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大长安》 第1章 我叫你爷爷你爹能答应吗? “我儿醒啦！我儿醒啦！” 阿非刚一睁眼，一个满脸黝黑的脑袋凑到他的面前，兴奋地喊叫道。 对于穿越，阿非表现的还是很淡定的。为此，他还做了一年多的准备工作。只不过，之前承诺的是身穿的，现在怎么成了魂穿了？ 21世纪，科技突飞猛进。处于科技爆发的时代，也诞生了一群为了科技无法无天的疯子。 阿非的一个死党，便是这科技疯子群体里的一员，而且是其中的一位佼佼者。核能航天这些领域都满足不了他的科研野心的那种佼佼者。 于是，此人就把科研目标放在了星际传送这种高大上的技术上了。 阿非也该倒霉，寒窗苦读，拿着用二十年光阴好不容易换来的七斤证书，正想步入社会大展身手的时候，一张癌症诊断书无情的斩断了他的命运，而且已经到达了三期。 不甘的阿非拒绝了医院隐晦提出的姑息治疗方案，找到了他那位被称为科研疯子的死党，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位科研疯子的野心上。 死党癌晚，科研疯子兴奋无比。他的三维空间传送实验设备已经初步制作完成了，虽然极其简陋，但是理论上已经可以运行了，嗯！仅仅是理论上。 设备研发完成，奈何难找到一个愿意为了科研而献身的热血人士，这件事情让他困扰已久。 在接到阿非的求助之后，科研疯子就把他的科研成果展现给了阿非，并声称，此物可以让他穿越时空，到达星空彼岸，寻求系外文明。 至于阿非的病情，放弃吧！短期内研究治疗癌晚的手段不太现实，而且专业也不对口。与其等死，倒不如为科学献身，说不定传送到一个高等级文明里，人家随手就给治了。 亦或者传送到低级一点的文明，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万一遇上个神医什么的，精心调养上一段时间，也未必没有治愈的可能。 实在点背，传送到蛮荒星球，那也没有比现在坏到哪里去不是，反正结局都是死亡，死哪儿不一样？再怎么说也是为科学做贡献了。 与其默默无闻的躲在角落里吓死，倒不如轰轰烈烈一把，说不定还能博个名垂千古什么的。 于是，经过一年的准备之后，阿非就躺在了科研疯子制造的这个古怪异常的机器上，迎接命运的审判。 “麻烦了，物质传送载荷保险报警了，看来又得重新找个实验体了！”这是阿非在21世纪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一句来自科研疯子语气平和的惋惜！ 再然后，他就看到了眼前这张黑脸。 “你是我爹？”阿非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黑脸男子一口标准的关中汉话阿非理解起来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这关中腔让他有些头痛。 在他以往认识的人中，好像并没有关中人士。即使有，那也是标准的普通话。 毕竟，21世纪，普通话已经无孔不入的浸润了整个中华大地，就连高原边疆的人，也能轻松使用普通话交流。方言？那只是影视作品中的元素。 “我是你耶耶！怎么了？我儿不认识耶耶了？” 听到阿非的反问，黑脸男子一脸惊恐地问道。 “我叫你爷爷你爹能答应吗？” 黑脸男子明明喊他儿子，反过头来却让他叫爷爷， 这是关中大地的习俗？没听说过啊！ 莫非自己这个便宜老爹脑子有问题？开口就让他叫爷爷，那他这个便宜老爹跟那个便宜爷爷怎么论？称兄道弟？那画面太过诡异了，不敢想象！ “逆子！看来打的还是太轻了，吃老夫一棒！” 听到阿非口中大逆不道的话语，黑脸男子就崩不住了，转身走向门后，摸起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棒就向阿非冲了过来。 看着黑脸男子高高隆起在胳膊上的肌肉以及中手那高高举起的木棒，阿非果断认怂。 “爷爷！爷爷！别打，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这黑脸男子脑子不好使，自己一个拥有七斤证书的文化人，完全没必要跟这种身体有缺陷的人计较。 这不叫认怂，这叫关爱特殊群体。对，这就是关爱特殊群体。 “认识某家了？” 看到阿非认怂，黑脸男子高举着大棒呵喝问道。 “认识，认识，您是爷爷，我是孙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跟一个脑子有问题的肌肉男，阿非已经不打算以理服人了，毕竟这种方式一旦掌握不好，头顶的大棒就会落下。 看那棒子的分量以及黑脸男子高高隆起的肌肉，这一棒子下来，自己的下场可能不会比白骨精的命运好哪里去，魂飞魄散估计是最终的归宿。 “石锤，你又耍什么威风？没把你儿子打死你不罢休是吧！既然我们娘俩这么不受你的待见，那今天就将我们娘俩一起打死算了！” 屋里的争吵已经传到了院子里，就在石锤举起大棒冲到阿非床前时，听到动静的妇人赶忙推开门，跑到床前，将阿非护在了身后，朝着黑脸男子吼道。 石锤？原来自己这个便宜老爹的名字叫石锤啊！这名字有个性！个性的都有点魔性了。 见到妇人，石锤的脸变的比六月的天要快的多了。 “宛儿，石天这小子醒来就胡说八道，想必是没有好利索，我只是想吓他一吓，让他脑袋清醒清醒，并没有真要打他的意思。” 石锤一边将大棒悄悄地藏在身后，一边腆着个笑脸阿谀地解释道。 宛儿？如果这个宛不是吃饭的那个碗的话，自己这个便宜老娘应该多少有点身份的。不说是诗书世家，但是家里的人识文断字应该不成问题。 石天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名字了，就这个名字来说，并没有多么出众，但也比寻常人家那些狗剩铁蛋要强上不少。 “娘，他要打我，如果不是你来的及时，我估计早就丧命在他的大棒之下了。”见到有人能降住自己的便宜老爹，石天果断抱大腿。 站队是自古以来提升地位的捷径，一个清晰的站队可以很好的提升和稳固自身的地位。即使在一个家庭之中，正确的站队也能有效地提升自己的家庭地位。 “我儿醒了！有娘在，他翻不起什么浪花，我儿放心，只是身上可还有什么不适？” 安慰了石天一句，妇人将精力放在了石天的伤势上。 妇人没有继续追究石锤让石天多少有点失望，不过这样也好，看样子这个家庭的氛围还算和睦。 “头有些痛，而且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听到妇人关心，石天果断亮出了穿越必备神技，失忆大法。 失忆古来有之，这不是病，是人生理体构造的问题。 古人受伤是家常便饭，一不小心伤及大脑，整出脑震荡脑出血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相信失忆之症比后世更为常见一些。 “我儿可还记得为娘？” 一听失忆，妇人更是更是着急，赶忙问道。 “不曾记得，但是见到娘亲，便有一种亲切之感，心里也觉得甚是踏实，忍不住想要亲近。” 记肯定是不会记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记得了。 “石锤，你竟然将我儿打出了失魂症，老娘跟你拼了！”一听石天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妇人直接暴走，奔着石锤就扑了上去。 ……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石天从安静下来的便宜娘亲嘴里得到了这个时代的一些基本信息，也得到了导致他穿越到此的一些前因后果。 此朝为贞观九年，这就难怪自己的便宜老爹让他喊耶耶了，这个年代，儿子喊父亲都叫耶耶。 而他的家就在长安城的光德坊，紧靠西市。 没有几进的大宅子，只有一进大小，其中还有两间房子被石锤用来当了打铁作坊。 石锤是府兵，战时为兵，平时为民。因为有一手打铁的手艺，即使战时也不用冲锋陷阵，倒也没在战场上留下什么零件。 至于自己的娘亲，虽然叫宛儿，但是好在不姓上官，闺名云宛儿，幼时在家跟随自己那便宜外公读过一些书，算得上知书达礼了。 虽然读过书，但祖上也没出过什么有功名的人物，大多是一些帐房先生和启蒙先生的角色。 而石家这一支，虽然不是几代单传，但是因为连年战乱，也就只剩下石锤和石天这一脉独苗了，好在石锤和云宛儿都还年轻，努努力应该还是有开枝散叶的机会的。 瞅着自己这具十三岁的身体，再摸摸脑后鼓起的大包，石天在算计着该如何报仇了。 要说仇怨，也没多大。 长安县尉牛致远的一个叫做牛开路的远房侄子在石锤这儿赊了一对马镫，石天前去收账，结果对方以马镫不合脚为由想要赖账。 石天本就是一个愣头青，一听有人赖账便大打出手，将牛开路揍了个鼻青脸肿。 第2章 登闻鼓 揍完人，免了马镫钱作为赔偿，这件事情也就应该平息下来。可是对方却不依不饶，不但跑来找石锤告状，还以此为要挟，从石锤这里讹了一百个铜钱。 于是，石锤怒火难平，就拿他撒气了。 往常这种事情他也没少干，可是这一次，石锤没掌握好力度和角度，一下子把石天给打死了，这也成就了阿非，不至于让他泯灭于时空之中。 一百个铜钱并不算多，换算成前世也不过千把块钱的数目。相比前世，这个时代打架的代价并不算多高。 可是，石天却不想让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来到这个时代，人设必须要立好，有一好的人设可是这个时代横行无忌的根本。 自己本来就是个愣头青，现在吃了大亏，如果不做出点什么，可就对不起自己在长安混迹十三年混出来的愣头青的名声。 不过在报仇之前，石天准备先瞻仰一下这座天下第一城池的风采。 从云宛儿那儿撒娇卖萌，讨来了五个铜钱，石天就怀揣着这笔巨款混进了长安的滚滚人流之中。 出门便是西市，在这个年代，西市可以算是当代最为繁华的商市了。天南海北的特产云集于此，商品之丰富，不亚于前世的免税商店。 只不过，五文钱对于西市来说，却是什么也买不到了，无他，西市可不是那种买卖日常生活用品的小菜市，但凡能入西市的商品，大多都是各地特产以及西域北漠运来的罕见宝贝，哪个不是以贯（缗）为单位的。 儿子好了，光德坊里这个寻常的小院中，铁锤敲击声又响了起来。只是敲锤的人，从十二三岁的石天换成了三十多岁的石锤。 没办法，那一棒子打得石天罢工了。 至于云宛儿，不好意思，人家那细皮嫩肉的，这种力气活可是不会伸手的，即使想伸手，石锤也舍不得。 安静的日子只过了三天，石天就不安分了。 一大早，坊门刚一打开，石天就抱着他这三天起早贪黑忙活的劳动成果出门了。 皇城门口，石天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凑到一个由金吾卫守护着的大鼓前面。 “小子，这里不是你玩耍的地方，速速离去！” 石天刚想敲鼓，金吾卫立马上前阻止。 这个可不是普通的鼓，它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做登闻鼓。 与普通县衙的登闻鼓不同，皇城的登闻鼓可是直接上达天听的。一个十二岁的小娃子，上来就要敲响登闻鼓确实有些孟浪了。 “这个鼓放在这里，不就是让人敲的吗？”面对比自己高了半截的金吾卫，石天知道强行敲鼓是不可能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鼓，这叫登闻鼓，是申诉冤情用的。无端敲响登闻鼓可是要吃罪的。”傻大个金吾卫好心的劝道。 登闻鼓是申冤用的，一般敲响登闻鼓之后，会由三司直接审理，如果诬告，处罚是相当重的。 “你的职责是看守登闻鼓，可不是阻止别人敲响登闻鼓。我敲了鼓，后果自然由我自己承担，可是你阻止了我敲登闻鼓，那你就是失职了，小心要被治罪哟！” 石天笑眯眯地警告了傻大个一句，然后直接绕过傻大个，举起鼓锤，重重地敲了下去。 皇城的登闻鼓，从立朝以来就有设置，可是一年到头，敲响的次数却也了了。 最出名的应该是贞观六年那次，有人敲登闻鼓申冤，李世民亲审，最后释放了一百多名被判死刑的死囚，成就了一段佳话。 “咚咚咚！” 刚敲了几下，傻大个就凑了上来阻止。 “这可是我第一次敲鼓，还没敲够呢，让我再敲一会！” 见到傻大个阻止，石天一边敲鼓，一边不耐烦的说道。 “停下来吧！走，带你去申冤。”无视石天的挣扎，傻大个夺过石天手中的鼓锤，将其放在架子上，就要带着石天进入皇城。 虽然还没过瘾，但是在绝对实力面前，石天也只能妥协了。抱起东西，跟着傻大个进了皇城。 敲响登闻鼓的案件可不是谁都能审的，得御史台、大理寺和尚书省一同审理。 可是这个点，三司的首脑还在朝上，自然不能来审石天的案子，于是只能让他在一边待着，等这些人下朝之后再审。 登闻鼓动静不小，就连正在上朝的李世民都听到了。 可是，不是所有敲响登闻鼓的案件都由他来审理。 一般来说，先三司会审，确定案件的证据，如果案情太大，之前又没有先例的特殊案子，三司再一起向皇上汇报，最后由皇上亲自审理。 当然，这种情况并不多，如果三司都无法决断的案子，那必是大案，少说也得牵扯到几十条人命的那种，而且还得是在大唐律中模棱两可的案子才会送到皇上的面前。 “今日朝会就先到这里了，刚刚听闻有人敲响了登闻鼓，长孙无忌、魏征、孙伏伽，你们三人赶紧去审理一下，一定要秉公审理。”听到登闻鼓响，李世民阴沉着脸结束了今天的早朝。 最近几年，大唐可谓是多事之秋，现在又闻登闻鼓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因此李世民也无心继续跟这些朝臣扯皮了。 退朝之后，长孙无忌带着魏征和孙伏伽急丛丛地赶来皇城。 上朝的地方是皇城和宫城之间的两仪殿，在皇城的后面。而皇城里面，则是各个部门办差的地方。 “是谁敲响的登闻鼓？” 还没进门，孙伏伽便开口大声问道。 “我我我，是我敲的。” 一看有人来受理了，石天立马跳出来说道。 盯着眼前这个半大孩子，长孙无忌三人的脸都绿了。 不过既然敲响了登闻鼓，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要不然，魏征这个死脑筋可是不会罢休的。 瞪了一眼看守登闻鼓的金吾卫，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问道：“有何冤屈？” 就因为这小子敲响了登闻鼓，李世民可是拉长了老脸，甚至连今天的早朝都没上完就散了。 如果这小子说不出个子午卯酉的话，今天他已经准备痛下杀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子了。 听到长孙无忌发问，石天淡定开口道：“没什么冤屈！” 虽然他是奔着找牛开路和牛致远的麻烦来的，可是因为这点小事敲登闻鼓，估计他会被打的让人抬着回去，至于给不给他留口气，那都是未知之数。 “没有冤屈你敢敲登闻鼓？按大唐律，无端敲响登闻鼓者，杖三十，来人，拖出去打三十杖，然后关押到大理寺监狱中，再让其家人来受罚领回。” 一听没有冤屈，长孙无忌不由地火冒三丈。 就因为小子的胡闹，惹得龙颜不悦，还害的三位顶级大佬屁颠屁颠地跑来审案，打三十杖长孙无忌都觉得轻了。 “停！谁说没有冤情就不能敲登闻鼓的？我是来献祥瑞的！你们不能打我！” 一听要挨打，石天急了，立马把带来的东西摆了出来。 “一看你们就是廷的大官，见识应该不凡吧！今天我带来的这个宝贝，可是能给数以千万计的农人带来丰收的好东西。” 见三人无动于衷，石天直接把东西放在桌面上演示了起来。 “此物名为水车，将其置于河道之上，便可以水流推动旋转，将河水从河道中汲取到高处，源源不断地灌溉农田。 此物的好处是不用任何人力，仅凭水流之力就可不断汲水，如果在河流上游安置一个水车，想必保障数百亩的农田灌溉完全没有问题。此物可称祥瑞？” 简单介绍完之后，石天对着魏征问道。 孙伏伽没进门就吼，长孙无忌全程黑脸，也就魏征一言不发，而且面上看不出喜怒。因此，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魏征的身上。 只要魏征说这是祥瑞，那最起码能保证，他这顿板子不用挨了。 现在，他也不奢望赏金封爵了，只要不挨这顿板子他就心满意足了。 “此物可能演示？” 听石天说能惠及千万百姓，魏征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魏征发问，石天赶忙答道：“能，让人取水来，倒入上面这个小桶内，水流便可带动水车转动，到那时，便可看到水车汲水了。” 第3章 献祥瑞 石天的水车模型虽小，但是也是他花了三天的时间精心制作的，而且来之前，他特地测试过的，除了体积较小之外，功能是一样也不缺的。 听到能演示，魏征赶紧命人取来清水，交给石天，让他亲自演示。 灌溉是农业生产的大事，洒下种子，只要地里有水，哪怕是不施肥，也能产出粮食。可是地里没水的话，那就是再多的肥料也无用，地里一颗粮食也产不出来。 从贞观二年到贞观四年，接连三年，西北大旱，蝗灾漫天，直到现在一提起来，他们几人还是胆颤心惊。 石天将水倒入模型上的小桶中，拨开小桶上的塞子，水流沿着用竹片制作的河道顺流而下，流经水车，推动水车转动，然后水车上的小竹筒就将水流一点点的汲取到上端，再由上端的水槽收集流下。 只不过模型上的木桶太小了，水流不过持续了半分钟便流尽了，待水流停止，水车也停止了转动。 “嗯？怎么停了？”魏征正看的起劲，突然没水了，赶忙问道。 “木桶里没水了，水流停了，所以汲水也就停了。如果将此物架设在河道之上，水流不止，汲水不止，昼夜不停，也就会源源不断地灌溉农田了。” 石天赶忙上前介绍道。 今天能不能逃过这顿打就全看魏征了，只要他说这是祥瑞，那他的屁股也就保住了。 没有理会石天，魏征直接自己动手，将小木桶灌满水，再盯着转动的水车出神。 “继续取水来，多取几桶。”长孙无忌也看到了水车的好处，赶忙对着外面的人喊道。 就这样，长孙无忌提水，魏征加水，孙伏伽则是计算着汲水量。不一会，屋子里就水漫金山了。 “此物可做多大？” 等三人玩累了，魏征才停下灌水，对着站在一边的石天问道。 “可大可小，按河流流量来定，小的可做一丈大小。大的六七丈也未尝不可，水车做的越大，汲水筒就可以做的越大，汲取的水量也会越多。 不过在北方使用，冬季需防河水结冰冻坏水车，水车应拆下挡水板，停止汲水，并且在水下部分绑上稻草，防止水车冻裂。”石天如实答道。 见三人对水车来了兴趣，石天也就不着急了，看样子，自己的屁股应该能保住了，接下来就该想想怎么要好处了。 “降水不同，河道水流大小也不同，此物如何保证在洪水时不被冲毁，在沽水时又有足够水流可以汲水？”能到三人这个地位，事情必然想的深远，问出的问题也直指核心。 “可在河道边以砖石彻出一个副河道，副河道上游，设一水闸，根据水流大小，调节水闸入水量，以保障水车稳定运转。 即使在沽水期，也可拦截主河道，水流优先供给副河道，用以汲水灌溉。若大唐的大小河流上都架上水车，我大唐的百姓，将再也不用为粮食发愁了。” 讲到这里，石天还不忘给魏征画一个大饼。 其实这也不是大饼，一架水车，少说也能灌溉几百亩地，有这几百亩地，收成再少，供应上千人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贞观初年，长安人口也不过百万，只需要千架水车，灌溉区所产的粮食就能保障长安人口的自给自足。 至于水车的成本，木料砖石花不了多少钱，花费的也就是人力而已，至于人工成本，可征召徭役，不用花钱。当然，如果朝廷有钱的话，也可以雇人建设。 不过，以现在李世民的口袋，估计想要掏出建设一千架水车的铜钱还是很难的。不是他没有这么多钱，而是此时的大唐，到处都缺钱，每天睁开眼，全是伸手向李世民讨钱的。 “此物大善，当是祥瑞！” “一同进宫，献祥瑞去！” 被三人轮番盘问了一个时辰之后，长孙无忌最终拍板，此为祥瑞。于是，石天就被三人拽着，一起进宫了。 两仪殿内，李世民还在批阅着奏折，另外，他也在等待着长孙无忌他们前来禀报登闻鼓的事情。 自己起早贪黑地忙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敲响登闻鼓，李世民还是很不爽的。 下朝已经快两个时辰了，长孙无忌他们还没有人来禀报登闻鼓的事情，看来事情并不简单。如果是小事的话，长孙无忌他们过问之后，就会将案件指派给下面的人去审理，并且第一时间前来汇报。 等案件审理完成之后，他们三人只会翻阅一下卷宗，确认没有问题之后盖章确认，这件案子也就了了。 现在三人都还没来，定然是还在审案，而且是亲审。 能让三人亲审的案子？唉，又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阿难，敲登闻鼓的是何人？” 批阅完一份奏折，李世民对着身边的太监总管问道。 “回陛下，前面传过来的话，敲响登闻鼓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据西城人说，那少年名为石天，是一铁匠之子，并未听闻其家中有什么大的怨屈。 若实在要说怨屈的话，三日前，石天去寻一个叫做牛开路的收债，牛开路找借口拒不还债，两人起了冲突，牛开路被打。牛开路以此讹诈石天的父亲石锤一百文铜钱，为此，石天被石锤打昏了过去。” 要说李世民对长安的掌控还是很到位的，事情只过去一个多时辰，关于石天的消息就被打听了个清清楚楚。 “为了一百文铜钱就敲登闻鼓？一百文铜钱的案子用得到长孙无忌他们亲审？”听到阿难的汇报，李世民张口骂道。 “那牛开路是何人？”能让长孙无忌他们亲审，难道这牛开路有什么背景？ “是长安县尉牛致远的远房侄子，因牛开路经常打着县尉外甥的旗号胡作非为，牛致远曾公开声称，与这个远房侄子断绝关系。” 听到这里，李世民不禁深思起来。 长安县尉，从八品下的小官，主管长安城治安。虽然比其他地方上的县尉高上半品，但这个可不是什么好的差事。 长安城中，官宦云集，上街随便扔个石头打到个人都有可能比他的官大，即使那些王候国公家的一个管家管事的仆人，都不是他这个县尉惹得起的。 长孙无忌他们要图谋这个县尉？不至于啊！得罪人了？腐败了？还是…… “陛下，齐国公他们求见。”正在李世民胡思乱想的时候，李世民的贴身太监阿难过来禀报。 “让他们进来。”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折，等待着三人前来汇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我大唐再现祥瑞！” 一进甘露殿，长孙无忌就率先开口，向李世民报喜。 一听祥瑞，李世民不禁皱起了眉头。我在等你们汇报登闻鼓的事情，你们竟然跑来献祥瑞？ 祥瑞之事，之前也屡有出现，不过是各地献上来的一些新奇玩物，除了摆在那里碍事之外，并没有一点实际的用途。 为此，他一再下压祥瑞的赏赐，甚至到后来，只收不赏了。 可是现在不赏了，竟然还敢有人来献祥瑞，这就让人恼火了。 “刚才登闻鼓的案子审理的如何了？” 没有理会长孙无忌口中的祥瑞，李世民转头对魏征问道。 相比长孙无忌，魏征原则性要强上不少，必然不会为了祥瑞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耽误审案。 “禀陛下，敲响登闻鼓之人是长安少年石天，之所以敲响登闻鼓，就是为了向陛下献此祥瑞。” 一听敲响登闻鼓，害自己心神不宁了半天的人，仅仅是为了献祥瑞，李世民瞬间不淡定了。不过，身为皇帝，这点事情倒还不至于让他暴怒，最起码不会在三位重臣面前暴怒。 “我倒要看看是何祥瑞！” 打断魏征的禀报，压着心中的怒火，李世民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声登闻鼓，让他心神不定了近一两个时辰，血压都往上爬了好几个格子，到最后，你们跑来跟我说献祥瑞？ 李世民已经决定，一会不管送上来的是什么祥瑞，敢打着献祥瑞的名头敲响登闻鼓，都要将这个无法无天的少年治罪。 第4章 站远点，别溅一身血 听到李世民要看祥瑞，孙伏伽赶紧上前，将水车放在地下，掀开特地盖在上面的红布，对着李世民介绍道。 “陛下，此为水车，可以利用水流之力，将河水汲往高处，用以灌溉农田，水流不止，汲水不止。根据之前的演示，臣计算过，如果建设一架五丈高的水车，便可保障周边千亩良田的灌溉。 以此此来算，在长安周边的八条河上都架设上水车的话，保守估计，可以新开近十万亩水田，同时还可保障百万亩旱田的灌溉，让长安周边的良田旱涝保收。 如果将此物推广至整个大唐，我大唐将再无粮食之忧。” 孙伏伽的话显然有些夸大，目的无非是为了让李世民重视水车，这点并没什么不妥。 听到可以以水流之力灌溉良田，李世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从堂上下来，围着水车模型转了两圈，道：“快快演示来看！” 于是，提水的提水，倒水的倒水，计数的计数，几个人又忙活开了。 两仪殿门口，石天站在那里已经半个时辰了，可是里面仍然没有传出要召见他的意思，只是看到几个太监一桶一桶地往里提水。 看了看天色，石天戳了戳单独站在两仪殿门口左边的一个千牛卫说道。“哥们，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吃饭了。 如果刚才那三人问起来，你告诉他们，明天上午我会再来，有什么事明天上午再说。” 在唐朝，左为上，右为下，站在左边的应该或许可能大概比站在右边的官大一些吧？而且单独站出来，那职位应该更高一些。 李君羡斜眼扫了一下比自己矮上半截的石天，吸了口气，悠悠说道：“去吧！最后一顿饭了，回去想吃啥就吃点啥吧！吃饱了才有力气上路。唉！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一听这话，石天不干了，气呼呼地抬腿就朝着这个不会说人话的千牛卫的小腿肚子上踢去。 “哥们，你咒我是吧？啥叫想吃啥就吃点啥？什么叫吃饱了才有力气上路？什么叫最后一顿饭了？这是人说的话吗？” 石天一边骂一边踢，倒也不敢用力，只是象征性的撒一下泼。 站岗也挺无聊的，好不容易碰上石天这个自己能够惹得起的小娃娃，李君羡难得玩心大起 ，却不想惹来了这么个撒泼打诨的家伙。 虽然石天在朝着他的小腿肚子撒泼，但李君羡去不怎么在意，反而再次提点道：“我这可不是咒你，而是讲的事实。 刚才那三个人带你到这儿来，就是让你在此等着陛下的召见。假如一会陛下召见，你却不告而别，这可是大不敬。你说，这是不是你的最后一顿饭？” 听李君羡如此说，石天瞬间明了。这里是大唐，可没有啥人才引进计划，对他这种人才，可没啥优待。 而且在李世民眼里，他估计也不是啥人才，李世民现在需要的可是大批的读书人，而这个书跟他前世的书可是有很大不同的。 “按你这么说好像是不太合礼法，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在这儿像你一样傻傻的站着吧！你傻站在这儿领的是俸禄，我站在这儿算怎么回事，没俸禄不说，连饭都不管！” 这千牛卫人不错，能主动提点一下他这个无知的小子，说明是个热心肠，可以交。 琢磨了一下，石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刚才踢人的右脚，一脸陪笑道： “哥们怎么称呼，一会得了封赏，我请你喝酒。” 听到石天这话，李君羡白了一眼石天，说道：“某的年纪，做你耶耶绰绰有余了，你管我叫哥们？” 李君羡年近四十，甚至比石锤还要大上好几岁，这话说出来倒是没啥毛病。 对于李君羡的话，石天不以为然道：“不说拉倒，我还省了一顿酒钱。不过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这顿酒我给你留着，啥时候想喝了啥时候来找我。记住了，我叫石天。” 一个小小的千牛卫，脾气还不小。 想想也是，能混进宫城当千牛卫的，肯定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货色，即使再普通的千牛卫，那都是李世民的班底里出来的人，跟着李世民不知道杀了个几生几死，自然有傲气的资本。 千牛卫跟金吾卫可是不同的，他们个个佩带着千牛刀，只负责拱卫宫城和皇城的安全，算得上皇上的贴身近卫。 能在皇上身边带刀，那得需要多大的信任？可以说，这些人都是可以随时替李世民挡刀挡箭的存在。 看着一本正经的石天，李君羡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某家记住了，你叫石天，欠某家一顿酒，等你啥时候有钱了，某家自会前去吃请。” “哥们，问你个事，刚才进去的那三个人是谁啊？”对于大唐的名人，石天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可是想要拿着人名跟这些人对应上号，那就有点困难了。 一听石天打听长孙无忌他们三人的身份，李君羡心中突然警觉了一下。不过仔细一想，也就了然了，想必是石天随口问的，应该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长孙无忌他们的身份还是太过敏感了，并不适合在人前提起。 “没事别瞎打听，打听的多了，对你没好处！”拍了拍石天的肩膀，李君羡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然后退后两步，不再说话。 无奈，石天只得继续在两仪殿门口继续寻摸着阴凉的地方继续等待。 待到正午时分，孙伏伽终于从里面出来了，找到躲在角落里的石天，一脸赞许地说道：“你且先回去，陛下他们正忙着找人验证水车的可靠性和汲水能力，无瑕见你，等验证完成之后，自会有赏赐下来。” 说完，孙伏伽就叫了一个小太监过来，让其带石天出宫。 回头望着巍峨的皇城城门，石天一脸的幽怨。 忙活了三天，啥好处都没捞到，只是一句‘自会有赏赐下来’就把自己给打发了。 瞅了一眼继续站在登闻鼓下的傻大个，“明天早上我再来敲登闻鼓，到时候你可得让我多敲几下。” 不待傻大个回应，石天一溜烟跑回了光德坊。 只不过，他没注意到的是，在朱雀大街的一角，石锤和云宛儿正在眼巴巴地望着宫门口。见到石天从宫门口走出来，两人赶忙向这边冲来。 可惜的是，朱雀大街太宽，两人还没冲到皇城门口，石天就消失在了西城的街道之中了。 “他一定是回家了，咱们也赶紧回去。 一会回去之后，先关好大门和后门，别让他跑了。进屋之后，你按着我打，今天非要打断他两条腿不可，要不然谁知道他还能做出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望着石天的背影，云宛儿咬牙切齿地说道。 云宛儿今天的心情本来还是不错的，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听着石锤在作坊里传出来的叮咚叮咚有节奏的打铁声，再浇一下院子里刚刚开花的那几枝牡丹。 美好的一天云宛儿打算就这样度过了，可是天不遂人愿，半晌的时候，邻居突然跑来，告诉她石天去敲响了登闻鼓。 无端敲响登闻鼓那可是大罪，虽然不至于生死流放，但一顿板子肯定是免不了的。石天跟牛开路是有点矛盾，但也不至于闹到敲登闻鼓的地步。 以两人的能力，皇城他们肯定是进不去的，即使想找人打听，他们也没那关系。 两人提心吊胆地在皇宫门口等了两个时辰，结果石天完好无损的出来了，而且跑的那叫一个利索，完全没有被打的迹象。 “不用，你在边上看着，我下手打，到时候记得站远点，别溅一身血。”一听打儿子，还是奉旨打儿子的那种，石锤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脚下的步子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与石锤不同的是，云宛儿的脚步却越来越慢，不光自己慢，还拽着石锤一起慢下来了。 待到光德坊门前，云宛儿突然开口：“一会打断他的小腿就行，大腿长的慢，打残了影响将来娶媳妇。其实打胳膊也是可以的，哪个手敲的鼓，就打断哪条胳膊。” 看了一眼云宛儿，石锤咂吧咂吧嘴：“行，听你的，到时候让他自己选。不过我觉得最好还是断他的左手，右手还得留着抡锤子打铁的，断了得几个月不能干活，怪可惜的！” 自从上次被他用木棒打昏过去之后，他感觉石天的性格有了明显的变化，最起码不像以前那么怕自己了。 以前的石天做的混账事情也是不少，每次也少不了一顿毒打。虽然打着打着也就习惯了，但是每次做坏事前后，眼中最起码都带着一丝丝畏惧，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可是这几天，他从石天的眼中，找不到那种害怕的意思了。他觉得，石天的畏惧之心已经欠费了，该充值了。 第5章 孝子棍 “如果他能够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也不是非要打断他的胳膊。但是绑起来打一顿还是必须的，要不然不长记性！” 待走到家门口时，云宛儿的速度已经比三岁小儿还要慢上几分了，紧紧攥着石锤的手说道。 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拖着的云宛儿，石锤长叹一声，无奈地劝道。“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孩子不打不行了，他都敢敲登闻鼓了，如果再不管上一管，天知道他还能闹出什么事情？” 没办法，在云宛儿面前，石锤总是那么没原则，即使现在的话说的咬牙切齿的，进了家门之后，估计顶多也就是吓唬一下石天。 至于揍他一顿？估计是没有戏的，除非云宛儿出去逛街或者串门了，那样还能找点机会下点黑手。上次将石天打昏就是这样操作的。 现在可是封建大唐，株连几族的事情那可都是常规操作，关系到自己的生死了，云宛儿突然觉得只打石天一顿好像有点轻了。 “揍，必须要揍，要不然以后真犯了官司，牵连到我们多冤得慌！一会你摁着他，我来揍！”云宛儿霸气地说完，抬腿迈进了家门，顺便给大门上了锁。 “你去把后门也锁上，别让他跑了！”安排好石锤，云宛儿就开始满院子里翻找，想要找一把合适的武器。 石锤用的大棒肯定是不行的，那东西又粗又长，硬邦邦地，不好掌握力度。上次把石天打出了失魂症，现在都还糊涂着呢！ 院子里除了那些花花草草，最多的就是各种用来打铁家伙。满院子里转了几圈，没找到合手的装备，最后，云宛儿一咬牙，拿起一把镰刀，向着花坛里那根一米多高的蔷薇挥了下去。 眨眼的功夫，一根带刺的蔷薇树枝就出现在云宛儿的手中了。 看着手里的蔷薇树枝，云宛儿很是满意。 这东西打人肯定疼，自己平常被刺扎一下都疼好长时间。这根蔷薇树枝上少说也得有几十根尖刺，一棍子挥下去去肯定能让石天记忆深刻，而且还能保证石天的身体打不出问题。 从宫里出来，石天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石锤和云宛儿。 于是，只能饿着肚子钻进铁匠铺忙活起来。 他跟傻大个约好了，明天早上继续去敲登闻鼓，可是只有半天的时间，想要准备什么太复杂的东西肯定是不可能了。 点燃铁匠炉，找出两对半成品的马镫，截去脚踏的部分，扔进铁匠炉中将其烧红。 马蹄铁跟马镫的上半部分差别倒也不大，顶多就是修一下大小，凿上几个钉眼的事情，这点小工程对于拥有七斤证书的石天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如果不是时间有限，他完全有能力将这马蹄铁的铁质再提纯精炼上几个加号，让马蹄铁更加耐用。但是现在，他觉得还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工艺太复杂了，不利于普及。 烧上马蹄铁，又要准备锻打用来钉蹄铁的铜钉了，这个倒是一个难题，他手里没铜了，只能等到云宛儿回来之后再向她讨要一些铜钱，将其打制成铜钉。 正在他用空心竹筒给炉火加温时，便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不用想，云宛儿跟石锤回来了。 “娘，我饿了。”扔下竹筒，跑到院子里，石天站在云宛儿的背后叫道。 “等一下，忙着呢！等忙完了就给你做饭。”还没反应过来的云宛儿习惯性的答道，手里仍在打磨着刚刚收获的带着锋利尖刺的蔷薇材质的孝子棍。 她要把最下端的尖刺全部掰掉，这样拿在手里就不会刺伤手指了，最好再用狗皮或者兔子皮包裹一下，那样手感就更好了。她可是打算好了，打完石天之后，这根孝子棍她要收藏好，说不定哪天还能用上。 看了一眼云宛儿手中的木棍，再看一下她小心翼翼地掰刺的样子，石天一把将蔷薇木棍从云宛儿的手里夺了过来。 “娘，这种粗活交给我跟阿耶就行了，您这小嫩手，侍弄侍弄院里那些花花草草，顶多再帮我爷俩做做饭就行。 等我赚钱了，先给您招两个丫鬟，所有的活全都让丫鬟做，到时候您光等着享福就成了。” 石天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个砖角，将蔷薇木棍搭在砖角上，刷刷几下，蔷薇棍上所有的尖刺就全都不翼而飞了，整根木棍变得光滑无比。 “娘，弄好了，给您。里面还烧着铁呢，我先去打铁了。” 本想在云宛儿身边撒个娇，从云宛儿这里讨上几枚大钱的，可是看到黑着脸、红着眼从库房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绳子冲过来的石锤，石天把木棍塞进云宛儿的怀里，果断开溜。 今天的风向有点不对，院子里的两个人，一个魂不守舍，一个怒火冲天，想必登闻鼓的事情已经传到他们耳朵里了。 也难怪，这里离皇城门口不过三五里路的距离，他自小在这里长大，周边认识他的人想必不少。 再加上，敲响登闻鼓这么大的事情，跑来看热闹的人肯定也少不了。 从这几天的情形来看，石家跟光德坊里的乡亲相处的还是十分融洽的，因为石锤铁匠铺的关系，不光光德坊，周边其他几个坊市里，认识石家三人的也有不少。 这件事情能够这么快传到云宛儿的耳朵里也就不成问题了。 他注意过了，前门后门都已经被上了锁了，两人这是要采用关门打……不对，反正就是要关起门来揍他的计谋了。 回到铁匠作坊，石天果断把门从里面关上。这还不算，为了安全，他又找来了一根铁钎，将门从里面顶死。 今天的情形有点复杂啊！按刚才的情况来分析，云宛儿手里那根满是尖刺的棍子应该是给他准备的。 来这里已经三天了，他总结出的生存法则就是只要紧抱云宛儿的大腿，在这个院子里，云宛儿是老大，他就是老二。 至于石锤，在云宛儿面前那是战五渣的存在。 可是现在云宛儿都要亲自对他下手了，这事情可就大条了。 换条大腿？换谁？云宛儿她爹？问题自己也不认识门啊！ 石锤他爹？甭想了，石锤爹娘都死绝了，石家只有他们两口人了。 在这里他还认识谁？金吾卫，千牛卫，还有那仨大臣。可是这是家事，他们也插不上手啊！ 不行，还得抱紧云宛儿的大腿，只有把她摆平了，这关才能过去。 “娘，我打听过了，一个粗使丫鬟不过一贯铜钱，而且买来后不用发月钱，只要管饭就行。我现在就努力打铁，争取这个月就给您买一个回来。到时候，洗衣做饭的事情都交给她来做，这样您就有足够的时间养花了。” 说完，石天就跑回铁匠炉边，钳出里面烧得彤红的马镫敲打起来，完全无视了疯狂拍门叫骂的石锤。 合着自己儿子去敲登闻鼓不是心疼那一百个铜钱，而是心疼自己，为了攒钱给自己买个丫鬟。 想到这里，云宛儿一阵心酸，想起刚才还要跟石锤谋划着揍儿子，甚至还要打断他的胳膊腿，云宛儿两行清泪不由地从两颊滑落。 这一切都是石锤的主意。 对，是石锤蛊惑着自己要打断宝贝儿子的腿，还要绑起来打。这一切都是石锤的错，他想打儿子不说，还蛊惑自己一起打。 石锤其心可诛！ “姓石的，老娘跟你拼了！”大吼一声，云宛儿就冲了上去，一把揪住石锤的耳朵，小拳拳不要钱的落在石锤的身上。 听着外面的闹腾，石天会心一笑，离间计成了，最起码已经把云宛儿从石锤的战壕中拉出来了。 …… 马蹄铁没啥技术含量，造型难度不大，然后是錾槽、打孔，最后打磨一下就可以了。至于大小，无所谓了，弄个差不多就行了，大不了到时候再稍微修改一下，反正钉马掌的时候还要烧红锻打一下。 马蹄铁锻打完成，接下来就要打制铜钉了。现在这个情况，找云宛儿要钱肯定不现实了，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了。 马掌钉为什么要用铜钉，主要是石天以前也没钉过马掌，技术肯定不成熟。铜的延展性和稳定性都比铁要好上不少，用铜钉钉马掌，要比铁钉更加牢靠。 即使操作不当，伤了马蹄，铜质的钉子也比铁质的钉子化学性质稳定，不会让马蹄出现发炎感染的情况，性能比铁钉要好上不少。 第6章 马蹄铁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石天就早早起床，揣着昨天打制好的马蹄铁和铜钉从后门溜了出去。至于铜钉的来源，从没有上锁的后门就能猜出一二来了。 出了坊门，石天并没有直奔皇城门口，而是去东城转了一圈，看着天上的日头，计算着早朝上的差不多了，这才跑去了皇城门口。 “他们都去上朝了？”来到登闻鼓前，石天对着傻大个问道。 对于石天，傻大个可谓是印象深刻。昨天那场面几经起伏，差点将自己的饭碗给砸了，最后却突然转变，还被魏征口头表扬了一句。 虽然只是一句口头表扬，可是对他的前程却有莫大的好处，这让他激动的一夜没睡。 “已经上朝大半个时辰了，今天你又来敲登闻鼓？”对于这个给他带来好运的毛孩子，傻大个今天变得格外耐心。 “昨天没有敲过瘾，今天我要敲一百零八下。”俗话说，朝里有人好办事，昨天已经跟这个傻大个打过一次交道了，按照前世某位知名主持人的话说，他们已经是朋友了，那么，这点小要求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不行，登闻鼓声跟长安城里的晨钟暮鼓可是有很大不同的，不能一直敲。敲多了影响不好，上面也会怪罪下来的。最多让你敲十下。”一听石天的要求，傻大个果断拒绝道。 敲一百零八下，差不多需要半盏茶的时间了。如果让人听到登闻鼓响了半盏茶的功夫，那皇城门口还不知道会围满多少看热闹的人群？ 登闻鼓敲时间长了，天知道那些脑洞大开的长安百姓，会脑补出什么样的千古奇冤？ “七十二下，不能再少了。”石天不死心的继续讨价还价道。 登闻鼓昨天他敲过，手感不错，音色也好，浓厚中带一丝庄严，低沉中透出一丝不屈。除了敲的时候要踮着脚之外，并没有其他毛病，这感觉很是让人上头。 “最多二十下，不能再多了。” “三十六下，少一下也不行。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敲了，也不献祥瑞了。不但如此，我还要去找那个满脸猥琐的老头告你的状，让他收拾你。” 昨天他仔细观察过了，接待他的一共三个人。魏征喜欢较真，什么事情都问个明白，这种人在是非面前原则性太强，不可能为了敲几下鼓的事情跟一个金吾卫过不去。 孙伏伽一脸严肃，应该是主掌刑律的，做事的话首先想到的是刑律，也不可能拿一个金吾卫耍威风。 长孙无忌则是不同，喜怒无常而且脸皮贼厚，应该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拿这种人来吓唬金吾卫，这效果绝对拉满。 “成！就三十六下，您敲，我给您数着。”一听这小子要告状，而且还是要找长孙无忌告状，金吾卫果断认怂。亲自取下鼓槌递到石天的手中，一脸姨母笑地让开身子，站在登闻鼓的一侧，侍候着石天敲鼓。 “咚！咚！咚！” 三十六响，石天足足敲了三分多钟。待金吾卫数到三十六下之时，他才满意地放回鼓槌，跟着金吾卫走进了皇城的大门。 昨天的登闻鼓敲的李世民心烦意乱，今天的登闻鼓让他血压飙升。 揉着有些头疼的脑袋，李世民很是无奈，这东西一敲，他的血压就飞飙，他在打算是不是要让人将登闻鼓给拆了。 不过想到昨天石天献上来的水车，李世民最终还是咬着牙放弃了这个想法。 “今日可还有大事要奏？如无大事，退朝吧！长孙无忌、魏征、孙伏伽，又有人敲响了登闻鼓，你们三个速去查看！”将手中的奏折甩在龙案上，李世民叹了口气说道。 这次的效率要比昨天高上一些，石天刚坐下，一盏茶还没喝完，长孙无忌就带着魏征和孙伏伽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今日为何敲响登闻鼓？”一进门，三人又瞅见了石天这个半大的毛孩子。不过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三人都没有发怒。 见还是昨天那三人，石天起身，赶忙凑上前去，一脸得瑟地说道：“献祥瑞！” 一听又是献祥瑞，三人立马放下心来。就怕这毛头小子突然冒出一句状告长安县尉或者他那个远房侄子。 对于石天的身份，不光李世民弄了个清楚，就连这三人也是查了个详详细细。对于石天跟牛开路的矛盾，三人也是了然指掌。 如果石天因为这事敲响登闻鼓，有献水车的功劳，虽然不至于重责石天，但一顿惩处总是少不了的。 听到是献祥瑞，魏征满是期待，冲上前说道：“是何祥瑞，快快拿出来。” 昨天的水车虽然还没有做出实物，但是经过工部一下午的研究，理论上已经通过了，而且已经安排人连夜加紧打造了。 只等实物出来，如果真如石天所言，能够昼夜不停的灌溉农田。待水车普及之后，虽然说不至于让大唐百姓再无饥谨之忧，但是温饱大半大唐子民还是轻松如是的。 “我大唐军马，每年因马蹄损伤而折损几何？”没有急着献宝，石天对着三人反问一句。 对于大唐的军事，长孙无忌了如指掌。对于战马的折损，他心中了然。随口答道：“每年因马蹄扣伤折损的军马约在三千之数。” 虽然口上说是三千，但实际上这个数字可能还要加上不少。只不过战马折损，多少也算得上是军事机密了，他不可能跟石天报上真实数字。于是，他随口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数字。 对于长孙无忌报出的数字，石天没有概念。不过，他是来献马蹄铁的，只要有战马因马蹄损伤而折损，他的马蹄铁就有价值。 “今日所献的这件宝贝，名为马蹄铁，由熟铁锻打而成，用长钉钉在马蹄之上，可防护马蹄，使之能在乱石陡山之上健步如飞，不但保护马蹄不受损伤，还能防止战马马蹄因长时间奔跑而产生的磨损，亦能增加马匹的负重而不伤马蹄。” 说着，石天就将马蹄铁取了出来，连同取出的还有那几十个明晃晃的铜钉。 一听可以防止马蹄损伤，能让战马在乱石之中奔跑，还能防止战马马蹄的磨损，长孙无忌的眼睛顿时亮了。 “牵匹马来！”长孙无忌连忙冲着外面喊道。 长孙无忌可不是孙伏伽这种科考出身的官员，也不是魏征那种风闻言奏的文官。虽然也是文官，可是在李世民征战天下之时，他也当过马上将军的。 此时的战争，打的是粮草，同时打的也是战马。一个马上的骑兵可以抵得上一二十个步卒了。 大唐缺战马，不管是之前北征突厥还是面对虎视眈眈的高句丽以及高原之上的土番和高昌，战马可都是必不可少的战力。 “再让人取一个铁匠炉和铁钳铁锤，马蹄铁的加装离不开这些东西。”一听长孙无忌让人牵马，赶忙补充道。 “取铁匠炉和铁钳铁锤，再喊工部尚书段纶过来，顺便带个铁匠。”长孙无忌补充了一句，对着门外喊道。 如果是昨天，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可是经过水车之事，再加上事关战马，长孙无忌不得不重视起来。 不一会，一群人牵着马，抱着铁匠炉，拿着铁锤铁砧浩浩荡荡地站满了整个院子。 生上炉子，摆好铁砧，一切准备好之后，石天慢悠悠地来到院子里。 对于马匹，石天前世可没机会接触，即使旅游景区里面那些拍照合影的马匹，限于口袋高洁，不染铜臭，他也没能亲自上手过。 拍拍马身，抚摸一番，石天转身走到炉子边上。 钉马掌这活，他可是没有接触过，只能指挥着其他人干。 “钉马掌之前，需要先将马蹄修剪一番，将马蹄修剪平整。不过要注意一下，不可把马掌修剪的太过，那样就没法钉马掌了。” 吩咐别人修剪马蹄，自己则是将蹄铁扔进铁匠炉中，将马蹄铁烧红。 待马蹄修剪完成之后，石天用铁钳夹起蹄铁，按在了马蹄之上。 随着一阵浓烟，马蹄被烫出了一个清晰的印子。根据烫出的印子，再将蹄铁锤打一番，作下调整。完成之后，将蹄铁扔进水桶中淬火降温。 “哒哒哒！”随着一声声地敲击，一个马蹄铁牢牢地钉在了战马的前蹄之上。 扔下手中的锤子，石天转身吩咐道：“用钳子钳断露在外面的钉子，然后用锉刀打磨平整就可以了。 钉蹄铁的时候注意一下，钉子一定要斜着钉进去，让钉子透出马蹄。还有就是，钉完之后，一定要钳断露出的钉子，用锉刀打磨光滑，要不然容易刮伤马匹。” 这么多人围观，这种力气活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轮到他这个未成年的娃娃，有三个大官在这里撑腰，石天也狐假虎威了一次。 这么多人忙活，不过两盏茶的功夫，这匹马四个马蹄上的马蹄铁就全部钉好了。 完成之后，长孙无忌命人牵着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从侍卫手里亲自牵过马，翻身上马，向着长安城外冲去。至于石天这个毛头小子，早就被他忘在脑后了。 马蹄铁没啥技术含量，一眼就能看明白，钉马掌也没难度，工部的人在石天演示过一遍之后，已经操作地比石天还要利索。 石天感觉，自己好像被这群白眼狼给抛弃了。 第7章 此子不错 “这就完了？我的赏赐呢？”看到长孙无忌跑路，石天赶紧抓住魏征的胳膊，可不能让他再溜走了。 孙伏伽应该也是文官，可是孙伏伽那一脸正气，显然是执掌律法的。 前世的捕快也不会武功，可是依然威风凛凛，没有哪个犯罪份子敢在捕快的面前奓刺。因此，他可不敢打孙伏伽的主意。 “验证无虞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现在你先去传授工部的铁匠打造马蹄铁的事宜。”魏征甩了两下，竟然没能将石天从胳膊上甩下来，只能笑呵呵地说道。 “那可不行，为了打造马蹄铁，我可是将家里的铁料全给用上了，打造钉子时，因为铁料不够，不得不将家里的铜锁融了，锻成铜钉。 你这一句验证无虞得等到什么时候，今天回家，如果不能把家里的铁料补齐，我还不得被耶娘打死？ 我这一心一意的为大唐奉献，你们总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打死吧！我被打死事小，可是传出去，谁还敢为大唐献宝？得不到赏赐不说，弄不好还得搭上性命。” 今天跑来敲登闻鼓也算得上是破釜沉舟了，如果再空着手回去，弄不好真会面临混合双打，为了自己的安危，石天也顾不得脸面了。 “你且放心，待你教会他们锻打马蹄铁之后，我让他们送你一百斤铁料。让你回去也好有个交待。”为了把石天从胳膊上弄下来，魏征不得不妥协了。 “那还行，快将铁料取来，我这就教你们锻打马蹄铁！”一听有了好处，石天立马变脸。 马蹄铁，如此简单的东西，自然难不倒工部的铁匠。即使没有石天指导，他们也有能力将其打造出来。 不过石天开口，又有魏征和孙伏伽压阵，边上还有自己的顶头上司段纶督阵，工部的铁匠只能作罢，听着这个半大小子的指挥忙活了起来。 可是随着石天的指挥，工部铁匠感觉越来越变味了，石天让他们锻打的肯定不是马蹄铁，至于是什么东西，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没办法，段纶没开口，魏征也没开口，他们只得听着石天的指挥埋头苦干。 “小子，你让他们打造的是什么东西？”开始的时候没注意，可是看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从工部铁匠的锤子下诞生出来，魏征好奇地问道。 石天指挥着工部铁匠打造的肯定不是马蹄铁，这点他可以肯定。 可是鉴于石天这两次献上来的东西，魏征并没有生气，而是好奇石天还能捣鼓出什么新玩意来。 不得不说，水车和马蹄铁对大唐来说，都是富民强军的宝贝，对于石天，他可不舍得呵斥，眼中只有爱惜。 “家里的铁器都被我用来打造马蹄铁了，我让他们帮我打造点铁器，这样回去之后就不会挨打了。至于马蹄铁，那东西简单，即使没有我的指导，相信他们也能很容易地打造出来。”石天理所当然地说道。 对于石天的话，魏征只能一笑了之。 虽然石天打造的东西他不认识，但肯定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家用铁器，常用铁器无非那么几种，他不可能不认识。不过石天既然想玩，那就让他玩个够吧！说不定还真能玩出花来。 “你们几个好好听从这小子的指挥，不可懈怠。”怕这些工匠轻看了石天的年纪，魏征还特地交待了一句，然后就回到屋里喝起茶来，等待着长孙无忌回来。 长孙无忌这一去，可是跑了不近，在长安纵马不说，还出城去周边的河滩乱石中跑了两圈，这还不过瘾，检查完马蹄之后，他又纵马爬了个山，等回到皇城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此物大善，且不可对外宣扬！你速去打造一套马蹄铁，随我等进宫，向陛下献此祥瑞。”回到衙门，长孙无忌第一时间下了封口令。 虽然他也知道，这东西已经面世，过不了多久，天下都会知道，但是为了保障战马打造蹄铁所需的铁料，暂时性的封口还是很有必要的。 既然是献祥瑞，献上去的东西必须存档，这献上去的东西也只能由石天亲自锻打。 “马蹄铁这东西也是有使用时限的，一般一到两个月就要更换一次，一是为了打磨掉新长出的马蹄，防止马蹄过长，伤了马腿，再一个为了防止马蹄铁磨损过甚或者脱落，造成马匹受伤。” 一边忙活着打制新的马蹄铁，石天一边不忘嘱咐道。 一听这话，长孙无忌更是开心了。以前的战马，为了爱惜其马蹄，不敢尽情纵马，怕的就是马蹄磨损，造成马匹过早退役。 现在不但不用担心马蹄磨损了，还得为了防止马蹄过长，每隔一两个月就打磨一次。有了马蹄铁，大唐的战力又可以提升一个台阶了。 至于马蹄铁所用的这点铁料，跟昂贵的马匹比起来，已然算不了什么了。 打造完马蹄铁，石天跟着长孙无忌四人再次来到了两仪殿前。跟上次比，这次还多了个工部尚书段纶 到了两仪殿，四人入内觐见李世民，独留他自己站在两仪殿门前晒太阳。 不知道四人进去去李世民说了什么，只不过盏茶功夫，李世民就带着三人风风火火地从两仪殿冲了出来。 “此物是你所献？”一出两仪殿，李世民左右看了一下，盯着正在四处找阴凉的石天开口问道。 “正是。”刚找到一处阴凉的石天听到背后有人问话，起身回头，便看到了一身龙袍的李世民正盯着自己，赶忙回道。 对于李世民，石天还是认识的。不是认识他这个人，而是认识他这一身行头。 在皇宫里，敢穿这身行头的，除了李世民也没别人了。 “此子不错！”夸了一句，李世民就对着工部尚书段纶命令道：“着人加紧打造马蹄铁，钉于马掌之上，朕要亲自试之。” 对于马上得天下的皇帝，李世民对马有着特别的情感。如果马蹄铁真如长孙无忌所言，此物用于军中，再加上水车这种灌溉利器，给大唐缓上三到五年的时间，他就敢亲自带兵去将那个上窜下跳的高句丽给平了。 亲自试骑，李世民有这个底气，虽然不至于像游牧民族那样离不开马背，但是就骑术来说，他还是可以睥睨身边这几位的。 之所以不将石天献上来的这副马蹄铁钉在马掌之上，不是他怜惜石天，怕石天还要再辛苦打造马蹄铁存档，而是他要亲眼看一下马蹄铁从铁料到钉在马掌上的整个过程。 相比石天，工部这些人的效率可就高得多了，叮叮咚咚，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四个马蹄铁就新鲜出炉。 照着石天的法子，先在马蹄上烫一下，细微修改一下，七个钉子钉下，一个马蹄搞定。 四个马蹄搞定之后，侍卫牵着马在两仪殿前转了一圈，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将马牵到李世民面前。 翻身上马，李世民纵马而去，不过时间不长，仅一盏茶的功夫李世民就回来了。 “着人全力打造马蹄铁，派人通知候君集、李绩、李道宗、李孝恭便衣入宫。”下马之后，李世民吩咐了一句，转身进了后宫。 于是，两仪殿门口，就成了露天的铁匠铺了，一排排铁匠炉摆开，铁锤挥地呼呼作响，叮叮咚咚，好不热闹，直看得石天两眼发呆。 “长孙大人，这是？”第一个赶来的是候君集，此时的他已经接替李靖，成为了兵部尚书，掌管天下兵马。 听到这话，石天才知晓，原来这个满脸猥琐的大官就是赫赫有名的长孙无忌，江湖人称长孙阴人！ 自己敲个登闻鼓，竟然把长孙无忌给敲出来了，这长孙阴人也太不值钱了吧！ “候尚书，陛下新得了一件宝贝，特地让你来一同见识一下。”长孙无忌笑着说道。再多的没有李世民的点头，他也不好多说。 又一个大佬，侯君集，不过这家伙下场可不怎么好，因为贪图从龙之功，最后把自己一家子玩死了。 自己还是离他远点，少招惹为妙，免得最后清算时沾染晦气。 第8章 云宛儿的高光时刻 待李道宗和李孝恭他们到齐之后，李世民已经换好了一身便衣，从后宫出来了。 此时，一匹匹膘肥体壮的战马，整齐地排列在两仪殿前，全都按照李世民的意思钉上了刚刚打制出来的马蹄铁。 “可会骑马？”出来之后，李世民抬手把石天叫过来，满是和蔼地问道。 骑马？石天肯定是不会的，甭说骑了，以前连见都没见过。 “家中没马，不曾骑过。”石天小心翼翼地答道。 “可惜了。”听到石天不会骑马，李世民满是遗憾地说道：“这匹马就赏你了，牵回去吧！水车已经安排工部开始打造了，待到验证成功，自会有赏赐下来。今天你献马蹄铁有功，等水车验证成功之后，赏赐会一并赐下。” 说着，李世民亲自牵过了一匹高头大马递到石天的手中。 “陛下，刚才那位上官还送了我一百斤铁料，小子年幼无力，能不能安排个人帮小子将那些铁料一起送回去？”牵着李世民赏给他的宝马，石天还没忘记那些堆在皇城里的铁料。 一百斤铁料虽然不多，但是已经被他指挥着工部的铁匠锻打成了一大堆的零件了，如果让他自己带回去，他可没那个本事。 而且，这些铁料在皇城里，如果他带着一部分回去之后，剩下的那些，他想来回来取也不可能了。无他，普通人可不能随意进出皇城。 见到石天这个财迷样，李世民哈哈大笑道：“阿难，安排两个人把他送回去吧！别忘了魏相送他的铁料，也一并给他送回去。” 说完之后，李世民神情一肃，对着众人说道：“随朕上马出城。” 说着，率先翻身上马，带着众人打马出城，消失在了石天的视线之中，好不威风。 第一次见李世民，石天感觉还是不错的，用什么词形容呢？英姿飒爽？不贴切，李世民没那么年轻，三十好几了，虽然看起来比石锤要年轻上不少，但是年龄应该比石锤还要大上几岁。 不过，李世民长的确实不错，怪不得一个个的穿越者都打人家闺女的主意呢。 可是这年头，谪长公主已经嫁给长孙冲了，其他几个闺女还是算了吧！他无福消受。 李世民的其他闺女也不全是令人望而生畏的主，其中晋阳公主就不错，可惜只活了十二岁。 晋阳公主李明达，虽然只活了十二岁，可是史书记录的文字却不少，而且大多是聪明伶俐，心地善良，文采斐然等溢美之词。 不行，得好好研究一下医术，说不定到时候可以来个英雄救美，万一这个小萝莉一时感动，来一个以身相许，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就是耐心等几年，玩一玩萝莉养成好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石家小郎君，走吧，咱家带你去取了铁料，送你回家。”正在石天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凑上前来提醒道。 这里可是两仪殿，过了两仪殿，后面就是后宫了，石天可不能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 相比上次，石天这次回家可是能扬眉吐气了。 牵着李世民亲手递给他的宝马，后面跟着两个搬着一大堆铁料的太监，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有了上次的经验，石锤和云宛儿这次躲在了朱雀大街的西边，这样，石天一出来，他们正好能堵住石天的退路，狠狠地将他收拾一顿了。 在街上打孩子，影响虽然不好，但是石锤觉得，打孩子还是得趁早，一旦回家，挨打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出来了，出来了！”躲在墙角的云宛儿一直盯着皇城的大门，看到云天出来，他第一时间喊道。 “藏好了，别让他发现了，等他过来我就冲上去将他摁翻在地，拿好你的棍子，往肉厚的地方打。”一听石天出来了，石锤赶紧将云宛儿拖到墙角后边，小心地叮嘱道。 为了怒揍石天，云宛儿今天又向院子里的蔷薇下狠手了，将仅存的那根又粗又长，而且满是尖刺的蔷薇剪了下来，仔细修剪了好一会功夫才制成了这根传说中的孝子棍。 “等一下，他怎么牵着一匹马？他不会进皇宫，把陛下的马偷出来了吧！”又瞅了一眼城门口，石锤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盗御马？那是什么罪过？他们一家三口够砍的吗？石锤的一句话直接让云宛儿瘫在了地上。 “哎吆！”没瘫好，一屁股坐在了滑落在地上的孝子棍上，云宛儿瞬间又弹跳了起来。 云宛儿这一声哀号算得上清澈嘹亮了，就连刚出皇城门的石天也不得不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呵，上次没打成，这次直接来皇城堵门了，自家这阿耶够执着的啊。 不过，这次他可不怕了，光这匹宝马就能将石锤跟云宛儿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他有这个自信，毕竟这匹马是李世民亲手交到自己手里的，这荣耀，舍他其谁？ “今天还没敲过瘾，明天我要敲一百零八下。”冲着站在登闻鼓下面的傻大个喊了一句之后，云天才慢悠悠地朝着石锤和云宛儿走去。 “娘！看到没有，宝马！这可是陛下亲手赏赐给我的，来，你骑上去，儿子给你牵马，咱们一起回家！”云宛儿自知藏不住了，索性走了出来。石天走到云宛儿面前得瑟地说道。 原本云宛儿还是不信的，可是看到石天后面跟着的两个太监，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两位宫人，我儿说的可是真的？”虽然内心激动不已，但是云宛儿还算有些定力，向着石天身后的两位太监求证道。 “奉陛下口谕，咱家送石小郎君回府，这匹宝马是陛下亲手赏赐给石小郎君的，我们手里这些铁料，是魏相送给石小郎君的，二位不用有疑。” 能得到陛下亲口夸奖为‘此子不错’的人，虽然算不上简在帝心，但是也算是入了李世民的眼了，将来的成就大概率是不可限量的。 此时石天还没出头，可是两位太监也不敢轻看，如果此时能结个善缘，对他们的将来肯定是有好无坏。 “还傻站着干什么啊！还不赶紧帮着两位宫人拿着东西。”一听自己的儿子得到了陛下的赏赐，云宛儿瞬间神气了起来，拽过石锤吼道。 “别介，这是大家的旨意，咱家要亲自端着东西将石小郎君送回府上，可不敢假他人之手。两位在前面带路就好！”把手里的铁料交给石锤？他们是不敢的。 虽然这些铁料不轻，可是相比李世民的旨意，他们可不敢出一丝差错。 “娘，上马吧！儿子给您牵马！”看着神气无比的云宛儿，石天的心里很是满足，家的感觉，久违了。 “沿着朱雀大街走吧，这边宽敞。”被石天扶上马背，云宛儿一脸骄傲地强调道。 得，这感觉总有点似曾相识啊！好像前世的钓鱼佬钓到大物之后也是这种操作，扛着大物，不在小区里把大物转到有味绝不回家，没想到这传统是从大唐延续下来的啊！ 果然，三五里的路程，愣是被云宛儿转了半个下午才肯罢休。光在街上瞎溜达不说，而且逢人就炫耀，自己胯下的宝马是陛下亲自赏赐给自己儿子的。 如果不是身后的两个太监体力有所不支，云宛儿估计能转到宵禁鼓响才回家。 为此，云宛儿大气地给两位太监每人发了一百铜钱的喜钱，这才把两位太监的怨气给安抚下去。 石家没有马厩，回家之后，石锤直接被发配出去，找人搭建马厩去了。 这匹马是李世民赏赐的，可不是普通的马，得照顾好了。至于那些铁料，云宛儿原本打算也找个架子摆起来的，可是直接被石天否掉了。 这些铁料可是他明天去敲登闻鼓的仰仗，如果被摆起来，单凭他这细胳膊细腿，再想锻打这些东西，没个三五天可弄不出来。 回家之后，云宛儿还想跟石天亲近一下，好好询问一下这些赏赐的来源，可是限于明天的事情，石天果断开溜，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曲辕犁，明天石天敲登闻鼓的仰仗，现在铁质部分已经打造完成了，甚至连曲辕都用铁料打制出来了，接下来就要打造木质部分了。 对于木工，石天不算在行，好在曲辕犁木质部分简单，只要费些功夫，打造出来并不难。 不是石天不想找木匠打造，只是赏完太监之后，云宛儿的钱包也快见底了，两百个铜钱拿出来之后，虽然石天卖萌很管用，但也仅仅讨出来了五个铜钱，这点钱，买完木料也就剩不下什么了。 第9章 曲辕犁 昨夜凿急锯骤，今朝紧锤密斧。只因财政危机，马厩的建设只得石锤同志亲力亲为了。 昨天买回料来之后，云宛儿跟石锤开了个紧急会议，最后一咬牙，决定亲自打造马厩。为了向荷包低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云宛儿都亲自上阵了，不过大多是在帮倒忙。 为了曲辕犁，石天一直忙活到深夜才算完成，可是相比石锤，自己还是太懒惰了。为了建设马厩，石锤可是干了个通宵。 还好昨夜月明星稀，加上祖传的锤功，倒也没把桩子打歪到别人家的院子里去。 吃完云宛儿特地为他准备的早餐，石天扛上曲辕犁再次出发，向着皇城门口的登闻鼓走去。 连续两天的登闻鼓声，让长安的百姓今天也都起了个大早，一起聚在皇城门口凑个热闹，看看那莽撞少年今天还会不会来敲鼓。 没有理会围观的人群，石天径直走向登闻鼓，对着傻大个说道：“昨天说好的，今天我要敲一百零八下。” 看到石天走来，傻大个也很是兴奋，昨天李世民出城的时候，可是特地停下马，看了他好长时间，这可比长孙无忌和魏征一句不痛不痒的夸奖更加让人受用。 “不行，最多三十六下！”有陛下的撑腰，傻大个这话说的特别有底气。 “三十六下太少了，最少七十二下！”石天对于敲鼓还是很执着的，他爱上了这种感觉，甚至他一度觉得，自己还是有艺术细胞的，前世如果不误入理化这个大坑，自己还是有可能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星的。 “说三十六下就三十六下，一下也不能多！”傻大个昂着头，一脸傲气地说道。 这么多人围观，他得让这些长安百姓见识一下金吾卫的傲娇。 “长孙无忌！”石天凑到傻大个面前，小声说道。他就不信了，在大唐，长孙无忌的名声吓不倒这个小小的金吾卫。 “这是金吾卫的事情，长孙大人不会理会的。”傻大个觉得，自己也是陛下重视的人了，长孙无忌再厉害，应该不至于为了一个毛头小子来找他的麻烦。 而且，金吾卫可不归长孙无忌管，长孙无忌如果找他的麻烦，那就是打金吾卫的脸，金吾卫的大将军应该也不会答应的。 嘿，今天这个傻大个有点头铁啊！ “这样，石头剪刀布，你赢了就敲三十六下，我赢了就敲七十二下。”为了这事找长孙无忌，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他去找长孙无忌，估计长孙无忌也不会搭理他。于是，石天只能退而求其次。 “石头剪刀布是什么？”听到这个新名词，傻大个一脸懵逼。 接下来，石天就跟傻大个讲了一下石头剪刀布的规则。 “这样够公平吧，一切全凭天意，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来，石头剪刀——布！”说着傻大个轮起拳头，大喊道。 这一下，看得围观的群众都惊呆了，这是要打起来了吗？ “我出的剪刀你出的布，我赢了，一局定输赢，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你那是剪刀吗？” “怎么你想要抵赖不成？堂堂金吾卫说话不算话？” “哼！我们金吾卫向来说话算话！敲，七十二下，我给你数着！” “算你是条汉子，没有给金吾卫丢脸！” “那当然！” “咚！咚！咚！” …… 朝堂上，李世民正在遇众臣商议太子大婚的事情。 这件事情已经商量了好几天了，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太子大婚，当然要大办，这个共识很容易达成，也没人提出异议。 大婚流程有古礼参照，细节方面做一些调整，各方面妥协一下，整个流程也就敲定下来了。 最后的问题就是钱了，这才是几天下来朝堂上争执不休的原因。 李世民说，太子大婚是全大唐的事，这钱该民部出。 民部尚书戴胄说太子大婚是大唐的事，这钱民部出没问题，可是，民部仓库里的耗子都举家搬迁了 。而且，太子大婚也是皇家的事，这钱内帑也该出一半。 兵部尚书候君集说皇家无私事，太子是储君，这钱就该民部全出。 戴胄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于是提议，太子大婚，国库不丰，诸部官员为君分忧责无旁待，建议今年停止发放各部官员俸禄，另外削减兵部军饷拨付，以筹钱粮为太子大婚。 如果钱粮还不够，再从兵部军费及各部拨款中按比例扣除，优先用于太子大婚。 然后各部尚书都觉得太子大婚是皇家的事情了，内帑应该出大半。 于是，李世民再出奇招，多年征战，国库不丰，大家都应该清廉朴素。太子为储君，理应为表率，大婚之事，一切从简。 魏征为此激动地痛哭流涕，高呼陛下圣明。 可是孔颖达却不干了，说此时天下太平，盛世初显，太子大婚理应彰显盛世，不可轻忽。而且现在万国来朝，如果太子大婚办的寒酸了，必将被番国轻看，让其生出不臣之心。 就这样你来我往，吵了几天了，到现在都没商量出个靠谱的章程。 正当头痛之时，登闻鼓再次响起。连续三天，李世民对这鼓声已经见怪不怪了。 “来人，前去查看一下是何人敲响登闻鼓，如果还是石天的话就将他带上殿来。”钱的事情李世民已经不想讨论了，现在有人敲响登闻鼓，李世民正好换下心情。 虽然钱的事情让他头痛，但是连续两天，石天献上来的祥瑞却让他心动不已。烦躁了一上午了，暂且鸣金，待明日再战。 不一会，石天就跟着一个小太监屁颠屁颠的来到了两仪殿前。 远远地看到被小太监带过来的石天，李世民笑着道：“今日敲响登闻鼓所为何事？” 本来，敲完登闻鼓，石天扛着曲辕犁跟着傻大个进入皇城，准备再去前两次去的那个衙门里坐着等长孙无忌他们下朝的，可是没想到，来了一个小太监，一句话就把他领进了两仪殿。 两仪殿两过两次了，可是进两仪殿这还是头一遭。不过，此时也顾不上两仪殿的恢弘大气，赶紧回道：“为献祥瑞。” 一听又是献祥瑞，李世民乐了，此子果然不错，开口问道：“取来看一下是何祥瑞？” 石天赶紧示意，让小太监将曲辕犁搬入两仪殿。介绍道：“此物是草民改造的一种新犁，用于耕作可节省一半牛力，且效要高于传统耕犁。如果没牛，几人也可拖动，而且耕作深度比普通犁具更要深上几分。” 曲辕犁，耕作神器，献上之后根本不需太多介绍，只要一验便能察觉其中好处。 一听能省一半牛力，李世民龙椅都坐不住了，直接跑下殿来端详起来。 省一半牛力，那可不是小事。大唐缺耕牛，整个大唐，据说也就程咬金家的耕牛命运多舛，其余人家，谁家不拿耕牛当宝贝。 为了保护耕牛，大唐律甚至规定杀牛者罪，可见耕牛的稀缺程度。 有了水车，再有这新的耕犁，大唐农业何愁不兴？大唐粮食，何愁不丰？大唐子民，何患饥谨？ 盯着大殿中摆放的曲辕犁，段纶一脸蛋疼，这不就是昨天石天指挥着工部工匠打造的那些铁器组装起来的东西吗？别的不说，那根长长的带着巨大拱型弯曲的横梁他可是看的真真的。 对于石天，昨日他是有些轻看的，马蹄铁简单，想来是石天突发奇想搞出来的。而且石天那马蹄铁，铁质低劣不说，做工也是粗糙无比，四个蹄铁甚至有大有小，厚薄不均，在工部工匠眼中，此等做工，当被评为次品。 这他丫今天献上的祥瑞，铁料是他工部出的，锻打是他工部的人干的，石天也就是加上了一根三尺不到的木柄，功劳就全成了他一个人的了，这让段纶很是窝心。 围着曲辕犁转了两圈，上手掂了一下，这曲辕犁比普通犁具至少轻了一倍有余，长度上也短了一半。可是仅凭减去的这点份量，想要省下一半的牛力肯定是不够的。 “此物可是实物？现在可耕地否？”被上次的水车模型弄出经验来了，李世民也不明白这是模型还是实物。 “是实物，套上牛就可耕地。”见李世民过问，石天上前肯定地答道。 “退朝！长孙无忌、魏征、段纶、候君集、李孝恭、李道宗留下，摆架后花园，石天也一起去。”想了一下，李世民直接退朝了。 今天这钱看样子又要不出来了，自己也就没必要继续在朝堂之上丢人现眼了，倒不如看下石天献上的这东西是否真如他所说可以节省一半的牛力。 第10章 老李，咱们合作捞一笔? 御花园是皇宫妃子游玩散心的地方，除了李世民之外，这里估计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个成年男子。 摆架后花园旨意下达，有太监提前去后宫通知长孙皇后，顺便通知御花园的管事，让那些在御花园游玩的妃子们注意避讳，免得被人冲撞。 李世民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下旨之后，带着一群人就忽忽拉拉地进了御花园。 “此物几人可拖动？”进了御花园之后，李世民开口问道。 皇宫里可没有耕牛，之所以留下这几个武将，无非是想抓他们的壮丁，让他们跟来拉犁而已。 “寻常四五人便可，如果以诸位将军的体魄，两三人也未尝不可一试。”听李世民要抓壮丁的意思，石天立马把自己摘出来，他可不做那拉犁的苦差事，于是对着站在一群大臣后边的李君羡等人说道。 吃了皇粮，为皇帝拉犁没毛病吧！相信他们应该很乐意做这差事，最起码能在李世民面前露个脸。 “朕要亲耕，试一试这新犁，谁愿舍身拉犁？”让人把曲辕犁插进后花园的土地里，李世民开口问道。 “我等愿意，不需两三人，臣一人便可！”话音未落，侯君集率先说道。 不光侯君集，长孙无忌、李孝恭等人也躬身请战，甚至连魏征这个快六十的老头都躬身请战。再后君臣后面的千牛卫，一个个还傻站在那时当标枪。 唉，难怪有人当公侯，有人却只能站岗，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按石天所言，先从三人开始，长孙无忌、侯君集、李孝恭你们三人先试一下，看下是否拉得动。”这犁如果真如石天所言，今日皇上亲耕，王公拉犁之事必然会传为一段佳话，这种好事，还是先紧着自己人再说。 至于魏征，这老不死的东西天天把自己气得七窍生烟，这种好事可不能留给他。 于是，有太监取来绳子，在石天的指挥下将绳子交给长孙无忌三人，一幅太宗亲耕图就完成了。 候君集、李孝恭的确是猛将，加上长孙无忌也不是花瓶，不用李世民用力，曲辕犁就被三人拖的飞快。 后边园毕竟是皇家园林，有专人打理，土地相对疏松。再加上侯君集、李孝恭这两个杀才力大，三人把曲辕犁拉的飞快也情有可原。 “陛下，不需三人，臣一人便可轻松拖动！”几圈下来，趁着调头的功夫，侯君集率先表现道。 这几圈下来，他也知道，这东西必将普及整个大唐，今天李世民亲耕的事情也会广为流传，他也想搭一下这件祥瑞的东风。 将曲辕犁放下，李世民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个犁，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对着侯君集道：“不用了，此犁果真如石天所言，可节省一半的牛力。” 侯君集虽然是跟李世民从小玩到大有发小，但是与长孙无忌和李孝恭相比，还是要差上一些的。对于候君集，他也知道此人做事极端，因此有所防范，不能让他名声太盛。 “潞国公，我也想试一下这新犁，要不你试一下一人可能拉动？”见李世民放下曲辕犁，魏征凑上来说道。 听到魏征的话，候君集整个脸都黑了下来。为李世民拉犁那是美谈，为你魏征拉犁，那可就成为了笑谈了。 相比李世民，魏征试犁能不能流芳百世还是有待商榷的。有李世民在前，大概率是留不了史的。不过再加上他候君集一人可拖犁耕地的噱头，上个野史应该还不是问题的。 权衡利弊，候君集竟然有些意动。刚要答应，就听李世民对着正趴在他们刚才犁开的地里拔那些被他们犁出来的花花草草的石天问道：“此犁可有名称？” 些言吓了石天一个哆嗦。刚想趁人不注意，随手顺走几棵被他们犁出的花草，可还没扒出几棵就被李世民逮了个正着。 听到李世民的问话，石天水禁怀疑，难道当皇帝的人都有不同的嗜好？有的喜欢写字，有的喜欢木匠，有的还喜欢到处瞎盖章。 听这话，李世民难道喜欢取名？这可是个免费的人情，送出去不说能不能谋到什么好处，至少应该能给李世民留个好印象吧！ 想到这里，石天将扒出来的两棵牡丹不留痕迹地藏在了身后，对着李世民说道：“昨夜刚做出来，尚未命名。” 听到这里，李世民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弯，嘴上却说道：“还是要读一些书的，要不然连个好名字都取不出来。既然此犁诞生于贞观年间，那就命名为贞观犁吧！” 虽然嘴上嫌弃，但他心里却乐开花了。此犁省力，必然普及天下，流传百世，每当后人用上此犁，都会想起他的贞观年号，想到年号，也就想到他的丰功伟绩了。 “魏征，着人加紧打造贞观犁，于城外农庄试耕，若无问题，抄送图纸附耕犁，发至各州府，推广天下。” 下完旨意之后，李世民转身笑着对石天道：“赏赐的事情还是等到水车验证下来之后一并送上。要不透露一下，下次你敲登闻鼓会献上什么祥瑞来？多献几次祥瑞，到时候积累的赏赐也会更为丰厚一些。” 一听这话，石天不禁鄂然，这李世民的胃口够大的啊！三天了，赏赐还没下来不说，现在又在打他的主意。 “短时间内已经没有钱尝试打造祥瑞了，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要不陛下，咱们合作一把，做点生意，好好捞上一笔？” 经过三次敲响登闻鼓，他已经给李世民留下印象了，想必那些高层人士很快都能知晓自己的名字，这也算有了一点保障了。至于底层那些小人物，只要他不出长安城，估计也没人能威胁到他。 安全保证了，可以想办法积累一点资本，改善一下生活了。 来大唐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可是当前的生活方式他还是有些不适应的，没事就互相跪坐在地上，弄的跟夫妻对拜似的。 吃的也不习惯，不说什么山珍海味，就连家常小炒都没有，饮料就不用说了，茶叶也没有，食物除了煮的就是烤的，让人吃的直上火。 他的要求并不高，弄个稍大点的院子，最起码不要一开窗就看到马屁股的这种。弄个铁锅，再教会云宛儿炒菜。茶叶有就喝，没有就不喝，这点倒是没那么着急。 听到做生意，李世民本能地就想驳斥他。此时从工从商都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情，这小子还敢忽悠着他一起做生意，简直大逆不道。 不过细想了一下，自己现在可是缺钱的紧，石天随手就能连续拿出几个逆天的祥瑞，短时间内能赚一笔大钱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石天短时间内就能帮他赚到一大笔钱的话，到时候他就可以拿着这些钱甩在戴胄的脸上，把这几天受的气全找回来，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还有那个见风使舵的侯君集，只是被戴胄威胁了一句就偃旗息鼓，简直不堪大用。 那个顺着杆爬的魏征也不是好东西，太子大婚他也敢卖直邀宠，简直不当人子。 “捞一笔？能捞多少？”李世民饶有兴趣地问道。 见李世民有意，石天赶忙上前“这就看陛下需要多少了。我有一法，可做美味佳肴，开个酒楼，一年万贯应该还是有可能的。” 拖着李世民一起做生意，自己也就不用怕长安城里那些勋贵了，那样生意做起来就会顺风顺水多了。至于开酒楼一年赚万贯，单凭卖酒菜肯定是有些困难的，不过他可以卖炒菜的方子，一道菜一贯，卖上几千份也就够了。 炒菜只要面世，方子肯定藏不住，传出去是迟早的事情。如果能通过卖方子获得一部分利润，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炒菜本就是惠及大众的事情，等赚够了万贯，再让人把这方子悄悄透出去，让大唐百姓早日吃上炒菜，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万贯太少了，做不了什么事情，有没有赚到更多钱的法子？”随便一个做菜的法子就能赚万贯？这话把李世民惊到了。 石天的话他还是有些相信的，毕竟三次献祥瑞，做出的承诺除了还未验证的水车，其他两样都做到了。 可是万贯钱财对于太子大婚还是少了，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 “更赚钱的法子倒也不是没有，不过这里人多嘴杂。老话说的好，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谋事不密则成害。赚钱这种事情，处处是商业机密，可不能入了第三人之耳。”石天瞄了一眼边上的长孙无忌等人，然后瞬间把目光放在了远处的护卫身上。 对，他防的不是不是长孙无忌，防的是那些护卫，他可以保证，这点他可以用长孙无忌的性命担保。 “人不大，事还不少，什么谋事不密？原话是‘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还老话说的好？这话出自《易经》。没事去跟孔颖达多学一下，这是他家祖宗说的话。你如果敢在他面前这么胡言乱语，他能拿戒尺抽你。” 李世民笑骂了石天一句之后，对着长孙无忌等人说道：“你们先去忙吧！石天留下，商量一下赏赐的事情！” 说完，就带着石天去了丽政殿。 第11章 谁说大唐缺盐的? 内帑是皇帝的私人钱包，里面存的是李世民的私房钱。内帑布的不光是钱，还有皇家名下的一些产业。比如田地、商队和店铺等等。 这些皇家的产业归内侍省管，也就是后来的内务府，而内侍省则归皇后掌管。也就是说，皇帝的私房钱归皇后管。看来，女人当家管钱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优良传统了。 长孙皇后最近几年的日子并不好过。皇家产业不少，可是花销同样巨大。 从成家未立业的太子到皇子，再到嗷嗷待哺的后来被封为滕王的皇弟，还有那个不省心的给李世民生了二十二个兄弟的太上皇，以及那些嫁出去的皇女，这些都得花钱养着。 皇宫之内，宫女太监无数，这些人的例钱也都是由内务府支出。再加上整个后宫的生活物资开支，长孙皇后很是无奈。 太上皇生活奢靡，可是为了安抚他，不让他搞事，这些开支一文钱也不能省。 李渊的钱省不下也就算了，李渊生的这些儿子闺女的钱也省不下，要不然他们就去找李渊告状，让李渊找李世民的麻烦。 养着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公公和那一大群小叔子小姑子不说，他自己还特能生，儿子闺女生了一大堆，再加上李世民的小三小四和小n，以及她们生的那一堆，这些也都得养着。 这些还不说，连年征战，国库空虚，但凡遇上个天灾瘟疫什么的，户部没钱的时候，李世民还偶尔还来打一场秋风，长孙皇后这个家，当的很是辛苦。 为了节约，她自己的花销也是一减再减，连她身上的裙子都许久没添一件了。 太子马上就要大婚了，作为亲娘，她自然不能让儿子的大婚太过寒酸了，这不光关系到太子的脸面，更主要的是关系到李世民的脸面和整个大唐的颜面。 为了这笔钱，李世民已经在朝堂之上跟那些大臣斗智斗勇了好几天了，到现在还没个结果。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内帑必须要出钱，而且还是一大笔。 为此，她已经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这些亲生的和非亲生的儿女的零花钱以及那些不怎么赚钱的产业上了。卖点产业，再从儿女的零花钱里扣点，实在不行，再去自己大哥那里‘借’点，但愿这笔钱够用。 当初自己的宝贝闺女嫁给长孙冲的时候，长孙冲可没给多少彩礼，不但如此，自己还搭上了不少嫁妆，想想就亏得慌。现在让他补上点彩礼，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收闺女的彩礼给儿子当嫁妆，问题应该不大。 正在长孙皇后掰着指头计算着从长孙无忌那里借多少钱的时候，有太监跑来通报，陛下带着石天过来了。 之所以带石天来丽政殿，一方面是因为丽政殿离他们最近，另一方面，李世民想给内帑弄点进项，也减轻一下长孙皇后的压力。 这些年来，一直找老婆要钱，却没帮老婆分担压力，李世民还是有点内疚的。石天随便开口就是万贯的进项，今天带他进了丽政殿，不拿出点诚意来，李世民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说吧！还有什么更赚钱的法子，统统说出来。”屏退左右之后，主殿里只剩下长孙皇后和李世民。 对于石天会不会起歹心，李世民还是完全不担心的。他是马上得的天下，虽然不说是万夫不挡，但收拾石天这个还没长开的毛孩子，他一只手就足够了。 “这最赚钱的法子，莫过于盐铁两项了。这制盐的法子简单，长安周边盐矿丰富，只需要准备大锅熬煮卤水，待卤水十去其九，便有白色水垢产生。 这先产出的水垢是盐毒，不可用，继续熬煮，待盐毒产出停止，第一步就做完了。 用一漏斗，上面铺纱布，纱布上放上白叠子的白绒，如果再在上面铺上木炭就更加完美了。将煮好的卤水倒入漏斗，滤去盐毒，流出的就是盐水了。 再将盐水熬煮，便可产出食盐。不过，待到水干之前，留有少量卤水不要煮干，再将熬煮出的盐与剩余的卤水倒入铺有多层纱布的漏斗过滤，食盐盐会留在漏斗之中，滤出的卤水便是剩余的盐毒。 尝一下煮出的盐，如果不带苦味，便是盐毒已除尽，若带苦味，则用清水化开，再进行最后一步熬煮过滤便可得到纯净食盐。” 煮盐，对石天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单纯靠过滤肯定是制作不出食用盐的。真正的制盐，需要按各种物质溶解度的不同，分层结晶。 这种方法制作出来的食盐，虽然还达不到高纯度食盐的地步，但是食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宫中所食食盐亦有苦涩之味，难道也是盐毒没有去除干净的原因？”听石天所盐毒除不尽，会留有苦味，李世民瞬间想到自己天天吃的盐，也是有苦味的，感情自己天天吃的是带毒的盐？ 入李世民口的东西带毒？这话石天可是不敢乱说的。 “当今的制盐之法，缺了第一步和最后一步去除盐毒的方法，故而苦涩，且不利于身体。我所讲之法，可得如雪食盐，并且味道纯净，对人体有利无害。 若想提升食盐产量，可令人在海边挖池，汲水入池，晒取海盐，方法与煮盐并不二致，只是省了用火熬煮的柴火。 如果晒制海盐的话，当以山东北部最为适合，春夏秋三季此处烈日少雨，另外还有海风，利于水分蒸发，事办而功倍。”听到李世民的反问，石天自豪地解释道。 小样，就这区区制盐之法，在穿越大军中不知让人多少次的封爵厚赏，到了我这里，你李世民不给个爵位说不过去吧！ 正在石天意淫的时候，没想到李世民给了他当头一棒。 “可我大唐并不缺盐，尚有大量食盐卖往周边属国。长安的盐价也不过十文一斤，这盐如何获利？” 一听这话，石天瞬间懵逼了。谁说大唐缺盐的，谁说一块盐能传家的？后人误我啊！ 十文一斤，听起来价格似乎很高，但是现在可是大唐，这盐价的成本大头不在制盐上，而是在于运输上，这个价格已经算得上亲民了。 至于盐税或者盐铁专卖什么的，他可不敢开口，这属于政，不是他这个毛头小子能妄议的。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炼铁？想要批量炼铁可不容易，需要一些工业基础的，暂时没戏。 水泥？这个倒是不错，可是想要短时间内赚钱还是有点困难的，大唐现在不认这东西，烧出来也没用，等大唐知道水泥的好处李承乾的儿子估计都能满地跑了。 陶瓷?中看不中用，现在高昌还没灭，丝绸之路也断断续续地，卖不到西域。陶瓷现在也就是个摆件，消费人群充其量也就是达官贵人，百姓没钱，消费群体太窄。 玻璃？这个是必须要造的，自己还等着用玻璃制作实验器材，打造一个实验室，可以作为备选项。 造纸？这个可以有，不过要烧石灰，没石灰可没法造纸。不过，便宜的纸张出来，有利于李世民跟五姓七望斗争，应该能堵住李世民的口吧！ “不知我大唐缺不缺纸？”石天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他真怕李世民等他说出造纸之术之后，再来一句‘我大唐不缺纸’，那他就傻眼了。 以李世民的无耻程度，这种事情不一定做不出来，而且，很大可能是做的出来的，而且做的还理直气壮。 “你会造纸？将造纸之法说出来听听，看看与朕知道的造纸之法有什么不同。”对于石天的询问，李世民直接当作没听见。 他确定打了这个主意，等石天把造纸之法说出来之后，再来一句‘大唐不缺纸’。再诈一下这小子，看看还能榨出什么好东西。 盐价跟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石天竟然不知道盐价，可见这小子阅历并不丰富。进了丽政殿，这大唐的事情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能多榨一点油，就多榨一点油，大不了过几天赏赐的时候多给点好处就是了。 于是，石天只能老老实实地讲解起造纸之术。 造纸之术要比制盐复杂的多了，他在边上说，李世民在上面听，在他视线之外，长孙皇后则是悄悄地记录。 让石天负责主持造纸，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李世民发现了，石天是一个宝库，只要挤一挤，就有无数的宝贝掉出来。 石天现在根基太浅，而造纸又关乎五姓七望的根基，如果造纸之术传出，难免五姓七望急眼，如果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伤了石天的话，那就损失就太大了。 第12章 痛彻心扉的印象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石天从烧制石灰开始一直讲到捞纸烘干，讲得长孙皇后都快哭了。 长时间伏案书写，胳膊早就酸了，手腕都快断了，这石天也太能讲了。 其实石灰的烧制早就有了，之所以再次提起，是因为石天所说的烧制方法经过后人不断地研究，效率较大唐的烧制之法要高上不少。 初次见面，石天给长孙皇后留下了痛彻心扉的印象，嗯！真的很痛！ 不过，石天却没打算放过长孙皇后。 站队这东西，要么不站，要站就要站的彻底。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之事，必然会传出去，等造纸之术问世，以五姓七望那些人精的智商，一定能猜到是他作的妖。 既然得罪了五姓七望，索性得罪死得了。 “陛下，这纸有了就得有书，让纸成书，就得用到印刷之术，草民这里正好有一印刷之术，不知陛下有没有兴趣？”凑到李世民面前，石天小声问道。 原本李世民还沉浸在石天刚才所说的造纸之术上，听到石天的话，李世民眼中瞬间坐不住了。 “隐卫退下警戒，丽政殿五丈之内不得有人靠近。”止住了石天的话，李世民对着空旷的大殿命令道。 又过了盏茶功夫，李世民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对着石天说道：“详细说来。” 自己刚才还以为丽政殿里只有李世民跟长孙皇后，合着还藏着别人呢？在自己老婆房里藏人，李世民的心也真够大的。 “纸上覆蜡，用打磨掉针尖的铁针在蜡纸上书写，铁针透蜡而不透纸。以木框固定纱网，将写好的蜡纸夹于纱网之下。下铺白纸，纱网之上置油墨。 用木滚刷油墨，油墨透纸而不透蜡，将字迹印于下面白纸之上。 印完一张，抬起纱网，抽掉最上层白纸，放下纱网再刷一下，又是一张。 为方便抬起纱网，可在木框一侧钉上合页。如果要印多色，多做几张纱网，多刻几张蜡纸即可。” 活字印刷不错，可是比起自己的多色套印，还是略逊一筹吧！主要是这蜡纸印刷成本低，材料简单，而且技术要求也不高，对于还没有工业迹象的大唐太适合了。 讲完蜡纸印刷，石天竟然沉浸在年少时被油印试卷支配的痛苦，一时间难以自拔。 蜡纸印刷太过简单，几句话就完全概括了，从原理到操作，说的明明白白。 听完石天的讲解，李世民起身在大殿里踱步，有了造纸和印刷，他的心思又活了。至于太子大婚，此事早被他抛在脑后了，儿子娶媳妇，关他屁事。 有了造纸，有了印刷，十年之内，大唐就会源源不断地涌现出大批的读书人，到那时，世家什么的，那还不任他揉捏。想着想着，李世民便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听得让人心里发毛。 石天笃定，李世民心里想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一声大笑背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家血流成河。 不过，这可不关他石天什么事，只要他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哪管别人家洪水滔天。 见到李世民沉思结束，长孙皇后起身，扶着李世民坐下，转身对着石天说道：“石家小郎君，刚才见你沉思许久，不知所思何事？” 对于石天的沉思，长孙皇后不得不问，石天太过神秘，丽政殿内此时又只有她和李世民两人，她不得不时刻警惕。 长孙皇后此问，也是在提醒李世民，石天刚才的话没有尽言，想必有所保留。 长孙皇后的问话，吓了石天一个哆嗦。他知道长孙皇后不简单，不过刚才进来时，除了漂亮，他并没发现长孙皇后有什么过人之处。 现在想来，这长孙皇后也太厉害了吧！大殿里只有他们三人，身为皇后，又有绝世容颜，竟然能让他一时忘记了对方的存在。 可到了关键时刻，仅仅普通的一句话，就能不着痕迹地提醒自己的老公，石天心思不集中，在陛下面前竟然走神了，需要注意一下。 “陛下可有印章？草民刚才在想，如果依照印章的法子，将单个字刻于相同大小的印章之上。 待到需要印书之时，从单字印章之中，检取对应的字，整齐排列，刷上油墨，最后将白纸铺于印章之上，用木滚滚压一下，是不是也可以印出字来？ 这蜡纸印刷和木章印刷草民都没有测试过，也不知能不能成功，还需陛下让人试验一番，选取合适的材料，想来成功还是不成问题的。” 石天自然不能跟长孙皇后说，自己在缅怀之前被油印试卷的痛苦经历，只能拿活字印刷来顶替了。 听到这个，李世民不禁汗颜，困扰他已经的心病，竟然被这小子短短几句话就给解决了。 印章印刷显然是石天突然之间想到的，仅仅沉思片刻，就能从印章想到印刷。印章印刷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印章已经沿用了几百年了，只是将印章的体积缩小，数量增加，不用测试也能确定此法可用。 “造纸印刷之术，出了丽政殿你就把它们忘掉吧！酒楼可以做，但是你不能出面，到时候会有人去找你，听你的差遣，酒楼的事情交给那人去做就行了。 酒楼收益，你占五成，这份收益足够你花销了，另外五成是皇家的。有了皇家在后面站着，酒楼也会免去不少麻烦。”享受着长孙皇后的按摩，李世民淡淡地说道。 李世民已经决定了，要给石天封爵，既然要封爵，石天再亲自开酒楼就不合适了，只能他给石天安排个人帮着管理酒楼。 石天今天还打算跑到李世民面前哭一下穷，从李世民这里弄几贯钱应急一下的，看李世民没有赏他钱财的意思，石天有些着急了。 “陛下，前些日子，长安城中泼皮牛开路赊了我家一对马镫，草民前去讨要，他不给不说，还跟草民起了冲突，并以此讹了我家一百枚铜钱，请陛下作主，帮草民讨回马镫钱以及被他讹诈去的那百枚铜钱。” 想要从李世民这里要钱是没戏了，石天只能把主意打到了泼皮石开路的头上。 现在他手里没钱，连十文钱都拿不出来，想要赚钱，没有起步资金可不行，毕竟巧也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是？ 听到石天的告状，李世民不禁被他气笑了。自己堂堂一个皇帝，你来让我去帮你找一个市井泼皮要债，而且还是仅仅一百文钱的小债，自己这个皇帝就这么不值钱吗？ “这种小事你也来找朕？难道长安县衙处理不了吗？”李世民一脸无语地问道。 他自然知道牛开路是长安县尉牛致远的侄子，石天不可能去长安县衙告状。 一听这话，石天赶忙说道：“泼皮牛开路是长安县尉牛致远的侄子，去县衙告状，难保他们不会徇私。” “那就闹到朝堂之上，当着文武大臣的面申冤，到时候朕自然给你做主。”见石天上钩，李世民赶忙引导道。 “草民如何上得朝堂？”这点屁事李世民一句话的事就能解决，却要让他闹上朝堂，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可管不着，你自己想办法。”李世民笑着说道。 “那草民明天早上再次敲响登闻鼓？”石天有些不确定的试探道。 石天想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明明一句话的事情，为何非要他闹到朝堂上？李世民想把事情闹大？那又是为什么呢？ “为了这点小事敲响登闻鼓，那些御史文官定要治你的罪，少说也要打你三十大板。你可忘记了今天是怎么上得朝堂的？”李世民提醒道。 合着李世民这是要打他祥瑞的主意啊！要他再敲响登闻鼓献祥瑞。 “陛下，草民需要去工部打造一些开设酒楼的器具，希望您能恩准。”想要祥瑞，你老李多少也得出点力吧！吃白食可不是好习惯，这毛病可不能惯。 “一会给你写个条子，需要打造什么让人打造就是。”李世民大气地说道。 “陛下，您能不能先借给草民一百个铜钱，等明日讨回欠款，草民当堂还您！”只有器具可不够，钱也是必不可少的。 “观音婢，让人给这小子取一百个铜钱。这钱是观音婢借给你的，到时候你得亲自还给观音婢。”李世民笑着说道。 当堂还钱？那可还行？那不让满朝文武都知道自己跟这小子联合对付自己任命的县尉了？那样的话自己的老脸往哪儿搁。 “谢过陛下！谢过皇后娘娘！” 石天揣着一串铜钱，拿着李世民亲笔写的条子高高兴兴的走了。 “二郎，你说这小家伙怎么这么厉害？能搞出出这么多的祥瑞来？”看着石天离开丽政殿，长孙皇后将身体靠李世民的背上，捏着李世民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这我可猜不到，不过我知道，这小家伙是我大唐的人杰，所献的祥瑞也是对我大唐有大用的宝贝。而且，此子不是世家之人，这就足够了。 让人盯着点这小子，可别让他长歪了。另外，得给这小子点保护了，可不能让那些宵小之人打他的主意。”对于石天，李世民还是很满意的。 第13章 魏征送酒 如果石天不在他面前告牛开路的状，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一个十二三岁的毛孩子，城府太深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石天在他面前告了牛开路的状，看样子还没打算放过牛致远，这点让他很放心。小孩子嘛，就得有点小孩子的样子，吃了亏就得跟家长告状，这样才正常。 听到李世民要给石天保护，长孙皇后有些吃惊。 如果单纯的派人保护，李世民完全没必要跟她提起。既然李世民提起了，那就是要打算给石天封爵了。 大唐建立以来，给没有军功的文臣封过的爵位屈指可数，而且都是位极人臣的角色。 按理来说，石天给大唐带来的东西封爵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李世民要想给石天封爵，必然会遭受到朝堂之上那些人的极力阻止。 给石天封爵，武将们肯定不干。爵位这东西，已经被这些武将看成了禁脔。不说石天这种白身了，就是那些文臣，除了开国之时封的那几个之外，到现在也没有一个被封爵位的。 马周厉害吧！官拜宰相，也是死后才被追封的，而且还不是李世民封的，而是他儿子李治追封的。 既然李世民已经有了决定，长孙皇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这是朝堂上的事情，后宫不得干政这是长孙皇后的原则。 李世民的话很明白，石天有秘密，但是这不重要。只要石天拿出的东西对大唐有用，而且有了好东西第一时间想着他李世民，有这两条就足够了。相比长孙皇后，李世民的用人之术要高明的多。 拿着李世民批的条子，石天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愉快地找到了工部。 魏征试犁已经回来了，曲辕犁的效果早就已经得到了后人的检验，自然不成问题。 此时的魏征正在跟段纶商量打造曲辕犁的事情，工部的铁匠也被全部召集起来了，全力开工，忙着曲辕犁的锻造。 “见过段尚书，见过魏侍中。”进门之后，先跟段纶和魏征打过招呼。 “段尚书，小子需要打造一些东西急用，这是陛下批的条子，劳烦段尚书了。”说着，石天把李世民亲笔写的条子递到段纶手中。 工部尚书，虽然品级不低，但是除了战时，平常时间还真没多少事情。李世民的条子他不是没见过，可是相比吏部、民部、兵部，他们就跟后娘养的一样，甚至连礼部都比不上。 得到李世民的条子，段纶自然不敢怠慢，赶忙起身，准备安排人优先帮石天打造。 这些事情本来不用他亲自出面的，下面的人自然能安排好。可是今天魏征来了，带着口谕来的，因此工部上下忙的鸡飞狗跳的。 现在石天的需求跟魏征冲突了，可是石天拿的是条子，是写在纸上的，这可比嘴里说出来的管用。于是，他准备将打造曲辕犁的工匠撤下两个来听候石天的差遣。 没等出门，段纶就被魏征拦了下来。 “此时正值春耕紧要时分，贞观犁事关春耕大事，不得怠慢。早一日将贞观犁发送地方州府，大唐便能多耕千百亩土地，到了秋收时节，也能多收十数万担粮食。 石天小子，你这次要打造什么宝贝？要不还是等待贞观犁打造完成之后再来吧！”对于石天，魏征还是打心底喜欢的，不说别的，石天拿出的每一件东西可都是能够给大唐带来巨大好处的东西。 一听让他排队，石天不干了。今天进宫待的时间比前两天都长了不少，一会出去还要采购一些东西，他可等不起。 每个州府都要打造一个样品，这么多州府下来，等他们打造完贞观犁，估计没个三五天是完不成了。 不光魏征，段纶也喜欢石天，甚至比魏征还要喜欢石天。只不过他是想把石天弄进工部，那时候，再造出什么祥瑞来，那就有一份工部的功劳了，功劳多了，说不定他就可以遥望一下户部甚至吏部的位子了。 “贞观犁先不忙打造，我正好有个想法想要实验一下，如果此法可行，贞观犁能省下一半的铁料。我大唐本就缺铁，如果一个贞观犁的铁料能打造出两个贞观犁来，那将更利于贞观犁的推广不是。”石天笑着说道。 跟这两位大佬叫板，石天没有这个本事。于是他只能采用迂回战术了。 “什么想法？”一听能省一半的铁料，段纶和魏征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可不是小事，贞观犁重四五十斤，其中铁就占去了八成，如果能省一半的铁料，二十多斤铁料打造一架贞观犁，那时大唐所有州府省下来的铁料打造成兵器，装备一支军队都绰绰有余了。 “贞观犁的精髓在于曲辕，而这曲辕是完全可以用木头代替的。甚至除了犁头之外，大部分的部件想必也都是可以用木头替代的。 段尚书不妨让人试制一下，相信曲木之术对你们来说不成问题吧！”石天笑着说道。 “不过这曲辕的形状是经过经心计算的，贞观犁省力的秘密可全在这曲辕里面了，切不可有太大出入。但凡有所出入，效果都会有所折扣。”说完之后石天还不忘叮嘱一句。 自己需要铁匠，现在魏征跟自己争铁匠，那干脆，让魏征去折腾木匠去吧！木匠用的多了，铁匠就有了剩余，就可以为自己打造东西了。 “走，一起去尝试一下。”说着，魏征就要拖着石天去外面找木匠打造木质曲辕。 “铁匠的活计我还能敲打两下，可是木匠的活计，我却一窍不通。您拖着我去，还不如拖着段尚书去，这活计，他比我熟。”一看这架势，石天赶忙婉拒。 开玩笑，我来是打造铁器的，你这拖着我去做木匠，我明天还怎么敲登闻鼓？ “我自然要一同前去，这事关乎太大，我要亲自监督。不过事是你提出来的，你也逃不了干系，一同前去吧！放心，等木质曲辕打造出来，工部的铁匠优先你使用。”没等石天说完，段纶直接拆台。 石天的小九九自然逃不过魏征和段纶的眼睛，有了这样的承诺，石天也就没有不去的理由了。毕竟，在这里，没有段纶发话，没人给他打造铁器。 石天发现，李世民的条子好像也不那么好用，最起码在魏征这里，这条子就不那么灵。 “真不是我推辞，是我还有要事，急着出宫。曲辕之事如果按照我献的那个尺寸打造，保证出不了问题，而且木工之事，小子确实不懂，也不好乱说话不是？” 再陪着这两人打造两个时辰的木质曲辕，出宫之时差不多就宵禁了，那时自己去哪里买酒。 “有什么要事能比贞观犁更重要的？这可是事关整个大唐农耕的大事，你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安排人给你办妥。”一听石天说的这么肯定，魏征更不可能让石天走了。 “我需要购买一些烈酒，如果出宫晚了，外面的酒肆就关门啦。”见到脱身没戏，索性，石天掏出从长孙皇后那里借来的一百个铜钱递给魏征，让魏征安排人替他去买酒。 “我当什么急事，原来只是为了买酒？我这就让人送一百斤烈酒到你家去，你且安心随我们去打造木质曲辕。”没有接石天那一串铜钱，魏征叫来一个护卫，吩咐了一声就把这事办妥了。 魏征送酒？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只是让人去李世民的御膳房打着制作贞观犁的旗号讨来一百斤烈酒然后送去石天家就可以了。 就这样，石天只能乖乖就犯了。 “唉，别用火烤，找个大蒸笼来，把木料放里面蒸透，然后弯折，等折好之后，固定住造型，用热风烘干放凉就可以了。” “曲辕前端不要打孔，可以打制一个活动的铁钩箍在上面。这样方便摘下和挂上拉犁的绳子，还可以方便耕牛掉头。” “这个连接处吃力最大，需要取两片铁片来加固一下。” “你这是什么胶水？不会是浆糊吧！找些鱼膘来，洗净之后加水熬煮，煮到开始粘牙，然后用石臼捣烂，将捣料的鱼膘纱布包裹，泡在热水里挤出里面的胶质，晒干就能用了。” …… 石天虽然不懂木匠，但是整个现场，最忙的却还是他。倒不是工部这些木匠的手艺不行，只是在工艺上，还是有很大进步空间的。 当然，这个进步还是适度为好，太过了的话，那就全是用钉子敲打了。倒不是说用钉子不好，只是没有榫卯来的结实。 又是两个时辰，魏征终于扛着一个打造好的除了犁头之外全是木头材质的贞观犁走了，他要去城外庄子里重新试犁。 当然，这个曲辕用的不是他们用蒸汽弯折的曲辕，而是用的一根自带弯曲的硬木打造的曲辕。用蒸汽弯折的曲辕可没有那么快弄好。 第14章 傻大个不傻 石天打造好蒸馏锅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这还是四五个人一起忙活的结果。 对于石天敲登闻鼓，云宛儿已经完全不担心了，掐着点，石天进宫两个时辰之后，她就启程去了皇宫门口等着，前两次石天差不多就是这个点出宫的。 当然，这不是担心，而是为了赏赐。万一再像昨天一样赏赐点什么东西，自己也好继续风光风光。 可是等到太阳都要落山了，石天也没出来。 难道今天献的东西皇帝陛下没看上眼？当场给咔嚓了？不应该啊？不说别的，即使献的东西不如意，那也不至于当场咔嚓啊！ 而且前两天还献了祥瑞呢！不说前天的满不满意，就是昨天那东西陛下可是十分喜欢的，当场还赏赐了一匹宝马。就算今天献的东西不如意，顶多也就是将功抵过吧！ 难道被关起来了？那应该会有人通知啊！对，如果通知的话会送到家里去，先回家看看。 等云宛儿回家一看，院子里摆着好几坛子烈酒。找石锤一问，说是宫里送来的，皇帝喝的御酒。 听到这里，云宛儿感觉错过了一整个人生。 儿子还没回来，皇帝的赏赐就来了，而她这个当娘的却不在现场，人生憾事莫过于此了。 对于石锤口中的‘送来’和她意识里那个‘赏赐’这两个词之间的区别，云宛儿早就自动忽略了。 在她的印象中，这是御酒，是御酒那就是皇帝的，皇帝的东西如果不是赏赐那是不可能来到他石家的，这逻辑无懈可击。 从皇城出来，石天没有着急回家，凑到傻大个面前。 “问你个事，每天早上大臣们什么时辰上朝？” 看到石天出来，傻大个很是激动，但是限于他的职责，也不敢离开登闻鼓左右，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他。 见他过来，傻大个倒是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开口说道：“今日早上，你竟诓我！你出的明明是石头，而非剪刀，早上是我胜了！” 这话让石天为之一愣，仔细一想，记起来了，合着这傻大个说的是早上石头剪刀布的事情，都过去一天了，这小子还没忘记呢。 “今日早上你出的什么？”早上的事石天本打算一个忽悠，趁乱混过去就算了，没想到碰上轴的了。 “我平伸手掌，是布没错吧！”傻大个理直气壮地说道。 “没错，这是布，可还记得我怎么出的？”石天接着问道。 “你出了一拳，显然是个石头！”说到这里，傻大个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丝怒意。 石头剪刀布，伸掌是布，拳是石头，两指为剪刀，这可是早上讲规则的时候石天亲口说的，至今他记忆深刻。 “拳是石头没错，可我记得我出的是两指啊？”石天嘴上虽硬，可是言语之中却是少了几分底气。 这年头可没监控，只要自己不承认，那就是一笔糊涂账，到哪儿评理都没用。 “你明明出的是拳头，何来的剪刀？”傻大个双眼赤红，喘着粗气质问道。 这人太无耻了，已经到了睁眼说瞎话的地步了，无耻之尤！ “早上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你现在问起，我也不知谁输谁赢。这样，明早我要还来敲登闻鼓，如果输了，我少敲三十六下就是了。 先别纠结早上谁输谁赢了，快告诉我，早上大臣上朝是何时辰。”石天故作大方的说道。 “五更三点。”傻大个眼睛一转随口答道。 五更是凌晨三点到五点，一点是二十四分钟，五更三点差不多就是四点十分左右，这大唐的早朝这么早吗？ 大唐是有宵禁的，宵禁时间五更解除，坊门是五更两点打开，然后用二十四分钟跑到皇城上朝？长安城可是不小，二十四分钟跑到城门口估计还是不容易的，怪不得唐朝的官员都会骑马呢。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石天直接挥手告别了傻大个，带着段纶安排的帮他送蒸馏锅的几个工部的人就回家了。 大唐百姓一天只吃两顿，早上日出之后吃的是早食，下午日落之前吃的是晚食。 前两次献祥瑞时，为了赶时间没吃上过早食，今天第三次献祥瑞，早食倒时吃上了，晚食却没吃上，现在的他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一进家门，石天就惊呆了，整个院里里堆满了东西，就连自己睡了三天的小床此时也横陈在院子中央。 “娘啊！这是啥情况啊！你们把我的床搬到院子里干嘛？”石天一边喊，一边满院子里翻找着云宛儿。 “下午有人送来了陛下赏赐的御酒，咱家的祠堂小，摆不下，这不把正屋打扫出来，将陛下的赏赐供奉起来。从今天开始，我跟你阿耶就住你那屋了。你的话，就搬去马厩边的小库房里住吧！这样也好照顾陛下赏赐的宝马。” 从马厩边的小库房里钻出来，云宛儿理所当然地说道。 听到这话，石天才注意到正房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一个个酒坛，后面还挂着一片布帘，遮挡住后面的墙壁。 云宛儿的操作让石天一阵无语，这是啥情况啊！魏征安排人送来了一百斤酒，然后因为这一百斤酒，自己就发配去跟马做伴了？ “那些御酒可不是陛下的赏赐，是魏征大人让人送来的，晚上我要用的。赶紧搬到厨房去，一会我就要用。”看这架势，今晚自己的小屋估计是回不去了，大概率要与马做伴了。 与马做伴倒是无所谓，可是这酒他今晚是必须要用的，如果被云宛儿当赏赐给供奉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一听不是赏赐，云宛儿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为了这酒，他忙活了半下午的时间，将正房里的东西全都倒腾了出来。为此，还把自己的房间也空了出来，搬到石天那间小屋里去了。 这还不算什么，他还跟街坊们都说了，家里得了陛下的赏赐，等明天让街坊们都来瞻仰瞻仰。现在赏赐没了，街坊们来了之后瞻仰什么？到时候还不得被那些街坊笑掉大牙？ 笑掉大牙事小，万一传出去，虚传陛下赏赐，到时候会不会吃官司？万一因为这事吃了官司怎么办？ 云宛儿失落，石锤可是高兴坏了。一听这不是陛下的赏赐，他赶忙凑到石天面前小声问道：“既然这御酒不是赏赐的，阿耶是不是可以尝尝，阿耶这辈子可还没喝过御酒呢！” 听到这话，云宛儿哇的一声，直接坐在院子里哭了起来。风头没出成不说，弄不好自己还会摊上官司。可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竟然还在商量着喝御酒，简直是毫无人性。 石天忍不住白了一眼石锤，就这钢铁直男是怎么娶到云宛儿这么如花似玉的媳妇的，问题云宛儿还是个知书达理的大美人儿，这在大唐寻常百姓家可是不多见的。 不忍云宛儿伤心，想了一下，石天掏出了从长孙皇后那里借来的一百文铜钱。 “今日入宫，我不但见到了陛下，还见到了长孙皇后。这一百枚铜钱就是长孙皇后交给我的，只不过是借给我的，本来我打算用它来买酒的，现在魏征大人免费送了我这么多酒，这钱就用不到了，就交给您了。” 听到是长孙皇后给的铜钱，云宛儿瞬间止啼带笑，将钱一把夺了过去，高高兴兴地向正房跑去。 “石锤，赶紧将这些破坛子扔出去，一些酒水也能进得了正房？”不过眨眼之间，正房中就传出了云宛儿的吼声。 御酒虽好，但在这一百铜钱面前就完全不够看了。 御酒是魏征送的，铜钱是长孙皇后给的，孰轻孰重高下立判了。 长孙皇后是天下女人的表率，是所有大唐女性的偶像，你个魏老头在她面前算得了什么？ 最终，石天在付出了十斤御酒的代价之后，雇佣了石锤陪他一起蒸馏酒水，至于云宛儿，人家进了正房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在里面一枚枚擦拭那一百个铜钱。 虽然没有陛下的赏赐，但有了这一百枚铜钱，在街坊面前神气一下还是不成问题的。 第二天一早，五更刚过，石天便从那飘着马粪味道的被窝里爬了起来，带着两坛蒸馏好的酒水向着坊门口奔去。 九十斤酒水，第一遍蒸馏下来只有不过四十斤左右，然后又取出其中的二十斤再次蒸馏，得酒精十斤有余。 石天测试过，第一遍下来，这酒能达到四五十度上下，用明火可小心一点可以点燃。两遍下来，差不多能到七十五度左右了。 他带的这两个坛子，每坛十斤，一个装的是酒精，一个是烈酒。 紧赶慢赶，终于在五更三点跑到了皇城门口。此时，空荡荡的皇城门口，除了几个站岗的金吾卫之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自己可是一开坊门就向这边奔跑过来的，中途都不带停歇的，现在还喘得要死。可是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吗？ “他们呢？都上朝去了？”走到登闻鼓前，石天冲着站在登闻鼓一侧的傻大个问道。 “谁啊？” “大臣啊！” “没啊！还没到时间呢，五更五点才上朝，现在还早呢！”傻大个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昨天明明告诉我五更三点上朝的。”一听大臣还没上朝，石天心里松了口气。 早起点没事，只要大臣还没上朝那就不耽误。 “昨天的事情记不清了，我应该说的是五更五点上朝吧！”傻大个一脸玩味地说道。 听到傻大个的话，石天整个人都愣住了。自己还当这人是个傻大个呢，合着，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而且这傻大个也是有意思，睚眦必报，绝不隔夜，是个人物。 第15章 将军下马来喝酒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大唐古人了，就算是个站岗的小卒，也没有简单的货色。 “为什么我早上来能见到你，下午来能见到你，这天还没亮来，也还能见到你，难道你不用休息吗？”叹了一口气，石天转移话题问道。 “本来不是我当值的，不过我跟人换岗了。”傻大个笑着说道。 为什么换岗？只为看自己的热闹？应该不至于吧！看来这也是一个有理想的小卒。 自己敲了登闻鼓，不但没受罚，还被长孙无忌和魏征看中，将来必有成就。作为一个小卒，能不能向上爬那得看命。如果自己多少注意一下这个小卒，等将来自己有了成就，那他就多了一丝往上爬的可能了。 果然，最高明的猎手，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 “等啥时候不当金吾卫了，来跟着我干，到时候保你吃香的喝辣的。”石天拍了拍傻大个的大腿说道。 不是他不想拍对方的肩膀，可惜限于他这弱小的身材，跳起来也够不着。 “吃香的我知道，为什么要喝辣的呢？”傻大个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听到这话，石天不禁一笑：“来，让你尝尝辣的。” 说着，打开装有烈酒的坛子，用一个小竹勺舀了一勺烈酒递到傻大个面前。 这酒石天尝过，用御酒蒸馏出来的美酒，味道自然差不到哪儿去，虽然比不上前世自己没喝过的茅台五粮液，但比起二锅头绝对不差。 酒勺靠近，酒香四溢，不用石天提醒，傻大个也知道这是好酒。 一勺酒下肚，整个人瞬间打了一个激灵，从口腔到肚子里，全是火辣辣的。细细回味，酒香扑鼻，回味甘醇，让人欲罢不能。 “再来一勺！”将勺子递给石天，示意石天再给他一勺。 今天带的酒不多，也就十斤。这一勺下去，一两多酒就没了。 “除了我和我阿耶之外，这世间你是第一个喝这酒的，知足吧！”笑着怼了傻大个一句，打听了一下如何区分大唐官员的品级之后，石天赶紧将酒坛盖紧抱着就向城门口走去。 五更五点上朝，现在已经陆续有大臣站在城门口排队了。这些可是石天今天起这么早的目标，接下来能不能筹集够开酒楼的前期资金就看他们的了。 最先到来的是一些五品以下的小京官，这种级别的官员连两仪殿的大门都进不去，想来也没啥钱，石天自动略过。 贞观年间的官员还是很廉洁的。不光贞观，各个朝代好像都是这样。 朝代初立，重典治世，再加上这些官员皆都经历战乱，懂得太平生活来之不易，因此都比较珍惜。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朝代初立，国家也穷，想贪也没得贪。 等到几代传下来，弄权之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将重典腐蚀得千疮百孔，利用这些漏洞开始谋取自己的私利，这贪腐之风也就逐渐成型了。 为了谋求更大的利益，拉帮结伙，捆绑成利益团体，一荣俱荣。直到民不了生，进入下一个轮回。 直到五更四点，石天才看到一个正三品的大员骑着高头大马来到皇城门口。 贞观年间倒也不是没有一品二品的大员，但是，那些一品二品都是一些被供奉起来的吉祥物而已。 吉祥物有影响力吗？答案是肯定的，而且影响力还不小，可惜的是他们有势无权。 “将军，这是我偶得的美酒，不知将军有没有胆量尝上尝？”冲到这三品大员面前，石天大声叫道。 这大员昨天在堂上他是见过的，想必对自己多少也是有些印象，看在李世民的面子上，应该不至于找自己的麻烦。 现在等在皇城门口的都是官员，身上都穿着官服，石天这个布衣在这群人里显得格外显眼。 程咬金昨天见过石天，是有印象的，好像李世民对这小子比较看重。一听石天让他尝酒，程咬金笑了起来，这小子有些意思，不但跑到皇城门口来卖酒了，而且还敢对他这个国公用上了激将法。 “这天下还没有程某人不敢喝的酒。只不过程某人一向只喝好酒，若是你这酒不好喝，污了某家的嘴，可别怪某家拿马鞭子抽你。”程咬金下马说道。 对于自己的酒，石天还是有足够自信的。“将军放心，如果喝过之后，对小子的酒不满意，你这顿马鞭子我吃了也不喊冤枉。” 自称程某人，三品大员，程咬金没跑了。 来大唐卖酒的，程咬金大多会是第一个客户，既然都说程咬金好酒，那就没跑了。 说着，打开坛子，用刚才那小竹勺舀出一勺酒递到程咬金面前。 果然，从打开坛子开始，程咬金的鼻子的抖动就没停止过。不过这酒可不能这么就给程咬金喝了，现在皇城门口的人并不多，上档次的都还没来，如果让程咬金一口喝下去，那太浪费了。 “将军，这酒可是不同与寻常的酒，喝起来也有些不同的讲究。 这种酒的酒香浓郁，但口感辛辣异常，不可用普通的大碗狂饮，需小口浅酌。 另外，喝这酒时，需先观其色。澄清无色方为上乘，间有杂色次之。 观完其色再嗅其味。或醇香，或清香，亦或酱香。 观完其色，嗅完其味，便可浅酌一口，以品其烈。烈酒分百度，以五十二度口感最佳，四十三度次之，淡者可到三十六度，浓者可到七十余度，更有甚者，竟以九十六度烈酒或二十余度淡酒为饮。” 手里拿着竹勺，一边在程咬金面前晃悠，一边满嘴地胡说八道。 “小子，某家饮酒只嫌不烈，若有本事，你取百度烈酒来看某家对坛饮干。今日某先看你这酒是否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好，若是不美，定然要你吃某家的马鞭子。” 小毛孩子拿着酒勺在他面前晃悠，为了闻这酒香，他还得弯下身子，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可是这小子不但不将酒交给他，还在那儿东扯西扯，这哪里能忍？ 可是他又不敢上手抢夺，万一不小心，这酒水洒了的话他也于心不忍，如果再将那两个坛子也给摔了，那就更是可惜了。 揍石天？那就更不可能了。昨天李世民在朝堂上公开表现出对石天的喜爱就是传递出一个消息，这小子入了眼了，你们没事多照顾着点。 如果他不但不照顾，还用鞭子抽了石天，李世民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有芥蒂。敢违帝心，弄不好会上李世民的小本本，那就太不值了。 程咬金受李世民看重，但也仅仅是看重而已，毕竟在凌烟阁里只排第十三位，甚至排在造反的张亮之后。再加上前两年他刚续弦了清河崔氏，更是给李世民心里扎了根刺。 程咬金虽然是武将，但处处小心，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李治手下安然无恙。因此他也不至于当众跟一个半大孩子过不去。 见远处又来了几个大员，石天才将手中的酒勺交到程咬金手里，并再次嘱咐他先浅尝，然后再饮。 大唐的酒可是不带辣味的，他带的是蒸馏酒，而且是四五十度的高度酒，如果程咬金一口闷下去的话，那可有得受。 对于石天的故弄玄虚，程咬金直接无视，果然，拿到酒勺，一口就给闷了下去。 “嗯……？嗯……，嗯……！”一口闷下一勺烈酒之后，程咬金的脸上就精彩起来了。 先是皱成一团，慢慢地，开始舒展，随后又开始渐渐变红，最后整个脸都红了起来。 淡酒喝惯了，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程咬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不过随着脸上开始舒展，整个人就舒坦起来了，回味着口中残留的酒香，程咬金将酒勺还给石天道：“一勺太少，没有尝出其中滋味，再给某家来上两勺！” 听到这话，石天欣喜，就怕你喝不惯，那样的话可就把他的招牌给砸了。依言，石天又给程咬金打了两勺。 三勺酒下肚，程咬金有些飘飘然起来了，空腹连干半斤高度酒，对于没喝过烈酒的程咬金来说，差不多已经到量了。 “此酒可称得上是美酒？”见差不多了，石天赶紧上前引导着问道。 他可不敢再给程咬金打酒了，如果将程咬金放倒在这里，那乐子可就大了。 将程咬金放倒在皇城门口，必然能给烈酒带来巨大的名声，可是那样的话就伤了程咬金的脸面了。 程咬金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当年他跟秦琼去钓鱼，结果秦琼钓到了鱼，他却没钓到，为此他苦心钻研秘方，最后在李世民的见证下钓鱼胜过了秦琼这事才算过去，可见程咬金之计较。 秦琼是何人，那可是跟他一起从瓦岗寨里走出来的兄弟，对自己的兄弟都这么计较，更何况对他这个没有根基的穷小子了。 第16章 石天告状 “此酒不错，回去之后且送上百斤到某的府上，待某好好品尝一下。”瞥了一眼石天，程咬金似笑非笑地说道。 小子，想借某家打开烈酒的销路，那代言费是不是先支付一下？ 一听这话，石天瞬间郁闷了，这老东西果然无耻，尝了他的酒连句夸赞都没有，还想白得一百斤烈酒，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如果石天手里有钱，这一百斤烈酒送了也就送了，就当结个善缘了，可是现在他可是穷得叮当乱响，这一百斤酒他可是送不起的。 “将军说笑了，这两坛酒可是用了一百斤御酒才酿制出来的，小子可送不起。这御酒价值想必将军也是晓得，话说金樽清酒斗十千也不为过吧！将军且算一下百斤烈酒得需多大开销，这可不是小子所能承担的起的。” 听到这话，程咬金脸上有些有大高兴了，让这小子送点酒还推三阻四的。不过石天的底细他也是知道一些的，这小子说的也是实话。 可是话说出来了，再收回去那可就打脸了。堂堂一个国公，向一个草民讨要酒水，不但不给钱，而且一开口就是百斤。 “这话说的，像是我宿国公府要白占你便宜似的。晚些时候自会有人将御酒和银钱送去，待收到银钱，你再酿制就是了。”程咬金大气地说道。 听到这话，石天高兴了，有了这笔银钱做本钱，自己随便搞点小东西，拿到东西市一出手，酒楼差不多就能开起来了。 目送着群臣入宫上朝，石天将两个酒坛摆在登闻鼓下面，靠着登闻鼓的架子准备眯上一觉。 “群臣上朝了，你还不敲登闻鼓？”看着坐在地上的石天，傻大个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群臣上朝了，他们商量的可是国家大事，我现在敲登闻鼓的话他们哪有时间搭理？你帮我盯着点，我补个觉，半个时辰之后喊我起来敲登闻鼓。”回了傻大个一句，石天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 朝堂之上，李世民今天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动下耳朵，想要听听是否有人敲响登闻鼓，可是上朝这么长时间了，登闻鼓却始终没有动静。 见到李世民如此状况，张阿难悄悄出了两仪殿，不一会，一个小太监就匆匆从外面跑了回来，在张阿难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得到消息的张阿难回到两仪殿，在李世民的耳边悄悄地说道：“大家，那石天已经来了，就在城外，现在正椅在登闻鼓上睡觉呢！” 一听这话，李世民瞪大了眼睛，怒火中烧地道：“朕在等着为他申冤呢，他却在城外睡觉，简直岂有此理。速速让人通知他敲响登闻鼓。” 直接宣石天进来肯定不合规矩，可是敲响了登闻鼓，那就没有问题了。有人敲响登闻鼓鸣冤，他李世民朝堂之上亲审，传出去还是一段佳话。 此时天刚亮不久，太阳出来，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舒舒服服地。 正当石天做着美梦的时候，一个小太监从宫门出来，走到石天边上，轻轻拍醒了正在睡梦中的石天。 李世民要他敲响登闻鼓？自己这还没着急呢，李世民倒是先着急了。 没办法，起身拿起鼓槌，咚咚咚！敲起来没个停歇。 这可是奉旨敲登闻鼓，傻大个在一边站着，屁都不敢放一个，让石天敲了个痛痛快快。 不一会，又有一个小太监跑了出来，直接将石天带进了两仪殿中。做戏要做全面，李世民还是按照规矩一步一步来的。 “今日又是为何敲响登闻鼓？”示意石天走到近前，李世民开口问道。 “回陛下，草民石天，为献祥瑞而来！”石天一本正经地答道。 “是何祥瑞？”虽然知道石天今天要来献祥瑞，李世民却表现的一副很是意外的样子，让石天不得不佩服李世民的演技。 “此物名为酒精，乃是酒中精华。将白叠子白绒清洗干净，置于釜中，加清水及少量碱液，煮沸盏茶功夫，捞出晾干。受伤之时，用清水洗净伤口脏污，再用白绒沾酒精涂抹于伤口，可防疡症。” 石天口中的疡症就是伤口感染。这个年代，伤口感染可不是小事，弄不好就会出人命。 且不说普通百姓。每当战火燃起，兵卒伤亡除去那些直接把命留在冲突现场的那一批之外，疡症和失血便占了剩余死亡人数的八成以上。而疡症，便可独占六成。 之所以失血死亡仅占了两成，倒不是失血不会危及生命，而是因为此时已经有了像包扎、摁压等一些简单的止血手段了。 酒精消毒，预防感染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甚至对一些已经感染的伤患清创也是能够勉强使用的。有了这神器，大唐战士伤亡最少也能降低个两三成了吧！ 听到可以防止疡症，一众大臣瞬间不淡定了。 “此法效用几何？”房玄龄率先冲过来问道。 这个年代，感染死亡率那可是相当高的。 “七八成是有的，甚至能达到九成。这个小子没做那么多的验证，陛下不妨派人验证一番，想来不至于让陛下失望。”石天冲着李世民说道。 石天可不认识房玄龄，虽然对方是大员，可是石天觉得还是抱李世民的大腿更加舒适一些。 “着太医署速去验证，太医令亲自监督。石天献马蹄铁贞观犁有功，有何所求，但说无妨！”李世民笑呵呵地说道。 水车现在还没验证，这两天应该能验证出来了，另外这酒精的功效也还没有验证，这两样李世民还不能拿出来说。 李世民的意思石天明白，这是要让他申冤了，要不然此时也不会拿出这两件事情来说。 “回陛下，为大唐百姓造福，草民别无所求，唯愿大唐长治久安。 若说所求，前日，长安城中牛开路在小人家中赊欠马镫一对，小人前去催债，不想这牛开路仰仗他那个长安县尉的叔父，公然赖账。 小人因此与其起了冲突，不想他却借此找到小人家中，讹去了一百铜钱，望陛下为草民做主。” 李世民搭好台了，石天自然要将这戏唱好。 “让人将牛开路并长安县尉牛致远召来问案，众卿以为此事当如何判？”这事太小，但是闹上朝堂了，就得按流程来走，李世民也不好一言而决。先让人去将牛开路和牛致远召来，然后看下群臣的意见。 这件事情太小，小到这些在两仪殿内的君臣都不舍得开口过问。不过李世民开口了，必然要有人出来回话。 能回这话的无非刑部和御史台。大唐的公检法，对应的就是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大理寺不会开口的，这事太小了，如果不闹到朝堂上，长安城中一个个小吏就能摆平。 即便现在闹到了朝堂之上，那也没他什么事，因为到了朝堂之上，这事归李世民管了，他也不用开口了，只在一边看热闹就行了。 “陛下，此事臣也有所听闻，那牛开路是长安城中一泼皮，虽然没做过十恶不赦的大罪，但欺凌弱小之事却也做过一些。 刚才石天所言也确有其事，牛开路欠钱不还，与石天起了冲突，并从石天之父石锤手中讹得一百铜钱。按律可将牛开路刑一年，并偿还石天钱一百及马镫钱三十，共计一百三十钱。 至于长安县尉牛致远，往年考评均是上上，且因牛开路胡作非为，早前听闻牛致远已与牛开路断绝了叔侄关系，为此，牛开路还被牛家从族谱上剔除。 牛致远在位长安县尉已有三年，三年间，长安治下安定，并无不法之事，因此，此事不宜牵连牛致远。”一个御史出列奏道。 这事原本应该刑部的人先开口的，可是刑部尚书李道宗还没开口，御史台主薄也还没开口，一个御史却先开口了。而且听他的意思，他还打算保下牛致远。 这个御史开口了，别人也就没打算再说什么了，一个长安县尉，八品小官，还不值得他们口中的一口唾沫。 第17章 倒霉的朱御史 “石天，对于朱御史的说法，你有什么看法？”见没人说话，李世民便对台下的石天问道。 牛致远他是打定主意要拿下的，丢官入狱不至于，但是贬谪出去还是必须的。 相比石天，这个牛致远就不值一提了，可是牛致远掌管长安的治安，石天整天在长安活动，如果还把牛致远留在长安，万一伤了石天，那可就亏大发了。 把牛开路送进去了，必然会得罪牛致远，斩草不除根，必成祸患。今天既然把事情闹上朝堂了，那就必须一次性了结掉，要不然，他也不会连牛致远一起告了。 想到这里，石天开口说道：“如朱御史所言，在牛致远的治下，长安百姓生活安定，无其他不法之事，为何唯独牛开路行不法之事未被追究刑责？ 贞观六年九月，在长寿坊，牛开路因在吉庆银器店摔了一跤，便让店家赔偿其一百大钱，店家不从，牛开路纠结闲散数人，将店家的腿打断不算，还讹了一贯钱的赔偿。此事朱御史可知？” 听到石天发问，朱御史答道：“此事本御史知晓，是牛开路自己所为，牛致远并无参与。” 石天接着又说道：“贞观七年三月，在西市，牛开路与大通坊一人同时看中一个白玉侍女，为争此玉，牛开路率人将大通坊民打瞎一只眼睛。此事朱御史可知？” 听到这话，朱御史不以为意地说道：“此事本御史也有耳闻，亦无牛致远参与。” 这两件事情都是石天听云宛儿说的，为了劝石天远离牛开路，云宛儿将这两件旧事说了出来吓唬他。 听到朱御史确定了这两件事情，石天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接着说道：“刚才听闻朱御史所言，在牛致远的治下，长安百姓安居乐业，安定祥和，所有不法之人都已伏法。可是，为何唯独牛开路没有伏法？ 身为长安县尉，又是牛开路的叔父，牛开路的不法行为御史大人都知道了，长安县尉不可能不知道吧！知而不办，那就是渎职。 作为长安百姓，草民年幼，都知牛开路此两桩不法之事，想必其作恶之事不止于此，长安县尉牛致远因不法之人是其子侄却闻而不见，是为包庇。按大唐律，不知此二罪该如何判罚？”石天瞪着朱御史问道。 听到石天如此质问，朱御史却不敢再言了。牛致远是他的朋友，能拉一把自然是好的，可是拉不起来了，他也该果断放手了，要不然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臣马周弹劾御史朱之乐视百姓疾苦而不见。御史之职，风闻言奏天下不平之事，朱之乐明知牛开路不法，牛致远包庇而不奏，有失职之嫌！” 正在朱御史准备放手的时候，没想到同为御史的马周突然跑出来发难。 这也难怪，他跟马周还是有些过节的。 李世民曾规定，官员出差不可吃肉。之前马周作为御史到下面去视察，一时没管住自己的嘴，吃了只鸡，就是这朱之乐跑到李世民面前弹劾。为了保护马周，李世民只能昧着良心说鸡肉不是肉。 现在朱之乐终于露出马脚来了，马周自然不能放过他。一是为自己报仇，另一方面也算是为李世民出气。 案子审到这里，李世民也就没必要亲自来问案了，只要能把牛致远贬谪出去，他就没必要亲自过问了。现在看来，牛开路所犯的事，足以将牛致远贬谪出去了，弄不好还会罢官入狱。 “大理寺卿孙伏伽、刑部尚书李道宗、吏部尚书高士廉及御史台主薄，你四人一同审理此案，严查牛开路不法之事，严查牛致远渎职包庇之事。另外找到苦主，令其加倍赔偿损失。 御史朱之乐视百姓疾苦而不顾，严重失职，交大理寺与吏部法办。 退朝！ 石天留下，与朕详细说说酒精之事。”宣布完退朝，李世民直接起身向后宫走去。 众臣退去，石天将酒精交与一个小太监，让其带去给太医署，测试酒精预防疡症的疗效。至于另外大半坛酒水，石天提着，跟着另一个小太监再次来到了丽政殿。 “不是让你把酒精交于太医署让他们测试预防疡症的功效吗？你还提过来干什么？”见到石天提着个坛子进入丽政殿，李世民开口问道。 此时的丽政殿里，除了李世民之外，还有长孙皇后及一男一女两个娃娃，男的大点，应该是李治。至于女的，想必就是晋阳公主兕子了。 小兕子此时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粉嘟嘟的，甚是可爱，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往脸是捏上一把。 跟长孙皇后问安之后，石天嘿嘿一笑说道：“陛下，这坛不是酒精，而是制作酒精时顺便酿出的烈酒。 陛下不是答应要与草民开个酒楼吗？草民想要将这酒在酒楼里售卖，想来能增加一些收入，特来问问陛下的意见。” 听到这话，李世民一脸无语。 开酒楼只是给石天找一份收入，另外掩盖一下昨天石天进入皇宫给李世民献上的造纸术和印刷术。 “你看一下这盐可是你说的那种无毒的食盐？”让石天将酒放下，李世民指头桌子上的一碟雪白的食盐问道。 对于制盐，虽然李世民口上说无利可图，但他还是让人试制了。不为别的，单就是石天口中的盐毒就值得他如此忙活。 石天凑上前来，用口水将食指沾湿，然后将指头伸进碟子中，沾了一小撮食盐，放在口中咂摸了一下。 嗯，咸的很纯净，跟前世的食盐没有太大差别了，甚至还要更咸一些。 “此物正是纯净的食盐，盐毒已经尽除了，除了咸味，再无任何异味。”石天肯定的答道。 听到这话，李世民眼睛一亮。有了这盐，谁还会吃那些苦不拉几的粗盐？这盐问世，想来太子大婚的费用不成问题了。 “石天跟我走一趟，观音婢也一同来。”确认完食盐，李世民带着观音婢和石天出了丽政殿的主殿，来到旁边一个由披甲执戟侍卫守护的房间。 “三丈之内不得有人！”李世民吩咐一声，带着观音婢和石天进了房间。 “按照你的说法，朕已经让人制作了印刷工具，却不能印出能看的书籍，这是为何？”关起门来之后，李世民对着石天问道。 说着，李世民将印成一团黑印的纸张以及一些印着断断续续文字的纸张递给石天。 看着那些全是墨点的纸张，石天又去看了一下李世民让人制造的印刷机。 只一看，石天就看出了原因所在，油墨。 大唐可是没有油墨的，如果用墨汁印刷，墨汁必然从丝网上漏掉，不但印不出书籍，甚至连蜡纸都会泡毁，连带着铺在下面的纸张也都泡毁了。 这也是李世民着急让人催促他敲响登闻鼓的原因了。为了这印刷术，李世民昨晚足足折腾了一夜，最后也没能印出一张能看的纸张。 “看着纸上的墨迹，想来是墨上出了问题。陛下可让人用松木烧锅，取锅底黑灰，调以胡麻油、酒精等物，可制取用于印刷所用油墨。若有石漆，可从石漆中制取石蜡，只不过制取石蜡的方法较为繁杂，以现在工艺尚难成型。” 石天口中的石漆就是石油，这年头石油并不是什么稀罕物，甘肃那边和新疆那边都有产出，军中使用的猛火油便是从石油中提取出来的。 如果李世民能给他搞来大量石油，那他就准备发展下一下石化产业了。石油可是好东西，提炼之后汽油柴油可能暂时用处没有那么大，可是用煤油照明，仅这一项就算是一项巨大的进步。 石油的提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根蒸馏酒精有些相同之处。六十到一百五十度可分馏出汽油，等汽油分馏完后，加温到一百五十度到两百度就能得到煤油，两百到三百度得到柴油。 再往下可能会麻烦点，要用到减压分馏，可以得到机油以及其他的物质。当然，此时机油倒是还没有太大用途，没有内燃机使用，暂时分馏出来也只能用于马车润滑了。 其实在温度在六十度以下的时候还有一些产物，比如人们最熟悉的液化石油气，细分出来还有丙烯乙烯等东西，这些也都是好宝贝。 至于内燃机？以现在的加工条件想要造出来倒是不太可能，最起码没有机床，曲轴就造出不来，这个可以先放在一边。 蒸汽机？淘汰产品已经没有发展的必要了，起步至少也得从农业神器单缸柴油机开始啊！ 第18章 一杯放倒 在石天神游石化产业的时候，李世民已经命人将石天刚才所说的三样东西取来了。胡麻油，宫里本来就有，松木，在这个年代也只是当作燃料的货色，连烧都不用，直接去御膳房的锅底下刮就可以了。 最可怜的是太医署，刚接到李世民测试酒精预防疡症的旨意，现在伤患都找来了，甚至为了测试酒精预防疡症的功效，太医令亲自操刀，在自己的脚趾上开了个口子，还光着带伤的脚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就在要涂抹酒精时，李世民又来讨酒精？ 好在李世民没赶尽杀绝，只取了一半的酒精回去，给太医署留下了一些，倒不至于让太医令截肢保腿。 看着眼前的材料，石天有苦难言。他知道用这些东西可以调制出简易油墨，可是具体的比例他却不知，只能硬着头皮反复测试。 好在他还是有些功底的，之前怎么说也是在实验室里爆肝过的狠角色，经过两个多时辰的苦战，大差不差的勉强调制出来可以用于印刷的油墨。 只不过这油墨质量堪忧，印刷出来的文字需要拿出来晾晒一段时间才能收起来，即便这样，也让李世民高兴不已。有了此物，世家之患已然无虞了。 “陛下，此油墨虽然可用，但尚且粗陋，不妨让工部工匠细心研究，将来配置出更好的油墨，发挥印刷术的更大效率！”见到油墨成型，石天果断甩包袱，他可不想从此沦为一个制墨匠，天天跟这些黑不拉几的东西打交道。 听到石天的话，李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长孙皇后，见长孙皇后点头之后，李世民高兴地说道：“好小子，不错，观音婢，你去将石天小子带来的酒取来，朕要痛饮一番。” 长孙皇后点头，意思就是告诉李世民石天调制油墨的过程已经被她记录下来了，有了这方法，印刷术算是彻底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取酒这种事情随意安排一个小太监即可，可是李世民却让长孙皇后亲自去取，并且言明，他要饮用此酒，无非就是让长孙皇后提前让人尝试，验一下这酒是否有毒。 当然，这是石天自己的猜想，至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意思，石天也不知道了。 几步路的事情，长孙皇后用了近半个小时，再进来时，长孙皇后一手提着洒坛，一手拿着两个酒樽。 “石家小郎君，你献造纸和印刷之术大功于大唐，也大功于皇家。今日，本宫亲自为你斟一樽酒，以表皇家对你的褒奖！”说着，长孙皇后提起酒坛将面前的酒樽斟满。 看着面前那满满的一樽烈酒，石天有苦难言。就他这十二三岁的身体，这一杯酒下肚，不把他醉倒才怪。 不过，这酒他不喝还不行。 长孙皇后亲自给他斟的酒，这是无上的荣光，不喝就拂了长孙皇后的面子了。 而且，这酒李世民还没喝，先让他喝，估计是长孙皇后让人试酒之后仍然不放心，想要再拿他试一下。他不喝，今天能不能出皇宫就不好说了。 谢过长孙皇后之后，石天一咬牙，举起酒樽就将这杯烈酒一口闷下去了。 趁着酒劲还没上来，石天赶紧将蒸馏酒精的方法说了出来。今天他是来献祥瑞的，而这祥瑞就是酒精。当然，这酒精说的可不仅仅是这一坛子蒸馏好的酒精，还有酒精的蒸馏之法。 他不开口，李世民也会问他要酒精的制作之法，毕竟这关系到印刷油墨的制作，李世民不可能不掌握。与其让李世民开口，倒不如自觉地交出来，最起码能多捞点好处。 讲述完酒精的制作之法，石天就已经双眼迷离，醉成一滩了。好在李世民在边上眼急手快，倒也没让石天摔在地上。 看着手中提着的石天，李世民心情十分畅快，现在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印刷术，而且造纸术想来也不成问题，有了这两样，大唐自此再无内患。 至于外忧，大唐猛将如云，待休养生息上几年，将那不知死活的高句丽灭掉，四海就再无强敌了。 “将他安排在侧殿休息吧！让小桃红守着，命太医令为他诊脉，惹有需要，喂一些醒酒汤。 此殿锁好，无你我之令不得任何人开启。”嘱咐了一句长孙皇后一句，李世民将石天提出了那间存放印刷器械的房间，交给外面守着的长孙皇后的丫鬟，拿着从长孙皇后那里得来的酒精蒸馏的方子，直奔工部去了。 印刷术从头到尾，李世民都有参与，蒸馏酒精他也必须要亲自参与一番。 至于石天说的石漆，他也是知道的。可是长安没有石漆，要用石漆，须从外面调来，以大唐的交通，没有十天半月的时间是调不回来的。 石天说过，以现在的技术，提取不出石蜡，可是这并不妨碍他让人调回石漆。没有石漆，大唐就没有石蜡，调回石漆，石蜡那还不是早晚的事情？ 石天醒来时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了。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加上今天早起以及酒精的作用，这一觉石天睡的十分过瘾。 “小郎君醒啦！你且先躺一下，我去禀报皇后殿下！” 石天刚睁开眼睛，边上守着的一个长相甜美的丫鬟说了一句就匆匆出门去了。 这丫鬟石天认识，应该是长孙皇后身边的人。对于这丫鬟，石天可不敢有任何想法，长孙皇后身边的人，谁知道跟李世民有没有一腿？ 如果他作死地打李世民女人的主意，那后果可想而知。 看了一眼这富丽堂皇地房间，显然不是之前搞印刷术的那个房间。 这房间虽然谈不上奢华，但是却无比庄重，想必应该不是普通下人的房间。 身边的丫鬟是长孙皇后身边的人，而且自己一醒来，丫鬟方是去禀报长孙皇后，想必自己还在丽政殿中。 丽政殿是不可能有客房的，如果设置了客房，估计李世民第一个就不答应。至于这房间是谁的？石天也不好猜测。 长孙皇后的主殿？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李世民再开明也不可能允许别人睡在他和长孙皇后的床上。 想到长孙皇后马上就要来了，石天也顾不是猜测这是谁的房间了，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整理一下，最起码要给长孙皇后留下一个好印象才好。 刚起来，石天有些傻眼了，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了，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醉酒之后呕吐，将衣服弄脏了，这才被人给换了衣服。 看着这身打扮，石天有些欲哭无泪。这一杯酒下去，丢人丢大发了，都丢进皇宫，丢到丽政殿来了！ “石家小郎君醒了？身体可有什么不适？”丫鬟进门查看之后，长孙皇后才走了进来，一脸和煦地对着石天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没有不适，劳烦皇后娘娘记挂了。”虽然已经见过两次长孙皇后了，石天却不敢有任何随意的心思。 “娘娘？这称呼倒也有趣！你这年纪在本宫面前喊娘娘倒也贴切。”听到石天称呼‘娘娘’，长孙皇后多少有些意外。 一听这话，石天知道自己露怯了，想来现在还没有‘娘娘’这称呼方式。不过话已经说出来了，那就收不回去了。 “皇后娘娘您母仪天下，天下孩童都是您的子女。草民虽然入宫两次，却没来得及学习礼仪，看皇后与母亲年龄相仿，故孟浪称呼您为‘娘娘’，望皇后不要怪罪。”石天只能顺着杆子往上爬去。 天知道这时候该称皇后什么？刚才好像听那丫鬟称殿下，可是一着急给忘了。 对于石天的称呼，长孙皇后倒也不至于介意，遂开口道：“既然本宫与你母亲年龄仿，那你以后称呼本宫为‘娘娘’吧！ 听人说你今日天还没亮就进宫献祥瑞了，想必也没吃什么东西，你且在此休息一下，本宫让人去给你准备些吃食。” 对于‘娘娘’这个称呼，长孙皇后还是很喜欢的。皇帝是天子，如同天下子民之父，皇后自然就是百姓之母了，那可不就是娘娘吗？ 她虽然喜欢这个称呼，可是也不能公然告诉别人，让别人称呼她为娘娘吧！只要石天开始喊他娘娘，用不了多久，就会纷纷有人效仿，这称呼也就流传开来了。 吃过早食，石天起来活动一下，准备找人带他出宫了。 皇宫虽好，可是非太多，他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任何一点风浪。 只是刚出门，就被一个小萝莉给堵住了。 “听母后说你很厉害，会制作好多对大唐很有用的东西？” 没等石天开口，小萝莉先开口问道。 看着眼前的小萝莉，石天心中那冲上去捏一捏她脸蛋的冲动更加按压不住了。不过这里是后宫，是丽政殿，如果孟浪了估计他只能横着出宫了，甚至能横着出去都是奢求。 不过大唐开放，其开放程度相比前世也不逞多让，要不李世民的那几个女儿也不会那么出名了。这应该也是为了增加人口，李世民暗中做的手笔吧！ 第19章 要不要再来一杯 不能上手，嘴上逗一逗应该不成问题吧！想到这里，石天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可是很厉害的，会做好多东西，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给你做个好东西怎样？” 盯着石天，小萝莉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确认道：“你会做糖吗？母后这最近没有食欲，我想给她做一些糖吃。以前我生病的时候，每次用药之后，母亲都会让人给我一些糖霜吃。” 听到这话，让石天不禁疑惑。这皇宫之中，除了长孙皇后之外也就属这李明达最为受宠了，想要糖霜一句话就可以了，何必求他来制作？ 不过，这是李明达的事情，自己也不好过问。这李明达聪慧，她不说自然有不说的原因，这事他可不想打听。 “制糖倒是不成问题，我正好会一种制糖的方法，只不过这制糖需要一些时间，少说也得五六天才行，你能等吗？”石天笑着说道。 听到石天会制糖，李明达眼睛亮了起来。不过听到还需要五六天的时间，他的小脸上难掩一丝失落。 想了一下，李明达再次确定道：“六天就六天，六天后你真能制出糖来？” 说到这里，李明达的小脸渐渐有一丝红晕，怯生生地说道：“可是我现在没钱给你，你这糖价值几何，只能等六天后取糖的时候我再将钱给你。” 她吃住全在宫里，现在又没被封公主，没有自己的产业。虽然有些例钱，可是这钱也全在长孙皇后手里，就跟小朋友的压岁钱一样，这钱存着存着就没了，她也不能开口向长孙皇后讨要。 不过想要钱，她也不是没有办法。每次出宫看长乐公主的时候，长乐公主都会给她一些铜钱，然后领着她去街上逛街，直到把钱花完才送她回宫。 听到这里，石天心里不禁一笑。这小丫头倒也有意思，身处高位，问别人要东西还要给钱，这一点倒是不错，可见长孙皇后的家教不错。 “刚才我可是说过，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送你一件好东西，我可是说话算话的，说送给你就送给你。”石天拍着胸膛霸气地说道。 听到这话，李明达脸上瞬间笑开了花。高兴地说道：“我叫李明达，你不用告诉我你叫什么，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石天。” 他怕石天再来个自报家门，那样的话，她这糖拿的就烫手了。 “好，六天之后我把糖制造出来给你。只不过我进不了宫，怎么给你？”答应了李明达之后，石天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以他的身份，想要进宫还是有些困难的，总不能再献祥瑞吧！ 听到这话，李明达学着石天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没事，六天之后我借口出宫去找姐姐，申时便回，到时你到皇宫门口，将糖给我就行。” 就现在来说，大唐皇子之间还算和睦，李明达跟李丽质的关系又十分亲密，每当他提出出宫去找李丽质时，长孙皇后都会允许，因此她才如此肯定地说道。 谈妥之后，石天随口嘱咐了一句：“我这糖可不是普通的糖霜，而是麦芽糖，与百合和银耳一起食用，对食欲降低有些效果，对气疾也都有一些好处。” 他可知道李明达十二岁就早逝了，据记载是因为气疾早夭的。麦芽糖有润肺的功效，多吃点麦芽糖说不定可以对她身段有所改善。 麦芽糖大唐本来就有，制作麦芽糖的方法也算不得什么机密。可是用来逗弄一下这个小萝莉还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这里，准备离开的李明达停下脚步，开口问道：“这糖若是售卖的话，价值几何？” 李明达不知道自己有气疾，但是她知道长孙皇后有气疾，她的姐姐长乐公主也有气疾。惹是这种糖能治疗气疾的话，她就可以多弄一点送给长孙皇后和她姐姐，这样她们就可以免受气疾的痛苦了。 听到这里，石天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作死的想法，而且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然后就脱口而出了。 道：“我与皇家合作做了个生意，一同开一家酒楼，要不你把名字借给我，我把酒楼命名为明达酒楼。这样的话，我可以每年送你三百斤糖做为你名字的使用费用可好？” 可是这话说出来石天就后悔了。李世民有多宠爱李明达石天是知道的，如果让李世民知道自己用他宝贝闺女的名字命名酒楼，李世民还不得把自己弄死？ 想到这里，石天立马改口说道：“刚才这话我只是开个玩笑。昨日我向长孙皇后借了一百文铜钱，每年三百斤糖，就当作这借钱的利息如何？” 一百文钱，一年三百斤糖的利息，这利息可是够高的。可是，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 听到这话，李明达抽了一下小鼻子说道：“就如你所说，我将名字借于你，一年三百斤糖。你可是说过，你一向是说话算话的，可不能抵赖。” 说完 之后，不等石天回话，转身就跑回长孙皇后的正殿了。 这事闹的有点大啊！但愿长孙皇后不会追究吧！也但愿李世民足够大度，不要他的小命才好。 从皇宫出来，石天先去了一趟工部，想要制作麦芽糖还是要制作一些工具的，想到工具，石天就想到了工部，没有哪里能比工部更适合打造工具的了。 工部里的工匠手艺好，材料也全，最主要的是还不用花钱。 昨天能在工部打造工具，主要是李世民批了条子。可是今天再跑到工部里面，段纶不知道会不会念着昨日的旧情和前天那两面之缘？ 一进工部，石天就闻到了漫天的酒气。 这味道他熟悉，昨夜在自家蒸馏酒精的时候就是这味，不用想也知道，在自己醉酒之后李世民肯定安排人试制酒精了。 敲开段纶的办公坊，迈步进入。 工部是段纶的地盘，来这里找工部的匠人打造工具，不跟段纶打个招呼说不过去。 而且，这件事情也要跟段纶说明一下前因后果，万一有人拿这件事情找段纶麻烦，也好让段纶能够从容应对。 为李明达制糖，而且还是一种可以有效缓解气疾的糖，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段纶安排人免费用他打制这些工具，这也是应该的。 就算有御史言官将这件事情闹到李世民那里，段纶也不会有麻烦，他也不会有麻烦。 可是一进门，石天就傻眼了，屋里的酒味比外面还冲。 李世民斜坐在段纶的位子上，面前摆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酒樽，里面那清澈透明的酒水一看就是蒸馏酒。 门是段纶亲自开的，满身的酒气，熏的石天差点吐了出来。看一下李世民左手下座，也摆着一个酒樽，不用说也知道，这两人应该是在这里关着门偷着喝酒了。 见到石天进来，李世民迷糊着双眼，得意地说道：“石天小子，这是朕亲自蒸馏的美酒，要不要来上一樽？” 听这话，石天果断摇头。开玩笑，一樽酒已经让他睡了几个时辰了，再来一樽，今晚还能回去吗？ 石天上前两步，摇头道：“回陛下，小子年幼，不胜酒力，一樽酒已然让小子昏睡了几个时辰了，再来一樽，陛下可就得安排人送小子回去了。 不如陛下赏赐小子一樽酒，小子带回去慢慢品尝。即便醉了，也不会让人看到小子出丑。” 要酒是假，主要是石天看上了那个金光闪闪的酒樽了。以李世民的地位，这酒樽应该是真金无疑了。 大唐的金价石天不清楚，但肯定不便宜，而且还是高端的流通货币，这一点在几千年的历史之中从未改变过。 李世民赏的金樽，拿出去卖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留在家里传家，那也是好的，总比石锤弄个铁榔头传家要好的多吧！ 听到这里，李世民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小子想得倒是挺美的。行，一会回去的时候朕赏你一坛美酒，不过你年纪尚幼，还未加冠，不可饮酒。这赏你的美酒你好好存起来，等加冠的时候再喝吧！” 听到这话，石天未免有一丝失落，好好的一个金樽应该这样与他擦肩而过了。至于酒坛，他家里还有好多呢，可不缺这东西。他看中的是你老李亲自酿的酒吗？他看中的是那些打制金樽的金子好不。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不但不敢说，连表现都不敢表现出来。 别看李世民现在喝的迷迷糊糊的，但是石天敢保证，这丫的绝对没醉。估计除了在长孙皇后那儿，李世民在其他地方绝对不敢喝醉，即便是他信任的段纶面前也不可能。 石天谢过赏赐之后，李世民端起酒樽，小酌一口之后继续问道：“你小子醒了不回家，跑工部来干什么了？” 自己跑工部来打秋风，被李世民捉了个正着。在段纶面前，他可以拿宫里人需要他制作东西一笔带过，可是在李世民面前，他可不敢这样说。 第20章 抠门的程咬金 在段纶面前只要提起后宫，段纶就不敢过问了。可在李世民面前提起后宫，他还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小子想到一件小玩意，可是制作起来需要用到一些工具。陛下也知小子家里穷，没钱打制工具，于是只能跑工部来求段尚书帮忙了。”石天含糊说道。 听到石天又要造东西，李世民眼角不由再次闪出亮光。问道：“可是祥瑞？” 这话问得石天直翻白眼。祥瑞是那么容易弄的？他手里这点底货可是在大唐生存的根本，一次性全献出去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算不得祥瑞，只是制点糖而已。”李世民连续两问，不多少透露一点，就说不过去了。 “可是蔗糖制作？”听到制糖，李世民很是心动。霜糖大唐是有的，但这霜糖可不是自己制作的，而是从外面进口的。现在大唐市面上主流的糖还是靠蜂蜜和麦芽糖。 制糖对大唐还是很重要的，当时白糖制作工艺从欧洲传入印度，为了学习制糖工艺，李世民派王玄策出使印度，结果造就了一人灭一国的传奇人生。 想到印度人民的安全，石天上前说道：“蔗糖制取倒也不难，取甘蔗榨汁过滤，百斤蔗汁加入一两石灰，置于锅中熬煮，待煮热之后，再徐徐添加石灰，直到蔗汁中酸味尽除为止。 边煮边撇去浮沫，浮沫尽除，蔗汁熬制粘稠，灭火搅拌，便可得红砂糖。将红砂糖置于铺有稻草的瓦漏中，以黄泥水淋之，便可得到霜糖。” 石天说的霜糖便是后世的白糖，只不过不是白砂糖。想要得到白砂糖，将霜糖再炒一下就可以了。至于冰糖，炒的时候加点白矾也就出来了。 这种制作白糖的方法记载于《天工开物》中，是鼎鼎大名的水淋制糖法，所用的原理，无非就是黄泥的吸附作用。 至于效果如何？在这个年代来说，已经算是十分先进了，可是相比前世的白糖，这种糖还是差点火候的。 其实用活性碳，也可以制取白糖，效果可能比黄泥更好一些，估计能得到与后世相差不大的白糖。可惜石天没测试过这个方法，不敢乱言，只是随意提了一句。 前世制取白糖，大多采用的是离心法，可是这年代想要制作离心机也是一件麻烦事情，不说离心机了，就是那个水车，现在已经过去四五天时间了，到现在还没验证明白。 听到这话，李世民也顾不得装醉了，翻出段纶的纸笔，刷刷刷就把石天所说的制糖方法写了下来。 “你要用什么工具，让段纶安排人帮你打制就是了。”写完之后，李世民对着石天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对着段纶说道：“以后石天来工部打制工具，只要不是耗费巨大，你务必让人优先为其打制。” 交待完段纶，李世民将写好的制糖之法收进自己的口袋，然后让石天在工部试制白糖，段纶在旁辅助记录。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后宫。 听到这话，石天一阵头大。制糖哪有那么容易？前面的步骤不说，只要不太傻都能制取出来，可是到了后面最关键的黄泥水淋时，不实验个十次八次甭想冲洗出白糖。 糖可是溶于水的，按字面的办法，甭说制出白糖，弄不好抽取出来的红砂糖还会被黄泥水全部溶化掉。 这个方法石天也没有亲自试过，最大的可能是这些黄泥水应该是饱和的糖水溶液，这样就不会溶化红砂糖，只会吸附红砂糖的杂质，最后制成白糖。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净街鼓已经开始响起来了。为了不让石天被巡街武候抓走，段纶特地安排人送石天回去。至于他自己，暂时可回不去，李世民还等着他去汇报制糖的结果呢。 白糖已经制出来了，而且质量比市面上的霜糖要好上不少。有了这制糖方法，段纶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工部缺钱，不说工部了，大唐六部就没有不缺钱的。就连掌管大唐钱袋子的民部，那也是穷得叮当响的货色。 现在霜糖制出来了，他不但要把霜糖制作的详细过程递交给李世民，还要向李世民进言，在工部下面设一个制糖作坊，为大唐源源不断地制作霜糖。 这主意是石天给他出的，看到面黄肌瘦的工部工匠，一打听，一个月才一两百铜钱的俸禄，于是，石天就给段纶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为此，段纶送石天出工部的时候，特地送了他一罐糖饴，作为谢礼。 不过，石天可没有打算用这罐糖饴打发李明达。答应李明达给他制糖，那就必须亲自动手，绝不能假以他人之手才行。这件事情毕竟是收了费用的，这点原则他还是有的。 出宫时，守在登闻鼓边的金吾卫已经换人了，想必傻大个已经熬不住，回去休息去了。 金吾卫换人了，石天也就失去了调戏的心思。这年头，想找一个说得上话来的人可不容易，别看金吾卫只是个站岗的角色，可是他们骨子里可是骄傲着呢。 石天是个白身，别看献了几次祥瑞，在这金吾卫面前，人家未必能够正眼瞧他。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吃皇粮的。 回到家时，看着满院子的酒坛子，不用想，这肯定是程咬金命人送来的。 对于这些酒坛子石天并不怎么关心，他关心的是程咬金送来了多少钱的加工费用，这可关系到接下来酒楼的建设程度。 越过酒坛子，石天进入正房，找到正在擦拭铜钱的云宛儿问道：“娘，院子里的酒可是宿国公程咬金让人送来的？除了酒之外，来人可还送来加工费用？” 看着被云宛儿擦得铮亮的铜钱，石天很是担心。照这么个擦法，估计不等过年，这一百枚铜钱就会被云宛儿给擦没了字印，变成一百个光秃秃的铜板了。 听到石天打听钱的事情，云宛儿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自己的口袋。 回过神来之后，为了掩饰刚才的动作，云宛儿挠了挠并不存在的痒痒，悠悠地说道：“你管那么多做甚？赶紧去将宿国公所要的酒水蒸出来，给人家送去才是正事。” 这话说的，石天忍不住的想要发飙。什么叫不管他的事情？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弄来的，用来装修酒楼用的本钱。 现在钱到了云宛儿手里，云宛儿竟然不想掏出来了，这他哪里肯干。 “我跟皇家要合伙开个酒楼，他们出店铺，我则负责酒楼的布置，赚了钱五五分账。这钱可是布置酒楼用的，你可不能不拿出来，如果误了皇家的事情，咱们可吃罪不起！” 撒娇卖萌，从云宛儿这里弄点小钱还可以，如果是大钱，看云宛儿这个财迷样就甭想了。 拿皇家来吓唬云宛儿，关乎石家三口命运的事情，想来云宛儿就不敢藏私了吧！ 听到石天这话，果然，云宛儿一脸不舍地掏出来一百枚铜钱递了过来，还不忘叮嘱道：“省着点花，店铺的布置，能打造咱就自己打造，咱们自己不能打造的，就找人打造，总比集市上买的要便宜一些。” 盯着手里的一百文钱，石天懵了。堂堂宿国公府，出手竟然会如此吝啬？大唐铜钱的购买力是高，可是一百铜钱能干什么？估计买两把椅子就啥也剩不下了。 他不死心的问道：“宿国公府的人就只送来了一百铜钱？” 听到这话，云宛儿直接斥道：“宿国公府的人来，卸下酒水之后将这一百文铜钱交给了你阿耶，说这是制取烈酒的费用。我含辛茹苦将儿养大，却不想我儿竟然怀疑起为娘来了。 我儿如此怀疑为娘，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寻一口水井，跳进去淹死算了！” 说着，云宛儿竟然泪流满面地哭了起来。 看云宛儿这个样子，石天急了，却不知如何是好。两世为人，他可从来没有哄女人的经验，至于之前哄云宛儿的那些话，那也只不过是从影视作品中学来的，只有理论，却无实践。 “娘亲勿怪，事关皇家和宿国公府，儿子也仅仅是为了确认一下而已。想那堂堂国公府，竟然如此吝啬，一百文钱也能拿得出手？ 娘亲且放心，哪天儿子有闲，亲自去砸了那宿国公府的大门，为娘亲出了这口恶气。” 听到石天要砸程咬金的大门，云宛儿也顾不上伤心了，抬手就给石天后脑勺上来了个大比兜。 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这说的什么疯话？宿国公府是什么地方？能让你这黄口小儿去撒野？砸了宿国公府的大门，咱们这一家三口的小命全搭上都不够赔的！献了两天祥瑞，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成？” 砸程咬金家的大门？石天肯定是没有这个勇气的，也就嘴上过过瘾就行了。不过，程咬金让人只送来一百文铜钱，这可就有点过份了。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情，这是赤果果地瞧不起他石天啊。如果程咬金一分钱不付，这事还好说，就算是卖程咬金一个人情了。可是让人送来一百文铜钱，这就是花钱雇石天帮他蒸酒，一个出钱，一个干活，完事两清的意思了。 第21章 石天卖宝 且不说这酒只有石天会做，就是石锤给人家打造一副马镫，那都要三十个铜钱。 蒸这一百斤烈酒，总要比打造几副马镫要麻烦的多吧！送来这一百枚铜钱，纯纯的恶心石天？ “程咬金，总有一天小爷让你好看！”石天愤愤地想道。 不过，虽然让程咬金气的肝疼，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将酒搬进了屋里。 这可是御酒，如果被雨淋了，或者被人碰倒了，洒出一滴来他都会心疼。 现在，这酒已经是他的了，代价就是给程咬金一百斤烈酒，他也犯不着跟自己的东西生气。 报仇不隔夜？说说就行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才是王道。 至于程咬金的烈酒，十贯钱有十贯钱的速度，一贯钱有一贯钱的速度。一百文钱，先等上几天再说吧！ 搬完酒，石天开始忙活起麦芽糖的制作。相比程咬金，李明达的诚意还是很足的。不说别的，光这一个冠名，最起码能让整个长安的王公贵族老老实实的，不敢找酒楼的麻烦。 麦芽糖虽然叫麦芽糖，并不是用麦芽制作的，而是用麦芽里的淀粉酶分解糯米或者其他高淀粉食物里的淀粉，将其分解成糖制作而成的，麦芽只是个引子而已。 麦芽糖的制作，前几天没有太多的工作，无非就是让麦子发芽而已。虽然没有太多的工作，石天却没闲着。这几天，他可没少往长安城外跑。 程咬金那里没搞到钱，石天不得不想别的办法了。 跟皇家开酒楼，李世民答应出铺面，可是里面的布置，李世民可是言明了，要他自己想办法。 布置一个酒楼，那可不是小钱，几贯十几贯下去，估计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要想将酒楼布置的一步到位，少说也要几十贯钱。 短时间内想要筹集到这么多钱，他只能出奇招了。 几天忙活下来，集齐了各种材料，石天终于烧制出了晶莹剔透的的玻璃制品，一个巴掌大小透明的玻璃佛像。 大唐有玻璃，而且名字也叫玻璃，可是所谓的玻璃只不过是一些不透明的琉璃。 大唐的琉璃价格可不便宜，说句价比金高，那可是一点也不夸张。 导致大唐琉璃价高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宗教。《西游记》中，沙僧同学只是因为打碎了一个玻璃杯，就被发配到了流沙河，可见玉帝都对琉璃十分看重。 用布将玻璃佛像包起来，石天就往东城跑去。这东西在西城是卖不上价的，也没人敢买，无他，出不起价。 石天对长安并不熟悉，一路打听，最后找到了一个叫做多宝阁的店铺。 之所以选择这个店铺，无非就是看着这个店铺门面够大气，想来资金雄厚，能够吃的下他的这个绝世珍宝。 “掌柜的，帮我看一下这件东西价值几何。”进入店铺，石天没理会铺面里的几个人，掏出玻璃佛像开门见山地大声叫道。 店铺里有人好啊！有人见到他拿出的宝贝，店铺才不敢黑了他的东西。至于杀人夺宝？以这长安城的治安来说，应该没人敢如此无法无天吧！ 而且，这东西马上就要出手了，到时候他带回去的只是铜钱。相比玻璃佛像，铜钱再多也不值一提了。 石天的喊声，显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见到石天手里的玻璃佛像，大厅里的人瞬间全站了起来。按理说，这种稀世珍宝要么献进宫里，要么供奉在寺庙里，在世面上能见到这东西可是让他们开了眼了。 大厅里的事情，很快就被多宝阁的小厮通报给了掌柜，不过眨眼功能，一个胖胖地老头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对着石天说道：“这位小郎君！此等宝贝快些收起来，咱们去后面详谈！” 就这样，石天就被胖老头亲自请进了后院一间单独的房间之内。 “小郎君这件宝贝果真要出手？”两人坐下之后，胖老头对着石天问道。 对于眼前的一幕，胖老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种宝物突然出现在他多宝阁，只要不是长安城内那仅有的几家对手故意为之，拿下这件宝物，完全可以做为他多宝阁的镇阁之宝了。 “自然是出手，不出手拿出来干嘛？给你养眼的吗？”听到胖老头这话，石天不禁开口怼道。 “可否让老朽上上手，看一下成色？”被石天怼了一句，胖老头也不生气，而是陪笑着说道。 他现在还不知道石天的底细，不好开口说太多，只能先借着看东西来拖延一下时间。 石天将玻璃佛像放在了胖老头面前，并没有交到胖老头手中，而是让他自己上手去拿。 这是前世过手古董的规矩，大唐兴不兴？石天也不知道。 胖老头围着佛像转了接近两盏茶功夫之后，才将玻璃佛像拿在了手里这一把玩，又是两盏茶的功夫。直到一个小厮进来添水，小拇指不着痕迹地敲了三下水壶，胖老头才将手里的玻璃佛像放下。 这三下可是有讲究的，食指敲一下，代表亲王，敲两下是郡王，三下则是还未封王的王子。中指则是代表了国公、郡公、县公。无名指有四下，分别代表县候、县伯、县子和县男。至于小指，也有四下，士农工商。 当然，这种敲法代表的不仅是王公贵族的本人，与其关系莫逆的心腹和所属之人也会被列为其所在的势力。 石天是工匠之子，而他家中之前与长安城里的贵人也没有什么交情，因此才会被小厮用小指敲了三下。 放下玻璃佛像，胖老头不再看那佛像一眼，而是对着石天问道：“这件玻璃佛像虽然少见，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此物做工粗糙，瑕疵颇多，且造型奇特，想来是摆不上大雅之堂的。不知小郎君要作价几何？” 听到这话，石天倒也没有生气。褒贬是买家，为了压价，硬是找出几处瑕疵倒也正常。 如果上来就是一顿夸，不用想，人家肯定没打算要，直接拿东西走人就是了。 “老掌柜见多识广，想来见识颇多，认得此物。 我来卖东西，你先开价才是正理。价格合适，我就卖于你，价格不合心意，我抬腿便走，再去找别的买家，这样岂不省事？” 他开价，老头还价，这样扯来扯去多麻烦。现在这个情况，谁先开口谁就处在下风了。 石天知道大唐玻璃价高，但是却不知具体高到何种程度。不光他不知道，就连石锤和云宛儿也不知道，以他们这个层次，也接触不到种东西。 见石天不开价，胖老头笑呵呵地说道：“这东西也没啥用处，只能用来把玩，连台面都摆不出来价格自然高不了。不过看你年幼，也不容易，就作价一百文如何？” 听到这话，石天不由暴怒。来大唐也好几天了，他跟这一百文过不去了是吧！ 因为一百文，他被石锤打的穿越了。因为一百文，他把牛开路和牛致远告上了朝堂。借了长孙皇后一百文还没还不说，他还被程咬金用一百文给羞辱了。好不容易做出个玻璃佛像，结果又被人给整了一个百文。 想到此处，石天怒道：“我是来诚心卖东西的，不想堂堂多宝阁如此大的门面，却欺我年幼无知。漫说一百文，就是一百贯你能买到如此晶莹剔透的玻璃？ 废话不说，一万贯，能掏出来，这东西我就留在多宝阁，掏不出来，我再去找别的买家，咱们也省得互相浪费时间了。” 对方敢开一百文，他就敢要一万贯。让多宝阁拿出一万贯来购买这个玻璃佛像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是冲着这胖老头的态度，石天也没打算再将东西卖给多宝阁了。 见石天急了，胖老头却是不着急了。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悠悠地说道：“这里虽是长安，可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太平。这么大笔钱财，给了你，你守不住不说，还容易给家里招来灾祸。 就如你所说，一百贯，签了这份文书，我让人带着钱把你送回去。不但这样，我还保你家在长安城内无恙，不至于因为这些钱财招来不该有的灾祸如何？” 胖老头言语虽是询问，可语气里面却没有一丝征求石天看法的意思，这是打算强抢了。 至于那一百贯，无非是让石天签下文书，以后再因这玻璃佛像出了争执，那就全是石天的事情了，与他多宝阁再无相干。 来大唐这么多天了，石天一直以为大唐吏治清明，百姓安居，到处是一片盛世景象。可是没想到，在这长安城内，皇城边上，随意找的一家店铺就敢明目张胆的强抢他的东西。 事情到了这里，石天反倒不着急了。今天这事，想要善了恐怕不那么容易了。 玻璃佛像进了多宝阁，以他这小身板，现在想的不是如何将东西拿回来，而是该想想怎么保命了。敢公然强抢他的东西，那杀人夺宝的事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第22章 当街追杀 看了一眼正在忙着书写售卖文书的胖老头，石天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淡淡地说道：“小子虽然年幼，也不是没经世事的人。掌柜的常年在这长安城里做生意，想必也不是孤陋寡闻之人。 前几日长安县尉牛致远及侄子牛开路之事想必掌柜也有耳闻吧！那两人就是小子亲手将其送进了大理寺的大狱之中的。掌柜的开的是买卖，难道比官家还要厉害不成？莫要给东家招来灾祸才好！” 牛致远的事情胖老头自然知道。听到石天如此说，他手里的毛笔一顿，仅仅停顿了一瞬间，胖老头便轻笑一声道：“那又如何？” 说完，又自顾自地写起了文书。 见这掌柜油盐不进，石天也懒得再跟他废话了，起身说道：“这玻璃佛像暂且放在你多宝阁吧！你且保存好了，稍后自会有人来取。” 说完，石天也不再理会胖老头，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来到多宝阁的大堂，看了一圈刚才在大堂里见过他拿着玻璃佛像进入后院的人。发现了一个衣着得体，透出几分气度的中年人。 石天赶紧走上前去，恭敬地问道：“小子石天，看尊驾气度不凡，不知可否告知身份。” 这话问得，显然是不合规矩了。此人跟石天没有任何交集，也没打算跟他有任何交集。可是石天上来就问身份，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过此人倒也不以为意，或许对石天之前手中的玻璃佛像有些兴趣，于是随口说道：“某家李招才，乃是一位采买管事，至于是哪个府上的，却不方便说出来了。 刚才见你拿的玻璃佛像甚是有趣，若是以后还有此等宝物，可到宣阳坊飘香酒楼找掌柜留言，我自会知道，到时给你开一个好价钱。” 答应了李招才一句之后，石天出了多宝阁，直接向着皇城门走去。 为这点事敲登闻鼓倒也还不至于，不过对方已经起了歹心了，他必须把这件事情搞出点动静来。 如果今天是傻大个值班的话，说不定他还能让傻大个把自己带进皇宫。到时候跑到刑部，去找李道宗告上一状。即便见不到李道宗，也可以找其他刑部的官员告上一状。 光告状还不够，他还要去其他几部转一下，像什么段纶啊，魏征啊，孙伏伽啊。把这件事情都跟他们讲讲，让这些上层的人都知晓有这回事。 多宝阁背后有人，这是必然的，而且这个人的身份还不低，要不然他说出把牛致远弄进大理寺，对方也仅仅是顿了一下，然后随口说了句‘那又如何？’ 等他把这件事情叫嚷的整个上层都知道了，多宝阁背后的人想必也就知道了，到时候对方如果还敢向他和他的家人下手，那可就热闹了。 现在这件事情，即便李世民亲自过问，多宝阁背后之人也可以把事情推给那个胖掌柜，可是把这件事情闹到尽人皆知的情况，多宝阁背后的人如果还敢出手，那就离死不远了。 都知道多宝阁昧了石天的玻璃佛像，不说这个佛像能不能出手，就是石天家出现任何不测，不管是谁出的手，人们第一个就会想到多宝阁以及背后的人。 至于见李世民，那可不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李世民天天忙的跟个丝瓜一样，哪有心思管他这点屁事，当然，献祥瑞除外。 如果有祥瑞敲门，李世民保证随叫随到，这点他还是可以肯定的。 想法虽好，可是现实却不那么理想。不等他走到朱雀门前，远处就响起了马蹄声。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要来杀人灭口了。 光天化日，在长安城内纵马当街杀人，这多宝阁到底有什么背景，敢如此地肆无忌惮？ 容不得石天多想，他拔腿就跑，向着皇城门口冲去。这里离皇城门口不过三两百米的距离，而且朱雀大街上人流攒动，只要他不去朱雀大街中央的马道上奔跑寻死，在骑马之人追上之前，他还是有可能跑到皇城门口的。 “石家小郎君，你的东西掉在我们店中啦！我们掌柜的让我给你送来。”看到石天向皇城门口冲去，骑马之人一边向着石天追来，一边大声地呼喊道。 石天出了多宝阁之后，多宝阁派人去打探了石天的底细。临走之时，石天自信满满地说有人会来取这尊玻璃佛像，这让胖老头不得不心生忌惮。 打探的结果也没让胖老头失望。之前他也知道，有人连续敲了四天的登闻鼓，而且后三天，每次都有不同的人拿着东西将他送出来。可是没想到，今天来店里卖玻璃佛像的小子就是那个连续敲了四天登闻鼓之人。 不用细想也知道，他捅了大篓子了，于是赶紧派人去将石天追回来。 至于追回来之后，退还玻璃佛像并且赔礼道歉也行，或者高价收下这尊玻璃佛像也行，只要石天不把事情闹大，破费点钱财对多宝阁来说算不得什么。 听到马上之人喊话，石天不但脚步不停，反而更是加快了几分。 石天可不傻，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多宝阁的掌柜会回心转意。就那个胖老头的吃相，不把他们石家三口灭个干净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见石天没有上当，骑马之人再次开口喊道：“长安城的各位老少，帮忙擒下前面奔跑的小郎君，此子偷了我们店铺的宝贝，我们一起擒下将他送官，到时候官府自有赏赐下来，我家掌柜也会送上厚礼相谢。” 听到这话，石天也吓了一跳，他还真怕跑出两个见钱眼开的二楞子将他拦住。一旦被拦，落到骑马人的手里，那后果想必不会怎么美好。 “多宝阁的人昧了我的玻璃佛像，现在又来杀人灭口啦！”石天边跑边喊，向着城门冲去。 他道是不奢求自己的话让长安城的百姓见义勇为，帮他拦下骑马之人。只要这些人不为所动，拦住他的去路他就阿弥陀佛了。 好在能在皇城门口活动的人没有什么傻子，石天跑去的方向是皇城门，如果是小偷，肯定没人会去自投罗网。相比马上之人的话，石天的话更是可信一些。 夺宝之后，当街杀人灭口，不但口没灭成，还被人跑到了街上，闹得满城皆知。大唐没有啥娱乐项目，能够在朱雀大街上看上这么一出大戏，长安百姓还是很兴奋的。 为了能多看一会戏，长安百姓不光自觉为石天让路，还有不少大胆之人走到了朱雀大街中央，干扰着骑马之人的速度，甚至还有一些好事的人在加油叫好的。 就在离城门不足百米之时，骑马之人已经率先冲到了城门方向，拦住了石天的去路。俯身探手，石天就被为首之人提在了手上。 “石家小郎君，别挣扎了，跟我回去与我家掌柜说个清楚，相必这里面有些误会，说开就好了。”对着手里挣扎的石天说了一句，三人掉转马头，就准备赶回多宝阁去。 就在石天绝望之时，城门里面冲出来一骑执刀着甲的金吾卫，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多宝阁的三匹战马之前。 “将人放下，下马受缚。”虽然以一对三，金吾卫的语气却是底气十足。 相比这些草莽匹夫，金吾卫这种正规军就厉害的多了。不光厉害，他还有警戒巡查的权利。如果这三个多宝阁的打手不听从金吾卫的命令，金吾卫完全有权将其当街格杀。 没办法，见到正规军，三人只能将石天放下，然后趴在地上，等着从皇城中冲出来的后续金吾卫将他们一个个人绑了个结结实实。 石天重获自由，认真看了一下那个骑在马上的金吾卫，将其容貌记住之后说道：“谢了哥们，今天还有要事无暇他顾，改天我请你好好喝个痛快。” 说完之后，石天再次向城门口跑去。 “你喊金吾卫去救我的？”跑到城门口，看着站在登闻鼓前的傻大个，石天笑着问道。 刚才他被擒的地方，离城门口还有近百米的距离。那金吾卫给只身纵马前去救援，想必也是受人所托。皇城门口，跟他有交情的也就这个傻大个了，除了他，估计也没人会关心他的死活了。 “没事吧！今天要不要再敲登闻鼓？”傻大个没有明着回答石天的提问，只不过也算是默认了。 “敲！今天是申冤，你不能挡我了！”说完，石天拿起鼓槌，重重地敲了下去。 咚咚咚！ …… 好几天没听到登闻鼓的声音了，李世民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再次听到登闻鼓声，李世民很是高兴。不用他说，只是一个眼神，张阿难就小跑着出了两仪殿，吩咐小太监前去将石天带了进来。 “又闻登闻鼓响，众卿猜一下，石天小子这次又能献上什么祥瑞来？”听到登闻鼓响，反正也无心上朝了，李世民索性让下面的文武大臣猜测石天这次又来献什么祥瑞。 虽然几天没见石天，但李世民却一直让人关注着石天的动向。他知道石天这几天可是一直没有闲着，天天往城外跑，背回来不少各种各样的沙子石头。 想来是石天小子已经捣鼓出新东西来了，此次敲响登闻鼓，必然又是进宫献祥瑞的。 第23章 陛下救命啊! 李世民问话，下面百官无语。天知道石天今天要献什么东西？ 不过李世民有这个兴致，下面的百官也不好驳了李世民的面子。 “陛下，石天先是献上水车，后又献上马蹄铁，再有贞观犁和酒精。 经过几天加紧施工，水车已于前几日打造完成，布置在了城外渭河之上，经过两天运转记录，完全达到石天当日所言效果。 马蹄铁现在已经在驿马中试用。从报上来的消息得知，马蹄铁能大大提高驿马的负载，除此之外，至今未收到驿马马蹄受伤的上报，想来可以杜绝绝大多数马蹄损伤。 贞观犁经过改造，现在用木料打造曲辕，不但大大节约了铁料耗费，而且还不减贞观犁的性能，为贞观犁传遍大唐疆域提供了不少的方便。 酒精预防疡症经过太医署的试用，第一批包括太医令在内的十名伤患，按照石天所言，用清水冲洗伤口之后涂抹酒精，均未出现疡症迹象，想来效果不错。 另外，太医令还安排过几个疡症患者清创伤口后再用酒精，疡症也能得以控制，只是伤口愈合较平常缓慢不少。” 对于石天献上的这几样祥瑞，魏征还是很上心的。有了贞观犁和马蹄铁在前，他一直关注着水车和酒精的进度。 李世民此问，魏征也好奇石天这次能献上什么宝贝。 “除马蹄铁之外，石天所献的三件祥瑞皆都源自于农事，想必，此次敲响登闻鼓所献的祥瑞，大概率还是与农事有关吧！”魏征把猜测范围锁定在了农事上。 没等他说完，李孝恭出列说道：“酒精可算不得农事，与军中有大用。马蹄铁对战马助力甚大，也算得上军器。想来这次所献之物，军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对于两人的猜测，李世民却不以为意。 石天的本事他是见过的，明面上只献了四件祥瑞，可是制盐造纸，还有那被他视作核心机密的印刷之术可都出自石天之手。 不过李世民却没多说什么，制盐还好，造纸和印刷可是他挥向五姓七望的必杀技，李世民可不敢让殿里的任何人知道。 殿里的人有不少是五姓七望的弟子，即便不是五姓七望的弟子，也有不少人与五姓七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房玄龄夫人是卢氏，程咬金前两年续弦的是崔氏。即便那些没有娶五姓女的大臣，不少家中子女也与五姓七望有些关系。 制盐已经开始给李世民带来一些利益了。有了钱，他就可以开始布局，造纸和印刷只有等到布局完成之后才能一击绝杀，斩断世家的根底。 正在众臣纷纷猜测的时候，被安排去接引石天入宫的小太监已经接上石天进入皇城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仪殿，石天突然抬手，打乱自己的头发。 这还不算，又将系着衣服的带子松开一个扣子，脱下一只鞋子提在手里。 不等小太监通报，石天径直冲入了两仪殿。 “陛下救命啊！”大喊一声，石天竟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见到这场景，不光李世民懵了，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也懵了，甚至连领着石天进来的小太监也都惊地目瞪口呆了。 无耻的人他见过不少，这大殿之中，至少有一半都是无耻之徒，这是带他的大太监说的。可是在这两仪殿侍候这么久了，他却从未看明白过一件无耻之事。 今天他可算是开眼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无耻啊！ 刚才在城门口之时，石天还在那里趾高气扬地指着鼻子大骂那几个被金吾卫绑起来的大汉，那场景，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可是转眼之间，他却摇身一变的，成了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娃子，不光形似，而且神似。 “你如何弄成了这般模样？”看着石天如此落魄的模样，李世民开口问道。 石天年纪虽小，可是进退有度，显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弄成这个形象。今天石天是敲登闻鼓进来的，如果是献祥瑞，更不会如此打扮。 这里面有事！ 听到李世民问话，石天瞬间收声，抬起袖子擦了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眼泪，这才说道： “回陛下，草民今日拿着一个价值连城的玻璃佛像，想去那东城的多宝阁换些银钱。 却不想那多宝阁的掌柜见宝起意，强夺了草民的玻璃佛像不说，还派人在朱雀大街上当街追杀草民。 幸得皇城门口看守登闻鼓的金吾卫认得草民，紧急上报给了看守城门的将军，草民的小命才被骑马赶来的金吾卫将军救下。” 说完之后，石天抬起袖子，再次抹起了眼泪。 这次他是真流下了眼泪了，跑了一路，身上满是灰尘，刚才装样子擦眼泪没把握好力度，沙子迷了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石天的哭诉让李世民不禁火冒三丈。昧人财宝不说，还敢当选杀人，而且还骑着马杀到他的皇城门口了，这哪里是他能忍的？ “李君羡，你带人去将多宝阁围了，将多宝阁里的人全部给朕押来！还有那玻璃佛像也一起带来。”李世民站起身来拍着桌子吼道。 登闻鼓确是石天敲响的，可是今天却没等来石天献上的祥瑞，反而出了这么一档子烂事，这让李世民心里窝火不已。 听到这里，石天忍不住补充道：“陛下，那追杀草民的几人已经被金吾卫将军降服，现在全被绑在城门口。” “通知守城之人，将城门口的歹人一同押上来！”李世民对着身旁的张阿难说道。 人是守城将军拿住的，自然要让他亲自押上来，这也是给他一个机会，如果真是有些本事的人，李世民倒是不介意给他一个升迁的机会。 不一会，刚才城门口那个骑马救下石天的金吾卫就押着那三个人上来了。经过门口千牛卫的搜身之后，三人被押入了两仪殿中。 “石天小子，看一下，追杀你的可是这三人？”李世民指着跪在地上的三人问道。 “回陛下，就是这三个人骑着马在朱雀大街追杀我。 开始之时，三人边追边喊，说是来送还我的玻璃佛像。见我不停，又对长安百姓谎称我偷了他多宝阁的宝贝，让长安百姓拦我去路。 还好长安百姓明辨是非，并没人上来拦我。奈何我跑不过他们的马匹，最后被他们捉在了马背上。若不是金吾卫的将军前来救我，想来我已经被他带回多宝阁害了。” 石天本想添油加醋，说的更为凄惨一些。可是想来，按大唐律，这三人应该不会被判死，与其得罪死这三人，倒不如实话实说。 这三人是小人物，可是小人物也不好往死里得罪。想当年倭国的晋三小郎，最后不都死在了小人物手里吗？小人物拼起命来，那才是最难防的。 至于救下他的金吾卫，不要钱的人情石天自然不会放过。当着他的面，再次在李世民面前提起，做到这里，也就够数了。机会给了，至于能不能把握住，那就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城门郎，对于石天的话，你有何补充？”石天讲完，李世民对着骑马救下石天的金吾卫将军问道。 生平第一次跟李世民答话，金吾卫将军还是很激动的。这可关乎到他的前程，不得不小心对待。 上前行礼之后，金吾卫将军直接答道：“臣朱雀城门郎蔡忠回陛下，今日负责看守朱雀门，听看守登闻鼓的金吾卫张三来报，有人在朱雀大街行凶，当即纵马出城查看。 臣去时，石天已被歹人擒上马背。臣是认得石天的，也听过其为大唐献过祥瑞，想来有功于大唐，不似歹人口中窃取多宝阁之物的为非之人。 况且即便石天有不法之事，也当归万年县查问，不可私自处理。 想及此，臣顾不上其他，前去喝住歹人，让其放下石天并下马就缚。慑于陛下天威，歹人不敢反抗，放下石天下马受降。后被随臣而来的手下绑缚，带至城门。 因此事发生在朱雀门前，金吾卫又参与了此事，臣本想将歹人押至刑部受审，正当此时，有宦官命臣将其押至朝堂之上。在搜身检查，去了歹人身上凶器之后，臣才将其押来。 除所乘三匹战马之外，歹人身上还搜出匕首三把，长刀一柄，掷箭三支，现皆存放于朱雀门的值房之内，有专人看守。” 城门郎的回话简单明了，短短几句话就将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张三的功，他不能领，张三跟石天关系亲密，他如果占了张三的便宜，以后石天找他算账就麻烦了。 手下绑缚这三个歹人，这点功劳与他救下石天，擒下三个歹人来说微不足道，而且也掩盖不住。在陛下面前提一下，也让陛下知道他不是冒功之人。 将歹人押上朝堂之前，先将三人搜身，并且搜出了凶器。这件事情如果他不去做，两仪殿门口的太监也会去做。他做了，就表明他做事周到，想到了皇上的安危，也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功劳。 问完了石天和城门郎，李世民转头看向下面跪着的三人，问道：“对于石天和城门郎所言，你三人可有何反驳的？” 只问了石天和城门郎，不给三个歹人自辩的机会，这样判罚也过于武断了。 这三人的处置，还不至于让李世民亲自过问。只不过现在主犯还没押来，拿这三人打发一下时间倒也正好。 “陛下，草民冤枉啊！草民只是得了掌柜的差事，前来追回石家小郎君，回多宝阁解除误会的，并无歹意，而且整个过程对石家小郎君也无伤害之举，请陛下明察！” 做了坏事还被抓进两仪殿，这件事想善了是不可能的了，他们现在已经不敢奢望脱罪，只求能保住小命就成了。 抓回石天的命令是多宝阁掌柜下的，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而且全程没有对石天做出什么伤害的举动，想来李世民不至于拿他们动刀吧！ 第24章 天坑魏征 对于这三人，李世民恨的不是他们帮着多宝阁擒拿石天，而是光天化日之下当着长安百姓的面纵马行凶。再加上石天的奔逃叫喊以及金吾卫出城拿人，这件事情的影响力太过恶劣了。 再加上这三人身处长安城内却身怀凶器，想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此事，他必须给长安百姓一个交待，也给石天的安全一份保障。因此，三人的性命，李世民也就没打算放过了。 石天身边有他亲自指派的暗卫保护，之所以没出现，想来三人也没有做出伤害石天性命的举动，要不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也就不是三个活生生的人了。 即便这样，他也没打算留下三人的性命。这件事情不光长安百姓在盯着，他也要让满朝文武以及各方世家知道，他对石天是看重的，让那些人不要打石天的主意。 “朱雀城门郎蔡忠拱卫城门，维护门前治安，保护长安百姓有功，升一级，赏金五百。万年县尉主管万年县治安，歹人当街滋事却无人制止，是为失职，罚俸半年，考评下下。 此三人在长安城内朱雀门前身怀凶器，当街纵马行不法之事，交由刑部严查其过往，从重处罚。押下去罢！” 看到李君羡已经带着一群人入宫，李世民赶紧将这案子定了下来。至于这三人的性命，掌管刑部的是李道宗，到时候让人过去随便提一句，李道宗就能把这事处理的明明白白了。 待到来人把三人押下去，李君羡带着胖掌进入两仪殿交令。至于多宝阁的其他人，他们是没资格进入两仪殿的，只能跪在两仪殿前等着命运的审判。 “陛下，此玻璃佛像便是在多宝阁内搜出的，堂下跪着的是多宝阁的掌柜李不全。”将玻璃佛像送上李世民的龙案，李君羡行礼，对着李世民说道。 望着李世民龙案上摆着的玻璃佛像，殿下群臣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大唐时期的玻璃，大多是所谓的琉璃，不透明不说，造型也不怎么精致。 可是龙案上这个玻璃佛像，上下混元一体，通体晶莹剔透，虽然器型不大，但是造型却是端庄大气，绝对当得起石天所说的价值连城了。这也难怪多宝阁会干出杀人夺宝的事情来。 原先对于石天的哭诉，大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可是看到这个玻璃佛像，群臣心里也就了然了。不说多宝阁会为了此物杀人夺宝，就算是他们，肯定也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相比群臣，李世民却没表现出什么惊讶之态。石家的家底，他比石天都清楚。石天这几天可没少往城外跑，想必此物就是石天用那些从城外背回来的沙子石头制作的。 玻璃佛像虽然新奇，但是只要石天能做出来，成本肯定高不了。按照李世民的估计，就算给这件玻璃佛像估价一百文钱，石天都有不少的赚头。 “李不全，关于石天告你杀人夺宝之事，你可有话说？”将玻璃佛像摆到一边，李世民坐在龙椅上捏着自己的额头问道。 李世民问话，李不全趴在地下，头也不抬地说道：“陛下，草民糊涂，见了此等宝物，又见石天年幼，一时迷了心窍，做出了如此糊涂之事。 只是草民只有强占宝物之心，绝无害石天性命之意。而且此事是草民一人所为，与多宝阁其他人无关，请陛下明察。 草民自知所犯不法之事乃是死罪，不敢向陛下求生。只是多宝阁其余之人皆是无辜，望陛下莫要牵连。” 石天本以为李不全会有所狡辩，甚至他都打算放出之前准备好的证人李招才了。 可是出乎石天意料的是，李不全竟然直接大方的承认了，不光承认，而且直接把所有罪责全都揽在了自己的头上。 听李不全的意思，他这是为了保护多宝阁的其他人，将这件事情全揽在自己的头上，以此来保全多宝阁。 可是仔细一想，这老头无非是为了保护多宝阁背后之人啊！这年头，几个下人可不至于让他在李世民面前如此求死。 这李不全的后台也不行啊！李世民这还没发力呢，他的后台就耸了？ 想到此处，石天挪到魏征面前，小心地戳了戳魏征的大腿，悄悄问道：“这多宝阁背后东家是谁？” 李不全看样子是死定了，上来就把人家掌柜的弄死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他也不得不防备着人家的报复了。 低头看了一眼石天，魏征嘴角一翘，道：“你真想知道？” 石天刚想答应，可是看到魏征那眼神，石天心里忍不住有些发毛。为什么他能从魏征的眼里看出了一丝怜悯的意味？ “不可说？”石天尝试着问道。 魏征可是出了名的头铁，大唐还真没几个他不敢得罪的人。整个朝堂里面的人，差不多都被他弹劾遍了，没听说过谁能让他害怕过。 想到这里，石天觉得这次玩大了，事情大条了。 魏征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直接出列奏道：“臣魏征弹劾鲁王李元昌纵家奴强抢民财。 多宝阁建立以来，与鲁王关系菲浅，其掌柜亦是鲁王府家奴李不全。 多宝阁强占长安百姓石天玻璃佛像，虽然只是李不全一人所为，但鲁王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陛下应该下旨申饬一番，莫要损了皇家的名声！” 听到这话，李世民的脸都绿了。 就你丫的能是吧！老子难道不知道多宝阁是李元昌的产业？还用你把这事情捅出来满大街的吆喝？申饬李元昌简单，可是他申饬了李元昌，老子怎么跟李渊交待？ 为了一个家奴跟一个草民，把大唐的一个王爷申饬了，到时候李渊那里怎么说？说你儿子的一个农奴抢了一个草民的东西，所以我把你儿子骂了一顿！那时候李渊还不拿着孝子棍满皇宫追杀他？ 李世民的脸是绿的，石天的脸则是煞白煞白的。你这该死的魏征，怪不得死后还被李世民鞭尸，坑起人来简直毫不手软啊！ 你悄没声地告诉我，这是李元昌的生意不就行了？知道是李元昌的生意，以后躲着点他，只要他不找我的茬，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样不好吗？ 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东西，没换到一分钱不说，还无端得罪了一个王爷，石天觉得特别委屈。 大唐好像有条律法，杀死贱民者，可罚铜抵罪。自己是不是贱民？石天不是很清楚，他也不想知道鲁王杀死自己需要被罚多少铜。 想及此处，石天赶忙出列道：“陛下，草民入出多宝阁前后也不过半个时辰，期间草民一直与胖掌柜李不全在一起，并无其他人见过李不全。想来昧下玻璃佛像之事是李不全一人所为，与他人并无关系。 既然是李不全一人所为，当罚李不全一人即可，切不可连累他人！” 李元昌是什么人他可是十分清楚的，因为胡作非为被李世民责罚，心生怨念，跟着李承乾造了李世民的反，最后被李世民赐死了。 虽然他这样为李元昌开脱，李元昌未必会不记恨石天，最起码应该算是没得罪死吧！ 他都这样做了，如果李元昌还抓着不放，他也就只能躲在长安城里不出门了，想必李元昌应该不会像李不全这么无脑，敢在长安城里对他下手吧！ 至于把李元昌弄死？想想也就得了。一个堂堂亲王，如果被他无声无息地弄死了，那李世民不把他弄死，也会天天防着他了。 被李世民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一个弄不好，那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听到石天为李元昌开罪，李世民的脸色稍好了一些。道：“此事关乎皇家颜面，交由大理寺从严从重审理。 至于殿外无关之人，送到鲁王府上，让鲁王严加管教，以后切莫再仗着皇家的名声在外胡作非为。退朝，石天留下。” 将多宝阁的下人送到鲁王府，这是李世民给魏征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为了这件事情，他去申饬李元昌倒也没什么。 可是，他这个七弟是什么性格，李世民心里还是十分清楚的。申斥了李元昌，李元昌必然会怀恨在心，到时候这个怒气李元昌肯定不敢来找他洒，最后倒霉的还得是石天。 别说石天只是一个草民，即便李世民给他封了爵。一个没有根基的爵位，难保李元昌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以后别弄这些无用的东西，多做一些有利于大唐的祥瑞出来。 酒楼的事情皇后已经安排好了，这两日就有人去寻你，有什么事情，你只需要安排下去让他们做就行，你就不要出面了。”将手上的玻璃佛像丢给石天之后，李世民对着石天叮嘱道。 玻璃佛像既然石天能制造，那肯定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也就没必要把这东西拿在手里当宝贝了。 至于制造玻璃的配方，在李世民看来，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这东西除了好看之外，对大唐并没有一点实际的用处，要之无用。 对于李世民的叮嘱，石天可不敢反驳。献了四样祥瑞，已经简在帝心了，在大唐也算是有一丝自保之力了。封赏下来，如果封爵，那自然是最好的。他还没听说过大唐的哪个爵爷被人无端害死的。 如果不封爵，那他就得想点其他办法，多抱几条大腿了。 大唐看重武将，李世民的大腿如果太滑抱不住，那就去抱几个武将的大腿。为了自保，想必李世民也说不得什么。 第25章 跟玻璃过不去的李世民 来到丽政殿前，长孙皇后已经在殿前迎接了。当然，长孙皇后肯定不是迎接他的，而是在迎接李世民。 问过长孙皇后的安，石天看到李明达在瞪着一双大眼盯着他，知道是想询问制糖的事情，只是慑于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在场，她不好开口而已。 石天看了李明达一眼，然后不着痕迹地伸出了一根指头，然后又指了指天上的太阳。想必以李明达的聪慧，这样暗示她应该能明白。 进丽政殿之前，石天见李明达眼睛一直往石天手中的玻璃佛像上瞟。索性，石天直接将玻璃佛像塞进李明达的小手中笑道：“送你了，拿去砸核桃吃，可香了。” 因为这东西得罪了李元昌，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再拿出去卖显然不合适了。 李世民显然没看上这东西，要不然也不会还给自己了。既然如此，与其带在身边招祸，倒不如给李明达当个玩具了！ 这东西留给了李明达，用不了几天，消息必然会流出宫外，想来也就没人再打这东西的主意了。唯一可惜的是，还是没捞到钱，自己仍然是个穷光蛋。 他已经想定了，等李明达明天出宫时，他跟李明达商量一下，合作弄个玻璃作坊。打着李明达的旗号，想必没人敢打他的主意了吧！ “水车已经打造了一具，置于渭河之上了，几日运行下来，果然如你所说，可以汲水不止。不过水车打造不易而且耗费巨大，想要推广到大唐各地还需要不少年月。 经过连年征战，大唐国库不丰，你当多做一些有益于百姓民生的物件出来，以壮我大唐国力才是，切不可玩弄奇淫巧技，弄那些如玻璃一般的无用之物。”进入丽政殿之后，李世民再次叮嘱道。 今天他可是窝火的难受。听到登闻鼓响，本以为石天又来献祥瑞了，没想到这次是来告状的。 告状就算了，告的还是他的兄弟李元昌。原本想把多宝阁的几个人都处理了就得了，没想到那个不看眼色的魏征竟然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魏征的意思李世民明白，无非就是让他约束一下那些王爷公主，切莫让他们胡作非为欺凌百姓。 如果多宝阁不是李元昌的，而是他几个儿子的产业的话那还好说，就今天这事，他能把对方的屎打出来。可是李元昌是谁？是李渊的儿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李渊生了二十二个儿子，他嫌这个数字不齐整，杀了两个，凑了个整数。这件事情差点把他老爹气死。 现在他这个兄弟犯了这么点屁事，而且还不是他兄弟亲自犯的，而是他的家奴犯的事，为了这事找他兄弟麻烦，且不说李渊怎么说，就是外人看了会怎么说？ 不光外面会谣言四起，就是他李家之人也会人人自危，与他离心离德，一个个只求自保了。 李世民的江山，李家之人可是出了不少力的。李孝恭，李道宗，李神通，还有他那个三姐夫柴绍。李道宗、李神通以及柴绍还好说，单说李孝恭，大唐南边的江山可都是他打下来的，战功是不弱于李世民的存在。 “陛下，说到这推广水车，可以让工部工匠先行学习打造，然后派到下面州府去指导打造一具，让百姓观其效用。待百姓明白其用途之后，可让百姓们自行打造。 谁出钱打造的水车，谁就可以用这水车为百姓灌溉，并可收取一定费用。这费用设定一个上限，不可太高，让百姓都承受得起方为妥当。 譬如，富户张三打造水车，李四想用以灌溉，张三便可以一个时辰一升米的费用来收取费用。耕种时节，即使天旱，想来灌溉两三次也足以保证粮食丰收了，想来这价格，百姓也承受得起。 其实贞观犁亦可如此。贞观犁效率高，单牛一天可犁五亩有余。贞观犁省力，也可用骡马拉犁，如果换成两头骡马，一天可耕十五亩有余。 骡马不但可以拉犁，还可以拉车。一个庄子，只需十户人养殖骡马，便可满足整个庄子耕地所需。农忙时耕田，农闲里也可拉车补贴家用。 大唐北方的田地，皆可耕作两季，秋分之时播下麦种，芒种时节可收割，然后种下黄豆，等秋分之前即可收获。黄豆可榨油，可食用，亦可作为战马草料。 更重要的是，种植黄豆可以肥地，助小麦高产，想来轮种几年，一季小麦的产量也不亚于两季黍稷了。小麦好吃，且产量优于黍稷了，当大力推广才是。” 李世民不让他烧制玻璃，他就先忽悠李世民去种田。给李世民画个大饼，想来也就没时间管他烧制玻璃的事情了吧！ 听了石天的忽悠，李世民不禁两眼发光。今天早朝，最主要的一个议题便是水车。 都知道水车是好东西，也应该推广到整个大唐，可是工部和户部一合计，竟然算出了个天文数字，这让李世民空怀重宝而不得用。 听了石天的话，李世民不由得暗骂朝堂上这些大臣。如果按石天的方法，让民间自建水车，官府只需要安排人技术指导，这个开销大唐还是花得起的。 水车早一日推广，大唐的粮食就能早一日丰收，有了粮食，他还何愁高句丽不老实。 水车可以如此推广，贞观犁也可以用此方法推广。而且骡马拉犁，效率竟然如此高。大唐缺耕牛，如果能用骡马代替耕牛，想来大唐也就没了耕牛缺乏之忧了。 水车加骡马，再加上黄豆小麦轮作，不出三年，大唐就再也无粮食之忧了。对于黄豆可以肥地的说法，李世民是不怀疑的。有了水车和贞观犁的功劳，石天没必要拿这件事情骗他。 “让你多读些书，你却整天捣鼓那没用的玻璃，等封赏下来，你就去国子监读书去。 大唐北方干旱，亟需水车灌溉。可是南方多雨，水车就没有那么多用处了。因此，水车的推广，只需要注重北方几地即可。”损了石天一句之后，李世民得意地显摆道。 在他看来，石天虽然格物厉害，但是对大唐各地气候节气不甚了解，想来也不知道南方多雨之事。 听李世民又提烧制玻璃之事，石天满是无语，这个槛过不去了是吧！ “水车可不仅仅是汲水这一种用途，稍加改造，便可用来杵米碾麦，甚至造纸的纸浆也可用水车来锤打。相比人力，水车的效率高了不知几倍。”石天觉得，有必要给李世民找点事做了，要不然他总拿着烧玻璃的事情不放。 玻璃他是必须要烧的，且不说用玻璃带替糊窗户的浸油纸，就是他以后搞科研用的试管烧杯以及放大镜、显微镜，这些可都离不开玻璃。 把玻璃给皇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玻璃关乎到天下百姓的利益，不能让皇家独营。相比皇家，其实他更想把玻璃的烧制方法公布出去，让大唐百姓都能用上价格低廉的玻璃窗户。 “如何改造？”果然，听到石天的话，李世民直接把烧玻璃的事情抛在脑后了。他关心的不是杵米磨面，而是石天口中的可以提高造纸效率的事情。 水车的改造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的明白的，从李世民那里要来了纸笔，石天在李世民御用的宣纸上涂鸦起来。 虽然石天的画他看不懂，但意思他已经明白了。水车打浆和杵米简单，甚至磨面也没什么难的，无非就是弄了一个卧式水车而已。 讲解完水车的改造，李世民早已经把石天烧玻璃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 “观音婢，你和石天说下酒楼的事情，朕还有事，就不多留了。”说完，李世民带着石天的涂鸦就出门了。 酒楼是皇家的产业，自然归长孙皇后管，这事也不值得李世民过问。粮食问题解决了，他现在想的是消除世家威胁的事情了。 送完李世民，回到丽政殿，长孙皇后入座后说道：“石天，你献水车、马蹄铁、贞观犁和酒精等物有功于大唐，陛下有意为你封爵。因此，酒楼之事你就不要出面了，以免外面传出闲话。 此女名为小荷，之前也帮着我打理过一些皇家的产业，以后就让她待在你身边，由她出面打理酒楼的事宜。酒楼之事，一切由你做主，有何需求，安排她去处理即可。 酒楼的地契我已交给了小荷，位置就在务本坊内，稍后你可以让她带你去查看一番。酒楼的布置，一世由你作主。至于费用，本宫已让人送了一百贯钱去酒楼内。 这笔钱本来是由你出的，想到你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本宫就先替你垫上，待到酒楼盈利之后，再从你的分成里扣除就是了。” 之前长孙皇后可是称呼他为石家小郎君的，现在突然改口叫石天，这让他一时有些不太习惯。 长孙皇后口中的等物，想必指的就是造纸术和印刷术了，或许还有制盐的法子。石天前几天也打听过了，大唐的食盐的确是十文钱一斤，这点李世民并没有骗他。 食盐不但十文钱一斤，而且跟之前朝代的盐铁专卖有所不同，大唐百姓皆可自行煮盐，并没任何限制。 石天原以为制盐的法子没啥大用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因为这个法子，李世民制出了雪花盐，而且为此专门开了一些盐铺，价格更是高达百文一斤。 虽然价格高的离谱，但是却还是供不应求。为此李世民已经安排人前往山东去测试晒盐之法了。 也是因为煮盐带来的巨额利润，李世民这些天才没再跟戴胄计较太子大婚的耗费事宜，这才造就了这两天朝堂上其乐融融的假像。 第26章 又被逮到了 长孙皇后只是短短几句话，透露的消息可是不少。 酒楼的铺面是皇家出的，长孙皇后却将地契给了小荷。这里面的意思无非就是这铺面长孙皇后已经决定送给石天了。 只是石天接下来要封爵，铺面如果放在石天或者石锤的名下显然是不合适了，倒不如暂时先放在小荷的名下。等石天有了心腹之人，到时候过户到他指定的心腹之人名下就可以了。 相比酒楼的事情，石天更在意的是李世民要给他封爵的事情。虽然长孙皇后只是说陛下有意为他封爵，既然长孙皇后开了这口了，想来封爵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其中变故，无非也就是爵位高低的问题了。 爵位的高低，对于石天来说无关紧要。只要封爵，他就脱离了民的范畴了。到那时，不光是一般人不敢向他出手，即使那些王公贵族，想要动石天的时候也得掂量掂量了。 “草民献上水车贞观犁等事物，只是不忍大唐百姓面临饥谨之忧，不想竟得陛下和皇后娘娘赐下天恩，让草民受宠若惊。 草民谢过陛下赏识，谢过皇后娘娘厚赏重赐。想我大唐，在英明陛下的带领之下，定能一平四海，八方来朝。” 顺着杆爬才有肉吃，现在都谢恩了，想必长孙皇后也不好收回之前封爵的话了吧！ 长孙皇后既然向他透露封爵的事情，必然是李世民之前跟长孙皇后商量过了，甚至是李世民有意让长孙皇后透露出来的。要不然以长孙皇后的聪慧，必然不可能说出这没有根据的话语。 从丽政殿出来，在小荷的带领下，石天来到了长孙皇后为其准备的铺面。 务本坊紧贴皇城，东边便是鼎鼎大名的平康坊。对于平康坊，石天还是没啥兴趣的，无他，年龄太小，办不了什么实事，而且口袋里的钱也不允许他踏入平康坊的大门。 长孙皇后为石天准备的铺面还是让他很满意的。一排十间二层门面，后面还有一个巨大的院子，而且这个院子还是二进的，前后两排房子。这么大的面积，让他来开酒楼，石天总觉得有些浪费了。 多宝阁的院子他也见识过，可是跟这个院子比起来，连这个院子的一半都比不上。而且这院子还是两进的，这样算下来，他这一个铺面就能抵得上五六个多宝阁大小了。 在院子里逛了一圈之后，小荷才向石天介绍道：“石小郎君，这便是皇后娘娘为您准备的店面了，前面是两层铺面，两层加起来，摆下三十桌不成问题。 院子是两进的，前面的院子可做厨房和库房，后面的院子可以安排成伙夫和小厮的住处，想来也宽敞，足够他们居住了。” 自从石天开口叫皇后娘娘之后，长孙皇后的丫鬟也开始跟着叫了起来。现在不光丫鬟，甚至连太监也都学着这样称呼了。 听到小荷如此说，石天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么大一个院子，而且在皇城边上，你竟然用它来当厨房和员工宿舍？败家莫过于此了。 “咱们只有一百贯铜钱，想要布置整个院子显然是不够的。前院的西厢房，让人改成厨房和库房。稍后我去工部一趟，让人帮忙打造几个鼓风的物件，然后画出厨房炉灶的图纸，到时候你去找人改造厨房。 至于前面的门面，暂时先不要动了，里面的桌椅也要全部换掉。如果有门路的话，你让人把这些桌椅拖出去换成钱，改天我找人重新打制新桌椅。 餐具也得换，不过暂时已经来不及了，等烧制出新餐具来再说吧，暂时先这样讲究着用吧！” 既然要开酒楼，那就得一切从新。太师椅，大圆桌这些必须得安排上。白瓷餐具这个暂时没那能力上，不过也不着急，等哪天看到个顺眼的，随手传授一下烧瓷的技术，想来让他免费为酒楼供应瓷器应该不算过分吧！ 参观完铺面，石天让小荷将他带进工部之后就去忙活清理掉店铺里那些旧家具的事情了。 “侯三不干活在这儿站着干啥呢？走，去帮我打造个东西去。”打造一个风箱这种小事，之前有李世民的旨意，他也就没必要再去请求段纶了。 侯三是工部的木匠，而且是技术顶尖的那种。上次改造贞观犁时他见过侯三的手艺，绝对没得说，顶尖的那种。 “石小郎君来啦，要打造什么事物？”对于石天，侯三还是很佩服的。他可知道，不管是水车还是贞观犁，都是出自石天之手，想来石天这次来打造的东西也差不了。 “一个鼓风的器物，只不过比现在的鼓风器物精致一些，因此要求也会高上一些，想来以你的技术也算不得什么。”说着，石天就把风箱的构造跟侯三详细说了一下。 工部里木料器具都现成，打造一个风箱倒也费不了多少时间。听说石天又来打造器物，不光侯三，一大堆工匠都围了上来。 石天的东西，随手一件都是可以传家的宝贝，等将来他们在工部干不动了，出去之后，有这么一两件器物的打制方法傍身，老来也算有个依靠。 “又来打造什么了？”就在风箱快要成型的时候，李世民突然从石天的背后冒出来，拍了一下正在指挥着侯三组装风箱的石天淡淡地问道。 李世民这一拍，吓了石天一跳。总共就来了工部两次，没想到两次都被李世民逮了个正着。 “这次打造的是风箱，一个鼓风的工具，比现在鼓风用的器具效率更高一些，可以有效提高炉火的温度。”看着站在面前的李世民，石天只能老实地交待道。 “提高炉火温度？你又要烧那没用的玻璃？”听到石天打造风箱只是为了提高炉火温度，李世民本能地想到他又要去烧制玻璃了。 今天李世民是跟玻璃杠上了，想来是玻璃佛像的事情没能让他把气撒出来，现在正在憋着坏找茬呢。 听到李世民语气不善，石天瞬间蔫了。小心地回道：“酒楼开业在即，为了提高烧菜的效率，这才打造了风箱。” 现在可得在李世民面前好好表现，马上就要封爵了，一个表现不好，万一李世民不给他封爵了，他找谁哭去？ “陛下，风箱不光可以用来增加烧菜炉灶的温度，而且可以提高炼铁的效率，此物打造出来，对我大唐也有不小的用处。” 你清高，口腹之欲你没有，我不相信炼铁也打动不了你。 大唐不缺盐他知道了，为了不被坑，大唐缺铁他可是找石锤这个专业人士打听到的，这个想必是不会出错的。 听到这话，李世民含在嘴里的怒火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了。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让侯三他们继续组装风箱。 待风箱组装测试好之后，李世民安排段纶继续测试水车之事，这才带着石天往后宫走去。 铁的事情可不亚于造纸和印刷。如果造纸和印刷术是治国的利器，那炼铁可就是开疆的杀器了。 大唐的盐可以随意制造和买卖，可是铁却是专营的。现在大唐铁料产出有限，除去家具上用去的那点，其他的全打造了武器铠甲了。 还是丽政殿，还是那个存着印刷术的房间，还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三人。 “你说风箱可以提高炼铁的效率，想必你是懂得炼铁技术的。说说看，你有什么能提高炼铁效率的方法。”吩咐三丈之内不准有人靠近之后，李世民关上门问道。 看这架势，再想想那还没到手的封爵圣旨，石天抿了抿嘴唇说道：“炼铁之术，无非就是从铁矿石中烧出铁来。想要快速的烧出铁来，只需要增加炉温就可以了。 现在炼铁，因为炉中温度达不到，只能将铁矿石中的杂质烧出来，剩下的就是铁了。只不过这种铁含有太多的杂质，质地不纯，也不够坚韧。 水结冰的温度是零度，水烧开的温度是一百度，可是将铁烧成铁水需要一千五百余度。这个温度想用普通木炭是无论如何也烧不到的。 想要烧到这个温度，得用石炭，而且还不能用普通的石炭，需要先把石炭烧成焦炭，然后才能用来炼铁。 要提高炼铁的效率，单凭焦炭还不够，还得处理铁矿石，将其粉碎，越细越好。 除了焦炭和铁矿石之外，还得加一种石头，这种石头也常见，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就是用来烧制石灰的那种石头。 建一高炉，将焦炭、铁矿石、石头一层层堆叠起来，从炉底生火并鼓风，如此来烧，废渣从最下层的出渣口流出，铁水则从略高于出渣口的出铁口流出。 如此做来，想来炼铁效率要远高于现在的炼铁之法。”介绍完高炉练铁法，石天又把如何烧制焦炭的方法说了一遍。想必，有了这些方法，李世民应该能得到足够多的优质铁料了。 炼铁李世民肯定要搞，不光李世民要搞，石天也要搞。铁可满足不了石天的使用要求，他还要炼钢，还要炼特种钢，还要炼各种合金。 大唐不允许私人练铁，可是石天炼铁，想必李世民还是会大开绿灯的。 等石天讲完炼铁之法，李世民又问了一些详细问题之后，他拍着石天的肩膀笑着说道：“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东西，以后没事多做点这种有益于大唐的好东西，不可玩物丧志。 这些天在家里安分些，水车灌溉已经见了成果了，这几天就会有赏赐下去，到时候给你封个爵位，也让你有些自保之力，省得被人欺负了。” 第27章 怒揍石天 听到李世民这话，石天感觉整个人都通体舒泰了。不同于长孙皇后的示意，李世民的话基本上可以确定他封爵的事情了。与正式封爵相比，现在唯一差的就是那一张盖着大印的纸了。 “谢陛下圣恩，小子一定谨记陛下教诲，为大唐建设添砖加瓦不遗余力。”李世民口中都承诺封爵了，石天自然不敢怠慢，赶紧躬身感谢道。 拍马屁的石天多少也知道一些的，可是在李世民面前，还是表现的老实一点为好。 “你现在还未加冠，封爵之后你也不能入朝为官。我想安排你去国子监读几年书，等你们加冠之后，也好入朝为官，为大唐更好的做贡献，你意下如何？”跟一个十二三岁的毛孩子商量事情，李世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甭说十二三岁的孩子了，就是那些满朝文武，有什么事情还不是直接命令就行。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例外，比如魏征，比如房玄龄，比如…… 掰着指头数了一下，他这个皇上突然感觉做的有点憋屈，两仪殿里的大臣，他好像谁都得罪不起。平常说说笑笑还好，谈到政事，一个个朝臣都敢呛他几句。对此，他还无可奈何，不能发火，只能忍着。 对于石天的安排，李世民也有些头疼，按理来说，封爵就得象征性地封官，即使最低的男爵也是从五品上。其实一般的人封爵之前大多都是官了，可是石天这里，草民一个不说，还是个未成年，封官的话有些不合适。 意下如何？国子监是什么地方？那里面的可都是皇子皇女，再不济就是那些王公大臣的子女。即使李世民给他封爵，想来爵位也不会太高，里面的人他可是一个也得罪不起。 至于领着他们做生意，暂时还是算了，地位悬殊，到时候还不被他们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 可是李世民现在旨意还没下，他想要的爵位也还没拿到手，现在拂了李世民的意思，万一李世民翻脸，他这爵位也就甭想要了。 想到这里，石天只能乖乖说道：“谢陛下厚恩，一切旦凭陛下做主。只是那国子监教授的都是经世济国的大学问，草民愚钝，万一学不会，再气到里面的先生，还请陛下莫要责罚才好！” 看着石天这怯生生的模样，直接把李世民给气笑了。石天愚钝？显然是不可能的。现在还没进国子监呢，就想着气国子监里的先生，还来堵他的口，让他不加责罚。 李世民现在有些后悔开口把石天弄进国子监了，就石天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把他弄进了国子监，还不知道会把国子监搞成什么样子呢？ 不过想想也无所谓了，国子监里无法无天的货色也有不少，那么多刺头都被孔颖达收拾得服服帖帖，想来再多个石天也无所谓了。 “国子监里的事情可不归朕管，你气到先生了，自然会有先生去收拾你，到时候被打了手心可不要跑到朕面前叫委屈就好。” 从宫里出来，看了看西下的斜阳，石天走到登闻鼓前。 “傻大个，你家里可还有兄弟姐妹？他们靠什么过活？”此时站在登闻鼓前的依然是傻大个，也不知他是不是与人换了岗，现在在这里站了一整天了。 听到石天过问他家里的情况，猜到石天想必是想报答他今天去找人搭救的恩情，傻大个如实说道：“家中有尚有父母，还有兄弟四人，姐妹二人，皆都在蓝田耕种为生。家里有良田四十亩，加上我的军饷，遇上好的年景，勉强能混个温饱。” 贞观年间，能混个温饱已经算是不错了。常年战乱加上天灾肆虐，大唐百姓大多难以温饱。 “明日午时，带个机灵的兄弟过来，我传他一门手艺，想来一年赚个百贯不成问题。不过学手艺也有学手艺的规矩，他需要为我做一年的工，一来学习手艺，二来也可以帮我打理一些生意。 一年之后，他若想自立，本钱我给他出了。想要继续跟着我干，如果他能独自支撑一方产业，我给他一成的份子，年入不过百贯，我给他补齐。” 这张三看上去傻，可是石天知道，一切都是他装的。石家人少，加上云宛儿也不过三人，而且马上就要封爵了，他们三人肯定不能去经营产业。 长安城中，他熟悉的人，除了李世民之外，也就这傻大个了。问李世民要人肯定不行，倒不如从这傻大个身上下手，自己慢慢培养起几个能用的人来。 “我有一弟，今年刚满十六，为人倒也机灵，不知可行否？”听到石天要传授一门手艺，而且能年入百贯，傻大个很是激动。 这年头年入百贯，那可比六七品的官员收入高多了。一个六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三十贯。加上田地佣人补助等等，全算下来也不过七八十贯而已。 现在石天给了他机会，他自然要把握住。明天，他不但要把他的弟弟带过来，还要把所有兄弟都带过来任石天挑选。只要选中一个，他家也就能翻身了。 告别了傻大个，回到家中，石家小院静的让人可怕。 怕多宝阁的人不放过石家，石天赶忙挨个屋翻找起来，哪怕石锤和云宛儿被多宝阁的人带走了，想必也能留下一些痕迹吧！ 正在石天翻找时，云宛儿和石锤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大门上锁了吧？” “锁上了，大门后门都锁上了。赶紧进屋，把他堵在屋子里，在屋子里打，免得让四邻听到了让人笑话。” “你把他拿住了，把他的嘴堵上。我来打，我特地去王嫂那里寻的蔷薇杆子，这回一定要让他长长记性。” 石锤话音刚落，石天就见他手上拿着一块布巾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了。一闪身，石天就被石锤按在了地下。 “阿耶！听我说，我要被……” 见这情况，石天哪里还不明白，石锤和云宛儿这是要准备痛下杀手了。 他刚想找个借口稳住石锤，只要石锤搭话，事情就好办了。 可是石锤铁了心要打他。不等他说完，石锤就将布巾塞进了他的嘴里。 “有啥话打完再说，现在你的任务就是老老实实地挨打！”堵住石天的嘴，石锤怒气冲冲地说道。 他可不敢让石天说话，上次不知石天跟云宛儿说了什么，本来说好的怒揍石天，最后却变成了怒揍石锤。这次他长记性了，上来就把石天的嘴堵住了。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当那满是荆棘的孝子棍与他屁股亲密接触之时，石天也只能默默承受了。当然，不承受也不行，石锤的力气太大了，整天打铁，两只手像钳子一样牢牢地按住石天的身体，让他想动也动不了。 当那两行清泪伴随着堵在嗓子里的呜咽，以及那身体有节奏的抽搐，石天悔不当初。 自己闲着没事烧什么玻璃啊！一文钱没赚到不说，还被李世民数落了半天。现在好不容易回家了，这一顿蔷薇炒肉最起码会让他半天下不来床。 还好，云宛儿没做过什么力气活，几下下来，力度也就越来越小了。当然，也可能是看着石天那血肉模糊的屁股，让她有些下不了狠手了。 “你且歇着，我来！”正在石天等待着苦难的结束之时，石锤那让人惊悚地声音突然在耳旁响起。 说完之后，石锤就要伸手去抢云宛儿手中的孝子棍。 云宛儿的气出了，他的气可还没出。想到自己不明不白的挨的那几棍子，石锤今天誓报此仇！ 一听这话，石天不淡定了。之前的石天可就是葬送在这个莽汉的手里，现在又要对自己下此毒手，瞬间让他感觉自己的小命已经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趁着石锤抬起一只手的功夫，石天用上了毕生功力，从身下抽出了一只被压在身子底下的胳膊，第一时间将口中的布巾扯了出来。 “娘，我要封爵了，陛下亲口说的！”眼前情景，想要石锤手下留情是指望不上了，只能从云宛儿那里下手了。 如果孝子棍到了石锤手里，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甭说一天，半月能不能下来床都不好说了。 听到石天的话，云宛儿慌了，也顾不上再打石天，赶紧上前说道：“莫非我儿被打傻了，竟说出此等疯话？” 封爵之事，那都是为大唐开疆拓土立下不世战功的将士才有的荣耀。石天何德何能，充其量不过是蒸出了几坛酒而已，竟然能够封爵？ 对于石天的话，云宛儿显然是不能相信的。她现在担心的不是石天封不封爵的事情，她是怕自己那几下子下手狠了一些，把石天的脑子打出了问题。 云宛儿现在就想去找个郎中，问一下打儿子的屁股能不能把他的脑袋给牵连坏了。 “今日入宫，陛下亲口说的。我做的几样东西对大唐有大用，陛下亲口承诺要给我封爵。不但要给我封爵，还说要让我去国子监入学呢！”怕云宛儿不信，石天顾不得屁股上火辣辣地疼痛，信誓旦旦地说道。 “就他？还去国子监？国子监是什么地方？那是王公贵族们子女去上学的地方。你以前也不是没教过他识字，今天学的明天保准忘个干净，陛下何等圣明，岂会看不出他不是读书的材料。 想来是他怕挨打，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且靠边，待我打他一顿，他就会说话了。”对于石天的话，石锤是半个字也不会信的。 第28章 我跟判官是兄弟 信不信倒是在其次，主要是石锤这些天从石天的眼里看不到以往的畏惧了，这让他很是没有成就感。 今天石天在朱雀大街被人追杀，闹得满城皆知，好不容易说通了云宛儿，要好好教训一下石天，可不能让这小子就这样开脱了。 石锤说完，拿起布巾就要重新塞进石天的嘴里。 这小子最近变聪明了，油嘴滑舌的，不把他的嘴堵上，打起来总觉得不是那么放心。 “娘，我可没说谎，你想想院子里的宝马，那可是陛下亲手赏给我的。你也问过皇宫里出来的太监，他们也是亲口承认了的。” 见石锤准备再次下黑手，石天赶忙说道。 现在他也知道，他的话在石锤和云宛儿口中没啥可信度了。可是之前宝马的事情可是得到过宫里太监确认过的，想来云宛儿对这件事情不会存疑吧！ 被石锤摁在地上，跑是不可能的了，现在他唯一的希望也就在云宛儿那儿了。只要说动云宛儿，今天这个槛他就迈过去了。如果云宛儿不信，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把自己的小命托付给石锤的仁慈？这种事情他可不敢奢望。最近这段时间仗着云宛儿的宠爱，他可没少让石锤吃瘪，现在石锤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教训他，还会有什么仁慈之心？ 想到宝马的事情，云宛儿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了。封爵，那可是普通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旦封了爵，那可就进入了贵族阶级了。 “我且问你，你向来不学无术，为何最近能频频弄出那些古怪东西，而且能得到陛下的赏识？”他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云宛儿比谁都清楚。 说他不学无术那都是夸奖他了，如果放在官宦之家，以前的石天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 在云宛儿身边十多天了，如果云宛儿还发现不了他身上的变化，那是不可能的。 别的东西她没见过，可是蒸酒的过程她可是从头看到尾的，而且还有那造型奇特的贞观犁，她也是见过的。以她儿子的能力，她可不相信这些东西是石天能捣鼓出来的。 捣鼓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石天也早有被质问的准备了，只是没想到云宛儿等到现在才问。 “这事都怪阿耶！上次他将我打得昏死过去，魂魄入了地府，不想那判官醉酒误事，直接判了个投胎转世。都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了，判官酒醒，查了生死薄，方知误了大事，错判了我。 判官在奈何桥头寻到我时，我已忘却所有，不记世事，亦不能言语，与那判官无法交流。判官施了通天法力，将一游魂记忆置于我的脑中，这才得以交流。 判官为逃责罚，答应允我一事，让我不要究其过错。之前之事我已忘却，不知所求，想来唯有父母生养之恩怎么报答都不为过。 于是我求判官为父母增十年阳寿，如若答应，此事就当作罢。 奈何判官权小，只能增其三年，为表歉意，特许我带那记忆还阳。 那些机巧物件皆是记忆之中的东西，想来也能谋一份前程，好有能力孝敬父母，于是我便答应了。 后来之事，娘亲也都知道了，我所做事物，不过也是为了谋一份前程，让娘亲的日子好过一些罢了。”说到这里，石天已经泪流满面了。 当然，这眼泪可不是感动的，而是疼的。云宛儿力气不大，可是架不住他的武器先进啊！孝子棍打在屁股上，荆棘能轻易刺入皮肉，那感觉，酸爽地让人欲仙欲死。 听到这里，云宛儿也早已泪流满面了。儿子都被石锤打死了，还不忘给自己求几年阳寿，自己却还用这孝子棍痛揍儿子。 这一切都怪石锤，是石锤忽悠着她打儿子的。儿子都为他多求了三年阳寿了，石锤还能对儿子痛下狠手，这石锤枉为人父！ 想及此处，云宛儿手中孝子棍紧握，抡起来就抽在了石锤身上。 “嗷！”石天一开口，石锤就知道要坏事了，可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自己还没来得及逃，这满是荆棘的蔷薇棍子就抡到了他的身上。 石锤可不是石天，这屋子里可没人能制住他。只挨了一下，石锤撒腿就跑，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石锤宠云宛儿，挨打自然不可能还手。但是石锤可不傻，老老实实站着挨打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当务之急便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待到云宛儿气消了再回来。 以云宛儿的性格，到时候买上两件小玩意，再稍微哄一下也就好了。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即使这次事情闹得大了些，无非就是多花几个钱的事情，想来哄好云宛儿也不是什么难事。 看云宛儿还欲追打石锤，石天赶忙喊住。现在天热，自己又受了伤，这年头感染可是大事，弄不好会丢了小命的。 “娘亲，阿耶也是疼爱孩儿，想来是恨铁不成钢罢了，莫要再为难阿耶了。孩儿现在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劳烦阿娘去孩儿房间，床下有两大一小三个坛子。阿娘取小坛子过来，里面有些酒精。 找一干净布巾，置于锅中煮沸，净手之后捞出拧干，沾上酒精为孩儿擦洗一下伤口，这样便可避免伤口发生疡症。” 现在石锤跑了，如果云宛儿再跑了，他这伤口可就没人帮他处理了。二十多度的天气，血肉模糊的屁股，如果不赶紧消毒的话，不发炎才怪。 白叠子可是稀罕物，即使云宛儿喜欢种花，也没能力搞到白叠子的种子，院子里也都是些大路货色，唯一能上得档次的，还是前几天石天从御花园里顺出来的那些，现在扎没扎根都还不好说。 没有脱脂棉，石天也只能用个干净的布巾代替了。 酒精消毒的痛楚，石天早已经从记忆中淡忘了，前世的碘伏、红紫药水、双氧水，哪个不比用酒精好啊！ 酒精沾染伤口，即便是有所准备的石天，也被那瞬间而来的疼痛弄的打了一个激灵。这疼痛，自己可不能独自享受。 “娘，阿耶也伤了，你心善，也去给他涂上一些吧！”待到缓过劲来，石天趴在床上对着云宛儿有气无力地说道。 独痛痛不如众痛痛，这种好事，石天自然不会忘记石锤。自己还好，有些心理准备，才不至于叫喊出来，想那石锤，完全没有防备，洒上酒精之后，想来有的受了。 他倒是想看一眼石锤被涂上酒精，痛得呲牙咧嘴的样子。可是他这身体暂时却不允许了，整个屁股挨了这么多棍子，趴着倒还好，想站起来估计是站不住的。 “你倒是好心，他打得你这么惨，你还想着他！”虽然云宛儿嘴上这么说，可是身体却是很实诚地起身提着酒精去给石锤上药去了。 不一会，院子里就传出了石锤的叫喊：“嗷！石天小子害我！” …… 因为挨了打，第二天石天起床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吃完早食，石天提着昨晚指挥石锤熬制的麦芽糖，一瘸一拐地出了门，找了个牛车先来到务本坊的酒楼。 相比石天，小荷倒是勤快，她本就住在了酒楼里，天一亮就起来了，因为没事，正在收拾着整个酒楼的卫生。昨天石天让她卖掉的家具，早已不见了踪影，没了家具的酒楼显得空空荡荡的。 找到小荷，石天吩咐道：“你去买三百斤铁料，顺道让人送些打制家具的木料，晚间会有人来打制炊具和桌椅。再找两个伙夫，明日去我那里，我教他们一些做菜的方子。以后我们酒楼卖的酒菜都不是现在世面上这些，都要重新学习。 小厮的事情现在倒不着急，等桌椅打制完成之后再招也不迟。以后我们酒楼招待的都是上层人物，小厮也要选些机灵点的。如果能选一些相貌出众，心思细腻的女子做那端菜倒水之事就更好了。 酒楼这边以后我也不能常来了，每天早上你去我家里汇报一下进度，我心里也好有个数，安排接下来要准备的事情。” 既然长孙皇后安排小荷来代他管理酒楼，他也就没必要客气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就行了。 前面两件事还好，可是听到石天打算用女子做为酒楼的小厮，小荷不禁问道：“石小郎君这是打算把酒楼开成隔壁平康坊里的样子？” 大唐对女子没有太多约束，街上随处也能看到各种女子走动，可是用女子做为小厮的，也就平康坊里那些烟花之地了。 知道小荷误会了，石天笑着说道：“我可没去过平康坊，不知道平康坊是啥样子。让女子端茶送水也仅仅是端面茶送水而已，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女子如果也能出来谋一些生计补贴家用，想来也能让家里的生活好过一些。当然，女子在我们酒楼做工，我们也得保证她们不受欺负。如果有人敢打这些女子的主意，不用请示，直接打出去就好。” 听到石天如此说，小荷才放下心来。如果石天真把这酒楼开成了妓院，那她成了什么了？ 第29章 再临工部 “你可知哪里有茶树？”想到酒菜都换了，索性把茶也一起换了才好。 茶树大多生长在南方，好茶大多都产自江南之地。但是北方也有自己的茶树品种，只是不那么出名就是了。 相比南方茶，北方茶总是差了那么一个档次，这也没法，是气候和土壤原因导致的，这个是没法解决的。 “终南山上便有不少。公子既然要茶，街市之上就有不少卖的，何必再去找茶树呢？”对于石天的问题，小荷有些不解。 “酒菜都换了，茶也该换一换才好。这长安城内酒楼林立，我们若按他们的方法，怎么能争得过他们？你找人去采一些茶叶送到我家里，我试着制作一种新茶。记得，只采那些带着一两片嫩叶的新芽，老叶不能用。” 石天不会炒茶，但是他知道茶叶要炒好几遍才能用。以前电视上那些炒茶的记录片也不少，依葫芦画瓢，即使炒的不好，想来也比大唐的油汤要强上不少。 让小荷把他带进皇城之后，石天直接去了工部。昨天的事情被李世民搅了，今天只能再重新来一次了。 在工部门口猫了一会，确认李世民今天不在之后，石天才悄悄地溜进工部，找到昨天的木匠侯三。 将侯三拦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之后，石天才开口问道：“侯三，你在这工部做一天工，能有多少钱的俸禄啊？” 听到此问，侯三一脸疑惑，石天这是要来抢饭碗了？ 石天的手艺侯三也有耳闻，打制马蹄铁时，有不少工部的铁匠围观，他们给出的评价可是不堪入目。至于木匠手艺，侯三更是不怕了，前些时候打制贞观犁，石天可是在边上瞎指挥了不少时间。 从石天当时的话语之中，侯三可以断定，石天并不会木工，想来抢他的饭碗，估计有些困难，甚至连工部的大门都进不了。 想到这里，侯三倒也没啥可担心的了，如实说道：“大唐不缺木匠，工部顶尖手艺的木匠，一个月下来也不过只有三百铜钱的收入。 说到收入，与木匠相比，铁匠的还要高一些，顶尖的铁匠一月能有五百铜钱的收入。” 一月三百铜钱，一天也就相当于十枚铜钱了，这个工资确实低了了些。 低些也好，这样自己就可以更方便的使用廉价劳动力了。想到这里，石天继续开口问道：“泥瓦匠的俸禄又是多少呢？” “泥瓦匠不需要太多的手艺，价格在工部也是最低的，一个月仅有两百铜钱的收入。” 打听完价格，石天再次开口问道：“你们每日什么时辰下值，下值之后又去干些什么？” 今天石天的问题有点多，问得他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想到石天能够随时与工部尚书段纶搭上话，而且昨日是李世民亲自带他走的，侯三也只能如实答道： “工部工匠皆是辰时上值，酉时下值。工部不管饭，下值之后便赶回去吃晚食了。个别工匠下值之后无事，偶尔也会为街坊打制一些器具补贴家用。 不过工部工匠手艺好，相比长安城里的工匠，要价自然也高了些，因此活计也没街面上工匠那么多。” 听到这话，石天心里也就放心了。既然他们接私活，那这事就好办了。 “今日酉时，我在城门口等你，你帮我寻个手艺好的铁匠和泥瓦匠帮我做点活计，因为木工活计多，最好再带两个木匠一起过来。至于价钱，到时候我们再谈，保你们满意就是了。” 这话说完，侯三长舒了一口气。跑工部来东问西问瞎打听，合着就是找几个人做你做活计啊！这事直接说就是了，何必这么绕呢？害得老子白担心了半天。 告别侯三，石天又提着那一盒麦芽糖一瘸一拐地向皇城门走去。今天守在登闻鼓边上的不是傻大个，要不然他也不用随身提着这一大食盒的麦芽糖了。 此时距离他跟傻大个约好的午时还有一些时间，不过傻大个心急，带着几个兄弟早早就来到了皇城门口了。见到石天从皇城里出来，傻大个赶忙领着几个兄弟凑了上去。 跑到石天面前，一个看上去比傻大个年少几岁的孩子赶紧上前，准备接过石天手中的食盒帮他提着，不过却被石天挡了。 这是送给李明达吃的东西，能不过他人之手还是不过他人之手了。如果傻大个在值上，让傻大个帮他看一下倒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不是傻大个上值的时间，他就不好把东西交给别人了。 看着石天一瘸一拐的形象，傻大个凑上前开口问道：“石小郎君你这是怎么了？” 这话问得，石天直接给傻大个回了个石氏白眼，这是被人打了啊！怎么着？在这长安城，你一个小小的金吾卫还敢帮我打回来不成？ 直接无视了傻大个的话，石天掏出一个指头大小的玻璃小塔交给傻大个道：“去把这个东西卖了，昨天的事情想必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你们带去西城卖吧，卖给胡人，钱多钱少不那么重要，不低于十贯就行。” 唐初对胡人可不那么友好，主要是大隋对胡人的排斥还在影响着唐人对胡人的看法，直到贞观后期，李世民下令汉人胡人一视同仁，胡人才被大唐接纳。 傻大个是金吾卫，想来那些胡人也不敢昧了傻大个的东西。 石天现在是不敢自己出手东西了。昨天的事情给了他一个深刻地教训。 自己以为的大唐，终究是从书本上得来的。书本上的东西都是根据考古发掘出来的只言片语，再加上那些文人的臆测，经过艺术加工杜撰出来的。 眼见未必是实，更何况臆测出来的东西？在了解真实的大唐之前，石天决定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接过石天手里的玻璃小塔，傻大个有些不明所以。 他带着几个兄弟过来，石天不是应该把东西交给他的兄弟，让他的兄弟去出手，这样才能考验出他兄弟的能力吗？ 东西给他算怎么回事？他自己有金吾卫的铁饭碗，暂时可还没打算追随石天呢！ “石小郎君，您觉得我应该把这东西交给我的哪个兄弟让他去出手呢？”看了一眼手里的玻璃小塔，傻大个小心地问道。 石天选择哪个兄弟，哪个兄弟也就算谋了一份前程了，因此这话说完，傻大个身后的几个兄弟都竖起了耳朵，静静等待着石天的回答。 “你们一起去吧！人多一点好，省得像我一样，被人抢了不说，还弄得被人满城追杀！”让傻大个帮忙卖小塔可不是对他们的考验，而是单纯地为了换点钱花。 酒楼里有钱，可那是长孙皇后让他开酒楼用的，那钱得专款专用，他可不敢挪用。 马上就要封爵了，封了爵之后，自己有了一些自保之力，以后也就尽可能的少进宫了。前世读了那么多书，换了七斤证书，一身本事还未使用就被命运无情地斩断了人生。 命运给了他来到大唐重生一次的机会，他可不想把有限的生命耗费在跟那些人精勾心斗角耗费光阴上。他要在大唐搞科研，玩技术，让科技之火燃遍整个星球。 朝中之人是不懂技术，不懂科研，可是不代表他们傻。相反，他们的智商不但高，而且还高的离谱，以石天这种社会小白的阅历，如果进了朝堂，即便他有再强的技术，也能被这群人轻易玩死。 送走了傻大个他们，石天从牛车上取下来一个垫子，找了一个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将垫子铺在地下，老老实实地趴了下去。 这牛车，石天花了五个铜钱租了一天，石天到哪儿，这牛车就到哪儿，看在五文铜钱的面子上，赶车的老头很是尽责。 当然，也可能是他怕石天跑路，毕竟答应的那五个大钱石天还没给他呢。 他跟李明达约好的是下午申时，现在才到午时，还有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回去之后等申时再来？完全没有必要，相比他那飘扬着马粪的小屋，朱雀街边的环境并没有差到哪儿去。 这里不光南北通透，东西也通透。而且还可以看到朱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长安城的各种少女美妇。虽然十二三岁的身体还做不了什么，但是能够饱饱眼福也是不错的选择。 石天在惬意地看美女时，朝堂上，李世民的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 今日早朝，商谈完国事之后，李世民提议给石天封爵，却得到了武将集团的集体围攻。 李世民有意为石天封个伯爵，也就是开国县伯。以石天明面上的功劳，封个伯爵倒也勉强，毕竟贞观年间爵位还是很值钱的。 可是石天还有造纸印刷这些不为人知的功劳，即便是制盐，那也是有大用的，最起码可以利于大唐收回盐铁专卖的权利。还有那没有完成测试的炼铁之法，给石天封个侯爵也没什么不妥。 在李世民的眼里，造纸和印刷可是大功劳，有了这项技术，他能轻易刨掉世家的根基，让国内政权再无后顾之忧，仅这一项功劳，就不亚于李靖灭掉突厥活捉颉利。 可是这东西现在还不能公之于众，李世民只能找补一下，把石天的爵位稍微往高了提一提。 没想到，李世民一提，满朝的武将就不干了。 第30章 你何时得罪宿国公了? 石天草民一个，就算有些小聪明，凭借奇技淫巧弄出了几样对大唐有用的东西，赏些银钱田地也就是了，有什么资格封爵？封的还是伯爵！ 这种事情，大唐战神李靖是不会开口的。他年纪大了，已经六十五了，这个年代，六十五岁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能活到六十以上的已经是十不存一了。 侯君集也无所谓，他是李世民的发小，一切向李世民看齐，无论节世民做出什么决定，他都坚定的站在李世民的背后。 可是程咬金薛万彻等人就不干了，他们出生入死，几生几死帮大唐打下来大片江山才被封了国公，石天小子何德何能？凭什么封爵？ 文臣这边倒是没人说什么，大唐外患除的差不多了，现在的主要精力是休养生息。李世民给石天封爵意思明显，战略从开疆拓土向发展大唐转变，与他们文臣的观点不谋而合。 两仪殿内争吵了一个上午，两败俱伤，最后相互妥协，石天可以封爵，但是只能封个最小的男爵。 封爵规矩不可破，封赏的田地和俸禄这些都是有定数的，因此李世民也不能在田地和俸禄上找补，最后只能给了一个国子监的名额以及额外赏赐了一座府邸找补一下。 为了表达心里的不满，李世民直接把石天的府邸赏在了朱雀门口的兴道坊。 兴道坊可不是谁都能住的，紧贴着皇城门口，很多当朝大员都想在这个坊里弄个宅子都弄不到。 把石天安排在兴道坊也是李世民故意为之，在这里，紧靠皇城门口，日夜有金吾卫站岗，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金吾卫也会在第一时间觉察。 不管是为了保护石天，还是为了监视石天，这里都是最好的选择。 傻大个的效率倒是不低，只是大半个时辰，一行人就提着个包袱回来了。 “石小郎君，东西卖了，这是所得的银钱。一共五百贯！因为铜钱太多，我让他们全换成了银两，共五百两。”来到石天面前，傻大个轻轻把石天叫醒，一脸得意地说道。 石天说过，十贯以上就可以卖，他卖了五百贯，想必石天会对他刮目相看吧！ “你是不知道，我把东西一拿出来，那些胡人就跪下了。不但跪下，还不停地磕头，嘴里还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胡语。 等他们磕完头之后，我说要把佛塔卖给他们，他们跪在地上数了一下，一共五层，没等我开口，他们就说出了五百贯的数目。 想到小郎君说卖十贯以上便可，又见他们如此痛快，于是我就答应了他们。只因他们筹钱费了些功夫，所以等到现在才赶回来。” 见石天没有接过他手中的包袱，傻大个赶紧把卖玻璃佛塔的整个过程说了一遍，也好让石天知道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做任何仗势欺人的事情，让石天可以安心把钱收下。 傻大个的话让石天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比兜。合着自己抱着个巴掌大的佛像，一分钱没卖成不说，还被人追杀的上窜下跳地。 可是到了傻大个这里，一个指头大小的佛塔卖了五百贯不说，人家还拖家带口的跪拜叩谢。 想想也是，东城里面，住的大多是些达官贵人，这些人地位虽高，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富裕。 西城里面是什么人？除了大唐的普通百姓之外，还有不少的胡商。这些胡商常年在大唐与西域之间穿梭，那财富必然要比那些光靠俸禄的官员要强上不少。 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块五两左右的银子之后，石天对着傻大个说道：“你把这些钱送到务本坊东南角那个还没营业的酒楼，交给一个叫做小荷的女子，暂时先让他帮我保管吧！” 银子石天喜欢，可是这么多钱，他可不敢带回家。家里有钱是好事，可是钱多了，容易给家里招灾。他拿出的这一块银子，足够换五贯铜钱了。 有这五贯铜钱，暂时来说也够他折腾了。现在他最缺的不是钱，而是人和物。没有人，光靠他自己，这一辈子顶多也就是把大唐发展到工业革命初期的样子就顶天了。 想发展工业，光有人还不行，还得有物。一些稀有金属和材料，单凭他一个人的能力也搞不出来。前世他主攻的是化学，不说把元素周期表里的东西都给弄出来，最起码也得把常用的金属都给弄出来吧！ 不说别的，光是制造电机和发电机铜线绕组里的硅钢片，就足够他忙活一两年的了。 硅钢片听起来简单，砂子里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铁矿石在大唐也不是什么稀缺的货色。但是炼制硅钢可不是把砂子和铁倒在一起再加点碳置换出氧来烧化就能烧出来的。 就前世那么发达的科技，一般的小厂都无法独自炼制出硅钢的，更何况是这个一点工业基础都没有的大唐。 把傻大个打发走后，石天盯着面前剩下的另外四个傻大个说道：“我这里有四样东西，你们去城外帮我寻来，每样不得少于一百斤。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寻得一样，我便收下一人，谁寻到的，我就收下谁。” 说着，石天就拿出了一个不大的布包，里面包着前几天他去城外找到的各种石头，算是给他们的样品了。 这几样东西，都是烧制玻璃时需要添加的矿石，当然，这些矿石不但可以烧制玻璃，也可以用来制作烧制陶瓷的釉料。 蓝田县在长安东南二十里，石天对长安城外并不熟悉，都能找来这些矿石，张家这四兄弟是蓝田县土生土长的人，想来找到这些矿石会更加容易。 傻大个把他的四个兄弟都带来了，石天也瞧过了，这四人也都不是蠢笨之人，因此石天也没打算再放这四人回去。 他会的东西多了，到时候让他们兄弟四人，一人负责一样，一年一百贯的保底收入那还不是轻松容易？ 送走了张家四兄弟，石天再次趴在了垫子上。有赶回来的傻大个在一边守护，石天直接放下心来睡了起来。 等到再醒的时候，已经接近他和李明达约好的申时了。 仔细看了一下被他压在食盒盖子底下的草棒，确认没人动过食盒之后，石天才悠悠爬起。 只不过，起来时，看到身前扔着的几个铜钱，石天怒了。这他瞄的是被人当成乞丐了吗？ 想到此处，石天不禁瞪着傻大个喊道。“这是什么情况？你为什么不拦着点？” 瞅了石天一眼，傻大个一脸无辜地答道：“人家不但没伤害你，而且还给你送钱，这么好的人我为什么要拦？” 傻大个这句话差点没给石天呛出一口老血来。 石天可是知道，这傻大个可不是真傻，他之所以如此，肯定是故意恶心自己。想来是之前石头剪刀布的事情还没个了解？要不然他们之间也没啥其他过节！ 看看日头，石天也没时间陪傻大个怄气了，从地下把铜钱全部捡了起来，塞到了车夫手里之后，石天赶紧提着食盒向朱雀门赶去。 “石家小子的脑子就是好使，在这里趴着睡一觉就能赚这么多钱？明天我也来试试，这可比我赶牛车赚的多了。” 刚走两步，身后牛车车夫的话语差点让石天摔在地上。就这车夫的嘴碎，这事怕是过不去了，估计不用等到明天天亮，光德坊里的坊民都知道他今天在皇城门口乞讨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如果他敢开口叮嘱的话，估计这谣言传的会更快，总不至于为了这点屁事杀人灭口吧！倒不如让这老头明天来开展个副业。 想来，为了自己的财路，这老头应该也不会到处乱说吧！ 等到朱雀门前，没过多久，石天就看到李明达的马车从朱雀大街远处向这边走来。 平常来说，她是不可能走朱雀门的。朱雀门不常开，即便是官员上朝，也只能从朱雀门旁边的小门入宫，只有举行重要活动时朱雀大门才会打开。这次之所以从朱雀门这边走，无非就是为了石天答应给她制的糖。 见李明达的马车行来，石天赶紧提着食盒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虽然李明达没配仪仗，但是身份摆在那里，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你说的糖制出来了吗？”没等石天开口，李明达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盯着石天手中的食盒问道。 还好这是大唐，如果是其他朝代的话，一个公主如此跑在大街上，第二天就会被那些御史弹劾得五颜六色的了。 “制出来了，都在食盒里。上面这些是饴糖，下面的是糖浆。糖浆可以用筷子蘸着吃。还有这几个带着竹签的是糖人。”想到李明达年龄还小，石天昨晚忍着屁股上的疼痛还给她捏了几个小糖人。 虽然那几个糖人的形像不怎么样，想来口感应该不会什么问题吧！ 仔细检查过食盒里的糖，李明达的嘴都乐的合不拢了。这可是她凭自己本事赚来的，跟宫里那些糖可是完全不同的。 将食盒小心地交到身后的婢女之后，李明达神神秘秘地小声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得罪宿国公了？” 听到这话，石天也是一懵。 什么叫得罪宿国公了？一个是国公，一个是草民，他如果得罪了程咬金的话，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吗？ 他和程咬金唯一的交集也就是为程咬金酿酒了。虽然答应程咬金的酒现在还没给他，但是一百斤酒，只不过过去了五六天的时间，想来也不至于得罪他吧！ “我不曾得罪过宿国公啊！你从哪里听来的？”石天有些不解的问道。 第31章 完整的童年 李明达是什么身份？那是李世民的掌上明珠啊！不光皇宫对她不设禁，就连李世民的书房甚至是两仪殿，她都能随时进去溜达两圈。 “今日在朝堂之上讨论你的封爵之事，我特地去听了两耳。父皇有意给你封个伯爵的，可是遭到了宿国公带着人反对，我走时他们还在争吵呢！”李明达小心翼翼地说道。 说完这些，李明达才注意到石天一瘸一拐地走路姿势，随即开口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与傻大个的待遇有所不同，虽然也遭到了石天的一个石氏白眼，不过石天好歹还是回答她了。 “被我耶娘打了，难道你长这么大，没有挨过打吗？”石天回了一句之后反问道。 不用想石天也知道，以李明达的聪慧乖巧，想来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是舍不得打她的吧！ “没有啊！我耶娘从没打过我！”李明达理所当然地说道，眼中闪烁着一丝丝骄傲。 挨打是不可能的，扒在李世民的怀里揪李世民的胡子，李世民都没打过她。 听到这里，石天脸上愕然，略带怜悯地说道：“唉！没有挨过打的童年，可不是一个完事的童年！” 说完之后，石天摆了摆手掉头向那牛车走去。 大唐就算再开放，他跟一个公主公然在大街上闲聊，传出去总是不好听。万一流传出不利于李明达的谣言，石天相信，李世民会毫不犹豫地灭掉自己。 “你答应我的三百斤糖什么时候给我？”见到石天要走，李明达不干了。 说好的把名字借给他开酒楼，每年会得到三百斤糖的。今天见面，石天连提都没提，难不成要赖账不成？ 李明达这一问，把石天可是吓傻了。这本就是自己作死的事情，打算蒙混过去算了，可是被李明达当众追债，这话必然会传到长孙皇后的耳朵里的，只是不知道长孙皇后最后会怎么收拾自己。 “你回去尝下，喜欢饴糖还是糖浆，到时候派人告诉我，我给你制作就是了。”说完石天也顾不上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爬上牛车就示意车夫赶快启程。 李明达年龄虽小，可是从小在皇宫之中长大的，而且是长孙皇后亲自教导，对皇宫的规矩自然明白。 之所以跟石天说起今日朝堂之事，肯定不是她自作主张，想来是得到了长孙皇后的授意，甚至得到了李世民的授意。 意思也很明显，朝堂上已经通过了石天封爵的事情了，下朝之后中书省就得拟旨，圣旨拟出来，交由门下省审核，确认没有问题，交尚书省去颁旨。 如果速度快点，石天两天之内就能收到封爵的圣旨了。 石天年纪是小，可是不代表他傻。献了这么多祥瑞，对大唐贡献算不得小，如果收到圣旨一看，就被封了个最小的男爵，想来石天心里也会产生芥蒂。 可是李明达向石天透露了朝中武将阻挡他封爵的事情就不一样了，石天不满，那也只是会对朝中的武将不满，跟他李世民没啥关系了。 李世民可不想石天跟朝中的武将走的太近，就算是跟文臣走的太近也不行。石天只能依靠在他身边，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这样他才能安心。 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就不允许李世民无条件信任任何人了。大唐还好，没被后世的皇帝带坏，也没跟刘邦学习，没干不出兔死狗烹的事情。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对身边的文臣武将不得不防。 大唐的武将都是什么货色？就拿程咬金来说，先投了李密，后来又投了王世充，最后才投了李渊。 相比程咬金，秦琼也是一样，先是大隋武将，在张须陀手下，后随裴仁基，又投了李密，最后才投了李渊。 不用想李世民也明白，现在自己兵强马壮还能握住这些杀才，如果一旦大唐出点什么事情，他李世民肯定也会成为这些人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指望着这些人效死尽忠，想想也就得了，别有太多期待。 石天遁逃，倒也不是回家。今天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工部工匠的事情他还没有安排，现在就回去可是有点早了。 去酒楼转了一圈，再次回到皇城门口的时候，侯三等人已经下值，等在了朱雀门了。将一行人带回酒楼，石天开始教授这些人打造酒楼所需之物。 铁匠那边好说，铁锅已经石天让他打制过，做起来也没啥难度，菜刀漏勺等物石天说一下，顺便用没烧完的木棍在地下画个样子，打出来也容易。 泥瓦匠更是简单，按照御膳房里的炉灶打造就行了，无非就是改一下鼓风的东西，留出安置风箱的位置就行了。 工作量最大的就是木匠这边了。高脚圆桌、长条方桌、办公椅、太师椅、联邦椅、大茶几…… 石天一边画图，一边讲解，直讲得太阳都要落山了都还没讲完。 看了一下天色，石天去前院看了一下炉灶和铁锅的打造。 工部工匠，手艺自然没得说，只不过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前院炉灶的打造已经有了些样子了，想来明天再忙活两个时辰，这个炉灶就算打造完成了。 “马三，明日多找些人来，争取这两天就把前后院的炉灶都打造好，等这前后院的炉灶打造好之后我还有几个大活要请你去做！” 不管是烧制瓷器还是烧制玻璃都离不开窑炉，石天不可能亲自指挥着人去建窑，这泥瓦匠手艺不错，这活他打算外包给他。 听到石天喊他马三，他赶忙纠正道：“石小郎君，我姓马行大，他们都叫我马老大。你且放心，明日我带几个兄弟过来，一日便可把这前后院的炉灶都打造好！” 听到还有大活，马老大高兴了，这年头泥瓦匠找点活计可不容易，普通的建房修屋，自家兄弟一喊，差不多就弄出来了。 干活之前石天给他们开出的报酬可不低，而且还是计件的，活快活慢跟赚钱多少可是息息相关的。 查看完进度，石天来到后院，找到正在培训大堂经理的小荷道：“炉灶和炊具这几日便可打造完成，桌椅这些要慢一些，想来要七八天的时间也能完成。 等桌椅打造好之后，咱们酒楼就能营业了，不知皇后娘娘可曾示下，这酒楼取什么名字？也该让人去打造招牌了。” 听到这话，小荷扑哧一笑道：“石小郎君不是都取好了吗？为此小主还亲自赐了字。想来牌匾的事情也不用我们去做了，到时候匠作监自会送来。” 听到这话，石天差点没有当场摔倒，合着自己的小动作长孙皇后早就知道了。想想也是，堂堂皇宫之主，发生在皇宫里的事情又有哪件能瞒得住长孙皇后呢？只不过人家大度，不跟自己一般见识而已。 趴在牛车上，身体随着牛车晃晃荡荡地向着向着光德坊慢慢行去，石天心思飘荡。程咬金的酒也该给他送去了，不过程咬金摆了自己一道，石天可没打算这样放过他。 等了了程咬金的事情，石天打算老老实实地搞他的玻璃，烧他的陶瓷，至于其他的东西，一步一步来，现在着急也没用。 张家四兄弟果然没让石天失望，第二天一早，四人就赶着牛车来到了光德坊，一路打听，敲响了石家的大门。 石天一开门，张家老大率先冲上来说道：“石小郎君，你且看一下这些可是你要的东西？如果不对，我们再去寻来就是！” 他倒是打的好算盘，石天给了他们两天的时间，让他们去寻找各种矿石。现在过去了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如果找的东西不对，他们还有时间再去重新寻找。 昨天告别石天之后，四人就直奔城外，返回了蓝田县。相比万年和长安两县，蓝田县他们更是熟悉一些，要找这些矿石也更容易一些。 连夜挖来矿石，天还没亮就赶着牛车进城，一开城门，几人就来找石天了。 查看了矿石，确认没有问题之后，石天对几人问道：“你们久居附近，可听说过哪里出产观音土？” 石天不知道大唐有没有观音土这个词，还特地描述了观音土的样子。 观音土也叫高岭土，是陶釉的主要成分。将观音土跟石英石、长石、滑石等物研磨加水调制就能做出陶釉了。如果再加上其他金属矿物，还可以做出各种颜色出来。 石天问完，张家老大随口就答道：“观音土在蓝田县就有不少。观音土里种不出庄稼，没人要，都荒废了。” 一听这话，石天眼睛亮了。有了观音土，就可以大规模地烧制瓷器了。 “你们四人可有人会骑马？骑着我的马回去，挖一些观音土来，我有大用。” 得了石天的命令，张家老大骑着石天的马就出城了。老二和老四老五石天也没打算让他们闲着，让老二去城外找些黏土，老四负责研磨背回来的矿石。至于老五，石天把昨天那五两银子交给他，让他去换成铜钱。 在家里想要烧制瓷器显然是不可能的，烧瓷需要高温，要建专用的窑炉，在家里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让几人先学习拉坯、制釉、蘸釉等工序。 第32章 封爵了 既然蓝田县有观音土，石天打算在蓝田县建一个瓷窑，等工艺成熟之后，石天就把烧制瓷器的技术传出去，让蓝田县成为大唐的陶瓷基地。 就在石天带人在院子里玩泥巴的时候，李世民的圣旨到了。 对于圣旨，云宛儿可是久违了。自从上次石天跟她说过会被封爵之后，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去打听了接旨的流程，准备了接旨的器物。只是没想到，圣旨来的这么快，昨天刚准备好的东西，今天就用上了。 摆下香案，穿戴整齐之后，所有人老老实实地站在院子里，等着官员宣旨。 大唐接旨是不用跪拜的，见李世民都不用跪拜，何况是接个圣旨了。 “门下：今有长安城光德坊石天献水车灌溉良田，献贞观犁益于农耕，献马蹄铁利于战马，献酒精预防疡症，功于大唐，利于百姓，特封为新丰开国县男，并赏千金，帛三十匹，永业田五百亩，兴道坊宅邸一座……” 石天本以为大唐的圣旨骈文满篇，晦涩难懂，可是没想到真实的情况却是简明扼要，完全没有一句废话，而且如此直白。 整篇圣旨下来，也不过区区百字有余，就连天天轮大锤的石锤都能听得懂。 李世民的封赏中规中矩，除了兴道坊的宅子和国子监的名额之外，大多都是按规制来的，至于食邑，圣旨上有三百户，可是那些都是虚封的，实际上一户也没有。 想到李世民那些让老鼠都搬家的国库，石天也不指望了。 赏千金，听起来很场面，实际上也不过是一千个铜钱而已，也就是一贯钱。 帛三十匹也是常规赏赐，这个帛可不是用来做衣服的，而是正儿八经的货币，可以当钱用的，而且是大面额的。 那兴道坊的房子可能都是从皇家私产里拿出来的，就那满是窟窿的民部，如果手里有兴道坊房子的话，估计早被戴胄给卖了。 相比这些物质封赏，石天最在意的还是爵位。 虽然只是一个最小的新丰县男，可是有了这个爵位，他们家也算是迈入贵族的门槛了。只要他不作死，没有李世民的点头，想来也没人敢动他。 宣读完圣旨，宣旨之人得了云宛儿的赏的喜钱，就有人带着石锤去丈量土地了。至于石天，则被云宛儿拖着，跟着宣旨的官员去兴道坊看新宅子去了。 同住长安城，兴道坊和光德坊可是天差地别。一个在东城，一个在西城 ，别看中间只隔着一条朱雀大街，两边常住人口的地位可是截然不同。 西城里面住的大多是贩夫走卒，而东城里面则多是达官贵人。相比达官贵人，贩夫走卒再有钱，在达官贵人面前也得当孙子。 宅子是三进的，靠近朱雀大街，在长安城里也算得上地理位置最好的地方了。 可是院子里的景象就有些不堪入目了，满院的杂草不说，整个院子，石天就没找到一个囫囵的窗户纸。更别说里面的摆设了。 这个院子显然是荒废久了没有人住，才成了这般模样。 不过整个院子也不全是破败的模样，最起码，南北两侧的墙上，都有一些新砌的痕迹，而且还是最近才砌的，上面的泥巴还没干透。 想来东西两侧应该是两个跨院，如果加上这两个跨院的话，这个宅子就不是三进院了，而是三跨院了。 只不过他只是个最小的县男，如果加上这两个跨院就逾制了，这才堵上了两个跨院，只给他三进，这样那些御史就挑不出毛病了。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石天找到正在拔草的云宛儿说道。“走吧娘亲！这个院子不让人收拾一下也没法住，改天我找人收拾好了咱们再搬过来！” 就这院子的样子，明天他得先找人把里面的杂草清理出来，把窗户纸糊好，然后再让侯三打造些家具，这样才能搬过来住。 院子里的布局其实并不需要改造，以前是三跨的院子，住在里面的人定然不凡，整个院子的布局肯定找人指点过的。 如果他再乱改一通，不但破坏了原先的布局，还弄的不伦不类，毫无美感。倒不如就着原先的布局装饰一下，又快又好看。 对于房子的装修改造，石天可是一窍不通，不懂的东西，他也不愿意随意插手。 听到石天要回去，云宛儿起身，手里还提着几棵杂草，挥舞着说道：“回去干啥？赶紧帮我拔草，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儿子现在是男爵了，正儿八经地贵族，哪能再回光德坊去住？ 光德坊是什么地方？那是平民百姓住的地方。他们这些贵族再回光德坊去住，那多掉价？ 当然，这只是借口，更多的还是云宛儿那小小的虚荣心作祟，住在东城，皇城根底下，哪怕只是一个晚上，明天回到光德坊也可以炫耀好久了。 嫁给石锤，本想这辈子就窝在光德坊了，相比东城，光德坊算不得什么，可是比起那些长安城外的人来说，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自己超常发挥，生了个这么有出息的儿子。当然，也可能是石锤那一棍子打的太有水平了，直接打出来一个男爵。 她决定了，光德坊宅子里的东西什么都可以丢掉，但是那根棍子一定要带过来，到时候让石锤打制一个底座，把那根棍子供起来。 一听要今晚就要住在这里，石天直接慌了。 开什么玩笑，什么家具都没有不说，连个窗户纸都没有。今晚在这里睡，还不被蚊子给吃了？ 即使蚊子不来吃他，这种土木房子里可是住着不少像是蜘蛛、蝎子、蜈蚣等等的小精灵，这么长时间没人居住了，这些房子都已经成了盘丝洞了。万一遇到盘丝大仙，他这小身板估计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娘亲，昨日我赚了不少银钱，明日我给你取一些钱，你去买两个丫鬟小厮，到时候让他们干！你在边上指挥着就行。 想一下，你现在辛辛苦苦地拔草，把院子打扫出来了，咱们再买的丫鬟小厮直接住进你打扫出来的房子里，你冤得慌不？” 无论如何，石天今天也不会住在这里的。想要说动云宛儿，他也只能破财了。 昨天小塔卖了五百贯，除了今天上午兑换的五贯，还剩下四百九十五贯存在小荷那里。石天决定了，一会就去找小荷先要上二百贯，想来也足够云宛儿折腾了。 果然，听到这话，云宛儿立马就把手里的杂草扔掉，双手叉腰道： “你还有钱？想我这些天跟你阿耶省吃俭用，却不想你有钱还不拿出来，看着我俩受穷却无动于衷不说，昨日还从我这里骗去了五文钱。你有多少钱，赶紧给为娘全都交出来！莫要让人骗了去才好。” 看到云宛儿这个样子，石天心道果然，搞定了。不过他可不会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云宛儿，这钱交出去的时候容易，可是再向外要的话，那就难了。 云宛儿耍威风，石天只能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道：“没多少，回去之后我取一百贯给你，买几个佣人，收拾一下这个院子足够了。” 云宛儿单纯，石天觉得，也就在云宛儿面前偶尔耍一下心眼，他还能找到一点点的自信了。 听到一百贯这个数字，云宛儿直接跳了起来。 甭说一百贯了，他和石锤省吃俭用，这么多年下来，攒的钱都没超过五贯过，为此她还自鸣得意，觉得比西城大部分人都要阔绰上不少。 现在儿子开口就是一百贯，这可是他跟石锤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不过，石天说拿出一百贯，想必他手里还有不少。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手里有太多钱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云宛儿揪着石天的耳朵道：“两百贯，少一文也不行。你现在是男爵了，朝廷也会有俸禄，以后你的俸禄领回来也得交上来，我给你存着。” 听到云宛儿开价两百贯，石天可不会傻到爽快答应而是一脸沮丧地说道： “不行啊！给你两百贯，我就一文钱也没有了。这样，我给你一百九十贯，自己留下十贯，你儿子是男爵了，接下来还要去国子监读书，身上没钱会让人笑话的！” 云宛儿好面子，爱虚荣，被人笑话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甭说她被人笑话，就是石锤和石天，她也不允许别人笑话。 听到这里，云宛儿一脸得瑟，豪爽地说道：“两百贯，一文也不能少。听说那些贵人们出门都不带铜钱，带的都是银子，等明天我去帮你换上五两银子，你去国子监的时候带着银子去。” 大唐的俸禄是按银两来计算的，像石天现在的男爵爵位，相当于从五品上的级别，一年的俸禄是四十两银子上下，换算一下，一个月差不多三两多的俸禄。 这点钱看起来不多，也就三千五百个铜钱。可是这在当时已经算相当高的收入了。毕竟这个年代铜钱的购买力太强大了，一两银子或者一贯钱可以购买到一吨多的粮食。 带着五两银子去国子监读书，也就相当于带着一万多斤粮食去上学了，即使跟那些王公贵族的子弟比起来，这笔零花钱也绝对丰厚了。 在付出了两百贯的代价之后，好不容易熄灭了云宛儿今天在这宅子里过夜的念头。 回到光德坊，张家四兄弟还在玩着他们的泥巴。虽然石天很想测试一下以他的能力是否能烧制出陶瓷，不过现在有更加紧迫的事情要做。 “别玩泥巴了，来，教你个好玩的东西。”说着，石天就把张老二领进了还摆着蒸馏酒锅的厨房。 想到今天被封的男爵，再想想李世民提意的伯爵，石天心里就堵得慌。 伯爵和男爵差距还是很大的，且不说一个有一千亩永业田，一个只有五百亩永业田，就级别来说，伯爵可是正四品，而男爵却只有从五品。 在大街上，见了长安和万年县令，伯爵可是低着头看，而石天就得仰着头看了，这就是差别。 第33章 坑程咬金 按李明达的话来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程咬金。 他跟程咬金的交集也就是这一百斤烈酒了，现在也该了了。 他可不想跟这些老流氓有太多交集，这些人一个个的老奸巨猾不说，地位还高，有权有势的，说不定哪天就坑他一下。 石锤去确认封赏的永业田，短时间内回不来，给程咬金蒸馏酒的事情石天也没打算亲自上阵。背后坑了他，还想让他亲自上手蒸酒？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指挥着张老二把御酒倒入蒸锅，密封好蒸锅，生火蒸馏。石天一步步地指挥着张老二的操作。 随着锅里的温度上升，酒头开始流出，撤小火，控制温度。 酒头酒尾什么的可是好东西，里面富含甲醇，喝了保证上头，喝多了肯定能让程咬金头痛欲裂，欲仙欲死。这些得单独留出来，赶紧盖好盖子，可不能让里面的甲醇跑了，到时候掺到蒸好的酒中，一滴也不能浪费了。 指挥着张老二蒸馏了一锅，又让张老二自己蒸馏了一锅，确认没有问题之后，石天起身，拍拍屁股说道： “你就在这里蒸酒吧，先蒸一百三十斤，把技术练好，明天我给你一笔钱，你去建个酿酒作坊。 这些蒸出来的酒烈的狠，遇火就着，可要注意防火，点着了之后用水可灭不了，得用湿抹布才能盖灭。” 给张老二安排完工作，石天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今天可没有牛车，昨天那车夫估计去开发副业了，他只能步行出门。 酒楼前后院的炉灶今天就能搭建完成，他要去找一下马老大，跟他讲解一下瓷窑和玻璃窑的搭建方式，甚至连酒坊的搭建方式他也得跟马老大说一下。 自己被封为新丰开国县男，那就得给新丰县做出点贡献吧！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就大唐这种淡酒，一斗酒就敢卖十千，多少有点不地道了。 他要把酒坊开到新丰县去，不但把酒坊开过去，还要把蒸馏酒的工艺播撒在新丰大地之上，让新丰美酒真正做到斗酒十千。 第二天一早，五更二点，石天让张老二找来牛车，将蒸馏出来的掺了酒头酒尾的一百五十斤烈酒搬上牛车，向着皇城门口进发了。 给程咬金送酒，肯定不能悄没声的送到宿国公府去，只有送到皇城门口，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送给他，这样他才有脸面不是？ 掐着时间，五更四点，石天刚好赶到皇城门口。隔着老远，石天冲着人群中站在最前面的程咬金喊道： “宿国公，小子帮您酿的酒做出来了！再次酿酒，手法较之以前娴熟了不少，多酿了五十斤，味道也好了不少，您快尝一坛。”说完，石天就揭开了一坛烈酒，将整个城门口弄得酒香四溢。 为了这酒香，石天可没少做功夫，出发之前特地将这一坛酒加热，然后用布包了起来，不让热气散出，直到城门口之后才打开，这才弄得整个城门口都是酒香味。 大唐之人，好酒者不少，尤其是文人武人，对酒更是钟爱。闻到这酒香，嘴里的哈喇子都不自觉得流出来了。 国公上朝，肯定不是只身骑马来的，身边都是有护卫跟随的。找到程咬金的侍卫，石天让张老二把酒从牛车上搬下来，摆到程咬金的侍卫面前。至此，这些酒跟他已经再无关系了。 石天倒是有意让群臣尝一尝这些烈酒，可是相比这样，石天更愿意看到程咬金看着这些人馋得流哈喇子却无动于衷，这样的话，程咬金抠门的名声可就传出来了。 石天本想再把那一百文酒钱还给程咬金的，可是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敢。 如果真那样做了，那得罪死程咬金了。在程咬金眼里，他这个小小的男爵可算不得什么，随便找个机会就能把他收拾得他服服帖帖的。 对于石天这一手，程咬金很是郁闷。丫丫个呸地，老子把家里最好的酒都送来让你酿酒了，结果弄出来之后，你不给送到府上，还带到皇城门口来炫耀，你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好了，酒坛打开，酒香四溢，现在自己如果不让他们尝一下，不等下朝，整个长安城都会流传着他吝啬抠门的事迹。 如果让人尝，那就更tm的蛋疼了，只要尝了，那群酒懵子必然会喜欢上这种烈酒。到了那时，可就不是一口酒能打发的了，估计到时候最大的可能是每人一坛。 普通大臣可能不敢向他的酒下手，可是那些国公王爷，做起这种事来绝对不会手软。到时候自己是拦还是不拦？ 拦的话，得罪人，再说也未必能拦得住。侯君集那个痞子，尉迟恭那个杀才，还有李绩李靖李孝恭，那时候酒被抢干净了还赚个吝啬的名头可就不值了。 不拦的话，那就更惨了，这些烈酒保证一坛也剩不下。那可是自己攒了好久才攒到的，现在被人一人一坛地抱走，白搭上酒不说，估计连个人情都落不下。 不管怎么说，这酒今天他是保不住了。 正在程咬金左思右想的时候，好酒的唐俭早已经按奈不住，寻着酒香，向着被石天打开的那坛酒走去了。 看到这情况，程咬金也只能认命了。一脸幽怨地说道：“来来来，大家都尝一下新丰县男酿的这烈酒。” 反正这酒是保不住了，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选择。 听到这话，石天及时上前，好心地提醒道：“这酒太烈，可不能大口猛灌，得用小口浅酌才能品尝出这酒的美味。” 相比上次跟程咬金墨迹，这次石天介绍可谓是简洁明了了。 程咬金还指望着石天把那酒文化细说上一遍的，那样的话差不多就到了上朝的时间了，等君臣一上朝，自己一个眼神，护卫就会把这酒悄悄地送回府去。 可是石天这次竟然只说了一句话就不开口了，这是什么意思？说好的先看后嗅再浅酌呢？ 石天不说，程咬金觉得他有必要说一下，于是开口道： “这酒的喝法与寻常酒可不相同，需要先嗅其味，或清香，或醇香，亦或酱香……” 程咬金在苦思石天之前的说辞，可是那些国公王爷可不买他的账。 没等程咬金说两句，侯君集直接开口打断道：“程老匹夫，我们尝一口你的酒水你却在这里东拉西扯，莫不是舍不得不成？” 说完，不等程咬金回应，直接拿起放在一边的竹勺舀了满满一勺，一口就闷了下去。 “好酒，够烈！”缓了好一会，侯君集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酒甚好，就是烈了一些，诸位也来尝尝！” 自己喝就算了，还拿着别人的酒送人情，侯君集这一手玩的倒是挺溜的，直气得程咬金白眼翻飞。 “程老匹夫，且不说你这品味还真是不错，这酒颇多，你自己也喝不完，我且取一坛回去尝尝，等哪天我找人酿了再还你。” 喝了送了不说，侯君集还毫不客气地拿了一坛，直接交给了他的护卫，吩咐一声，护卫抱着酒坛就回府了。 石天给程咬金准备的都是五斤的坛子，一共三十坛。 有了候君集开头，酒神唐俭也不甘落后，尝了两勺之后，抱起一坛说道：“宿国公这酒果然不凡，我先借一坛回去品尝一下，宿国公想来不会不舍得吧！” 这话问的程咬金嘴角忍不住抽搐。 我不舍得有用吗？你都把酒给了护卫带着跑了，就那速度，像被狗撵似地，追都追不上。 白了唐俭一眼，程咬金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走到石天面前阴恻恻地问道：“你今日来皇城干啥？不会是专程给我送酒的吧？” 石天年轻，做事不周到，如果是顺道还给他送酒的话，那还有情可原，如果是专程给他送酒，那他就得收拾收拾这小子了。为了一时显摆，害他损失了这么多烈酒，这亏他可不能白吃。 听到程咬金问话，石天笑着说道：“哪能呢！这不是陛下给小子封了爵了，小子这是准备进宫谢恩呢！” 石天不知道被封赏之后要不要谢恩，想来谢一下总不会有什么错吧！即使大唐没这规矩，他来谢恩也算不得有违理法不是。 听了这话，程咬金只是哼了一声。跑来谢恩？顺便把老子的酒给分了？你他丫的这事做的可真漂亮！ …… 大唐的国子监并不在皇城里面，而是在石天新府邸隔壁务本坊的西部，独自占了半个务本坊。 其实这里并不像石天想象的，拥有很多皇子皇女在这里读书，优秀地皇子们都在宫里的弘文馆读书，在这里读书的最多的还是官员的子女。 石天谢恩之后没过几天，就到了他去国了监报道的最后日期了。 石天并不想去国子监读书，可是李世民下了旨意了，他不去还不行，只能苦逼地再来一次义务教育了。 找国子监大学校长，祭酒孔颖达报道。填报志愿，选择算学分校，忙完之后，石天苦逼地发现，学习算学也要练字，而且一天一张，绝不能少。 练字也就算了，大唐的国子监也有必须课和选修课，《礼记》《左传》是大经，二选一为必修课，除此之外，中经和小经也要必修一篇。 必修课之外还有选修课，《易经》《论语》什么的，必须要选一门作为选修课。 除此之外是算学的专业课。相比后世的专业课，大唐的算学更是苦逼。 第34章 大唐的高等教育 从《周髀算经》到《九章算术》，还有《海岛算经》《孙子算经》等等加起来一共十部，被称为“十部算经”。课业绝对不亚于后世大学的专业课。 说好的文盲就可以碾压大唐的算术呢？说好的大唐就一个“鸡兔同笼”呢？经验主义害死人啊！那些只是人家的启蒙课程好吧！ 这些也还好说，大唐也他瞄的要修学分。大经三年，中经两年，小经一年，再加上那些专业课以及每天必须要写的一张字帖，听到这里石天的脑袋都大了。 不行，自己可不能把这有限的生命浪费在这些之乎者也上，这大唐的高等教育也太惨无人道了。 他得作，作到孔颖达将他开除学籍，赶出国子监才好。 自己辍学？那是不可能的。入国子监是李世民下的圣旨，辍学属于抗旨，这种事情他可不能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折腾孔颖达，让他受不了自己，把自己赶出国子监，这样才行。 坐在国子监的教室里，看着周围的人都在奋笔疾书，索性，石天直接趴在桌子上摆起烂来。 现在是每天的练字时间，石天特地选的孔颖达的课，第一节课，石天就打算给老孔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开革学籍可不是小事，想要一下子办到那是不可行的，他要润物无声，要一点点拉低孔颖达对他的印象，想到孔颖达实在受不了他了，那事情就差不多了。 校长的课，不听就算了，样子也不做一下，甚至还趴在桌子上睡觉。 如此藐视孔大校长的威严，这哪里是孔颖达能能忍的？ “你为何不写字？”迷糊之中，石天就觉得有人在敲打他的脑袋。爬起来一看，他敬爱的孔老师正拿着厚实的戒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一双眼睛里仿佛都能喷出火来。 国子监里的一个个小乖乖都被他调教的老老实实地，别的先生的课还好，只要是他的课，这些小绵羊都老老实实地听他指挥，这让他手里那把李世民钦赐的戒尺毫无用武之地，这让他很是难耐。 现在终于找到这么个大展拳脚的机会，他的戒尺绝不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会！”石天的回答简洁明了，这让整个教室内的同学都唏嘘不已。 有热闹看了！ 国子监里挨打的不少见，可是像石天这么头铁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不写怎么会？多写多练自然就会了。”孔颖达嘴上耐心，一副以德服人的样子，可是内心的小火苗已然熊熊燃烧了。 尚方宝尺今日终于又可以重出江湖了，这让孔颖达兴奋不已，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德服人，就得先把人怼得哑口无言他才师出有名。 “请教先生，这字是谁发明的，传到现在又有多少改变？”石天可不是受虐狂，挨打的事情他可是不愿意干。 听到这话，孔颖达微微一笑道：“《淮南子》有言，仓颉观鸟兽踪迹造字，字成，天降谷子雨。然仓颉之前亦有文字，刻于兽骨之上，民间亦称兽骨文。 想来最早的文字从图形简化而来，至周朝，整理成大篆。再到战国的金文。先秦之前，诸国各有文字，或大篆或鸟兽文等等不一。秦一统，文字统一为小篆。 秦之后，刘邦得天下，通行隶书。自此，文字定型，流传至今。” 显摆学识的事情，每一个文人都不会放过，就连孔子这个第三十二代世孙也不能免俗。 听到这里，石天会心一笑，问道：“相比兽骨文、金文、篆文，隶书是繁是简？是圆是方？” 甲骨文并不繁杂，可是文字太少，所能记录的事情也少。至于后来的金文篆文，那就复杂无比了，到了小篆还好一些，但也比隶书复杂不少，肯定不能跟隶书相比。 隶书沿用的时间可不短，即使后来草书行书楷书并起，隶书也一直沿用到大清。 石天说到这里，孔颖达心底突然出现了一丝灵感，不过这灵感一闪而逝，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自己没有抓住。 想了一会没想明白，孔颖达道：“隶书方正，相较秦之前文字，简便了不少，这也是沿用至今的原因。” 见孔颖达上了道，石天赶忙把车门锁死，开口道：“大唐盛世，户两三百万，人口想必近两千万之众，然识字之人十不足一，这是大唐子民之错还是文字之错？ 听闻孔祭酒是孔圣人之后，孔圣人立言，以教化天下。为何孔祭酒不能进言陛下，简化文字，让大唐子民人人识字？ 现今文字，九千以上，甚至过万，即便一日识三字，尚需三千日有余，这便是十年光阴。大唐子民寿均四五十载，仅识字便耗去生命两成，这岂不是有违圣人之本心？ 若精简用字，将生僻之字尽除，独留常用两三千字，可否为百姓省下数载读书的光阴？ 再将常用之字简化，让百姓易识易写，这又算不算功于当代，利于千秋？ 以此说来，且问孔祭酒，我不识字，是我之过还是这字之过？” 见忽悠的差不多了，石天趁着孔颖达的脑子还在神游之时，企图蒙混过关。 挨打？估计除了极个别的有特殊嗜好的人之外，没人会喜欢。 听了石天的歪理，孔颖达一时也没想明白。不过简化文字，精简文字他却是听在心里了。 祖宗孔圣人立言，现在到哪里，人们提到他，开口介绍就是‘这是孔圣人第三十二代世孙’，自己立字，即使功不能比孔圣人之功，想来也算是有所建树了，总不至于还有人都说孔圣人子孙皆靠圣人遗泽过活了。 想及此处，孔颖达也顾不得跟石天较劲了，提着戒尺就向着皇宫跑去，他要去找李世民进言精简和简化文字。 以德服人？那是没事寻开心。现在他的人生有了新的人生目标了，哪还有时间以德服人啊？立字传世不香吗？又有名声，又能名传千古的事情，不比跟个毛孩子较劲好上不少？ 以李世民那好面子的脾性，打下了诺大的江山，自己不造一套文字，对不起自己的丰功伟绩吧！ 看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孔颖达被石天连续几问，不但没发火拿着戒尺打石天的手掌心不说，还直接把孔颖达给问跑了。教室里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其他的问题不说，就最后那一问，‘我不识字是我之过还是这字之过’。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问出来孔颖达竟然豪无所动，简直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了。 少年的崇拜向来简单，不写字却不会被打，就这一点就比他们父辈们攻城拔寨的形象要高大上不少。如果习得此法精髓，以后也就再也不会受那课业之苦了。 散学之后，还没等石天走出教室，就被七八个小伙伴给围住了。 “石县男，我乃宿国公次子程处亮。今日石县男在祭酒课上的高谈阔论让我深受震撼，我等被繁重课业折磨已久，不知石县男可有法，让我等免受课业之苦却不受先生责罚？”拦住石天，为首的程处亮率先开口问道。 一听是程处亮，石天心下大喜。这老程家千里送人头来了。 收拾不了你老子，还收拾不了你吗？既然你送上门来了，肯定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想到此处，石天一副高深莫测地说道：“课业？我怎么不曾听到先生布置过课业？想来也只有那乖乖女才会做吧！反正是不会做的。”说完之后，石天直接拍屁股走人。 作业？一听这个词，石天就决定更应该加快刺激孔颖达的速度，争取早日让孔颖达把他开革出国子监。 不过在开革出国子监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情。国子监可不是后世的中专大专，专门用来圈养纨绔子弟的。 现在的国子监里好学上进的人不少，想要发展自己的班底，国子监里那些好学上进的人才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在搞事之前，先弄出一点影响力来，等收够了自己的班底再作妖也不迟。如果不把国子监里的顶尖人才掏空，石天岂会那么甘心。 至于作业？他肯定是不会做的。但是，不做作业，还不想挨打，这就要动点心思了。 两仪殿内，孔颖达正在跟李世民躲在一起瞎嘀咕。 孔颖达想着改良字体，名垂千古。 李世民则是想着，秦皇统一了文字，搞出了小篆。汉武改良了文字，搞出了隶书。 自己可是时刻以秦皇汉武为榜样的，不搞出个新文字，对得起自己这一世功绩吗？ 两个人各怀鬼胎，可是目标相同。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简化文字，弄一种让大唐子民都能简单认识且易于书写的文字。 “古人言，字如其人。做人得堂堂正正，这新字也得方方正正地才为妥当！”只是短短的时间，孔颖达就消化了石天的建议，并且加上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冠冕堂皇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义正言辞了。 “新字当以简便为主，让天下人更容易识、容易写。”有了造纸，有了印刷，李世民说起这话来也有了底气。 李世民的大患是世家，世家掌握着绝大多数的读书人，整个朝堂，从上到下，没有一处不存在世家的影子。如果有一种简单的文字，可以让人短短两三年就能流畅阅读书写，消除世家祸患的日子也就能早来几年。 李世民要的是读写简单，孔颖达要的是方方正正，因此两人就开始窝在两仪殿试着鼓捣了。 第35章 乖乖女 石天封爵第二天，云宛儿就拿着从石天那里搜刮来的二百贯钱去买了一个丫鬟和一个老仆。石家人少，有一个丫鬟洗衣做饭也就够了，多了还要看门。 石锤现在可是只有三十出头，万一一时ji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时候再弄出两个小点野种来分石天的家产那可就惨了。 老仆也是标配，虽然只是男爵，可那也是贵族啊！而且石家的三进大院，一家人肯定要生活在最后面的院子里，如果有人来访，在前门叫门，他们在后面可听不见。 老仆常年居住在前院大门处的倒座房内，有人叫门，必然是他去开门，除此之外，这么大的院子也需要打扫，只一个丫鬟也忙不过来。 如果有个老仆负责前面两个院子的扫洒工作，丫鬟只负责后院的卫生，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来照顾石家三人的生活了。 大唐的丫鬟可没石天说的那么便宜，就这个粗使丫鬟就花了云宛儿五贯铜钱，相较那个老仆也贵上了不少。 其实老仆本没那么贵，普通的老仆也不过两贯的样子，可是为了能够多干活，云宛儿特地挑了个年轻健壮一点的，因此多花了一贯钱。 丫鬟只有十一岁，比石天还要小上一些，这也是石天的意思。 大唐的丫鬟，主要来自于两种渠道，一种是自家养不起了，卖给人牙子，一来可以换点钱，再来可以为自家闺女寻一条生路。 人牙子带回去之后养上两年，等到能干活了就当粗使丫鬟给卖了。运气好，卖给好一点的大户人家，也算有了一条活路。 在主家生活上几年，等到年龄差不多了，一般主家会将其许配为主家做出贡献的仆人，那样的话，也算有个家了。虽然两口子包括生出的孩子都是奴籍，都是主家的私有财产，可是生活也算是有了盼头了。 当然，也有那些有几分姿色，而且心机灵巧之人，见针插缝，为主家之人生下一儿半女，最后荣升为妾的。可是这毕竟是极少数的情况，而且往往这些丫鬟的命运都不会太好，因此本分才是丫鬟的生存法则。 除了这种丫鬟之外，还有一种丫鬟的来源，那就是犯官的家眷。这种丫鬟年龄大小不一，大多是年龄比较大一些的，而且大都识文断字。这可是高端货色，大多不是几贯钱能买得到的。 买完丫鬟和老仆，云宛儿就带着人去新宅子里大兴土木了。再加上光德坊里的左邻右舍帮忙，只用了一天的时间，石家的新宅就被打扫出来了。 新宅打扫出来之后，云宛儿又买来一些家具，在光德坊摆了三天流水席之后，石家就乔迁新居了。 三天流水席是石天的主意。他会做菜，但也仅限于几样家常菜而已，像饭店里面那种精致点的菜系他可做不出来。 大唐没有酱油，即使有，也是用肉酿制的那种，跟后世的酱油还是有所区别的。酱油的酿制，石天倒是可以试着做一下，原理他还是懂的。 无非是把大豆蒸煮一下，晾干之后加盐水晒制发酵。细节他不清楚，可是并不妨碍他按照自己的方法试制。 小荷招到厨子之后，石天教了他们几个菜，剩下的给出了思路，让他们自行研发就行了。这么多的菜，仅凭酒楼里那几个人也消化不了，与其倒掉浪费了，倒不如便宜了光德坊里的乡亲。 好吃不好吃不说，有了光德坊乡亲的帮忙，酒楼厨子的手艺倒也是有了明显的上涨，酒楼的菜谱也得到了极大的丰富。 几天下来，总算是定型了二十道菜。有这二十道菜支撑，这酒楼也勉强可以开起来了。不过现在开酒楼还早了一些，桌椅可是还没有打造完成。 除了桌椅之外，还要打造一些高低床，店里的厨子小厮石天可没打算让他们进入后院，起居生活要全部安排在前院的厢房里面。除了小荷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后院。 张老二被石天打发去了新丰县。新丰美酒斗十千，他要趁着这首诗还没出来的时候先把新丰美酒的名声打出去。 张老二已经出师了，没办法，蒸酒的技术石天也只掌握这么多，两个时辰也就全说明白了。 至于蒸锅的打造，看一遍也就差不多了，有了实物参照，随便一个铁匠都能打造出来，唯一要注意的一点也就是密封性了。 现在的烈酒再深加工一下石天也还有一些办法，等玻璃出来之后，打造一个蒸馏塔，先把酒蒸馏到95度以上，分离出甲醇之后，再勾兑成相应度数的白酒，这样的话喝起来就不上头了。 如果兑酒的时候再加工一下，还可以调整一下酒香，只不过这些技术暂时就没必要流传出了，毕竟在大唐，酒水可是奢侈品，现在的禁酒令可还没取消呢。 第二日，再次来到国子监，还没进教室，程处亮就已经在半路上等着他了。 “石县男昨夜可曾做了课业？”一见石天，程处亮就冲上来问道。 作业问题可是困扰了程处亮几年之久了。自从入了国子监，他就没有私生活了。白天要来国子监上课，下午回去之后还得做作业。等做完作业，天都黑了，哪儿也去不了了。 他不是没想过办法。先是让人代做，开始是因为写的太工整了，一看就不是他自己做的，结果被先生打了不算，回去之后还被程咬金揍了一顿。 后来又找人代做，接收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写的可是够潦草了，比李世民的飞白体还潦草，结果又被揍了两顿。 再后来信不过自己人，威逼利诱之下找同窗代做，结果因为错题相同，又被揍了个痛快。 几年下来，为了课业，程处亮不知被揍过多少次了，以至于被揍的出名了，国子监里的先生都认识他了，并且牢牢记住了他的笔迹，因此之后被揍的更加频繁了。 一度有一段时间，茶余饭后，国子监里的先生都以怒揍程处亮为谈资了。 揍的多了，国子监里的先生甚至得出了一个结论，严师未必出高徒，这论调一出来，整个国子监竟然无一人反驳。 撇了一眼程处亮热切的眼神，石天略带轻蔑地回道：“没做！说不做就不做，言而无信岂不是女子小人之举。莫非你已经屈服在先生的戒尺之下，每日回去都做那乖乖女之态，老老实实的把那课业完成了？” 程咬金人老成精，老子玩不过他，我不相信连你个小毛孩子我也玩不过？ 程处亮比石天要大上一两岁，可是在石天眼里，程处亮的确还是个小毛孩子。跟一个小毛孩子耍心眼，石天没有一点心理负担，毕竟他现在也是毛孩子，而且是比程处亮还小的毛孩子。 听到石天的反问，而且还是守着他这么多小弟如此问，程处亮直接炸毛了。 “你才乖乖女呢？瞧不起谁呢？我堂堂将门国公之后岂会怕那腐儒的戒尺？”说罢，程处亮直接带着他的小伙伴走了。只不过他走的方向却不是教室，而是茅厕。 “快将课业取出来，撕碎了扔进茅厕之内，莫让那石天小子轻看了我等！”一进厕所，程处亮就将怀里的作业取了出来，撕了个粉碎，扔进了茅厕之内。 把自己的作业撕碎了还不算，还让他那小弟也把作业全都撕碎了。 石天那句‘乖乖女’可把程处亮给刺激到了，再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后，还是长安四少之一，除此之外，还是清河公主的驸马。结果到了这里，差点让石天给说成‘乖乖女’，这哪里是他能忍受的。 见程处亮暴怒，小伙伴们虽然有心提醒，却也不敢开口劝说，只得也学着程处亮，将作业取了出来，纷纷撕碎扔掉。 将作业毁尸灭迹之后，程处亮恢复了以往的神气，带着一众小弟急忙赶去了教室。今天这顿戒尺他挨不挨已经无所谓了，你只是想看一下，石天会如何躲过先生的惩罚。 一进教室，第一件事情便是上交课业，紧赶慢赶，程处亮等人总算是在石天进教室之前赶到了教室门口，赶走了石天后面的两个人之后，程处亮站在了石天的背后，他要看一下石天是否是真的不会上交作业。 “你的课业呢？”一进教室，便有一个气宇轩昂地帅小伙在门口负责收作业，以石天的经验，此人想来不是课代表就是班长了，至于是班长还是课代表，石天也没有那探究的心思。 “没做！”石天满是无所谓地说完之后，悠悠然的抬腿迈进了教室，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了。 石天的回答虽然只有两个字，可是把整个室内室外的人都惊着了。 作业没做不说，还说地这么的理直气壮，这是个神人啊！ 石天的行为把程处亮也惊了一跳。不交作业还能这么操作，这也太帅了吧！不行，长安城内不能有允许有比他还帅的存在！ “没做！”石天的操作把班长大人的大脑给折腾短路了。在他还没清醒过来之时，程处亮那熟悉且充满傲气地声音随后也传入了他的两耳之中，音量相较石天还要高上不少。 “我也没做！” “我也没做！” …… 程处亮的逼格确实要比石天高上不少。他说完之后，随后而入的小弟恰到好处的掐着时机，一个个鱼贯而入，让班长大人耳中‘没做’之声回荡不绝。 只不过想较石天，程处亮这一行人如此拉风的操作，却换来了整个教室内无数同情和怜悯的目光。 今天又有戏看了！ 第36章 许之以利 等所有学生检查完作业，全部就座之后，李夫子也掐着点迈着那六亲不认的步伐进入教室。 李夫子今天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就他那顶头上司，着名的孔祭酒大人，今天竟然改了性子了。 按以往的惯例，早上的晨会孔祭酒都会来一场长篇大论，而且一年三百多天，没有一天是重样的。 光长篇大论还不够，论完之后还随机抽取几个先生当堂发表一下听后感，语言不深刻都不行。 长此下来，别的能力不清楚，最起码他们这些先生拍马屁的功夫全都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文人的马屁可不是那么好拍的，祭酒今天真帅气，祭酒文章真好，祭酒学贯古今这种屁话可入不了孔颖达的耳朵。这种马屁拍下来，孔颖达不拿出他的尚方宝尺来抽他个五颜六色都不算完。 文人的马屁得拐着弯拍，话到嘴边，能拐一个弯的是粗人，能拐两个弯的那只能是及格。如果能拐上三四个弯，那就可以出师了。 至于再多，拐上七八个弯的，那是傻子。因为拐的弯多了，别人就听不懂了。即使孔颖达能听懂，其他人听不懂那也不行。 今日晨会，孔颖达只说了一句好好教学就走了，这让那些准备了无数马屁格言的先生们很是不习惯。 不过这样也好，马屁格言这东西反正也不会过期，等到下次晨会拿出来也一样，这样还能省下一篇，到时候又可以少揪两根头发胡子什么的了。 如果孔颖达能够长此以往，他们估计都能弹冠相庆，为孔颖达供奉上长生牌位。 李夫子心情愉悦地进入教室，可是看到桌子上那长长的作业名单，被孔颖达带来的美好心情瞬间就被这张名单给刺激地灰飞烟灭，他的老脸都被气绿了。 以往的课业，或许有人写的潦草，会被班长批上个中下，也有做错题目的，被评上个下下，可是今天的作业名单，前面清一色的‘没做’，这在国子监的历史上可是闻所未闻的。 上成下龙，“duang！”的一声，李夫子把手里的书本拍在了桌子上，怒火中烧地拿里桌子上的名单念道： “石天，你为何没有完成布置的课业？” 对于一个国子监的老夫子来说，书本已经是可有可无了。以前上课，他也很少带书本，直接盲讲也就行了。难得今天心情不错，特地带着课本来讲课，可是没想到只能用来当作背景音乐，提升气氛了。 本来课业的名单是按照进入教室的先后统计的，只不过今天石天头铁，直接来了一句‘没做’，而且还无视了他这个先生钦定的负责收作业的官方人员。 这还不算，后面是程处亮更是嚣张，不但自己不做，还带着一群小弟一起不做，这哪里是他能容忍的？ 于是，统计完作业之后，他特地将名单誊抄了一份，将石天以及程处亮和他的小弟的名字写在了名单顶上最显眼的地方，用来冲击李夫子的视觉，以达到让李夫子暴怒的目的。 不得不说，他的目的的确达到了，效果也十分理想，看这样子，李夫子都要准备大开杀戒了。 听到李夫子点名，石天赶忙站起来说道： “先生想来也知道，我昨日才进国子监，之前并不识字。昨日听先生讲的玄妙，可是不懂的地方太多，回去之后我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 说着，石天抱着一块刷成黑色木板冲上了讲台，不由分说地把木板钉在了墙上。 钉好木板之后，石天才转身说道：“此物名叫黑板，可用石膏粉沫加水调和，然后倒入于模具中制成粉笔，上课时用粉笔在黑板上书写，这样学生们就更容易听懂先生所讲的文章了。 上完课之后，可用棕毛刷擦去黑板上书写的字迹，待下节课上课之时，后来的先生又可以在上面书写了。 由于时间限制，今日只做了一个三尺大小的黑板供先生暂时使用，待明日，我为先生制作一块一丈长，半丈高的大黑板，那样先生就可以在黑板上尽情书写，让我等学生也可以更方便地学习。 此黑板问世一来，先生是第一个用的，以后黑板之物必定会普及所有学堂，到时凡是用起黑板，必然会想到先生之名。 先生且用此黑板为我等讲一堂课，试一下这黑板可还有需要改进之处，也让我等学生看看这黑板是否有益于学习。” 说完之后，石天悄悄后退两步，趁着李夫子的注意力都在黑板之上，石天不经意抬手，将讲桌上的名单不着痕迹地扫到了地下。 这还不算，返回座位时，石天将名单用脚轻轻一扫，扫到了程处亮的身边。 程处亮也不傻，袍子一掀，名单就消失了。 收走名单，不是让李夫子不对名单上的人进行处罚，而是让李夫子一时想不起名单的事情。 此时，李夫子已经被黑板吸引了注意力了。尤其是石天那句，黑板以后必然会普及学堂，李夫子作为第一个使用黑板的先生，后人每当提起黑板，必然也不会忘记李夫子之功。 李夫子为了让后人看到黑板谈起他时有个好印象，现在正在想着今天讲一堂什么样的课才能把自己的美名传扬出去。 现在的李夫子，甭说课业名单了，就连课本都忘记了。手里攥着粉笔在黑板上纷飞，口里还讲着今天准备好的课程，偶尔还加上一些自己的心得体会，整堂课讲的生动有趣。 一堂课下来，李夫子讲的十分尽兴，下面的学子也是听得如痴如醉。倒不是李夫子的课程有多大的吸引力，更多的是以前没有这样上过课，新奇而已。 时间一到，李夫子意犹未尽，但也只能不舍地放下手中的粉笔，拿着书本快速离开了教室。 他要去找同事们炫耀，一来是炫耀他用黑板讲课，学生们听得如痴如醉。更多的是把第一个使用黑板的名头敲定下来，不能让别的先生偷了果子。 “石县男高义，从今以后，我就与石县男兄弟相称了。”李夫子刚走，程处亮就跑到石天面前拜把子。 今天他算见识到石天的本事了，这可是他入国子监以来，第一次没有做作业却没有被罚。想比他身边的跟班，石天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之前为了不做作业，他那些跟班也给他出了不少的主意。什么找人代写，什么贿赂班长，折腾了不少次，可是没有成功过一次，最后打的他都要认命了。 “今日这关算是过去了，不知兄弟明日会不会做那课业？”拜完把子，程处亮小心地问道。 如果明日石天再不交课业，今日散学之后，他就可以带着小伙伴们去好好放松一下了。相比之前的苦逼生活，没有作业的人生才是鲜活的人生啊！ 李夫子没有处罚程处亮，石天还是十分遗憾的。可是让他陪程处亮一起受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现在程处亮认他做兄弟，那他就先收下这个小弟，只要程处亮在身边，总会有坑他的机会。 “且不说明日，以后哥也不会做那课业，正经人哪有做课业的？”看着程处亮一脸崇拜的样子，石天霸气地说道。 做作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他也不可能再做作业了。不光自己不做，做还要多拖几个人一起不做，这样即使挨揍也不至于孤单。 一听以后都不做作业，程处亮直接喷出两眼的精光。牛人啊！如果以后自己也能不做课业，那他人生也就完美了。 “哥，你是我亲哥，你可不知道这些年的课业把我折腾的多苦，快快将那不用做课业的本事传授给兄弟，将兄弟我拉出苦海吧！”程处亮将石天拉到一处没人的角落小声地说道。 只要能不做作业，即使石天比他小，但这哥他也认下了。作业面前，年龄已经不是问题，地位也不是障碍，即使他老子程咬金来了，也不能阻挡他不做作业的决心。 见程处亮这么心诚，石天也不好藏私，看了一下四周无人，石天小声地说道：“今日这出乃是许之以利，先生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再处罚我了。 如果只是不处罚我，传出去有损先生的名声，于是只能装作忘记此事，连你们也一起放过了。 只是明日还欠了先生一块一丈长半丈高的黑板要做，又要破费些银钱了！”说完之后，石天长吁短叹了一番。 程处亮今天得了好处，没受惩罚，如果不让他付出点代价，石天心里愤愤不平。 听到这话，程处亮倒也上道，大气地说道：“今天免了责罚，全靠哥哥的功劳，怎么能再让哥哥破费呢？ 只是今日来国子监上课，身上也没带太多银钱，只有一两散碎银子，先给了哥哥，待明日兄弟我多带些银钱再给哥哥补上。” 以他的身份，带铜钱显然是不可能的。开元通宝，一贯钱六七斤，现在的钱比开元通宝还要重一些，一贯钱能有七八斤的样子了。 上学的时候背着七八斤铜钱？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只能带银子了。 许之以利，今天的利石天许了，明天的利他也许了，可是为了不做作业，不能光他自己掏钱不是。 于是，石天就给程处亮画了一些课桌椅子以及讲桌的图纸，有了这些东西，想来三五天之内的作业应该不成问题了吧！ 桌椅板凳倒也没有多贵，即使给整个教室都换掉桌椅，也花不了几贯钱，可是看着程处亮花钱，石天就开心。 第37章 一年不用交作业了 马老大最近十分风光，抱上了石天的大腿，做完酒楼的灶台之后就安排自己的兄弟和徒弟去了新丰县改造蒸酒的作坊。 酒坊刚完成，又被石天安排去了蓝田县建造烧制瓷器的窑炉，去渭南建造烧制玻璃的作坊。 这些倒还好，石天还让他去银城县建设一个烧制焦炭的石炭窑，这可把马老大给愁坏了。 蓝田县和渭南县还好，都在长安边上，可是银城县太远了，都快跑到突厥的领地上了。马老大知道，银城产石炭，可是跑到银城去建焦炭窑，这种事情他还是有些发怵的。 银城虽然离长安也不算远，不过几百里的路程，可是连年的兵荒马乱，那地方民风可是异常的彪悍。天高皇帝远的，没人愿意往那里跑。 好在焦炭的事情石天并不着急，既然马老大不愿意去，那他也就不再去强求了。 想必李世民的高炉炼铁应该搞的差不多了，到时候自己跟李世民聊聊，让李世民下道圣旨，想必工部肯定会安排人去建设，大不了自己找朝廷建设的焦炭窑去买焦炭就是了。 瓷窑和玻璃窑的事情倒也不用马老大亲自上阵，他的兄弟和徒弟随便领着几个人也就做好了，只是建炉等关键地方还需要他亲自上阵，毕竟这是石天交待的，再说他也不放心把这些核心技术传授给自己的徒弟。 相比玻璃窑，瓷窑的搭建要简单上许多，而且石天现在搭建的这些窑炉也不是大型窑炉，只是用来实验用的，倒也耗费不了太多的时间。 烧瓷的事情石天可没玩过，不过大唐烧陶的人不少，花点钱找一个烧陶经验丰富的老把头，将这些天张老大领着他兄弟做的那些泥坯装入窑炉，安排张老大盯着老把头来烧也就是了。 烧陶和烧瓷的区别除了醮釉之外，也就是温度了。七八百度烧出来的是陶，上了一千两百度烧出来的就是瓷了。为了能烧出瓷器，石天特地挑选了两车燃烧值高的石炭让张老大拉去了蓝田县。 烧陶和烧制玻璃还用不上焦炭，燃烧值高点的优质煤，再加上一个大型的风箱想来足矣了。 如果等陶器烧制成功之后，待到建大窑的时候，石天还可以让马老大建一个几十米高的大型烟囱，那样连风箱都可以不用了。 不过要建这么高的烟囱，水泥便成了不得不弄的东西了。没有水泥，这么高的烟囱不等建起来就会倒掉。 这些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先用小窑炉慢慢来，等到有钱了再一步步升级就是了。 …… 石天的许之以利的战略只用了两天便失灵了，黑板是好，可是自从他自己做出粉笔来之后，李夫子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石天，今日你为何又没做课业？”对于石天和程处亮，他还是很关注的。 本来他只关注着石天，可是自从程处亮送了课桌椅之后，他的关注名单里就多了一个程处亮了。 送东西肯定不是长久之计，石天的黑板还好，花不了几个钱，可是程处亮的耗费可就大了，即使程家家大业大，李夫子也不相信程处亮能坚持多久。 李夫子这一问，可把程处亮给吓坏了。 今天他可没法许之以利了，换了整个教室的桌椅，已经让他有些肉疼了，今日他可没准备什么利送给李夫子。 好在前面还有石天顶着，只要石天能顶得住，他也就不用挨打了。 对于石天，他是无比相信的，三天没做作业了，两人已然没挨过打，这已经远超他的预期了。 听到李夫子问他，石天不慌不忙地起身答道： “昨天听夫子的课偶有所感，回去之后思量了一夜，想出了一个数字算法，因此忘记了课业。今日夫子上课，学生正好拿出这个算法来请教一下夫子，看看这个算法是对是错。” 说着，不等李夫子允许，石天直接跑上了讲台开始写了起来。 先写下零到九跟加减乘除这些文字，然后在下面对应写上数字和符号。等写完之后，石天开始列式子。 竖式计算起源于什么时候石天不清楚，但是大唐肯定是还没有，最起码在发给他的各种算经上没有记录。 一套竖式列完，石天一边讲解，一边开始计算。讲着讲着，李夫子就取代了石天的位置，自己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起来。 见时机成熟，石天果断后撤，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之后，讲桌上那张名单也神奇地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了。 竖式很好用，能做加法，能做减法，还能做乘法。至于除法，拆分一下，明天还能混一天。 讲别的石天可能还有些没有底气，但是这数学理化石天在大唐可不怵任何人。不说别的，光是简单的数学，石天都有信心混上半年不带重样的。 加减乘除在大唐可能不吃香，明天过后，石天打算开始讲方程，从一元到三元，从一次到三次，讲完方程讲函数，还有数列和不等式，一路给他们讲到微积分。 讲完数学再讲几何，光凭数学和几何，石天就觉得今年的作业应该不用做了。 内容不够没有事，大不了先提问再解答，提出问题来，老夫子如果答不上来，他也不好下手打人吧！等到问得夫子恼羞成怒的时候，再给他解答出来。折腾上几次，估计老夫子也没脸点他的名字了。 打定主意，就这么干，不把李夫子折腾的欲仙欲死，石天绝不算完。不过，在此之前，先让夫子上道，最起码把方程给他讲完，这样也能在同学之间混点声望不是。 还别说，这招还真灵，整整一堂课，李夫子就没停下来，一直在那儿玩竖式，课都不讲了。 写满了黑板，觉得这还不够，把黑板上的竖式擦掉，列出来几道题，让下面的学生自己做，而他又爬在讲桌上自己玩了起来。 也可能是在玩除法，只不过看样子没玩明白，整个额头皱成了一团。 好在不是在黑板上玩的，不至于丢脸，要不然会不会牵连到石天就不好说了。 …… 经过几天的忙活，瓷器烧出来了。不过成品率不高，大多数不是碎了就是裂了，能用的没有多少。 躺在石宅前院的摇椅上，石天把玩着手里的盘子，看不出是喜是怒，边上张老大在小心地侍候着。 今天开窑，虽然大多数泥坯都被烧裂了，可是能出这么十来个盘子，张老大还是很得意的。 虽然成品不多，但是这几个盘子，随便拿出一个去，卖个十贯八贯的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当然，这也只是他自己的想法，毕竟市面上也没出现过这种瓷器，现在的主流还是陶器。即使有那么两件像是瓷器的，也是黑乎乎的，比起这些通体洁白的盘子还是要差上不少的。 这些盘子，石天还是不满意的。比起淘宝上那些十块钱三个的盘子，他们烧出来的这些简直就是残次品。 “听老把头的，下一炉全用木柴烧。烧的时间加长一些，开窑之前多放一段时间，让窑温慢慢冷却下来。 还有一件事，一会你去找一下傻大个，让他陪你拿着这些盘子去西市卖给那些胡商，好不容易烧出来的东西不能浪费了，能换点钱就换点钱吧！ 这些盘子达不到我们的要求，还得重新烧。 你去找一些人帮着制坯，记得，黏土要过几遍筛子，越细越好。制坯的泥巴也要反复锤打，不锤打上十遍不能制坯。还有一点，泥坯要晾干晾透，不晾透不能入窑。 烧制瓷器我懂得也不多，没事你多问问老把头，也可以多测试一下。这次做的泥坯，一部分放在房间里阴干，一部分放在院子里晒干，还有一部分放在外面让风吹干。 各种方式都试一下，烧的时候把他们做好标记，看下哪些不会出问题，以后我们就用哪种方法。 等泥坯晾干之后，找出几个手巧的人，让他用小刀修一下造型，别像这次的一样，圆不圆扁不扁的。如果有裂纹的泥坯，可以用泥浆修补一下，看看修补好了之后，烧出来能不能成型。 ……” 瓷器的烧制，有一套复杂的流程，现在虽然有了几个成品了，可是这样的良率石天还真接受不了。 这又不是太过复杂的器型，只是普通的盘子，而且还是没上彩绘的普通白盘子，不达到50%以上的良率石天都觉得是失败。 50%良率虽然不高，但是以二把刀的石天以及当前不那么精准的控制温度的水平，石天觉得已经差不多了。 毕竟这个时候劳动力便宜，原料便宜，产品附加值还贼他瞄的高，有个一半的良率，带动一县的经济水平足矣了。 打发走张老大之后，石天起身，向着酒楼走去。 这么多天，不挣钱，光花钱，小荷有些坐不住了。一百贯的起步资金已经花去了大半，虽然还没营业，但是厨师却没少忙活，整天换着花样炒菜，店里的服务员都被他养的胖了好多了。 现在店里的店员嘴都被这些厨师喂刁了，但凡不那么美味的，店员都不吃。不光不吃，还会跑去后厨将厨子数落一顿。 店里的规定，菜品和食材不得外带。吃不完的菜品倒也没有浪费，会被小荷安排人送出后门，交给长安城里的乞丐。这也导致酒楼后门的乞丐越来越多。 进店之后，没理会小荷的报怨，石天拿出几张一张图纸说道：“明天你去找些绣娘，为所有的服务员每人定制两套衣服，就按这张图纸上的样式做。我们开的是高档酒楼，着装必须要统一，可不能随便敷衍了事。 除了她们，你自己也要定制两套。为了区别于他们，你的旗袍面料要优于她们，要不然到时候顾客进店，把你当成普通的服务员那可就闹了笑话了。” 第38章 美好的一天 石天拿出的图纸上，画着的衣服是旗袍。这倒不单单是因为石天钟情旗袍，更主要的是，相比其他衣服，旗袍画起来要容易一些。 石天可没学过作画，为了把旗袍画出来，他可是耗费了两天的课余时间，为此，程处亮请他去喝酒他都没去。 “等衣服做出来，酒楼差不多也要开始营业了，营业之前，找人把酒楼重新粉刷一下，另外在前院库房边上打一口深一点的地窖，最起码要打一丈以上。 天气马上就热起来了，那些肉类放在外面半天就臭了，挖口地窖用来存放肉食，这样也能存的久一点。” 听到石天终于开始谈营业的事情了，小荷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虽然长孙皇后说过，酒楼的事情全听石天的，可是那是守着石天说的，只是场面话。 酒楼的事情，每隔几天她就要进宫去找长孙皇后汇报一下的，这么长时间不营业，长孙皇后虽然没有对她说过什么，可是她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看了一下石天给她的图纸，小荷也觉得这样式不错。只是对大唐来说，这个样式的衣服多少还是有些开放了。不过，好在没有露肉，想必那些服务员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石天给这些服务员和厨师开的工资可不低，普通的服务员，现在是培训期，每个月一百个铜钱。等到正式营业之后，一个服务员每月可以领到三百个铜钱的工资。 厨师的工资更高，培训期就有两百的工资，正式营业之后，一个月可以拿到五百文的工资，这可比工部那些普通铁匠的工资还要高上一些了。 为了防止厨师跳槽，入职之前小荷带他们去长安县衙签了文书，五年之内，现有的厨师不能离职，而且做菜的配方也不能带走。 石天有心把炒菜推广出去，可是在没有研制出新的菜谱之前，酒楼还是要有一些自己的东西。 安排完小荷，石天去前院看了下正在忙活的侯三。酒楼门面的桌椅都已经打制完成了，现在他正在打制用于酒楼员工休息使用的高低床。 “这高低床是给酒楼员工休息用的，你在上面雕花干什么？打制出来结实耐用就行了，好不好看无所谓！我这酒楼，就等着你把这些东西打制出来就营业了，没想到你还在这里闲得没事雕花玩？” 一进后院，看到侯三正在按着一组高低床雕花，石天忍不住吐槽道。 雕不雕花工钱都是不变的，石天给他的是计件工资。侯三之所以雕花，不过是为了让这工钱拿的更安心一些。 他是工部的工匠，工钱自然要比市面上的工匠要高上一些。在他看来，高工钱，打制出来的东西必须也要高级一些。如果只是普通的实用器物，这么高的工钱他拿着有点烫手。 听到石天的吐槽，侯三嘿嘿一笑道：“放心，快的很，今天干到天黑，明天我早点起来，晚上再多干一些，明天差不多就打造完了。” 石天倒是很欣赏侯三的耿直性子，最起码做起活来不糊弄。 “先放一下手里的活，我这里有几张图纸你来看一下，等打造完高低床之后，你开始按照图纸打造这些桌椅。这些桌椅要打制的精致一些，一定要方正，要大器，而且不能有太多雕花。” 石天这次拿出的是类似那些方方正正的沙发椅的图纸。相较圆润的桌椅，这种家具显得更加大气和方正。 这些高端的桌椅，石天要将其安排在前院和后院。明达酒楼走的是高端的路线，难免会有一些敏感人士前来用餐。这些人来了，私密必须要保证，因此前院和后院石天打算只对那些贵族人士开放。 相较前院，后院石天暂时还没有打算开放。酒楼是石天的根基，抱着李世民的大腿，李世民不发话，酒楼就不会倒。 而且这里有皇家的股份，估计也没人敢在这酒楼里闹事，这个后院，石天打算弄成一个会所的样式，石天看不上的人，绝对不允许进后院。 石天在忙着开酒楼，李世民则是在忙着打仗。吐谷浑最近有些不听话，竟然断供了。断供还不说，竟然还敢起兵进犯凉州，这哪里是李世民能容忍的。 李世民不爽，武将们就爽了。 “打他，弹丸之国竟敢辱我大唐，不打不足以彰显我大唐的雄威，不打不足以震慑四方蛮夷，不打的话其他番国必然纷纷效仿，到时我大唐脸面何在？”一听有仗打，侯君集率先出列说道。 这可是他当上兵部尚书之后的第一次对外作战，怎么也要打出大唐的威风来。 兵部的存在就是为了打仗，不打仗，他的兵部就是个摆设，去找戴胄批点经费都要看戴胄的脸子。 在战争面前，武将们的观点是高度统一的。不光武将，文臣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是战乱中出来的文臣，只要国库还有余粮，他们就全是鹰派。 能在朝堂上提出来，李世民肯定是决定要打了，要不然提出来干吗？丢人现眼？ “打是要打的，可是要怎么打？是打痛，是打怕，还是打死？” 痛怕死，一字之差，代表的意义可是完全不同的。目标不同，战略不同，那战术自然也不相同。 吐谷浑，青海甘肃一带，是鲜卑族建立的一个国家，跟李世民多多少少还有点血缘关系。 大唐现在穷的叮当响，但那只是石天的评价。在此时，大唐可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地方。打吐谷浑对大唐来说，完全是信手拈来的小菜，完全没有压力。 李世民问到这里，武将和文臣终于起了争执了。 侯君集率先出列道：“陛下，吐谷浑无视我大唐国威，竟敢进犯我大唐国土，杀我大唐百姓，当灭之。” 上一个兵部尚书李靖轻松如意地灭了突厥，扬了大唐国威，他这个新任的兵部尚书也不能甘居人后不是。 灭突厥虽然让李世民对李靖起了忌惮之心，但是李世民并没有拿李靖怎样。虽然收了兵权，却官拜尚书右仆射，还封了代国公。 去年年初，李靖掐指算了一下年龄，觉得是时候退休了，于是上书李世民请退。 李世民看到李靖的辞职信之后很是高兴，大手一挥，同意了李靖的辞职，赏了不少的财物，顺便给他提了半品，封了个正二品的散官。自此，李靖安全落地。 李靖灭突厥之功必然能够名垂千古，史书上也会写下重重地一笔，这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侯君集虽然只学了李靖一半的兵法，可是他也不能甘居人后不是，也想要灭个国家提升一下自己的履历。 侯君集想打灭国战，房玄龄可不这么看。在他看来，战争就得花钱，打疼了也就行了，即使还不出气，那就下手狠一点，把它打怕了，这样也能杀鸡儆猴，让周边的番国都老实一些。 如果此时谈论的是高句丽或者百济，房玄龄肯定同意灭国，毕竟那里多少还是有些物产的。可是吐谷浑有什么？去了大山就是大湖，也就能用来放羊了。 费劲巴拉打下来放羊？而且大唐子民还不会放羊，想来也只能安排那些鲜卑人去放羊，放着放着，那地最后不还是鲜卑人的吗？说不定还时不时给大唐添点乱子，完全是赔本的买卖。 “陛下，臣以为吐谷浑可战，但不可灭。吐谷浑土地贫瘠，无法耕种，且山高路险，取之无用。 耗费大量的财力去灭吐谷浑并不合算，倒不如将其打痛，诛其首恶，一来可以扬我国威，再者也可以让四夷和番国心有震慑，不敢再生叛逆之心。” 房玄龄的话得到了堂上文臣的高度赞同，灭国之言在他们看来，那只是武夫们为了军功，罔顾大唐百姓民生的短见。 大唐现在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贞观元年，渭水之盟，赔空了国库。贞观二到四年，连年大旱蝗灾，让大唐饿殍遍野，百姓民不了生。贞观三年冬开始打突厥，虽然战功卓着，但也掏空了整个大唐。 这两年刚缓一下，攒下了几文钱，去年开始，又修大明宫，让民部苦不堪言。 打仗打的是钱，打的也是人。隋未至今，战乱不断，大唐的人都快打没了。这两年好不容易生了一点，可都还没长大呢！现在也上不了战场啊！ 房玄龄的话李世民还是觉得很靠谱的。灭国之战虽然不错，可是李世民却无意灭掉吐谷浑。 倒不是他不想灭国，而是在他的印象中，吐谷浑太穷了，打下来屁用没有一点不说，还得整天操心着这些远房亲戚们的衣食住行，完全是给自己添麻烦。 兵者，国之大事。即使是一场全方位碾压的战争，想要动兵也不是小事，不是头脑一热，发下一道圣旨，武将们就能带着大兵出征的。 即便是前世，想要发动一场战争，也要提前多年的准备。 冷兵器时代虽然没那么多讲究，但也要提前从全国开始筹集粮草，然后各府征兵操练，最后才能集合出征。 此时的交通工具除了骑马之外也只能步行了。大军召集，那么多人，有马的可没多少，一路走来，只能靠着双腿。光府兵集合这一项，就得耗费几个月的时间。 朝堂之下，茶盏纷飞，文臣武将打的头破血流，朝堂之上，李世民端坐，看的是幸灾乐祸。 动兵之事，肯定不是一次就能商议明白的，决断之事，不吵上了半月二十天的决定不下来。美好的一天，就在这吵吵闹闹之中度过了。 第39章 李世民找茬 小荷是个实干派，自从上次石天承诺过，挖好地窖，做好旗袍之后就开始营业，小荷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竟然只用了两天的时间，旗袍和地窖就全弄好了，前面的店面也刷了一遍桐油漆。 酒楼开业就得请客，石天认识的人不多，数的上的也就是程处亮了。可是酒楼档次这么高，只请个程处亮有点撑不起场面啊！ 酒楼开业请的这一顿饭可是大有讲究，所到宾客便能看出酒楼东家的人脉关系。一些有心之人会专门派人盯着，如果开业请客，来的人不够份量，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打这个酒楼的主意。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弊端。开业之时，若是没有几个有份量的人压轴，则说明这个酒楼东家的人脉不行，那些有身份的人也不屑来这酒楼用餐，即便你这酒楼做的酒菜再好也没用。 石天跟小荷商量过之后，两人分头行动。小荷去找长孙皇后，这酒楼有皇家的份子，长孙皇后即便不方便来，总得有个皇家的人出面吧！ 只要有一个皇家的人出面，这酒楼的场面也就撑起来了。至于其他的人，程处亮必须要请，毕竟是自己的小弟，而且还有长安四少的名头，请他吃一顿，以后有那种得罪人的事情他就推脱不掉了。 傻大个要请，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金吾卫，但是石天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自己开酒楼，不请他吃一顿说不过去。 城门郎也要请，人家单枪匹马的救过自己，即使后来没了什么交集，可是当初答应过人家请客的，趁着这个机会一起请了，绝对不能为了这一顿酒失了信誉。 还有那两仪殿前的千牛卫，第一次进宫，人家提点过自己，现在去送上请柬，把这个人情也还上。 还有谁？魏征？长孙无忌？还有段纶和李道宗？这几个可是大佬，自己这个小小的男爵去请人家喝酒，还是让人家来给自己撑场面，这种事情他们肯定是不会来的吧！ 要不要请李世民？这个酒楼有李世民的股份，酒楼开业了，不请一下好像说不过去吧！可是一个酒楼开业，请李世民来喝酒，李世民会不会抽他？ 抽就抽吧！该请还是要请一下的。来不来是他李世民的事，请不请是自己的事了。自己不请，到时候李世民找他麻烦他也没得说不是。大不了就是抽一顿的事情，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又不是没挨过打。 合计一番之后，石天让小荷写完了请柬，两人分头分发。既然要请李世民，那送请柬的第一站必然是皇宫内的李世民。接下来才一路向外，至于自己的程小弟，从皇宫里出来，去国子监上学的时候带给他就是了。 石天现在是县男，有了官身，入宫自然不成问题。 两仪殿门口，石天找出李世民的请柬，交给两仪殿门口的小太监道：“务本坊明达酒楼三日后开业，特请陛下莅临，与民同乐！” 能不面见李世民就不面见李世民了，只要不见李世民，想来也就不用挨打了，李世民总不到于为了这点屁事追着他打吧！ 把请柬交给小太监之后，石天又跑到李君羡面前，取出一张没有写名字的请柬，对着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李君羡说道：“之前说过要请你喝酒的，三日后务本坊明达酒楼开业，到时请你喝个痛快！” 石天对李君羡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两人素未谋面，关键时刻能提点自己一下，这个人是个热心肠，可以交。 对于石天的操作，李君羡接过请柬，打开看了一下笑呵呵地道：“你这请柬也没写名字啊！到时候我去了，他们如果不让我进怎么办？” 无聊的站岗生涯又碰上这个好玩的小子了，李君羡自然不会放过。 听到这话，石天也无语。忍不住开口吐槽道：“我哪里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之前问你你也不说，回去之后你自己把名字写上就是了，到时肯定有人领你进去就是了。” 石天和小荷发的请柬并不相同，两人分别做了记号。开业之前肯定会交待服务员的，到时候会根据请柬上的记号将两边请的宾客分别安排好，避免弄出什么乱子。 石天这边还好，除了李世民之外，其他的都是一些千牛卫金吾卫。可是小荷那边就不同了，但凡来人，那就是皇家之人，安排不好出了差错的话，把他和程处亮一起卖了也没法摆平。 听着石天的抱怨，李君羡心下大爽道：“请柬收下了，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三日之后定然前去赴约。即便有军务不能分身，贺礼也会准时送上的。” 一个还未加冠的毛孩子，一句承诺却能随时记得，就凭此事，石天虽小，但也有些意思。 石天在陪李君羡瞎聊，却没发现小太监到两仪殿门口一个示意，张阿难就从两仪殿里出来，将那请柬带入了殿中。 之前石天连献几次祥瑞，李世民特地交待过了，石天来了第一时间通报。虽然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可是李世民的话没有收回，小太监就得执行。 见张阿难从两仪殿门口拿着一个大红的请柬进来，李世民有些意外。谁这么大胆，送请柬送到两仪殿来了？ 不过看着殿内打的不可开交的文武大臣，李世民闲来无事，索性示意张阿难把请柬送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盯着手里的请柬，李世民随口问道。 相比殿里文武大臣讨论的对吐谷浑用兵的事情，酒楼开业石天请客的事情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不过李世民发问，张阿难也只能如实答道： “务本坊的明达酒楼三日后开业，新丰县男石天特请陛下莅临，与民同乐。” 虽然这段时间石天没啥动静，但是张阿难知道，前两天李世民跟孔颖达一起捣鼓的简化字就是这石天的主意，这件事情还是李世民命他去调查的。 “石天来了？让他进来。”听到是石天，李世民直接发话让他进来回话。 简化字的事情很得他的心意，不过石天这几天又有些不务正业了，石天身边的人来报，最近石天不光不做课业，而且又在捣鼓着烧制玻璃了。 不光是烧制玻璃，还跑去蓝田县弄了个瓷窑，烧制瓷器。去新丰县弄了个酒坊，酿制烈酒，这哪里是他能容忍的？他觉得，有必要敲打一下石天了。 跟李君羡聊完，石天觉得得赶紧撤离。 台阶还没下去，张阿难就笑嘻嘻地从两仪殿出来了。 见石天要跑，张阿难赶紧上前笑着道：“石县男，大家口喻，让您进去回话！” 听到这话，石天的脸都黑下来了。 都怪自己嘴贱，闲得没事跟那千牛卫瞎扯什么？送完请柬直接闪人的话，现在估计都能跑到城门口了吧！ 现在好了，被李世民抓包了，还是口喻，自己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 “张公公，今日来只是为了送请柬，也没穿官服，进殿的话有点失仪吧！要不我回去换上官服再来？” 李世民下了口喻了，想逃是不可能了，虽然逃不了，但是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石天想的是不错，可是张阿难是谁，就石天这点小聪明在他面前可摆不上台面。 见石天想溜，张阿难赶紧上前说道：“大家的旨意重要，既然大家让你进殿，想来是不会怪罪这些小事的。” 张阿难再提旨意，石天也知道跑不了了，只能乖乖地跟着张阿难进入两仪殿了。 两仪殿石天进过两次了，可是之前两次皆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今日入殿，可算是大开眼界了。殿内文武大臣此时正吵得不可开交，比嘴皮子，文臣略胜一筹。 为了反击，侯君集程咬金等人已经动用了生化武器，不知道多久没洗的靴子从脚上脱下来，直接就是一个群体攻击。 躲过了生化武器，石天小心的向前走去，就在准备跟李世民打招呼的时候，一个满是茶水的杯子从房玄龄的手里发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越过石天的头顶，向着程咬金的脑袋飞去。 石天已经忘记了大唐的文臣是什么德性了，一心只防着武将这边的远程攻击，却不想被文臣的暗器牵连，一杯满是油汤的茶水从头顶浇了下来，给他弄了个狼狈不堪。 大唐上朝，两仪殿内的群臣并不是站着，而是一人一个小桌，全都坐在桌子后面，只有回话的时候才站出来。 不但有桌子，还有茶水侍候。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在两仪殿，这里是小朝会，只有那些朝廷内重要的大臣在场的缘故。 见文武大战波及到了无辜，双方竟然默契地停战了，一群人直勾勾地盯着被茶水浇了个通透的石天。房玄龄甚至还不忘随手抢过了魏征面前的茶水，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被房玄龄浇了个通透，石天欲哭无泪。没办法，虽然他是个县男，可在这两仪殿内，没有一个是他这个小小的县男能得罪得起的，被欺负了，也只能含着泪忍下去。 但愿一会李世民看到他这个惨样，能高抬贵手，不会找他的麻烦吧！ “石天，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家玩泥巴？不知玩出了什么名堂？”看着石天的惨样，李世民强忍着不笑，似笑非笑地问道。 玩泥巴？显然是不可能的，现在烧瓷制泥坯的事情可全被他安排在了蓝田县了，一切由张老大负责。 李世民这么问，显然是对他烧制瓷器不满了，这是在找茬呢！ 李世民找茬，他也只能挨着。 第40章 吐谷浑有矿 挨着归挨着，可是也不能不狡辩。瓷器窑可是费了他不少心血，如果乖乖听话的话，估计李世民会让人砸了他的瓷器窑。 想到此处，石天赶紧解释道：“陛下，那不是玩泥巴，而是烧制瓷器。虽然现在还不怎么成功，但上次一窑也烧出了十来件成型的瓷器。 我让人拿着烧出来的瓷器，卖于胡人。十来件带有瑕疵的瓷器竟然卖了几十贯铜钱，想来胡人也是喜欢那些瓷器的。 这瓷器并不复杂，乃是用黏土加一些石粉烧制而成的，黏土和石粉都不值钱，所有耗费也不过是些人工和烧窑的柴火而已。 用我大唐的泥土去换胡人的金银铜钱，这生意可不亏啊！等我将烧制瓷器的诀窍弄明白之后，我们就可以大批的烧制，为大唐源源不断地换来金银铜钱了。” 李世民缺钱，烧制瓷器算得上是点土成金了，石天不相信这么多钱砸下来，还砸不晕他李世民的脑袋。 果然，听到烧泥巴能赚钱，李世民准备的那一大堆道理直接噎回了肚子里了。自从登基以来，李世民跟这钱可是着了老急了，近十年下来，就没有一天不缺钱的。 烧陶瓷能赚钱，烧制玻璃必然也能赚钱，而且赚的都还是胡人的钱，这让李世民很是舒畅。 可是舒畅归舒畅，玻璃窑和陶瓷窑石天可没答应过给他份子，也就是说，这赚来的钱好像跟他没啥关系啊！这可不行。 “这烧制瓷器果真能赚胡人的钱？而且还是赚大钱？”李世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龙案。 赚钱的事情不带我？你这日子还想好好过吗？李世民的警告意味很浓。 只要能赚钱，而且赚的还是胡人的钱，那就不是与民争利了，这事他也可以做，而且光明正大的做。 制盐的摊子，李世民已经铺的很大了，这给他带来了不菲的利润，让他说话都有了不少底气。如果再弄个瓷器和玻璃，想来那日子会更好过了。 对于李世民的警告，石天直接无视掉，腆着脸笑着说道：“陛下，等烧制瓷器的技术成熟，臣打算把这烧制瓷器的技术传出去，让蓝田县的百姓都能烧制瓷器，赚一些额外收入。 瓷器暴利，如果蓝田百姓勤快，想来富起来也不过一两年的事情。百姓富足了，税收也就随之水涨船高，税收高了，国库也会充盈了，到那时陛下可还用担心国库不丰？” 石天的饼画的很好，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初唐并没有商税。只这一句话，就把下面的群臣得罪了个干净。 下面群臣哪个不是国公王爷，即便没有封爵的，地位也都不低，谁的家里没有点产业？ 人情让你卖了，到时候纳税掏的可就是他们的腰包了，这哪里是他们能容忍的？ 见李世民有些意动，侯君集赶忙出列说道：“我们在讨论征讨吐谷浑的军国大事，这大殿之上岂容你这黄口小儿胡言乱语？ 尔上朝面圣却不穿官服，这是失仪，陛下问话，你答非所问，东拉西扯，这是不敬。还不速速退去，免得陛下责罚你君前失仪和不敬之罪。” 侯君集这话说的有些越俎代庖了，李世民口喻把石天叫进来的，现在李世民还没发话，侯君集竟然让他退出去，这种二愣子事也就他侯君集能干出来了。 听到侯君集的呵斥，石天很是不爽。他是想快点逃出这两仪殿，只要有个借口，他肯定撒丫子就跑，可是被侯君集轰出来，那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就甭做人了。 军国大事吗不是，军国大事我就不懂了么？我是不懂军国大事，可是赚钱不也是军国大事吗？ 吐谷浑是哪儿？是青海甘肃一带，那里可是资源丰富的宝地，想到这里，石天上前一步说道： “打吐谷浑？那可是好事。吐谷浑可是肥得流油，不说别的，光是盐湖就有二三十座之多。” 还没等石天说完，长孙无忌开口打断道：“石县男可知，我大唐并不缺盐。” 长孙无忌也下场了，这事闹的有点大了。不过话说了一半，不说完他也不能灰溜溜地离开不是。 长孙无忌说完，石天开口反驳道：“我大唐是不缺盐，可是吐谷浑南面的吐蕃也不缺吗？北面的高昌国也不缺吗？再往北的西突厥，往西的西域，他们也不缺盐吗？ 我可是听说了，吐谷浑有一大湖，大湖西南两百里便有一盐湖。这盐湖可不是普通的盐湖，湖边皆是盐粒，刨开浮皮，地下就可以有取之不尽的盐。 打下吐谷浑之后，取这些盐来加工一下，去周边国家换些金银补贴军费开支岂不是美事？ 且不说这盐，吐谷浑可是有铜的，而且储量丰富。只是那吐谷浑人愚昧，不懂炼铜之术，白白浪费了这些好东西。 除了铜之外，还有铁和金银。难道我大唐也不缺金银了吗？” 吐谷浑产盐，李世民知道，可是大唐并不缺盐，也就没当回事。可是听到石天说，可以把盐卖到周边的蕃国甚至西域，李世民就心动了。 再到后来，石天说出铜矿，金银矿，李世民就坐不住了。 此时的李世民，早已忘记商税那点屁事了，能挖矿，谁还能看上那点小钱？ “吐谷浑果真有金银矿？”没等石天说完，李世民直接起身，双手撑在龙案上问道。 青海甘肃有矿，石天是知道的，忘记了是初中还是高中的地理课上，讲到大西北，那矿产分布直接把他背的头痛，没想到现在竟然用上了。 “那当然有了，可有吐谷浑舆图？我指给众位看一下。”石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也不允许他后退了，如果他不指出来，只说一句让李世民自己派人去找，估计李世民能打烂他的屁股。 石天来之前，他们讨论的正是对吐谷浑用兵，舆图自然是现成的。程咬金和侯君集两人亲自动手，将那放着舆图的桌子抬到了大殿中间。 如果有银矿，他们就更有理由灭国了，到那时，看那文臣还有什么可说的。 看这桌子上大西北的地图，石天并不意外。大唐的地图，石天也就不指望它准不准了，能看出个大概来也就不错了。 青海甘肃的银矿分布还是很多的，从甘肃白银开始，石天一边指一边讲解。 “先说这金矿，天山中段便有一处，再往东南至天山山尾，还有两处。可是相比天山上这三处金矿，吐谷浑中南部的金矿分布会更多一些，整个吐谷浑中南部，不下七八处金矿。 除了南部之外，最北部的区域也有两处。除了金矿之外，还有铜矿。仅这天山中段就有两处，再往南，到天山山尾还有一处……” 石天这里讲的天山并不是新疆的天山，而是天山延伸出来的祁连山脉，看到舆图上写着天山，石天也就照着念出来了。 石天口中的资源丰富，倒也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青海甘肃资源有多丰富。而是大唐没有勘探资源的能力，不知道哪里有矿产资源，石天能给他们指出来，李世民自然就会吃到嘴里去。 相比大唐大多数地方，吐谷浑的矿产并资源不算丰富，当然，这得除了柴达木盆地里的石油之外。可是石天来了大唐了，石油是必须要开发的东西，因此吐谷浑的资源也就必须丰富起来了。 石天指的随性，从甘肃南部一直到柴达木盆地。李世民看的火热，最后直接提笔，在诺大的吐谷浑舆图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唐字。 自此，朝堂上关于吐谷浑的战略也正式敲定了。 你一个小小的吐谷浑来犯我大唐，这本是一件小事，打一顿也就行了。可是你抱着金砖来找事，那就把小命留下吧！ 石天讲完，李世民写下了个唐字，满朝文武却并未如此善罢甘休。 “我们可以从凉出兵，在天山北麓掏一下金，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一举南下，一路打到龟兹。”这是长孙无忌提出的行军路线。 对于石天所说的各种矿产，长孙无忌并不全信，先打一下，看看石天标记的地方有没有金矿，如果真有，那就一举灭掉吐谷浑。 凉州在甘肃西北边，这里都是大唐的领土，补给不愁，只要拿下祁连山，向南一马平川，灭掉整个吐谷浑轻松容易。 可是相比长孙无忌的战略，侯君集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兵分多路，从兰州到张掖，一路走一路洒兵，多点作战。只要打开一个缺口，吐谷浑北部的大军就能被唐军包了饺子了。 长孙无忌的战略侧重的是淘金，有了利益才是大军冲锋的动力。侯君集却是只有一个目标，灭国。管它有没有矿，把吐谷浑灭了之后再慢慢找就是了。 军事的事情石天不懂，也没法参与讨论。这群人都是杀才，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一个小小的吐谷浑，对他们来说还不是轻松容易。 战略目标定下来了，李世民却没有参与进军路线的讨论。 打仗的事情，李世民肯定是门清，可是他不参与讨论，这就有点奇怪了。 这也怨不得李世民，昨日房玄龄进言，李靖想要领兵出征，这可挠到了李世民的痒痒肉了。李靖是谁，一代战神啊！有他出征，其他人只有靠边站的份。 李靖既然开口，想必是胸有成竹。你们这群人在朝堂上讨论的火热，到最后，还不是被李靖一言决断，他李世民可不会去做这无用之功。 第41章 李世民打劫 无视了大殿内乱糟糟的场景，李世民起身，带着石天向后宫走去。 吐谷浑的事情定了，李世民开始打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的主意了。这种抢东西的行为，守着人做肯定是不好的，因此，他打算把石天拖到后宫去抢。 “你那瓷器工坊可有名字？要不要朕给你赐个名字？”出了两仪殿，李世民的热情让石天有些受宠若惊。 李世民亲自赐名？还是主动给他这瓷器工坊赐名，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有了李世民的赐名，那这工坊还有谁敢来找事？李世民既然提出来了，石天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石天赶紧回道：“现在只是在试制阶段，并未取名字，如果能劳烦陛下为瓷器工坊赐下名字，臣感激不尽。” 李世民倒也不含糊，进入丽政殿，让人摆下笔墨，挥毫泼墨，贞观瓷三个大字跃然于纸上。 这还不算，将贞观瓷放在一边，提笔继续，贞观玻璃，又是四个飞白体大字。 见李世民写完贞观玻璃之后，石天赶紧上前，将写有贞观玻璃的宣纸拿到一边晾起来。既然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都写了，想来李世民也不介意给他的酒坊再写个招牌吧！ 可是出乎石天的意料，写完贞观玻璃，李世民直接把手中的毛笔搁下了。 石天有心想提醒一下李世民，让他为酒坊也写个招牌。可是想了一下，却没敢开口。 李世民的操作让石天一头雾水，主动给他写招牌，而且一写还是两个，为什么就单单空下酿酒作坊的招牌不写呢？石天可不会傻的认为李世民不知道酿酒作坊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李世民已经会酿酒了，所以不给他写酿酒作坊的招牌。而单独写瓷器和玻璃作坊的招牌只是为了获得瓷器和玻璃的配方？ 跟这些玩权术的人打交道真费劲，有什么事也不直接说出来，还得让他去猜。他石天如果愿意猜出这里面的道道，还当个闲散的男爵干吗？直接带人去打个地盘当土皇帝不香吗？ 自认为想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石天开口道：“陛下，这烧制玻璃倒也简单，取砂子、石子等物，加入一些芒硝置于炉中煅烧，待砂子融化，出来的就是玻璃了。 只不过这沙子石子等物有些要求，仅凭言语无法概括，待明日，我去取些实物来让陛下参考。 这烧制瓷器跟烧制陶器有些类似，只不过温度要高上一些。 将陶坯制好晾干，用观音土加一些特殊石头粉碎，用水调制成釉，将晾好的陶坯浸入釉中，取出晾干之后入窑烧制，烧上六七天时间，熄火冷却，等窑内温度冷却之后，瓷器就成型了。 只不过烧制瓷器的温度现在还没掌握好，还在试烧，具体的温度还得过段时间试烧结束才能得出。陛下不妨也让人试着烧制一下。” 把烧制玻璃和烧制瓷器的配方交给老李，这事应该就过去了吧！ 烧制玻璃和烧制瓷器的配方，石天本就没打算藏私，打算技术成熟之后就在蓝田县和渭南县推广出去，让陶瓷和玻璃成为蓝田和渭田的支柱产业。 现在把这两个配方交给老李，能换上两道护身符，倒也不错。只不过现在配方给了老李，不能明着推广配方了。不过这也无所谓，不能明着推广，还不能让人来偷吗？还不能让瓷窑和玻璃窑的工人辞职单干吗？ 只要有心，办法总比困难要多吧！想来老李再小气，也不会跟自己的子民计较这点东西吧！大不了到时候鼓动一下，让那些窑工给老李脸上贴点金，送个锦旗牌匾什么的，想来老李想计较也不好意思开口了吧！ 石天想的很好，可是李世民却没打算放过他。 “兕子将名字借与你开酒楼，你给了她五成的份子，朕现在将年号借与你开工坊，你打算付给朕几成的份子？”将石天刚才介绍的烧制玻璃和烧制瓷器的方子收起来之后，李世民悠悠开口道。 听到这话，石天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见过不要脸的，可是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当初开酒楼之前说好了，他占五成，皇家占五成。至于借李明达的名字为酒楼命名，那是自己用每年三百斤麦芽糖的代价换来的，到了这里，李世民竟然说成了用五成份子换来的了。 不过石天心里郁闷，嘴上却不敢反驳。事情两人都知道，可是说出来就不同了。打着公主的名号开酒楼，一年只给三百斤糖的报酬，这话说出来李世民能打死他。 现在李世民划下道了，明达酒楼有李明达的五成份子，因此才冠上了明达的号。这个说法即便传出去，别人也就说不得什么了，总比传出李明达为了三百斤糖就把冠名权给卖了要强上一些吧！ 李明达好骗，用三百斤糖就将其搞定了。即便如李世民所说，用五成份子将其搞定，那也没什么。可是李世民这里就不好解决了。 对于李世民的强抢，石天也理解。 大唐国库空虚，渭水之盟把国库给掏空了。而且大唐税制是四十税一，只收农税，没有商税。 石天的目标是带领大唐制霸全球，李世民打他产业的主意，这对石天来说也并非坏事。 产业被李世民收走了，尝到了工商业的甜头，肯定会大力发展工商业。 工商业起来，开了商税，朝廷就有钱了，就可以普及教育为大唐制霸全球培养人才了。 钱财对石天来说并不重要，毕竟李世民还给他留了一部分，足够他科研和生活了。即便有大的项目，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向李世民伸手，李世民也不可能短了他的。 地位对石天来说，更是不重要了。从拿出造纸术和印刷术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他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了。 至于爵位，那也只是李世民一句话的事情，升上去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人家李世民，把年号都借给自己开工坊了，自己不拿出点诚意来，显然是不行了。 五五开？显然是不行的。跟李世民谈生意，可跟那些普通商人不一样。在他这里可没有讨价还价的说法，他可不给你第二次开价的机会。 这价石天是不好开的，给李世民多了，自己心疼，给李世民少了，以后说不定会给自己穿小鞋。最后，一咬牙，石天大方的说道：“烧制陶瓷和玻璃，为了就是去赚胡人的钱财。 这两个工坊，在陛下手里肯定要比在臣手里更能发挥一些作用，这一切但凭陛下做主就是了。” 自己开价，开多开少都不合适，索性，让李世民开价得了。李世民即便再不要脸，总还会给他留下一点份子吧！ 见石天这么上道，李世民很是高兴，笑呵呵地说道：“你现在年岁还小，没啥大的开支。而且你石家人少，只有三人，钱多了也用不完。这两个工坊就给你留两成份子吧！想来也足够你石家开销了。” 听到这话，石天差点没跳起来骂街。两成份子？一开口就吃下了两个工坊的八成股份，这李世民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说完，李世民也觉得只给石天留两成份子有点过份了，人家费劲巴拉的开了几个工坊，上来就抢了八成，如果不有所表示的话，容易让石天心生芥蒂。 于是，没等石天开口，李世民接着补充道：“这八成的份子朕也不白要你的，朝廷现在没钱，而且你也不缺钱。 朕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给你个谋个工部的差事，你精通格物，进入工部，必然有所作为。 另一个就是，等你将来有了儿子，朕可以许他一个县男。用两个工坊的八成份子换个县男的爵位，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李世民说的这话倒也是事实，石天家只有三人，确实没啥大的开销。 跟石家相比，李世民就惨了，上面有个不懂事的老爹，还有那几十个叫不上名来的后娘，以及那二三十个后娘生的兄弟姐妹。 除了他老爹和老爹的遗产，他自己也有不知道多少个大小老婆，下面还有几十个亲生的子女，那花销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现在自己的儿子都要结婚了，可是家里穷的叮当响，这也怨不得李世民能腆着脸来打石天的主意了。 你老李不就是想要钱吗？赚钱的法子多了去了，你何必跟我这儿死磕呢？ 俗话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李世民开口，石天也不敢开口还价，只得硬着头皮感谢道：“谢陛下体恤微臣！臣选择第二条！” 当官他是不可能当官的，即便是工部，他也没啥兴趣。 李世民的话没错，用两个工坊的八成份子换个男爵，石天的确是赚大了。只可惜这只是个白条，倒不如把这份功劳放在自己的身上，给自己升上一级，弄个县子。 当然，这个便宜也不是一般人能赚的。石天有这个底气，手里有无数的好东西，以后再拿出点东西来找补一下就是了！ 谢恩之后，石天觉得，应该给李世民找点事做了，也省得他闲得无聊总打自己的主意，于是接着说道：“陛下，那些胡人可是宝贝啊！ 他们常年往返于大唐和周边各国，对周边国家也都是了如指掌。老话说的好，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陛下可以笼络一些胡人，让他们在周边国家行商之时，记录下这些国家的地图以及势力和物产的分布，这对大唐以后行军可有莫大的裨益。” 雇佣胡人当间谍，这种事情对于马上得天下的李世民来说尤为敏感。石天不需多说，只要提个头，这里面的事情李世民自然能想的明白，做起来甚至要比石天更加得心应手。 当然，以大唐这些将军的能力，之前早就利用胡人探听情报也未可知，可是这也并不妨碍石天多这句嘴。 如果李世民表现得不耐烦，那就说明李世民手里有胡人间谍，那样的话，自己再想别的招给李世民找点事干也是一样的。 听石天说完，李世民脸上看不出喜怒，石天也不知道李世民心里想的什么，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做了。 李世民沉思了一会之后，没有接石天的话，而是淡淡地说道：“你要的石漆，我让人运来了十车，一会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带上。 只要你能做出于大唐有用的东西，这天下之物，需要什么尽管说，我都能给你取来。” 李世民倒也大方，现在大唐产石油的地方可不多，大都在西北边陲之地，运回这十车石油，想来也耗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见李世民如此大方，石天也不好拂了李世民的面子，遂开口说道：“高昌龟兹等西域之地，有一种草，其名不具，我称其为橡胶草。其型与凫公英有些相似，其根可渗出乳白色汁液。 将汁液倒入碗中静置，可成胶状，质地柔软且充满韧性，撕扯不易断。若能寻来，对大唐必然有莫大好处。” 这年头，橡胶树还在南美的热带雨林中，想要让李世民去取的话，估计还是有些困难的。可是想要搞科研，橡胶又是必不可少的东西，石天只能把主意打到橡胶草上了。 橡胶草产的橡胶虽然没有橡胶树产的胶好，但是也只能讲究着使用了。等到自己话语权再重一些，他必然要忽悠李世民派人去美洲大陆转上两圈。 有了酒精和玻璃，如果再能弄来橡胶，一个简易的实验室也就能搭建起来了。有了实验室，他那四斤化学证书也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第42章 规培孙思邈 石天的话让李世民忍不住撇嘴，你丫的嘴上说的轻巧，随便一张口，就是几千里之外的东西，就算是派快马前往，没有一两个月也赶不回来。 “橡胶草？你要这东西有何用？”虽然派人去取橡胶草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耗费人力物力跑那么远去取这东西，李世民也不得不过问一下。 橡胶有什么用？石天还真不好说。跟李世民说可以制作轮胎？估计李世民能大耳刮子抽他。还有什么用？制作发动机的密封圈？李世民肯定会问他发动机是什么东西，他怎么解释？ 橡胶的用途可以说是涵盖了整个工业体系，可是让石天一一列举的话，他发现还真没法跟李世民解释得通了。 想了一会，石天开口道：“此物用途广泛，无法一一列举。有了此物，便可制作一种药剂，能治许多病症，医人无数。” 既然不能列举，那就忽悠。先把橡胶弄到手再说。 等到橡胶到了手，再随便弄出点东西了打发掉老李，想必他也说不得什么了。 听到橡胶能制药，李世民有些意外。他知道石天不凡，可是在他的印象之中，石天也只是对格物之术有些造诣，没想到石天竟然对岐黄之术也有研究。 “你竟也知晓岐黄之术？”李世民有些意外的问道。 听到李世民这样问，石天可不敢瞎答应。以李世民的认知，治病救人就是望闻问切，如果李世民让自己给别人把脉，自己可是屁都不会一点。 可是刚才自己说出了制药，如果说完全不懂，李世民自然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石天只能小心地回道：“在这大唐，岐黄之术当推孙思邈老神仙，小子这点本事，连个脉都不会把，不敢说懂。 如果陛下能将孙思邈老神仙找来，我再把我知晓的那些东西拿出来跟老神仙探讨一下，想必我大唐的岐黄之术会有一个不小的进步。” 孙思邈可算是牛人了，在这大唐，孙思邈的医术已经代表了这个时代的权威了。 大唐人均寿命也就在四五十岁的样子，为什么寿命这么低，除了战乱之外，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医疗水平的落后了。 如果李世民能把孙思邈找来，石天就有信心将其带偏。化学药剂石天会制的不多，可是他可以把孙思邈带到外科去啊！ 先切个阑尾，再接个骨头，心肝脾肺肾一套弄下来，应该足够孙思邈折腾的了。说不定研究到妙处，孙思邈也会重操华佗的旧业，给人开个脑袋研究研究。 其实在医学上也有很多可以作为的，不说别的，光是天花这一项，给大唐带来的好处就不少。不过想要搞天花，需要先找牛痘，这两种病毒虽然是亲戚，可并不是同一种病毒，因此石天也不好瞎胡搞。 如果有孙思邈在，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折腾了，即便折腾出问题，也有孙思邈在后面给他擦屁股，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除了天花，青霉素也可以搞一搞，只不过实验室里提纯的青霉素纯度不达标，有杂质，容易引起过敏反应。 就抗生素来说，青霉素并没有大蒜素实用，青霉素能阻抑的细菌有限，还有过敏反应，没有大蒜素那么皮实耐造。还是大蒜素好用，胃口不挑，不管什么细菌，都能砍上两刀。 不过这些东西石天可不敢跟李世民说，万一说了，李世民逼着他制造，天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被李世民试药毒死？ 孙思邈飘忽不定，行踪诡秘，想来以李世民的本事，想要找到孙思邈也并非易事。 可是李世民听了石天的话，却出乎他意料的说道：“酒精之事已经被孙神仙的徒弟传出去了，孙神医已经知晓。 他而且对酒精之事十分有兴趣，想来过不了多久，孙神医便会来到长安，到时你可以好好跟他交流一下了。” 孙思邈对酒精有兴趣？来要来找他探讨？这事好玩了。听到李世民说孙思邈要来找他，石天瞬间兴奋了。 要怎么玩老孙？直接把老孙带去外科？估计老孙一时难以接受。医学生是怎么玩的？基础缝合？这个可以有，医学生规培，都是从清创缝合开始的，作为医学生的祖宗，必须也要让老孙走上这一遭。 走完缝合切阑尾，切完阑尾再切啥？无所谓了，自己领进门，剩下的交给老孙自己折腾去吧！ “孙神医果真要来？我这里刚好有个想法想要跟孙神医探讨。如果此法可行，我大唐将士交锋陷阵时的死亡率估计会下降一大截。” 为了让孙思邈早一天到来，石天再次给李世民画了一个大饼。 可是画饼容易，石天可是忘记了李世民的胃口了。石天一开口，李世民赶紧问道：“什么想法？说与朕听一下。” 这话问得，石天直接哑口无言了。缝合的原理都懂，可是里面的讲究可是不少。如果石天跟李世民讲了，石天可以保证，不等自己出去宫门，太医署就有人挨刀子，还要被人按在地上缝合。 以现在的卫生条件，这样缝合的成功率可是高不到哪里去，到时候再弄个感染什么的，可就害人性命了。 不过李世民问，石天也不敢不答，只能耐着性子细细地讲道：“军士冲锋，难免被刀箭所伤，伤口开放，流血而亡。 如果能以清水冲洗伤口，再经酒精消毒，最后针线缝合伤口，再以干净纱布包扎伤口，想来可以及时止血，让军士不至于流血而亡了。 不过这冲洗伤口的水也要保证洁净，并且提前煮沸，并且密封放凉。这针线也有讲究，提前用沸水煮过不说，这线的材质也有讲究，不可用麻线，只可用丝线。” 外伤缝合，用丝线也就可以了，量大管饱，一般也不会出现过敏，想来是不错的。 手术缝合，用肠衣线最好，可是肠衣线 并不那么容易制取，这些还得交给老孙来了之后再捣鼓吧！总得让老孙有点事做不是。 听到这里，李世民就做不住了，起身就要向外走去。去哪儿，不用想也知道，估计太医署要有人遭殃了。 见李世民要走，石天赶紧起身道：“陛下，臣要研究药物，现在还缺一样物品，不知陛下可否派人帮臣寻来？” 李世民着急去捅刀子，见石天在这里墨迹，也只能回过头来问道：“你需要什么东西？” “一种来自西域之西八千里的一种植物，成熟之后会卷成球型，通体紫色。”石天描述的这种植物就是紫甘蓝了，要说用处，实验室里离开它还真不行，这东西是制作ph试纸的原料。 将紫甘蓝晾干熬煮之后，浸泡无酸纸条，就成了ph试纸了。一个实验室，连个ph试纸都没有，那还怎么做实验？ 一听西域还不算，还西域之西八千里，李世民差点没气的骂娘。西域还在老子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可是西域之西八千里，天知道那里归谁管？ 不过听了石天的描述之后，李世民突然觉得这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能让李世民有印象的东西，还是植物，那肯定跑不出这皇宫了。 皇宫之中，植物最多的地方无非就是御花圆了。对了，这东西在御花园见过，因为紫色的植物不常见，去年的时候多看了两眼，这才有了印象。 想到这里，李世民不禁开口骂道：“满嘴的胡说八道，还西域之西八千里，这东西在朕的御花园里就有，观音婢，可还记得去岁仲秋，朕与你同游御花园，见到一株通体紫色的植物，那时觉得新奇，朕还特地拔了一颗呢！ 一会你陪石天去那御花园一趟，看看那东西是不是他要找的，如果是的话，给他拔上几颗，也省得朕再派人去那极西之地去给他寻那东西。” 李世民骂完，也不理会石天，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徒留石天在那尴尬无语。 石天特想把李世民拖回来好好跟他论道论道，紫甘蓝就算是御花园里有栽种，那也是西域的胡商带来的，他敢说这东西产自大唐？ 如果这东西产自大唐，为什么大唐没人种植？为何没人食用？为何在民间没有这东西的踪影？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的事情了，他还真没那胆量跟李世民掰扯。跟李世民掰扯，输了是欺君，赢了是有损天颜，不管输赢，总不会讨到什么好处。 看到石天一脸无语的样子，长孙皇后微微一笑道：“且随本宫到那御花园转上一转吧！你所言之物，御花园确有相似之物，也是西域胡商进献来的。你去看一下，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这御花园中，收罗了天下不少奇花异草，只不过在这御花园中，也只能当作被人观赏的玩物，于大唐建设没有一点用处。如果能从中找出几株能为我大唐有大用的东西，想来也是一件好事。” 说着，长孙皇后起身，领着石天就向御花园走去。 跟在长孙皇后背后，石天想了一下说道：“娘娘，这御花园中，还真有一件宝贝。” 一听这话，长皇皇后停下脚步，转身盯着石天问道：“是何宝贝？” “之前臣献酒精时所说的白叠子娘娘可还记得？这白叠子可是个好宝贝，其绒长且韧，保暖能力极佳。 待白叠子成熟之后，收其绒桃，挤出种子，将剩下的绒毛用木弓弹至松散，夹在两层布料之间，可做成被子铺盖，也可做成棉衣御寒，甚至可以做成手套棉靴。其御寒能力，比皮裘还要好上不少。 除了御寒之外，还可用来纺线织布。用白叠子长绒织成的布，乃是仅次于丝绸之外的布中上品了。” 第43章 倒霉的程处亮 白叠子也就是棉花。在大唐，棉花还是稀缺货色，最起码自家那位爱捯饬花草的云女士都没机会弄到棉花种子。 棉花肯定是要普及的，为了能有棉衣棉被大棉鞋，都应该让长孙皇后普及棉花种植。 当然，普及棉花还有一个原因。石天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玩意，想要造出来，离不开一种叫做硝化棉的东西，而制造这硝化棉，就少不得棉花了。 听了石天的介绍，长孙皇后果然心动了。她是皇后，如果跟她谈战争军备，她未必会有兴趣，可是谈到棉衣织布，她本能地就将其列为了自己职责所在了。 “这白叠子果真这么好？做出的衣服比皮裘还暖和？”长孙皇后再次确认道。 皮裘保暖自然没得说，可是与棉衣比起来，还是要差上一些的。皮裘防水挡风的能力棉衣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可是论保暖，它还真不输给皮裘。 “白叠子绒毛柔软蓬松，用来制作棉衣，保暖性能比皮裘好上很多不说，重量还远轻于皮裘。穿在身上最是舒服了。如果将其推广出去，让百姓在田间地头都种上一些，随便收获点，一家人就再也不用为严冬御寒发愁了。 赶明儿我给娘娘做一个小巧一点的纺车，等白叠子成熟了，娘娘可以让人试着纺一下线，看看这棉线与麻线有何不同。” 纺车这东西简单，大轮带着小轮转，小轮上面来纺线就行了。大唐也有纺车，只不过大唐的纺车个头有点大，需要两人操作，效率还不高。 酒楼就要开业了，提前给长孙皇后送上点好处，也好让长孙皇后安排人来给自己捧场不是。 石天跟在长孙皇后身后，一边走，两人一边讨论着棉花和纺车的事情，倒也不算是无聊。 在御花园里转了半圈，终于找到了李世民口中的东西。确实是石天要的紫甘蓝，只是看着眼前长着的八九片叶子的小苗苗，石天多少还是有一丝失落的。 