留他们，他们也无话可说。 这算是报应吧。 时间到了下午，政务厅次座容闳过来汇报情况，俄罗斯申请在杭州设立领事馆。由于容闳是留美回国的，熟悉国际事务，所以政务厅外交事务这块由他负责管理。 吴天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老毛子过来要干吗？除了干仗有什么好谈的？ “你们政务厅是什么意见？” “王爷。臣的意思是允许他们开办，可以保持一个沟通渠道。不过大部分人反对，说俄罗斯占了我们大片国土，就是敌国。见面只有打仗的份，没必要沟通。” 其实，吴天佑也是这个意思，还沟通个鸟，直接开打就是了。但国际政治不仅很残忍，同时还很虚伪。哪怕是恨得要死，也要像谦谦君子一样客客气气地说话，比较烦。 第105章 战江西 吴天佑沉思一会儿：“这样吧，保留一个沟通渠道也是好的，但他们毕竟是敌国，不能和普通国家同等对待，就限制在商务处这个级别吧。” “好的。还有，俄国驻清公使伊格纳切夫请求在离开前觐见你。” “不见。我见到他没什么好话说，只会激化我们和俄国的矛盾，实在没必要。你们的态度也要明确，就是绝不承认那些割让的领土。去吧。” 吴天佑本来的好心情给这个俄国公使伊格纳切夫弄没了。 韩鹏率军于8月末，从广信府出发，攻打抚州府。吴天佐则于9月初，兵分两路，分别攻打嘉应州和潮州府，杀入广东。开启了夏军对江西、广东两省的征伐。 收到消息的慈禧太后顿时怒火中烧，诅咒这个该死的吴天佑。自己没有派兵去进攻他，他却主动打上门来，把自己的计划打乱。江西因为有曾国藩的湘军在防御，还好说。可广东却是清一色的绿营兵，战斗力低下。很难有效阻挡夏军的进攻。 最近的湘军要抗击江西的进攻，不能抽调。自己的主要机动兵力正在襄阳附近围攻发匪，哪有机动兵力可调？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中原派兵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无奈之下，慈禧紧急抽调曾格林沁3万马队驰援广州。 攻打江西的韩鹏，很快拿下了抚州府治临川（今抚州市）。然后韩鹏命令第十九师留守临川，自己则亲率第一近卫军余部及第三骑兵师北上攻击南昌府进贤，摆出要攻击南昌的态势。 韩鹏知道曾国藩喜欢打“呆仗”，以守为攻。所以在对方预设战场上和湘军对战，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所以只能攻敌必救，调湘军过来救援，以达到同湘军决战目的。 此时的第一近卫军共有4万5千人，已经全部换装，清一色的三五式半自动步枪、弹容五发，射速不是一般的快，是非常快。军属第二炮兵师就更是牛逼了，五个炮兵旅中一个配备122mm攻城炮、二个配105mm攻城炮、二个76mm野战炮，清一色的高爆弹头，南昌的城墙也挡不住。 湘军主力吉字营及其他各部共8万余人，因追击杨辅清的太平军，至今仍留在吉安府庐陵，南昌有1万5千湘军驻守，彭玉麟的2万湘军水师也在南昌休整。共计有12万大军。 湘军吸取了以往的战场经验，也开始大批装备后装步枪。同时进口英国的机械设备，对恩菲尔德前装枪进行改造，成为一种新的后装步枪，性能还相当不错。不过和夏军的半自动步枪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此时正在赣县的曾国藩得到夏军攻陷进贤的消息，也不敢怠慢，立即让曾国荃带湘军主力进驻临江府治清江，威胁夏军的侧后。曾国藩的意图很明显，南昌不是你十天半月可以攻克的，你敢打我就抄你后路。 韩鹏一看，这曾国藩不上当，还摆了这么一个阵势来对付自己。南昌、临江、进贤三地就像三角形的三个顶点，韩鹏无论是打南昌还是临江，都会被另一方从后面夹击。 韩鹏一时理不出头绪，只得让军参谋部提意见。结果，参谋部的意见竟然是攻打南昌、临江中间的丰城县，并快速拿下它。韩鹏先是一愣，后面立即醒悟了，这招确实是高。 南昌和临江的联系，不论走水路还是陆路，都要经过丰城。只要拿下丰城，就可以切断两者之间的联系，分而治之。如果清军向保住丰城，就必须在丰城于夏军决战。于是，韩鹏立即给陈德才发去命令，调第一军第十二师来进贤驻防。自己率部队直扑丰城。 而为了便于快速指挥，已经迁到新凎（今新干，读音相同）的曾国藩也似乎意思到自己的布局有所欠缺，于是立即让蒋益沣率军1万前去丰城增援。 蒋益沣刚进驻丰城，屁股还没坐稳，韩鹏的4万大军就已经兵临城下。 韩鹏将特战师炮兵旅布置在东门，第十八师炮兵旅在西门，第二炮兵师一旅在北门同时向丰城三门发起炮击。顿时是地动山摇，城门、城墙上是一片火海。不知道夏军火炮厉害的蒋益沣正在北门城头观察敌情，竟被突如其来的炮弹打中，顿时尸骨无存。 猛烈的炮火已经使湘军官兵心惊胆战，现在发现总兵居然被一炮干掉了，已然是群龙无首，哪还有胆量在城墙死守，纷纷下城墙向南门溃逃。蒋益沣的死讯迅速传到了东西两门，守军于是也纷纷弃城逃跑。 担任主攻任务的第十八师，看到敌军从城墙上快速退下，有点莫名其妙，担心是敌军诡计。直到炮兵见城上没人停止炮击后，第十八师才发起进攻。进攻居然没有受到任何阻击，将士们迅速用集束手榴弹炸开城门，才发现敌军已经逃跑了。 韩鹏也是接到报告才知道，开战才半个小时，敌军已经溃逃。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韩鹏怎么会放弃追击的机会。立即命令第三骑兵师5千骑兵追击溃兵。结果因为溃兵是各自逃跑，分的实在太散，最后只抓到4千俘虏。 这时，从俘虏口中才知道，一开战就把守军将领蒋益沣给轰没了，也是哈哈。 曾国藩此时也从溃兵那里获悉蒋益沣战死、丰城失守的情况，顿时头疼不已。现在湘军被夏军从丰城一分为二、各自为战，相当被动。而且更让他担心的是，溃兵口中夏军炮火威力巨大，犹如山崩地裂，根本无法抗拒。这仗就更难打了。 曾国藩不得已，只能亲自跑到临江和曾国荃交代，让他率军夺回丰城。 而进入丰城的韩鹏，立即让人把斥候放出50里外，监视周围的动静。然后命特战师在西南面布防，抵御临江方向的来敌。第十八师左右旅在东北方的官道上设防，抗击南昌方面可能的进攻。其余部队作为预备队留守丰城，随时应对可能的变化。 这次侥幸轻取丰城，使西路军整体处于战略主动地位，为以后的战争开了一个好头。湘军大概率会围绕丰城和自己展开争夺战，这正是自己的意图。 曾国藩这种打“呆仗”以守为攻是非常有效的战法，在太平军身上是累试不爽。但这必须有一个前提，你得守得住，否则结果是灾难性的。 不过，这次曾国藩的战术用错了对象。夏军现在具备的火力打击能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在事先预设好的阵地里尚能抵抗一阵，在野战里是百分百抵挡不住夏军的攻势。 3935年9月10日，曾国荃率7万湘军，攻击丰城。 第106章 扩张隐忧 和西路军不同的是，吴天佐的南路军则是兵分两路，一路畅通无阻。 一路是吴天佐率第三近卫军及第四骑兵师从福建云霄厅出发，经诏安、黄冈（今饶平），进攻潮州府治海阳，清军抵抗不足半日即溃散，潮州知府自杀身亡。 随后吴天佐马不停蹄沿官道一路杀向惠州府，连续攻占澄海、潮阳、陆丰、海丰、平山（今惠东），于9月底占领惠州府。 另一路是雷彪率第六军从福建上杭出发，沿官道攻入嘉应州。一路占领镇平（今蕉岭）、嘉应州（今梅州市）、兴宁、长乐、龙川、河源，在湖镇（村）与第三近卫军会师。 两军会师后，直下增城，于10月20日兵临广州。 广州，一直是中国对外贸易的重要港口城市，是中国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据《新唐书·地理志》记载，这条海上“丝绸之路”称为“广州通海夷道”，从广州起，经南海、印度洋，直驶巴士拉港，到达东非赤道以南海岸，这是16世纪以前世界上最长的远洋航线。 到唐宋时期，广州已发展成为世界着名的东方大港，并首设全国第一个管理外贸事务的机构——市舶司；明清时期，广州更是特殊开放的口岸，在一段较长的时间内，曾是全国唯一的对外贸易港口城市。 现在，广州城内职位最高的两人，正在总督府衙内商讨对策。时任署理两广总督叶赫那拉·瑞麟，满洲正蓝旗人，广州将军。署理广东巡抚为郭嵩焘，湖南湘阴城西人，湘军创建者之一。二人虽然都是能征善战的人，但从“署理”两字就可以知道，二人都是刚刚到任不久，板凳还没坐热，夏军就已经兵临城下了。 如果不是因为刚刚到任，下面的各府关系还没有理清，指挥调动不到位。瑞麟、郭嵩焘二人也不会任由夏军一路长驱直入打到广州城。可是没有可是，夏军已经来了，二人不得不面对危局。 郭嵩焘：“部台大人，发匪已经兵临城下，我军战力堪忧，怕是难以抵挡。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瑞麟：“抚台说的是轻的吧。什么战力堪忧，就是一群乌合之众。5万大军里，能打的人不足5千。3千旗兵里，能战的也就1千。估计夏军大炮一响，半数人都得尿裤子，我们拿什么和发匪打？” 郭嵩焘：“部台明鉴。现在和夏军打只能是死路一条。我们不如转移到肇庆府治练兵备战，把广州让给发匪。广州每年的鸦片数量巨大，发匪禁烟，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瑞麟：“计是不错。可你我都有这守土之责，如果弃守广州，如何向朝廷交代？” 郭嵩焘也默然。是啊，这要是丢失了广州，罢官问责都是小事，性命能否保住都难说。所以，明知是损兵折将这仗也不得不打。 郭嵩焘：“下官明白，那就拼吧。” 不过，二人的决心并不能弥补实力上的巨大差异，广州仅仅坚守两天，就被夏军从小北门和东门两处地方突进城内。瑞麟和郭嵩焘领着2万败军退守肇庆。 南路军于3935年10月22日占领广州。 随后，吴天佐坐镇广州，派第七、第八师尾随追击，趁清军在肇庆立足未稳，攻占肇庆。瑞麟、郭嵩焘带兵撤至高州府。 派第六军北上，攻占韶州府。 在杭州，吴天佑、贾绍明和覃超正在书房里商议。面对前线不断传来的好消息，吴天佑却在心里暗暗担心起来，自己的动作是不是太大了。 江西在丰城的战斗已经尘埃落定。韩鹏以战壕、半自动步枪、手榴弹以及火炮击败了湘军的进攻，消灭湘军主力2万余人，俘虏1万5，曾国荃败退临江。 南路军吴天佐在占领广州后，又相继占领了肇庆府和韶州府。整个广东还剩高州府、雷州府、琼州府、廉州府四府未被占领。 “贾参谋，我怎么老是有点担心，却又不知道担心什么。你看看我们现在这么打，有什么问题？” 贾绍明想了想：“王爷，臣也是有点担心。我们现在基本没有海防可言，这海岸线太长了，我们的防御压力越来越大。如果欧洲列强和我们翻脸，我们就非常被动。” 泥马，还真让贾绍明给说中了，自己隐隐担心的，可不就是这事。 可是军舰啊，从铺设龙骨到下水，基本上要1年多，首舰时间更长。舾装也要1年左右，还有一些测试什么乱七八糟的加一块，没个三两年是想都别想。 现在温州船厂2个船坞、福州船厂4个，两个船厂加在一起才6个船坞，这要造到什么时候才能造出一支舰队来啊。 “命令我长兄他们停止进攻，不打了。对了，你去看看，陆顺德他们长江水师在芜湖造炮艇，有没有可能把福州级轻巡洋舰交给他们？” “是。我联系一下，让技术人员去评估评估看。” “嗯！除了四艘在建的福州级外，两艘新舰也要多加关注。麻蛋，这海军建起来可真磨人啊。要是能变出来几艘就好了。” 军事上的事覃超插不上嘴，只能做吃瓜群众。但当吴天佑想便出战舰时，他却眼睛一亮： “王爷，你忘了汉斯了。据我所知，他的上海远东运输公司就在唐氏香港造船厂订了三艘大型铁甲商船，就快下水了。你这个股东不知道吗？” 吴天佑一听就有点兴奋，还有这事。虽说商船和战舰在设计上还是有很多差别，但此时，因为世界海域都不宁静，商船的防护还是相当不错的，很多更是武装商船。除了火力差点，和战舰几乎没太大区别。 再加上英法的主力舰队都集中在欧洲，亚洲的舰队很多还是木质蒸汽帆船，最多包一层薄薄的铁皮，就到处耀武扬威了。 吴天佑：“这事怡妃在管，我哪有时间理。你知不知道船有多大？” 覃超：“大概是在6千吨，具体多少就不知道了。” 吴天佑：“好。覃超你立了大功了。覃超，你马上帮我约汉斯过来，我好久没和他喝酒了。告诉他，我这里有上好的‘一杯醉’等着他来喝呢，慢了就没有了。贾参谋，你立即联络一下唐安国，征求他对商船的改建意见。” 现在的吴天佑，在远东有着重大的影响力。而且，上海远东运输公司吴天佑就持有不少股份，妥妥的大股东之一。汉斯没有做太多考虑，就把商船转让了。 后来，唐安国的资料传传来了。 这三艘舰将在一个月内陆续下水，本来就是现在福州建造的3号舰的民用版，排水量是6880吨，3号舰的排水量是7320吨，差别就在于装甲厚度，可以直接按3号舰的设计方案改造成战舰。 第107章 商人王爷 为了尽快安定广东局势，吴天佑任命第六军军帅雷彪为广东巡抚。原第二十二师师帅李远继为第六军军帅，部队驻防惠州、潮州及嘉应州，军部在惠州。吴天佐的第三近卫军驻防广州、韶州、肇庆三府，军部在广州。 另外，根据形势发展，吴天佑决定再次对部队进行扩充： 将台湾第一、第二、第三保安师改编为第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师，组建第四近卫军，原第七军军帅刘玱琳任军帅。原第二十四师师帅廖发寿任第七军军帅。命令第七军加入西路军，由赣州府瑞金出发，进攻江西各地。 同时，以广东战场上的俘虏为基础组建第十军，辖第二十九、第三十师，由原第二十三师师帅蔡元隆任军帅，在广州集训。 以江西湘军战俘为基础，组建第十一军，辖第三十一、第三十二师，由原第二十五师师帅刘得功任军帅，在江西抚州府集训。 至此，夏军已经有11个军、4个近卫军，加上直属的亲卫师、炮兵师、骑兵师等，陆军人数超过55万。海军可以说有4万多人，但只有十几艘小炮艇，一艘军舰都没有。所以也可以说没有海军。 时间来到了3936年（1866年）元月。 国际上，虽然美国联邦（北方）在战争中占据优势，却始终无法取得决定性胜利。南北双方打得是疲惫不堪。在英法两国的联手压力下，林肯总统最终同意接受英法调解，参加在伦敦举行的英、法、美国南、北双方举行的“四方会谈”，南北双方暂时休战。 美国北方其实是想通过会谈，在谈判期间加紧新武器的开发和生产，全面淘汰前装步枪。装备后装步枪、连发枪，以期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取得压倒性的优势地位，一统南北。 北方军队有打算，南方也在做准备。因为大家都知道，谈判最后拼的还是实力。近两年的战斗，让他们认识到夏军后装步枪对自己的重要性。于是电告保罗，和夏军洽谈武器购买事宜。 这时，电报已经通到新加坡，正在铺设新加坡至香港的线路。所以，不久保罗就收到了美国南方的通知，在贾绍明的陪同下再次找到吴天佑。 保罗：“夏王殿下。能再次得到你的接见，我非常荣幸。” 贾绍明已经禀报过保罗的来意，吴天佑自然是很热情地接待这位财神爷： “保罗领事，你太客气了。你冲着采购武器来的，难道贾参谋无法满足你的要求？” 保罗：“情况确实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国内还有很多部队，装备的是前膛枪，急需换装。所以需要采购30万支步枪，1千门火炮，贾参谋提供不了。” 本来，几个月下来，夏军淘汰下来的仿夏普斯卡宾枪有近30万支，差不多够了。可年前吴天佑又扩军七八万，这就只剩20万多点，差得有点多。难怪贾绍明没法答应他，就是自己也无计可施。 吴天佑：“保罗领事，贾参谋提供不了，我也变不出来啊。况且，现在你们南北双方停战，北方也在趁机生产新武器。半年内应该是打不起来的。你们为什么要的这么急？” 保罗：“殿下有所不知。几年战斗下来，我们的老兵剩得不多。这新装备的后装步枪，新兵们需要时间适应和训练。这样算起来，时间就很紧张了。” 吴天佑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没有系统训练过，上战场是要吃大亏的。而且，后装步枪的战术战法和前装步枪有天壤之别，指挥官也需要时间适应。 加上美国南方在美国西岸没有港口城镇，武器从中国运往美国南方需要绕道非洲，没有半年时间怕是到不了目的地。 虽然自己要从各部队抽调枪支很难，但这个忙还是要帮的。可需要有合适的理由，看起来顺其自然，而不是在有意阻挠美国南北统一。以免美国北方对自己愈加仇恨。 吴天佑突然想起，南美一带盛产铜矿，美国南部靠近墨西哥，不知道有没有大型的铜矿。自从使用铜壳子弹，吴天佑是想尽办法找铜，可遗憾的是找到的都是小铜矿。记忆中，四川是国内铜的主产区，可自己现在离四川十万八千里，也解决不了问题。 吴天佑：“保罗，我记得你们南部盛产铜，产量有多大？” 保罗愕然，这吴天佑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扯到铜矿上面。不过美国南部的确盛产铜，让吴天佑给蒙对了。 “殿下，我们南部的亚利桑那有很多大型铜矿，具体产量有多少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殿下的意思是......” 吴天佑一看，美国竟然真有大型铜矿。这交易就好说了。 吴天佑：“你别多想。毕竟这次的交易金额巨大，我考虑到你们资金困难，所以你们可以用铜或者是铜矿和我交易，这样可以减轻你们的资金压力。” 保罗一听是这事，确实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不过，他对铜交易的具体情况不了解，无法判断是否可行。 保罗：“殿下，这是好事。不过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我会把这一情况汇报给国内，尽快给你回复。你看这武器的事.....” 吴天佑奔着搞乱美国的心思，只能想方设法满足南方的需求。 吴天佑：“贾参谋长，这事你安排吧，除了前线作战部队，每个部队都抽部分枪支出来，凑齐30万支给保罗吧。没这些武器，他们南方的日子怕是过不下去了。” 然后回过头对保罗说：“保罗领事，枪我可以想办法凑齐，但火炮我真是爱莫能助，只能库存有多少给你多少了。还有一点要声明一下，这些枪支是直接从部队里调配上来的，我军没有时间进行重新上油、包装等工作，你能接受吗？” 吴天佑说的是实情，保罗自然理解。能接受、太能接受了，只要能拿到这批枪支，美国南方就有希望守住防线，顶住联邦军的进攻。 保罗：“非常感谢殿下对我们的支持，这些都不是问题。” 吴天佑：“那好，你就和贾参谋长交接。对了贾参谋长，你去调100支63式单发步枪配足子弹送给保罗，让他运回国内去测试。” 63式单发步枪虽然自己不用，但可以作为外销武器，有订单生产就是了。 第108章 关切日本 大帐里，曾国藩拿着手里的公文看了一遍又一遍，脸色也渐渐变黑。不光是这个吴天佑不好惹，他那帮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虾兵蟹将也是不好惹。 对面的韩鹏，仗着自己装备精良，又有骑兵，竟然只留一个旅守丰城，然后带着大队人马一步一步向临江府逼近，现在已经过了樟树村（今樟树市），离临江府不足30里。 这次夏军的部队，竟然装备了更新的武器，可以连续射击的后装步枪，让自己辛辛苦苦改装的后装步枪再次落伍。这夏军哪里弄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武器，真是防不胜防。 步枪厉害也就算了，自己的后装步枪虽然差点，还勉强可以抵挡。可这火炮差别就大了去了，湘军火炮只要敢开炮，一盏茶功夫基本就报销了。所以，湘军的几道防线，都被夏军的炮火撕开。 现在，更头疼的问题来了。夏军廖发寿的第七军加入江西战场，迅速从瑞金一路向西，连续攻占雩都（今于都）和赣州赣县。如果他们进一步北上攻占吉安的话，将使自己临江的湘军主力处于夏军南北夹击的困境。到时，就只剩沿官道撤往袁州府、继续撤回湖南长沙府这一条路可走，这场江西之战就彻底失败。 曾国荃看到曾国藩还在犹豫，不禁着急起来：“大哥，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犹豫个啥？等这个韩鹏把我们困住在临江的话，想走都未必走得了。就算是现在走，我们都还要时刻堤防他们的马队，不知道要丢多少断后部队。” 这正是让曾国藩为难的地方。这一仗已经很难向朝廷交代了。自己这个钦差大臣、两江总督，加太子太保衔，奉旨督办四省（苏、皖、浙、赣）军务的职务怕是难保了。可是，没有了这些权力，又如何保障湘军能有足够的财力支撑战争。 曾国藩：“老九，你不明白啊。这次战败，朝廷一定问罪。以后我湘军怎么办？老臣愧对皇上啊。” 曾国荃：“不是我说你，大哥。不管你我怎么想，都得先保住了命，才有的想。如不迅速决断，就只能是想死了。就算大哥你想死，可你死后，这大清又有谁能领兵抵抗夏军？” 曾国藩：“.....” 最后，曾国荃带着湘军主力撤离江西时，人数已不足4万，可谓损失惨重。 夏军第七军攻占了南安府，韩鹏的第一近卫军则分别攻占了临江、吉安、袁州、瑞州、建昌等六府。占领了除南昌、南康、九江三府外的所有江西州府。 吴王府里，内卫指挥使覃超正在向吴天佑做汇报。 覃超：“王爷，现在日本的天皇是孝明天皇统仁，储君是睦仁亲王。德川幕府的将军叫德川家茂，还有一个将军后见，也就是将军的助手叫一桥庆喜。” 吴天佑一听，便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来得及，不是明治天皇就好。 吴天佑一直很关切这个恶邻小日本。可惜自身陷于内战无法脱身，又没有海军，想干点什么也不可能。现在海军在望，福州舰过三两个月就可以入列服役，三艘商船改装舰年底前差不多就可以入列。打仗未必能行，吓唬吓唬现在的小日本还是可以的。 所以，吴天佑的目光就盯上了日本，让内卫覃超派人去日本收集情报。 吴天佑对中国历史都是一知半解，更何况日本历史，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一无所知。对小日本的了解仅限于明治维新、甲午海战和抗日战争。而明治维新就是知道这个名词，甲午海战和抗日战争则是电影上看的中国近代屈辱史。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吴天佑现在没有能力干死日本，但是添添乱还是可以做到的。他相信，只要保住幕府，日本就无法形成一个统一的帝国，那个令日本腾飞的狗屁“明治维新”就无从谈起。 吴天佑：“很好，只是这些资料太少了点，不过已经足够我决断了。从现在开始，专门成立一个部门，加大日本的情报收集，越详细越好。我的目标就是要全力扶持幕府，确保幕府不倒。 这情报收集也包括我们周边的其他国家，也要加大力度。对了，特别是太平洋中间的岛国夏威夷，是我们和美国之间的关键，把它的情况尽早弄清楚。” 说实话，覃超对王爷为什么关注这么乱哄哄的日本国很不理解。自己国内的事情还没处理完，王爷哪来这么个闲心。还有，他要保这个幕府干吗？还有那个什么夏威夷，我们够得着吗？不过，理不理解都没关系，他知道按王爷的意思执行就是，王爷的眼光又岂是自己能够比拟。 “小的明白。” 吴天佑：“对了，天京城里的幼天王怎么样了？” 覃超好气的摇摇头：“别提了，这幼天王和天王是一个德行，窝在天王府里整天寻欢作乐。屁大一个小孩，现在纳了不止20个王娘了，还嫌不够。前阵子还派人来我们这边选秀，让政务厅直接给撵回去了。” 吴天佑闻言一愣：泥马，还有这操作，身体还没长开就如此纵欲，这是作死的节奏。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dna真特么的强大。 吴天佑：“嗯！？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兴许政务厅觉得事情太小，就没打搅你，自己处理了呗。” 吴天佑笑嘻嘻地摇着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政务厅这帮老家伙，真是荒唐。幼天王怎么说也是主，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怎么能这么做呢？不像话。你去丽春苑，哦不对，去沁雅苑挑选10个最出挑的处子，让官员们收养，然后给我送去天王府。” 心里却是卧槽一声，泥马，怎么说起妓院就想到丽春苑、就想到韦小宝，这金庸老先生的影响力着实有点大。突然又想起一事。 “对了覃超，再去物色两个漂亮的良家女子，给我送到府里来。” 覃超瞪大眼睛看着吴天佑。心想，你刚才还嫌弃幼天王怎么怎么的，你自己还不是有6个王妃，现在再添两个。21岁就8个老婆，以后和天王怕也是半斤八两。 吴天佑：“看什么呢，别胡思乱想。我这光孝敬幼天王不行啊，不能忘了老头子。要不别人得说我不孝了。” 覃超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禁哑然，想多了。 在后世，儿子给老爹送情人那是绝对稀罕的新闻，还会让人骂大不孝。可这事在清代和清代以前司空见惯，是孝顺父亲。不少儿子把自己的小妾甚至正妻送给父亲，以示孝道。 最有名的就是杨贵妃杨玉环，大家只知道唐玄宗李隆基因为杨贵妃导致“安史之乱”。但这杨玉环其实是唐玄宗李隆基第十八子寿王李琩的寿王妃，李琩堂堂的正室王妃。因为被老爸看上了，寿王让杨玉环先出家去寺庙，再由父亲接进宫。 当然，李琩这种境界吴天佑是绝对做不到的，也接受不了。 第109章 中枢危机 从夏历3935年元月开始发行华夏龙币开始，一年的缓冲过渡期已到，从36年元月1日起，清廷、太平天国、外国发行的货币，包括金银，均不可以在夏王辖区内流通。 龙币是夏王辖区的法定货币，由纸币、银币、金币构成，纸币有1文、2文、5文、10文、20文、50文、1圆（100文）、2圆、5圆共九种，还有10圆银币，100圆金币两种金属货币。 为保持有效的衔接，金属货币采用和鹰洋接近的重量，即10圆银币含银为27克，100圆金币含金26克，成色都是95%，由此可以换算出1库平两\\u003d13.815圆。在当时金银比1：10的情况下，这种设计就是为了让市场不会留存金币而留存银币。 因为吴天佑知道，世界各国货币最后都会慢慢废除银本位，改为金本位。吴天佑也指示银行有意识地尽量多囤积黄金作为龙币的储备金，逐步减少白银的储存量。 其他货币要在夏王辖区内消费或是购买商品，就必须先去银行兑换成龙币。而且，兑换已经不再是原来的1：1兑换，而是根据不同币种打折换算。 政务厅这样一来，立即让中枢的财政陷入混乱。原本有夏王辖区，太平天国中枢发行的货币大家还能接受。可现在这钱在杭州不能用了，于是大家纷纷弃用中枢铸造的钱币，中枢钱币面临无人肯用的地步。 就是太平天国高层，自己也只收龙币，对中枢钱币不屑一顾。 信王府里，信王洪仁发、忠王李秀成、勇王洪仁达、干王洪仁玕、幼西王肖有和、章王林绍璋几个太平天国中枢的重量级人物悉数到场。信王作为会议召集人，首先发话： “在座各位王爷，夏王辖区已经正式停止接受我们发行的中枢钱币。受其影响，市面商贾普遍拒绝接受中枢货币。 一句话，我们铸的钱没人用了。现在接近年关（注：太平天国官方不过农历年，可几千年的习惯不是一句话能解决的，所以太平天国私下是过农历年的），官员们的俸银都是中枢钱币，弄不好会发生动乱。大家都说说，怎么办？” 洪仁达：“夏王可恶，中枢的钱币都敢不接受，他难道想造反不成？应该派官员去申饬，用圣旨要求他们废除这一法令。” 众人心下全翻白眼，夏王是你两句话能搞定的事？洗洗睡吧。大道理上，这样说是没错的，可你中枢有这个实力吗？所以，没人去接这个白痴的话题。 此时，林绍璋起身说道：“我们中枢钱币之所以没有购买力，原因是我们的货币发行量远远大于江南省的产出，这是我们自己不注重发展生产造成的，怎么能怪到夏王头上？” 章王此言一出，众人皆心知肚明，就是直指管财政和生产的洪仁发滥发货币。其实林绍璋说是还是轻的，为了增大货币发行量，从夏王辖区购买更多的物资，中枢造的铜钱含铜连40%都不够，早已怨声载道。 信王闻后满脸铁青：“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区区江南省巴掌大一块地方，竟然养了30万大军，我不这样做行吗？换做是你们来做，我看谁做得好。” 信王这话还真不是瞎说，中枢为了确保自己安全，的的确确养了30万大军。虽然李秀成在滁州一带推行军屯，但抵不过太平天国各王的奢侈生活所产生的消耗，仅仅幼天王的天王府消耗就占了整个产出的五分之一。民众的负担比清廷的时候还重。 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谁又甘心放弃舒适的生活去过苦日子。这里面最节俭的当属李秀成了，但他的忠王府依旧比吴天佑的吴王府不知奢华多少倍。其他人就别提了。所以，话说到这份上，谁都有责任，但也没人肯负责。 见到久久没人说话，李秀成站起身来：“如果不做大的改变，这样弄下去，大家都是死路一条。那我忠殿军就不玩了。不就是不做王爷嘛，起码还能保住命。” 众人的脸色均是一变。李秀成一句不做王爷，意思就是投夏王吴天佑。如果没有忠殿军这20万大军撑着，太平天国这块招牌还挂什么挂，直接收起来得了。 肖有和也是吓了一跳：“五千岁，那你说怎么办？” 李秀成想都没想就说：“怎么办？！学夏王。为了发展生产，你们看到夏王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再看看你们。如果不能脚踏实地搞经济，一心只是贪图享乐，谁也救不了我们。 第一是裁军，把军队总数控制在10万人以内。裁下来的部队，全部实行军屯，以增加粮食供应；第二，大家把手中的钱财都集中起来，购买粮食。从春耕到秋收，有10个月的时间，没有足够的粮食会出大问题的。最后，幼天王必须带头提倡节俭，杜绝铺张浪费。” 众人一听，心全都哇凉哇凉的。除了第一条可以做到以外，后面两条想都不用想。而且，如果没有足够的兵力做保护，他们睡觉都睡不安稳，所以，第一条其实也做不到。 所有人都明白，忠王说的一点不夸张。可真要让自己放弃享乐，却没有一个愿意的。本来洪仁玕准备发言说几句的，结果看到众人的眼神，知道没人愿意过清贫的日子，那还说个屁啊，没钱什么也干不了，索性闭口不谈了。 李秀成看了一眼，也知道没救了，顿时心灰意冷。“我只管军务，这些政事本就不该我参与，各位有决定通知我就行，告辞。” 李秀成失望地走出了信王府。 结果，会议只通过了一条不是办法的办法：各商铺不得拒绝中枢钱币，否则以叛逆论处。 可以说，效果还是明显的，天京城内的各级官吏都过上了一个平静的新年。 可是，好景不长。很快，市面的物价开始飞涨，平均涨幅超过40%，洪仁发立即派人调查。原来中枢钱币和龙币兑换时，仅有面值的7折，商贾为了不亏本，只能抬高售价才能维持利润。而且，不少商贾为规避风险，已经从天京撤出人手，关门歇业了。 洪仁发明白，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能有效解决问题，三两个月后整个中枢就会乱成一锅粥，彻底无法收拾。到时，就只有用军队强行弹压了。 无奈。洪仁发只得再次召集众王开会。 不过，现实很残酷，中枢除了和夏王开战外，并没有其他有效的方法。可中枢的军队和夏军打，手里的武器都是从夏军手上买的，而且是现在夏军已经淘汰不用的装备，你拿什么和夏军打？洗洗睡吧。 第110章 摊牌 最后，还是忠王李秀成站出来说话： “如果各位王爷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现在的难题。” 现在众人是束手无策，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于是纷纷点头答应。 李秀成：“既然各位答应了，那就准备一份圣旨，让夏王把明年的年缴交了，我去找夏王谈谈。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忠殿军会监管这笔钱粮的使用。如果谁胆敢挪为他用，本王会亲自摘下他的脑袋。” 众人虽然听了都很生气，但谁也不敢和忠王驳嘴。驳嘴？要不你去和夏王谈？只要钱粮到手了，到时再说呗。 吴王府里，吴天佑正在批阅公文，覃超便进来了。 “王爷，忠王来啦。” 吴天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来，中枢怕是顶不住了。” 覃超：“王爷明鉴。据内部传出来的消息，忠王这次过来，是想我们把明年的年缴先交了，让中枢渡过难关。” 吴天佑想了想，“忠王还是值得帮一下的。只是，也到了该和他摊开说的时候了。他到哪儿了？” 覃超：“进城了，一会儿就到。” 果然，覃超出去没多久忠王就到了。吴天佑亲自出门迎接，二人便进入书房里闭门密谈。 李秀成也没有和吴天佑兜圈子，直接把来意说了，并把圣旨交给吴天佑。 吴天佑很恭敬地打开圣旨阅览，内容是他早已知道的，就是预交明年的年缴。看完吴天佑就随手放在一边。沉思一下组织语言。 “秀成兄，这个帮我可以帮。不过，秀成兄也知道为什么中枢会走到今天这步，我就不啰嗦了。按说，有这笔钱粮，中枢是可以挨到秋收的。但我敢肯定，你们半年多点就会断粮。你们后面怎么办？” “天佑老弟放心，我忠殿军会监管这笔钱粮，谁敢伸手我就砍了他。” 吴天佑却是苦涩地摇摇头：“秀成兄怕是想的简单了。所谓‘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秀成兄这是把自己放火上烤啊。如果信王、勇王、幼西王动了这笔钱财，你杀还是不杀？” “我来之前已经和他们说好了，谁动手杀谁，不管他是谁。” 吴天佑此时却冷冷一笑：“是吗？那如果是幼天王呢？” 李秀成此时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明白，吴天佑说的是最接近事实的。就算信王他们信守承诺，幼天王也一定会调用这笔钱财供自己享乐。自己能怎么办？ 更让李秀成心惊的是，说出这话的夏王比自己儿子还年幼，看问题却更甚自己。比自己更懂人情世故、看清人的本性。在他面前，自己反而更像一个毛头小子。 李秀成不得不放下自尊，不耻下问：“天佑老弟，看来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你主意多，就教教我吧。” 吴天佑沉默一下，然后盯住李秀成问道：“在回答你的问题前，秀成兄，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保幼天王还是不保幼天王？” 李秀成不知道吴天佑为什么这么问，不过他还是坚定的回答：“天王对我恩重如山，只要有一口气在，我都保幼天王平安。” 吴天佑是大概记得这段历史的，天京城破后，忠王李秀成是一直护送幼天王，直至被湘军追杀冲散。直到最后被浮，都没有出卖过幼天王。所以，他的话基本还是可信的。 吴天佑：“谢秀成兄实言相告。我也不怕告诉你，就算你不保他，我也会保他一生平安的。而且，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他可以继续过，我夏王还不至于养不起他。当然，幼天王他是做不成了。坦率说，要推翻满清，舍我其谁。” 这话李秀成没接。事实上，现在最有能力推翻满清的就是夏王，他的话毫不夸张。吴天佑见李秀成没接话，就继续说道： “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既然你要继续为幼天王效命，国内你们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秀成兄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实话说，我和太平天国的治国理念是南辕北辙，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所以我是不会允许在我的治下有‘拜上帝教’存在。你们留在国内，我们只能做敌人。 我这里有个方案你考虑一下。在南洋有一个叫婆罗洲（今加里曼丹岛）的岛上，有一批华人建立了一个叫兰芳大统制共和国的国家，立国好几十年了。现在，由于受到荷兰国的压迫，前段时间联系到我们，希望我出兵相助。 帮我肯定是要帮的，那毕竟都是我们华人，可我现在分不开身啊。 那个地方比浙江还大。 如果秀成兄感兴趣，两年内我就有能力运你们过去。相信我，就你们现在的战力，就可以吊打那帮荷兰鬼子。” 吴天佑说完，还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地图，把地方指给李秀成看。 李秀成一看，果然是好大一个岛，就是太远了，估计得有七八千里。不过，真能占领这么一片土地，确实能彻底解决夏军和太平天国之间的问题。 至于诚意方面，没有担心的必要。 如果吴天佑想干什么，完全没必要兜那么大一个圈子，直接动手就是了。更何况，在当年天京之战的时候，只要吴天佑不出手，太平天国当时基本上就过不了那关，直接就让湘军给灭了。 其实，李秀成也一直在思考太平天国的出路。 夏王是明显自成一体，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做法和太平天国是南辕北辙。 虽然双方现在一直是和平相处，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随着夏王在各地攻城拔寨，占领越来越多的城池，处在夏军保护下的太平天国始终是要解决的，这是迟早的事。 很明显，现在在国内太平军和夏军是没法斗，留下来只能等死或是接受改编。不管怎么选择，太平天国都肯定无法存在了。远走他乡或许是唯一的活路。 左思右想后，李秀成确实有点意动。 至于对付荷兰军队，李秀成并不担心。英法洋枪队他又不是没打过，战力如何自己还是心中有数。荷兰比英法差远了，抗击他们确实有胜算。 于是，李秀成就直接和吴天佑讨价还价起来。 吴天佑很直接，很大方的表示，三年内每年都会提供2千万圆（即2百万两）资金、40万石粮食给中枢。同时，幼天王的开销另算，由吴王府独自承担。 至于李秀成怎么处理这些钱粮，吴天佑不管。 最后，吴天佑说：“年缴照给，去婆罗洲的运输也由我承担。但是，到了婆罗洲的建设需要太平天国自己负责，政务厅最多可以让银行提供贷款。 但是，我这么做有个前提。对于中枢管理层，我只信得过秀成兄。如果信王他们继续掌权，这事就当我没说过，我信不过他们，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钱财。还有，如果哪天你不需要幼天王了，就把他送回来吧。我答应过天王，会保他一世平安。” 不管吴天佑说这话是否真心，但是能说出这话，李秀成心里的不安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第111章 第二次天京事变 夏历3936年3月，福州舰在马尾船厂完成舾装，长江水师都督陆顺德兴高采烈地带着一帮水师官兵上舰，在技术人员的指导下，开始进行系泊试验。 长江水师官兵，包括陆顺德在内，都在福州海军学校里接受过专门的培训。可那毕竟都是一些书本知识，加上夏军没有自己的战舰，学员们能学到多少真是只有天知道了。不过，毕竟学过一点理论，有个大概的概念。 所以在技术人员指导下进行系泊试验，水师官兵很快就上手了，一个个做得是有模有样。四机一炉（即主机、辅机、锚机、舵机和锅炉）逐次启动进行测试。 系泊试验完成后，福州舰开始进行海试。不过，每次海试不光有技术人员在指导以及测量记录数据，还有杭州水师、福建水师的官兵轮番上舰观摩学习。 福州舰就快成为教学课堂了。不过确实没办法，夏军就这么一艘战舰。 正常的系泊试验加海试需要近1年的时间，可吴天佑不想等了，决定边试验边打。因为对付湘军水师的炮船，只要福州舰本身没有问题，就是撞也可以把这些炮船一艘艘撞沉。 所以，在海试确认动力系统、火炮系统没什么重大问题后，福州舰带上部分技术人员从马尾船厂出发，驶向杭州。因为夏王吴天佑说了，要上舰看看。 吴天佑在后世，只见过军舰的照片，至于内部长什么样只能从电影片段中瞎想。第一次踏上凭借自身力量建造的第一艘战舰时，内心依然非常激动：太难了，我的海军梦啊。 李秀成不负众望，从杭州带回了2千万圆和40万石粮食。随后，和信王等人办了钱粮的交接手续，留下监管人员，就回滁州前线坐镇去了。 似乎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信王等人管政事，李秀成管军队。 一开始，信王等人还是规规矩矩地信守承诺，没有打这笔钱粮的主意。不过，随着天王府可以随意支取钱粮，信王这帮人的心眼开始活了。幼天王都这样随意挪用了，为什么自己不能。 一开始五位王爷还是小打小闹，见忠王的监管人员并没有什么反应，胆子便越来越大，开始明目张胆侵吞这笔钱粮。 而李秀成留下的监管人员，不仅官位卑微，而且就一个人，又如何监管得了这么大一盘账目支出。让这帮贪官污吏累累得手。 信王等人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还暗自沾沾自喜。却不知他们这样做竟是一步一步踏进李秀成设下的圈套。 自从那天和吴天佑在杭州私密后，李秀成不得不承认吴天佑说得对。如果继续任由信王他们把持朝政，这太平天国就没有出路。连最后远去婆罗洲的活路也会被他们断送。要想延续太平天国这面大旗，就必须除掉这帮蛀虫。 为此，他向往常一样远离天京，留出空间和时间来，让信王他们出手。而且，李秀成也没有告诉他们，幼天王的钱粮是吴王府私下专供的。用多少，吴王府补多少。 信王他们果然忍不住伸手了，可谓正中下怀。 夏历3936年6月20日，李秀成带着亲卫回到天京忠王府。 当看到一本本贪污的罪证，李秀成还是气得不行。不算其他的，信王洪仁发、勇王洪仁达、幼西王肖有和、干王洪仁玕、章王林绍璋五人，在短短3个月时间里把吴天佑提供的钱粮中的5百万圆、10万石粮食私自瓜分了。 李秀成心中原来还保留的一丝不忍，最终被这些无耻的贪婪一一撕碎。他们为了一己私利，已经置太平天国生死于不顾，还留这帮害人精干嘛？ 当天，李秀成立即把命令发出去，开始调兵遣将。同时，为了打消各王的戒心，忠王从信王府开始，一家一家拜访，联络“感情”。 6月23日辰时四刻（8：00时），10万忠殿军突然兵临天京并迅速控制了各个城门。然后兵分七路，包围了信王府、勇王府、西王府、干王府、章王府、禁卫东军和禁卫西军。此时，五王才如梦初醒，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政治斗争是非常残酷的，东王就是先例。五王当然不甘心束手就擒，立即指挥王府卫队反抗，同时派敢死之士突围，去调集禁卫军赶来救援。不过他们不知道，禁卫东军、禁卫西军都已经被包围，动弹不得。就算死士突围出去了，也没有半点用处。 忠殿军各部接到的命令是反抗者杀无赦。见到王府卫队反抗，立即开枪射击。王府卫队虽然也是精锐之师，但很久没打过仗了，怎么能和久经战阵的忠殿军精锐抗衡。加上人数不多，对战中纷纷败下阵来。 王府卫队边打边撤，忠殿军随即杀入各个王府。杀红眼的忠殿军也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杀，只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没多久，五座王府里，就没有一个喘气的活人存在。 随后，忠殿军根据名册，在全城范围内搜捕参与贪污的官员和五王的亲信干将。不杀则已，拿起了屠刀自然是要铲草除根，防止五王余孽死灰复燃。 五王府尽数被灭，加上关联官员、王府卫队以及反抗的禁卫西军，23、24两日，整个天京城有3万多人被杀，整个天京都弥漫着血腥味。 这次政变中，天王府、遵王（赖文光）府、恤王（洪仁政）府等无关的王府都正常，没有受到冲击。但是，大部分官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毕竟五王在天京城内树大根深，牵连甚广。整个过程冤杀、错杀的人也为数不少。 这次李秀成发动的政变被后世称为“第二次天京事变”。 后世对这次政变的起因有多种解读，更有各种各样的阴谋论分析，反正是说什么都有。不过从结果上看，政变的结果导致了太平天国中枢走向正常，获得了某种程度上的重生。正面意义还是很大的。 如果说，第一次天京事变的幕后指使是天王洪秀全的话，那么第二次天京事变的幕后主使无疑就是夏王吴天佑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第二次天京事变和远在数百里外的夏王吴天佑没半毛钱关系。不过细心的人还是可以从各种蛛丝马迹中，看到夏王的影子。 第112章 国号 李秀成在天京发动政变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吴天佑的耳朵里。吴天佑知道，李秀成这是表明决心，要重振太平天国。于是，立即指示政务厅杨文才，让他安排杭州日报，以铲除贪官、重振朝纲为基调，报道第二次天京事变。 李秀成的政变，同时也预示了吴天佑和太平天国之间新的关系正在形成，立国的时机已经成熟。所以，吴天佑便召集政务厅的首座贺黎明、次座杨文才、容闳以及参谋长贾绍明四人，共商立国事宜。 那么，到底想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吴天佑到现在也没想清楚。 如果要问政务厅那帮老学究，应该是清一色的帝制拥护者。因为中国千百年来，朝代更替，都是这么玩的，没有第二条路。唯一例外的应该是容闳，他基本应该是反对帝王专制的。至于是君主立宪还是共和制就说不清了。 说实话，吴天佑内心是希望实行帝王专制，最好是吴家可以春秋万代那种。不过，吴天佑知道历史发展的轨迹，这种帝王统治模式，随着社会民智的开化，很快会退出历史舞台。帝王的结局都比较凄惨。自己倒是可以过足帝王瘾，这子孙就得替他还债了。 至于共和制，虽然是历史发展的方向，但现在却不适合。你在一个文盲超过90%、大家都满脑子帝王思想的国度里推行共和制，那就只能是一个笑话。 就算你不做皇帝，下一个也要做皇帝，中国的袁世凯就是例子。那时都已经到了20世纪了，中国的思想还是这样。现在的中国可想而知。 其实，现在能做的似乎只有帝王专制，然后由自己再慢慢向君主立宪制过渡，最后形成虚君形式的君主立宪制，就和后世的英国一样，这样就不会对子孙有什么冲击。 只是，人们对权力的追求非常执着，自己真要称帝，自己的子孙到时候会认清形势放权吗？别弄个灰飞烟灭，到时候自己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自己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推翻满清统治，把中国领进世界的前列。把失去的领土、能拿到的领土统统划拉进来，为中国今后的发展奠定基础。 至于称帝一事，自己现在已经是王了，做的事情和皇帝没区别，称帝只不过就是换个名称而已，就留着推翻满清再说也不迟。说不定，那时社会形势变了，称帝就不是唯一选择了。 “王爷，首座他们到了。” 侍女的提醒，打断了吴天佑的思绪。好吧，既然他们到了，就先听听他们的意见再说。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瞎琢磨，也弄不出个什么新玩意儿。 吴天佑来到书房，四位重臣已经全到。见王爷驾到急忙起身相迎。 “臣拜见王爷。” 吴天佑急忙伸出左手往下压，示意众人坐下：“诸位臣工都快坐下，我们坐下说。” 待众人入座，吴天佑首先给这次会议定调： “大家应该都知道，忠王在天京的事了。我们不理其中对错，只说和我们相关的事情。忠王此举，说明他已经接受我的提议，太平天国将在未来三年内整体迁走。我们立国的时机已经成熟。这次召集大家过来，就是聊一聊这个立国的事。 我们究竟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主要是国号、政体。我们是依旧采用原来的‘夏’还是另选国号？我们又采用什么政体来执政？大家先考虑考虑。” 在座的四位重臣虽然没弄懂为什么忠王政变了就可以立国了，但知道忠王这件事和王爷脱不了干系。而且太平天国整体迁走也应该是王爷的手笔。王爷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把这么大件事给好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忽悠忠王的。 大家都思考了一阵，首座贺黎明首先发言：“臣认为，继续用‘夏’做国号不妥。首先，夏是使用过的朝代名，夏朝的国姓是‘姒（发音同四）’，我国是吴姓，对不上；其次，以五行相克来说，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夏朝是木德，而清是水德，我国需要以土德相克。继续用‘夏’也不适合。” 来自后世的吴天佑，听到贺黎明前面说姓氏一节还能听明白，后面这番五行相克理论，直接懵圈了。就知道一个意思，就是贺黎明反对继续用“夏”。 吴天佑：“那么，以‘华夏’为国号如何？” 谁知吴天佑话音刚落，四人齐刷刷地盯着他，看得吴天佑心里发毛，却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最后，还是贺黎明出来解说： “王爷，这正朝都的一字国号，只有藩属国才两个字。” 吴天佑心里咯噔一下，卧槽、卧槽、卧槽，还有这个说法。 于是在心里细数了历朝名称，还真特么的就是一个字。什么两个字的西汉、东汉、蜀汉，其实国号都是“汉”，只是后世为了区分这些“汉”加上去的，其他什么西晋东晋、北宋南宋都是一个道理。 糗大了。 吴天佑只能找借口：“首座提醒的是，既然我们要脱离太平天国，确实不该以两个字为国号。那诸位看看，我们该用什么国号好？” 五人中，容闳对五行之说不屑一顾，贾绍明是一知半解，比吴天佑好不了多少。而吴天佑对五行相克之说不置可否，只要字合意，什么理由无所谓。贺黎明和杨文才二人是五行八卦的高手，杨文才却更能揣摩上意。 杨文才：“微臣也和首座的意见一样，不赞成再用‘夏’字。一国德运，除了国号字的五行属性，还有尚色的五行属性。 ‘明’字属水，因为尚红黄，所以属火德；‘清’早期叫‘金’，金字属金，后改成‘清’属水，它早期尚黑、青，所以国运属水德；太平天国尚黄，为土德，就是要以土克水，可惜它却不用一字国号，所以无法克制清。 臣建议用‘华’。‘华’字属水，我国只需尚黄即可为土德。因为我们是华人、华族，以‘华’为号，更容易获得国民的认可，也可以吸引海外的华人精英。” 杨文才这番话，算是说道吴天佑心里去了，听得是频频点头。心里不禁感叹中国国学的博大精深，把一个属水的“华”字硬是弄成了土德，不得不服啊。自己后世学的那些话术，和这水平比起来，只能提鞋。 吴天佑：“我意已决，国号就定为‘华’，尚黄。大家接下来讨论一下国体的事情，我们应该采用什么的体制来管理这个国家。” 谁知吴天佑话音刚落，四人再次齐刷刷地盯着他。吴天佑心想，泥马，难道又说错什么了？不应该啊。 第113章 别样的水战 又是贺黎明出面解答：“王爷，这立国后，就是登基称帝，然后是设置三省六部管理天下大事。除此之外，别无他途，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泥马，原来是这么回事。 众臣的意思很明显，这是规矩，照做就是了，还讨论个球啊。原来自己苦思冥想了大半天要弄个什么体制，都是在瞎忙乎。这事早有规制了。 吴天佑：“不行，现在不能称帝。太平天国就在一旁，幼天王还在，我这里登基称帝算什么？要称帝起码也要等太平天国迁走后再说。” 大家一听，现在称帝确实是不妥，也不差这点时间，就不再争议此事。 吴天佑见众人没反对，接着说：“容闳，你也赞成帝制？” 容闳起身回答：“臣赞成帝制，但赞成的是君主立宪制。即在三省六部之上设立议会，以制衡皇权。 诸位都知道，每朝开国君主都是神勇无比，否则他也打不下整个天下，此时并不需要制衡皇权。但后世子孙每朝都出现无能之辈，如果没有有效的制衡机制，就会和其他朝代一样灰飞湮灭，我们不得不防啊。” 当容闳说到制衡皇权的时候，其他三人都吓了一大跳，不要命了。可见吴天佑一脸平静，似乎没什么影响，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效仿西方的议会制，几人是没法接受。 杨文才：“这西欧各国采用议会制，其结果就是在世界推行霸道，野蛮攻击他国。而我们华族，有着几千年的传统历史，一直施行的是王道，与邻为友。现在去模仿这些野蛮小国，岂不让国人笑话。” 吴天佑听后汗颜。泥马，我这里一直在学习西方的科技，照你这么一说，也不成了笑话？可我怎么感觉你们现在对这些机械化生产欢喜的很呢。看来这“拿来主义”在国人性格里是深入骨髓了，有用就拿来，没用就弃之。就连神仙也难逃，灵就拜，不灵就换一个拜。 这就造成一个奇怪的现象：后世国外到了21世纪也没弄清楚，中国人到底有没有宗教信仰。你说没有吗，中国有佛、儒、道三教，有名有姓的鬼神加起来没有1万也有8千，多得比全世界的鬼神加起来还多。 你说有嘛，在中国人纯粹的三教信徒真不多，甚至可以说寥寥无几。绝大部分的人是三教都信，不管是哪家的神，见神就拜。更让歪果仁吐血的是，中国人拜神，你不灵他就不拜了。你能说这样的人有宗教信仰吗？ 扯远了，言归正传。 贾绍明：“臣也不赞成议会制这种方式。真要制衡皇权，我们老祖宗就有这些机构，六科给事中就是，拥有驳回圣旨的权力。” 贺黎明：“臣赞成参谋长的意见。” 得，这议会看来阻力比较大，吴天佑是倾向于议会制的。不过，第一次听说原来三省六部的结构中竟然还有一个拥有驳回圣旨的部门，很是吃惊。既然有了，就不一定要搞什么议会制，完全可以把议会的部分权力嫁接到六科给事中，换汤不换药呗。 既能制衡皇权、又让大家都能接受，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吴天佑：“好！既然大多数反对议会制，那就按明朝规制建立三省六部制。对了，我们不止六部。但是，容闳提议的议会也有一定的优点，你们需要把议会的部分功能吸收进六科给事中，达到既要不影响决策效率，又要能有效平衡皇权。” 当“平衡皇权”四个字从吴天佑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四人才意识到，吴天佑是真的要对皇权进行制约，而不是简单地说说而已。 3935年6月22日，从杭州出发的福州舰回到长江水师基地芜湖。看到如此庞大的一艘战舰，整个长江水师一片欢腾。都督陆顺德更是豪气冲天，让全舰官兵休整两日，基地及时为福州舰补充燃煤和水，准备寻找湘军水师决战。 24日，以福州舰为旗舰，以及15艘小型炮舰组成的长江水师舰队，在芜湖基地誓师出征。沿长江溯河而上，杀气腾腾直奔安庆湘军水师基地。 26日舰队到达贵池附近。陆顺德让舰队暂时休息，等待打探消息的哨船回来。 身处安庆的湘军水师提督彭玉麟，当获悉夏军长江水师竟有一艘约7千料（1料\\u003d0.325吨）的铁甲火轮时，暗道不妙。自己最大的旗舰才2千料，全部炮船都是木质船。这特么的如何打？自己的炮弹就算打到铁甲火轮上，估计也就是给它挠痒痒。 27日，晴空万里，能见度极高，了望塔的水手报告发现敌舰。陆顺德拿起双筒千里眼对准敌舰聚焦，一看距离约8公里，随即下令福州舰放慢速度接近敌舰，达到5公里就用主炮开始攻击。 夏军的军用千里眼是吴天佑根据光学原理，以调整两个镜筒的夹角使双筒影像重叠来测算距离。虽然很粗糙，但起码有个估算的基础值。夏军海军都是用这个方法来测距的。 说实话，5公里外的湘军炮艇和一张凳子差不多大，现在开炮是标准的“大炮打蚊子”。海军学校里教的是交战距离在2公里内，可福州舰的主炮的最大射程却有18公里，副炮也有6公里。在杭州的时候陆顺德问过吴天佑，可吴天佑也不知道怎么弄。 最后吴天佑干脆告诉他，从4公里开始试，打得准就再拉远点，打不准就拉近点。自己慢慢练习，别怕浪费炮弹，训练为主，慢慢摸索一套属于自己的战法。 福州舰的的射击水平不是一般的差，是特么的差到没边。第一次试炮，炮弹居然打到了10公里的陆地上去了。陆顺德一脸黑线，吐了一声：卧槽。让炮手们不要急，慢慢来，校正后再打。 第二炮靠近了不少，不过离敌舰群还有1千米，算是有很大进步了。不过，第三次试炮还是在1千米左右。陆顺德一看不是事，只有一副主炮在练习，大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感觉？干脆让所有主炮、副炮一起开火，自我校正射击目标，权当训练。 这下炮手们高兴坏了，直接就凭着感觉打，然后看着弹着点再慢慢校正。于是全舰四门主炮、四门副炮霹雳巴拉一阵狂轰滥炸，基本都是在炸鱼，竟没有一炮命中。最接近的就是靠着炮弹掀起的巨浪掀翻了2艘小艇，那也算不上命中。 30分钟后，福州舰终于首开记录，舰首主炮命中湘军一艘1500料的炮船，炮船被205毫米的炮弹从中间直接撕开，炸成两段沉入江底。陆顺德漆黑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泥马，这200多发炮弹出去了，总算撞到一发，太特么败家了。 第114章 烧钱的海军 似乎是受到这次命中的鼓舞，加上距离逐渐缩短，其他炮位也相继开张。在后续的一个小时炮击里，福州舰先后击沉了6艘炮艇。让一开始瞧不起福州舰的彭玉麟开始头冒冷汗，犹豫是否还要继续向前攻击。 当双方接近到2公里距离时，湘军水师炮艇开始炮击。 可当彭玉麟看到，实心弹根本奈何不了福州舰，而开花弹的作用也不大，虽然能杀几个水兵，但对舰体没有造成损伤。而且福州舰的甲板有差不多七八米高，你就是想接舷跳帮，都爬不上去，还打个鸟啊。 随着不断有炮艇被击沉，彭玉麟终于沉不住气了，命令水师两边散开撤退，快速往安庆方向驶去。陆顺德见湘军撤退，立即率领舰队一边炮击一边追击。 福州舰虽然有超高的航速，却不敢在长江水道里横冲直撞，而是沿航道中心以10节的速度缓慢追击。反而是长江水师的小炮艇，从两侧越过福州舰，向前追击。 长江水师的小炮艇和湘军水师战船一样都是快蟹船，清一色的450吨木质炮艇，装两门105毫米管退攻城炮，由于吃水浅反而可以快速前进。湘军的快蟹船虽然也很快，毕竟是由人力在拼命划桨，无法持久。彭玉麟不得不留下五艘炮艇断后，拦截夏军水师。 陆顺德任由小炮艇围攻湘军，自己则继续匀速向前，也不追击逃跑的湘军炮船，在离安庆5公里处停下。让炮手对准湘军水师基地开炮射击。其实，他不是在打仗，纯粹是在练兵。他的命令很简单，每炮留五发炮弹，其余全部打光为止。 炮击完后收兵，押着俘获的3艘湘军炮船回芜湖。 等彭玉麟收到夏军已退的消息，回到基地一看。昔日的营房、工房、码头等全部毁于战火，由于误射，安庆城也受到波及，遭受了一定损失。 显然，安庆基地已经无法使用。而且自己也没有抗击夏军7千料战舰的能力。于是，彭玉麟下令水师全军撤至九江，并立即向曾国藩报告战况。 上次在江西临江兵败，清廷对曾国藩做了处罚，撤销其钦差大臣及太子太保衔，保留两江总督职位，戴罪立功。此时，曾国藩正坐镇九江，指挥对夏军的抵抗。 当收到彭玉麟的急报时，曾国藩着实吓了一跳，这夏军不声不响弄了这么个庞然大物。虽然这船没法进入支流控制整个水系，但如果没有对付的办法，湘军将会丧失长江干流的控制权，对湘军造成致命一击。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长江主航道上沉船，才能阻止夏军军舰溯流而上继续攻击。但关键是武汉以下的长江段水流量太大、江面宽广，适合沉船的河段极少。只有彭泽下游的马当山一带适合。 曾国藩的这一选择，和几十年后的抗日战争国民政府的选择如出一辙。当时，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为阻敌西进，力保九江、武汉安全，专门建立长江阻塞委员会，负责阻塞工程的设计和施工，建造马当要塞。不过，被日军施放毒气攻破。 曾国藩当然没有这个条件，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办法。让彭玉麟紧急征调了100艘民用大船，满载大石，在马当1公里的长的范围内戳沉江底。并从南昌、长沙等地，调集50门守城巨炮，在马当山以及江中的小孤山设置两座炮台，封锁江面。 好在老天保佑，这段时间夏军水师并没有前来攻击，让彭玉麟有充足的时间施工。 陆顺德回到芜湖后，就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向参谋部汇报这次交战情况。此时，这份报告就放在吴天佑的桌面上。面对这场形同儿戏的水战，吴天佑真是哭笑不得。 “百年海军”真不是乱吹出来的。在现在这种没有制导系统、没有瞄准锁定系统的当下，战舰的命中率基本都是靠人的素质来保证。没有长时间的训练、实战，你根本就做不到。只能让他们多打打仗，多练练了。 这次水战还暴露了一个问题，2千多吨的福州舰对于长江水域来说，还是偏大。当时，吴天佑之所以采用2千吨的设计，是因为他在后世去过武汉，知道那里可以进5千吨的货轮。他就想，那弄个2千吨的战舰应该问题不大吧。 可他忘了，货船是可以沿航道中心一直走到目的地的。可战舰不行，交战时需要前后左右腾挪。如果吃水过深，可能随时触底搁浅，这仗就没法打了。安庆这段江面影响还不是很大，可越往上游江面越窄，福州舰的行动将会大受影响。 所以，陆顺德申请建造四艘千吨级铁甲战舰，吴天佑便立即批准了。同时批准的还有陆顺德对交战距离的建议，3至4公里。所以，夏军海军的交战距离一直就是4公里，直到火控技术取得突破后，才变成10公里以上。 贾绍明等吴天佑看完报告，又看到他思考的差不多了，就问道： “王爷，四艘福州级、一艘4800吨的02舰已经全部下水，开始舾装。03舰预计下个月也可以下水。而三艘商船改建的战舰，按现在的进度，年底前可以完成舾装，进入海试阶段。我们根据计划，准备在福州船厂见2艘02舰、2艘03舰，在温州船厂舰2艘02舰。芜湖船厂建2艘福州级战舰。” 吴天佑一听，一阵肉疼。泥马，这一下就是8艘战舰，没个七八千万圆你想都别想。难怪说海军烧钱啊，这特么的哪是烧钱，简直就是个无底洞。不过，没有一定的海军战舰来维护海防，自己哪能安心。 “资金怎么样，够吗？” “政务厅只答应出2千万圆，我们上次对美国南方军售还剩4千多万，不太够。” “时不我待，先动手建造吧，后期资金再想办法。现在，美国南北又开打了，估计我们的63式单发步枪有希望了。对了，说到军售，我们换下来的仿夏普斯卡宾枪还有多少？” “15万7千多支。” “据悉，李秀成在那帮人手里，抄到不少钱财，不下2千万两，2亿龙币。啧啧啧，看到我都眼红了。我得去推销推销，尽量弄点过来。” 这个数目着实把贾绍明给惊呆了。“王爷，他们哪来这么多钱？印钱也没这么快啊。” 吴天佑：“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天王为了幼天王的将来，从早期的圣库里扣了很大一笔钱，以为备用。 结果天王一死，让信王他们几个私底下给瓜分了。加上这些年他们搜刮的民脂民膏、卖官卖爵，以及他们下面那帮贪官的钱财，实在太多了。让李秀成捡了个便宜。早知有这么多，我拼了命也跑到天京去灭了他们。” 吴天佑是一副悔之莫及的守财奴形象。 第115章 夏军出击 8月中旬，处理完天京事变后，李秀成再次来到杭州与吴天佑会晤。 两人坐定，吴天佑寒暄几句便打开话题：“秀成兄大手笔啊。一举清算了洪仁发一伙蛀虫，太平天国由此便迎来新生，可喜可贺。秀成兄此次前来，有何指教？” “天佑老弟客气了。本王这次来是想理顺双方关系，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嗯！我也正有此意。秀成兄请讲。” “我回去思前想后，决定接受老弟的提议，前往婆罗洲。接下来的很多事情，都需要老弟你的协助啊。” “秀成兄哪里话，解决了这个事情，对双方有利，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是双赢的局面。秀成兄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李秀成的要求有以下几点： 一、要回两个儿子李容椿、李容发； 二、购买步枪以及弹药厂； 三、夏军派教官训练太平军，并代为培训军官； 四、远征营救李世贤。 考虑到水师已经可以和湘军一战，吴天佑全部答应了李秀成的请求。 “秀成兄，这些事都可以。只是，侍王在襄阳被围已经一年有余，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只能尽力而为。打通长江水道需要时间，希望他们能够坚持到我们到达。” 李秀成打了这么多年仗，知道吴天佑说的是实情。2千里路不是一句话就可以飞过去的，没有后勤保障，根本没法打。 李秀成点头认可后，吴天佑挑起他最关注的话题：“秀成兄，鉴于我双方的合作是平等关系，所以我决定立国。到时可是需要秀成兄过来给我捧场站台哦！我们双方再缔结一份友好条约。这样，双方的身份就对等了。你看如何？” 虽然李秀成知道吴天佑迟早有一天会这么做，可当这天真的来临时，依旧有点猝不及防。他终究是走出这一步了。至于问意见如何，还能如何，你前面那么多件事都答应了，我有机会不答应你吗？ “天佑老弟这样安排甚好。只是，幼天王未必能到场出席。” “无妨，这种小事，我们就不要打搅幼天王了，他有圣旨到就可以。” 和李秀成谈完，吴天佑找来了贾绍明和覃超二人。 “覃超，我们最近要拿下整个广东，这样我们和越南就接壤了。最近法国在在那边闹腾的很厉害，你们要整理一份比较详细的关于越南的资料给我。以免到时我手忙脚乱。” “是。王爷” “还有，日本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覃超：“有的。王爷，德川幕府那边情况很不好。 德川幕府6月再次宣布征讨长州藩，萨摩藩不仅拒绝德川幕府的出兵要求，反而暗中支持长州藩。萨摩藩与长州藩秘密结成萨长同盟，确定共同倒幕的立场。 德川幕府方面军队屡屡失利。7月20日，二十一岁的将军德川家茂病死于征讨长州潘指挥部所在的大阪城。一桥庆喜下令中止了征讨长州藩战争。 按理说一桥庆喜接过将军职位是顺理成章的事。可德川家茂留下遗言，指定只有3岁的龟之助做他的继承人，形势变得破朔迷离起来。现在是外敌联手对付德川幕府，可德川幕府则在内斗，非常不妙。” “看来，一个政权的衰落就是从内斗开始，太平天国是这样、幕府也一样。可我们还是要支持幕府，3岁的将军只能让幕府完蛋。你让人联系一桥庆喜的支持者，为他们提供帮助。最好能找到有分量的人物，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好的，王爷。” “参谋长，现在太平天国那边已经沟通好了，我需要在两年内基本控制长江以南的区域。这样一来，我们的军队就不点不够用了。年底前安排他们扩充6个军18万人。” 贾绍明：“是，王爷。要占领整个江南，这点兵力还是不够啊。” “嗯！是不够。这就要好好利用那些俘虏兵了，剔除老幼病弱后及时整编改造。我要逐步把军升级成集团军，辖两到三个军。这样，一省驻防一个集团军就够了。” “王爷，这么大的编制，怕不太好控制啊。” “一个军3万人，同样不好控制。只要一个人掌握的部队，在整个部队里占比很小，就是相对安全的。然后，在以制度控制，防止拉帮结派。这样，整个风险还在可控范围内。所以，在同一职位上，任职五年的，一律调换。” “明白了。” 随后，吴天佑发布进攻命令： 一、第十军驻防广州，第三近卫军攻打高州、雷州、琼州、廉州四府； 二、西路军负责攻占江西剩下的南昌、南康、九江三府； 三、长江水师移驻东流； 四、林小虎第五军配合长江水师攻打湘军马当防线。 五、牛大壮的第三军、严三狗的第四军组成北路西征军，牛大壮任司令、严三狗任副司令，由和州出发，沿官道攻击武汉。 吴天佑起三路陆师、一路水师，共计20万大军伐清，天下震动。 首先发起进攻的是林小虎的第五军。由于没有官道，第五军是在贵池登船，在长江水师的护送下，在马当下游10里处的香口（村）登岸。由于道路崎岖难行，第五军炮兵旅、骑兵旅并未随行，而是清一色的步兵，携带大量的手榴弹。 第五军来到马当山麓，并没有立即发起攻击。而是派第十六师绕到西南面马当山的背后，而第五师左右营（旅）移至马当山东南面。第二天，8月25日，第五军从东北、东南、西南三个方向对马当山发起攻击。与此同时，在长江里溯江而上的长江水师，也开始对江中的小孤山清军炮台发起炮击。 防守马当山的是原楚军营官、总兵戴国泰，此人性情暴躁，彪悍无比，原是左宗棠手下的头号悍将，左宗棠失踪后，重归湘军序列。这次，奉曾国藩之命，率军1万守卫马当山，保护马当山炮台。 第五军以卒为单位，依次向湘军阵地发起攻击。由于夏军没有炮火支援，而湘军却可以随时呼叫火炮，所以打的异常艰辛，打了一个上午，才拔掉湘军三个外围堡垒。 下午，夏军改变打法。利用地形掩护，和湘军展开对射。夏军射速极快的半自动步枪很快便把湘军火力压制住，湘军死伤惨重。戴国泰被逼不断向前线增派援军。 随着夏军不断接近湘军防线，火力又被死死压住，戴国泰不得不呼叫炮台提供炮火支援。奈何两军相隔太近，清军火炮为避免误伤，只能射向远处，对夏军没造成多大威胁。 冲进30米范围后，夏军士兵纷纷掏出手榴弹向湘军战壕扔去，随着一声声轰响，炸得湘军成片成片倒下。湘军终于抵挡不住，转身逃跑。 第116章 黄冈水战 西南方的第十六师首先撕开湘军防线。随即后续部队依次跟上，向阵地两侧攻去。湘军终于坚持不住，向山腰第二道防线溃逃。 夏军尾随溃兵追击。戴国泰见势不对，直接命令第二道防线的士兵向溃兵开火，阻止溃兵冲击防线，拦阻夏军的攻击。夏军见难以继续攻击，便把部队撤到第一道防线的战壕里。 戴国泰清点损失，就这么一下，夏军打的加上自己射杀的，竟然损失了2千人。更为麻烦的是，夏军三面合围，一面是长江，整个湘军被困死在马当山上。 由于第一道防线是修在山麓上，进入了火炮的死角范围，火炮也失去作用。枪不够对方快，又没有援军，这仗可就难打了。 而江中小孤山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阶段，夏军长江水师在4公里处和炮台展开炮战。福州舰是移动平台，瞄准全靠估算，加上全是新手，就算火炮再好也没卵用。能打中的基本都是瞎猫碰到死老鼠，全凭运气。 湘军也没好到哪里去。瞄准也异常困难，对方处于移动当中，需要随时挪动炮位，调整炮口高低。再加上红衣大炮是前装滑膛炮，射击误差大，而且射速极慢，全部的实心弹。所以，就算马当山、小孤山两座炮台50门红衣大炮和福州舰10门火炮对阵，依然处于下风。 经过3小时的炮战，小孤岛炮台20门红衣大炮被福州舰前后击毁了10门，随即崩溃。福州舰仅有一门副炮被击伤，暂时无法使用。 随后，福州舰撤回东流休整和补充燃料和弹药。 次日再战，找到方法的第五军，进攻时一个卒的兵力进行火力压制，另一个卒进攻。夏军快速连续的火力输出令湘军在战壕里抬不起头，进攻的夏军官兵则迅速匍匐前进，接近战壕后使用手榴弹进行攻击，整个湘军防线顿时摇摇欲坠。 昨天已经被打得没多少士气的湘军，在巨大的伤亡下再次濒临崩溃，部分士卒开始逃跑。戴国泰立即调卫队充当执法队进行弹压，才勉强稳住局面。 不过，在第五军强大的攻击下，湘军不久再度崩溃。在第十六师攻击的西南方向，湘军大量的逃兵把执法队冲垮，没命地向山上跑。防线失守，终于引发湘军全线崩溃。 林小虎见状，立即命令部队全线冲锋。来不及后撤的湘军纷纷放弃抵抗，弃械投降。 戴国泰趁夏军将士冲锋抓俘虏时，率领2千精锐亲卫，朝兵力薄弱的东南方猛冲。撕开第五师右营的阵线，向山下突围，和后续跟上的第五师左营迎头撞上。 夏军强大的火力致使湘军无法突破左营的阻拦，戴国泰也在混战中中弹身亡。突围无望的湘军无奈，最后全军投降，第五军攻占马当山。 攻占马当山炮台后，长江水师迅速调集船只清理河道。由于时间紧迫，绝大部分戳沉江底的船只船体仍然完整牢固，可以通过使用钢丝绳吊起拖走，让清理工作进展迅速，仅用10天时间，就清通航道。 第五军则返回香口登船，相继攻占了彭泽、湖口。 曾国藩见状，知道大事不妙，正面硬扛夏军水师毫无胜算。于是，带领彭玉麟的湘军水师主力撤往武昌。 陆顺德接到的命令是肃清武昌府以下长江流域的湘军水师。获悉湘军水师撤退的消息，立即率领长江水师追击。 吴天佑此次进攻的战略目的就是跳过长江两岸的城市，直接攻占汉阳、江夏（今武昌），然后通过水路来保持武昌守军的物资补给。此举，将对清朝的江南统治形成严重打击，从根本上动摇江南清军的战斗意志，为夏军攻取江南做准备。 长江水师仅仅有旗舰福州舰是蒸汽战船，其余全是快蟹船，所以陆顺德便用福州舰拖曳小战船不停追击。只是，夏军的快蟹船炮艇和湘军不同，火炮是布置在船中间的一个平台上，可以前后左右射击。 9月10日上午10点，在黄冈、武昌附近长江水师终于追上湘军，双方展开大战。 这里要给大家普及一下清朝的地理知识，免得看迷糊了。湖北武昌府的治所在汉阳对面的江夏县，就是现在的武汉市武昌区。而武昌府下面还有个武昌县，在黄冈的河对面，就是现在的鄂城。 由于江夏是武昌府的治所，也经常被称呼为武昌或是武昌府。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人们说武昌其实指的是江夏县，而不是武昌县。这很容易把人弄晕。 言归正传。 长江水师和湘军水师在黄冈附近江面大战。湘军水师主力全部在此，有近120艘炮船。而长江水师，算福州舰在内，仅仅有18艘，占湘军的十分之一强。陆顺德看到敌船黑压压的一大片，也是头皮发麻，太多了。 陆顺德只能在4公里处停下船，炮击湘军。连续不断的实战，让长江水师的炮击水平有了长足的进步，命中率比以前提升不少。虽然还是属于渣渣的范畴，但湘军密集的布阵让也帮了夏军的大忙，不断有炮船被击毁或是被巨浪掀翻。 彭玉麟让10艘炮船护送曾国藩撤退，自己带着110艘炮船迎了上去。这铁甲船打是很难打沉了，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现在自己也没有退路，只能一拼了。 湘军顺流而下，快速接近，陆顺德则是边打边退。双方距离虽然在不断拉近，但拉近的速度非常缓慢。战至下午3点，夏军长江水师已经退到巴河（地名）附近，双方距离已经不足2公里，进入了湘军的炮火射程范围，湘军立即开炮还击。 此时，湘军还有近80艘炮船，但因为顺流而下，集中在水域中线附近。陆顺德皱了皱眉头，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如果让他们追到晚上，自己的福州舰晚上无法航行，可能就会招架不住这群狼战术了。 于是心一横，让快蟹战舰继续后撤，福州舰则停止后撤。然后加速向前，迎着湘军炮火向炮船群撞去。由于撤退时已经知道这段水域的水情，福州舰加速到15节，在湘军水师的船队里横冲直撞。不仅冲乱了湘军阵型，还连续撞翻了十几艘炮艇。 福州舰也中了十几发炮弹，死了十几人，但船体却毫发无损。穿过湘军船队后，福州舰开始掉头。陆顺德决定不打了，来横的，撞船。 湘军的炮船大炮是放置在船头，没有转动炮台，只能向前开炮。现在福州舰从后面撞过来，除非掉头，否则无法炮击福州舰。 第117章 再启征程 福州舰如此反复冲了两次，湘军炮船逼迫纷纷向两岸避让。福州舰三门副炮连续开火（1门副炮损伤未修复），由于是近距离炮击，命中率较高，打得湘军是魂飞魄散。此时，原来撤退的夏军战舰也赶来助战。湘军不少炮船是直接冲上岸边，弃船逃命去了。 由此引发连锁效应，有近30艘炮船直接弃船上岸。彭玉麟见大势已去，只能命令帅船靠岸，弃船登岸撤退。毕竟，驾船往上游逆流逃跑，又怎么能跑得过火轮。而且打了这么久，众人皆精疲力尽，哪有力气划船。 此战，湘军水师主力虽然损失不大，但炮船尽失。短时间内已经不可能在长江干流活动。而长江水师一次性缴获了55艘炮船，收获巨大，一举奠定了夏军在长江水面上的胜势。俘虏很少，仅有100多人，主要是从水中打捞的落水清军官兵。 被围在襄阳城的鄂北太平军，在打退了清军一次攻城后，清军当天就再没有攻城。 虽然外部消息断绝，李世贤还是能明确地感觉到局势的变化。首先是汉江上的湘军水师仅剩2艘炮艇在巡游，完全停止了水上攻击。在陆上，湘军部队基本就没再露面，淮军数量也大幅度减少。反而是绿营兵成为攻城主力。 绿营兵的进攻力度真的很拉稀，使整个防御压力大为减轻。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李世贤判断，一定是清军兵力吃紧，调往他处。 即使如此，整个襄阳的局面并未好转，依然被清军牢牢围住。由于已经被围一年有余，城内粮草最多还能坚持半年。如果在往后的半年内，局势没有更进一步发展的话，鄂北太平军将面临绝境。 而且，城内的子弹所剩无几，太平军基本停止了使用步枪压制清军，偶尔一两声枪声，也是太平军留下的专杀清军军官的狙击手在射击。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李世贤真的很想知道。毕竟这事关系到生死问题。于是，他召集梁王张宗禹等人过来商议。 张宗禹也感觉到了局势微妙的变化，建议晚上派人潜水出去，打探情况。如果确实有好消息，那么对围困已久的太平军来说，是一针强心剂，可以凝聚军心，打消投降的念头。 3天后，派出的10名斥候，仅回来了两名。不过，却送回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夏王起20万大军分水陆两路进攻湖北。水师在黄冈一带和湘军水师决战，竟一举剿灭了湘军水师主力。 当然，这个消息是人传人走了样的消息，但基本信息还是准确的。听得鄂北太平军的头头们个个眼睛发光。泥马，这是要逃出生天的节奏啊。只要再坚持上一段时间，局势可能就会发生更为有利的变化。到那时，哼哼..... 吴天佑收到黄冈水战消息时，已经是9月15日。得知重创湘军水师，心里非常高兴。而这时候，南方吴天佐率第三近卫军一路攻占罗定州和高州府，正在攻打雷州。 江西，韩鹏率军占领了南昌、建昌、德安、南康等地，正准备攻打九江。只要攻占了九江，整个江西就被吴天佑收入囊中。 北路西征军也是进展神速，许多城镇是望风而降。顺官道一路攻占巢县、合肥（庐州府治）、六安，经叶家集（地名）占领河南商城。正准备沿官道挥师南下，攻打湖北麻城。 吴天佑让武库堂的陈观堂紧急征召3千名青壮船工入伍，并同时雇佣50艘蒸汽商船，全部赶往芜湖长江水师基地，听候陆顺德调用。 吩咐完陈观堂，吴天佑便拿起桌上的公文进行审阅。刚批示几份，覃超就急冲冲地进来汇报情况：“王爷，高丽出事了。” 吴天佑一听，泥马，棒子国，他们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难道有人看上了？不应该啊。而且这时候的高丽是清朝的藩国，有什么事还有清朝兜着，能出什么事？ 因为后世南棒的“宇宙第一强国”恶心了吴天佑很多年，所以他对棒子国是发自内心的厌恶。最可气的是竟然连“端午节”也让他们给申遗了。这就像吃饭看到菜里有只虫子一样，吃不死你却恶心死你。 吴天佑：“那破地方，谁去搞事？” 覃超一愣，一时莫不着头脑。心道，这不是你要我去摸清周边的情况吗？听这语气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于是小心翼翼回答：“是法国。不过，这事也是高丽自己惹出来的。” “哦？！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这次事件起因是，高丽高宗的生父兴宣大院君李昰应掌控高丽朝政，他对内强化中央集权和国防建设，对外则继续奉行闭关锁国路线。他把天主教定为“邪教”，大力镇压天主教。先后杀死了8000多名天主教徒，其中包括张敬一等9名法国传教士。 原本几个法国传教士杀了也就杀了，也没人知道。可当时在高丽传教的有12个人，偏偏漏杀了三个。其中一个叫李福明（félix-ir ridel）跑了出来，到中国找到驻扎在大沽口的法军中国海舰队司令罗兹（pierre-gustave roze）控诉。 罗兹一听这还得了，就立即把这事报告了法国政府，要求远征高丽。这时，欧洲的电报已经通到了上海，所以法国政府很快收到罗兹的报告。 9月8日，法国政府批准了远征高丽的计划。 当然，作为历史小白，吴天佑并不清楚这件事就是后世的“丙寅洋扰”事件。他只知道，这个时候有人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吴天佑：“这李昰应怎么这么不小心，杀几个人都做不好。李昰应这事做得没错，这些个传教士基本都是披着传教的外衣，干一些非法勾当，我们也得多加提防。可惜我们太平天国也信这个，不好办啊。只能用律法来限制，实在憋屈。” “王爷，那我们对这事的态度？” 吴天佑瞪了覃超一眼：“想这么多干嘛，我们自己的事情还没忙完，哪有闲心管这些。留底存档，说不定哪天，我们和法国算账的时候用得着。毕竟我们是高丽的宗主国嘛。” 回到芜湖基地的陆顺德，看到王爷给自己准备的水手，高兴坏了。王爷就是高啊，有了这些人，缴获的湘军炮船便可以用上了。 陆顺德首先把主舰队配成福州舰加29艘炮艇、1分队20艘炮艇、2分队20艘炮艇，全军休整5日后，再度出发。 长江水师这次的任务很明确，沿途所有城镇不予理会，把第五军运送到汉阳，配合第五军占领汉阳和江夏（武昌）。然后，沿汉江逆流而上，支援襄阳的鄂北太平军。 2分队进入鄱阳湖，配合西路军作战。 第118章 取武汉 9月28日，陆顺德率领长江水师主舰队和1分队，带着50艘蒸汽船从芜湖基地出发，前往湖口接第五军。随后，100多艘船在旗舰福州舰率领下，浩浩荡荡驶向武昌（江夏）。沿途经过九江、蕲州（qi zhou）、武昌（县）、黄冈等地，于10月15日抵达武昌（江夏）。 武昌（江夏）一直是中国南方的军事和商业重镇，元代成为湖广行省省治，明清时期被誉为“楚中第一繁盛处”和“天下四聚”之一，是中国南北的交通要道。 武昌（江夏）城共有9座城门。西面濒临长江，与汉阳对望，有汉阳门、平湖门、文昌门；南面有望山门、保安门、中和门；东面有忠孝门和宾阳门；北面有武胜门。 第五军在武昌北面下船登岸，在武胜门外5公里处安营扎寨。 清军方面，武昌城里有吉字营1万5千人，从黄冈水战败退的湘军水师8千余人，以及从附近各县抽调的清兵3千人，总兵力2万6千多。不幸的是，为了防守马当山，武昌城的城防火炮被全部调走，一门都不剩。 彭玉麟则率领湘军水师10艘炮艇提前撤离，进入洞庭湖一带躲避夏军水师。区区10艘炮船还不够夏军塞牙缝，没必要浪费在武昌。 此时的武昌城内，官职最高的是两江总督曾国藩，不过湖广并不是他的辖区，他管不了。湖广方面职位最高的是湖北巡抚曾国荃。 原湖广总督官文，因被曾国荃弹劾，清廷派尚书绵森、侍郎谭廷襄调查，坐实贪庸骄蹇的罪名，被革职查办，侍郎谭廷襄署理湖广总督。而此时绵森、谭廷襄正带着官文回京向皇上复命，都不在城中。 所以，现在武昌城就是曾国藩兄弟俩说了算。 兄弟俩在巡抚衙门里商量对策，是一筹莫展。 这夏军来的太快，没有理会沿线的城市，直接兵临武昌，根本就来不及调部队防守。现在夏军是兵精粮足，还有火炮助攻。清军则是兵微将寡，还有部分是败军，又没有火炮。这仗怎么看，清军都难以取胜。 曾国荃：“大哥，这仗根本没法打。就是拼光了吉字营也守不住这武昌城。如果把这些老兄弟都拼光了，你我兄弟还不任人宰割，撤吧。” 曾国藩长长叹了一口气：“老九啊，你想过没有。你是湖北巡抚，这里数你最大，如果丢失武昌，为兄也未必保得住你的脑袋。” 曾国荃一听就立马哑了。泥马，整天只记得打仗，忘了这茬。更何况自己刚刚扳倒了官文，那帮满官个个对自己恨之入骨。根据大清律例，这丢城失地乃是大罪。这时候丢失武昌，那些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可问题是，就算自己拼了老命，也守不住这武昌城，这岂不是死路一条。就在这时斥候来报，北面麻城的10万夏军已经攻占黄陂，不日即可南下武昌。曾国荃心想，得，现在不用纠结了，还是考虑考虑怎么善后吧。 曾国荃：“大哥，你也听到了，这仗还打个屁啊。你先带人往湖南撤退，我守两天，然后就撤。只要吉字营还在，我看他们谁敢砍我脑袋。大不了我就投夏军去，起码不会死。” 曾国藩一听，一头黑线。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很能打仗，但脾气刚毅，不服管教，缺乏对清廷的敬意，惹怒了他，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到时候，怕就不是说说而已这么简单了。想想自己对清廷是忠心耿耿，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弟弟。 曾国藩：“住口。我曾家世代忠孝，皇上对我有知遇之恩，可谓恩重如山。你想让我做不忠不义之人吗？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休要再提。否则就算我容你，但国法难容。” 曾国荃：“不提就不提。可眼前的事你还是听我的吧。曾家不能没有你，赶紧撤吧。只要大哥你在，我们曾家还有希望。” 曾国藩也知道，现在再讨论如何坚守已经没有意义，也就默认了。当天，夏军并没有进攻，曾国藩带着一千亲卫从南面的保安门匆匆离开武昌，向湖南岳州府撤退。 次日，由于夏军当中有不少士兵晕船，到现在还是手脚发软，于是安排士兵们继续在兵营里休整，恢复体力。 第三日，林小虎让军属炮兵旅、第五师炮兵旅配合第十六师行动，进攻北面的武胜门。自己则率领第五师登船，随长江水师攻击西面的平湖门。 上午9点，第十六师首先发起进攻，三个炮兵旅120门火炮对准武胜门就是一阵狂轰乱炸，武胜门顿时陷入一片火海，在城上守城的清军是一片哀嚎，苦苦支撑。 西面的进攻就简单多了，长江水师主舰队来到平湖门外江面，摆开阵型就展开炮击。小炮艇的76毫米炮和陆军的野战炮是同等水平，没什么好说的。可福州舰6门205毫米的主炮却是完全不同，武昌的城墙在它面前如同纸糊一般，20分钟就把平湖门给彻底“平”了。 平湖门的清军守军见势不妙，纷纷撤离躲避，但还是躲避不及死伤惨重，许多人直接被倒塌的城墙给活埋了。2千人的部队仅撤回8百多人，已经是伤亡过半。 曾国荃是见过夏军火炮的，开始并不怎么太担心。但看到夏军舰炮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心里马上凉了一半。任何掩体也顶不住它的打击，他真不知道，还有谁能在这种火炮下生存。这特么的还打个屁啊，撤吧，再不撤自己都得给搭进去。 曾国荃是说干就干，赶紧把来协防的周边州县清军派往前线，自己率吉字营、以及尚在身边未出击的5千湘军水师，放弃粮草辎重，从南面的保安门和中和门快速向南撤退。 武昌知府也不是傻子，看到曾国荃丢弃一切逃跑，武昌已是无兵可守。如果跟着逃跑，朝廷会问罪，自己这种没有后台的罪臣怕是难逃一死，还不如投降的好，说不定还有活路。于是在曾国荃离开武昌后，便派人向夏军请降。 10月17日，夏军占领武昌。 10月18日，牛大壮率领的北路西征军抵达汉阳，汉阳知府开城归顺，夏军占领汉阳。 18日下午，陆顺德命令长江水师1分队沿汉江逆流而上，救援襄阳鄂北太平军。 第119章 隐患 就在夏军在各个战场取得胜利的时候。夏历3936年10月3日至23日，在蔡元隆的第十军协助下，广州府在番禺、南海、顺德、新安（今属深圳）、香山（今中山）一带，缴获了大量走私鸦片，抓捕毒贩1800多人，其中12名英国人、2名法国人，一石引起轩然大波。 杭州日报、浙江日报、福建日报等都大篇幅地报道此事，矛头直指英法两国。 吴天佑接到通报事就异常生气，指示广东巡抚雷彪严查严办，绝不姑息。 可在20日，雷彪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报，却看得吴天佑脊背发凉。初步审问证实，第三近卫军的三名师帅、五名旅帅涉案，雷彪问还查不查下去。 这问题就很严重了。第三近卫军是原来左五军改编的，基本的领导架构都是原太平军将领，而且吴天佑一直就没有直接领导过他们。现在第三近卫军四个师帅有三个涉案，而唯一没有涉案的第四炮兵师师帅则是出自原扬威军炮兵旅。旅帅涉案比例少，是因为参谋部必须定期对旅帅进行轮训，并重新分配岗位。 这个情况下，你说吴天佐不知情，根本就说不通。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主谋。 只是，吴天佐到底是为了贪权、贪财、或是自污，需要调查清楚。否则，随便就把兄弟给处理了，这到哪里都说不过去，尤其是在父母面前。 至于说自污，是做臣子最为无奈的自保手段。历史上，很多聪明的大臣，为了向皇帝证明自己没有“异志”，不得不主动表现出贪色、贪污、贪杯等毛病，以便让皇上误认为这人德行有亏，不足为虑，从而躲过大难。 但是，这些都不是吴天佑最担心的事情。就算吴天佐真有问题，处理就是了，吴天佑也不会手软。最是无情帝王家，并不是说说而已，数千年历史长河中，骨肉相残的戏码不时上演，难道还少吗？不差这次。其他的师帅、旅帅就更不在话下了。 现在，最让吴天佑担心的是内卫指挥使、自己的小舅子加亲信覃超。内卫不可能掌握所有情报，这不现实。但连广州府都能发现的，这么大一个毒品走私案件，内卫竟然一无所知，根本就说不通。再联系到覃超的长兄覃云也在第三近卫军里，并且就是涉案的其中一个师帅。吴天佑全身不禁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 吴天佑立即让人宣覃超以及内卫指挥副使韩维礼过来。 没多久，二人便来到吴王府。当覃超像往常一样准备去书房时，却被值守的亲卫拦住。并告知王爷先召见副使韩维礼，让覃超在此等候。 覃超闻言犹如当头一棒，吓得双腿发软，顿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心道，完了，王爷这次是不可能原谅自己了。亲卫见状，立即上前把覃超扶起来坐到椅子上，然后带着韩维礼去书房见王爷。 覃超的失态，让韩维礼略感诧异。这得是多大的事，才会使一个有通天能力的指挥使吓成这样。不过他不敢多想，只得一步一步跟着王府亲卫走去书房。 书房里，吴天佑一脸肃穆，看不出是怒是喜。韩维礼拜见后吴天佑也没让他坐下，而是指着桌上的一叠公文说： “这里都是审讯口供，这次广州毒案涉及到第三近卫军部分高层指挥官。这些案宗你就不用看了，我让你秘密调查这件事，在三个月内给我结果。清楚了吗？” “微臣明白。微臣保证三个月内搞清第三近卫军参与广州毒案的具体情况。” “很好。这件事情由你全权负责，覃超也无权过问。你在广州唯一能寻求帮助的人就是广东巡抚雷彪，调查完成后直接向我汇报。” “王爷，微臣遵命。” “去办事吧。顺便把覃超给我叫进来。” 韩维礼退出后不久，覃超就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吴天佑面前。 “小人死罪，请二公子处罚。” 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随从，陪着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吴天佑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人性都是有弱点的，亲情又岂能如此轻易割舍得下。 “说说吧，吴天佐和覃云是怎么回事？” 吴天佑这么一问，覃超就知道坏事了。两年前，当吴天佐还在福建的时候，内卫就收到左五军内部异常的问题。覃超专门为这事，去到福州找长兄覃云问话。不过，双方谈话很快进入僵局，因为许多指令都是出自吴天佐之手。 两兄弟一合计，一个是大哥、一个二弟，兄弟俩夹在中间是两头受气，谁也得罪不起。而且，参与这种兄弟相争的臣子，结局一般都很惨。覃超思虑再三，最后命令内卫，停止一切关于左五军、第三近卫军的调查。 覃超一五一十把情况交代清楚，吴天佑听得也是很无语。这么说，他是对这起广州毒案一无所知。不是内卫没能力侦知这些，而是覃超下了终止调查的指令。 最后，吴天佑叹了叹气说：“覃超，你知不知道内卫是什么？内卫就是我的眼睛。你说，这眼睛瞎了会怎么样？你糊涂啊。就算是我哥、甚至是我父亲犯了什么事，怎么处理都是我的事，你只要如实汇报给我就是了。” 覃超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罪。他坐在内卫指挥使这个位置上，忠于的人就只能有一个，就是吴天佑。自己哥俩竟然为了回避参与兄弟相争，对此事不闻不问，屁股其实就是坐在了吴天佐那头了。 “王爷，你处罚我吧，我错了。” “错了？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什么错？这是欺君之罪，你懂吗？” “小人听凭王爷处罚，毫无怨言。” 看到覃超如此表现，吴天佑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说真的，知道这事吴天佑的第一想法就是杀了他，因为这是背叛。不过，听完覃超的解释后，他的想法就变了。这件事，说到底也有自己的错，用人不当。 看门就应该用狗，而不是人。人会受各种感情影响，而造成处置失措。而狗不会，他只会遵从主人的意愿咬人，不用考虑是谁。 覃超在性格上，就不适合做内卫指挥使，他太重感情了。今天是吴天佐，明天可能是其他有关联的老臣，他根本就处理不了这些。内卫指挥使，首先要做的，就的做一个冷酷的孤臣，一个和朝臣没有任何勾连的孤臣。 “处罚是肯定的，这个指挥使你是做不成了。你现在立刻赶去广州，把毒案所有涉案人员以内卫的名义全部就地处决。回来后我会免掉你的指挥使，以示惩罚。你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给我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去吧。” 第120章 善后 吴天佑之所以要覃超去把涉案人员全部处决，是为了安抚吴天佐的第三近卫军。第三近卫军正在前线作战，攻打广东最后一个未拿下的州府——廉州府。广州清缴鸦片的消息很快会传到前线，势必会影响涉案军官的心态。 第三近卫军原来就是因为覃超的故意放纵才有今天的规模，现在由覃超出面，强行平定这次事件，会给涉案军官造成一丝错觉，就是覃超在出手善后，这样不至于把他们逼上绝路。 至于怎么处理，吴天佑还未定。肯定是要杀人的，杀多少就要看韩维礼的调查报告了。要想身体健康，有些脓包是要挤出来的。 9月25日，广州。从杭州匆忙赶来的覃超，迅速召集了广东内卫广州府的工作人员，全面接手广州毒案，提走所有案件相关人员，集中审讯。结果，9月27日，覃超突然下令，处决了所有1823名案犯，包括12名英国毒贩和2名法国毒贩。 此事，令各方措手不及。国内报纸是一片欢呼，香港和上海的英文报纸却是谴责声不断，并扬言要动用武力报复。 吴天佑于是电令召回覃超彻查，并以未经审判定罪便处斩涉案人员为由，撤掉了覃超的内卫指挥使职务，由副使韩维礼接任。 王府书房，参谋部贾绍明、政务厅首座贺黎明、次座杨文才和容闳正同吴天佑汇报工作。主要是这次处决毒贩，引起英法两国的强烈抗议。要求政务厅严惩凶手、赔偿损失。 容闳：“英法两国态度强硬，并得到了英法两国政府的授权，随时可能付诸武力。如果不能妥善处理，我们极有可能面临英法清三方的联合进攻。” 贺黎明：“他们当我们是满清吗？想凭三两句狠话就可以吓唬我们？又不是没和他们交过手，就忘了痛了？臣建议不予理会，要战就战。” 吴天佑暗暗点头。看来，夏军不断增强的实力让在座的人说起话来有底气，不再有恐洋症了，这是好事。但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于是问道： “铁路修到什么位置了？” 容闳：“杭上铁路已经完工，正在赶修延长线上（上饶）——南（南昌）铁路和南（南昌）——萍（萍乡）铁路。上南铁路修到抚州府东乡，已经过半。杭漳铁路因为是双线，进展较慢，才修到温州的大荆营，离温州还有近80公里。” 吴天佑之所以加速修建到萍乡的铁路，就是要把萍乡的煤运出来。在后世，江西萍乡安源煤矿大罢工是有名的历史事件，吴天佑不可能不知道。这也是吴天佑记忆中，中国南方最大的煤矿。 吴天佑这次询问铁路，主要是问沿海的杭漳铁路。和英法冲突，最担心的就是沿海的安全，而沿海安全的重中之重就是福州和温州的造船厂。其他地方，充其量就是经济和人口的损失，不至于对夏军的发展造成致命影响。 吴天佑：“贾参谋长，先调一个旅过去温州，帮我看好盘石营造船厂。还有让陈炳文的第九军，给我看好福州的马尾造船厂。这些都是我海军的命根子。” 贾绍明：“好的王爷。我会后就安排。” 听到吴天佑这样安排，众人都以为吴天佑是准备和英法开战了。谁知吴天佑接着说： “各位臣工，大家是不是认为我准备和英法开战？你们错了，我从心里面不想和他们开战。我夏王军有一点不好，就是敌人太多，我不可能和他们同时开战，否则就是在找死。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满清，第二是俄国，英法并不是我们的主要敌人。 英国是当今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所以，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和英国开战都不是我夏王军的选项。为了避免对英开战，可以做一定的让步，甚至可以赔钱。 当然，这个钱是对死者家属的人道救助，不是政府赔偿，只是民间协议，不可以签合约，这是底线。至于金额，我记得上次英国赎回俘虏时就开过一个价格，就参照那个价格。他们的命就值那个价，这是他们自己开出来的，怪不得我们。 法国的要求一律无视，爱打就打。他们的皇帝拿破仑三世就是个眼高手低的家伙，法国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国家。他们旁边的普鲁士他们都搞不定，没必要给他们尊重。 同时，你们通知英法两国，我正在重新评估和美国北方的关系。 如果英国不同意我们的方案，或是一定要和法国捆绑在一起，那就让他们来吧。有时候，和平是要用枪炮打出来的。” 听到这里，几个人才明白，吴天佑的意思原来是这样。这也是吴天佑第一次比较系统地讲述夏王府的对外政策。确实，同时和这么多敌人对抗并不符合夏王府的利益，分而治之，逐个收拾才是最好的方法。 只是，大家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吴天佑对英国足够尊重，对同为列强的法国却不屑一顾。 这真怪不得吴天佑。因为按历史轨迹，吴天佑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但在不久的将来会爆发一场普法战争，法国惨败，连皇帝拿破仑三世都被俘了，战力可见一斑。 还和中国在越南打了一场中法战争，被刘永福的黑旗军打得满地找牙，找不到北。要不是清廷无能，签了个不知什么狗屁条约，说不定就要法国赔款了。 一战法国的表现吴天佑不知道，但二战法国的水平只能算渣渣。那个成为世纪笑话的马奇诺防线没能阻挡德军的步伐，巴黎被占了。法国只能在英国成立流浪政府参与二战，和灭国差不多。就这水平，怎么可能得到吴天佑的尊重。 更何况，法国现在占领的交趾支那（今越南南部）是吴天佑的禁脔，又怎么可能对法国有好脸色。要不是海军拖后腿，吴天佑早就想干他了。 当然，这些内容，吴天佑无法和群臣解释，说了也没人信。 这时，杨文才站了出来：“臣有个想法。既然英国可以让步，法国其实也可以同等对待，而且我们只杀了两个法国人，压力并不大。否则真的开战，不管输赢，我们损失更大。” 吴天佑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战争，向来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对双方并没有什么好处。只要不涉及底线，确实可以灵活处理。吴天佑最后说道： “这个你们政务厅相机行事吧。英法两国能区别对待最好，实在区别不了，一视同仁也未尝不可。我不想打仗，不等于我怕打仗。同样，我不怕打仗，也不等于我想打仗。” 第121章 证券交易所 众人又讨论了其他一些事项。就在准备散会前，容闳再度站出来发言： “王爷，各位同僚。鉴于我夏王控制区不断扩大，为了发展经济、稳定民生，我们需要加大力气建设铁路。可是，我们政务厅财力有限，无法应付大规模的铁路建设。所以，我建议政务厅容许私营企业修建铁路，以加快铁路建设。” 由于几条铁路相继开通，带来非常显着的经济效益。所以在政务厅，加速发展铁路来促进经济发展已经成为共识。但夏王府需要进行大规模的全国统一战争，庞大的军费支出压得政务厅喘不过气，根本无力支撑大规模的铁路建设。 所以，加快铁路建设，其实就是一个字：“钱”，怎么弄到大笔资金来支撑铁路建设。 贺黎明：“加快铁路建设步伐，这个没有异议，可开放私营企业参与有很大弊端。由于铁路事关国计民生，如果让唯利是图的商人参与，势必会对经济产生负面影响。铁路一涨价，所有的商品可能都要逼迫涨价，我们承受不起。”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铁路对国民经济的影响力太大了，掌握在私人手里弊端太大。甚至可能绑架国民经济，从而影响国家决策，夏王府、政务厅都无法接受。 钱啊！吴天佑心里也在琢磨怎么弄钱，突然眼睛一亮，他想起了股票交易。 这可是个好东西，它可以集中民间力量来办大事。经过几年的稳定发展，杭州以及整个夏王辖区的经济都有了长足的发展。民间资本也随着经济发展茁壮成长，有了一定的积累。国家资本可以从普通的工商行业撤出，让渡给私营经济，以促进经济的进一步发展。 吴天佑：“铁路关系国计民生，确实不宜掌握在私人集团手里。但是，完全由政务厅经营，却可能导致铁路效益低下甚至亏本。我们完全可以把铁路公司股份化，引入私营资本来管理经营，政务厅保持一定比例的股份，可以干预公司的重大决策就可以了。 容闳，你在美国多年，对证券交易所应该有所了解吧。你和刘江波、胡光墉他们商量一下，组建杭州证券交易所。让铁路公司上市融资，解决资金紧张的问题。 不仅是铁路，政务厅掌握的其他工商企业也要分期分批上市，换取资金，让出经营权给私人资本，政务厅只管收税和分红。部分企业甚至要全部出售，政务厅今后最好不要直接参与生产经营，做好监管工作和收税就好了。 交易所建好了，我夏王府的企业也会上市交易，让出经营管理权。把回收的资金用于铁路、钢铁、造船等行业，协助政务厅加速经济发展。” 听吴天佑这么一说，大家思路都打开了。股票交易所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欧洲早就有。随着夏王辖区对外联系不断增多，众人对交易所并不陌生，可是从未想过自己可以组建交易所来融资。 更何况夏王府的下属企业体量巨大，总资产不低于2亿圆，占了整个机械化生产企业的四分之一强，而且都是高回报率的企业，肥的流油。如果能成功回笼天量资金来支援政务厅的经济建设，那是天大的好事。 这里面，最激动的莫过于容闳，他对股票的认知是在座各位里最深刻的，包括吴天佑在内。当然，关于股票管理架构，吴天佑拥有后世知识和眼光，是容闳不能比拟的。 容闳：“王爷英明。组建股票交易所确实有很多好处，不仅可以解决政务厅的资金问题，也为优秀的中小企业打开低成本融资的渠道，可以帮助它们快速成长。同时，企业壮大后又可以增加财政税收，一举两得啊。” 众人对交易所是一知半解，不过既然王爷提了，容闳又把交易所吹得像花似的，众人便没有异议，一致赞同成立杭州证券交易所。 众人刚走，亲卫进来递上一份急电。长江水师1分队到达襄阳后，送去了部分给养和弹药。清军见已经无法合围，便撤军了。水师配合鄂北太平军攻占了樊城。 吴天佑获悉襄阳救援已经成功，便写了封信派人通知李秀成。 亲卫刚拿信出去不久，侍女前来禀报，瑾妃求见。 瑾妃，僧格林沁的幼女，前夏军骑兵1师师帅格根塔娜，被俘归顺后，便声称非吴天佑不嫁。眼看年过二十，已成超级大龄剩女，吴天佑考虑到以后平定北方，蒙古骑兵有可用之处，就顺势纳之，封为瑾庶妃。 “格根塔娜参见王爷。” 吴天佑见格根塔娜挺着个大肚子过来，连忙起身扶起她：“格根塔娜你是干嘛呢？你身子不方便，有什么事让侍女传话，我过去看你就是了。都要做母亲了，还到处乱跑。” 格根塔娜咧着嘴笑：“我们蒙古女子哪有那么娇气。王爷，我阿哈过来了。” 吴天佑一听愣住了：“阿哈？” 格根塔娜反应过来后嘻嘻一笑：“就是我哥哥。” 我考，原来是大舅子过来了。“伯彦讷谟祜来了？在哪？” 格根塔娜点点头：“嗯！见你忙，就在外面候着。” 吴天佑听后，亲自出去迎接伯彦讷谟祜。行完礼后，吴天佑就问： “伯彦讷谟祜，你好好的亲王世子不做，跑我这里来干吗？” 伯彦讷谟祜：“夏王妹夫，我父得知格根塔娜有孩子了，特意让我过来看看，顺便给小外甥带点礼物。” 吴天佑瞟了伯彦讷谟祜一眼，带点礼物？我信你个鬼。 “什么事说吧伯彦讷谟祜，我们现在是亲戚，不用拐弯抹角的，累不累啊。” “夏王妹夫，这可是你说的，我看上你亲卫的步枪了。我科尔沁左翼后旗要是有这样的神器，就可以称雄草原。” 吴天佑心想，自己这半自动步枪哪个男人看到不眼馋。只是你伯彦讷谟祜说话也太直率了，连个弯都不拐，没这样做事的。 “你也知道这是神器，落到敌人手中对我军威胁很大。你怎么证明你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敌人？你要投靠我吗？” “夏王是强者，伯彦讷谟祜愿意臣服强者，做你的臣子。” 卧槽，这伯彦讷谟祜是什么神操作，来真的啊。吴天佑震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格根塔娜提醒，吴天佑才赶快过去，扶起伏在地上的伯彦讷谟祜。 “伯彦讷谟祜，我接受你做我的臣子。不过，你父亲僧格林沁.......” “我父亲僧格林沁是清朝皇帝的臣子，我伯彦讷谟祜是夏王的臣子。” 这句话吴天佑听懂了。吴天佑从格根塔娜了解过，蒙古父亲可以指挥儿子，却指挥不了儿子手下的兵。伯彦讷谟祜意思很明显，以后跟吴天佑混了。 第122章 华国诞生 10月18日，怡妃王玲产下第四子，取名立煜。 夏历3936年11月28日，吴天佑在杭州立国，国号“华”，吴天佑自任摄政王。 华国采用以华国+农历天干地支纪元法，与清朝历法相同，就是名称不一样而已。以公元1867年、清同治六年为华国元年。 俸父吴如孝为太上王、母吴何氏为太上王后。立怡妃王玲为王后、蓉王娘洪天蓉为王贵妃、丽妃覃小莉为丽贵妃、格根塔娜为瑾贵妃。 政务厅改为尚书省、监察厅改为都察院、律法厅改为法院，增设门下省，负责封驳、审议各类诏令、负责审核通过各项律法。 尚书省下设十部：户部、吏部、文宣部、刑部、武库部、工业部、农业部、卫生部、交通部、商贸部。 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出席成立大会，代表幼天王洪天贵福对华国成立表示祝贺，并当场和华国签署了《太平天国—华国友好同盟条约》，正式确定双边关系。 会后，吴天佑在杭州郊外组织了盛大的阅兵仪式，由第二近卫军、亲卫师、骑兵师、炮兵师共8万大军参加。欧美各国的领事馆也受到邀请一同观看阅兵。 阅兵场上，华国国旗迎风飘扬。一排排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大步向前，他们军姿标准，步伐一致，均匀、刚劲、有力。行走时，这千万个人如同一个人一样，个个神情庄严，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阅兵式令欧美各国的领事们相当震撼，仪式结束后，纷纷发电给各国政府，要求重新评估同华国的关系。 11月30日，美利坚联盟国（美国南方）宣布承认华国，成为太平天国后第二个承认华国的国家。不过，西欧各国并没有跟进，而是采取观望态度。 华国成立后，内部很多机构都需要更改名称，夏王军也不例外。 夏王军各部全部改称华军，具体如下： 一、华军下设：后勤部、装备部、军政部、总参谋部； 二、总参谋部下设：华国陆军总部、华国海军总部； 三、全部武装部队，改用华国国旗。华国国旗为长方形红色底，中间一个黄色“华”字。 做了上述名称上的修改后，吴天佑开始对华军各部队进行扩编。总参谋部将8月份征召的18万新兵和6万精选出来的俘虏混合编制，组成第十二至第十六军、第五近卫军、第六近卫军，共5个军、2个近卫军。 第一近卫军、第二近卫军扩编成第一近卫集团军、第二近卫集团军。一个满编近卫集团军辖2近卫军、炮兵师、骑兵师、警卫旅，共计11万5千人。 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十军扩编为集团军，序号不变。一个满编集团军下辖2个军、炮兵师、骑兵师、警卫旅，共计7万5千人。 所有扩编部队，必须在12月31日前全部就位，等候华军总参谋部命令。这就意味着，华军在夏历3937年（公元1867年）会有大的军事行动。 做完这些动作，吴天佑就坐等韩维礼的调查报告，决定如何处置第三近卫军。 12月2日，韩维礼带着一大摞案宗，来到吴王府吴天佑的书房。 吴天佑也没问，就拿起那沓卷宗，从上层、中层、下层各抽了一份，仔细阅读。看完后往后一靠，在椅子上沉思片刻。 “做得很好。详细的我就不一一看了。你把重点和我说说。” 韩维礼：“首先是第七师的左右营旅帅、第八师的前、中营旅帅在福州时被毒贩拉下水，但福州一带毒品走私数量少，并没有引起注意。 毒贩通过七、八师的旅帅把七、八师师帅拉下水，然后两个师帅把军帅吴天佐拉了进去。由于缺乏具体的审讯，我们没有掌握准确的涉案金额，估计在2千万圆以上。军帅吴天佐获利约800万圆。” “这些钱，最后都去了什么地方？” “吴天佐的钱基本存起来了，花销不多。师、旅帅以及参与的官兵，基本花在了吃喝和女人的肚皮上，寄回家的不多，估计剩下的也不多。” 吴天佑紧锁的双眉终于舒展一些，只要不是花钱收买人心就行，起码只是个贪图享乐而已，并没有造反的意图。 “参谋长陈宏、第六师师帅覃云他们的情况如何？” “均有参与。他们二人的钱财基本寄回家了，在杭州一带买田买地。以此估算，大概每人在百万圆左右。” “人心不足啊。”吴天佑沉默良久，叹息道： “这件事做得不错，有功人员都要嘉奖，替我谢谢他们。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蛀虫，被钱权蒙蔽了双眼，铤而走险。你们的路任重而道远啊。” “臣代属下些摄政王恩典。臣等誓死为摄政王尽忠，万死不辞。” “我知道了。以后内部的梳理工作异常繁重，为分清职责，内卫以后专门负责内部审查，清除这些宵小之辈。国外的情报工作需要独立出来，成立‘神策卫’，你先把人员和机构划分开来，分开办公。” 等韩维礼退下后，吴天佑让亲卫叫来了还在家禁足的覃超。 看到陪着自己一起成长的随从加兄弟一副垂头丧气的神情，吴天佑是感慨万千。十年来的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怎么走着走着就走散了呢。人啊，都逃不过命运的定数。 吴天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 “我这里有一件非常危险的任务。吴天佐他们已经触犯国法，必须抓捕归案。这是你惹得祸，你愿意为我做这件事吗？” 覃超想都没想就说：“罪臣愿意。” 覃超知道，这是吴天佑对他最后的考验。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得闯，就是六亲不认他也要出手，机会有且只有一次。 吴天佑想了想，长叹一声：“不管你有没有想清楚，你的忠心我感受到了。我这里有一份犯罪名单，你带给我长兄，让他亲手把这些人抓起来，我和他还是兄弟。机会只有一次，就看他还信不信我这个弟弟了。你拿着我的令牌调骑兵第一师和你同行，马上就走。” 覃超来到吴天佑面前长跪不起：“二公子，就让我一个人去吧。” 一声“二公子”勾起了吴天佑的回忆，老天弄人啊。不过他还是摇摇头：“不行，此行太过凶险，我不想你死。” 覃超：“二公子。长公子和我长兄都不是坏人，他们只是被猪油蒙了心，小人愿用性命去证明这件事，望二公子成全。” 覃超的话说得很清楚，吴天佐和覃云犯了错，但他们绝对没有造反之心。他没有证据，只能用自己的性命来证明这件事。吴天佑其实在心里，也不相信二人会造自己的反，明显不符常理。可他不相信感觉，他需要证据。 “你去吧。佛祖会保佑你的。” 第123章 魏帝级巡洋舰 覃超的廉州府之行出人意料地顺利。吴天佐在接到覃超转达的吴天佑的命令后，没犹豫多久，很快采取行动，亲手抓捕了涉案的20名军官和300多名士兵。并在安抚好军队后，带着涉案官兵随覃超返回杭州。 覃超回到杭州后，被吴天佑任命为神策卫指挥使，负责国内外的军事、政治情报。吴天佐则被勒令禁足，在家反省。其他涉案将士全部交由军事法庭审判定刑。 由于手中没有称手的大将，吴天佑不得不就近命令广东巡抚雷彪接任第三近卫军军帅一职，让吏部重新选派官员出任广东巡抚。 时间来到了3937年元月，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寒冷，就连长江上，都不时看到浮冰。交战各方不得不停下征战的脚步，等候天气转暖。 广州毒案的余波渐渐平静。第七师、第八师师帅以及6名旅帅被抄家问斩，其余300多名官兵中，近百名要犯被处决，剩下的全部编入矿区强制挖矿。 和英法之间的交涉，也以华国提供“人道援助”不了了之。面对实力日益增强的华国，英法两国也有所忌惮，不愿继续追究。不过，以东印度公司为首的英国鸦片商们，却在不断向英国议会施加影响，以期挽回鸦片贸易的损失。 元月另一件大事，就是三艘商船改装的战舰已经完成舾装，正在进行系泊试验和海试。三艘舰被吴天佑命名为“魏武帝”、“魏文帝”和“魏明帝”，也就是三国时期的魏国曹操、曹丕和曹叡（cáo rui）。因为是商船改建，估计用不了太久，所以就用了个短命王朝来命名。 魏帝级巡洋舰是现在华军拥有的最大型的铁甲舰，排水量6880吨，舰长94.5米，舰宽15米，舰首4门、舰尾2门260毫米主炮（共六门），均是两联装带炮盾旋转炮塔，舰首和舷侧各三门76毫米近防舰炮（共六门）。2座三胀式蒸汽机，6座燃煤锅炉，双轴推进，输出马力8800匹，航速17.2节，最大载煤量830吨、续航力7000海里\/10节。 三舰全部划归福建水师，并同时改福建水师为南方舰队，驻守福州港。 为了增强伯彦讷谟祜部的战斗力，吴天佑特地把伯彦讷谟祜他们留下来，对他们进行军事训练和军官培训，为期一个月。完成后，伯彦讷谟祜带着500支三五式半自动步枪和10万发子弹离开了华国，返回内蒙古，开启了他腥风血雨的征程。 临行前，吴天佑给了这支部队一个令世界为之胆寒的名称“怯薛军（qiè xuē jun）”。 神策卫覃超进来书房汇报：“摄政王。日本那边现在动作很大，幕府怕是扛不住了。” 吴天佑也隐隐感觉到，这幕府这么混下去，怕是真要像历史那样灰飞烟灭了。因为他具备众多末代统治该有的特征：内斗不止、贪腐无能、钱财匮乏、统治无力。要救他们是比登天还难。关键是，自己还不得不救，真是郁闷。 “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一桥庆喜在幕府答应自己提出改革弊政的条件后，于公元1866年12月5日易名为德川庆喜，正式就任幕府第十五代将军。可出人意料的是，德川庆喜继任为将军十天之后，孝明天皇突然病死。 孝明天皇虽主张攘夷，但不支持倒幕，支持公武合体。故此持开国论的倒幕派对他的存在还是有所顾忌的。孝明天皇的死，使得形势非常有利于倒幕派。 日本庆应三年（1867年）1月9日，十五岁的睦仁亲王即位。以岩仓具视为首的宫廷倒幕派控制幼帝，四处活动，同以长州藩的木户孝允、萨摩藩的大久保利通和西乡隆盛为首的萨长倒幕派遥相呼应。 而且，岩仓具视为首的宫廷倒幕派获得了英国的支持。此时的英国驻日全权大使是原英国驻清参赞巴夏礼，他执行的是英国“扶日抑清”政策，希望早日促成日本统一。局势对幕府愈发不利。 而德川庆喜继任将军后，选择投靠法国的一边倒政策。为摆脱困境，在法国公使罗歇尔的指导下，对幕政进行重大改革： 1、军事上废除旧制度，征募农民、市民组建新式步兵；聘用法国军事教官团，开办军官学校，着手建立近代常备军。并以虾夷地（今北海道）的矿山作担保，向法国借款六百万美元，以购买军舰、武器。 2、政治上改革老中制度，分幕府为国内事务、会计、外国事务、陆军、海军五局，各老中分掌一局，由首席老中统辖全国政务，以期建立中央集权的官僚政府机构。 3、经济上设立与法国合办的公司，建造铁道，开发矿山，赋课新税。 平心而论，这些改革措施如果真能实施，对幕府是有很大帮助的，甚至可能起死回生。只是此时的幕府体制早已病入膏盲，回天乏术了。 吴天佑想，按时间算，这位继位的十五岁睦仁亲王应该就是历史上的明治天皇了，只是他还没有正式登基，所以还没有年号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德川庆喜就很可能是末代幕府将军了，再不出手怕就来不及了。 可德川庆喜一边倒的依靠法国，让吴天佑想插手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联系到幕府内部的人没有？如果没人从中牵线，我就算想插手也出师无名啊。” 覃超：“联系上了。幕府里的强硬派主张对敌人采取断然行动，他们一伙人知道，幕府完了他们也跟着完了，所以不遗余力四处奔波，挽救幕府。他们人都来了。” 吴天佑：“哦？！是谁？什么身份地位？” 覃超说道：“这人叫小栗忠顺，现在是德川幕府的步兵奉行，相当我们的兵部尚书。是德川幕府的强硬派的头号人物。他这次过来就是寻求我们帮助的。” 吴天佑一听，来头不小嘛，这相当于后世的国防部长了。所以很是满意： “做得不错，很好。他这次是私人身份还是幕府代表？” 覃超：“是私人身份。德川庆喜现在还在热衷于法国的帮助，还没留意到我们。” 吴天佑一听就知道覃超在维护华国的颜面，在说谎。什么没留意到我们？狗屁。根本就是没看上华国的实力。这也难怪，这大清朝被英法打得满地找牙，大清国里起来的华国又能好到哪里去？自己国内的事都没处理好，怎么可能有能力帮助幕府。 “宣他过来。我和他聊聊看。” 没多久，小栗忠顺就跟着覃超来到吴王府。 “外臣幕府坐下步兵奉行小栗忠顺参见大华摄政王。” 小栗忠顺的汉语非常流利，如果不看装束，你根本很难发现他居然是日本人。此人虽然不高，但人很精神。表现的很谦逊，却也不卑不亢，果然不是一般人。和这种人合作才有保障，起码不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 第124章 联姻幕府 不过，在谈话前，吴天佑还是确认一下这个小栗忠顺靠不靠谱： “小栗忠顺，我想知道，如果你确认我华国有能力帮助幕府，你能为幕府做主吗？” “禀摄政王，小栗忠顺做不了幕府的主。但问题是，法国虽然海军强大，但他没有步军帮助幕府抵抗倒幕大军，将军大人他别无选择。” 对于小栗忠顺的回答，吴天佑非常满意。只要有助力，此人绝对有能力对付当前危局。如果是小栗忠顺拍拍胸口保证一定能说服幕府，吴天佑反而担心了，这个人是否真有能力担起这副重担。 “很好，你说说，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小栗忠顺：“帮我们提供武器、训练军队，我们就可以打败他们。” 吴天佑：“不错。这些我们都可以做到，只要你有钱。据我所知，法国也在做同样的事，难道这其中有问题吗？” 一问之下才知道，幕府是和法国签了贷款意向和购买军火的协议，但是法国需要对抵押物进行核实，相关的技术人员才从法国出发，等他们到了，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吴天佑不得不提醒小栗忠顺： “小栗忠顺，就算你现在和我达成意向，你还要回去请示，甚至要花时间说服德川将军。到那时，我们才能交易和履行合同。据我所知，长州藩、萨摩藩在英国的武装下已经训练多时，你们德川幕府还有时间训练吗？” 泥马，怎么忘了这事。小栗忠顺听完后脸色非常难看。他知道摄政王说的是事实，长州藩、萨摩藩很快就会发动进攻，不会超过半年。 自己这次过来，并没有获得将军的授意。自己这一来一回加上说服将军，三个月就没了，签完合同到武器起运到江户，又得一两个月。只怕那时敌人已经打到江户，还练个屁啊。就算还没打到江户，让倒幕军控制了京都也很麻烦，将军到时会异常被动。 看到小栗忠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吴天佑也不急着催问，而是耐心等待，等他理出个头绪再说。当然，理不出头绪更好，可以帮他慢慢理嘛。 想到好一阵，小栗忠顺不得不放弃，他真的想不出怎么解当前的危机。最后，他走到吴天佑跟前，行跪拜大礼：“摄政王，你天人睿智，就帮帮我们幕府吧。” 吴天佑不得不赞叹这小日本扮可怜的水平，那无助的可怜样可以软化多少帝王的心。当然这不包括吴天佑，后世网上卖可怜的多了去了，吴天佑早已经产生免疫力。 “我说过我会帮幕府，这你放心。只是，你总要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吧。总不能凭你两句话，我就放下国内的清军不管，跑去日本帮你们幕府吧。这样吧，你看你们将军有没有适龄的妹妹之类的，和我联姻，这样我也好向群臣解释为什么帮你们。” 小栗忠顺一想，这还真是这么回事。无亲无故的，你又不是华国的藩属国，凭什么别人要帮你？如果两家联姻，这就是亲戚了，帮个忙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他突然想起一事，这将军的同父异母妹妹确实很多，有七八个，比摄政王年龄小的也有五六个，可惜这个年龄都已经嫁人了。唯独没嫁的那个根本不适合，没法提。德川家族还有没有适龄未嫁的女子，得回日本了解才知道。 小栗忠顺：“我们将军今年都41岁了，他的妹妹基本都已出嫁，旁系德川家的需要回日本了解才知，估计也不多，就怕难入摄政王法眼。而将军本人还未有子嗣。” 吴天佑一听这德川庆喜都41了，怕真没什么妹妹了。现在又没有女儿，这可就难办了，连个干涉日本内政的理由都找不到，不好办啊。 覃超知道吴天佑在寻找介入日本的理由，看到吴天佑一副为难的样子，显然是没找到适合的理由。不过，他倒是从小栗忠顺的话里听到了一点漏洞。 覃超：“小栗君，你说你们将军的妹妹基本都嫁了，是不是还没嫁完啊？” 小栗忠顺：“摄政王、覃君，是有一个没嫁。不过这人不能嫁给摄政王。” 吴天佑一听，既然没嫁还不能嫁给自己，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也很好奇： “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嫁给我？难不成她长得太丑了？” 小栗忠顺：“摄政王，不是外臣不和你说，是确实不能嫁。此女是将军父亲的第十四女，叫宁姬，今年20岁，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她15岁那年准备出嫁，丈夫却死了。17岁的时候再次准备出家，丈夫又死了，弄得没有哪家公子敢娶，拖到现在。” 泥马，克夫啊，这望门寡在古代那是大大滴不吉利，怪不得这小栗忠顺不敢说，是怕冒犯自己，却不清楚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既然现在还没有能力、没有时间去征服日本，那就先从征服日本小娘们开始吧。 吴天佑：“本王的命又岂能是一个小小女子能克制的？就她了。” 小栗忠顺一听可高兴坏了，摄政王竟然不在意这些，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一个嫁不出去的女人能换来华国的帮助，这买卖将军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小栗忠顺：“将军肯定能答应这桩婚事的，我这里先恭喜摄政王了。” 既能有适合的理由，又能得一美女，吴天佑当然很高兴。应该说，吴天佑对日本女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好过棒子的人造美女。 现在理由有了，就该谈谈条件了。 “既然是亲戚了，这忙就是帮定了。不过，所谓亲兄弟明算账，我还是先把条件和你说说。如果接受我的帮助，那么法国那边你们就不能再寻求帮助了，否则会和我们的利益产生冲突。我可以提供给你们5千万圆的授信贷款，而且不需要抵押物，折合625万美元。但是，你们只能采购我华国的商品，包括武器弹药。其他条款就照你们和法国的协议办，你看怎么样？” 小栗忠顺原本还以为条件有多苛刻，一听是这条件，不等于就是法国条件的翻版嘛。不仅金额多了，还不用抵押物。还能咋地？ 小栗忠顺：“谢谢摄政王的大度慷慨，我认为问题不大。将军既然连法国的条件都能答应，这个比法国的更优越，没有拒绝的道理。” 吴天佑：“小栗忠顺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你这两天先跟着覃超到处转转，看看我华国是否有能力帮到你们。光我说是没用的，得你们自己判断。这样你才更有理由去说服将军。然后，我用军舰送你们回去，覃超作为我的婚使随你一同前往。” 第125章 吴天佐的选择 当覃超乘着福州舰来到江户后，并送上了吴天佑10万两白银的金银珠宝和100条63式单发步枪，幕府将军德川庆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在德川庆喜看来，一个嫁不出去的灾星能换来这么多宝物，太值了。哪里找这么个傻瓜去。 覃超此去是代表吴天佑求婚，并不同德川幕府商讨合作的相关事宜。这些事，得留给小栗忠顺他们去做。所以求完婚后，就随福州舰回杭州了。 法国公使罗歇尔得知华国战舰来到日本，就专门去到码头观察。看到是一艘2千多吨的铁甲舰，也就没太在意。更何况这铁甲舰的火炮都是明装在甲板上，而且主副炮加起来才12门，看来这华国人还不懂得怎么玩战舰。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向国内通报这件事。他没想到的是，因为他的这一疏忽，造成后来法国远东舰队遭受惨重损失。 华国元年正月初一（同治六年），公元1867年2月5日，正是中国一年一度的传统佳节—春节。吴天佐、吴天佑兄弟俩都带着老婆孩子来到父母家拜年。吴天佐是3个老婆4个孩子、吴天佑则是7个老婆6个孩子，丽贵妃、瑾妃肚子里还各有一个，而且，吴天佑的第8个老婆也快了。兄弟两人这么一比，高低立判。 当然了，兄弟俩成功与否不是这么比较的，这么比较的一般都是父母，看谁为家族开枝散叶贡献大。在吴如孝眼里，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他更看重长子。只不过这次子太过妖孽了，现在整个吴家都在他的羽翼之下，想不重视也不行啊。 所以午饭后，太上王后吴何氏带着一帮媳妇孙子孙女去一边嬉戏，吴如孝则领着两个儿子来到书房。他知道广州毒案使兄弟俩产生很大的隔阂，他只是想以父亲的身份劝和两人，早点消除隔阂。当然，他不会直接说。 吴如孝：“佑儿，嘉应老家的族长前段时间给我捎信，年后会带一批家族子弟过来帮忙，你到时去安排一下。都是我吴家子弟，可不要亏待他们了。” 吴天佑一听，我勒个去，这是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节奏，老头子这弄的是哪一出啊。这个时代家族的影响力是很大，但也不至于拿个族长来压我一个摄政王吧。 老头子的面子是不能驳，事关孝道。 吴天佑只能满心欢喜回答：“太好了！能有一帮族兄族弟来帮忙我就安心多了。父亲，他们什么时候到？我安排吏部张宝骏对他们进行考核，一定量才录用。” 吴如孝一开始听吴天佑说还挺高兴的，不过听着听着发现不对劲，听到后面，整个脸都黑下来了。感情这小王八羔子是在忽悠自己呢，什么“一定量才录用”，这量才录用还需要和你打招呼吗？ 吴天佐也听出来了，这吴天佑满心欢喜的样子却没打算听老头子的，便出来帮腔： “佑弟，你一个堂堂的摄政王，安排几个家族子弟，哪还需要通过吏部，你一句话就行了。毕竟这吴家的天下，还是需要信得过的自己人帮忙看着不是。” 吴天佑知道吴天佐是好心出来帮父亲解围，不过，吴天佑也只能就着和天佐对话的由头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长兄有所不知啊。我要真这么做，怕是要步天王的后尘了。天王为了坐稳洪家天下，请了一帮洪氏子弟帮忙。那洪仁达、洪仁发可是天王的亲哥哥，你看他们帮的是什么忙，纯粹就是帮忙添乱。太平天国走到这一步，和这帮洪氏子弟的所作所为密不可分。” 吴如孝心想，得，长子这一句话引来了次子的长篇大论，关键是他说的非常在理。洪仁达、洪仁发的事情才刚刚过去，还热着呢。太平天国的败亡，两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还是天王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他们都这么干，如果请一帮族兄族弟过来哪会是什么样子就真的说不清了。 而且，次子把话说到这份上，连自己准备为长子求情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吴天佑观察到吴如孝脸色不停变换，知道再拖下去老头子就不好下台了，于是转移话题对吴天佐说：“长兄，你现在正值年轻力壮的时候，我看你这么长期闲着也不是个事。要不我送两家工厂你玩玩，快快乐乐做个富家翁怎么样？” 这话让吴天佐无法接。 吴如孝见状，猜想长子还是想出来做事，不想窝在家里。于是接口说到： “对了佑儿，你长兄那性子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你看看什么地方有空缺，随便帮他安排一下，一直呆着确实不是个事。” 吴天佑却是面带尴尬地说道：“父亲你这话说的，我堂堂一个华国怎么可能没有位子安排长兄。只是我得把话说在前头。这次毒案是因为长兄缉拿涉案官兵有立功表现，我特赦的，不会有下次。父亲，长兄，只要你们答应，长兄再犯错就按律查办，我马上安排。” 吴如孝看向长子，吴天佐却犹豫了。他知道吴天佑这话不是说着玩的，他是真会这样做。但吴天佐自己也没有信心，又叫他怎么回答。 吴如孝也看出长子的犹豫，估计他可能是对自己都没信心，这话就没法劝了。要真是弄个洪仁达一样的人物给次子，他绝对会毫不手软杀掉他的长兄的。这么说，还不如让长子平平安安做个富家翁，皆大欢喜的好。 谈话再次陷入无话可说的境地。 吴天佑心里终于明白，自己的长兄虽然还在维护吴家的整体利益，但他还是有雄心的，应该对失去的王爵耿耿于怀，留在身边迟早都是个祸害。如果不为他寻找一条出路，两兄弟迟早会兵戎相见。 杀掉吴天佐其实是最简单的做法，干脆直接。不过，这样做不仅会让父母伤心，其实也不符合吴天佑的本性。从小，长兄就对他呵护有加，关怀备至，也下不去这个手。估计毒案那时，吴天佐也是同样的心思，选择放弃武装反抗。 既然自己连太平天国都能放过，何不放自己长兄一条活路。毕竟这世界太大了，华国不可能一统世界。 想到这里，吴天佑就问吴天佐：“长兄，你在我手下做事，迟早会出事的，我不想到时候兄弟相残。世界很大，你如果真有心，可以仿照太平天国的模式，我给你一支军队，你自己去打一片土地下来，自己做王。你看怎么样？” 吴天佐眼前一亮。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不是随口说说，他是真的有这个意思。吴天佐虽然不理解，但吴天佑真的对太平天国就是这么安排的，放太平天国一条生路。他让自己仿太平天国例，就是要自己在外自己立国。 这可能是解决兄弟俩矛盾的最佳方案了。 于是，父子三人便围绕吴天佐的去向及安排详细交换了意见。 第126章 决战江南 年后，吴天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贾绍明再次安排扩军，一共有3个军、2个近卫军共18万人。并任命吴天佐为最近投降的安庆府总督，全权处理安庆府的一切军政事务。随后，吴天佑还释放了被关押的原第三近卫军参谋长陈宏、第六师师帅覃云以及部分官兵，又调第三近卫军警卫旅随吴天佐一同赴任。 群臣从吴天佑的一连串动作里，读出了一个信息：吴天佐要特立独行、自成一体了。不过，这是摄政王的家事，在情况未明朗之前，没人敢说三道四。 接下来，吴天佑忙着处理节后各种军务，连祭天拜祖仪式都是由太上王主持，他并不出席。而是一心扎在王府大堂边的作战厅里，和贾绍明等一班参谋，策划今年的作战计划。 吴天佑不断扩充作战部队，不是拿来摆着看的，而是要对满清发动大规模攻击。 吴天佑今年的总体作战目标，就是拿下湖南、湖北、广西、贵州四省，并攻打四川。把曾国藩的湘军赶到云南去。 四川由于道路难行，部队补给困难，吴天佑不得不采用步步紧逼的方法进攻。就是打下一个地方就巩固一个地方，然后等待后方补给。等到补给到位后再继续攻打下一个州府。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啊。 至于云南省，吴天佑还没考虑好怎么处理。他有很多想法，但能不能实现，需要等打完这仗后形势进一步明朗化，才能根据当时的情况再定。 其实，要击垮满清，吴天佑有更直接的办法，就是水陆两路攻击北京，直取满清的统治中枢。华军的攻击能力足够完成北伐这个重任，长驱直入打入北京。可吴天佑不敢采用，因为这样做，存在两大风险： 第一，这会完全切断英国对中国的鸦片贸易，逼得实力强大的鸦片集团鼓动英法两国和华国开战。华国的海军还是太弱小，就算采用不对称作战手段，对英法舰队进行破袭战，现在的华国海军也没有能力承担这个重任； 第二，清朝突然崩塌，满清各个辖地群龙无首，会给西北复杂的局面平添变数。到时如果西北各地纷纷选择投靠俄国，问题可就大发了。 到时，华国可能会发现，自己四面皆敌，局面会因此变得异常凶险。 所以，吴天佑才决定先取江南各省，然后停战两三年。贮备粮食和修建军用铁路，以方便快速调动部队，并保障粮饷、后勤补给。 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打下去，而要停战两三年再打呢？那时候清军的准备不是更充分，更难打了吗？其实不然，北方众多的人口，并不能生产足够的粮食供养这么多人，一直是通过大运河把南方的粮食北运供给京畿一带。 如果湖广、江浙一带的粮食主产区全部落入华国之手，北方便会缺粮，从而导致更大的内乱，根本没时间休养生息。 停战两年的第二个原因是四川，不仅地方大，而且道路崎岖、交通不便，到处都有关隘，没个两三年怕是打不下来。 最后还有一个原因，却很无奈，吴天佑必须贮备大量的粮食。不仅仅是对军队的供给，还要包括新占领区的粮食救济，那个才是大头。如果不能有效救济民众，民众就会揭竿而起，站出来教吴天佑怎么做人，那可就玩大发了。 华国元年正月二十五，吴天佑在杭州主持出征誓师大会，发表《告大华国民书》，列数清廷的凶残，“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对外割地赔款、对内残酷镇压等罪状，号召全国各族民众团结起来、不做满人奴才，推翻满清的残暴统治。并宣布起60万大军兵分三路伐清。 一、北路军由第三集团军、第五集团军组成，共15万人，攻占整个湖北。第三集团军司令牛大壮任总指挥，第五集团军司令林小虎任副总指挥。完成任务后，第三集团军从浔阳府攻入陕西兴安府、汉中府，就地驻防，切断四川清军北逃的路线。 第五集团军总部设在武昌府，驻防湖北。鄂北太平军退回太平天国中枢控制区； 二、中路军由第一近卫集团军、第四集团军、第七军、第十一军组成，共25万人。第一近卫集团军司令韩鹏任总指挥，第四集团军司令严三狗任副总指挥，从北、东、南三个方向会攻湖南。 第四集团军经武昌府蒲圻（pu qi）沿官道从北攻打湖南岳州府；第一近卫集团军、第十一军从江西袁州府出发，沿官道从东攻打长沙府；第七军从广东韶州府从南进攻郴州。 三、南路军由第二近卫集团军、第三近卫军、第六军组成，共19万大军。由第二近卫集团军司令杨彪任总指挥，第三近卫军军帅雷彪任副总指挥。 第三近卫军从廉州府出发沿官道攻打南宁府、太平府；第六军从惠州出发，经广州沿官道穿过肇庆四会、广宁，攻打广西怀集，然后沿官道南下攻打梧州府、郁林州（今玉林）、浔州府。第二近卫集团军从杭州登船去广州，再从广西怀集沿官道向西北攻打平乐府、桂林府、柳州府等，直到占领广西全境。 四、陆顺德长江水师2万人率主力进入洞庭湖、荆州府一带配合各军作战。 这一次，不仅是清廷震动，整个欧洲也开始注意发生在远东的这场国内战争。英国泰晤士报在华国文宣部批准后，派战地记者跟踪报道这次战事。 华国三路伐清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江南北，一时间，江南各省清军人心惶惶。江南，现在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同清廷的联系，朝廷无法为他们提供任何帮助。退而求其次，许多地方官员纷纷联系曾国藩，这个在整个江南官位最高、兵力最多、实力最强的人寻求帮助。 而清廷慈禧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大战，考虑到朝廷今后将失去对南方各省的指挥控制，派800里加急传旨，封两江总督曾国藩为钦差大臣，加太子太保衔，奉旨督办江南各省军务，其巡抚、提镇以下悉归节制。 这样，曾国藩成为了清廷南方的实际控制人。 长沙城里，湖南巡抚衙门被临时改成了曾国藩这个钦差大臣办公场所，待到各路巡抚、清军将领退去后，曾国荃说道： “大哥，这次华军来势汹汹，数十万大军来攻，只怕我军有覆灭的危险。在湖南硬扛是扛不住的，我们是否要早做打算？” 曾国藩闻后点点头：“你去准备吧，先把内军需所迁到云南昆明去，你带3万吉字营沿途护送，动作要快。到了昆明，要迅速掌控局势，明白吗？华军的攻击很快就会展开，迟则生变。他们一时半会打不到云南，我们只要能坚持住，就可以拖住华军北伐的脚步，为朝廷赢得时间做好防御准备。” 第127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 曾国荃却是冷冷一笑：“大哥你醒醒吧。朝廷现在这个样子，你就是给它十年时间也准备不好，你倒是更应该为这三湘父老多考虑考虑。” 曾国藩何尝不知道这大清朝是准备不了什么防御，可他能有什么办法？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他曾国藩身受朝廷重托，除了为国尽忠别无他途。 曾国藩：“老九你这是怎么了？华国摄政王吴天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他会善待这些父老乡亲的，放心就是了。” 曾国荃：“大哥，吴天佑就说的没错，当年他们.....” 曾国藩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小弟想说什么，那些可都是大逆不道的话。曾国藩是又急又气，连忙喝住曾国荃： “你给我住口，在我没死之前休要再提这事。快去办你的差事，滚。” 曾国荃从没见过大哥发这么大脾气，也是给吓住了，然后气冲冲离开。曾国藩很快舒缓自己情绪，然后开始给各省发布作战命令。 曾国藩的命令很特别，竟然是千篇一律的十二个字：“保存精锐，节节抗击，退守云南”。可令曾国藩万万没想到的是，许多守军就因为这份指令，在知道华军来袭时直接跑路了，而守城文官见状，只能开城投降，为华军攻取江南带来不少便利。但这份指令，同样为江南百姓免除了许多战祸。以致多年后，还有不少百姓记住这份恩德。 战争如期而至，首先在湖北地区爆发。第五集团军向西、第三集团军向西北两路同时进攻。第五集团军很快攻占了安陆府，而第三集团军则拿下了德安府。这次华军出击，不仅有数十万大军，同时还有一支庞大的文官队伍，跟着部队后面迅速接管地方政权。 二月初五，以小栗忠顺为送亲使节的德川幕府使团抵达杭州。 小栗忠顺这次来，不仅带来了吴天佑的第八个老婆（小妾），也带来了幕府将军的合作意向：贷款、购买军火及步军训练等。 德川庆喜得知华国强大的军事力量后，加上法国那边还一直没有下文。在小栗忠顺等强硬派不断游说下，德川庆喜决定寻求和华国合作以渡过难关。而且，现在情况紧急，倒幕军随时可能发起攻击。所以，小栗忠顺这次还有一个重要任务：说服华国驻军日本。 吴天佑忙着入洞房，自然没有时间理这些小事，一切都由参谋部贾绍明和小栗忠顺磋商。由于双方基本都是以法国的合作条文为基础，谈判进行的非常顺利。华军也把一直放在仓库里的5万支仿夏普斯卡宾枪高价卖给了幕府。火炮则是淘汰的12磅拿破仑炮，聊胜于无。 至于驻军，小栗忠顺只能找吴天佑谈，贾绍明并没有这个权利。不过，他知道摄政王会非常愉快地答应幕府要求，关键就是钱了。 吴天佑过了一个星期的“昏君”生活，非常惬意。他不得不承认，日本女人在侍奉男人的时候是非常专业的。如果不是看到宁姬第一天落红，他都要怀疑这日本花姑娘是不是久经沙场的老手。而且，宁姬的中文也很不错，反正就一个字：爽。 吴天佑封宁姬为德妃。 当侍女来报，贾绍明和小栗忠顺来访。吴天佑知道，自己短暂而快乐的昏君生活告一段落了。还是白居易的水平高啊：“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写的多好啊，多直接，算是写尽了天下男人的心思。 自己这样拼死拼活为啥？就算自己一统天下，估计和自己的子孙也是关系不大。毕竟家天下就快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他们不死翘翘就算是菩萨保佑了。及时享乐多好啊，还是天王他老人家想得开。 可自己现在哪里停得下来，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苦命啊。 吴天佑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温柔乡，来到书房，贾绍明二人已经在那等了一小会了。 二人行完礼，看到吴天佑满身疲惫的样子，连从来不苟言笑的贾绍明都忍不住裂开了嘴，强忍着没笑出来。他还从没见过摄政王这副模样。 吴天佑也似乎发现不妥，瞪了贾绍明一眼：“不许笑。” 结果自己反而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栗忠顺有点莫名其妙，只能尴尬陪笑。 当听到是幕府希望自己派军队帮忙的时候，吴天佑睡意十足的双眼竟然瞬间发亮。泥马，竟然有这种好事，这德川庆喜的脑袋被驴踢了吗？这引狼入室的活也敢干？难不成他以为我吴天佑是一只温顺的小猫？ 其实，这吴天佑还真误会了德川庆喜。幕府这样做，完全是基于中国历代统治者对藩属国的无私援助，奉行的是王道而非霸道，比西洋各国可信多了。 他们从未想过，吴天佑是个例外，可吴天佑偏偏就是个例外。 吴天佑：“驻军？你知道我现在正在伐清，数十万大军在外作战，兵力吃紧不说，这粮草、弹药供应我也吃不消啊。这得花多少钱粮、死多少将士才行，你们算过吗？” 小栗忠顺听后，立即头冒冷汗。现在华军确实在和清军大规模开战，抽调不出兵力再正常不过，而且说到钱粮，就更是头痛了。粮还能供应的上，这钱，本来就是借华国的，拿什么支付？ 小栗忠顺：“摄政王，哪你说怎么办？” 吴天佑：“这个不难，你们日本有不少铜矿，可惜你们的开采技术太过落后，产量一直上不来。我们可以联合开发，用我们的技术来开采，可以迅速提高产量，这钱不就有了吗？不过，你们得首先还贷款，以后才能分红。” 小栗忠顺一听，这小事一桩，何况还是联合开发。他此次前来，将军给了他足够大的决断权，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华军请过去驻军。德川庆喜心下明白，他幕府现在的军力不足以和倒幕军抗衡，如果没有外援自己肯定翘翘，那就万事皆空了。 小栗忠顺：“殿下，这个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答复。” 吴天佑一听就知道坏了，泥马，心太软，开价太低了。于是立即补充到： “小栗忠顺，你先别忙着答复，我还没说完呢。你知道，我可是贷了足足5千万圆给你们，所以，在没有还请贷款前，铜矿区，还有临近的港口必需由我方控制，直到贷款还清为止。我也可以借此在那里驻军，这样就可以解决你说的驻军问题，可谓一举两得。当然，驻军的费用也需要从铜矿中扣除。” 小栗忠顺：“这个自然。殿下有没有特定的目标？” 第128章 别子铜山 覃超有一份日本的详细调查报告，可惜太多吴天佑就没看。不过，因为后世吴天佑家有米，他数次去过日本，就真去过两个废弃的铜矿区，爱媛县的别子铜山、栃（li）木县的足尾铜山。日本把这两个废弃的铜矿弄成了旅游区供游客参观。 而且，他清晰的记得，这两个铜山竟然是同一年关闭的，就是公元1973年。可想而知，这两个铜矿储量有多大。 吴天佑：“我听说你们日本的别子铜山和足尾铜山都是盛产铜的地方，我就觉得不错。” 小栗忠顺：“殿下所言不差，只是，这两个地方现在都有点问题。别子铜山由于倒幕派的阻挠，住友家已经停止生产，我们失去了对别子铜山的控制。足尾铜山因连年开采，已经枯竭，每年生产的铜已经很少很少。” 这怎么可能？吴天佑很清楚的记得，当时解说员曾自豪地介绍过。明治维新后足尾铜山的精铜产量占全日本的一半，怎么可能现在铜矿就枯竭？难道是还有未被发现的矿脉？否则根本解释不通啊，一定是的，一定得把这两个铜山弄过来。 吴天佑：“就这两个铜山吧。特别是别子铜山，就在四国，我的军队就可以乘势驻扎在大阪，这样他们就根本没机会动你们江户了。你们只需要把合约签了，我们自然有办法用武力将那帮可恶的倒幕派清除出去。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嘛。” 小栗忠顺：“既然殿下认定这两个地方，我们幕府没有问题。” 吴天佑：“那好，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我和贾参谋长交代几句。具体就由你们两个敲定好了。” 等小栗忠顺退出后，贾绍明不无担心的问道：“摄政王，贷款还完后我们就回来，我们这样好像什么也没捞到啊？太亏了。” 吴天佑白了贾绍明一眼：“你个死脑筋，怎么就一根筋呢？驻军的费用你算得清吗？再把铜的出厂价压一压，贷款利息抬高点，我看他50年也未必还得清。不过记得，足尾铜山既然枯竭，就不能合作，要买下来，别问我为什么，我懒得和你解释。” 其实，并不是吴天佑不想解释，是根本没法解释。所以他只能以大压小，让贾绍明执行就是，谁让自己现在是老大呢。 整个驻日派遣军，吴天佑计划控制在4千人，即两个旅再配一个卒的炮兵，刚好4千。但是派谁去领军呢？这个人需要有很强的实战指挥能力，自己这里有这样能力的基本都是统帅几万大军的军帅或者是司令了，这也不适合啊。 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亲卫师师帅韩俊，另一个是李秀成的次子李容发。亲卫师是保护自己的安全的最后屏障，师帅人选能力和忠诚都重要，吴天佑根本不会去冒险。可李容发已经还给了李秀成，不在华军里了。 还是让贾绍明他们在培训的旅帅里面挑吧，这层次人物，现在自己很难接触到了。如果没有新人出来，就原来几个老将，那也不够用啊。 结果，第二天，贾绍明就带了两个人过来，吴天佑一看，一个30多岁的样子，另一个竟然有50多岁了，心里就开骂了。你个死贾绍明，我让你物色的是新人，以后还要扩军带兵的，你弄个老头过来算什么？ 不过，不管吴天佑心里怎么想，他脸上依然是平平淡淡的，无喜无悲。贾绍明介绍后，五十多那个叫唐忠佐，原属第三集团军旅帅。三十几的那个是唐元甫，曾是清军游击，第二集团军旅帅。 二人拜见后在一旁站立，这唐元甫倒是精神饱满，身上透着一股杀气，很得吴天佑好感。这唐忠佐则是气势内敛，不卑不亢，看不出好坏，或者说是看不透。这反而引起吴天佑的兴趣。我说呢，这贾绍明领个老头过来干嘛，原来很不简单啊。 吴天佑：“贾参谋长和你们说了吧。这次我军需要派军队去日本，目标很明确，就是要确保幕府不会被倒幕军击败，一个强大的日本不符合我华国的利益。德川幕府建立到现在已经有260多年了，足够腐朽，所以我们要保护它不至于被灭。那么，我们要如何处理和倒幕军的关系？唐元甫你先说说。” 唐元甫：“报告摄政王，倒幕军敢进攻就消灭它。” 这话说的没问题，逻辑思维也正常。吴天佑不置可否，接着问：“唐忠佐，你认为呢？” 唐忠佐：“殿下，我认为打怕就行了，没必要掺和日本内战。” 嗯？！不错，有想法。唐忠佐的回答让吴天佑眼前一亮。吴天佑的目的是保幕府不被消灭，但也不希望幕府把倒幕派消灭。一个内战、分离的日本才是好邻居。一旦统一了，无论是天皇胜利还是幕府胜利，都有可能让日本获得新生，那就不妙了。 吴天佑：“难道你认为，即使能消灭，也要放他们走？” 唐忠佐：“回殿下，你只要求我们保护幕府不被消灭，又不要求我们去灭倒幕军。” 吴天佑一听，就是这个意思。看来这人真不一般啊。由他代自己看着日本，就放心多了。毕竟距离较远，遇到突发事件根本来不及请示，很多时候需要他独断专行。 “好！我现在任命唐忠佐为驻日派遣军司令，唐元甫为副司令。你们安排好了就出发吧。日本那边的局势很不乐观。” 华国驻日派遣军抵达大阪，引起了英法两国的警惕，特别是英国，他们正在极力协助萨摩藩和长州藩进行倒幕运动，准备以天皇的名义一统日本，建立一个近代化的日本强国，以此来牵制不断崛起的华国。 法国在日本的利益和英国不同，他们支持幕府。他们警惕的是华国侵占了他们的利益，不过他们和幕府协议中抵押的北海道矿产并没有被华国拿走。而且华国的进驻，显然是来支持幕府的，对局面岌岌可危的幕府政权来说，无疑是有利的，法国乐见其成。 倒幕派虽然也警惕，不过清廷连年对外战败，已经使日本民众对中国不再怀有敬畏之心，所以这支4千人的部队并未引起他们重视。 三月初，由住友家带路，华国派遣军用两个卒6百多兵力横扫矿区，杀了5百多人，把倒幕派势力清除出出去，控制了别子铜山地区。 为了夺回别子铜山，倒幕军派出一支2千人的队伍，结果交战半个小时就损失了3百多人，撤退时又遭到华军追击，仅撤回1千3百来人。此时，倒幕军才感到事态严重。 第129章 海军在望 杭州的吴天佑迎来两件喜事。 第一，原李世贤手下猛将首王范汝增在湖北武当山一带坚持作战，华军打到那里后，选择自去王爵投靠华军，不回太平军了。吴天佑知道，范汝增不仅是一员猛将，他的谋略也相当不错。所以，吴天佑立即安排他进军校进修，准备重用。 第二，徐寿次子徐建寅等五名学子，从英国学成回国。徐健寅等仨人学的是物理，其余二人一个学化学一个学机械。吴天佑在征询几人的意见后一一做了安排，并让徐健寅三人筹建一个物理实验室，并同时安排他们在杭州大学任教。 吴天佑的物理实验室研究的主要项目是无线电通讯。吴天佑直接告诉几人，无线电通信的基本原理：就是利用长波段无线电波在空气中衰减较慢的现象，采用大功率无线电实现远距离通讯。在发送方把通讯信号加载在长波上，再在接收方把信号从长波里解码出来。 这套原理非常简单，三人一听就明白，这样做很大机率可以实现无线电通讯。当三人详细询问具体怎么弄时，吴天佑就抓瞎了。说说原理还行，动真格的还是免了吧，自己那点高中物理知识根本不够用。 不过，稍后细想了一下，吴天佑还是给了个提示：解码，就是通过一个滤波器，把不同频率的信号过滤出来。 三人走后，吴天佑就在暗自后悔，当年学习的时候怎么就不认真点，把这无线电通讯吃通吃透，也不用现在花这么大气力来搞研发。无线电通讯，对军队实在太重要了。 四月初，四艘福州级轻巡洋舰完成舾装，开始系泊试验和海试。四艘舰依次是福宁、建宁、泉州、漳州，全部是福建各府的名称。福宁、建宁划归南方舰队，泉州、漳州划归杭州水师，并改杭州水师为太平洋舰队。 四月底，2号舰舾装完毕，命名为宋太祖，定为宋帝级巡洋舰。 宋帝级巡洋舰，排水量4860吨，6门240毫米主炮，6门76毫米近防炮，时速17.6节，航程5800海里\/10节，编入太平军舰队。 五月中，3号舰完成舾装，命名为明太祖，定为明帝级巡洋舰。 明帝级巡洋舰和魏帝级几乎一样，只是吨位、装甲厚度以及船速有区别。排水量7320吨，航速16.8节，续航力6200海里\/10节，也编入太平洋舰队。 吴天佑下令，继续建造1艘明帝级、2艘宋帝级、3艘福州级战舰。 至此，华军已经拥有10艘铁甲战舰，无论是从吨位、火炮、速度等方面看，在整个远东都是首屈一指的。至于说到战力吗？那就只能哈哈了。更何况，9艘完成舾装的新舰都还在海试，没算正式入列。 由于曾国藩发布的意在保存实力的十二字方针，造成地方清军纷纷以保存实力为名明目张胆的逃跑，让华军进攻非常顺利。战至五月，华军已经占领了湖南、湖北、广西三省。其中有半数的城池是望风而降，一枪未放。还有部分是直接弃城的，等着华军接收。 遇到抵抗的城市不足三分之一，华军还没用多大力城池就告破。更有不少清军，见逃跑无望，成建制地向华军投诚，接受改编，让一帮憋着劲想好好打一仗的华军官兵气得直骂娘。 