现在的紫甘蓝还小，除了中心几片叶子有些许紫色之外，其他的叶片现在还全是绿色，显然是不能用的。不过想来也快，看这叶子规模，再有一两个月想必也就能够成熟了，到时候他再来收取就是了。 “娘娘，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成熟，无法使用，再过上一两个月，等它成熟了之后我再来取就行了。 娘娘，这东西名叫紫甘蓝，除了制药时有些用处之外，还是一种营养丰富的蔬菜，食用之后对人也有不少的好处。 而且此物耐寒耐热，一年四季都可种植，只要有水就能生长。 如果种子足够的话，娘娘可以派人将此物推广出去，让大唐百姓也都能品尝其美味，也能丰富一下咱们大唐百姓的餐桌。” 紫甘蓝被种在御花园里，有专门的人员负责管理，想来应该会收集不少的种子。如果用于推广种植，用不了两年，长安周边应该就能见到这东西的存在了。 至于石天用来做ph试纸？随便两棵也就够用了，既然御花园里有现成的，他也就没有那闲心自己去费劲巴拉的种植了。 陪着长孙皇后在御花园转了半天，再没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石天就带着李世民给他准备的那十车石油回家了。 看看时间，再去国子监上课显然是来不及了，索性不去了。前世没逃过课，来了大唐，如果再不体验一下逃课的快乐，总感觉自己的人生不那么完整了。 让人将石油搬进前院一个闲置的房子里，密封保存好，叮嘱老仆不要让人动之后，石天跑去了酒楼。 打制纺车的事情自己可没打算亲自动手，而且以他那手艺，打出来能不能用还真不好说。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因此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最终落到了侯三的头上。 石天在外面逍遥快活，国子监内，程处亮可就惨了。 在教室门口左等右等，没等到石天的人影，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进入教室，连那句最近练的炉火纯青的‘没做’今天喊起来都少了几分底气。 程处亮没有底气，班长同志可就有了底气了。这几天，为了誊抄名单，自己都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纸笔了，可是到头来，总是被石天跳出来糊弄过去，弄得他这个班长连点权威都没有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折腾，班长大人已经放弃了，也不再誊抄作业名单了，反正先生也不看，草草的记录一下交上去就算了，最后还不是消失在程处亮的袍子底下，写的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就在班长心灰意冷的时候，没想到却迎来了曙光，石天今天没有来上课，这可把班长大人高兴坏了。 没有石天，我看你们怎么躲的过这次的惩罚？ 就在先生进入教室前的最后一刻，班长大人奋笔疾书，从程处亮开始，将一长串的名单用加大加粗的字体认真地记录下来，后面工整地标注上‘没做课业’四个大字。 至于石天的名字，班长大人本想写在最上面的，想了一下之后，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名字太魔性了，自从作业名单上有了个这名字之后，他的作业名单就失灵了。 思量一番之后，在名单最后，用小了两号的字体写下了石天的名字，后面加上了旷课两字。 誊写完之后，班长大人反复校阅了一下手里的名单，确认一眼看不到石天的名字之后，才满意地拿着名单，交到刚进教室的李夫子手中。 “先生，这是今天的课业名单，共有十三人没交课业。” 李夫子今天的心情依然不错，孔祭酒的确是转了性了，已经连续好多天不在早会上长篇大论了。 不光如此，石天提出的竖式和方程给了他不小的启发，现在的方程，他都能玩到三元了。 方程虽然简单，可是给他的启发却是不小，有了方程的思路，之前很多困扰他的问题都可以套用方程的思路破解一下，虽然每天都熬的两眼通红，但也乐在其中。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己玩不算，他还把方程的算法拿出来与国子监其他夫子们分享，让大家一起痛并快乐着。 为此，他也获得了国子监夫子们的集体赞誉，小小满足了一下虚荣心之外，还赢得了不少的声望，这让他倍感成就。 接过班长手里的名单，李夫子本能地将其扔在桌子上，学生学不学，管他什么事？课业爱做不做，只要不打扰他在数学的海洋中遨游就行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此时石天应该跳出来，拿出一些能让他眼前一亮的数学算法，再次让他有所收获了。 可是左等右等，都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了，石天还没有跳出来，这哪里是他能容忍的。 既然石天不自觉，那就别怪他下狠手了。拿起名单，李夫子就要点石天的名字。 可是左看右看，十三个没做课业的名单里却没有石天的名字。反复看了几遍，最后，在名单的最下面，李夫子终于找到了石天的名字，不过后面是旷课两字。 之前不做课业，看在他在数学上的天赋，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竟然旷课，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石天不在，没法收拾他，李夫子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最后只能拿程处亮等人开刀了。 “程处亮没有完成课业，上来领十戒尺！” “崔世涛没有完成课业，上来领十戒尺！” “张宝贵没有完成课业，上来领十戒尺！” …… 一条长长的名单拉下来，十几个人站在讲台前排着队等着挨抽，场面蔚为壮观。 为了给这些不做课业的学生留下深刻的印象，李夫子也算是煞费苦心。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唯有长痛才能让人记忆深刻。 让所有学生站好，李夫子拿着戒尺，从左到右，一人一下，打完一轮再来一轮，那痛感，足足持续了一堂课的时间。 整整一堂课的时间，教室里回荡着一声声的惨叫，让班上的学生心有戚戚，也让整个国子监的学生肝颤不已。 在酒楼陪着侯三折腾到天色渐晚，石天领着两个小厮，如愿地抱着一个不大的纺车和一套硬木茶台打道回府。刚到门口，就看到程处亮举着肿的老高的手，领着一群小伙伴守在石府门口。 “咋的了兄弟，你们这是去抓蝎子去了吗？咋把手弄成了这个样子？” 看到程处亮他们这副德性，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没写作业被夫子们抽了。可是知道归知道，还是先同仇敌忾一下为好。过两天还要用到程处亮，总不能上来就揭人家的短吧！ 一听石天这话，程处亮立马不干了。 神他瞄的抓蝎子了，还不是因为你旷课也不提前说一声，害得我们被先生打了板子？ 不过程处亮也不傻，得罪石天的事情可不能干。今天是意外情况，没有料到石天会旷课。以后自己必然要早起一会，提前来石天家门口堵着，要跟他一起去上课，这样就不会再遇到这种情况了。 以石天的性子，以后肯定还是不会做作业的，如果自己一时忍不住得罪了石天，万一石天哪天再坑他一下，到时候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第44章 不学无术 “大哥，你今日怎么没去国子监就学呢？你没去，没人能制得住李夫子，我们几个都被打惨啦！” 将众人刚请进前院，程处亮就迫不及待地诉起苦来。 今天这顿打，挨的也太委屈了，早知道石天不去上课，他自己也逃课好了。以他石天大哥的本事，想来逃课这种小事还是很容易摆平的。 见程处亮委屈，石天也只好解释道：“不是哥哥有意不去那国子监，只是今日陛下有事召我，我进宫去了，为此还被房玄龄那厮沷了一身的茶汤，弄得我在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丢了丑。 你看着，早晚有一天，我要让那姓房的好看，此仇不报，他房家必出绿毛乌龟！”石天信誓旦旦地拿着房家人起誓道。 房玄龄那杯茶汤，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在今天的两仪殿内，比他还要狼狈的也不是没有。就连进入丽政殿时，长孙皇后看见他的狼狈样都丝毫没有表现出意外，想来这种事情在两仪殿也是司空见惯了。 石天旷课是因为李世民召见？听到这话，程处亮瞬间没了脾气。他再大的气也不敢跟李世民提一个‘不’字。不用说石天了，就是他老子那地位，听到李世民召见都会第一时间屁颠屁颠地跑去见驾。 “那房家确实没啥好人，今天挨先生打，与那房遗爱也脱不了关系。站上讲台时我看了，那房遗爱将我等没有完成课业的人的名字，用大大的字体写在了开头，尤其是我的名字，竟然写在了第一个。 这小子早就盼着我们挨打了，今天是石大哥没去，要不然，那房遗爱定然把大哥的名字也写在最上边。”有气没处撒，程处亮只能骂一骂老房家的人了。 听到程处亮骂街，石天不禁一愣，赶忙开口问道：“课堂上负责检查作业的是房遗爱？” 上了这么多天的学了，班上的人他还真不认识几个，先生在上面讲，他就在下面玩，结果现在连班里的人都没认全。 “就是他，看那厮长着一副奸相，人事不干一点，只知道打小报告，十足的小人一个。”程处亮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因为房遗爱告密，自己被先生揍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如果能让石天帮着收拾一下房遗爱，那可就太幸福了。 原来班长大人就是鼎鼎大名的草原王房二公子？在一个课堂里学习了这么多天，自己竟然完全不认识！不过这房遗爱看起来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窝囊啊！ 把程处亮整得挨揍了这么多次，程处亮还不敢找他麻烦，这房遗爱显然不是传言中那般无用！ 不过，管他有用无用，自己以后离他远点为好，免得被传染了可就麻烦了。 “三天之后，哥的酒楼就要开业了，到时你也过去帮着张罗一下。等酒楼开业之后，我教你做点小玩意，到时候你好好招呼一下房遗爱就是了！” 石天对房遗爱没有兴趣，也无心再陪程处亮探讨国子监这点屁事，直接把程处亮的话题给掐了。 相比国子监那点屁事，酒楼才是大事。酒楼开业了，酒坊就能打开销路了，炒茶也会慢慢风靡长安，瓷器也会被高层人士接受。 过几天，等玻璃造出来了，再把酒楼的窗户一换，到时候整个大唐都会跟着换窗户吧！这才是他要做的事情。 打发走程处亮等人，石天让人将纺车搬进屋里。明天就要去给长孙皇后送纺车了，如果他自己都不会用，怎么进献给长孙皇后？ 纺线的事情，石天也不指望云宛儿了，只能自己试着捣鼓了。 想到昨日程处亮的苦苦哀求，第二日一早，石天并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先去了一趟国子监。 也不知是昨日李夫子打了程处亮等人上瘾了还是怎么着，一进课堂便杀机毕露。 “石天，昨日因何没来上课？”见石天来了国子监，李夫子直接将矛头对准了石天问道。 相比程处亮这种小绵羊，石天同学欺负起来才能让他有一些成就感。 “昨日陛下召见，进宫去了，因为时间仓促，来不及向先生请假，望先生勿怪。”一见李夫子如此大的火气，石天直接给他浇了一盆凉水。 李世民召见，你李夫子就算有再大的能耐，应该也不敢和李世民叫板吧！ 果然，石天一提李世民，李夫子瞬间就没了脾气。 李夫子没了脾气，石天的事可没结束，今天他是来给李夫子找点事做的，要不然程处亮等人今天还免不了要挨揍。 “先生，昨夜在家，有一难题一直困扰着学生，这方形体积好求，可这锥形体积如何求得？这球形体积又如何求得呢？” 锥形体积和球形体积计算公式石天自然知道，他出这题只不过是想给李夫子找点事做，让李夫子无心去找程处亮的麻烦而已。 可是出乎石天预料的是，李夫子直接开口骂道：“不学无术！这锥形体积与那球形体积的计算方法，《九章算术》中自有论述。你现在在国字监学了这么久了，连那市井孩童都能算出来的东西你都不会？” 骂完之后，李夫子便拿着粉笔在黑板上书写卖弄起来。 看着在黑板上写写画画的李夫子，石天直接懵逼了。说好的一个锥形体积可以难倒整个大唐呢？到他这里连大街上的孩童都难不倒了？大唐的数学竟然这么厉害吗？ 好不容易等李夫子卖弄完了，还得让石天做出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大肆吹捧了几句。体积难不住李夫子，那就给他升级一下。 “先生，学生还有一题不明，请先生解惑！”说着，石天跑上讲台，来了一道一元三次方程。 至于一元二次方程，石天直接放弃了，天知道那些算经里有没有解法。 如果一元三次方程李夫子还能解答出来的话，石天打算直接给他上微积分了。他不相信在大唐还有人能解出微积分。 果然，看到石天写下的一元三次方程，李夫子脸上的得意被一扫而空了。 一元三次方程看似简单，可是想要系统求解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见李夫子开始揪自己的胡子了，石天才凑上前小声地说道：“先生，我今日还要急着去宫里一趟，来不及听先生讲解这道题了。等明日上课之时，望先生能详细给学生讲解一下，让学生解惑。” 听到石天这话，李夫子心下一喜，赶紧说道：“宫里的事情不能耽误，你快些去吧！待明日上课之时，本夫子再给你详细讲解这题。” 只要不让他当众露怯，石天爱干嘛去就干嘛去，最好等他解答出这道题之前，都别回来。 等石天离开教室之后，李夫子随意布置了两道题之后，抱着书本就跑去找外援了。 …… 丽政殿内，长孙皇后对石天送来的小纺车很有兴趣。 长孙皇后身份尊贵，自然不会自己去做那纺线织布的事情。估计历代皇后中，也就只有朱元璋的马皇后会亲自纺线织布了。 长孙皇后不去做，可不代表着她不会。 古代重农，皇帝历来有亲耕的习俗。皇帝都亲耕了，那皇后也得有所表示，一般会亲蚕，也就是养蚕。蚕都亲自养了，对纺线织造也就有所涉猎了。 相比大唐笨重且需要两个人同时操作的纺车，石天这个纺车一只手就可以轻松提起，而且只需一人操作，不但节省了人力，效率也有很大的提高。 见石天笨手笨脚的演示操作，长孙皇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石天你先起开，你这纺车本宫大致也看明白了，待本宫亲自操作一番试试。” 长孙皇后上手，石天就闲下来了，被李明达从人群后面悄悄地拽了出去。 “上次的糖快吃完了。”将石天领到一边，李明达怯生生地小声对石天说道。 上次的麦芽糖少说也有十多斤，现在才过了多长时间，竟然被这小家伙吃完了？ 其实这点麦芽糖对李明达来说真不多。毕竟是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凭本事赚来的东西，得给长孙皇后和李丽质都要分一点，李世民和李渊那里也少不了一份，李承乾也不能落下。 有了李承乾的，李泰和李治的也就少不了了。还有城阳公主和刚断奶的妹妹也要有一份。 这么多人一分，再加上还有李元婴这个小叔叔天天来偷，他这点糖自己都没舍得吃几口就没了。 不过她觉得石天做这些糖也不容易，花了六天的时间才做出这十来斤糖，因此也不好意思急着开口要。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因此才试着向石天提一下。 听到这话，石天呵呵一笑，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道：“糖的事情好说，回去我就去做，这次多做一些，让你吃个够。不过糖虽好吃，你可不能多用，一天只吃两勺便可以了，吃多了牙齿可是会痛的！” 既然李明达送上门来，石天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之前李世民可说了，酒楼有李明达的五成份子，这意思也很明显，皇家那五成的份子已经落到李明达的名下了。 瞟了一眼在一边玩着纺车的长孙皇后，石天小声的说道：“明达酒楼明天就要营业了，那酒楼可是有你五成的份子，而且还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酒楼，到时候，你作为酒楼的东家，是不是要做东请一下小伙伴们去你的酒楼好好吃一顿呢？” 第45章 我带人去吃饭是不是不用给钱了? 石天有意让李明达等酒楼开业的时候，请那些公主皇子去酒楼吃一顿，撑撑排场。可这话他也不敢明着说，只能说让李明达请她的小伙伴来撮一顿。 一听这话，李明达兴奋了，不知不觉，自己竟然有了一座酒楼？ “那酒楼真是我的？”李明达有些不敢置信地跳起来问道。 “那当然啦！你不记得酒楼的招牌都是你亲笔写的吗？那酒楼可是有你五成的份子！” “那我带人去吃饭是不是不用给钱了？”对于李明达来说，她的哥哥姐姐对她可是照顾有加，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想着她，都会给她送来。 现在自己有了一个酒楼，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好好请一请自己的哥哥姐姐。当然，对于最宠她的父皇母后，那更得好好请一请，只请一顿还不行，以后酒楼里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带回来给父皇和母后尝尝。 对于李明达的想法，石天可不知道，现在他只想让李明达带几个皇子公主去给自己撑场面。于是十分霸气地说道：“自己家的酒楼，吃饭哪还能要钱啊，肯定不用给钱！” 李明达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连糖的事情都顾不上了，直接一溜烟消失在了茫茫宫殿之中了。 有了自己的产业了，也算是长大了，她要去请客了。 先从丽政殿开始，先去请自己的三哥李治，谁让他离自己最近，都住在丽政殿呢？ 请完李治请她的太子哥哥，还有二哥李泰也要请。可惜二哥在宫外，等去请大姐的时候顺道跑一趟。 请完哥哥还有姐姐，大姐李丽质必须要请，要不然对不起她给自己的那么多零花钱了。二姐城阳公主也不能落下，天天在丽政殿照顾自己，必须要请的。 还有一个豫章公主，那也是要请的。虽然豫章公主不是自己母后亲生的，可是是母后亲自养大的。自己和二姐小时候，豫章公主可是没少照顾她们。 至于小妹到时候让母后抱着她去。既然要请客，那就全家人都请到，一个也不能落下。 至于父皇和母后，只能留到最后再请了。先把事情做实，哥哥姐姐们都到了，父皇和母后也就没理由不去了。 一家人齐齐整整地一起吃一顿饭，还是在她的酒楼里，想想都兴奋！ 对于李明达的壮举，石天可是不清楚。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石天打死也不敢玩这么大。 从宫里出来，石天先去酒楼转了一圈，确认为明天开业准备的酒水茶叶以及食材都准备妥当之后，石天才打道回府。 …… 石锤最近很是郁闷，好不容易等到儿子混成了男爵，自己不用打铁了，想要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可是那不靠谱的儿子给他安排了一个酿制酱油的差事。 差事虽然不重，可是要每天要定时翻搅那些发酵的黄豆，而且还有云宛儿这个监工在一旁盯着，这让他的日子过得并不是那么惬意。 石宅是三进大院，本来云宛儿和石锤应该住在中院的正房的，可是怕身为男爵的儿子要接待一些场面上的人物，云宛儿竟然改了性子，跟石锤搬去了后院居住。 相比石锤，云宛儿的生活倒是很惬意。每天就三件事情，擦铜钱、数银子、玩花草。洗衣做饭的事情都压在了那个还未成年的小丫鬟身上了。 “娘，小公主的糖吃完了，又让我给她做呢！这次我要多给她做一些，天气越来越热了，过两天就没法做了，现在索性做上一两百斤，足够她吃到天气变凉了。”一进后院，石天就跑到云宛儿面前叫道。 说的好听，要给小公主做糖，实际上是让云宛儿支使石锤去做糖呢！ 经过石天的指导，石锤已经会做糖了。听了石天的话，云宛儿直接把石锤叫了过来道：“小公主的糖吃完了，你赶紧去帮着多做一些。石天现在在国子监求学，学业那么多，可耽误不得。” 在云宛儿看来，自己的儿子现在在国子监求学，将来可是要做大官的。做糖这种小事，可不能浪费儿子的学习时间。 云宛儿说的是轻巧，可是石锤却不干了。光那些酱油就够恶心自己的了，还要做麦芽糖？这种事情非要他来做吗？ “宛儿，咱们还有五百亩永业田呢！现在为了这几桶的烂豆子，我已经好多天没去田里看一下了，现在的田都还没全租出去呢！ 要不咱再去买两个丫鬟，一个照顾天小子的起居，一个去帮他侍弄这些烂豆子，顺便也帮他做那麦芽糖？还有那炒茶的手艺，交给丫鬟总比交给天小子从外面弄来的那些人靠谱吧！” 经济大权在云宛儿的手里，而且这家还是云宛儿当的，购买下人这种事情还是得由云宛儿拍板决定才好。 见石锤要偷懒不干活，云宛儿眼睛一转，说道：“也行，不过别买丫鬟了，价格又贵，又干不了多少活。去买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仆吧！你们爷俩都出去忙的时候，家里也好有个人看家不是？” 一听这话，石锤吓得差点没跳起来。这是看家吗？这是偷家好不？ “不行，公主要的东西，怎么能让那些下人动手？还是我自己来做吧！” 说完之后，不等云宛儿答应，便老老实实去取麦子做麦芽糖去了。 虽然儿子是男爵了，可是丫鬟这种东西，好像跟他仍然没有丝毫关系。没关系就没关系吧，总比云宛儿弄回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仆回来，让自己提心吊胆要好的多。 从后院出来，石天回到自己的书房，继续起了自己的发明创造。 蒸汽机，石天原本是看不上眼的。可是想到要造水泥，如果单纯用水车来磨水泥的话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想要批量生产水泥，就离不开球磨机。提到球磨机，那就少不了发动机了。 以现在的加工水平，想要生产内燃机显然是不够的。又没有硅钢来制作电动机，那只能退而求其次，制造出蒸汽机了。 想要制作蒸汽机，现在也并不那么容易，橡胶还没出来，连个密封圈现在都造不出来，只能用一些其他东西临时顶替一下。 好在蒸汽机结构简单，大部分零件也并不需要太高精度的加工。而且，他要做的还只是一个模型而已，只要能有基本功能，能转起来就行了。 至于实体机，石天并没打算让工部的工匠制作，他要去折腾国子监算学里的学生去，给他们埋下一颗科技的种子，顺便让他们作为免费的劳动力。 学什么四书五经啊，念什么之乎者也？俗话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念书人！四书五经念多了，人就虚伪了。 有那么多的精力，研究一下数理化不好吗？实实在在做点东西，比在朝堂上合纵连横，勾心斗角，总想着怎么祸害老百姓不强多了吗？ 不说别的，蒸汽机出来，工业化进程开启，大炼钢时代来临，接下来就是纺织、汽车，采矿各行业的兴起，折腾上个七八年，大唐不就进入工业文明了吗？ 正在石天埋头苦干的时候，张老二从新丰县回来了。 除了将酒坊里这些天生产出来的存酒全部运到酒楼之外，张老二亲自跑回来的原因就是有人开始惦记上蒸馏酒的配方了，这让没见过世面的张老二有些害怕不已。 一听有人惦记蒸馏酒的配方？石天开心了。这是好事啊！反正秘方自己献给了李世民，现在已经是李世民的了，如果能流传出去，那不正好吗？省得自已提心吊胆地想办法向外散布配方。 “让你雇佣几个本地人帮着你酿酒，你雇佣了吗？”张老二去新丰县之前，石天曾交待过他要雇佣一些当地人参与酿酒的，而且还特地交待过他，一定要让每个人都学会蒸馏酒的技术。 “雇了五个人，现在他们都能自己操作蒸酒了。现在酒坊里有五个灶，他们一人负责一个，技术都没有问题。而且按照您的吩咐，都没跟他们签订文书。”对于石天的吩咐，张老二还是不敢打折扣的。 “那就行，蒸酒的技术，你只传给这五个人就行了。至于他们往不往外传，你就不要管了。如果有人想要进酒坊去偷学技术，你也不要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回去之后，你交待一下那几个人，蒸酒的技术没啥难度，看一眼就能学会。万一遇上一些不择手段的人威胁他们，保命要紧，没必要为了这蒸酒的技术搭上自己的小命。” 酒楼一开业，烈酒就会传开，到那时，打酒坊主意的人必然少不了。普通人还好，翻墙偷学什么的没啥危险，可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想要获得蒸酒的技术，手段就不会那么温和了。 只有等蒸酒的技术传遍整个新丰县之后，想来也就没人再会关心张老二那个小小的酿酒作坊了，在此之前，他们还得内卷一下，即让那些人有个获取蒸酒技术的渠道，明面上还不能声张。 等到新丰县内，家家户户都会蒸酒了之后，再让李世民去查呗！看他还查不查了。 石天的操作让张老二有些不明所以，伸手摸了下他那一尺八的头围，疑惑地问道：“这样的话他们不都会蒸酒了？我们的酒以后卖给谁呢？” 张老二可是把蒸酒当成了石天给他的安家立命的本事，如果这本事传出去了，以后他靠什么生活？ 第46章 这酒楼是我凭本事赚的 石天自然知道张老二的心思，其实不跟张老二解释，直接命令他去执行张老二也不敢说什么。不过，那样的话张老二难免心生芥蒂，想来还是多少解释一下为好。 “蒸酒这东西，里面学问可大了。现在你做的，只不过是最简单的一些东西。蒸酒的技术我可是献给陛下了，严格来说，这是陛下的技术。如果只有你自己会蒸酒的话，你说陛下会不会找你麻烦？ 所有人都会蒸酒了，那陛下还会去找麻烦吗？他又能去找谁的麻烦？ 我让你去新丰县酿酒，陛下是知道的，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一年之后，你要不要自己单干？建个属于自己的酒坊？到那时，天下没人会蒸酒，只有你自己会，陛下能允许你卖蒸酒吗？ 酿酒的工艺很多，蒸酒的技术也还有很多可以捉摸的。就你现在蒸出的那些酒，白送给我我都不会喝！没事多捉摸捉摸，怎么把这烈酒的口感搞上去，自己捉摸出来的东西，才是传家的根本！ ……” 石天一通长篇大论，直接把张老二给论迷糊了。最后，他带着石天给他的一根酒精计豪情万丈地回去了。 酒精计通常是要配合温度计使用的，可是现在石天还没做出温度计，只能让他先讲究着测量了。只要把蒸出来的酒放凉，跟体温相差不多时，这个酒精计的精度还是不错的，上下应该差不了五度吧！ 酒楼的开业并没有石天多少事情，他虽然是东家，可是也不能拿到明面上去，现在的酒楼，明面上只有一个掌柜，那就是小荷。 到点开业，石天早早地就溜进了酒楼，在二楼找了一个靠边的包间，在里面喝着茶，等着他请的那几个嘉宾。今天小荷肯定是要一直待在大堂的，只要拿着他的请柬的嘉宾到来，小荷必然会让人领进他的包厢。 程处亮也想喝茶，只可惜他的任务还没完成，要时不时在大堂里转悠一下，刷一下存在感，等存在感刷的差不多了才能上来。 只不过，程处亮的效率太高了，石天一壶茶刚泡好，程处亮就紧随其后跑进包厢了。 “你不是在外面帮着照应一下，防止有人闹事吗？怎么这么快就跑上来了？”见到程处亮那烧着尾巴的样子，石天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程处亮虽然学业不行，但是办事还是挺靠谱的。自己叮嘱的事情，他不至于这么糊弄啊！ “嘘！小点声，皇家来人了，放心，今天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闹事！”示意石天小声之后，程处亮小声地说道：“还从未见过这么齐整的，嫡皇子和嫡公主都来了，就连最小的公主也被抱来了。” 一听这话，石天赶紧走到窗边，从窗户缝中向外望去，正看着李明达一副主人的姿态，把一个个皇子公主请进店内。 这些皇子公主也倒配合，排着队等着李明达一个一个点名，然后递上一份礼物，摸摸她的小脑袋，鱼贯而入。 昨日李明达从石天那里得到酒楼要开业的消息之后，就开始了她的请客大业。 等长孙皇后交待完推广石天做的新型纺车之事，得到消息的时候，李明达已经把宫内该请的都请完了，而且已经跑去宫外请长乐公主和李泰了。 兄弟姐妹请完，李明达回到丽政殿的时候，李世民刚好也在丽政殿。于是，李明达就被逮了个正着。 李明达可是不怕李世民，一见李世民，李明达就抱着他的大腿说着要请他吃大餐，把一旁的孙皇后都看的白眼直翻。 酒楼开业这种小事，李世民是不打算让李明达去的，更不可能让太子他们去。 可是听着李明达把这些嫡亲皇子公主掰着指头数了一遍，还在那里幸福洋溢地讲着那些皇子公主对她的照顾，以及那些美好的过往，李世民改变主意了。 从丽政殿出来之后，李世民让人通知所有嫡亲皇子和公主，都必须去参加李明达的宴请。 这种只有兄弟姐妹齐聚的聚会，之前想必是没有过的。 随着这些皇子公主长大的长大，嫁人的嫁人，太子马上就要成亲了，长乐公主嫁到了长孙家，城阳公主也许配给了杜家，能组织这种纯粹亲情聚会的，现在也就只有李明达了。 李泰也已经长大，现在已经出现了跟李承乾一争的苗头了。朝中大臣，不少人也都纷纷开始站队，党争之事，也初现端倪。 但愿李明达的聚会能唤起这些皇子皇女的一丝亲情，不要让他们兄弟，重走自己的老路才好。 明达酒楼开业，太子亲临送上贺礼，嫡长公主亲临送上贺礼，所有嫡皇子公主全都到场。李明达亲自迎宾招呼太子等人。只要不傻，都知道这酒楼是李明达的产业了。 既然是李明达的产业开业，而且太子他们都在，于是长安城的达官贵人们开始忙活起来了，纷纷跑回家翻找出家里的宝贝前来送贺礼了。 送礼这件事情，官面上的人可谓是经验丰富。李世民虽然宠爱李明达，可是李明达对朝堂上的事情基本没有影响力，因此这礼送可以送，但不用太贵重。 太子和魏王此时都在，这就不一样了。太子已经听政多年，而且马上就要大婚了，东宫的班底也建立起来了，以后的很多政事都会入东宫，由李承乾亲自批阅。 魏王虽然不可能像太子一样建立一个小朝堂，但是魏王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并不低，再加上李世民也比较看重这个儿子，关键时刻的一句话，也能决定整个事情的方向。 太子和魏王虽然争斗，可以对待李明达这个小公主的事情上，两人却是出奇的一致，都对她疼爱加。 他们前来送礼，明面上是恭贺李明达酒楼的开业，实际上却是在讨好太子和魏王。趁着太子和魏王都在，现在正好是表现的时候。 送礼的人多了，大堂经理就扛不住了。她是什么身份，一个普普通通的良家小女子，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份工作，培训了这么多天，今天才第一天正式上班，啥时候见过这阵仗？ 看看这来送礼的都是什么人啊！王爷家的管家，国公家的兄弟，还有公主的贴身侍女。外面递进来的名贴还有一些五品以下的官员亲自在排队。 甭说王爷公主了，就是那些五品官员，之前见了哪个她不得弯着腰走路？现在却只能让他们在外面站在那里老老实实排队，她有些把握不住了。 迎宾的事情，原本应该是小荷负责的，可是李明达他们一来，小荷只能亲自去照顾了。这里的事情就全扔给她了。 去请小荷？万一打扰到李明达她们，自己可吃罪不起。思来想去，大堂经理最后想到了石天。 反正石天在二楼喝茶，他请的客人还还没来，现在也只能请他前来救场了。 服务员上来通报，石天也只能亲自前去。至于程处亮，在这些王公贵族的负责人面前，他所能发挥的作用也就十分有限了，倒不如不出面的好。 看着那厚厚的送礼人的名贴，石天心痛不已。这些礼物都是送给李明达的，跟自己可是没有一丝关系。 不光礼物跟自己没关系，自己还得请这些人大吃一顿，今天这酒楼是甭想营业了。 不过这么多人在等着送礼，石天也来不及多想，只能吩咐大堂经理道：“如果有亲王郡王亲自来的，王爷安排到天字二号包厢，公主安排到天字三号包厢，亲王郡王府上的人，分别安排到天字四号五号包厢。 国公县公郡公，安排到地字一号包厢，如果是国公县公郡公的家人，安排在地字二号包厢，下人安排在地字三号四号包厢。 其他的人，安排在大堂饮宴，不过也要注意，按级别排好桌位坐次，不可乱了规矩。 今日酒楼就不对外营业了，只接待这些上门致贺的人就行了。你的任务就是接待和安排好这些前来致贺的贵人，另外登记清点好所有的贺礼。” 这些贺礼可是那些人来送给李明达的，可不能有一点差错，石天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接待这些人，只能安排给大堂经理负责了。 石天没有参与过那种高端档次的宴会，不过有一点石天还是明白的，越是高端的宴会，越是注重级别的划分。 如果把国公的人安排到亲王那一桌上，国公的人不敢坐，亲王的人也会直接拍屁股走人。弄到最后，肯定会把两边的人都给得罪了。 一个郡王，可能地位比不上亲王，可是把他和一个亲王府里的下人给安排到一张桌子上，这郡王也能当场掀了桌子。 别说这个下人代表的是亲王，只要是下人，就算代表李世民也白搭，还得老老实实地在下人的桌子上待着，如果没有点主从意识，这下人以后也就甭再出门办事了。 石天在下面前倨后恭，李明达却在楼上威武霸气。 “小兕子，既然这是你的酒楼，以后皇兄来用餐，你可得给我打折啦！”落座之后，李承乾坐在主位上逗着李明达说道。 “不打折，以后皇兄皇姐来我酒楼用餐，直接免单！” 一听李承乾要折扣，李明达直接站起来掐着腰，一本正经地说道。 开玩笑，酒楼是她凭本事赚的，自家哥哥姐姐来吃饭，还要什么钱啊？她去东宫或者长乐公主家里玩时，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可是一分钱都没付过。 不但不付钱，走的时候还要带上不少，有时长乐公主还会带她去街上买上好多带回宫里呢！ 李明达的大方惹得在坐的皇子公主哈哈大笑。这妹子，暖心！ “小兕子，你这酒楼是怎么来的？”这酒楼的招牌是明达酒楼，而且负责的也是长孙皇后身边的人，这点他们几个都认识。 可是长乐公主不相信，长孙皇后会掏钱给李明达开这么大个酒楼。 李明达现在还小，而且还没封公主，就连例钱都是长孙皇后亲自掌管着。这酒楼在务本坊内，而且面积这么大，价值肯定不低。 而且酒楼里的摆设，也都是全新的，花销肯定也少不了。长孙皇后再怎么溺爱李明达，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大的店面和这么多资金为李明达开个酒楼玩。 听到长乐公主如此问，李明达更是神气了。拍着她那一两肉都没有的胸脯，昂着头得瑟道：“这酒楼可是我自己赚的，进来时看到门口的牌匾了吗？那可是我亲自写的！” 李明达这话，直接把在坐的皇子公主雷了个外焦里嫩！ 写个牌匾就赚了一座酒楼？世间还有这么好的事情？要不他们也都回去练练字，每天写上十个八的个牌匾，那样的话，他们也就不再为自己的产业操心了。 看来李明达自己对这酒楼的来历也是稀里糊涂。不过李承乾和李泰却没打算这么糊涂下去。 “小兕子这字，可算是得了父皇的真传了！想来是小兕子这字写的好，父皇一高兴，就把这酒楼赏给了小兕了吧！” 李泰虽然嘴上猜测，眼睛却盯着李明达。以李明达的爱表现，肯定会站出来反驳的。 李世民对他们几个大方，时不时赏点东西。可是赏下来的，无非也就是些吃穿用度而已。 果然，听了李泰的话，李明达不干了。大声嚷道：“才不是父皇赏的，是我自己赚的！” “你们知道石天吗？就是敲登闻鼓献祥瑞的那个石天！那天在丽政殿，父皇带着石天来做一些东西，不想石天被父皇灌醉了。 等他醒来时，我请他帮我做糖，可是没钱给他。于是他就说借我的名字开个酒楼，每年给我三百斤糖的报酬。 后来，我怕他反悔，特地把酒楼的名字写给了他。 只是昨日我再见他时，他说这酒楼要开业了，而且这酒楼有我五成的份子，不但我在这酒楼里请客吃饭不但不用花钱！而且酒楼赚了钱之后还要分我一半！” 第47章 孙思邈出山 石天，几个皇子和公主都认识。连续敲登闻鼓献祥瑞，最后被李世民封了新丰县男。 “这酒楼是石天开的？他一个小小的县男，敢用皇家公主的名字开酒楼，父皇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扒了他的皮！”李泰继续试探道。 用李明达的名字开酒楼，李世民知道吗？想来肯定是知道的。因为酒楼的掌柜是他们母后身边的小荷。母后知道了，父皇必然不可能不知道。 听到这话，李明达有些不高兴了。 撅着嘴道：“那石天还开了个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只不过我之前不知道。后来父皇把年号借给石天用作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的名字，然后从石天手里要了这两个工坊的八成份子。” 在李明达看来，这两个工坊都应该是自己的，如果自己早知道，提前把名字借给石天，自己也能要到八成份子的，现在却被父皇抢去了。 李明达的小委屈，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敢抢李世民的东西，也就她李明达了。不过这次好像不是李明达抢李世民的东西，而是李世民抢了李明达的东西。 至于这东西原本可是属于石天的，这一点他们却自动忽略了。在他们看来，天下的东西都是属于他们皇家的才对。 “你们爷俩就别打人家石天的主意了，人家石县男弄点好东西也不容易，现在都被你们爷俩赚来了，他现在还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哭呢！ 这酒楼的茶不错，有些意思，你们也快尝一下！”见打听的差不多了，长乐公主悄然引开话题说道。 酒楼的茶，是石天炒坏了几十斤茶才摸索出来的，已经很接近红茶的工艺了。按照石天所说，第一泡倒掉，只上桌第二三四泡。 大唐人没喝过这种淡茶，倒也新奇，再加上长乐公主这一提醒，众人把注意力也都放在这茶水上了。 在包厢里摆上茶台，安排一个专门的茶娘坐在那里泡茶，意境虽然好，但现在的条件显然是不允许的。 包厢里的茶，是小荷安排人泡好之后，端上来的。茶叶虽然没有多好，但是茶香还让人很舒服的。 “这茶不错，一会走的时候，小兕子你要送我一些，我看奏章累了的时候，可以喝一些解乏！”李承乾故意逗着李明达说道。 “走的时候我也要带上一些，这茶有趣，比寻常喝的茶淡了许多，不腻！” 李承乾开头，长乐公主李泰他们也不放过。茶不茶的无所谓，逗弄一下小兕子也是好玩的。 …… 孙思邈，人称孙神医、孙神仙，大唐医疗界的扛把子级别的人物了。前几天收到长安城里当御医徒弟送来的两封书信以及一斤酒精。 书信里言明，李世民得了石天献上的酒精，所说可以预防疡症，而且经过太医署里的御医测试效果相当显着，这才把酒精的使用方法以及一坛酒精托人带了过来，想让孙思邈研究一下这东西的医理。 医理还没研究明白，这御医徒弟又来了第二封信，描述了一种用丝线缝合伤口，加快伤口愈合的治疗方式。 这方式是从哪里来的，信里没说明白，只说是李世民亲自去太医署指导御医操作的。经过验证，对那些重伤病患效果十分显着。 连续两种全新的治疗方式，让孙思邈有些坐不住了。酒精他拿一些受伤的小动物试过，确实可以防止疡症，这一点已经可以确认了。 缝合的方式想要测试得需要时间，少说也得七天的时间。让他在这道观里在窝上七天，就为了这个理论上没有问题的缝合之术，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格。 于是，背起篓子，扛上锄头，孙神仙溜溜达达就进城了。 孙思邈的名号，在大唐来说，可比前世的小鲜肉厉害多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流传着他的传说。为了免受路人的打扰，也为了不影响普通人的生活，孙思邈还是很有原则的。 当然，也可能是怕被路上的病人耽误了时间。 在深山老林里一路穿行，用了七八天的时间，孙思邈才来到这座天下第一城，长安城的脚下。 孙思邈一出现，长安城就热闹了。可惜这种神仙人物，普通人想要接触还是有些困难的。一到城门口，守城的士兵就将其行踪上报进了宫中，李世民第一时间就派李承乾亲自将其接进了宫里。 石天见到孙思邈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了，这还是孙思邈点名要见石天的原因。要不然，估计几天内石天都见不上孙思邈的面。 “陛下，太上皇的身体因为长期纵欲过度，已经亏空的十分严重了。 再加上长期使用一些虎狼之药，即便现在开始戒色，再用些温和的药调理，也不会有太大的起色了，顶多也就是延寿个一年半载而已。想来陛下需要做一些打算了。” 石天一进门，就听到孙思邈坐在那里跟李世民唠着家常！只不过这家常有些大，大到石天的头皮都有些发炸！ 李渊要杀青了？这话是他一个小小的县男能听的吗？这也就是孙思邈了，换个太医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番话，估计李世民能当场砍了他。 “长孙皇后的身体也因生养过多，再加上本身就有气疾，需要好好调养了。皇后的气疾，季节性明显，秋冬季节尤其需要注意，不得吹到冷风，还更要防止灰尘花粉等物。还有一点也十分重要，那就是切忌动气。 待会我给皇后殿下开个方子，让其好好调养一番。想来有个一两年的时间，也就调养好了。” 判了李渊的死刑不说，孙思邈甚至连长孙皇后也没放过，只不过相比李渊，长孙皇后还有回旋的余地，总不至于一进宫就把李世民杀成光杆司令。 那边李世民还没从李渊杀青的剧本中恢复，这边长孙皇后一两年的有期徒刑就砸了下来，着实有点把李世民砸懵了。 自己那不靠谱的老爹这两年确实雄风不在了，都七八年没给他再造出个弟弟妹妹来了，想来零件有些磨损过渡，这也有情可原。 可是说不行就不行了？这让李世民有些不太能接受。 如果是六七年前，李渊杀青也就杀青了，那也更利于自己完全掌握朝中的权利。 可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整个大唐全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了。而且，自从灭了突厥之后，他和李渊的关系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现在自己还没在李渊面前显摆够呢，李渊怎么就突然之间就要杀青了呢？ “孙神医可有办法，让太上皇再延寿几年，让他多享几年的天伦之乐？”对于李渊，李世民有一份亲情，但也不多。 当年打天下，自己累死累活，立下了一件件大功。而这李渊，总是拿着一个太子的位子吊着自己的胃口，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 到了最后，李建成见他威胁到了自己太子的位子，又是暗杀，又是下毒的，可是没少做小动作。可是事发之后，李渊却从未表现出要把太子之位让给他的意思。 再到后来，天下大定，李渊完全不兑现当初的诺言不说，还把权利一点点向李建成身上转移。以至于跟随着他打天下的武将有好几个都被李建成发配到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李建成的想法也简单，等把李世民架空，只要李世民在长安，随便找个机会就能轻易将其除去了。 可是李建成这点小动作，怎么会逃过打遍唐北无敌手的李世民的眼睛。眼看自己要被架空，李世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老李家这颗大树给修理的只剩下他这一根独苗了。 要说李世民不恨李渊，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在人前，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大唐以孝治国，如果一时得意忘形的话，估计那些五姓七望都会群起而攻之，虽然不至于让大唐改朝换代，但是换个皇帝还是轻松容易的。 李世民作秀，孙思邈也不会拆台，捋了捋胡须，沉思了几分钟说道：“延寿一事，想来是困难的，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稍候我为太上皇开一个方子调养着，能有什么效果也只能但凭天意了。” 孙思邈的话李世民还是很满意的。孙思邈代表着大唐医疗的权威，太上皇身体有恙，李世民请孙思邈来为其诊治，但人力有穷，孙思邈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这事说到哪里都好听。 忙活完李渊的事情，李世民就开始忙活长孙皇后的事情了。相比李渊，长孙皇后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显然就高得多了。 “孙神医也为皇后诊治过多次了，想来对皇后的气疾也有所了解，不知现在可寻到解决皇后气疾的方法了？” 长孙皇后的气疾是遗传的，之前长乐公主也曾发作过。孙思邈的大名大唐无人不知，李世民自然也寻过他多次为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来解决气疾的事情。 遗传疾病，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想要治愈，那基本是没啥可能了。对于长孙家的气疾，孙思邈也无能为力。 如果这次不是石天弄出了酒精和缝合之术，孙思邈也没打算跑来长安找老李唠嗑。就老李这一家子人的毛病，没有一个容易治的。 老李自己血压高，在大唐的学名叫风疾，暂时来说没啥好办法，只能调养。 普通人家调养还有可能，可是老李是皇上，想要调养哪有那么容易？天天各种军国大事，动不动就在朝堂上打的不可开交，有时候老李都需要亲自下场的样子。 高血压最忌讳的就是心情波动，可老李哪天不遇到几件让他心情波动的事情？这环境想要调养是不可能的了，只要能控制着不恶化，那就谢天谢地了。 长孙皇后和这些公主，多多少少都有点气疾，而且还会他瞄的还都是遗传的。气疾这东西，用药效果十分有限，也是需要慢慢调养的事情。 如果皇后和公主们安分些还好，配合药物调养一下，以孙思邈的手段，虽然不能痊愈，但是保证不发展和恶化还是能做到的。 可是长孙皇后和这些公主，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让他们本分调养？那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孙思邈这种野生性格来说，让他长居宫中，专门为这几个人调养身体，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不在，逊指望这几个人遵医嘱？做梦估计都梦不到这样的好事！ “皇后殿下的气疾，如果能够安心调养，想来还是能控制得住的。不过切忌动怒，不可劳神，安心静养上一年半载，到那时，身体也就能恢复个七八之数了。 如果想要无虞，少不得要调养上两年的时间。而且这两年内，饮食起居都要有所注意，切不可让病情反复！” 李世民和孙思邈聊的火热，石天在门口也听得火热。 听到宫里的人说孙思邈来了，要见他，石天屁颠屁颠就跑来了。可是没想到，一进门，就见到李世民正在跟孙思邈聊着李渊的杀青宴，差点没把石天给吓死！ 可是自己一只脚已经迈进来了，想要退出去，显然是不可能了。但是走进去，他也不敢啊！有句话说的好，反派死于话多，炮灰死于事多。 以他的身份，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炮灰级别。这种级别的人，秘密知道多了可不是啥好事，说不定哪天在梦里就被人扔进井里去了。 这也怪他李世民，没事往这太医署瞎跑啥？而且还是单瞅着他来太医署的时候跑来！ 石天怀疑，这李世民是不是和那独爱人妻的曹丞相有些血缘关系，不知道是当年曹丞相宠幸了哪个人妇，才造就了这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李二陛下。 之前去了两次工部，被李世民逮了两次。现在自己跑了一趟太医署，又被李世民给逮了个正着。这大唐国泰民安四海靖平了？让这李世民闲得没事整个皇宫瞎溜达？ “石天小子，给朕滚进来！”正在石天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的时候，李世民也抬头瞅见了他，直接把他喊了进去。 孙思邈不愿意进宫，其实石天也不怎么愿意进宫。现在他手里还有点底货，偶尔拿出点来，李世民自然不会为难他。 可是等那些李世民能听得懂的底货被掏净了，等到他跟李世民讲元素周期表时，天知道李世民会怎么收拾他？ 第48章 老李，要不你去扛个尸体来? 李世民开口，石天不得不遵从。将身体挪进门内之后，石天笑着说道：“陛下您也在呢？听宫里人说孙神仙来了，小子赶紧跑来求见。” 石天来见孙思邈可是宫里人传的话，虽然刚才撞见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事情，可是石天也没办法，只打算这样忽悠过去了。 这些事情李世民不计较还好，要是计较的话，今天他想要囫囵着出宫都会成为奢望了。 不过生老病死的事情，在这个医疗落后的年代，也算不得什么了，就算是李世民的子女，都有好几个没有成年就夭折的。 李渊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眼看就要七十了，在大唐也算得上是高寿了。相比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这点秘密应该不至于让李世民痛下杀手吧！ 见石天这个怂样，李世民不禁莞尔。李世民大不大度有待商榷，但是在位九年，他可是一直保持着圣君的形象，也从未因言获罪过。 石天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东西，但这还不至于让他大开杀戒吧！现在这小子守着孙思邈，做出这个样子，弄得好像自己嗜杀成性似的。 越想越气，李世民直接起身，一脚踹在了石天的屁股上，对着孙思邈道：“这小子便是石天，那酒精就是他造出来的。还有那缝合之术，也是这小子的想法，跟朕提了之后，朕让人测试的，效果果然不错！” 上次石天在他面前提了缝合术之后，没等石天出宫，太医署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嚎叫声。第一次缝合，下手没轻没重，再加上酒精的刺激，缝合的体验并不那么完美。 虽然操作时疼痛了点，不过效果都还是很理想的。被缝合的几个人，现在伤口总起来说都恢复的不错。就连李世民都亲自上手缝了两个伤口，这么多天过去了，伤口都已经痊愈。 “陛下，那缝合的丝线是没法吸收的，时间长了会长在肉里。缝合之后，等上七八天到半月的时间，待伤口痊愈之后需要用刀切断丝线，将肉里的丝线抽出来，免得将来出现问题！” 想到上次提起缝合时没有交待李世民拆线操作，石天赶紧补充道。现在缝合的时间不长，拆线还完全来得及。 一听这话，李世民坐不住了，还有这操作？ “伤口缝合起来长好不就行了吗？何须再将那丝线拆出来？让人无端再受一次罪？”李世民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缝合是石天提出来的，拆线也是石天说出来的，因此这问题李世民也只能问石天。 孙思邈也有些好奇，之前太医署缝合的那些伤者他也是去看过的，伤口都已经恢复了，而且也没有出现红肿等问题。相比只是包扎，缝合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缝合的丝线不融于身体，就像肉中扎刺，若长时间不将其取出来，必然会成鸡眼。如果这缝合的丝线长期存于体内，时间久了，也难免出现问题，等伤口愈合，还是早取为好。” 石天也不知道伤口缝合之后为什么要拆线，不过既然前世那么发达的医疗水平都要拆线，那这个时代，更应该拆线了。 伤口缝合算得上是医术了，李世民不怎么懂，自然好忽悠。可是孙思邈的医术可是了得的，他可不那么容易忽悠。听到石天的论述，孙思邈捋着自己的胡须问道： “这缝合之术由来已久，最是出名的莫过于东汉末年的华佗，用桑皮线缝合，缝合之后，用鸡血涂于伤患处，效用甚好！ 桑皮线有清热消肿的效用，用来缝合更是合适。你这丝线缝合，相较于桑皮线，又有哪些优劣？” 听到孙思邈问出这么专业的问题，石天差点没跳起来打他！ 既然东汉末年就有了缝合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普及下来呢？千年之后，提到缝合，人们总会默认想到的是西医，以至于西医兴盛，最后把你们传下去的那点东西都快杀绝了。 石天不知道的是，东汉两晋时期，中国的外科就已经很发达了，那时，肠子断了这些外科医生都能有办法给接回去，甚至扎带止血这些操作他们都已经玩的很溜了。 而同一时期，西方的野人此时还在玩着跳大神那一套呢。那时候放血疗法估计都还没问世。 再往后，大唐强盛，世界各地的人都派人来大唐取经，这才在大唐学习到了先进的医疗技术，为西方医学奠定了基础。 只可惜那个时候我们自己却不重视，一心要读那四书五经，一心要做官显贵，这也导致了老祖宗的好东西统统都断了传承。 独尊儒术，控制国家是不错，可是对于科学的发展却是极不友好的。可是帝王为了权利的掌控，对这里面的利弊权衡之后，为了自己的江山和荣华，全都无视了这里面的东西。 孙思邈的问题石天可答不上来，这太专业了。不过要是硬要扯上几句的话，他也不是做不到。 “孙神医，相较于桑皮线，这丝线顺滑，且不会残留杂质，缝合起来对伤口造成的再次伤害可以降到最低，而且拆线时也不容易与血肉粘连，更易于拆线。” 既然专业问题上不能跟孙思邈在一个维度，那石天打算给他换个频道了。 “孙神医，别看这一个小小的缝合，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咱们先说说这普通伤口的缝合。”忽悠了一句之后，石天开始跟孙思邈聊起了人体结构。 从肌肉聊到脂肪，再从脂肪聊到皮肤。 聊完普通缝合，再谈引流管，谈杀菌消炎，谈无菌操作，谈血管缝合，一直聊得李世民哈欠连天。 “孙神医，这人的身体可是玄妙无比。比如这肝脏，如果生疾或者伤了，如果能够及时止住血，哪怕切去一半，缝合之后可是还能完全长好的。 再比如那肾脏，肺脏，都有左右两个，即便一个出了问题，只要技术到位，切去一个，另一个也能保证这个人的基本生存。 还有那胃、肠，就算是有一段生了疾患，切去一段也就是了。只要能活命，吃的少点又有什么呢？” 随着石天讲的越来越深，孙思邈的额头皱纹也越来越深。石天讲的这些东西，甭说听说过了，搁以前，他是想也不敢想啊！ 可是在石天的嘴里，讲的是那么的稀松平常，好像这些事情原本就该如此似地。 开始只是石天在讲，后来，石天和孙思邈一起在讲，最后直讲的李世民冷汗淋漓。 这两个是什么玩意啊！一个好好的人，到了他们嘴里，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那些心肝脾肺肾在他们的嘴里，好像都是一些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东西，动不动就是切下一块来。 “来来来，既然讲到这里了，我再给你们讲一讲体循环肺循环。懂了这两个循环，想来你们对人体的运行机理也能有个深刻的认知了。 说到循环，就得先说这心脏了。这心脏一共分成四个部分，下面两个部分叫心室，上面两个部分叫心房。心房心室又各自分为左右两部分。 这血液从左心室里出来，运行到全身各处，给人体所有的器官带去氧气和营养。等送完氧气和营养之后，回流到右心房。 右心房的血液流入右心室，再被右心室送到肺里，把人体各器官排出的二氧化碳送进肺里，呼出体外。然后再从肺里带着氧气回流到左心房……” 体循环肺循环，现代医学的基础。只要把这东西整明白了，血液循环这一块也就算是有了一个初步认知了。 这东西孙思邈可是从未听过的，石天讲的兴起，孙思邈听的火热，李世民则是心里发毛。 这石天到底什么来历啊？他到底是杀了多少人才对人体有了这么深的认知？ 讲着讲着，石天发现孙思邈跟李世民都不说话了，就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自己，这让石天有些不明所以。 咋的？讲的这么明白了，这两个人还听不明白？这人的接受能力也太差了吧！ “这些东西这样讲起来确实不太好理解，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去找些小动物来切开研究一下。当然，想要用到医学上，最好还是找一些人的尸体切开好好研究一番。”为了照顾两人的接受能力，石天只好圆话道。 讲的多了，他也怕孙思邈一时接受不了，万一再生了逆反心理，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那可就惨了。 今天讲这么多已经不少了，石天也不准备再往多了讲了。讲多了也没用，想要规培孙思邈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不说别的，光是一个无菌操作，孙思邈接受起来就需要时间。 不过，孙思邈的注意力可完全不在这里。听到石天提到尸体，孙思邈的眼睛就亮了，然后慢慢将头转向了一旁的李世民。 以孙思邈的能力，想要弄个尸体还是有些难度的，可是这种事情对李世民来说，就没有那么高的难度了。 大理寺的大牢里，一年怎么也能判上几十上百个死囚，有些死囚可能还有家人来收尸，但是总有一部分会无人认领，最后只得抛尸在乱葬岗中。 除了死囚之外，还有那战场前线，尤其是那些敌国的士兵的尸体，那可是要多少就有多少，而且都还能保证新鲜。 “石县男，刚才你口中的细菌是何物？病毒又是何物？”见李世民自觉的去找尸体去了，孙思邈回过头来，继续跟石天探讨道。 讲到医术，那就不可避免的要讲细菌和病毒。细菌是什么，病毒是什么，石天也是一知半解。如果让他用详细的理论去论证一下，不好意思，这可不是他的专业，他也无能为力。 “这细菌，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种身体极小，肉眼看不见的虫子。至于这病毒，那就是比细菌更上小上千倍的小虫子了。 如果你想要看这细菌，过些时间，我做一个可以将物品放大的镜子，或许还有可能让你看上一看，如果是想要看病毒的话，那就困难了，最起码短时间内是无法实现的，因为它太小了。” 玻璃工坊现在已经开始试着生产了，以现在的普通玻璃，想要造出显微镜还是有些困难的。 不过这也难不倒石天，相比医疗，这才是他的专业。太过高精度的显微镜造不出来，可是放大个千八百倍的光学显微镜，花些功夫还是可以试着搞一下的。 虽然没有显微镜，不过想要求证细菌倒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在发明显微镜之前，人们是怎么求证细菌的？好像是用鹅颈瓶吧！ “孙神医，细菌这东西，想要用肉眼看到可能不那么容易，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来证明它的存在。 弄一锅肉汤分成两份，一份装在普通的盘子里，另一份装在一个密封不透气的罐子里，过上三天，你就可以看到效果了。 这普通盘子里的肉汤，三天之后必然会被细菌给分解腐败掉，就是疡症一样散发着恶臭。 可是密不透气的罐子里的肉汤，只要你密封的够好，而且装入滚烫的肉汤之前，罐子用酒精仔细地杀过菌或者用沸水煮过，放上三天，肉汤保证不会变质。” 能不能看到细菌暂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孙思邈先接受细菌这一理论。 或盛放肉汤这种事情试都不用试，是个人都知道，以现在的气温，三天之后那肉汤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如石天所说，密封盛放肉汤他还真没试过，回去之后倒是可以试一下。 “那这细菌对人可有什么破坏？只是疡症？”孙思邈的问题有点多。现在他问的这些东西，只是在倾听石天的理论，至于这理论对不对，回去之后他再慢慢地一项项研究就是了。 作为一个道士，反正有的是时间，如果能够为道家研究出一个全新的理论体系，那比给几个病人开上两个方子要强得多了。 相比儒家那些意识形态上的那些形而上的东西，道家的东西还是很务实的。 第49章 解剖学 孙思邈的好学和接受能力，让石天有些意外，既然孙思邈开口问，石天也知无不言。当然，也有可能是不知却乱言。 “这疡症只是其中之一，除疡症外，一些伤寒体热，气疾咳喘也是因这细菌造成的。总体来说，这细菌导致的疾病或许能占到所有疾病的十之一二，因此光这细菌一项，里面就大有文章。”石天故作神秘地说道。 细菌这东西可不简单，如果能够了解了细菌，便可以了解当下三分之一的疾病了。 正在石天和孙思邈掰着指头数细菌的时候，李世民让人抬着一具尸体进来了。 “你要的东西，现在可以边切边讲解了！”让人将尸体摆放好之后，李世民拿起一把匕首扔给石天，开口示意道。 弄一具尸体，对李世民来说还是轻松容易的，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就可以搞定了。至于尸体的来源这种小事，李世民可不会去关心。 石天同学两世加起来也没见过几具尸体，像今天这具鲜活无比而且还带着余温的，石天就更是没见过了。让他在尸体上动刀？他还真没那胆量。 见了尸体没有生理反应的，估计只有火化厂的工人以及医院内个别科室的医生了。显然，以石天的阅历，他还不在这一行列。 紧攥着手中的匕首，哆哆嗦嗦地向着尸体靠近了两步之后，强忍着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冲动，石天咬着牙说了句：“陛下，臣做不到啊！” 没等说完，肚子中的翻江倒海就再也忍不住了。 “呕！……呕！……” 还好，石天的腿还算争气，在最后一刻给石天提供了充沛的动力，没让那呕吐的污秽之物喷在尸体之上，而是夺门而出，喷了站在门口的千牛卫一身。 见石天这个怂样，李世民心底一乐，嘴上却是笑骂道：“没出息，见个尸体都会吐，如果上了战场，那还不是任人宰割的货色？” 石天见了尸体呕吐，最起码表明石天之前没杀过人，甚至没见过几个死人。 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子，没见过生死，这也说的过去，能跟他得到的石天的详细信息对得上。 如果石天见了尸体没任何反应，上手直接熟练动刀，那李世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石天才好了。 石天罢工了，孙思邈却摩拳擦掌起来。 “陛下，还是让老夫来吧！老夫虽然没在人身上动过刀，可是之前还是研究过一些山间野兽的，想来区别不大！”等李世民吐槽完，孙思邈上前说道。 对于石天的纸上谈兵，李世民和孙思邈都看出来了。可是石天说出来的那些东西，孙思邈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他也想要求证一下。 孙思邈上手，大体老师就开始履行他的使命了。 “这皮肤果真如石县男所言，分了几层。” “呕！……呕……！” “这血管果真如石县男所言，有厚有薄。” “呕！……呕……！” “这血管果真如石县男所言，分了几层，看来要缝合血管，需要一层一层来缝。” “呕！……呕……！血管缝合要全层缝合，呕……！一定要把血管修剪整齐，一次性全层缝合，一层一层缝合会死人的！” 听到孙思邈打算将这血管一层一层缝合，差点没把石天吓死。这东西如果一层一层缝合，大唐可没有血管支架和介入手术，一旦弄不好，就是动脉夹层，救都救不过来。 听到石天在门外嚎叫，李世民乐了。这小子还很尽责，都吐成这样子了，还不忘记提醒孙思邈。 “给他拿个桶来，让他进来抱着桶吐，一边吐，一边跟孙神医研究医学。死人这东西，见的多了，吐着吐着就好了。” …… 石天的第一场解剖盛筵吃的并不愉快，等孙思邈把大体老师的心肝脾肺肾弄明白的时候，石天已经吐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一些基础医学常识，石天还是知晓的。可是进了五脏六腑，石天就两眼一抹黑了。医学的进步，必然伴随着牺牲，即便再厉害的医生，来到大唐这个外科医学理论为零的时代，所能做的也只是引导医学的发展方向而已。 想要凭借一已之力，将大唐医学理论建立起来，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他们能做的，也只是搭建一个外科医学的框架，等待着后人来一点点填充这个框架里面的东西，逐步完善外科医学体系。 等把眼前的大体老师研究的差不多了，李世民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对着抱着木桶瘫倒在地上的石天说道： “今日这解剖可是你提出来的，想来御史文官们也能得到一些风声。这种事情，他们不敢说朕的不是，也不敢拿孙神医说事，也只能拿你来弹劾了。 到时候，为了堵一下御史言官的嘴，你可能会受些委屈，不过实质性的处罚肯定是不会有的。” 在古代，人们对尸体可是很看重的。今天的事情闹的这么大，李世民也在这里从头看到尾，想来是为了给孙思邈和石天一些保障。 可是保障归保障，这事被御史言官弹劾是在所难免的。以魏征他们的性格，不闹出个所以然来，这事肯定善了不了。 这里面就三个人，孙思邈的形象，用他来背锅显然不合适。孙思邈不能背锅，李世民自己也不能背这黑锅，想来这锅扣在石天头上最为合适了。 背锅这种事情，没人愿意干。 为李世民背锅，如果是有仕途之心的人，肯定会求之不得的。可是石天却不想当官，因此这锅他也不愿意背。 这个锅可不轻，祸害他人尸体，被那些御史言官弹劾，最后还不弄得世人皆知？ 如果他背下这口锅，那他的名声可就毁了。现在可是儒家的天下，如果被人知道他将人家的尸体拆成了零件，以后，他估计门都不敢出了。就算是国子监，他去了之后估计也会被人打出来。 国子监那群书呆子他可是垂涎已久了，原本打算等玻璃工坊和瓷器工坊的事情搞定，步入正规之后，他就开始挖国子监的墙角。 现在墙角还没挖，李世民就要让他出来背黑锅，这他哪里能干？ 不过李世民开口了，直接拒绝显然是不行的。在这里，就他们三人，也只有他最适合这口黑锅了。而且，解剖的事情还是他提出来的，就算是事情败露他也是主谋。 有李世民在后面保着他，他日子还能好过一些，如果不答应李世民，李世民撤了梯子，他也只能玩完。 “陛下，你可曾听说过天花？”既然堵不了李世民的嘴，那就堵那些御史言官的嘴。 天花可是封建时代死亡率和传播率最高的疫情，他不相信，一个天花还堵不了这些闲得长毛的腐儒的嘴。 听到天花，李世民也吓了一跳。 天花是什么？那是大灾啊！作为一个帝王，对这些东西尤其敏感。 天花一起，死人不说，往往还伴随着各种流言。年景好一点还好说，如果再伴随个战乱蝗灾什么的，那可是能灭国大祸。 石天谈起天花，李世民有些不明所以。只得开口答道：“天花朕自然知道，疫情一起，只能封锁疫区，任其自生自灭，别无他法。你小子提到天花，莫非有法子治这天花不成？” 大唐人口不多，李世民也在想尽办法增加人口，为此，身先士卒，亲自表率，生了三四十个子女。 天花一起，少说也要死亡成千上万的人口，如果石天有法子治这天花，那功德可就大了去了。 石天谈起天花，孙思邈也放下了手中血淋淋的匕首，抬头看了过来。 作为一个医者，而且是医术精湛的医者，对于天花，他的兴趣并不比李世民低。 “陛下，小子不会治这天花，不过说到预防这天花，小子却是有一个办法。”见李世民有兴趣，石天赶紧说道。 只要有兴趣就好，有了兴趣就得付出代价。别的好处石天也没多大兴趣，只要不用他来背锅，石天也就心满意足了。 见石天开了个头就不说了，李世民也被他气乐了。 “你且说来听听，如果你的法子好，这尸体之事朕亲自来摆平那些御史言官。不过当着孙神医的面，你的法子太普通了可不行，必须得有显着效果才好。” 天花这东西，致死率高，传染性又那么强，研究它的人肯定不少。就拿孙思邈来说，疫情严重了，他可能没有太好的办法，可是只有一两个病人的话，他还是有些法子调理一下的。 显着效果，那必须得有啊！得了李世民的承诺，石天神秘兮兮地一笑，说道：“天花病毒有个亲戚，叫做牛痘病毒。 这个牛痘病毒跟天花病毒有些类似，只不过大多时候都 在牛羊之间传播，偶尔也会传染给人，但是牛痘病毒传染给人之后的症状微乎其微，最多也就是高烧发热一两天而已。 虽然感染牛痘病毒之后会发烧一两天，却也不全是坏事。其中的好处就是，此生之中，再也不会被天花所传染。做到绝对免疫天花病毒。 我们只需要找到生有牛痘的病牛或病羊，将其水泡中的脓水收集起来，用小刀蘸取脓汁划破皮肤，或者用针蘸些脓汁刺破皮肤，一般七日之后，就再也不怕那天花病毒了。” 石天说完，李世民和孙思邈都惊呆了。相比手上那些已经没有了温度的心肝脾肺肾，孙思邈对天花的兴趣更大一些。因为这东西太可怕了，而且石天的方法简单，可以立竿见影。 只要验证了石天的方法，那天花疫情就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大不了弄上一批牛羊，把它们全部传染上牛痘，然后挨个人接种牛痘病毒就是了。 “对付天花就这么简单？”孙思邈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石天问道。 “就这么简单，只要找到患有牛痘的病牛，取其毒沾染到伤口之上，就可以永久免疫天花病毒。”石天十分肯定的答道。 牛痘疫苗，是从一个挤奶工身上发现的。因其挤奶的牛得了牛痘，传染了她，因此他免疫了天花。 后来村子里暴发天花，全村人都得了病，这个挤奶工却什么事都没有，这才让人们发现了感染牛痘可以预防天花。 “此法如果可行，朕封你为侯！”见石天如此笃定，李世民重重地拍了一下石天的肩膀承诺道。 只可惜石天今天被孙思邈的血腥震撼到了，到现在，他那两条腿还跟泡软了的面条一样。结果，被李世民这一拍，直接给拍在了地下。 “陛下，贫道正好有意探寻一下这天花防治之法，不如陛下就将此事交给老夫去测试一番吧！”无视了瘫在地上的石天，孙思邈难得地主动请缨道。 朝堂的事情，孙思邈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可是这防治天花之术，却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了。 以他自己的能力，想要去测试这天花防治之术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找寻患了牛痘的病牛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没有李世民的帮助，以他自己的能力，找上一两个月都有可能。 相比得了牛痘的病牛，那天花疫情更是难找。大唐可没有啥自媒体，也没有新闻联播。除了朝廷的邸报之外，想要知道三百里之外的事情，没个十天半月都不可能。 找不到天花疫情，石天的方法就没法测试，他孙思邈也就没有办法去验证这种预防的方式。 难得孙思邈开一次口，李世民定然不会驳了他的面子。想了一下之后，李世民大手一挥说道： “孙神医有悬壶济世之心，朕感激不已。那太医署的太医令正好是孙神医的弟子，孙神医招呼起来想来也顺手。朕就派他去陪着孙神医一起验证这天花防治的方法。 另外，无论是患了牛痘的牲畜还是那天花疫情，寻起来都要费些功夫。朕再派百人给孙神医，一方面帮着孙神医去验证天花防治，再者也可以保护孙神医的安全。” 对孙思邈，李世民是十分看重的，只可惜这老头是野生的性格，在宫里养不活。 孙思邈的知名度太大，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如果让人看到孙思邈身边有太医署的人，还有李世民亲自派来保护他的人，再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下，孙思邈是他李世民特地派出来寻找消灭天花的法子。 这事不管最后能不能成，收割一波民心还是很容易的。因此，李世民不光给他派了太医署的太医令，还给他派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护卫队伍。 第50章 打李世民的秋风 李世民承诺给石天封侯，这里面可不全是防治天花的功劳。相比防治天花，造纸和印刷现在都已经初见成效了。 造纸和印刷这种刨世家祖坟的事情，李世民不可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一旦泄露出去，石天弄不好就会被这些世家的人给埋到祖坟里去。 这种功劳没法明着说，只能暗地里找补。石天当着孙神医的面搞出了天花的防治方法，这可是功德无量的大事，李世民一时高兴，许下一个侯爵，即便拿到朝堂上，这事也完全说的过去。 孙思邈走了，走的匆忙，比来时还要匆忙。 天花的防治方法可不仅仅是这一种病，如果此法可行，其他疫情是不是也可以按照这种方式来预防？如果真的可行的话，那可是医疗方式的一种巨大的进步。 相比一人一人的医治，这种群体性医术对孙思邈的诱惑力要大的多，因此他迫不及待地去找实验对象了。 孙思邈走后，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坐在上面的李世民和趴在地下把胆汁都快吐出来的石天留在这里。 “天花的防治方法你有几成的把握？”李世民喝了一口茶水之后，对着石天悠悠地问道。 这茶是按照石天的方法炒制的红茶，自从酒楼开业之后，大唐的高层就流行起了这种茶水的喝法。作为大唐最顶层的李世民，自然要站在潮流的最前沿。 虽然都是红茶，可是李世民喝的这茶，要比石天炒制的更加高端一些。 从石天那里要来红茶的炒制方法，御膳房经过反复试验，又加上了一些自己的心得，再有从大唐各地运来的顶尖茶叶的加持，御膳房整出来的这些红茶已经不弱于前世那些名茶了。 喝过炒制红茶的李世民也爱上了这种新式的饮品，每当批阅奏折犯困的时候，喝上两口，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而且这种茶的制作简单，成本低廉，再加上煮起来也简单，只需要用沸水一冲便可。因此，宫里的饮茶，也都换成了这种红茶。 对于天花的防治方法，石天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能找到牛痘，石天有百分百的信心可以防治天花。可是话不能说的太满，天知道孙思邈靠不靠谱？ 计较一番之后，石天保守地回道：“天花的防治，主要在牛痘的寻找。只要找到这种东西，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牛痘的接种，没啥难的，唯一要做好的就是刀具的消毒。 孙神医走之前我特地交待过了，接种牛痘时，烧上一锅开水，将那刀具或者针具都扔在开水里煮着。 每个人用单独的一个刀或者针来接种，等接种完毕，洗净之后再扔回沸水中消毒。只要这一步做好了，天花的防治基本不会出现问题。” 李世民都开口许诺侯爵了，石天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个好处从眼前溜走。好好表现，拿到侯爵，到时候也可以在那些王公大臣面前有些底气。 石天不想当官，但是当爵爷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当官和当爵爷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当官要管事，要做事。 此时大唐吏治还是很清明的，虽然这些官员的能力有限，但是他们的工作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前世的官员，当了县令之后，去钱庄借上个十几甚至几十个小目标，建上几个地标性的建筑，修上几条用得上或者用不上的道路，政绩就来了。 等到一届干满，拍屁股走人，只要这成绩单好看，没人会去管试卷上写了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人管这届县令给地方欠了多大一屁股债务。 而在大唐，你一个县令，敢劳民伤财的弄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不用李世民开口，吏部就能将其发配到交趾去让其去给王勃他老父亲开路。 当个无官的爵爷就轻松多了，拿着俸禄不干活不说，只要不惹事，就没人敢来找茬。而且，爵爷的地位可是贵族，只要不陷入权利争夺，没人愿意得罪一个爵爷。 即便是那些比他地位还要高上几个档次的王公，他们也不会无端去招惹一个侯爷，更何况是那些小官小吏了。 说到当官，就要说到儒家这群满口仁义道德的东西。纵观几千年历史，一个朝代，但凡沾染了儒家，最后无不腐败灭亡。 从大汉开始，汉武帝罢除百家，独尊儒术，那只是为了统治。开始只是大臣崇尚儒家还好，到了汉元帝，皇帝开始崇尚儒家，大汉也就注定要灭亡了。 到了大唐，前期也是无限风光，贞观盛世，开元盛世，可是从安史之乱开始，皇帝就丢了枪杆子了。朋党之争，番王割据，儒家那一套并不能让人心齐聚，反而朋党营私，最后导致大唐的衰落。 大宋也是如此，整个大宋，全是文人治国，从头到尾，就没有站起来过一次。好不容易王安石出来变个法，最后还被欧阳修他们给联手灭了。 话说的武断一些，文人治国，只会越治越差。他们想的不是如何把国家治好，而是整天想着如何把异己铲除。 见石天说的如此肯定，李世民也放下心来。 “你且回去吧！这两日朝堂之上必然会有人拿这具尸体说事，或许还会召你入朝堂对质。到时，你就咬定天花之事即可。只要天花之事能成，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大功。” 李世民对朝堂的掌控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他不会堵住御史文官的嘴，可是想要摆平这件事情，只要石天给他这一个借口，他还是很轻松就能搞定的。 不光能搞定这些御史文官，让他们闹上一闹，李世民说不定还能从里面获取一些好处。 朝堂之上，五姓七望的人还是太多了，找个机会，把高层的几个稍微敲打一下，然后顺手抢一两个席位，这对他的权利来说显然是极为有利的。 五姓七望不是一棍子能打死的，哪怕是他李世民，治理这诺大的大唐江山，也离不开五姓七望的读书人。这些人可用，但是不可依靠，更不能依赖。 就像果树的树枝，全剪去了，没地长果子，如果不修剪，营养又全被这些枝条抽走，导致果子长不大。 每年来上两剪子，让这些枝条有计划的生长，即可以保证果子的营养，又不至于让这些枝条疯长，这才能让大唐越来越好。 李世民赶人，石天可没打算就这样空着手回去。 进一回宫，不带回点什么东西去，总觉得亏了。 “陛下，玻璃工坊现在已经开始试着批量生产了，只不过现在缺少一件裁切玻璃的工具，不知陛下能不能帮忙找来？” 玻璃工坊李世民空口白牙就拿走了八成的股份，现在玻璃工坊遇到困难了，你李世民出点血也是应该的吧！ 听到玻璃工坊已经开始批量生产了，李世民还是很高兴的。玻璃工坊生产，那就意味着马上就可以来钱了。他老李的口袋空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有了个进项，李世民还是很看重的。 “需要什么东西？”玻璃的裁切李世民可不懂，石天开口，李世民只得详细问道。 玻璃硬度高，想要裁切，如果在前世，可以用一些高硬度的合金。可是这大唐，甭说合金了，就算是铁器都满是杂质，用来切玻璃显然不合适。 “不知陛下可曾听说过一种叫做金刚石的宝石？玻璃质硬，只能用比玻璃更硬的东西来裁切。说到世间至硬的东西，非金刚石莫属了。” 石天口中的金刚石，也就是钻石了。论到质地，钻石的硬度，在天然矿物中自然是首屈一指，用来裁切玻璃也最为合适了。 一听石天要的是金刚石，李世民也就没了兴趣了。金刚石他是知道的，宫里也有一些，都被他赏给妃子和公主了。 对他来说，这金刚石并没什么用处，充其量也就是好看一些，唯一的作用也就是用来打造一些首饰而已。 “匠作监里或许会有一些金刚石，如果还不够的话，你去找一下皇后，让她帮你寻一些来。这金刚石除了切割玻璃之外，可还有什么其他用途？” 既然石天说这金刚石是至硬之物，李世民便想打听一下这金刚石是不是可以用来制作兵器，即便不能量产，哪怕只是制作一两件绝世兵器自己用来装逼，那也是不错的。 可是石天的回答却只能让李世民失望了。 “除了制作玻璃刀之外，金刚石也就只能用来打造首饰了。至于其他的用途也有一些，不过用处并不大，短时间内也用不上。” 在石天的印象中，金刚石除了做玻璃刀之外，也就是做些硬度计和特殊钻头了。现在电机都没造出来，暂时还真用不上太多金刚石。 对于石天这种有困难找老李的态度，李世民还是很受用的，这让他在心理上对石天的掌控欲有了莫大的满足。而且石天每次来，都会给他带来一些惊喜。石天做出来的这些东西，也让他有了一丝参与感和自豪感。 从宫里出来时，石天收获满满。看着手上那一个用羊皮袋装着的近二十颗大小不一的钻石，石天眼睛里都闪着小星星。 听到石天要用金刚石制作一把用来切割玻璃的刀子，而且还是张阿难亲自带着石天来的匠作监，匠作监的管事倒也大方。 把匠作监里最大的那一批金刚石给石天挑选出来之后，又在石天的指导下，制作了几把用碎钻镶制的玻璃刀。石天就这样在匠作监工匠满脸幽怨的眼神中拿着搜刮来的金刚石和玻璃刀离开了。 出宫之后，石天也没再打算返回国子监。好不容易借着李世民的名头请了假，石天可没打算再去自投罗网。 将金刚石放下，石天打马便去了渭南的玻璃工坊。玻璃都制出来了，家里的窗户，不换成玻璃门窗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除了门窗之外，一些实验用的烧杯酒精灯也要开始制作了。玻璃在大唐可是稀罕物，之前也没这方面的工匠，吹制玻璃的工艺还得石天来亲自指导。 相比烧杯试管这些东西，还有一种更为精密的东西，那就是显微镜。 显微镜的镜片，其实用普通的玻璃也可以打磨制作，虽然效果不是那么好，但是观察个细胞细菌什么的，普通玻璃制作的显微镜已经足够了。 显微镜的镜片做工上最大的难点就是在打磨上了。大唐并不缺这种手艺人，多安排几个人打磨几批，总能挑出几个能用的镜片。 可比显微镜的镜片，还有一个东西是当前工匠做不出来的东西，那就是显微镜下面的补光镜。 别看这个补光镜体积小，但是想在大唐制作这么一个高反光率的镜子，还真没这工艺。这东西只能石天来亲自做了。 镜子工艺也不复杂，核心技术无非是背面的涂层。最早的镜子，背后的涂层是包上一层锡箔纸，然后倒入水银，形成水银和锡的合金用来反光。 不过这种方法有毒，石天也没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制作镜子。他要做的是用硝酸银溶液，然后用葡萄糖析出银离子，这样做出来的镜子，跟前世的镜子也没啥差别了。 除了这种方法之外，还有一种比较成熟的方法，那就是用铝制作反光涂层，用蒸腾的方法，把铝镀到玻璃上，最后制成镜子。 用铝制作的镜子好处是便宜，制造成本低。可是相比银镜，铝镜的反光效果要打些折扣，充其量跟锡箔纸加水银做的镜子有些类似。 手工打造显微镜，本来镜片的透明度就低，如果补光镜再不用点好的东西，显微镜的性能必然会大打折扣。 银子石天并不缺，而且制作几个补光镜，也用不了多少银子，拿出一两银子来也就足够他折腾了。 对于这台显微镜，石天并没有太高的期望，只要能放大个七八百倍，看到细菌，带动医疗文明更进一步，石天也就心满意足了。 镜子技术石天暂时还没有打算普及出去，这东西，不是必须品，捞钱可以，但是于民生并无太大用处，暂时也就没必要推广出去了。 等哪天自己没钱了，或者有什么新东西想搞了，再把镜子的制造技术拿出来，卖上几块镜子，捞点快钱。 又或者，过两年之后，自己加冠了，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到时候制作上几块镜子，逗一下小娘子的欢心，说不定还能换个媳妇什么的。 第51章 大唐国子监职业技术学院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经过一下午的忙活，石天的显微镜到现在连个像样的零件都没做出来。 这也难怪，上来就选择了地狱级副本，做的是最难的目镜物镜和补光镜。 别看补光镜只是两片镜子贴在一起制作的，但这两片镜子也不普通，一面是凹面反光镜，一面是凸面反光镜，光线弱时用凹面反光镜聚光，光线强时用凸面反光镜散光。 整整一个下午，石天只做了一样工作，那就是磨镜子。从粗磨，到细磨，再到精磨。磨的两只手都快不是他自己的了。 相比目镜和物镜，补光镜的精度要求没那么高，手工磨个大致也就差不多了。 不过想要磨目镜和物镜，那就费事了，还需要做一些辅助工具才行。 制作显微镜，那是一个大工程。好在这东西不是刚需，可以慢慢玩，有的是时间来制作。 相比显微镜，蒸汽机的制作要更加迫切一些。 蒸汽机的模型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一切都是纯手工打造的，为此他甚至还制作了一套简易的减压分馏装置，分馏了一小桶石油，弄出来一些机油为他的蒸汽机模型润滑。 第二天一早，石天抱着他搞出来的蒸汽机模型就去了国子监。科技革命，可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推动的，这里面得需要源源不断的人才加入，才能推动科技这台巨型机器。 至于人才，最集中的无非就是国子监了，这里可是国家培养人才的最核心的地方。 自从上次程处亮挨了板子之后，就变聪明了，每天早早起来，先去石府去堵石天，只要石天去国子监上课，他便跟着一起去。 石天做的这个蒸汽机虽然只是模型，可重量依然不轻。程处亮来了，石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免费的劳动力。 两个人进入教室时，李夫子已经提前进了教室了。这么多天下来，石天给李夫子留的一元三次方程，经过国子监夫子们的共同努力，终于解出来了，因此今日特地早来了一些时间，在教室里堵石天。 他已经决定了，只要石天今日没有完成课业，他就好好抽石天一顿板子。就因为这一道一元三次方程，他们这些国子监的夫子忙活了这么多天，一点点地计算，好不容易才算出来了结果。 如果不抽石天一顿，他们这些夫子也没脸再在国子监教书了。 “石天，你那日的问题，本夫子已经解出来了，答案是18.5可对？”石天一进教室，李夫子就堵在教室门口说道。 一元三次方程的解可不止一个，而是有三个。大唐可没有一元三次方程的求根公式，只能一个数一个数的枚举，经过海量的运算，这些夫子好不容易求出了这么一个解，于是就来找石天的麻烦了。 石天没有注意的是，教室里可不止一个李夫子在等他。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还坐着几个夫子也在盯着石天，想看看他们枚举出来的答案是不是正解。 他们知道，一元三次方程石天肯定有解法，而且这解法也绝对不会像他们这样一个数一个数地枚举。他们之所以赶来，一方面是为了从石天口中求证他们的答案对错，另一方面就是想要从石天这里得到一元三次方程的解法。 在国子监混了不少时间了，石天也拿出来了不少东西，现在在国子监师生心中，石天已经有一定的影响力了。石天今天过来，可不是再陪他们混日子了，而是准备开始挖墙角了。 见李夫子堵门，石天和程处亮将蒸汽机的模型抬到桌子上之后，扫了一下下面的座位，见班里的学生已经基本到齐之后，石天开口道： “这一元三次方程可不是只有一个解，而是有三个不等的根，李夫子你怎么只算出来了一个？” 听到这话，李夫子老脸彤红，却也无可奈何。 石天既然说了有三个解，那就肯定有三个。之前这种事情也发生过，最后得出的结论石天说的都是对的，想必这一次也不会错了。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道题本夫子确实不会，今日就请你来为我们讲解一下可好？”李夫子倒也不是迂腐之人。既然不会，那就开口请教，哪怕是对自己的学生，开口请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学问这东西，不是天生就会的，都是学来的，不耻下问才是求学的态度。 见李夫子放下身段，石天倒也不好再为难他。不过想要请教，那就得有请教的态度。 想到这里，石天说道：“一元三次方程的解法说出来也无妨，不过这方法有些繁杂，讲起来可能需要些时间。不知李夫子可能答应学生，今日的课程皆都由我来讲。 要不然，一道题讲到一半，下面的学子听的一知半解，我讲的也不能尽兴。等下次再遇到这种问题，他们再不会了，再让我讲，我也不好从头再讲不是？” 想要学会解一元三次方程，要一天的课时还算合理吧！当然，这一天的时间，可不能只讲一元三次方程。他要讲物理，讲化学，讲蒸汽机，要让大唐这些优秀学子了解科技的魅力！ 一个班的学生，一天的课时，这可不是小事。按理来说，这种事情得请示孔颖达这个祭酒才可以的。可是最后这老孔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一天到晚，只有早会时露个面，然后整天见不到人影，想请示都没地方请示。 看着后排那群夫子热切的眼神，李夫子一跺脚，咬着牙说道：“可以，就给你一天的时间，不过你也需要把这题给讲得通透了，可不能敷衍了事！” 李夫子想好了，为了一元三次方程的解题方式，这班里的学子耗费一日的时间也是值得的，大不了等沐休的时候，再把课给他们补上就是了。 得到李夫子的确定，石天直接开始放飞自我了。一元三次方程？那玩意有什么用？还是先从蒸汽开始讲解吧！ “在座的各位想必都煮过茶吧！在煮茶时，等水煮沸之后，壶盖为什么会被掀起来呢？如果我们按住壶盖，不让其掀起来会有什么后果呢？这掀起壶盖的是什么力量？这股力量我们是不是可以使用呢？” 李夫子刚从讲台上下去，还没等坐在石天的位子上，石天就开始了大唐的第一节物理课了。 石天一开讲，李夫子就懵了。这一元三次方程，跟烧水冒热气有毛的关系？你确定是在讲题？不过石天问出的这一连串的问题，他也好想知道答案。 要不等他讲完这几个问题的答案再提醒他赶紧解答一元三次方程？ 石天讲题可不是照本宣科，而且石天也没得照本，没法宣科。只能一边讲解，一边用自制的汽油喷灯在讲台上烧水做起实验来。 大唐的学生，哪见过这种场面，看着讲桌上的东西，在石天的手里玩出各种花样，每一样都是那么新奇。这节课可算是上的他们记忆深刻。 这节课石天整整讲了四个多时辰，除了中途上过几次厕所之外，一直是他在上面讲，所有人都在下面听。也有人想要提问，不过都被石天无视了。 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了这么一天的时间，光讲课都不够，哪有时间再回答你们的问题？今天能讲多少东西？一天的时间，石天最起码要把蒸汽机讲完吧！ 从烧水开始，讲到蒸汽，再讲到活塞，讲到曲轴，讲到飞轮。讲到摩擦，讲到润滑。讲完基本原理之后再讲滑动阀、调速器、安全阀。 光讲还不过瘾，石天还用汽油喷灯启动了他那台蒸汽机模型，这可把教室里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了。 之前上课是怎么上的？老夫子在上面拿着本书摇头晃脑的念，他们在下面跟着摇头晃脑的读。最近一段时间好了一些，石天弄出了黑板，一些词句老夫子会写在黑板上让他们抄下来，听起课来也不那么吃力了。 今天倒好，石天直接搬来了这么一大堆从未见过的东西来上课，光听还不算，还在上面演示给他们看。讲到兴起之时，还会把那些他们弄不懂的东西拆开，一点点给他们讲解。 相比老夫子的课，石天给他们讲的课他们上的太幸福了。如果上课都是这样的话，他们一天听上六个时辰都不困。 看看窗外已经不高的太阳，石天觉得今天讲这么多已经差不多了，再讲多了他们也消化不了。 “李夫子，这一元三次方程，今天还没有讲完，且留在明天再讲可好？”其他的班已经散学了，现在再耽误学生的时间讲一元三次方程显然不合适。 其实最主要的是，不留下这么个借口，明天他也不好再继续讲课不是。别看只是一个蒸汽机模型，可不是短短一天能讲完的。 如果让石天耐着性子讲，从蒸汽机的原理到结构，再到各个零件的尺寸比例和加工技术，以及材料的选择和配方，石天能讲上个十天半月的。 蒸汽机虽然简单，可是里面牵扯到的学问太多了。就算是给石天十天半月的时间，也只能粗粗讲一遍而已。 当然，这里面牵扯到的最多的，还是一些基础的知识。大唐可没有理化，想要让这些学生参与蒸汽机的研发和制造，这些基础的东西必须要从头讲一遍。 石天的话让李夫子也很无奈。要说这一元三次方程，他肯定是看重的。可是石天今天讲的东西，他也一样看重，甚至比一元三次方程还要看重。 他是算学先生，对今天石天讲的这些东西尤为敏感。算学在儒家并没有那么重视，如果在前世，他这学科，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副科老师。 可是石天讲的这些东西，里面的知识太多了，多到都让他生出冲击主科的冲去了。 今天石天可不光讲了蒸汽机的原理，他还用了半个时辰着重讲了蒸汽机的应用前景。 一个只要往炉子里添煤就能一住不住旋转的机器，应用前景可是无限光明的，只要安上四个轮子，那就是蒸汽机车。安装上一个螺旋桨，扔在船上那就是蒸汽轮船。放在河边可以抽水，安上磨盘可以磨面等等。 转身看了一下后排那些满眼小星星的老夫子，李夫子紧握了一下拳头，说道：“明日就明日吧！” 说完，李夫子直接宣布散学。待学生们都走完之后，李夫子领着那一群夫子们满院子里找孔颖达去了。 一天没给学生们上课，这可是大事，得向孔颖达报备。明天石天继续讲课的事情，也得跟孔颖达说一下，要不然孔颖达能直接把他开除出国子监。 李夫子在想着去找孔颖达报备，石天则是在想着明天讲什么？反正不管讲什么，应该都不会讲一元三次方程吧！ 至于答应李夫子的一元三次方程，等啥时候把国子监带成大唐国子监职业技术学院之后再讲吧！ 蒸汽机的基本原理讲了，那接下来就该讲蒸汽机的制造了。 说到蒸汽机的制造，最主要和工程量最大的工作就是铸造了。翻砂铸造工艺，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的课程。现在他来了大唐了，这大唐国子监技术学院怎么也不能比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差吧！ 行，明天就讲翻砂铸造，后天讲车钳刨铣锻。不过车刨铣暂时还没法推广，只能先从钳工和锻工开始了。 现在大唐连个电都没有，更不用说电机了。 没有电机，那些机床就甭想了。如果用水车作为动力制作一些简易的机床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用手工来搓更加的便宜快捷了。 蒸汽机最精密的零件也就是气缸和活塞了，可是这东西即使再精密，比起内燃机的气缸活塞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翻砂铸造之后，人工打磨一下，讲究着也就能用了。 石天虽然讲的是蒸汽机，可也不全是蒸汽机，而是一个工业加工体系。 能做出蒸汽机了，那内燃机也就快了。等硅钢造出来，制造出电机，机床就出来了，那时候内燃机会在短时间内成为主流。 内燃机造出来之后，道当其冲的就是交通方式的改革。有了全新的交通方式，大唐才有能力向周边扩张。 现在的大唐，甭说扩张了，就是管理现有的领土都有些困难。西北的龟兹，西南的交趾，这些地方现在名义上属于大唐，可是一年到头，也收不到一两件长安发出的政令。 第52章 石天请客 从国子监出来之后，石天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同在务本坊的明达酒楼。 玻璃已经造出来了，明达酒楼的后院也已经开始改造，全部换上了玻璃门窗。 虽然后院改造完成，但是并没有对外营业，除了给石天留着的一个大包房之外，其他的房间都还紧锁着。 石天和程处亮赶到明达酒楼的时候，包房里面，侯三和马老大已经等候多时了，除了这两位之外，还有工部铁匠朱老二。 明达酒楼的改造，用到铁匠的地方不多，在明达酒楼干完之后，石天就把他安排到渭南的玻璃工坊去了。现在玻璃工坊已经完工，他的副业也就结束了。 虽然三人的副业做了不长时间，但是这段时间的收入也已经足够他们家里的日子好好过上两年了。现在工程已经基本完工了，石天特地请他们吃一顿大餐。 明达酒楼这三人出了不少力，现在酒楼正式营业了，如果让他们自己掏钱来吃一顿，他们肯定舍不得，今天石天请客，他们也是比较激动。 “现在酒楼和工坊那边已经完工了，不知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酒过三巡，石天躺在椅子上对着三人问道。 这种级别的酒局，程处亮还是很无语的，他堂堂一个国公的嫡子，石天让他来陪着几个工部的泥腿子吃饭，如果传出去的话，他也就没脸见人了。 不过石天的 话他还不能不听。石天是他认的大哥，有石天在，他就从没做过作业，为了不做作业，陪泥腿子吃顿饭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不过石天的面子他给，可这三个泥腿子的面子他就不给了。整个酒局上，除了石天提酒时他会举杯一下，其他人敬酒时，他直接无视掉。 当然，这三人也不是那种不看眼色的人，程处亮的身份他们也知道，能和程处亮坐在一张桌上喝酒，已经够他们吹一辈子的了，他们也不会不开眼的站起来给程处亮敬酒。 “这段时间托石县男的福，让我们赚了一些银钱，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一些。如果石县男不弃，但有吩咐，敢不从命！”石天开口问了，侯三也是个机灵人，知道石天接下来肯定会有安排。 跟着石天干，肯定有他们的好处。石天再怎么说也是个县男，而且手里有那么多好东西，随便漏出两个来，足够他们吃一辈子了。 见侯三上道，石天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我打算在这长安城里开个家具店，卖的就是酒楼里摆放的这些家具。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样式。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给你算上一股。不用你出钱，给你两成的份子。 你只需要出手艺就行，等你从工部下值的时候，可以去店里指导一下他们的技术。你的徒弟和兄弟也可以叫来在家具店里打造家具，工钱不会比你在工部的低。 别看这份子只有两成，一年的收益也足够抵得上你在工部忙活大半辈子了。 另外八成的份子也不是我自己的，想在这长安城内做买卖，没有关系可不行，那八成的份子我还要拿出不少来打点这里面的关系，所以说，你也别觉得吃亏！” 不出钱就白捡两成的份子，这完全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工部的工匠有他的骄傲，技术自然是最顶尖的，可是光有顶尖的技术又有什么用？在这长安城做生意，没有一个可靠的后台，一样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一听有这样的好事，侯三坐不住了。直接从椅子上起来，扑通一下跪在了石天面前，咚咚咚就磕了三个响头。 “谢三县男提携，以后侯三定以石县男马道是瞻，一切但凭石县男做主！” 拿下侯三之后，石天又看向了马老大。相比侯三，马老大的日子更是艰苦一些。 泥瓦匠这活计，没钱的人用不起，有钱的人用不到。普通人盖房子，亲戚朋友来帮忙，一下子也就起来了。好看不好看不说，结实耐用也就够了。 那些达官贵人家里修房子，人家的家丁自己就能搞定，也不会从外面请人来盖。因此他也没啥外快可赚。 见石天看来，马老大有些不明所以地盯着石天。 侯三有技术，石天刚好要开个家具店，因此石天才能用得上他。可是自己就是一个盖房子的，石天的府邸他也去见识过，已经完全建好了，好像也用不到他啊！ 不过见石天一直盯着他，他也只能壮着胆子唯唯诺诺地开口问道：“石县男，我就是一个泥瓦匠，别的活计也不会。如果石县男能用得上我，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马老大表态，石天也不客气，直接说道：“用肯定是用得上，这段时间我在周边转了一转，看了一下市面上的砖石。 现在虽然也有人烧砖，但是技术还是差上一些的，而且价格昂贵，普通人也用不起。我有一个烧砖的法子，产量比现在的技术能高上数倍，成本却比当前的青砖要低上不少。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跟侯三一样占上一个份子。不过烧制红砖开始投资颇多，而且利润也高，因此只能给你一成的份子。 虽然份子只占一成，可是收入绝对不会比侯三少，这一点你还是可以放心的，因此，你也不要觉得你吃亏！” 烧砖没啥技术难度，前世儿时，那时好多地方都有红砖窑，石天也没少去玩。根据之前的印象，加上自己学习的那些知识，仿制出一个红砖窑还是很容易的。 红砖窑的建设并不难，唯一的难点也就在那根高高的烟囱上了。 在大唐，要建一根五十米高的烟囱还是有些难度的，在建砖窑之前，石天还需要造出水泥来。 除了水泥，钢筋也是必须的，虽然烟囱用不了多少钢筋，但是大唐缺铁，也不知道李世民的铁炼的怎样了。如果李世民炼铁成功了，那还好说，去要个三五十吨铁，搭建一个高炉炼一下，弄出点钢筋还不算什么难事。 听到只有一成的份子，马老大还是有些失落的。可是听到石天说，这一成的份子，赚的并不比侯三那两成少，马老大的不快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份子多少，对他来说无所谓，他最关心的还是能不能赚到钱。只要能赚到钱，份子这东西他不要都行。 砖窑是石天的，日常的管理石天必然会安排人来操作，话语权这东西，只要有石天在，就没有他开口的份。他能做的，无非也就是些技术上的事情。 又收了三个响头之后，石天把目光转向了朱老二。 这三人里面，只有朱老二的日子过的是最惬意的。想要让朱老二跟着他干，还得看一下朱老二的意思。 “石县男想让我做些什么活计呢？又能给我多少份子？”相比侯三和马老大，朱老二显得主动了一些。 见朱老二开口，石天笑着说道：“改天我会去找陛下讨一张搭建炼铁工坊的文书，开一个炼铁工坊。 大唐对铁管控还是很严的，这一点你比我清楚，因此这份子肯定是不能给你的，即便我答应给你，想来你也不敢要。 虽然没有份子，但收入保证不会比他们两个低。如果你来，可以负责炼铁工坊里的技术。” 大唐的铁，无非就是一些铸铁。当然，大唐也有钢，只不过是把炼出来的生铁铁水中，添加一些熟铁用来控制铸铁的含碳量，达到钢的效果。这也就是着名的灌钢法。 朱老二是工部铁匠的领头人物，想来是懂灌钢法的。不过石天肯定是看不上朱老二的灌钢法的。相比灌钢法，他有的是办法来控制铁水的含碳量，炼出质量更好的钢。 石天之所以要自建炼铁工坊，不可仅仅是为了炼出普通的碳钢，更多的，他是为了冶炼硅钢，甚至是一些特殊的合金钢。 蒸汽机计划已经启动了，接下来就是硅钢，然后是电机。有了电机，就要制作相应的机床。普通机床制造起来并不难，可是车刀和钻头制作起来就难了。这里面，最大的难点就在合金钢上。 钨钢必须要冶炼的，没有钨钢，就没有好的车刀和钻头，没有好的车刀和钻头，就没法制作更加精密的机床。 锰钢也是要冶炼的，可以用来制作好的刀具。石天虽然没打算练武，可是大唐人尚武，大街上只要身上没补丁的，腰里都带着一把长剑。 身为一个男爵，而且是一个多才多艺的男爵，那种普通的刀剑肯定彰显不了他的身份。打造一把漂亮的锰钢唐横刀，闲来无事时可以砍别人的剑玩也是不错的。 就世面上这些佩剑，估计全是一些铁皮剑，顶了天了能用灌钢法弄一把碳钢剑。在锰钢合金横刀面前，这些东西都是弟弟。 相比钨钢和锰钢，还有一种钢更为紧要一些，那就是铬钢。这种钢硬度高，耐磨性强，是做轴承必须的材料。 不管是蒸汽机还是内燃机，还是那没影的电机和机床，都离不开轴承。不生产出这种钢，用普通的高碳钢做轴承，质量肯定要差上一大截。 听到石天不给他份子，还要把那吃饭的本事教给炼铁工坊的苦力，朱老二有些不高兴了。 他只所以能在工部站稳铁匠的头把交椅，离不开他对灌钢法的熟悉。大唐要用钢铁来打造兵器，尤其是那闻名于世的陌刀，全都离不开他手中的灌钢法。 只要这灌钢法生铁熟铁的精准配比掌握在他的手中，他不光自己可以衣食无忧，他的子孙也可以衣食无忧。 如果把这身本事传给炼铁坊的苦力，万一这技术流传了出去，即便他自己衣食无忧，可是他的子孙怎么办？ “石县男，我这身打铁的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我们朱家家训，打铁手艺，传子不传徒，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因此这炼铁工坊，朱某人也爱莫能助了！” 朱老二的拒绝让石天有些意外，就这打铁手艺还传子不传徒，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如果不传幼的话你朱老二怎么学会的打铁？ 既然朱老二不干，石天也无所谓了。炼铁的事情可不简单，在这个年代，想来也是国家级的机密。之所以选择朱老二，无非是觉得用顺手了，换个新人，还要相互适应。 就朱老二这手艺，石天可不会看在眼里。铁匠技术，接下来是车钳刨铣钻的天下，你一个只会抡锤子的，充其量也就是个锻工而已。 等去找李世民要炼铁工坊批文的时候，顺便让李世民安排几个人来打下手就好了。这种事情，即便他不开口，李世民肯定也会安排人进来的。 “既然你朱家有这家训，那我也不好坏了你的规矩。这些天来，你为明达酒楼和贞观玻璃坊也付出了不少，除了答应你的工钱之外，我再额外给你一贯钱作为感谢。 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有句话要交待你。那玻璃工坊是皇家的产业，玻璃工坊的名字还是陛下亲自题写的。因此，这工坊里的东西，可不能流露到外面，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玻璃的制作方法石天肯定是要流传出去的，不过朱老二不给他面子，这部分的利益石天也就不能再让他得了，不但不让他得，如果到了一些必要的时刻，还得让他来背一下黑锅。 听到石天这话，朱老二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石县男多虑了，身为工部的工匠，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在下还是晓得的。今日之事，包括之前玻璃工坊的事情，出了这个门之后，在下肯定只字不提。 只不过，打造那玻璃工坊物件的人可不止在下一人，其他人会不会宣扬出去，石县男最好也交待一下，免得到时流传出去一些不能说的东西，误了陛下的事情就不好了。” 说完，朱老二直接起身离开了明达酒楼。 干活拿钱，本挺简单的一件事情，没想到弄到最后，差点被石天觊觎了自己的祖传的本事，这让朱老二郁闷不已。不过也没办法，石天年龄再小，也是一个爵爷，跟他这些平头百姓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第53章 驸马的苦，一言难尽 朱老二走了，没一会，侯三和马老大也起身告辞。 之前，看石天年幼，为人随和，跟石天合作虽然不敢有别的心思，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轻视的。可是看到石天突然之间就能跟朱老二翻脸，两人也都小心翼翼了起来。 石天年龄虽小，但他是爵爷。是爵爷，不管高低，那都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物。就像狼吃兔子，兔子吃草，这种血脉压制是不可逾越的。 当然，他们也不后悔跟石天合作。相比石天的血脉压制，贫穷的压制更加的可怕。只要能摆脱贫穷，让自己和家人能过上好日子，他们就算把自己卖了，又有何妨？ 待三人走后，程处亮的架子也放下来了。 “哥，赚钱的事情也带下兄弟呗！”敬了石天一杯酒后，程处亮有些谄媚地笑着说道。 在外人看来，和处亮身份显赫，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的地位是多么的尴尬！ 听到程处亮也想掺和一手，石天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当下的社会，商人的地位可是非常低的，不管是这些大唐的勋贵，还是那地方上的小吏，他们可是全都看不上商人行当的。 虽然在李世民的高压之下，大唐的吏治清明，最起码没有明面上压榨商人的事情。可是对于士农工商中的最顶端的士，想要获得财富还是很容易的。 “你也想参一股？你不怕回去之后被你老头子打断你的腿？你他丫的再怎么说也是国公的嫡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是个驸马吧！你会缺钱？” 李世民能生，生了二十个闺女，因此大唐这些国公家里的次子大部分都分了一个公主。当然，也有个别没分到的，比如现在已经奄奄一息的秦琼的儿子，还有那个功高震主的李靖。 尉迟恭家也没得到公主，当然，那不是李世民不给，而是李世民打算让尉迟恭当女婿，结果尉迟恭不干，最后他儿子也没机会尚个公主。 想想也是，尉迟恭跟着李世民戎马半生，而且在玄武门的事情上立了大功。本来打算跟李世民称兄道弟，可是李世民却想要给他当爹，他当然不干。 不说驸马还好，一提驸马的事情，程处亮的脸就黑下来了。 “国公嫡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我家家业是有一些，可是耐不住我家的兄弟多啊！最后分到我手里的，又能剩下多少？ 而且这些家业，将来大部分都是我大哥的，跟我也没关系啊！ 驸马的事情更别提了，嫁妆多少不知道，但是这些东西最后全是运进公主府的，可到不了我的手里。兄弟我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可是好日子也没有多少了。 等明年过完，跟公主完婚之后，兄弟我就一点自由也没有了。只要在长安，我就得每天跑到公主府上请安。 尚公主，听起来很风光，可那真不是人干的事情，自己的娘子，想要摸一下还得先去请示，还得花钱打点，相比尚公主，我倒更希望娶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石天知道古代的驸马地位不高，可是没想到，表面光鲜靓丽的驸马，会活的如此的艰辛。 他有些同情那些穿越过来的前辈们了，来了大唐就打人家李世民闺女的主意，可是打主意之前也不打听一下，天知道他们费尽心思娶回这么一尊姑奶奶回去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 来了大唐之后，他也想过要祸害祸害老李家的闺女，可是听到程处亮这话，他直接熄灭了自己那点小心思。相比整片森林来说，驸马带来的那一点点光环，石天还真看不在眼里。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光环，舍弃了封建王朝三妻四妾的福利，那怎么能行？即便石天没有三妻四妾的心思，费尽心思娶个老婆，不能天天搂着睡觉不说，还得天天去请安。光这一点石天就接受不了。 除了这些，最主要的是，想要解决一下生理问题，自己还得写申请打报告，还得去花钱打点一个下人，还得看一个下人的脸色，这事打死都不能干！ 石天终于知道，为什么李世民的这些女婿要合起伙来要造老李的反了。如果让自己娶这么一个老婆回来，还不让离婚，他也会天天想着把老丈人干掉。 同情地看着程处亮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着酒，石天觉得，有必要拉他一把。虽然尚公主的事情他解决不了，但是在尚公主前的这一年多点的时间，石天还是打算让他过上几天舒坦的日子。 “兄弟，苦了你了。这样，那家具店和砖窑我都给你留一成的份子。钱的话就不用你掏了，估计你也没啥钱。不过有人找这两个工坊的麻烦，你得负责给我摆平。另外，这两个工坊的管理你也不能参与，你看这样可行？” 不出钱，只拿干股，石天觉得一成的分子也就可以了。以这两个工坊的赚钱能力，虽然只占一成，那也比他那个国公老爹的俸禄高多了。 只不过，这钱可不是白拿，而是要看好这两个工坊的场子。 看场子这种事情，对程处亮来说还是很轻松的，甚至都不用他出面，只要找个小弟随便交待两句，这两个工坊跟他宿国公府有渊源的事情就会流传出去。 消息流传出去，相应的圈子里也就会有这方面的处理方法。一个国公府的场子，在这国家刚刚安定的年代，可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去找事。 “谢谢哥哥了，你比我亲哥都亲。你放心，有我出面，这两个工坊，保证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来惹事。”白得了一成的份子，程处亮直接连饮三杯以示感激。 虽然只占一成的份子，但是程处亮还是很满意的。 份子虽然是越多越好，可是程处亮也知道，想要更多的份子，就得出更多的本钱。现在不用说让他出几百上千贯的本钱了，就算上让他拿出三五十贯来他都办不到。 找程咬金要本钱？这想法是不错。可是本钱是程咬金出的，那这工坊的份子还跟他有关系吗？程咬金出了本钱，那工坊的份子必然也会被程咬金收上去。等程咬金死后，那份子会传给谁？不还是便宜了他大哥。 “你虽然得了这一成的份子，可是想要分到钱还要等上一段时间。砖窑那边，没有个大半年的时间是建不起来的，家具店可能会快一些，不过想要得钱也需要一段时间。 这长安你熟悉，那家具店的店面就交给你去找了，找到之后跟我说，看过没有问题之后，我找人出面租下来。我们卖的是高档家具，因此这店面也不能太寒酸了，你多费些心思。 砖窑选址我会让马老大去找，他看好地方之后，里面的关系也需要你出面去处理一下。砖窑不同于家具店，建好之后想搬都搬不了，因此在选址时要多注意一些，千万不能牵扯到世家和勋贵。” 长安城石天都还没转明白，找店面选厂址这种事情，也只能让程处亮出面了，他可不想等一切都投入完成了，最后让别人给摘了桃子。 石天安排的工作，程处亮自然是十分积极的，这可关系到他的私房钱，不由得他不上心。 “哥哥放心，这长安城我熟悉，这事交给我就行了。长安城店铺贵，我们可以租，不过这砖窑的土地，为了以后不起麻烦，我们还是直接花钱买下来为好。 你且在这里坐着，我现在就去找店铺。明日去国子监之前，我保证搞定铺面的事情。”说完，程处亮就起身跑路了。 程处亮虽然不愿做作业，但是不代表他不聪明，要不然也不可能最后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封上了县公。 石天给了他机会，他就要展现出自己的能力。石天的本事有多大？程处亮不知道，可是单凭他今天拿出来的这个蒸汽机，石天的前途就不可限量。 现在是砖窑和家具店，还有他都参与不上的炼铁厂。以后呢？会不会有蒸汽机工坊？会不会有什么其他他不知道的工坊？如果家具店和砖窑的事情他办的漂亮，石天用的顺手了，那以后的工坊会不会也有他的一份？ 程处亮走了，石天一个人也无心在这里继续喝酒了。虽然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是谁让他家离皇宫近呢？要不去找李世民唠唠炼铁工坊的事情？ 大唐的冶铁一直是被朝廷掌控着，除了朝廷之外，世家私下里也有一部分炼铁工坊，对此，李世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世家，暂时还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世家的力量，可不是仅仅局限在朝堂之上，而是深入在大唐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行业。对世家下杀手？李世民今天下旨，明天长安城就能买不到一粒粮食！ 想要对付世家，可不是单凭一个造纸术和印刷术就能搞定的，只能把自己的力量悄悄触及到大唐的所有行业，所有地区，一点点削弱大唐对世家的依赖。 朝廷不得行商，不得与民争利？那也不过是世家编织出来的一个借口而已罢了，其目的无非就是保证世家对大唐各行各业的掌控，让皇家和大唐离不开对世家的依赖。 世家可以肆无忌惮地开设冶铁工坊，可是石天却不能。他今天敢开设冶铁工坊，明天一早，弹劾他的奏折就能摆在李世民的床头。 到那时，李世民就算想保他，估计都保不住。因为世家不可能允许任何一个有能力动他们蛋糕的人存在。他们为的不仅仅是钱财，更多的是为了保证大唐对他们世家的依赖！ 甘露殿内，跟一众大臣商量了一天对吐谷浑用兵的李世民，用完晚食刚要准备玩翻牌子的游戏，就有太监来报石天求见。 石天在皇宫还是有些名气的，在测试完印刷术之后，李世民就曾特地交待过，石天求见，不管任何时候，都要第一时间通报。 看了一眼手里大小韦妃的两个牌子，又看了一眼前来通报的太监。李世民叹了一口气，依依不舍地将手里的两个牌子扔回盘子道：“让他进来吧！” 相比曹丞相，李世民有些青出于蓝。人妻之好，姐妹双收更能体会其中妙意。 宫里的太监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对于李世民的这点爱好自然也是了如指掌，因此每次翻牌，大小韦妃，大小杨妃，必然都会同时出现在一个盘子之上。 可是相比江山社稷，姐妹妙意带来的无穷欢好也就算不得什么了，这点定力，李世民还是有的。 石天这个时候来求见，必然是有事情。 相比其他大臣，石天算得上一个净口了，除了那次敲登闻鼓求救之外，每次见面，石天都能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这也是他李世民能在关键时刻刹车的原因所在了。 “说吧！这么晚了，跑宫里来有何事情？”虽然能够刹车，可是李世民心里总还有一些火气的，因此让他和颜悦色色的来接风石天，还是不太可能的。 石天可不知道自己求见，坏了他李世民的兴致。虽然李世民的语气有那么一丝生硬，但是石天可不认为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陛下，臣想建一个炼铁工坊，所以特来请示一下，希望您能批个允许建设炼铁工坊的批文！”时间已经不早了，有事只能直说了。如果再跟李世民拐弯摸角的唠上一会嗑，一会宫门落锁了，回去就不方便了。 自建炼铁工坊？这话也就石天这个愣头青能说的出来了。大唐律对盐没有限制，可是对铁限制还是很严的。 世家敢自建炼铁工坊，那是因为李世民不敢动他们。而且，就算是世家的炼铁工坊，那也是建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或者世家的核心地方，最起码外人是甭想看到的。 “你需要铁，去工部运就是了，如果量大了，朕给你批个条子，万斤以下还是没有问题的。你为何要自建炼铁工坊呢？”石天是有本事，可是违反大唐律的事情，李世民还是很谨慎的。 李世民也知道，石天建造炼铁工坊不可能是为了搞钱。 现在石天有明达酒楼的收入，石家的花销完全足够了。除了明达酒楼之外，还有陶瓷工坊，玻璃工坊和酿酒坊。 这些工坊现在也都建成了，只要一运转，大把的钱马上就来了，完全没必要冒着违反大唐律的风险去搞一个炼铁工坊。 第54章 美洲大陆 蒸汽机的事情李世民已经得到消息了，石天身边，李世民早就安插了眼线，蒸汽机的事情这么大，而且他还给国子监的夫子们上了一天的课，这种事情在国子监放学的第一时间就传进了宫里。 石天突然要建造炼铁工坊，想来与蒸汽机有着莫大的关系。蒸汽机虽然神奇，可是李世民却不知道这蒸汽机到底能有何用处。 石天在课上说过蒸汽机的用途，来报的人也大致说过，可是石天说的用途在李世民眼里有点舍本逐末的意味了。 蒸汽机安上轮子，还得不停的往里添煤它才能跑，比起百公里五十斤草料的马匹来说，麻烦太多了。 至于磨面抽水，水车可以不用加煤，也能从河里汲水或者磨面，比起水车，这个蒸汽机也太无用了。 李世民不明白石天为什么要搞蒸汽机，可是他却不好开口询问。上次玻璃的事情，他就闹了笑话了。 明达酒楼后院的房子现在全换成玻璃门窗了，这事已经被小荷汇报给李明达知晓了。为此，她还还亲自跑去酒楼的后院看过。 李明达知道玻璃工坊有李世民八成的股份，见识完玻璃门窗之后，回来的第一时间，她就找到李世民，求他把丽政殿里的门窗也全换成玻璃的。 虽然李世民还没见过玻璃门窗，但是从李明达的描述来看，完全透明的门窗，还比窗户纸更加的结实，用玻璃来做门窗，要比普通的油浸纸合适多了。 得了玻璃门窗的消息，李世民很是重视，他已经安排人去玻璃工坊了，想来明天他就能看到玻璃门窗的实物了。 如果玻璃门窗真有李明达说的那么好，那玻璃的制造技术李世民就不打算让石天传出去了。世家的力量太大了，朝廷现在穷的叮当响。想要削弱世家的影响，首要条件就是要大量的资金。 玻璃生产成本石天跟他讲过，主要材料就是砂子，省下的就是人工和一些煤炭了。如果大唐的百姓都普及上玻璃门窗，那产生的利润就太过惊人了。 有了这笔收入，印刷和书籍就可以规模化操作了。到时候再按照石天所说，推广简化的文字，然后在各地设置免费的学校。 如果这个计划完成，世家对朝堂的把控，用不了二十年就能削弱殆尽了。 石天既然跑来提出了要建炼铁工坊，肯定不只是为了获取铁料那么简单，李世民之所以让他去工部要铁料，无非是想从石天的嘴里打听一些建造炼铁工坊的意图而已。 “工部的铁料大多是一些铸铁，即便也有一些熟铁，还得用来打造兵器，肯定满足不了我的用量。 我要建的炼铁工坊，炼的可不是普通的铸铁，而是一些比打造兵器所用的百炼钢更好的铁料。” 工部的铁料，石天现在已经看不上了，就那些铸铁，想要打造一些东西都难，更别说用来机械加工了，肯定是达不到他的要求的。 一听有比打造兵器的百炼钢更好的铁料，李世民不淡定了。 “还有比百炼钢更好的铁料？快与朕说一下！”屏退左右之后，李世民迫不及待的问道。 石天能炼出比百炼钢更好的铁料，李世民并不意外。可是比百炼钢更好的铁料是什么样的？用石天炼出的铁料打造武器不是不可以横扫整个世界？他对这个还是十分有兴趣的。 所谓的百炼钢，也不过是用铸铁和熟铁用灌钢法冶炼出来的一种高碳钢，再经过反复煅打，敲打出里面的杂质形成的一种纯度较高的碳钢。相比石天要炼的合金钢，这些高碳钢确实差了一个档次。 “相较于铸铁，这百炼钢只是控制铁水里碳的含量，让其达到即坚硬，且有一定的韧性的特殊铁。而我要炼的这种钢，还要在百炼钢的基础上，加入一些其他稀有的材料，给这百炼钢增加一些其他的特性。 不过这些稀有材料比较难获取，而且这种炼钢的方式之前也没人试过，因此想要炼出比百炼钢更好的钢，可能要经过反复的实验，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想要炼出新钢，需要的资金必然巨大，因此臣想开个炼铁工坊，用卖铁料的钱来研究这种新钢，这样就不需要向朝廷要钱，也不用去工部要那大批的铁料了。” 钢，石天是必须要炼的。开始阶段，即便炼不出特种刚，哪怕只能炼出普通的高碳钢，对大唐也有无尽的好处。 相比灌钢法弄出来的那点钢铁，高炉炼钢可以批量生产碳钢。如果有了大批量的碳钢，那大唐的陌刀队就可以无限扩充了。 不说多了，如果有一万的陌刀队，再配合上火药的衍生产物，石天就敢带人去东南亚那边溜达几圈。 相比西域，短期内东南亚才是大唐的战略重地，只不过李世民不重视而已。 东南亚气候炎热，可以种三季水稻，只要搞定东南亚，大唐就再也没有粮食危机了。 除了粮食，东南亚还可以种植橡胶。现代工业，离开橡胶可是不行的，让人去南美弄点橡胶树种子，然后去海南和东南亚推广出去，大唐的工业时代就可以正式开启了。 其实西域的战略地位也是相当重要的，无他，西域有石油。可是短期内，即便不使用西域的石油，也可以去山东或者东北挖石油，还有近处的延安等地，也有丰富的石油，短期内足够大唐使用了。 一听石天口中的这种新钢还需要实验，现在连冶炼方法都没有，李世民还是有些失落的。 不过失落归失落，李世民也不好打击石天的积极性。且不说这种新钢，只是石天之前跟他聊过的高炉炼铁法，经过他安排人去试验，现在大唐的铁料生产效率就快了好几倍。 仅这一项，李世民都觉得应该给石天提一下爵位了。只可惜这种技术李世民已经让人封锁了，现在大唐，除了石天之外，也只有皇家有高炉炼铁的技术了。 高炉炼铁，虽然只是提高了炼铁的效率，降低了炼铁的难度。可是这对于从世家手里夺回大唐铁产量的份额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铁料这东西，大唐严控，朝廷炼的铁去向还好控制，可是世家这些人可不会管朝廷的利益，只要有钱，他们的铁料甚至敢卖到与大唐敌对的高句丽或者西突厥等地，这对大唐的战略，影响还是很大的。 “既然你想要建造炼铁工坊，那朕就给你写一个批文吧！不过你那炼铁工坊炼出来的铁料需要全部卖给朝廷，再由朝廷来卖给百姓或者用来打造兵器，你不能私自出售。” 这次石天没带来新玩意，李世民还是有些不爽的。想来也是，新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出来的，石天就算再厉害，也不会每次来见他就搞出新东西。 李世民还在惦记着他那没完成的翻牌子的游戏，可是石天却没打算这样放过他。 “陛下，那橡胶草可派人去取了？” 橡胶这东西，石天现在有些急需了。不过橡胶草生长在西域之地，即便是从长安出发，想要去西域打一个来回，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也是办不到的。 提到橡胶，李世民也是一肚子气。大唐物产丰富，什么东西不能入药，非要折腾他派人去西域找那橡胶草。 “已经安排人去找了，不过西域太远，想来还要一两个月才有消息。我大唐疆域如此之大，想要什么没有，你为何非要朕派人去取那西域之物？” 李世民派人去西域取橡胶草，虽然不用花内帑的钱，可是这些军士一路上的花销，还得靠户部来拨付。橡胶草的具体用处石天并没有提及，因此这次派人去西域找寻橡胶草，李世民还是面对着一些压力的。 面对李世民的吐槽，石天也只能嘿嘿一笑说道：“陛下，西域还好，并不算远。其实我还知道这世上有一个比西域还远的地方，那里物产丰富，有我大唐强盛所需要的不少好东西。 只可惜那地方太远，现在想要派人去，没个两三年的时间回不来。而且想要去取那些东西，需要面对严寒和酷暑，如果没有一些准备的话，派去的人很可能有去无回，因此臣也一直没有开口。” 南美那边必须要派人走一趟的，不过在去南美之前，石天还要做一些准备工作。现在李世民抱怨，石天正好开口说一下，提前给李世民打一个预防针，要不然等派人去南美的时候，李世民没个心理准备。 一听这世上还有能让大唐强盛的东西，李世民不干了。李世民虽然抱怨，可是只要是对大唐有用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哪怕在天涯海角，他也要派人去取来。 至于石天说的两三年的时间，李世民直接无视了。两三年怎么了，只要对大唐有用，十二三年他也等得起，何况只是两三年呢？ “有何大唐强盛所需的东西？又在哪里？你且说来听一下！”既然石天开口了，李世民自然不会让他说个半截话。 东西有没有用？有什么用？在哪里？都需要他自己来权衡。 既然开口了，石天也没打算藏私。直接问李世民要来纸笔，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 “从长安出发，向东北而行一万两千里，便会到达极北之地。待秋后气温降低，极北之地海面便会结冰，踏冰过海一百六十里，就会到达一个新的大陆。 到达新大陆之后，南行两万八千里，那里会有一种名为玉米的作物，产量比小麦要高上两番。 再往南行万里，还有两种生长在土里的作物，名为红薯和土豆，产量更是惊人。精心培育之后，产量可以轻松过两三千斤。 除了红薯和土豆之外，此处还有橡胶树。在树皮上开口，便会有白色汁液流出，静置一夜，就可成为白色胶体，柔软且坚韧。橡胶树产出的橡胶，远比橡胶草产出的橡胶质量要好。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种名为辣椒的植物，可以用来调味，算得上是一种不可多得的食材了。” 南美的物产必然丰富，可是现在迫切需要下手的，也就这么几种了。 红薯和土豆虽然现在没人用种子种植，但是这两种作物也是会开花结籽的。 想要从南美将这些植物带回大唐，以现在的交通条件，走海运显然是不现实的，只能从西伯利亚过白令海峡，然后穿越阿拉斯加和北美大陆，到墨西哥和巴西等地将这些种子带回来。 石天眼馋的是那些种子，可是在李世民的眼中，他更看重石天画在纸上的南北美洲。 “这两片大陆面积多大？看你画在图上的比例，这两片大陆加起来，比得上十个大唐的大小了！” 李世民的野心，让石天有些意外。此时的南北美洲，大多是印第安人，而且数量也没多少，战力更是弱的没法评价。 而且印第安人并不好战，当年英国殖民者登陆美洲大陆的时候，人家印第安人还列队欢迎呢！只可惜热情换不来友好，最后差点让这些红毛鬼子给杀绝种。 相比南北美洲的印第安人，那些野兽给人带来的危险或许更大一些。 李世民如果想拿下南北美洲，现在也完全有这个能力，不说多了，派过去十万大唐军队，就能很轻易的扫平整个南北美洲大陆。 “面积是不小，可是这两片大陆上没有多少人。而且这两片大陆上也没啥文明，上面的人还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呢！ 如果陛下看中了这片土地，只需要派上十万大军，差不多就能横扫了。相比这两片大陆上的人，这里的野兽对大唐军队威胁可能会更大一些。” 既然李世民有这个野心，那石天就敢助他一臂之力。拿下南北美洲，短时间内可能不好控制，不过随着蒸汽机和内燃机的问世，再加上电报机的制造，用不了几十年，大唐就能很容易掌控整个美洲大陆了。 如果大唐控制了美洲大陆，进可攻，退可守，只要美洲不出内乱，大唐就会一直屹立不倒。 第55章 通宵 石天的话无疑给李世民打了一针强心剂。地广人稀还物产丰富，只要十万大军，就能打下十倍大唐的土地，这种诱惑，李世民都打算自己御驾亲征了。 不过想要动兵，肯定不是头脑一热就可以的。而且美洲大陆太远了，从长安出发，先要走上一万两千里才能到达白令海峡，过了白令海峡之后，想要到那适宜生存的南部地区，还有一两万里的路程。 相比困难，李世民其实更在意的石天所说的美洲大陆是否真实的存在，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不论如何，都要派人去石天所说的极北之地逛一圈。 如果真能过海，那样无疑是最好的，过海之后找到美洲大陆，不管是否如石天所言的那么富庶，这个地方都要写入五年计划之中。 即便过不了海，或者找不到美洲大陆，那也无非就是折损点人马的事情。封建时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这美洲大陆为何人少？按理来说，美洲富庶，人口应该会有很多才对。”李世民喝了一口茶之后，靠在太师椅上问道。 听到石天提起美洲，李世民已经对翻牌子过家家的游戏已经完全没了兴致了。如果真如石天所言，自己带兵拿下美洲大陆，那什么三皇五帝，在他面前那就全成了弟弟了。 美洲为什么人少，石天可不知道，他所知道的那点信息也是之前从记录片里看来的。至于真假，没法求证，就算那些拍纪录片的人也是胡乱猜测出来的。 李世民开口询问，石天也不好乱说，只能老实地猜测道：“美洲大陆为什么人少，臣也不知道，想来是没有文明传承的原因吧！ 没有文明传承，就造不出刀剑保护自己。而且他们也不会种植，只靠狩猎为生，还要随时面对野兽的袭击，因此人口稀少也能说的过去了。” 对于美洲的历史，石天也不清楚，欧洲殖民者踏上美洲大陆之前，美洲好像还真没啥文明可言。 当然，在欧洲殖民者面前，美洲很弱，那也与他们的武器有关。相比印第安人手里的木棍，欧洲殖民者那时候已经有了先进的火器和大炮了。 嗯！火器！李世民去打美洲大陆，要不要给他也配备点火器？ 火器这东西，单纯以黑火药的话，威力其实并没有那么恐怖，顶多也就是动静大点而已。之所以能敲开大清的国门，想来与大清朝的羸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如果换成大汉或者大唐，那些红毛鬼子拉着几船人就想来划地盘？腚里的屎都能给它们打出来。 过不了多久李靖就要带人去打吐谷浑了，可是火药对这种马上民族的战争，并没有多少用处。相比火药，铁蒺藜的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算了，火药这东西暂时还是先不玩了，等孙思邈回来之后再说。这东西是孙思邈发明的，这老道不是整天喜欢听别人叫他神仙嘛！到时候让他把这东西拿出来，然后引导着李世民弄成武器，看看他这神仙怎么做。 好好的医生不当，非要当什么神仙，牛痘接种的事情他已经去了好几天了，自己这个发明人到现在都收不到一点消息，这让石天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 牛痘接种肯定能成功，石天在这大唐，想要远离天花，他也需要接种牛痘。如果孙思邈找到了牛痘，不用别人劝，石天都会第一个去挨上一刀。 相比天花那一半的死亡率，挨上一刀真算不得什么。现在自己还不到十三岁，好日子还没开始过，他可不想被天花给断了前程。 “除了你说的几种作物之外，美洲大陆还有什么好东西？”李世民现在已经迷上美洲大陆了，一个物产丰富，又没有外敌的环境，不用说李世民，任何一个皇帝都会有兴趣的。 美洲大陆有什么，石天可不知道，他又不是学地理的，除了知道几种作物原产美洲之外，真不知道美洲还盛产什么。 不过阿拉斯加有石油，这个石天知道，还有就是南美的巴西好像盛产铁矿，至于其他的，石天就不清楚了。 “美洲大陆还有什么好东西臣也不清楚，过了白令海峡之后，阿拉斯加那地方盛产石漆，除了这个之外，南美之地还盛产铁矿，至于其他的臣就不知道了。 整个美洲大陆西高东低，无论是北美还是南美，西边全是山脉，肥沃的土地全在东部地区。至于那里具体有什么东西，只能等我大唐拿下这些地方之后才知道了。” 拿不拿下美洲，石天并不关心。虽然他只有十二岁半，大唐可是有近三百年的历史，除了后一百多年，前面的年景都还不错。 即便李治这个老阴逼和武则天这个毒妇十来年后会接管大唐，但是等自己有了一些地位和实力之后，只要藏点拙，离这两个狠人远一点，想来日子也过得不会太差，完全没必要为李唐江山操那些闲心。 李世民想要拿下美洲，那也不是这几年能干的事情。当前来说，还有吐谷浑要打，接下来还有高昌要灭。灭完高昌，还要想办法拿下高句丽，清扫前往美洲的道路。 打高句丽石天肯定是要帮忙的，不为别的，就为当年高句丽用隋炀帝留下的几万人头筑成的景观也要灭掉高句丽。 不但要灭掉高句丽，整个朝鲜半岛石天也会让李世民全拿下来。为了李唐江山，想来李世民不会为了那个外室女人留下新罗那片土地吧！江山社稷与儿女情长，孰轻孰重，想必李世民还是能拎得清的。 见李世民对美洲来了兴趣，石天也怕李世民一时兴起，悄悄派人杀向美洲大陆。介绍完美洲大陆之后，石天赶紧补充道： “想要去美洲大陆并不容易，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最起码确定方向的司南跟确定位置的六分仪都要准备上。再说，极北之地天气极寒，需要用白叠子做些棉衣用来保暖，棉衣外面还要加上皮裘防风。 白令海峡纬度高，虽然冰期很长，但在冬季，这个地方没有白天，全是黑夜，整整一百多天的黑夜，而且还有大风暴雪。 因此，想要过去只能在每年的二月到三月，冰面化开之前用两三天的时间穿过去，而且要带上大量的食物，因为过去之后，上千里内没有补充食物的地方，只能沿海南下，捕一些鱼虾食用。 当然，也可以在夏季找个好点的天气划船过去。可是那地方周围都是山，即便是好天气，海上的风浪也很大，想要划船过去，风险还是很大的。” 穿越白令海峡，不是没人干过，只不过老毛子出了律法，禁止别人穿越，甚至老毛子自己，也禁止穿越白令海峡。因此前世穿越白令海峡的人并不多。 白令海峡，全长不过七十多公里，中间还有两个岛，虽然有些风雪，但是等上个好天气，两三天的时间也就穿过去了。 划船穿越白令海峡，石天是不建议的，最起码，以现在的技术来说，还是不合适的。不过等他的内燃机搞出来之后，做一些大点的铁皮船，瞅着好天气往返白令海峡还是很容易的。 相比冬季从冰上穿越白令海峡，夏天穿越起来还是有些好处的，最起码过去之后，不用为吃的担忧。 开始石天说的，只能在二三月份穿越白令海峡，李世民还是有些失落的。不过听了石天说，可以在夏季划船过去，李世民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至于石天提到的危险，李世民直接无视了。 反正又不是他自己以身犯险，为大唐开疆拓土，这么点危险对大唐军士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了。 “司南朕知道，可以指南北。这六分仪是什么东西？”石天口中的东西，李世民有很多都弄不明白，偶尔冒出个名词，他就能研究上好一会。 六分仪，在导航卫星出现之前，六分仪便是航海导航的必须之物了。虽然精度没有那么高，可是有了六分仪，最起码能测算出大致的经纬度，总不至于在大海上迷失航向。 面对好奇宝宝般的李世民，石天不时抬头看一下外面的天色。可是没有李世民发话，他也开口回家。 “甭看天色了，一会让人送你回去，你先给朕讲一下什么是经纬度！” “……” “白令海峡为什么一百多天的黑夜？” “……” “还有一百多天的白天？” “……” “南美地区夏天的太阳在北边？那是为什么呢？” “……” “现在已经三更了，等五更天城门开了你再出宫吧！你再跟朕讲一下这花生是什么东西。” …… 就这样，美好的一夜，石天就陪着李世民在那甘露殿中度过了。说好的五更出宫的，直到早朝时分，李世民需要上朝，这才把石天放出宫中。 顶着两个布满血丝的眼睛，石天决定，以后再进宫，必须提前准备一下，瞅着李世民有事的时候来，省得被李世民缠住，陪他唠嗑。 盯着石天出了甘露殿，李世民并没着急去上朝，而是躺在太师椅上，合计着昨晚石天话语中的水分。 老话说的好，言多必失。昨天晚上，李世民问，石天答，他们可是聊了整整一个通宵。开始的时候还好，石天的话出口之前多少还注意一些。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变长，再加上已经是深夜，石天的精力就没有那么集中了，有些话想到了，随口就说出来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那时也没那么多讲究了。 相比李世民的阅历，石天两世加起来的这点人情世故也就算不得什么了。李世民知道，石天说的基本都是真的，可是石天并没有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石天知道美洲大陆富庶，也知道美洲大陆没有任何战力，却是没有提议让大唐的大军去占领美洲大陆。 而且，在自己暗示了有占领美洲大陆的意图之时，石天仍然顾左右而言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对美洲大陆动兵的言论，只是说美洲大陆有几样对大唐极为有利的作物种子。这一点值得他深思了。 石天懦弱？ 不敢言兵？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前段时间，决定攻打吐谷浑的时候，石天可是一点也不懦弱，一口气就点出了吐谷浑几十个矿脉。 美洲大陆李世民肯定是会派人去探一下的。不过在出发之前，石天所说的东西的确需要准备一下。 司南棉衣这些都好说，唯一弄不出来的就是六分仪了。临走之前，他也曾对石天说过对六分仪有兴趣，让他回去之后赶紧造出来，到时候拿来让他看一下，想来用不了几天，那六分仪就能造出来了。 等拿到六分仪之后，他就可以悄悄派一批人去美洲大陆探路了。出发之前需不需要通知一下石天？李世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既然要派人去美洲大陆，那就不会只派几个人去，最少也要百人以上的队伍，甚至三百人到五百人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人不会全去美洲大陆。首先，他们要按照石天的说法，找到白令海峡。找到白令海峡之后，会有一批人驻守在白令海峡这边以做接应。 大部队肯定要寻找时机渡过白令海峡的，渡过白令海峡之后，这些人也不可能全去大帮石天寻找他要的种子。 过去的人会分成三队，一队驻扎在白令海峡对岸，做为接应，大部队会在周边探索一下，然后尽快返回来，来长安汇报美洲大陆的情况。 剩下的少部分人会一路南下，去帮石天寻找种子，顺便绘制美洲大陆的地图，收集美洲大陆的情报，为大唐出兵美洲大陆做准备。 能不能得到种子在李世民的眼中其实没有那么重要，有没有美洲大陆对李世民才是重要的。而美洲大陆是不是如石天所说的战五渣，那个就更重要了。 只要拿下美洲大陆，什么样的种子没有，到那时，大唐需要的就不是种子了，而是直接往那边移民了。 第56章 李泰的请柬 李世民在规划着他的美洲蓝图，石天回去补了个觉之后，再次去国子监讲一元三次方程了。 一元三次方程很难，昨天讲了蒸汽机的原理和应用前景，今天他打算讲解机械加工方面的知识了。 李夫子很想说这些东西跟一元三次方程无关，可是石天讲的东西太过新颖，给他打开了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这让他有些欲罢不能。因此，他也相信这些东西跟一元三次方程就有关了。 蒸汽机这东西，只是工业文明的一把钥匙而已，上来就讲物理化学，国子监的学生和夫子肯定不会答应，因此，石天先用蒸汽机来开启工业文明的大门。 当蒸汽机被这些人接受之后，他们就会发现，想要制造一台蒸汽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到那时，物理和化学就可以堂堂正正的登场了。 提到蒸汽机的制造，那就需要一个不可替代的技术，翻砂铸造。今天的时间，他就用来讲翻砂铸造了。 这些技术，在大唐匠人的心中，那可是传家的本事。学艺几年，付出几年的光阴，师父都未必会传授的东西。石天在国子监公开讲这些东西，国子监的夫子和学生倒也没有意见。 这些技术即便他们自己用不上，学会了之后，传给家里的人，想来也可以谋一份不错的前程。 国子监的执教大权既然被石天拿下来了，石天肯定不会痛快的交出去。等把蒸汽机的技术传授的差不多之后，石天就打算从这些学子之中，挑选几个可造之才，好好传授一些九年义务教育的知识了。 最近石天的风头有点盛，风头盛了，麻烦也就来了。 在国子监讲了一天的课，刚回到石宅，石锤和云宛儿就联袂来到前院，把他堵在了书房的门口。 “我儿出息啦！瞧见没有，越王的请柬。”三人一进石天的书房，石锤就递上来一张装裱精美的请柬说道。 接过请柬看了一下，石天有些发懵。 “越王？哪个王？没听说过啊！”石天下意识说道。 越王，听这封号，必然是个亲王。亲王的话，不是李世民的儿子就是李渊的儿子。 李渊的儿子虽多，可成年的也没几个，石天也不记得有李渊哪个儿子被封为越王了。 李世民的儿子更不可能了。成年的儿子里面，太子李承乾不可能是越王，再有就是李宽李恪和李泰了。 李宽是楚王，李泰是魏王，李恪被封为蜀王。再往下的那些李佑李愔之流，现在也还没有长大，而且他们的封号也不是越王。 听到这话，云宛儿白眼一翻，说道：“就你这样还天天往皇宫里跑呢！越王都不知道？陛下的嫡次子李泰啊！” 最近这段时间，云宛儿可是神气的很，儿子在国子监读书不说，偶尔还能跑到皇宫里转转。昨天晚上，甚至进宫跟陛下畅聊了一个通宵，这是多大的恩宠啊！ 儿子虽然只是一个最低的男爵，可是自己儿子年龄低啊！等过上几年，从国子监出来，少说也能封个五品的官，再加上男爵的爵位，将来封侯拜相也说不定。 可是听了儿子的话，云宛儿觉得有必要教育一下儿子了。天天进皇宫，连这几个亲王都分不清，就这种政治敏感度，将来怎么当大官？ 李泰是越王？不是魏王吗？难道自己穿越的不是大唐，而是平行时空？ 石天不知道的是，李泰出生之后，被李渊封了郡王，直到李世民登基，才被封为亲王。 对于李泰，李世民的确是宠的没边了。贞观十年时，改封魏王。不光封了魏王，而且还打破了一些规制，封了一大堆特权，最后除了太子的位子，李泰的待遇都和李承乾有的一拼了。 李泰有些才学，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李泰的人品，肯定不像史书上写的那么优秀。 不说别的，李承乾倒台之后，为了得到太子的位子，李泰跑到李世民面前表决心，说将来当了皇上，必然杀掉自己的儿子，把皇位传给李治，就这一点，就显得太过虚伪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承乾倒台之后，李世民给了他一个谋谪的罪名贬为了郡王。不过李世民对这个儿子是真的喜欢。李泰被贬之后，仅过了四年，李世民又重新把他封为了亲王。 可惜的是，即便重新封为了亲王，太子的位子也与他无缘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回去做他的闲散王爷了。 对于李泰，只能说是一把好牌打了个稀烂。一直以来，李泰一直活成了李世民喜欢的样子，可是就因为最后这一哆嗦，让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付之东流了。 如果李泰不说杀子传弟这样的胡话，而是承诺以后好好照顾李治和他的这些兄弟姐妹，想来还是有很大的机率登上皇位的。 李泰发的请柬，按理来说必须要亲自去的。如果不去，不说李泰找他的麻烦，就算传到李世民耳朵中，李世民也不会放过他。 甭说石天这种小人物了，就算了国之栋梁魏征和房玄龄等人，因为对李泰不敬，都被李世民亲自训斥过。 不过石天却不想去参加李泰组织的诗会。不说别的，那些穿越前辈们可是没有一个人将李泰放在眼里的，如果他去了，那多掉价。 当然，石天肯定不会为了这个去驳李泰的面子。去了李泰的诗会，必然会打上李泰的标签，那样的话，必然会引得李承乾的不快。 相比李泰，李承乾可是厉害多了。不说别的，就说一下跟随他谋反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就可以看出来了。 跟随李承乾谋反的，除了汉王李元昌之外，地位最高的就是当过兵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的侯君集了，还有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杜如晦的儿子杜荷，当时的房玄龄可是还在任上的。 “李泰的邀请？不去。”得知这是李泰的请柬，石天直接将其扔在了桌子之上说道。 他就是一个理工狗，可不想掺各政事。以他这种智商，插手政治，到时候还不知道会被人怎么玩死。 闲来无事，好好搞他的科研发明不好吗？随便拿出点东西，保他一辈子荣华富贵绰绰有余了，何必去作死呢？ 见石天将李泰的请柬直接扔了，云宛儿立马不干了，反手一巴掌就抽在了石天的后脑勺上。 “这是一个亲王的请柬，而且还是陛下最喜欢的越王的请柬。你如果不去，必然会得罪越王。相比亲王，你就是一个蚂蚁大小的男爵，这才封了男爵几天？你就飘的没影了？” 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抱亲王大腿的机会，自己这傻儿子竟然直接给扔了。这扔的是请柬吗？这扔的明明是前程！ 得罪了李泰，凭李泰的本事，甚至都不用开口，他身边的那群人就能轻易将石天打入十八层地狱。 第57章 月下独酌 云宛儿有云宛儿的想法，石天也有石天的想法。 “这是请柬吗？这是皇子夺权的投名状！我去了李泰的诗会？太子会怎么想？ 咱家根基浅，可经不起任何风浪。老老实实的当个男爵，闲来无事搞点小玩意，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也就够了，何必去冒险掺和朝廷上的事情呢？” 挨了云宛儿一巴掌，石天有些委屈。可是是自己老娘打的，他也只能挨着。 石天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朝堂上的事情，能不参与就不参与，这些事情，一旦陷进去了，他这辈子也就毁了。 权利这东西，看着是不错，可是打来打去，最后不还是姓李的当皇帝？ 他如果站队，一旦不成功，死的连渣渣都不剩。即便成功了，以他的能力，新皇帝肯定会防着他。为了自己的位子，他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倒不如远离朝堂纷争，搞一下发明。等啥时候封了侯爵或者公爵，地位有了，影响力有了，那时候就可以好好享受生活了。 想了一下石天的话，云宛儿也觉得有道理。相比封侯拜相，还是平平安安地过个富足清闲的日子来的惬意。 “可是你不去的话，那就得罪死了越王了，到时候越王身边的人，必然会找你的麻烦。我们小门小户的，可经不起一个亲王的报复！”不入朝，不当官，云宛儿可以接受。可是无端得罪一个亲王，云宛儿就接受不了了。 石天想了一下，云宛儿说的有道理，李泰的邀请自己可以不去，但是却不能直接将其得罪死。 李承乾的身边站的是权臣，李泰的身边站的是世家。当然，这些东西是石天臆想出来的。 李泰受李世民的喜爱，李世民又提防世家，想来李泰身边不可能有世家的位子，更多的可能是些文人而已。 再次拿起请柬，石天仔细看了一下。 李泰的诗会，这次的主题是酒，而且在请柬中，李泰还亲自写了一道关于酒的打油诗。 为什么石天知道是李泰亲自写的呢？因为里面的字体是飞白体，而且跟李世民的题字有七八分相像。在大唐，敢把飞白体写的这么像李世民的，也只有皇家这些皇子皇女了。 “李泰派人来，除了送这请柬，可还留下过什么话？” 自己跟李泰可不认识，而且也素未谋面。李泰突然给自己这个小小的男爵下请柬，想来是有原因的。 “还有一幅字，我请人拿去装裱了。”石天发问，石锤赶忙答道。 听云宛儿和石天这么一说，这里面的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石锤虽然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也不敢有任何隐瞒了，毕竟这事听起来能影响到他的富贵生活。 才过了两天的好日子，新生活还没好好享受一下，石锤可不想再过之前的苦日子了。 “那人送来请柬，还附赠了一副字，写的是‘琼浆玉液’，并且有越王的落款！”石锤说完，云宛儿补充道。 这事关系到石家的命运，云宛儿也有些小心翼翼。 一听还有一幅字，而且题的还是‘琼浆玉液’，石天也就明白了。 这李家人还真有意思，真以为那飞白体价值千金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拿着两个破字来要他的股份？ 把酒楼的份子给李明达，那是之前跟皇家谈好的五五分，而且李明达的那份也不是自己给的，而是长孙皇后或者说李世民给的。 李世民想要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的份子，是因为里面的利润太大了，而且牵扯到对周边国家的战略。这些份子李世民必须要掌握在手里。 而且李世民也不白要，后面承诺石天的侯爵，也有这部分利益的原因在里面。白抢臣子东西的事情，李世民还真干不出来。 可是你一个小小的李泰，空口白牙，写几个字就想要份子？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收起请柬，石天对着石锤和云宛儿说道：“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处理了，他不是来请我参加诗会的，是来要酿酒工坊的份子的。 酿酒工坊的份子我肯定不会给他的，我可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不过酿酒的方法我可以给他，这样也就不算得罪他李泰了。” 酿酒的方法李世民有，工部也有，而且新丰县那边，从张老二传回的消息来看，也有好几家已经获得了。因此，这酿酒的方法已经不值钱了。 趁着现在还没大面积流传出来，现在把这酿酒的方法送给李泰，想来李泰也不至于跟自己死磕。 “娘亲，我念一首诗，你帮我写下来。然后再写一张酿酒的方子，一会我要用。”石天的毛笔字可是拿不出手的，而且那繁体字，石天只会认，不会写，想要写下一道完整的诗还是有些困难的。 繁体字石天也不打算学了，用不了多久，李世民和孔颖达联合搞的简化字就要问世了，到时候直接学简化字就行了。 至于毛笔字，那东西软塌塌的，怎么写都写不好。等哪天有时间了，自己先弄个铅笔或者鹅毛笔用着。等到炼出特种钢了，自己再把中性笔搞出来，中性笔才是他的最爱。 毛笔对石天来说最是无用的，不说别的，单就画图来说，想要用毛笔画出图纸，那简直是异想天开的事情了。尺子一按，毛笔一划，整张纸上全是黑的，想想就头痛。 古诗，石天没有研究过，唯一会的那点，也都是为了那几个数字死记硬背下来的。不过对付只会打油诗的李泰，他记住的这点诗词也足够用了。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待云宛儿将酿酒的方子写出来之后，石天起身念了一首诗，让云宛儿写在了方子下面。 月下独酌，一共七句，石天只念了两句。有这两句，也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几句，暂时先留下，说不定哪天还能用到。 石天出口成章，让云宛儿有些诧异。不过面对李泰这个麻烦，云宛儿也没心思跟石天探讨诗文了。 诗写出来了，可是送诗的人却让石天有些犯难了。 第58章 再遇李明达 有这么一首惊艳绝伦的诗，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云宛儿是想亲自去的。不过云宛儿开口，石天直接给否了。 云宛儿显然是不合适的。首先，她是石家的人，而且还是石天的娘亲，这个身份可不合适。而且，云宛儿的身份不够，即便他儿子是男爵，但是参加一个亲王的诗会，她显然是不够格的，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石天想让石家的老仆去的，可是这样做的话，就打了李泰的脸了。石天不想跟李泰有交集，可是也没必要跟李泰交恶不是。 思来想去，石天觉得，应该让酒楼的小荷去。 小荷是长孙皇后的丫鬟，虽然是丫鬟的身份，但是也是长孙皇后身边的人，想来李泰也是认识小荷的。 他可以不给小荷面子，可以不给石天面子，可是长孙皇后的面子，他不敢不给。 拿好云宛儿写的酿酒方子和诗，石天起身说道：“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阿耶和娘亲早些歇息吧！” 明达酒楼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开业时，所有嫡亲皇子和公主全部到场，就这牌面，就足以让这个酒楼生意火爆。 除了这个之外，明达酒楼的饭菜也是一绝，再加上那醇香无比的烈酒和清雅的茶水，以及这两天全部换装的玻璃门窗和白瓷餐具，明达酒楼已经坐稳了长安餐饮的头把交椅。 从后门进入酒楼的后院，让石天意外的是，李明达此时正躺在他的专属摇椅上惬意地看书，边上还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美的一塌糊涂的小丫鬟一左一右地负责着为李明达扇着扇子以及端茶倒水。 弄一对双胞胎当丫鬟，这李明达是真会玩啊！看得石天都眼馋不已。要不自己也让云宛儿去帮忙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对长相一样，而且相貌如此优秀的小丫鬟？ 不过估计有些困难，现在市面上的丫鬟，一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的。云宛儿前段时间自己买的那个丫鬟，被云家的伙食喂养了这么长时间，那身子还没恢复过来呢。 能把自己家的女儿卖去当丫鬟的，必然是活不下去的人家。即便人伢子会养活上一段时间，但是在人伢子手里，也别想有啥生活质量了，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而且卖女儿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一次性全卖掉。先卖一个，卖来的钱能养活另一个，这样日子也就能继续过下去了。 “你怎么在这儿？”走到李明达身边，石天有些酸酸的问道。 躺在自己的摇椅上，喝着用自己的榨汁工具榨出来的果汁，这里明达也是一个会享受的人啊！ “这是我的酒楼，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我还没问你呢，自从酒楼开业之后，你可是很少来这里啊！这么大个酒楼，还得我天天跑来操持，你倒是会享受啊！”放下手中的书，李明达反问一句。 她说的好像也没毛病，这里的确有李明达一半的股份。 酒楼开业之后，除了指导侯三改装玻璃门窗以及在这里请侯三他们吃过一顿饭之外，石天确实很少来这酒楼转悠。 其实酒楼的管理，之前就跟长孙皇后说好了，由小荷来负责。做为酒楼的东家之一，来酒楼太频繁了，并没有太多好处，反而会让小荷生出一些不信任之感。 “我来找小荷有些事情，越王请我去参加诗会，不过明天国子监有些重要的事情离不开，我写了一首诗，想请小荷替我跑一趟！” 既然李明达在这儿，石天索性将事情跟李明达说明了。小荷去参加诗会虽然没有太大问题，可是在李泰面前，她毕竟只是个丫鬟。如果李明达能出面，那这事就完美了。 但是这种跑腿的事情，石天可不敢直接跟李明达说，只能宛转的透露一下了。 李明达去不去，那只能看她自己的意思了，这种事情，谁也强迫不了她。 听到石天写诗，李明达的眼睛亮了。 “你还会写诗，拿出来我看一下，帮你修改修改！” 李明达虽然年龄不大，可是还是有些文学功底的。不说别的，那一手飞白体，写的就比李泰的要入神三分。 听到李明达如此口气，石天忍不住为李明达默哀。他写的月下独酌虽然只有两句，可那也是诗仙李太白的精典之作，你一个才读了几天书的小丫头，哪来的勇气敢说修改诗仙的大作？ 不过李明达有兴致，石天也不会不开眼，将写着月下独酌的那张纸以及夹着那张纸的请柬一并递到了李明达面前。而且还十分谦逊地说道： “刚接到越王的请柬，得知此次诗会以酒为题。对于酒，我还是有些心得的，于是随手写下了两个句子，还请公主殿下不吝赐教！” 对于李明达这个公主，石天可生不出什么敬畏之心，不光不敬畏，甚至每次见了她，都有一种忍不住要揉捏一下他那粉嘟嘟脸蛋的冲动。 李明达在丽政殿，表现的跟个乖宝宝似的，可是出了皇宫，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变得更像是一个古灵精怪的邻家小妹。 不过想到程处亮的悲惨遭遇，对于李明达，石天之前的心思早就消散了。费劲巴拉的穿越到大唐，好日子不过，娶一个姑奶奶回去？他可没有那种没事求虐的变态心思。 李明达接过石天手中的宣纸，看了两眼，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不是制造酒精的方子吗？你是不是拿错了？” 制造酒精，李世民可没瞒着李明达，虽然没有亲自参与，但是石天在介绍酿酒过程的时候，李明达可在一边听了个彻底。 按理来说，这方子献给了李世民，那就是李世民的了。现在石天再拿出来，已经有些不妥了。 “越王此次诗会的主题是酒，想来越王也是好酒之人，所以才写了个酿酒的方子。 这个方子，跟陛下制造酒精的方子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按方来酿，只能得到类似明达酒楼里卖的烈酒，并不能得到酒精，因此送给越王也无妨。 越王殿下送了微臣一幅写着‘琼浆玉液’的字，作为贺礼，臣送他一张酿酒的方子。至于关于酒的诗，在最下面，你可以看一下。” 李明达这小丫头可是贼精贼精的，话说到这里，石天相信李明达已经明白这里面的事情了。 皇家的事情他不想掺和，你们皇家愿意处理就处理，不愿意处理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只要到时候不来找他的麻烦就行了。 事关她的亲哥哥，李明达显然没有打算管的意愿。听到诗在后面，李明达再次拿起宣纸看了起来。 明达酒楼一天消费的酒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些钱都被石天赚去了。相比石天，李明达更愿意这笔钱进入自己二哥的口袋。 第59章 李明达的头脑风暴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李明达拿着宣纸念了一遍又一遍。 李明达从小在长孙皇后身边长大，李世民对她也是宠爱有加，自然体会不到这道诗里的意境。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这道诗的理解，她也能明白，这是一道不可多得的传世佳作。 待李明达念到第三遍的时候，石天恶趣味来袭，忍不住开口问道：“公主殿下已经念了三遍了，可觉得这首诗有什么需要修改之处？” 让李明达修改诗仙的诗，石天是不指望了。不过能把这小萝莉逗得满脸通红，石天还是很乐意看到的。 果然，听了石天的话，刚才还豪言壮语的李明达脸上已经泛起红晕了。 不过这就想让她认输，那是不可能的。 “你这首诗有问题！前面是独酌，到了后面，怎么就对影成三人了？他对的是谁的影？”反复看了几遍之后，李明达终于自以为是的挑出了一个巨大的逻辑漏洞。 看着只红了半个脸的李明达，石天觉得这样可不行，既然要红，那就要整个脸都红透才可爱，于是石天又添了一把柴，说道： “月下独酌嘛！想来应该是月光照在他身上，投出来的他自己的影子吧！”就这一句话，让李明达对这首诗的意境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诗这东西，首要的就是意境，没有意境，那就是打油诗。 趵突泉里常开锅，就是不能蒸馍馍这种诗，与其说是诗，倒不如说成顺口溜更加贴切一些。 “那也不对啊！月光照出来的影子只有一个，怎么会成三人呢！”好不容易找出来的理由，让石天一句话就给破了，不但没挑出刺来，反倒是在石天面前露拙了，这让李明达有些难以接受。 盯着李明达红扑扑的小脸蛋，恩，已经红了一大半了，加把劲，再来一个暴击想来就差不多全红了。 “一人独酌，天下之大，却无一人倾诉这心中郁结，贪杯之下，想来是喝醉了吧！”这诗的意境，石天也没有好好研究过，不过李明达提出的问题简单，随便忽悠两句也就过去了。 李明达在宫中规矩森严，想来是没尝过喝醉的滋味。甭说李明达了，石天两世为人，喝醉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对影成三人的境界石天是没达到过，不过摔杯为号，倒地不起的地步他可是尝试过，而且还是当着李世民的面尝试的。 石天的醉态，李明达也见过。好在石天酒品没有问题，醉了就睡，醒了就起，不闹事，不张狂，这点倒是让他自鸣得意。 此时的李明达心里，已经将石天定义成了好酒之人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写出这么有意境的关于酒的诗句，也不会酿出那么烈的酒了。 对石天的印象，李明达暂时没时间考虑。连续两问，被石天暴击两次，李明达那倔强的小心脏已经有些崩溃了。 顺着石天的解释，李明达的小脑袋开始风暴。石天是一个有大能的人，这点李明达可以肯定，可是没想到整天乐呵呵的石天，心里竟然藏着那么多的苦楚却找不到人倾诉。 石天家里，只有一个只会打铁，大字不识的石锤。还有就是那个只知道养花弄草的娘亲。云宛儿虽然识字，可是读书不多，想来跟石天也没啥共同语言。 石天没有啥朋友，唯一走的近的也就是进入国子监新认识的程处亮。还有就是城门口守着登闻鼓的张三和整天守在父皇身边的李君羡。 这三个人石天交往的也不深，而且三人都是武夫，和石天不在一个档次上，甭说知己了，连交心都算不上。 李明达越想，越觉得石天可怜。想着想着，眼睛都有些泛红了。 石天也觉察到李明达有些不对劲了。本来脸都快红透了，可是怎么渐渐变白了，只留下两只眼睛彤红了？ 这种情况石天没见过，但是他也不傻，知道这是要把李明达给弄哭了的前兆了。 把李明达弄哭，李世民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不把自己收拾的比李明达哭的更厉害，李世民绝不会甘休。 “咳咳！越王相邀，不去已经是失礼了。可是家里人身份低微，也进不了那芙蓉园，去了更是失礼。于是只能跑来酒楼请小荷代我前去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公主殿下还是早些回去为好，免得皇后娘娘担心。” 见事不好，石天也不再奢望让李明达替自己跑腿了。只要李明达不哭出来，李世民不找他的麻烦，他就谢天谢地了。 可是出乎石天的预料。李明达紧紧攥着手中的宣纸，没有还给石天的意思。 这情况，石天也麻了。他可不敢上手抢李明达手中的东西，如果真上手抢了，李世民不打他的板子才怪呢。 李世民这个皇帝，其他方面都还好，就是护犊子有点严重。而且李明达是李世民最爱的闺女，石天可不敢对李明达下手。 “明天的诗会我替你去了，你把请柬留下吧！”她二哥李泰的一个诗会，一张请柬，就把石天难为成这样。一个堂堂的县男，要低三下四的跑来求一个丫鬟，李明达越想越觉得石天可怜了。 李泰的诗会，李明达通常是不会去的。这种诗会，只是一个名头，更多的是为了拉拢人才。 石天不去，想来是不想接受李泰的拉拢。自己的二哥才华横溢，可是石天却看不上，想来也能说的通。石天之能，肯定不是李泰所能相比的。 且不说之前敲登闻鼓献的祥瑞，单说前几天他跟父皇和孙神医捣鼓出来的天花防治之法，那都是不世之功。 天花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今天出宫之前，她去找李世民时看到过一份密报，讲的就是天花的防治之事。 孙思邈已经带人找到了牛痘，而且所有人都接种了牛痘病毒，结果跟石天所言相差不大，几个反应厉害的也只是发了两天烧而已，其他大多数人，都没明显的不适。 现在他们已经启程，开始去寻找天花疫情了。 诺大的大唐，天花疫情还是好找的。虽然没有大规模的疫情，但是一些零星疫区还是能找到的。 为此，李世民还当着她的面再次承诺过，如果石天所说的天花防治之法有效，定会封他个侯爵。 第60章 李明达的私人包间 李明达的态度转变让石天有些措手不及，不过李明达已经答应替他出席李泰的诗会，石天还是很高兴的。 有李明达代他出席，李泰的面子也算是保住了，想来他也不至于再找自己的麻烦了。 当然，以李泰的虚伪，这事还真不好说。不过，李泰如果找自己麻烦，他也不怕。李世民现在可是对他相当看重，即便李世民宠爱李泰，可是关乎到大唐江山社稷的事情，李世民却从不糊涂。 只要李世民不点头，他李泰就兴不起什么风浪，最起码，他的小命肯定受不到威胁。不但是他的小命，就算是他的爵位，没有李世民的点头，就凭李泰和他身边那一群腐儒，估计也影响不到。 自己的爵位还是太低了，根本经不起任何风浪。如果此时自己是个侯爵，哪怕是个伯爵或者子爵，自己做起事来也不用这么畏首畏尾了。 大不了让李世民给自己降爵就是了，子爵降一级，也是男爵，只要有个爵位在身，那他就是贵族。一个贵族，如果李泰自己不亲自下场，就他身边那群腐儒，石天敢直接上手大耳刮子抽他们。 可是一个男爵，一旦降爵，那就成了平民了。没有官身的平民，李泰身边这些人如果找他麻烦，他还真没办法。 李明达这么给面子，石天也不好不表示一下。 “隔壁那个包间，已经装修好了，不过我也没打算拿出来营业。这样，我去跟小荷说一声，以后那个房间，就是你的专属包间了。还有这摇椅，包间里也有一把，没事了你可以让人搬出来，躺在这里晒晒太阳。” 隔壁那个包间，本来就是给李明达准备的。不过听了程处亮的悲惨遭遇之后，石天已经打消了对李明达的心思。现在李明达帮了自己的忙，石天刚好借着这个引子，把这包间送给她。 相比石天简约风的包间装修风格，李明达的包间他还是费了些心思的。整个包间，从墙壁和天花板，再到窗帘地毯全是粉色调，而且还专门请人按照石天的要求画了一些卡通的画作，满满的少女心。 主桌和椅子是小叶紫檀打造的，除了主桌之外，石天还用他制造的不太成熟的钢化玻璃打造了一个不大的茶桌，并且用铁料编织了四把白色的咖啡椅。 甚至石天还在里面间出了一个小的化妆间和厕所。虽然没有安置玻璃镜子，但是在大唐，这个房间算得上现代和奢华了。 听到这话，李明达脸上的阴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个专属于她自己的包间，还是让她很是激动的。 石天的包间她也进去转过，虽然装饰的很是简约，可是看起来很是舒服，让她十分喜欢。她也想要将石天的包间占为己有，可是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她这么做。 去酒楼前面的包间请客吃饭，虽然她来了基本都会占有天字一号房，可是旁边的房间都要营业，总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传入包房，而且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她也不太喜欢。 她也问过小荷，想要在后院占一个包间。可是后院的包间都是按照石天的要求装饰打造的，而且石天特地交待过，不准任何人打开和使用这些包间。这件事情，小荷也做不了主。 从石天手里接过包间的钥匙，没等小荷过来，李明达就迫不及待的打开包间的房门，去巡视她自己的领地了。 “哇！石天，这个包间好漂亮啊！”刚打开门，盯着包间里面的装饰风格，李明达直接跳了起来。 跑进包间，让两个丫鬟把包间里的窗帘全部打开，李明达觉得自己的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 用玻璃制作的桌子，她还是第一次见，虽然不大，只能围坐三四个人，可是无一不透露着奢华，以至于连那套用小叶紫檀木打造的主桌椅都给无视了。 除了桌椅家具之外，这个房间的餐具和茶具也是精心打造的。喝水用的杯子是玻璃杯，茶壶用的是白瓷的，本来石天打算弄紫砂壶的，可是那东西在宜兴，短时间内他也弄不来。 为了不让这白瓷茶壶单调，石天还亲自调了彩釉，让人在白瓷壶和茶杯上画上了一些卡通形象。 “如玉，用这玻璃杯给本宫盛些水来，本宫渴了！”坐在咖啡椅上，李明达甩着两条小短腿吩咐道。 见杯思渴？有可能吧！只要她李明达喜欢，他石天也不好说什么。 “这包间里面还有两个小房间，一个是用来补妆的化妆间，一个是用来出恭的厕所。有了这两个房间，想来更方便一些。” 为了这两个房间，石天可是费了老大的功夫了。外面的化粪池不说，光是上水，石天就没少下功夫。 现在材料有限，水管和水阀的密封性达不到要求，后院这么多包间不可能统一上水。因此石天让每个包间都单独做了上水。 包间不用的时候，水箱是空的，等需要用的时候，会有人提前将水箱加注满清水。这样，无论是化妆间的洗漱还是厕所的冲水都能解决了。 石天的家里，本来还想做一套沐浴的设施的，不过想了一下，最后石天还是放弃了。 现在做了沐浴，用不了多久，等橡胶和塑料造出来之后，这些东西免不了要全部换掉。倒不如现在将就一下，等以后新材料出来了直接一步到位更加省事。 陪着李明达参观完她的私人包间，石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该让这姑奶奶赶紧回去了，要不然长孙皇后找不到闺女该找他的麻烦了。 不过，李明达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如雪，你去找小荷要两份请柬和笔墨，明天我要在这里请父皇和母后用餐！”李明达毕竟是小孩子心思，有了好东西，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显摆。 如玉如雪，想来是这对双胞胎丫鬟的名字了。这两个名字倒也贴切，以两个丫鬟的长相，配这两个名字绰绰有余了。 一听李明达明天要请客，石天不干了。 不是说好了吗？明天替我去跑腿的，现在好处都收了，你撂挑子不干了？明天你请李世民吃饭，那谁去芙蓉园帮我跑腿？ “公主殿下，不是说好了吗？明天要去芙蓉园参加越王的诗会的。”趁着如雪还没出门，石天赶忙在一旁提醒道。 石天一提醒，李明达又纠结了。自己有了专属包间了，好想跟人分享啊！可是明天还要去芙蓉园，这要怎么办才好？ “既然明天要去芙蓉园，那今天晚上就请父皇和母后用餐！”等？她是等不及了，既然明天没时间，那就今天晚上显摆。 一听李明达铁了心要显摆，石天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要不耽误明天芙蓉园的事情，李明达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公主殿下，臣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李明达请客，想来很大可能能请来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石天现在可不想跟李世民打交道，准备溜之大吉了。 第61章 李世民赴宴 石天要走，李明达是无所谓的。 这包间是石天搞出来的，他在这里，自己也不好显摆，等他走了，自己显摆起来更加随心所欲一些。 “你去忙吧！放心，明天诗会的事情耽误不了！”李明达大方的摆摆手，恨不得石天赶紧走掉。 将请柬和酿酒的配方留下，石天跑到前面，找到小荷交待了一下李明达包间的事情，径直回家去了。 李明达的包间还是要交待一下的，李明达请客，不是公主就是皇子，弄不好还有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这些人身份特殊，不管是食材还是服务人员，都有的极高的要求。 因此，李明达的包厢一启用，小荷就必须要做相差的准备。至于做何种准备，小荷肯定比他更明白。从小生长在长孙皇后身边，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的。 李明达请客，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还是很给面子的。酒楼开业时，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肯定不便出场，可是现在酒楼已经营业一段时间了，两人微服来明达酒楼吃上一顿，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李世民答应李明达的邀请，自然不会只是为了跑出来吃顿饭。玻璃门窗的事情他听说了，不光李明达跟他说过，安排在玻璃工坊里的人也来汇报过。 宫里现在是没有玻璃门窗的，李明达两天找了他三次，请求把宫里的门窗换成玻璃门窗，因此李世民也想来看一下。 除了玻璃门窗之外，酒楼里的饭菜做的也很有特色。最近一段时间，李明达可是没少往宫里带吃食。炒菜很合李世民的口味，也很合长孙皇后的口味。 两人也都好奇，这么好吃的菜品是如何做出来的。如果制作方法简单，而且耗费不大的话，李世民倒是很想把这些美食推广出去，让所有的大唐子民都能享受到这种可口的美味。 请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吃饭，李明达肯定是要亲自去邀请的。因此，石天走了没多久，李明达就跑回丽政殿发请柬了。 第一次请父皇和母后吃饭，李明达还是很正式的，特地制作了两个精美的请柬，而且都是她亲自书写的。 请客吃饭，正常来说，应该提前三天下请柬。如果提前两天的话，那就降了一个等级，称之为叫。再次一点，提前一天，那就是提。 请、叫、提，各有一天之差，可是意思却是有根本的区别。不过在李明达这里，这些规矩完全不算事了。自己的酒楼里有好吃的，请父皇和母后来吃一顿，肯定是不需要遵循这些规矩了。 如果真遵守了这规矩，那就显得见外了。 “今天怎么想到请父皇来酒楼吃饭了？”逛完了李明达的包间，李世民直接躺在了李明达的摇椅上问道。 小叶紫檀的桌椅，石天把它们当宝贝，可是在李世民眼里，就根家里的马扎没啥区别。相比小叶紫檀的桌椅，这个摇椅和那一套咖啡桌椅更是新奇一些。 咖啡桌椅长孙皇后喜欢，可是那配色对李世民来说，稍等有些轻浮了，还是这摇椅躺着更加舒服一些。 “父皇，这是儿臣的私人包间。今天刚得到包间，儿臣就请父皇的母后来用餐啦！父皇和母后可是第一个在这个包间里用餐的人呢！” 李世民问话，李明达一边站在长孙皇后的身后给她揉着肩，一边愉快地答道。 有了好东西就要分享，而分享的第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父皇和母后。这种事情，做起来还是很快乐的。 李明达如此说，李世民心里也是甜甜的，这小棉袄不错，暖心！ “这个包间今天才装饰好？那这也算是一件喜事啊！父皇和母后该随礼才是！ 你这包间里该有的东西差不多都有了，就是没准备一些上好的茶叶。 正好昨日御膳房的人炒出来一些茶叶，朕尝过了，比以前炒的都要好上不少。一会我让人去取上一些送来，算是父皇和母后送给你的贺礼了。” 李明达还没封公主，因此没有封地，至于金银俗物，李明达也用不到，倒不如送些茶叶，李明达跑出来玩时，在这里喝着茶看看书，总比天天关在宫里要好一些。 之前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是允许李明达私自跑出来的，最后李明达身边的人说，她经常会跑到酒楼来看书，为此长孙皇后还想着告诫一下李明达的。 可是亲自来到明达酒楼看过之后，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了。李明达这包间在酒楼的后院，而且这酒楼的后院不对外营业，而且这酒楼里李世民也安插了一部分人，因此李明达跑来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李世民搞的这么正式，还要让人送贺礼，这让李明达开心不已。 “谢父皇和母后的贺礼。这包间什么时候装饰好的，儿臣也不知道。今天下午，石天来酒楼找小荷，正好让我遇见了。我帮了他点小忙，于是这他就把这房间送我当私人包间了。” 包间是石天给她的，既然拿了石天的好处，李明达觉得有必要在父皇面前提一下，也让父皇对石天有个好印象才好。 李明达是好心，可是在李世民听来，就心生警觉了。李明达能帮上石天什么忙？上次李明达帮石天的忙，就是被石天用三百斤麦芽糖换了李明达的名字来开酒楼，而且自己家这傻闺女还怕人家反悔，亲自书写了牌匾。 “帮石天的忙？你帮了他什么忙？”一听李明达帮了石天的小忙，李世民赶紧开口问道。 石天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可是胆子有多大，李世民还是知道的。 就上次用李明达的名字开酒楼这件事情，但凡脑子正常一点的都不敢如此妄为。 这次又开口帮忙，李世民担心石天又在坑他家这宝贝闺女了。 “也没啥大事，我二哥明天要举办诗会，给石天发了请柬，可是石天明天有事去不了，于是写了一首诗，打算请小荷代他去一趟。 小荷身份低微，代石天参加二哥的诗会肯定不合适，再加上我明天正好无事，于是就答应他，替他去一趟二哥的诗会，跟二哥说明一下。” 在李世民面前，李明达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不过李泰送石天题字的事情李明达还是隐瞒了下来，这种事情，说出来只会让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不喜，想来还是不说的好。 李泰跟石天有交集？显然是不可能的。石天的身边一直有他李世民的人盯着，如果石天跟李泰认识，李世民早就收到消息了。 既然李泰跟石天不认识，举办诗会还给石天发了请柬，这里面必然是有事情的。 石天是有能力，但也只是些格物上的本事。在国子监读了这么长时间的书了，石天可是从没做过课业的。 而且这么长时间下来，也从未有人见过石天动笔写过字，唯一写的字，还是在黑板上乱画一番。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石天的字迹，可是从石天身边的人汇报来看，石天的字迹虽然不至于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但是也跟工整没啥太大的关系。 “石天会作诗？”李世民在想这里面的事情，长孙皇后却在一边开口问道。 事关自己的儿子了，而且李世民已经开始沉思，想来这里面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不过不管有什么事情，已经关系到自己儿子了，长孙皇后都觉得有必要引导一下话题了。 第62章 李世民的天伦之乐 李泰请石天参加诗会，这件事情长孙皇后本能的就反感。如果李承乾请石天参加诗会的话，她会举双手赞成的，毕竟李承乾是太子，是储君。 还好石天没有答应参加李泰的诗会，如果石天答应了，长孙皇后也会通知他，让他不要去的。 长孙皇后在世时，李承乾和李泰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而且李泰也还还没对太子的位子起什么心思，或者说李泰最起码没有表现出对太子的位子有什么想法。 长孙皇后过世之后，没有长孙皇后的牵制了，李泰跟李承乾的争斗才渐渐升温，六七年之后，甚至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思路被长孙皇后打断，李世民也索性不再想这点屁事了。 “就那石天？斗大的字不识一框，他还能写诗？他写的什么诗？快拿来让父皇看一下。”李世民笑着说道。 他已经想好了，等哪天见了石天，就拿他写的诗好好损损他，然后敲打一下他，让他在国子监用心读点书。 石天在国子监讲了两天的蒸汽机了，可是李世民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这蒸汽机到底有些什么用处。到现在，李世民甚至怀疑，石天弄的那个所谓的蒸汽机是不是他光学旷课的一个借口。 李世民问李明达要石天的诗，李明达肯定不会把石天留下的宣纸交出来的。 那张宣纸上，不光有石天的诗，还有酿酒的方子。一旦交给李世民，李泰图谋石天酿酒工坊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宣纸不能交出来，可是这也难不倒李明达。石天写的诗只有两句，她又读过那么多遍不说，还与石天辩论了好一会，因此李明达对这首诗的记忆还是很深刻的。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李明达从长孙皇后身后转出来，摇头晃脑地念道。 念完之后，李明达一脸骄傲地盯着李世民。 她问过石天了，这首诗除了云宛儿和石锤之外，也只有她见过了，石锤甭说把诗背下来了，恐怕连上面的字都不认识。 云宛儿跟她一样好显摆，可是石天承诺过了，诗会结束之前，他和云宛儿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这首诗。因此，现在也只有她自己会念这首诗了。 至于把诗写上她的名字，那是不可能的。大唐虽然没有着作权这一说，可是私自占有了别人的作品，一旦传出来，那名声可就臭了大街了。 名声这东西，在前世虽然没啥用处，可是西方文化还没入侵之前，在中华大地上的分量还是很重的，这也得益于流传了上千年的儒家文化。 一旦名声臭了，科举就甭想了，就算行商都没人会去跟你做生意，去地主家当长工人家都不要。 “好诗！了了几字，意境深远。凭这首诗，当饮盛三杯。”听完这诗，李世民停下了摇晃的摇椅，站起身来豪气干云的说道。 大唐的盛酒用的是樽，一樽下去，少说也得半斤。自从石天酿出烈酒来之后，李世民就换了酒具了。没办法，喝惯了淡酒的人，初尝五十多度的烈酒，一樽下去就差不多断片了。 为了喝烈酒，开始的时候，李世民让人用纯金打造了几个小号的酒樽，用着倒也还顺手。可是明达酒楼开业之后，小小的白瓷酒杯就流行开了，于是李世民又弄了一套白瓷酒具。 怪不得石天天天在国子监瞎混，不老实听课，也不做那课业。原来石天是觉得这些课业太过浅薄了啊！一个能写出如此意境诗句的人，看不上国子监里那几个老夫子想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可惜这首诗写的只是风花雪月，并无家国天下。想来也是，李泰只是一个亲王，亲王的诗会，诗里面如果带上家国天下也不合适了。 想到这里，李世民对石天又高看了一眼。 石天躺在家里的床上，也没想到，李世民看了他这首诗，竟然把他当成了放荡不羁的文人墨客了。 听到李世民要喝酒，李明达赶紧去找酒杯。 李明达包间的酒杯，也是石天用玻璃制造的。李明达肯定喝不了烈酒，可是难免请客时会有饮酒之人，因此石天用玻璃制作了一套子弹杯和茅台杯。除此之外，石天还给李明达制造了一套高脚杯和扎啤杯。 大唐可不缺葡萄酒，高脚杯配葡萄酒，那是绝配。至于扎啤杯，李明达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吧！反正石天暂时也没打算制作啤酒。 李明达去找酒杯，一打开厨门，那套茅台杯就吸引了李世民的目光。 不用想也知道，这么小的杯子，必然是石天准备的用来喝烈酒的。除了小小的杯子之外，还有一个不大的分酒杯。这颜值，这创意，一下子就把李世民的小心脏给抓住了。 白瓷杯喝烈酒是不错，可是那 澄清透明的烈酒，加上这透明的玻璃杯，那才是相得益彰啊！ “小兕子，你可不能喝那烈酒啊！这套烈酒杯，父皇就暂时先替你保管了。”抢臣子的东西，李世民还有所顾及。可是抢自己闺女的东西，他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李明达一向懂事，如果他表现出喜欢这套烈酒杯的意思，想来李明达也会满心欢喜的送给他。可是李明达送他的跟他从李明达手里抢来的，那感觉还是有一丝丝不同的。 抢来这套烈酒杯，也便有了理由再赏赐自己宝贝闺女一些东西了。而且抢来的东西有故事，每当用上的时候，都会睹物思人，想起这个贴心的宝贝闺女，想想都暖心。 “父皇喜欢这套烈酒杯？可是这套烈酒杯是石天给这个包厢配的。如果父皇实在喜欢，就常来这个包厢，儿臣也能时时孝敬父皇。”两人互逗，是她跟李世民的默契。 “可是父皇朝政繁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常来这里喝酒，那可如何是好呢？”李世民盯着李明达微笑着说道。 一个送，一个要，那就太单调了，这样抢来抢去，为了一个小东西相互斗心眼才有乐趣。 对于两人这点趣味，长孙皇后坐在一边抿着嘴笑着看在眼里，也不插话。父女俩的乐趣就让他们父女相互玩就是了，长孙皇后自然不会不识趣地扰了他们这份天伦之乐。 第63章 李泰的报复 李世民在带娃，石天也没闲着。大唐的经济，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带得动的。 想要大唐发展起来，让百姓有钱让娃读书，必须要发展大唐的经济。钱这东西，石天是不那么需要的。想要弄钱，随便弄两个东西就可以很快获得大笔的资金。 他在大唐，势单力薄，钱多了反而不是好事。至于带着这些世家或者勋贵赚钱，李世民可不希望看到。而且这些世家和勋贵的胃口太大，现在的石天也不敢跟他们打什么交道。 石天打算弄些小玩意，然后教给长安城里的百姓制造。这样长安百姓便可以赚些小钱养家，而且他还能获得一些名声。 名声这东西，在封建王朝是一道无形的护身符。有了名声，不但李世民不敢往死里整他，就连世家想要打他的主意也得好好掂量一下。 烧烤这东西在大唐是没啥市场的，这个时候的餐饮，除了煮的就是烤的，因此想要在大唐卖烧烤，必然会亏的裤衩子都赔进去。 现在已经是盛夏，能卖的小东西也有不少。花露水、精油，还有那胡人爱不释手的香水，这些东西石天都能轻松搞出来。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洗衣用的肥皂。在肥皂里加点香料就可以弄成洗澡的香皂。这些东西虽然不大，但是只要学会一样，保证一家子的温饱还是很容易的。 商业这东西靠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发展不起来的，需要以点带面。只要看到别人获得了大量的利润，不用石天去催促，其他人肯定会抢着去做。 商人地位虽然低，可是李世民对商业还是比较重视的。而且贞观年间可是没有商税的，仅这一点，就给石天发展商业提供了莫大的便利。 第二天上学之前，石天就让云宛儿回了光德坊组织人去了。等国子监放学，石天从国子监出来，第一时间骑着马去了光德坊。 这种事情石天并没有带上程处亮，赚声望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可不想跟程处亮分享。 虽然石家搬去了兴道坊，可光德坊里的院子，云宛儿并没有处理掉。现在石家已经不缺钱了，而且当年石锤和云宛儿为了获得这套院子，也是努力了好多年。因此云宛儿对这套院子也有很深的感情。 听云宛儿说，石天要来教大家赚钱的手艺，光德坊里的居民还是很兴奋的。 云宛儿此次过来，并没有通过坊长来通知光德坊里的居民，而是她亲自上门去拜访的。 因为石天说过，把这些手艺教给坊里的人，为的只是赚取名声，所以云宛儿将所有的事情都揽了下来，一切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的。 “各位婶子大伯，我是光德坊里长大的孩子，从小也没少受坊里的婶子大伯的照顾。虽然现在我家搬出了光德坊，但我们依然是光德坊里的人！”教手艺之前先拉一下关系。 他现在是男爵了，坊里的人见到他，都要给他施礼。石天不跟这些人唠上两句，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些隔阂。虽然唠了也没什么用，但是总比什么话也不说要强。 “想必我娘亲也跟各位婶子大伯说了，今天我要教大家几样手艺，让大家也过上好日子。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趁着这点时间，咱们闲话不多说，赶紧把这些手艺学会。 到时候，把东西造出来，在这长安城里售卖一下，或者去周围的县城甚至卖给胡商，都会有个不错的进项。 不过在教手艺之前，有一点我需要说明一下。学了这手艺，做出来的东西，前两年的价格得由我来定。 这倒不是我想从中获得什么利润，而是为了避免大家造出来的东西多了，为了尽快卖出去，相互压价。 所以，想要造出来的东西卖的好，大家可要好好学了。谁的东西造的好，谁的东西就卖的好，将来也可以把价抬的更高。” 这一次传授手艺，是石天发展大唐商业的第一次试点，因此石天也费了不少的心思，甚至他要传授的手艺，自己都亲自实验改良过多次才搞出来的。 讲好规矩之后，石天就开始在大家面前一边演示，一边讲解，开始教授光德坊里的居民制造花露水的方法了。 能来学石天这里学手艺的，那都是光德坊里最底层的那些人。相比国子监里的学生，这些人的接受能力显然要低了几个档次。因此，只是一个花露水的制造方法，石天就讲到了天黑。 接下来几天，白天在国子监讲蒸汽机，放学后去光德坊讲轻工业制造，日子倒也过得十分充实。 好日子总是短暂的。李泰终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之前请石天参加诗会，石天竟然没有给他面子，这件事情一直让李泰耿耿于怀。 不来也就算了，还让李明达带来了一首经典诗词，直接抢了整个诗会的风头。 抢风头这种事情，李明达可是不会给李泰留面子的。李泰的诗会，李明达到场，自然是作为压轴出场的。 当她把那首《月下独酌》吟出来之后，所有参加诗会的人的脸都红了。 诗会这东西，如果大家都在一个档次，这次你一时来了灵感，偶得一个佳句，下次他再弄个句子找回场子，这样才有意思。 可是李明达一出场就是王炸，甚至把李泰花费了不少心思准备的诗词都打回去了，害得李泰都没好意思拿出自己的诗词来。 没人喜欢被虐，而且是被一个比自己小上七八岁甚至十来岁的小姑娘虐。被一个公主虐了也就得了，公主拿的诗词还是同样比他们小了好多岁的石天写出来的，这就更让他们接受不了了。 李明达离去，李泰坐在那里恶心。李泰不爽了，他身边的狗腿子就坐不住了。于是，第二天李世民就收到了弹劾石天的奏章。 弹劾石天，就得有原由。石天在整天在国子监读书，想要找他的把柄可不容易。不过，李泰身边的人，也有那消息灵通之士。因此，石天在太医署解剖尸体的事情就被挖了出来。 开始只有一本弹劾石天的奏章，李世民也没在意。这件事情他早就料到会有人弹劾了，可是只有一本奏章，李世民觉得还能拖上几天。 如果能等到孙思邈试验过接种牛痘之后预防天花的效果出了结果，那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就更加完美了。 李世民想的是很好，可是这群人为了打击石天，可不会给李世民这么多时间。第一天几本奏章，第二天就增加到了三本奏章，到了第三天，这个数量更是翻了一番，增加到了六本奏章。 见李世民没有要处理石天的意思，索性，第四天上朝的时候，有御史直接当着百官的面当堂弹劾。 第64章 阑尾炎 上奏弹劾李世民还能压一下，可是当堂弹劾，李世民就没法压了。 毁人尸身，在封建社会可不是小事。而且还是在上朝的时候公然摆在了李世民面前，这让李世民怒火中烧。 这种事情一曝出来，整个朝堂上都炸了锅了。其中跳的最欢的，那就非魏征莫属了。 “陛下，俗话说，死者为大。即便对方是个死囚，但依然是我大唐子民。人死事休，这死囚正法之后，尸体也就由其家人接回去入土为安。没有家属的，刑部也会让人将尸体运到场外的乱葬岗埋掉，不至于曝尸荒野。 石天虽是男爵，对大唐有大功，可按照大唐律，毁人尸体者需判囚三年。既然国法有定，那就不容亵渎，当囚其三年，以正国法！” 大唐律虽然没有前世的法律严谨，可也算详细了。对于毁人尸体，的确有明确的规定。 不光是毁人尸体，即便是路见尸体，大唐律也规定见者必须将尸体埋葬，要不然也会有相应的处罚。当然，如果尸体带伤，确定是被人所害，还需要先报官处理。 魏征跟石天还是有些交情的，他对石天的印象也不错，才提议李世民判他三年有期徒刑。 相比魏征，侯君集和长孙无忌等人对石天就没那么友好了。 “陛下，石天对大唐有功，陛下因功封其为新丰县男，可是触犯了大唐律法，那就需要依律法行事。不过，对于有功之臣，臣建议功过相抵，免去其三年囚罪，同时削去其新丰县男之爵。” 这种事情侯君集无所谓，他现在就想着去打吐谷浑，因此没打算插手。侯君集不插手，可是长孙无忌不能不插手。 李泰是他的亲外甥，诗会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今天这事，当堂弹劾的那个御史本就是李泰身边的人，想来这件事情也是李泰授意的。 在外甥和外人之间，长孙无忌果断站在了外甥背后。 关上石天三年，显然是不可能的。石天这段时间献上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没有背景，封个侯爵都不为过。 可是他朝堂上没人，迫于压力，李世民只是给他封了个男爵。 石天的能力必然远非当前拿出来的这点，关石天三年，李世民肯定不会答应。即便迫于压力关了，用不了几天，李世民也会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相比让石天去刑部的大牢中度假，削去石天的爵位对其伤害更大一些，这样也更有利于李泰接下来收拾石天。 听到长孙无忌提议削爵，站在一边的李泰眼睛一亮。削去石天的爵位，正是他想要的，可是他的身份敏感，而且他跟石天的这点小矛盾想来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因此这事他不能开口。 本来这事他已经安排下去了，即便长孙无忌不开口，也会有其他人开口提议对石天削爵的。现在长孙无忌开口了，无疑是最好的，这样成功的机率又大了不少。 石天，他肯定是要整的，可是他也没打算将石天整死，只是给石天长点教训而已。石天不是会作诗嘛？削去爵位之后，安排些人去找一找石天的麻烦，让他吃点苦头，这样自己也就出气了。 石天对大唐还有用，不管他能不能当上太子，整死石天对他都没啥好处。可是石天不给自己面子，如果他不出手收拾一下石天，他的面子可就找不回来了。 长孙无忌一提议，李泰安排的人就群起而攻之了，纷纷附议要对石天削爵。 现在可是大朝会，在太极殿。李世民也不好一言而决。 他倒是想再拖上两天，等天花的事情有了结果，孙神医那边传来消息之后再将这件事情拿出来谈的。可是被人捅到大朝会上了，李世民想压也压不住了。 “来人，去国子监传石天来太极殿。”既然压不下了，那就找石天来对质。 之前他跟石天交待过，解剖尸体的事情必然会有人弹劾，到时候让石天拿天花来说事就可以了。现在石天被人弹劾了，只要讲出防治天花的事情，想来这搪塞过去也不成问题。 李世民派去的人找到石天的时候，他正在国子监里讲解着安全阀的制作工艺。 李世民相召，而且还是在太极殿的大朝会上，石天也不敢耽搁，交待了两句之后就跟着太监匆匆进宫了。 进宫的路上，小太监跟他讲了一下被人弹劾的事情。这件事情也是张阿难交待他的，因此石天才明白为什么会被召进宫中。 石天解剖尸体的事情，别人或许不知道内情，可是张阿难是知道的。石天替李世民和孙思邈背锅，李世民肯定不会给石天什么实质性的处罚，张阿难让小太监提前跟石天交待一下，也是让石天做好应对的措施。 李世民虽然让他以天花的名义来推脱解剖尸体的事情，不过石天却不打算如此处理。相比天花，石天更想用阑尾炎来将这件事情摆平。 阑尾炎在古代叫做肠痈，也算是一个常见病了。当今阑尾炎死亡率已经极低了，那是因为阑尾手术已经成熟。可是在大唐，阑尾导致的死亡还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虽然阑尾不传染，而且大多也就是肚子疼一段时间。可是由于没有救治措施，阑尾炎每年怎么也能夺去大唐成千上万的人口数量。 阑尾炎这东西，既然发炎了，以后复发的可能性就会大大提高。因此，得了阑尾炎，最好还是赶紧切掉吧！ 以现在的技术水平，阑尾炎手术完全可以进行了。等孙思邈回来之后，石天指导着他弄出点肠衣线，然后用实验室里的器材提取点高纯度的盐，把盐水弄出来。 有了这两样，再把大蒜素这种消炎药搞出来，想来阑尾炎的手术也就不成问题了。 至于手术流程，石天不清楚。可是有孙思邈在，再加上盐水和大蒜素的加持，想来要比大唐之前手术接肠子的成功率要高上不少。 “石天，姜坤御史弹劾你上月甲子日将死囚刘石头的尸体拖到太医署切割分尸，你对此有何要说的？”石天一进太极殿，李世民就坐在龙椅上问道。 “陛下，确有此事。上月甲子日，那死囚刘石头因肠痈之疾暴毙，死不瞑目。臣听闻其临死之时苦苦哀求，欲找那折磨的他死去活来的肠痈之疾报仇雪恨。 对方虽是死囚，但临死心愿臣也觉得有必要为其达成一二。虽然臣没把握找到肠痈之疾的元凶，但是臣打算用尽平生所学姑且一试。 因此臣将其尸体开膛破腹，查找病症元凶。好在陛下保佑，让臣探寻到了一些线索。 只不过臣不懂岐黄之术，不敢在活人身上一试，待将来遇到孙神医，臣会将这导致肠痈的元凶说与孙神医，以孙神医的通天医术，再加上元凶已经锁定，想来医治肠痈已经指日可待了。” 解剖尸体的事情虽然流传出去了，但是这里面牵扯到老李，即便这些御史知道石天说的话里有许多水分，肯定也不敢深究下去。 第65章 骂街 李世民跟石天唱双簧，可是石天不按照提前准备的剧本来念，这让李世民有些被动。 李世民还未开口，弹劾三天的姜御史不干了。 他的任务是弹劾石天，然后有人配合他，一起将石天削爵。可是石天拿肠痈来说事，如果让石天蒙混过去，他的任务可就失败了。 “大唐律，毁人尸体者囚三年，既然三县男已经承认了毁人尸体的事实，此事当以大唐律严惩。”姜御史肯定不会再提肠痈的事情，一旦提了，那就是帮石天开罪。因此，他只会拿大唐律来说事。 “新丰县男石天献贞观犁、水车等物有功于大唐，虽然其触犯大唐律，臣建议将功抵罪，削去新丰县男石天的爵位。”姜御史一开口，接着就有人出来接茬。 把石天关上三年，别说李世民不答应了，就是李泰也不能答应。 李泰可没有把握在三年之内就谋得太子的位子，如果把石天关上三年，等石天出来，必然与李泰为敌。如果李承乾得了石天的助力，他谋求太子的位子会更加难办。 相比这些小喽啰的算计，魏征对石天口中的肠痈更有兴趣一些。石天既然开口说找到了导致肠痈的元凶，魏征觉得，此事应该让石天说明为好。 如果真能治疗肠痈，石天所犯的这点小事也就无关紧要了。 “石县男，刚才你说找到了导致肠痈的元凶，不知你可有医治之法？”制止了围上来的苍蝇，魏征直接开口问道。 作为一个在朝堂上混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油条，今天这事魏征自然看的明白。对于拿不拿下石天的爵位，魏征没有兴趣，只要石天能够找到治疗肠痈的办法，他倒是不介意帮上石天一把。 “这肠痈的医治之法自然有，只不过风险太大，普通人肯定是治不了的。需要等到孙神医这样的医道高手来论证之后，而且还需要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 肠痈之症，无非就是肠道之上，一截无用的肠子病变红肿所致，只需将其切除，这肠痈之症就可痊愈。但切除肠痈，关乎到开膛破肚的技术，没有一定的医学基础，普通人肯定是做不来的。 陛下，我大唐人口千万，每年因肠痈之疾致死之人少说也有成千上万人。如果肠痈之疾得以治疗，每年减少成千上万人的死亡，在这成千上万条大唐子民的生命面前，毁了这区区一个死囚的尸体是值还是不值？” 台阶石天已经铺好了，就等着李世民下来了。 果然，听了石天的话，李世民直接开口道：“若是真能治疗肠痈，石县男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那死囚刘石头临死之前已经有言在先，定要找那导致他肠痈的元凶报仇雪恨。石天毁其尸体，也是为了帮他寻那导致肠痈的元凶，此事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石天。 石天不但帮其找到导致肠痈的元凶，还找到了治疗肠痈的办法，想来刘石头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原本李世民觉得，弹劾石天的人应该是世家的御史，他还想从中获取点好处的。可是没想到，世家的御史还没开始弹劾，他最爱的儿子却跳出来拆台了，这让他郁闷不已。 自己的儿子，李世民是不舍得斥责的，现在的李世民，只想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可是李世民想糊弄，李泰手里的御史可不干了。 李泰的命令，他们还没完成，如果这样草草了事，回去之后李泰肯定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陛下，肠痈之事，皆是石天一人所言，并未求证。而且，他所说的那医治之法，听起来太过儿戏，想来也是他为自己开脱找的借口。 在肠痈治疗之法没有验证之前，望陛下以大唐律为准，削去石天的男爵。若将来神医验证了石县男的方法可行，再恢复其爵也未不可。” 在他们看来，石天的爵位今天必须要拿下。只要拿下石天的爵位，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收拾石天了。至于这爵位将来能不能恢复，他们是无所谓的。 即使将来恢复了爵位，他们也是李泰的人，一个男爵，再怎么厉害，想来他们搬出李泰的名号来，石天也拿他们没辙。 对于这个像狗皮膏药一样咬着自己不放的姜御史，石天是无比厌烦的。可是想要让李世民收拾姜御史，那还是不可能的。 因言获罪在贞观年间好像并不多，而且这么点屁事，李世民也不可能为了给石天一个说法而对姜御史作出什么惩罚。 “孔圣人曾经还说过，学而实习之。这岐黄之术，可不是读几本医书就能读明白的。再说了，我们作为后来人，总不能什么都要照着前人留传下来的这点东西过日子吧！ 这肠痈之症，每年都会夺去我大唐成千上万子民的性命，我们研究一下这肠痈之症，万一寻得了治疗之法，每年挽回无数大唐子民的性命，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早在汉朝时期，就有人用桑皮线将断裂的肠道缝合。传到大唐，这医术怎么就成了儿戏了？ 姜御史满口的仁义道德，处处为大唐着想，我且问上一句，待汝死后，可愿将那尸体奉献给大唐的医疗事业，让大唐的大夫将汝的尸体解剖，以增加他们的医术？” 对于姜御史这种人，石天是看不上的。自私自利不说，还总想着赚个好名声。不管做什么坏事，都能说出一大堆狗屁不通的大道理来。 一听石天要打他的尸体的主意，姜御史不干了，直接反驳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便死去，那身体也不容他人亵渎。” 去他瞄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照你这么说，前线将士，为国捐躯，缺胳膊少腿的事情也屡见不鲜，甚至有些都被战马踏成肉泥也无怨无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是我大唐儿郎为了这所谓的孝道也不能上战场了？ 自私就是自私，别讲那么多没用的大道理！我大唐将士，冲锋陷阵，敢为人先，连性命都在所不惜，何况这副皮囊了。妄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连个战场上的小卒都比过。 为大唐尽忠，可不是光靠嘴上说说而已，而是要实实在在做出来的。说什么为大唐尽忠，死而后已。可是借你这副皮囊，为大唐的医疗添砖加瓦，你都能找出那么多假大空的理由，可见你的忠心，也只在嘴上了。” 论起嘴炮，石天确实没有进修这项技能。不过开口骂上两句，他还是不怵的。 一个小小的御史，又不是程咬金长孙无忌这种大佬。他来了大唐，被程咬金坑他也就认了，可是这个小小的御史也想欺负他，这哪里是他能忍的？ 第66章 要死一起死 石天骂的痛快了，李世民坐在上面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姜御史。 姜御史的尸体，李世民肯定没啥兴趣。牢房里那么多的死囚，接下来还要去征讨吐谷浑，要多少尸体没有？ 平常这些御史可是没少找他的麻烦。 李世民这人有个变态的嗜好，喜欢让那些大臣给自己提意见，意见多了，难免有些把他弄得下不来台的时候。 可是自己请人来提的意见的，意见提出来了，他没面子了，这事他还不好发火，这种尴尬也只能他自己默默地承受。 现在终于有人在朝堂之上把这御史骂成屎了，李世民难得的畅快。 石天已经把姜御史架在那儿了，今天如果不把这具身体交出来，肯定下不来台了。可是就这样交出来，心里肯定不甘。 “石县男，你身为大唐的勋贵，是不是等你死后，也会把尸体交出来为大唐的医疗做贡献呢？”既然保不住这具躯体，姜御史打算直接把石天拖下水。 让我把尸体交出来供你们解剖，那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当然，在他心里，石天这是针对他。他不相信石天也会把遗体交出来供一群大夫解剖学习。 姜御史想的不错，可是他没注意到，他这一句话，可是把在场和不在场的勋贵全给得罪了。 石天只是个县男，如果石天答应了死后把尸体交出来用于医学教学解剖，那他们这些国公王爷会不会也要把尸体交出来解剖？ 如果不交出来，那就是对大唐不忠。可是交出来的话，他们心理上可过不去这个槛。 对于将遗体交出来解剖，石天是没有太大意见的。前世的时候，没来得及签署捐献遗体的文书就魂游大唐了，现在到了大唐，借了这么一具身体，死后谁愿意切谁就去切吧，反正借来的东西用完了自己也就不心疼了！ “我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身为大唐的勋贵，享受了大唐的荣华富贵，死后还能为大唐尽一份力，我肯定是求之不得的。 陛下，借笔墨一用，我这就立一个捐献遗体的文书，等我死后，我将遗体捐献给国子监的医学，用于解剖教学。” 石天说的慷慨激昂，下面的群臣听的心惊胆战。石天如果开了这个头，他们是不是也要签署遗体捐献呢？ 此时，他没再提让姜御史捐献遗体的事情了。只要他签署了捐献遗体的文书，姜御史如果不捐献，大唐就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石天来了这么一手，殿内的国公和王爷们不干了。石天如果签署了捐献遗体的文书，他们不签，那他们就是对大唐不忠。 可是要他们签署的话，他们还真做不出来。几千年的文明传下来，对于入土为安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如果死后还被人给分解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他们可接受不了。 “石天，你在国子监可有认真读书？国子监只有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这六学，可没听说过国子监还有医学的！”石天刚说完，房玄龄就冒出来拆台了。 国子监有没有医学他不在意，他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为大家争取一点时间，赶紧想办法把这事糊弄过去。 他们可不能让石天当着李世民的面签署那遗体捐献的文书，这文书一旦守着李世民签了，到时候衡量忠心的标准就又加上了一条了。 “现在没有医学，不代表将来没有医学不是。医学这东西，可是关乎大唐百姓的健康问题，这可是大事，怎么能不学呢？ 试想一下，国子监学子，学成之后，大多都要为官一方。如果治下百姓，有人患疾，尚可召民间大夫医治。可是起了疫情，如果自己不懂医理，如何能够及时有效的组织防疫？ 民间游医，医术大多是家传，很多都是读了半本医经就敢给人治病。更有甚者，连字都不识，只是家传了几个方子，来人什么症状，按方子抓药就是。 医学这事，里面可是有大学问的。不但要知旧，还要创新。在国子监里面设置医学，让其研究古人经书，不至于让庸医害人。还要不断探索新的医疗方式和技术，让其造福大唐百姓。 不说别的，就拿缝合治伤之术来说，大汉时期就有明确记载，用桑皮线缝合伤口，可止血，可加速伤口愈合。为何传至大唐，这技术仍没普及？ 待国子监医学学子学业有成之时，每州乃到每县，都需派一医学生前去主持普及医疗之事。县内大夫，每月最少要去跟国子监医学生学上一日，普及最新的医疗方式和医学技术。” 说到医疗，石天还是很有心得的。前世查出绝症之初，他可是跑过不少的医院，自己也查过不少的医疗知识。 久病成医，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那是人的求生欲所致。 “陛下，既然石县男说已经找到了治疗肠痈的办法，想来还是赶紧找人来验证一下为好。一具死囚的尸体，而且死前又有遗言，石县男为了达成他的遗愿，将其解剖寻找致病原凶，此事无过有功，不应苛责。” 趁着李世民还没答应给石天笔墨，长孙无忌赶紧站出来说道。至于石天说的在国子监设置医学，长孙无忌也觉得十分有必要。不过在谈这件事情之前，还是先保住自己的遗体要紧。 石天这么一弄，他们这些国公王爷恨不得此事赶紧糊弄过去。石天还小，现在才十三岁，再活个三五十年不成问题，可是他们都已经五六十了，天知道哪天就嗝屁了。 他们可是看不到石天被拆成一个个的零件，可是石天肯定能看到他们被拆成一个个的零件。说不定，还是石天亲自将他们拆成零件的。 他们也没想到，石天会这么狠。为了将他们拆成零件，连自己的躯体都顾不上了。 这事他们也恨不得石天，都是被那姜御史给激的。这姜御史也是个没脑子的，没事招惹石天干什么？招惹了也就招惹了，还差点把他们给连累了。 长孙无忌对大唐是忠心的，或者说，他对李世民是忠心的。所谓的长孙阴人，也不过是李治继位后，长孙无忌借着房遗爱谋反的事情，把李恪给弄死了，顺手也把李道宗给发配到了岭南。 可是这代表不了什么，为了自己的外甥，弄死对李治皇位有威胁的李恪，这事也无可厚非。如果让李恪活着，李治必然不安。万一李恪谋到了皇位，第一个下手的，必然是长孙无忌全家。 第67章 都怪那房玄龄 长孙无忌一出来搅局，其他勋贵们也出来搅局了。就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侯君集，此时也跳出来想要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这么多人搅局，而且都是大唐的肱骨之臣，李世民也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将姜御史和石天都夸了一顿，并且赏赐了一些东西。 姜御史站在理上，他是出来维护大唐律，因此他的弹劾石天没毛病。 石天也站在理上，虽然他的行为有违大唐律，可是他是站在大唐百姓的利益上。为了大唐百姓，不惜以身试法，这事也说得过去。 对于李世民的处理结果，石天是无所谓的。他又不学医，也没有研究心肝脾肺肾的癖好，有没有大体老师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了，这件事情让孙思邈自己去头痛吧！ 医学可不是那么好研究的，以大唐的学术交流程度，想要研究出点名堂来，没个几十上百年估计是不行的。 尸体的事情处理完了，可是李世民可没打算放过石天。之前说好的，让他拿天花来说事的，可是石天竟然敢抗旨，私自变卦成了肠痈。 虽然结果也可以在他接受的范围之内，但是还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李世民原本打算，等石天拿天花来说事的时候，他会顺势放出给石天封侯的承诺。可是石天突然变卦，弄得李世民不得不放弃了原先的打算。 解决天花，李世民给石天封侯，这事完全说得过去，想来也不会有人反对。可是肠痈的分量显然比不上天花，如果拿肠痈给石天封侯，那些国公必然会有意见。 让石天随便找了个地方站着，大朝会继续。待大朝会结束，李世民又领着几个有事要谈的大臣，顺便叫上石天，几人从太极殿出来，去了甘露殿。 到甘露殿之后，几人排好队，一个一个去殿内跟李世民汇报。能来甘露殿谈的事情，那可都是大事，而且是一些不便于拿出来在朝会上讨论的大事。 以石天的地位，他只能排在了最后。当然，这也是李世民有意安排的，意在敲打一下石天，这也算是对于石天抗旨的惩罚。 石天罚站，这一站就是近两个时辰。头顶上有烈日炙烤，双腿也站的酸软肿胀。 “之前朕不是交待过你，今天要拿天花之事应对吗？你今日在朝会之上，为何会私自变卦，拿肠痈来说事？难道这天花防治之术出了什么问题？” 晾了石天一上午，见把石天晒软了，李世民才把他叫进甘露殿来问话。 “陛下，这天花防治之术自然不会出问题，只要找到牛痘，天花防治没有任何问题。”天花防治，石天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这技术简单，只要做好消毒，自然不会出任何问题。 “陛下，天花之事可不仅仅是防治这一项，其实还可以用作军事。”说完之后，石天左右看了一下，不再开口。 石天这操作李世民熟悉，这是又要曝猛料了。于是李世民直接下令，甘露殿的人全部退出。 待人全部退出之后，石天才开口继续说道：“陛下，接种牛痘之后，此生不再感染天花。试想一下，如果我军将士全部接种牛痘，而敌人却没有防治天花的本事，这仗打起来，我军是否有绝对的优势？ 天花之毒，通过呼吸带出的飞沫传播。这毒可寄存在器物泥土上一两个月之久。而且这毒传染给人之后，需要几日的时间才发作。 若是让一些商人，将这毒带到高句丽，转遍高句丽的所有城池，那高句丽可还有与我大唐一战之力？ 高句丽国小，人口还算密集。如果所有城池同时发生天花疫情，而我大唐的军队全都接种牛痘，趁着高句丽疫情肆虐之时发动进攻，拿下整个高句丽是不是易如反掌？ 不过这毒也就能用在高句丽百济和新罗等地了，如果上了草原，这毒并没有多少用处，因为草原上地广人稀，病毒即便带到了草原上，也流行不起来。” 十万京观之耻，必须要报的。而且朝鲜半岛，关系到进军美洲大陆，也必须要拿下。 想要以最少的伤亡拿下朝鲜半岛，生化战无疑是最好的，到时候再配上火药，相信高句丽完全没有任何一丝抵挡的能力。 石天这饼画的太香了，派商人将病毒带到高句丽，而且带到高句丽的每一个城池，这种事情对李世民来说并不难。 大唐的商人在高句丽可能不那么自由，可是他可以找人买通高句丽的商人啊！只要高句丽所有的城池都漫延天花疫情，这高句丽还不是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原先李世民只觉得，这防治天花之术只是一个医术，再结合石天之前的贡献，给石天封个侯爵，也可以让石天拿出更多的好东西。 可是没想到，解决了防治天花的问题，还有这么大的用处。还好石天是大唐的，如果是隋炀帝时候的话，估计这江山也就没他李家什么事了。 天花的事情看来得重视了，之前只是派些人跟着孙思邈去验证天花的防治，那边有了成果，就会有人回来汇报。 现在看来，还需要多派些人过去，一是交待天花之事不得往外面传播，再都就是更好的掌握天花防治的进度。如果天花防治真有石天所说的效果，那高句丽可图。 相比高昌、吐谷浑，甚至西突厥和吐番，高句丽给李世民带来的执念更大一些。大隋灭在了世家和外戚上，究其原因，导火索还是高句丽。 隋炀帝三征高句丽，把大隋的国库打空了，而且为了打高句丽和建大运河，大隋百姓已经被搜刮的活不下去了，这才导致了一人揭竿而起，万人前呼后应的局面。 大运河这种工程，别说一千多年前的隋朝了，就是拿到前世，有基建狂魔的buf加持，那都是一个超大的工程。 而在一千多年前，连铁器都没普及的时代，修建这么一条运河，动用多少人力物力就可想而知了。 石天说完，李世民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起身给石天赐了座不说，还亲自拿倒了一杯茶端给石天。 “今天天热，在外面站久了，热坏了吧！都怪那房玄龄，拖着朕谈那征讨吐谷浑的事情，让朕无法分身早点叫你进来。来，赶紧喝杯茶凉快一下。” 第68章 一门心思赚钱不好吗? “朕听闻最近一段时间，你在长安城内传授给了长安百姓不少手艺？”生化战争的事情，李世民已经不打算跟石天谈了。 战略方向已经确定，单就战术来说，现在讨论还为时过早，最早也要等到孙思邈那边传回好消息之后才能进行，甚至要等到吐谷浑的战事结束，再图高句丽也为时不晚。 对于李世民的脸皮，石天早就领教过了。现在的门窗可不隔音，李世民拖着房玄龄在甘露殿下棋的事情，他还真不敢当着老李的面拆台。 李世民问起他传授长安百姓手艺的事情，他也就只能如实回答了，石天可不认为自己的事情能瞒过李世民。 “陛下，百姓行商可是好事。百姓有钱了，会怎么花？娶媳妇生孩子呗！生的多了，大唐子民也就越来越多，因此大唐也就越来越强盛。 娶媳妇生孩子还花不完怎么办？那就让孩子读书呗！哪个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读书的人多了，大唐的人才也就多了，大唐也就更加强盛了。 这家做生意赚钱了，左邻右舍是不是也眼馋？眼馋怎么办？也做生意呗！这样大唐百姓也就越来越富了。 老百姓手里都有钱了，日子过的红火了，再有那些心怀叵测之人鼓动百姓闹事？还有谁会响应？一门心思赚钱，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正事。 世家为什么这么强大？不就是有读书人有钱吗？老百姓做生意，必然会削弱世家对商业的控制不是？等老百姓的生意占据了大唐的各行各业，世家还有什么底牌？” 李世民是重商的，而且对世家研究的也是十分透彻。为什么武则天能够轻易把世家给灭了，无非是李世民之前铺的路太好了，这才让武则天有了可乘之机。 要不然，仅凭她一个杀伐狠辣的泼妇，想要灭掉世家？那可能吗？李世民不比她要狠上更多？而且手里的军队可是比武则天强上不少。 想灭世家，可没石天说的那么简单，不过石天的思路是对的，也符合李世民的战略。 “世家的生意老百姓可是做不得的，一旦有百姓插手了世家的生意，世家必然将其灭之。”石天说的很理想，可是李世民领教过世家的狠辣，自然不会如石天一般乐观。 “那不正好吗？世家为了自己的利益，打压百姓。这事如果传出去，必然会影响到世家的名声，陛下也可以借机敲打世家不是？ 如果世家的名声损了，世家的根基也就毁了。到时陛下还可收获大笔民心。 民心这东西，可比世家厉害多了。一旦世家失了民心，那就离衰落不远了。”石天侃侃而谈道。 石天相信，如果世家为了利益敢打压百姓，李世民就会把这事吆喝的全天下都知道。世家的存在百姓之所以无感，无非是世家表现出来的仁和。 如果世家不再仁和，肆意践踏百姓的利益，那世家必然会被百姓抵制。百姓抵制世家，那可比李世民打压世家严重的多了。 “如果世家不对百姓出手，那又如何处之？”李世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可是世家也不是傻瓜，而且大多都是精英，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不会看不明白。 “如果世家不对百姓出手，那就让百姓去占领世家的行业呗！等百姓在这些行业有了作为，世家在商业上还有什么影响力呢？ 商业的根基被挖了，读书人的优势也就没了。陛下可以加大科举的力度，拓宽从普通百姓中取士的力度，让百姓中走出来的官员在下面历练上几年，然后选拔一些优秀的人才替换掉世家的官员，世家还有什么依仗？” 世家是不可能被灭的，李世民也不是容不下世家。只是，世家的势力得得到控制。从商可以，但不能垄断，从政也可以，但不能朋党。 现在的世家，已经拧成了一股绳，这让李世民担心不已。暂时，他手里兵强马壮，还能制衡住世家，可是等他百年之后，后世子孙未必有他的能力，到那时，世家出来作妖，他李家的子孙未必真能掌控得住。 李世民就喜欢石天这种说啥啥都会，干啥啥不行的人才。就像解剖尸体一事，没见尸体时，石天侃侃而谈，可是见了尸体之后，石天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那这商业当如何发展才好？”石天说的这事，李世民觉得可行。当然，这事在他手里可行，可是在石天手里，甚至在李承乾手里未必能做出太好的效果。 商业的发展，其实挺快的，只要有利可图，只要稍加引导，很快就能发展成一个巨大的商业帝国。商人逐利，百姓也一样逐利，见了利益，不用李世民鼓动，自然会有人争先恐后的掺和进来。 “商业发展，以点带面为好。臣在蓝田县建了瓷器工坊，在渭南县建了玻璃工坊，在新丰县建了烈酒工坊。现在这些工坊也都开始正常运营了。 一个瓷器工坊就需要两百多人工作，玻璃工坊需要的人还多一些，大概三百多人。如果每户有一人在这工坊里工作，他们得到的报酬就能满足这一家人的温饱。 如果陛下舍得，将那瓷器、玻璃和烈酒的技术拿出来，让县里的百姓再建上几个工坊，想来这县里的百姓，温饱问题就都能解决了。 而且这样做也有一个好处，提起瓷器，人们就会想到蓝田县，提起玻璃，也会自然而然的想到渭南县。商人想要进货瓷器，直接就去蓝田，想要进货玻璃，也会直接去渭南。” 特色产业县，这是前世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式。一个小小的棺材，都能承包掉倭国的丧葬行业，换来无数的真金白银，那渭南和蓝田为什么不行呢？ 石天的想法虽然好，可是李世民却有些不大满意。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自己好不容易拉下脸来占了八成的份额，现在钱还没见到，石天就让他把这两个产业交出去，他哪里能干？ “以你石天的本事，随便弄两个东西发展起两个县的经济还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何必要打玻璃和瓷器的主意呢？ 太子大婚，已经把内帑掏空了，接下来又要打吐谷浑，耗费颇大，国库的压力还是很大的。这两个工坊，短期内能填补一下国库的空虚，自然不能把技术流传出去，你就莫要打这两个产业的主意了。” 难得，李世民竟然在石天面前哭穷了。精盐之事，李世民干的炎热，太子大婚的资金，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精盐的出售。吃到甜头的李世民自然不愿把口中的肉拿出来分享。 石天的方法好归好，可是李世民不可能舍弃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的利润。打吐谷浑要花钱，打完吐谷浑，李世民又想对高句丽动兵了，这比打吐谷浑花的钱还要多上不少。 搞定朝鲜半岛，接下来是美洲大陆。一旦石天所言被证实，进军美洲大陆那必然是势在必行的事情。相比高句丽，开发美洲大陆花的钱会更多。 除了这些之外，大唐还有几个劲敌，高原上的吐番，一直野心勃勃，还有西突厥和那个被西突厥挑唆的高昌国，这些都是要收拾的。 想要进军美洲大陆，没有一个安定的大后方肯定是不行的。进军美洲大陆石天说过需要十万大军，可是在李世民看来，一个十倍于大唐的领土，没有三十万大军撒下去连个水花都漂不起来。 第69章 水泥 三十万大军可不是一个小数，大唐现在所有的军队加起来也不过六十万之数，一下抽取一半的战力去美洲大陆，这件事情的风险还是很大的。因此，这三十万大军需要重新征兵。 重新征兵，那军械就得重新打造，军械的打造，花销可是巨大的，以当今国库的财力，肯定支撑不动。如果这两个工坊能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收入，加上精盐的利润，积累个几年，再让国库出点，这笔钱想来是能挤出来的。 李世民不干，石天也只能放弃。现在在李世民面前提了放出瓷器和玻璃技术的事情了，被李世民否了，如果他不知好歹的把技术再放出去，即便李世民再怎么看重他，肯定都没好果子吃。 不说别的，就因为今天自己没有按照李世民说的，在朝会上拿天花说事，李世民都让自己在烈日下曝晒了一个上午。如果自己断了李世民的财路，估计李世民能打出自己腚里的翔来。 随便拿出个技术来？李世民说的倒是很轻松，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砖窑的选址已经搞定了，而且已经开工建设，不过最主要的烟囱却还没有开始建造。 为了建造烟囱，石天又弄了个水泥工坊。相比砖窑，小型水泥工坊建造起来就简单多了，现在已经初步成型了。 想到水泥，石天就想到一个重要的原料。想要烧出水泥，必须要用到铁矿渣。说到铁矿渣，这东西明面上也只有李世民有了。 “陛下，你那炼铁工坊剩下的铁矿渣可还多？臣最近在研究一种建筑材料，需要用到一些铁矿渣，如果再有点铜矿渣那就更好了。” 铁矿渣除了李世民之外，没人敢在明面上大量出售，至于铜矿渣，也差不多。想要制作水泥，这些矿渣是必须的，不但要用这些矿渣，还要用到大量的钢材。 钢材的事情，石天也不打算指望李世民了。虽然只是建造一个烟囱，可是用到的钢筋就要几十吨，在这个铁料按斤卖的年代，如果给李世民报上这个数目估计李世民能揍死他。 只要不动老李和利益，李世民还是很和善的。铁矿渣这东西，李世民还真没啥用，石天需要，李世民自然大方。 “铁矿渣有的是，你想要多少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为了实验石天说的高炉炼铁法，李世民让人在城外五里搭建了一个小型的炼铁作坊，虽然产量不高，但也积累下了不少的铁矿渣。 一听有这好事，白送铁矿渣不说，还免费送货上门，石天也就不客气了。 “那自然是越多越好，送到蓝田县就行。” 水泥工坊石天选在了蓝田县，原因也简单，这里有铁矿，自己的炼铁工坊也选在了这里。等炼铁工坊建成之后，产下来的矿渣就地运到水泥工坊，这样就不用为水泥的原材料犯愁了。 蒸汽机不问世，水泥的量产还是有些困难的，不过小批量的生产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蓝田县有一条霸河，在河上架上几架水车，用来打磨水泥的生料。至于熟料，这东西怕水，自然不能用水车打磨，只能人工一点点的打磨了。 虽然产量不大，但好在可以使用更多的劳动力，多少能带动一下蓝田县的经济，也算是为蓝田百姓谋福利了。 “你那建筑材料有什么用处？”东西送去了，李世民也不能送的不明不白。 石天说建筑材料，李世民本来没啥兴趣的，可是想到之前食盐的事情，李世民觉得还是问下为好，万一能从中捞到一些好处呢？ “这种新型材料叫水泥，是一种很细的粉末。这东西掺上沙子和小石子，遇水之后就会凝固，而且凝固之后坚硬异常，比起那砖石也不逞多让。 如果再配合钢筋，或者配合竹条，用这种材料建的房子，就算用宿国公的板斧来砍，把那斧子砍坏，那房子也不带坏的。”程咬金的三板斧还是很出名的，不过遇上钢筋混凝土，恐怕也无能为力。 钢筋想要在大唐普及，最近几年估计是没戏了。能替代钢筋的，也就只有竹子了。 用竹子替代钢筋，石天还是从那些无良的开发商那里学来的。那那么高的楼都没倒，想来竹子在里面还是有些用处的。 长安可不缺竹子，南边不远就是秦岭，那里面可是长着不少的竹子。有了竹子，就有了熊猫，秦岭里面，也生存着不少的熊猫。想到这里，石天突然有种抓两只熊猫当宠物的念头了。 听着石天在胡说八道，李世民的李氏白眼一翻，悠悠地说道：“宿国公用的可不是板斧，而是马朔。你将这建筑材料说的这么好，就只能用来建房子？” 水泥的用处可不只是建房子，各行各业，都离不开水泥。 “可以用来铺路啊！水泥掺上石子和砂子，铺在地上就是水泥路，无俱风吹日晒，坚固耐用，而且平整异常，是铺路架桥的不二选择。” 水泥铺路当然没有沥青铺路来的好，可是现在沥青的产量太少了，内燃机不出，用沥青铺路的事情想都别想。 再加上现在上路的多是马车牛车，还有就是行人和马匹，就这种载重量来说，一般的水泥路也就完全满足日常需求了。 石天当然知道李世民想要问的是军事用途，可石天也不知道水泥在当前的军事上能有什么用途。建城墙？马上就要发展大工业时代了，城墙这东西还有用吗？ 为了安心的推进工业进程，石天肯定要给大唐的军队装备上点现代化武器。飞机导弹石天造不出来，可是等弄出机床之后，造点小山炮，搞点迫击炮还是很容易的。 自动步枪是好东西，如果造出一万挺自动步枪，石天估计李世民敢抗着去平了亚欧大陆。这东西还是先别搞出来为好。 自动步枪不搞出来，拴动的可以搞一下，那东西结构简单，唯一的难点也就是弄个镗床车膛线了。这种技术，等有了机床之后，稍加改造就能搞出来。 第70章 李世民的生化野望 没有从石天这里搞到水泥的军事用途，李世民还是有些遗憾的。 石天走后，李世民将张阿难叫过来吩咐道：“你去找一个可靠的人，安排去兰州，收集一些天花病人的唾液和咳痰掺入黄土之中，用木盒密封，然后将木盒带去太原的梗阳县。 过一个月之后，在梗阳县偏僻之地，找三个村子，将带有天花病人唾液和咳痰的黄土分别洒入村子里的水源、街道、院子中。 然后安排人时刻关注并记录着这三个村子里的人，看他们会不会发生天花疫情，哪个村子的疫情发展的速度快，染病的人多，症状的轻重等。” 天花用于军事，最好还是等孙思邈那边拿出预防天花的办法为好。当然，如果拿不出预防天花的办法，也不是不能用，能给高句丽带来大量的人口损失也一样能大大削弱高句丽的国力。 石天说过，天花这种病，一生只能得一次，因此，在用之前，李世民还是反复实验，直到拿出一种最有效的传播方式和途径。 这件事情李世民有耐心，也有时间。想要灭掉吐谷浑，没有一年的时间肯定是办不到的，甚至有可能要打两年三年。这个时间，反复测试天花病毒，总会找到一种将其大规模传播入高句丽的办法。 生化武器在古代战争中并不少见，最常见的就是将战死士兵的尸体投入敌人的水源中，然后让其发酵用来污染敌人的水源。 不过像石天这样，敢用天花作为生化武器的还真没有。 天花这东西，危害性太大了，弄不好就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如果孙思邈测试的预防天花的方法真的可行，那天花就会成为大唐手中的一张王牌。 石天说的水泥，李世民听他讲完之后并不怎么重视。一种民用的建筑材料，对大唐来说好像没啥太大的用处。早在大秦，用糯米浆和三合土盖长城的技术就很成熟了，那东西的黏性和硬度，丝毫不弱于石天口中的水泥。 而且糯米浆和三合土这些东西找起来容易，总比寻找运输铁矿渣和铜矿渣要方便的多。 虽然不重视，但是石天愿意搞就让他搞吧！他也知道石天的性子，只要想要搞出来的东西，让不让他搞，他都会搞出来，就像那个陶瓷和玻璃一样，自己警告了他多次，他依然我行我素的搞出来了。 石天的摊子最近铺的有点大，他觉得需要沉淀一下了，短时间内也不打算再搞什么新东西了。 蒸汽机的使用和制造他已经讲的差不多了，炼铁工坊暂时还没有完成，短时间内没有足够的铁料和炉子来铸造蒸汽机的零件，接下来他在国子监只能开始普及几何知识，教国子监的学生和夫子画图。 砖窑建成还早，现在首先要弄的是水泥工坊。铁矿渣的事情李世民帮他解决了，大唐的第一窑水泥，他肯定要亲自守着烧出来。 等水泥烧出来之后，砖窑的烟囱也就可以开始建设了，不过现在也可以着手做一些准备工作了。 烟囱的高度是五十米，想要让五十米高的烟囱不倒，一个结实的地基是必不可少的。建筑学石天没学过，这么高的烟囱马老二也没建过，因此地基的建设，只能往结实里来了。 在建造烟囱的地方先挖一个深坑，然后用大块的石头填上几层，等水泥搞出来之后，再用水泥浇筑一个大大的基座。 这个工程量可不小，一个规模庞大的深坑，少说也能挖上半月了，半月以后，水泥想必也烧出来了，到时候再去工部借一些铁料，想来等地基搞定，自己的炼铁工坊也能出产钢铁了。 陶瓷和玻璃工坊，石天短时间内也没时间管了。现在陶瓷和玻璃工坊已经进入正轨，而且两个工坊的管理，李世民都派了专人负责，即便他去，顶多也就是去让人制作一些他实验用的烧杯试管等玻璃制品而已。 至于传授长安百姓轻工业技术，石天也觉得暂时该停一下了。东西教多了，他们反而不知道制作什么好了。现在已经教了他们十多样东西了，如果操作得当，这十几样东西完全可以搞成规模，开启大唐的轻工业时代了。 轻工业的发展，并没有石天想象的那么简单，十几样东西，第天教一样，总共十多天的时间。 可是这十多天下来，市面上并没有出现任何一样石天所传授的东西。如果不树立几个榜样，那些前来学习技术的长安百姓，估计也就是当个热闹来看了。 树立榜样，石天还没没啥好的人选，张家五兄弟，老三在城门站岗当金吾卫，老大老二和老四都各处负责一个工坊，老五倒是没有负责工坊，可是也被石天安排出去寻找那些稀有的矿石了。 想炼合金钢，稀有矿石是必不可少的。锰钨铬镍钼等等稀有金属，现在大唐可都没有，因此只能让张老五带着人去找了。 除了这些之外，铝矿石也要找。钨的提炼以现在的技术基本没戏，焦炭的温度即便换上大的鼓风设备也就达到两千来度，完全达不到提炼钨的温度，因此想要提炼钨，最好的办法还是用铝热法。 当然，钨的提炼还有很多其他方法，不过以现在的化工水平，相要提炼出高纯度的钨还是很难的。 铝热反应很简单，成本也低，无非是用铝粉加氧化铁粉，再加上比如氯酸钾等氧化剂，用镁条引燃，就可以产生两千多度的高温。 这个温度想要融化钨肯定是办不到的，但是它可以置换出氧化钨中的钨，也是前世提炼钨的一种常用方法。 相比用氢气置换，铝热反应置换对于设备要求相对要简单不少，也比较适合在这个没有任何工业基础的时代使用。 钨，石天是必须要搞出来的，不光将来的机床需要用钨来制作车刀，就连白炽灯也需要用到钨丝。除此之外，如果搞出了钨，石天还能搞出一个好东西，那就是枪管。 枪是男人的情怀，石天没打算炼武，他也受不了炼武的苦，想要防身，最好的办法是造出枪支。 功夫再高，一枪撂倒。 今天没能拿下石天的爵位，李泰还是很失望的。不过李世民表态了，李泰也不好再在朝堂上出手了。 今天李泰打乱了李世民的计划，虽然全程没有开口，可是他已经觉察出李世民的不快了。如果继续在朝堂上揪着这个事情不放，李世民即便再宠他，肯定也会惩罚他的。 甭说是他李泰了，就连最头铁的魏征今天都一反常态，闭口不言了，他可不觉得自己比那魏征的头还铁。 他在李世民心中一只是乖宝宝一般的存在，惹李世民不快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在朝堂上收拾不了石天，那就在宫外收拾他也一样。 第71章 折扇 大唐诗歌盛行，这是为了增加读书人，李世民特地搞出来的。《月下独酌》自从在李泰的诗会上问世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就传遍了整个长安。 这里面除了参加李泰诗会的人，还有就是李明达的功劳了。 从诗会出来之后，受到众人追捧的李明达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她就亲自手书了一份《月下独酌》，并且让小荷挂在了明达酒楼的大堂之中。 能进明达酒楼用餐的，肯定没有普通人。于是，这首诗很快便传遍了长安的上层人群。 上层人群知道了，去平康坊走上一圈，整个平康坊也就传遍了。作为大唐最高盛名的风月之地，这么一首有花有月还有酒的诗，自然是很合胃口的。 诗在平康坊火了，长安城里的文人学子也就全都知道了。 正在这首诗火得发紫的时候，一个名叫孟游的书生突然冒出来说这首诗是他作的，只因写完诗后酒醉，被石天偷了去了，并冠以石天的名字将其流传了出来。 石天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可是国子监数学里的几十个人可是清楚。上了这么长时间的学了，他们就没见过石天动过笔，因此他们也相信，这首诗是孟游作的了。 文学抄袭这种事情，自古以来就从未少过。不过因其举证困难，大多都不了了之。当然，也有那才华逆天之辈，用大量脍炙人口的作品为自己正名的。 只不过这都是极少之数，更多的是在两人扯皮之中，将自己的名声毁掉，从此泯灭于众人。 诗词抄袭的事情还在发酵，对于这事，石天并不知道，他正在忙着帮助云宛儿的两个闺蜜建设蚊香工坊和折扇工坊的事情。 蚊香这东西，季节性要求强，现在已经是仲夏，生意也做不了几个月了。不过在这短短四五个月的时间里，赚一笔快钱还是很容易的。 折扇虽然也有季节性要求，可是在上面题字写诗，那就是文玩，不管冬夏，都有一定的市场。 从光德坊出来，石天将手里提着的一大包蚊香交给云宛儿，然后拿着几把空白折扇就去了明达酒楼。 折扇上题字，那是必须的，不但要题字，最好还是再来上一幅水墨画。 石天的字必然是拿不出手的，云宛儿的字虽然不错，但是太过秀气。他一个大男人拿着一幅写着秀气文字的扇子，有些说不过去。 李世民的字当然好用，可是石天却不敢去找他题。于是，他就想到了李明达。 李明达的字得了李世民的真传，到时候再忽悠他盖上一个自己的印章，那逼格立马就上来了。 石天也不知道李明达在不在明达酒楼，他只是去碰碰运气而已。这次遇不上，那就下次。反正石天听说了，李明达自从得了自己的专属包间之后，时不时就在里面请客吃饭。 即便不请客的时候，李明达也喜欢让人把包间里的摇椅搬出来，躺在后院的凉亭里，喝着茶看书。 再来明达酒楼，石天已经不走后门了。自从送了李明达包间之后，只要李明达在，后门都会被她关上。 没办法，叫了两次门之后，石天索性直接走前门，向小荷打听一下，让她通报之后，自己就从前院进来。这总比傻呆呆地站在后门让人围观要好。 “后院有人在吗？”一进酒楼，石天对着小荷开口问道。 后院现在只开放了两个包间，一个是李明达的包间，用的比较频繁，另一个就是他的包间了。 两人都不用包间时，小荷会亲自监督着人打扫干净，然后把所有人清出后院。因此，只要有人在，那就是李明达无疑了。 “有的，殿下今日在后院用餐，现在想必在读书吧！”对于李明达的规律，小荷还是很熟悉的。这个时间点，太阳已经不那么烈了，在院子里吹吹风看看书再舒服不过了。 一听李是达在，石天高兴了。 “你去通报一声，我正好找殿下有点事情。”李明达虽然年龄小，但也是男女有别，不通报那就是失礼了。 石天要找李明达，李明达也正好有事要找石天。通报过后，小荷领着石天来到后院的凉亭。 “你找我做什么？”见小荷带石天过来，李明达放下手中的书，躺在摇椅上悠荡着两条小短腿问道。 最近李明达可是没少来酒楼，请客吃饭，虽然请来请去，也只是她那几个哥哥姐姐，可是收获却不错，没有一个哥哥姐姐是空着手来的。 “来来来，给你看样好东西。”说着，石天从取出了一把折扇递到李明达的面前。 “啪！”帅气的打开折扇之后，石天笑着说道：“现在天气热了，随身携带一把扇子，那可是很有必要的。 普通的扇子太大，带起来也不方便。而且普通扇子多为丝绸制作，太过秀气，女人用起来还好，可是男人带着的话，就有点不合时宜了，所以我教人做了这种折扇。 只不过这扇面空荡荡的，太单调了些。只可惜我的字太丑，有些拿不出手。思来想去，我认识的人里面，也就你写的字最漂亮了，所以来请你帮我在扇面上题上一首诗。当然，如果能再作上一幅画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小丫头爱显摆，想要让小丫头出手，先来上一发糖衣炮弹。只要用糖衣炮弹将小丫头拿下，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弄了。 一听石天如此夸她，李明达果然有些飘飘然了。接过石天手中的折扇，李明达反复看了一下，相比团扇，折扇确有不凡之处。 她一个小女孩带个折扇肯定是不合适的，可是她父皇可以带啊！还有她大哥二哥三哥，保证也都喜欢折扇。 “要题字作画也行，不过这字可不能白写。我给你画一幅扇面，你得给我四把空白的折扇！”李明达计算好了，父皇加三个哥哥，一人一把，四把正好。 到时候她将折扇题上诗画，送给父皇和哥哥。每当父皇和哥哥打开扇子的时候，看到上面的诗画，定然会想到自己。 第72章 画扇面 按理来说，李明达开出的这个价码石天是完全可以接受的。空白折扇的作坊现在已经开始批量生产了，用不了几天，长安城内就会有折扇售卖。 空白折扇没啥技术含量，用到的材料也普通，一把折扇的成本也就在十几文钱，其中，扇面的宣纸还占了一大半。用几十文钱请李明达为他画一幅扇面，怎么看都是赚了。 可是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不管是赚了多少，你都得得让对方感觉你赔了，这样生意做起来才能长久。 “一换四肯定不行，那样我就赔大了。这折扇可不是用普通的竹子制作的，而是用名贵的小叶紫檀和金丝楠木制作的。 这样，一换一，你给我画一幅扇面，我给你一个空白折扇，你看这样可好？”石天一脸肉疼地说道。 虽然金丝楠和小叶紫檀在这个年代不缺，可是这个年代交通不便，想要从南方运回这些木材，那花费肯定是小不了的。 运输成本高，导致这些名贵木材的价值也就相应的提高了。能用得起金丝楠和小叶紫檀的，也只有皇家和那些王公贵族了。 当然，石天这些木材可没花钱，那都是之前装饰酒楼后院包间时，用酒楼的钱买的木材。后来木材没用完，剩下的那些边角料石天就顺手带走了。 制作折扇用不到什么大块的木料，有那些边角料也就足够了。酒楼有小荷在盯着，中饱私囊这种事情，石天可不敢当着小荷的面做。 可是这点边角料，顺手带走也就带走了，即便是小荷，看见了也说不得什么。 一换四的价码，石天完全可以接受，之所以开出一换一的条件，石天只是给李明达一个心理安慰，让他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而已。 只要李明达再次开口，石天也就顺势答应了。用几个空白扇子，换东当朝公主的墨宝，怎么算都合适。 可是李明达终究还是年轻了，石天一开价，李明达就直接还价道：“一换一肯定是不行的，折中一下，一换二。我给你画两幅扇面，你给我四把空白折扇。” 四把折扇是李明达的底线，石天带的折扇也不多，一换一的话，石天的折扇不够，她得不到四把折扇。可是开价太高，她也怕把石天给要跑了。 大唐识文断字的人是不多，可是石天在国子监中，书法是必修课，每天都要练的。国子监里的学子，字写的好的并不缺。万一买卖谈崩了，石天去找国子监的夫子或者学生给他画扇面，自己可就亏了。 听到李明达开的这价，石天内心窃喜。原本打算画一把扇子就可以的，这样一来，就可以让李明达帮自己画两把了。 至于找国子监的夫子或者学生画扇面，那肯定是不行的，他们的字再好，也比不上一个公主亲自画的扇面有面子不是。 “一换二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每把扇子，正面写诗，背面作画。而且还要诗画对应。”跟李明达玩大聪明，石天可能不是对手。可是玩这种小聪明，石天还是能轻易忽悠住李明达的。 写诗李明达尝过，可是相比《月下独酌》这种水平的诗，李明达的诗就拿不出手了。 “你作诗，我负责写，写完之后我会依诗作画！”坊间传闻《月下独酌》是石天偷取的孟游的诗作，这件事情她李明达也有所耳闻。之前她说找石天有事，就是为了求证这件事情。 两幅扇面，最起码要两首诗，如果石天能作出两首精典的诗词，想来这事孟游诬陷的可能性就大一些了。 如果是孟游诬陷，不用石天出手，她李明达就不会放过孟游。 《月下独酌》是她在李泰的诗会上展示出来的，这里面牵扯到一个亲王和一个公主。而且，这首诗他还在父皇的母后的面前吟过，如果这首诗真是石天剽窃的，那丢的可就是她的脸了。 见李明达答应下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石天当即就要李明达开始书写扇面。 “这第一个扇面就写一首《临江仙》吧！字数有点多，你先找张纸记下来，然后酝酿一下情绪再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除了义务教育时学的那些诗词之外，石天会的诗词并不多。之所以能背下临江仙来，也多亏他看了一半的《三国演义》电视剧了。 其实除了《临江仙》之外，石天最喜欢的还是千古第一骈文《滕王阁序》。 可是这首骈文太长了，而且那个喜欢建房子的滕王还太小，天天跟李明达抢糖吃，现在写出来也不太合适，还是把这首骈文留给现在还是分子结构的王勃吧。 一首临江仙念完，李明达写的酣畅淋漓。其中看淡红尘俗事的境界李明达达不到，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懂这首词的优秀。 但凭这一首《临江仙》，李明达就知道，这样的词句不可能出自那书呆子孟游。 相比孟游，石天会的东西多，能制造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说，还能跟父皇谈古论今，是不可多得的治世之才。 石天和李世民通宵畅聊的事情李明达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但是李世民是何许人也？一般人可入不了他的眼，也不可能跟他聊上一夜。 “这首临江仙写完了，你看下可有错处？另一首你打算写什么？”李明达将写着临江仙的宣纸递给石天，让其校正一下。 第二首诗李明达可不想写《月下独酌》，石天既然能拿出临江仙，想必还能拿出别的诗句。《月下独酌》她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如果能再得到这么一首传世佳句，那无疑是最好的。 不过天不遂人愿，石天可没打算再作新诗。 来之前，他也只准备了一首《临江仙》。让李明达写诗，石天还是很谨慎的，如果来一首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万一让李明达会错意了，非自己不嫁，自己到时候找谁哭去？ “那就写《月下独酌》吧！”想了一下，石天一时也想不起适合的诗词，于是直接让李明达用《月下独酌》作一幅扇面得了。 一听这话，李明达不干了。《临江仙》已经把她的情绪酝酿出来了，现在却拿一首之前的诗词来打发她，她肯定不能答应？ “《月下独酌》的字太少，会有大片留白，不好看，还是作一首别的吧！”《月下独酌》意境太过孤独，李明达并不喜欢。她也不想石天总是这样忧郁。 “字数不够就多写两句。月下独酌可不是只有这两句，这首诗一共七句，你背诵的那只是前两句。我把后面的几句读出来，你记下来，一会写到扇面上吧！” 第73章 潸然泪下 说着，石天就把《月下独酌》从头到尾念了出来。 《月下独酌》里的名句是那一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可是加上后面几句，这首诗的意境又得到了质的升华。 石天觉得这首诗还是很应景的。他来到大唐，虽然有石锤和云宛儿的关心，虽然被李世民看重，可是他的内心却是孤独的。 之所以不停的制造各种东西，不停的推进工业进步，那不也是为了尽快将大唐建成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的样子吗？ 虽然石天知道，以他一人之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回到之前的生活。凭他自己的能力，也无法将大唐建立成他普通生活的地方的模样，可是，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在大唐，石天是孤独的。不管是石锤和云宛儿，又或者是李世民、李明达。还有张三和处亮等人，因为三观的不同，他们无论如何也成不了那交心的人。 在大唐，他已经不可能找到一个可以交心的人了。 念完《月下独酌》之后，石天突然想喝点酒了。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在这方天地里，能够共饮的，或许也就那个看着他成长的月亮了。 举杯邀明月，共饮老白干。想到这里，石天对着李明达说道：“吟完这首诗突然想喝几杯了，让她们给我取一壶酒来吧！” 喝酒喝的是心境，喝的也是情调。李明达相貌可人，花骨朵般的人儿。如雪如玉亭亭玉立，相貌并不不输于李明达，也是花一样的人儿。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此时也倒是应景。 可惜的是此时太阳还没落山，月亮也还没爬上来，举杯邀明月肯定是不行了。不过想要饮到对影成三人的境界，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说不定等那时月亮也就爬上来了。 不过在这个没有夜生活的年代，李明达她们肯定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不用说等到宵禁了，太阳落山之前想来是肯定要回宫的。 “去我包间给石县男取一壶酒，就取父皇前些日子送的那种酒。”擦了一下石天没有注意到的泪水，李明达小声对如雪吩咐道。 一首完整的《月下独酌》意境太过孤独了，孤独的李明达都潸然泪下了。 自从上次李明达请李世民在她的包间里喝过酒，李世民就爱上了这里。虽然李明达的包间装饰风格跟他有些不搭调，可是能够在这里远离那些繁杂俗事小酌上几杯，李世民还是很惬意的。 酒楼里卖的酒，李世民还看不上。自从上次他亲自酿出烈酒之后，就爱上了酿酒。用御酒蒸馏出来的酒，肯定要比酒楼里卖的这些烈酒要高上几个档次。 因此，李世民就让人送了一些自酿的烈酒到李明达的包间，偶尔忙里偷闲跑来喝上几杯。 石天不知道的是，李世民此时就在李明达的包间里自饮自酌。李明达此时还沉浸在《月下独酌》的意境中，早就忘记了李世民在包间中饮酒的事情，因此她才吩咐如雪去包间中取酒。 对于李明达吩咐她去包间中取酒的意图，如雪并不清楚。不过李明达吩咐，她只能去执行。她以为李明达是有意让李世民知道石天作诗的事情，让自己去通报于李世民。 进入包间之后，如雪关上门，对李世民施了一礼说道：“陛下，石县男在亭中作诗，殿下让奴婢来为石县男取一壶酒。” 在如雪看来，话她带到了，李世民有没有兴趣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李世民来这里喝酒，是为了躲个清静。现在李明达的丫鬟跑来取酒，打扰了他的兴致。不过这是李明达的命令，对于这个闺女，他李世民也生不出脾气。 听到石天在院子中作诗，李世民有些意外。这石天是什么意思？跑到他闺女面前来卖弄学问？石天要打他闺女的主意？ 自己的闺女现在可还小，虽然说其他的公主到了十岁左右就许配出去了，可是对于李明达这个掌上明珠，李世民可没打算将她那么早就嫁出去。 “石天在作诗？作诗就作诗，他跑来找兕子作什么诗？石天经常来找兕子吗？”想到石天可能在打他这个宝贝闺女的主意，李世民瞬间警觉了起来。 李世民突然变脸，吓得如雪直接跪在了地下。 “石县男并不常找殿下，上次见殿下还是请殿下代他去参加越王的诗会。这次石县男来是请殿下帮他画扇面的。 石县男制作了一种折扇，只是扇面空着不好看，因此才请殿下为其在上面题字作画，将诗词和画作写上扇面上。” 如雪如玉是李明达的丫鬟，如果李明达早恋，最后受罚的肯定还是她俩。现在李世民显然动怒了，为了保命，她也只能往好了说了。 虽然是往好了说，可是回李世民的话，她也不能添油加醋，只能在讲述事情的时候，尽量弱化一些不利的因素。 “石天作诗？作了什么诗，念来听听。”盯着跪在地下的如雪，李世民不怒自威地问道。 对于李明达这两个丫鬟的小命，李世民是没啥兴趣的。即便要处置，那也不是他的事情，而是长孙皇后的责任。 “回陛下，石县男一共作了两首诗，一首名曰《临江仙》，一首是完整的《月下独酌》。”说着，如雪就把这两首诗背诵了出来。 能在李明达身边当贴身丫鬟，自然不是简单人物，必然有其过人之处。而且，李明达好文，在李明达身边耳濡目染久了，对于诗词之事，多少也是有些感悟的，因此短时间内背下这两首诗对她来说也算不得难事。 听如雪背完两首诗，李世民端起酒杯，将那杯中酒一口饮尽道：“年纪轻轻的，作出来的诗却老气横秋的，他倒是看得开！就他那点酒量，还想对影成三人？三杯酒下肚，东西南北他都分不清了。 你去给他取一壶酒罢，就拿最上面那种酒。那酒淡一些，他也能多喝几杯。” 这个包间的酒，李世民比李明达都清楚。原先包间里的酒已经全被他安排人换掉了，其中最多的就是他自己酿造的烈酒和之前最爱的葡萄酒了。 如雪口中的折扇，李世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石天在外面等着喝酒，李世民也没时间多问，等如雪取完酒走后，李世民将窗帘掀开一条缝，向院子里的凉亭看去。 石天所作的两首诗，要么老气横秋，要么悲春伤秋。只要里面没有儿女情长，李世民也就放心了。其实那首《临江仙》，李世民还是很喜欢的。 第74章 李世民泼墨 如雪端过酒来，为石天倒上一杯。石天直接端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把空白折扇‘啪’地一下打开，自顾自地扇了起来。 同桌对饮？那是不可能的。李明达坐在那里，他石天就不能坐，只能在一边老实站着。 甭说他石天了，就是程处亮，等到尚了清河公主之后，吃饭之时，清河公主坐着，他程处亮也只能站在一边侍候着。 折扇这东西，尤其是那些名贵的折扇，平常使用时必须小心翼翼，不管是打开还是收起，都要轻轻操作，绝对不可能像石天这么暴力。 不过，石天手里这把折扇，用不了多久就是李明达的了。估计这折扇也就是过一下李明达的手，最后会落到谁手里，天晓得。 不是自己的东西，石天自然不用爱惜。现在李明达已经开始画扇面了，第一首诗已经写了一大半了。 李明达写的第一首诗并不是《临江仙》，而是《月下独酌》。对于《月下独酌》来说，李明达理解的更透彻一些，下笔也更加容易一些。 除了这个之外，李明达也已经想到收拾孟游的方法了。孟游诬陷石天不说，还误伤了她，这对她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将《月下独酌》写完之后，李明达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把折扇交给石天说道：“你看一下，可有错处？如果没有错，我就在背面作画了。” 折扇也是分正反面的，正面是字，反面是画。除了这个之外，这几把扇子石天也是用了一些心思的，这几把折扇的正反面，用的纸也是有些区别的。 正面用熟宣，写字不会晕开，反面用生宣，容易显出意境。 当然，这种区别，李明达是看不出来的，因此在题字作画之前，石天要提前确认好正反面后才交给她。 ‘啪！’把手里的折扇收起，在手上一砸，石天接过李明达递上来的折扇仔细看了一遍道：“没错，还是你这字好看，都写出意境来了。 反面的画想好怎么作了吗？如果一时拿捏不准的话，就先题另一个扇子的字吧！等有了灵感之后再作画也不迟。” 题字容易，作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不管是工笔素描还是水墨画，构图是必不可少的。要想画一幅跟诗词相搭配的水墨画，可不是一时即兴就能画好的。 “不用那么麻烦，我这就给你作画！”说完，从石天手里抢过折扇，换了一支毛笔直接就在背面画了起来。 李明达也是个讲究人，按理来说，写字作画，毛笔并没有太大区别，除了那些书法和绘画大家之外，对毛笔并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写字的毛笔，相对要硬一些，不过两者差别并不大，对于普通人来说，基本区别不出来。 如雪如玉显然是懂李明达的，见李明达要作画，两人默契的将之前写字的毛笔撤下，然后从一个精制的木盒里取出了一套大小不一的毛笔。 李明达之所以不用酝酿而直接作画，其实是之前他得了《月下独酌》之后，早就试着画过，因此才能即兴创作。 李明达作画，李世民也来了兴趣。石天手中的折扇的确不错，‘啪’的一下就能打开，‘啪’的一下又能收起，好用不好用不说，看起来确实很帅气。 这么帅气的事情，李世民可不能让石天独享。待李明达将背面的画作完成之后，李世民直接从包间里出来，走到凉亭中，将李明达刚画完的折扇拿在了手里。 “兕子的画技又精进了！这幅月下独酌图作的有那么几分意境了！”李世民一手抚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嘴里忍不住的夸赞道。 喝了几杯的石天刚有点感觉，听到耳边传来李世民的声音，本能的就哆嗦了一下，然后，刚才积累的那点酒精全部随着身上的一阵冷汗渗出来了。 看着李明达画好的折扇，石天刚要准备拿着去装逼，半路却杀出了个李世民。石天坚信，这李世民的祖先肯定姓曹，必然是为了躲避司马家的追杀才改的姓。 为了不招惹李世民，最近他都不进宫了，可是没想到，在这老窝里，竟然还能碰上李世民。 石天担心李世民找他的麻烦，可李世民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翻看完李明达画好的折扇之后，李世民又拿起李明达之前抄写着《临江仙》和《月下独酌》的宣纸看了起来。 相比李明达的画，她的字写的更是出色一些，已经有他李世民的七八分意思了。 “兕子这字不错，比你二哥要更胜一筹。难得你有此雅兴，父皇也来写上一幅。”说着，就拿出一个空白的折扇挥毫泼墨起来。 李世民的字自然没得说，一手飞白体独步天下，挥挥洒洒不过盏茶功夫，一首《临江仙》就跃然于折扇之上。写完《临江仙》，李世民并没有在背面作画。 这幅字，他自认为写的不错。这么好的字，不拿出来分享的话有点糟蹋了，他已经打定主意了，等回去之后，就找阎立本在背面作上一幅画。 端详完手上的折扇之后，李世民抬头看着石天说道：“石天小子，这兕子都有自己的专属包间了，你就没给朕留个包间？” 李明达的包间虽好，可是太过少女气息了。李世民已经喜欢上在酒楼后面偷偷喝酒的感觉了，打开门窗就能听着前面酒楼里传来的烟火气息，关上门窗也能在闹市中取一份宁静，小酌几杯放松一下身心。 在宫里喝酒，不管去哪个妃子那里，话里话外，都会有一些故事，论起喝酒，还是在这酒楼中独酌更让人放松。 “陛下，这酒楼后院的确还有几个包间，可是装饰风格都是民间的样式，如果您不嫌弃，中间那个最大的包间就留给您了。” 李世民要包间，石天也是头大。这后院之中的包间，已经启用的就是他跟李明达的两个小包，李世民要，自然不能比这两个包间还小，而且位置也必须要居中。 后院居中，的确还有一个大包，那是石天为多人聚会准备的。现在李世民开口，也只能将那个大包给他了。 酒楼后院包间的钥匙原先在石天的手里，后来给了李明达一个包间之后，除了自己包间的钥匙，其他的都交给小荷来保管了。 说完之后，石天就让如雪去叫小荷带着后院包间的钥匙过来了。 李世民开口了，自然把所有的包间全都打开让李世民亲自挑选了，即便李世民相中他的那个小包间，石天也只能拱手相让。 石天已经打定主意了，这个酒楼以后还是少来为妙了。之前来了一个李明达就够他头疼的了，如果再来一个李世民，在这里喝酒他都喝不踏实。 第75章 再谈商税 后院唯一的大包装饰并不像是李明达的包间那样的奢华，风格依然是石天喜欢的简约。 虽然简约，可是用料却不含糊。私人包间嘛，不用点好料，怎么显示出包间的独特？ 对于这个风格，李世民还是很喜欢的。挨个包间转了一圈下来，最后还是选定了后院最中间的这个大包。 想来也是，李世民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以他的身份，选最中间的，最大的，那是必须的。即便有哪里看不顺眼的，安排工部的工匠过来，稍加改造也就是了，弄出来的肯定不会比石天的差。 三人坐在后院中间的大包间内，李世民摇着手中的折扇，又开始找事了。 “石天小子，后院这几间包间，你装饰的有点奢华啊！这两年没有大的战事，百姓的好日子刚过了没几天，勤俭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说这几个包间有点奢华，那也说的过去。玻璃的咖啡桌和全套的酒杯，白瓷茶具和餐具，紫檀的主桌和椅子，再加上精心一些精心的装饰，倒也有点雕梁画栋的意思。 李世民找茬，石天也不能老实认罪，一个生活奢靡的帖子他石天可戴不动。 歪理这东西，石天可是有不少的。 “陛下，这几个包间，还真没花多少钱。这些玻璃制品和瓷器餐具是在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教那些工人制作瓷器和玻璃时顺手制作的，瓷器和玻璃的成本您也知道，真没花多少钱。 桌椅器具倒是花了一些钱，可包间里总要有些桌椅不是，虽然那用料考究了点，工钱并没有多花多少，也就是多花了一点木料钱。 其他的装饰跟普通酒楼的包间没有太大差别，只不过负责装饰的那些人请的是工部的工匠，他们利用下值之后的工夫来做的，赚点钱补贴家用。” 石天很想说，你修那个大明宫花了那么一大笔钱，这几个包间的装饰，耗费还没大明宫的一间房子花费高，你有什么脸说我奢侈啊。 可是想了一下，这句话最后还是没敢说。 “陛下，钱这个东西就是用来花的，如果不花，那就是一堆烂铜。 这大唐谁家的钱最多？除了陛下之外，也就是那世家了吧！陛下的钱多，可是事情也多。马上就要打吐谷浑了，肯定要不少的开支吧！还有太子大婚，那也需要大笔的钱。 可是世家呢？他们的钱怎么花？还不是全部堆在仓库里？咱们大唐可不缺钱，只不过大部分的钱都在世家的手里，放在仓库里不流通。 百姓做点好东西，世家的人想不想要？肯定想要吧！想要就得拿出钱来买！这样钱就流通起来了。只有流通起来的钱，那才是真正的钱。” 世家有钱，这谁都知道，武则天当时抄世家的家的时候，他们仓库里的钱甚至还有大隋时代的五铢钱，守了一辈子的财，最后全都便宜了武则天。 石天的歪理一说，李世民在那掐着指头算了一下，理是这么个理，可是这钱最后还是到不到他的手里啊！ “世家的钱花了，到了百姓手里，可是百姓一样会把钱藏起来吧！”李世民的皇帝，有些话他也不好直接说，但意思石天还是明白的。 钱在世家手里和在百姓手里对他来说好像没有太大的区别，与其在百姓手里，还不如留在世家手里，等自己把世家盘熟了之后，一抄家，钱就到自己手里了。 “收税啊！现在工坊还少，还不能收税，等工坊多了，所有人都看到工坊能赚钱了，那时候就可以收税了。 像是陶瓷玻璃这些工坊，利润高，收的税可以适当高一点。像那些柴米油盐事关百姓生活的东西，利润低，一收税就能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这种行业的税率就放低一点。 还有那些金银首饰，百姓用不起，能买得起的都是富户，这种行业收的税可以更高一些。” 商业不收税，只榨取农业这种最底层百姓的油水，石天还是看不起的。商业不收税，也就他李世民这几代了。就算人家老朱家，虽然商业税不高，但多少还是意思一下的。 “陛下可知这商业税能收多少？就拿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来说，现在瓷器工坊有七个窑，每天可以烧出一窑瓷器，一窑就是七八百件。 开窑之后，会挑选出最好的十来件，每件可以卖到两贯钱以上，其他的那些普通的，一件也能卖上一两百多文。咱大唐的税低，就按四十税一的农税来算，这么一个工坊，除去开支之后，一天还可以收三贯钱的税。 一个县如果开设十个工坊，大唐一千五百多个县，一年下来，光商税就可以收一千多万贯。每年有这近两千万贯的税收，即便留下一些给县里修桥铺路用，至少也能剩下一千多万贯吧！” 贞观年间大唐一年的税收是多少，石天并不知道。可是大唐人口石天还是有些印象的，大概在三百万户左右。 贞观年间的税收是很低的，差不多在三十税一到四十税一，就按每户有一百亩地，每亩两季下来一共产粮六百斤，一户一年交一千五百斤粮食的税。 大唐粮贱，一千五百斤粮食也卖不到两贯钱。这样算下来，大唐一年的税收也不过六百万贯的样子。 其实商税按四十税一肯定是低了，不过大唐工商业刚刚起步，税重了反而不利于工业的掘起，等发展上十年八年，李世民见识到工业捞钱的速度了，想必不用他说，李世民也会加税。 听石天这么一算，李世民眼睛都红了。 “商税竟然能收这么多？” 一千五百多个县，想要短时间内普及工业短时间内肯定是做不到的。即便是狂魔年代，从开放到成为工业化国家，还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那还是有工业基础可以借鉴的前提下完成的。 “玻璃工坊利润要比瓷器工坊还要高上不少，现在玻璃没有在长安城内售卖，只是做了一些玻璃物件悄悄卖给胡商，每件都有上百贯的利润。 为了稳定价格，这些玻璃物件现在一天只卖三件，也能有几百贯的收入了。 等把这些胡商的钱包掏空之后，再开始在长安卖那些用来做门窗的玻璃。 开始阶段，定价肯定便宜不了，先赚那些世家和富户一波。等到富户们都换上玻璃门窗了，再把价格降下来，让大唐百姓都能用起玻璃门窗。” 玻璃这种虚高的价格肯定持续不了多久，等这些胡商的钱搜刮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开始搜刮大唐权贵的钱了。 门窗玻璃的价格肯定跟卖给胡人的摆件是没法比的，自然比那些玻璃工艺品要低上不少。可是价格低了，市场却很大，赚的钱一样不少。 一天几百贯的收入，如果收税，差不多能收十贯，一年下来就是近三四千贯的税收。如果多弄一些这种工坊，大唐的税收翻上几番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第76章 为李君羡送行 听到石天说玻璃工坊有这么高的进项，李世民的心思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商税，短时间内肯定是不能收的，这些问题李世民看的比石天要长远的多。 大唐是有一千五百多个县，可是想要把工坊推广到这么多的县，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而且这么多县，也不可能都做玻璃工坊和陶瓷工坊。想要大力发展工业和商业，还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让百姓去侵占世家的商业份额，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可是想要实施，还是有些困难的。 就拿粮食来说，想要从江南走漕运运往长安，甭说是普通百姓了，就算是那些富户也没有这个实力。 而且这一路走来，所过之处，大多被世家的官员把持着。如果百姓侵占了世家的利益，单凭他们，想要走上这么一遭，估计尸骨都不知道被人埋在了哪里。 李世民现在想的不是让百姓侵占世家的商业份额，而是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赚钱了。瓷器工坊还好，一天有百来贯的收入。可是玻璃工坊的进项就大了，每天就达到了大几百贯。 有钱了，李世民就得折腾了。他可不是守财奴，不管是国库还是内帑，只要有点钱，李世民绝对不会让它过夜。 “你那六分仪做的怎么样了，这都好多天了，怎么还没见到实物？”去美洲的人选，李世民已经物色好了。可怜的李君羡，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李世民将要把他发配去那蛮荒之地。 不过李世民跟李君羡提过一次，过段时间要让他出一趟远门，提前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 在李君羡的印象中，再远的门也在大唐的领土之上，既然李世民让他把家里安排好，那肯定近不了，想来不是龟兹就是交趾了。 可是跟美洲大陆比起来，龟兹和交趾那简直是家门口而已。以此时的后勤保障来说，去美洲大陆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了。 “六分仪已经制作的差不多了，不过想要使用六分仪，还要学习一些计算方法，而且这种计算方法相当复杂，陛下还是安排一个有些算学造诣的人来学习一下吧！” 教李世民用六分仪？那还是甭想了，六分仪的使用可没有那么容易学会。而且此时没有用于计时的钟表，想要测算经度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顶多也就是拿来计算一下纬度。 其实测算经度也没有太大的用处，石天也画不出详细的世界地图，即便精确了经纬度，对前往美洲大陆的导航也没啥用处，顶多是用来测绘详细的地图而已。 机械表石天暂时也没打算制作，这东西让他说原理，他多少知道一些，可是让他做出来，这也太为难他了。等特种钢冶炼出来之后，他倒是可以找一下段纶，让他安排几个能工巧匠试着制作一下。 六分仪定位，需要根据星空或者太阳的位置来操作。去了白令海峡，夏天的时候还可以根据太阳来计算一下，可是到了冬季，那地可没有太阳，只能用北极星或者其他星来定位了。 想要用六分仪定位，还得提前准备一个对照表，这个对照表石天倒是会计算，可是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把详细的星星全都计算出来，只能找几个相对好辨认的星星测算一下，制作出一个简单的对照表。 一听这么复杂，李世民也没啥兴趣了。反正去美洲大陆的又不是他，等回去之后让李君羡带人来慢慢学吧！ 第二天，石天正在国子监讲课，李君羡就带着十个人来国子监堵他了。 见到李君羡，石天也就明白了，李世民这是打算让李君羡带队去美洲大陆啊！ 他跟李君羡的交情并不深，但是之前李君羡帮过他。现在李君羡带队去美洲大陆，石天也打算出手帮他一下了。 讲解完六分仪的使用方法之后，让李君羡带来的十个人自己试着计算纬度，石天则以为李君羡送行的名义，带着李君羡去了酒楼后院的包间之中。 “此次远行，一路上凶险异常。走之前来找我一趟，我送你几样保命的东西。”酒过三巡之后，石天对着李君羡小声地说道。 过白令海峡去美洲大陆，一路下来，最危险的并非是必经之路上的渤海靺鞨等国，而是寒冷的天气。好在这一路上原始森林密布，倒是不缺燃料。 高纬度的极低气温，想要生火是无比困难的，石天打算，在李君羡走之前，为他造一些火柴带上。 除了火柴之外，石天还要给李君羡准备一些汽油。只要有火柴和汽油，即便是再冷的天气，生火应该不成问题。只要有火，他们这一大队人马就不至于冻死途中。 除了这些之外，石天还打算给李君献准备上几个保命用的手雷。 黑火药配方并不是什么秘密，石天依靠那四斤化学证书，想要制造出高纯度的火药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配比黑火药时，将三种原料提纯一下，可以有效的提高火药的威力。除了提纯之外，等火药配比出来之后，掺上水，将火药用石碾压扁，分隔成小片之后，再用铁锅小火将水分烤干，会更加易于火药的燃烧。 当然，这种操作还是有不小的危险性的，如果掌控不好，把火药炒炸的事情之前也没少发生过。 “你知道陛下要我去做什么？” 从石天所说的话里，显然是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信息的。对于石天承诺的，送他一些保命的东西，李君羡还是有些感动的。 当初自己只是无聊，随口提点了他一句，前段时间他的酒楼开业，已经请过他了。现在见自己要远行，石天还要给他特地准备一些保命的东西。在他看来，这石天还是重情重意的。 “陛下没有告诉你？”石天有些意外的问道。 李世民安排李君羡去美洲大陆，现在就要出发了，可是还没有告诉人家要去做什么，让人家提前有所准备，这李世民做的有些不地道啊！ “陛下只是告诉我要出一次远门，来回一趟，快则一年，慢则两三年，让我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李君羡喝了一口酒之后老实地说道。 李世民没有告诉李君羡，石天也不敢跟李君羡明着说。 又跟李君羡干了一杯之后，石天开口提醒道：“天气马上要转冷了，记得多带一些御寒的东西。 说起这御寒，白叠子无疑是最好的，将白叠子桃子摘下，挤出里面的种子之后，用木弓将其弹松，然后夹在两层布料之中，做成衣服，无疑是最好的御寒之后。 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将白叠子制作的棉衣穿在里面，外面再穿上皮裘隔风，再冷的天气也不怕了。” 现在可是仲夏，一年中最热的时候，离天气变凉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石天说马上就要转冷了，也就是隐晦地告诉李君羡要去冰寒之地。 大唐地界，哪里有冰寒之地？长安已经算是北方了，再往北，龟兹算得上冷，可比起长安来也冷不了多少。如果是去龟兹的话，石天完全没必要这么说。 石天的话让李君羡更加迷茫了，交趾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交趾他虽然没去过，但他也有所耳闻，那地方热的要死。 “你要为我准备什么保命的东西？”既然石天没把话说明白，那就继续旁敲侧击呗。 他也知道，李世民不开口，石天肯定是不敢跟他明说的。可是话都说到这儿了，不弄明白的话，这酒就喝不下去了。 “生火用的火柴，用手一划，就可以生火，用起来比火折子方便多了。另外还有一种油，一点就着，用水都泼不灭，也是用来生火取暖时用的。 另外我再给你做几个方便携带的炊具，天寒地冻的时候，也能让你喝上一口热茶取暖。陛下说过什么时候启程吗？启程之前记得找我一趟，将东西带上，说不定路上真能用到。” 手雷的事情，石天可不敢说，等李君羡走的时候再给他就是了，最好是拿了马上出发，免得惹出什么麻烦。 第77章 李明达大闹国子监 其实石天也没决定要不要给李君羡制造几个手雷。手雷这东西，杀伤力还是大了点，如果要给李君羡的话，等李君羡走后，这东西石天必须在第一时间献给李世民。 平时献个水车马蹄铁什么的还行，可是献上手雷，那就掌握了军事机密了。自古以来，掌握太多机密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石天在陪着李君羡喝酒，国子监里，李明达却找上了孟游的麻烦。 “孟学士，坊间传闻，那首《月下独酌》是你所作，不知这话是真是假？”李明达领着如雪如玉直接找到孟游所在的教室，打断了讲台上的夫子直接问道。 见李明达这架势，必然是来找事的。可是这事到了这个地步，孟游也早已失去置身事外的可能了。 这是李泰安排给他的任务，整个事情，从第一次他当众说出《月下独酌》是他醉酒之后被石天窃取所的那句话时，他就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了。 当时想的很简单，石天虽然是个县男，可是他背后却有一个亲王，因此他完全不惧。 这件事情操作好了，不但可以完成李泰的任务，为自己谋一份前程，而且很有可能会收获不少的名望。 可是他忘记了，这首诗可是李明达拿出来的。李明达拿着石天窃取的诗词参加李泰的诗会，这样的事情传出来，她李明达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李明今天把他堵在国子监，询问《月下独酌》的事情，在孟游看来，想来是李明达来找她求证了。 能在公主面前露面的事情，孟游自然不会放过。程处亮、房遗爱等人看不上公主，可是他这种底层书生可是对公主垂涎不已。 “回殿下的话，那《月下独酌》的确是在下所作，只是写完之时酒醉误事，被那石天乘机盗取了去，被他冠上了自己的名字。”待李明达问完，孟游义愤填膺地说道。 在他看来，李明达刚刚十岁，只要说的气愤一点，让带动一下李明达的情绪，这件事就成了。 果然，李明达听完他的解释之后，本来面无表情的小脸上开始爬满怒气，甚至两只大眼睛中都隐约有火光闪现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李明达之所以愤怒，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无耻。 抢了石天的诗作不说，现在自己来亲自过问，这孟游竟然来敢欺瞒自己，给石天栽赃，这哪里是李明达能忍受得了的？ “这诗不全，后面还有几句，既然是你的诗作，你可能背诵出来？”孟游之流，李明达是看不上眼的，也懒得跟他在这里废话，直接就祭出了杀手锏。 这件事情现在弄的动静不小，已经流传在了整个长安城的书生之中。如果再不为石天正名，石天的名声可就毁了。 其实石天没注意的是，今天在国子监讲学的时候，底下的学生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这件事情程处亮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只不过相对于普通的学子，程处亮知道的更多一些。 这里面牵扯到了越王李泰，他大哥程处嗣已经警告过他了，不让他插手进去。其实他也挺纠结的，让他眼睁睁看着外面针对石天的议论越来越多，他也想提醒一下石天。 可是程处嗣特地警告过他，直着告诉石天肯定不行，他打算在散学之后请石天去喝一顿，然后旁敲侧击的跟石天提一下。 这首诗的原作是不是石天，程处亮心里也不确定。石天格物是厉害，可是在诗词上，石天可是从未展现过任何才华。 而且，他跟在石天身边这么长时间了，甭说作诗了，就连课堂上的练字，石天从来都未写过一次。 石天的字他见过，从发明黑板开始，到后来讲解蒸汽机，石天倒是经常在黑板上写写画画。石天那字，程处亮都觉得不入流。因此这首《月下独酌》程处亮还真不好确定是不是石天所作。 听到后面还有几句，孟游有些慌了。李明达之前在诗会上只吟诵了两句，他虽然没参加诗会，可是给他安排任务的人却只给了他两句。 “殿下，此诗是在下饮酒之时有感而发，只有两句！”现在让他再写上几句，他可是没那能力。 找其他原因？推脱酒后忘记？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这话如果说出来，那所有人就都知道这首诗并不是他作的了。 醉酒写诗，石天拿出了两句，你说这首诗是你作的，而且背诵如流。结果李明达说后面还有几句，让你背诵，你却背不出来，这显然说不过去。 他其实不怎么相信这首诗后面还有几句的。如果石天作诗的时候，后面还有几句，那必然会一起交给李明达。而李明达参加李泰的诗会，一整首诗，李明达也不可能只念两句。 见孟游死不认账，李明达直接开口念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李明达倒是没有一口气念完，而是又念了两句。 念完之后，李明达再次开口质问道：“既然你说这首诗是你作的，这后面两句你可有印象？后面还有几句，你可能念出来？” 听李明达语气不善，孟游身上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他也知道，李明达此来是为石天出头了。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孟游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一时之间，让他继续作诗，他显然是没那个能力的。不过让他承认诗是石天作的，他也做不到。 现在他只想着，赶紧将此事糊弄过去，等送走李明达之后，他立马就去找李泰求救。 一旦他承认了，那他这辈子就与仕途无缘了。不光无缘仕途，甚至长安城他都待不下去了。事是李泰让他做的，现在他亲妹妹把事情搞黄了，这屁股，也只能让李泰自己来擦了。 “当时酒醉朦胧，在下已经记不清了，醒来之时只记得前面两句而已。” 此时孟游已经顾不得别人信与不信了，只要他死不承认，就还有一丝反身的机会。 可是李明达却没打算再给他一丝机会，直接驳斥道：“一派胡言！这首诗的全诗是石天当着父皇的面作出来的，你竟然敢在这里满嘴谎言，强占诗词？ 此诗全诗共七句，我只拿出两句参加了皇兄的诗会，没想到你竟然敢跳出来说这首诗是你作的，企图让石县男名誉扫地，简直胆大包天！ 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你若能把后面三句补齐，而且不损这首诗的意境，今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如果被不齐这首诗，我必然要告诉父皇，让父皇治你盗名之罪！” 李明达不可能给孟游太长的时间，昨日在酒楼后院，石天把完整的诗词作出来了，而且她还亲自写在了折扇之上。 李世民半路杀出，那折扇虽然没有落到石天的手里，可是已经被李世民带走了。李世民拿走折扇，想来就会有人看到，完整的《月下独酌》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流传出来。 第78章 火柴 处理完孟游，李明达继续说道：“石县男可不是只作了这一首诗，除了《月下独酌》之外，石县男还作了一首《临江仙》。 父皇甚爱《临江仙》，亲笔将其题在了自己的折扇之上，现在我将《临江仙》的一段拿出来与大家分享一下，看看这首词是石县男盗的哪个人的大作？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至于后面的一段，暂时我就不拿出来了，如果石县男是偷的你们哪个人的大作，到时候你们拿着后面的一段来找本宫，本宫给你们作主！” 偶得一首诗词，那还有可能是偷的，可是连出两首，那就是才华了。 这事有李世民见证，给他们多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来冒领。能在国子监读书的没有傻子，李明达口上说给他们作主，实际上是在给石天站队。 如果只是一首《月下独酌》还好，孟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李明达连出两首，这就做实了他污蔑石天的事情了。他孟游，此生算是毁了，即便是李泰亲自出手，也救不了他了。 李明达大闹国子监，石天则是继续他的科研。 送走了李君羡之后，石天就开始忙活着制造火柴了。 火柴可是劳动密集型产业，现在铁器还没有普及，从制作火柴棒开始，都需要手工来生产。 火柴最好是用松木或者白杨木来制作，当然，也可以用竹子来制作。相比松木和白杨木，竹子制作起来更简单一些。 火柴最核心的技术就是火柴头和擦皮了，擦皮相对还简单一些，用玻璃粉加些红磷就可以做出来。 火柴头的配料相对复杂一些，主要成分是氯酸钾二氧化锰等一些强氧化剂，加上一些硫磺等易燃物混合制作而成。 除了这些之外，火柴头在蘸药之前，还要先蘸一些蜡油石蜡或者松脂等助燃物。石蜡现在不太现实，石天最近也捣鼓出了一点石蜡，不过都被李世民要去配制印刷用的油墨了。 大唐的蜡也不便宜，相对来说，还是蘸一些松油最为经济。 唐朝取火，主要有三种方法，其中流行最广的还是钻木取火。 除此之外，还有反射聚集太阳光取火的方法。只不过，这种方法能用的起的可不多，别说普通人家了，就是那些富户，他们也买不起一个可以用来反射聚焦阳光的金属镜。 还有一种取火的方法就是敲击燧石取火。这种方法现在还没流行开，而且取火时也需要一些技巧。需要准备一些极薄的松木片，在上面涂上硫磺。等取火时，敲击燧石，让火星落在松木片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吹着。 这种取火的方法成本其实也不低，即便松木片不值钱，可是燧石和硫磺都是要钱的，因此也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普及的。 测试完自己做的火柴没有问题之后，石天找来云宛儿，让她负责去将火柴的制作方法普及出去。 相比其他的东西，火柴的制造技术石天可没打算全部推出去，最起码火柴头的配方石天就没打算推出去。 火柴是生活必须品，看起来是民生用品。可是火柴头的配方里面可大有学问，稍加改造，就能制成威力不小的炸药。 除此之外，火柴头的火药也有一定的危险性，火柴厂爆炸的新闻可是有不少，如果将火柴头的配方放出去，那些人为了方便生产火柴，难免会一次性制作大量的火柴药，万一操作不当，那可是巨大的灾难。 相比配置火柴花，制作火柴棒，制作火柴盒，这些工序需要用到大量的人力。而且削制火柴棒、糊火柴盒、蘸松油和火柴药这些工序没啥技术含量，只要教一下，很快就能学会。 就这样，大唐的第一个中小微行业就此诞生了。农忙时下地干活，农闲时待在家里制作火柴补贴家用，长安百姓也过上了自主就业的忙碌生活。 火柴药石天定的价格并不高，一斤火柴药定价十文。一盒火柴顶多也就需要两三克火柴药，一斤药可以生产两百多盒火柴。这样算下来，一文钱就能生产十几盒火柴了。 火柴的成本不高，可是卖价却不低，一文钱五盒，这样算下来，还有一倍多的利润可以赚。 将火柴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石天又开始捣鼓黑火药了。虽然没有承诺李君羡给他做手雷，可是黑火药还是要提前搞出来的。 即便不做手雷，搞出黑火药之后，石天也可以用来制作几串鞭炮玩一下。之前答应过程处亮，要给他搞点东西去房遗爱那里找回场子，用手雷肯定是不合适的，可弄几个鞭炮就再合适不过了。 李明达倒是说到做到，说给孟游一个时辰的时间，果然就给了他一个时辰的时间。整整一个时辰，李明达一直站在孟游所在的教室之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坐在下面的孟游。 “孟学士，一个时辰到了，你可写出这首诗的后三句？”如玉提醒李明达时间到了之后，李明达冷着脸开口问道。 这个时辰，孟游过得是度日如年，却也恨不得时间过的再慢一些。 李明达在上面盯着，他在下面写了又涂，涂了又写，一个时辰的时间，最后好不容易写出了三个句子勉强能接上李明达之前念出来的四句诗。 “回殿下话，在下酒醉之后，已然忘却了后面的诗句。现在殿下让我续写后面的诗句，我也试着写了出来，还请殿下指正。 我醉影乱舞，我醒月照身。采花月影下，细嗅影婆娑。眠花宿影处，梦游世繁华！”孟游硬着头皮念道。 在李明达的强大威压下，让他写出佳句肯定是不可能的了。甭说佳句了，能写出几个通顺的句子都有些难为他了。 未等孟游读完，李明大直接暴怒道：“狗屁不通！一首好好的诗词，竟被你写成了眠花宿柳的淫词烂句，可见你平日也非那俭点之人。 此诗后三句原文是：‘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你连这首诗的意境都弄不明白，还敢说这首诗是你写的？就你那开口就是淫词俗语的言语，你能写出此等意境的诗句？” 李明达这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情定死了。其实不用李明达开口，教室里的学子和被李明达赶到一边的夫子，现在也都明白这首诗并不是孟游写出来的了。 把孟游钉在了耻辱柱上之后，李明达直接摔袖子走人。现在已经为石天正名了，这里就没她的事情了。把这件事情告诉李世民，让李世民处理孟游？不好意思，他孟游还真没有这个资格。 就她这么一闹，其实也不用别人再出手处理了，他孟游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不用等到明天，这国子监里，就再也容不下他孟游了。 等到事情发酵上几天，甭说国子监了，就是这长安城，他孟游都待不下去了。到那时，恐怕只会落个人人喊打的下场了。 对于孟游，没人会同情他。一个诗人，一辈子能得一个传世佳句就不错了。也幸亏石天文采斐然，而且还是当着李世民的面写出了两首传世佳作。 要不然，《月下独酌》的争议还将继续持续下去。到最后，弄不好真被孟游给盗取了名声。 第79章 程处亮报信 “大哥，大哥！国子监发生大事啦！”石天正在捣鼓他的鞭炮，刚刚散学的程处亮就迫不及待的冲进石宅，来告诉他李明达大闹国子监的事情。 “国子监能有什么大事？你又被先生打手心了？”对于程处亮的诈诈唬唬，石天已经习以为常了。 平常某人打了某人，某人坑了某夫子这种小事在程处亮看来都是大事。 “今天你随李君献走了没多久，李明达就来大闹国子监了！”虽然程处嗣警告过他，不要掺和石天和李泰之间的事情，可是李明达大闹国子监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 他现在来给石天通风报信，也不算掺和石天跟李泰的事情。即便他不说，明天石天也能听到一些消息。与其让石天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消息，倒不如他提前来告诉石天。 听到李明达大闹国子监，石天很是意外。 李明达在宫外虽然有了点野性，但是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国子监的学子将来都是大唐的官员，想来李明达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国子监闹事。 “她去国子监做什么？”李明达也是要上学的，只不过她读书不在国子监，而是在宫里的弘文馆。 能在弘文馆读书的，除了皇家子弟之外，也就是那些国公家的长子了，而且还是那种得宠的国公家的长子。像程处亮这种次子，连进入弘文馆的资格都没有。 见石天好奇，程处亮开始唾沫横飞的开始讲道。 “前段时间你不是作了一首《月下独酌》嘛，后来国子监四门学的学子孟游跳出来说那首诗是他作的，只因醉酒误事，被你盗了去，冠上了你的名字。 今天李明达跑到四门学去找孟游理论，然后拿出了《月下独酌》的后几句，揭露了孟游欺世盗名的面具，痛骂了孟游一顿。 刚才散学之时，四门学的学生都被其他几学的学生骂惨了，还说让他们改名叫盗门学。尤其是咱们算学的学生，不但将四门学的学生骂了个遍，甚至连四门学的博士都敢指着鼻子骂。” 有人要盗取他那首《月下独酌》的版权？而且李明达还亲自下场帮他摆平了？这事自己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这孟游是什么人？我怎么不记得何时曾见过这个人？”自己在这长安要势力没势力，要人没人。自己的诗被人盗了，自己这个当事人却没收到任何消息，这让石天感到了一丝危机。 以他这个空头县男想要查这个孟游还是有点麻烦的，倒不如直接向程处亮打听。程处亮来给自己报信，想来知道的肯定不止说出来的这么点。 “孟游是吏部考功司员外郎孟得功的长子，他阿爷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小官，家里也没啥背景。不过，他们父子跟越王的关系走的有些近，如果想要找他们麻烦，你可要注意一下越王那边的反应。” 员外郎只是从五品，听起来芝麻大小的官。可是大唐实权官员顶多的也就是正三品，因此这个官还是很大的，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副厅的级别了。 而且考功司的员外郎，那可是关系到各级官员考评升迁的要职，相信大唐的官员，没有几个敢得罪考功司的官员的。 好在石天不打算为官，这考功司跟他也没啥关系，李明达帮着他得罪了孟得功也无所谓了。 “孟游父子跟李泰有关系？”孟游父子的身份石天没有多大兴趣了，这事李明达处理完了，他也就没必要再揪着不放了。 不过程处亮提到李泰，石天就不得不防了。 程处亮虽然只是程咬金的次子，可是为人处事做的却是十分老道，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到李泰。既然程处亮提了，那这背后必然有李泰的影子。 李泰的邀请，他没有去，李泰找他的麻烦也在情理之中。上午喝酒时，他向李君羡透露了一些李世民没提的事情，李君羡也告诉了他一些内幕。 上次石天被弹劾，出面弹劾的御史就是李泰的人。李君献这次出行，一走最少也是一两年的时间。他走之后，他的家人也需要一些照料。 李君献跟这些文臣武将的关系都还不错，因此家里这边，他也作了安排。可是相比那些人，李君羡觉得，石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重情重意。 不管有用没用，李君羡还是觉得有必要托付一下石天，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多多关照一下他的家人。 上次在两仪殿门口提醒石天的人情石天已经还了，或者说石天打算用他说的那几件保命的东西还上。没有人情了，家人遇到困难时石天会不会尽力就不好说了。 因此，李君羡就把李泰给卖了。 只不过得了这个人情之后，石天觉得还是尽快还上为好。于是，在散席之前，石天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然后神秘兮兮地对着李君羡说道： “你这人命犯武字，不管是名字还是官封，最好是避开这个字或者是谐音字，即使是避不开，也不要在人前提起，要不然恐生杀身之祸。” 李君羡的死也算得上是天下奇冤了，就因为乳名是五娘子，又是左武卫将军，还被封为武连县公，最后替武则天背了锅，被李世民无缘无故的砍了。 掐指一算这种事情，李君羡爱听不听，即便不听，李世民要砍他也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天知道那个时候自己是不是还在大唐，有没有提前被李世民给砍了？ 上次李泰组织人弹劾自己，还好被自己稀里糊涂地糊弄过去了，这次他又找人坏自己的名声，被李明达替自己摆平了。 自己没去李泰的诗会，拂了李泰的面子，李泰报复他也无可厚非。 可是俗话说的好，再一再二可不能再三了。如果这次之后，李泰还揪着这件事情不放，石天觉得有必要让李泰肉疼一下了。 石天打听孟氏父子跟李泰的关系，这事就越了程处嗣给程处亮划的红线了。虽然他跟石天的关系不错，可是事关家族的利益，程处亮不可能让程家卷入到这件事情里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李泰是亲王，他可看不上我们这些国公家的次子，平时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这里面的事情我可不知道。” 第80章 教程处亮做爆竹 程处亮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不知道肯定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件事情事关亲王，程处亮不想掺和也是人之常情。他能冒着风险跟自己提一下李泰，这个人情石天就得认下。 将李泰的事情放在一边，石天拿起一个指头粗细的竹筒说道：“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说着，石天拿起桌上的火柴，轻轻一划，点着爆竹的引信之后，将其扔出老远的距离。 “呯！” 随着一声巨响，竹筒被炸的碎片飞散。 程处亮的以为石天口中的好东西是他手里那一盒火柴，注意力本来全放在石天手中的火柴之上，这种一划就着的东西他可是从未见过的。可是随之而来的巨响，直接让程处亮惊坐在了地上。 爆竹按理来说应该用纸卷成纸筒制作，可是大唐纸贵，石天也没那么多纸来卷爆竹，索性直接用竹筒代替了。 盯着程处亮狼狈的样子，石天还不忘调侃道：“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给我磕头干啥？我可没有红包给你！” “你说的好东西指的是这个？那一划就着火的东西是什么？”被石天调侃之后，程处亮红着脸从地上起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之后，指着桌子上摆着的那些爆竹问道。 爆竹好玩，能发出这么大的响声，想来威力不俗。可是除了爆竹之外，那一盒一划就着的东西程处亮也十分好奇。 身为武将之后，军中引火之事也是一大难题。行军造饭还好，可以用火折子保存火种。可是偷营劫寨时，斥候一出去就是几天甚至十几天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火折子弄不好就会熄灭了。 如果军中斥侯都配备这种一划就着的引火物件，用起来想来会方便不少。 相比火柴，爆竹的用处会更大。威力大不大不说，单说这动静，两军对垒之时，如果这东西在敌营之中爆炸，让敌军的马匹受惊，肯定会给自己的军队带来莫大的先机。 “一划就着的东西是火柴，过不了几天，长安城中就会有人售卖了。”石天也没想到程处亮的观察会这么仔细。 按理来说，第一次听到爆竹爆炸，注意力必然全被爆竹吸引，至于一划就着的火柴，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被关注到了。 临危不乱，还能洞察秋毫，这也怪不得人家能凭一己之力做上了终远大将军。 说完火柴，石天继续说道：“刚才爆响的东西名叫爆竹，是孙神医炼丹时无意之中练出来的。 取一个竹节，将孙神医炼出来的这种火药装入竹节之中，用黏土和黄泥塞紧。然后用草纸涂抹上一些土硝卷成纸捻做引信，插入爆竹之中，用来引燃竹筒中的火药。” 爆竹没啥威力，在石天看来，也不可能做成武器，因此也就没必要对程处亮隐瞒了。程处亮如果学会了做爆竹，肯定要比天天来自己这里让自己给他做要强。 怕程处亮玩不出花样，石天把桌上的爆竹全部交给程处亮之后，顺便补充道：“这引信不防水，遇水就灭。 想要让其防水，我这里有一种石漆渣滓，你将其熬化之后，把引信浸在其中，取出晾干之后，做成的爆竹扔进水中也能爆炸。” 石天所谓的石漆渣滓就是沥青了。最后石天分馏了不少的石油，光是汽油就弄出了几十斤，产生的沥青自然也少不了。 这沥青用来铺路肯定不现实，可是给程处亮做爆竹，那还是足够的。 汽油现在只能用来做喷灯，用处并不大，等李君羡走的时候，给他弄上一桶，省得放在屋子里让自己提心吊胆的防火防盗。 相比汽油，煤油的用处更大一些。现在的蜡烛价格可不便宜，不是普通人家能烧得起的。卷个纸捻或者弄点棉芯做个煤油灯，那照明成本肯定要比用蜡烛便宜不少。 将所有的爆竹一股脑的全部交给程处亮之后，石天打算赶紧将程处亮打发走，然后自己该好好合计一下李泰的事情了。 李泰找了他两次麻烦，都被稀里糊涂的糊弄过去了。可是这也不能保证李泰接下来不再找他的麻烦。 找李世民告状？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去找人家的老子告人家的儿子，这本来就是犯傻的事情，李泰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甩他十条街都不止。 程处亮得了爆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哥哥，这火药的配方？”爆竹好玩，可是想要制造爆竹，那就离不开火药。只有得到火药的配方，他才能造出更多的爆竹。 “火药是孙神医造出来的，后来传给了浏阳的百姓。如果想要配方，你得去找孙神医，或者可以派人去浏阳那里找人打听。 火药我这里也没多少了，一会你走的时候全都带上吧！不过这火药遇火就炸，十分危险，带回去之后可要找个妥当的地方存放。 再一个，火药威力巨大，制造爆竹的时候，切不可过多的往里装药，要不然伤到人就不好了。” 火药的配方石天不会给他，这东西的出处他已经告诉程处亮了，想要的话，让程处亮自己去找孙思邈要就是了。 孙思邈并不看重火药，要不然也不会让弟子传授给浏阳那边的百姓了。程处亮开口，想来孙思邈不会拒绝。 等程处亮要来原始的火药配方，到时候他再引导一下，让程处亮回去慢慢折腾，弄出一个靠谱的火药配方还是很容易的。 威力巨大，药装多了会伤到人？这种话石天也没指望程处亮会听。提醒一下程处亮，无非也是怕程处亮把药装少了，造出的爆竹威力太小。 如果装上半斤药，能伤到一个人，那以程家人的性子，就敢往里面装上十斤药，百斤药。 石天想尽快打发走程处亮，可这事注定是不可能了。 爆竹的动静太大，兴道坊又紧挨着朱雀门，而且石宅又在兴道坊的西北角，离城门更近。 刚才爆竹的爆炸声早已传到了看守朱雀门的金吾卫耳朵中，就在他把一桶火药交给程处亮时，看守朱雀门的金吾卫已经冲过来敲门了。 “石县男，刚才的爆炸声可是你府里传出来的？可有人受伤？”自从城门郎被李世民升了官之后，看守城门的金吾卫就对石天格外关注了。再加上李世民安排人授意，因此石天这边的安全，看守城门的金吾卫更加上心。 因为云宛儿去传授光德坊的百姓制造火柴，石锤又正好去了新丰县察看石天封地上的庄稼，所以石天才敢在院子里肆无忌惮地放炮仗。 没想到这炮仗没把云宛儿招来，却把金吾卫招来了，这让石天有些无语。 人家好心来关心他，石天也不好冷脸相待，只得笑着说道：“刚才的爆炸声的确是从这里传出去的，没事，没伤到人。 今日闲来无事，跟程处亮一起捣鼓了个小玩意玩一下，没想到竟然把你们都惊动了。程处亮，你再放一个爆竹给他们看一下，让他们莫要惊慌。” 把程处亮拉下马，那是必须的。在朱雀门口放炮仗，这事弄不好还会传到李世民的耳朵中，能让程处亮多少为自己分担一下，也总比让他自己面对李世民的责问要强上那么一点。 程处亮是李世民的女婿，而且还是东阿县公，家里还有程咬金这颗大树。用他来当挡箭牌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了。 对于这些小小的金吾卫，程处亮是看不在眼里的，正常来说，一句话也就打发了。可是石天发话了，他也不好当着金吾卫的面拂了石天的面子，索性也想过过爆竹的瘾。 于是，拿起桌上的火柴，学着石天的样子把火柴划着，点燃一个炮竹，直接扔了出去。 “呯！”又是一声爆响。 程处亮出面，又当着他们的面演示了爆竹，金吾卫只得开口告辞。 不过石天却没让他们走，而是去厨房抱了几坛子酒出来道：“这是我自已酿的酒，你们带回去尝一下。” 第81章 孙思邈回来了 自家有了异常响动，这些朱雀门的金吾卫能及时跑来察看，这可是很难得的事情。几坛子酒不值几个钱，可是送给他们之后，他们回去必然会炫耀。 如果朱雀门的金吾卫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家里再遇到一些意外情况，想来他们会更加上心，必然会争先恐后的跑来，这样自己也能睡的更踏实一些。 金吾卫走了，石天却不打算让程处亮走了。 “来来来，我教你做爆竹。如果陛下过问的话，你得说这爆竹是你做出来的。”送走了金吾卫，石天拖着程处亮坐了下来。 “为什么？”一听这话，程处亮有些不解的问道。 天上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这爆竹明明是石天搞出来的，现在却要对李世民说是自己搞出来的，这事可是透着蹊跷。 “爆竹无用，只能用来听个响，这种无用的东西，一旦陛下知道是我捣鼓出来的，肯定要训斥我的。你就不同了，你是他女婿，而且还是东阿县公，再加上你阿耶是宿国公，这点面子陛下还是会给你的。” 石天可不想跟这火药沾边，这东西一旦有了威力，那就是军事机密，他这人微言轻的小身板，可抗不了多少军事机密。 一听这话，程处亮的脸就耷拉下来了。你怕被李世民训斥，我就不怕吗？不过石天开口了，他还真不好拒绝。 “你不是说多装药威力就大了吗？”相比这个小黑锅，程处亮更加关心爆竹的威力。爆竹无用，那是没有威力。装药多了，威力不就出来了吗？ “那也无用，竹片太轻，也不结实，一炸就碎不说，那些炸碎的竹片也飞不出多远，伤不了人。” “竹片太轻，那就掺上些石子砂子，让石子砂子飞出去伤人呗！”程处亮算是跟这爆竹扛上了。 背锅这种事情，没人愿意干。如果把爆竹的威力搞上来了，那这就不再是黑锅，而是一份功劳了。 “石子砂子也不行，火药威力大，一爆炸之后，石子砂子就全炸成粉末了，一样伤不了人。” “那就换成铁砂，火药总不能把铁砂也炸成粉末吧！”见石天又否定，程处亮又歇斯底里地说道。 见程处亮这么上道，石天恍然大悟地说道：“铁砂可以，火药威力再大，想来也炸不碎铁砂的。可是把铁砂掺进火药里肯定不行，火药向外爆炸，铁砂要在竹筒外边才行。” “那就大筒套小筒，是面的竹筒装火药，两筒之间装铁砂，这样总行了吧！”程处亮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变的越来越聪明了。 “行不行我也不知道，等你回去之后试一下吧！” 这个方案行不行石天不知道，不过想来也有一些威力了。有了这个方案做基础，用不了多久，程处亮必然能搞出手雷来。 他倒不担心程处亮搞出手雷之后会不会造反，以程家人的风格，这种事情微乎其微，更大的可能是拿出来献给李世民，搞取更大的利益。 程咬金可不傻，以程处亮自己的能力肯定搞不出这东西，这里面必然有石天的引导。一个人知道的事情，那是秘密，两个人知道的事情，那就不是秘密了。 “现在就试，你去找竹筒来，我们现在就做一个试试。”这可是关系到是黑锅还是功劳的事情，程处亮也想尽快把这份功劳拿到手里。 一听这话，石天不干了。 “在这里试肯定不行，我家院子小，没地躲，而且我家也没有铁砂。你想试的话，还是回去自己慢慢折腾吧！不过奉劝你一句，火药这东西太过危险，做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可别把小命给搭进去了。 火药一炸，铁砂向四面八方飞去，方圆十丈内之人估计都会被飞散的铁砂杀死。试的时候把引信弄长一点，让人跑的远一点，要不然出了人命就不好交待了。 再跟你说一遍，这东西是你自己捣鼓出来的，惹出事来，跟我可没任何关系。” 这句劝石天是真心的。火药加铁砂，那就是筛子合成器了，方圆十丈石天说的有点夸大了，但是方圆两三丈内估计还是很危险的。 不用说黑火药了，就是用tnt做的手雷，毁伤半径也只有二三十米。 不过以程家人的德性，天知道他们会在里面塞上多少火药，将安全距离说的大一些没啥坏处，大不了等这东西做成了之后再一点点测试，最后计算出新的安全距离。 石天不陪他玩，程处亮也无奈。石天的情况他清楚，这种大杀器石天不想沾边，他也能理解。石天不像他，没啥背景和靠山。这东西落在他手里，那是一份功劳，可是落在石天的手里，那就成了别人攻击的软肋了。 “哥哥放心，不管是刚才的小爆竹，还是加了铁砂的大爆竹，都是我弄出来的，跟哥哥没有任何关系。哥哥的人情小弟记下了，但有所需，哥哥直接吩咐就是了。”说完，程处亮就抱着那些爆竹和火药飞速离开了。 程处亮刚走，宫里就来人了。 石天本以为是爆竹的事情传到了李世民那里，李世民叫他过去解释的，却不想是因为孙思邈回来了。 大唐农业，南耕北牧，出宫之后孙思邈就带着几个太医署的太医和一百个金吾卫一路北上，用了十多天的时间才找到患有牛痘的牲口。 找到牛痘之后，金吾卫挺身而出，要求以身试痘。 这种事情在出发之前李世民就交待了，一定要保证孙思邈的安全，因此试毒这种事情，他们当仁不让。 第一天接种一个人，三天之后，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孙思邈为一半的金吾卫接种了牛痘，甚至连他自己和他那个在太医署任职的弟子也没放过，全都接种了牛痘。 牛痘接种之后，一行人得到了李世民送来的消息，甘肃之地有小股天花疫情。于是这群人又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怕去晚了疫情就被消灭了。 孙思邈试毒的方式还是简单粗暴的，到了甘肃，一群人直接扎进了疫区，与那些天花患者同吃同住，顺便熬药为他们治疗身上的天花病情。 天花的传染性那可不是盖的，不出五天，没有接种牛痘的那批人就出现了天花症状。 好在孙思邈他们之前有所准备，携带了大量草药。几十人爆发感染，因为得到了及时的治疗，倒也没有闹出人命，只不过还是有人出现了脓泡，即便孙思邈医术精湛，最后还是有几个人变成了麻子脸。 没接种牛痘的人或多或少都出现了天花症状，可是接种了牛痘的人效果就十分显着了，他们之中，竟然没有一个出现天花症状。这也让孙思邈确信了，接种牛痘的确可以预防天花，而且效果显着。 第82章 接种牛痘 听到孙思邈回来了，石天跟着宫人跑去宫里。 石天想去看一下孙思邈这次带人去测试接种牛痘预防天花的成功率。如果效果好，那肯定是找到了真正的牛痘。假如效果不明显，那也不是方法的问题，必然是找的牛痘不对。 “孙神医，你们这次前去寻找牛痘，测试的结果如何？”跑进甘露殿，向李世民行完礼之后，石天急不可耐地凑到孙思邈面前问道。 李世民这次接见孙思邈并没去太医署，而是直接把孙思邈叫到了甘露殿内。 牛痘的天花现在已经被李世民看成了战略武器了，太医署人杂，在那里谈论这件事情显然不合适，还是在甘露殿更适合一些。 “不辱使命，效果显着，带去的一百金吾卫和几个太医有一半接种了牛痘，进入疫区之后，凡是接种牛痘的人，没有一个出现过天花症状。”孙思邈仍然有些兴奋地说道。 预防天花的效果他已经跟李世民汇报过一次了，现在见到了提出这个方法的石天，他仍然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之情。 身为一个名医，能有这么一项成就就足以流芳百世了。 虽然这种防治天花的方法是石天提出来的，但是他也参与了，而且整个流程都是在他的主导下完成的，因此，这里面也有他的不少功劳。 听到这个接种效果，石天也知道孙思邈的确找到了真正的牛痘病毒了。既然孙思邈找到了牛痘病毒，那就该轮到他来接种了。 “这次回来，你可带了那牛痘的脓液或者患有牛痘的牲畜？”牛痘脓液直接接种其实并不理想。现在天气这么热，即便带回来了牛痘脓液，估计也都变质了。 这种事情孙思邈肯定是能够想到的，这次的主要战果就是确认了牛痘可以预防天花，而这患有牛痘的牲畜就是战利品了。 “带回来了几头患有牛痘的病牛，现在被喂养在太医署，石县男要去确认一下吗？”孙思邈并不懂石天的意思。按理来说，确认了牛痘能预防天花，石天的功劳就算是收入囊中了。 患有牛痘的牲畜是他们这些人带回来的，这大功劳是石天的，无可厚非，可是他们这些人也要多多少少沾点功劳吧！ 自己还好说，早已淡泊名利，可是那些陪他毅然决然进入疫区的几个太医，还有那一百个金吾卫可是都指望着这点功劳过日子呢？如果石天把功劳全占了，他也不好跟这些人交待啊！ “肯定是要确认一下的，天花的防治全在牛痘，如果不确认一下，心里总是有些不放心。既然病牛都在太医署，我这就去看一眼，只要没有问题，趁着这些病牛的牛痘还没痊愈，那些该接种的人也早些接种为好。” 说是去确认，那是胡说八道。石天可没见这牛痘，他也不认识这东西。确认是借口，不用他去确认，孙思邈他们已经替他确认过了，百分百免疫的结果就是最好的确认。 石天这么说，也是提醒一下李世民，这些病牛不可能一直产生牛痘，这病在牛身上可是会痊愈的，想要接种牛痘病毒，那得快点了。 “不用去太医署了，张阿难，你去牵一头病牛来。另外，赶紧去找几头牛跟这些病牛关一起，让其尽快染上牛痘。”石天的话一出口，李世民就明白了石天的意思。 没有牛痘，他的十万大军还怎么去攻打高句丽？既然孙思邈带回来的这些病牛的牛痘能百分百免疫天花，那就不能让这种宝贝痊愈了。 围着张阿难牵来的病牛转了一圈之后，石天对着站在甘露殿门口的李君羡问道“有匕首吗？借用一下。” 甘露殿门口的千牛卫身上肯定是有匕首的，只不过没有李世民的发话，他们可不敢把匕首交给别人，而且现在当着李世民的面，他们就更不敢如此了。 “给他取一把匕首来。”李世民发话了，李君羡上前，将自己随身佩带的匕首交给石天。 李君羡的匕首品相还是不错的，材料的话，应该是跟千牛刀不相上下，用的应该都是灌钢法烧制的碳钢。 将牛痘用打湿的毛巾擦拭干净，石天拿着李君羡的匕首在纠结着要从自己身上的哪处下刀。 按理来说，接种牛痘，最好还是上臂。可是接种牛痘会留疤，从上臂下刀，以后胳膊上肯定有一个难看的疤痕。 纠结了半天，石天最后将接种位置选在了食指之上。 食指要经常抓握东西，即便有疤痕，用不了多久也会被磨掉。虽然食指的血运没有上臂那样丰富，可是面对这么多牛痘，多涂一点想要免疫天花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位置选定了，可是到了真要下刀的时候，石天又下不了手了。 李君羡的匕首虽然是碳钢打造的，可是并没有多锋利。用一把不太锋利的匕首在指头上开个口子，可不是一件享受的事情。 见石天拿着匕首在指头上划了几下，连点油皮都没划破，李世民也没耐性了。 “来，朕帮你一把。”说着，李世民一把抢过石天手中的匕首，攥住石天的食指就来了一下。 “嗷！”李世民划的不是自己的手指，可不会惜力，一刀子下去，一条深深的伤口就横贯在了石天的食指之上。 十指连心，瞬间的疼痛差点没让石天跳了起来。不过现在接种牛痘重要，石天也顾不得发牢骚了，再次要过李世民手中的匕首，用刀尖一下戳破一个牛痘水泡，然后把流着血的食指赶紧伸了过去，在伤口上蘸取了一些脓液。 牛痘疫苗都是要灭活的，石天可没有灭活疫苗的技术和设备，只能用最粗暴的办法来接种牛痘了。这种接种方式，副作用肯定要比灭活疫苗大上不少，但是免疫能力肯定不会有什么折扣。 “这就接种完牛痘了？”见石天用受伤的指头蘸取了脓液之后就把匕首还给了李君羡，李世民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接种方法也太简单了，只看了一遍，李世民觉得，他也能给别人接种了。 “差不多了吧！孙神医，你们是如何接种的？”石天也不确定这种接种方法能不能行，孙思邈说他们免疫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因此石天打算向孙思邈求证一下。 “我们接种的方法跟你的差不太多，不过我们都是在臀部接种的，划的口子更大一些，而且是用蘸取了脓液的匕首划的，并不是像你一样先划伤口再蘸取脓液。” 上次解剖时，石天跟他讲过一句，臀部的肉厚，而且没有大的神经和血管，如果制作出足够纯净的药物可以直接用器械注入到臀部的肌肉中，那样药效吸收效率会更好一些。 想来这句话孙思邈听进去了，要不然也不会专挑人家的屁股下刀了。 孙思邈说完他的接种方法，石天也就放心了，只要流程没有太大问题，位置的选择关系并不大。 “接种天花，最方便的位置是上臂靠近肩膀的这块肌肉。不过接种天花，没必要划太大的口子，万一伤到肌肉，恢复起来就太慢了。 用匕首蘸取脓液，划破肌肤，最多半指也就足够了。”为了大唐将士的屁股，石天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孙思邈和李世民他们。 就现在的缝合技术，想要缝合肌肉和肌腱完全没有可能，万一遇到一个狠人，一刀下去，把肌腱划断了，那可就废了。 第83章 外科 自己接种完牛痘，石天转身对着李世民请示道：“陛下，一会臣出宫的时候，恳请陛下准许臣带一点牛痘的脓液回去，为父母也接种一下。”在这大唐，石天的至亲之人也就石锤和云宛儿了。 现在能接种牛痘子，石天自然希望也给石锤和云宛儿接种上。虽然他们两人很少离开长安，但是谁也不敢保证，长安就不会发生天花疫情不是。 “准了！”大唐以孝治国，石天的一片孝心，李世民自然不会驳了他的面子。而且李世民现在心情大好，石天立了大功，这点要求并不过分。 现在牛痘预防天花的成果已经验证出来了，只需要再找到一个可以大面积传播天花疫情的方法就可以图谋高句丽了。 李世民现在不可能接种牛痘，虽然已经有一百多人接种了牛痘，可是想要为李世民接种，还需要更多的数据，在确定绝对安全之前，李世民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此事是我大唐机密，所有参与之人都不可对外提起。此次跟随孙神医前去验证牛痘之事者，每人赏地五十亩，并赏万钱。 第一个接种牛痘的金吾卫，以及那几个因天花毁容的金吾卫，另加万钱封赏。毁容金吾卫，无家室者，让长孙皇后在掖廷宫为其选一贤惠女子赏于他们。” 对于前去寻找牛痘的人员，李世民当众封赏，至于石天和孙思邈二人，李世民是要单独封赏的。 宣布完封赏之事，李世民带着石天和孙思邈再次回到甘露殿中。他已经派人去找孔颖达了，对于石天上次提到的，在国子监设立医学的事情，李世民还是比较上心的。 这件事情李世民也曾拿到朝会上讨论过，所有大臣一致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可是想要推动这件事情，可是需要不少花费的。 以前李世民穷，在这些大臣面前不够硬气，可是最近李世民的口袋里多少宽裕了一点，虽然还是入不敷出，但是也没以前那么高的赤字了。 而且随着食盐的规模越来越大，再加上玻璃工坊和瓷器工坊的慢慢积累，李世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超前消费一下。 孔颖达还没来，这件事情也不好开口，为了避免尴尬，李世民开口说道：“石天，你进宫之前我听有人来报，说你在府上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动静是不小，李世民能收到消息石天并不意外。可是这事让石天认下，他可不干。 “回陛下，那动静是程处亮弄出来的。陛下也知道，我喜欢搜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前段时间，我从一个西市的商人手里买到了一种火药，遇火就着，而且燃烧迅速，据说是孙神医在浏阳炼丹时无意之中炼出来的。 本来我想用这东西制作一种方便引火的东西，可是程处亮玩心大起，将火药装进了竹筒之中，并用引线引燃，竟然发生了爆炸，而且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甚至都惊动了看守朱雀门的金吾卫。” 听到这事还牵扯到了自己，孙思邈有些无语。在浏阳炼丹，无意之中炼出了火药，后来他又把这火药配方付给了弟子，没想到弟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没事拿出来瞎显摆，最后将方子传给了浏阳百姓。 不过火药这东西好像没啥用处，除了燃烧迅速一点，他还真不知道这东西还有这用途。 现在火烧到他这里了，孙思邈也只能出来解释了。 “陛下，那火药是老朽在浏阳炼丹时无意之中用土硝、硫磺和木炭炼出来的。老朽尝过之后，并未在其中发现什么药性，只是燃烧起来比较迅速，于是就没再重视这个方子，不知何时这方子就流传了出去。” 孙思邈虽然有些生气弟子擅自将方子传出去，可是在李世民面前，让他把自己的弟子卖了，他还是做不到的。 对于这火药的方子怎么流传出去的，李世民并没啥兴趣。他倒是想问一下石天这火药威力如何，可是守着这个善人孙思邈，这话他也不好开口。 “孙神医高义，创济世之方却不自吝，悬壶济世颇具古人之风。”李世民在打孙思邈的主意，因此这话说的多少有些夸张了。 李世民已经打定主意要开办医学了，这医学得需要两个精通医道的博士讲课。论起医道，整个大唐无人能出其右。因此孙思邈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让孙思邈当太医，当时孙思邈可没给他面子。现在让他做医学博士，李世民也没太大的把握。现在说上两句好话，如果孙思邈认下了这个名声，成功的机率还能大上一些。 夸完孙思邈，李世民继续说道：“前几天石天小子说过一种治疗肠痈之症的方法，现在孙神医正好也在，你们可以相互探讨一下。 论到岐黄之术，石天小子自称一窍不通，可是他拿出的一些病症的治疗方法，虽然与岐黄之术毫无关系，可是却能起到奇效。” 孙思邈喜欢钻研医道，石天又有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这两人放在一起，即便不能把孙思邈留下，能研究出一两个像接种牛痘这样的办法对大唐也是有无尽的好处。 一听石天有治疗肠痈的办法，孙思邈的好奇心也被成功勾了起来。 “石县男还有治疗肠痈的办法？不知能否请教一下？”医术这东西，也是一门学问。石天研究出来的东西，那就是人家的独家秘笈。贸然请教，其实并不妥。 可是接种牛痘预防天花的法子石天都能毫不避讳的拿出来，相比天花，这肠痈就算不得什么了。因此，孙思邈才开口请教。 孙思邈问，石天也不隐瞒。 “可不敢说请教，其实这治疗肠痈也没什么复杂的。肠痈之症，无非就是一节无用的肠子发炎红肿导致的，只要用刀划开肚子，将这节无用的肠子切去就可以了。” 说着，石天就开始跟孙思邈扯起了阑尾炎的诊断和手术。 阑尾炎的诊断石天可不清楚，不过有一点石天是知道的，那就是反跳痛。别问石天为什么会知道反跳痛，前世儿时，在那个医疗设备还没有普及的时候，腹痛去诊所，都会被大夫按一下肚子，首先排除阑尾炎。 此时的诊断，只有望闻问切，现在又来了一个触诊，等有了橡胶，石天再弄个听诊器，医疗诊断方法就差不多全了。 至于b超ct心电图，验血验尿x光，这些高大上的东西石天可造不出来。只能等以后再出现几个物理天才，自己提出原理，让他们自己慢慢去研究吧。 孙思邈的学会了接种牛痘了，接下来也该进入规培的第二阶段了，可以试着做些小手术了。 “这破腹截肠之术的确新颖，不过想来也能成功，倒是一个不错的医治手段。”消化了石天那本就不多的阑尾手术理论，孙思邈来了兴趣，恨不得现在就找个阑尾炎患者来切上几刀。 “相比传统的汤药治病，这开刀之术用处却也不少，治疗肠痈只是其中的一个最简单的手术而已。 试想一下，若是那摔伤断腿，骨头断成几截，亦可用这种方法破开肌肤，将断骨扶正，碎骨取出，然后用一些东西将其固定，这样是不是可以加快骨伤恢复，而且也不至于让人因伤致残？” 外科的发展要一步一步来，先从最简单的入门，等积累到一定的经验之后，再一点点往深了钻研。 第84章 医疗分科 石天这么一说，孙思邈突然觉得自己的医学之道又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手术之法肯定不像石天说的这样简单，既然能治肠痈，还能治断骨，那其他疾病未必不能用此法治疗。待把肠痈和断骨研究明白之后，自己就可以再研究其他疾病的手术治疗方法了。 相比医书上那些玄之又玄的理论，这手术之法直观明了，与他道家的求真理论更加契合。 在石天和孙思邈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孔颖达姗姗来迟。 最近一段时间，孔颖达一直处于半闭头的状态，在潜心研究简化文字的事情。 这也就是李世民派人来找他，如果是其他人的话，甭说把他叫来了，就是想要见到他都难。 “朕欲在国子监设置医学，不知孔祭酒意下如何？”人到齐了，李世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孔颖达是国子监祭酒，也就是国子监的校长。现在李世民要在国子监大学开设一个医学院，肯定要过问一下孔校长的意见。 孔颖达没意见，那他就拨款，让孔颖达去办。如果孔颖达不同意，那就换个同意开设医学院的校长，然后让其开设医学院就是了。 现在国子监有六学了，再开一个，那就是七学了。孔颖达是儒家的代表，可是他并不迂腐。开设一个新学，增加自己的权利和影响，这种事情孔颖达自然没啥意见。 最主要的是，孔颖达现在的心思全在简化文字上，他就指着简化字流芳百世了，对于国子监这些事情，他已经看的不是那么重了。 李世民想要开设医学，那就让他开好了。到时候李世民出钱，自己再安排个人负责，这件事情也就做成了。至于医学博士，李世民指派人最好。如果李世民不指派人，他就去太医署打那几个太医的主意，想来也没啥难度。 “开设医学，为大唐培养杏林高手，解大唐百姓之病痛，陛下做此等利国利民之事臣自然双手赞成。”李世民看似是在跟他商议，想来是有了决定，现在是在通知他而已。 常在朝堂上混，这点事情他还是能看明白的。开设医学虽然算不得太大的事情，但也关系到大唐科举的方向，这件事情在跟他商量之前，李世民肯定已经说通了那些宰辅了。 见孔颖达没有意见，李世民转头对着孙思邈说道：“孙神医，这开设医学需要两位医学博士，论到大唐医术，首屈之人非孙神医莫属。 不知孙神医可愿意将那绝世医术传授出去，为大唐培养一代又一代的杏林高手，为大唐百姓解除疾病之苦？” 留下孙思邈，李世民没有多大把握，可是他把孙思邈架到这么高的位置上，如果孙思邈再不识趣，那名声多少也会有些影响了。 孙思邈是不想被一个国子监医学博士的名头给束缚住的，而且他也不想跟皇家扯上关系。可是石天刚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医学大门，如果能在国子监研究这门新的医学，有皇家的资源支持，无疑是最好的。 见孙思邈犹豫不定，一旁的石天开口说道：“开设医学，不光要教授传统的岐黄之术，还要研究那新的医疗手法。 想要研究新的医疗手法，那就需要源源不断的尸体，陛下一年能为医学提供多少尸体用业医学研究呢？” 大体老师，那才是医学生的至宝，没有一个医学生是一具大体老师摆不平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具。 石天一开口，李世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上次解剖的事情就弄的朝堂之上鸡犬不宁，现在石天又提这事，李世民还是十分不爽的。 不过想要留下孙思邈，几具尸体的代价李世民还是出的起的。 “一年五具可够？”李世民试着开口问道。尸体在战场上不值钱，可是运到长安城，那就不简单了，这里面可是会留给世家官员一些把柄的。 一年五具，这个数量在在前世那些普通的医学院也算得上富裕了。而且国子监开设医学，估计也收不了多少学生，一年五具大体老师也差不多够用了。 可是大唐外科刚刚起步，并没有多少理论上的东西，说是一切从零开始那也不为过。一年五具大体老师，对于建立一个新的理论系统显然是不够的。 “陛下，一年五具可不够，传统医学的教学还好，可是新医学的教学之前可以没有一点可以借鉴的东西，一切都得从零开始，一年最少也得二十具以上的尸体才可以。 不光要有尸体，医学还讲究活学活用，还得为医学专门建立一个医院，一方面可以让医学博士现场教学，二来可以为长安百姓提供一些疑难杂症的医治。” 石天还想再帮孙思邈要个实验室的，可是想了一下却没有开口。 实验室这东西，对于起步阶段的外科医学没有太大的用处，而且现在实验设备不全，仅有的那点设备，随便找个房子也就摆下了，完全没必要现在就建实验室。 几具尸体李世民还不在乎，这里面顶多就是面对一些舆论压力，而且这压力也压不到他的头上，有孙思邈在前面顶着，他有的是方法将这件事情摆平。 可是建一个医院就有点麻烦了，这个可是真金白银的往外掏。李世民不知道医院是什么，可是有长安城内的医馆做对照，一个是院，一个是馆，想来这医院花的钱肯定少不了。 “这医院是什么？需要建多大？每年耗费又是多少？”跟李世民提什么都好，就是别跟他提钱，提钱他就能急，这是前几年落下的病根了。 “医院比医馆大一些，跟医馆相比，医院分的更细一些。里面可以分为用传统医术的内科和用新医学的外科，根据医者擅长，还可分为专治骨伤的骨科，专治气疾的呼吸科，专治小儿的儿科，专治妇人疾病的妇科等等。 这医院耗费不少，不过为百姓治病也可以收取一部分费用，因此这医院基本上可以做到自给自足，除了建设之初需要一些银钱之外，运营起来并不需要朝廷拨款。” 一听不用拨款，李世民瞬间就大方了。 “既然可以教学，又可以为长安百姓甚至大唐百姓治病，那就建设一个医院。务本坊西南角还有不少房子，我让人去跟里面的百姓商量一下，把那些房子换下来，全部拨给医学用于建设医院。” 第85章 医院 李世民这么给面子，孙思邈也不是那不知变通的人。医学博士孙思邈兴趣不大，可是石天口中的医院和每年二十具尸体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一个医者，不可能什么病症都会医治。像医院这种诊病方式，每个医者只负责他擅长的那些病症，这无疑会给病人带来更好的医疗，而且也能让医者更专心的研究他所擅长的专业。 “陛下，这医院是归国子监还是归医学？医院的医者又从何而来？”当两年医学博士没什么，可是在当这个医学博士之前，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 如果只是在国子监教授医学，孙思邈肯定不干。可是那医院也归他管的话那这事就可以商量了。 孙思邈对医院的收益没啥兴趣，他的兴趣是医院的分科诊治。 不管是传统医学还是新医学，想要进步，都需要大批的患者。这种分科治疗，正好可以提供大批专业对口的患者，这在其他地方可是没有的。 孙思邈把话问出来了，李世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按理来说，甭说医院了，就是整个医学都是国子监的。可是听孙思邈的意思，如果医院不划到医学的名下，他就不打算当这个医学博士了。 医院是石天提出来的，既然是他提出来的，那这件事还是让石天来解决为好。 见李世民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石天直接开口道：“国子监只管医学教学，不管医院。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医院还得由医学自己管理。当然，这医院的盈亏，医学也需要自己负责。 至于这医者，开始时肯定是从外面聘请，费用则是从医院的盈利中划拨。等医学培养出合格的学生之后，这些学生结业之前，必须去医院跟着里面的医者学习并且操作上一年的时间才能给予行医的资格。” 石天很想再把规培那一套也说出来的，可是想了想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医学刚开，如果医生培养周期过长，肯定不利于医学的发展。 等医生数量达到一定的基数之后，然后再把规培这一套加入也不迟。 其实相比规培，论文这一套更加有利于医学的进步。谁研究出个新的医疗技术来，谁就可以发表一篇论文，让大家都来学习，这种方法才是推进医学进步的核心动力。 以药养医，被后世诟病不已，可是医学的起步，还是离不开以药养医的。现在大唐怕的不是医患关系，怕的是无医可用，庸医遍地。 “行医收费，可是对于那些没钱的百姓怎么办？他们得病了就只能等死吗？” 对于医院的收费，孙思邈还是有些微辞的。行医收费，这件事情没什么问题，可是对于那些医不起病的人，孙思邈以前布医施药的事情可没少做。 如果医院建成，必然会有一套自己的规则。到那时，他再想施医布药可就不现实了。 普通百姓可能医不起，但是这个短时间内是没办法解决的，等经济发展起来之后，这个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医和药可不是绑在一起的，医是医，药是药。前来医院就医，问症开方就得收费，只不过这个费用可以设置的低一些，比如一人只收一文。 开方之后，必然要抓药或者手术。手术需要繁杂的技术，这个不可能让普通人来操作，这部分的钱是省不下的。 可是抓药这事，里面操作的空间还是很大的。身为医者，可以开一些野外常见的草药，让其自行采集。也可以让百姓采集草药卖给医院，用来抵抓药的费用。 有些草药并不是采集来就能用的，还需要复杂的炮制，医学的学生，既然从医，那炮制药草的技术必然也是要学习的。 医院收上来的这些草药，交给医学的学生来炮制，即可以省去炮制的费用，还可以学到炮制草药的技术，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免费医疗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实现的，石天直接掐掉了孙思邈这个心思。 不光免费医疗，就是对穷人减免药费，现在都没法施行。诺大个医院，开支必然不菲，如果开了施医布药的头，估计用不了一年，孙思邈就能把这个医院给干黄了。 “如果有无钱的穷人来求医，如果还是急症，我们是不是也要他们先去采药来换成钱才能给他们治病？”石天说的是有道理，可是身为一个拥有仁心仁术的名医，让患者死在自己面前的事情，孙思邈可是做不出来的。他觉得还可以争取一下。 石天知道，施医布药的口子绝对不能给孙思邈开，一旦开了，这个医院就办不成了。 这家医院，可不是普通的医院，而是现代医学的种子。 种子现在刚要发芽，就开始想着奉献，那显然是不行的。只有长成参天大树，而且上面硕果累累之后，这颗大树才能将其传承下去，最后成就一片茂密的森林。 “穷人急症，该医还是要医的。身为医者，不能白白看着病人在面前病死而无动于衷。 不过，这家医院可不是普通的医院，不但要收费，而且费用还不能比普通的医馆低。只有医院有钱了，才能有钱去研究新的医术和医疗器械。 一时慈悲，可救一人。可是研究出一个新的医术，那就是活人百万的大功得了。 穷人急症，可先救治，同时让人找官家来担保见证，这医药费用也先由官家垫付。等病人医好之后，再去采药或赚钱来还上官家的钱，这也不失为一个妥当的解决方式。” 大问题都解决了，这点小问题让李世民来解决也不算过分吧！穷人百姓也是大唐的子民，子民病了，官府来帮他们支付医药费用，这事也说的过去。 而且这钱也不是白白支付，等病人医好之后，费用还是能收回来一部分的。 其实这种情况花不了多少钱，医院建起来之后，前来求医的大多是长安的百姓。长安百姓，支付不起药费的本来就不多，而且居住在长安，必然有所生活来源，因此这些医药费收回来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即想要大笔的资源来研究医学，又想施医布药来换取一个好名声，这种好事显然是不可能的。相比施医布药，医学研究才是真正的大功德。 不说别的，就拿天花来说，这病毒从诞生开始，差不多带走了三亿人的性命。如果把接种牛痘的方法传播出去，这三亿人性命的功德，无论是哪个医者用施医布药的方式都做不到的。 第86章 字典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孙思邈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最终，孙思邈还是认下了医学博士这个职位。只不过他只答应暂领一年，等一年之后，李世民找到合适的了人，他再把这个位子让出来。 对于孙思邈这种想法，石天直接一笑了之。入了坑了，还想要爬出来，那可能吗？ 医学这东西，跟大部分科学没啥区别，入坑之前觉得简单，可是研究之后，疑问就会越来越多，要学习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 研究出一个病的医治方式，就想要把这个方式移植到另一个病的治疗上。移过去之后，效果可能达不到自己的心理预期，然后就会找其原因，再改善这种治疗方式。 这样研究来研究去，疑问也会越来越多。最后，也就彻底沦陷进这个大坑中，再也爬不出来了。 孙思邈的事情搞定，李世民让人带孙思邈下去歇息，甘露殿中只留下石天和孔颖达两人。 “简化字研究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成果？”自从上次孔颖达离开之后，李世民就再也没见过孔颖达了。 简化字的可不是小事情，现在造纸技术已经成熟，而且得到了石蜡之后，李世民也搞出了新的印刷油墨，现在就等简化字出来之后，向世家发起书籍攻击了。 见李世民提到简化字，孔颖达精神了。 “得了陛下的旨意之后，臣日夜不休，已经研究出近千个简化字了，请陛下过目。”说着，孔颖达就拿出一份写满文字的奏折递到李世民面前。 简化字是石天提出来的，想到简化字的优势，李世民十分重视。现在字造出来了，李世民也不知道孔颖达这字造的如何。 就书法的艺术而言，孔颖达造的这些字必然不俗。可是简化字的初衷可不是玩艺术，而是要让大唐百姓更容易学习这些文字。 “石天，你也来看一下孔祭酒造的这些简化字，说说你的想法。”大致看了一遍孔颖达的奏折，李世民将奏折递给石天说道。 接过奏折，石天仔细看了起来。孔颖达的简化字比起繁体字来说，确实简化了一些。不过在石天看来，还是保守了不少。 一个当铺的当，顶上三个点，被孔颖达贪污了两个，简化了两笔就成了新的简化字了。 对于这种简化方式，石天还是不愿意看到的。这种简化方式，到时候他还要重新学这些文字不说，而且写起来一样麻烦，对文字的普及并没有多大的助力。 “陛下，就拿这马字来说，上面几横代表的是什么？下面四点又是代表的什么？”当面否定孔颖达的劳动成果，必然会得罪孔颖达。 可是相比学习这些不伦不类的繁体字，石天还是觉得得罪孔颖达的成本更低一些。 李世民对字可是有不浅的研究，石天开问，李世民随口答道：“马字上面几横代表的是马鬃，下面四点代表的是四蹄。” 显摆学问这种事情，李世民还是很愿意做的。现在石天搭台，他自然不会客气。 “那马跑起来之后，四蹄如飞，分不清彼此，这四点可否用一横代替？俊马疾驰，马鬃飞扬，连成一片。这几横可否用横折替换？”一边说着，石天一边拿起李世民桌子上的毛笔写下了一个简体的马字。 相比繁体的马字，简体的马字可以少了三分之二的笔画。而且看起来，简体的马字和繁体的马字仍有几分相似，对于写惯了繁体字的人来说，这简体字认起来也是比较容易。 “陛下，这简化字必然要脱胎于现在的文字，只有一脉相承，写惯了现在文字的人，写起简化字来才更能接受。而且，学会了简化字的人，即便不会字现在的文字，可是追根溯源，大致也能认识现在的文字。 只有这样，这简化字推广起来才更加容易。 这简化字造起来也没那么麻烦，没必要一个一个的造。选把偏旁部首简化完毕，然后用简化的偏旁部首按照现在的文字组合起来，那简化字就造了个七七八八了。 再有那些造型特殊的文字，再一个个简化，这样做起来也就事半功倍了。” 偏旁部首历史悠久，石天知道，第一部字典用的就是偏旁部首来查字的。而且汉字最早的拼音，也是从偏旁部首发展来的。 石天这一句话，可是把孔颖达这段时间的辛劳给全部否决了。孔颖达是一个一个的造字，花了这么长时间，造了不到千字，可是石天短短几句话，就把常用字给占去了大半，孔颖达无比失落。 不过对于石天的说法，孔颖达还是佩服的。他是照马画马，只画其形。而石天是照马画马，只画其神。单就这一点，石天就胜了一筹。 一听石天这话，李世民来了兴趣。按照石天的思路，他招呼着孔颖达也开始试着造起字来，只不过，他造的却是偏旁部首。再加上石天在一边引导，很快，几十个常用的偏旁部首就跃然于纸上了。 有了偏旁部首，再造起字来，那效率就快多了，没一会，几百个字很快就被三人折腾出来了。 造字这种事情，石天还是很愿意参与的。当然，他不是为了名，而是为了以后少学一些新字。常用字几千个，为了学这些字，前世他可是耗费了好几年的光阴。 宫门落锁之前，孔颖达被李世民打发走了。可是石天就没那么幸运了，又被李世民给扣下了。 “陛下可知什么是典？”既然回不去了，石天索性再折腾起李世民来。 纸张有了，印刷有了，现在简化字也造的差不多了。既然基础的东西都有了，那小学神器字典也该问世了。 守着人问，李世民卖弄一下学问还是很高兴的。可是现在边上已经没有外人了，石天再问，李世民就有些兴致缺缺了。 “典？双手捧书，意为传世书籍。”李世民不明白石天为何会如此问，只是随口答道。此时他的思维还停留在造字上，因此解释起来也带着几分造字的意味。 “陛下，将常用三千字录成一书，然后每字都做上注解，可不可以称为字典？”石天引导着说道。 一听这话，李世民便没了啥兴趣。 “东汉的《说文解字》就是如此写的，相比你说的三千字，《说文解字》可是记录了九千余字。《说文解字》都不敢称之谓典，你记录三千字就想称典？”李世民无情打击道，顺便还从书架上找出了一本《说文解字》扔给了石天。 《说文解字》可以算是最早的字典了，里面把当时所有的文字都记录在其中，而且还配了检字表，用偏旁查字的功能。 翻看了一下李世民扔过来的《说文解字》，石天也是很惊讶。《说文解字》石天听说过，可是真不知道这书是东汉年间的产物。 不过相比《说文解字》，石天还有一个大杀器，那就是拼音。 《说文解字》只能按字寻解，如果加上拼音的话，那就可以按音寻字了。按字寻解适合有些基础的人使用，可是按音寻字，就适合所有人用了。 “陛下，这《说文解字》只能按字寻解。我们不但可以按字寻解，还可以加上注音，做到按音寻字。按音寻字可是比按字寻解更适合没有任何基础的人使用，也更利于文字的普及。 字典肯定不止收录三千字，必然要收录大唐的所有文字。 就普及文字来说，三千常用字也就够了，字多了反而用起来麻烦。 可以做两版不同的字典，字少的用于民间启蒙，让百姓识字，这样成本也可以降低不少。字多的作为官方使用，可用于教学办公，也可用来做学问用。 而且简化字造出来之后，必然要在整个大唐推广，《说文解字》肯定不再适用，新字典那是必须要编写出来的。” 说着，石天就在纸上写下了一大串声母韵母等等，然后教李世民读起来。 拼音这东西学起来简单，只要把拼音学会，只要费上些功夫，文字也就能学会了。 字典的作用，可是不亚于那些四书五经。有了字典，读书人多不多不敢说，但是认字的肯定会多起来。 古代读书人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学习效率太低。进了私塾，先读启蒙书籍，等背过这些启蒙书籍之后，然后按文认字，这种学习效率肯定不高。 第87章 那是程处亮搞出来的 字典的事情李世民记下了。可是李世民留下石天，可不止是为了简化字的事情。 “下午你跟程处亮弄的那两声响动是何东西？”石天守着孙思邈说的那些话，李世民一个字都不会信。 程处亮能弄出这东西？糊弄谁呢？李世民可以肯定，这东西必然是石天弄出来的。 “那东西是程处亮弄出来的，名叫爆竹。就是将孙神医炼出的火药装在竹筒中，用黄土和泥封在里面，引出一条引线，点燃之后火药就会把整个竹筒炸烂，并且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事石天跟程处亮说好了，即便现在当着李世民的面，石天也不会承认这东西是他弄出来的。 不承认归不承认，李世民将他自己留下，不拿出点东西，肯定是打发不了的。 “这爆竹威力如何？” 东西是谁弄出来的，李世民没啥兴趣。他只想知道这东西能不能用在军事上。爆竹的动静这么大，想来威力也小不了。如果能用在军事上，大唐的战力无疑会有巨大的提升。 “臣也不知威力如何，不过听起响声，想来是有些威力的。程处亮对这东西很有兴趣，说要回去研究一下，在里面加上铁砂，还要加大药量，想来能造出威力巨大的爆竹也未可知。” 这事打死石天也不会认下，三句话不离程处亮，一定要把这帽子稳稳当当的戴在程处亮的头上。 听到石天说加大药量，还要在里面添加铁砂，李世民也明白了，这东西必然能用在军事上了。 石天不承认这东西跟他有关系，李世民有些意外。之前石天可是什么都敢说的，甚至用天花灭掉高句丽这种事情，石天都敢直言不讳。现在石天遮遮掩掩，李世民反倒有些不安了。 “你那石蜡还有多少？这两天测试新油墨，你送来的石蜡都用完了，这几天你多做一些送来。如果人手不够，明天这安排几人去帮你，简化字造出来之后就要批量印刷书籍了，需要大量的石蜡。” 李世民说让人去帮石天制作石蜡，听着是派人帮忙，实际上是打算让人接手石蜡的制作了。 造纸和印刷技术现在全在李世民的手中，石蜡是印刷油墨的关键原料之一，石蜡的提取技术李世民必然也要掌握在手中才行。 李世民想要石蜡的提取技术，石天倒是无所谓。不过大批的石油，只是用来提炼石蜡，未免有些太过浪费了。 “陛下，石漆可是好东西，不光能提取石蜡，还能提取汽油煤油等各种各样的油料。这汽油遇火就燃，水泼不灭，燃烧迅猛。 这煤油和柴油也是好东西，将煤油装在瓶中，用白叠子捻成灯芯，可以用来照明。柴油也可以用来照明，只是烟气有些重，不过用来照明也足够了。” 内燃机不制造出来，燃油还不值什么钱。为了一点石蜡就浪费那么多燃油，而且还严重污染环境的事情石天可做不出来。 现在石油的用途也就用来照明了，至于不能用于照明的汽油，石天也没放过，可以用来引火或者制作成汽油炉行军或者野外使用。 除了这些用途之外，汽油还可以做成燃烧弹，可是这牵扯到军事，石天可不敢沾边。如果程处亮的手雷做的顺利，石天倒是不介意再引导着他把燃烧弹搞出来。 手雷在骑兵作战的运用上效果并不怎么好，可是燃烧弹对付骑兵，那就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了。 听到石漆有这么多用途，李世民小心思又活泛了。煤油和柴油可以用来照明，那就可以卖钱了。 虽然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可是总有那么些人要挑灯夜读不是。照明是民生，现在也就宫里和官衙晚上会点上蜡烛，百姓大多靠火把照明。 如果把煤油和柴油推广开来，让百姓也能烧的起油，利润这一块不敢说，但是抵消一部分印刷和造纸的成本想来是不成问题的。 “明日不要乱跑，有人会到你府上，你把石漆的提炼技术传授给他们。”来钱的买卖，李世民可没打算带石天一起玩。 他知道，现在石天不缺钱，就石家这三人，再加上那个丫鬟和一个老仆，一年下来也花不了几个钱。 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场有石天的两成份子，酒楼有石天的五成份子，还有那酒坊，这么多进项，石天的小日子过得比他逍遥多了。 “封侯的事情可能还要推迟一下，上次在朝上，本来打算让你说出天花预防之事，朕趁机许诺为你封侯，可是你擅自将天花改成了肠痈。 虽然你是为了大唐进兵高句丽做准备，这份功劳记在朕心里，可是凭借肠痈封侯总是牵强了些，这事等过段时间，朕与几个重臣通下气，然后找个机会再为你封候。” 东西可不能白拿，拿了东西就得有所表示，因此李世民再次将封候的事情提了一下。 封侯跟封侯可是有很大不同的。按制封侯，一切按规矩来，该封多少地，该赏多少钱，这里面都有规定。 可是除了规制里面定的封赏，李世民也有一些决断权的，加上些地，加上些钱，或者加上点地位，甚至封个边远小县的侯还是封个富庶大县的侯，这里面都是有很大讲究的。 还好今天石天没给自己挖坑，讲完石油之后，石天就闭口不谈其他的东西了。等李世民把这话题聊完，见石天不再开话题，李世民也只能让人把他送出宫去。 石天在跟李世民畅谈人生的时候，越王府上，李泰却在歇斯底里的打砸。 李明达在国子监里一闹，孟游算是彻底废了。孟游还好说，可是孟游的背后可是孟得功，在吏部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人物了。 李泰手里本就没有多少人，现在折了一个孟游，得罪了孟得功，而且这事还是李明达搞出来的。如果李泰什么都不做，他身边的人也将会跟他离心离德，以后再收买人心估计也会困难重重。 可是想要出手，李泰还真不能对李明达做些什么，这口气，他也只能撒在石天的身上。 上次弹劾石天，李世民不光没斥责石天，反而还给了一些赏赐。石天最近可是老实的很，除了去国子监读书就是偶尔去那几个工坊转一下，甚至连酒楼都很少去。 既然找石天的把柄，那就用些非常手段。 “刘敢当，你带几个人把石天绑了，弄出城外，找个没人的地方收拾一顿，打断他两条腿！”砸完东西，李泰当着孟氏父子和几个心腹的面吩咐道。 刘敢当是石天的新兵队正，这种事情对刘敢当来说可没少做，只不过之前下手的都是一些普通人，最高的也不过是一些七八品以下的小官而已。 “殿下且慢，石天是陛下封的县男，再怎么说也是个爵爷。如果殿下让人伤了石天，朝上的国公们肯定不能答应，这事做的就算再隐秘，如果他们铁了心要查，难保不会查到殿下这里。” 就在李泰下令让人收拾石天时，孟得功开口劝道。他知道这是李泰在演戏，可是他还真不敢让李泰把这戏演成了。 万一自己不劝，李泰真让人断了石天的腿，引起那些国公们的震怒，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 大唐建立这么多年，封了不少爵，可是这么多年下来，还没有一个人敢动这些爵爷。如果李泰破了这个规矩，动了一个爵爷，为了自身的安危，这些爵爷必然会抱成团查出真凶，不给他们抄家灭族绝不解恨。 李泰是亲王，而且还是李世民最爱的儿子，哪怕是那些国公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可是爵爷被绑，而且还打断腿，这些国公侯爷必然要找个人出来杀鸡儆猴。到那时，他无疑就成了最好的背锅之人了。 他们父子跟石天有过节，这件事情满长安城无人不知了。而且他的官职也不低，有一定的地位，让他来当那只被杀的鸡再合适不过了。 第88章 猛人黄成 “石天不能动，我动石锤没问题吧！石天有爵位护身，那石锤总没有爵位护身吧！” 石家只有三人，石天动不了，云宛儿要么天天宅在家里，要么只是去光德坊，没啥下手的机会。能动的也只有石锤了。 将石天招至麾下，李泰已经断了这个念头了。一个县男，也就值他一张请柬。他下了请柬，石天不来，这是不给他面子。 当时不来不说，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到现在都没有来说明一下，石天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是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动石锤可以，但是不能让刘敢当出面。而且做之前，还得跟万年县那边打个招呼。”毁了自己最出色的儿子，要说孟得功不恨石天是不可能的。 石天他不敢动，能动一下石锤，也算是多少能出点气。 可是要动石锤，也不能把人装进口袋里，拖到城外把腿打断这么简单。他得把事做在明面上，让石天知道，而且还要让石天毫无办法，这样做下来才算完美。 石天没什么人脉，这事发生之后，石天必然会去告状。石天告状无非两个路子，一个是去万年县衙，一个就是去找李世民。 李世民那边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发动自己的御史来对石锤诋毁。事关自己的儿子，给了李世民台阶，想来李世民也不至于太过追究。 万年县衙那边就更简单了，只要李泰让人打个招呼，石天就算把万年县衙的鼓捶烂，估计也没人敢跳出来管这件事。 让人袭击石锤，那就算把石天给得罪死了。其实李泰并不想得罪死石天的，石天虽然不能为他所用，可是能为大唐所用。 他对李世民的位子还是有些想法的，不得罪死石天，等他上了那个位子之后，石天一样可以为他所用。可是得罪死了石天，如果等到登上那个位子的那一天，石天就留不得了。 他能想到这一点，石天也不是傻子，必然也能想到这一点。为了自己的小命，石天必然会成为他去抢夺那个位子的障碍。 现在弄死石天，那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石天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可不低，现在弄死石天，他将再也无缘那个位子了。 现在为了安抚手里的人，石天他只能得罪了。要不然，失去了这些人的支持，他一样无缘那个位子。 好在石天现在还没成长起来，身边没有什么像样的助力，他收拾起石天来也没太大的压力。 “刘敢当不能出面，那这事应该交给谁呢？”李泰也不想让刘敢当出面做这件事情。 以刘敢当的能力，这事想要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倒也不是难事。可是万一留下了马脚，这火可就引到他的身上了。 如果外界传出，一个亲王对大唐爵爷的家眷下手，那后果可比得罪石天严重多了。 这事本就是脏活，而且牵扯到一个亲王，一个男爵，还有吏部的考功司的员外郎，按理来说肯定不会有人愿意接手。 不过，就因为这里面牵扯到了孟得功这个考功司的员外郎，这里面的利益还是足以让人铤而走险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只要出手，那就是为他孟得功报仇，无论结果如何，他孟得功都得记下这份人情。等到年终小考甚至以后大考的时候，孟得功都必须要还这份人情。 等考评的时候来上几个上上，到时候李泰再说上两句话，升个一两级还是不成问题的。得罪了一个男爵，却能够升上一两级，这个买卖无论怎么算都很划算。 “殿下，此事就交给某来处理吧！不论结果如何，定然不会牵连到殿下和孟大人。”就在其他几人还在权衡利弊的时候，一个名叫黄成的武将率先走出来说道。 黄成是一个正七品的致果校尉，品级上来说，满屋子人中，他的品级算得上最低了。如果抓住了这次机会，把事情办漂亮了，升到六品，也算得上光宗耀祖了。 这件事情如果能办好，好处自然不止升这一品官级这么简单。升了六品，而且入了李泰的眼，以后再有这种机会，他能抢到的机率也会更大一些。 本来他以为会有不少人冒出来跟他抢这个机会的，可是他出来之后，其他人不但没人跟他争，反而开口表示赞成。 “殿下，黄校尉有勇有谋，这事交给他来办，再适合不过了。” “黄校尉有心为殿下分忧，殿下应该给予他这个机会。” “黄校尉大小战事参加过数十次，杀敌无数。此等事情，黄校尉必定能手到擒来。” 虽然其他人嘴上说出来的话听起来都是夸自己，可是这么一夸，黄成却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以前有立功的机会，你们不是一个个争先恐后吗？现在怎么都变得这么谦和相让了？ 不过话说出来了，那就收不回去了。 李泰见没人再站出来，也只能无奈的将这件事情交给黄成了。 “此事就拜托黄校尉了，事成之后，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李泰其实是想找个品级稍微高点的人出面的。黄成的级别太低了，这事即便做成了，石天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有一个级别高一点，或者背景深厚一点的人出面，事成之后，石天不善罢甘休又能怎样？ 黄成要背景没啥背景，级别还不高，如果石天肆无忌惮的报复，黄成还真未必能承受的住。 好在石天背后没什么人撑腰，而且也没啥战力，几个泼皮都能撵地他跑去找李世民求救。 这件事做完之后，想来石天也只能去找李世民告状，到时候自己领着一群人为黄成说几句话，保下黄成估计也没有什么难度。 即便是受罚，无非也就是降职而已，等风头过了，自己随意走动一下，安排个肥差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 从宫里出来，石天又回归了忙碌且充实的日子。蒸汽机的理论已经讲的差不多了，石天已经带着他们玩起了翻砂铸造，开始试着生产蒸汽机的零件了。 焦炭炉、大风箱，坩埚炼铁大火烧。翻砂铸造首先要造模具，用木头刻出铸造器件的模型，然后翻砂建模，再用铁水铸造，一大群人在国子监里忙的热火朝天。 蒸汽机大部分零件都可以用铸铁材料，即便那一小部分需要用碳钢的零件，石天也能配置出适合比例的碳钢。至于合金，暂时是没戏了，只能等他的炼铁坊试验出来再说了。 石天不安分，程处亮也不安分。手雷有没有造出来石天不知道，可是爆竹被他玩出花来了。 石天教他的沥青引信他没造出来，不过他倒是另辟蹊径，将引信蘸在熔化好的蜡中，造出了蜡质的防水引信。 第89章 程处亮炸翔 爆竹造好之后，程处亮就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 之前因为房遗爱，程处亮可没少挨板子。有时候先生打完还不算，回家之后还要被程咬金接着揍。现在手里有了家伙了，这仇他也该报了。 趁着房遗爱上茅房的机会，程处亮悄悄跟在身后，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拿出从石天那里顺来的火柴，点燃自己做了防水改装的爆竹。 “呯！！” “啊！” “程处亮，我要宰了你！” 然后整个国子监就鸡飞狗跳起来。所有的学子都在围观着满身污秽的房遗爱满院子的追杀程处亮。 房玄龄虽然是文臣，可是房遗爱可是没有继承房玄龄的任何一点文臣的基因，整个人五大三粗的，倒像是个武将。 房遗爱不光身躯高大，战斗力也是惊人，盏茶功夫，程处亮就落到了房遗爱的手中。 粗暴的将程处亮的衣服扒下来，房遗爱先换上程处亮的衣服，然后才开始将程处亮按在地上摩擦。 看着被蹂躏的惨叫连连的程处亮，石天这才知道，之前为什么房遗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向夫子打程处亮的小报告了。 程处亮被蹂躏，石天也不能袖手旁观。程处亮可是帮了石天不少小忙，在国子监里，两人形影不离的，如果此时石天不出手，难免会传出一些对他不利的话语。 让石天上去跟房遗爱干架，那也是不可能的。房遗爱的战斗力，程处亮在他手里都走不了几个回合，就他这样的，上去也是当炮灰的级别。 “房相公且住手，再打下去，伤了人就不好了。”站在老远的地方，石天就开口喊道。 房玄龄虽然是国公，可是人家程咬金也不比他差，而且程处亮还是东阿县公，那地位可不是房遗爱能比的。 面对暴怒的房遗爱，石天也不敢靠近。他虽然没怎么跟房遗爱打过交道，可是在一起上了这么久的课，在他看来，房遗爱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憨货。 一个失去理智的憨货，离他近了，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 听到石天喊他，房遗爱停下挥舞的拳头，转过身来，用那充满怒火的目光盯着石天。 “饶过程处亮可以，不过得让他把刚才可以发出巨响的东西交出来。不光要交出东西，那制作方法也得给我交出来。” 房遗爱这句话差点没把石天给雷在地上。暴揍程处亮，为的竟然是这爆竹的制作方法？这房遗爱的脑回路还真是有些清奇！ “可以，你放开程处亮，我让他把这东西的制造方法教给你。你这身武力，不去军中当个将军可惜了！”爆竹制作方法教给房遗爱也没什么。 如果没有他的指导，想要造出有杀伤力的开口，单凭这点土造黑火药是完全不可能的。现在火药已经问世，而且已经入了李世民的眼，即便把这东西交给房遗爱，他也不可能为所欲为。 一听得了爆竹的制作方法，房遗爱脸上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了。揍程处亮感觉是不错，可是揍完程处亮，回去之后房玄龄也不会饶过他，一样被还会来。 既然得到了爆竹的制造方法，少揍程处亮几拳，到时候也能少还点，在他看来，这是双赢的事情。 “我也想去军中当兵，可是我爹不让，他非要让我读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房遗爱一边回着石天的话，一边将地上的程处亮扶了起来，顺便还不忘为他掸去身上的土。 房遗爱想当兵，房玄龄不让，最后弄了个文不成武不就？这也难怪高阳公主看不上他了。 石天觉得，有必要拉房遗爱一把。房遗爱这种直性子进了军中，随便立点军功，后面再有房玄龄帮衬着，说不定最后的结果比家破人亡会好一些。 “想当兵找我啊！找你老爹有什么用？哪天有时间了，我教你一招，保证能让你当上兵。”走到房遗爱身边，石天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帮程处亮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之后，石天才把程处亮撵回去换衣服。 房遗爱谋反，可不是跟着李承乾造的李世民的反，而是李治当了皇帝之后才谋反的。 房遗爱是什么人？一个被戴了绿帽子都不敢坑声的人会去谋反？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个谋反案件是谁审理的？是长孙无忌审理的。这件事情牵扯出来的又是谁？吴王李恪、江夏王李道宗、荆王李元景，还有柴武令、薛万彻以及房遗爱等几个公主驸马。 这么多重量级的人一起谋反，长孙无忌和李治能轻易摆平，最后连点动静都没弄出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长孙阴人的名号，想来就是从这里开始被叫起来的。 李治虽然当上了皇帝，但是李恪却是他的心腹大患。除了李恪之外，之前李泰身边这些人，长孙无忌和李治也不可能放过。而这个参与谋反的名单，恰好就全是这些人。 李治阴狠，这事是李治主导的也未可知，或者是李治和长孙无忌一起主导的也有可能。房遗爱懦弱无谋，谋反案也是从房遗爱那里突破的。 最后不管是被斩的还是流放的，这群人就没有一个不喊冤的，说是谋反，这件事情说成是排除异己或许更恰当一些。 整个事件中，房遗爱就是长孙无忌用来杀这群人的刀。只不过那时房玄龄已经死了，房遗直又没有房玄龄的能力，自保都困难，而且高阳公主在房玄龄死后还打他那国公爵位的主意，房遗直也不可能帮他太多。 因此，杀完人后，这把刀也就没用了，一起给处理了，也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石天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不会跟房遗爱扯上任何关系。在他的印象中，高阳公主给房遗爱戴了好多帽子，房遗爱又不敢拿高阳公主怎样，最后索性拉着她一起毁灭。 散学之后，明达酒楼石天的包间之中，程处亮把一张写着爆竹制作方法的宣纸交到房遗爱的手中。 至于火药的配方，程处亮有没有石天不知道，不过有石天之前的做法，他也学着石天把配方的事情推托给了孙思邈和浏阳百姓。 制作手雷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当天晚上就传到了程咬金的耳朵之中。 在程咬金的‘耐心’询问之下，程处亮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字不差的汇报给了程咬金。 程咬金是什么人？滑的跟泥鳅一样，听完程处亮的汇报，手雷的事情就被程咬金接手了。 手雷的核心是火药的配方，这东西程家可以有，但不可以让人知道他们有。再说了，手雷这种大杀器，他一个掌握重兵的武将之前，怎么能拥有制造方法呢？ 