鉴于俘虏众多，加上18万新兵已经训练完成，吴天佑对尚未扩编个各军再次扩编。但是由于武器不够，只有训练的新兵有华军的新式武器装备，而俘虏及投诚部队基本还是用原来的武器装备，等待换装。 第三近卫军原左五军的2万8千人被吴天佑全部划给了吴天佐，重组左五军。第三近卫军在补充两个近卫军编制的新兵后，扩编为第三近卫集团军。 第四近卫军补充7万俘虏兵后，扩编为第四近卫集团军。 亲卫师扩编为禁军，下辖三个步兵师、一个炮兵师、一个骑兵师，共5万5千人。 第一、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一军，全部扩编为集团军，编号不变。至此，吴天佑的华军作战编制，全部定格在集团军这个级别。 根据战场变化，总参谋部根据吴天佑的指示，重新分配了作战任务： 广西境内，第三近卫集团军驻守南宁，广东廉州府划归广西，第六集团军驻守柳州府。 第二近卫集团军从广西、第一近卫集团军从湖南夹击贵州。第七集团军从湖南永顺府出发，沿官道经永绥厅（今花垣县）杀入四川酉阳州。 北路第三集团军则从湖北郧阳府出发，沿官道攻打陕西陕西兴安府、汉中府。 第四集团军北上接防湖北，第五集团军从武昌出发，经郧阳出湖北，从陕西兴安府沿官道南下，攻打四川太平厅、绥定府。然后，绥定府的第五集团军、酉阳州的第七集团军合围重庆。 第十一集团军驻守湖南。 就在中国大地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等待多时的日本倒幕军终于忍不住，拉开了他们的进攻序幕。到五月底，萨摩、长州、艺州三藩的大军陆续集结于京阪地区，摆开了与幕府决战的阵式。六月初六，岩仓具视等晋见明治天皇，奏请实行“王政复古大策”。 同时西乡隆盛指挥军队包围御所，发动宫廷政变。当天下午，以天皇的名义召开了由皇族、公卿、大名和武士参加的御前会议，发布《王政复古大号令》。当夜，又在小御所召开三职会议，责令德川庆喜“辞官纳地”。 六月初七，松平春岳等向德川庆喜传达小御所会议的决定，被德川庆喜拒绝。当天晚上，长州藩的先遣部队开进京都，倒幕派声势大振。德川庆喜遂于初八离开京都，退往大阪城。 六月十一，德川幕府一方放火烧毁了在江户的萨摩藩邸。消息传至大阪，幕府方面军队士气大振，急欲一战。德川庆喜于六月十五日发布“讨萨表”。 六月十七，以会津、桑名两藩为先锋的幕府方面军队从大阪向京都发动攻击，同萨摩、长州两藩为主力的倒幕派军队在京都南郊的鸟羽、伏见城相遇，双方展开激战。经过三天血战，一万五千人的幕府军全线溃败。 面对日本幕府军和倒幕军的两军大战，唐忠佐不为所动，冷眼旁观。只要幕府不主动请求他就不会出兵，除非倒幕军打上门来。 而且，只有在对方走投无路时出手相救，效果才最好。 第130章 大阪之战 历史进程被吴天佑给彻底打乱。这场原本在公元1868年元月发生的两军对决，提前差不多半年时间。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上述结果？答案就是吴天佑。 吴天佑的华国急剧扩建自己的铁甲舰队，一开始并未引起英国的注意。后来，越来越多的情报显示，华国居然拥有数艘6千多吨的巨舰，这才促使英国政府对此展开调查。 吴天佑对战舰建造做了很多保密工作，可是这么大的造船动作，是不可能完全掩盖的。这一调查不得了，除了三艘商船改装的战舰外，还有四艘福州级战舰已经完成舾装，正在海试当中。 这让英国政府有点猝不及防，英国远东舰队基本都是木质蒸汽帆船，和铁甲舰对阵那纯粹就是找死。而此时，英法两国正在欧洲展开造舰竞赛，英国铁甲舰在欧洲都不够用，拿什么去远东震慑华国。而且，铁甲舰小了、少了还不顶用。 所以，在得知华国在进行国内统一战的同时还插手日本内战，英国内阁指令英国驻日全权特使巴夏礼尽快发起日本统一战，牵制华国的实力扩张。 这场半年后的对决就这样开打了。 这个时候，由于遭受重创，1万5千幕府军回来不到8千人，士气全无，已经无力再战。众臣都建议回避，撤回江户重整部队再战。强硬派小栗忠顺、榎（ jiǎ）本武扬坚决表示反对，并建议请华军参战。 然而众多丧失信心的大臣，也坚决不同意，执意撤退。德川庆喜也失去信心，不敢再战，但他知道，他这么一退，就可能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所以非常犹豫。 小栗忠顺、榎本武扬见状表示，如果战败二人将切腹谢罪。此言一出，才压制住撤退的喧嚣声。不甘心的德川庆喜终于决心一搏，请华军出战。 德川庆喜带着小栗忠顺、榎本武扬来到华军驻地唐忠佐的大帐，直接说出了来意。唐忠佐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不过提出一个条件，小栗忠顺、榎本武扬两人的军队必须听从华军指挥调遣。德川庆喜回头看了二人一眼，见二人都微微点头，便答应了。 其实，德川庆喜不出面请华军出战，华军也不得不参战。因为，在英国巴夏礼挑唆下，现在倒幕军的矛头直指华军，誓把华军赶出日本。 当下形势严峻，倒幕军是大兵压境。华军仅有4千人，8门105毫米管退攻城炮。而小栗忠顺部有2千，榎本武扬部1千8百人，全部是华军淘汰的仿夏普斯卡宾枪，火炮全部丢失。 对手萨摩、长州、艺州三藩的联军共有3万2千人，全部配备英式后装来复枪，50门阿姆斯特朗后装炮，清一色的开花弹，实力强劲。 唐忠佐知道时间紧迫，立即让唐元甫带领华军一个旅和小栗忠顺、榎本武扬两部在大阪北部2公里处的要道上，开挖三道战壕，并在战壕前方100米、150米两处，设置了两道铁丝网。另一个旅则前置监视倒幕军。 鸟羽、伏见城大胜幕府军，让倒幕军士气大振，幕府军全线溃败，溃不成军，已经不足为虑。倒幕军决定休整两日，并大摆筵席庆贺。 六月二十三，进攻大阪的倒幕军在大阪北部受到华军、幕府军的阻击，大阪之战正式打响。防守第一道战壕的是1800人的榎本武扬部，唐元甫带50名卫兵压阵，并做战场指导。倒幕军接受的是欧式打法，先炮击再进攻，所以，一上来就是一阵猛轰，50门火炮足足打了20分钟。奇怪的是，华军的火炮并未还击。 幕府军在华军指导下挖掘的是防炮战壕，有足够的防炮洞供将士们容身。所以，倒幕军一轮炮火下来，就死了两个观察哨兵，炸踏了部分战壕，效果聊胜于无。 炮火过后，艺州藩的2千士兵进行试探性进攻.从防炮洞里出来的幕府兵，见到敌军来攻，个个都显得神情紧张。唐元甫立即让榎本武扬安抚士兵，并告诉他们，没有命令不准开枪。敌军一直前进到200米时，唐元甫才命令士兵射击。霹雳巴拉一阵枪声过后，敌军就死了10来人，然并卵。 唐元甫再次要求榎本武扬出言安抚士兵，稳定情绪，不要紧张，瞄准再打。两三枪后，渡过了早期的慌乱，榎本武扬部渐渐进入状态。在敌人冲到铁丝网前，准备破坏铁网时，敌军士兵成了最好的靶子。 艺州藩的伤亡很快就到了200多人，顶不住压力的艺州藩士兵开始急忙后撤。后撤过程中又丢下了几十人。 敌军撤到200米时，唐元甫命令停止射击，立即进入防炮洞躲避炮火。兴奋的幕府兵现在知道听华军的话没错，立即起身进洞。刚进洞里，敌军的火炮就像雨点般地砸在了阵地上，看得士兵们是脊背发凉。好在听话躲炮，否则现在就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就这样，连续击退敌军三次进攻后，榎本武扬部不仅士气高涨，士兵们的状态也渐入佳境。唐元甫立即让榎本武扬撤掉半数士兵，由小栗忠顺部士兵顶上。如此又击退了两次进攻，阵地上已经全部的小栗忠顺部士兵在防守。 天黑停战。幕府军死伤300多人，倒幕军的伤亡在2千左右。而且，参战的小栗忠顺、榎本武扬两部士兵不仅恢复了士气，而且个个斗志昂扬，誓与倒幕军血战到底。 前线的战报传到德川庆喜手上，让他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阵脚稳住了。这华军没白请，真的有几把刷子，居然仅用残兵败将打成这样。而且这一仗，也让那些各怀心思的大名也开始重新评估局势，暂时放弃了转投阵营的想法。 在倒幕军大营里，萨摩、长州、艺州三藩的主帅加上英国教官一起讨论今天的进攻，几人神情严肃。他们知道，今天和他们对阵的就是前几天的手下败将，就仅仅换了华国人来指挥，就打得自己丢盔弃甲，完全变成了另外一支部队。 很明显是，炮击对战壕的幕府兵效果很少。攻击战壕非常困难，如要突破敌阵，就必须加大每次的兵力投入，强攻敌阵，才有机会突破。 而在华军唐忠佐大帐里，气氛就热烈多了。不仅有唐忠佐、唐元甫、小栗忠顺、榎本武扬四人，德川庆喜以及会津、桑名两藩大名也在。几人畅谈一阵后，唐忠佐开始布置明天的战斗。 “敌军这么打是无法突破我防线的，所以明天敌人势必改变打法。有可能加大攻击力度甚至在敌我交战时开炮。所以，明天华军必须派一个卒和幕府军共同御敌，同时准备大量手榴弹，对付敌方的集团冲锋。最后，打到中午过后，要‘败退’到第二道防线。” 第131章 六国调停 众人都很想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打。但唐忠佐并不做解释，而是要求部队按计划行事。 次日，敌军减少了炮击，加大步军的攻击力度，一波攻击刚退，第二波攻击接着就到，让幕府军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几次冲到阵地跟前，最后都是让手榴弹击退。仅仅一个上午，就发起了六次冲锋。 下午，幕府军放弃了一线阵地，榎本武扬部撤回后方休整，1800人仅剩1200人了，华军伤亡也有100人。不过，倒幕军更惨，伤亡高达4千人。 第三天，小栗忠顺在第二道防线上坚持了半天，再度放弃了阵地，撤至后方休整。倒幕军士气大振，接着进攻第三道防线，遭到了华军的迎头痛击。 第四天，倒幕军明白，现在的攻击手段根本无法攻破华军的防线，于是准备采取同归于尽的方法来进攻，就是在己方攻击的时候开炮，敌我一起炸，反正自己人多。 可就在倒幕军在做进攻前的炮火准备时，炮击刚开始5分钟，华军的炮弹就打到了倒幕军的火炮阵地上。华军的炮弹不仅威力巨大，而且是又准又多，倒幕军炮兵瞬间被打懵。 负责协助指挥作战的英国教官迅速让人计算敌军炮阵位置，可当他看到2英里外这个距离时，就傻眼了，这超出了自己火炮的射程，他这才想起，华军有一款远程火炮。 立即命人转移炮阵。可就这么一阵功夫，倒幕军就损失了13门炮，炮兵损失更严重。毕竟火炮只要不是近距离或直接命中，很难损坏，可炮兵不行，二三十米远的一颗炮弹都可能要了他的命。然后，英国教官突然想起指挥部、兵营也在敌军射程范围内，立即让指挥部及所有士兵后撤。 华军炮兵炮轰敌军炮阵后，接着开始针对倒幕军营寨进行炮击，首先就是炮击敌军指挥部。要不是倒幕军指挥部及时撤离，这仗就不用继续打了。接着，弹药库、粮库等被华军炮火一一点名，化为灰烬。 华军炮火转移到倒幕军士兵集中地，狂轰滥炸，平地上没有任何掩体，而且倒幕军士兵又不知道卧倒躲避，士兵们四散奔逃，死伤惨重。 这时的日本军队还没有经过明治时期的洗脑，武士道精神尚未成型。前线准备进攻的倒幕军看到后军的惨状，吓得直冒冷汗。本来连续攻坚，士气已衰，现在后方部队大乱更是让士气雪上加霜，前线指挥官也不理什么军令了，直接命令士兵分散后撤。 倒幕军一跃出战壕后撤，唐元甫就带着华军冲出战壕追击，所有幕府军也杀声阵阵跟着冲向敌军。唐元甫只冲到第一道防线就停止追击，命令小栗忠顺、榎本武扬二人继续带幕府兵追杀。 此时幕府军士气高涨，战意十足，怎么可能收手。所以，以小栗忠顺、榎本武扬两部先锋，7千幕府军全部参与追击。不仅缴获了倒幕军的所有火炮，还俘虏了3千敌军。 逃回京都的三藩部队只剩1万7千人，损失一半。萨摩、长州、艺州三藩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决意依靠城池坚守，并派人会本藩调兵增援。不过，他们并没有等来幕府军的反攻。 原因是大胜之后，华军不肯出兵攻打京都，理由是炮弹快打光了，正派人回国运送弹药。补充弹药后就可以出兵。 让德川庆喜吃不消的还有一份恐怖的账单：一发炮弹100两，打了800发；一枚手榴弹5两，用了3千枚；子弹1两3发，打了6千发；战死将士每人500两，死了183人；受伤每人100两，伤了350人。 德川庆喜就这么粗粗一算，二十多万两就没了，原来那些个威力绝大的武器这么贵。华军是能打没错，但是打的都是钱，请不起啊。 吴天佑接到唐忠佐的报告就放心了，日本的局势算是稳定了。只要明治那个小子灭不了德川庆喜，那么他的崛起就是做梦。于是，安排参谋部为驻日派遣军补充弹药和士兵。 而且，造船厂方面又传来喜讯，1艘明帝级、2艘宋帝级、3艘福州级战舰下水，开始舾装。吴天佑考虑到战舰技术的更新换代会越来越快，而且手中也存有一定的铁甲舰，便放缓了造舰速度，只再建了2艘宋帝级。 吴天佑心情大好，于是放下手中的事情，准备出去走走。谁知吴天佑注定是个辛苦命，还没出门，贺黎明、杨文才、容闳、贾绍明四人就把他堵在了书房。吴天佑一看这架势，得，肯定又出大事了，好心情瞬间飘得无影无踪。 吴天佑猜得没错，就是出了大事，四位重臣都无法处理的大事：以英法为代表的六国集团联名向华国发出倡议，调停华国与清国之间的武装冲突。 吴天佑一听就火冒三丈，特么的，老子在自己国内打仗，需要你们这帮王八蛋调停个毛线。他就没想到，就是因为他的暗示，美国南方才说动了英法调停美国南北战争，现在调停到自己身上就受不了啦。 吴天佑发完一阵牢骚后，很快平复下心情，问道：“是哪六个国家？” 这摄政王偶尔会突如其来地发飙，不过他很快会恢复正常，众臣现在已是见怪不怪。容闳出来答道：“英、法、俄、西班牙、荷兰和葡萄牙。” 吴天佑听后一愣，泥马，这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跳出来对我大华国指手画脚，西班牙、荷兰和葡萄牙这些小泥鳅也来凑热闹，他们这是在找死啊。 吴天佑：“都说说，你们是什么意见。” 容闳：“殿下，六国联手干涉，我们不得不防，臣以为可以接受调停，在条款上见分晓。毕竟，谈判最后看的是背后的实力。” 不得不说，容闳这番话，看似很委屈，其实可能是获利最大的方案。不仅给了六国面子，华国也能拿到实惠。至于停战一段时间吗就更不是问题，本来华军的计划就是战后停战两三年，恢复生产，囤积粮草。不过，面子上很难看，显得异常委屈。 在吴天佑的影响下，现在这帮人个个精的要死，满身的商人气息。容闳一说完，几个人心里扒拉扒拉算盘一打，都觉得这是很适合的买卖，纷纷表示赞同。 这让吴天佑吃惊不已。坏了，怎么这帮老家伙都特么的变成商人了，那以后自己这两把刷子怎么够用啊。只能对贾绍明说：“贾参谋长，你的意见呢？” 贾绍明：“禀殿下，臣算过，这买卖值。” 吴天佑几乎吐血。泥马，这都哪到哪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我欺。看来，这华国的朝堂迟早特么的得变成商会。 第132章 湘军的妙用 吐槽归吐槽，决定还得做。 吴天佑：“既然大家都觉得这买卖值，哦，不对，既然大家都认为可以接受调停，那我们就接受。不过，我这里有两个条件。 第一、这英法的调停我可以接受，但俄国是我华国的死敌，我宁愿战死也不会接受它的调停；第二，你们帮我问问西班牙、荷兰和葡萄牙三国，他们有什么资格参与调停？只要它们说得上来，我接受它们参与调停。” 众人听后均是眼前一亮，不过随即就担心起来，这样硬刚会不会谈崩了。 仿佛是为了给大家解释，此时贾绍明站了出来： “殿下，臣认为此计甚妙。据我军情处密报，英国是发现了我们的造舰计划，制定了一份专门针对我国的遏制方案，具体内容不详。现在看来，这六国调停就是其中一环。 他们使用调停而不是威慑，说明他们现在的远东海军实力不足，已经无法产生威慑作用。我们用强它也无可奈何，只要能和谈我估计他们八成会接受。 至于英国他想调铁甲舰和我们对抗，他们在欧洲要遏制法国和普鲁士，在亚洲还要和我们搞军备竞赛，我倒真想看看，英国他们能不能两边都保得住。” 这么看来，这样做应该是有惊无险。不过，只有吴天佑心里清楚，自己那些战舰，硬件上还挺吓人，真正实力怕是难说了。不过，能吓人也行啊。 华国强烈的反俄决心，让六国调停陷入僵局，华国接着强硬地驱逐了俄国代表。在上海，六国集团内部会议上，各国产生分歧，俄国坚持要向华国开战，英法则则选择妥协，其他三国表示中立。俄国代表愤然离场。 解决了俄国问题，五国认为可以开始谈判了。结果，华国又生出幺蛾子，质问西班牙、荷兰和葡萄牙三国，凭他们现在的国力，有什么资格参与调停。 这一下，可算捅到马蜂窝了，西欧五国顿时炸窝。五国代表再次齐聚上海商讨对策，一致决定必须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华国。法国更是建议各国集中各自的远东舰队给华国施压，逼其就范，各国纷纷响应。 轮到英国时，英国代表什么也没说，只把英国调查到的华国海军材料往桌上一放，让各国看完资料再说。叫的最凶的法国代表拿起一看：3艘6880吨的魏帝级铁甲舰、5艘2260吨的福州级铁甲舰，还有补给舰、运输舰等辅助舰种，清一色的铁甲船舰。 泥马，要不要这么狠。国内的主力舰队也就这个配置，远东这么船舰全部都是木质战舰。华国不打你就算你烧高香了，还想去杭州找虐？ 其他几人见状，也纷纷拿起资料看，也都立即闭嘴了。没办法，这已经不是他们这些小代表可以决定的事了。于是纷纷回去，向国内发电报汇报情况，请求指示。 5日后，英、法、西班牙政府表示继续强势介入调停，不惜一战，荷兰和葡萄牙政府选择退出。英、法、西三国把决定通知华国后，华国竟然表示同意，可以开始谈判。只是华国参谋长贾绍明意味深长地对西班牙代表说：“既然你认为能打得过我们，那就参加调停吧。” 西班牙做梦也没想到，不久的将来，他们就因为这次调停失去菲律宾。 华国元年八月十三，公元1867年9月10日，华国、清廷、英、法、西班牙五方在上海英租界召开联席会议，商讨华、清双方停战事宜，华国方面是工业部尚书容闳作为代表、清廷是恭亲王爱新觉罗·奕?。 英、法、西三方屁股是坐在清廷一方的，意在遏制华国的发展，但华国则态度非常强硬，声称必须全面控制江南各省。而且对外放话说，不急，可以慢慢谈，过了年后，江南就应该不必谈了。 华国的这番言论并不是威胁。至今为止，贵州省已有大半被华军占领，在四川，十多万大军正在进攻重庆府，拿下重庆也是为期不远。照这个进攻速度打下去，明年整个江南各省，就真和清廷没关系了。 英、法、西三国见华军是油盐不进，开始劝清廷让步，及早止损。没有列强做依靠，清廷自然无法和华军抗衡。华军则根据吴天佑的指示，适时作出让步，允许清廷保留云南省。 于是，一份在江北以实际控制线为准，江南清廷保留云南的《华—清双边停战协定》就此签订。停战期限至公元1868年12月31日止。 其实，很多大臣都不理解，为什么吴天佑要允许清廷保留云南。这明明就是可以直接拿下的，清廷肯定保不住云南。不过，吴天佑并没有给出任何解释，而是要他们执行命令。倒是参谋长贾绍明隐隐约约地猜到了点什么，但他也是对此事闭口不谈。 其实，吴天佑的想法是非常简单，他不想直接消灭这支能征善战的湘军，当然更不允许湘军撤到江北去保护清廷。云南东南面的缅甸有很长的海岸线，如果能占据缅甸，中国就能获得一个非常重要的出海口，不用受马六甲海峡的限制直接进入印度洋。 现在英国已经控制了下缅甸，华军直接攻打上缅甸很容易激化华英双边的矛盾。在解决俄国前，吴天佑并不打算招惹英国，这时，湘军的作用就出来了。 吴天佑打算把湘军“打”到缅甸去，让那里逐步成为华人的地盘，这样就有机会把路修到上缅甸，为以后夺取下缅甸做准备。 这当然的吴天佑个人的如意算盘。不过，老天似乎很帮忙，清廷的死忠分子曾国藩因为自己错误的十二字指令：“保存精锐，节节抗击，退守云南”，导致整个江南局势迅速崩坏，气到吐血，至今还是卧床不起。因为是心病，所以曾国藩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 只要曾国藩不在，吴天佑非常肯定自己可以说服曾国荃。历史上，曾国荃就因为对朝廷不满，数次被降职。这样的人不造反就已经不错了，根本不可能是清廷的死忠。只要利益到位，合作那是顺理成章的事。 而且，吴天佑已经让神策卫派人联系曾国荃去了。吴天佑相信，只要曾国荃那里有点什么动静，再传到曾国藩耳朵里，估计气也得把曾国藩活活气死，那就天下太平了。 第133章 雄霸江南 停战协定签署后，华军便立即停止了军事行动。参谋部安排各集团军接收清朝移交的地方政权。第五集团军进驻四川宁远府，第七集团军进驻成都府。第一近卫集团军进驻贵阳府，第二近卫集团军则撤往湖北襄阳府驻守。 至此，在江南，华国占领了除云南外的所有省份，计有浙江、福建、广东、广西、湖南、江西、贵州、四川共八省，以及江苏、安徽的江南部分。 在江北，则占有湖北全省、陕西的兴安府和汉中府、安徽的庐州府和安庆府。可以说，中国的经济大省以及产粮大省全部掌握在华国手中，清廷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吴天佑的目光转移到华国今后如何发展的问题上面。现在，摆在吴天佑面前有三大问题：第一，如何安置太平天国和吴天佐；第二，如何控制西北、控制新疆；第三，就是华国的首都应该应该定在什么地方，才能更好地控制全国。 现在海军有了，虽然战力未知，不过打击海盗，护航船队去东南亚问题不大，安置太平天国和吴天佐的左五军去南洋的条件已经成熟。所以，当务之急是如何尽早将他们安置出去。 至于海盗，华国的南方舰队和太平洋舰队正在四处找海盗。没办法，欧洲国家的海军暂时还不能打，周边又没有像样的敌对国家舰队，吴天佑就只能让他们满世界地找海盗，拿他们练手。 吴天佑原本是安排太平天国去婆罗洲的兰芳共和国的，不过现在发现有点不妥。 兰芳共和国已经自成一体发展几十年了，那边主要是道教和佛教的天下，这太平天国过去把上帝往他们头上一放，传播拜上帝教，哪还不翻了天了。结果可能是敌人还没打，中国人自己就开始干起来了。 反而是吕宋岛（今菲律宾）那边的华人信上帝的比较多，当然不是拜上帝教是正宗的天主教。而且吕宋又没有华人政权，都是在西班牙的统治之下，不仅日子过得艰辛，还很不受西班牙统治者待见。200多年前，西班牙就在吕宋对华人展开过三次大屠杀。太平天国过去是解放他们，这样受到的抗拒会小很多。 至于兰芳共和国，吴天佑完全可以强制收为藩国，再空降一个藩王过去。虽然一样会有反抗，但没有拜上帝教的因素在，绝对比太平天国要小得多。 而且，兰芳共和国的首脑人物和吴家都是出自广东嘉应州，更容易沟通。当然，如果他们胆敢反抗，吴天佑不介意灭掉他们，下面的人自然会接受新的藩王统治。 权衡利弊之后，吴天佑最终决定改变当初的计划，让太平天国去吕宋。为此，吴天佑亲笔给李秀成写了一封信，详细说明了情况，并送了一份吕宋地图给他做参考。希望太平天国能接受这份新方案。 吴天佑知道，李秀成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只能接受。但是，以商量的语气去征求意见，会让太平天国高层心里舒服很多，更容易接受。 而西北、新疆的问题就复杂多了，这里不仅有敌我双方的矛盾，还有宗教信仰问题。西北和新疆一带的主流信仰是伊教，当年西北太平军在此发展的时候，就遇到严重的信仰冲突。虽然太平军依然和回民起义军联合抗清，但宗教上的矛盾始终没有解决。 更为严重的是，早在1865年，中亚的伊教国家浩罕汗国派阿克麦吉特伯克（官职名）穆罕默德·雅霍甫，汉名阿古柏，入侵了新疆。今年（1867）5月，阿古柏建立“洪福汗国”，控制了除库车之外的整个南疆，并强迫民众改信伊教。 如果任由这个阿古伯继续这么搞下去，时间长了麻烦就大了。所以，新疆问题的紧迫性比解决北京的满清王朝更为迫切。 但是，西北、新疆一带实在太大了，而且是地广人稀。你要派大兵团过去作战，就单单是物资运输一项就得玩死你。解决的方法无非两个：第一是铁路运输，第二是就地种植粮食，自给自足。但无论哪种，时间都需要按年来计算，相当漫长。 还有就是建都问题，现成的都城就是北京和南京。 南京让太平天国搞得乌烟瘴气，首先排除。但北京也好不到哪里去，那里不仅粮食需要从南方供给，更要命的是缺水，后世是通过南水北调才解决了城市的饮水问题，吴天佑怎么可能把都城建在那里。 排除这两个地方，就算杭州了，可吴天佑不喜欢把都城建在海边。交通是方便了，可是一旦海军战败，都城就在敌国的火炮射程之内，睡觉都睡不安稳。 于是，吴天佑让总参谋部专门成立一个小组，研究新疆、中亚的作战计划，目的是占领该地区并保持有效控制。 把选定首都的事，交给尚书省研究。并提出几点要求：交通便利、水源充沛又没有水患、最好在中部地区又有一定的历史文化沉淀。 自从杭州证券交易所开业后，杭州铁路公司就整体上市交易，回收了大量的资金用于铁路建设。同时，尚书省以2千万圆为启动资金，注册成立了广州铁路公司，向社会募集资金筹建广州至湖南长沙的广长铁路、广州至福州的广福铁路，全部都是采用复线。 仅仅是吴天佑王府旗下的杭州大华工贸集团有限公司，就购买了2千万圆的广州铁路公司股票，有力的支持了华国国内的铁路建设。 前段时间，尚书省和大华工贸集团各出2千万龙圆又成立了一家武昌铁路公司，考虑到短期市场融资数额巨大，所以并未向市场融资。武昌铁路公司修建汉阳至襄阳的汉襄铁路、长沙到汉阳的长汉铁路。 汉襄铁路是单线的战备铁路，是吴天佑准备修往西北，甚至新疆、中亚的铁路起点，前期的各种建设材料都是通过水路运到汉阳。长汉铁路是复线，由长沙修往汉阳，材料却是从杭州通过新通车不久的铁路运到长沙。 华国大力发展铁路建设，极大的刺激了钢铁、煤炭、机加工等相关产业的发展，煤炭、钢铁产能一再扩大，依然是供不应求。同时，铁路的兴起也诞生了铁路经济，铁路沿线城市经济得到极大提升和发展，从另一个方面促使各地想投资建设铁路。 截至华国元年（1867）底，华国的钢产量达到12万吨，生铁产量205万吨，煤5830万吨，铁路2100公里，其中有600多公里是运输力极强的复线。 而英国1866年的数据是钢18万吨、生铁519万吨、煤9520万吨、铁路公里，华国正在飞速追赶英国。 第134章 目标马尼拉 华国二年正月，吴天佑再次来杭州开发区，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这次他不是来视察的，也不是做调研，而是来见证一次实验测试。 在得到吴天佑的指点后，又经过3年多不断攻关，华国皇家科学试验研究院动力研究所的三大研究项目：内燃机、蒸汽轮机、交流电机都先后取得重大突破，投入试验验证阶段。 内燃机的突破，让吴天佑既兴奋又发愁。中国石油资源本来就不多，他所知道的大庆油田在东北、胜利油田在华北，还有就是西北塔克拉玛干一带油气资源较多。至于长江以南，陆地上就没听说过有油田，或许有他也不知道。 南方唯一听说有油的就是南海油田了，可那是在海上，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开采，而且吴天佑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只听说过这个名字。世界上最多油的地方是中东，可自己也够不着啊，只能干瞪眼。 而且，还有一个麻烦是，现在这世界上还没有出现汽油，连柴油也没有，只有煤油，也就是俗称的火水，动力研究所的内燃机也是煤油内燃机。而吴天佑除了知道汽油和柴油这两个名称外，其他是一无所知。 但方向吴天佑是知道的，就是寻找比煤油燃烧值更大的、能大量生产的轻质燃油，至于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完全就可以把他们叫做汽油、柴油。他把这个任务交给动力研究所的内燃机研究组来完成，让他们去寻找更好的燃料。然后才能进行推广。 而蒸汽轮机、交流电机以及配套交流电机研究的变压器却直接投入运营，工业部投资在杭州开发区边上建了一座5兆瓦（约6800马力）的发电厂，为部分经过改造的电力驱动设备供电，进行试运行验证。 吴天佑这次就是来见证这个的，当看到电力驱动的机器正常运转起来后，吴天佑相信，只要通过一段时间的验证、调试及规范化，华国的电力化时代即将来临，工厂终于可以告别大烟筒了。这回，可是真正走到世界的前列去了。 他当即指示容闳，要工业部跟踪这件事，对科研人员重奖，验证后要大力推广。并表示，今后电力发展是继铁路发展的又一重点发展项目。 发电厂的试运行，让他想起了电力的另一大用处：照明。 白炽灯的原理非常简单，他懂，但怎么实现他却很不懂，他只知道这玩意是爱迪生弄出来的。于是吴天佑让容闳联系美国的关系，找这个托马斯·爱迪生。同时搜寻当今世界上现有的电力发光器专利或技术，看看华国能不能自己弄出来。 蒸汽轮机除了用于发电外，它的另一大用处就是战舰了。 战舰的蒸汽动力经历了普通蒸汽机、二胀式蒸汽机、三胀式蒸汽机，这三种都属于往复式蒸汽机，能提供的推力8、9千马力就基本到顶了。到了蒸汽轮机，战舰才获得了1万马力以上的推力，让万吨以上的大型战舰真正跑起来，而不是以十二三节的龟速移动。 不过，这个技术华国现在也没掌握。不是汽轮机的问题，而是蒸汽锅炉的压力不够。 现在华国能造的锅炉压力只能达到4兆帕，而要想获得1万马力以上的大功率汽轮机，锅炉压力最少要达到5兆帕以上。华国正在组织人才进行技术攻关，在钢材冶炼质量及加工工艺没有取得突破之前，是不用想了。 看完电力实验，吴天佑从开发区回到王府，心里还在幻想着就快用上电灯了，美得不行。却发现覃超在那等他，看来是等了有一段时间。看到覃超脸上那略带诡异的笑容，吴天佑有点好奇：“有好事？” “是的王爷，曾国藩死了。” 这吴天佑就更奇怪了。曾国藩死了，这不是大好事吗？怎么就让你笑成这样？ “他的病情不是一直不好不坏，怎么突然就死了？” 覃超：“王爷，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不是你让我们联系曾国荃、郭嵩焘、鲍超那帮湘军的吗？然后把风声传出去，弄得满城皆知。 曾国藩卧病在床无法理事，想出手处理也做不到，何况里面还有自己的亲弟弟曾国荃，让他怎么弄？曾国藩就这么被活活气死了。” 卧槽卧槽卧槽，吴天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覃超笑得这么诡异了，原来照这么算下来，感情这曾国藩是让自己给阴死的。说实话，吴天佑还是很佩服曾国藩的，他那种看似呆板的战法，其实就是针对太平军的最佳策略，要不是自己出现，他就成功了。 吴天佑：“他是个能人啊，清廷能有他这么个忠臣，也算是无憾了。湘军也够麻烦的，年底才死了骆秉章，那可是早期比曾国藩还权重的湘军统帅，现在曾国藩也挂了，打击不小啊。湘军能控制局面吗？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 覃超：“湘军的三位大神统一了口径，那些小鱼小虾翻不了什么大浪。只是，具体细节我们还没弄清楚，到底以谁为主。” 吴天佑：“只要不是曾国藩，谁为主问题都不大，形势在这摆着，他们也翻不起大浪。三人中，曾国荃实力最强、鲍超最能打、郭嵩焘谋略最高，他们三人如果能齐心合力，是可以做点事情的，希望他们不要私心太重，毁了我的谋划。 等事情稳定了，就请他们三人派个人过来把。我和他们聊聊看。” 华国二年（1868年）三月初五，吴天佑、贾绍明、李秀成、李世贤四人，在吴王府吴天佑的书房里，进行战争前的秘密磋商。 贾绍明：“三位殿下。现在，太平军的5万大军已经在台湾打狗港（今台湾高雄）秘密集结，随时可以出发，而我太平洋舰队主力全部都集中在台湾府（今台南）一带。我们的计划是，由太平洋舰队的漳州舰追逐一艘海盗船，强行闯入马尼拉湾，逼对方先动手，这样我就有进攻的理由了。 西班牙方面有12艘战舰，其中4艘是战列舰，全部是木质蒸汽风帆战舰，最大的战列舰也就3千多吨，前装滑膛火炮，不仅射速慢，射程也近，对我方铁甲舰没什么威胁。 为了预防英法的可能的干预，我们这次引发冲突后会直接开战。所以，在漳州舰出发后，侍王也需要跟随南方舰队出发，去台湾府和太平洋舰队及运兵船汇合，向马尼拉进发，我们必须在英法反应过来之前，在马尼拉湾登陆，后面就要看侍王殿下的了。” 第135章 漳州舰 李世贤有点担心地问道：“如果他们认怂了，放我们进去查呢？” 贾绍明却是轻轻一笑：“就算他把所谓的海盗船扣起来送给我们也没用，除非他把海盗抢我们的财物还回来。上千万龙圆啊，他们那些高傲的欧洲人咽的下这口气？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也咽下这口气了，我们照样要打进去，又有谁能证明是我们先开的炮。” 李世贤一听，泥马，这纯粹就是耍无赖嘛，看来吴天佑这帮手下，同样是个个不好惹，怪不得堂兄对华国是一再退让，碰到这样的一帮人，你不退让试试。 华国两大舰队频繁的调动，不可能瞒过各国的眼睛，英法舰队均高度戒备，密切监视华国海军的一举一动。很快，华国杭州日报给出了理由：华国二年三月初三，公元1868年3月26日，华国一艘运输船在澎湖列队南面南屿岛（今大屿岛）附近水域被劫，台湾府上缴中枢的上千万圆税金被劫。 现在，搜寻的理由确认了，还算合理。不过，这整件事依旧显得很诡异。按时间，华国的太平洋舰队当时就在台湾府，也不派舰队护送。而且，哪来的海盗吃了豹子胆了，在太平洋舰队附近打劫华国运输船，纯粹是嫌命长。 但是，即使是怪异，却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刚刚抵达马尼拉访问的法国中国海舰队司令罗兹（pierre-gustave roze）却接到了法国参赞、署理法国驻清公使兰盟（charles dellemand）的紧急电报，要求他立即返回中国天津大沽口驻地，以避免和华国发生冲突。 罗兹一愣，和华国冲突？因为连续多日在海上航行，他并不了解目前的局势。当从西班牙军官口中了解情况后，他开始踌躇了。目前，华国海军是有几艘铁甲舰，实力强大，但要他罗兹回避华国舰队，还是让罗兹难以接受。法国的军人荣耀岂不是让自己败光了，以后还怎么在人前抬头，罗兹决定观察观察再说。 第二天，一艘华国战舰追到马尼拉湾外围，要求进去搜查海盗，被西班牙远东舰队阻止。 来者正是华国太平洋舰队的漳州舰，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惹是生非的，怎么可能轻易离去。仗着自己是铁甲舰，也不减速，径直往拦截船只撞过去。 西班牙战舰只能紧急避让，谁让自己是木质战舰，怎么同别人撞，然后，调转船头，往马尼拉湾内撤退。漳州舰毫不犹豫跟上，尾随西班牙战舰就要往里冲。科雷吉多尔岛上的西班牙炮台见状，立即开炮警告。 漳州舰舰长一看乐了，够胆肥的哈，竟然敢向老爷我开炮，你等着。 再往马尼拉湾里追是肯定不成了，他命令漳州舰掉头后撤，拉开到4公里的距离停下，命令各炮脱去炮衣，测距瞄准，他要看看这西班牙的科雷吉多尔岛炮台水平怎么样。 华国海军的战舰是新舰，人是新人，全舰超过30岁的就3个人，而且全部是非战斗的技术人员。你可以说他们血气方刚不顾后果，你也可以说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漳州舰接到的命令就是引发冲突，没说打也没说不打，那干嘛不玩场大的。 不过，还没等舰长命令开火，就见马尼拉湾里20来条烟柱正向自己靠过来。把漳州舰舰长吓了一跳，泥马，原来这帮家伙有这么多帮手，不好收场了。当然，凭漳州舰的速度，现在要走那是轻轻松松，但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只怕这辈子也别想抬头做人了。 罗兹跟着西班牙舰队从马尼拉湾出来，就是做两手准备，有便宜就干，没便宜就置身事外走人。当他看到华国那艘2千多吨的铁甲舰孤零零停在那一动不动，仿佛当他们两支舰队不存在一般，在佩服对方的同时也怒火中烧。 麻蛋，这些病夫什么时候这么傲气了，竟然把堂堂的法国海军不放在眼里，不教训教训他们这还得了。所以下令立即打开两侧炮门，继续前进，罗兹其实并不是向要和华国开战，而是不能容忍华国一艘小战舰就敢和他们19艘战舰对峙，得吓走它，否则颜面何在。 在双方相距3公里时，漳州舰动了。如果任由敌方舰只接近，漳州舰会被他们打成渣渣，那就不是勇敢，是愚蠢了。 漳州舰侧身向西北方向前进，借以拉开两方距离。同时用旗语向对方发出最后警告，立即停船，否则开炮，只是漳州舰只顾后撤，并没有开炮警示。 这一下，西班牙和法国舰队都已忍无可忍，于是兵分两路，向敌舰迂回包抄过去。而漳州舰毫不犹豫，6门主炮、一侧的3门近防炮立即开火，攻击西班牙的旗舰，然并卵。 虽然通过了一系列的射击训练、追剿海盗，全舰官兵的技术都有了长足的进展，可那是因为起点低。其实，不光是漳州舰，整个华国海军的炮术水准都很差。但是有一点好处，华国海军军官的战术水平一点不差。 这不光是因为铁甲舰的兴起，风帆时代的战列线战术已经落后过时，双方都在探索新的战术战法，彼此之间差距不大。更大的原因则是东西方的文化差异所造成的，西方往往注重以实力取胜，这就是西方战舰使用战列线对轰、步兵采用排队枪毙打法的根源。 在中国，更注重排兵布阵、更注重谋略，而凭借自身实力取胜又谋略不足者，基本会被归到莽夫的范畴，比如三国的吕布，在中国，对这类人是不屑一顾的。所以中国有很多的兵法，教人怎么排兵布阵，怎么以智、以谋取胜。 漳州舰看到敌舰两翼张开向自己围过来，迅速加快速度逃出包围圈，抢在敌舰队左翼的前方，近距离拦住左翼最外围的法国战舰，就是一阵猛轰。而法国战舰这时还没有完成侧身，只能被动挨打。漳州舰的舰炮射速极快，达到每分钟三发，而且全是高爆弹。 终于，在开战后的第30分钟，漳州舰一发205毫米炮弹首开记录，直接命中法国海军左翼的普里毛盖号轻巡洋舰（le primauguet ）中部，撕开一个大口子，并引爆了战舰的弹药库引起殉爆，被炸成两段缓缓沉入大海。 法国舰队司令罗兹额上滚下了大颗大颗的汗珠，这华国的战舰太过妖孽，转向灵敏，速度极快不下于17节，舰炮射速快、射程远，炮弹威力巨大而且只有极少的硝烟。一句话，除了华国海军水兵的素质不足以外，全面碾压自己的战舰。 打又打不到，追又追不上，跑还跑不赢。卧槽，还打个毛球啊。 第136章 瓮中捉鳖 击沉一艘敌舰后，漳州舰士气大振，连续跑到外围对落单的敌舰进行近距离强攻，又击沉一艘西班牙的轻巡洋舰。虽然自身挨了十几炮，却是爆炸威力不足的黑色火药弹头，除了死伤几名水手外，船体是安然无恙，使得漳州舰的全体官兵愈发胆大，频频对外围的轻巡洋舰下手，弄得法国和西班牙舰队是手忙脚乱。 战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漳州舰独自单挑法国、西班牙两大舰队，取得击沉两艘轻巡洋舰、击伤2艘西班牙战舰的骄人战绩，自身中弹48枚，舰体多处变形，战死34人，受伤40人，已经出现人手不足的情况，加上炮弹所剩无几，漳州舰加速拉开双方的距离，在法、西舰队射程外游弋，令两支舰队是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在北方及西北方有数道黑烟在快速接近，漳州舰舰长见状大喜，主力到了，这帮龟孙子完了。 太平洋舰队司令王明山接到通讯船的通知时，就破口大骂，差点把漳州舰舰长的祖宗八代都逐一问候了。这小子就是个惹祸精，本来让他去马尼拉湾搞事情，你也没必要下手这么狠，连法国佬一起干了，你特么就一艘2千多吨的轻巡洋舰，要是把老子这7千多吨的明太祖号给你，这小子还不直接干到欧洲去了。 骂归骂，这人还得救，别让这小疯子出事了，整个太平洋舰队的面子都不好看，也不好向摄政王交差。于是命令舰队加速前进，同时让通讯船把情况通知南方舰队。而南方舰队的司令黄翼升接到消息时是目瞪口呆，连续三声卧槽，这兄弟太特么猛了，只要他不死，一定得想法子弄过来，这人放在王明山手上糟蹋了。 紧赶慢赶，太平洋舰队和南方舰队相继赶到战场。王明山在千里眼里看到漳州舰时，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舰体上有肉眼可见的弹痕，但漳州舰既不着火也不冒烟，船速也属正常，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可法、西两国舰队一看方向，知道是敌军援兵到了，赶快命令各舰立即掉头撤退，现在根本不是一争长短的时候，而是跑得一个算一个，可华国海军依然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接近两国舰队。 罗兹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令人绝望的事：四艘7千吨级的铁甲舰，最少有16节的速度，一艘5千吨级的、四艘2千吨级的，足足九艘铁甲舰。看来自己根本就回不去南洋，只能先撤往马尼拉港。因为华军最大的战舰都比自己的船跑得快。 罗兹现在是后悔死了。麻蛋，本不该来趟这趟浑水的，就该听参赞兰盟的话立马撤走，现在是玩大发了，很显然这次就算成功地逃进了马尼拉，自己的法国中国海舰队也逃不掉。华国有足够的战力打进马尼拉湾。 西班牙舰队司令也知道大势已去，只能留下五艘战舰断后，其中包括两艘战列舰，然后和法国舰队一道迅速后撤。 断后的西班牙战舰知道，如果自己不拼死抵抗，大家都得栽在这里，于是调转船头向敌军迎了上去。西班牙的战列舰虽然是属于战列舰，可由于西班牙的国力不断衰弱，根本无力更换新舰，所以全是超龄服役的老式木质风帆战舰。 即便如此，他们依然迎头拦截华军铁甲舰，为主力舰队撤退争取时间。 战舰的巨大差距，并不能凭一腔热血就能弥补的，华军战舰是直接靠近了打。虽然华军的射击水平依旧差到没边，但耐不住战舰多、射速快，就算瞎猫碰到死老鼠也够西班牙战舰喝一壶的，西班牙战舰甚至扛不住一发260毫米炮弹，只要命中就直接game over。 在战沉两艘战舰后，西班牙断后舰队终于认清现实，决定停止抵抗，举白旗投降。不过，他们的坚持为主力舰队撤退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主力舰队已经撤至科雷吉多尔岛附近，在西班牙炮台后方摆开阵型迎敌。 等华国两大舰队赶到科雷吉多尔岛4公里处时，时间已经是下午5点，离天黑就一个多小时，今天要打进马尼拉湾有点不太现实了。王明山以旗语联系黄翼升后，决定先攻打科雷吉多尔岛上的西班牙炮台，然后再收拾法国和西班牙联合舰队。 华国舰队冲进4公里范围，九艘战舰一字排开，对着各自的目标开火，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练习机会了，各舰都非常认真的重复“瞄准、开火、矫正、继续开火”。 如果说华国海军的射击水平很差的话，西班牙炮台的水平只能说更差，炮台上的火炮还是老旧的前装滑膛炮。虽然有足够的射程可以和华国战舰对战，但其精度和射速差得太远，和华国海军的后装的线膛舰炮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加上多年以来，没有人来攻打马尼拉，炮台炮兵们防备松懈、缺乏训练，其水准可想而知。 虽然也有两艘战舰中弹，就是炸死了几个水兵，没有对战舰造成损伤，还不到一个小时，岛上的西班牙炮台就没有任何动静了。而法国、西班牙舰队见势不妙，已经提前离开炮台，躲进马尼拉湾里去了。 王明山、黄翼升二人见敌舰已经溜进马尼拉湾，天色已晚，也无法继续战斗。于是留下通讯船监视马尼拉湾，两支舰队向北撤进苏比克湾过夜。 罗兹明白，今晚是自己出逃的唯一机会。但这次，他不敢再自作主张了，所以立即打电报向署理驻清公使兰盟汇报了情况，并请示下一步行动。 兰盟接到罗兹的电报就是一阵头大，这家伙把事情弄到这地步了，才向自己请示下一步行动，都现在了还请示个屁，这特么的就是甩锅行为，自己只要给了他指示，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自己都有责任。 所以，兰盟回复罗兹说，外交斡旋需要明天才能进行，现在还只能是电文上的沟通，如果面对面的话，自己从上海到杭州需要一天时间，最早也是后天上午才能沟通。所以，这段时间内，需要罗兹自己根本形势作判断，采取最为有利的行动。 罗兹一看电报就明白兰盟的态度，就是不想插一手。而且他说的道理也是堂而皇之的，外交斡旋确实需要时间来处理，可自己这里等不及啊，于是硬着头皮再次向兰盟请示。而兰盟为了摆脱这种局面，干脆吹灭蜡烛上床睡觉觉，有事明天再说。 过了午夜，仍然未能接到兰盟的回电，罗兹彻底放弃了。这个时候，就算自己组织舰队偷偷溜出马尼拉湾，跑不了多远就得让华国海军追上。还不如留在这里，大不了往岸上跑，菲律宾这么大，华军未必能抓到自己。 第137章 外交斡旋 华国二年三月十三，公元1868年4月5日，正值中国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华国太平洋舰队和南方舰队杀入马尼拉湾，围剿躲在其中的西班牙和法国舰队。 昨晚，西班牙时任西班牙菲律宾总督约瑟·德拉甘达拉·纳瓦罗（josé de gándara y navarro）召集西班牙及法国舰队司令商量对策，三人都清楚，现在两支舰队的战舰对华国战舰根本没有威胁，不外乎是被击沉或是被俘获。失败归失败，尊严还是要维护的，一致决定炸沉所有战舰，水兵们撤到陆地继续抗击华国的入侵。 所以，等王明山他们进到马尼拉湾，远远看到敌舰准备进攻时，敌方战舰竟然一艘接一艘爆炸，不久，12艘战舰便全部被炸沉并堵塞了马尼拉港口码头。王明山二人被气得够呛，你就是不想要了，你特么的也留给我们练练炮术也好啊，竟然一股脑全给炸沉了。 二人是气不打一处来，命令各舰抵近射击，把岸上所有防御设施给彻底清除。并命令漳州舰、泉州舰沿帕西格河溯河而上，寻找登陆地点并扫清障碍。南方舰队则立即启程，去台湾打狗港（今高雄市）为运送太平军的船队提供护航。 三月二十（4月12日），侍王李世贤率领2万太平军抵达马尼拉港。部队首先在帕西格河登陆，然后迅速控制马尼拉港。并在太平洋舰队的协助下，清理港口沉船，以便后续部队登陆。 很快，5万太平军先遣部队全部登陆，华军两个协助作战的105攻城炮旅也同时到达。李世贤于是开始进攻马尼拉城。南方舰队跟随运输船队返航，去天京执行下一批运输的护航任务。太平洋舰队则返回杭州待命。 就在李世贤在菲律宾攻打马尼拉时，杭州的尚书省大楼里也是人头涌涌，西欧各国同病相怜团结一起，联手对华国施压，要求华国放弃侵略。英国、法国、奥匈帝国、意大利、西班牙、荷兰、丹麦、葡萄牙的驻华领事甚至是驻清公使，还有俄国的商务代办也参与会议。而华国一方，是贺黎明、杨文才、容闳和贾绍明。 面对群情激愤、吵吵嚷嚷的各国代表，华国的几人是一声不出，就像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一样，在一旁冷眼相看。等到各国发现不对，才开始停止嚷嚷，把目光都慢慢移向华国。 见到吵闹声已停，贺黎明才不紧不慢地说：“这就对了嘛。大声吵闹解决不了问题。我华国不是满清，不是你们用几句狠话就可以吓倒的，有话慢慢说，一个一个来。这次，是我华国和西班牙的冲突，那就先请西班牙代表说说，你们的述求是什么？” 西班牙领事：“贵国为什么无缘无故对我国发起战争，现在更是在攻打马尼拉城，你这是在挑战我们整个欧洲的尊严。立即把你们的部队撤回去。” 其他各国立即跟腔要求华军撤出菲律宾。华国代表又是一言不发，等到众人停下来，贺黎明才说：“你们要说话就好好说，如果再这么吵吵闹闹，我们就不奉陪了。贾参谋长，涉及到战争，你和这位西班牙代表说道说道。” 贾绍明向贺黎明点点头，然后扯开嗓门开始说话： “无缘无故开战？我倒想问问这位西班牙领事，海盗抢了我华国1千万税金，我们追踪到马尼拉湾，为什么你们要阻止我们进去搜查？难道这些海盗是你们西班牙人？不给搜查也就算了，为什么你们还联系法国舰队派19艘战舰来攻打我漳州舰？为什么？你不会想告诉我，是我的漳州舰要单挑你们19艘战舰吧。” 贾绍明这么一说，各国代表也都私下嘀咕起来，认定是西班牙和法国首先动手攻击了华国战舰。就算华国舰长是个疯子，他也没道理拿一艘战舰去挑战19艘，这根本说不通。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就是华国的舰长首先开的炮。 西班牙领事是接到马尼拉的电报的，马尼拉声称是华国首先开炮，但他同样不信，认为是马尼拉的菲律宾总督在推卸责任。 西班牙领事：“谁先开炮已经很难分辨了，但现在我们的舰队和法国舰队都已经全军覆灭，你们难道还不够吗？” 贾绍明：“够？笑话，打仗不是过家家，想打就打想停就停。既然你们挑起了战争，那什么结束就不是你说了算的。战争，除非一方倒下，不然是不会停止的。难道我华军的上千万税金可以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吗？” 见到西班牙已经有把话谈崩了节奏，法国署理驻清公使兰盟参赞开口了： “听阁下的意思，是要连我们法国一起收拾了？” 贾绍明撇了一眼兰盟，缓缓说道：“难不成兰盟参赞以为打了我们华国就可以当没事发生吗？如果贵国不赔偿我们，我们不介意自己去拿回来。” 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自己拿回来，拿什么？当然是土地了。在远东，华国能够拿的就两个地方，一个是上海的法租界，另一个是越南南部的交趾支那。面对华国的咄咄逼人，兰盟也不得不提高声调：“华国难道是想和我法国宣战吗？” 贾绍明却是冷冷一笑：“我不得不提醒先生一下，从你们炮轰我漳州舰开始，我们两国已经处于交战状态，不需要再宣战了。” 吴天佑一直就很看不起法军，直接影响到贾绍明也慢慢变成这样，那是一点面子也不留给法国，爱咋咋地，不服你来打我啊。 英国驻清公使阿礼国（rutherford alcock）爵士看到这情形，不得不出来打圆场。现在的华国战力恐怖，英国也有所忌惮。本来还想海军可以压华国一筹，不过现在看来，虽然没有得到详细的资料，但可以肯定，华国的海军绝不是吃素的。 “我来说两句。法、西、华三方因误会发生战争，这事令人痛心疾首。我们大家今天坐在一起，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贺尚书阁下，你先说说，华国方面有什么条件。” 贺黎明瞟了容闳一眼，外交并不是他的强项，所以让容闳出面回答。 容闳：“这事我来说吧，以和为贵嘛。既然法国、西班牙要求和，那就要有求和的态度，对吧。严惩凶犯，赔偿我国损失就可以了。” 打不赢求和赔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这话说得通。虽然阿礼国不喜欢拿这些来限制欧洲国家，可谁让你打不过别人呢？吃点亏正常。 阿礼国：“这么说也行。那么贵国的赔偿条件是.....？” 第138章 原来是他 容闳微微一笑：“这个简单。我们是讲道理的，法国主动进攻我国，就交1万两黄金认个错，这个不过分吧。还有，我军围攻马尼拉湾时，法国中国海舰队的6艘战舰已经是无路可逃，肯定是我方的战利品，可法国把船全炸了，我国因此损失20万两黄金以上。我也不要你们太多，10万两就够了。所以，法国只需要赔偿我国11万两黄金即可。” 欧洲各国代表一开始还觉得华国真的很讲道理，可听到后面就不对劲了，原来大头在后面啊，而且你还挑不出错，那些战舰确实应该是华国的战利品，却被全炸了，这损失是实打实的没有半点掺假。 只听得容闳继续说道：“西班牙却不一样，1万两黄金赔礼，10万两赔沉船，还有我华国的1千万龙圆税金折合10万两黄金，也就是21万两，这只是小数目，西班牙赔不赔我们都不在意。我这里问问西班牙政府，1603年、1639年、1662年三次屠杀我菲律宾华人达十多万人，抢夺他们的财产。这笔账该怎么算。” 各国听到容闳说到这里，都倒吸了一口凉气。200多年前的这些屠杀，平常人大概是没几个人记得了，但他们作为远东的外交人员，多多少少是知道的，这些暴行就是他们作为同行听了后都心惊，太狠了。 据史料记载，1603年，西班牙实施了第一次屠杀，残害华人2.5万；1639年，西班牙发动了针对华人的第二次屠杀，这次屠杀，使吕宋岛上华侨几乎绝迹，前后屠杀2.4万人；1662年，西班牙发动了第三次屠杀，屠杀华人2.5万人以上。这只是官方公布的数据，真实数据可能更恐怖，所以，容闳说西班牙屠杀了十几万华人，不是没有道理。 这已经上升到民族仇杀的范畴，就算是强大的英国也不敢直接掺和这事。 这时，西班牙领事才悲剧的发现，竟然没有一个国家敢在这个问题上站出来支持西班牙。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西班牙做得太过分，更主要的是各国对华国军力的忌惮。华国年轻的统帅可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还是少惹为妙。 所以会后，就演变成华国同法国、华国同西班牙的双边会谈，各谈各的，没有第三国参与。西欧各国虽有心协助，却始终没人敢出头。 在这里面，压力最大的当属占领大片中国领土的俄国。华国不仅的直接否认了清俄之间的条约，更是直接把俄国视为敌国。现在华国连西班牙200年前的旧账都翻出来算，那么对俄国会怎么样就可想而知了。 俄国驻华国商务代办把杭州的情况向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做了详细的汇报，并指出华国咄咄逼人、有仇必报的对外政策，以及华国统一中国的大趋势。建议加强同清朝的联系，帮助清廷建立、训练新军，以阻止华国统一中国。 驻华商务代办的报告放到了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桌上，却让沙皇非常为难。因为俄国最近在中亚一带先后征服了浩罕汗国、布哈拉汗国，撒马尔罕、霍占特等地也被俄国吞并，耗费了大量的财力物力，俄国已经是负债累累。 加之俄国在1856年的克里米亚战争中遭到惨败，元气到现在还没彻底恢复。所以，俄国内部有不少人提议把阿拉斯加卖掉，以缓解俄国的经济危局，现在哪有钱和精力去扶持清朝和华国对抗。 但亚历山大二世知道，驻华商务代办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实实在在的的提醒。华国统一中国后是一定会找俄国算账的，不是可能，是一定。 本来，最近华国的举动，俄国有了和英法联手对付华国的可能。不过亚历山大二世知道，英法两国对自己的忌惮远胜于华国，合作的可能性很低。于是，他指示驻华商务代办加强同英法各国的沟通，摆出和解姿态，争取在对华问题上形成统一。 在吴天佑的书房里，贾绍明正向吴天佑在汇报情况。 “摄政王，这次英国之所以没有强势出头为法国和西班牙站台，是因为法国中国海舰队司令罗兹的一份报告。他详细介绍了当时漳州舰以一敌十九时的战斗过程，并对我军战舰性能做了很详细的汇报，包括速度、火力、吨位、数量等，让英国不敢轻举妄动。据说，阿礼国公使给英国内阁做了一份详细报告，内容不详。估计是关于我海军战力的。” 吴天佑听了后点点头，这分析不错。就英国那尿性，如果不是心存忌惮，他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来打击华国的，一定是这样做可能威胁到英国自身的利益。 “我也没想到，原来海战竟然可以这么打，这漳州舰的舰长是谁？这次他可是立了大功，得好好奖赏，这可是个人才啊。” 马尼拉海上对决的胜利，使吴天佑的信心得到增强，不再对海军过于悲观。特别是漳州舰单挑19艘舰的战例，让他看到了战胜列强舰队的希望。那就是用快速缠绕的方式和敌舰游斗，在远距离给敌舰以杀伤。 或许早期的效果可能不好，但随着实战的锻炼，华国海军的射击水准将不断提升，那个时候，对敌舰的威胁就越来越大了。而且，高速的战舰，对敌舰的后勤补给会造成致命打击，让敌人不敢远距离和华军作战。 贾绍明：“漳州舰的舰长叫邓世昌，今年才20岁（虚岁）。” 吴天佑一脸羡慕地说：“才20岁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样的。什么，他叫邓世昌？” 反应过来的吴天佑是大吃一惊，我的个乖乖，我说怎么这人这么生猛，原来竟是一尊大神啊，看来这牛人在什么时候他还是照样会脱颖而出的。 后世中国不知道邓世昌的人可谓寥寥无几。 在黄海之战中，邓世昌指挥“致远”舰勇敢战斗，在战舰受重创侧倾的情况下，全速撞向日本联合舰队旗舰“吉野”，决心与其同归于尽。不幸鱼雷发射管被敌击中，舰体爆裂沉没，同全舰200余名官兵一起壮烈殉国。就这份精神，激励过多少中华健儿为国献身。 贾绍明看着吴天佑夸张的表情不明所以，只能乖乖回答：“是的，就是邓世昌，字正卿，广州番禺人。” 这就对上了。确认就是历史上的邓世昌后，吴天佑决定重用。“对了，我们去年舾装的那几艘舰应该差不多了吧，怎么没见你提起。” 贾绍明：“还差一艘明帝级战舰尚未完工，要到下个月初才能完成。” 第139章 吴天佑的冷血 吴天佑一听，也就差十来天时间，还等什么等。 “没差几天了，就先定下来吧，你们参谋部对这几艘舰的名字是怎么安排的？” 贾绍明：“明帝级舰叫建文帝，2艘宋帝级分别的宋太宗、宋真宗，3艘福州级分别是汀州、延平、邵武，建文帝、宋太宗、汀州、延平四舰归太平洋舰队，宋真宗、邵武两舰归南方舰队。” 吴天佑听了后皱了皱眉头：“这建文帝虽然是正统的明帝，可在位时间太短，意头不太好，叫永乐大帝吧，让这个邓世昌去做舰长，其他没问题，照正常安排。” 贾绍明：“是，摄政王。还有就是长江水师都督陆顺德问，长江水师什么时候改编？他们也一直盼望当海军。” 吴天佑颇为无奈的笑了笑：“这个陆顺德，一天不打仗就痒痒。告诉他帮我守好这条长江，灭掉清廷前，他哪儿都去不了。” 经过一番洗牌，云南终于掌握在了以曾国荃为首的湘军手里，曾国荃为主帅，鲍超为副帅，郭嵩焘为云南巡抚。当然，由于失去了清廷的管辖，这些任命都是私下进行的，清廷并不知晓，就更谈不上清廷的批复了。 对于华国摄政王吴天佑通过神策卫传话给三人，三人都很高兴。虽然云南依然是清廷的招牌，可三人清楚，在江南吴天佑就是天，能让华国摄政王看重，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三人当然不能全部离开，所以就派了郭嵩焘来杭州和吴天佑会晤。整件事当然是秘密进行，只有神策卫的相关人员知道，连参谋部都没有参与。 郭嵩焘走过吴王府的廊道，这才确信吴天佑确实是异常简朴的人，郭嵩焘知道，也只有这些能控制自己私欲的人才能成大事，吴天佑的崛起绝非偶然。 “外臣云南巡抚郭嵩焘拜见摄政王。” 覃超带着郭嵩焘进了吴天佑的书房，郭嵩焘即行跪拜大礼，被吴天佑快速扶起。 “筠仙（郭嵩焘字）不可如此，快快请起，我华国已经废除跪拜礼，下次注意哦。” 三人坐下后，吴天佑也不兜圈子，拿着一张地图就递给郭嵩焘然后指着云南西南部的缅甸说道：“你看看地图，这缅甸靠海，直通印度洋。如果我们华族控制了这里，将会免受马六甲海峡的控制，这其中的意义对我华族来说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你都明白。 现在，英国已经控制了下缅甸，如果是我华国去攻打上缅甸，会引起我和英国的激烈冲突，在全国尚未统一前我不想和英国闹翻。所以，我需要你们帮忙。” 吴天佑的意思很明白，他要占领缅甸，获取印度洋的出海口。 可元明清三代王朝，只有元朝短暂控制过缅甸，建立了缅中行省，明清两代也想征服缅甸，并和缅甸多次爆发战争，却从未征服过缅甸。 郭嵩焘三人进驻云南后就调查了四周的情况，缅甸就是重点之一，所以，他知道缅甸难打，不是一句话凭着一腔热血就可以征服的。 郭嵩焘：“缅甸在云南西南，要抵达缅甸，我们需要穿越云南西南的高山峻岭，加上那些地方全是各个土司在管辖，需要巨大的兵力才能维持补给线。一句话，缅甸不难打，难的是怎么保证补给线的畅通。” 郭嵩焘以为自己的话会令吴天佑不快，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他不说清楚，湘军就是拼了老命也拿不下缅甸。不过，他发现吴天佑没有不高兴，反而是一副非常欣慰的样子。 吴天佑确实很欣慰。郭嵩焘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们已经考虑过缅甸的问题，对南征缅甸的困难有充分的认识。缅甸当然难打，要不那么多中原王朝还不早就灭了他，缅甸现在形成的国界线基本都是高山峻岭，缅甸自己打不出去，外人也很难打进来。 缅甸曾经两次攻破泰国首都灭了泰国，但他们还是没能守住，又让泰国复国了，就是因为这些高山峻岭阻碍了缅军的补给，弄得缅军最后不得不灰溜溜地撤了回来。 当然，英国从海上打过来就另当别论了，并不是英国多能打，而是英国没有粮草补给的顾虑，加上战力不错，竟然用少量的兵力就控制了下缅甸。 所以，打缅甸，其实打的就是补给能力。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打缅甸才有可能成功。 吴天佑：“看来你们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很高兴。元朝曾经统治过缅甸，所以中缅之间有一条官道，就是从大理出发经永平到永昌府（今保山），然后过龙陵厅、芒市司、遮放司到勐卯司（今瑞丽），可以进入缅甸的新维（今缅甸登尼）、腊戌，这是唯一一条可以进入缅甸的官道，只是现在这官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从昆明到大理有700里，从大理到勐卯司有900里，我们能控制的最远就在龙陵，而龙陵到勐卯司还有250里、勐卯司到腊戌还有400里。这么远的运输线，任谁也很难打赢。” 郭嵩焘一听吴天佑这么说，也来精神了。既然他能够看到这么多问题，还要准备攻打缅甸，那么就说明他是有方法的。 吴天佑继续说道：“其实，我们的补给分两种，粮草和弹药。而且，绝大部分的补给就是粮草。元朝为什么能打进缅甸，一是元军的战力极强，只需派一小部分军队就够了，二是因为元军都是采用就地筹集粮草的办法，所以后勤保障没压力。 缅甸中部一带地势平缓，良田遍地，而且因为天气原因当地是一年两熟，筹集粮食并不困难。如果仅仅是保证弹药供应，压力就没那么大了，完全可以采用武装押运的方式。” 吴天佑这话说起来很轻巧，像是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含有一个非常冷血的内容，就是就地抢粮。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20万湘军进入缅甸，那么20万缅甸人就会失去粮食，这要死多少缅甸人，可你从吴天佑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怜悯或不忍。 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吴天佑却是连大节也同样不拘。别看吴天佑整天满口仁义道德的，现实中对普通老百姓也很不错，但那是有前提的，不能影响大计。福州马尾村的村民因为不愿接受征地，阻碍了造船计划，吴天佑就毫不手软杀了领头的人。 这还是小事，真正的大头是铁路建设。由于铁路是新生事物，虽然报纸上宣传铁路如何如何重要，但大家依然不理解，不愿拆迁、不满补偿、不肯迁移祖坟、担心破坏风水等等大有人在，严重阻碍施工进度。吴天佑不可能等他们理解后再建铁路，于是下令杨辅清组建武装拆迁队，对阻挠施工者进行强制拆迁，造成了多起血案。 不过这种抢粮的事湘军更不在乎，即使在国内，湘军因为粮响不足也经常纵兵抢粮，这到了国外就更没有压力了，高兴和不高兴都可以去抢，湘军应该会乐此不彼。 第140章 琉球国 郭嵩焘和吴天佑谈完后，就打道回府返回昆明，不仅带走了一大叠关于缅甸的情报资料，还有吴天佑赠送的3千支63式单发步枪和30万发金属子弹。这是吴天佑考虑到缅甸属于热带雨林天气，纸包装的子弹可能会受到影响，让湘军留做保命用的。 至于说担心湘军拿这些武器来和华军作战，纯粹想多了。在国内的气候条件下，63式单发步枪并不比后装步枪有太多优势，要打仗，后装步枪同样可以重创华军。 这些步枪体现出的是吴天佑的诚意，是信任和关心。 日本倒幕军在京都一带和幕府军对峙，相互攻伐，互有损伤，倒幕军虽然在战场上占有一定优势，但幕府军一退到大阪附近，倒幕军碍于华军的军威却不敢进逼，幕府军则调整过后再战。 而随着时间推移，幕府军在华军的训练下逐步成熟，加上不断的实战积累，倒幕军的仗是越来越难打，已经很难击败幕府军。 岩仓具视、大久保利通、西乡隆盛、木户孝允四人通过协商，知道要破局只能获得华国的同意才有可能。但他们现在是投靠英国，华国能同意让他们一统日本吗？难。 不过，就算再难，四人也必须去努力一把。于是，他们用日本天皇的名义向华国派遣以大久保利通为首的亲善使团，来华国进行游说，以期解决这个障碍。 不过，华国的方针是确保幕府的安全，所以大久保利通一行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无奈之下，大久保利通和西乡隆盛只能向华国尚书省提出申请，请求觐见吴天佑。 吴天佑得到容闳的汇报，心想这小日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就见见吧，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外臣大久保利通（西乡隆盛）拜见摄政王殿下。” 吴天佑也没正眼看二人，只是淡淡地说：“我的臣子说你们二人有要事需要向我申述。那就说说吧。” 大久保利通：“禀殿下，幕府的残暴统治已经激起众怒，天下苦幕府久矣。我等应上应天意、下顺民心起兵讨伐幕府。我日本向来对天朝恭顺，未有半点不敬。殿下为何要惩罚我日本，而护住腐朽的幕府，外臣确实不解，特来向殿下求教。” 吴天佑一听，这小子口才不错嘛，可惜不够看。 “你们日本的事是你们的内政，我不插手，但德川喜庆是我的姻亲，我和他之间有协议，我自然要保护他不被人推翻。更何况，你们说日本对我国恭顺没有半点不敬，我怎么感觉你们是把我当傻子一样忽悠。那你们告诉我，萨摩藩侵占我属国琉球的事该怎么解释？这就是你们的敬意吗？” 此话一出，不仅大久保利通和西乡隆盛头冒冷汗，连陪同过来的容闳也大吃一惊。华日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其实吴天佑也是在容闳介绍两位日本使团代表来自萨摩藩时刚刚想起来这档子事，那可就是新仇旧恨了。 琉球的事说来话长，1372年，琉球诸国成为中国明王朝的藩属国。1429年，统一后的琉球王国仍一直与中国保持着宗藩关系。明亡后，琉球继续向清政府朝贡。 1663年，琉球正式被清王朝册封，从此琉球使用清朝年号，向清朝纳贡，历代琉球王都向中国皇帝请求册封，从未间断。 但是，1609年（明万历三十七年），日本萨摩藩就已经率兵侵占了琉球，逼迫琉球向日本进贡，考虑到当时强大的明王朝，萨摩藩并不敢让琉球断绝向明朝进贡，琉球王国就这样形成了“两属”奇葩状态。 其实，萨摩藩也觉得很冤，他们实际控制琉球快260年了，华国现在翻着笔老账就说不清了，毕竟萨摩藩虽然实际控制琉球，但琉球却一直是明、清两代的藩属国，所以，华国以中国继承者自居，那么琉球国就是华国的藩属国，一点都没错。不过这段历史吴天佑是一点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萨摩藩把琉球给占去了，然后就让日本给吞了。 要是交出琉球，没有一个萨摩藩的人会答应，可不交出琉球，你萨摩藩打的赢华国吗？海军，法国、西班牙两国的海军都让华国给灭了；陆军，大阪之战刚刚结束没多久。陆海两军都打不过，你拿什么保卫琉球。 大久保利通和西乡隆盛现在想死的心都有，没事觐见摄政王干嘛，琉球问题一出，天皇一方想和华国缓和关系都不可能了，而且还会面临华国的主动攻击。 西乡隆盛看情形不对，只能出来解围：“殿下息怒，殿下息怒。琉球此时还是属于清廷的藩属国，所以我们并没有和华国存在矛盾。而且，萨摩藩从庆长十四年（1609年）起就一直经营琉球，至今2百过年了，不是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请殿下理解。” 吴天佑听西乡隆盛这么说也是大吃一惊，泥马，这萨摩藩居然统治琉球这么长时间了，明清两朝的皇帝都吃屎了吗？竟然毫不知情。要不是自己突然想起琉球这事，怕就真会像后世那样被小日本给悄悄米西了，可恶。 吴天佑在这种问题上是不会和任何人讨价还价，于是霸气地说： “只要承认是清朝的藩属国就好，无论是明朝、清朝、华国都是中国，那就是我华国的。你给我传话给萨摩藩，我限他在华国二年十二月二十九前把琉球退还给我，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如若不然，我不仅会把琉球拿回来，还会灭了他萨摩藩。” 话说到这份上，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容闳领着大久保利通二人走后，吴天佑就开始在反省自己，如果不是碰到两个萨摩藩的使者，自己几乎把琉球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这样不行啊，自己这脑袋以后会慢慢退化，后世的记忆的记忆也会越来越淡，得赶快整理一下，以免以后记不住了。 于是，吴天佑回想后世的学识，取出纸，拿起笔开始记录。 他在领土篇写下的第一个地方是：1、夏威夷、珍珠港，接着是：2、阿拉斯加（俄）；3、俄国亚洲部；4、西藏；5、缅甸；6、越南北部；7、朝鲜。 科技篇第一个竟然是：1、迫击炮，他把这事也忘了，紧接着是：2、战车；3、飞艇；4、飞机；5、航空母舰；6、汽车摩托车；7、无线电波；8、雷达；9、火箭；10、e\\u003dmc2。 他暂时就想到这些，其实只要能把这些目标一个一个都实现了，这世界可能就没有英国、美国、俄国什么事了，那是华国的天下。 第141章 三辞三让 华国二年四月初二（1868年4月24日），李世贤率领的太平天国先遣部队攻破马尼拉城，法国中国海舰队司令罗兹成功突围，向北方的马洛洛撤退。西班牙舰队司令战死，西班牙菲律宾总督约瑟·德拉甘达拉·纳瓦罗被俘，同时还有3千多名西班牙官兵以及5千名菲律宾土着士兵一同被俘。 太平军进驻马尼拉，受到了当地华人的热烈欢迎，纷纷出来协助太平军稳定城市秩序。由于当地华人不仅了解熟悉当地情况，还能协助太平军和西班牙俘虏及土着俘虏的沟通。所以让李世贤能够快速的处理各项事务，稳定了马尼拉的局面。 李世贤也一改太平军通常的做法，西班牙及土着俘虏通过甄选后，留下小部分人为太平军服务，其他的全部去修缮损毁的城墙、房屋以及城市道路。 同时，在当地华人的协助下，向北清剿西班牙残余势力。由于西班牙殖民军部队的主力在马尼拉被歼，加上菲律宾总督被俘，守军群龙无首、各自为战，根本没有形成有效的抵抗，太平军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 当地土着也没有太大反抗，被西班牙奴役这么多年了，现在不过换个主人罢了。而且东方的统治模式比西方残酷的奴役温和的多，更容易让他们接受，他们很快都接受了新主人太平天国的统治。 五月二十三，幼天王洪天贵福、忠王李秀成等4万余人从天京登船，启程前往吕宋，六月初十抵达马尼拉，并改马尼拉为南都，标志着太平天国主体已经迁至吕宋。 西班牙马尼拉总督府成了洪天贵福的天王府，不过总督府不仅很小，而且全是西式建筑，居住没问题，可和中国的园林式建筑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洪天贵福非常不满，几次闹着说要回天京的天王府。 太平天国有计划按步骤搬迁，每次来回需要1个月，每次能够运送5万人，这估计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大规模长途迁徙，距离有3700公里，总人数接近50万。按照现在这个进度计算，华国二年底便可以完成迁移。 这么算下来，吴天佐左五军的安排，必须要推迟到华国三年后才能处理了。吴天佑心里正默默算着日子，书房门外就叽叽喳喳地吵闹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吴天佑走出门口，正看见长子和次子两人带着一帮弟弟妹妹在嬉戏，是又好气又好笑。 长子吴立仁、次子吴立军见把父王惊动了，赶快止住吵闹声，齐齐过来给吴天佑请安。吴天佑沉着一张脸问：“立仁立军，你们两人不好好去学校上学，带着弟弟妹妹到处跑是怎么回事？” 吴立仁、吴立军兄弟俩连忙低头，嘴里低声的叽里咕噜在嘟囔什么，倒是长女荌紫仗着父亲一向娇惯，站出来解释：“父王你是不是糊涂了，今天礼拜日，你让大哥二哥去哪上学？” 这话也只有吴荌紫敢说，吴天佑才发现，自己工作连时间都不记得了。连忙走过去，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肩以示歉意，让立仁立军带弟弟妹妹们去别的地方玩。 长子吴立仁、次子吴立军都已满7岁（虚岁），到了上学的年龄。吴天佑并没有像以往的帝王那样，请太傅、太保、太师来王府授课，而是让王子们以普通人的身份去上小学。 当然，这并不是普通的小学，而是专为王公大臣的弟子们设立的贵族学校，你就是有钱也未必能进去就读，学校不仅师资一流，还有严格的安保管理。 安全保障方面，吴天佑也是不遗余力，王府卫队、内卫都有在沿途暗中护送，以确保安全。就算是学校内部，也安插有内卫的人在保护。 经过孩子们这一闹，吴天佑也没了心情继续工作，于是放下公文出去走走。信步走到王府大门正准备出去，却发现贺黎明、杨文才等一大堆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吴天佑粗粗一看，怕是有20来人，不仅有文官，贾绍明、韩俊等武将也在。 泥马，这又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让这些华国的文武高官齐刷刷全部来了，吴天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大事值得他们如此劳师动众，不过想不想得通没关系，但他要独自出去散步是肯定不行了。 书房是容纳不下那么多人，吴天佑就带着大家来到王府大堂。众人见过礼后，吴天佑也不问，就等众臣为自己揭开谜底。这次出人意料的，并不是尚书省首辅贺黎明首先出来发言，而是次辅容闳： “启禀摄政王，如今太平天国已经迁出，经众臣商议，恳请殿下登基称帝。” 泥马，原来是这事啊，不能不说这确实是一件大事，只是到现在，吴天佑也没有定下心来称帝。不是说吴天佑不想称帝，而是称帝这事会遗祸子孙，他拿不定主意。 吴天佑只能问道：“诸位臣工，你们都是这个意思？” 谁知吴天佑话声刚落，群臣竟然像是排练过一样，全都跪地行礼齐声回应： “臣等恭请摄政王登基称帝。” 卧槽，这特么的是逼宫的节奏啊。但吴天佑在没想明白之前，是绝对不会称帝的。于是语气强硬的说：“诸位臣工，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今天是礼拜日，大家都回家休息吧，称帝之事休要再提。” 不过，吴天佑预料的强烈反抗并没有发生，众人竟然很有默契的全部起身拜别，走出王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搞得吴天佑是一头雾水。这群大臣几个意思，特么的兴师动众一起来劝进，弄那么大一个阵仗，自己一出声拒绝就全撤了。这帮大臣劝进到底是不是真的？ 吴天佑真想找人问问怎么回事，可这话怎么和臣子开口？最后想到了父亲，于是跑到太上王府去问，谁知吴如孝是个土包子出身，也弄不明白大臣们在做什么，不过他肯定的告诉吴天佑，大臣们应该是真心的，没人会那这种事开玩笑。 回到吴王府，想到王后王玲学识见识最广，说不定她知道。就去到王后院子找王玲聊天。当他把今天的事和王玲说完后问道： “玲儿，群臣这么轰轰烈烈过来，不声不响就走，到底是几个意思？” 谁知王玲竟笑笑口答道：“这很奇怪吗？本来就该这样啊。” 王玲这话是把吴天佑彻底整不懂了，什么本来就该这样？难道真的是自己傻掉了？全世界都明白的事情唯独自己搞不懂。 王玲看到吴天佑迷茫的双眼，终于明白这事可能自己这聪明哥哥是真不懂，可能是当局者迷吧，自己这聪明能干的丈夫，竟然被这种小事弄迷糊了，想想都好笑。 王玲：“夫君，这历来开国登基都是要三辞三让的啊，这是规矩。” 第142章 长沙皇城 吴天佑听后满头黑线，泥马，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他是在电影里是看过古代帝皇登基有玩这种三辞三让的把戏，没想到这次自己推辞让大臣们误以为是在玩三辞三让了，看来他们很快有得第二次劝进，跟着还有第三次劝进，大家都这么认真演戏，累不累啊。 搞明白了这个问题，吴天佑又想起了另外一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 “玲儿，你这么聪明，就帮我想一个事。你知道每朝都会有终结的那天，天家的遭遇都很凄惨，我要是登基做了皇帝，我吴家的子孙怎么办？” 王玲眨了眨眼，没有直接回答：“夫君，万事万物都要经历从生长、兴旺到衰落的过程，你我也不例外，迟早都得去地下见列祖列宗。既然结局已经注定，何不直接下去见列祖列宗就是了，还折腾个啥？ 更何况你走到这步，就算你不做皇上，你认为后来者会放过我们吗？” 卧槽，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自己纠结了那么久的问题其实根本就不是问题，古人根本没人会考虑，只有自己这个脑残才这样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没有了纠结，吴天佑心中大悦，决定陪一班大臣好好演一演“三辞三让”的剧本。 既然决定称帝，第二天吴天佑就把贺黎明几人招来，问问都城的事进展如何。而尚书省给出的首选竟然是古都西安，和吴天佑的想法相去甚远。 不过，吴天佑拿自己给他们的几条要求来衡量，还真特么的全部符合：交通便利、水源充沛又没有水患、在中部地区又有一定的历史文化沉淀。不过，吴天佑知道后世西北沙漠化很厉害，如果在西安建都，建一个超级城市在西北，会给当地的生态雪上加霜。 第二个是河南洛阳，和西安一样，都是中国四大古都之一，历史沉淀比西安只强不弱。而且水源、水患、交通等都没有问题，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吴天佑本人也很喜欢。 第三个居然是长沙府。长沙在水源、水患、交通等都没有问题，而且，长武铁路、广长铁路、杭长铁路在此交汇，铁路交通优势巨大。但他的文化底蕴是最大短板，虽然长沙的文化底蕴也不错，但同四大古都相比，明显不在一个档次。 长沙能入选，其实有一个很搞笑的原因：按照吴天佑老爸吴如孝和他家乡那帮叔公们弄出来的族谱，他们嘉应吴氏的祖先一直追溯到了西汉的长沙王吴芮（rui）身上，这长沙就成了吴家的祖地了。 吴天佑其实特别理解他自己的父亲，这皇家总是要修族谱，弄一个威风的先祖出来撑门面，可惜吴氏出名的人物实在太少，做过皇帝的一个都没有。 半个皇帝倒是有一个，就是康熙年间造反的吴三桂，在康熙十七年（1678年）时在衡山举行郊天登极之礼，国号为周，年号昭武，前后做了五个月的皇帝。可吴三桂的名声实在是太那啥了，没人敢用啊，所以才追溯到了西汉的吴芮。 吴天佑自然不信这套，不过老人家喜欢就由他去折腾，反正全世界做皇帝的基本都这么干过，也不算丢人。 结果，吴天佑放弃了洛阳，却圈定了长沙府，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铁路。 长沙的铁路在未来两年内将四通八达，不仅有利于经济发展，更有利兵力调动，使京师的安全更有保障。而洛阳，并不在吴天佑铁路建设的优先范围内。 华国的铁路计划是从武昌—襄阳—河南南阳—陕西西安，优先修建去西北的铁路，这样就绕过了洛阳。只有在保证西北铁路修建进度的情况下，才会考虑中原的铁路建设。所以，在未来10年，洛阳也未必能通铁路。 而由于黄河的通航条件并不好，水运受到极大限制，仅靠陆路运输无法支撑京师的建设和发展的，所以，在铁路未通之前，吴天佑暂时不考虑洛阳。 尚书省接到吴天佑的通知后，第一时间组织大批人马赶赴长沙，去选定建设皇城的地址。这套体系也是极为复杂，所以杨文才是亲自带队前往选址。好在此时杭州到长沙的火车已经通了，到长沙也就三天时间。 演戏要演全套，一个月后，杨文才已经从长沙考察回来，贺黎明等人再次向吴天佑叩请登基称帝，吴天佑同样拒绝了，当然语气比第一次缓和的多。仅仅说自己年幼无知，难当大任，让朝臣们再考虑考虑其他人选。 虽然大家彼此都明白是在走程序、走流程，不过众臣在心里还是不断嘀咕：看来这老大年龄不大还真能演啊，跟真的一样。考虑其他人选？想当皇帝的多了去了，可除了吴天佑还有谁敢做皇帝？他吴天佑还不把人家给咔嚓了。 第二次劝进后，众臣当着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切照常。贺黎明、杨文才、容闳三人这天就带着长沙皇城的规划图来到书房，给吴天佑汇报相关工作。 这个时候，华国的地图绘制已经相当规范，所以规划图吴天佑一眼就能看明白。 长沙皇城并没有选择建在长沙城内，而是湘江西岸、岳麓山南面规划了一座全新的皇城，这样就和原来的长沙居民没有冲突。吴天佑估摸了一下方位，大概就是后世的中南大学新校区至长沙后湖一带。 皇城南北长2.8公里东西宽2.5公里，整整7平方公里。皇城内部还有座紫禁城，南北长1000米、东西宽800米。泥马，这得花多少钱、多少年才能建成。 吴天佑无奈地摇摇头：“不行，太大了。这得花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建成？我看你们这阵仗，不会是想把北京的皇城搬过来吧？” 杨文才却是一脸笑容：“王爷圣明，这就是仿照北京的皇城结构布置的。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弄出这么大的设计图。” 卧槽，感情这帮老家伙是来真格的，准备在长沙重新建一座北京城。 吴天佑：“就算我们要仿北京皇城，这紫禁城也不用建这么大。这皇城里，把两个湖的地方一扣，紫禁城几乎占了皇城的三分之一了，你让平民百姓住哪？” 贺黎明三人一听，是满头黑线，这摄政王的智商没上线啊。 贺黎明：“王爷，这整个皇城都是皇家的住地，是皇室成员及皇亲国戚才能住的地方。在皇城外还有一个长沙新城，我们没带来给你看，那才是普通人的住地。” 纳尼，我勒个去，敢情这7平方公里的皇城就住他们一家人，特么的要不要这么夸张。吴天佑不知道，他和很多人都犯了同样的错误，就是认为皇城就是紫禁城。 其实不然，紫禁城只是皇城的一部分，当然是核心部分，是皇帝住的地方。成年王子、皇亲国戚、部分特殊的王公大臣则是住在紫禁城外的皇城内。 第143章 称帝 吴天佑：“这么搞法，这费用岂不是大了去了？” 这是明摆的事，那么大的建筑工程，几亿龙币也打不住。 贺黎明：“是的王爷，就这皇城，就需要10亿圆。” 吴天佑不仅打了个哆嗦，10亿，泥马，现在整个华国一年的财政收入也还没到10亿，每年的财政盈余才2千万左右，就算整个工程分10年建成，那也不够用啊。 吴天佑很好奇地问：“华国是什么情况你们比我更清楚，10亿，你们想过怎么筹集这笔资金吗？” 容闳这时接过话题：“殿下，10亿并不是一次性给付，我们还有办法可想，只要把地圈好，再把规划图公布出来。我们完全就可以卖地了。尚书省可以提供3千万的启动资金，王爷，要不你给加点？弄成5千万，我们就可以动工了。” 吴天佑现在真特么的后悔，怎么把这帮华国大臣都调教成商人了，现在是真正的“伤人”，把主意都打到自己身上了。吴天佑把自己的很多企业都股份化了，手上确实有不少钱，可投资的地方也不少，仅仅两家铁路公司就投了4千万，就是皇帝家也没有那么多余粮啊。 吴天佑：“既然你们有方案，就这么干吧，这两千万我出了。不过，打仗的钱需要首先得到保证。整个建设成本也要控制，皇城外的新长沙就不用建城墙了，现在的城墙也挡不住枪炮的攻击，还妨碍城市交通和扩建。 至于皇城、紫禁城的城墙以及大型建筑，都采用钢筋混凝土结构，外面做做装饰就可以。这样既可以节省大量的钱财，也可以缩短施工周期。” 这样施工，确实能减少很大一笔开支。皇城建设中最大的开支就是各种超规格的巨木以及巨型石块。这种超大的巨木只有深山老林才有，可想而知，这种木材的砍伐、运输需要多大成本。巨石也差不多，不仅开采难度大，运输更是费时费力，耗费巨大。 其实贺黎明几人就考虑过用混凝土的替代方案，可这是皇家建筑，事关朝廷颜面，他们怎么敢替吴天佑决定，所以一切都是按老规矩来计划和核算的。现在吴天佑开口用混凝土替代，几人自是欣然接受。 华国二年七月初一，1868年8月18日，群臣第三次劝进，而且这次他的们态度更为坚决，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一次，吴天佑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他说：现在是天下大乱，清廷未灭，我们尚身处艰难创业之中，没有必要急着称帝，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言外之意是，称帝可以，但目前时机尚未成熟。 贺黎明他们一听自然不愿意，继续上前围攻，尤其是贾绍明，他代表着军方站出来说话：“摄政王，我们之所以抛亲弃属背井离乡，跟着王爷在刀尖上混饭吃，不就是为了搏取富贵吗。现在无论是天相还是战局，都已昭示我们即将取得成功，您也是时候加冕称帝了。 如果您继续违背众意，犹豫不决，我担心其他人看到希望落空，就会产生背您而去、另谋高就的想法。人心一散，形势就有可能失控。” 应该说，贾绍明表达的意思吴天佑早已经想过，他也明白，如果再不给众人一个交待或者承诺，肯定会有人有想法。 于是，吴天佑的态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顺水推舟对贾绍明说： “你的意见很重要，我回去考虑一下。” 众人一听大喜，大家都知道，这是吴天佑答应称帝了，至于为什么没有立即称帝，是缺少一个合法的理由：老天爷盖章认可。 这怎么可能难不倒众人。 不久，吴天佑的故乡嘉应州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一条黄龙出现了。 不仅如此，当吴天佑看到当地呈报的材料时，恨不得立马吐血三升。资料显示，22年前该黄龙就曾在嘉应州出现过，时任嘉应知州梁星源就预言道：这地方要出帝王，具体时间是25年内，一个叫叶政的人记下了这则预言并活到了现在。 吴天佑是不信鬼神的，自然明白这是手下的一帮大臣在做戏，心道：你们要不要玩得这么狠啊，华国属土德、尚黄，你们就特么就弄一条黄龙出来，22年前自己刚出生，这黄龙就现身了。至于嘉应知州梁星源就更绝了，一个大清的知州竟然预言嘉应这个没有半个满人的地方要出皇帝，他不要命了。 而且梁星源是陕西岐山县范家营人，嘉庆二十一年举人，不仅官声很好，且学识过人，偏偏咸丰二年（1852年）太平军攻打武昌时，他是湖北布政使，就在武昌，结果城破而亡，你就算想去核实也只能去下面找他了。 于是乎，这嘉应州的黄龙和25年出皇帝的预言就成了铁案了。吴天佑不得不下诏书给嘉应州免税两年，以示表彰。 群臣纷纷“闻弦歌而知雅意”，借机进言：你看吧，老天爷都说行了，真可谓众望所归，现在天下骚乱不已，你即皇帝位才是顺天应人之举。 见时机已经完全成熟，戏也演的差不多了，吴天佑也不再推辞，命人在杭州城西北宝石山的应天塔建设祭天的坛场。 八月初八，吴天佑正式登基称帝，国号“华”。 尊父亲吴如孝为太上皇、母亲吴何氏为太上皇后。封王后王玲为皇后、洪天蓉为皇贵妃、覃小莉为丽贵妃、格根塔娜为瑾贵妃、宁姬为德贵妃。 吴天佑这个皇帝不设年号，没有立太子、也不封王子，更别说封赏群臣了。 改门下省为议政院，容闳为议政院议长； 改中书省为政务院，贺黎明任首辅、杨文才任次辅；户部分拆为财政部和税务局； 增设华国皇家银行为国家银行，负责监管龙币发行和华国境内的所有银行，刘江波任行长； 增设华国外交部，军械所七才子之一的张斯桂任华国首任外交部尚书。 如此一来，华国的政府架构成了四院十三部。 四院分别是议政院、都察院、法院、政务院，分管立法、执法、审判、政务。 至于政务院下的十三部（局），还会根据实际情况不断细化，争取早日实现专业化管理。但是，十三部的主官并不叫部长，还是沿用过去的称呼“尚书”。 吴天佑称帝，太平天国、日本德川幕府、普鲁士和美利坚联盟国发来的贺电表示祝贺，西欧其他各国和美利坚联邦国则是观望，没有任何动静。 英法两国开出条件，华国需要承认清朝和英法签订的条约，英法两国才能承认华国，被华国外交部断然拒绝。 第144章 国战 吴天佑虽然称帝，可依然是住在吴王府里。并不是吴天佑多么节俭，而是没有皇宫可以住，临时扩建吴王府的提议也让吴天佑否决。 当然，吴天佑真想住皇宫的话还是有的，就是江宁城（由于太平天国大部分搬走，华国接管天京后，改回原来的称呼）的天王府，可吴天佑和众臣都认为晦气、不吉利。 王府书房里，容闳和外交部尚书张斯桂在向吴天佑汇报同法国、西班牙的谈判。 张斯桂：“皇上，老臣无能，同法国和西班牙的谈判至今仍然未能取得进展，请皇上责罚。” 吴天佑：“景颜（张斯桂字）这说的哪里话，我知道外交官的艰辛，外交官都是在为各自的国家利益拼命，谈判哪可能是一帆风顺的。碰到什么问题，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按理说，吴天佑称帝后，对自己的称呼应该改称“朕”，以示区别。不过吴天佑到现在也不习惯，还是经常自称“我”。如果贺黎明、杨文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出言纠正的，不过容闳不会，他毕竟西化太久，而张斯桂因为职位太低，却不敢出言纠正。 张斯桂：“法国拒绝赔偿，只愿出两万两黄金赎回被太平天国俘虏的法国官兵，谈判因此陷入僵局。西班牙一样，也是拒绝赔偿，出价也是两万两黄金赎人。” 吴天佑皱了皱眉，情况原来是这样，这谈判确实不好进行。法国因为在远东有利益，还有办法对付，这西班牙失去了菲律宾，在远东就没有任何利益了，还真拿他没办法。 吴天佑知道容闳的国际知识比较丰富，于是问道：“容闳，这西班牙除了菲律宾，还有哪些殖民地？” 容闳：“皇上，只有加勒比海地区还有点，比如古巴。” 吴天佑：“这样啊，这西班牙确实不好办了，没有利益可以让我们拿捏，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穷者无敌啊。既然没用就把他们的领事馆关了，驱逐出去，至于赎人，就让他直接找太平天国去谈，我们没时间搭理他们。 至于法国，一分钱都不能少。限他们在这个月底前签约，否则，我华军将采取军事行动来维护自身利益。至于赎金，同西班牙一样，让他们自己和太平天国谈。我们不插手。” 张斯桂有了吴天佑的底线，自然没问题。可容闳却不无担心的问： “皇上，这两国的赎金都让他们自己找太平天国谈，忠王那里会不会压力太大？” 吴天佑听了则笑笑口说道：“我们两国只是盟友，他们又不是我的属国，我们没有义务为他们遮风挡雨。自己的路自己走，没人可以代替。” 在华军的强大压力下，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被迫接受华国的条件，赔偿华国11万两黄金。而西班牙实在没什么油水，被华国直接驱逐出境，并断绝所有经贸往来。 时间来到了十月十七，公元1868年11月30日，华清双方的停战期限刚好还有一个月就到期，华国各战斗部队快一年没打仗了，都嚷嚷着要好好打一仗。此时，华国参谋部贾绍明正在向吴天佑汇报作战计划。 贾绍明先双手呈上一份资料。“皇上，在讲解战役安排之前，请皇上先看看这份资料。” 看着贾绍明慎重其事的样子，吴天佑满腹疑虑打开资料阅读。这不看则已，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有味。泥马，这战略才是高手啊，自己原来怎么就没想到呢？ 吴天佑一直担心俄国的势力进驻新疆，所以，准备放弃攻打北京，先去西北稳定新疆局势再说。贾绍明是知道吴天佑的担心，所以按照先取西北的战略制定作战计划。 可这份文件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是先取北京，灭了满清一统中原天下，占据天下主人的位置，坐看新疆、蒙古乱局。没有了清廷的约束，新疆、蒙古那些野心家、妖魔鬼怪、牛鬼蛇神都会一个一个跳出来，然后再去收拾。至于有没有投靠俄国根本没关系，反正华国下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俄国。 可以说，这战力强大的前提下，这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可以让很多隐患提前暴露出来，逐一解决。 自己怎么没有早点看到这份方案，否则定都就不一定选在长沙了，很可能是洛阳。不过，朝廷决定并非儿戏，不可能朝令夕改，麻蛋。 吴天佑：“早点看到这份方案就好了，非常不错。我决定就按这个方案执行，先灭了满清。你不会告诉我你就是按这个方案做的准备吧？” 贾绍明：“吾皇圣明，臣准备了两套方案，供陛下圣裁。” 吴天佑没好气地说道：“还圣裁个屁，直接拿攻打北京的方案。对了贾绍明，以后谈论作战时别和我文绉绉的，你是个军人不是文官。” 贾绍明：“是，陛下。” 于是，贾绍明开始介绍作战部署。 第六集团军驻防广西、第七集团军驻防四川、第九集团军驻防福建（含台湾）、第十集团军驻防广东、第十一集团军主力驻防贵州、第十一集团军第二十二军驻防湖南、江西两省。其余部队共一百万，分五路伐清，一举荡平清廷。 一、南路军：林小虎的第五集团军7.5万人向南“进攻”云南，把湘军“赶”到缅甸去； 二、西路军由第二近卫集团军、第三集团军组成，共计19万人，杨彪为总指挥、牛大壮为副总指挥向西攻占陕西、甘肃； 三、中路军由第一近卫集团军、第四集团军、第八集团军组成，共计26.5万人，韩鹏为总指挥、严三狗、黄文金为副总指挥，从安徽庐州向北攻击，占领安徽、河南和山西； 四、右路军有第三近卫集团军、第一集团军、第二集团军、长江水师，统兵29万，雷彪任总指挥、陈德才、郭长芳任副总指挥，沿大运河向北攻击，占领江苏、山东； 五、海上攻击军：陆军的第四近卫集团军，由太平洋军队为先头部队，清除一切岸防设施，南方舰队提供护航，海陆两军加起来有15.6万人，从海路攻击天津、北京。 全部攻击97.6万人，号称百万大军。 吴天佑听着听着，也有些热血沸腾，这帮小兔子崽子够狠啊，这是要毕其功于一役，一举灭清的节奏啊。 其实华军很早就有攻击北京的能力，吴天佑一直押着没打，就是等海军成长。灭清廷不难，难的是要保护漫长的海岸线。如果没有海军，会让西方列强活活玩死，现在海军有了一战之力，自然是要灭了这清廷，还我华族天下。 第145章 英法联合舰队 吴天佑：“贾绍明，这先攻北京的策略非常不错，你是怎么想通的？” 贾绍明笑着说：“我哪有这本事。陛下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我这几下子，基本都是跟陛下学的，您都没想出来，我怎么可能。为了制定好这次的战略布局，我向各个集团军发了通知，要他们发表建议。这方案，是驻日派遣军司令唐忠佐提出来的。” 原来是他啊，看来这老家伙厉害着呢。不过，这么厉害的人，自己怎么在后世都没听说过，这没道理啊，得让覃超调查调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不管怎么回事，这样的人才绝对不能窝在小日本那里指挥个4千人的部队，这太浪费人才了，得给他提供更大的舞台才行。 吴天佑：“这样的大才再呆在日本就不适合了，让唐元甫接任驻日派遣军司令，把唐忠佐给我调回来。” 贾绍明：“是，陛下。还有一事，天津附近那些西洋军队怎么处理？” 吴天佑想了一下，然后语气坚定地说：“发通告，让他们滚蛋。” 贾绍明听后大吃一惊，这一向对西欧采取忍让态度的吴天佑突然180°大转弯，发起狠来，自己会不会是听错了。 吴天佑看到贾绍明一脸迷惑，知道是该给他解释一下： “以前是受制于海军，我不得不忍让，现在我的海军已经有了克制他们的战法，已经没必要对他们客气了。苏伊士运河最快也要明年下半年才能通航，就算他们想从欧洲调舰队过来也来不及了，没个一年半载的时间是过不来的。 而且，除非英法联手并把他们的铁甲舰全部调来，否则我们还真不怕他们。英法两国之间矛盾重重，两国要在欧洲联手，可就不是件简单的事了，能不能谈拢都难说。” 原来如此。 华国二年十一月十八，公元1868年12月1日，华国外交部向各国领事馆发出通告： 限令所有外国武装部队及战舰，于1869年3月1日前离开中国领土及中国领海，否则将承担一切后果，勿谓言之不预也。同时，自1869年1月1日起，任何运送鸦片、武器的船只不得进入华国海域，否则一律扣押没收。 一石激起千层浪，西欧各国反响强烈，特别是在天津大沽口有驻军的英法两国，更是要求华国政府澄清，是否遵守英法同清廷签署的《南京条约》、《北京条约》等条约。 华国外交部则郑重声明，不承认清廷签订的一切不平等条约。并督促英法两国，尽快撤离在天津的驻军，以免发生冲突。 华国的强硬态度以及声明，已经不是英法两国的驻清公使可以处理的了，于是分别向各自政府发回了详细的情况报告，请求国内决断。 英国内阁接到电文立刻炸了锅，英国首相威廉·尤尔特·格莱斯顿（william ewart dstone）、海军大臣阿尔桑德·米尔恩爵士（sir alxander milne）、内阁大臣、陆军大臣四人紧急磋商，商量对策。 在今年下半年的议会选举中，威廉·尤尔特·格莱斯顿领导的自由党击败了本杰明·迪斯雷利领导的英国保守党，获得议会多数，刚刚成为英国首相，说的不好听，凳子还没坐热呢，就碰到了这档子事，也是够倒霉的。 因为资料都分发到每个人手中，所以在座几人都清楚发生什么事，现在的问题是，英国本土该怎么办？是退让还是针锋相对、或者是寻求谈判。 海军大臣的意见是，联合法国，出动200艘战舰，在华国处于成长的阶段，灭掉他们的舰队，只有这样，才能保障英国的全球利益，一旦退让，凭着华国快速增长的潜力，英国将失去战胜华国的机会。 陆军大臣却是坚决反对。一、如此庞大的舰队，需要消耗天量的资金，会令英国政府财政陷入困境； 二、法国如今同普鲁士关系紧张，能否说动法国共进退，都难说； 三、就算能够组成舰队讨伐华国，也要一年后才能到达，那时候，远东还有没有供舰队停泊的港口都难说，如果华国攻占了香港，英法舰队根本无力进攻华国； 四、退一万步讲，就算击败了华国舰队，英法联军也没有登陆和一百万多万华国精锐陆军作战的能力，只要华国保留了造船能力，我们就永远无法打赢这场战争。 内阁部长则倾向于和法国协同立场，争取和华国谈判解决，避免发生更大的冲突。 三个人，三种观点，令格莱斯顿首相很头痛。他本人而言，更倾向陆军大臣的意见，这仗英国根本就打不赢。不过，作为首相，他根本不能这么表态，否则，鸦片利益集团以及民众的吐沫就会淹死自己。 不过，进行一场注定是两败俱伤的战争真的符合英国的利益吗？交由议会讨论通过吗？还是省省吧，就英国鸦片利益集团的势力，结果一定是对华开战。绕那么个大弯，还不如自己宣布对华开战更有利。 格莱斯顿主意已定：“大家的言论都很有道理，但是，为了维护大英帝国的全球地位，我不得不选择战争。既然选择战争，就是要获取战争的胜利。米尔恩爵士，你是主战派，那么就由你组织人来制定一份对华作战计划，交由内阁审核。” 格莱斯顿是反对开战的，但他却支持米尔恩爵士的开战言论，一是为了自保，第二就是看看米尔恩爵士他们怎么弄出一份有希望战胜华国海军的方案来。如果真可行，他自然全力支持，如果不行，就让他们改到行为之。反正，英国不可能为了战败而发动战争。 法国方面上演着同样的戏法。只不过，整个决策是在拿破仑三世的参与下进行，会议最后和英国结论接近，需要寻求和英国联手制衡华国。不过，比较悲剧的是，法国因为普鲁士的牵制，最多只能调一至二艘铁甲舰参战，其余全是木质蒸汽风帆战舰，有点寒碜。 由于有共同的想法，英法两国是一拍即合。双方迅速就联合舰队的细节进行落实，并就战舰组成、联合指挥、补给分配等都达成了一致。英国出动150艘战舰，其中八艘铁甲舰；法国出动50艘战舰，其中2艘铁甲舰。 陆军方面，英国出动3万，法国2万。 不过，正当他们兴冲冲准备行动时，却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联合舰队的作战计划被英国内阁否决，理由是这样的舰队取胜希望渺茫。内阁的否决并不是无理阻挠，而是获得多数人的支持，其中包括很多主战派人物。 第146章 镇南王吴天佐 华军战舰的参数已经由法国中国海舰队司令罗兹传回了欧洲，没人怀疑这些数据的准确性，因为罗兹是一个专业的海军军官，有很强的专业水平来判定这些。 如果这些参数是准确的话，那么英法联合舰队基本没有取胜的机会，英法两国政府是喜欢战争，但不代表他们喜欢战败。 英国内阁的犹豫不决，致使英法两国的联合舰队迟迟无法启程。英法两国的驻清公使也因为没有收到国内的通知，而无法采取行动。 而就在此时，爆发了一件让英法两国更难接受的事件：华国如约而至地在1869年1月1日，开始对进入华国海域的所有商船进行强制检查，扣押、没收了10艘违法商船，其中法国1艘、英国9艘，同时击沉了两艘拒绝检查、试图逃跑的英国商船。 消息传到伦敦后，英国的舆论导向开始一边倒地转向开战。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法国方面传来消息，因为法国在墨西哥战场遭到了墨西哥总统贝尼托·胡亚雷斯反攻，形势危急，法国向墨西哥战场紧急增派了20艘战舰以及2万士兵，法国政府取消了参加英法联合舰队远征华国的计划，这就是说，需要英国独自去迎战华国海军。 这让英国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3万陆军去攻打华国和送死没什么区别，其实，就算是5万去也没有什么卵用，华国有1百多万装备精良的陆军，你派个5万人想去干死人家，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并不是说，再增派2万人、50艘战舰英国做不到，而是抽调这么多力量远赴遥远的华国，英国本土的防御力量会很吃紧，法国留在欧洲的力量比英国还强大，英法两国在欧洲的关系是既合作又竞争，英国不得不防啊。 所以，权衡之下英国决定对华国暂时退让，让英国远东舰队离开天津，前往日本柱岛港驻防。同样，分身乏术的法国也采取了退让政策，把舰队全部撤至越南南部的交趾支那。 但是，为了增强对华国海军威慑力，英国组建了一支由50艘战舰组成的“皇家南中国海舰队”，其中包括阿金考特号（agincourt）战列舰、诺森伯兰号（northumbend）战列舰、大力士号（hercules）战列舰、热诚号（zealous）战列舰等主力战舰在内的10艘装甲舰、铁甲舰，派往新加坡、香港一带驻防。 阿金考特号和诺森伯兰号战列舰同属米诺陶级装甲战列舰（注：和米诺陶级装甲巡洋舰不是同一类战舰），排水量吨，主要武备：4门9英寸229mm线膛前装炮和24门7英寸178mm线膛前装炮，尺寸：124mx18.2mx85m，航速13节。 大力士号排水量8971吨，主要武备：4门7英寸178mm线膛前装炮、2门9英寸228mm线膛前装炮、8门10英寸254mm线膛前装炮，1868年2月下水，尺寸：99mx18mx7.6m，航速13.5节。 热诚号排水量6197吨，主要武备：20门178mm炮，1864年3月下水，尺寸：76.8mx17.8mx7.7m，航速13.7节。 其实，英国派这些战舰去远东，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铁甲舰的速度太慢，而且全部是带风帆的铁甲舰，前装火炮射速慢，而且数量众多的副炮是两边的侧舷炮，射界受到极大限制。和华国海军清一色的中轴布局、旋转防护炮塔、后装一体化铜壳炮弹相比，差距有点大。英国的优势在于，战舰官兵实战经验丰富，炮术、驾驶技术等都优于华国。 当吴天佑得知英法两国都选择退让时，很是奇怪，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墨西哥总统贝尼托·胡亚雷斯无意中帮了大忙，自然非常高兴。别看吴天佑对英法两国气势汹汹的，但吴天佑是真心不想在这灭清的关键时刻节外生枝，打乱自己统一的步伐。 腾开手的吴天佑着手安排吴天佐的去处。 华国三年正月十六，公元1869年2月26日，华兰双方在华国行在（临时首都）签署协议，兰芳共和国正式成为华国的保护国，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一个具有独立主权的国家。 吴天佑封兰芳共和国第11任大总制刘阿生（又名刘寿山）为寿国公，负责兰芳一切的行政事务，这是吴天佑第一次分封爵位。 封吴天佐为镇南王，率3万左五军进驻兰芳共和国，全面负责军事指挥，这是吴天佑封的第一个王爵，原本吴天佑是准备封吴天佐一字亲王“南王”的，可惜让太平天国的冯云山用过了，不太方便，于是才封了镇南王这个二字郡王。 临行前，兄弟二人一起去到了太上皇吴如孝那里，父子三人做临行前话别。 吴如孝对吴天佑这次的处理非常满意，也解了他的心结：他一直担心他们兄弟相残，结果吴天佑很大方地放吴天佐去婆罗洲为王，没有比这更好的安排了。 吴如孝：“你们兄弟俩走到今天还是兄弟，我真的很高兴。这事，为父是真的要多谢佑儿了，没有你的睿智，就不会有今天这样和和气气的一家人。” 吴天佑：“父亲说哪里话，世界那么大，何处不是容身之地，何必走到兄弟相残的地步。孩儿连太平天国都能容，何况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然后，吴天佑又转过头对吴天佐说：“长兄，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其他的要靠你自己争取。兰芳的军队不值一提，否则也不会这么顺从的把经营了数十年的国家交出来，拿下兰芳没任何问题，问题是你怎么笼络百姓。而且，刘阿生这个人不能杀，只能架空，否则以后就没人投奔我了。” 吴天佐点头应承：“谢了二弟，以后我不在父母身边，就靠你多多替我孝顺二老了。” 吴天佑：“长兄只管放心，父亲他老人家现在乐呵着呢。倒是兄长此去要多加小心，兰芳立国毕竟有几十年了，树大根深，切不可操之过急。如真遇到什么麻烦，就给小弟我捎个信，我会尽我能力去处理的。” 三人又扯了一阵家常，吴天佑估计这老父亲应该还有些体己话要对他的长子说，于是借口还有公务要处理，就提前告辞回吴王府了。 第147章 左宗棠 御书房里，贾绍明正向吴天佑汇报关于琉球的事情。 贾绍明：“皇上，萨摩藩认怂了，年底前就开始在撤走相关的人员，只是萨摩藩的统治时间太长，一时半会也撤不完。我们派了一支部队在琉球驻扎，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的问题是，琉球王尚泰我们怎么处理？” 吴天佑翻了贾绍明一个白眼：“那么个巴掌大的地方也弄个王出来，以后我华国岂不是有封不完的王？” 贾绍明知道，吴天佑这话很实在，琉球实在太小了，如果封王的话，这王的含金量就不咋滴了。不过，这贸贸然撤掉王爵好像也不妥当。 贾绍明：“皇上，这琉球始终是个藩属国，不给个王爵不太好说话啊。” 吴天佑这时才醒悟过来，这琉球是个藩属国，要是随便处理了，以后谁还敢做华国的藩属国？但是，像明清那样，只有宗主国提供保护义务，宗主国却没有半点利益的藩属国，吴天佑不想要了，他不喜欢做傻子。 吴天佑：“是啊，这藩属国是不好处理啊。这样吧，他继续做他的琉球王，我不册封他也不免掉他，让他搬来杭州住吧，以后再慢慢考虑。 我是该让政务院贺黎明他们给我弄个定义出来，把这藩属国好好定义定义，不是什么国家都可以做我华国的藩属国的，起码要说华语、写汉字、用龙币，国王更替必须得到华国的册封等。至于仅仅向我们臣服的国家，算不上是藩属国。” 吴天佑话语刚落，覃超就进来了，双手递上一份档案：“皇上，唐忠佐查出来了。” 贾绍明听到覃超在调查唐忠佐，大吃一惊，还以为他犯了什么事，不过看到吴天佑满脸欢喜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坏事，就放下心来。 吴天佑一听有唐忠佐的消息，便来了兴趣，急忙打开档案浏览，看看这唐忠佐到底是何方大神。当吴天佑看到“左宗棠”三个字的时候，不禁哑然失笑，这老家伙特可恶，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让他蒙混过关了。 既然是左宗棠，那唐忠佐的一身本领就再正常不过了。在后世，清末能让吴天佑佩服的人不多，左宗棠就是其中一个，也是吴天佑早期最希望得到人，可惜当时他身处清营，无缘相识罢了。 吴天佑掉过头问贾绍明：“唐忠佐现在在干嘛？” 贾绍明不明就里，就直接答道：“正按陛下旨意，做平定新疆方略。” 吴天佑听了没好气地说：“就他的水平，方略早就在心中了，哪需要那么久时间，我看他是太闲了。去，把他给我叫过来，我得好好和他唠唠嗑。” 贾绍明还是云里雾里的搞不清状况，只能疑惑地看着吴天佑求解答。吴天佑看到贾绍明求解的眼神，当然知道他的困惑，不过吴天佑没解释，而是告诉他：“天机不可泄露。” 没多久，贾绍明就带着唐忠佐来到了御书房。 一路上，为了给唐忠佐有思想准备，贾绍明把看到的、听到的都和唐忠佐介绍了一遍，然后就就问唐忠佐到底怎么回事，搞得神神秘秘的，自己到现在还糊里糊涂。 唐忠佐一直在听，却笑而不答，最后贾绍明直接问的时候，就来了句“皇上都说天机不可泄露了，老臣哪敢说啊”，一下子就把贾绍明给堵住了。 可不是，皇上不肯明说的话，臣子有几个胆子敢抢陛下的风头，那不是纯粹活腻了。 唐忠佐来到吴天佑面前，扑通一声跪地叩拜：“皇上，老臣左宗棠犯了欺君之罪，恳求皇上处罚。” 贾绍明到现在才如梦初醒，我的个神呐，这人竟然是早期皇上经常挂念的左宗棠，难怪有这样逆天的本领。贾绍明知道，其实早期皇上只任命他做副参谋长，并不是因为当时自己年轻压不住部下，而是虚位以待左宗棠，只是后来无望后才给自己转正的。 吴天佑这次是一反常态，并没有立即去扶左宗棠起身，而是不冷不热地说： “我说左大人啊，你的律法得多学学才是，欺君之罪仍是死罪。你是犯了罪，却不是欺君之罪，你用唐忠佐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不是皇帝，哪来的欺君之说。” 左宗棠一听，就明白吴天佑根本不是在追究他的什么罪，纯粹是在和自己打趣，于是就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坚持说道： “不管什么罪，有功则奖有罪则罚，陛下不可为罪臣而坏了法度。” 吴天佑一听，哦豁，来劲了是不是，这左宗棠表面上是要坚持法度，其实是在考吴天佑的应变和处理事务的能力。因为吴天佑既然不打算处理他，又不能落下一个有罪不罚的把柄，就要看吴天佑怎么“罚”他了。 吴天佑只稍微想了一下就说道：“季高言之有理，有罪则罚，法度不可废。这样，等这次我军打下甘肃后，就把你流放到甘肃，命你戴罪立功，帮我把新疆打下来，起来吧。” 你还别说，甘肃是苦寒之地，“流放”到那里应该算是重罚了。可又让他“戴罪立功”带兵去打新疆，这可就是多少武将都期盼得到的“处罚”。 左宗棠一听这么处罚是正中下怀，一句“谢陛下”后，就站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有了左宗棠的相助，吴天佑自然心情愉快之极：“季高，陕西、甘肃那边还得打个一年半载的，你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你帮我把把关，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我也好及时补救。” 左宗棠想了想，又整理了一下思路，最后说道： “其实以现在我国的战力，击破清朝不是问题。我这里有两个建议，供皇上参考。 首先，陛下五路伐清如果能改变一下出兵次序，可能效果更好。就是先从水路攻击京师，吸引清军主力聚而歼之，攻占北京，这样各地投降的几率会大很多，战争对社会的影响最小；其次，现在就向清朝所有藩属国传旨，要他们来杭州进贡，看看他们对我华国的态度。” 吴天佑听完眼睛一亮，这第一条就是高招，攻敌必救是自己经常用的，怎么就没想到这上面，如此一来，不仅能一举掏了清廷的老窝，还能借此歼灭大量清军精锐。 或许大家可能认为，清朝皇帝也不是第一次逃离北京了，这次不敌也同样会选择跑路。其实不然，英法攻打北京只是为了获取利益，他们并不会长期占领北京。 而华国就完全不同，是要消灭满清的。如果华国占领了北京，就预示着清廷被推翻了，这个政治意义就大了，华国反而变成了正统。这不是满清能够承受的。 满清是不得不守北京，和华国决战。 第148章 恭亲王奕? 左宗棠的第二条建议，也是非常妙的，现在逼藩属国选边站，估计观望的占绝大多数，为以后华国对各个站错队的藩属国进行惩罚提供依据。 这谋略真不是盖的，吴天佑立即让贾绍明和左宗棠两人，对伐清的作战方案进行修改，同时，指令外交部对四周的原藩属国朝鲜、越南、尼泊尔等国传旨，要求各国来杭州行在觐见华皇。 至于这些国家来不来，就不是吴天佑要操心的事了。 华国三年三月，镇南王吴天佐率3万镇南军（原左五军）抵达兰芳共和国重镇坤甸，同时抵达的还有2万嘉应州百姓。 考虑到兰芳共和国的主体是嘉应州客家人，并且以客家话为官方语言，华皇吴天佑给镇南王在嘉应州招募百姓的特权，以方便他在兰芳快速站稳脚跟。而随船而来的20万石粮食，也让镇南军暂时无需兰芳提供粮食。 对于如此多的嘉应州百姓的到来，地广人稀的兰芳共和国自然非常欢迎，一切都得到迅速安排。坤甸是一个热带城市，地球赤道便从坤甸穿过，所以当地农作物种植都是一年两熟，兰芳并不需要为这些新来的民众提供大量食物，最多5个月，就可以有收成了。 镇南军的到来，稳住了兰芳岌岌可危的局面。北方的沙捞越、南面的荷兰殖民者都停下了威逼兰芳的脚步，毕竟，现在兰芳是华国的保护国，这个时候找华国的麻烦和找死没什么区别，西班牙菲律宾就是榜样。 完成了护航任务的南方舰队，在福州港稍事休整后，起航去台湾淡水（今新竹），为北上的第四近卫集团军提供护航。 为了能够一次性运送更多的部队，华国动用了所有力量，征调了50艘大型蒸汽商船、20艘中型蒸汽商船，足足可以一次性运送6万部队和他们的补给装备等。即便如此，运送第四近卫集团军也需要来回两次才行。 船队首先是在淡水港接第四近卫集团军，然后在杭州码头稍事停留，而太平洋舰队则作为先遣部队，提前一日从杭州出发，前往天津方向搜索前进，并扫清大沽口炮台的威胁。 当然，大沽口炮台在英法联军时已经被毁，现在是英法舰队撤退时，协助清军重建的，所用火炮也是英法战舰上拆下来的前装线膛舰炮，和专业的要塞炮比还是有不小差别。 根据华国参谋部的最新计划，原参加中路军攻击的第四集团军，转为参加从水路北上攻击天津的行动，部队在第四近卫集团军运送完成后，在安徽和州上船北上参战。 华国大规模的军事调动，不可能瞒得过清军。 去年（1868年）年底，华清双方的停战协议到期，华国拒绝续期，并向西欧各国发出通告限期撤离，华国的北伐之心一望便知。 为了确保京师的安危，慈禧任命李鸿章为直隶总督。华国海军强大不亚于洋人，慈禧不想英法联军攻打北京的情形再次出现，于是让淮军主力在顺天府（今北京市）、天津府一带驻防，严防华国从海上攻击京师。 三月底，驻防台湾的华军登船北调，立即惊动了清军的密探，消息很快传回北京。李鸿章在接到密报时大惊失色，立即找到了亲王衔的醇郡王奕譞（yi xuān）协商。 这么大的事，醇郡王不敢做主，他也没那个魄力处理这些事务，只能进宫向慈禧汇报。虽然华军的北伐是迟早的事，但他们同洋人一样，选择从海上进攻京师，依然让慈禧心态崩溃，这是擒贼擒王的节奏。 慈禧明白自己一个女人，玩玩权谋还行，排兵布阵、指挥作战那是找死，可醇郡王虽然可靠但能力有限，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妹夫的情面上早就换人了。两个不懂军事的人，商量怎么处理军务，这肯定不行。慈禧无奈之下，只能宣赋闲在家恭亲王奕?（yi xin）进宫。 恭亲王奕?是很有能力的一个人，可以说，在当下的爱新觉罗家族里无人能出其右，当年，慈禧就是依靠恭亲王等人发动了辛酉政变夺取了政权。但是，古语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慈禧和恭亲王都是权利欲极强的人，两人不久就开始明争暗斗，结果恭亲王棋差一招败下阵来。 同治四年（1865年）三月初五，编修蔡寿祺首先发难弹劾奕?，说他揽权纳贿，徇私骄盈，两日后两宫太后就以同治帝名义颁诏，以其目无君上，免去他议政王和其他一切职务。朝中大臣求情，慈禧太后才允许他在内廷行走，并管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但免去了议政王职务。 对于现今的华清态势，奕?还是有所了解的，已经是清弱华强局面，朝廷局势艰难。接到慈禧的懿旨他不敢怠慢，随着宣旨太监就进宫觐见。 拿过醇郡王递过来的密函一看，恭亲王自己也吓了一跳，这华国一上来就是一招黑虎掏心，这是不给清廷留活路了。不过，两国之战又有谁会给对方留活路呢？都是恨不得把对方打翻在地、然后在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能翻身。明朝对元朝如此、大清对明朝同样如此，只是这次轮到大清遭难罢了。 奕?想了一阵子，开口说：“太后，臣弟所说的话太过惊人，需要太后赦免臣弟无罪，臣弟才敢说。” 慈禧听后头大，这奕?的话肯定是很难听，否则不至于如此谨慎。可不听不行啊，现在的局面不是她一个女人家能够应付的。“六叔你就说吧，老身恕你无罪。” 奕?：“太后，这次华军来势汹汹从海上杀过来，我们只能凭借地利节节抗击，迟滞他们的进攻，然后向各国求援，借洋人之手来牵制华军。 不过，这一切都是缓兵之计，我们没有能力阻止华军的进攻。本朝军队和华军相差甚远，能打的部队不过是李鸿章的淮军、曾国藩的湘军以及袁甲三的绿营兵，但现在曾国藩、袁甲三都已病故，就剩李鸿章的20万淮军。 而华军有百万之众，装备精良、战力强悍，西欧列强也不敢和华军正面交锋，我朝如何能敌？所以，我朝只能一边抵抗一边向华军求和，方可有一线生机。” 奕?话音刚落，慈禧还没开口，奕譞就忍不住跳出来了：“六哥，哪有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就算打不赢，难道我们不能跑吗？” 慈禧和奕?都不满滴白了奕譞一眼，心里骂了一句：白痴。 奕?知道这话不能由太后来解释，就只能对奕譞说：“老七啊，你也不想想，让华军占了北京城，那些个汉人还有几个会听我们的？更何况，锦衣玉食惯了的这帮八旗子弟又能逃到哪里才能躲过华军的追杀，是宁古塔还是更北的三姓？” 注： 1、宁古塔，地名：宁古塔副都统辖区，含海参崴，已割让俄国； 2、三姓，地名：三姓副都统辖区，就是被沙俄割让的那块包括库页岛的土地 第149章 攻打大沽口 奕?这么一解释，奕譞才知道自己这次弄巧成拙，糗大了，低下头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慈禧虽说不懂军务，但政治智慧那是杠杠的，否则也坐不上太后的宝座。她很快就理清这其中的头绪，清廷就是尽全力也打不赢，败亡那是迟早的事。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延续大清的统治，而是如何保命，不至于绝了爱新觉罗的血脉。 慈禧：“这种情况下，华军会放过我们大清吗？” 奕?想都没想就摇摇头：“华国是不可能放过大清的，就像大清不会放过大明一样，华皇吴天佑可不是傻瓜，会为自己留那么大隐患。 不过，太平天国他放了，他大哥吴天佐他也放了，这都不是普通帝王会做的事，他全做了。所以，臣弟认为只要条件适合，华皇是有可能放过爱新觉罗、放过八旗的。” 慈禧经奕?这么一分析，也是眼前一亮，这华皇吴天佑还真有可能放过他们，关键就是代价了。不过，大清有得选择吗？ 慈禧：“这议和的提议不错，和为贵嘛，有没有适合的人选？” 奕?：“从才能上说，李鸿章最适合，但他是汉臣，这种议和他不适宜参与。下面就只有臣弟了，只是臣弟如果长时间离开，怕是会影响军事部署，这需要太后定夺。” 这是实话，现在爱新觉罗一脉有才能调兵遣将的就仅剩奕?一人而已，如果他南下谈判，确实会影响到即将到来的军事调动。慈禧贵为太后，不可能直接去指挥李鸿章作战，不仅是因为她没这个水平，而且整天让一个汉臣往宫里跑去会晤太后，成何体统。 慈禧：“就没有其他人了？” 奕?想了想，还是说道：“有，但要太后恕臣弟无罪臣弟才敢说。” 慈禧不禁皱了皱眉头：“说吧，恕你无罪。” 奕?迟疑了一下，还是咬咬牙说：“最适合的人选，其实就是太后您本人。” 要不是奕?先声明要慈禧恕罪，慈禧就要发飙了。不过，静下心一想，奕?说的还真没错，整个大清里只有她是最适合的人选：高高在上的身份、决断的权利、政治智慧、察言观色之道、沟通的技能等等，无人能比。 至于说是女性，那就更不是事了。满清入关多年，虽然也提男女大防，但那是做给汉臣们看的。骨子里，满人依然不注重这些什么儒家礼仪。 南下的风险自然不小，但留在京师就安全吗？你要守得住才行。 慈禧：“此事从长计议，就算要谈，那也要打过后再谈，没有实力就没有价值，我们拿什么和华国谈？六叔，你就别偷懒了，去把军机处统筹起来，准备迎战华军。” 华国三年四月初八，华国的伐清之战首先在云南“打响”，云南湘军按计划不断撤退，而华军则不急不慢地追击，甚至有时候追快了，碰到湘军的滞后部队，还上前帮忙推车。这哪里是在打仗，就是在演戏而已，而且还是演技很差那种，这么弄不露馅了嘛。不过，双方三四十万军队交织在一起，想做到滴水不漏那是痴心妄想。 湘军顺着官道从昆明撤到楚雄再撤到大理，是一路“败退”，慢慢往缅甸方向靠拢。当湘军撤到龙陵厅时，殿后部队才刚从永昌府保山出发，整个30万大军连绵200里。 第五集团军的林小虎一看这不是办法，只得令先头部队赶上湘军队伍去帮忙，同时让人在保山一带花钱雇请了3千青壮，协助湘军后营的运输。 四月初八（5月19日），太平洋舰队在杭州出发北上，向天津进发。三天后，南方舰队护航下的第四近卫集团军一部6万人从杭州出发，跟随太平洋舰队的航线向北方前进。 四月十五，华国太平洋舰队到达大沽口炮台海面，随即在距炮台4公里处展开队形开始进攻。都督王明山在旗舰明太祖号上升起了交战旗，永乐大帝号、宋太祖号、宋太宗号、泉州舰、漳州舰、汀州舰以及延平舰，跟随旗舰明太祖号炮击，大沽口炮台方向顷刻间一片火海，大沽口也开始发炮还击。 太平洋舰队八艘主力战舰，每舰6门主炮，共48门，还有每舰单侧的3门近防炮炮共24门，口径最大是明帝级的260毫米主炮，最小的是76毫米的近防炮，但太平洋舰队的主炮是清一色的管退后装线膛炮，射速极快。清军大沽口炮台是50门。 大沽口炮台的火炮是从英法战舰上拆下来的，口径是大小不一，从150毫米到240毫米都有，全部都是前装炮。炮弹虽然足够，但开花弹数量不足，每炮平均只有20发。所以，一开始，炮台全部是使用实心弹进行攻击，其效果不用想都知道，然并卵。 虽然经过海战以及平时艰苦的训练，太平洋舰队的炮术有了不小的进步，但命中率依然非常的差，大部分炮弹都落在炮台200米外的地方，根本没有对炮台造成损伤。 不过，清军大沽口炮台就更差了。由于炮台是今年年初才开始重新组建的，绝大部分炮手都是新手，虽然英法两国教练对他们进行了严格的训练，无奈时间太短，加上没有足够的炮弹进行实弹射击训练，其效果可想而知。 这就是一场大家比烂的炮击大赛。 结果是训练水准和战斗经验起了决定性作用，太平洋舰队不久就通过不断校正炮击参数，开始有部分炮弹落入了炮台之中，炮台开始出现伤亡，造成炮台不小的骚动。清军营官、队官让人迅速平息骚乱，继续炮击。 英法炮兵教练一看不对劲，只能让部分教官亲自下场操刀，并全部更换开花弹攻击。英法教官们的炮术真不是吹的，几炮过后就命中了敌舰，令炮台士气大振。不过教练们却皱起了眉头，炮弹虽然是命中了，但爆炸力不足，根本没有对敌舰造成损伤。 两个小时后，炮台已经损失了8门火炮，而华国海军除了损失部分水兵外，战舰是毫发无损。此时也已临近傍晚，而连续炮战让水手们体力消耗极大，于是华国太平洋舰队掉头后撤，退出了攻击范围。 看着缓慢退出攻击的敌方舰队，英法教官和炮台清军总兵都明白，炮台的陷落只是迟早问题，最早明天、最迟后天就会被攻破。炮台的清军总兵立即把交战具体情况向淮军李鸿章反应，让他们早做准备。 第150章 登陆 李鸿章正在天津督战。接到大沽口炮台的报告，他一点都不吃惊，他知道大沽口是不可能抵挡住华国海军进攻的，自己在天津也挡不住，甚至清廷也挡不住。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摆在那里，华国的枪炮全是自己造的，打多久都行。 而清廷的火器基本就是从洋人手中购买的，就那么多，打完了就没了。更可气的是，西洋列国提供的武器性能还比不上华国自产的，你说这仗还怎么打？ 当然还可以用谋略，但这得看华军上不上当啊。按照以往华军那种四平八稳的打法，你就是想用计，也没处可用。没办法，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力而为吧。 李鸿章在天津外围就修了三道防线，有5万大军在此驻防。而在大沽口，淮军也布置了1万精锐，对华军登陆部队进行打击。 天津城后面，李鸿章在东安、礼贤庄、黄村三地还布置了三道防线，层层拦截华军，以迟滞他们的进攻。希望等华军的陆上补给线拉长后，袭击华军的粮草弹药补给。 这是一种非常老套又很有成效的打法，机动性虽然很差，却龟缩成一个王八壳一样，让你无从下口。当然，如果你牙口够好可以直接嚼碎这个王八壳就另当别论了。 当晚，华国太平洋舰队退至塘沽附近海面等待，王明山召集各舰长开会，商讨明天的战斗。大家其实也没对这次会议有什么期望，因为就是照今天这么打法，明天基本就可以拿下大沽口了，就等陆军达到过去占领即可。 不是海军不想去进行陆上攻击，是华国海军到现在依然没有组建海军陆战队，海军总不能拿水兵去打陆战吧，培养一个合格的水兵，要花费三到四倍的费用，而且至少也要2、3年才能成长起来，花费大了去了，那可亏大发了。 由于战斗进行的平淡无奇，会议的总结都有点走过场的味道，到了邓世昌这里，就不同了，他根据今天清军炮台的表现，推断敌军开花弹不足，而且敌军的开花弹威力有限，对整个舰队威胁不大，建议整个舰队前至2公里处交战，以提高命中率。 不得不说，邓世昌的提议很有吸引力，也有利于舰队以后打硬仗能有更多的实战经验。王明山稍加考虑就接受了邓世昌的提议，在2公里距离和敌炮台对战。 四月十六，太平洋舰队再次来到大沽口海面，舰队在进入4公里距离时，旗舰明太祖号就升起了交战旗，战队并没有停下，而是一边炮击一边前进，直至前进到2公里距离才减速缓行，在2公里距离上徘徊与炮台作战。 由于是近距离炮击，战斗比昨天激烈的多，开战10分钟，炮台就损失了两门火炮，太平洋舰队也有三艘战舰被击中，死伤了十几名水兵，但船体无碍。 炮战打了40分钟，大沽口炮台已经损失了10门火炮，加上昨天损失的8门，仅剩32门火炮可以作战，更严重的是，炮手已经损失过半，整个炮台陷入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队官、营官在督战，估计炮兵们早跑光了。 太平洋舰队虽然也被炮台炮弹击中，但绝大部分都是实心弹，而且也根本无法击穿战舰的装甲，除了伤亡几十名水兵外，并没有其他损失。 继续交战20分钟，华国海军一发炮弹命中了清军火炮边放置的弹药，引起殉爆，整门火炮都被掀起几米高，然后重重落下，砸死砸伤十来名炮兵，惊慌失措的炮兵再也不理长官的呵斥便一哄而散，没命地四处溃逃。 各级长官见整个炮台已经失控，再也控制不住惊恐万分的炮兵继续作战，也只能跟随士兵们一起亡命而逃，保住命再说。 见到炮台炮声迅速稀落，王明山知道清军炮台完了，令各舰继续攻击，争取摧毁更多的清军大炮，为陆军登陆扫清障碍。太平洋舰队继续炮击了半个小时，才针对登陆地附近的可疑目标进行轰炸，不管是不是防御工事，看着不顺眼就是两炮。 直到四月十八，南方舰队才护送着第四近卫集团军运输船队到达。 太平洋舰队和南方舰队共15艘战舰，炮口齐齐对准登陆地前方的清军阻击阵地，但并没有开炮。集团军司令刘玱琳立即命令第四近卫军第二十六师前营旅帅执行登陆作战，前营旅则分乘几十艘登陆艇向登陆点划去。 而15艘战舰也同时开炮，对清军阻击阵地实施炮击。 淮军苏南战场上和华军打过不少仗，所以在对付炮击时，还是有较为丰富的经验，他们的战壕都是有防炮洞的，可以有效抗击炮火打击。可是因为对舰炮威力认识不足，使得部分防炮洞竟然被轰塌了，躲在其中的士兵惨遭活埋。 华军登陆部队趁着炮火的掩护，迅速登上了滩头，而华国舰队的舰炮也因此停止炮击。华军先头部队迅速往麻袋里装填沙土，制成沙袋。构建简易的防御工事，并在其上架起了两挺带着大圆筒的新式武器——零二式水冷重机枪。 由于钢管材质及散热设计不过关，华国兵工厂设计的重机枪无法长时间连续射击，最后还是吴天佑借用马克沁的水冷结构才解决了这个问题，使得重机枪顺利投产。 华军炮声一停，淮军便开始一队一队地从防炮洞里钻出来进入战壕，但见华军登陆部队只是一味地在构筑简易工事，并不着急进攻。淮军前沿阵地的总兵卫汝贵知道，一旦让华军在滩头站稳脚跟，登陆部队就会源源不断登岸，自己这点人马根本挡不住。 于是，他命令淮军从战壕里出击，正面向华军冲过去，在冲锋的过程中不时开枪射击。华军由于刚上岸，只是紧急完成重机枪的临时防御工事，其他的还没来得及构筑淮军就冲过来了，只得卧地还击。 不过，华军第一批登陆的战士只有200多人，连一个卒的兵力都不够，可面对3千人的冲锋却是一点也不慌不忙，沉着应战，华军装备的三五式半自动步枪射速很快，却依然抵挡不住蜂拥而至的淮军，淮军依旧快速接近华军登陆部队。 淮军的意图很明显，势把华军赶下海去。 第151章 有趣的敏东王 不过，在淮军冲到离华军150米的范围内时，突生异变，华军两挺重机枪开火了。突突突突突突，随着连续不断的枪声响起，淮军冲锋士兵像被割麦子一样一片片倒下，许多士卒是在惊恐中来不及反应就中枪倒地。 淮军总兵卫汝贵惊恐地看着那两个圆筒状的杀人武器，这华军什么时候又弄了这种神器？在这种大杀器前面，任何冲锋都是徒劳，于是急忙命令卫兵鸣金收兵。 其实没等后方鸣金，淮军已经掉头后撤，没命地往后逃。可悲剧的是，人怎么跑得过子弹。结果只有部分运气好的和那些聪明的选择爬回来的士兵才逃过一劫，3千人撤回来已经不足1千2百人，在华军阵地前留下了成片成片的尸体。 淮军不敢再对滩头的华军发动攻击，使华军能从容的构筑滩头阵地，同时也加快登陆速度，滩头上很快就集聚了两个旅近4千人的部队。 华军这次是临时在旅一级配备了重机枪组，为2个什（部队编制）25人，2挺重机枪。重机枪虽然是大杀器，可子弹消耗太大，华军也敢大面积地装备部队，现在仅仅是在禁军、近卫集团军里才配有重机枪。 在重机枪的掩护下，两个卒的士兵分两路进攻淮军阵地。在重机枪的火力压制下，淮军都抬不起头进行射击，使得华军在付出极小的代价就接近到战壕30米的地方，这是手榴弹攻击的最佳距离。 华军接二连三投掷过来的手榴弹给淮军造成的伤亡虽然不大，但心理压力却倍增，战壕已经无法给他们提供安全保障了。为了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淮军各队官、营官只能强令士兵还击，这使得淮军的伤亡大增。 不过华军进攻部队一共只有六百多人，被淮军这一通不要命的攻击，也造成几十人的伤亡，便撤了回去，换上另外2个卒进攻。 就这样，连续攻击三次后，淮军已经濒临崩溃。每次华军进攻就死伤几十人，而淮军却要付出几百人的代价，三次攻击已经造成了淮军2千多人死伤。 此时，华军的登陆部队人数已经接近1万，狭窄的登陆点已经快没地方站人了。于是，第四次，华军一次动用了两个旅、4挺重机枪参与进攻。淮军终于抵挡不住，被华军突破了防线，淮军全线撤退，往天津逃去，2千撤退不及的淮军被俘虏。 华军足足花了5天时间，才完成整个登陆和卸装武器弹药、物资的工作，运输船队在南方舰队的护航下，返回台湾淡水，去接第四近卫集团军剩余的5万多人。 溃兵逃回后，李鸿章便亲自找来当时负责的卫汝贵了解情况，李鸿章的见识当然不是一个区区总兵可以比拟的，他是知道连发枪的，当他知道华军竟然装备了威力巨大的连发枪，心里寒意十足，泥马，这连洋人还没装备的武器华军都有了，这仗可就更难打了。 不久，李鸿章收到消息，华军没有尾随溃兵来攻击天津，却派兵占领了天津的前哨城镇——军粮城，离天津仅有50里路。同时华军四处出击，相继占领了塘沽、北塘、芦台、葛沽、盐水沽等周边地带，已经在天津附近立稳脚跟。 李鸿章明白，华军这样稳扎稳打，淮军已经失去了在天津重创华军的机会，再用主力坚守天津已不合时宜，于是留刘秉璋、吴长庆、卫汝贵三人领兵2万坚守天津，自己带着刘铭传、张树声、聂士成等人退至东安防御。 经过一番准备，四月二十八，刘玱琳率第四近卫集团军主力抵达天津城下。 就在刘玱琳第四近卫集团军攻打天津的时候，除了“进攻”云南的南路军外，华军在全国各地的进攻并没有同时展开，而是蓄势待发，等待杭州的进攻命令。 云南的湘军，在第五集团军的协助下，殿后部队的行军速度加快了很多，在他们赶到龙陵的时候，湘军主力才前进到芒市司（今潞西），相距不过80里路。 林小虎以第五集团军司令的名义，向沿途的土司发出公告，汉军（汉族军队）仅仅是路过，对各土司没有恶意，希望大家不要误会，和平相处。 虽然各土司各自占地为王相安无事，相对封闭，但华军的威名还是知晓的，知道自己以后就要跟着他们混饭吃了，自然不会去触华军的霉头。要打劫物资多了去了，这次就不找湘军的麻烦了。 湘军主力行至勐卯司（今瑞丽）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六月初二（7月10日）， 通过长时间从长途跋涉，湘军军民已经疲惫不堪，曾国荃不得不命令部队休整10日。 但20万的湘军主力不可能长时间的驻留勐卯司，就是粮食供应也负担不起啊。所以，休整三日后，鲍超领三万湘军精锐启程，杀入缅甸。 此时统治缅甸的是缅甸贡榜王朝的第10位君主：敏东王（mindon min 一译曼同王），1852年12月17日，敏东王与弟弟加囊亲王（kanaung mintha）一起推翻了国王蒲甘王，蒲甘被迫退位，由敏东王继位为缅甸国王。 而蒲甘王其实是敏东王和加囊亲王两人的哥哥。 但这位敏东王非常的搞笑，他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成年了，他不立自已的儿子为王储，而是立了弟弟加囊亲王为王储，结果悲剧了，引发了内乱。 敏东王的儿子敏贡和敏孔登对敏东王指定加囊王为王储深感不满。于是在1866年8月2日，他们突然发动政变，杀了加囊王，敏东王在此次政变中也险些丧命。 政变失败后，敏贡亲王逃到了下缅甸英国人那里，被英国当局送到印度避难，但他在缅甸宫廷内外还有一批支持者和同情者。 政变过后，敏东王没有确定王储的归属，既不宣布自己的儿子为王储、也不宣布加囊王的儿子为王储，结果引起忠于敏贡亲王和忠于加囊王两派军官的不满，弄得是里外不是人。 两派的支持者当中，一些人失望之下干脆携带武器进入农村，开始走向武装反抗政府的道路，来维护自己支持的王储。 所以，敏东王的目光一直是在监视缅甸内部的叛乱分子和南方的英国侵略者，根本就没有留意清国方面的动向。虽然前段时间传来消息说，清国方面军队调动异常，正向清缅边境集结，不过没有引起敏东王的注意。 此时，湘军突然间杀入缅甸，让他是措手不及，缅甸的主力部队都集中在首都曼德勒附近以及在南方与英军对峙，根本来不及回防，只能眼睁睁看着清军杀进缅甸。 第152章 清使安德海 刘玱琳在攻取天津后，就一直在清扫附近的清军，同时等待后续部队到达。天津府下辖的静海、青县、沧州、南皮、盐山、庆云各县纷纷望风而降。 五月二十，第二批5万多第四近卫集团军抵达大沽口，至此，整个第四近卫集团军11.5万人已经全部抵达。 运送船队则掉头回去安徽和州，准备运送北上参战的第四集团军。 五月二十九（7月8日），刘玱琳仅留第二十八师驻守天津，兵分两路，自己亲率5万5千大军杀向东安。另一路是4万5千人的第八近卫军，沿官道向西攻击霸州、新城，然后经高密店北上进攻涿州（今涿县）、良乡（今大兴），从宛平城攻击北京。 3日后，刘玱琳抵达安东，在城外10里安营扎寨。 华军这次的攻击主要目标并不是北京城，而是清军的精锐部队——淮军。北京城只不过是消灭淮军后顺理成章的战利品罢了，就在那里跑不了，随时可取。 所以，第四近卫集团军的进攻速度非常缓慢，是慢慢逼近北京，让清廷有足够的时间调兵遣将，阻击华军，以此消耗清军的精锐部队。 刘玱琳指挥部队开始对安东城外的防御工事逐一拔除，用了5天时间才扫清了安东城外的所有据点，开始攻城。 由于弹药需要长途从杭州转运过来，所以集团军的炮兵不得不节约使用，连进攻前例行的炮火准备都省略了，只有遇到难以攻击的堡垒或是淮军炮兵开炮，华军的炮兵才会出动打击对方。 华军一上来就是直接用步兵攻击，不过，由于有重机枪的加入，华军步兵的攻击力异常犀利，淮军不得不以填人命的方式来阻击，伤亡惨重。但是，往往在淮军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华军都会及时撤退，然后换另一支部队进攻，而这个时间也足够淮军换防，坚守阵地了。 战斗持续了10天，淮军6万多大军现在剩下4万不到，伤亡达三分之一强，而华军的伤亡估计就两三千人，李鸿章这才感觉不对劲，这么个战损比，自己淮军拼光了也仅仅伤到华军的皮毛，这华军是准备耗死自己啊。 这仗已经没法打了，现在全军除了李鸿章的卫队外，已经没有一支完整的部队，4万将士士气全无，已经到了一触即溃的危险程度。 六月十二晚，李鸿章冒险连夜从安东撤出，向礼贤庄撤退，被刘玱琳及时发现，命令第二十七师、第三骑兵师连夜追击，在廊坊附近截住李鸿章安排的1万断后部队，断后淮军随即弃械投降。 败退到礼贤庄的李鸿章，让刘铭传统帅大军，自己却率亲卫立即赶往北京，向恭亲王奕?汇报战况。恭亲王府里，奕?已经从探马那里收到了安东失守的消息，但这次李鸿章的亲自汇报，他才了解到战斗失败的细节。 这么打下去，华军兵临北京城下时，清廷基本已经无兵可用了，那还打个毛球，直接投降算了。现在跑，你又能跑到哪里？今后整个大清国都是华国的，你又能躲哪里？ 奕?：“少荃兄，华军真的已经强悍到这种地步了？” 李鸿章：“恭亲王，下官说的还是轻的，也怪下官无能，现在下面的士卒，只要听到华军连发枪（指机关枪）的枪声，那是扭头就跑，谁的命令都没用。我军第一次遇到连发枪时，仅仅一盏茶功夫（约10分钟），一千多人就死在连发枪下，谁不怕啊。” 恭亲王一听也是浑身一哆嗦，泥马，这一盏茶功夫就能灭了这么多人，有多少人也不够填的呀，这可如何是好？ 奕?：“本王知道了。这样，你在这里等等，我进宫一趟，这事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 慈禧一直皱着眉头听完了恭亲王的汇报，知道事态很严重，已经到了不得不决断的时候了。再拖下去，可能连谈判的筹码都没了。 慈禧：“六叔，也就是说，我们到了不得不决断的时候了？你是什么想法？” 奕?：“臣弟联系过西欧各国，希望他们出面调停，但没有一国肯应承此事。现在我朝表面控制的地方还相当大，但能战之兵已经全无。如果我朝失去京师，估计结果就是土崩瓦解，能听我朝指挥的最多只有关外祖地一带。和谈，是唯一机会。” 慈禧明白，恭亲王此言绝非危言耸听，而是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这种结果。 可是，所谓宁于外人不与家奴，几千年封建思想传下来的东西，让慈禧也很难接受这种和家贼的和谈。和外国和谈，赔点款、割点地就是了，又不会要你的皇位，但吴天佑不同，他要的是整个大清江山，你就是想让步都没得让。 没有人喜欢死，如果是毫无选择，那体面地死就是一种荣耀。偏偏吴天佑此人与众不同的做法，有让慈禧怀有一丝生的希望，而要想让这一丝生的希望变成现实，就必须做出最大的努力去争取，这事除了她自己，谁也做不到。 慈禧：“六叔，你说得对。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你让淮军都撤回来吧，让绿营兵去抵挡，任他们自生自灭就是。老身写一封给华皇的信，一会我会让小安子（安德海）去找你，你派人把他送到华军那里就行了，此事绝密。” 奕?听明白了，太后这是决定和谈，看样子可能是要亲自出马。这也让奕?感叹不已，这个女人真的是胆识过人、智慧超群，在此绝境之下也要奋力一搏，不愿认命，自己当年败在她手下那是一点不冤。 当刘玱琳接到前线通知，慈禧太后的贴身大太监安德海突然到访，前线指挥官不敢擅做主张，请示集团军司令部如何处置。刘玱琳一听便知事关重大，清廷真正掌舵人的贴身大太监出马，非同一般，于是急忙派人把安德海请过来。 刘玱琳战将出生，虽然身居高位已久，但武将的性格依然没有多大改变。 “安总管这次来必然是大事，有话就直说，本司令不太会那些弯弯绕。” 安德海心下是卧槽一声，没想到华军这十几万精锐的统帅居然是个粗人，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好细声细语说道：“奴婢奉太后之命，急需面见华皇陛下，刘将军可否行个方便？” 华国皇宫里是没有太监的，刘玱琳是第一次和太监打交道，猛然间一轻柔女声从一大男人口里蹦出，着实吓了他一跳，一身的鸡皮疙瘩。我了个乖乖，难怪皇上不愿意用太监了，这阴阳怪气的“男人”谁特么受得了。 刘玱琳：“这个没问题，小事一桩。但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好向陛下请示。你知不知道，天津已经通了电报。” 泥马，忘了这茬，在英法进驻大沽口的时候，电报就已经通到天津了。只是清廷以动了地气、影响风水为由，不批准连通北京。 安德海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求和。” 第153章 交手 当吴天佑接到刘玱琳的急报时，也是愣住了，我这都快打到北京城了，你特么的求的哪门子和？按道理，精于算计的慈禧没理由看不清形势啊，难道她手里有什么筹码不成？不管有没有，见一见也没损失。 于是，吴天佑命令刘玱琳送安德海来杭州，同时兵围北京。与此同时，参谋部下达全面攻击命令，左、中、右三路67万大军开始向北、向西攻击。 由于各地精锐部队都被抽调去护卫京师，留守的官兵战力可想而知。加之华国攻击北京的消息已经传遍江北各省，各地也都预感到这天下要换主人了，愿意随清廷陪葬的人并不多。各地弃城的、投降的比比皆是，北伐大军硬是没正经打过几仗。 十日后，宋太祖号巡洋舰载着清使安德海抵达杭州，到御书房觐见吴天佑。安德海行的是君臣大礼而不是外使的觐见礼，不过吴天佑也没留意，他对这么繁杂的礼节到现在依然不是很明白。 吴天佑知道安德烈身负特殊使命，所以屏退所有人员：“有什么事你说吧。” 安德海跪着说道：“我家主子想为爱新觉罗谋一条活路，只要能活，我们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 有点意思，这慈禧的态度摆的够低了，就是要谋一条活路而已，说明她对局势有清晰的了解。这么打下去，她爱新觉罗家就要灰飞烟灭了。 可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你有见过哪次王朝更迭，新朝会放过前朝皇族的？没有，一个都没有，当然这个历史仅仅指吴天佑脑袋中记忆的历史，真实历史上有没有，吴天佑没查过，并不知道。 吴天佑本质上并不是嗜杀的人，原本也没打算族灭爱新觉罗一族，当然，人还是要杀的，皇族几个主要人物那肯定是不能放过的，否则后患无穷。不过，只要代价合适，饶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可把他们放到哪里去呢？国内是不可能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吴天佑没有及时回答安德海的问题，而是起身来到一幅巨型世界地图前，仔细观察起来。当吴天佑把目光从北京移到东北，又从东北移到右下角的朝鲜半岛时，停住了，想着想着不禁嘴角一抽，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现在的满人主体，可以说汉化得非常非常彻底了，如果不是看他的姓名、或者他自己说自己是旗人，你就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满人。他们已经彻底融入中国，是中国的一份子，当然需要善待，也必须善待。如果，让清廷退守朝鲜.....嘻嘻。 其实在后世，吴天佑对朝鲜的厌恶比日本更甚。 南棒每天都以宇宙第一自居，你说你是宇宙第一，那你就认认真真做个宇宙第一，可他们偏偏只在中国人面前是宇宙第一，在美国人面前就一孙子，真是说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找人治治他们，彻底同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毕，吴天佑也懒得和安德海多说，只是安排人带他去休息。 六月二十五，吴天佑带着安德海乘宋太祖号巡洋舰前去天津，随同前往的还有禁军的一个旅，他要亲自处理清廷这件事。 吴天佑到了天津后，就住进了原天津的直隶总督府，并让安德海去北京请慈禧太后过来会晤，吴天佑当然不会傻到自己跑去北京紫禁城去见慈禧。此时，第四近卫集团军已经兵临北京城，集团军总部设在黄村，第四近卫军主力在大兴、第八近卫军主力在宛平城。 紫禁城里，慈禧得到华皇吴天佑已经到了天津的消息，心中就激动不已，看来老六说得不错，吴天佑真的可能会放他们母子一马。至于代价根本不是问题，现在的大清还有什么不能付出的。 不过，事情虽然有转机，但没有最后确定之前，风险依然存在。所以，在临行前，她专程去拜访了慈安太后钮祜禄氏，详细和她解释了此去和谈的目的。 慈安虽然不理政事，但她毕竟是咸丰的正牌皇后，地位比慈禧只高不低，她对当前清廷的困局有所了解，当慈禧以托孤的语气请求慈安照看小皇帝时，就知道慈禧是在做最后一搏，为爱新觉罗家争取一线生机，自然是满口答应。 随后，慈禧又对恭亲王等人做了一番吩咐，意思就是守好家，等她回来。 此时的恭亲王已经没有了任何和慈禧争权的意思，一味地点头承诺。无他，慈禧此行就是为了他们爱新觉罗，虽然主要是为了他儿子，但她的儿子就是清帝，家事国事就都是一档子事。 安排妥当后，慈禧带着贴身女官、大太监安德海以及皇家卫队——前锋营，一行浩浩荡荡前去天津。到了黄村华军控制区，不仅一班随从全数放行，就是前锋营也是照常放行，似乎是从不担心清廷会做些什么。 当然，华军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在慈禧一行人前后都安排了一个旅，名义是护送，实则是护送监视全有。 清廷前锋营只能驻扎在天津城外，慈禧等人也是在城外的军营里住下，虽然多有不便，但清廷在面子上的尊严依然需要维护，不得不如此为之。 华国三年（同治八年）七月初八，公元1869年8月15日，大清圣母皇太后叶赫那拉·杏贞（慈禧）从天津城外军营出发，前往会晤华皇吴天佑。吴天佑亲自在总督府衙门外相迎，两人进到书房后，均屏退所有随从，进行秘密会谈。 为了缓和交谈气氛，吴天佑首先拿慈禧调侃：“难怪咸丰帝如此迷恋太后，今日一见，惊为天人，又有几个男人能抗拒这种诱惑。” 慈禧一听，嚓，这小屁孩竟然敢调戏老娘，没听说过30如狼40如虎吗？于是也换上迷惑的语言：“如果皇上不嫌老身人老色衰，老身甘愿终生侍奉皇上。” 这次轮到吴天佑吓一跳，卧槽，这老妖婆是打蛇随棍上，来劲了哈。倒不是吴天佑不敢恶作剧地恶心他人一把，而是觉得那样做自己很没品，太掉价了，同时还在清廷那边拉仇恨，得不偿失啊。于是只好转移话题： “这事稍后再说。既然太后代表清廷求和，有没有想好付多大的代价？” 慈禧：“现在大清还有什么代价不能付出的？只要华皇看上的，老身都答应。” 泥马，这老妖婆功力不一般啊，这话说的那是地道，姿态摆的足够低，几乎等同于无条件投降，如你真以为他们是无条件投降，那就大错特错了。 而且，这“华皇看上的”内涵极其丰富，包罗万象。 吴天佑：“太后是我见过最睿智的女人，没有之一。我很好奇，太后能不能猜中，我最想得到什么？” 第154章 放过清廷 吴天佑奉承了慈禧一把，却同时给了她一个天大的难题，这男人想得到的东西多了去了，但这最想得到的，普通男人不外乎是权利和女人。可吴天佑不同，他是皇上，这两样东西根本不缺，那他最想得到什么呢？这当然难不倒叶赫那拉·杏贞。 “皇上这是在考老身吗？男人在世不外乎名和利，皇上富甲天下，这利字一说纯属多余，当为求名而已，我想陛下现在缺的就是千古一帝吧。” 吴天佑是满头黑线。泥马，这老太婆实在是厉害，自己要玩政治也得让她活活玩死。吴天佑尽管很想否认慈禧的说法，但是他发觉自己根本无力反驳，内心深处，吴天佑最最渴望做到的正是这千古一帝，这老妖婆已是看透人性，比自己高明多了。 慈禧看到吴天佑的表情，就明白自己拿到了对方7寸之处，能力已经获得了华皇的认可，自己母子俩的性命无忧矣。接下来，就看对方怎么安排自己母子俩了。 吴天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道：“慈禧，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的智慧比美貌更要人命。” 听到这句话，慈禧轻松的表情开始转为凝重，吴天佑或许因为年轻尚有欠缺，但能当面承认技不如人的人是非常可怕的。谁都有自己的弱点，但是上位者能坦承自己不足，对自己的优劣有清晰的认识，又有几人能做到。 不过，慈禧并没有接话，而是在那静静等待吴天佑的下文。 吴天佑：“有你在大清当家，我就放心了，我这里有一事需要太后帮忙。” 吴天佑说着拿出一张地图摆在慈禧面前，用手指了指朝鲜的位置： “朝鲜。历朝历代的不征之国，所谓穷山恶水的地方，太后应该比我清楚。我希望太后能治理好这片土地，大清也不用去帝号，太后可以带走你想带走的任何东西，时间到今年年底，我会敞开通往朝鲜的道路，你们一路撤我就一路收复，不知道太后意下如何？” 慈禧心想：意下如何？不去就得死，我有得选吗？ 从一个堂堂中*央大国跑到朝鲜去，没有谁愿意，慈禧知道没得选择，只能接受，而且大部分不想死的也会跟她走，但肯定不会是全部，应该还有部分死硬分子会以死抗争的，这在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人。 慈禧：“老身接受陛下安排，愿意去朝鲜。只是，老身无法保证所有人都愿意跟随去朝鲜，还望陛下切勿怪罪。” 这个是大实话，人各有志嘛，如果他一心求死，舍身殉道，没人能奈何他，吴天佑当然理解，而且，这些人大清还不方便出面处理，只能由华国来处理。 吴天佑：“人各有志，在所难免，我还没有那么不通人情。那些人我会让他们得偿所愿，而且我还可以答应你，如果活捉了这些人，只要太后开口，我就放人。” 这个条件意义可非同小可，等于吴天佑给了慈禧一把收买人心的尚方宝剑，她可以在华国捞任何想捞的人，当然这是需要代价的。 慈禧竟然起身，右手放在左手上两手握拳，位于腹部正中央。右脚向后撤一小步，两膝微曲，颔首低眉，微微伏身，而起，向吴天佑行了一个万福礼： “杏贞谢过皇爷。皇爷需要杏贞做何事，请尽管吩咐。” 泥马，这是几个意思，这慈禧的称呼从老身变成了杏贞，还以奴婢身份向自己行万福礼，现在已经不是敌我双方的关系，距离哗一下成了主人和奴婢的关系了，这内涵是不是太过丰富了点。怪不得当年咸丰考虑“立子杀母”，这种女人在后宫就不能留。 吴天佑只能干咳两声，说道：“嗯嗯!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在朝鲜，必须书同文、车同轨、度同制、行同伦，就足够了。” 吴天佑的意思，就是在朝鲜实行汉化政策，写中文、说汉语、官道按华国制式、采用华国的度量衡、使用华国货币，按照华国的伦理道德行事。后面还有一句“地同域”吴天佑没说，其实做到前面那些了，后面的“地同域”还跑得了吗？ 这个对慈禧来说，本来就会这么做的，根本无需吴天佑要求，所以自然满口答应。 至此，复杂的华清两国关系就在两人的三言两语中达成共识，具体细节自然是交给下属落实，轮不到双方老大来讨论。 按理说，慈禧是应该主动起身告辞了，不过她却稳稳地坐在那一动不动，颔首低眉，一副等待主人吩咐、任君采摘的模样。吴天佑心中不免咯噔一下：这慈禧不会真的是要伺寝吧？还是免了吧，先不论其他，仅仅是慈禧的手段就令吴天佑望而却步。 可是看慈禧的样子，要是自己这边不和她发生点什么联系，她似乎是有点不放心一样。不过吴天佑首先排除慈禧，这女人惹不起，只能寻求她身边信得过的人。 