于是，第二天，关于手雷的构想就被程咬金写成了折子，送到了李世民的案头。 石天身边有李世民的人，以石天的本事，任何事情肯定都躲不过李世民的人的探察。甭说石天了，就是他程咬金的一切行动，肯定都被李世民掌握的清清楚楚。 石天引导着程处亮造手雷，用脚趾头想一下也知道，李世民那边肯定得了消息了。与其等到李世民派人来问，倒不如提前汇报给李世民来的实在。 程处亮只能玩爆竹，他房遗爱也别想好过，让他连爆竹都没得玩。好在程处亮的头不够铁，为了不被房遗爱蹂躏，还是送了他几个成品爆竹的。 第90章 石锤被打 就在三人推杯换盏之际，石家的老仆跑来汇报，石锤被人打了，现在被几个长安百姓抬回了石宅。 听到这话，石天坐不住了，赶紧跑去国子监，拖着刚上任没几天的孙思邈就赶了回去。 现在不是追究行凶之人的时候，只要能保住石锤的命，行凶之人什么时候追究都行。 跑回石宅，钻进后院，顾不上理会不停抹泪的云宛儿，石天赶紧把孙思邈让进了屋里。 “孙神医，您快给我阿耶看一下，需要什么药物直接说，我这就让人去买，再贵都无所谓。”进屋之后，看到石锤虽然疼的紧咬着牙无法开口，但是生命体征还算平稳，石天的心多少也放下来一丝。 让孙思邈为石锤检查，主要查的是内脏。只要内脏没有太严重的伤，没有出血。其他的伤在石天看来，都不重要。 现在石天所求的就是保命。只要能保住石锤的命，对于外伤，石天多少还是有些方法的。 流血了可以用缝合，缝合不了的大不了截肢，哪怕是截肢了，以石天的财力，让石锤安享一生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歹徒意图明显，只是打断了令尊的两条腿，并没有伤及内脏。一会我开些消肿止痛的药给令尊敷一下，等消肿了，我再给他正一下骨，想来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疼痛肯定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待正骨之后，只需要卧床静养三月差不多就能够痊愈了。” 在孙思邈看来，石锤这点小伤，随便一个大夫就能治疗。上任已经有几天了，医院的事情他也安排自己的弟子去负责了。 这几天的时间，他一直在研究从石天这里弄去的那台可以看见细菌的显微镜，现在刚有点灵感，就被石天给逮过来了。 石天相求，孙思邈不能不来。显微镜看细菌，那是石天教给他的。 而且，关于细菌这东西，石天好像也有研究，之前石天说过，在放有细菌的玻璃片上涂上大蒜汁，细菌就不会在大蒜汁所在的地方滋生，这事儿他试过，效果好像还真如石天所说。 孙思邈诊断石锤没事，只是双腿被人打断了，石天也就放下心来了。 双腿打断，在大唐并不算什么稀奇事情。因为这种病号多，因此治疗这种病症的技术也成熟。有孙思邈亲自出手，接骨这种事情应该没有太大的风险。 断骨之后，过不了几个小时，断骨的地方就会肿胀。肿胀时是不能接骨的，应当先消肿，等肿胀消除之后才能接骨。 石锤的腿已经有些肿胀了，应该是被打断有几个时辰了，现在接骨肯定不行，只能等孙思邈为其消肿之后才能接骨。 “劳烦孙神医为阿耶开方，我先去感谢一下将我阿耶送回来的人，等感谢完他们之后，我再来与孙神医探讨这医治之事。” 石锤性命无忧，石天也就该查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石锤为人和善，与人不争，在兴道坊打了这么多年的铁，也都从未与人起过争执。即便是他成了县男之后，石锤也从未做过那种仗势欺人之事。如果说这事是石锤引起的，石天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这件事情多半是因为自己而起，可是自己来了大唐之后，行事也是向来低调，很少得罪过人。 朱老大自己之前警告过他，可能会有些怨气。可是以朱老大的身份，断他阿耶双腿的事情肯定是不敢做的。 除了朱老大之外，也就是李泰和孟游父子了。李泰和孟游父子，说是三个人，其实都一样，都是李泰的人。这事八成还是李泰下的黑手。 除了李泰之外，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世家的人。如果李世民把造纸和印刷的消息透露了出去的话，世家的人肯定是要弄死他的。 可是世家的人出手，不应该对他阿耶下手，应该会直接对他下手。 在李世民面前，这些世家的人可是无所顾忌。对他阿耶下手不会是世家的作风，这太小家子气了。要出手，他们肯定会对自己下手，而且还是一击致命，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从后院出来，石天在前院见到了送石锤回来的四个人。从打扮上来看，这些人就是一些普通的百姓，身上连个囫囵衣服都没有，与那行凶之人估计没有太大关系。 “感谢几位义士将我阿耶及时送回来，才得已让我阿耶得到及时的救治。”说着，石天就对几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致谢是肯定的，除了致谢之外，石天更想打听出行凶之人的信息。 “不知几位义士是在哪里发现我阿耶的？我阿耶受伤之时，边上可有其他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作为儿子，追查行凶之人是我必须要做的，如果几位能提供一些线索，在下必当厚报。” 如果这几人能提供行凶之人的线索，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提供不了，那也没事，等石锤恢复一些之后，再从石锤那里打听也是一样的。 “石县男，令尊是在光宅坊外的大街上被人打伤的。那行凶之人也没遮掩，而且行凶之后还自报家门，说是叫什么致果校尉黄成。 当时街道上人多，目睹此事的人也不少。那黄成打完人之后，就带着人离开了。我认识令尊，知道府上在兴道坊内，于是就赶紧叫人帮着把令尊送回来了。” 领头之人的话有些出乎石天的预料，石天不认识什么黄成，可是打了人之后，还敢留下名号，这人是准备干什么？ “可知黄成为何要伤我阿耶？”既然动手，必然有其原由。即便没有原由，那也得找个动手的理由，实在找不到，弄袋洗衣粉也可以啊！ “这个我们倒是不知，不过听围观之人说，黄成之所以对令尊出手，是因为令尊挡了黄成的道，而且见了黄成经过没有行礼，因此黄成才下马伤了令尊。” 这几人都是光宅坊里的居民，而且他们到时，黄成已经开始殴打石锤了，因此他们也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只能从围观之人口中的叙述来猜测一二。 听到这话，石天差点没骑马去砸了黄成的府邸。就因为挡道和没有行礼，就把自己阿耶的双腿打断，这可能吗？想来这话就是那袋洗衣粉了。 知道问不出什么了，石天也不打算跟他们继续打听什么了。知道行凶之人是黄成，这就足够了。 第91章 房遗爱的纸条 “铁叔，你去找我娘支四十贯钱来。四位义士能及时把我阿耶送回来，本来我是应该要摆酒相谢的，但是现在阿耶重伤在身，我不能离开左右，这四十贯钱每人十贯，算是请四位义士喝酒了。 四位义士不但将我阿耶送回来，还告知了行凶之人的身份，让我报仇有门，我在这里许下一诺，若四位义士想要从商，我会送你们一门手艺，如果动用得当，保你们衣食无忧想来是不成问题的。 如果你们不想从商，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也可派人前来通知于我。能力之内，我必倾尽全力相帮。 若是怕那些人报复，四位也可带着家小搬来石宅居住。我这宅子房多人少，也能住的开，而且我手里也有些产业，给几位的家人安排一个过活的营生还是不成问题的。” 铁叔就是石家的老仆。来到石家之后，铁叔也改姓了石。云宛儿和石锤有约定，丫鬟归他管，男仆归石锤管，于是老仆就被石锤取了石铁的名字。 至于云宛儿的丫鬟，名字虽然没有石铁这么有个性，但也有些特别。云宛儿喜欢花，于是那丫鬟就被云宛儿取了个石牡丹的名字。 牡丹这个名字倒也正常，可是加上这个姓，就有些违和了。这事石天也不好说什么，只要石锤和云宛儿高兴，老仆和丫鬟没意见，他石天也就没啥意见了。 铁叔将钱从后院拖出来交给四人之后，在石天的安排下，铁叔带着四人去了明达酒楼石天的包间。石天不能亲自去请他们，但是这件事情石家也不能没有表示。 钱虽然给了，但是客还是要请的，石天照顾阿耶没时间亲自来作陪，别人也挑不出毛病。这顿酒让石铁来作陪也说得过去。 请客吃饭是其一，在酒桌上打听更多的细节也是一个原因。 送走了几人之后，石天转身对跟着来的程处亮和房遗爱问道：“你们可知这黄成是何人？家住何处？属于谁的部下？他的背后又是谁？” 抢诗弹劾这种事情，石天还是能接受的。可是公然伤害他的家人，这已经突破了石天的底线了。 黄成大概率是李泰的人，这点石天还是可以确信的。李泰之前连续对他出手两次，都被稀里糊涂地化解了。第一次还好，虽然没有弹劾成功，可是李世民还是给了封赏，最起码他没有吃亏。 第二次就惨了，不但没有损了石天的名声，最后还搭上了孟游的前程，这买卖可是亏到姥姥家了。 李泰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可能不报复。石锤的这两条腿，想来就是李泰的报复了。 黄成只是一个七品校尉，程处亮和房遗爱可不会听过他的名字。 “大哥，我也不知这黄成是谁。我这就回去找人去查，等查到消息之后，我会第一时间让人将他的消息给你送来。” 程处亮要回去查黄成，房遗爱也不甘落后，紧随着程处亮就出去了。 房遗爱没啥朋友，他也想交几个可以一起喝酒的朋友，可能是性格的原因，并没人愿意带他玩。 现在石天需要帮忙了，他要抢在程处亮前面查出黄成的消息。只要他先把黄成的消息拿在石天的面前，那石天之前说教他去当兵的法子应该也能兑现了。 这事如果成了，有了这个交情，以后他就也是有朋友的人了。 送走两人，石天回到后院，此时孙思邈正在给石锤敷药。 “孙神医？这肿大概什么时候能消下去？”消肿之后，石锤受伤的腿骨才能复位。只有伤骨复位了，石锤的疼痛才会减轻。 看着石锤哆嗦的牙齿和头上渗出的汗珠，石天也有些自责。这伤，石锤是代自己受的，这份痛苦，也是石锤替他挡的。 “这肿胀想要全消下去，差不多需要十天左右。只不过令尊因为送回来的及时，现在肿胀还不算严重，敷上药后等上两个时辰就能正骨了。 如果此时不正骨，等过上两天，肿胀的会更厉害，那时更没法正骨了。现在敷的这些药有些消肿的功能，更多的还是止痛。不止住痛，这骨是正不好的。” 孙思邈的正骨理论，石天完全不懂。但是有一点他懂了，正骨之前，先要止痛。按照孙思邈的吩咐，敷好药之后，石天又跑了趟国子监，把孙思邈的两个弟子喊来。 正骨是需要大力气的，孙思邈自己肯定是完不成的。把孙思邈的徒弟喊来，再加上石天，四个人一起使劲，折腾了好一会才把石锤的两条腿给正好。 石锤的腿治好了，剩下的就是静养了。石锤这边安顿妥当，石天开始合计起李泰的事情了。 对于李泰，石天是看不上的。李泰虽然受宠，可是那李世民也不是是非不明的昏君。这事显然是李泰越线了，他报复回去，李世民可能会找他的麻烦，但是只要不伤到李泰，李世民应该不会对他下死手。 找黄成报仇，直接打上门去肯定不行。这事虽然占理，可是有违大唐律。黄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想来也是有所准备。既然有所准备，那就按规矩来办。 等到天黑，石天也没等来程处亮和房遗爱。不过宵禁之前，铁叔回来时却带回来一张纸条，说是房遗爱托人给他的，让他转交给石天。 纸条上写的，的确是黄成的详细信息。黄成是左武卫下的一个致果校卫，这种级别，也就谈不上是谁的手下了，估计左武卫的将军也不认识他。 左武卫将军是秦琼，可是秦琼从宣武门那点屁事之后，身体就垮了，天天躺在病床上，偶尔能出来钓个鱼都得看身上的伤势。 李世民待秦琼还是不薄的，上台十年了，秦琼一次战场都没上，可是他左武卫将军的权利一直没有收回。 “娘，家里人还是少了些，你让铁叔去再买几个壮仆回来吧！等阿耶好了之后，再出去时，有两个人跟在身边也放心些。”第二天一大早，石天看过石锤之后对着云宛儿说道。 这次还算幸运，石锤被人打断腿之后，正好遇上了认识的人，被人给送了回来。 如果没有认识的人，或者被人弄出城外，在没人的地方伤了，那就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 吃过早食，石天没有再去国子监，而是直接去了万年县衙。这事在万年县的地盘上发生的，行凶的人也清楚了，又有那么多长安百姓的见证，如果万年县衙要查的话并没太大的难度。 其实石天也没打算指望万年县衙会如何处理黄成。从石锤被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了，到现在他都没有见到过万年县衙的不良人来处理这件事情，也没人来问石锤的伤情。 告官是正常的流程，也是为了麻痹黄成他们。 想要找黄成报仇，自己还是要做一些准备的。论武力，自己肯定打不过黄成，如果这样送上门去，不光仇报不了，还有可能被人羞辱一顿。 第92章 陛下能收回赐婚? 告完官，石天去国子监转了一圈。果然，程处亮和房遗爱都没来上课。 这两人不来上课，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两家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也知道了昨天他们三人在一起喝酒的事情，两人被禁足了，以免被卷入这件事情里面来。 还有一种就是两人查到了黄成背后的人，不想卷入进来，因此不来国子监躲着石天。 不过房遗爱肯定不是后一种情况，要不然昨天下午他就不会派人来递消息了。 既然两人不在，再加上石锤现在还躺在床上，石天今天也无心在这里传授那翻砂技术了。给算学的学生们安排了几个铸造任务之后，石天就直接回家去了。 算学的夫子现在算是降级了，都快成了石天的助教了。原本说好只讲一天的，可是随着石天越讲越多，他们也彻底放飞了自我。 再加上最后没有孔颖达的监督，以及学子们高涨的学习兴趣，算学已经差不多被石天带成职业技术学院了。 石天告官已经过去几天了，可是依然如石沉大海般没有任何回声。 不光是告官没有任何消息，甚至被禁足的程处亮和房遗爱也回到国子监上课了。唯一不变的是，石天每天去国子监布置完任务就直接回家关在自己布置的实验室里忙活。 明达酒楼，石天的包间内，程处亮和房遗爱正在解释着自己被禁足的事情。 “哥哥，那日回去之后，我就让人查了黄成的信息，可是此事不知怎么的，就被我大哥知道了，然后就禁了我的足，把我关在了家里，直到今天才允许我出来。” 论起人情世故，程处亮要比房遗爱圆滑多了。 程处亮叫石天哥哥，房遗爱也跟着程处亮叫石天哥哥。 “哥哥，我也一样，回去之后就被我大哥禁足了，没法出来跟你细说。不过，我将打听到的信息写在了纸条上，让我的书童偷偷送来了你的包间，不知道大哥收到了没有？” 房遗爱能做到这个地步，石天还是很承情的。他和房遗爱没啥交情，认识的时间也短，唯一的交情也就是让程处亮把爆竹的方子给了房遗爱。 房遗爱能帮他，除了这点之外，估计更多的还是他之前承诺过给他一个可以如愿当兵的法子。 “你的纸条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也幸亏有你的纸条，我才想到了收拾黄成的办法。 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事牵扯到越王。你们家里将你们禁足，我能理解，这也怪不得你们。接下来我就要对黄成下手了，这事你们还是不要出面为好，要不然没法跟家里交待。” 去收拾黄成，石天肯定不会带上房遗爱和程处亮。这件事情牵扯到李泰，就算石天想带，他们两个也不一定去。 石天开口了，他们去不了，那就伤了感情了。即便他们不理会家里的意见，强行去了，那也把房玄龄和程咬金给得罪了。 一听石天要收拾黄成，房遗爱来了兴趣。打架斗殴这种事情，他虽然没做多少，可是骨子里的基因还是让他热血沸腾的。 “大哥要去找那黄成的麻烦？什么时候去？能不能带上小弟？” 石天揍黄成，他去凑热闹，最后肯定会被房玄龄收拾。可是合计一下之后，能够揍黄成一顿，即便被房玄龄收拾一顿，他觉得也值了。至于越王什么的，直接被房遗爱给忽略了。 带房遗爱去揍黄成，石天还是很心动的。黄成是个武夫，跟黄成动手，他肯定不是对手。如果带上房遗爱当打手，以房遗爱的武力值的身份，揍起黄成来肯定轻松不少。 “你如果跟我去揍了黄成，你阿耶肯定会收拾你的。不但你阿耶会收拾你，陛下也可能会收拾你。你可没有程处亮那样的爵位，陛下很可能会收回你跟高阳公主的赐婚，这事你可想好了！” 把房遗爱拖进这件事情，后果会是什么？ 得罪李泰是肯定的，不过这算不得什么。房遗爱接下来要去当兵，在军队里，李泰还真拿房遗爱没有办法。而且房遗爱的背后是房玄龄，李泰想要动房遗爱，还得掂量一下房玄龄的反应。 李泰拿房遗爱没有办法，可是李世民想要收拾房遗爱可就有的是办法了。看在房玄龄的面子上，发配收监这种事情可能性不大，但是收回赐婚还是有可能的。 想要房遗爱不娶高阳公主，那就得让房遗爱自毁名声，名声臭了，李世民也就不大可能再把高阳公主嫁给房遗爱了。 “陛下能收回赐婚？那我更得去了。尚公主这种事情，谁愿意尚谁尚去，我可不愿意娶这么一个姑奶奶。”听到石天说李世民有可能收回赐婚，房遗爱更加坚定了要掺和一脚的决心。 尚公主听起来不错，可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是皇家笼络他们这些功勋之家的手段。而他房遗爱，就是家族推出来牺牲的那颗棋子。 如果不尚公主，以他的家世，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到时候三妻四妾的日子不香吗？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就不劝你了。你能去帮我收拾黄成，这份人情我记下了。程处亮，喝完这杯酒你先回去，房遗爱能掺和这事，你却不能。” 劝不住房遗爱，石天索性不再劝了。可是程处亮那边，石天还真没打算让他掺和进来。 房遗爱脑子缺根筋，他决定了要去，劝再多也没用。而且这事弄不好还会破坏掉房遗爱和高阳公主的婚约，能拉一把，石天自然愿意拉一把房遗爱。 现在房玄龄活着，房家无虞。可是等到房玄龄死后，房家可就没人能制横住高阳公主了。再加上高阳公主也不是安分的主，碰上个懦弱的房遗爱，房家不毁才怪呢。 程处亮跟房遗爱不同，程处亮聪明，而且有个县公的爵位，即便参与了这事，他依然会尚公主。弄不好，李世民还会降他的爵位。 这爵位可是程咬金拼了老命给程处亮赚来的，如果因为他石天弄没了，程咬金肯定不会放过他。 这件事情李世民不可能不知道，过去这么多天了，李世民却没有任何表示，这是在等着石天去找他告状呢。 石天不可能去找李世民告状，找了李世民，黄成自然没有好果子吃，可是这不是石天想看到的。 李世民处理了这件事，这件事情就结了，他也没法再对黄成出手了。 李世民可能会对黄成处罚的很重，但是绝对不会牵扯到李泰。黄成背了黑锅，李泰必然会想办法救黄成，以李泰的手段，用不了两年，那黄成不但会恢复官职，弄不好还会加官进爵，这可不是石天想看到的。 “哥哥，你可想好了？你动了黄成，越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越王可是陛下最爱的亲王，这里面可还有皇后殿下和长孙无忌的关系。” 这里面的事情程处亮看的比房遗爱透彻，甚至比石天还要透彻。他提到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是次要的，可是提到了陛下，这里面的的意味就有些远了。 李世民最爱的亲王不是李承乾而是李泰，这话能从程处亮嘴里说出来，这程处亮也算是跟石天交心了。 这话表面的意思是李泰受宠，可是细想一下，这里面也不是没有李世民可能会有废李承乾立李泰为太子的可能。 如果立了李泰当太子，那他就是未来的皇帝，现在得罪死了李泰，等李泰当上皇帝之后，会不会找机会报复回来？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阿耶被人打断了双腿，我却什么都不做，以后我还有脸出门吗？这件事情全长安城的百姓可都盯着呢，如果我不表示一下，以后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跑到我头上来欺负一下？” 程处亮说的很实在，把这件事情交给李世民去解决，这样皆大欢喜。 可是石天做不到，既然有人欺负到头上来了，那就得以牙还牙。他李泰可是没有当皇上的命，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如果李泰是记吃不记打的货色，石天倒是不介意连李泰也一起收拾了。 第93章 这丫的天生狗腿子的命 送走了程处亮，石天跟房遗爱在包间里喝着茶。一会就要对黄成出手了，此时喝酒容易误事，还是喝点茶更实在。 “少郎君，黄成回府了！石金还在黄府门口盯着。”两壶茶过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敲响了石天的包间跑进来汇报道。 他叫石银，跟那个盯在黄府的石金是云宛儿这两天刚买的家仆。 “带上东西去黄府门口等着，我们稍后便到。”吩咐完之后，石天转头对着房遗爱说道：“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出了这个门可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报仇的事情本来也没房遗爱什么事，房遗爱此时走还好，如果跟着他到了黄府门口，再想抽身就不可能了。 “哥哥莫说那废话，走吧！让你看看兄弟的手段！”房遗爱说完，率先起身，向着黄成的府邸走去。黄成的信息是房遗爱给他的，自然知道黄成住在哪里。 火药是石天搞出来的，可是石天还真没试过黑火药有多大的威力。为了能让长安百姓听到动静，石天这次可是没少准备火药。 等石天和房遗爱来到黄府门前的时候，石银已经把之前准备好的两百斤火药全都运到了黄府附近。 除了这些火药之外，石天还准备了不少用汽油做成的燃烧瓶。石天此次来可没打算杀人，可是如果有人胆敢出兵阻拦他复仇，弄出几条人命来石天也在所不惜。 石天带着房遗爱来到黄府门口的时候，黄家人已经得到了消息。黄成所仰仗的，不过是李泰而已。石天这架势一看就是来复仇的，第一时间黄成就安排人从后门出去向李泰求救了。 正在石天在黄家大门安放火药的时候，黄家的管家从侧门出来跑到石天面前说道：“石县男此来所为何事？这大门之处安放的又是什么东西？” 黄管家不可能不知道石天此来是为了复仇，之所以出来，无非是要拖住石天，等待李泰的救援。 “我来做什么黄成会不知道？门是黄家的，命是自己的，赶紧进去通知一声，大门三十步内不准有人，要不然丢了自己的小命可就别怪我没提醒了。”一个七品官家里的管家，他石天本是不打算理会的。 可是他是来复仇的，可不是来杀人的，闹出了人命，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就要麻烦一些了，因此石天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见石天不再理会自己，黄管家只能从侧门回去，去找黄成去汇报了。 “我是新丰县男石天，前日致果校尉黄成无故伤我阿耶，当街打断了我阿耶双腿，今日我石天特来复仇。所有人退到百步以外，免得一会伤到了就不好了！” 黄府门前这么大的阵仗，围观的长安百姓自然不少。趁着百姓都在，石天简单了介绍了一下他与黄成的恩怨。说完之后，见看热闹的百姓都退到安全距离之后，石天直接点燃了火药的引信。 热闹虽然好看，可是一个是新丰县男，一个是致果校尉，两个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神仙打架，他们可不想被牵连，也只能自觉回避。 “轰隆隆！” “劈里啪啦！” “我草，火药放多了！”看着倒了一大片的残垣断壁，石天忍不住地吐槽了一句。 “我草，这比爆竹厉害多了，哥哥，回去之后你得把这东西的配方教给我。”石天开口国粹，房遗爱也跟着学了一句。 这丫地就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货色。这么大的动静，整个黄府的院墙都没了好几米，那大门和门房此时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可是这房遗爱却只知道关心这火药的配方。 甘露殿内，李世民正在批阅着奏折。黄府门前的爆炸离这里虽然有些距离，却依然传到了这里。 “来人，速去查看，是何处发出的响动！”声音传到甘露殿里已经不大了，可是那震动李世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 这种震动，李世民也不陌生，战场上，百骑战马同时冲锋，也能造成这种震动，只不过那种震动只能在五十丈之内才能感受得到。 甘露殿周围五十丈，那可还没出皇宫，甚至连皇宫都还没出，肯定不会有这么多的军马。 石天可不关心李世民能不能听到动静，将火药的基本配方告诉房遗爱之后，石天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别愣着了，该干活了！你去将那黄成拖过来，我要亲手打断他的四肢。” 报仇这种事情，石天必定要亲手来做。踩着满地的狼藉，石天再次回到那已不存在的黄府门前。 不一会房遗爱就把吓得像面条一样的黄成像死狗一样拖到了石天的面前。房遗爱既然来了，这事就跟他扯上关系了，房遗爱动不动手，结果都没什么不同。 动手还好，为兄弟两肋插刀，传出去也好听一些。如果不动手，只是来打圈酱油，什么事都不干，还白白得罪了人，到时候说出去还没理，这咱事情石天可不会让房遗爱来做。 打人这事石天还真没有经验，而且人的腿骨，比石天想象的要结实的多。几棍子下去，黄成疼的吱哇乱叫，可是那两条腿却依然扑腾个不停，显然是没有断。 “你行不行？还是我来吧！”看着被石天折磨的脸都有些变形的黄成，房遗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丫的天生狗腿子的命，这两条腿也太结实了，几棍子了都没断！”石天一边给自己找着借口，一边把手里的棍子递到了房遗爱的面前。 这也不能全怪石天。黄成整天炼武，腿上的肌肉必然要比普通人结实的多，骨头也比普通的人硬上一些。 石天之前还真没亲自动手打过人，哪里知道打断人的腿骨需要这么大的力气。 棍子到了房遗爱手上，效率就高得多了。 “嗷！” “啊！” 两声不成人声的惨叫之后，黄成的两条腿就再也没有乱蹬的力气了，软塌塌的扭曲着连在身上，连动都不会动一下。看样子，黄成的这两条腿断的很彻底。 只打断两条腿可还不算完成复仇任务。石天说过，要断黄成的四肢，那就得连两条胳膊也得算上。 “不知我和我阿耶怎么得罪了黄校尉，才能让黄校尉当街打断我阿耶的双腿？这事说不出个像样的理由，你这条胳膊可就保不住了。”黄成两条腿断了，对他石天也就没有多大的威胁了，石天走到近前盯着黄成部道。 两条腿换两条腿，这很公平。可是无故打断石锤的两条腿，那就收点利息了。 石天问话的声音不小，也是故意让长安城内的百姓听到。如果黄成说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他石天打断黄成的一条胳膊，不管有没有理，总能算是有一个说法。 石天复仇的速度不慢，李泰的救援速度也不慢。这事李泰也有所准备，在得到求救消息的第一时间，李泰就火速赶了过来。 “石县男，休要行凶！”刚才的爆炸声李泰自然听到了，看着黄府的残垣断壁，李泰也是心有余悸。 他想过石天会复仇，可是没想过石天会这么复仇。 第94章 硬刚李泰 石天以前表现的可是唯唯诺诺，因为玻璃佛像，被李元昌的几个农奴就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后来自己请石天参加诗会，石天不去，自己让人弹劾时，石天也是用机巧弄出了个肠痈之说来糊弄过去。 孟游的事情也是一样，石天甚至都没敢露面，最后还是借着李明达的手给摆平的。李泰甚至觉得，石天是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软蛋。 黄成的事情，李泰想过石天会去万年县衙上告，甚至李泰觉得，此事石天大概率会去找李世民告状。这些方式，他李泰都让人做了准备，最后却没想到石天会跟黄成来硬的。 “越王殿下，臣这可不是行凶。这黄成小人，无故当街打断了我阿耶的双腿。 俗话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作为人子，为父报仇是最基本的义务。这是我跟黄成的私仇，奉劝越王殿下还是在一边看着，莫要插手为好。” 对于李泰，从石天炸了黄成的府邸时就已经得罪死了，现在也完全没必要给李泰留面子了。 他就是要当着李泰的面打他的狗，这事他占大义，李泰如果敢强行插手，他敢连李泰一起揍。黄成这种武将他打不过，可是李泰这种死胖子，他还不惧。 他如果当街揍了李泰，最后肯定会被李泰的侍卫拿下。可是只要打到李泰一下，他李泰的名声就毁了。李泰就算再浑，他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前途跟石天拼。 当着长安百姓的面，石天竟然完全不给自己面子，这是他李泰没有想到的。 “石天，当街殴打朝廷命官，你这可是有违大唐律的，莫要因为这事毁了自己的前程。”亲王的身份压不住石天，李泰又拿出大唐律来说事。 听到这话，石天冷笑道：“黄成当街伤我阿耶，我去万年县衙报官，这都过去几天时间了，万年县衙可处理过此事？既然大唐律不管这事，身为人子，这仇我自己报又有何错？” 我跟你讲道理的时候你跟我抡拳头，现在我抡起拳头来，你又跟我讲道理？ “越王殿下，黄成伤我阿耶，这事你可知情？”既然李泰要管，那他就让李泰管个够。 当众问出这话，看他李泰如何回答。如果李泰回答知道，知而不管，那就是李泰失职。 如果回答不知，那他来干什么？关键时刻出来护人，让长安百姓传出去，自己再安排人煽风点火引导一下，这事用不了两天就会传成他李泰是主谋。 “这事本王哪里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那就不能不管。”现在他来了，他就不能不出手阻拦，如果不做些什么，他手下的人必然跟他离心离德，到时候再想收拢人心就困难了。 “这是我跟黄成的私仇，越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等我报完私仇，自会去陛下面前领罪。如果越王殿下非要插手这事，那就不免让我怀疑，黄成伤我阿耶是不是越王指使的了？”石天这是与李泰彻底撕破脸皮了。 这事闹到这个程度，他可不在乎李泰的否认了。石天的话说出来了，而且传到了长安百姓的耳中，在这个没有任何娱乐的年代，这种事情不出两天，就会在长安城内传出无数的版本。 “黄成，你可想好了，现在告诉我为何伤我阿耶？我给你三息时间，如果说不出个过得去的理由，你这条手臂可就保不住了！” 李泰现在下场了，打断黄成手臂的事情再由房遗爱操作就不合适了。在房遗爱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石天从他手中夺过棍子，没等黄成和李泰开口，石天就狠狠地挥了下去。 “啊！”又是一声惨叫。他见识过房遗爱的伤人方法，也算是有了心得了，这次的效果不错，声起胳膊落，黄成的手臂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看样子这次断的没有疑问。 虽然嘴上说是三息时间，可是石天可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他玩。此地离皇宫不远，刚才的动静那么大，估计李世民也已经派人过来了。 李泰的面子他可以不给，可是李世民的人来了，他就只有听命的份了。说断黄成的四肢，那就必须在李世民的人赶来之前做完。 “既然你没有伤我阿耶的理由，那就是受人指使了？说！这件事情你是受谁指使？” 杀人诛心。当着李泰的面问原凶，这问的可不止是黄成，还有他李泰。 李泰敢站出来当着长安百姓的面承认，那他就失了民心。李泰再傻，他也不敢当众承认。 李泰不站出来，他当着李泰的面打断了黄成的四肢，以后李泰身边的人再向他下手的时候，就得好好掂量一下了，掂量掂量李泰能不能护得住他们。 “石天！”李泰脸色铁青地吼道。 “有事等我报完私仇再说！”石天斜着瞥了李泰一眼，同样吼了一句。 比嗓门大？你一个死胖子走路都喘得要死，嗓门能大到哪里去？ “来人，将石天给我拿下！”李泰可是带着人来的，相比石天这边的小猫两三只，李泰的阵容就强大多了。 “越王殿下，你非要弄出人命不成？”石天转过头，冷冷的盯着李泰说道。 石天这句话一出来，李泰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石天的手段李泰可不清楚，不过黄府那残垣断壁现在就摆在眼前，李泰还真不敢再有任何异动。 看着远处滚滚而来的战马，石天知道，这事已经不能再拖了。 挥起手中的棍子，重重地砸在了黄成仅剩的那条完好的手臂上。 透过棍子，石天能清晰地感觉到黄成手臂断裂的震动，甚至那断裂的声音，石天都能听到一丝。 “啊！”这一棍子下去，快要疼地昏死过去的黄成瞬间清醒了，那惨叫声都清脆了起来。 “你无故断我阿耶双腿，我今天断你四肢，这事咱们算是扯平了。如果不服，随时可以来兴道坊找我。如果敢再打我家人的主意，我定会让你全家陪葬。” 这话是石天对着黄成说的，可是听在李泰的耳中，却是警告意味十足。 之前两次，石天不搭理他，他还以为石天软弱可欺。可是这次之后，再想打石天家人的主意，那就得好好掂量一下后果了。 这次李泰算是栽了大跟头了，这事无论他动用什么力量，长安城内必然会流传出对他不利的谣言。 这还不是最致命的，当着他李泰的面，石天打断了黄成的两条手臂，他李泰的威信算是扫地了。一个亲王，连一个县男都治不住，这也会让跟着他的那些人重新审视一下李泰的能力了。 石天可没兴趣管他李家那些屁事，现在石锤的仇报了，现在石天在想着怎么脱身了。 这事石天想过，李世民应该不至于要他的小命。但是当着长安百姓的面，把一个大唐武官的府邸给炸了，而且还伤了人，想要善了恐怕没那么容易。 第95章 李道宗打酱油 如果是流放，大概率是岭南。江南富庶之地，那里的生活可是不错的。现在南方没有开发，可能还危险一些，可是等他去了岭南，领着人随便开发一下，天高皇帝远的，日子肯定过得很逍遥。 不过流放的机率估计不大，他这么个不稳定因素，李世民只有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不流放就是关押了，不管是刑部还是大理寺的天牢，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安身之所。相比流放，去坐牢石天肯定是不愿意的。 不过这也没办法，结果还得看李世民的心情。被李世民关上一段时间也是有可能的，最起码对长安百姓有个交待不是。 除了这些，最大的可能还是削爵。没了这个男爵位护身，想在长安混下去可不那么容易。不过这也好办，到时候再去献祥瑞就是了，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 不但要献祥瑞，还要当着百官的面去献。他可不会再傻傻的去做那些让李世民珍藏的祥瑞了，那东西献了跟没献一样，全被李世民给眯了。 除了这些之外，石天还真想不出李世民能怎么收拾他。 罚俸？这个石天还真看不上，现在他可不是差钱的主，县男的俸禄，还不够瓷器工坊一天的分红高。 打板子？多了自己这个小身板抗不住，李世民也不可能要他的命，少了咬咬牙就过去了，他也不是没挨过揍，也不怕。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别让李世民对他产生隔阂，到时候被小人有机可乘就行。 戒心，李世民坐在那个位子上，对谁都有，对他自然也不会例外。可是隔阂一旦产生了，弥补起来就麻烦了。 “这是怎么回事？”正在石天胡思乱想的时候，李道宗已经骑马带人冲过来了，看了一下依旧如死狗般躺在地下的黄成，李道宗指着那一片残垣断壁问道。 这里可不是兴道坊，也没有李世民的交待，即便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金吾卫也不可能过来。 李道宗是刑部尚书，爆炸的第一时间，他就带着一批人冲过来了，紧赶慢赶，现在才赶到。 黄成的死活李道宗暂时还无心过问，一个小小的校尉，在长安城内多如牛毛，他李道宗也不认识这个黄成。他现在关心的是刚才弄出巨大响动以及造成这么大一片残垣断壁的东西。 “江夏王，左武卫致果校尉黄成前些日子在光宅坊外当着长安百姓的面，无故打断我阿耶的双腿。此事我去万年县衙告状，已经过去了几日时间了，至今没有任何音讯，也不见刑部有人前来问案。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既然万年县衙和刑部对此事不闻不问，这仇我只能自己来报了。 这黄府的院墙和大门是我炸的，黄成的四肢也是我打断的，现在江夏王亲自来过问此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道宗是刑部尚书，这事正好归他管。他是在管之前，他先给李道宗戴上一个帽子。 他可不是没去报官，只是官府不管，没办法了，他才自己动的手。 一个七品校尉，一个县男的父亲，这事虽然是去万年县衙报的官，可是审理这样的案子，那应该是刑部的事情。 如果当事人不是石锤，而是石天的话，那审理的就不是刑部了，更大的可能是由大理寺来办。 报案几天了，你刑部不闻不问，我是没办法才来亲自报仇的，石天现在抓住这一条理由就够了。现在围观的人可是不少，长安的百姓可不管大唐律，石天为父报仇，他们能传成孝道的典型。 至于石天去万年县报官，官府不管，那就更热闹了。一个县男报官，官府都能无视，那他们这些平民百姓遇上了冤屈，还能去哪里申冤？从石天说出这话来的时候，这万年县令和县尉头上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万年县令的品级并不低，论起来比石天还要高上一级。可是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而且是因为他的失职，现在刑部尚书都亲自下场了，就算是李泰出手，他的帽子也保不住了。 这事总要有人出来背锅，这锅万年县令不背，就会落到李道宗的头上。李道宗可不是善茬，让他背锅，他李泰还真没资格。 “这大门和院墙是用什么炸的？”即便石天已经把火引到了他刑部的头上，李道宗也没理会。相比案子，他更关心什么东西能把院墙和大门炸成这样。 在他看来，这小案子还不值得他亲自审理，即便这案子牵扯到了一个县男，刑部下面随便找个人，这案子也就处理了。实在不行，直接移交给大理寺，到时候让孙伏伽头痛去吧！ 石天能炸烂黄府的大门，是不是一样能炸烂敌国的城门，弄出这东西的配方，到时候献给李世民，这又是一件大功。 “这东西的方子我可没有，想要的话，您去问陛下，他那儿可能会有。”火药的方子孙思邈当着李世民和石天的面提过，李世民必然也知道石天有火药的配方。可是那又如何，他依然可以死不承认。 一听这东西李世民已经掌握，李道宗也就识趣的不问了。他一个王爷，而且还身居高位，对于火药这种敏感的东西，他更是避之不及。 “皇叔，这石天不顾本王的劝阻，执意将黄校尉的双臂打断。本王阻拦，他石天还数次威胁本王。在审理此案的时候，还请皇叔治石天大不敬之罪。” 既然这大杀器李世民已经知道了，那李道宗就不再过问了。正在李道宗要按正常流程处理此案的时候，李泰跳出来告状了。 李泰这话说出来，让李道宗心里止不住的暗骂。这事发生几天了，作为刑部尚书，多少他也听到了一些信息。石天的话没有多少水分，这点李道宗心里清楚。 李泰和石天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李道宗不知道。可是石天现在占在大义上，为父报仇，这话无论说到哪里都有理。 如果在朝堂上，李泰说出这话没问题，给石天判个大不敬也没问题。可是现在当着长安百姓的面说出来，这就有大问题了。 民心现在显然是站在石天这边的，那黄成肯定是保不住了。如果李泰此时不跳出来，将石天收监，进了刑部的大牢，到时候想怎么揉捏还不是他李泰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李泰此时跳出来了，那就失了民心了。人家为父报仇，你李泰还跳出来阻拦，你们皇家就这么霸道？ 李泰也是年轻，做起事来还是嫩了一些。他只是想当着黄成以及跟他前来的那些人表一下态度，给黄成和追随他的人一个交待。 第96章 大不敬 “大不敬之事不归我管，得由大理寺或陛下亲自定夺。将石天带回去收监，带黄成去医治一下，医治完成之后同样收监，留下几人看护现场，若有牵连伤害之人，赶紧送去医治。” 这案子李道宗是不打算交给大理寺的，这里面牵扯到万年县令和县尉，如果交给大理寺，到时候李泰一运作，万一这锅最后落到了他的头上，那他就亏大了。 对于大不敬，石天没啥印象。大唐律还有这罪？怎么判？打板子？ 大不敬可不是小罪，属于十恶之一。如果这罪定了，少说也要流放两千五百里。 李道宗的命令一下，就有人来押石天。还没等启程回刑部，李世民身边的一个太监带着几个千牛卫骑着马跑来了。 刚才的爆炸已经惊着李世民了，李君羡等人肯定不能离开李世民左右，张阿难也不会在此时出宫查看。于是，就派了一个心腹太监领着几个千牛卫寻声而来。 “越王，江夏王，刚才的声音可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太监一边向李道宗问道，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石县男也在啊！这是怎么回事？”见石天被人押着，大太监开口问道。 石天虽然爵位不高，可没少往宫里跑。为了石天，李世民可是还下过好几道旨意，可见石天在李世民心中也不是等闲之辈，自然不能跟普通的县男相比。 他此来代表的可是李世民。虽然他不敢得罪李泰和李道宗，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能问出这么一句，那也算是帮了石天一把了。 他的意思也很简单，此事李世民知道了，而且让我来查看。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他管不着，可是这事李世民必然会过问的，你们做事的时候多少注意一下。 他这样问，倒也不会得罪李泰和李道宗，反而算是顺手帮李泰和李道宗一把。 “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据石天所言，左武卫致果校卫黄成无故打断了石县男阿耶的双腿。石县男去万年县报官，几日过去了，万年县并未处理此事，也未报于刑部。因此石县男为父报仇，炸了黄成的府邸，打断了黄成的四肢。” 既然是李世民派人过来过问，那李道宗先把刑部从这件事中摘出来。至于李泰和石天之间的恩怨，他可不想插手，让李世民自己决断去吧！ “此事既然惊动了陛下，那你正好把相关之人带去宫中，交由陛下圣裁吧！只不过那黄成断了四肢，伤势颇重，我已经安排人带着他先去疗伤了。如果陛下想要亲自审问黄成，估计还要等黄成疗伤完毕才行。 这件事情惊扰到了不少长安的百姓，我安排刑部之人先去安抚一下百姓，石县男和房遗爱就劳烦你带回宫中去吧！” 把刑部从这件事情摘出来之后，李道宗就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了。安抚百姓这种事情，肯定不需要他亲自做，不过用此事当借口，把石天转交给李世民，他还是很乐意的。 安抚百姓这话是李道宗故意说的，他的意思也很明白，这件事情动静不小，已经被石天搞的人尽皆知了。李世民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得注意一下影响，关起门来办案显然是不可能了，这事得给长安百姓一个交待。 至于李泰说的大不敬之事，他连提都没有提。想要告状，你自己去找李世民，这事的原由他可不清楚，他可不想掺和进去。 石天被大太监带走了，房遗爱也没落下，一起被带走了。至于石金和石银，这种级别的小人物还入不了他们这些人的法眼，在炸了黄成的府邸之后，两人就被石天打发回去了。 这两人的身份太低了，在这里，无论是谁，只要把他们揪出来，石天就很难保住他们。在第一时间让他们回去，这也是对他们的保护。 只要这两人不在现场，估计也没人有兴趣跟两个下人过不去，也不可能跑到石天的府上去抓他们两个。 石天被带进了宫，李泰可没打算放过他，也直接跟着进了宫。别的不说，这大不敬之罪必须要安在石天的头上。 如果李世民保护石天，他就敢带着御史弹劾，把这事闹上朝会。他不相信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李世民还会不给他这点面子。 “嘿嘿，陛下，刚才的动静听到了没，那威力可是很厉害的。”进了甘露殿，石天没心没肺地跑到李世民面前耍宝道。 案子什么的不重要，只要把李世民的注意力引到火药上，一个小小的校尉，李世民才不会关心他的死活呢。 果然，石天一提威力，李世民的兴趣瞬间就来了。 “用了多少药？” 前几天石天可是说了，想要威力，那就得多加药。程咬金送来方子之后，他就让人开始研究这东西，可是到现在还没取得太好的效果。 “两百斤。黄成的大门都炸没了，院墙也被炸塌了两三丈。臣没打算伤人，因此里面没有加任何东西，如果加上东西，威力估计还会更大。”石天得瑟地说道。 石天口中的东西就是铁砂了，这点李世民知道。两百斤就能把黄成的大门给炸没了，还炸毁了两三丈的院墙，那再加点量是不是能把城门也给炸没？ 他安排的人还是保守了，一斤一斤的往上加。看人家石天的魄力，一下子就是两百斤，难怪人家能做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听着李世民和石天在打哑迷，李泰也是一头雾水。这东西李世民真知道？看样子是知道了。而且他们还有威力更大的东西，只是石天没打算伤人，所以才没拿出来。 怪不得石天说过不想闹出人命呢，这小子果真有底牌。还好当时自己怂了，要不然惹得这小子拼起命来，到时候还真不好收场了！ “这东西可能炸开城门？”李世民发现，与其让人去一点点的试，倒不如直接问石天了。他安排的人未必能炸开城门，可是石天说能炸开，那必然有炸开城门的办法。 炸城门？这事石天可不敢胡说。能炸开敌人的城门，那就能炸开皇宫的城门。如果真能炸开城门，他李世民估计睡觉都睡不安顿了。 回头看了一眼李泰跟房遗爱，石天小心地说道：“这个臣就不清楚了，臣也没试过，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大的威力，陛下不妨让人去试一下。这次如果不是黄成无故打断了我阿耶的双腿，臣也不会冒险去炸他家的大门。” 时机差不多了，石天觉得该把事情引回正题了。 这事躲是躲不过去的，早点处理完，自己也早点安心。哪怕是被流放或者入狱，那也比这样提心吊胆要好。 第97章 自家的孩子自家护 石天看李泰和房遗爱这一眼，李世民就知道，这东西能够炸开城门。石天现在不说，一方面是这里有外人，不方便说。另一方面是拿这件事情来让他处理黄成的事。 “刚才你说炸了黄成的大门？这黄成是谁？你又为何会去炸他家的大门？” 论起演技，石天最佩服的就是这李世民了。他跟黄成的恩怨，他不相信李世民不清楚。而且刚才提到炸了黄成大门的时候，李世民可是完全没有过问的兴趣，他关心的只是火药能不能炸开城门。 现在装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表情，而且表现的这么自然，差点都相信李世民对此事完全不知情了。 “陛下，那黄成是左武卫致果校尉。前些日子，我阿耶去新丰县查看地里庄稼的长势，回城之时，在光宅坊与那黄成相遇。 黄成以我阿耶挡了他的去路，而且没有对他行礼为由，当街打断了我阿耶的双腿。 后来臣去光宅坊打听过，我阿耶当时走在路边，并未挡住黄成的去路。而且，当时黄成纵马飞驰，也没穿官服，我阿耶与那黄成并不认识，因此没有行礼。 况且当时光宅坊外行人众多，皆都未对黄成行礼，他黄成却单单找我阿耶的麻烦，而且还是当街打断了我阿耶的双腿，此事显然是奔着伤我阿耶而来。 事后我曾去万年县报官，可是几日过去，万年县不但没去找黄成，也没派人叫我和我阿耶去对质，更没去光宅坊询问当时的证人。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看着我阿耶躺在病床上受苦，臣一时气不过，于是冲动去炸了黄成的府邸，打断了黄成的四肢。 事后臣也后悔，做事不应如此冲动，可是黄成的四肢已断，说这些也晚了。此事臣有错，但不悔，一切旦凭陛下发落，臣定无怨言。” 听说前世认罪态度好会减刑，不知这大唐有没有这样的规定。讲完事情的经过之后，石天还是觉得应该表现出一些悔罪的态度，虽然他的演技没有李世民的高，但是总比死咬着不放要强一些吧！ “那房遗爱和青雀为何会在这里？他们也参与了此事？”石天的处理不着急，他要先把房遗爱和李泰给打发了。 这种家长里短的屁事李世民不想浪费太多的精力，他关心的是炸药能不能炸开城门，怎么炸开城门。看石天的态度，不打发掉这两人，石天肯定不会跟他提这事的。 “房遗爱听说了我阿耶受辱的事情，也觉得这黄成太过霸道，气不过才随臣一起去报仇的。那黄成是武将，臣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这才请了房遗爱助阵。 越王殿下为什么会到现场臣就不知道了。当时臣报仇心切，越王殿下数次阻止，可是父母之仇就在眼前，臣也失去了理智，忤逆了越王殿下的劝阻，执意打断了黄成的四肢，还请陛下治罪！” 自己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也该李泰说点什么了。他突袭了黄成，想来李泰是没有准备的，现在当着李世民的面，他不相信李泰这个小屁孩能给他挖出什么高明的坑。 他倒是没指望李世民会处理李泰，李泰是李世民的心头肉，这件事情对李泰的影响不小，李世民肯定会想办法把李泰摘出去，将李泰的损失降到最低。 李世民的苦心李泰可不知，石天刚说完，李泰就站出来说道：“父皇，黄成府邸爆炸之时，儿臣刚才就在附近，听到响声，儿臣就赶紧赶了过去。 儿臣数次劝阻石县男，石天却置之不理，最后甚至还敢威胁儿臣，当着儿臣的面打断了黄成的两条胳膊，请父皇治石天大不敬之罪！” 李泰的话把李世民气得咬牙切齿。他在想着把李泰摘出去，自己这傻儿子却非要往这件事情里钻。治石天大不敬之罪？这事说起来容易，可是治罪之后呢？流放还是砍头？ 石天的本事可比他宫里养的那两个江湖骗子的本事大多了，流放了石天，过上几年，石天会不会带着人杀回长安？到那时，谁又能抵挡得住石天弄出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砍了石天？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可不相信石天这一身本事是凭空冒出来的。砍了石天容易，如果石天背后有人怎么办？能教出石天这样的人，那背后之人能简单得了吗？ 在没有摸清石天底细之前，他敢动石天吗？而且他也没指望自己手下这群人能摸清石天的底细。如果石天背后的人不想出来，凭他们的本事，这种事情连想也不用想了。 他不是没有派人去查石天，这都几个月了，石天背后的人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单凭这点，他就不敢动石天。 “青雀，在劝阻石天之前，你可问过这件事的缘由？”李世民这样问，是在给李泰搭梯子了。如果此时李泰不借着这个梯子下楼，那他就得好好考虑一下这个儿子是真聪明还是小聪明了。 好在李泰还没傻到地步，李世民这样问，他也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 “当时看到黄成受伤颇重，儿臣一时心急，没来得及问，只想控制住形势，不想让事情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等控制住情势之后，一切恩怨再交由大理寺评判或让父皇圣裁。” 他可是乖宝宝，李世民没打算收拾石天，他也就不在这里揪着石天不放了。等到李世民从石天手中抠出那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方子之后，他再带人在朝堂之上向石天发难也不迟，这点城府他还是有的。 “不问缘由如何劝架？此事你做的鲁莽了。你多日没有进宫，今日你母后还提起过你，你先去你母后那里问安，陪你母后说说话吧！” 行，这儿子还没傻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打发掉李泰之后，李世民转头对着房遗爱问道：“房遗爱，此事你可参与了？参与之前，你可问过这事情的缘由？” 石天把事情闹的这么大，李世民也头疼。现在在甘露殿还好，可是等到明天早朝之时，那弹劾的奏章必然会堆积成山摆在他的案头。到时候事情怎么处理？他还得好好合计一下。 这件事情房遗爱参与进去了，想摘都摘不出去了。可是房遗爱的背后是房玄龄，还有清河房家，这事处理起来也得好好斟酌斟酌。 房遗爱的事情，必然会成为别人攻击房玄龄的手段。明天的朝会，李世民决定还是换上那身旧龙袍吧！要不然弄脏了怪可惜的。 其实房遗爱的事情他也不用太过头疼，反正有房玄龄在前面顶着。他的儿子牵扯进去了，房玄龄的儿子也牵扯进去了，到时候各自护各自的儿子吧！ 到时候房玄龄会怎么表现？不用想他也知道，肯定带头跳出来大义灭亲。说不定还会加上辞官的戏码，到时候自己还要陪他演戏。 房玄龄可以大义灭亲，自己这边是不是也大义灭亲？其实也不是不行，反正李泰的背后还有长孙无忌护着，他也可以演一场，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段佳话。 李泰和房遗爱都有人护着了，石天怎么办？世家的人肯定会咬着不放，到时候还得他站出来护着。 石天这事，他自己还护不住，估计还得找几个人一起来护。这事闹得，李世民也是头大。其实他怕的不是世家咬着石天不放，他怕的是世家的人会护着石天。 第98章 你还藏了什么好东西? “回陛下，这事其中原委我打听过，与石县男说的一般无二。黄成当街行凶，让长安百姓惶恐不已，臣也愤愤不平。即便石县男不去报仇，臣也会去打断黄成的两条腿。” 石天说过，折腾一下就会有退婚的希望，索性，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别给我找理由，找理由我也不认，那黄成的腿就是我打断的，你们快来弹劾我吧！只要能让李世民悔婚，你们随便弹劾，弹劾完了我还要摆酒谢你们。 房遗爱的回答让李世民无语，这丫的怎么就是不开窍呢？自己好心给你机会辩解，你却自己非要掺和进去，你这样做你老爹知道吗？ “你先回去吧！明日早朝跟着你阿耶一起来上朝，这事明日早朝在朝会上解决！”既然你不开窍，那就让你去找你老爹，让你老爹给你出出主意。 他现在自己的儿子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哪有时间去处理这个女婿的事情，这事还是留给房玄龄自己去头疼吧！ 打发走房遗爱，清空了房间里的人，李世民让石天坐下之后问道：“现在说说，火药怎样才能炸开城门？” 在李世民的眼里，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能够让大唐军队所向无敌才是大事。 “火药既然能炸开黄家的大门，那就肯定能炸开城门。提升火药的威力无非就是两个方法，一个是加大药量，就像我今天一样，弄上两百斤，他黄家的大门都被炸成了一地的碎屑。 另一个方法就是改善火药的配方提升火药自身的威力，让火药威力更大。至于怎么改善火药的配方，臣也不知，还得需要大量的实验，提纯原料，优化配方。 这个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得找专人负责，不断增减各种原料的比例，试验出威力最大的配方才行。” 火药这种东西李世民肯定是不会交给石天去研究的，就像造纸和印刷一样，石天拿出方子之后，后面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李世民肯定是造出了纸，而且纸张的质量达到了他的预期，要不然李世民早就找他了。 石天给李世民的造纸配方还是比较详细的，造出来的纸虽然不能与打印纸相比，但是印刷书籍的话肯定要比宣纸好用，要不然李世民也不会着急着向他要提炼石蜡的技术了。 “除了提纯原料和改善配方，就没有其他的方法来增加火药的威力吗？”提纯原料和改善配方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反复试验，石天也说过，这需要很长的时间。 李世民可是急性子，他可不想等那么长时间。打完吐谷浑，李世民就打算进军高句丽了。天花疫情的事情他让人去试验了，虽然效果没有石天所说的那么理想，可是想要让高句丽崩溃已经足够了。 “火药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快速燃烧，然后放出大量的热气。将它放在密闭的容器中，这些热气跑不出来，最后撑爆容器发生爆炸。 想要提高火药的威力，就得让他产生更多的热气，加快它燃烧的速度，让它在撑爆容器之前可以产生更多的热气。 怎么增加火药的燃烧速度臣不知道，可是怎么增加木柴的燃烧速度臣还是知道的。将大块的木柴劈成小块，这样着起来就快了。但是也不能太碎了，太碎了就点不着了。 同样大小的杨树木柴和松树木柴，松树木柴烧的水肯定要比杨树木柴烧的水多，而且燃烧的时间也会更长。”说大道理李世民未必能听懂，于是石天只能用最直白的方式来打比方。 石天透露了这些，造出威力更大的火药也就够了。黑火药那东西，研究的再明白威力也就那样了，不过打发李世民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石天不再聊火药，李世民也不好再问，直接转移话题道：“之前你说过，天花病毒可是能在土中存放一两个月之久。可是我让人试过，存不了那么长时间，最多七天，七天之后那些土壤就再也引不起天花了。” 存放一两个月是石天说出来的，可是让人试过之后，只能存放七天。石天的话他还是相信的，既然达不到石天所说的效果，那里面必然是存放的方法出了问题。 李世民让人去试天花，石天并不意外。可是天花病毒只能存放七天，这可跟他的认知有些不同。 病毒这东西，存放时间的长短跟温度有很大的关系。不管是疫苗还是药品，都会存放在冷柜之中，现在气温这么热，存放不了太长时间恐怕跟这居高不下的气温有很大的关系。 “陛下，那乌龟能活百年，可是同样大小的野狗却活不过十年。为此我特地抓了几只乌龟仔细研究过，发现那乌龟身上总是凉凉的，而那野狗的身上总是热热的。 天花病毒只在存活七天，想来与这燥热的天气也有关系吧！ 陛下可以让人打制大小两个铜盒，大盒里面放上小盒，将天花病毒存放在小盒之中，大盒小盒之间加入深井水或者寒泉水降温，铜盒外面，再裹上白叠子保温，不要让里面的冷水降温太快。 此法臣也不知可不可行，陛下可以让人去试一下。 前几日我跟孙神医一起探讨医学的时候，还聊到过天花。据孙神医说，这天花疫情也有不同，有的地方疫情严重，尸横遍野，有的地方同样是天花疫情，染病的人同样不少，可是死不上几个人。 臣想，这天花病毒或许也有不同，有的致死率高，有的致死率低，陛下不妨也让人调查一下，看这情况是否真如孙神医所言。” 天花分大天花和小天花，这事还是孙思邈提起之后，石天才在记忆深处寻摸出的一丁点印象。 大天花和小天花感染症状和感染方式完全相当，唯一不同的就是死亡率了。 大天花致死率高，能有三成以上，在大唐，这个数字可能会更高，估计五成都不止。相较大天花来说，小天花的致死率就低的多了，顶多也就是百分这几，连一成都不到。 李世民也没想到，天花病毒竟然还有这么多说法。发生疫情的时候，这病毒怎么弄都弄不死，现在不想让它死了，结果天气稍微热点就给热死了。早知道这样，疫情来了之后点上些火堆，把人烤热不就行了吗？ “那这牛痘是预防大天花还是小天花？”大火消毒的心思李世民不会对石天提，天花可是他收拾高句丽的法宝，这想法他不但不会对石天提，甚至都不会让人去试。 万一成功了，到时候流传出去，高句丽那边收到了消息，他的天花之战还怎么打？ “大小天花都能预防！”石天肯定地答道。 大天花小天花是不是一个爹妈生的不清楚，但传播和致病原理都是一样的。而且都是牛痘病毒家的亲戚，因此接种牛痘，用在大天花小天花上并没有啥区别。 得知牛痘对大小天花都能预防，李世民的心里也就有底了。灭高句丽和百济用大天花还是用小天花，那就不用选择了。 “我听来人禀报说，今日你去炸黄成的府邸可不只是带了炸药的，还有一些其他东西。那些东西又是做什么用的？” 在石天去炸黄成府邸之前，他可是在实验室里忙活了好几天。石天找黄成复仇，李世民没来得及阻止，可是石银带着东西去往黄成府邸的时候，李世民就收到了消息。 第99章 就这? 石天闹事，去找黄成麻烦，李世民知道了也不会阻止。相比一个黄成，李世民理想看一下石天的手段。 黄成可是武将，即便再不济，就凭石天这几个人，如果下面跟黄成刚上，单凭武力肯定是奈何不了黄成的。想要收拾黄成，石天必然会用到一些取巧的武器。 现在事情发生了，炸药李世民也大致有了方向，可是石银带去的可不只有炸药。 既然石天没打算说，那他李世民就要主动问了。炸药都有这么大的威力，那石天没用上的那东西，威力肯定不会弱于炸药。 “那东西就是之前跟陛下提过的汽油。臣带那东西去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黄成真敢跟臣拼命，臣打算跟他同归于尽用的。 那东西威力太大，因此臣也不敢在这长安城内使用，也只是用来壮胆的。”李世民既然提了，石天就如实告诉他。 汽油的提炼方法前几天李世民已经派人学去了，那些人临走之前，石天千叮万嘱过，一定要小心烟火，一定要注意汽油的防火。怕那些人不上心，石天还特地点燃了一杯汽油，给他们演示过。 燃烧瓶这东西，没啥技术含量。炸药都造出来了，造出燃烧瓶也就不远了。 “威力巨大？取一个来与朕看一下，这东西有多大的威力。”石天说了一堆，李世民只注意到了威力巨大四个字。 石天口中的威力巨大，那可不是形容词，而是量词。之前石天介绍火药的时候都没用这个词，现在说这汽油，竟然用了威力巨大这个词，李世民有些按捺不住了。 “在这里？这可不行！这东西扔出去就是一片火海，水沷不灭，引着宫里的房子就不好了。” 石银走的时候，给石天留下了两个燃烧瓶。石天被带进宫来，燃烧瓶也自然被太监带了进来。 听到石天说这里不行，场地太小，李世民更加兴奋了。 “走，去后面的校场。”说着，李世民喊来太监和千牛卫，带着从石天那里缴获来的那两个燃烧瓶直接向校场走去。 李世民当皇帝前可是武将，现在虽然不怎么上阵了，可是身上的功夫可没放下。因此，在皇宫里，依然留着一处面积不小的校场。 “这东西怎么用？”掂量着手上一斤不到的玻璃瓶，李世民怎么也没瞧出这东西怎么能配得上威力巨大四个字。 “此物用起来简单，只需要用火点燃瓶口的布条，然后将其用力扔出去，砸在硬物上摔碎，便可产生一处火海。” 没等石天说完，李世民就对着太监吩咐道：“去取火折子来。” 石天见状，赶紧补充道：“陛下不急，用之前还要跟陛下说一下，瓶子里面都是汽油，遇火就着，扔的话还是越远越好。 而且手也不能碰到瓶口或者布条，万一沾上汽油就惨了。再有就是，扔的时候瓶口要朝上，以免这汽油流出来烧着自己。 陛下，要不我先扔一下给您示范一下？你往后退一些，让护卫挡在前面，以免溅起的大火烤到您。” 燃烧瓶用起来讲究可是不少的，提前说一下，免得李世民引火烧身。烧着李世民可是大事，即便他提前讲过，如果烧着了李世民，那罪责还是他的。 见石天说的这么危险，李世民也不敢以身犯险了，依依不舍地将手中的燃烧瓶递到石天的手里，然后乖乖地往后退了几步，那些千牛卫也识相的冲上前来，挡在了李世民的面前。 见李世民他们准备好之后，石天掏出火柴，轻轻一划，点着燃烧瓶口的布条，瞅准校场中间的一个大石锁，用力的扔了出去。 “啪！” “呼！” 随着燃烧瓶碎裂的声音，大火伴随着飞溅的汽油，一下子就照亮了这刚刚暗淡下来的天色。 燃烧瓶不像炸药，没有太大的动静。石天将燃烧瓶投掷出去之后，李世民也从千牛卫的后面钻了出来。 “就这？威力巨大？”看着那直径六七米的火场，李世民有些失望地问道。 这威力李世民肯定是不满意的，激动了半天，你就给我看这个？ “陛下，燃烧瓶的威力跟投掷的速度和力量有些关系，力量越大，汽油飞溅的面积也就越大，杀伤面积也就越大。 这个燃烧瓶只有一斤，主要是臣力气小，太大的瓶子臣扔不远，容易烧到自己。如果将士们使用，可以换些大战的瓶子，那时威力自然就增加了。 而且燃烧瓶造成的可是烧伤，陛下久经沙场，想必也知道，这烧伤可是最难治的。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只要烧伤了，再想作战基本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石天看了看李世民后面跟着的那群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燃烧瓶的用处可不止这点，劫掠辎重粮草的时候，这东西可是神器。除此之外，如果配合滋水枪使用，对付骑兵也是很容易的。 不过这些战术上的东西，算得上军事机密了，在这里拿出来说，显然不合适。 “刚才你那引火的东西是什么？”刚才石天拿着火柴点火的操作，可是让李世民眼前一亮，这东西，肯定不是火折子。 “这东西叫做火柴，现在长安的百姓好多人都在用。取一根火柴，在这黑色的药皮上轻轻一划就能点着，要比火折子方便多了。” 说着，石天就将火柴递到李世民的面前，重新演示了一遍。 “将那一个燃烧瓶给朕拿过来。”玩了一下火柴之后，李世民直接要过了另一个燃烧瓶。 握着燃烧瓶的中下部，划着火柴，点燃布条。李世民交手中的燃烧瓶重重地砸在了刚才那个石锁之上。 “啪！呼！”果然，他扔出去的燃烧瓶威力比石天刚才扔出去的那个大上了一倍不止。 看着自己扔出去的燃烧瓶，李世民终于满意了。这杀伤面积，用在军事上足够了。 燃烧瓶扔完了，李世民也没得玩了。带着石天回到甘露殿之后，摒退左右，李世民开口说道：“这燃烧瓶威力是不错，可是运输起来有点麻烦。玻璃瓶易碎，可不利于行军。” 他知道石天有话要说，只不过限于刚才人多，不方便说。 “陛下，这燃烧瓶制作起来简单，只要将汽油装入瓶中，然后用布条塞入瓶口就可以了。如果将布条换成用白叠子做成的棉条或者棉布条，效果还会更好一些。 行军之时，汽油装在铁桶中，待到作战之时，再将汽油灌入玻璃瓶，塞上棉条就可以用了。 而且这汽油可不仅仅只能做燃烧瓶，攻城之时，将装满汽油的大陶罐或者玻璃罐用投石车投向敌军的城墙，再用火箭引着，敌军城头可还有反击的能力？如果再配合炸药炸掉敌军城门，夺城岂不方便？” 玩战术，石天肯定不是李世民的对手。烧城墙，炸城门，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用法而已，有了这个方法做引子，李世民自然能想到更多的用法，前线的将士使用之时，灵活运用一下，估计也能发明更多的用法。 燃烧瓶只是最初级的用法，真正的大杀器是凝固汽油弹，不过那东西石天不会做，也没打算拿出来。那东西拿出来，整个地球都能被李世民给平了。 大唐暂时并不适合扩张，连年征战，大唐的人口太少了，而且基础太过薄弱。石天现在一心只要发展经济，有了经济，大唐的人口才会猛增。等大唐人口上亿之后，石天有信心带着他们把整个欧亚大陆给扫平。 现在这点人口，那些地方打下来也没用，根本没人去守，最后还会把整个大唐拖垮。 “陛下，我这里有个小生意，您有没有兴趣掺上一手？”燃烧瓶这东西石天懂的就这么多，现在李世民也会造了，也会玩了，接下来让李世民自己慢慢折腾就是了。 石天改变话题，李世民也无所谓了，顺着石天的话问道：“什么生意？” 第100章 李世民训子 石天口中是小生意，可是这生意绝对小不了，要不石天也不会在他面前提起了。 “那火柴好用吧！制作方法我都教给长安的百姓了，他们现在搞的不错，一文钱五盒，一家人一天怎么也能制造个百八十盒的，也算是有个进项。 虽然制造火柴的方法我教给他们了，可是这火柴头上用药的配方我可没教给他们，如果陛下有兴趣参上一股，我们可以一起生产这种火柴用药。 一来可以掌控火柴用药的产量，不至于让世面上的火柴产量过剩，导致他们之间相互压价。再者也可以很好的保密配方，将火柴卖到周边国家赚点真金白银。 虽然这点钱不多，可是对百姓和大唐的商人来说这也是一份利润不是？” 火柴价格是低，可是用的人多啊。如果他跟李世民垄断了火柴药的生产，这部分的利润还是很可观的。 听到有钱赚，李世民的心情瞬间高兴起来了。 “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这事朕做了。还是老规矩，二八分成，厂房人工全由皇家出。”李世民也是个讲究人。说着，李世民挥毫泼墨，贞观火柴四个大字就跃然于纸上。 打发走石天，李世民阴沉着脸来到了丽政殿。 “身为亲王，你竟然指使人去打断了一个男爵父亲的双腿，青雀，你来告诉父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这里没有外人，除了李泰和李世民之外，这里只有长孙皇后，李世民问起话来就直接了。 打断石锤双腿这事，李世民知道是李泰指使人做的，在这里，他也就没必要再去跟李泰扯皮了。 一听这话，长孙皇后也是一惊。石天她是知道的，可是李泰指使人去打断石天父亲的双腿，这事她还真不知道。 石天在李世民心中的分量，除了李世民之外，知道最多的也就是长孙皇后了。不说别的，单就造纸术和印刷术，给石天封个国公都不为过。 李世民没给石天封国公，一是怕石天再拿出好东西来，封无可封。再一个就是造纸术和印刷术太过敏感，这两样技术现在还不能拿在明面上来说。 不过李世民在训话，此时长孙皇后也不敢插嘴，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父皇，那石天恃才傲物，对儿臣不敬，儿臣只是想教训一下他。”见李世民发怒，李泰心里也毛了，直接跪在李世民面前解释道。 之前他在李世民面前可一直是乖宝宝，得到的只有夸赞，可从未见过李世民对他发怒。现在李世民发怒了，他也知道这事他闯祸了，如果解决不好，肯定会影响他在李世民心中的形象。 “石天恃才傲物？他怎么恃才傲物了？想要酿酒的方子，你直接来找父皇母后要啊！朕还能不给你？你母后还能不给你不成？ 兕子给石天写了四个字，得了明达酒楼的五成份子，那是因为这四个字吗？那五成份子本就是皇家的，兕子的份子是朕给的，不是他石天给的！ 朕要了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的八成份子，也是因为朕写的那几个字？那是朕用爵位跟他换来的，到现在朕还欠他一个侯爵呢！ 咋的？就你的字值钱不成？人家都给了你方子了，你还找人在朝堂上弹劾石天，你可知道，你这一弹劾，差点坏了朕的大事！”李世民越说越激动，差点就跳起来指着李泰的鼻子骂了。 “弹劾不成就去坏人家的名声，这事是你一个亲王能做的吗？读了这么多年书，现在却读成了满肚子的阴谋诡计，你这书也是白读了。 你也别怨兕子坏了你的好事，石天写诗时朕当时就在现场，兕子不去，朕会做的更过，到时候甭说孟游了，就是那孟得功都得贬谪出去。 这事被石天闹大了，闹得满城皆知，明日早朝，朕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处理这件事情。你去找你舅舅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怎么收尾吧！处理不好，你就去封地吧！” 对于李泰，李世民还是十分疼爱的。这件事情能发力的不是他李世民，而是长孙无忌。 赶走了李泰，李世民坐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这事处理不好，李泰就得去就藩了，这可不是他李世民想看到的。 “陛下，这事真有这么严重？”听到就藩两字，长孙皇后也是吓了一跳。 如果真去就藩，李泰就与皇位基本无缘了。在长孙皇后的心里，虽然现在太子是李承乾，可是有李泰在身边帮衬着，李承乾也能有个助力。 面对长孙皇后，李世民是不会发火的。 “观音婢，你可知前几天石天造出火药之后，并没有直接献于朕，而是假手程处亮献给朕的？还有今日燃烧瓶之事，朕如果不提，石天根本没打算说出来，这是为何？” 说着，李世民就将火药和燃烧瓶的事情跟长孙皇后细说了一遍。 美洲大陆之事，如果不是石天主动提，他李世民能知道？那天花之事，如果石天不开口说，他能想到？现在石天不话不主动说了，这本就是李世民巨大的损失。 “石天不信任陛下了？”听完之后，长孙皇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不是他不信任朕了，而是不信任皇家了！朕已马上就要到了不惑之年了，这皇帝还能当几年？他石天现在可是只有十岁，我之后，谁当皇帝？现在我还在位，青雀就能去找他的东西，抢到了东西还不算，还去打断人家阿耶的腿。 新皇帝上位之后会怎么对石天？会怎么对石家？上手就抢？抢完还打？ 从青雀拿着四个字去向石天讨要酿酒的方子时，石天就让云宛儿在长安城内免费教那些百姓制作蚊香扇子这些小东西，这是为何？” 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石天把扇子火柴这些制作方法传给长安百姓，收买人心的意图肯定是有的，可是更多的是想发展大唐的经济，想要把大唐带入工业文明。 可是在李世民看来，这是石天感觉到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胁，在想后路了。 “如果真有一天，石天不能为我皇家所用。那……”长孙皇后的话没说全，但是意思李世民已经懂了。 “你当石天这身本事是凭空冒出来的？”没敢让长孙皇后把话说下去，李世民直接把长孙皇后的话打断了。 石天不为皇家所用？那也是李世民最担心的。这种事情李世民是不可能让他发生的，不光是怕石天背后有人，更怕的是大唐再也获取不到这些逆天的东西。 不说别的，单凭天花和燃烧瓶，他就有底气一举灭掉高句丽。如果再造出威力巨大的炸药，周围的这些小国，李世民肯定会挨个去点名。 在为大唐江山开疆拓土和李泰之间选择，李世民肯定会选择开疆拓土。自己可有不少儿子，少了一个李泰，还有李承乾和李恪，还有那没长成的李志，还有那一群光着屁股到处跑的毛孩子。 第101章 再现孝子棍 让李泰去就藩，李世民也就是吓唬一下李泰而已。真让他去就藩，李世民也舍不得。 这事交给了长孙无忌，以长孙无忌的能力，摆平这事不在话下。他现在头疼的是怎么防着世家。 世家可没有傻子，不拿这事做文章，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文章怎么做？李世民还真想不出来，只能等明天见招拆招了。 世家咬着石天不放，李世民是不怕的，大不了给石天削爵就是了。石天的爵位是他封的，削了石天的爵位，他再给石天封个更大的就是了，无非是等几天的事情。 “兕子跟石天挺聊得来的，石天的阿耶伤了，改天让兕子亲自去看望一下？”长孙皇后试探着问道。 听到这话，李世民瞬间站了起来。 “兕子才十岁，而且身体一直不好。”不过说完这话之后，李世民又慢慢坐了下去，闭上双眼合计起来。 “十岁已经不小了，也该给他封公主了。听说石天懂些医术，顺便让石天给看一下，说不定他会有好的法子也未可知呢？”见李世民意动，长孙皇后继续说道。 李世民宠兕子，长孙皇后也宠兕子。同龄之人中，也就石天能入李世民的眼了。 “是该给她封公主了。”想了一下，李世民笑着说道。 石天回家的时候，云宛儿正站在门口张望。见到石天回来，她赶紧冲了上去。 “我儿可受了什么伤？陛下可说过，要如何罚你？”进门之后，云宛儿就喋喋不休地开始问道。 石天打发走石金石银之后，这两人可没直接回石宅，而是找了个偏僻的胡同躲了起来，一直盯着黄府门前的事情。 见石天被带入宫中之后，这两人才返回石宅，跑去向云宛儿汇报。 知道石天带人炸了黄成的府邸，还当着李泰的面打断了黄成的四肢，云宛儿和石锤还在那里没心没肺地拍手叫好。可是想到石天被带入了宫中，两人却又着急了起来。 云宛儿已经来来回回地在门口等了一个下午了，直到看见石天回来，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这事明天早上会在朝堂上处理，不过应该没事，听陛下的意思，没有处理我的想法。不过这还得看明天文武百官的态度，陛下是要护着我的，文武百官如果揪着不放，陛下可能意思一下，等风头过了再找补回来。” 石天这话显然是他胡编的，也只是为了让云宛儿放心而已。 朝堂上的事情，云宛儿可帮不上任何忙，说多了也只是惹得他担心。 一听李世民没打算处理石天，云宛儿的心也放下来了。慢下两步，从袖子里抽出之前准备好的孝子棍，在石天丝毫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一棍子就打在了石天的屁股上。 “嗷！” 这一下子云宛儿可没有收力，打了个结结实实，一下子就把石天打得跳了起来。 “之前只是跟坊里的小子打闹，现在我儿出息了，都敢打断人家的腿了。今天我也要打断你这双腿，省得你出去惹事！” 说着，云宛儿高举着孝子棍，满院子追起了石天。 云宛儿这一手，石天还真没防备，他现在正想着怎么应付明天的朝会。 现在想对策显然是来不及了，为了能少挨两下，石天只能撒丫子乱跑。好在现在的院子够大，有足够的空间供石天躲避，也不会被云宛儿给堵到死胡同里暴打。 “娘啊！别打啦！明天我还要去上早朝。明天肯定有御史弹劾我，如果打坏了我，被那些御史弹劾了，我不能当场辩解，我们一家可就要被流放岭南啦！” 以云宛儿的体力，肯定跑不了多久。可是石天却没有夜跑的习惯，他可不想陪着云宛儿满院子遛弯。 “我管你流放岭南还是流放岭北，今天把你的双腿打断，也算是给黄家一个交待了，明天陛下也好有借口从轻发落你！” 朝堂上的事情，云宛儿不懂，可是人情事故，她还是挺在行的。在她看来，这事无非就是炸了黄成的府邸，打断了黄成的四肢。 炸了府邸好说，石家现在不差这点钱，给人家修好就是了。 打断了黄成的四肢，也是因为黄成先打断了石锤的双腿。她现在把石天揍的惨一点，明天朝堂之上，李世民看见石天的惨样，估计也会手下留情一点。 见此招不通，石天只能改变战术。 “娘，改天我进宫的时候，求一下皇后娘娘，去御共园给你挖几株奇花异草可好。你不是想要白叠子吗？我去给你挖上几株，再给你弄几棵种子，你饶过我吧！” 棉花现在可是稀罕货，现在他是县男，也不缺钱了，可是云宛儿还没弄到棉花的种子。 他去找长孙皇后或者李世民要几棵棉花种子，这点小事李世民肯定不会为难他，甭说棉花了，御花园里的花草，只要他开口，想来或多或少都能弄出几株。 “白叠子？谁稀罕啊！皇后娘娘把宫里的白叠子种子都拿出来了，长安城外种了一大片白叠子。过两年满大唐都是白叠子了，我种那东西干啥？” 上次石天跟长孙皇后谈过棉花的事情之后，看来长孙皇后是上心了，而且行动也不慢，已经种植了大片的棉花。有这些棉花收获，用不了两年，大唐就再也不缺棉花种子了。 见棉花攻势没有摆平，石天只能拿出杀手锏了。 “你不是想要显微镜上那片镜子吗？等这事过去之后，我给你做一个大镜子，比盘子还大的镜子，这样可好？” 镜子这东西，石天本来是想着撩妹用的，不过现在也顾不上了，还是赶紧想办法把云宛儿摆平再说吧！ 听到石天说镜子，还是比盘子还大的镜子，云宛儿的攻势立马就降下来了。 之前石天搞显微镜的时候，她见识过显微镜上那片镜子，虽然照出来人都变形了，可是那镜子照的确实清楚。 她跟石天提过，让石天给他也做一块镜子。只不过石天知道她的脾气，如果给她做了镜子，用不了几天，整个长安都能知道他石天会做镜子了。 这东西拿出来，想要的人必然不少。普通人还好说，那些公主郡主国公夫人什么的来要，自己要不要做？给他们做了，皇后那边要不要送？ “这事了了，我们都被发配到岭南了，你拿什么做？今晚就做，做得出来，这顿打我给你免了，做不出来，看我不打断你的两条腿！” 面对镜子的诱惑，云宛儿最终还是屈服了。嘴上说着发配岭南，可是她心里却不认为就因为这点事就能被李世民发配到岭南去。 大唐尚武，街上打断胳膊打断腿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普通人家发生这种事情是怎么处理的？要么赔钱，要么关押。 他石家现在小有身家，赔钱无所谓，多少都行，没了儿子再去赚。 黄成是校尉，大小也算个官。可是他儿子也不虚，怎么说也是个男爵，从五品的级别，比那黄成还要高上不少。 而且这事的起因是黄成无故打断了石锤的双腿，儿子替父报仇，这事说到哪里都有理。 “成，我现在就给你做，你快把那棍子收起来吧！”石天是真怕了云宛儿手中的孝子棍，那东西带刺，打在身上，忒他妈的酸爽了。 石天决定了，等哪天云宛儿不在家，他一定把那根棍子搜出来，然后当柴火烧了。不但如此，家里种的那些蔷薇石天也没打算放过，只要有机会，他必然要将这些害人的东西连根铲除。 家里玻璃是现成的，银子仓库里也有，需要的东西实验室里也不缺。做个镜子，对石天来说算不得难事。 为了平息云宛儿的怒火，在云宛儿手中孝子棍的监督之下，石天连夜给云宛儿做了一面大镜子。 “娘，这镜子做好了，不过家里没漆了，等明天你去买点漆，刷在镜子的背面，这样就不怕刮坏了。 这玻璃的边角太锋利了，明天你去家具店，让人给你打制一个木架子，将这镜子镶在上面，不管是放在桌子上还是挂在墙上，那样都不会划到你了。” 镜子做完，石天还不忘叮嘱一下云宛儿。让云宛儿不把镜子拿出去显摆这种事情，石天是没打算说的，说了估计她也不会听。 第102章 石天下跪 得了镜子，云宛儿再也没有那闲功夫听石天唠叨了，直接抱着镜子领着她的丫鬟回后院去了。石天也跟去了后院，看过石锤之后，石天返回前院，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中，合计着明天的应对之策。 黄成的事，算不得什么大事，这事他占理，摆平起来容易，无非就是赔偿点钱的事情。这事处理起来，最麻烦的还是李泰和房遗爱。 李泰那边，他已经跟李泰撕破了脸，而且还一巴掌抽在了李泰的脸上。这事如果说李世民没有怒气，那是不可能的。 李世民会让李泰吃下这个亏吗？这还真不好说。不过这个亏石天还必须要让李泰咽下去，要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房遗爱那边，这一下算是把房玄龄给得罪了。房玄龄会不会收拾他？那是肯定的。明天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自己还真没那个能力。 这事已经是他们高层之间互斗的事情了，他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而且房玄龄的对手也不允许他将这件事情揽过去。 “陛下，臣弹劾新丰县男石天，房玄龄之子房遗爱。 昨日酉时，新丰县男带人炸了左武卫致果校尉黄成府邸的大门和院墙，而且还将黄成四肢打断。” 上朝第一件事，对吐谷浑用兵都不谈了，上来直接就拿石天炸了黄成的府邸说事。 “宣石天、房遗爱、黄成三人进来。”李世民也不含糊，直接把三人宣了进来。 石天和房遗爱还好，两人都是一瘸一拐地走进来的，黄成就惨了，直接是被人抬进来了。 进入殿之后，石天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李世民面前行礼道：“陛下！” 大唐是不兴跪礼的，平常上朝，群臣也都是站着或坐着。当然，也有例外，戴罪之身必须要跪。因此石天这一跪，也说的过去。 “起来回话。”石天这一跪，李世民还是不满的。现在案子还没开始审，你就先跪了，你这是不打自招？ 石天起来之后，转身走到太子面前，扑通一下，又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 这一下子把李承乾给整懵了，石天这是闹的哪出？这是要投到他的门下？ “石县男快快请起，可不要行此大礼。”李承乾赶紧起来，亲自把石天扶起来说道。 跪完李承乾，石天挪到李泰面前，扑通又跪了下去。 “越王殿下！” 石天这一跪，把李泰也整不会了。这是什么玩法？石天服软了？看样子不对啊！ 虽然不明白石天在搞什么，不过李泰还是赶紧把石天给扶了起来。 此时上面的李世民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了。跪老子也就算了，你跪我两个儿子又算怎么回事？这事又不是他们审。 跪完李泰，石天并没有甘休，转到长孙无忌面前，扑通跪了下去。 “齐国公！” 这一跪，把长孙无忌吓了一跳，直接闪在了一边。 “石县男失礼，你为何要跪老夫？”长孙无忌瞪着两个大眼怒斥道。 “石天，你这是为何？” 此时李世民也坐不住了，石天这是又要搞什么飞机啊！跪自己两个儿子还好，他们都是亲王，可是跪长孙无忌算怎么回事？ “回陛下，昨夜回去之后，我翻了大唐律。大唐律规定，民见官者需行礼，下官见上官者需行礼。在这大堂之上，皆是陛下与上官，臣在依次行礼，免得被他们打断双腿！” 李世民问话，石天抬起头，老实巴交地说道。 “齐国公，你的官可不小，在外面给你行礼的人也不少吧！这么多年下来，你有没有遇到不给你行礼的人？打断了这种无礼之人的多少条腿？” 石天这话问出来，长孙无忌道是没什么，可是躺在那里的黄成直接就尿裤子了。 这是行礼吗？这是要弄死自己啊！ “石县男休要胡说，我何时打断过别人的双腿？见官行礼也要分场合，平时见官是不需要行礼的，在朝堂之上，见官也不需要行礼。” 昨天他已经跟李泰讲清楚了这件事情中的利害关系，那黄成肯定是保不住了。不但黄成保不住，就是那孟游跟孟得功，此时也没法保住了。 “请教齐国公，什么是平时场合？在街上可算是平时场合吗？”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处理，现在他先要把黄成搞定。 黄成是棋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泰必然会舍掉黄成。他处理黄成，李泰的人应该不会阻拦。 当然，这话也说不定。如果不阻拦，石天做的这事就占了理了，为了不让石天占理，有人冒出来阻拦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街之上自然算是平时场合了，长安官多，如果见官都要行礼，那百姓还怎么生活？”既然要舍弃，那就赶紧断掉。 长孙无忌的心思可不在黄成身上，他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李泰。当然，如果能从房玄龄那里捞点好处就更好了。 “前些日子，我阿耶行走在街上，左武卫致果校尉黄成纵马而过，见我阿耶不行礼，返回来打断了我阿耶的双腿又是为何？ 而且大街之上不用行礼这一条，我翻遍了大唐律，里面可是没有写明。 在我印象中，向官员行礼，那是出于对官员的尊重。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官做好了，百姓自然会感念恩情，自觉行礼。官做不好，不能带百姓过上好日子，甭说行礼了，百姓不指着你的鼻子骂就算是大度了。” 有长孙无忌这句话，黄成的事情基本算是定了。接下来就看李世民如何审这案子了。 “石天，刘御史弹劾你炸了黄成的府邸，打断了黄成的四肢，对此你有何可说的？”石天这一跪可是把李世民气的火冒三丈。 明眼人都知道，这事是李泰搞出来的。石天这一跪，李泰现在可就没时间找石天的麻烦了，现在他该想想怎么自保了。 “回陛下，前些日子，黄成无故打断我阿耶双腿，我去万年县告官，几天没有消息，那黄成依然逍遥法外。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臣气不过，于是就炸了他的府邸，将躲在府内的黄成揪出来，打断了他的四肢。” 这事石天必须要认下，这是众目睽睽下的事情，由不得他狡辩。 不过在认下这事之前，他还要把万年县拖进来。他对万年县可是没啥好印象，上次自己被当街追杀，万年县的衙役没有一个上前的，这次他去报官，万年县却置之不理。这样的县衙，要来还有何用？ 把万年县拖进来，李世民还是很喜欢的。万年县令是崔家的人，县尉是杜家的人，把他们拖进来，他又可以安排两个人进去了。 全部安排成他的人不现实，可是博弈之下，占一个名额还是没有问题的。 “传万年县令和万年县尉过来。”石天既然提了，李世民直接让人去传。 “李道宗，按理来说此事关系到官员，万年县接到报官之后，应该会报到刑部吧！你刑部可有收到此案？”趁着万年县令和万年县尉不在，李世民和李道宗唱起了双簧。 “回陛下，臣未接到报案。昨日事发之后，臣也听石县男提起过此事，回去之后特地召集了刑部大小官员问话，他们也未接到过此案。” 李道宗跟李世民还是很默契的，万年县的人还没来，帽子已经戴实了。 “既然没有接到报案，那就是万年县渎职了。黄成，对于石天说的话，你可有什么要说的？”万年县的人还没来，现在先把黄成处理了。 神仙打架，他黄成只有被摆布的份。昨夜就有人来通知了，让他把所有罪责全部揽下来。虽然他的命运不能保证，但是能护他家小的安全。 “回陛下，臣无话可说。”黄成现在手脚都不能动，也就嘴上能说了。 “既然无话可说，那石天寻你报仇这事也说得过去了。身为大唐官员，你却当街残害百姓，且手段残忍，心思歹毒。李道宗，此事当如何判？” 第103章 孟得功遭殃 “按大唐律，流放两千五百里。” “此人刑部暂时收监，养好伤后流放两千五百里。”对于黄成的审判，李世民直接拍板道。 黄成小人物，不值得他们在朝堂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因此对于黄成的判决，也没人会在意。 这一判决下去，石天炸掉黄成府邸，打断黄成四肢的事情基本可以定调了。 “陛下，臣参房玄龄之子房遗爱无故打断黄成双腿！”黄成现在可不能下去，这里面还有房遗爱的事情。 趁着黄成还没被抬下去，一个御史赶紧出列参道。 黄成的腿石天打断没有问题，可是房遗爱打断就有问题了。这问题可大可小，可有可无，没人过问，这也就不是问题了。可是有人出来参了，李世民就不能不管。 “这位御史，黄成打断我阿耶双腿的事情我曾酒后对房遗爱诉苦过，后来房遗爱还特地安排人去查过。确认了事情原委之后，房遗爱气愤不已，见我去找黄成复仇，这才跑去亲眼见证。 黄成是武将，每日练武，腿骨结实异常，我打了几次都没打断。房遗爱见状，不忍黄成受苦，这才代劳的。房遗爱所为，皆是我授意的，这事算不到房遗爱头上。” 房遗爱嘴笨，跟这些老油条过招，用不了两个回合就会被坑进去，石天自然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 “石县男，你去报仇，自然由你自己出手。房遗爱既然出手了，那这件事情的责任就得由他来担。”他是来找房玄龄的麻烦的，自然不可能让石天给搅和了。 “这位御史可曾听过一首诗？‘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路见不平，行侠仗义那是美德，到了你这里，怎么就成了罪过了呢？ 魏侍中，假如你摔倒在街上，是希望有人扶你起来还是路人对你不闻不问？”石天转身对着魏征问道。 听到这话，魏征心里那片草原上奔腾来了一群浑身是泥的马。这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今天过来就是打酱油的。自己是头铁，可是这事自己也没想参与啊！ “自然是希望有人扶我起来。”魏征虽然心里怒骂不已，不过还是搭了石天一句。 “扶你起来，你如果讹上我，说是我推倒的你怎么办？”石天反问道。 “我怎么会讹上你？” “我扶你起来了，你却说是我推倒的你，假如这案子交给你，你会怎么判？” “自然是判你无过有功，讹你之人诬告受刑。” “判案可不能凭你自己的喜好，你得拿出证据。你如何能证明不是我推倒的你？”石天这一问，把魏征问傻眼了。 怎么证明？这年代可没有监控。 “莫要让好人心凉。伤了一个好人的心，以后就没有好人了。这位御史，你对长安城内的消息这么灵通，房遗爱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的事情你都知道，那么前几日《月下独酌》的事情你可曾听说过？你又可曾弹劾过？” 房遗爱的事情，能带过就带过，带不过自己也没办法了，人家是冲着房玄龄自己去的，这事让房玄龄自己头痛去吧！ 一听《月下独酌》李世民来了兴趣了，又有一个位子让出来了。 “《月下独酌》有什么事？”李世民故作不知的问道。 “回陛下，这《月下独酌》是臣当着您的面作出来的，不过在这之前，臣就作出了两句，并且说与明达酒楼的管事小荷听过。 后来这诗传到了明达殿下的耳中，明达殿下拿着这诗，在越王举办的诗会上吟诵了出来。 只不过事后，有人说这首诗是他作的，明达殿下吟诵的诗是我从他那里偷去的。 当时我也不知此事，那日去请陛下为扇面题字，把完整的诗句讲了出来。因为此事已经传入明达殿下的耳中，明达殿下见不得这欺世盗名之辈，拿着完整的诗去找谣言之人对质。 ……”石天可不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他去请李明达题字，也不敢说这诗是他交给李明达的。 “盗诗之人是谁？”李世民可懒得听石天在这里墨迹，直接就要拿人开刀。 “吏部考功司的孟得功之子孟游。” “孟得功可在，出来回话，传孟游来问话。” 孟得功肯定是在大朝会上的，虽然只是在外面站着。一听李世民提到他，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石天和李世民的这一操作，直接把刚才出来弹劾的御史给惊呆了。 这是干啥吖，不是弹劾房遗爱吗？怎么又扯上了孟得功？他可没打算弹劾孟得功的，现在他找谁说理去？ 孟得功是谁，算得上李泰的中流砥柱了，这一下子把孟得功弄折了，自己怎么跟李泰交待？ “这《月下独酌》可是你儿子所作？”看着站在下面哆嗦的孟得功，李世民直接质问道。 “回陛下话，那《月下独酌》不是犬子所作，我儿一时糊涂，还请陛下开恩。” 自从李明达大闹国子监之后，这首诗是谁作的就有了定论了，他在这里再狡辩也没有任何用处，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承认，等着李世民的发落为好。 “石天作那《月下独酌》的时候朕就在边上，除了这首诗之外，他还作了一首《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说着，李世还不忘啪的一下打开了手中的扇子。 扇子的正面写的就是《临江仙》，背面则是阎立本配的画。 盯着李世民手中的扇子，石天忍不住的想吐槽。那把扇子本来应该是自己的，那道诗也是自己喜欢的。现在李世民用了，他就不能再用了。 自己得瑟完了，李世民还不忘显摆一下。 “你们也都看一下，这首诗是不是石天抄袭你们的作品，如果是的话，我也好当堂治这石天的罪。”说着，李世民让太监把扇子传下去，让在场的所有大臣挨个传看。 反正现在孟游还没到，万年县的人也还没到，李世民就当给他们当个乐子了。 其实也不全是乐子，他也收到消息了，长安百姓已经开始在街面上卖起了扇子，只不过这些人没做过生意，虽然扇子做出来了，生意却一般。 他这么一弄，散朝之后，想必会有不少人对扇子有兴趣，到时也能给长安百姓增加点收入。 第104章 谋万年县令 扇子还没传完，万年县的众人和孟游就全被带上堂来了。 孟得功和孟游的事情好处理，确认完了之后，李世民直接把他们贬谪到荆湘之地去当个小县令了。 子不教，父之过。儿子都能教成欺世盗名之徒，那就是他这个当父亲的失职。对于孟得功的判罚，百官并无异议，毕竟这事有李世民亲自作证，谁敢露头谁就挨打。 “万年县，黄成当街打断石锤的案子你们可曾接到过石天的报案？”这事刑部没收到消息，那就一步一步往下查。 如果万年县不承认接到报官，那就查万年县的衙役，让他们跟石天对质，总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李世民亲自问案，他们肯定是不敢说谎的。这个案子虽然闹的大，但是不至于要他们的命，顶多也就是贬官或者罢官。可是骗了李世民，那就欺君，属于十恶之罪了。 “回陛下，下官收到过石县男的报案，并且安排杜梓桐县尉亲自去查问此案。”李世民的心腹大患是世家，世家虽然团结，可是并不是一体的，他们之间也各有心思，大难临头之时，他们也会做那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事情。 李世民一问此事，崔千尺立马甩锅，将杜梓桐推到了前面。 这件事情李泰找人给杜子桐递过话，杜梓桐得了话之后，只是在崔千尺面前委婉地提了一下。索性，整个案子，崔千尺直接交给了杜梓桐去处理了。 按理来说，治安的案子，一般是到不了县令手里的。负责治安的是县尉，因此这事本就是该归县尉负责。 可是前来报案的是石天，虽然石天只是一个县男，可那也是李世民封的爵爷。所以这个案子才能递到他的案头。 石天报案，还牵扯到了一个校尉，按照惯例，这案子就不归他管了，应该直接上报刑部，或者上报大理寺也说得过去。不过李泰递话了，这事再报上去就不合适了，让杜子桐全权处理就得了。 李泰的人找的是杜子桐，可没有找他，他能做到这样，也就够了。再多，他就陷进去了。 见崔千尺认下了这件事情，李世民直接将目光锁定在了杜子桐身上。 “杜梓桐，这件案子你可接手？又是如何办案的？” 到了现在想甩锅了，能甩得出去吗？不过不急，一个一个地慢慢处理。 “回陛下，此案是微臣接手的。接手之后，微臣也想派衙役去查问此案，只是万年县案子太多，人手又不足，暂时还没开始审理此案。” 案子这东西，想找还不容易？张家的狗咬了孙家的鹅了，李家的鸡跑到赵家下蛋了，随便找点，足够他应付过去了。 事情到了这里，失职的罪是跑不掉了，可是想要严惩，恐怕也说不过去，谁家没有几个官员在朝上？出来几个说话的，李世民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当街行凶的案子，报官了几天的时间你们都还没开始审理，还敢跑到朝堂上来说案子太多人手不足？ 你可知当街行凶这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你可知这案子已经被长安百姓传成了什么样子？ 身为万年县尉，肩负着万年县的治安责任，案发之时，没有巡街武侯及时赶到现场制止不说，案发之后还敢以案子太多人手不足为由推脱责任，你这是失职！ 既然你觉得案子多，没能力胜任这个职位，那朕给你找个清闲的职位，即日起你就去延平门守门吧！” 听到李世民说让他去延平门守门，杜梓桐也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官？让他去当城门官？显然是不可能的。 长安的几个门，城门官都有任命，李世民的话是让他去守门，那就是一个看门的小吏，这是要把他的官直接给撸了？ 自己官职虽小，可也是一个京县的县尉啊！李世民这一句话，他的品级就没了？这哪里是他能接受的了的？ 李世民的话说出口了，想要让李世民改口，只能寄希望于杜家之人或者李泰出面替他说话了。 可是他却忘记了，杜家的人是支持李承乾的。他还是县尉的时候，自己跟李泰走的近，杜家之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他摊上事了，杜家的人也就不打算出面捞他了。 倒不是杜家的人心狠，或者看不上万年县尉这个位子。而是当着李承乾的面捞李泰的人，这种傻事他们还是干不出来的。 杜家人不出面，李泰也不会出面，李泰现在还在那里窝火呢！ 刚才石天那几连跪，直接跪得他被动不已。 昨夜长孙无忌跟他说过，此时当断臂，可是这话他却不信。 在他看来，长孙无忌是向着李承乾的。让他把黄成舍掉，这没问题。黄成陷的太深了，他也救不了黄成，可是让他舍弃孟得功他还是很肉疼的。 刚才李世民处理孟得功时，他并没出面。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他知道，即便自己出面，也改变不了李世民的决定，因为这件事情长孙无忌就不会支持他，他自己孤掌难鸣。 “此案牵连到朝廷官员，也牵扯到大唐的县男，万年县，按理来说，得到案件之后你应该上报到刑部或者大理寺，你过向刑部或者大理寺上报案宗？” 仅仅处理一个小小的县尉李世民肯定是不满意的。现在才空出了两个位子，一个吏部的考功司员外郎，一个万年县的县尉。 这两个位子相差太大了。员外郎品级高，而且权利也大，李世民相中了这个位子。 可是拿一个万年县的县尉去换这个位子，世家的官员肯定不会干，因此，这个万年县令的位子也必须要拿下。 “回陛下，这案子交给杜梓桐时，微臣曾提过上报之事，只是杜梓桐承诺，此时他会上报，于是微臣也就没再过问。” 牵扯官员的案子上报刑部或者大理寺，本就是县尉的职责，只不过也需要县令签字才行。崔千尺把责任全推给杜梓桐，这事也不是说不过去。 “从接到报官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天有余，你可过问过杜梓桐此案是否上报？几天下来，长安百姓议论纷纷，对于此案颇有微辞，身为县令你可曾听到？ 治安之事不归你县令负责，可是安民之责是不是你这个县令的本职？事过不问，民声不听，你就是如此当县令的？”只是几句话，李世民就将崔千尺堵的哑口无言。 “万年县令崔千尺，不闻民声，未尽其责，贬谪为庐陵县令，即日上任。” 对于崔千尺的贬谪，李世民本来以为世家的官员会出来说情的，却没想到，直到他的旨意发出时，却没一个世家的官员站出来求情，这让李世民心里生起了一丝不安。 第105章 罚俸一年 旁枝末节处理完了，开始处理石天和房遗爱了。 房遗爱其实好处理，这事就算有人拿房遗爱做文章，也不会当堂跳出来，这事以后还会慢慢发酵。当然，有自己在，这点小事影响不了房玄龄太多。 “刚才石天说的那句诗不错，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房遗爱路见不平，助石天为父报仇。虽然行事有些鲁莽，但本质还是好的。 房遗爱，看你的样子，此事你阿耶想来也处罚过你了吧！既然已经处罚过了，朕就不再惩罚了。罚过奖功，朕就赏你五百金，以彰你侠义之举。” 帮着石天打断了黄成的两条腿，挨了房玄龄一顿毒打，最后落了五百文的赏钱，这让房遗爱郁闷不已。 说好的李世民悔婚呢？为啥他只字不提？石天这个骗子，自己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不过李世民赏了，他也不能不领。 “谢陛下赏赐！”说着，他就端着李世民赏的五百个铜钱退了出去。 “石天炸毁黄成府邸，打断黄成四肢，乃是为父报仇，而且此事起因，皆因万年县不作为所致。虽然有违大唐律，但也不算是无故行凶。 另外，朕让你测试火药，你却从朕这里拿去火药，用它来炸黄成的府邸，也是一过。 大唐以孝治国，身为人子，为父报仇之事也是作为儿子的份内之事，因此朕也不好罚你太过，就罚俸一年吧！你可有话要说？” 今日的朝会顺利的出乎李世民的预料，于是，李世民也想顺势把这事糊弄过去。 世家的官员不会拿此事作文章？这事李世民是不会相信的。现在他处理石天，如果世家的官员再不跳出来，可就没机会了。 对方不出手，李世民总觉得不安，只有对方出手了，他才好见招拆招。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石天也有些意外。如果只是罚俸一年，石天是完全不在乎的。一年的俸禄才四十多两银子？还不如瓷器工坊一两天的分红多。 “臣心服口服，陛下圣明！”李世民宣布完，石天立马认下，生怕李世民反悔。 事情处理到这里，世家的官员还没跳出来，李泰手下的一个御史却跳出来了。 “陛下，臣弹劾新丰县男石天大不敬之罪！ 昨日石天复仇之时，刚好被路过的越王遇见。越王见石天炸毁了黄成的府邸，打断了黄成的双腿，上去阻止石天行凶，询问原由。 不想石天却无视越王的劝阻，执意行凶，当着越王的面打断了黄成的两条胳膊。” 果然，这事没有那么容易过去。听到这话，李世民还以为是世家的御史出来弹劾的，不过仔细一看，那人却是李泰身边的人。 这一下子，气得李世民的血压都飙上来了。昨晚长孙无忌怎么对你说的？长孙无忌是什么人他们之间的默契合作了这么多年，不用开口长孙无忌也知道李世民让李泰去找他的原因。 这话显然不是长孙无忌的意思，必然是李泰自作主张所为。自己这个儿子，平时看着聪明，遇上事了怎么就犯起了糊涂？ 李世民还没说话，就有人出列开始抢话了。 “陛下，臣韦挺有话要说。 石县男为父报仇，这是大义。仇人在前，即便是越王阻拦，父母之仇也不能不报。 况且，臣听说，昨日越王殿下到场之后，石天已经告知越王殿下此中原由，可是越王殿下知其原由之后，仍然执意阻止石天复仇，甚至不惜动用亲卫，欲擒拿石天，保护黄成。 石天行为虽然有违大唐律，但在大义面前，此事情有可原。 越王殿下维护大唐律法，此事无错。可是在父母之仇眼前，石县男报仇心且，一时失去理智，说几句重话却也当不得大不敬的罪名。” 石天不认识韦挺，可是韦挺自报家门了，石天也就记起这号人物了。 韦挺一出头，世家的官员也纷纷出头，一起为石天说着好话。 虽然他们没有指责李泰，可是话里话外，多少带着一些李泰多管闲事的意思。 世家官员替石天说话，李世民差点气得摔桌子骂娘。 你们什么意思？讲情就讲情，还用自报家门吗？你们里面，哪一个朕不认识？ 你们为石天讲情，想要卖石天个好，这是要拉拢石天？拉拢石天干嘛？你们难不成还要造反不成？ 用得着你们为石天讲情？老子还能真处罚石天不成？石天打断了黄成的四肢，炸了黄成的府邸，老子也不过是罚了他一年的俸禄而已。自己儿子的事，自己处理不好吗？用得着你们出来多管闲事？ 不过这事被人挑出来了，不处理还真不行，这里面关乎到皇家的威严。昨天石天当着长安百姓的面，落了李泰的面子，这打的可不光是李泰的脸，还有他皇家的脸面。 如果这事不闹上朝堂，丢脸的只有李泰。自己作的妖，这后果也得自己担着。可是在朝堂上提出来，这就关乎到皇家的脸面了，他如果不处理，李道宗和李孝恭等人也不能答应。 世家之人其实并不在乎李世民怎么处理石天，他们只是要表一个态，告诉石天，他们站在石天这一边就行了。 他们表态完，李泰的人出来反击。可是此时，世家的人却闭口不言了。 见到如此乱象，李世民可不敢让李泰的人再乱说话了。如果再在那儿胡说八道，导致石天真的倒向了世家，那可就麻烦了。 “越王李泰，维护大唐律法威严，这点值得肯定。 新丰县男石天，报仇心切，不顾越王劝阻，执意动用私刑，虽然事出有因，但有损皇家威严。着尚书省拟旨，削去其县男之爵。 石天所献肠痈治疗之术已得国子监博士孙思邈神医以及太医署众太医验证，效果显着，可让大唐数十万百姓受益，此为大功。 另外，石天奉旨测试火药用途，取得重大成果，亦是大功。 着尚书省拟旨，封石天为新丰县伯，并赏三千金，帛百匹，永业田千亩，兴道坊石宅西邻跨院一座……” 当着众人的面，李世民是不能惩罚李泰的。不但不能惩罚，不听李泰的劝阻，石天还要受罚。因此，石天的男爵就这样被削去了。 这大不敬的罪名，他是不允许落在石天的头上，只能用不听亲王劝阻的名义来惩罚。 罚了石天，可不能就这么算了，那样的话石天就真跑去跟世家混了。于是，罚完接着赏。只不过之前答应的侯爵现在被降成了伯爵。 当众封侯是不可能的，这事他虽然跟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商量过，可是一直没有定下来。他们普遍认为，石天的功劳，封国公也不为过，但是石天太过年轻了，现在就封了侯爵，那等到封了国公之后再怎么封？ 其实李世民也觉得封的太快了，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直接把之前的承诺降一级，给他封个伯爵。 当众封侯，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肯定会反对，那些武将也会反对，到时候不小心就弄个不欢而散。可是封伯爵就不同了，最起码他透露过消息的这些大臣不会反对。 他们不反对，下面那些人就不敢开口，这样的话，这事就成了。 按理来说，改封是要换封地的，只不过石天男爵刚封了没几个月，封地里的庄稼一茬都还没收下来，因此，这封地也就没必要再换了，直接封了个新丰县伯。 第106章 李明达封公主 封赏谢恩之后，石天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李世民并没有让他回去，而是接着让人宣旨。 “门下：皇十九女李明达，性情温婉，聪明伶俐，恭顺有嘉。封晋阳公主，食邑三千户，实食邑两千五百户，主者施行。” 李明达被封为晋阳公主了？这事不是直接在后宫里就能搞定吗？为什么非要拿到朝堂上来说？ 主者施行这四个字石天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实食邑两千五百户却让石天眼红不已。 这才是宠爱啊，封个公主直接有实食邑。他费劲巴拉的混到了县伯，却连一个实食邑都没有。 实食邑这种事情，石天短时间内是不指望了，也指望不上。 虽然石天不差这点食邑，可是这是荣耀啊！大唐这么多王公爵爷，可是真有实食邑的，还真没有多少。 李世民刚让人宣完旨，魏征就不干了。 “陛下，古来封赏，自有定数。长公主封赏，食邑三千，实食邑六百。其他公主，实食邑最高者三百。晋阳公主为皇十九女，陛下疼爱，实食邑当以三百为妥，不可逾制。” 石天知道李世民疼爱李明达，封了六百的实食邑，可是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 不过这种事情可没有他插嘴的份，让魏征陪李世民折腾去吧！李世民处理起这种事来，想来还是有些办法的。 当年长乐公主下嫁长孙冲的时候，这事也不是没闹过。当时李世民疼爱李丽质，给的嫁妆比她姑姑都多上不少，最后也是被魏征给闹上了朝堂。 大唐公主，除了平阳公主李秀宁之外，最尊贵的莫过于长乐公主李丽质了。李秀宁当年没有条件，实封其实并不多。 李丽质的实封是最多的，食邑三千户，李世民就给她封了实食邑三千户，这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李丽质的事情好不容易才过去几年，现在李明达又玩上这一套，他魏征自然要跳出来反对。 你李世民如果能够一碗水端平也好，每个公主都封上千儿八百的实食邑，这事也还好说。可是除了李丽质和李明达之外，其他的公主最高的也就是三百实食邑，这哪里是魏征能忍的？ 这种事情魏征在朝堂上孤掌难鸣，闹腾够了之后，李世民把他夸了一顿，然后赏了点东西就将他给打发了，最后，李明达的实封依然是两千五百户。 下朝之后，李泰又被叫去了丽政殿。 今天李泰的表现，让李世民很是失望。一个只顾眼前得失，不顾大局的亲王，可不是一个好亲王。 “跪下！”一进丽政殿，李世民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李泰可是李世民从小宠到大的，他哪儿见过这种架势。见李世民发怒，他吓得立马就跪在了地下，眼神还不停地往长孙皇后身上瞟。他知道自己闯祸了，现在能救他的，也只有长孙皇后了。 李世民发怒，长孙皇后也是不敢上去直接劝的。前面朝会上的事情，长孙皇后并不知道，见到此情形，她也只能站到李世民的身后，给李世民揉着肩，见机行事了。 “昨晚你舅舅是怎么跟你说的？今日你为何要指使人弹劾石天？石天本就与你生了嫌隙，你却变本加厉，非要把石天往世家的怀里送，你眼里还有这大唐江山吗？” 李世民这话够重了，一个不以大唐利益为重的亲王，那就不是亲王了。 听到李世民的话，长孙皇后心里咯噔一下。 这李泰平时看着精明，今日竟然能干出这种无脑的事情，长孙皇后也有些失望了。 如果没有提醒，李泰做出这事只能说他糊涂，没有看出这事的利害关系。可是昨夜李世民已经警告过他了，而且还让他去找长孙无忌商量今日的应对。 长孙无忌肯定不会教他如此做，这事必然是李泰自作主张。 这一下，李泰再次得罪了石天，惹怒了李世民不说，顺便连长孙无忌也得罪了。 昨晚李世民可是让他去找长孙无忌商谈过了，李世民所托的事情，长孙无忌没有办妥，这是他的失职。而这失职，全是因为李泰的任性引起的。 以后李泰再遇到事情，长孙无忌还会出手吗？即便出手，长孙无忌还敢全力以赴吗？ 长孙皇后可不是傻子，这事她也不能插手。这是你们爷俩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去解决吧！ 最终，李世民还是没狠下心来让李泰去就藩。一旦就藩，李泰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在李泰的苦苦哀求下，李世民最后只是下令，将其禁足一月。 石天回家不久，李明达就走马上任了。打着今天刚封的仪仗，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石府的门口。 李明达这一来，可把石天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这是什么情况？她李明达摆着这么大的阵仗跑来他家里干吗？ 可是被人堵在家门口了，石天想逃是不可能了，只能带着云宛儿打开中门迎接。 “你来干什么？”将李明达迎入中院之后，石天有些无语地问道。 “听说伯伯受了伤，母后命我前来探望。”李明达红着脸，有些羞却地说道。 听到这话，石天差点没骂出来。派你来探望？你们老李家没人了吗？ 他这个级别，肯定不值得皇家派人来探望。即便探望，不是还有李承乾吗？李承乾身份高贵，不是还有李治吗？为什么让你来探望？ 不过人来了，想送是送不出去了。去后院走了个过场之后，李明达回到中院，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石天，听说你今日又在朝上作了一首诗？我带了空白扇面来，快说出来让我记下来。”李明达倒是不见外，在院子里的凉亭下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如玉如雪自觉地把笔墨纸砚摆在了凉亭的石桌上。 探望完石锤之后，李明达还不走，显然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这首诗。 诗是石天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和李世民的面念出来的，即便李世民没有记住，朝堂上也有专门负责记录的官员将这事记下来。 李明达如果想看这首诗，直接去问李世民身边的太监，或者可以去让人翻找朝堂上的记录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在这里让他重复出来。 不过李明达让他念，他还真不能不念。这里除了李明达的丫鬟之外，可是还有随行的嬷嬷和女官。如果他敢违背李明达的话，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找他的麻烦。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想来这首诗估计没人敢出来抢名了，石天索性将全诗念了出来。 写完诗，李明达并没有走，而是继续坐在那里反复读着手中的诗句。 石天知道李明达短时间内没有走的打算了，索性回屋，去给她倒了一杯西瓜汁来。 说起享受，石天自然不会亏待自己。西瓜是个好东西，可是现在全靠西域的商人运送过来。 将西瓜放入深井之中冰镇着，中午天热的时候，从井中取出来，切下几片吃在嘴里，那感觉绝对惬意。 让李明达抱着西瓜啃肯定是不太雅观，于是石天直接给她打成汁，倒在玻璃杯里给她喝。 第107章 蛤蟆草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那红红的一杯，李明达还真不敢仰头喝下。 “这是寒瓜汁。将寒瓜放入深井冰镇，待到中午天热之时，取出来，榨成汁，喝下去解暑。”西瓜可是奢侈品，现在大唐可没人会种，全部是从西域进口过来的。 西瓜李明达自然是吃过的，宫里并不缺，西域那边每年都会进贡不少。一听是西瓜汁，李明达也就放心了，端着杯子小口抿了一下。 “好喝，咳咳，凉凉的，甜甜的。还有吗？咳咳，再给本宫来一杯。”现在可是酷暑的季节，冰凉的西瓜汁可是很容易让每个女孩子欲罢不能的。 “这东西太凉，可不能多喝，喝多了闹肚子！”石天笑着说了一句，不过还是再去给李明达倒了一杯。 “慢点喝，可别再呛着了。”把西瓜汁递给李明达之后，石天小声地叮嘱一句。 听到这话，李明达的情绪瞬间失落了下来。 “其实，刚才不是呛到了。咳咳！我自小肺就不好，经常咳嗽。现在天热还好，等到寒冬时节，咳的会更加厉害一些。”李明达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整个小脑袋都快抵到石桌的桌面上了。 长孙皇后这几个闺女都有气疾，这事石天是清楚的。只是这气疾是什么病，石天也不清楚。 不过看李明达的样子，应该不是哮喘。只要不是哮喘，想来还是有些办法了。 能够引起咳嗽的病症有很多，咽炎肺炎支气管炎都能引起咳嗽。冬天咳嗽，夏天不咳嗽，更多的原因还是吸入了冷气刺激了气管。 怎么治疗这种咳嗽石天也不清楚，关于医疗的知识，除了会制几种简单的抗生素之外，其他的东西他还真没怎么涉猎。就那几个抗生素的方子，还是他为穿越准备的。 “回去之后，你去太医署问一下有没有一种叫做蛤蟆草的草药。如果有的话，取三四株蛤蟆草，加三到四碗水，煮沸之后小火慢煮一刻钟。咳嗽的时候，喝上几次，看下有没有效果。” 蛤蟆草治疗支气管炎是有奇效的，前世大疫，疫后咳嗽，煮上几碗蛤蟆草水喝下去，效果比挂吊瓶管用多了。 除了蛤蟆草水之外，石天觉得还是有必要搞出抗生素来了。孙思邈现在已经开始切阑尾了，如果有抗生素护航，那手术效果肯定会好上不少。 蛤蟆草对感冒和支气管炎有奇效，如果李明达是肺炎，蛤蟆草水肯定无效，如果有抗生素，吃下去效果肯定不错。 大唐可没有抗生素，现在的细菌病毒也没有啥耐药性，不管是大蒜素还是青霉素，一颗下去保证立马见效。 “蛤蟆草？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种草药？你可知这东西产自哪里？是什么形状？”听到石天让他找蛤蟆草，李明达一脸希冀地望着他问道。 她是相信石天的，肠痈的治疗效果如何她还不清楚，可是那么可怕的天花石天都有法了预防，会治咳嗽也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株矮贴地，叶椭圆，叶面布满褶皱，状如癞蛤蟆。山东河南等地野外很多，其他地方倒是不知道有没有。这种草生于春秋两季，夏天天热或者冬天天冷时并不常见。”说着，石天就在纸上画了一颗抽象版的蛤蟆草。 用毛笔作画？石天还真不会。不过蛤蟆草特征明显，凭着他这副抽象派的画作，想要找到蛤蟆草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接过蛤蟆草的图像，李明达仔细端详了一番，将其亲自收了起来。 “石县男，本宫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说完之后，她带着自己的仪仗就匆匆走了。 石天相信，李明达肯定是去找人打听蛤蟆草去了。蛤蟆草有效，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无效的话，那就用抗生素试一下。如果抗生素也无效，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治好李明达了。 送走了李明达，刚回到屋里，云宛儿就凑了过来。 “你这是立了什么大功啊！你阿耶的腿伤了，皇后娘娘还让公主殿下亲自来探望。”李明达来探病，云宛儿还是很兴奋的，这事说出去，她都觉得倍有面子。 其实也不用出去说，李明达那么大的阵仗，整个兴道坊的居民都看到了，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能传遍整个长安城。 “陛下今日给她封了晋阳公主啦！实食邑两千五百户。”好不容易搞定了李泰的事情，现在又来了一个李明达，石天觉得好心塞啊！ “晋阳？三都之一，龙兴之地？陛下对她还真是宠爱啊！”云宛儿一脸羡慕地说道。 三都是长安、洛阳和太原，这晋阳就是太原下面的一个县，能封为晋阳公主，可见李世民对李明达的喜爱。 对于云宛儿的没心没肺，石天也是无语了。 “晋阳公主刚满十岁，而且今天是她一个人来的！”石天再次提醒道。 一听这话，云宛儿终于明白了。 “你要尚公主？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不行，我得赶紧去上两柱香，感谢列祖列宗的保佑，我石家终于要飞黄腾达啦！”一听自己的儿子要当驸马了，这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听到这话，石天直接发飙了。 “还光宗耀祖呢！咱石家都要断子绝孙啦！尚公主是那么简单的吗？那就是一个姑奶奶，吃饭的时候，她坐着，我站着。睡觉还要打报告，每天还要跑去问安。 而且尚了公主，人家是要住在公主府的，你真以为是啥好事？而且你还不能娶小妾，甚至连个通房丫鬟都不能有。”尚公主，其实就是给皇帝当上门女婿。 其实尚了公主，也不是不能纳妾，不过这得公主点头同意才行。李世民这么宠李明达，如果尚了李明达，他敢纳妾的话，李世民肯定不会放过他。 石天正在纠结怎么办的时候，云宛儿突然在一边说道：“其实也没事，我跟你阿耶还年轻，努力一下再给你生个弟弟应该还是可以的。” 这一句话，直接把石天雷到了地上，云宛儿为了荣华富贵，这是要打算大义灭亲啊！ 其实石天也是挺喜欢李明达的，萌萌的，跟个瓷娃娃似的，甚是可爱。更主要的是，李明达聪明，不娇纵，不像高阳公主那样张狂。 李世民已经表达出这个意思了，而且李明达摆着仪仗来探望石锤，这事想要让李世民改变主意估计困难了。 既然改变不了李世民，那就改变李明达。现在李明达才十岁，教起来容易。 大唐也不是没有好公主，论起女德来，首屈一指的就是李世民的长女襄城公主。 襄城公主嫁的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宋国公萧瑀的儿子萧锐。 萧锐在大唐的驸马里面可是最幸福的，他可不是尚公主，而是襄城公主下嫁给他。不但如此，襄城公主还没建公主府，直接嫁到了萧锐的家里，这待遇，可不比长孙冲差。 为此，李世民多次给自己的闺女们下旨，让她们以襄城公主为榜样。只可惜他这些闺女都不是省油的灯，大多也都没拿李世民的旨意当回事。 第108章 蒸汽机问世 “娘，我被封为新丰县伯了，本来应该是侯爵的，可是出了这档子事情，原先陛下答应的侯爵就被降成了伯爵了。 封赏的旨意虽然还没下来，但是陛下今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已经宣旨了，圣旨明天应该就下来了。 西边那个院子，陛下也封赏给咱家了，不过那个院子里的房子我不想留了。过两天我想让人把那些房子全拆了，然后我自己设计一下，重新盖上新房子。” 封伯爵的事情等明天圣旨下来时云宛儿肯定会知道，现在他对这个伯爵的爵位没啥感觉了，只要把西边那个院子全拆了，建成一个新的院子。 一听自己的儿子要被封为伯爵，云宛儿两只大眼睛里的桃心都差点跳出来。 之前儿子是男爵，虽然也是贵族，可是在贵族里面算是最低的存在了。因此，她才更愿意继续跟光德坊里的那些民妇玩在一起。 现在儿子是伯爵了，身份已经不低了，虽然跟那些带着诰命名头的命妇多少还有些差距，但是在上流圈子里，这个级别已经算是一张通行证了。 勋贵的品级跟普通官员的品级还是有些差别的，虽然俸禄相同，可是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勋贵的品级要比正常官员的品级降下两级来。 石天现在封了县伯了，是正四品的级别了。按理来说，普通官员达到正四品，家里的正妻母亲都会被封诰命。可是他这个四品就没这待遇了，即便李世民给云宛儿封了，那也是最低的那种。 如果没有黄成的事情，石天被封为侯爵的话，那云宛儿的诰命基本上算是确定了。石锤这顿打，直接打掉了她一个诰命，这让她还是有些委屈的。 “盖房子干啥？西边那院子跟咱们住的这个院子是一体的，那里面虽然破败了一些，但是让人打扫收拾一下就是了，又不是不能住。你现在刚刚被封了伯爵，就开始大兴土木，会不会高调了些？” 石天说要修房子，而且是修刚刚被封赏的西边那个院子，这让云宛儿有些不明所以。 按理来说，要修房子，也是应该修这个主宅才对。等旨意下来之后，他们搬去西边的跨院，把主院翻修一下，这事能说的过去。 可是石天却不动主院，只修西边的跨院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要将西边的跨院建成一个新式的院子，到时候看一下，如果新式院子住得舒服了，咱们再把主院给重新修一下也不迟。”盖房子的事情石天已经决定了，即便云宛儿有意见，他也会想办法说服云宛儿。 对于石天修房子，云宛儿并没有太大的意见。钱是儿子赚来的，爵位也是儿子凭自己的本事赚来的。石天想要折腾，就随他去折腾去吧！ 她现在在心疼自己的诰命，也在兴奋儿子可能会成为驸马。这种事情跟石天分享完全找不到感觉，还是去后院跟石锤分享来得更爽一些。 李泰老实了，随着事情的结束，长安城内这件事情的热度也开始慢慢降温了，石天再次回到国子监折腾他的蒸汽机大业了。 翻砂铸造完成，大唐第一台蒸汽机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组装工作。 蒸汽机虽然简单，可是组装工作却不简单。现在组装一台蒸汽机，可不像前世那样，找来或者加工出对应型号的零件，用螺丝拧在一起就行。 他们用翻砂铸造的这些零件，精度肯定不高，因此在组装时，还要不时的根据主要零件的尺寸进行打磨加工，有的甚至还要回炉重新铸造或锻造。 第一台蒸汽机的组装，石天肯定要守在现场亲自指挥。这可是关系到大唐迈入工业文明的代表，不亲自指挥，光凭这群书呆子天知道能整出个什么玩意来。 “噗哧……噗哧……”随着一大片白雾的喷出，大唐的第一台蒸汽机总算运转了起来。 围观着那台飞速运转的蒸汽机，除了石天之外，最高举的莫过于算学的学子了。 蒸汽机是在他们手中一点一点制造出来的，从那一道一元三次方程开始，一点点理论的积累，再到一道道工序的实践，经过这么久的折腾，现在看到一台能够正常运转的蒸汽机从他们手里诞生，他们是无比自豪的。 等人们的欢呼声渐渐平息的时候，石天站出来宣布道。“蒸汽机造出来了，这是我们算学所有夫子和学子共同努力的成果。为了庆祝蒸汽机的诞生，今天晚上，明达酒楼，我请客，我们不醉不归！” 蒸汽机虽然造出来了，但这只是一个样机而已，要想投入使用，还需要慢慢优化和改进。 不过有了石天的理论支持，这种优化的速度会很快。顶多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蒸汽机差不多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 至于更加完善，效率更高的蒸汽机，还有很多的路要走，可是石天却没想在这上面投入太多的精力。 蒸汽机也就是个过场，等内燃机出来之后，这东西很快就被被淘汰。现在花费太多的精力优化蒸汽机，倒不如将这些精力放在硅钢的冶炼上来得更加实在一些。 明达酒楼，已经是整个大唐最高档次的酒楼了。想要来这里吃一顿饭，那可是不容易。 酒楼的档次高，酒菜的价格自然也高。斗酒十千，那可不是诗里的夸张，而是实实在在的标价。 新丰烈酒出来之前，长安的酒价斗酒不过百文钱左右，为了不让烈酒冲垮市面上的清酒和浊酒，烈酒的价格石天定的很高。 一斗烈酒是十贯钱没错，可是烈酒度数高，寻常酒宴，一桌人能喝上两三斤也就顶了天了，虽然价高，但还是勉强能承受得起的，价格甚至比茅台还要便宜上一些。 新丰酒可不是只供明达酒楼，长安这些有些档次的酒楼，都有提供新丰酒。石天定的这价高，新丰县那边酿酒的也多了起来了，其他酒楼里的酒，价格要比明达酒楼里的酒要便宜上一些。 只不过能来明达酒楼用餐的人，可没人会在乎这点酒钱。在这里，喝的不是酒，而是脸面。 这么多人一起来明达酒楼喝酒，石天的包间自然坐不下。李世民的包间倒是能坐下这么多人，可是石天也没那胆量去找李世民借包间不是。 一众人坐在大堂里，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之后，石天已经有些上头了。 趁着意识还清醒，石天起身说道：“诸位夫子同窗，这蒸汽机是造出来了，可是想要使用还需要精心的调校改进一番才行。 从明天开始，那台蒸汽机就不能停了，咱们用课余时间一起来给这台蒸汽机找找毛病，然后把它优化的更加完美。 蒸汽机的原理在坐的也都知道，可是原理和实物是完全不同的。 实物出来，往往很难达到理论上的那些数据，只有我们不断将其完善，让它一步步向理论上的数据靠齐，最后确定一个最稳定的数据记录下来，这蒸汽机才算完成。 明天咱们算学就要回归正常的课程了，完善蒸汽机的事情，也只能我们在课余时间和散学之后的时间来做了，这事就拜托各位了。” 现在蒸汽机搞出来了，石天也就没打算再在国子监待太长时间了，等蒸汽机完善了之后，他就去找李世民商量一下，离开国子监了。 如果有对机械制造有兴趣的学生，等他离开国子监之后，他们自然会去上门找他求教。 国子监算学里面，还真有几个对机械制造有天赋的学生，可是让他们抛弃仕途，潜心研究机械制造。这种关乎别人前程的事情他还真不好去跟人家开口。 第109章 为秦琼治病 最终，石天是被人抬回去的，至于是被谁抬回去的，他也不知道了。当然，被抬回去的可不止石天一人，几个夫子加上几十个学子，一大半都是被人抬回去的，因此这事也算不得丢脸。 一觉睡到天亮，石天起床之后并没有去国子监。 今天有人来拜访，而且是按规矩，提前石天送来的拜帖。 如果是普通人来拜访，提前三天送来拜帖这事也说的过去。可是来拜访之人是翼国公秦琼的长子秦怀道，这就有点让石天受宠若惊了。 还好拜帖上的落款是秦怀道，如果是秦琼的话，不用等三天，收到拜帖之后，石天必然要屁颠屁颠的跑到翼国公府上亲自拜访。 “石县伯，此次前来是代我阿耶向令尊道歉的。黄成是我阿耶手下的致果校尉，家父久病缠身，已经许久没有去左武卫上值了，因此下面的那些军士才会如此散漫，甚至干出这当街行凶的恶行。 听闻黄成伤了令尊之事后，我阿耶深感震惊，连夜带病赶去了左武卫大营，对黄成的上官执行了军法。并且亲自上奏，请辞左武卫大将军之职。” 秦怀道此来还是很有诚意的，不但向石天叙述了处罚黄成上官的事情，还带来了大量的礼品。 秦怀道亲自来道歉，而且还是言明，这是他代秦琼来道歉，仅这一点，就给了石天莫大的面子。 秦琼上表请辞左武卫之职，李世民肯定不会批的。左武卫的军权在秦琼手里，也就是在他李世民的手里。秦琼是左武卫将军不假，可是久病缠身，实际统领左武卫的人并不是秦琼，而是他李世民的人。 跟石天道完歉然后由石天领着去后院找石锤例行完公事之后，秦怀道随着石天回到前院。 “我阿耶久病卧床，身为人子，我却不能以身代之，甚感愧疚。听闻石县伯医术通玄，不知能不能恳请石县男为我阿耶诊治一下，即便不能让我阿耶痊愈，能延寿几年也好让我能多尽一份孝道！” 说着，秦怀道直接弯腰，给石天深深的鞠了一躬。 来道歉只是其一，想来请他为秦琼诊治才是秦怀道此行的主要目的。 见秦怀道如此，石天吓得赶紧将他扶了起来：“秦公子不必如此，快快起来。医术之事，我也是只懂一点皮毛而已，若说医术通玄，当推孙神医了。” 秦怀道现在没有官身，可是不代表他以后没有官身。秦琼杀青之后，秦琼的翼国公可就袭给秦怀道了，他一个小小的县伯，可当不起秦怀道这一拜。 秦怀道既然开口了，他不去也不行了。秦怀道亲自来请他，那是给他面子。如果他不去，秦怀道去找李世民请一道圣旨，到时候他还得去。 “去为翼国公诊病，那是我的荣幸。不过我医术不精，需要孙神医在旁指点才行。你去国子监请一下孙神医，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时候我们一起前去，这样也稳妥些。” 秦琼什么病石天并不清楚，不过史书记载，秦琼征战多年，流血颇多，伤了根本。 对于这个说法，石天是不赞成的。流血这种事情，只要流不死，身体的造血功能就会开启，用不了多久就能补回来了。 不见到秦琼，石天也不好给秦琼下定论，到时候把孙思邈拖上，让孙思邈给他看一下，差不多也就能搞清楚秦琼的病症了。 治好秦琼，石天是没有任何把握的。即便没有把握，这事石天也必须要去。 去了治不好，那是石天能力不行，如果他和孙思邈一起去，还治不好，那就是秦琼命该如此了。 “如此我这就去请孙神医，待得了准信之后，我再亲自来请石县伯。”听到石天答应，秦怀道兴奋地说道。 石天答应去给秦琼诊病，秦怀道还是很意外的。石天是谁？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伯，可是他是连李泰这个李世民最宠的亲王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国公和国公区别还是很大的，左武卫将军是秦琼，右武卫将军是程咬金。按理来说，他们两家的地位应该是相仿的。 可是现在看一下，程咬金家的二儿子现在都被封为县公了，而他家，除了躺在床上的秦琼之外，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人。 那些国公家的长子，现在虽然没有封爵，可都身处高位。而他，甭说身处高位了，连个官职都没有。 别人家的次子，大多都尚了公主，甚至他们都有些嫌弃尚公主了，可是自己的弟弟，连个提的都没有。 “秦公子别急，我随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该去国子监。”秦怀道现在是坐不住了，石天其实也不想跟他唠了，他虽然跟秦怀道年纪相仿，但是两人之前并没打过交道，也没啥话题。 孙思邈在国子监，现在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了，秦怀道自然也知道。跟着秦怀道一起去找孙思邈，如果孙思邈有空，他们两个就一起去秦琼府上。如果没空，他正好去上学，也不耽误事。 孙思邈给秦琼诊治过不止一次了，之前不论是秦家人还是李世民，都请他去为秦琼诊治过。见秦怀道再次来，而且还说请石天与他一起为秦琼诊治，孙思邈来了兴趣了。 他跟石天聊过不少医术，可是还真没见过石天诊病，这次石天要出手了，孙思邈自然不会放过，放下手中的解剖刀就答应了下来。 石天上次见到秦琼，还是在前世过年大集的年画上，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略带潮红的秦琼，石天觉得，这跟年画上的秦琼差距还是挺大的。 石天是打算等孙思邈上手之后，听完孙思邈的结论，他再根据这个结论判断一下秦琼的病情的。可是进了秦琼的卧房之后，孙思邈站在石天的身后，却根本没有上手的意思。 当着秦琼的面，他可不敢跟孙思邈推托，既然孙思邈没打算上手，那他只能下手了。 “你就是陛下新封的新丰县伯石天？”还没等石天下手，躺在床上的秦琼倒是先开口了。 “小子石天见过翼国公。”秦琼问话，石天也只能老实地回答道。 “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凭一已之力封了县伯，你很了不起。一会为我诊治之时，有什么话旦说无妨，不要有什么顾虑。我戎马一生，历经大小战斗二百余阵，屡受重伤，流过的血都不止几斛。 我这病也是旧疾了，孙神医前后也为我诊治过几次，虽然能将病痛压制下去，可过不了多久还是会犯。 这次请你来为我诊治一下，你且放心大胆的治，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即便我这命交待在你手里，也没甚大事，更不会有人追究于你。” 石天在朝堂上说的，划破肚腹切肠子这种惊人的言论他也听说过了，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可是前段时间，孙思邈却搞成功了，这也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既然秦琼都这么说了，石天也不再客气，摸了一下秦琼的额头，果然是滚烫异常，少说也得三十八九度了。 “翼国公，你受了这么多伤，可有那遗留在体内的箭头等物，可否让我看下你的伤口？”既然高烧，多半是发炎。 秦琼久病卧床，即便孙思邈用药将其病情控制住，过不了多久还会复发，大概率是有遗留在体内的感染源了。 战场上的武器千奇百怪，甚至有些军队，为了提升武器的杀伤力，在武器上涂毒抹粪的。 被这种武器所伤，大多下不了战场。可是那些普通的铁质箭头，如果留在体内的话，时间长了会生锈，也能造成严重的感染。 听到石天要看伤疤，秦琼直接挣扎着坐起来，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个干净。 “我全身上下，全是伤疤。至于留存在体内的箭头等物，想来也有不少。仅我知道的就有肩胛、右腹两处。” 这身伤疤是他的荣誉，也是他翼国公的功劳。逢人就提流血几斛，那也是怕李世民把他的功劳忘了，薄待了他的两个儿子。 顺着秦琼的话，石天找到了秦琼口中的两处伤疤。 第110章 秦琼的手术方案 秦琼身上的伤疤虽然不能用密密麻麻来形容，但也相差不大了。腹部的伤不好探查，从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病变，只能看到一个伤疤而已。 可是肩胛骨上的伤就很明显了，显然是内部发炎了，周围红肿异常。结合秦琼的高烧，再想一下这么多年下来不断反复的病情，想来是埋在肩胛骨里的箭头有些问题了。 如果是单纯的铁器，埋在身体里久了，一般不至于引起反复的炎症。可是此时的炼铁技术可是很落后的，天知道这箭头里还含有什么重金属。 查看完秦琼的伤势之后，石天往后退了两步，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转头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孙思邈。 他看完了，现在轮到孙思邈了。只不过孙思邈却依然没有上手的意思。 秦琼的病症他看过多次了，每次看起来都大同小异，因此孙思邈并没有打算上手诊脉。 “石县伯，说说你的想法吧！放心大胆的说，不要有什么顾虑！”见孙思邈不上手，秦琼直接开口了。 孙思邈不上手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这说明孙思邈也没有好的办法。连孙思邈都没办法，石天就成了他唯一的希望了。 见孙思邈不上手，石天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翼国公，我观你伤势，肩胛骨上旧伤之处红肿，而且你伴有高烧症状，依在下判断，大概率是因肩胛骨内箭头感染所致。 翼国公是武将，想来也听说过关云长刮骨疗毒的典故吧！你与关云长的情况虽然不同，但也有些类似，需要切开肩胛骨的肌肤，将引起感染的箭头取出，还需要剔除里面的腐肉，再用盐水清洗之后，用肠衣线缝合。 既然翼国公说，腹部也遗留有箭头，想来腹部也需要如此操作一番才算稳妥。” 关羽刮骨疗毒那是在肩膀上，那里没有什么重要的血管和神经，倒没太大的风险，可是秦琼的情况就不同了。 户胛骨在上胸，而且秦琼体内遗留的箭头是从前胸上侧射进去的，想要取出来难度无疑又增加了不少。这种手术，石天肯定是无能为力的，至于孙思邈能不能搞定，他就不清楚了。 至于腹部的箭头或许没有太大的难度，那里都是软肉，只要不伤及内脏，想来孙思邈还是有些手段的，毕竟阑尾手术孙思邈可是仔细研究过的，而且有实际的操作经验。 一听石天的医疗方案，装死的孙思邈立马活过来了。 这是要动刀啦？这活他喜欢。没有一个外科医生是不向往血腥的。 “这腹部的箭头，老夫还有些心得，想来取出来不算难事。只是肩胛骨里的箭头，老夫还要仔细研究一下。等陛下送来下个月的尸体，老夫着重研究一下前胸血管神经，等研究明白之后才能下刀。 老夫先为翼国公开几个方子，暂时压制一下病情，等身体恢复一些才好开刀取出箭头。” 开刀的事情，孙思邈知道石天没那本事，这事最终还会落到他的手上。 作为一个刚玩了几次手术的外科医生，孙思邈现在对手术刀的瘾还是很大的。即便石天要抢他的主刀，他也不可能拱手相让。 孙思邈既然主动把这活接下了，石天也就没必要再多话了。 这个手术，即使石天还有些想法，到时候回去之后再与孙思邈私下里说就是了，现在当着秦琼的面，他说多了可就犯了医生的忌讳了。 其实对于秦琼的治疗方案，石天还是有些想法的。抗生素这东西，他也准备研究一下了。如果能够搞出抗生素，无疑能给秦琼的手术再加一份保障。 听了孙思邈的治疗方案，秦琼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转头盯着石天问道：“石县伯，孙神医的方案，你可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孙思邈给他看过多次了，虽然每次都能很快压制住病情，却一直除不了根。现在石天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治疗方案，听着就是能够根除病痛的方法，他自然想多听听石天的意见。 这也怨不得秦琼不信任孙思邈，不管是谁，病久了，都会怀疑为自己诊治大夫的医术。 手术的事情，石天可是一窍不通，事关秦琼的小命，石天也不敢显摆。 “翼国公，整个大唐，现在通过手术治病的大夫也只有孙神医最为纯熟，他的方案无疑是最专业的。只是在为翼国公手术之前，还需要多解剖几具尸体来获取一些数据，求证出最理想的下刀路径才最妥当。 不过手术之时，翼国公需要住进医院里去，相比府上，那里有专业的手术器械，也有经过专门培训的护理人员，这样才能为翼国公的手术提供更大的保障。” 抗生素的事情并不急，回去之后跟孙思邈慢慢聊就是了。抗生素造出来，也不可能直接给秦琼用药，在此之前也还需要一些实验，在小动物身上或者普通人身上实验过之后，才敢用到秦琼的身上。 听石天这么一说，秦琼也知道，他这疾病，最后还是要落到孙思邈的手上。 “如此就劳烦孙神医和石县伯费心了，尸体的事情好解决，一会就会有人送尸体到国子监医学去。老夫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给老夫一天的时间，明日此时，我就住进医院去。” 医院已经建立起来了，虽然看上去还只是个草台班子，可是经过几台阑尾炎手术的磨合，孙思邈也培训出来了几个懂得无菌操作的男护士了。 医院的住院部不大，仅有几个房间，现在里面住着几个刚动过阑尾炎手术的“重病号”。本来按照标准，这些人有一部分是应该出院的，可是为了获得手术数据，孙思邈特地让他们多住了几天。 最早的一批，阑尾都切了七八天了，到现在他们还被孙思邈关在医院里不让出来。 从翼国公府出来，石天并没有急着回国子监，而是带着孙思邈回了石府。 为石锤复查过之后，石天领着孙思邈进了自己的实验室。对于石天的实验室，孙思邈并不陌生，已经来过好多次了。 “尸体这种东西，并不是用过一次就不能用了。现在天热，尸体不好保存，我这里有种东西，可以长期保存尸体，一会我把方子给你，你试着制取一些。”说着，石天就取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了起来。 医学刚刚建立，医院也刚刚建立，现在躲在暗处的人可是不少。肆无忌惮地搞尸体来解剖，这事本就会被人诟病的。 不说别的，世家的人肯定在后面看着，此时他们没有出来闹事，那是因为他们还没得到由头，或者还没找到出手的时机。只要有时机，世家不会放弃这个攻击李世民的机会。 炮制大体老师，离不开福尔马林。福尔马林，听起来高大上，实际上就是甲醛的水溶液而已。 甲醛的制备，石天还是有不少办法的。现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酿酒产出来的甲醇制取。 大体老师的制作石天不懂，可是甲醛的配制那是他的专业，他不可能不懂。 只要弄出福尔马林，至于怎么炮制大体老师，那就是他孙思邈的事情了。最简单的办法，将那些存在微生物的器官统统搞出来，血管中灌注甲醛，想来大体老师存个十年八年的也不成问题。 听到石天有长期保存尸体的东西，孙思邈还是很心动的。只要能弄出这东西来，他就不用天天想着到处找尸体了。 石天可没把孙思邈当个正经的大夫，医学只是他的爱好，他的本职可是道士。 道士这个职业可是很神奇的，尤其是像孙思邈这种喜欢炼丹的道士，总有使不完的好奇心。 福尔马林的制取方法交给他，再有酒坊提供的甲醇，用不了多久，福尔马林就能被他折腾出来。 第111章 大唐版《本草纲目》 解剖这种事情也是会上瘾的，孙思邈就中了解剖的毒了，李世民送来的第一批尸体，现在已经被他切成了碎肉了，就等着李世民下月送来的精神粮食了。 如果能有一种长期保存尸体的东西，那无疑是最好的。李世民送来的尸体，虽然切的碎，但是导致不能用的根本原因还是变质。 “你还有这等好东西？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呢？如果你能早点拿出来，我也不至于冒着那些尸体的恶臭待在解剖室里研究了！” 孙思邈现在跟石天可是不怎么客气了，自从得了显微镜之后，他经常拖着石天去他那摆着尸体的解剖室去探讨医学理论，每当他有什么研究成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石天求证。 “我的好东西多了，哪有闲心想到这个？”石天吐槽了一句之后继续说道：“翼国公的手术可不简单，多解剖几具尸体，好好研究一下再下刀，现在可不能着急。 而且翼国公的伤势我查看过，红肿发炎的部位主要还是在肩胛骨那处，因此这手术也只能先处理肩胛骨那里，至于腹部的箭头，等处理完肩胛骨的伤之后，让其恢复上几个月再做，切不可冒进。” 分期手术，孙思邈肯定是没有这方面意识的。如果孙思邈一时手痒，直接把秦琼的几处伤全处理了，以秦琼现在的身体状况，未必能承受得住。 “翼国公的伤我也注意过了，肩胛骨那处，我还是想从后背下刀的。 虽然箭头是从前面射进去的，但我观翼国公的伤势，箭头停留的位置应该在肩胛骨的背面，那箭头应该是贴着肩胛骨射了过去，或者是直接射穿了肩胛骨。 之所以说要再解剖几具尸体来研究一下入刀路径，不过是为了从翼国公那里捞几具尸体而已。 翼国公的手术，唯一麻烦的是清创。以翼国公的状态，这炎症面积肯定小不了，单纯靠盐水，恐怕还是很难处理的，我再想能不能找几味草药加在里面，弄一个可以用于手术的金疮药。” 孙思邈的话，直接把石天雷了个外焦里嫩。这老头看着面善，没想到心思确是这么狠。尸体伴随着的必然是死亡，而且现在天气这么热，那尸体肯定是现杀的才行。 为了他的医术研究，这老头已经将人命都不顾了。虽然这些尸体大多是死囚，可是在石天看来，这手段还是狠了一些。 “金疮药你先慢慢研究着，我明天制作一种杀菌的药。等做出来你之后找几个动物试一下药性，如果没有问题，等翼国公住进医院之后，你可以试着让他服用一些，看看效果。” 石天要做的是大蒜素，现在没有一期二期临床试验，这东西即使做出来，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批量使用，只能先拿秦琼来当一下小白鼠了。 大蒜素的提取石天还是懂的，这东西没啥复杂的技术。可是大蒜素提取出来之后纯度能不能用医药？用量又是多少？这里面可是有很多讲究的。 暂时想要普及这种抗生素显然是不可能的，即便大蒜素的制取技术比较成熟，可是在没拿到足够的数据之前，贸然将这东西推广出去，那就不是救人了，而是害人。 以孙思邈这种性子，如果得了大蒜素的制取方法，不用想，石天就敢断定，这丫的肯定敢把这药在所有病症上都测试一遍，而且还会在患者身上用上不同的剂量，尽快获得想要的数据。 他现在怀疑孙思邈也是穿越者，而且是他前世的发小，那个把他送来大唐的科研疯子，这两个的性格太相似了。在科研面前，这两人都敢把别人的命不当命，只要有想法了，什么东西都敢折腾。 “孙神医，你可知道蛤蟆草？”秦琼的事情石天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处理完秦琼的事情，石天该想办法处理李明达的咳嗽了。 李世民有意将李明达嫁给他，不管是娶还是尚，石天都没啥办法。既然这事改变不了，那就只能接受。 李明达聪明可爱，而且地位尊贵，能娶到李明达这样的女子，在前世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现在有这机会了，而且是李世民强加给他的，他也就没理由推脱了，最主要的还是推脱不掉。至于是娶是尚，这事他不好跟李世民讨价还价，只能从李明达身上下手。 将西跨院重新建造，这就是他搞定李明达的手段之一。西跨院的设计，石天不可能根据自己的喜好来，最主要的，还是要考虑李明达的喜好。 只要让李明达喜欢上了西跨院，那第一步就算成功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只要拿下李明达，想来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那边也不会有太大的阻力。要不然，李世民也不会给所有的公主下圣旨，让她们以襄城公主为榜样了。 “蛤蟆草？没听说过，是一种草药吗？你能描述一下此物是何样貌吗？”草药这东西，一个地方一种叫法，出去百八十里，叫法就不相同。 想要确定一种草药，最好的办法还是描述出样貌，或者直接拿着实物才好确定。 “蛤蟆草生长在山东河南等地，或许其他地方也有，这就不清楚了。株矮，叶子贴地，生于春秋季节，叶子椭圆，叶面有纹路，图案与癞蛤蟆的背有些相似。春未秋未都会开花结籽，花杆高大。” 蛤蟆草的描述，有这些也就够了。孙思邈常年与草药打交道，有这些特征，想来孙思邈很容易就确认出来了。 听了石天的描述，孙思邈沉思起来。唐宋之前，虽然出现了不少名医，可是从那人均寿命只有三四十岁就能看出来，此时的中医虽然独步天下，可是算不上发达。 想了好一会，孙思邈才悠悠说道：“你说的这种东西我似乎有些印象，但是在古籍中好像没有记载此物有何药用价值，称不得草药，你找此物做什么用？” 一听这话，得，又是一个食古不化的主。古籍上没有记载，就不能入药了？ “你们这些人啊！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先想到古籍，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判断？古人是怎么判断这些东西有没有药性的？还不是一点点试，试得多了，也就确定了药性了？”听完孙思邈的话，石天直接怼了一句。 跟孙思邈他已经不见外了，虽然外面把他当成孙神医，可是石天知道这孙思邈的心思有多野。有前世发小的经验，石天跟孙思邈交往起来也就没那么多规矩了。 “你这话倒是有理，这世间万物，哪些东西可以入药，哪些东西不能入药，还是要一点一点测试的。你说我让弟子去挨样测试一下，最后将世间万物可以入药的东西药性都记录下来，写成一本书怎么样？” 石天怼他，他已经习惯了，自然不会在意，哪怕石天的话说的偏激了。不过仔细想过石天的话之后，他觉得是该统一一下这些可以入药的东西的名称和药性，记录下一份权威的草药图谱了。 他现在是国子监医学的博士，食君之禄，就得为君分忧。如果能写出一部记录了所有药物药性的书籍，那也不枉他拿这两年的俸禄不是。 让他自己去干这事，那肯定是不行的，他现在一心只在外科上，刀子针线才是他的最爱。如果有了这本医书的功劳，他就可以再厚着脸皮在国子监的医学里多混上两年。 石天也没想到，这随口一怼，竟然让孙思邈版的《本草纲目》提前了几百年面世了。 既然孙思邈有这个心思，石天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这事抓紧干，等你写出来之后，我给你印成书籍发行天下。其实也没必要一次性全收录进去，可以一步一步来，先把常用的草药记录下来，顺便记录一些常用的方子。 等常用的方子记录下来之后，再记录那些不常用的草药，也可以再研究那些以前没有记录的东西有没有药性，一点点完善补充，这样的话，这本医书也就会越来越完善的。” 石天的这句话可算说到孙思邈的心里去了，依他的医术，把常用药物整理一下，再开上几十上百个常用的方子完全没有问题。 第112章 陪李世民喝酒 等把这第一部医书编写完成，发行之后，后面的医书他就可以全部安排给他的徒弟去做了，到时候他只需要将徒弟收集上来的东西整理校对一下就可以了。 哪怕后面的书籍不写他的名字，只冠名第一部医书，这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回去我就开始收集整理，这书最多半年就可以完成。不过你说的发行天下可是需要不光的银钱的，我可没有多少银钱，这发行书籍的钱谁出？” 在大唐写书，那可是不少人的梦想。可是写书容易，想要发行却不容易。纸张昂贵，印刷术也没有普及，想要批量印刷书籍，除非皇家出面才行。 世间为什么有那么多孤本，是他们不想发行吗？既然写出来了，那肯定有发行的想法，唯一的限制的就是发行书籍所耗费的庞大资金他们无法承受而已。 李思邈愁的是没钱发行，石天则在想着怎么分成了。孙思邈写的书，那肯定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医学的教科书了。这事还得拉上李世民才行。 这点钱李世民未必能看上，但是印刷成册的费用他得扣除，剩下的全给孙思邈？那显然是不可能的。石天可以不占，但是可以拿出一部分来作为医学的科研经费，让医学不至于穷得连研究的经费都没有。 “发行书籍的费用你就不用管了，这话既然是我说出来的，那发行的钱自然由我去找。你这书也不能白写，发行出去之后，肯定也要给你一分收益。这收益多少，现在还不能确定，只能到时候看一下发行量再说。” 写书还能赚钱？有这样的好事？在孙思邈看来，写书也就能赚个名声就不错了。 送走了孙思邈，石天也无心再去国子监了。大蒜素要提取，除了大蒜素之外，还要设计西跨院的建筑，这些可都是耗费时间的营生。 大蒜素不着急，现在天热，晚上再弄，明天给孙思邈带到国子监去。西跨院的事情是个细致活，要一点一点来，也不急于这一时。 李君羡昨天派人来说过，后天就要启程了，启程之前，石天觉得还是给他弄几颗手雷吧！ 李君羡这一走，少说也得一年的时间，这还是他不深入美洲大陆，只是跨过白令海峡在周围转一圈就立马返回的时间。如果深入美洲大陆，两年之内恐怕都回不来。 虽然只是去白令海峡转一圈，危险却是一点也不少。黑熊棕熊大白熊，百兽之王东北虎，还有体形小点的豹子猞猁大灰狼，没有一个是容易对付的。 李群羡是名将，可能是因为被五娘子的小名拖累了，无故怨死了，因此才名声不显。 大唐接下来要开发美洲大陆，如果李君羡这次能够完美完成任务，带队开发美洲大陆的恐怕还得是他。现在卖李君羡个好，说不定将来还有用到他的地方。 不说别的，前世他吃过的奢侈品麻辣小龙虾就出自北美，等大部队过去，让他给自己带点小龙虾应该不成问题吧！ 石天在忙着搞手雷，李世民却没啥可忙的。太子大婚的事情定下来了，精盐赚了不少钱，李世民也豪气了，直接在朝堂上大手一挥，太子大婚所有花销全部由内帑承担。 吐谷浑的事情也定下来了，过不了几天就是太子大婚，太子大婚之后，覆灭吐谷浑的大军就要启程了。 太子大婚与覆灭吐谷浑凑到了一起，民部自然优先考虑军费。 忙里偷闲，李世民又去酒楼喝小酒了。 喝酒这事，一个人喝的话单调了些，于是他就想到了石天。自从上次封了伯爵，石天去宫里谢完恩之后，就再也没进过宫。几天不见，李世民突然有点想他了。 “坐下陪朕喝两杯！”在实验室里忙的火热的石天被李世民派人叫到了酒楼的包间之后，李世民让人给石天搬来了一把椅子说道。 “前几天你对兕子说的蛤蟆草真能治疗气疾？”跟石天碰了一杯，李世民拿着一株蛤蟆草开口问道。 蛤蟆草他已经让人采来了，只不过能不能治疗气疾，太医署里的太医却是不清楚。蛤蟆草在山东河南等地常见，其实在整个南方地区都有分布，只不过这东西却没有任何入药的记录。 盯着李世民手里的东西看了一下，石天已经确认李世民拿的这东西就是蛤蟆草了。 “陛下，您拿的这就是蛤蟆草，此物对伤寒和支气管炎症引起的咳嗽效果还是不错的。不过此物鲜着煮水，口感并不好，不若将其晒干之后，再用来煮水，里面也就仅剩一些清淡的苦味了。 至于药性，是鲜着煮水药效明显还是晒干之后煮水药效明显，臣就不太清楚了，这个可以让太医署的太医测试一下，也可以交由孙神医测试一下。可以确定的是，晒干之后煮水，仍有不俗的药效。” 从李世民手里接过那株蛤蟆草，石天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嚼了一下，嗯！那味确实有点冲了。 让太医署里的太医测试药性，这事自然不用石天开口，李世民早就安排下去了。听着石天说晒干之后药性依然不俗，李世民就放心了。 长孙皇后和这些公主的气疾，大多发于冬季和开春，如果此物只能鲜着用，那他还真得好好想个办法了。 现在知道此物可以晒干使用，那就可以安排人去大量采集，然后晒干储存，等到长孙皇后她们气疾发作之时，随时可以取用了。 “此物采集时有什么要注意的？”既然知道了蛤蟆草能晒干储存，那采收时是不是也有要注意的事情？ “采收时没有太多要注意的，太嫩了不行，最好是等其成熟，开花或者结籽之时采收，那样药效应该会更强一些。此物对部分气疾有用，并不是对所有的气疾都有用。 陛下，上次说的橡胶草不知道有消息了没有？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弄回来了吧！” 牵扯到长孙皇后和诸位公主的气疾了，蛤蟆草取来的这么快，他那橡胶草都提了几个月了，到现在连个消息都没有，不会真要等到李君羡带人拿下美洲大陆之后才能从南美那边弄到橡胶吧。 提起橡胶草，李世民才记起还有这档子事。不过橡胶草的事情他也是有注意的，前段时间他还收到过这方面的奏折。 “你那橡胶草这两天就能送到了，前几日，收到凉州奏折，负责采集橡胶草的人已经返回到凉州了，这两日应该就能回来了。” 还好李世民的记性好，能从那每天几十上百份‘陛下您吃了吗？’的奏折中想起关于橡胶草的奏折，要不然还真被石天问了个哑口无言。 别觉得‘陛下您吃了吗？’这种奏折可笑，李世民每天忙的要死，其中不少的时间都是在处理这种无用的奏折，也就李世民有耐心，要是换作石天当皇帝，谁敢给他上这种奏折的官，石天能打死他。 提到橡胶草，李世民就想起石天找橡胶草时提过的要制作一种药物。当时李世民还没在意石天会制造什么药物，不过随着石天搞定了天花和肠痈，现在又对长孙皇后的气疾下手，他也来了兴趣。 “派人去找橡胶草时，你说过要制造一种药物的，不知你制造的这种药物可以治疗什么病症？” 别看李世民没开口问，但是他对刚才石天口中蛤蟆草只能治疗部分气疾还是很在意的。他不敢开口问，就是怕这蛤蟆草对长孙皇后和这些公主的气疾无用。 当时石天让李世民派人去找橡胶草的时候，这理由可是胡诌的。现在李世民问了，他也不敢直接承认，承认了那可就是欺君了。 第113章 觥筹交错 “是一种针对疡症的药物，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就差橡胶草了。今日翼国公长公子秦怀道请我和孙神医去他府上为翼国公诊病，对于翼国公的症状，我也提了一个新的治疗方式。 只是这新的治疗方式风险极大，即便是孙神医亲自出手，成功率也不过五成。想来有这种新药加持，或者还能增加一丝成功率吧！” 给秦琼治病，这事还是有必要向李世民说一下的。一个手握军权的国公，天知道李世民是希望他活还是希望他死？ 五成的成功率，那是石天胡乱说的。看孙思邈的样子，秦琼的手术他应该还是有不小的把握的。之所以说五成，那就是看李世民的态度了。 如果最近几天收不到橡胶草，那秦琼这病他还真不好插手了。假如李世民下令，橡胶草到来在做出新药之前，不能为秦琼治病，那秦琼的手术他就得和孙思邈再好好合计一下了。 听到这话，李世民并没有争着表态，再饮一杯酒之后，李世民才悠悠地说道：“既然能够增加一成的希望，那就等橡胶草到了，制出新药来之后再为翼国公手术吧！ 听说在翼国公手术之前，孙神医还要多解剖几具尸体好好研究一下翼国公的手术方式？晚点我会让人再送几具尸体去国子监。 翼国公为国征战，屡立战功，翼国公的手术还是要仔细准备一下，尽可能让翼国公尽快恢复，再为大唐开疆拓土为好。” 如果是之前的话，秦琼的死活，李世民还是要纠结一下的。可是从石天那里得知了美洲大陆，又有了攻打高句丽的利器，李世民的野心也随之膨胀了。 要想开疆拓土，没有勇猛的武将肯定是不行的。李世民的目标已经划向了美洲大陆，大唐这点武将可就不够用了。 秦琼勇猛，甚至比程咬金更甚一些，打起仗来是个不要命的主，要不然也不会弄上这么一身伤了。如果秦琼能够恢复，下次对高句丽用兵之时，秦琼又可以作为先锋了。 其他战役李世民没打算亲自参加，可是打高句丽，他是肯定要去的。不为别的，就为向世人展示一下，杨广打不下来的高句丽，他随手可灭。 当然，他还要亲眼见证一下石天所说的天花在军事上的用途，以及那燃烧瓶甚至手雷在军事上的用途。 “陛下，前些日子你派李君羡带人来学习六分仪的使用，您是打算让李君羡去美洲大陆？” 提到翼国公，石天觉得有必要提一下李君羡了。 “你怎么看？”见石天过问美洲大陆的事情，李世民也有些意外。朝堂上的事情，石天可是从来不问的。从石天第一次进宫，他唯一主动过问朝堂上的事情还是被李泰的人弹劾，差点被侯君集赶出大堂的时候。 怎么看？你都定下来的事情了，你问我怎么看？大唐的将军和文臣石天可没怎么打过交道，自然不会傻傻地置喙这些事情。 “我这里有几样东西，可能在他们前往美洲大陆时会用上。因此，在他们出发之前，我想把这些东西送给他们，万一能在关键时刻解他们一时之需，也可以增加一丝他们找到美洲大陆的机会。” 他说的东西也就是火柴和汽油了，火柴已经普及了，李君羡在长安随处都可以买得到。汽油这东西李世民也会提炼了，现在他拿出来送给李君羡一点，李世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现在唯一要提的就是手雷了。这东西，给了李君羡，那就必须要在李世民面前提起。与其让李君羡带着手雷启程后再根李世民提，倒不如提前跟李世民提一下。 “什么东西？”一听石天为李君羡准备了东西，李世民来了兴趣，这石天是又造出什么好东西来了吗？ “也没啥，就是一些特制的火柴。极北之地天寒风大，普通火柴遇风就熄，因此我特地造了一些防风的火柴。 除此之外，我还想给他们一些汽油。他们要去的是极寒的地方，生火取暖才是关乎生死的事情。带上一些汽油，方便生火，这样也可以提高一下他们的生存能力。 另外，此去美洲大陆，路上猛兽横行，臣也想制作几个特殊的爆竹让他们带上。虽然未必能伤得到野兽，但是那巨大的响动能吓跑或震慑一下野兽想来也是有可能的。” 石天可没敢跟李世民说他要给李君献几颗手雷，而是借了特制爆竹的名头。 至于到时候李世民发现了，那也无所谓了，就现在来说，手雷和爆竹可是没有什么明确的界限。他给李君献的肯定还是爆竹，只不过这爆竹是用铸铁打造的，而非竹筒制造的。 一听都是这些寻常之物，李世民也就没啥兴趣了。火柴已经在长安城内普及了，一文钱五盒，一盒就有五六十支，这价格普通百姓都能用的起。 汽油虽然市面上没有，可在他看来，除了燃烧瓶之外，汽油还没研究出啥太大的用途，而且为了炼石蜡，已经炼出来不少汽油了，放那里也是浪费，石天愿意给让他给就是了。 石天跟李君羡那点交情他还是知道的，石天有心，重情重义，这点他也不好阻拦。 至于爆竹，那就更无所谓了，上次炸了黄成的府邸之后，石天就再没玩过炸药，想来那爆竹还是以前的技术，至于能有什么效果，到时候让人追上李君羡，从他手里要一两个试试也就知道了。 见石天没搞出什么新的小玩意，李世民也兴致缺缺了，陪着石天再次喝了起来。 “过几日太子大婚，京城所有大小官员都要前去祝贺，到时候你也要去，这贺礼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太子大婚的事情长安大小官员都收到信息了，石天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不光京城的官员，就是那些在外的王爷和那些封疆大吏也都收到了太子大婚的消息，像远在川蜀的李恪，还有李元景李元昌这些王爷，他们也都回到长安了。 儿子大婚，老子亲自出面要贺礼，这李世民做事还真是别具一格。 “太子大婚，臣自当前去祝贺，这贺礼臣也让他们准备了，是一套为太子殿下特别定制的新瓷餐具，这两天应该就要出窑了。” 李承乾结婚，石天可不想出风头。至于送李承乾的贺礼，石天也没花多少心思，只是亲自调配了一些窑变釉，让瓷器工坊那边烧了一窑窑变瓷。 到时候从出窑的瓷器中，选取一套成色不错的餐具，送给李承乾也就是了。至于这窑变釉的配方，只要出了窑变瓷，估计李世民也不会放过，只要面世了，早早晚晚会落到李世民的手中。 太子大婚，石天只是送一套瓷器餐具？这点李世民还是很意外的。按理来说，石天应该还有不少好东西才对，一套瓷器餐具必然不会在太子大婚的宴会上有什么出彩的。 本来他是怕石天送的东西太过出彩，特地来给他提个醒的，见石天只是打算送一套瓷器餐具，提醒的话李世民也就没必要开口了。 他可不想让石天跟李承乾走的太近，李承乾现在长大了，而且做了十年的太子，难免生出了一些野心。他现在正值壮年，又刚画下高句丽和美洲大陆这个五年计划，皇位短时间内他也没打算让出来。因此，石天短时间内还是离李承乾远点为好。 觥筹交错之下，见石天又开始迷糊了，李世民微微一笑，又灌了石天两杯之后开始把话题扯到了李明达的头上。 “上次你在兕子面前写的那两首诗，还有前段时间你写的那首《少年行》兕子都很喜欢，她可是很倾慕你的才华的。为此，她可是向朕提过好几次，想要好好跟你探讨一下诗词。有时间的时候，你可以跟她多多探讨探讨。” 李明达倾慕石天的才华，这点李世民倒是没有瞎说，只不过后面他说的那些，李明达想要和石天一起探讨诗词，那就全是李世民胡编的了。 李明达是谁，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她知道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有心把她许配给石天，可是这赐婚圣旨一天不下，她就不可能在明面上跟石天走的太近。 第114章 借酒说话 酒量这东西是喝出来的，可是石天并不好酒，除了必要的应付之外，石天还真没有自己喝过几次。即便石锤偶尔会拖着他一起喝两杯，他也只是应付公事而已。 被李世民连着灌了几杯，再加上昨夜的酒气本就没有散去，石天也不怎么清醒了。 “陛下，您有意将晋阳公主殿下许配给臣，这点臣心里清楚。可是我家的情况您也明白，我石家现在就我这一根独苗了，您如果让我尚晋阳公主殿下，这肯定不行。 这样，您将晋阳公主殿下下嫁给我，需要什么彩礼您随便开，我自会想办法给您弄来。等到晋阳公主嫁过来之后，我保证好好待她，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石天霸气地说道。 酒壮怂人胆？也有可能。反正他喝了酒了，而且喝了不少。看李世民这架势，这是打算将他灌醉了，然后从他这里套话，索性，不用李世民套，自己直接把话挑明了。 为了防止李世民找他的麻烦，这句话说完，石天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双眼一闭，整个人睡死过去。 这种直白的话一般人可是不敢说的，不说别的，就是跟李世民一起出生入死的尉迟恭都不敢如此开口。石天这也是借着酒气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看着睡死过去的石天，李世民也是无奈。要说石天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李世民不生气是假的。自己的宝贝闺女要嫁给你，你还敢提要求，你这是看不起咱老李啊！ 可是想想石天说的话，这事情也在理。石家就他石天这一棵独苗，如果让他尚公主，石天心里没有意见也不可能。有话能直接说出来，这总比闷在心里要强。 “好大的口气，要什么彩礼随便朕开，这大唐江山都是朕的，朕要的彩礼你出的起吗？”李世民笑骂了一句就继续自斟自饮起来。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他在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从石天那里掏点什么好处了。 自己的闺女养到这么大可不容易，可不能白白便宜了石天这小子。既然石天夸下了如此海口，自己再跟石天客气，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从李明达独自去看望石锤之时，李明达和石天就绑在一起了。尚和娶对李世民来说算不了什么，反正石天也跑不出兴道坊。出了宫门就是兴道坊，想闺女了他可以随时去串门，比来这酒楼喝酒都方便。 喝酒误事，最终，答应孙思邈的大蒜素没能在第二天交货。其实就算不喝酒，石天也没打算第二天就给孙思邈大蒜素。 橡胶草的事情终归是要给李世民一个交待的，如果不用橡胶草就制作出大蒜素，到时候还得弄别的东西来堵李世民的嘴。 好在李世民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让人把橡胶给石天送来了，有了橡胶，石天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制造大蒜素了。 大蒜素在大蒜中的含量还是不低的，大概接近2%了。可是想要提取大蒜素却不容易，依石天实验室这些设备来提取，能提取其中的10%就算不错了。 大蒜素的杀菌能力要比青霉素低上不少，好在大唐的病菌没有得到抗生素的加持，没啥抗药性，因此效果应该还是不错的。 孙思邈得到大蒜素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不过刚得到大蒜素，孙思邈也不敢直接给秦琼喂下去，还要在动物身上实验几天才行。 李君羡走了，走之前来到了石天的府上，最终，石天还是咬牙将手雷交给了李君羡。 美洲大陆对石天来说十分重要，玉米土豆这些作物对大唐有大用，这些是必须要弄回来的。除了这些之外，石天最看重的还是美洲大陆上的橡胶树。 橡胶草的橡胶质量只能说是一般，而且提取起来相对复杂，产量比起橡胶树来也要差上一些。因此用橡胶草提取橡胶成本还是太高了些。 好在李世民派出的人靠谱，不光带回了大量的橡胶草，还带回了不少的种子。橡胶草既然能在西域生长，那在长安周边种植也不成问题了。 石天已经决定了，等这季粮食收下来之后，他就请示一下李世民，将这些橡胶草种子全都种在自己的封地内。 这事还是要请示李世民的，大唐对良田可是有规定的，里面只可种粮食，可不能乱种其他的东西。如果这事不请示李世民，到时候有御史弹劾他，李世民也没法替他说话。 那次跟李世民喝酒，自己最后的话说完之后，李世民说过什么他却是不知道的。虽然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就故意趴在了桌子上。可是那桌子有魔力，趴下之后立马就睡着了，至于后来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送走孙思邈，石天就拿着他特地留下的那两个手雷进宫了。现在李君羡已经走了两天了，想来也走出去了几百里了，现在他可以去把这两个特殊的爆竹献给李世民了。 当然，献手雷可不能直接献，而是要找个借口为好。因此，那种植橡胶草的事情就成了他的借口了。 石天被带到甘露殿门口的时候，甘露殿里已经站满了皇子皇女。明日就是太子大婚了，这一家子人也不知道在这里商量什么，连被禁足的李泰都放出来了。 看了一下这群人，石天却不敢进去了。他身上带着两颗手雷，如果在此时的甘露殿里响了，这大唐也就可以改朝换代了。 “石天小子，你在门口墨迹什么，还不快进来？”见石天站在门口左右乱看，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李世民有笑着调笑了石天一句。 对于石天这种表现，李世民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还是起身走了出来。他不知道石天此来为什么。 “陛下，您且别过来！”见李世民向这边走，石天赶忙制止，说道：“昨天送李君羡时，为他特制了几个爆竹，现在多出来两个，臣又怕这东西威力大，不敢在家里试验，因此想来借陛下的校场实验一下。 陛下找个稳妥的人先将臣手中的这两个爆竹带出丽政殿，等回完话，臣再带着去校场把这两个爆竹给放了。” 手雷的威力，不用想，肯定小不了。而且这两个手雷用的都是铸铁的外壳，破片的杀伤力太大，一会去校场炸完，李世民必然会明白。 如果石天把这手雷带进了丽政殿，等一会李世民咂摸出手雷的威力，想想一家老小差点让这两个东西给弄死，即便他不会怀疑石天有不臣之心，最起码也会后怕。以后石天再来，估计他就会让人将其彻底搜身了。 石天带来了两个特制的爆竹，而且看样子威力小不了，上次石天玩燃烧瓶时可都没这么隆重过。想到这里，李世民有心现在就拿着这两个石天口中的爆竹去校场上给点了。 可是现在丽政殿里的皇子皇女都在，他们也正在商量明日太子大婚的事情，此时李世民离场也不好。而且，他已经决定将李明达嫁给石天了，趁着家人都齐整，正好让石天跟所有人都正式见一下。 “阿难，你带着石小子手中的东西先带去校场等着朕，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朕就去校场。”石天说过找稳妥之人，那他身边，最稳妥的人也就是张阿难了。 吩咐完张阿难，李世民带着石天回到了丽政殿。将一圈人介绍给石天之后，李世民开口问道：“你此次过来不会是只为了借朕的校场放爆竹吧？” 如果单纯为了放爆竹，石天应该还不会来找他。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这爆竹石天的确没有亲自实验过。这个爆竹威力就算再大，石天不敢在自已家里放，那还可以跑去城外放不是。 “陛下，臣已经从橡胶草中提取出橡胶了，而且制出了一些药物交给孙神医去实验了。 这橡胶用处颇多，不管是用于制药，还是蒸汽机，甚至以后的马车上，都必须用到橡胶。西域路远，这橡胶从西域运来耗费太大。 臣想等秋季粮食收获之后，在封地内全部种上橡胶，也好试一下我大唐的土地能不能种出橡胶草。” 第115章 卧了个槽 橡胶这东西，多少都不够用。如果李世民感受到了橡胶轮胎的好处，他那马车必然会换成橡胶轮胎。 石天的封地，现在有一千亩，这点土地，在大唐算不得什么。大唐地广人稀，土地并不值钱，一户普通农家的耕地都有百亩，因此这一千亩土地，李世民也没看在眼里。 “你想种什么就自己去种，这事朕知道了。上次你说的蛤蟆草，朕让人试过了，对咳嗽确有疗效。你看那小兕子，只喝了一天，现在就不咳嗽了！” 石天为了种橡胶草特地跑来他这里请示，这事李世民还是很欣慰的。最起码，石天把大唐律当成了红线，凡是越过红线的事情，都来他这里报备一下，这点还是很让他放心的。 心情好了，李世民也就有兴趣逗弄一下李明达了，当着长孙皇后和这么多皇子皇女的面，在石天面前特意提一下李明达，弄得李明达娇羞不已。 “这蛤蟆草是个好东西，即便不咳嗽了，把它当成苦茶，偶尔喝上一杯也是没有坏处的。”看了一眼被羞得躲在了最后面的李明达，石天赶忙为其解围道。 说是解围，其实也是提醒。李明达的气疾，包括长孙皇后和这些公主的气疾那可都是遗传的，想要治愈估计不太好办，可是经常喝一些蛤蟆草水，预防一下还是有好处的。 “石天小子，你治好了小兕子的咳嗽，这可是大功一件，你说本宫怎么赏赐你才好呢？”见丽政殿里其乐融融，长孙皇后也兴致大起，调笑了一句。 从石县男到石天，现在又随着李世民叫石天小子，长孙皇后对石天的称呼变了又变，无疑是越来越亲近了。 “母后！”长孙皇后这句话，让李明达的脸更红了。撒娇般地叫了一声母后，李明达索性跑到长孙皇后面前，将那红透了的小脸直接埋在了长孙皇后的怀里。 见李明达如此可爱，石天赶紧跑出来解围道：“皇后娘娘，这功可不归臣。那日见晋阳公主咳嗽，臣甚是心急，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某本古籍上有一种治疗作风咳嗽的草药，于是就说与殿下了。 大唐每年因作风导致咳嗽的人无数，殿下心善，得知了草药的来源之后，赶紧派人去取，甚至不惜以身试药，只为能寻来解除大唐那些忍受风寒咳嗽之苦的百姓，这点令臣不甚敬佩！” 蛤蟆草这点功劳，在石天身上算不得什么，可是送给李明达就不同了。有了石天这个说法，李世民再找人一加工，李明达以身试药，为大唐百姓解除疾苦这件事情就坐实了。 李明达早晚是自己的小媳妇，这功劳在她身上和自己身上已经无所谓了。有了这蛤蟆草的功劳，在她身上比在自己身上赚取的名声肯定要大上不少。 一听这话，整个丽政殿里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还没赐婚呢，就出来护上了？ 笑过之后，李世民出来拍板道：“对，这事首功当属小兕子，不过石天小子也有一份功劳，没有石天小子的提醒，小兕子也不会知道有这蛤蟆草。既然有功，那就当赏。这样，明达酒楼小兕子那五成份子就赏给你了。” 李世民这次赏的有点意思，给了李明达的那五成份子，李世民竟然直接收回来了，然后又赏给了石天。 这赏赐对石天来说，跟没赏好像也没啥区别。那五成份子是李明达的，李明达嫁过来，这五成份子李明达必然会带过来，现在竟然被李世民收回去又赏给了自己，这跟从自己的左右拿东西赏给自己的右手有什么区别？ 其实李世民这一赏，还是很有意思的。 明达酒楼开了之后，李明达天天请着她的哥哥姐姐吃饭不说，李承乾和李泰也是经常会在明达酒楼里宴请宾客，而这些宴请，他们是从不给钱的。 现在明达酒楼全成了石天的了，他们再去白吃白喝就说不过去了。 当然，这都是小事。更主要的是，李世民从李明达手里收回了这五成的份子，赏给了石天，这就相当于李明达用酒楼的五成份子，换了石天蛤蟆草的功劳，接下来李世民怎么炒作李明达以身试药，就与石天没关系了。 或许，这里面还有其他的深意，只不过以石天的小脑袋，这些东西他就搞不明白了，也就懒得去想了。 事情到了这里，本来也就过去了，可是李明达不干了。 “酒楼的份子我可以不要，但是我的私人包间还得给我留着。而且我去吃饭，你还不能收钱！”一听把整个明达酒楼都给了石天，李明达也顾不上害羞了，从长孙皇后的怀里跑出来说道。 酒楼营业有几个月了，据说是分了不少钱了，可是李明达却从未见过一个铜子，这钱最后还是全进了内帑。 钱不钱的李明达也不在乎，反正到不了自己的口袋里。可是酒楼后院的包间，她还是特别钟意的，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放松的地方，她可不想就这么放弃。 李明达还没说完，李世民也赶紧学着李明达的样子说道：“对，不光兕子的包间要留着，朕的包间也要留着，而且还不能收钱！” 这一下，丽政殿里的人又都乐得直不起腰来了。 李世民和李明达的包间，石天肯定不会头铁地收掉。有了李世民和李明达坐镇，才没人敢在这酒楼闹事。 “酒楼后院可不对外营业，陛下的包间依然是陛下的，公主殿下的包间也依然是公主殿下的，陛下和公主殿下能来酒楼，那是酒楼的荣幸，哪有收钱的道理。” 如果这里只有李明达，他还敢逗弄一下这个小萝莉。可是守着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还有太子和这么多亲王公主，他也只是老实地回话。 快速处理完太子大婚的事情，李世民直接带着石天去了后面的小校场。 “你说那爆竹特殊，有什么特殊之处？”别看李世民在丽政殿悠闲，可是他的心思一刻也没离开过石天所说的那两个特殊的爆竹。 “李君羡此次去找美洲大陆，路途遥远，普通的竹筒不够结实，恐怕会半路裂开。于是臣就用铸铁铸造了几个铁壳，将火药加进了铁壳里，做成了爆竹。 怕火药炸不破铁壳，臣在让人铸造铁壳的时候，特地在上面划出了不少的纹路，让火药有足够的力气能炸开铁壳。这东西臣也没试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过成功的话，想来威力要比普通爆竹大上一些吧！” 手雷这东西本来是要让程处亮弄出来的，可是这给了这小子机会，这小子不中用，李君羡又启程在即，也只能他亲自出手了。 听到只是比普通爆竹威力大一点，李世民有些失望。不过，都走到校场了，李世民也不好掉头回去，索性陪送石天放个爆竹听个响吧！ “你去点上一个，看看有何威力！”见张阿难两手托着两个手雷，站在校场中央等着他们，李世民直接对着石天吩咐道。 李世民下令，石天也不含糊。让李世民躲在千牛卫背后，石天从张阿难手里接过一个手雷，直接让张阿难去保护李世民去了。 手雷的杀伤半径大概在二十米左右，普通手雷里面装的是烈性炸药，装药量在一两以下。石天弄的这爆竹里面虽然是黑火药，可是直接塞了一斤的黑火药，论起威力，这东西并不比普通手雷威力小。 还好石天搞的引信长一些，能燃烧上个十几秒钟，他有足够的时间远离爆炸的中心。 划着火柴，点燃手雷的引信，石天撒腿就跑，直到跑到那些千牛卫背后，石天才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下。 看着石天这怂样，李世民不禁调侃道：“怂样，哪有放个爆竹还捂耳朵……卧了个槽！威力够大！” “轰隆隆……”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李世民也忍不住喊出了一句国粹，石天也好奇，这国粹是李世民从哪里学来的！ 