吴天佑主意已定，便开口道：“太后，既然双方都没有异议，为了增进彼此的信任，我们是否应该联姻啊。我听说太后身边的女官个个貌美如花，可否宣来一见？” 慈禧一听，便明白吴天佑并不是要她去伺寝，也就放心了，她不拒绝并不代表她喜欢去伺寝，毕竟上位久了，这种伺候人的事已经不太习惯了。 慈禧：“老身这次过来，仅仅带了一个贴身女官，怕是难入陛下圣眼。而且，此女已经嫁人，怕玷污陛下圣体。” 吴天佑则哈哈大笑：“无妨。太后有所不知，我的贤妃刘氏，不仅嫁过人，还生过娃，现在照样好好的。” 这次慈禧只带了一个女官，就是因为太过喜欢才随时把她带在身边，吴天佑要见她慈禧有点无奈，只能希望吴天佑看不上她了。 慈禧出去没多久，就带着一个年轻女子回来，看样子有十六七岁。女子来到吴天佑前道了声万福：“奴婢荣寿见过万岁爷。” 慈禧在旁解释道：“这就是老身的女官，荣寿公主。” 公主？特么的就是宗室了。可是不对啊，吴天佑知道慈禧只封过一个公主，而且是清室最后一个公主，在后世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难道是这人吗？据说此女奇丑无比，这也对不上号啊，此女虽说不是大美女，起码还是属于美女的范畴，仅仅是身形消瘦，肤色不够白净，但这种肤色在后世算是健康色，另有一番风味。 不过，慈禧没道理拿这事欺骗自己，何况按慈禧的眼光，一个奇丑无比的人又怎么可能获得她那么长久的宠爱，这也说不过去啊。 吴天佑：“太后，荣寿公主既然是宗室之女，我们两家的联姻不就成了吗？就她了。” 第155章 科尔沁草原 慈禧没有拒绝吴天佑的要求，而是留下了荣寿公主，在前锋营的护卫下，赶回北京。吴天佑在吩咐了刘玱琳一番后，也没有在天津停留，带着荣寿公主来到大沽口，从那里登上宋太祖号巡洋舰，返回杭州。 不过，让吴天佑意想不到的是，结婚已经三年的荣寿公主竟然是完璧之身，惹得吴天佑勃然大怒，以为慈禧用了个假公主在糊弄自己。不过，质问之下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无知闹出来的笑话，尴尬之极。 按照清制的规定：公主有公主府、驸马有驸马府，公主出嫁当日，就没有所谓的花烛之夜，大约行完大礼，就各回各的府邸。以后驸马每天早上晚上都要去公主府请安，请安完毕就回自己的府邸——除非公主宣召他，他才可以留宿。 荣寿公主出嫁的时候才12岁（虚岁），也就是说刚满11周岁，今年也才15岁（虚岁），而且由于长期在慈禧身边伺候，公主府她都很少回，就一直没有招驸马留宿。 吴天佑听后，在感叹古人结婚早、公主驸马都难当的同时，也隐约知道为什么后人说这清朝最后一个公主长得丑了，吴天佑第一眼见到荣寿时也认为她十六七岁了，否则也不会让她伺寝，结果才14周岁，和皇贵妃洪天蓉同年，这长得是有点着急哈。 吴天佑回杭州后，就封荣寿公主为庄妃。 没过多久，北京方面就传来消息，荣寿公主的丈夫富察·志端病故了。 历史上富察·志端确实是病故的，不过是在两年后。神策卫的情报显示，这次驸马富察·志端的“病故”，是慈禧安排安德海去办的，富察·志端被逼吞金自尽，对外宣称病故而已。 吴天佑看了密报后也是嘴角一抽搐，狠人呐。泥马，好在没和这老妖婆发生什么故事，否则今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华国三年初，得知华国伐清计划的科尔沁左翼后旗的伯彦讷谟祜终于打出了华国的旗帜，并亮出自己在华国的番号“怯（qiè）薛军”。 自去年，伯彦讷谟祜的父亲僧格林沁病逝后，其妹妹瑾贵妃格根塔娜通过特殊渠道给他送来了500支三五式半自动步枪和一批弹药，使伯彦讷谟祜的精锐步枪兵增至千人，实力大涨，于是加紧对士兵的训练，准备出击。 伯彦讷谟祜首先攻击了处于自己南方的科尔沁左翼前旗，并吞了其所有部众。科尔沁左翼中旗见状感觉不妙，立即向扎鲁特右翼旗、扎鲁特左翼旗、郭尔罗斯前旗以及阿鲁科尔沁旗四部求援，组成1万5千的五部联军，对抗伯彦讷谟祜的怯薛军。 而此时的伯彦讷谟祜的只有1千步枪骑兵、5千传统蒙古骑兵，但他依然不惧，留1千守卫营地，仅带5千骑兵越过辽河出战，兵力仅是联军的三分之一。 两军在科尔沁左翼中旗的草原上相遇，伯彦讷谟祜没等联军出动，就用1千步枪骑兵分左右两翼夹击联军。怯薛军的威名在蒙古人心中依然有很重的影响，联军不明就里也敢贸然行事，便向左右两翼各派了2千骑兵，驱逐怯薛军。 如此，联军错过了击败怯薛军的机会，他们如果此时全力进攻伯彦讷谟祜的中军，伯彦讷谟祜将难以抵抗，但他们分兵两翼迎敌，却中了伯彦讷谟祜的圈套。 随着一阵密集枪声响起，联军骑兵纷纷中弹落马，怯薛军两翼的步枪骑兵并没有和联军对冲，而是在200至250米之间和联军游斗，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绝大部分蒙古骑兵弓箭的射程，形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20分钟左右，联军两翼就各损伤了三四百骑兵，而怯薛军却没有半点损伤，左右两翼联军人人胆寒，掉头回撤，可怯薛军哪会放过他们，一路追击。 联军统领见势不妙，立即向两翼各增兵1千，意图稳定局面，然并卵。 怯薛军的远距离游斗始终让联军处于被屠杀的境地，联军冲锋，怯薛军则是边打边退，联军官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周的士兵一个个落马倒下，却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左右两翼士兵损失很快就超过了每边500人，再度陷入崩溃边缘。 联军此时才决定中军出击，可是士气已经受到重创。 伯彦讷谟祜也没有正面迎击联军，而是兵分四路向四周撤退，坐等联军左右两翼崩溃。联军追击没多久，左右两翼就被怯薛军击溃，四散而逃。 当四路追击的联军获悉左右翼联军已经被击溃，立即知道大事不妙，如果怯薛军步枪骑兵来夹击自己的话，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于是联军纷纷掉头撤退，许多都是直接撤回本旗营地，伯彦讷谟祜只是稍加追击，抓了部分俘虏就撤回来了，共俘虏了1千多人。伯彦讷谟祜直接把所有的百夫长全部杀掉，其余部众直接编入各千夫长之下，浩浩荡荡地杀向科尔沁左翼中旗。 哲里木盟分四部十旗，分别是科尔沁左翼三旗、右翼三旗、郭尔罗斯部二旗、扎赉特部、杜尔伯特部，十旗系出同源，都是成吉思汗弟弟合撒儿的后裔。 科尔沁左翼中旗是整个哲里木盟四部十旗中，和清朝联姻最多的旗，最着名的孝庄皇太后就出自这里，号称是大清皇帝的舅家，实力非常强悍，草场也是最肥美的，现在的札萨克（旗长）是色登端鲁布亲王。 科尔沁左中旗200多年的荣光，让色登端鲁布亲王无法低下那高昂的头颅向伯彦讷谟祜称臣，于是率领6千部众迎战。可惜，祖先的荣光并不能阻挡步枪子弹，从联军战场上逃回来的部众在枪声中首先崩溃，引发全局溃散，色登端鲁布亲王仅带着儿子巴宝多尔济和1千骑兵逃脱。 伯彦讷谟祜占领科尔沁左中旗后，把色登端鲁布家族的所有男性全部杀死，把他们的妻妾女儿封赏给部下，并把科尔沁左中旗的部众、牛羊全部带回左后旗，给自己手下的千夫长们也分了部分部众做奴仆。 至此，科尔沁左翼三旗全部归于伯彦讷谟祜，伯彦讷谟祜一时名声大噪。 科尔沁草原上各旗纷纷向清廷求援，这才发现，清廷已是自身难保，遭华国攻击都快打到北京城了，还救个屁啊。而在这个过程中，伯彦讷谟祜又灭掉了阿鲁科尔沁旗。 直到这时，各个旗才知道，伯彦讷谟祜头上的华国国舅爷的帽子有多重。 随后，哲里木盟其余的科尔沁右翼三旗、郭尔罗斯部二旗、扎赉特部、杜尔伯特部纷纷到科尔沁左后旗对伯彦讷谟祜表示臣服，科尔沁右翼中旗直接把色登端鲁布亲王及儿子巴宝多尔济交给了伯彦讷谟祜，被伯彦讷谟祜斩首示众挂在营地入口的楼台上，以警示他人。 第156章 定都北京 华清两国的秘密协定很快得到落实，清廷开始集结部队，向盛京（今沈阳）方向撤退，恭亲王则留守北京，大量难以长途运输的物品，也全部打包，运至天津大沽口码头囤放，待清廷控制朝鲜后，再由水路运输过去。 恭亲王得知长女成了华皇的庄妃后，心里别提有多开心，晚上睡着都会笑醒，所以对于留守北京是乐见其成，现如今，自己在华国的身份不同了，安全根本不是问题。要不是次子载滢出继给钟郡王奕詥为嗣，他甚至计划让次子留在华国，毕竟，这华皇对自己的亲属还是非常照顾的。 而且，以后自己去到朝鲜，因为背靠华皇这棵大树，就算是两宫太后对自己有意见，也不敢随意处置了，想想都美。 而李鸿章在接到撤退命令时，却是非常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跟随清廷去朝鲜。 自己毕竟是汉人，屁颠屁颠跑到朝鲜去继续跟着清廷做奴才，始终觉得很别扭，他派人私下联系华国，试图商量投降华国的事宜，却遭到华皇的拒绝，并警告他，如敢留在华国，将不会接受淮军的投降。 得，李鸿章终于明白，自己应该是华皇占领朝鲜的一枚棋子了，根本没得选择，这点眼界他还是有的。他私下把这事通知了淮军各部，华军是不会接受淮军投降的，让他们安心准备去朝鲜。于是，人心浮动的淮军各部也就消停下来，不做他想。 华国三年九月十三，公元1869年10月17日，同治皇帝銮驾离京，标志着清廷已经失去了作为中国正统王朝的资格，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华军第四近卫集团军第四近卫军于九月十四进驻北京城，同时进驻的还有禁军的一个师，接管了紫禁城的护卫任务。华国皇家内务部有专门人员，对紫禁城里的所有物品进行重新核实、登记、造册，接管整个紫禁城的运作。 宫里未跟随清廷迁移的太监、宫女、女官等，有家人、亲友可以投靠的，本人申请则一律放行，没有去处的经考察后原则上一律留用，并以华国的制度进行工资定级，作为公务人员按月领取薪水。 当然，这些都是暂时的措施，华国不可能让这么多的人员为一座没有皇帝的紫禁城服务。吴天佑的意见是直接把北京紫禁城规划成旅游区，供游客观赏昔日帝王的生活。不过。此举遭到群臣的强烈反对。 不少朝臣甚至提议，皇上应该放弃在长沙建设新皇城的计划，直接定都北京，搬进北京紫禁城居住，这样可以节省大量的钱财用于发展生产、改善民生。这种论调不仅在朝堂上，甚至在民间都有不小的呼声。 有鉴于此，吴天佑不得不指示政务院，对几个有资格做首都的城市进行实地调查，搜集资料后，再讨论研究，当然，这次讨论必须有最终定论。 说实话，在吴天佑看来，他不会选择在北方这些降雨量不足的地区建都。所以，像北京、西安这样的城市，做临时都城是可以接受的，定都的话吴天佑不会考虑。你说洛阳、武汉、南京这些地方还可以考虑，起码不会受到沙漠化的影响，也不会缺水，本身也有足够的城市规模。 而且，众臣不知道的是，建设一个新的城区其实比改造老城区更合算，这就是后世的城市发展为什么都选择开发新城区，而把旧城改造放在最后处理一个重要原因，可惜吴天佑不能直说，否则群臣都会以为皇上疯了。 华国三年十一月十三，1869年12月15日星期三，在收集各城市的初步数据后，贺黎明、杨文才、容闳、左宗棠、贾绍明五人来到御书房，和华皇吴天佑做定都的最后一次协商。这次，将最终确定京师所在。 这次一共调查了西安、洛阳、开封、北京、江宁（今南京）共五个城市，其城市规模如下： 西安城14平方公里，其中满城4平方公里，汉军城0.77平方公里；洛阳城为1.9平方公里；开封城为12.9平方公里，其中满城0.67平方公里；北京城内城33.5平方公里、外城25.5平方公里，合计61平方公里；江宁城主城为43平方公里，其中皇城6.4平方公里。 数据一出，西安、开封和洛阳首先就被排除掉了，理由都是面积太小，需要大面积扩建，和长沙建一个新皇城区别不大，而长沙皇城已经动工了。其中最看好的洛阳城竟然只有1.9平方公里，就两个紫禁城这么大，着实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其实，北京和江宁吴天佑都不喜欢，北京是因为处于干旱地区，而江宁是太平天国闹的，坏了吴天佑的心境，特别是自己和太平天国那段尴尬的经历让吴天佑感觉特别别扭，始终无法释怀。 好在贺黎明、杨文才、容闳、贾绍明都是选北京，不用吴天佑多费口舌。唯独左宗棠建议采用两京制，及仿明朝的南北直隶，北面为北京，南面为长沙。 众人皆以为左宗棠是湖南人，所以放不下长沙，不过他接下来的理由让人耳目一新，绝不是因为他是湖南人才希望保持长沙。 他的理由不复杂：建都北方的理由就是要对北方强大的游牧民族形成强大压力，以维护北境安宁，短时间内华国仍然需要这么做。不过，随着我军武器的更新换代、铁路等交通工具的不断发展，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兵优势会荡然无存，在北方建都的理由就不存在了。 而整个华国的经济重心在南方，所以京师建在南方就可以更好地带动华国的经济发展，江宁、长沙才是首选，如果不选江宁，就只有长沙了。 这道理还真没问题。最后，吴天佑决定向群臣妥协，定都北京。改长沙为中都，皇城建设照常进行，只是放缓建设速度。 这天，外交部尚书张斯桂带着政务院专门制定的《大华帝国藩属国管理条例》来请示吴天佑，这个条例就是根据吴天佑的提议制定的，按条例上的规定，今后华国的藩属国分为藩国、保护国、属国三类： 一、藩国：臣服华国的国家称为藩国。藩国为完全独*立国家，只需每两年朝贡一次，华国对藩国提供有偿保护； 二、保护国：接受华国无偿保护的非独*立国家，是华国间接治理的领土，由华国驻军提供安全保障，没有外交权，关税一体化，并需要向华国缴纳定额税收，国王继任需要得到华国认可批准； 三、属国：是华国领土上的特殊自治区域，国王由华国任免。 当然，这仅仅是各类藩属国的定义，里面还有很详细的具体管理条文，吴天佑粗粗扫了几眼，也没有发现什么明显不妥，就先这样执行吧。 见皇帝没提什么意见，张斯桂上前说道：“启奏陛下，朝鲜派使团过来紧急求援，我国该如何应对？” 第157章 死不认账 吴天佑心想，看来朝鲜是感到大祸临头了，找到这儿来了。你也不想想，就是皇帝我想灭了你们，你们还求个毛线的援，哪凉快哪待着去。 吴天佑：“上次我国发旨意让各藩属国朝贡，没见朝鲜过来啊。既然它自己都不承认是我的藩属国，过来求什么援，不予理睬。” 就在华国拒绝了朝鲜的求援时，清朝军队已经杀入朝鲜，担任先锋的就是淮系清军将领刘铭传、张树声部共5万大军，蒙古骑兵、八旗清兵紧随其后，10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朝鲜守军根本无法抗衡。 刘铭传等人这次的进攻路线，几乎是原来清军入侵朝鲜“丙子之役”（1636年）的翻版，从义州攻龙川，再攻安州、孟山，接着是平壤、黄州、新溪、开城，最后直取汉城。 与丙子之役不同的是，这次清军出击的目的不是劫掠，是占领。慈禧考虑到今后军队的稳定需要有家室的约束，所以下达了非常残酷的命令：凡遇抵抗，攻克后杀掉城中所有男性，把女人分配给士卒们做妻妾。 这道命令，使原先死气沉沉的淮系清军、八旗清军、蒙古骑兵士气高涨，展开了大规模的杀戮抢妻妾行动，不少主动投降的城市也被按上了抵抗的帽子，惨遭屠杀，整个朝鲜血流成河，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也激起了朝鲜人的血性，各地不断起兵反抗清军暴行。 不过，武器上的巨大差距，让反抗显得更加血腥，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据后世的史学家估计，华国三年开始到四年六月为止，有230万朝鲜人死于这场屠杀，其中180万是男性。 华国三年十一月，清军攻占朝鲜首府汉城，李氏朝鲜灭亡，李氏血脉几乎被诛杀殆尽，朝鲜即使想复国，也找不到一个有王室血脉的人来继承。 清廷随即出发，同治帝、两宫太后銮驾于十一月二十离开祖先的荣光之地“盛京”，赶往汉城。而囤积在天津的大批物资，也由华国海军提供护航，租用大批商船，分批运往汉城。 清廷正式入主朝鲜。 而随着清廷入主朝鲜，在中国大地上的清廷残余势力群龙无首，失去了有组织抵抗，战死的、投降的、进山为匪的是应有尽有。 华军则根据参谋部的最新指示，快速接管各个主要城市，然后分区分片，由各集团军组织清剿行动，逐一消灭反抗势力，包括不接受改编的各地起义军也在剿灭之列。 截至华国三年底，华国已经控制了除沙俄割让领土、内蒙古、乌里雅苏台（外蒙古）、新疆、青海、西藏外的所有省份，离统一全国又近了一步。 吴天佑现在的目光就盯在内蒙古上，盯在自己的大舅子伯彦讷谟祜身上。他准备以伯彦讷谟祜为突破口，吃下整个内外蒙古。 但对于这些游牧民族，除了快速打击的威慑力外，并没有什么好办法收服他们，关键是要让他们感到害怕，一旦违逆华皇的意思就让他灰飞烟灭，所以，吴天佑计划在过年后，带着格根塔娜和她的儿子去草原，会一会这些蒙古王爷们。 这天，吴天佑像往常一样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卫兵进来禀报： “启禀皇上，外交部尚书张斯桂、英国公使阿礼国请求觐见。” “宣。” 没多久外交部尚书张斯桂、英国驻清公使阿礼国二人便来到御书房。见过礼后，阿礼国是单刀直入。 “华国皇帝陛下，我代表大英帝国向贵国提出抗议，希望贵国能够尽快控制入侵上缅甸的部队，以免造成两国间的误会。” 吴天佑并没有回答阿礼国的抗议，而是看向张斯桂：“张尚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华国的军队入侵了缅甸吗？” 张斯桂吓了一跳：“陛下，我们没有入侵缅甸。我解释过了那是湘军，和我们没半毛钱关系。不过，阿礼国公使认为是我们造成湘军进入缅甸，所以需要负责。” 吴天佑：“听见没有阿礼国爵士，按理说，缅甸就应该守好国土，堵住湘军的退路，这样朕就已经把湘军消灭了。现在朕没有怪你们放走了朕的敌人，你们竟然还过来抗议？对了，我记得缅甸不是你们英国的领土，你过来抗议什么？” 阿礼国被吴天佑这一通言论给整蒙了，关键还句句在理，你没法反驳。 阿礼国：“华皇陛下，缅甸是我大英帝国的利益所在，希望贵国可以控制湘军，以确保我大英帝国的利益。” 吴天佑很不耐烦地说：“需要朕再说一遍吗？湘军不是我华国的军队。” 吴天佑的脸色一变，让阿礼国不禁心中一震。只能换一种说法：“陛下，既然湘军是贵国的敌人，那么我们大英帝国邀请陛下联合进攻湘军怎么样？” 吴天佑很鄙视地看了阿礼国一眼：“你们邀请朕派军队进缅甸打击湘军，是不是打下的地方就属于我华国了？” 阿礼国一愣：“我们只是消灭湘军而已，和领土无关。” 吴天佑：“是吗？那朕费劲千辛万苦去打湘军干嘛？没有利益的事情你们英国人也不干，你竟然好意思提这个问题。” 阿礼国再次被问住了，见吴天佑依然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阿礼国知道，这次觐见基本上是谈崩了，于是使出了杀手锏： “华皇陛下，我这么说自然是有理由的。据我们调查得知，湘军已经投靠华国，他们就是你们华国的军队。” 吴天佑脸色一沉，这世界确实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你怎么保密也没有用，怎么可能瞒得住他人？知道湘军投靠华国那是迟早的事。 阿礼国看到吴天佑没回话，以为拿捏住了吴天佑，正暗自得意。谁知道吴天佑却不急不慢地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湘军投降了朕？” 吴天佑竟然是矢口否认了这事，令阿礼国措不及防。 阿礼国：“陛下，我们有确切的调查报告和湘军的人证，这一切都证明了湘军就是贵国派去征服缅甸的军队。” 吴天佑没好气的翻了阿礼国一眼，小样，要比睁眼说瞎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小爷在后世的网络里那是高手，死人都能说活了。 吴天佑：“阿礼国爵士，我不得不提醒你，调查报告是你们自己写的，写什么还不是你们说了算，这做不了证据。至于人证，我可以找到1千人指正，侵占我国新疆的阿古伯就是你们英国人派来的，你信不信？” 清军进攻和1636年一样 灰色部分是俄国占领的清朝领土 第158章 磨刀霍霍 泥马，这道理还可以这么说，你还反驳不了他。华国确实有能力找到1千人来指证英国，毕竟英国在阿古伯的洪福汗国里有派驻代表，就算没有代表他也同样能做到。 天已经让吴天佑给聊死了，阿礼国无奈，只能强硬地回应： “这么说，这是华国的最终表态了？” 吴天佑冷哼一声：“朕是金口玉言，你不用怀疑。而且，你是英国驻清公使，以后就去汉城找清国交涉吧。我这里是华国，不再接见驻清公使。” 既然定都北京，一切都需要做准备。 吴天佑首先让贾绍明安排，让他们用钢筋混凝土重建大沽口炮台，以确保京师的海防安全。同时改长江水师为北方舰队，把新建的两艘宋帝级巡洋舰：宋仁宗号、宋英宗号配给北方舰队，宋仁宗号为新旗舰，并筹建旅顺口海军基地，作为北方舰队的母港。 海军同时安排建造了1艘4号舰、1艘明帝级巡洋舰、5艘福州级轻巡洋舰，其中2艘福州级是太平天国和兰芳共和国的订单。 4号舰是一艘设计排水量为吨的新型战舰，预计建造时间2年。 同时发出去的命令里，还有一条商业命令，就是在黄河入海口利津县一带寻找石油。吴天佑是知道后世胜利油田的大概方位的，就在利津县的东南方，后世那一带叫东营，现在应该还没这个地名。 至于皇宫住处的安排，则由丽贵妃覃小莉带着庄妃荣寿公主前去打前站，做先期安排。庄妃其实已经有孕在身，并不方便出行，可谁让庄妃是整个华国皇室里最了解紫禁城的，除了她没人玩得转，而且庄妃自己也希望去。 华国四年二月初二龙抬头，公元1870年3月3日，华皇吴天佑携皇后王玲等众妃嫔以及太上皇吴如孝、太上皇后吴何氏一行，从杭州登船，离开了他生活了10年的杭州，去京师北京这座帝王之城，从此拉开华国崛起的序幕。 吴天佑入住紫禁城，基本是按照清制来安排的，有不合适的再慢慢调整。 按制，太上皇吴如孝一家安置在紫禁城东侧轴线上的宁寿宫。 吴天佑住乾清宫，皇后王玲坤宁宫，皇贵妃洪天蓉承乾宫，丽贵妃覃小莉翊坤宫，德贵妃宁姬永寿宫，瑾贵妃格根塔娜景仁宫，庄妃荣寿公主储秀宫，贞妃沈氏钟粹宫，贤妃刘氏永和宫。 吴天佑住在乾清宫和清制有点不同。清朝是顺治、康熙、乾隆三帝是住乾清宫，从雍正帝开始，清朝皇帝都住在养心殿。可能是考虑皇帝死后都要在乾清宫停放几天的缘故吧。 吴天佑安排完宫殿才发现，紫禁城以自己住的乾清宫、皇后住的坤宁宫为中轴，东西各有六座宫殿，现在还有五座宫殿居然没有主人，自己的老婆是不是有点少了？现在是不是该去欧洲看看，弄两洋妞回来充实一下后宫。 再说了，每座宫殿现在只是安排了一个宫殿主人而已，其实每座宫殿都非常大，哪怕住一个连的女人也不嫌挤，难怪原来的皇帝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排场，自己这是远远不够啊。 皇室紫禁城宫殿安排示意图 当然，这只是吴天佑自己在心里yy而已，真让他娶那么多女人回来，他自己都不干，没听说过“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这句话吗？ 吴天佑移居北京后，第一件办的事是同美利坚联盟国、普鲁士王国两国建交，并互派大使。因为苏伊士运河已于华国三年十月十四（1869年11月17日）通航，亚欧之间的交通联系已经从之前的五六个月降至三个月内，华国开始加强对欧洲方面的关注。 吴天佑任命议政院容闳议长为团长、王斌为副团长的华国欧洲考察团出访欧洲各国，临时组建的访欧舰队以邓世昌为提督，从太平洋舰队抽调永乐大帝号、宋太祖号、福州舰以及1艘补给船和3艘大型商船组成。 访欧舰队不仅是为华国欧洲考察团承担保驾护航的任务，同时也包含探路、熟悉航线的意思，华国不可能永远任由欧洲国家垄断欧亚航线的运输，必须有自己的远洋船队，来争夺欧亚运输业务，把华国的产品销往世界各地。 这里面当然是会受到英法等国的阻挠，不过没关系，商业始终有自己的运作法则，就是获利。华国只提供机会，怎么运作是商家自己的事，只有遇到不公正待遇、安全等问题时，华国政府才会出面协助。 吴天佑让国舅王斌出任副团长，其实还有一个很龌龊的任务，就是寻求和沙俄的敌国奥匈帝国联姻。 吴天佑之所以这么做，得怪后世一部着名电影《茜茜公主》，说的就是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的妻子巴伐利亚的伊丽莎白女公爵（全名：伊丽莎白·阿玛莉·欧根妮，elisabeth amalie eugenie），就是茜茜公主。是茜茜公主成功收服了匈牙利，并促成奥地利改成奥匈帝国。 对于茜茜超凡的美貌，很难用言辞来表达，同时代的人留下了很多赞美之词。她穿着带星星图案的白色克里诺林裙，编织的发辫上点缀着钻石星花的形象被当时着名的画家弗朗兹·克萨韦尔·温特哈尔特描绘在画布上，成为她最经典的形象，在一百多年的历史中被无数人所模仿，却从未有人超越。 吴天佑当然不可能去找茜茜公主，这年龄对不上啊，太老了。不过，她如果有女儿的话那就最好了，吴天佑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不过他也不知道茜茜有没有女儿，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反正就当做是追星呗，结果不论，有过程就行。 处理好这些后，吴天佑开始在为自己的蒙古之行做准备，他今年的目标，就是要拿下内蒙古和乌里雅苏台（外蒙古），首先从内蒙古入手。 整个清廷管辖的蒙古分四部六盟，乌里雅苏台四部是扎萨克图汗部、赛音诺颜部、土谢图汗部、车臣汗部，以及两个特殊部落群唐努乌梁海、科布多。 内蒙古分六盟：哲里木盟、昭乌达盟、卓索图盟、锡林郭勒盟、乌兰察布盟、伊克昭盟，同时还有两个单独的旗：额济纳土尔扈特旗、阿拉善厄鲁特旗。 上图是蒙古四部六盟分布图 而现在吴天佑唯一算是掌控的就是自己的大舅哥伯彦讷谟祜控制的哲里木盟，其他各蒙古部落现在还不甩他。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蒙古各部落如果这么好降服，也就不用明清两朝这么费心费力了。 吴天佑听了瑾贵妃格根塔娜的提议，决定仿照清康熙的“多伦会盟”，整肃整个蒙古部落。定于华国四年八月初一（1870年8月27日）会盟，地点就在内蒙古锡林郭勒盟的呼济尔乌苏，以确定华国和各蒙古部落的隶属关系。 吴天佑当然知道很多不会来，不过正好，吴天佑想重新整治蒙古，不来你就没份了。所以，吴天佑在杭州的时候，就已经向蒙古四部六盟发去了旨意，要各部参加会盟，华国要取代清朝成为蒙古的新主人。 第159章 格根塔娜 乾清宫西暖阁是吴天佑睡觉觉的地方，东暖阁则是办公的地方。 今天，瑾贵妃格根塔娜、怯薛军万户伯彦讷谟祜、参谋部参谋长贾绍明、西域研究室主任左宗棠四人来到东暖阁，一起研讨蒙古问题。引人注目的是，格根塔娜并没有穿贵妃装，而是一身华军军服。 如果不是上朝，吴天佑基本是不穿龙袍的。这冬天还勉强，要到了夏天，那身龙袍就可以捂出痱子来。而且华国的朝会也相当少，每月两次，逢初一、十五上朝，星期天顺延。 众人见过礼后，分左右坐下，格根塔娜则挨着吴天佑边上坐着。吴天佑也不废话，开始为这次会议定调：“各位臣工，我国在年前就开始向蒙古各部宣旨，要求他们接受我华国的管辖，至今，只有靠近科尔沁的昭乌达盟和卓索图盟两部落答应参会，察哈尔八旗是明确拒绝，其余均没有回复。” 伯彦讷谟祜：“皇上，没什么好说的，先拿察哈尔开刀。末将的万骑精兵已经准备完毕，只要皇上一声令下，末将立即为你把他们的脑袋都砍下来。” 因为交通已经连通，所以伯彦讷谟祜的1万精骑全部配备的是半自动步枪，自然是信心暴涨，说话的语气也不同了，不过他确实有能力扫灭所有强敌，如果他们不联合起来的话。 贾绍明：“皇上，杀鸡给猴看是必须的，微臣赞同伯彦讷谟祜万户的说法，必须灭了察哈尔八旗，以儆效尤。” 左宗棠则不紧不慢地说：“皇上，微臣认为，剿灭察哈尔只是第一步。我们这次的目的是征服不是杀戮，不过要想征服就得先杀戮。 微臣提议，由伯彦讷谟祜万户率1万精骑，一个个去‘说服’他们，先是锡林郭勒盟、后是乌兰察布盟，同意的就出兵5千，不同意就灭掉。 然后，把乌里雅苏台的土谢图汗部灭掉，他们的库伦城（今乌兰巴托）水草茂盛，适合我军驻屯，然后再把铁路修通，就没人动得了我们了。我们要在蒙古中心占据一块重要的地方，以震慑宵小之徒。” 吴天佑很想白左宗棠一眼，这家伙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你老人家把话都说完了，让我一个堂堂的皇帝说什么？不过左宗棠这计划确实很有味道，我们还是讲道理的，以理服人嘛，先去“说服”，听话就好，不听话就让你去见长生天。 从公平的角度看，这样做无疑是很不讲皿煮、很不自由的，结果是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同意。不过，在整体的国家利益面前，这又算的了什么？这就是吴天佑非常不喜欢容闳那套美式皿煮的原因，太注重个人利益而置群体利益于不顾，非常有害的。 吴天佑看到几人没有继续发表意见，就说：“朕决定了，就按季高说的办。伯彦讷谟祜万户，这次你是主角，去给我把库伦拿下。” 伯彦讷谟祜：“末将得令。” 吴天佑：“格根塔娜，这次就由你去灭掉察哈尔那帮不听话的家伙。回来后你就给我老实呆在宫里，生娃带孩子。” 听到这么特别的命令，众人愕然，左宗棠三人拼命地忍住不笑，几乎憋出内伤。唯独格根塔娜毫不在乎，兴高采烈的接受命令，这个时代的女人，生娃带孩子原本就是本分，没什么难为情的，她只是离开草原太久了，渴望再次在茫茫草原上驰骋。 格根塔娜接过军令后，就去调集部队。她毕竟在第一骑兵师做了多年的师帅，里面很多军官都还是她在的时候任命的，根本无需介绍。部队早已接到出击命令，后勤物资也已经补充到位，所以对过调兵符后，就立马跟着格根塔娜出发。 格根塔娜这么急着出发，一是实在离开草原太久，二是怕吴天佑突然变卦不让自己去了，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安心。 格根塔娜从京师出发，过宣化，从张家口转去重镇大同，准备从察哈尔西南向东北一路横扫过去。 首先遭到攻击的是塔哈泊湖畔的镶蓝旗察哈尔，镶蓝旗1千8百多骑兵根本不是5千第一骑兵师的对手，两军对垒还未交锋，第一骑兵师的步枪已经射杀了近200镶蓝旗骑兵，镶蓝旗主见势不对，立即后撤。 格根塔娜率军一路追杀，并分出3千骑兵攻击镶蓝旗营地。镶蓝旗营地因为失去骑兵保护，又根本来不及撤退，只能束手就擒，镶蓝旗主仅带了500逃进了镶红旗察哈尔。 格根塔娜下令斩杀了镶蓝旗的俘虏以及营地里所有高过车辕的男子，然后留500士兵驻守镶蓝旗营地。自己则带着4500将士继续杀向镶红旗察哈尔。 镶红旗察哈尔得到镶蓝旗的带来的消息，自知不敌，立即率部众迁移营地，和在七金河畔放牧的正红旗察哈尔汇合，而接到消息的正黄旗察哈尔也派兵赶来汇合，他们知道，与其让敌军各个击破，不如合兵一处与敌决战，尚有一线生机。 三旗合兵一处，有5千多战兵，加上镶蓝旗主的500战兵，足足有6千人。 正在四处寻找镶红旗察哈尔的格根塔娜接到察哈尔四旗合一，全部集中在正红旗在七金河畔的营地，不知多开心。派人回镶蓝旗营地把所有的牛车全部拉出来，随军进攻。 第一骑兵师带着几十辆牛车来到七金河畔，与察哈尔四部联军对峙。格根塔娜命令全军缓慢接近敌阵，在两军相距3公里处停下，把牛车一字排开，抵挡敌军骑兵冲阵。然后左右两翼各派1千骑兵，以游骑兵形势，向敌阵两翼包抄过去。 四部联军左右各派1千5百骑兵接战，但骑兵师的游骑兵只在外围游走，进行远距离射击，并不与联军对冲。联军士兵接二连三中枪落马，而骑兵师士兵却毫发无伤，这仗打得让联军四位旗主是郁闷不已。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迟早会让敌人打得一个不剩。四部只能变招，召回两翼部队，集中打击敌军中军。于是，5千多大军，不理两翼的袭扰，直接杀奔第一骑兵师中军。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格根塔娜在牛车阵中间空开的缺口上，用粮食袋构筑了一个简易阵地，上面明明白白地摆放着他们还没见过的两挺重机枪。 四部联军马队在逐渐提速，要强行冲开骑兵师的牛车阵。 骑兵师在敌军进入300米范围时，就开始开枪射击，华军步枪的射速很快，但提速了的八旗骑兵同样很快，他们不计伤亡快速进攻，他们明白，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如果不能冲破当面的敌阵，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刚冲进150米距离，华军第一骑兵师的两挺重机枪便立即开火，突突突突突突的枪声连绵不绝，高速冲击的士兵像是撞到墙上一样纷纷中枪落马，被踏成肉泥，却无法再前进一步。四位旗主见状，脸色一片惨白，败了。 第160章 大杀四方 后面的联军骑兵赶快收住马缰，掉头四散而逃。格根塔娜立即命令挪开牛阵，拔出蒙古弯刀就带头冲了出去，吓坏一众护卫，急忙加速往前冲保护主帅。 骑兵师一阵追杀，逃无可逃的联军将士最后纷纷下马投降，仅有镶蓝旗主和正黄旗主带着800残兵败将，逃往正黄旗营地。 此战，第一骑兵师伤亡一百来人，击毙四部联军2千多人，俘获3千多，并同时俘获了镶红旗和正红旗近8万部众以及无数的牛羊马等牲畜。 格根塔娜下令杀掉所有俘虏，包括镶红旗、正红旗旗主，以及营地里高过车辕的男子，并留下1千人掌控镶红旗、正红旗的营地，率3500人朝正黄旗察哈尔杀去。 正黄旗察哈尔和镶蓝旗主猖狂逃回正黄旗营地后，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即向北转移营地，向东北方的镶黄旗营地靠拢，同时向镶黄、正白、镶白、正蓝四旗发出警示，华军杀来了。镶黄、正白、镶白、正蓝接到警讯后，立即齐聚正白旗营地商讨对策。 得知华军以轻微代价已经灭了三旗后，四人都吓得不轻。华军这次采用的是蒙古成吉思汗常用的灭国手段，杀掉所有成年男性，强行吞并部众来壮大自己。打是打不过了，最后四旗只能联合派遣使者，向华军表示臣服，却遭到格根塔娜的拒绝。 格根塔娜明言，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察哈尔男人，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光他们。任何胆敢收留他们的人，就是华国的敌人。格根塔娜就是要用血腥的手段让蒙古各部落都知道反抗华国的下场——灭族。 镶蓝旗察哈尔、镶红旗察哈尔、正红旗察哈尔三旗被灭的消息，通过三旗的溃兵，很快在整个蒙古草原迅速传开，内蒙各部落这才知道华军是一个怎样的恐怖存在，比清廷更狠。当年清廷进入草原时，还是讲草原的规矩的，只要臣服，还是给一条活路的，就算主谋被杀，整个家族统治依然被允许继续存在。 华国的手段则激烈的多，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条，不光是家族不保，就是整个部族也会连根拔起，这更接近蒙古草原古老的杀戮法则，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所以，当伯彦讷谟祜万户率领怯薛军来劝说时，昭乌达盟、锡林郭勒盟、乌兰察布盟、卓索图盟四盟立即表示臣服，各派5千骑兵随伯彦讷谟祜出战。同时，锡林郭勒盟和乌兰察布盟还派出精骑，堵住八旗察哈尔的逃亡路线，避免战火烧到自身。 伯彦讷谟祜率领1万怯薛军、2万四盟附庸兵从伊林（今二连浩特附近）杀入乌里雅苏台（今蒙古国），直奔直奔土谢图汗部汗庭所在库伦（今乌兰巴托）。 土谢图汗部，又作图什业图汗部，即喀尔喀后路，汗阿林盟，简称土盟、图盟，是乌里雅苏台蒙古四部之首，原来有37旗，在雍正三年（1725年）被分拆，西部21旗为赛音诺颜部，自留16旗，后来增加4旗，共20旗，爵位21个。 土谢图汗部的始祖是阿巴岱汗。阿巴岱汗是明代蒙古可汗孛儿只斤·巴图孟克、即“达延汗”的重孙，成吉思汗的第十八世孙，孛儿只斤氏，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嫡系子孙，现任的土谢图汗部汗王是那逊绰克图。 首当其冲的土谢图汗部中次旗起兵反抗，随即被伯彦讷谟祜屠灭。 伯彦讷谟祜押着抢来的女人和牲畜继续赶路，所到之处望风而降，伯彦讷谟祜没有连续杀人，而是接受投降，只要求提供牛羊补给，便继续往库伦杀去。除了土谢图汗部南方各旗纷纷投降外，连附近的车臣汗部的右翼中旗和右翼中右旗也向怯薛军投降。 华国四年五月二十五，伯彦讷谟祜率3万大军兵临库伦，两军在库伦东南的昭莫多相遇，爆发大战。土谢图汗部联军3万7千人，包括2千俄国步骑兵。 两军相隔有6里，伯彦讷谟祜在千里眼看到对方竟然配有30门火炮，不禁皱了皱眉头。怯薛军因为要长途征伐，考虑到行军速度和外蒙古各部没有火炮，所以就没有携带火炮，没想到在土谢图汗部竟然遇到了俄军的火炮。 千里眼中可以隐约看到，这是一款前装的老式滑膛炮，不仅射速慢，射程也有限，应该在1公里内。不过，为了稳重起见，伯彦讷谟祜让乌兰察布盟派1千骑兵做试探性进攻，结果俄军在600米左右才开炮，且全部发射的是实心炮弹。 心中有数的伯彦讷谟祜等试探部队撤回本阵后，左右各派2千怯薛军从两翼向土谢图汗部的侧后方袭去。由于火炮转向需要时间，汗王那逊绰克图急令左右各分2千迎敌。 怯薛军避开迎面冲来的敌军，从敌阵边上弧形划过，砰砰砰砰就是一阵快速射击，冲过后掉头再来。左右两翼联军遭到怯薛军的远程打击，又始终挨不上边，根本攻击不到华军，纯粹是单边被虐的状态。 联军刚以扇形围攻过去，调转马头的怯薛军却拔出了蒙古弯刀直冲冲地拦腰冲杀过来，联军分散的队形被华军一冲即溃，两名千夫长也被斩于马下。 遭受打击的那逊绰克图这才知道怯薛军的厉害，急忙让俄国炮兵调转炮口对付两翼。可等俄军调整好火炮时，怯薛军已经杀穿联军左右两翼，退到火炮射程之外了。 现在，俄军的火炮被一份为三，中路、左右两翼各10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其实问题大了去了。原本整体的炮阵，各炮相隔不是很远，而火炮这个时候都是号令兵统一号令指挥的，三个号令兵、三个指挥声音，会造成极大的混乱。可俄军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怯薛军的打击能力太强，没有火炮支援扛不住啊。 怯薛军杀出后，始终在火炮射程外监视联军，并没有发起新的攻势，这种压迫感让联军如坐针毡。没多久，怯薛军的两翼部队竟然继续分兵，左右两翼都一分为二，以千人为一队，向两翼侧前、侧后发起攻击，联军逼迫再次分兵作战。 俄军炮兵只能打击左右两翼其中一支千人部队，而另一支部队则冲入近距离枪击联军，给联军造成极大恐慌。此时，伯彦讷谟祜带着中军缓缓压上，两军相隔只剩1.5公里，一个冲锋瞬间即到。 怯薛军就地构筑简易工事，把华军临时调过来的两个卒的4挺重机枪布置在中军前沿，随后，就让四盟的部队分左右两翼，去协助左右两翼的怯薛军冲击敌阵，2千怯薛军从中路正面攻击，中军主阵仅剩4千怯薛军在坚守。 这就是伯彦讷谟祜给土谢图汗部设的陷阱，引对方来攻击中军。 第161章 库伦城 那逊绰克图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不过要打破当前僵局，他不得不兵行险着，见到敌军中军空虚，果然集中2万大军进攻，以期一举击溃怯薛军。 俄军援军原本准备出战去大杀四方，借以威慑土谢图汗部臣服俄国，可听到了怯薛军密集的枪声后，他明白自己惹上大麻烦了。对方的武器比自己的前装米尼枪强大太多了，这次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更何况华军一向视俄军为敌，根本不会考虑俄国的外交威胁，加上他现在身处华国境内，就更不可能被放过了。不过，这次正面进攻，俄军也出动了。无他，现在不拼命，命就没了。 此次土谢图汗部几乎孤注一掷地进行集团冲锋，场面相当骇人，中路进攻的2千怯薛军紧急往两边撤退，让开敌军的进攻路线，不过由于距离太近躲避不及，仍然有三四百怯薛军被冲锋的洪流淹没。 中军主阵的伯彦讷谟祜见到冲过来的洪流，面色也是微变，这土谢图汗部能称雄漠北这么多年，真不是吹出来的。 由于敌军是密集冲锋，在进入400米时，伯彦讷谟祜就命令部队开始射击，怯薛军中军主阵顿时响起密集的枪声，冲锋队伍里不断有人中弹落马，可依然阻止不了冲锋大军的脚步，兵锋正迅速接近怯薛军。 伯彦讷谟祜只得在土谢图汗部进入300米，就下令重机枪开火，4挺重机枪的加入，敌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片倒下。冲在前面的士兵，立即想调转马头撤退，可还没来得及转身就纷纷中枪落马。 后面的部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依然是一往无前地向前冲锋，但是已经无法突破怯薛军的枪阵阻击，前方倒下的人马已经堵塞了冲锋的道路。 前面的部队要往后撤，后面的部队依然往前冲，整个部队陷入混乱之中。 这时，两翼的四盟部队已经到位，开始从左右两个方向，对土谢图汗部中军发起冲锋，土谢图汗部的两翼部队被快速击溃。 至此，土谢图汗部败局已定。 那逊绰克图见大势已去，也顾不得那么多，带着本部5千军队掉头就走，往库伦方向撤退。见到帅旗已撤，土谢图汗各部更是大乱，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已经失去了有组织的抵抗。 只是，3万的军队要想在草原上围剿3万大军，简直是天方夜谭，大部分的土谢图汗部骑兵依然是逃了出去，只抓到4千俘虏，其中1千多是俄军俘虏。 往回逃跑的那逊绰克图想到怯薛军很快就会追赶过来，自己如果回了库伦，可能屁股还没坐热，怯薛军就追到了，于是直接绕过库伦，朝北方的边境城市恰克图逃去。 等伯彦讷谟祜率军赶到库伦，那逊绰克图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于是，众人停下了追击的脚步，进入库伦开始瓜分战利品。部众、牛羊马等全部分为七份，各盟自取一份、伯彦讷谟祜两份、华皇吴天佑一份，一千俄国俘虏则全部留给华皇处理。各盟分到战利品后，便依照伯彦讷谟祜的指令，带领自己的部队回各自的地方，伯彦讷谟祜也让5千怯薛军带着战利品回哲理木盟，自己则带着5千将士驻守库伦，等候华皇旨意。 就在伯彦讷谟祜在漠北扫荡时，格根塔娜也在察哈尔击溃了正蓝、正白、镶白、镶黄、正黄五旗联军，并斩杀了所有俘虏和高于车辕的男子，使整个察哈尔变成了寡妇村，格根塔娜的凶名从此在整个蒙古草原上让人闻之色变。 然后，她把所有俘获的部众及财物，分给五个千户，并划定他们的放牧区域。随后便带着亲卫以及专门挑选的5个美女，回京师去了。 格根塔娜到参谋部交令的时候，把贾绍明也吓个半死，这贵妃娘娘是个狠人呐，她在察哈尔杀人的事，参谋部早就清楚，这还是小事。你说你杀人就杀人吧，关键是这娘娘一句话，直接把第一骑兵师给一分为五，变成五个千户官，第一骑兵师就这么解散了。 贾绍明也觉得非常棘手，毕竟这贵妃娘娘可不是自己一个参谋长能够处理的事，只能带着格根塔娜来找华皇吴天佑。 吴天佑接到格根塔娜的捷报时是哭笑不得，这小妮子的杀心也太重了，本来蒙古人就不多，经她这么一顿砍杀，直接就杀了四五万有生育能力的男人，第一骑兵师那5千将士也用不了这么多老婆啊！ 真是个败家娘们，就只知道杀杀杀，抓回来拿他们修路、挖矿也好，用得着这么浪费资源嘛。对于贾绍明带着格根塔娜过来，吴天佑也知道他处理不了这件事，就让参谋部会同政务院去拟定一份整个蒙古的安置防御计划，以确保蒙古可以长治久安。 贾绍明走后，吴天佑走到格根塔娜前面，一句话也不说，就是死死地盯着她看，看得格根塔娜心中发慌，立即起身跪在吴天佑面前： “皇上，臣妾有罪，任凭陛下发落。” 吴天佑看她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相，怎么也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格根塔娜联系起来，这娘们狠呐，如果让她做大了，哪天自己不在了，这娘们还不把自己的子孙全部咔嚓了，当然，除了她那宝贝儿子。 “哦？你有罪？说说看，你犯了什么罪？” “人杀多了。” “就只是人杀多了？没别的了？” “皇上，臣妾不就多杀了几个人吗？臣妾甘愿受罚便是。” “是吗？那我问你，我的第一骑兵师到哪儿去了？，没有皇命，私自解散部队，你还有理了不成？” “皇上你说这事啊，这你就错怪臣妾了。” “哦豁？你这还有理由了不成？起来吧，你和我说道说道。” “谢皇上。皇上，臣妾把察哈尔的一个郡王、8个旗主全部杀了，又把他们的部众分给五个千户官，已经拴死了他们的人。他们除了依靠皇上，在蒙古是无法立足的。他们以后就是我们儿子的那颜。” 吴天佑心里咯噔一下，泥马，这臭婆娘还有这手段，看不出来啊。这么一弄，这五个千户确实是在蒙古草原上四面皆敌，这样能有效地分化蒙古人，只要控制得当，可以在稳定蒙古草原中起到不小的作用。 而且，把自己有蒙古血缘的儿子放到蒙古草原上去，然后就可以借此机会派遣汉官进去管理，彻底打破蒙古草原是蒙古人天下的格局，这主意不错。 “还有别的什么想法吗？” 格根塔娜摇摇头，后来又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皇上，格根塔娜这次还为陛下带回了5个蒙古美女。” 第162章 战后布局 吴天佑本来以为格根塔娜还有什么好想法，结果竟然是向自己奉献美女。也不知道这古代的女性是怎么想的，从来就不担心自己丈夫多娶几个老婆。要是搁在后世，你想找个美女，你试试就知道后果多严重，看多几眼其他美女那都是罪过。 古代男人真是性福啊。 不过，吴天佑现在不会有这种念头，实在是天下美女太多了，只要他看上，没人敢拒绝。他还不想自己以后累死在这上面。 等格根塔娜退下后，吴天佑开始思索一个问题，就是治理蒙古不能用汉人的思维去做，而要用蒙古人的思维去统治，这样才能长治久安。 看看这格根塔娜是怎么杀蒙古人的，那叫一个狠呐，可其他蒙古部落的人硬是没放几个屁，这要是换做是汉人来做这件事，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那就是民族仇杀，会激起所有蒙古人的拼死反抗，整个蒙古草原都将烽烟四起，战火连天。 清朝满人，出自中国北部的半游牧半农耕的一个少数民族，他们跟蒙古人在习性上有不少相通的地方，所以，清朝是历朝历代中，治理蒙古等少数民族区域最成功的，后世中国的版图就基本是在清朝确立的，实在是功不可没。 现在华国的少数民族统治政策还没有正式明确，不过照吴天佑的意思，基本就是清朝管理模式的翻版，只不过换上汉族的传统名称而已，就是所谓的换汤不换药。 看来，自己得尽快弄一两个新疆的老婆、小舅子过来，也让他们去整治那帮头痛的分裂分子，想必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一定不会手软，大杀四方。 说干就干，吴天佑立即招来覃超，让他去新疆、甘肃一带，搜寻适合扶持的家族，他必须为自己弄两个有新疆血统的儿子出来。 至于青海和西藏两个地方有点特殊，这两个地方受藏传佛教的影响很大，世俗的统治力反而不够，可那些个活佛又不结婚生子，想联姻都没机会。 华国计划是先礼后兵，现在正派政务院的相关人员进藏，和达a赖、班禅活佛以及清朝驻藏大臣恩麟进行接洽，希望和平解决西藏问题。 吴天佑暂时不想改动清朝的西藏管理体制，甚至恩麟投降的话，吴天佑准备让他继续担任驻藏大臣，只是给他派一个副手，同时调2千华军入藏进驻，把清军换下来。 青海则是有明显的两大族群，青海北部基本控制在蒙古人手里，为青海蒙古三十旗，南部控制在藏人手中，为玉树四十族（部）。可惜的是，主管青海事务的清朝西宁办事大臣苏完呢瓜尔佳·玉通在华军攻打甘肃西宁时（此时的西宁属甘肃）被华军给打死了，这一下就和青海的事务断了线了。 华军只能一个一个旗去协商，进展非常缓慢。 几天后，左宗棠、贾绍明、贺黎明、杨文才四人来到东暖阁，向吴天佑汇报蒙古事宜。 贾绍明：“皇上，蒙古各地经过这次讨伐，已经纷纷表示要参加呼济尔乌苏会盟，唐努乌梁海、科布多还有部分旗没有回应，有可能是路途太过遥远的缘故，尚未到达。” 吴天佑没想到格根塔娜一通乱砍乱杀，还有这效果。看来还是蒙古人最了解蒙古人啊。如果用自己那套温和的手段，估计现在也不会有多少人理会自己。 吴天佑不得不摇摇头没好气地说：“这么说来，朕的瑾贵妃立功了，看来，朕现在非但不能惩罚她还要奖励她了。” 贾绍明：“皇上，可第一骑兵师？” 吴天佑：“这个迟点再说。说说你们的安排。” 贺黎明：“皇上，我们政务院和参谋部经过讨论协商，都认为清廷现行的对蒙古政策很有效果，只需稍加改动就可以形成华国的蒙古管理政策，再就是大力开发库伦和乌里雅苏台两地，只要我华军牢牢控制了两地，整个蒙古各部就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我们政务院正在启动京库铁路（北京至库伦）计划，这样两地和汉地的联系就紧密起来，两边互通有无，我军的部队调动也就不成问题了。” 这整体计划和吴天佑心中的构想是不谋而合，吴天佑也就没有什么建议可提。 吴天佑：“继武，这次八月的呼济尔乌苏会盟事关重大，你们文宣部需要在流程上做好详细的安排。弄完后，先呈给瑾贵妃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毕竟她是蒙古人，让她把把关。 至于第一骑兵师一事，就按贵妃的做法，把他们任命成五个旗，就叫‘五千户前、后、左、右、中五旗吧’，调五千户前后中三旗去库伦四周放牧，让他们给我看好那里。 等他们到了库伦后，让伯彦讷谟祜的怯薛军去给我接管清廷的乌里雅苏台，帮朕先看着那里，等我们准备好了再说。 察哈尔就划成皇家马场，今后这里就是华军骑兵的训练场，让五千户左右两旗在那放牧，我们也要组建自己的军马场在这里放牧，具体你们安排。 还有就是，库伦、乌里雅苏台今后是汉人进入蒙古的两个主要据点，你们要做好相应的规划，却不能把这个意图形成文字。” 听到华皇是这一通安排，四位臣子也没有什么异议。表面上看似乎是华皇耳朵软，听了贵妃格根塔娜的话，其实是吴天佑顺势而为，把格根塔娜的利益和华国的利益结合起来，形成一种双赢的局面。格根塔娜得了面子，实质上，长远的好处全是华国的。 杨文才这时占了出来：“皇上，我们需要修建铁路的地方很多，但现在钢铁产能严重不足，就算加上我们进口的钢材，也不够用。严重阻碍了铁路发展计划。” 吴天佑一听，有点奇怪地问道：“不是在马鞍山扩建了两座大型高炉吗？怎么还这么缺钢材？我还打算以后全部采用全钢的铁轨铺设铁路呢。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杨文才：“皇上，由于铁矿石产量不足，我们扩建的那两座高炉的利用率只有40%左右，就是再增加产能也没有用，我们开采不出那么多矿石。” 泥马，原来卡在这地方。自己当时为了大干快上，一拍脑袋建了高炉，却没有配套的采矿技术，这挖矿是个技术活，不是仅仅增加人手就可以完成的，毕竟为了采矿安全，矿洞不可能挖得很大，不可能容纳太多的人同时作业。 关键要提高效率，在单位作业面积上快速把矿石挖出来并运出去，这就需要采用机械挖掘、机械装载和机械运输矿石，才能增加产能。 第163章 奥斯曼帝国 吴天佑想了想问道：“我们不是把工程机械都弄出来了吗？怎么不用？” 杨文才：“皇上，工程机械是有了，可是汽油、柴油产能不够，我们修官道、修铁路都不够用。现在，我们仅仅可以在南洋爪哇国（今印度尼西亚）那里能够买到少量石油，而汽油的提取率只有20%，柴油也差不多，不仅成本高，还要处理很多废油渣。” 吴天佑一听，不对啊，从石油里仅能提取出20%的汽油，那这个成本后世怎么发展汽车工业？那不到处都是废油渣了？ 他突然记起在上学的时候，有一次学校组织参观活动，去的就是北京的燕山石油化工厂，厂里面到处都是高压管道，看来这些废油渣很可能是通过高温高压把他们离解成低分子量的汽油和柴油了，否则解释不通啊。 吴天佑：“你们组织技术力量研究一下，看能不能通过高温高压再加上催化剂把这些油渣离解成为汽柴油，否则我们推广汽车和工程机械的成本太高，怕是行不通了。 而且朕实话告诉你们，上次和你们说的，在山东武定府利津县的东南方向一定有石油，这是佛祖托梦给朕助我华国发展的，你们要抓紧时间去寻找，早点找出来。 还有，挖矿那里，他们技术人员是干什么吃的，我们虽然柴油不够，但是我们有电啊，为什么不开发电动的挖矿运矿设备？不会换位思考吗？” 皇上此话一出，虽然在座的各位对设备是一窍不通，但也明白用内燃机能够做到的事，电力也能做到，应该是可行的。只是这皇上不仅知道山东有石油，怎么连这些技术也精通，难道他真的是佛祖托梦给他的？ 而且，如果真的上了这些机械，那华国的钢产量可能会直接翻番，把英国都踩下去了。有了钢铁做支撑，各行各业都不会再为缺钢少铁头疼，现在各行各业的发展，哪个少的了钢材。 就在华国在蒙古方向取得进展的同时，容闳率领的华国欧洲考察团也穿过了开通没多久的苏伊士运河到达了欧洲。五月初八（6月6日）到达奥斯曼土耳其首都君士坦丁尼耶（今伊斯坦布尔）进行访问。 奥斯曼土耳其并不在此次访问的国家名单里，只是当容闳在印度停留期间，得知奥斯曼帝国在支持新疆的阿古伯时，才突然决定要访问奥斯曼，他想去看看这奥斯曼到底有多强大的力量，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对华国出手。 时任奥斯曼帝国苏丹是阿卜杜勒-阿齐兹一世，这个人以伊教保护者自居，是个强烈的宗教狂热分子，他支持阿古伯统治新疆，脱离清朝统治。当获悉华国已经击败了清朝并取而代之，他就想在华国没有出手前，把新疆分离出去。 他并不是不知道华国不是清朝，华国曾经直接同西欧国家对抗过并取得胜利，但不管华国如何强大也阻止不了他那颗狂热的心。 所以，这次华国临时请求访问君士坦丁尼耶他就直接答应了，并亲自去了码头观察华国的战舰。当他亲眼看到华国庞大的战舰时，心里就气短了几分，再得知这些战舰竟然是华国自己建造的时候，心就变得哇凉哇凉的，华国怕不是自己可以招惹得起的。 阿齐兹一世本人非常重视海军建设，1853年奥斯曼在锡诺普海战受重创后，就完全丧失了制海权，深受没有海军的苦处，所以他前前后后购买了15艘铁甲舰，和华国的明帝级巡洋舰同等大小的就5艘，但这些全是外购回来的，奥斯曼没有技术能力建造这么大的战舰，这就是区别。 所以，阿齐兹一世也没有接见华国代表团的心情，转身回皇宫去了，让外交官去和华国交涉，他的要求就一点，新疆是奥斯曼帝国的保护国，不容侵犯。 奥斯曼帝国的这一观点和华国的要求完全相反，所以双方一接触就陷入僵局，根本没有谈拢的可能。 自从华国国力不断增强，华皇吴天佑对外的姿态逐渐强硬，数千年以来形成的大国情怀又再次回到了一班大臣身上，对外交往也是越来越强势，容闳也不例外，看到没法谈下去了， 容闳也懒得和对方啰嗦，索性就不谈了，直接来硬的：“新疆是华国不可分割的领土，谁要是不服，可以过来打，我们可以打到他服为止。” 奥斯曼帝国的外交官愣住了，不是说中国人都是软弱可欺，怎么这说话的口气和英法列强一个味道？难道就不能好好讲道理吗？ 容闳当然不理会奥斯曼人的想法，爱咋咋地，于是率领访欧舰队离开了君士坦丁尼耶，前往葡萄牙，并在五月二十抵达葡萄牙首都里斯本。 华国和西班牙因为吕宋岛的事件，两国仍然处于战争状态，所以容闳此行也不包括西班牙。其实，就算是没有华国和西班牙之间的吕宋岛之战，容闳也访问不了现在的西班牙。 因为西班牙女王伊莎贝拉二世在国内实行专制独裁的统治，西班牙在1868年爆发了革命，把女王伊莎贝拉二世赶到了巴黎，因为这时西班牙王室还是波旁家族的嘛，是从法国走出来的，勉强算是去“娘家避难”。 西班牙女王伊莎贝拉二世被推翻，致使王位虚悬，西班牙的内阁会议决定寻找适合的继承者来担当西班牙国王。所以，现在的西班牙是乱成一锅粥，哪有时间处理华国代表团的外事活动。 容闳了解到情况后，立即在里斯本拍电报给国内，向华皇汇报此事。 吴天佑毕竟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而且他原本就是一个记忆力惊人的学霸，在接到容闳从欧洲发来的电报，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普法战争就快要爆发了。吴天佑在后世对德国很有好感，所以德国统一前的这场最重要的普法战争他有看过，战争就是因为西班牙王位继承问题引发的。 当然，吴天佑同时接到王斌发来的密电，奥匈帝国确实有一名适龄未婚的公主——吉塞拉女大公（吉塞拉·路易丝·玛丽；gis louise marie），即将满14周岁。吴天佑一看，还真有女儿啊，只是现在的华国地位要娶这位女大公做妾，难度有点大。 吴天佑于是告诉容闳，普法之间很可能就要爆发一场战争了，电令容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普鲁士柏林访问，并让王斌从柏林赶往维也纳访问，相机行事。 第164章 普法战争 容闳接到华皇的指令，便结束了葡萄牙的访问直奔普鲁士，于六月初八（7月6日）抵达普鲁士汉堡港。普鲁士外交部有专门人员接待华国访欧考察团。这时候的普鲁士造船业并不发达，所以对于来自东方自己建造的战舰还是很有兴趣，也引来不少市民围观。 容闳等人在汉堡登岸，从陆路赶往柏林，一行人是浩浩荡荡，还有200名的华军卫队护送。正常情况下，他国军队不能进入普鲁士，只是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wilhelm friedrich ludwig）、首相奥托·爱德华·利奥波德·冯·俾斯麦（德语：otto eduard leopold von bismarck）两人都对华军很好奇，因为有传言说，华军的步操和普鲁士非常接近，于是特别批准了200名华军卫兵携武器入境，要一睹为快。 华国考察团一行乘马车前往柏林，不久就到达。而王斌在获得奥匈帝国外交部的同意后，率队从柏林出发，前往维也纳，华国考察团至此一分为二。 威廉一世和首相卑斯麦热情邀请华军卫队参加普鲁斯军队的演练，容闳没有拒绝，而是爽快地答应了邀请。 在演练的过程中，华军的步操确实和普鲁士军队非常接近，让彼此双方很快拉近了距离。此时普鲁士军队才注意到，华军的武器装备非常特别，每人肩上都斜挎着一个弹夹带，和普军腰间挂的子弹盒完全不同。 实弹射击时就更是厉害了，华军士兵居然是将五发铜质子弹从弹夹上压入弹匣，然后便连续射击，射速非常快，不仅准确度高，而且几乎没有硝烟影响视线。普军士兵几乎忘了自己也在射击，一个个直勾勾地盯着华军士兵的每个动作、盯着他们手中的步枪，部分人竟是忘情地留下了哈喇子。 这次是真正触动了威廉一世和卑斯麦两人，他们明显感觉到，华军绝对不是他们原来想象的那么简单，有着比预想更为恐怖的实力。 就在容闳在柏林和普鲁士交流期间，华国四年六月二十一，公元1870年7月9日，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向普鲁士帝国宣战，普法战争正式爆发。 容闳在震惊之余，更是感到有点恐怖，皇帝竟然在万里之外就提前告诉自己，会爆发普法战争，这是什么存在？ 1870年7月19日法国拿破仑三世首先向普鲁士宣战后，直到7月底才集结8个军约22万人于普法边境上，由拿破仑三世任总司令，勒布夫为总参谋长。 拿破仑三世将自己的军队作了3线部署：第1线为主力莱茵军团，辖3个军，配置在法德边境的提翁维尔和比奇之间，开始由法皇亲自指挥，后由巴赞元帅指挥； 第2线为2个军，配置在斯特拉斯堡和麦茨，由麦克马洪元帅指挥； 第3线为预备队2个军，配置在南锡和夏龙。这本来是一个先发制人的进攻部署，计划集中兵力迅速越过国界，向法兰克福突进，切断南北德意志的联系，迫使南德意志各邦保持中立，全力击败普鲁士。 但与此同时，普军却是计划周密，调用铁路来运输部队，至7月底，已于边境集结3个军团约47万人，火炮1584门，足足是法军兵力的两倍多。 普军由威廉一世为总司令，毛奇为总参谋长，计划集中优势兵力，进攻阿尔萨斯和洛林，力图将法军主力歼灭于普法边境或将其赶到法国北方，继而进攻巴黎。 1870年8月2日，法军首先向普军发动进攻，以3个师在萨尔布吕肯地区进行试探性进攻。普军击退法军攻势后，于4日越过普法国境转入进攻，法军在边境地区的阵地是为进攻而设的，根本不适于防御，普鲁士王储弗里德里希·威廉的第三军团以10倍的兵力在维桑堡会战中击败法军，法军死伤惨重，伤亡超过20%。 6日，两军在沃尔特再战，法军重骑兵发动勇猛的冲锋，但普军卡尔·腓特烈亲王的第二军团有13万，法军麦克马洪元帅的第1军仅有4万人，法军再次遭受重创。同日，法国第2军也在福尔巴克被普军第一军团以压倒的人数优势击退。 至此，普军进攻法国洛林地区的大门被彻底打开。 由于普军主力未能充分展开，无法连续进攻，乘胜追击法军。而法军虽然在边境地区会战中打了败仗，但主力并未受到普军的重大打击，损失有限，在这种态势下，法军主力理应有计划地利用战略纵深向后撤退，补充兵员，调整部署，待机与普军决战。 但是，初战失败后导致埃米勒·奥利维耶内阁垮台，8月10日，夏尔·库赞·蒙托邦组阁，此人已经74岁，属于皇后为首的主战派。由皇后摄政的巴黎政府出于维护本身统治的需要，下令一线部队不许后撤，而身为前线指挥的拿破仑三世居然听从巴黎政府的命令，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死守梅斯。 8月12日，疾病缠身的拿破仑三世把莱茵军团的指挥权交给了巴赞元帅。然而巴赞只有匹夫之勇，并无良好的指挥与战略能力，他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当最后决定向凡尔登方向撤退时，已丧失时机，普军已逼近阵前。 两军开始捉对厮杀，双方都表现了难以置信的勇猛，法军炮火十分猛烈，普军则不计代价拼死突击，意图截断法军的退路。 法军虽然成功的击退了普军的攻击，并使得普军第一军团和禁卫军损失惨重，却未能打开通往凡尔登的道路，巴赞军团再次退回梅斯要塞，陷入了普军第1军团、第2军团的7个军和3个骑兵师，共计16万大军的合围之中。 麦克马洪率12万大军、393门火炮，76门“米特拉约兹”(mitrailleuse)机枪退往夏龙，计划诱敌深入，在巴黎城下与普军决战。却遭到摄政的欧仁妮皇后拒绝，皇后认为：“只有皇帝的敌人才会同意他返回巴黎”。 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再次听命于巴黎，命令麦克马洪率军驰援在梅斯被围的巴赞军团，8月22日，麦克马洪率军从兰斯出发前往梅斯。此时，普军第3军团向右实施大胆迂回，协同新编成的第4军团将麦克马洪率领的法军连同拿破仑三世一起围困于色当。 9月1日至2日，巴赞率领被围在梅斯的法军突围失败。 与此同时，普法两军于色当进行决定性的大战，即色当会战。 9月1日上午，普军占领了符里济、栋舍里等地，成功切断了法军西撤的道路，并从后堵截法军。而在当天中午，普军亦完成了对法军的合围，并以强大的火炮对法军攻击。 当天下午，在法军数次试图突围失败后，拿破仑三世被逼于下午4时半派人呈信威廉一世，表示愿“将他的佩剑交到陛下的手中”。 1870年9月2日，拿破仑三世正式率8.3万官兵向普军投降。在这场色当战役中，法军损失10.4万人，普军只损失了9千多人，法国举国哗然。 第165章 华国和普鲁士 容闳在柏林访问并没有因为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要赶去前线指挥战争而中断，而是和卑斯麦首相继续就双边关系交换意见，俾斯麦特别谈到了关于购买华军三五式半自动步枪以及无烟发射药生产许可的问题。 容闳表示，只要价格合适，这都不是问题，就算是成套生产设备也可以提供。而且，半自动步枪的设计图纸、无烟发射药的生产工艺等资料文件都在船上，随时可以交易。 容闳的这个表态，着实让卑斯麦吃惊，这说明华国早就准备把这些技术卖给普鲁士，这些武器对军队意味着什么卑斯麦很清楚，但是华国竟然不保密，还对外出售。这说明对方已经有了比这些武器更先进的装备。 细问之下才知道，华国仅仅对普鲁士和奥匈帝国开放这两项技术，目的就是增强两国抗击俄国的实力，按照容闳的说法，在可见的将来，俄国都是三国的最大敌人。 这个理由，从道理上是可以讲得通的，也肯定有这方面的原因存在，但卑斯麦不可能幼稚到相信这些摆在台面上的鬼话，没有哪个国家可以无私到不计得失地支援他国，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国与国之间，有的只是各自的利益或是利益的交换。 更何况，国王威廉一世还是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舅舅。虽然两国在克里米亚战争后关系很僵，但没有足够的利益，普鲁士怎么可能同沙皇俄国为敌。 继续交谈，华国提出希望得到普鲁斯西门子的炼钢法和克虏伯的无缝钢管技术。 或许大家会奇怪，华国的碱性转炉炼钢法和无缝钢管的热拉成型技术都已经很成熟了，为什么还要不远万里去普鲁士购买这两项技术，其实不然。 先说西门子的炼钢法，1868年，西门子就有了一项炼钢技术，就是用生铁和铁矿石为原料炼钢。此外，若在用此法冶炼的同时加入少量碱性物质，还可解决脱磷问题，这就和华国的碱性转炉是一个工艺了。 这项技术的基础就是后世很有名的平炉，亦称西门子—马丁炉或马丁炉，此法冶炼时间较长，每炉约需24小时，但因熔池大，每炉可产上百吨钢水，故产量高。要想大幅度地提升钢铁产量，没有平炉炼钢技术，是行不通的。 此外，它所用原料既可用生铁、铁水，也可用废钢、铁屑、熟铁和矿石，便于废钢铁的回收，加上炼出的钢材质均匀，质量稳定，直接可以用这种方法生产优质钢。所以，以平炉为主，转炉为辅的炼钢体系才是炼钢行业发展的趋势，这些技术不是吴天佑这种半桶水的理工男可以完成的。 至于吴天佑早期开发的无缝钢管热拉成型技术，原本在后世就是克虏伯的发明专利，吴天佑只不过是利用后世的技术改造而成。但吴天佑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克虏伯那里应该还有很多值得借鉴技术存在。 华国要想把汽轮机用在大型船舰上，超高压锅炉是唯一难题，更好的优质钢材和更成熟的无缝钢管生产工艺，是生产超高压锅炉的不二选择，别无他途，这也是吴天佑派容闳出访欧洲的根本原因。 容闳的要求这让卑斯麦很是为难，炼钢技术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克虏伯的生产技术却是普鲁士的绝密技术，不会对外出售的。不过话说回来，难道华国的半自动步枪和无烟发射药不是绝密技术吗？它们的价值一点都不会比克虏伯的技术价值差。 容闳：“首相阁下，我的要求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卑斯麦一点也不难为情，直接就说了：“议长阁下有所不知，克虏伯的生产技术是普鲁士的绝密技术，无法对外销售，这件事我可能无能为力啊。” 容闳也猜到了可能是克虏伯的技术出问题，因为临行前，皇帝专门就克虏伯的技术问题和他交了底，知道这项技术是普鲁士的绝密技术。 容闳：“其实首相阁下无需为这事为难，克虏伯的这项生产技术我们华国就有，我们仅仅想在这项技术上精益求精而已。你可以把克虏伯的工程技术人员叫过来，看看我们步枪的枪管，他们就能判断我们有没有这项技术。我军所有的枪管、炮管都是用这种技术生产的。” 容闳的回答，再一次刷新了俾斯麦对华国的认识，俾斯麦虽然不懂技术，但他知道，普鲁士的枪管和炮管确实是用这项技术，由克虏伯生产的，于是立即安排人去请克虏伯的专家过来确认。 下午，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及其子弗雷德里希·克虏伯以及几名技术人员就到了，容闳也没多说话，直接就让卫兵们把枪递给克虏伯一行人查验。而克虏伯等人，接到半自动步枪也是一愣，步枪制造非常精美，而且和普鲁士的步枪结构有很大不同。 但众人不可能当着主人的面去研究别人的武器，只好对步枪的枪管进行查验。枪管大小一致，内外都没有机械切削的加工痕迹，确实是符合热变形成型工艺的加工特征，甚至连膛线也是热压成型的。 几人轮番检查了10多支步枪，无一例外都是同样的特征，可以可定，华国是掌握了克虏伯这项热拉成型的加工工艺的。只是，华国是怎么得到这项技术的？按他们这样的生产量，说明他们很早就掌握了这项技术，根本不可能是从克虏伯流传出去的。 得到了克虏伯专家的技术确认，双方的谈判便没有任何障碍，华国得到了想要的炼钢技术和热拉成型技术，普鲁士得到了半自动步枪和无烟发射药的生产技术，可算是皆大欢喜。双方同时还签署了关于加强双边经贸往来、技术交流以及技术保护等方面的协议文件。 资料的交接是需要专业技术人员去处理，容闳也只能耐心的等。 华国四年七月二十（1870年8月16日），容闳接到王斌从维也纳发来的电报，让他不用等他们，继续考察行程，两队在奥匈帝国的的里雅斯特（trieste）港汇合（注：的里雅斯特此时还未属于意大利）。 容闳知道皇帝吴天佑很可能给了自己的大舅子什么秘密任务，让他在奥匈帝国处理，他肯定是不便过问，所以，等到相关技术资料交接完成后，容闳就从汉堡港启程继续欧洲的访问行程，对荷兰、英国、意大利进行访问。 第166章 维也纳在行动 在维也纳的王斌，遇到了一个难以逾越的问题：奥匈帝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franz joseph i）为女儿吉塞拉的女婿候选人设定了三个条件：首先必须得是天主教徒，其次需要门当户对，最后还要年纪相仿，这样夫妻二人才更加有话题。 吴天佑是属于严重不合格的范畴，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 王斌无奈，只得如实向吴天佑汇报情况。 吴天佑接到王斌的电报，泥马，这欧洲佬都喜欢玩宗教啊。而这天主教里最要命的规定就是一夫一妻，还没有妾，所以欧洲各国的皇帝们都只有一个老婆。为了解决男人们的花心需要，所以就诞生出了许许多多的情人关系，而不是像华国这样纳妾。 不过，吴天佑要娶欧洲美女的想法完全是猎奇心在作祟，看到是这种情况，也就放弃了。让王斌在维也纳期间搞好同奥匈帝国的关系，形成配合对付俄国的默契，而在这个环节里，奥匈帝国的匈牙利首相安德拉希伯爵是关键人物。 而让王斌没想到的是，安德拉希伯爵并不在匈牙利，而是在奥地利的维也纳，这给王斌的工作带来了很大方便。 安德拉希伯爵这次是应皇帝弗朗茨的邀请，来维也纳商谈奥地利在普法战争中的立场问题，普鲁士虽然战力强悍，而法国却是欧洲大陆的霸主，约瑟夫希望在普法战争中获取利益，就想加入法国阵营，由于安德拉希伯爵坚决反对，皇帝才在普法战争中采取中立。 为了避免皇帝出昏招，应皇后茜茜公主的请求，安德拉希伯爵暂时留在维也纳。而不久，普法战争局势明朗，法国拿破仑三世向普鲁士投降。虽然战争还没结束，但结局已定。 至于华国想联合奥匈帝国对付俄国，是有依据的。 奥匈帝国原本和沙皇俄国是同盟关系，奥地利、普鲁士、俄国三国组成了神圣同盟，但在1853年爆发的克里米亚战争中，奥地利、普鲁士首先是宣布中立，后来奥地利更是在俄国背后插了一刀，在俄奥边境上布置重兵威胁俄国。 所以，沙皇尼古拉一世在临死前，还在念念不忘奥地利的背叛，两国关系是可想而知。于是，当王斌联系到安德拉希伯爵时，说到对付俄国的事情，二人是一拍即合。 对于奥匈帝国的虚弱，安德拉希伯爵有清晰的了解，对俄国对土地的贪婪也保持足够的警惕。这次他力促皇帝约瑟夫在普法战争保持中立，就是想要和普鲁士联手防御俄国。 华国远在远东虽然了解不多，但他知道华国和俄国有极大的仇恨，俄国霸占了华国，当时的清帝国大片的土地，华国的不可能放弃任何拿回失去领土的机会的。可以说，是奥匈帝国的天然盟友。 而且安德拉希伯爵很快留意到华国卫队奇特的武器，邀请王斌去到郊外庄园试枪，一试之下竟是爱不释手，很显然，如果帝国部队装备这种武器，战力将获得极大提升。 安德拉希伯爵：“副使阁下，贵国能向我国提供这种武器吗？” 王斌则摇了摇头，笑笑口说道：“安德拉希伯爵您知道，两国现在这种关系想购买这些装备，是不可能获得皇帝陛下的批准的。” 安德拉希伯爵：“那需要什么关系？结盟吗？我认为我们皇帝陛下应该不会反对。” 王斌再次摇摇头：“阁下难道没听说过，盟约就是用来撕毁的吗？” 经常受到吴天佑的影响，加上长期的商业谈判，王斌可以说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了，说起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不把你忽悠瘸了就算你本事。 盟约就是用来撕毁的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安德拉希伯爵并不陌生，皇帝约瑟夫就不止一次干过这事。要让华国相信奥匈帝国的诚意，盟约是肯定不行的。可帝国有华国需要的东西吗？答案是没有。帝国有的华国都有，而帝国没有的华国也有，似乎没有可以和华国交换的物品啊。 安德拉希伯爵突然想起一事，华国如果没有需求，他们来维也纳干嘛？ “副使阁下，那么这次阁下这次来帝国的目的是....？” 王斌：“安德拉希伯爵，我专程来拜访您，就是为了增进双边关系，加强经贸往来，寻找一条对两国都互惠互利的路，同时协调对俄国的政策，希望能得到伯爵的协助。” 王斌的话是滴水不漏，安德拉希一时毫无头绪，不知道如何继续。 王斌见状不得不把话接过去：“安德拉希伯爵，其实要增加两国之间的关系，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联姻。非常遗憾，贵国皇帝的女婿必须是天主教徒，这条路也走不通了，我们华国皇室根本就没有天主教徒。” 安德拉希伯爵：“贵国有适龄的王子吗？” 王斌无奈地摇摇头：“我国皇帝陛下才23岁，最大的皇子6岁，最大的公主才4岁。” 安德拉希伯爵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念头：难道华国这次过来，是为他们的皇帝陛下求婚的？于是他试探地问道：“就是说，要是联姻，就只有华国皇帝陛下可以了。” 王斌一听这话就来劲了，泥马，看来这伯爵是有想法哈，难道天无绝人之路？ 于是王斌开始煽风点火：“久闻皇后茜茜公主才貌双全，天下无双，我国陛下是仰慕已久，此次过来有一项任务，就是代表吾皇拜会皇后殿下，还望伯爵大人成全。 如果吾皇可以和奥匈皇室联姻，那是再好不过了，可惜吾皇已有皇后，就是在下的妹妹，联姻怕是会委屈贵国公主。” 王斌这话说的是相当露骨了，而且还点明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华国的国舅爷，这就更能说明这次来维也纳的特殊性。基本就等于告诉别人，我就是华皇委托的求婚大使了，可他还偏偏一个求婚的字眼都没有，也算是个交涉方面的能人。 久经沙场的安德拉希伯爵哪还不明白王斌的意思，只要知道了对方的要求就好办，能不能促成那完全要看皇帝皇后的意思，他仅仅负责引导而已。 在安德拉希看来，得到这些武器对虚弱的奥匈帝国实在太重要了，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为过，何况是一个皇后并不看重的女儿。 第167章 呼济尔乌苏会盟 华国四年六月二十一，公元1870年7月19日，吴天佑定下在八月召开的“呼济尔乌苏会盟”日期将近，吴天佑带着瑾贵妃格根塔娜和她的儿子吴立麟（第五子）、贤妃刘氏及长子吴立仁、贞妃沈氏及次子吴立军，禁军留禁军2师守护京师外，剩余4万多大军全军出动，随行护驾，随行的还有杨文才、贾绍明等部分官员。 临行前，吴天佑交代了政务院、参谋部一个任务：制定军队军衔等级标准以及授勋名单、制定爵位等级标准及授勋名单，等他回来一同审定。 吴天佑还没走出北京，就收到了欧洲的消息：法国对普鲁士宣战了。吴天佑没想到自己居然选了这么个日子，不过他只瞟了一眼电文，撂下一句“密切注意动向”，率领大军继续前进。 吴天佑一行人浩浩荡荡向西北方向进发，经过宣化、张家口，一直顺官道前行，是紧赶慢赶，终于在七月十九到达呼济尔乌苏附近，大军寻了一处水草地安营扎寨。 由于有三位小皇子同行，为了安全起见，吴天佑的中军大营驻扎离长水河畔有5里地。整座大营是一个环形的防御体系，共有四道最里层是最早期的亲兵师两个旅在护卫，第二层的亲兵师的三个旅在看守，第三层是禁军2师、禁军炮兵师（未到），最外层是禁军骑兵师在四周巡视，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可见现在的吴天佑有多怕死。 整个蒙古主要分为三大部：漠南蒙古（内蒙古），又称察哈尔蒙古（注：和察哈尔八旗不是一回事）；漠北蒙古（外蒙古），又称喀尔喀蒙古；漠西蒙古（西蒙古），又称厄鲁特蒙古。吴天佑这次召集的是漠南蒙古、漠北蒙古、科布多以及唐努乌梁海诸部。 这次由于吴天佑直接攻灭了土谢图汗部，所以，土谢图汗部的右翼右末旗、右翼左末旗、右翼右末次旗、中左翼末旗四旗未到，有消息说，该四部已经跟随那逊绰克图汗逃到了俄国境内。 而土谢图汗部中旗骑兵跟随那逊绰克图汗逃走，部众却被伯彦讷谟祜等人瓜分了，还有就是察哈尔八旗让格根塔娜灭了，变成了五千户五旗。除此之外，其余各部、各盟、各旗均已到场，可见格根塔娜是功不可没。 这里需要跟大家解释一下唐努乌梁海。 很多人都以为唐努乌梁海住的是蒙古人，其实不然。唐努乌梁海是有蒙古人居住，但主体民族是“乌梁海”人，他们不是蒙古人，在后世的蒙古国和俄罗斯里，他们叫图瓦人，中国也有图瓦人，但却没有图瓦族这个民族。 乌梁海分为三部分：唐努乌梁海、阿尔泰乌梁海和阿尔泰悼尔乌梁海。 唐努乌梁海，位于外蒙古的西北，北至萨彦岭，南到唐努山，大部分属于后世俄罗斯的图瓦共和国；阿尔泰乌梁海，属科布多管辖，共七旗，现在大部分属于新疆； 阿尔泰淖尔乌梁海，东面的唐努乌梁海，南面是阿尔泰乌梁海，西面和北面均为俄国。1864年《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以后，阿尔泰淖尔乌梁海全境被纳入俄国。 言归正传。 由于涉及的参会人数太多，原本的会盟安排根本坐不下这么多人，而且一次人数太多，很难照顾周全，反而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在格根塔娜的建议下，决定分区域会盟。八月初一漠南蒙古、初二漠北蒙古、初三科布多、初四唐努乌梁海。 在吴天佑中军大帐前搭起黄色御帐篷，帐篷坐北朝南，御帐篷南向两侧，设紫红色长帐篷，这是为参加会盟的大臣、蒙古王公而设的，正对御座有一帐篷，帐内桌上摆满了金银器、酒杯等用具。 在御帐两侧的长桌上，全部摆满了丰盛的食物。而第一排，只有三张长桌，正中间的是瑾贵妃格根塔娜和她的儿子，左侧是贤妃刘氏以及皇长子，右侧是贞妃沈氏以及二皇子。第二排才是各盟郡王的位子。 八月初一清晨，华皇吴天佑身着朝服在御营升座，鼓乐齐鸣，漠南蒙古六盟的王公贵族行三跪九叩礼，君臣之礼成。 接着是整编各旗，吴天佑是直接沿用了清制，连各旗的名字都没改，照搬照用。宣布完后就开始赐宴，内札萨克蒙古共有6盟24部49旗，吴天佑亲自把酒递给6盟郡王，其次给24部台吉，他们都跪着接酒，一手持杯，同时叩首，以示对他们特殊恩宠的感激。 在宴会过程中，不仅有杂技、木偶、戏曲演出助兴，还有摄影师在旁做摄影记录。蒙古人很少见过如此庄严隆重、声势浩大、气氛热烈、情感融洽的场面与表演，既非常高兴，又十分惊异。受到热烈气氛的感染，他们也欢欣雀跃，载歌载舞起来。 初一的会盟典仪至此结束。 初二漠北蒙古、初三科布多、初四唐努乌梁海，吴天佑把初一的流程各走一遍，终于算是把会盟的“君臣之礼”仪式走完了。 八月初五是册封。首先是赏赐，不外乎就是赏一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跟着是确认各部、各盟、各旗这帮王公贵族们的封号。华国的管理结构可以照搬清廷的，但封号却不行，华国的爵位里没有贝勒、贝子这些爵位。 华国对蒙古的爵位和华国本身的爵位是不同的，华国的功勋爵位只有三种，就是公、侯、伯，而在蒙古地区的爵位是汗、公、侯、伯、台吉有五等。 册封完成后又是赐宴。吴天佑专门招待了3位外蒙的汗王和内蒙的6位国公，台吉以上爵位共138人赐宴。带着瑾贵妃格根塔娜一起与他们边吃边谈，气氛亲切，情感融洽。 初六，是计划中的阅兵式，以及实弹射击、火炮炮击表演，意在震慑宵小。 吴天佑身穿华军军服，挎着三五式半自动步枪，骑马绕场一周，回来下马，这时两侧有飞碟飞出，吴天佑举枪就射，竟是十中八九。原来，为了表现出皇帝的神勇，吴天佑请了射击教练，在紫禁城里狠练了一段时间的飞碟射击，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给练成了。 众蒙古王公贵族没想到皇帝还有这招，无不震惊地感叹称：“吾皇威武”，随后阅兵。 受检阅的部队是禁军亲兵师、骑兵师和炮兵师等得部分官兵约1万人，响亮的号角吹响后，先是步兵列队前进，华军的步操经过多年的淬炼，不仅华丽壮观，现在更是杀气逼人，那整齐的脚步声仿佛一步步都踏在蒙古王公贵族的心上，让人胆战心寒。 随后是射击表演，步枪、重机枪、火炮轮番上场，声震大地。蒙古王公贵族对于强大军容、庄严军威、严肃军纪、新式军械，感到震惊。特别是火炮的炮击表演，一座小山头顷刻间变成一片火海，更是令蒙古王公贵族悚惧失态，几乎吓尿。 本来还有一环，就是册封蒙古地区的两大活佛：喀尔喀蒙古的活佛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内蒙古的活佛章嘉呼图克图。 不过，章嘉四世活佛冶熙但璧尼玛被清廷封为大国师，随清廷入朝鲜了，而第七世哲布尊丹巴·凯珠布丹桑在华国二年十二月（1869年1月）圆寂，其转世灵童至今还未认定，造成蒙古地区的两大活佛都缺位，无法册封。 八月初七，吴天佑起銮驾回京。 第168章 英俄联手 九月初十，吴天佑回到北京。 现在吴天佑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就是为那么多立下汗马功劳文臣武将封爵。 和太平天国不同的是，华国的爵位是非常少的，可说只有两个：吴天佐的镇南王和兰芳共和国第11任大总制刘阿生的寿国公。当然，现在多了一大堆的蒙古汗王、公、侯、伯、台吉，不过，那是一种特殊的民族地区政策，不好类比。 只是，战争打到现在，除了西藏、青海、新疆外，华国已经控制了原清廷的统治版图，是到了封侯拜相的时候了。 按照政务院制定的规定，华国的公、侯、伯爵位名额有严格的限制，公爵10名、侯爵30名、伯爵100名，而且有规定，公、侯、伯只有封号、有品级，却没有单独的俸禄。 即便如此，文臣武将们依然是趋之若鹜。 政务院的建议名单上，只有20名侯爵、70名伯爵，看来公爵是留给吴天佑来钦点了。吴天佑其实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只任命了四位公爵：韩国公贺黎明、郑国公杨文才、齐国公贾绍明、赵国公韩鹏，两文两武。 集团军司令、各部尚书基本是侯爵，各军军帅、各省巡抚、个别特殊府的知府为伯爵。共计23名侯爵、68名伯爵。有意思的是，禁军司令韩俊、西域研究室主任左宗棠都是伯爵，并不是他们二人的能力和忠心不行，而是他们二人的战功不足。 军衔的平定简单的多，因为没有名额限制，除了极个别的特例，基本都是按军职来套，集团军司令为中将、军帅少将、师帅准将、旅帅上校、卒长少校、两司马少尉至上尉。 只有怯薛军万户伯彦讷谟祜、禁军司令韩俊二人，都是中将军衔，算是特殊的。 华国击败满清，清朝退缩朝鲜，这一系列的变化，让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真正地感到压力山大。而最近华国还平定了内外蒙古，让自己在远东的布局遭到重创，派驻库伦的2千精锐俄军也被华军消灭。 现在华国，通过北京的俄国驻华商务代办转来华国的外交抗议书，要求俄国遣返逃入俄境的土谢图汗部那逊绰克图汗和十多万部众。 遣返是不可能的，但怎么应对接下来华军的反击？俄国整个西伯利亚的军力加起来也不够10万，不是不想驻扎大军，而是根本负担不起大军的给养。除了西西伯利亚平原还有部分产出外，中西伯利亚、东西伯利亚都是人烟稀少的荒漠之地，如何驻扎大军？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加大对洪福汗国阿古伯的支持力度，让他们牵制华军。另一个就是寻求和英国合作，让他们从海上牵制华国，只是，这个代价怕是不小啊。 于是，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向英国派遣了一个外交团队，希望联手对付华国的威胁，俄国的外交使团抵达伦敦时，华国的欧洲考察团也正在伦敦访问，可谓是冤家路窄啊。 由于俄国外交使团到来，英国有了更足的底气，在和华国的商业谈判中，英国提出华国商船最远只能行驶到新加坡交货，其余到欧洲的航线必须全部交由英方处理，使原本还算和谐的商业谈判一下就到了谈崩的边缘，只能休会。 第二天，接到皇帝吴天佑指示的华国考察团提出对等方案：所有英国船只只能航行到马六甲为止，货物转交华国商队承运。 这一针锋相对的提案，顿时把英国整蒙了，什么时候这东方的弱国敢同大英帝国叫板了？不过，华国漫长的海岸线，使得整个东亚的航线都受到华国的控制，只要华国不提供口岸给商船补给，就哪里都去不了，这还真不是吓唬英国。 此路不通，英国便暂时不谈了，转头和俄国进行外交沟通。 连续两日的休会，让容闳感到不对劲，调查之下才知道，英国现在正同俄国协商，目标可能就是针对华国。容闳立即把情报向国内汇报并请求指示，皇帝吴天佑则要求他放弃谈判，和王斌联系后启程回国。 华国四年九月十五，容闳通知英国方面，国内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双边谈判推迟进行，随后离开了英国伦敦，驶向奥匈帝国的的里雅斯特港，接王斌一起回国。 华国欧洲考察团的离去，已经很说明问题：华国不会在这方面妥协。 这一举动已经严重侵犯了英国的全球战略利益，对英国的全球霸主地位提出了挑战。这一点在英国内阁里迅速形成了共识，剩下就是怎么消除这个威胁。 和俄国联手对付华国是必须的，所以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共识，结盟攻击华国，随后英俄两国组成联合外交使团，对法国、德国、奥斯曼帝国、奥匈帝国、荷兰王国等开展外交访问，以期组成庞大的欧洲军团，联合对付华国。 王斌一直住在安德拉希伯爵为他提供的一处小庄园里，由于接到了容闳的通报，他今天正准备去向伯爵告辞。谁知道他还没出门，伯爵就找上门了，一脸的兴奋。王斌见状心想，有好消息？双方合作的协议都已经敲定，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双方坐下，王斌首先开口：“安德拉希伯爵，我非常好奇，您遇到什么好事如此兴奋？” 安德拉希：“皇帝陛下和皇后殿下答应和贵国联姻了，明天会召见你商谈此事。” 这个消息直接把王斌震晕了，好久没缓过神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用右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很痛，才确认不是做梦，特么的这事竟然是真的。 王斌：“安德拉希伯爵，请原谅我的无礼，我被这个消息高兴坏了，在您面前失礼了。” 王斌的表现让安德拉希伯爵很有满足感，华国皇帝果然是希望和帝国联姻，也不枉他在茜茜公主面前费尽口舌，才争取到这个结果。 安德拉希：“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我和您一样，也是非常激动，我们两国的关系就可以更进一步了。” 王斌这才反应过来，一件渺茫到已经放弃的事竟然成功了，显然安德拉希伯爵在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难不成真像大家猜测的那样，安德拉希伯爵是茜茜公主的情人？这事要搁在华国，不管是不是情人两人都活不了，得满门抄斩。 王斌：“非常感谢，这事如果没有伯爵您的大力相助，根本就不可能的。这样，事后伯爵和我去一趟的里雅斯特港。我船上有1千支半自动步枪和20万发子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伯爵不要推辞。” 安德拉希伯爵一听到这话，眼睛都发亮了。这小子不错，会做人，一听消息就知道自己在其中出力不少，和聪明人说话就省事，这份显然是送给自己的私人礼品，出手可真大方啊。 就在安德拉希伯爵正准备回话时，一名侍卫从外面急冲冲过来，在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话，安德拉希伯爵听着听着，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等侍卫走了过后，安德拉希伯爵才很尴尬地说道：“我刚接到通知，明天皇帝陛下的召见取消了。” 第169章 备战 王斌一听这话，整个人直接从天上坠入深渊，泥马，这玩笑开大了，不带这么玩的，这样玩法分分钟会把人玩死的。 王斌：“安德拉希伯爵，发生什么重大变故了吗？” 安德拉希伯爵稍微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我们得到情报，英俄两国决定联手对付贵国，现在英俄两国的联合外交使团正在荷兰进行游说，希望荷兰加入专门对付贵国的欧洲军团。” 这个消息虽然很震惊，但王斌并不觉得奇怪。容闳在英国拒绝继续谈判，英国肯定会有所反应，只是反应这么大，有点超出想象。 王斌：“安德拉希伯爵，谢谢您告诉我这么重大的消息，您是我们华国的朋友。那么，这联姻一事算是黄了？” 安德拉希笑了笑回答：“是，也不是。”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而且显然还有下文。王斌没接话，只是做了个请讲的手势，便静静等待对方的下文。 安德拉希：“吉塞拉女大公在两三年内并不会结婚，如果贵国有足够的实力证明自己的强大，皇帝陛下和茜茜公主殿下又怎么可能拒绝这门亲事呢？” 这话没毛病。 现在奥匈帝国之所以出尔反尔，正是害怕联姻会对自身产生不利影响，如果华国能够抵御欧洲军团的入侵，只要不输，就证明他足够强大，没人拒绝和这样的国家联姻的。当然，打输了另当别论，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华国能否单挑英国为首的多国进攻，王斌心中也没底，毕竟对手实在太强大了，英国和俄国都是这个世界上实力恐怖的存在。不过，王斌对自己的妹夫有一种盲目的崇拜，好像没什么事可以难倒他一样。 王斌：“那么，贵国在这场战争中的角色？” 安德拉希：“帝国在远东没有利益，加上联军里面还有俄国在，据我估计，不光是我们帝国，普鲁士也应该和我们一样，在没有重大利益之前，都应该保持中立。” 毫无疑问这确实是大实话，国家都是在为各自的利益服务，没有利益谁愿意不远万里去远东那边和一个强大的国家作战，这不是在开国际玩笑嘛。可是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国家间的友谊又算的了什么。 王斌：“安德拉希伯爵，谢谢您的忠告。我代表我们华国谢谢您。这样，这件事情不管最终结局如何，我的礼物依然有效，还请伯爵不要推辞。既然召见取消了，我们就马上出发吧，也免我的同伴在的里雅斯特久等了。” 吴天佑接到王斌从维也纳发来的电报的时候，也是足足吓了一跳，看来，这华英之间终究是难免一战。如果不能摆平英国的牵制，华国将无法专心对付俄国。 可英国这个全球老大，又岂是这么容易摆平的，如果对方和自己全力拼命，这绝对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争，谁也讨不到便宜，而且，这场战争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严重影响自己对付俄国的计划。 打是很难避免了，可是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这个就有讲究了。死磕到底是最不可取的，很可能造成“鹬（yu）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结果，让俄国、普鲁士甚至是美国捡了便宜，那就不划算了。 虽然整个华国看起来经济可以很好地实现内循环，但如果要是打仗，华国还是有一个很大的短板，那就是铜，华国现在的铜，80%是依赖进口，主要就是美利坚联盟和日本。 如果华英开战，华国到美利坚联盟的航路将被切断，仅仅依靠日本的铜，会影响华国铜材的供应，短时间倒不怕，时间长了对工业生产会造成一定影响。 俄国从陆地的进攻，吴天佑倒是不怕，人烟稀少的西伯利亚根本供养不起大军长期作战，从欧洲运给养过来？省省吧，这么长的远途运输，仅仅依靠牛马人力运输，先不说运输量能不能满足需求，就算他们真从欧洲运粮食过来，100公斤能有30公斤到前线就相当不错了，俄国哪有这个实力。 所以，俄国方面，能出动20万大军就顶坎了，而前线部队，能有10万就很不错了，除非他们不要后方。这个数量级别的俄军，对华国陆军还构不成威胁。 至于那个奥匈帝国的女大公，吴天佑没有一点担心，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也强求不来，美女又不是稀缺物种，大华国多得是，一个茜茜公主的女儿，只不过是满足吴天佑的猎奇心而已，更何况打赢了这人根本跑不了，打输了万事皆空，华国都未必能保，还管这些。 独自思量一番过后，吴天佑让内侍把英俄联手对付华国的消息通知参谋部和左宗棠，让他们各自准备应对方案，三天后讨论研究策略。 吴天佑在全国内虽然没有禁止民众净身，但皇宫不招收宦官，你就是净身了也没人要。但是接收北京的时候，原紫禁城及各王府里有大量的太监没有随清廷迁走，吴天佑考虑到让这些人回归社会也难以生存，便全部招进皇宫留用。 这不招还好，一招竟然有2万多人，让吴天佑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皇宫也用不了这么多太监，无奈之下，他只好让武库部挑选1万2千身体强健的太监组成一个师，名叫“皇家卫队（师级）”，交由禁军韩俊代管。不过，令吴天佑意想不到的是，他这无奈之举，竟然无意中造就了一支华军的精锐之师。 就这样，吴天佑的皇宫里，便有了很多太监。 三日后，贾绍明、左宗棠以及他们各自的副手，一起来到乾清宫，吴天佑在东暖阁召见他们。东暖阁御座西侧是一张巨木制成的茶桌，茶桌西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型世界地图。 茶桌上的茶具一早就被内侍清空，显然是临时用来办公的。四人来到吴天佑前，行过跪拜之礼，就拿出各自的初步方案，放在茶桌上，几人也围住茶桌坐下。 由于计划是方略，不是详细的作战方案，所以两份方案都只有一两页纸，吴天佑很快就看完了。简单说，两份方案都是攻防兼备，贾绍明的是防守反击，左宗棠的是以攻代守，只能说各有利弊，吴天佑都不是很满意。 之所以叫方略，说明它是战略层面的，而贾绍明和左宗棠的方案却更倾向于战术层面，对整个东西方对抗，缺少更深层次的考虑，简单说，就是为了打这一仗而打仗。 第170章 对英亮剑 吴天佑看完，放下方案文稿，把后背靠在高背椅上闭目沉思。 这是皇上的习惯动作，贾绍明和左宗棠都知道，皇上在做重大决断之前，基本都是这个动作，而且沉思的时间不长就会有结果。 果然，约莫5分钟左右，吴天佑就睁开双眼坐直身体。 “各位臣工，这两份方案的基本点都是相同的，就是首先拔掉上海租界、香港、澳门三个欧洲列强留在我华国的耻辱，让对方战舰在我沿海地带失去补给点，拉长对方的补给线，可见你们是英雄所见啊。 这一点我同意了，而且我要先发制人，把在香港停泊的英国皇家南中国海舰队的20多艘战舰先行吃掉。具体方案你们去做，时间就从访欧洲舰队回到新加坡开始算起。 至于俄国，等他们大兵团调集过来基本就入冬了，最快也得明年才能打起来，所以，我们的对策不是防守，是进攻。让怯薛军给我派出五六支千人队出去，配上重机枪和迫击炮，让他们在俄国境内给我做三件事：杀人、放火、抢人口。” 几人一听皇上最后几个字，都是心中一震，原来皇上是从不嗜杀的，现在杀气怎么这么重，看来是让瑾贵妃格根塔娜给影响的。 不过，这招有点狠，是准备把中西伯利亚弄成无人区，这样东西伯利亚和西西伯利亚就断了联系，只能各自为战，华国只要攻下海参崴，俄国的东西伯利亚就与世隔绝，只能姓“华”了。 在西伯利亚一带作战，俄国能集结1万以上的部队基本就很难得了，这点兵力不管是进攻东北或是乌里雅苏台，都不够看的。当然，华国要想组织1万大军去打俄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人不够，而是无法保障补给。 所以，打西伯利亚首先要解决的是运输问题，还有就是冬季作战问题，只要华国解决这两个问题，俄国也好，欧洲联军也罢，都得死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 等到他们记录好，吴天佑继续说道： “现在英俄联军正在四处拉人入伙，法国、荷兰、西班牙、奥斯曼帝国和我们都有矛盾，都可能加入，甚至连普鲁士和奥匈帝国也可能参与进来。 当然，法国和普鲁士要想加入，还没那么快，法国的皇帝拿破仑三世虽然被普鲁士俘虏了，但是普法战争并没有结束，两国还在交战。就算普法战争结束了，要把两国同时整合进来对付我国，也绝非易事。 我华国极有可能面对的是英、俄、法、奥斯曼帝国四国为主的联军，我们是以弱敌强、以寡敌众，欧洲各国联合起来在军事、经济方面的实力都碾压我们，形势非常严峻。 你们需要多考虑一下，用什么样的战术及谋略，能够达到分化敌人，让他们相互猜疑、各自为政，这样我们才可做到分而治之、进而战而胜之。” 吴天佑又是一通长篇大论，不过，二人明白，自己那两份方案都太注重实战而缺乏全盘考虑，皇上虽然接受了战术上的安排，但整体方案并不满意。 这时，左宗棠站了出来：“皇上，我们是不是该把湘军用上了？” 吴天佑立即醒悟了左宗棠指的是什么，缅甸对于英国来说虽然重要，但失去了也影响不大，可缅甸旁边的印度就不同了，绝对是英国的心头肉。那里要是出现什么状况，英国肯定受不了。 只要华国的势力出现在上缅甸，绝对会让英国倍感压力。但联军是不会为英国卖命去保护印度、缅甸的，这就成了华英之间一对一的比拼。华国的弱点是补给不到位加内部不稳，而英军的弱点是兵力不足，同时也是内部不稳。不错，有得玩。 吴天佑：“季高此计不错，是到了给湘军正名的时候了。贾参谋长，你们立即和湘军曾国荃他们商讨改编的事，把军装、武器弹药尽快运送过去。 同时督促地方政府，加大道路整修力度，尽快完成大理到缅甸首都曼德勒的公路，把汽车、汽油、柴油都调过去，保正有足够的运输能力。最后，派人联系印度那些寻求自立的各邦首领，资助他们造反。” 确定了基本的应对策略后，没两天，参谋部的作战计划就递到吴天佑的桌上，他仔细阅览后便核准了。毕竟，这仅仅是一份总体战略计划，前期的布置就是拿下上海和香港，而澳门却暂时不动，给欧洲保留一个念想，葡萄牙的国力还不是随华国拿捏。 陆地方面，今年已经快结冰了，谁也动不了。京师北部的黑龙江、吉林和乌里雅苏台一线，等明年开春解冻后，由怯薛军组成6支千人队进入俄军控制区，杀人放火抢部众，这些都是怯薛军最喜欢也最擅长的事，交给他们绝对没错。 西部新疆方向，华军却是采取守势，目的就是要让那些潜伏的牛鬼蛇神一个一个都冒出来，这么做损失当然会不小，但是为了根除后患，这些代价就算大点也是值得。 至于西南的缅甸，华国这次正式接受湘军的投诚，把湘军改编成两个集团军：第十二集团军辖第二十三、第二十四军+炮兵师+警卫旅，司令曾国荃；第十三集团军辖第二十五、第二十六军+炮兵师+警卫旅，司令鲍超。 由于湘军总兵力不足，华国直接从第五集团军调了3万大军入缅甸，编入第十二、第十三集团军，补充兵力，同时，华国还把五个贵州的土司共计3万多人强行前往缅甸，充实缅甸的华国人口。 华国这次的计划并不是要占领英国控制的下缅甸，而是要把战火点燃，把下缅甸的英军烧伤烧痛，并把印度搞乱。 华国大规模在上缅甸进行军队整编，并调生力军及大批武器装备入缅，立即就引起英国印度殖民当局的警觉，他们向下缅甸、印度孟加拉邦地区紧急增兵，同时向英国政府详细汇报了缅甸发生的变故，请求向印度增派援军。 时任英国首相威廉·尤尔特·格莱斯顿接到报告，也是很为难，英国和俄国已经确定要联合向华国动武了，但是两国在欧洲各国的游说工作进展很不顺利。现在能确认的只有荷兰、葡萄牙两国参与，他们的军力实在是不够看，只能是凑数罢了。 而奥斯曼帝国虽然和华国有新疆的矛盾，但和俄国却是世仇，里面的矛盾大了去了，奥斯曼加入联军的要价很高：克里米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英国还在苦口婆心和奥斯曼讨价还价，用其他替代方案来满足奥斯曼的诉求。 就这样，联军组建还在进行当中，一切还没有定论，就更别说战争准备了，华国这个时候在缅甸弄这么大动静，英国就只能独自承受这份压力。 第171章 宣战 英国内阁商量之下，还是紧急向印度派遣了2万援军。印度幅员辽阔、人口众多，一个不怀好意的敌对势力在边上，英国不得不防，印度对英国太重要了，是英国纺织品、工业产品的最最重要的销售市场，不容有失。 同时，英国内阁向远东各地发出警示，让他们保持警惕，时刻注意华军动向。但华军没有具体挑衅动作，英国也暂时不想主动挑起事端，一切等联军组建后大家一起行动。 英俄两国也明白，这次和华国的战斗，只能以海战为主。让陆军不远万里远征，根本就不现实，不用华军出手，漫长的运输线就可以击垮联军。 不过，英国不惹事，并不代表华国不惹事，就在普法两军还在法国土地上激战的时候，经过2个月左右的航行，华国欧洲考察团于华国四年闰十月二十九（12月21日）抵达新加坡，十一月初二离开新加坡，返回北京。 十一月初三，公元1870年12月24日，星期六，正值西方的平安夜，华国正式对外宣布，接受清廷湘军加入华军，湘军整编为华军第十二、第十三集团军，同时，改上缅甸为“阿瓦省”，悍然兼并缅甸。 以英俄为代表的欧洲各国，过了一个最不平安的平安夜。 初五，接到国内通知的英国、俄国、荷兰、奥斯曼四国代表联袂来到华国外交部提交抗议，要求华国收回兼并缅甸的决定，否则将面临战争。 外交部尚书张斯桂面带微笑，一声不吭第听完各国的陈述，等他们都沉静下来不再说话了，才接过各国的抗议信放在桌上，然后慢条斯理的说： “各国的抗议我们接到了。这个是我华国皇帝陛下的决定，不可更改，你们要么接受，要么开战，我们悉听尊便。” 张斯佳的这番表态不仅态度嚣张，也等同于宣战，双方已经没有沟通的可能了。于是四国代表纷纷返回，向国内紧急汇报情况。 当天下午，华国正式向英国、法国、俄国宣战。 初六，英国、俄国、法国、荷兰四国向华国宣战。不过，奥斯曼并没有向华国宣战，而华国接到荷兰的宣战后，也没有向荷兰宣战。 葡萄牙第一个宣布中立。 初八，华国禁军进攻上海英法租界，租界当局在稍加抵抗后，向华军投降。不过，华国只是没收了租界当局的财产，冻结了英法两国公司的企业资产，并没有对英法两国公民财产采取过激行动。 英国内阁在接到华国的强硬声明，就知道战争不可避免，紧急要求英国皇家南中国海舰队香港分舰队撤离香港。可等到香港接到通知时，为时已晚。 华国不仅对英宣战，而且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缺三艘参加欧洲考察团）、南方舰队共12艘主力战舰已经来到了维多利亚港西面出入口的绿岛附近海面，西面是出不去了。而从东面的出口撤退，华国海军的拦截不可避免，就凭英国战舰的航速绝对没法逃掉。 而驻守广东的华国第十集团军第十六军3万大军已经进驻九龙城（此时新界尚未割让，英占香港仅仅包括香港岛和九龙的尖沙咀），前锋已经抵达油麻地。显然，华国将会从水陆两路进攻维多利亚港，使英国皇家南中国海舰队香港分舰队丧失立身之地。 时任香港总督是麦当奴爵士（sir richard graves macdonnell ），爱尔兰人，1866年3月被委任为香港第六任总督。这段时间，由于上海得长江开放通商之利，—跃成为中国最大的贸易站，使得香港经济大幅度衰退。 本来这已经够闹心的了，现在倒好，华军来了直接是一锅端，倒是省心了。凭弹丸之地抗拒华军，他还没愚蠢到那个地步，他只是想获得一个体面的退出机会。不过，他的请求被英国内阁否定，他向华军喊话，愿意自动撤离，也被华军拒绝了。 现在是不管愿不愿意，都要打，除非他直接投降。 但南中国海香港分舰队司令官不干，他要求麦当奴和他一起撤退，不过麦当奴拒绝了，作为港督，他必须坚守自己的岗位和责任。 香港分舰队于初八晚，凭着自己对航道的熟悉，连夜从东面的出口逃了出去。华国海军虽然发现了英舰的动向，但碍于不熟悉水域航道，无法追击，等到初九早晨才出发南下，追击英国香港舰队， 这时，英舰已经跑了10个小时，就算他们绕道花了2个小时，那也有8个小时的时间差，按他们最慢的舰只11节的航速计算，也跑了163公里。华国海军如果以16节的速度去追，需要20个小时才能追上，大约是在海南岛附近水域。 香港舰队已经是尽量避免在近海航行了，才跑了300多公里，没想到迎头碰到了从新加坡返航的华国欧洲舰队，尾随其后的两艘华国侦察船，一艘立即返航，一艘则鸣炮示警，并挂出了战斗旗。 返航的欧洲舰队离开新加坡的时候只收到警惕欧洲战舰的通知，并不知道这时候英华已经开战。当听到鸣炮警示，并看到华国的战斗旗时，才知道出了大事了。这时，双方舰队相距已经不足4公里。 邓世昌旋即命令舰队进入战斗，让补给舰和商船掉头，快速撤离。 英国香港舰队有22艘战舰，其中三艘铁甲舰，分别是吨的诺森伯兰号战列舰、8971吨的大力士号、6197吨的热诚号，还有19艘大小不等是蒸汽风帆木质战舰。 而华国的欧洲舰队仅有三艘战舰，分别是7320吨的永乐大帝号、4860吨的宋太祖号以及2260吨的泉州舰，从吨位及数量上看，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华军三艘战舰是倒三角形布阵，永乐大帝、宋太祖在前，泉州舰在500米后居中的位置。邓世昌升起战斗旗后，三舰18门主炮同时在3公里外向热诚号倾泻炮弹，华军战舰中轴旋转炮塔的布局、远程速射的火炮、超高的船速等优势顿时显现无疑。 而此时，还没到英军舰队2公里的交战距离，而且由于侧舷炮的射界过于狭窄，即使英国舰队火炮最大射程有3.5公里，但他们依然无法还击敌舰，只能尽量往前冲，拉近双方的距离。 可邓世昌又怎么可能让对方的计划得逞，凭借高速在英舰外围游斗，让他们打又打不到，跑又跑不掉，只要拖住他们，等追击部队到了，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第172章 七洲侯 华军如此明显的意图，英舰指挥官怎么可能不知道，只能不理会敌舰的袭扰，快速向南撤退。但华国欧洲舰队始终拦截在3公里左右的位置，对英舰进行拦截阻击。 而看到英舰不顾一切提速南下后，仗着敌舰没有舰首火炮，永乐大帝号和宋太祖号几次欺近2公里内对英舰实行抵近射击，英舰热诚号身中数弹起火，船速也降至8节以下，算是彻底废了，两艘木质战舰则是被击穿船体，进水沉没。 海战进行了两个多小时，邓世昌一看天色，估摸着还有3小时左右就要天黑了，此时主力舰队还是没有半点踪影，如果天黑前不能结束战斗，天黑后就可能很难追踪敌舰了。 意识到木质战舰150毫米的火炮对自身舰体没什么效果，邓世昌决定冒险一搏，让宋太祖号和泉州舰在远处协助，用永乐大帝直接拦住英舰的航道，在2公里内和敌铁甲舰近身肉搏，和英舰对轰。 英国指挥官碰到这么不要命的打法也是无奈，只能降下船速侧身攻击。这次是双方不足两公里的距离内面对面轰击，没有半点花架子。虽然英舰火炮众多，但由于是侧舷炮，仅有一半的火炮可以参加攻击。 永乐大帝号是以一敌八，身中22发炮弹。造成伤害最大的是大力士号2发10英寸254mm炮弹，1发击毁了1座两联装炮台、1发击中前舷水线上方，造成少量进水。船身多处起火，都被及时扑灭。 还有就是诺森伯兰号战列舰1发9英寸229mm炮弹，击毁了1座近防炮。其余19枚木质战舰发出的炮弹造成了40多人死伤，但对船体没有造成损伤。 而永乐大帝号取得的战果就是三发命中大力士号战列舰，在其甲板上炸开了两个大洞，使它的锅炉报废，失去了动力。 邓世昌让永乐大帝号迅速撤到了大力神号的射程外，和宋太祖号一起，炮击香港舰队，堵住了舰队南下的航线。此时，香港舰队仅剩1艘吨的诺森伯兰号铁甲舰和17艘木质战舰。 而对方三艘铁甲舰全在，虽然永乐大帝号是伤痕累累，并且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战力，但其仍然可以正常战斗，不是那么木质战舰可以撼动的。 而对方的宋太祖号战力完整，其6门240毫米主炮对诺森伯兰号同样威胁很大，诺森伯兰号要想逃出两舰的夹击几乎不可能。看来，只能自己留下来阻击，否则谁也走不了，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于是，指挥官在旗舰上升起了撤退的旗号，各战舰看到旗号纷纷转向各自逃跑，邓世昌见状也是无能为力，只得让泉州舰去追击，自己则和宋太祖号围住敌人的铁甲舰不停进攻。 由于没有了其他战舰的护卫，华军的两艘战舰都冲进了2公里的范围和诺森伯兰号对战，邓世昌需要在天黑前解决掉敌人的旗舰。2公里内的距离，交战双方的命中率都明显提高，永乐大帝号再次身中两弹，不过依然没有大碍。宋太祖号也中两弹，1门近防炮被击毁。 而在华军两舰夹击下的诺森伯兰号则身中8枚炮弹，甲板上开了一个大口子，指挥塔台被击毁，舰队司令官、舰长及副官尽数被击毙，于是升起白旗投降，失去动力的大力士号紧随其后投降，仅剩8节航速的热诚号宁死不屈，在身中数弹后绝望自沉。 泉州舰也在追击中逼停1艘木质战舰。 这次七洲洋（今南海）海战华国欧洲舰队三艘铁甲舰以两舰被击伤是轻微代价，取得了击沉四艘（其中1艘被逼自沉）俘获三艘战舰的重大胜利，英国皇家香港分舰队的三艘主力铁甲舰全军覆灭。 这次海战，不仅宣告了华国海军的崛起，同时也告诉世界各国两个事实，1、侧舷炮已经彻底过时，只有中轴布局的旋转炮台才是王者；2、在铁甲舰面前，木质战舰就是渣渣，对海战就没有什么作用。 当追赶过来的王明山和黄翼升，得知邓世昌仅凭三艘战舰，就几乎灭了香港舰队，气得是只想骂娘。这小子也太黑了，三艘战舰就敢吃独食，还让他打成这样，可以说，香港舰队的主力战舰几乎全灭了。 早知道他们这么菜，就应该在香港东西堵住，直接灭了它们。现在好了，追了一天，连口汤都没捞到，全让邓世昌这小子给独吞了。 可二人也就敢发发牢骚而已，就算王明山作为邓世昌的直接主官也没敢多说半句，毕竟这小子是皇上钦点的舰长，而且别人是真的很能打，你不服不行啊。 十一月初九，第十集团军第十六军攻占香港，香港总督麦当奴爵士吞枪自杀。 初十，当吴天佑在宫中接到海军发来的邓世昌的捷报时，都惊呆了，那张大的嘴可以放得下两个鸡蛋，然后是开怀大笑，大叫三声：“好！好！好！” 左宗棠看到皇上如此高兴，几乎忘形，心中略感诧异。而贾绍明是一直跟随吴天佑的，却是知道皇上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从开始起兵起，吴天佑时时刻刻担心的就是海军这块短板，一直对欧洲各国忍让也是因为海军，压抑太久了。 贾绍明：“皇上，这次永乐大帝号要回厂维修4个月，参谋部准备给他们放假4个月，也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皇上对此有什么吩咐？” 吴天佑：“嗯！他们这次立了大功，是要好好封赏，放放大假让他们回去光宗耀祖。既然邓世昌在七洲洋灭了英国的香港舰队，我就封他七洲侯，其他人的封赏，就由你们定吧。” 按照战功，这次邓世昌是封伯而已，可皇上是直接金口一开，封侯。贾绍明只能遵旨而行，心想，谁让他治好了皇上的心病，皇上就是把他直接封公爵也没有问题。 吴天佑突然想起一事：“对了，这七洲侯婚配没有？” 得知邓世昌已经娶妻，便下旨封邓世昌的母亲和妻子为正三品淑人，也就的大家熟悉的“诰命夫人”，并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邓家一时是风光无限。 吩咐完这些后，吴天佑就对着两位高参说：“海战的胜利，开了一个好头。你们说说看，下一步该怎么走？” 结果，左宗棠和贾绍明的意思，都是进攻新加坡，然后一步一步把整个七洲洋变成华国的内海，吴天佑听了有点头皮发麻，这两人的胃口都不小啊，贾绍明年轻气盛，有这样想法还可以理解，怎么这老谋深算的左宗棠也这样，不应该啊。 第173章 新加坡 说实话，如果能一口吃下整个东南亚，吴天佑绝对不会客气。关键是你吃下后能不能消化得了。现在，吃半个缅甸都有点吃力了，不仅要搞好到缅甸的交通，还要尽早打通新加坡，再把下缅甸拿下来，有了海运的支撑，才能稳住缅甸。 所以，新加坡是要拿下的，但是东南亚各国的浑水，却暂时不宜插手，否则极有可能会把华国军队拖死在这个地区不能动弹，而且还要不断地消耗国力来维持局面，那什么时候才能出手把西伯利亚拿到手？ 而先行攻打西伯利亚就不同了，那里人烟稀少，生存环境恶劣，华军只要拿下肥沃地区，控制草场，这些人就只能乖乖听话，或者的进深山老林里去，华国不用讨伐，老天爷就会一一收拾他们。不用投入多少力量就可以稳稳地吃下那一大片土地，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吴天佑：“作战计划拟定好了？” 贾绍明递过一份作战方案，吴天佑打开一看，是最为传统的水陆两路强攻的法子。就是用陆路控制港口，拔掉炮台，然后逼英国海军出来作战，一举消灭他们把马六甲海峡北岸的新加坡、马六甲一带全部纳入华军控制。 然后以钢筋混凝土重建炮台，控制整个马六甲海峡。 吴天佑：“既然你们都计划好了，那就按计划行动吧。不过，占领马六甲，就要配套把下缅甸占领了，最起码也要有缅甸的出海口，这样我们才能从海上为缅甸驻军提供支持，这个计划比较大，你们好好规划一下。 记住，我们对南洋的行动到此就暂时告一段落，要找机会同英国和谈，就算它不肯谈，我们也要摆出一个和谈的姿态，边打边谈。不能在南洋浪费太多时间，朕需要先解决北方的事情，然后才回头收拾南洋。” 华国整体的计划，就是先北后南、自东向西，南面只要卡住了马六甲海峡，华国的海域就整体安全了，没必要继续和英国死磕，当然，英国要和华国拼命则另当别论。 南中国海海战（华国称七洲洋海战）失败的消息传回英国，在英国范围内迅速炸开，很快，整个欧洲都知道了。华国仅凭到访欧洲的三艘铁甲舰就把20多艘战舰的英国香港舰队给灭了，而且最大的两艘铁甲舰也让华国俘获，华国海军一战成名。 英国各大报纸都以“第四次黄祸”为题，大篇幅地报道华国的强势崛起，号召欧洲各国团结起来，共同应对东方的威胁，不过在欧洲没有引起什么反响。毕竟，大部分欧洲国家在远东并没有什么利益，而华国势力还远远没有威胁到欧洲。 英国首相威廉·尤尔特·格莱斯顿为两件事头疼。第一就是海峡殖民地（新加坡等地的统称）现在面临华国的直接威胁，英国南中国海舰队加上印度洋舰队，也不是华国海军的对手。如果华军此时攻打海峡殖民地，英国根本守不住。 第二就是欧洲联合舰队方面，现在全部要求铁甲舰，木质战舰只能担负运输护航任务。可是，俄国只能提供5艘、荷兰2艘、奥斯曼10艘如果它参加的话，英国自己可以提供20艘。数量上看似乎还足够，但战力就成问题了。 现在欧洲所有的铁甲舰基本都是侧舷炮布局，只有最新在建的几艘英国战舰，才临时改变设计，采用中轴+旋转炮塔设计，那还要1年多时间才能用。而据调查，华国海军就有20艘铁甲舰，这仗怎么打？ 不打不行，整个英国群情激愤，民意难违啊，打又打不赢。 而且，一旦华国夺取了海峡殖民地，就等于关上了去远东的大门，欧洲拿什么敲开这扇大门？所以，要打就现在打，孤注一掷地打，再不打就没机会了。 克里姆林宫的亚历山大二世现在是满腔悲愤，他手里的那份电文来自英国维多利亚女王，一位已经很少涉政的国王，她建议俄国放弃克里米亚换取奥斯曼出兵，否则仅凭英俄两国联军和华国海军作战，几乎没有取胜的可能。 这么明显的态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克里米亚是多少俄罗斯人用鲜血才拿到的领土，就这么放弃，他怎么能接受？ 可不能接受又怎么样？俄国这只熊现在被东方那只龙盯上了，自己一个人又干不过他，求人帮忙办事那是要有代价的，这是规矩。 由于俄国同意割让克里米亚给奥斯曼帝国，英国、俄国、荷兰、奥斯曼四国，迅速组建了一支庞大的四国联合舰队，各类战舰200艘，其中英国提供了25艘铁甲舰、俄国8艘、荷兰3艘、奥斯曼12艘，共计48艘铁甲舰。陆军方面，俄国3万、英国2万、奥斯曼3万、荷兰3千，共计8万3千人。 世界为之震动。 华国一直在准备进攻新加坡等英国海峡殖民地，当获悉俄国为联合舰队的事，对奥斯曼帝国做出重大让步后，就知道联合舰队就快形成了，不得不加快进程。 华国农历新年刚过，华国海军两大舰队便以太平洋舰队为先锋、南方舰队护航护送禁军右营3万多人从天津出发，向南洋进发。 华国大军出发的消息也很快让英俄得知，四国舰队只能以48艘铁甲舰以及补给舰作为先头部队立即出发，赶往马六甲海峡。同时，为了增加海峡殖民地的军力，英国紧急调动了印度洋舰队和5万大军增援新加坡，要求他们坚守到四国联合舰队到达。 现在的两军都把眼光集聚在马六甲海峡，而且都集中在新加坡的争夺上。天津离新加坡有2900海里，而伦敦离新加坡有5800多海里，足足是天津距离的两倍，而且，四国联合舰队的出发时间比华国海军晚了10天。 华国五年二月二十一，公元1871年4月10日，华国海军舰队及运输船队抵达兰芳坤甸，补充淡水、粮食。而华军在新加坡的内线也传来消息，英军大举增兵新加坡。 其中英国皇家印度洋舰队30艘战舰、其中3艘铁甲舰，以及5万英军抵达，其中英国本土士兵2万、印度雇佣兵3万。现在整个新加坡有60艘战舰，其中10艘铁甲舰，守军达7万，其中英国本土士兵2.5万。 英军主力布置在新加坡岛东侧的樟宜沙滩方向，有4万人，其余分布在新加坡岛四周。战舰则集中在樟宜和乌敏岛之间的军港里，岛上及岸上有2座炮台防守，每座炮台都有20门10英寸254mm的要塞炮。 英军新加坡防御示意图 第174章 南洋海战 整个舰队这次是黄翼升做总指挥，王明山副之，原太平天国首王、禁军右营提督范汝增是陆军统帅，到了新加坡就看他的了。 王明山、黄翼升和范汝增三人一看英军布防图，泥马，这不是和参谋部提供的英军防御设想差不多嘛，看来那帮整天在办公室里写写画画的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特么的是真牛逼啊。 黄翼升：“柱堂（王明山字）兄，和镇南王联系好没有。” 王明山：“别提了昌岐（黄翼升字）兄，镇南王都卧床两三个月了，我去探视，状态很不好，最后是参谋长吴城帮我安排的。今晚18时开始，坤甸的电报暂停收发48小时。” 黄翼升一听就奇怪了：“嗯？！慢着。镇南军的参谋长不是陈宏吗？这小家伙跑哪儿去了？” 王明山：“我也奇怪啊，陈宏这小子当年在军官学校的时候，我们几个还喝过酒呢。一毕业就开始跟着镇南王，都快十年了，那绝对是镇南王的心腹。可惜了，这小子命不好，几个月前在打沙捞越的时候，被流弹打中，没了。” 黄翼升听了后非常震惊：“没了？这小子应该没30岁吧，就这么没了？这吴城又是什么来路？” 王明山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时范汝增插话了：“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只是这堂堂一国的参谋长怎么会被流弹击中，也是奇了怪了。不过，这个吴城我认识，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范汝增这么一说，黄、王二人就来兴趣了，都把眼睛转向范汝增。 范汝增：“也是巧，这吴城就是我在军官学校的同班同学。要知道，我那个可是高级班，战略课是皇上亲自教授的，班里的人都是部队里旅帅以上的军官来进修的，唯独这个吴城竟然是没当过兵的。 这人是广东嘉应州人，据说还是皇上的族兄。我们都以为是看在皇上的面子特批进来的。谁想到这小子竟然是个妥妥的学霸，文化、理论、射击、战术、战略都是名列前茅，那可是凭真本事拼出来的，还是陈宏参谋长亲自挑选他的。” 黄、王二人一听，泥马，这特么的还是皇亲国戚啊，还那么牛逼，也是没谁了。 黄翼升：“既然已经安排好了，那我们今晚就出发，后天早上抵达新加坡。” 当晚20点，船队在向导船的指引下，悄悄离开坤甸向新加坡进发。 第二天上午，侦察船回报，前方发现大批敌舰，约有10铁甲舰和10艘木质战舰，距此不到15公里，太平洋舰队已经在和敌舰交火。 黄翼升接到消息第一反应就是行动泄密了，否则敌舰不会这么巧在这里等待自己。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他需要紧急应付当前的危局。华国海军并不惧战，但自己舰队护送有20艘运兵船和10多艘物资补给船，一个保护不周，可是吃罪不起啊。 更何况。敌人舰队共有60艘战舰，那么还有40艘在哪？肯定是冲自己的运兵船而来。而自己仅有7艘战舰护航，顾得了前面就顾不了后面，难啊。 黄翼升立即让船队向西北方向减速行驶，同时向北方、南方东南方和东北方四个方向派出侦察船，探查敌情。 而此时的王明山正领着太平洋舰队五艘战舰和英国皇家南中国海舰队主力对抗，敌方10艘铁甲舰里，1艘是排水量吨的阿金考特号装甲战列舰，3艘6468吨的王夫级木壳铁甲舰王夫号、卡勒多尼亚号和海洋号，王夫级铁甲舰是在木质战舰基础上改装的装甲舰，蒸汽风帆动力，航速12.5节。其余均是两三千吨的木质铁甲舰（装甲舰）。 太平洋舰队除去三艘去欧洲的战舰，还剩旗舰明太祖号、宋太宗号、漳州舰、汀州舰、延平舰，如果远距离交战，要战胜对方并不困难。 但王明山知道，敌舰还有40艘战舰不在现场，估计是去围攻运输船队去了，南方舰队怕是很难护卫周全。自己这么慢腾腾地打，如果后面出事了，没有了登陆部队，自己拿什么完成攻打新加坡的任务？所以，就算是冒险，他也必须尽快解决战斗。 由于出发前，军情处和参谋部专门给他们介绍了英国战舰的相关信息，所以王明山明白，对方的火炮对自己的旗舰和宋太宗号威胁不大，但3艘福州级轻巡洋舰扛不住阿金考特号和3艘王夫级装甲舰的主炮。 因此，王明山是直接把明太祖号、宋太宗号开进2公里的距离作战，3艘福州级在3公里外围助战，海战一开始便进入白热化的激烈对抗。仅仅20分钟后，英国王夫级战舰海洋号就身中两发260毫米的炮弹，在船中部水线下撕开了两个大洞，进水沉没。 紧接着，外围的小型铁甲舰，太平洋舰队是3艘对6艘，竟然是直接杀到1公里的距离交战，英国早期这些木质装甲舰由于装甲太薄，根本扛不住福州级205毫米的主炮，最多两发炮弹就玩完了。 英国战舰探索号、进取号、宠爱号在接下的半个小时内相继被击沉，同时被击沉的还有3艘木质战舰。 此时，太平洋舰队的战舰也是伤痕累累，但好在都是表面的损伤，船体并没有出现问题，最严重的就是宋太宗号，一组两联旋转炮台被击毁，引发甲板起火后被迅速扑灭。 这就是实力上的差距，两国在战舰上的设计优劣一目了然，英国的侧舷炮铁甲舰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继续打下去就是全军覆灭。 英舰指挥官看到这个情况，知道这次麻烦大了，开战才1个小时，舰队损失就接近40%，还打个屁啊，可是就算自己想撤退，也跑不过对方，更何况不能撤退，他必需拖住华国的主力战舰，为舰队围剿华国运输船队争取时间。 而运输船队这边，已经是险象环生，黄翼升不敢把船队撤向铁甲舰在西面的交战区，只能让船队往西北方向撤退。 可由于不少运输船载重过大，船速慢，英国追击的战舰已经接近到4公里范围内了。而且，英舰分队指挥官是用扇形围攻过来，队形非常散，基本上是各自为战，意思就是牺牲部分战舰也要毁掉华国的运输船队。 黄翼升知道避无所避，无奈之下只能让邵武舰继续带领船队后撤，剩下六舰分为五组迎敌：福宁舰和建宁舰为一组，其余旗舰魏武帝号、魏文帝号、魏明帝号、宋真宗号各自迎敌。黄翼升也发狠了，要求所有战舰在2公里内迎战。 第175章 抢滩登陆 英国的木质战舰，不仅是主炮的口径偏小、防护力差，而且船速慢、射速慢，优点就是水兵素质、炮击命中率比华军高，但整体实力和华军的铁甲舰不在一个档次。可是，他们战舰多啊，华军是挡得住这边挡不住那边。 付出了十几艘战舰的代价，英国战舰终于冲进了华国运输船队2公里的范围内，开始攻击运输船队。不过，令英军没想到的是，华国的运输船也是装甲船，并不是那么好击沉的。英国战舰耐着性子一艘艘围攻。 可南方舰队的战力也不是盖的，同样在一艘艘击沉敌舰，英国战舰很快就剩下不足20艘。而英国战舰也在这段时间里，击沉了3艘运输船，其中有1艘是运兵船，3千华军炮兵一炮没放就随同运输船沉入大海，可谓死不瞑目。 英国分舰队指挥官一看，坚持不住了，升起撤退旗四散而逃，华军各舰只能各自追击，分别逼降了1艘英国战舰，便撤回船队停留地。战后海上打捞，仅仅救起了200多名华军士兵，同时还救起了200多名英军士兵。 与此同时，西面的铁甲舰对战也结束了，英国舰队卡勒多尼亚号铁甲舰和4艘木质战舰投降被俘，英国皇家南中国海旗舰阿金考特号装甲战列舰，印度洋舰队旗舰王夫号，以及海洋号、索号、进取号、宠爱号等九艘铁甲舰和4艘木质战舰被击沉，2艘木质战舰逃跑。 而太平洋舰队也损失不小，汀州舰被击沉，这是华军自成立以来，首次被击沉战舰。宋太宗号重伤，甲板被撕开一个口子，两台锅炉报废，仅剩8节的航速，无法继续战斗。其余三艘战舰轻伤，不影响继续战斗。 两支舰队重新汇合后，王明山、范汝增两人来到黄翼升的旗舰魏武帝号协商下一步行动。最后，由宋太宗号单独返航，回福州船厂返修，其他船舰继续执行任务。同时，往坤甸、湛江各派1艘侦察船向参谋部汇报战况。 华国五年二月二十六（4月15日）上午9点，华国舰队及运输舰队抵达新加坡。随即，华国战舰开始对登陆海滩上的防御堡垒以及后方的火炮阵地进行逐个清除。 时任英国海峡殖民地总督是沃德（harry st. george ord），但此人对军务不甚了解。所以，英国内阁临时任命安德鲁·克拉克为战地指挥官。 安德鲁·克拉克是英国伍利奇皇家军事学院毕业，1844年任皇家工程兵军官，1857年起，在非洲服役并在伦敦海军部任职10年，此人不仅有一定的军事指挥才能，还是一个出色的建筑工程师，对防御工事有较深刻的了解。 可是，英军由于时间仓促、材料不足，加上对华国舰炮威力没有足够认识，所以他们用钢筋混凝土建造的堡垒，强度并不足够，根本扛不住华军舰炮的打击，纷纷被拔除。 炮兵阵地同样，由于华军密探得到了英军火炮阵地的防御位置，华军在对方火炮射程外对炮阵进行打击，令英军火炮毫无还手之力，看着一门门火炮在炮火中毁灭。 英军防守指挥官安德鲁·克拉克见状，紧急命令部队把堡垒中的士兵以及火炮撤出来，可是为时已晚，等命令传到前线阵地时，防守堡垒已经没剩几个，炮阵也基本被华军轰平。 接着，华军几十艘登陆艇，载着禁军2师两个卒600多名士兵在舰炮的掩护下，开始强行登陆。刚登陆不久，就遭到英军的5千名士兵的突击，尽管华军战舰主炮、近防炮全部开火拦截，依然没能阻止英军个攻势，最后全体阵亡。 不过，英军士兵在炮火和华军半自动步枪的射击下死伤惨重，估计伤亡接近3千人。 华军第二批两个卒士兵再次强行登陆，不过，这次范汝增增派了四挺重机枪加强火力。600多名华军士兵义无反顾再次登上海滩。 英军为了减少华军炮火造成的伤害，缩减兵力的使用密度，改用2千人一波对华军登陆部队进行强攻，却不想无意中踏入了华军的节奏。600多名华军士兵，在炮火和重机枪的支援下，不是2千英军可以突破的。 结果，2千英国兵在冲进150米的距离时，遭到华军重机枪的屠杀，撤回时已经不足500人，这时的海滩上，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令所有英军将士胆寒。 在后方观战的战地指挥官克拉克顿时就一头黑线，泥马，这华军居然装备了重机枪，只有调火炮过来支援才可以克制对方的重机枪。可原先布置的炮阵已经被华军摧毁，再从其他地方调过来，不仅时间来不及，调过来也会成为华军战舰的靶子。 于是，克拉克下令部队防守阵地，停止出击，引华军主动攻击。 没有了英军的干扰，华军迅速巩固滩头阵地。布置好简易防御工事。华军的登陆艇一次只能运送六七百人，所以花了半个多小时，海滩上才聚齐近2千人，于是华军开始攻击。 华军的攻击是以卒为单位，华军一个满员卒为350人。不过，这次华军的攻击，不仅有重机枪掩护，还有从没露过面的迫击炮。华国参谋部为了这次作战，专门加强了禁军右营的火力配置，每个旅配4挺重机枪、8门迫击炮，说是武装到牙齿也不为过。 华军强大的火力压得英军抬不起头，而战壕附近，冷不伶仃一发迫击炮弹炸得英军士兵更是心胆俱裂，如果不是有执法队在监督，恨不得撒腿就跑。 华军士兵不久就攻到了阵地前沿，于是解下手榴弹就往战壕里砸，接二连三的手榴弹爆炸，最终击垮了英军的斗志，纷纷转身撤退。顺着战壕走的还好，可战壕宽度有限，众人争抢之下被堵得水泄不通。 情急之下部分士兵就跃出战壕准备逃跑，可一冒头就被重机枪子弹击中，吓得个个不敢再跃出，只能拼命在战壕里挤，结果弄得没几个人跑得了，华军已经冲到身后。 英军士兵见逃无可逃就举手投降。 华军没想到，就这么一冲英军就垮了，还抓了足足3千俘虏，让准备打硬仗的华军为之一愣，泥马，这才哪到哪就开始投降了，好像还没有淮军、湘军抗揍啊。 华军不太了解西方的战场规则，在国内，各军作战那是宁死不屈，投降是一种耻辱，在他人面前就是低人一等。而西方就不是这么理解的，当自己尽力都打不赢的时候，投降是顺理成章的事，没人会看不起你。 第176章 攻占总督府 华军击破了英军的第一道防线，还没安顿好，英军就开始全线反击。此时，华军登陆部队才刚刚3千人，进入战壕的仅有2千。 而且，华军占领的战壕是防御外海滩头的，并不适合防御岛内方向的攻击，华军也没有时间对战壕进行修改，只能勉强将就着用，边打边改。经过紧急抢修，重机枪阵地在战火中被华军弄好，英军的攻势被迅速打压下去，这才把整个防线稳固下来。 下午，克拉克调来了火炮助战，在华军重机枪开火后便使用炮火攻击，成功摧毁了华军两挺重机枪，然后再迅速转移炮阵。不过，华军的炮兵并不是吃干饭的，英军刚准备转移时，华军的炮弹就砸到了英军炮兵阵地上，令英军炮兵损失惨重。 这种用大炮换重机枪的打法惨遭失败。 至此，克拉克除了采用夜战，别无他法。不过，由于印籍英军的伙食待遇很差，绝大部分人都有夜盲症，能参与夜战的人基本都是英国本土士兵。可克拉克想继续固守新加坡，也没有别的选择。 这时候，登陆的华军已经达到5千之众，于是华军开始向北攻击英军的樟宜炮台，因为樟宜炮台上的要塞炮严重威胁到华国海军的行动。华军两个旅3千6百人，急速北进，很快突破英军北面的第二道防线。英军无奈之下只能使用要塞炮炮击华军，可惜华军的士兵实在太过分散，炮击的效果极其有限。 到了傍晚，禁军2师已经有8千人成功登岛，提督范汝增也带着亲兵来到前线阵地视察。毕竟，整个岛还有6万多英军，自己仅有8千，差距有点大。 前线禁军2师指挥部里，范汝增仔细地查看了该师的布置，可以说是中规中矩。战壕前的铁丝网、晚间的布雷、警示铃等都布置上了，只是这种打法不太适合范汝增的胃口。 范汝增：“如果你们是英军指挥官，这种情况下怎么办？” 师帅：“司令，你的意思是说，今晚英军会夜袭？” 范汝增缓缓说道：“他要想翻盘，夜战是唯一的机会，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你们的布防要改一下，多布点地雷，然后把这里让给他们，主力去把樟宜炮台给我拿下。至于这里，等地雷炸开的时候，我们的舰炮会把这里洗一遍，你派人过来收尸就够了。” 这2师的师帅听后是心里一颤，泥马，这黑灯瞎火的，一上来都不知道躲哪里，然后地雷一炸，舰炮、迫击炮又根据地雷的坐标一阵狂轰滥炸，这夜袭的英军还能剩多少？说是过来收尸，能不能找到完整的尸首都是问题，这死法太特么恐怖了。 说完范汝增就离开了，回到魏武帝号巡洋舰上，这里是这次战役的总指挥部。 谁知，他回到船上就被拉去指挥室，一个身着南洋服饰的人在那等着他。范汝增走到那人跟前，只见他啪的一个立正，给范汝增行了一个标准的华军军礼。 “内卫新加坡分队侯大海向将军报到，请指示。” 范汝增心中大喜，内卫部队侯大海，这个应该就是参谋部说的接应部队了。他们到来，看来是有大礼要送给自己。 范汝增：“你们有多少人？在什么方位？” 侯大海：“报告将军，我们有233人，就在加冷河边上。” 范汝增吃了一惊：“200多人？这巴掌大的地方你们是怎么隐藏的？” 侯大海：“我们是国丈的私人卫队。” 范汝增心里卧槽一声，泥马，怎么忘了这事，这新加坡是皇后的老家，亲戚朋友一大堆。 范汝增：“国丈他安全吗？” 侯大海：“国丈在开战前就离开了，我们是护院的身份，留了下来。” 范汝增：“那就好。你在本地待了这么久，这仗该怎么打？” 侯大海：“末将这次来就为这事。船可以直接顺加冷河北上，在我们住处那里靠岸，那里离总督府只有2公里。原来总督府有5千守军，下午调走了3千。” 范汝增对卫兵说：“快拿地图。” 晚上10点，主阵地前方一声巨响，英军夜袭部队踩爆了预埋的地雷，随即，想起了一阵枪声，这是华军预留部队在阻击英军。没多久，当铁丝网内的地雷也被踩爆时，华军的枪声便恰然停止，而阵地前不时还会响起一声声爆炸声。 十分钟后，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华军舰炮、迫击炮开始向预设的主阵地坐标炮击，这完全是一通盲射，谁也不知道有多少效果。 半个小时后炮击停止，2师的一个旅冲上主阵地，只见阵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横七竖八的一大片，怎么也得有个两三千人吧。部队只能开始收尸，否则都没地方立足了，足足弄了三四个小时，总算把阵地清理出来。 而与此同时，进攻樟宜炮台的战斗打响了，禁军2师3个旅5千多人参加攻击，一路是手榴弹和迫击炮开路，而防守樟宜炮台的大部分是印籍英军，夜盲症使他们的战斗力几乎归零，根本阻挡不住华军的进攻，克拉克紧急增援5千英国本土士兵才稳住局面。 就在东部樟宜一带打得难解难分之际，侯大海等三名领航员，指挥福宁、建宁、邵武三舰进入加冷河，战舰上载满了人，是皇家卫队的三个旅共5千4百人，而加冷河入口处的炮台这时正遭到内卫部队200多人的攻击，根本无法顾及河面的情况。 三舰来到登陆点，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便迅速登岸，向总督府方向攻去。 皇家卫队上下是清一色的太监，而且部队是第一次参战，部队初初显得有点混乱，不过在各级军官的管束下很快恢复了秩序。 枪声一响，预示着和英军总督府的守卫部队交上火了，华军迫击炮对准枪声密集处就是一顿狂轰滥炸，英军哪受到过这么猛烈的攻击，只能边打边退，迅速往总督府方向撤退。 皇家卫队顺势包围了总督府，3个旅12门迫击炮集中对准总督府大门两边防御工事就是一阵炮击，总督府前的卫兵实在抵挡不住，撤回总督府内并关上大门，华军随即集中炮火攻击大门，5分钟后，直接把大门轰得稀巴烂。 英国海峡殖民地总督沃德带领手下1千2百名英军，向华军皇家卫队投降。 克拉克听到背后总督府方向响起枪声，就知道大事不妙。因为为了加强夜战攻击力度，他把总督府的卫兵调走了一大半，现在怕是很难守住总督府。可是援军，现在自己手头上能调动的就只剩印籍英军，在晚上他们就是瞎子，没什么用。 总督府和樟宜炮台两个方向的枪声，持续两个小时后，都慢慢停了下来。英军守住了炮台，却丢了总督府。 第177章 高处不胜寒 第二天，总督府被攻占、总督投降的消息迅速传开，英军士兵一片茫然。 克拉克知道自己完蛋了，粮食都储存在加冷河西岸，东岸这边的粮食最多能维持一个星期，自己就是想固守待援都不成，除了撤退别无他法。 而撤退只能靠逃回来的两艘战舰，撤不了几个人，而且只能撤到柔佛海峡北岸马来半岛的马来属邦，那里丛林密布，道路难行，能不能走出去都成问题。而且，自己这么撤退回去，绝对会上军事法庭，并且带着耻辱去死。 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华国五年二月二十九，公元1871年4月18日，克拉克在得到华国保障战俘生命安全的保证后，率6.2万英军向华国投降。而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进攻的华军此时只有3万陆军，连英军的一半都不到。 北京的紫禁城毕竟是经过明清两朝不断地扩建和整修，规模非常宏大。紫禁城有四座城门，南面是世人最熟悉的午门，经常说的“推出午门斩首”就是这个地方，北面为神武门，东面为东华门，西面为西华门。 紫禁城分外朝和内廷两部分。外朝的中心为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统称三大殿，是国家举行大典礼的地方。三大殿左右两翼辅以文华殿、武英殿两组建筑，内廷的中心是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统称后三宫，是皇帝和皇后居住的正宫，其后为御花园。 吴天佑今天就是陪同皇后来御花园赏花的，一起的还有国丈王治俸一家大小。皇后王玲带着嫡长子吴立煜陪着母亲在花园里散步，而吴天佑则和国丈王治俸及两个大舅哥聊天。 吴天佑：“国丈，新加坡可能还要乱一阵子，玲儿她一个人难得和你们聚一次，你们就在京师多住一段时间，也好让她陪你们到处转转。一入宫门深似海，玲儿就算是贵为皇后，见你们一面也是不易啊。” 吴天佑这话纯粹是唠家常的口吻，根本不把自己当皇帝，其实在心底里，到现在吴天佑还是没有习惯自己这个皇帝身份。 王治俸：“谢皇上关心。这路是玲儿她自己选的，是她的福气。” 吴天佑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唉！自从做了这皇帝、搬进紫禁城后，群臣都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就快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了，高处不胜寒啊。现在，就是老丈人也是这么毕恭毕敬地和自己说话，只有君臣，哪还有半点亲情。 吴天佑无奈，就只能端正自己的皇帝身份：“国丈，新加坡地处要冲，是我华国西出欧洲的咽喉，地势非常重要，这次朕是势在必得。此地原来是柔佛国的地方，朕就封你为柔佛侯，以后这地方还得麻烦岳丈给朕看着点，别让他们给败掉了。” 王治俸一听，立即带着两个儿子，起身向吴天佑行跪拜大礼，叩谢皇恩： “老臣叩谢吾皇圣恩。” 王治俸能不高兴嘛，侯爵啊，虽然前朝侯爵并不稀罕，但华国的爵位是非常稀缺的，自己还是第一个封爵的外戚呢。 吴天佑接着说道：“王斌，容闳担任议政院议长后，公事繁重，无暇顾及工业部的事，你就去接他的手做工业部尚书，帮我管管这摊子事。工业，是我华国今后的希望所在，你先把我们从普鲁士，哦不，现在是德意志了，那里换来的两项技术给落实了。” 原来，在击败法国后，威廉一世在王公贵族的簇拥下，于华国四年十一月二十八、公元1871年1月18日，在凡尔赛宫镜厅加冕为德意志帝国皇帝，宣布建立德意志帝国。 由于王治俸拘束地以君臣之礼在聊天，就根本算不上是聊天了，弄得吴天佑是郁闷不已，这算哪门子聊天，百分百的君臣对白。 这时，内侍来禀报，齐国公和安西伯有急事需要汇报。 来的太及时了，吴天佑心想，随后让内侍通知皇后自己去处理国事，先行离开。然后向王治俸几人交代几句，就匆匆离去，摆脱了这尴尬的场面。 吴天佑回到东暖阁，齐国公和安西伯二人便过来行君臣之礼，礼毕，吴天佑开口问道： “齐国公、安西伯两位联袂而至，看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都说说看，什么事。” 齐国公贾绍明双手提过一份电文：“恭喜皇上，新加坡拿下了。” 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能这么快拿下新加坡还是出乎吴天佑的意料，毕竟是3万多对7万，就是7万头猪，也会杀到你手软。 谁知看了电文后更是高兴，除了打死的，俘虏加投降的竟让有6.4万人，也就是说，只打死了6千人左右英军就投降，这特么地也太儿戏了吧。 吴天佑：“这怎么回事？这俘虏是不是太多了点。” 这话问的，没人敢答。 可不是，仗没这么打的，刚开打就结束了，在座二人也无法理解。 贾绍明：“皇上，是多了点，想必是英人看到事不可为就放弃了。只是这么多俘虏怎么处理？韩国公（贺黎明）已经向我们参谋部讨要了。” 吴天佑也是没好气地说了句：“这韩国公是越来越财迷了。也难为他了，铁路建设的压力太大，缺人手，增加人手铁路造价又上去了，难啊，把非英籍的俘虏都给他吧。另外，让范汝增给我查查，那些对我华族不友好的当地部族，把男丁都抓了，一起送给韩国公。” 贾绍明接了句：“皇上，这英人有2万多，这样养着他们不干活，不划算啊。” 吴天佑白了贾绍明一眼，好好的一句话怎么让你说得全是铜臭味。 “这个当然不行，让他们建设新加坡嘛，这批人我有用。我不想和英国打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留着他们也算是一个筹码。对了，四国联合舰队到哪儿了？” 贾绍明：“四国联合舰队在印度孟买，由于我军已经占领新加坡，他们到现在还没动静。” 吴天佑：“安西伯，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左宗棠稍微思索一下，就答道：“皇上，老臣以为战争当以取胜为目的，现在我军快速地灭掉了英军10艘铁甲舰，并以劣势兵力迅速攻占新加坡，四国联合舰队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想必是在收集更详细的情报以及我们的布防情况，再决定如何进攻。因为，一旦四国联合舰队也败了，那他们就完了。” 不得不说，左宗棠这番话是说道吴天佑心里去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道理放在世界各国的战争史上，都是通用的。既然他们有疑虑，那就玩大点。 吴天佑：“齐国公，下缅甸的情况怎么样了？” 贾绍明：“鲍超的第十三集团军已经攻下东吁，第十三集团军反映，防守英军的战力不强，请求继续南下攻占仰光。参谋部和西域研究室都认为应该改变策略，直接拿下仰光，这样部队就可以从陆路和海路两个方向获取补给，缅甸就跑不掉了。” 第178章 前进基地 吴天佑不得不承认，现在拿下下缅甸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唯一的担忧，就是和英国不死不休，吴天佑并不害怕和英国决一胜负，而是担心和英国长期斗下去，没有精力去对付俄国，毕竟整个西伯利亚和中亚的地盘实在太大，不早日拿下来没法安心啊。 现在的情况是，华英两国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要想英国老实，就得灭掉四国联合舰队，可四国舰队无论质量如何，始终有48艘铁甲舰，而华国，北方舰队3艘、太平洋舰队8艘、南方舰队7艘，而且汀州舰沉没、宋太宗号重伤，就剩16艘铁甲舰可以参战，数量上的差距有点大。 而且，现在最头疼的是三支舰队没有上下级关系，最能打的邓世昌连舰队司令都不是，如果没有一个令几人都信服的人坐镇指挥，容易产生矛盾和隔阂。思前想后，吴天佑最后决定御驾亲征，亲自坐镇指挥。 吴天佑：“既然进攻仰光有那么多好处，就按计划执行吧，拿下它守住了。把给新加坡的补给物资准备好，把所有巡洋舰全部调去新加坡参战，还有朕的亲兵师，这次朕要御驾亲征，在前线统筹调配各军。齐国公留守北京、安西伯随驾出征。” 贾绍明和左宗棠同时劝谏道：“陛下乃万金之躯，岂能轻易涉险。” 吴天佑：“三支舰队出战，我不去坐镇会出乱子的，我华国十几年的海军建设家当全部拿出来了，朕不亲自看着不放心啊。” 贾绍明：“皇上，南洋之战我舰队遭遇英舰伏击，说明我军内部可能有奸细，在情况未明了之前，陛下切不可以身犯险。” 吴天佑一听有点奇怪：“遭遇伏击？具体怎么回事。” 于是，贾绍明把南洋海战的详细情况概述了一遍，吴天佑听着听着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然后很平静地说道： “齐国公，小心是必要的，不过，这么大的行动是不可能做到真正保密的，敌人依然可以通过各种方法获悉我海军的情报，就是侦察船也可以做到这一点，参谋长这是多虑了。你们赶紧制定相关计划，时间不等人啊。” 贾绍明还想争辩，却让左宗棠的眼神制止了。 出来后，贾绍明请教左宗棠，为什么暗示自己不要争辩，左宗棠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反问贾绍明：“你认为，这些事情陛下看不出来吗？” 贾绍明一想，卧槽，可不是吗，自己都能看出来的问题，皇上怎么可能看不到？皇上既然这么说了，很可能是有别的安排，于是就闭口不问了。 其实，吴天佑当然看出来，这其中很可能有猫腻。 可是如果真有问题，就一定是出在高层，明目张胆调查不就是打草惊蛇嘛。所以，等贾绍明、左宗棠二人退下后，他让内侍找来内卫韩维礼，做了一番详细的交代，让他秘密调查南洋海战情况异常一事，所有问题只能直接向他汇报。 就在这段时间，停泊在孟买港的四国联合舰队也同样在忙碌。华国灭了英国皇家南中国海舰队和印度洋舰队，共有13艘铁甲舰，华国海军仅仅付出1沉1重伤的代价，这不得不让四国联合舰队的指挥官们分外小心。 由于是联合舰队，为了平衡各方的利益，四国联合舰队设司令官1名，是英国海军中将亨利·查德斯（henry chads），副司令官两人，分别是奥斯曼帝国的奥斯曼·努里帕夏（土耳其语：????? ???? ?????，英语：osman nuri pasha）、俄国的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布塔科夫（Гpnгopnn nвahoвnч Бytakoв），荷兰仅有1名军方代表参加司令部的参谋工作。 三位舰队司令官围在地图前，荷兰代表在旁边做情报汇报： 华军陆军有近4万人，包括1万名炮兵部队，其中炮兵在中南部、东南部一带布置，3万步兵，中部两万、东部1万，其他方向只有少量巡逻部队。 华军陆军装备的是三五式半自动步枪，射速极快，而且还装备了大量的零二式重机枪和零三式迫击炮，具体数量不详，火力配置非常强大。 华国海军有两大舰队：太平洋舰队、南方舰队共10艘铁甲舰以及5艘缴获的木质战舰，驻守在樟宜军港内，军港外有樟宜炮台和乌敏岛炮台两座护卫。 而且据情报显示，华军对这两个炮台对了升级改造，增加了华国自产的要塞炮，具体数量、口径、射程等没能调查出来。 一番简介过后，三位司令都看着地图沉默，一言不发。 三人都清楚，要想进攻华国，首先就必须拔出新加坡的华国海军舰队，否则，四国联合舰队根本无法进入南中国海。 而要除掉华国海军，首先需要拿下军港外的两个炮台，而要想攻下炮台，就必须先消灭华国在岛上布置的4万大军，那可是消灭了7万英军、自己伤亡轻微的一帮狠人。 可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查德斯：“情况大家都了解了，我们只能是强攻新加坡，别无选择。两位对这一仗有什么看法和建议？” 奥斯曼帝国的努里帕夏首先发表意见：“这些武器数据只能参考，可是我们没有退路，只能强行登陆和他们干，打过以后才知道情况怎么样。” 查德斯和伊万诺维奇两人一听，都翻起白眼，这话没毛病，可是和没说差不多。现在讨论的不是打不打的问题，而是怎么和华军打，怎么打才能取胜。 伊万诺维奇：“这仗不是那么好打的，我们首先要选择一个适合的前进基地，作为我们物资补给和舰队停泊的地方，孟买实在太远了。现在看来，只有两个地方比较合适，一个是马六甲，另一个是新加坡对面的巴淡岛，那里有一个大型港湾可供停泊。” 巴淡岛？查德斯在地图上找到那个地方，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可那里离新加坡只有20公里，可说是近在咫尺，这物资供应怎么进出？ 而且因为出口处狭窄，又没有炮台防护，如果华国海军封锁出口和联军作战，联军舰队根本无法展开队形，而华军的单舰作战力比联军强大，联军很有可能会被华军活活锁死在港湾里。 马六甲不仅地利没有巴淡岛好，同样也没有炮台掩护，好处就是背靠马六甲这个有一定规模的城镇，离新加坡的距离约200公里，不近不远。 第179章 立储 综合各方面的因素，查德斯说道：“最好的位置新加坡让华军占领了。我的意思是在马六甲河两岸修建两座炮台，然后以马六甲为后方补给站，巴淡岛为前进基地，在新加坡西岸登陆作战，拿下新加坡，华国海军就没有了立身之地。” 可以说，这是一份大家都不满意又不得不接受的方案，因为不管有多少不足之处，但谁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案来代替。 于是，四国联合舰队驶离孟买，向马六甲转移。 皇帝吴天佑决意御驾亲征，遭到了群臣反对，不过吴天佑不为所动坚持己见。贺黎明、杨文才等人见苦劝无效，退而求其次，请求皇上册立皇太子，在皇帝远征期间，由太子监国，一时让吴天佑处于两难境地。 吴天佑这个时候，已经是决定按照历朝历代的立储规矩：嫡长子制，不过，他们得确认这嫡长子是个正常的人才行。 现在孩子这么小什么都看不出来，万一这嫡长子长大了是个纨绔，到时候废还是不废？如果不废，华国很可能就是秦国二世而亡的翻版；如果废了，按照历朝历代的剧本来看，这废太子就是死路一条。 可就算是纨绔，自己的儿子也罪不至死啊，这等于是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当然，理论上华国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监国，就是太上皇。不过，不光是吴天佑不会答应，群臣也同样不会答应，不提也罢。 吴天佑思量之后，还是决定顺应群臣要求册立太子。于是，吴天佑来到坤宁宫找皇后，准备就太子的事和皇后谈谈。 吴天佑：“玲儿，我这次远征以前，准备册立太子，以太子监国。要立，肯定是立嫡长子，就是你的儿子吴立煜。不过，孩子还是太小，我真怕他长大后要是变成纨绔，我该怎么办，你又该怎么办？” 王玲一听是立自己儿子为太子，自然是欣喜万分。不过，吴天佑说的话也暗藏杀机，就是如果自己的儿子变成纨绔子弟，他就会废了他，而她也清楚，废太子的结局基本很惨，逃不过一个死字。 而且，吴天佑这次叫她玲儿而不是皇后，他自己也是自称我而不是朕，这一切都说明，他是以夫妻的心态来谈论孩子的未来。 王玲：“夫君请宽心，妾身一定努力教导好煜儿，不至于让夫君失望。” 吴天佑：“玲儿，你有这个心就够了，也要注意节奏，不要给他太大压力，毕竟他还是个孩子，以免弄巧成拙，耐心引导、顺其自然即可，我会和你一起努力。” 有了吴天佑的这番承诺，王玲自然放心不少，而且，吴天佑话里还透露出另一个意思，就是华国的传承是按照嫡长制来执行的，哪怕是自己的嫡长子出了问题，只要自己还是皇后，自己的其他儿子仍然是首选，看来得抓紧时间弄个保险出来。 王玲：“有夫君这话，妾身就知足了。现在天色已晚，夫君是否在妾身这里用膳？” 吴天佑一听，哪能不明白王玲的小心思。他并不反对自己的女人们有小心思，要在后宫里生存，没两把刷子是不行的，更何况是皇后。 其实，王玲这样留宿是很不符合宫廷规矩的。 华国的宫廷规矩基本是按清制照搬过来的，皇帝只在自己的乾清宫里睡觉觉，是不能在妃嫔的宫殿里过夜的，包括皇后的寝宫。皇上要招妃子伺寝，也是由内侍把妃嫔送到乾清宫，而且还不能在乾清宫过夜，这其实是一种安保措施，以保障皇帝的安全。 不过，这一点吴天佑并没有严格执行，心情好的时候，他也会偶尔犯规，在乾清宫以外的妃嫔宫殿留宿。 吴天佑：“也好，传膳吧。我也好久没和玲儿谈心了。” 华国五年三月二十八，公元1871年5月17日，吴天佑立嫡长子吴立煜为太子，命太子监国，并任命政务院首辅贺黎明为太子太师、政务院次辅杨文才为太子太傅、贾绍明为太子太保，三人共同辅政。 当天下午，吴天佑的銮驾离京，太上皇及太上皇后、国丈王治俸及次子王诚、左宗棠、覃超、韩俊随驾，亲兵师护驾随行。 四月初一，吴天佑在天津港登上永乐大帝号南下，前往新加坡。随行的战舰还有太平洋舰队的宋太祖号、泉州舰，以及北方舰队的宋仁宗号、宋英宗号、福州舰，还有30艘大型运输、运兵船。 马六甲四国联合舰队司令部里，三位司令官正在讨论战前部署，最后，三方敲定，明天出兵进攻新加坡。 查德斯：“这是我军首次攻击新加坡，计划出动奥军2万、英军1万、俄军1万、荷军3千共4.3万，在西部地区登陆。努里帕夏为这次登陆的陆军总指挥，舰队一分为二，我率英国舰队在东方监视华国战舰，伊万诺维奇率俄国、奥斯曼帝国和荷兰舰队在北方监视敌军可能出现的战舰，双方相隔30公里，随时保持联系，以防华国海军袭击。” 四月十三（5月31日）上午，四国联合舰队48艘铁甲舰、152艘木质战舰、20艘运兵船、补给船浩浩荡荡向马六甲海峡东南向驶去，目标新加坡。 当天傍晚，联合舰队便来到新加坡海域附近。 范汝增在得知联合舰队到来后，就把西岸附近的民众连夜撤走，只留了少量部队监视联军行动，范汝增的防守计划就是放联军登岛，然后聚而歼之。西岸本来就是山丘地带，登陆较为困难，无需太多士兵防守，要不联军就上不来了。 第二天早上8时，30艘木质战舰抵近西岸，对西岸的华军防御战壕进行炮击，炮击持续了半个小时，防守的华军愣是没有半点动静，让在后方指挥的司令官查德斯心中划过一丝不安，这安静得有点吓人。 8点半，50艘登陆艇载着1千士兵出发，联军开始实施登陆。联军登陆并没有遭到华军的攻击，1公里外的防守线上静悄悄的，只看到几个零星出现的观察哨兵。 面对如此诡异的现象，联军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一边建立滩头阵地，一边继续派遣士兵登陆，加强滩头士兵的兵力。 就在这时，滩头阵地上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打破了寂静，华军开炮了。就在查德斯感觉不妙，认为是敌军试炮，接下来会是猛烈的炮击时，华军并没有集中炮击，而是冷不伶仃地放一炮，似乎是在对登陆部队进行骚扰性射击。 而最让联军吐血的是，华军的炮弹竟然是从战壕里发射出来的，显然是华军在用迫击炮在战壕里进行攻击，这个位置，联军的舰炮却攻击不到它们。 第180章 皇家卫队 虽然很难攻击到敌军的迫击炮，掩护登陆的战舰依然开始向华军阵地倾泻炮弹，掩护部队登陆。但是这次，联军战舰遭到了华军火炮的还击，巨大的炮弹在战舰附近爆炸。 而让联军吐血的是，华军的炮兵阵地居然在5公里外，超出了联军战舰的射程。只有旗舰米诺陶战列舰等少数战舰才有这个射程，而且是最大射程。在最大射程上炮弹的误差非常大，在这个距离上和敌军对战，只能是拼运气了。 联军的运兵船也在华军的射程范围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华军并没有攻击运兵船。查德斯只能强令战舰继续炮击华军阵地，掩护部队登陆、进攻。 不久，1艘木质战舰被华军两发炮弹击中，沉入大海，接着，第二艘战舰也被击沉，不过，战舰并不理会华军的炮击，还是照样向华军阵地炮击，直到步兵攻击到华军阵地前500米，战舰才停止炮击往后撤退了2公里。 负责正面防守的是皇家卫队前营（旅）1800人，且一线阵地上仅有两个卒700人，联军的炮声一停，华军士兵就开始钻出来进入阵地，盯着不断接近的敌军，直至联军士兵冲进300米内，华军士兵才开枪射击。 联军士兵一边匍匐前进，一边不时地开枪还击。200米，他们碰到了第一道障碍——铁丝网，他们只能从炸开的缺口处继续前进。只是，缺口的数量只有三处，且宽度又不够，得到了华军的特别关照，缺口上很快堆满了联军士兵的尸体。 第一次进攻失败。 可滩头上集聚的士兵越来越多，如果华军炮击这里，后果非常严重，联军于是立即组织第二次进攻，这次是一次性投入了2千士兵。付出4百人的代价，联军依然被阻挡在铁丝网前无法前进。 第二次攻击也失败了。 联军一看不是办法，只得再次调木质战舰助阵。可是，战舰还没有到位，就遭到华军炮火的攻击，这次比上次的攻击力度大了一倍不止，至少有20门以上的火炮在攻击，以华军火炮每分钟6发的发射频率，每分钟就有一百二十发炮弹。 木质战舰刚攻击不到20分钟，就接二连三中弹起火，6艘被击沉、4艘重伤退出战斗。吓得战舰也不理旗舰的继续战斗的号令，直接后撤退出战斗。查德斯无奈，只得另外调派30艘木质战舰接替战斗，但他们也就坚持了半个小时，被击沉5艘战舰后退出。 这时候，战斗持续到了下午，滩头阵地已经聚集了8千联军士兵，而且全部是奥军士兵。滩头上到处是人头涌涌，一炮下去绝对是一大片，查德斯已经不敢再派兵登陆了。 而已经登陆上岸的奥斯曼前线指挥官努里帕夏也看到形势严峻，向东面和北面各派出一支3千人的部队，并同时派出两支执法队督战，前进者生后退者死。 向东攻击的部队付出惨重代价突破铁丝网阻拦，却在150米的距离上遭到华军重机枪和迫击炮的联手绞杀，损失1千2百多人大败而归。向北攻击的联军却意外取得进展，守卫的华军仅有一个卒300多人，在有效杀伤敌军后，主动撤出阵地向中部转移。 努里帕夏见状大喜，往北方继续加派了2千大军，巩固占领的阵地。联军恢复登陆，继续向新加坡西岸增兵。到了晚上，联军依然没有停止登陆，同时加紧改建扩建北面占领的前沿阵地。 新加坡总督府里，范汝增、黄翼升、王明山三人正在作战室里研究敌情。 范汝增：“黄司令、王司令，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华军的参谋部里就没有一个军人，全特么的是商人。这下的是什么狗屁命令：‘放敌军上岸，多抓俘虏’，我还不知道他们，上次抓的印籍俘虏全让他们弄去修路去了，还嫌不够，让我到哪说理去？” 黄翼升和王明山接触范汝增久了，知道这家伙喜欢开玩笑。明明他自己就想多抓俘虏的，弄得好像是参谋部逼他做的一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华国有个很特别的规定，向政务院提供战俘，可以收到每人100龙币的特别补助，参谋部截留20%，其余全部由部队自行处理。 就上次，印度战俘加新加坡的反华部族一共送了5万人，扣去参谋部的截留还有4百万圆，禁军右营独拿了180万，他还在叫屈，偷着乐吧。 王明山笑笑说：“唉，这也太为难我们范司令了。要不等皇上到了，我们一起到皇上面前去，让皇上给我们评评理。” 范汝增一听就泄气了，满头黑线。要说到财迷，那根源都在皇上身上，他才是整个华国最大的财迷，跟他说这事，没准要你把八万多联军步兵全抓回来。 范汝增讪讪说道：“多少国家大事等着陛下处理，这些小事，就不要麻烦陛下了。不过，这抓俘虏的事，还需要二位大力配合才是，我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 黄翼升：“现在有多少联军登陆了？” 范汝增：“1万多点，到明天早上应该会有两万多了，速度有点慢啊。” 王明山：“老范，你们是不是阻击得太厉害了，弄得他们上不来啊。” 听到这话范汝增就来气了：“我哪有啊，为了方便他们登陆，我只在西面阵地上放了一个旅1800人，阵地上的一线部队还不到1千人，谁知他们愣是把几千联军打得屁滚尿流。我看不下去了，才命令他们放弃北方的防线。你还别说，皇家卫队这帮家伙是真能打。” 黄翼升和王明山都吃惊地看着范汝增。谁都知道，皇家卫队是一支纯太监组成的部队，就算是沾上“皇家”二字，也没几个人看得起他们。 范汝增看到二人的表情，当然知道他们想问什么，自己当时也和他们差不多。 范汝增：“他们都是一帮穷兮兮苦哈哈，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会走到这一步。我们华军虽然苦点，待遇那是杠杠的，再加上这皇家卫队招牌，还不玩命地打，那个个都是不要命的种，够狠。我估计，他们应该是整个华军中神枪手最多的部队，没有之一。” 听范汝增这么说，黄翼升、王明山也都暗然，无他，二人也是苦哈哈出身，现在的身份，那是咬住牙一步一步拼命打出来的，知道那种走投无路的绝望有多苦，遇到这样的机会谁特么不珍惜，能不拼命嘛。 王明山诙谐地说：“这么看来，这次我们不发财都难了。” 第181章 鏖战 四月十五，联军继续在新加坡西岸登陆，人数已经超过2.5万人，部队正从北部阵地出发，分北、东两路攻击前进，扩大占领区。向北攻击依旧是获得突破，但向东攻击却遭到华军的强烈抵抗，死伤惨重，并没有取得半点突破。 这等于联军是在沿着新加坡岛的海岸前进，战线被越来越长，形成了一字长蛇阵。 上午九点，联军警戒船在北方的柔佛海峡方向发现华国海军三艘战舰，这是华国太平洋舰队的明太祖号、漳州舰和延平舰，伊万诺维奇立即率领俄、奥、荷三国23艘战舰迎了上去。 太平洋舰队在4公里就开始炮击，而且漳州舰和延平舰都徘徊在4公里的距离上游斗，明太祖号则前进到3公里的距离上攻击，边打边撤，不给联合舰队接近的机会。 同一时间，南方舰队也从新加坡海峡的东面对联合舰队发起攻击，英国25艘铁甲舰迎战，战况却激烈的多，南方舰队的7艘战舰，全部都冲进了3公里的交战区和英国战舰交战。 英国战舰以查德斯的旗舰米诺陶战列舰为主，米诺陶战列舰排水量吨，与华军俘获的诺森伯兰号以及在南洋海战中击沉的阿金考特号同属米诺陶级战列舰。 第二号主力战舰是苏丹号，排水量9439吨，主炮是8门10英寸254毫米前装线膛炮，时速14.13节。 接着是三艘壁垒级改装的木壳装甲舰，皇家阿尔弗雷德号、热忱号、却敌号，排水量6815吨，10门9英寸229毫米前装线膛炮，航速12.5节。 后面是四艘大胆级铁甲舰：大胆号、无敌号、铁公爵号、前卫号，排水量6106吨，10门9英寸229毫米前装线膛炮，航速13.5节。 还有16艘排水量5千吨以下的铁甲舰，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不过，和以往的英国战舰一样，所有的铁甲舰都是侧舷炮设计。如果双方以战列线战法作战，或许这些战舰威力非常巨大，可是南方舰队会这么跟他们打吗？ 南方舰队第一列是魏武帝、魏文帝、魏明帝、宋真宗四艘巡洋舰，1公里后是福宁舰、邵武舰、建宁舰三艘轻巡洋舰。照条例，华军在进入4公里范围内立即开炮，第一列战舰一直前进到3公里左右才停止前进，改为巡游缠斗。 南方舰队这种利用射程优势的远距离攻击方式，让英国战舰无从下手，只能仗着战舰数量众多，直接冲过去对战。不过英舰往前冲，华国战舰就往后撤，英舰又跑不过南方舰队的战舰，一直在被动挨打。 当然，现在这种没有瞄准系统的远距离交战，拼的就是官兵的实战水准，拼的就是运气、拼的就是火力覆盖下的命中率。哪怕是命中率只有1%，那我就打100发，他总会有很大机会命中了吧。 7艘战舰集中火力攻击处于前沿的英舰苏丹号，42门主炮10分钟内倾泻了足足150发炮弹，苏丹号身中四弹，整艘战舰是浓烟滚滚，可苏丹号厚实的装甲并没有被击穿，都是表面伤，没有伤到要害。 不过，苏丹号还是调转船头撤向后方，暂时躲避华军的攻击。 开战不足20分钟，华军的这招下马威，顿时让英舰各舰长胆寒。苏丹号是整个舰队里装甲最厚的战舰，连它都被打成这样，其他战舰如果承受同样的攻击，只有被击沉的份。 这次，旗舰魏武帝号把目标转移到苏丹号附近的铁公爵号。而随着魏武帝号开炮，南方舰队纷纷瞄准铁公爵号。而铁公爵号的舰长则是一脸死灰色，知道华国舰队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传令战舰立即规避，掉头向后方撤退。 说时迟那时快，华军战舰的炮弹顷刻间就朝自己战舰成片地飞来，在四周炸开，铁公爵号是左躲右闪，依然没能避开这种集中攻击，10分钟内身中三弹，最要命的是一发260毫米的炮弹，在前舷水线下撕开一个大口，海水哗哗地往里灌，根本堵不住。舰长无奈，只得下令弃舰。 15分钟后铁公爵号沉没，成为这次海战中首艘被击沉的铁甲舰。 趁着南方舰队攻击帖公爵号时，英国舰队迅速拉近了双方的距离，英舰也不理什么交战手册，直接在2.5公里就开始炮击。但进入2.5公里攻击的只有四艘战舰，无法形成更密集的炮火覆盖，只有宋真宗号被一发炮弹击中，造成几名水兵伤亡，并没对船体造成伤害。 南方舰队再次拉开距离，攻击英舰。这次瞄准的是冲在前列的无敌号。 为了吸取上次被敌舰逼近的教训，这次华军战舰是边打边退，始终保持在3公里的距离上。毕竟魏帝级巡洋舰是商船改装过来的，和明帝级、宋帝级巡洋舰的装甲没法比，9英寸以上的炮弹扛不住几发就得玩完。 不过，这样也造成舰队命中率下降，打了8分钟才命中一发。只是这一发就在无敌号甲板上砸开了一个大洞，造成蒸汽泄漏，船速迅速下降。 可惜华军还没来得及补枪，英国舰队的其他战舰就冲了上来，华军战舰只能后撤，失去了击沉无敌号的机会，无敌号也借此缓缓退出战列，向后方撤退。 开战近一个小时，华军就取得击沉一艘、击伤两艘的战绩，而自己仅仅是伤亡几个水兵，华军士气大振，反观英国舰队，处处被动挨打，打又打不到，撤也不能撤，否则登陆的几万士兵就得翘翘了，搞得各级指挥官都没脾气了。 可查德斯却清楚，舰队这么下去非常危险，再让对方打沉几艘或是击伤几艘退出战斗，那么华军战舰很可能就会冲上来和自己直接对着干了。很明显，现在英国舰队的战舰在设计上远远落后华国，和华军交战只能是被动挨打。 追下去是没用的，根本就追不上，可退回来又怎么样呢？同样是不行，华军战舰一定会趁机压过来，到时更被动，现在可谓是进退两难。 于是，查德斯干脆下令停止追击，返航回去继续护卫陆军登陆作战，可南方舰队不干，又追了上来继续和英舰游斗。但英舰也发狠了让所有主炮在9英寸以上的战舰，直接在3至4公里的距离上和华军交战。 因为9英寸的火炮最大射程是4.5公里，而10英寸的是5公里。只不过在3至4公里的距离交战，准度和攻击力度都不够，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黄翼升进到3公里就见对方开炮了，也是吓了一跳，迅速就把舰队撤到4公里以外。华军的战舰不多，和英军硬拼拼不过，更何况魏帝级不抗揍啊。整个舰队就宋真宗号还可以对射，但一对多也没法打，黄翼升只能下令撤退，返回樟宜军港。 第182章 一触即发 王明山在柔佛海峡的战斗，太平洋舰队和三国联合舰队交战，因为实力相差悬殊，是边打边撤，可当三国联合舰队向北追击了3公里后，却突然遭到华军岸防炮的攻击，1艘奥斯曼战舰被击沉，1艘荷兰战舰被击伤。 指挥官伊万诺维奇立即停止追击，返回原地保护陆军登陆。 两支负责防御的铁甲舰队回防后，联合舰队司令官查德斯综合各方情报，是越想越不对劲，敌军大炮可以攻击到掩护登陆的木质战舰，就肯定可以攻击运兵船，但他们从不攻击运兵船，而是放联合舰队士兵登岛，难道是他们不会打仗吗？肯定不是。 查德斯自己不能独自决断，只好召集其他人一起开会讨论。 查德斯：“情况大家都知道，我就不赘述了。现在已经有3.3万人登岛，我们仍然无法击破他们东线的防御，从种种迹象判断，这很可能是敌军的阴谋，放我军登陆，我打算撤兵回马六甲，重新规划战役。二位有什么建议？” 努里帕夏想了想：“我赞同查德斯司令官的提议，支持撤兵。敌军的火力太猛，我军付出惨重代价也没能突破华军防线，继续待在这里和等死没区别。” 二人说的道理伊万诺维奇都懂，当下撤军是最正确的选择，不过他不能撤，现在退却，就更难再有机会打回来了，因为四国联军根本无力攻破新加坡。 俄国是因为无力独自面对华国，才不得不放弃了克里米亚换取奥斯曼出兵，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如果这么轻易收场，而且自己还赞成撤兵，沙皇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杀了自己一家老小。 就算是死，也必须把他们拉下水一起死，增加他们和华国之间的仇恨。 伊万诺维奇则淡淡说道：“我反对。现在局面是相当危险，可战争本来就是在冒险，我们现在主力还在，也没有造成重大损失，仅凭我们对战场的判断就贸然撤军，我们怎么向国内交代？你们确信各自的政府会支持你们这种决定？” 查德斯、努里帕夏二人一听，卧槽，忘了这环，国内不可能了解战场微妙的局势，就算你把所有情报放在他们眼前，他们同样无法理解，这时候撤军，就等于直接认输了，没有一个国家会同意他们这么做。 伊万诺维奇：“我们还是想想怎么破局吧。就算要撤，也要等到局势明朗后再考虑，否则我们都无法向国内交代。” 二人知道伊万诺维奇说的是实情，没有造成重大伤亡前确实不能撤，也就放弃了撤退的想法，考虑如何破局解决当下的危机。 努里帕夏原本就不是海军将领，而是陆军中将，略微思考后便说道： “现在要想突破华军防线，只有不计伤亡代价，用执法队督战，前进者生，后退者死，为了避免产生误会，请各国各自组建督战队交由我统一指挥。 同时采用夜战，可以有效规避华军猛烈的火力。但是，俄军和我奥斯曼军队的夜盲症占绝大多数，所以夜袭只能由英军和荷兰军为主。” 查德斯和伊万诺维奇二人都点头表示认可，因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伊万诺维奇：“我这里也有个提议，就是集中所有战舰，直接攻击华国海军驻地樟宜军港，那里虽然有2个炮台在守护，充其量也就4、50门大炮，只要我们不计代价，攻破他们还是有可能的。” 伊万诺维奇这个方法看似冒险，其实是当下最可行的办法，只是，下这个决心需要点魄力，而且需要各国代表达成共识，特别需要得到英国的同意，毕竟四国联合舰队200艘战舰，英国一家就独占了120多艘。 查德斯不得不表态：“我支持攻打华军军港。不过这事必将付出惨重代价，我需要得到英国内阁的批准。” 而伊万诺维奇和努里帕夏也同时表示需要向国内汇报，请求批准，三人写完电文后，统一由通讯船快速送往马六甲，发往欧洲。 会议决定，在未收到各国政府回复前，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并紧急向登陆士兵调运粮食、弹药、帐篷等物资，一旦舰队攻击计划开始，海军将一时无暇顾及登岛陆军。 经过十五天的航行，船队来到了坤甸港补充淡水和食物。 太上皇吴如孝一大家子人，下船去了镇南王府，探望生病的长子，他们将在这里住上一阵子。不过，吴天佑以公务繁忙为由并没有去看望自己的长兄吴天佐，而且连船都没下，这里虽然名义上属于华国，却是自成一体，他不可能去这样陌生的环境冒险。 覃超回来后，就直接去了作战室，自从吴天佑登上永乐大帝号开始，邓世昌的作战室让吴天佑给霸占了，他基本都是在这里处理公务。 吴天佑：“情况怎么样？” 覃超递过一叠电文：“皇上，情况还算稳定，都在这里。” 吴天佑粗粗浏览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把电文放到一边。 “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碰到什么问题了？” 覃超：“皇上，微臣就是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微臣这次去电报局发报，发现里面基本全是新人，原本内卫那几个人都不在，所以微臣把你的命令用一级密码发出去。回来前，微臣去家兄那里坐了一会儿，才知道电报局的人都换成了兰芳参谋长吴城的人。” 怎么又是这个吴城？吴城这个人吴天佑知道，算是吴天佑教过的人当中出类拔萃的一个，非常有潜力，而且吴天佑经常会对吴城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又说不上来。吴天佑尽量接近他，并准备留他进参谋部，不过他最后选择了吴天佐。 吴天佑：“政府掌控信息很正常啊，难道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覃超：“内卫在电报局那几个人我认识，他们全部被吴城换掉了。” 嗯！？竟然有这事，怪不得覃超用一级密码发送命令。因为吴天佑的命令就是让新加坡接到电报后，立即断开同欧洲的电报线，不允许一丝消息传入欧洲。 如果是吴城有问题，那兰芳的问题就严重了。 吴天佑：“你做的对，希望是我们杞人忧天吧，否则这兰芳就很麻烦了，朕这个大哥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些事情都让吴城插手，我看他是活腻了。让你大哥多留个心眼，以防万一。” 第183章 反斜面炮台 覃超离开后，吴天佑派人叫来了左宗棠、陆顺德、韩俊、邓世昌，并把新加坡传来的电文交给他们过目，除了左宗棠，陆顺德三人看了后各个是喜气洋洋。 陆顺德：“皇上，这次大仗可不能少了我们北方舰队，我们可是一直坐冷板凳，好多年都没捞到仗打了。” 这北方舰队自从在长江和湘军水师打过后，就一直作为内陆水师，在各流域清扫水域里的清军水师及水寇，就再也没有打仗了，难怪心急。 韩俊：“皇上，我们亲兵师能不能捞点仗打打？” 吴天佑没好气地说：“你们这是要抢功劳啊。仗有的是打，朕现在要问你们怎么打？” 二人立即收声，让他们打仗没问题，这么大的战役策划还是免了，自己还没到那个层次。 邓世昌此时却站了出来：“皇上，末将认为，我海军已经有了和四国联合舰队正面对抗的实力，可以堂堂正正灭了他们。” 泥马，这小子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华国总共才16艘可以出战的铁甲舰，你特么的要灭别人200艘战舰的舰队，而且其中还有45艘铁甲舰（联合舰队2沉1重伤，剩45艘），要不是这小子打了几场恶仗，有真本事，吴天佑一准捏死他。 不过，这个提议却让吴天佑非常非常心动，如果能灭了这支舰队，哪怕是灭了他们的主力，那也预示着华国的海军可以在世界范围内横着走了，那叫一个爽。 吴天佑：“说说看，我们真有这么强实力吗？” 邓世昌：“皇上，在四国联合舰队里，最大的口径就是10英寸254毫米，只有1艘英国的苏丹号，9英寸229毫米的火炮的战舰，英国有6艘，俄国、奥斯曼帝国各有2艘，荷兰有1艘，只有这些战舰对我们的明帝级、宋帝级有威胁。 其他的铁甲舰都是8英寸的主炮，至于木质战舰都是7英寸及以下的主炮，对福州级的威胁都不大，就是数量再多也没什么用。 我们能参战的明帝级有2艘、魏帝级3艘、宋帝级4艘，福州级7艘，主炮口径最小的是福州级的205毫米，加上我们全是使用高爆弹，就是205毫米也同样对他们的大型铁甲舰构成威胁。 只要我们放明帝级、宋帝级在前，魏帝级、福州级在后，首先在远程干掉苏丹号这个最大的威胁，我们完全有能力正面击破四国联合舰队。” 吴天佑不是很懂海战，不过邓世昌说得浅显易懂，他一听就能明白。海战和陆战还是有很多相通之处，按这么布阵去打，发挥出自己远程、快速、炮弹威力大等优势，还真不怕四国联合舰队，代价应该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左宗棠也不精通海战，但同样听懂了邓世昌的意思，不禁多看这个年轻人几眼。难怪皇上那么看重这人，就他这份对海战的认识，在整个华国就是独一份，远在三大舰队司令之上，而那份胆识更是无人能敌。 1艘铁甲舰就敢单挑19艘木质战舰，3艘铁甲舰就敢灭英国香港舰队，随便哪件事都是骇人听闻、让人不得不服的战功。 看到皇上瞟过来的眼神，左宗棠说道：“皇上，老臣不悉海战，只有一个不太成熟的看法供皇上参考。我想皇上亲征的消息联军应该是知道的，如果皇上调海军主力来护航，联合舰队会不会趁机进攻我新加坡的军港？” 吴天佑和邓世昌两人都是两眼发光，让联合舰队先去攻打经过升级的樟宜、乌敏岛两大炮台，华军再配以福州级战舰和野战重炮协助，当可以让对方头破血流。再进行海战把握就大多了。就算是陆顺德、韩俊两人这时也明白左宗棠的意思，那就是高。 吴天佑突然哈哈一笑，颇具玩味地看着左宗棠：“调这么多战舰护航，好，朕得好好摆摆这皇帝的威风，只是季高，你这是要让朕做昏君的节奏啊，不过朕喜欢。” 就在各国批准了联合舰队强攻樟宜军港时，查德斯收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华国皇帝为了确保自身安全，把华国在新加坡的四艘海军主力调去护航了，军港里仅剩6艘战舰。而且，侦察船也确认了华军四艘大型战舰离开的事。 四月十九（6月6日）早，联合舰队司令查德斯在新加坡西岸留下10艘木质战舰监视柔佛海峡，自己和伊万诺维奇率领包括45艘铁甲舰在内的167艘战舰顺新加坡海峡向东，来到新加坡东端的樟宜一带。 而船队刚到德光岛海域不久，就开始遭到华军的炮击，查德斯心里一震，泥马，这炮台离这里至少有5公里，这特么的就开炮了，他们的最大射程岂不是有10公里？ 这点查德斯却是猜错了，华军280mm的要塞炮最大射程是恐怖的20公里，由于瞄准和测距技术的限制，华军的规定是6公里的交战距离。樟宜炮台上有10门280mm的要塞炮，以及20门缴获的9英寸229mm的阿姆斯特朗后装要塞炮，最大射程是5公里。 查德斯立即命令舰队向樟宜炮台靠近，准备不惜代价，首先解决樟宜炮台。 他们一靠近，20门阿姆斯特朗要塞炮也随即开火，火力密度瞬间增加近三分之二，船队开始不断有战舰中弹起火、沉没，不过查德斯并不关心这些，他要的是樟宜炮台。 联合舰队的战舰相继进入射程，开始炮击樟宜炮台。不得不感叹，数量达到一定程度时，和准确度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樟宜炮台几乎是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火炮一门接一门被毁掉。半个小时左右，20门阿姆斯特朗后装炮就基本被联军炮火摧毁。 不过，10门国产的280mm要塞炮却没有受到影响，照常在不停地攻击。因为，华军新建是炮台不仅使用了钢筋混凝土结构，而且是一个反斜面工事，炮台是在山坡的背面，通过观察哨来引导炮击，联军的火炮根本打不到。 看到山坡后面连续飞出来的炮弹，查德斯和伊万诺维奇都在不停地咒骂，不管如何炮击就是打不到对方，而己方则不时有战舰中弹，已经有13艘战舰沉没，包括一艘铁甲舰。 此时，一阵炮声从西面传来，华军战舰加入了战斗。查德斯只好放下樟宜炮台不理，向华军战舰杀过去。华军舰队则是敌进我退，始终保持在4公里的距离上炮击敌舰。 第184章 内外夹击 不过，联合舰队刚追逐了1公里就遭到西北方乌敏岛炮台的攻击。 乌敏岛炮台和樟宜炮台一样，也是10门280mm的国产要塞炮和20门缴获的英国9英寸要塞炮，而且新建的炮台也同样是在反斜面阵地上。 现在，华军的火力，除了20门缴获的要塞炮外，有20门280mm要塞炮、36门战舰主炮、18门76mm近防炮，全部都是射速为每分钟5至6发的速射炮，相当于600门的前装炮战力，比联合舰队的前沿战舰火力更强更猛。 在华军强大的炮火下，联合舰队的战舰接二连三被击沉，损失很快就攀升到23艘战舰，其中2艘铁甲舰，而联军取得的战绩就是击毁了几门缴获的英国要塞炮。 看到损失的战舰数量不断攀升，就快接近20%了，查德斯心里在滴血，这些都是英国横行世界是本钱，就这样丢在这里，等下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不过，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往前继续突击，否则前面的损失就白费了。 联合舰队不计损失继续向前突进了1公里，柔佛海峡海面越来越狭窄，一线参战战舰也是越来越少，华军的火炮打击面更为集中。 这时，军港方向也响起了炮声，禁军右营炮兵师的两个野战重炮旅也投入战斗，40门150mm速射重炮的加入，让联合舰队雪上加霜，一线战舰是接连被击沉。损失已经上升到31艘，其中3艘铁甲舰，还有1艘铁甲舰受伤退出战斗。 当然，由于是野战工事，重炮旅也遭到打击，损失了5门火炮。 战至下午16时，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查德斯无奈撤军，舰队退至巴淡岛休整。 此战，华军40门缴获的要塞炮全部被击毁，禁军右营重炮旅的40门重炮仅剩18门，6艘铁甲舰全部中弹，不过舰体完好不损，并无大碍，人员伤亡800人。 联合舰队一共被击沉38艘战舰，其中4艘小型铁甲舰，并有2艘铁甲舰受伤退出战斗，人员伤亡接近8千人。 当晚，四国联军在陆地上发起夜袭，夜袭部队以英军为主，并有3千荷兰军，以5千人一队，共1.5万人，对华军的西线防御阵地的北段、中段、南段发起攻击。 负责西线防守的是皇家卫队前营，总兵力1800人，中段为两个卒约7百人，南段和北段分别是1个卒350人。 英军接近中段阵地还有500米远，就触发了华军埋设的地雷，华军士兵快速进入阵地，等敌军触发埋在300米附近的地雷时，凭借着微弱的月光，对移动的黑影射击，英军也举枪还击。 夜色对双方的视线都影响极大，双方盲射的时候居多。不过，像重机枪这种不用瞄准的武器，不管你有没有人就是一轮扫射，哪边的动静大就往哪边扫，效果还是不错的，让英军夜袭部队死伤惨重。 而英军靠近时，华军的手榴弹像不要钱似的往外砸，部分冲上阵地的也被华军捅死或击毙，战斗进行的非常血腥。 而接到报告并听到枪声的前营旅帅，迅速把最后1个卒派去增援南段阵地，自己则亲率50名警卫赶赴北段增援，同时向师部求援。 等皇家卫队援军赶到时，防守的华军都收缩在一小段阵地上苦苦支撑。华军援军一到，已经打得精疲力尽的英军不知道来了多少援军，在援军的猛攻之下很快支撑不住，往后败退。华军则是得理不饶人，跟着追击下去一直打到敌军防守阵地前，才撤回自己的防守阵地。 此战，共歼敌4千余人，而皇家卫队前营也被打残，整个前营1800人仅剩300人不到，旅帅、副旅帅、5个卒长全部阵亡，仅剩两个副卒长，战况惨烈可见一斑。 第二天一早，经过简单补充后的联合舰队从巴淡岛出发，直扑樟宜军港，查德斯要趁华国海军主力不在期间，迅速灭掉华军的6艘战舰和樟宜军港。 只是，四国联合舰队出港时，两艘在远处观察的华军侦察船得到情报后迅速撤离，1艘返回军港报告，另一艘则向东驶向外海。 查德斯这次已经不打算在炮台上浪费，因为根本就打不到对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迅速冲过炮台的阻击海域，里面的华军战舰和军港才是这次攻击的目标。 不过令查德斯没想到的是，这次华军战舰是在炮台的配合下死战不退，直接在两公里的距离上和联合舰队对轰，前沿的木质战舰虽然数量不少，但7英寸填充黑色火药的炮弹根本无法对华国铁甲舰造成威胁。 而华军的防守炮台也改变了打法，专门攻击处在前沿的铁甲舰，如果有木质战舰被炮台击沉，那绝对是不小心打偏了。 2公里的对射距离，双方的命中率都明显提高，开战才1个小时，联合舰队就被击沉了12艘战舰，其中铁甲舰3艘，另有2艘铁甲舰受伤退出战斗。 华军战舰也全部中弹受伤，好在都是皮外伤无伤大雅，依旧是死战不退。 敌舰死战不退正是查德斯想看到的，如果他们边打边退查德斯还真拿他们没办法。联合舰队的铁甲分队已经从主阵出发，正在不断接近军战舰。查德斯知道，只要双方铁甲舰在2公里距离内交火，华军战舰就是再强悍也会被自己碾碎。 不过，查德斯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在铁甲舰分队接近到3公里时，华军战舰又开始边打边退了，意图非常明显，不和联合舰队铁甲舰近距离交战。联合舰队于是一路追打，往海峡深处是越走越深，已经可以依稀看到樟宜军港的轮廓了。 就在查德斯满怀希望的时候，他接到一个噩耗：华军主力舰队离此仅有20海里。查德斯想，自己现在接到报告时，估计华军舰队连10海里都不够了。 查德斯知道，自己在这个海域和华军决战，除了华军的内外舰队外，还要面对20门要塞炮的不断攻击，联合舰队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因此立即命令升起集结信号旗，带着舰队往外海退去。 原来，驶向外海的华国侦察船在华宾坦岛附近海域，便遇上了在这里等候的华国海军主力舰队，此地离新加坡仅有30海里。 华国三大海军舰队组成的主力舰队共有10艘战舰。分别是北方舰队的宋真仁号、宋英宗号、福州舰，太平洋舰队的明太祖号、永乐大帝号、宋太祖号、泉州舰，南方舰队的魏文帝号、魏明帝号、宋真宗号。 出人意料的是，永乐大帝号的桅杆上赫然挂的是吴天佑的龙旗，也就是全舰队的旗舰，不过吴天佑并不在舰上，他在坤甸港，但他把这次海战的指挥权交给了邓世昌，为了增强邓世昌的权威，他直接让邓世昌把自己的龙旗挂在永乐大帝号上。 吴天佑本人倒是非常希望随船出征，亲眼看看这海战是怎么打的，不过他明白想想就行了，群臣根本不会答应，而且皇帝在战舰上，只会给整个舰队添乱，到底让舰队攻击敌舰还是保护皇上？还是安心在坤甸等候消息吧。 第185章 跌落神坛 联合舰队一调转船头，华军海军就黏上来了，不得已查德斯只能留下一个分舰队20艘木质战舰断后，然后带领舰队快速撤向外海。可他们刚撤到新加坡海峡，就看到了对面华国海军正朝这边压过来。 昨天进攻前，四国联合舰队共有122艘木质战舰、45艘铁甲舰。 昨天一天，联合舰队损失了38艘木质战舰、4艘小型铁甲舰，并有2艘铁甲舰受伤退出战斗。今天，又损失了17艘木质战舰、5艘铁甲舰，有2艘铁甲舰受伤退出战斗。所以，现在这个舰队只有67艘木质战舰、32艘铁甲舰，共99艘战舰。 数量上看起来还是非常庞大的，不过查德斯心里明白，对付华国海军这些高速、厚装甲的巡洋舰，那些木质战舰用处不大，主力只有那32艘铁甲舰。 然而，华国的16艘战舰全部是铁甲舰，而且在航速、射程、射速、装甲、炮弹威力方面具有很大优势，实力一点不比联合舰队差，查德斯明白，只要华国方面战术运用得当，四国联军将面临绝境。 而邓世昌在战前的作战计划上说得很明白，就是要短兵相接干掉联合舰队。舰队分为两个编队，2艘明帝级、4艘宋帝级为1分队，2艘魏帝级、2艘福州级为2分队。 首先是采用远程攻击，1分队在3公里、2分队在4公里的距离上，集中攻击敌军的主要战舰苏丹号，击沉苏丹号后就改用近距离交战，1分队是2公里、2分队是3公里，攻击敌舰队旗舰米诺陶号，以后谁升帅旗就打谁。 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直接、粗暴的打法，就是我们经常说的“一力降十会”，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计谋、战术战法都渣渣。在敌军已经承受巨大损失的情况下，再把他们的士气彻底打掉，那么就算敌舰再多也是待宰的羔羊。 查德斯也明白，不能再拿木质战舰继续做炮灰，否则士气就全没了，所以就以主力对主力，把四国的巨型铁甲舰摆在前沿，以力抗力。 可惜，现在现实很打脸，查德斯的布阵是正中下怀，邓世昌在3公里的距离上首先瞄准处在中央位置的苏丹号开炮，9艘战舰随即跟进，炮击苏丹号，海战由此拉开。 联合舰队也摒弃了2公里的交战守则，向华军开炮还击。可联军能参与3公里炮战的仅有12艘战舰，比华军主力舰队只多了2艘，而射速上的巨大差异使得联军每发射一枚炮弹，将面临5发炮弹的攻击， 开战仅仅20分钟，苏丹号已经身中6弹，连指挥塔都给炸掉一半，甲板上是浓烟滚滚，苏丹号调转船头就往后撤退，不过华军炮火并没有放过它，一直追着打。5分钟后，苏丹号上燃起了熊熊大火，最终引爆了弹药库，被炸成两段缓缓沉入海中。 华军得手后，永乐大帝号一马当先，直接杀到2公里的距离，炮轰敌军旗舰米诺陶号，明太祖号、宋仁宗号、宋英宗号、宋太祖号、宋真宗号5舰立即跟进，杀入2公里范围内近距离作战，米诺陶号顿时险象环生，频频中弹。 不过，作为旗舰的永乐大帝号也不轻松，敌方炮火也是集中对准它炮轰，永乐大帝号已经是身中5弹，两门近防炮被炸飞，好在船体尚未受损，并不影响战斗。 联军旗舰米诺陶号首先扛不住了，掉头后撤，大胆号和前卫号挺身护卫，拦在了米诺陶号前面。不过，6106吨的大胆级铁甲舰根本扛不住华军舰炮的打击，仅仅10分钟，大胆号被华军击沉，前卫号负伤后撤。 就这样猛冲猛打了1个小时，华军旗舰永乐大帝号的舰尾炮台被击中，引爆了炮台堆放的炮弹，把整个旋转炮台炸飞，甲板上炸开一个大洞。邓世昌无奈，只能掉头后撤，由明太祖号顶在前面掩护。 不过，永乐大帝号只是后撤到二线继续战斗，并没有撤离。 这时，北面华军的留守舰队，也击溃了联合舰队的阻拦，杀到了主战场，对联合舰队形成了北东夹击之势，形势极为有利。 而联合舰队这个时候仅剩55艘战舰，其中15艘铁甲舰，旗舰米诺陶号负伤，伊万诺维奇的坐舰是被明太祖号的260mm主炮击穿船体，引爆弹药库发生殉爆，坐舰被直接炸成两段沉入大海，伊万诺维奇还没反应过来就挂了。 华军的代价也不小，16艘战舰是全部负伤，伤势最重的是魏文帝号，2枚9英寸229mm炮弹在它左侧水线附近炸开两个大洞，堵都堵不住，眼看是保不住了。宋英宗号则是前舷两座旋转炮台都被炸飞，留下两个大口子，已经无法再战，先行退出战场。 旗舰永乐大帝号也是负伤不轻，不过邓世昌依然在二线坚守，半步不退。其余战舰都是轻伤，并不影响作战，不提也罢。 看着不断逼近的华国战舰，查德斯知道自己已经战败，不仅舰队完了，6万登陆部队也完了，自己也玩完了。现在三大指挥官里，伊万诺维奇已经挂了，另一个指挥官奥斯曼·努里帕夏在新加坡岛上，命运已经注定，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回去吗？ 很显然，查德斯就是回去，也难逃一死。 于是他下令让皇家阿尔佛雷德号舰长带领舰队撤退，自己率旗舰米诺陶号、热忱号、却敌号以及20艘木质战舰断后。 查德斯怀着必死之心迎着华军战舰而上，面对面和敌舰硬刚，可华军战舰没有给它机会，而是在远处和米诺陶号游斗，断后的战舰也纷纷上前助战，然并卵。 木质战舰对华军的铁甲舰根本没有威胁，一艘接一艘被华军击沉，不过，这是他们断后就注定的命运，怪不得任何人。 半个小时后，米诺陶号终于抵挡不住华军的围攻，慢慢沉入大海。 查德斯心情异常平静，一直盯着对面的华军战舰，就算是海水已经漫过胸口，他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心中不免感叹，大英帝国横行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当年，葡萄牙、西班牙、荷兰他们没落的时候，是不是也和自己现在一样？...... 第186章 英国请求议和 华国五年四月二十二，公元1871年6月9日，新加坡海战惨败的消息传到欧洲，200艘战舰仅逃回43艘，其中铁甲舰17艘，而且6千吨以上的大型铁甲舰仅剩英国的皇家阿尔弗雷德号、无敌号两艘，近6万大军被困在新加坡岛上无法救援。 欧洲一片哗然，黄祸的论调再次喧嚣尘上。 但是，四国已经没有能力再组织一支这么庞大的舰队，毫无疑问，四国联军已经战败。 现在，就算全欧洲统一起来一致对外，要再次组织一支200艘战舰的舰队也是困难重重，而且即便你组成了，也未必打得过华国海军。 原因无他，因为欧洲战舰设计已经全面落后华国，欧洲现存的战舰和华国战舰就不在一个档次，你拿什么和华国打？ 在欧洲各国当中，最头疼的当属英国和俄国，最不幸的是荷兰和法国，暗自庆幸的有三国：葡萄牙、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 最无辜的当属奥斯曼帝国，俄国看到四国已经战败，连克里米亚的交割都停止了，奥斯曼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伦敦唐宁街10号是英国首相威廉·尤尔特·格莱斯顿的官邸，此时，海军大臣悉尼·戴克斯爵士（sir sydney dacres）、外交大臣格兰维尔·乔治·莱韦森-高尔（granville george leveson-gower）、内政大臣、陆军大臣都来到这里，来商讨如何应对新加坡战败后的局面。 首先由首相格莱斯顿为这次会议定调： “先生们，新加坡四国联军战败，我们的海峡殖民地、下缅甸、印度都直接暴露在华军的兵锋之下，下缅甸的仰光也已经被华军占领。先生们，如果我们不能采取断然措施，我们东方的殖民地将面临崩盘。请各位发表意见。” 陆军大臣首先出来发表意见：“先生们，我国海军遭到重创，累计已经损失接近30艘铁甲舰，如果战争继续下去，我国的损失将会更大，当下是立即和华国停战议和，寻求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条件，体面结束这场战争。” 陆军大臣的意见其实和格莱斯顿不谋而合，因此他扫了其余三人一眼，看看有没有反对意见，谁知三人都是点头表示认可。泥马，看来这次失败对英国上层的打击挺大的啊，竟然没人肯出头来维护英国的荣耀。 格莱斯顿：“既然没有人提出异议，那就决定议和。那么，怎么议和？是我们单独议和还是四国一起和华国议和？” 内政大臣：“先生们，海峡殖民地、下缅甸、印度三地就在华国嘴边，我们没有时间去说服他们，我们把议和决定通知他们，参加的就签字，不参加的我们就不管了，并要求他们限时离开我们的属地，以免华国误会。” 让格莱斯顿没想到的是，这次大家一样没有任何异议，纷纷表示赞同，这种认识高度统一的情况在英国政坛上是极其少见的。说明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仗现在是没法打下去了，再和华国硬碰硬打下去，只怕欧洲的地位都保不住了。 格莱斯顿：“这项也通过了，下面大家说说，我们议和的条件、谁去议和？” 格莱斯顿此话一出，众人就沉默了，这意见是最难发表的，这次议和就是个苦差事，肯定要签定屈辱条约，谁去谁倒霉，推荐谁就是得罪谁。议和条款？这个年代，战败者割地赔款是标准模式，谁开口谁完蛋。 可是，这件事情始终是无法避开的，不得不谈，海军大臣戴克斯只好出来说话： “先生们，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可我们不得不面对。赔款需要讨价还价，我就不说了，我说说土地的事。已经被华军占领的地方肯定只能放弃，而下缅甸华军并没完全占领，我的意见就是最多放弃整个下缅甸，保住印度和海峡殖民地未被占领的地方。” 大家都不想放弃任何土地，但也明白华国不是满清，放几炮恐吓两句就乖乖就范的，战场上都拿不到的东西，想在谈判桌上从华国手中拿到，那是做梦。 这个作为初步谈判的底线是可行的，大家没有异议，至于具体谈成什么样要看华军的胃口和英方的承受能力了。 见大家没有反对意见，外交大臣格兰维尔说道：“先生们，我是外交大臣，这谈判一事就由我负责，我会尽最大努力维护大英帝国的利益。还有一事，华国皇帝喜好美女，据我所知，奥匈帝国正准备和华皇联姻，如果英国王室也能和华国联姻，将会让和谈变得轻松一些。” 如果牺牲一个女子能给帝国带来利益的话，在座各位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答应了，关键是英国王室唯一一个未嫁的女人是女王的幼女比阿特丽斯公主（比阿特丽斯·玛丽·维多利亚·费奥多尔，beatrice mary victoria feodore），今年刚满14周岁。 自从王夫阿尔伯特亲王去世后，女王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幼女比阿特丽斯公主，而且英国王室的女儿都是20岁左右才出嫁，这么小的年龄还要嫁那么远，女王能不能答应很难说。 最后，由格莱斯顿定调：“那么谈判一事就委托格兰维尔伯爵，至于联姻一事，可以先探探华皇的口风，有希望再议。为了帝国的利益，女王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四月二十三，华皇吴天佑在南方舰队的护送下，抵达新加坡，而在此之前，5.5万四国联军在走投无路是情况下，选择向华军投降。吴天佑住进了原新加坡总督府后，邓世昌向吴天佑详细禀报了新加坡海战的情况。 魏文帝号未能堵住不断涌入的海水，最终沉没，这是华军被击沉的第二艘战舰，也是第一艘沉没的5千吨以上大型战舰，宋英宗号、永乐大帝号则需要返厂维修。 其实，对于海军这点损失，吴天佑根本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段时间是战舰飞速发展的时期，一艘新舰过不了几年就落后了，所以，现在这些主力战舰，很快就会过时，让位于吨位更大、装甲更厚、火炮口径更大、射程更远、速度更快、使用蒸汽轮机为动力、具有火控齐射系统的战舰。 华国三年底开始建造的4号舰，就是为了试验这些新系统的试验舰。 4号舰排水量是1.1万吨，主炮口径是305mm、30倍径，电发火管的电控火炮齐射系统，采用最新的复合式装甲，其水线上装甲为410mm、水线下装甲350mm，蒸汽轮机驱动，设计时速为19节。 当然，现在的电控火炮齐射系统虽然和后世的火控系统名字一样，但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因为没有计算机控制，只能依靠人工计算不断修正参数，而且，当下的测距、测速技术也非常原始，所谓的齐射就是达到火力覆盖的效果而已。 即便如此，你可以想象一下，在这种战舰面前，现在的这些主力战舰会怎么样。 第187章 狠人吴天成 让吴天佑头疼的是，邓世昌这么大的功劳怎么封赏？他已经是侯爵，再封就是国公了，这么年轻的国公怕是要引起诸多连锁反应，而且，他以后再打大胜仗又怎么封？ 最后，吴天佑勉励了邓世昌一番，赏赐一座宅院，并让宫里挑选一名宫女一同赐给邓世昌。不要小看这座不大的宅院，它却是坐落在北京皇城内，再多钱都买不到的。 邓世昌走后，吴天佑就接到了内侍送来的电报：五国请求停战和谈（含法国）。 吴天佑笑盈盈地把电文交给左宗棠：“季高啊，朕亲征是过来打仗的，看来要失算了。” 左宗棠接过一看，卧槽，和谈？直接说求和不好吗？ “皇上，喜事啊，这帮家伙终于认怂了。谈判不过是实力的延伸，几年内没人能撼动我海军优势，应该可以捞到不少好处。这样，既能得到实惠，我们也能尽快转身处理西域和西伯利亚的事，可谓一举两得啊。” 吴天佑一开始听的是满心欢喜，这想法和自己是不谋而合，不过后来回过味来，是一头黑线。我说这话怎么听起来味道那么熟悉，原来左宗棠这位老同志也开始“商业化”了，说话和贺黎明、贾绍明他们越来越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我欺。 吴天佑点点头：“嗯！这些个欧洲列强总算老实一点了。不对，他们现在算哪门子列强，我们华国才是真正的列强，特么地该和他们签点不平等条约了。 谈判就让外交尚书张斯桂去吧，季高你就做副使，帮朕把把关，他毕竟对战局不熟悉。至于谈判地点，伦敦肯定不行，我看里斯本就不错，葡萄牙是第三方中立国。” 这个时候的新加坡，虽然交通、战略位置很重要，但经济并不发达，城市规模就和国内的县城差不多，想出去玩都没地方，加上新加坡刚打下来没多久，从安全角度上讲也不适合微服出访，这可把吴天佑给闷坏了。 吴天佑于是就往老丈人王治俸家里跑。 这皇上驾临那可是天大的事，弄得王府上下是鸡飞狗跳，一阵忙乱，搞得吴天佑都不好意思，去过一次后就没敢再去打搅。 吴天佑心下嘀咕，这皇帝做的真特么没意思，去哪里都是劳师动众，还有众多保镖护卫，还有个屁是隐私啊，就连在宫中那啥，也得有特么的太监在记录，烦都烦死了。 怪不得后世有部电视剧《康熙微服私访记》，那紫禁城就特么的是一座巨大的牢笼，皇帝哪个不想往外跑。 吴天佑正在心里愤愤不平时，内侍过来禀报，内卫韩维礼请求觐见。 吴天佑听到韩维礼三字，就想起了南洋海战的泄密事件，这家伙不会这么快就弄清楚事情了吧？ “微臣韩维礼叩见陛下。” “韩卿免礼。可是南洋海战之事有眉目了？” “吾皇圣明。经过我等紧急调查，发现事态严重，所以立即过来向皇上禀报。” 事态严重？这很正常，和吴天佑的估计接近，应该是高层有人出问题了，但是，用到“严重”二字，难不成自己身边人出了问题？ 韩维礼双手递过一份材料：“皇上，这是调查结果，案宗太多，微臣没有带来。” 内侍接过奏章，吴天佑拿过来展开就看，看着看着，脸色是越来越黑，几乎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出问题的人是兰芳国镇南军参谋长吴城，这个人趁着吴天佐卧病期间，慢慢掌握了大部分的镇南军，而且和西洋人有勾结，上次南洋海战就是他安排人给新加坡发的电报，通知华军出动的具体信息。 吴城是吴天佑最看好的一个学生，而且还是族兄关系，他对吴城是抱有期望的，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人出了问题。现在麻烦的是，他基本已经控制了镇南军，而自己老爸、老妈和他们一家大小就在坤甸，弄不好被吴城控制了，自己麻烦更大。 吴天佑于是屏退所有闲杂人员，连内侍都不留一个。 吴天佑：“你们怎么断定是他？” 韩维礼：“我们在新加坡电报局找到了那份泄密电报，就是兰芳电报局发的，发出时间在舰队出发后20分钟，署名是‘tomy’，整个兰芳就吴城有英文名，就是‘tomy’，而且，整个兰芳电报局由他控制，在不准收发电报的命令后，只有他和他的人能够收发电报。” 这话没毛病，吴天佑点点头表示认可。这个推断逻辑上是成立的，就算不是他，也是他的人在泄密，他同样脱不了干系。只是，这“tomy”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吴天佑：“嗯！还有别的情况吗？” 韩维礼：“有，前任参谋长陈宏死的非常蹊跷，他当时率亲卫到前线视察，并没有真正去到战斗第一线，怎么就被流弹给击中了？而且事后，吴城以保护不力，把在场的亲卫全部处死，非常可疑，只是我们没有找到证据，不能下定论，这事连街边都有传闻。” 吴天佑当然知道“非常可疑”指的就是杀人灭口，但这事特么的就和杀人灭口一模一样，你不能不怀疑，谁知道韩维礼接下来的话，就让吴天佑心情更加凝重。 “皇上，还有一事。吴城通过英国购买了一个弹药厂，又从我们华国购买了一些设备，现在兰芳的弹药厂可以生产我们的步枪子弹了。” 吴天佑一听吓了一跳，特么的这小子这么猛啊。“他哪来的发射药？这世界上，除了我们华国，还没有其他国家能生产无烟发射药。” 韩维礼：“是吴城通过武库部的吴氏族人私下购买的。” 特么的又是吴氏族人，自己老爸都给自己弄了些什么破烂玩意，特么的是专门挖墙脚来的吧，难怪天王洪秀全完蛋，也特么的是这些族兄弟、族人给闹的，现在轮到自己了。 吴天佑：“处理没有？” 韩维礼：“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只是监视，没有抓人。” “很好。”随后，吴天佑不得不叹口气说：“看来我这个族兄是真不简单啊，他想干什么？造反吗？对了，你们在嘉应州那边调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韩维礼：“有一些，吴城是嘉应州吴氏族长的嫡孙，这一代族人里的佼佼者，名气很大，拥有很多的小跟班，我们也是根据这一线索才发现私下倒卖发射药的事。奇怪的是，他原来并不出名，而是在咸丰十年（1860年）底，大病一场后，就突然开窍了，而且他缠着他爷爷要求改名，这才叫吴城的，他原名叫吴天成，和陛下是同一辈分。” 第188章 天猛公 吴天佑此时内心如惊涛拍岸，被震惊的无以复加，不过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而是淡淡的问了句：“还有什么吗？” 韩维礼：“皇上，镇南王最宠爱的妃子是吴城的妻妹，该女去年年尾产下一子，镇南王不久就开始卧床不起了。” 唉！吴天佑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这糊涂的老哥啊，你那对眼睛是做摆设的吗？ 吴天佑：“朕很满意，你这次做的很好。内卫在兰芳有多少人？” 韩维礼：“启禀皇上，有行动能力的只有150多人。” 吴天佑：“好，朕知道了。除了和吴城有牵连的人员名单外，本案的所有案宗立即销毁，朕不想再有任何人提起此事，明白吗？” 明白个屁，说的好好的，皇上竟然要把所有案宗销毁，你让韩维礼怎么明白，估计他到死也想不明白。不过皇上那是金口玉言，说出来就是圣旨，明不明白都得执行。 韩维礼：“微臣遵旨。” 韩维礼离开后，吴天佑叫来内侍，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搅。 别看吴天佑在韩维礼面前表现淡淡定定，其实已经是怒火中烧了，现在是杀人的心都有。原因任何人也想不到，他在后世的弟弟就叫吴天成，而且英文名就是tomy。 难怪在他看到吴城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如果是自己后世的弟弟穿越过来，这就解释得通了，而且此人是大病后就神勇了，和自己穿越是如出一辙。还非要把名字都改掉，要知道古代改名可不是件小事，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弄成的。 一句话，这个吴城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弟弟穿越过来了。 可如果是真的，涉及的问题就多了。 吴天成好好的他怎么穿越了，不会也像自己那样喝酒喝死的吧，难不成被车撞死？ 凭着吴天成的聪明，听到哥哥的名字，看到这改变的历史，不难想到自己就是他的亲哥哥，他不来找自己还尽量隐瞒身份，分明是不想自己发现他也来到这个世界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当年自己欲留下他，他拒绝了，是不是害怕接触久了自己会发现他的身份？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再怎么隐藏，后世的一些特征还是会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 他在兰芳的所作所为，明显是要借吴天佐的势力另起炉灶，如果他真是自己的弟弟，道理上也讲不通啊。 一连串的问题在吴天佑脑海中不停地冒出来，让人有一种快要发疯的感觉。 最后，吴天佑只能放弃这个问题不想了，必须的把这小子活捉过来问问，否则自己一辈子也休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吴天佑让内侍把覃超找来。 吴天佑：“覃超，有情报显示，吴城这个人可能有问题。你代表朕去坤甸看望一下朕的哥哥，找一个年轻点的医师做你的随从，悄悄观察一下看看镇南王的病有没有什么蹊跷。顺便把朕的父母接过来住两天，他们还没到过新加坡。” 覃超哪能不明白，什么让太上皇一家来新加坡玩玩是什么意思，新加坡有地方玩吗？就是要接他们脱离险境，因为如果吴城有问题，那么坤甸就是险境。 覃超：“皇上，那臣需不需要和家兄交代几句？” 吴天佑却是一阵苦笑：“覃云？朕还能相信他吗？他一直呆在坤甸，居然没有发现吴城有问题，这说得过去吗？” 覃超一听就知道坏事了，皇上这次说的没错，长兄这次是真的很难自圆其说，根本解释不过去。覃云是镇南军的师帅，不可能对军队的变动一无所知，连自己都知道吴城掌握了大部分镇南军，覃云对此却没有任何反应，这很不正常。 覃超：“皇上，微臣这次不会再令你失望。” 吴天佑满意的点点头，说明覃超明白为什么派他去了。 其实，能做这件事情的人多了去，并非只有覃超能行，吴天佑其实也在利用这次事情敲打覃超，让他不要再犯糊涂，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安排完这些事情后，吴天佑是身心疲惫，不想再理其他事情，吃过晚饭就准备上床休息。这时，内侍走了过来侍候，而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吴天佑：“看你那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内侍立即跪下磕头：“皇上恕罪，奴婢该死。府外有一女子求见皇上，求皇上放过其父，奴婢们劝不住，她已经跪了快一下午了。” 嗯！还有这事？吴天佑一听就好奇了：“她父亲是什么人？” 内侍：“据她说是柔佛国的天猛公，新加坡北面一带全是他的辖区。” 吴天佑顷刻来了兴趣：“哦？！看来这天猛公的官不小嘛，带她过来。” 吴天佑并不知道，这天猛公虽然是柔佛苏丹的大将，却是自成一体，俨然是一个独*立王国一般。因为柔佛苏丹投靠的是荷兰人，而这天猛公却跟着英国人走，所以柔佛苏丹根本管不住天猛公。 没多久，内侍就带着一个浅褐色肤色女子进来。 女子来到吴天佑前就跪下行礼：“民女罗克珊娜拜见皇帝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这不伦不类的礼节，吴天佑只想笑，一天的郁闷心情也顿时好了不少。看来是内侍临时教了她一些宫中礼仪免得失礼，却不想弄成这样。 吴天佑：“你在外面都跪了大半天了，就别再跪了，起来吧，有什么事情坐下说。” 女子道谢一声后，就起身在侧面是椅子上坐下。 罗克珊娜：“陛下，只要陛下放了民女的父亲，民女愿意侍奉陛下。” 吴天佑听后就想好笑，泥马，这话也太直接了。 天下美女想侍奉自己的海了去了，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呢，现在竟然有人拿这个和自己讲条件，这罗克珊娜长得还不错，很有一种异域风味，但就算再漂亮，如果没有用，吴天佑也不会多看一眼。 当然，如果这个美女有用就另当别论了，就是再差吴天佑也可以娶，反正天黑了都差不多，眼前这罗克珊娜就属于有用那种，因为她父亲有用。 吴天佑：“听说你父亲是天猛公，放了他不难，关键是我放了他他愿意效忠我吗？” 吴天佑这话问的，罗克珊娜当场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半天才说：“民女不知道。” 吴天佑让这老实巴交的回答弄得啼笑皆非，同时也引起了吴天佑浓厚的兴趣。 “嗯！那这样吧，我让内侍带你去，把你父亲找来，我和他聊吧。对了，你父亲是天猛公，是本地柔佛人，怎么你的华语说得这么流利？” 罗克珊娜：“陛下，民女的乳母是华人。” 第189章 定柔佛 约莫1个小时，内侍带着罗克珊娜和她的父亲来到了总督府，同时过来的还有两位押送的军人，看军服，其中一人是旅帅，吴天佑让罗克珊娜父女先等着，让那位旅帅进去，先了解情况。 原来，罗克珊娜的父亲是应英国人的请求，过来准备接应英军从柔佛逃走的，可等他过来后才发现英国人投降了。她父亲就把她留在新加坡的外公家，自己带人回柔佛，结果在海边让华军巡逻队发现被抓了起来。 吴天佑不禁哑然，这巡逻也能抓个大人物回来，也是没谁了。了解大致经过后，吴天佑才召见父女二人。 罗克珊娜父女行过礼后，吴天佑才发现，自己无法和罗克珊娜的父亲直接交流，无论是他说的华语或是英语，都带有很重的柔佛口音，根本就听不懂，吴天佑只好留罗克珊娜在现场翻译。 罗克珊娜的父亲叫阿武峇（bā）加（abu bakar），从其祖父阿都拉曼（t.abdu\\u0027 rahman）开始就是廖内柔佛王国的天猛公，传到他这里是第三代了，由于柔佛苏丹的控制力越来越弱，他早就想自立，所以才选择和英国合作。 现在英国人完了，同新主人华国合作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吴天佑：“罗克珊娜请求朕放过你，如果你愿意效忠朕，朕可以放你回去继续统治你的领地，但是你要想清楚了，背叛的后果非常严重，族灭。” 吴天佑阴森森的语气让阿武峇加打了一个寒颤，等听到女儿的翻译后更是冷汗直流，特么的，这年轻的皇帝是个狠人啊，杀气好重。可谁让他华国强大呢，不听他的就是死路一条，顺则生逆则死，没得选择。 阿武峇加立即起身，在吴天佑前拜倒在地：“阿武峇加愿意效忠华国皇帝陛下，终生做皇上的奴仆。” 吴天佑：“很好。朕敕封你为天猛公，你是华国的天猛公，不再是柔佛的天猛公。你的领地现在就是华国的领土了，朕会派一支千人驻军驻扎，以保障你的安全。 我华国对属地有严格的管理，必须建立华文学校，推行华语、写汉字，也不能阻止佛教、道教在当地的传播。” 次日，吴天佑封天猛公阿武峇加之女罗克珊娜为穆嫔。 身处新加坡的吴天佑又开始过上昏君生活，并在无事闲聊中，向罗克珊娜了解南洋一带的风土人情，才意识到在荷兰、英国的纵容下，伊教在马来半岛以及南洋诸岛一带的势力非常庞大，一个处理不好，南洋今后将很难治理。 同时吴天佑也意识到，华国内部的民族、部族管理事务已经越来越多，是该成立一个专门机构管理这些事情，于是他发电报给贺黎明等人，组建华国理藩院，由原湘军将领郭嵩焘出任理藩院尚书，专门管理华国的藩属国以及蒙古、回部及西藏等少数民族事务。 不过，吴天佑始终摆脱不了辛劳命，昏君生活刚过上4天，覃超就从坤甸回来了，吴天佑哪还有心思去缠绵，吴城才是他现在最大的心病。 覃超带回来的信息证实了吴天佑的猜测：吴天佐很可能是中毒了。而且，他的父亲因为担心长子的病情，拒绝来新加坡，让吴天佑头疼不已。 吴天佑：“据你观察，太上皇是自愿留下来还是有什么苦衷？” 吴天佑虽然没有直说，但他担心太上皇被吴城挟持的意思非常明显，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就让吴天佑投鼠忌器了。 覃超：“皇上，微臣看到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确实是忧心忡忡，并不像是受制于人。为此，微臣专门去了长兄家了解情况，应该的太上皇爱子心切执意留下看护。而且...而且家兄还告诉微臣，是太上皇和家父要求家兄和吴城通力合作，辅佐镇南王。” 吴天佑听到覃超这话，神色突然就黯淡下去了，这事竟然还牵扯到了自己的父亲，而且这覃云没有吸取上次广州毒案的教训，竟然听从太上皇和他自己父亲的命令置国法于不顾，这 是在找死。 吴天佑长叹了一口气“唉！看来覃云是知道你这次去坤甸的目的了。他虽然没有投靠吴城揭穿我们的意图，但他认为仅凭这点可以免除他的死罪吗？一个糊涂透顶的家伙，这天下虽说是吴氏天下，但朕才是一国之君，他竟然拿太上皇的命令来洗罪？这是罪加一等。” 这话覃超哪里敢接，皇上连太上皇都指责了，覃超知道自己的长兄覃云完了，这次没有人能救他，只怕父亲、自己和妹妹也会受到牵连，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然没错。 吴天佑当然知道这些话覃超不敢接，于是继续说道：“你让神策卫代朕传话给覃云，等朕兵临坤甸时，他如果能帮朕活捉吴城，朕可以饶他不死，让他做个富家翁终老。否则，不光是他，连他的老婆孩子、太上皇和你父亲都难辞其咎。” 覃超听罢冷汗直流，皇上的意思是连太上皇都要处理，那可是皇上的生身父亲啊，这都不放过，覃家这点香火情又算的了什么？ 华国五年四月三十，经过长期谈判，西藏接受了华国的条件归附华国。由于西藏问题的解决，青海全域也同时归附华国，至此，清朝所有版图除新疆问题尚未解决外，已经尽数归于华国治下。 吴天佑接到电报后非常高兴，这西藏、青海问题总算是解决了，如果继续拖下去，吴天佑就准备武力解决了。 于是，吴天佑电告贺黎明等人，任命原清廷驻藏大臣恩麟为华国驻藏政务大臣，原湘军水师提督彭玉麟为驻藏军务大臣，率3千华军进藏驻防。 同时，指定由恩麟代表华国政府察看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外蒙古活佛）转世灵童的掣定，并上报核准。同时要求在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确认后，由达a赖、班禅两位活佛携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到京师觐见。 处理好西藏之事，吴天佑的目光又转回到坤甸上面，吴城的事一直压在他心头。 五月初五，镇南王吴天佐病危，太上皇吴如孝致电吴天佑，要他去坤甸见兄长最后一面。吴天佑知道坤甸那里不能去，却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最后只能置之不理。 五月初八，镇南王吴天佐在坤甸病逝，享年31岁，而近在咫尺的吴天佑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一直待在新加坡是一动不动。 初九，外交部尚书张斯佳抵达新加坡，同时抵达的还有驻守新加坡的第三集团军第十三军3万人。当天，吴天佑和张斯佳、左宗棠二人就里斯本和谈一事进行沟通，并谈了自己对这次谈判的想法。 第二天，以张斯佳为团长、左宗棠为副团长的华国代表团从新加坡樟宜军港出发，前往葡萄牙首都里斯本，舰队由太平洋舰队旗舰明太祖号、宋太祖号、延平舰和一艘大型补给船组成，并有亲兵师的一个旅随行保护。 第190章 狗急跳墙 吴城，或者说是吴天成这时已经成了华皇吴天佑最大的心病，已经严重干扰到他的正常生活，脑子里不停地出现同样的问题：吴天成到底是不是他后世的弟弟穿越过来了。 吴天佑知道自己着了心魔了，如果不能早日解决吴城这个问题，自己怕迟早会被逼疯的。所以，吴天佑决心在回去之前解决吴城，哪怕是刀兵相见也在所不惜。 五月十一，坤甸上奏吴天佑，请求册立吴天佐幼子为镇南王，吴城、覃云为辅政大臣。吴天佑册封了吴城和覃云，却以册立幼子不符合华国的嫡长子继承制为由，驳回坤甸的申请，要求他们按规制推荐镇南王的继承人。 五月十三，吴天佑启程返回北京，在上船前，他在新加坡总督府里召见了覃超、韩俊、范汝增及皇家卫队师帅四人，吴天佑一脸严肃缓缓说道： “朕的将军们，朕这次回京前还需要到坤甸去处理镇南王的后事。 现在，镇南军参谋长吴城反相毕露，朕决定挥师坤甸，生擒这个反贼。镇南军是和你们一样出身，除了重机枪和迫击炮外他们什么都有，所以这仗不是那么好打的，大家要有心理准备。 你们是禁军，是朕最后的依仗，你们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随后，吴天佑携穆嫔罗克珊娜登上北方舰队旗舰宋仁宗号向坤甸出发。次日，吴天佑一行船队抵达坤甸港，吴天佑往码头上一看，不禁皱起眉头，过来接驾的不少，但是主要的军方人物一个都没到，难道真的要走到开战的地步？ 返回旗舰指挥室里，吴天佑正对着皇家卫队师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李进喜。” 吴天佑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李进喜，朕这里有个危险的任务交给你，你带一帮手足以内侍的身份去镇南王府宣旨，让所有兰芳高官过来接驾，朕都已经发电报了，他们竟然敢抗旨不来，难道想造反吗？太上皇也不能例外，听明白没有。” 李进喜一听就知道麻烦了，这是一个特别棘手的活，不过他眉头也没皱一下就应承了，皇帝，是太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他根本不用去选。 镇南王府里，太上皇吴如孝整个人像没了魂似的，在大堂里坐着。灵堂设在西厢房，那里面躺着他最钟爱的长子，他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昨天，吴天佑发过来的电报递到他跟前，吴如孝是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是气得咬牙切齿，人还在的时候想见你一面都不行，人都死了还来看个屁啊，于是想都没想就把电报撕得粉碎，看得一班兰芳高官个个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而且吴如孝还觉得不解气，竟然放出狠话：谁胆敢去接驾，就砍了谁。 这可苦了这班大臣，泥马，你们父子斗气拿我们这些小兵消遣干嘛？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帝的父亲太上皇，这谁特么得罪得起啊。当然，大部分官员还是清醒的，知道皇帝才是华国的天，太上皇只不过是皇帝的父亲而已。 当发现今天大部分文官都去了码头时，吴如孝是大发雷霆，骂累了坐下休息时，才开始清醒。这天下毕竟是儿子一手一脚打下来的，和自己没半毛钱关系，就连这镇南王府，要不是幼子大度也不会存在。 自己现在当着臣下的面反对自己的儿子，这次是玩大发了。 不过，在镇南王府里感到最恐惧的并不是吴如孝，而是吴城，大部分文官去接驾，就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如果自己想造反，他们肯定不会跟他走。 这时，只见王府门外来了一队卫兵，从服饰上就知道，这是宫里的卫队，领头的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太监，李进喜他们来到镇南王府宣旨来了。 圣旨很简单，所有官员立即随传旨官去码头接驾，违者抄家灭族。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站到了传旨太监那边准备出去接驾，吴如孝无奈地站起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站到李进喜身边，说了句：“都走吧，去接驾。” 听到此言，吴城面色一下变得惨白，完了，连太上皇都出去了，谁还敢留在此地。不行，得阻止这件事情，否则自己就真的完了。 王府前院，只听得一声冷哼从大厅里传来：“天使好大的口气，抄家灭族，难道太上皇不去也要抄家灭族吗？” 李进喜往大厅处一看，原来是辅政大臣吴城边说边从里面走出来。这是挑拨意味很浓的一句话，会令太上皇无法下台，李进喜自然不能让这句话继续发酵。 李进喜：“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辅政大臣啊，大家都去接驾了，哪来的抄家灭族，难道这里有谁不想接驾吗？” 说完，李进喜异常淡定地用眼光扫视四周，看看谁敢出这个头。 泥马，这话问的，谁特么吃了豹子胆了敢说不去？那可就造反的大罪，就真抄家灭族了。 而现在的吴城知道坏了，自己如果不跟着去，就得把所有人扣下来，明目张胆的造反，可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同华国抗衡。 但如果自己跟着去，吴天佑把自己扣住了怎么办？那可就万事皆休了，自己处心积虑的谋划也就付诸东流。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任由吴天佑处理。 这吴天佑怎么到哪里都压自己一头？ 看到传旨太监就准备转身带着众人离去，吴城已经没有时间考虑，只能拔出手枪，对准传旨太监身边的一名太监就扣动了扳机，只听的“啪”一声枪响，那名太监应声倒地。 吴城：“你们都走了，难道镇南王的丧事不用办了？我看谁敢踏出镇南王府一步。” 吴如孝看着倒地的太监，这才明白为什么幼子要接他离开、为什么他不过来探视长兄，原因都是这个吴城，自己怎么瞎了眼了，还一味地帮他，这特么地就是引狼入室啊。 枪声一响，外面的卫兵哗啦啦地冲了进来，端着枪把一众人等团团围住，只等长官一声令下，他们就开枪。 这一变化，吓坏了众人，还真特么的有人敢造反啊。而且这人居然还是皇上的族兄，泥马，这是要倒多大霉才会碰到这么一出啊。 吴如孝本来老年丧子就已经够悲剧了，这一气之下哪还顾得了这么多，指着吴城就骂： “你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我带你出来，帮你立业，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你要想清楚了，嘉应州那么多吴氏子弟，你的兄弟姐妹、父母、爷爷奶奶都会因你而灰飞烟灭，你忍心吗？你还是不是吴家的子孙？” 然后四周指着那些拿枪的士兵：“皇上那点对不住你们了，你们竟然要谋逆造反，你们就不怕诛九族吗？” 士兵们听到太上皇这么一骂，也吓坏了，泥马，这是要跟着吴城造反啊，太特么吓人了。许多人都不由自主地枪口朝下，不停往后退。 太上皇是不能杀的，那是一道护身符，但继续让他说下去就要坏事了，吴城眼神一扫，亲卫立即冲上前去把吴如孝打晕，这才消停了。 第191章 不堪一击 吴城抹了一把冷汗，好险啊，如果继续让那个老家伙说下去，只怕是自己就控制不住场面了。但如果自己不断了他们的后路，只怕还是很难控制局面。 于是吴城大声说道：“弟兄们，看到没有，我们抓了太上皇已经是造反了，你们认为皇上还会原谅我们吗？别做梦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不管我们愿不愿意，都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而且，我们还有太上皇、太上皇后在手，我们怕什么？” 你还别说，吴城几句话一说士兵们就明白了，现在就是投降也基本活不成，还不如拼个你死我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吴城说得没错，有太上皇他们在手，皇上投鼠忌器，说不定会有转机。 于是，士兵们也就不做他想，一切行动听指挥就是了。 李进喜本来看到转机了，谁知道被吴城一煽动，士兵们又安定下来了，不禁暗自着急，这次怕是麻烦大了。 其实，李进喜他们这帮传旨太监，都携带了武器，不过全是手枪，在叛乱士兵的众目睽睽之下根本动弹不了，李进喜需要等待时机。 而且，李进喜等人乘坐的三辆四轮马车里还藏有重武器——重机枪，因为叛乱士兵看他们是太监，所以根本没留意到这些，只要时机恰当，是足够叛乱士兵喝一壶的。 就在这时，王府外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把吴城吓了一大跳，难道禁军这么快就打进来了，不对啊。还没等吴城派人去看，就有一个卫兵冲进来汇报： “报告参谋长，第二师反了，覃云带着人杀过来了。” 吴城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后悔啊，泥马，这覃云始终还是皇上的大舅哥，不会跟自己走，当时怎么就不狠点心做了他，现在反而让他给算计了。 就在吴城调兵遣将、士兵们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李进喜一使眼色，皇家卫队士兵立即拔枪射击，三辆四轮马车的后挡板也被打开，三挺重机枪在近距离突然开火，打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成排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纷纷中弹身亡。 吴城在卫兵的保护下，迅速向左厢房方向撤去。 李进喜见状大声叫到：“捡枪弹，保护太上皇，守住后宅，快。” 众人也不理会退去的吴城，立即打扫战场，捡起地上的步枪、子弹和手榴弹，背着昏迷的太上皇，带着众人撤往后宅，并把重机枪布置在后宅大门两侧。 当坤甸城内响起枪声后，亲兵师、禁军2师、皇家卫队便迅速下船登岸，以旅为单位陆续向坤甸城进发，而河面上的北方舰队三艘战舰，火炮也瞄准了坤甸城南门，一遇抵抗则立即开炮。 最先冲到南门的是皇家卫队中营，此时城门已经关闭，中营大声呼喊，要求士兵不要参与叛乱，立即打开城门、放下武器投降。守城旅帅接到的命令是不能放一兵一卒进城，而现在攻城的竟然是皇上的皇家卫队，这可如何是好。 但他纠结的时间太长，救人如救火，皇家卫队没有时间和他们磨叽，于是旅帅按预定信号向空中连开三枪。 等待得焦急万分的北方舰队司令范汝增，得到进攻信号后立即开炮，12门240mm、6门205mm舰炮，9门76mm近防炮依次开炮，整个南门瞬间硝烟滚滚，不少士兵是直接被炮火撕裂，尸骨无存。 惊恐之下的守军旅帅这才知道，禁军是真的在平叛，连忙让人竖起白旗投降。但北方舰队接到的命令是轰平南门，所以对守军竖白旗投降嗤之以鼻，继续炮轰，守军旅帅绝望之下，命令部队迅速撤退。 可舰炮的威力不是野战炮可以比拟的，加上坤甸城是镇南军进驻后才开始建造，为了节约成本只使用了少量水泥，其强度根本抵挡不住舰炮的轰击，15分钟整个南门就轰平，守城旅帅也死在炮火之下。 吴天佑是第一次观看战舰实战，那震耳欲聋的炮声就算了，可那地动山摇的爆炸让吴天佑都暗暗吃惊。泥马，这还是240mm的舰炮就这种程度了，那以后305mm、350mm的舰炮还得了，特么的不要把山都掀开。 看了一阵后，吴天佑就回到指挥室。 整个战役的规划、如何布置战斗任务、如何达到战争目的，这些东西才是一个统帅需要考虑的，才是最忙碌的时候，而战争开始后，作为总指挥的吴天佑反而最空闲，只有在必要时对布置做一些修正即可。 战斗需要时间去完成，吴天佑现在的任务是等待，等待前方反馈的战况。 到了中午，吴天佑收到了第一个好消息，已经控制了镇南王府，太上皇和太上皇后仅仅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吴天佑总算放心了。 到了下午三点，坤甸的枪声已经渐渐奚落，很快枪声就停止了，说明整个战斗已经结束，可吴天佑仍然没有等到自己最想要的消息：吴城的下落。 韩俊：“皇上，覃超的第二师反正，参加了对叛军的攻击，而第一师和第三师参加了叛乱，打死打伤5千余人，俘虏1.3万人，具体数据还在进一步核算中，吴城不知所踪，而镇南王的妻妾儿女因为在灵堂守灵，全部被叛军掳走。” 吴天佑：“吴城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长兄对他也算有知遇之恩，他竟然连我的侄儿侄女都不放过，真是丧尽天良。对了，覃云呢？” 韩俊：“覃云和覃超两兄弟追吴城去了，现在未归。” 吴天佑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看来，覃超还是担心自己会杀覃云，所以要想尽办法帮自己长兄一把，抓到吴城，这样覃云的命才能保住。 吴天佑是准备杀掉覃云，因为他两次都站错了队伍，虽然最后改正了，但他的不忠却是实打实的，这样看不清大势的人不配活在世上，当然，这种人也不是非死不可，如果能活捉吴城，解了自己的心结，留他一命也未尝不可，只是从军、从政是不可能了。 一直等到晚上10点，覃云、覃超两兄弟才押着一个男子和一群女子、孩童来到宋仁宗号向吴天佑交令，因为安保的考虑，吴天佑一直是待在战舰上，没有下船。 覃云、覃超两兄弟跪到吴天佑面前，伏地不起。 覃云：“皇上，反贼吴城一家被罪臣尽数捉拿，请陛下发落。” 终于是抓到了，吴天佑心中大悦，连着心情都好了很多，终于可以睡安稳觉了。 吴天佑：“都起来吧。你们做得很好，朕很高兴。覃云，你的往事朕就不追究了，你就卸去军职，安心做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去吧。” 覃超很高兴，长兄的命算是保住了。 覃超：“皇上，微臣有罪，还是没放下长兄的事，请皇上责罚。而且，微臣也觉得自己不适合在官场，请皇上免去微臣职务。” 吴天佑：“这话就不要再提了，朕兄长的家眷呢？” 第192章 前世今生 覃超迟疑一下还是说道：“皇上，除了镇南王幼子母子俩，全部被害，已经全部送去镇南王府，交由太上皇处理。” 吴天佑：“哦？朕听说这个女人是吴城的妻妹，哪位是她姐姐？” 吴天佑说完就往被俘的吴城妻妾看去。覃超用手指了中间一位女子，示意就是她。吴天佑一眼望去怎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烛光下看不清。 “把她押过来我看看。” 等此女走近，把他给吓了一跳，泥马，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这妞和后世的系花竟然有八分相像，原来我那后世的弟弟爱上系花了，要和自己抢女人，真特么狗血。 吴天佑：“她妹妹和她长得很像？” 覃超：“是的，皇上，她们两个是双胞胎姐妹。” 吴天佑恍然大悟，难怪自己的哥哥会喜欢，原来是这等品质的女人，也没几个男人能不动心，只是照自己那个弟弟的尿性，怎么可能把这等美女拱手相让？难不成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吴天佑想了一阵，说道：“把她们待下去，明天交给太上皇处置，给贾绍明发报，从吴城的爷爷算起，满门抄斩。你们都下去，我要单独问问我这位高徒，他是怎么想的。” 覃超明白，吴城把镇南王的全家杀的仅剩一个老婆、一个儿子，把吴城的妻儿交给太上皇，基本是活不成了，但这是吴城自己种的果，怨不得他人。 等众人退却后，吴天佑起身来到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吴城面前，面带微笑地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好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最后，亲手搬了张椅子在吴城前约1米的地方坐下。然后饶有兴趣的和吴城拉起家常： “在我的学生里，你是我最看好的一个，我就奇了怪了，凭你的智商难道看不出我已经大势已成，你竟然想凭借一个小小的婆罗洲和我抗衡，你脑袋进水了吗？” 吴城一听这话，很是生气：“你特么的才脑子进水，皇帝谁不想当？成王败寇，输了我也不愿谁。” 吴天佑：“成王败寇？你太高看自己了，你这么做，累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你的爷爷奶奶、父母、兄弟姐妹、叔叔、伯伯、姑姑、堂兄堂弟、堂姐堂妹、你的妻儿、他们的妻儿，都得为你的愚蠢买单，你还算是人吗？” 吴城愣了一下没说话，不过眼里快喷出火了。 吴天佑：“生气了？愤怒了？不过不对啊，从dna角度上讲，这些人跟你是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伤特么哪门子心？死光光了也和你没关系。” 吴城一听是怒火中烧：“和我没关系？从dna角度上讲，吴天佐和你也没有半毛钱关系，你特么的为他报哪门子仇？笑话。” 说完后，吴城看到吴天佑竟然笑开了花，直直地盯着自己看，弄得他全身鸡皮，心下忐忑不安：不会是中了这家伙什么圈套吧？他那眼神看着怎么这么渗人。 吴天佑满是责怪口气地说道：“我说成成，你穿越过来为什么也不去找哥哥我？你从我的名字和这变了进程的历史，很容易想到我是你亲哥啊。” 吴天成一听这话暗道一声不好，想必是中了哥哥的圈套。可他是怎么发现的？或者是他仅仅是怀疑，在试探自己。 吴天成：“皇上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吴天佑是脸色一变，满脸慈祥地说：“说什么呢？哥哥不叫叫皇上，还装啊你，就你那点道行还想在我面前班门弄斧，省省吧你。那你好好和我说说，什么叫‘dna’。” 卧槽，原来这坑挖在这里。 泥马，这个世界上哪有人知道dna啊，这穿越者的身份是暴露无遗。麻蛋，和哥哥斗心思就没玩过他，自己和他说那么多话，不是找虐嘛，于是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 吴天佑：“哟？学聪明了，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了？你觉得会有用吗？凭我对你的了解，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保证不弄死你，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别到头来苦头吃尽了结果还是要说，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这话听得吴天成毛骨悚然，泥马，这大哥什么时候变成这样阴狠，而且在古代的刑法是真的野蛮到惨无人道，自己的身心根本扛不住。 吴天成气馁了，不得不睁开双眼：“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吴天佑：“没大没小，叫哥。” 这招吴天成熟悉，吴天佑是要进一步打压自己的气势，让自己放弃抵抗，可谁让自己不争气呢，按现在吴天佑的心性，他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自己扛不住啊。 “哥，你有什么就问吧。” 吴天佑很满意地点点头：“成成这就对了，毕竟我们是亲兄弟、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唉！我们两兄弟这么一走，奶奶、老爸老妈他们可怎么活啊？他们怎么样了？” 吴天佑这么一说，吴天成瞬间沉默，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痛，不孝啊。不过他还是低声地和吴天佑说了：“哥，奶奶死了、妈妈疯了、老爸开车掉下悬崖没了。” 吴天佑听到这么一个结果犹如五雷轰顶，半晌没反应过来。也就是说，后世他们家算是团灭了，弟弟穿越过来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穿越，亦或是直接泯灭。 吴天佑：“这特么是团灭了啊！我们老吴家是造了多大的孽才有这样的结果，报应啊。那你怎么死的？” 吴天成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不会又中了哥哥的圈套吧。 吴天成：“我开车不小心，撞到大货车了。” 吴天佑听了后，苦笑地摇摇头：“我说成成，你就不能老实点和哥说话吗？满嘴胡说，你那点水平怎么可能忽悠到我。那你和我说说，你撞车死了，又怎么知道爸爸妈妈和奶奶的消息，和我说说呗？” 吴天成气得只想吐血，卧槽，这说话特么的到处是陷阱，防不胜防，我不说总行吧。 看到吴天成又开始闭口不说，吴天佑脸色一变，冷哼一声：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害死我的。” 吴天佑此言一出，吓得吴天成是三魂出窍，他是怎么知道的？见了鬼了。混乱之中吴天成有点语无伦次：“不，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吴天佑：“我说猜的你信不信？哼！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爸妈他们为什么会疯的疯死的死，还不是绝望到了极点：那就是我死了后你也死定了，后世的环境里就只有你被判死刑这种可能。难道不是因为杀我而判死刑的吗？” 这都能算出来，算了，自己玩不过他，吴天成最后放弃了：“你想知道什么？” 吴天佑：“为什么要杀我？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吴天成这次倒很硬气：“你还好意思说，从小到大，好孩子是你、学霸是你、系花也是你的，以后家产也是你的，只要有你在，我特么的就什么也不是，这能怪我吗？” 第193章 皇室恩怨 让人把吴天成带走后，吴天佑内心一片茫然。 自己能穿越就已经不可思议，连弟弟也随后穿越过来，这就根本没法形容了。就冲这份奇缘，他也不应该杀吴天成。而且，后世的种种恩恩怨怨他不想再计较，反正都回不去了，那边的恩怨还是恩怨吗？ 但是无论如何吴天佑是不得不杀吴天成，因为他公然造反，如果谋反大罪都可以不用死，自己这皇帝就做不下去了，心慈手软可是皇帝的大忌。 次日，在亲兵师的护卫下，吴天佑携穆嫔罗克珊娜前往镇南王府拜祭吴天佐。而灵堂守灵的主人就只剩吴天佐的幼子之母、那个双胞胎妹妹，其余的都是下人。 从灵堂出来后，吴天佑并不是去马上拜见父母，而是来到二进大堂里，并派人把那对双胞胎姐妹找来，他要亲自询问一些问题。 吴天佑知道，吴天佐极有可能是死在中毒上，他当然可以直接命令仵作验尸，揭开真相。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去动吴天佐的尸体，所以他准备先从这双胞胎姐妹身上寻找突破口，验尸那是下下策。 不幸的是，吴天佑忘了自己命人把吴城的妻儿送给太上皇处理，吴如孝一接到吴城的妻儿老小，一气之下把人全部杀了来祭奠自己的孙子儿媳，那个双胞胎姐姐也被吴如孝杀了，就剩妹妹一人。 进来后，妹妹自称“未亡人”向吴天佑行礼。 但家丑不可外扬，吴天佑顾不得避嫌，直接屏退了所有下人、卫士。按规矩，皇上是不能接见臣下的妻室，更别说是单独接见了，现在居然屏退所有人和寡嫂独处一室，这已经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没哪个皇帝敢这么干。 吴天佑决定速战速决，在妹妹没反应过来之前突破其心理防线：“你跟朕说实话，朕的长兄到底是怎么死的。” 姐妹听到皇上这么说，脸色微变，人也显得有点慌乱，不过她很快就恢复，起身跪拜在吴天佑面前：“启禀皇上，亡夫是久病不起，药石无效而亡。” 吴天佑：“是吗？在朕面前你也敢说谎。兄长是中毒而亡，需不需要朕命仵作来验尸？你和吴城那点破事，能瞒得过朕的眼睛。” 吴天佑这验尸一说直接击中了问题的核心，而且他是皇帝，他说要验尸没人阻拦得了，妹妹听到吴天佑这么一说，脸色瞬间大变，面色惨白。她心里很清楚，这尸体真的不能验，一验就出问题，吴天佐确实是中毒而亡。 女人就是女人，诈一诈就吓坏了，六神无主的妹妹很快向吴天佑坦白，情况和吴天佑的估计基本接近，让吴天佑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人不是妹妹竟是姐姐，是吴城的正妻。 原来吴城利用妹妹第二天回门之际，让自己已经怀孕的正妻和妹妹调换，吴天佐刚洞房花烛对小妾还很不熟悉，姐妹二人长相极其相似，他又晕了头，哪里分辨得出。 吴天佑听完也是唏嘘不已，吴城的心机了得，吴天佐这日子过得也是糊涂，就这么稀里糊涂把自己的小命玩完了。 吴天佑缓缓说道：“吴城这套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做得也算高明，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的野心太大而又耐心不够，所以失败了。你猜我会怎么处理你们母子？” 吴天佑这几句话一出，姐姐几乎当场吓晕，一个劲地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我也是被逼如此的，请皇上饶命。” 吴天佑其实并不打算要杀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名义上是他今世的哥哥吴天佐的独子，实际上是他后世的弟弟吴天成的儿子，就这两重身份都不适合杀，吴天佑今天之所以要一探究竟，完全是要弄清事情的真相，仅此而已。 吴天佑：“吴城是要满门抄斩的，所以这件事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朕的长兄只剩这么一个儿子了，所以你儿子的命朕留下，但是你必须死，你自己去为我长兄殉葬吧。” 交代完。吴天佑心事已了，就起身向后宅走去拜见父母，任姐姐在风中凌乱。 太上皇吴如孝这次真的有点怕见儿子，因为坤甸这次的事件和自己脱不了干系，而且长子英年早逝，三个孙子、两个孙女惨死，不仅对他打击特别大，而且也让他感到很内疚，头发一下就白了一大片。 穆嫔罗克珊娜去陪母亲吴何氏聊天，吴天佑父子两人则聊起了沉重的话题，不谈不行啊，坤甸的事情还没完全了结，吴如孝的过失是绕不过的话题。 吴天佑这次说话很不客气：“父亲，皇儿乃是天下之主，您竟然当众撕毁皇儿的圣旨，公开和皇儿唱反调不准群臣去接驾，践踏皇权，您是不是要毁掉我吴家的江山才安心？” 吴天佑这话相当尖锐，没有给吴如孝留半点情面，但吴天佑是不得不这么做，而且他这次要把父亲吴如孝彻底压制住，以免他惹是生非，要不然以后这太上皇再胡闹几次，只怕父子之间就无法善了了。 吴如孝：“皇儿，这次为父冲动了，下次不会了。” 吴天佑：“冲动？父亲您知道撕毁圣旨是什么罪吗？皇帝的威严是您一句‘冲动了’就能够随意践踏的吗？没有皇权的威严，您让您的子孙以后如何统领天下，靠一张嘴吗？” 吴如孝本来自知理亏，已经是低三下气地和儿子交谈了，没料到儿子竟是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也来气了：“怎么，为父撕了你的圣旨你还要斩了为父不成？” 吴天佑：“您是皇儿的父亲，皇儿哪敢犯上，不过以后要是谁还敢蛊惑太上皇，皇儿奈何不了您，还对付不了他们吗？ 父亲，您知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死的？是被毒死的。皇儿派人接您离开您不离开，皇儿根本无法动手制止吴城，要不是您固执己见不肯离开坤甸，大哥可能不会死，那么多的侄儿侄女也不用死，您知道您闯了多大祸？” 吴天佑就差不直接说是他直接害死了吴天佐。 吴城反叛，吴如孝就知道这里面的内情可能会很复杂，可他哪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环节。想起英年早逝的长子，想起几天前还在身边活蹦乱跳的孙子孙女，吴如孝霎时间是悲愤交加、悔恨不已，最后竟是一口老血喷出，晕死过去。 第194章 华国兰芳海外省 太医看过后，说太上皇是怒气攻心，稍加调理即可，吴天佑也就放心了，便匆匆离开镇南王府，回到战舰上去，没敢再刺激老头子。 下午，吴天佑召见了原兰芳共和国第11任大总制、寿国公刘阿生，两人进行了长达3小时的会谈，会后吴天佑发布命令，改兰芳共和国为华国兰芳海外省，刘阿生为首任巡抚，所有官员任免纳入华国吏部统一管理。 政府加强向兰芳海外省迁移华人，确保每年不低于10万，为期10年，并允许兰芳组建一个师的保安部队， 而华国中*央将派派第三集团军第三军驻防兰芳，并限定在两年内清剿岛内的所有反对势力。 吴天佑之所以要把兰芳共和国改“国”为“省”直接吞并，改为华国直辖管理，就是借助这次新加坡大胜的威慑，把婆罗洲纳入大华国管理圈，再通过移民，把当地的文化纳入大华国的文化圈，只要整个岛都汉化了，还跑得了？ 当然，整个婆罗洲（今加里曼丹岛）统一后，吴天佑还准备把兰芳海外省拆分为三到四个省，毕竟婆罗洲实在太大，有足足74万多平方公里，土地肥沃，养上亿人也不是什么问题，这么大个海外省就算全是华人，也不好控制。 刘阿生走后，吴天佑再次召见吴城，这次吴城并没有五花大绑，仅仅只是戴着手铐，两人谈了近1个小时，吴天佑便命人把吴城带到镇南王府前斩首示众。 第二天，吴天佑召集几个将领征求意见，讨论怎么处理、安置镇南军。 镇南军的编制和华军有所不同，一个师为1万人，共有5个师，第一师和第三师参加叛乱被击溃，共有1.4万俘虏，第二师反正，第四师和第五师在外敌驻防，没有参与任何行动。只能当做是正常部队对待。 吴天佑最后决定，把1.4万俘虏里所有卒长以上军官全部枪毙、抄家，家属流放到阿瓦省（上缅甸）充边，其余士兵全部开除军籍，服劳役5年，罚去修铁路。 第二师抽调部分第五师官兵，混编成禁军第3师，由禁军右营辖制。禁军右营皇家卫队脱离禁军编制为独*立部队，由皇室直辖。 镇南军第四师和第五师剩余官兵合编为兰芳保安师，由兰芳海外省管辖。 众人离开后，吴天佑叫来了皇家卫队师帅李进喜，这次如果不是李进喜他们果断出手，太上皇和太上皇后极有可能落入吴城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他得论功行赏。 李进喜：“奴婢拜见皇上。” 吴天佑见到这个自己原本很看不上眼的太监，很有感触，皇家卫队在新加坡的表现让吴天佑很吃惊，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无奈之举竟然造成这种结果，战斗力爆表，所以他这次是直接把皇家卫队从禁军里剥离出来。 吴天佑：“小李子，你们这次做的很好，朕心甚慰，有功则赏，你想要朕给你什么赏赐？” 李进喜：“为皇室尽忠是奴婢们的本分，那需要什么赏赐，如果皇上非要赏赐，就赏奴婢一个名字。” 赏名字？有点味道，这太监还是和常人的想法不同啊。只是这起名字却是难为吴天佑这个理工男了，他实在不擅长此道，自己儿子的名字都是凑合着来的，要给这李进喜起一个有点水平的名字不是有点点难，是非常难。 吴天佑：“嗯！这个朕一时还没有想好，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名字，朕可以赐给你。” 李进喜：“如果皇上一时没想好，奴婢这里倒有一个：连英” 莲英？这不是女人名字吗？也对，这太监整天奴婢奴婢的可不是当自己是女人嘛。嗯！莲英？李莲英？这不是太后老佛爷的大太监吗？难怪自己听着这李进喜的名字有点耳熟，原来竟然是这个人。 其实吴天佑自己理解错了，李进喜说的是“连英”，他理解成了“莲英”。不过，不管李进喜是不是历史上的李莲英，吴天佑都不喜欢这个女性味十足的名字： “小李子，你是朕的卫队总管，这个名字太柔弱，不好。朕给你赐名叫李廉鹰，廉洁的廉，雄鹰的鹰。” 李廉鹰立即跪下谢恩。 随后，吴天佑又想到一个头痛的问题：皇家卫队的兵源。这次战斗的2千多人损失，宫里还有足够多的太监可以补充，如果多打几场硬仗，让自己从哪里弄这么多太监过来补充？看来皇家卫队这支太监部队，最后还得补充正常兵源。 可补充了正常兵源的皇家卫队就只能当禁军使用了，很多内廷的任务他们不方便执行。在禁军外再设立一个皇家卫队岂不是多余。 吴天佑：“小李子，这次损失就从宫里的太监挑选补充。可宫里的太监始终有限，这卫队的兵源就成问题了。你有什么好方法？” 李廉鹰：“皇上，奴婢这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招女兵。” 女兵？这主意不错，皇家卫队的太监们对正常男人有抗拒心态，估计对女兵不会有，而且，在使用近代化武器的今天，除了格斗可能会吃亏外，女兵的战斗力并不比男人差。 吴天佑非常满意：“不错，小李子，你这次补充士兵就可以挑选部分宫女，组成一个女营，朕的家人就那么多，实在不需要太多人来服侍。” 本来，兰芳的事情处理完毕，就可以启程回京，可昨天吴天佑的一番言辞，搞得太上皇吐血了，吴天佑不得不多耽搁一天，让老头子多休息休息，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五月十八，华皇吴天佑从坤甸启程回京。 镇南王世子的生母因为过度思念镇南王自尽殉夫了，而镇南王世子才几个月，无人操办镇南王后事，太上皇夫妇就留在坤甸处理。 六月初五，吴天佑抵达阔别一年多的杭州城，住进吴王府。 吴天佑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随从的文官，以平民身份到杭州及周边地区调查暗访，等文官们离去后，吴天佑有把韩俊找来做了同样的交代，为期7天。 接着，吴天佑分别召见了浙江省的省府官员、杭州府的各级官员，并听取了他们各自的汇报，从数据上看，整个浙江的发展还是正常健康的，假如这些数据真实的话。 不过他也清楚，这种场合下的汇报都是报喜不报忧，想从这些方面看出破绽那是徒劳。他只能等自己派出的两波暗访人员的调查消息，再来做进一步判定。 第195章 珍珠港 晚上，吴天佑扮成富家公子带着穆嫔罗克珊娜去杭州街头逛夜市感受一下杭州的变化。 此时，华国刚开始在城市推广使用电灯，由于吴天佑的干预，华国的灯泡是直接跳过竹丝灯泡这一阶段，全部是钨丝白炽灯，其照明效果是非常不错的。 不过由于刚开始投产，生产工艺并不成熟，所以灯泡的寿命、质量都有待进一步提高，而且由于没有大规模量产，生产成本也是居高不下，现在主要是工厂、港口等需要从事夜间生产的地方才舍得使用。 至于城市照明，如果不是财力雄厚的经济发达城市或是特殊地位的城市，根本就不敢考虑，现在仅有京师北京、杭州、福州、广州以及中都长沙五个城市，在重点街道开始布置城市照明，由于有城市照明，晚上的人流量剧增，商铺也纷纷安装灯泡，做起夜间生意。 皇家卫队总管李廉鹰一身管家行头，带一什（部队编制，12人）亲卫随身护驾，且前后各有两什人马在暗中保护，以防不测。 罗克珊娜是第一次看到电灯，第一次看到这个黑夜如昼的城市，感觉是神奇无比，商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更是让她眼花缭乱，看到喜欢的就买。 吴天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让李廉鹰付钱，看来这女人，不分古今、不分年龄、不分地域，清一色的购物狂啊，至于花了多少钱吴天佑根本不关心，这已经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钱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串数字。 不过，吴天佑还是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走了那么久就没看到一个小摊小贩，这和往日杭州的情况根本对不上号啊，所以趁着罗克珊娜购物的时候，就问起了店铺老板： “掌柜，我往日来过杭州，有很多小摊小贩，吃的、看的、玩的是应有尽有，热闹极了，怎么都不见踪影了？” 掌柜的听到吴天佑那半吊子杭州话，猜想这人确实是外地客人，且经常来杭州采购货物，所以非常热情的介绍到： “自从皇上他老人家去了京师后就没回来过，这次是皇上第一次回到这龙兴之地，我们总不能弄得乱糟糟的让他老人家担心，忍几天就过去了。” 哦豁！老人家？吴天佑虽然知道这是尊称，但心里面还是不免卧槽一句，自己明明才20几岁好不好，特么的就成了老人家了，那再过上十来年，岂不成了老不死的了。只是这杭州府这么个弄法，那些以小商小贩为生的人可怎么办？这不是在制造矛盾嘛。 第二天，吴天佑就准备把杭州府的官员找过来臭骂一顿，可还没等他派人去宣他们，就收到了北京发来的急电：美国南北和谈。 在吴天佑看来，一个分裂的美国才是好美国，这南北和谈让他们弄成的话，有可能要改变现在的世界格局，影响不可谓不小啊，于是吴天佑取消了召见杭州府官员的计划，只是写了封信，批评他们这种形式主义的做法，随后吩咐随行人员，准备启程回京。 回到北京后，穆嫔罗克珊娜被安排进了西六宫里的咸福宫。 乾清宫东暖阁，吴天佑召集贺黎明、杨文才、容闳、贾绍明四人商讨美国问题。 容闳：“皇上，美国南北从1861年开始战争，到现在华国五年（1871年）已经整整十年，双方都打得是精疲力尽、经济凋零，是打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坐下来和谈。” 吴天佑：“泰安侯（容闳），这么说来，他们谈成的机会很大了。” 容闳：“皇上圣明。双方打得经济都快崩溃了，和谈、停战是他们的唯一出路。” 吴天佑有点头痛，美国重归统一，不符合华国的利益。短期看，美国重新统一不会对华国造成威胁，但长远看，这个周边没有强国的国家，只要经济发展起来，是非常可怕的，后世美国就是横行世界上百年。 当然，由于美国一直持续内战，这个时候的美国并没有购买俄国的阿拉斯加，国土面积没后世那么大，可它依然是吴天佑最忌惮的国家。 吴天佑“继武（杨文才字），你说说看。” 杨文才：“皇上，老臣认为他们就算谈成了，也没有办法解决双边最基本的矛盾，北方以工业为主，希望以高关税来维护他们的国内市场，而南方以农产品为主，则希望维持自由贸易政策，以方便南方的农产品出口。 北方要废奴，以便有更多的劳动力进入工厂，而南方则要蓄奴以维持农场的运作，这些都是完全对立的，要想他们团结在一起，难度不是一般是大。老臣认为，我们应该对南方的舆论机构提供帮助，让他们和北方打一场舆论战。” 吴天佑眼前一亮，这杨文才不愧是主持报刊杂志那么多年，竟然知道要打舆论战，这样可以从根本上加大美国南北双方的裂痕，让他们进展缓慢甚至是谈不成。 吴天佑笑笑说：“不错，此计可用，大家继续发言。” 贺黎明说道：“美国重新统一，压力最大的是北面英国的加拿大和南面的墨西哥，可以不可以在这方面做点文章？” 吴天佑听了后摇摇头道：“不行，外力只能加速双方更加接近和团结，适得其反。” 大家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一时也没什么主意。 吴天佑也一时没有好的办法，只好说到：“既然没有好的办法，就按郑国公的提议舆论干扰吧，他们南北统一我们看来是干涉不了了。不过，有一个地方我们要拿到，就是夏威夷王国的檀香山、也就是他们是首都火奴鲁鲁西北方向的珍珠港，那是一个天然深水港。 美国人很早就控制了夏威夷的经济，而且超过30%的夏威夷人信奉基督教，我们插手有点晚了，只能是武力介入。 齐国公（贾绍明），你立即调陆顺德的北方舰队、禁军2师过去，趁美国人内乱未定，欧洲人要和我们和谈的时机，武力租借珍珠港，并控制夏威夷国王，我要把美国势力强行挤出夏威夷。” 华国五年六月二十，公元1871年8月6日，华国北方舰队及其运输舰、补给舰共32艘，从天津港出发驶向日本大阪，然后转向夏威夷火奴鲁鲁（檀香山）所在地——瓦胡岛。 第196章 征战西伯利亚 华国的战略目标，是把俄国打成一个欧洲国家，占领整个西伯利亚。 但是西伯利亚分为三部分：西西伯利亚平原、中西伯利亚高原、东西伯利亚山地，西起乌拉尔山脉，东至杰日尼奥夫角，北临北冰洋，西南抵哈萨克斯坦中北部山地，南至华国乌里雅苏台、外兴安岭，面积约1322万平方公里，实在是太大了，俄国花了近200年时间，通过一步步蚕食才慢慢控制了这一地区，华军想短时间控制这里，难度相当大。 华国参谋部在皇帝吴天佑的参与下，制定了攻占西伯利亚的总体战略，计划分三步走： 第一阶段，用骑兵扫荡西西伯利亚，只搞破坏不占领。攻占中西伯利亚，割断东西伯利亚和俄国的陆上联系； 第二阶段，就是从西南东三个方向，海陆并进攻下东西伯利亚； 第三阶段，攻取西西伯利亚。 整个计划预计需要10至20年才能完成，那时已经是19世纪末了，吴天佑知道，世界各国版图基本上就是20世纪初确定的，正是个关键时刻，拿下了，名义上就是你的固有领土了，有了这个大义，中国（不是华国）的日子就好多了。 所以，伯彦讷谟祜万户的怯薛军，从科布多出发，向西北攻击俄国的巴尔纳廓（今巴尔瑙尔），进入俄国的西西伯利亚执行烧杀抢掠，彻底毁掉西西伯利亚的生产能力，让新西伯利亚不能自给自足，要靠欧洲运送补给度日，这个运输距离就可以玩残俄国。 5千怯薛军从三月初就开始从科布多出发，怯薛军这次出征是一人三马，两马换骑，一马搭载补给，并有羊群随行作为食物补充，所以行军速度并不快，到了四月二十才到达中俄交界的阿拉坦淖尔地区。 到了阿拉坦淖尔，伯彦讷谟祜利用剩余的羊群和当地的乌梁海二旗换成肉干，开始加快行军速度，于四月底进入俄国西西伯利亚，开始执行华国参谋部制定的破坏计划。 怯薛军是见村庄就进攻，原着居民、蒙古人等则强制迁徙回科布多，华国有专员负责安置，俄籍欧洲居民就没这个待遇了，男人是直接杀光、女人和牲畜抢光、房屋烧光，然后扬长而去，搜寻下一个目标。 怯薛军的攻击，在西西伯利亚造成极大的恐慌，西西伯利亚军区参谋长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巴布科夫（Бa6koв nвah Фeдopoвnч）于是在鄂木斯克、托木斯克一带派俄军围剿怯薛军，却不料被怯薛军击败，并趁机攻破了鄂木斯克，整座城堡被毁，吓得俄军只能龟缩在各自的城堡里不敢出战，任由怯薛军为所欲为。 至于中西伯利亚，却是采用占领的策略，主力是华国混编1师。 成立于华国四年底的混编1师，是华国为对俄作战专门组建的特种师，其中3个骑马步兵旅共5400人，两个骑兵旅2000人，1个炮兵旅2000人，加上师直属部队，共1万人，师长是原黑旗军首领刘永福。 黑旗军被清廷围剿被迫退入越南，直至华国三年（1869年）底才和华国取得联系，四年初归顺华国回国，被吴天佑送去军官学校进行军事培训，为期一年，毕业即被吴天佑任命为混编1师师帅。 全师官兵以马匹代步，步兵旅士兵都是从各集团军抽调会骑马的战士组成，2个骑兵旅则是从蒙古各部征召过来的战士，进行了为期4个月的新兵训练。 混编1师也是三月初从察哈尔出发北上，于四月底抵达了北部边境城市恰克图。休整后于五月初八杀入俄国境内，直奔楚库柏兴（今色楞格斯克）。 潜逃俄国的土谢图汗王那逊绰克图知道华军不可力敌，只能向北部的柏海儿湖（今贝加尔湖）一带继续迁移，500俄军守军自知不敌，也撤往北面的乌的柏兴（今乌兰乌德），刘永福留下500人守楚库柏兴，继续北上攻击乌的柏兴。 再往北撤，北方的牧区寒冬时间太长，无法供养那逊绰克图这十几万人，下面各旗旗主是坚决反对，宁愿战死也不再北撤，那逊绰克图无奈，只能联合俄军与华军在乌的柏兴城下决战。 华军在3公里外便停止前进，炮兵布置阵地，步、骑兵下马休息。30分钟后，两个步兵旅分左右两翼，开始抬着重机枪、扛着迫击炮向敌阵攻去。 这时，一线战壕里防守的俄军上校，在望远镜里惊恐地发现，敌军抬着那传说中的杀器重机枪向自己扑来，就知道这次战斗不能善终了，只能在战死和投降被俘中选一样。 炮声很快响起，华军在进入俄军炮兵射程之前先行攻击俄军炮兵，俄军炮兵指挥官悲哀地发现，华军的炮阵竟然设在自己大炮的射程之外，这特么的那是攻击啊，是屠杀，俄军炮兵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华军这种小口径火炮在攻击防线战壕时并没有什么太大作用，长途运输，炮弹本来就不多，清扫完俄军炮兵后刘永福便停止炮击，命令步兵进攻。 华军士兵在迫击炮和重机枪的掩护下不断接近俄军阵地，使阵地防守越来越吃力，土谢图汗王那逊绰克图见状，只得派出骑兵，从两翼外侧攻击华军，否则，要是俄军完蛋了，自己哪有能力独自应付华军。 可是，高速冲阵的土谢图汗部骑兵碰到了华军半自动步枪、重机枪和迫击炮的三重联合打击，土谢图汗部士兵成片成片中弹倒下，就没有谁能冲进100米的范围，这种单方面的屠杀不仅使汗王那逊绰克图在心中滴血，连刘永福看得也是心惊肉跳，他也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么大规模的屠戮。 就这么一瞬间的冲杀，蒙古骑兵就付出了3千人的代价，难怪后世有人说这重机枪就是“战场绞肉机”，是一点不夸张。 蒙古骑兵的冲击也不是没有效果，由于火力都集中到两翼的蒙古骑兵身上，华军正面和俄国的对抗便处于下风，死伤接近200人。 处理好两翼的骑兵，华军再度对战壕里的俄军发起攻击，华军在迫击炮和机枪的支援下强攻，而俄国军依靠战壕和手榴弹顽强抵抗，因为他们根本没有退路，只能拼死一战。 但是，当牺牲接近800人后俄军终于气馁，纷纷退出战壕向后撤退，结果遭到重机枪的扫射，死伤惨重，于是纷纷弃械投降。绝望的土谢图汗部四旗旗主不忍抛弃部众，也随之投降。土谢图汗王那逊绰克图见状只能带领1千随身亲卫往西面的厄尔口城（今伊尔库茨克）方向撤退。 第197章 华国和谈方案 由于乌里雅苏台地区逐步趋于稳定，这次华军的攻击没有采用残酷的杀戮政策，对于投降的土谢图汗四旗仅仅要求旗主送世子进京接受华文教育既可，对其部众、财产分文未动。 其实，国内的政策四位旗主都有所了解，知道华国和清廷的统治大同小异，但是土谢图汗部的领地由华皇的瑾贵妃代为管理，估计就是她儿子的领地了，作为各个旗主，他们不过是换个主人效忠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四位旗主接到命令则是要求他们在柏海儿湖（今贝加尔湖）一带继续放牧，并声称今后这里就是华国的领土了，如果要他们在华国和俄国之间选一个主人，他们肯定选华国，毕竟他们一直生活在大清的统治之下，华国是照搬大清的那套，大家是知根知底。 安顿好四旗，刘永福便利用俘虏整修乌的柏兴城的城墙，同时也在等到从恰克图运来的物资补给，因为这次战斗还有最后一个任务：攻占厄尔口城（今伊尔库茨克）。 如此，东西伯利亚要想联系俄国国内，就得从高纬度的原始森林地带穿过，物资补给就不用想了，除非他们从海上补给，只是现在在海上，谁又打得过华国海军。 六月二十五日，华国代表团抵达里斯本，葡萄牙国王路易斯一世（luis i）在辛特拉王宫 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欢迎来自东方的华国代表团。 由于这次葡萄牙选择了中立，所以现在整个欧洲仅剩葡萄牙在华国的土地上保留了一个立足点——澳门，使得葡萄牙在东西方交流中的重要性凸显出来，而且这次原本在伦敦举行的和谈，也因为华国的建议，改到了里斯本，让葡萄牙受益匪浅，投桃报李，国王路易斯一世自然是高规格接待这个东方的新兴强国。 最令路易斯一世羡慕的是华国皇帝的艳福，妃子一大堆，皇后也没说什么，不像欧洲就只能有一个王后，自己本来与王后玛丽亚·皮娅公主双方彼此深爱，感情非常好，自己不就多找了几个情妇嘛，王后就开始甩脸色了，郁闷啊。 六月二十八（8月14日），英国、俄国、奥斯曼、荷兰、法国五国和华国举行和谈预备会议，商讨和谈议程安排。五国首先要求华国，在谈判期间停止敌对行动和战争行为，被华国拒绝，华国声称，只要一天没有签订合约，战争都将继续下去。 五国没想到华国如此盛气凌人，于是会议不欢而散，大家屁股还没坐热就散会了。 次日，华国的正副代表都没有出席会议，是委派一名高级助力出面，和五国协商会议议程，会议再次不欢而散。 着急的英国和俄国一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不得不召集五国碰头，协调各自的立场。 接下几天，华国和五国双方都是派助手上场协商，定下了议事日程的前后秩序：先明确领土归属再行商量战争赔偿。 七月初二（8月17日），英、俄、奥、荷、法五国和华国举行举行第一次正式会议，由英国外交大臣格兰维尔和华国外交尚书张斯桂两人分别代表双方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没有营养的祝福话，双方随即进入正式谈判。 五国首先抛出了和谈方案，主要内容如下： 1、五国放弃在1840年起和清朝政府签订的所有合约以及所获取的权益； 2、承认华国在加里曼丹岛（即婆罗洲）、上缅甸、新加坡、琉球的权益和统治； 应该说，从欧洲的角度来看，他们给出的这份计划，华国已经收取了巨大的利益，包括割让给俄国的150多万平方公里、加里曼丹岛74万平方公里、以及上缅甸、新加坡等，一共有260多万平方公里，算是诚意满满。 华国代表张斯桂看了一眼方案，便往一边放，也没有说话，而是给左宗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破局，毕竟领土确认其实涉及到今后各方的战略态势，他这方面没优势。 左宗棠点头回应，便开口说话：“我们华国对这份方案很不理解。我想在讨论方案之前，我们必须先明确一件事，这场战争你们到底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华国本着务实的态度，并不一定要你们书面承认战败，但事实上是你们已经打输了。如果没有这个共识，我们就没有了讨论的基础，还不如我们分出胜负后再谈。” 左宗棠的这番话很清楚，就是你们战败了，就要有战败者的觉悟，怎么可能仅仅还回原来抢走的东西就完事了？华国的胃口没那么小。 五国当然也预料到这种情况，知道华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于是英国外交大臣格兰维尔直接问华国的和谈方案。 尽管五国都有心理准备华国会狮子大开口，不过华国的方案还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心理接受范围，大概如下： 1、俄国放弃和清朝签订的所有条约，包括《中俄尼布楚条约》，归还侵占中国的中西伯利亚和东西伯利亚约560万平方公里土地，割让阿拉斯加给华国； 2、缅甸自古就是华国领土，英国必须全部归还； 3、马来半岛柔佛邦已经臣服华国，是华国领土； 4、越南、柬埔寨、南掌（今老挝）、暹罗（今泰国）、兰芳国（今加里曼丹岛）、太平天国（今菲律宾）、日本、朝鲜、琉球、不丹、锡金、尼泊尔、拉达克和阿富汗，自古都是华国藩属国，所有国家必须全部从这些地区撤离； 5、荷兰把东南亚的苏拉威西岛、马鲁古群岛、新几内亚岛移交华国； 6、奥斯曼帝国割让库尔德斯坦南面的巴格达省和巴士拉省给华国； 7、俄国需要放弃对中亚各国的占领，让其恢复独*立，交由英、俄、华三国共管。 华国的要求极其庞大，如果真能实现，那么华国就是一个超级巨无霸的存在，没有任何国家可以撼动它的地位。 不过，虽然看着华国的要求很高，其实就英国而言，并没有超出英国的底线，是可以接受的，法国、荷兰两国虽然超出了他们的底线，但就他们现在的实力，估计也只能接受。 奥斯曼帝国看起来比较难以答应，其实因为有库尔德斯坦这个叛乱省份在中间阻隔，奥斯曼对巴格达和巴斯拉的控制非常有限，未必不能答应。 唯独俄国，这份方案是绝对无法接受。 上图是华国和谈方案的领土要求，北美阿拉斯加未标注 第198章 孤单的俄国 俄国外交大臣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戈尔恰科夫非常愤怒地说道：“西伯利亚是俄国的固有领土，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华国的被占领土了？这是无耻的敲诈，我们五国是不会接受的，就算是打上一百年，我们也不会让步。” 戈尔恰科夫扯上五国和华国硬刚，其实大家并不赞同，不过既然俄国出面反对，几人自然是乐见其成，安心做吃瓜群众，他们都想看看华国的底线到底如何。 只是，刚刚发言的华国副使左宗棠正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并不出声，好像这事和他没关系一样。其实左宗棠明白这次谈判的主力是张斯桂，自己如果喧宾夺主就过了，所以只有张斯桂需要他出面的时候他才会出手。 张斯桂其实是个全才，没有多少他不懂的。可是这种全才也是有代价的，就是他样样都懂但样样都不精通，即我们经常说的“博而不精”。 张斯桂嗯嗯两声，先清了清喉咙，非常淡定地说道： “先生们，大家都听到了，俄国是不可能同意这份方案的，而我华国在领土上面也同样不会退让。华国和俄国是世仇，不死不休，不打到一方彻底完蛋是不会停止战争的，很显然这次和谈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各国是否要继续和俄国保持一致，参与这场生死之战就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如果大家有兴趣，华国可以和各国单独和谈，签订停战协议。” 说完，张斯桂没等五国反应过来，便起身带着华国代表团离开会场。 张斯桂的发言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欧洲各国间炸开，让本就矛盾重重的各国都在私下里盘算，本国是否有必要和俄国保持一致，与华国死磕。 华俄的矛盾太大，涉及的领土也太大，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都快赶上整个欧洲了，谁可能退让、谁敢退让，就如华国代表团所说一样，那就是个不死不休的局。 而俄国多年来在欧洲一直是横行霸道，有欧洲宪兵之称，现在让欧洲各国摒弃前嫌、拼尽全力去为俄国而战，纯粹想多了。只是，这种级别的决断并不是各国代表团能决定的，于是各国代表纷纷拍电报回国内请示。 最为恐惧而又无奈的是俄国外交大臣戈尔恰科夫，华国代表具有强烈挑拨离间的发言，很明显是要分化各国，把俄国排除在和谈之外，这会把欧洲各国和俄国的恩恩怨怨摆上台面，四国极有可能会抛开俄国和华国签订停战条约。 而且，这不是阴谋，是阳谋。 戈尔恰科夫约见了各国代表，希望协调一致立场。而四国代表均异口同声表达了加快和谈进度、尽快停止战争的态度，至于对俄国的支持，哪怕是半句话也没有，都是一句“等候国内决定”就了事了。 现在事态相当明显，只要俄国不能和华国达成一致，他们就会抛开俄国，单独和华国讲和。无奈之下，戈尔恰科夫只得向国内详细汇报具体情况，交由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决定。 而吴天佑在获悉张斯桂已经基本上把俄国踢出和谈圈子后，知道大势已定，就不再关注这场谈判了。除了俄国，华国和其他欧洲国家的矛盾并不深，都是利益层面上的矛盾，已经不涉及本土的国土问题，多点少点无伤大雅。 俄国就不同了，两国涉及到西伯利亚、中亚、北美的阿拉斯加的领土争夺，加起来足足有1800多万平方公里，比现在华国的1500多万平方公里（含未收复的新疆以及清朝割让给俄国的领土）还特么大，这是两国的生死之战，不可调和。 但是，华国要想彻底打赢这场战争，把西伯利亚甚至中亚吃下，仅仅靠强大的军队是不够的，关键要看物资补给，就是华国现在全力建设的两条铁路：一条是从陕西西安出发修往新疆伊犁的铁路，一条是从京师出发经过库伦、乌里雅苏台、科布多，一直修到西西伯利亚的鄂木斯克（现是俄国领土）一带。 只要铁路通了，军队和物资就能快速的、畅通无阻地抵达中亚和西伯利亚，那么中亚和整个西伯利亚就再没有俄国什么事了。 但这两条铁路不是那么好修的。 首先就是资金问题，这两条铁路是国家军用铁路，由于沿途大部分是戈壁沙漠、人烟稀少，根本没有商业投资价值，也无法上市融资，全靠财政拨付； 其次是铁路太长太远，南面西安通往新疆伊犁的铁路有近3000公里，北面京师通往鄂木斯克的铁路更恐怖，超过6000公里，没个十来年你都别想修成； 好消息是，华国从德意志那里换回来的平炉炼钢技术，不仅使华国的钢产量大幅增长，也使得生产成本大幅下降，铁路建设成本也显着下降。不过，巨额的铁路建设资金依然压得华国喘不过气来。 就在吴天佑不停为财政头疼时，内侍过来禀报，皇家科学试验研究院副院长徐健寅求见。吴天佑一听就来兴趣了，他是负责无线电研究的，他来了，难道无线电报弄出来了？ “微臣徐健寅叩见皇上。” 吴天佑：“仲虎（徐健寅字）来了，快快快坐下，研究可是取得进展了？” 徐健寅：“请皇上治罪，微臣无能有负皇上重托，至今仍未取得进展。微臣也是江郎才尽，特此过来请皇上治罪。” 吴天佑虽然有些失望，但他知道科研是来不得半点虚假，也不是你想弄就一定能弄成的，它们有自己的科学规律，没有基础很多东西你就是有设计那也造不出来。 吴天佑：“科研不是一蹴而就的，很多时候需要技术积累，你们的电灯泡项目就开发的不错，那也是我们买回来了相关的早期研究专利，你们在他们之上开发的，这无线电你们卡在什么难点上了？” 徐健寅：“皇上，我们想了无数办法，也无法把信号功率放大，就是有信号也无法实现远距离传送啊。” 吴天佑心里是一连三个卧槽，特么的怎么忘了这一环。 吴天佑知道，功率放大需要一个关键部件：三极管，早期是用电子管三极管，后来都是采用晶体管三极管。可悲哀的是，吴天佑仅仅知道这些名字，至于它们是什么、什么原理、怎么弄出来那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东西南北。 第199章 俄国的无奈 这特么的就难办了，没有技术基础弄不出来啊。 难道这无线电通讯就这么黄了？ 吴天佑暗叹一声可惜了，要是吴天成不杀就好了。他这个后世的弟弟是个音响发烧友，专门玩电子管的功率放大器，这是个非常烧钱的嗜好，要不是家里有米根本就玩不下去了，吴天成对电子管就有很深的了解。 不过，吴天佑还是想起了一个有用的细节，那天他看到吴天成拆开功放换电子管，他看到那个像瘦长灯泡模样的电子管问了一下，怎么长的像个灯泡似的，原来那电子管就是在灯泡的基础上发明的。 吴天佑想了想还是说道：“仲虎啊，你们开发灯泡做了不少试验，这灯泡用的交流电其实就是一种交流信号，如果我们在这基础上增加一极，而且这一极的变化都能影响到灯泡电流的变化，是不是就等于把这一极的信号给放大了？” 吴天佑的提示让徐健寅脑中灵光一闪，他在早期灯泡开发的时候，还真做过类似的试验，他在真空电灯泡内部碳丝附近安装了一小截铜丝，希望铜丝能阻止碳丝蒸发，延长灯泡的使用寿命。 试验虽然失败了，但他无意中发现，没有连接在电路里的铜丝，却因接收到碳丝发射的热电子产生了微弱的电流。只要把这节铜丝接到电路里，这就会形成两个独*立循环电路单向干涉影响的效果。 想到这里，徐健寅也顾不得礼仪，匆匆向吴天佑告辞回研究所去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后世的爱迪生也是他这么个做法，这种现象被命名为“爱迪生效应”，后来者就是在这个“爱迪生效应”的基础上发明了电子二极管、真空三极管。 不过吴天佑还是叫住他，给他增加了一个科研任务：空调。 这次吴天佑坐船的体验很差，使他想起了后世无处不在的空凋。空调的工作原理非常简单，就是利用液体汽化时产生的吸热现象制冷，只要找到一种不用很大压力就可以液化的气体，便可以用压缩机强制液化，然后在制冷室里汽化就可以制冷了。 当然，吴天佑只是把工作原理和徐健寅说了，至于怎么弄，那是他的事情。 而此时，在克里姆林宫的亚历山大二世却是异常暴怒，内阁连续三次的联席会议，依然无法拿出任何决议，对华国是打是和是议而不决。 其实这也怪不得群臣，是俄国惹了一个自己现在惹不起的敌人，现在是进退两难。 华国的议和条件非常恐怖，如果接受，那俄国就不是俄国了，自己国内也会乱起来，根本无法收拾。拒绝吗？那就是继续打仗，俄国又拿什么和华国打。 海军就不说了，这次四国联军都让华国给收拾了，俄国想自己单独对抗，那是找死。 陆军，圣彼得堡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有1万公里，走路的话要2年，你能派多少军队远征？怎么补给？海路补给吗？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只有在西西伯利亚一带，俄军还有机会同华国一战，两国的补给线同样漫长。只是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放弃东西伯利亚和中西伯利亚，和华国和谈，还可以避免继续和华国对战。 这样的情况，打与不打都是死，又怎么让群臣决断。 这一切，亚历山大二世是一清二楚，他知道这是一场耗费无数也打不赢的战争，可作为王者，他别无选择，不得不为尊严而战。 现在他是下定决心打这一仗，那么，打仗的钱从哪里来？俄国连年征战，已经是负责累累，上次为了参战四国联军，俄国已经向英国贷款了200万英镑，折合1800万卢布，这次有谁肯借自己钱去打一仗明知要输的战争？ 所以，要打仗，唯一的办法就是强行加税，就算是杀鸡取卵也是不得不为之。可当亚历山大二世把这个决定通知下去时，却遭到了群臣的一致反对。 亚历山大二世这次是真气坏了，召集群臣商议： “我的大臣们，我决定加税支持对华战争，你们一致反对。好，我尊重你们的意见，那你们告诉我，我拿什么去打这一仗？” 财政大臣起身回应：“陛下，现在我国已经有很多农民交不起税，处于欠税状态，如果帝国再次强行加税，当会引起大范围的抗税甚至暴动，陛下的军队前脚离开，估计后脚他们就会起义，我们最后还得派兵镇压，哪来的部队开往东方和华国作战。” 听财政大臣这么说，亚历山大二世也彷徨了，看来这加税这条路是行不通了，也就是说，这仗根本没法打，但俄国又不能认输，这特么地就难办了。 亚历山大二世：“那你们说说，现在该怎么应对华国的和谈？” 沉默良久，战争部长说道：“陛下，东西伯利亚、中西伯利亚、阿拉斯加等地离我们本土实在太远了，如果周边是弱国这当然没问题，现在这华国显然比我们更加强大，我们已经失去了在这些地区和华国一决高下的能力，不放弃也得放弃。 与其把战争资源投入到一场注定打不赢的战争中去，还不如把军队收缩回来，用在更有用的地方，比如对付奥斯曼。” 不得不说，战争部长从另外一个视角来看待这场战争，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亚历山大二世内心是对这个倡议持赞成态度，但还需要解决一个问题。 亚历山大二世：“你这么说，那俄国的脸面呢？” 战争部长则不慌不忙回答：“陛下，战败者割地赔款是很正常事，只是这次不幸轮到我们，我们还需要提防国内那些叛乱分子趁机闹事就行。而且这次战败的可不止我们一家，他们同样面对这个问题，我们不如看看他们是怎么解决的。” 战争部长其实故意忽略了两个问题没说，一个是俄国上下对土地的渴望；另一个就是，同样的割地赔款，俄国割的地怕是比这些国家还大，不在一个层面上。 亚历山大二世不知道这些吗？笑话，他只是需要一个退缩的借口。战争部长说的不错，战争资源需要投入到更能发挥作用的地方，而不是白白浪费在西伯利亚上面。 亚历山大二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再考虑考虑。” 虽然沙皇并没有做出最后决定，但大臣们都明白，沙皇是准备退让了。至于双方最后能不能谈成，就要看华国的胃口和俄国的退让幅度了。 第200章 杀鸡儆猴 各国的内阁会议，同样都在一番争吵后不得不选择屈服，然后各自给里斯本发报，指示他们私下和华国谈判，而且是采用华国方案为基础。 首先和华国达成协议的是荷兰王国，他们全盘接受了华国的方案，转让了苏拉威西岛、马鲁古群岛、新几内亚岛三地的控制权给华国，并赔偿华国军费2千万荷兰盾（折合165.6万英镑、9149万圆龙币），以12.1吨黄金支付，并向华国开放荷属东印度（今印尼一带），华国公民不受当地法律约束，享有领事裁判权。 华国五年七月十二，公元1871年8月27日，华荷两国在里斯本签订了《华荷里斯本条约》，这是华国第一次对外签订不平等条约。 第二个是法国，现在的法国是法兰西第三共和国。 法国在普法战争中失败，将重要工业区阿尔萨斯和洛林东部连同梅斯要塞割让给德国，并向德国支付50亿法郎（折合2亿英镑）赔款，三年内还清。所以，法国国库里别说法郎了，连条毛都没有，只有一屁股债。 而且，华国追溯法国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从北京抢走的国宝一事也无疾而终，因为巴黎都被德国占领了，法国自己的国宝都没了，更别说华国的国宝了。 这可为难了在里斯本的张斯桂和左宗棠两人，一个破产国家真还拿它没办法，所谓穷者无敌说的可能就是这类事情。无奈，两人只能拍电报给吴天佑，请皇上指点迷津，在钱这方面，众人公认皇上是捞钱界的天花板。 张斯桂接到皇上的回电是大吃一惊：法国交趾支那（今越南南部）每年交5千万法郎，限华国七年底撤出。这是什么逻辑，法国交趾支那的钱不都是在越南抢的吗？交给我们后他们这也赚了一大笔，这不是亏本买卖嘛。 可左宗棠接过电文后，却大声叫好，一时把张斯桂给整蒙了。 张斯桂：“季高兄，我看怎么像是亏大发了，偏偏你却大声叫好，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左宗棠笑眯眯地说道：“皇上圣明啊，皇上这是借刀杀人之计，这法国为了筹这笔钱，非得四处搜刮、到处抢钱不可，他们抢得越狠、杀的人越多，我们以后治理起来就越容易，而且钱还进了我们的口袋，那是一个爽啊。” 张斯桂听左宗棠这么一解释哪能不明白，头上甚至冒出了几滴冷汗，皇上这算计也是没谁了，这是杀了人抢了钱你还得感谢他，狠！ 于是，七月十八，《华法里斯本条约》出炉，法国赔偿华国1.5亿法郎折合43.9吨黄金，分三年还清，法军需于华国七年十二月三十（1874年2月16日）前撤离交趾支那。 就在谈判按部就班进行中，七月二十五，华国占领夏威夷的消息传到欧洲，顿时欧洲舆论一片哗然，纷纷指责华国，美利坚联邦、俄国、奥斯曼三国提出强烈抗议。 原来，华国于七月初八抵达夏威夷檀香山，并立即派人和夏威夷国王卡米哈米哈五世协商，要求租借珍珠港。 这时候的夏威夷政府里其实有两名是美籍部长，而且珍珠港已经租借给了美国联邦（北美），岛上驻扎有500美国联邦士兵，国王自然是无法答应华国的要求。 华国也不啰嗦，立即开炮进攻，禁军2师在舰炮的掩护下强行登陆，3千夏威夷军队和500美军奋力抵抗，同时，四面八方赶来支援的美国持枪民众也纷纷参战，使抵抗部队的人数达到了5千之众。 不过，除了500美军使用的是后装步枪外，其余的都是前装步枪，甚至部分是拿着前装滑膛枪参战，其战力可想而知。美国、夏威夷联军冲到华军前300米时就遭到刚刚登陆的华军一个卒350人的攻击，冲到150米的时候3千人仅剩2500人了，随即溃败。 负责前线指挥的美军指挥官这才知道华军的攻击力不是自己能扛得住的，立即把部队撤回王宫，并向国王禀报战况。 不久，华军禁军2师的部队包围了王宫，限令王宫部队缴械投降，遭到拒绝后就开炮攻击，美国、夏威夷联军不知道迫击炮是曲射炮，可以打到王宫围墙的后面，结果损失惨重，很快抵抗部队就抵挡不住崩溃了，纷纷器械投降。 夏威夷国王卡米哈米哈五世在华军是刺刀下签下协议，成为华国的保护国。 从国际法上看，华军这次的做法是有点过分了，说很过分也行。不过华国也没有其他比较“文明”的抢劫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来个霸王硬上弓，上了再说。 美国联邦反应强烈是因为美国人在此布局多年，竟然让华国给硬生生的截胡了，这口气咽不下去，不过也仅仅是强烈抗议而已，美国自己国内的内战都还没完全了结，根本没实力和华国抗衡。 俄国也是口头抗议。 但奥斯曼帝国来真的，竟然从里斯本撤走了谈判代表，不和华国谈了。 还没有完成谈判的英国和俄国不嫌事大，顺势暂缓了和华国的和谈，静观事态发展。不过，为了避免华国产生误会，英国第一个出来承认夏威夷是华国的保护国，接着奥匈帝国、德意志、法国、荷兰、丹麦、意大利等也先后表态，承认华国在夏威夷的权利。 不过，华国代表团知道各国都已经搬好凳子做吃瓜群众，等着看戏呢。 张斯桂：“季高，这奥斯曼离我们华国山长水远的，还真不好收拾他们，在军事方面你擅长，你说说当下该怎么办？” 左宗棠却轻松地笑了笑：“景颜（张斯桂字）莫急，那么多猴子在看着，一只鸡跳出来了那当然是要杀了它，我写份电文请示皇上。” 说完左宗棠拿起纸在上面写了一个“战”就递给了张斯桂，弄得张斯桂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左宗棠，那意思就是：这样也行吗？那可是发给皇上的电报。 左宗棠点点头说：“放心吧景颜，皇上不会怪罪的。” 没多久吴天佑的回电就到了：多尔玛巴赫切。 张斯桂看的是一头雾水，左宗棠又是一声好，然后解释给张斯桂听： “皇上这是答应我们的出战请求，要求我们立即攻打奥斯曼的多尔玛巴赫切皇宫，所谓擒贼先擒王，正合我意。” 张斯桂吃惊地问：“就我们这里三艘战舰、1800官兵？” 左宗棠：“放心吧，我们这三艘战舰不是奥斯曼海军可以抗衡的，你就瞧好吧。” 第201章 多尔玛巴赫切宫 八月初一，左宗棠和王明山带着明太祖号、宋太祖号、延平舰和补给舰、运输舰从里斯本出发，向奥斯曼首都君士坦丁尼耶（今伊斯坦布尔）。 而华军要进攻的多尔玛巴赫切宫，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今伊斯坦布尔海峡）西岸的欧洲部分，君士坦丁尼耶的新城区，绵延600多米，始建于1843年，1856年完工，因与建于15世纪的托普卡珀宫类似，所以被称为新皇宫，而托普卡珀宫被称为老皇宫。 宫殿高大宽广，气势恢弘，彰显着曾经盛极一时的奥斯曼帝国的辉煌与富庶。 八月初七，当华国海军战舰来到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海面时，整个君士坦丁尼耶全城震动，商人、官吏人人内心惶恐不安。 华国海军能够来到这里，说明达达尼尔海峡的炮台以及前去拦截的2艘铁甲舰和8艘木质战舰都被华军给灭了，反观3艘华军战舰，似乎没有受到多大损伤。 奥斯曼帝国苏丹阿布杜勒·阿齐兹一世在得知华国海军已经突破帝国的重重阻拦杀到了皇宫外面的海域，也是吓了一大跳，这华国的海军是不是太猛了点，阿齐兹一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特么地乖乖割地赔款不好么，怎么去招惹他们？ 而多尔玛巴赫切宫里宝藏无数，自己就特么地想逃，这些心爱之物也带不了几件走，在华军的炮火之下还能剩多少？但这些身外之物虽然重要依然没有命重要，阿齐兹一世立即带上老婆孩子紧急撤离皇宫。 明太祖号上，左宗棠和王明山两人正在作战室里喝茶闲聊，作战地图、海图都让他们丢到了一边，那副悠闲自得的模样好像他们是来旅游而不是来打仗的。 王明山：“季高兄，我记得你是很少喝茶的，怎么现在好这口了，不像你的性格啊。” 左宗棠白了王明山一眼：“柱堂（王明山字）有所不知啊，这喝茶在一个品字，品的是人生，皇上、曾涤生（曾国藩）都是好茶之人，你看看他们的处世之道，我的心性还不够稳啊。” 这话让王明山听得是云里雾里，他就搞不懂这两片叶子和人生有什么关系，不过皇上是好茶之人，想必不会有错。 王明山：“我们现在到了地方，不趁他们没准备直接攻上去，抢了他们的皇宫、搬空里面的金银珠宝，在这等什么呢？” 左宗棠笑了笑：“耐心等，等奥斯曼的军队来护驾啊，现在他们的军队有点少，等有个三五万再说。这次要不杀得他们做噩梦，你对得起皇上给的这些装备吗？” 王明山心里是一声卧槽，三艘战舰、1800步兵，你特么嫌面前的5千大军太少，要等敌人有三五万再干，你咋不飞天呢？ 不过，华军的装备确实犀利，达达尼尔海峡的炮台没坚持半天就被轻松击破，完全是武器上的差别过于悬殊。步兵的装备他也清楚，半自动步枪、重机枪、迫击炮，还有舰炮做后盾，这种情况下与三五万奥斯曼军队对战，还真有可能拿下他们。 只是，这是不是风险大了点？ 不过，这次出征是以左宗棠为主，王明山自然不会多嘴。 王明山：“季高兄，禁军他们吃肉，可得留口汤兄弟们喝哈，否则下面的兄弟可要对我有意见了。” 左宗棠：“放心吧，这是一桌大餐，步兵才1800人，他们没那么大胃口全部吃下，少不了你们的。” 两个人聊得正起劲时卫兵来报，奥斯曼首席大臣阿里·帕夏求见。 王明山心想，得，看来这奥斯曼苏丹想认怂了，这仗怕是没得打了。 阿里·帕夏：“尊敬的将军，苏丹受到奸臣诱惑，得罪了贵军，现在苏丹已经知错，特派我代表苏丹前来求和，希望双方就此罢兵言和。” 左宗棠：“嗯！知错就改，很好，那你们的诚意拿来我看看。” 结果，奥斯曼帝国就是接受了华国的提议，另外增加100万英镑的赔款，差点没把左宗棠和王明山鼻子都气歪了。不过左宗棠却是很和气的回答道： “阿里·帕夏先生，你们的诚意不错。这样，英镑我们就不收了，你们赔我们100吨黄金即可，而且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你让皇宫的卫兵都撤了，我们搬完东西就走。” 阿里·帕夏心里一算，泥马，这100吨黄金价值1300多万英镑，你特么说得倒是轻巧，奥斯曼帝国哪里弄这么多钱给你。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我们奥斯曼帝国只是不愿看到两国交兵造成杀戮，100万英镑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希望将军能够及时停战，为两国人民造福。” 左宗棠则霸气回应：“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回去转告你们的苏丹阿齐兹一世，这皇宫的东西我要定了，不服就过来打，送客。” 等奥斯曼使者阿里·帕夏离开后，左宗棠就下达了进攻命令：等奥斯曼使者阿里·帕夏登岸后，立即用主炮炮轰多尔玛巴赫切宫城墙，摧毁城墙上的城防炮后，用近防炮掩护禁军强行登陆。 由于是仓促防御，奥斯曼5千守军并没有时间布置野战工事，所以全部是龟缩在皇宫的城墙后面，准备依靠墙体的掩护迎敌，不曾料到华国海军首先进攻的就是城墙以及城墙上的城防炮。 奥斯曼射速极慢的前装火炮根本不是华军战舰速射炮的对手，开战仅仅20分钟城防炮就被全部摧毁，城墙也被轰开了两个缺口，躲在城墙后面的奥斯曼士兵死伤惨重。 由于战舰只有三艘，所以没有配备足够的登陆艇，华军一次只能运送200人登陆，连一个卒都不够，不过这些并不影响禁军官兵，纷纷争抢最先登陆的任务，结果是战力最强的中营卒长拔得头筹，首先率180名士兵、2挺重机枪、4门迫击炮出发。 奥斯曼守军见到华军要强行登陆，立即从皇宫里出动1千士兵前往海边阻击，一出城门便遭到9门近防炮的全程关注，冲出城门500米就死伤达到300人，被炸得没有半点脾气，在身后督战队的强压下，硬着头皮继续向华军的登陆点冲去。 当华军登陆士兵加入到攻击当中后，奥斯曼部队终于抵挡不住撤了回去，仅剩4百多人。吓得守城军官脸都青了，只能坚守城墙等待援军。 可华军并没有给他时间去慢慢等援军，而是继续集中炮击城门，终于在40分钟后轰开了多尔玛巴赫切宫的东门，皇宫顿时门户大开，华军才停止炮击。 此时登陆的华军士兵才500多人，但先锋中营卒长并没有在滩头等待，而是率领全卒350人朝皇宫攻过去，被舰炮炸得死去活来的奥斯曼守军已经不足3千人，在督战队的强压下应战，以城墙做依托进行抵抗。 华军士兵不仅射速极快，而且枪法奇准，300多士兵竟是压着2千多守军打，等冲进300米距离后，华军迅速架起了重机枪和迫击炮对守军进行打击，惊魂未定的守军终于扛不住，不顾督战队的弹压纷纷转身逃跑。 第202章 奥马尔之死 守将一看局面失控，也顾不得其他，带着卫队就直奔西门跑去，守军的撤退瞬间变成溃败，逃跑不及的士兵直接跪地投降，让300多人的中营卒抓了400多俘虏。 这时，登陆的禁军士兵已经接近1千，旅帅曹嘉雄亲自带着前营卒以及通译进入皇宫，并迅速控制皇宫各城门，搜捕里面的宫女、仆人。 令人意外的是，竟然从宫里搜出了2千黑奴青壮，他吃惊之下问通译，才知道这奥斯曼苏丹里没有太监，就用黑奴充当宫里的劳力，同时还能有效保证皇室血脉的纯正，因为如果出问题的话，仅凭孩子肤色就可以断定出来。 2千苦力的到来瞬间让曹嘉雄欣喜万分，他让通译告诉他们，只要帮华国干活，事成之后不仅可以带他们走，而且每人赏5块银币，领头的还赏一名宫女。 黑奴们一听有这好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于是黑奴被分为五组，一组带着宫女们开始打包整理皇宫的物品，四组则一点一点往宫外搬运。 到了第二天，禁军全旅1800人已经全部登陆进入皇宫，而且华军也把除东、西两宫门以外的所有所有宫门都用泥土、石块堵死，主力3个卒1050人，在西门外构建了标准的战壕防御工事，而左右营（卒）则防守皇宫以及监督各种金银财宝的打包搬运。 上午8点，侦察兵回报，4万奥斯曼大军已经抵达方15里外。 率领这支部队的是奥斯曼帝国战争部长、陆军元帅、65岁的奥马尔·帕夏，奥马尔·帕夏原名米哈伊尔·拉塔斯（mihajlotas），他是塞尔维亚人，信仰东正教。他从32岁起为奥斯曼帝国四处征战，凭着赫赫战功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可见其实力不俗。 奥马尔·帕夏观察过敌军阵地后，发现2千来人的华军竟然还兵分两处，前沿阵地仅有1千来人，当下命令部队继续前进，来到2.5公里处才停下脚步，下令炮兵构筑炮阵。 令奥马尔没想到的是，他部队的集结地、炮兵阵地这个时候都在华军的舰炮4公里的最佳射程范围内，为他的失败埋下了伏笔。 奥马尔根据溃兵的禀报，知道华军火力很猛，还配有重机枪和一种单人移动的小炮，可究竟厉害到何种程度他也不清楚，谁知道溃兵会不会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故意夸大敌军实力。于是，他先派了1千士兵进行试探性进攻。 奥马尔的3万步兵继续前行，到了2公里才停下，1千前锋则继续攻击前进。 华军阵地上静悄悄的，一线阵地上赫然只有一个卒350人在防守，其余两个卒竟然在500米后的第二道防线上，旅帅曹嘉雄也在这里。 奥斯曼进入300米，华军开始射击，而且枪法非常准，当奥斯曼步兵冲到150米处的铁丝网遭受重创，伤亡人数迅速攀升超过300人，随即败退。 这可把后面观战的奥马尔气坏了，敌军重机枪和小炮还没参战就败了，连敌方的火力都没弄清楚，他迅速让执法队把撤退的指挥官押来就地枪毙，再派3千人进攻，并派出督战队在后压阵。 但他们刚进入1000米的范围，就遭到来自华军战舰近防炮的拦阻射击，直到奥斯曼军队冲进800米内，炮击才停止，就这么一下奥斯曼便损失了近200人，弄得进攻官兵是心惊肉跳。 但华军依然是用一个卒的兵力用步枪加上铁丝网就击退了进攻，没有动用重机枪和迫击炮，奥马尔可以在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一线敌军连400人都不到，这让奥马尔不得不重视起对面这支部队，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3千人的进攻部队仍然没能逼对方使用杀器，就现在这个战力，需要发动万人级别的集团冲锋才有可能打破僵局。能不能突破敌军的防线尚很难说，但造成部队重大伤亡是肯定的。 苏丹下的是死命令，一定要把这伙进攻皇宫的华军消灭掉，否则自己怕是过不了苏丹那关，之前累积的战功也未必救得了自己的命，所以，他这次动用了八千步兵、2千骑兵参与正面攻击，同时命令炮兵向华军阵地开炮，掩护步、骑兵进攻。 华军依然只是对奥斯曼进攻的步骑兵在1000米至800米的距离内进行拦阻射击，并没有攻击他们的炮兵阵地，不过这次奥斯曼出动万人部队强攻，部队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让华军近防炮的威力得到充分的展现，这200米的阻拦带就让奥斯曼丢下了600多人。 不他们冲过了近防炮的火力拦截，又迎头遭到了华军迫击炮的打击，华军迫击炮在战壕里冒着奥斯曼的炮火对他们的步骑兵发起攻击，华国虽然只配备了8门迫击炮，但30发每分钟的射速却让迫击炮显得相当恐怖，一发接一发在密集的人群中炸开，让人胆寒。 奥斯曼军队冲进500米时，奥斯曼炮兵不得不停止炮击，而骑兵在冲到300米距离时也从步兵后面加速，迅速超越步兵冲在最前面，华军的四挺重机枪也同时开火。 在重机枪密集的子弹扫射下，进攻的奥斯曼帝国士兵成片成片中弹倒下，骑兵由于目标更大、速度更快，情况比步兵更惨，不是被机枪打中，就的被中弹的马匹绊倒，一个个都成了活靶子，战场很快变成华军单方面屠杀的修罗场。 奥马尔见事不妙，立即强令炮兵开炮，哪怕是敌我不分炸到自己人，他也要干死华军这几挺恐怖的杀人武器。 而就在奥斯曼炮兵开炮的时候，华军三艘战舰的主炮也开炮了，炮弹直接打到了奥斯曼炮兵阵地上，华军战舰的主炮是清一色的管退炮，射速极快，一下子就把对手打蒙了。 奥马尔看到炮兵阵地被攻击，立即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原来自己所有的兵力布置都处在华军舰炮的打击范围内，特么的还打个屁啊，炮兵阵地已是小事，自己的主阵也在敌方的炮火范围内这才要命，华军攻击完炮阵后可能随时攻击自己的主阵。 不过没等他下命令，华军三艘战舰的9门近防炮也开始炮击，炮弹就落在了奥斯曼主阵地上，而且，这次华军非常阴险地把炮击目标集中对准奥马尔的中军大帐。 奥斯曼军队顿时一阵慌乱，不过很快让各级军官给控制住。 奥马尔侥幸躲过了第一轮炮击，但他知道继续呆在原地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于是立即让卫兵牵来战马，翻身上马就跑。 不过，华军的第二轮炮击来的比他想象的快，奥马尔的战马还没跑出几步，一枚76mm的近防炮弹就在他前方2米处爆炸，奥马尔连人带马被炸飞。 奥斯曼战争部长奥马尔·帕夏战死，享年65岁。 第203章 血亏的奥斯曼 援军被击败，陆军元帅、战争部长奥马尔战死，消息传到奥斯曼苏丹阿齐兹一世耳里，把他整个人都惊呆了，足足4万大军被对方2千人击败，连主帅都战死了，这仗还怎么打？现在，阿齐兹一世除了深深的恐惧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阿齐兹一世：“众大臣，多尔玛巴赫切宫已经被华军占领，4万大军被击败，奥马尔战死，你们说怎么办？” 群臣一个个低下头，不敢往苏丹那边看，生怕让苏丹注意到了点自己的名，心下都在腹诽，怎么办？怎么办都没问题，就是不要让我去领兵打仗，这特么太恐怖了，这仗根本就打不赢，过去就是送死，谁去谁倒霉。 阿齐兹一世现在是被华军彻底打怕不想打了，一心只想议和，但作为苏丹这个话题不能由他提出来，可是他一眼扫去，大厅里的大臣们个个低着头，显然是没人想接这个话题，无奈之下阿齐兹一世只能点将： “阿里，你说说这事该如何处理。” 阿里·帕夏作为奥斯曼帝国的首席大臣，百官之首，现在苏丹又亲自点将，自然是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回话。 阿里：“陛下，当今之势是不能再打下去了，如果继续调派重兵围攻，一旦战况再次不利，整个帝国的统治都会出现问题。何况华国只有2千步兵，可见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来占领我国，我们只要适当的打发些钱财，他们自然就会退却。” 阿里·帕夏能把一个卖国求荣方案说到这个高度也是没谁了，可以和当年的清廷有的一比，不过在当下打不赢的情况下，这个方法无疑可以解决奥斯曼的危机。 一心想停战求和的阿齐兹一世听后是频频点头，这个论调正合我意，关键是这话还说得相当好听，都是为了帝国的长久之计考虑不得不忍辱负重，说得好。 “阿里大臣说得不错，既然他们求财，我们就满足他们的愿望，早点打发他们离开就是了。阿里，这事就由你出面和他们协商，本苏丹委托你全权处理此事，这事就这么定了。” 明太祖号指挥室里，当王明山和左宗棠知道奥斯曼帝国首席大臣阿里·帕夏再次造访时，两人是相视而笑，得，奥斯曼认怂了，送钱的人来了。 左宗棠：“柱堂你都看到了，这些蛮夷和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就是不打不老实，打疼了打怕了就乖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王明山哈哈一笑：“季高兄说的对，这次他们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大发了，连皇宫都让我们端了，爽！要不是皇上英明，我们哪能碰到这等好事。” 左宗棠听王明山这么一说，也想起了满清那时的屈辱史，真是感慨万千： “是啊！满清的京师不也让英法给一窝端了嘛，屈辱啊，祖宗传下来的多少宝贝现在流落到了英法这些蛮夷手中，可悲可叹，要不是皇上带着我们恢复祖先的荣光，那屈辱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王明山：“季高兄，这谈判的事我又插不上手，我就去皇宫里看看，挑选百十来个宫女回去好孝敬皇上，这里季高兄就自己弄吧哈。” 左宗棠知道吴天佑喜欢美女，但是话说回来，天下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的呢？吴天佑对美女更多是看重她们的用处，纯粹为了喜欢而娶的美女少之又少，所以按这个标准看，哪怕那些宫女个个美如天仙，但没有利用价值，估计皇上也没什么兴趣。 左宗棠：“柱堂老弟，你看看皇上的后宫有几个娘娘？难道皇宫里没有宫女吗？10个吧，意思意思就行了。” 听左宗棠这么一说王明山才反应过来，皇上的妃子是真的不多，自己要真弄个百十来个美女回去，不光皇上不高兴，怕是连皇后娘娘也得罪了，那就玩脱了。 “差点犯大错了。谢季高兄指点，就10个，我走了。” 王明山走没多久，阿里·帕夏一行人就到了，同行的还有两位副使和一名通译。 左宗棠：“欢迎阿里大臣来访，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阿里只能讪讪一笑：“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可是王命难违，我这次是代表我们苏丹陛下前来议和的。” 左宗棠当然明白对方是来求和的，说成议和也无所谓，至于是求和也好议和也罢不过一个称呼罢了，关键是和约条款。 左宗棠：“这就好，这就好，两家还是以和为贵嘛，我华国对此表示欢迎。” 阿里：“为了表示诚意，我国愿意答应贵国所议定的条件，只是100吨黄金我国一时筹措不出来，还望左将军体谅体谅，能否酌减一部分。” 左宗棠一听便收起了满面的笑容，哼地一声冷笑： “阿里大臣说的轻巧，我华国和奥斯曼本无冤无仇，你们却要联合他国攻打我国，打就认真打嘛我国也不怕，结果你们打输了要和谈，和谈就认真和谈是不是？你们又反悔了，那就继续打吧，可你们还是打输了，难道你们做了这么多错事不需要接受惩罚吗？ 钱是一文也不能少，不过我们可以允许你们分三年还清，这是我们能做的最大让步。不过我丑化说在前头，你们如果还毁约的话，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们。” 阿里·帕夏也无奈，在里斯本好好谈判不行吗？自己作死拍屁股走人，这些都是自找的，怨不得他人，于是，阿里·帕夏很快便同意按华国的要求签订合约。 