第116章 李世民点将(为谢天谢地不谢你加更) 听到手雷炸完，石天也慢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快去附近查看一下，可有人员受伤，可有房屋受损！”石天还没从刚才的爆炸声中回过神来，李世民已经带着人冲上去了。 人员受伤，应该是没有的。李世民此举，主要看一下房屋受损。 有房屋受损，那就能计算出这东西的杀伤半径。李世民不相信，就凭这么大的动静，这东西会没有威力！ “陛下，这墙上有损伤，深约一寸。” “陛下，这木桩上有损伤，深约半寸有余。” “陛下，这树枝有损伤，断折了！” …… 随着统计的损伤越来越多，李世民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石天小子，将此物的制造方法快与朕说来！”统计完损伤，李世民带着石天回到甘露殿，摒退左右之后说道。 相比燃烧瓶，还是此物最合李世民的胃口。不但杀伤力大，而且动静够大，用起来有气势。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气势这东西可是对军队战力有很大提升的。如果弄上一些石天口中的这种爆竹扔进敌营之中，不但可以杀伤不少敌人，还能提升己方的气势。此消彼长之下，胜算又大了不少。 “陛下，此物可不是臣自己做出来的。这铁壳是国子监算学的学子周研生和刘亦达根据臣的要求铸造出来的。 这里面的火药，是臣根据孙神医的方子配制出来的。不过配制出来之后，臣又将其掺上一些水，将其压成饼，然后用刀划成小块，晒干之后塞进他们铸造好的铁壳之中。 这里面用的心思最多的就是这引信了，李君羡带这爆竹去找美洲大陆，难免路上会有雨水天气，这引信必须要防水才行。 论起防水，最好的材料莫过于石漆炼油之后剩下的那种叫做沥青的渣滓。臣将普通引信外面涂上融化好的沥青，然后用纸卷起来，最外面再缠上麻线防止外力拉断引信。” 论起这个特殊的爆竹，里面工艺最复杂的还就真是那根引信。翻砂铸造乃至失蜡法等一些铸造方法，虽然会被一些铁匠当作不传之秘，但是在大唐还是有不少人会做。 引信的制作会有不少的讲究，不管是黑火药的配比，还是用沥青防水以及最外面的缠线防抻，这些都是有不少讲究的。 石天对李世民也只能说个大概，让李世民有个思路，能造出他今天放的这个手雷的威力也就行了。至于更精确的一些配比，石天可没打算直接说出来。 只要有时间，李世民安排的人肯定会调配出来，他自己调配出来的东西，用起来才能更放心。 将国子监的两个算学的学子推出来，石天也是有意的。他要让算学的学子，乃至国子监的学子看一下，未必非要读通那四书五经才能做官。 国子监的学子，虽然大多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可是这些子弟却未必能如程处亮等这些高级勋贵的弟子一般，在国子监混上几年就能封个不小的官。 更多的学子，即便结业，他们也会被安排在最底层去工作。相比让李世民亲自指派工作，被安排到最底层工作就没有那么香了。 …… 李承乾的大婚很热闹，热闹的石天直在那里打盹磕头。 “哥哥，你说过要让我当兵的，出兵吐谷浑的大军明天就要开拔了，再不去当兵就来不及啦！”正在石天魂游天外的时候，同样无聊的房遗爱凑到石天身边悄悄地问道。 看了一眼房遗爱，石天才想起，之前还答应过房遗爱让他去当兵的事情了。 自从上次打断了黄成的双腿之后，房遗爱就被房玄龄禁足了，如果不是太子大婚，今天估计他也出不来。 现在终于见到石天了，他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只要能去当兵，房玄龄就没有禁足他的理由了。 答应房遗爱的事情石天自然不会食言，既然房遗爱想上战场，石天肯定会成全他。普通的府兵上战场，冲锋厮杀，危险性还是不小的。 可是像房遗爱这种地位的人去了战场，虽然也会上阵杀敌，可是那些冲锋陷阵的事情一般是轮不到他的，安全还是有很大保障的。 让房遗爱上战场，必然会得罪房玄龄，可是黄成的事情他已经得罪了房玄龄了，再得罪一次也无所谓了。这种小事，他一个堂堂宰相，应该不至于跟自己斤斤计较吧！ “明日大军开拨，陛下会亲自前去为大军壮行。我这里有一首诗，只要你当着大军和陛下的面念出来，你这当兵的事情必然能够如愿。” 说着，石天一句一句地教着房遗爱将杨烔的《从军行》背了下来。 方法他教给房遗爱了，就看房遗爱能不能做好了。 如果房遗爱能当着大军和李世民的面念出来这首《从军行》，到时候李世民也没办法阻挡他去当兵的念想。 不让他去当兵，肯定会有损士气，这种事情李世民肯定不会做。有了这首诗，再有房遗爱亲自去当个百夫长，那无疑会大大提高大军的士气。 为了能当兵，房遗爱也是超长发挥了，石天念了不到十遍，房遗爱就将这首诗背的滚瓜烂熟了。 石天倒是很想跟着去看一下房遗爱当着大军念出这首诗的场景，只不过为了不被房玄龄当场记恨，石天还是咬牙放弃了。 房遗爱也是个狠人，为了能够去当兵，怕回去之后再被禁足，得了石天的诗之后，房遗爱连李承乾的婚宴都不吃了，直接一溜烟跑出了长安城，在城外找了个地方窝了一夜。 房遗爱夜不归宿，忙着太子大婚以及大军出征的房玄龄肯定是没时间管他的。太子大婚完毕，房玄龄也没机会回家。明天大军就要出征了，今日他忙完东宫的事情之后，还要直接赶赴城外校场，查看大军出征的准备工作。 西征吐谷浑，李靖为行军大总管，指挥着侯君集、李道宗、李大亮等五个行军总管一起平灭吐谷浑。原先朝廷的意思还是打疼吐谷浑就行了，可是石天插了一嘴，事情就变成了平灭吐谷浑了。 对于灭掉吐谷浑这一仗，李世民还是看的很重的，这可是他五年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了。灭掉吐谷浑，回头就去灭掉高句丽和百济，还有那个一向乖乖听话的新罗。 李世民慷慨激昂地训完话之后，李靖上台致辞。这种场合，能发言的也就李世民和李靖了，两人发言完毕，大军就要开拨了。 发言完毕，李世民当着大军的面，将调军的虎符交到李靖的手里。就在李靖要下达大军开拨的命令之时，房遗爱冲过层层护卫，直接冲到了点将台面前。 “陛下，大军开拨，出征在即，臣这里有一首诗为大军壮行，请陛下恩准臣当着大军的面念出来！”冲到战将台前，房遗爱大声对着点将台上的李世民喊道。 房遗爱虽然没有爵位，但他是房玄龄的儿子，而且还是李世民的女婿，因此，他能混到这点将台面前倒也不算什么问题。 看到房遗爱跑到了战将台前，后面的房玄龄脸都黑了。他决定了，等回去之后，他就打断房遗爱的双腿，省得这小子跑出来惹祸。 房遗爱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房玄龄还是很清楚的。就他那字都还没认全的本事，能作出什么样的诗句？不说传世佳作，就算是能作一首读进来通顺的打油诗都费劲！ 见李世民没有反应，房遗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开口大声念道：“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第117章 房遗爱从军 房遗爱一开口，李世民就开口咂摸起这首诗里的那份金戈铁马，烽火狼烟的豪气。 金戈铁马，烽火狼烟，虽然李世民已经近十年没有亲自上过战场，但是这种感觉已经刻进了这个征战半生汉子的血液了。 听完房遗爱的诗，甚至让李世民生出了一份御驾亲征的冲动。奈何这个小小的吐谷浑，战五渣的存在，如果他亲自御驾亲征，那也显得他太不值钱了。 大唐是看重武将的，最起码，他李世民和李渊是最看重武将的。要不然，也不会有后来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 李世民知道，这首诗不大可能是房遗爱作出来的。最近房遗爱跟石天走的近，这首诗大概率还是石天作出来的。至于房玄龄，他本就是一个文臣，如果作出这么一首诗，他还不被其他的文臣给骂死？ 不过，现在可不是纠结谁是这首诗的作者的时候，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提升士气。有了这首诗的加持，这士气肯定会更高。 可是他是皇帝，如果现在当众说出‘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这种话，他就丢了天下士子的心了，这话他肯定不会说。 正在他纠结的时候，房遗爱念完一遍，怕效果不好，喘了口气之后，再次大声诵念起来。 能成为府兵的，基本都是没有读过书的普通人。诗这东西他们不懂，可是最后那句‘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这种直白的诗句他们还是能听懂的。 房遗爱再念，他们也在掐着点，等到只剩下最后一句的时候，整个校场上，所有府兵齐声顺道：“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喊完一遍还不算，还在一遍遍地重复，直重复的人热血沸腾不已。 等下面的府兵重复的差不多了，房遗爱“扑通”一下跪在点将台前，对着李世民大声说道：“陛下，听闻吐谷浑大军胆敢进犯凉州，劫掠我大唐百姓，臣心中不平。 臣想弃笔从戎，征战沙场，保我大唐子民安危，为大唐抛洒满腔热血，望陛下恩准！” 房遗爱想从军，李世民是不愿意的。不光李世民不愿意，那房玄龄也不可能答应。可是气氛都烘托到这个地步了，李世民还真不能驳了房遗爱从军的请求。 房玄龄是大唐的宰相，在朝堂上的地位，除了长孙无忌之外，也就是他了。 他是文臣之首，家里最好不要再出武将了。如果朝堂上他权倾一方，大军中再有他家的一分势力，李世民可就不放心了。 这事如果让房玄龄来处理，他必然会极力反对房遗爱从军。这样他是安全了，可士气就伤了，这可不是他李世民想看到的。 计较一番，李世民并没有征求房玄龄的意见，而是直接当着大军的面说道：“你是我大唐儿郎，能为大唐百姓安危征战沙场，朕很欣慰。 如你所言‘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那朕就如你所愿，封你一个百夫长，期待你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那一天。李道宗，这房遗爱就交给你了。” 这百夫长是李世民亲自封的，没有李世民的令，即便立再大的功绩，李道宗也不可能将他提拔。 百夫长，手下不过百人，即便房玄龄有什么想法，这百人队伍也难成气候。 李世民这是打算把房遗爱跟这首从军行绑在一起了，只要他跟这首诗绑在一起，那房遗爱就一直是个百夫长。 在大军‘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的山呼声中，大军终于开拨了，吐谷浑的命运，也正式进入倒计时阶段。 这次出征的大军，可是跟以往的有所不同。不仅军马都装配了马蹄铁，甚至李世民还给他们配备了不少的汽油。而且酒精缝合丝线这种东西，大军也带走了不少。对付吐谷浑，有这些东西就足够了。 为了躲避房玄龄，大军出征这种热闹，石天就没去参与了。相比这种场面上的震撼，石天更喜欢捣鼓他的科研。 火药这东西，石天已经不打算再折腾了，现在橡胶有了，他开始打算专心搞他的钢铁了。 说到炼钢，最好的莫过于转炉，这也是前世炼钢的主要方式。 说到转炉炼钢，最主要的一种材料就是氧气，而且还是大批量的氧气。 批量制氧需要将空气在零下两百度的温度加压，使其液化。然后再慢慢提高温度，分馏出氮气，剩下的就是纯度很高的氧气了。 以现在的条件，想要批量制氧肯定是不实际的，光是用氦气制作一个超低温压缩机都做不到。 没有高纯度的氧气，那就使用一种古老的炼钢技术，空气顶吹转炉炼钢法。这方法说起来很高大上，可是原理跟西汉时期的炒钢法有几分近似，这也是大唐熟铁的主要来源方式之一。 空气顶吹，用到转炉上，那可不是普通的风箱和风扇能够搞定的，那得用到压缩机。好在现在有了蒸汽机，想要弄出压缩空气来也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于是，刚上了几天正常课程的算学学子又被石天带偏了。 限于工艺的限制，螺旋式和风扇式空压机肯定是做不出来的，石天只能制作最简单的活塞式空压机。 好在有了橡胶的加持，再加上算学的学子们对活塞和曲轴也些东西也都不再陌生，想要制作一个活塞式空压机倒也没有制作蒸汽机那么麻烦。 说起这活塞式空气压缩机，听着挺高大上的，其实跟打针用的注射器原理没有太大差别，跟给自行车打气的打气筒原理上基本相同了。 唯一要改造的一点，那就是散热以及将其连接在蒸汽机上。 炼钢需要的空气量是以立方米来计算的，这种用量，自然不是普通的风箱或者小小的打气筒能搞定的，想要用人力来为转炉供气显然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还是用蒸汽机来供气。 空气顶吹炼出的钢铁，因为钢铁里面含有大量的氮气以及其他稀有气体，质量并不理想，不过现在也能将就使用了。 至于合金钢以及石天一直期待的硅钢，那得用到纯氧才行。石天就算想要炼出来，也只能在实验室里制取不多的氧气，小批量的试着冶炼一下而已，想要大批量的生产，只能等到大型制氧机造出来才有可能。 说到空压机，其实还有一个难题一直困扰着石天，那就是空压机的气瓶。 气瓶这东西，讲究的就是密封性。正常来说，做两个铁桶，将其焊接在一起就是一个密封的气瓶。只不过，在这大唐可是没有电焊这种高大上的东西的，想要将两个气瓶焊接再一起，石天还要好好想想办法。 就铁料的焊接来说，现在石天能用的，只有铝热焊这和种方法。可是铝热焊空气造成气孔和焊渣，这东西焊个铁轨还行，可是想要焊接气瓶就有些难了。 除了铝热焊之外，再能想到的办法就是铆接了。有时候，铆接技术比焊接的优势还要大上不少，像是飞机和航母上的不少地方，现在依然在用铆接技术。 对气瓶来说，这两种方法都不理想，不过石天短时间内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石天在忙着制作压缩机，孙思邈那边却出问题了。 前日从石天那里得了大蒜素，他就迫不及待的展开了实验。经过昨天一天的折腾，在确定大蒜素毒不死狗的情况下，孙思邈就将其用在了秦琼的身上了。 第118章 孙思邈试药 “翼国公，这是石县伯特地为你这次手术研制的新药，昨天刚制出来的，今天先服一剂，试下效果！” 孙思邈拿着大蒜素进入药房之前，特地去看了一眼那条被他折腾了一天的狗，确认那条狗还活着之后，孙思邈才放心大胆的将药带来给秦琼服用。 一听是石天为他手术特制的新药，秦琼倒也不含糊，直接就把孙思邈递过来的药一口吞了下去。 这两个人也是，一个敢喂，一个敢吃，都是狠人。 喂完药之后，孙思邈没没有离开，而是守在秦琼这里，每隔几分钟就给秦琼把一下脉。 “这药果然有奇效，只用下去一盏多茶的功夫，你这体温就降下来了，不错。”服药不过十来分钟，孙思邈学着石天在秦琼额头摸了一下，很是高兴地说道。 孙思邈跟石天一起探讨医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石天的一些诊断方法和医学术语现在他也学会了不少，而且在触诊叩诊等诊断方面的技术，孙思邈现在已经甩了石天几十条街了。 “箭伤红肿处也不那么热了，真乃神药啊！就是副作用有点大，有点伤脾胃。”又过了十几分钟，孙思邈再次为秦琼诊了一下脉，总结了一下说道。 这药他是给狗试过了，可是让他给狗把脉，他还真没那个本事。只因为这药没有把狗毒死，他才有胆量将其用在了秦琼的身上。 在他看来，只要毒不死，他就有办法治好，即便这药副作用大点，他还是多的是办法调理的。 石天给他药时，跟他说过的恶心呕吐，食欲不振什么的副作用，在他看来，这完全是小儿科，随便一个方子就能调理了。 又等了十几分钟，孙思邈再诊的时候，就有些开始皱眉了，这副作用也太大了吧，现在都有些烧胃了。虽然副作用大，但是在他看来，他还是可以hou得住的。 只不过这副作用这么厉害，一但伤了脾胃就不好了。他觉得，还是应该找石天确认一下。 “翼国公，这新药有些副作用，对胃部有一些伤害。不过这药得来不易，你还需忍耐一下，我也去找石县伯问一下，如果副作用持续时间太长，你催吐一下，把药吐出来。” 跟秦琼交待了一句之后，孙思邈直接溜出了病房，到算学堵石天去了。 医院出门就是国子监，孙思邈倒也没用太长时间就找到了石天。 将石天拖到一边，李思邈小声地问道：“石县伯，你那药我给翼国公用上了。效果是不错，就是副作用大了一些，有些烧胃。你这药副作用能持续多长时间，如果时间长了，我怕翼国公的胃受不住。” 大蒜素对消化系统有刺激，这点石天还是清楚的，听到孙思邈如此说，起初石天也没怎么在意。 “大蒜素对胃肠有些刺激，这是正常的。不过不至于把翼国公的肠胃烧坏吧！”石天随口答了一句，正要回去继续研究他的空压机，不过突然想到这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你给翼国公用药了？你不是前天才得到的大蒜毒吗？现在就实验好了，确定药效和用量了？”想到孙思邈口中，翼国公的肠胃怕是承受不住，石天慌了。 这东西不是先动物实验，再一期二期临床的吗？你这才得了药两天就直接给秦琼用上了？ 听到这话，孙思邈不以为意地说道：“实验了，昨天实验了一天，找了一条大黄狗喂了一些，现在大黄狗还活蹦乱跳的，肯定没事。” 一听这话，石天不禁头大。 我是让你试药，不是让你试毒。大蒜素是用大蒜和酒精提取的，肯定没有毒性，这点他还是能保证的。可是用量是多少？有什么副作用？副作用持续时间是多少？副作用会不会损伤脏器。这才是试药的重点好不。 “走走走！快去看一下，翼国公可不能出问题！”天知道孙思邈对秦琼做了什么？李世民可是很看重秦琼的，特地交待过他，弄出新药来再给秦琼手术。 现在还没开始手术呢，秦琼就被孙思邈给玩坏了，问题是这里面还有他的事情，是他给秦琼制的新药，到时候李世民问起来，他也脱不开干系。 “你给翼国公喂了多少药？”一边往医院赶，石天一边找孙思邈了解他给秦琼喂药的整个过程。 大蒜素没毒，这一点石天可以确定。大蒜素烧胃，这点石天也知道。可是能让孙思邈火急火燎的跑来找他，可见大蒜素对秦琼的胃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了。 如果不是烧的太过严生，以孙思邈的医术，完全没必要跑来找他，随便上点小手段就能搞定。 能把秦琼的胃烧到孙思邈都着急的地步，最大的可能就是药量过大了。 “没多少，也就小半碗而已。因为是新药，我也没敢给他吃太多，只是寻常草药一半的量，想着等有了结果再慢慢加大药量的。”药量这东西，作为神医的孙思邈还是很在意的，每次开方，药量的把控都有讲究。 “多少？”听到孙思邈的话，石天差点没吓得跳起来。 半碗？还是没敢喂多？你这是让秦琼直接立地成佛吗？ 也不对，秦琼可成不了佛，他得成仙，去当门神，那是道家的神。 “那可是药啊！你一次性给他吃半碗，你是想让他羽化飞升？”事情已经发生了，石天也无语了，只能无力地吐槽道。 石天给孙思邈的大蒜素可是提取之后又提纯过的，那浓度，已经不低了。 对于大蒜素的用量，石天也是不清楚。因此，把药交给孙思邈的时候他并没有提大蒜素的用量，反正孙思邈也还要实验，让他自己慢慢研究，弄出一个最合适的用药量才是最好的。 可是没想到孙思邈这狠人，上来就按碗来用药，石天也是醉了。 “对啊！是药啊！普通药物不都是一次用上半碗的吗？因为这是新药，我特地给翼国公减了一些，也就小半碗而已。” 见到他说用了小半碗的药量，石天竟然急得跳脚，这是自己用的药量过大了？那应该用多少？要不到时候再减下一半来？孙思邈有些不明所以地想着。 孙思邈的话石天还真无力反驳，这时候可没西药这一说，他可不能跟孙思邈按克来算。 “快快快，去给翼国公催吐去，再准备些养胃的药，要不然翼国公的胃可就保不住了！”石天也没时间陪着孙思邈商讨药量，赶紧保住秦琼的胃才是最主要的。 两人跑进秦琼的病房，来不及跟秦琼寒暄，石天直接对着秦琼说道：“翼国公，张开嘴我给您检查一下！” 见到石天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开口就让他张开嘴，秦琼也是有些意外。不过石天年龄小，没见过什么世面，做起事情来毛手毛脚倒也不意外。 秦琼刚一张嘴，石天就将两根手指直接伸进了秦琼的嘴里，往咽部轻轻一抠。 “呕……” 虽然这一抠让秦琼干呕，可是并没有将药物吐出来。 见此情形，石天将手指拿到鼻子前面装模作样地嗅了一下悠悠地说道：“怎么有股臭味？坏了，刚才上茅厕，还没来得及洗手就被孙神医拽了过来了。” “呕……呕……” “石天……呕……你小子……呕……呕……” 这话一出，直接让秦琼吐了个稀里哗啦！ 第119章 你有口臭 闻着被秦琼吐得满屋子的大蒜味，石天也就放下心来了。大蒜素的副作用是刺激脾胃，可是也没那么严重。只要秦琼把这大部分没消化的药物吐了出来，想来也不至于造成秦琼胃穿孔什么的。 至于有些伤胃，那是在所难免的，这种小事情对孙思邈来说不算什么问题，稍微调剂一下养养也就好了。 药吐完了，石天可没打算给秦琼交待。进了医院，你的身体就不属于你自己的了，而是落到了医生手里了。医生怎么医，你就怎么受着就是了，只要达到了你想要的效果，至于过程，你就没必要明白太多了。 “刚才着急，记错了，从茅厕出来的时候我是洗过手的。翼国公，你这是几天没漱口了？都有口臭了！”石天一反手，整个大黑锅就重新套在了秦琼的头上了。 秦琼住院，秦怀道肯定带人来伺候着，可是秦怀道等人给没给秦琼漱口，他就不清楚了，反正这事石天赖在他们头上了，再加上现在吐了一屋子的大蒜味，早已经将罪证淹没地一干二净了，他也不怕跟秦琼扯皮。 “石小子休要胡说，我每日都有漱口的。”石天如此说，秦琼的胃里也好受了一点，最起码没有吃石天的大便，要不然传出去他也甭做人了。 “想来是翼国公这几日高烧，嘴里容易生味，这也正常。不过我观翼国公高烧已经退去，转过身来，我再为翼国公检查一下伤处吧！” 口臭国公传出去也不好，于是石天给两人都找了个借口，然后把秦琼的注意力转移到伤患处。 过量的大蒜素虽然让秦琼胃里不好受，可是随着药物吐出，胃里的刺激明显降低，已经不那么难受了。 胃里一不难受，再加上石天的提醒，秦琼也发现，伴随了自己许久的高烧竟然真的退去了，而且身上也不那么酸痛了。 这样的状态秦琼可是好久没有感受过了，就现在这状态，秦琼甚至想要爬起来耍一套锏法。 不过听了石天的话，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将身上的衣物褪了下来，转身让石天检查起来。 之前他只是听说过石天的本事，现在吃了石天特制的药物，感受到了明显的效果，秦琼对石天的认识更加深刻了。就他的伤病而言，他还真觉得石天有办法给他治好。 “嗯！效果挺好！红肿已经有明显的消除了，这新药对翼国公疗效不错。只可惜这药有些伤脾胃，孙神医还得给翼国公开个方子调理一下脾胃才好！”看了一眼，石天装模作样地说道。 一听这话，没等孙思邈开口，秦琼抢着答道：“脾胃伤一些算什么，这药疗效如此显着，可不能停，脾胃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忍受的。” 难得不发高烧了，身上的酸痛也都去除了，秦琼可是怕因为脾胃这点小事石天和孙思邈把药给他停了。 不用说接下来的手术了，就算是不手术，只要有这药，他秦琼也敢上马提枪，再去阵前杀他个几生几死，为自己的儿子谋一份前程。 见秦琼如此上道，石天顺势说道：“这药不会停，一直用到手术之后才行。不过脾胃之事也不是小事，还是一起调养一下为好。 这是第一次用药，药量要大一些才行，以后的药量要减下来了，手术之前，只要保持翼国公不发烧即可。” 药量肯定是要减的，至于减多少，石天心里也没底，这事还是让孙思邈头痛去吧！ 不过减药量，石天觉得还是给孙思邈一个参考。前世药物用量，都是按毫克计算的，自己提取的这大蒜素，虽然没有达到前世的纯度，给秦琼用药，这药量也必须控制在一克以下才好。 安抚好秦琼，石天跟着孙思邈从这臭气熏天的病房里走了出来。 “这新药用量大概在多少为好？再减去一半可行？”给秦琼开了个养胃的方子之后，孙思邈开始跟石天商讨起大蒜素的用量。 “孙神医，这斤两钱之后还有什么计量单位？又是如何换算的？”没有直接回答孙思邈的话，石天先是关心起这大唐的计重单位起来。 “斤两钱之后是分厘毫，十毫为一厘，十厘为一分。”说完这些之后，孙思邈看了一眼石天，不确定的问道：“难道这新药要按分厘用药？” 分厘计数，对大唐来说也不算什么，那些金店或者香料店里，也有那种专门称重分厘的小称。 听到这个计数，石天开始计算起来，一钱是五克，一分就是零点五克。可是大唐的斤跟前世的市斤还是有些不同的，大唐的一斤，肯定要比前世的一斤多出来不少，一分应该差不多零点七八克了。 零点七八克差不多就是七八百毫克，再把他的大蒜素纯度算进去，这用量应该还算是安全的。 “这新药是提纯的，纯度高，用药量自然就低了。我给你的这那点大蒜素，可是我从上百斤大蒜中提取出来的，别看量不大，但是药性却一点也不小。 这样，下次给翼国公用药，先从三厘开始，最多不超过一分，看下效果，适当做些加减。如果药效实在低，你再一点点往上加。 翼国公这次伤了脾胃了，如果有那些疡症病患或者高烧的病患，甚至是外伤病人，可以先给他们用一下药试试效果，就从三厘开始，然后慢慢增减，找到一个最理想的剂量。” 一听石天给他的这一丁点东西，竟然是从上百斤大蒜中提取的，孙思邈也是为之一愣。合着他给秦琼灌下去的那点东西不是药，而是几十斤大蒜啊！ 跟孙思邈折腾完秦琼，确认秦琼的胃没有问题了，石天继续回到了国子监，开始忙活起他的炼钢大业。 钢铁是工业的基础，尤其是合金钢，那是发展工业必不可少的东西。如果他现在手里有硅钢，他就能做出发电机，有了电，大唐的工业将会有一个突飞猛进的发展。 电石天是必须要弄出来的，只要弄出了电，不管是电灯，还是电报，甚至电动车石天都能搞出来。除了这些之外，车床也可以搞出来，到那时，内燃机加电机，大唐也就有点现在化的影子了。 石天可是骑够了马了，他不知前世的人犯了什么傻，会选择花钱骑马？就骑马来说，他现在见了就想吐。距离短些还好，忍忍就过去了，如果是长距离奔跑，那就不是享受了，而是一种折磨。 石天不常去炼铁工坊，甚至连砖窑和水泥工坊都不常去，最担心的，无非就是路途遥远，需要长时间骑马。 水泥工坊和炼铁工坊都在蓝田县，就连砖窑离长安城也有些距离，现在的石天，活动距离严格限定在长安城之内，但凡是出去长安城的距离，他都要好好纠结一下了。 长安城可不小，天下第一城的名头那可不是盖的，整个长安城，接近九十平方公里，从南到北，差不多有十公里的距离。即便东西算下来要小一些，那也有七八公里的路程。 就他住的兴道坊，一路向南，想要出城都要小二十里。向北还好，只有一个皇城大小，绕过皇城，那也有小十里路，因此，没事的话，打死他都不会出城。 第120章 李承乾招揽 明达酒楼的后院，石天接到了李明达的邀请，特地打扮了一下前来赴宴。 自从上次李明达上次亲自去石府探望过石锤之后，石天和李明达的关系就近了一些，像这种李明达派如玉或者如雪跑来他府上，邀请石天去酒楼喝上一杯的情况并不少见。 只不过这次跟以往有些不同，除了李明达之外，后院的包间中还有一个他并不想招惹的人物，太子李承乾。 要说石天对这李承乾，还真没什么意见。自从太子大婚之后，李承乾已经在东宫开设了小朝堂，除了朝会时，李承乾会跟着李世民上朝听政。下朝之后，一些不太重要的奏折都会被三省送来，让他试着批阅。 当然，这些奏折批阅完之后，还要发回给三省，让三省审议，甚至有时候李世民也会抽查一些。 石天跟李承乾并没打过多少交道，除了在朝会和丽政殿见过几次之外，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流。石天之所以不想招惹李承乾，主要是不想掺和进老李家那些屁事。 上次黄成的事情虽然给李泰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但是李泰的势力依然不小，而且在李世民的放纵之下，仍有越来越强的意思。 想要搞死李泰，或者让李泰去就藩，石天是没那个本事的。石锤的仇，打断了黄成的四肢，把孟得功贬谪出去，这也就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石县伯诗才绝代，格物无双，本王早就想与石县伯请教一番了。只是刚刚大婚，事物繁杂，而且父皇又令本王在东宫开设了小朝堂，被一些俗事牵拌住了，一直没能有机会向石县伯请教。 今日被兕子拖来酒楼玩耍，刚好有空，这才让兕子请石县伯过来，一起把酒言欢，顺便也向石县伯请教一些学问。”寒暄过后，李承乾摇着手中的扇子，率先开口说道。 对于李承乾口中的请教，石天没多大兴趣，不过看到李承乾手中的扇子，石天还是很是郁闷的。 李承乾拿的扇子，出自李明达之手，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就他那把扇子，还是石天交给李明达的，因此石天一眼就能够断定。 他抱着一堆扇子来找李明达画扇面，中途被李世民给搅了，因此那些扇子都被李明达带走了。直到现在，夏天都要过完了，李明达答应他的扇子到现在都还没给他呢。 上次李明达去探望石锤，特地带了文房四宝，想来也是想要当场为石天画一幅扇子的，不过石天说出蛤蟆草之后，李明达也就无心再画扇面，直接跑去找蛤蟆草了。 再后来，石天也见过李明达几次，而且都是在酒楼的后院，按理来说，李明达是有时间为石天画一幅扇子的，只可惜李明达没有动手的意思，石天也不能强求不是。 现在李世民有了扇子了，李承乾也有了扇子了，而他这个发明扇子的人，却还是两手空空，这难免让他有一丝丝的郁闷。 “太子殿下过誉了，臣哪里有什么诗才？只不过是偶尔得了两句顺口的句子，拿出来显摆一下而已。”跟李承乾客气了一句之后，石天也想看一下这李承乾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 如果说他是陪李明达来酒楼玩耍，然后随口叫自己来恭维几句，石天是不会相信的。 李承乾是谁，那是太子，整个大唐，除了李世民之外，也就李承乾最为尊贵了。如果没事，李承乾也不可能说出这么恭维的话来，这可不符合他的身份。 格物这东西，在大唐这个年代，可不是能被人看得起的行业。即便他能作出两首诗来，入了李承乾的眼，他可不认为李承乾对他能有多么重视。 会作诗的人不少，李白的诗作的好吧！被唐明皇看中，招到宫中，封了个无权无势的翰林，不过待了没有一年就被李隆基给撵出去了不是。 地位到了李世民李承乾这个地步，不可能因为你写了几首诗就入了他们的眼。他们想的是，怎么提升自己的势力，怎么巩固自己的政权，至于诗词歌赋这种雅兴之物，没事了可以玩一下，却也只是个无聊之时打发时间的消遣而已。 “石县伯，本王久慕你格物之术，现在东宫朝堂初设，正需要像石县伯这样的人才，不知石县伯有没有兴趣去东宫任职？”李承乾喝了一杯酒之后，语气平和地说道。 说完之后，李承乾瞥了一眼石天，然后闭目不言，等着石天的回答。 邀请石天去东宫任职，把石天收入麾下，这是李承乾想了好久才做出的决定。 对于石天做出的贞观犁马蹄铁什么的，李承乾并不怎么看重，即便石天后来捣鼓出的瓷器玻璃等物，他也并不是十分在意。 可是石天炸了黄成的府邸之后，还有上次在丽政殿，石天当着他们的面拿出了那两个所谓的特制爆竹，后来又听到校场上的爆炸声，以及他派人打听来的消息，他才决定将石天收入麾下。 石天是李世民的人，这点他清楚。从李世民手里抢人，他这个太子还是很有兴趣的，而且这些年下来，这种事情他也做了不少。 石天有些能力，可以炸掉黄成的府邸，还能制造出威力不俗的爆竹，可是在他看来，跟那些手握军权的将军比起来，石天也就那样了。 李世民手中的将军他都敢挖墙角，而且挖完之后，李世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没找他的麻烦的意思，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石天了。 听到李承乾当着李明达的面招揽他，石天也是很意外。去东宫任职，显然是不可能的。你李承乾能不能当皇帝都不好说，跟着你去东宫任职，万一你造你老子反的时候，把自己也捎带进去了，自己还不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你李承乾可是有特殊嗜好的，为了自己的某个部位着想，他也不可能跑去东宫。 “感谢殿下的抬爱，只可惜臣身上还有陛下的任务，恐怕无法去东宫任职了。”对于李承乾的邀请，石天直接一口回绝了。怕李承乾不死心，他还搬出了李世民。 你想让我去东宫任职？可以，你先去说服你老子再说。只要你老子不怕挨手雷的炸，他石天也无所谓了。 不用石天想，李世民也不可能允许他去东宫的。不说别的，就说那威力巨大的手雷和燃烧瓶，李世民就不允许李承乾掌握。 李世民这皇帝，现在才刚当出点滋味，他还想着拿下美洲大陆呢，短时间内肯定会防着一切不稳定的因素。李承乾虽然是太子，是他李世民的儿子。 可是当年，他不就是弄死了自己的兄弟，囚禁了他的老子才坐上了这个皇位吗？既然他老李是这样当上皇帝的，做了皇帝之后，他会不防着自己的儿子造反？ 石天拒绝了自己的邀请，李承乾还是有些失望的。不过对于他来说，石天却没有多么大的份量。炸药和手雷的方子他是没有，可是石天不来，他也不是没有弄到这东西的办法，也就是费些功夫罢了。 李承乾的城府，可不是李泰所能比的。这与他的年龄有关，也与他的地位和生活环境有关。在他的身边，可不缺朝中的重臣，有他们亲自教授，李承乾已经有了一些李世民的风采了。 “既然石县伯身上有父皇的任务，那肯定是以父皇的任务为重。虽然石县男不能东宫任职，可是闲瑕之时，咱们一起把酒言欢也是不错的。”说着，李承乾再次举杯，跟石天碰了一杯。 第121章 再谈轻工业 “石县男，听父皇说，你欲在蓝田、渭南、新丰三县开设一些工坊，发展三县的民生。 父皇前日把石县男的想法说于本王听，让本王去这三县视察一番，写一个折子，顺便研究一下石县男发展三县的方式是否可以推行全国。 本王花了几天的时间在这三县转了一下，感触颇深，以前县里的百姓，农忙时节还好，都会在地里照顾庄稼，可是到了农闲之时，他们大多聚在一起，无所事事。 现在虽然农忙，可是三县不少百姓，每日起早贪黑，都去工坊上工，等到下工之后，再去地里帮着照看庄稼，这样就可以为家里多添一份收入了。” 被石天拒绝了之后，李承乾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这里跟石天扯起了石天发展和推广工坊的事情。 玻璃和瓷器工坊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起的，这里面除了大批的资金投入之外，还有制作玻璃和瓷器的技术，这些可不是那些在工坊里工作几个月就能弄明白的。 而且，玻璃和瓷器工坊现在可是被李世民收入了囊中，有李世民的人专门盯着，不用说普通人了，就是世家也不好打这两个工坊的主意。 就石天的经济发展计划来说，做的最好的莫过于新丰县了。酿制烈酒的方子，现在差不多成了新丰县里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酿酒这种事情，投资小，见效快，而且相比石天买酒来蒸馏，新丰县本来就产酒，因此烈酒在新丰县已经成了一个完整的产业链了。 新丰县产的烈酒，可不止是供给长安，像是洛阳太原等地，甚至更远的一些地方，现在都有商队去新丰县采购烈酒。 烈酒的方子，如果带不来利益，没人会去保密。可是烈酒的方子现在给新丰县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不光是他们自己，甚至新丰县衙都牵头，让新丰县的百姓保护好烈酒的方子，不得外传。 最后，在新丰县衙的监督之下，所有酿酒户都当着新丰县令的面发下了毒誓，谁敢把酿制烈酒的方子传出去，谁就是新丰县的公敌，将会被新丰百姓一同凌迟处死，祸及家人。 发誓这件事情石天是知道的，新丰县令也是头铁，甚至逼着张老二带着他们跑来石府，想要让石天也发下誓言，不过被石天直接给无情地怼了回去。 开玩笑，酿酒的方子是他拿出来的，天知道哪天自己还会不会拿出来用一下，或者送个人情什么的，你跑来我面前让我发誓，你这是多大的脸呢？ 石天直接告诉新丰县令，这酿酒的方子是李世民的，是得了李世民的授意之后，他才让人带着方子去新丰县酿酒的，想要发誓，你去找李世民发誓去。 这事他们倒是也没有闹到不欢而散的地步，在石天的引导下，新丰县令当夜回去之后，就组织了几十上百个老人，第二天领着去找李世民谢恩去了。 万民谢恩这种事情，李世民还是很愿意看的，赔上了一顿饭不说，李世民还亲自手书了一份从李明达那里得到的完整版的《少年行》赏给了新丰县。 有了李世民的题字，想来敢打新丰酒主意的人就少了。最起码，新丰美酒斗十千这一下算是闻名全大唐了。 除了新丰县之外，发展最好的就是蓝田县了。相比新丰县单一的产业，蓝田县的产业更丰富一些。瓷器工坊是劳动密集型产业，能用到不少人力。 除了瓷器工坊之外，水泥工坊用到的人也不少，大多是那些采石磨料的人。还有那炼铁工坊，现在也已经建成了，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一样会用到不少的人。 只可惜蓝田县的都是重工业，想要普及开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可怜的蓝田百姓，最终也只能沦落为打工人的身份。 “太子殿下，现在大唐的百姓还是穷了些，像水泥工坊、砖窑这种投资成本太大的产业，让百姓发展起来还是太难了。 这三个县中，发展最好的莫过于新丰县，这是为什么呢？酿酒的方子简单，只要看上几遍就能学会了，而且酿酒的器具成本也不高，百姓们四处借一下，也能凑出来。 其实像酿酒这种小手艺，长安县城现在并不缺。就像你手中的折扇，就是长安百姓做出来的。只不过他们是家庭式的作坊，规模太小了，产量也上不去。 而且就算他们做出来的多了，除了在长安城内卖一下之外，他们也没能力卖到更远的地方。 如果把他们组织成一个大一些的作坊，招上一批人，制作扇骨的专门负责制作扇骨，裁剪扇面的专门负责裁剪扇面，这样制作起来就快多了，而且成本也会降下来不少。 到时候再专门安排上一队人负责去周边的城池出售折扇，这小小的一把折扇未必就不能像新丰的美酒一样给一个县带来巨大的利润。” 说起发展经济，石天来了兴趣了。陶瓷和玻璃李世民不让他分享出去，可是这些小玩意，他一样可以搞一下不是。 如果李承乾真的能带头弄起一个折扇工坊，等尝到了甜头，未必不会再弄一个香水工坊、肥皂工坊不是。 这些东西的制造技术已经有不少长安的百姓学会了，等他弄起成规模的工坊赚了大钱，那些拥有技术的人也未必会没有想法。 赚钱这事，只要有人带头了，后面的人不用催，自然会前赴后继地学着搞起来。只要大唐百姓有了私营企业的意识，大唐的经济发展起来还不快？ 听石天在这里长篇大论，李承乾也暗自庆幸，此事还好他开口在石天面前提了一下，才能得到这么多的信息。 石天的想法，想来跟他那父皇也是说过的，如果不是他在此跟石天聊起来，把之前让人准备好的那本奏折往上一递，李世民不指着他的鼻子骂才怪。 对于李世民安排他去三县视察的事情，他也就是走个过场，就连李世民让他写的视察心得，那都是随行的官员递交上来之后，他从那些官员的奏折里总结出来的。 听听石天说的，发展规模经济，将经济搞成产业链，再想想昨天他从那些随行官员手里总结得来的那些酒是必须品，酒是消耗品，将酿酒产业发展到大唐各县，这简直是不在一个层次上啊！ “谢石县伯赐教！”李承乾端起酒杯，敬了石天一杯之后说道。 这句话，他是真心的。他是大唐未来的皇帝，除了现在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李世民外，没有谁会比他希望大唐更好。 跟李承乾聊了半天，石天觉得，李承乾并没有后世传说的那么不堪。最起码，李承乾听劝，而且为人也真，有不同观点直接就说出来，哪怕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也无所谓。 这李承乾比李治要强，李治太过阴狠，做事喜欢用阴谋，而这李承乾就不同了，有那么点阳谋的意思了。 也许是现在李泰给他的压力还不大，亦或者是他在这位子上待的时间还短，对于李世民那个位子还不着急，因此，石天跟他聊的也还算投机。 投机归投机，石天可是一直防着李承乾的，他可不想跟李承乾沾染太多的关系。聊完轻工业，石天就不怎么开口了。如果聊的太多，让李承乾再生出其他想法，万一给自己惹来麻烦就不好了。 第122章 小天子 李承乾忙着回去改作业，见石天不愿再多谈，也就识趣的走了，将李明达留在这里陪着石天。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有意将李明达许配给石天，李承乾还是知道的。两人在这里眉来眼去了许久了，他这个大舅哥也就不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小兕子，你可有些不地道了。”李承乾一走，石天刮了一下李明达的小鼻子说道。 自从上次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当着所有皇子皇女逗弄李明达之后，在只有两人的时候，石天就叫李明达小兕子了，对于这个称呼，李明达嘴上不愿意，可是耐不住石天不听她的，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其实听到石天叫他小兕子，李明达还是有些小激动的，这样叫，总比称呼她为晋阳公主听起来亲近上不少。 一听石天说她不地道，李明达也是一惊。 李承乾招揽石天的事情之前她可是不知道的，只是李承乾今天找她，说是想来明达酒楼喝酒，她便带着李承乾来了。 现在明达酒楼已经成了石天的私有财产了，李承乾自然不好再来蹭酒喝了。不过石天承诺过李明达，她这包间石天会给她留下，而且以后来喝酒，也不需要付钱，她这才带李承乾来蹭酒喝。 李承乾来了之后，喝了几杯就把话题扯到了她和石天身上，为此还调笑了她几句。借着这个由头，李承乾提议把石天叫过来一起喝两杯，李明达也没有怀疑，直接就派丫鬟去请石天来了。 没想到石天一来，李承乾就要招揽石天，这让她有些难受。现在李承乾走了，石天如此开口，看来是对这事情有意见了。 这事石天怪她，她也没办法。石天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来的，可是来了之后，李承乾弄出这出，李明达也很是委屈。 没等李明达开口辩解，石天继续开口道：“陛下有了折扇，还在群臣面前显摆。现在太子殿下也有了折扇，还拿到我的面前得瑟。你答应我的折扇呢？现在过是过去了好久了，你再不给我画出来，天气都凉啦！” 一听石天说他不地道是因为折扇，李明达的心里松了一口气。折扇的事情是小事，一切都好说。而且石天要的折扇，她也不是没有准备，只是一直不满意，因此才没给石天送来。 石天作了三首诗，《临江仙》不错，可是已经被李世民抢走了，别人就不能用了。 除了《临江仙》之外，再有就是《月下独酌》和《少年行》。 《月下独酌》很美，可是太过孤独，因此李明达不想用此诗为石天作扇面。至于《少年行》，李明达也不喜欢，生生死死的，题在扇面上也不好。 “那天房遗爱在校场上念出来的《从军行》可是你给他作的？”想到诗，李明达就想到了那天房遗爱在校场上念出来的那首《从军行》。 这首诗房遗爱没说是谁作的，当时李世民也没问。现在房遗爱估计都快到凉州了，再派人去问显然也不合适，于是他直接向石天求证。 把《从军行》题到扇面上肯定是不合适的，不说别的，光那一句‘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就不合适。如果石天拿着一把题了《从军行》的扇子去国子监，估计会被国子监的学子给赶出来。 虽然这首诗不能题在扇面上，可是这不妨碍她问一下这首诗的出处。如果这诗真是石天作的，那就得好好地记在她的小本本上了，她可不希望石天的诗作再被人占了去了。 听到李明达提起那首《从军行》，石天也不意外。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可是这首诗的热度可是一直不减的，反而现在已经有越来越火的迹象了。 石天还是小看了大唐人尚武的情节了，他臆想中的文武大战并没有发生，反而这两天长安周边的军营门口聚集了不少提着剑的书生，他们念着《从军行》四处奔走，都想要冲上吐谷浑的前线杀个几生几死。 这种场面在大唐可是从未见过的，以前征召府兵，都有官府按照户籍册分配下来的花名册。一个村有多少户，一户有几口人，需要出多少个府兵，然后按照名册点名带走。 在大唐，当府兵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去当兵打仗，不但没有军饷不说，而且还得自备盘缠，因此没人会愿意去当府兵。只是迫于律法规定，只要上了花名册的人，那就必须要去当兵，这里面可是不存在任何水分的。 石天也没想到，这么一首诗，不但没让文武互争，闹到最后，竟然带起了学子参军的热潮，这件事情，甚至都惊动了李世民。 虽然没有导致文武互争，可是石天却没打算把这首诗揽下来。 现在趁着这首诗的热度，那些学子还在积极踊跃地报名参军，可是等这首诗的热度过去之后，不管朝堂上还是大街上，如果出现文武之争，武人必然会用这首诗来攻击文人。 如果他把这首诗认下，到时候，一旦文武起了冲突，武人跳出来来上一句‘石县伯有诗，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那他就成了所有文人的公敌了。 “啥《从军行》？我可不想招惹那群文人，这事我可不认，那就是房遗爱自己作的！” 李明达不是外人，这事没必要瞒她，不过他得告诉李明达，这事可不是什么好事，这首诗他可不能认下来。 一听这话，李明达也就明白了，这首诗的确是石天作的。 石天不认，这事有他的理由，李明达也理解。她想做的无非是把石天的诗记在小本本上，至于对外认不认，她无所谓，只要她心里清楚就行。 石天没有瞒着她，她还是很高兴的，显然石天没有把她当外人。这事如果是父皇来问，估计石天都不会承认，现在当着她的面，石天能说到这个地步，她已经很满意了。 起身为石天倒了一杯茶水之后，李明达凑到石天身边小声地说道：“小天子，不是我不给你画扇面，我也用那几首诗试着画过扇面，可是看完之后，觉得那几首诗都不合适。 《月下独酌》虽好，有花有月也有酒，只是这诗太过孤凉，我可不想天哥哥那样孤单！《临江仙》被父皇抢去了，至于那《少年行》和《从军行》，诗里的杀伐气太重，画在扇面上也不合适。 要不你再作一首应景的，我现在就为你画一幅扇面？” 石天叫她小兕子，她给石天纠正了几次，石天却是置若罔闻。索性，李明达也给石天取了个小天字的外号。反正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话出了门口她就不认了，也不怕石天反驳。 诗不诗的事情石天并不在意，听到‘小天子’这个外号，石天也顾不上诗词歌赋那些无用的东西了。 “你叫我什么？小天子？这话如果传出去，人家还以为你在叫太监呢！”石天已经顾不上跟李明达谈诗论画了，现在已经到了他扞卫男人尊严的时候了。 如果小天子这外号一旦传出去，那还了得？大唐的官员可是没有一个比他年龄小的，万一被他们知道了，这个随口来个小天子，哪个随口喊个小天子，他还怎么做人？ “你叫我小兕子，我就叫你小天子，这很公平！要不你把你的乳名告诉我，我也叫你的乳名？”李明达可没打算放过石天。 小兕子这个名字，除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敢叫，也就她那些皇兄皇姐敢叫了。 而且，敢叫她小兕子的，还只能是李承乾李泰这种谪亲的皇兄皇姐，一般的皇子，还得老老实实地叫他明达，现在封了公主了，他们也改口称呼晋阳公主了。 第123章 天哥哥 “行，我叫你乳名，你也叫我的乳名。我的乳名叫天哥哥，来，叫一声听听！”石天一本正经地说道。 “天哥哥？”李明达随口而出，总觉得这名字好像哪些地方有些不对。 “唉！小兕子真乖！”一听李明达叫顺嘴说了出来，石天赶紧坏笑着答道。 见石天这副嘴脸，李明达立即知道上当了。 “坏蛋！不理你了，以后我就叫你小天子了，哼！”说着，李明达在石天的背上用力拍了一下之后扭头说道。 大唐的女孩可是很早熟的，像李明达的那些姐姐，大多在八九岁的时候就被李世民赐婚了，虽然赐婚离成婚还有三年左右的时间，可是那成婚之时也不过十二三岁而已。 ‘天哥哥’这么亲昵的称呼，即便李明达被李世民保护的很好，可是有那些姐姐的耳濡目染，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而且，李世民已经打算将她嫁给石天了，她也开始注意这方面的东西，因此，在石天面前尤为敏感。 理不理的石天可不在乎，他也不是没逗过李明达，‘再也不理你’这种话已经不是从李明达嘴里第一次说出来的，只是过不了一会，小丫头还会乖乖地跑过来找他。 “小天子这名字是绝对不行的，这个名字叫起来就像个太监一样。我家可就我一棵独苗，还指着我传宗接代呢！我可不能去当太监！”石天义正言辞地说道。 虽然‘小天子’‘小德子’这种称呼主要见于清宫剧中，现在大唐的太监名字还是比较正式的，可是石天对‘小天子’这名字还是太敏感了，绝对不能落在自己的头上。 “哼！我这就去找父皇，让他把你召进宫里去当太监，到时候看我不天天让你去刷恭桶！哼！”李明达抱着两只条雪白的小胳膊，煞有介事地说道。 说完，还不忘扭过头去，斜上四十五度瞅着天花板。 听到这话，石天胯下不禁一凉。这丫头还真够狠的，让他去当太监还不说，还想让他去天天刷马桶。 “唉！我石天愧对列祖列宗啊！小兕子要把我抓去宫里当太监啦！我石家就要绝后啦！我石家绝后事小，只是可怜了我那漂亮的小媳妇，还没过门呢，就要守一辈子活寡啦！” 这话石天说的声音不大，可是表情和动作却是很是夸张，一边说，一边盯着在一边偷瞄他的李明达，看着李明达那个被羞地通红的小脸。 “讨厌，我才不会为你守活寡呢！”见石天这么贫，李明达直接开口怼道。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感觉到了不对。 “你个大坏蛋，不理你了，哼！”李明达将那羞得快滴下血来的小脸直接埋在了桌子上，两只小白胳膊将其护了起来，不让那红色露出一丝。 “既然如此，我只能去找陛下了，让他将我安排进宫去当太监，还是专门照顾小兕子的小太监。”今天李明达让丫鬟把他喊来，让他当面拒绝了李承乾，他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李明达。 石天的话刚一出口，李明达就不干了。 “不要，不要跟父皇说。”把石天弄进宫里去当太监，这事李世民肯定不会答应。 李明达倒是不怕石天跟李世民说进宫当太监的事情，而是担心今天的对话传到李世民耳朵中，这也太羞人了。 见李明达急了，石天坏笑一下说道：“不跟陛下说也行，你再叫一声天哥哥听听。” 天哥哥，这称呼也太肉麻了，让李明达叫出口，她还真不想。 不过如果不叫，石天就将这事捅到父皇耳朵中。如果父皇知道了，母后肯定也会知道，那也太羞人了。相比在父皇和母后面前丢人，这里只有石天一人，叫一声‘天哥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出了这门自己就不认账呗！ “天……哥哥。”从指头缝中露出两个小眼睛，左右瞅了一下，见如玉和如雪没有进来，李明达小声地叫了一句，然后就把小脑袋藏的更严实了。 “唉，小兕子乖乖！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天哥哥。”石天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说了一句。 这次他算是把李明达给逗熟了，估计现在阿明达埋在手臂里的小脸已经红透了。 有些事情，过犹就不及了。李明达的红线已经差不多到了，再逗下去，可能就会适得其反了。 “小兕子，答应我的折扇什么时候画呢？”石天觉得该换个话题了，要不然，给李明达留下的就不是羞怯而是尴尬了。一旦李明达尴尬了，估计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会躲着他。 听到石天转移话题，开始聊起了折扇，李明达那跳的飞快的小心脏才开始慢慢减速。 “你那几首诗画在扇面上都不合适，《月下独酌》太过孤凉，《少年行》和《从军行》杀伐气又太重，要不，你再作一首应景的诗，我现在就给你画！”缓了好一会，李明达才将小脑袋从那粉色莲藕般地小臂中抬起来说道。 这几首诗的确不太应景，如果是以前，让李明达给自己写一幅《月下独酌》也就可以了。不过现在两人的关系，再写这个的确不合适了。 可是就诗词来说，他一个直男还真没啥特别喜欢的，之前也没研究过这东西，那些描写花前月下的诗句，他一时也想不起来啊！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词不错，可是这词可不是写盛世繁华儿女情长的。 青玉案·元夕是辛弃疾的，单从字面意思来理解，这首词描写的是无夕之夜，灯火辉煌，游人如云的场面。可是这首词与当时辛弃疾的处境结合起来，这首词的讽刺意味就十足了。 当时金军压境，国势日衰，南宋朝堂却不思派兵抵御，收复河山，只是一味地沉醉在歌舞升平之中。 辛弃疾是什么人？他的一生可是一直力主抗金北伐，收复山河的，只是他在朝堂之上人微言轻，他的呼声也无人理睬。 郁郁不得志，又在朝上为官，说话作诗也不能太过直白，只能用这么一首明褒暗贬的词来嘲笑一下南宋朝堂的无能和堕落了。 这首词如果写出来，李世民肯定会很高兴。前段时间刚招待了新丰县万民的感谢，如果再拿出这么一首词来，为他的盛世之治粉饰一番，他自然会开心不已。 可是这词写出来，是送给李明达的，也是让李明达写在扇面上送给他的。作为一个没有感情经历的直男，石天对李明达的感情还是很看重的，因此，他不允许这么一首有瑕疵的诗词出现在他们的感情之中。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又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搅尽脑汁，消耗了李明达亲自倒的三杯茶水之后，石天终于在记忆的深处挖出来了这么一首词。 《昨夜星辰昨夜风》是李商隐的名句之一，‘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句名句也是被人千古传颂。再加上李明达小名叫兕子，本来就是小犀牛的意思，这首诗倒也算贴切了。 果然，听了这首诗，刚刚恢复正常脸色的李明达，小脸立马又红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她却没再说出‘讨厌’两字，而是赶紧喊来如玉如雪，让其准备好笔墨纸砚，趁着记忆犹新，将这首词给记了下来。 第124章 贞观犁见效 石天终于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一把属于他的折扇，而且是盖着李明达印章的折扇，只不过那是他拒绝李承乾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李世民的扇子是他自己写的，只有诗词，没有落款。就连背面阎立本作的画也没有落款。 李承乾的扇子是李明达写的，落款倒是有了，可是没有印。当然，以他们两人的身份，这落款和用印是完全没有必要了。 仔细研究了一番手中的折扇，石天还是很满意的。相比街上那些俗品，这把扇子代表的可是身份。 一个公主亲笔作画的扇面，上面甚至还落款留言，用了公主的官印，这可不是普通扇子所能比拟的。 虽然这东西清宫剧中那些尚方宝剑的功能，可是在一些特殊的场合，这个落款和印章还是有一些用处的，最起码它能证明石天跟宫中关系莫逆，让普通的官员不敢打石天的主意。这可比他的伯爵官印管用多了。 石天的扇子还没捂热乎，宫里就来人了，李世民召见。 对于李世民现在召见，石天还是有些意外的。按理来说，大唐现在正在对吐谷浑用兵，李世民应该昼夜不停的处理军事，没那闲心召见他才对。 军事这东西，石天可是不懂的，别说是这种大规模的国战了，就是与人打架，连最基本的王八拳石天都不会。 李世民召见，石天也不能不去。换上官服，石天跟着前来通知的小太监一溜烟跑去了甘露殿。 “石天小子来了，看一下吧！这是长安县万年县渭南县和蓝田县报上报上来的折子。”一进甘露殿，李世民直接让人把几份奏折送到了石天面前。 大唐的奏折，可没有李世民的诏书那样通俗易懂，而是满满的骈文，晦涩难懂，而且又臭又长。 对于骈文，石天可没兴趣研究，花了一盏茶的功夫石天也没读完其中的一本。 这速度，李世民和旁边的魏征房玄龄等人也等不及了，照这个速度，几本奏章读下来，还不得用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几县上奏，有了水车的灌溉，今年的粮食获得了巨大的丰收，用贞观犁深耕，再加上水车的灌溉，今春种下的麦子亩产近三石，这可比以往产量整整多出来了两成。” 见石天读得费劲，魏征直接给他总结了一下这几份奏折上的内容。 贞观犁和水车这事一直是魏征负责的，关乎粮食的大事，魏征对这两样东西可是很上心的，一直是他亲自盯着。现在小麦已经收获了，得出了具体的数据，魏征第一时间就跑来向李世民报喜了。 多出来的这两成收成，跟水车的关系其实并不大，今年风调雨顺，并没有灌溉几次，因此提高不了太多的产量。 贞观犁看似只是提高了耕地速度，其实不然。石天明白，贞观犁比之前的犁耕地更深一些，有利于小麦的扎根，也让地地秀气性更好，因此才会多出来这两成的产量。 小麦为何抗旱，是因为小麦的根系发达，扎的根更深一些。正常的小麦，根系可以扎到两米以下。只不过，小麦的主要根系还是集中在半米以内。 浅层的土壤翻耕之后，更为透气，也便于水分将营养带入地下，利于小麦根系的吸收，因此，深耕对小麦的高产至关重要。 “陛下，今年小麦高产，多是贞观犁的功劳。贞观犁耕作比普通犁要深一些，更利于小麦扎根，也更利于小麦的高产。 今年雨水多，一季下来，小麦并不需要太多的浇灌，再加上水车普及的晚，现在灌溉的水渠还没有全部建成，因此对于小麦的浇灌还没起到太大的作用。 水车的用途，主要集中在播种之前以及小麦灌浆之时，播种之前灌溉一遍，有利于提高种子的发芽率，至于灌浆之时浇一遍水，则是为了让小麦籽粒更加饱满，提高小麦的产量。 其实水车的作用，更多的是集中在干旱之年，有了水车，干旱之年不至于让粮食绝产。” 小麦丰收，这是好事。即便需要拿出一部分来交税，但是有了这一季小麦的丰收，最起码能保证一家人几年之内不会忍饥受饿了。 贞观年间，还没有土地兼并的事情，大唐百姓手里都有永业田，因此，才造就了贞观盛世。 除了没有土地兼并之外，大唐的农税低，熬过了贞观四年以前那几场天灾之后，后来这几年，大唐也就不再缺粮食了，这也是为何贞观年间粮价低廉的原因。 粮食丰收，李世民喊他来，一方面的原因是这与他献的贞观犁和水车有关，这里面有他的一份功劳。另一方面，李世民是想显摆，在他石天的面前显摆一下他的贞观盛世，百姓安居乐业。 大唐的计量单位有些杂乱，就如魏征口中的，小麦亩产近三石。一石粮食差不多在一百五十斤左右，一亩地产量近三石，也就是四百多斤，连五百斤都不到。 这个产量，在石天看来，没有化肥的加持，没有现代化机械的帮助，六七个人管理一百亩的小麦，能有这个产量已经是很不错了。 想要提高粮食的产量，除了耕作管理之外，还有一个方法就是优化粮食的种子了。 “陛下，想要提高粮食的产量，除了贞观犁深耕和水车灌溉之外，还可以从种子上下一些功夫。 找一片远离百姓田地的土地，耕种上小麦，待到收获之时，选取其中生长周期短，抗病抗虫且籽粒饱满，产量颇高的麦粒为种。几代筛选下来，就可以选取出产量更高的优质种子了。” 太空育种，辐射育种，这种让种子变异的方法在大唐肯定是行不通的。可是层层筛选，获取优质的小麦良种，效果可能没有太空育种好，却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育种办法。 小麦的原产地并不在大唐，而是张骞出使西域时带回来的，大唐可没有野小麦。杂交育种这种方法，在大唐暂时还不合适。 而且杂交育种，种子使用两三代之后就会参差不齐，在没有出现完善的育种科学和种子公司之前，这种方法也不适合在大唐推广。 “粮食安全关乎大唐百姓的生活，是重中之重。陛下，既然石县伯有育种的法子，不妨为石县伯划上一片土地，让其潜心为大唐再育优质良种。” 石天刚一说完，房玄龄就站了出来向李世民进言道。 听到这话，石天有点想把房玄龄的祖宗八辈给问候一遍。 为大唐培育优质良种？听起来是大公无私，可是这话在石天耳中，那就是赤果果的报复了。 刚才他也说了，想要培育良种，那就得找一片远离农田的土地。长安周边，人口聚集，想要育种，少说也得跑出去百八十里才行。 让他去育种，那是育种吗？那是发配啊！ 房玄龄这不是向李世民建言让他育种啊，这是对他把房遗爱弄进吐谷浑的报复，也有可能是他把房遗爱卷进黄成事件的报复。 房玄龄说完，石天还没有开口反驳，魏征就冒出来了。 “陛下，房相之言大善，若是石县伯真能为我大唐培育出产量更高的粮种，再有贞观犁和水车，我大唐就再无粮食之忧了。” 在魏征看来，只要百姓能吃饱了，这大唐也就国泰民安了。魏征是守成之臣，他可没有李世民对美洲大陆的野心，而且他也不知道美洲大陆。 不用说美洲大陆了，就算是吐谷浑，高句丽，在他的眼里，只要不来进犯大唐，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可没兴趣去管。 第125章 酒坊被人烧了 “陛下，臣可不会种地。臣家本是工匠之家，除了家传的打铁之技，臣可身无任何傍身之计。说到这育种之事，臣也是一时兴起，至于能不能成功，臣也说不好。 陛下还是寻一些擅长农耕之术的人来一起讨论一下，看下这筛选育种之事可不可行，或者让他们以此法试着耕种一下，看能不能为大唐育出高产良种来吧！” 长安的生活石天可是还没享受够呢，每天跑去国子监例行一下公事，闲暇之时，他可以搞一下小科研，弄出点新奇的小东西，如果无聊了，还可以跑到酒楼里小酌几杯，这样的日子不舒服吗？ 如果被发配去育种，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个人守着成片的麦田，那生活得多无聊啊！不光如此，他现在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不说房玄龄，就是那李泰，如果他出了长安，没有李世民的保护，那李泰就有的是方法把他弄死。 李世民自然不会放心石天出长安，打吐谷浑只是个开胃小菜，接下来打高句丽才是正餐。在打高句丽之前，石天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相比石天口中的良种，天花火药燃烧瓶才是能为大唐强盛无比的利器。现在大唐人少，有贞观犁和水车，地里产出的这些粮食也足够大唐百姓生活了，完全没必要让石天去做这种事情。 “育种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才行，石天不会耕作，让他育种并不合适，这事还是交给屯田司来处理吧！”见石天没有去育种的心思，李世民开口为他解围道。 “贞观犁和水车对于农耕有大用，还得大力推广。自从有了贞观犁之后，我大唐的农耕对耕牛的依赖才得以缓解。水车用途也非只有灌溉一种用途，也可用于杵米磨面等方方面面。 因此，贞观犁和水车仍要大力推广才好。” 既然贞观犁和水车有大用，那这两样东西的推广力度就应该加大了。之前因为时间紧，这两样东西也只是普及在了长安周边地区，甚至洛阳和江南这些粮食主产区都没有普及开来。 经过一季的试验，这两样东西效用明显，李世民觉得，也是该普及到整个大唐了。 对于李世民跟房玄龄和魏征商量在全大唐普及贞观犁和水车，石天也没啥兴趣了。普及水车的方法石天跟李世民提过，现在李世民的主张，就是他之前提的方法。 与其让朝廷免费制造水车供百姓使用，让百姓自建水车，收费为其他人灌溉更为有利，普及的速度也会更快，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这种普及方法房玄龄是支持的，魏征会有一些意见，不过李世民把普及水车和贞观犁费用的天文数字摆在魏征面前的时候，他也就没意见了。 没办法，朝廷一年的收入也就那一两千万贯，如果要朝廷承担普及水车和贞观犁的费用，甭说是打吐谷浑的军费了，估计现在朝廷官员的俸禄发下来都有些困难了。 从宫里出来，石天还在想着怎么坑一下房玄龄，可是刚到城门，正在跟登闻鼓前值勤的张三聊天的张老二见到石天出宫，立马就跑了过来。 “石县伯，酒坊出事了！” 酒坊出事？一个酿酒的作坊能出什么事？如果说砖窑炼铁坊出事，石天还能理解，就算在前世，这种工厂里也是有不少的危险岗位，偶尔也会出些事故，伤人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可是一个酿酒的作坊，而且全人工操作的纯手工作坊能出什么事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石天有些不解的问道。 看张老二的样子，酒坊的事情估计还不小，要不然他也不会从新丰县跑回来，而且专门在宫门口堵他。 “走水了，酿出来的酒全都毁了，存放的那些还没来得及蒸馏的酒也毁了不少。”张老二小心地答道。 走水也就是失火，酒坊失火，那蒸馏出来的烈酒不用想也知道，估计全着了。 烈酒现在的价格可不低，斗酒十千，即便是从酒坊出来的价格没那么高，但是也不是他张老二能承担的起的。 “走水了？伤了人没有？”如果只是毁了些酒，石天并不怎么在意。如果伤了人，那就麻烦了。 新丰县为何酿制烈酒普及的这么快，主要还是石天交待张老二的，酒坊里招工时，只招新丰县的人，而且不签合同，招来的人可以随时走。 因此，整个酒坊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来人应招，学上十天半月，学会了就走，操作失误引燃烈酒也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这事也不能全怪张老二。 “人倒是没有伤到，只不过酒坊的房子和那些烈酒被烧了个干净。还连累了隔壁的几个院子，烧了人家几间房子。”张老二一边跟着石天向石府走去，一边向石天介绍着酒坊失火的事情。 “石县伯，酒坊这火，烧的蹊跷啊！如果是在蒸酒之时，起了火，这还说的过去。可是这火是半夜烧起来的，而且是从存放烈酒的酒窖中开始着的，这显然是有人故意点的。” 左右看了一下，周围没人注意，张老二小声地对石天说道。 石天之前说过，蒸酒一定要注意防火，所以防火的事情张老二也比较上心。 酒坊蒸出来的烈酒，都会装坛存入酒窖，酒窖里面连个火星都没有，而且酒窖有专门的大门锁着，钥匙也只有他手里有。 因此，即便失火，那也顶多就是烧掉蒸酒灶上刚蒸出来的那一点烈酒而已，连隔壁的蒸酒灶都影响不到，肯定造不成这么大的损失。 石天的酒坊在新丰县口碑还是不错的，不管别的，最起码它把蒸酒的方子带到了新丰县，让新丰县的百姓都有钱赚，仅这一点，新丰百姓对石天的酒坊就交口称赞。 为此，新丰县所有的酒坊还组织过聚会，一致同意，新丰产的烈酒不向长安城销售，把长安城这片区域的利润全部留给石天的酒坊。 只是石天的酒坊规模并不大，没有多少产量，最后石天出面，只留下了务本坊和兴道坊两坊的利润，把包括平康坊在内的所有区域都让了出去。 务本坊一半的面积被国子监占了，再有就是石天的明达酒楼和周边新兴的不少酒楼，这些就足以消耗石天酒坊近半的产能了。 兴道坊里面多是达官贵人，让这些普通的新丰百姓跟这些达官贵人打交道，难免会被欺负。他石天多少也是有个爵位在身的人，别人也不可能为了几坛子酒来得罪他，因此兴道坊的份子他也收了。 如果说因为这两坊的利润让别人眼红，因此才烧的他的酒坊，石天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长安城内，烈酒生意利润最大的是东西两市和平康坊，相比这几个坊，务本坊和兴道坊这点利润根本算不得什么。 “一会我让人给你一笔钱，你先带回去，把隔壁几个院子的扣失给赔了。赔偿完损失，你再买上一批酒水，运到光德坊的宅子里，用宅子里那口锅蒸出一批烈酒来，确保兴道坊和务本坊的酒水供应。” 光德坊石家原来的宅子里，原本就有一口蒸馏锅，这口锅虽然没有酒坊的锅大，但是用来应急也足够了。 酒坊烧毁了，而且听张老二的意思，估计烧成了一片白地，短时间内重建都不可能。 一口蒸锅显然是满足不了兴道坊和务本坊两坊的酒水供应，不过这事也不麻烦，新丰县烈酒的产业链已经很成熟了，很容易就能买到蒸馏锅，到时候再买上几口，短时间内应急一下也不成问题。 酒坊是被人故意放火烧的，在查明放火之人身份之前，石天已经不打算再在新丰县开设酿酒作坊了。仅凭一个烈酒，新丰县的经济已经发展起来了，因此他在新丰县的酿酒作坊也没啥用处了。 他那酒坊的销路，全在兴道坊和务本坊，这酒坊开在长安城内要比开在新丰县还方便一些，而且自己也能照顾一二。除此之外，他还打算自己酿酒，也不再从外面购买酒水蒸馏了。 自己酿酒要比从外面购买酒水有很大优势，一来可以保证酒水的品质，固定好酒水的口味，锁住一部分忠实的顾客。再一个可以好好培养一下张老二，让他可以酿出更好的烈酒来。 第126章 大郎，该吃药啦! 把酒坊迁来长安之前，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善后，先把酒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再说。 秦琼的手术已经定在了明天，手术之时，石天不会进手术室，可是他也必须要在医院那边守着。秦琼的手术可是大事，到时候李世民会不会亲自到场他不知道，但是他肯定会派人来盯着。 除了李世民之外，估计其他几家国公勋贵也会派家人来守着，毕竟，一旦秦琼康复，他秦家的势力会有一个很大的提升，甚至还能影响到当今朝堂上的格局，因此关注的人自然少不了。 石天没有时间去亲自处理酒坊的事情，仅凭张老二自己，酒坊的事情他也处理不好。毕竟酒坊是被人人为纵火的，既然有人对他下手，肯定不止这一招，想来还有后招。 石天所能用的人不多，最后，这件事情还是拜托给了程处亮，让他替自己跑上一趟。 程处亮背后是程咬金，而且他还是一个县公，一个驸马，由他出面，即便有人要闹事，以程处亮的能力，想来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让程处亮去新丰县，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去查一下酒坊的火是人为放的还是意外起的。如果是意外起的，那无非就是损失点钱财而已。 可如果这个火是人为放的，那就得去新丰县衙报官了。有了万年县的例子在那里摆着，相信这次报官新丰县衙应该会积极查案了吧！ 石天还是相信张老二的判断，酒坊的火大概率是人为放的，只是这放火之人，石天和张老二估计是查不出来的，这个只能交给新丰县衙来查了。 在石天看来，烧掉酒坊，多半还是李泰派人干的，毕竟李泰有前科嘛！在他得罪的这群人里，能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的，也就李泰了。 如果是人为纵火，那这把火放的也太是时候了。明天一早，秦琼就要进行手术。手术方案是石天提出来的，即便他不进手术室，但是他也绝不可能离开医院。 如果这把火把石天引去了新丰县，明天秦琼手术之时，石天不能按时回到医院，耽误了秦琼的手术，李世民必然要治他的罪。 即便秦琼手术成功，李世民不治他的罪，那秦琼对他多少也会有些意见。石天总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酒坊来得罪秦琼吧！因此，这把火放完，石天定然离不开长安城。 石天去不了新丰县，仅凭一个张老二，必然兴不起什么风浪。等秦琼手术结束，少说也要一天的时间，等一天之后，石天再去新丰县，那时现场估计都被他们处理的差不多了，想要再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就困难了。 秦琼的手术时间是他跟孙思邈定的，这事除了他们两个以及秦怀道等为数不多的人之外，知道的也就李世民跟他身边那群人了。能把时间掐的这么准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至少是宫里有渠道的人才能做到。 虽然李泰的禁足期限还没满，可是做这种事情，又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他随便派个人也就搞定了。 如果最后查出来，这事是李泰干的，石天觉得得给李泰长点教训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如果李泰一直揪着不放，他不把李泰的名声搞臭，他就不是石天了。 上次黄成的事情石天没让程处亮参与，那是为了保护程处亮。现在他身边没人可用了，不得不将程处亮搞进这件事情里来。 程处亮此去，一是为了查找起火的原因，再者就是为了报官。如果此事真牵扯到李泰，等忙完秦琼的手术，再让程处亮撤出来就行了，这事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就算闹到李世民面前，李世民也说不得什么。 至于程咬金，不好意思，等他收到信息的时候，程处亮估计都到了新丰县了。 这件事情程处亮能办好，那是最好的。如果程处亮因为各方面的顾忌，办不好此事，那石天就得重新定位一下程处亮的关系了。 一个小小的酒坊，他石天也不是损失不起，就算没有了这个酒坊，甚至赔偿上千八百贯的钱，对石天来说也算不得什么。能用这点钱测试出程处亮的心，总比关键时刻被程处亮背刺要好得多。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食，石天直接去了医院。 “翼国公，该吃药啦！”被孙思邈拖着又聊了一下手术注意事项之后，石天端着一碗由孙思邈亲自调配的药送到了秦琼面前。 麻药这东西对孙思邈来说算不得什么秘方，虽然没有见过华佗的麻沸散的方子，但是身为药王的孙思邈，调制一点用于手术的麻药还是很容易的。 “别对着我这样笑，看到你这样笑我就瘆得慌。”秦琼看起来状态不错，还有心情开玩笑。 “瘆得慌也没用，这药喝下去，你就只能老老实实躺在那里，任孙神医宰割啦！”能开玩笑是个好事，如果秦琼还没等手术，先把自己吓坏了，估计也会影响到手术效果。 现在可没心电监护什么的，也没有那么多各类繁多的抢救药物，如果此时秦琼因为紧张，导致一些指标超标，他们还真没任何办法。 秦琼对自己的手术还是很有信心的，这几天，孙思邈也带着他，让他参观过几场阑尾炎的手术，手术完毕，那些患者都恢复的不错，这也给了他不少手术的勇气。 “还好是任孙神医宰割，如果是任你宰割的话，我保证拔腿就跑。这么大的人了，见血就吐，丢不丢人？等我好了，带你去战场上转转，让你见见血腥就好了。” 之前他还是希望由石天亲自为他手术的，可是听了孙思邈关于石天看解剖时吐的那惨样，秦琼果断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孙思邈可说过，伤口切开之后，一定要注意洁净，不能让任何污物进入伤口。如果石天给他手术，伤口切开之后，再在里面吐上点东西，那后果估计比留在里面的箭头还危险。 “上战场是不可能了，这辈子我都不会上战场的。甭说战场了，这手术室我都不会进，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完，石天端着药碗，就要把碗里的汤药给秦琼灌下去。 “滚蛋，这药我自己喝，用不着你喂，你又不是我儿子。”自从用了大蒜素，秦琼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只要自己能爬起来，喝药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假以他人之手。 “要不我认你当义子，这药我就让你喂，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刚要喝药，秦琼又停了下来，笑眯眯的问道。 秦琼想认他当义子？这事石天肯定不会干的。别看他现在跟秦琼聊的这么随性，可是认秦琼当干爹这种事情他可不会傻傻的答应。 “没事别学那鄅国公，到处认干儿子，干儿子多了惹出事来还得你来擦屁股。我家就我这一根独苗，你就别打我的主意了，除非你改姓石，这事咱们还能商量一下。”石天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一溜烟跑出了秦琼的病房。 这话说得有些大逆不道了，如果不是秦琼马上就要手术了，石天相信，秦琼能直接跑出来追杀他。 第127章 程咬金问罪 听到石天要给他改姓，秦琼瞬间就要暴起，追出去好好教育这个胡说八道的小子。 奈何旁边的孙思邈立马制止道：“翼国公，莫要动怒，马上就要手术了，情绪切莫激动。待手术之后，身体恢复了，你可以满长安城追着这小子打。” 孙思邈这么说，秦琼一想，也是，等身体恢复了，自己不去把石天堵在家里揍个五颜六色才怪。 喝完药，秦琼被带进手术室内，虽然这个手术室简陋，可是在石天的监督之下，尽可能的做到了洁净，至于无菌？那就是想想得了，以现在的条件，想要做到无菌还是没那可能的。 为了让孙思邈可以拥有更加洁净的手术环境，石天也是操碎了心了。紫外线消毒暂时肯定是没法弄出来的，现在的石天，也只能在老本行上下功夫了。 消毒液的种类繁多，可是用现在这点有限的东西，所能制造出的环境消毒药品也实在有限。苦思良久之后，石天最后把目标放在了泡腾杀菌片的身上。 泡腾杀菌片的学名叫做二氧化氯，相对来说，这种药剂的制作还是比较容易的，以他现在实验室里的东西，想要制备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其实泡腾杀菌片还是很常见的，在一些小诊所或者那些医院诊室里我们闻到的那个特有味道都是由泡腾杀菌片散发出来的。 而且泡腾杀菌片使用起来也十分简单，直接兑水溶化，然后均匀的喷洒在手术室内就可以了。 有远处盯着秦琼进了手术室，石天也就放心大胆的溜回来了。现在手术室门口的人可不少，除了秦怀道之外，像是李孝恭家、李靖家都有人在这里守着，甚至程咬金还亲自来了。 当然，这种事情自然也少不了李世民的人，而且李世民派来的人份量十足，竟然是太子李承乾，可见秦琼在李世民的心中份量还是很重的。 “石天小子，我儿程处亮呢？为何昨夜程处亮夜不归宿？”见到石天过来，还没等他跟太子及众人打招呼，程咬金就冲上揪住石天来问道。 见程咬金上来就找他的麻烦，想来自己派程处亮去处理酒坊的事情已经被程咬金弄清楚了。 “昨日新丰酒坊走水，今日我又必须在这里盯着翼国公的手术走不开。我怕酒坊的负责人处理不明白，特地请东阿县公去帮我处理此事去了。 宿国公，我与东阿县公是同窗，而且意气相投，这点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现在我遇到麻烦了，请东阿县公帮点小忙，您老不会不同意吧！” 这件事情他没想让程处亮陷的太深，即便程处亮查到真凶，这事他也叮嘱过程处亮不要贸然处理，这事他还是需要亲手处理为好。 程咬金当着太子的面问他程处亮的行踪，无疑是为了让大家都知道程处亮过去只是帮忙，而不是他程家想要掺和进这件事情里。 以程咬金的能力，程处亮夜不归宿，必然会派人探查，想来，酒坊失火的事情，已经被程咬金查出了不少信息，他知道的，肯定要比石天要多上不少。 程咬金现在当着太子的面过问这种小事，那这事就肯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如果是意外失火，或者是因为新丰县出现了不满的人，故意纵火，以程处亮的身份，他自然能轻松处理掉。 “酒坊走水，让人灭火就是了。等灭了火灾，如果伤了人，赶紧送医医治，如果烧了人家的房子，赶紧掏钱赔偿，然后再重建酒坊就是了，程处亮过去又能帮上什么忙？” 既然石天的话把程处亮摘出来了，程咬金也就放心了。 石天请程处亮帮忙，他程咬金也不能当着太子和这么多国公家人的面说出不同意的话。 他程家虽然油滑，可也没到关起门来朝天过的地步。石天请程处亮帮这点小忙，如果程咬金都不同意的话，那别人怎么看他程家？ 程咬金的话很值得石天回味，什么叫伤了人赶紧送去医治？什么叫烧了房子赶紧赔偿？他可不相信程咬金不知道酒坊的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程咬金能当众说出这样的话，应该是不想得罪这背后之人。当然，还有一层意思，这是程咬金在提醒他，提醒他这件事情背后的人不简单，赶紧息事宁人，别揪着不放了，这亏还是乖乖咽下去为好。 程咬金在之前可是不叼他的，酿酒的时候，给了他一百文钱，算是把他打发了。后来自己封爵，程咬金又跳出来，带头反对，把自己的县伯搞成了最小的县男。 现在程咬金能隐晦地提醒他一句，他也不意外。程处亮在家具工坊和砖窑都有一成的份子，这件事情他不想信程处亮能瞒过程咬金。 想来，程咬金应该就是看在这一成份子的面子上才提醒的他吧！看来跟这些国公王爷多少来往一点利益还是很有必要的，最起码在关键的时候，这些人不至于落井下石，甚至还有可能提醒他一下。 纵火之人为什么单选酿酒工坊下手？因为酿酒工坊是石天自己的，没有其他人的份子。 砖窑和家具店有程处亮的一成份子，炼铁工坊里面全是李世民派的人，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现在都快成了李世民的私有财产了。 酒楼也是他自己的，可是管理酒楼的却是皇后身边的小荷。 李世民把李明达手里的五成酒楼的份子给了石天之后，也曾提过让石天找人替换回小荷，不过石天在李明达的面前一顿忽悠之下，小荷被李明达从长孙皇后那里讨了过去，现在依然掌管着整个酒楼。 除了这些之外，他们所能下手的也只有酒坊和水泥工坊了。水泥工坊不对外营业，产出的水泥，除了当初砖窑建造时所用的那一部分之外，剩下的就全用来给石天建造西跨院了。 如果对水泥工坊下手，对石天来说，完全造不成什么太大的损失，以现在水泥工坊的库存，足够石天建设西跨院了。 石天决定了，等秦琼康复之后，他有必要打一下秦怀道的主意了。到时候再弄几个工坊，也分给秦怀道一成的份子，把秦怀道也绑在他这条船上。 秦怀道可是跟程处亮有很大的不同。秦怀道是长子，将来是要继承秦琼国公爵位的。如果秦琼康复，秦怀道自然而然的会回到长安里最顶层的那个圈子，到时候能接触到的东西可不是程处亮和房遗爱这种次子所能相比的。 “酒坊走水，应该不是意外，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我让东阿县公去帮我看一下，如果是有人故意纵火，到时候也好代我向新丰县报一下官，让新丰县出面查一下。” 程咬金让他息事宁人，可这事还真不是息事宁人能解决的。今天他们敢对酒坊下手，明天就可能对他的石府下手。 上次李泰就是这样，先是让人弹劾一下试探一下他的底线，然后让孟游去坏他的名声。见他始终没有反应，最后竟然向石锤下手。 吃过上次的亏，再让他一味的忍让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忍让了，这些人就会变本加厉，不把他搞死绝不罢休。他可不想再拿自己和家人的小命玩了。 当着李承乾的面说出这件事情，石天也是故意为之。在他看来，这事大概率还是李泰做的。 现在李承乾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了，为了打击李泰，他必然会把这件事情汇报给李世民，只要李世民得知了此事，想来背后之人也不敢再为所欲为了。 见石天不听自己的劝，程咬金也无所谓了。既然石天头铁，那就让他去撞南墙去吧！ 第128章 秦琼手术 石天拒绝李承乾去东宫任职，李承乾出手报复，派人烧了他的酒坊？这事石天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不过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并不大，想要收拾石天，李承乾的手段多的是，他可不是李泰，手里是握着实实在在的权力的。他如果想要收拾石天，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收拾他，完全没必要如此下作。 这种派人纵火的小人行径，如果被人查出来，那可是毁名声的事情。他李承乾是太子，完全没必要如此做，毕竟这件事情一旦暴露，就成了别人攻击的软肋，而且是伴随一生的污点。 石天本以为，他把有人故意纵火的事情说出来，会有不少人有兴趣，冒出来陪他义愤填膺一番，顺便八卦一些里面的消息的。 可是出乎石天的意料，他说出这事之后，竟然没有一人开口，甚至连刚才搭话的程咬金也闭口不言了。 秦怀道关心着秦琼的手术，无暇他顾还说得过去，可是李承乾对此事也是置之不理，甚至那些前来盯着秦琼手术的其他国公家人也不开口，这事就有些古怪了。 其他国公王爷派来的人，这些人在各种场合出入甚多，自然是听出了程咬金的意思，想来也是不愿掺和这里面的事情，这点石天理解。 可是李承乾对这事也不闻不问，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按理来说，李承乾不是应该向他打听一下这事的详细经过，然后跑去李世民那里给李泰上眼药吗？难道他在这里故意保持漠不关心，用以掩护李泰的恶行？ 这点石天显然是不相信的，李泰都打他屁股下那个位子的主意了，他李承乾肯定不会坐的那么安稳，他可不相信他们兄弟之间感情那么和谐，像表面上那么弟恭兄谦地。 既然无人再搭理这件事情，石天也就不好再提了。现在秦琼还在里面手术，所有人都在担心着秦琼的手术，他却在手术室门口唠叨酒坊这点屁事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秦琼的手术很是顺利，一个多时辰之后，孙思邈用盘子端着两个被肉包着锈蚀的看不出本来样子的箭簇推开手术室的大门。 “幸不辱命，翼国公的手术很是顺利，这两个箭头是从翼国公肩胛骨和腹部取出来的，已经锈蚀的有些不成样子了，他们就是导致翼国公身体日渐衰弱的罪魁祸首。 稍候翼国公就会被抬到病房中去，各位还是退开一些，在翼国公出来之前这里要消一下毒。而且翼国公进入病房之后，七天内也不允许任何人探望，等七天之后，伤口愈合之后才可以让外人探望。” 孙思邈的话把石天差点吓尿，不是说先动肩胛骨那一处的吗？怎么连腹部的箭头也一起取了？这孙思邈也太狠了吧！ 手术之前他跟孙思邈讨论手术方案之时说过，秦琼的身体有些虚弱，一次动两处，对秦琼的负担来说有点大了，稳妥起见，还是一处一处手术为好。 可能是孙思邈见秦琼用了一段时间的大蒜素身体恢复的不错，才一次性动了两处，再加上腹部手术孙思邈日渐成熟，做起来得心应手，这才两处一起动的吧！ 好在手术十分顺利，只要秦琼没死在手术台上，其他的问题也就跟他没有太大关系了。至于孙思邈说的消毒过道和病房，七天之内不准任何人探视，石天并没有意见。 如果不提醒这些人七天之内不能探视，现在秦琼恢复了，估计探视的人会撑爆整个医院。 七天之后，如果秦琼恢复的不错，那就直接把他打发回家，到时候那些人会不会去秦琼的府邸探视就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了。 孙思邈的手术技术之所以这么成熟，与他之前做了那么多阑尾手术是分不开的。阑尾手术，正常来说，半个小时也就差不多了，顶多也超不过一个小时。 可是孙思邈给这些人做阑尾手术，在手术室里，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石天可不相信孙思邈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只是在里面割阑尾。 孙思邈发话，众人也只能离开，甚至连秦怀道也离开了此处，走到远离病房的地方等待着看一眼被人抬出来的秦琼。 众人可以离开，可是石天却不能离开。秦琼的手术，关乎的事情太多了，手术完成之后，李世民必然会找他去问话。 这事李世民可能会问孙思邈，可是石天也是逃不过的。如果秦琼能够恢复，那他征讨高句丽的计划就需要再进行一下修改了。 大唐的这些武将，势力已经有点大了，这里面势力最小的就是秦琼了。如果秦琼能够恢复，那他征讨高句丽的主力就会安排给秦琼。 这样做，一方面可以平衡一下武将的势力，让他们之间可以相互有所制衡。另一方面，秦琼在玄武门上也有不小的贡献，他再重新启用秦琼，也可以给秦琼一些立功的机会，收买一下秦琼的人心。 手术之后，最主要的就是防止感染了，按理来说，手术完成，只要缝合包扎的没有问题，一般是不会感染的，可是为了安全起见，石天还是去洗了一下手，顺便弄了一些消毒水洒在了身上。 等石天消毒完毕之后，秦琼已经被抬进了病房。石天进入病房，查看了一下秦琼的状态。 呼吸平缓，心率也正常，摸了一下额头，体温也没有问题。看来秦琼的手术还是很成功的。 只是现在秦琼的麻药还没过，现在还在昏睡，石天也没法跟秦琼交流。 “肩胛骨那边的箭簇怎么取的？好取吗？”待众人将秦琼安顿好之后，石天开口对着孙思邈问道。 现在这里的人不少，他也不可能开口质问孙思邈不按之前的手术方案执行，一次动了两处地方。 毕竟这事关乎到一个大唐名将能不能再回战场，如果因为孙思邈不按手术方案执行，导致秦琼无法再上战场，那责任孙思邈也未必能担得起。 “好取，如我们之前推断的一样，那箭簇并没有卡在肩胛骨上，而是贴着肩胛骨穿了过去。切开之后，去除箭簇周围的黏连，用你给我特制的那个大钳子，直接就钳了出来。” 说到手术，孙思邈就来了兴趣了。直接拖着石天回到了他的专属房间，开始跟石天喋喋不休地讲解起来。 这是孙思邈第一次做阑尾以外的手术，因此他还是兴奋无比的。虽然他的讲解石天也只是一知半解，但这完全不妨碍他讲解的热情。 手术能切阑尾，现在又切肩胛骨取箭簇，接下来是不是也能切别的地方？孙思邈现在都想再找点像秦琼这样的病患，在他们的身上到处切着玩一下了。 石天在医院里一直等到秦琼醒来，问了一下秦琼的感觉，让秦琼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术一侧的胳膊之后，石天交待道：“手术之后前七日最是关键，刀口之处切不可用力，让其尽快长好才行。 新药还不能停，再用七天，等伤口完全长好之后再停。” 看秦琼的样子，石天知道，他的手术大概率是成功了，只要七天之内不被感染，做个正常人肯定是不会有问题了。 至于能不能再上战场，那得看秦琼之后的恢复情况了。秦琼已经近十年没有舞枪弄棒了，即便恢复，想要上战场，那也得好好练上一段时间，等体力恢复上来才行。 此时的战争，像李靖这种主帅可能不会亲自上阵拼杀，但是像秦琼程咬金这种战将，还是要带队拼杀的。 主帅和战将，那可是完全不同的，李世民手下战将不少，可是能作为主帅的，还真没有几个。除了带队去打吐谷浑的李靖之外，估计也就只有李绩、李道宗和薛万彻了。 第129章 李世民的许诺 李孝恭战绩不错，平了整个江南，看起来也是相当了得。可是李孝恭平江南，他的副手是李靖，这里面，大部分的功劳是李靖的。 至于跟着李靖学了一半兵法的侯君集，还有被秦琼打败过的尉迟恭等人，他们就排不上号了。这些人，战术上不弱，可是到了战略层面，那差的就不是一丁半点了。 从医院出来，石天还没有进石府的大门，李世民的人就在门口堵他了。 “叔宝的手术如何？以后可还能再上战场？”将所有人打发出去之后，李世民开门见山的问道。 大唐是不缺战将，可是随着李世民的野心越来越大，需要的战将也越来越多，他李世民也就不得不重视秦琼了。 “手术已经完成了，听孙神医说手术很顺利。”这种话不用石天说，李世民也知道，这些话显然是打发不了李世民的。 “手术只是第一步，现在手术完成了，如果七天之内不出意外，翼国公想要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基本没啥问题了。如果想要重上战场的话，那就得看翼国公自己的了。 陛下也知道，翼国公已经近十年没有练武了，想要再上战场，以现在的体魄肯定不行，还需要好好锻炼一下才行。不过翼国公有底子，只需要恢复了体力，半年之后再上战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看秦琼现在的状态，手术问题应该不大。秦琼是硬伤，恢复起来快，有个半月二十天的就可以开始一点点做恢复锻炼了。 体力这东西，练起来倒也不难，而且秦琼有底子，家里又不缺钱，只要营养跟得上，给他半年的时间用来恢复体力也就足够了。 至于半年之后，上了战场，还会不会像之前一样勇猛无敌就不是他石天能预料的了。 听到这话，李世民还是很满意的。只要秦琼能恢复，不用说半年了，就是一年他也等得起。 别看吐谷浑加起来不过二三十万人口，可是吐谷浑地域大啊！想要完全拿下吐谷浑，没个一年半载的肯定不行。 至于高句丽，只能等拿下吐谷浑之后才能开始图谋，这样算下来，想要攻打高句丽，最少还得准备一年以上的时间。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没事的时候你也要锻炼一下，等叔宝再上战场的时候，让他也带你去战场上转一下。”了解了秦琼的手术，李世民开始打石天的主意了。 说是让石天跟着秦琼上战场，其实是想御驾亲征高句丽的时候，他要带着石天一起前往前线。 征讨高句丽，李世民是必须要带上石天的。天花之事现在虽然还在测试，可是上了战场，能有什么效果，不到实战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 在李世民看来，石天是了解天花的，不说别的，上次天花病毒存储时间太短的问题，石天随口就能够解决。用石天的办法，现在测试出来的结果，天花病毒已经能够在铜质保温盒里面的木盒里存放一个多月了。 一个月的时间，用来将天花传播到整个高句丽已经足够了，不用说高句丽，就连南边的新罗和百济也足够了。 要打高句丽，新罗和百济自然也不能放过。如果只是将天花传播到高句丽，等打完高句丽之后再重新把天花传播到新罗和百济肯定是不行的。 一旦开始打，那就一起收拾，采用闪电战术，直接将高句丽和新罗百济一起拿下才行。 新罗国王是他小老婆不假，可是他却不是新罗国的驸马。既然是他的小老婆，那就只能住在他的后宫才行。像新罗国王这样，跟他的闺女似的自建个公主府，在那里称王称霸他可是不答应的。 李世民想让他上战场？这事他可不答应。战场有什么好玩的，除了残垣断壁就是残肢断骸。如果跟着秦琼上战场，必然会到前线。在前线上，兵器这东西可是不长眼的。 纵使他有再大的本事，在前线也没有发挥的地方，万一像秦琼一样吃上几箭，他的小命可就交待在战场上了。 “陛下，臣最近正在研究冶炼钢铁，争取找到一个可以批量生产钢铁的方法，现在刚有一点想法，短时间内也没时间锻炼啊！” 石天不相信，一个可以批量炼钢的方法还搞不定李世民。 甭说炼钢了，现在大唐为了用炒钢法炼点熟铁都难。大唐六十万大军，为什么都不准备像千牛刀或者陌刀这种大杀器？最主要的原因不就是缺少钢铁嘛。 六十万大军，大部分还都是府兵。大唐的府兵可是历朝历代中最惨的，不光上战场时伙食需要自带，就连装备也得自备。 如果能够产出足够的钢铁，不说李世民会给这六十万大军装备全套的装备，最起码能给这六十万大军装备上一口像样的钢刀吧！ 石天正在实验炼钢？这事李世民还真不知道。石天弄的那个铁坊他是知道的，而且现在已经炼出铁来了。 要说石天这个铁坊，比他老李弄的那个还是厉害不少的。不管是从材料还是设计上，石天铁坊的炼铁的效率都远高于他之前弄的那个铁坊。 石天铁坊开始炼铁之后，他也安排进去了不少人学习，现在正在加紧改造之前弄的那个炼铁高炉，而且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了。 这种事情李世民其实没必要开口问石天的，石天这个炼铁坊从开始建设之时，他的人都一直参与在其中，现在只需要派人向之前安排进去的人学习一下，想要改造出一个高效的铁坊还是很容易的。 “练制钢铁？产量如何？”钢铁和铸铁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铸铁只能铸造，可是钢铁就不同了，不但可以用来铸造，还可以用来打制各种器具，尤其是武器。 李世民知道，石天最近一直在国子监里瞎捣鼓，一边改造前段时间弄出来的那台蒸汽机，一边制造一种全新的机器，不知石天为什么跟这些铁疙瘩扛上了，甚至把整个国子监的算学学子都带坏了，现在都不好好上课了。 李世民也不知道，石天捣鼓的这个东西是真的为烧制钢铁制造的，还是他不想上战场的借口。不过，石天说在研究批量炼制钢铁，想来他肯定是有批量炼制钢铁的方法。 产量多少？这个石天还真不好说。大唐冶铁业虽然发达，可是年产量也就是几千到一万吨的量而已。现在他弄的那个小高炉，一炉能冶炼出一两吨的铁水，这产量，在大唐来说绝对算的上高产了。 如果这种小高炉推广出去，再把规模弄大一些，大唐的铁产量再翻上十番八番不成问题。 转炉炼钢，产量完全区决于铁水的产量。有多少铁水，就能炼出多少钢铁。这种技术迟早会被李世民知道，石天也没法隐瞒。 “产量多少主要是看铁水的产量，能产出多少铁水，就能炼出多少钢铁。只不过这技术还有不少的难题需要解决，臣也在带着国子监算学的学子一点点研究。想来有个两三年的时间，应该能研究出来了吧！” 石天决定了，为了不上战场，他这炼钢的技术要慢慢来研究了，至少拖到秦琼出征之后才行。 石天的想的是挺美的，可是这点小心眼在李世民的眼中却是嫩了。 “现在大唐正在对吐谷浑用兵，需要大量的钢铁。两三年的时间肯定是等不了了，最多给你半年的时间，必须把炼钢之法弄出来。半年之内，弄出炼钢之法，朕准你不用跟随叔宝去战场前线。” 话虽这样说，可是李世民想的是，到时候不跟随秦琼上前线，可以跟随侯君集上前线啊，可以跟随李道宗上前线啊，实在不行，可以跟随朕上前线不是？ 一听李世民准他不用上前线的许诺，石天瞬间放心了。 “陛下，臣保证在半年之内弄出这批量炼钢之法。”只要不让他上战场，其他的一切好说。 空压机已经制造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是有酒坊的屁事，秦琼手术结束之后他就应该带着蒸汽机和空压机去炼铁作坊试着冶炼钢铁了。 现在李世民给他下了命令，酒坊的事情暂时也顾不上了，还是先完成李世民的任务再说吧！ 第130章 后手现 他不想处理酒坊的事情，可是背后之人可没打算放过他。刚从宫里出来，张老二就再次出现在朱雀门口等着他了。 “石县伯，又出事了。”见石天从宫里出来，他急忙跑到石天面前有些羞愧地小声说道。 又出事了？程处亮都亲自去了新丰县了，还能出什么事情？难道这程处亮不出力，去了啥也不干？不过这里是朱雀大街，在这里谈这件事情肯定不合适。 将张老二带回石府之后，石天才开口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按理来说，张老二现在应该在新丰县处理酒坊失火的后续，能让他亲自跑来，想来又是遇到了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之前酒坊酒窖中存储的那些酒水，大部分是为务本坊里的盛世酒楼准备的，酒坊失火之后，盛世酒楼派人来催酒水订单，而且要的很急，可是酒坊中拿不出这么多烈酒，暂时无法交付订单。”进入石天的书房，张老二站在一边，唯唯诺诺地说道。 在他看来，酒坊失火主要责任在他，石天把酒坊交给他，现在出了这样的问题，又被买家来催单，此事必然会影响到石天的信誉，这都是他之过。 听到这里，石天咂摸出了一些味道了。先是签下订单，然后烧了酒坊再派人来催单，这事玩的很溜啊！ “这盛世酒楼之前可在我们酒坊下过订单，之前订单是多少，现在的订单又是多少？”如果之前下过订单，而且订单量相差不大，这事还说得过去。 酒坊烧了，损失肯定不小，如果是怕他们跑路，跑来提货倒也正常。怕的就是别有用心，跑来落井下石，或者故意给他做的套，以此来打击他。 “之前盛世酒楼从未在我们酒坊下过订单，这是第一次来我们酒坊订酒，而且一订就是五千斤。不但下了这么大的订单，而且不像其他酒楼，只付定金，等交货时再付余款，而是将酒钱一次性付清了。” 酒坊订酒，一般会付五分之一的定金，等到酒水交付时，再将尾款全部结清。而且普通酒楼也不可能一次性订五千斤烈酒。 烈酒可不是清酒，明达酒楼如此火爆，一天消耗的酒水也不过二百来斤，每十天订一次，一次也才三千斤而已。 盛世酒楼就在务本坊，石天天天在务本坊活动，对盛世酒楼也有所了解。相比明达酒楼，盛世酒楼的规模可就小多了，连明达酒楼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肯定消耗不了这么多酒水。jcqmt2 盛世酒楼开业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里面也卖烈酒。 按理来说，这盛世酒楼应该早就在他的酒坊定酒了，可是这么长时间没在他的酒坊定酒，现在下的第一个订单就是五千斤，而且正好卡在他酒坊失火的时候，这里面没有猫腻才怪。 “订单上的交货日期是什么时候？”既然有了订单，而且人家付了全款，那就必须要按时交货才行。 现在对石天来说，也只能见招拆招，先把这事应付过去之后，再去查盛世酒楼背后之人的信息。 相比之前一眼两抹黑，现在有了盛世酒楼这个线索，查起来就又多了一条路子了，这对石天来说，并不全是坏事。 至于五千斤酒水，对石天来说算不得什么，只要把酒坊迁回光德坊，多支几个炉灶，给他几天的时间也就产出来了。 “订单上的交付日期还有两天，后天就要交付。”张老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还有两天的时间，时间上有些紧了，不过也无妨。 让你置办的蒸酒炉灶置办好了吗？你找人弄到光德坊去，从今天开始不分昼夜的蒸酒，两天多的时间蒸出五千斤酒也差不多够了。如果实在不够，到时我再想一下办法。” 如果是单纯蒸酒，速度还是很快的。他们用的是大蒸锅，一个小时能蒸几十上百斤酒，弄上五个灶，多招几个人，昼夜不停，两天的时间蒸五千斤酒还是不成问题的。 “蒸酒的炉灶已经置办好了，不过我们没有那么多浊酒用来蒸酒了。昨日回到新丰县之后，我将隔壁的钱赔了之后就去之前合作的酒家订酒了，只不过他们也没有库存，之前酿出的酒都被人买走了。 想要蒸出五千斤烈酒，最起码需要一万多斤的浊酒，可是整个新丰县城暂时也产不出这么多浊酒了。”张老二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的几句话石天都快听不清了。 “这是有人要整我啊！这件事情跟你没啥关系，也幸好他们放火时你没有发现，也没有出来制止，要不然你能不能站在这里都不好说了。” 安慰了一句张老二之后，石天接着说道：“既然买不到浊酒，那我们就自己酿！不过现在肯定是来不及了。你再返回新丰县，安排人去收购浊酒，能收多少就收多少！ 如果盛世酒楼的人再找你，你直接告诉他，订单到期之时，自然会给他们如数交付烈酒。除了盛世酒楼之外，还有几家的订单？他们又订了多少烈酒？” 石天的酒窖里是存了不少的烈酒，可是这烈酒也不多。交付完盛世酒楼的订单之后，剩下的订单他也得考虑一下了。 如果酒窖里的酒不够交付所有的订单，他就得想点别的办法了。 酒坊停止接新订单？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摆明了是有人要搞他，而且环环相扣，肯定经过精心策划的。如果酒坊此时停止接订单，那就代表他输了。酒坊损失点钱是小事，可是他认了输，那就成了他一生的污点了。 “其他的都是些小订单，都是几百斤的，加起来也不过千斤左右。” 一听其他订单只有千斤左右石天就放心了。如果再来个一两千斤的订单，石天还真头疼了。 “程处亮还在新丰县吧？你先去新丰县收浊酒，无论能收到多少，明天下午你随程处亮一起回来。其他酒楼的订单，如果有人要去提酒，你让他们按照订单的日期直接去明达酒楼提就是了。” 打发走张老二之后，石天把石金和石银叫了过来。 下订单，烧酒坊，断浊酒，一环扣着一环。接下来这背后之人还有什么招式石天还真猜不出来，不过，他也需要做一些准备了。 “石金，一会你换一下装扮，翻墙出去，今晚就赶去新丰县，然后悄悄地分批购买五百斤酒曲和一些酿酒的大缸带到蓝田县的炼铁坊去。” 酒曲是酿酒必须的原料，这么大数量的酒曲，在长安城里肯定是买不到的，只能去产酒的新丰县才行。 五百斤酒曲，如果全部酿成烈酒的话，差不多也有一万多斤了，对于石天来说，短时间内已经足够了。 市面上这种酒曲，石天是看不上的，等缓过来之后，石天培养提纯上几代，弄出更加高效的酒曲肯定不成问题。 烈酒的口感，跟酒曲和发酵的时间有很大的关系。到时候培养出好的酒曲，酿酒时再多发酵上十天八天的，烈酒的口感肯定会有质的提升。 如果酿出来的烈酒再窖藏个半年以上，那口感，肯定完爆新丰县酿出来的那些普通烈酒了。 明达酒楼现在是长安城最好的酒楼，可是现在他们卖的酒水和菜肴却跟其他酒楼没有太大区别，这显然是不行的。 安排完石金，石天又对石银说道：“你一会也装扮一下翻墙出去，去蓝田县，在炼铁坊附近买下一个面积大点的院子。院子买好之后，再去砖窑找马老二，让他去那个院子里支上几个酿酒的炉灶。” 既然有人断自己的浊酒，那他正好不用这些垃圾浊酒了，直接自己酿制就是了。 背后之人敢在新丰县下手，他没有任何办法。可是他搬去蓝田县的铁坊边上，那里可是有不少李世民的人，他不相信背后之人会没有一点顾忌。 现在天气还没冷下来，酿起酒来，发酵的时间会快一些，如果是酿制像新丰县用的那种浊酒，以现在天气的温度，发酵个四五天就足够了，到时候直接上锅蒸，出来就是纯正的白酒，比用浊酒酿制的白酒品质还要好上一些。 第131章 这钱早晚都是你的 安排完石金和石银，石天直接去了明达酒楼。 将小荷带到后院之后，石天开口问道：“酒楼的酒窖里还有多少烈酒？” 难得见石天关心酒楼的事物，小荷很是意外，不过还是老实的答道：“还有两千多斤，之前剩下了一些，前日酒坊又送来了三千斤，卖了两日之后，现在差不多还剩下两千多斤吧！” 烈酒可不便宜，明达酒楼的烈酒不便宜，长安城里其他酒坊的烈酒也一样不便宜，加上前段时间李世民为新丰县烈酒题字之后，长安城的烈酒更贵了。 明达酒楼还好，能来明达酒楼的都是不差钱的主，自然不会心疼这点小钱。其他酒楼就惨多了，一天也卖不了几十斤烈酒。 有这两千多斤，再加上张老二收回来的浊酒酿出来的烈酒，想来交付这些订单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今晚开始，明达酒楼不再售卖这些普通的烈酒了。一会你安排几个人陪我回去，我再给你一种新酒，这几日，明达酒楼先试卖一下这种新酒。” 交待完小荷，石天正要带人回去，正在包间里读书的李明达却出来了。 “怎么了？”看了一眼小荷之后，李明达转身对着石天问道。 对于李明达出现在酒楼，石天毫不意外。最近一段时间，李世民忙着吐谷浑的军务，基本没时间来酒楼，石天也在忙着空压机和李靖手术的事情，也没时间过来，酒楼的后院现在快成了她的私人领地了。 “酒坊那边出了点小事，走水了，这两天前去提酒的客户暂时先安排到明达酒楼来了。”见了李明达，石天笑了一下，打发走小荷之后石天对着李明达说道。 酒坊被人纵火的事情石天是不能告诉李明达的，万一酒坊的火真是李泰放的，李明达夹在中间也为难。 一听是酒坊的事情，李明达显然没兴趣了。不过酒坊走水，必然会给石天带来一些损失吧！石天损失了，那不是就是自己损失了吗？ “酒坊走水？伤到人了吗？烧了些什么东西？”别看李世民给了她两千五百户的实食邑，可是她依然没见到过一分钱，现在那钱，都还归长孙皇后管理呢。 “没伤到人，就是烧了几间房子。”敷衍了李明达一句之后，石天接着开口道：“小兕子你这几天有事没有？没事的话可以在酒楼看他们交货，到时候帮着数一下钱。” 守着如玉如雪，石天叫李明达小兕子还是第一次。他这也是试探，试探一下李明达的红线，也试探一下如玉如雪的态度。 他叫李明达小兕子，假如长孙皇后有所表态，那就是如玉如雪去打小报告了，以后再守着两人说话，他就得注意一下了。 如果长孙皇后没有表态，那他就可以在李明达面前更随意一些了。李明达虽然小，可是谈恋爱嘛，就得有谈恋爱的感觉才行。 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即便长孙皇后不满，顶多也就是把他叫进宫去说上几句的事情，这点责任他还是担得起来的。 酒楼交付酒水的订单，这事小荷随便安排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了，肯定轮不到李明达去操心。只不过拿这事来逗一下李明达，转移一下李明达的注意力也是不错的。 别看李明达年纪小，但是她的小脑袋可是聪明的很，石天也怕说多了会让李明达察觉出问题来了。 一旦李明达察觉到这件事情异常，必然会派人去查，到时候一打听，把事情闹到长孙皇后或者李世民那里就不好了。 这世李承乾可以跟李世民提，但是李明达却不能掺和。万一她掺和进去，这件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提到钱，李明达直接把酒坊失火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数钱？这个我喜欢。不过提前说好了，到时候我数少了，你可不能怪我。”李明达倒是没怪石天当着如玉如雪叫她小兕子的事情，她的心思，现在可都在钱上了。 她一个公主，吃穿用度都在宫里，即便偶尔跑出来，也是去找李丽质，看上一些好玩的小东西，也是由李丽质去给她买，因此她还真没接触过太多的钱。 如果说一文钱也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如玉如雪身上都带着钱，这是长孙皇后交给她们的，主要是应付一些不时之需时才会用到，只不过这钱李明达可不知道。 不让李明达接触钱，这也是长孙皇后的意思。大唐现在虽然不缺粮食了，可是朝堂上还有不小的窟窿，皇子皇女如果过早的接触钱，难免养成奢侈的习惯，这可不是长孙皇后想看到的。 “这钱早晚可全都是你的，如果数少了，吃亏的可是你自己。”石天笑着说了一句，然后直接开溜，带着小荷安排的人回去搬酒了。 石天倒是很想多逗弄一会李明达的，只不过现在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酒楼的事情要尽快处理掉，然后安心的捣鼓他的空压机，尽快把钢铁炼出来。 看着石天离去，李明达还是有些不舍的。好不容易等到了他，现在只说了两句话，这家伙就跑了，这让李明达气愤不已。 目送着石天离开，李明达转过身，正要交待如玉如雪不要将刚才石天叫他小兕子的事情报给长孙皇后时，却见两人都在那儿捂着嘴笑，小脸都憋得通红了。 “你们笑什么？”李明达好奇地嘟囔了一句，突然想到石天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自己的脸蛋瞬间也红了起来。 “闭嘴！不许笑！讨厌，他就是个大坏蛋！”李明达气得跺着脚折腾了一会如玉如雪之后，直接说道：“回宫，找点布料做钱袋子去。 明天咱们早点来，他不是说了吗，这钱早晚是我的，明天我们先背两袋子钱回去。” 想到自己明天就有钱了，李明达也无心在这里读书了。为了能拿更多的钱，她决定，回去之后就带着如玉如雪一起做钱袋子，明天把石天的钱全部都背回宫里去。 石天此时还不知道李明达的想法，即便知道，石天也无所谓。就这三人，小胳膊小腿的，让她们背，她们也背不了多少钱。 大唐的钱可是很重的，一贯铜钱七八斤，就她们三个，给他们二十贯钱，让她们背进宫去，估计都能把他们累趴在半路上。 …… “翼国公，今日感觉如何？有什么不适的地方？”第二天一早，石天先去医院看了一下秦琼。 相比酒坊那点小事，秦琼的恢复情况是最重要的。拿秦琼当小白鼠试药以及在秦琼身上开展新式手术这么大风险的事情都做了，现在秦琼手术顺利，他如果不来刷下脸就有点亏了。 “石天小子来了，感觉不错，除了伤口处有些疼痛之外，没啥其他的感觉。”看着包得严严实实的石天，秦琼很是开心地说道。 看秦琼的状态，看来是恢复的不错。此时止痛药可没有普及，伤口疼痛也是在所难免的。 孙思邈自然不办法为秦琼止痛，不过他跟石天商量过之后，石天觉得没有必要。 止痛的草药还是有不少的，给秦琼用上一点也是无妨，可是石天也不知这些止痛的草药对秦琼的恢复有没有好处。 而且，秦琼的手术顺利，昨天麻药药力过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有了这么长时间的过渡，秦琼的伤口疼痛级别应该不会太高。 秦琼毕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人，受过那么多次的伤，这点小痛想必给他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是刀口处疼吗？疼的厉害吗？身上挨了刀子，疼点也正常，如果不是太严重的话，咬咬牙就过去了。”带着秦琼还能不能回到战场上，石天不得不仔细的问一下。 如果只是刀口疼痛，那就是正常的，这种疼痛，随着伤口的愈合，一两天之后就会消下去了，根本不需要处理。如果是其他地方疼痛的话，那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第132章 要不我去将越王打一顿? “刀口处有点疼，没事，这点小痛，算不得什么。”秦琼风轻云淡地回了一句，继续开口说道：“听说你的酒坊被人放火烧了？查出是谁放的火了吗？” 昨天送走石天之后，孙思邈给秦怀道消了一下毒，让秦怀道跟秦琼见了一面。关心完秦琼的身体之后，秦怀道开口向秦琼提过石天酒坊被烧的事情。 当时秦怀道心思全在秦琼的手术之上，而且在场的人那么多，除了太子就是程咬金，还有其他国公家的一些长辈，他作为一个小辈也不好开口过问。 不开口过问，不代表他没听到。石天帮着孙思邈为秦琼做手术，而且手术十分顺利，听孙思邈的意思，养上十天半月之后，秦琼就可以恢复了，这对秦家可是大恩。 现在秦琼已经恢复了，这秦家还得由秦琼来主持，报恩之事，他秦怀道也不好拿主意。 而且，这事也不像石天嘴上说的那么简单，程咬金没打算插手，李承乾也不打算过问，可见这件事情的水还是不浅的。 现在秦家势弱，消息也没有程咬金或者太子那么灵通，只能等晚点回去之后，派人去探查一番，或者亲自去找程咬金打听一下才能知道。 得知石天酒坊被烧，秦琼表现倒不像秦怀道那么迷茫。在他看来，放火烧酒坊，这是阴谋小技。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虽然不是厉害人物，可是秦琼并没有让秦怀道去帮石天。秦怀道可没有程处亮身上县公的爵位，他去帮石天，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这件事情处理起来，想来也要十天八天的时间，到时候如果石天有需要，他亲自出一下面，总比让秦怀道单纯的去跑腿要强得多。 “还没消息呢！已经让程处亮去处理了，今天晚些时候应该就能回来了，想来会有一些消息。”秦琼能过问酒坊失火的事情，石天还是很高兴的，最起码能说明秦琼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酒坊失火的事情，程处亮那边估计也带不回多少有用的信息。既然他们偷偷放火，必然会有所处理，仅凭现场遗留的那点线索，想要找到背后之人估计还是有些困难的。 好在现在他有了盛世酒楼这条线索，只要查出盛世酒楼背后的东家，这背后之人的身份差不多也就能确定了。 “你啊！还是太老实了。年纪轻轻地，整天弄得跟个老谋深算的老头似的，这样可不好。等我康复了，教你几招，看谁不顺眼，直接上手揍一顿就是了。”听到没有消息，秦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秦琼的话让石天头顶上飘过一条长长的黑线，这是什么话？看谁不顺眼，直接上手就揍？ “翼国公，这打人好像有违大唐律吧！”石天是直男，他也想直来直去，可是现在连谁放的火都不知道，直接上手就揍，到时候将事闹大了怎么处理？ “你知道为什么朝堂上没人敢随便弹劾这些国公王爷吗？”没有理会石天口中的大唐律，秦琼反问了一句。 没人弹劾国公王爷？谁说的？魏征不是经常弹劾吗？不过这话他可不敢直接去怼秦琼。 昨天让秦琼改姓的事情估计秦琼还记在小本本里，现在秦琼手术完成了，过不了多久就康复了，到时候秦琼拿出小本本来找他算账，吃亏的还是他。 “难不成是打出来了？”石天不确定地问道。 大唐尚武，这点是个人就知道，可是总不至于尚到这个程度吧！他可是知道，贞观年间可没有因言获罪的例子，如果别人弹劾你，你还真敢打回去不成？ “不是打出来的你还以为是商量出来的？”秦琼怼了石天一句之后接着说道：“大唐律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可不是用来约束勋贵的。闹出人命来的事情不能干，可是打个鼻青脸肿还是没问题的。 有时候，给陛下一些小辫子也是很有必要的，像李靖跟尉迟恭一样战战兢兢反倒更容易让陛下不放心。”秦琼小声地说道。 一听这话，石天觉得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朝堂之上，当着李世民的面，房玄龄跟程咬金他们都打得不可开交，也没见李世民收拾过谁，看样子，自己也应该学学他们，多几分锐气。 “可是我现在都不知酒坊是被谁烧的，我去打谁？上次我阿耶被打断了双腿，那事很可能是越王干的，这次酒坊被烧，大概率还是他做的，要不我去把越王打一顿？” 李泰让人打断石锤的双腿，这事在高层里面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秦琼虽然久不上朝，可是他一直生活在长安城里，想来这事他也明白，石天也就没必要在他面前隐瞒了。 一听这话，差点把秦琼吓得从病床上掉下来。 李泰是谁？那是嫡亲王，将来是有当皇上的可能的。石天张口就要去打李泰，这小子也莽了吧！ “咳……咳，越王是不能打的，你赶紧熄了这个心思吧！打个御史言官还行，打了亲王，没人能保得住你。 打人可是有大学问的，有些人能打，有些人不能打。陛下的几个皇子，这肯定是不能打的，除了他们，其他的人都可以打。 另外，打人也得看场合。就拿弹劾来说，你得先看一下这人是为事弹劾你，还是单纯的针对你弹劾。如果是对人不对事，这种情况你就可以放心的打。 如果是对事不对人，那就得小心了。弹劾的事越小，你越要小心。”好久没打人了，秦琼的手有些痒，只可惜短期之内他还打不了人，还要老老实实的在病床上躺上几天。 现在跟石天聊起了打人的学问，他也来了兴致，只可惜两人都忘了，论起打人，石天现在也只是战五渣的货色，让他出手打人，估计被反虐的概率更大一些。 秦琼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些来，显然是没把他当外人，一个十三岁的县伯，确实也值得他秦琼去结交。 “酒坊的事情选不急着处理，既然有人动手烧了你的酒坊，必然会有后手。他们出手的次数越多，露出的马脚也就越多，抓住了马脚，出手就要一击必杀！”聊完了打人心得，秦琼对着石天指点道。 放火烧酒坊这种小手段，在秦琼眼中，是不入流的招式，可见背后之人也不是什么高明的货色。 在秦琼看来，这事未必是李泰找人做的。李泰是不太聪明，可是李泰身边的人却没有傻子。他跟石天的恩怨已经闹得尽人皆知了，此时动手烧了石天的酒坊，对李泰来说，得不到任何好处。 不光没有好处，而且大部分人还会把怀疑的对象指向他，这样的话，他的声望多少也会受到一些影响。为了出一时之气，损失了自己的声望，还给李世民留下不好的印象，李泰身边的人肯定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已经出了后手了，酒坊走水，酿出来的烈酒都被烧了个干净，昨天盛世酒楼的掌柜就拿着之前签的订单去找酒坊提货了。 不光如此，为了不让酒坊酿出烈酒，新丰县市面上的浊酒差不多也被他们买光了，这显然是想让酒坊无法按时交付烈酒啊！” 找秦琼诉苦？石天还不至于，只不过他要在秦琼面前提一下盛世酒坊的事情，让秦琼帮着去打听一下盛世酒坊背后的人。 盛世酒坊是新开的，秦琼能不能打听出盛世酒坊背后的人，石天也不清楚，最起码，石天现在是没能力打听出盛世酒坊的底细。 “盛世酒楼？我找人帮你打听一下。盛世酒楼的订单大吗？我府里可没有多少烈酒，不过府上还有几千斤普通的酒水，给我留个地址，晚点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既然有了盛世酒楼这条线索，查出背后之人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别人费这么大力气搞你，不可能只是为了让你损失一个酒坊，必然还有后手，最近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如果需要出城的话，多带上几个人。 我觉得，他们在酒坊纵火，很可能是冲着你去的，想要将你引出长安城外，然后对你下手。”论起算计，十个石天也不是这些整天混迹朝堂老狐狸的对手。 听到秦琼这番话，石天吓得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对啊！这些人是单纯的为了烧酒坊吗？肯定不是。酒坊的利润虽然可观，但对石天来说也只是可有可无。有人对他下手，必然对他有所了解，烧了这个酒坊，顶多是让石天损失点铜钱而已。 第133章 酒坊取名字了吗? 石天缺钱吗？肯定不缺。长安城最最大的酒楼是他开的，最大的家具店也是他开的。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虽然是李世民的人管理，可这两个工坊也是石天弄起来的，李世民多少也会给他留下一点吧！ 石天如果缺钱，长安城里最近火热的折扇火柴这些东西就不会免费送给长安百姓去生产了，那些东西别看不贵，可是一天下来，也是能赚不少钱的。 既然不是为了钱，那就是奔着他来的了。他石天可是宅男，除了家里和国子监，石天去的最多的也就是酒楼了，对此之外，再有就是皇宫。 这些地方，都在皇宫边上，而且人流众多，想要在这些地方下手，显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他不出去，那这些人就想办法引他出城。火烧酒坊应该就是这些人引他出城的手段了。 按理来说，酒坊走水，而且是被人故意纵火，以石天的脾气，必然会亲自前去查看一番的。奈何秦琼手术在即，他离不开，只是派了程处亮帮他去处理。 这样算下来，自己好像还欠了秦琼的人情了啊！ 要不跟着秦琼学点武术？自己的智商不足，这个大唐太危险了，学点武术弥补一下？ 这个念头一起来，石天果断否了。学武是不可能的，太苦了，不学。有那功夫，还不如折腾点防身的东西，再招上几个高手保护。 “酒水的事情没有太大问题，家里还库存了一些，交付现在的订单还是没有问题的。你府上如果有那种劣质的酒水可以让人送过来，到时候我给你换成明达酒楼卖的那种烈酒。 翼国公，你是将军，你可知军营里有没有那种身手不凡的高手，尤其是快要退役的那种？要不你帮我找几个，我养在家里看家护院，出门的时候也可以保护一下我。” 要说高手，石天还真知道一个。大唐名将薛仁贵现在应该还住在寒窑里吧！可是薛仁贵家在哪儿，石天还真不知道，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薛仁贵，估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薛仁贵是在李世民东征辽东的时候应征入伍的，也就是李世民御驾亲征，去打高句丽的时候才出世的。就现在来看，李世民去打高句丽肯定是等不了六七年了，也不知到时候薛仁贵会不会出世。 打不成薛仁贵的主意，石天只能求助于秦琼了。退伍的军人可是宝贝，他们能从战场上活着下来，想来没有简单的货色。如果能让秦琼介绍几个退伍的老兵，自己再给他们配上一些像样的装备，想来战力应该会不俗。 石天想法是很好，可是他忘记了，大唐的军队可大都是府兵。这些府兵，打完仗之后，第一件事情想到的就是回家，家里可是还有一大家子人在等着他们呢！ “退伍的军士你就别想了，他们打完仗，可不回长安，在半路就回家了。与其在退伍军士上想办法，你还不如去买几个人，自己慢慢培养，买的人比这些退伍军士可靠多了。 再说了，我已经几年没去军营了，军营里的事情，我也不熟悉。等我出院了，我陪你去买几个人，到时候你培养上一段时间，比去找那些油滑的兵痞好多了。” 石天还没说完就被秦琼无情打断了。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都是心思灵活之辈。真遇到危险了，指望这些人来保护自己的安全，估计那时候这群人跑的比他都快。 想比这些人，买的人卖身契在他手里，在大唐，如果是卖身的人，拿不回卖身契，想要生活是很难的，无论进哪个城池都会被人拿下。 即便不进城池，去村里也是不可能的。普通的村庄，大多都是只有一个姓，整个村子全是本家，你一个外人，贸然进入村子，立马就会有人上来盘问，查看过所。 唐僧西天取经，为什么不走吐番？非要跑到西域去转上一大圈？那还不是因为他没有过所？是偷渡出去的，只能走地广人稀的西域。 秦琼要带他去买几个农奴，这事石天还是很高兴的。以秦琼的眼力，帮他挑几个身上有功夫的农奴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即便身上没有功夫，到时候自己培养一下，当个肉盾也比他这样单飞要强上不少。 “行，等你出院了，陪我去挑几个人。好好养着吧！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陪你了。”陪秦琼聊的时间不长，可是秦琼说的这些话信息量还是挺大的，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从医院出来，石天去国子监转了一圈，安排了一下空压机零件的铸造和打磨，石天直接溜达去了酒楼的后院。 经过蒸汽机的制造，算学的学子已经被石天培养的可以独挡一面了。虽然让他们单独设计或者研究一样东西他们还没这个能力，可是石天把空压机的零件图纸画出来，这些学子单独制造出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从空压机的原理，再到结构分析，现在空压机已经到了铸造零件的阶段了。 空压机零件铸造打磨石天并没打算上手，什么事他都亲自动手的话，自觉的学子永远不可能出师。 石天不插手，让他们自己打制，可能会有一些瑕疵或者错误，可是错的次数多了，在错误中总结改进，技术慢慢也就出来了。 一进酒楼的后院，就看到李明达带着如玉如雪在院子里数钱，见石天到来，几人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就好像那些钱本来就是她们自己的一样。 “小兕子，哪来的这么多钱？要不要我帮你数？”凑到李明达的面前，石天笑眯眯地说道。 看来酒坊被烧的事情已经被传开了，今天一大早，就有不少人跑到明达酒楼来提货了，要不然李明达也不可能有这闲情逸致在这里数钱了。 今天来提货的，都是一些小订单，并没有太大的量，至于盛世酒楼的订单，要等到明天才能交货。 “哼！不用！我们能数得过来。”石天开口，李明达头也不抬地答道。李明达知道是石天来了，进来之前，他就让小荷过来通报了。 看着李明达那气鼓鼓的小脸，石天还是很开心的。想必，她这是还在为昨天走之前的那句话发小脾气吧！ “这么多钱？你哪里来的？不会是从今天交付的酒钱里扣下来的吧！” 一听这话，李明达急了，直接招呼着如玉如雪，掏出昨晚加班缝制的两个钱袋子，把所有的铜钱全都收进了袋子里。 “你可是说过的，这些钱早晚都是我的。”把两个鼓鼓的钱袋子交给如玉如雪之后，李明达警惕地说道。 到了她手里的钱，那就是她的。现在石天打她钱的主意，她肯定不干。 摸了一下李明达高昂着的小脑袋，石天哈哈一笑道：“是你的，都是你的，没人敢跟你抢。” 石天也没想到，一向清冷高贵的李明达，竟然还有这么财迷的一面。 “酒坊被烧了，正好我打算重建一下酒坊，建的大一些，到时候可以赚更多的钱！”既然李明达爱钱，石天直接投其所好地说道。 李世民还没给他和李明达赐婚，这事自从那天跟李世民喝过酒之后，李世民就再也没跟他提过了，他也不知道李世民的意思。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将李明达嫁给他，这件事情李世民并没有反悔，要不然李明达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出宫来酒楼了。 “重新酒坊？什么时候建，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一听能赚更多的钱，李明达眼睛瞬间就亮了。 听到李明达问新酒坊取名字了没有，石天差点没笑的喷出来。 这是要干嘛，又要拿名字换份子？ 虽然知道李明达的小心思，石天还是很上道地说道：“已经开始建了，这几天就能建好了吧！这两天光忙着重建酒坊的事情，名字还没来得及取。” 一听新酒坊还没取名字，李明达兴奋了，这生意不就来了嘛！ “如玉如雪，赶紧把笔墨摆出来！我要给石县伯的新酒坊赐名！” 第134章 字都写好了，你怎么能不要呢? 石天拉着李明达开酒坊，他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李世民的赐婚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想来应该也不会太远了，毕竟李明达已经十岁了。 赐婚之后，所有流程走下来，等迎娶的时候就十三了，在大唐，十三岁出嫁，虽然不算大，但也绝不算小的了。 一旦李世民的赐婚旨意下来，那他就和李明达绑在一起了。 现在他无权无势，因此别人才敢拿酒坊下手，可是把李明达拉进来，估计就没人再敢打酒坊的主意了。至于给李明达几成份子，石天是无所谓的。 他之所以继续开这个酒坊，无非是气不过有人搞他。酒坊这点利润，石天并不是很在意。 看着李明达龙飞凤舞地写下了‘明达酒坊’四个大字，石天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李明达还真是自恋，跟他老子一个德性啊！这样也好，等这幅字做成牌匾，挂在酒坊的大门之上，估计酒坊的事情也就算是了了。 “父皇将年号借给你开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你给父皇八成的份子。现在我将自己的名字借给你开酒坊，你打算分我几成的份子？”仔细看了两遍自己写下的这四个大字，李明达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问道。 李世民将年号给石天开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石天给了李世民八成的份子。她李明达自然不能跟李世民比，她也不贪，能有五成的份子她也就满足了。 这李明达成长的可是够快的，才短短半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只会要糖吃的小女孩成长成了一个开口就谈分成的霸道总裁了。 一听李明达要份子，石天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地盯着李明达道：“什么？给酒坊取个名字还需要分成？我能不要这几个字了吗？” 见石天这个样子，李明达的小脸又红了。 写了几个字就问石天要分成，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不过，看了一眼如玉和如雪里里的钱袋子，李明达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开口回道：“字都写好了，你怎么能不要呢？ 不行，这幅字你必须要，大不了我不像父皇要那么多份子，少点也行。要不再像洒楼一样，我只要五成？” 就李明达这财迷的样子，石天还真怕会被宠成下一个高阳公主，自己步了房遗爱的后尘。 不过，李明达可不是高阳公主，她虽然财迷，可还是有原则的，之前见石天时，为了一点糖都小心翼翼地，更是想要去长乐公主那里要钱来找他买糖，可见她还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人。 如果只是跟自己撒娇，想要从他手里捞点好处，石天还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五成？虽然有点多了，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石天故意犹豫了一下，注在李明达着急的快要跳脚的时候，石天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说完之后，石天凑到李明达身边，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甭说五成了，只要你以后见了我都叫我天哥哥，整个酒坊全给你都行，反正进了门之后我的所有产业都会交给你管理的。” “讨厌，你个大坏蛋！”这句话直接把李明达羞的破防了，小拳拳也无情地落在了石天的身上，把石天打的心里痒痒地。 现在李世民还没赐婚呢，石天就想到过门之后的事情了，这话说的也太羞人了。 不过想到那一堆一堆的钱，李明达还是小脸红过之后开始纠结起来了。 “如玉如雪，你们两个把笔墨撤下去，去我包间中为石县伯取一壶酒来，再给我榨一杯寒瓜汁，我要跟石县男在这里谈诗。” 把如玉如雪支开之后，李明达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石天之后，小声地叫道：“天哥哥！” 叫完之后，李明达竟然没有像上次一样羞得趴在桌子上，而是用眼角的余光一直瞅着石天那得瑟的样子，虽然害羞，但是心里好像还有种甜甜的感觉。 “小兕子真乖！以后那酒坊可就全靠你了，到时候你找个人入驻酒坊，跟张老二一起管理酒坊。张老二负责酿酒和蒸酒的事情，你的人就负责接订单和发货。”石天抚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跟他讲着酒坊的事情。 自己之前承诺过张老二，给他一份前程，虽然酒坊交给了李明达，但是总不能让李明达的人把张老二赶走吧！ 李明达手里能有什么人？到时候她肯定要去长孙皇后那里要人来管理酒坊。即便她不向长孙皇后要人，这事也瞒不过长孙皇后。 李明达的人入驻酒坊，张老二也不能离开，只要张老二不离开，不管这酒坊有没有石天的份子，别人都会认为这酒坊还有石天的份子在里面。 如果因为放了一把火就把整个酒坊给了李明达或者皇家，背后之人虽然不敢再向酒坊出手了，可是传出去，这对皇家的名声可是不好的。 石天在跟李明达喝酒聊天，程处亮那边却处理的不那么顺利。 前天晚上到了新丰县之后，程处亮第一时间带人去了酒坊。查看过现场，程处亮已经可以确定，这酒坊是有人故意纵火而为的了。 石天的酒坊，为了方便新丰县百姓偷学蒸酒的技术，并没有弄太多的防护，因此，没有设置任何的防护设施，也没安排人值夜看守。 在酒坊被烧之前，酒坊里晚上进人的情况也没少发生。蒸酒的流程好学，可是蒸馏锅对新丰百姓还是很神秘的。如果不了解其中的结构，想要打造蒸馏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之前进去的人，也只是潜入酒坊的灶房，去翻看蒸馏锅的结构，对于此事，张老二和酒坊负责蒸酒的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翻看。 对于半夜有人潜入酒坊这种事情，张老二已经习以为常了，即便晚上听到了动静，他也会装作没听见，万一自己开门出去，吓跑了这些好学的人才，石天不但不会奖励他，还有可能找他的麻烦。 酒坊被烧的那一夜，张老二也是听到了声音的，只不过他以为还是偷偷进来学习蒸馏锅打造的人，也就没有怎么在意。 直到酒窖中的大火烧起，院子里的房屋也被点着了之后，张老二才知事情不妙。可是大火起了之后，想要再灭火就不那么容易了，尤其是在满是烈酒的酒坊里，想要扑灭这么大的大火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 酒坊起火，张老二在第一时间冲了出去，把酒坊里的其他人全部喊出房子之后，这才开始吆喝醒左邻右舍一起出来救火，即便是这样，把酒坊烧了个干净不算，隔壁人家的房子还被连累了好几间。 酒坊的酒窖是石天将这个院子买下之后让人建的，为了防火，酒窖的入口跟灶房是分开的，跟其他房子也有一段距离。 如果单纯点着了酒窖，是不可能引着酒坊那些房子的，这个纵火的人，想必是点了酒窖之后，又返回来点了房子才跑的，而且，为了让火势漫延的更快，点房子时估计还浇上了油。 在一地废墟的酒坊转了一圈之后，程处亮把新丰县令和新丰县尉叫了过来。 石天的酒坊被烧，这事可不小，新丰县令和新丰县尉自然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而且一直没有离开。 石天来新丰县开酒坊，而且故意把蒸酒的方子透露出去，这事新丰县衙和新丰县的百姓心里都明白，因此他们对石天也是心存感激的。 新丰县的百姓以为，这酒坊的大火是因为防火不善引起的，因为在新丰县，没人不念这位新丰县伯的好，不可能有人来故意纵火，烧了石天的酒坊。 可是见惯了各种凶案现场的县尉，只是在被烧的酒坊里转了一圈就确定了，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太大了，他也不敢乱说，只能悄悄地对一边的县令讲了一下。 第135章 程处亮查案 得到故意纵火这条信息的县令现在也是头大。面对着聚在酒坊边上的大半个新丰县城的百姓，县令此时也不敢把有人纵火的事情说出来，万一说出来，这事弄不好可就引起民愤了。 可是这事关系到他新丰县的县伯石天，这事如果不了了之肯定是不行的。石天不知道酒坊的情况，可是酒坊的负责人张老二可是经历了整个被放火的过程，这事早晚瞒不过石天。 最后，在打发走现场的新丰百姓之后，县令和县尉开始侦破起这个案子了。 这个案子倒也不难，普通人纵火，肯定是以烧房屋为主，不可能去烧酒窖。石天的酒窖，新丰百姓知道的也不多，而且酒窖还上了锁，钥匙也只有张老二才有。 张老二是石天的人，而且酒坊的一切经营都是张老二负责的，因此他纵火的可能性并不大，更大的可能便是内部人所为。 酒坊内部的人不多，加上之前从酒坊学了蒸酒之术离开的那部分，也不过百人而已。 这百人之中，大部分离开酒坊之后都自己从事了蒸酒的营生，而且生意还都做的不错。有钱赚了，冒险过来烧石天酒坊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除去那些离开之后自己开了酒坊，生意还不错的人之外，剩下的嫌疑人也就只有十几个了。 将十几个人全部带回县衙，逐一盘问，再剔除那些拥有不在场证据的人，新丰县尉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 纵火之人是酒坊这几天刚招的一个新人，张老二本以为也是一个来学习酿酒技术的人，甚至还特地带着他蒸了两锅烈酒，却没想到，这人来酒坊工作，竟然是为了烧他的酒坊的。 案子到了这个程度，本来就是严刑拷打一下嫌疑人，问出纵火原因就能给石天一个交待了。可是火灾现场却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东西，让这事弄的又麻烦了起来。 好在正在新丰县令纠结的时候，程处亮来了。 “新丰县，我且问你，这酒坊走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可有什么线索？这火是酒坊的人不慎引燃还是有人故意所为？”石天既然把这事交给了他，他程处亮就必须给石天查出点东西才行。 上次黄成的事情，他没有参与，那是因为这背后之人是李泰，他参与了对石天并没有太多的好处，反而给自己惹一身的麻烦。 可是这酒坊之事，石天亲自请他过来，如果不弄出个结果，石天肯定会对他有些意见了。 家具工坊和砖窑，石天给了他份子，虽然石天有借势的成分在里面，可是这里面更多的是人情。现在石天遇到事了，这份人情他就必须要还上一些了，绝对不能只是来走个过场。 见程处亮问案，新丰县令小眼一转，跑到程处亮面前汇报道：“回东阿县公的话，酒坊走水，是有人故意纵火所为，现在那纵火之人已经被关押在了新丰县大牢之中了。 纵火之人是酒坊这两天新招的一个蒸酒的学徒，名叫江干，乃是我新丰县城的一个无赖，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酒坊管事张老二见江干来酒坊应征，以为他改了性子，想要好好过日子了，才把他招进了酒坊，而且还亲自教他蒸酒的技术。 怎想到，这江干知恩不报不说，还趁着酒坊的人下工之后，一把火把整个酒坊都点了，甚至连酒坊酒窖里的存酒也烧了个干净。” 听到新丰县令这么快就抓到了纵火嫌疑人，程处亮也很是意外。 酒坊的大火是昨夜起的，到现在只过去了不到一天的时间，纵火之人就被抓到了，这事顺利的出乎程处亮的意料。 “那江干为什么要纵火烧了酒坊？他与这酒坊可有什么恩怨？酒坊之人可有亏待过他？” 既然找到了故意纵火之人，这事应该就好处理了吧！顺着江干这条线索向下挖，总能查出点蛛丝马迹的。 “我们已经拷问过了，江干好赌，欠了赌坊的钱，正在为赌债发愁的时候有人找到了他，给了他两贯铜钱，让他把酒坊烧了，还特地说明，必须要将酒坊中的存酒全部烧毁，等事成之后，那人会再给他八贯钱作为报酬。 至于指使江干纵火之人我们已经做了画像，现在还在追查之中，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人不是新丰县口音，想来应该不是新丰县人。” 石天的酒坊，招的工人有一条限制，那就是只招新丰县本地的人，不招其他人。因此，这纵火之人才打上了江干的主意。 这倒也是一个隐藏身份的好方法，花上几贯钱，找上一个不想干的人出面做这件事情，事成之后，背后之人直接撤离，到时候想查都查不到。 新丰县令的这话，让程处亮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线索，还没开始查的，竟然断了。 拿着画像去找人？程处亮可是没有寄于太大希望的。对方既然有意来纵火，必然谋划好了退路。江干是这背后之人推出来的棋子，而且是用完一次就扔的棋子，指望着凭借一张画像去找到背后之人显然没有多大希望。 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不过程处亮还是带着一丝侥幸问道。“那背后之人可有什么线索？” “没多少线索，我们派人拿着画像去问过县城里的客商，没有人认识那背后之人。至于背后之人的口音，江干只知道不是新丰县本地的口音，甚至不是汉中的口音，可是具体是哪里的口音，江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在纵火现场，我们却发现了一个盛放膏油的罐子，后来我们拿着罐子去问过江干，他也承认，那罐子膏油是背后之人给他的，让他用来纵火时用的。”新丰县小声地趴在程处亮的耳边说道。 他口中的膏油，可不是前世那种膏油，而是军中火攻时助燃用的膏油。 膏油配方不一定，有的是用动物油脂熬的，有的是用带有油料的植物熬制的。当年周郎火烧赤壁之时，所用的膏油就是用鱼油熬制的。 膏油这东西，普通人可是用不到的，除了军中，一般人是接触不到的。能弄到膏油的，要么是在军中身居高位的人，要么就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膏油是用来火攻的，普通的军营里面是不会常备的。而且现在天热，膏油也不可能存放太长的时间，这个时间，在长安周边能弄到膏油的，也只有武器监和刚刚开拔的征讨吐谷浑的大军了。 膏油是军器，牵扯到军器，那就是不新丰县能审的了。新丰县当着程处亮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打算将这个案子交出去了。 新丰县是长安下辖的一个县，这种案子上报，必然会报到刑部，至于刑部想怎么审理这个案子，那就不是他新丰县的事情了。 听到膏油，程处亮也是头大。上次李泰的事情刚处理完，现在又冒出一个膏油，这事无论怎么处理，都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顺着膏油查案？那显然是不现实的。现在跑去武器监，查问膏油的来源，武器监肯定不会承认，到时候必然会推给征讨吐谷浑的大军。 大军现在都到凉州了，为了一个酒坊的案子，让人跑去大军中打听，那也不现实。他们正忙着攻打吐谷浑，哪有时间去给你查这么一个小案子？ 既然这条线索断了，程处亮又想到了另一条线索，开口对着新丰县问道：“这两日市面上可有人大批收购浊酒？可知这些收购浊酒的人是谁？” 第136章 中原人士? 石天让张老二过来善后，赔偿了邻居的房屋之后，张老二就安排人去市面上购买浊酒了，可是转了大半天，派出去的人也没买回几百斤的浊酒，这事情显然是不正常的。 好在新丰县的人对他们的酒坊还是比较照顾的，之前订的浊酒，虽然有人高价收购，可是他们依然原价给酒坊留着，虽然数量不大，但好在也能解一下燃眉之急。 提到有人大批收购浊酒的事情，新丰县还是有所耳闻的。高价收购浊酒，而且还是那么大的量，他自然注意到了这里面的不正常。 现在程处亮既然开口过问这事，看来这事和烧石天的酒坊也有一些联系。 “收购浊酒之人是一个商队，听他们的口音，应该是中原人士，只不过从城门那里得到的信息，他们拿的过所却是凉州的。” 中原面积并不大，只是在河南周边那一小片区域，而过所上写的凉州，那可就是大西北了，这两个地方差了十万八千里，口音也有本质的区别。 这些人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新丰县令想不注意都不行。 烈酒可是新丰县的支柱产业，可是这些人跑来新丰县，不买烈酒不说，还把用来蒸馏烈酒的浊酒买走了这么一大批，新丰县令甚至担心这是有人要抢他们新丰县的饭碗了。 “中原口音？能再具体一点吗？”过所这东西，在程处亮眼中就是一张没用的纸。 这些人连军中的膏油都弄出来了，弄几个假的过所，那还不容易？ 口音这东西，在这年代基本是改不了的。想要改变口音，得需要一个全新的语言环境，除了那些被下放到地方，连续工作了几年十几年的官员，普通人不可能改变口音。 收购这么多烈酒，需要的人手必然不少，如果说一两个人拿着凉州的过所，讲着中原的口音来买酒还有可能，可是这么多人全都操着中原口音，那必然是中原人无疑了。 “不太好具体了，之所以能听出是中原口音，也是因为有几家酒坊，前些时间去洛阳卖酒，对中原口音有些熟悉。不过那些人说话的口音跟洛阳人还有些区别，想来离洛阳还有些距离。” 中原口音，而且可以确定不是从洛阳来的，有了这些信息，多少也能算是给石天一个交待了。至于查出具体是谁，他程处亮也没那个本事。 好在石天交待过他，他此来的目的一个是保护张老二，另一个就是报官。现在不用报官了，新丰县直接打算把这案子上交到刑部了，至于保护张老二，这事简单，只要他在新丰县，相信也没人敢对张老二下手。 第二天正午，程处亮就带着张老二以及他这两天收购的一批浊酒回到了长安城。怕路上再出意外，程处亮特地把张老二送到了光德坊之后才去找石天交差。 知道程处亮今日回来，石天一大早去看了秦琼，然后去酒楼逗了一下忙着数钱的李明达，正午之前就回到了石府等待着。 见到程处亮到来，石天把他带进书房，为其倒了一杯茶水之后才开口问道：“怎么样？报官了吗？” 报官是肯定会报官的，这事对程处亮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之所以这么问，石天也是想从程处亮嘴里得到酒坊纵火的一些信息。 “报官了，我去的时候，新丰县衙的人就在现场，而且纵火之人也被抓了，是酒坊里新招的一个学徒，因为欠了赌债被人收买，放火烧了酒坊！”说着，程处亮就把酒坊纵火的事情详细跟石天说了一遍。 随着程处亮说的越来越多，石天基本确认了，肯定是李泰所为了。 能弄出膏油来的，绝对不是普通人，要么是军中的重要人物，要么就是像李泰这种身份够高，而且身边拥有各种权臣的人。 可是听到程处亮说收购浊酒之人操着中原口音，石天又迷茫了。 李泰从出生到现在，可是一直待在长安城中，想要找这么多的中原人来收购浊酒，还是有些困难的。 即便李泰身边之人有中原那边的关系，可以找来这么多人，可是这么大批量的浊酒可不是一点小钱能够买下来的，李泰有这么多钱吗？ 新丰县的支柱产业可是酿酒，即便这些浊酒买走之后可以转手卖掉，或者酿成烈酒再卖掉，可是想要买下整个新丰县库存的浊酒，那也不是几百几千贯钱就能做到的。 李泰是越王，也有自己的封地，每年都有不低的收入。可是李承乾大婚，李世民又要对吐谷浑用兵，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他可不相信长孙皇后不会打李泰库房的主意。 “中原口音，而且还不是洛阳人？越王身边有中原人士吗？或者说有没有在中原任职过的官员？”对于朝堂上的事情，石天知之甚少，这事也只能向程处亮打听了。 “这就不清楚了，越王身边多是一些文臣，可具体有哪些人，我就不知道了。你怀疑这事是越王所为？”程处亮有些惊讶地看着石天问道。 李泰可不是李承乾，他只是一个亲王，不管与哪些官员交往，他都不敢弄到明面上来。即便有一些与他走的很近的官员暴露在众人的面前，可那也都是一些小人物，显然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有可能，这小子有前科的，从弹劾我开始，后来又坏我名声，甚至打断了我阿耶的双腿。现在变本加利对我下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他们不可能只是为了烧个酒坊，更大的可能是想把我引出长安城，对我下手。”石天倒是没有把秦琼给卖掉，而是把这事说成他自己想出来的。 一听这话，程处亮也吓了个哆嗦。将石天引出长安城，然后对石天下手？这事还真有可能。 可是石天是谁？那可是堂堂的县伯，大唐真敢有人对勋贵动手行凶吗？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不说别的，他就是一个勋贵，而且是县公。如果敢有人杀县伯，那会有会也有人敢杀县公？这事想起来还真有点可怕！ 这个口子可不能开，一旦开了这个口子，自己有程咬金护着，可是自己的子孙呢？万一程家失势，凭借一个勋贵的名头，想来过个富贵日子还是有些可能的。 万一李泰真杀了石天，以后他的子孙会不会也被这些亲王杀掉？程处亮可不相信李泰杀了石天之后会受到什么惩罚，最大的可能是随便找个替死鬼把这黑锅背下来，就像黄成一样。 不过李泰真敢对石天下手吗？一旦李泰下手了，那可就是把所有勋贵都给得罪了。得不到勋贵的支持，李世民的位子他也就彻底无缘了。 为了这点小仇，李泰能舍弃那个位子？好像不太可能吧！现在李世民对李泰可是宠的厉害，他还是很有希望觊觎一下那个位子的。 “不说这些烦恼事了，过几天空压机就弄好了，到时候你陪我去一趟蓝田的炼铁工坊，我们试着炼一下钢铁。如果能炼出钢铁来，陛下肯定会重视钢铁的事情，到时候我把你推出去，你就彻底脱离了国子监的课业了。” 炼钢的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差空压机和顶吹的喷嘴了。好在他这个转炉喷的不是氧气，而是压缩空气，要不然他还真造不出适合的喷嘴。 转炉氧气喷嘴的科技含量是很高的，因为是在一千多度的铁水中喷氧气，很容易就会被氧化燃烧掉，因此喷嘴需要一种化学性质相当稳定，而且能耐得住一千多度高温的的抗氧化的材质。 以现在石天现在有的材料，想要制作一个这样的喷嘴显然不太现实。 第137章 小心别淹死了 炼出钢铁就能彻底摆脱课业？程处亮还是很心动的。如果真能批量生产出钢铁，李世民必然重视。生产钢铁的技术，石天肯定是懂的，可是看石天的样子，他是没打算一直待在钢铁工坊的。 石天看不上钢铁工坊的职位，他程处亮可看的上。即便他现在是县公了，可是要任职时，多半还是被下放到地方，甚至有可能只是给个虚职。 钢铁工坊可是实实在在的肥差，在钢铁工坊干上几年，程咬金到时候再给他活动一下，他的级别瞬间就提上来了，最起码弄个五六品的京官还是没问题的。 县公是从二品，可是那只是待遇，跟官阶可没任何关系。像程处亮这种县公，下放为官，能被派到一个中等县当个县令就不错了。 当上几年县令，做出一些成绩，皇帝再看情况稍微往上提一下，这皇恩也就耗费的差不多了，想要再往上爬，那就只能凭自己的本事了。 钢铁工坊就不同了，在里面干上一两年，有了一定的资历，而且还是一直在李世民眼皮子底下做事，只要不出什么乱子，等李世民有了合适的人选替换之后，为了安抚他，很大的概率是给他一个不错的去处。 而且，在新人没有完全掌握钢铁工坊之前，他肯定是不能下放地方的，所以这官职大概率是个京官。有了京官的身份，那就不用远离长安了。 “钢铁真能炼出来？什么时候去蓝田县？到时候我去找我阿耶借些亲兵一同前往，路上也好保证安全！”石天之前说李泰有可能是想把他引出长安城，然后对他下手。 现在又跟他说去蓝田炼钢，想来是让他找人来护送他们去蓝田了。这种事情意会了就行，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空压机明天差不多就铸造出来了，打磨几天，再费些功夫组装调试，少说也要六七天的时间。正好翼国公也还需要几天才能出院，他出院之前我也不能离开长安。 十天之后吧！十天之后如果空压机不出问题我们就去蓝田炼钢。”想了一下，石天给出了十天的时间。 秦琼出院还要几天的时间，这段时间他是不可能离开长安的。而且，去蓝田之前，他也要做一些准备。 都有人要杀他了，他如果不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到时候万一把小命都搭进去了，那可就亏死了。 去蓝田之前，石天还需要进宫去找一下李世民。想要炼钢，那得用到蒸汽机和空压机，还有那几个大大的压缩气瓶。 这些东西都是铁家伙，而且体积都不小，可没有一个轻的，想要运到蓝田县，少不了需要人运输过去。 以石天的能力，找人运输这些东西去蓝田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有李世民这个免费的劳动力，他也就不想费那个力气了。 而且，李世民派人把东西运送去蓝田，必然会安排人保护，到时候他随着李世民的人一起去蓝田，安全也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送走了程处亮，石天开始忙活起了他的防身大业。当下刺杀，最适合的武器就是弓箭了。弓箭这东西，杀伤力可是不小，甚至比后世的枪支还要大上不少。 弓箭的速度是不高，可是箭支重量高啊！一支羽箭少说也有一两重了，可比那些只有几克的子弹头重多了。二十米内，估计防弹衣都防不住大唐弓箭的一击。 好在现在弓箭的箭头都是铸铁的，硬度还是差了一些，只要能炼出不错的碳钢，弄上两块钢板，想来一般弓箭也很难射透。 头盔这东西，石天也想弄出来，只不过不太现实。一个普通的铸铁头盔，能不能防住弓箭不说，最起码重量就不是石天这个小脑袋能抗得住的。 钢盔确实是好，估计一般的弓箭也射不穿，等炼出钢铁来之后可以试一下。 七天之后，秦琼出院了，之所以多住了两天，是孙思邈要求的。倒不是秦琼的手术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孙思邈需要记录一些数据。 秦琼出院，并没有乘座马车，而是趁着大中午天气暖和，龙行虎步地带着石天走回去的。 秦琼恢复的很好，最后几天，甚至在孙思邈的指导下，已经开始轻轻地活动了。虽然现在他的身体还耍不动那些重兵器，可是赤手空拳地玩上两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回去之后，暂时先不要过量活动，想要炼兵器，少说也得再等上十天才行。”石天一边跟在秦琼身后一边旁若无人地劝说道。 秦琼之所以不乘坐马车，无非就是让长安城的人看一下，他秦琼已经完全恢复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再次上战场了。 既然秦琼要向长安百姓展示他已经康复，那石天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放心，十日之内，不做剧烈活动，十日之后，就能完全恢复了，这事我记下了，定然不会有所折扣。”摆脱了一身的病痛，秦琼还是很兴奋的。 “翼国公，听说你喜欢钓鱼？等哪天得空了，我们一起去钓鱼可好？”钓鱼是石天为数不多的户外运动之一，为了钓鱼，石天可没少折腾，从鱼饵的配比到渔具的制作，石天都没少下功夫。 听到石天提起钓鱼，秦琼愣了一下。老子还准备好好锻炼，早上重返战场呢，你小子跳出来让我陪你玩物丧志？这个想法可要不得。 “大好的年华做什么不好，钓鱼是闲暇之时打发时间的，可不要将光阴都耗费在这无用的事情上！你会凫水吗？小心别掉河里淹死了！”提到钓鱼，秦琼心里也痒痒，可是想到重返战场，钓鱼这种事，他还是不参与。 “我去可不是为了凫水的，而是要搏大物的。你等着吧，过几天我扛着大鱼来请你喝酒！” 能让一个钓鱼佬舍弃钓杆，石天没想到。既然秦琼不想去去钓鱼，他也无所谓了，秦琼不去，那他就自己一个人去呗！ 将秦琼送回府邸之后，石天没有回家，直接进宫找李世民去了。 “陛下，冶炼钢铁的东西臣已经打造的差不多了，三日之后臣就想将其运往蓝田的炼铁工坊，试着冶炼钢铁去了。 只是那些机械太过笨重，臣也没有能力运送过去，因此想请陛下帮忙，派些人一起将那些机器运过去，顺便沿途护送一下。” 看李世民还在回复那些‘陛下，您吃了吗？’的折子，石天直接开口说道。 派人将机器运去蓝田，这对李世民来说是小事。放下手中的毛笔，李世民喝了一口茶水，没有急着给石天答复，而是开口问道：“叔宝出院了？恢复的如何？” 钢铁的事情他不着急，他给石天承诺过，半年内弄出钢铁，石天就不用跟着秦琼上战场，这事石天比他着急。他现在关心的是自己的大将，只要秦琼能重返战场，这无疑对拿下高句丽增添一大助力。 李世民问秦琼的病情，石天也只能开口回复道：“翼国公是走着回去的，这两天，翼国公在医院里开始活动了，据孙神医说，翼国公昨天还打了一套拳法。” 秦琼的病情，李世民比石天还要清楚，一天三时，都会有人给他汇报秦琼的恢复情况。他开口问石天，也只是想在石天这里确认一下而已。 “这么说叔宝很快就能重返战场了？”听了石天的确认，李世民还是很高兴的。 “能不能重返战场，臣也说不好，不过听孙神医说，十天之后，翼国公就可以开始练兵器了，想来重返战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让他给李世民保证秦琼什么时候能重返战场，他石天也不敢保证。 他也没上过战场，哪知道恢复到什么程度才能重返战场？秦琼恢复的是不错，可是那一身功夫都撂下了这么多年了，天知道秦琼有没有就着馒头消化了？ 虽然石天没有保证，李世民却已经明白石天的意思了。十天之后就可以开始练兵器，用不了两三个月，一身功夫差不多就全回来了，到时候必然能重返战场。 “明天我让张阿难去找你，运送炼钢的东西需要用到什么你直接跟他说就行了。此去冶炼钢铁，大概需要多长时间？”了解了秦琼的病情，李世民才关心起钢铁的事情来。 需要多长时间能炼出钢铁，这个石天还真没法确定。空气炼钢法他也只是在书本上看到过，可没有亲自试过，至于什么时候能成功，他也说不好。 第138章 交待后事 炼钢是化学专业还是物理专业？这两样都有吧！但是本质的应该还是化学。 原理也十分简单，将氧化铁熔炼成铁水，消耗掉里面的氧。然后再想办法把铁水里的碳消耗掉大部分，将碳含量控制在百分之二以下。至于碳含量，太高了就是铸铁，没法锻打，太低了就成了熟铁了，没有钢性。 至于将熟铁用渗碳法再炼成钢，那成本也太高了。 “什么时候能炼出钢来臣也无法保证，想来半年之内，定能炼出钢铁来吧！”既然他跟李世民承诺过半年内炼出钢铁，那就把这个时间定在半年以内，万一这次失败了，他也还有足够的回旋余地。 从宫里出来，石天直接回了石府。马上就要去蓝田炼钢了，这一去，石天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临走之前，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交待的。 “娘，陛下安排了差事，后天我就要启程去蓝田了，这一去，少则十天半月，多则半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阿耶的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轻来轻去地活动了，您要时刻监督着他，每天最少围着院子走上十圈，这样有利于阿耶的恢复！” 自从住进兴道坊之后，石天很少跟云宛儿和石锤一起吃饭。他每天不是宅在实验室里捣鼓那些他们看不懂的东西，就是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今天一家人难得的聚在一起吃晚食，云宛儿心情还是不错的。 “陛下的差事？那就去呗！蓝田又不远，想家了随时可以回来。”石天去蓝田办差，云宛儿并不在意。 自己这个儿子，随着爵位越来越高，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即便在家，也是自己宅在屋子里，捣鼓他那些看不懂的东西。 云宛儿喜欢闹腾，以前院子小，石天天天围在他的身边，虽然有些烦人，但也乐在其中。 现在院子大了，儿子也长大了，想让他围着自己闹腾都不行了。云宛儿觉得这个号练的有点废，跟自己越来越不亲了。 只是让她舍弃这个号，她还真舍不得。虽然这个号不围着她转了，但是这个号会赚钱啊！这才半年的时间，自己家库房里的铜钱都堆成山了。 而且这个号有本事，仅仅十三岁，现在就成了伯爵，过上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还能让自己当个诰命夫人什么的。 这个号不好玩了，她最近在折腾石锤，两人合计着重新练个小号。到时候，让大号出去赚钱，小号在家孝敬他们二人，这才是人生该有的样子。 “天马上就要凉了，走得时候记得带上些厚衣服，出门在外，有备无患。老子的腿好的差不多了，昨日我还溜达着去光德坊找你赵叔喝酒了呢！”在云宛儿面前，石锤的地位总是那么低。 儿子关心他，石锤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别看以前石锤整天对着石天打打杀杀的，可是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说他不爱石天，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爱的方式有些特别而已。 陪着石锤喝了几杯，石天把在一边侍候着的石牡丹支出去之后，关上门，对着石锤和云宛儿说道：“光德坊我以前住的马棚边上的那个床底下，我埋了一些金子，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取出来用。 家里有什么事，你可以去请孙神医帮忙，也可以去秦琼府上请翼国公帮忙。只不过翼国公的人情就那么多，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找他！ 咱家的产业，要么跟陛下有所牵连，要么跟程处亮有所牵连。这些产业，你们就不要插手了。” 他给秦琼策划了手术方案，这点全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秦琼这个人情，肯定是要还的。 如果他能从蓝田安安全全的回来，他跟秦琼的交情会越来越深。万一他回不来，那这份交情就只剩下一个人情了。 孙思邈为人正，而且觊觎他的实验室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些小事，石锤去找孙思邈，孙思邈不会不给石锤这个面子。不说别的，单纯是为了能进石天的实验室翻看一下石天记录的那些东西，孙思邈就必须要求到石锤。 听到石天这话，本来还温馨异常的房间突然沉重了起来。石天这是要交待后事？石天此去有危险？石锤和云宛儿都不是傻子，这点意思他们还是能听出来的。 “怎么了？此去蓝田有危险？”朝堂上的事情石锤和云宛儿弄不明白，可是能让石天这么严肃，事情肯定简单不了。 看着石锤和云宛儿脸上的担忧，石天心里还是暖暖的。人生在世，能够真正为你担心的，也就这么几个至亲之人了。 “风险倒是不大，只是我不在家里，担心有人会来找麻烦。为朝廷做事，难免会得罪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尽量还是低调一些，千万不要出城。”见两人担心，石天敷衍了一句。 石天可不敢跟两人说有人要对他下手，云宛儿还好，没心没肺的，石锤就不一样了。 石锤是府兵出身，虽然没有上过前线，可是骨子里的血性是不缺的。万一石锤知道有人对他下手，难保石锤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石天如此说，云宛儿瞬间放松道：“放心，你去了蓝田之后，我跟你阿耶就在家里不出去就是了。” 云宛儿不在意，可是石天的话说完，石锤的眉头就再没舒展开。在他看来，石天都交待到这个程度了，这里面必然有事。可是石天不说，他也没法开口问，毕竟这里面关系到皇上的差事。 第二天，安排好蒸汽机运输的事情，石天将一份人力脚蹬机床的图纸交给算学的夫子，然后直接去了明达酒楼。 家里的事情交待完了，李明达那儿也要交待一下。 酒坊走水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盛世酒坊的订单也已经交付了。此计不成，石天可不会认为对方会就此罢手。对方如果对自己下手，自己多注意一下，做一下防范，想来是没有太大危险的。 只不过他离开长安之后，家里只有石锤和云宛儿。即便两人足不出户，对方如果对他们下手，也有的是办法。 虽然李明达能做的不多，但是自己跟她提一下，关键时刻李明达能搭把手，最起码也能保下石锤和云宛儿吧！只要能保下人，其他的对石天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小兕子，你的天哥哥明天就要启程去蓝田县了，这一去可是好长时间都见不到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会不会想我啊？”来到酒楼后院，石天就没皮没脸地跑到李明达面前去嘴花花。 石天跟李明达约定过，之后见了他都要叫‘天哥哥’。李明达也是守信的人，小荷一来通报说石天要来后院，李明达自觉地把如玉如雪给支去端茶倒水了。 “天哥哥，你要去蓝田？要去多久？”本来，石天的口花花还是让李明达有些羞恼的，可是听到石天要去蓝田，还要去待一段时间，李明达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陛下的差事，要去一段时间吧！少说也得半月二十天，多则半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咱家的产业可就拜托给你了。” 一听是父皇的差事，李明达也就不在意了。能为父皇做差，那是被父皇看重，这可比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驸马强多了。 “你放心去吧！酒坊和酒楼的事情交给我了。”李明达大包大揽地说道。 拿了酒坊的份子之后，李明达还想着怎么从石天那里把酒楼的份子再捞回来，现在石天来找她，主动把产业交给她来打理，正好省得她再麻烦了。 至于等石天回来之后，酒坊和酒楼的管理权会不会再还给石天？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第139章 李明达当家 “咱家的产业可不仅仅是酒坊和酒楼，还有这长安城内最大的家具工坊，那里面也有咱家的份子，而且还是占的大头。还有那砖窑和水泥工坊，以及只占两成份子的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这些都是咱家的！” 产业交给石锤和云宛儿，他们是守不住的。不但守不住，还容易招来灾祸。 把产业交给李明达就不一样了，即便她不懂，可她背后还有长孙皇后，只要她不点头，没人敢打这些产业的主意，包括李承乾和李泰都不行！ “这么多？”听到石天在细数着一份份产业，李明达两只小眼睛都瞪大了。这么多产业，那一天得赚多少钱啊！这么多钱，她自己可数不过来，估计加上如玉如雪，她们三人也数不过来。 要不再找母后要几个贴身丫鬟，到时候一起帮她数钱？ 揉了揉财迷心窍的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出声的叮嘱道：“小兕子，咱家可不缺钱，只不过我走了之后，家里就只剩下我阿耶和阿娘了。 你也知道，我阿耶和阿娘都是普通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我走之后，万一有人眼红咱家的产业，向我阿耶阿娘下手，这些产业能不能保住就不好说了。 没事的时候你就派如玉如雪常去家里照看一下，如果有人找我阿耶阿娘的麻烦，你就让陛下出面，收拾那些想抢咱家产业的坏蛋！” 如果有人对石锤和云宛儿下手，李明达未必能处理得了，这事也不能惊动长孙皇后，最好还是让李世民出面为好。 “有人想抢咱家的产业？是谁？告诉我，我让父皇把他关起来！”刚到手的产业，她李明达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听到石天说有人打她产业的主意，李明达瞬间警惕了起来。 “不知道呢！不过前两天的酒坊就是有人故意放火烧的，现在还没查出来是谁指使的！我离开之后，难免这些人还会动手，我们也不得不防啊！” 石天这段时间也仔细想过，酒坊的事情大概率并不是李泰所为。只是自己之前对李泰的成见太深了，才把他列为了第一怀疑对象。 既然不是李泰所为，那这事就可以跟李明达说一下了，有李明达的督促，他李世民应该不能再不闻不问了吧！ 酒坊是有人故意纵火？这事她李明达还真不知道。不过他还是真心感谢那纵火之人，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拿下酒坊。 现在石天已经把所有产业都交给她了，这纵火之人也就不能再存在了，之前烧了酒坊，损失的是石天，现在如果再烧了酒坊，那损失的可就是她的钱了。 “这事交给我了，一会我就去找父皇，让他把纵火烧酒坊的人抓起来。你去蓝田之后，我每天都让如玉如雪去石府看一下，保证不会让人欺负你阿耶阿娘的！” 承诺完石天，她李明达就找了个借口开溜了。石天把产业都交给她了，他可不能再在这里陪石天聊天了。万一石天后悔了，再把产业收回去，那就亏大了。 李明达去找李世民告状，石天则是去秦琼那里打了个卡之后，就回石府准备前往蓝田的行李了。 此去蓝田，有李世民的人，有程咬金的亲兵，还有不少国子监的学子，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上倒也没人敢上来找事。 蓝田县在长安东南方向，从长安东门出去三十里，就是蓝田的地界。进入蓝田，首当其冲的就是闻名于世的霸桥。 霸桥一直是关中的交通要塞，霸桥折柳的习俗也流传了千年。为了方便人们以柳枝寄托送别离愁，霸桥两侧栽满了柳树。 霸河是蓝田县的第一大河，也是黄河第一支流渭河主要的水源，宽度上百米，自南向北，贯穿了整个蓝田县。 石天他们此来蓝田，为的是炼钢，而那炼铁的作坊，也在这霸河岸边，离这霸桥，也没有多少里路程，因此也没人陪着他们折柳相送。 虽然路程只有三十里，可这是石天来大唐之后，第一次离开长安城这么远的距离。相比长安城里的繁华，霸河沿岸秀丽的风景更能吸引石天。 怪不得大唐的文人墨客都喜欢居住在蓝田了，河清柳绿，白毛红掌，这么优美的风景比长安城内那整整齐齐的高墙大院有意境的多了。 “程处亮，你家在这霸河岸边有地吗？你出地，我出钱，咱们在这里建几个别院怎样？”沿着霸河一路南下，石天越看越喜欢这里的风景，忍不住对着一边的程处亮问道。 大唐的地不值钱，一个别院，用不了几亩地，石天这话程处亮自然意动。只可惜他程家在这霸河岸边也没地，想要建别院，他程处亮也没办法。 “霸河这边我们家可没地，而且这些地都是永业田，不准买卖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靠近霸河，土地肥沃，是上等的良田。 大唐对耕地很看重，没有允许，这些良田是不可能允许私自建设房子的。而且永业田这东西可不允许交易，因此，在初唐时期，很少能看到土地兼并的事情。 程处亮的话让石天无语，原本他还打算，让程处亮出面，搞一片风景不错的土地，自己建上几套别院，没事的时候跑来钓钓鱼，晒晒太阳。 可是听程处亮的意思，这些地要么是皇家的，要么就是被封给了其他达官贵人，他程处亮也没有办法弄到这里的土地。 既然弄不到地，那就算了。大唐并不缺风景秀丽的地方，实在不行，自己跑去新丰县建个别院也是一样的。 他可从石锤那里打听过了，虽然他家的封地不在霸河边上，可是靠近渭河啊，那里风景一样不错。 到时候他跑到自家的封地里建别院，别人应该说不了什么了吧！永业田不能建房子，在渭河岸边，随便找一块风景不错的荒地，整理出来建一个别院还是没有问题的。 带着笨重的蒸汽机和空压机等一大堆铁家伙，他们的速度根本快不上来。一行人边走边聊，到炼铁坊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蒸汽机和空压机大唐就这一份，石天不得不上心，自己亲自指挥着卸车，可不敢让它们出一点问题。 转炉石天已经让人打造好了，在建这个炼铁作坊之时，石天就将转炉的图纸一起给了他们，让他们着手建造。虽然没人知道为什么要造这么个没有烟囱的炉子，但是他们还是不敢有任何怠慢，老老实实地建造了出来。 限于没有太大的起重设备，石天这个转炉设计的并不大，顶多也就是两个立方的容积。炼钢之时，铁水不可能倒满整个转炉，甚至连三分之一都不能倒满，这么大的转炉，一炉顶多也就能产两吨钢材。 两吨钢材，听起来是不多，可是大唐一年的产铁量也不过万吨，至于钢材，能有个几十吨就不错了。 转炉炼钢，并不需要加热，它用的是铁水自己的温度，再加上供气之后，铁水中碳燃烧产生的热量。炼钢时不但不用加热，还要加一些废旧钢材或者铁矿石等一些材料作为冷却剂。 好在石天现在只能用空气炼钢，冷却剂这东西估计也用不上多少，这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方便。 石天想的很美，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把任务安排给程处亮和国子监的算学学子，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以去隔壁的酒坊指导一下张老二酿酒。 可是，现实总是那么的残酷，他还是高看了程处亮和这些算学的学子了。有石天在一边指挥着，他们还能干的有模有样，可是石天一离开，他们就玩不转了。没办法，石天只能被绑在炼铁工坊里了。 石天在蓝田指挥着炼钢，李世民也开始了挖世家根基的大业。 第140章 刨世家根基 在石天前往蓝田县半月之后，李世民下了一道诏书。凡是应征参与剿灭吐谷浑大战的府兵，可选一直系子嗣进入国办学堂读书，书本笔墨等一应开支均由朝廷承担。 简化字已经搞定了，甚至连字典李世民都已经印刷出来了。这半年来，李世民虽然没怎么跟石天提过印刷和造纸的事情，可是这些事情李世民一直在暗地里派人张罗。 这次出征吐谷浑的大军加起来有十万人了，有十万府兵，那就有十万学子。想要让这十万人读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书本笔墨这事还简单，可是教授这十万人读书的先生却不那么容易找到。 为了能够一击必杀，李世民安排长孙无忌暗中搜罗了两三千个之前落榜的学子以及一些私塾先生，在简化字造出来之后，长孙无忌又将这些人培训了两个月，直到现在，这群人才刚刚培训完成。 有了先生，有了书籍的笔墨，还有李世民大笔的资金支持，让十万人读书这种事情长孙无忌做起来也就简单多了。 李世民这一招，打了世家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不是没想过反抗，只不过有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等人在上面压着，他们的反抗掀不起丝毫浪花。 十万人读书，世家也不敢太过反抗，只要动作稍微大一些，李世民就敢把这事捅得天下皆知，到时候，不用李世民动手，世家就离泯灭不远了。 断长安的粮？今年大唐粮食丰收，世家断粮，对长安造不成太大影响，周边地区的粮食足够长安百姓吃饱了。 断大唐的盐？这事他们也就是只想想而已。自从市面上出现雪花盐之后，他们也没少打听，最后打听出来，这盐是皇家弄出来的，他们也就熄了心思了，只能想办法去窃取皇家的制盐之法。 断铁？这事他们更不敢了。就在最近两个月，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大唐几个产铁的地区陆续冒出来一大批新式的炼铁作坊，他们世家掌握的这点产铁量，现在连这些新式炼铁坊一半的产量都达不到。 不用想就知道，这必然是李世民捣鼓出来的。一旦他们断铁，新式铁坊的铁瞬间就能把他们的份额全部吃掉。现在他们想的不是怎么断铁，而是想着怎么保住自家的份额。 铁的份额他们还真不好保，大唐对铁管控极严，等这些炼铁作坊的产量足以满足整个大唐的使用，他们的铁坊估计也开不下去了，到时候李世民很可能派人挨个点名，把他们的铁坊全部封掉。 面对李世民的杀招，他们还真是无能为力，甚至连进言上奏都不敢。一旦上奏，李世民必然会拿这奏章说事，让天下人都知道，世家不允许普通百姓读书。 这事如果李世民不下诏，他们还能想些办法阻拦一下。一下诏，大唐百姓都知道了，现在无人敢阻拦。谁出头阻拦，谁就是全民的公敌，到时百姓会群起而攻之。 世家官员全部罢官？那就是跟李世民撕破脸了。后面有十万学子在等着，哪怕他们罢官，大唐也不过是乱上两年，撑过两年，大唐就再也没有世家容身之地了。 而且他们一旦罢官，李世民会不会直接向他们挥刀？将世家斩草除根？这事还真说不准。 “陛下，此次出征吐谷浑，大多征召的是川蜀之地和长安周边的府兵，国设学堂的诏书已经在这两地同时宣读了，之前准备的学堂昨日也全部开放。 川蜀之地的信息还没传回来，不过长安周边的百姓听闻官办学堂，而且免除一应求学费用及束修，也无不奔走相告，感谢陛下天恩！” 官办学堂启动，为了防止有人作乱，长孙无忌亲自前往压压阵主持。等把官办学堂的事情搞定，往每个学堂派了三名金吾卫负责护卫学堂的安全之后，长孙无忌才跑回来找李世民复命。 这种事情，除了长孙无忌之外，李世民是不放心任何人的。魏征背后是山东士族，房玄龄背后也有世家的身影，如果这件事情交给他们去办，多少都会有走露风声的可能。 长孙无忌与大唐命运是绑定的，也只有长孙无忌才能将这件事情办好。 “辅机啊！你说一下多出来十余万的读书人，世家会有什么反应？”听完长孙无忌的汇报，李世民笑着问道。 世家会有怎样的反应？他李世民无所谓。他手里有刀，世家如果敢跳，他就敢把世家给宰了。宰世家这种事情，他是很乐意去做的。不但他自己会亲自上手，他还带着大唐的所有百姓一起上手。 至于百姓都读书了，会不会难以控制？这点李世民是不担心的。 官办学堂教授的都是最基本的东西，顶多也就是让百姓全都识字。他跟石天聊过，石天的建议是将学堂普及到大唐的每个角落，而且所有大唐的孩子，都要进学堂学上五年。 五年之后，通过考试选拔，挑选出最出色的一批集中深造，把他们培养成大唐的中流砥柱。 可是在李世民看来，五年的时间太长了，能有三年就足够了。三年的时间，常见的文字也就全部学会了。到时候根据需要，设定一定的名额从这些学子中选拔人才，再重点培养就行了。 九年义务教育，甚至十二年义务教育在大唐肯定是行不通的。大唐现在刚刚起步，还负担不起这么庞大的教育开支。而且大唐科举，考的也就那几本书，让每个大唐子民花费这么长的时间来读这几本书显然是不可能的。 大唐现在缺的是人，他们的任务不是读书，而是赶紧回家生孩子。如果大唐现在人口破亿，他就敢跟李世民提十二年义务教育。 “世家的官员大多在底层，一下多出来十多万人，世家必然会有所动作，至于什么动作，臣也猜不出来，只能见招拆招了。 现在国设学堂主要集中在川蜀和长安两地，为了牵制世家底层的官员，陛下可派人放出消息，此两处学堂只是试行，如果效果可行，几年内会在整个大唐推广，先将百姓笼络住，不至于让底层的世家官员煽动起百姓的情绪。 失去了百姓的支持，仅凭那些世家的官员，想来是难以成事的。 另外，学堂普及大唐之事，书籍和纸张的难题已经解决，现在最缺的就是先生了。陛下可以增加科举选才的力度，除了那些最杰出的人才之外，凡有学问之人，陛下可安排他们前往学堂教书，朝廷给予俸禄。 朝廷耗费巨大设立学堂，收学子十万，为大唐培养人才。除正规学子之外，学堂也可允许其他百姓子弟旁听，且每月考核一次，若有优秀人才，可破格收入堂。” 设立学堂，为的就是选才，不管是不是府兵的子弟，只要是人才，大唐都会需要。之所以此次只允许府兵的子弟进入学堂读书，无非是为了接下来东征高句丽容易招兵而已。 长孙无忌的建议自然是不错的，可是实行这建议，那就得花钱啊！