八月十二，华国、奥斯曼在奥斯曼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尼耶签订了《华国—奥斯曼君士坦丁尼耶条约》，奥斯曼帝国割让巴格达省（今伊拉克中部）、巴斯拉省（今伊拉克南部以及科威特）给华国，并赔偿华国100吨黄金，分三年还请。同时奥斯曼向华国开放国内市场，华国人在奥斯曼享有领事裁判权，不受奥斯曼法律约束。 协议签署后，左宗棠很快就收到奥斯曼的首批40吨黄金赔款，随后便下令禁军撤出多尔玛巴赫切宫，率舰队返回里斯本。 当然，多尔玛巴赫切宫里奥斯曼苏丹多年积累的金银珠宝、珍贵文物等财富都进了华国的口袋，2千名昆仑奴（黑人）也跟随华国舰队撤离。 第204章 热河行宫 热河行宫位于直隶承德府，也叫承德离宫，就是后世的旅游胜地承德避暑山庄。 康熙皇帝平定以吴三桂为首的“三藩之乱”后，便把注意力转向北方，为了保持满族“骑射”传统，于清康熙二十年（1681年）在距京师三百五十公里的翁牛特、敖汉、巴林、克什克腾、喀喇沁等蒙古族游牧的地方建立了木兰围场。 为了解决沿途的吃、住、休息及物资运输等问题，清康熙四十年（1701年）以后，陆续建立了二十多座行宫，热河行宫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建立的。 由于热河行宫处于北京与木兰围场的中间地带，地势良好，气候宜人，风景优美，又直达清王朝的发祥地，是清皇帝家乡的门户，还可俯视关内，外控蒙古各部，于是将这里作为众行宫的中枢，于清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开始大规模修建。 热河行宫占地564万平方米，内部又分为宫殿区、湖泊区、平原区和山峦区几部分。 宫殿区位于山庄南部，占地10万平方米，宫室建筑林立，布局严整，是紫禁城的缩影，包括正宫、松鹤斋、万壑松风和东宫四组建筑。 正宫是宫殿区的主体建筑，包括9进院落，分为“前朝”“后寝”两部分，宫殿区是皇帝理朝听政、举行大典和寝居之所，澹泊敬诚殿是正宫前朝的主殿，相当于紫禁城的太和殿。 澹泊敬诚殿里，正在热河行宫避暑的吴天佑正仔细听齐国公贾绍明在汇报左宗棠的奥斯曼之行，听到签了合约，还收了40吨黄金的赔偿金，并把奥斯曼苏丹的新皇宫给一锅端了，很是高兴。 可是最后一句：精心挑选了10名美女敬献皇上，弄得吴天佑就有点尴尬了。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吴天佑并不否认自己好色，可也没到让臣下千里迢迢为自己在全世界搜刮美女的地步，这王明山做的是什么事嘛，等他回来看朕怎么收拾他。 没想到更尴尬的还在后面，英国内阁透露了欲同华国联姻的意向，女方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幼女比阿特丽斯公主，问皇上的意思。 吴天佑心想，泥马，这公主都自动送上门来了，不要白不要啊。 正当吴天佑满心欢喜地准备答应这门婚事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维多利亚女王是一名血友病的携带者，她有几个儿子就是血友病患者，而且还有两个女儿和她一样是血友病携带者，吴天佑记得很清楚，她的幼女就是其中一名血友病携带者。 泥马，要是娶那么一个老婆回来，再把血友病带进华国皇室，特么的就玩大发了，这女的是坚决不能娶。 吴天佑：“这个，这个比阿特丽斯公主才14周岁，年龄太小就算了吧。华英两国只要诚心讲和，并不非要联姻不可，帮我婉拒这份联姻。” 贾绍明认真看着吴天佑，想确认皇上是不是认真的。年龄太小算哪门子理由？比这更小的你也娶过啊，怎么那时没见你说年龄小不合适。当然，贾绍明并不知道还有血友病这回事，当确认皇上是认真的时候，还以为是皇上转性了。 贾绍明于是小心翼翼问道：“皇上，那同奥匈帝国的联姻怎么处理？吉塞拉女大公刚满15周岁？安德拉希伯爵邀请我国代表团访问奥匈帝国。” 瞬间一万头草泥马从吴天佑心头飘过，你特么的不能一次性说完吗？现在尴尬了，刚说这英国公主年龄太小拒绝了，这15岁的奥匈帝国公主又怎么算？ 吴天佑只能厚着脸皮说：“15岁不小了，而且和奥匈帝国联姻是朕提出来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命张斯桂他们完成谈判后去一趟维也纳，把这事给朕落实了，奥匈帝国是欧洲大陆一个最虚弱的大国，以后肯定有不少事，朕这做女婿的也好有个理由出手。” 贾绍明虽然对吴天佑回答的理由很不屑，不过他知道后面那句话才是重点，奥地利平庸的国力确实无法有效控制奥匈帝国国内的各种分裂势力，迟早会出大事的，到时华国用女婿的名头做点什么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贾绍明请示完毕就准备退下，被吴天佑叫住：“对了齐国公，我们前年底造的那几艘战舰进展怎么样了？” 贾绍明：“回禀皇上，除了4号舰，一艘明帝级、5艘福州级全部下水，正在舾装阶段，年尾可以海试，4号舰要年尾才能下水。只是，帮兰芳定制的1艘福州级怎么处理？” 兰芳因为变成一个省，自然是不能自设舰队了，也没有必要，定制的战舰就需要处理，现在的华国对这种2千多吨不想再增加，最低也是宋帝级的配置，还是作为辅助战舰使用，主力战舰都将升级到万吨级以上的大型战舰。 吴天佑：“问问太平天国、德川幕府、美国南方，甚至是南美各国，看他们要不要？我们的战舰应该是一战出名了，可以对外承接战舰建造任务，实在不行就自己用吧。” 张斯桂接到皇上回电，强国的公主不娶却和一个弱势的奥匈帝国联姻，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于是就过来向左宗棠请教。 张斯桂：“季高兄，这华英联姻算是强强联合，皇上放着不要却要去帮助一个虚弱的奥匈帝国，兄弟我是百思不得其解，特来向季高兄讨教。” 左宗棠略微思索一阵答道：“景颜老弟，这皇上拒绝英国联姻我也想不通，可能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不过和奥匈帝国联姻却不是为了扶助他们，而是有更多的理由插手欧洲事务，毕竟奥匈帝国的事我们都可以揽到身上，我们是在为皇妃出头嘛，哈哈哈哈。” 在隐晦地回绝英国联姻意向后华英和谈继续。 领土问题的核心就是下缅甸，英国已经答应，问题卡在英国第二次鸦片战争在北京城抢走的国宝上，华国递交了一份几十页的失盗清单，包括有《永乐大典》、《四库全书》、十二生肖铜像、康熙玉如意、东晋顾恺之的《女史箴图》、《洛神赋图》等共计有1万件之多。 当然，整个失盗的文物远远不止这个数，但是华国并不是当事人，清廷的藏宝短时间内也无法一一确认，只能提供这么多，而且还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不是英国拿走了，也有可能是法国人、甚至一些趁火打劫的中国人。 第205章 华俄和谈 其实，英国看到这份清单也很郁闷，当年抢劫的财物中虽然有部分进了英国王室的口袋，但里面大部分东西都进了私人口袋，变成了他们的私人财产，英国政府肯定不愿意花钱从他们手中购买，再还给华国。 结果，英国只提供了一份2千多件（册）的返回清单，华国也很无奈，知道这事一时半会急不来，而且华国也不想和英国长期交战下去，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好在《永乐大典》、《四库全书》在女王手中，均在返还名单内，也算是可以交差了。 战争赔款是200万英镑，折合14.64吨黄金。 英国是第一个要求返还英军俘虏的国家，不过这点上双方再次遇到了矛盾，华国只肯返还英国本土籍官兵，这点英国接受了，可是华国却要求以被抢文物赎回士兵，并明码标价：1件文物换10名士兵、换5名尉官、1名校官，3件文物换1名将军，文物不分高低好坏，见文物放人。 这件事情上华国是半步都不肯退让，而且理由也很有味道，清廷打输了，你们俘虏了文物，你们打输了华国俘虏了人，这是在交换“俘虏”而已。 英国上下为这事几乎吐血，英军被俘的本土籍官兵有3.8万多人，就算全是士兵也需要3千8百多件文物，算上军官没有4千件是肯定换不回来的。无奈之下，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号召全国捐献中国文物，不够部分再斥资购买，终于筹齐4千多件文物把被俘官兵赎回。 华国五年八月二十七，公元1871年10月11日，华英两国在里斯本签署《华英里斯本条约》、《华英双边贸易协定》，正式确认了双方的边界划分以及商贸合作框架。 条约规定，英国返还下缅甸给华国，并承认新加坡、柔佛邦为华国领地，而华国则承认海峡殖民地其余部分、印度为英国领地。贸易方面，华英两国向对方开放市场，奉行自由贸易政策，关税交由两国成立的关税联席会议具体商议。 准确来讲，华国和英国的领土纠纷得到了妥善的处理，使整个世界趋于稳定，但真正对世界产生深远影响的是华英双边贸易协定，毕竟华英是当今世界上两个最大的经济体，双方共同推进自由贸易政策，对世界各国的对外贸易政策必将产生重大影响。 从六月二十五抵达里斯本开始，至华英条约签订终于算圆满成功，华国代表团在里斯本已经待了超过两个月，这两天张斯桂正和葡萄牙商讨澳门问题以及两国经贸框架，在回国前加深华国和葡萄牙的关系。 葡萄牙政府主动宣布放弃了澳门治权，把澳门归还华国。 而根据华国政务院的指示，张斯桂在里斯本正式对外发布华国将成立五大经济特区，作为对外经贸交流的指定区域，分别是天津特区、杭上特区（杭州府+松江府）、港澳特区、坤甸特区、新加坡—柔佛特区，这些地区所有外国在华企业、个人都享受华国的国民待遇。 一时间，各国政府、大型企业、银行等纷纷前往了解具体情况，，里斯本华国代表团驻地是门庭若市，忙得焦头烂额。 好不容易有点空闲时间歇口气，左宗棠和张斯桂两人商议一下准备回国的事。 张斯桂：“就几个特区而已，没想到反响这么大，皇上真是高瞻远瞩啊。” 左宗棠：“谁说不是，我也没想到有这样的效果，不过回过头想想，这商人都是逐利的，我大华现在已经接近5亿人口，这么大的一个消费市场，谁能拒绝得了这种诱惑，这么一想也就不足为奇了。” 张斯桂：“皇上在早年就发誓要建立一个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有田耕的四有社会，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真的可以见到，不枉此生啊。” 左宗棠：“国虽大，好战必亡。可我华国却是连年征战却越打越强，而民众生活水平却是不降反升，是打仗生产两不误，皇上打得一手好牌啊。” 两人正喝茶闲聊起劲的时候，卫兵进来汇报，俄国外交大臣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戈尔恰科夫到访，两人相视一眼都会心地笑了起来，俄国坐不住了。 众人坐下聊了几句没有营养的客套话，俄国外交大臣戈尔恰科夫不得不把话题扯到正题上面，因为华国的两位代表根本就不急，嘴里全是客套话，如果自己不主动亮明来意，估计二人压根就装着不知道，一直客气下去。 戈尔恰科夫：“张大人、左大人，本使这次专程拜访，就是为了两国的和平而来，这是我国根据贵国的提议制定的修改方案，请两位大人过目。” 张斯桂接过案卷，方案是以俄文和汉字双语写成的，一看就懂，可看着看着张斯桂的双眼就越瞪越大，最后瞪得圆溜溜的，还用手擦了擦眼怀疑自己看错了。这其实就是清朝在尼布楚条约签订前清朝代表索额图提的方案：以勒拿河为界，东边归清朝，西边归沙俄。 俄国划界方案图 泥马，这俄国佬是疯了吗？虽然俄国的这份合约和华国的要求有一定距离，但仅仅东西伯利亚就有400多万平方公里，阿拉斯加也有170多万，就这么一下就进账近600万平方公里领土，特么的发了。 确认真的没错后，张斯桂把案卷递给左宗棠。 左宗棠看到张斯桂的表情，就预想有好事，可打开案卷一看也是大吃一惊，看来这俄国也是下了血本了，华国到底是先把到嘴的肥肉吃下去，然后再步步蚕食呢，还是一步到位把中西伯利亚一起吃下，两种方案是各有利弊。 左宗棠看到张斯桂使眼色示意让自己出招，所以开口说道： “戈尔恰科夫公爵，我们看到了贵国为和平的努力，不过贵国的诚意似乎不够啊，贵国战败了难道不应该赔偿我国的损失吗？贵国是对华战争的发起国，应该承担相应的义务，我们是很公道的，英国是200万英镑，贵国就300万吧，折合22吨黄金。” 张斯桂见左宗棠直接谈到赔偿问题，说明他已经接受俄方的割让方案，虽然代表团有全权负责的授权，不过少了一个中西伯利亚他就直接答应了，也是有越权之嫌，然而张斯桂知道左宗棠并非莽撞之人，他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也就不吱声。 戈尔恰科夫听到赔款一事也是头疼，现在的国际关系里打输了割地赔款是标配，全世界都这么干，你没看到普法战争法国战败，不仅割地，还要赔偿50亿法郎、折合2亿英镑，这么一比较，华国这个开价算是超级“友情价”、“良心价”了。 但就算是这个价，俄国也给不起。 第206章 移民计划 戈尔恰科夫沉默了好一阵没说话，他在平衡俄国的利益，俄国现在除了沙皇皇室还有一批黄金外已经是负债累累，亚历山大二世是不会自己掏腰包的。 而且俄国因为许诺割让给奥斯曼的克里米亚拒绝割让，所以还面临着一场和奥斯曼的战争，这打仗还是涉及到钱财，因此，俄国就算有钱也不能给，要留着打仗用。 可没钱，华国这关过不了啊，这就让戈尔恰科夫为难了。 想不通后戈尔恰科夫干脆摆烂：“两位爵士也清楚，就算我答应了俄国也没有钱还你们，与其讨论这些落不到实处的赔偿，我们还不如实际点好，看看有没有其他解决方案。” 张斯桂听到这话就是再蠢也明白了，左宗棠起先那些是以退为进，逼对方首先提出其他替代方案，华国就能“勉为其难”地拿到自己想得到的好处。 谁知左宗棠竟然是哈哈大笑：“公爵真会开玩笑，这么大一个俄国会缺这300万英镑？据外间传闻，仅仅是沙皇陛下的财富就有数百吨黄金，难道仅仅是传闻吗？” 戈尔恰科夫听左宗棠这么一说顿时尴尬了，沙皇陛下确实是非常有钱，算得上是富可敌国，又怎么能说俄国没钱呢？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嘛。 戈尔恰科夫讪讪答道：“二位爵士有所不知，那些是皇帝陛下的私人财产，俄国政府无权动用，爵士有什么解决方案不妨提出来我们商量。” 左宗棠则摇摇头：“非常遗憾我们无能为力，你应该是向你们陛下协商能不能给钱了事，或者是拿什么来抵债也行。” 左宗棠虽然口头上说无能为力，其实华国的方案就已经告诉戈尔恰科夫了，经久沙场的戈尔恰科夫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拿什么东西抵债？俄国能拿得出手而华国又愿意接受的，除了土地还有其他吗？ 钱和土地只能选一样，戈尔恰科夫只能如实向圣彼得堡的亚历山大二世汇报情况。 戈尔恰科夫离开后，张斯桂不无担心的问左宗棠： “季高兄，如果沙皇一狠心拿出300万英镑，我们怎么办？” 左宗棠却是轻轻一笑：“怎么办？当然是收下了。我们短时间内并不具备吞下整个西伯利亚的能力，他们想保就保吧，就算他们今天保住了中西伯利亚，等我们准备好了他们还是守不住，他们反而要钱地两空。不过，这事需要立即向皇上汇报，看看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回电几乎和左宗棠的说法如出一辙，给钱很好，把钱拿去修铁路，修好铁路再把土地拿回来，可谓是两不误。 接到电报的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权衡再三也硬气了一回，直接从皇室里拿出22吨黄金用战舰运往里斯本。 华国五年九月十六，公元1871年10月29日，华俄两国经过一番磋商与划界上的你争我夺终于达成协议，在葡萄牙里斯本签订《华俄里斯本条约》。 条约规定，华俄两国在西伯利亚以勒拿河（华方叫列纳河）为界、勒拿河（列纳河）上游以伊尔库斯克（厄尔口城）以西100公里为界，西面为俄国，东面为华国。 俄国割让阿拉斯加给华国，并赔偿军费300万英镑（折合22吨黄金）。 至此，华国于交战五国全部签订了双边条约，罢战言和。华国虽然以一国之力战而胜之，取得了巨大的利益，但也因此得罪了众多的欧洲国家，实在是祸福难料。 当整个谈判完成，华国的国土面积暴增，国土包括：原清朝1300万（含未收复的新疆）、东西伯利亚412万、阿拉斯加171万、婆罗洲74万、缅甸67万、新几内亚岛78万，以及新加坡、柔佛邦、苏拉威西岛、马鲁古群岛等还有近10万，共计有2100多万平方公里领土，已经超过俄国和英国不相上下，这还不包括诸多的藩属国。 当《大华帝国日报》把华国和五国签订条约的消息刊登出来后，全国上下一片欢腾，满满的大国情怀得到了充分满足，皇帝吴天佑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甲冠天下。 而唯独华国的皇帝吴天佑自己却高兴不起来。 并不是说得了这么多土地吴天佑不高兴，他非常高兴，但怎么把现在到手的这些土地变成大华帝国的“固有领土”，却并非易事，起码在他看来，奥斯曼帝国割让的巴格达省和巴士拉省就很难变成固有领土，新几内亚岛、苏拉威西岛、马鲁古群岛也有点悬。 原因很简单，这些地方都远离华国本土，而且华族在当地几乎没有存在感，就更别谈民族认同了，在这些地方怕是只能暂时先采用殖民方式治理了。 北方新得的领土则不同，不仅和本土相连，而且人烟稀少，移个百八十万人口过去，那里就直接变成华人的天下了，阿拉斯加也是同理，虽然看起来不和本土相连，但白令海峡最窄的地方只有35公里，台湾海峡最窄处都有130公里，35公里的距离那是个事吗？ 吴天佑已经在前段时间让政务院研究这件事情，拿出个总体方案出来，这些问题如果不能处理好，华国的扩张步伐就不得不暂停下来，领土问题上贪多嚼不烂是大忌。 刚好此时，政务院、理藩院、参谋部众人前来觐见。 吴天佑起身来到澹泊敬诚殿时，众臣已经在那等候多时。吴天佑往龙椅上一座，群臣山呼万岁、平身等一套君臣之礼过后，贺黎明出列启奏： “启奏陛下，经政务院、理藩院、参谋部三院部合议，拟在新增领土东西伯利亚、下缅甸实行省府县制管理，其余全部实行军管，为期五年。五年内，准备向东西伯利亚移民50万、下缅甸20万、其余各地都是10万，进行移民改造计划。” 早期实行军事管制很有必要，因为涉及要控制当地局势、镇压反抗势力以及强制教化等诸多内容，不是正常的治理可以做到的，只有等当地主流族群已经接受华国统治、接受华族文化教化后，才能逐步转换成本土的省府县制。 吴天佑：“准奏。外迁国民，首选失地、贫困等生活困难群体，国家提供一定的补偿及贷款，特别是免费提供耕地等优惠政策吸引人们前往。政府还需要首先向这么地区派遣地质勘探人员，寻找、发现当地的矿产资源，发展当地的特色经济，只有振兴当地的经济，才能有效地吸引人们前往。” 第207章 教育与铁血治安 群臣已经习惯了皇帝开口闭口就是钱，实际情况是，没有钱这些都无从谈起，如果外迁的民众还活的比国内更差，这会严重阻碍华国的移民计划，所以寻找新增领土上的矿产资源，发展当地优势产业，提升当地经济是势在必行。 此事说完，杨文才出列：“启奏陛下，我国早期因为资金和师资两方面的限制，实行的是府有高中、县有初中、镇有小学的教育安排，现在已经跟不上经济的发展需要，文宣部计划在全国县一级普及高中教育，请皇上御准。” 内侍快步走到杨文才跟前拿走奏折，快步跑回交给吴天佑，吴天佑打开一看，除了部分沿海及早期发展的杭州、苏州地区的府县，全国需要建立高中的有1781个县，以10万圆一所高中算，就需要接近2亿圆，折合2千万两白银。 这个金额对于现在的的华国并不是承担不起，但学校的真正负担并不是这2亿圆，今后的教师工资、教学开支才是大头。但教育是整个社会科技发展的动力源泉，没有教育普及，华国的经济发展将后继无力。 但仅仅发展高中教育是不够的，这次华国获得这么多赔偿，是得给教育加加力了。 吴天佑：“这个计划朕准了。不过，教育发展是百年大计，仅仅是这点是不够的。现在我们全国才有三所大学，大华帝国大学（在北京）、杭州大学、广州大学，全部都在沿海城市，不仅数量少，发展也很不均衡，今后务必在中部、西部、西南部都要有大学，以适应当地经济发展的要求。 同时，我们还要大力发展专业技术教育，以适应和推动经济发展，办校不光是政府的事，也是全社会的事，你们文宣部要认真研究一下，要开放私人资本办学，以此推动整个教育事业发展，你们做好监管工作就行。” 杨文才没料到，他们文宣部的提议不仅得到了皇上的支持，还要在上面加码。其实作为主管教育的实际负责人，他一直在努力争取教育经费来推动教育发展。可是由于华国是连年征战，军费开支常年居高不下，实在是照顾不过来。 这次和五国谈判结束后，不仅获得了大批的战争赔偿，还获得了大片土地，这也预示着华国在接下来的几年内会专注内部经济建设，消化取得的成果，不会有大的军事行动，教育发展自然就提到日程上来。 不过现在看来，皇上对教育的投入比想象中要更大，速度也会更快。 第三个站出来的是原太平天国辅王、交通部尚书杨辅清。 杨辅清投靠吴天佑后就带着手下一帮将领一直从事铁路建设，他所辖的由太平天国将士组成的铁路建设兵团在数年的铁路建设中，不仅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更由于是军事化管理，所以也是所有铁路建设队伍中效率最高、最专业的，因此杨辅清被任命为交通部尚书。 杨辅清：“皇上，现在铁路建设任务重，我们是同时修建五条铁路，施工队伍已经很吃紧了，而今由于汽车运输开始兴起，各地的公路建设需求大增，我们照顾不过来啊。能不能让参谋部帮我们再弄一二十万苦力过来？” 吴天佑一听，卧槽，这杨辅清还是死性不改，习惯用免费的劳动力了，而且开口就特么的一二十万人，现在又没打仗、也没人造反，让自己到哪里抓这么多人？ 吴天佑：“齐国公。” 贾绍明立即出列：“臣在。” 吴天佑：“有没有地方抓点人过来？” 贾绍明听到皇上这么说很想吐血，拜托，你现在是皇上好不好，开口就抓点人，当自己是山大王吗？不过他也只敢在心中腹诽，没敢说出来。 贾绍明：“皇上，现在甘肃、陕西、阿瓦（上缅甸）、东吁（下缅甸）、兰芳等五省还有尚未清剿的反抗势力，其他新增的领土正在交接当中，不服管教的想必更多。” 吴天佑听后点了点头，甘肃和陕西是策略性地放松管制，任由那些分裂分子跳出来，以便统一收拾，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了。至于缅甸、兰芳以及这次各国割让的其他地方，原本就不是华国的传统统治区域，不接受华国统治是再正常不过了。 当然不能继续放任他们。 吴天佑问道：“这些清剿是碰到什么问题，进展如此缓慢？” 贾绍明：“皇上圣明，由于这些反抗得到当地民众支持，我们很难分清哪些是叛乱分子、哪些是普通民众，军队处理起来缩手缩脚，进展非常缓慢。” 吴天佑终于明白症结所在，在当地人眼里华军就是侵略军，但凡有血性的男人都会起来反抗华国的统治，这样清剿下去是永远剿不完的，还可能把华军拖瘦拖垮。 要想取得胜利，唯有采取严酷的高压手段，顺者昌逆者亡，打断当地人的脊梁，灭掉他们造反的心，这样才有可能让他们接受华国的统治，也才有机会改造和同化他们。 吴天佑：“对于这些不服王化的人不可心慈手软，支持叛逆者与叛逆同罪，村支持就灭村、镇支持就灭镇、县支持就灭县，老人全部清除，1米以上男子全部终身劳役，女性由当地政府统一管理，在国内招未婚男子前往，政府发田发地发老婆，朕就不信没人去。” 吴天佑说着说着一激动，就开始俚语连篇了，完全没有了朝堂的庄严。其实群臣以及华军上下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碍于华军一贯以来的不杀降政策，大家以为皇上不喜杀戮，才没人敢提，现在皇上都发话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开干就是。 这不是说群臣喜欢杀戮，而是当下的世界到处充斥着杀戮，就见怪不怪了。 美国人在有计划地清除印第安人，英国在印度、在非洲杀人也是毫不手软，还做起了贩卖黑奴的“生意”，甚至是世界各国的国内战争，杀降、屠城也同样存在。 不过想了想，吴天佑还是补充到： “这个政策，只在上述地区实行，不可在国内其他地方这样做，而且严禁有文字记录、严禁新闻采访和报道，违者以谋反罪论处。” 随后，吴天佑转过头对杨辅清说：“人的问题解决了，但不仅仅是给你的，还有挖矿需要他们，你不可独吞哦。” 第208章 新疆 十月十六，华国代表团从奥匈帝国的里雅斯特港来到了首都维也纳。张斯桂和左宗棠二人首先去拜访了已经担任奥匈帝国外交大臣的安德拉希伯爵，双方连弯都没转，就直接为吉塞拉公主的聘礼讨价还价。 最后，华国以半卖半送的形式同奥匈帝国签订了一条华国三五式半自动步枪生产线、一条步枪子弹生产线，以及无烟火药生产技术的销售合同。 吴天佑之所以同意这么交换，表面上看是为了娶一个公主而不惜代价，其实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仅仅只是为了增加奥匈帝国抗击俄国的能力而已。 至于说到技术保密，根本就不用操心，这些技术根本无法保密。 首先这个技术华国已经和德国进行交换，根本保密不了多久，其次从历史发展来看，就算没有华国的技术，欧洲这个时间段也基本可以研究出来自己的无烟火药，保不保密还有什么意义。 金属壳子弹也是一样并不神秘，技术含量不高，自动退壳技术也是一层纸一捅就破，在欧洲发达的科技面前根本藏不住。 解决了要得到的技术问题，其他就是走形式了。 张斯桂从抢来的奥斯曼国宝中挑选了几件和欧洲有关联的宝物献给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几件精美的首饰献给皇后茜茜公主，公主吉塞拉女大公当然不会少，同样是精美的首饰。 当然，皇后和公主的礼品并不是张斯桂去挑的，而是让那10个从奥斯曼皇宫里抢来的美貌宫女选的，并由她们去递交这些礼品，而且那10名宫女也顺势留在吉塞拉公主身边成为公主的侍女。 一场盛大的宫廷宴会后，吉塞拉公主告别父母，便随华国代表团出发，从的里雅斯特港登船，向她远嫁的国度——华国驶去。 舰队直到华国六年二月二十一（1872年3月29日）才抵达华国天津港，受到了天津各界的热烈欢迎。当然欢迎的主角并不是吉塞拉公主，而是凯旋归来的华国谈判代表团，他们承载了太多太多华国人的希望，他们是英雄。 皇家卫队李廉鹰亲自率队前去天津迎接吉塞拉公主，等吉塞拉来到北京紫禁城时，当场就被这个规模如此宏大宫殿群给惊呆了，紫禁城规模之大，建筑之多，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一排排红墙金顶的建筑整齐排列，让人无处不感觉到它的宏伟气势。 虽说吴天佑娶吉塞拉公主本质上就是纳妾，但鉴于对方的公主身份，考虑到奥匈帝国的颜面问题，还是举行了盛大的迎娶仪式，吴天佑也是给折腾的够呛才算把整套流程走完。 次日，吴天佑封吉塞拉公主为宁妃，住长春宫。 吴天佑给张斯桂、左宗棠、王明山等人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期，自己顺势也过了一个星期的昏君生活。 三月初三，吴天佑在乾清宫东暖阁召见贾绍明、左宗棠二人。 吴天佑一上来就开门见山：“两位卿家，这次召集你们过来，就是商量新疆的事宜。这件事已经拖了很久，朕是一直没有时间处理，现在暂时不会有大的战争，是到了该收拾这帮害群之马的时候了，齐国公，你先介绍一下大概情形。” 原来，1865年阿古柏率军进入新疆，就不断在新疆攻城掠地，在华国元年四月（1867年5月），阿古伯攻占库车、库陇勒（今库尔勒市），侵占南疆建立“洪福汗国”，自封为“巴达吾来特哈孜(badaul-et qazi)”，并在各地设立宗教法庭，强迫民众改信伊教，其所占各地分为设立伯克作为当地军政长官。 四年四月（1870年5月），阿古柏攻占了吐鲁番，切断了北疆和河西走廊的联系，并收降了以白彦虎为首的陕甘回族叛军残部，实力进一步增强，截至五年末（1871年底），迪化（今乌鲁木齐）、玛纳斯、辟展（今鄯善）先后被阿古柏攻克。 同时，俄国为阻止阿古柏进一步向西扩张，出兵占领了我国的伊犁地区。 到现在为止，实际上阿古柏已经基本上控制了整个新疆，奥斯曼帝国苏丹阿卜杜勒·阿齐兹一世还封阿古柏为埃米尔，此举使“洪福汗国”在伊教上获得了合法地位。 在这种情况下，华国如果继续等待下去，后果会非常严重，吴天佑在同欧洲四国联军战事已了后，不得不把收复新疆的战事提到日程上来。 贾绍明：“是，皇上。从1865年初阿古伯侵占新疆喀什葛尔（今喀什市）开始算起，现在已经是第八个年头。新疆面积为216万平方公里，有120多万人口。 阿古柏的武装力量，正规军3.5万人，加上团练1万人，共计4.5万人，加上白彦虎为首的陕甘回族叛军残部，阿古柏麾下的武装力量总数有5万人出头。 武器装备主要是英国的史奈德-恩菲尔德（snider-enfield）步枪和俄国博尔丹1870步枪，火炮主要是阿姆斯特朗后装炮和德国的克虏伯大炮，实力还是不错的。 我军控制地就剩塔尔巴哈台（又名绥靖城，今塔城）、库尔喀喇乌苏（又名庆绥城，今乌苏）等少数据点，而且这些地方都是原清军投诚过来的部队，华军并没有实际掌控。 华军在陕西、甘肃一带驻防的杨彪的第三近卫集团军共11.5万人，其下第三近卫军共计4.5万人，军部驻守甘州、第六师驻防肃州、第七师驻守安西州、第八师驻防敦煌，是这次出击的主力部队。 新疆北面，我军万户伯彦讷谟祜率8千怯薛军驻扎在科布多。 而铁路运输方面，现在铁路刚刚修到兰州，离我军的前沿重镇安西州还有近1千公里，这段铁路没个两年时间也修不到，而安西州到迪化（乌鲁木齐）还有近900公里。 就是说，五年内我们攻打新疆，就不用指望铁路运输了。” 吴天佑虽然对新疆的局势有大致了解，听完了也是皱了皱眉头，感到很头疼。华俄、华英、华奥（奥斯曼）虽然都签订了双边条约，但华国没有实际控制新疆，那么新疆西部俄国实际占领的领土就无法交割给华国。 攻打新疆，对于现在的华军来说战力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问题是新疆太大，人烟稀少，200多万平方公里才100多万人，两城之间随随便便就是几百公里的距离，以步兵每天20公里的行军速度计算，都得走半个多月。 补给、饮水、夜晚驻防这一连串的问题都来了。 骑兵虽然能解决速度问题，但在新疆这地方作战，你就不可能得到当地的补给，当地就那么点人，能给大军提供什么？还得靠后方补给，所以大军仍然需要长途从上千公里外的甘肃获得补给。 第209章 西域总督 吴天佑转过头问左宗棠：“季高，这新疆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左宗棠的正式头衔是“西域研究室主任”，对攻占新疆做了详细的研究和推演，自然是胸有成竹，所以想都不想就答道： “皇上，其实打新疆不难，难的是物资补给。我军就算出兵4万，考虑到损耗和意外因素，我军现在的行军打仗时供给标准为每人每天2公斤食物、1.5升水，这么算下来，每天光是吃喝一项，就需要80吨食物、60吨水，合计140吨物资，这还只是人，马匹的消耗还没算，再加上炮弹、子弹的消耗量，就更是可观了。 所以皇上，要打这仗需要快速攻占一个地方就巩固一个地方，再以此为前沿囤积粮草物资，准备下一步进攻，就是‘缓进急战’。 然后我军先攻取哈密、再进取迪化，以迪化为基地囤积物资，扫清北疆的反叛分子，等物资准备充足后，再攻打南疆，这就是‘先北后南’之策。” 听到左宗棠这么一说，吴天佑就想起来了，历史上左宗棠收复新疆之战好像就是这么打的，这种步步为营的战法是在新疆这种人烟稀少地区最适合的战法之一。 快速的打法不是没有，那就是就地征粮，但遗憾的是，阿古伯在新疆横征暴敛，民众都快活不下去了，如果就地征粮就只能是抢他们的活命粮，到时新疆还能剩多少人就很难说了。而且，如果敌方识破了战略意图，来个坚壁清野，这仗就直接不用打了。 当然，吴天佑一早就清楚攻打新疆的难度就在补给线上，所以是拼了命的修铁路，力争早日把铁路修通到安西州以西，解决部队的给养问题，现在看来，铁路是暂时指望不上了。 所以使用汽车运兵运粮就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吴天佑为征战新疆，一共调集了2千辆汽车，虽然效率赶不上铁路，但保障补给问题不大。 而且吴天佑还有第二手准备：飞艇。 在当下的社会，飞艇并不是一个新玩意儿，1851年法国人亨利·吉法德设计制造了第一艘飞艇，不过这艘飞艇没有动力装置，在空中不能有效地进行控制，由于没有适合的动力装置，飞艇的发展一直停滞不前。 不过华国有汽油、柴油内燃机可以使用，所以没有这方面的限制。 只是吴天佑知道，大型的飞艇不能是软式飞艇，都必须设计成硬式飞艇，就是用一个完整的骨架把气囊固定好，这个骨架只能用金属制成才能有足够的强度，首选就是金属里最轻的铝，用铝合金来做骨架可以增大有效载重（升力减去自重）。 可是这个铝的生产非常困难，不仅产量少，价格也堪比黄金，自然是没法用。直到华国开始电力化进程，有了充足的电力，吴天佑才解决了这个问题，那就是电解铝。准确的说，就是利用后世最流行的电解铝生产方法：冰晶石-氧化铝融盐电解法生产电解铝。 具体就是在950c-970c的高温下使冰晶石熔化成液态，用熔融冰晶石为溶剂，氧化铝作为溶质，以碳素体作为阳极，铝液作为阴极，通入强大直流电在电解槽内电解。 至于使用的气体当然是首选氦气，不过吴天佑对氦气生产是一窍不通，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易燃易爆的氢气。而氢气生产，华国有大量的烧碱（氢氧化钠）生产厂，电解法生产烧碱时就有两种副产品：氢气和氯气，绝对管够。 吴天佑：“不错，看来季高应该是深思熟虑了，朕现在正式任命你做西域总督、加钦差大臣、太子少傅，总览甘肃、新疆以及新疆以西的一切事务，新疆的事我就全权委托先生处理了，第三近卫集团军、怯薛军划归你指挥，同时，朕为你准备了2千辆卡车、5艘飞艇，这已经是朕的全部家当了。” 首先在华国除了刘玱琳做过台湾总督外，就再也没有设置总督这个职位了，都是由中枢直接管辖各省，加上现在交通不断改善，从北京到广州也就6、7天时间，根本就没必要在省之上再设一个总督。但这次吴天佑却封左宗棠为西域总督，可见是非同寻常。 卡车左宗棠知道，那可是好东西，有这么多卡车助战，他的后勤补给压力大减，战争步伐可以更快，飞艇他却从来没听说过，而且能叫飞艇，自然是在空中飞的东西，这有些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老臣谢皇上恩典。只是皇上，这飞艇是何物？” 吴天佑这才想起左宗棠是不知道飞艇研发、生产计划的，因为保密原因，知道华国有飞艇这个计划的人少之又少，当然贾绍明作为总参谋长是知道的。 “飞艇嘛，听名字就知道是天上飞的东西，你可以当它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气球在天上飞，而且一次可以运四五十吨的货物。” 气球左宗棠见过，那要运四五十吨货物，那个气球得有多大？左宗棠都不敢想象。 看到左宗棠这一脸迷惑的样子，吴天佑明白这事明显是超出了左宗棠的认知，是怎么解释也和他说不清楚，其实吴天佑自己也没见过真正的飞艇，而且由于保密需要也是禁止拍照，所以连照片也没有。 吴天佑：“朕虽然知道飞艇，不过朕也没有真正见过飞艇，你到时候自然就会见到了。不过，这个飞艇是用氢气制作的，有一定的风险，非万不得已你不可乘坐。” 不管吴天佑怎么解释，左宗棠还是不知道飞艇长什么样、是什么东西，反正记住一点就是皇上不让他坐就可以了。 左宗棠接到任命后就把西域研究室的全部人手直接改成了西域总督的各级属官，从京师启程，乘坐专列前往兰州赴任，由于全程都是乘坐火车，所以三月初十便抵达兰州。 这个速度以往是想都不敢想，北京到兰州的火车现在需要在湖北转乘，全程有1800多公里，5天时间就到了，简直像做梦。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了，即使是甘肃只有一个师，但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华国可以在数天内聚集几十万大军，谁敢乱动。 而在兰州郊外的军用物资转运站里，左宗棠终于见到了皇上说的飞艇，比自己乘坐的明太祖号战舰还长的多，叫来飞艇飞行大队指挥官询问，竟然有180米长，堪称恐怖，这特么得花多少钱才能建一艘？怪不得能运这么多东西。 而且，艇长告诉左宗棠，这飞艇不仅能运输，还可以执行轰炸任务。 这功能成功引起了左宗棠的兴趣，不过一想之下也就明白，把飞艇停在你头顶上一个劲往下面扔炸弹，可不是一炸一个准，那些要塞什么的在飞艇面前就成了渣渣了。 第210章 嚣张的美国 知道飞艇竟然还有这种用途，左宗棠的信心就更加充足。 汽车可以让部队天跑上数百公里，完全可以改变这个战争模式，而飞艇更是恐怖，可以停在敌人的头顶上随便拉屎拉尿，想干嘛就干嘛。 左宗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补给运到最前沿的安西州，这那里囤积半年以上的军用物资，大概要6万吨的粮食、燃料、炮弹和子弹，按1车20吨计算需要3000车次。 这样算下来，以后只要留500辆卡车，就能够完成把部队的给养从兰州运到安西州的任务，再留1千辆负责把给养从安西州运到迪化，这样一算，华军还可以有500辆卡车用来运兵、火炮、弹药及随军给养，。 当然，这里还有个前提，那就是要把路修好。 而在北京的吴天佑，这时有说不出的恼火。 原因就是华国五年底的美国南北和谈，最后在双方的妥协下重归统一，美国北方总统尤里西斯·辛普森·格兰特出任美国总统。此人毕业于美国西点军校，是陆军上将，具有很高的军事修养，他对华国强占夏威夷、俄国割让阿拉斯加给华国反应异常激烈。 美国政府电令驻华大使（署理）塞缪尔·韦尔斯·威廉斯（samuel wells william）和华国重新就阿拉斯加和夏威夷问题进行磋商。 威廉斯这个人是个中国通，在1833年起就一直呆在中国，早期是《中国丛报》第三任主编，后来《中国丛报》停刊，受雇于美国北方政府从事外交活动，可以说他是看着华国一步一步崛起的，知道华国对外政策有多强硬。 威廉斯知道这样的协商除了和华国决裂外根本没有其他用处，而此时的美国国力、军力和华国都有很大的差距，于是便向总统格兰特提出自己的疑虑：华国可能会强势反弹。 格兰特作为总统怎么会不知道这些情况，但格兰特政府有自己的考量，如果不尽早解决这个问题，一旦华国真正落户北美洲、又控制了夏威夷，华国的刀就已经悬在了美国头上，对美国国土安全造成极大压力。 美洲将不再是美国一家独大的局面，这根本不能接受。 无奈之下，威廉斯只能带着公文去华国外交部完成总统的指令，至于华国会有什么反应，只有上帝知道，反正不会是点头答应。 宾主坐下，威廉斯开门见山：“张尚书阁下，我受美国政府委托向贵国政府转达我国政府的意愿，我国希望就夏威夷、阿拉斯加和贵国展开磋商，寻找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说完，威廉斯把美国政府的通告公文递给张斯桂。 张斯桂打开一看，美国政府正式通告的内容大概就是：寻求购买阿拉斯加和夏威夷转为华美共管，泥马，这美国政府想屁吃呢，我大华国嘴里的东西也敢抢。 张斯桂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睛花看错了，当看清文本内容时是勃然大怒，你特么的一个小小的美国也敢在我大华国前面指手画脚，还当我们是大清国啊，麻蛋。 张斯桂只是轻蔑地冷笑，盯着威廉斯看了好一阵，让威廉斯头皮发麻，然后当着威廉斯的面把公文撕得粉碎，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滚”。 在外交礼仪上，这绝对是绝交开战的意思。 威廉斯没想到华国的反应如此强烈，一时间不知所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让华国外交部的工作人员“请”了出去，威廉斯知道美国政府这次玩大发了。 吴天佑接到张斯桂的汇报也是非常恼火，这特么的美国佬也太看得起他们自己了，真当自己是盘菜想吃就吃啊，不过现在自己暂时不想对外发动战争，但也不得不为应付美国做一些前期准备工作。 吴天佑：“景颜，我们需要加强和墨西哥以及南美各国的联系来牵制美国，让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少给朕惹是生非，朕现在的重点是新疆，解决完后再收拾美国。还有，美国侵占了墨西哥那么多土地，墨西哥难道没想法吗？” 张斯桂：“皇上的意思，我们要联墨抗美？” 吴天佑摇摇头微笑地说道：“不，我们是要联墨分美，一个统一的美国不符合华国的全球利益，当然，我们也不能让世界出现一个强大的墨西哥。” 在吴天佑的计划里，不仅美国需要肢解，南美的巴西、南亚的印度、欧洲的俄国都需要肢解，华国除了对俄国和印度领土还有想法外，对美国、巴西吴天佑压根就没打算要他们的领土，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 这种远隔万里的飞地看起来很好，要把他们化成固有领土可就难了，做殖民地倒是可以，不过吴天佑对殖民地很不感冒，那都是为当地人做嫁衣，何苦呢，不如学后世美国的做法：经济殖民。 张斯桂退下后，吴天佑就让内侍宣贾绍明进宫。 贾绍明见过君臣之礼，吴天佑就问道：“我们正在海试的那批战舰情况怎么样？” 贾绍明：“回禀皇上，1艘明帝级、3艘福州级随时可以入列，4号舰正在舾装，另外2艘福州级都让太平天国吃下了，他们同时下了3艘订单，1艘明帝级、2艘宋帝级。而我们海军在建的则是4艘4号舰、4艘明帝级、4艘宋帝级，还有1艘5号实验舰。” 因为在新加坡海战惨败后，现在欧洲各国正在按华国的战舰结构，大力建造新式战舰，华国的现役战舰三两年内可能就会失去先发优势，被英、法、德、美等国赶上甚至超越，吴天佑不得不加大新式战舰的生产和研发。 而这次生产的明帝级、宋帝级这些战舰，准确应该叫“明帝级改”、“宋帝级改”，不仅是装甲加厚、主炮口径增大，而且全部是采用蒸汽轮机驱动，功率更大、航速更快，明帝级是21.2节、宋帝级是22.3节，非常非常的快。 当然，所有新舰也增加了一款新的武器装备：鱼雷。 而5号舰是华国军舰总设计师唐安国的又一新作，光看看参数就知道有多恐怖。 舰长139.5米，宽25.3米，排水量吨，3座两联装炮塔6门主炮口径330mm、35倍径，6门近防炮口径120mm，两具鱼雷发射管，水线上装甲为510mm、水线下装甲450mm，渗碳钢复合装甲，双蒸汽轮机双轴驱动，设计时速为20.5节。 第211章 喀什葛尔汗 吴天佑想了一阵，然后说道：“齐国公，把这4艘新舰、再从太平洋舰队抽调永乐大帝号、宋太祖号组成一支舰队，就叫三宝舰队吧，邓世昌人任都督，派人去东吁省（下缅甸）沿海考察一下，建一个港口做母港，让他给我看着印度洋。” 贾绍明只得苦笑：“皇上，这陆北方舰队的顺德怕又要找我闹了。” 吴天佑：“他也就发发牢骚罢了，珍珠港的防御炮台建好了吧？” 贾绍明：“是的皇上，已经建好。兵营、船坞、码头等还在建造当中，尚未完工。” 吴天佑：“这样，珍珠港以后就是太平洋舰队的母港，让他们过去把北方舰队换回来。还有，岛上的美国人太多，把男的给我全部抓起来送回来修路，女人孩子....你们看着办吧。干完这事把禁军给我调回来，你另外安排部队驻防。” 禁军和皇家卫队都是皇帝直接指挥的部队，是皇室安全保障的最后一道防线，参谋部是无权调动的，吴天佑当然不能让参谋部把禁军当普通军队来使用。 说完后又想起一事：“对了齐国公，这南洋一带都让我们清理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威胁，李秀成有两艘战舰，还订购三艘中型战舰，他想干嘛？” 贾绍明：“皇上圣明，这事有点蹊跷，他们不光组建了舰队，而且从我们这里进购了大量武器弹药扩充部队，总兵力差不多有30万，好像是准备对外用兵。参谋部分析，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英国的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吴天佑心道，那可是块宝地，李秀成这人不简单啊，看得准看得远，光上面的铁矿石就够他们躺着吃饭了。而且英国现在在那里并没有多少人，大概就十几万上下，军队有个2万就顶天了，灭起来不复杂。 吴天佑曾经想过把澳大利亚拿过来，可想到自己的帝国实在太大了，就放弃了。就算把澳大利亚占领了自己的子孙也守不住，哪怕上面全是华人，由于它体量太大又离得太远，最后都会寻求独*立的，这样反而会引发整个帝国崩盘。 如果一个华人血统的国家要去占领这里，吴天佑当然欢迎，不说是亲戚吧，起码以后两国沟通起来就容易的多，也更容易结成较为亲密的关系。 沉默一阵后吴天佑长叹一声：“看来太平天国还是对朕还是心存忌惮，觉得吕宋都还是太近了，要想跑得远远才安全。由他们去吧，有什么困难就帮帮他们，毕竟我们同是炎黄子孙，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贾绍明有点奇怪，为什么华国不自己去吃下那块地方，从华国的新几内亚岛南下不远就是了，那可是7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谁不眼红。 此时，内侍过来禀报，覃超请求觐见。 贾绍明顺势告退，不久覃超就进来了。 覃超：“启禀皇上，臣寻得回部的哈密回王和其妹妹，符合陛下的要求。” 泥马，吴天佑才想起来自己曾经让覃超寻找适合的新疆回部（维吾尔族）人联姻一事，看来他是找到人选了，就是不知道这人狠不狠？要弄只绵羊回来就没意思了，联姻还有个屁用。 吴天佑还是先向覃超了解一下，心慈手软的不见也罢。 “这人怎么样？手下有多少人？” 覃超是吴天佑的心腹，自然明白吴天佑想要知道什么：“皇上，兵少了点只有500。妹妹阿依慕性格柔弱，可这回王迈哈默特是个狠人，四年（1870年）底，阿古伯攻打哈密，他为了逃命连母亲和弟弟都不要了。 而且，阿依慕其实已有婚约，迈哈默特得知皇上有意联姻回部，没过两天阿依慕的未婚夫就莫名坠马身亡了，所以臣就带他们来了。” 吴天佑听完满意的点点头，可以做到六亲不认，狠人呐，朕就喜欢这样的人。 “宣。” 迈哈默特兄妹两人行完大礼起身坐下，吴天佑就向阿依慕看去，阿依慕按照传统蒙着薄薄的面纱，透过面纱依稀可以看到一张美丽的面容，怕是不在皇后王玲之下。 吴天佑：“迈哈默特，你的忠诚朕需要你用行动来证明，这哈密王你是做不成了，朕封你为喀什葛尔汗，你的封地就是喀什葛尔，帮朕监管南疆，谁不听话就用你的皮鞭抽他，你可做得到？” 迈哈默特一听高兴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喀什葛尔啊！喀什葛尔是整个南疆最富庶的地方，是南疆的核心，而且面积差不多有3个哈密那么大，这哈密回王还有毛意思，皇恩浩荡啊。于是立即带着妹妹起身，拜倒在吴天佑的跟前： “吾皇万岁。臣迈哈默特叩谢陛下恩典。” 吴天佑微微点点头，对迈哈默特的表现表示认可。 “华国有些特殊规定，朕这里和你强调一下。首先是政教分离，你不能管伊教的事务，伊教也不能插手政务；其次就是阿訇（新疆部分地区叫毛拉）等伊教的神职人员，必须获得华国政府认可才可以传教以及担任教中职务。最后一点，这天是朕的天、地是朕的地，谁敢里通外国接受外国的指令，以叛国罪论处。” 虽然这些条框有些严厉，但这又有什么关系，自己和皇帝妹夫是一条船上的人，维护统治就得这么干，就是不让插手教务有点难受，但迈哈默特也只能接受。 迈哈默特：“臣遵旨。” 吴天佑：“既然没问题你就赶快去兰州向左宗棠报到，左宗棠是朕亲命的西域总督，你必须接受他的统一指挥。军部会为你的部队配发枪支弹药，并进行专业训练，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向他提，他会尽量协助你的。有特别要求可以直接找朕” 迈哈默特磕头谢恩，和妹妹告别了几句，就转身走出大殿。 次日，吴天佑封阿依慕为婉嫔，住景阳宫。 话说左宗棠在甘肃正密锣紧鼓筹备对新疆的征战，终于在华国六年四月，安西州已经有4万吨的战备物资，初步完成了物资准备工作。 不过，华国这么大的军事部署和物资调动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风，消息还是让阿古伯获悉，得知华国即将进攻他的“洪福汗国”，令他极度惶恐。 虽然他现在有数万大军，但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华军不仅把清军打趴下了，连他的支持者英军、俄军也是华军的手下败将，自己的部队枪炮都是从英国和俄国购买，士兵也是他们协助训练的，能打得过华军吗？ 浩罕汗国现在变成了俄国的保护国，也回不去了，所以就是要逃也没地方去。周围不是华国的地方，就是英国或者是俄国的，能去哪里？英国和俄国也未必敢庇护自己。 第212章 攻克哈密 阿古伯命白彦虎率本部5千人守哈密，侄子赛义德·阿古柏率1.5万大军守迪化（今乌鲁木齐）、嘉德城（今达坂城）、以及军事要塞“白水镇”，卡着重要的军事通道和交通要道白水涧道，亲信米尔扎·沙迪率5千人守吐鲁番。 阿古伯的部署计划不久就到了左宗棠的桌面上，左宗棠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高看了阿古伯，阿古伯这种分兵把守的战法是正中下怀，有利于华军分而治之、各个击破。 阿古伯如果利用新疆巨大的战略纵深，坚壁清野，然后以游击方式袭击华军漫长的补给线，那可就真要让左宗棠头痛一阵了，不过也仅仅是头疼而已，并不会对华军造成巨大威胁。因为华军以汽车运输，是配备了极强的武装护送，三两千的骑兵根本无法攻破。 六年四月十八，第三近卫军第七师前营旅1800人、喀什葛尔汗的南疆军500人，携4门105攻城炮、8门迫击炮，以及大批的物资、弹药从安西州出发，向哈密进发，同时随队出发的还有1个卒350人的工程兵。 整个队伍有142辆卡车，连绵十多公里。其中80辆为运兵车，每车限乘30人，5辆汽车维修车，4辆工程车上面载有2台挖掘机、2台推土机，一辆医护车，5辆油罐车，10辆备用车，12辆工程兵运兵车，25辆物资运输车。 安西州至马莲井段由于是在甘肃境内，道路已经整修过，车队两个半小时就到达了。 从马莲井开始，道路就坑坑洼洼、崎岖难行，行进速度非常缓慢，部分路段需要紧急整修才能通过，在这种道路如果运送的是苦味酸炮弹的话，是非常危险的，好在这次的炮弹全部是用tnt炸药填装的，怎么晃、怎么碰也没事。 华国皇家炸药研究室仅仅知道吴天佑提供的tnt这个名字便开始研究工作，大家都猜测这是一个英文单词缩写，但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直到有一天他们偶然翻到了tj·威尔伯兰德在1863年的一次失败的试验，合成了一种叫三硝基甲苯的化合物，这个三硝基甲苯的英文名就符合tnt的简写要求，结果一试之下居然成功了。 这里给大家纠正一个认识误区。 很多人都以为tnt炸药是诺贝尔发明的，其实不对，真正发明tnt的是tj·威尔伯兰德。不过，他当时是因为一次失败的试验错误的生成了三硝基甲苯，所以他并没有继续对三硝基甲苯进行研究，是诺贝尔把三硝基甲苯做成了炸药。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马莲井到哈密就230公里左右，正常路况的话，六七个小时就到了，而华军这次是走了两天两夜，于四月二十一上午10点抵达哈密近郊。 负责哈密防守的白彦虎闻讯立即赶到东门城头，拿起望远镜观察敌情，只见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大车龙在迅速向哈密逼近，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他并不认识汽车，但听斥候汇报过华军有一种能自已走动的大车叫卡车，现在看来，这车一个个都是铁家伙，根本没法用骑兵去攻打，特么的还跑这么快，马匹也未必能跑得过它，这次自己怕是麻烦大了，也不知道华军这次来了多少人。 白彦虎立即传令部队登城防守，并把4门野战炮也推了出来，这4门后装膛线野战炮就是白彦虎守城的底气。 华军在3公里处就停止前进，开始布置炮阵，旅帅则拿着望远镜观察敌情，发现白彦虎的陕甘叛军已经完成布防，在城头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他只能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这些人还是在用旧思维打仗，人再多有什么用，一炮下去都翘翘了，焉能不败。 只是，情报上说敌人有4门野战炮，却没有发现对方的炮阵，这些炮藏哪儿了？难道他们布置在城墙后面的盲区里？看来只能是强攻了。 于是他命令左右两卒分别各自携带1挺重机枪、2门迫击炮，从两翼包抄过去，卡住陕甘叛军撤退的通道，很显然，华军旅帅居然想凭自己这1800人围歼5千陕甘叛军，2个小时后旅帅获悉部队已经运动到位。 在城头上的白彦虎看到华军只有不足2千人，心里谈定不少，然后竟然看到这不足2千人的队伍还要分兵包围自己，信心就更足了，看来这华军的指挥官好大喜功，竟然想凭借这点兵力围剿自己，是不是有点开玩笑啊，所以他就坐等华军出丑。 当然，对方也有大炮，城头这种险境他不能继续待下去。 只是白彦虎刚下了城墙，华军就开始炮击，而华军105攻城炮以每分钟6发的速度向哈密城墙倾泻炮弹，等于每分钟有24发高爆弹落在城头上，哈密东门瞬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城头上的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死伤惨重。 看到这么猛烈的炮火，白彦虎脸色霎时一片苍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华军的4门火炮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自己就算有20门火炮也未必打得出这样的效果，难怪英俄都打不过他们，这特么的换谁来也打不过啊。 自己这次是大意了，华军是真有实力凭这点人围歼自己。 城墙上的1千守军，5分钟内撤下来的连200都不到，而且是失魂落魄，双眼迟滞，估计都给炸傻了，白彦虎心想，这些特么的全废了，估计其他三门的守军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的炮声估计也吓得半死，这仗是没法打了。 白彦虎于是强令炮兵开炮。不过没人敢上城墙观察，只能是盲射，凭着感觉打，至于打到哪里就只有真神知道。 对于白彦虎藏在城墙后的炮阵，华军的105攻城炮属于平射炮，还真奈何不了它，那是一个射击盲区根本打不到的。 不过这个时候，攻击到城外东南面400米的步兵，却架起了迫击炮，迫击炮是高仰角的曲射炮，打城墙后的炮阵非常简单，反而是白彦虎的野战炮打不到迫击炮阵地。 虽然正面攻击的华军只有4门迫击炮，但最高30发每分钟的变态射速，让4门迫击炮的火力相当恐怖，仅仅10分钟陕甘叛军的炮兵阵地就再没有动静了。 白彦虎当然没有在东门炮阵附近观战，而是在城中的指挥部里，他首先命令副手马壮带3千大军从西门突围，打通撤退通道。 等马壮带人走后，白彦虎立即走出指挥部，翻身上马来到北门边，等西门一片枪声响过一阵子后，白彦虎命人打开北城门，飞驰而出。 华军左右卒正在围剿西门突围的陕甘叛军，没想到此时白彦虎从北门逃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彦虎逃出生天。 华军攻克哈密，俘虏白彦虎陕甘叛军1600余人。 第213章 草菅人命 华军攻克哈密后，同喀什葛尔汗的南疆军一同进入哈密，清扫残敌，随后便押着俘虏，在哈密城外安营扎寨，任由南疆军控制哈密。 迈哈默特回到自己的哈密王府，王府正厅让白彦虎改成了指挥部，弄得是乱七八糟，手下一班部将好一番收拾，才算弄出了点模样，可以居住了。 想到前年自己带部众为躲避白彦虎和阿古伯的联军攻击狼狈逃窜时，连母亲和幼弟都被他们擒获，现在不知所踪，怕是凶多吉少了。要不是自己当机立断弄死了那个没用的未来妹夫，抱上了皇上的大腿，这辈子也未必回得来这里。 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这小小的哈密回王了，而是喀什葛尔汗，那片富饶的土地足够自己的子孙后代繁衍生息。至于喀什葛尔能不能拿下？ 笑话，你也不看看华军的炮火那才叫恐怖，还没交手就把对方轰得快崩溃了，还需要打吗？华军1800人才死了几十人就灭了白彦虎近5千大军，就这战力，阿古伯拿什么阻挡华军前进的步伐？ 第二天，迈哈默特便开始派亲信去哈密各地通知属地各部，说“我胡汉山又回来了”，让各部赶来哈密听令，没办法，500将士实在太少，和喀什葛尔汗身份不配啊。 不过，哈密各部还没到几个，西域总督左宗棠却带着第七师赶到了，迈哈默特把左宗棠迎进自己的王府住下。而第七师同样没有进城而是选择在城外扎营，同时命令前营旅立即启程，进攻哈密北部的巴里坤。 哈密王府里，左宗棠只带了两个随军参谋和十几个亲卫，其他安全护卫则全部交由南疆军负责。不是左宗棠心大，而是这喀什葛尔汗除了依靠华军别无他途，保护左宗棠的安全就是保护他自身的安全。 南疆军其实才整训十几天，连枪都不怎么会放，根本达不到出征的要求。南疆军之所以可以出征，完全是不用他们打仗，他们只需要维持治安、收服人心即可。而且，南疆军还有随军教官，是边行动边训练，不久他们自然就可以上战场了。 晚饭过后，迈哈默特来到左宗棠下榻的地方，来找左宗棠沟通感情。两人先是一番客套，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随后迈哈默特说明来意： “总督大人，本汗的部族实在太少了，所以想在华军白彦虎陕甘叛军俘虏中挑选一些将士，不知道左大人能否行个方便？” 左宗棠得到吴天佑的旨意是，在不影响安全的前提下，尽量给迈哈默特提供帮助。左宗棠知道皇上的意思，迈哈默特就是一把刀，要有大用的，所以这刀不能太小，否则不称手不说，可能还会用处不大。 提供适当的帮助壮大南疆军是非常必要的，只是这白彦虎的陕甘叛军个个凶残无比，野性难驯，迈哈默特能收服他们吗？ 左宗棠：“汗王说这话就见外了，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这些人怕是不好收服，你可有把握？如果让心怀歹意的人拿到我们的武器，危害不小啊。” 迈哈默特却显得很轻松，信心满满地说：“大人放心，您可以现场观看，如果收服不了他们，本汗一个都不要。” 看这意思迈哈默特现在不想说他用什么方法了，自从瑾贵妃格根塔娜一通乱杀收服了蒙古各部后，左宗棠就意识到，这些少数民族可能有一些自己意想不到的方法收服他们，他真的对此很好奇，也很期待。 左宗棠：“好！那我把所有俘虏都交给你处理，不过鉴于汗王你的直属部队太少，一次招收不宜过多，就以200人为限，汗王意下如何？” 迈哈默特很高兴：“大人所言极是，就以200人为限。” 次日，左宗棠来到城外军营的临时校场上，在观台的座位上坐下，静静等待迈哈默特的表演，可惜没有西瓜，否则左宗棠就变成了真正的吃瓜群众。 1600多陕甘叛军俘虏在华军的押解下被带到校场，校场中部立有10根木桩，迈哈默特命人把10名受伤的陕甘叛军俘虏绑在木桩上，并在每人跟前放一把刀。然后只听得他叽哩哇啦地讲了一大堆，旁边的通译在左宗棠边上不停地翻译： “你们这群叛逆者罪孽深重，本汗恨不得把你们统统杀掉，流尽你们身上卑劣的血。现在，本汗给你们一个恕罪的机会，只要你们拿起刀杀掉他们，你就可以得到赦免，可以跟随本汗驱妖除魔、征战四方。” 跟着通译就不用翻译了，因为迈哈默特用华国的甘肃方言又重复说了一遍。哈！有点意思，左宗棠已经知道迈哈默特要干嘛了，不过还是饶有兴趣在一旁观看。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迈哈默特话音刚落不久，就有人站出来走到木桩前拾起地上的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木桩上的昔日战友一刀杀掉。 有了第一个，其他人来陆陆续续站出来做同样的事，事后当场被除去脚镣，站到迈哈默特南疆军那侧。杀完10人换了一批，完了又换10人，直到第15批还剩4人，就没人出来了，看来白彦虎的陕甘叛军中死硬分子可真不少。 左宗棠看事情差不多了，就派人把迈哈默特叫了过来： “汗王好手段，我看暂时就到此为止吧，后面站出来的估计你也不敢用啊。” 迈哈默特听后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确实如此，勉勉强强出来杀人的，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有其他打算，于是就下令停止这种残忍的杀戮。 迈哈默特：“谢总督大人。本汗把剩下的人还给您。” 左宗棠：“汗王不急，本督先帮你补补漏洞。” 说完左宗棠站起身在俘虏里搜寻，然后让亲卫把一名上位者气势很盛的俘虏带到跟前：“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官居何职？” 来人一脸不屑，并不答话。不过很快有投降的叛军指出此人叫马壮，是陕甘叛军的先锋官，白彦虎的帐下大将。 左宗棠听后笑了笑，从腰间掏出手枪往身边的茶几上一放：“本官要放三两个人回去给白彦虎传话，你若愿意就过去杀一个人，我放你走，不愿意我就杀了你再叫下一个。” 迈哈默特看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总督大人就是高，这是要派人回去通知白彦虎那些杀人者已经叛逃，彻底断了那些杀人者的后路，确实是在帮自己堵漏洞。 马壮稍微犹豫一下，就捡起地上的刀把人杀了，左宗棠又让他挑三个亲信出来把剩下的三人杀了，然后左宗棠说：“你们回去给我告诉白彦虎，就算是英国和俄国也不敢救他，让他洗干净脖子等死吧，这次没人救得了他。” 随后命人牵来4匹战马配上几日的干粮和水，放他们离去。 第214章 美国扩军计划 迈哈默特把收降的陕甘叛军士兵分散打乱编入军中，并在其后陆续到来的各地属官手中征调了部分兵卒，终于是凑足1千人，南疆军算是初具雏形。迈哈默特一边在动员部属随自己南迁喀什葛尔，一边在华军的帮助下加紧训练南疆军，让其能够真正具备出战的能力。 左宗棠也没闲着，一边在加紧修整安西州至哈密的公路以提高运输效率，一边派出武装部队保护工程兵抢修哈密至吐鲁番至迪化的公路。 因为工程兵在实地考察后发现，原来计划中沿天山北麓主要商道修建简易公路的想法，因无法短时间内修通翻越博克达山（天山山脉东段）的路段而搁浅了，于是左宗棠改为沿天山南麓经吐鲁番、穿过交通要道白水涧道抵达迪化的路。 只是南麓的商道虽然好走而且更近，但由于途中的补给点少而又小，还容易迷路，所以走的人少，不过这些对于专业的工程兵来说根本不是事，卡车可提供足够的补给。 左宗棠还是在南麓修路的同时，派出第七师左右营两个旅，以骆驼、马匹搭载补给，翻过博克达山从天山北麓一步一步地逼近迪化。 而逃到吐鲁番的白彦虎并不敢在吐鲁番继续停留，带着部队撤到迪化。迪化守将赛义德·阿古柏没有允许白彦虎的部队入城，而是让他们在城外扎营，并为他们提供了粮食补给。白彦虎无奈只能在城外扎营，自己带着亲卫入城会晤赛义德。 赛义德·阿古柏跟随伯父阿古伯从浩罕汗国打到新疆，在这里作威作福已经数年，他从心里上是看不起这个从甘肃一带败退过来的白彦虎，不过伯父要收留他们他也没办法。听到白彦虎竟然被不到2千的华军打得落荒而逃，更是鄙视不已。 赛义德：“白彦虎，你这么说不会是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吧？自己无能被被华军击败就算了，为失败找借口也找个像样点的借口，什么自己能动的大铁车，还飞奔如马，它咋不飞天呢？” 白彦虎此时是百口莫辩，在没看到华军卡车前他自己也是不信的，可事实偏偏就是这样，这照实说了可没人信啊。 白彦虎只能发毒誓：“我白彦虎以真神的名义起誓，所说的全部是实话。” 在伊教里这个誓言可是最重的誓言，没有之一，赛义德不得不疑惑起来，这华军是否真的有白彦虎所说的那么恐怖？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时，亲卫进来向赛义德禀报斥候传回来的消息：华军怯薛军已经进驻塔尔巴哈台（今塔城），不日将南下库尔喀喇乌苏（今乌苏）。 泥马，这华军是来者不善啊，这是要东西两面夹攻自己，而且更要命的是，如果华军一旦攻克吐鲁番，就可能随时封锁自己南下撤退的通道，将自己包围在迪化一带。而且，斥候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估计怯薛军的路程也走了一大半，离库尔喀喇乌苏不远了。 美国首都华盛顿，格兰特总统在白宫总统办公室内脸色一脸漆黑，对面几人也低头耷脑毫无头绪，华国外交部尚书当着美国大使的面撕毁美国政府外交方案文本的事传回来了，整个美国上下一片哗然，要求严厉惩罚华国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连不少南方议员也加入其中。 现在的格兰特是骑虎难下，他没想到华国的反应如此强烈，让自己下不了台。 华美两国隔着辽阔的太平洋，而太平洋中间的战略要冲夏威夷却掌握在华军手里，你就是想开战都打不到华国本土，更何况华国海军横扫天下，谁与争锋，美国拿什么突破华国海军的拦截？这完全不可能。 但现在美国国内群情激愤，一致要求对华宣战，现在国会正在商讨对华的惩罚措施，如果不对华国采取强硬姿态，国内舆论就可能把泄愤的矛头指向自己，甚至可能启动弹劾程序，自己这总统的宝座怕都坐不稳了。 格兰特：“先生们，现在的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你们有什么好的方法渡过这次危机。” 财政部长威廉首先起来说话：“总统先生，南北双方刚刚和解，百废待兴，财政是入不敷出，哪有钱发动战争？开战一事万万不行。” 这是实话，南北双方不是因为打到经济快崩溃了也不会停下来和谈，现在双方签字的墨迹未干就准备另一场战争，纯粹是开玩笑。 格兰特有点无奈：“威廉，你说得没错。可不开战，我们怎么应对汹涌的民意？” 威廉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打仗我们国家就破产了。只能采用其他办法来对华国表示我们强硬的立场，比如没收华国在美资产。” 格兰特心想，没收华国在美资产确实可以表达政府的强硬立场，但这点分量怕是不够啊。而且美商在华的资产同样会面对没收的风险。 这时，国务卿汉密尔顿·菲什开口道： “总统先生，没收华国资产虽然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做法，却可以表达政府对华强硬的立场，我表示支持，但这点措施不足以应付当前局面。我建议，总统应该立即提出对华开战，然后提出一份庞大的扩军计划要求国会通过。” 格兰特一听眼睛就发亮了，泥马，这是以进为退啊，高。国会敢通过就顺便把战争预算经费也一起通过了，我看到时候钱从哪里来，否决吧，那就是国会在跟民意作对了。 格兰特知道现在自己只能先发制人，于是说道：“先生们，就按国务卿的意思办，贝尔纳德（陆军部长）你负责制定初步的扩军计划及预算，动作要快。” 六年四月二十八（1872年6月3日），总统格兰特在白宫发表了强硬的对华关系讲话，声称不惜一战也要维护美国的尊严。同时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政府提出了一份庞大的扩军备战计划，提交国会通过。 美国两党议员顿时傻眼了，国会吵吵嚷嚷要对华国宣战，不过是顺应民意博取支持的一种策略而已，谁都明白美国舰队根本没有能力运送美国士兵去和华国作战，怎么开战？除非华国打到美国本土。 现在是总统要求开战，并提出了扩军备战计划，国会不通过则是漠视民意，压力都将由议会承担。通过的话，钱从哪里来？这特么的就是一个死局。 格兰特属于共和党，所以下议院共和党领袖明白怎么回事后，开始在华国两国关系上降温，民主党不久也了解到原因，同样开始淡化华美关系的热度，双方罕见地取得默契。 第215章 皇室的忧患 美国政府和国会之间的闹剧，不久就传到吴天佑的耳朵里，他听后也就不再理这件事了，毕竟不管美国如何折腾，它暂时都拿华国没办法，华国是它惹不起的存在。 不过吴天佑也没有去关注新疆战事，这事交给左宗棠就没必要担忧，不光是新疆之乱历史上就是他平定的，而且现在华国的国力及军事装备也远超那时候的清朝，如果这还有问题，那他就不是左宗棠了。 吴天佑的烦恼来自前天内卫的一份秘密报告，华国竟然出现了工人组织：杭州工人联合会，会员人数接近1千，而且这个组织还获得了第一国际的邀请，组团去参加9月（公历）在荷兰举行的海牙代表大会，以廖德刚为首的6名华国工人代表团将于下月启程赴会。 这给吴天佑提了个醒，自己现在代表的是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的利益，事实上已经成为要革*命的对象，华国处在资本主义发展的原始阶段，为了鼓励经济发展，华国并没有对工厂经营做干涉，这也导致了生产工人生活异常艰辛。 而华国机械化生产的不断发展壮大，也造就了华国越来越庞大的工人阶级，保守估计，华国五年底总人数就已经超过300万，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如果继续让私营企业粗放经营忽视工人利益，迟早会出大事的。 他制止了内卫韩维礼请求抓捕工人代表的做法，因为吴天佑来自后世，知道社会发展的大趋势，工人运动是无法阻挡的。 工人阶级的存在是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根本抓不完，只有正视他们的利益诉求，切实保障工人的正当权益，才能形成劳资双方共赢的局面。 所以，前天吴天佑立即让内卫调来了第一国际近几年来通过的决议，一篇一篇地阅读，并根据第一国际在1866年召开的日内瓦代表大会通过关于八小时工作制、保护妇女和儿童劳动、普遍综合技术教育、合作社、工会等问题的决议，以及自己后世对劳动法的了解，制定了一份初步的工人劳动保障条例。 他准备在华国内先行一步，在自己的皇室产业“大华皇家集团总公司”的下属企业中全面推广，实行8小时工作制以及建立工会，以此来引导和影响其他国营及私营企业，逐步重视工人利益、规范经营，时机成熟后即可立法在全国实行。 他的3个老婆：皇后王玲、皇贵妃洪天蓉、丽贵妃覃小莉是实际打理皇家集团的负责人，吴天佑今天把他们都召集过来，就是向她们安排这件事。 吴天佑：“今天关着门，这里既没有皇帝，也没有皇后、贵妃，只有夫君和娘子。我今天要说的是事关我吴氏天下安危的大事，你们几个都要认真听好了，我这里有一份‘工人劳动保障条例’你们都先看看，有什么不理解的就问，然后我再和你们讲清楚该怎么做。” 吴天佑一开场，就把这次会晤定性成皇室的政治会议，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家庭经济会议，气氛就骤然紧张起来，皇后王玲首先拿起方案阅读，然后是洪天蓉、最后是覃小莉。 主管财务的是覃小莉，她首先提问：“夫君，按照条例里规定的做法，我们的生产成本会上升不少，公司的利润也会直线下降，为什么呀？” 吴天佑对小莉能提出这个问题很高兴，不过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到：“小莉，你、蓉儿和我都是出自太平天国，你知道太平天国为什么起兵造反吗？” 覃小莉当然非常清楚这件事，他们全家就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逃难的，好在遇到吴天佑他们家才幸免于难，这苦难她是亲身经历、终身难忘。 覃小莉：“活不下去了，天王就带着我们造反。” 吴天佑满意的点点头：“说得好，没活路了只能造反，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你们知道工人们现在的处境吗？他们要是活不下去了会干嘛？” 三个女人瞬间明了，难怪夫君说这事事关吴家的天下，这事真的事关皇室安危。 见到自己的三个后宫女主人明白了怎么回事，吴天佑继续说道： “很好，看来你们都明白了。你们都是做母亲的人，要让孩子们明白一个道理，给亿万百姓留一条活路，就是给我们吴氏留一条活路，这条以后就是我吴氏的家训了。” 这时洪天蓉问到：“夫君，既然提高工人待遇这么重要，为什么不立即在全国实行，而是先在皇家集团先行？” 吴天佑：“蓉儿问得好。我们皇家集团的企业都是运用前沿科技成立的新型企业，利润很高，对工人实行劳动保障压力不大，不过还有相当一部分私营企业他们的企业利润很低，如果瞬间实行对工人的劳动保护，极有可能就经营不下去、或是没有继续经营下去的欲望了。 企业倒闭就意味着工人失业、没了经济收入，一两家还好说，多了就会影响社会稳定。所以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要让企业有个适应过程。先是我们皇家集团试行，接着是政府的国营企业，最后才到私营企业，这个期限就暂定为五年。 农民也是一样，要保证他们有饭吃，华国的民众都是很淳朴，但凡能吃饱饭谁会去造反，我们就是要保证人人有饭吃，唯有如此，我吴氏才可能坐稳天下。” 三人至此已经全部理解了吴天佑的意思、也明白为了维护吴氏的统治就必须让民众吃饱穿暖、生活安逸。皇后王玲最是积极，因为这天下今后就是她儿子的，她想了一阵后提议： “夫君，妾身这里有个想法，我们不如成立一个专门机构救援遇到困难民众，这样可以不仅可以解决他们的困难，也能借此提升我皇室的名望，夫君认为如何？” 慈善，吴天佑一听到皇后的提议就想到了这个词，这个是太有必要了，就这智商，看来这皇后还真是非她莫属。 吴天佑不仅感叹到：“玲儿有心，这提议太及时了，就叫皇家慈善会，由你这个皇后来做会长。我们皇家集团每年需要提取一定比例的收益作为慈善专款，具体比例你们定。 要动员那些王公贵族、富商豪门的夫人们加入这个事业，要在各地逐步建一些孤儿院、养老院、免费学校等，甚至可以不定期地向贫困地区派遣医疗队，解决人们看病难的问题，反正就是扶助弱势群体，给他们关怀和希望。” 第216章 君主立宪制 安排好皇家集团的事，吴天佑并没有就此止步。 工人阶级的不断壮大，使吴天佑感觉到了深深的紧迫感，华国的政体已经到了要主动改变的时候，从君主独*裁逐步向君主立宪制转变，否则到了被动改变，那时候的社会代价就大了，到时候可能自己辛辛苦苦抢回来的新占领土都保不住，成为华族的罪人。 吴天佑不是神，他不可能不留恋家天下，不过相较于家天下，他更看中能为华族子孙留下一片广袤的“固有领土”，也不枉此生的穿越，不会容忍任何事情阻碍他为华族开疆拓土的事业，他必须赶在各国民族觉醒之前，让他们形成对华国的认同。 从现在到后来的二三十年内，是形成国家认同的关键时刻，不容有失。 经过几天的思考后，华国六年五月初五（1872年6月10日），吴天佑召集几个重臣在乾清宫东暖阁召开会议，商讨华国政体改革，参会人员有议政院议长容闳、政务院首辅贺黎明、次辅杨文才、最高法院院长王桐、督察院督察长王有龄。 众人行过君臣大礼后，吴天佑开始说话： “众卿家，这次找大家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任务交给各位卿家。现在国家越来越大，事务越来越多，如果继续由朕一人独断，不仅容易犯错，也会把朕累死。 所以，朕决定对华国的国家体制进行革新，由现在朕一人独断慢慢过渡到君主立宪制，由一个九人组成的内阁代替朕管理国家政务，朕只保留内阁、各部尚书、巡抚等省级官员以上的任免权，还有授勋、封爵权以及外交权、宣战权和军队的指挥权。 议政院、政务院、都察院、最高法院其实代表着立法权、行政权、监督权、司法权，国家实行四权分立，相互独*立，相互制约。 其实，我们现在基本也是这么运作的，但这样做只是朕私下授权，并没有法律依据，我们就是要用法律框架来规定朕和各职能部门的权利和义务。 大家对这事是什么意见？众卿家都说说吧。” 听皇帝这么一说，重臣已经明白皇上是真的要实行君主立宪制了，不过这次重臣并不像上次称帝时那样极力反对君主立宪制。 原因很简单，其实现在皇上基本是不插手政务的，完全是由政务院一手操办，议政院、都察院、最高法院也是各行其职，议政院同样是拥有驳回圣旨的权利，和君主立宪制没太大区别。 如今用法律条文的形式把现在的政体明确下来，真正难受的应该是皇上，既然皇上主动提出来，这还有问题吗？ 对君主立宪研究最深的非容闳莫属，他首先站出来说话： “皇上圣明。君主立宪是利国利民之举，臣举双手赞成。只是国外的立法机构基本都是采用两院制，臣建议我国也分上下两院，律法需要两院通过，而上院拥有封回圣旨的权利，下院则拥有弹劾官员的权利。” 吴天佑微微点头，说得好，这容闳不愧在外留学多年，对君主立宪制有较为深刻的理解。只要他不宣扬西方的皿煮，吴天佑还是放心的，而且容闳本人也很久没有再提起过美式的自由皿煮了，具体原因不明。 吴天佑：“泰安侯言之有理，就分议政上院和议政下院，只是这议员的产生需要大家拿出个办法来，按照外国的直选方式肯定不行，我们现在的文盲人数超过70%，绝大部分人连投票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怎么选？所以，怎么选、选多少人，由你们五人拿出个方案来。” 大家算是明白了，皇帝是不打算管具体事情，他就管人。连这个君主立宪制的具体内容，也是由在座的五人讨论商定，呈报他批准，所以几人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准备撤了。 不过，吴天佑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众卿家，朕这里还有件棘手的事你们要注意处理，这就是工人问题。华国的企业越来越多，工人也逐年增长，但他们的日子过得是差强人意。工人们的集中度很高，如何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将会引发他们大面积的不满，后果会非常严重。 朕的皇家集团准备首先推行8小时工作制，并在下属各企业组建工会，倾听工人们的意见，协调劳资双方的关系。你们要跟进这件事情，怎么做是你们的事，但朕要求是逐步改善工人们的生存现状，让他们能够安心从事生产。” 在座众臣基本都是高官加资本家，家族里或多或少都有几家生产企业，对吴天佑说的生产工人情况基本都知道，不过资本的逐利性让他们对这种残酷的压榨视而不见，现在皇上既然注意到这事，看来都得出血了。 这时杨文才站出来说道：“皇上圣明，当下欧洲各国的工人运动此起彼伏，发展迅速，就是因为工人的待遇过低造成的，我国工人因为刚从战乱中走出来，有口饭吃就满足了，所以暂时没有引起什么波动。 但长此以往肯定会出问题，臣建议在国内先选择一至两个府县做试点，积累一定经验后，再逐步向全国推广。” 其余几位先后出列附和杨文才的说法，而容闳再次出列说道：“皇上，臣认为，应该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各地需设置工人的最低工资标准，以此保障工人能维持正常的基本生存水平，低于这个标准就是违法。” 显然，容闳是已经注意到工人的现状，并思考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才有这个说法，吴天佑很是欣慰，然后说道：“泰安侯说的有道理，你们议政院负责立法，就负责起草这个法案，最好是先由政务院试行一个劳动保障条例，有了一定经验后再正式立法。” 容闳：“臣遵旨。” 容闳话音刚落，贺黎明开口了：“皇上，保障工人的权益臣赞同，但是，我们此举也干涉了企业主自主经营的权利，使他们的利益受损，我们如何平衡企业主们的不满？否则同样会引发社会不稳。” 吴天佑心里很不以为然，这资本家能有多少人？能造成什么不稳。不过吴天佑并没有说话，在座的基本都有另一重身份就是资本家，而且吴天佑还是整个华国最大的资本家，所以他们想看看其他人怎么想的。 可惜这次吴天佑失算了，没人站出来附和，但也没人站出来反对。卧槽，吴天佑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贺黎明久居首辅职位，已经形成对其他各人的威压，让他们不敢出面和他唱对台戏了。 第217章 穷途末路 吴天佑只好自己站出来说话：“韩国公所虑甚是，这确实会对企业主造成损失，可是这种损失仅仅是少赚点钱罢了。知道朕为什么能做皇帝吗？那是因为活不下去了不得不造反，才有了今天，如果工人们活不下去了会有什么结果？ 其实，韩国公还漏算了一点，就是工人收入增加了，他们的消费也同样会增加，这就反过来促进消费市场扩大，众多商家都会从中受益。” 这个观念其实就是后世国家经常使用的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发展模式的翻版，众臣们却没人想到，这个经济原理其实非常简单，所以吴天佑一说，不用解释众臣就听明白了，增加民众收入确实可以促进经济发展，所以其他人纷纷附和。 贺黎明知道吴天佑并不是针对他本人这么说，而仅仅是针对他的观点，但吴天佑说得确实有道理，这两个层面他都没有想到。 贺黎明：“皇上圣明，老臣糊涂，请皇上责罚。” 吴天佑：“韩国公多虑了，朝堂上发表观点，无论对错都言者无罪，如果因言论不适合就治罪，以后还有人敢发表意见吗？” 顿了一下吴天佑继续说：“还有，朕已决定仿照西方的做法推行任期制，五年为一届，最多连任两届。但是，为了避免上下同时大面积换届造成影响，所以省、府、县等都需要错开换届时间，具体操作你们定。” 由于这次会议对华国未来造成深远的影响，所以后来五月十五就被定为“祈福节”。 赛义德向伯父阿古伯请求增援被拒绝后，心情非常郁闷，他知道伯父并不是不想增援自己，而是他也兵力不够，根本无法再提供部队增援迪化。 所以赛义德只能自力更生到处抓兵丁充数，使总兵力突破了2.5万，当然有多少战力就说不清了。还在嘉德城（达坂城）外构筑了三道防御工事，并把自己的司令部也设在嘉德城，以便战事不利时能迅速南撤。 赛义德在迪化的一举一动传到了左宗棠耳里，左宗棠是轻蔑一笑，仗还没打就先准备后路，可见对方已经丧失了和华军死战的信心，变成惊弓之鸟。 左宗棠一直等到六月二十二，简易公路已经整修到臂展（今鄯善）附近，离吐鲁番约100公里，左宗棠决定发起总攻。 六月二十三，第七师中营和后营（旅）共3600人，携带粮食、水、弹药、油料等分乘200辆卡车浩浩荡荡杀向臂展，二十五攻占臂展，二十七歼灭米尔扎·沙迪的5千守军攻占吐鲁番。 此时第七师左右营（旅）已经攻占了迪化北面的阜康，离迪化仅有60公里，在二十五日接到左宗棠的攻击命令后，留一个卒守阜康，全员徒步急行军向迪化奔袭。 而防守迪化的是白彦虎，他手下只有500陕甘叛军、赛义德派给他的500精兵以及2千抓来的壮丁，当获悉华军3、4千人向迪化攻来，哪敢抵抗，直接命令部队全城抢粮，然后带领部分部队以截击敌军的名义撤退。 白彦虎当然不敢去嘉德城去见赛义德，那家伙分分钟可能杀了自己。 好在他早已打听好迪化有一条南下的小路，从海都山和博罗图山中间的山间穿过，可以直达喀喇沙尔（今新疆焉耆（yān qi）回族自治县），但道路崎岖难行，根本无法通过大部队，所以他只带走了自己的500陕甘叛军和500精选的青壮，用马匹搭载尽量多的给养。 华军来到迪化城下时，守军才知道先前白彦虎不是去截击华军而是开溜了，于是军心大乱，华军刚放了几发迫击炮，守军便开城投降了，华军顺利收复迪化。 而当天，赛义德就收到了迪化失守的消息，大骂白彦虎无能，竟然没打几下就特么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这白彦虎也不知所踪。 第四天，更让他震撼的消息传来：华军已经攻占吐鲁番。这次赛义德已经不骂了，而是深深的恐惧，华军如果继续进攻，切断了自己南下的退路，那么自己就在劫难逃。 可就算现在马上撤退，也未必来得及，吐鲁番离南下的要冲更近，而且这么不加抵抗就撤退，不仅自己颜面尽失，伯父也不会放过自己。 就在赛义德还在犹豫不决时，斥候来报，华军迪化方向的部队离嘉德城只有20里，赛义德一听，得了，不用胡思乱想了，现在是想跑都跑不掉了，安心守城吧。 华军来到阵地前1.5公里处停下，并没有立即展开进攻而是就地休息，让守军一时摸不着头脑，便一直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到了11点，赛义德被亲卫紧急叫出，而且外面是尖叫声四起。赛义德出去一看，居然看到不少人跪在地上向东南方向膜拜，他顺眼望去，卧槽，在空中有5个巨大的怪物正朝这边飞过来，不会是天神显灵了吧？ 他立即拿起望远镜观察，看着看着一口老血几乎喷出，那些怪物上赫然挂着华国的旗帜，这特么是“猴子请来的援兵”吗？那还打个屁啊。下面的士兵已经被这些“天神”吓傻了，一会儿得知这些天神是来帮华军的，可能就直接崩溃了。 没多久飞艇就停在了嘉德城上空，开始往下投掷炸弹。 当阿古伯士兵看到头顶上的天神是在帮华军攻打自己时，瞬间就崩溃了，新抓的壮丁不顾一切的没命乱跑，哪怕执法队开枪射击也不理不顾，很快，阿古伯士兵和执法队也陷入混乱中开始逃命。 这时候，从迪化方向过来的华军也开始用迫击炮发起攻击，配合飞艇的轰炸。 赛义德知道自己已经败了，现在的任务是逃命，所以立即让亲卫四处收拢部队，然后骑上战马就往白水涧道撤，只要顺利通过白水涧道，就有机会逃出生天了。 嘉德城一共有2万守军，其中1.3万是阿古伯的正规军，可赛义德也仅仅收拢了8千人他就等不及了，立即率队逃跑，再迟怕是逃跑的机会都没了。 赛义德领着4千骑兵是一路狂奔，终于到了白水涧道，他的心终于安定不少，只要过了这里自己就安全了，至于没赶过来的4千步兵他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可还没等赛义德走到涧道的出口，前面探路的先头部队就回来禀报，出口被华军数千精锐封住出不去了。这一消息差点没把赛义德活活吓死，卧槽，要不要玩这么绝啊，这是不给人留活路了。 他来到出口拿起望远镜查看，华军在出口3里的地方设置了阵地，估计得有三四千人，阵地后面远处放着上百辆白彦虎口中说过的“卡车”，还有一个炮兵阵地，有8门大炮。就这阵势，特么的怎么冲的出去啊。 第218章 左宗棠的怒火 赛义德非常犹豫，现在的情况是，留下来必死无疑，如果集团冲锋或许还能冲出去几个，但是华军那里布置了4挺重机枪，还有大炮和迫击炮，这特么真能冲出去吗？ 就算冲破了华军的防线，那卡车的速度和战马差不多，真能逃脱吗？ 不过赛义德没有纠结太久，便命令士兵们就地休息，让战马多恢复一些脚力。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赛义德站起身，来到将士们面前，士兵们见状也纷纷起身，注视着自己的统帅。赛义德随后扯大嗓门吼到： “你们跟着我转战南北很多年，杀了无数的华人，结下了血海深仇，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我军陷入包围，只有拼死搏杀才可能冲出重围，你们怕不怕？” 众人齐声回答：“不怕。” 不怕是假，怕也没用才是真，赛义德的话让大家明白，只有冲出重围才有一线生机，坐在这里只能是等死，刹那间，4千人在赛义德的煽动下，变成了4千亡命之徒。 赛义德立即以千人为一队，每队相距300米，以松散的队形慢慢加速，口里嗷嗷大叫、手里挥舞着弯刀向华军阵地冲去。 华军火炮立即进行拦截射击，但敌军实在太过分散，效果并不大，骑兵们依然拼死向前冲杀，很快，迫击炮也加入战斗，在骑兵接近300米时重机枪、步枪也相继开火，阿古伯军骑兵以可见的速度减少，但没有倒下的依然义无反顾往前冲。 只有几人侥幸冲入华军阵地，造成少量伤亡，不过很快被射杀。但是，第二波骑兵也很快杀到，这次居然有近十几人冲入阵地，不过同样被迅速射杀。 就在华军射杀冲入阵地的骑兵时，第三批骑兵也在快速接近阵地，华军是迫击炮、重机枪、步枪、手榴弹全用上了，依然无法阻止敌军的冲锋，竟然有近百人杀上了华军的阻击阵地，左冲右突一顿劈砍，令华军伤亡迅速增加。 第七师师帅看到情况危急，立即把二线防卫的后旅三个卒紧急派往一线阵地，增援中营（旅）的防守。 可是，阿古伯军第四批骑兵也已经冲到眼前，这次冲上阵地的足足有四百骑，迅速杀穿了华军的防御阵地，赛义德在众亲卫的护卫下向南狂奔。 二线防守的后营（旅）四挺重机枪同时开火，由于这时敌军骑兵是从狭窄的缺口冲出来的，所以队形非常密集，在重机枪的扫射下纷纷中弹倒地，同时还绊倒后面的冲上来的骑兵，整个冲锋队伍顿时大乱。 在中营、后营的夹击之下，阿古伯军骑兵除了十几骑趁乱逃脱外，全部被击毙，阿古伯的侄子赛义德也死于乱军之中。 而此战，华军也遭受巨大损失，伤亡达920人，其中阵亡352人、重伤135、轻伤433人，直接损失了半个旅。 赶到现场视察的左宗棠，看到一片狼藉的阵地异常难过，他就不明白，有着巨大装备优势的华军，怎么把仗打成这么窝囊样。等到他看清华军的阵地布置时火便腾地一声冒起来了，这特么的根本不是武器不行，是人祸。 他立即派人叫来第七师师帅、师参谋长、中营旅帅、后营旅帅。 左宗棠一脸怒色，很不客气地问道：“师帅大人，你们可真能打啊，两个旅3600人，8挺重机枪、16门迫击炮、8门火炮，阻击4千骑兵你们竟然伤亡了近1千人，还让敌人跑了十几个，真是让本督大开眼界，你和我说说，这阵地是怎么回事？” 第七师师帅惶恐地答道：“总督大人恕罪，我们没有料到他们发了疯似的亡命冲锋，让敌军冲入阵地，并突破了一线阵地，放跑了十几个敌人，请总督处罚。” 左宗棠一脸铁青：“责罚，你以为你的罪过是责罚两个字可以了结的吗？ 你如果聪明，根本就不用挖战壕，直接把卡车围起来做车阵，骑兵的冲锋能伤到你吗？就算蠢点，你也可以加大阵地纵深，以环形防御工事侧击骑兵，就凭你手上这些装备他们冲的上来吗？你就是再蠢点，也可以连续拉几道铁丝网阻拦骑兵，留几个缺口让敌军进攻，收窄敌军的攻击面，你认为他们可以攻上阵地吗？ 这种仗，伤亡100人都算失败，你们特么的竟然伤亡了近千人，还有脸请求我责罚，这特么的是渎职、是谋杀懂不懂。” 想到那么多不该牺牲的将士因为指挥官的无能，白白丧命在这里，左宗棠是越想越气、越说越火：“来人，把这个混蛋给劳资拉出去毙了。” 左宗棠不仅是总督，还是钦差大人、太子少保，杀个军帅都可以先斩后奏，杀一个师帅完全可以奏都不用奏，直接处置。 左宗棠这声“拉出去毙了”当场吓坏了所有人，连左宗棠的卫兵都没反应过来。要知道，华军从建立到现在为止，就只因为广州毒案杀过两个左五军的师帅，那还是皇上亲自下令杀的，以后就再没有杀过师帅以上的人了，战死的也没有。 反应过来的卫兵，迅速架起第七师师帅就往外走，却被左宗棠身后的参谋给叫住了。然后他转向左宗棠说：“钦差大人，第七师虽然是付出了巨大伤亡，但我们仍然围歼了大部分的敌军，并没有打败仗，罪不至死啊，是不是送回去交军事法庭审判定罪？” 左宗棠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虽然这仗没打好，但毕竟还是打了个大胜仗，不是败仗，这种情况直接把指挥官给杀了，是有点不太妥当。 左宗棠：“嗯，你说的不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打10军棍，押送军事法庭受审。” 随后，左宗棠走到后营旅帅跟前：“叫什么名字？” 后营旅帅双脚一并，立正敬礼：“报告总督，卑职张厚万。” 左宗棠：“你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方法，临时变阵截住了敌军？” 张厚万：“报告总督大人，打击骑兵最有效的是侧面攻击，既然敌人是向南逃窜，卑职只能用仅剩的两个卒以及重机枪在他们逃跑的路途侧面等他们，卑职就不信他们能有多少人可以通过卑职机枪阵的阻击。” 左宗棠满意地点点头，判断准确，随机应变，此人相当不错。 “军校毕业？” 张厚万立正敬礼，大声回答：“是，总督。卑职陆大第一期。” 陆大就是大华皇家陆军大学，是吴天佑迁都北京后在北京新组建的军官培训学校，与杭州陆军军官大学一南一北，为华国仅有的两所军事院校，华军的中低级军官基本出自这两所院校。陆大第一期还是一年制，是华国五年毕业，一年时间他竟然升到了旅帅，牛逼。 既然有这样的素质，又是科班出身的军事人才，左宗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左宗棠：“我现在任命你为第七师代理师帅，你的正式任命书将由总参谋部签发，带好第七师，不要再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第219章 借刀杀人 在五月十五和众臣开会过后，没几天吴天佑就带着老婆孩子一大家子去往热河行宫避暑，正常的话一般要到九、十月才会返京。 当然，这一大家子人并没有包括他父亲吴如孝一家，自从镇南王吴天佐事件后，吴如孝就实质上被吴天佑以保障太上皇安全为由给禁足了，别说出北京城了，就算想出紫禁城都难，需要全程由皇家卫队护卫，任何人也别想靠近。 吴天佑实在是怕了这老头子，他要再闹出点什么动静该如何收场，所以，这皇帝父子间的关系就可想而知。 这天格根塔娜嚷着要去遛马玩，吴天佑想着没啥事，就陪着他和宁妃吉塞拉、婉嫔阿依慕来到澄湖（热河行宫八湖之一）北岸的草原区骑马。 吴天佑的老婆里面就这三个喜欢骑马，而且马术还相当不错，比吴天佑强多了，他的骑术不是一般的差，按格根塔娜的话说就是骑马不会摔下来。 四人还没跑多久，只听得几声稚嫩的“驾驾驾”声传来，只见北面快速冲来一支小马队，正中是三匹枣红马，左右两侧各有10人骑在马上护卫，稍远的后面还跟着两匹马驹同样是大批护卫在两侧看护。 格根塔娜看着是哈哈大笑，非常开心，还冲着马队方向大喊了一声“麟儿”。 原来是一群小皇子在骑马，一时兴起玩起了赛马。几位皇子听到格根塔娜的声音，才发现他们的父皇也在，急忙收住马缰，过去拜见。 跑在前面的三人分别是假子熊浩翔、长子吴立仁、次子吴立军，而后面两匹马驹上的分别是太子吴立煜、五子吴立麟。吴天佑下马，首先来到熊浩翔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做得不错翔儿，像个做哥哥的样子。弟弟们还小，记得控制一下马速。” 熊浩翔：“父皇，儿臣遵命。” 熊浩翔是贤妃吴刘氏和她先夫的孩子，是长子吴立仁同母异父的哥哥，他和妹妹随母亲嫁入吴家，3岁开始一直就是由吴天佑抚养，虽然他知道皇上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在他眼里，皇上就是他唯一的父亲。 吴天佑虽然有现代思维，但同样做不到一视同仁，熊浩翔的待遇还是和皇子们有一定差距，不过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吴天佑：“长高了，14了吧？长大想做什么和父皇说，父皇在你这个年龄已经领军数万在外征战了。” 熊浩翔：“父皇，孩儿想做将军，为父皇开疆拓土、征讨不臣。” 吴天佑哈哈大笑：“好！不愧是朕的儿子，你只要能考上军校，朕就答应你。” 熊浩翔是满脸欢喜：“谢父皇。” 吴天佑又来到吴立麟面前，他母亲格根塔娜就站在他身边。吴天佑看着这帮兄弟里最小的年仅6岁的吴立麟爱惜地问道：“你这么小就跟着哥哥们骑马，你不怕吗？” 吴立麟：“父皇，儿子不怕，儿子喜欢骑马，儿子长大了也要做将军。” 哟呵！有意思哈，吴天佑饶有兴趣地扭过头问其他几个儿子：“你们长大了想做什么？” 答案竟然全是做将军，这可把吴天佑雷倒了，自己不会把这帮儿子全部培养成了武夫吧，这特么的就扯淡了，皇室全特么的出武夫岂不成了笑话。 吴天佑最后走到太子前面好奇问道：“你是太子、是储君，你怎么也想当将军？” 吴立煜：“儿子想像父王那样征战四方。” 吴天佑：“那你不要治理国家了？” 吴立煜：“治理国家交给文臣去做，儿子负责打仗。” 哦豁，看来皇后已经开始给太子灌输治国理念了，看来效果还不错嘛，随后吴天佑交代几句，就让熊浩翔带他们继续玩去了。 直到了下午，吴天佑几人才回到行宫里。刚坐下歇息一会儿内侍就过来禀报，外交部张斯桂请求觐见，吴天佑只好叹口气，丢下几个女人往澹泊敬诚殿走去。 大殿里张斯桂已经在此等候，见过君臣之礼后，张斯桂汇报道： “皇上，微臣这里有几件事，需要得到皇上的批示：第一，大清同治帝今年九月大婚，邀请皇上观礼；第二，大南帝国的嗣德帝阮福时遣使过来，请求我国保护，制止法国在大南帝国南部的暴行；第三，太平天国摄政王忠王李秀成请求觐见皇上。” 这几个还真的非得吴天佑出面处理。 吴天佑：“大清那里就让庄妃代朕过去一趟，也让她回回娘家。李秀成到了就直接带过来见朕就是了。只是这大南帝国是个什么东东，朕怎么没有印象，是越南吗？” 张斯桂：“皇上圣明，就是越南，越南的明命帝在1839年将国号从大越改为大南，对外号称大南帝国。” 吴天佑一听就来火了，连皇帝的威严也不讲了，直接是俚语连篇： “特么的，越南那么小块地方，他特么地还敢称大南帝国，也不怕撑死他，让他自去帝号，滚过来向朕请罪。麻蛋，他还翻了天不成。” 说完后又想起一事：“对了，还有那小日子，朕都只是人间皇帝，他特么地竟然敢做天上的皇帝，比朕还高一级，想造反吗？自去帝号滚过来请罪，否则朕不介意灭了他。对了景颜，这四周还有什么人称帝？” 张斯桂：“皇上，还有就是大清和暹罗。大清是同治帝，暹罗是拉玛五世、朱拉隆功大帝，不过在朱拉隆功大帝是国内称呼，对外都是称拉玛五世。” 吴天佑脸色瞬间好看多了，然后说道：“同治帝是朕答应大清的就算了，同治以后则不可称帝，朕会让庄妃私下通知他们。这个暹罗有点难办，他们现在是不是华国的藩属国？” 张斯桂：“暹罗不是，他们只愿意和我国平等交往。现在东南亚越南是我国的藩国，南掌（老挝）是属国，柬埔寨在法国控制之下，还没有任何联系。” 吴天佑一看，这暹罗是油盐不进不好弄啊，至于说直接强行威压，吴天佑暂时还没这个打算，不是不想，是不敢。 在后世的历史里，东南亚向来就是个不好惹的地方，人多、山多、树多、河流多，占领他们并不难，难在让他们接受统治停止反抗。反抗军随便往哪里一躲你都很难找到，而且能够作为食物的东西还很多，俄又饿不死他们，非常难缠。 比如华军控制的缅甸，到现在还没消停，只怕没个一二十年都很难稳定。如果再增加暹罗、越南什么的，华军的很大部分军力就会被拖在这里，而且还要不断消耗国家的财力来维持现有秩序，如果能彻底吃下还好说，别弄得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就不好玩了。 吴天佑：“景颜，你代朕给法国交趾支那传句话，只要他们把柬埔寨的王族给朕清除干净了，他们离开前在东南亚想干嘛就干嘛，朕不管，如果还有一个人，他们就别回去了。” 第220章 杀人不见血 左宗棠在剿灭了北疆的阿古伯叛军后，便暂停了军事行动，着重恢复当地生产以及抢修公路，1万多的战俘除了让喀什葛尔汗挑选了1千人外，全部被用于修路，他不仅要把迪化至甘肃安西州的公路全面修成水泥路面的等级公路，还要修通迪化至伊犁的公路。 由于新疆被阿古伯祸害不轻，北疆本地根本没有能力提供足够的粮食，左宗棠只能不远千里由兰州经安西州从内地调运粮食，而华国的铁路才通到兰州，从兰州到迪化的铁路正在紧张施工中，所以，安西州到迪化的公路就至关重要了。 左宗棠已经把第三近卫军第七师调往伊犁府附近的晶河（地名）一带，准备和怯薛军一起接收被俄国占领的伊犁府，晶河也是没有能力提供粮食的，所以左宗棠只能通过飞艇来为第七师、怯薛军等提供补给。 负责和华国接洽交接手续的是俄国西西伯利亚地区署理总督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巴布科夫，此人正是1864年同清朝政府签定《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的罪魁祸首，他对俄国放弃合约规定的44万平方公里领土非常不满，故迟迟拖住不肯交接。 左宗棠猜到巴布科夫可能是心有不甘，毕竟自己费尽心思为帝国弄回来的土地，还没捂热就又让人给拿回去了，搁谁碰到这事能够坦然接受？不过这是巴布科夫自己的事，左宗棠不会在意，左宗棠只是要拿回属于华国的领土。 至于利息嘛，以后慢慢再算。 所以，左宗棠给巴布科夫下了最后通牒：华国六年八月初八，公元1872年9月10日前巴布科夫的俄军不撤出华国领土，华军将强行开入伊犁地区，一切后果由俄国承担。同时这一最后通牒也通过华国外交部转发给了俄国外交大臣戈尔恰科夫。 巴布科夫在接到了俄内阁的严令斥责后，无奈于9月1日（七月二十九）从新疆伊犁、以及科布多、乌里雅苏台侵占土地上全部撤军，华军立即指派军队进入上述地区。 只是，南疆的喀什葛尔地区的被占领土，因为华军还没有收复南疆，中间隔着阿古伯的势力，华国依然无法接管，只能让俄国继续再管一阵。 第七师奉命进驻伊犁，师部携中营驻防在伊犁城（今霍城县惠远镇），各营（旅）则在四周各地驻防，掌控了整个伊犁地区。 伊犁地区是新疆少有的适合农耕的地方，伊犁河谷水源充沛、土地肥沃，可以种植水稻等农作物，原来长期为察合台汗国的统治中心，只要开发得好，完全可以不需要内地长途供给粮食，还可以向外提供粮草。 在左宗棠的眼里，华国要想稳固地掌控整个新疆地区，伊犁的作用不可或缺，只要能从内地迁移大批移民过来，用先进的农耕技术来充分开发伊犁，仅伊犁一地就可以养活超过2百万人，从而成为稳定整个新疆的定海神针。 随后，左宗棠专门邀请了喀什葛尔汗迈哈默特过来聊天，双方一番客套话过后，左宗棠开始提起请他过来商议的话题。 左宗棠：“汗王，你的部队现在训练的差不多，再过上两个月就可以出征了。只是汗王，你的南疆军才2千人，有点不太够啊。” 这话是说到迈哈默特心坎上了，他也为这事发愁。仅凭2千人的部队要掌握哈密问题不大，毕竟自己家族在那经营近200年，根基深厚。可要掌控整个喀什葛尔就有点异想天开的味道了，自己是外来户，没有足够的实力谁听你的。 迈哈默特：“本汗也为这件事头疼，一时找不到什么好方法，总督大人可有什么妙计？” 左宗棠：“本督对新疆不熟，那能想到什么妙计，只是觉得奇怪，这北疆一带还是有不少地方有兵源的，汗王为什么不去那里招募新兵。” 迈哈默特长叹一口气：“本汗也想啊。可是总督大人不知道，在哈密还有人听本汗的，出了哈密就没人理睬本汗了。” 左宗棠故作奇怪状：“不对啊，汗王可是皇上的大舅子，他们也敢不给面子？难不成他们想造反不成。” 迈哈默特：“总督有所不知，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几百年来我们都是在领土内招募，跨地区就犯规了，到时候怕是所有人都不服，不好处理啊。” 左宗棠似乎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啊，这就难办了。汗王知道我不太了解新疆，打下南疆后除了喀什葛尔还有六个地区需要人管理，我原本打算让汗王帮我举荐人才呢，现在看来只能寻找当地人了。难啊，现在的南疆人基本都和阿古伯有或多或少的联系，又怎么能让我放心使用呢？本督实在是太难了。” 迈哈默特听到左宗棠这么说，眼睛就开始发亮了，左宗棠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就是要依靠自己的帮助去统治南疆，自己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扩大影响力，甚至可以间接控制南疆其他地区，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迈哈默特当然没想到，左宗棠说这些，本来就是要引导他这么做的。 迈哈默特：“如果总督大人信得过本汗，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本汗祖上自清朝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起受封，在新疆一带不少地区都有联姻，对他们是知根知底，随时都愿意听从总督大人的调遣。” 左宗棠听后表现得很是欢喜：“好！那这事我就拜托汗王了，作为回报，汗王如果有什么需要协助的就尽管直言，本督一定尽量满足。” 迈哈默特对左宗棠的表现是非常满意，这算是投桃报李要协助自己了。于是也就不客气了：“总督大人，本汗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大人。本汗以及要推荐上任的伯克都是北疆人，如果要在南疆立足就必须把部众都迁移过去，这粮食方面就比较紧张了，总督大人可有办法解决？” 左宗棠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汗王，这粮草乃军用物资，本督也无权随便调拨。但本督这里有一个法子，我军进攻南疆只能击破叛军的军队，但民众参加叛逆的就无法分辨了，本督想请你组织人手来做这件事。 参与叛乱的老弱妇幼你们自己处理，抓到一个成年男子本督奖你们5石粮食，当然是要活的、不受伤的才算，有多少奖多少，汗王看怎么样？” 迈哈默特心里差点没乐开花，这买卖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干了。本来自己去南疆统治就要收拾一部分不听话的人，现在这事竟然还可以换粮食，哪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两人很快就达成一致意见。 第221章 只谈生意不帮忙 就在左宗棠和迈哈默特在迪化密谋的时候，在热河行宫的吴天佑也迎来了李秀成为首的太平天国外交使团，也在和李秀成进行秘密会谈。 吴天佑和李秀成当年同为太平天国的一等王，两人之间有过多次的合作，彼此间算是很了解的，说起话来就用不着拐弯抹角。 吴天佑：“秀成兄，客套话我们就不说了，这里没有皇上也没有忠王，就只有兄弟俩，有话不妨摊开来说，你我兄弟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吴天佑这话虽是很客气，其实有点过，因为李秀成的儿子都比吴天佑年龄大，如果说成是兄弟俩，这年龄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李秀成：“这样好，那为兄就放肆了，为兄这次过来就是寻求老弟你的帮助。不瞒你说，一帮老兄弟都看上英国的澳大利亚了，打算搬过去住，这漂洋过海的没有老弟你的帮助可不行。” 吴天佑：“恭喜秀成兄，你可能不知道，那可是一块宝地，上面有数不清的铁矿和煤矿，还有丰富的金矿和银矿，到了那里你就是躺着都吃不完。” 李秀成听吴天佑这么一说，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此话当真？” 吴天佑：“千真万确。至于怎么知道的，恕兄弟我无法告诉你。” 澳大利亚的矿产资源丰富在后世那是出了名的，要问这事吴天佑怎么知道的，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就算说了也没人敢相信。 李秀成是哈哈大笑：“有老弟你这句话，为兄就放心了。” 吴天佑：“当然那个地方也有很多不足，最大的麻烦就是降雨量少、土地贫瘠，所以大部分地方无法耕种，只能放牧，秀成兄以后怕是要像蒙古人一样天天吃肉为生了。 也因为降雨少，很多地方不适合居住，只有岛的东面、南面沿海一带最好，只要占领了那些地方，估计英国人就待不下去了。” 李秀成：“受教了。那么船队和护航舰队的事，老弟是答应了？” 吴天佑摇了摇头：“秀成兄，这事我不能帮你，我国和英国刚签完停战合约，我不能出尔反尔，否则兄弟我说话以后就没人相信了。” 李秀成听吴天佑这么一说，便是心下一沉，太平天国收拾英军问题不大，但太平天国控制不住英国的海军，没有了海上运输安全，太平军也过不去啊。 看到李秀成沉思的样子，吴天佑不得不继续说：“租用运输船队这个是商业行为，华国是不会干涉商业经营的，至于护航舰队嘛，我记得太平天国和我华国订购了三艘战舰，我这里刚好有三艘旧战舰要出售，不知道秀成兄有没有兴趣。” 华国的战舰性能是用实战打出来的，无需多言，就是旧战舰也不错，只是华国的战舰都是下水几年的新舰，也没听说有旧战舰啊。 李秀成：“有兴趣，有兴趣。愿闻其详。” 吴天佑笑笑说：“你知道，我华国有四大舰队，这北方舰队的三艘战舰和你们订购的规格差了一点，最大战舰是宋帝级，如果秀成兄满意的话我就把战舰卖给你，人嘛也借你用几天，陆顺德不用我介绍吧，他原来就是你的部下。不过我们是亲兄弟明算账，这人你可一定要还我。” 李秀成一听差点没笑出来，你特么地直接把整个北方舰队连人带舰全部送过来了，居然说不插手太平天国和英国的事，这不是做了那啥还要立牌坊嘛，不过我喜欢。 李秀成：“成，我们就按新舰的价格成交吧。” 吴天佑这忙帮的那是绝对没得说，自己不能不懂事啊。 吴天佑：“那我就谢谢秀成兄了。对了，这战舰的标识和部队的军装你得换换，否则我不好交差哈。还有，我的新几内亚离那里很近，你看上哪里我们签个租约就行，炮台那些东西可以委托我们建嘛，又快又好，保证你满意。” 李秀成终于明白，这吴天佑嘴上说是不帮太平天国，只和自己做生意，其实是不遗余力在帮助自己，就差让他亲自下场了。 李秀成心想，怪不得当年不管他怎么做天王都默许他，吴天佑虽然和太平天国理念不同，可他是真的真心实意在帮助太平天国，没有半点虚假。 只是他为什么这样做，李秀成是真的理解不了。 华国这样做能瞒得住英国吗？显然不可能，就是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华国在帮太平天国，但华国通过这么一轮操作后，从法理上你是挑不出半点毛病，他确实没有参与到这场战争，官司打到哪里都不怕。 英国当然没权干涉华太两国的商贸往来，华国和谁交易还轮不到英国来指手画脚，如果不服你可以过来打啊，华国保证不把你打死。 主要的意思谈完，气氛就轻松多了，两人开启了自由聊天模式。李秀成在感叹华国飞速发展的同时，还探讨了华国华人移民太平天国的事。 李秀成：“最后一个问题。为兄真的很好奇，你明知澳大利亚是块宝地，离新几内亚又那么近，为什么华国不出兵攻占呢？” 吴天佑只能一声苦笑：“说实话，你以为我不想啊，是不敢。我现在的华国大不大，很大，快赶上元朝了，等我拿下整个西伯利亚，会比元朝还大。 如果再增加一个澳大利亚，我控制得过来吗？我都感觉吃力，我的子孙们就更别提了，到时候澳大利亚很可能会成为一个乱源，把我辛辛苦苦建立的帝国搞得分崩离析。 贪多嚼不烂啊。” 李秀成听吴天佑这么一说也明白了，如果自己坐在他那个位置上也未必敢吃下澳大利亚，实在是太大了难以消化，除非你把国立在澳大利亚上面。 这样看来，太平天国原来计划以吕宋为中心控制澳大利亚，这条路也是行不通的，要占领澳大利亚，太平天国就必须整体搬到澳大利亚上去，才能得到有效控制。 华国六年九月初八，在吴天佑和李秀成两人达成共识的基础上，华太两国签署了战舰购买合同和新几内亚莫尔兹比港的租借合同，租借期为20年。 随后，华国军方宣布解散华国海军北方舰队，从司令到水兵一律强制退役。 华国同太平天国的一系列的大动作，不可能瞒得过英国。可英国除了抗议也没有其他好的应付方法，华国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就算现存的英国战舰不够华系战舰打，英国还是向澳大利亚派遣了20战舰，其中10艘铁甲舰，以应对太平天国的威胁。 第222章 从天而降 华国六年底，华国相继完成了和俄国、荷兰、奥斯曼帝国之间的领土交割，华国在阿拉斯加、东西伯利亚、新几内亚等地，派驻军队接管，并开始有计划地向新占领土移民。只是，华国西北地区清朝割让的领土，因为新疆未收复还暂时无法交接。 另一件大事，就是4号舰已经完成舾装进行海试，这是华国海军第一艘万吨以上的战舰，也华国目前最大、最快、火力最猛、防御最强的战舰，预计将进行10个月到1年的海试，然后才能正式入列，按照预定的命名规则，这个级别为唐帝级。 时间来到了华国七年二月，北疆的局势已趋于稳定，经过几个月的准备，华军是兵精粮足，士气高涨，左宗棠着手准备进攻南疆，新疆的南疆和北疆是以天山山脉来划分的，天山以北属北疆，以南就是南疆。 南疆以回部为主，主要分布在七座城市附近，分别是喀什葛尔、英吉沙尔（今英吉沙）、叶尔羌（今莎车）、和阗（今和田）、阿克苏、库车、乌什，号称回部七大城。 担任这次进攻的主力是第三近卫军第七师1.2万人、怯薛军5千蒙古骑兵，迈哈默特的5千南疆军骑兵以及南疆军的附属军5千骑兵作为补充及维护治安部队也参与行动，总人数共计2.7万人。 三月初八，华军以怯薛军为先锋、第七军为中军、南疆军及附属军为后军，从嘉德城（达坂城）出发，南下讨伐阿古伯，进行华国的统一之战。 阿古伯在喀什葛尔得到左宗棠准备出兵南疆的消息，就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从溃兵带回来的消息看，他的洪福汗国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华军不仅枪炮犀利，陆地上有卡车，空中有飞艇协助，这特么怎么打？ 飞艇还是一个英国工程师根据溃兵的描述告诉他们的名称，而且英国、俄国、奥斯曼帝国的联络官得知华军准备进攻的消息，也纷纷卷铺盖走人，撤走了所有驻喀什葛尔的机构，连负责军队培训的教官也一并撤走，是头也不回。 显然，俄、英、奥三国是彻底放弃了阿古伯和他的“洪福汗国”，大有撇清所有关系的节奏，阿古伯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国际孤儿。 阿古伯和自己的一帮手下几次商量无果，最后一狠心，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他留自己的长子伯克胡里率3千军队守老巢喀什葛尔，自己亲率全部主力共3万人，北上防守南疆门户喀喇沙尔（今新疆焉耆（yān qi）回族自治县），他要在此和华军决一死战。 阿古伯的指挥部设在喀喇沙尔城内，城外东北方向从10里外开始，设置了三道防线，不仅是深沟堡垒，还配有隐蔽的炮阵。 三月十二，怯薛军抵近喀喇沙尔，见到阿古伯军已经严阵以待，便在其一线防线5里外安营扎寨，并在摸清情况后，立即汇报给跟随中军行动的左宗棠，等候命令。 左宗棠接到怯薛军伯彦讷谟祜的消息通报后，是微微一笑，把公文递给一旁的第七师师帅张厚万：“厚万你看看，看出什么？” 张厚万接过一看便高兴到：“这太好了，阿古伯这个蠢猪把主力全部集中过来了，我们只要吃掉喀喇沙尔的敌人，后面就没什么仗要打了。” 左宗棠满意的微微点头：“还有吗？” 听左宗棠这么说，就肯定还有问题，张厚万随即开始沉思，不一会儿眼睛一亮：“总督大人，敌军的补给线太长了，3万人的给养，他们送的了吗？” 左宗棠估摸一下，从看到公文到得出结论，张厚万前后用了不足10分钟，可见眼光非常敏锐，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大器。 左宗棠：“不错，阿古伯摆重兵在此就是找死，干掉他们，整个南疆就是我们的了，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顿了顿，左宗棠说：“如果是你指挥，你会怎么打这一仗？” 张厚万走到地图看，看着地图思考起来。 张厚万：“总督大人，要是卑职来打这仗，卑职会先同阿古伯军对峙3天，让飞艇多运点补给过来，第四天，则用飞艇空运三个旅到敌军后方，攻占库陇勒（今库尔勒），切断敌军的归路，形成关门打狗之势，一举灭了他们。” 哈哈！这小子够狠，不过我喜欢。 张厚万的这个计划可以说和左宗棠想的是如出一辙，就是在喀喇沙尔一带灭掉阿古伯的主力，那个什么狗屁“洪福汗国”也就该寿终正寝了。 左宗棠非常欣慰地说道：“不错。张厚万，这一仗是我华国灭阿古伯的关键一仗，本督正式委任你来指挥这场战斗。” 张厚万一听，我勒个去，这总督大人这是要把自己推上前台的节奏。 张厚万：“总督大人，卑职年轻无知，能行吗？” 左宗棠笑笑道：“相信自己，你一定行，就让我这老头子偷个懒吧。” 左宗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辞就矫情了。张厚万知道这是命令，也就不再扭捏，一心布置作战计划去了。 三月二十早，准备好的华军突然用飞艇从特伯勒古空运400名华军士兵，在库陇勒附近降落，库陇勒的500守军被庞大的空中怪物吓傻了，直接弃城而逃，往库车方向撤退，华军顺利占领库陇勒，切断了阿古伯军的补给线和退路。 从特伯勒古到库陇勒往返一次要将近2个小时，一次只能载400人加上装备，一个白天才运送了2400人，好在敌军暂时没有发现华军的行动，让华军有充足的时间构筑防御工事和运送士兵。 第二天华军继续空运士兵去库陇勒，阿古伯军终于在晚上的时候收到了库陇勒被占的消息，这一下就把阿古伯吓傻了，特么地这华军怎么跑到自己后面去了？难道他们会飞吗？ 碰巧的是，这次还真让阿古伯猜对了，华军就是飞过去的，而且这个时候的库陇勒已经有4800名将士，除了大炮外，迫击炮、重机枪是一应俱全，明天继续空运还会再运送600名士兵以及4门大炮，阿古伯军就算全部压过来也很难突破华军的防线。 三月二十二晚，阿古伯留下5千步兵断后，自己率2.5万部队趁夜色连夜撤退，奔袭库陇勒，欲打通撤退的道路。 三月二十三，得知阿古伯撤军后，华军立即追击，守城的5千阿古伯兵一枪未放就举旗投降，华军占领喀喇沙尔，第七师左旅守城，伯彦讷谟祜率领怯薛军、南疆军及附属军共1.5万骑兵沿途追击而去。 阿古伯因为要攻击库陇勒的华军，又留有断后部队，所以他们是带着大炮撤退的，行军速度受到极大影响，等他们赶到库陇勒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二十三中午，华军不仅5400人的部队全部到齐，还空运了4门火炮，严阵以待。 第223章 一统天下 库陇勒是喀喇沙尔治下的一个大镇，喀喇沙尔城也才是1.2平方公里的小城，库陇勒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村更准确，那低矮的城廓能够阻挡战马的冲锋就不错了。 阿古伯的部队在离华军前沿阵地3公里处停止前进，阿古伯来到阵前，用望远镜观察华军布防情况，只见华军在库陇勒城外设有两道防线，防线之间相隔差不多有800米，阵前200米的地方连续布置了四道铁丝网，战马显然是无法跨越过去。 铁丝网并不是整体连在一起，中间有一个近40米的豁口，豁口后50米处又横有一道铁丝网，看得阿古伯心里直冒凉气，嘶！这样子不摧毁铁丝网的话，根本就过不去。 可是阿古伯没有发现华军隐蔽在库陇勒城内的四门火炮。 阿古伯心想，这断后部队并不是精锐主力，也不知道能抵抗多久，自己如果不能快速击破眼前之敌，等到后面追兵一到，自己就彻底凉凉了。于是他立即命令部队继续前进，在阵前1.5公里处才停下，拉出火炮，布置简易炮阵。 可阿古伯军刚拉出火炮，华军就开炮了，攻击的目标却并不是阿古伯的大炮，而是密集的骑兵及步兵方阵。阿古伯军是毫无防备，在华军的一顿炮火之下损失惨重。 轰散了阿古伯的军阵，华军炮火转向阿古伯的简易炮阵，20门火炮在华军的炮火下顽命地强行布阵，没办法，后退的话他们可能连前沿阵地都打不到了，那这些大炮还有毛用。 但华军虽然只有4门火炮，但射速极快，还打得贼准，阿古伯的炮兵还没开几炮就歇菜了，连督战队也无法制止，眼看着炮阵上剩下的炮火一门一门被华军全部摧毁。 阿古伯无奈，只能组织步骑兵准备拼死强攻，在集合军官时，他才赫然发现这白彦虎不知道什么时候确然跑了，下落不明，把阿古伯气得够呛。 阿古伯：“我的将军们，现在库陇勒拦住了我军的退路，如果不拔掉它，我们全部都会死在这里，只能发起决死冲锋攻破库陇勒，杀出一条血路，我军方可能有一线生机。 本汗率1万步兵、5千骑兵从中路、米尔扎·沙迪率5千骑兵在右、阿吉托拉率5千骑兵在左，三路并进同时进攻，不要管华军的炮火，冲出去就是胜利，真神会保佑你们的。” 当然，实际操作上不可能是2万多人同时进攻，而是分成5批依次攻击，每批相隔20分钟出发，每批中路是3千，左右两路各1千骑兵，督战队压阵，只许进不许退。 担任本次战役指挥的张厚万也随飞艇来到库陇勒现场指挥，当他看到敌军要学白水涧道的孤注一掷战法时，轻蔑一笑：“白痴。” 战斗一开始便进入白热化阶段，华军的大炮、迫击炮、重机枪、步枪火力全开，加上在防区前布置的雷区，敌军是死伤惨重，20分钟左右第一批进攻的5千人就仅剩3千不到，士兵们哪还有勇气前进，扭头就跑。 迎接他们的是督战队无情的子弹。 这时第二批攻击部队到了，裹挟着第一批将士继续向前攻击。在付出极大代价后，阿古伯军终于攻到了战壕前30米的位置，却又遭到华军手榴弹的攻击，阿古伯军再也抵挡不住，转身撤退，由于撤退人数太多，督战队也挡不住，连督战队都让士兵们给灭了。 就在这半个小时的激战，阿古伯军就死伤了5千多人，阿古伯军鼓动起来的士气落到极点，失去了进攻的信心，连督战队也胆寒了。 看到这种情形阿古伯知道自己完蛋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冲出华军的堵截，这里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没有了选择就没有了纠结，阿古伯坦然多了，他没再去理会众将的请示，让亲卫架起行军桌，摆上肉菜和茶水，坐下来静静地自饮自酌，仿佛战事与他无关。 将士们见汗王都是这种状态，分明是躺平等死，部分不甘心的匪徒开始自谋生路，骑马各自逃命去了，不过没人理会他们，想跑就跑吧，汗王都不管了，手下的军官还会有谁出来多事。 1个小时后，伯彦讷谟祜带着1万5千骑兵从后面追了上来，阿古伯军将士见大事已去，而汗王也躺平不理，于是纷纷弃械跪地投降。 阿古伯看到士卒纷纷投降，知道自己最后的时刻到了，缓缓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小药丸倒入口中，又拿起茶壶喝了一大口，全数吞下。 华国七年三月二十三，公元1873年4月19日，侵占我新疆数年、号称中亚屠夫的原浩罕汗国将领、乌兹别克人穆罕默德·雅霍甫（mohammad yaqub beg）、汉名阿古伯，于新疆库陇勒两军阵前服毒自杀，终年53岁。 阿古伯率领的阿古伯军3万主力近乎全军覆没，只有不足千人逃脱，阿古伯的洪福汗国已经只剩一支守卫喀什葛尔的3千正规军，算是实质上灭亡。 四月初九，获悉父汗在库陇勒战死消息的阿古柏长子伯克胡里继位称汗，企图继续延续洪福汗国在新疆的统治。 华军携大胜之势，以伯彦讷谟祜的铁血军为主导，率领南疆军以及附属军一路南下，先后攻占了库车、阿克苏、乌什等地，兵锋直指喀什葛尔。 阿古伯长子伯克胡里一看华军势不可挡，只能纵兵抢劫喀什葛尔，带上金银珠宝和逃回来的白彦虎叛军一起向西撤退，进入俄国控制的浩罕汗国。 华军第七师和南疆军进驻喀什葛尔，而怯薛军正配合南疆军的附属军按照战前分配的辖地，接管叶尔羌（今莎车）、和阗（今和田）等地。 左宗棠到了喀什葛尔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俄国方面，交割喀什葛尔西部的被占领土，并派第七师一个旅进驻古勒沙（今乌兹别克斯坦古里察），与浩罕汗国遥遥相对。 至此，整个新疆全部回到华国怀抱。 左宗棠按照和喀什葛尔汗的约定，带着5万战俘及参与叛乱的青壮逐步撤离南疆，仅仅保留在古勒沙的第七师中营（旅）驻守边防，确保国土安全。 喀什葛尔汗迈哈默特以及跟随他南下的附属部落，正在华军的协同下大批地从北疆往南疆迁移，以巩固自己的领地。 同时，他们也在怯薛军的协助下，清除叛军残余势力、抓捕参与反叛的叛乱分子，当然，其中也包括对不服管教部落的清理，这些工作都是华军不宜出手的地方，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同时换取华国给予每抓捕一个反叛青壮奖5石粮食的奖励，是乐此不疲。 就因为这个奖励政策，迈哈默特及其盟友在华国七年里总共抓捕了近八万参与“叛乱”的南疆青壮，换取了大批的粮食，左宗棠不得不在华国七年底停止了这项政策。 第224章 算计美国 覃超立在一旁静静等候，吴天佑则拿着手里的资料在仔细阅读，似乎不想放过其中的每一个细节，而且是一边看还一边思考。 这份资料是覃超提供的关于美国国内印第安人的情况报告，这里面详细介绍了现在美国国内最大的印第安组织：苏族（英语：sioux，苏语：o?héthi ?akow?n,意为“七色火焰会议”），他们是北美印第安人中的一个民族。 苏族根据语言可分为两大类：达科塔人（dakota）和拉科塔人kota）。 由于美国白人不断掠夺印第安人的土地，捕杀印第安人，使印第安人逐年减少，土地也是越来越少，被美国圈定在制定区域生活，还会受到美国白人的严密监视，稍有不从便是灭村灭族，其罪行实在是罄竹难书。 印第安人同华族同属于黄色人种，后世更有人考证印第安人是早期华族先祖通过白令海峡移民过去的殷商后裔，族人见面都问候“殷地安”，这就是印第安这个族名的由来。 吴天佑不会去做这样的无聊考证，而是要通过宣传，使华族人认同印第安人和华族的亲缘关系，至于正确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理由，吴天佑要用拯救印第安就是拯救华族的口号来武装干涉美国，把美国彻底分解。 当然他也不会帮助印第安人去一统美国，无论华国有没有实力做到都是不可行的。因为，不管是美国人为主也好，印第安人为主也罢，一个统一的美国都会是华国的强敌，这不符合华族的全球利益。 吴天佑：“覃超，朕看了一下，这些印第安人的居住地都在美国中部一带，就算有心去帮他们也飞不过啊，只有美国西南部阿帕奇族的杰罗尼莫，这人有点味道，可他又和墨西哥仇深似海，朕就算想通过墨西哥给他提供援助，估计墨西哥和他都不能接受。” 覃超则是笑了笑道：“皇上，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墨西哥正是缺钱的时候，如果我们能把加利福尼亚湾东北部的佩尼亚斯科港租下来，那里离杰罗尼莫他们很近，而且那一带本身就有他们的部族在活动。” 吴天佑听了后转到身后的地图查看，看了一阵后摇了摇头：“佩尼亚斯科港不行，要沿着下加利福尼亚半岛兜一个大圈，航线远了足足有一千公里，我们要干就直接打下美国的圣迭戈（又译圣地亚哥），以此为据点支援他们。 圣迭戈到夏威夷就2200海里左右，我们的战舰一个星期就可以赶到，离杰罗尼莫他们虽然远了点，不过我们可以通过空中运输为他们提供武器弹药。 关键是要谈好我们之间的合约，我们能直接联系到他本人吗？” 覃超：“可以的，有人可以直接联系他，我们的秘密联络员已经正式入住他们那里了。不过皇上，我们不远千里找美国开战能得到什么？不会是去占他们的土地吧？” 卧槽，吴天佑心里咯噔一下，泥马，忘了算经济账了。 吴天佑的目的就是分离美国，并不准备占领美国，最好能一分为三：美国南方、北方以及西部的“印第安”国，可如果不要领土，华国那么大的投入回报在哪呢？政治上分离美国算是回报，可仅仅是这个那是远远不够啊。 吴天佑心想，看来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必须的找帮手，结果还没等他叫内侍过来，就见内侍从外面急匆匆进来禀报，贺黎明、杨文才、容闳、贾绍明四位大臣求见。 卧槽，不会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吧？这四尊大神同时出现肯定不是小事。 “快宣。” 很快就见到四人喜气洋洋地进来了，行完君臣之礼后，贺黎明首先开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西域总督左宗棠在喀喇沙尔围歼了阿古伯3万主力大军，阿古伯服毒自杀，3万大军尽数被灭，新疆指日可下。” 说完双手递上电文，内侍取过转交吴天佑。 吴天佑打开一看，是三月二十三的捷报，也就是说前天阿古伯就死了，于是非常高兴，连叫三声“好好好”。 吴天佑：“朕不负上天所托，终得海内归一，实乃我华族的列祖列宗庇护，可喜可贺。众卿家有什么建议？” 杨文才出列回奏：“皇上，臣提议泰山封禅，并在报刊杂志上大肆宣扬天下一统。” 吴天佑一听就打了个寒颤，泥马，要不要玩这么大，登上泰山顶去封禅，特么的爬上去都得爬个半死，到上面还得一通表演，封这封哪、封天封地，自己这身体吃得消吗？ 吴天佑：“泰山路途遥远，所过之处是地动山摇，实在扰民，有没有其他的庆祝方式？” 谁知道杨文才好像听不出吴天佑话里的意思，接口道：“皇上，现在北京到泰山的公路早就修好了，500公里左右的距离，最多两天就到，根本不会扰民。” 吴天佑被杨文才的话一下子给噎住了，但众臣并没有人出来为他解围，看来在他们心目中，皇上是该去泰山封禅了。 想了一阵，吴天佑才找到借口：“虽然现在可以说天下一统，但离国泰民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朕不敢有半分懈怠，当与众卿共勉，泰山封禅为时尚早，以后再议。” 皇上的意思说得相当明白了，现在还不是封禅的时候，其实根本就是不想封。不过皇上没有封禅的意思，众臣也不好强逼，毕竟皇上不是说不封，而是时机未到。 对于古代这种繁琐的祭祀深恶痛绝的吴天佑为了不让他们再提什么头痛的提议，没等众臣发言，就首先摆出了自己的想法： “众卿家，真决意举行一次大型阅兵仪式，向世人展示我大华的军威、国威，以震慑宵小之辈，地点就在天安门前的广场上举行。但是这个广场现在四面封闭，不利于民众观看，你们把三面围墙都给朕拆了，和外面连通，成为贫民百姓都可以游览的地方。” 你还别说，吴天佑的这个提议居然没人提出异议，因为早年华军就举办一次阅兵式，当时就阻吓了不少想打主意的欧洲各国，为华国迎来一段相对安稳的发展时间，现在华国军力更胜，邀请各国来京观礼，实在是好处多多。 容闳首先出列表示赞同：“皇上英明，臣赞同举行阅兵式，同时应该及早定下日程，向所有邦交国、藩属国发出邀请，请他们参加这次盛会。” 容闳带头后，其余几人也先后表态支持阅兵，具体日程由政务院确认，报皇上批准。 商议过后众人退去，吴天佑留下贾绍明和覃超两人继续讨论美国的事情。 第225章 战事再起 吴天佑把那份美国的调查报告递给贾绍明看，然后简单向他介绍了自己的打算，一句话就是分裂美国，但不能只花钱没有回报。贾绍明听后就皱起了眉头，这个回报除了土地真想不出印第安还能拿出什么来。 如果跟着吴天佑的思路考虑下去肯定没结果，必须转换思路。 贾绍明：“皇上，臣斗胆问一下，为什么华国不能占领美国西部，吃下他们。” 吴天佑不假思索地说：“朕不是不想，是不敢。蒙古帝国够大了吧，结果成吉思汗的子孙在他死后没多久就分家了，而且相互之间打得是你死我活。疆土太大，很多地方无法形成有效控制，时间一久人心散了，野心就出来了。” 贾绍明：“皇上英明。皇上有没有想过，原来疆域过大无法控制，是由于传一个命令到边疆就需要几个月甚至一年，遇到当地发生变故时向中枢报告也同样要这么久，这才造成边疆地区鞭长莫及、控制无力的情况。 现在有电报传输消息，瞬间到达，陆地上我们的铁路四通八达，就算调兵去新疆，也无需一个月就到了，如果以后铁路修到新疆，一个星期就到。 海运方面，就算是美国西岸，我们从夏威夷出发最多也就一个星期，并不会出现无力控制的情况啊。臣认为，现在的条件下，我国能控制比历代更为辽阔的疆域，边远地区稳定与否不在路途是否遥远，最关键的反而是当地的民心和国家认同。” 吴天佑听完是卧槽卧槽卧槽三声，原来是自己着相了，以老观点看待老问题，特么的是惯性思维，根本没考虑到交通工具的变化带来的巨大改变。 随着科技进步不断发展，交通网络越来越发达，距离已经不是问题了，特别像后世的高铁，从北京到广州，特么的也就8个小时，真正是朝发夕至啊，这距离还算问题吗？ 吴天佑：“哈哈，齐国公言之有理，朕要重赏。美国的具体情况你找覃超了解，去弄一个对美作战计划出来，特么的这美国是得好好收拾收拾。覃超。” “臣在。” 吴天佑：“以后美国的情报要同时传给齐国公，俄国的情报同样给安西伯（左宗棠）一份。印第安人那边照常联系，不过我们不会以他们为主，而是让他们加入我们。” 华国七年四月初五清明节，公元1873年5月1日，李秀成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太平天国正式向英国宣战，英国随即向太平天国宣战。而此时从华国租地莫尔兹比港出发的太平天国舰队已经偷偷抵近澳大利亚魅尔维尔岛附近，离英国海军基地达尔文港不足一百公里。 随即太平天国舰队和英国澳大利亚舰队爆发激战，太平天国舰队司令是李秀成的长子李容椿，实际指挥的是舰队高参、原华国北方舰队司令、海军少将陆顺德，其他4艘战舰情况一样，都是高参在指挥、舰长在学习。 实质上这场海战就是华国海军和英国海军在打，所以战略战术和华国海军是一模一样。 太平天国舰队5艘战舰对阵英国10艘铁甲舰、15艘木质战舰，因为英国的大型铁甲舰在对华海战中损失惨重，所以英国澳大利亚舰队最大的铁甲舰只有5千多吨，而太平天国的旗舰南都号（南都即今马尼拉）就是原华国北方舰队旗舰宋仁宗号，排水量4860吨，和英国战舰相差无几，可装甲、航速、火力都远远超过英舰。 太平天国舰队采用华国特色的传统打法，远程吊打英国澳大利亚舰队，打得英国舰队毫无还手之力，结果击沉7艘，其中3艘铁甲舰，2艘铁甲舰、3艘木质战舰被太平天国海军俘获，剩余的战舰不得不撤向英国海峡殖民地马六甲港。 太平天国舰队仅仅是三艘战舰受伤，其中一艘需要到华国新加坡船厂维修。 太平天国舰队一战成名，跻身海军强国之列。 荷兰、法国见状立即宣布中立。四月初八，大华帝国也宣布在太英战争中保持中立。 太平天国击败英国舰队后派兵攻占了达尔文港，然后四艘主力战舰开始护送太平军在澳大利亚东部地区登陆，和英国一城一地展开争夺。 英国在澳大利亚的驻军，经过英国的紧急调配也仅有2.2万人，现在还失去了制海权，哪里是太平天国的对手，被太平军分割包围、各个歼灭。 趁着太平天国和英国大战之际，得到华国皇帝吴天佑默许的法国交趾支那政府，突然兵分两路，发起对越南中部、暹罗东南部的入侵战争，法军在柬埔寨、交趾支那仆从军的配合下长驱直入，对越南中部和暹罗东南部进行疯狂的掠夺，烧杀抢无恶不作。 由于武器装备相差太远，暹罗的军队被法国及仆从军联合击败，损失惨重，战线是一退再退，离首都已是近在咫尺，暹罗只能集结重兵在首都曼谷周围严防死守，苦苦支撑。 越南派军队前去抗击法军，也被对方轻松击败，大败而归。 无奈之下，两国立即派使者向大华帝国求援。 两国的使者先后来到北京，却都没有获准觐见大华皇帝，而是和华国外交部进行磋商。 大南帝国使者得到的回复是，限定越南国王七月初一前自去帝位，然后需亲自到华国谢罪，否则华国也将出兵攻打越南，灭其国。 暹罗得到的答复则是，你们两国交战与华国无关，华国不会参与。 华国的态度非常死板，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两国使者无奈只得急匆匆回国，回去向各自的王汇报情况。 两国国王又怎么知道，这场战争本来就是大华皇帝授意法国人干的，华国又怎么可能出兵去制止法国的行动，岂不是很荒唐。 吴天佑就是要通过法国的进攻告诉他们一个事实，我的手下败将都可以凭这么一点兵力吊打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竟然还想和华国平起平坐，这特么的就是找死，华国要灭掉你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第226章 憋屈的明治王 六月二十，吴天佑从起身开始就心情极好，因为他今天要召见一个很有趣的人：日本的明治王。由于吴天佑的怒火，要求日本自去天皇称号，并亲自过来谢罪，迫于无奈日本只能委屈答应。 前几天，朝堂上的流程已经走过，看到这个在后世不可一世的家伙向自己低头认错，着实让吴天佑爽了一把。上星期五明治再度求见，却是要私人拜访，吴天佑也想看看这个历史名人还有什么花招，所以就放在本星期一召见他。 早膳过后没多久，外交部尚书张斯桂就带着明治还有一个随从过来了，三人行过君臣之礼，便在吴天佑一声“赐座”后，分别落座，但明治的随从则立在明治身后并未坐下，这引起了吴天佑的兴趣。 吴天佑指着那位随从就问：“你是谁？” 随从恭敬回应道：“陛下，外臣是大藏省（日本的财政部）次辅伊藤博文。” 吴天佑心里暗暗吃惊，泥马，又特么地碰到历史名人了，这伊藤博文在后世那是大大滴有名，最后死在棒子的暗杀，只是现在的日本不是历史上的日本了，你特么的还能蹦多高。 吴天佑点点头表示知道，就不再说话，等对方说明来意。 明治知道自己不主动开口，说不定华皇就要送客了，于是开口道： “皇帝陛下，小王这次前来是想请陛下协助，让我国双方能够和解，重归一统。” 哦豁，吴天佑心想，这明治还是雄心不小啊，还想一统日本，做梦哪？要你们日本保持分离是本皇的意思，你特么要我自己掌嘴吗？ 吴天佑非常高兴地说道：“好，好，好！这就对了嘛，都是一家人，打打杀杀的岂不是让人笑话，双方坐下来心平气和谈谈多好啊，和谈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要知道明治打算怎么和谈就只能等他们自己开口说。 明治：“皇上，我们双方的分歧还比较大，这和谈可能还需要得到陛下的协助才行。” 吴天佑很理解的点点头：“说吧，需要朕怎么协助你。” 听吴天佑这么说，明治心里有点虚，他实在摸不透吴天佑的想法，但这件事他不说不行，于是心下一横说道： “陛下，德川是小王的下臣，却一直武力抗拒不听调遣，这有违为臣之道，小王希望能得到陛下协助，重振朝纲，望陛下成全。” 泥马，这小子还有点门道，知道拿君臣大义来堵我的嘴。如果自己枉顾君臣之道，就会给之后的华国留下隐患，如果自己遵循君臣之道就得帮助他向德川施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吴天佑缓缓说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为臣为子之道，自然是需要遵循，德川这样做法实在毫无道理。” 明治听到吴天佑这么说是心中一喜，看来是有眉目了。可站在身后的伊藤博文听了却是心惊胆颤，他知道，越是这种平淡无奇的说辞越是危险，这种人表面都是赞同你的观点，但杀着往往就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果然，只见吴天佑好似恍然大悟般：“咦，不对啊明治，你们王室一脉从镰仓幕府开始，已经有近7百年没有亲自理政，都是委托幕府管理国家，怎么，你这是要改变祖制吗？” 明治被当头一棒打得晕乎乎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几百年的虚君制，历代天皇都是这么过来的，自己突然要甩开幕府亲政，可不就是改变祖制么。 伊藤博文现在才明白，原来华皇在这里等着他们，这理由还真不好反驳，你总不能说这几百年来王室都是被逼让幕府打理朝政的，这样说既是对历代天皇不尊重，也是很难自圆其说。 毕竟在这期间前前后后有多个幕府执政，如果说要造反，早就没有王室什么事了。大家都是尊重王室，没有谁想去取而代之的，表面上就是一种虚君制的结构，王室代表君权，幕府掌控治权，大家相安无事。 现在是你明治要改变祖制，打破这种各负其责的局面。 伊藤博文暗暗叹了一口气，显得非常无奈。他没敢插嘴，因为他不够级别，就算够级别，他也知道自己说不过华皇，此人心机太重，不是自己能应付的了的。 结果，明治王只能非常失落地离开皇宫，回日本去了。 华国西藏经过两年多的寻访转世灵童，第八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终于在华国驻藏政务大臣恩麟的见证下得以确认，此人俗名叫阿旺垂济尼玛丹彬旺舒克，今年4岁（周岁），他父亲是第十二世达a赖成烈嘉措宫中的会计。 第八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的正式法名叫哲布尊丹巴·博克多格根。不过吴天佑不知道的是，后世正是这个人领导外蒙古脱离中国，如果他知道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想。 吴天佑一直关注西藏问题，是因为蒙古、西藏、新疆三地不光地域辽阔、人烟稀少，而且对华国的认同感低，帝国中枢对三地的控制力也非常薄弱，如果不加以笼络和威慑，很容易形成乱源。 华国当前的政策就是一体化，就是把铁路修到当地去，这样不仅可以在军事上控制这些地方，同样可以通过铁路交通的连接把当地的经济融入大华国的经济圈，只要他们的上层人物能够获取足够的利益，整个社会稳定了，其他方面的事才有机会逐步展开。 但是西藏却头疼多了。 现在华国的铁路建设技术还不足以承担建设进藏铁路，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西藏都只能以发展公路交通为主，这极大地限制了华军进藏作战的能力，所以到现在为止，华国在整个西藏的驻军只有3千人，想想都悬。 根据吴天佑的旨意，达a赖和班禅活佛在第八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确认后，达a赖、班禅、哲布尊丹巴及其父母便启程，前往甘肃兰州，然后从兰州乘火车去北京觐见。 吴天佑获悉达a赖他们已经启程，立即指令理藩院尚书郭嵩焘和政务院协调好，把达a赖等人的觐见时间拖到华国阅兵式前，以方便吴天佑顺势邀请他们观礼，感受感受华军的强大，免得他们到时胡思乱想。 理藩院、政务院立即理解了皇上的意图，开始安排两位活佛在路过的寺庙讲经说法，拖延时间，因为华国的阅兵式由于改建天安门广场的原因，安排在十二月初八举行。理藩院计划让三位活佛在十一月底抵京。 第227章 无线电通讯的曙光 时间来到了九月，太平天国和英国的战争已经接近尾声，英国除了西部的珀斯（po si）外，比如墨尔本、悉尼、布里斯班、阿德莱德、达尔文、霍巴特等东部、北部及南部重镇全部丢失，战败只是时间问题。 其实，此时英国的部分新式战舰已经进入海试阶段，再有半年左右即可出战。但英国的敌人可不止太平天国一个，甚至算不上重要的一个，华国、德国、俄国、法国才是英国的大敌，英国不可能把新建的主力战舰调去对付太平天国。 所以，太英两国便开始秘密沟通，探讨和谈的可能性。 当覃超把消息递给吴天佑时，吴天佑看后微微笑了笑：“这英国也越来越不成器了，连太平天国也玩不过，这特么是要认怂的节奏，太让朕失望了。” 覃超只能陪笑，心里却在吐槽，这特么哪是玩不过太平天国，是玩不过您老人家，您咔嚓一下，整支北方舰队就姓“太平”了，你让英国怎么玩？ 吴天佑看到覃超那似笑非笑的尴尬样，猜到这小子肯定是不满自己刚才的说法，不过想想自己说的也确实有点过了，就只好哈哈两声揭过。 吴天佑：“覃超，朕知道你不怎么懂战略，所以你以一个外行人的眼光来帮朕看看。 现在朕东面要分离美国、西面要吃掉俄国的西伯利亚和中亚、南面还想吃掉东南亚四国和荷兰的东印度、英国的海峡殖民地，最后，朕和英国还必有一战，争夺世界霸权。 这里面不管哪件事都不是一年两年能搞定的，而其中威胁最大的是东面的美国和西面的俄国，如果你是朕，你会怎么做？” 覃超一听被雷得不轻，皇上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点，您这是要一统世界吗？不过，皇上怎么想由不得他瞎猜，他只要认真回答皇上的问题即可。 覃超：“要让微臣来选，我一定是先干俄国、再干美国、最后收拾东南亚。” 吴天佑看他想都没想就回答，有点好奇：“为什么是这个顺序？英国呢？” 覃超：“皇上，俄国的土地最大，吃下去最划算，而且这些土地和我国相连，比较容易消化，所以是首选；美国幅员辽阔、土地肥沃，可离我们太远，这土地就是占了也不好管，所以是次选；东南亚没有威胁，但他们的地盘还是相当不错的，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到也威胁不到我们。 至于英国，正像皇上所说，连太平天国都要认怂，后面有没有资格做华国的对手都难说，对付他放在最最后面。” 你还别说，覃超这番话非常有道理，吴天佑之所以问他，也是因为自己想太多，怕自己迷失了方向，覃超的这个排序是非常好的。 现在华国的实力对付一方那是胜算非常高的，对付两方则很吃力，但也不是不能做，同时对付三个方向，那就是在找死了。 国虽大好战必亡，就是这个理，无限透支战争潜力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一旦内部有变，可能会引发全局崩塌，那就玩大发了。 当然吴天佑是不会照着覃超的说法去安排作战秩序，因为现在美国的情况比俄国紧急，如果不及时介入，美国很可能会把内部的印第安人全部清理了，到时候华国连个帮手都找不到，会极大增加同美国交战的难度。 覃超走后，内侍便进来奏报，科研院的徐健寅请求觐见。 自从上次吴天佑让徐健寅研究空调的事，没想到他们只用了小半年就弄出来了，当然现在的空调虽然也叫空调，但同后世的空调完全是两回事，就是特别大，需要30平方的空间才能把一套设备安装下来。 不过这对于皇室以及有钱的主那都不是事，皇家集团正在建设一家新的企业，专门从事空调生产。吴天佑的意思是要让生产企业继续研究，把空调设备小型化，以便进入千家万户、也能装进汽车、工程车里面。 不过，那次空调研制成功徐健寅仅仅是用文件向自己汇报，他根本没出面，今天亲自过来，怕是那件事有突破了，吴天佑非常期待。 果然，徐健寅进来的时候连君臣之礼都不顾了，而是兴奋地说：“皇上，成了成了，我们终于成功了，无线电让臣等研制出来了。” 虽然有心理准备，不过当徐健寅亲口告诉他无线电收发机研制成功了，他依然兴奋不已，这可是吴天佑等待已久的项目，花了近十年的功夫才弄出来，太难了，算是到现在为止科研时间最长的一个项目了。 吴天佑：“具体情况怎么样？信号能传多远？” 徐健寅：“皇上，这体积有点大，也很重，有200多公斤，要用卡车才能搬运。现在最远可以传输120公里，不过稳定性不太好，稳定接收的距离有80公里。” 听徐健寅这么一说，吴天佑心里有点微微失望，这个距离还没有达到军用标准，再怎么着也得几百公里距离才适用啊，不过既然开了头了，距离就不是很大问题，只不过要多花了时间再研究研究。 吴天佑：“很好！第一次就能达到这个距离相当不错了。这证明你们的研究方向是正确的，不过这个接收距离还不够，实战用不上啊，你们要继续努力，最少也要达到300公里以上才能实用。” 徐健寅：“是，皇上，我们正在研制功率更大的放大器，争取早日实现远距离无线通讯。” 吴天佑满意的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事，说道：“增大发射功率只是一个方面，你们还需要提高接收器的灵敏度，远距离的电波并不是消失，只是更弱了，只要接收器灵敏度足够高，一样可以收到信号。” 徐健寅一听眼睛都发亮了，卧槽，怎么忘了皇上也是这方面的高手，这提高接收器的灵敏度可能比增大发射功率效果更好。 徐健寅：“谢皇上指点。皇上，还有没有别的指示？” 吴天佑想了想，还真有。 于是说道：“仲虎（徐健寅字），你知道我们说话其实就是一种声波，如果把声波转换成电波传出去，接收器那边再把电波还原成声波，是不是就可以实现远距离通话了？” 徐健寅听后都惊呆了，这想法不仅大胆，而且是真可能实现。而这个发明一旦成功，整个社会都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距离已经不能限制两人交流沟通了，这是个什么概念？徐健寅都不敢想下去，他只知道这事一定要弄出来，太重要了。 徐健寅：“谢皇上。能不能再来点提示？” 吴天佑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仲虎，无线电有反射功能，碰到障碍物就会把无线电波反射回去，通过这个时间差我们就可以算出两者之间的距离，这就是测距仪，对炮兵和海军都非常重要，你们试着研究看看。” 这也行？这还真行。徐健寅都迷惑了，皇上究竟还有多少奇思异想。 第228章 休兵罢战 华国七年十二月初八（1874年1月25日）星期天，华国在天安门前的广场上举行了盛大的阅兵仪式，参加阅兵人数超过3万，不仅有步兵、骑兵和炮兵，还有最神秘的飞艇空军，有35万的华国民众有幸成为这次阅兵式的观众。 当一艘艘巨型飞艇从空中飞过，顿时全场震惊，记者们、记录人员们纷纷把相机镜头对准飞艇拍照，各国观礼代表的震撼更是无以复加，他们一眼就看出了飞艇的军事用途，在底下议论纷纷，这特么地谁敢和华国打。 阅兵式过后，各国代表纷纷把现场情况报告给国内，并把飞艇的照片用最快的速度邮寄回国。而华国各地的报纸更是纷纷报道，并配上飞艇的图片，飞艇在华国一时是风头无二。 同样，华国的藩属国、邻国，以及国内蒙古、新疆、青海、西藏等地的部落首领、活佛、宗教人士全部为之胆寒，渐渐收起了异样的心思。 效果是相当不错。 至于为什么吴天佑允许秘密研制的飞艇出现在阅兵场上，并不是因为群臣同意，而是他以皇帝的权利一意孤行的决定，在华军内还是有很大争议的，大家都不理解为什么皇上要把飞艇向世人展示，这可是华军的杀手锏。 但吴天佑却不是这么看，他更看重飞艇出场的震撼力，他要以此震慑宵小，至于说保密却大可不必，因为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飞艇的原理全世界早就知道，但关键技术却掌握在华国手里，就是柴油内燃机和金属铝的生产，欧洲他们没有柴油机，也没有电解铝的生产工艺，要造飞艇就只能找华国，绝无分店。 更绝的是，现在只有华国在大规模的使用电力做动力，欧洲各国还在以蒸汽动力为主，他们要想攻克电解铝的生产工艺，那还早着呢。 而且，吴天佑知道这飞艇就是一个短暂的空中飞行器，最后的主角是飞机，华国的飞机研究项目是从柴油发动机发明后开始的，估计再过上一两年结果也该出来了，就让欧洲各国把精力集中到飞艇上去吧。 十二月初十，华国皇家实验室向全球发布悬赏，开出5千万华元（华国龙币俗称华元，折合90.48万英镑）的专利购买费，向全球征集氦气工业化生产工艺，以开发安全性更高的飞艇，进一步点燃全球研发飞艇的热情。 同样就在十二月初十这一天，华军第三集团军第三军第十四师奉命和法军进行交接，进入交趾支那和柬埔寨驻防，而法军也依照此前的口头约定，把柬埔寨王室清理的干干净净，开始撤出上述地区返回欧洲。 至此，华国与英、俄、法、荷兰、奥斯曼五国签订的条约全部落实完毕，华国从俄国、英国、法国、荷兰、奥斯曼帝国等手里“拿到”了足足800多万平方公里土地，使华国领土超过2200万平方公里，已经成为世界上国土面积最大的帝国。 这年，华皇吴天佑年仅27周岁。 年底，华国海军期盼已久的第一艘万吨战舰4号舰完成海试，命名为“唐高祖”号正式入列，成为三宝舰队旗舰，使华国海军如虎添翼。 春节过后，时间跨入了华国八年，吴天佑终于决定暂停讨伐的步伐全力稳固统治、发展经济、改善民生，加快铁路公路建设，改善整个华国的交通条件。 为此，吴天佑于八年正月二十在乾清宫东暖阁召集华国的五大国公共商大计，依次为：韩国公贺黎明、郑国公杨文才、齐国公贾绍明、赵国公韩鹏、以及因收复新疆而擢升的定国公左宗棠，可以说是华国境内最有实力的五大功臣。 吴天佑还是以往的格调，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诸位国公，朕这次召集大家过来就是商讨华国的未来发展。我华国从镇妖军成立开始就一直在打仗，几乎就没停过，当年国家是内忧外患不得不为之。但连年征战，将士已疲惫不堪，朕欲休兵罢战五年，专心发展国内经济以增强华国的战争潜力，以利再战。请众卿家各抒己见。” 杨文才首先出列发言：“皇上英明，臣认为此时按甲休兵正是时候。五华国疆域辽阔，人口众多，还有众多的少数民族，国家正好趁此机会进一步统一全军、全国的思想，加强爱国宣讲，增强国家认同感，使全国上下一致形成合力，如此，华国将战无不胜。” 吴天佑听后不禁频频点头，这郑国公不愧是管宣传的，一针见血啊，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没有向心力国家就是一盘散沙，一有风吹草动就玩完了。 杨文才说完，贺黎明接着道：“皇上，臣也赞同休兵。我国在广西、西南五省（多了原缅甸的阿瓦省和东吁省）、西藏、青海、新疆、内蒙、乌里雅苏台等地都存在大量的世袭土官，我们应该效仿清朝的做法‘改土归流’，在条件成熟的地区用朝廷任命的流官取代世袭土官，不仅能增加国家税收，还有效减轻当地民众的负担。” 这个提议非常必要，世袭土官就是当地的土皇帝，俨然就是一个“国中国”，严重侵蚀皇权，不过这事也不能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逐步替换才行。 吴天佑说道：“韩国公言之有理，这改土归流是大势所趋，容不得他们放肆，这进程和速度就由你们内阁集体研究决定吧。朕只是建议，西藏、南疆、乌里雅苏台三地放到最后处理，怎么样也要把公路修通了，等我大军来去自如就什么都好说了。大家继续。” 此时，左宗棠出来说话道：“臣这里有两个想法。第一，现在北疆差不多是渺无人烟了，大部分回部都随喀什葛尔汗他们迁至南疆，北疆当地人口不足10万，如果我们利用退伍军人组建建设兵在北疆一带实行军屯、边屯，让他们有家属的就带家属，没家属的国家就配家属，可以让我们快速掌控北疆，并迅速实现自给自足，东吁省（下缅甸）也应该照此执行，让它可以快速变成华族的天下； 第二，加速铁路建设，务必把铁路修到新疆伊犁、科布多的阿勒坦卓尔的华俄边境地带，大、中、小玉兹（今哈萨克斯坦）、西西伯利亚、中西伯利亚这几个地方太重要了，而且人烟稀少极易控制，我们一定不能放过。” 左宗棠这个西域总督看来是三句不离本行啊，西域一词是挂在嘴边不停了，不过吴天佑清楚，他这两个提议那绝对是当务之急，这个时候是夺取中亚和西伯利亚的最好时机，以后就是全球各民族觉醒，再也没有机会了。 第229章 大战前夕 不过，左宗棠的言论过于偏向战争，所以吴天佑不置可否没有点评。 贾绍明见状出来接口道：“皇上，臣也赞成休兵，但臣同样希望能保持一场局部战争，这对国内建设影响不大。现在美国内战结束后，正大肆清剿各地的印第安人，如果我们不及时出手，估计五年内美国就没几个印第安人了。 现在，通过文宣部的不断宣传，不少国人都认可了“殷地安”人就是华国族人，臣建议政府高调宣称印第安人是华族分支，要求美国立即停止屠杀，否则就出动华军，武装救援印第安人，和他们联手制衡美国。” 吴天佑心想，先礼后兵，高调介入，占领舆论制高点，华国对美战争就成了求援同胞的正义之战，这个借口好，而且贾绍明这么说，说明他们参谋部已经拟定好了对美作战计划，会后和左宗棠三人一起合计合计，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吴天佑是倾向于同美国展开一场有限战争，就是占领一两个美国西岸的沿海城市，以此为支点援助印第安人同美国的战争，彻底玩残、玩死他们，这样既可以打断美国的建设进程，华国的消耗也在接受范围内。就不知道参谋部那帮家伙会弄个什么计划出来，非常期待。 赵国公韩鹏见到其他四人都已经说过了，不得不站出来发言，可他职位上一直是个集团军司令，主管的就是军务，不像其他四人都属于中枢官员，接触面广。 韩鹏：“皇上，臣只熟悉军务，就说说军务的事，臣粗略算了一下，我华国现在有13个集团军、4个近卫集团军，再加上禁军等，陆军人数超过了150万，再算上海军，总数突破了200万人。 现在国内大部分地区相对局势都很平稳，加之交通越来越便利，平均一个省有1万驻军就够了，所以臣建议裁军。 臣认为定国公（左宗棠）组建建设兵的提议甚好，我们把裁撤下来的部队直接转成建设兵，既减轻国家负担也能支援边疆建设。” 200万军队看似很多，可是平摊在2千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其实并不多，而且华国人口基数大，现在全国人口已经有5亿多，200万又算个啥，不过韩鹏说得不错，国内安定地区确实不宜驻守太多军队，不仅浪费国家财政也没这个必要。 吴天佑：“赵国公言之有理，国内驻军过多，裁减部分军队很有必要，参谋部要先弄一个方案出来，由朕汇同将军们商量决定。” 然后，各位又相继进行补充发言，对国内经济发展、交通运输、社会安定、廉政建设等诸多方面提出建言，最后形成了一个初步决议，休兵五年，着重在裁军、军屯、社会稳定、经济发展、反贪反腐、爱国教育等几大方面开展工作。 光阴似箭、岁月如流，时间来到了华国十二年二月，公元1878年3月，华国定下的五年休兵期已到期。 五年里，华国的经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钢产量从七年（1873年）的56.5万吨增长到现在的830.5万吨，生铁从380.3万吨增长到943万吨，煤从1.35亿吨增长至4.23亿吨，全部位居世界第一。 而英、美、德的钢产量分别是320、535、340万吨，生铁产量分别是732、540、363万吨，煤产量是1.8亿吨、1.1亿吨、8千万吨。 五年里，世界上除了华美之间、俄奥之间还有战事外，世界其他地方基本风平浪静，就连太平天国和英国之间的战争也以英国失去澳大利亚而告终，双方停战议和。 不过，各国在经济发展的同时，却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建造战舰的军备竞赛华、英、法、美、德、俄六国争先恐后建造新式战舰。 英国凭着深厚的工业底子在建造新舰中一马当先，五年内共建造了65艘新式战舰，其中5千吨以上的中大型战舰就有28艘，新建总吨位共计45万吨。美国38艘、德国32 艘、法国30艘、俄国27艘。 华国建造了5艘汉帝级（5号舰）、5艘唐帝级（4号舰）、4艘明帝级、8艘宋帝级共22艘战舰，新建总吨位共计21万吨。 华国虽然建造的战舰最少，但吨位上却比俄国还多。而且更主要的一点，华国海军的新舰全部采用蒸汽轮机驱动，比欧洲、美国使用的三胀式蒸汽机输出功率更大，速度也更快。而且，华军方面的新舰还装备了三大杀器：无线电通讯、（无线电）测距仪和鱼雷。 只是到现在为止，因为华国海军采取高度保密的做法，各国并没有了解到这些情报。 而战舰数量、吨位的增加，让英国人终于在海军方面多少找回了一些自尊，心里开始活络起来，毕竟在华国和太平天国手上吃亏，让他们耿耿于怀。 华国整体实力的增强，让华国皇帝吴天佑再次把目光聚焦在俄国的亚洲领土上，也是他心里最想拿下的、念念不忘的地方，不是说吴天佑不惦记美国的地盘，而是比较而言，中西伯利亚、西西伯利亚、大中小玉兹比美国领土重要的多。 俄国也没消停，他在亚洲的扩张碰壁后，加快了欧洲的进攻步伐，为了获得黑海海峡，继续肢解土耳其，1877年4月，俄国正式对奥斯曼土耳其宣战，第十次俄土战争爆发。 俄国为了避免奥匈帝国的干涉，许了不少好处，奥匈帝国为利益驱使，双方签订了《布达佩斯条约》，奥匈帝国为俄国进攻提供便利，6月，俄军渡过多瑙河，越过巴尔干山脉进攻奥斯曼，1878年1月，俄军直逼奥斯曼首都科斯坦丁尼耶（今伊斯坦布尔）城下。 奥斯曼被迫于1月31日与俄国签订停战协定。 这让欧洲各国特别是英国、奥匈帝国倍感压力，如果让俄国控制了黑海海峡，那么以后俄国黑海舰队将可以自由出入地中海，严重威胁欧洲各国的利益。为了阻止俄国的势力在本地区继续壮大，英、奥对俄国提出抗议和武力威胁，以确保黑海海峡不会落入俄国手中。 俄国现在在欧洲是犯了众怒。 所以，二月初九，吴天佑下令召集朝中文武大臣，共同商议怎么趁这个机会收拾俄国，从它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这次参会的有内阁首相杨文才、副首相张宝骏、议政院议长容闳、总参谋长贾绍明、副总参谋长兼西域总督左宗棠，而原首相贺黎明因年龄原因致仕（退休）了。 第230章 天予弗取，必受其咎 乾清宫东暖阁，吴天佑御座正对面，挂着一幅巨型的世界地图，他在处理军务时就经常在地图前比比划划，也时刻提醒他还有多少土地没有划到自己的名下。 像往常一样，吴天佑一开口就为这次会议定下了基调： “众卿家，这次召集大家开会就是一个议题：打仗。我华国休兵五年并不是为了休兵而休兵，而是为了更好地打仗才休兵，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三个方向，东面的美国、西面的俄国、南面的东南亚各国，我们要不要打？要打又该打谁？” 说得不好听，其实吴天佑已经决定打仗了，作战目标就是俄国，但现在他需要逐步摆脱独断专行的做法，采用集体决策，所以才召集这次会议。 首先出来发言的是副首相张宝骏，他算是华国的老人了，在扬威军的时候就跟随了吴天佑，原来一直是主管吏部，贺黎明致仕后才升入核心层。 “皇上，臣不懂军务，但臣知道我华国人口众多，现今已经超过6亿人口，世界人口里3个人就有1个是华国人，按比例算我们的土地都远远不够。所以臣赞成开战，为子孙后代多占一点土地，让他们不要太过艰辛。” 张宝骏其实并不是完全不知兵，只是他那点水平在吴天佑、左宗棠、贾绍明这些高手面前不够看，所以另辟蹊径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问题，说明开疆拓土的必要性，他这个观点也是吴天佑拼命也要发动对外战争的根本所在，土地确实不够用啊。 对于这一点众大臣没有意见，必须如此。 杨文才的军事素质和张宝骏不相上下，所以他也不会直接对战争发表意见。 “皇上，副首相所言极是，臣也是赞成开战，而且是对俄国开战。我大华帝国有诸多民族，是一个大家庭，统称为‘大华民族’，这其中包括有汉族、蒙古族、回部、藏族、回民、苗族、壮族等等，而中西伯利亚、西西伯利亚一带有众多的蒙古族同胞忍受俄国的欺压，甚至无理杀戮，已经到了叔叔不能忍婶婶也不能忍的地步，必须要他们血债血偿。” 吴天佑听得是频频点头，不愧是宣传出身，这大旗扯得够分量，先把大义占了，我们的侵略战争就变成了解救同胞的正义之战，好！本来就是这个理。 其他几人也是私下对杨文才佩服不已，以这个名义出兵这就叫师出有名，不仅可以集聚民意，还能开疆拓土，并以此提高朝廷的声望，可谓一举多得，实在是高。这和当年华国干涉美国的理由如出一辙，是保护华族“殷地安”人的生存权利。 但这些理由，在容闳看来仅仅就是华国为了出兵而寻找的理由罢了，不值一提。 于是他出列启奏：“皇上，臣反对出兵。我国出兵美国已经五年，战争到现在仍然没有结束，每年都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我国占领了近1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但并没有获得法理上的认可，如果同时再和俄国开战，不仅无法在短时间内结束战争，还很可能会激起各国对我大华的担忧，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吴天佑听完是满头黑线，不是因为容闳反对出兵让吴天佑不高兴，而是他说的事情极有可能发生，而且情况很可能比他说的更加严重，如果因此让欧洲、美国联合起来对付华国，情况就不太妙了，不仅会遭到各国的围攻，时间长了还会对华国经济造成较大影响。 贾绍明听到容闳的说法，立即出来反对：“皇上，臣赞成对俄出兵。议长（容闳）所担忧的事以臣之见很可能会发生。不过，如今各国都在耗费巨资极力打造战舰，其目的就是为了在海上争霸，而且英、法、美、俄四国的目标都是我国，难道没有华俄战争他们就不会对我国开战吗？臣建议及早引爆这个雷，一举鼎定乾坤。” 卧槽，吴天佑这次不是黑线而是想骂娘了，这贾绍明竟然要促使各国联合对华，再上演一次当年的四国联合舰队之战，要一举荡平所有不服。 说实话吴天佑是心动了，据收集回来的情报来看，华国海军确实有实力打垮世界上所有的海军，哪怕他们联合起来组成联军也没用，由于有测距仪的加持，华国海军现在的标准交战距离是10公里，而且命中率比原来的4公里交战时还高，各国战舰拿什么和华军打？ 最后，左宗棠也出列发言：“皇上，臣也赞成出兵攻打俄国，我们这次一定要把西伯利亚和他们说的哈萨克一举拿下，奠定我华国西部疆域的版图。这三地加起来面积有650万平方公里，人口400万不到。 现在俄国因为俄土战争在欧洲受到孤立，此乃天时；我国两条铁路已经通到了华俄边界，而俄国的铁路还在千里之外，此乃地利；我国此战是为了解救大华民族的同胞，这是人和。 所谓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全占了，如果再不进取，就会愧对子孙后代了，皇上。” 这话说的吴天佑都动容了。是啊，上天赐予你的你不要，时机到了你不行动，是真的会遭到天谴的，打仗哪有不冒险的，可这点险真算不上险，唯一难受的就是远离国土的巴格达省和巴斯拉省，那里有华国最大的油田，但只要战争打赢了，它一样是自己的。 打输？那是不可能的，最多是两败俱伤，但这种机会也仅仅是理论上存在罢了。 华国陆军天下无敌，而且装备了四个战车旅、160辆战车（坦克），任何坚固的战壕在他们面前都是渣渣，不堪一击。 华国空军有40艘大型飞艇，而且全部使用的是安全性能极高的氦气，既可作为空中补给，还可以进行空中轰炸，俄国只有3艘飞艇，不仅小，而且使用的是氢气。 华国的氦气生产并不是购买了外国的专利，而是采用了各国在实验室制备氦气的方法：通过加热独居石（磷铈镧矿石）的方法获得，因为华国黑龙江、吉林一带就有独居石，太平天国的澳大利亚产量很多。 只是吴天佑不知道的是，这独居石有一定的放射性，这造成后来大量生产工人生病甚至死亡，华国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其实也是独居石名字的由来。 华国空军其实还有更厉害的装备，那就是飞机，只是现在的飞机因为发动机功率限制，载重量太小，用作侦察还差不多，要想执行轰炸任务，那还得要等等。 所以飞机并不会出现在这次战斗中，就算是战车，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能使用的。 海军就不说了。 吴天佑：“讨论到此结束，朕意已决，对俄开战。” 第231章 对俄宣战 会后，政务院、参谋部都积极围绕对俄战争展开工作。 华国政务院外交部同太平天国、奥匈帝国、德意志帝国、葡萄牙积极沟通，交换彼此对俄政策的观点和看法，希望能取得某种默契。 太平天国不用说，是一屁股坐在华国这边。太平天国的铁矿石和煤基本全部销往华国，而武器弹药、战舰也全部从华国购买，连澳大利亚国内使用的也是华国龙币——华元，你说这种情况下，太平天国有得选吗？ 奥匈帝国、德意志帝国的情况比较复杂，德意志铁血首相卑斯麦为了平衡英国的压力，一直想同俄国、奥匈帝国结成三国同盟，而俄国和奥匈帝国之间是矛盾重重，所以这事迟迟无法实现。 这次俄国对奥斯曼的战争，前期得到了奥匈帝国的默许，但随后见到俄国获利太大，直接威胁到奥匈帝国的安全，又同英国联手限制俄国，此时的俄、奥匈关系势如水火，德意志想要实现三皇联盟比登天还难。 葡萄牙就是一打酱油的，不提也罢。 华国的目的则是希望奥匈帝国和德意志帝国保持中立即可，从结果上看德国没有正式在这件事上面表态，奥匈帝国是表示中立立场的，不过吴天佑并不相信这便宜老丈人的表态，奥匈帝国出尔反尔的事做得实在太多，谁敢信啊。 而军队方面则是采取东守西攻的策略，即在美国方向保持现状，用殷地安人拖住美军，维持战略平衡即可，主要是西面对俄国的进攻。 军队不仅推迟了今年士兵们复员转业的安排，还紧急征调了30万复员军人，补充国内各集团军裁撤掉的士兵，使各军全部恢复满员状态。 华国国内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瞒得过俄国人，俄国沙皇很快得知华国的动作，但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再次面临艰难的选择，俄国根本没有能力大规模调兵东进的能力，俄国在整个东部地区的总兵力，不过只有15万，形势非常严峻。 亚历山大二世不得不召集群臣在亚历山大宫开会讨论，会议上，文职官员建议和谈，将军们则誓死抵抗，外交大臣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戈尔恰科夫则提议边打边联络欧洲各国，寻求再次组成联军对抗华国。 戈尔恰科夫：“陛下，我国和英法德美的矛盾都是欧美的内部事务，而华国的崛起则严重威胁了欧美的全球利益，只要我国做出适当的让步，再次联合起来对付华国不是不可能的事，希望陛下考虑。” 考虑？考虑个屁啊，亚历山大二世心想，特么的华国这次又盯上了俄国的领土，而俄国根本很难有能力独自应付，只要有人肯帮忙，条件由他们开就是了。 亚历山大二世：“戈尔恰科夫，这事我就全权委托给你，需要我出面及时联系，我国单独应付华国实在是太艰难了。” 随后，为了增强近东一带的防御力，亚历山大二世启用已经退役的俄国陆军元帅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巴里亚京斯基（Алekcahдp·nвahoвnч·БАprtnhcknn）担任援军总司令，率20万大军前往哈萨克平原参与抵抗华军的战争。 巴里亚京斯基此人在亚历山大二世还是王储的时候就一直跟随他，担任侍从武官，可谓是忠心耿耿，后凭借战功一路高升，在担任高加索驻军总司令时，不仅粉碎了沙米尔主力的抵抗，而且将沙米尔俘获。 可见这人不仅作战能力很强，对中亚一带也非常了解。 俄军的调动情报也传到了华国，华军依旧按部就班地进行准备工作，仿佛俄军的调动与他们无关一般，连部署都是一动不动。 这次战役的总指挥是副总参谋长、西域总督左宗棠，参加攻击部队是第三近卫集团军11.5万人、以及刘永福的混编1师和新组建的混编2师，两师不仅是全员骑马，而且配备了大量的汽车运输兵，这样每师人数达到1.5万人，还有就是伯彦讷谟祜的5千怯薛军、喀什葛尔汗的5千南疆军，所以，华国的总兵力是15.5万。 十二年三月初六（1878年4月8日），华国各大报纸开始大篇幅地报道俄军从浩罕汗国进攻新疆喀什葛尔，屠杀华国边民、抢夺牛羊牲畜的事，同时在西伯利亚，大华民族的蒙古族、乌梁海人等同胞受尽俄国人的盘剥压榨和奴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稍有不从则性命难保。 文章图文并茂，行文如行云流水般，把生活在西伯利亚的大华民族各族人民的深重苦难描绘的淋漓尽致，激起华国民众极大的愤慨，纷纷要求华国政府出兵干涉。 三月十三，华国驻俄国大使馆照会俄国政府，要求其立即停止对新疆的入侵，并交出杀人凶手，赔偿华国的损失，同时要求俄国西伯利亚当局停止对当地华裔族群的迫害，并接受华国政府派员到当地核查。 俄国政府当然知道华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华国的理由他却无法反驳。袭击新疆的是逃入浩罕汗国的原洪福汗国阿古伯长子伯克胡里的叛军以及白彦虎的陕甘叛军，俄军当时收留他们意在给华国添乱，袭击就是他们做的，是确有其事。 西伯利亚对当地族群的迫害也是俄国有计划的整体行动，意在更好地掌控西伯利亚，这些事情也同样是无法反驳的。 不过，俄国沙皇和外交部都知道，就算俄国答应了华国的所有要求，一定还会有新的问题出现，所以俄国政府断然否认了华国的指责，同时指明华国此举是故意制造事端，挑起两国间的冲突。 三月十五，华国驻俄大使再次递交华国政府照会，重申俄国的罪行，并表示，如果俄国拒不接受华国的建议，华军将会强行进入俄国领土，铲除敌对武装，并武装护侨。 至此，华俄两国走到了战争的十字路口。 俄国还是强硬地回绝了华国的威逼，表示不惜一战，以维护俄国的主权。 三月十七，华国皇帝吴天佑签发命令，华国正式向俄国宣战，随即，俄国政府也向华国宣战，华俄战争正式爆发。 第232章 库兹涅斯克 华俄两国宣战使得整个世界震惊，华国和俄国都是当今世界上两大强国，俄国在欧洲横行多年，有“欧洲宪兵”之称，而华国近年来迅速崛起，曾经以一敌四大杀四方，欧洲不少国家都吃过华国的亏。 如今是两强相争，使平静了几年的全球局势骤然紧张，华国咄咄逼人，俄国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欧洲各国纷纷搬起小板凳准备看戏。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国家都这样，像美国，在双方宣战后就非常兴奋，迅速给美国驻俄大使发报，要他联系俄国人共同抵抗华国，这当然也是俄国希望看到的，两国是一拍即合，然后两个同时对欧洲各国展开游说工作，以扩大联盟的范围。 华国并没有去理会俄美的结盟，左宗棠在三月十八，兵分三路攻入俄国。 南路军由混编2师和南疆军组成，人数2万，从喀什葛尔的亮噶尔出发，沿商道杀入俄国的保护国浩罕汗国、布哈拉汗国（见图1），攻占霍罕（今乌兹别克斯坦浩罕）、布哈拉（今属乌兹别克斯坦）等地。 北路军以刘永福的混编1师和怯薛军组成，人数2万，从厄尔口城（今伊尔库茨克）出发，沿昂噶拉河（叶尼塞河上游支流）杀入俄境，进攻布拉茨克、叶尼塞斯克、纳利姆、鄂毕城（见图2）等地。 中路军为这次战役的主力部队，由雷彪的第三近卫集团军担任，正面进攻库兹涅斯克、托木斯克以及托博尔斯克，首先把俄军驱逐到鄂毕河以西，这样，鄂毕河以东的西伯利亚俄军将彻底沦为孤军，任由华军宰割。 俄军在西伯利亚的防御重点就的交通要道托木斯克，在这附近，俄军集结了20万大军抵御华军的进攻，前哨库兹涅斯克屯兵5万，城外防御阵地上战壕是纵横交错，并建有不少钢筋混泥土结构的机枪堡垒，形成火力交叉网，俨然是一个坚不可摧的王八壳。 担任先锋的是第七近卫军的一个师，进行了数次试探性进攻都无功而返，还损失了近百战士，师属炮兵旅的76mm火炮根本轰不开对方的堡垒，于是只能暂停进攻，向上汇报并等待主力部队到来。 足足等了五天，左宗棠、雷彪等才来到库兹涅斯克。 二人首先听取了先锋部队师帅的汇报，师帅退去后，左宗棠皱了皱眉头： “雷司令，这情况了解的很不够，特别是俄军的炮兵在哪？他们是个麻烦，不除掉他们的炮兵，我们的火炮就没办法放心地打。” 雷彪明白，现在俄军的火炮和华军相差无几。由于运输问题，华军火炮的口径普遍较大，可在射程上，双方的炮兵基本上在同一水平，华军没有任何优势，只有第三近卫集团军的两个150mm的重炮旅，有超远射程可以碾压对方。 可总不能把重炮当普通野战炮使用啊。 雷彪：“总督大人，看来我们只有先清除掉俄军大部分的大炮才好进攻，不过，我们正常的攻击他们根本不用出动炮火支援，也引不出来啊，除非把战车旅拉出来。” 战车是有很强的防护能力，但如果炮弹直接命中，它还是扛不住的，而且，华国的秘密武器如果这么使用，估计皇上知道了怕是要杀人的。 左宗棠不满滴瞥了雷彪一眼：“不到万不得已，战车是不能使用的。现在解决方法还很多，用不着他们，你立即命令工程兵，建一个简易的飞艇起降场，要能同时停20艘飞艇，我要用空中轰炸灭掉他们大部分的大炮。” 两天后，华军两个飞行大队的20艘飞艇，便停在了简易飞艇场上，同时运来了大批航空炸弹，然后5艘飞艇作为运输舰，从后方基地运送航空炸弹，15艘则升空飞向俄军阵地，搜寻俄军的炮兵阵地。 俄军指挥官并没有防空经验，因为空中轰炸是一个新兴的战术，所以，俄军的炮兵阵地基本的毫无遮拦地展现在华军眼前，数量很多，居然有30个炮阵、600门火炮，华军飞艇于是从最远的地方开始轰炸，因为最远的炮阵是俄军的重炮部队。 等俄军指挥官巴布科夫发现华军飞艇的目标是自己的炮阵时，已经来不及了，14艘华军飞艇1艘负责1个阵地，停在炮阵上空开始往下投掷炸弹，俄军阵地上一片火海，40分钟后，14个俄军炮阵的280门大炮就剩下18门，投完炸弹的华军飞艇才大摇大摆地撤走。 而指挥艇则利用无线电通话，为华军火炮提供炮击坐标，指引华军炮兵炮击剩余的俄军炮阵，俄军炮阵被一个一个点名，损失惨重。巴布科夫不得不命令炮兵分散撤退，这才保住了部分火炮，但最后一清点，仅剩212门，损失接近2\/3，是欲哭无泪。 随后，飞艇被分为两个批次，轮番对俄军后方的各类仓库、军营以及其他任何可疑目标进行轰炸，而指挥艇一直停留俄军控制区上空观察敌情，并为华军火炮提供有价值的坐标进行炮火打击。 自从华军飞艇使用氦气后，吴天佑就没有禁止左宗棠乘坐飞艇，所以这次他就亲自坐镇在指挥艇上观察战况，不过他并不干涉雷彪的指挥，当然雷彪并不在飞艇上，而是在地上的指挥部里指挥。 飞艇上不可能让两大最高指挥员全部上去了，万一发生变故可就麻烦了。 左宗棠从空中俯视一片火海的俄军阵地，深深感受到科技进步带来的战场上的巨大改变，空中优势真的是至关重要，说它主导了战争胜负都不为过，皇上看得可真远啊，一早就准备了这些神器，让打仗都变得简单多了。 所以，这使得他更加坚定了空降到俄军后方，围歼俄军的作战计划。 突袭俄军后方重镇托博尔斯克是第七师师帅张厚万提出来的，他上次在喀喇沙尔战役中奇袭库陇勒（今库尔勒）成功后信心大增，又想故伎重演，占领俄军后方重镇托博尔斯克，这是前线俄军的后方补给基地，拿下它，不仅断了俄军的补给，还断了他们的退路。俄军想撤退，就只能南下哈萨克绕道回去，他们有粮食能支撑他们回去吗？ 第233章 围点打援 经过两天的连续轰炸后，华军开始对俄军的外围据点逐个拔除，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争夺，一个阵地接一个阵地的搏杀，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和俄军的伤亡比较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俄军伤亡了2千多人，而华军伤亡还不足400，是1：5的战损比。 更让俄军前线指挥官巴布科夫郁闷的是，华军的飞艇整天停在自己的脑门上，自己的军事调动华军是一清二楚，现在炮兵根本就不敢动，这仗怎么打？ 本来是可以利用夜间来调动部队和隐蔽炮阵构筑的，可俄军因为国内经济吃紧，部队的伙食是出奇的差，能吃饱就不错了，所以绝大部分士兵都有夜盲症，而没有夜盲症的都被巴布科夫派到一线阵地去了，要抗击华军的夜袭。 还有一个更头疼的问题，就是晚上睡觉休息，布置好的军营已经让华军炸没了，好在华军没有对城内轰炸，巴布科夫只能安排部分俄军进入民宅居住，但绝大部分士兵都得在战壕里过夜，根本得不到充分的休息，将士们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 而住在民宅的那些将士更让巴布科夫头疼，俄军的军纪是出了名的差，强*奸案每天都有发生，弄得市民们怨声载道。 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有色人种上，巴布科夫连看都懒得看，可库兹涅斯克里绝大部分市民都是来自欧洲本土的俄罗斯白人，巴布科夫是不得不管，可他枪毙了十几个将士，情况依然没有改观，该发生的照样每天发生。 巴布科夫是既要忙于处理战事，还要不断地安抚城里的市民，非常累。 经过10天激战，华军终于攻破了俄军的第一道防线，开始攻击第二道防线。 由于休息不好，加上又是飞艇轰炸又是炮击的，俄军是处处被动挨打，士气越发低迷，第二道防线仅守了5天便被华军攻破。 俄军就剩最后一道防线，华军就将兵临库兹涅斯克城下。 退入库兹涅斯克的俄军共有2.2万人，第三道防线上还有1.5万俄军，库兹涅斯克军团已经伤亡超过25%，临近崩溃的边缘。 巴布科夫的求援电报前天已经发出，战役指挥官巴里亚京斯基元帅派出的3万援军已经在救援的路上，并命令巴布科夫为俄罗斯死守库兹涅斯克。 华军指挥部里，左宗棠正和雷彪一起对着地图在分析战况。 雷彪：“总督大人，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把后面的部队调上来，包围库兹涅斯克，吃掉俄军的库兹涅斯克军团？” 左宗棠不置可否：“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天俄军已经不似前两天那么惊慌，他们的阵脚稳多了，抵抗比在第二道防线激烈？” 雷彪有点不以为然：“卑职注意到了，想必临近城防，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只要我们再加把劲，他们就完了。” 左宗棠微微点了点头：“他们是在作垂死挣扎，不过有没有可能是他们的援军快到了？” 雷彪瞬间明白，左宗棠这是在给自己留面子，俄军真的有可能是援军快到了，给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才让这帮家伙有了信心。 看到雷彪已经明白，左宗棠没有继续解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立即让飞艇去侦查一下俄军后方100公里内的情况。” 飞艇侦查的结果证实了左宗棠的猜测，俄军有约3万大军正急速向库兹涅斯克推进，离此地约60公里，估计明天下午后便可到达，雷彪迅速来到总司令部找左宗棠汇报。 左宗棠听后淡淡说了句：“才3万啊，看来这个俄军的总指挥不简单啊。” 听到左宗棠这么说，雷彪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总督大人，我们要围点打援？” 左宗棠笑笑道：“正是，俄军在平地上没有战壕的掩护，我们的火力可以充分发挥作用，派2个师绕过库兹涅斯克，让飞艇大队配合行动，把这股俄军吃掉。” 雷彪战略上可能有点欠缺，但战场指挥还是不成问题的，所以具体怎么打不用左宗棠多费口舌，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好，那就只能请皇上换人了。 雷彪回到自己的指挥部，立即命令第七近卫军的两个师先行派人去探路，深夜后再出发，轻装前进，在库兹涅斯克后面（西面）10公里处建立防御阵地，一个师防守阵地，另一个师则寻找适当的位置埋伏，切断对方的退路。 炮兵则预先建好炮兵阵地，火炮将用飞艇直接吊运过去。 第二天，华军第七近卫军的部队就已经绕过库兹涅斯克到达了制定位置，随即开始土工作业挖掘战壕，没多久20门火炮也通过飞艇吊运过来，直接就卸在了右后侧的山顶的背面，这是一个反斜面炮阵，可以放心大胆地开炮。 中午，俄军3万援军的先头部队遭到了华军的阻击，很快被击退。 俄援军指挥官一听在这里居然遭到阻击，第一个想法就是库兹涅斯克失守了，随后又感觉不对，库兹涅斯克数万大军，又有防守之利，他昨天都还接到守军催促的通信兵，怎么可能一天内被全部消灭，就算被消灭了也应该有溃兵啊，这显然不可能。 只是，这眼前阻击的华军部队又怎么解释呢？想不通就索性不想了，于是他催动大军继续前进，向库兹涅斯克靠拢。 等他来到前沿观察时，发现阻击的华军并不多，就5、6千人的规模，而且圆弧状的防御阵地有四五公里宽，就这点兵力也敢阻击他3万大军，特么的是不是有点看不起人啊。 “来人，给劳资进攻，杀光眼前这帮不知死活的猴子。” 援军指挥官恶狠狠地下达进攻命令，于是4千俄军分两路向华军两侧的阵地杀去。 华军是400米迫击炮开始攻击，300米步枪开始射击，200米轻、重机枪也同时开火，密集的火力压得俄军几乎不敢抬头，伤亡也在持续增加。 而俄军炮兵刚把拖大炮的马匹牵走，还没构筑炮阵，华军的炮弹就霹雳巴拉砸了过来，俄军指挥官这才发现，华军把炮阵设在山背那边，怪不得自己没有观察到，但这个失误非常致命，华军火炮是又快又准，20分钟左右，俄军的10门火炮就彻底凉凉了。 这还不算，新的情况又出现了，东面的天空中密密麻麻飞来一大批飞艇，正向自己这边飞来，指挥官脸都黑完了，泥马，需不需要玩得那么狠，这平地之上连个隐蔽的地方都没几个，这是要等着挨炸的节奏。 第234章 欧美欲合纵 为了避免损失，俄军指挥官立即让部队散开，步兵散开容易，可辎重部队目标太大是躲无可躲，受到了飞艇的重点关照，很快，粮食、弹药都损失惨重。 华军飞艇分散开来，只要有俄军集结就炸，散开则不理，就停在俄军头顶监视着俄军的一举一动，俄军指挥官是束手无策，只希望黑夜早点到来。 不过半小时后，离天黑也就一个多小时，华军改变了策略，开始选择有价值的目标就是一番狂轰乱炸，炸得俄军是魂飞魄散，然后扬长而去。 见到华军飞艇离去，俄军指挥官这才松了一口气，让手下立即收拢部队，清点损失，部队损失到不大，但大炮全部被毁，弹药损失了一半，而粮食连一人半公斤都分不到，但部队行军一天了，到现在是饥肠辘辘，指挥官只能让军需部把粮食全部分配下去，埋锅造饭。 饭后，俄军指挥官知道大家都是吃了个半饱，而且军中再没有粮食了。 他必须的做出选择，是继续前进还是立即后撤。考虑到华军的实力，他知道就是他们3万人全到了库兹涅斯克，也就是多坚持两三天，没办法守住库兹涅斯克。 所以，他先派了一队通讯兵骑马回去催要粮食，然后是全军立即丢下所有辎重，全速撤退，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就这样，全军忍饥挨饿连夜赶路，希望能够早点回到托木斯克，然后饱食一顿，再美美地睡上一觉。 不过，上帝和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第二天中午，当他们走得精疲力尽、饥饿难耐的时候，一个师的华军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时候的俄军将士们连拿枪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有许多人为了减轻负重，武器早就丢掉了，连枪都没有。 3万俄军被迫集体向华军投降，俄军指挥官想到沙皇对投降将军家属的酷刑，吞枪自尽。 华军搜走俄军武器后，便把随身携带的干粮分给俄军充饥，并在原地等待飞艇把给养运送过来，然后华军调集了30艘飞艇运送俘虏，足足运了两天才把他们全部运走。 库兹涅斯克久等援军不到的巴布科夫得到通讯兵的回报，才知道援军的来路已经让华军截断，不仅是援军过不来了、补给线断了，连退路也没了。 为避免动摇军心，巴布科夫封锁了这个消息，并给托木斯克的巴里亚京斯基元帅发报，报告了库兹涅斯克的情况，并再次请求援军，与援军前后夹击华军，打通撤退的通道，可是这个请求让巴里亚京斯基元帅给拒绝了。 巴里亚京斯基元帅明确指出，现在的华军实施的是围点打援的计划，只有派重兵才能救援。现在托木斯克已经派不出超过3万以上的援军，命令他死守库兹涅斯克，为托木斯克增兵布防争取时间，为俄罗斯流尽最后一滴血。 作为库兹涅斯克军团的指挥官，巴布科夫又怎么可能没看出华军的用意，不管托木斯克派多少援兵都是有来无回，这个添油战术是兵家大忌，但是他现在确实没有实力坚守库兹涅斯克，既然巴里亚京斯基元帅把话都说死了，退路已绝，就只能为国尽忠了。 由于援军被灭，库兹涅斯克的俄军成了孤军，陷入华军前后夹击之中，左宗棠根据战场形势变化暂时停止了攻击，全力用飞艇把俘虏运送回来。等到华军把俘虏运送完毕后，左宗棠也让飞艇的将士们休息一天，毕竟连续作业非常辛苦，华军又不赶时间。 到了第四天，华军重新发起进攻，不过这次不是武装进攻，而是让飞艇飞临库兹涅斯克上空，抛撒大量的俄文劝降书，进行政治攻势，告诉库兹涅斯克的守军们，他们的援军被灭，援军指挥官也吞枪自杀，还配有自杀指挥官的相片。 许多俄军将士们本来就怀疑被围困了，看到照片就信了十足。 现在是援军没了、粮道断绝、退路断绝，真所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看不到任何希望，哪还打个屁啊，整个守城俄军将士议论纷纷，军心动摇，士气则是直接归零。 华国十二年四月十七（1878年5月18日），巴布科夫向国内发了一封诀别信，然后开枪自杀，库兹涅斯克俄军全军投降。 这时，北路军刘永福混编1师和怯薛军也成功攻占了布拉茨克，南路军的混编2师和南疆军最狠，直接攻占了浩罕汗国的首都霍罕（今乌兹别克斯坦浩罕）。 开战刚一个月，俄军在和华军的对抗中直接损失了10万大军，整个俄国为之震动，沙皇亚历山大二世与众臣合议后，再次调派了20万大军进入西西伯利亚，以抵御华国的侵略，使得俄军在西西伯利亚的托木斯克一带聚集了30万大军。 华国同时对俄美两线作战，并迅速歼灭10万俄军，令欧美陷入惊慌，“黄祸论”再次铺天盖地席卷了整个欧美各国，这也使得俄美两国的游说工作取得了长足进展，英法两国都原则上同意对华国采取强硬的限制措施，相关授权正在两国议会讨论。 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知道，和欧洲联手对付华国需要各国取得共识，这需要时间，而俄国首先必须在这段时间里，顶住华军的攻势，守住托木斯克防线，为达成共识争取时间，否则各国还在谈判俄国就一败涂地了，那联手之事也就烟消云散了。 于是，亚历山大二世把俄国仅有的3艘飞艇也派往西西伯利亚参战。 而在华国，左宗棠给华军各部下达的命令却是巩固占领地，抢修公路。对阵北、中、南三路共40万俄军，华军的总兵力仅15.5万人，左宗棠没有向皇帝吴天佑请求支援，吴天佑也没问左宗棠要不要援兵，两人似乎很默契，并不担心15万多的华军兵力不够。 更有甚者，整个第三近卫集团军只有第七近卫军、集团军属炮兵师、警卫旅等进入俄国的库兹涅斯克，而第三近卫军4.5万人还在国内尚未出发，也就是说，在中路的西西伯利亚主战场上，华军是以7万人对阵俄国的30万大军，这事也就左宗棠敢干。 可华国中枢的几个大佬就有点坐不住了，于是联袂找到皇上“谈心”。 首相杨文才首先启奏：“皇上，俄军不断向西西伯利亚增兵，我军是不是也要相应增加兵力应对，这差距有点大。” 吴天佑微微一笑：“此事郑国公过滤了，朕迟点和你解释。” 然后扫了其他几人一眼：“你们也都是为这事而来？” 确认几人来意后，吴天佑盯着贾绍明：“其他几位是治世能人，不懂战事朕能理解，你齐国公可是总参谋长，你也来凑什么热闹？” 第235章 华国的盘算 贾绍明颇为尴尬地回答道：“皇上，臣资质有限，不能全面领会皇上与定国公（左宗棠）的深意，也就跟着一起来了。” 吴天佑看他这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是搞笑，就笑笑口问道： “哦？！那齐国公看到哪些了呢？” 贾绍明：“皇上，华军与俄军在西西伯利亚托木斯克、库兹涅斯克一带对峙，我军的补给线只有300公里，而俄军的补给线超过1300公里，虽然俄国在西西伯利亚囤积了大批粮草，可那是针对当时的10万守军来说的，现在30大军能吃多久？ 所以对峙下去，俄军肯定会首先求变，他们打不起长期战争，但他们如果进攻的话，我7万大军在飞艇、大炮的协助下，俄军基本没有希望攻破。” 吴天佑这才欣慰地点点头，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这总参谋长就该换人了。 “还有吗？” 贾绍明：“至于兵力不足，只要定国公开口，我们就是从京师调兵到库兹涅斯克前线，也就一个礼拜，根本不用担心。” 得！吴天佑终于明白，这小子纯粹就是装疯卖傻扮无知，凑热闹来了，也就没好气地说道：“行行行，这就是你齐国公的一点点哈，让朕长见识了。” 然后对其他几位说：“众卿家，大概就是齐国公说的这个意思，我就不重复了，如果没有其他事，大家就请回吧。” 容闳则站了出来：“启奏皇上，臣有话说。” 吴天佑：“泰安侯请讲。” 容闳：“皇上，最近欧美报纸普遍对我华国不友好，诋毁我国的报道是层出不穷，黄祸论更是喧嚣尘上，连和我国交好的德国、奥匈帝国、葡萄牙也开始和我国保持距离，如今除了俄美两国外，英、法、荷兰、西班牙、意大利、丹麦六国跳的最欢，我们不得不防啊。” 一个新兴大国必然要挑战现存大国的地位，受到老牌殖民国家的排挤打压，是再正常不过了，现存大国因为惧怕崛起国，必然会回应这种威胁，这样战争就变得不可避免，这就是后世着名的“修昔底德陷阱”魔咒。 英国的崛起是打败了西班牙和荷兰，德国的崛起是打败了法国，然后引发了两次世界大战，因为崛起就意味着要打破原本的世界架构，这个过程只能是武力解决。 吴天佑知道，华国要想崛起同样得面对这些问题，除了硬刚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吴天佑：“嗯！泰安侯所虑甚是，大家对此有何看法？” 张宝骏出列说道：“启奏皇上，欧美行的是战国时代的合纵之术，我当以连横破之，实行‘远交近攻’之策，现在和我国有接壤的就是英、美、俄、荷兰四国，我们应该结交除这四国之外的所有国家，欧洲各国本来就是矛盾重重。 还有，如果欧美等西方国家组建联军，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弄一个东方联军出来，也免得我们看上去有点势单力薄。” 吴天佑听后不住点头，此计不错，有点味道。东方联军？还不如弄个联合国*军。不过当吴天佑想到联合国三字的时候，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他对怎么管理这么大一片疆土终于有了新的想法。 吴天佑：“此计不错。这外交连横由你们内阁负责，组建联军一事由总参谋部负责。” 此时杨文才再次出列：“皇上，臣认为我们最近应该把英法两国发动的鸦片战争再宣传一下，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英法联军打进北京城也不过才过去18年，我们的子孙后代都不能忘了国耻，这次不管是四国联军还是八国联军，我们都要干死他们，一雪国耻。” 吴天佑很满意，这主意不错，既是爱国教育，还能动员民众一致对外，好。 贾绍明出列发言：“启奏皇上，只要我们卡住新加坡海峡通道，华国本土就是安全的，所以不管将来局势如何发展，加强新加坡防御能力都是当务之急，臣计划在新加坡海峡北岸增设两座抗打击力强的要塞，以便随时可以封锁海峡通道。” 吴天佑明白贾绍明的意思，太平洋沿岸美国并没有大型造船厂，而且他们也不敢在太平洋沿岸造船，美国的战舰都在大西洋沿岸建造，如果欧美舰队要从美国大西洋沿岸跑到美国太平洋沿岸这边，需要绕过南美最南端的魔鬼海域——合恩角，只有疯子才敢走。 那么，马六甲海峡末端的新加坡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吴天佑：“齐国公所虑甚是，立即安排实施，速度要快，另外，把新组建的那个飞艇中队调过去，然后让第三集团军的部队从婆罗洲（今加里曼丹岛）撤回新加坡，把第四集团军调去婆罗洲驻防。 一旦英国、荷兰敢动就直接拿下海峡殖民地（英属）和东印度（荷属印尼），让他们在南海失去立足之地，以确保我大华本土的安全。” 杨文才他们本来是想劝皇帝增兵俄国的，结果弄成了华国要全面准备对抗欧美的会议，都不知道去哪里说理去。 不过，吴天佑的收获却是非常大，因为他想到了以联合国或者是英联邦的形式把他无法自己控制又必须汉化的地区统一起来，就算以后大家想法多了要分开过，也不会影响到华国的主权和领土，只是具体怎么操作他还没想明白，但这个思路却是认定了。 年初，俄国和奥斯曼土耳其签订的《圣斯特凡诺条约》，其内容引起英、奥的强烈不满，英、奥反对俄国在巴尔干扩大势力，反对在巴尔干半岛建立大斯拉夫国家保加利亚，奥匈帝国外交大臣安德拉希伯爵提议召开国际会议，重新审议和修改该条约。 英国欣然赞同，俄国因同奥斯曼的战争刚结束，与华国的战争却遭到重大挫折，迫切希望通过一次会议来改善同欧洲各国的关系，以联手对付华国的威胁，于是同意参加会议。 公元1878年6月13日（华国十二年五月十三），德、俄、英、奥匈、法、意、奥斯曼土耳其七国在德国首都柏林举行会议，讨论修改《圣斯特凡诺条约》，并邀请了罗马尼亚、塞尔维亚、门的内哥罗、希腊列席会议，但没有表决权。 第236章 八国柏林联合声明 由于华国进攻俄国，所以历史上的柏林会议出现了非常大的变化。 首先，俄国原来的在英国和奥匈帝国进行武力威胁后被迫参加会议，现在却是主动积极参加，寻求同欧洲各国和解。 其次，原本柏林会议修改完《圣斯特凡诺条约》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这次，在会议后以英国、法国、美国、俄国为主，借用德国的场地邀请各国参会，共同商讨应对东方华国的“黄祸”威胁。 荷兰、西班牙、意大利、丹麦四国应邀出席会议，德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土耳其、葡萄牙、挪威、瑞典等国以各自的理由婉拒了邀请，在他们看来，华国虽然可怕，却并没有对自己造成实质性威胁，反而俄国才是最大的威胁，帮俄国岂不是在找死。 由于主要国家英国、法国、美国、俄国四国已经基本取得共识，所以这次八国会议的议程进展非常迅速，公元1878年7月15日（华国十二年六月十六），八国形成并通过了一份《八国柏林联合声明》，要求华国无条件立即从美国、俄国领土上撤军，否则八国将联手进行武装干涉。 八国就连各自的出兵规模都进行了清晰的分配，等各国议会审议通过便可以随时实行。 同时，考虑到俄军不可能长期以重兵在托木斯克和华军对峙，不光是补给跟不上，俄国的经济也承担不起，国内经济很可能会首先顶不住，于是英国和美国联合向俄国紧急提供了300万英镑的粮食专用贷款，让俄国在英美两国采购粮食以维持战争。 在外人看来，金碧辉煌的北京紫禁城就象天堂似的，雄伟壮观，器宇轩昂，肃穆庄严，不过在吴天佑的眼里，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囚笼，把自己和外界隔离起来，自从进了这紫禁城，他就很少出去过，这特么地就和坐牢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这个牢房大到你感觉不出来。 牢骚当然可以发发，但这是他的责任，带领华国走向巅峰的责任，他不会推卸，只能每天勤勤恳恳地工作，批阅那些永远都批不完的奏章。 “皇上，贤妃娘娘、公子、清欣郡主求见。” 吴天佑一愣，贤妃虽然是二嫁之身，不过做人是最低调，根本不会在自己办公的时候来打搅自己，他们娘仨过来有什么事？ “宣。” 三人进来后行的都是跪拜之礼，礼毕后吴天佑就问道：“爱妃平时都不会在朕工作的时候找朕的，可是有什么急事？” 贤妃当然听出吴天佑暗含怪罪的意思，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皇上恕罪，妾身也是管不了两个孩子了，才来打搅陛下的。” 原来这样，孩子大了不听话，管不动了。吴天佑把眼光往假子熊浩翔一扫：“怎么回事？看你们把母亲都气哭了。” 熊浩翔很委屈地答道：“父皇，您答应儿臣只要军校毕业就可以从军的，现在母妃不让儿臣从军，儿臣不服。” 吴天佑脸一黑：“胡说，你母亲答应过朕的，怎么可能阻止你，是不是你还没有儿子？” 让吴天佑一下猜中，熊浩翔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倔强地说：“已经怀上了，只是还没生出来，也算有孩子了。” 吴天佑黑着脸说：“胡闹，你就知道生出来一定是儿子吗？你们熊家就你一根独苗，你想让熊家的列祖列宗断了香火不成？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让世人怎么看朕？” 熊浩翔：“父皇，等八九个月后，还有没有仗打都难说了，错过了这一次，儿臣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有机会上战场了。” 吴天佑想了一下：“这样吧，爱妃，你在宫里挑三个宫女，就当朕赐给翔儿的。翔儿，为父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你母亲满意了她自会放你去的。” 贤妃自然明白吴天佑说的是什么意思，起身拜谢：“妾身谢皇上恩典，只要他做好了，妾身自会放他从军的。” 处理完假子熊浩翔的事，吴天佑看向清欣郡主： “清欣，你一向懂事，怎么也惹母亲生气了？” 清欣郡主也委屈地说道：“父皇，母亲要清欣嫁人，还不让清欣上大学。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封建，清欣想继续读书。” 吴天佑一听是这事，不得不支持，就转头对贤妃说：“孩子要求上进，由她去吧。” 贤妃吴刘氏母子三人走后，吴天佑才意识到一件事，就是孩子开始长大了，长子吴立仁、次子吴立军都是1862年出生，现在已经16岁了，像以前的王朝，他们早就要封王了，不过吴天佑除了册封太子外，至今一个王都没封。 吴天佑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孩子会不会怨恨他这个做父亲的，就算是怨恨也没办法，他真的是被洪大天王滥封王爵给弄怕了，一封王人心就散了，要是自己把这些儿子全封了王，他们兄弟之间只怕是也要人心散了，嗯，其实不封王他们也很难聚在一起。 不过，还没等吴天佑考虑清楚，内侍就进来了：“皇上，首相郑国公等人请求觐见。” 吴天佑只能放下思绪，宣他们进来。 众臣见过君臣大礼后，杨文才说明来意：“启奏皇上，欧洲八国纠集在一起，联合起来对我们施压，要求我国从俄国、美国撤军，臣等过来求皇上圣裁。” 从华国现行的权利划分框架来说，吴天佑是可以直接拍板决定对外关系的，内阁其实也可以拍板决定再由吴天佑签字生效，这是君主制向君主立宪制转变的一个过渡状态。 吴天佑淡淡地问道：“众卿家，难道这件事你们有分歧需要朕来裁决吗？” 众人一听就明白，皇上的意思就是外交事务以后他就只负责审批，只有内阁出现分歧他才出面解决，明确了责权大家就好办事了。 杨文才：“启奏皇上，臣等并无分歧，一致赞同拒绝八国的威胁，只是此事太过重大，不得不过来奏明皇上。” 吴天佑很满意：“很好，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华国不是被吓大的，是一枪一炮打出来的，拒绝就是了。记住了，态度要嚣张点，朕气也得气死他们，反正拒绝就等同开战，这个世界最终还是要看谁的拳头硬。” 吴天佑这是一锤定音，自此全面战争已经不可避免，其实八国联合声明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果，不管华国愿不愿意都是避无可避。 贾绍明：“皇上，如此一来我国的加紧战争准备了。” 吴天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然后对杨文才说道：“郑国公，大战将至，你们内阁负责维持国内的经济，保证市场供应，维护社会平稳，还有就是警示工厂商家，我华国将会和八国开战，让他们尽快处理减少损失。” 第237章 天罚计划 众臣退去，吴天佑留下贾绍明单独商量。 吴天佑：“齐国公，这将是一场改变世界格局的大战，立即通知所有集团军司令、舰队提督回京，朕要召开高级军事会议。” 贾绍明答应后仍端坐在原地，等待吴天佑下面的话。皇帝不可能因为一句话留他下来单独交代，肯定还有别的交代。 吴天佑继续说道：“你马上安排巴格达总督，让他在巴格达修建一个大型的飞艇场，然后再让军队在秘密地方修建一个大型的军用飞艇场。” 贾绍明：“是，皇上。皇上是不是打算用空中补给，保住巴格达、巴士拉两省？” 吴天佑笑了笑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是，也不是。民用飞艇场朕是打算开辟一条空中航线，保持华国和欧洲的联系和经贸往来，毕竟战争开始后，我们和欧洲的通讯可能会被掐断，船运则肯定中断，对各自的经济都有影响。 朕算过了，从喀什葛尔飞巴格达有2900公里，巴格达飞维也纳是2850公里，我们的大型飞艇巡航速度有120公里\/小时，一天一夜功夫就到，对于我们的飞艇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独家航线啊，朕这条空中走廊会赚大钱的，想想都美。” 贾绍明已经很久没看到吴天佑那一脸财迷的样子了，很好奇皇帝在这种时候竟然有闲心考虑赚钱，心中不禁感叹，皇上不愧是华国捞钱界的天花板啊，大战即将开打也不忘做生意，不服不行啊。 贾绍明：“皇上，这是光明正大的事，这事就算没有战争也是可以做的，您怎么弄得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这不像您风格啊。” 吴天佑满头黑线，他并不在意贾绍明把他比作贼，而是觉得贾绍明这榆木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啊，于是也不顾皇帝威仪，直接开骂： “你个蠢蛋，你什么时候看到朕只顾赚钱不干正事了？朕要你修一个军用飞艇场是什么意思，巴格达离苏伊士运河只有1100公里，你明白吗？” 这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皇上竟然要空袭苏伊士运河，切断联军的补给线。如果真这么打，不管联军有多少战舰，都只有打输的份，皇上这盘棋下得够大了。 贾绍明是满心欢喜：“皇上，此计我估计没人能想到，这次他们死定了。” 吴天佑摇了摇头：“未必啊，这得看老天爷给不给力了，所以这长途空运的事，必须等空袭完成后才能启动，以免泄露军机。 他们这次一定是一支超大规模的舰队，行踪不难掌握，舰队过苏伊士运河得花上好几天，我们只要在后期袭击他们的补给舰，不仅能炸沉他们堵塞河道，说不定他们上面的弹药会帮我们做到更多的事。 就叫做‘天罚’计划吧，此事绝密，在军事会议上也不能提，明白吗？” 六月十九，八国联合声明后第四天，华国外交部正式照会欧美八国，拒绝八国柏林联合声明的要求，重申华国为保护大华民族生存权的正当权力，华国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臣民。 并告诫英国、法国、荷兰、西班牙、丹麦、意大利六国管好自己本国的事，不要执迷不悟参加华俄、华美之间的战争，否则大华皇家武装力量不介意像上次吊打四国联军那样教他们怎么做人。 华国驻德国大使宣读的华国政府外交声明，一下子刺激了欧洲敏感的神经，欧洲六国是怒不可遏，根本无法忍受这种羞辱。 六月二十，英国、法国、荷兰、西班牙、丹麦、意大利六国向华国宣战，并同时宣布成立八国联军征讨华国。 同日，华国向六国宣战（美国、俄国已经是交战状态）。 六月二十一，太平天国、满清、日本、扶桑四国向八国宣战，八国同日向四国宣战，“第二次东西对决”正式爆发。 这是继1870年底爆发的华国对英国、俄国、荷兰、奥斯曼四国大战后，又一次东西方战略大对决，也是以英国为首的老牌帝国主义国家打压新兴的华国的又一次尝试，当今的道理就是看谁的拳头硬谁就有理。 在欧美方面，八国联军出动250万陆军、125艘新式战舰、10艘飞艇。 其中英国50万陆军、50艘战舰、5艘飞艇；俄国80万陆军、20艘战舰、3艘飞艇；美国80万陆军、30艘战舰、2艘飞艇；法国10万陆军、10艘战舰；意大利10万陆军、10艘战舰；荷兰10万陆军、2艘战舰；西班牙5万陆军、2艘战舰；丹麦5万陆军、1艘战舰。 数字看起来挺吓人，不过美国、俄国的步兵和飞艇都是在本土作战，并不随船出征，而英国的50万大军，从本土出发的士兵只有5万，其余10万是印度英籍守军、35万是印度仆从兵，荷兰一样，从本土出发的就2万人，其余的都是荷兰东印度的守军。 所以，真正从欧洲出发的就是英国5万、法国10万、意大利10万、西班牙5万、丹麦5万，共计25万人。运送25万人，还要保证他们的吃喝拉撒，运输任务有多艰巨可想而知，欧美八国是拼尽全力才凑齐100艘大型运输船，可以一次性运送13万人。 就算是这样，也需要两次才能完成运送任务。 当然，舰队的补给才是最麻烦的，粮食可以在印度等地补充，但武器弹药则需要从欧洲补给。从欧洲到印度洋有4000多海里，华国海军实力雄厚，如果袭击联军的运输线那是防不胜防，所以这一仗并不是那么好打的。 八国联合舰队总司令是英国海军上将托马斯·西蒙德斯爵士（thomas symonds），三位副总司令，分别是美国分舰队司令美国海军少将乔治·杜威（george dewey）、俄国分舰队司令俄国海军上将叶夫根尼·伊万诺维奇·阿列克谢耶夫（eвгehnn·nвahoвnч·АЛekceeВ）、联合分舰队司令法国海军上将弗朗索瓦·奥尔良(fran?ois-ferdinand-philippe-louis-marie d\\u0027orléans, prince de joinville) 。 这四人负责整个舰队的调度指挥。 这中间，俄国海军上将阿列克谢耶夫是亚历山大二世的私生子，在华国那就是皇子的身份，不过在欧洲，这种私生子是得不到社会认可的。 而法国海军上将奥尔良的来头也不小，衔头是儒安维尔亲王，是前法国国王奥尔良公爵路易·腓力之子，只可惜现在的法国是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没有了国王一说。 第238章 华语联盟军 华国十二年七月初十（1878年8月8日），华国皇帝吴天佑在乾清宫正殿举行高级军事会议，研究对付八国联军，参加的人员有太子吴立煜、总参谋长贾绍明、副总参谋长左宗棠、1至13集团军司令、1至4近卫集团军司令、太平洋舰队提督、南方舰队提督、北方舰队提督（重建）、三宝舰队提督共25人。 可以说，全国90%的武装力量统帅全部到齐，这也是华国自建军以来首次举行全部统帅参加的会议，可见非同一般。 吴天佑还是习惯性的开场白，直接开门见山： “朕的统帅们、将军们，这次召集大家过来就一件事，打仗。现在整个战场分成四大块：西边的俄国战场、东面的美国战场、南面的东南亚战场以及印度洋海战。下面就一个一个战场来讨论，首先是西面的俄国战场，俄国将出兵80万，谁先来说。” 吴天佑话音刚落，第三近卫集团军司令雷彪就站了出来： “皇上，末将在西面前线同俄国作战，末将先说说，现在我第七近卫集团军对阵的俄军就有30万，再加上两翼的部队共计有40万之众。 其实就是现在的30万俄军，他们的补给能力已经不堪重负，接近一半的补给都是用西西伯利亚的存粮，而且现在西西伯利亚已经临近冬天，他们的80万我看吹牛成分居多，如果我军要真心强攻的话，我们完全有信心击败当面之敌。” 听雷彪的意思，就是他们第三近卫集团军就可以把西面战场包圆了，让不少希望去西面参战喝口汤的司令们大失所望。 雷彪说完，吴天佑把眼光看向左宗棠，左宗棠知道皇帝在征询自己的意见，于是出列启奏：“皇上，雷司令所言不假，我军现在的兵力足够应付当前的局面，只是，浩罕、布哈拉、哈萨克一带却适合较大兵团作战，俄军的补给线路短、道路宽敞，如果俄军集结重兵在这个方向突破，我军将非常被动，臣建议调一个集团军去西线做预备队。” 吴天佑稍微想了一下：“准奏，调第五集团军入新疆，归定国公指挥。” 随后讨论了美国方面，调第二近卫集团军入美国，同第一近卫集团军、殷地安军组成伐美军团，共同抗击美军。 而南方，则是吴天佑御驾亲征，率禁军右营、皇家卫队、第三、第四、第八、第十二、第十三集团军组成南征军团，共43.5万大军。 而在海军方面，则是由资历最浅的三宝舰队提督任总司令，临时组成华国海军特混舰队，包括有5艘汉帝级、5艘唐帝级、4艘明帝级改、8艘宋帝级改共22艘以汽轮机为动力的战舰，可以说是集中了华国海军全部精华。 三宝舰队、南方舰队组成2支分舰队，配合特混舰队行动。 太平洋舰队进驻美国圣迭戈港配合伐美军团作战，北方舰队进驻香港为机动舰队。 华国内部部署完毕后，便同太平天国、满清、日本、扶桑四国召开联席会议，五国同意组成统一的华语联盟军，太平天国出兵两个集团军共15万人，外加由八艘战舰组成的太平天国舰队；满清、日本、扶桑各出兵1个军3万人。 这里解释一下，日本天皇被吴天佑册封为日本王，而德川幕府的德川庆喜被吴天佑册封为扶桑王，而大阪则正式租借给了华国，为期99年，所以现在的日本有两个互不隶属的政权，同时成为华国的藩国。 最后，吴天佑把太平天国*军、满清军调入南征军团，扶桑军调归西部的伐俄军团，日本军调给了东部的伐美军团，太平天国舰队调入特混舰队为第3分舰队。 七月二十，吴天佑命太子吴立煜监国，杨文才、张宝骏、贾绍明、容闳四人辅政，一切安排妥当后，吴天佑携穆嫔罗克珊娜登上南下的专列往广州而去，到广州后，吴天佑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乘船去新加坡，而是乘飞艇前往。 到了新加坡，吴天佑首先去拜访了国丈、柔佛侯王治俸，回到总督府后让穆嫔罗克珊娜去柔佛邦回娘家，查看当地的情况。随后开始了解南洋的具体情况，覃超把收集好的情报资料综合归纳后交给吴天佑。 原来这次英国想到前面去了，英国为了防止华军提前进攻，已经从印度调来30万大军，其中20万防守海峡殖民地的马来半岛，10万协防荷兰东印度的爪哇岛和苏门答腊岛。加上各地原来的守军，华语联盟军将要面对40万英荷联军，难度不小啊。 综合考虑后，吴天佑命令太平天国第二集团军在太平天国舰队配合下，逐个扫荡荷兰东印度的附属岛屿；太平天国第一集团军攻打爪哇岛；华国第四集团军攻打苏门答腊岛；第三集团军攻打马来半岛的英国海峡殖民地。 东南亚随即陷入一片战火之中。 就在东南亚一带打得热火朝天之际，华国十二年七月二十二（1878年8月20日），八国联合舰队也在意大利的那不勒斯港完成了集结，舰队总司令托马斯·西蒙德斯爵士正召集三位副司令商讨进攻策略。 西蒙德斯：“先生们，舰队已经完成集结，补充完粮食、燃煤和淡水即可出发。据情报显示，华国海军特混舰队共有战舰42艘，其中万吨以上战舰10艘，分别是5艘汉帝级、5艘唐帝级，而我方虽然有125艘战舰，但万吨级的也同样是10艘。 按照华国海军一贯的设计理念，他们的军舰装甲都是非常厚的，如果他们的新舰同样秉承这个理念的话，我们很多战舰的舰炮怕是很难撕开他们的装甲。 他们的主力舰队在下缅甸的实兑港，分舰队在下缅甸的毛淡棉港和新加坡港，并没有集结在一起。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先生们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看。” 三人围着海图看了半天，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最后美国分舰队司令乔治·杜威少将开口说道：“这个情报一定是华国希望给我们看到的，华国海军的统帅不是白痴，自然知道他的分舰队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现在这种布局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虽然乔治·杜威说的话等于什么也没说，不过这是个阴谋的推断大家是一致认同的，结果俄国分舰队的阿列克谢耶夫上将接口道：“先生们，这里到印度洋有4000海里，我们在这里讨论再好，等到了印度洋一切都变了，我建议直接出发，等到了印度再根据实际情况做战术部署。” 阿列克谢耶夫万万没想到，他的这一提议，直接葬送了八国联合舰队。 第239章 托木斯克大撤退 托木斯克俄军指挥部里，参谋、卫兵们正在紧张地收拾行李，一切都显得那么慌乱无序，元帅已经下达了撤退命令，部队立即撤到托博尔斯克一带过冬。 巴里亚京斯基元帅却是无视这乱糟糟的一切，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发呆，手里拿着华军飞艇空投的宣传单无奈的苦笑，华军这看似简单的威胁是简单又粗暴，传单警告俄军官兵，让他们赶快逃命，华军将炸掉所有俄军过冬用的房屋，要把30万俄军冻死在托木斯克。 这种在其他地区看似无用的威胁在西西伯利亚平原上，却是正儿八经的死亡威胁。 俄国的冬天不是一般的冷，是特么的直接冷死，拿破仑就败在了莫斯科寒冷的冬天上，后世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希特勒也是败在了俄国的冬天。 现在俄国人竟然会被俄国的冬天威胁，在巴里亚京斯基看来是真正的悲哀，现在离冬天到来就一个多月，俄军唯一的办法就是撤退，否则整个冬天下来，30万俄军能有10万活下来就要感谢上帝了。 沙皇批准俄军撤到额尔齐斯河畔的托博尔斯克、鄂木斯克一带过冬，但托木斯克必须留有军队留守，沙皇的命令必须执行，巴里亚京斯基接到沙皇批准撤退的命令后，留下2万俄军防守托木斯克，让其他部队迅速撤退，在冬季到来前抵达托博尔斯克一带的过冬营地。 同时接到撤退命令的还有防守纳利姆的5万大军，他们撤往鄂毕城（今汉特-曼西斯克）。 巴里亚京斯基在撤退前找来留守军官训话，勉励他们守护好俄国的领土，为沙皇尽忠。 其实巴里亚京斯基心里明白，留守部队只有投降和冻死两种选择，而东部中西伯利亚的俄国城堡，大部分都已经投降了，剩下的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也会投降，或者等死。 华国方面，华军主力已经退回到华国境内，左宗棠和雷彪两人是直接回到了科布多的阿勒坦卓尔，库兹涅斯克附近只有一个师的兵力，2个旅防守库兹涅斯克城，3个旅在飞艇场附近担任警戒，而且在冬季到来前，还会继续撤兵，仅留一个旅驻防库兹涅斯克。 阿勒坦卓尔西域总督府内，雷彪把一份前方情况递给左宗棠。 “定国公，俄军撤兵了，托木斯克仅有少量部队留守，我们是不是该吃下它？” 左宗棠看到电文后是哈哈大笑：“这个巴里亚京斯基是怎么混到元帅的？他这是找死啊。我们不仅要吃下托木斯克，而且这个地方也是我军明年进攻的支点。 立即命令飞艇起飞，给我追杀巴里亚京斯基，记得主要炸他们的辎重部队，俄军就顺便炸一下就得了，同时给托木斯克守军下最后通牒，限他们48小时内投降，否则就等着在雪地里过冬吧。对了，轰炸半径不要超过500公里，他们逃过了就由他们去吧。” 看到雷彪满脸不解的样子，左宗棠知道他想问什么，但左宗棠不可能告诉他，因为“天罚”计划只有皇上、齐国公贾绍明和自己知道，参与制定计划的人员全部被限制自由，在计划实施后才能放出来，可想这是什么等级的绝密信息。 “不要问为什么，这是皇上的旨意。” 懒得解释的左宗棠只能拿皇上做挡箭牌，雷彪一听是皇上的旨意，就明白这里面有自己还没有资格知道的秘密，于是便乖乖出去执行命令去了。 雷彪回去后立即命令全部30艘飞艇装弹起飞，5艘一个批次追杀巴里亚京斯基大军，并在飞过托木斯克上空时投下了限时投降的最后通牒。 巴里亚京斯基没料到自己的撤退这么快就被华军获悉，派飞艇是轮番轰炸，而且是专挑辎重部队轰炸，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华军飞艇撤走了，他命人一清点，几乎要吐血。 轰炸造成的人员伤亡并不多，就2千多人，但是军队的大部分物资都被炸毁，使本来就不多的粮食是捉襟见肘，显然，华军是想饿死、冻死他们。 巴里亚京斯基只能命令部队连夜赶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等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巴里亚京斯基才让精疲力尽的俄军将士找地方隐蔽休息，巴里亚京斯基为了躲避华军飞艇的追击，打算是昼伏夜行的方式行军。 可是一直等到下午华军飞艇也没出现，巴里亚京斯基也不想去探究为什么，只是命令部队继续赶路，并派先遣部队到鄂木斯克、托博尔斯克等地催粮接济部队。 和巴里亚京斯基一样不解的雷彪，在接到停止轰炸的命令后来找左宗棠。 “定国公，我军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怎么又突然停下了？” 左宗棠也知道这是追击敌军最好的时候，放弃了实在太可惜，不过情况有变不得不做出改变，巴里亚京斯基的军队什么都可以吃，何必拘泥一时。 “可惜了，情况有变化，就放他们一马吧，托木斯克的情况怎么样？” 雷彪：“飞艇回程的时候，已经看到插在城头上的白旗，他们投降了。” 左宗棠：“立即派一个师连夜乘车赶去飞艇场，明天派飞艇带2个旅过去托木斯克缴械，把俘虏空运回来，能运多少是多少，我只给你一天时间，后天全部飞艇将调走，明白吗？” 左宗棠说得这么直白了，如果雷彪还不明白那就不用混了。 雷彪：“属下遵命，这就去布置。” 第三天，完成任务的飞艇1旅接到的命令是去喀什葛尔装运物资，直接飞巴格达，而且必须是在晚上降落，并在巴格达等待新任务。 由于有了照明设备，飞艇的晚上飞行和晚上降落就是必修的飞行技能，夜晚降落这个难不倒他们，他们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但飞艇旅帅并没有去问这些，而是按计划执行任务。 七月二十五晚，飞艇1旅顺利在巴格达军用飞艇场降落。 飞艇1旅旅帅这才发现，飞艇场里面已经停满了飞艇，原来4大队、皇家飞艇队也来了，还有10艘临时征用的大型货运飞艇，加起来足足有55艘，可以说除了在美国执行任务的10艘，全华国的军用飞艇全到了，这动静可不是一般的大。 第240章 万事俱备 苏伊士运河全长195公里，是连接欧亚两地最快捷的通道，为修建苏伊士运河，埃及14万民工为之丧生，平均每公里就死亡738.5人，说是用埃及人尸首铺成的也不为过。 运河全线基本为直，中间穿过四个湖泊：曼札拉湖ke manz）、提姆萨赫湖ke timsah）、大苦湖（great bitterke）、小苦湖（little bitterke），北部是地中海畔的塞得港，南部是红海北部的苏伊士城。 船只通过运河的平均时间为40小时，为了让八国联合舰队能顺利通过苏伊士运河，七月二十三开始，运河当局就停止了一切的运输船只进入，逐步清空整个运河航道。 联合舰队有125艘战舰、100艘运兵船、加上辅助舰、补给舰等接近300艘，一路是浩浩荡荡，七月二十五，八国联合舰队抵达塞得港，舰队司令西蒙德斯爵士立即派飞艇前往红海苏伊士一带侦查，以确认前方安全。 二十六，联合舰队进入运河航道，首先进入的是50艘英国主力舰队战舰、跟着是分舰队战舰、运兵船、补给船等依次有序进入运河区。 而就在二十七这天，华国巴格达军用飞艇场迎来了一个神秘来人：华皇吴天佑，他是在二十二得知八国联合舰队离开那不勒斯港的消息后，二十四从新加坡起飞，乘飞艇过来的，随行的还有4艘皇家卫队的护卫飞艇、1个卒350人的皇家卫队。 新加坡到巴格达的空中直线距离有7200公里，吴天佑的飞艇中队是足足花了65个小时才飞抵巴格达，不过吴天佑坐的是皇家专用的豪华飞艇，里面有足够大的空间供他休息，所以吴天佑一下飞艇，就直接去到预先备好的指挥中心，听取相关的情况汇报。 由于这次空袭事关全局，吴天佑不得不小心谨慎，亲自过来坐镇，而这次随行的亲信就只有覃超和李廉鹰二人，参谋部的人一个都没带。 没多久，覃超从电讯处取来新加坡转发过来的电报，有十几张，基本上都是关于东南亚战场的，他只是匆匆几眼扫过就放在一旁，他现在只关心苏伊士运河和华国特混舰队的消息，不过里面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消息。 他现在知道的消息就是七月二十二特混舰队进入阿拉伯海，主力舰队的目标是在红海堵住八国联合舰队，三宝舰队的任务是攻击孟买港的英国印度洋舰队，南方舰队的任务是占领波斯湾出海口的马斯喀特港，然后，两支分舰队去红海和主力舰队汇合。 吴天佑想了一下，这情况不明是没法干活啊，现在华国无线电稳定的通讯距离是1500公里，再远就说不好了，时有时无。 吴天佑：“覃超，马上安排两艘飞艇南下搜寻特混舰队，再安排一艘去苏伊士运河侦查八国联合舰队的具体情况。” 覃超：“皇上，他们的联合舰队也配有飞艇，一艘够不够啊？而且这样会不会让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进攻意图？” 吴天佑没好气地直接爆粗口：“你特么地跟劳资混了这么久，脑子还没开窍啊，要不要我给你撬开它？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隐蔽个毛啊，他们就是发现了又怎么着，运河就两百多米宽，他们还跑得了吗？至于英国飞艇，他们只配了重机枪，怎么和我们的机关炮比，我们在5公里外就能打爆他们。” 覃超一听这皇上连“朕”也不说了，直接“劳资”、“我”的开骂，看来是把皇上惹急了，连忙回了一句“谨遵圣命”，扭头就跑。 一直到了晚上，才传来消息，联系上特混舰队司令邓世昌，特混舰队已经进入亚丁湾，覃超不得不冒险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吴天佑叫醒，吴天佑听到特混舰队到了那里，也就放心了，继续睡觉。 二十八早上8点，吴天佑正在吃早餐，覃超就急匆匆地赶了进来，吴天佑看到他那样子，便放下碗筷直接问道：“运河那边有消息了？” 覃超：“皇上，侦查飞艇反馈消息，现在联合舰队刚好进行差不多一半，地中海的塞得港周围还有近百艘船，差不多都是运输船，而出口苏伊士港附近也有近百艘，以战舰为主。” 吴天佑知道，由于飞艇不能飞的太低，所以并不能看清具体情况，这里面其实还有很多是等待通过运河的商船，但就算他们进去了大半也没用，要想通过运河还得要40个小时左右，这次他们绝对跑不掉了。 吴天佑：“还有没有其他情况？” 覃超：“皇上，还真有，我们侦查艇碰到了英方的侦查艇，他们飞艇上的重机枪比我们的机关炮射程差远了，被直接打爆，其它飞艇全被吓跑了。” 吴天佑笑了笑：“哈哈，这算是世界上的首次空战了吧，我们也就这次占点便宜，以后怕他们全都换机关炮，就不好玩了。” 吴天佑想了想又说道：“我们的飞艇就算现在起飞，飞到那里也差不多快天黑了，你立即命令各大队做战前检查，装载炸弹，飞艇晚上分批起飞执行轰炸，让侦查艇也返回参加轰炸。对了，把朕护卫队飞艇交给他们参加轰炸，我那艘也要加满油。” 覃超一听吓了一大跳：“皇，皇上，您不会也想去凑热闹吧？” 吴天佑嘻嘻一笑：“覃超啊你知不知道，朕整天呆在紫禁城里就像坐牢一般，苦啊！哪有原来带兵征战来的爽快，这次大轰炸是有史以来最神奇的轰炸，必将会载入史册，朕不去会遗憾终生的，至于安全你根本不用担心。” 听吴天佑这么一说，覃超也明白了，吴天佑这次来这里坐镇就是打算观看这次轰炸的，不让他去是肯定不成的，要是他真去了，自己以后也很麻烦。 覃超只能无奈说道：“皇上，臣知道劝不住您，但您得为臣考虑一下，以后要是群臣拿这件事为难臣，皇上您可得为臣做主啊。” 吴天佑默然，覃超说的这事还真有可能发生，弹劾覃超不劝阻皇上冒险。 “这样，我任命你担任这次轰炸的监军，你就随指挥艇出发，去办事吧。” 吴天佑做皇上自然是不会为难覃超，但要是他先走了，儿子做了皇上，就怕真没人护得了他，现在覃超作为监军随轰炸队出发了，吴天佑后来如何行动就和他扯不上关系，再有人拿这事说事，就很难说通了。 第241章 空袭苏伊士运河 联合舰队司令西蒙德斯以及三位分舰队司令，正在西蒙德斯爵士的旗舰\\\"印度女皇\\\"号上商讨军情，主要就是早上在运河上空发现华国飞艇一事。 西蒙德斯：“先生们，情况大家都清楚我就不重复了，华军的飞艇回去后，我们的行踪显然已经被华国掌握，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如果他们的侦查艇一直跟随我们联合舰队，我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实在是太可怕了，各位有什么应对之策？” 美国海军少将乔治·杜威接口道：“从华国的控制区域来看，这艘飞艇是来自波斯湾地区的华国控制区，离这里有1千多公里，这意味着什么？说明华国的飞艇航程最少有2千公里以上，很可能超过3千公里。我们要躲避他们的侦查，只能攻击华国的巴格达省和巴斯拉省，只要他们没有了基地，我们就安全了。” 可以说乔治·杜威的分析很到位，现阶段除了铲除对方的飞艇基地外别无他法，只是这话也同放屁差不多，八国在陆地上和这两个省根本不接壤，海军在联合舰队没到达前也没有从海上攻击的能力，拿什么去铲除？ 俄国的阿列克谢耶夫确提议到：“如果我们八国联手施压奥斯曼土耳其，让他们出兵攻打这两个省，他们应该不敢拒绝我们。” 西蒙德斯想了想后摇摇头：“这个比较难，先不说奥斯曼能不能答应我们，就算他们答应了，你认为奥斯曼的战力能突破华军的防御阵地吗？” 几人一听就不说话了，奥斯曼帝国的战力不是一般的差，是非常的渣渣，当年华军一个2千人不到的部队便攻破了他们的多尔玛巴赫切宫，搬走了无数金银珠宝，让他们对阵华国？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看来想袭击华军的飞艇基地，暂时是行不通了，这可如何是好。 于是众人都陷入沉思，苦思冥想应对之策。 法国海军上将奥尔良细思之下，突然想到了一种可怕的结果，脸色唰的一下变成惨白，大叫一声“不好”。 众人见奥尔良如此表现，都纷纷把眼光看向他，想一探究竟。 奥尔良带着一点惊恐的语气说：“要我是华军指挥官，我会用飞艇带着炸弹飞过来。” 嘶——，几人听后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华军真这么干，联合舰队的麻烦就大了去了，华国人真有智慧想到这些吗？ 俄国阿列克谢耶夫接口说到：“在库兹涅斯克华军就一直使用飞艇轰炸我军，所以他们不是可能带炸弹过来，而是一定会带炸弹过来轰炸。只是华国的飞艇主力都在托木斯克一带与我国激战，就算他们过来轰炸应该也没几艘飞艇，应该影响不大吧。” 影响不大？几人听阿列克谢耶夫这么说，也就只好自我安慰地相信这事，这时美国的乔治·杜威也补充说道：“运河到波斯湾有1千公里，那艘侦查艇飞回去也是晚上了，明天再起飞，飞到这里也差不多晚上了，这么算下来，我们还有两晚一天的时间通过运河，只要我们今天尽量晚点收工，明天早上也尽量早点航行，应该来得及。” 这个时候，由于交流照明技术才刚从华国传过来没多久，运河当局还没来得及建发电站安装两岸照明，所以苏伊士运河暂时还做不到晚上通航。 不过，乔治·杜威的推理大家还是认可的，毕竟华国要知道具体消息也需要等侦查艇回到基地才能做到，明天白天是绝对安全的。 不过他们都漏算了一件事，就是华国有无线电通讯手段，这个当然也不能算是他们漏算，而是在他们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可能。 华国十二年七月二十九（公元1878年8月27日）早上8：30分，刚吃完早餐准备投入工作的联合舰队司令西蒙德斯惊恐地发现，东北方飞来了10艘巨大的飞艇，许多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还在一旁有说有笑的围观。 西蒙德斯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大叫：“敌袭！敌袭！快返回工作岗位。” 然后，西蒙德斯自己就飞一般地朝着旗舰印度女皇号奔去，等他上了舰走到指挥位置上时，才发现飞艇并不是朝苏伊士城飞来，而是向运河的北段飞去，西蒙德斯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马上又脸色大变，暗叫糟了。 华国显然是去袭击运河中的船只，这时候在运河里的船主要是运兵船、补给舰等民用和军用辅助舰，这些船的防护力很一般，很难承受华军的轰炸，更何况在补给舰中还有许多的满载弹药的军火船，一旦这些船被击中，会直接把整个航道堵塞了。 联合舰队以后要得到弹药补给，就必须绕道非洲南端的好望角才行，没有四五个月时间根本办不到，这下联合舰队真让华国玩死了。 于是无奈的西蒙德斯只能向上帝祷告，希望华国没有炸沉船只。 但是西蒙德斯的祷告似乎并不灵验，没过多久，运河中就传来了猛烈的爆炸声，估计是有运载弹药的船只被击中并发生了殉爆，华军的轰炸继续了半个多小时，投完炸弹后，大摇大摆地往回撤了。 但还没等西蒙德斯喘口气，他竟然发现东北方向又飞来了10艘飞艇，得了，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苏伊士运河是铁定要让沉船堵塞，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在弹药不足的情况下渡过难关。 吴天佑的座驾是跟着第四批飞艇出发的，等他抵达苏伊士运河上空时，运河的中段部分已经是浓烟滚滚，下面的情形看得不是很清楚了。 这个时候的苏伊士运河还没有经过拓宽，最窄处只有160米宽，最宽也只有200米，所以炸沉几艘大船就差不多可堵塞河道了，华军的计划就是在塞得港南18公里处开始的一段直线水道进行轰炸，把八国联合舰队全部阻截在亚洲水域内。 但是运河最终还是要重新启用的，这对华国、对欧洲的经济都很重要，吴天佑不希望炸得太狠了，免得以后修复起来太麻烦，于是吴天佑下令第四批飞艇转向南面，搜寻联合舰队运输船、补给船进行轰炸。 然后吴天佑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运河的情况，他要评估运河的受损程度，但3千米的高空，就算吴天佑手拿着最好的望远镜，也是看得模模糊糊。 吴天佑命令：“下降到1千米，让朕看清楚一点。” 飞艇师一听，哪敢接受这样的命令，哪怕是皇上的金口玉言也不行。“皇上，1千米已经进入了步枪和机枪的射程范围，您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接受命令。” 第242章 八国联合舰队 吴天佑只想看清楚运河的情况，忘了这茬。 步枪打几枪还没什么，就算打穿气囊也影响不大，气囊里的氦气仅比大气压高了1\/200，几个小孔漏气得漏到什么时候才有影响。但机枪就不同了，一串子弹过来就是一排孔，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吴天佑还是很怕死的。 所以他没有责怪飞艇师的顶撞：“最低安全高度是多少？” 飞艇师犹豫片刻答道：“最低2千米，如果皇上执意要看得更清楚点，属下可以降到1千5百米，不能再低了。” 吴天佑不想去为难他们，飞艇师是有飞行守则的，一旦违规操作还出事了他们就惨了，尤其还涉及到皇上，满门抄斩都可能。 “按规定吧，就2千米。” 飞艇下降到2千米高度，吴天佑看到了开心的一幕，下面船舶以为飞艇下降是来丢炸弹的，运河里的船只纷纷采取自认最好的躲避方式，忙乱中竟然发生两船相撞，两船的船员居然纷纷弃船逃命，应该是撞得不轻，正在下沉。 河道上，依稀可以看到6、7处沉船的痕迹，也不知道是被击沉的还是自己撞沉的，不过这足够阻挡大型船只通航了。 看到轰炸基本达到了预定目的，吴天佑立即让飞艇师飞往南面的苏伊士城，并命令最后一批飞艇全部飞往苏伊士城，对海面上的战舰实施轰炸，吴天佑要看看，八国联合舰队这批新造的战舰性能怎么样，顺便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由于华国飞艇队是在2千米的高空上对移动的战舰进行攻击，所以命中率非常低，能命中的都基本上是靠运气，这和在运河上轰炸几乎算是固定不动的目标，概念上完全不同。所以一番轰炸之下，仅仅有1艘俄国战舰受到重创，其余的挨上一两发炸弹也没啥事。 吴天佑一时给弄得非常无趣，他本来还打算让飞艇配合特混舰队攻击联合舰队，现在看来好像是自己想多了，飞艇轰炸战舰的效果可以说是可有可无，除非华国能造出威力更大的航空炸弹，吴天佑于是派1艘飞艇去联系特混舰队，向他们通报战况，然后下令返航。 当天，欧洲各国都知道华军轰炸苏伊士运河是事情，消息不胫而走，八国联合舰队的补给舰遭受了重大打击，运兵船也损失不小，战舰倒是损失不大，但如果八国不能及时给舰队提供补给，后果将是毁灭性的。 刚开战不久，八国联军便遭受重创，这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现在，八国联合舰队被隔离在亚洲水域，参与行动的八国顿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各国都为这次行动进行了大量投入，都是奔着高额回报去的，可现实很打脸，这当头一棒几乎把各国都敲晕了。 德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土耳其、葡萄牙等国在暗自庆幸，没有参与这场愚蠢的行动，更是希望八国在华国那里碰的头破血流，国力大损，他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英国更是头疼，这次英国是下了血本的，仅仅是1.4万吨以上的战舰就派出了8艘，国内仅存4艘，如果联合舰队出了问题，这届内阁也就混到头了，不仅如此，英国的印度就在华军口边，现在已经是鞭长莫及，能不能保住都很成问题。 八国外交官代表各自政府在英国伦敦紧急磋商，通过的唯一决议就是紧急提供一批弹药，在苏伊士运河用小船运过去，为舰队提供弹药储备以防万一，其余的事情则继续磋商，法国、丹麦、意大利、西班牙都有和谈的倾向，俄美是坚决反对，英国、荷兰没表态。 而在八国外交人员磋商的时候，在苏伊士城，联合舰队四大正副司令也同时在讨论舰队的去向，他们是实实在在处在风口上，必须要解决实际问题，不似外交耍耍嘴皮子就行。 西蒙德斯：“先生们，非常不幸，华国人用他们的飞艇打击了我们，现在我们的煤船还有4艘、粮船4艘、弹药补给舰仅剩2艘，打一场大战都不够。 现在运河已经无法通行大型船只，但50吨以下的平底船可以通过，我们并不是得不到补给，只这些补给量严重受限，请诸位说说看，我们下一步的动向” 乔治·杜威不假思索地说：“先生们，在红海我们的补给线比华国人要短，我们应该立即向各国求援，补充弹药储备，各国的战舰航程都超过6000公里，我们完全可以把2艘煤船、2艘粮船换成装载弹药，可以部分解决弹药短缺的问题。在阿拉伯海，华军的补给一样艰难。” 西蒙德斯先是点头赞许，后来却摇头表示反对：“我非常欣赏乔治·杜威先生的说法，我们当可一战。至于华军的补给，我们需要考虑他们超长距离飞行的飞艇，它们有能力提供短期的补给，我们不得不防。” 西蒙德斯的说词再次提醒大家注意华国强大的空中力量，这飞艇似乎已经成了悬在八国头上的利剑，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落下。 而法国的奥尔良则说道：“其实，要提供补给，并不需要这么复杂，我们也有飞艇，可以直接从地中海空运过来，比船运快多了，华国的飞艇也不可能每天飞到苏伊士运河一带。” 众人一听，可不是嘛，竟然忘了自己也是有飞艇的，于是众人纷纷赞同。 但是，乔治·杜威说了一个大家都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就是等待期间联合舰队怎么办？ 八国联合舰队如果继续停留在苏伊士城，10多万将士的粮食消耗就不是一个小小的苏伊士城能够承担的，以每人每天最低的1公斤食物计算，每天消耗就超过130吨粮食，这给后勤保障带来极大压力。 而10万步兵也不可能长期待在船上，这会出乱子的。可要是放他们出来，苏伊士城的女性就要遭殃了，整个苏伊士可能会怨声载道，奥斯曼土耳其极有可能出面维护自己的臣民，这不是在给自己树敌人嘛。 最后，联合舰队决定，由奥尔良率领的联合分舰队在苏伊士城等待接收后续补给，主力舰队、俄国分舰队、美国分舰队分别带着相应数量的运兵船前出红海出海口，并在沿线城市吉达、吉布提、曼苏拉三港驻防，分散当地供给压力。 第243章 红海大海战 八月初三，八国联合舰队和华国特混舰队主力在红海吉达港外海面相遇，双方均发现了对方，于是海面上汽笛声彼此起伏，双方战舰都迅速脱下炮衣，进入作战模式。 联军方面，联军主力舰队（英国舰队）战舰45艘（5艘被隔在地中海没过来）、俄国分舰队战舰20艘、美国分舰队战舰30艘，共计95艘战舰。 联合舰队司令西蒙德斯看到华国战舰只有20来艘，是大喜过望，立即发信号从主力舰队分10艘战舰掩护运兵船、补给船后撤，让美国分舰队在左、俄国分舰队在右，自己居中向华国舰队压过去。 而华国方面，特混舰队1小队是5艘汉帝级战舰、2小队是5艘唐帝级战舰、3小队是4艘明帝级（改）、4小队是8艘宋帝级（改），共22艘战舰，战舰数量差别不是一般的大，是已经大到数量上形成压倒之势。 邓世昌在旗舰汉高祖号上静静看着联合舰队，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命令升起战斗旗，随后打开无线电公共频道： “全体注意，1小队攻击英国舰队用1频道、2小队攻击美国舰队用2频道、3小队和4小队攻击俄国舰队用3频道，首先进入5公里采用鱼雷攻击，然后退出到6公里范围外进行炮火攻击。” 虽然联合舰队的战舰也装备有鱼雷，但它的射程只有500至1000米，要想使用得冒着敌人的炮火拼死接近才行，就像一个鸡肋一样，而华军的鱼雷射程有10公里，可以在敌军炮火射程之外发射，一发命中就可以要了你的老命，这才是神器。 华国海军的标准交战距离是10公里，正常的攻击距离应该是9至11公里，而邓世昌却要求舰队在6、7公里的距离交战，是要提高炮击命中率，给联合舰队一个沉重打击。 1小分队的5艘战舰是清一色的汉帝级，分别是汉高祖号、汉惠帝号、汉文帝号、汉景帝号、汉武大帝号，排水量高达吨，6门330mm、35倍径主炮，航速20.5节，无论是吨位、攻击力、航速都全面碾压对手。 而英国主力舰队有8艘万吨级以上的战舰，分别是4艘君权级战列舰：旗舰\\\"印度女皇\\\"号（hms empress of lndia）、\\\"雷米利斯\\\"号（hms ramillies）、\\\"皇家橡树\\\"号（hm sroyal oak）（重复使用的船名）、\\\"胡德\\\"号（hms hood），4艘威严级战列舰：威严号（majestic）、壮丽号（magnificent）、乔治王子号（princegeorge）、胜利号（victorious）。 君权级排水量吨，4门主炮343mm、30倍径，最大航速15.5节；威严级排水量吨，4门主炮305mm、30倍径，航速17.5节。 两款战舰看似性能接近，其实差别很大，君权级的主炮是343mm、舷侧带装甲为437mm，而威严级主炮是305mm、舷侧带装甲228mm，威严级是牺牲攻击力、防护力换去较高的航速，其优劣是一目了然。 英国海军的交战距离是5公里，特混舰队1小队5舰并首向英舰冲去，英舰开始侧身准备攻击。但特混舰队进入5公里后，每舰迅速释放了两枚鱼雷，然后在敌舰还没开炮之前，画了一个大弧线掉头后撤。 就在大家吃惊地看着对方的1.7万吨巨舰竟然以18节以上的速度撤退时，舰队司令西蒙德斯却发现了不对劲，居然有10条忽隐忽现的水线朝舰队袭来，他猛然想到什么，大声叫喊：“鱼雷，紧急规避鱼雷。” 英国舰队这边，印度女皇号因为及时规避躲过了一劫，但其他战舰在收到信号时已经没有了反应时间，结果皇家橡树号前后各中一枚鱼雷、乔治王子号身中一枚鱼雷被炸成两段，双双沉入海底。 美国有点倒霉，1.2万吨的旗舰被鱼雷击中，尾部炸开一个大洞，不仅失去了动力，而且海水大量涌入，乔治·杜威不得不下令弃舰，更换旗舰，同时还有2艘战舰中弹沉没。 俄国舰队是4艘5千吨级战舰沉入海底。 刚一接火，联合舰队还没开两炮，就直接被击沉了9艘战舰，其中3艘是万吨级战舰，这已经超出了欧洲人的认知，弄得西蒙德斯等人都懵了，不知道该怎么打仗。 但是战场并没有留给他时间去考虑这些，退出到6公里外的华国海军，开始对联合舰队发起炮击，要命的是，华军的5艘战舰竟然全部瞄准自己的旗舰开炮，炮弹居然都是打在印度女皇号500米范围内，可见华军的射击技术非常恐怖。 联合舰队战舰只能全速冲向特混舰队，企图拉近双方距离，但联合舰队的战舰航速上差别不小，各舰之间逐步拉开了距离。但特混舰队的速度更快，同联合舰队的前出战舰始终保持6公里以上的距离，让敌方“望舰兴叹”。 联合舰队旗舰遭到华军战舰围攻，前前后后中了7发330mm的炮弹，1座主炮塔、3座二级主炮塔被击毁，可华军依然没能撕开印度女皇号的护甲，可见其真的是皮糙肉厚，非常抗揍，西蒙德斯不得不命令印度女皇号撤出战斗，自己移到到胡德号继续指挥战斗。 1小队开始集中火力攻击前出的3艘威严级战列舰，1个小时后，威严号身中四弹被击沉、胜利号中3弹退出战斗，这时特混舰队的1小队和2小队竟然停止后撤，开启近距离正面硬抗联合舰队，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 战斗距离从5公里拉近到4公里，最后双方在3公里的距离上拼死血战。 英国君权级战列舰凭借厚实的装甲和华军对战，但华军的装甲比英舰更结实，汉帝级装甲是510mm，唐帝级的装甲是410mm，而且是渗碳钢复合装甲，英舰就是用343mm的主炮也根本撕不开汉帝级的装甲，那些小吨位战舰的300mm以下的主炮根本就别想了。 双方对战了2个多小时，华军战舰不断被击中，但依然不影响继续战斗，旗舰汉高祖号受到重点关注，身中13弹，仅仅被击毁两座近防炮塔，其他屁事没有。 而联合舰队方面，壮丽号“壮烈”了，雷米利斯号、胡德号带伤继续战斗，参加围攻1小队的20艘7、8千吨的二级战列舰280mm的主炮对汉帝级根本没有威胁，反而在近距离对战中，2艘重伤退出战斗，4艘被直接击沉。 直到这时，联合舰队指挥官们才发现双方战舰设计上的巨大差距，华军战舰在战力上、防御上都碾压欧洲战舰，这仗根本没法打。 西蒙德斯只得升起撤退信号旗，命令舰队向北撤退，俄国分舰队、美国分舰队也纷纷升起撤退信号旗，仓促撤退。 第244章 六国的小算盘 邓世昌见到联合舰队这完全是不顾一切逃命，于是马上命令全军追击，华国海军超高的航速发挥了作用，成功堵住了联合舰队俄国分舰队的退路，这时，俄国分舰队20艘战舰仅剩11艘，包括旗舰彼得大帝号。 俄国不仅在造船技术上落后于欧洲各国，由于资金、技术原因，俄国战舰的装甲也薄很多，可即便如此，9700吨的彼得大帝号航速也只有可怜的14.3节，根本无法逃脱华军的追击，陷入华军的包围之中，绝望的叶夫根尼·伊万诺维奇·阿列克谢耶夫下令向华军投降。 至此，华国海军取得了红海大海战的胜利。 此战，八国联合舰队主力8艘万吨级巨舰，4艘沉没、2艘重伤、2艘轻伤，万吨以下战舰损失7艘；美国分舰队万吨级的旗舰沉没、其他战舰损失11艘；俄国分舰队9艘被击沉、11艘被俘，全军覆没。 华国是2艘宋帝级战舰被击沉，其他战舰全数受伤，但均可以继续作战。特混舰队进入奥斯曼土耳其的吉达港休整，并派通讯船联络在马斯喀特的南方舰队、在孟买攻打英国印度洋舰队的三宝舰队。 八月初五（9月1日）星期天，八国联合舰队在红海大海战惨败、俄国分舰队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欧洲，欧洲的高傲崩塌了，所有国家出奇一致地保持静默，只有一些小报以愤青的角度发表对华的攻击性言论，很快也让政府控制了，没有哪个国家希望在这个时候给华国添乱，那特么的是在自己找死。 八月初六，八国政府代表齐聚伦敦，商讨海战后八国的下一步军事行动。 吴天佑在八月初四就通过飞艇联系到了邓世昌，获悉红海大海战的情况后，非常高兴。并立即调配了3艘飞艇供邓世昌用于传送他给各分舰队的命令，保证舰队之间信息沟通可以畅通无阻，并告诉他，海战结束前飞艇1旅归他调用。 随后，吴天佑带着皇家飞艇中队飞回新加坡。 三天后吴天佑抵达新加坡，就第一时间收到了内阁以太子名义转发过来的急电，英国、法国、西班牙、荷兰、丹麦、意大利六国希望与华国和谈修好。 原来，红海大海战八国联合舰队算是一败涂地，继续打下去就是全军覆灭。六国攒下这点家底都不容易，要全砸进去了，可能要好久才能缓过气来。所以在八国联席会议上，六国都有和谈撤军的想法。 但是，俄国和美国则没得选择，是不想打也得打，因为华国已经打进他们的家园，只有打到一方战败了才能停止，所以八国之间根本谈不拢，六国不得已决定单独和华国讲和，及时止损。 这弄得吴天佑是哭笑不得，这战争才开打多久啊，就特么地要和谈了，这几国是不是当打仗是过家家，想打就打，想停就停，欧洲的政治家们都是这水平吗？ 吴天佑：“覃超，这六国想和我们单独讲和，你有什么看法？” 覃超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皇上，这到了嘴边的肥肉，没道理不吃下去的，如果就因为他们一句和谈就放过他们，我们岂不是亏大发了。” 这道理浅显易懂，没毛病，亏本的买卖我们不做。 吴天佑笑了笑：“不错，这肉我们是吃定了。现在欧美的电报还保持通畅，这方面的情报汇总一下给我，再了解一下美国南方分裂势力的情况，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闹分家，我们的对美战争就没什么悬念了。” 吴天佑给六国开出了条件：八月十二（9月8日）前，六国联合舰队力量向华军投降，华军就接受和谈，华国将保证六国将士的生命安全。 同时，命令东南亚各个战场暂停攻击东印度（荷兰）、海峡殖民地（英国）、英属印度孟加拉邦、阿萨姆邦的军事行动，摆出和谈的姿态。 吴天佑是肯定要吃掉联合舰队的，这个没有讨论的余地，至于六国的军舰他还看不上，只要他们出价合理，绝对可以赎回，吴天佑并不希望过多的削弱英国的实力，否则德国在欧洲就将一家独大了，这不符合华国的全球利益。 内斗不止、平衡可控的欧洲才是一个好欧洲。 华国的停战行动以及华军的要求很快传到了伦敦，英法等六国政府面临艰难的抉择，他们希望能体面的退出战争，不过华国拒绝了，但华国同样摆出了和谈的诚意，停止了在东南亚以及南亚的军事进攻。 各国政府都明白，任何人处在华国这样有利的位置都会这样做，这是顺理成章的事，谁特么都不是傻子，放着嘴边的肉不吃，但麻烦的是，这样一来欧洲各国就只能颜面扫地了，这是一件非常令人难堪的事，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十几年前任人宰割的国家。 伦敦唐人街10号首相官邸里，本杰明·迪斯雷利正和一帮内阁大臣商讨同华军和谈一事，除了内政大臣未到外，海军大臣乔治·韦尔斯利、外交大臣罗伯特·亚瑟·加斯科因-塞西尔、财政大臣斯塔福·亨利·诺思科特爵士悉数到场。 本杰明·迪斯雷利：“先生们，我们大英帝国、我们内阁现在面临选择，是光荣地死去还是屈辱地活下来，请发表你们的意见。” 海军大臣乔治·韦尔斯利首先发言：“首相大人，我们无需光荣的死去，更不用屈辱地活下来，我们完全可以正常的活下来。因为苏伊士运河中断，现在我们是很难救援联合舰队，但是，华国也难以打到欧洲来，就算拼着联合舰队不要了，我们也不能认输，华国同样拿我们没办法。” 这话没毛病，现在看来华国确实没有能力绕道好望角打到欧洲来。 不过，财政大臣斯塔福·亨利·诺思科特并不同意乔治的观点：“乔治先生的观点，在战争层面上看是可以的，但在经济角度上看，问题就大了，华国和印度是我国两大海外市场，特别是印度市场，是我国工业制品的主要销售地，失去印度我国经济将遭受重创。” 打仗最终打的就是经济，打的就是钱，如果失去了经济支撑，英国在欧洲的地位也将岌岌可危，这个结果英国同样承受不起。 外交大臣罗伯特这时也站出来说话：“就算我国愿意继续战斗下去，法国、荷兰、西班牙、丹麦、意大利也不愿意打了，我国只能和俄、美两国继续对抗华国。 但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在南亚一带和华军继续作战，只能是和华国形成欧亚对峙，消耗两方的国力，而德国却在一旁潜心发展，这对我国非常不利，我赞成议和。” 第245章 分道扬镳 罗伯特的话非常直白，英国在没有任何利益的情况下，不应该和华国对敌空耗国力，否则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便宜了德国。 首相迪斯雷利也承认罗伯特言之有理，但他作为首相有自己的考量，一个是帝国的颜面，一个是舆论风波以及选民的支持，这些都可能会导致本届政府直接垮台。 迪斯雷利：“罗伯特先生，但帝国的颜面何在？舆论如何处理？” 众人听到首相这么说，就明白首相迪斯雷利有意和谈，不过需要一个适当的理由，其实就连海军大臣乔治也想明白了，英国需要巨大的付出还看不到回报，这仗确实没法打下去。 罗伯特：“其实，不光我国面临艰难选择，其他五国同样难以抉择，我们可以用六国联合的形式和华国和谈，共同作出决定，这样参加的各国都可以借此分担国内的压力。” 虽然大家都不是很满意这个方案，但这个是目前想到的唯一可行的办法，迪斯雷利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其他五国也上演了差不多的戏码，陷入两难境地，在英国外交大臣提出联合决定的提议后，各国很快就表示了支持。 9月6日（八月初十），六国提出建议，六国联合舰队愿意解除武装，和华国谈判。 在暂停进攻后，吴天佑把南征军团的指挥权交由第三集团军司令牛大壮、第八集团军司令黄文金、太平军团司令李容椿三人负责日常工作，自己则乘坐飞艇到了昆明，顺便实地考察云南省的发展情况。 云南位于华国西南地区，省会昆明，南部和南掌、越南毗邻，居住着众多的种类不同的少数民族，也有众多的土司存在，是华国“改土归流”的重点省份之一，虽然经过数年的努力，但因为交通问题，在边远山区一带还有大量的土司存在。 吴天佑知道这个循序渐进的做法是正确的，只要把交通搞好了，山区里值钱的东西就能变现，就能改善当地民众的生活、生存条件，使他们有摆脱土司双重压榨的愿望，华国的“改土归流”才有根基，所以，华国的“改土归流”都是顺着交通线前进的。 吴天佑分批接见了云南省府的各级官员，向他们了解具体情况，为了慎重起见，吴天佑同时也让内卫韩维礼安排云南内卫负责人过来汇报。 不过，内卫的汇报也是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这种情况让吴天佑开始有点疑神疑鬼，在他看来，偌大一个云南省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官员们报喜不报忧是正常操作，但内卫也没发现问题，这本身就是问题了。 于是，吴天佑命令覃超的神策卫去调查一下云南内卫的情况，当然，内卫是负责华国境内的内部清查的，神策卫也在他们的监视范围内，这就是双向互查。 就在吴天佑还在东想西想时，李廉鹰拿着一份电文急匆匆进来，看样子他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吴天佑接过电报立即打开一看，这六国想用解除武装的形式代替投降。 这方法不是不行，是难以监督。 如果华国派遣一支部队到现场执行监督，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一旦谈判破裂，这支部队的处境就很不乐观了，很可能会撤不出来。 不过，六国肯定是不想打下去了，而吴天佑也不想和六国死磕。 六国这么做吴天佑很理解，否则他们在国内很可能控制不住局面，如果华国不想空耗国力和六国继续斗下去，就只有冒险把一支部队放进去执行监督任务。 吴天佑：“小李子，朕打算答应六国解除武装的条件，但朕需要派一支部队去监督他们的执行情况。这个任务既光荣也艰巨，万一双方谈崩了，还可能回不来了，你就带一个旅过去吧，女兵就不要去了。记住，你们是皇家卫队的人，是朕的颜面，如果真的回不来了，朕不希望看到有一人被俘，你明白吗？” 吴天佑的话非常直白，回不来的就只能死不能降，李廉鹰怎么可能听不懂，但皇上这话虽然冷酷却也代表了无限的信任，他不敢拿这些去要求其他部队，但却相信皇家卫队能做到，太监是一群只能依附皇权生存的特殊人群，为了皇上的信任他们可以不计一切。 李廉鹰是眼也不眨一下：“皇上放心，奴婢们一定不负皇上嘱托。” 吴天佑满意地点点头：“你去准备一下，我们立即回京师，把朕的意思发给政务院，让他们答应六国的要求，和谈吧。” 当天下午，吴天佑在告诫了云南省部官员要认真促进社会稳定，搞好经济发展后就乘坐飞艇从昆明直接飞回北京。 昆明到北京从陆地上走那是曲曲弯弯，有3千公里左右，但实际上两地的空中直线距离只有2100公里，飞艇十八九个小时就可以到。 现在吴天佑出行已经越来越喜欢使用飞艇了，虽然飞艇没有后世的飞机速度快，但它有许多飞机不具备的功能，它可以停在空中，也可以超低空慢慢飞行，一路欣赏大自然的风景，遇到紧急情况甚至可以随意着陆，所以，就算以后华国的飞机可以进行商务飞行了，他也宁愿选择氦气飞艇出行。 进入八月，西西伯利亚的风开始带有寒意，晚上已经是非常冷了，正常年份，再过上十天半月的就该下雪了，八月十三，左宗棠和一帮官员，去军营驻地视察士兵们的营房建设情况，以及战俘营的安置情况。 西北的冬天异常寒冷，来不得半点虚假，防寒保暖不到位那是要死人的。 阿勒坦卓尔原先是一个边境小村，因为是库伦至阿勒坦卓尔铁路的终点，也是华军进攻俄国的物资补给站，所以就逐步发展起来了，这里可以说什么都不缺。 如果这样还不能保证将士们安全过冬，那就是渎职了，左宗棠当然不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要一个一个军营检查，确保工作没有遗漏。 不过查到下午，军营驻地一切都算正常，但俘虏营却是差强人意，关键是前段时间一下增加2万战俘，施工队就是加班加点，短时间也来不及造那么多的营房。 左宗棠指示他们，只保留5千俘虏来年用于搭桥修路建房屋，其他俘虏全部交由政务院安排，挖矿也好修路也罢，该干嘛干嘛去。 巡视完后，左宗棠回到总督府，让人找来雷彪向他布置士兵轮休的事情。 冬季无法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敌我双方这时基本都是选择休战，华军前线无需这么多兵力防守，加上快捷方便的铁路运输，所以参谋部要求前线各部视具体情况，安排部分将士轮休，这种福利在没有铁路的时候，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第246章 奥匈帝国皇室 左宗棠同雷彪商量完轮休安排后，还没等再二人说话，就见亲卫带着一名公公装扮的人进来，亲卫介绍后，传旨公公就对着左宗棠说道：“传皇上口谕，着定国公左宗棠立即启程，回乡省亲，年后再回前线，钦此。” 华国的接旨流程没有学满清那套，非常的简单，只要恭敬地站着接旨就行，内侍宣读完就完事了，谢恩程序都没有，不过左宗棠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圣旨”给惊呆了，还是雷彪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老臣谢皇上体恤。” 传旨公公：“那定国公就跟着奴家出发吧。” 传旨公公看到左宗棠盯着自己手上那份圣旨，就明白左宗棠的意思，便解释道： “定国公，这份圣旨可不是给你的，是贵夫人的诰命文书。” 左宗棠恍然，不过他只瞟了一眼，发现诰命文书居然是使用玉轴，这是一品诰命夫人才能使用的，很显然，皇上封赠自己老婆的是最高级别的一品诰命夫人，皇恩浩荡啊。 什么品用什么轴，朝廷是有严格规定的，一品用玉轴；二品用犀牛角轴；三品四品用抹金轴；五品用角轴；六品、七品、八品、九品用葵花乌木轴。 不过，左宗棠在回家前，还是对前线的布置做了详细地安排，托木斯克、巴尔纳廓、库兹涅斯克三地，每城都留守一个旅，并在最突出的托木斯克布置了1台无线电，用于军情汇报，以防不测。 吩咐一番后，左宗棠让亲卫带上随身物品，跟着传旨公公走出总督府，只见一艘巨大的皇室专用飞艇正在那等候。 看到这排场，左宗棠心道，皇上这是大手笔啊，又是一品夫人、又是皇家专用飞艇，自己就是想低调回家都不可能了，虽然明知道这是皇上收买人心之举，可谁让自己偏偏就吃这一套呢，唉！ 八月十二，六国接到了华国的正式答复，立即采取统一行动和俄国、美国切割。 由于八国联合舰队的俄国分舰队已经全军覆灭，所以六国仅仅通知美国，要求美国分舰队自谋生路，这让美国海军少将乔治·杜威不知如何处理。 整个美国分舰队战前有30艘战舰，在红海大海战中损失了12艘战舰，其中包括1.1万吨的旗舰，现在仅剩18艘战舰，最大的不过8200吨，没有了联合舰队的庇佑，怎么可能同拥有10艘万吨战舰的华国特混舰队对抗。 最后，乔治·杜威只能电告华盛顿美国总统拉瑟福德·伯查德·海斯，请求指示，这种情况下海斯总统又怎么可能有办法，两天后，乔治·杜威收到了海斯总统的回电： “上帝与你同在，阿门。” 八月十五，华国传统的中秋佳节，乔治·杜威率美国分舰队18艘战舰在红海吉达港海域向华国特混舰队司令邓世昌投降，宣告华国与八国联合舰队海战基本结束，华国海军再次横扫欧美各国，取得大胜。 而华国和欧洲六国的和谈定于八月二十七（9月23日）星期一，在奥匈帝国首都维也纳举行，华国谈判代表团团长是奥匈帝国公主、华国皇帝宁妃吉塞拉女大公，首席谈判代表是华国外交部尚书张斯桂、副代表是总参谋部参谋长贾绍明，可见规格是非常高。 宁妃的代表团团长是象征性的，她只负责和各国政要联络，参加各种宴会，并不参与谈判，当然也是让她专程回国省亲的，陪她同去的还有她的儿子、十一皇子吴立涛。 华国代表团不仅规格高，出场的阵势也相当骇人，整整15艘巨型飞艇，要知道飞艇的主要金属构件是铝合金，而铝在当下的欧洲价格堪比黄金。而且，飞艇队还同时携带了6辆华国生产的高级轿车。 八月廿（niàn，二十），华国谈判代表团从巴格达飞抵奥匈帝国首都维也纳飞艇场，受到了奥匈帝国的隆重欢迎，皇后茜茜公主、皇储鲁道夫、玛丽·瓦莱丽女大公、外交大臣安德拉希伯爵、华国驻奥匈帝国大使亲自到场迎接，皇后茜茜公主一见面抱着自己的亲外孙就是一阵猛啃，高兴的不得了。 茜茜公主接到女儿、外孙后，礼节性地说了几句欢迎华国代表团的话的话，就带着一帮儿孙先行离开赶往美泉宫，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正在那等着他们，代表团则由安德拉希伯爵负责接待。 奥匈帝国皇室在维也纳有两座皇宫：一座是坐落在市中心的霍夫堡皇宫，也叫冬宫；另一座是坐落在西南部的美泉宫（又译作申布伦宫），也叫夏宫，和华国的热河行宫：承德避暑山庄性质差不多。 因为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是在这里出生并渡过童年时光，而皇后茜茜公主又特别喜欢这里的环境，所以夫妇两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夏宫里居住，华国小皇子、自己的亲外孙的到来，让皇帝约瑟夫非常高兴，脸上也浮出了久违的笑容。 只是可惜，这小皇子虽然不认生，但只是临时学了der gro?vater（祖父、外祖父）、die gro?mutter（祖母、外祖母）、der onkel（叔叔, 伯伯, 舅舅、姑父,姨父）、die tante（ 姑母、伯母、舅母、婶婶、姨母、阿姨）四个德语的亲属称呼，其余就是满口华语了，必须得母亲吉塞拉在一旁翻译才行，把俩老人给急的。 4岁的小孩正是最讨人喜欢的时候，他的到来使一家人之间的关系显得比以往更为融洽，一家人是其乐融融，这时一个女仆进来禀报： “皇妃殿下，您的侍卫长在宫外找您。” 吉塞拉高兴地“哦”了一声：“他们来了。” 然后对着父母弟妹们说：“父亲、母亲，吉塞拉这次过来给您们带了点礼物，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众人随吉塞拉出去一看究竟。 只见外面摆放着三辆超长的轿车，两辆是亮黑色，一辆是宝石红，非常抢眼，吉塞拉指着那辆宝石红的轿车说道：“母亲，这是您的礼物，其他两辆是父亲和鲁道夫的。” 这可把三人高兴坏了。 欧洲的汽车工业刚刚起步不久，比华国足足慢了六七年，虽然从外表上看都是汽车，好像差别不大，但在发动机功率、汽车舒适性、耐用性方面有着巨大的差别，华国汽车在欧洲的地位就和后世德国汽车在中国消费者心中的地位一样，就是高端的代名词。 随后吉塞拉给几人介绍了这车的特点：这是华国皇室专用型号：“华”豪华车，不仅性能良好、装饰豪华，而且是防弹车。 虽然是第一次听说防弹车，但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三人都难以相信这玻璃还能抵挡枪弹的打击，吉塞拉也不解释，把侍卫长叫过来，让她把预备的两块防弹玻璃搬过来，然后对鲁道夫说：“鲁道夫，车上装的就是这种玻璃，你开枪试试看。” 看到鲁道夫掏出配枪就准备试，吉塞拉制止道：“用步枪。” 第247章 唇枪舌战 步枪的打击力比手枪强了一倍都不止，吉塞拉的提议鲁道夫是欣然接受，从宫廷卫队手中取来步枪，在10米的距离上连开三枪，枪枪命中，却只是让玻璃变形、布满了裂纹而已，根本无法击穿、或是击碎玻璃。 除了华国的皇家卫队，包括皇帝夫妇在内的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这特么还是玻璃吗？这特么的就和钢材差不多，他们当然不知道，防弹玻璃的标准名称就是钢化玻璃。 这让皇帝、皇后、皇储三人如获至宝，这下外出安全就多了一层保障，可10岁的小妹妹玛丽·瓦莱丽却嘟囔个嘴不高兴了，吉塞拉连忙让侍卫长把一个精美的礼盒拿过来递给玛丽，小家伙看到里面亮瞎眼的小首饰立即就眉开眼笑，转怒为喜。 吉塞拉没料到的是，他这次的无心之举，竟让她母亲躲过了一次致命的暗杀，历史上的茜茜公主就是死于那次暗杀，这是后话。 而负责接待华国代表团的安德拉希伯爵这时也是非常高兴。华国这次一共带了6辆车，3辆是皇室礼物，2辆是公务车，最后1辆就是华国皇帝送给安德拉希伯爵的礼物，感谢安德拉希这个媒人撮合华奥联姻。 在安德拉希伯爵告辞后，张斯桂等人在华国驻奥匈帝国大使引领下来到了华国大使馆，这里就是众人下榻的地方，直至谈判结束，大家都得住在这里。 其实华国代表团准确来说，是华语联盟代表团，里面有来自太平天国、满清、日本、扶桑四国的代表，每国两人，只是华盟目前为止还只是一个暂时的军事联盟，还没有正式成立常设机构和相应的联盟条款，所以就以华国的名义在和六国谈判。 六国的代表团也都提前到达，于是双方开始会议前的磋商，相互试探对方的底线，争取在正式会议前获取主动。 欧洲各国在谈判桌上和华国已经是多次交锋了，知道华国强硬的外交风格，也就没有弄什么小动作，而且10多万欧洲联军被困在苏伊士，各国没有足够的运力保证他们的粮食供应，不得不从华国购买给养并由华国飞艇送到苏伊士，每天都在烧钱啊。 华国十二年八月二十七，公元1878年9月23日，华国同英国、法国、西班牙、意大利、荷兰、丹麦六国的和谈会议在维也纳正式举行，安德拉希伯爵作为东道主外交大臣负责主持本次会议，协调处理双方之间的分歧。 会议的第一个议程，就是土地问题。 战败割地赔款是这个时代的标配，全世界都这么玩，没人有异议，但这次割地实质上只涉及英国和荷兰，华国对这两国在亚洲的殖民地感兴趣，法国、西班牙、意大利、丹麦在亚洲没有殖民地，华国是提都没提。 华国要求英国转让海峡殖民地、阿萨姆邦、孟加拉邦和锡兰的控制权给华国，荷兰东印度（印尼）全境划归华国。（见图） 而英国仅答应转让海峡殖民地，荷兰则要保留苏门答腊岛，双方分歧非常大。作为会议主持方，安德拉希伯爵只能出声调和： “先生们，我们在这里坐在一起磋商，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彼此可以接受的方案，尽快结束战争，恢复和平，所以，妥协和平衡是必不可少的。我建议，现在双方各自陈述理由，了解彼此的诉求，然后休会，各自修改自己的方案，拉近双方距离，再行磋商。” 大家都知道，继续这么寸步不让肯定无法达成结果，而且欧洲各国在这次谈判中处于被动，十几万大军、几十艘战舰在那儿扣住，真的是玩不起。但损失太大也无法向国内交差，不如大家摆到桌面上讨价还价来得实在，看看彼此有没有妥协的空间。 于是六国外长用眼神快速交流意见，由英国外交大臣罗伯特·亚瑟·加斯科因-塞西尔出面阐述六国的主张： “先生们，我们是来寻求和平的，目的就是为了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还世界以和平和安宁，战场上我们处于劣势，割地赔款我们认，但大规模割地和大额度赔款，不仅会使国与国之间结下世仇，甚至会导致复仇战争，同时也可能会导致战败国家陷入内乱，从而危及到世界的和平，这就是我们所提方案的出发点，我们希望华国政府能够充分理解。” 这一番话下来，说的六国外交官个个暗自点头赞叹。不得不说塞西尔是个能言善辩的外交官，在本国没有能力护住殖民地的情况下，把少割地说得那么有理有据，人才啊。 现在大家都等着看华国怎么陈述自己的理由。 张斯桂和贾绍明对望了一眼，见贾绍明冲自己点点头，便出口说道： “我很赞同索尔兹伯里侯爵（塞西尔的爵位）说法，我们来此都是为了和平，为了停止这劳民伤财的战争，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我们在这里开诚布公地进磋商以求达成共识。 不过，我这里要先指明大家的几个错误认知。大家知道我国有个三宝舰队，这三宝指的就是郑和，自从1405年郑和下西洋开始，锡兰（今斯里兰卡）、东南亚一带就是我明朝的属国，后来由于国力衰弱被你们抢占去了。 谁让我们打不赢呢？所以我们认了。 但现在我国国力回升打赢了战争，我们仅仅要求拿回自己原来的属国，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至于孟加拉邦和阿萨姆邦只是我们要的一点点利息，这不过分吧？” 得，欧洲六国这次算是听明白了，在华国眼里，这东南亚自古就是华国的“固有领土”，这次战争只是拿回原来被抢去的地盘，道理上那是杠杠的，没毛病。 不过，塞西尔并不认同张斯桂这番道理：“请问尚书先生，按您这种说法，那大蒙古国曾经打到欧洲，那些地方也是你们的‘固有领土’吗？” 张斯桂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说：“索尔兹伯里侯爵可能误会了，成吉思汗的军队打到欧洲时，那些欧洲领土本来就是抢来的，后来又被人抢走，这很正常，算不上是固有领土。 可锡兰、东南亚并不是我们从欧洲手上夺过来的，而是当地的土着感受到我国的诚意，主动投靠成为属国，他们理所当然是我国的固有领土，难道这有错吗？” 张斯桂的道理不仅讲得通，而且在东南亚一带明朝的属国确实都不是通过战争取得的，而是当地土着自愿成为藩属国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番话弄得欧洲六国外交官无言以对。道理讲不过，打又打不过，郁闷啊。 第248章 贝克小镇 就在华国和欧洲六国在谈判桌上你争我夺寸步不让的时候，就在俄军、华军两军因天寒地冻暂停军事行动的时候，北美的华美两军却在相互攻伐，打得你死我活。 华军在整个北美有第一、第二近卫集团军、日本军、阿帕奇族的杰罗尼莫军、苏族奥格拉拉部落的疯马（达·桑科·威特科）军、苏族亨克帕帕部落的坐牛军，共32万人，控制着加利福尼亚州大部、亚利桑那州大部，以及北部的蒙大拿州大部。 华军的主力在加利福尼亚州，以防守为主，并不主动进攻。 亚利桑那州是杰罗尼莫军的传统领地，由华军派出第二近卫集团军第六近卫军、日本军协防，却是以驱逐美国白人侵略军为目的，美军被驱逐得仅剩亚利桑那州东北部一带狭小地区。 而蒙大拿州是苏族的传统控制地，由疯马军、坐牛军主导整个抗击美国白人侵略的战争，由于蒙大拿州和华军控制的加利福尼亚州相隔甚远，华军根本无法提供地面部队协助他们抗击侵略军，所以只能通过空运，为他们提供武器弹药甚至粮食。 华军在北美的战略目标并不是要击败美军，而是要借此拖垮美国经济，使美国南北因利益再次分道扬镳，华国就可以趁机吃下美国西部6、7个州，所以，伐美军团总司令韩鹏明白，只要战争能一直维持下去就行了。 华军的对策就是集中兵力经营好加利福尼亚州，能够保证粮食自给自足，绝不贪图扩大占领区域而分散兵力，至于殷地安人死多少他并不在乎，只要不死绝就行，华军会很乐意为他们报仇的。 韩鹏的这套龟缩防御的打法，让精于战术研究的美军前线指挥官、陆军少将埃默里·厄普顿非常头痛，各种战术佯动华军被直接无视，只要你不打紧加利福尼亚，一概不予理睬。 华国十二年八月初九（9月5日），无奈之下的埃默里·厄普顿率5万大军，以昼伏夜行的方式突袭了贝克小镇，防守该镇的第五近卫军一个旅陷入美军重围之中。 洛杉矶总督府里，韩鹏正对着地图沉思，昨晚他就接到了贝克遭到偷袭，他紧急调集了第五近卫军前营师从巴斯托出发，前往欧文堡加强防守，以避免美军长驱直入进攻洛杉矶，可是到了今天早上，他依然接到了贝克发来的求援电报，这就不得不让韩鹏小心谨慎了。 一个旅顽强抵抗一晚未被敌军消灭，这不奇怪，只要拼死抵抗还是可能做到的，奇怪的是，陷入重围的华军却能保持电报通畅，说是美军忘了剪断电报线，你信吗？ 至于说无线电通讯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保密需要，华国的无线电通讯车只配备到军级，师级部队在执行特殊任务时可以临时配备，任务完成就收回去了，旅级部队暂时还没有先例。 韩鹏：“杨司令，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杨彪：“总司令，这个埃默里·厄普顿少将在美国的西点军校做过教官，是以研究战术出名的，并这次避开我军空中优势，采用夜袭的方法进攻，就说明此人很不简单。 这样的人竟然会不记得剪断通讯线是不可能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贝克被攻破，我军报务员被俘叛变，引我军上钩；二就是故意对贝克守军围而不攻，玩围点打援的把戏。” 韩鹏点点头，深以为然，然后问道：“你的第六近卫军在什么位置？” 杨彪的第二近卫集团军第六近卫军一直在亚利桑那州协助杰罗尼莫军作战，韩鹏突然问起这事，显然是准备用第六近卫军去抄美军的后路，重创甚至吃掉这支美军。 杨彪：“第六近卫军一直驻守在弗拉格斯塔克（旗杆市）一带，在金曼有一个师，离拉斯维加斯仅有170公里，汽车的话两天就到。” 韩鹏见自己就随口那么一问，杨彪就猜到自己准备袭击拉斯维加斯，可见这人的战术水平比自己是只高不低，要不是自己早期先比他带兵打仗，多立了几次战功，这总司令的位子还未必轮到自己坐。 韩鹏：“好！我调5艘飞艇协助，你让这个师把拉斯维加斯这个补给站给我占了，然后就驻防，掐断美军的退路。” 杨彪离后韩鹏开始下达攻击命令：第五近卫军前营师从欧文堡、第五近卫军中营师从巴托尔向贝克方向攻击前进，并派飞艇前往贝克侦查，然后让参谋长留守洛杉矶，自己带警卫旅乘车出发前往巴斯托前线。 而在贝克前线指挥的埃默里·厄普顿少将正在指挥部里发火。 由于考虑到华国的空中优势，美军进攻部队并没有携带野战炮等重武器，但华国在贝克修建了坚固的防御工事，美军的迫击炮拿这些碉堡毫无办法，只能拿人命去填，连续两天猛攻，除了丢下3千多具尸体没有任何进展，华军的火力实在太猛。 夜战也不奏效，华军有配有大功率的探照灯，灯光下美军行踪一清二楚，和白天差不多。 唯一让厄普顿感到欣慰的是，华军在欧文堡的一个师正向贝克靠拢，这为美军实施围点打援创造了条件，只是该师并不冒进，美军一时无从下手。 这时，参谋长进来汇报：“将军，华军的侦查飞艇来过了。” “只是侦查？” 看到参谋长肯定地点点头，厄普顿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华军只是实施侦查而不是实施轰炸，说明他们很谨慎，需要了解情况后再做决定，对手太冷静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厄普顿：“华军的反应有点怪，传令各部加强戒备，增大搜索范围，在我们算计敌人的时候小心别让他们给算计了。” 八月十二，华军第五近卫军前营师和美军在贝克西北30公里外围地区爆发战斗，美军凭借铁丝网、战壕、轻重机枪进行抵抗，而华军则是飞艇、大炮、迫击炮、手榴弹齐上阵，展开立体攻击，美军是防不胜防。 两天后美军败退，前营师占领美军阵地，但他们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就地休整。等到第二天中营师离他们只有20公里的时候，这才和中营师一起齐头并进，杀向贝克。 第249章 分散突围 厄普顿知道，在白天自己根本无法正面抗击华军，如果继续这么抵抗下去，用不了多久士气就会打没了，看来这次自己又失算了，怕是又要无功而返。 自己的唯一机会，就是夜战。 当晚，厄普顿集中两个师的部队，夜袭西北方向的华军前营师，结果令厄普顿没想到的是，华军却是以夜袭对付夜袭，华军多支小股部队和美军在黑夜中殊死搏杀，华军装备的冲锋枪是大展神威，在近距离夜战中堪称无敌。 小股华军在美军中肆意冲杀，而美军在黑夜中敌我难分，只能凭枪声分辨，误伤误击多不胜数，经常两支部队打了半天才特么的发现是自己人，弄得各部队指挥官是相互指责。 夜晚两军相遇，下手慢了华军的冲锋枪一阵突突就死了一半，下手太快又可能误打自己人，各部队指挥官被逼的神经高度紧张，根本无法集中力量去攻击华军阵地，往前冲的时候分分钟被华军小分队在屁股后面娄火，最后各师只能无奈撤退。 回去一清点，竟然战损3千多人，占到进攻部队的15%左右，也不知道是被华军打死了还是被自己人干掉了，亦或者是走散了，反正是3千多人没回来。 其实夜战华军的损失也不小，华军派出了20支百人小队，有5支被全灭，其余的都有死伤，伤亡人数在1100左右，加上阵地防守的，伤亡总人数达1600多人。 发现夜袭也失败的厄普顿决定趁华军没有逼近眼前主动撤退，以保存实力。 次日厄普顿召集手下的四个师长开会，安排晚上撤退事宜，大家都明白，必须有人留下来垫后，四个师不仅不能同时撤退，也不能沿条路撤退，以免遭遇华军的围堵。 艰难布置好各师的任务，厄普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作战参谋进来报告： “将军，大事不好，我军基地拉斯维加斯遭到华军飞艇轰炸，并有华军的一个师在攻击，情况危急。” 厄普顿闻后一下子就脸色惨白，麻烦大了。 部队现在的粮食仅够维持5天，贝克离拉斯维加斯有150多公里，而拉斯维加斯方圆500公里内都没有足够的粮食补给点，能够有充足补给的最近点是盐湖城，但离拉斯维加斯有600多公里，从贝克赶回去近800公里，还必须经过拉斯维加斯，过得去吗？ 现在只有强攻贝克，那里面应该有不少粮食，或许有一线希望。 随即，厄普顿让作战参谋下达攻击命令，两个师负责拦阻西面攻过来的华军，另两个师四面强攻贝克，务必在天黑前占领贝克。 现在华军贝克的防守部队仅剩1200人左右，弹药充足，士气高昂，战意十足，面对2万多美军不停的轮番攻击顽强抵抗，战至下午，守军仅剩800余人，依然是死战不退，让美军寸步难进。 华军虽然还是斗志高昂，但一直未停歇的战斗让他们身体疲惫不堪，但没有一人退缩，没办法，华军守军就是想退也没地方退，四面皆敌。 厄普顿来到前线，发现美军死了近5千人还是奈何不了镇中的华军，于是勃然大怒： “实话告诉你们，华军已经攻占了拉斯维加斯，如果我们不能拿下贝克，夺取华军的粮食，我们全军都回不去了，你们立即派出执法队压阵，后退者死。” 两位师长一听情况严重到这个地步了，抢不到粮食大家都得翘翘，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也就狠下心把警卫部队当成执法队，开始执行严酷的军法：后退者死。 战斗于是变得非常血腥，美国士兵不得不冒着华军轻重机枪密集的子弹往前冲锋，是整排、整连、整营地倒下，但没有人敢后退，难怪重机枪有“生命收割机”、“死亡镰刀”、“杀戮之王等诸多称号，真是名不虚传啊。 仅仅1个小时，美国士兵就阵亡了5千多人，参与攻击的美军两个师已经伤亡近半，不仅是后面督战的执法队，连两个师长都吓得脚软了，厄普顿则是一脸铁青地看着战场上不断倒下的美国士兵，没有任何要停止下来的意思。 厄普顿很清楚，现在要不攻克贝克拿到华军的粮食，要不就让这两个师死在这里，给其他部队撤退腾出救命的粮食来，这非常残酷，但他别无选择。 待到天黑停止进攻时，2万多人的两个师就剩不到5千人，近2万人躺在华军的阵地前，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尸体，这里面还有不少是擅自后撤让执法队击毙的。 入夜后，厄普顿立即命令退下来的5千人就地布置阵地担任垫后任务，却遭到两师官兵的断然拒绝，考虑到再继续逼下去很可能会引发兵变，厄普顿只好收回这道命令，全军仅携带枪弹和粮食，立即轻装撤退。 厄普顿把粮食分给各部队自行携带，全军以团为单位分散撤退，目标是犹他州盐湖城。 这招很像是后世经常出现的“分散突围”，这也是当前形势下最适合的方法，如果集中在一起大部队行动，就会招来华军的重点关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前面堵的都会围过来，结果可能是谁也跑不掉。 等第二天飞艇传来美军分散撤退的消息，韩鹏是无奈地苦笑一声，这分散突围还真拿他们没办法，肯定可以拦截一部分，但也肯定会跑掉一部分，想要围歼他们是不可能了。 韩鹏只能立即让飞艇空投全面追击命令，能抓多少是多少，毕竟在北美地区面临诸多的建设工程，需要大量的劳工，紧靠移民那点数量远远不够，所以能多抓一点是一点，不要浪费了。 因为行动慢了一个晚上，华军的追击果然收效不大，仅仅打死了1千多人，抓到4千多战俘，也就是撤退美军撤退总数的五分之一左右，聊胜于无。 战后，韩鹏命第五近卫军前旅师驻守拉斯维加斯，在那一带建立防御工事，把华军的控制力量延伸到了美国的内华达州。 第250章 我们是为了世界和平 由于现在华国只剩下和俄美两国的战争，所以吴天佑的目光开始转向俄美两国。 华俄之战也因为天气原因暂时不打了，战事要等到来年开春才能大动干戈。 伐美军团则远在天边，而且有二十几万华军、10万殷地安军，只守不攻的话，美国是奈何不了华军的，毕竟现在东西部的交通并不顺畅，大规模军事行动根本行不通，而且美国那边也将进入冬季，双方的战事也会消停一阵。 但是，无论是美国还是俄国，都是地域辽阔、人口众多的大国，战争潜力非常巨大，如果华国和俄美两国陷入长期对战之中，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反而让英、德等国得利。 吴天佑在思考，怎么用最低的代价拿到自己想要的地盘，哪怕是少点也行。所以，这段时间他几乎是整天泡在东暖阁里对着地图比比划划，老婆孩子、群臣、内侍等都没敢去打搅他，他就这样在东暖阁里泡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走出东暖阁，看来是想通了。 吴天佑出来的第一件事，是让人把内卫指挥使韩维礼找来。 吴天佑：“忠勇伯，朕把内卫交给你，是让你监察百官的。上次在云南，你们的汇报让朕很不满意，云南是到了太平盛世的地步了吗？还差得非常远，你们却没有给朕提供一点有用的信息，这是为什么？难道云南的官员都没有问题吗？” 韩维礼听到皇上这么一说，说明已经是很生气了，怀疑云南省内卫和当地官员勾结，这就和当年覃超去职的理由一样了：内卫是皇上的眼睛，眼睛瞎了还要它何用。 韩维礼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吴天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韩维礼：“皇上，云南知府级以上官员，我们确实没有发现问题，知府以下的按规定是直接交由督察院处理，这些小事我们不敢打搅皇上，至于改土归流的流官、土官们，由于情况特殊，只要不涉及谋反，内卫都是不插手的，由政务院自行处理。” 这个道理是说的通的，没毛病。 这说明是自己疑心太重冤枉了韩维礼，吴天佑不禁长叹一声，看来自己也是凡人一个，逃脱不了历代皇帝多疑的毛病。 吴天佑：“原来这样啊，朕一时不察倒是冤枉你们了。以后有实情就直说，朕不会怪罪你们的，朕不是神，也有犯错的时候，你们如不能及时指出来，那朕就要闹笑话了。” 这话是没错，韩维礼真的很感动，但这话他哪敢接啊。 “吾皇圣明。” 吴天佑突然又想起一事：“你上次说的那个工人代表叫什么来着？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韩维礼：“皇上，此人叫廖德刚，是杭州工人联合会的会长，现在改称主席了。联合会会员曾经接近万人，但皇室集团、政府企业、铁路公路交通企业等相继成立工会后，就逐步分流，现在他们还有5千左右会员。” 吴天佑不住点头，看来自己下手及时，效果不错，有更实际的工会出面维护工人权益，能使工人直接受益，确实限制了他们的发展，可仅仅是这样是不够的，吴天佑必须拿出更大的魄力来切实维护工人利益，否则迟早还会出事。 吴天佑：“忠勇伯，你找个时间亲自去拜访他一下，替朕带句话：朕和政府都是代表资本家利益的，朕就算想维护工人利益也不可能做到周全。朕希望他能站出来替朕做这件事，如果他答应了就带他来见朕，就算他拒绝了，也不可为难他，记住了。” “臣遵旨。” 奥匈帝国首都维也纳，经过几天的休会，各国都向国内反馈了谈判进程的变化，并取得内阁的进一步授权。 而华国代表团却没有这个动作，吴天佑在他们出发前交过底，就是东南亚不许有六国势力存在，这是底线，其他随便谈都行。 所以，华国的方案就是张斯桂和贾绍明两人敲定。 而贾绍明给出的修改意见是，华国在东南亚的基础上增加锡兰这个旧属国，而英属印度的孟加拉邦、阿萨姆邦则改为脱离印度独*立为两个国家，作为华国和英国中间的缓冲带。 张斯桂也说不上对这个方案有什么意见，只是觉得放弃孟加拉邦、阿萨姆邦太可惜，他更倾向于放弃锡兰。 张斯桂只能实话实说：“齐国公，我倒是更倾向保留孟加拉和阿萨姆而放弃锡兰，孟加拉邦和阿萨姆邦于我国的阿瓦省、东吁省接壤，吃下去是稳稳当当，这锡兰就差点意思了。” 张斯桂还以为贾绍明会不高兴，谁知他是笑呵呵地说：“景颜兄高见，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个意思，孟加拉邦和阿萨姆邦比锡兰有意思多了，也大得多。 不过我们直接要这两个地方未必要得到，毕竟孟加拉是一块肥沃的土地，对英国来说非常重要。锡兰虽然没有孟加拉好，但它的战略位置太重要了，华国如果拿到锡兰，英属印度就悬了，估计英王晚上都睡不着觉，这个地方他们根本不敢放弃。” 泥马，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贾绍明说两人英雄所见，大家其实眼睛都是盯着孟加拉邦和阿萨姆邦，只是贾绍明的手法更隐蔽，也更容易达成目标。 孟加拉邦和阿萨姆邦，华国只要拿下一个就可以收手了，两个当然最好。 六国方面，荷兰虽然不情愿，但是其他五国直接说了荷兰的实力根本护不住东印度，而且华国的理由堂而皇之，各国在这上面的理由根本说不通，在五国的“劝说”下荷兰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放弃所有东南亚殖民地。 至此，双方的方案已经非常接近了。 九月初八（10月3日），华国与六国和谈复会，继续商讨土地割让方案。当双方摆出了自己的方案时，大家都轻松多了，这么小的分歧预示着解决土地问题没什么障碍了。 英国果然不会在锡兰问题上让步，英国外交大臣塞西尔首先发言： “尚书先生，锡兰对印度安危至关重要，我们愿意以阿萨姆换取锡兰，这是我方的底线。” 张斯桂知道这问题贾绍明比自己更适合回答，就给他使了个眼色，贾绍明看到后知道张斯桂要自己出面，于是回答道： “索尔兹伯里侯爵，我是个军人，所以特别理解英国的诉求，我国放弃锡兰换取阿萨姆邦不是不可以，但我国有个条件。 从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大清王朝、华国和英国之间发生了四次大的战争，两国积怨颇深，不是一纸合约就能消除的。 为了两国的长治久安、为了世界和平，都应该恢复孟加拉邦的独*立地位，作为华英两国陆地交界的缓冲地带。” 第251章 又是一个丰收年 不得不说，贾绍明的一番说法很有说服力，除了英国外，其余五国都很认同这种做法。而且这种做法在当下列强瓜分世界的过程中经常运用。 后世的泰国为什么在亚洲没有被欧洲列强殖民，就是英国属印度和法属印度支那中间的缓冲国，英法两国都不能动。 塞西尔明显地感觉到华国的意见似乎更受欢迎，而且华国给出的理由也非常恰当，如果自己不是英国外交大臣，也会选择同意他的说法。 塞西尔：“我个人对华国的方案表示赞赏，但这件事，我需要得到英国内阁的授权，所以我建议暂时休会。” 刚复会的和谈会议再次休会。 塞西尔其实没有说实话，他是有授权可以直接点头答应华国的要求的，不过他不能答应。他以后是要参选首相的（历史上他三度出任英国首相），如果由他直接答应了华国给出的屈辱要求，那么就会给自己的政治对手留下一个很好的攻击自己的理由，那么他以后的政治生涯就堪忧了。 而塞西尔的电报传到英国首相本杰明·迪斯雷利手中时，他就知道塞西尔的意思了，塞西尔在推卸责任。 只是，迪斯雷利不仅是英国首相，他还是个犹太人，在利益计算方面是无人能及，所以他没犹豫多久就答复了塞西尔，同意华国的提案。 迪斯雷利出生于1804年，今年已经74岁了，不可能再参选下任首相，而塞西尔是他最看好的一位未来的政治明星，这份和华国的屈辱合约最终他都得签字，就不差同意华国方案这事了，而且还能因此接下一份善缘，何乐不为。 就这样，六国和华国的领土谈判很快结束，开始商谈赔款的事。 赔款的事，华国这方面向来是比较宽容的，这次也不例外，华国开出的条件是：每国的战争赔款是50万英镑（折合3.66吨黄金），战舰无论大小，每艘10万英镑，俘虏：士兵20英镑\/人、尉官30英镑\/人、校官40英镑\/人、将军100英镑\/人，枪炮、弹药不计算。 对于华国这样的赔款条件，各国只是象征性地提了几条建议，被华国否决后便全盘接受，只是所有赔款华国都不接受他国货币，必须全部折算成黄金支付。 而华国与太平天国、满清、日本、扶桑几国的分成基本上就是华国说了算，土地全部归属华国，赔款华国占一半、太平天国20%、满清10%、日本10%、扶桑10%，因为仗主要都是华国打得，能分到这么多他们已经很高兴了。 当然，就算真不满意也没人敢说。 华国十二年九月二十三，公元1878年10月18日，在维也纳美泉宫，华国同英国、法国、荷兰、西班牙、意大利、丹麦六国各自签订了华英、华法、华荷、华西、华意、华丹维也纳和平条约，华国与六国战争正式宣告结束。 当晚，奥匈帝国公主、华国宁妃吉塞拉女大公在美泉宫节庆大厅举办大型宴会，祝贺华国和欧洲六国签订和平条约，奥匈帝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皇后茜茜公主、华国谈判代表、欧洲六国谈判代表、以及各国驻维也纳大使都应邀出席了宴会。 节庆大厅是美泉宫宫殿的中心，厅长40米，宽近10米，是举行皇家舞会、国事觐见和大型宴会等大型宫廷活动的场所。厅内装饰奢华，有风格各异的水晶玻璃镜、浮雕和雕像，其中天顶画是意大利画家格里哥里奥?古格埃弥的大作。 晚会上，吉拉塞一身淡雅朴素的宫廷华服，显得清新淡雅，在一群穿着用沉重裙撑拼命撑开的晚礼服的贵妇当中显得别具一格，引来无数注视的目光。 九月廿五，宁妃吉塞拉、华国谈判代表团从维也纳乘飞艇，启程回国，而张斯桂则组成了华国外交使团，应英国外交大臣之邀访问英国，主要是商讨孟加拉国的具体安排。 在华国和英国夹缝中独*立的孟加拉国，现在并没有国王，也没有国家管理机构、国家军队，这些都需要建起来，没有华英两国的同意，这些都成不了。 两国在伦敦进行闭门会议，双方意见分歧很大，唯一的共识就是建立一个君主制国家。 但这个君主到哪里去寻，华英双方根本谈不拢，英国要在欧洲范围寻找一位君主过去担任国王，张斯桂表示坚决反对，认为亚洲的事必须亚洲人自己来处理，从欧洲空降一个国王来根本不可接受。 而张斯桂的提议则是由华国皇室的十一皇子吴立涛担任国王，此子是华欧混血，欧洲与华国的利益都可以兼顾到。 英国一听肯定不干了，这华皇的皇子做国王，那不等于直接把孟加拉邦割让了。 双方不欢而散，各自回去商讨对策。 张斯桂也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始终是难以两全，只能发电报请示皇帝吴天佑该如何处理，接到电报的吴天佑也颇感头疼。 这孟加拉邦的主流宗教是伊教，推行的是政教合一，这个让吴天佑非常头疼，这教派把政务都管了那还要皇帝干嘛？华国国内就有很多伊教人员因为插手政务受到严惩，可屡禁不止啊，你说能不头疼吗。 而且不光是孟加拉，即将并入华国的马来半岛（海峡殖民地）、荷兰印尼都是以伊教为主，而且人口众多，要让他们认可华国的统治并实行政教分离，任重而道远啊。 而且孟加拉不是华国一家说了算，还必须取得英国的支持，这特么的怎么弄？ 最后，吴天佑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把孟加拉邦一分为二，连孟加拉国也不要了，干脆各管各的，否则华英双方可能永远都扯不清。 张斯桂看到皇上的回复也是无奈地摇摇头，这不是办法的办法它始终还是一个办法，就先拿它去和英国谈吧，其实英国方面也是一筹莫展，想不出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方案，待看到华国孟加拉邦的分治提议后，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华英双方补签了一份孟加拉邦分治合约，把孟加拉邦分为东孟加拉（今孟加拉国）、西孟加拉（今印度西孟加拉邦、比哈尔邦、恰尔肯德邦），东孟加拉属华国，西孟加拉归英属印度。 第252章 皇子从军 时间来到了华国十三年三月，吴天佑称帝进入第十三个年头。 国家是越来越大，他的儿子们也开始长大成人了，长子和次子今年已经18岁（虚岁），皇子们的封王就不得不提到日程上来，吴天佑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按照历代帝王的做法，为这帮儿子们封王。 吴天佑仿明制，宗室爵位分为：亲王、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等，共计八个等级，为了防止以后宗室数量剧增造成“众王吃空朝廷”的局面，吴天佑在宗室爵位上实行嫡长子继承制，就是王的爵位只能由嫡长子一个人继承，其他是就只能自食其力了。 皇子18岁需从军三年，合格者可封郡王、优秀者可封亲王，皇孙18岁从军三年，合格者可封镇国将军，有战功且优秀者可封郡王。 不从军者无爵。 其他的规定就没有了，反正吴天佑估计，他的家天下玩不了多久，几十年就顶坎了，规矩订多了用不上，没必要浪费时间。 于是，吴天佑找来了长子吴立仁、次子吴立军二人训话。 吴天佑：“你们兄弟俩已经长大成人，是该让你们出去历练了。你们两个有什么想法？” 吴立仁：“父皇，儿子希望能从军打仗。” 吴立军也跟着说：“父皇，儿子也是。” 吴天佑走到两个儿子跟前，一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父皇一生征战，也没怎么照看你们，一转眼你们就长大了，你看看，你们的个子比父皇还高，父皇答应你们去从军，不过你们要记住，进了军营只有军人没有皇子，明白吗？” “是，父皇。” 吴天佑：“战场上凶险难测，你们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你们是父皇生命的延续，希望你们能平安归来，父皇会根据你们的表现进行封赏，合格者封郡王，优秀者封亲王。下去和你们母亲告个别吧，参谋部的征调令会送到你们自己的府上。” 华国皇室的规定，皇子年满12周岁就必须离开紫禁城，到皇城自己的府邸居住，所以二人要见母亲一面都不是很容易。 吴天佑把长子吴立仁安排到左宗棠的手下做旅帅，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团长，参加对俄国的作战，次子吴立军到韩鹏的法美军团任旅帅。 吴天佑毕竟是个父亲，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直接担任卒长以下的军官，那样的话死亡率就太高了，吴天佑是送儿子去锻炼不是去送死。 虽然西西伯利亚的天气依然很冷，但华俄两国的军队都开始蠢蠢欲动，随着天气逐渐转暖，战争的脚步也越来越近了。 左宗棠现在碰到了一件头疼的事，就是皇长子吴立仁。 吴立仁的身份估计全军就只有贾绍明和他知道，吴天佑还专门为此打来电话，告诫他不要把他当皇子，要以普通军人来严格要求，也不要泄露吴立仁的身份，最后还丢下一句话：生死有命。 左宗棠绝对相信皇上这句话不是客套话，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让皇子们得到锻炼，何况他也非常赞成皇上的做法，偌大一个帝国，如果皇子们都弱不禁风的话，后果就堪忧了。 不过，不出事还好，要真出了事皇上能不能过得了他自己那关都难说，更何况就算皇上不追究，难保群臣不找茬啊，这才是他为难的地方，最后，左宗棠还是决定按照皇上的意思办，至于自己也只能套用皇上说过的那句老话了：生死有命。 华国十三年三月廿三，公元1879年4月14日，华军伐俄军团中路军第三近卫集团军第七近卫军主力开始在华军前沿阵地托木斯克一带集结，准备从托木斯克向西横扫托木斯克西部地区（今新西伯利亚州），第三近卫军主力则集结在巴尔淖尔西面50公里处，准备和西进的第七近卫军合击鄂木斯克的俄军主力。 参谋部为这次伐俄战役调集了飞艇1旅、飞艇2旅共六个大队60艘飞艇配合伐俄军团作战，而第三近卫集团军总部及直属部队则驻扎在巴尔淖尔做总调度，左宗棠的指挥部也前移到巴尔淖尔。 俄军统帅巴里亚京斯基元帅也同样在调兵遣将，把20万大军全部布置在托木斯克西部（今新西伯利亚）、鄂木斯克一带展开防御，他要以阵地战步步阻击，迟滞华军的进攻速度，逐步消耗华军的有生力量，并拉长华军的补给线。 同时还从国内调集了3万哥萨克骑兵以及10万步兵，自己再率8万托博尔斯克俄军，共计21万，驻守在鄂木斯克西北300公里处的伊希姆作为后援，托博尔斯克仅留2万驻军看住俄军的军需补给站。 四月十三，第三近卫军前锋第八师和俄军在鄂木斯克东南130公里的的切尔拉克斯基遭到俄军阻击，两军随即爆发激战。 防守此地的俄军约2万人，装备有200门火炮，吸取了去年遭到华军飞艇轰炸的教训，俄军炮阵不仅非常分散，而且还做了伪装防护，以尽量减少被华军飞艇发现的几率，当然，只要一开战，俄军还是要使用炮火的，那是它们就藏无可藏了。 第八师师帅首先派左右营（旅）对俄军防御阵地左右两个高地发起试探性攻击，查看地方的火力密度及火力布置，同时联系后方飞艇部队，要求协助解决俄方火炮的威胁。 左右营（旅）各派一个卒的部队向左右两个高地攻击前进，在300米处遭到俄军火力拦截，华军以轻机枪、重机枪、迫击炮进行火力压制，慢慢向俄军阵地靠拢。 由于天气刚刚转暖不久，冻土也才刚解冻，所以俄军没有充足的时间挖掘战壕，更没有时间用水泥构筑防御工事，华军密集的火力对俄军造成不小伤亡，俄军前线指挥官只能不断向一线阵地补充士兵，以抵御华军进攻。 半小时后，见到攻击依然受阻在200米的距离上，而且部队伤亡有5、60人了，于是师帅命令攻击部队撤回，等候飞艇到来。 2个小时后华军飞艇抵达，开始向后搜寻俄军火炮，不过搜寻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发现俄军炮阵，无奈之下，飞艇观察员只能把疑似炮阵的坐标发给第八师，指挥华军火炮，竟然让华军瞎猫碰到死老鼠敲掉了2个俄军炮阵、击毁了40门俄军大炮。 第253章 空降合围 当然，遭到攻击的俄军炮阵发起了对华军炮阵的攻击，击毁了第八师1门火炮。 接着，第八师已经暴露的两个炮阵对俄军防守的左右高地发起猛烈炮击，两艘飞艇则悬停在高地的头顶准备随时攻击。 炮击持续了半个小时，华军士兵开始冒着炮火出击，攻击右侧高地的两个卒700名将士300米距离的时候，华军炮火延伸射击，从山腰的阻击阵地慢慢往山顶方向移动，在这期间，由于华军有10艘飞艇悬停在俄军上空，隐藏的俄军炮阵一直不敢出动。 俄军士兵在华军攻到240米距离时重机枪、步枪开始射击，迫击炮也往华军轻重机枪火力点招呼，不过俄军的迫击炮在华军炮火和迫击炮的双重打击下损失惨重，消除俄军迫击炮威胁后，华军利用攻击迫击炮逐一对俄军的重机枪点名，拔出对方的重火力点。 华军高效的进攻给俄军阵地守军带来极大压力，指挥官不断向阵地上补充士兵，并同时派通讯兵向后方求援，可后方派出的援军一出动就遭到了华军的飞艇、火炮的联手拦截，能够顺利抵达前沿阵地的不足1\/2。 攻击40分钟后，华军撤退，第一次攻击失败。 还没等俄军喘口气，3个卒750人的华军接着对阵地发起更加猛烈的进攻，而且支援步兵作战的火炮由20门火炮增加到40门，华军飞艇也开始向俄军防御阵地投掷炸弹，配合地面部队进攻，华军意图在天黑前拿下左右两个制高点，扫清进攻障碍。 天上地面联合攻击，俄军守军既要看前方华军还要注意脑袋上方的炸弹，那是顾头不顾尾，伤亡人数不断攀升，渐渐出现快要崩溃的迹象，开始出现逃兵。 前线指挥官清楚，就算逃回去，士兵们可能没事，自己却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举枪就把逃兵就地正法，才把守军骚动的情绪暂时稳定下来，但俄军付出了巨大伤亡依然无法阻止不断接近的华军。 在华军突破150米的铁丝网的阻碍后，俄军再度面临崩溃，不过这次人数很多，指挥官是连杀数人还是没办法阻止，于是很快引发全线崩溃，士兵们纷纷放弃阵地转身逃跑，华军见状立即跳起来快速追击，华军占领右侧高地。 很快，左侧高地也被华军拿下。 华军立即开始在山坡的西面挖掘防御工事，同时在山坡东面的斜坡上修建反斜面炮兵阵地，把四个已经暴露坐标的80门火炮转移到了新的炮阵上。 晚上，华军利用俄军夜盲症人数众多的缺点发起小部队、多批次的骚扰性夜袭，弄得俄军不仅伤亡不小，而且整个部队都没有得到充足的时间休息，这让俄军前线指挥官苦恼不已，却那华军没有一点办法。 第二天，华军的飞艇一早就来到了切尔拉克斯基上空监视俄军动向，随后华军在炮火的掩护下开始攻击俄军阵地，由于华军一共布置了6个反斜面炮兵阵地，攻击120门火炮，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俄军开炮，掩护步兵的攻击行动。 华军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俄军得不到炮火的支援，只能依靠填人命在苦苦支撑，无奈之下的俄军指挥官只能启用两个炮兵阵地的火炮支援步兵，却立即遭到华军空中的飞艇和地面火炮的双重打击，没坚持多久就相继被摧毁。 俄军指挥官沮丧地叹息一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武器装备上巨大的差距已经造成了华俄两军之间战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不管俄军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拼命也无法改变俄军整体的颓势，只能眼睁睁看着华军一点一点地把俄军吃掉，在强大的华军面前，俄军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堪一击了。 一天的攻击，华军再次把战线向前推进了1公里，已经抵近切尔拉克斯基小镇中心地带，而俄国守军也由战前的2万锐减到1万2千多人，损失接近40%，巨大的损失让全军上下怨声载道，士气低迷，看不到半点胜利的希望。 求援的电报中午就已经发出去了，鄂木斯克集团军司令已经答应派出增援部队，但鄂木斯克离这里有足足130公里，就算是用汽车运输也需要两天时间，现在是将无战心兵无斗志，自己能否坚持到援军抵达都很成问题。 次日，华军的攻击力度大为减弱，让俄军指挥官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并祈祷上帝让华军一直这么不温不火的进攻，助自己度过难关。 战至上午十点，只见华军后方飞来了大批飞艇，足足有40艘之多，把守军官兵都吓傻了，这特么的不是欺负人吗？不带这么玩的好不好。可不管俄军官兵如何诅咒，他们依然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华军的行动。 俄军绝望地看着华军飞艇飞临切尔拉克斯基上空，很多人都在寻找安全的地方隐蔽，部分将士在向他们上帝祷告让华军飞艇赶快飞走。 这次上帝似乎听到了他们虔诚的祷告，飞艇没有在切尔拉克斯基上空停留，而是一直往西面飞去，俄军士兵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指挥官在高兴之余想起了一件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华军应该是要在西面自己的退路上空投部队，截断自己逃跑的路。 俄军指挥官猜的没错，那40艘飞艇上就有华军第八师的2个旅3600人和2个炮兵卒16门火炮，目标就是切尔拉克斯基西北20公里的公路上，彻底切断守军退往鄂木斯克的道路，形成合围之势，全歼这股俄军。 没过多久，中低层军官也反应过来，这批飞艇是去后方空降部队合围自己了，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军都知道了，士气也因此急剧下降直接归零。华军不杀降的名声在外，俄军官兵都知道投降不用死，不想死的官军于是纷纷开动脑筋，准备后路。 