石天搞的这几个工坊来钱是挺快的，雪花盐也给他赚了大笔的钱。 只不过现在对吐谷浑用兵，接下来还要留点对高句丽用兵，再让他掏钱在整个大唐普及学堂，他老李一时还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建设更多的学堂自然是好事，可是这钱从哪里来？大军现在正在征讨吐谷浑，等大军凯旋之后，接下来就要对高句丽用兵了，花费必然会比征讨吐谷浑还要高上不少。” 老李有点缺钱了，他也想到了石天之前提过的商税。只不过商税之事现在还不成熟，除了一些行商之外，大唐工坊并不多。 石天曾跟他说过，征收商税的最佳时机是等工坊普及开来，所有人都想着建设工坊之时。现在工坊没有普及，除了石天弄的那几个，其他的都是一些前段时间石天传授给长安百姓搞的那些家庭作坊。 李承乾倒是不错，也是个实干派，上次石天跟他提过之后，他也在长安城外弄了几家工坊，现在倒是也做的有声有色。 第141章 李世民又缺钱了 也不知道领会了石天的意思还是得了李世民的指点，李承乾的工坊做的并不低调，现在长安城不少百姓都知道，长安城外的那些工坊，每一个都日进斗金。 李承乾得瑟，长安百姓也信以为真，跟着学着开始弄工坊了，虽然都是只做一些小玩意，但是在完全没有竞争的环境中赚钱，他们还是很逍遥的。 看着长安城外一座座兴起的工坊，李世民也很是高兴，工坊多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收商税了。 商税的事情李世民跟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他们谈过，因为之前朝代都有收商税的惯例，这事他们虽然不怎么愿意，但是要说到反对，他们倒也不敢，只能在商税的比例上做一些争取。 好在李世民承诺，商税暂时不收，等大唐的工坊发展到一定数量之后再收，他们这才答应下来。 “学堂的建设可以分派给地方，让他们自己筹建，朝廷只负责书籍和先生的开支。现在最大的障碍并不是筹建学堂，而是没有足够的书籍和先生。 陛下，臣建议等明年开春，再开科举之时，批量招收一些读书人，把他们安排到地方的学堂去任教。在地方学堂，他们可以一边教授孩童们识字，一边可以好好读书，而且朝廷还可以给他们发放一定的俸禄。” 在长孙无忌看来，现在李世民动了世家的根本了，那就直接索性一棒子打死得了，免得这些世家不安分，再闹出什么事端来。 长孙无忌的建议还是很中肯的，筹建学堂花费不少，而且在整个大唐推广，这笔花销如果全让朝廷承担肯定会有很大的负担。 可是分派到地方，几百上千户筹建一所学堂，每户分担的就不那么多了，一户拿出几十上百文钱也就足够了。 想让大唐普及学堂，最大的问题还是书籍和先生。大唐三百万户，一户少说也有五六个孩子，加起来就需要数千万本书籍了。 市面上的书籍可不便宜，一本书籍都要上百文钱，数千万本书籍，几百万贯钱财，这对于一年只有千万贯收入的朝廷是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的。 李世民让他去推广学堂，提供了大批的书籍。而且李世民提供的书籍跟市面上的书籍成色有很大的不同，不管是纸张的厚度，还是纸张的颜色，都远远高于市面上流通的书籍。 长孙无忌知道李世民有了新的造纸的法子，也知道他有高效印书的法子。他之所以拿书籍来说事，只不过是想探一下李世民的底，看李世民印制书籍的效率能不能满足这上千万人读书的需要。 如果李世民能承担得起书籍的开销，长孙无忌就有信心，一下子把世家的根基给铲除掉。如果承担不起，只是这十来万学子，想要一下子除掉世家还是有些困难的。 官办学堂使用的书籍并没有多厚，一本书能有三五十页就顶天了，这点书籍对于掌握了蜡纸印刷和活字印刷的李世民来说算不得什么。 印刷这十几万学子所用的书籍，李世民让人计算过，每本书籍的成本可以控制在三文钱之内，几十万本书籍，全部成本加起来，也不过几千贯铜钱。 这笔钱对于大唐本说算不得什么，李世民完全承担得起，甚至比起为学子提供的笔墨纸砚，书籍的费用并不算高。 “明年立春，科举选才之事你先去准备去吧！学堂之事朕再想一下。让大学普及国立学堂是好事，只是这先生的开支朝廷暂时还负担不起。” 大唐三百万户，每户有四五个要入学的孩子，那就是上千万个学子。千万学子差不多需要二十多万的先生，即便先生的俸禄按九品官员的一半发放，每年的开支就是三百万贯。 书籍笔墨开支虽然没有先生的开支大，可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这笔钱大唐还承担不起。 让百姓付费读书？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读书的成本可是很高的，一家人守着那点土地过日子，本来就紧巴巴的，如果再承担上几个孩子的求学费用，他们的日子还怎么过？ 付费读书，把学费设置的低一些，可能会有一些效果，但这很容易成为世家攻击他的一个软肋。打完吐谷浑之后，马上就要征战高句丽了，他可不想在这一时刻出乱子。 普及国立学堂，虽然是好事，只是不能急于这一时。最起码也要等到把高句丽平了之后才能推行。要不然，大唐百姓的子弟都去读书了，再招府还会有人跳出来反对。 石天说过，吐谷浑有矿，等拿下吐谷浑之后，如果真能找到这些矿脉，把这些矿脉开采出来，推行国立学堂的钱也就有了。 战争如果能发财，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方向，平了吐谷浑和高句丽之后，收回大量的资金，支撑起大唐的教育倒也是个好事。 战争财虽然是一次性的，可他李世民现在需要的也只是暂时的过渡一下，等商税开收之后，推行国立学堂的费用一下子就出来了，到那时，这点小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见李世民没再提书籍，长孙无忌也就了然了。学堂之事，主要难点在先生，只要解决掉先生的事情，想来国立学堂也就解决了。 在这个文盲普及率达到90%以上的时代，想要招收二十万读书人也是相当困难的。单纯靠明年的科举，甭说二十万了，估计连两万都招不到。 大唐对科举并不怎么重视，而且大唐科举，最难考的竟然是秀才。 大唐三百年，科举选才，几年下来也不过选了六个秀才。当然，科举选才，三百年下来不会只选六人。大唐沿用的是隋朝的科举制度，考中秀才的，那是牛人。 大唐科举，分为制科和常科。一般学子会选择考常科，也就是经义、策论那一套。只要书读的透，文章写的好，通过常科考试并不难。 相较于常科，考秀才的制科就难多了，试题都是由皇帝亲自出的。除了经义和文章，你还要对政事有所了解。在皇帝的面前讲政事，如果没有一些独到的观点还真不容易通过。因此，到唐朝后期，已经很少有人再考制科了。 从大唐选二十万读书人的事情有些难度，可这事长孙无忌会处理，现在就是想办法搞钱了。 想要搞钱，李世民就想到了石天。在他看来，这大唐最会搞钱的就是石天了。只可惜石天现在在蓝田县炼钢，估计短时间内也回不来，这让他有些难受。 把石天叫回来？那肯定是不行的。搞钱开办国立学堂，这是大唐的百年大计，不得不重视。可是石天现在搞的钢铁，那却是大唐的开疆利器，一样不能耽误。 有这十来万学子，精心培养一下，怎么也能选出千八百个人才了，而且在征讨高句丽之前，国立学堂也不可能普及，这事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不着急叫石天回来，可是有人却等不及了。几日之后，就在他收到石天已经带领着程处亮了国子监的学子炼出来第一炉钢铁的密报之后，弹劾石天的奏章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弹劾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石天的酒坊私自酿酒。 大唐是有禁酒令的，凡私下酿酒者，都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这点石天也知道，只不过禁酒令这东西，在灾荒之年执行的严格，到了丰收之年，人们也就不那么重视了。 最近几年大唐粮食丰收，许多百姓家里的粮食自己吃不完，卖出去又不值钱，因此私自酿酒者也越来越多。尤其像新丰县，酿酒现在都成了支柱产业了。 民不举，官不究。新丰县酿酒盛行，而且有李世民的题字，更是让他们肆无忌惮。可是现在有人把这事捅到李世民的案头了，李世民就不得不过问了。 石天酒坊被烧之事，李世民也知道，再加上李明达亲自跑来告了几次状，李世民也只能派人去查。 只不过现在还没查到太多的线索，或者说查出来的问题太过棘手，李世民也只能拖着李明达没有处理。 现在李明达那边还没安抚下来，又有人跑出来状告石天私自酿酒，这事让李世民有点上火。 第142章 再被弹劾 盯着扔在桌子上弹劾石天的奏折，李世民脸色并不好看。 他派石天去炼钢铁，知道的人不算多。而且他今日刚收到石天已经炼出钢铁的密报，转头这份弹劾的奏折就送上来了，这时间掐的也太准了。 能知道石天炼出钢铁来的，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蓝田县炼铁坊里的人了。 铁坊里的人有两拨，一拨是他安排过去的，负责炼铁坊生产和管理的那批人，另一拨就是石天带去的国子监算学的学子了。 算学学子是石天带过去的，而且是石天亲自教出来的，出问题的概率并不大，这事最大的可能是自己之前安排进去的人走漏了风声。 石天炼出钢铁的事走露出去算不得什么大事，如果是把炼钢的技术走露出去，那就麻烦了。 “张阿难，去查一下炼铁工坊的人，看是谁把石天炼出钢铁的消息走露出去的。另外，炼铁工坊里的人底细查清楚，但凡有问题的人，全部清理出炼铁工坊。” 石天有了批量炼钢的法子，这技术算得上大唐的国家机密了。只要有足够的钢铁，甭说吐谷浑和高句丽了，就是吐蕃和西突厥他都有信心直接扫平了。 现在钢铁才刚炼出一炉，外面的人就知道了。时间久了，炼钢的技术还不被人传扬的人尽皆知？突厥产良马，如果再配上钢铁装备，他要想防住突厥就很难了。 虽然有人弹劾石天，但是现在召回石天肯定不行。已经炼出了一炉钢铁，那是他接收的密报，并不是石天上的奏折。只要石天没上奏折，必然是炼钢的技术还不成熟。 现在正是冶炼钢铁的关键时刻，如果此时把石天召回，打乱了石天试验炼钢之法的进度，那就得不偿失了。 ‘知道了’李世民在弹劾石天的奏折上写下了最熟悉的三个字之后，李世民就将这奏折打回去了。酒坊烧了还不算，现在又跳出来弹劾，李世民也是郁闷不已。 “父皇，烧酒坊的人抓住了吗？你有没有把他关起来？”这折子刚打回去，李明达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世民这甘露殿，能够不用通报就进来的，也就她李明达了。甚至连长孙皇后想进甘露殿都需要安排人进来通报的。 自从石天送了李明达一个私人包间之后，他这个小棉袄就不那么严实了，时常找不见踪影。 可是自从上次李明达来告状之后，他这个小棉袄又开始暖和起来了，每天早晚两次，必然会跑来问一下酒坊被烧的事情。 端着李明达给他泡的茶，李世民也头大。石天到底给李明达灌了什么孟婆汤？这小兕子对石天的事情也太上心 了吧！ “在酒坊纵火之人叫江干，纵火当天就被抓起来了，现在被押在刑部的大牢呢！等刑部把这案子审完，这江干就会被发配到岭南去了，这辈子也别想回到长安或者新丰县了。” 为了打发李明达，李世民只能拿江干来说事。 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江干可满足不了李明达的胃口。 “父皇，江干为什么要烧石天的酒坊呢？而且据我所知，这江干可是被人指使的，那纵火之事的主谋可不是江干！”李明达跑到李世民的背后，一边给他揉着肩一边说道。 石天把事情交待给李明达之后，她可是派人去打听过的。江干只是人棋子，是被人支使着纵火的，如果查不出主谋，她的酒坊不会不再被人纵火？ 为了自己的钱袋子的安全着想，这纵火的主谋也必须要揪出来才行。 “主谋之事刑部的人还在追查，暂时还没有什么线索，等有了线索，父皇也将他一起发配去岭南可好。”闺女长大了，不好哄了！李世民一脸无奈地说道。 “看，这是刚送来的密报，说是石天已经炼出钢铁来了。”不想再谈酒楼纵火的事情，李世民把话题转移到石天的身上。 李世民算是摸清了李明达的规律了，谈到石天，李明达送有讲不完的话。 果然，见李世民说石天已经练出了钢铁，李明达立马把酒楼纵火的事情给抛在脑后了。 “石天好厉害啊！之么快就练出钢铁来了，那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来了？”看完密报，李明达拍着小手说道。 石天不在长安城，虽然她天天数钱也挺快乐，可是钱数多了就没意思了，还是跟石天打打闹闹的更加好玩一些。 “暂时恐怕还回不来，石天的奏折还没送来，想来是这炼钢之法还要进一步改进。等石天完善了炼钢之法，递上奏折之后他就能回来了。 现在钢铁已经炼出来了，改善技术，获得成熟的炼钢之法想来也用不了多久了。怎么？短短半月多的时间不见石天，你想他了？”李世民调笑着问道。 “父皇！”听到李世民的调笑，李明这撒娇地喊了一声，转身就跑出了甘露殿。 宫里的事情，远在炼铁作坊忙活的石天可不清楚。第一炉碳钢已经出炉，石天正在带着程处亮和国子监算学的学子总结这次炼钢的经验。 相比氧气炼钢法，空气炼钢法练出来的钢里面含氮，钢铁质量并不好，也就堪比那些小作坊用灌钢法炼出来的钢。 对于刚炼出来的新钢还好，可是放置时间久了，这些含氮量高的钢就会变脆，大大影响钢的硬度。 在没有大功率的制氧机之前，这个问题并不好解决。不过石天还是有一些办法的，在这些钢中加入一点铝，让钢中的氮跟铝形成氮化铝，这样多少也能改善一下这些钢材的质量了。 这第一炉钢，石天是没加入铝的，事情要一步一步来，第一步，他只想成功的冶炼出碳钢就可以了，等掌握好炼钢量和顶吹空气的速度和流量之后，他再一步步改进，相信总能弄出满意的钢材。 随着一炉炉钢铁的出炉，石天玩的也越来越嗨了。高碳钢，硬度高，强度大，是打造兵器的上品。低碳钢，拉伸度好，应力性能好，可以用来制作螺纹钢建房子。 经过两个月的折腾，石天终于炼出了能让他满意的钢铁了。随着一炉被石天加了料的高碳钢水的出炉，石天也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这炉钢不要运往工部了，我要打造几件东西。程处亮，从明天开始，你带人炼七号钢，然后浇铸成螺纹钢。出来了快三个多月了，我也该回去把西跨院的房子建起来了。” 石天口中的七号钢是他们自己编的号。根据碳含量从高到低，分成了一到十号，而七号钢就是石天计算出来用来制作螺纹钢最适合的钢材了。 石天要建别墅，不过限于规定，肯定高不了，顶多也就是两层半到三层半的样子。这个高度的房子，对钢筋的要求并不那么高，反正长安也没有啥地震带，好像贞观年间好像也没发生过太严重的地震。 听到这话，程处亮打趣道：“这可不行，钢铁工坊炼出来的钢铁可都是要交到工部的，你想要建房子，还是老老实实去找陛下批准才行。” 程处亮这样说，也是在提醒石天，这事最好还是跟李世民打个招呼为好，可不要拉下什么把柄。 第143章 石天的奏章 程处亮是好心，可是听到程处亮这话，石天就不干了。 “这炼钢工坊是我自己花钱建的，里面这些人的工资是我掏的，之前跟陛下说好的，这炼铁工坊炼出来的钢铁全部交给工部代售，可是钢铁都炼出来了上百炉了，工部连一个子都没给我。 现在我自己弄点钢筋建房子，难不成还要送钱给工部不行？” 石天的牢骚也在理，钢铁工坊以前只是炼铁，炼出的铁送到工部，工部会低价买去。 后来他带着大批的人来炼钢，钢炼出来了，不管合格不合格的，工部都一股脑的全收了，只是他们拿着测试钢铁性能为由，一分钱也没付给石天，这让石天郁闷不已。 钢铁工坊可不比酒坊酒楼这些小产业，炉子一点，烧的可都是钱。别看只在这里炼了两个多月的钢，之前钢铁工坊赚的那点钱全搭进去不算，他还让人去李明达那里拉来了不少。 “我跟陛下承诺的是不能私自买卖钢铁，我自己建房子用，可不算是买卖，陛下肯定也不会说什么的。”现在钢铁已经炼出来了，他这钢铁工坊能不能保住还真不好说了，临走之前，不捞上一点岂不是亏大了。 “行，明天就开始炼制螺纹钢，你需要多少？”石天承诺过程处亮，等钢铁炼出来之后，会向李世民推他负责钢铁工坊，因此他现在已经提前上岗了，只要石天不在的时候，整个钢铁工坊里他是老大。 建个三层半的房子需要多少螺纹钢？石天也不清楚啊！既然不知道要用多少，那就多多益善呗！ “不用太多，给我炼二十炉就行了。”现在这个小炉子，一炉子钢铁也就两三吨的样子，二十炉，五六十吨螺纹钢应该差不多够了吧！ 听到石天说二十炉，差点没把程处亮给吓趴下。 “多少？二十炉？你家房子是用钢铁打造的？”程处亮不敢置信地盯着石天问道。 现在的钢铁可是不便宜的，一斤铁在二十到三十文左右，这一炉铁就差不多一百多贯钱了。而且这只是铁价，还不是钢的价格。 这二十炉钢铁得卖多少钱？就按铁价计算，差不多得小三千贯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 “让你炼你就炼，哪有那么多废话，这铁又不是你家的，你心疼啥？”石天当着众人怼了程处亮一句。 从石天去国子监开始，人们就看习惯了程处亮时刻跟在石天的屁股后面，对石天怼程处亮他们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建的是新式的房子，不光用铁，还用到一种新式的材料，等我建好了，你去看看，保你馋得流哈喇子！”怼完程处亮，石天才得瑟的解释道。 程处亮才不管石天用什么东西建房子呢，既然石天跟李世民有约定，那这事就没问题了。 螺纹钢对程处亮来说不算什么，各种型号的钢材，需要用多大的气流，吹多长时间，这些数据他们都测试出来了。 到时候按照之前测试出来的数据冶炼，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取出点钢水试验一下，很容易就能弄出达到标准的钢材。 交待完程处亮，石天找到常驻在炼铁工坊里的工部工匠，给了他们两张图纸，让他们帮着自己打造出来。 对于大唐的武器，石天最喜欢的还是唐横刀。虽然石天知道，他这把横刀打造出来，这辈子估计也不大可能血了，可是仍不妨碍他用最好的材料来打造。 除了横刀之外，再有就是一把匕首了。石天的匕首，也不是用来伤人的，因此石天画的是一把多功能匕首。 既然是打造，肯定不能只打造一套。李世民那里必须要有一套，要不然自己的日子好过不了。程处亮和房遗爱也要一人一套。 他们都有了，秦琼那里也得有一套。石天的朋友不多，好不容易送礼，那就得不能落下，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挨冻的李君羡也得有一套。 还有站在城门口的张三，也必须得有一套。孙思邈要不要？管他要不要，也给他一套，万一他再进山采药什么的，说不定也能用到。 石锤也得有一套，别看自己那老爹抡了一辈子的铁锤，可是他对刀剑这些东西也很喜欢，家里还有好几件他自己打造的长刀。 现在自己炼出来的钢铁，打出的第一批兵器，不给自己老爹留下一套说不过去了。 匕首可以多打造两套，给云宛儿和李明达一人一套。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回去之后，不给她们带点礼物说不过去。至于她们喜不喜欢那就不是自己关心的事情了。 工匠在打造着横刀，石天则去给李世民写奏折去了。 正式的奏折，他还真没写过，至于格式，他是见过，洋洋洒洒几百字的骈文，一点实际的东西也没有，也就最后那几句话有点用。 ‘陛下，钢铁炼出来了’揪着头发想了半天，石天一句骈文都没写出来，最后索性直接写了这么几个字，然后连同石天让人打造的特种钢制作的横刀以及用普通高碳钢打造的横刀一起交给了工部的人，让他带去宫里给李世民复命去了。 没有氧气，想要炼特种钢还是有点困难的。石天决定了，回去之后，他就开始折腾制氧机，最起码把硅钢先炼出来再说。 李世民收到石天奏折的时候，正好李明达也在。看了一眼石天的奏章，直接让李世民无语了。这奏章写的也太简单了，只用了八个字。 要说石天没有文采，李世民是不信的，他所作的那一首首的诗词都是能流传千古的佳作，写个奏章却搞的这么敷衍。 不过，想到石天之前当着他的面读奏章时的样子，李世民也就释然了。一本简单的奏章，石天花了近半个时辰都没读明白，想来他对骈文并不擅长。 这点让李世民很是纳闷，能写出这么华丽的诗词，即便不擅长骈文，通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为什么一篇简单的骈文能把那小子为难成那样？ “小兕子，快来看一下，这是石天的奏章。这还是石天第一次给朕上奏章呢，写得倒是简单直接！”笑了一下，李世民直接把李明达喊了过来，把石天的奏章递到李明达的面前说道。 对于石天的奏章，李世民还是很有兴趣的。如果下面的臣子递交的奏章都如石天这般简洁明了，那自己的劳动强度必然能减轻不少。 难道这小子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提示朕将奏章简约化？这点倒是不错，改天可以让几个臣子试着写一写，看看能不能推行。 一听是石天的奏章，李明达赶紧从李世民手里接过奏章。 石天的诗词她可全记录在小本本上了，以石天的文采，这奏章应该也是不俗吧！要不自己也把石天的奏章收集一下，以后全记在小本本上？ 可是等翻开奏章的那一刻，她傻眼了。这篇奏章，只有一句话，连奏章的格式都没有遵循。 “父皇，石天已经炼出钢铁了，是不是要回长安了？” 第144章 唐刀 虽然石天的奏章没有惊艳的文章，可是他已经炼出钢铁了，是不是说明石天很快就能回到长安城了？ 石天离开长安已经快三个月了，开始的时候，各个产业有大笔的收入，她数钱数的还挺开心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已经对钱没有那么大的热情了。三个月的时间，石天也给她捎过几次书信，除了一次是让人取钱之外，其他的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候。 这也是没办法的，石天也想写点你浓我浓的东西，只不过李明达的书信都是要备案的，最起码也会过一遍长孙皇后的手，太过浓情蜜意的书信如果被长孙皇后看到，必然会有所不喜。 石天不在长安城，李明达出宫的次数明显少了一些，甚至连她最喜欢的酒楼后院，去的次数也少了，更多的是在李世民这儿，因为她知道，炼铁工坊的消息每天都会有人以密报的形式送到李世民的案头。 “他不回来也不行了，明日一早，父皇就会在朝会上下旨召他回长安了。”李世民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悠悠地说道。 这两个月，弹劾石天的奏章可没断过。石天酿酒的事情，现在已经被那些御史闹上了朝堂，如果不是他极力压着，石天早就应该被召回了。 石天酿酒，这事李世民必须要处理。这些御史除了上奏章弹劾石天以及在朝堂上当堂弹劾石天之外，他们还将这事闹到了大理寺。 如果不是正好被孙伏伽遇上，将案子亲自接手过来，并且在第一时间汇报给了李世民，石天估计早在一个月之前就被押回长安了。 李世民合计过了，等石天回来之后，先为石天炼出钢铁表功，然后再拿石天酿酒之事问罪，最后功过相抵，不赏不罚。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等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后，择个好日子，就给石天和李明达赐婚。有了这赐婚的诏书，想来石天那边也说得过去了。 至于给石天升爵，那是不可能的。石天没上过战场，身上没有任何战功，想要给石天封侯，那些武将勋贵是不可能答应的。 至于给石天封候，等亲征的时候带他去高句丽转一圈回来之后再说吧！石天的爵位升的太快了，他也怕弄到封无可封，赏无可赏的地步。 打发完李明达，李世民才拿起随奏折一起送来的那几把兵器。 锰钢横刀和匕首，石天让工匠打制了一个精致的木盒装在里面送来的，算得上是礼品装了。至于高碳钢打制的横刀，并没有那么多讲究，直接装在刀鞘里用布包了一下，就这样送来的。 关于这几把刀的介绍，石天并没有写明。送信来的工部工匠现在就在殿外等着回话，到时候他自然会跟李世民说明。 唐刀有四，其一为仪刀，也就是千牛卫配备的千牛刀。仪刀装饰华丽，比横刀要长上不少，差不多有一人高了，有一定的杀伤力，但是并不会用在战场上，主要是仪仗或者站岗时佩带。 其二便是横刀，跟倭国的武士刀相仿，刀身狭长，刀背有一定厚度，刀长一米左右，刃长七十厘米左右。与武士刀有所不同的是，横刀为直刀，不像武士刀有一定的弧度。另外，横刀是不带血槽的。 血槽这东西可不是用来放血的，更多的是为了节省铁料或者调节刀身配平。 石天也想在横刀上加上血槽，可是横刀本来就窄，现在的钢铁硬度也还差上一些，再加上这些横刀可都是要上战场的，相比那没多大实用价值的血槽，刀身的结构强度肯定要更加重要一些。 弧形的血槽倒是可以有效的提高一些刀身的结构强度，只不过这把刀打造的时间仓促，而且錾出完美的弧形血槽也需要一些技术，石天索性就没让打上血槽。 这种东西，等以后有了油压机，直接压出来或许比这样錾出来要好得多。 除了这两种刀，还有就是障刀和陌刀了。 石天没见过障刀，也不知道障刀是什么样子。为此，他还特地去打听了工部的工匠。 障刀并非人们认为的匕首，而是一种宽体刀，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宽。从工部工匠描述来看，障刀的宽度差不多达到了二十厘米了。 这个宽度，石天想想就头大。这么宽的刀，估计不是一般人能抡得起的，而且大唐铁产量有限，这种刀配备的肯定不多。 至于陌刀，那就名声在外了，一米二的长柄加上一米的刀刃，两米多的大刀怪不得能斩马了。 在这四中刀中，横刀是最普及的，也是大唐的制式装备。不管是巡逻的还是站岗的，大多都配备横刀。 将前来送奏折的工部工匠叫了进来，李世民开始把玩起石天送来的这几把刀。 “陛下，这布包之中是石县伯用炼出的新钢打造的横刀，新钢工艺已经成型，可以批量生产，而且产量颇高，可以说有多少铁水就能产出多少新钢。 那木盒之中的横刀是石县伯用特殊之法炼制的，其强度和锋利程度都远高于用普通钢铁锻造的横刀，不过，因为需要用到一些稀有的材料，这种钢铁暂时还无法批量生产。” 听着工部工匠的解说，李世民并没有着急查看木盒中的横刀，而是将布包中的横刀抽了出来，拿在手上翻看着。 对他来说，一把刀再锋利，那力量也是有限的。新钢产量高，这种普通的横刀产量也就上来了。等这种横刀装配了大军，能为大军提升多少的战力才是最关键的。 “这新钢横刀可有试过，与我大唐现在装备军队的横刀相比有何优劣？”盯着手里的碳钢横刀，李世民翻看了许久也没发现这把横刀跟装备在大军里的那些横刀有什么区别，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相较于现在大军中装备的横刀，这把横刀通体都是由纯钢锻打而成，而且用了覆土烧刃的淬火技术，无论是强度还是锋利程度，都要比普通横刀强上一些。 而且石县伯还提出过用另一种硬度稍差的钢锻造横刀，等横刀锻造完成之后，再用渗碳之法处理刀刃。石县伯说过，这种方法锻造的横刀强度更高，而且不容易折断。 这种方法我们正在试制，现在还没锻造出达到石县伯要求的横刀。 除了这两种方法之外，石县伯还提出了一种夹钢锻造的技术，用韧性更好的钢材打造刀身，用石县伯冶炼的特殊钢材打造刀刃，最后将两者合二为一。 这样锻造出来的横刀即有很高的韧性，又能保证刀锋的锋利。这与现在我们锻造横刀的方式有些不谋而合。 只不过材料上来说，要比现在的横刀高上一个档次，而且石县伯在打造这种特殊钢材制造的横刀时，用了一种特殊的淬火液体，能让横刀更加锋利。 这种液体我们也试着用在普通横刀过，对普通横刀强度并没多大的益处，甚至还不如直接用水淬火的横刀强度高，想来石县伯这种淬火的液体是专门为特种钢材配制的吧！” 最常见的淬火液就是直接用水，除此之外，还有用盐水和机油柴油当淬火液的。 水淬降温快，对刀具的应力大，比较适合高碳钢。而油淬降温就相当温和了，用在碳钢上并没有太好的效果，主要用于合金钢的淬火。 特种钢石天就炼了一炉，除了打造这些刀具用到的那点之外，给工部留下了一半，让他们试着锻造新式横刀，剩下的石天全让人拉回了石府。 现在还没制出氧气，炼出这点特种钢可不容易，石天自然不可能让工部这些人全给祸祸了。 工部的工匠讲了这么一大堆，李世民却听的满头雾水。 老子问你这刀跟普通刀相比有什么优劣，你直接跟老子说这刀比普通刀厉害还是不如普通刀厉害就行了，长篇大论这么一大堆，老子听懂的却没有几句。 打发走工部的工匠，李世民索性带着这些刀去了御花园。既然工部工匠说不明白，那他自己试一下就可以了。 在御花园找了一棵胳膊粗细的小树，李世民将那把普通的横刀拿在手里，马步一扎，抽刀断树，小树应声而断，切口光滑无比。 第145章 霸桥行刺 抚摸着小树树桩上整齐而光滑的切口，李世民很是兴奋。虽然只是一棵手臂粗细的小树，能有这样的杀伤力，这刀完全可以装备在大军中使用了。 横刀可不便宜，大唐原有的锻造技术，打造一口横刀，差不多相当于七品官员一个月的俸禄了。这种价格，可不是那些府兵所能承担的起的。 现在石天的炼钢之法，可以大批量的生产钢铁，这种横刀，也就可以批量生产了，而且价格肯定会比普通横刀低上不少。 砍完小树，李世民并没有收手，而是找了一棵碗口粗细的大树再次试验起来。 碗口粗细的大树，想要一刀砍断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他之所以要用这碗口粗细的大树试刀，无非是想看一下横刀的韧性。 马步扎稳，挥刀而下，李世民用尽全力，横刀稳稳地卡在了大树上，入木一寸有余。 李世民这一击，力度可不小，整个大军中，有他这力度的府兵也是凤毛麟角。这把刀能承受住李世民的全力一挥，质量自然没得说，将其装备在大军之中，估计能将其挥断的人也寥寥无几。 李世民并没有急着将刀从大树上拔出，而是打开木盒，将石天献上来的那把合金刀拿在了手里。 相比普通横刀，石天这把刀的颜色要白上一些，样式和重量上倒是没有太大区别。 这个颜色李世民并不怎么喜欢，战场上砍杀，他更喜欢黑色或者灰色这种冷色调。配合着战场上的血腥味，黑色能让他更加冷静。 只不过石天特地献上来的，而且还打造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想来这口刀应该比普通的横刀要强上一些吧！ 同样的马步，同样的挥刀姿势，那刀同样卡在了一寸深的地方。 “就这？”李世民无语地说了一句，直接兴致缺缺地把这口刀收了回来，装入刀鞘扔回了木盒之中。 相比这把横刀，李世民更加喜欢盒子里那把匕首。 看了一下这把造型奇特的匕首，李世民拿在手上把玩了一番之后，直接将其收在了自己的袖子之中。 爱刀之人，尤其是带着刀在战场上生死相托的人是不可能做出拿刀互砍这么没品的事情的。 两刀互砍，可能胜得一时，万一这把刀留下了暗伤，生死关头，那可就是自己的性命。 从御花园出来，李世民没有再去甘露殿，而是直接带着石天送的那把横刀去了李渊所在的大明宫。 …… 石天收到返回长安城的旨意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对于李世民召他回长安，石天早就料到了。现在钢铁已经炼出来了，李世民也该把他调回长安城了，这样才方便他派人来学习炼钢的方法。 不过石天没料到的是，这次李世民召他回长安，好像还挺急的，甚至昨晚让程处亮准备好的亲兵都来不及带，传旨的太监就拖着石天匆匆踏上了返回长安的旅途。 两人两马，加上李世民派来护送的十名骑兵，一行十二人趁着正午的阳光，圣旨一到就出发了。 石天来炼铁工坊时，霸河两岸的柳树还郁郁葱葱，回城之时，落叶却铺满了大地，枝头那仅存的几片树叶，也在瑟瑟寒风中摇摆着最后的倔强。 深秋已至，该准备过冬了。冬天要准备什么？弄个大棚种蔬菜？好像不太可行。蔬菜大棚最好的材质还是用塑料薄膜，即便能用玻璃做，那也得用玻璃胶密封，而且用玻璃制作蔬菜大棚成本太高，不太合算。 石天怕冷，取暖设施是必须要搞出来的，回去之后先把炉子搞出来，火炕也不能落下，棉衣棉被这些东西也得想点办法了，虽然棉花不好弄，可长孙皇后今年种的那么多棉花也不能浪费了不是。 现在的天气离结冰也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了，马上就要结冰了，西跨院的房子显然是不能再建了，两个月之内，顶多也就是浇筑出地基来和框架结构，至于建成甚至装修今年肯定是搞不成了。 “咻……当！”就在石天合计着今冬干点什么的时候，霸桥一侧官道边上的一个茅草屋内，一支羽箭直奔石天心口而来。 两个多月的安逸生活让石天终究是放松了警惕，直到箭头撞击到胸口的时候，石天才想起来暗中好像一直有个伺机取走自己性命的人在等待着给他致命一击。 他也没想到，有李世民的人护送，竟然还有人敢在这官道边上对他下手。 羽箭的力道很大，直击石天的胸口，强大的惯性以及撞击带来的疼痛直接把石天射翻在了马下。 “有刺客，保护石县伯！”见到有人袭击，身边那十个同样骑在马上的金吾卫立马冲了过来，直接下马把石天挡在了身后。 等石天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那张秦琼曾经躺了十几天的熟悉的病房里了。 中箭落马，箭并没有给石天带来多大的伤害，毕竟为了准备回城，昨天给李世民上了奏折之后，他就为自己准备好了两张合金钢板。虽然钢板不厚，可是抵挡弓箭的伤害还是绰绰有余。 他之所以会昏过去，受到的最大的伤害还是从毫无防备地从马上跌落下来。还好没有脑袋朝下，要不然小命估计就交待在霸桥上了。 “这条鱼的劲头真大，差点把老子搞死！”摸了摸胸口中箭的地方，石天盯着天花板无力地吐槽道。 去蓝田炼钢，可不仅仅是为了炼钢，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钓鱼。现在鱼上钩了，以自己的能力估计拖不上来，就看李世民和那些勋贵们给不给力了。 当街刺杀一个当朝伯爵，这在大唐的历史上可是从未有过的，他可不相信那些朝堂上的勋贵们能坐得住。今天他们如果不站出来为石天说话，说不定明天就轮到他们的头上了。 “瞎嘟囔啥呢！”正在石天想着怎么将这条鱼拖上来的时候，脚下传来了孙思邈的声音。 醒来之后，石天还特地左右寻摸了一下，见没人才自言自语地感叹了一句，没想到孙思邈这老头不按常理出牌，坐在了他的脚下，让他没有发现。 白了一眼脚下的孙思邈，石天眼睛一转，惊讶地说道：“老头，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石天搞怪地模样，孙思邈无奈一笑，说道：“石天小子，老夫可是给你仔细检查过的，你只是受了些惊吓，另外就是从马上摔下来，震伤了内腑，可没伤到脑袋，吃两剂药调养一下就好了。” 听到孙思邈如此说，石天也是无语。自己这点小伤，想要瞒过孙思邈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过想让他承认没有受伤，那也是不可能的。俗话说的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那肯定也叫不醒一个失忆的人才对。 “老头，你可别瞎说，我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定然是伤了脑袋，得了失魂症了！” 看到石天如此，孙思邈也无可奈何。得了，朝堂上的事情，他也无心插手，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行，你碍失魂就失魂吧！甭说失魂了，你想飞仙我都能成全你。我可是惦记你的脑袋惦记了好久了，一直想撬开看一下里面是怎么长的。” 损了石天一句之后，孙思邈接着说道：“现在你醒了，是回家调养还是在这里住上几天？” 孙思邈原本是想让石天在这里住上几天的，闲的没事的时候，他可以和石天聊聊医术，从石天那里找点灵感。 不过看石天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没有跟他聊医术的心思，让石天住在这里，倒不如赶紧把他打发走才好，省得闹得医院里不安生。 他刚醒孙思邈就赶着他出院？这孙思邈，也太不尽人情了吧！ 想想也是，自己在医院里跟在家里好像也没啥不同，这可不是前世，出了车祸就往医院里一躲，肇事司机就会乖乖地把医疗费给付了，还求着他赶紧出院。 第146章 钢铁直男的礼物 对方出手，自己中箭跌落下马，这事就已经定了，他在不在医院甚至他受不受伤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既然无关紧要，那就起身回家。跟一个天天惦记着撬开自己脑袋的人在一起，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我身上的钢板呢？还有射我的那支箭，他们有没有带过来？”在他看来，这些可都是证据，可不能给弄丢了。 “你这小命，还多亏了那块铁板。那箭上有毒，涂了砒霜，歹徒可是奔着要你的小命来的。你那铁板不错，够结实，竟然没有射穿！不过那些东西已经被大理寺派人取走了。”提到钢板，了思邈还是有些可惜的。 那么好的铁板，打在手术刀肯定锋利无比。现在他用的那几把手术刀，每次用之前都得现磨，磨完还用不了多久就会钝掉。 “什么？天杀的他们竟然在箭头上涂毒？”一听箭头有毒，石天也吓了一跳。 砒霜，学名三氧化二砷，这东西无色无味，可是剧毒，估计以孙思邈的手段也很难解毒。还好自己弄出了合金钢，而且昨天让人打造了两片当防弹衣给绑大了身上，要不然，自己的小命还真就交待在霸桥上了。 “你那铁板是什么材质的？等大理寺查完案之后把那两片铁板给我弄出来吧，我打造两把手术刀用。现在的手术刀太钝了，用不了两次就得磨。” 孙思邈可没兴趣跟他聊砒霜，他现在还一门心思想着救了石天一命的那两片钢板呢！ 对于孙思邈的无情，石天也看淡了。生老病死，在这些医者的眼里已经没那么大的感触了。 “我让人给你打造了两套手术用具，过几天就能打造出来了，到时候他们会给你送来医院的。你安排人用马车把我送回去吧！” 他现在懒得跟孙思邈唠叨了，自己跑去蓝田县忙活了三个月，还没休息一下的就被人射了一箭，在这里陪这个老头唠叨，不如回去之后好好睡一觉再说。 “不用派人，门口有的是人，晋阳公主殿下，翼国公，东阿县公他们都在呢，你阿耶阿娘也在要不要叫他们进来？” 石天在霸桥被刺杀，金吾卫带着石天冲进长安城急救，这事已经闹得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秦琼和远在蓝田的程处亮也都收到了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至于李明达，是被李世民派来的，李世民收到石天在霸桥被刺杀的急报时，李明达正好在甘露殿里陪送李世民批阅奏折，得到信息，李世民让李明达带着人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石天被刺杀，李世民暴怒，当即就召集了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孙伏伽等人入宫议事。 上次石锤的双腿被打断，石天大门黄成府邸，炸了黄成府邸不说，还打断了黄成的四肢。这事闹到最后，黄成出来背锅，还搭进去了孟得功父子这才把事情糊弄过去。 这次有人行刺石天，石天会不会报复？怎么报复？这次可没有黄成再出来背锅了。 “既然都在，那就喊我阿耶阿娘过来吧！一会你去找个担架，让他们把我抬回去。我现在内腑受了伤，可不能乘坐马车！” 石天跟孙思邈倒也不客气，刚送了他一套手术刀具，现在马上就要麻烦他了。 秦琼程处亮他们，在医院里见总是不那么方便，有些事情，还是等回到石府再说为好。 被程处亮安排的人抬着，石天躺在担架上闭目养神，不用他说任何话，只是这样招摇过市就足够了。 回到石府，石锤和云宛儿退出后，第一个凑上来的必然是李明达。 “天哥哥，好些了吗？你为什么不在医院多住上一些时日，也好让孙神医好好为你调理一番呢？”在李明达看来，石天刚刚受了伤，在医院住着，有孙思邈照看着，这样也能让人放心一些。 躺在床上的石天，看着双眼通红的李明达，显然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兕子，有人要杀我呢，在官道上，有着陛下的人保护，他们都敢向我下手，住在医院里，人多眼杂，不安全啊！” 李明达来看他，必然是李世民安排的。即便不是李世民安排的，回去之后，李世民也必然会召李明达过去问话。他这话可不是对李明达说的，而是对李世民说的。 上次和的事情，李世民保下了李泰，面对李世民和李泰，无论哪个都不是他能抵抗的。 可是这次，这些人竟然开始对他下手了。这次背后的人不管是谁，石天觉得都得给这人点颜色看一下了。如果这次还被李世民稀里糊涂的糊弄过去，以后哪个阿猫阿狗的都敢跑到他头上欺负一下了。 一听这话，李明达的泪珠忍不住流了下来。 石天这话，显然是有情绪了。酒坊被烧，这都过去了几个月了，背后之人依然逍遥法外，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石天去蓝田之前就跟她说过酒坊被烧的事情，她也承诺过石天，一定要将背后之人揪出来发配到岭南。这么长时间了，背后之人不但没没揪出来，还变本加厉的当街行刺石天，这事让她自责不已。 酒坊被烧之事，她不相信她父皇没查出背后之人。之所以不处理，显然是这背后之人身份不凡，让她父皇处理太过棘手。 酒坊被烧，这事处理不处理在她李明达看来并不那么急迫。即便不处理，最起码要对背后之人进行一下警告吧！让他不至于如此肆无忌惮才好。 “对不起天哥哥，都是小兕子没把事情做好，让天哥哥受伤了！”李明达很委屈，这件事情她应该是要自己处理的，不能事事都靠父皇。 如果她自己处理，即便不能把背后之人发配岭南，最起码也能揪出背后之后，让他们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刺杀石天。 她年龄小，可是她并不是傻，李世民最近的态度她看的明白，处理了江干之后，李世民就一直在搪塞她，显然是想将这事情糊弄过去。 如果她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可能会引起李世民的不喜，可就算不喜，最起码也要警告背后之人，让他有所收敛吧！ 如果李世民下旨警告了对方，她可不相信对方还敢如此行事。在整个大唐，敢不把李世民的话当耳旁风的，除了太上皇之外可就没有别人了，就算是那些世家，他们见了李世民也是要畏惧三分的。 抚摸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很是无奈，他也不想把李明达卷进这件事情里来。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李明达也无法置身事外不是。 即便之前去蓝田县之时，石天不跟李明达说这些话，等鱼儿上钩了，李世民也会把李明达搬出来。身在帝王家，她李明达是躲不开的。 “这事可不怪你，要怪就怪你父皇。身为大唐的皇帝，这么个小案子三个月的时间都查不明白，他养的那些大臣也太无能了。” 安慰了李明达一句，石天从随身的包裹里摸出了两把精致小巧的匕首说道：“此去蓝田炼钢，花了三个月时间，不负陛下所托，终于练成了合格的钢铁。 这是我第一次出门，回来之时应该是给你带些礼物的，只不过蓝田县太穷了，也没啥像样的东西。我用我炼的最好的一炉钢铁打造了一些匕首和横刀带了回来，这两件是其中最为精致的。 这两把匕首，一把送给你，另一把送给阿娘，现在阿娘不在，你先来挑，喜欢哪把你就带走哪把。” 钢铁直男的礼物，总是那么的清闲脱俗。好在这钢铁是石天亲自炼出来的，而且这也是大唐的第一炉合金钢，最起码意义不凡。 第147章 韦挺探病 石天亲自炼制的钢铁打制的匕首，李明达自然会喜欢。这两把匕首，一把是她的，一把是云宛儿的，而且还是由她先挑。在她看来，石天这是将她和云宛儿放在了同等重要的地位了。 两把匕首都很精致，虽然没有镶嵌各种各样的宝石，也没有任何装饰，可是这两把匕首造型奇特小巧，显然是为她们精心设计的。 “我要这把！”手里拿着两把匕首翻看了好久之后，李明达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其实匕首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只不过这是石天正式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必然要好好收藏，因此选来选去，终于选出了一把自己认为最好看的。 “行，这把匕首先放在我这里，等我身体好了之后，我在上面用一些手段，为你刻上一首诗，等刻好了之后你再带回去。” 既然是送给李明达的礼物，肯定不能太过草率，仅仅是一把匕首肯定拿不出手。李明达好文，在上面再刻上一首小诗，这匕首的档次一下子就上来了。 听到还有诗，李明达的泪眼瞬间就带上了笑意。 “什么诗？快念出来我听听。” “现在还没作出来呢，等作好了，刻在匕首之上，到时候你自然会看到了。”石天笑呵呵地说道。 打发走李明达，秦琼和程处亮才进来。以秦琼的地位，如果他要见石天，按理来说李明达也要排在后面的。 可是他现在的地位毕竟不如前几年了，而且他明面上也只是来探望一下，自然不能抢在李明达的前面。 “哥哥，你可吓死我了，怎么样，身体没问题吧！”一进房间，程处亮就直奔石天的床头跑去，甚至连旁边的秦琼都顾不上了。 李明达走后，石天也就没必要再躺在床上装死了，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给秦琼和程处亮各倒了一杯茶水。 “哪能没事呢？小命都差点交待在霸桥上！这人也是狠毒，射向我的箭头上都涂了砒霜，这是奔着取我的性命来的啊！” 喝了一口茶水，石天接着说道：“幸好我带了两块昨日炼出来的钢板，准备交给孙神医，让他打造手术刀使用的。那羽箭射在了钢板之上，没有射穿，这才保住了我的一条小命！” 一听箭头上煨了毒，秦琼和程处亮也是一阵后怕。 砒霜在此时可是巨毒，只要那箭头射中石天，破了石天的肌肤，估计连孙思邈都束手无策。 “那箭头没有射穿钢板吧！如果划破了肌肤，尽快找孙神医来将受伤的肌肉鋺出来，万一毒入血液就麻烦了。” 秦琼对带毒的箭头格外敏感，之前挨的那两箭，虽然箭头不带毒，却依然折磨的他十年痛苦不堪。 “没事，箭头没有射穿钢板，因此身上也没中毒，只是被箭击中的地方有些疼痛，而且从马上摔下来，可能伤着脑袋了，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安慰了两人一句之后，石天对着程处亮说道：“程处亮，我现在身体无碍了，你也早些回炼铁工坊去吧！折腾了三个月，可别让别人摘了桃子。 回去路过霸桥的时候，帮我看下霸桥官道旁边的那个茅草屋，咱们出发去炼铁工坊时，我可不记得那儿有座茅草屋，想来是行凶之人特地搭建的，不知道在那儿伺机等待了多久了。” 自己被刺杀这事，程处亮能来，他就很高兴了，至于让程处亮参与进来，那还是算了吧！程咬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现在可不能得罪程咬金，自己被刺杀，像程咬金他们这些勋贵，肯定会向李世民施压，现在得罪了程咬金，自己就失去了一份助力了。 “鱼已经咬钩了，接下来就看你有没有能力将其拖上来了。”程处亮走后，屋里只剩下石天和秦琼。 喝着石天亲自倒的茶水，秦琼悠悠地说道。 “翼国公，我可是炼出新钢来了，用新钢打造的鱼钩，可不比你们用的那些普通的鱼钩，结实得狠呢！只不过现在鱼没露头，我也不清楚能不能将其拖上来。 对了，回来之前我让人用好钢为你打造了一把横刀和匕首，只不过回来的急，没有带回来。如果翼国公有时间，过几日可以派人去蓝田县的炼铁工坊取回来，顺便把其他的横刀也帮我捎回来。” 背后之人，石天也有些猜测，只不过没有切实的证据。其实也不需要证据，只要能锁定背后之人，石天必然会对其疯狂的报复。 “盛世酒坊的背后是谁，我也没有查出来，只不过在新丰县收购浊酒的那些人，已经有了些眉目了，可以确认他们是从梁州那边过来的。” 那些人收购了大批的浊酒，想要隐匿行踪是不可能的。运送着大批的浊酒，一路走一路卖，想要查清他们的身份，对于秦琼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石天回府了，现在长安城内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石府，秦琼自然不能在石府待上太长的时间，跟石天聊了两句之后，秦琼也就起身告辞了。 石天被刺杀过后，整个长安城里风平浪静，就好像从未发生过此事一样。 石府，除了李明达每天跑来看望石天，再有就是京城内一些勋贵的家人会派人来探望一番。只不过这些人石天却没有亲自接待，而是安排石锤在前面应付一下就过去了。 石天治好了秦琼，据说秦琼现在差不多全部恢复了，不日就能重返战场。 这些勋贵官员，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生病症，现在长安城内已经传出石天医术了得，甚至比孙神医也不逞多让，因此他们也都趁着这个机会来结个善缘，万一哪天能用上呢？ 一般人石锤还能应付过去，可是有的人石锤就无能为力了。 石天回长安第三天，韦家之主韦挺就亲自带着礼物上门来探望石天了。 韦挺能来，石天还是有些意外的。他跟世家并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的也就是上次石天炸了黄成府邸，断了黄成四肢时韦挺带着世家的人为他说了一次话而已。 韦挺亲自来，石天必然要亲自接待。别看韦挺的官不大，可是人家代表的是世家，最起码代表的是韦家。 “小子这点伤，怎么还惊动了韦大人的大驾呢？韦大人快快请进，屋里面喝茶！”石铁来报，韦挺亲自拜访，他这个小小的县伯就必须要亲自到门口迎接。 “听闻石县伯被歹人伤害，让我寝食难安啊！石县伯造贞观犁水车，大益于大唐百姓的农耕，造酒精，解除了大唐无数百姓伤痛。 石县伯对大唐可是有大功的，不想竟还有奸人敢害我大唐有功之人，实属人神共愤之举。”在门口跟石天客套了两句，韦挺才跟着石天进入石府。 韦挺在石府门口来上这么几句，这是妥妥的给李世民上眼药啊！一个对大唐有大功的勋贵，被人当街刺杀，都过去了石天了，他李世民还没把行刺之人揪出来。 他这么来上一句，长安城内过不了几天就会冒出无数的不满之声，到那时，李世民就被动了。 石天现在在长安城内的名声可不错，水车贞观犁之事，人们可能不是那么在意，可是火柴折扇等物，给长安百姓带来了不少的利润，让他们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实惠，他们还是念石天的好的。 韦挺在石府门口来上这么一句，然后安排人把这消息散播出去，想来用不了几天，长安城内就会被传的沸沸扬扬。 如果因为此事，石天跟李世民产生了隔阂，那就更好了，到时候他们向石天抛出橄榄枝，为了自保，石天也必须要倒向他们世家。 第148章 世家从商 倒向世家，石天可是不会如此作死，不过世家出面给李世民一些压力，石天还是很乐意看到的。 亲自给韦挺倒了一杯茶之后，石天开口说道：“韦大人亲自前来，想来仅仅是为了探病这么简单吧！有什么用得到小子的地方，韦大人直说无妨，只要小子力所能及，必然会为韦大人办妥的。” 石天没在朝堂上待过，说起话来还是喜欢直来直去。像韦挺这种能执掌诺大个韦家的人，城府之深，可不是他石天所能够比拟的，因此有什么话还是摆在明面上直说来得爽快。 石天年龄小，说话直，韦挺也不意外。这样也好，也省得跟他斗心眼，万一话说的太深了，石天听不明白，那样岂不是更尴尬。 “石县伯大才，弄出了不少有益于朝廷和百姓的东西，让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你也知道，我韦家人多，仅凭我这点俸禄，韦家的日子过得也不宽裕。 不知石县伯有没有什么好的营生，也带一带老夫，为家里添个进项？ 放心，石县伯只需要出技术，至于场地和人力，甚至原料和营销渠道，我韦家也都有些关系，这方面我们也都能提供一些便利。” 想要拉拢石天，肯定不会一步到位，要在不知不觉间，将石天慢慢拖下水才行。 韦挺来找他合作？这事石天还真考虑过。随着他的产业越来越多，世家肯定会对他上眼。世家来找他合作，他是不会跟世家掺和在一起的。 一旦他掺和进去了，李世民必然不会放过他。 可是直接拒绝世家，那也是不行的。世家可不是李泰之流，如果世家想动他，李世民也护不住他，一个不注意，世家之人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想要赚钱？这简单啊！城外的砖窑你应该知道吧！那就是我的产业。烧砖的法子我不可能直接给你们，但是在那砖窑工作之人，都是从长安周边招的，以你们世家的能力，弄到烧砖的法子应该不难吧！ 除了砖窑，还有那家具工坊，也是我弄出来的。你们去买上几套家具，拆开来研究一下，照着做出同样的家具应该也不难吧！ 大唐这么大，光凭我自己，这钱是永远也赚不完的，你们学会这些东西之后，随便找个城池，建上几个工坊，维持一个家族的开支想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官方授权盗版，这是石天想到的解决办法。 砖窑和家具，不用他说，世家之人想要做出来也很容易。只不过在这个儒家思想横行的时代，得不到石天的授权，他们也不好明着做这些事情。 石天答应了，这事就不同了。得到了石天的承诺，他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仿制石天的这些产业了。 石天也想过，这些大型的产业，以现在大唐百姓的能力，肯定是无力承担的。世家出面更好，这些产业交给世家，必然能在短时间内让它们在大唐遍地开花。 以点带面，有了这些产业，大唐也算是工业起步了。其实石天还想把蒸汽机的制造方法也交给世家，让世家去搞的。可是想了一下，这事还是算了。 蒸汽机这东西用不了三年，就会被电动机和内燃机代替了，如果世家花费大代价搞出蒸汽机工坊，估计裤衩子都会赔掉。 蒸汽机可不是一般人能造得起的，一台蒸汽机，全部流程下来，数百个零件，几千个工序。批量生产的话，那投资可大了去了。 蒸汽机工坊，想要建成的话先不说投资，光时间他们也耗不起。一个蒸汽机工坊，建设出来少说也要两三年的时间，再加上设备调试和试生产，没有三年甭想搞出蒸汽机的流水线。 花费三年，耗费大量资金，蒸汽机工坊刚搞出来，石天这边又弄出了内燃机和电动机，他们估计杀了石天的心都有了。 从石天手里拿到这些工坊，对韦挺来说可还不满足。他的目标可不只是拿到这些工坊的授权，更多的是想把石天拉下水，跟他们世家绑在一条船上。 “石县伯高义，如此说来，我们世家也可以学习石县男这些工坊里的技术，然后去其他地方开设此等工坊了？”得到石天的承诺，韦挺开口确认道。 “那是自然的，凡是我的工坊，只要是大唐人都可以来学习，如果能将工坊开遍大唐每个角落，那才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这样也能让大唐百姓的生活更好的好起来不是。” 韦挺给他挖坑，他可不会傻傻的往里跳。什么叫世家都可以学习他的技术？他的工坊可不是只向世家开放，而是对所有大唐人开放。 “石县伯放心，等我们世家的工坊开起来之后，每个工坊都会给石县伯留出五成的份子。”韦挺大方的说道。 世家可不像他石天，工坊只是一家一家的开。他们世家，一开就是几十上百家工坊，而且这些工坊会遍布大唐的各个角落，这五成份子，用不了两年，石天就富可敌国了。 这钱石天可不会傻傻的收下，有钱是好，可是钱多了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如果石天的收入比他李世民国库里的收入还高的时候，为了李唐江山的安危，他李世民也不会继续纵容石天成长了。 “别！我弄出来这些东西是为大唐百姓过得更好，可不是为了赚钱，这五成份子你可别给我！如果实在过意不去，你们把做出来的东西价格定低一点，把这五成的利润让利给大唐百姓，如此也就可以了。” 缺钱了他有的是办法去赚，可没必要跟世家搅在一起。能答应世家，让他们仿造自己的东西就足够了。如果韦挺还给他挖坑，他也就没必要再跟韦挺在这里瞎扯了。 见石天拒绝的如此果断，韦挺也知道，石天不想跟他们世家走的太近。石天把话说到这里了，这事他也就不好开口了。 能允许世家仿造工坊里的东西，证明石天对世家没有敌意。只要没有敌意，其他的事情就可以慢慢图谋了。 “石县伯，前些日子有个梁州的家族子弟传回来了一些消息，鲁王殿下在梁州城内大批量的售卖浊酒，据说这浊酒出自新丰县。 太子大婚，鲁王殿下奉旨回来参加，临走的时候，据说是留下了一批人。开始的时候这些人在新丰县租了个院子安置下了。 浊酒运走之时，大部分人都随着运送浊酒的队伍返回了梁州，不过有一个名叫蝎子的人却没跟队伍出发，而是返回了长安城，最后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收了石天的好处，韦挺自然不能不表示一下。刺杀石天的人，对于别人可能是秘密，可是对于世家来说，只要花费些代价，还是能办到的。 石天也没想到，自己被刺杀的事情，秦琼都只是查到了浊酒去向，可是到了韦挺这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竟然查的如此详细，甚至连行凶之人的名字都能查出来。 “韦大人的人情我记下了，如果不是韦大人出口相告，小子还一直蒙在鼓里呢！”石天起身，给韦挺鞠了一躬之后真诚地说道。 他可以欠韦家的人情，但是想要给韦挺许个承诺，他还是不敢的。等啥时候造出来好东西了，石天去还了韦挺这个人情就是了。 第149章 办学 “陛下在川蜀之地和长安周边兴建了大批的官办学堂，招收了十万府兵的子弟入学读书，不知这件事情石县伯听说过没有？” 李世民办学这事，让世家们十分被动。十万学子，怎么也能挑选出千八百个的人才吧！这么个搞法，用不了几年，他们世家的影响力可就越来越弱了。 这件事情他们不满，可是还没什么好的办法。针对这些学堂，让这些学堂办不下去？他相信，只要他们敢出手，李世民就能把世家的名声搞臭，不用等几年，世家就彻底垮掉了。 李世民办法的事情，石天肯定是知道的。他虽然几个月不在长安，可是他也是一个堂堂的县伯，朝廷的邸报还是会按时送到他的面前的。 “国办学堂，这是好事啊！让大唐的孩童都能读书，这样大唐也会越来越强盛了。” 韦挺提起官办学堂的事情，把石天也吓了一跳。造纸术和印刷术的事情韦挺不会是知道了吧！这可是挖世家祖坟的事情，如果世家知道了这事是他干的，世家会不会派人来灭了他？ 想来应该不至于，现在技术已经到了李世民手里了，世家就算灭了他也完全没有任何用处了，与其灭了他，倒不如留着他，万一再捣鼓出什么新鲜的东西，他们世家也多一份进项不是。 “大唐这些年来连年征战，想来国库也不丰，能招收这十万学子，陛下想来也是尽了最大的能力了吧！我们身为大唐的官员，理应为陛下分忧才是。 我已经想好了，过段时间我也办一所学堂，招收一些长安百姓的子弟，等这些子弟有了出息，多少应该也会念我这个给他们免费读书的人的一点恩情吧，万一遇到什么事情了，说不定他们也能出手帮上一把！” 办学堂，石天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培养出来的人用着才会更加的顺手。 一听石天要办学堂，韦挺的眼神亮了起来。对啊！李世民能办官办学堂，他们为什么不能为李世民分忧呢？石天能力有限，只能办一所学堂，可是他们世家势力强大，可不是石天所能比的。 五姓七望联合起来办学堂，那学堂必然能覆盖到整个大唐。大唐的子弟进了学堂，教什么东西还不是他们说的算？到时候使劲给他们灌输点知恩图报的思想，等这些子弟入了朝堂，还不是跟他们自家的子弟一样的用？ 等这些人中出一些佼佼者之后，再让他们跟世家的女子联姻，到时候这些人不还是世家的人？ “学堂办起来容易，可是学子们的书籍从哪里来？这么多学子，需要的书籍可是一个庞大的数量，总不能雇人来抄吧！” 李世民官办学堂一开启，世家就发现了官办学堂里书籍的问题了。看那些书籍的样子，跟市面上的书籍可是有明显的不同，显然不是高面上这些书籍所能比拟的。 不管是纸张还是印刷，这些都是之前从未见过的。这东西一出来，世家的人就将怀疑的对象盯到了石天的身上。在他们看来，也就石天才有这个能力短时间内弄出这种全新的纸张和印刷之术。 “书籍？官办学堂招收了十多万学子，他们的书籍是从何而来的？”韦挺提到书籍，石天也只能装傻充愣地问道。 韦挺也没指望石天能跳出来承认新书籍的事情，只要能从石天这里套出造纸和印刷的方法，他就满足了。 “官办学堂用的书籍是一种全新的纸张，比普通纸张白上不少。而且印书所用的墨也不是之前见过的墨，此墨遇水不溶，着实不凡。想来是陛下获得了新的造纸之法和印刷之术。” 韦挺一边说着，一边盯着石天的眼睛，好像想从石天的表情就看出什么来一样。 看出什么？就算是看出了什么，石天不承认，他们又能怎样？ “陛下有了新的造纸之法和印刷之术？那这是好事啊！学堂建起来了，到时候让陛下提供书籍就是了，这样又能省下不少的费用不是。为大唐培养人才，让陛下免费提供点书籍，想来陛下也不会不同意吧！” 造纸和印刷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石天可不会背这个锅。没有书籍？那就找李世民要呗！ 他李世民造出纸来了，又有新的印刷之术，能印出质量上乘的书籍，学堂建起来了，先生请来了，大唐百姓都知道了，到时候开口向李世民要书籍，他李世民总不能不给吧！ 造纸和印刷已经面世，这东西李世民再怎么藏也不可能藏得住。只要世家有心，想要弄到这些东西也是早晚的事情。与其等世家把这些技术偷去，倒不如给世家提供书籍，让他们为大唐培养人才不是。 如果李世民按着书籍不给，等世家从他手里掏出造纸术和印刷术之后，把这件事一宣扬，他皇家的名声可就毁了。失了民心，他大唐还能姓李吗？一个堂堂的皇帝，干出毁人前程的事情，大唐百姓能答应？ 见石天不接他的茬，韦挺也很无奈。造纸和印刷之术，韦挺也没把握能从石天这里扣出来。 来之前他就想过了，造纸和印刷对世家的打击太大了，石天肯定是不会承认的。既然石天不承认，那他只能从李世民的造纸工坊和印刷工坊下手了。 送走了韦挺，石天直接溜达去了后院。自从石天去了蓝田县之后，云宛儿和石锤就很少出门了，现在石天遇刺，云宛儿更是不敢出去了，连新丰县的封地都交给石铁去打理了。 “娘，现在家里的日子好了，我想在长安城内给外公买一所宅子，把他们一家也接过来，让他们享几天福。”进了后院，找到云宛儿，石天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云宛儿的眼睛有些红红的。接父亲来长安享福，这想法她早就有了。可是这农业是石天赚下的，石天不开口，她这个当娘的还真不好开口提。 自从日子好起来之后，云宛儿也曾多次派人去给阿耶送钱，可是送钱跟尽孝却是完全不同的，在身边尽孝这种事情，才是云宛儿最想做的。 “好啊！你外祖年纪也大了，穷苦了一辈子，也是该享享福了。只是将他们接过来之后他们怎么生活？总不能一直指望着家里的接济吧！” 这事石天既然开口了，他云宛儿就没必要客气了。跟自己的儿子，她也不是那客气的人。 她云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世代都是知书答礼之人，如果把他们接来，只靠云宛儿的接济度日，以云老爷子的脸皮肯定不会过来。 云家女儿不少，儿子却只有一个，虽然只有这一根独苗，可是家教颇严。云宛儿还想着有时间了跟石天说一下，给她这个兄弟举荐一个官身，让她云家也成为官宦人家。 可是没想到，这事还没提呢，石天就来了这么一出，差点让人给射杀在霸桥之上，现在她都在纠结要不要让自己的兄弟步入官途。 第150章 云老爷子 “谋生之事倒不是什么大事，过几日我想建一所学堂，收一些资质上乘的读书人，让他们到学堂里免费求学。外祖教了一辈子的书了，到时候可以让他去学堂当祭酒，帮着打理一下学堂。 舅公是饱读读书之人，如果想要入朝为官，我可以出面举荐一下，谋个差事还是不成问题的。 如果他们不嫌弃营商有失身份的话，我这里有的是东西，随便拿出一点来，他们过得肯定不比长安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们差。” 听到石天有这些安排，云宛儿也就放心了。老爷子是要脸面的人，让他们靠接济度日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能让他兄弟入朝为官，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前程。 至于让老爷子或者兄弟去营商，这事她还真不敢开口过问。作为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子，对营商本来就有些看法的。 “行，晚些时候我让人送信过去，问下他们的意见。如果他们有意来长安，就让他们收拾一下，过些日子咱们亲自去接。” 说完之后，云宛儿却又补充道：“你外祖家男丁虽然不旺，可是家里人口不少。要给他们买院子的话，得挑个大点的，怎么也得三进的才行。” 对于他这个没见过面的外祖，石天还是挺佩服的。也许是读书人的缘故，虽然过得不怎么富裕，但是却有六个妻妾，也算得上妻妾成群了。 只可惜这老爷子基因不好，六个妻妾也只生了一个儿子，其他的全是闺女。 老爷子儿子少，就把主意打到了他那个唯一的儿子身上。年仅二十多岁的儿子，现在已经有了四个妻妾了。 只可惜老爷子不知道，基因这东西是会遗传的，儿子虽然娶了四个妻妾，到现在都还没生儿子来，这可把老爷子给着急坏了。 想到这么一大家子人，石天就头痛。看来媳妇这东西，娶多了也不是好事，这么多媳妇，想想就闹心。 “宅子的事情我就不管了，这事你自己去挑吧！咱家也不差那点钱，多花个百八十贯的，买个大点的。如果舅公再生不出儿子，估计老爷子还会给他纳妾。”石天笑了一下说道。 兴道坊的房子里甭想了，这里的房子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不过出了皇城边上的这几个坊，想要买个大点的院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买院子的时候顺便留意一下，想要办学堂肯定也离不开一个大点的院子，最好别离兴道坊太远，到时候我也得去给他们上课的，太远了不方便。” 学堂的院子肯定不能让云宛儿去买，这里面牵扯到不少的事情，他不亲自去看一下也不放心。 石天的学堂可不是普通的学堂，他那里面肯定不怎么教四书五经，里面还是以数理化为主。至于史地生政这些副科，石天自己也弄不明白，自然没兴趣在这些学科上花费太多的功夫。 石天现在要做的就是建立一套数理化体系，只要这个体系建立起来了，他就可以光荣退休，好好享受生活了。 像现在一样，每天在实验室里折腾，石天并不是那么喜欢。能享受生活，谁会愿意天天跟这些刺鼻的化学药水打交道？ 提到云老爷子，石锤的脸色并不那么好看，倒不是嫌弃，更多的是从石锤的眼神里透出一丝丝畏惧。 想想也是，云老爷子教了一辈子的书，戒尺都不知道打断了多少条了，见到石锤这个女婿免不了要说教一番。 石锤嘴笨，跟这个卖了一辈子嘴皮子的老头斗嘴，自然讨不到好处，想来是在云老爷子嘴上吃过亏，心里留下阴影的缘故吧！ 云宛儿做事向来风风火火，跟石天商量完就带着牡丹去给老爷子写信了。院子里，只留下了石锤和石天爷俩。 “怎么了，提到外祖，想起了什么伤心的过往？”喝着云宛儿留在院子里的茶水，石天对着石锤笑着问道。 “你那外祖可不是普通人，他那嘴可是厉害的狠。”盯着石天脸上戏谑的表情，石锤语重心长地说道：“等你外祖来了之后，你可要小心了，如果做错了事情，他能拖着你说上三天三夜，而且句句都能插进你肺管子里去。” 一听这话，石天不禁有些崇拜了。他跟石锤有些相似，没有啥嘴上功夫，之前也常被人怼得哑口无言。 他也想学学那些伶牙俐齿之人，口吐莲花般的把人怼到吐血，只可惜基因不行，这东西需要天赋，无论他怎么学也学不会。 “这太好了，以后再有人欺负我，我就关门放外祖，不把他们怼得吐血三升绝不算完。”他可是从云宛儿那儿打听过了，云老爷子虽然对石锤严厉，可是对他这个外孙却是无比宠溺的。 等云老爷子来了之后，他可得抱紧这条大腿，对外可以张口退兵，对内可以全方位压制云宛儿，这样无敌的人物他可是神交已久了。 石天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石锤就头痛。石锤用棍子将石天打出了失魂症的事情云宛儿可是通过书信告诉了云老爷子了，为此云老爷子特地洋洋洒洒地写了三千字的讨锤檄文，伴随着云宛儿的家书一起寄了回来。 等云老爷子来了之后，这笔债必然会被重新提起，他可知道云老爷子是多么记仇的，想到这事他就头痛。 “新丰那边的永业田没人照顾可不行，今秋的收成都比人家的少了一两成，改天我去新丰县那边建上几间房子，好好照看着地里的庄稼。”想了一下，石锤准备要跑路了。 “照顾啥？现在麦子都种下了，天气也冷了，你去新丰能干啥？天寒地冻的。 秋收时产量少了一两成那可不是那些人不用心照顾的原因，而是咱们永业田分下来的就晚，那么多地，一时没找到足够的人去耕种，比人家的庄稼晚种了半月才减产的。” 石天可不会让石锤这么轻易的就跑掉，一棍之仇他可记了好久了，现在终于要大仇得报了，石锤必须要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迎接暴风雨的洗礼才是正事。 跟石锤斗了几句嘴，石天返回实验室，继续他的苦逼科研生活。 现在知道对他下手的是谁了，想要报仇，可是有些不太容易，不做点准备，他还真不好对李元昌下手。 李元昌是谁？李渊的第七子，李世民的弟弟。这也难怪他李世民花了三个月还没把纵火的案子给破掉的原因了。 这仇，想要靠李世民是没戏了，毕竟李渊现在还活着呢，没有李渊的点头，他李世民也没有胆量动他李元昌。现在也只能他自己想办法了。 第151章 砷铅合金 石天跟李元昌有仇吗？还真没有，顶多算是有点过节而已。 石天拿着玻璃佛像去多宝阁售卖，多宝阁掌柜见宝起义，强取豪夺。事情捅到李世民那儿，李世民收拾掉多宝阁掌柜。 多宝阁虽然是李元昌的产业，可是这事本就是多宝阁咎由自取。而且魏征弹劾李元昌之时，石天还为李元昌说过话，给了李世民一个台阶，让李元昌不至于受罚。 这事李世民处理的不漂亮啊！石天没找李元昌的麻烦，李元昌却恩将仇报，差点把他石天弄死，这里面也有他李世民的责任。 既然李元昌想用砒霜取他的性命，那他也只能以牙还牙了。三氧化二砷这东西，想要用在李元昌的身上并不容易，毕竟他也是个王爷，而且还是个亲王。 既然没法直接给李元昌下毒，那就想点办法了。砷这东西提取起来也倒简单，用点氨水或者硫酸盐酸的就能提取出比较高纯度的砷。 将砷加进铅中，炼出砷铅合金，倒入提前打制好的薄铜壳中就成了砷铅合金的覆铜弹头了。 弹壳一样用铜冲压出来。先把钢板冲压成一端开口的铜管，弄出造型。再把冲压好的铜管放到模具上，冲压出弹壳底部的凹槽和底火槽。 底火还是用薄铜片冲压，里面塞上叠氮化铅，在弹壳中填装上硝化棉，最后将弹头装在弹壳上，压紧密封，一颗现代化的子弹就做好了。 枪支最难制造的并非是里面的机构，而是枪管和子弹，一颗小小的子弹，就有几十上百套工序。 无缝钢管的生产是很难的，正常来说，将烧软的钢材放在不断径向旋转的轨道上，然后用特制的开孔钢芯在旋转的钢材上挤压开孔，最后造出厚度和密度都比较均匀的无缝钢管。 好在石天需要的无缝钢管不长，没有电动机，就用人力，反正石金石银都有一把子好力气。再弄上一组减速齿轮，只要他们摇的够快，挤压出一米长度的无缝钢管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想要收拾李元昌，就得用大家伙，最好是那种一两百米开外，一下子就能撂倒的大家伙。 当然，这家伙就算做出来，估计也用不上，李世民虽然不怎么待见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可是也不会允许他向李元昌下手的。 这是个大工程，别看造的东西不大，可是整套流程下来，包括前期制造需要的工具以及后期组装测试，一套下来没个几个月是完不成的。 …… “父皇，七弟派人当街刺杀石天，现在已经被人传扬的天下皆知了。”在石天忙着科研大业的时候，李世民再次出宫，跑到大明宫来看望他这个雄风不再的太上皇。 李元昌跟石天的过节，之前李世民并没跟他提起过，不过纵火烧酒坊之后，李世民来找他聊过一次，也是想李渊能敲打一下李元昌，让李元昌收敛一点。 不过出了石天当街被刺杀的事情，可见李渊当时并没上心，或者是李元昌根本没把李渊的话听进去。 李世民来告诉李渊石天被刺杀的事情，这可不是来通报，而是问罪来了。 你丫的虽然是太上皇，可是交待你的事情你没办好，现在出了事了，你想想怎么善后吧！ “老七行事还是肆无忌惮了些，一会我修书一封，训斥一下吧！”听了李世民的话，李渊淡淡地回了一句。 对于李元昌派人行刺石天，李渊依然不怎么在意。一个小小的县伯，行刺也就行刺了，还能怎么着，不是没弄死吗？ 至于群臣的压力，他又不是皇帝，他才无所谓呢！ 你李世民不是厉害吗？杀了自己两个亲兄弟，好不容易抢了那个位子。既然座在那个位子上，这些屁事你自己慢慢头痛去吧！ 能够修书训斥李元昌，这是李渊最大的让步了。自己年纪大了，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李世民的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 自己这个儿子，可是有杀兄弟的嗜好。现在不给李世民面子，等自己荣登极乐之后，天知道自己剩下的那些儿子会不会被他李世民一个一个的点名？ 在李世民看来，这事可不是训斥能解决的。亲王刺杀当朝县伯，只是简单的训斥两句可打发不了石天和满朝的勋贵，最起码也应该降爵才行。 “仅仅是训斥一下恐怕无法跟石天交待，也无法跟我大唐的勋贵交待，更无法跟大唐的百姓交待啊！”李世民继续争取道。 你儿子去外面杀人，结果还没杀死。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闹得尽人皆知了，你轻飘飘地说一句‘我去骂儿子两句’，这事人家能答应吗？ 这话李世民是不敢说的，如果他当堂下旨只是训斥一下李元昌，估计朝堂上的勋贵立马就辞官撂挑子不干了。 上次李泰安排黄成打断石锤的双腿，这事是石天给他台阶，炸了黄成的府邸，打断了黄成的四肢，他才借着这个台阶下来的。 这次石天遇刺，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石天却没有任何动静，这事本就不正常。 而且行刺石天的人将石天射下马之后当场服毒自尽了，石天要报仇会去找谁？找李元昌？那会闹出什么事情？ 万一石天把李元昌弄死了，这事可就大条了。一个亲王被杀，会是什么后果？即便石天做的干净，没人抓住把柄，杀了李元昌，为了自己的安全，石天以后会站在哪里？必然会站到世家的身后，向世家寻求庇护。 到了那时，大唐可就麻烦了，一边是勋贵的离心离德，一边是世家的掘起，还有民心的流失，他李家的江山还能坐几天？ “那就杀了吧！把你那些兄弟都杀个干净，把朕也一起杀了，这样就能平息百姓的怒火了，也能安抚勋贵的情绪。来人，给朕抬一口薄皮棺材来，朕亲自躺进去，杀完之后直接埋了，也省得你李世民麻烦！” 被李世民软禁了十年了，天天跟这些宫女太监混迹在一起，他李渊也从猛虎熬成了泼妇了。 李渊这招虽然不高明，可李世民还真拿他没辙。李渊一闹，李世民再咬着不放，不等明天，数落他的折子就能将他埋起来。 别看李渊被软禁在大明宫，可是他依然有几个像裴寂这样的心腹的。他们倒是不指望帮着李渊夺回皇位，可是李渊哪怕受一点委屈，他们也会带着一大群人来给李世民上奏章，数落李世民的不是。 在大明宫碰了一鼻子灰，李世民灰溜溜的从大明宫出来，直接去了酒楼后院自己的包间，喝着自己酿的那些酒，李世民觉得，这酒都有些苦涩了。 韦挺去探望过石天，而且一待就是半天的时间，这事他知道。韦挺过后，其他世家的家主也陆续去探望过石天，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想把石天找来跟石天好好唠唠，可是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现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李元昌，这事还没能给石天一个交待，即便把石天叫来，也唠不出所以然来。 让石天砸了盛世酒楼出气？杀几个人也行啊！可是石天能答应吗？估计不会。 这可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李泰出手，石天只是废了黄成，可是后来呢？李元昌变本加厉，直接向石天祭出了杀手。 这次石天肯定不会再这么轻飘飘的解决了，就算石天想，朝堂上的勋贵必然也不可能同意。 他老李也是倒霉，遇上了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老子，给他生了这么一堆不争气的兄弟。抢强民财，人家石天没说什么，只是让他除了首恶。 这事他李元昌本就不占理，人家不追究他，他还跑来找人家的麻烦。 烧了石天的酒坊，还弹劾石天酿酒，李世民也只是让李渊说了他两句。石天不差酒坊那点钱，烧了也就烧了，他李世民在上面压着，又有李明达的那点面子，这事他还是能糊弄过去的。 可是没想到，人家不出手，他还像疯狗一样咬着人家不放，最后甚至连当街刺杀的勾当都使出来了。 第152章 再上早朝 “通知石天，参加明日早朝！”李世民喝完最后一杯，起身对张阿难吩咐道。 这事总拖着也不是办法，容易拖出事来。手雷燃烧瓶都是石天弄出来的，要说石天手里没有比手雷燃烧瓶威力更大的东西，打死李世民也不信。 万一石天派人偷偷出了长安城，去了梁州，那李元昌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真不好说了。 接到李世民传他明日早朝的通知，石天并不意外。这件事情过去好几天了，长安城里的百姓差不多都知道了，想来李世民也坐不住了。 为了他屁股下的位子，李世民可是连亲兄弟都毫不留情，更何况李元昌这个嫔妃所生的兄弟了。 “石天小子，前些日子遇刺，受惊了吧！现在身体恢复的如何了？”一上朝，李世民就开口关心道。 谈事之前先聊两句家常，也希望石天待会发难的时候有所手下留情。 “回陛下，经过几日的休养，已无大碍，只是孙神医说坠马之时震伤了内腑，需要静养几个月。另外，因为受惊和坠马，伤了神魂，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他的人设是愣头青，只是跟李世民打交道多了，一直没敢在李世民面前表现出愣头青的性格。原本他觉得这样也不错，直到秦琼住院时跟他聊过那次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秦琼是武将，而且历史上秦琼并非老奸巨滑之人，可是仅凭他说的那只言片语，秦琼就能推断出那么多事情，而且最后大多都得到了验证。 可见这些身居高位之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想要在这群位高权重的人面前玩心眼，自己跟他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还是老老实实当他的愣头青为好。 愣头青也不好当，他可没有李世民那影帝般的演技。现在自己被射伤坠马，伤了脑袋，丢失了一些记忆，想来性格上有些变化也能说得过去了吧！ 李世民想再聊几句家常，可是有些人却坐不住了。 不等石天说完，一个元姓御史就跳了出来说道：“陛下，臣要弹劾新丰县伯石天。新丰县伯石天，无视我大唐禁酒令，公然在新丰县内开设酿酒工坊，引发火灾，烧毁相邻民房十余间，望陛下按律严惩。” 元御史此人，也算是兢兢业业了，自从开始弹劾石天酿酒之时，每日一本弹劾奏章，甚至连石天遇刺之后也从未间断过。 听到元御史的弹劾，李世民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喜怒不形于色，那也得分场合，现在这个场合，他可不会喜怒不形于色。 “石天，对于元御史的弹劾，你可有什么说的？”既然元御史跳了出来，如果石天能把这气撒到元御史身上，这件事情解决起来也能简单一些。 “大唐的禁酒令是为防止百姓私自酿酒，导致灾害之年无粮可食而设的。这几年大唐风调雨顺，粮食丰产，百姓家陈粮堆积如山，市面粮价一跌再跌，现在都到了一斗四钱的低价了。 陛下，谷贱伤农啊！粮食虽然丰产，可卖不上价格，农家一户十余口人辛苦一年，产下的粮食也不过卖两三贯钱而已。 两三贯钱看似不少，可平均下来，一口人一年不过两三百个铜钱，这点钱想要满足一口人一年的生活可是远远不够的。”谷贱伤农，民以食为天，农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尤其是在封建王朝更甚。 可是仅凭谷贱伤农可是糊弄不过私自酿酒的事情，说完谷贱伤农，石天接着开口道： “陛下和宿国公应该都知道，臣所酿烈酒，原料可不是粮食，而是从市面上购买的浊酒。 臣酒坊所用的浊酒，皆来自有酿酒许可的浊酒作坊，而且每批浊酒，都有购买记录，这些酒可都是合法的。” 大唐有禁酒令，可也不是严禁，而是限制酿酒，只允许个别获得酿酒许可的作坊酿酒以及百姓少量自酿自用。 石天去新丰酿酒，为的可不是赚酿酒那点钱，而是为了把酿酒的工艺推广到整个新丰县，让酿酒成为新丰县的支柱产业。 说完这些还不算，石天接着补充道：“新丰县酿酒，大唐人尽皆知。烈酒的配方也是陛下有意拿出来在新丰县推广的，为的是让新丰百姓过上好日子，也是为大唐百姓寻找一条致富的途径。 为此，前些时日，新丰县的万民百叟还亲自跑来皇宫，为陛下送上了万民谢恩的折子。 当日盛景，想必在座的各位也都见过吧！万民百叟谢恩，陛下慰其辛劳，赐下御宴，百官作陪，当日元御史可在？即使不在，难道也没听说过吗？” 当日万民百叟谢恩的盛状可是很壮观的，新丰县令做事也是老道，得了石天指点的法子，回去就开始组织，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跑来皇宫谢恩还不算，还一路吹吹打打的，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今日新丰县不知在不在？陛下让人在新丰县酿酒，为新丰百姓致富开辟了一条大道，现在试行也有几个月了，不知酿酒为新丰百姓带来了多少好处？”想到新丰县的酿酒，现在搞得红红火火的，数据想来不错吧！ 听到石天这话，李世民也正想看看这一个小小的酿酒能给新丰县带来多少的利润，这也有利于他接下来谋划征收商税。 新丰县今天必然是在的，石天遇刺的事情，可上上溯到酒坊被烧，而当时最先处理此案的就是新丰县令和县尉。 “新丰县，烈酒酿制之法已经在新丰县推广了半年之久了，可有统计为新丰县带来了多少收益？”石天既然提到这个了，李世民也顺口问道。 听到李世民问话，新丰县令赶忙从外面跑进来回话道： “回陛下，陛下赐下的烈酒酿制之法已经在新丰县推行半年，新丰县现有烈酒作坊九十五家，浊酒作坊三十九家，酿酒器具打造作坊十三家，酒曲作坊十一家，另有酒坛酒瓮等周边作坊七十三家。 据上月统计，从事酿酒及周边产业的人员可达两万余人，仅烈酒一项，一月就为新丰县带来了二百余万贯收入，若是加上浊酒等周边作坊，一月可为新丰县带来三百余万贯，纯利可达近百万贯。” 石天的酒坊被烧，他新丰县令可是有直接责任的。昨日听到李世民旨意，让他来参加今日的朝会，他已经做好了被贬谪的准备了。 可是没想到，石天酒坊被烧的案子还没处理，李世民开口却问起了他烈酒给新丰县带来的好处。 这机会可是难得的，趁着这个机会，他自然要好好表现一下，只要表现的好，他李世民脸上有光了，一会对他问责的时候，也会手下留情一些。 听着他报上来的数字，李世民直接把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 一个小小的新丰县，仅一个酒水，一个月的交易量就达到了二百万贯，一年下来，可就是近三千万贯了。三千万贯是什么概念，抵得上他国库两年的收入了。 第153章 步入小康的新丰县 这个是毛收入，可是酿酒的利润实在太大了，就算按照新丰县报上来的数据，一个月百万的纯利，一年下来就是一千多万贯，这可是和他的国库收入差不多持平了。 可是新丰县报上来的数据是有水分的，而且水分很大。李世民可清楚，酿酒的成本到底有多低，一斗酒所消耗的粮食不过百文，而他们新丰县卖出的烈酒，一斗酒差不多三贯钱了，这可比抢钱来得快多了。 之所以虚报成本，想来也是怕其他县派人去偷他们的酿酒技术，让他们新丰县失去这个赚钱的行当。 新丰县的数据不光震惊到了李世民，就连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新丰县，你报上来的数据可属实？当着陛下的面，如果虚报邀宠，你可是知道后果的！”听到这数据，长孙无忌也坐不住了，直接跑出来质问道。 不管新丰县报上来的数据属不属实，他已经决定了，等下朝之后，立马派人去新丰县查看，统计一下新丰县的酒水到底能赚多少钱。 如果真如新丰县报上来的数据，一月有两百万贯的交易，那他就该进言向新丰县的酒水收税了，而且是重税。有了这一单收入，在大唐普及国立学堂的钱就足够了。 属不属实，新丰县心里跟明镜似的，就这数，他还是有所折扣的。 “此数据只是粗略统计，并未详细计数。至于酿酒的成本，也只是酒坊自家报上来的，因为牵扯到酿酒的秘方，县里也无法强行统计。 不过新丰县的酒坊数量和烈酒产量并无太大出入，新丰县的酿酒作坊都是要登记在册的，而且每月都有衙役下去统计，不会有任何差错。 烈酒工坊，九十五家，除石县男被烧的酒坊之外，日产五千斤烈酒的酒坊十五家，日产三千斤到五千斤的酒坊有六十二家，日产三千斤以下的酒坊十七家。 新丰县的烈酒按质量分为三档，最高档的五贯一斗，其次为三贯一斗，最次者一贯一斗。刚才臣报上的月收两百万贯或有出入，但出入不会在二十万贯以内。” 他知道长孙无忌关心的是收入而不是成本，因此他的回答也只锁定在收入上。至于成本，每家的秘方不同，人家报上来的成本也不同，他是按人家报上来的成本上报的，有了出入，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想好了，等下朝之后，他马不停蹄的赶回新丰县，让那些酒坊按他报的数据上报成本。成本这东西，报的越高越好，报的高了，酒的卖价就高，即便朝廷收税，也会低上一些。 这么多烈酒，而且这么高的价格，按理来说这个交通并不发达的时代很难有这么高的销量的。只不过新丰县背靠三都，而且他们做的是独家生意，整个大唐的烈酒都是他们提供的。 烈酒的产量如此之大，石天也是吓了一跳。一个大灶，一天也就产一两百斤的烈酒。 按新丰县这个算法，新丰县的酒坊规模都不小了，差不多都是二十个灶起步了，相较到他那个只有五个灶的小酒坊，新丰县的魄力也太大了。 新丰县的烈酒，有三分之二的产量都去了太原。当然，一个太原无论如何也消耗不了这么多烈酒。 从太原出发，一路向北，出了大唐之后，这些烈酒可就上了草原了。 上次新丰县去找石天的时候，石天提过一句，草原上的人喜欢烈酒。没想到，这新丰县也是个狠茬子，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打通了去草原的通道，竟然把这烈酒出口到草原上去了。 以新丰县的能力，肯定是办不出这么猛的事情的，这里面必然有世家的影子，甚至新丰县那几家日产量五千斤以上的烈酒工坊就是世家的人开办的。 新丰县汇报完之后，李世民就在龙案上拿着笔写写划划地计算着什么，下面的百官也都三五成群，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不知心里憋着什么坏水。 石天可没兴趣管这些，他现在正在合计着怎么处理元御史的弹劾，解决完元御史，他还要向李世民讨说法呢。 在所有人都在忙着算数的时候，石天四处寻摸了一下，朝堂之上并没有什么横刀木棍等趁手的家伙，抡了抡手里的笏板，这东西虽然是硬木的，可是还是轻了一些。 最后，石天把目光放在了李泰和李承乾坐的椅子上。 自从明达酒楼营业之后，椅子就流行开来了。朝堂之上，人员太多，肯定无法全都配备上椅子，可是李世民又心疼李泰，于是，李世民就只给李承乾和李泰配备了椅子。 “太子殿下，劳驾一下，借您的椅子用一下！”看了李泰一眼，石天走到李承乾面前说道。 石天这一操作，把李承乾也整懵了。他这椅子可不是普通的椅子，而是一种身份。哪怕他不坐，让给别人别人也不敢坐啊！ 不过石天开口了，李承乾也想看一下石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起身让出了椅子。 拖着李承乾的椅子，石天笑呵呵地走到了元御史面前。 “元御史辛苦了，来，坐下来休息一下！”说完，石天用尽全力将椅子抡了起来，咣当一下就把元御史砸在了地下。 这一下，原本还在吵闹的朝堂上瞬间鸦雀无声，目光全锁定在了石天的身上。 “这小子太猛了！我喜欢！”过了十多秒的时间，程咬金情不自禁的感叹了一句说道。 在朝堂上动手，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是他们动手，顶多也就是扔茶杯抛靴子，石天竟然直接动用了椅子这种大杀器，程咬金仿佛看到了一种全新的战术手段。 程咬金一说，秦琼也醒了过来。 “别看热闹了，赶紧‘拉着点’。”说完，他就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刚爬起来元御史，只是那个拉着点被秦琼加重了不少语气。 石天毕竟不是练家子，能抡起椅子他已经是尽力了，这一击下去，对元御史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别看元御史是个文官，可是论身高，他却比石天高了一尺有余。论体重，他能顶得上三个石天。 看了一眼躺在一边的椅子，石天觉得这东西份量是够了，就是不太趁手，抡起来太费劲。远不如手里的笏板好用。 秦琼抱住了元御史，程咬金也冲上前来抱住了他，只不过程咬金好像没吃饭一样，被他轻轻一挣扎就‘摔’在了地上。 “你不查一下我那酒坊有没有手续就敢弹劾？陛下在为大唐找一条全新的富民强国之路你也敢随意插手？”石天一边骂一边抢起笏板，一下一下地打在元御史乱蹬的双腿上。 “刺杀我的刺客隐藏的那个茅草屋我已经查过了，头天晚上茅草屋建好，第二天你就开始弹劾我，你敢说你与刺杀我的事情没有关系？ 蝎子在刺杀我之前可是跟你在一起密谋过的，这事你敢说与你没有关系？ 盛世酒坊是你小舅子在打理吧！酒坊被纵火，放在酒窖里的烈酒也被烧了个干净，消息还没传到长安城呢，你小舅子就带人去催着让酒坊交付烈酒，你们做的也太心急了一些吧！” 石天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抡着笏板，一下一下的打在元御史的腿上，打得程咬金的眼皮都一跳一跳的。 笏板并不重，打在腿上也没什么，如果用点力气，一下子打断也就好了。可是像石天这样，一下子一下子的抽，笏板却总是不断，有点像钝刀子切肉了。 其实石天是想抽在元御史的脸上的，只不过秦琼抱着元御史，已经护住了他的要害，石天也只能往最疼的地方招呼了。 “我跟你无怨无仇吧！甚至我都不认识你，说，你为什么帮着人刺杀我？那膏油是谁提供的？今天你要不把背后之人供出来，天黑之前，我就去烧了你的元府，打断你的四肢！” 这个元御史，石天是没打算放过的。烧酒坊的事情他就开始参与，刺杀他的事情他也有参与，而且参与的很深。 第154章 石天行凶 世家的人可没有吃素的，这几天下来，五姓七望的人都来探望过他了。 这些五姓七望的人还是很讲究的，从石天这里得到了仿制他那些工坊的允许，他们自然也不会空着手来，几天下来，李元昌刺杀石天的所有细节差不多都集齐了。 如果不是因为秦琼的手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的小命在酒坊失火的时候就交代在新丰县了。对于这个参与了两次刺杀自己的人，石天可没打算就这样轻轻放过他。 石天看似是在质问元御史，其实也是在提醒李世民，他这几天可不是老老实实在家里什么都没做，李元昌刺杀他的事情他可全都知道，现在就看他李世民怎么处理了。 石天在殴打元御史，李世民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闹吧！使劲闹，不闹大了老子也不好下手处理此事不是。 石天整整胖揍了元御史一盏茶的功夫，见石天没啥力气了，李世民才在上面悠悠地开口道：“知节、辅机快，快将石天小子拉开，可别打伤了元御史！” 听到这话，石天一咬牙，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笏板立了起来，重重地打在了元御史的腿上。 “咔嚓！”元御史的腿没有断，石天的笏板断了。 “草，又他妈的是个天生的狗腿子！”石天吐槽了一句，直接把手里的半截笏板扔在了地上。 见石天手上没有武器，那样子好像也没有力气打元御史了，程咬金才从地上爬起来，慢悠悠地走上前去，将石天拖离了元御史附近。 “打得挺过瘾，就是力道小了一些，你还得多多锻炼啊！”一边拖着石天往后走，程咬金一边小声地在石天的耳边嘀咕道。 石天还没啥反应，长孙无忌脸上却是一脸的不屑道：“明知道要打人，也不准备个趁手的家伙，你平时的聪明劲哪儿去了？” 听到这话，石天直接来了个外焦里嫩。这长孙无忌不是只喜欢阴人吗？怎么这么暴力？ “一会我就去烧了元御史的府邸，你们去看热闹不？”既然你们这么暴力，那就来点更暴力的。 “我们去了你还能放得起火来吗？”长孙无忌无语地盯着石天小声地叮嘱道：“你可以找一下长孙冲、程处嗣和秦怀道，不过去放火之前喝点酒。” 长孙无忌这话让石天一头雾水。什么情况？自己要去纵火，你们还要我带上你们的儿子？你们这是唱的哪出？ 石天觉得这事太深奥了，以他的智商肯定是想不明白了，等下朝之后，找秦琼帮着好好分析一下，可别闹到最后被这俩老狐狸给卖了。 俩人找他带着自己的儿子去放火，肯定不是想交好他，这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既然不是为了交好他，那是为什么？白费力气的事情这俩老妖精可不会做。 “元御史，刚才石天说你参与酒坊纵火以及向石县伯行刺，你可有什么说的？”没有理会爬在石天耳边嘀咕的长孙无忌和程咬金，李世民开口对着元御史质问道。 “陛下，石天血口喷人，那酒坊走水与石天遇刺之事臣可从未参与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承认死全家，不承认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就算李世民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承认。他可不认为李元昌有能力保下他。 “石天，你说元御史参与酒坊纵火和对你行刺，你可有什么证据？”李世民转头对着石天问道。 证据？石天上哪儿去弄证据，世家的人和秦琼程处亮他们查出来的也都是些线索，想要证据他还真拿不出来。 “陛下，没有证据。这伯事刑部和大理寺查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就没查出一点线索吗？”反问了李世民一句之后，没等李世民向刑部和大理寺问话，石天接着开口说道： “陛下，有人刺杀臣，既然大理寺和刑部查不出来，臣也不指望他们了。这是臣的私仇，臣也不贪，也出手行刺一次，不管成不成功，这事就这么了了。” 一听这话，李世民的眼睛亮了起来。 石天要去刺杀李元昌？这事可有点意思了。让石天出手刺杀李元昌还真不行，不过拿这事做做文章还是不错的。 “你知道刺杀你的人是谁吗？你就出手刺杀回去？” 李世民明知故问？这是什么情况？他可不相信李世民不知道这事是李元昌做的。 当众供出李元昌？李世民不怕吗？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是李元昌刺杀的他，可没人敢说出来来啊！李世民让他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李元昌可就毁了，到时候想救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这话石天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了，转头看下站在元御史身边的秦琼，秦琼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这个眼神吓得他汗毛都立了起来。这是要搞事啊！向一个亲王下手，这事他把握不住啊！ 转头看向长孙无忌和程咬金，两人也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这下直接把石天给吓麻了。 最后，把目光瞥向坐在上面的李世民，李世民面无表情，可是那眼神为什么也带着一丝肯定。 我草，你们这是要干啥？真要拿李元昌下手？你们想对李元昌下手名正言顺的查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把我推出来挡枪？ 算了，死就死吧！你们既然想搞大，那就把这件事情搞大，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他怕什么？ “陛下，行刺之人背后是鲁王李元昌。之前因为多宝阁的事情，我与他有过节，这事想必朝堂上的诸位大臣也都知道。 太子大婚，鲁王回长安，临走之时留下了一批人。他们先是在新丰县埋伏，烧了酒坊，想要将臣引去新丰县刺杀。 当时正好翼国公手术在即，臣无瑕分身，只能委托程处亮去帮着处理酒坊被烧的事情。 他们在新丰县动手的计划失败之后，等臣去蓝田县炼钢，又去霸桥埋伏，然后让元御史弹劾臣，企图在陛下召臣回来的途中动手。 只是当时新钢冶炼成功在即，陛下将此事压下了，他们只能等到臣上奏新钢冶炼完成，陛下将臣召回京城时伺机动的手！”既然你们不怕事情闹大，那索性就全说出来，看他李世民怎么处理。 石天以为李世民会暴怒，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李世民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可有证据？” 这话还真是能把人噎死，证据？有证据我不早拿出来了？用得着闹到这里上窜下跳？ “没有证据，需要证据吗？”石天一脸天真的问道？ 开玩笑，你都要行刺一个亲王了，可是连一点证据都没有，你就不怕被别人当刀子使了？ “没有证据你就敢刺杀一个亲王？就你石家那三口人，够杀的吗？”李世民一脸玩味地盯着石天问道。 “不需要证据啊！刺杀鲁王的时候做的干净一点，不留下证据不就行了吗？”石天一本正经的回道。 石天这话差点没让李世民惊呆在地下。 说的好有道理啊！只要不留下证据不就行了？石天刺杀李元昌能不留下证据吗？那肯定的。即便留下了证据他也会让人帮着抹掉。 君臣两人的对话都是轻飘飘的，可是下面的群臣却是听得冷汗淋淋，陛下这是要干吗？竟然跟石天在这里商量着如何刺杀他的弟弟，这是李世民的瘾又上来了吗？ “滚！”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李世民直接开口骂道。 “遵旨！”一听李世民赶他走，石天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出了太极殿。 “来人，将元御史送回府，让他在府里安心养伤！知节，你带上一百人马去一趟梁州，护送鲁王去大明宫。”还没等石天跑出太极殿，身后就传来了李世民的声音。 第155章 一个问题一顿酒 李世民这话让石天更迷糊了，这是要干嘛？李世民这是让他去烧了元御史的府邸？然后去大明宫刺杀鲁王？ 烧元御史府邸这事他还敢干，可是去大明宫刺杀鲁王？这事他还真没那个胆量。 不行，这事还得问个明白人，一会程咬金应该就出来了，先问一下程咬金再说。烧元御史府邸的事情，现在也不急于这一时，等打听清楚了，自己才烧的放心。 至于去大明宫刺杀李元昌，这事肯定是不行的，李世民也不允许他这样做。如果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得去大明宫刺杀了李元昌，他李世民以后估计也睡不着觉了。 站在太极殿的门口，石天看了一眼边上的千牛卫，不认识。 李君羡那倒霉孩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挨冻呢，也不知道到了白令海峡了没有。如果到了白令海峡，趁着北极圈内刚进入极夜，跑去美洲大陆那边溜达上几天，估计明年春天就能返回来了。 可是气温降下来之前到不了白令海峡，他们那么一大队人，想要过白令海峡也只能在北极圈内冻上几个月，等到明年开春才行了。 时间不长，元御史就被两个千牛卫‘扶’出来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石天，还没等说句话的，千牛卫就催促着元御史向宫外走去。 “唉，哥们，等一下，一会你们把元御史送回府上之后，记下他府邸的位置，然后去兴道坊告诉石府的老仆，他自会给你们两贯钱的谢礼的。”没等千牛卫走远，石天赶紧跑上来拖着一个千牛卫说道。 李世民可是说过，让元御史好好在家养伤，只要回了府，他元御史可就甭想走出家门了。 其实这两个千牛卫不向他汇报元御史家的住址，以长孙冲和程处嗣的能力，查出元御史的家门口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不过，他带人去拆家，如果连人家的家门口都找不到，这事也太掉价了。花两贯钱打听清楚元御史府邸的具体地址，这事做起来也有排面不是。 “两贯钱不好分，我们是两个人，一人两贯，这样好算账。”回头看了一眼石天，那扶着元御史的千牛卫笑呵呵地说道。 “四贯也行，把人给我看好了，别让他跑了！”两贯钱和四贯钱对石天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这千牛卫来说，就算是一笔不小的进项了，石天自然不会在这几贯钱上跟他们计较。 “放心，跑不了，保证一根汗毛都不少的在元府里待着！”一听随口多要了两贯，石天爽快的答应了，千牛卫也拍着胸脯保证道。 千牛卫高兴了，石天也高兴了，只有元御史的脸上像死了爹一样难看。 千牛卫还没走远，程咬金就从太极殿出来了。 见到程咬金，石天赶紧冲了上去。 “宿国公，慢些走，去明达酒楼，小子请你喝酒去！”石天嬉皮笑脸地跟在程咬金的身后说道。 这里的人可是不少，除了那些进不了太极殿的小官员之外，还有不少的千牛卫站岗，自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老夫身上有皇命在身，可没时间陪你喝酒。这酒先欠下了，等老夫回来交了皇命再去明达酒楼饮酒，到时候你可不要心疼才好！”程咬金笑呵呵地说道。 一顿酒他心疼什么？就程咬金，顶天了给他来上三五斤五十度以上的酒，他还不信不能把程咬金放倒在桌子底下。 “好说好说，这酒小子欠下了，我去明达酒楼打个招呼，您什么时候想喝，随时去就行！”跟着程咬金走出皇城门口之后，石天小声地问道：“宿国公，陛下今天是什么意思？真要我去烧元御史的府邸？” “一个问题一顿酒，你确定要问吗？”程咬金没有急着回答石天的问题，而是转头开起了价。 李世民让他出来，去梁州把李元昌带回来是其一，另一个意思就是让程咬金出来交待一下石天。 朝堂上的事情，石天毕竟还是嫩了，完全看不透里面的章法。不让程咬金交代一下，他也怕石天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对于程咬金的敲竹杠，石天也无可奈何。其实这样也好，最起码不用欠程咬金的人情。 “行，一个问题一顿酒！”石天咬着牙说道。 石天倒不是心疼这点酒钱，主要是想配合一下程咬金，如果他这竹杠敲着没劲，石天怕他还会狮子大开口。 “一会你去找程处嗣和长孙冲，将今天的事情跟他们说一下，他们自然知道怎么处理。不过，烧房子炸府邸都没事，可不能伤人。”程咬金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不能伤人？元御史也不能伤吗？我可是在朝堂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过，要打断元御史的四肢的！”程咬金的回答可不能让石天满意。 打断元御史的四肢，石天并不想这么残忍，可是这事不办还真不行。一座府邸，这些能进太极殿的人物都不缺，如果这些不杀元御史这只鸡，后面还不知会跳出多少猴子来。 “打断元御史的四肢，你在炼铁工坊这三个月的功劳就没有了。不打断他的四肢，他也活不了几天了。”对于程咬金这个回答，石天也能理解，这一顿酒花的有点冤了。 “那鲁王呢？您把他接回来之后，不会真让我去大明宫行刺吧！”问出这句话，石天就后悔了。这事还早呢，他完全可以去秦琼那里打听一下，也可以去从程处嗣和长孙冲那里套一下话，又白搭进去了一顿酒。 “去元御史那里泄愤一下就得了，其他的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五个问题，五顿酒，加上刚才你请我的那顿，一共六顿，你可跟明达酒楼的掌柜要交待好了。” 回答完石天的问题，他觉得石天也没什么可问的了，于是开始跟石天算起账来。 一听这话，石天不干了，他是不差这点酒钱，可是明明只问了三天问题，程咬金怎么算出来的五顿酒？ “宿国公，你算错了，明明只问了三个问题，你怎么算出来五顿酒？我在国子监是不怎么读书，可你也不能这么忽悠我吧！” 这事他觉得还是跟程咬金掰扯清楚为好，几顿酒无所谓，可不能惯程咬金这个贪小便宜的毛病。 “没算错，你虽然只问了三句话，但是问了五个问题，加上这个，七顿酒了！”见到石天气急败坏的样子，程咬金一脸坏笑地答道。 最终，石天还是高看了程咬金的无耻下线了。 他很想跟程咬金再争吵一下，可是再争吵下去，吃亏的肯定还是自己。 “行，你厉害，小子算是服了。小子家里有酒坊，也不在乎你这点酒量了，敞开肚子随便喝，你只要不怕醉死在酒楼就行！”说完，石天直接转身向石府走去。 “不怕！八顿酒了！记好了，可别弄错了！” 程咬金这句话让石天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出个狗啃屎来！他算是被程咬金的脸皮给打败了，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第156章 你去找陛下借点炸药 他没时间跟程咬金磨叽，这老东西太邪性，而且脸皮巨厚，自己在他手上从没赚过便宜。 回到石府，交待了一下石铁，石天直接就去了翼国公府。 长孙冲和程处嗣，石天都没打过交道，贸然去他们的府上，万一长孙家的下人和程家的下人不给他这个县伯面子，那可就丢脸了。 翼国公府就不一样了，秦琼手术，他帮了不少忙，之前还是秦怀道亲自把他请到的秦府。再加上秦府他最近也没少跑，府里的下人都认识他。 带着秦怀道，先去找程处嗣，最后一起前往齐国公府找到长孙冲，一行人总算凑齐了。 “真是我阿耶说的，让你来找我们三人，然后一起去烧了元御史的府邸？”石天把今日朝堂上的事详细讲了一遍之后，程处嗣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石天问道。 李世民默许他们一起去烧元御史的府邸，这种事情他还是比较有兴趣的。可是这事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啊，李世民会允许他们这帮勋贵子弟胡闹吗？ “这话自然是宿国公和齐国公说的，我还敢骗你们不成？这事我也想不明白，虽然烧掉元御史的府邸很过瘾，可是总觉得心里不那么踏实啊！” 程咬金走之前告诉过他，只要找到程处嗣和长孙冲，他们自然知道怎么做。现在人找到了，这几个人好像也不是那么靠谱啊！不但不知道怎么做，现在连他的话都开始怀疑了。 “烧元御史的府邸是为了暂时平息民怨，至于你说的打断元御史的四肢，我觉得你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正在他和程处嗣抓瞎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长孙冲突然开口说道。 长孙冲这一提醒，石天算是明白了。他被刺杀，长安百姓民怨沸腾，为了暂时平息民怨，李世民这才放纵他们去烧掉元御史的府邸的。 “府邸都烧了，为什么打断元御史的四肢就不行了？”石天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府邸都烧了，元御史也算是得罪死了。反正是要杀鸡儆猴，打断元御史的四肢不是更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烧了元御史的府邸，那是你石县伯去泄愤，可是打断了元御史的四肢，这元御史就成了主谋了！ 石县伯，听说明达酒楼的酒菜不错，只是定价，我们几人一直没舍得去尝过。今日咱们兄弟几人难得相聚，要不石县伯破费一些，请我们三位去明达酒楼吃上一顿如何？” 石天的问题长孙冲也不好直接回答，只是提点了一句，转口就说起了喝酒之事。 一听这话，几人也就明白了，这是要去烧元御史的府邸了。只不过在烧之前，先去明达酒楼喝上一顿，到时候李世民怪罪下来，也好有个借口。 “能请到几位哥哥喝酒，那是小弟的荣幸。走着，明达酒楼，咱们边喝边聊！”既然弄明白了李世民让他烧元御史府邸的用意，石天也就放心下来了。 他被刺杀，元御史在里面可没少作妖，现在先把他的府邸烧了，收回点利息，这也算不错了。 至于打断元御史的四肢，听长孙冲这么一说，这事还真不行。 打断元御史的四肢，元御史就会成为这件事情的主谋，到那时，弄不好就会跟上次李泰那事一样不了了之了。 按理来说，李世民是希望他打断元御史四肢的，甚至当场把元御史杀掉都无所谓，这样他就不用再麻烦了。可是为什么程咬金说，打断元御史的四肢，不但李世民不高兴，而且还有可能把他炼出钢铁的功劳给没收？ 这点石天想不明白，也不打算想了。程咬金没明着说，现在长孙冲也不明着说，他们都不敢提，那他石天即便想明白了估计也不敢做。 “石县伯，上次炸毁黄成府邸的炸药还有没？只是放火，不弄出点动静，好像也没多少意思啊！既然平息长安百姓的民怨，咱们还是弄出点动静来为好。”酒楼后院，程处嗣端着手中的酒杯对着石天问道。 酒楼的酒最近全换成石天窖藏的那一批了，虽然窖藏的时间不长，可比其他酒楼那些刚出锅的酒口感要好上不少了。 这酒很合程处嗣的口味，也很合长孙冲和秦怀道的口味，因此几人喝的很是顺溜。 “那东西我也没多少了，一共就买了那么多，给程处亮了一些，后来炸黄成的府邸又用去了大半，剩下的那点，现在估计连元御史家的大门都炸不开了。”石天胡诌道。 用炸药去炸元御史的府邸，这事肯定是很威风的。只不过炸药这东西，石府还真没有多少。黑火药不同于tnt，遇火就着。院子里放多了，万一引爆了，自己的小命也就没了。 现在去配炸药肯定是来不及了，去炸元御史的院子，即便用不了两百斤，最少也得准备几十斤吧！几十斤的炸药，十几道工序下来，没有一天天都搞不定。 而且炸药这东西他也不想沾太多，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一两百斤炸药，而且还是在皇城门口，次数多了李世民也不放心不是。 “没有了？你不会造吗？你给程处亮的那点早被他做了爆竹点着玩了，长安城里谁还有炸药？”没有炸药，程处亮嗣总觉得有些可惜。 以他的身份，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炸药手雷等东西的消息。可是炸药这东西，明面上只有石天炸黄成府邸时用过一次，后来也爆过几次，不过那都是在宫里。 现在石天要对元御史府邸下手，这可是一个接触炸药的好机会，作为一个武将，他自然不想放弃这个能够接触到炸药的机会。 “长安城内估计也应该陛下那里有点吧！要不你去找陛下借点？” “行，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陛下借点炸药去，不弄出点动静长安百姓的民怨怎么能平呢？” 石天本来只是说笑一下，可是没想到程处嗣将杯中酒喝完，直接起身就要去找李世民借炸药。 “顺便借点引火的膏油，听说陛下还有一种比膏油还厉害的火油，大军出征的时候还带了不少呢，你问一下陛下还有存货没有？” 程处嗣去借炸药，这事本就够离谱了，没想到一边的长孙冲更狠，借炸药还不算，还要让他去找李世民借汽油，这东西李世民能借给他们吗？ “我也去，程处嗣去借炸药，我去借膏油。”没等石天回过神来，秦怀道就跟程处亮一起溜出去了。 李世民有意让石天去烧元御史的府邸，这点石天已经知道了。可是知道归知道，他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元御史又不是主谋，这事的主谋是李元昌。只要他不打断元御史的四肢，李元昌必然还要受到惩罚。李世民为什么会多此一举呢？ 让他去烧元御史的府邸，肯定不是单纯的为了让他出气。 如果为石天出气，他完全可以让大理寺拿下元御史一家，直接发配到岭南。 这事他想不明白，只能开口向长孙冲请教。长孙冲天天在长孙无忌身边，这种事情，长孙冲肯定比他懂得多。 “长孙驸马，陛下如果想要处理元御史，完全可以直接让大理寺审案，然后将他发配到岭南就是了，何必让我们去烧元御史的府邸呢？”为长孙冲倒了一杯酒之后，石天开口问道。 李元昌的事情牵扯到皇家，长孙冲不好开口。可是元御史这个无关的小人物，长孙冲应该无所顾忌了吧！ 第157章 互市 “你去烧了元御史的府邸，那就是向长安百姓证明，元御史是刺杀你的主谋。虽然坊间都在流传，刺杀你的是鲁王，可是你表态了，等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陛下再让大理寺，把元御史处理了，这件事情就能平息了。” 左右看下，见包间和院子里没人，长孙冲端着酒凑到石天面前小声地说道：“鲁王陛下是肯定不会放过的，但是鲁王牵扯到皇家的脸面，必然不能让他背上刺杀伯爵的名声。这黑锅，也只能让元御史来背了。 一会过去，你只是出下面，打砸抢烧的事情程处嗣和秦怀道自然会出手。至于元御史的四肢，你就别想了，还是在他身上留一段时间吧！” 李世民不会放过鲁王？这话让石天毛骨悚然，李世民这是在帮他的儿子清扫隐患？ 现在李渊还活着呢，李世民如此做，他李渊能答应吗？再说了，就算李世民想要对李元昌下手，以他被刺杀这点事情，想要弄死李元昌也不可能啊！弄到最后，李世民不会真让他去刺杀李元昌吧！ “石县伯一句话，就决定了吐谷浑的命运，估计用不了两年的时间，世间就再无吐谷浑了。平了吐谷浑之后，石县男觉得我大唐应该怎么处理吐谷浑的事情？” 石天被刺杀这事，长孙冲也不想谈太多了，原因他已经跟石天讲明白了，石天到时候也就是出面露个脸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主要还是他跟程处嗣和秦怀道一做。 打吐谷浑，对大唐并没有多少利益，顶多上给将士们一些立功的机会。可是拿下吐谷浑，对他们来说就不同了，这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可以挖掘利益的机会的。 打到吐谷浑，石天也是一脸茫然。打吐谷浑这事，是石天跳出来说的。可是打下吐谷浑之后，石天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吐谷浑这么大一片土地。 “吐谷浑南临吐番，西边是西域十国，北面离西突厥也不远，如果经营得好，这块地对我大唐还是有很大用处的。”长孙冲跟他讲了李元昌和元御史的事情，现在来打听吐谷浑的事情，他也不能不透露一点。 “吐谷浑产盐，而且有丰富的矿产，这点想必你也知道。这些东西等打下吐谷浑来之后，必然是收归户部的，跟我们也没啥关系。 不过，如果我们能在吐谷浑建立一个规模庞大的西市，到时候从内地把现在流行的茶叶烈酒，还有香水瓷器等物运过去，必然能换取不菲的金银。” 吐谷浑地理位置主要是青海和甘肃的部分地区，连接不连接着西域十国石天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大唐现在在西域的地盘并不大，南疆区域估计也属于吐谷浑的地盘。 等打下吐谷浑，在南疆建立一个大唐商品集散地，做为大唐进出口贸易的第一大口岸，那里面的利润肯定能让大唐的收入更上一层楼。 口岸这东西，肯定是官方来组建和管理。有了口岸，就得有货物。这些货物就不是官方所能提供的了，到时候还是会被世家和勋贵们瓜分。 “石县伯对西域了解吗？大唐的货物，西域之人最喜欢的是哪些？”长孙冲给石天倒了一杯酒之后问道。 “要说对西域最了解的，莫过于混迹在西市里的那些西域商人了，长孙驸马可以去找他们打听一下。不过，以我对西域的了解，香水、瓷器还有玻璃茶叶等物西域之人肯定会喜欢。” 将势力发展到西域，石天现在可没时间谋划。他现在想的是尽快炼出硅钢，把电机造出来。只要电机和内燃机造出来，不管是西域还是海外，他都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布局。 瓷器和玻璃现在都被李世民掌控着，长孙家想要在西域之地分上一杯羹，只能在茶叶和香水上打主意。 现在卖长孙冲一个人情，结下一个善缘，将来他将势力伸向西域之时，长孙冲不敢说会帮他一把，最起码应该不会在背后给他使绊子吧！ 对石天来说，现在谈西域还太早了，可是对于勋贵和世家而言，他们在李世民决定拿下吐谷浑的那一刻就开始布局了。 吐谷浑对大唐来说，太弱了。一个只有三十万人口的国家，除了老弱妇孺，真正能上战场的，充其量只有七八万人。这点人口，连给大唐西征大军塞牙缝都不够。 按长孙冲的预计，拿下吐谷浑之后，大军应该南上高原，直接把吐番也收入大唐的版图才对。可是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李世民短时间内对吐番并没有兴趣，反而对高句丽更有兴趣一些。 高句丽面积不大，可是战力却是异常强悍。当年隋炀帝三征高句丽，最后都败下阵来，甚至打到最后，连大隋江山都丢了。 高句丽是大唐的劲敌，这点不用说也都知道，可是朝堂之上，却没有一个敢提议征讨高句丽的。 李世民对高句丽产生了兴趣，让长孙无忌担忧不已。为此，他也不止一次跟李世民商讨过。 李世民手里是有手雷和燃烧瓶这两个张力的武器，可是在国战上，长孙无忌可不认为只凭借这两个东西就能轻易把高句丽灭掉。 征讨高句丽，大唐面对的可不仅仅是高句丽和百济这两个国家，一旦国力消耗过大，在西北环伺的西突厥，在西南居高临下的吐番，还有把新罗和百济当后花园的倭国肯定都不会袖手旁观。 石天跟长孙冲在聊着吐谷浑和西域的时候，程处嗣跟秦怀道两人已经跑去了甘露殿了。 “陛下，最近我家茅房闹鬼，请了不少道士和尚念经超度都没啥作用。最后问到石县男，他说放上点炮竹就能将那恶鬼吓跑。因此，臣特地跑来向陛下借上两百斤炸药，回去之后用来驱鬼用。” 一进甘露殿，程处嗣就嬉皮笑脸地跟李世民求道。 程处嗣开口向他借炸药，还点名要两百斤，不用想，李世民也知道程处嗣跑来借炸药是干什么用。 这程家人还真是小心，借炸药是假，这是来打听他的态度才是真。如果他不借，程处嗣保证不会陪着石天去烧元御史的府邸。 “你家的鬼也是厉害，那么大的宿国公府，在哪里闹腾不好，非要找那污秽的茅房去闹腾。” 无语地吐槽了一句程处嗣的借口之后，李世民还是很给面子地说道：“张阿难，让人给程处嗣取两百斤炸药来。炸药这东西危险，你安排两个人随着程处嗣一起去，莫要让他伤到了自己。” 两百斤炸药可不是小数，李世民自然不会让程处嗣自己带出宫去，只有他安排上两个人，亲眼看着程处嗣把这炸药点了才能放心。 安排完程处嗣的炸药之后，李世民抬头盯着秦怀道说道：“秦怀道，你来有何事？” “陛下，我娘昨日买的柴是湿的，怎么点都点不着。听说陛下有一种油，遇火就着，而且水沷不灭，特来向陛下借五十斤油回去生火。” 秦怀道的借口让李世民嘴角抽搐不已。这两个人，一个厕所里闹鬼，一个柴火点不着，你们还能再敷衍一下吗？就不能找个多少说得过去的理由？ “张阿难，再让人取五十斤汽油给秦怀道。你们带上东西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 第158章 程处嗣放炮 元御史府邸门口，程处嗣带着石天、长孙冲和秦怀道站在元家大门口外的大街上。 “这玩意怎么用？”程处嗣踢了一下脚下的炸药对着石天问道。 炸药这东西他可是垂涎已久了，现在终于弄到了这么多，也算是实战一次了，他肯定不会让石天动手。 “用法很多，可以装在大竹筒中，用引线引出，动静会很大，但是威力一般。如果想要炸院墙的话，最好的办法是在院墙上打洞，将炸药灌入洞中塞结实，一般的院墙随便弄上三五斤就能炸出个大窟窿！” 既然程处嗣不让自己上手，那就让他自己折腾，自己正好可以在一边看热闹。 火药的用法很多，不过他们此来是为了炸元御史的府邸，石天也只讲了炸院墙的方法。至于类似手雷、地雷甚至穿甲射流这些方法，石天觉得还是不要跟程处嗣讲为好。 大唐建筑的院墙，大多以夯土为主，甚至连长安城的城墙，都是用夯土建造的。整个大唐，估计也就皇宫门口，朱雀门两侧那点城墙在夯土表面沏上了一些砖石。 “秦怀道，我负责左边，你负责右边，看谁炸倒的院墙多。”说完，程处嗣就抽出随身携带的横刀，率先对着元府的院墙下手了。 秦怀道原本还打算让程处嗣负责炸墙，他负责放火的，要不他也不会亲自去找李世民借汽油了。 听到程处嗣的话，秦怀道也不甘示弱，抽出长刀就要动手。作为一个立志带兵的人，没人能抵抗住火药的诱惑。 “别掏透了，前后最少都要留下三寸，要不然炸不响！”看两人干的热火朝天，石天不忘在一旁叮嘱道。 夯土院墙比砖墙要厚上不少，像元御史家的院墙，差不多要半米以上了，这么厚的院墙塞起黑火药来最合适不过了。如果是二十四的砖墙，两端各留下三寸，那就塞不下火药了。 将火药放在外面炸墙？以现在黑火药的威力，那就别想了，能把墙皮炸掉就不错了。 程处嗣和秦怀道两人忙得热火朝天，元府里的人可就坐不住了。 “两位小公爷，你们且住手吧！我家老爷自知做错了事情，已经在府上设宴，要当面向石县伯赔罪，几位请随我进去，是打是杀，全凭石县伯和几位小公爷做主。” 对于元府管家的话，程处嗣和秦怀道置若罔闻，依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两个大洞已经挖的差不多了，马上就可以装填火药了。 “元府今日是留不下了，你去通知府里的人，让他们全部去中院集合。我们今日是来拆掉元府的，可不是来伤人的，如果府里的人乱跑，万一伤着了，那就不好了。” 见几人都没有搭理元府管家的意思，石天只能站出来回了一句。 他们是来拆元府撒气的，可不是来伤人的。万一元府的人想不开，跑出来被炸死了，到时候李世民估计还会找他的麻烦。 钢铁的冶炼可是他来大唐之后最用心的事情，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他可不想因为元府这几个人就把这份功劳给抹去了。 “滚进去别耽误小爷的大事！”见元府管家还要开口，程处嗣直接骂了一句。 “墙洞挖好了，这火药怎么装？”骂完元府的管家，程处嗣转身对着石天问道。 装填火药是个技术活，程处嗣这也是第一次接触，自然每一步都要石天指导。 “火药最好是用纸卷包一下，直接塞入墙洞中。如果没有纸卷，用竹筒也行！等火药装进去之后，引信扯出来，用碎石塞紧洞口，外面再用泥土密封就可以了。” 见石天的态度如此坚决，现在又有三个小公爷掺和了进来，元府的管家也是无奈。这是元府的劫，能不能渡过去真不好说。看样子，这一劫恐怕会给元府带来灭顶之灾了。 “秦怀道，我这边弄好了，你那边弄的怎么样了？弄好了赶紧点火，这么一大片院墙，今天有的忙活了！”按照石天的指导，程处嗣终于把他的炸点布置完成了，现在摩拳擦掌地准备试验一下威力了。 “搞定了，点火吧！”回了程处嗣一句，秦怀道直接掏出火柴将引信点着，然后慢悠悠地朝着石天走去。 “我操，我没带火柴，你过来帮我点上。”看着秦怀道的引信嗤嗤地冒着白烟，程处嗣有些大条了。 秦怀道也是个热心肠，听到程处嗣如此说，竟然真要转身回去帮程处嗣点火。 “我操！赶紧跑，别在那儿墨迹了，这个炸了再点也不迟！快跑过来！”离着老远，看着这两人神一般的操作，石天直接吓麻了。 两人引信留的不长，也就三四十厘米的样子，就秦怀道不急不慢的溜达法，等帮程处嗣点完引信，他们还有时间跑路吗？ 见石天上窜下跳的样子，秦怀道觉得有必要重视一下。只是现在他程处嗣有难了，这点小忙他也不能不帮不是。 “给你火柴，接着！”秦怀道把手中的火柴扔向程处嗣之后，转身就向着石天跑去。 “轰隆隆……” “轰隆隆……” 随着两声爆炸响起，程处嗣灰头土脸的从街道的另一边跑了过来。他倒是不傻，秦怀道的那个炸点点火的早，他没冒着危险向石天这边跑，而是向另一个方向跑的。 跟石天炸黄成的府邸不同，程处嗣他们这次是打洞爆破的，那威力自然比炸黄成的府邸效果要好上不少。 只可惜两人装药都不多，两声爆炸动静不小，可是炸塌的墙体并不多，甚至比黄成府邸倒塌的面积还要小上不少。 “不错不错，接着来，今天不把元府炸成废墟不算完！”着着自己的杰作，程处嗣和秦怀道都是很满意的。四五斤的装药，能炸倒一丈多的院墙，这点他还是很满意的。 只可惜元御史家的院墙太薄了，如果有城墙，他们都觉得有必要拿城墙练练手了。 “元御史的府邸是造着坊墙建的，要不咱们去那边试一下？”正在程处嗣背起炸药，准备向无御史家的院墙再次下手时，秦怀道在一边一脸阴笑着说道。 长安城一百零八坊，每个坊都有自己的坊墙。坊墙不像城墙那么厚，而且也不高，但是总比普通的院墙要厚上不少，也高上不少。 个人的院子是不能贴着坊墙建的，必须要留下几米的过道。可是官员的院子，为了能够早起去上朝，他们会在靠近院子的坊墙上自己开个小门。 秦怀道这一句话，直接把元御史开了小门的坊墙定义成了他的府邸，这让程处嗣眼前一亮。 “走，去那边，堵在人家大门口也太不像话了。”说着，程处嗣背起炸药，问石天要了一盒火柴就去坊墙那边了。 炸坊墙，这可不是小事。石天还想开口劝，却被长孙冲给拦下来了。 “让他们折腾吧！没事！”长孙冲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个椅子，坐在那里优哉游哉地喝着茶，盯着程处嗣和秦怀道两人折腾。 “爆炸的动静不小，一会就会聚上不少人来看热闹，等人多起来之后，你出面把元御史帮助人刺杀你的事情讲一下，让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元御史是刺杀你的帮凶。” 程处嗣和秦怀道不管怎么闹腾，都没多大事情，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将元御史钉在耻辱柱上，用元府来平息长安百姓的怒火。 “行，等人再多点，我就把元御史的事情广而告之。” 第159章 大理寺大牢 石天本就是一个县伯，还带着三个国公家的长子来找元御史的麻烦。半天的时间，元府的房子都被炸的七零八落了。 这样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事情石天做着也没太大的意思，奈何程处嗣和秦怀道两人干的津津有味，而且凑过来的长安百姓在一边拍手叫好，石天也不好前去阻止。 爆炸声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两百斤炸药也被两人挥霍的所剩无几了。偌大的元府，也就还剩下祠堂和主房还在孤零零地立大那时完好无损了。 “时间差不多了，把主房烧了，咱们也该去大理寺的监狱里待着了！”程处嗣和秦怀道又各自炸塌一个房子之后，长孙冲终于离开了他那个坐了一下午的椅子，走进元府盯着已经变成一片狼藉的院子说道。 炸药试验完了，接下来该试验汽油了。 祠堂是不能炸的，那里面是元家的列祖列宗。炸了元家的祠堂，不光御史文官会弹劾，长安百姓也会有意见。 “石天，这油怎么用？”听到要放火，程处嗣和秦怀道提着从李世民那里借来的五十斤汽油问道。 炸药用起来那么多讲究，据说这油的威力并不弱于炸药，因此他们觉得还是问明白为好，免得再像第一次炸院墙时那样吃亏。 “泼上之后点火引燃就行了。这油遇火就着，水泼不灭，千万别沾到身上。”回答了程处嗣一句之后，石天转身走到元御史和他的家人面前。 盯着那几个被吓得哭闹不止的孩子，石天还是有些心软的。可是这事闹到这个程度，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了。 “元御史，你我本无仇怨，却先后两次谋划行刺于我。今日闹到这局面，也算是你咎由自取了。 本来今日我不但要拆了你的元府，还要打断你的四肢的。 但是想你接下来还要接受大唐律法的审判，若你能侥幸保住性命，你这四肢还要载着你去流放岭南，为了不给押送你流放岭南的差役添麻烦，这四肢就暂且给你留下了。 现在天气冷，斩尽杀绝的事情我就不做了。你们元家的祠堂，我就给你们留下了。晚上，你们一家人就住进祠堂里去吧，也好面对着你们元家的列祖列宗好好忏悔一下自己的罪行。” 今日元家遭受这拆家之灾，长安百姓都知晓前因后果了。可是只有长安百姓知晓还不行，石天觉得，有必要也得让元家的所有人了解个明白。 今日元家的灾难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拆家为的是撒气，刺杀的事情最终还是要交给大唐很来审判的。而导致元家毁灭的这一切，就是他元御史。 随着秦怀道和程处嗣将两个沾有汽油的火把扔进元府的正房，大火瞬间冲天而起。昏黄的天色下，熊熊火光映照在石天的脸上，为他驱散了一丝寒意。 刺杀的事情不可能随着元府的大火就能消散，接下来元御史必然会被带去大理寺审判。而刺杀的主谋，鲁王李元昌要怎么处理？那就不是他石天能掌控的了。 李元昌的命运，那得李世民和李渊父子俩博弈之后才能决定。不过，李元昌的最后处理结果如果不能让石天满意，太极殿内的话，石天倒是不介意让它实现。 大火一起，该来的人也就来了。孙伏伽亲自带队，一大队金吾卫将元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石县伯，各位小公爷，随老夫去大理寺的大牢里叙叙旧吧！”并没有第一时间组织人灭火，他需要先把石天四人带回大理寺的大牢才是正事。 对于去大理寺的大牢，几人并不意外，来之前长孙冲就说过这事，最后肯定是要去大理寺走个过场的。 “程处嗣、秦怀道别玩了，去坐牢啦！”见孙伏伽带着人来，长孙冲知道今天的事情只能闹到这个地步了。 今天这事程处嗣和秦怀道两人做的很有分寸，虽然动静不小，一小半的长安百姓都跑来看热闹了，可是终究是没有伤人，即便是去大理寺的大牢，这事处理起来也简单。 四人一走，孙伏伽盯着坐在地上生无可恋的元御史说道：“御史元叹涉嫌参与刺杀新丰县伯石天，来人，将其收押到大理寺大牢，严加拷问！” 直到将石天四人和元御史一起带走之后，孙伏伽才让金吾卫前去灭火。只不过此时，元府的正房已经烧得只剩下一个框架了。 这么大的火想要扑灭并不容易，现在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是不让大火漫延到其他地放，不要把坊内其他的房子引燃就万事大吉了。 两世为人，石天还真没进过大牢这种高端场所。 大理寺的大牢，并没有石天影视剧中看到的宽敞明亮，大多数牢房只有四平方米的样子。即便孙伏伽特地让人打扫出了一个专门关押他们的牢房，可这间牢房的面积也不过是两个牢房打通，只有区区八个平方大小。 “我操，这么冷！”一进牢房，石天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实验室待久了，牢房内腥臭的气味他还可以忍受一下，可是阴冷的环境就让他有些受不了了。 晚秋时节，气温已经很低了，可是这大牢之内，气温甚至比外面还要低上三五度的样子，这让衣着单薄的石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吗？多来几次就习惯了，一会喝点酒，暖和一下就好了。”石天的大惊小怪让程处嗣无语。想想也是，这石天以前应该没来过牢房，第一次来，有些不习惯也正常。 “喝酒？哪儿有酒？牢房里还给送酒吗？要不让他们再送个炉子来，这里也太冷了。”坐牢喝酒，石天倒不怎么意外，毕竟程处嗣长孙冲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想要弄点酒菜还是很容易的。 不用说他们这种身份了，听说局级处级的人物，坐牢时不但可以喝酒看报，甚至还有大沙发席梦思呢！ 无语地看了一眼石天，程处嗣无奈地说道：“等着吧！长孙冲都进来了，我们还能少得了酒菜吗？” 这么一说，石天就明白了。 长孙冲是谁，长乐公主的驸马。长孙冲进了大牢，长乐公主还不来送饭？普通人可能进不了大理寺的大牢，可是这事对长乐公主来说，那还不简单？毕竟这大牢是她们家开的不是。 提到长乐公主，长孙冲眼睛一转，笑呵呵地说道：“石天，你上午说的在吐谷浑设立互市的事情我觉得可行。只不过各自为战不如咱们一起合作来得更加稳妥。 互市起来之后，世家之人必然会插上一脚，相比世家，我们这就是小打小闹了。倒不如我们一起，组建一个大的商行，一起将货物运到互市，这样总比各自为战要安全。” 从长安出发，一路西行，想要运到互市还有近万里的路程，而且这些地方地广人稀，盗匪横行，一家之力，想要把货物运过去并不容易。 如果能把程家和秦家一起拖进来，这两家都是武将之家，在大唐的名声摆在那儿，想来也没有哪家盗匪敢打他们商队的主意了。 一听互市，程处嗣和秦怀道两人有些不明所以。石天跟长孙冲谈互市的时候，这两人可是跑去跟李世民借炸药去了，并不在，因此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什么互市？”程处嗣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既然想要合作，长孙冲也就不再隐瞒，将他跟石天聊的在吐谷浑极西之地设立互市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 第160章 李明达探监 现在吐谷浑还没打下来，长孙冲就开始着急瓜分吐谷浑的利益了？长孙冲的提议虽然好，可是石天觉得不怎么靠谱。 他一个小小的石家，在李世民眼里算不得什么，怎么折腾都无所谓。可是长孙家和程家，再加上一个秦家，这三家搅和在一起做生意，这事可行吗？ 不过他在这里人微言轻的，对于这事，主要还是得看长孙冲、程处嗣还有秦怀道的意思。这三个人可没有傻子，做起事来虽然不说是滴水不漏，但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肯定是能看的清的。 “这事可行，但是还得找个皇家的人出面才行。我们四家，加上皇家，每家两成的份子。”几人商量了一会之后，程处嗣开口说道。 这事必须要拖上皇家，只要有皇家人掺和进来，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了。 “皇家的人简单，我让长乐出面就行了。”提到皇家，长孙冲爽快地说道。 长乐公主出面？那长孙家就占了四成的份子了。虽然皇家的钱落不到长孙冲手里，也落不到李丽质手里，可是话语权可全在长孙家了。 这事长孙冲算计的倒是不错，只不过程处嗣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否决道：“长乐公主不行，她已经嫁给你长孙家了，是你长孙家的人。如果长乐公主出面，肯定会被人诟病的！还是让清河公主出面吧！” 清河公主，程处亮的媳妇，再过一年就要和程处亮完婚了。皇家的份子如果落到清河公主头上，等她嫁到程家的时候，这份子虽然会被长孙皇后收回去，但是多少都会有些补偿的。 几人商量来商量去，目光都盯在这些公主身上。没办法，相比公主，几个已经长大的皇子都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了。 就算还没长大的皇子，天知道将来谁会当皇上？无论他们拉哪个皇子进来，只要最后这个皇子当不了皇帝，最后他们都会被新登基的皇帝记恨。 拉公主进来就没这么多麻烦了，这份子给了公主，最后产生的利润还是要进入皇家内帑的，这事谁也不得罪。 听着程处嗣和长孙冲的争吵，石天觉得，他有必要插一句嘴了。 “其实我觉得长乐公主和清河公主都不是最好的人选。长乐公主是嫡长女，而且是嫁到长孙家的，这事她出面并不妥。 清河公主不是嫡女，而且陛下已经给她和程处亮赐婚了，再有一年就完婚了，把这份子交给清河公主也不妥当。 陛下四个嫡女，长乐公主已经出嫁，城阳公主也已经赐婚，而且赐给了杜荷，新城公主又年幼，我觉得，这份子还得找晋阳公主持有最为合适。” 石天的话，让长孙冲和程处嗣直翻白眼。谁不知道你跟李明达天天眉来眼去的，把这份子给李明达，用不了多久，还不是到你手里吗？ 与长孙冲和程处嗣的白眼相比，秦怀道直接蹲在地下画起了圈圈。 你们这群人真是够了啊！现在都坐牢了，还在显摆着自家的公主，就我秦家没有公主是吧！我老子现在可是恢复了，过不了多久就能上战场了，到时候立了功，我秦家必然也会有公主的！ 于是，石天下场，争吵的两人变成了三人，只不过跟长孙冲和程处嗣比起来，他的战斗力还是弱了几分。 “吵啥呢？”正在三人吵得火热的时候，李明达带着如玉如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大牢门口了。 一见李明达，石天笑了。我自己吵不过你们俩，再加上一个李明达，不信还吵不过你们。于是，石天就将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把李明达也拉入了战场。 这李明达来的太及时了，长孙冲的心思他也总算明白过来了，他们在里面吵，等李丽质来送酒菜的时候，把事情一讲，李丽质当场拍板，这事就被他们两口子收入囊中了。 只是他没算到的是，李丽质还没来送酒菜，李明达却先来了，于是直接被李明达截胡了。 “组建商行，设立互市？这是好事啊！这事我参与了，我占三成的份子，石天一成，你们三家一家两成，需要多少本钱直接说，我让人送来就是。”在长孙冲和程处嗣的目瞪口呆中，李明达直接拍板说道。 李明达这话，石天也愣住了，什么叫我只占一成？说好的两成呢？怎么直接入了李明达的口袋里去了。 如果这份子到了李明达手里，他石天也不说什么了，可是这份子最后是要留在皇家的，哪怕李世民给他和李明达赐婚，这份子她也带不进石家啊！ 听到这话，长孙冲和程处嗣乐了，没想到闹到最后，石天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好好的两成份子闹到最后，还被皇家抢了一成，这让他们心里舒坦多了。 “行，就这么定了！”既然事不可违，长孙冲和程处嗣也就不再争了。皇家三成的份子，这事的话语权就落在皇家了。 皇家占大头也好，这样他们就可以从玻璃工坊和瓷器工坊里弄出这两样紧俏的东西了。石天可是说过，玻璃和瓷器在西域可是很受欢迎的，有了这两样东西，他们商行的利润能翻上一倍不止。 拖着石天参与这事，长孙冲和程处嗣也有他们的打算。石天的格物长安的人有目共睹，只要让石天参与进来，他搞出新东西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商行，这样商行也就有源源不断的货源了。 敲定了商行的事情，李明达带着如玉如雪进入牢房，招呼人送进来一套桌椅之后，如玉如雪把一桌子酒菜摆了出来。 牢房阴冷，李明达也听说过，因此特地多带了酒水，而且还给石天准备了几套厚实的被褥。她可是知道石天不像程处嗣他们，没有练过武，身子骨受不得这牢房的阴寒。 “父皇说过，要关你们三天，这几天你就老实在这里待着吧！牢房里的饭菜没法吃，我会按时来给你送饭。一会出去之后，我先到府上看一下，把这事告诉你阿耶阿娘一声，让他们不要担心。” 安排四人坐下之后，李明达站在石天的背后小声地说道。 虽然身陷囹圄，但是在这里喝着李明达亲手倒的酒，石天还是很高兴的。 “行，你身子弱，受不得这牢房的阴寒，现在酒菜送进来了，你也快些回去吧！明日再送酒菜来时，你就不要进来了，让如玉如雪送进来就行，这牢房里腥臭异常，并且阴凉无比，对你的身体不好。” 摸了一下李明达冰凉的小手，石天有些心疼地说道。 李明达的气疾可是很严重的，虽然喝了蛤蟆草水，最近也没有再咳嗽过，可是牢房里阴冷的环境加上刺鼻的气味对她影响还是很大的，他也不想让李明达在这里待太久。 “没事，你快吃吧！我去让如玉如雪给你收拾一下床铺。” 李明达带着如玉如雪收拾床铺，李丽质也姗姗来迟。 “哟！你们这都喝上啦！小兕子，你怎么还做起这铺床叠被的事情来了！”看了一眼喝得正欢的四人，李丽质笑着对李明达说道。 铺床叠被，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正常来说，那都是贴身丫鬟的营生。 李丽质这一句话，就把李明达羞得脸红不已。 “姐姐！”李明达撒娇地叫了一声。 石天这并不是第一次见李丽质，上次太子大婚之时，李丽质也有出席，只不过这么近距离的跟李丽质接触还是第一次。 不说别的，李家的基因确实没得说，这李丽质人如其名，天生丽质。只不过跟他家的李明达比起来，还是李明达更可爱一些。 “你们也是，好好的酒不喝，跑去元御史的府邸闹什么？”李丽质一边让人把带来的酒菜端进来，一边对着长孙冲埋怨道。 虽然嘴上埋怨，可这事情她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就她这一句埋怨，石天就欠了长孙冲一个人情。 第161章 李渊的取舍 “阿耶回府了吗？今日跟石天喝酒聊着在吐谷浑极西之地设立互市的事情，听到他说元御史参与刺杀石天，我们几个气不过，于是头脑一热，就去把元府拆了。”长孙冲不着痕迹地说道。 开口就打听长孙无忌回府了没有，然后接着就是在吐谷浑极西之地设立互市，这话李丽质一听就明白了。 “没呢，下朝之后就去了新丰县，今日估计回不来了吧！”李丽质笑盈盈地说道：“我让人带来了一些被褥，一会让人带进来。你们先在这里待着吧，一会我跟小兕子去求下父皇，让他早日放你们出去。” 长孙冲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提到互市，既然提到了，那长孙无忌回来之前，他们四人就不能出去了。 吐谷浑极西，这地方本就敏感，再加上互市，必然不是小事。长孙家是长孙无忌做主，长孙无忌不回来，如果让程家或者秦家抢了先就不好了。 对于长孙冲的小动作，程处嗣和秦怀道也无奈，谁让他们没有个公主媳妇呢？ “小兕子，你身子弱，可不能在牢房里待太久，还是随我一起回去吧！”让人把被褥等物拿进牢房之后，李丽质对着李明达说道。 相比李明达，李丽质已经成婚，做起事来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他让人带进来的被褥可不少，除了长孙冲之外，程处嗣和秦怀道都有份，甚至石天的那一份也有准备，只不过，现在应该是用不上了。 石天几人在大理寺大牢挨冻的时候，李世民再次来到了大明宫。李元昌的事情，他要与李渊摊牌了。 李元昌与李承乾走的近，而且时常夜宿东宫，这本是好事。可是李承乾这个太子，当了十年了，一直本本分分的，这让李世民不太满意。 按理来说，太子本分了，这是好事，什么事都乖乖听话，他也不用操心。 可是太子是大唐的储君，是大唐未来的皇帝。一个老实本分的皇帝，对大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世民现在已经年近四十了，这皇位他还能坐多久？吐谷浑两年之内可以平定，可是高句丽、百济和新罗就不是短时间内能搞定的了。 李君羡已经去了白令海峡，最快明年夏天就能回来。如果美洲大陆真的存在，那就是大唐的百年大计。 为了稳定的开发美洲大陆，高句丽三国搞定之后，东边的倭国也需要平掉，还有渤海国、靺鞨国等许多国家都要灭掉，让大唐的疆域一直延伸到白令海峡才行。 在他有生之年，能够把东北诸国平灭，让大唐的大军和百姓跨过白令海峡，踏上美洲大陆就心满意足了。 美洲大陆有十个大唐疆域那么大，而且与大唐的联系仅凭一个只能通行半年的白令海峡。 如果大唐的未来没有一个强大进取心的皇帝，美洲大陆用不了多少年就能脱离大唐的掌控，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如果李君羡此行能够踏上美洲大陆，那大唐的战略重心就会转向东北。东北之地以高句丽为首，打高句丽，他是要御驾亲征的。 他去了东北，西突厥就会对大唐的西北虎视眈眈，还有高原上的吐蕃，这也不是一个善类，以李承乾的能力，现在应付这两个国家还是有些困难的，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能力来牵制住这两个强国。 收拾李元昌这个草包，一方面是刺激一下李承乾，看他有没有胆量出来保一下李元昌。如果李承乾还是扶不起来，打掉李元昌也为将来换太子扫清一个障碍。 除了刺激李承乾之外，他也是要看一下李渊的态度。虽然孙思邈说，李渊时日无多，可是有李渊在长安待着，让他放心的亲征高句丽，他还真没这胆量。 李渊如果为了这个不成器的李元昌，不顾大唐的百年大计，继续跟他胡搅蛮缠，他就得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处理李渊了。 大殿上一曲舞罢，李世民挥手让舞姬们退下，甚至李渊怀里的不知是宫女还是李渊的嫔妃也被李世民撵了出去。 “父皇，元昌的事情恐怕无法善了了。大理寺查证，刺杀石天的主谋就是七弟，这事已经闹上朝会了。 今日朝会，召了石天来，本想将这事推给元叹，奈何石天死咬不放，而且当着满朝文武放言，若不处理七弟，石天会亲自动手行刺。”李世民苦口婆心地说道。 李世民不打算放过李元昌，这让李渊心下悲凉。 自己这还没死呢，李世民就迫不及待地向他的儿子下手了，等自己死后，他这十几个儿子会是什么下场？他可不觉得自己这些儿子有斗得过李世民的本事。 “你这皇帝当的也太窝囊了吧！一个小小的伯爵，当着你和满朝文武的面，口口声声地说要行刺一个亲王，这已经不是大不敬了，这是谋逆！你竟然能无动于衷？”李渊满是不屑地瞥了一眼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要铁了心收拾李元昌，他李渊也没法子。即便他出面，能保下李元昌一时，也保不了他一世。而且明面上的事情他能出面，可是暗地里的事情，他也无能为力。 “石天说行刺之时并没有提七弟的名号，只说谁刺杀的他，他就去刺杀谁一次，这话没法反驳。”李世民一脸无奈地说道。 “他敢？”听到这话，李渊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吼道。 一个亲王，说刺杀就能刺杀？如果石天敢刺杀亲王，那他敢不敢刺杀皇帝，你李世民晚上还能睡得着觉？ 虽然他知道这是李世民要挟他的话，可是牵扯到自己的儿子，让他放弃自己的儿子，他李渊也做不到啊！ “他敢不敢朕不知道，但是这话是他当着满朝文武说出来的，而且他当着百官放言，他出手，不会留下把柄，只要没有把柄，这事谁也拿他没辙！” 叹了一口气之后，李世民继续说道：“石天能放出如此大话，朕也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如果不处理七弟，不给石天一个交待，一年之内，七弟必将遭遇不测！ 父皇知道天花吧！这天花之毒，石天就有办法预防。他不但有办法预防这天花之毒，而且有办法将其当成杀人利器，这事朕让人按照石天所言的办法亲自测试过的。” 天花的事情，李世民从未对外人提起过，李渊也是除了李世民之外，第一个知道天花可以用于武器的。 他还是相信在大唐利益面前，李渊肯定不会将此事外传的。毕竟，不管谁当皇帝，只要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姓李，就是他李家的江山。 当年他派李靖和李绩，一举灭掉突厥的时候，李渊可是很高兴的，看着颉利在他面前跳舞，李渊和李世民的恩怨多少也算是解开了一些。 相比当时，当时这点事情就算不得什么了。对李元昌下手，肯定不会取他的性命，顶多也就是降爵的事情。李渊再糊涂也不可能为了李元昌这个亲王爵位不顾大唐的利益。 “这石天真有这么利害？那天花可用于军事？”听到李世民说石天可以用天花杀人，李渊脸上的颓废之所竟然瞬间消了大半。 天花的利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李世民既然在他跟前提起了天花，而且派人亲自去试过，说明李世民已经掌握了天花的使用方法了。 李世民敢提，那就不是只能用于战术，如果天花只是针对个人，那李世民就不会拿出来说了，应该是好好藏着，说不定会给他或者他的儿子们用上。 “可以，效果很好。”李世民肯定的说道。 李世民提起石天可以用天花杀人，李渊眼里透出来的不是恐惧，而是兴奋。仅这一点，李世民就知道李渊怎么取舍了。 第162章 石天出狱 “如果天花能用于军事，那高句丽可图！”沉默了好一会，李渊缓缓地开口说道。 高句丽，大唐的心腹大患。其实高句丽相比西突厥和吐谷浑要老实的多，很少主动招惹大唐，可是在他们爷俩看来，这高句丽却上了大唐的必杀名单。 李渊这话，李世民不置可否。不过他并没说什么。 灭高句丽，那是他李世民的事情，你李渊就在这大明宫里老老实实的玩歌姬吧，还是别为这事操心了。 “我让程咬金去接七弟了，等他回长安之后，暂时先住在大明宫里吧！石天的手段诡异，可不仅仅只有天花这一种方法，万一七弟在封地出点什么事，这事就难办了。”李世民有些为难地说道。 他口中的难办，可不是为了李元昌，而是指石天。如果李元昌真无缘无故的嗝屁了，到时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石天了。 当作不知道？那肯定是不行的，石天当着两仪殿那么多大臣堂而皇之地说要对李元昌行刺，如果李元昌出了问题，不管是谁动的手，没查出凶手之前，石天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石天最近一直在实验室捣鼓东西，李世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要对李元昌下手。 “明天我去会会这小子，儿子犯了错，我这个当老子的亲自去给人家赔个不是。”李渊站起来来，在大殿上溜达了两圈说道。 听到石天的手段不止天花这一点，李渊瞬间觉得李元昌不是那么重要了。至于李世民能不能掌控石天，这点他完全不担心。 当年打天下，他李渊身边和李世民身边的猛将，哪个不比他们厉害，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地围着他们转。 “明天可能不行。”一听李渊打算明天去见石天，李世民赶忙阻拦道。 “怎么了？”李渊皱着眉头问道。 “石天今天带着人去炸了元叹的府邸，现在还关在大理寺的大牢呢！三天之后才能放出来。”李世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把石天关三天，给程咬金三天的时间，让他把李元昌带回长安，这李世民做事倒是稳妥。 “行，那就三天之后吧！”李渊轻笑一声说道：“这小子倒是有些意思，对我的脾气。” …… 石天在大理寺的牢房之中，待的并不舒服。阴冷潮湿加上臭气熏天不说，长孙冲和程处嗣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动不动就从他这里套话。 跟他们聊天，一不小心就被带进坑里。只要有一句说的对，两人就按着不放，非要挖出点什么不行，这让石天苦不堪言。 “石天，你小子不地道啊！你用新钢打制的横刀，看门的金吾卫你都送了一把，咱们兄弟几人你不每人送上一把说不过去吧！”程处嗣喝着李明达送来的酒，对着窝在被窝里的石天埋怨道。 程处嗣这么一说，秦怀道也跟着起哄。 石天送秦琼的那把横刀，他也见过，虽然样式上跟普通的横刀没啥区别，可是那打造横刀的材质可跟普通的钢材有很大的不同，要比普通的横刀硬上不少，他帮秦琼磨刀时就感觉出来了。 “那种钢材我现在也没多少了，炼了三个月，就炼出那么一炉好钢，还有一大半留给了工部。除了送出去的那批横刀之外，我还给孙神医打造了几套手术器械，我手里也所剩无几了。 这样，咱们兄弟也不说其他的废话了，每人给你们十斤特种钢铁，至于你们打打造什么东西，你们自去找人打造可好？” 没有氧气，特种钢冶炼并不容易，虽然一炉出了近两吨，可是分给工部一半，剩下的那点，除了打造这些横刀等东西，他还要留下一些制作轴承什么的，这点钢材真不够分。 “屁话，别当我们不知道，你从蓝田回来的时候，可是运回了几车铁料，我问过程处亮了，那些全是你们炼出来的那炉好钢。 我们也不贪，一人五十斤，等我们上战场之前，都要打造自己的兵器，一支马槊就要用了三十斤，再随便打口横刀，五十斤了钢未必够用。” 一个人五十斤？三个人就是一百五十斤。一百五十斤合金钢，真让石天心头滴血。 这该死的程处亮，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等出去之后，非要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既然都被人家知晓了老底了，石天也无奈，只能再次白白损失掉一百五十斤合金钢了。 如此这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牢房里这三天，他天天被长孙冲和程处嗣灌得五迷三道的，已经从他这里捞去了不少好处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天，石天终于走出了那阴冷的牢房。孙伏伽亲自为四人办完手续之后，石天迈出大理寺门口的那一刻，他决定了，此生再也不来大理寺了。 李明达知道石天今日出狱，已经在大理寺门口等了好一会了。见石天出来，李明达赶紧凑了过来。 “我已经给你备下了一套衣服，先去马车上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吧！在大牢里待了三天，这身衣服都有味了。”走到石天面前，李明达小声地说道。 大理寺在皇宫里面，石锤和云宛儿并没有来接他出狱。当然，想来估计他们也进不来，此时李明达也不好带他们进来，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看着长孙冲他们有大队人马来接他们出狱，石天还是酸溜溜的。自己的爵位还是太低了，等啥时候混成了候爷国公，给云宛儿弄个诰命身份，他也能这么风光了。好在今天李明达来了，要不然，他可就丢了面子了。 “我在里面待了三天，你可清瘦了不少。”摸了一下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嘴上说了一句，就钻进了李明达准备的马车去换衣服了。 清瘦？估计是看不出来的，不过李明达这几天每天早晚两次给他们送饭菜，倒是没闲着，相比之前，多少还是能看出一丝憔悴的。 等石天换好衣服，两人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一起溜达着向朱雀门口走去。 见长孙冲他们走远了，石天小声地对着李明达问道：“在吐谷浑极西之地设立互市的事情，陛下那边是什么意思？” 这事既然参与进来了，如果李世民没有意见，他就点上点心了。 跟长孙冲他们一起组建商行，自己那一成份子也要交给李明达打理。这几天他算是见识了，凡是在高层待久了的人，身边之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自己的份子如果不交给李明达打理，还不知道会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子。 “这事我问过父皇了，父皇也觉得可行，前日父皇还跟舅舅一起商量到深夜，谈的也是这件事情。”说到这里，李明达怯生生地说道：“之前商行份子的事情，我私自把你那一成要了过来，给了皇家，你可不准生气。 这些日子，内帑进帐虽然多了不少，可是对吐谷浑用兵，父皇把内帑的钱全调走了，母后也在为宫里的开销发愁。因此，我没经过你的同意，私自占了你那一成的份子。” 看到李明达这个样子，石天也是好笑。 想想也是，李明达生性孤僻，跟石天交往以来，性格上开朗了不少，但是那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这样。在别人面前，他仍然乖巧的像个小猫一样。 对于李明达的性格，石天还是有些担忧的，这也是为什么他闲来无事就挑逗李明达的原因了。 好在李明达还小，现在还没定性，只要他坚持引导，想来慢慢也就开朗起来了。 “来，叫一声天哥哥，好多天没听你叫天哥哥了，叫声天哥哥我就不怪你了。”石天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说道。 现在还在宫里，到处都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眼线，两人的举止也不能太过亲昵，石天最多也就是摸摸李明达的小脑袋了。 一听石天没在意，李明达小脸瞬间就舒展开了，想来，这件事情已经困扰他好几天了。 “天哥哥！”李明达左右看了一下，见附近没人，她凑到石天面前，踮着脚小声地叫了一句。 看到那个活泼的李明达又回来了，石天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这点小事，竟然让李明达纠结了好几天，石天还是很心疼的。 “这些产业，将来都是你来打理的，这种事情，早晚也都是你来做主的，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既然参与了商行，有些事情我们也该准备了。我这里正好有个赚钱的法子，你有没有兴趣？” 第163章 以德服人，武德也是德 提到商行，石天想到了一些东西。吐谷浑极西，想来应该是喀什地区了，这条线路，也就是着名的丝绸之路了。 既然是丝绸之路，这条路上最主要的货物，那就莫过于丝绸了。只不过从西汉开始，西域的商人就在这条路上行走了，如果跟那些走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商人抢丝绸生意，石天觉得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一听有赚钱的法子，李明达眼睛亮了。数钱的日子过了没多长时间，她就对钱没兴趣了，可是对于赚钱，她还是很有兴趣的。 有了钱赚钱的法子，到时候跟母后一讲，带着母后一起赚钱，她母后也就不用再天天为钱发愁了。 “什么法子？快告诉我！”李明达抱着石天的胳膊摇晃着问道。 “西域人喜欢羊奶和马奶，而且喜欢茶叶，会将茶叶和奶一起煮，据说味道还不错。西域不产茶，这茶也只能从大唐购买。 只要我们去江南之地买下一片土地，种上茶树，将来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收入了。到时候将茶采下来，最好的那批炒运到长安来卖，剩下的打成茶饼，然后运到互市，那价格可比在长安卖的好茶还要高上不少。” 茶叶生意长孙冲和程处嗣他们肯定也会参与，只不过炒茶是石天搞出来的，到时候他们也只会学着石天炒茶，最后将散装的茶叶运往西域。 茶叶这东西，如果短距离运输还好，可是想运往西域，上万里的路程，如果不好好包装一下，等到了西域估计都颠成粉末了。 茶饼起源于云南，最早的茶饼就是为了将茶叶通过茶马古道运往西藏等地。就现在来说，茶马古道都还没打通呢，肯定也还没有茶饼这种东西。 “为什么不用长安的土地呢，长安周边也能种茶树的。晋阳那边可行吗？我在晋阳可是有上万亩封地的。”听到要去江南买地，李明达纠结了。 这事虽然只是她一句话的事情，可是买地就要花钱，进了口袋的钱再往外掏，这就有点心疼了。 “长安的土地和晋阳的土地不行，一是天气太冷，再一个这些土地不适合生长茶树。说到种茶树，最适合的还 是江南那边和南诏那边。”听到李明达到想在晋阳种茶树，石天赶紧制止道。 他可不想让那些好好的土地白白糟蹋了。 若说种茶树，江南之地算是首选了，西湖的龙井，黄山的毛峰，安吉的白茶还有六安的瓜片都出自这里。至于福建广东等地，现在就不用想了，此处还是蛮荒，就算有好茶也很难运出来。 去云南种茶，那也不太可能。大唐对云南的控制并不高，那片土地虽然归属大唐，但管理那片土地的，还是当地的土司。 而且想要去云南，得翻过秦岭，然后还要越过横断山脉，为了那点茶，一路上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人命，石天觉得没必要做那种伤天和的事情。 见李明达为难，石天小声地对着他开口说道：“去找你母后啊！我们提供技术，让你母后出土地，安排人管理，到时候三七分成或者二八分成都行，大头让给你母后，她肯定没有意见！” 一听这话，李明达眼睛亮了。论起做生意来，还是石天聪明啊！土地和管理都是皇家派人，他只需要教人把茶叶炒制出来或者打成茶饼，就能拿到两三成的份子，这事可行！ “天哥哥，你自己出宫吧！我这就去找母后，让她在江南种上一万亩茶树，我们光等着数钱就行啦！”说完，一溜烟就向着后宫跑去了。 看着风风火火的小丫头，石天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这才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啊！ …… 走出朱雀门，云宛儿和石锤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虽然此地离他石府只有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可是能让云宛儿这个神经大条的人在皇城门口等着他，他还是有点受宠若惊。 入狱以后，李明达就带着如玉如雪去石府送信了。从李明达传进去的话，云宛儿知道李世民只是关他三天做做样子，并不会给他太多的惩罚，也就没有多在意了。 看到云宛儿身边的人，石天大概能猜测出来了。 一个跟云宛儿有几分相似的老头，腰里挂着一把长长的横刀，只一眼，石天就看出来了，那横刀就是之前他送石锤的那把合金刀。 想来这就是自己的便宜外公了吧！要不然云宛儿也不可能这么老实，跟个乖乖女一样站在一边了。只不过这云老爷子教了一辈子书，身上怎么没有一点书生气息？ 见石天走出来，云宛儿上前一步道：“我儿出来了，快来见过你外祖。” 云宛儿知道石天之前受过伤，得了失魂症，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特地走过来跟他说一声，免得怠慢了云老爷子。 “见过外祖，石天不孝，给您丢脸了！”听到云宛儿如此介绍，石天赶紧上前走两步，恭恭敬敬地给云老爷子行了一礼。 “丢脸？丢什么脸？吃了亏就打回去，不打回去才是丢脸呢！”见石天上来行礼，云老爷子赶忙过来，拍着石天的后背说道。 一听这话，石天一头雾水。云老爷子教了一辈子书，没有书生气不说，说出来的话怎么也这么不羁？这老头不会一直误人子弟吧！ “读书人不是讲究以德服人吗？”被云老爷子拍得满脸通红的石天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这老爷子下手太重了，自己这小身板，养了半年，已经壮实了不少了，可是在云老爷子的手下，总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石天真怕这老头下手没轻没重，一下子把自己给拍倒在这朱雀门前，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以德服人？没错啊！武德也是德嘛！”云老爷子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老头说的好有道理啊！以德服人，原来后世之人都曲解了，这个德即包括文德，又包括武德，这才是全面的以德服人啊！ 怪不得后世华夏被欺负的那么惨，原来祖宗的学问只学了一半，把最有用的那部分给丢了。 “外祖学贯古今，文达四海，小子佩服！”石天赶紧凑上来拍了一记云老爷子的马屁。 跟云老爷子的关系还是维护一下为好，这可关系到他在云家的地位。以后再惹了祸，如果云宛儿收拾他，他就往云老爷子那儿跑，也算是多了一个靠山不是。 “要我说啊！你们爷俩就是太过老实了，这才会被人欺负。以后遇到事情，不服就干，只要站在理上，就不能让自己吃亏。”拍够了石天，云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怒其不争地说道。 想来云老爷子这是对石天处理李泰的方式有些意见了。李泰的事情，他并没有跟云宛儿和石锤说太多，炸了黄成的府邸，打断了黄成的四肢，而且把孟游父子给收拾了，在他看来，李泰的事情也就了结了。 可能是云老爷子已经猜出来，黄成只是个替死鬼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黄成的背后是李泰，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说了。 他可不敢让云老爷子在这里乱说，打过招呼之后，石天赶紧催促着众人回了石府。回府之后，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不在大街上乱说，要不然容易招灾。 在大唐，越是厉害的人，活的越是小心。房玄龄厉害吧，李靖厉害吧，长孙无忌和程咬金更不用说，哪个不是在大唐跺一下脚，整个大唐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李靖最后混得怎样，处处小心谨慎，晚上睡觉都大开着府门。 房玄龄呢？李世民东征，朝堂事务都交给了房玄龄，在东征打的火热的时候，房玄龄被人上奏说造反，甚至萧禹也弹劾过房玄龄造反，几次吓得他上表辞官。 李世民得了天下，长孙无忌把实职辞的差不多了，虽然仍然在李世民面前出谋划策，但是最主要的工作却用在了制定大唐律上。 这里面日子过得最好的就是程咬金了，那也是因为，玄武门之后，他就啥也没干了。灭突厥他没去，打吐谷浑他没参加，灭高昌他也没参加，东征高句丽他也没参加。 第164章 云老爷子的怨气 收到云宛儿的家信，得知石天遇刺的事情，云老爷子也是脾气火爆的人，把搬家的事情交给了儿子，一个人就骑马杀到了长安城。 只可惜紧赶慢赶没有赶上，来到长安城的时候，石天正好带着人在那里给元御史的府邸放火。云老爷子热闹都没来得及看，就赶去了石府，等从云宛儿那儿得到消息的时候，石天已经入住大理寺的大牢了。 “我还想着，您怎么也要等几天，最起码把您那些学生安顿好才来长安城的，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来了。我娘给您买的院子您去看了吗？如果合适，这两天我就安排人给你打扫收拾出来，等舅舅他们来也好住进去。” 回到石府，石天跟云老爷子一边喝茶一边闲聊道。 “学生？有什么好安排的？我何曾收过他们的束修？我只是一个抄书匠，他们来找我买书，正好我闲来无事，教他们念一下书而已。”提到学生，云老爷子好似一肚子的怨气。 “之前还好，每年都能卖出个百八十本的，多少也算是补贴家用了。可是自从教出了那帮忘恩负义的东西之后，别人都去找他们买书去了，然后拿着从他们那儿买的书再来找我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原先石天还以为云老爷子在家办的是私塾，听他这一说，石天才明白，这云老爷子只是一个拥有商业头脑的读书人啊！ 自己先抄书，然后高价卖出去，只要买书的人就能听他来讲课。这样下来，这些人只要付出买书的费用就可以跟着云老爷子学习了，而且省了束修节礼等开支，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等他之前教的那些学生启蒙完成了，也学会了抄书，而且价格还要比他的低上不少。 抄书就抄书吧！正常竞争也行，奈何这些人只卖书不教书，别人从他们这里买了便宜的书籍，然后带着书籍去云老爷子那里蹭课，这可把云老爷子恶心的够呛。 开始之时是一两个人，老爷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都是村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为了多卖书，这些人后来还以此来大肆宣传，弄得云老父子刺挠不已，于是云老爷子开始赶人。只要不是从他这里买书的，都不允许听他的课。 拿着盗版的书籍去正版的店铺售后，老爷子把他们赶出来倒也正常。 这么一闹，书籍的生意刚有所好转，李世民就放了大招，直接开设了官办学堂。除了府兵家的子弟可以免费读书之外，普通子弟在学堂买了书籍之后也可以进学堂听课，这一下子直接砸了老爷子的饭碗。 听老爷子这么一讲，石天也就明白了，这也难怪老爷子对李世民的怨气那么大了。 听着老爷子喋喋不休地吐槽，石天只开口安慰道：“我正好想办一家学堂，等咱家的学堂办起来之后，我请您去当祭酒，如果再遇上那脑生反骨之人，你直接将其打出去！” 石天想好了，学堂是必须要办的。不办学堂，光凭在国子监里教的那点东西，很难弄成系统的学问。 一个时代的发展，光凭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随着工业时代的开启，对数理化方面的人才需求会越来越大。如果他不培养一些系统的人才，这大唐的科技就如无源之水，永远也不可能持续发展。 “你要办学堂？教什么东西？就你肚子里的那点墨水？还是不要误人子弟为好！”听到石天在他面前提办学堂的事情，云老爷子直接无情地打击道。 石天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他还是清楚的。之前石天跟着他读过两年的启蒙书籍，差点没把他给折磨死。本来还想着亲手培养成材的，最后终究是没能坚持下来。教石天把字认全，他就着急忙慌地把石天赶回来了。 云宛儿在信中提过石天要办学堂的事情，这事他考虑过，觉得不怎么靠谱。 石天肯定是没有教书育人的能力的，即便他在国子监读了半年的书，可他也不相信仅用了半年的时间，石天能学到多少东西。 他自己去学堂教书？那也不可能。如果是启蒙，他还是能信手拈来的，可是再深的学问，他也教不了了。 他自己本来就没啥大学问，要不然早去参加科举了，充其量也就是只能教一教孩子启蒙方面的东西。 让自己的儿子去教书？他可不舍得。现在有石天这个关系，他可是希望自己儿子能够被石天举荐进入仕途的。即便没能力当大官，混个流外级别的小官也是可以的。 老爷子不相信他的能力，石天也无奈，既然老爷子不信，那就等办起学堂来再说吧！ 想要办学堂可是没有那么简单，还有不少的准备工作要做。数理化的教材，石天大致编写了一些，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学子们认真学了一两年了。 硅钢没有炼出来之前，电学是不可能有太大作为的，物理学的五大分类分别是力、热、声、光、电，现在也只能着重一下力和热了。 等李元昌的事情了了，石天就去找李世民要点纸张个油墨印刷教材，然后去国子监的算学挖学生来学堂讲授这些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石天还没有去国子监，李明达的小丫鬟就来敲门了。 “石县伯，公主殿下请你去酒楼一叙，说是有要事相商。”对于石府，如玉如雪两个小丫鬟已经十分熟悉了，石府这几口人，她们也都认识，自然不会有人阻拦或者通报什么的流程。 石铁一开门，小丫鬟就直接钻进石府，跑到石天面前说道。 听到李明达邀请，石天会心一笑，这小丫头才半天没见他就想他了？正好，去逗一下她。 “如雪啊！小兕子找我要商量什么事情啊？”一边向酒楼走去，石天一边跟身边的小丫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石县伯，我是如玉，不是如雪。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您怎么还是分不清我们姐妹呢？”小丫鬟一脸无奈地说道。 她们姐妹两人跟石天倒也熟悉了，不在人前的时候，两人也会表现出活泼的一面。 “你们姐妹俩长的一模一样，我怎么能分清你们哪个是如玉，哪个是如雪？”说到这里，石天突然笑着问道：“你们从小就跟在小兕子身边，她能分清你们姐妹俩吗？” 听到这话，如玉的脸色瞬间就垮下来了。 “殿下自然能分得清。我俩长的一模一样，有时候就连皇后娘娘都分不清我俩，可是无论什么时候，殿下一眼就能认出我们来，从未错过。” 两人的相貌如出一辙，在偌大的皇宫之中，将她俩弄混的事情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可是在李明达面前，他们两个却无所遁形，总能准确地叫出她们姐妹俩的名字，这让她们也百思不得其解。 “行，一会我就去请教了下小兕子，看看她是怎么区分你们两个的。” 对于李明达，石天还可以占点小便宜，可是她这两个丫鬟，石天是没有任何心思的。挑逗李明达，那叫情趣，可是招惹这两个丫鬟，如果被长孙皇后知道了，估计等不了天黑，这两个小丫头就会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第165章 听说你要刺杀我儿? 见石天到来，李明达赶紧跑到石天面前炫耀道：“天哥哥，母后已经答应了，今天一早就派人去江南之地种茶树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事长孙皇后肯定会答应。皇家在江南之地必然有自己的田产，这事并不需要什么成本，至于这些地里不种粮食，改种茶树，这事对长孙皇后来说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设立互市，茶叶运往互市，必然能为皇家带来丰厚的收益。即便李世民不同意设立互市，这些茶叶收下来，运到长安和周边这些城池，一样能给皇家带来不菲的利润。 皇家现在缺钱，只要是赚钱的买卖，想来长孙皇后来者不拒，都会欣然接受的。 “皇后娘娘答应了？小兕子真厉害，快说，皇后娘娘给咱留了几成的份子？”石天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问道。 石天总喜欢撸两把李明达的小脑袋。为了方便石天摸她的脑袋，李明达特地让如玉和如雪将她头上的两个小揪揪梳得分开了一些，这样更方便石天下手。 听到这话，李明达更神气了，昂着头说道：“母后说了，这茶园之事是我们想出来的，她就不要份子了，全都放到我的名下。等我将来嫁人的时候，这万亩茶 园也会成为我的嫁妆。” 说到嫁妆，李明达的小脸又开始红了，不过却不像之前那么差怯了。如果是以前，这话她肯定是说不出口的。 说到这里，李明达红着脸又补充了一句道：“母后说改天要请你吃饭，只不过不去宫里，这在这明达酒楼的包间里请你吃饭。” 盯着这个一脸傲骄的傻丫头，石天也是一脸无奈。长孙皇后不要份子，全都放在你的名下，那不是就全在皇家的名下吗？你母后现在都把你卖了，你还在感激你母后呢！ 让李明达去跟长孙皇后谈茶园的事情，石天也没指望能谈出好的结果来，就李明达这点道行，在长孙皇后面前本就是白给。 长孙皇后请他吃饭，而且还是在酒楼吃饭，这就有点意思了。 长孙皇后请客，估计是说一下茶园的事情。皇家独吞了茶园，这事她得给石天一些好处才行。 长孙皇后贵为皇后，自然是不能随意出宫的，更不可能跑到酒楼里来请他吃饭。这事估计还是李世民的主意，恐怕到时候李世民也会在。 李世民请他吃饭？为什么？为李元昌求情？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李世民现在就恨不得把李元昌给弄死了，肯定不会给他求情。 让他把李元昌弄死？那就更不可能了。 刺杀李元昌的话他在太极殿就放出来了，如果想要弄死李元昌，根本无需他动手，随便安排一个可靠的人去，只要搞死了李元昌，这黑锅最后都会落到他的背上，完全没必要让他亲自出手。 既然想不明白，石天也就懒得去想了，到时候静观其变也就好了。 “皇后娘娘要请我吃饭？好啊！有说是什么时候吗？”想了一下，石天转头对着李明达问道。 “母后没说，只是说要请你吃饭，至于什么时候她没说，听意思是最近几天。”长孙皇后请石天吃饭，也只是随意提了一嘴，因此李明达知道的也不多。 在她看来，母后请石天吃饭，想来是想找石天商量他们俩的婚事，估计是要准备赐婚了，因此她也不好多问。 既然李明达知道的也不多，石天也就懒得再考虑这个问题了。 “小兕子，最近天气冷了，有没有再咳嗽？”相比李元昌的事以及那些产业上的事情，石天更关心李明达的身体情况。 李明达曾经说过，每年天冷之时，自己就会咳嗽，现在天气冷了，也不知道蛤蟆草有没有效，自己或许应该再准备一些后手以备不时之需了。 听到石天关心她的身体，李明达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没有咳嗽，从上次喝过蛤蟆草水之后，就再也没咳嗽了！”李明达兴奋地说道。 提起咳嗽，李明达就害怕，每当天气变凉，她们一家都会咳嗽，而且久治不愈。现在好了，自从喝了蛤蟆草水，不光她不咳嗽了，她母后和两个姐姐也都不咳嗽了。 为了能够彻底治愈咳嗽，她可是被长孙皇后逼着喝了好长时间的蛤蟆草水。不光是她，就连她大姐和二姐，甚至刚会走路的小妹也被逼着喝了好长时间。 虽然蛤蟆草水的味道没有多好，可是相比咳嗽带来的痛苦，这点味道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听到李明达不再咳嗽，石天也就放心了不少，看样子，蛤蟆草对李明达还是有效的。 不过，青霉素这东西他还是必须要弄出来的。相比大蒜素的荤素不忌，青霉素虽然只对格兰氏阳性菌有显着的效果，可是青霉素的杀菌能力却是比大蒜素要高上几个档次。 哪怕是现在的条件不足，制作出的青霉素纯度达不到注射的要求，但是作为一款应急之时的备用药品，制出青霉素还是很有必要的。 “小兕子，来，我教你一首歌！”说着，石天就让如玉如雪取来纸笔，让李明达开始记录起来。 说起唱歌，石天会的还真不少。寒窗苦读时，一首首动听的歌曲可是陪伴着他度过了不少的风月。只不过那些情情爱爱的歌曲，并不适合现在的李明达。 想了好一会，石天才找到了一首差不多的歌曲。 “来，小兕子，跟我唱，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石天一句一句地教着李明达唱道。 《甜蜜蜜》，邓丽君先生的作品，也是这首歌开启了大陆流行音乐的先河。在那个还没有开放和包容的年代，这首歌顶着大毒草的帽子就传遍了华夏的大街小巷。 领着李明达唱完一遍，看着李明达在纸上记下歌词，然后将其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石天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地满足。 常年咳嗽，李明达的肺本来就要弱上一些，再加上宫里规矩多，也不可能允许她大声说话，导致李明达现在活动多了就喘。 教李明达这首歌，就是希望她没事的时候多唱一下，练一练肺活量，这对她的身体也会有莫大的好处。 “天哥哥，我记住了，这就给你唱一遍听一下！”将歌词收好之后，李明达站起来跳着说道。 “好，你唱给我听一下。能听到小兕子亲口唱歌，这可是我莫大的荣幸！”喝着如玉如雪端上来的茶水，石天也很想听一下李明达第一次唱歌会唱成什么样子。 石天跟李明达玩的正高兴的时候，酒楼的后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李渊知道石天昨日出狱，今天一大早，他就让人去打听石天的行踪了。 李元昌的事情要尽快解决，在李渊的眼中，没有什么事情比大唐的江山重要，即便关系到他的儿子也不行。 得知石天在酒楼的后院，李渊就独自溜达着来了。 听着李明达的歌声，李渊觉得，这比他大明宫里那些歌姬唱的要好听的多了。因此，来了酒楼后院之后，他并没有急于进来，而是等李明达唱累了，他才慢悠悠地出现在几人面前。 见李渊来到，李明达脸上好不容易升出的那点天真烂漫瞬间就吓得躲了起来。 “皇阿祖！”见到李渊，李明达立马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行了一礼叫道。 “小兕子都长这么高了，皇阿祖都抱不动啦！”李渊笑呵呵地摸了一把李明达的小脑袋说道。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违心了，他李渊何时抱过李明达？被李世民夺了位子，李渊本来就记恨那些帮着李世民抢 他位子的人，顺带也把长孙皇后记恨上了。 虽然颉利之事之后，李渊跟李世民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可是让他抱长孙皇后的子女，李渊还真没那兴趣。 逗了几句李明达之后，李渊转身对石天说道：“找个地方，陪我这糟老头子喝两杯？” 李渊开口，石天也没办法，只能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包间。 “听说你要刺杀我儿？”一进门，李渊就倒打一耙的问道。 