当卫兵向指挥官汇报各部队军心不稳时，他心里是咯噔一下，完了，这帮王八犊子可能是要放弃抵抗投降华军了，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就算想控制，抓人杀人，但法不责众，他不可能把所有的动摇者抓起来，人数实在太多了。 第254章 破釜沉舟 而让俄军指挥官感到头疼的是，华军在这个时候居然停止了攻击。 下午，华军飞艇回程的时候，在切尔拉克斯基撒下大量俄文传单，限令俄军24小时内投降，并承诺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俄军指挥官趁电报线还通畅，立即把切尔拉克斯基被围的消息电告鄂木斯克指挥官，表示切尔拉克斯基已经无法守住，请求允许突围向西南方向撤退。 切尔拉克斯基指挥官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为了以后自己减轻战败的责任。 西南方向是俄国保护国哈萨克斯坦的领土，那一带人烟稀少，根本没有可供大军补给的村庄，如果俄军携辎重撤退还不如就地投降，没跑出100公里就会让华军追上，在没有防御工事的野外，俄军那什么和华军作战。 所以往西南方向撤退的唯一办法，就切尔拉克斯基指挥官带着少量骑兵撤退，撤退速度以及补给都能有效解决，但如果没有鄂木斯克指挥官的同意，他这样撤退就是临阵脱逃了，就是回去了也难逃一死，还会连累国内的亲属。 鄂木斯克的指挥官当然不可能是个傻子，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算计，如果无关紧要他是可以同意他们“撤退”的，反正是能逃回来一个算一个，至少多一份力量，可现在如果同意切尔拉克斯基俄军撤离，剩余的1万多人将群龙无首就只能投降，这个命令他怎么敢下。 于是，鄂木斯克指挥官要求他们坚守切尔拉克斯基，援军马上就到。同时立即派传令兵去追赶援军，命令他们回防鄂木斯克，他不想再在切尔拉克斯基浪费兵力了。 被拒绝的切尔拉克斯基指挥官无奈之下选择躺平，该吃吃该喝喝，尽情享受这余下不多的自由时光，对部下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你们该干嘛干嘛，别烦我。 24小时一到，俄军切尔拉克斯基剩余1万余人全军投降，华军攻克切尔拉克斯基。 四月十八，华军第三近卫集团军第三近卫军第八师抵近鄂木斯克俄军前沿塔夫里切斯基防御阵地，华军随即展开进攻，鄂木斯克会战的决战由此拉开序幕。 塔夫里切斯基位于鄂木斯克东南43公里处，是鄂木斯克城的门户，俄军在此驻扎有1.5万守军，在鄂木斯克和塔夫里切斯基中间还有一道防线，同样有1.5万守军，这就有效地防止了华军空降包围守军的战法，以防守将士不至于担心后路被断而崩溃。 而鄂木斯克周围还有俄军的5万大军驻防，可以随时向前线提供支援。 而从西面进攻过来的第七近卫军前锋也已经抵达鄂木斯克东面的鞑靼斯克，在那里遭到了俄军托木斯克军团8万大军的阻击，鞑靼斯克离鄂木斯克还有170公里。 如此便形成了俄军鄂木斯克军团、托木斯克军团16万大军对阵华军第三近卫军、第七近卫军9万大军的局面，25万大军在长170公里、宽50 公里的区域里展开搏杀。 而俄军在300公里的后方伊希姆还有21万大军，华国在600公里外的巴尔淖尔仅有2.5万军队，为预防不测，作为伐俄军团总司令的左宗棠调动了在科布多、新疆一带驻防的第五集团军第五军3万人进入巴尔淖尔，作为战役预备队。 雷彪则带领第三近卫集团军直属的炮兵师、骑兵师、警卫旅、集团军直属战地医院等前进到第一线的塔夫里切斯基，就近指挥战斗。 担任主攻的华军第三近卫军第八师并不因为集团军老大的到来改变节奏，依然是在飞艇的配合下按部就班地向俄军发起正面攻击，而第六师则从西面迂回到塔夫里切斯基守军的侧翼发起进攻。 塔夫里切斯基守军在华军两个主力师的夹击下伤亡惨重，仅仅坚守2天就败退下来，指挥官带着仅剩的5千向第二道防线转移，华军两个师尾随而至，随即分为左右两翼向第二道防线发起攻击。 华军在空中始终保持有10艘飞艇配合地面部队进攻，这基本就把俄军的炮兵给废了，没有炮兵支援，俄军是处处被动挨打，伤亡惨重。 因为华军是用飞艇运输给部队提供给养和弹药补充，俄军就算是想袭击华军的粮道也没办法攻击，这使得战场上的华军炮弹像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往俄军阵地砸。 特别的集团军属炮兵师的两个150mm的重炮旅，那炮弹砸向阵地上就像是炸雷一般，俄军赶制的钢筋混凝土工事也让它轰得全部散了架，阵地上是一片狼藉。 第二道防线面对华军的立体打击，也仅仅坚持了3天就被击溃，2万人撤下来勉强够1万人。俄军在两道防线上累计损失了2万兵力，而华军在突破俄军的两道防线时，总共战死732人、伤2145人，伤亡还不到3千，而且其中近千人住个十来天院又可以上战场了。 了解到情况的鄂木斯克军团指挥官是一脸忧虑，他清楚自己手上的6万人根本阻挡不了华军前进的步伐，而且一旦鄂木斯克失守，在鞑靼斯克作战的托木斯克军团的退路也就被切断，变成瓮中之鳖，所以他只能紧急向伊希姆的西西伯利亚军区司令巴里亚京斯基元帅请求支援。 收到求援电报的巴里亚京斯基元帅也非常郁闷，自己布置了20万大军，还有阵地之利，竟然在这么短时间里让11万的华军打得是稀里哗啦，这种情况下，三五万援军也未必有用，而且这种逐步增援的做法就成了添油战术，那是兵家大忌。 正确的做法就是全军压上，和华军在鄂木斯克一带决一死战，一战定输赢。 但是俄军的军需供应压力就太大了，40万大军，光每天消耗的粮食就接近500吨，加上武器弹药的消耗，就奔600吨去了，每天需要30辆汽车运输，最少需要300辆汽车才能满足要求，短时间内，他确实有能力调集400两汽车，但时间不能超过两个月，否则托博尔斯克也没粮可调了。 不过，巴里亚京斯基并没有纠结多久便做出了决定：全军出击，在鄂木斯克一带同华军决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巴里亚京斯基立即从托博尔斯克再调1万大军进驻伊希姆，而自己则率20万大军，分4批出发，增援鄂木斯克。 第255章 再现空降合围 身处巴尔淖尔的左宗棠正对着地图在比比划划，身旁的第五集团军司令林小虎站在一旁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 最新的情报显示，俄军西西伯利亚统帅巴里亚京斯基元帅率20万大军驰援鄂木斯克，这使得鄂木斯克、鞑靼斯克一带俄军的总兵力达到35万，足足是华军的三倍。 这是一场决定俄国命运的大赌博。 因为俄军一旦失败，俄国*军力就损失了近1\/4，俄国将无力再派遣部队进入东方亚洲，整个西西伯利亚也就没有成建制的部队可以抵抗华军，西西伯利亚将从此姓“华”。 至于华国则不同，华国的飞艇是可以轻松脱身的，就算11万的第三近卫集团军全部拼光了，也影响不大，10天内华国就可以调集20万大军过来继续干死俄军。 当然，这并不是说左宗棠没压力，只是这个压力不大罢了，因为他还有最大的杀器没有用：战车旅，华国一共仅装备了4个战车旅，1个在京师镇守，3个旅120辆战车全部调归伐俄军团使用。 现在敌军集中了35万大军，或许是时候用上它们了。 左宗棠自言自语般说道：“35万大军啊，我们要是一口吃下，会不会消化不良啊。” 林小虎却哈哈一笑：“定国公，只要我们打断了俄军的脊梁，他们人再多也是待宰的羊。” 左宗棠：“此言不虚。长兴侯，这鄂木斯克地处交通要道，他们有两条撤退通道，一条是往西撤入哈萨克，另一条就是往西北撤回伊希姆，我军空投能力只能保证堵住一条通道，这第二路就只能是穿插过去，可火炮运不过去啊，如果失去炮火支援这阻击战就难打了。” 林小虎又是一笑：“我当定国公碰到什么难题了，原来是这个啊，定国公可是当局者迷啊，我军早期作战时道路交通差，76mm野战炮就经常是马驮人扛过去的，如果俄军撤退时他们带不了重武器，76mm野战炮够用了。” 左宗棠听后也是哑然一笑，泥马，这还真是钻牛角尖了，自从有了汽车运输就习惯了用大口径火炮，把小口径野战炮给特么忘了。 想通了这点，左宗棠就直接下命令： “你立即调第十五军过来，留一个师防守这里看着粮仓，另一个师保护运输线，部队多了仅仅靠空运有点吃力，然后你带着你的第五军，前进至鄂木斯克附近待命，俄军都主动送上门了，我们也不要客气，以免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终于能熬到出兵的时候，有仗打了，林小虎是异常兴奋，对着左宗棠就是一个立正敬礼。 “是。总督大人请放心，有我林小虎在，他们就休想从我的阵地踏过去。” 本来左宗棠还想提醒他几句的，不过最后忍住了。 林小虎此人在峔山岛开始就跟随皇帝打天下，从卒长做起，旅帅、师帅、军帅一直到今天的集团军司令，那是一步一步打出来的，他虽然文化和战略方面差点，但要说到实战和战场指挥，只怕不在左宗棠之下。 随后左宗棠让参谋部人员抓紧安排，调运粮食到鄂木斯克附近，最少需要2万吨粮食，一时让伐俄军团后勤部忙得四脚朝天。 光是华军十几万部队，根本用不着准备那么多，显然左宗棠是把俄军俘虏也计算在内了。 左宗棠同时把第2、第3、第4战车旅秘密调到鄂木斯克附近的一处山林中隐蔽待命。 俄军统帅巴里亚京斯基元帅发现，战事虽然激烈，但华军的地面部队进攻力度并不大，主要就是在进行大规模炮击，然后就是飞艇的狂轰滥炸，对一切可疑目标依次轰炸，俄军的几处隐蔽炮阵、弹药库、粮仓都被炸毁，俄军损失惨重。 俄军无奈，进行了几次反击，但反击炮阵在华军炮兵和飞艇的打击下迅速被清除，基本起不到什么效果，搞得火炮都不敢动了。 巴里亚京斯基知道继续这样被动挨打自然不行，敌不变我变，他就利用晚上发起炮战，对白天华军的主要目标进行盲射，同时发起夜袭，还别说，打了华军一个措手不及，不仅损失了近30门火炮，更是伤亡了1千多人，弄得华军以后作战，入夜后都要转移阵地。 接着他命令3万哥萨克骑兵绕道深入华军后方进行破坏，可惜这招没多大效果，这附近原本都是俄国领土，哥萨克要去干坏事，华军眼都不眨一下。至于袭扰华军补给线用处也不大，华军的补给是汽车和飞艇，骑兵对车队没太大威胁，反而是去送人头。 经过半个月的炮击与轰炸，华军摧毁了大部分的俄军火炮，而华军飞艇对俄军补给运输线的轰炸，致使俄军损失了近百辆汽车，运输也是时断时续，前线部队粮食存量日渐减少，再不作出改变的话俄军将陷入缺粮境地。 所以，华俄双方都在做大战准备。 华国十三年五月十八，公元1879年7月7日，华国伐俄军团总司令左宗棠飞抵鄂木斯克前线，准备对俄军发起大规模攻击。 当天，他就命令前线攻击的第三近卫军第六师、第八师全力攻打俄军的前沿阵地，使得一直不温不火的地面战斗骤然激烈起来，双方在阵地上拉锯是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当晚，一直待命的第五集团军直属部队及第五军共4.5万人从塔夫里切斯基出发，经过一夜的强行军，抵达鄂木斯克西面40公里处，截断了俄军西逃之路。 次日，50艘飞艇运载张厚万的第七师6千余人和装备，飞过鄂木斯克，在鄂木斯克西北方40公里处的柳宾斯基降落，并攻占该镇，这批人当中，就有华国大皇子吴立仁在内，他是第七师中营旅帅，当然除了左宗棠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接着，飞艇把第七师的剩余6千人继续空运过去，兵力达到1.2万人，至五月十九晚止，华军以16万大军把32万的俄军围住在鄂木斯克支鞑靼斯克这一狭长的区域里。 俄军统帅巴里亚京斯基很迷惑地看着华军的布局，他是真心不懂，这华国是哪来的勇气要凭借16万大军来围歼自己30多万大军，是不是有点开玩笑？ 不过柳宾斯基小镇在俄军补给线边上，却是一定要夺回来的，而且要快，为了保险起见，所以他是一次性派了5万大军去进攻，没道理拿不下。 第256章 鄂木斯克大决战 这时候俄军在此的驻军仅有500人，根本顶不住华军的进攻，华军一个冲锋就迅速歼灭了守军并占领柳宾斯基小镇，随后华军立即开始布防，挖掘战壕，布置铁丝网、雷区等，准备迎击即将到来的俄军攻击。 师帅张厚万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这里卡住了俄军的粮道和退路，俄军是拼了命也要抢夺回去的地方，仅凭自己这1.2万人是根本挡不住几十万大军的攻击，所以伐俄军团的命令是要他死守此地72小时。 但就算是72小时也不是那么可以轻松完成的任务，但他喜欢这种挑战，当然，他不知道自己的队伍里还有华国的大皇子吴立仁在，否则他可能会两脚发软。 为了减少俄军进攻的攻击面，张厚万特意在半径仅有700米范围内只设了两道防线，以便充分发挥华军密集的火力优势。第一道防线上是第七师的左、中、右3个旅，剩下的2个旅布置在第二道防线上，最后是师直属部队、炮兵旅、野战医院等。 俄军2万大军傍晚前就赶到了，他们并没有等待尚未赶到的其他部队，立即投入战斗，在一阵阵“乌拉”声中向华军阵地发起攻击。 第一次参加大战的吴立仁看到冲过来俄军，心里居然没有半点紧张，反而是满脸兴奋，吴立仁的中营旅负责的是东北一段战线的防御，而他仅在一线战壕里放置了2个卒700人，其他的都在防御工事里猫着，等待命令。 攻击他们防线的俄军差不多有3千人，但他们的防线还不是俄军的攻击重点，因此得不到炮火支援，但俄军也没有火炮，面对中营旅轻重机枪家迫击炮组成的火力网，死伤惨重，半个小时就丢下了300多具尸体撤了下去，中营旅仅伤亡12人。 而整个攻击的俄军同样遭到华军密集火力的沉重打击，短短半个小时就倒下了2千多俄军，俄军指挥官无奈停止进攻，等待其他部队的到来。 一夜无战。 第二天早九点，吃过早餐的俄军就开始轮番进行攻击，基本是俄军两轮攻击后，吴立仁就把防守部队轮换一次，使各卒都能上战场，也能得到一定的休息时间。 战斗一直进行到11点，俄军伤亡已经达到6千人，仍然在执法队的逼迫下不断向华军阵地发起进攻，5万俄军显然接到的是死命令，必须攻克柳宾斯基小镇。 5万俄军的攻击力，显然不足以攻克华军阵地。 而在鄂木斯克华俄两军正面战场，却发生了一件令俄军万分恐慌的事：9点钟，120辆华军战车在2公里宽的战线上，以3个集群突击的方式向俄军阵地杀过去，第六师、第八师紧随其后，跟在战车后面往前冲。 面对刀枪不入、炮打不烂的一个个巨大的铁家伙，俄军官兵是束手无策，看到快速逼近的战车，巨大的压迫感让俄军将士直接崩溃，也不理军官们的约束，纷纷转身就逃。 正在鄂木斯克指挥战斗的巴里亚京斯基接到报告后，这才明白华军为什么敢包围他的30几万大军，他们竟然有这样的秘密武器，自己就是有再多的部队也不够他们碾压的。 无奈，巴里亚京斯基不得不把最后保留的100门火炮拿出来使用，炮轰华军的铁家伙，不过俄军火炮一开火就暴露了藏身之地，遭到了华军火炮、飞艇和战车的联合打击，仅仅20分钟就全部光荣了。 当然，有1辆战车不幸被击中车顶当场报废、两辆被炸断履带无法移动，等待救援。 但俄军的败势已经无法扭转，战车冲到哪里，哪里的俄军就立即崩溃四散而逃，而华军战车并不去追击他们，而是兵分两路，战车2旅向西北方向突进，意欲和柳宾斯基小镇的华军汇合，彻底堵死俄军西北撤退的通道。 战车3旅、战车4旅则直接往俄军在鄂木斯克的指挥部杀去，所谓擒贼先擒王，左宗棠就是要先打垮俄军的指挥系统，让俄军陷入各自为战的局面，便于华军各个击破。 得知华军的铁家伙冲自己杀了过来，巴里亚京斯基元帅瞬间就明白了华军的意图，自己这一撤不要紧，关键是下面的部队就很难找到自己，整个俄军将群龙无首而陷入混乱，被华军各个击破。 难道自己就这么灰溜溜地撤了？ 仗是肯定打输了，但是自己不能就这么认输。所以巴里亚京斯基立即集结从伊希姆过来的援军，不管前方战况如何，全速向西北进发，他要争取在俄军正面部队崩溃前离开这里，从柳宾斯基小镇强行突围，跑得几个算几个，总好过全部死在这里。 五万攻击柳宾斯基的俄军现在仅剩3.5万人，将士们已经打得士气全无，濒临崩溃的边缘，大家都失去了继续进攻华军的勇气。 而就在此时，战车2旅赶到，40俩战车一字排开向俄军碾压过去，俄军又是开枪又是开炮（迫击炮），却无法伤战车半根毫毛，俄军慌乱之中四散而逃，有万人因逃跑不及，被战车与柳宾斯基的华军合围，只能举手投降。 华国士兵也是第一次看到战车，要不是战车上有华国国旗，那也会吓个半死，现在有战车旅协助，俄军要想从这里突破那是比登天还难。 巴里亚京斯基元帅人还没赶到柳宾斯基，先头部队就和华军叫上手了，先头部队回报，华军不光有1万多守军，还有40辆“铁家伙”在，这一消息直接就把巴里亚京斯基砸晕了。 这特么的，华军统帅已经预先估计到了自己的盘算，自己身边虽然有15万将士，可要冲破有“铁家伙”助阵的华军阵地根本没有可能，谁特么地听到“铁家伙”三字都脚软，别说要进攻有“铁家伙”的部队了 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等天黑后，不顾一切地往外冲，跑出去多少是多少吧。 35万大军实在是太多了，就是一个一个砍，砍到手软你也砍不完。所以，不管华军如何努力，天黑前也才抓到5万俄军俘虏。 入夜后，巴里亚京斯基元帅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全军分散突围，往伊希姆、托博尔斯克一带撤退，然后掏出配枪自杀身亡，他不自杀也不行，数十万大军被他玩死了，他就算回去了也难逃一死。 趁夜色，3万哥萨克骑兵，2万多步兵绕道逃出了华军的包围，回到伊希姆。 第257章 华皇的烦恼 当哥萨克骑兵回到伊希姆，带回了令人沮丧的消息，35万俄军在鄂木斯克遭到华军合围，就逃回来这点人，近30万大军被华军歼灭。 圣彼得堡冬宫，沙皇接到鄂木斯克战败的消息是悲愤万分，一口鲜血喷出瘫倒在地，一下就病倒了，俄国上下陷入一片慌乱中，连东方的军事调度也没人敢去处理，好在此时华军还在鄂木斯克附近清剿残余的俄军、以及处理大量的俄军战俘，并没有继续进攻。 左宗棠也想继续进攻啊，这叫乘胜追击，但二十几万俄军战俘比华军人数还多，看管俘虏就是一项巨大的工程，还得保证他们的吃喝拉撒，左宗棠也是不得不暂停前进的脚步。 五月廿七，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病情好转，随即招群臣商议对策，以收拾残局，亚历山大二世躺在病床上艰难的说道：“现在帝国遇到空前危机，战无不胜的俄罗斯军队在东方遭遇惨败，大家都说说怎么办？” 群臣似乎没听到沙皇在说什么，个个低着头是一言不发。 怎么办？能怎么办？现在打仗惨败，既然打不下去了就只能求和，可沙皇陛下都不肯说出这两个字，试问群臣有谁敢说？ 一阵沉默，亚历山大二世也意识到没人肯出来背这个锅，而且也没人背得动这口锅，他自己也不想背，所以本来是要皇储亚历山德罗维奇（ Алekcahдpoвnч）参加这次会议的，最终也让亚历山大二世给否决了，他不想皇储参与这件注定是耻辱的事件，以免受到伤害。 亚历山大二世：“仗是打不下去了，看看我们怎么体面地结束这场战争吧。” 既然沙皇给会议定调了，群臣自然不能继续装聋作哑，否则就是在激怒沙皇，分分钟都可能会砍头、流放，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首先是帝国财政大臣诉苦：“陛下，帝国财政已经濒临崩溃，不少部队都处于欠饷的境地，而且英美两国提供的200万英镑贷款，我们也需要偿还，这仗确实不能再打下去了，同华国媾和是目前情况下的最佳选择。” 亚历山大二世听完不住点头，就是这个理，说得好啊。 财政大臣这番看似废话的言论，确实是非常必要的，它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证明沙皇选择结束战争的合理性，有了这番说辞，沙皇的“认输”就变成合情合理合法的正确之举。 陆军大臣也出来发言：“陛下，现在我军在东方剩下的近十万俄军，已经不足以抵抗华军，臣建议让部队主力撤至叶卡捷琳堡一带，加强该地区的防御安全，托博尔斯克一带只驻防少量警戒部队。” 这个安排其实就是要放弃叶卡捷琳堡以东地区，以确保俄国欧洲部分的安全，叶卡捷琳堡是俄国冶金工业重镇，而且还有铁路通往圣彼得堡，兵力调动，物资补给极其方便，地利优势明显，反观华军反而会受制于长途运输，处于不利的位置。 亚历山大二世：“可以，就按这样先安排。” 其后又有几名大臣先后发言，都是在讨论如何加强防御抵御华军的进一步扩张，却没有一个人去触及这次会议的核心：怎么媾和，以什么条件媾和。 亚历山大二世只能把眼光射向一直没有发言的首相兼外交大臣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戈尔恰科夫，示意让他出来发言。 作为首相兼外交大臣，戈尔恰科夫知道自己必须表态： “陛下，媾和一事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而媾和的关键又在于领土划分，从华军的态势来看，托博尔斯克已经是华军嘴里的肥肉，不吃下它华军是不会罢休的。 华国政府报纸声称，俄国是欧洲国家，就回欧洲吧，亚洲是华国的。 所以，这次和谈，我们必须准备付出巨大代价，首先托博尔斯克以东的地区我们就不用考虑了，哈萨克、浩罕汗国、布哈拉汗国、希瓦汗国估计也保不住，能不能保住西西伯利亚的一部分都难说。 请问陛下，这样的谈判谁敢去谈？” 泥马，华国的胃口这么大，怪不得戈尔恰科夫不敢说话，因为整个俄国论谈判没人能和戈尔恰科夫比，谈判代表几乎是非他莫属了，而中西伯利亚、西西伯利亚、哈萨克、浩罕汗国、布哈拉汗国、希瓦汗国等地加起来超过700多万平方公里，这种谈判谁敢啊。 听到戈尔恰科夫这么说，连亚历山大二世都不敢出声了，这些领土加起来比俄国的欧洲部分还大，这特么的怎么弄？ 不过亚历山大二世并没有犹豫多久，因为形势逼人，华国还有那种攻无不克的“炮车”，这仗根本就打不赢，再打下去俄国在欧洲的诸多公国都可能会起来造反，到时候俄国还有没有都难说了。 亚历山大二世：“这仗是没法打了，再怎么艰难也只能谈。戈尔恰科夫公爵，我身体不适，这事就全权委托你处理了。” 说完，亚历山大二世像是用完了全身的力气，闭上眼睛往床上躺下，然后挥挥手示意群臣都退下，办事去吧。 虽然取得了鄂木斯克战役的胜利，京师紫禁城里华皇吴天佑的日子也没比亚历山大二世好过多少，他的麻烦来自内部，是最难处理的棘手事。 问题出在新接收的领土上，包括东孟加拉、马来半岛、苏门答腊岛、爪哇岛这些在英国、荷兰殖民统治下乖乖听话的地方，都大面积不接受华国的统治，只有阿萨姆相对平稳。 吴天佑知道这里面有英国和荷兰的影子，但短时间内自己无法消除，所以就派大军驻扎，每个地方都灭了三个部落，领头的全部咔嚓了，男丁全部抓去修路挖矿，女的则优先分配给愿意复员的将士们就地扎根复员，同时从国内招收单身男子、贫困家庭移居到这些地方。 高压之下，各地的土着部落变得老实不少，华国适时推出政策，要求所有部落首领、贵族等子女必须接受标准的华文教育，部落首领们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 这本是吴天佑以及华国政府对新增领土的标准操作流程，不仅华国是这么干，美国人这么干，欧洲人也这么干，只是欧洲人口不多，没那么多人口移民罢了。 这件事首先是在英国泰晤士报报道，跟着欧美各大报纸则争相转载、报道，不久这事就传入华国国内，引起华国那些所谓的开明知识分子精英们的口诛笔伐，强烈谴责政府的这种惨无人道的政策，要求华皇出面处理这一事件。 他们又怎么知道，这事的始作俑者正是华皇吴天佑。 第258章 教子 吴天佑意识到，这种论调以后会严重阻碍政府推行的华族移民计划，影响对新增领土的实际控制，自己扩大华国“固有领土”的计划也会受到极大阻碍，不得不防啊。 吴天佑：“这件事弄得政府很被动，可我们还不能低头，否则朕辛辛苦苦弄回来的土地就只能看着，根本实际统治不了，都说说吧。” 首先是内阁副首相张宝骏发言：“皇上，我国推行的这些移民政策，是为了华国的长治久安不得不为之的基本国策，不可动摇，这些人跟着欧美等国的论调人云亦云，肯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臣建议彻查、严惩这些害群之马。” 按照后世的说法，张宝骏是一次性就把这些反对移民政策的人归于“反革*命”份子的行列，必须革了他们的命才行。 容闳听了后，立即出列：“皇上，张副首相所言不差，臣赞成彻查，但我华国奉行言论自由，如果因言论获罪怕是与现行律法不符，请皇上三思。臣认为，就算要惩罚也不应该是言论获罪，而是其他的什么理由。” 吴天佑很满意容闳的说法，做事必须考虑现行法律的条条框框，在法律授权的范围内行事，这才是真正的依法治国，关键是他并不反对惩罚这些人，只是不要以言论不当来治罪就行，说明容闳已经基本去美国化了。 贾绍明也出来说话：“皇上，据臣掌握的部分资料看，这件事涉及两个军方人物，一个是第一集团军司令陈德才，另一个是武库部尚书陈观堂，他们两人的公子就深度参与了这次风波，很可能还是主谋。” 群臣一听都非常吃惊，泥马，这两老家伙怎么管教孩子的，找死吗？ 吴天佑却没什么反应，这些消息他一早就知道，之所以没有动手，就想等等看还有没有人跳出来，既然贾绍明把这事摆到桌面，再不处理就不合适了。 吴天佑：“嗯！众卿家说得不错。我们辛辛苦苦在前面创业，后辈们却在我们身后挖坑，情何以堪。会后朕让内卫韩维礼把他们调查的资料移交给内阁，由你们全权处理，记得要依法办事。 这些人都是衣食无忧之辈，背景深厚，朕看军方、官方的就查贪*污、查渎职，商家的就查税，朕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自寻死路。 至于陈德才、陈观堂两人，齐国公（贾绍明），代朕去通知他们，他们居然连儿子都管不住，朕很不高兴，让他们摆平了再来见朕。” 陈德才、陈观堂两人是最早跟随吴天佑的一批人，所以吴天佑并没有直接处理他们，而是要求他们自己搞定自己的儿子，如果他们连家事都处理不了，就只能处理他们两人了。 任何人都不能阻碍吴天佑的领土扩张计划，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孩子他一样不会手软。 没几天，陈德才和陈观堂两人就来到皇宫向吴天佑请罪复命，二人算是狠人，直接把涉事的儿子暴揍一顿后，连同他的母亲、子女等全部逐出家门，断绝父子关系。 吴天佑安慰他们几句后，就让他们回去安心工作，不要有什么思想压力，毕竟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谁也难保不出一两个败家子。 二人离开没多久，外交部尚书张斯桂求见，他带来了俄国寻求停战的请求。 停战和谈？吴天佑听后愣住了，这俄国佬难不成要认输了？好事啊。 原来，俄国首相兼外交大臣戈尔恰科夫接到沙皇指令后，就通过俄国驻奥匈帝国大使向华国驻奥匈帝国大使传信，希望通过和平方式解决双方争端。 吴天佑：“如果不打仗也能拿到朕想要的当然可以和谈，但朕的胃口比较大，朕怕俄国接受不了哈。” 张斯桂：“皇上，我国驻奥匈帝国大使问过俄国，说‘这场战争涉及的领土争端面积巨大，和谈有可能达成协议吗’，俄国大使的回答是‘俄国抱着极大的诚意和谈，没有谈不拢的事’。皇上，臣觉得可以一试。” 吴天佑点头表示认可，看来这俄国是坚持不下去了，在华国的飞艇和战车面前，俄军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继续打下去只能是把自己打没了而华国则没多大影响。 吴天佑：“可以，你去安排和谈，朕的大概目标就是让俄国变成一个纯粹的欧洲国家，亚洲那是我华国的天下，具体细节上可以灵活掌握。 这次就让太子领衔去谈，你带带他，记住，太子说的话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明白吗？” 很明显，吴天佑是要锻炼太子的能力，让他熟悉一下外交事务，也是间接告诉张斯桂，以后这天下是要交给太子的，所以他的决定就是华皇的决定。 张斯桂退下后，吴天佑让内侍去宣太子过来。 太子和其他的皇子不同，皇子年满12岁就得出宫到皇城里自己的府邸生活，但太子是储君不用出宫，太子宫号称“东宫”，就设在延禧宫南面、诚肃殿和奉先殿之间。 没多久，太子吴立煜就到了。 吴立煜：“儿臣向父皇请安。” 吴天佑也没说话，就招招手让他过来身边坐。等太子坐下吴天佑就说道： “煜儿，今年14岁了吧（虚岁），你是太子，是储君，该出来为父皇分忧。现在俄国打不下去了准备认怂，父皇决定让你来主持这场谈判。” 吴立煜吓了一跳，自己是什么都不懂，父皇就直接让自己主持谈判，该如何下手？ “父皇，儿臣学识不足，怕耽误国家大事。” “煜儿，谁也不可能什么都懂，你有很多臣子可以去用，让他们给你讲解，给你分析，你只要懂得怎么决断就行。外交尚书张斯桂是这次谈判的副手，你可以找他了解具体情况，如果碰到军事上不明白的，就让齐国公（贾绍明）为你解答。” “儿臣知道了，就是儿臣可以不懂，但必须懂怎么找人来解决就行。” “嗯！煜儿悟性不错，父皇就是这个意思，治大国如烹小鲜，治国其实并不复杂，就是识人、用人、驾驭人，用对的人去做对的事。这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你以后要慢慢体会。” 吴立煜：“父皇，儿臣定会努力为之。” 吴天佑：“还有煜儿，谈判不是要把对方往死里逼，这会逼对方与你同归于尽，只要能够达到目标，就尽量采取对方更能够接受的方式来完成，吃点小亏没问题。 这样说很空洞你怕是理解不了，父皇给你举个例子。 上次和俄国谈判，他们割让东西伯利亚后，实际上就失去了阿拉斯加的控制权，为什么不直接拿下它而是花钱买下，就是因为买的价格我们能接受，而俄国是卖给我们的，他们也容易接受，这样一来，谈判就能很快达成，明白吗？” 吴立煜年幼还真心不懂，不过他考虑一阵后说道： “父皇，是不是只要能达到目的，方式方法并不重要。” 吴天佑点点头：“皇儿理解的不错。不过方式方法最好能上得了台面。” 第259章 太子吴立煜 太子关系到国家未来，吴天佑不得不耐心教导，至于他能领悟多少，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不过目前看来，太子的表现尚可。 经过几天的了解，太子基本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了。 经过沟通，两国决定在奥匈帝国首都维也纳举行双边会谈，华国方面是皇太子吴立煜为团长、外交尚书张斯桂为副团长，俄国是首相兼外交大臣戈尔恰科夫为团长。 华国十三年六月初六，华国皇太子吴立煜乘坐皇家专用飞艇飞抵维也纳，奥匈帝国皇储鲁道夫亲自到飞艇场迎接，然后乘坐鲁道夫的防弹车赶往夏宫美泉宫，对奥匈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皇后伊丽莎白·阿玛莉·欧根妮（茜茜公主）进行礼节性拜访。 晚上，皇储鲁道夫在美泉宫举行宫廷晚宴欢迎华国皇太子殿下的到来，华国现在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影响力更是杠杠的，所以提前得到消息的各国贵族们都纷纷带着自己漂亮的女儿应邀参加晚会。 如果认为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们是冲着华国皇太子而来，那纯粹是想多了，华国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在欧洲并不怎么受待见，而女人被皇室“豢养”起来，终生只能侍奉一个男人，更是很多欧洲女性无法忍受的事情，个别例外的不算哈。 奥匈帝国皇储鲁道夫·弗朗茨·卡尔·约瑟夫还未结婚，这才是大热门。 晚宴过后，吴立煜婉拒了鲁道夫的安排，带着随从回到华国大使馆休息。 六月初十（9月7日），经过前几天的预备会议准备，华俄双方开始正式会谈。 华国是皇太子吴立煜为主，俄国是首相兼外交大臣戈尔恰科夫为首。 戈尔恰科夫望着对面这个比自己孙子还小的少年，心中不免感叹，华皇把这么小的皇太子就丢到这种场合来历练也是没谁了，单是这份气度就是沙皇不能比拟的，不过这也给了俄国一个机会，一个争取到更好结果的机会。 戈尔恰科夫：“皇太子殿下，通过贵我双方的初步沟通，我们在割地赔款这一问题上并不存在异议，打输了我们认，但是，贵方的领土要求实在是太大了，足足有760万平方公里，这让我们俄国难以承受。” 这个问题吴立煜是有能力回答的，不过第一次参加正式会谈的他还是把目光射向旁边的张斯桂，让他出来解答。 张斯桂轻松一笑，一副谈买卖的口吻：“戈尔恰科夫公爵，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合着公爵大人是嫌我们价码高啊，那你们俄国的意思要怎么样？” 戈尔恰科夫：我国的觉得在西西伯利亚以鄂毕河作为两国的分界线比较适合，其他的我们同意贵国的提议。” 华国已经攻占的鄂木斯克等地都在鄂毕河以西，鄂毕河以西的西西伯利亚领土差不多有150万平方公里，这不是开玩笑嘛。 张斯桂摇摇头：“按戈尔恰科夫公爵的意思，我国已经占领的鄂木斯克一带还要归还贵国了？要知道，我国是应贵国的要求才停战的，否则现在我军都应该打到叶卡捷琳堡进入欧洲，谈判的条件怕是和现在就大不相同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张斯桂却是轻描淡写般脱口而出，不带任何感情。 这话让戈尔恰科夫很郁闷，向来威胁的话都是俄国对他国说的，现在轮到华国对俄国说了，更何况华国说的不是威胁，俄国在亚洲的主力已经全部撤回欧洲，驻防在叶卡捷琳堡附近，在亚洲的部队就2万来人，华国分分钟就可以灭了他们。 而吴立煜听了则眼睛一亮，谈判原来可以这样，怪不得父皇说过，谈判最后拼的还是国家实力，原来就是不服就打到你服为止。 戈尔恰科夫被张斯桂弄得无言以对，只得把突破口对准年幼的皇太子。 戈尔恰科夫：“皇太子殿下，我可以理解这是贵国的最终表态吗？” 这话问的张斯桂就不好接了，否则就有僭越之嫌，心下却是担心太子说了什么不适当的话就不好收拾了，可惜这事他无能为力，只能很紧张地看向太子。 吴立煜却不慌不忙，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说道： “本太子这次主要是来学习的，所以有些事还不太明白，公爵先生能不能先先解答我一个疑问，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张斯桂的心还是悬得老高，太子虽然现在表现还中规中矩，但话语太过软弱，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皇太子如此低姿态的表现让戈尔恰科夫看到了一丝希望，看来选择他为突破口是个明智的决定。 “殿下请问，戈尔恰科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立煜：“本太子先谢谢戈尔恰科夫公爵，是这样的，我的总参谋长告诉我，俄军在叶卡捷琳堡集聚了30万大军，他说华国只要5万就可以灭了他们，而且就算叶卡捷琳堡有50万俄军也照样可以击败他们，本太子觉得他在吹牛，公爵先生你认为可能吗？” 戈尔恰科夫本来是满面笑容在听吴立煜说话，听着听着就不对劲了，脸色是越来越黑，这哪里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白，就一小妖精，平淡的话语里全特么是刺，更气人的是说话的人还一脸天真，到哪说理去。 张斯桂却是两眼发光，连他也没料到太子居然有这水平，难怪说龙生龙凤生凤，这年纪就有这等造诣，你要说不是天生的，有人信吗？张斯桂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索性端起茶杯喝茶，一副看戏的样子。 戈尔恰科夫现在已经是直冒冷汗了。“殿下，本人对军事不甚了解，也不清楚结果。” 看到对方的表情，吴立煜就明白齐国公贾绍明说的没错，华军确实有这个能力。 于是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谢谢公爵先生实言相告。本太子不仅不懂军事，连外交也知之甚少，所以我父皇才派了张尚书来协助本太子，他的话自然是代表华国的态度，戈尔恰科夫公爵，这要求是不是让贵国为难了？” 现在戈尔恰科夫哪还敢轻视对面这个少年，就这谈吐，怕是比华国的外交尚书还难缠，也是服了这华国，华皇就够难对付了，他的继任者还这样，还让不让人活啊。 戈尔恰科夫：“殿下明鉴，割让这么多领土，占了俄国领土的一半有多，国内非反了天不可，沙皇陛下也不敢答应啊。” 戈尔恰科夫无计可施只能开始卖可怜，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好处。 第260章 千万平方公里 太子恍然大悟，感同身受地说：“是啊，7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说割让就割让，确实是没法回去交代，可本太子要是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无法交差，这可就难了。” 然后就陷入沉思。 没多久，吴立煜说道：“公爵先生，我这里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这700万我们华国花钱买，这样你们也不用割让领土本太子也能完成任务，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吴立煜的这个方法戈尔恰科夫很难拒绝，因为他没有更好的方案，除非不想谈了就另当别论，打是肯定不能再打了，俄国根本玩不起。 戈尔恰科夫：“只要价格合适，我觉得这个方案可行。不知道贵国准备出价多少？” 吴立煜：“公爵先生，你是知道的，我华国近些年一直在打仗，国库里没什么钱啊，我们只能出得起200万英镑，这样会不会让你们太为难了？” 卧槽，戈尔恰科夫暗自在心里面是直骂娘，760万平方公里你开价200万英镑，差不多是1英镑买4平方公里的土地，你问我是不是太为难了？我为难吗？ 戈尔恰科夫：“殿下，没您这么开价的，这最少也得3000万英镑。” 吴立煜摇了摇头：“最多300万。本太子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你们能交差，本太子也能完成皇命，这仗你们俄国打不起，我华国也不想继续打，这是一个给大家一个相互能下台阶的方案，你看如何？戈尔恰科夫公爵。” 吴立煜把话说到这份上，显然和最后通牒没什么区别，戈尔恰科夫不接受也得接受。 戈尔恰科夫：“殿下，您知道叶卡捷琳堡对俄国有着特殊意义，而叶卡捷琳堡刚刚是在乌拉尔山欧亚分界线上，这个还需殿下体谅。” 吴立煜一听，戈尔恰科夫的意思是接受方案了，自然是非常高兴：“这个好说这个好说，只要本太子能交差，这都是小事一桩。以叶卡捷琳堡为中心，方圆30公里范围内的亚洲土地都归属俄国，你看这样如何？” 这次谈判可算是让张斯桂大开眼界，他甚至直言，就是他自己也没水平谈出这样的结果，至于那300万英镑那绝对的超划算的买卖，继续打下去，军费开支可能就差不多要去到一半，打烂城市还需要重建，这个金额也绝对不会是小数目。 华国十三年六月廿五，公元1879年8月12日，华俄双方经过“友好”协商，签订了《华俄维也纳和平条约》，华国以300英镑的价格购买俄国中西伯利亚、中西伯利亚、哈萨克、浩罕汗国、布哈拉汗国、希瓦汗国共762.5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两国以欧亚分界线为边界。 华俄战争正式结束。 华国成为拥有原清朝领土、西伯利亚、阿拉斯加、中亚、缅甸、中东的巴格达省和巴斯拉省、孟加拉、阿萨姆、原荷兰东印度、原英国海峡殖民地、婆罗洲（今加里曼丹岛）等共计3046.3381万平方公里领土的最大的超级大国。（见图） 北京城里的吴天佑，获悉华俄签订合约后非常高兴，等到张斯桂反映吴立煜在谈判桌上的表现时，更是欣慰不已。自己加上儿子，怎么也能有5、60年以上的统治时间，只要能把现有领土稳固了，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 吴天佑已经不太在意领土扩张了，3千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这么大一个国家，要想保住她完完整整绝非易事，再扩张下去就不好管了。 吴天佑心想，当年成吉思汗应该也是遇到同样的问题吧，领土大到管不了了，所以才分封成几个汗国，希望以各个汗国来拱卫中央汗国。 想法是没错，但为了照顾每个儿子的利益，成吉思汗把拱卫的汗国封的太大，最后形成尾大不掉之势，兄弟之间自己先打起来了，庞大的蒙古帝国就此内部分离，真是令人惋惜。 吴天佑也是决定要分封诸子，虽然还没最后定型，但他绝对不会像成吉思汗那样分封诸子，弄得枝大于本，把诸子的野心全都“封”出来了，那是自掘坟墓。 他当前首先要考虑的当务之急，就是把吃下的领土好好滴消化掉，但是怎么样才能消化呢？吴天佑拿出一张纸，把相关事情一项一项写在纸上，按先后顺序、轻重缓急进行组合排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 首先是军事方面，比较简单，就是驻军、清剿反抗势力、强制移民改变当地的人口结构。 这件事情在西伯利亚、中亚比较管用，原因是当地人口本来就很少，西伯利亚加上中亚有1千多万平方公里，人口连800万都不够，移他个两三千万过去，人口结构就彻底改变了，加上华族人既勤劳又能生，这些地方便从此姓“华”了。 关键是东南亚一带比较棘手。这些地方气候温暖、物产丰富，想饿死个人都不容易，当地土着人口基数大，而且特么地也很能生，华国就是移民几千万过去，也只能和当地人平分秋色而已，所以仅靠移民解决不了问题，还需要改造当地的土着，这就不是一年半载能解决的事情了，没有个二三十年的长期努力根本做不到。 华国早期占领的阿瓦省（上缅甸）、东吁省（下缅甸）、兰芳海外省（今加里曼丹岛）、新几内亚省都经过了10来年的艰苦治理，也才算是相对稳定了，由此可见，要稳定东南亚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军事以外就是内政了。 内政的首要就是区域划分，建立起各级的政府部门对新增领土进行管理，使华国各项的政府法规能在这些地方落地生根，所谓分而治之就是这个理。 接着就是发展经济，经济发展是一个地区稳定的基础，如果当地民众吃不饱穿不暖，不造反就不错了，哪来的稳定一说。要想富先修路，发展经济最重要的就是道路交通，只要交通便利了，民间经济自然会快速发展，一步一步就步入一个良性循环当中。 跟着就是文化教育（文化入侵），在当地培养、扶持亲华组织，让他们形成一种共识：跟着华国走就能吃饱饭，就有好日子过，分化和瓦解当地的反抗意识。 粗粗整理一遍后，吴天佑让内侍把这份手稿直接拿给首相杨文才，让他们先做前期规划，然后开会决定。 第261章 无奈的总统 美国白宫坐落在马里兰洲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宾夕法尼亚大道1600号,白宫共占地7.3万多平方米,由主楼和东、西两翼三部分组成，是美国总统办公和居住之地。总统拉瑟福德·伯查德·海斯（rutherford birchard hayes）正和几个心腹在商讨华国问题。 海斯：“先生们，情况我简单介绍一下。俄国已经被可恶的大华帝国打趴下，认输了，损失了700多万平方公里，现在就剩我们美国还在抗争。 我们的处境也不是很妙，华国攻占了我们的加利福尼亚州、亚利桑那州、内华达州、蒙大拿州，虽然我的铁路已经修到犹他州的盐湖城，但我们依然没有实力战胜他们。 现在，俄华停战，他们可以调集的大军超过100万，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要命的问题，如果可能没有人愿意回答。不过在座的各位却是不得不回答，因为他们都属于决策层中的一份子。 财政部长威廉首先发言：“先生们，我先说两句。在财政上，美国政府已经处于破产的边缘，如果再次发动大规模战争，我们将彻底破产，没钱打仗。 我得先解释一下，由于缺乏战胜华国的信心，我国的战争国债国内销量很差，而欧洲则根本卖不动，没人认为我们在这场战争会取胜，资本不愿为美国政府买单。” 这些事情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却没想到美国政府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 这没钱还打个屁啊，军队会饿着肚子为美国卖命吗？答案是否定的。 海斯很是痛心地说道：“公民们不知道没有国哪有家这个道理吗？如果美国没有了，谁来保障他们的利益？” 威廉：“美国公民的爱国热情还是不错的，可他们的购买力有限，主要企业主和农场主们积极性不高，农场主基本上是一个都没有。” 海斯咬了咬牙关：“这些该死的南方佬，他们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条心。” 美国总统海斯说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虽然南北和解有6、7年了，但深层次的矛盾根本没有消除，北方的工场主们和南方的农场主们为农奴制和关税问题争论不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结论。 南方依然奉行的是黑奴制和低关税的自由贸易政策，北方则截然相反，是废除黑奴制度和实行高关税的贸易保护措施，双方依然是剑拔弩张，俨然是两个国度。 作为美国总统的海斯能不生气吗？ 陆军部长贝尔纳普这时加了一句：“总统先生，据我们陆军情报局得到的消息称，南方那帮人正在和华国秘密接触，具体内容尚未调查出来。” 其实联邦调查局也得到了这方面的情报，并汇报给了海斯，可惜一直没有真凭实据，这事情就一直无法处理，现在陆军情报部也得到了这方面的情报，情况就变得有点严重了，这个时候南部独*立的话，结果是灾难性的。 海斯沉声问道：“有证据吗？” 贝尔纳普：“总统先生，我们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所以才没有向您汇报。” 海斯一脸漆黑，这么看来，这事的可信度就比较高了，他一直不想面对这件事，是因为就算自己是美国总统，也处理不了这件事情。 国务卿威廉·马克斯韦尔·埃瓦茨（william maxwell evarts）站出来说道： “先生们，南北双方本来就没有解决过彼此的分歧，在华国高压之下，南方有想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果这时候南方脱离联邦，除非华国愿意帮助我们，否则我们将没有任何有效的手段阻止。” 埃瓦茨国务卿的话非常难听，不过说的却是实情。 当年林肯总统在没有外部势力干涉的情况下，依然没有打败南方，现在华国已经踏入美国国土，北方实力遭到重大打击，就别说华国的因素，单是南方本身北方都未必能够打赢，美国又能有什么手段来阻止南方。 至于华国的帮助，那是开玩笑而已。 海斯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啊，我将是美国的耻辱。” 看来连总统海斯也没有信心，其他的人还能说什么？ 隔了一阵子，海斯缓过劲来，抬头对众人说：“先生们，这件事事关美国的未来前途，已经不是我们可以独自决定的了，需要交由国会来讨论，交由公民来决定。” 埃瓦茨国务卿摇了摇头：“总统先生，我们并没有物证来证明南方的行为，我们让国会讨论什么？仅仅依靠人证和推定是无法说服国会的。” 海斯这才发现自己想晕了头，好似乱了方寸般连这么低级的错误也没留意到，所以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慢慢踱步，稳定自己的情绪。 10分钟后他重新坐下：“先生们，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报社吧，他们会帮我们做事的。” 情绪稳定后的海斯总统智商终于上线，这起码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但副作用也相当大。 贝尔纳普：“总统先生，我们这样做就会把南北对立摆到桌面上了，只怕会促使南方加快行动步伐，提前引爆南北之争。” 这话没毛病，大家都点头称是。 海斯：“这样做确实会逼得南北都没有选择，很可能会提前引爆南北对立，但是先生们，难道我们不这么做南方就会留在联邦里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不早点摆出来，或许我们能更主动地做出选择。” 大家一想，可不是这个理嘛，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出击，这样才可以让政府和国会有较为充足的时间准备。 海斯他们猜的没错，美国南方的确是在和华国进行秘密交涉，而南方的代表正是早期和华皇吴天佑有密切交往的美国商人保罗，只要是华国元老级的人物，没人不知道他的大名，可以说华国的早期起步，和保罗的帮助是密不可分的。 此时的保罗，正在洛杉矶伐美军团司令部里和司令韩鹏会面，保罗是美国南方的全权代表，而韩鹏是华国皇帝吴天佑亲命的特使，全权负责这次谈判。 两人一阵寒暄后，保罗是直接开门见山： 保罗：“公爵大人，现在我们美国南方12个州决定脱离美国联邦成立南部联盟，派在下过来和华国政府进行沟通。” 韩鹏：“保罗先生就不用这么客气了，皇上都还念叨你当年的帮助，皇上说了，只要不是让我们放弃保卫殷地安人，其他的你尽管直说。” 第262章 内政(上) 韩鹏的直言不讳让保罗感到兴奋，只要能够完成这次任务，他的家族企业在南方将通行无阻，加上南方政府政策上的加持，想不发达都难。 保罗：“我们南方希望在宣布独*立的时候，能够获得华国的承认，并签订两国间的友好条约以及两国划界的相关条文。” 韩鹏哈哈一笑：“我说保罗，我当什么大事呢，就这事啊，我现在就可以回复你，没有问题。只是友好条约的内容和划界的具体方案有没有？” 保罗：“这个真没有，我国正在筹建阶段，政府派我过来就是先达成意向。” 韩鹏：“好！这个意向没问题，华国非常愿意接受。但是具体内容、条款方面的事我就不参与了，这些将由外交部专门负责谈判。” 保罗：“完全理解。专业的事情还是专业人去做，我也不会参与具体谈判。” 韩鹏：“对了保罗先生，皇帝陛下邀请你在适当的时候，去北京看看他。” 保罗：“是吗？实在太荣幸了，我办完这事，一定抽空去拜见皇帝陛下。” 七月十一，得知美国南方终于忍不住要自立了，吴天佑开心的笑了起来，伐美之战断断续续打了有6年多了，这分离美国的事总算是看到曙光了，来之不易啊。 拆分完美国后，就剩下印度和巴西了，这两个地方能拆尽量拆，拆不了也影响不大。 “皇上，首相等人请求觐见。” 内侍的禀报打断了吴天佑的思绪，把他拉回现实。 “宣。” 没多久，杨文才、张宝骏、贾绍明、杨辅清、王斌五人就到了。 见过君臣后，首相杨文才奏报：“皇上，臣等经过商议，决定对各地进行统一的行政规划，这是区域划分图。” 说完杨文才双手呈上一份地图，内侍取来呈给吴天佑。 吴天佑打开一看，心中还是有点小小的激动，泥马，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劳有所获，为华国攒下了这么大一份家当，亚洲除了西亚、南亚和东南亚三国、菲律宾外，已经尽数归于华国的治下。 原先设置的三十个省：直隶（今河北+北京+天津）、江苏、安徽、山西、山东、河南、陕西、甘肃、青海省、浙江、江西、湖北、湖南、四川、广东、广西、云南、贵州、辽阳（今辽宁）、吉林、黑龙江、阿拉斯加省、阿瓦省（上缅甸）、东吁省（下缅甸）、高棉省（今柬埔寨）、南交趾省（今越南南部）、新加坡省（含马来柔佛邦）、苏拉威西省（今印尼苏拉威西岛）、巴格达海外省、巴斯拉海外省保持不变； 福建省一分为二：福建省、台湾省； 新疆一分为二：南疆区、北疆区； 西藏一分为二：前藏区、后藏区； 乌里雅苏台一分为六：外蒙古区、科布多区、唐努乌梁海区； 兰芳海外省一分为三：兰芳省、婆罗省、沙捞越省； 新几内亚一分为二：新几内亚区和巴布亚区； 东西伯利亚一分为三：分别是贝加尔区、岭北区、楚科奇区； 另外新设十五个省级区：中西伯利亚区、鄂毕河东区、鄂毕河西区、哈萨克东区、哈萨克西区、浩罕区（原浩罕汗国）、布哈拉区（原布哈拉汗国）、希瓦区（原希瓦汗国）、阿萨姆区、孟加拉区、马来区、爪哇区、东苏门答腊区、西苏门答腊区、北美军管区。 全国共计有三十五个省、二十七个省级区，六十二个省级行政单位，国土面积为3046.3381平方公里（未含北美军管区）。 吴天佑明白，在西伯利亚一带人烟稀少，先设置一个大区管理是适当的，就像中西伯利亚区15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人口就只有80万，就这点人口在内陆省份，连一个大点的城市人口都比不过，再分成几个省就搞笑了。 吴天佑：“这地图朕看着就高兴，区域划分就暂时先按照上述的安排处理，以后变化了再做相应调整，你们都说说，我们如何把这些地区纳入正常的管理当中来。” 杨文才：“皇上，臣等商议的意见是，中西伯利亚、西西伯利亚、中亚几个地方，当地人口很少，就直接一步到位实行州府县制，以军屯、民屯的形式强制移民实边，10年内实现移民1千万，其中西西伯利亚300万、中西伯利亚200万、中亚500万，争取在10年内彻底掌控上述地区。 而阿萨姆、孟加拉、马来、东西苏门答腊、爪哇等地，实行州府县制和土邦制并行，控制重点地区和城市，逐步移民、推行汉化教育，争取在20年内掌控这些地区。” 这个思路吴天佑是认可的，这样起码北面这些人烟稀少的地区就基本进入了大华文化圈内，它们再想跑就难了，华人已经成为当地的多数种群，就算以后来个什么民选之类的，他们举手表决也没华族人多，怎么跑？ 北面是大头，至于南面这些地区，吴天佑有别的想法和安排，和内阁的安排不同。 吴天佑：“嗯！大家继续。” 这时杨辅清站了出来：“皇上，容臣为您解释一下当下铁路建设的规划。” 吴天佑：“嘉兴侯请将。” 杨辅清：“是，皇上。现在交通部计划完善全国铁路网，打造‘三横三纵’，三横是：白令海峡到俄国的叶卡捷琳堡的北线铁路；北京经西安、迪化、伊犁到里海沿岸的中线铁路；广州经南宁、贵阳、昆明、大理的南线铁路。 三纵是：白令海峡经黑龙江、吉林、辽阳、北京、天津、上海、杭州、福州、广州至湛江府的沿海铁路；北京经保定、石家庄、郑州、武昌、中都（长沙）至广州的京广铁路；西安经成都、昆明、大理、永昌、龙陵、勐卯司（今瑞丽）、曼德拉至仰光的西线铁路。 只是......” 吴天佑正听着高兴呢，谁知这杨辅清卖起关子来了。 吴天佑：“嘉兴侯，只是什么，在朝堂里还吞吞吐吐干吗？” 杨辅清：“皇上恕罪。只是在马来半岛上有一块暹罗（今泰国）的土地把马来区、新加坡省隔开了，否则我们的铁路可以直接修到新加坡。” 吴天佑拿起地图一看，泥马，这暹罗的一条细腿伸进了马来半岛，把新加坡一带同华国本土隔开了，自己原来怎么一直没留意到这个问题，真是大意了。 第263章 内政(下) 吴天佑想了想说道：“这的确是个问题，郑国公（杨文才），你们内阁安排人，和暹罗商议一下，把这块地买过来吧。我们只要好言相劝，他们应该会答应我们的。” 杨文才一听是满头黑线，这世界上就没听说过好言相劝别人会卖领土给你的，要威逼暹罗就直接说，弄个“好言相劝”出来是什么意思。 杨文才：“臣遵旨。会后就安排外交部和暹罗沟通买地一事。” 杨辅清：“皇上，如果我们能拿下伊朗北部，我们就可以沿里海沿岸一带把铁路修到巴格达省和巴斯拉省。” 吴天佑再次拿起地图看，卧槽还真是这么回事，吃掉伊朗北部，巴格达就和华国本土连在一起了，只是这需要吃掉伊朗1\/4的土地，而且还包括对方的首都德黑兰，这特么的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除非华国打算吃掉伊朗。 吴天佑：“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这仗要打起来怕是没完没了了，大家继续。” 王斌此时出列奏报：“皇上，现在我国的机械工业主要集中在沿海一带的发达地区，这样中部、西部地区的差距将越来越大，我们应该在中亚和西南一带发展工业生产，从而带动相关产业同步发展，所以臣建议在西部以碎叶城、伊犁城为核心；西南以昆明、曼德拉和仰光为重点，打造西部和西南的工业基地，促进当地经济发展。” 不错不错，自己这个大舅哥是相当不错，这个提议非常及时，其重要性不亚于对外开疆扩土，这是典型的用经济扩展来凝聚当地民心的做法。 吴天佑：“对此事，众卿家有何看法？” 张宝骏对王斌的说法是非常赞同，所以他首先出来表示支持： “皇上，臣赞同南洋侯的提议，臣甚至认为应该在国家层面上部署‘西部大开发’和‘西南大开发’战略，以特区的形式来开发上述各地，给在当地落户的企业以税收优惠政策吸引厂家入驻，小学、初中、高中、专科院校也应该同时做重点投入。” 这话听得吴天佑也不住地频频点头，是这个理，商人逐利，没有足够的利益谁愿意跑数千公里外去投资，这不是找抽嘛。 随后几人也对此事做了部分补充。 吴天佑：“很好，这件事你们内阁要逐步完善整个方案，分轻重缓急依次展开‘西部大开发’和‘西南大开发’，只有经济发展、社会稳定了，我们才可能守住这些土地。” 紧接着众人又提了一些建议。 贾绍明是军人出身，这经济上的事也插不上嘴，只能做吃瓜群众在一旁观看，见众人说得差不多了，才站出来说话： “皇上，现在华国的疆土扩大太多，我们的200万的军队不太够用，臣奏请陛下扩军，以威慑宵小。” 吴天佑清楚，现在华国有3千万领土，这200万军队确实有点少，但军队过多又会加重财政负担，影响经济发展，需要取得一个平衡。 吴天佑：“齐国公可有预案？” 贾绍明：“皇上，臣的预案尚未完成，所以并未携带过来。” 吴天佑：“哦？！看来是比较复杂了，你就简单说说吧。” 贾绍明：“是，皇上。华国武装部队将分为陆军、海军和空军三大军种，计划把陆军扩充至230万人、海军15万、空军2万，共计247万。 鉴于武器升级后，部队使用最多的是100多人和500多人两种编制，而我军并没有对应的部队编制，参考西式和我军实战的需要对部队进行改编，采用三三制重新组建部队，分为什、排、连、营、团、师（旅）、军，师、军两级的编制人数不变。 陆军最大固定编制为军，撤销集团军编制，在国内设十三个军区，军区没有固定的部队，调入军区辖区的就属于军区管理，调出就没有了隶属关系。 海军四大舰队，必须统一配成5艘战列舰、10艘巡洋舰的标准配置。 空军则编组8个航空旅160艘飞艇。” 吴天佑听完也是一阵头大，随着科技进步，这特么的装备也是水涨船高，陆军机械化是趋势，可战车、装甲车、汽车、摩托车哪样都不是要花大量的资金。 海军就更别说了，现在华国海军只有20艘新式战舰，按贾绍明的方案算还要兴建40艘，特么的几十亿就打水漂了。 空军要新增5个旅100艘飞艇，也要烧掉十几亿。 好在全部都是自己造，带动了相关产业发展，也亏不到哪里去，否则就非破产不可。 吴天佑：“为了保家卫国，这些钱该花就花，注意控制节奏，分期分批组建，别一下子把朕弄破产了。” 看到诸位没再有提议，吴天佑继续说道： “看着地图上这么大片土地，朕是又喜又忧，土地我们是拿下来了，但这仅仅是开始，怎么稳固这些地方才是关键，这就需要在座的各位卿家共同奋斗才行。 朕有个想法就是在北京和中都（长沙）之外，再设立两京，就是西京碎叶城、南京仰光，朕每年会抽三个月时间在上述地方之一居住，以带动当地经济发展和宣示华国的主权。” 这个提议让众人眼前一亮，这么一来不仅提高两地的政治地位，还可以提高两地的知名度，吸引客商入驻，发展当地经济，可谓是一举多得。 杨文才：“皇上，臣觉得此举甚佳，臣赞同。” 随着几位内阁成员相继表态支持此议。 吴天佑：“既然众卿家没有异议，就这么定了。立即派人前往勘定行宫的建造事宜，不要太大了，朕的内帑（ tǎng）所剩不多了，得节约着花。” 虽然不知道吴天佑是不是是历代帝王中最能捞钱的一个，但绝对是花钱最快的一个。 除了宫廷开销外，禁军、皇家卫队、皇家科学实验研究院都是从他的内帑支出的，没有动用国库的银两，后来又增加了皇家慈善会，那真是花钱如流水啊，好在皇室集团赚钱吸金能力一流，要不早就支撑不住了。 第264章 舆论导向 华国与美国南方的秘密谈判终于让美国北方知晓，消息来源居然是华方的一名谈判代表被“收买”后透露出来的，其实这位代表是神策卫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要让南方没有退路。 效果的确不错，美国南北双方立即剑拔弩张，政治往来、经济交往被叫停。 1879年10月9日，华国十三年八月廿四，充分准备后的美国南方宣布独*立，成立南方联盟国，不再使用“美利坚”一词，定都里士满，美国南北战争时的总统杰弗逊·汉密尔顿·戴维斯（jefferson hamilton davis）再次出任南方联盟国总统。 华国于当日宣布承认南方联盟国，并签署了《华南友好和平条约》，华国承认美国南部12州为南方联盟国领土，而南方联盟国承认华国在美国西部保护殷地安人生存的合法占领权，这份合约同时有一份附加的租赁合约，华国租用里士满南30公里一处场地，修建大型军民两用飞艇场，为期五年。 随后，华国和南方联盟国开始人口迁移计划，南方国的殷地安人将全部强制迁移至华国控制区，而华国控制区的白人也会尽数强制迁移到南方国。 美国再次面临分裂，这事在美国北方立即引发一场轩然大波，美国政府、国会参众两院都在紧急商讨应对之策，毫无悬念的均裁定南部12州违宪，脱离美国之举属叛乱行为。 11月12日，白宫总统办公室内总统海斯一脸肃穆，在座几位同样是面无笑容。确认南方脱离美国违宪很简单，认定他们叛乱也是正常流程，但怎么平叛却在考验美国政府的执行能力了，可现在的政府偏偏就没有能力平定这场叛乱。 海斯：“先生们，我们不得不去平叛，这是一场前途渺茫的战争，我们将面临两个敌人，华国和南方叛乱州。南方各州实力本来就和我们相差无几，上次双方打了10年也未分出胜负，现在还有华国在西部虎视眈眈。你们说，这仗怎么打？” 海斯的说法是给自己面子，其实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却也是美国不得不打的战争。 陆军部长贝尔纳普：“虽然我军有60万军队，南方仅有32万，但我军在西部的犹他州、怀俄明州、爱达荷州等地就驻防了35万人，所以我军实际能动用的部队还没有南方多。 最让人头疼的是华国在里士满南部的飞艇场离华盛顿只有180公里，而华国曾经实施过1000公里远的苏伊士运河远程轰炸，180公里还不是小菜一碟，随时都可能飞过来轰炸，这就是我们头顶上的一把利剑。” 贝尔纳普的发言很伤自尊，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你不得不面对。 财政部长威廉说道：“总统先生，不光是军队方面的问题，我们的财政问题更大，只要我们还和华国打仗，不仅在国际上借不到贷款，国内的国债发行也无人问津，因为没有人相信我们可以战胜华国。” 海斯很是无奈：“这么说来，我国就剩下同华国认输割地求和一条路可走了？可就算我们签了这样的协议国会也会否决掉，还会以此来攻击我们，费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别干了，看来，我到了该辞职的时候了。” 海斯这番言论别人没什么，可副总统威廉·阿尔蒙·惠勒（william almon wheeler）却被吓得半死，这海斯一辞职就轮到自己做总统了，要在平时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可现在的总统宝座就特么的是一个烫手山芋，谁坐上去谁就是美国的千古罪人。 惠勒：“总统先生，其实我们不是没有办法，就是找众议院议长塞缪尔·杰克逊·兰德尔（samuel jackson randall）谈谈和华国谈判讲和的事，他如果不干，我们两个就同时辞职，这总统就是他了，就让他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按美国现行法律，参议院议长是法定由副总统担任，正副总统辞职后，就只能由众议院议长接任总统职位，不知道兰德尔议长敢不敢接呢。 这确实是个办法。 国务卿威廉·马克斯韦尔·埃瓦茨却不同意惠勒的看法： “副总统先生的计策虽好，而且兰德尔也肯定会答应，因为现在没有一个人敢接任总统，但问题是兰德尔并不能控制国会，在民情激愤的当下，众议院不可能审议通过一份丧权辱国的条约，结果肯定是签了还通不过，海斯总统还会因此遗臭万年，太不划算了。” 众人无语，因为这是大实话，议员们不会考虑国家的前途，他们只考虑选民的意愿，没人敢在违背选民意愿的情况下投赞成票。 看到众人对此事有点不知所措的模样，埃瓦茨不得不继续说道： “其实政府和军队都明白这仗没法打，也根本打不赢，大部分议员也认识到这一点，问题是民意却是一边倒地对外强硬，议员为了自身利益只能顺应民意。 民意才是决定战争与否的真正所在，我们想要解决问题就必须从民意下手。” 埃瓦茨这番言论让众人不得不心服口服，民意确实就是这次战争的关键点。 对于民意，总统海斯毫无疑问是最有发言权的，能竞选成为美国总统的人，哪个不是引导、操纵、控制民意（选情）的高手，否则他根本爬不上这个位置。 民意只关心事件本身的对错，对于连带产生的问题不会去考虑，当然也轮不到他们考虑，面对华国的入侵、面对南方的分离，他们的答案只有一个：战。 但战争会带来什么结果，民意是不予理睬的，他们只求一战，谁发表投降、和谈言论，谁就是在背叛美国，就干死谁。 这种情况下，要扭转整个舆论走向，谈何容易。 海斯迅速理顺了自己的思路：“先生们，现在只能是拼死一搏了。 我会去国会发表对南方进行讨伐的演讲，逼国会通过庞大的战争预算； 陆军部长贝尔纳普先生发表哪怕是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屈服的言论； 财政部长威廉先生必须高调推销战争债券，并把购买战争债券与是否爱国联系起来； 国务卿埃瓦茨先生则组织文笔枪手，质疑这种强行推销战争债券的做法，并对民众为什么拒绝购买债券做深度分析，指出战争的结果就是债券血本无归，抗议政府这种利用全民财富进行无谓抗争的做法是在欺骗民众； 副总统惠勒先生则协调众议院议长、以及参众两院议员的舆论导向作用，明确告诉他们，我海斯干不下去了，准备辞职。” 众人都心里直冒冷汗，难怪海斯能做到总统的位置，就那么短时间弄出这么一个庞大的计划，他要用大众的切身利益受损这个结果来引导整个舆论走向，具体结果虽然不知道，但效果是可以预见的，这种一边倒的战争舆论一定会受到抑制。 第265章 父与子 华国正式启动了“西部大开发”和“西南大开发”两大建设计划，军队的改制及扩编也在逐步推行，而伐美军团除了殷地安的三个军还在和美国北方交战外，华军和美军基本处于对峙状态，华国似乎准备偃旗息鼓专心国家建设了。 乾清宫东暖阁，吴天佑正召集几个成年的儿子训话，为稍后的封王做准备，他原本是要把远离亚洲大陆的东南亚各个岛屿，划分开来全部分封给儿子们，这样可以便于治理离岛领土，出问题也对本土影响不大。 可问题是吴天佑的儿子实在是有点多，除了第三子早夭外，现在活下来的儿子就有10个，而他现在才33岁（周岁），再生10个8个的好像问题也不大，这么多儿子可能就没那么多地方分封了，只能是先到先得。 这次到会的有太子吴立煜、长子吴立仁、次子吴立军、假子熊浩翔。 吴天佑：“皇儿们，父皇对你们以前的的表现都很满意，不愧是朕的儿子。” 吴天佑站起来走到几个儿子面前，一个一个看过去，然后说道： “你们都已经长大成人，是该到了封王的时候了，朕决定封王。你们别高兴太早，朕这个王不是那么容易封的，你们得完成朕交给你们的任务，翔儿、仁儿、军儿你们三人每人一个军3万人，去给朕扫清反贼。 翔儿去西苏门答腊区、仁儿东苏门答腊区、军儿爪哇区，限时两年，到华国十五年十二月三十为止，务必清除所有反抗势力，完成任务就封王，这些地方就是你们的封地，完不成就回来自谋生路，听明白没有？” “是，父皇。” “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问？” 熊浩翔：“父皇，儿臣只想在海上为父皇征战，请求父皇收回成命。” 吴天佑走到熊浩翔前面，他知道假子顾虑什么，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翔儿，别想太多，但你既然叫朕父皇，就安心去征战吧，你只有合格后才能和父皇提要求。父皇知道你向往大海，如果到时候你依然想去海军，父皇会考虑的。” “是，父皇，儿臣遵旨。” 吴立仁：“父皇，我们出征有没有帮手？” 吴天佑：“朕为你们三个每人准备了30人的幕僚团，你们还可以自己挑选喜欢的人，然后报吏部备案，但总人数不能超过60人，多余的就只能你们自己掏腰包了，父皇还为你们每人准备了5千万元，以备不时之需。 当地的税收全部归你们支配，但不能调整税率，一年内你们的钱粮、军饷等全部由财政提供，华国十五年起，你们要自己解决一切问题，你们就是那里的王。” 吴立军：“父皇，部队有没有配备飞艇和战车？” 吴天佑：“飞艇有，每人2艘，但是属于民用版，没有配无线电通讯设备。你要战车干什么？打几个土着用得着战车吗？没信心就老实待在家里，饿不死你。 没有问题就去和你们的母亲告别，到参谋部找齐国公接手你们的部队，去吧。” 送走三个儿子，吴天佑转过头问太子：“煜儿，你知道华国很大，而父皇安排给他们的封地都不大，你知道为什么吗？” 吴立煜想了想回答：“父皇，儿臣愚钝，请父皇明示。” 吴天佑：“封地小点还好，封地大了他们的野心也就大了，现在就算看在你们兄弟感情深他们不造反，但他们的儿子呢？他们的孙子呢？除了血缘外，香火情还能剩多少？ 所以只有中央之国保持足够大，大到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这样对大家、对国家才是福分，谁敢动你就一巴掌拍死他，不要手软。” 吴立煜：“父皇，儿臣明白了。” 吴天佑摇摇头：“你现在还明白不了，等你做了父亲、做了皇帝你才能够体会其中的苦。都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难道立仁、立军他们朕不喜欢吗？但朕的天下就只能传给太子你，只有太子能吃肉，其他兄弟只能喝汤，而且很多兄弟最后可能连汤都没得喝。这样做父皇的心里也不好受，可为了天下黎民苍生，朕不得不这么做。 煜儿，你以后能不能狠下心这么做，这是你自己的事了，做皇帝，最需要的是无情，为了江山社稷，你就必须抛下所有的儿女私情。” 吴立煜听得心里都打了一个寒颤，原来做帝王还需要舍弃儿女私情，这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而这些，父皇也是仅仅给自己一个人讲。 吴立煜：“父皇，一定要抛弃儿女私情吗？” 吴天佑看到儿子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笑了笑说道：“傻孩子，皇帝也是人不是神，都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没有儿女私情。只有当儿女私情影响到江山社稷的时候，才需要做取舍，到底是要儿女私情还是要江山社稷。” 吴立煜：“谢谢父皇，儿臣这次明白一些了。” 吴天佑：“孩子，慢慢来，不急的，父皇还有很多时间等你逐步成长。煜儿，你该出去历练了，父皇准备让你先去地方上工作一段时间，积累一些治理经验，你有什么想法？” 吴立煜：“父皇，地方工作繁杂，盘根错节，儿臣年幼，处理起来难免会出纰漏，到时造成不良影响会不会危及皇家声誉？” 吴天佑：“谁也不是与生俱来就会的，可以学嘛。你现在出纰漏也是局部性的，而且父皇还可以帮你补漏，如果等父皇不在了，你做皇帝时再出纰漏，问题就更大了，可能会危及到江山社稷。 那么多能臣，你有没有看上的，父皇就安排给你，有他们指导和协助，你很快就可以进入角色，把地方治理好的。” “父皇，儿臣想请定国公左宗棠左大人相助。” “嗯！这个父皇可以答应你。但定国公为国辛劳十多年，为华国平定新疆，夺取中亚和西伯利亚，可谓是劳苦功高，这样的能人你需要亲自登门去请他，明白吗？ 既然你看上定国公，那你就在中都（长沙）历练吧，定国公就是中都湘乡人，建设他自己的家乡想必他会很乐意的。” 第266章 算计太平天国 “皇上，外交部张斯桂尚书求见。” “宣。” 没多久，张斯桂便随着内侍来到乾清宫冬暖房，见过君臣之礼后，张斯桂说道： “启奏皇上，老臣无能，这暹罗（今泰国）是软硬不吃，对我国要求割让马来半岛领土一事置之不理，特来向皇上请罪。” “什么？！软硬不吃？我们买也不行？” “是的皇上，我们愿意买他们也不肯卖，说是祖宗传下来的地方，卖了对祖宗不敬。” 卧槽，吴天佑还真没想到，这暹罗的曼谷五世王（朱拉隆功大帝）还很有骨气，拒绝的理由也是堂而皇之，看来讲道理怕是讲不通了。 这让吴天佑意识到，东南亚三国暹罗、南掌（今老挝）、越南都需要进行处理，不仅要保护华人在三国的利益，同时需要对三国加大汉化力度，以及汉文化的输出。 如今南掌和越南是华国的藩国，已经在政府层面上推行华语教育，但暹罗却至今未向华国低头，汉化只能通过华商以及华国移民推进，不仅速度慢，而且无法掌控。 这暹罗已经成了东南亚仅剩的一颗钉子，到了不得不拔出的地步。 吴天佑：“朕好像记得，这暹罗近代占了不少柬埔寨的土地，有没有这么回事？” “皇上，割让领土最近时间也是1600年左右的事了，那时候还叫真腊。” 吴天佑啊了一声：“这么久了？隔得有点远啊。” 这岂止是隔得远，而且还是两个王朝，何况当时暹罗、真腊两国你来我往的打了很久，边界一事就是笔糊涂账，根本扯不清。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吴天佑现在不是很想对外发动战争了，他想到了用军事威胁加经济制裁的手段，逼暹罗就范。 暹罗的对外经济交流要不是和华国以及华国藩属国贸易，要不就是经过新加坡海峡对印度、欧洲进行贸易，全部必须经过华国的地盘。 吴天佑：“通知内阁，断绝同暹罗的一切经济往来，朕会让参谋部安排海军在新加坡拦截查扣一切暹罗商船，以及去暹罗贸易的外国船只，再让军舰到曼谷海面去骚扰曼谷外海的船只，我看他们能硬气多久。” 张斯桂离开后，吴天佑就命人去宣覃超入宫觐见，谁知内侍还没去传旨，就在门口遇到了前来觐见的神策卫指挥使覃超。 “朕正要派人去宣你进宫，你自己就跑过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覃超：“皇上，太平天国幼天王洪天贵福和忠王李秀成同时都在天京（今澳大利亚墨尔本）病倒了卧床不起，估计是时日不多了。现在天王和忠王势力相互戒备，形势微妙。” 卧槽，这么猛，两派首脑一下全倒下，这太平天国是要大乱的节奏啊。 “真是多事之秋啊。朕记得没错的话，洪天贵福应该才30岁，李秀成也才56岁，这特么地就全病倒了，到底怎么回事。” “忠王的事比较简单，是早年征战时留下刀伤，上了年纪就病魔缠身，前两年侍王李世贤也是这样病故的，所以这次忠王怕是凶多吉少。” 这事很容易理解，早年忠王、侍王他们起点都很低，后来的高位那全凭一刀一枪打出来的，满身伤痕是再正常不过了。因为当时医疗条件不好，伤口处理得非常马虎，全靠体质好硬扛下来，上了年纪就扛不住了。 “那这幼天王又是怎么回事？” “幼天王是纵欲过度，掏空了身体。” 纵欲过度？卧槽，这父子两怎么一个德行，吴天佑心中腹诽，这特么是龙生龙凤生凤啊，有那么一个生活荒唐的父亲就结出了这么一个果，这是因果报应啊。 “蓉儿也是的，她长兄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也没给朕说这事。” “这怪不得皇贵妃娘娘，幼天王看上娘娘的母亲临幸了她，娘娘母亲不堪受辱自尽了。” 这一消息直接把吴天佑给惊呆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这特么的都是什么怪物，天下美女多了去了，他怎么偏偏喜欢这口，彻底服了。 回过神的吴天佑大怒：“特么的这是不给朕面子啊，这该死的幼天王。出了这么大件事，蓉儿也不给朕说说，朕好歹也是她的夫君啊。” 覃超是满头黑线，皇上这是智商不在线啊。 “皇上，这怨不得皇贵妃娘娘，这事让她怎么说啊。” 吴天佑彻底无语，这事还真没法说。 “不说这些了，这幼天王没有子嗣，看来只能是由弟弟继承了。” 覃超嘿嘿一笑：“皇上，幼天王那两个弟弟和他一个德行，前两年就先后都挂了，都是死在了女人肚皮上，这一家子也算是千古奇葩。” 吴天佑也是无可奈何苦笑：“这都是什么事啊，不提他们。这下子，太平天国的天王就成了两派必争的焦点了，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皇上，忠王方面主要是忠王的长子、幼忠王李容椿，天王方面是天王的堂兄、 恤王洪仁政的独子幼恤王洪天泽。” “怎么是他？虽然都姓洪，隔得有点远啊，忠王一系没有想法就见鬼了。” “姓洪的就这么一根独苗了，不是他是谁？皇上，我们要不要插上一脚。” 吴天佑猛地起身，在厅里开始踱步，覃超的提议让他心动了。 皇贵妃洪天蓉的儿子、自己的第七子吴立庭就是天王洪秀全的亲外孙，按后世的观点，这血缘可比这洪天泽近多了，当然按现在的观点看是外姓人，根本不入围。 但如果是天王他们洪家绝嗣了，机会不就来了吗？ “来人。” “皇上，奴婢在。” “宣内卫韩维礼进宫。” 内侍走后，吴天佑又问覃超：“永昌侯，你们神策卫在太平天国的军事力量有多大？” 覃超：“行动队有200多人，打仗肯定不行，杀个把人问题不大。” “这个洪天泽是个麻烦，瞅准机会把这个人给办了，要以忠王他们的名义去干这事。” “臣遵旨。” “对了，这暹罗王很不听话，朕看他是皮痒痒了。你找几个在暹罗经商的商人去政务院投诉，请求华国为华商提供保护，朕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覃超发现皇上现在是越来越腹黑了，想抢别人的东西还要美其名曰讨回公道，阻碍他计划的就直接清除掉，还要嫁祸于人，这都什么事啊。 覃超走后没多久韩维礼就到了，吴天佑同样向下达了刺杀洪天泽的命令，同样是以忠王一派的名义行事。 第267章 天京乱局 太平天国天京忠王府里群臣汇聚，领头的正是李秀成长子、幼忠王、太平天国陆军总司令李容椿，紧随其后是次子、太平天国海军总司令李容发，其后有一大批文臣武将。 李秀成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召集麾下能臣武将，吩咐后事。 李秀成在病榻上艰难地对麾下文武百官一番叮嘱后，便命众人退去，留下两个儿子做临终嘱托。 李秀成：“容椿、荣发，父王时日不多了，就要去天上和天王他们相聚了，你们兄弟俩要同心协力，保住我李家的荣耀，千万不要干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你们兄弟俩都跟过战王（吴天佑），知道他的厉害，现在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所以我走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和华国对着干，战王做事有分寸，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太平天国对父王恩同再造，父王自然是一心护卫，父王知道你们兄弟二人对幼天王有很多看法，但你们不能动他，至于幼天王以后的事为父就管不了了，你们兄弟自己决定吧。” 李容椿有点不明白：“父亲，幼天王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不理朝政，而且挥霍无度，已经成了天国的罪人，为什么不能动他？” 李秀成：“为父答应过天王会保他的子嗣的，而且战王亲口和我说过，他也答应天王会保幼天王一生平安，不管他犯了什么罪都不能动，最多你们把他送回给战王，明白吗？” 李容椿和李容发这才清楚，原来父王、华皇都在保幼天王，要对幼天王下手，那是要冒激怒华皇的风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秀成接着说：“遵王赖文光此人非同小可，他手下的第三军3万将士战力强悍，连为父都要让他三分，非到万不得已不要招惹他，切记。太后手中的那支女军也是久经战阵，你们不可因为是女兵就小看他们了。” 当晚，华国十三年十一月初八，太平天国“殿前吏部又副天僚开朝真忠军师御林兵马亲提调奉旨令专征剿忠义宿卫军顶天扶朝纲忠王五千岁”李秀成在太平天国首都天京（今澳大利亚墨尔本）薨（hong）逝，享年57岁。 初十，太平天国幼恤王洪天泽在天京恤王府前遇刺，身负重伤，命悬一线。 两名刺客被围，无处可逃，于是吞枪自尽。 天王府里，太后赖莲英阴沉着脸，双眼几乎冒出火来。 “天子脚下，在堂堂恤王府门前，居然有人行凶刺杀幼恤王，这是想造反吗？” 遵王赖文光也非常恼火，承平已久的太平天国首都竟然发生刺杀事件，特别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段，透露出不一般的信息。 “太后，幼恤王身中5枪，医生也无能为力，只怕命不久矣。” “到底是谁想灭我洪氏一族？有没有什么线索？” 赖文光摇摇头：“太后，暂时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凶手身上除了枪就是衣服，其他什么东西都没带，而且两人是生面孔，现在也没人认出是谁，看起来就像是个无头案了。 不过，我的幕僚说过，实在找不到是谁，就看幼恤王死了谁得利最大，谁的嫌疑就最大，臣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赖莲英口里重复着“谁得利最大谁嫌疑就最大”这句话，突然从眼里露出无限杀意。 “难道是他们兄弟俩？” 在太平天国能说得上让太后忌惮的兄弟俩就只有李容椿、李容发两兄弟，赖文光一开始听到这句话时，第一时间也是想到这两兄弟，洪家绝嗣，得利最大的莫过于李氏家族，而且两兄弟一个是陆军总司令，一个是海军总司令，权势滔天，无人能敌。 “太后，臣弟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无凭无据的，和他们也扯不上关系啊。更何况他们手握天下兵权，就算是他们做的我们也奈何不了他们。” “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给哀家翻箱倒柜地查，就不信找不到蛛丝马迹。如果真是他们干的，哪怕是鱼死网破，哀家也要和他们拼了。” 而在忠王府这边也乱了套，李容椿怪李容发自作主张杀了幼恤王，而李容发则以为长兄等不及了，让人干掉了洪天泽。 李容椿：“二弟啊，你叫人出手也要给为兄打声招呼，你这么一弄，我们李家就被动了，现在真不是出手的时候。” 李容发吃惊地看着长兄：“长兄错怪小弟了，我还以为是长兄你等不及了，命人出手的。” 听到李容发的话，李容椿是大惊失色：“真的不是你派人做的？” 李容发：“真不是我啊长兄，现在看来，你我兄弟怕是让人给算计了。” 李容椿陷入沉思，不一会儿说道：“不对啊二弟，这太平天国里除了我们李家就是洪家了，幼天王的人不可能自断生路来陷害我们呀。” 要论智谋，2个李容椿也比不上1个李容发，当年在扬威军里，李容椿进的是炮兵师，而李容发进的是参谋部，可见吴天佑都很看重他的谋略。 李容发：“干这事的人肯定是要得益的，从这个角度来看还有三个方面的人可能会出手：第一是我们手下的人私自行动；第二是洪家的旁系亲属，有可能凭借血缘亲属争取继位；第三就是华皇的人出手。” 李容椿：“二弟，这前两种我还能理解，因为他们确实可以获利，可华皇出手他能得到什么？” 李容发：“长兄忘了，华皇原来是天三驸马，天三金（三公主洪天蓉）的儿子是天王的亲外孙，只怕现在血缘最近的就属他了。” 听二弟这么一分析，这华皇还真有可能出手，可如果真是华皇出手，他们兄弟俩怎么办？难道要和华国开战吗？这妥妥的找死节奏。 李容椿：“二弟，那我们怎么办？” 李容发：“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那些人干的，下定论为时尚早。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洪家一定会认为是我们做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强戒备，看管好军队，以防洪家对我们突然发难。” 就在这时，亲卫突然进来，在李容椿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李容椿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亲卫走后李容椿说道： “洪家正在组织人去辨认尸体，据亲卫汇报，这两人很可能来自我的第一军，两人都是卒长。” 李容发：“长兄，先不管他们为什么要行刺，现在立即下命令，让所有部队戒严，将士们禁止外出，防止消息外泄。长兄您立即去第一军了解具体情况，情况是不是属实。” 第268章 又见天京事变 李容发的智谋虽然不错，对事件分析的也是头头是道，但在全局战略方面就显得经验不足了，本来他要求长兄命令部队戒严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是为了自保，但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命令军队戒严却很容易引起对手的误判。 正确的做法是内紧外松，加强戒备，同时保护好自身。 但这两件事情，李氏兄弟二人一件都没做。 十一月十一，幼恤王洪天泽在天京恤王府重伤不治身亡，终年22岁。 随即在天王府里，太后赖莲英召集遵王赖文光、恤王洪仁政两人进宫议事，商议当下的危局。 赖莲英：“现在幼恤王没了，幼天王的病情也越来越重，全靠药石续命，不知道还能挺多久，这太子之位谁来担当？” 如果一定要洪家男丁担任太子，就只能是眼前的恤王洪仁政了，可洪仁政今年已经68岁，还能折腾多久谁也说不清，而且洪仁政之后就再无洪姓男丁了，除非回华国老家寻找远方族人，这怎么都让人感觉有点不靠谱。 恤王洪仁政悲愤地说道：“太后，太子之位可以暂缓，老臣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出手害死了天泽，断了我洪氏一脉，此人不除天国将永无宁日。” 这话没毛病，堂堂皇室一脉都能被人干掉，太平天国哪来的安宁。 赖文光：“现在还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不过恤王，幼恤王薨逝谁得利最大？” 洪仁政一愣，随即理解了这话的意思，没错，获益最大的人就是凶手。 “李氏兄弟，老夫与这两个竖子不共戴天，太后，请让臣率兵攻打忠王府。” 洪仁政本是一心盼着自己的儿子能够登基成为天王，享受这天降的洪福，可一转眼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不仅天王大位无望，自己还绝了后，你说谁受得了。 太后听了恤王的话，便陷入沉思。洪天泽一死，自己的儿子又无嗣，整个洪家算是差不多分崩离析了，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李家。 当年在第二次天京事变时，洪家都屠得仅剩天王和恤王两家，洪家子孙那是血流成河，染红了半个天京城，如果不是如此，洪氏一脉又怎么可能这么人丁单薄，而这一切都是忠王李秀成这个祸害所造成，现在他们连洪家最后一点希望也灭了。 赖莲英：“可恶的李秀成、可恨的李氏兄弟，他们既然把事做绝了，就别怪我洪家不仁。” 赖文光一听，这堂姐是准备对李家动手了，李家实力雄厚，爪牙遍地，一招不慎洪家同赖家都会灰飞烟灭，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赖文光：“太后息怒，如今并无实据说明是李家行凶，如果天家贸然降罪，恐难服人，加之李家兄弟势大，掌握8成以上的军队，一个操作不好，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赖莲英：“遵王此言差矣。忠王身为臣下，却手握重兵不放，把控朝政，视幼天王为无物，就是谋逆。而且他们李氏一脉手上屠杀了我洪氏多少族人，流的鲜血还不够多吗？更何况，现在连最后的希望也让他们灭了，我洪氏除了报仇雪恨还能干吗？” 不得不说，赖莲英的头脑是清醒的，从当代的伦理上说，洪氏已经等于族灭了，还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丝希望掌控朝政，败了又能怎么样，已经是族灭了难道还能再灭一次吗？ 赖文光：“太后，臣遵懿旨。” 恤王：“臣恳请太后下旨，准臣这就去灭了李家。” 赖莲英：“皇叔稍安勿躁，军阵之事由遵王统一指挥，否则会引发难以预料的风险。”然后转过头对赖文光说：“遵王，天王一脉就指望你来拯救了，哀家等人都听你调遣。” 赖文光：“臣谨遵懿旨。” 赖文光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没多久计划就形成了。 赖文光：“现在是敌强我弱，要取胜唯有偷袭。忠王初丧，忠王一系军将都在忠王府守灵，只要我们端掉了忠王府，忠王一系就是兵再多也是群龙无首，不足为虑。 忠王府防守森严，有2千精锐将士守护。而臣的王府守卫有1500人、恤王府1000，天王府有3000卫队和太后的3000女营，这些全是城里的部队，我们是他们的四倍。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就选今晚动手。 忠王爪牙众多，回去后要和正常时候一样，不要做任何准备，今晚1点半准备，准备时动静不要太大、2点半出发、3点到达指定位置。 太后负责东、南两面，为主攻，臣负责西面、恤王负责北面，为助攻。 一开始就要用迫击炮猛烈轰击，用炸药包炸开府门，轻重机枪、手榴弹跟进，不要计较伤亡，必须在一个小时内结束战斗，否则等忠王的援军赶到，我们就没机会了。 记住，保证事前不让李氏发觉是这次行动的先决条件，保住秘密才能保住我们的身家性命，切记，切记。” 华国十三年十一月十二凌晨3点，忠王府在毫无防备之下遭到天王府、遵王府、恤王府突然袭击，三府9千多人（含家丁）把忠王府团团围住，再次上演自相残杀的一幕。 忠王府虽然有2千守军，还有无数战将，但猝不及防下仓促应战，已落下风。三王府联军迅速炸开王府大门，杀入府中，忠王府守军是节节败退，最后1000多人全部退入王府的议政大殿里拼死抵抗。 赖莲英连续组织了3次进攻都被打了回来，损失接近千人。 可战斗已经持续了近40分钟，如果不尽快拿下大殿里的守军，等敌军城外援军一到，就功亏一篑了，可现在是强攻不下，赖莲英是一筹莫展。 这时候，从西门攻进来的赖文光赶到了现场，看到这个情形却是微微一笑，立即安排到： “太后，把所有轻重机枪抬到殿门20米处，把大门给封锁了，不要让他们跑出来，快。”然后对身后亲兵说：“快！立即让人把车都开进来，在殿门两侧给我往里喷，时间不多了。” 赖文光预料到忠王的议事大殿不好打，所以准备了两辆消防车和10辆装满柴油的油罐车。消防车的高压喷头最远只能喷35米，所以他需要太后赖莲英把军队推进到20米内，并完全封锁殿门，这样就好往里面喷柴油了，剩下的就只需要一根火柴就足够。 第269章 康王汪海洋 当李氏兄弟二人看到不断喷进来的柴油时，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没了机会。整个大殿基本都是木质结构，遇火就着，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就是插翅也难以飞出去，这是十死无生的死局。 李容发此时脸色苍白，他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听从父亲的劝导，没有派人盯死赖文光，现在一切都无可挽回了，等死吧。 随着赖莲英一声“点火”，整个忠王府议政大殿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几乎把整个天京城都照亮了，而赫赫有名的忠王一系也随着这把大火烟消云散，仅剩李容发在华国求学的一子一女，其余的不是被烧死就是被打死，无一幸免。 而牵涉到的忠殿军的高级军官、政府官员、家属、护卫等共计3万8千余人，在这次事变中也先后被杀，天京城一时是血流成河。 史称“南天京事变”，也叫“第三次天京事变。” 十一月十五，太平天国幼天王洪天贵福在天京驾崩，享年31岁。 但事变的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十一月十六，惨遭打压、屠杀的忠殿军不再沉默，太平天国康王汪海洋、佑王李远继、守王方海宗在悉尼举兵靖难，太平天国内战爆发。 吴天佑没料到，干掉一个洪天泽竟然引起这么大的风波，让忠王李秀成差点绝嗣，忠殿军遭到了沉重打击，整个太平天国是战火连天。 吴天佑：“你这次做得很不错，朕心甚慰。要对立功人员重奖，特别是牺牲的那两个行动队成员，一定要做好抚恤工作，不要凉了他们的心。 为了保密和安全，参加过这次行动的人全部撤回，安置好他们的生活，毕竟他们20年内不能抛头露面，要过着隐居生活，不容易啊。” 看到韩维礼面露难色，吴天佑问道：“忠勇伯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韩维礼：“皇上圣明，我们内卫有一名成员已经进入太平天国高层，撤退实在太可惜了，而且也容易引起太平天国的怀疑。” 原来是这样，这要是撤退了确实不妥。 吴天佑：“这个你自己评估，确实不能撤的，一定要让他们暂时停止活动，保护好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 韩维礼：“是，皇上。我们内卫下一步还有什么任务？” 吴天佑想了想：“留意双方关于立储的动向，这个不是死命令，安全至上。” 韩维礼走后没多久，覃超就进来了。 “皇上，这次神策卫没帮到什么忙，请皇上恕罪。” 吴天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要太过在意，情报方面有什么收获？” 覃超：“收获倒是没有，就是把靖难的三位王爷的资料整理了一下。太平天国王爷实在太多，估计皇上也没记住这三个王爷的来路。” 这话说到吴天佑心坎上了，太平天国的王爷实在是太多，最多时有2700多个王，让谁过来特么的也记不住，估计当年封王的天王洪秀全自己也有点懵，太平天国就有两个汉王，一个是勇王洪仁达的儿子洪釮元，另一个叫曾钊扬，还有一个北汉王叫刘平，真的很乱。 吴天佑：“朕就不看了，你给朕说说这三个王爷。” 覃超：“康王汪海洋生于1830年，安徽全椒人，少年时就与兄弟一起帮工为生，自幼养成了强悍好斗、敢作敢为的禀性。1853年在和州投奔太平军，隶属石达开麾下。 1857年随石达开出走，1860年随保王童容海、朱衣点等脱离石达开，从广西取道江西与忠王李秀成会师，在二破江南大营的战役中表现突出，受封为康王。 此人善于带兵打仗，作战勇猛，逐步获得忠王信任和倚重，受封为太平天国第二集团军司令，佑王李远继、守王方海宗是他手下的两个军帅。 有意思的是，这次汪海洋、李远继、方海宗都在天京为忠王守灵，就在李氏兄弟十一月初十下令军队戒严之时，不知道他如何说动李容椿放他们三人回悉尼，躲过了这一劫。 更有意思的是，李氏兄弟遇难后，李远继、方海宗就请求他举兵靖难，被他拒绝，但幼天王驾崩后，李远继、方海宗犹豫不决，汪海洋却坚持举兵靖难，这个人很不简单。 李远继、方海宗都是广西老兵，凭战功擢升到现在的职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吴天佑听后却神色有些凝重，他严重怀疑汪海洋在李氏兄弟下令戒备时已经预感到有大事发生，这才想方设法从忠王府脱身，如果情况果真这样，汪海洋这个人就不是用很不简单来形容了，而应该用“枭雄”两个字才贴切。 汪海洋预感到有问题又不提醒李氏兄弟戒备，而是自己想办法躲避威胁，这用心就很有问题，而后来李氏兄弟遇难后，他并不是第一时间站出来靖难，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天京洪家还有幼天王在，站着大义的名分，他应该是要待价而沽。 等幼天王驾崩，天京的洪家已经拿不出适合的继承人了，他就站出来靖难，说明他瞄准的极有可能就是天王的位置，心机之深实属罕见。 吴天佑：“你这个总结太及时了，这个汪海洋很有问题，要加强对他的监察，多多掌握他的情报，太平天国绝对不能落在此人手中。” 覃超走后，吴天佑起身来到电话机旁，给贾绍明打了一个电话，要参谋部、军情处等密切留意太平天国的局势变化，并随时准备干预太平天国战事。 而在天京城内，太后赖莲英将政事交由恤王代理，军事则全权交由遵王一手操办，自己则整天守在儿子灵前不肯离去，仿佛这世间所有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自从丈夫驾崩后，她的全部身心都聚在这唯一的儿子身上，可天意弄人，却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的整个世界也随之崩塌，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她放不下的东西了。 不过，遵王和恤王还是找到她，因为国不可以一日无君。幼天王驾崩，如果没有继任者，根本不用别人打整个太平天国就自己玩完了。 赖莲英叹口气道：“哀家根本无意政事，洪家就剩恤王一人，不如让恤王承继大统吧。” 天王之位啊谁不想。 未曾料恤王洪仁政摇摇头：“老臣谢太后，只是老臣已经68岁，还无子嗣，实在无力也无心担此重任，还望太后见谅。” 赖莲英有点生气：“洪家除了你还有谁？你不做天王谁做？” 恤王是坚决不干：“老臣只想享两年清福，安安静静安度晚年，不想再折腾了。太后可以临朝称制、也可以选天王之女立为女天王，这在欧洲国家都有，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得不说，这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可是，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华族人能接受一个女天王吗？ 第270章 获取土地不一定非要打仗 华国对暹罗的经济封锁并没有让暹罗王五世低头，他依然态度强硬，对华国的威胁不予理睬，这让华皇吴天佑非常恼火，一个小小的暹罗国竟然敢无视华国的存在，这颜面何在，于是吴天佑吩咐参谋部采取激烈的武力威胁，逼暹罗就范。 如若无效，就宣战开火。 华国十三年十二月初三，华国南方舰队封锁曼谷港，武力驱逐了港口里的所有船只，并把炮口对准了曼谷城区，同时华军飞艇5旅20艘飞艇悬停在曼谷上空，大战一触即发。 华国理藩院驻暹罗代表向暹罗王五世递交华国最后通牒，要求暹罗无条件割让马来半岛领土给华国，并接受华国保护成为华国藩国。 看着海面上巨大的华国战舰，再看看空中悬停的20艘巨型飞艇，暹罗王五世终于后怕了，华国是一个自己惹不起的存在，可自己偏偏和别人死顶了这么久，想想都害怕。 暹罗王五世连召集群臣商议的流程都免了，直接答应了华国的要求。 十二月初四，华暹两国签署《华暹曼谷条约》，正式割让马来半岛领土给华国，并成为华国藩国。 十二月初五，在华国的刺刀威逼下，夏威夷国王卡拉卡瓦一世（kkaua）上书华皇吴天佑，“请求”归附华国，华国皇帝慎重考虑后答应了夏威夷国王的要求，封夏威夷国王卡拉卡瓦一世（kkaua）为安乐公，迁居北京，华国正式吞并夏威夷。 这当然是华皇在搞恶作剧，安乐公这个官职，最先是西晋司马昭封给被俘的蜀汉后主刘禅（shàn），就是那个有名的“乐不思蜀”的刘阿斗，吴天佑希望卡拉卡瓦一世同样可以做到“乐不思夏”，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十二月初八，经过半个月的苦战，汪海洋率领的太平天国靖难大军击败了驻守在堪培拉的5万太平军，取得大胜。 而这个时候，太平天国中枢仍然没有确定天王的继任者，堪培拉大败消息传到天京后，一时间，天京的太平天国政权竟是风雨飘渺、摇摇欲坠起来。 天王府里，太后赖莲英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认真研究这个问题，她非常清楚，如果不能快速确认天王人选，稳定人心，太平天国中枢的军队很可能就会被康王的靖难军打败，而现在这帮太平天国的掌权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赖莲英：“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必须要快速确认天王人选，哀家决定立女天王，虽然女天王的接受程度差，但有天王总比没有天王要好很多，现在天王剩下的女儿只有三个：天三金、天四金、天五金（即三、四、五公主），三人全有子嗣。” 赖文光听完就说：“太后，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还有比天三金更好的选择吗？华皇的皇贵妃娘娘，皇后之下就属她最大，如果背靠华国，靖难军也未必敢造次。” 恤王却摇摇头：“老臣也认为天三金最适合，但是她贵为华国的皇贵妃，本身就尊贵无比，看不看得上这个天王之位都难说，更何况，天三金的母亲因幼天王强行临幸而死，她愿意接这个幼天王的位子吗？这事难办啊。” 赖莲英和赖文光听后都满头黑线，幼天王这事弄得实在是荒唐，如果他学唐高宗李治和武媚娘那样两情相悦，也还勉强说得过去，可他却是霸王硬上弓把人给办了，最后弄出人命不说，还把最强大的华皇得罪了，真的让人很无语。 但是，现在如果不引进华国势力介入，太平天国中枢处境将异常艰难。 赖文光：“这事已经发生，多说无益。天三金或许真不愿意，但臣以为华皇本质上就是个生意人，只要价码适合，他不会拒绝的。” 这话确实不错，赖莲英相信此计可行。当年太平天国处境那么艰难，如果不是华皇放一马，太平天国根本就不存在了，那其实就是一笔政治交易。 赖莲英：“遵王，你和华皇有过交往，这事你出面和华国协商吧，要快。” 赖文光：“臣谨遵懿旨。” 北京紫禁城，吴天佑拿着太平天国的电报在沉思，计划成功了，太平天国现在请求华国皇室的天三金洪天蓉去天京主持大局，控制澳大利亚的目的达到了。 但到底以什么方式控制太平天国，吴天佑却拿不定主意。 澳大利亚面积差不多有770万平方公里，不是一般的大，是特别巨大，不管以什么方式控制，这么大体量的一个区域都是很难彻底控制的。 这就好比铁木真的蒙古帝国，不管元朝多强大，他死后，几个儿子的控制的金帐汗国、察合台汗国等藩国由于体量太大，直接不鸟中枢的元帝国，蒙古帝国就此解体。 吴天佑当然不想重蹈覆辙做傻事，这会毁掉他一生的心血。 所谓一人计短百人计长，于是吴天佑让内侍召皇贵妃洪天蓉过来聊天，同时让内侍通知中枢相关人员，下午两点在乾清宫东暖阁议事。 吴天佑要先统一皇室内部的想法，然后再和群臣研讨太平天国的处置办法。 “臣妾参见皇上。” “家里没那么多规矩，蓉儿快坐，别弄得两口子说话像上朝一样，那多没意思。” 二人坐下后，吴天佑拿着那份电文递给皇后洪天蓉：“蓉儿你先看看。” 洪天蓉看完电文后是一脸悲愤，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意识到吴天佑很可能要她答应去太平天国做女天王，可她真不想面对这事。 洪天蓉：“皇上，臣妾能拒绝吗？臣妾不想去。” 吴天佑非常理解洪天蓉的心情，天京可以说是她的伤心地，自己的母亲竟然惨死在自己哥哥的胯下，换成是谁都难以释怀。 吴天佑：“当然可以，蓉儿，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你是我的女人，不想做的事没人敢委屈你，只是蓉儿，你有没有替庭儿想过？他将来会不会因为你放弃太平天国而埋怨你。” 吴天佑一说到庭儿，洪天蓉就醒悟过来了。这天下以后是太子的，和自己儿子可没太大关系，太平天国毕竟是一片非常大的土地，如果自己拒绝，就等于庭儿也没份了，今后儿子长大后怕是铁定会怪自己这个娘亲不为他着想。 可她真的接受不了，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洪天蓉：“夫君，蓉儿不想离开您。” 吴天佑一听这是默许了，只要不拒绝就行，这个弯可以慢慢拐。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想跑我还不让呢，我在哪你就得在哪，这叫夫唱妇随。你最多过去应付一下场面，最后还是要庭儿去那里坐镇。如果你怕寂寞，你选好日子我们两个再努力努力，多生两个陪你说话。” 洪天蓉顿时转愁为嗲：“夫君，一言为定，您到时可不能不认账哦。” 吴天佑竟是无言以对。 第271章 华国调停 十二月初十下午，吴天佑在东暖阁召集群臣议事，商讨太平天国问题。 吴天佑把电文交给首相杨文才，让他们几人传阅，随后一如既往地直白开场： “众卿家，太平天国现在已经大乱，掌控朝政十多年的忠王一系灰飞烟灭，而幼天王驾崩后，洪氏家族仅剩一个68岁的恤王洪仁政，和绝嗣没什么区别。 现在太平天国欲让朕的皇贵妃洪天蓉出任太平天国女天王，朕有意答应下来，这就让朕就机会间接控制整个太平天国。 但这太平天国实在是太大了，澳大利亚、新西兰、吕宋三地加起来有826万平方公里，这么大的体量，就算上面全部是大华民族的人，迟早也会独*立的。 这事既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是对华国的考验，关系到华国的整个布局和安排，请众卿家发表各自的意见。” 吴天佑表达的意思非常清楚：他想掌控太平天国，却不想把太平天国纳入华国的管理体系，也就是处于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 众臣也在私下盘算，那么大片土地谁不想吃下，问题是这面积接近华国领土的30%，一个不小心真可能把自己撑死。 众臣都在沉思对策，兴安侯张宝骏首先出列表态：“皇上，臣建议吃下太平天国。机会难得，现在是送上门来了，我们如果不拿下又怎能安心。我们应该先考虑吃不吃，然后再考虑怎么吃，问题或许就简化多了。” 吴天佑听后忍不住点头称赞，不错。分析和解决问题就是这么做的，就是先把一个总问题，细分成几个步骤，这样就可以把矛盾简化，然后逐一分析解决。 吴天佑：“很好！兴安侯所言极是，准奏。现在大家先看看是吃还是不吃？” 和吴天佑想象的一样，众臣出奇一致的选择了拿下整个太平天国，这让吴天佑非常郁闷。 “既然众卿家都认为我们应该吃下太平天国，那么我们该怎么吃才不会噎着自己。” 这时候容闳站出来说道：“皇上，要吃下这么大的太平天国，大家都知道只能是切成小块分开吃，关键是怎么分开他们。臣的意思就是先整体拿下，清除障碍后再把太平天国地域细分，然后分而治之。” 容闳退下后，杨文才出列：“皇上，容议长分开吃的方案臣赞同，但整体吃下再分拆，臣有不同看法，这次对付太平天国的主角是皇贵妃娘娘，不是皇上本人，所以地盘的所有者是皇贵妃娘娘和娘娘的儿子七皇子，如果我们整个吃下后再去分拆，就可能导致皇室内部不和，臣认为此计不妥。” 吴天佑一听，确实如此，任何人接受了一大片土地后，就已经把这些全部看作是自己的东西，然后你说要拿走，别说是夫妻父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铁定不乐意，这就会为日后兄弟反目，甚至造反埋下伏笔。 所以杨文才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贾绍明这时候也站出来说话，在这群人里面，军事上就他最熟悉。 “皇上，臣赞同首相郑国公的观点，太平天国从一开始就需要把它拆分开来，一口一口地吃，正常情形下这很难做到，不过现在太平天国两派对立给了我们机会，这个靖难军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靖难军已经攻下堪培拉，下一步正准备进攻天京。 我军这时正好可以做和事佬出面调停，并提出驻军堪培拉把双方军队隔离开，让他们形成两个相对独*立的实体，再一步一步慢慢把太平天国解体，一口一口吃掉。” 贾绍明的这番论调，得到了全场认可，连华皇吴天佑也是听得频频点头低声叫好，能够把太平天国拆解到哪一步尚未明了，但最少是可以把它一分为三，变成吕宋、澳大利亚、新西兰三个独*立体，其他的事可以慢慢来，见招拆招嘛。 吴天佑：“不错，齐国公高见。你稍后立即以朕和参谋部的名义给双方去电，让双方约束好自己的部队，我华国将调停太平天国内战，都是自己人嘛打什么打，以和为贵哈，以和为贵，不要再无谓地流血了，有伤天和。” 吴天佑这番说辞下来，差点把自己都感动了，认为华国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 实质上吴天佑一直是相信华国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华国对外出兵，那都是为了拯救受苦受难的同胞族人，是为了他们赢得生存权，完全是正义的行动，这次介入、调停太平天国内乱，那也是为了避免在太平天国引发人道主义危机而不得不采取行动，完全是正义行动。 当天下午，华国皇帝、华国总参谋部联名向太平天国交战双方发出调停要求，希望双方停止敌对行动，管控好各自的部队，华国皇帝陛下特使、总参谋部参谋长、齐国公贾绍明将前往同交战双方协商停战谈判事宜。 次日，华国《大华帝国日报》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为题，详细介绍了太平天国内战造成的灾难性后果，并阐述了华国政府积极调停交战双方的关系、化干戈为玉帛、维护世界和平的大国责任和良好愿望。 堪培拉前线靖难军司令部里，康王汪海洋铁青着脸，手里拿着华国的调停电文，心里却是满腔怒火，眼看着自己就准备发兵攻打天京，一举定鼎天下，却没想到华军偏偏会在这个时候出手，粉粹了自己的梦想。 他心里不断诅咒，这该死的华国，这该死的华皇。如果诅咒可以杀人的话，估计吴天佑已经死了一万遍了。 汪海洋：“佑王、守王，对华国的这份调停电文我们该怎么处理？” 李远继、方海宗两人是面面相觑，感情康王是准备抗拒华国的调停不成，要不怎么会这么问？可不答应华国调停，你就算打下天京也活不成。 佑王李远继也不敢直接回答，只能反问式的问道：“康王可是不准备接受调停？” 这话一时把汪海洋给问住了，他是真心不想答应华国的调停，可他有那个实力吗？ 说到最简单的子弹炮弹，太平天国是有弹药厂，但是最关键的发射药一直是依靠华国提供的，不是太平天国不想生产，而是太平天国没有完整的化学工业生产链，连硝酸也无法生产。如果连最基本的子弹和炮弹都生产不了，他又拿什么和华国抗衡。 汪海洋：“毕竟是事发突然，华国的调停让我等准备不足，太仓促了，把我们的进攻计划全部打乱，所以才问你们有什么看法。有什么就直接说，我们兄弟三个就不要见外了。” 李远继：“我们现在是占据上风，我也不甘心让华国来调停。可华国我们得罪不起啊。” 守王方宗海也是一个意思，接受调停。 康王汪海洋内心挣扎了一阵后，也不得不接受调停。 作为劣势的一方，天京的太平天国中枢是欢迎华国调停的。 第272章 第二次南北战争 美国全民上下都在为即将爆发的第二次南北战争做准备，而美国政府发行的战争债券销售也有了一定的起色，北方求战的态度进一步增强。 而总统海斯也不失时机地开始自己的全美巡回大演讲，四处兜售他的“为美国而战”的理念，呼吁全美公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维护美国完整而购买债券、支持美国的统一之战。 1880年1月12日，纽约《太阳报》在头版头条发表了一篇题为《为何美国战争债券在欧洲无人问津》社论，详细的介绍了美国战争债券在英法等国发行时的，仅仅销售了5万美元、占200万发行量的2.5%、连发行成本都没收回的实际情况。 文章接着开始深度分析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并以欧洲视角分析了为什么他们会认为美国在这次战争中必败无疑，所以没人愿意为美国政府的战争行为买单。 随后，纽约《先驱报》、纽约《论坛报》等各大报刊纷纷转载，并发表了深度解析社评，指出美军在华军、南方军面前难以取胜，而政府在兜售战争债券时，故意隐瞒事实真相，以欺骗的手段在销售债券，严重侵犯了公民的知情权。 随着事件不断发酵，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政府隐瞒事实真相，以欺骗手段发行战争债券的行为，是事实上的掠夺民间财产、消耗公民们的爱国热情。 至此，美国整体舆论不再是一边倒的好战言论，开始出现了更多的质疑和反思。美国资本为了自救，也迅速加入了质疑和反思的行列，得到资本的加持，质疑和反思的人群迅速扩大，实力几乎可以和好战言不相上下了。 3月13日，美国白宫总统办公室，海斯正和几个心腹在秘密协商下一步行动。 海斯：“先生们，我前期的战争准备以及舆论准备都取得了不小的成绩，我对此非常高兴。可是仅仅是现在这种情况还很不够，舆论并没有达到反转的地步，战争言论依然占有很大的比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大家都说说看。” 副总统威廉·阿尔蒙·惠勒第一个发言：“先生们，这次的舆论战能达到这个效果已经相当不错了，继续在战争债券上挖掘宣传，效果非常有限，我们必须寻找新的热点来吸引民众的眼球，一定要把战争舆论压制下去。 我认为，华国在里士满南30公里的飞艇场就可以充分利用利用，我们应该聘请一些退役的将军们研讨一下，华国飞艇轰炸华盛顿的可能性以及轰炸将造成的破坏程度。” 众人听后纷纷侧目，这副总统特么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啊，正面宣传不行了，开始使用恐惧来引导舆论。而且华国轰炸华盛顿并不是猜测，而是十有八九会发生的战时情况，根本不存在引导舆论的说法，而是陈述事实，是实打实的预测。 可以想象，这个炸弹投下去，反战的言论一定会得到很大的发展。 财政部长威廉：“先生们，其实我们还可以对欧洲各国部分有名的军事家们进行专访，让他们谈谈对华美之战、对美国南北之战的看法以及他们对战争预测，这样能促使民众们更加了解战争的事实真相，而且也不用我们去说教。” 这个方法也是相当不错的，名人嘴里说出来的，更具可信度，而且对错也不关自己的事，新闻报纸只是在如实报道罢了。 看到再没有人发言，海斯开始做总结： “先生们，这两个提议都非常不错，大家分头尽快落实下去。 不过我认为，仅仅这样做还远远不够，我们应该发起对南方的进攻，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利用战场上的失败来告诉民众，那些分析不是假设，而是会演变成血淋淋的事实，我想，鲜血的冲击力绝对比分析来的猛烈的多。” 大家在赞赏总统这招高明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总统的够狠，准备用无数条生命来扭转舆论的好战论调，是真下得去手啊。 陆军部长贝尔纳普小心地问道：“总统先生，如果我们打赢了呢？” 海斯则是哈哈一笑：“打赢了？打赢了你有什么好担忧的，我们都会成为英雄。打输了也没关系，舆论反转到反战的状态这个几率很大，能够有效地避免美国继续消耗国力去打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 至于我个人，美国分离我已经是历史罪人了，不在乎再多点什么罪行。” 海斯说的真的是大实话，而且不管战争是输是赢，美国都可以避免最坏的结果——打到一无所有加灭国，实质上都是赢家。 3月15日，在美国总统批准下，10万美国北方军队从美国华盛顿出发，攻入南方弗吉尼亚州，目标直指南方联盟首都里士满，美国第二次南北战争爆发。 当天，华国发表严重声明，抗议美国侵略南方联盟国，并向里士满飞艇场派遣了30艘军用飞艇和两个团的步兵警戒部队，以便应付突发事件。 南方联盟军主力在斯波特瑟尔韦尼亚县一带防守，仅在弗雷德里克斯堡的拉帕汉诺克河对岸设有第一道防线，因此美国北方军一路是畅通无阻。3月25日，北方军来到了拉帕汉诺克河北岸。 在拉帕汉诺克河对岸的弗雷德里克斯堡区域驻防的是南方联盟第五军的一个师约1.7万人，抵达的北方军并未发起攻击，而是就地构建防御阵地、炮兵阵地，做好自身的防御。 第二天，指挥官埃默里·厄普顿少将命令部队开始进攻，北方军动用120门火炮开始轰击敌军阵地，南方联盟军立即还以颜色，炮击北方军的炮兵阵地，双方爆发激烈炮战。 指挥官埃默里·厄普顿少将立即命令布置在后方的三个装备最新式的m2a1式105mm榴弹炮炮团参战，南方联盟军炮火瞬间受到压制，半个小时后就没有了动静，估计是差不多打没了。 北方军于是在炮火掩护下开始强渡拉帕汉诺克河，战至26日晚，北方军突破了南方联盟军的前沿防御阵地，并成功渡过了1万人，在对岸站稳了脚跟。 27日，南方联盟军的炮兵已经不见踪影，北方军在炮火掩护下大举进攻南方联盟军，北方军有大炮掩护，南方联盟军则依靠阵地+轻重机枪组、迫击炮成密集的火力网顽强抵抗，给北方军以大量杀伤，双方展开残酷激烈的搏杀。 北方军依仗火炮和雄厚的兵力，始终稳居上风，战线缓慢在向前稳步推进，战至29日，南方联盟守军仅剩8千多人，指挥官于当晚撤出战斗，北方军攻占弗雷德里克斯堡。 第273章 第二次弗雷德里克斯堡战役 弗雷德里克斯堡（fredericksburg）位于弗吉尼亚州拉帕汉诺克河畔，在南方联盟国首都里士满北方约86公里，由于有拉帕汉诺克河的天然屏障，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第一次美国南北战争时期，1862年12月11日至12月15日，就在此地爆发了第一次弗雷德里克斯堡战役(battle of fredericksburg)，参与将士达18万人，为期5日。 此战役中，北方联邦军的波多马克军团承受了惨重的伤亡，而南方联盟军的北维吉尼亚军团取得完胜，为当时南方军能维持对北方的战略平衡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正是由于弗雷德里克斯堡战役，美国南北双方进入了战略相持阶段。 时隔18年后，南北双方再次在此地展开搏杀，谁又能取胜呢？ 北方军虽然在弗雷德里克斯堡击败了南方联盟军，消灭了近万名南方联盟军官兵，但自身损伤也达到了1.3万人，所以指挥官埃默里·厄普顿少将命令部队转入休整，并向总统海斯请求援军，准备攻击斯波特瑟尔韦尼亚。 斯波特瑟尔韦尼亚位于弗雷德里克斯堡正南13公里处，南方联盟军在此有3万大军驻防，而再往南16公里，便是这次南军的指挥部所在，有六万大军在此驻防，很显然，北方军现在仅有8.7万人，只要对方防守没有问题，但想攻破南方联盟军难度非常大。 北方军攻占弗雷德里克斯堡让美国北方士气大振，全面开战之声喧嚣云外，总统海斯当然不可能头脑发热，他似乎感觉到南方可能有一个很大的阴谋，毕竟充分准备的南方军不可能就这点战力，否则自己早就扑上去灭了他们。 他依然向弗雷德里克斯堡增兵5万，以保证埃默里·厄普顿少将有足够的兵力继续向前攻击，但他也没给前方指挥官任何提醒，他不想用自己的顾虑去干扰前方指挥官的判断。 1880年4月10日，得到后方的5万增兵，埃默里·厄普顿少将立即整顿兵马向斯波特瑟尔韦尼亚杀去。 而在南方联盟军指挥部里，将军们正紧张地研讨战事，并根据战局变化不断调整防御布局，以正面抗击北方军的攻击。 南方联盟军负责这次战役的指挥官是托马斯·卓纳森·杰克逊（thomas jonathan jackson）中将，和北方军前线指挥官埃默里·厄普顿一样，都是毕业于西点军校。 这位在后世历史中死于1863年的南方传奇将领，在这个时空里并没有因为被自己人误伤致死，活得好好的，是南方军统帅罗伯特·爱德华·李最看重的战将。罗伯特·李病逝后，南方联盟军就算他是最能打的了。 最让人感到惊奇的是，南方联盟军指挥部里还有三位黄色皮肤的华军人员，其中领队的竟然是原华军第二近卫集团军司令、现任伐美军团总参谋长的杨彪，他是代表华军和南方联盟军联手对付美国北方军的。 华军并未打算在里士满方向投入地面部队参战，这是南方联盟国的独*立之战，华国完全没有必要空耗兵力，华军此战仅是向南方联盟国提供空中支援，配合作战而已。 这次华军调集了30艘军用飞艇，并租用了30艘民用飞艇。由于运输距离短，可以一次性运输8千多人的部队，一次来回，飞行时间仅需1个半小时而已，一天之内运个两三万人问题都不是很大。 杰克逊的计划并不复杂，就是引北方军南下，然后利用空降部队攻占北方军后方的拉帕汉诺克河北岸补给基地，截断他们回撤的路线同时断了对方的粮道，南下的北方军便成了瓮中捉鳖，想跑也跑不掉了。 南方联盟军和北方军在斯波特瑟尔韦尼亚激战了三天，双方都损失不小，北方军虽然在战场上占据优势，却依然未能突破南方联盟军的防线。 4月14日早上5点，随着杰克逊一声令下，8千全副武装的南方联盟军将士在里士满南部的华国飞艇场开始登艇，5点半飞艇陆续离开飞艇场向北方飞去。 早上6点10分，飞艇抵达指定位置：拉帕汉诺克河北面5公里的一处平地。 6点半，南方联盟军从北方军的背后发起突然攻击，1万名北方军守军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打得措手不及，最要命的是，北方军的防御战壕全部是面向南方修建了，南方联盟军却是从北面打过来，战壕基本没有作用。 激战了两个多小时，守军已经岌岌可危。就在这时，华军的飞艇再次到来，除了运送士兵外，还有5艘军用飞艇是挂载炸弹过来的，头顶密密麻麻落下的炸弹，终于击碎了北方军的最后一丝抵抗意识，纷纷四散而逃或是就地投降。 南方联盟军攻占了北方军在拉帕汉诺克河北岸的补给基地，并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北方军总指挥官埃默里·厄普顿少将得知补给基地遇袭，他便第一时间派出救援部队回援，可当回援部队赶到拉帕汉诺克河南岸时，北岸的补给基地刚刚失守。 指挥官于趁南方联盟军立足未稳把补给基地重新夺回来，还没发起攻击，就发现华军的飞艇已经飞临自己部队的头顶很快炸弹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扔，专门找炮兵和辎重部队炸，一阵狂轰滥炸后向南方飞去。 指挥官命人立即清点损失，人员伤亡就400多人，但火炮仅剩30门，炮弹更可怜，就剩300多发，平均每炮也就10发炮弹，聊胜于无。 他估计自己只有两三个小时的进攻时间，时间一过华国的飞艇将再次回来轰炸，那时候动静就比这次大多了，于是他下令立即发起攻击，赶在华军飞艇到来之前击溃敌军，夺回补给基地，打通前线部队和后方的通道。 可惜的是，现在南方联盟军在北岸的守军已经达到1.3万人，轻重机枪、迫击炮一应俱全，还有缴获的20门105mm榴弹炮，且炮弹充足，就是可惜没有专业炮手，只能用迫击炮手来充数，这射击水平嘛就只能哈哈了。 所以，在北方军发起炮击掩护步兵开始强渡时，南方联盟军的火炮并没有开炮，因为他这种半吊子水平的炮手要和专业炮手进行炮战，那纯粹是在找死。 不过敌军炮火没打多久就停了，南方联盟军炮兵这才根据计算出来的敌军火炮位置开始开炮，把北方军炮兵打了个措手不及，就是这射击精度实在不敢恭维，对北方军炮兵基本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北方军炮兵急忙计算敌方炮阵位置并进行还击，悲剧的是，此时北方军的炮弹仅剩每炮5发，没打几下都纷纷歇菜了，只能在敌军的炮火之下紧急转移，竟然让敌军瞎猫碰到死老鼠地击毁了5门大炮，也算是倒霉透顶了。 第274章 和谈、和谈再和谈 拉帕汉诺克河畔的北方回援军，由于失去了炮火的支援，强渡部队在河中就遭到了南方联盟军的火炮和迫击炮的双重打击，死伤惨重，而成功过河的部队实在太少，还不够南方联盟军塞牙缝，很快都翘翘了。 激战两个小时毫无进展，北方军指挥官果断下令撤兵，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华军飞艇再次来袭，这次是足足10艘军用飞艇携带炸弹而来，对准刚刚集结起来的北方军部队就是一通乱炸，北方军在平地上很难找到掩体，被炸得抱头乱窜、死伤惨重。 到14日晚，南方联盟军不仅占稳了拉帕汉诺克河北岸的补给基地、军队人数也增至2.2万人，炮兵、火炮也全部到位，对拉帕汉诺克河南部的十多万大军形成合围态势。 正在斯波特瑟尔韦尼亚前线指挥作战的埃默里·厄普顿少将得知回援的2万大军被南方联盟军击溃后，就知道自己自己这次麻烦大了，比自己上次在西部和华军在贝克小镇大战时的处境更为恶劣，想脱身怕是难了。 于是他立即停止了前线的攻击，并派出两支小部队往东、西两个方向进行侦查，希望能找出南方联盟军的破绽。 美国华盛顿，十几万大军被南方联盟军合围的消息传回，立即引发轩然大波，除了少数人呼吁政府再次派遣大军前去营救外，大部分人都选择沉默，他们或许在重新评估在这场战争中应该保持的立场。 这时候纽约《太阳报》再次放出大招，在头版头条刊登了一篇题为《轰炸华盛顿》的专题报道，从美国北方军遭南方联盟就和华军联手空投部队合围说起，引出了华军具有大规模轰炸华盛顿的能力，在说到了美国政府针对大轰炸应该采取的防御措施。 最后的结论文章虽然没说，但所有人都明白，美国没有对付空袭的能力。 多家报刊纷纷转载，使这一事件继续发酵，甚至让人们忽略了在前线还有十几万将士被合围这件事。毕竟如果发生华盛顿大轰炸，将直接关系到华盛顿里千家万户人的身家性命，不吸引眼球那就见鬼了。 于是，好战的言论基本已经销声匿迹，各种各样的反思、厌战等论调开始充斥各大报刊，停战求和的论调也冒了出来，并越来越多地被广大民众接受。 海斯总统认为，和谈的民意准备就快差不多了。 1880年4月18日，北方军在突围无望、粮草断绝的情况下，指挥官埃默里·厄普顿少将在斯波特瑟尔韦尼亚前线向南方联盟军投降，战役以南方联盟军全胜告终。 南方联盟军则迅速北上收复失地，并在弗吉尼亚州东北边境、美国首都华盛顿特区外围陈兵十几万，引而不发。南方联盟国意在谋求独*立，并不打算和北方拼个你死我活，所以只要美国北方不再进攻南方联盟国，南方联盟国不会进攻华盛顿的。 现在，华国飞艇空中轰炸的阴霾未散，南方联盟军又大军压境，整个美国北方的舆论已经完全转向，停战议和已经成为主流民意。 4月25日，美国总统海斯正式向南方联盟国和华国发出停战和谈的要求。 26日，南方联盟国、华国在协调各自立场后，正式答应美国请求，停战和谈。 自华国十三年十二月十七华军进驻堪培拉后，太平天国中枢军队和靖难军就正式脱离了接触，恰逢农历新年将至，所以双边和谈定于华国十四年二月初八在北京举行。 二月初二龙抬头，太平天国中枢代表团以及靖难军代表团先后乘飞艇抵达北京，当晚，吴天佑携皇贵妃洪天蓉、七皇子吴立庭在紫光阁设宴，招待双方代表。 会上，吴天佑隐约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太平天国中枢的正统地位不能变；靖难军的生存权必须得到尊重。双方获悉了华皇这样的定位，悬着的心平静不少。 吴天佑之所以这么说，是他最终还是决定不采纳群臣要求吞下太平天国的提议，决意维持太平天国的独*立性，太平天国不仅太大还非常遥远，就算吃下去，以后要求独*立的概率相当高，真到了那种地步，华国就有解体的风险。 华国本土现在已经足够大了，实在不宜冒这种风险。 并不是说华国要放弃太平天国，不是的，只是吴天佑决定用另外一种模式来管，就是仿照后世英联邦的模式真正把华语联盟建立起来，让所有大华民族的国家在这个框架下共生共存、共同繁荣。 当然不是完全照搬英联邦这种过于松散的结构，而是要以经济手段和文化认同为基础，把所有华语国家用华语联盟的形式捆绑在一起，让他们离不开华语联盟，至于华语联盟最后能否演变成实体国家，就不是吴天佑能考虑的了，他活不了那么久。 二月初八，公元1880年3月18日，太平天国交战双方和华国代表在华国外交部会议大厅举行首次会议，太平天国中枢以遵王赖文光为代表，靖难军以康王汪海洋为代表，而华国代表赫然是皇太子吴立煜和总参谋长贾绍明。 赖文光和汪海洋双方一开始就相互指责，中枢指责靖难军藐视皇权、起兵造反，而靖难军则指责中枢滥杀无辜，不给忠殿系官兵活路，靖难军仅仅是为了自保、求一条活路。 很显然，太平天国中枢意在维护一统，而靖难军是打着自保的旗号求生存，如果是双方各退一步协议也不难达成，可双方都认为对方不可信，缺乏信任，双方是无法再在同一框架下生存了，这样是非常符合华皇对太平天国的拆分预案的。 由于双方立场相左，而各自又毫不退让，谈判一日无果。吴立煜一看这么下去根本就谈不拢，只能宣布休会，先做做两家的思想工作再谈。 贾绍明去和汪海洋谈，而吴立煜则是做赖文光是工作。 吴立煜：“遵王，说实话，晚辈非常理解太平天国中枢的立场，上下尊卑是老祖宗就传下来的规矩，这主人不像主人，仆人不像仆人的，这天下还不乱了套了。” 赖文光听着这话当然感动，只是奇怪这吴天佑本来就是个异数，怎么生出来的太子也特么像个怪物，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功力。 赖文光：“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我们也是基于这点，很难让步啊。” 吴立煜点点头：“晚辈理解。可遵王有没有想过，双方这么相持下去不是个事啊，事情一天没解决，大家都不得安宁。康王他们是回不去了，回去了您敢用？如果您不用，他肯回去吗？这就成了死循环了。” 第275章 天王洪立庭 赖文光知道吴立煜说的是实话，如果双方都不肯退让，事情就根本无法解决。 “太子殿下有何高见。” “您是晚辈的长辈，高见谈不上。只是觉得既然道不同又何苦强扭在一起呢？当年父皇也和太平天国理念不同，后来大家和平分手，好聚好散，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太平天国中枢何不放靖难军一条生路，大家和平相处岂不是更好。” 赖文光陷入沉思，当年太平天国撤离大陆、后来华国又支持太平天国攻打澳大利亚，说得好听点是好聚好散，实际上就是华皇吴天佑放太平天国一条生路，华国当时要灭掉太平天国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 而现在太平天国也同样面临选择，而且比华国当时的环境还艰难，因为中枢打不过靖难军，如果华国不出面的话，太平天国中枢还在不在都难说。 “太子殿下也知道，这澳洲看起来面积很大，但适合居住和种植、放牧的地方并不多，就算太平天国放他们走，也没地方给他们啊。” 吴立煜一听这话，表明太平天国中枢的立场已经松动了，于是趁热打铁。 “如果晚辈没有记错的话，太平天国除了澳洲本土，还有南海里的吕宋和澳洲东南面的新西兰两个地方，不妨给他们一个栖身之处。” 赖文光一想，这还真是个办法，只是吕宋肯定是不能给的，要不他们的日子就太好过了。 “只是这新西兰地处偏远，他们能接受吗？” “这个晚辈也不清楚，只是路给了他们了，走不走就是他们的事了。” 贾绍明同靖难军汪海洋的谈话也同样取得进展，靖难军愿意撤出澳洲，而且他们竟然选的就是新西兰，估计是不想离华国太近的原因吧。 如此一来，双方很快达成协议，双方分家，靖难军远走新西兰。 签完协议康王汪海洋就立即启程回悉尼去了，准备搬迁工作。但赖文光却没有走，只是把电文发回天京，通知堂姐太后赖莲英谈判达成的协议，他要留下来讨论女天王的事。 这事政务院就插不上手了，这属于皇室的家事。 二月十五，吴天佑在养心殿接见赖文光，在场的还有皇后王玲、皇贵妃洪天蓉、太子吴立煜、皇七子吴立庭。 “朕知道遵王是为了天三金一事，不过这幼天王伤了朕的颜面，朕的皇贵妃是不能过去继位天王。” 看到赖文光有点着急的样子，吴天佑接着说： “你先别着急，听朕把话说完，华族的正统历史里只有一个女皇，就是武则天，所以女天王的接受程度可想而知，真的不是很适合华族的传统观念，朕的意思是把朕的皇七子过继给洪家为嗣，毕竟他身上有一半洪家的血脉，当然朕是有条件的。” 赖文光其实是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认为不可能就没去多想，没料到现在竟然是华皇亲口提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只是赖文光不是洪家的人，没法对这事做出决定。 “外臣谢过陛下。虽然外臣赞成这事，但这事需由太后决断，外臣无法回应。不如请陛下把条件也说了，可以让外臣全部汇报给太后，由太后决断。” 吴天佑知道，这个事赖文光确实是做不了主，于是便开出了几个条件： “朕的皇儿改宗，不能归在幼天王名下，理由朕就不解释了，以免伤了和气；其二是朕会派一批文臣武将随他赴任，并有一个军3万人的亲卫军；其三，拜上帝教应该回归宗教的角色，而不能干预政事，同时太平天国应该允许道教、佛教在当地发展；其四，澳洲地大物博，太平天国华族人口太少，你们把吕宋岛交由我华国托管。” 吴天佑的四个条件，除了第一第二条外，后面两条都不好办。 虽然现在太平天国民间已经不强制信拜上帝教了，但其他宗教还是不允许在国内发展，这要是让大家再信佛教、道教，怕是太平天国就没什么人信拜上帝教了。毕竟太平天国的内乱实在太多，让许多教徒的信仰坍塌，神话没有了。 吕宋的事，名为代管，实质上就是割让土地，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不过吴天佑说的确实是事实，太平天国经过十多年的发展，现在的华族人口也才140多万，到时靖难军一撤，就剩100万左右了，仅占总人口的1\/5,主要人口就是吕宋的土着有400多万，所以继续经营吕宋，太平天国华族就成了少数民族了。 这种情况其实对太平天国很不利。 离开紫禁城后，赖文光立即向太后请示，令赖文光始料不及的是，他立即就收到了太后的恢复：全部答应。 原来，太后赖莲英在儿子去世后是万念俱灰，根本就不想再参与政事，只想早点摆脱这一切束缚，愿意整天烧香拜佛了此残生。 对，您没听错，的的确确是烧香拜佛，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人她能不清楚吗？所以她在心底里就没信过拜上帝教的那些宣传，只是碍于夫唱妇随跟着做样子罢了，每次她需要拜神时，都是双手合十，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由于太后的及时回复，赖文光和华皇的协商进展迅速，很快达成协议，只是这些内容很多并不适合形成文字，所以真正签署的只有《华太吕宋托管协定》。 其他的内容有：皇七子吴立庭过继给天王第三子洪天光（1854-1877）（已故）为嗣，改名为洪立庭，继位天王；华国禁军右营改编为天王卫队，原禁军右营司令、原太平天国首王范汝增为天王卫队司令，随洪立庭入太平天国；文武官员、随军家属等六万余人一同前往。 五月十二，经过1个多月的航行，洪立庭一行抵达太平天国首都天京（今墨尔本），当天便住进了天王府。 华国十四年五月十八，公元1880年6月25日，洪立庭在天京登基，就天王大位。尊赖莲英为太皇太后，封遵王赖文光为左辅政大臣、首王范汝增为右辅政大臣，大赦天下。 第276章 华美和谈、华国咄咄逼人 经过华国、南方联盟国、美国三方协商确认，三国将于5月15日在南方联盟国首都里士满举行和平谈判，商谈停战事宜。 为了能够快速地达成停战协定，美国和南方联盟国都拼了，两国都是以总统为谈判代表团团长，以求能第一时间做出决断，为了在级别上对等，华国紧急从国内调皇太子吴立煜前往担任谈判代表团团长。 非常有趣的是，南方联盟国总统杰弗逊·汉密尔顿·戴维斯生于1808年，今年72岁；美国总统拉瑟福德·伯查德·海斯生于1822年，今年58岁；华国皇太子吴立煜生于1866年，今年14岁，南方联盟国总统戴维斯的年龄刚好是其他两人年龄之和。 三人中，戴维斯经验丰富，海斯则是八面玲珑、思维敏捷，吴立煜是属于初生牛犊且少年老成，是各有千秋。 美国和南方联盟国的谈判基本没太大分歧，各占各的州县就行，关键是华国和美国的谈判，涉及到上百万平方公里领土的归属，难度可想而知。 本着先易后难的谈判原则，吴立煜在5月15 当天的开幕仪式上露了一下面，便返回华国大使馆休息，由美国和南方联盟国进行首轮双边会谈，当天双方就达成了协议意向： 美国承认南方联盟国为独*立国家，战争赔偿为1千万美元，以及支付300万美元的战俘赎金，双方罢战言和，整份协议就差正式签署了。 5月16日是星期日。 5月17日，华美两国的谈判正式开始。 虽然华国皇太子年幼，但并不无知，因为他在华俄谈判中是一鸣惊人，连经验老到的俄国首相兼外长戈尔恰科夫也为之赞叹不已，美国总统海斯一点也不敢小看这位少年王者，所以海斯没耍任何花招，直接把美国的赔偿方案递给吴立煜。 “皇太子殿下请过目，这是我方为这次谈判制定的赔偿预案。” 吴立煜接过后并没有立即打开美国的方案，而是示意身边的助手把华国方案递交给美方，然后很客气对海斯说： “总统先生太客气了，为了公平起见，这是我方的预案，请您过目。” 双方又客气了几句后，才双双打开对方的预案浏览。 双方的预案都是采用汉、英两种文字书写的，一看就懂。 美国总统看到华国的预案后，脸色骤然变黑：这华国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 美国的预案是割让俄勒冈州、加利福尼亚州、新墨西哥州的亚利桑那区，合计96万平方公里，战争赔款是5千万美元。 华国的预案是割让俄勒冈州、加利福尼亚州、新墨西哥州的亚利桑那地区、内华达州、华盛顿地区、爱达荷州、蒙大拿州，合计7个州（地区）、202万平方公里，战争赔款是1亿美元，折合151.92吨黄金。 美国的预案基本是美国能承受的极限了，而华国的预案基本上是美国预案的两倍，让美国根本难以接受。 海斯带有少许悲愤地说：“我们美国战败，割地赔款我们认了，可贵国的要求实在是太高，已经占美国领土的1\/3了，我国难以接受。” 吴立煜却是微微一笑：“总统先生，您可能弄错了一件事，这些地方并不是你们美国领土，而是我们华国殷地安人的家园，只是被你们强占去了，我们现在只是拿回一小部分，您竟然说是不可接受，本太子对此深表遗憾。” 卧槽，话竟然可以这么说，海斯真的有点无言以对了。 这个在道理上是真的可以说得通的，毕竟美国人的土地都是抢来的，按照这个逻辑，整个美洲大陆都是印第安人的家园，华国只要回7个州，要求确实很低很低了。 难道不是吗？ 海斯：“殿下，话不能这么讲，这些地方基本都是美国对墨西哥战争中墨西哥割让给美国的，我们并没有从印第安人手中夺取领土啊，反而是印第安人在美国的领土上对我美国人民进行攻击，我们才发起对印第安人的战争。” 吴立煜也是苦笑一声，这些自认为高贵的白人还真是不可救药了。 吴立煜：“总统先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如果照先生这套理论，其实我们就根本没有谈判的必要，我们华国只要把占领的土地卖给殷地安人，他们就变成了土地的合法拥有者，那还需要谈什么呢？” 海斯自认自己的口才是一流的，可在这个少年面前却是处处受制，对方不仅口才了得，而且逻辑思维清晰，这招以其之矛攻其之盾手法也是相当高明，让人难以招架。 无言以对的海斯只能硬气地回答：“殿下谅解，贵国的方案我方确实是无法接受。” 吴立煜倒是毫不客气地哈哈一笑：“没事总统先生，我还得谢谢您呢，，你的拒绝终于让我不用为难怎么安慰他们了。” 看到海斯一脸疑惑的表情，吴立煜解释道： “不用怀疑，确实得谢谢您总统先生，你知道，我华国和欧洲各国、俄国停战后，除了你们美国战场外基本就没什么战事了，没仗打，我手下那帮打了一辈子仗的将军们是个个怨声载道，你如果拒绝了不就好了，起码在美国还在打仗，他们是高兴都来不及呢，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海斯几乎要喷出一口老血来，这是威胁，是赤*裸*裸的威胁，向来都只有美国威胁他国的，美国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不过说威胁也不准确，因为华国真的有实力吊打美军，吴立煜只是在陈述事实。 美国北方军连南方联盟军+华国飞艇组成的联军都打不过，如果华国步兵+华国飞艇就更不用打了，因为华国步兵还拥有一种叫“战车”的陆战装备，战壕在它面前就是渣渣，美国又拿什么来和无敌的华国陆军对抗，那不是嫌命长嘛。 本质上讲，海斯并不是说不过吴立煜，而是美国打不过华国。 “皇太子殿下，这个事情实在太大，我作为美国总统也无权签署，就算我签署了，也在国会里也无法通过，最后变成一张废纸，所以我需要回国商量，请殿下理解。” “我非常理解总统先生，这件事确实太大了，需要多方协调。我仅仅是想提醒一下总统先生，在两国尚未签订和平协议前，华美两国仍然是处于交战状态，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第277章 华语联盟国 吴天佑一连串的外交举动，弄得政务院的各位内阁大佬们都有些看不懂了。 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做了天王，却要把华国和太平天国定义成兄弟之国，就是说，以后华皇吴天佑要和自己的儿子洪立庭（吴立庭）称兄道弟了，这都什么事啊。 按照现行的行政架构而言，政务院、议政院都有权利驳回皇帝吴天佑的安排，不过他们都没有这么做，因为有太多群臣没看懂而最后又证明是正确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们任由吴天佑安排，乖乖地在旁边看。 这次吴天佑要放大招。 他借鉴后世联合国、英联邦、苏联的做法，做了一套四不像的游戏规则，然后让内侍把文件抄写20份，分发给议政院、法院、都察院、理藩院、政务院五大部院，要求各大部院先行研究讨论，收集相关意见。 华国十四年四月十八（1880年5月26日），吴天佑在乾清宫正殿召集五大部院主官、内阁成员、总参谋部等大臣开会，商议成立华语联盟国事宜。 一如既往，吴天佑的开场白非常直接： “现如今我们华国的国土非常辽阔，而以华语为官方语言的国家就更多，怎么样把这些国家凝聚在一起，共同发展、共创繁荣就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研究的问题。” 随后吴天佑开始长篇大论讲述他对华语联盟国的初步设想，大概有以下几条： 1、华语联盟总部设在杭州，设有6个主要机关：华语联盟国大会、华语联盟国安全理事会、华语联盟国经济及社会理事会、国际法院和华语联盟秘书处； 2、华国皇帝是华语联盟国各成员国共同的君主，各君主制成员国只能称王，非君主制国家只能称总督，并需要接受华国皇帝的确认性册封； 3、成员国必须以汉语为唯一的官方语言、华国龙币为法定货币； 4、成员国没有交战权、停战议和权； 5、成员国没有关税制定权，关税将由华语联盟国经济及社会理事会统一制定，各国按照关税细则对外征收关税，成员国内部减半征收； 6、成员国不得限制、阻挠佛、道、儒在当地的传播； 7、成员国实行申请、审批加入，自由退出原则。 可以说，这是一个半实体化的国家结构，关键是开了一个可以自由退出的口子给那些想独*立的成员国一个主动退出机制，以便他们在需要退出时，不必使用武装对抗的形式来进行，这样就不至于对华国整体产生太大冲击。 这些内容，因为各部门都收到了草案的文本，情况基本都了解，所以吴天佑话音刚落，议政院议长容闳出列启奏： “皇上，臣赞同以华语联盟来团结所有华语国家，但臣对‘成员国不得限制、阻挠佛、道、儒在当地的传播’这一点有不同看法。华国奉行宗教自由原则，应该一视同仁，所有宗教都不能限制、阻挠他们传播。” “这个是初稿，以后根据情况还需要修改完善。朕之所以只提到佛、道、儒三家，是因为他们做到了三点：不实行政教合一干涉朝政、不接受外国指令、不排他，如果其他的宗教能满足这三个条件，同样可增加上去，属于不能阻止传教的宗教。” 吴天佑说的这三顶帽子都非常严重：宗教实行政教合一就是在和华国政府争夺民众的控制权，不仅干涉了内部朝政也和造反没什么区别； 接受外国教宗的指令，本身就是外国宗教在华国埋下的定时炸弹、是敌军的卧底； 宗教如果排他性强，张口闭口就是异教徒，这绝对会导致社会冲突，有害无益。 所以，容闳也只能闭口不说，其他那些宗教确实达不到这个要求，华国不禁止就算不错了，哪来的扶持推广。 这时，副首相张宝骏出列说道：“皇上，臣认为允许成员国自由退出不太妥当。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有敬畏才知行止，加入华语联盟自然会受到一定的约束，哪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道理。” 吴天佑：“这个问题可以继续探讨，毕竟这个方案只是我们华国的一家之说，还要征求太平天国、清国、日本国、扶桑国等国的意见后再定吧。 朕这么写的原意是，现在大家合在一起过可能没什么问题，但时间久了情况就会发生变化，说不定就有人想单独过日子，强留下来说不定还会刀兵相见，好聚好散嘛，只要不做敌人，其他应该都可以商量。” 这么一解释大家也就理解了，所谓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国与国之间，因利益而合也因利益而分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利益不同就和平分手，确实没必要刀兵相见。 首相杨文才这时出列：“皇上，华国倡导成立华语联盟，意在带领大家共同发展共享繁荣，但是，我华国尚有不少不藩国、属国、保护国，他们并没有以华语为官方语言，这样就被直接排除在华语联盟之外，不利于华语的推广和地区的发展。” 吴天佑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怎么把这个地区给忘了，这些国家还真不少，包括越南、南掌（今老挝）、暹罗（今泰国）、尼泊尔、不丹、锡金、阿富汗等，甚至将来的殷地安国也是这种情况。 虽然华国是不遗余力地在当地推广华语，但一国的语言又岂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没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耕耘，怕是看不到结果的。 吴天佑：“郑国公所言极是，众卿家对此有什么建议？” 理藩院尚书郭嵩焘出列启奏：“皇上，语言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就算是华国，由于新增领土较多，现在的华语普及率也只有90%不到，但是先让一国的官员做到说汉语，其实时间并不是很长，只要他们给他们5年的缓冲期就够了。” 理藩院的管理国内少数民族事务和境外藩属国事务的专门机构，在这方面果然有研究，连吴天佑都差点忘了国内还有众多的少数民族并不会说汉语。 吴天佑：“好！就增加一个‘观察员’身份作为过渡期，5年内做到以汉语为官方语言就行，什么时候做到什么时候转正，5年期满未能做到者，观察员身份自动失效。” 第278章 华国北美区 美国华盛顿国会大厦，美国总统拉瑟福德·伯查德·海斯就华美外交谈判接受国会质询，介绍了当前华美谈判的进展并回答议员们的质问。 当议员们得知华国需要割让2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时，整个大厅都沸腾了，彻底乱了套，纷纷指责政府无能，少数人叫嚣要弹劾海斯，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随即反应过来：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做总统，谁做谁倒霉。 海斯倒是显得很轻松，他倒是希望所有议员一起出来把自己给罢免了，这样反倒解脱了。 等众议院议长兰德尔好不容易把会场控制好，海斯便把谈判纪要递给兰德尔。 兰德尔看完会议纪要时便是一头黑线，这谈判谁特么去谈都得不到好处，但这份纪要还不能对外公开，这解释起来会有多难。 可解释不了，这总统和副总统都特么辞职，自己就不得不坐上这总统宝座，然后和海斯一样成为美国的千古罪人，太恐怖了。 议长兰德尔只能利用职权宣布休会，在休会期间和美国国会众议院外交委员会的相关主要负责人交换意见，转述了华国的领土要求理由、以及华国皇太子强硬的立场。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知道这种情况下谈判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谁去都特么得低头，国会是可以借此攻击总统，但万一总统撂挑子不干了，谁去做这个替罪羊？这种损人而不利己的事情少做为妙。 结果，国会很有默契地把这次听证会草草收场，任由政府去主导这次华美和平谈判。 取得国会的默许，美国总统海斯重返里士满华美谈判桌前。 6月3日，华美两国恢复谈判，继续就割地和赔偿问题讨价还价。 优势在华国，所以作为华国代表团团长的吴立煜一点也不着急，一副悠哉悠哉的心态在那里慢慢磨，反正就一句话：谈不成就继续打，弄得海斯是没有一点脾气。 实在是拖不下去了，迟则生变。 公元1880年6月7日，华国十四年四月三十上午，华美两国在南方联盟国首都里士满签订了《华美里士满和平条约》，条约规定，美国割让俄勒冈州、加利福尼亚州、亚利桑那州、内华达州、华盛顿地区、爱达荷州、蒙大拿州共计7个州202万平方公里给华国，同时赔偿华军军费120吨黄金（约合7899万美元），分三年还清，两国结束战争状态。 下午，美国和南方联盟国签订《美南里士满友好和平条约》，美国政府正式承认南方联盟国12个州（地区）的独*立地位，并向南方联盟国支付战争赔偿为1千万美元，以及支付300万美元的战俘赎金，共计1300万美元。 至此，吴天佑肢解美国的计划彻底实现，美国被一分为三，西部的华国北美区202万平方公里、南部的南方联盟国180.77万平方公里、北部的美国382.3万平方公里，虽然美国依然还是一个大国，但再也成不了超级大国了。 条约签订后，交割需要一定的时间，美国的管理机构撤走都需要一年半载的，民间白人的搬迁时间就更长了，华国给定的时效是一年内全部撤走，否则将强制拆迁。对等的，美国也把境内的印第安人强制迁移至华国北美区境内。 华国的北美地区划分和殷地安人的安置计划，也摆在了华皇吴天佑前面，不过吴天佑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处置，而是让太子在回国的时候，把殷地安的三个酋长一起来回北京，他要和三人聊聊，了解他们的想法。 为了赶时间，吴立煜派飞艇分别去亚利桑那和蒙大拿接他们到洛杉矶汇合。 三位殷地安酋长分别是杰罗尼莫、疯马、坐牛，三支殷地安军就是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飞艇对他们来说不仅不陌生，而且看着非常亲切，这几年的对美战斗，要不是靠飞艇的补给、华军军事教官的培训，他们根本坚持不下来。 第一次乘坐飞艇这种对殷地安人有特殊意义的交通工具，自然是非常兴奋，特别是疯马、坐牛两人，他们一直是在远离华国控制区的蒙大拿州独*立同美军作战，如果没有华军的鼎力支持、没有飞艇的运送，他们根本就坚持不下来，飞艇就是他们的救星。 真实历史里，疯马就是战败后在1877年7月向内布拉斯加的罗宾逊堡的美军投降，并惨遭美国白人杀害；坐牛则战败后逃到加拿大，1881年7月返回美国，在蒙大拿州向美国政府军投降，获得大赦，似乎结局不错。 可在1890年12月15日拂晓，联邦政府征聘的43名印第安人警察，在由100名士兵和两门霍契凯斯炮组成的分遣队的相助下，包围了坐牛在耶茨堡附近的小屋，他们以美国联邦政府的名义逮捕了坐牛，族人奋起反抗，全族被灭，坐牛战死。 杰罗尼莫坚持和白人斗争30年后，于1886年被美军包围，并向纳尔逊·迈尔斯将军投降，之后他被关在监狱里，归化美国主流社会，是唯一得以善终的一个。 在洛杉矶，杰罗尼莫、疯马、坐牛三为酋长终于见到了救他们于水火的华国的二号人物、皇太子殿下吴立煜。吴立煜不仅言谈举止得当，还非常尊重三人，让人有一种回家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当三人获悉，是华国皇帝陛下邀请他们去北京商谈殷地安地区的安排问题，更是让他们受宠若惊，确实感受到华国的的确确是把他们当人看、当族人看待的，和那些个白人强盗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更让他们感动的是，皇太子殿下给他们三人每人安排了一艘华国皇室专用的豪华飞艇，不仅宽敞亮堂、乘坐舒适，而且他们的随行人员都可以一并装下，做得是非常到位。 飞艇从洛杉矶起飞，途经夏威夷、大阪两地并做短暂休息，于五月十九抵达北京军用飞艇场，三位酋长被安排在理藩院的朝贡使馆内休息，吴立煜这才赶回紫禁城，他第一时间便去向父皇报到，没有回太子宫。 “父皇，儿臣不辱使命，回来了。” 看着风尘仆仆的太子，吴天佑内心有点苦涩。 皇太子今年才14岁，后世孩子在他这个年纪还在学校里无忧无虑地读书，很多人还在向父母怀里撒娇，皇太子就已经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四处为帝国奔波两三年，说起来他是天下最具权威的孩子，实际上就是一个连普通富家子弟都不如的苦命娃，皇子真不好当啊。 “皇儿辛苦了，累不累？” “回父皇，儿臣不累，儿臣高兴着呢。” “快去看看你母后，她可是对父皇有意见了。然后你考虑一下，我们华国要如何管理这片新占领的土地，明天是星期天，我们父子好好说说这事。” 第279章 皇帝的苦心 华国如想彻底控制华国的北美地区，就必须把他们细分成一小块一小块，从而失去对抗华国本土的实力，就是想造反也不敢，但这样做，他们也同样失去了对抗美国的能力，这是有利有弊，而且是弊大于利。 集中起来统一管理的话，那么远的距离又那么大一块地盘，保住的机会实在是渺茫。 吴天佑的计划是肢解美国，并不是要占领美国，现在华国本土已经足够大，再继续扩张领土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消化好当前的领土才是真实惠。 吃得太多，会撑死的。 第二天吴天佑并没有在乾清宫等太子，而是让他去建福宫花园的惠风亭叙事。 紫禁城中有四处比较集中的内廷宫殿花园，分别是御花园、建福宫花园、慈宁宫花园和宁寿宫花园。 御花园位于坤宁宫后方，基本上是吴天佑的皇后及妃嫔休息、游赏的地方； 慈宁宫花园是为太后、以及太妃们游赏的地方，吴天佑的父亲尚在，只有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太上皇妃，没有太后、太妃，这个花园基本被闲置； 宁寿宫花园也叫乾隆花园，是当年乾隆准备退位做太上皇时把宁寿宫改建成花园结构，现在太上皇一家子就住在那里，吴天佑基本上是不去的，以免碰到尴尬； 建福宫花园应该说在后世很多人都不知道紫禁城还有这么一个花园，因为在1923年6月，静怡轩、延春阁、敬胜斋及中正殿等皆焚于火，这座瑰丽的皇家花园连同无数珍宝化为灰烬，令人惋惜，后世一直到1999年才开始重建，知道的人自然不多。 乾隆皇帝对建福宫花园非常满意，为此作了大量的诗赋，以抒情怀，并将其所珍爱的奇珍异宝收藏于此，华国占领北京后，吴天佑保持原样并没有改动里面的布置，而且有事没事的时候也会去逛逛，欣赏这位“十全老人”的大作。 其实乾隆皇帝的所谓的文采真的很一般，根本用不上欣赏二字，吴天佑之所以去“欣赏”，完全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学别人附庸风雅闹笑话，做自己不擅长的事。 “皇儿知不知道，父皇为什么选择这里和你说事？” 看到太子犹豫的模样，吴天佑知道他有所顾忌，不敢乱说话，以免失去自己的欢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每朝每代的太子都差不多，都只能谨慎行事，华国的情况还算好的，吴天佑一早就摆明全力扶持太子，加上皇子们的年龄尚小，没有上演夺位大戏，太子基本没太大压力。 “皇儿还是太谨慎了，为父没这么可怕。父皇不时来这里，其实并不是来看这个‘十全老人’的墨宝，而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像乾隆那样活成个笑话，遗祸子孙。 清朝有所谓的‘康乾盛世’，很多人都信以为真，可父皇却不是这么看的，这完全是满清在为自己脸上贴金，忽悠民众的。 康熙继位的时候国家还没完全安定，接着是三藩之乱、统一台湾、驱逐沙俄、灭准噶尔的噶尔丹、击败入侵西藏的策妄阿拉布坦，一直在打仗，打到了1720年才平定，康熙是个很能打的皇帝没错，可他在1722年就去世了，这康熙一朝怎么也算不上盛世的。 真正为清朝凝聚国力的是没人提到的雍正朝，反而却让世人不屑。 至于这个乾隆就有点可笑了，好大喜功，到处粉饰太平，生活上大肆铺张却又不会创造财富，只能坐吃山空，把雍正一朝辛辛苦苦攒下来的8千万两银子是挥霍一空，弄得继位的嘉庆皇帝只能是抄了和珅的家才能维持朝廷运作，清朝的国运从此江河日下，可悲啊。” 吴立煜没想到，先生们教授的“康乾盛世”在父皇眼里竟然如此不堪，不过听了父皇说的理由，也不得不怀疑这个盛世的含金量了，打了一辈子仗的康熙朝，能让民众吃上饭就不错了，充其量只能是为后面的发展打基础，和盛世的距离有点大。 看来，很多问题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父皇和自己说这些，也不是让自己了解这段历史，而是告诫自己不要好大喜功、空耗国力做面子工程。 “父皇，孩儿受教了。” 吴天佑满意地点点头：“父皇并不期望你现在能理解多少，道理是教给你了，你自己慢慢体会吧，不急，父皇有的是时间等你成长。 这次叫你的主要目的是确定怎么处理新得到的北美地区，你认为该怎么处理？” 吴立煜一愣，父皇这是要考察自己的能力了，好在这个问题吴立煜专门请教过左宗棠，左宗棠没有直接给他答案，而是给他分析了直接治理和间接治理的优劣，由吴立煜自己判断。 “父皇，儿臣认为，现在我华国直接治理的领土过大，不宜再增加了。” “皇儿，那可是200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就这样交给他人代管，你放心吗？” “父皇，孩儿当然不放心。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国家其实也一样，西伯利亚、阿拉斯加、中亚、南洋等地都是新增领土，这些地方都还没有彻底归心，我们只有先稳固好这些地方，再去考虑治理北美区，所以应该先分封出去。” 吴天佑很吃惊太子竟然有这份见识，这似乎已经超出了他这个年龄阶段该有的智慧。 “皇儿，这是你自己想的？” 吴立煜倒是挺实在：“不是的，起码不全是的。” 于是吴立煜把自己向左宗棠请教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了自己的考虑。听完后吴天佑才知道，原来左宗棠又立了大功。教导太子怎么正确分析、认识事物比什么都重要，因为太子是帝国的未来，他的能力直接决定了帝国的命运。 “皇儿啊，你遇到了一个好老师，他是定国公，父皇已经无法再封他了，就加太师衔吧，而且太师衔就封定国公一人，以后不可再封。你看看他的子嗣有什么需要，帮他安排一下。” “儿臣遵旨。” “既然你认为北美区应该间接治理，那么你推荐谁去？” “儿臣举荐大哥吴立仁。” 吴天佑没想到太子推荐的竟然和自己的打算一样，于是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北美区远离本土，需要有能力的人去镇守，大哥行军打仗能力不错，而且为人谦和、性格内敛，儿臣认为大哥最为合适。” 第280章 大酋长 五月二十一，吴天佑在乾清宫正殿召见杰罗尼莫、疯马、坐牛三位殷地安酋长。 初见紫禁城时，三人被这座气势恢宏的巨大建筑群给吓懵了，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宏大的建筑，是他们穷其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走进紫禁城，到处是金碧辉煌一片，那朱墙黄瓦，光辉夺目；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乾清门檐下施单昂三踩斗栱，绘金龙和玺彩画，门两侧琉璃影壁，壁心及岔角以琉璃花装饰，花形自然逼真，色彩绚美艳丽。 三人仿佛进入到了一个梦幻世界。 大华帝国皇帝吴天佑和皇太子吴立煜正在乾清宫里等待接见三位贵客。 “臣杰罗尼莫（疯马、坐牛）拜见大华帝国皇帝陛下。” 杰罗尼莫、疯马、坐牛三人汉语倒是学了几年，但水平有限，还能听懂；宫廷礼仪是临时抱佛脚现学现卖，有点不伦不类，不过双眼里却是充满了膜拜和诚服，他们是真心感激这个救他们于危难的帝王，没有半点虚假。 吴天佑先是对三人问寒问暖一番，然后话锋一转： “这次叫三位过来，是和你们商量今后殷地安人的安排。 万恶的美国白人被我们共同打败了，下面的任务就是怎么建设家园，朕的意思是把这些土地分成四份，你们每人管理管理一块，朕保留一块作为你们的后盾，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建议。” 说完，吴天佑眼神一扫，内侍便拿起三份地图交给三人，数年的联合战斗，三人基本可以看懂地图，除了华国直辖领土标注了外，其他几个地方涂上了三种颜色，却没标注名称，显然是划给三人做领地的。 四块领土不可能完全相等，可以看出相差并不大，这么分相当公平，三人没什么不满。 “既然你们认可，朕就册封你们三人为大酋长。 杰罗尼莫为阿帕奇族大酋长，亚利桑那区和内华达州是你的领地，叫阿帕奇酋长国； 疯马为奥格拉拉大酋长，蒙大拿州是你的领地，叫奥格拉拉酋长国； 坐牛为亨克帕帕大酋长，爱达荷州、华盛顿区是你的领地，叫亨克帕帕酋长国。（见图） 为了支持你们的建设，华国政府将会为你们每人提供2千万华元的无偿援助和1亿华元的无息贷款。” 三人做梦也没想到，华国不光的合理安排了领土划分，还积极提供建设发展急需的资金，让三人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臣发誓，誓死效忠皇帝陛下。” 吴天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他也不会相信这种效忠，就算他们真心效忠也不代表他们的儿子会效忠华国，所以听听就行了，千万别当真，你认真你就输了。 “很好！领地是划分了，但你们的发展还有很多细节要谈，这个问题到时候理藩院会和你们对双边关系的细节和你们一一敲定。你们现在有什么比较担心的事可以先提出来，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杰罗尼莫、疯马、坐牛三人对看了一眼都微微点点头，华皇的说辞确实是诚意满满，他们也有些疑问确实需要皇帝陛下的确认。 首先是杰罗尼莫开口：“皇上，微臣领地上有数万华军，现在战争结束后他们是继续驻防还是撤回洛杉矶？” 这可是个敏感问题，正常的华族朝臣是绝对不敢这么问的，不过殷地安人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便直通通地捅出来了。 有事说事，吴天佑其实也很讨厌那些弯弯绕，不如直来直去来的干脆。 “他们都会全部撤走，华军不会在你们的领地驻军，当然你们请求驻军保护华国可以提供，但是要收费的，驻军的日常开销得由你们负担。” 这么安排合情合理，三人没有什么不满。 疯马第二个出来问：“皇上，那我们的税赋该上缴多少？” 吴天佑稍微沉思了一下：“疯马大酋长问的好，你们是华国的属国，交税是一定要的，具体数额需要和理藩院在细则里确认，朕可以给你们的就的免除五年的税赋，只有经济发展了，大家手里有钱时再谈税赋也不迟。” 华皇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们想不接受都难。 坐牛是第三个说话的，他提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皇上，华国人在我们领地违法了，怎么处理？” 吴天佑听后是哈哈大笑：“坐牛大酋长你弄错了，当你们效忠朕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是华国人了，你的意思的其他地区的华国人在你的领地里犯法该怎么处理吧。 华国有全国统一的法律，这个你们要慢慢熟悉，你们可以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制定一些地方特色的法令，任何人都需要遵守，在你的领地里，你就是朕的代表，你就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的主宰，没人可以例外。” 听到皇帝这话，三人的心是终于放到肚子里去了。 华国确实是一个和美国白人完全不同的政权，华国是真心实意把自己这些人当族人对待，没有什么欺骗、忽悠在内，给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实惠。 他们当然不明白吴天佑才是真正的大忽悠，只是美国人使用的是霸道之术，而吴天佑是遵行华族传统行的是王道，要彻底同化他们。 吴天佑：“既然你们暂时没有问题，朕就和你们先说两件事： 第一、美国国内还有近40万的殷地安人需要迁移过来，你们愿意就先接收，没人要的就朕来接收； 第二、殷地安的族人还是太少，你们要努力发展，增加人口，否则等白人美国实力发展起来后，你们怕是无法抵御他们的再次入侵。” 吴天佑不一定非要吃下这些土地，但绝不允许美国人吃下这些地区，让他们重新壮大起来，这会对华国的全球霸权产生威胁。但一个劲地往这些还算不上是华国领土的地盘上无休止地砸钱，也不符合华国的利益，所以，他们必须要有一定程度的自保能力。 当晚，吴天佑在养心殿赐宴，招待三位大酋长。 第281章 诸子封王 首先要处理的是华国北美区，印第安的三个大酋长已经分封出去了，但主政北美区的领头羊还没正式任命，所以吴天佑命令完成整编的第四十七军军长唐元甫率军前往东苏门答腊区接替皇长子吴立仁完成当地的清剿任务。 六月初三，吴立仁回到北京后，连家都没回便直接进宫，去向父皇吴天佑报到，刚进景运门没几步，就看到太子吴立煜在乾清门等候，明显是在等他。 “臣参见太子殿下。” 礼不可废，太子是皇位继承人，除了皇上、皇后、太上皇、太上皇后、太皇太妃，其他人见到太子都得行稽首礼。 “大哥你回来就好，父皇正在东暖阁等你，我们快去吧。” “殿下，父皇急召我回来，可有什么急事？” 吴立煜颇为神秘地笑了笑：“事倒不急，却是好事，封王。” 吴立仁一听是满心欢喜，父皇什么都好，就是在封王和任何朝代不同，不是生下来就有，还得打仗、考核，否则就算是皇子也封不了王，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皇子封王，没想到这第一个封王的竟然是自己。 “殿下，能不能透露点消息？” “大哥，这是父皇的权利，我哪敢搅了父皇的兴致，到时便知。” 吴立仁一听哑然一笑，可不是嘛，父皇他老人家兴致勃勃封个王，不料下面的人早知道了，岂不是非常扫兴的一件事，自己是一时太心急了。 “让殿下见笑了。” “我们兄弟俩还客气啥？” “儿臣拜见父皇。” “都坐吧。”吴天佑放下手中的奏章，吩咐内侍给兄弟上茶。随后便向吴立仁询问东苏门答腊区的具体情况，得知当地的反抗依然很激烈，感到非常高兴。 “好啊！不服管就好，省得还要找理由去找他们麻烦，朕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灭了他们。” 听到父皇这么杀气腾腾的说法，兄弟二人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挑战皇室统治的族群他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结果只有两种：要不他们推翻华国统治要不让华军剿灭，可就他们那点武力值，有点不够看。 “仁儿，父皇这次叫你回来是有个重任交给你。 华国的北美区设了三个殷地安酋长国，剩下的俄勒冈州、加利福尼亚州共计有66.6万平方公里，组成一个华族控制的国家，殷地安人是殷人后裔，殷地是商朝首府，就叫殷商国吧，朕现在封你为殷王，殷商国就是你的封地，三个殷地安国也由你代管。” 华国的北美区？那可是200平方公里的一大片土地，吴立仁几乎被喜悦砸晕了。 “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所托。” “第一、第二近卫集团军、日本军共计26万大军全部留下给你，当然两个集团军司令朕不能给你，军队的家属也将全部迁移过去，同时会给你留下一个飞艇大队10艘飞艇，你在东苏门答腊区的部队、随从及家眷都跟随你去。 你有什么看上的将领给父皇说就是了。” 吴立仁想都没想就说：“父皇，儿臣想要第七师师帅张厚万。” “嗯！朕记得伐俄是时候你是他手下的旅帅，此人能力很不错，定国公左宗棠是极力举荐，父皇本来想重用他的，既然皇儿看上了，就让他跟你过去吧。 部队的军饷华国中枢会支付到十五年底，十六年起你就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了，万事开头难，除了华国政府给你的5亿启动资金外，皇家集团也会为你提供2亿资金，省着点花应该是够了，其他的你得自己想办法。” 现在可以说，除了东南亚一带尚在清剿反叛分子外，华国已经全面停止战争，全国都在开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展开工作。 阿拉斯加、东西伯利亚、中西伯利亚三地，不仅人口稀少、也没有形成个独*立政权，根本没有民族意识，而且东西伯利亚、中西伯利亚还是传统华族文化影响圈内，换华国来统治没什么不妥，加上几十万华族移民进入，所以已经基本归附。 阿瓦省（上缅甸）、东吁省（下缅甸）经过10来年的清剿和治理，敢造反的不是被打死就是去华国挖矿、铺路去了，剩下的都逐步接受了华国的统治。 加上华国不断地移民，阿瓦省、东吁省两地华族人口已经超过400万人，汉化的土着人口300多万，占比接近总人口的2\/3，富裕的平原地带已经被华国牢牢掌控，也算是初步稳定。 新加坡省更是快速，由于地处战略要冲，是华国的重点建设地区，加上原本华人就不少，现在加上移民，华族人口占比直接超过70%，土着就是想翻天也难了。 华国的下一步重点就的以“西部大开发”和“西南大开发”为纽带，实现西西伯利亚、中亚、阿萨姆区、孟加拉区、马来区这些和华国内陆地区陆地上直接相连的区域的重要城市完全汉化，融入华族文化圈，用20年时间把它们变成华国的“固有领土”。 华国十四年十一月，华国“三横铁路”的中路正式开通到西京碎叶城，北路开通到了鄂木斯克，“西部大开发”终于解决了最大的难题：交通问题。 十一月十三，皇帝吴天佑下旨成立太子府，移至西京碎叶城皇家行宫，全权督办西北事务，控制西西伯利亚区、东哈萨克区、西哈萨克区、浩罕区、布哈拉区、希瓦区等地，特旨督办“西部大开发”工程，为期五年，太子吴立煜成了实质上西部地区的皇帝。 按照历代的传统，太子是国之未来没有长期在外的道理，而且还容易引发其他皇子有想法，不过吴天佑为了锤炼太子的治国能力，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为了保障太子的安全，吴天佑让禁军军长韩俊率禁军1师随身护卫，以防不测。 不久，吴天佑封次子吴立军为齐王，建藩爪哇区。 封假子熊浩翔为渤海王，出任太平洋舰队司令，原太平洋舰队司令王明山升任华国海军总部副总司令，第二十九军军长刘永福接任西苏门答腊区的反抗势力清剿工作。 第282章 曲儿忒人赛义德·伊赫萨·努里 仰光城始建于1755年，缅语字面意思是“战争结束”，有“和平城”的美称。 仰光地处东吁省最富饶的伊洛瓦底江三角洲，是一座具有热带风光的美丽海滨城市，城内民间建筑具有传统缅甸风格，同时也有不少西式建筑、中式建筑，并有茵雅湖和甘多基湖（今皇家湖）两个湖泊点缀其中，使仰光成为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 甘多基湖是在英国殖民的时候建造的人工湖，华国接收下缅甸后对其进行了扩建，华国皇室的南京行宫就坐落在甘多基湖的北岸（今昂山将军公园附近）。 当时为了安全考虑，建筑设计人员曾准备把整个甘多基湖围闭起来，让吴天佑否定了，仅仅是在行宫外建起高大的宫墙作为安全防护，以免扰民。 时间来到华国十五年（1881年）四月廿，吴天佑此时正在南京仰光行宫里批阅奏章，按他自己定的规矩，他需要在这里度过3个月的时间。 华国在国内大搞经济建设，但对东南亚的阿萨姆区、孟加拉区、马来区、高棉省（今柬埔寨）、南交趾省（今越南南部）、苏拉威西省（今印尼苏拉威西岛）、爪哇区、东苏门答腊区、西苏门答腊区、新几内亚区和巴布亚区等11个省（区）一直是保持高压态势，对所有反抗势力进行残酷的镇压，华国需要打断当地土着的脊梁，让他们变成顺民。 吴天佑在南京仰光坐镇就有威慑东南亚反抗势力的意义在内。 “皇上，神策卫覃超请求觐见。” “宣。” 不久覃超便进到御书房。 “皇上，曲儿忒人首领赛义德·伊赫萨·努里找到我们，希望得到华国的帮助。” “曲儿忒人？这特么的是哪里钻出来的族群？” 吴天佑基本算是历史盲了，对这种民族的古代称呼是一窍不通，这突然间冒出一曲儿忒人立马就懵逼了。 “这些曲儿忒人住在什么地方？” 覃超恍然，感情皇上是不知道这曲儿忒人是什么人啊，问得这么委婉。 “这曲儿忒人就在巴格达省北面的奥斯曼帝国的库尔德斯坦省里，伊朗也有不少人。” 泥马，感情这曲儿忒人就是库尔德人啊，卧槽，怎么弄这么个名字。 “这曲儿忒人是不是西方叫的库尔德人？怎么弄出这么个名字出来？” 覃超虽然不解为什么聪明一世的大华皇帝居然不懂这么常识，不过他不能问只能解释。 “当年蒙古大军打过来的时候征服了这片土地，就叫他们曲儿忒人，中国在元朝统治期间许多色目人就是曲儿忒人，我们都叫了几百年了，西方的叫的库尔德人怎么能比啊。” 吴天佑一听也是无语，曲儿忒人就曲儿忒人吧。 在后世，这库尔德族算是一个悲剧民族了，和吉普寨人一样都是一个没有自己国家的民族，而且他们人口众多，在中东是一个人口仅次于阿拉伯人、土耳其人和波斯人的第四大民族，所以一直不断地为民族独*立而折腾，也没折腾出什么结果。 库尔德人能拿的出手的英雄，就是埃及阿尤布王朝的创建者、中世纪穆斯林世界战神萨拉丁·本·阿尤布（阿拉伯文：???? ????? ???? ?? ????），他就是库尔德人，不过萨拉丁并没有库尔德人的情怀，反而是在埃及建立自己的王朝。 “这曲儿忒人想干吗？建立独*立国家吗？” “皇上英明，他们就是想借助我们华国的实力，建立一个属于曲儿忒人自己的国家。” 吴天佑想都没想就说：“华国不是慈善机构，也不是神，无偿援助、许愿求助什么的一概免谈，朕想知道朕帮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覃超再次被吴天佑的奸商言论打败。 “皇上，他们一个没有国家的人能有什么钱，美女倒是不少，要不皇上您老人家就辛苦一下，再联姻一次？” 吴天佑一头黑线，这小子在拿自己开涮呢：“滚犊子，劳资后宫已经有两个伊教的老婆了，还特么添一个有意思吗？华国现在对外是能不打仗就不打仗，朕要专心国内的稳定与经济发展，快老实交代，他们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换钱的，否则朕治你欺君之罪。” “有，太有了。微臣明白皇上不会做亏本买卖，如果他们没有值钱的东西，微臣哪敢打搅皇上您的休息，在离我们巴格达省边境120公里处的摩苏尔（mosul）和基尔库克（kirkuk）两地有大型油田，他们没有开采技术，可我们有。” 吴天佑一想就发现不对头：“永昌侯，你这是什么脑袋，我们要想拿到油田就要保证他们一定打赢，而且就算他们打赢了，他们还可能打波斯（今伊朗），把波斯的曲儿忒人地盘抢回来，我们这笔买卖怎么赚钱？” 覃超被吴天佑这么一问，顿时傻了，卧槽，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竟然没看出来，这次可是溴大了，算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于是扑通一声跪在吴天佑面前： “皇上，臣知错了，请皇上责罚。” “瞧你这点出息，认错受罚，朕说过你错了吗？跟了朕这么多年还是不懂应变，直着走不行就可以换一种方式走嘛，曲儿忒的人来了没有？” 覃超不知吴天佑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老实回答：“到仰光了，随时可以召见他们。” “你们在奥斯曼密探那里有没有卧底？” “有，跟他们来仰光的就有两个人。” “你怎么做朕不管，就是要让奥斯曼知道曲儿忒人在和我们华国密谈，曲儿忒人准备用摩苏尔（mosul）和基尔库克（kirkuk）油田和我们换枪炮，而且得到朕的接见。” “皇上的意思是要逼奥斯曼和我们谈？那曲儿忒人怎么办？” “你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什么叫逼嘛，朕只是好心通知他们有人要造反，他们要是有心感谢朕一下，朕是不会拒绝的。 至于曲儿忒人不在朕的考虑范围，朕的眼里只有华国的利益和油田。” 覃超在暗自叹息之时也认识到自己和皇帝的差距，说实话，就是上天给一个皇位自己坐，自己也绝对做不好，做皇上真的是要铁石心肠、六亲不认。 第283章 诱敌深入 第二天，吴天佑召见了曲儿忒人赛义德·伊赫萨·努里，表达了华国在道义上是支持曲儿忒人的，并愿意给他们力所能及的帮助，至于具体的援助需要等华国参谋部进行评估后才能决定，并让他们在仰光等一段时间。 吴天佑当然不是真心要援助曲儿忒人，国与国之间没有友谊只有利益，不过能给伊朗、奥斯曼制造点麻烦而又花费不大的话，还是可以考虑的。 奥斯曼帝国苏丹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 （ii.abdul hamid）得知库尔德人的消息后是异常气愤，几乎是暴跳如雷，此时的奥斯曼正在想方设法扑灭亚美尼亚人的独*立倾向，原本是准备武装库尔德人来干这事，但出乎哈米德二世的预料，库尔德人也要反了。 正常的人在看到库尔德人和华国有勾连时都会投鼠忌器，先行和华国进行外交斡旋，再决定怎么处置库尔德人，吴天佑也是基于这点，才让神策卫把消息放出去。 可哈米德二世行为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他性格刚烈，喜怒无常，库尔德的背叛让他认为不可接受，于是根本不理会这其中是否有华国的影子，直接派遣曾经被华军俘虏过的奥斯曼·努里帕夏（奥斯曼土耳其语：????? ???? ?????）率军5万前往库尔德斯坦省平叛，意欲一举扫平库尔德人反抗。 而接到消息的吴天佑则是火冒三丈，特么的这奥斯曼苏丹不按套路出牌，弄得自信满满的他是很没面子，感觉自己的脸上是火辣辣的，像被别人扇过一样。 “永昌侯（覃超），去把赛义德·伊赫萨·努里给朕带过来。” “皇上难不成要出兵？” “永昌侯啊，这可恶的哈米德二世让朕很没面子，朕失了面子得找回来啊。至于出兵嘛还用不着，你马上安排2000支步枪、20挺轻机枪、10挺重机枪、6门迫击炮，把手榴弹、子弹、炮弹都给我全都配齐了，朕要送给赛义德·伊赫萨·努里。 不过这是朕的私事，这些账就从皇家集团账上出，不要麻烦杨文才他们内阁了。” 在这些事情上面吴天佑向来是分得清清楚楚，丁是丁卯是卯从不含糊，自己要任性做的事，就不会从政府的财政上支出，所以就算其他人有意见你也提不了。 没多久，覃超就带着赛义德·伊赫萨·努里来到御书房。 “外臣赛义德·伊赫萨·努里拜见华国皇帝陛下。” 吴天佑做了个虚扶的动作示意免礼平身。 “赛义德，朕会为你们提供2000支步枪和一定数量的机枪、迫击炮以及子弹和手榴弹，希望能对你们库尔德人有所帮助。” “谢陛下，这些装备对我们帮助很大。” 赛义德心里虽然很是失望，但嘴里却是一片感激之词，华国并没有义务要帮自己，能做到这步也算说得过去了。 “据朕所知，你们准备造反的事情奥斯曼苏丹哈米德二世已经知道了，他准备派遣5万大军围剿你们，你要抓紧时间赶回去指挥战斗。” 赛义德听到奥斯曼已经出兵攻打自己了，心里很是紧张，自己还没准备好面对奥斯曼大军，怎么奥斯曼就发现了，这真特么倒霉。他当然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是他对面这位高高在上的华国皇帝陛下出卖了他们。 沉思一阵后，赛义德说道：“华皇陛下，我这就回去准备战斗。在走之前，求求华皇您在我战败的时候，救救我们库尔德人吧。” 吴天佑冷酷地摇摇头：“朕虽然同情你们的遭遇，也愿意提供一定的帮助，但你们想要真正实现独*立就得靠自己，没有谁能帮的了你们。 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没有实力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资格活下去的，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战败，朕会下令开放边境准许难民入境，朕只能帮你这么多，你好自为之。” “谢华皇陛下，外臣告退。” 赛义德走后吴天佑有些恼火，这本来没什么影响力的一件小事让自己弄成这样，这究竟是为什么？仅仅是因为自己贪心吗，还是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 吴天佑陷入沉思。 奥斯曼大军经过半个月的准备，随即攻入了库尔德斯坦省，由于几乎没有受到抵抗，统帅奥斯曼·努里帕夏高举的屠刀不知道该砍谁，只能无奈地收起来。 国内战争就是这么不好打，经常是敌我难分，造反的库尔德人毕竟是少数，你不可能见到库尔德人就杀，这样会把500多万库尔德人全部逼反，这个后果奥斯曼帝国承受不起。 可不杀，你能保证他们里面没有反抗军吗？这结果同样难以承受。 奥斯曼大军一路向东进攻，却都没有遇到抵抗，五月十八，奥斯曼大军进入库尔德斯坦省首府摩苏尔，依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仿佛在这片土地上就没有叛军一样。 此时奥斯曼·努里帕夏身边的部队还有4万大军，但他已经不敢前行了，而是以摩苏尔为据点等待补给，囤积战备物资，同时派探马四处搜寻叛军的下落。 五月底，得到叛军赛义德部5千人驻守在基尔库克的消息，奥斯曼·努里帕夏决定从摩苏尔出兵，分左、中、右三路围剿赛义德，把叛军消灭在库尔德斯坦东南部。 而在基尔库克的库尔德军首领赛义德却是一脸轻松，而他身边站着的月是来自华国的军事顾问巴图尔·萨吾提，一个出生在华国北疆区的回部（今维吾尔族）人，库尔德军这次利用战略纵深放放奥斯曼大军进来打的计划就是出自他手。 库尔德军兵部是现在见到的5千多军队，还有2千5百最精锐的部队正在华国巴格达省受训，那可是清一色的华式装备，当今世界里最先进的武器装备，没有之一。 “将军，敌军这次兵分三路进攻我们，我们的机会来了。” 赛义德有点疑惑，奥斯曼3万5千大军来袭，这机会在哪呢？ “巴图尔顾问，我们该怎么打？” “将军，敌军三路来袭，左右两路各1万，中路为敌主将奥斯曼率领的主力1.5万人，今晚我们秘密出兵，汇合训练的2千5百人，吃掉它南下包抄过来的右路军，奥斯曼在摩苏尔的基地只有5千人留守，他就不得不担心他的后路了。”（如图） 赛义德一听就明了，只要能吃掉一路敌军，其他两路还敢不敢前进就真难说了，特么的仗原来是这么打的。 “太好了，我们今晚就出发。” “将军，这仗你不能去，你得留下来继续迷惑敌人，我会留下500人配合你演戏，其他的全部随我出征，部队营寨的旗帜一律保留，不要过早让敌人发现。” 第284章 华语联盟国国旗 第二天，赛义德如同往常一样带着卫兵在城头巡视，然后才回府衙办公，没有引起奥斯曼密探的怀疑，而华军顾问巴图尔·萨吾提此时正率7千库尔德军向奥斯曼右路军奔袭而去，奥斯曼军浑然不知灭顶之灾在悄然袭来。 六月初三，库尔德军在基尔库克西南60公里处的哈伊加伏击了奥斯曼右路军，取得了歼敌3千、俘虏6千重大胜利，奥斯曼右路军仅逃回800余人，基本上算是全军覆灭。 奥斯曼军统帅奥斯曼·努里帕夏获悉右路军几乎全军覆灭后，是又怒又惊。 很明显敌军能吃掉右路军，就有能力吃掉自己的中路军和左路军，敌军显然就是等自己分兵再各个击破，自己这是上当了。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奥斯曼·努里帕夏紧急命令各军，迅速撤回摩苏尔，因为摩苏尔仅有5千守军，如果让库尔德军攻破摩苏尔，整个奥斯曼大军就玩完了。 可出乎奥斯曼·努里帕夏所料，库尔德军的下一个目标并不是摩苏尔，而是他亲率的中路军，当看到追击自己的敌军只有5千左右，让奥斯曼·努里帕夏非常生气，自己手里可是有1万5千大军，敌人难道眼瞎了吗？ 但敌我双方一交手，奥斯曼·努里帕夏才知道眼瞎的人竟然是自己，敌军的主攻部队火力非常猛，现在别说进攻敌人，能不能守住都成问题。 他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泥马，自动步枪、轻重机枪、迫击炮，一水的华式装备，而自己这边是单发步枪和加特林机枪，而火炮又已经先行撤退，所以敌军装备的火力输出不会比自己这1.5万人的火力输出差多少，现在野战里又没有战壕可以依靠，敌军的火力优势可以充分发挥，这特么还打个屁啊。 努里帕夏只能留下5千将士断后，然后迅速后撤。 断后部队抵抗2个小时后就只剩3千5百人，溃散而逃，巴图尔·萨吾提立即命令库尔德军追击，再次抓获了3千俘虏。 库尔德军因此一战封神，华式装备也在库尔德人心中披上了神圣的光环。 华国十四年七月十八，公元1880年8月23日，华国、太平天国、满清国、日本国、扶桑国五国代表在北京开会，以华国的预案为基础，讨论成立华语联盟国事宜。 可以说，五国的核心是华国和太平天国，只要这两个国家点头，也就基本通过了，而现在华国和太平天国的关系是非同一般，配合得相当好，所以整个会议进展的很顺利。 八月十三（9月19日），会议闭幕，会谈取得了丰硕成果，可以说比想象中的都大，起码是超出了华国皇帝吴天佑的预期。会议不仅通过了华国预案的所有条款，还增加了以下几个主要内容： 1、各国使用统一的华语联盟国国旗，并向各国征集国旗设计方案； 2、设立华语联盟国外交部，统一对联盟国以外的国家进行联系沟通，各国将不再设置外交部，华国现在的驻外使馆等全部移交华语联盟国外交部，外交部驻地在北京； 3、统一各国军制，一律按华国现行的什、排、连、营、团、师（旅）、军结构整编部队，每军标准人数是3万、每师标准人数是1.2万，一军辖两师，师以下全部采用三三制； 4、华语联盟国预算费用，华国承担81%、太平天国10%、满清3%、日本国3%、扶桑国3%，有新增成员再做调整； 其他细则上的内容就不再一一赘述。 当吴天佑拿到会议达成的共识时，还是非常高兴的。 他自己在制定条款的时候就忘了“国旗”这件事，其实国旗对一个国家而言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国旗是国家的一种标志性旗帜，是国家的象征，它通过一定的样式、色彩和图案反映一个国家政治特色和历史文化传统。 从这点上看，没有国旗的国家，在国家凝聚力方面是要大打折扣的。 再加上统一的外交部，华语联盟国向实体化又更进了一步。 如果华语联盟国真正成为一个实体国家，就不能仅仅用可怕来形容了，这么说吧，这将是一个接近4千万平方公里的巨无霸国家，全球陆地面积除去南极洲共有1.35亿平方公里，华语联盟国一家就要占去30%，你让其他国家怎么活？ 所以华语联盟国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吴天佑心中也没底，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感知范围，他只能尽量争取用一个统一的框架把所有人凝聚在一起，共同进步、共同发展，至于结果如何就只能看天意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不过，筹建华语联盟国的事情在报纸上曝光后，在华语系国家里引起强烈反响，各国民意几乎都是一边倒的支持，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不同意见都不敢说，说出来怕被人打死，大华民族内心深处的大统一情怀得到极大满足。 现如今，华国、太平天国、满清国、日本国、扶桑国五国百姓茶余饭后都在畅想将来的华语联盟国国旗最后到底会长什么样，也纷纷对国旗发表自己的看法，仿佛你不说国旗一事，你都不好意思见人。 和华语系国家情况相反，欧洲各国、美国、南方联盟国却是忧心忡忡，感到莫大的压力，特别是和华语系国家接壤的英国、美国、俄国、奥斯曼帝国、波斯（今伊朗）更是压力山大，波斯卡恺加王朝（又译扎尔王朝）第四代国王纳赛尔丁·沙一看不对劲，干脆向华国申请归附，成为华国最大的一个藩国。 这就让英国、美国、俄国、奥斯曼帝国等更是觉得恐慌，于是在四国的积极的外交斡旋下欧洲各国加上美国、南方联盟国等在英国伦敦齐聚，商讨应对华语系国家的一体化进程，联合起来抵御华语联盟国威胁是各国的共识，可在以谁为中心的问题上，英、德、美三国是谁也不服谁，结果是不欢而散。 华语联盟国的另一个影响也相当大，就是庞大的一体化市场，激发了全世界学习汉语的热情，特别是在商界，你根本离不开华语联盟国的超级大市场，没有汉语你怎么玩。 第285章 拉达克之争 华国十四年十二月，吴天佑册封李秀成次子李容发之子李定轩为忠王，建藩吕宋岛，是为吕宋国。 华国十五年正月十六，康王汪海洋在取得太平天国默许后，宣布脱离太平天国独*立，成立极南国，汪海洋登基称极南王。 太平天国随即宣布承认极南国为独*立国家，紧随其后，华国、满清、日本国、扶桑国相继宣布承认极南国。 二月，吕宋国、极南国递交申请，要求加入华语联盟国筹建团，数日后即获得全票通过。 这些都是政治游戏罢了，全是华国内阁在操办，吴天佑都没有过问，他不想再过多干预政府运作，希望慢慢淡出政务圈，逐步回归君主立宪制该有的虚君体制，只是军权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吴天佑并不准备放手，否则华国的大统一局面将面临严重挑战。 不过吴天佑想清闲，又怎么可能清闲得下来。 华国十四年底的时候，华国驻藏政务大臣恩麟和驻藏军务大臣彭玉麟联名给内阁奏报，问题的核心就是原大清藩属国拉达克，拉达克末代国王贡噶朗杰的世子请求华国支持其复国，这事内阁不敢专断，就转交给皇帝吴天佑处理。 拉达克在公元950年就成立了，首任国王是吐蕃末代赞普达磨王族后裔贝吉德日巴衮，距今已经有900多年历史，一直以来就是中国的藩属国。这样说其实不准确，拉达克一直是西藏的藩属国，不过西藏是中国的，这拉达克自然就是中国的固有领土。 由于清朝后期国力下降、无力保护属国，达拉克在1834年8月遭到英属查谟王国（即：克什米尔土邦）进攻，1835年被攻占，拉达克王拉拉被废黜，立恩珠丹增为傀儡，拉达克遂被查谟王国控制。 1842年4月，西藏地方政府派比喜统帅臧军进攻拉达克，意欲夺回失地，结果双方死伤惨重，臧军无法击败查谟军，遂罢战议和。 同年，查谟国王古拉伯·辛格废黜了拉达克王贡噶朗杰，把达拉克强行并入查谟王国。 拉达克其实并不大，面积就4.5万平方公里，北有喀喇昆仑山脉、南有喜马拉雅山脉、西南则是克什米尔山谷，全境居世界屋脊之上，介于海拔3000米至6000米，很有点鸡肋的味道。 可这事放到吴天佑的桌面就绕不过去了，华国虽然不想打仗，那是不想再抢别人的地盘，本国的固有领土那是不能丢的，要不后世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皇上，永昌侯（覃超）带着拉达克世子、公主请求觐见。” 泥马，拉达克公主？这调调怎么这么熟悉，难不成又要联姻一次？吴天佑回过神来又想，不对啊，自己也没安排覃超唱这出戏啊，难道这小子又自作主张了。 “宣。” 三人进来后，行过君臣之礼，吴天佑吩咐赐座，让三人坐下说话。 覃超首先起身为吴天佑做介绍：“皇上，这是拉达克世子普措多杰，这是公主洛桑卓玛。” 吴天佑一眼望去，世子普措多杰和公主洛桑卓玛都是穿着宽大的氆氇长袍，藏族人穿藏袍只穿一只袖子，而且是穿左袖，右袖空着，从后面拉到前面搭在右肩上。 小伙子个子不高却显得精干壮实，就这精气神应该不是个白痴，扶持拉达克王族复位是必须的，但弄个白痴上去就只能添乱了，只要不是白痴就行。 小姑娘是暗棕色肤色，小家碧玉那种，可浑身露出青春的活力以及不肯低头的野性，却是别有一番异域风情，吴天佑也就打消了追究覃超自作主张一事的决定。 “世子，你现在有多少军队？” 吴天佑的问话让普措多杰有点心虚，然后尴尬地回答：“皇上，臣现在仅有300护卫，这就是臣的全部家当了。” 卧槽，怪不得这小子难为情呢，才300人，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家想想办法都能凑出这个数，这混得确实有点惨哈。 “人是少了点，不过没关系，有朕支持你。只是在拉达克地区藏人还剩多少？这个关系到以后的统治稳定。” “回皇上，大概还有6、7万人。” 这个人数也不多啊，不过当地的自然环境就那样，也养不了太多人。 “情况朕差不多了解了，说吧，你需要朕怎么帮你？” “皇上借臣5千兵马，臣夺回拉达克就还给您。” 吴天佑是哈哈一笑，这小子也太直肠子了。“你把兵马都还给朕，你拿什么守拉达克？” 这一下子就把普措多杰给问住了，他最后只能讪讪的笑笑，极不自然：“皇上，那就恳请您送臣5千兵马。” 吴天佑想了想说道：“拉达克人口不多，你养5千兵马会很吃力的。朕在西藏有5千精锐的藏兵，可以送给你两千，另外3千协助你攻打拉达克，不过，打仗得听华军的。 还有，给你的藏兵他们的家眷也会迁过去，不过他们是军人，不是农奴，你不能用对待农奴的方法来对待他们，明白吗？” 普措多杰是在藏区出生、藏区长大的，知道华军的做法。华军虽然没有强制废除农奴，但凡是服务他们的农奴都被华军解放，获得平民身份，受华军影响现在藏区的农奴已经越来越少，普措多杰当然不会逆流而行。 “谢陛下大恩，臣誓死效忠皇上。” 吴天佑想了想还是补充一句：“普措多杰，朕现在正式封你为拉达克王。 拉达克地处边境，你不懂军事怕是难以守住那里，占领拉达克后，朕会让驻藏军务大臣彭玉麟派人帮你带兵，你安排好其他事务就给我到成都军校去学习，毕不了业你这拉达克王就别做了。” 普措多杰也清楚自己的短板，既然皇帝答应让人帮他看住军队，就比自己看住还有用，谁攻打拉达克就是在攻打华国，还有比这更放心的吗？安心进军校学习，将来自己就有能力看住这块祖宗传下来的地方。 普措多杰：“臣谢皇上恩典。臣一定学好本领，守住大华的边疆。” “好了，朕记下了，你们都退下吧。” 覃超和普措多杰都有些愕然，这皇上是不打算要洛桑卓玛了？ 可洛桑卓玛不答应了：“皇上，洛桑卓玛就那么不堪入目，不值得陛下正眼看一下？” 呵！小丫头蛮有个性嘛，吴天佑不得不正眼好好看上一看，然后对她说： “朕的妃子一大堆，你就别来凑热闹了吧？” 小丫头不依不饶：“皇上，洛桑卓玛知道，您的后宫算上皇后才12个女人，这就照顾不过来了？我哥普措多杰还有15个女人呢。” 吴天佑满头黑线，泥马，这小妮子是真特么敢说啊，就差没说自己那方面不行了，这话连大大咧咧的瑾贵妃格根塔娜也不敢说，行，算你狠。 吴天佑：“普措多杰，你妹妹朕留下了，你们退下吧。” 次日，吴天佑封洛桑卓玛为玳嫔，住延禧宫。 第286章 华联皇帝访欧 随着库尔德人在奥斯曼库尔德斯坦省的胜利，奥斯曼帝国苏丹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已经失去了对库尔德斯坦省的控制权，最后双方谈判，哈米德二世给予了库尔德斯坦省自治地位，库尔德人领袖赛义德·伊赫萨·努里最后答应留在奥斯曼帝国框架内。 而在华国后藏区西南的达拉克，达拉克王率5千大军剿灭了查谟国王古拉伯·辛格的军队，恢复了达拉克统治权。 英国政府了解到达拉克的背后是华国，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紧急约见华国驻英国大使，协商双方的立场，得知华国方面仅仅是意在恢复在达拉克的主权，并没有下一步军事行动，双方于是迅速达成谅解，英国承认华国在达拉克的主权。 在华英两国的示意下，查谟王国和达拉克王国签订停战协定，达拉克获得独*立。 在此以后，在欧亚大陆上真正地实现了各国之间的和平相处，没有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当然，各国镇压国内反抗势力的战争不算。 转眼间，岁月匆匆，二十年的时光一晃而过。 时间来到了华国三十五年，公元1901年，历史的车轮进入到了20世纪。 华语联盟国、大华帝国皇帝吴天佑今年55岁，他打算最多再干十年就“退休”了，去做太上皇，放手让太子去折腾吧。 华语联盟国是华国十五年（1881年）正式成立的，简称“华联”，现已经发展成为拥有华国、太平天国、满清国、日本国、扶桑国、极南国（今新西兰）、越南、南掌（今老挝）、暹罗（今泰国）、吕宋国、不丹、锡金、尼泊尔、达拉克、殷商国、阿帕奇酋长国、奥格拉拉酋长国、亨克帕帕酋长国共18个加盟国，总面积达4191.4281万平方公里。（见图） 只有华国的藩国伊朗、阿富汗、库尔德斯坦没有加入华盟，准确来说，是吴天佑刻意不让这三个地区加入华联。 阿富汗后世号称“帝国坟场”，超级大国是进去一个死一个，华联的领土足够大了，没必要为这65万平方公里土地去冒险；库尔德斯坦在奥斯曼帝国之下数百年依然要寻求独*立，这种国家吴天佑哪敢要；伊朗在后世也是出了名的不服管教。 二十年的发展，不仅使华联成了世界上经济最发达的国家，也是人口最多的国家，据华国三十四年的人口普及调查，华语联盟国的总人口已经达到13亿多，仅华国就有9亿人口，是世界上顶级的超大市场。 紧跟在华语联盟国后面的分别是美国、德国、英国、法国、奥匈帝国、南方联盟国，但是六国的经济总和也仅仅达到华语联盟国的一半，毫不夸张地说，华语联盟国只要打个喷嚏，整个世界经济就会感冒。 各国在武器方面，半自动步枪、轻重机枪、冲锋枪、手榴弹、迫击炮等已经成为各国陆军装备的标配，在战车方面，美、德、英三国也取得长足进展，和华国战车性能相差无几。 海军战舰方面，华联海军的四大舰队一直维持着60艘主力战舰规模，总排水量约52万吨，但潜艇发展最快，拥有80艘潜艇，其中1000吨以上的大型潜艇就有50艘。 英国拥有550艘战舰，其中新式战舰137艘，总排水量157万吨；法国480艘总排水量85.25万吨，美国为33万吨，德国为29万吨。 各国对潜艇尚不是很重视，法国最多为42艘，英国5艘、德国、俄国和美国各1艘，三个国家的潜艇均是从法国订购的。 空军方面，由于电力在全世界范围内普及，电解铝工艺被美国破解，所以欧美各国竞相发展军用及民用飞艇，截至1900年，美国拥有作战飞艇320艘、英国210艘，德国210艘，法国80艘，俄国70艘。 而华联的军用飞艇一直保持在8个旅160艘的规模，但却保有数量庞大的民用飞艇，总数超过800艘，没办法，华联实在太大了，很多地方都只能使用飞艇做交通工具。 其实吴天佑很想使用飞机这种速度更快的飞行工具，可现在世界上其他国家还没造出飞机，这种技术还属于军事保密技术，暂时不适合在民用领域里应用。 1901年的欧洲局势也非常微妙，各国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渐渐形成了两大集团；以德国、奥匈帝国、意大利的三国同盟，而法国、俄国一看三国同盟严重威胁到各自的利益，于是也达成秘密同盟协议： 当法国受到德国或由德国支持的意大利的袭击时，俄国将以一切兵力支持法国；当俄国受到德国或由德国支持的奥地利的袭击时，法国应以其全部兵力进攻德国。 1893年12月27日和1894年1月4日，俄、法两国政府先后批准了军事同盟条约。 两大对立的军事同盟开始掰手腕。 鉴于世界承平已久，欧洲、美国、南方联盟国等国家的经济都在飞速发展，华联国内已经相对平稳，华联皇帝吴天佑决定出来搞搞事情，激化一下欧洲各国的神经，最好是让他们提前把第一次世界大战引发，把他们二十年的建设成果打个稀巴烂。 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华国三十五年四月廿（1901年6月6日），华联皇帝吴天佑应奥匈帝国皇帝约瑟夫一世、德意志帝国皇帝威廉二世的邀请，携宁妃吉塞拉出访欧洲，这是吴天佑第一次出访欧洲，随行的还有吉塞拉的儿子、皇十一子秦王吴立涛，皇太子、华联首相吴立煜任监国。 吴天佑这次出访，不仅带了许多贵重礼品，还带了一个庞大的贸易代表团，为扩大华联对欧贸易造势，按吴天佑的说法就是发展经济是重中之重。 华联本身就是依靠武力镇压、民族融合、文化入侵和经济发展来凝聚个国内的各种势力的，用大华帝国的经济发展牢牢吸引他们围绕着大华帝国转，再有个二三十年领土就该相对稳固了。 华联皇家飞艇大队10艘、商务代表团3艘飞艇，担任护航的是华联飞艇1旅和2旅的40艘军用飞艇，共计53艘大型飞艇浩浩荡荡飞向维也纳。 奥匈帝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皇后伊丽莎白·阿玛莉·欧根妮（即茜茜公主）、皇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以及奥匈帝国政要、华联驻奥匈帝国大使等到飞艇场迎接，短暂的欢迎仪式后，吴天佑的专车随奥匈帝国皇帝夫妇的车队驶向夏宫美泉宫。 第287章 悲哀的弗朗茨·约瑟夫一世 晚上，弗朗茨·约瑟夫一世在美泉宫举行盛大的宫廷宴会，欢迎华联皇帝到访。 吴天佑的英语相当不错，但是德语就够呛了，都是纳了吉塞拉后才跟着吉塞拉学了点皮毛，要不是他语言天赋极高，估计只能听懂前面几句礼貌用语，一番热情洋溢的欢迎词吴天佑是连蒙带猜基本上算是“听”懂了。 随后吴天佑带着宁妃四周礼貌性地转了一圈，就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没多久约瑟夫一世也过来坐下，由茜茜公主带着自己的女儿去应付那帮长舌的贵妇们，皇十一子吴立涛则在皇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的陪同下在“花丛中”穿梭，他的德语那是一流的。 吴天佑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神情淡漠的岳父大人，心中不免感叹万千。这位为了奥匈帝国操碎了心的老人，别看他有着高高在上的地位、有着号称欧洲第一美女的妻子，其实却是个非常苦命的男人。 他异常勤奋，每天工作12小时以上，洗冷水澡，睡行军床，能熟练运用他的子民的八种语言，即便如此，奥匈帝国依然是一个大而不强的大国。 他的二弟马墨西哥皇帝西米连诺一世（maximiliano i.）于1867年6月19日在墨西哥被枪决，母亲悲伤过度没多久也挂了； 妻子茜茜公主在日内瓦被刺杀，如果不是防弹车的保护可能就没了，但也因此落下病根，从此后变成了一个冰美人，性情冷淡，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魂飞魄散似的； 而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的独子鲁道夫因为约瑟夫一世要求他结束与17岁的玛丽·维色拉女男爵情人关系，精神崩溃的鲁道夫于1889年1月30日，开枪击中情妇玛丽的头部，随即自杀，使约瑟夫一世丧失了直接的男性继承人，老年丧子； 弗朗茨·约瑟夫一世于是立三弟卡尔·路德维希大公为奥匈帝国王位的下一位继承人，但是到了1896年，卡尔·路德维希也因伤寒去世了，现在的皇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就是卡尔·路德维希的长子。 而且，吴天佑还知道，后世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就的这位皇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在萨拉热窝被刺杀身亡引发的，一战过后，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奥匈帝国便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你说这老头子可怜不？ 吴天佑不知道自己的出现皇储斐迪南大公还会不会被刺杀，但他知道，要搞乱欧洲就只有从奥匈帝国下手、从号称欧洲火药桶的巴尔干半岛着手。 “岳父，我看你身体非常棒，怎么不陪岳母四处多走走，我就是休息一会儿。” “女婿说笑了，我都71岁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悠着点好，倒是你才50几，怎么就坐到这里不动了。” “岳父见笑了，我是不太习惯这种交际场合，而且岳父您发现没有，吉塞拉的到来让岳母精神上看起来好多了，就让她们母女多待会儿。” 约瑟夫一世暗自点头称赞，在帝王中能说出这么温馨的话并不多见，看来这女婿虽然妻妾成群，但对自己女儿还是很上心的。 “对对，她们女人有说不完的话，我们还是谈一些男人的话题。你知道，我们现在是三国同盟，而法俄是两国协约，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岳父，我虽然对欧洲不太了解，但也知道意大利不是一个忠实的盟友，您最好还是当心点，就当没有这个盟友为好。而且协约国也不是两国，英国不久就会加入进去，所以，你们德奥两国的压力不小啊。” 吴天佑是根据后世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了解说出来的见解，自然是有相当依据的，可听在约瑟夫一世耳里却是大吃一惊，他对意大利也不放心，至于英国.... “为什么？为什么你断定英国会加入协约国？” 吴天佑则不慌不忙，他不知道历史上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英国加入协约国，但他丰富的知识以及对利益的深刻认识还是让他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岳父，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经过多年发展，已经实力非常雄厚了，可惜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空地可以殖民，实力和利益不对等啊，如果你们结盟要外出抢殖民地，您说谁最担心？如果您的英王爱德华七世，你会怎么做？” 吴天佑的一番话显然点醒了约瑟夫一世，也让他心下佩服不已。难怪他的华国能有这样的表现，就这“一叶知秋”的本领，就可以让华国在所有争端中料敌于先，立于不败之地。 “确实如此，我是英王我也会加入协约国，女婿可有什么高见？” 吴天佑心道，来了，就等你这句话呢，要不怎么忽悠你？ “岳父大人说笑了，我哪来什么高见。其实我们知道打仗虽然表面上看是战场上决胜负，其实最终打的都是经济，德意志原来只是许多零散的小公国，就是仗着他们有漫长的海岸线，把经济搞上去了，才有钱组建强大的军队逐步统一各公国，现在比您的奥匈帝国还强大。 我知道这不能怪您，奥匈帝国的口岸仅仅只有一个的里雅斯特港，而经济发展现在主要就是靠海外贸易，帝国仅凭一个港口实在是难有作为。” 吴天佑这话算是说到约瑟夫一世的心坎里去了，他一直希望能够吞并从奥斯曼帝国统治下独立出来的巴尔干半岛诸国，让奥匈帝国获得地中海沿岸的大量出海口，可自己囊中羞涩，没有足够的钱财武装部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女婿，有你这话我就知足了，不是我约瑟夫不努力，是条件所限，我奥匈帝国发展经济往往是事倍功半、困难重重，经济不振，帝国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持扩军，难办啊。” 吴天佑当然是不可能相信这个糟老头子的话，奥匈帝国军队缺乏战力完全是军队建设的基本思想错了，他没有学德国那样走精兵路线，而是注重军队的数量，造成现在这种多而不精、空耗国家财力的情形。 “岳父，您忘了您还有个很能干的女婿，有什么难处不如大家商量商量，说不定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约瑟夫一世一听深有同感：“我国军队战力不强严重制约了我的扩张脚步，女婿可有解决办法？” 吴天佑却是轻声一笑：“我当是什么问题，只要岳父信任我，这问题不难解决。” “此话怎讲？” 第288章 深谋远虑 吴天佑：“就是由华军来帮您训练一支军队。您知道我华军战力强悍，不仅是装备上有区别，训练方法也和你们不同，当然请德国帮您训练效果也差不多。但必须只训练奥地利人，只有您的国家主体军力强大了，才有可能凝聚国力、才有机会对外扩张。” 最后，两人商定，华国将派出一个军事顾问团，团长就的十一皇子吴立庭，奥匈帝国在奥地利征召3.5万人供军事顾问团训练，经淘汰后组成一个3万人的皇家禁卫军，华军将免费提供整支部队的所有武器装备，包括两个战车营60辆战车。 训练期，步兵是半年，炮兵和战车兵是1年。 吴天佑当然不会给奥匈帝国最新式的战车，而是在讨伐俄国时最早参战的那批准备淘汰的战车，虽然在华国属于要淘汰的产品，但和欧洲各国现在装备的战车相比是只强不弱，它的缺点就是不能在运动中开炮，必须停下来再瞄准开炮。 谈完后，约瑟夫一世心满意足地走开了，吴天佑也很高兴，这笔钱看上去不少，其实对华联来说是根本不值一提，可谓是皆大欢喜。 吴天佑虽然是以华联的名义资助的，但他就没准备用华联的钱、也没打算让大华帝国出钱，而是他的皇家集团自掏腰包，皇家集团现在每年归属皇室的盈利分红都已经超过100亿华元（折合2亿英镑），出这笔钱真的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吴天佑随后也起身悠闲地四处瞎逛，欣赏一下在后世被吹嘘的神乎其神的欧洲顶级社交场面，华联的顶级社交圈吴天佑见多了，和这欧洲的社交圈相比好坏很难平定，但场面却要大得多，不外乎都是一帮权贵、贵妇、俊男美女在一起吹水。 突然他远远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奥匈帝国皇储两个正聊得起劲，每人旁边还挽着个大美女，看他那满脸眉飞色舞的模样，吴天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泥马，这臭小子不会想在维也纳玩个什么一夜*情吧，能来到这里的人身份都不低，别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吴天佑没有直接过去，而是退回原处命人叫宁妃过来。 不一会吉塞拉就过来了，吴天佑把情况说了一下，吉塞拉安慰地笑了笑： “皇上，这是在欧洲，情人、情夫的满天飞，没什么大不了的，臣妾先过去帮看看。” 二十分钟样子，吉塞拉是笑盈盈地回来了，看来是没什么大事。 “吉塞拉，情况怎么样？” “皇上，那个女人叫奥尔加·亚历山大罗夫娜，是俄国的女大公、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妹妹，妥妥的一个正宗俄国公主，今年19岁，两个月前刚刚和她的表哥奥尔登堡的彼得公爵结婚，很好的一个女孩子。” 吴天佑心里连续三声卧槽，特么的刚结婚就出来勾三搭四，这怎么也和好女孩似乎扯不上关系啊，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吉塞拉你是不是皮痒痒了，你这是说话说半截啊，看朕怎么收拾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吉塞拉调皮的嘿嘿一笑：“那臣妾就等皇上收拾完了再交代，嘻嘻。” 吴天佑被这女人是彻底打败了，这弯她也能拐过去，真是服了。 “行行行，你先给朕说说怎么回事，晚上朕让你收拾都行，这总可以了吧？” “臣妾一切都听皇上的。”吉塞拉狡黠一笑：“这奥尔加女大公嫁过去后才知道，她表哥彼得公爵喜欢的是男人，在外面还有公开的男性情人，连碰她一下的兴趣都没有。奥尔加于是不干了，苦劝无效之后正式向彼得提出离婚，新婚的彼得是坚决不答应，就这么僵持着。” 卧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泥马，这中国西汉就有个叫什么的皇帝就喜欢男人，“断袖之癖”就是从他那里说开的，这欧洲也特么这么开放了？看来这同性恋不单是自古就有，还是东、西方通行啊。 第二天，吴天佑正和宁妃吃早餐，吴立涛就牵着那个俄国公主过来了，挨着父亲身边就坐下，然后就向父母介绍奥尔加，吴天佑不置可否，只是让内侍把两份早餐端上来给他们。 吴立涛是惴惴不安地吃完了早餐，奥尔加则的大大方方，毫无压力。 “饭也吃完了，聊聊你们俩的事吧，你打算怎么办？” 吴立涛不知道父亲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只好鼓足勇气说：“父皇，儿臣喜欢奥尔加，要娶她回家。” 吴天佑一脸平静、不喜不怒：“她愿意吗？” 吴立涛被父亲的问话搞蒙了，“父皇，都这样了她能不愿意嘛。” “臭小子，父皇问你了吗？要你来答话。”吴天佑转头和吉塞拉说：“吉塞拉你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嫁到华国去，而且他还不止一个老婆。” 得知奥尔加同意后，吴天佑就说：“既然你们俩都同意了，那奥尔加以后就不要回她那个丈夫家了，吉塞拉，你找人去和那个喜欢男人的家伙说，两人好聚好散把婚离了，别弄得到时候大家下不了台。” 吴天佑向来是独断专行，吉塞拉只好点头应承，然后弱弱地问道：“他要是不答应呢？” “答应了我们就好好谈谈，不答应就当我们是通知他，他爱咋咋地，进了我老吴家的门，那就是我吴家皇室的人，我倒想看看谁敢动。” 这事在欧洲贵族圈弄出了不小动静，但吴天佑根本就懒得搭理，三天后带着人马飞往柏林，奥尔加就赫然在华联皇室成员的名单里。 吴天佑看似任性的做法，其实是含有深层次的考虑，这事他没有和任何人说。 他记得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一家是让俄国人给全灭了，具体是谁他没留意，好像是让布尔斯维克党人灭的，那时候这个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妹妹、奥尔加·亚历山大罗夫娜女大公的正宗俄国公主就很值钱了。 如果到时候新的俄国新政府不翻历史旧账，承认原来华俄签订的条约那还好说，两国继续和平相处就是了。 如果俄国新政府想翻旧账，不承认现在的华俄边界，那吴天佑就准备为儿媳妇出头，为沙皇尼古拉二世一家报仇雪恨，甚至把奥尔加·亚历山大罗夫娜推上女沙皇的宝座。 第289章 不怀好意的华皇 德意志帝国自1871年成立以来，凭借着皇帝威廉一世和“铁血宰相”俾斯麦多年的苦心经营，终于使德国成长为欧洲数一数二的强国，至今已经是立国30年了。 现任皇帝威廉二世（德语：wilhelm ii von deutd）是威廉一世的长孙，弗里德里希三世（frederich iii）皇帝的长子，是德意志帝国的第三任皇帝，不过他父亲只做了99天的皇帝就挂了，历史上威廉二世也是末代皇帝。 由于吴天佑的特意安排，而且德国、奥匈帝国又没有参与过对清朝的侵略，华国一直和德国、奥匈帝国保持着良好关系。 在所有欧洲国家里，华联对德国的好感度最高，因为当时德国和华国是同时在为国家的统一而战；奥匈帝国则是因为华奥联姻，好感度排在第二位。 而在欧洲，奥匈帝国是唯一一个对华国持正面看法的国家，其他国家都是持负面看法，包括德国在内。 德国对华联的看法一直比较矛盾，政界、商界对华国持积极态度，学术舆论界、军界和民间却持极度消极的看法、甚至仇视，欧洲黄祸论的重灾区就的德国和俄国，而德国比俄国更甚，因为高高在上的华联和德国的“日耳曼民族优越论”严重冲突，让他们不愿接受。 但德国的崛起和发展又离不开华联，而且德国在欧洲的竞争中如果走到华联对立面那是非常恐怖的事，这就造成了当下德国对华联非常矛盾的态度。 吴天佑早就了解这些，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德国，或许说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只要他们不联合起来，就根本不值得引起华联的关注，吴天佑只关注国内的问题，特别是国家凝聚力的问题，这是保障华联最后走上真正一统的关键所在。 凝聚力分三个层面：一个是经济捆绑、一个是武力压制、一个是大一统思想，缺一不可。 吴天佑这次出访的目的就是这个，他要提前引发欧洲大战，把欧洲各国和华国的经济差距进一步拉大，让华联的各加盟国更加离不开华国这棵大树。 德国的强大，下一步就是对外扩张，但现在世界上的地方，基本都被占了，不是华国的，就是英国、俄国、法国的，德国要想获得殖民地不打仗是绝对行不通的。当然它只能去抢华联以外国家的地方，华联是它惹不起的存在。 吴天佑就是来为德国送开战信心的，只要德国打的不是华联，爱打谁打谁。 德国的日耳曼民粹主义重灾区是军队和民众，当然还有德皇威廉二世和首相伯恩哈特·冯·比洛（bernhard heinrich karl martin von bulow），这两人也是狂热的日耳曼民族优越论支持者和推动者。 华联皇帝及商务代表团的到访，受到了德国官方和商界的热烈欢迎。 休息一天后，吴天佑和德皇威廉二世二人举行高峰会谈，就两国投资、经贸、科技、文化交流等方面达成了原则性意向，并就这些问题举行部长级谈判达成一致意见，分别在柏林和北京两地轮流举行。 两人在会谈中绝口不提军事合作的事情，好像没那么一回事一样。 下午，应德意志帝国议会的议长弗朗茨·冯·巴列斯特雷姆伯爵（franz graf von ballestrem ）邀请，前往帝国议会大厦发表了题为《增进德华友谊，共建繁荣未来》的演讲，盛赞了德国近年取得的巨大进步，指出德华两国在教育、科技、文化、贸易、军事技术等方面各有优劣，存在广泛的合作空间，希望加强双边合作，共同进步、共同繁荣。 吴天佑把军事合作的门打开了，至于德方有没有反应，就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 晚上，德国政府组织的招待晚宴上，吴天佑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许多身着制服的军人，吴天佑给儿子吴立涛使了个眼色，让他到那帮军人中去搞点事情，毕竟吴立涛有一口流利的德语，而且乱说话也不用负责。 没多久，德意志帝国首相伯恩哈特和一名德国军人就找上门来，介绍后得知这位军人叫阿尔弗雷德·冯·提尔皮茨（alfred von tirpitz），是德意志帝国的海军元帅，吴天佑不知道这人其实在后世的德国还是很有名气的，号称德国大洋舰队之父。 几句寒暄后，吴天佑直接挑起了话题，很关切都问道：“我看提尔皮茨先生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 首相伯恩哈特怕提尔皮茨出言不逊得罪了华联皇帝，急忙出来打哈哈：“谢华皇陛下关心，提尔皮茨只是听到了一些不太合适的言论，心里有点难过而已，一会儿就好。” 吴天佑当然知道是吴立涛的语言刺激到了提尔皮茨，他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 “哦？！还有这种事？是不是我方的成员说了什么不利于团结的话，提尔皮茨你尽管说出来，我来处理这件事。” 一问之下，原来是吴立涛在那里大赞德国陆军如何如何厉害，如果不是海军拖后腿，早就把英国人干趴下了，其实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陆军那几个军人听后是深有同感，可这海军元帅听了就不乐意了，要找华皇来评评理。 所谓知耻而后勇，一个海军元帅听了这么一句话就受不了了，不免让吴天佑看低提尔皮茨三分，嘴上却是略带苦笑地说道： “非常抱歉提尔皮茨先生，我这个孩子没上过战场，只会夸夸其谈，给你带去了糟糕的感受，我深表歉意，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批评他。嗯，我想问一句，德意志帝国海军真的有能力击败英国海军吗？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点消息，本皇也很好奇。” 提尔皮茨道现在才明白，原来这观点竟然是出自华皇这里，而且这个问题自己还真没法回答，虽然德意志帝国有远洋舰队的建造计划，但能否击败英国海军自己也没有信心。 提尔皮茨：“华皇陛下，这涉及到帝国的军事秘密，您看这.....” 吴天佑很理解地点点头：“本皇非常理解提尔皮茨元帅的难处，军事秘密自然是不能说。不过本王对海军也做了些研究，不妨让本皇猜猜看如何？” 提尔皮茨就好奇了，自己都没想通的事情，他华皇能猜得到什么，于是点头同意。 第290章 潜艇的妙用 吴天佑故作沉思状，然后吐出两个字：“潜艇。” 这时候的各国海军，除了华国和法国外，还没有人注意到潜艇运用，法国也是海军军费不足才想到用潜艇来减少海军建造战舰的费用，并没有真正认识到潜艇会给海战带来深远的、巨大的变革，只有来自后世的吴天佑有比较清晰的认识。 所以当吴天佑说潜艇的时候提尔皮茨觉得很惊诧，华皇为什么会提到这个海战中的鸡肋装备，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道道不成。 “华皇陛下，为什么会是潜艇？提尔皮茨很好奇您这么说的理由。” 吴天佑习惯性地点点头：“所谓百年海军，指的不仅是战舰建造时间长，更是说明海军官兵要形成战斗力的训练时间更长，在这个方面我华国海军在成军之初是吃了不少亏的，要不是当时我海军战舰性能优越，只怕华国海军早就让英国海军给灭掉了。 所以，在短时间内，德国海军要想通过水面战舰战胜英国海军是非常困难的。” 提尔皮茨一听就明白，这华皇对海军的了解根本不是懂点皮毛这么简单，怕是比自己这个海军元帅都不会差。 只听得吴天佑继续说道： “要想快速击败英国海军就只能另辟蹊径。三年前的1898年，法国就曾用潜艇击沉了英国马琴他号战列舰，这说明潜艇是可击沉战列舰的，而随着技术进步，现在潜艇的潜航时间已经可以达到12小时了，如果用潜艇潜伏在英吉利海峡，来一艘干一艘，我估计英国不死也会脱层皮，哪怕是两艘潜艇换一艘战列舰，英国他们也玩不起。” 提尔皮茨眼前一亮，用潜艇打伏击，近距离攻击哪是一打一个准，泥马，原来潜艇竟然是这样用的，提尔皮茨听得是心潮澎湃。 按这个打法，德国真的可以在短时间内和英国海军一较高下了，只是德国的潜艇技术并不先进，唯一的一艘潜艇还是购自法国，也做不到在水下潜航12个小时。 提尔皮茨可能做梦也想不到，华军潜艇的真正潜航时间是48小时，里面使用的是华军最新研发的高密度蓄电池，再配上氧气循环利用技术，那才是更厉害的杀器。 第二天，德皇威廉二世就再次约见吴天佑。 吴天佑心下暗喜，鱼儿上钩了。 德皇威廉二世也没拐弯，直接要求购华国的现役潜艇、相关的设计图纸以及配备的鱼雷生产技术图纸，一番讨价还价后，德国以总价20亿华元（折合3619万英镑）的价格向华国购买了30艘潜艇以及相关的技术图纸。 吴天佑处理了需要淘汰的潜艇，而德国得到了进攻的利器，可谓皆大欢喜。不过吴天佑更高兴一些，因为德国那么快购买这么多潜艇，肯定不是用来做摆设的，吴天佑已经准备好板凳和西瓜，安心做一个吃瓜群众，等待大戏开场。 大事已成，吴天佑很快就取道维也纳返回北京，吴立涛则带着他的俄国公主留在维也纳，准备帮他的外公训练奥地利日耳曼人军队。 华国三十五年底（1902年初），华国训练的奥匈帝国皇家禁卫军步兵完成训练，炮兵和战车部队尚在训练中，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迫不及待的检阅了部队，竟发现这是一支在气势上和德军不相上下的部队，心下大喜。 弗兰茨·约瑟夫一世：“乖孙儿，部队什么时候可以出战？” 吴立涛：“外公，训练已经结束，我父皇说过，精兵是打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下面的训练就需要在战场上完成了。” 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皇储，你是这支部队的统帅，你怎么看？” 弗朗茨·斐迪南：“陛下，斐迪南也认为吴立涛说得对，应该让部队在战场上去夺取属于他们自己的荣誉。同时我建议，按照这样的模式再组建3个军。” 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嗯！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我们就回去好好策划一下。” 1901年9月，德华潜艇交易曝光，引起英国朝野震动，并向德国、华语联盟国提出强烈抗议，认为此举不利于欧洲和平。 德国以潜艇交易旨在增加德国的国防力量，不针对第三方，驳斥了英国的言论。 华联当然不会在乎英国的抗议，是只读不回，权当什么也没发生。 吴天佑估计，很可能是德国故意泄露出去的，以激化英国和华联的矛盾，为日后欧战做准备，不过吴天佑不在乎德国的利用，只要德国动手了，华国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会有任何顾忌。 同时，吴天佑还命令华国的军工企业抓紧生产，要囤积100万支步枪、10万挺轻机枪、5万挺重机枪、5万门迫击炮、5千辆外销型战车、1000辆通讯指挥车，光做吃瓜群众是不够的，还得做生意嘛。 10月，华国舰队大张旗鼓护送德国购买的潜艇进入苏伊士运河，遭到苏伊士运河当局的阻挠，华国太平洋舰队司令、渤海王熊浩翔根据1888年签订的《苏伊士运河自由通航公约》以理据争，可运河当局以华联不是缔约国，不在条约保护范围内予以拒绝。 10月16日，华语联盟国向苏伊士运河当局发出最后通牒，限24小时内放行，否则华联将武力接管苏伊士运河。 运河当局是英国人在控制，这次也是接受英国内阁的指示出面阻挠华国海军的，接到最后通牒就吓懵了，因为华国太平洋舰队这次带有一个师的海军陆战队，时间一到立马就登陆攻击，运河当局那点兵力不够看啊。 英国人见华联动真格的了，自己又干不过华联，只能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行。 收到潜艇的德国海军，在华国海军的指导下开始紧张训练，尽快形成战斗力，而德国高层也为战争做积极准备，制定了先后击败法国、俄国的“施里芬计划”。 奥匈帝国制定了配合德国，主要针对俄国和塞尔维亚的作战计划。 面对越来越紧张的局面，俄国制定了配合法国、同时打败德国和奥匈帝国的计划，法国制定了进攻德国的计划，英国也制定了海上打击德国的作战计划。 欧洲上空骤然战云密布，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原本于1914年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可能随时爆发。只是这个时空，由于华联的强大存在，没有华联参与的大战怎么都算不上世界大战，充其量算是第一次欧洲大战罢了。 第291章 官逼民反 （作者注：由于华联没有组成统一军队，所以写到军队时都是以华国的名义写。） 公元1902年5月5日（华国三十六年三月廿六），奥匈帝国皇家禁卫军完成训练，新编的皇家第一、第二、第三军步兵也已经可以投入战斗，这四支部队全部是由华国*军事顾问团训练、全部华式装备的精锐部队，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觉得底气更足了。 在和德意志帝国取得默契之后，5月13日，奥匈帝国正式宣布，把托管的奥斯曼土耳其领土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纳（即：波黑）并入奥匈帝国，欧美各国一片哗然。 塞尔维亚政府始终把波、黑两省看作是未来以塞尔维亚为主体建立的大南斯拉夫国家的重要组成部分，借此可取得波、黑二省作出海口以直接输出农产品，所以对奥匈帝国的决定极为愤怒，遂进行战争动员并寻求俄国支持。 俄国则以斯拉夫人的“保护者”自居，支持塞尔维亚人抵抗奥匈。但奥匈帝国在德国的支持，现在又自认武力不俗，所以态度十分强硬，向塞尔维亚发出最后通牒。俄国得不到英法盟国支持，势单力薄，开始对德国做出让步，塞尔维亚在俄国的压力下，被迫屈服。 1902年6月，奥斯曼土耳其与奥匈帝国签订协定，以250万英镑为代价，放弃了对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纳的主权。德国以战争相威胁，要求俄国敦促塞尔维亚承认波、黑被奥匈吞并这一事实。 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的冒险成功了。 此举不仅滋长了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对外侵略的胃口，同时也激化了欧洲各方的矛盾，各国为了自保纷纷进行战争准备，加大对武器装备的研发投入和制造。 整个欧洲展开了激烈的军备竞赛。 吴天佑在一边看戏也觉得累，特么的怎么还没打起来，可他也只能耐心等待，再去烧把火就有弄巧成拙的嫌疑。 “皇上，太子殿下请求觐见。” “宣。” 没多久太子就进来了，向吴天佑行了个鞠躬礼。在华联成立那天起，吴天佑就废除了最后一道跪拜礼——君臣大礼，现在都是以鞠躬礼、拱手礼等为主，当然，觐见皇帝那只能用鞠躬礼或是军礼，女性可以用万福礼，拱手礼还是不行的。 “父皇，东南亚一带，土着的数量还是偏多，平均占比有40%，能杀的都杀了、能抓的也都抓了，剩下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顺民，可其中还是暗藏一部分反叛分子，查又很难查清楚，又不能随便杀，不太好处理，儿臣也一时没有好法子，特来向父皇请教。” “嗯！法制社会当然是要依法办事，不能随便杀人，如果他们造反的话还是可以杀的。” “父皇的意思是逼他们造反？儿臣有想过，可找不到不露痕迹的方法，太露骨的做法有负面作用，可能会有损中枢政府形象。” 吴天佑很满意儿子的思路，现在不像以往了，民智已经逐步开化，民众对执政者的要求也提高了，不能再像原来那样，乱扣一顶帽子就把人给杀了，得依法办事。 时代变了，做法就必须相应改变。 “皇儿知道有所敬畏是好事，是社稷之福啊。其实很多事情解决起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关键你要找到对方的软肋，做起来就游刃有余了。 比如我们可以在制定一条政令，严禁任何宗教在城区的一定范围内修建教堂、寺庙、寺院等，还可以把准备抓的贪官污吏派到那里去治理嘛。” 吴立煜正听得起劲呢，父皇闭口不说了。抬头望去，父皇脸上一副你自己理解的神情。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这两招下去他们想不造反都难，贪官污吏还可以拿来砍头谢罪，看来拿捏到对手的软肋，事情真的不难办。 这两道政令一下发，果然没过多久，在南疆区、孟加拉区、马来区、爪哇区、东苏门答腊区、西苏门答腊区、吕宋国等七地爆发力大规模武装暴动，哈萨克东区、哈萨克西区、浩罕区、布哈拉区、希瓦区等五区也有零星叛乱，效果是相当好。 这可让华国那帮很久没打仗的武夫们高兴坏了，这些都是战功和钱钱啊。 华国中枢政府、华军统帅部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平叛，而是派遣飞艇向反叛地区大量空投《华国政府告反叛地区同胞书》，劝解民众保持冷静，放下武器，依法表达不同意见，不要采取极端的暴力行为，这是法律所不容许的。 一切准备妥当，华国三十六年九月初三（公元1902年10月4日），华军统帅部一声令下，30万华军精锐对在期限内拒不放下武器的叛乱地区（其实是没有一个地区主动放下武器）执行残酷的武力镇压，可谓是血流成河。 所有没有主动撤离叛乱地区的民众，一律被当作反叛分子处理，带头叛乱的就地处决，14岁以上的成年男性全部终身劳役，成年育龄妇女则分配给就地复员的军人以及迁移过来的家庭做妻妾，14岁以下的男女送少年管教所强制改造。 清剿行动一直持续到华国三十七年六月才结束。 期间，华军的激烈行动受到了受到不少国外媒体的诟病，指责华国处理的方法太过粗暴，一刀切的处理方式很不科学。欧洲各国其实不是不想借此指责华联，而是欧洲两大对立阵营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惹华联不高兴，如果把华联推到对立面，那不是在找死嘛。 只要没有媒体质疑华军镇压行动的合法性，这就是胜利。 而在伦敦唐宁街10号的首相官邸里，新上任的英国首相亚瑟·贝尔福（arthur james balfour）正在和几位内阁大臣商讨欧洲局势。 贝尔福：“先生们，欧洲的微妙情况我就不赘述了，当前，德意志、奥匈帝国、意大利三国同盟气势很嚣张，特别是奥匈帝国，在得到华联援助后，又在华军的指导下训练出了12万精锐的部队，全部华式装备，战力提高很快。 战争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我们英国该如何应对。” 贝尔福话声刚落不久，外交大臣亨利·查尔斯·基思·佩蒂·菲茨莫里斯（henry charles keith petty-fitzmaurice）第一个发言：“首相先生，三国同盟已经严重威胁到世界和平，如果我们不加入法俄协约的话，法俄两国很可能会被三国同盟击败，到时候我们可就孤掌难鸣了。所以我们必须加入法俄协约，共同抗击三国同盟。” 第292章 塞尔维亚 看到各位都点头认可，贝尔福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加入法俄协约，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加入？” 财政大臣查尔斯·汤姆森·里奇说道：“当然是立即加入，只有这样才能有效阻吓三国同盟，以免他们挑起战争。战争具有强大的破坏力，对谁都没好处。” 这话没问题，道理上说得过去。 不过国防大臣不同意：“我反对。先生们，造成欧洲现在的局面，是因为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意大利王国他们发展起来了，却没有可供他们殖民的地方，但是没有一个国家想和他人共享自己的殖民地，这是根本性矛盾，这个问题不解决，战争的阴云就一天不会散去。 就算我们加入了法俄同盟，或许能使战争推迟，但却阻止不了战争的爆发，所以我们应该选择适当的时机加入，以获取英国最大的利益。” 这话同样没问题，是这个理。 国防大臣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华联的态度，他们的实力太可怕了。” 内政大臣：“我不担心华联的态度。我们的印度就在华联嘴边，它如果要吃掉的话早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估计华国现在对领土扩张不感兴趣，他们只关注自身的利益。 只要是钱财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大家听到内政大臣这么一分析，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华国自从和美国停战后，已经足足有20年没对外扩张了，按照华联现在的实力，它看上的地方还没有拿不下来的，现在这样，只能说明华联确实没有对外扩张的意图。 贝尔福：“先生们，我个人赞同内政大臣的说法，华国无意发动对外战争，只要我们考虑到华国在欧洲的商业利益，就可以有效避免和华联产生冲突，唯一要担心的是俄国，他们和华联那是仇深似海，我们必须阻止它犯浑。” 贝尔福：“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加入法俄协约才是适合的时候？” 一番合计后，英国内阁大臣会议决定加入法俄协约，时间就在三国同盟宣战后第二天，不过需要附加一个条件，就是俄国不得招惹华联。 德国的想法和英国比较接近，都是希望趁对方没完全准备好，尽早开战。 英国是想趁德国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建设海军尽早把德国海军消灭在萌芽阶段；而德国是想趁英国尚未加入法俄协约，首先击败法俄两国，然后再和英国算账。 双方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加快战争准备。 如果说大家都是在做战争准备、都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战争的话，那到底打不打、什么时候打都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时间表，但是却有一个欧洲国家是铁了心要打仗的，这个国家就是塞尔维亚王国。 这个欧洲小国为什么铁了心要打仗呢？这话还得从奥匈帝国的皇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说起，他把塞尔维亚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弗朗茨·约瑟夫一世把奥地利帝国变成了一个二元帝国—奥匈帝国，就是说这个帝国的主体民族是奥地利人和匈牙利人，但弗朗茨·斐迪南比弗朗茨·约瑟夫一世走得更远。 由于弗朗茨·约瑟夫一世不怎么管事了，一切都由弗朗茨·斐迪南做主，他决定把新吞并的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纳（波黑）两省和克罗地亚合并，组成南斯拉夫王国，把奥匈帝国变成由奥地利、匈牙利、南斯拉夫构成的三元帝国，这一决定让塞尔维亚无法接受。 塞尔维亚是一个战斗民族，从脱离奥斯曼的统治后就一直为在巴尔干半岛建立一个南斯拉夫而奋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们决心一战，以维护他们把波黑纳入塞尔维亚组成大南斯拉夫的夙愿。 奥匈帝国针锋相对，也立即整军备战，同时紧急向华军采购了一批军用飞艇和军用无线电通讯车装备到帝国军队师级以上的部队里，以加强部队的通讯联系。 鉴于美国此时已经出现了无线电广播，华国的无线电技术也开始对民间开放，而军用通讯设备也同时获得了有条件的管制出口许可，奥匈帝国和德国是两个华联允许出口军用通讯车的欧洲国家。 为了满足奥匈帝国的要求，为了早日引发欧洲大战，吴天佑是不惜血本，直接把华军现役的第6、7、8三个旅共60艘军用飞艇卖给他们，连人也借过去了，50辆通讯车也是全部从现役部队抽调，只要奥匈帝国有了必胜的信心，战争还远吗？ 果然，奥匈帝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和皇储弗朗茨·斐迪南都开始信心爆棚，奥匈帝国北面是德国，东面的俄国、西面是意大利，三个方向都没法打，奥匈帝国要扩张，有且只有南下攻击塞尔维亚一条路可走，这塞尔维亚还不知死活地凑上来，是正中下怀。 8月，皇储斐迪携庶妻（即两人的后代没有皇位继承权）霍恩贝格女公爵苏菲南开始南巡，视察南方波黑、克罗地亚等地的战争准备情况。 8月13日，皇储巡视车队在萨拉热窝市区遭到炸弹袭击，皇储夫妇受伤住院，在医院中遭到二次袭击，幸得保卫得当，皇储有惊无险，躲过了历史上被刺杀身亡的悲剧。 虽然皇储夫妇最后安然无恙，不过这一刺杀事件彻底激怒了奥匈帝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也让他找到了名正言顺的开战理由。 8月18日，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塞尔维亚政府： 查封任何憎恨和藐视奥地利皇室的刊物； 取缔民族自卫组织，并取缔其他作反奥匈宣传的组织； 删除任何会或可能会煽动反奥匈之宣传的教学内容； 革除进行反奥匈之宣传的官员，接受与奥匈政府有关部门合作，镇压在塞尔维亚境内的反奥匈帝国分子等等。 反正一句话，这些条文塞尔维亚答应了它就不是塞尔维亚了。 就那条“与奥匈政府有关部门合作，镇压在塞尔维亚境内的反奥匈帝国份子”塞尔维亚打死也不会同意，知道退无可退的塞尔维亚便不再退缩，而是立即进行战争总动员，向边境调派军队，准备抗御奥匈帝国的侵略。 第293章 欧洲大战 公元1902年9月20日，华国三十六年八月十九，最后通牒时间已过，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宣战，同日，10艘奥匈帝国飞艇对贝尔格莱德实施轰炸，本应在1914年才发生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因吴天佑的一番骚操作提前爆发。 21日，在飞艇、大炮和战车协同下，奥匈帝国皇家第一军首先突破塞尔维亚的边境防线，占领苏博蒂察，进入塞尔维亚境内。 22日，英国加入法俄协约，组成三国协约国。 23日，俄国、法国开始战争总动员。 28日，德国向法国和俄国发出“双重最后通牒”，警告其不得干涉奥匈帝国对塞尔维亚的战争，否则将面临战争，遭到法俄两国的拒绝。 29日，德国进行战争总动员，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宣布与俄国进入战争状态。 10月3日，德国向法国宣战，并开始在德法边境集结部队；英国开始进行战争总动员；奥斯曼土耳其与德国签订盟约。 这个时候意大利宣布中立，使三国同盟名存实亡，而意大利给出的理由居然是：三国同盟是防御性质的，不适用于对外侵略。 4日，德国向比利时宣战，英国同日向德国宣战。 5 日，奥匈帝国向俄国宣战。 6 日，塞尔维亚向德国宣战。 7日，奥匈帝国皇家第一军汇合匈牙利南路军团共20万大军完成对贝尔格莱德的合围，形成兵临城下之势，塞尔维亚离再次亡国仅有一步之遥。 同日，英、法、俄三国同时向奥匈帝国宣战，奥匈帝国随即向英法两国宣战。 整个欧洲进入战火纷飞的特殊时期，到处是战场，到处在流血。 华联皇帝吴天佑这时候也没在北京的紫禁城里，而是在西京碎叶城的皇家行宫里，他感觉这里离欧洲比较近，似乎可以闻到欧洲刺鼻的血腥味。 碎叶城于唐高宗调露元年（679年）建置，是唐朝在西域设的重镇，是中国历代王朝在西部地区设防最远的一座边陲城市，也是丝路上一重要城镇。 碎叶城与龟兹、疏勒、于阗并称为唐代“安西四镇”，曾经多次修筑城墙，唐代碎叶城就是仿长安城而建，位于后世的中亚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以东，楚河流域的托克马克市附近。 华国西京碎叶城并不是在唐朝碎叶城遗址基础上重建的，而是由原浩罕汗国的必茨伯克城（俄语：Пnшпek）扩建而成，也就是后世的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 现在整个欧洲乱成了一窝粥，同盟国和协约国这么打生打死，二十来年的建设成果也该差不多一朝归零，华联现在要做的就是多生产一些战备物资，到时候就两头都卖，让他们打得更热闹些、破坏的更彻底些。 至于说什么没钱买也没关系，只要是当事国政府和华联政府双担保，华联境内的各大银行都可以提供贷款。当然要大国才行，那些个小国没这个待遇，至于还款的事，有华联政府出面，世界上怕还没那个国家敢耍赖。 吴天佑此时正在收听华联广播电台的国际台频道，电台正在播报德军东线战场上在俄国坦能堡围歼俄国第2 集团军的事，报到当中就插播了一条爆炸性新闻，塞尔维亚镇政府在贝尔格莱德被围攻10日后，于今天（10月17日）向奥匈帝国军队投降，成为这次战争中第一个倒下的国家。 “皇上，副总参谋长和神策卫指挥使请求觐见。” “宣。” 参谋长贾绍明因为年过60岁，开始进入半退休状态，副参谋长韩俊开始走向前台，而因为华联的通讯技术很发达，有线电报、有线电话、无线电报、无线电话（不是无线移动电话）都有，所以吴天佑这次移居碎叶城办公，身边仅带了这两个人。 两人进来，覃超行的是鞠躬礼、韩俊却行的是军礼。 行完礼后覃超递过一份电文：“皇上，东线的俄国第2 集团军被德军消灭了，德国海军在北海黑尔戈兰湾和英国海军激战，用潜艇击沉6艘英国战舰，重创了英国海军，取得了德国海军有史以来首次大胜，德国全国沸腾。” 潜艇的天然优势吴天佑是很清楚的，不过一次就灭了英国6艘战舰也让他是始料未及，够狠，很可能的英国不重视潜艇的作用，吃了大亏。 不过这种事情是可一不可再，只要英国舰队重视德国潜艇，那么潜艇的攻击效果自然就会大打折扣，不可能再有这么辉煌的战绩了。 “这德国佬有点狠啊，东西两线作战还能打出这样的成绩，就算是朕来打这仗，也未必能打出这样的水平，牛逼。” 韩俊：“皇上，不仅如此，在法国进行的洛林战役中，德军现在也是占尽优势，20万英法联军怕是危险了。现在塞尔维亚一投降，奥匈帝国起码有可以多出20万大军，不管是向西进攻法国还是向东攻打俄国，都会给协约国带来巨大压力。” 吴天佑有点奇怪：“差距有点大啊，按他们之间的武器装备不应该打成这个结果，没道理啊，难道德军的指挥官个个都是战神不成。” 韩俊：“皇上，臣等也很疑惑，不过经过分析，德军的指挥官的战术水平确实比协约国的要强，但也不足产生这么大的差距，这里面还有我军出口的无线电通讯车的作用。” 吴天佑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无线通讯技术确实会对德军战力形成加持，拉大双方之间的差距，这么搞下去战争打不了多久就会结束了，而且是同盟国取胜，对欧洲各国的破坏作用也相当有限，这不符合华联的全球利益。 “我们得把通讯车卖给协约国，不要让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了。” 韩俊：“我们就是收到了协约国的订单，才过来向皇上请示的。” “只要给钱我们就卖，公平交易嘛，至于这些不友好国家的价格嘛就不能按我们卖给奥匈帝国和德国的价格算，得加钱，加多少你们商量着定，别太高了以免影响他们的战力发挥，我们的目的是要他们打的久点，最好是两败俱伤，把欧洲打得稀巴烂。” 韩俊和覃超都在心里直冒冷汗，做皇上的敌人真的很危险，非常危险，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中了他的圈套了。 第294章 愚蠢的沙皇 其后几个月，由于华国向英、法、俄等国陆续提供了无线通讯指挥车，双方在通讯方面的差距就没有了，德国在东西两线都陷入苦战。 德国对华联的这种做法非常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华联在这次欧洲大战中是中立国，同双方做买卖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欧洲打得越惨，华国受益越大，换做是德国，德国也会这么做。 华德双方也只是贸易关系，又没有什么特殊协议规定华联只能卖军用产品给德国，华联没有义务为德国牺牲自身的利益。 于是，同盟国与协约国双方陷入僵持阶段，东西两线的战场成了残酷的绞肉机，无情地吞噬这双方将士的生命。 战至1902年底，欧洲几个主要参战国，英国阵亡计20万人、法国21万人、俄国50万人、德国29万人、奥匈帝国20万人，共计140万人，这仅仅是阵亡的军人，不包括受伤的以及平民的伤亡，可见其惨烈程度。 在欧洲打得血肉横飞的时候，世界上有两个国家却是笑得合不拢嘴，就是华联和美国。 华联和美国都在这次的大战中保持中立，愉快地和双方做生意，但美国主要是和协约国做、华国是通吃，谁买都卖、一视同仁。 历史上是美国就是靠这次世界大战开始发家的，从战前的负债国变成战后的债权国，战后美国的黄金储量占世界的40%，算是一飞冲天。 可惜这个时空的美国没这么好运气，生意的大头让华联占据了，美国只能喝点汤。无论是军工产品、民用工业品、石油产品等，华联的产品都在质量、数量、价格超过美国产品，纵使协约国想买美国的产品，军队和民众也不答应。 美国仅仅在农产品方面强过华联。 鉴于世仇俄国加入了协约国、加上英国强行征用了奥斯曼土耳其在英国订购的战舰，1903年初，奥斯曼土耳其加入同盟国，随后就向英、法、俄等协约国宣战，协约国也向奥斯曼土耳其宣战。 同样在1903年初，德军在东普鲁士的马祖里湖（今属波兰）一带和俄军对战。 德军全国共有8个集团军，7个集团军主力都在西线和英法联军激战，在东线战场就只有德国第八集团军18万人，加上一些地方部队就20万人左右。 但是第八集团军的司令是赫赫有名的兴登堡元帅，参谋长是鲁能道夫元帅，两位都是德国着名的战将，指挥能力是相当不错。 与德军对阵的是俄国第1集团军和第2 集团军共计70万大军。 20万德军对阵俄军70万大军硬是不落下风，双方你来我往的打得难分难解。 这同样引起了远在碎叶城看戏的华皇吴天佑的兴趣，这欧洲大战是打得越来越有味道了，德国不愧是能发动两次世界大战的国家，那是真牛。 事实上，基本是德国以一国之力在和英法俄三国硬扛，虽然奥匈帝国有120万军队，真正能打的就是华国*军事顾问团训练的4个军12万人，仅占总数的1\/10，能自保就相当不错了。 如果奥匈帝国是一个正常国家，有了华军训练的12万精锐，慢慢改编其他部队，边打边改，整个奥匈帝国军队的战斗力就起来了。 可偏偏这120万大军中，60万匈牙利军团和25万南斯拉夫军团都是双重指挥架构，既要听皇帝的调遣还要听匈牙利政府和南斯拉夫政府的管理，非常混乱，皇帝约瑟夫一世怎么可能花重金去改造这样的军队。 这天吴天佑来到作战室：“韩俊，马祖里湖战役的情况有什么变化？” 韩俊：“回皇上话，截至昨天下午5点，德第八集团军截断了俄第1集团军和第2 集团军的联系，把俄第2 集团军包围在海登米尔-瓦尔斯多夫-米伦一线，俄军凶多吉少。” 吴天佑口张得老大：“纳尼？朕特么的才出去两三天，局势就骤然变成这样模样了？” 韩俊是头冒冷汗，这变化他也始料未及：“皇上，是这样的，首先是德军使用了毒气弹，俄军伤亡惨重；第二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俄第1和第2 集团军竟然使用明码联系。” “使用明码联系？” 这消息让吴天佑更加震惊，是彻底无语了。这特么的要多愚蠢才能干出这事啊，就是把他们比喻成猪那都是对猪的侮辱。 “还有没有让朕更吃惊的消息？” 吴天佑问完后，竟然看到韩俊脸上浮出了很诡异的笑容： “皇上英明，这个还真有。” “有屁快放，劳资真想看看他们又玩了什么新花样。” 吴天佑一心急，也不自称“朕”了，直接上“劳资”。 “第1集团军司令连年坎普夫和第2集团军司令萨姆索诺夫素来不和，明知第2集团军被围也不去正面救，而是攻击德军的侧翼，美其名曰围魏救赵。” 韩俊刚说完，吴天佑还没接话，之见参谋部副官拿着一份电文过来准备交给韩俊，却发现皇帝在场，又立即跑到吴天佑面前把电文递上。 吴天佑一看，原来昨晚俄第2 集团军自知不敌趁夜突围失败，战死3万多人，集团军司令萨姆索诺夫一看败局已定，开枪自杀，9万俄军成了德军俘虏。 吴天佑顺手把电文递给韩俊：“打完了，你自己看吧。” 韩俊一看，俄第2 集团军被歼是正常结果，并不奇怪，只是输的那么彻底、那么快速、那么没有价值还是超出了想象，这也太拉稀了。 “皇上，沙皇现在怕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现在就是杀了那个第1集团军司令，也换回不了败局。如果尼古拉二世只想到要杀人的话，这个沙皇俄国怕是混不了多久了。” “皇上的意思是错不在连年坎普夫身上？”韩俊很是奇怪，不解地问了句。 “这个连年坎普夫当然有错，不过真正错的却是这个沙皇尼古拉二世，他怎么会想到派两个死敌去联手进攻德军，这特么的就是在作死。 一个大国，朝廷里有派系、有内耗很正常，可是内耗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这就是皇帝的无能，也是亡国的先兆，你不信就等着瞧，俄国迟早必生大乱。” 第295章 伊松佐河防线 碎叶城（今比什凯克）是华国的西京，距首都北京的直线距离是3470 公里，飞艇以180公里的速度飞行，20个小时就可以到。 所以，太子出现在吴天佑面前时，他没有任何吃惊的表现。 太子吴立煜给他带来一个消息：亨克帕帕大酋长坐牛死了，临死前他指定他的三子怀恩多特·坐牛接任大酋长，因为没有书面文书，现在坐牛的长子和次子拒不承认父亲的遗嘱，也不认怀恩多特·坐牛这个大酋长。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老一辈的亲人以及功臣勋贵都相继离世，太上皇、太上皇后、定国公左宗棠、韩国公贺黎明等都已驾鹤西去，他们的后事处理有一套成熟的流程。但是大酋长坐牛是第一个离世的国主，大家都没有处理过这种类似的事情，无例可循。 吴天佑查看了一下文件，原来这三子怀恩多特·坐牛是现在的大酋长夫人所生，而长子和次子的母亲是坐牛的原配，死于对抗美国白人的作战中。 坐牛宠爱现在的妻子，便立幼子继位，这就是取乱之道，当年三国袁绍就是这么操作的，袁氏集团因此灰飞烟灭，难怪长子、次子不承认父亲的遗嘱。 “煜儿，你是怎么想的？” “父皇，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这么复杂的局面，中枢如果插手，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这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没法干。如果不插手，照现在的情形发展下去，可能会引发兄弟间的战争，这也是不能接受的，所以不插手是肯定不行。 儿臣就是不知道怎么插手可以取得一个大家相对满意的结果。” 太子能想到这一步也算是可以了，就是分析能力和决断力稍显不足。不过情况也可能不是表面这样的，或许是他觉得有依靠懒得想，也可能他怕独自决断侵蚀了君权，怕自己的父皇有想法，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煜儿，其实处理一件事，首先我们要搞清楚我们要达到的目的，然后就要考虑用什么方法达到目的，第三就是要把这种方法包装成大家都能接受的形式，这事就算处理好了。 我们在坐牛这件事上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不能发生战争；一个是要拆分酋长国。 不能发生战争这事很简单，一个命令下去就行，谁动武就灭谁，没说的。 拆分封国的办法老祖宗就有，汉武帝的推恩令。我们真正要解决的，就是怎么把推恩令包装成大家都乐意接受的形式。” 吴天佑这么一通分析下来，吴立煜脑中的条理也渐渐清晰。 推恩令就是汉武帝专门为了削藩、拆分诸侯封国而设的，稍微有点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如果直接拿出来，可能他分封出去的兄弟们都会有想法，实在是不利于华国的团结。可是该以什么形式出现呢？吴立煜陷入沉思。 过了良久，吴立煜有点丧气地说：“父皇恕罪，儿臣让你失望了。” 吴天佑是有点失望，不过人无完人，他不可能要求自己的继承人是一个全才，他这种水平应付君主立宪制是没有问题的。 “很多事需要历练才能做好，慢慢来。你自己要多培养点心腹帮手，让他们出谋划策，还不满意你再来找父皇，这件事，父皇就给你先说说。 他们三兄弟的事我们绝对不要直接插手，而是在不准动武的前提下让他们自己协商，父皇敢肯定他们一定协商不出什么结果来，这时候我们可以把分封的解决方案推荐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再协商。 最后，就算他们同意了分封的方案，还需要他们签字画押，送中枢审批，父皇再册封他们。这样，这个方案就是他们自己协商的结果，怪不得我们了。” 卧槽，吴立煜心想还能这么操作，这姜还是老的辣，这结果是他们兄弟三人签字画押的，真怪不到华国头上，不过他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父皇，那以后，大哥他们兄弟的封国也这么处理吗？大哥他们会不会有想法？” “那个时候父皇也已经不在了。所以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父皇和你说过，做皇帝首先是社稷，然后才是亲情，能不能做到就看你自己了，父皇真帮不了你。” 1903年5月2日，在英国开出优惠条件，支持意大利获得特伦提诺地区、阿尔巴尼亚的法罗拉地区，双方于是签订《伦敦秘密条约》，意大利正式加入协约国。 5月24日，做好战斗准备的意大利正式向奥匈帝国宣战。 随即意大利国王维克托·伊曼纽尔三世任命卡多尔纳为总指挥，调集了第2 集团军、第3集团军共18个师22万人，进攻奥匈帝国的伊松佐河防线。 意大利国王是看到有利可图才加入协约国的，所以他是全力攻打奥匈帝国。可他本人除了贪婪之外其他的才能极其平庸，从他任命的总指挥卡多尔纳就可见一斑。 卡多尔纳算是协约国阵营最糟糕的将军之一，他战术极为呆板，对待士兵冷酷无情，对表现不佳的部队执行每十人抽签杀一人古老酷法，招致旗下官兵的反感。卡多尔纳唯一的优点就是管理军队后勤的能力很强，伊曼纽尔三世任命这样的人做总指挥是在作死。 伊松佐河防线是奥匈帝国专门修的一条防备意大利这个不可靠盟友的防线，整条防线由高山和高原上的坚固阵地组成，防线核心为重镇戈里齐亚，北边有另一个防御重点托尔明诺。 这条防线原本只有2万人驻守，在意大利宣战后，奥匈帝国紧急从加利西亚和塞尔维亚调来增援，组成一个集团军：第五集团军，指挥官为斯维托扎尔·博罗耶维奇，总兵力只有意大利军队的一半，8个师11万人。 博罗耶维奇一看名字就知道他是斯拉夫人，他是同盟国阵营最优秀的战略防御家之一（很有可能没有之一），这位奥匈帝国将军早期对俄军的防御就很成功。 博罗耶维奇出身卑微，是从战场上真刀真枪打出来的，凭战功升至现在的集团军司令，因此对士兵们关爱有加，深受手下士兵的爱戴和崇拜，被士兵们亲切的称为“我们的斯维托”，与意大利的卡多尔纳形成鲜明对比。 第296章 欧洲和平会议 “既然有了落脚点，参谋部要立即制定相应的干涉计划，我们必须阻止战争的继续。一定要派足够的战力过去，一步到位，对欧洲各国实行泰山压顶之势，谁不听话就灭谁。” 几乎四面楚歌的奥匈帝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一听是正中下怀，他知道奥匈帝国战败后的里雅斯特港肯定保不住，还不如卖个人情给华联，于是爽快答应。 1910年3月23日，华奥两国在维也纳签署《华奥的里雅斯特租借条约》，华联以1亿华元的代价租借奥匈帝国的里雅斯特港30公里范围内约2千平方公里土地，为期30年。 联首先是用飞艇分批空运第2军接管的里雅斯特租界，同时华军总部命令太平洋舰队从夏威夷港出发，前往的里雅斯特港驻防，同行的还有海军陆战2师1.2万精锐，以及用运输船运送的一个航空轰炸师、一个战机护航大队的作战飞机。 太平洋舰队是一支实力非常恐怖的舰队，仅作战船舰就有2艘航母、飞机188架、6艘战列舰、10艘巡洋舰、20艘潜艇，标准的双航母战斗群，大华帝国海军只有三宝舰队是这样的配置，北方舰队和南方舰队都没有航母。 碎叶城号航母是华国生产的第四艘最新式的航母，长275.5米，宽62.75米，吃水10.44米，标准排水量3.22万吨，满载3.83万吨，动力系统为4台蒸汽轮机，8台锅炉，另外还有2台柴油轮机，4轴推进，输出功率16.8万马力，载燃油7200吨，最高航速33.8节，续航力2.8万公里\/15节，舰员编制为2830-3550人，可搭载最多103架战机。 另一艘航母是2.8万吨的长沙号，舰载机有85架。 1910年8月23日，已经完全准备就绪的华军向欧洲各国政府发出公告，要求双方停战，调停双方的关系。 一石造成千层浪，在交战各国打得精疲力尽时，华联出手调停，这个谁敢不给面子？华联只要加入对方，自己这方就特定翘翘了，后果非常严重。 而且，华联的调停得到了欧洲所有反战、厌战组织的积极响应，各国都出现不少工人游行情愿，要求政府接受华联的调停。 更何况现在欧洲一片萧条，工厂倒闭，工人失业是家常便饭的事，大批的退伍军人难以重新回归正常社会，找到顺心的工作，很多伤残退伍军人的生活陷入了异常困难的境地，数以百万计的战争遗孀与孤儿而言，贫困成了每天都必须面对的残酷现实。 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人鼓动，造反、起义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所以，就是想继续打，只怕到时候工人们都会起来造反不可。 从8月24日开始，奥匈帝国、德国、英国、法国、俄国、意大利等主要欧洲列强都先后发表声明，接受华联的调停。 当然，趁着欧洲战乱刚过，华联、美国以及南方联盟国资本开始大肆低价收购欧洲企业、银行，美其名曰支持欧洲各国恢复生产，重建家园。 同时也积极招揽陷入生活窘境的欧洲高科技人才，华联虽然没有参与欧洲大战，但华联的影响无处不在，对欧洲学者以及科技人才有很强的吸引力，不是美国能比的。 正是这种情况下，华联成功地说服了爱因斯坦加入皇家帝国大学，任理论物理学特级教授。 9月15号，爱因斯坦抵达华国首都北京，正式入职皇家帝国大学。 次日，吴天佑在乾清宫召见爱因斯坦夫妇，并热情邀请爱因斯坦出任大华皇家科学院院士，同时让他兼任皇家核能研究所荣誉所长。 华皇吴天佑盛赞了爱因斯坦对人类科技发展所做出的巨大贡献，并再次强调核能研究所就是为了利用核能发电，以避免利用矿石燃料发电对大气造成的严重污染，利用核能发电将造福子孙后代。 同时，吴天佑还畅想了未来通过狭义相对论为世界航天事业所起到的关键作用。 吴天佑的一番言论让爱因斯坦深受鼓舞。这个时候，全世界都是着眼发展生产，还很少有人留意环境保护一事，但爱因斯坦就是环保意识超前的其中一员，能够得到华皇的认同，并且把自己的理论研究和绿色发展联系起来，怎么让他不激动。 吴天佑终于把爱因斯坦忽悠到真心实意落户华联。 1910年11月13日，华联政府首相、华国皇太子吴立煜飞率华联和平谈判代表团抵奥匈帝国首都维也纳，和各国首脑协商欧洲停战的和平谈判。 吴立煜的到来，不光是赢得了各国首脑的热烈欢迎，更是受到了维也纳各界群众的一致欢迎。吴立煜在飞艇场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说，并承诺，华联会为各位提供无息、低息贷款，帮助各国恢复、发展生产。 吴立煜在飞艇场上的即兴演讲，纷纷刊登在欧洲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上，赢得了一片掌声和喝彩。 华联不是仅仅是口头说说而已，而是会切实地落实到实处。，这是华联扩充自身影响力，并同时能获取适当的经济利益，这一举两得的好事，傻子才不做。 15至20日，是各国的预备会议。 因为涉及到的参战国实在很多，十个国家始终相反，如果没有预备会议做准备，是没法谈下来的。 其实，这里面最让人头痛的就是巴尔干那几个小国，掺杂的利益纠葛实在过于复杂，民族问题、宗教问题、经济利益问题交织在一起，真的是剪不开理还乱。 所以预备会议时间是一再延长，直到11月30日，各国才基本理出一个头绪。 12月5日，华联、英国、法国、俄国、德国、奥匈帝国、意大利七个主要国家，在秘密协商，对预备会议形成的文件，初步交换意见，为和平会议顺利召开铺路。 在参加会议的七国中，华联是唯一一个欧洲以外的非参战国，但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因为就是华联的调停才使大家坐到了一张桌子上。 第297章 吴天佑要做昏君 欧洲和平会议不可能是一天两天谈成了，有一个漫长的讨价还价的过程。 华联的作用不是在和各方讨价还价，而是注重平衡，照顾到各国关切的问题。但华联仅仅提建议，结果如何由他们自己谈。 华联也不参与会议议案的表决。 而在北京，皇帝吴天佑也在乾清宫东暖阁正和群臣商讨欧洲事务。 其实就军事实力而言，华联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没有任何国家有实力可以单独对华联，就这点而言，吴天佑并不担心远在的里雅斯特港的华军，也不担心压制不住欧洲各国，实力在那里，欧洲翻不了天。 贾绍明：“皇上，我华联不惧欧洲，就算是他们联合起来我们依然不惧，他们同样不是我们的对手。就我军在的里雅斯特租界的部队，就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只是常言道，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现在欧洲和平谈判主要就是卡在巴尔干半岛的这些小国上，如果塞尔维亚他们一直不老实，老想在巴尔干半岛搞事情，那确实是个麻烦。” 几人闻后也无不微微点头，就是这个理。 吴天佑其实最担心的就是战火继续蔓延，到时候无路可走的工人阶级一定会揭竿而起，那时候就不是在座几个人能够控制得了的。 这时秦王吴立涛开口了：“父皇，儿臣在欧洲时就发现，欧洲各国都存在这种代表工人利益的政党，各国的君主都非常忌惮，对此也是恨之入骨。 如果真是这个什么布尔什维克执政的话，我估计不光是我们华联睡不着觉，欧洲各国君主也肯定彻夜难眠，群起而攻之的可能性很高，这可能是我们的机会。” 众人听后都觉得秦王的话有道理，如果欧洲各国合力出兵的话，灭掉这股势力应该是问题不大。唯有吴天佑知道，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后世的时空里，反正欧洲各国联合出兵也没能扑灭苏维埃政权，反而是让它茁壮成长，成为一个可以和美国抗衡的超级大国。 但是，这个时候如果华联出手的话，他们能不能扛得住就难说了。 唯独太子吴立煜一直没有发言，脸上还挂着一丝忧虑，吴天佑还是问了下： “太子，你有什么看法？” 吴立煜这才从沉思中醒来，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父皇，儿臣认为齐国公（贾绍明）的计策就很不错，现在局势还没有进一步明朗，我们先以预防为主，守卫好华联的领土。” 这话没毛病，现在制定针对欧洲的计划还为时尚早，除非华联对欧洲还有领土要求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吴天佑看得出来，吴立煜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留了一半，留了让他忧心的那一半。 吴天佑留下了太子，等众人散去后，吴天佑问道： “煜儿，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是的，父皇。父皇说的布尔什维克类似的党派，在我们华联内部就有，叫华联工人党，他们组织严密，信仰坚定，党员人数超过十万，实力不小啊，儿臣有点担心。” “嗯，煜儿的担忧不无道理，心有敬畏行有所止，有敬畏之心好啊。 对华联工人党你既要担心也不要过于担心，他们最后会走到哪一步，完全取决于政府能不能真正地为工人利益考虑。 10万党员看起来很多，但是华联有超过5千多万的工人，他们发展了20多年，还不到工人总数的1%，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们华联有许许多多的工会组织，他们其实和工人党在做同样的事情，就是维护工人权益。 工人党不是洪水猛兽，他们的存在可以提醒政府不要忽视了工人利益，同时可以让政府有充足的理由去限制资本的贪婪，缩小贫富差距，这是社会公正的一种体现。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想想看，工人和农民占到华国总人口的90%以上，如果他们对现状不满意，我们吴氏也就走到头了。” 吴立煜听了父皇的长篇大论，终于解开了大部分忧虑，其实一句话就能说完：维护工人的正当权益。 其实，华联的民众都是及其温顺的，只要能吃饱饭，基本就不会想其他事情了，工人、农民安抚好了，其他人就是有想法，得不到工农的支持，也是白搭。 “听父皇这个一说，儿臣明白了。” “皇儿明白就好。多收集他们的消息，工人运动的第一国际、第二国际、以后可能还会有第三国际甚至第四国际，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一些决议，里面包含着很多当下工人们关心的切身利益，你要弄清楚怎么回事，然后结合我国的实际情况执行，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吴立煜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共产国际的决议比底下臣子们收集上来的信息更准确、更有用，让政府能够更加精确对解决工人们关切的问题。 “谢父皇指点，儿臣这次有信心了。” 吴天佑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皇儿，从现在开始，你要着手组建你自己的团队，逐步把你的亲信提拔上来，明白吗？” 吴立煜震惊地看向父亲，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父皇，儿臣.....” “别说了，父皇知道你的担心。父皇年纪越来越老，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有些力不从心，华联这副千斤重担也该你来替父皇分担分担了，欧战打完，理顺了俄国的关系，父皇会把军权都交给你。” “父皇，万万不可，华联不能没有父皇坐镇，儿臣能力不足啊。” “父皇现在还没死，你就镇不住这华联的江山，那朕死后我华联会怎么样？朕是不是要考虑朕所托非人了。” 吴天佑的这句话就重了，让吴立煜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准备接手管理整个国家吧，就让父皇舒舒服服享几天清福、过几年昏君生活吧，做皇帝实在太苦太累了，你也要有思想准备。” 第298章 美国参战 虽然华联反复警告国内商船不要前往英国本土进行商业运输，但还是有少数不怕死的运输商抵挡不住高额酬金的诱惑，冒险承接前往英国的船运业务。 华国三十七年十月十三，华联商船“东鸣号”在英吉利海峡海域遭到德国潜艇袭击沉没，15名华联人遇难，引起华联国内的愤怒。 华德双方为此展开磋商，德国为了快速平息事件，开出了巨额赔付，而华联则发出运输禁令，禁止华联船只进入英吉利海峡以北的德英交战区域，违令者将吊销营运资格证，事件被迅速平息下来。 公元1904年1月1日，华国三十七年十一月十四，华联皇帝吴天佑召回了在奥匈帝国的华联军事顾问团，继续在欧战大战中保持中立，专心做生意。 吴天佑撤走军事顾问团，表面上看是要和同盟国保持距离，实际上是吴天佑给美国人和协约国的一种暗示，表明华联只想做生意，不会参与欧洲战事。 由于英国和协约国其他各国对无限制潜艇战的严重性估计不足， 对潜防御尚处于最初阶段， 无限制潜艇战立即给协约国造成严重损失。 美国政府也因德国的无限制潜艇作战蒙受巨大损失，出口贸易从11月份的5.12亿美元下降到12月份的4.07亿美元、1904年1月的3.36亿美元、2月的2.87亿美元，出口交易总额狂降43.9%，美国经济遭受重创。 2月中，美国政府代表团赴德国首都柏林，就德国的无限制潜艇作战进行磋商，强烈要求德方停止对美国商船的攻击行动。 德国现在已经让英法俄缠得无法脱身，要再增添一个美国这样等级的对手，那么就离死不远了，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和美国周旋，希望达成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1904年3月，欧洲大战正处于关键时期，担任俄军总司令的沙皇尼古拉二世正在莫吉廖夫的前线大本营指挥作战，由于他在长期外作战，国家杜马委员会趁机攫取了权力，尼古拉二世失去了对首都彼得格勒的局势控制力。 在圣彼得堡，罢工运动迅猛展开，3月25日，罢工开始发展为武装起义，尼古拉二世连忙诏令部队对起义进行镇压。但是尼古拉二世的血腥镇压促成了更广泛更剧烈的革命，最后连卫戍部队队也拒绝接受沙皇的镇压命令，参加到起义人群中去了。 国家杜马委员会趁机对他施加压力，并派代表规劝其退位。 1904年4月2日，尼古拉二世被迫宣布退位。 4月15日，俄国第一届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成立，是为俄罗斯共和国，16日，尼古拉二世正式签署退位诏书，罗曼诺夫王朝灭亡。 俄国的动乱，给德国政府以及同盟国打了一针强心剂，让英法为首的协约国倍感压力。显然，就算俄国继续参与战争，但动荡的俄国实力却要大打折扣了，如果德奥联军全线压向西线战场，英法两国的联军未必扛得住。 俄国的的动乱，同样使德美谈判的德方提高了要价，不想在美国手中委屈求和，美国人立即结束了谈判，愤然离去。 4月6日，美国宣布同德国断绝外交关系。 5月7日，美国向德国宣战，加入协约国。 美国的参战，让德国、奥匈帝国为首的同盟国面临极大的压力，美国能够派出上百万的部队参战，会彻底改变处于僵持的欧洲战局现状。 同盟国的小弟们意识到同盟国很可能战败，奥斯曼土耳其、保加利亚等国开始寻求自保的办法，尽量减少损失。 其实，最紧张的人莫过于华联皇帝吴天佑，因为没人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但他比较清楚。如果照他原来时空的发展轨迹，接下来就是布尔什维克的二次革命和苏维埃政权的建立，这两者都令吴天佑感到极度恐惧。 吴天佑并不是害怕布尔什维克和苏维埃，而是害怕布尔什维克控制下的苏维埃政权占领俄国后，会不会和华国翻历史旧账，他不希望同布尔什维克为敌，因为他的很多理念本身就来自这个布尔什维克党。 但吴天佑有自己的坚持，那就是大华帝国的领土神圣不可侵犯，只要他们不触碰这点，吴天佑可以和他们和平相处。否则，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给面子。 吴天佑太了解俄国人了，他们骨子里的基因就携带着对土地的强烈渴望，这是遗传，不会因为他们成了布尔什维克就改变的，他不得不为即将到来的变数做一些前期准备。 所以吴天佑今天召集了几个主要负责人来研讨这件事，有太子吴立煜、秦王吴立涛、总参谋部总参谋长贾绍明、副总参谋长韩俊四人。 吴天佑还是一贯的风格，首先点明这次会议的主题： “众卿家，朕并不关心欧洲的战事，他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和我华联无关，我们就是做点生意赚点钱就行。可是，俄国发生革命，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退位，现在出现了两个重叠的政权：俄国临时政府（俄罗斯共和国）和苏维埃政权。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过不了多久估计就会发生二次革命，布尔什维克控制下的苏维埃政权将会赢得这场争斗。 俄国既是我们的邻国，也和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俄国换了主人会不会和我们翻历史旧账呢？不管他们有没有这个意思，我们都需要有所准备，有备无患嘛。” 四人听到皇上的一番话，信息量不小，看来皇上比较忌惮这个叫布尔什维克的组织，并且预言苏维埃会最终夺取政权。这苏维埃是个特殊的政权模式，难道这种模式有问题？ 韩俊首先发言：“皇上，西伯利亚、中亚一带，我华族内地迁移人口及后代已经占比超过70%，西西伯利亚和哈萨克西区是重点开发区域，更是接近90%，他们难道还想翻天不成。 打仗的话，无论是军队的数量、装备、后勤保障、还是综合国力，我们都在俄国之上，他们不动则已，敢动的话是必死无疑。” 第299章 约战 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看到两人一句话就败下阵来，不得不亲自出马应付： “皇子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战后的南斯拉夫已经是一贫如洗，华联就不能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吗？这样做对华联的声誉也不利啊。” “沙皇陛下说得不错，我们就是本着协商的态度和南斯拉夫沟通，可是他们不领情啊。你们也劝过，他好像也没给你们面子吧，您说怎么协商？” “皇子殿下，我们欧洲联盟就是为这事而来，我们希望有我们欧洲联盟来处理。” “沙皇陛下，你们欧洲联盟处理不了，如果你们真想自己处理，就请你们得拿出实力来说话，让我们心服口服。” 熊浩翔只是轻描淡写地这么一说，四国首脑的脸就黑下来了，这话挑衅味十足。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四大战胜国，哪个没有点脾气，英国首相亨利·坎贝尔·班纳曼阴沉着脸问道：“殿下，需要我们欧洲联盟怎么证明实力？”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当然是和我们打一仗了，谁赢了谁说了算。” 在座四人几乎吐血，这特么的刚打完欧洲大战，欧洲家底都打得只剩裤衩了，拿什么和你华联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好不好。 谁知熊浩翔接着说：“你们或许认为我趁人之危，那么我华联就不占你们便宜，陆战你们损失太严重就不打了，你们的海军损失不大，我们就打海战。 我的太平洋舰队就在的里雅斯特，你们欧洲联盟有多少战舰算多少战舰，和我太平洋舰队打一场海战，你们看怎么样？” 法国总统冷冰冰说：“殿下这玩笑一点不好笑，说好的打海战，但你们要是输了再派其他舰队过来，我们也奈你不何啊。” “哈哈，法利埃总统先生多虑了，这就是一场战争赌局，你们的欧洲联盟舰队对我的太平洋舰队，不涉及到两国战争，我们可以签个协议公布于世，让全世界来作证。 欧洲联盟不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吧？那你们又怎么证明你们有资格调停华联和南斯拉夫的争端？就凭你们长得帅吗？” 四位首脑人物至此已经明白对方在使用激将法，这是明目张胆的在激怒他们，但整个欧美舰队加起来如果还不敢和华国的太平洋舰队对阵，这脸也没地搁啊。 四人用眼神在相互交换意见后，英国首相班纳曼问道：“贵国想怎么打？” “亚得里亚海以南、苏尔特湾以北的地中海中段海域足够宽阔，大家约好时间，摆开阵势打就是了，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签个合约向全世界通告，并告诫商船不要再战争期间通过这片海域。 我觉得一个月准备时间就可以，这样你们可以调集战舰，我华国也来不及从东方调舰队过来支援，就算调过来也必须经过苏伊士运河，你们不可能不知道的，来了就算我们输。” 这样的布置和安排算是非常公道的，好像是站在欧洲联盟这边考虑问题一样，四位首脑没道理拒绝，四人于是交头接耳沟通了一下，毕竟这场战争涉及赌约。 英国首相班纳曼：“皇子殿下，如果你们输了就要放弃德国和奥匈帝国的所有贷款，并退出欧洲，不知道你们是否可以接受？” 第300章 地中海大海战(上) 熊浩翔没想到四国竟然同意开战，心下很高兴：“我同意你们的条件。” “那么四位先生，你们如果输了，你们将承担什么代价？” 这可让四位首脑为难了，为了南斯拉夫一个小国，让他们去冒这么大风险，没人肯干。 熊浩翔知道这帮人的小九九，于是继续说道：“我华国不需要你们支付任何代价。” 四人一听随即满口答应。 就这样，五国就在南斯拉夫不知情的情况下“愉快地”决定了南斯拉夫的命运。 7月25日，国际联盟和华语联盟国同时发表禁航通告，从8月20日起至9月20日止，东起克里特岛、西至西西里岛、北至亚得里亚海、南至非洲苏尔特湾沿岸的地中海海域为交战区，禁止任何未经批准的船只通行。 显然，国际联盟是答应了华国的要求，双方准备展开一场历史上最荒诞的赌约战争。 华国总参谋部立即组织飞艇向的里雅斯特租界空运大量的航空炸弹、鱼雷、深水炸弹，同时还调派了20艘军用飞艇过去助战。 而国际联盟的联合舰队共有60艘战列舰、132艘巡航舰、20艘潜艇、353艘鱼雷快艇，分为英国舰队、美国舰队、法国舰队、和意大利为主的多国舰队。 同时，英法美三国集中了180艘飞艇助战。 8月19日，华国太平洋舰队从的里雅斯特军港出航，向地中海交战区前进。 碎叶城号航空母舰上，的里雅斯特租界总督、太平洋舰队司令、渤海王熊浩翔正在听取舰队参谋长林梓闵在综合汇报敌情。 “司令，四国联合舰队一分为三，美国舰队在东面的卡拉马塔港；多国舰队在西面的锡拉库扎港；英法联合舰队在瓦莱塔港。” “分成三块？他们这是认为我太平洋舰队没能力短时间吃掉他们任何一支分舰队啊，不作死就不会死，竟然这么看不起我太平洋舰队，好事啊，你们参谋部的意见。” “联合舰队的水面战舰比较好处理，所以我们首先要清除敌方的飞艇和鱼雷艇，他们数量实在太多，严重威胁到我们舰队的安全。” “好，就这么办。它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得知敌军的飞艇在罗马、那不勒斯、卡拉马塔、锡拉库扎四个地方：敌军的鱼雷艇在那不勒斯、卡拉马塔、锡拉库和瓦莱塔，熊浩翔稍稍皱了皱眉头，除了罗马和那不勒斯外，其他地方都已经超出了陆基飞机的攻击范围，这就增大了舰载机攻击的压力。 “命令：舰队20日（明日）赶到奥特朗多海峡，前锋战列舰分队从海峡前出50海里待命；的里雅斯特空军负责清除罗马、那不勒斯的飞艇和鱼雷艇；18艘飞艇负责攻击卡拉马塔，有长沙号航母起飞战机提供护航； 剩下2艘飞艇则飞临战列舰分队上空，配合他们执行反潜任务，告诉他们要预防敌军潜艇的偷袭，确认安全再行动，不要急。” 1907年8月29日早上八点半，国际联盟军才刚起床没多久，还未反应过来就遭到了华国空军的袭击，罗马、那不勒斯两地的80艘飞艇全部被摧毁，而停泊在那不勒斯港的70艘鱼雷艇也被炸得仅剩21艘，损失惨重。 上午九点四十分，美国舰队驻扎的卡拉马塔遭到空袭，20艘飞艇全数被毁、43艘鱼雷艇葬身大海，美国舰队同样遭到波及，2艘巡洋舰负伤。 带着英国舰队、法国舰队从瓦莱塔港出发的英国海军上将约翰·阿巴斯诺特·费舍尔在11点接到了罗马、那不勒斯遭到空袭的报告，立即请法国舰队司令达尔朗来到自己的旗舰无畏号战列舰（hms dreadnought）上商讨对策。 两人刚讨论没几句，美国舰队又发来了卡拉马塔遇袭的消息，直接把两人整懵了。 “马上给西姆斯上将去电，询问巡洋舰的受损的具体情况。” 费舍尔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巡洋舰的受损情况，以此判定华国的空中打击对战舰的威胁程度，好在回电表明华国空军对战舰的攻击力有限，根本无法击穿巡洋舰的装甲，让费舍尔安心不少。 不过刚开战不过几个小时，国际联盟联合舰队连华国太平洋舰队的影子还没看到，就损失了100艘飞艇、92艘鱼雷艇，预示着这一仗可能以他们无法想象的方式开打。 “达尔朗先生，一开战就把我们的计划打乱了，我们的飞艇在华军面前不堪一击，战前用飞艇侦查的计划算是泡汤了，把飞艇都撤走把，不需要做无谓牺牲了。 鱼雷艇也无法抵抗华军的轰炸，但鱼雷艇是我们对付华国舰队的杀手锏，不好办啊。” 达尔朗也陷入沉思，华军一上来就是这么大一个下马威，对联合舰队的士气打击很大，而且失去了飞艇作为侦查手段，就得靠侦察船来完成侦查任务。可遗憾的是联合舰队现有的侦察船都没有配备无线电通讯设备，这信息回传就太慢了。 “总司令，飞艇撤退是没办法的事，但鱼雷艇不能撤，而是要把他们分散到沿岸的各个港口去，华军就是要炸，也要让他们东一点西一块地慢慢找，我们有的是鱼雷艇，这样也可以有效分散他们的攻击力。” “不错，就这么办。然后让各舰队派速度最快的巡洋舰充当侦察船吧，没有敌军的动向，这仗怎么打？” 就这点而言，达尔朗没意见。 第301章 地中海大海战(中) 做了部分微调后，英法联合舰队继续向地中海深处缓慢前行。不过，他们很快就遇到了华国的侦察机，说明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华军完全掌握。 碎叶城号航母上，太平洋舰队司令熊浩翔正在听参谋长林梓闵的汇报： “司令，照现在的速度，英法联合舰队明天上午英国前进到伊奥尼亚海附近，据我们的前锋战列舰分队约130海里，而他们的潜艇就在舰队后方30海里处，具体数目不清楚，应该是全部20艘。” “竟然可以侦查到他们的潜艇？这么看来，他们潜艇的潜航时间相当有限，很可能就是情报显示的4个小时左右，这是个好消息，立即命令潜艇分队出发，给我插到英法舰队后面去，配合我们明天的进攻。” “其他的安排？” “命令的里雅斯特的18艘飞艇9点赶到伊奥尼亚海附近助战，目标是敌军的潜艇和鱼雷艇；战列舰分队前行至伊奥尼亚海北30海里处，等待进攻命令； 明天早8点，碎叶城号、长沙号航母开始起飞战机，以大队为单位（1个大队24架战机）分批攻击，第一批全部携带汽油弹，尽量扫除敌舰的防空炮，第二批一半汽油弹一半鱼雷，第三批以后全部挂在鱼雷攻击； 视攻击情况，再决定潜艇和战列舰分队的出击时间。 40艘战列舰、70艘巡航舰、20艘潜艇，好大一桌菜，明天这帮兔崽子还不乐疯了。” 21日上午9点，英法联合舰队行至伊奥尼亚海附近海域时，就发现从北方飞来了大批华国战机，后面还有近20艘飞艇，英法联合舰队立即拉响警笛，准备迎战。 华军的飞艇并没有参加攻击，而是越过英法舰队向其后方飞去，联合舰队总司令费舍尔见状立马卧槽几声，这华军飞艇显然是要对付后面的潜艇分队去了，于是立即传令，让潜艇快速下潜躲避。 可是，华国的飞艇依然观测到了正在下潜的法国潜艇，确定了对方潜艇的大致位置，于是立即向太平洋舰队呼叫，派水上飞机来协助作战。 只要水上飞机带着声呐设备过来，这些潜艇就麻烦大了。 这个时候的战舰部分已经装备有防空炮了，但数量非常少，毕竟战舰在此之前基本没有遭遇过大规模的空袭，防空意识相当淡薄，华军舰载机没多久就基本清除了英法舰队的防空火炮，随后就是狂轰滥炸，并用机载机关炮对战舰上的海军官兵进行攻击。 直到第二批战机到来，它们才撤退。 华军的第一波攻击携带的是汽油弹，看似威力巨大，但对战舰本身并没有什么威胁，可第二批就不同了，有24架是携带鱼雷的鱼雷轰战机，虽然每机只能携带1枚鱼雷，发射完鱼雷就得立即返航，但对战舰却构成致命威胁。 华军战机虽然久经训练，但实战也是头一回，进攻效果并不理想，但依然取得了击沉4架、击伤5架的战绩。 到这时候，英法舰队总司令费舍尔、副司令达尔朗才如梦方醒，华军是准备用飞机和自己打海战，这特么的是完全不讲武德嘛，如果华军继续用飞机攻击舰队，那么英法联合舰队就麻烦大了去了。 如果华军有足够多的飞机进行空中打击，这次海战可能都不需要双方战舰的面对面炮击，可能自己就要被击败了。 第302章 地中海大海战(下) 30分钟后，第三波攻击如期而至，这次华军战机全部是鱼雷轰战机，48架共48枚鱼雷，依次对英法舰队发起攻击，击沉了3艘战列舰、6艘巡航舰，同时击伤6艘战舰，战绩非常可观。 敌方战舰都还没看到，自己就被击沉了13艘战舰、击伤10艘（有1艘受伤战舰被击沉），照这么个打法，整个联合舰队都在这里，也不够敌军收拾的，怪不得华国一个太平洋舰队敢单挑整个欧美联合舰队，这特么就根本是降维打击，没法玩。 于是他迅速联系法国舰队司令达尔朗，商量是否立即撤退，法国舰队司令达尔朗早就想撤退了，这么打下去不是勇敢、是愚蠢，二人一拍即合，立即命令舰队全速撤退。 可战舰怎么跑得过飞机，不久就被追上，第四波攻击开始，一次又被击沉8艘战舰、击伤7艘，英法联合舰队是军心涣散，没命地撤退。 第五波战机还没到，他们就遭到了来自水下的攻击，华军虽然只有10艘潜艇，但是每艘潜艇携带了6枚鱼雷，又是近距离偷袭，让英法联合舰队损失惨重，竟然直接被击沉21艘战舰，击伤2艘。 本来这个时候，是英法舰队攻击华军潜艇的最佳时机，但是战舰指挥官战心全无、一心想逃命，哪里还顾得上去攻击敌人。 当第五批战机和华军的战列舰分队赶来的时候，英法联合舰队彻底失去了反抗意识，干脆举旗投降了。 原计划要打一个月的华国对国际联盟之间的赌约海战，在开战的第二天就因英法联合舰队投降而告终，国际联盟联合舰队认输，承认战败。 华国太平洋舰队随即放还了英法联合舰队所有被俘战舰和海员，双方宣布战争结束。 两天的战争，让英法两国承受巨大的损失和人员伤亡，英国损失了8艘战列舰、10艘巡洋舰、33艘鱼雷艇、62艘飞艇；法国损失了4艘战列舰、19艘巡洋舰、48艘鱼雷艇、36艘飞艇；除了还有意大利损失15艘鱼雷艇外，其他国家的损失基本不值一提。 这一战直接把欧美仅剩的一点傲气彻底打没，让欧美各国从心底里对华联产生深深的畏惧感，华语联盟国终于到了和蒙古帝国同样的高度，让欧美敢怒而不敢言。 从此以后，欧美各国对于华联事务再也不敢多嘴，更别说是插手了。 9月1日，刚刚成立不久的奥地利共和国宣布变更为奥地利王国，并迎原奥匈帝国皇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为国王。 9月10日，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在奥地利维也纳登基登上王位，史称斐迪南二世，斐迪南二世同时宣布斯洛文尼亚以及的里雅斯特港租界为奥地利领土。国际联盟的成员国都知道这一操作的背后是华联，而且愿赌服输，于是纷纷承认两地是奥地利领土。 这就苦了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王国的国王彼得一世（塞尔维亚语：Пetap i kapa?op?eвn?），他仅仅是不想分摊奥匈帝国的债务而已，结果不仅钱要照还，连刚刚到手的斯洛文尼亚地区也没了，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悔不当初。 第303章 俄国 三月廿（4月13日），华军动用了1个航空兵师72架轰炸机、1个飞艇旅20艘飞艇、1个中队8架战斗机护航用于对付俄军的飞艇，外加10个重炮师1800门150mm重炮，对俄军阵地进行狂轰滥炸。 苏俄士兵哪见过这种程度的攻击，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首先遭到吊打的是俄军飞艇，其130公里\/小时的速度在战机550公里\/小时面前就是龟速，硕大的艇体让战机闭着眼眼都能打中，简直不要太轻松，而且还跑不掉。 在全世界是飞艇里，只有华联和美国是使用价格昂贵的氦气，其他国家依然是使用氢气为主，仅有部分特殊用途的飞艇才使用氦气，比如皇室专用飞艇。 所以，俄军的20艘飞艇接二连三被华军战机打到空中爆炸，半个小时就全部去见了他们的上帝去了。 紧接着，华军开始清理俄军的高射炮阵地和炮兵阵地，俄军的高射炮并从没见过这么高速的飞行器，而且和飞艇比特么地还那么小，怎么打啊？可还没等他们考虑清楚，华军的的轰炸机就已经开始投弹攻击，令俄军为数不多的高射炮没开两炮就纷纷歇菜，全军覆没。 而俄军炮阵虽然有坚固的防御工事，但依旧抵挡不住华军重炮和航空炸弹的双重打击，被一个一个清除，损失惨重。 三天的狂轰滥炸后，华军立即发起了地面攻击，华军第三军、第五军以战车开路分左右两翼冲入敌阵，第十七军、第三十三军紧随其后，在第三军、第五军打开的缺口上左右突击俄军，所向披靡，俘敌无数。 按照华军最新的编制，第一至第十军是全机械化部队，每军下辖两个战车师、一个机械化步兵师，有3万人以及700辆战车、500辆装甲运兵车，妥妥的钢铁部队。 第十一至第五十军是满编配置的常备军，一军下辖两师共3万人；第五十一军至第一百军是简编军，每军只有1万人。 三月廿四，华军兵临叶卡捷琳堡，俄军剩余的五万大军被团团围住，虽然苏俄要求守军不惜一切代价死守，等待援军。但肉体怎么可能挡得住华军的钢铁洪流，守军抵抗两日后，伤亡1万余人，最后只能弃械投降，华军攻克叶卡捷琳堡。 吴立涛立即以这次的俘虏为基础，组建了复国军第一、第二、第三师、第一战车旅，全部由华国提供装备，并由华军教官重新训练。 而华军第三十三军镇守叶卡捷琳堡，第三军、第五军、第十七军开始肃清华俄边境500公里内的所有军队，包括苏俄军队和俄国临时政府军队。 直到这个时候，苏俄才意识到自己惹上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华军的攻击力已经超乎他们的想象，这就是一场没有希望的战争。 苏俄的强硬派终于不再阻挠和平派改善华俄关系的行动，释放了华国驻俄国大使等人，连同其欧洲国家的驻俄大使也一并获得自由。 这天，华皇吴天佑像往常一样在乾清宫东暖阁办公，华联外交部长李兰过来汇报工作，李兰是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的孙女。 “皇上，苏俄向我驻俄大使表达希望和谈的愿望，臣特来向皇上请示处理章程。” “他们开出什么条件？” “苏俄的意思，只要我们答应退出苏俄领土，一切好商量。”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等打痛了才知道后悔，晚了。 告诉苏俄，由于他们缺乏诚信，国内还有强烈的反华意识，我华国将在华俄边境以西，设置一个500公里宽的缓冲地带，为期十年，作为对他们无故逮捕我国驻俄大使的惩罚。我华国地面部队不会越过500公里的界限。” “臣遵旨。” 李兰前脚刚走，覃超就接着过来了。 第304章 喜欢用最后通牒的华联 欧战结束后，各战胜国于1907年1月在巴黎凡尔赛宫召开了战后协约国会议，商讨如何对战败的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以及奥斯曼帝国进行惩罚。 由于各国关系错综复杂，协约国之间为了各自的利益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主要矛盾就是体现在法国利益和英美利益的冲突上。 法国可以说和德国是世仇，德国的统一就是踩在法国身上实现的，法国自然不允许还有一个强大的潜在对手存在，所以法国希望肢解德国，彻底消除隐患。 但英国不答应。 英国奉行的是大陆均势政策，不希望看到欧洲大陆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所以保留一个具有一定实力、可以牵制法国的德国是最好的选择。 所谓大陆均势政策的核心就是，英国在任何时候都必须反对一个最强大的国家或者几个国家联合起来的政治上的独裁，不希望欧洲大陆被一个最强国的霸权所统治，不愿意欧洲大陆出现强权。 均势政策使英国可以通过外交手段，离强合弱、扶弱抑强、孤立、干涉等手段的交替应用，维持着一种对自己有利的欧洲大陆均势，并成为这种均势的操纵者。 美国为了插手欧洲事务，也不希望欧洲大陆出现法国独大的局面。 6月28日，经过激烈的较量和彼此的妥协，各战胜国在凡尔赛宫镜厅签订了《对德和约》，即《凡尔赛和约》。 根据《凡尔赛和约》及之后的一系列条约，欧洲的地图被重新勾画。 奥匈帝国被肢解，奥地利、匈牙利变成独立的两个国家，捷克斯洛伐克和南斯拉夫也宣告成立，罗马尼亚从匈牙利和保加利亚那里接管了部分领土。 而波罗的海沿岸国家则纷纷独立，其大部分都是从俄罗斯帝国分割出来的。同样获得独立的波兰，其国土包括了之前属于德国的部分领土，并通过位于但泽的“波兰走廊”入海。法国重新获得了在普法战争中丢失的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比利时与丹麦也获得了德国的一些领土。 总的来说，德国失去了其战前领土的13％，而其殖民地则变成了协约国中此国或彼国的新属地，这些领土的分配并不尽如人意，多数国家都对业已设定的国界线心存不满，这给以后再次爆发争端种下了祸根。 而华语联盟国在6月29日发表官方申明，要求从奥匈帝国独立出去的国家，按照所得领土占比，和华联签署贷款分摊协议，归还华联的贷款。 迫于华联强大的存在，在波兰之后，奥地利、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四国先后和华联签署了贷款分摊协议，唯独塞尔维亚为主体的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王国（即：南斯拉夫王国）拒绝了华联的提议。 这可把华联皇帝吴天佑气得不轻。 不过仅仅是生闷气而已，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南斯拉夫却没放在心上，华联布置在的里雅斯特租界的军队足够强大，就算是碰到英法美单独一国，也可以一战。 华联首先是用飞艇分批空运第2军接管的里雅斯特租界，同时华军总部命令太平洋舰队从夏威夷港出发，前往的里雅斯特港驻防，同行的还有海军陆战2师1.2万精锐，以及用运输船运送的一个航空轰炸师、一个战机护航大队的作战飞机。 太平洋舰队是一支实力非常恐怖的舰队，仅作战船舰就有2艘航母、飞机188架、6艘战列舰、10艘巡洋舰、10艘潜艇，标准的双航母战斗群，大华帝国海军只有三宝舰队是这样的配置，北方舰队和南方舰队都没有航母。 碎叶城号航母是华国生产的第四艘最新式的航母，长275.5米，宽62.75米，吃水10.44米，标准排水量3.22万吨，满载3.83万吨，动力系统为4台蒸汽轮机，8台锅炉，另外还有2台柴油轮机，4轴推进，输出功率16.8万马力，载燃油7200吨，最高航速33.8节，续航力2.8万公里\/15节，舰员编制为2830-3550人，可搭载最多103架战机。 另一艘航母是2.8万吨的长沙号，舰载机有85架。 因此，吴天佑决定对南斯拉夫实施空中打击，杀鸡给猴看，逼他们同意。 7月10日，华联政府向南斯拉夫发出最后通牒，限期一个月予以答复，是否同意分摊债务。霎时间，欧洲再次被战云笼罩。 南斯拉夫向正在筹建的国际联盟（国联）寻求帮助，国际联盟发起国英国、美国、法国、意大利四国于是在法国凡尔赛宫举行联席会议，商讨对策。 可以说，四个国家和华联都有仇，仇恨最深的莫过于美国，当时华国发起对美战争加上南方联盟国的独立，美国丧失了50%的领土，仅剩382.308万平方公里；仇恨最少的就是意大利了，它只是和华国打了一仗，赔了点钱而已。 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是美国历任总统里在任年龄最小的一个，当时年仅42岁。他一直秉承对外强硬的政策，并在1903年策划了巴拿马独*立，从法国人手中夺得了巴拿马运河的建造权和永久控制权。 在西奥多看来，让华联插手欧洲事务是不可接受的事，可美国没有单独对抗华联的实力，所以才极力推荐组建国际联盟，就是有抗衡华联的用意在内。 西奥多：“先生们，华联如此霸凌一个欧洲国家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件，上次他们就对波兰这么干了，如果我们不能有效应对，那么类似事件将会继续发生，欧洲还是欧洲吗？” 西奥多这招可谓非常高明，把欧洲几十年积累下来的优越感击得粉碎，瞬间把英国、法国、意大利对华国的警惕上升到不满和愤慨的程度。 法国在欧战中损失惨重、在分赃谈判里又遭到英美的联手打压，本身就一肚子火，西奥多这么一煽动，法国总统克莱芒·阿尔芒·法利埃（clément armand fallières）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些可恶的东方人，他们不是承诺不进入欧洲的吗？现在竟然把手伸进了欧洲，如果我们不团结起来应对，他们很有可能殖民南斯拉夫，真正踏足欧洲。” 其余三国首脑听后一脸凝重，法国总统法利埃说的情况并不是没有可能，如果让华联在欧洲扎根了，那可是灭顶之灾。 第305章 后续 华国四十二年（1908年）四月，吴天佑安排人对长沙皇城进行修缮，他知道自己提前引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但要想挨到二战那是绝无可能，就算可能他也不干。 这皇帝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了的，他为此奋斗了大半辈子，不想再操心了。 九月初八，吴天佑在乾清宫东暖阁召见皇太子吴立煜，父子二人关门密谈。 “皇儿，历朝历代，皇位都是在皇上驾崩后，由太子继位的，这么做其实有很多弊端，也会让整个接班过程平添许多变数，如果皇帝在世时就把皇位传给太子，不仅可以避免传位出现变数，也可以帮自己的皇儿镇住那些心怀叵测的人，那为什么绝大部分帝王都是选择驾崩后传位这种传位方式，你知道为什么吗？” 吴立煜一听，几乎吓出一身冷汗，这问题他怎么敢回答。 “父皇，儿臣愚钝。” “这个问题让你回答实在太难了，父皇不勉强你。清朝的乾隆就在自己在世的时候传位给嘉庆，但在乾隆驾崩之前，嘉庆只是一个有皇帝头衔的太子罢了，大事依然是由乾隆决定，他那个皇帝的权利还没有皇儿你现在手里的权利大。 而李世民则相反，他是真真正正的皇上，李渊那个太上皇就是摆设，这就说明，皇权是排他的，哪怕是父子也不行。 这就是为什么历代皇帝都是驾崩后才由太子继位，实在是没有人能放得下手中的权利。” 吴立煜现在开始有些提心吊胆起来，他实在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些。 “父皇，儿、儿臣是不是犯了错惹您生气了？” “父皇有这么可怕吗？算了，告诉你吧，你现在已经很成熟，为父也是时候该退位让贤了，今年底父皇就退位，明年开始，这个国家的一切都看你的了，你要好自为之。 明年正月初一举行传位大典，大典过后，父皇会移居长沙皇宫，这里就交给皇儿你了。” 但凡是个人谁不想做皇帝，吴立煜做了30多年的太子，心里始终不踏实，长年做太子的能顺利接班的人并不多，不到最后一步谁也说不准，父皇难道要玩乾隆的那套把戏？ “父皇，儿臣不敢，请父皇收回成命，这国泰民安的，也不怎么需要您老人家操心，父皇退位是为了什么？” “父皇这么做既为了你也为了自己，有父皇在，你在收拾那些不听话的文臣武将、功勋权贵、甚至是你那帮兄弟的时候就多一分底气。 至于父皇，你就让父皇想想清福好了，父皇辛苦劳累一辈子，实在太累了，懂吗？” 吴天佑有想起什么事，继续说道：“你放心，父皇不会学乾隆抓住权利不放，你以后就是碰到天大的事都不要来找朕，要自己解决，朕也不会插手，你只需要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带上朕的皇孙去看看父皇就够了。” 吴天佑把话说到这份上，吴立煜要再不识抬举就是抗旨不尊了， 俄国的奥尔加·亚历山大罗夫娜女大公1882年 围攻苏维埃联盟 华国五年三月二十八，公元1871年5月17日，吴天佑立嫡长子吴立煜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