第166章 就是你儿子要刺杀我? 一听这话，石天不干了。 “就是你儿子要刺杀我？”没有回答李渊的问题，石天开口反问道。 李渊年纪已经不小了，差不多七十的年纪了。在大唐，七十岁的年纪已经算是很难得了。七十高龄，李渊还能活跃在万花丛中摧花摘叶，石天也是打心底里佩服。 若说李渊，在大唐的地位自然是无人可及，可是能决定他生死的，可不是李渊，因此石天对他也没那么多忌惮。 你教出来的不孝子来刺杀我，现在你不来道歉赔罪，反而开口就问罪，这事石天可不惯着他。 李渊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石天这一问，虽然让他有些意外，可应付起来倒也不成问题。 “你可知刺杀一个亲王是多大的罪？”李渊倒是不见外，在石天的包间转了一圈，自顾自的从酒柜里取了一瓶烈酒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说道。 “刺杀亲王的罪大，刺杀伯爵的罪也不小吧！我外祖曾说过，要以德服人，您老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总不会光以身份来压小子吧！”石天也看出来了，李渊这次过来，应该不是来问罪的，估计还是想让他放过李元昌。 可是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用兴师问罪的态度来求人，石天可不吃这一套。 以德服人？李渊的字典里可没这个词。如果说是以武德服人的话，他还是举双手赞成的，从他的年号里就能看得出来。 “敢跟老头子如此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不错！”李渊拿着两个杯子走到桌前，示意石天坐下。 “来跟老头子说说，你打算如何刺杀我儿？”亲自给石天倒了一杯酒之后，李渊乐呵呵地说道。 这老头，有点不打门里来啊！ 石天也无所谓了，刺杀亲王这种事情，他本来就没打算做，不过用来吓唬吓唬李渊，倒也没有什么。 “这方法就多了，投毒、狙击、纵火，只要想杀，总会有办法的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刺杀我，用的箭头都是涂了砒霜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总没毛病吧！”喝着李渊亲自倒的酒，石天侃侃而谈道。 “你那儿子也是没有出息，堂堂一个亲王，刺杀竟然还用砒霜这种大路货色，真给皇家丢人！” 一听这话，李渊眼角不由地跳动一下。丢人？砒霜已经是当下最毒的毒药了好吧！ “你看不上砒霜？那你准备用什么？” “有一种白色粉末，遇水即溶，无色无味。而且只要沾上芝麻粒大小的一点，立时毙命，抢救都来不及，你说这东西怎样？”石天故作神秘地说道。 石天所说的这种毒药倒是不少，氰化钾，一克就能杀死几十个人。除了这个之外，毒鼠强，蓖麻毒素都能达到这效果。 听到这话，李渊也不淡定了，芝麻粒大小的一点就能让人立时毙命，那还真是不好防了。 “即便你有厉害的毒药，我儿待在亲王府里不出来，你又能如何？”虽然心里不淡定，但是李渊依然嘴硬地说道。 石天的能力他也让人打听过了，对于石天能弄出这么毒的毒药，李渊并不意外。即便石天弄出的毒药不如他说的那么夸张，但李渊相信石天肯定能弄出比砒霜更毒的毒药。 一种全新的未知毒药，这就很可怕了。中毒之后，即便不能立时毙命，那也完全没有办法抢救。 “亲王府又能有多大？躲在亲王府里不出来，那就把亲王府拆了就是了。等哪天闲得无聊了，我弄出个东西，把亲王府轰烂，他既然躲着不出来，那就让他这一辈子也出不来就是了。” 拆掉亲王府？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别的不说，等搞出大口径的无缝钢管，拆个亲王府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石天说拆亲王府，这事就超出李渊的认知了，他可不认为一个亲王府会像黄成府邸和元叹的府邸那样容易拆掉。 “莫要说大话，亲王府少说也有半个坊的面积，岂是你说拆就能拆的？亲王都有亲兵，他们也不会坐视你胡来，如果敢打亲王府的主意，他们直接就能当场将你格杀。”李渊满是不屑地说道。 李世民对他这些弟弟不怎么待见，可是在待遇上，李世民也没有过于苛刻，因此李元昌的府邸还是很气派的。 见李渊不信，石天直接反驳道：“甭说是半坊面积了，就是一坊面积又如何？拆亲王府我可没多少兴趣，只要灭掉里面的亲王不就行了？只要炸毁……” 说到这里，石天觉得有点不对味了，跟人家的老子商量着怎么弄死人家的儿子，这事怎么觉得那么傻呢？ “太上皇，你就别套我的话了，你儿子刺杀我一次，我也不贪，就刺杀他一次，这事就算扯平了。他命大，能活下来，那是他的造化。如果活不下来，那也算是他了却这桩因果如何？” 见石天只说了半截话，李渊心里有些难受。不过石天既然不想说了，他也没有办法。如果强行问，石天胡说八道，他还不如不问。 “吐谷浑打下来之后，那片土地可就受到吐蕃和西突厥的南北夹击了，可不好守。”没有再跟石天聊刺杀李元昌的事情，李渊转移话题开始聊起了吐谷浑。 聊刺杀李元昌石天还有所顾忌，聊吐蕃和西突厥石天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李渊当过皇帝，关心国家大事这也算是职业病了。 “吐蕃可是心腹大患，他们地处高原，易守难攻。我们的军士过去之后会水土不服，不用敌人来攻，我们的大军就会自行挖解。”西突厥石天并不了解，想来也就是各种斯坦的地界以及阿富汗那点地方。 可是对于吐蕃，石天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西藏自古以来就是华夏的领土，而这个自古就是从大唐的文承公主开始的。 松赞干部也没想到，自己费劲巴拉的娶了个媳妇，甚至不惜发动了跟大唐的战争，挨了一顿揍之后才求来的媳妇，却把整个吐蕃搞成了聘礼，让吐蕃成了华夏的固有领土。 提到吐蕃，石天才想到，现在松赞干部应该刚刚上台吧！好像还没完全收回权力，正在带着禄东赞去挨个攻打那些小势力，现在正是吐蕃国力最弱的时候。 要不鼓动着李世民去把吐番拿下来？ 其实吐番并不强，现阶段并没有多少战力，之所以薛仁贵三次折戟在吐蕃，无非是因为高原屏障，十成的兵力发挥不到一成的战力，这也才导致的惨败吧！ 吐蕃是大唐的近邻，而且是一个强大的近邻，李渊这个曾经的皇帝对吐蕃自然也有所了解。 石天说到吐蕃，虽然只提了一句话，但是却直指要害，这一点李渊还是很佩服的。 “既然吐蕃是心腹大患，可有破解之法？”再次为石天倒了一杯酒，李渊静静地等待着石天的回答。 李渊这个太上皇能亲自为他倒酒，石天还是很得意的。虽然李渊嘴上硬，但是姿态放的够低，一会收拾李元昌的时候，可以给李渊点面子，整的轻一点，要不然对不起李渊亲自倒的这几杯酒了。 “听说吐蕃最近几年刚换了个小皇帝，那个小皇帝是个能人，而且身边有个大臣叫禄东赞，也是个能人。 只不过吐番现在内乱不止，也不知这个小皇帝搞定了没有，即便搞定，想必也是国力大衰，现在图谋吐番可是最佳时机。 至于水土不服的事情也好解决，拿下吐谷浑之后，让大军找个地势高一些的地方，待上半月后开始恢复训练，练上半年，再上高原作战也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第167章 鸠占鹊巢 打高句丽并不着急，高句丽就在那儿，什么时候打都行，可是打吐蕃，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吐蕃此时，人口不过二十万左右，跟吐谷浑差不多档次。之所以会成为心腹大患，这也是李世民自找的。 嫁文承公主，李世民陪嫁了不少工匠，这些工匠带去的先进技术，让吐蕃短时间内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就跟大宋时期，金国占领中原，用中原人造的攻城器械攻打大宋江山一样，都是属慕容复的。 “没文化，吐蕃可不叫皇帝，人家叫赞普！”吐槽了一句石天之后，李渊直接站起来问道：“水土不服之事当真可以如此解决？ 不过问完之后，李渊便再次坐下，淡淡地说道：“吐蕃高寒之地，物产不丰，耗费大军拿下吐蕃，对我大唐并无多少益处！” 听到李渊这话，石天无语了。什么叫物产不丰，拿下吐蕃无啥用处？ “吐蕃之地，物产虽然不丰，可是战略意义极大。拿下吐番，翻过雪山，往南往西都是土地肥沃之地。而且对于我大唐对南诏的掌控极为有利。 向南下了雪山便是南诏，南诏边上就是暹罗，再往南一直到咱们大唐的交趾，那里的稻米满地都是，而且一年可以收获三茬。 除了暹罗诸国，向西便是天竺，那里的粮食亦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拿下吐蕃，我大唐的货物便可畅通无阻的进入天竺暹罗诸国，为大唐换来无数的真金白银！你竟然说那里无用？” 其实吐蕃对大唐威胁还真不大，高寒的气候决定了吐蕃壮大不起来，有吐蕃驻扎在大唐的西南之地，也算是大唐的一个屏障了。 只是石天作为一个后来人，对于自家多出来的领土他可以无视，可是对于缺失的领土，他还是耿耿于怀的。好好的大西藏，不打回来，那些玛吉阿米得多伤心？ 石天的慷慨激昂，让李渊都热血沸腾，只不过他这热血，也只能在大明宫里大杀四方了，至于吐蕃突厥之事，聊聊也就得了，要想行动，还得是他儿子出马。 陪李渊聊天倒也不错，李渊随和，也不像在李世民面前那样小心翼翼，聊起来也放松。只不过跟小兕子比起来，李渊就无趣的多了。 “太上皇，这些事情您也就甭操心了，现在还是谈谈你那儿子吧！你打算怎么处理？”李渊现在不急着跟他聊李元昌，他倒是着急起来了。 李元昌的事情可不能随便糊弄过去，要不然李世民不答应，那些勋贵也不会答应。 一个亲王刺杀当朝伯爵，这事如果不在李元昌这里刹住，将来就会层出不穷。这可不是他石天自己的事情，而是整个勋贵阶层的事情。 “你打算怎么处理？要不削去他的亲王爵，降为郡王？”李渊笑呵呵地问道。 在石天看来，李渊好像对李元昌并没有那么在意了，现在聊到他儿子的命运了，他还能笑呵呵地应对，可见李渊也不简单。 “那可不行，一个郡王也能威胁到我的小命，对于刺杀过我一次的人，我是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的。我还是找个机会弄死他吧！”既然李渊不在意，那自己就再刺激下李渊，看看李渊的态度。 听到石天还要弄死自己的儿子，李渊虽然不那么在意，嘴角也难免抽搐了一下。儿子没出息，惹出祸来，可那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啊！怎能让别人天天挂在嘴边说弄死就弄死？ “老头可以保证，此事绝对不会再发生。”李渊争取道。 “你怎么保证？光凭一句话可不能让人信服。如果再有下次，陛下再出来担保，皇后娘娘再出来担保，各个亲王公主挨个担保一次，我可不认为我能躲得过这么多次的刺杀！” 你一个待在大明宫等死的人，有什么能力担保这件事情？对于这种空头支票，石天可不感冒。 虽然石天没指望弄死李元昌，可是石天也绝对不会让李元昌再威胁到自己。 “太上皇，我也不矫情，削去他的所有爵位，此事两清。 他不是喜欢刺杀吗？我给他一个机会，他如果能孤身一人混入吐番，刺杀掉禄东赞和松赞干部，我亲自上奏，让陛下恢复其爵位如何？ 禄东赞可是个能人，如果能把禄东赞刺杀了，吐蕃的国力能减去一半不止！”石天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之前直播上的主播好像就是这么跟品牌方砍价的，石天也打算在李渊的身上试一下。 不过李渊这个品牌方好像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不接他这茬。 李渊也不傻，禄东赞和松赞干部是什么人？就凭那个草包李元昌，只身前往吐蕃，甭说要刺杀这两个人？能不能见到这两个人都不好说，大概率还是会成为半路上野狼嘴里的食物。 “听说这个酒楼是你的？”白了一眼石天，李渊直接转移话题说道。 李渊这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吧！刚刚还谈着怎么处理李元昌呢，转头就扯到他的酒楼上了？难道李渊不打算跟他谈李元昌的事情了？ 想想也有可能，处理李元昌，这事也不是他石天能做主的了，想必李渊还是要跟李世民谈。 “没带钱？放心，这酒楼是我的，这顿我请了，尽管喝，想要什么直接点，酒柜的抽屉里有菜单！”石天大方的说道。 既然李元昌的事情他石天做不了主了，那就只剩下吃吃喝喝的事情了。 吃吃喝喝，这事他石天还是不在乎的。跟李渊在一起喝酒，倒也没那么拘束。 “你这里的酒比大明宫里的酒好喝！这包间老头子也喜欢，以后这包间就是老头子的了，没事的时候老头子溜达着出来喝喝小酒！”说完，不等石天回话，李渊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看着李渊离去的背景，石天心里忍不住升腾起万匹来自南美大陆的偶蹄类动物。这李家人还真是一如继往的不要脸啊，白吃白喝不算，最后还要鸠占鹊巢，把他的私人包间给占去了，这可比李世民还狠！ 当初李世民挑包间的时候，都避开了石天的私人包间，到了李渊这里，不去打李世民包间的主意，直接把他轰走了。 李渊发话了，石天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没办法，如果不给李渊这点面子，还不知道萧禹会怎么弹劾他呢！ 看着石天耷拉着脸从包间里走出来，李明达赶紧跑过来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她知道李渊是找石天谈李元昌的事情，这事李渊都亲自出面了，她也插不上嘴，只能等他们谈完之后，跟石天打听一下，然后去李世民那里争取。 至于能争取到什么样的结果，她心里也没底。这事太大了，关乎到一个亲王和朝堂上的勋贵，长孙皇后还亲自下过懿旨，后宫不得干政，她所能发挥的作用也十分有限。 见到李明达担忧，石天的脸色瞬间好了起来。 “没什么，你皇阿祖把我的包间占了，让如玉如雪帮着我搬家吧！我把放在包间里的东西搬到你隔壁的那个包间，以后那个包间就是我的专属包间了。” 石天包间里虽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也放了一些私人物品。这包间现在成了李渊的了，这些物品再放在这里就不合适了，他也只能重新选个包间了。 一听石天要把包间搬到她的隔壁，李明达脸上的担忧立马就消散了。赶紧招呼来如玉如雪，没等石天动手，三人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从小荷那里要来新包间的钥匙，把之前包间的钥匙交给小荷，并且对她叮嘱一番，眨眼之间，石天的私人物品就全搬去了新的包间。 第168章 算学没了? 逗了一会李明达，石天起身去了国子监。自去蓝田炼钢以来，他就没有去过国子监，现在都过去三个月了，也不知国子监算学里的学子是否还记得他。 只是当石天来到算学门口时，他傻眼了。三个月不见，国子监算学已经人去楼空了，就连大门上的那把铜锁，上面都落了不少的灰尘。 这是什么情况？几个月不来国子监，自己走错门了？可是听着旁边几个学堂里传出来的朗朗的读书声，石天转了一圈，发现这就是算学的学堂啊！里面黑板上还有李夫子写的题呢，那笔迹他是认得的。 国子监的算学被自己玩没了？算学有没有，石天并不怎么在意，可是算学里有几个不错的苗子，自己办学堂时还要用啊！就这么没了？ 不行，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没了那几个学子，自己办学堂，教书的夫子从哪里来？总不能自己亲自去教吧！ 从算学出来，石天赶紧跑去找孔颖达问个明白。 “孔祭酒！孔祭酒！算学呢？为什么算学里一个学子也没了？”找到孔颖达的值房，石天敲打着值房的大门问道。 简化字已经搞定了，李世民这次倒也大方，直接把简化字的功劳全部给了孔颖达，估计他也是想借一下孔颖达的身份来尽快普及简化字。 自从简化字搞出来之后，孔颖达就神气了，见谁都乐呵呵的。每天上课前的早会也又都恢复了，而且还强制每位夫子用简化字写一份教学心得以及普及简化字和拼音的心得，一天一份，还不能重样，会后他都要亲自批阅。 见石天来找他，孔颖达还是很兴奋的。现在简化字和拼音的事情了了，他正愁没事可做了。现在石天来了，终于又见到希望了。 一边让石天进来，孔颖达一边开始铺纸摆墨，打算再给石天上一节练字课。 上次就是让石天练字，为了不写字，石天才给他搞出了简化字的事情。 他可是打听过了，自从他忙着简化字的事情之后，石天就放飞自我了。半年下来，不但没在练字课上写过字，甚至都没做过一次课业，可见石天对写字是有多排斥。 石天进门之后，孔颖达随手把门关上，晃动着手里的尚方宝尺说道： “听说最近大半年的时间，你在国子监没有上过一次练字课，甚至没有交过一次课业？正好今天你来了，就在这里把这大半年的课业补上吧！” 听到要补作业，差点没把石天吓尿。 大半年的课业，加上大半年的练字课，这要是补起来，那得写到什么时候？ 盯着孔颖达手里的戒尺，石天心里也发毛。这老头不会拿这戒尺打他吧！那传出去得多丢人啊！ 石天觉得有必要转移一下话题，先让孔颖达忘记课业的事情。 “孔祭酒，这三个月陛下安排了差事，我去外面办差了，可是回来之后，再想再回算学，为什么算学人去楼空了？”没有回答孔颖达的问题，石天开口反问道。 孔颖达可不是石天这种小白，就石天这点小手段，在孔颖达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孔颖达拖过石天，把他按到铺着宣纸的桌子前面说道。“别顾左右而言他，等你补完课业，我自然会告诉你算学的事情，现在先把这大半年的课业补上！” 面对孔颖达的威胁，石天眼珠一转说道：“孔祭酒，要不你把我开除出国子监吧！” 反正他也不想待在国子监了，如果孔颖达能把他开除出国子监，那也省得他去跟李世民提了。 石天想法虽好，可是孔颖达根本不吃这套，直接说道：“你来国子监读书，那是陛下下的旨意，老夫可没有权力把你开除出国子监！”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今天不从石天这里榨出点东西，那就让石天老老实实在这里补上课业吧！ 他可是知道，为了不交课业，石天可是想出了五花八门的方法。像是送黑板了，解难题了，问难题了，反正他总能找到折腾算学夫子的办法。 就算石天今天想不出不写课业的办法，只要折腾上几天，为了逃避课业，石天总会想出点什么的。 见孔颖达不吃这一套，石天也是无奈了。这老头还真倔，认死理，怎么说都不听了。 “孔祭酒，这不写课业，责任可不全在学生身上，那算学的夫子监督不力，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吧？”正常来说，石天是不可能出卖别人的，更别说出卖那个纵容了他大半年的李夫子了。 现在为了不写课业，石天也顾不上李夫子了，只要能不写课业，即便孔颖达把李夫子开除出国子监也无所谓了，正好他的学堂还缺先生，到时候把李夫子弄进自己的学堂，给他一个差事就是了。 孔颖达是铁了心要折腾石天了，石天这些小伎俩可是影响不到孔颖达的决心。 “李夫子的过错老夫自然会处罚他，不过身为国子监的学子，课业也是必须要完成的。你现在先不要管李夫子和算学的事情了，今日就在这里老老实实把大半年的课业补上吧！” 面对油盐不进的孔颖达，石天还真没招了。现在他都拿出离开国子监做为要挟，甚至都把李夫子祭献了，这孔颖达依然把着他的尚方宝尺在他头顶晃悠。 盯着手里的毛笔，石天一脸的无奈。要不给孔颖达出点难题？可是他是祭酒，他完全可以把这难题甩给其他夫子，继续盯着他写作业，这方法也行不通啊！ 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想到这里，石天放下手中的毛笔开口说道：“孔祭酒，这毛笔太过柔软，想要写出好看的文字，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行。 这简化字和拼音，全都是为了让人更快的识字，可这书写，没有几年的功夫却是很难做到。 如果把这毛笔换成硬笔，那就不同了，用不了多久，人们就能很轻易的掌握书写，这功劳可不比简化字和拼音少多少。” 一听这话，孔颖达果然来了兴趣。 “硬笔？就像你弄出来的那个粉笔？粉笔书写是容易一些，可是总不能让人抱着黑板到处乱跑吧！” 吃了上次造简化字的亏，孔颖达也学乖了。石天既然提出了方向，那就有办法解决。即便解决不了，多少也是有些思路的，因此孔颖达继续套话道。 “有鹅毛吗？把鹅毛放在热砂之中，直到其变色，然后削出笔尖，划上导管就可以当硬笔用了。”说到硬笔，西方用的最多的就是鹅毛笔了。 鹅毛笔的制作还是相当简单的，只要把鹅毛放在热砂中加热一下，让其变硬耐磨，然后削出笔尖就可以用了。 “你在这里写着课业，我去找鹅毛来！”说着，孔颖达直接起身走出房间，去找鹅毛去了。 见孔颖达一离开，石天赶紧起身，悄悄走到门口，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听到孔颖达脚步声消失，他试着打开房门。 用力一拽，咚！房门没开。 这孔颖达也太老奸巨滑了吧！临走之时竟然把门给锁了。 此门不通，那就跳窗，门是从外面锁的，窗户总不能也从外面锁起来吧！ 把靠近窗户的那张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一下，石天爬上桌子，轻轻地打开窗户，一只脚迈上窗台，刚要纵向一越，天高任鸟飞的时候，孔颖达的身影及时出现在石天的面前。 “怎么？想要跑？” 孔颖达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站在窗台上的石天问道，手里的尚方宝尺挥舞的更加起劲了。 第169章 李世民的自我怀疑 “嘿嘿！哪能呢！屋里闷得慌，我开窗通通风！”石天尴尬地收回踏在窗台上的双脚，笑了一声问道：“您老不是去找鹅毛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逃课被校长抓个现形，这种事情石天还是头一次遇到，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我回来的早了？耽误你逃跑了？几只鹅毛的事情，我吩咐一声就可以了，难道还需要我亲自动身去寻找不成？” 回到房间，孔颖达对着石天不容置疑地说道：“伸出手来，私自逃课，打十戒尺！” 一听要挨打，石天直接不干了。 如果被孔颖达打了，之后还怎么给程处亮当大哥？程处亮可是为了崇拜自己的逃课能力和不做课业的能力才认下自己这个大哥的。 现在程处亮跳出算学，已经逃离了课业之苦了，正准备要起兵造反的时候，他被孔颖达打了，这不正好给程处亮借口了吗？ “孔祭酒，刚才我还想到一种硬笔的制作思路，急着去找您请教，才做出这种举动的，您可不要误会啊！”看着孔颖达高高举着的尚方宝尺，石天只能陪笑着说道。 “用石墨或碳黑，和上黏土，像制作线香一样挤成细细的长条，然后放上窑炉中烧结制成笔芯。 最后，用两片刻槽的木条夹紧笔芯，用胶粘牢，将木条削成合适的大小。书写时，只要从一端切削木条，使其露出笔芯就可以了。 不过为了书写流畅且不会划破纸张，笔芯烧结好之后，最后置于蜡液中浸泡上一夜，这样书写起来就更加顺滑了。” 铅笔这东西，石天自己也制作过。没办法，之前做蒸汽机和空压机的时候，为了画图，他只能自制铅笔。还好之前没有拿出来显摆过，现在就用上了，但愿能让他逃过这一劫吧！ 铅笔的制作不像鹅毛笔那么简单，石天说完，孔颖达的戒尺就放下了。相比打石天，他对硬笔的兴趣更大。 “你这方法真能造出硬笔？效果如何？”想了一下，孔颖达转身对着石天问道。 见孔颖达起了兴趣，石天赶忙说道：“效果如何学生也不知道，毕竟学生也没造过这东西，祭酒要不造出来试一下？” 毛笔字想要写出个样子，确实不是短时间内能学成的，即便天赋高，也得练上半年六个月才能写出一手能看的字体来。 李世民办的国设学堂他也一直关注着，招上来的那些没有启蒙的孩子，到现在连毛笔都不会握，这的确是个问题。 而且，李世民也跟他提过，国设学堂开销甚大，毛笔造价昂贵，如果能把笔的问题，不说流芳百世，最起码也能在李世民那里得点好处。 “一会我就要在这里试着制作硬笔，你在这里也静不下心来，把课业带着回去写吧，明日带来国子监，老夫要检查！”终于有事做了，孔颖达也给了石天一个台阶，算是把他给打发了。 听到孔颖达松口，石天立马起身，连招呼都没打，直接从孔颖达的值房窜了出去。 至于算学？算了吧！在孔颖达这儿打听太危险了，先离开国子监，回去之后再找别人打听吧！ …… 石天离开酒楼的之后，李明达就打道回宫了，现在正在丽政殿接受长孙皇后的盘问。 “见到石天了？”长孙皇后抿着嘴笑着向李明达问道。 她知道，李明达只要出宫，基本都是去酒楼，在酒楼等石天。如果石天去酒楼，两人见面，聊上一会，李明达就会回来。 如果石天不去酒楼，李明达就会一直在酒楼坐到太阳下山。只要太阳下山前回来，差不多就可以断定，她见到石天了。 被母后抓住现形，李明达也去无奈，只得有些害羞地承认道：“见到了。” 让人把黏在身边的城阳公主让人带出去之后，长孙皇后起身问道：“你可跟石天说过，我把茶园的份子全都给到了你的名下？他有什么反应？” 强占石天的茶园生意，长孙皇后也是无奈。 按理来说，这事她本不想这么做的，奈何口袋里没钱，只能出此下策了。 征讨吐谷浑要花钱，国设学堂也要花钱。李世民还要炼钢，也要花一大笔钱，最近内帑的钱都被李世民挪用干净了。 皇家这么大的家业，这么多人，内帑里面没钱可不行，因此她也不得不为内帑找些进项。 提到石天，李明达就打开了话匣子。 “听到母后把花园全放在了我的名下，石天还夸我厉害呢！这事还要多谢母后！” 李明达谢她，谢得她的脸皮都有些发热了。 石天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她把茶园的生意都收在了皇家的名下，之所以如此说，想来是石天在宠李明达，也怕李明达为难吧！ 这事她已经跟李世民提过了，按李世民的话来说，石天不缺钱，收了就收了，等哪天把石天叫进宫里，先问出打制茶饼的法子再说。 李世民跟石天可是从不客气的，从他抢了石天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八成的份子就可以看出来了。 其实对于石天弄出的茶园生意，在李世民眼里并没有那么看重了，他看重的是石天之前提起的特色产业县的思路。 新丰县的事情，他安排长孙无忌去查过了，其中利益，恐怕要比新丰县报上来的数据还要多上几成。 烈酒，在他眼中只是用来饱口腹之欲的东西，没想到石天弄去了新丰县，仅半年的功夫，产生的利润都已经超过了他大唐一年的国库收入，这让他看到了大唐的一个新的发展方向。 查过新丰县，李世民又安排长孙无忌去查了渭南、蓝田、长安和万年两县。 相比新丰县，这几个县就惨了一些了。四县之中蓝田是最好的，因为有瓷器工坊和水泥窑，还有钢铁工坊，蓝田县的百姓收入要比之前提高了不少，可是比起新丰县，那就完全不够看了。 长安和万年两县发展的晚，除了石天弄的那个砖窑之外，另外的那些就是李承乾和长安城内的百姓开的那些小作坊了。 虽然那些小作坊起来的晚，但是现在都干的红红火火的，而且还有不少在建的新作坊，显然是有些新丰县那边的景象了。 至于最赚钱的玻璃工坊所在的渭南县，那应该有些惨不忍睹了。除了在工坊里工作的那些人能领到一点钱之外，玻璃工坊并未让渭南县有任何变化，这显然是不行的。 他现在有些怀疑，当时为了一时利益，没让石天把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的方子流传出去到底是对还是错了。如果当时这两个工坊的方子自己没有拦下，蓝田县和渭南县会不会也像新丰县一样，成为大唐最富庶的县了？ 这事他想不明白，对于发展一个县的经济，他还真没有太多经验。至于那些大臣提出的方案，哪怕是房玄龄提出的方案，李世民觉得都不怎么靠谱，这事还得找石天来问一下才行。 如果长安周边五县，都如新丰县那样富庶，只需要征收这五县的税收，在大唐普及国立学堂的资金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了。 正好长孙皇后说过要请石天吃饭，李世民觉得，这个饭可以好好吃一下，而且要尽快去吃，最好今天就能去吃！ 一个县，一个月就是二三百万贯收入，五个县，耽搁一天，那就是十几万贯的钱财。这让他不得不着急！ 第170章 蘸笔 李明达在一边眉飞色舞地讲着今天跟石天在酒楼后院聊天的事情，长孙皇后就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两句嘴。 长孙皇后已经看出来了，李明达长大了，现在已经对石天动了春心了。 在她看来，石天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不懂四书五经，但是他懂格物啊！而且做出的东西对大唐都有大用。 世人都读四书五经，那是为了科举，因为这是他们进入仕途的唯一途径。 石天就不同了，因为格物，他现在已经是个县伯了，如果不是李世民刻意压着，甚至早就成了候爵甚至公爵了。 四书五经对石天来说，并无大用，因为他不需要走科举这条路。 而且，四书五经读多了，人的心思就重了。相比一个满腹经纶的书生，一个简简单单的石天对皇家来说无疑是更好的。 跟长孙皇后讲了半天，李明达突然想起李渊的事情。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李明达觉得有必要跟长孙皇后提一下。 “母后，皇阿祖今日去找过石天了，而且走的时候还把石天的包间给占去了。”李明达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李渊跟石天谈过什么，李明达不知道，石天也没跟她提过。因此，她只能拿李渊霸占了石天的包间说事。 李渊去找石天，长孙皇后并不意外，这事李世民跟她提过。 想要解决李元昌的事情，李渊可以无视李世民的意见，但是他却不能无视石天的态度。除了石天之外，对李渊来说，这件事情最大的困难在于满朝的勋贵！ 石天那边还好说，石天才十三岁，在他这个七十岁老头的眼里，只是一个毛孩子，动动心思，给两块糖哄一下也就打发了。可是想要说服满朝的勋贵就没那么容易了。 李元昌这次是犯了众怒了，为了自身的安危，满朝勋贵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处理李元昌是必须的，不但要处理，还要重罚，最起码也要让满朝勋贵满意才行。要不然，他皇家就失了人心了，而且世家之人也会以此事做文章。 “你皇阿祖去找石天干什么？总不会只是为了去抢石天一个包间吧！”长孙皇后装傻充愣地问道。 “不知道，皇阿祖走后，石天只说自己的包间被皇阿祖抢了，然后就让如玉如雪帮着他把包间里的东西搬出来挪到新的包间里去。 母后，皇阿祖今日跟我说，我小时候他还抱过我，我怎么记不得了啊！”李明达扶着长孙皇后的胳膊问道。 李明达虽然只有十岁，可她也不至于在李渊抱没抱过她的事情上纠结。 之所以在长孙皇后面前提起这事，李明达也是在向长孙皇后透露一个消息，李渊这是有意向她示好。 向她示好那就是向长孙皇后和李世民示好，李渊这是要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听到这话，长孙皇后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好一会时间才说道：“抱过，你那时候小，不记事。” 在长孙皇后看来，李明达不知道李渊跟石天谈了什么这也正常，李渊去找石天谈判，这本就是丢脸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当着李明达的面。 之所以开口向李明达询问，只是想看一下李渊走后，石天有没有跟李明达提起这些事情。看李明达的意思，石天是没有提的。 这在长孙皇后看来还是很满意的，跟李明达提起这些事情，李明达帮不上任何忙，反而让她夹在中间难做。 跟李明达聊了一会，长孙皇后就起身离开了，他要去找李世民汇报，虽然大概率李世民已经知道李渊去见石天的事情了，但是汇报一下总不会有什么错的。 石天跟李渊谈了什么，长孙皇后的兴趣并不大，因为李元昌的事情已经不是石天的态度所能决定的了，想要处理，还得看勋贵的意见。 她现在想不明白的是李渊的示好，到底是为了在石天面前博得李明达的一时好感，跟石天谈判时让石天顾忌一下李明达的情绪。还是真的想跟她和李世民缓和关系？ 如果是前者，此事她也就只能装作不知，以前怎样处理她跟李渊的关系，现在就还怎样处理。 假如李渊真的有心缓和跟她和李世民的关系，她就该做出点回应，促成这件事情了。 李渊是李世民的心病。真能够缓和跟李渊的关系，对李世民来说，无疑是最好的。而且对他长孙家，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从国子监逃出来，石天就想着跑进宫里，跟李世民聊聊从国子监退学的事情了。 可是想了一下，石天觉得，此事还不能急，最近几天还是先躲着孔颖达罢！至于进宫，最近还是少去为好。李元昌的事情不解决，他也不打算进宫了。 回府之后，石天没有再去折腾他的无缝钢管，而是找了几片铜片和铁片，继续起了他的科研大业。 石天想过了，鹅毛笔制造太过简单了，过不了今天，孔颖达就能搞出来。 铅笔的制造虽然复杂一些，可是整个流程石天都跟孔颖达聊明白了，想来用不了多久，他也能造出来。 鹅毛笔简单实用，只不过更适合书写西方的文字。想写好简化字，鹅毛笔还是差了一些。 铅笔画图练字还行，写出来的字不适合长期保存，而且容易涂改，肯定也不是长久之计。 估计用不了几天，孔颖达还会来找他的麻烦。即便他躲着孔颖达，不去国子监，以孔颖达的尿性，派人来石府堵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要打发孔颖达，还需要想点办法才行。于是，石天就想到了一种前世基本淘汰的笔——蘸笔。 蘸笔的制造并不复杂，打造好模具，直接冲压就能做出来。 现在即便没有模具，用手工敲打，也不算什么难事。只要做出一个样笔，试验之后没有问题，他就可以找工部的工匠手工打磨模具了。 蘸笔的材质，石天并不清楚，想来应该是用不锈钢片打造的，要不然，他儿子也不可能叫钢笔了。 既然不清楚，那就用铜片和钢片都试一下，哪种材质打造的蘸笔好用，就用哪种材质打造蘸笔。 铜片还好说，裁切下形状，开上墨槽，蘸点墨水写几个字，确认没有问题，再敲打出一个储存墨水的小舌头，镶嵌在笔头上就可以了。 可是钢片就难上一些了。 首先把钢片退火，打制成型，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再淬火，最后把舌头镶嵌上。一个简单的蘸笔笔头，石天忙活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 看着用一下午时间打造出来的两支蘸笔，石天迫不及待地找来两张熟宣，蘸着特地细磨的墨水，那熟悉的钢笔字体又出来了。 石天并不排斥写字，要不然他也不会有七斤证书了，只是不喜欢用毛笔写字而已。 日常书写，蘸笔要比毛笔的优势大多了。 首先，它不用频繁蘸墨。石天这种带储墨功能的蘸笔，蘸一次墨水，写上百十个字都没问题。其次，蘸笔是硬笔，书写起来更加省力，而且速度还快。 再一个，用蘸笔写字，上手速度快，不像用毛笔那样，需要练上几个月半年的时间才能上手。 最主要的，蘸笔成本低，等模具搞出来，一支蘸笔的成本绝对超不过一文钱，如果用的精心一点，使上两三年不成问题。 “明天找云宛儿要点金子，给李明达做一个金笔，她喜欢写字，自己正好可以教她硬笔书法。”伸了一下懒腰，石天如是想到。 石天虽然没练过字体，但是前世他也没少写过字，别的不说，宋体他还是能写出个样子的，毕竟前世的书籍大多都是用宋体印刷的。 等教会了李明达宋体字，让李明达鼓动李世民在大唐普及宋体，这样的话就不用再费劲巴拉的看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飞白体和狂草了。 看着边上剩下的那点钢材，石天突发奇想，觉得应该把它们退火之后拉成钢丝，然后制作成鱼钩，这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第171章 长孙皇后请客 钢丝的生产，在大唐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大唐没有钢丝，可是有制作首饰用的金丝和银丝。钢丝的生产跟金丝和银丝并没啥太大的区别，无非就是通过小孔一点点的拉细，最后拉到自己需要的粗细就行了。 按理来说，钢丝应该是用滚压机一次次的滚压，这样生产出来的钢丝密度要比拉出来的钢丝大上一些，因此韧性也要比拉出来的钢丝要强上一些。 可是想要滚压出钢丝来，需要的设备就太庞大了。只是为了做几个鱼钩，对石天来说太奢侈了。还是将这其退火之后，锻打成铁条，再一点点拉成钢丝来得实在一些。 石金石银已经被石天培养成合格的助手了，像锻打铁条，拉制钢丝这种粗活，石天只需要在一边指挥着，让石金石银两人完成就行了。 看着忙活的两人，石天觉得，石府里的人还是太少了，或许应该再买几个回来了，尤其是应该买个管家回来。 石府到现在，连个管家都没有，后院的事情，一直是云宛儿在打理，至于前院和封地上的事情，只能石锤亲自去跑腿。 想要找一个得力的管家，还是很有难度的。一个合格的管家，不但要处理石府里的事情，还要打理好府上的人情世事，没有见过一些世面的人，肯定是无法胜任。 可是见过世面的人，在大唐那都是人才，肯定不会跑到石府里来给他当管家，更不可能跟他签下卖身契。 石天也想过，把看守登闻鼓的张三弄来，给自己当管家。 这张三别看外表是个傻大个，可是心思却十分活泛，只不过石家的产业，张家的兄弟们都在里面担任重要的角色，如果把张三弄进府里当管家，显然是不合适的。 而且他把张三当成了朋友，让一个朋友跟他签卖身契，这事石天也做不出来。 自从结交石天以来，张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了。 石天给张家兄弟开的薪酬并不低。之前说的，让他们兄弟几人为石天白干一年的，可是自从石天有了收入之后，石天给他们兄弟四人，每人每月都开上五贯钱的薪水，这笔钱，比一个县令的俸禄都高上了不少。 之前是张三靠着他那点微薄的俸禄来养着一大家子人，现在反过来了，每到月初，开完薪水之后，兄弟四人每人都会掏出一贯钱给张三，这一点让石天很是肯定。 如果石天贴出个告示，石家招收管家，想来应聘的人也会不少。 不过，这样的人他可不敢用，天知道这些人是谁安排来的？ 正在石天打制鱼钩的时候，李世民的人来了，这次是张阿难亲自来的，来通知石天去酒楼吃饭。 李明达说过，长孙皇后要请他吃饭，而且还是在酒楼请他。这事石天想过，以长孙皇后的身份，肯定不可能单独请他，应该是跟李世民一起请他才行，只不过他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李世民派人来叫，他也不敢怠慢，赶紧洗漱收拾一下，换了身衣服就跟着张阿难去了酒楼的后院。 李世民的包间，只有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在，门口还有两个长孙皇后的贴身丫鬟在侍候着。 “石天小子来了，过来坐。观音婢昨日来说，茶园之事占了你的便宜，有些过意不去，所以请你吃一顿饭，当面跟你说一下。”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行礼之后，李世民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也知道，大唐现在西征吐谷浑，而且还在大力普及国设学堂，正是用钱之际。朕也知道，你石家就那几口人，而且你的产业不少，也不差茶园这点收入，因此就作主，把茶园生意收归皇家了。 朕也不白要你的产业，这份功劳朕给你记着，等你将来有了子嗣，朕到时候给他封爵可好？” 可好？当然好啦！钱多了不是什么好事，够花的也就行了。 石家现在可不缺钱，弄出再多的产业，有再多的钱，在这个啥也没有的大唐，有钱也花不出去，还得建仓库存钱。 爵位就不同了，虽然没多少俸禄，可那是地位。也是一层保护。即便子孙没啥能力，靠着这么个爵位，最起码饿不死，而且一般情况下，也没人敢惹。 “谢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爱护之心，臣感激不尽！那茶园之事臣本就没打算据为已有，而且依臣的能力，也弄不出那么大的茶园。 臣之所以将茶园之事托付晋阳公主殿下报给皇后娘娘，也是想让皇家来办理这件事情。如果弄的好了，到时候可以普及给江南的百姓，让江南百姓也得到一些实惠！” 茶园之事，石天还真没怎么上心。如果说利润，茶园的利润并不比烈酒低，如果能打通丝绸之路，将茶叶运往西域，仅凭茶叶这一项，石天就能富可敌国。 可是富可敌国有什么用？自己又花不了那么多钱，钱多了还容易招人惦记，倒不如让皇家带个头，等成了规模了，把这份利益分散给江南的百姓以及行走在丝绸之路上的商人。 听到给江南百姓带来实惠，李世民赶紧借着这个话题往下聊起来。“茶园之事如何给江南百姓带来实惠？” 石天喝过茶，可是没种过茶。这茶叶如何能给江南百姓带来实惠，石天还真不好说，他知道的无非就是种茶采茶卖茶呗！ “陛下，这吐蕃之地以放牧为主，他们大多放养的是牦牛。这牦牛产下来的奶，放入木桶中，上下搅动打成酥油。熬煮一锅浓茶，倒入酥油之中，加上盐或糖搅拌，这就成了酥油茶。 我们把酥油茶的制作方法让吐蕃的商人带回去，用不了多久，酥油茶就成了吐蕃离不开的饮品了。吐蕃不产茶叶，只能从大唐购买，等那时我们就可以用茶叶来换取吐蕃的金银了。” 说到这里，石天陪着李世民喝了一杯继续讲道：“西域之地，多以牛羊马奶为饮品。茶叶和这些牛羊马奶也是很配的，我们一样可以先把茶叶文化传播过去，让他们爱上喝茶，然后再把茶叶卖给他们。 其实西域诸国不同于吐蕃，他们已经有茶文化了，而且还是学的我们大唐，现在西域的商人，返回之时，带的大多都是茶叶和丝绸等物。” 丝绸之路，交易量最大的其实并不是丝绸，而是茶叶。只不过，石天现在弄出陶瓷了，想来用不了多久，这陶瓷的交易量很快就能超过丝绸和茶叶了。 “江南之地温暖湿润，平地可以用来种粮食，山地更适合种茶叶。将江南之地的茶叶收上来，经长安运入西域和吐番。 商队返回之时，可以将西域和吐番的牛羊及毛皮，以及橡胶草运回长安。再从长安运上铁煤玻璃等江南稀缺的东西，带回江南。” 江南缺什么？缺煤和铁，这点石天是知道的。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估计也就缺玻璃了。 李世民抱着玻璃和瓷器不放，这让石天很是郁闷。 当时造出玻璃之时，李世民说他不务正业。自己让人去蓝田弄了个瓷器工坊，李世民骂自己玩泥巴，现在这两样东西赚了钱了，李世民却紧抱着不拿出来了。 第172章 再谈互市 石天这一套理论让李世民眼前一亮，这显然比之前那些大臣讲出来的东西更容易执行，效果估计也会更好。 “吐谷浑打下来之后，在极西之地设立互市，这事差不多已经定了。可是想要将互市发展起来，还有不少的难度，你可有什么好的方法？”又陪着石天喝了一杯之后，李世民开口问道。 打下吐谷浑不难，打下吐谷浑之后设立互市也不难，可是互市设立起来之后，想要尽快见到效益就有那么容易了。 设立互市是为了赚钱的，如果赚不到钱，设立互市还有什么意义？ “互市的发展，还得需要那些西域的商人。等设立好互市之后，只要在互市里专营一些西域商人不得不买的东西就可以了。 陛下，那新纸您应该造出来了吧！到时候把纸张运往互市，敞开了售卖，您说西域商人会不会有兴趣？ 而且您那瓷器，西域之人可是十分喜欢的，如果长安不再售卖瓷器，而是只在互市售卖，想必他们也不得不去互市购买了吧！ 还有玻璃，西域人为了这东西估计都能拼命，如果把玻璃运往互市，价格最少还能翻上两倍吧！”石天笑着说道。 纸张这东西李世民已经拿出来了，虽然没有售卖，可是印成了书籍，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瓷器和玻璃更不用说了，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里出来的东西，有一大半都被李世民捣鼓到了西域，要不然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底气办这么多国立学堂。 石天这样一说，李世民忍不住拍着桌子叫了一声好。瓷器和玻璃还有那纸张他可是完全能够掌控的，有了这三样，那些西域商人也不得不去互市了。 其实西域商人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来长安。长安虽然好，可是这一路并不好走。高昌那边正规军都伪装成土匪，还有大大小小的各种山头，他们来长安的风险并不小。 如果能在西域边上买到大唐的商品，他们自然也不愿意拿着生命过来冒险。 见李世民这么兴奋，石天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给李世民倒了一杯酒之后，石天小心地说道：“在极西之地设立互市是好，不过有些工作还是要做的。 听西市的西域商人说，出了凉州之后，这一路并不好走，除了风沙大漠之外，路上盗匪横行。甚至那些商人说，高昌国的军队都会装扮成盗匪抢劫他们的货物。 如果想要在极西之地设立互市，出了凉州，每隔几百里就要设立一处小城，不但供商人歇脚休整，还要驻军剿匪才行。” 高昌国，在现在的吐鲁番附近。石天不知道侯君集什么时候灭的高昌国，想来应该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估计现在的高昌国已经开始打劫过往的行商了吧！ 提到这话，李世民嘴里跟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小小的高昌国，弹丸之地敢断他的财路？ “高昌国敢纵兵抢劫我大唐的商队？”李世民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问道。 一听这话，石天也不敢乱说了。高昌国抢劫过往的商队，这是李世民派侯君集灭高昌国的理由。其实根本原因是高昌国那边跟西突厥眉来眼去，这边又在大唐摇尾乞怜。 至于有没有抢劫商队，石天也不敢确定，想来应该是有的吧！ “这个臣就不知道了，臣也是听西市的胡商说的，陛下可以派人去找那些胡商打听一下。估计他们也不敢明着抢劫大唐的商队，想来更多的还是抢劫胡商吧！” 李世民灭不灭高昌，石天并没有兴趣，现在他把这事提一下，将来灭高昌之时，李世民也就有借口了。 聊完互市，石天陪着李世民喝了两杯，把打制茶饼的方法跟李世民说了一遍之后，突然想到了算学的事情。 “陛下，臣去蓝田县炼钢三个月，回来之后，昨日去国子监报道，却见算学已经人去楼空了，不知这算学的夫子和学子们都去了哪里？” 听到这话，长孙皇后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这石天也太惨了点了，去炼了三个月的钢，回来之后发现家被偷了。 听到石天问起算学的事情，李世民不禁尴尬了一下，再次举杯，陪石天又喝了一杯掩饰着说道：“你去炼钢之后，朕就安排他们去制造蒸汽机和空压机了。 过几日朕打算再招算学学子，扩大算学规模，到时候你就可以再去读书了。” 听李世民这话，他是没打算把那些学子和夫子放回来了？造蒸汽机和空压机，为的不就是炼钢嘛，看来李世民对炼出来的钢很满意，这是要扩大生产规模了。 算学都没了，国子监石天还真不打算去了。没有了包容他的李夫子，没有那一批好不容易培养出一点基础的算学学子，还有那个天天盯着他写作业的孔颖达，算学已经成了是非之地了。 “陛下，我想向您借一些纸和油墨印点书籍。陛下办国立学堂，教化大唐子民，臣也想效仿陛下办个学堂，为陛下分忧。 只不过臣不会四书五经，只会一点格物之术，臣想办一所专教格物的学堂。为大唐培养更多的格物人才。”办学堂的事情还是要尽快跟李世民说一下为好。 世家也要办学堂，到时候李世民肯定会头疼。如果那个时候他再跟李世民办学堂的事情，李世民估计会抽他。 石天要办学堂教授格物之术，李世民自然欢迎。不过，这学堂不能以石天的名义来办，应该以他皇家的名义来办才行。 印刷之术李世民肯定是不会外放的，石天想要印刷书籍，李世民肯定不会让他自己印。 “你要印刷什么书籍？写出来之后交给朕，朕让人给你印好就行了。你办学堂教授格物之术是好事，这事朕也支持，只是那学堂的祭酒和夫子你选好了吗？” 书籍之事搞定，李世民竟然还关心起祭酒和夫子的事情了，这李世民也太热心了吧！ “没呢！本来打算让我外祖当祭酒的，奈何他年纪大了，不愿意干！夫子就更不用提了，现在还没着落呢！原先臣打算请算学的几个学子当夫子的。 臣这学堂教的是格物，一切以算学为根本。算学里有几个学子跟臣学了一些本事，由他们来当夫子，臣只需要把东西教给他们，让他们再教给学子，这样还能省事一些。” 听到这里，李世民也明白为什么石天一回来就找算学的学子了。 “你那学堂设立在何处？可有建成？”没搭理石天这茬，李世民继续开口问道。 “也还没选好呢！不过应该设立在城外吧！因为教的是格物之术，有些东西需要实际操作才行，设立在城外会好一些，免得扰民。 而且格物之术会用到各种药水，有些药水带有毒性，排到城内的河道中也有些影响。” 石天本打算把学堂设在长安城内的，而且越靠近光德坊越好。可是看这李世民的架势，石天真怕李世民会直接把他给弄进国子监，让他在算学里教数理化，只得借口设立在城外了。 石天如果不说药水有毒性的话，李世民还真打算把石天直接弄进国子监，哪怕再给他开一门格物学也行。可是一听药水有毒性，这心思他也就消了。 “道政坊那边皇家还有个院子面积不比你石府的小，而且紧挨着长安城的城墙，那边住的人也不多，要不你就把学堂设在那里吧！”想了一下，李世民开口说道。 让石天把学堂设在城外，那肯定是不行的。石天的格物之术里面秘密太多，学堂设在城外，万一流露出一些不该流露的东西就麻烦了。 说到这里，李世民又灌了石天一杯之后说道：“之前算学的夫子和学子，需要哪个，你列出个名单，等学堂办起来之后，朕给你调回来。至于祭酒，朕给你找个合适的人选。” 第173章 李世民的套路 打听来打听去，石天还以为李世民是好心，可是现在他明白了，李世民这是要掺上一脚啊！ 学堂是李世民提供的，夫子是李世民调来的，就连祭酒都是李世民指定的，这学堂还是他的吗？ 可是李世民都把话说出来了，让李世民收回成命？他石天还真没那么大的脸面。 “陛下，臣教授的是格物，一些教学方法可能跟普通的学堂有很大差别！”石天试着说了一句。 让李世民换校长？这肯定是行不通的。但是他也要在学堂里争取到足够的话语权才行。要不然，按照四书五经的方法教数理化，他还真怕教出一群不伦不类的人来。 李世民知道石天担心什么，再次灌了石天一杯之后，李世民满不在乎地说道：“学堂教学之事以你为主，这点你可以放心。朕不管你用什么教学方法，只要能为我大唐培养出出色的人才，你就是大功一件！” 说到这里，石天才恍然醒悟。不是自己要办学堂吗？怎么聊着聊着，这学堂就成了他李世民的了？石天回想了一下，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时候着的李世民的道。 或许这事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跟李世民提吧！不过不提还真不行，没有李世民的支持，他这学堂还真办不起来。 正在石天迷迷糊糊地回想李世民什么时候给他挖坑的时候，李世民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此时已经初冬了，学堂之事今年也来不及了。回去之后，我让人选拔大唐拥有算学天赋的学子，明年开春之时，让他们齐聚长安，都进入学堂上课。 这几个月的时间，你也尽快把书籍编纂出来，朕让人给你印出来，不要耽误了明年学堂的开课！” 抢了学堂不说，李世民连招收学子的事情也一起包揽了。 不过从大唐各地招收拥有算学天赋的学子，这事还真得靠李世民才行，这点石天倒是没什么异议。 为了不再跟石天纠结学堂的事情，李世民再次灌了石天一杯，转口说道：“洛阳太原等地来报，涌现出了大量的砖窑工坊，还有那家具工坊等物，在这些地方也有出现。 朕原本以为这是你的产业，可是找人打听过后，说是世家的产业，这事你可知道？” 李世民问砖窑家具工坊的的事情，把石天吓了一跳。要说不知道，肯定打发不了李世民。 从韦挺来探过病之后，世家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来探望，要说这事李世民不知道肯定是不可能的。可是跟世家的人走的太近，必然会犯了李世民的忌讳。 当时自己迫切想要得到李元昌刺杀他的消息，因此才许诺让他们仿造砖窑和家具工坊的，现在李世民来兴师问罪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承担。 “这事臣知道。遇刺之后，韦挺亲自来探望过臣，聊起家中拮据，臣说可以让他去别的城池开个砖窑工坊或者家具工坊。 像砖窑和水泥工坊这种大工坊，普通百姓是没有能力建设的。皇家的产业又不能太多，多了会被人诟病与民争利。因此臣想通过世家把这些工坊开遍大唐的每个角落。” 既然李世民过问，石天索性也就痛快的承认了。不过光承认可不行，这可打发不了李世民，于是开口狡辩道：“陛下，世家仿造我的东西，把工坊开遍大唐的每个角落，百姓见了，会不会也学着世家一样仿造我的东西？ 还有就是，像砖窑水泥工坊这种大型工坊，普通百姓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建设。现在让世家把这些工坊带出去，让百姓可以去工坊工作，积累一些钱财，学习一下技术。 等他们有钱建设这种工坊之后，百姓自然也会建立起同样的工坊。随着百姓的工坊增多，必然会抢占世家工坊的利益，到时候世家会怎么做？”说到这里，石天就不再开口了。 怎么做？以世家的脾性，会打压和破坏？那样世家在百姓心中的份量就会越来越低，直到最后，百姓仇恨世家，那就离世家灭亡不远了。 不打压，任其抢占？随着世家的利益减小，世家内部就不会干。 李世民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刻站出来主持一下大唐律，世家就会很难受。 只要有利益就会有矛盾。即便世家不打压，到时候也会产生矛盾，这个矛盾是世家与百姓之间的矛盾，也是李世民乐意看到的矛盾。 石天这话说的虽然牵强，但是这无疑给了李世民收拾世家的一个全新的思路。 这事无论李世民怎么追究，他石天都会死咬着这一点。他这是在帮着李世民搞世家呢！不管能不能成，他的心是好的，想必李世民也拿他没辙吧！ 自鸣得意地石天说完之后，竟然没等李世民灌他，自己端起酒杯来敬了李世民一杯。 看着喝的满脸通红的石天，李世民无奈的苦笑一下。这石天哪儿都好，就是这酒量差了点。这酒自己刚喝出点意思来，石天就差不多要歇菜了。 对李世民来说，世家的好日子已经不多了，从他一下子招了十万学子开始，世家的没落已经无人可挡了。 他李世民是有容人之量的，他不是容不下世家，他只是容不下一个可以随时威胁他位子的世家而已。有了这十万学子，以后还有更多的源源不断的学子，世家之患已经解的差不多了。 看着眼神已经开始迷离的石天，李世民觉得得赶紧问一下李渊跟他怎么谈的了。 虽然李元昌的事情石天现在已经没啥话语权了，可是打听出他跟李渊的谈话内容，也更容易去找李渊摊牌。 “今日父皇可是找你聊过？聊的是李元昌的事情？”怕石天脑袋不清醒，李世民也就没有拐弯抹角地问。 “太上皇跟臣聊过鲁王的事情，不过更多的是聊的打吐蕃的事情。臣跟太上皇承诺过，把鲁王的爵位全给削了，然后让鲁王孤身去刺杀松赞干部和禄东赞，只要成功了，臣会亲自上奏，请求陛下恢复其爵位！” 一听这话，李世民也糊涂了。石天这小子人畜无害的样子，怎么这么好战？ 现在吐谷浑还在打着，刚才就鼓动着他去打高昌。没想到跟他喝酒之前，他还跟李渊聊着打吐蕃，这小子的野心有多大？ 不过想想也是，甭说石天了，他自己惦记这些地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已经上桌的吐谷浑之外，高昌和高句丽的名字也早就写在菜单上了。 那吐蕃虽然还没写在菜单上，可是自己也不是没惦记。除了这些之外，还有肥沃的美洲大陆，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地方。 自从石天跟他聊过美洲大陆之后，李世民好几次梦回之时，都依稀神游过美洲大陆。那里有高大的橡胶树，有黄橙橙的玉米，还有那种从枝叶上扎根，长在土里的花生。 看着快要爬在桌子上的石天，李世民想起了还有一件事情要问。 “石天，你说朕把玻璃的秘方拿出来，让渭南的百姓也都制作玻璃如何？” 当初石天想把渭南发展成玻璃特色县被他否了，看着新丰发展的那么火势，李世民想想就后悔。如果当时没有拦着，渭南会不会也如新丰一样富庶了？ “不用，你只要把玻璃卖给百姓，再教百姓做成各种各样的器具，玻璃产业立马就起来了。 玻璃这东西，秘方暂时还是不要流出去的好，只要握着玻璃的秘方，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赚其他国家的钱，等把那些国家都打下来，让他们都成为大唐的子民，再教他们做玻璃也不迟！”说完，石天就爬在桌子上了。 甘露殿里，他跟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讨论了几天的时间，都不能确定玻璃工坊到底该怎么带动渭南县的经济，可是没想到，到了石天的嘴里，只一句话就让他李世民茅塞顿开。 对啊！控制住原料，然后让百姓做下游的加工，百姓把钱赚了，玻璃工坊一样收益不减，甚至还可能不减反增，这才是双赢啊！ 石天醉倒在桌子上之后，李世民站起身来对外吩咐道：“让人煮碗醒酒汤来给石天喂下去！” 吩咐完之后，李世民这才在他的大包间里溜达起来。 第174章 长孙皇后催婚 转了几圈，李世民突然顿住脚步对着门外的张阿难吩咐道：“房玄龄家就是在务本坊吧！去传房玄龄过来。算了，把长孙无忌和段纶也一起喊过来吧！” 让人去传房玄龄等人，李世民才坐回酒桌，饮了一杯之后对着长孙皇后笑着说道：“这石天什么都好，就是酒量差了一些，喝几杯就醉，半年多了都没个长进！” 李世民喝完，长孙皇后从旁边的小桌上起身，亲自为李世民再斟了一杯，揉着李世民的肩膀笑道：“他年岁还小，今岁刚满十三，按理来说这个年纪是不能饮酒的，能陪陛下喝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说到这里，长孙皇后顿了一下，继续道：“说起来，十三岁也不小了，再有转眼就过年了，等过了年，再有两年就加冠了。 遥想臣妾嫁给陛下时，也是十三岁。眨眼间，承乾和丽质都成家了，来年城阳也该尚驸马了，接下来就该轮到兕子了。” 长孙皇后看似感慨，实则也是在试探试探李世民，是不是该给李明达赐婚了？ 男子加冠之后，差不多就要成亲了，皇家嫁公主有自己的流程，一套流程走下来，少说也要两年多的时间，如果现在给李明达和石天赐婚，石天一加冠就可以迎娶李明达了。 石家人少，到石锤和石天这里都是独苗，再加上石天现在还没加冠就已经封了伯爵了，对于石天的婚事，石锤和云宛儿肯定着急。 石锤受伤，李明达摆着仪仗去探望，李世民想把李明达嫁给石天的心思想来大家也都清楚了。 只是没有赐婚，这事终究没有定下来。普通人家可能不敢有想法，万一世家之人见缝插针，这事就不好办了。 之前世家跟石天没有接触，长孙皇后还不担心这一点。现在石天都让世家把砖窑和家具工坊开到洛阳和太原了，即便那些砖窑和家具工坊里没有石天的份子，他们也是有些联系了。 如果世家的人来给李世民添堵，在李世民赐婚之前给石天弄个小妾什么的，他李世民就恶心了。 这种事情，长孙皇后的担忧不无道理。如果李世民给石天和李明达赐婚了，石天就彻底倒向了皇家了。以后再有什么好东西，世家能不能分杯羹还真不好说了。 如果石天家里，有世家的一个小妾，这事就不一样了。那时，世家多少和石天有点联系，他们也就有理由从石天这里捞点好处。 长孙皇后提到李明达，李世民脸上就乐开了花。李明达这个小棉袄还是很暖和的，端茶倒水这种事情不说，昨天一下子就给皇家弄了一个茶园这么大的生意，按石天所说，茶园的收益可能不比新丰县的酒坊少。 石天的意思李世民已经咂摸出点味道来了，不管是茶叶还是玻璃陶瓷，皇家以后的利益点不在提供货物上，而是在于货物的运输流通环节。 只要控制住货物流通环节，不但可以为皇家带来源源不断的利润，而且还能控制住互市的话语权。 长孙皇后的意思李世民也明白，之所以没有给石天和李明达赐婚，主要还是石天那个承诺。 “上次石天醉酒之前，曾给过朕一个承诺。若是将兕子嫁于他，朕想要什么，他让朕自己说！朕思虑至今，也不知想要什么，因此才迟迟没有给他们赐婚！”李世民端起酒杯，又饮了一杯之后悠悠地说道。 石天的承诺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石天精通格物，这点他李世民清楚，可是现在石天开口让他提条件了，他还真不知道要什么了。 他想要的东西很多，往小了说，他需要足够多的钱，可以支撑他平掉吐蕃，灭掉高句丽的资金。他需要可以横扫大唐周边诸国的神兵利器。 往大了说，他想拿下美洲大陆，把美洲大陆当成大唐的根据地，他还想长命百岁、大唐万年等等等等。 但是这些东西本就不怎么靠谱，赚钱的事情，他没有提，石天却一直在做，提了就浪费了这个承诺了。 拿下美洲大陆，只要李君羡回来，带回来美洲大陆的消息，一批人一批人的往那边派，收集的消息也会越来越多。等了解了美洲大陆，以大唐的实力，拿下美洲大陆也未必没有可能。 至于长命百岁，大唐万年这种事情，他自己都不相信，提了石天也未必能完成。 听到这话，长孙皇后笑道：“承诺这东西，需要用时才值钱。既然石天承诺了，就先让他欠着呗！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长孙皇后的话让李世民眼前一亮。对啊！现在不用提，石天就在积极的捣鼓新玩意，等啥时候这小子懒了，或者他大唐有需要了，他再拿出这个承诺来说事，那时候承诺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不是。 “观音婢言之有理，是该如此！”李世民牵着长孙皇后的手说道。 接到李世民的召见通知，房玄龄等人不敢怠慢，立马起身前来酒楼。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以及爬在桌子上的石天，房玄龄等人也是嘴角抽搐。 这石天，也太得圣宠了，当着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面，竟然敢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扫了一眼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的眼神，李世民也是一脸尴尬。跟石天喝过三次酒，把石天灌倒了三次，这事如果传出去，他李世民的老脸就丢尽了。 “咳咳，来人，将石天抬到边上的塌上歇息，几位也都快坐下！”洋装咳嗽了一下，李世民叫过长孙皇后的丫鬟来吩咐道。 丫鬟把石天抬上小塌上，三人坐下，长孙皇后领着丫鬟们把桌上的酒菜全都撤下，然后让小荷重新送上一桌全新的酒菜，这才带领着丫鬟们走出包间。 李世民要跟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他们谈论国家大事，长孙皇后自然不会在此旁听。这里也不用丫鬟们侍候，酒菜上来，倒点酒的事情有三位大臣在，肯定不会像石天那样等着李世民给他倒酒。 众人坐定之后，李世民提了一杯之后说道：“玻璃工坊的事情，朕打算将产出的玻璃卖与渭南的百姓，再教渭南的百姓将其制成各式器具，贩卖到大唐和西域各地，诸位以为如何？” 对于李世民这个提议，三人都很意外。 自从新丰县报出烈酒收入之后，李世民就一直找他们商量怎么让玻璃工坊带动渭南县发展的事情，现在商量了几天了，一直没拿出个章程来。 长孙无忌的想法很简单，直接扩大玻璃工坊的规模，让更多的渭南百姓为玻璃工坊工作，以这种方式来提高渭南百姓的收入。 相比长孙无忌的办法，房玄龄玩的要彻底一些，直接把玻璃制造的秘方拿出来，像新丰县一样，让所有人都制造玻璃，这样就可以快速带动渭南县的发展了。 相比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段纶就不值一提了。虽然也是堂堂的六部之一，身为工部的尚书。可是在这两人面前，他的身份多少还是不够看的了。 而且从石天那里开来了制作白糖的方法之后，段纶就将主要的精力发展在制糖业上了。 派人从岭南西道运来甘蔗，然后在工部的白糖工坊中加工成白糖，然后拿出一部分用于宫中的消耗，剩下的就在长安城内销售，以收入来补贴工部，据说最近弄的挺红火的，工部官员的福利都增长了不少。 “陛下，以此方法来发展渭南的话，难免让人诟病与民争利，皇家还是尽快将玻璃秘方拿出来，造福渭南百姓和大唐百姓为上上之策！”见几人都没说道，房玄龄只得开口说道。 第175章 房玄龄vs长孙无忌 在房玄龄看来，李世民还是舍不得玻璃工坊的利润，不想把玻璃的秘方拿出来。 皇家掌控太多的产业可不是好事，这些产业产生的利润可不会进入国库，而是进入皇家的内帑。 现在国库空虚，为了打吐谷浑，为了开设国办学堂，戴胄像孙子一样求爷爷告奶奶，求到李世民这里，让李世民把内帑的钱拿出来充入国库。 可是等商税开始征收，国库有了盈余，内帑还会把钱拿出来吗？如果不拿出来，这些钱怎么花？到时候不还是让皇室挥霍一空？ 皇室挥霍可不是好现象，不光浪费了大笔的资金，更是让皇家成员玩物丧志，骄奢淫逸成风。 皇家腐败了，上行下效，大唐也就腐败了。 房玄龄的话李世民肯定是不满的。把玻璃的秘方拿出来，给大唐百姓倒也没什么。可是万一这秘方流出大唐，被其他国家学去了，大唐可就失了这份利益了。 用砂子换钱，用泥土换钱，好不容易从石天那里掏出来了这么两个点石成金的方子，万一流出大唐，那他就是大唐的罪人了。 石天刚才说的一句话让他很是认同。玻璃秘方和瓷器秘方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即便要拿出来，也是等把这些国家的人变成大唐的子民之后再让他们学习不迟！ 李世民不满，倒也没有直接反驳房玄龄，而是转头看向长孙无忌，希望长孙无忌出面来打消房玄龄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被李世民看得浑身不自在的长孙无忌，面对李世民的目光，很快败下阵来。 “陛下，玻璃的秘方现在还不能流传出去。新丰县发展的虽然红火，但也仅仅是半年的时间，暂时还说明不了什么。 而且，据臣所知，洛阳和太原等地已经出现了酒坊，新丰县烈酒的秘方已经流失出去了。等洛阳和太原等地的烈酒产业起来，新丰县的烈酒生意必然受到冲击，到时新丰县会变成什么样子，无人能说得清。 依臣所见，玻璃制作的秘方暂时还是不要流露出去为好，且看一下新丰县烈酒的情况再说。 陛下所言，将玻璃卖于百姓，然后教授百姓用玻璃制作成器具，此法想来可行，或许可以渭南县试行一下。” 长孙无忌之所以能排名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一方面是他的能力，另一方面就是他对李世民的拥护。现在李世民需要他说话了，他自然义无反顾。 长孙无忌刚一说完，房玄龄立马反驳道：“长孙大人所言偏颇，烈酒配方即便扩散出去，洛阳太原等地已经出现了烈酒作坊，那也是我大唐子民的作坊，赚来的钱依然是在我大唐子民手中，这有何不可？ 新丰县靠近长安，即便之前没有烈酒，新丰县百姓的生活依然比大唐大多数县要好上不少，烈酒配方流出，那些贫困落后的县得了烈酒的配方，生产烈酒，带动一方民生，这也是好事啊！” 是不是好事李世民现在并没有多么关心，他关心的是烈酒的配方已经流出，而且洛阳和太原等地已经出现了烈酒工坊。 这些工坊是谁的？也是世家的吗？如果是世家的话，那就得小心一些了。 先有砖窑和家具工坊，现在又有烈酒工坊，世家的胃口越来越大，这可不是好事。 房玄龄刚一说完，长孙无忌立马反驳道：“新丰县的烈酒，近半流入的太原，而流入太原的烈酒，又有大半运往了草原，为大唐换来了大批的金银和牛羊。 如果烈酒秘方不受控制，流出了大唐，被周边国家的人学会，我大唐的这部分收入就没了。 即便秘方未流出大唐，大唐境内烈酒工坊越来越多，为了卖出烈酒，酒坊之间必然会相互压价。价格低了，流入草原的烈酒价格自然会低，这损失的也是我大唐的利润不是。” 长孙无忌还是很有远见的，李世民派他去巡视过新丰县的烈酒工坊，得到了惊人的数字之后，长孙无忌就对烈酒重视起来了。 太原和洛阳的烈酒工坊，长孙无忌也是刚收到消息。这些烈酒工坊背后之人并不是世家，而是李泰。只不过现在有房玄龄和段纶在，虽然他对李泰这个外甥有些意见，可也不会当着外人出卖他。 李泰从石天这里得到烈酒的秘方，原本并不怎么重视。 现在长安城的烈酒已经可以随处购买了，让他自己去开烈酒工坊，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他还是没那兴趣的。 可是听到新丰县汇报烈酒的收入之后，他就坐不住了，连夜就派人去洛阳和太原等地建设了烈酒工坊。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这几处烈酒工坊却给他带来了不菲的收益，这让他兴奋不已。 长孙无忌的话说的并非是不无道理，这点房玄龄也是知道的。但是在他看来，不管是烈酒还是玻璃瓷器，这都是小事。而国之大事就是皇家不能掌控太多产业，不能让他们养成骄奢淫逸的作风。 “酒坊多了，价格低了，这对大唐百姓也并非坏事。烈酒利润高，而且新丰县内烈酒工坊不少都是世家的产业，如果能把烈酒的价格压下来，惠及的还是大唐百姓不是？这总比大笔的金钱流入到世家的手里要好吧！” “饮用烈酒的可不是大唐的普通百姓。烈酒价格高，喝得起烈酒的都是官宦之家和富庶之户。 烈酒价格高低，对普通百姓来说不但没有太大的影响。而且还利于货币流通，让家人粮食卖上一个好价钱。这对农人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事。 如果烈酒泛滥，价格降低，酒坊必然会想法降低粮食的价格，到那时受损的还是农人。” 现在讨论的是玻璃工坊的发展，两个人虽然在激烈讨论，但是双方之间的默契还是没有影响的。 他们没说的是，酒坊泛滥，必然需要大量的粮食。粮食价格上涨还好，只是让城里的一些百姓日子难过一些，可是遇到了灾害之年，粮仓中没有储备够足够的粮食，那就是灾难了。 看得斗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李世民还是很欣慰的。这两个人半斤八两，这种事情如果自己不出面，他们能争上一天一夜都不带停歇的。 两观点相左，斗来斗去，自己就可以出面拍板了。 “段尚书，自玻璃工坊生产以来，工部就派人去学习玻璃制品打造的工艺。现在过去半年时间了，工部工匠手艺如何了？可能打造这包间内所有样式的玻璃器具？” 李世民知道石天有个实验室，里面用了许多的玻璃，可是他并没有进去见识过。想这大唐，除了石天实验室中的玻璃器具之外，他这包间内的玻璃器具应该算得上丰盛了。 如果工部的工匠能够打造包间内这些样式的玻璃器具，他就可以按照石天所说，让他们试着教授渭南的百姓开始制作玻璃制品了。 第176章 李世民骑脸 当然，这种教授肯定不会将人组织起来办个培训班，让所有人都学会玻璃制品的加工。 提到玻璃制品的教授，李世民就想到了石天推广烈酒的方式。 自己先办几个玻璃制品加工坊，然后再招收渭南县一些聪明伶俐的年轻人。等技术培养出来之后，他就让人在渭南县开放玻璃原料的售卖，并且鼓励这些年轻人自己去办玻璃制品加工作坊。 生产玻璃，成本还是很高的，可是生产玻璃制品，成本就没那么高了。这些年轻人干上几个月，积攒下来的钱，办个小小的玻璃制品加工作坊还是没有问题的。 李世民问话，段纶终于有机会开口了。 “陛下，玻璃工坊建立以来，臣先后派过三批人去学习玻璃器具的制作，现在他们也都算是学有所成。陛下这包间中的玻璃器具虽然新奇，可是以他们的技术，想要造出来倒也不成问题。 只是除了这些普通器物之外，石县伯曾在玻璃工坊中还制作出几种特殊的玻璃器物，至今臣也不清楚那些器物有什么用处。 不过其中有一件让臣十分好奇，听玻璃工坊的人说，石县伯之前让工部的工匠帮他将两个玻璃片打磨成一凹一凸两片，后来石县伯亲自在玻璃片的北面涂上了一种东西，两个玻璃片神奇地变成了两面镜子。 这两面镜子不同于普通的铜镜，清楚异常，甚至连人脸上的汗毛都可以清晰地照出来。臣想，如果以此法制作成镜子，想来要比铜镜更加合适。 只不过臣后来让人反复试验多次，均以失败告终。为此，臣一直想要当面向石县伯请教。只是这物件关乎到石县伯的独家秘方，臣也不好开口，因此才耽搁了下来。” 石天在玻璃工坊制作显微镜的补光镜时并没有避开工坊的工匠，因此有几个工匠亲眼见证过补光镜的神奇。 工部的工匠知道了这东西，自然要向段纶去汇报。段纶得知之后，特地命那几个工匠仿制，只可惜他们不知道镜子背面涂层的材料，这也导致了他们一直没有仿制成功。 这事他曾想过去找石天请教，可是仔细想过之后，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身为工部的尚书，他知道石天制作出的很多东西都被李世民列为了机密。皇宫大内，那几声爆炸他也不是没听到过，也打听到是石天带着李世民弄出来的。 可是这事李世民并没跟他提过，也没让他安排人负责生产，可见这东西李世民并不想让人知道。 爆炸的东西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李世民不让他插手，他也就只能乖乖的在一边待着。石天制造的镜子新奇，可这东西的用途是什么他段纶也不清楚，因此也不敢私自去打听。 听到段纶提到镜子，李世民也迷糊了。在他的印象中，石天在他面前拿出来的东西，还真没有什么能用上镜子。 不过此时不是谈镜子的时候，石天不拿出来，自己回头找他问清楚就是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先解决渭南的发展方式。 “既然工部的工匠都能做出来，那你明天安排几个人，在渭南县建立几个制作玻璃制品工坊，试制一下这个包间里面的玻璃制品。 等制作流程没有问题了，让玻璃制品工坊在渭南招工，多招一些聪明伶俐的年轻人，好好培养一下，必须要让他们学会玻璃制品制作的所有流程，最少也要能够独立制作出一种拿手的玻璃制品。” 此事李世民拍板，房玄龄也无奈。只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弃。 跟长孙无忌和李世民斗？他还没有那么头铁。不过他的头不铁，朝堂之上可是不缺头铁的人啊！明天他就将这事跟魏征透露一下，让魏征带上一群御史去跟李世民斗。 解决完玻璃工坊的事情，送走了长孙无忌三人，李世民却被段纶口中的镜子挠得心痒不已。 看着躺在小塌上沉睡的石天，李世民几次欲把石天叫起来问个清楚。 见房玄龄三人离去，长孙皇后从李明达的包间里出来，再次回到李世民的包间。看着围着石天转悠的李世民，长孙皇后不禁莞尔一笑道：“陛下在做什么？时候不早了，要不让人把石天送回去吧！” 透过玻璃门窗，李世民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已然黑透了，也是时候该回宫了。 “刚才听段纶说，石天小子做了一种镜子，可以将人毫发都照的清清楚楚，比铜镜要好上不知多少倍！朕想叫他起来问一下，如果真如段纶所言，朕就命他为观音婢也做上一面放在丽政殿里，好方便观音婢梳妆！” 李世民可不是石天这种直男，自然不会说想把他弄起来打听一下，只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做一门镜子生意，增加一下朝廷的进项。 镜子这东西，每一个女人都有兴趣。尤其是像长孙皇后这样的，越是漂亮的女人，对镜子越是钟爱。 一听石天做出了可以照出毫发的镜子，长孙皇后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虽然这事明天再让人来问石天也不晚，可是让她带着这个问题过夜，今夜估计睡不好了，这可不行。 “现在外面天寒，石天喝了这么多酒，贸然带出去容易受了风寒，还是把他叫起来，让他喝点热水，加点衣裳之后再回去才稳妥些！” 石天醉酒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而且还喝了醒酒汤，此时把石天叫醒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李世民在纠结要不要把石天叫醒，只是缺一个借口而已，因此长孙皇后就给李世民推过来这么个台阶。 “还是观音婢想的周到！”心照不宣地夸了一下长孙皇后一句之后，李世民直接上手，轻轻地在石天的脸颊上招呼了两下。 “醒醒，起来了，别睡了！没出息，喝不了几杯就倒了！” 看着李世民的粗暴行径，长孙皇后的眼角抽搐不已。还好桌子上没有凉水，要不然李世民能直接用水把石天泼醒。 不过想想镜子的诱惑，长孙皇后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终于，在李世民的不懈努力之下，石天最终还是被李世民给折腾醒了。 迷迷糊糊的石天，睡眼惺忪地盯着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李世民，两只小眼睛中充满了无尽地迷茫。 这是啥情况？李世民怎么在这里？噢！刚才跟李世民一起喝酒了，最后喝断片了。 李世民在他面前喋喋不休，难道断片之后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能说什么话？自己来大唐，可是没想当皇帝的，甚至连个官都不想当，只想把自己知道的这点东西在大唐留下个种子，让华夏大地的科技领先全球一千来年的时间。 要说看不惯李世民？石天还真没有这种想法。一个文治武功能在几千年历史上留名的领导者，李世民的人格魅力还是不错的。 前世的华夏，被那些蛮夷给摧残了百年，之前没那个能力，现在有能力了，他也只想让大唐强盛起来，顺便教训一下那些蛮夷的祖宗。如果能从他们祖宗这里给他们断了根，那就更好了。 第177章 望远镜 “咳咳……”见石天已经醒了过来，李世民佯装咳嗽两声道：“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现在天凉，我让人给你取了件衣服，一会你回去的时候披上，免得受了风寒！” 一听这话，石天的心放下了大半。合着李世民把他抽醒只是为了让他多添件衣服？不是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只要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就好！ “谢陛下体恤微臣！”揉了揉有些火辣辣的脸颊，石天迷迷糊糊地说道。 被人抽了，还要开口感谢，石天心里也觉得无语。 但是面对李世民，他也无奈，总不能打回去吧！ 如果自己动手打了李世民，估计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周年了。而且自己还真不是李世民这个杀才的对手，想打也打不过啊！ 既然李世民开口赶他了，虽然困得不行，但是石天也没办法，只得起身披上李世民让人给他准备的披风晃晃悠悠地向门外走去。 石天要走，李世民可没打算放过他。 “刚起来，选别出去，过来坐下喝杯茶，醒醒酒再走不迟。”叫住石天，李世民转身坐在旁边的小茶桌上说道。 喝茶？对于醉酒的人来说，只有枕头才是最爱，喝茶他可没啥兴趣。 不过李世民开口了，他也只能晃到茶桌前坐下，老老实实地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听说之前你在玻璃工坊做了一面镜子，清晰无比，连人身上的毫发都能照出来？”一边喝着茶，李世民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 李世民提到镜子，让石天多少清醒了几分。镜子他做出来了，不过只做了一块，现在就摆在云宛儿的房间，除了云宛儿和石锤之外，恐怕也就云宛儿的丫鬟知道了。 可是他把镜子交给云宛儿的时候特地交待过了，不让她说出去，想来云宛儿和石牡丹应该也不会出去随意说的啊！难道她们出去显摆了？ “回陛下，臣是做过镜子，不过做镜子需要用到不少银子，臣舍不得，也只是做了一面而已。”既然李世民开口问了，石天也只能承认，估计镜子的秘方他也保不住了。 不对！李世民说的是在玻璃工坊时做了一面镜子，那应该问的是自己制作显微镜时做的那个补光镜，既然问这事，那就没什么了。 “为了能够看到细小的病菌，臣做了一个可以观看比头发丝还要细小上百倍大小细菌的显微镜，那镜子就是为显微镜补光用的。现在那显微镜已经被孙神医拿去了，应该还放在医院吧！” 李世民不会无缘无故提起镜子，既然提起了，李世民就是有了想法了。他可不想把镜子的制作方法交给李世民，他还要用镜子来哄李明达呢！ 不过李世民已经起了心思了，看来这镜子的秘方也不好保了。 与其将这东西交给李世民，倒不如把它交给李明达。他决定了，明天一早就给李明达做一个大大的镜子，先让她开心开心再说。就算要交给李世民，也要逗完李明达之后再说。 “那镜子要用银子制作？”李世民确认道。 比头发丝还要细小上百倍的细菌？这东西李世民可不感兴趣。 镜子如果需要用银子制作，那成本可就高了。大唐本就缺银子，如果让他拿着银子去赚铜钱，这事他还真要好好考虑一下。 见李世民还咬着镜子不放，石天也是无语。这李世民什么时候变成财迷了？看来以后得多生几个儿子，要不然一丁半点的爵位都回不了本。 “陛下，相比镜子，臣想到一个东西，可能比镜子还有用，而且成本不高，只需要一些玻璃片和铜管就能制作出来。” 他觉得应该跟李世民换个话题了，要不然看李世民这架势，今晚不把镜子的秘方掏出来是不会放他回去了。 听到石天说有比镜子还有用的东西，李世民下意识地问道：“什么东西？” “将玻璃打磨成中间厚边缘薄的镜片，镶嵌在铜管的两头，这样就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了。两军对战，尤其是那种地势开阔的大战时，如果有了此物，隔着几百上前步，就能看见对方的一举一动，就跟在眼前一样。” 望远镜分为很多种，最简单的就是伽利略望远镜，用两个凸透镜就能打造出来。 别看这种望远镜结构简单，但是放大倍数可不低，甚至能到二三十倍。只不过现在没有电动工具，打磨不出高精度的镜片，十倍以上的望远镜估计造不出来，不过造个五六倍甚至七八倍的望远镜应该不是问题的。 一听石天说有这种好东西，李世民果然立刻忘记了镜子的事情。 在他看来，两军对垒，料敌先机，可比赚那点铜钱重要多了。 “此物如何制造？多久能造出来？” 见李世民对望远镜来了兴趣，石天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了。 “陛下有纸吗？我给陛下画个图，咱们一边画图一边讲，要不然讲不明白。” 从长孙皇后那里接过纸笔来之后，石天一边画图一边解说道：“将玻璃打磨成中间厚边缘薄的镜片，光照在这个镜片上就会拐弯，最后聚成一个点，记录下镜片到聚焦点的距离，我们叫他焦距。 然后再打磨一个小一些的中间薄边缘厚的镜片，光照在这个凹透镜上一样会拐弯，不过不是聚成一点，而是向四面散开。 凹透镜的焦距不太好计算，我们也只能算出个大概来。将凸透镜的焦距减去凹透镜的焦距，差不多就是铜管的长度了。 我们将凸透镜镶嵌在铜管的一端，然后将凹透镜镶嵌在铜管的另一端，这样，一个望远镜就做成了。” 望远镜，石天是没打算亲自做的，上次做显微镜，光为了磨目镜和物镜，就差点没把他磨吐，这还是有两个工部工匠帮忙的结果。 反正工部工匠也会磨镜片了，他也就懒得上凑了，让李世民自己折腾去吧！ 以现在玻璃的透度，太大倍数的望远镜估计也做不出来，顶多也就是做个五六七八倍的样子，等科技力量上来，冶炼玻璃的时候，将里面的铁去除一下，透度还能上来不少。到那时，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望远镜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望远镜这东西，倍数高了真没啥用，手拿不住，一哆嗦就出去几十米，倍数高了看得头晕。 见李世民对望远镜来了兴趣，石天也打算开溜了。 “陛下，时候不早了，臣就先告退了。”说完，石天就打算开溜。 第178章 媒人 石天想法虽好，可是李世民却没打算现在就放他走。望远镜的事情他很有兴趣，不过制作方法石天已经说出来了，他也让长孙皇后在一边悄悄记下来了。除了望远镜的事情，他还有几件事情要跟石天说的下。 “你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吧！现在已然岁末，转过年来就十四了。你跟兕子的事情朕考虑过了，让兕子下嫁于你也没问题。不过婚姻之事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于你俩的事，你父母可有什么意见？” 在李世民看来，既然要给石天和李明达赐婚，那就要尽快，免得夜长梦多。 虽然赐婚之事，只是他一道圣旨的事情。可是这下旨之前，作为尊重，他还得意思一下，过问一下石锤和云宛儿的态度。 而且，他皇家嫁闺女，哪能那么随意，不得找个媒人吗？而且公主下嫁，提亲这种事情，也不能皇家开口吧！怎么也得石天找个媒人进后宫，跟长孙皇后谈一下才行？ 提到李明达，石天瞬间就不困了。 李世民既然开口了，这就是要准备赐婚了吧？李明达虽然年纪小，可是这丫头太招人喜爱了，必须先占上才行。 “陛下，我父母见过晋阳公主殿下，对殿下甚是喜爱。既然陛下愿意将晋阳公主殿下下嫁于臣，明日臣就去寻一媒人，择良辰吉日入宫，向长孙皇后提亲！” 听到李世民谈论他跟李明达的婚事，石天立马返回来，跑到李世民的面前谄媚道。现在，甭说回去睡觉了，就是李世民赶他他都不会走，今晚必须要把这事定下来不行！ 见石天这番样子，一旁的长孙皇后直接被逗得捂嘴偷笑。 刚才谈镜子，石天眼神呆滞，就跟宿醉的酒鬼一样，谈到望远镜，虽然一边写写画画，一边讲解，可脸上的疲态却没有一丝消退。 现在谈到他跟李明达的婚事了，石天立马就精神起来了，两只眼睛现在都变大了不少，而且冒出了精光。这石天，显然是在意李明达的，这让她十分欣慰。 时间不早了，李世民也无心逗弄石天了。给石天倒了杯茶，李世民开口道：“如此行事，也就合了礼法了。只不过这媒人之事，你打算请谁？” 要当李明达和石天的媒人，肯定不能从大街上来请，最起码也得是朝上的勋贵王公才行。 石天跟这些勋贵王公没打过太多的交道，请他们出面说媒，李世民还是提前打一下招呼为好，要不然他们不给石天面子就尴尬了。 李世民提到媒人，石天也纠结了。向公主提亲，一般人的身份还真不行。石天认识的人里面，拿得出手的也就秦琼了。 其实石天更中意程咬金，毕竟这老油条聪明，活的时间长。跟李世民打天下的这些大将，混得最好的就是他了。 石天并不打算请秦琼说媒，这丫的是个短命鬼，现在虽然被自己治好了，等上了战场，估计还是死命往前冲的货色，天知道什么时候就马革裹尸了？ 其实还有两个人选，那就是孙思邈和孔颖达。 孙思邈德高望重，虽然没有任何爵位和官身，但是名望并不比一个国公差。 至于孔颖达，国子监祭酒，身份不高，但是人家祖上厉害啊！孔圣人的后人，这个身份说到哪里都有面子。 想到孔颖达，石天果断摇头拒绝。他不行，自己还欠着他半年的课业。现在去找他帮自己提亲，估计会直接被他扣下补作业。 最主要的是，等学堂弄好之后，自己教的可不是孔老二那些东西，到时候难免会起冲突，所以还是提前避开一些为好。 “陛下，臣交往的人不多，有资格去提亲的也就孙神医了，要不让孙神医去帮小子提亲？或者您帮忙选个合适的人？” 媒人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当的，这里面可有不和讲究。除了地位身份之外，还有属相八字等等，这些东西石天是一窍不通的。 听到石天把媒人的事情推到自己头上，李世民也是无奈苦笑。 石天出身小门小户，连寒门都算不上。即便他现在是县伯了，可是也不善交际，朝廷里的勋贵他连认都认不全，更别说交情了。 之所以问媒人的事情，李世民也是有所考虑的。如果石天选得媒人合适，他也就不开口了。如果不合适，他心中也有人选。 石天把话说到这里了，李世民索性开口道：“既然你那里没有合适的人选，朕就给你推荐一个，吏部尚书高士廉如何？” 听到李世民推荐高士廉，石天眼前一亮。 许国公高士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长孙皇后的舅舅，现任吏部尚书。李世民见了都得老老实实喊声舅舅，这身份自然没得说。 有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出面，高士廉肯定是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说媒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好事，一般情况他也不会拒绝。再说了，为他自己的外孙女做媒，这事他肯定是乐意的。 “那臣明日一早就去许国公府上递上拜帖，去请许国公为臣说媒！”既然李世民有了人选，那这事就简单了。 明天他去高士廉府上递上拜帖，三日之后带着礼物去拜访高士廉，这三日的时间，想来也足够长孙皇后去跟高士廉提前通个消息了。 聊完石天跟李明达的婚事，李世民转口说道：“洛阳太原之地最近出现了一些酒坊，这酒坊可与你有什么关系？” 蒸酒之法是石天弄出来的，只不过这蒸酒之法现在已经传遍了新丰县，会蒸酒的人也不在少数了。 之所以问石天洛阳和太原等地酒坊的事情，也是怕这酒坊是石天传去的这些地方。 洛阳太原等地的酒坊，李世民必须要处理。新丰县现在见过了半年的好日子，他可不想让这蒸酒之法流传出去，让大唐遍地都弄成酒坊。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吵的那些东西李世民虽然不怎么在意，可里面的一些意思他还是听进去了。 酒坊多了，酒价就降了，这可不利于他从酒坊中获取利益。而且，有一点他是很上心的，酒坊多了，酿酒需要的粮食就多了。 大唐的粮食这才刚丰收了几年，日子过的还不宽裕，如果百姓都拿粮食去酿酒了，遇上灾年，粮食危机再现，那就要出大乱子了。 听到李世民过问洛阳和太原的酒坊，石天也有些意外。 酿酒的方子现在已经不成问题了，唯一限制酿酒的，就是大唐的禁酒令了。 “陛下，洛阳太原等地出现了酒坊？这臣还真不知道。大唐不是有禁酒令吗？新丰县酿酒，那是陛下特批的，可是洛阳太原等地的酒坊，谁给他们批的酿酒许可？” 没有酿酒许可，洛阳太原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出现酒坊的。酒坊蒸酒，需要大批的浊酒，现在大唐能拿到酿酒许可的地方，也就是新丰县了。 去太原和洛阳等地蒸酒，从新丰县运浊酒过去，那就不如直接在新丰县蒸馏成烈酒，再把烈酒运到这些地方合算了。 第179章 李世民硬刚钢化玻璃 石天提起酿酒许可，李世民也皱起了眉头。 如果说酿酒许可，这些地方倒是也有一些，只不过那都是之前朝廷建立的酿酒工坊，产量并不高，想要供起烈酒工坊的生产，还是有些困难的。 太原洛阳等地出现酿酒工坊，李世民也只是听长孙无忌随口提的，并不了解里面太多的事情，看来明天还是要好好过问一下长孙无忌才好。 提起了酿酒之事，李世民随口问道：“酿酒许可之前也批了一些，大唐各地也有一些酿酒的作坊，想要弄到浊酒倒也不是问题。 只是这蒸酒的法子已经流传出去了，等各地的酿酒工坊起来，必然会影响到新丰县的发展，而且也会耗费太多的粮食，这一点你有什么好的法子？” 说到这里，李世民一顿，站起身来在包间里溜达了一圈说道：“对啊！控制酿酒许可即可！只要没有酿酒许可，就没那么多的浊酒可用，那样也不至于让烈酒横行了。 朕让户部计算出大唐烈酒的消耗量和运到草原上的烈酒数量，以此来发放酿酒许可的数量，这样就可解新丰烈酒的困境了。” 以酿酒许可来控制烈酒产量，此法倒是可行，只不过在石天看来，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事情。 李世民的方法跟千年之后的计划经济倒是有的一拼，以需求来决定产量，这种方法看起来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这种方式有一种相当大的弊端，那就是让企业没有竞争压力，这也制约了企业的创新和发展。 “陛下，此法短期内可行，可是时间长了，对我大唐却十分不利！”李世民说完，石天也跟着站起来走到李世民的面前说道： “以需求来决定产量，这事看起来有利，避免了产能过剩。可是长此以往，那些工坊就没有了压力，只要拿到了生产配额，他们按量生产，反正全都能卖出去。 酿酒等物只是小道，也只是饱一时口福之欲。可是像炼钢玻璃等这些东西，时间久了，再下去几十上百年，不能让他们还是按照现在的工艺来生产吧！ 就拿包间内的这张茶桌来说吧！看似跟窗户是同样的玻璃，可是这两种玻璃却是有很大的不同！ 陛下可以试一下，赤手空拳，想来陛下能够很容易就击碎窗户上的玻璃，可是同样的力道，打在这张茶桌上，茶桌必然毫发无损！” 酒楼后院的包间里，玻璃茶桌已经成了标配了。这些玻璃，都是石天亲自制作的钢化玻璃。 钢化玻璃可不是随便找点玻璃烧红了泼点水就能做出来的。从选料开始，再到制成普通的单玻，最后裁切钢化，整个流程下来，还是有不少难点的。 制作钢化玻璃的技术，石天并没有教给玻璃工坊的工匠。现在玻璃工坊生产出来的玻璃，一部分是用来制作门窗，另一部分则是用来制作摆件和器具，完全不需要钢化。 “现在大唐工坊少，竞争还不激烈，等工坊遍地之后，这些工坊也是要优胜劣汰的。想要让工坊长久生存，必须要研究出他们自己的优势。 大唐现在缺钱，可是等工坊多了之后，大唐就富起来了。那时候，大唐缺的就不是钱了，而是技术和人才。 我那个小钢铁工坊，现在已经炼出钢铁来了，如果陛下不开设同样的炼钢工坊，那个小钢铁工坊就可以一直靠炼钢生存。 可是陛下开设了几个大的炼钢工坊之后，无论是钢铁的产量质量还是炼钢的成本，都会远低于那个小炼钢工坊，想要生存，那个炼钢工坊必须要研究出新的钢材才行。 我给陛下的那把横刀陛下试过了吧！跟普通横刀对砍，那把横刀可以轻易将普通横刀斩断！等陛下的炼钢工坊能够生产普通钢铁的时候，那个小作坊再开始生产那种特殊的钢材，这样就又会有源源不断的……” “哗啦……” 石天还在自顾自的讲着，可是没想到，李世民直接朝着门窗上的玻璃下拳头了。只一下，门窗上那片普通的单玻璃就玉碎在李世民的铁拳之下了。 打完门窗上的单玻，李世民并没有收手的意思，走到玻璃茶桌面前，举起铁拳就挥了下去。 “陛下且慢！”一看李世民这架势，石天赶忙喊道。 这个茶桌用的钢化玻璃可不薄，有六七毫米的厚度，再加上钢化，李世民这一拳下去，不弄个骨折都是轻的。 只不过，石天喊的终究还是慢了一些，虽然听到石天的急呼，李世民有所收力，可是巨大的惯性终究还是让他的拳头与玻璃来了个亲密接触。 “咚！” “唉哟！” 随着李世民的惨叫，边上坐着的长孙皇后瞬间就站了起来。 “陛下可有伤到？”眨眼之间，长孙皇后越过石天，站到李世民的面前，不着痕迹地把石天和李世民分开，侧着身对李世民问道。 摔了摔火辣辣的拳头，李世民红着脸说道：“没事，石天小子瞎诈唬，扭了一下胳膊，活动一下就好了。” 扭了一下胳膊？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从那已经发红的指骨骨节就能看出来，李世民这一拳肯定不轻，估计这下他长记性了。 有些事情，不服不行！石天说他打不破钢化玻璃做的茶桌，他还是很不服气的。 玻璃茶桌虽然比门窗玻璃厚上一些，但是在他看来，玻璃硬脆，只要力气稍大一点，击碎这玻璃茶桌还是轻而易举地。 现在吃亏了，他也就老实了。为了不丢面子，他甚至还把这黑锅无耻地甩在了石天的头上。 见李世民没事，石天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如果因为自己一时所言，让老丈人骨折了，那他就麻烦了。 “陛下，别看这茶桌的玻璃单薄，可是加了几道工序，现在这玻璃可是异常结实，不是拳头能打破的。不用说拳头了，就是普通人站上去蹦跳，估计都很难将这玻璃踩碎。” 听到这话，李世民的脸上好看了一些。如果是他的拳头打不破玻璃，那是他老了。可是所有人打不破玻璃，那就是这玻璃太过结实了。 揉着渐渐肿起来的拳头，李世民眼睛一转问道：“这玻璃如此结实，可能用来制作武器？” 什么东西都能往武器上扯，石天对此也是无语。 用玻璃制作武器，现在的技术肯定不行。 “这玻璃虽然结实，可是缺点也是异常明显，用尖锐的坚硬之物抵在玻璃上，只要稍一用力，这玻璃就会碎成一地，以暂时的技术是无法制作武器的。” 玻璃制作武器，那也是有的，只不过不是普通的刀剑，而是高科技的飞机军舰以及激光武器等等。这些东西，李世民能不能看到还真不好说。 第180章 小心思的云宛儿 坑了李世民一把，石天觉得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石天要走，这次李世民倒是没有拦。等石天离去，李世民再也不端着了，甩着刚才锤玻璃的手忍不住吸着凉气道：“靠！这玻璃真他娘的硬！” 看着李世民疼地吱哇乱叫，长孙皇后心疼地攥着李世民地手轻轻吹着，希望这样能让他减轻一点疼痛。 “陛下，回宫请太医诊治一下吧！现在都肿起来了！” 在长孙皇后的面前，李世民倒是没有多少伪装。不过在心爱的人面前，为了那一点男人的尊严，他咬着牙说道：“没事，没伤到骨头，只是刚才没注意，用的力气大了一点而已。” 这点小伤对李世民来说的确算不得什么，他虽然不像秦琼一样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但在战场之上，也是流过不少血的。 “刚才我听石天提起过他送我的那把横刀？有什么特别之处？” 刚才他光顾着锤玻璃了，可没注意听石天在叨叨什么。当然，这也可能与今天喝了不少酒有些关系。只不过，刚才那一锤下去，今天喝的那点酒早就完全消散了。 见李世民没事，长孙皇后一边忙活着弄湿毛巾来为李世民擦拭，一边开口说道：“他说送你的那把横刀是用特殊的钢材打造的，跟普通横刀对砍，那把横刀能轻易将普通横刀斩断。” 听到那把不起眼的横刀，能轻易将普通横刀斩断，李世民又不淡定了。 那把横刀在他看来平平无奇，充其量也就是盒子做的精致了一些，因此他转手就送给了李渊。 现在听到那把横刀可以轻易将普通横刀斩断，那显然是一把宝刀了。自己倒霉催的，有眼无珠，竟然将这么一把宝刀随手送人了！ 如果送给别人还好，找个理由就收回来了。可是送给的是李渊，听长孙皇后说，李渊现在有意改善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李渊要回横刀，他们父子的关系还怎么处？ 李世民今晚很受伤，伤了拳头不说，还破了财，把一把好好的宝刀白白送了人。 心里郁闷就要发泄，跟长孙皇后发泄？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李世民对着门外的张阿难喊道：“张阿难，打开石天的包间，把他包间里的茶桌面给朕搬过来，朕要看一下那玻璃茶桌究竟有多硬！” 对于李世民的歇斯底里，石天就不关心了，趁着李世民点头，他早就溜出酒楼向石府跑去了。 李世民对镜子动了心思，这东西肯定是保不住了。这次他用望远镜把李世民忽悠过去了，等李世民搞出望远镜，必然还会想起镜子这东西的。 镜子的作用就是逗媳妇，现在媳妇有了，镜子的秘方给不给李世民倒也无所谓了。不过在给李世民之前，石天觉得还能让它发挥一下作用，逗李明达开心一下。 第二天一早，石天就早早的起床，跑到皇城门口去堵侯三去了。 镜子要送给李明达，肯定不能这么送，必须要搭配上一个高大上的梳妆台才行。 既然要送给李明达，那长孙皇后那一份也不能少。 长孙皇后是丈母娘，自己的小媳妇还要在丈母娘身边生活两三年的时间，为了让小媳妇不受委屈，讨好一下丈母娘还是很有必要的。 将梳妆台的图纸交给侯三，让他尽快赶工，把造出三份之后，石天才返回石府去的后院去找云宛儿。 将石锤和云宛儿叫到一起之后，石天直接开口说道：“阿耶，阿娘，昨晚跟陛下喝酒，他提到了我跟晋阳公主的婚事。这件事情他已经同意了，因此一会我就得去一趟许国公府上，请他为我们做媒。” 听到这话，石锤和云宛儿倒是没有多么惊讶。尚公主的事情他们也有心理准备了，从李明达摆着仪仗来府上看望石锤时，他们就盼着这一天了。 没等石锤和云宛儿开口，云老爷子就不淡定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什么？你要尚公主？” 他知道石天有能力，年纪轻轻地就被封了伯爵，可是没想到石天这么有能力，竟然都把李世民的闺女拐到家里来了。 石天尚公主，公主进门之后还得喊他一声外祖，有了这个身份，他再上街是不是可以仰着头走了？ 等石天尚了公主，他就可以跟李世民论亲家了吧！他应该跟太上皇是一辈才对，那时李世民在他面前都是小辈了。 虽然他不敢在李世民面前摆长辈的架子，估计他这辈子也见不上李世民，可是有了这层关系，自已是不是也有机会去皇宫里开开眼了？ 对于云老爷子的惊讶，云宛儿还是很受用的，于是将李明达来探病的事情眉飞色舞地讲了一遍。 “娘，家里有金子吗？我要造个东西，需要用到一些金子。” 石天可没兴趣跟他们在这里唠这些脱离现实的历史，只要告诉她们一声李世民已经答应了将李明达嫁给他，顺便再从云宛儿这儿弄点金子，给李明达打造两支金笔。 如果是铜钱或者银子，石家库房里就有不少，可是金子这东西，库房里还真没有。 之所以向云宛儿开口，因为石家估计只有云宛儿手里有金子。石家的日子好过了，云宛儿又爱美，因此买了不少的金首饰。 那么多无用的首饰放在那里总是浪费了些，买回来的东西，稀罕两天之后，总会有那么一两件看对眼的，与其让它们在箱子里面落灰，倒不如便宜了李明达。 为了让石天不打扰她在云老爷子面前显摆，云宛儿直接从手上撸下来一个随身带的镯子扔给石天道：“家里哪有金子，这是你阿耶曾经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你拿去罢！” 这话说得，让石天直接无语。 石锤送他的定情信物？当年的石锤穷得叮当乱响，家里除了一套打铁的家伙，连点金属元素都没有多少，还有金镯子送给她？骗鬼呢？ 这云宛儿也是，防着外人也就得了，现在连她自己的老爹都防，这有必要吗？ 不过这是他们父女自己的事情，他也不好插嘴，拿着云宛儿的金镯子就去中院了。 打制完金笔，等他来到酒楼后院的时候，果然，李明达已经在她自己的包间中读了一上午的书了。 让小荷通报过后，等石天进入后院，李明达已经站在院子里等着他了。 “小兕子，外面这么冷，你来院子里干嘛，快进屋里去！”走到李明达面前，牵着李明达冻得冰凉的小手，石天有些心疼地说道。 第181章 石家的传家宝 “书看久了，起来活动一下！”李明达随口说了一句，任由石天牵着她的小手，回到了包间。 “天气凉了，屋子里有些冷了，是该生炉子了！”进入包间之后，石天刚要掏出为李明达精心打造的蘸笔，感受到李明达冰凉的小手，石天最终还是放弃了。 已至初冬，虽然是正午，但屋里多少还是有些阴冷的。李明达喜静，爱看书，又不怎么活动，这样的温度对她来说已经有些低了。 后院包间打造的时候，石天在每个包间都加装了壁炉。知道李明达有气疾，受不了烟气，李明达包间的壁炉特地打造在了户外。 在户外开上一个壁炉之后，用烟道将热烟气引进屋里，在屋里转上半圈，然后顺着墙上用砖石垒砌的烟囱，穿过屋顶，再排到外面。 这样既能保证屋里的取暖，烟气又进不了屋里。热效率虽然低了一些，可是不管是皇家还是他，也都不差那点柴火。 “你在屋里坐着，我带如玉如雪给你生炉子去！”将李明达拉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石天说了一句，就带着如玉如雪去厨房抱柴禾去了。 生火烧壁炉，石天是必须要教会如玉如雪的，以后李明还还会经常来酒楼后院吃饭或看书，酒楼后院除了小荷之外，外人基本上也进不来，因此烧壁炉这种事情，最后还是要落到如玉如雪的头上。 生火烧旺，石天进屋，摸了一下墙壁，已经能感觉到一些温度了。 “以后再来，先让人通知他们把壁炉烧上，那样的话等你来了这里屋子里就暖和了。屋子里暖和，外面冷，回去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多加衣服！”石天进入洗漱间，一边洗手，一边对跟在后面的李明达交待道。 洗完手，回到屋里，把李明达的小手暖热之后，石天才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两只金笔笑着说道： “瞧见没有，这叫蘸笔，是一种硬笔，用硬笔写字速度快，而且写多了也没那么累。这可是我亲手为你打造的，为此还融了我石家传家的金镯子呢，快试一下吧！” 金子李明达并没有多稀罕，可是听到石天为了给她打造金笔，连石家传家的手镯都融了，她瞬间就紧张了。 “啊！金子我也有，即便没有，我也可以找姐姐去要一些，你为何把传家的东西融了呢？” 传家的东西那叫家传，古时还是看的很重的。如果随意毁坏传家的东西，传出去可就会被人说成败家了。 看着李明达紧张的样子，石天哈哈一笑说道：“没事，这种传家的东西家里还有一些。这个手镯是前几天我娘逛街时买的，她不怎么喜欢，于是就被我打造成蘸笔了！” 说着，他就在桌子上铺上纸，开始磨起墨来。 一听是刚买几天的东西，李明达瞬间也就明了了，这又是石天在逗她玩呢！ “讨厌，你又欺负我！不理你了！哼！”李明达一边说着，小拳拳一边无力地捶打了石天一下。 “蘸笔不同于毛笔，对墨的要求要高一些，需要研磨的细一点，而且用完之后要用清水冲洗干净，这样下次写字时才会流畅。”交待了一句，石天拿起一支蘸笔，蘸上墨水，开始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白居易这首诗字数不多，可是石天却写了一盏茶的功夫。硬笔已经出来了，宋体字也可以诞生了，因此这首诗，石天用的是标准的宋体字。 李明达站在石天的身侧，耐心地看着石天在一笔一划地书写。 石天能写出这首诗李明达并不惊讶，在她看来，石天的才华本该如此。可是石天的字让她很是意外。 之前石天的字她没见过，可是找人打听过，而且石天每次写东西都来找她，可见石天的字写的并不好。可是今日，她这是第一次见石天当着他的面写字。 石天的字体她之前没见过，也看不出什么高深的韵味，但是这横平竖直的字体，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舒服。 “你这是什么字体？怎么之前从未见过？”见石天写完，李明达赶紧开口问道。 李明达喜欢写字，石天知道李明达会问，遂开口说道：“这是一种新字体，以前没人用过，你肯定是见不到了。要不命名为明达体如何？” 听到这话，李明达小脸一红。李明达可不是李世民，她脸皮薄，可不会将石天的字体冠上自己的名字。 “这字体可是你发明的，我可不能占了你的名声，还是将它命名为石体吧！” 对于石天的东西，她看的比较重，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当然，除了他父皇和母后之外。 李明达不想占名，石天也无奈，摇头说道：“我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可不敢占这字的名声，再说吧，等啥时候想到了合适的名字，再给它命名！” 说着，石天起身，把位子让给李明达说道：“先别管这字了，你先帮我写一张拜帖，一会我要去许国公府上一趟！” 拜帖这东西，类似于名片。可是去拜放高士廉，这拜帖就得写的正式一些了，上面得注明上拜访的时间等信息。 石天见过拜帖，之前秦怀道去他府上拜访的时候，就曾给他送过拜帖。 只不过他对这些不懂，怕弄出笑话，因此才来找李明达亲自代笔。 “你要拜访许国公？可是有什么事情？”拜帖对李明达来说，只是信手拈来的东西。可是听到石天要去拜访高士廉，李明达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石天跟高士廉肯定是没啥交情的，这点她还是知道的。高士廉现在是吏部尚书，掌管官员的任免和考核，石天要去拜访他，难道石天打算为官了？ 以石天的能力，想要为官肯定是没问题的。可是石天年龄还小，没有加冠，即便去拜访高士廉，高士廉也未必会答应。 如果石天想为官，完全没必要去求高士廉，自己回去之后跟李世民撒个娇，想来给石天谋个不是那么重要的差事也不是问题，完全没必要去看高士廉的脸色。 听到李明达如此问，石天笑了，凑到李明达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昨夜跟陛下一起喝酒，他可是答应要将你嫁给我了，去拜访高士廉，就是为了请他给我们做媒，所以这拜帖你可得用心去写！” 第182章 拿糖换丫鬟 听到这话，李明达的脸直接红到脖子了。 李世民答应将她嫁给石天了？这是要准备给他们赐婚了？ 石天去拜访高士廉，请他来为两人做媒。等高士廉这个媒人上任，接下来就是进宫提亲，接着就要赐婚了吧！ “天哥哥，我这就给你写拜帖。”说着，李明达迫不及待地叫过来如玉如雪，让两人取来红色的拜帖开始书写起来。 这张拜帖，李明达并没有用石天特地给她打造的金笔来写，而是用毛笔写的她熟悉的飞白体，而且还刻意模仿的李世民的字体。 石天之前跟高士廉并没有交集，贸然去拜访，高士廉未必会给石天这个面子。 她的字体是李世民亲手教的，跟李世民的字体如出一辙，就连朝堂上的官员大多都分辨不出来。高士廉看到石天拿着的是用跟李世民一模一样的飞白体写的拜帖，想来会认真对待吧！ 写完拜帖，从头到尾读了两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李明达小心翼翼地将字迹吹干，这才合起来交给石天嘱咐道：“许国公好诗文，也好酒，石天之后你去拜访的时候，记得带上两坛好酒。” 李明达对石天的文采还是有信心的，至于酒，她也不懂，而且大唐最好的酒就是石天酿出来的，与其她给石天提前准备，倒不如让石天自己准备更好。 收起拜帖，石天笑着说道：“正式拜访要三天之后呢，不用着急。你在这里读书吧！我这就去递上拜帖，一会还要回来写书呢！” 听到石天要写书，李明达好奇地问道：“写书？什么书？” 书可不是乱写的，在大唐，除了像孔颖达孙思邈这样的人物，一般的夫子或者读书人是没有写书的资格的。 摸了一把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解释道：“陛下不是建了好多的国立学堂吗，我也想为陛下分忧，自己建一所学堂。只不过我可不会四书五经上那些东西，所以我打算只教格物。 大唐关于格物的书籍太少了，而且有些浅显，因此这教材需要我自己编写。 这事昨夜我跟陛下提过了，学堂的事情他会帮忙，明年春天就能建成了。因此，在此之前，我需要将教材编写出来才行。” 听到这里，李明达也就明白了。 就在刚才石天说李世民已经同意了他们的婚事，要去请高士廉做他们的媒人之时，石天在李明达心里的地位就瞬间加速，现在已经碾压了天天给她钱花的李丽质，仅屈居于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之下了，毕竟李丽质给的钱再多，也没石天给的多。 李世民赐婚，她这一辈子就跟石天绑在一起了。石天要写书，不但可以为大唐培养人才，还能万世留名，这事她自然会支持的。 她已经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就要好好练习硬笔字，等石天写书的时候，她可以为石天磨墨，还可以为石天代笔。石天写字慢，他可不想让石天那样辛苦。 石天离去，屋子里只剩下李明达跟如玉如雪两人。 李明达将如玉如雪叫到跟前，神色严肃地说道：“父皇已经答应我跟石天的婚事了。我嫁到石家，你们两个必然也要跟着，以后在说话做事，可就要注意一些了。” 虽然李明达年纪小，但他是李世民的闺女，再小的老虎那也是吃肉长大的。 李明达之所以如此警告如玉如雪，就是想告诉两人，以后她们也是石家的人了，说话做事要以石家的利益为重了。 如玉如雪是长孙皇后给她挑的丫鬟，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虽然名义上是她的人，可是她的一言一行，如玉如雪都是要向长孙皇后汇报的。 李明达如此承诺，如玉如雪从此刻起就成了她李明达的人了，即便还要向长孙皇后汇报，但一些牵扯到石天的事情，汇报之前就该好好掂量一下了，毕竟将来她们都是石家的人。 李明达喜欢石天，能嫁给石天，她自然满足。 不管是大唐，还是前几朝的公主，她们的命运都不乐观。虽然身份尊贵，但最终都逃不过联姻的命运。 李世民将她嫁给石天，这里面自然也有笼络石天的意思。不过，相比那些成亲之前都没见过对方一面的公主，她无颖要幸运的多了。 之前，她也羡慕自己的姐姐，能嫁舅舅家，夫君也是相互熟悉的表哥。可是现在，这点羡慕已经烟消云散了。 相比长孙冲，石天写的每一首诗词都是流芳百世的佳作，做的每一个东西都是能让整个大唐繁荣强盛起来的利器。最主要的是，石天还很宠她，唯此，此生足矣。 想到石天的优秀，李明达有些紧张，叹了一口气失落地道：“石家人丁单薄，我身子又弱，等进门之后，你们俩也要争气一些，早日为石家开枝散叶才是。” 听到这话，如玉走上前来说道：“殿下，皇后娘娘为新城公主殿下准备的如诗如画这两个丫头，虽然现在才九岁，但也是两个美人坯子，而且聪明伶俐，殿下不如也要过来？” 如玉如此一说，直接让两人一愣，这还没进家门呢，就想着为石家招兵买马了？ 不过如玉活泼，私下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两人也见怪不怪了。 “如雪，将如玉按住，我要抽她的屁股！”李明达挽起袖子说道。 见李明达的样子，如雪倒也不含糊，笑着就将如玉按在了桌子上，等着李明达的发落。 李明达在如玉的屁股上折腾了一番，这才坐下来想了一下说道：“如诗如画两个丫头长得倒也标志，而且聪明伶俐，只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去抢妹妹的东西总不好吧！” 见李明达动了心思，如玉揉着屁股凑上来阴笑着说道：“新城公主殿下喜欢吃糖，尤其喜欢糖人，殿下不如拿着糖人去跟公主殿下换如何？” 按理来说，李明达身边的丫鬟，肯定不会说出这么无脑的话的，之所以敢冒着被李明达责罚的风险说出这句话来，想来如玉跟这两个丫头关系菲浅。 如玉是她李明达的贴身丫鬟，一切都以李明达的利益为重。既然她说出了这话，想来这两个丫鬟必然有她没注意到的过人之处。 让她拿着糖人去跟骗自己那刚会走的妹妹两个贴身丫鬟，这事她还真不能干，要不长孙皇后不罚她才怪。 不过，最近光想着往外跑，倒是照顾妹妹的时间少了不少，那小丫头最后跟自己都没那么亲了。 “一会你去买两个糖人，回去的时候带给新城那丫头。四哥最近课业繁重，回去的时候带上一支蘸笔，让匠作监的工匠仿制几支，给父皇大哥和四哥都送去两支。”李明达起身对着如玉吩咐道。 第183章 问许国公 送拜帖这种事情简单，敲开门，把拜帖交给许国公府上的门子，回去等消息就行了。 如果高士廉想见他，自然会让人来通知他，如果不想见，这拜帖就如曾经投出去的简历一样石沉大海，这样以后再见面也不会有被当面拒绝的尴尬。 石天敲开门，自报家门，将拜帖递上之后，门子却没有直接打发他走，而是把他请进府内，茶水侍候上之后，说了一句稍等，就拿着拜帖去了后院，这让石天都有些怀疑这门子的专业性了。 许国公府的门子不是没有看拜帖，而是打开认真阅读过的，那拜帖上面明明写着拜访的日期是三日之后，现在把他叫住，一会高士廉如果不出来见他，那可就尴尬了。 不过，像那种情况，也会有处理方式的，比如经典的‘我家老爷说他不在’等等方式，随便找个借口，也能让彼此都不至于那么尴尬。 好在高士廉给面子，没一会时间，就亲自过来，领着他一起去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更何况高士廉身处高位，是当今的吏部尚书，能把他带进书房，石天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只不过，刚进书房，高士廉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开口说道：“石县伯这是第一次来拜访老夫吧！怎么两手空空，连点礼物也不带？” 一听这话，石天差点没开口骂回去。 他这次来是递拜帖的，可不是正式拜访，递个拜帖还要带礼物？没听说过啊！ 不过他来是请高士廉当媒人的，如果因为这点小事拂了高士廉的面子，这事可就黄了。 “小子此次是为递拜帖而来，没想到得许国公抬爱，百忙之中竟然亲自出来面见。礼物之事，小子早已备下，稍候就会送来，望许国公原谅小子做事不周！” 以他县伯的身份，高士廉肯定不会破例亲自出来迎接，之所以今日就能见到高士廉，想来是李世民已经跟高士廉通过气了。 李明达是高士廉的外孙女，高士廉为李明达做媒，这下马威想来也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底细。如果石天把这事怨到高士廉头上，估计他会直接把石天打发走，然后再想见高士廉就遥遥无期了。 对于石天的回答，高士廉呵呵一笑，并没有作任何评价，而是转口说道：“你小子行啊！跟我们吏部也算是恩怨已久了，当初只一句话，就把一个考功司的员外郎给贬谪出去了。” 考功司的员外郎？那就是孟得功了！石天可不觉得高士廉在这里提起这事，是为了给孟得功打抱不平，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可没那么大的脸面。 高士廉提起孟得功干嘛？这让石天头疼不已。 他只是来请高士廉做个媒人，高士廉就给他设上一层层的考验，而且还是他最不擅长的领域，这高士廉其心可诛啊！ 不过，为了能够早日把娇妻娶回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如果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起，到时候李世民还指不定怎么嘲笑他呢！ “许国公，这孟得功可不是小子给整出去的，他儿子孟游占了小子的诗词，德行有亏，因此才牵连了孟德功，被陛下贬谪了出去。这事可跟小子没啥关系。 说起这事，您老可还得感谢我，如果不是我的那首诗，您老也不会发现孟得功德行有亏不是。一个德行有亏的人在您手下做事，万一惹出了乱子，到时候丢的可是您老的脸面。” 石天的倒打一耙，直接把高士廉给气笑了。他闹腾地把自己的手下贬谪出去了，现在却摘了个干净，到头来还要让自己去感谢他，这小子倒是打的好算盘。 但是石天这话他还真没法反驳，贬谪孟得功的折子上写的就是德行有亏，而且还加盖了他吏部的大印，如果强行争辩，打的还是他吏部的脸。 “你说那诗是你作的，他说那诗是他作的，老夫怎么知道这诗到底是谁作的？这样，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你且作一首诗出来，如果能作出来，此事就此罢了如何？”高士廉捋着胡须笑眯眯地说道。 诗是谁作的？李世民早就拍板了，这事谁敢有异议？高士廉之所以如此说，这是要考他的文采？ 高士廉让他作诗，可是没出题，那就是让他即兴发挥。既然是即兴发挥，那就简单多了。刚才在酒楼教李明达写宋体字时写的那首诗现在肯定还传不到高士廉这里，既然如此，就用这首诗忽悠忽悠这个折腾他的老头吧！ 虽然有了主意，但是这事还得演上一下。高士廉现在是考他，如果答的太容易了，高士廉肯定还会继续折腾，总要探一下他的深浅。 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笑意的高士廉，石天抓耳挠腮的折腾了一会后，开口说道：“有了，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石天念完诗，高士廉猛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高士廉是有很高的文学造诣的，石天说出来的这诗，虽然简单明了了些，可是能在短短时间内作出来，可见石天文采斐然。 将诗从头到尾，重新念了两遍之后，高士廉开口问道：“此诗可有名字？” 看高士廉的样子，这关算是过了吧！ “尚未取名字，要不就叫《问许国公》可好？”石天盯着高士廉问道。 一听这话，高士廉乐了。哈哈大笑道：“问许国公？这是问老夫呢！此事自无不可！能饮一杯无？就去你那酒楼可好？老夫可是垂涎那里的美酒多时了，只是囊中羞涩，一直也没舍得。 今日你既然来请老夫饮酒，老夫正好满足一下口腹之欲，就当你初次上门的礼物了！” 嘿！偷懒借了一首诗，没想到还要赔上了一顿饭。不过高士廉给面子，他石天也不会不知好歹，赶忙站起来说道：“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就去如何？今日为拜访许国公准备的美酒，可还放在酒楼里呢！” 高士廉既然给面子去他的酒楼喝酒，看样子这事已经成功了大半了。至于高士廉口中的囊中羞涩，石天是半个字也不信的。 高士廉是吏部尚书，他儿子高履行也身居要职，而且娶了东阳公主，酒楼的饭菜就算再贵，对他还说却还看不在眼里。 第184章 授人以渔 带着高士廉来到酒楼的后院，抬头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认真练字的李明达，石天并没上去打招呼，而是直接将高士廉带进了自己的包间。 一进包间，石天就感觉整个包间里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总是有那么一点不和谐的意思。 不过正事要紧，他也不好在这时把小荷叫进来过问，只能先把高士廉安顿好再说。 把高士廉请进包间，亲自泡好茶，吩咐好酒菜之后，石天才开口对高士廉说道：“许国公，咱们先喝着茶聊聊天，酒菜稍候就到。” 谈事这种事情，酒菜没上来之前，那肯定是不能开口的。 俗话说的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吃得兴起了，再开口相求，成功率多少也能增加一点不是。 见石天在忙活着泡茶，高士廉坐在上首的位置大马金刀的说道：“喝啥茶啊！你不是请我来喝酒的吗？刚才在府上你可是跟老夫说过，给我准备的礼物就在这酒楼之中，现在拿出来吧！” 高士廉开口，他也只能主随客便，直接起身打开身后的酒柜说道：“许国公，小子这里的酒多，也不知道您喜欢喝哪种，要不咱们从低度的到高度的挨个尝一下？” 这个包间是石天昨天刚搬过来的，在他搬过来之前，这个包间的酒柜里是没有酒的。至于之前包间里的酒，石天肯定是不敢搬走的，也只能便宜了李渊那个老头了。 酒柜里的酒是小荷昨天让人给他放进来的。石天不怎么喝酒，因此，酒柜里的酒并不多。 虽然不多，但都是一些非卖品，这还要得益于之前程咬金慷慨。程咬给给也运去的御酒，给他交了一百斤的订单之后，剩下的就被石天全蒸馏出来窖藏了。 这些酒已经有半年了，而且是御酒蒸馏的，在大唐，这算是最顶尖的美酒了，就算是李世民的包间里，也没有这种酒。 请李世民喝这种酒？那是不可能的。以李世民的尿性，如果发现了他的存酒，估计能把他他的酒窖搬空。 而且李世民喝的那些酒也并不差，从石天这里学会蒸酒之后，他自己也蒸了不少，那些酒喝不完也都存起来了，时间并不比他这些酒短。 酒量跟酒的度数是成正比的，而且这个比不是定值，而是几何倍数增长的。 以石天的酒量喝三十六度的酒，可能半斤酒下肚，能有点飘的感觉，可是上了五十度，二两酒估计就能直接把他放倒了，这也是石天提议从低度酒开始喝的原因了。 一听酒多，高士廉坐不住了，直接起身走到石天的酒柜面前开始打量起来。 “这里哪个酒最烈？老夫要喝最烈的酒！”酒楼里卖的酒，最烈的就是五十多度，高士廉喝过，那酒最合他的口味。 听到这话，石天也不客气，直接从酒柜最上面取下了一个写着64度字样的酒坛子送到高士廉的手里说道：“若说最烈的酒，非此坛莫属了，有六十余度的样子。 若说这酒楼之中，最好的酒也非此坛莫属了，乃是用陛下的御酒制得的，世间恐怕也仅有这一坛了。奈何小子年幼，还喝不得这么高度数的烈酒，只能用低度酒相陪了。” 说着，石天就从酒柜最下面抱起了一坛三十六度的酒陪着高士廉回到了酒桌之上。 世间仅有一坛？那倒不至于，只是这酒柜中只有这一坛而已，更多的还是在酒窖之中存着。 只不过六十多度的酒，口感并没有五十度的酒好，因此石天也没酿几坛这种度数特别高的酒。 一听世间仅有一坛，高士廉高兴了，笑呵呵地说道：“就喝这一坛了，不用管我，你寻你喜欢的酒就可以了。实在喝不了酒，你在一边喝茶也是可以的。” 这一坛酒，不过一斤，他自己喝都不够，石天不来分，那是最好的。 大唐的一斤可不是五百克，差不多有六百多克的样子。 高士廉想独吞这坛烈酒，石天自然也不会拦着。只要这一坛子酒下去，想来不把高士廉放倒，估计也能让他醉上八分。等高士廉上头了，到时候什么事情谈不成？ 为了能够尽快把高士廉放倒，石天特地选了两个最小的杯子。大杯子喝酒尽兴，但是有量。小杯子就不同了，一口一杯，不知不觉中就高了。 菜还没上来，闲扯着诗词，石天频频敬酒，席还没开，高士廉就喝了十多杯了。 “石天小子，你把我吏部的员外郎贬谪出去了，那位子可还空着。这事是你惹出来的，在没有找到合适人选的时候，你来顶替孟得功的位子如何？” 又喝完一杯，高士廉开口问道。 对于高士廉的脸皮，石天也是无语了。之前可是说好了，他作出诗来，这一篇就揭过去的。现在甭说诗了，他都请高士廉喝酒了，这老头怎么还揪着这事不放！ “许国公，小子年幼，还没加冠呢！”高士廉开口，石天只能婉拒。甭说一个吏部的员外郎了，就是给他一个皇帝，他都不会干。 官这东西，当的不是权利，而是责任。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去找这些麻烦？ “甘罗八岁就能拜相，你今年已经十三了吧！当一个员外郎有何不可？”对于石天这个借口，高士廉显然是不能答应的。 又敬了高士廉一杯之后，石天反驳道：“甘罗八岁拜相，十岁就被赐死了。 选官之事，可得慎之又慎，任何一个官，都会干系到无数百姓的生活，尤其是像吏部这种地方，任命的都是一方大员，掌管数以十万百万人的民生。 小子没啥本事，顶多也就是会点格物，去吏部为官，那不是害人吗？” 听完这话，高士廉哈哈大笑道：“你小子不错，有自知之明。我还真怕你头脑一热，满口答应下来！” 又喝了一杯，高士廉接着开口说道：“格物也是本事，你来吏部为官的确不合适。不过老夫身为吏部的尚书，为国选才也是老夫的责任，要不把你安排去工部去，用你的格物本事造福大唐百姓如何？” 高士廉既然答应了李世民为李明达和石天做媒的事情，那他就得尽责。考察石天，他责无旁贷。 “您老就别惦记小子的去处了，陛下已经给小子安排了任务了，估计这个冬天，小子会忙得门走走不出去！” 见高士廉还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石天也只能祭出杀手锏让他死心了。 李世民答应了他办学堂，那就得准备好教材。虽然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但是想把基础的数理化教材弄出来，没有几个月的功夫是完不成的。 去工部做官，能做什么？教他们怎么制造蒸汽机内燃机？ 相比培养系统的科研人才，造出几个先进的机器那都是小道，完全不够看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想要让大唐实现现代化，并不是几个机器所能搞定的。只有培养出系统的人才，让他们拥有造血的能力，大唐才能真正的实现现代化。 第185章 没钱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伎俩都是无用的。 石天已经有些感觉了，可看高士廉的样子，越喝越精神，石天只能把心里的小心思收起来了。 “许国公，今日前去拜访，是有事相求的。小子对晋阳公主仰慕已久，想请您为媒，前去向皇后娘娘求亲，将晋阳公主嫁于小子。” 石天现在这个状态，可不敢让高士廉再考他了。如果再灌上两杯，他差不多就该缴械投降了。 对于石天的请求，高士廉并不意外。石天能忍到现在才开口，他已经很满意了。 “做媒？这事老夫可是最喜欢了，做媒有酒喝吧！”高士廉笑呵呵地道。 一听高士廉松口，石天立马豪气地说道：“那必须有，酒管够！等这事成了，在这酒楼的前院，我给您老留一个包间，您随时来喝！” 酒楼前院的包间早就打造好了，只是没有开放，只要能尽快把李明达的事情定下来，给高士廉一个包间，石天还是不在乎的。 “前院的包间？”高士廉眉头一皱问道。 前院的地位肯定不如后院，石天送不送包间他不在意，可是要送，就应该送最好的才对。 现在在后院包间喝着酒，开口送前院的包间，这事办的可不漂亮啊！ 见高士廉此问，石天也猜到了高士廉的心思，遂开口说道：“这后院是不对外开放的，中间是太上皇和陛下的包间，边上是晋阳公主殿下的包间。就连咱们现在喝酒的这个包间，那也是小子向晋阳公主殿下借来的。 要说喝酒，还是在前院喝得自在，免得遇上皇家人拘束。那前院的包间，现在可还没有对外开放，您老可是第一个拥有前院包间的人。” 听到石天如此解释，高士廉也就明白了。如此来说，这后院包间确实不适合他，给了他他也不敢来用。 “如此说来，老夫可就不客气了，明日老夫就到你府上与你父母说一下，等商量好了就进宫去向皇后娘娘提亲，保证促成好事。 只不过明日去你府上，你可不能吝啬，这种好酒，你要再给老夫准备上几坛才好。” 见事已经办成，石天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至于酒，要多少没有？ 不过，刚才他可是说过，这种酒只此一坛，如果再拿出几坛，那不就打脸了吗？ 跟老狐狸打交道，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得意忘形那可是大忌。 “这种好酒可是只此一坛，不过，小子这里，也有其他几种酒，口感也未必比这种酒差，许国公可以尝上一尝。” 说着，石天转身来到酒柜，从上面拿下了一坛五十来度的烈酒，拆开封口，就给高士廉倒上了一大杯。 高士廉接过酒杯，抿了一口，不过那眼神却从未离开过石天的酒柜。 虽然高士廉没开口，但这意思石天也明白，大方地说道：“许国公，小子不好酒，这酒放在小子这里也是浪费了，稍候小子就让人把这酒柜中的酒搬到您的包间里去，闲暇时候，您老可以到酒楼中小酌两杯。” 直到石天说完这话，高士廉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外孙女婿不错，等李明达和石天的好事成了，以后自己可就不缺酒喝了。用李世民的闺女换酒喝，这事他还是很乐意做的。 石天在跟高士廉喝酒，程处亮这边却遇到事了。 炼铁工坊运转倒是没有问题，钢铁的产量也在稳步提升，只是炼铁工坊里没钱了。 石天离开炼铁工坊时，还是留下了一部分钱的，只不过开了工资，改造了一些设备之后，石天留的钱也就用尽了。 程处亮对于赚钱可不在行，手里没钱了，只能来找石天了。 第二天一早，连着宿醉两天的石天刚爬起来，程处亮就来敲石家的大门了。 程处亮来访，石天倒是有些意外。 “你怎么回来了？炼铁工坊出事了？”把程处亮带进自己的书房，石天直接开口问道。 程处亮在炼铁工坊盯着，如果没事，按理来说他是不会回来的。即便回来，也不可能这么早来堵他的门。 “炼铁工坊没钱了，我来找你要点钱带过去。”程处亮跟石天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说道。 炼铁工坊没钱了？听到这话，石天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炼铁工坊现在不生产铁了，只炼钢。炼出来的钢材工部会全部打包带走，按理来说应该是财源不断才对啊！ “钱呢？炼铁工坊现在一天差不多产上万斤钢材吧！即便按生铁的价格，一天也有几百上千贯钱的收入才对，而且走的时候，我还留了不少钱，不至于没钱吧！” 在石天看来，炼铁工坊没钱，那只能是贪污腐败了。可这贪污腐败也不至于这么肆无忌惮啊！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一听这话，程处亮就委曲着说道：“工部只是派人来将炼出的钢材拉走，可从没给过钱。这段时间，炼铁工坊全指着你留下的那点钱过运转呢！” 合着自己在的时候工部白嫖不算，自己走了，工部还在白嫖？ “你可是炼铁工坊的掌柜，工部拉走钢铁，你就没问他们要过钱？再说了，我留下的那点钱，也买不起那么多矿石和焦炭啊！你们一天产多少钢材？不会是一直停产吧！” 石天当时留下的钱也就几百贯，这些钱看似很多，可是用来买铁矿石和焦炭，真买不了多少，估计炼上几炉就得停产。 他离开炼铁工坊时，工坊里倒是也有不少库存的铁矿石和焦炭，只不过那点库存，在全力生产的炼铁工坊面前，可撑不了几天。 “没有啊！一直全力生产呢！铁矿石和焦炭都是工部让人送来的，他们并没收钱。”程处亮一本正经地说道。 说到这里，石天才想起来，这炼铁工坊的铁矿石和焦炭都是工部提供的，等到月底，掌柜会和工部的负责人朝廷交割，然后把这部分费用从卖给工部的铁料钱里减去，然后把剩下的钱拉回炼铁工坊。 “工部的人这个月没有跟你算账吗？”石天好奇的问道。 跟工部的人交割账目，这事石天之前可没做过，都是炼铁工坊里原先掌柜做的，这里面的事情他也不明白。 “没有！”听到这话，程处亮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工部要钱啊！你是炼铁工坊的掌柜，这些事情本来就是你的职责，你这样让我很不放心啊！”石天一本正经地说道。 跟工部打交道，找段纶要钱？这种事情还是让程处亮去为好，自己可不愿意出面。 第186章 程处亮要债 打发走程处亮，石天今天并没有时间再去酒楼。 今日高士廉要来找石锤和云宛儿商量他跟李明达婚事的事情，虽然只是走个过场，但他必须要在家里候着才行。 从石天这里出来，程处亮想了一下，直接奔工部而去。 除了段纶之外，他并不认识工部里的人。虽然他不认识工部的人，可是工部的人大多认识他。东阿县公，程咬金的儿子，这种身份让他很容易就见到了段纶。 “纪国公，小侄此来是想请工部帮忙结一下蓝田县炼铁作坊这几月铁料费用的。” 程处亮虽然是程咬金的儿子，可是跟官家打交道的事情他还真没怎么干过，也只能开门见山地将事情说出来。 自称小侄，这倒是没啥问题。 他跟清河公主有婚约，是李世民的女婿。而段纶尚了高密公主，是李渊的女婿，本身就比他高上一辈。 程处亮能跑到他工部来要账，段纶还真没想到，只不过这账他可是没打算还的。 甭说程处亮来，就是石天亲自来了，这账他也没打算给。 这几个月，工部从蓝田县的炼铁工坊里运来了不少钢铁。自从有了制糖工坊，工部是有钱了，可是这钱，跟炼铁工坊的账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工部购买铁料的钱，一向是民部拨付的。只不过最近民部有点捉襟见肘，拨付资金没有那么及时。 而且石天炼铁工坊产量太高了，这几个月光铁料的费用，都抵得上之前工部一年的拨款了，向民部支取这么大笔资金，可不容易。 “程处亮，你小子不是在国子监吗？你怎么来结算蓝田县炼铁工坊的账目了？”段纶佯装糊涂地问道。 要结算账目，段纶确认一下他的身份并没有问题，因此段纶有此问，程处亮也不意外。 “纪国公，小侄现在不在国子监读书了，现任蓝田县炼铁工坊的掌柜，因此这账目才由小侄来结算。” 听程处亮如此解释，段纶也就明白了，怪不得程处亮来找他要钱了。 “工部采购蓝田县炼铁工坊的钢铁，这可不是为工部购买的，而是为朝廷购买的，这事人应该找民部去要啊！为何会来工部讨债？”段纶捋着胡子一脸笑意地说道。 石天来讨债，他倒是有的是办法把石天打发掉。可是程处亮来讨债，这就得给点面子了，毕竟程处亮背后站着程咬金。 听到段纶这话，程处亮也懵了，自己讨债讨错门了？应该去民部讨债？这就尴尬了！ “如此说来，小侄应该去民部结算才对？”程处亮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见程处亮这么上道，段纶很是欣慰地说道：“如此才对，朝廷的一应开支，都是由民部支出，你去民部结算才对。”说着，就笑呵呵地把程处亮打发出去了。 程处亮一走，段纶直接找人吩咐道：“如果程处亮再来，就说本尚书不在，去督造军器去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们也不通用确定。” 说完，段纶就搬着一堆文件，找了个空闲的房间躲起来了。 从工部出来，程处亮直接杀奔民部，找到刚刚上任的唐俭。 听到是来要钱，唐俭直接笑怼道：“你那钢铁厂的钢铁可是送往了民部？” 钢铁送往了哪里？哪里也没送，下了生产线就被工部的人拖走了，哪里还用他们派人去送？ “莒国公，那钢铁是被工部的人拿着文书拉走的，刚才我去请教过纪国公了，他说让我来找您结算，因此小侄才来民部麻烦您了！”程处亮陪着笑脸说道。 在段纶那里称小侄，跑到唐俭这里来还要自称小侄，这倒也没什么问题。 唐俭的儿子唐观尚了李世民的闺女豫章公主，豫章公主不是长孙皇后生的，但是却是长孙皇后亲自带大的，相比其他的庶出公主，豫章公主的身份要高贵上不少。 李渊能生，李世民也能生，弄的整个朝堂上全都是亲戚了。 听到程处亮如此说，唐俭笑呵呵地说道：“不是老夫为难你，这钢铁是被工部的人拉走的，账目也没到户部，你说这账怎么给你结算？” 唐俭如此说，程处亮就真头疼了。石天让他来要账，工部让他来户部结算，户部让他去工部结算，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县公吧！竟然被两个国公这样来回玩弄。 不过唐俭说的也没毛病，钢铁是被工部拉走的，账目也在工部，这账户部还真没法跟他算。 既然如此，程处亮也只能灰溜溜地溜出户部，重新返回工部。 只不过再返回工部时，段纶的值房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盯着站在段纶值房门口接待他的小吏，程处亮已经怒火冲天了。 大闹工部？这事他还真不敢干。工部是六部之一，大唐的重要机构，如果在工部闹事，程咬金也保不了他。 既然工部和户部相互推诿，索性，他去找李世民要钱。不管是工部还是户部，都是他李世民的总没错吧！ 想定之后，程处亮气呼呼地直接向宫城走去，站在承天门外，让人向李世民去通报求见。 程处亮求见，李世民还是很意外的。 “你小子不在蓝田县炼钢，跑回来干什么？”丽政殿里，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折对着程处亮问道。 程处亮求见时，李世民正在丽政殿，因此直接把程处亮传进了丽政殿。 “陛下，工部已经三个月没给炼铁工坊结钱了，现在炼铁工坊已经无钱炼铁了！”李世民开口，程处亮直接诉苦道。 打酒管提壶的人要钱，这事总是没错的。他不会去管工部和户部之间的烂事，也没能力管那烂事。只要把这事捅到李世民这里，至于是谁的责任，想来李世民自己会去追究的。 程处亮想的很简单，可是李世民完全不接他这茬。反而是顾左右而言他道：“你在炼铁工坊工作了几个月了，这炼铁工坊里的事情，可都弄明白了？” 听到李世民问他炼铁工坊的事情，程处亮立马得瑟道：“陛下，臣是炼铁工坊的掌柜，炼铁工坊的事情自然清楚。 臣跟着石天一起去的炼铁工坊，一起研究的炼钢之法，要说这炼钢之法，大唐除了石天之外，也就只有臣最清楚了。” 这是他程处亮凭自己本事找到的第一份工作，也是他现在身上唯一拿得出手的本事。之前总想得瑟一下，可是在石天面前，他这二把刀的手艺只有被碾压的份。 这事在程咬金面前没法显摆，炼钢虽然高大上，但是属于工，终究是贱业，如果在程咬金面前显摆，程咬金估计能抽他。 第187章 石天工坊的事与你何干? 一听这话，李世民眼睛一亮问道：“你现在可能独立主持炼钢？” 自从石天去蓝田炼钢，刚出来第一批质量差不多的钢铁之时，李世民就安排人把算学的夫子和学子全都调走去制作蒸汽机和空压机，准备大规模炼钢了，这也是为什么石天回来之后发现算学人去楼空的原因了。 “蓝田县钢铁的事情现在就是臣在主持的，那炼钢的流程，也是臣在指导，自然能够独立主持炼钢！” 炼钢，现在算是他的老本行了。李世民问起炼钢，他就滔滔不绝地跟李世民讲解起来，直讲得李世民一愣一愣的。 国子监那些人，让他们负责制造蒸汽机和空压机还行，毕竟他们从头参与过。可是让他们负责炼钢，这些人就两眼摸黑，一窍不通了。 听到这里，李世民笑呵呵地说道：“炼钢之事毕竟是贱业，你身为县公，如果你长期待在炼钢工坊里，你阿耶也不会同意吧？ 你现在是炼钢工坊的掌柜，要不这样，朕把炼钢工坊收归朝廷。炼钢工坊成了朝廷的产业，那炼钢工坊的掌柜就不是贱业了，而是朝廷的官员，你意下如何？” 李世民这话，让程处亮头大不已。 这炼铁工坊是石天的产业吧！你想要收归朝廷，不是应该跟石天商量吗？跟我说有什么用？ “陛下，臣只是炼铁工坊的掌柜，石天才是炼铁工坊的东家。钢铁工坊收归朝廷的事情，臣也做不了主啊！”程处亮苦着脸说道。 程处亮说到这里，一边的长孙皇后坐不住了，站起来笑呵呵地说道：“陛下这是在逗你呢，你可莫要往心里去。钢铁工坊是石天的产业，这还是陛下亲批的许可，他哪能收回来呢！ 只不过钢铁之事事关重大，你在钢铁工坊炼钢之时，也要培养一些能够独立炼钢的人才，将来为大唐炼出更多的钢铁才是。” 长孙皇后的话让李世民眉头一皱。他跟臣子商谈事情，长孙皇后可是很少插嘴的，既然长孙皇后插嘴了，这里面必有原因。 想及此处，李世民哈哈大笑一声说道：“朕只是想看看你这小子在钢铁工坊有多大的权利，却不想你只是个干苦力的角色。 不过你是当朝的县公，去给石天做一个掌柜确实有些不妥。这样，朕已经命人打造了蒸汽机和空压机，而且已经运往了朝廷的炼铁工坊里去了。 你既然如此擅长炼钢，就去负责那个铁坊的炼钢工作吧，这样也就不算是贱业了。” 听到这话，程处亮倒是没有推辞。之前石天 跟他聊过，钢铁炼出来之后，李世民必然会办大型的钢铁工坊，石天之所以让他负责蓝田炼铁工坊的事情，为的就是谋算这个钢铁工坊的职位。 现在李世民主动提出来，程处亮自然不会推辞，直接就接了下来。 程处亮接的如此痛快，倒让李世民有些意外，不禁开口问道：“你去朝廷的炼铁工坊，蓝田那边的工坊怎么办？可能继续炼钢？” 见李世民有此问，程处亮不慌不忙的答道：“那边没有问题，仍然可以继续炼钢。之前前往蓝田县炼钢之时，石天带了不少人过去，除了我之外，还是有几个人能主持起蓝田县炼钢的事情的。” 石天去蓝田炼钢，带过去了不少人，只不过石天回来之时，这些人都被石天留在了炼钢工坊中。 石天知道，他炼出钢铁来之后，李世民必然会大规模的冶炼钢铁，到时候再让他教授出一批负责炼钢的人才来也是麻烦，索性直接提前带过去了一批。 “带了不少人过去？现在那些人是否也都能够独立主持炼钢？”石天带了一些人去蓝田的炼铁工坊他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些人里，有几个能够独立主持炼钢，李世民还真不清楚。 听到李世民如此问，程处亮想了一下如实答道：“炼钢并不容易，需要计算很多数据，还要时刻把控钢水的情况，现在能够独立主持炼钢的人顶多也只有四五个，其他的人还差些火候。” 四五个人？显然是不够分的。即便加上程处亮，那也不够。不过有这四五个人，即便给石天留下一个，朝廷这边也可以同时启动四五个炼钢工坊了。 当然，这样显然是不行的。钢铁工坊初见，遇到的问题多，不似在蓝田这个现成的炼铁工坊炼钢那样简单，每个工坊最少也要有两个人来主持才行。 即便每个工坊两个人主持，那也可以同时启动两个炼钢工坊了，这让李世民很是高兴。 “回去之后安排一下，蓝田县那边的炼铁工坊给石天留下一个可以独立主持炼钢的人，其他人员全部调到朝廷的炼钢工坊里去。 朕给你们明天一天的时间准备，后天一早，你就带着所有人去朝廷的钢铁工坊上任去吧！”李世民不容置疑地说道。 李世民要赶他，程处亮却还不想走。他是来要钱的，现在钱还没要到，这样回去也不好向石天交待啊！ “陛下，那蓝田县钢铁工坊的钱还没结算呢！”程处亮唯唯诺诺地说道。 听到这话，李世民不干了，直接站起来说道：“你现在已经是朝廷钢铁工坊的负责人了，石天工坊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程处亮也无语了，只能灰溜溜的出宫找石天去了。 程处亮出去，长孙皇后站到李世民身后，对着李世民说道：“陛下，昨晚你与石天饮酒，聊到横刀之时他曾说过，等朝廷的炼铁工坊炼出钢来，他的炼铁工坊就没有钢铁的生意了。 为了让钢铁工坊生存下去，他只能带着钢铁工坊炼出打造宝刀的那种钢材。石天如此说，想来是有生产这种特殊钢材的方法的，只是出于什么原因，暂时还不能拿出来而已。” 石天这话很重要，昨夜长孙皇后就想跟李世民说了。只不过昨夜李世民耍酒疯，跟玻璃茶桌扛上了，不舍得折腾他自己包间里的玻璃茶桌，最后让人把石天包间里的玻璃茶桌搬了出来，折腾了个稀巴烂。 听到长孙皇后如此说，李世民愣了一下，开口说道：“喝酒误事，昨夜朕放纵了。昨夜与石天的对话，你再与朕细说一下，朕看一下都错过了哪些。” 第188章 丢人 李世民如此说，长孙皇后就把石天昨晚与李世民的对话详细叙述了一遍。 听完长孙皇后的话，李世民站在那里久久不语。 酒坊的事情，石天所言是自由经济与计划经济，可在李世民看来，这事就更深一层了。 计划经济按部就班，自由经济优胜劣汰，李世民自然会趋向于自由经济。 自由经济比计划经济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更能激发民间的创造力。这是一个好事，也是李世民担心的事情。 民间的创造力无疑是好的，可是这创造力如果膨胀，膨胀到朝堂掌控不住，那就是灾难了！李世民在思考的，是怎样才能让朝廷更好的掌控这种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民间如果制造出钢铁，打制出来钢刀，再有那么几个不安分的人，鼓动上一帮人，那时就是一场灾难。 钢刀还好，石天那里有特殊钢材，可以打造更好的刀。即便他们研究出特殊钢材的刀，还有手雷和燃烧瓶。如果民间研究出比手雷和燃烧瓶更厉害的东西，他又能用什么方法镇压？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民心者得天下这种话，大道理没错，可是现实比道理要复杂的多。任何民心，在有心人的煽动下都会飘忽不定。 想要得天下，想要坐稳江山，最终靠的都还是拳头。唯有拳头才是永恒的真理。 石天说的这种创造力，他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的。创造力既然被石天提出来了，他李世民自然不能让其浪费掉。只不过，在激发创造力之前，他得先想出一个掌控创造力的方法才行。 这种事情，不是一时能想出来的，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想明白的，等有时间了，他还得跟几个大臣一起研究才行。 放下此事，李世民转身说道：“李元昌昨日已经回到长安了，就被安排在大明宫里。过不了几天，高士廉就会来给石天提亲了，提亲之前，这件事情还是解决了为好。 我现在去大明宫一趟，跟父皇商量一下，看看把这件事情了结了吧！” 李元昌的事情是时候解决了，这事他跟几个国公商量过，也大致了解了他们的底线，现在去跟李渊摊牌，就看李渊那边的态度如何了。 见李世民要走，长孙皇后赶忙开口叫住李世民道：“陛下，今年城外的白叠子已经收获，按照石天所说的方法，制作了一些被子和棉衣。 昨夜臣妾也试了一下，那被子果真如石天所言，又轻便又暖和。臣妾取上几床，陛下给太上皇捎上吧！” 说着，长孙皇后就命丫鬟取了六床被子和两套棉衣，交给了跟着李世民的太监。 李渊有意缓和关系，作为皇后，长孙皇后自然要先出面才行。被子送去，如果李渊收下，这事就是往着好的方向发展。 如果李渊不收，那就证明这事是李渊一时之举，以前怎么对待李渊，那以后就怎么继续对待李渊就可以了。 李世民去找李渊了，程处亮也出宫来到了石府。 虽然从此刻起，蓝田县炼铁工坊的事情与他无关了，可是临走之前，他还是要找石天好好交待一下为好。 见程处亮回来，石天直接开口问道：“怎么样，钱要回来了没有？” 这话问得程处亮老脸一红，要钱？哪有那么容易？ “没呢！工部段纶那那厮，让我去民部结算，可是我到了民部，唐俭又说这是工部的事情，他那里没有账目，没法结账。 等我再返回工部的时候，段纶那混蛋竟然躲了。”程处亮有些羞愧地说道。 听程处亮这么说，石天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行为好像有个专业术语叫做踢皮球吧！一件事情，不来回折腾上个几次，显得总是不那么专业。 原来踢皮球这项运动已经在华夏大地上流传了千年之久了，可是为什么越踢越拉，最后把那些踢皮球的跟那些指挥踢皮球的全都抓进去了呢？ 段纶不给钱，民部也不管，这事对于一个普通的小民可能棘手，可是对于程处亮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既然工部和民部都赖账，不管这事，你直接去找陛下就是了，以你的身份，求见陛下应该不成问题吧？”石天盯着程处亮问道。 提到李世民，石天知道，这钱估计不那么好要了。以李世民那败家的程度，民部里也存不下几个铜子。但凡有点钱，李世民也不可能让它们过夜。 能不能要回钱来不说，这事得先让李世民知道，看看李世民是什么态度。即便李世民没态度，那也得让他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以后对自己的产业下手时，多少有点羞愧之心才行。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羞愧之心这东西，李世民估计还真没有。 “我去了，陛下说朝廷的炼铁工坊已经建成了，让我去主持炼铁。”这本来是件好事，也是之前跟石天一同商量的结果。 程处亮说这事，本来应该是高兴的，可是石天却没从程处亮脸上看到任何高兴的表情，不禁开口安慰道：“这事咱们之前是讲过的，你必须要去朝廷的炼钢工坊去走一遭的，这是好事啊！” 听到这话，程处亮更加羞愧了，唯唯诺诺地说道：“除了我之外，咱们从国子监带去的人都得去朝廷的炼钢工坊工作。 陛下说，只能给蓝田县的炼铁工坊留下一个可以主持炼钢工作的人，其他人，三天之内就要到朝廷的钢铁工坊报道。” 听到这话，石天毛了，蹭地一下子站起来对着程处亮吼道：“让你去要个账，把你自己搭进去了不说，炼铁工坊里那些会炼钢的人还全都被你搭进去了，你这是去要账吗？你这是去丢人啊！对了，钢铁工坊的钱要出来了吗？” 石天发火，程处亮也无奈，这件事情他做的确实是太不漂亮了。 “陛下说，我已经是朝廷钢铁工坊的人了，蓝田县钢铁工坊的账跟我没关系了，想要结账，让您亲自去结。”石天如果不发火，程处亮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石天发火了，他也无所谓了，事情办砸了，有他的责任。可是在李世民面前，他能有什么办法，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不是。你有本事，你自己去要呗，能刚硬李世民，我亲自给你喝彩。 “合着让你去要个账，钱没要来不算，还搭上了十几个人？蓝田县钢铁工坊那边还得进入半停工的状态？你可是真行！”石天气得捋着自己的胸膛说道。 第189章 李渊的无奈 跟程处亮发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钢铁可不是一个人就能炼出来的，即便李世民给他留下了一个人，想要培养出一个能够炼出钢铁的团队也得需要十天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蓝田县的钢铁工坊基本不会有什么产量了。 一会高士廉就要来跟石锤和云宛儿商谈他跟李明达的婚事了，此时他还真没那么多时间陪程处亮在这里生气。 “你现在就回钢铁工坊，传下话去，工部的人再来拉钢铁，见钱发货，拿多少钱来，运走多少钢铁，一斤也不能多。 要带走的人你自己挑，留下的人用不了多久也会去朝廷的钢铁工坊工作。 你告诉留下的人，尽快把炼钢的流程教给炼铁工坊里咱们挑出来的那几个人，什么时候他们上手了，能独自主持炼钢了，留下的人什么时候就能去朝廷的钢铁工坊负责炼钢！” 让他去找李世民要钱？那肯定是不行的。高士廉马上就要进宫去提亲了，现在去找李世民要钱，这钱不但要不回来不说，估计还会被李世民讹去更多。 断供钢铁，现钱提货就没问题了。蓝田县的炼铁工坊也是要生存的，朝廷光运铁，不给钱，让他拿家里这点钱去补贴炼铁工坊也不现实。 炼铁工坊可是实业，运转起来需要大笔的资金，这钱石天也垫不起。 送走了程处亮，石天开始合计起了炼铁工坊的事情。 炼铁工坊炼出来的铁，只能卖给工部，这显然是不行的。 等朝廷的炼铁工坊起来，钢铁的产量会瞬间上来，到那时，他的小炼铁工坊就得关门停业了。 想要让炼铁工坊继续存活下去，那就得拓宽销路，不能总看着工部的脸色吃饭才行。至于炼特种钢合金钢，在没有造出大型制氧机以前，连想都不用想了。 贞观年间对盐是没啥管控的，可是对铁，管控是相当严格的。想要把铁卖给大唐百姓，必须要绕过大唐的律法才行。 让李世民批准他把炼出来的钢铁卖给百姓？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在他找李世民批炼铁工坊的条子时，李世民就特地交待了，工坊产出来的铁必须由工部接收，不得外流。 …… “父皇，这是观音婢按照石天所说的办法，用白叠子做的棉衣棉被，异常暖和。观音婢知道我要来看您，特地让我给您带过来的，您试一下？” 来到大明宫，李世民直接进入李渊的寝宫，把长孙皇后准备的棉衣棉被送到李渊面前说道。 在李渊面前特地提一下长孙皇后和石天，也是在试探李渊的态度。如果李渊不收这棉衣棉被，那李元昌的事情等人就不提了，到时候让长孙无忌魏征等人来找李渊理论就是了。 好在李渊给面子，不但让人把棉衣棉被收下了，还当着李世民的面亲自换上了一身棉衣说道：“皇后有心了。嗯！不错！不但暖和还轻便，比皮裘要好上不少！有了这东西，百姓们就再也不惧寒冬了，当大力推广才行。” 听到李渊的话，李世民点头应是。 “元昌昨日就被程咬金护送回来了，回来之后，我亲自问过他，他也承认了派人行刺石天之事是他所为。对于他的处理，你有何打算？” 李渊知道李世民此来是为李元昌的事情，这事终究是要解决的，他先开口总比让李世民先开口要强上一些。 李元昌行刺石天，这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而且大理寺那边也寻到了证据。李世民不打算保李元昌，他李渊咬着不承认也没用，如果闹到群臣来大明宫逼宫，不但于事无补，他李渊的面子也不好看。 李渊主动提，李世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口回道：“七弟之事大理寺已经找到了确凿的证据，百官的意思是按大唐律来办，一定要严惩。 不过他终究是我的弟弟，弟弟犯了错，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有责任。 我的意思是选削去七弟的爵位和封地，给石天和百官一个交待，至于七弟的生活，暂时也只能先委曲一下，我私下里让人送去一些银钱和地契，保证七弟一家老小的生活。 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了，再慢慢恢复七弟的爵位也未尝不可！” 削去爵位了还能恢复？这事李渊是不会傻傻的相信的。不过能保住李元昌一家老小，给他们留下一点土地，这也是李渊希望看到的。 对于李元昌会不会饿死，李渊还是不担心的，只要他活着，总有办法照顾一下李元昌一家的。 李世民亮出了底线，李渊也只能接受，一个没权的太上皇，哪怕李世民对他有些忌惮，可是朝中的大臣可不会对他心慈手软。 “就如此办吧！不过，处理李元昌的圣旨就别由中书省来起草了，这圣旨还是我亲自来写吧！” 给李元昌削爵，这圣旨如果是中书省起草，那就是定罪了。可是由李渊来写，那意思就多少有点不同了。 李渊要写给李元昌削爵的圣旨，李世民是举双手欢迎的。前几年刚在玄武门闹了点事，现在民间还言论纷纷，现在民声没平，他再向自己的兄弟下手，难免又会有人起哄。 如果李渊来写这个圣旨，那就没有这种问题了。李元昌的鲁王是李渊封的，现在做错了事情，李渊再削了他的鲁王，完全没有问题。 “那就劳烦父皇了。待会我去看一下七弟，自从承乾大婚见过一面，已经三四个月没见到他了，还挺想他的。”李世民客套了一下说道。 想他？打死李渊都不会相信，如果说是想着怎么弄死他，李渊还是很相信的。 李渊要写圣旨，这事必须要李世民点头才行。如果李世民不点头，他这圣旨也就只能在大明宫里玩一下过家家的把戏。 “你去吧！就在隔壁的殿里，一会走的时候记得过来把圣旨带上。”李渊神情失落地说道。 给自己的儿子削爵，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也不会高兴。只不过事情闹到这一步了，能保下李元昌一家老小的性命，他也就知足了。 李元昌这混蛋玩意也是一个憨货，没事去刺杀石天干什么？甭说石天是个伯爵了，就是最小的男爵那也是大唐的功臣。身为皇家人，去刺杀大唐的功臣，这事如果不处理，以后谁还会为他李家卖命？ 李渊知道，石天是不可能刺杀李元昌的，最起码不敢明面上刺杀李元昌。可是石天不刺杀，其他勋贵能放过李元昌吗？ 好在李元昌一家的命保住了，到时候派人暗中照应一下，以前尊贵的生活肯定是没有了，但是保一家温饱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把鲁王的爵位让给李元昌的儿子？那就别想了。这爵位一让，李元昌的小命就没了。在爵位和命面前，命还是相对要重要一些。 第190章 教材 高士廉来说媒，原本石天是必须要作陪的。奈何他酒量不行，不过几个回合，就被高士廉和云老爷子赶出来了。 既然高士廉和云老爷子不用自己陪酒，自己索性把给李明达准备的那几片镜子做出来得了。 让侯三连夜加班赶出来的梳妆台今早已经送来了，为了打制这三个化妆台，昨天一天，家具工坊的几个主要工匠就没干别的，全跟着候三忙活了。 现在李世民赐婚的旨意还没下，送化妆台给李明达还是有些早了。好在除了梳妆台之外，石天还让侯三用上好的木料帮忙打制了几个化妆镜的木质把手。 将梳妆台的镜子做好，刷上油漆，待漆晾干的差不多之后，切下梳妆台需要的几面大镜子。至于剩下的边角料，刚好切出一些小镜子来做成化妆镜。 化妆镜做好，高干廉他们的酒局也结束了。 高士廉是被他府上的两个人架着送上马车的，架出高士廉时，石天发现石锤也早已经横躺在桌子底下了。 这些人是真能喝啊！为了今天的宴会，石天今天可是特地从酒窖里挑选出了五坛高度烈酒，此时那五个酒坛早已横七竖八地倒在桌上，完成了他们的使命！ “小子，你可是不地道啊！有这么好的酒，也不早拿出来让外祖尝一下。”目送着高士廉的马车离去，云老爷子拍着石天的肩膀说道。 一场酒宴，放倒了两个，反观云老爷子，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依然稳稳地站在这里。 “外祖，你没喝酒吗？怎么脸上看不出一丝醉意？”石天转头好奇地盯着云老爷子问道。 听到这话，云老爷子哈哈大笑，得瑟地说道：“这人酒量太差，你外祖刚喝出点味道，这人就跟你阿耶醉倒了，无趣的很！” 如果说读书写文章，这云老爷子也就只能在那些刚启蒙的小孩子面前显摆一下，可是说到酒量，他就直接可以睥睨众生了。 五坛烈酒，差不多三千多克，云老爷子自己就喝了一半，而且喝完之后依然步履平稳，这让石天崇拜不已。自己如果有这酒量，他敢找机会把李世民放倒在桌子底下，也让他尝一下宿醉的滋味。 “你小子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这是要出去？”得瑟完酒量，云老爷子转身对着石天问道。 石天手里抱着个盒子，而且刚才还特地洗漱过，一看就是要出去的样子。 云老爷子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他知道石天很忙，而且平常见的也都是些达官贵人，他并没有打听石天动向的意思。 “外祖，我要去酒楼有些事情，刚才您不是没喝好吗？要不要再去酒楼喝点？只不过我还有些事情，可不能陪您，去了酒楼，您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喝。” 云老爷子来了也有几天了，石天还真没带他去酒楼转过。他天天忙，也没时间陪云老爷子，把云老爷子自己放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既然云老爷子喜欢喝酒，他也想带云老爷子去喝点。 一听这话，云老爷子眼睛一亮，也来了兴趣道：“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吧？” “不耽误，走吧！我带您去酒楼认一下，以后有了空闲，您可以直接去喝点小酒，总比在家里闷着强！”说着，石天就拖着云老爷子一起去了酒楼。 把云老爷子介绍给小荷，在前院为云老爷子找了个包间，石天笑着说道：“以后这个包间就是您老的专属包间了，想喝酒了您随时来。 不过酒楼的后院时常会有皇家的人来往，您可不能去，就算是我要进去也要先让人通报才行。想吃什么您直接吩咐酒楼的人给您送过来就行了，我就不在这里陪您了。” 安排好云老爷子，石天才溜进后院，来到李明达的包间。 “小兕子，又在练字呢！”李明达聪明，这与基因有关，但跟他的勤奋好学也有很大的关系。 别看李明达小，只有十岁，可是即便她不去弘文馆读书，也会带着书籍来酒楼的后院，不是看书就是炼字。 “天哥哥，今日怎么有时间来酒楼了？不是要在家里招待许国公吗？”见石天到来，李明达笑靥如花地问道。 石天今日要在府上招待高士廉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昨日他跟高士廉在隔壁喝酒是她就在这里偷听。 “许国公那里已经搞定了，是被人架着回去的。”提到高士廉，石天心里就痛快。 昨日被高士廉灌醉，自己的糗样估计又被李明达看见了。来大唐醉了五次酒，就被李明达撞见了两次，李明达会不会怀疑他是一个酒鬼啊！ 听石天如此说，李明达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的天哥哥喜欢喝酒，自己要不要也试着练一下酒量，到时候也能陪天哥哥小酌几杯？ 不提高士廉，石天把手上的木匣递给李明达说道：“打开看一下，里面装着几面镜子，看看喜不喜欢？” 听到石天送她镜子，李明达也很是意外。 镜子他不缺，宫里有专门磨铜镜的工匠，他的宫殿里就有好多镜子。不过这镜子是石天送给她的，那就不一样了。她决定了，等回去之后，她就把自己宫殿里的镜子扔掉，以后只用天哥哥送给她的镜子。 不过当打开盒子的那一刻，她傻眼了。 “这是镜子？好清楚啊！”李明达忽闪着她的一双大眼睛跳着脚说道。 相比盒子里的镜子，皇宫里的镜子就不值一提了，这也更坚定了她回去之后就把那些镜子扔掉的决心。 “我给你和皇后娘娘各打造了一个梳妆台，上面都安装了一个大大的镜子，只不过现在给你送梳妆台有些不合适，还是等陛下给我们赐婚之后再给你送进宫里去才好。 盒子里的这些化妆镜，就是制作梳妆台时切下来的边角料，现在做出来先让你用着。” 待李明达跳累了，石天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说道：“这些镜子刚做出来，还有一些油漆味道，一会你让如玉如雪拿到外面晾着，等把油漆晾干了就可以用了。” 石天做的化妆镜，是由正反两块镜子背对着北镶嵌进木质手柄里的，镜子是今天刚做出来的，难免有些油漆的气味。李明达有气疾，虽然现在好多了，可是最好还是不要闻这些油漆味道为好。 听石天如此说，李明达又拿着镜子美美地照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将镜子交给如雪说道：“将这些镜子放到外面桌子上晾起来，可要注意一下，不要让风吹到地下摔了！” 如雪将镜子拿下去，石天才看到李明达刚才写的字，全都是工整的宋体，而且都有几分样子了。 “小兕子继续练字吧！你的天哥哥也要开始写教材了。明年开春陛下就要招生了，要在年前将教材写出来，交给陛下印成书籍才行。” 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说了一句之后，石天就跑到李明达的对面，铺上纸就要开始教材起草大业了。 李世民招上来的学子，必然都是有一定基础的，因此这教材，倒是不用从头开始写。这无疑给石天省下了不少的功夫。 之所以在李明达的包间里写教材，无非是因为李明达的包间烧着壁炉，够暖和。而且边上还有如玉如雪侍候着茶水，那待遇可比自己窝在家里写要强得多。 第191章 李世民讨承诺 贞观九年冬，太上皇李渊下旨，鲁王李元昌失德，削其爵位封地，贬为庶民。 李元昌削爵之事并没有搞出多大的动静，石天得到消息的时候也很意外。没想到李渊这么给面子，亲自将李元昌的爵位给削了。 石天意淫，当然他也知道，这里面应该更多是来自勋贵和李世民的压力，要不然李渊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这么狠。 李元昌被贬第二日，石天就被李世民叫进了丽政殿。 高士廉这个媒人还是很有原则的，喝了石天的酒，石天委托的事情办的倒也漂亮。这次李世民喊过他来，就是准备要给他和李明达赐婚了。不过在赐婚之前，石天曾经夸下的海口也要再次确认一下。 “石天小子，前些日子许国公来丽政殿向观音婢提亲，可是把你夸上了天了。不过在朕赐婚之前，有件事情咱们还是要说明白的。之前你可是答应过朕，朕将小兕子下嫁给你，想要什么，让朕自己提，这话你可还记得？” 可还记得？李世民如果不提，他还真就忘记了。 当时喝多了酒，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现在被李世民揪住这句话，他还真有点头大了。 如果是普通人，石天这话说也就说了，只要不是提出过分的要求，石天想想办法也就给办了。可是李世民的胃口他可是见识过不止一次两次了，李世民开口，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如果不承认，那肯定是不行的。当着李世民的面说的话还想收回去？那就是欺君。到时候甭说娶李明达了，就算是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得看李世民的脸色。 “陛下，这话是臣酒后狂言，不过话既然说出来了，臣也只能认下，但凡陛下开口，臣定当竭尽全力！”话不能说死，如果说死了，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陛下和皇后娘娘既然已经答应了晋阳公主殿下跟臣的婚事，不知陛下有何所求？”提亲已经好几天了，李世民一直压着不发赐婚的圣旨，一方面是他最近忙着处理李元昌的事情。另一方面想来就是在想提什么要求了吧！ 在石天看来，李世民现在最大的野心应该就是美洲大陆了吧！如果李世民提美洲大陆，他该如何应对？ 想要大规模开发美洲大陆，单凭白令海峡肯定是无法满足的，想来是要造船了，而且还不能是普通的船，得是大吨位的海船。 想要造大吨位的海船可不容易。帆船虽好，可想过太平洋，风险还是大了一些。 造远洋巨轮，动力方面的话用蒸汽机肯定是满足不了的，最起码也要内燃机。 既然内燃机都能造出来了，那就直接造蒸汽轮机得了。相比内燃机，蒸汽轮机也就不那么难了。 另外，电焊也得搞出来，时钟也得搞出来。没有时钟，确定不了经度。远洋航行，单凭一个纬度可不行。 除此之外，海船也得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最起码也得弄上百八十门的舰炮。 登陆美洲大陆，虽然不打算屠杀印北安人，但是一些必要的装备也要有。火枪这东西，火力还是太弱了，可以直接上半自动的散弹枪。 通讯也得搞出来，卫星发不了，海底电缆也铺不上，只能从最简单的电报开始搞了。 这些东西全造出来需要多长时间？三五年？七八年？李明达能等他那么长时间吗？他的心里还真没底了。 见石天如此上道，李世民呵呵笑道：“朕富有四海，暂无所求，这承诺暂且记下吧！等朕有所需要的时候再向你提！” 暂且记下？这话让石天难受不已。承诺这东西，最怕的就是记下。 李世民提出来，他最起码有个方向，到时候边努力边给李世民发射一些糖衣炮弹，想来提前选把李明达娶回家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记下之后，等李世民遇到麻烦了，再向他开口。李世民都解决不了的麻烦，他拿什么方法解决？ 不过李世民既然这样说了，那也不错，最起码他跟李明达的事情没有阻碍了。 “谢陛下和皇后娘娘厚爱，臣必然倾尽一生，好好爱护晋阳公主殿下，不让她受一点委曲！”李世民答应了，他赶紧向前说道。 此时，把他跟李明达的婚事定下来才是最主要的，至于其他，无所谓了。 聊完他跟李明达的婚事，李世民话题一转说道：“你送朕的那把横刀，太上皇见了，十分喜欢，朕也只能忍痛割爱将其献给太上皇了。你家里可还有那种钢材，再给朕打造上几口！” 之前李世民就没跟他客气过，现在石天成了他女婿了，李世民自然更不会客气了，直接开口说道。 李世民开口向他要横刀，这是小事。家里的合金钢虽然不多了，可是打造几口横刀的钢材还是不缺的。 “陛下，臣家里那种钢材虽然不多了，但是打造几口横刀还是不成问题的。只不过陛下之前的那口横刀是请工部的工匠打造的，想要为陛下打造横刀，臣还要请工部工匠出手才行。” 练钢的事情，石天还是懂一些的，可是说到打造横刀，他就没那手艺了。至于石锤的手艺，打点农具或是普通的刀剑还行，为李世民打造御用的横刀，那就不够看了。 听到石天如此说，李世民倒也没有为难他，直接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直接把钢材送去工部，让工部的工匠打造就是了。” 说到这里，李世民顿了一下说道：“你所炼的那种钢材异于普通的钢材，是打造兵器的不二良选。如果能有足够的这种钢材打造兵器，我大唐的军队战力必将有一个很大的提高。” 听到这里，石天算是明白了。李世民这不是让他打造横刀，而是在打这种合金钢的主意啊！ 想要批量炼制合金钢，以现在的条件完全是不可能的，必须要制造出大型的制氧机才行。 制氧机的图纸石天已经弄出来了，自己去蓝田之前，让国子监算学的夫子和学生制作脚蹬的车床，也不知道造出来了没有。 如果造出来脚蹬车床，打造一个简易的制氧机还是不成问题的。 压缩空气分馏氧气，这种技术前世是很成熟的，成熟的都已经淘汰了。 将去除了水分和二氧碳的空气压缩到一定的压力，然后减压降温，让空气液化，再分馏出氮气，剩下的就是高纯度的氧气了。 以这种纯度的氧气，炼制普通的合金钢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至于石天心心念念的硅钢，那还要进一步提纯氧气才行。 第192章 给长孙皇后送礼 “陛下，臣去蓝田之前，让算学的夫子和学子打造一种设备，也不知那种设备打造好了没有？ 想要炼出那种打造宝刀的特殊钢铁，还需要不少的设备，而且还要用到很多算学里那种学子，短期内肯定是完不成的。 陛下，他们制造了多少蒸汽机了？要不让他们顺便帮臣也造上两台？冶炼那种钢材，蒸汽机也是必不可少的。”李世民要了他的特种钢材，他也不好空着手回去不是？ 蒸汽机的造价可不低，还好国子监里那些学子不用给工钱，只要给他们一个官身，他们就拿着那点微薄的俸禄乐得屁颠屁颠的干活。 石天开口，而且是为了冶炼那种特殊钢材，几台蒸汽机李世民还是不在乎的。不过李世民花钱虽然大方，可是却不会乱花一分钱。 “朕让人在皇宫之中圈了一个院子，设置了器械监。算学的学子现在都在器械监里打造蒸汽机，这几日就能打造完炼钢工坊需要的蒸汽机。 过几日，你便可以去器械监，带着他们打造冶炼那种特殊钢材的器械去吧！” 让石天去器械监打造冶炼特种钢材的器械，而且还不给他官职，这点石天还是很满意的。 官职这东西，石天是不打算要的。他现在要身份有身份，要钱有钱。再要官职，完全没有用处，反而还会成为累赘。 权利这东西是有瘾的，有了权利，就想要更大的权利。当智商和权力不匹配时，那就是灾难了。 其实相比冶炼特种钢材，石天更喜欢跑去酒楼的后院编写教材。 在酒楼的后院，有吃有喝，还有大小美女时刻陪在左右，这才是人生的巅峰。至于跑去器械监，跟那些铁疙瘩打交道，哪有逗弄李明达来的欢乐。 想到李明达，石天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臣前日为您和晋阳公主殿下各做了一个梳妆的台子，上面镶嵌了一面用玻璃打造的镜子，只是不知道宫里的规矩，也没敢直接献进宫里来。 要不等哪天有时间了，您安排两个人去府上，将那梳妆台搬进宫里来或者将其运到酒楼的包间去可好？” 给李世民送东西，石天完全没有顾忌。可是给长孙皇后送礼物，这还是头一次，他还真不知道这里面需要哪些避讳。 现在他当着李世民的面给长孙皇后送梳妆台，即便有所避讳，想来李世民也不会找他麻烦吧！ 一听有玻璃打造的镜子，长孙皇后也就不再矜持了，起身说道：“你给本宫打造梳妆台，那是你的孝心，这能有什么可避讳的。稍候你回去的时候，我让人跟你一起回去，将那梳妆台运进来就是了。” 说到这里，长孙皇后纠结了一下说道：“听说打造镜子要用到不少的银子，那梳妆台上的镜子多大，又用了多少银子？” 之前石天讲的那个镜子，她找人去孙思邈那里看过了，的确是清晰异常，只可惜小了一些，而且照出来的人有些走样。 孙思邈也解释过，之所以走样，那是特地为之，为了聚光和散光。只要将制作镜子的玻璃打磨平整，也就不会走样了。 听到长孙皇后这话，石天一愣。感情李明达得了他送的梳妆镜，并没有送给长孙皇后啊！要不然她应该也不会问出这种话来。 既然李明达没有送给长孙皇后化妆镜，石天肯定也不会拆台，于是开口说道：“梳妆台上的镜子不大，只有半身的高度，也用不了多少银子，娘娘不必有任何顾虑。” 在石天看来，长孙皇后是担心镜子造价太高，她不好收下。可是长孙皇后担心的却不是此事。 她身为皇宫之主，一向勤俭自律。如果镜子造价太高，那梳妆台摆在她的丽政殿里就不合适了。 听石天说镜子造价不高，长孙皇后立马就高兴了。就算造价高，那又如何？这是她女婿送给她的礼物。她女婿有钱，哪怕镜子造价高点，别人又敢说什么？ 说完镜子，石天刚要离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笑着开口向李世民问道：“陛下，您那望远镜打造出来了吗？” 望远镜打造没打造出来，石天是完全没有兴趣的，只不过，望远镜的使用还是有些讲究的，石天觉得还是提前跟李世民说一下为好。 一听石天打听望远镜，李世民眉头一皱问道：“望远镜？你打听这事做什么？” 望远镜肯定是打造出来了，他已经试过了，可以说是斥候的利器了，尤其是用在像吐谷浑这样的战场上，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为此，他下令匠作监的工匠，连夜打造望远镜，准备尽快送去吐谷浑战场，装备到大军之路试验一番。 既然是军器，这种秘密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李世民倒是不担心石天探听军事机密，毕竟望远镜是石天提供的技术，以石天的能力，自己打造一个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臣只是想提醒一下陛下，望远镜这东西，可不能用来看太阳，要不然会灼伤眼睛！” 听到这话，李世民的老脸马上就黑了。 你明知道有这忌讳却不早说，匠作监的工匠打造出望远镜来之后，感到新奇，于是四处乱看，结果最后就看到太阳上去了。 这一看不要紧，一只眼睛差点给看瞎了，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呢！ “这事朕知道了，会交待下去的，赶紧滚蛋！”李世民笑骂了一句说道：“赐婚的圣旨已经写好了，最迟明日就会发下去，这两日你就别到处乱跑了，老实在家等着接旨就行了。” 甭说匠作监的工匠眼睛没瞎，就是真瞎了，他李世民也不会因为此事找石天的麻烦。相比望远镜的用途，一个工匠的眼睛，屁都不算。 听到赐婚的旨意已经写好了，石天高兴了。此时此刻，他突然发现李世民也不是那么抠门了，掌上明珠一样的宝贝闺女，说嫁就嫁给他了。 “谢陛下和娘娘，臣这就回家等圣旨，不等到圣旨，臣绝不出门！”说完，石天春风得意的带着长孙皇后的丫鬟和几个太监出宫了。 长孙皇后也是个急性子的人，提到梳妆台，就不能等上两天吗？等他接了赐婚的圣旨，这梳妆台送起来不就更名正言顺了吗？ 当然，皇家的规矩他不清楚，也没兴趣去研究这些东西，梳妆台是长孙皇后派人去他府上取的，就算有人挑刺，那也挑的是长孙皇后的刺，跟他石天可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有没有人敢挑长孙皇后的刺？估计是没有的吧！毕竟人家的老公是皇上，人家的哥哥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凌烟阁排名第一的功臣，而且人家未来的儿子也是皇上。 第193章 打铁工坊 把梳妆台交到长孙皇后的人手中，石天回到了后院。 自从石天带云老爷子去了酒楼之后，酒楼就成了他的根据地了。在家跟教训石锤和云宛儿，哪有去酒楼喝酒的日子自在？因此后院只有石锤和云宛儿在。 看了一眼正在里屋读书的云宛儿，石天走到石锤身边悄悄地说道：“阿耶，长安城的铁匠你认识一些吧！有没有兴趣一起搞个工坊出来？” 云宛儿并不是不喜欢看书，只是之前家里只有那几本她从娘家带出来的书，不用说看了，背都能背出来了。 现在石天有了出息了，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估计是打着石天的旗号弄来了几本新书，每天都会看上一两个时辰。 蓝田铁坊的事情早晚要解决，等朝廷的钢铁工坊开起来之后，蓝田铁坊的日子就难过了。 开工坊？石锤还真有兴趣。只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如果是开个打铁的作坊，他还可以，可是要开工坊，想要支撑起来估计还是有些困难的。 “开工坊？什么工坊？长安城内打铁的铁匠我倒是认识不少，可是想要开工坊的话，阿耶能行吗？”石锤有些不自信地问道。 石锤本就是一个小民，没见过什么世面。石天的工坊他倒是知道一些，可是那些工坊，每个都日进斗金，他这辈子赚的钱恐怕都不够随便一个工坊一个月赚的钱多，石天想给他开个工坊，他还真有些担心自己经营不好。 “能不能行开起来再说，只要能找来铁匠，大不了等工坊开起来之后，再招个管理的掌柜就是了。”石天无所谓地说道。 让石锤去开个打铁的工坊，也就是让他招来了些长安城的铁匠而已。至于打铁工坊最后弄成什么样子，石天是完全不在意的。 “铁匠倒是不成问题，你要多少？只要钱给的够多，找十几二十个靠谱的铁匠还是没有问题的。”一听石天只是让他招几个铁匠，石锤的自信瞬间就恢复了。 在光德坊打了那么多年铁，再加上当府兵的时候一起参军的那些人，想要从里面挑出点手艺不错的铁匠还是很容易的。 “建一个打铁的工坊，铁匠是必须的，最少也得三五十个，如果能找来更多，那就更好了。至于工资，铁匠一天一百文，学徒的话一天五十文，这个价格应该差不多了吧！” 工资的事情石天还真没多少经验，他的那些产业，都有专门的人打理，石天也从不过问给工人开多少工资。 每到月初工坊结算的时候，之前都是云宛儿去负责。 后来自己要去蓝田炼钢，怕这些产业出问题，就全交给了李明达，现在都是李明达的人在负责这些事情。 听到石天直接把工资开到了一百，石锤立马站起来说道：“一天一百文太多了，普通的铁匠一天也就三十文钱，至于学徒，那是不用给钱的，只要管饭就行。” 工资这东西，并不是越多越好，工资太高了，做出的东西成本就高，卖的时候定价也就必须要跟着上涨。 “你招这么多铁匠要干什么？铁匠好找，可是这么多铁匠一天要消耗掉多少铁料？去官家买铁料都是有定量的，一个铁匠每月也只能买那么一点铁料而已，完全不够他们用啊！ 如果直接把蓝田铁坊的铁料运进工坊，那可是违反大唐律的，这事你问过陛下了没有？”石锤有些担心地问道。 大唐对铁料管控严格，招来这么多铁匠容易，可是想要购买到足够的铁料，那可就有些困难了。就算是长安城内的铁匠铺，平常做的大多也都是些修修补补的营生，至于打制物件，一个月也打不上几次。 “铁料肯定是有的，这事你就甭操心了。 我刚从宫里出来，这两天陛下的赐婚圣旨就会下来，因此我不能离开。 招收铁匠的事情就麻烦您老了！等陛下的赐婚圣旨下来之后，我们一起去蓝田县，到时候给您开个打铁工坊，赚的钱我一分不要，全给您当私房钱怎样？”石天撇了还在看书的云宛儿一眼，笑眯眯地悄悄说道。 说到这里，石天一想，还真不行。如果把这铁坊交给石锤，让他们自己折腾，估计还真未必能弄起来。 “这钱还真不能全部给您，得拿出一半来给到晋阳公主的名下才行！ 这打铁工坊赚钱是肯定的，可是以你们这群铁匠的能力，难免有人来找麻烦。 到时让小兕子安排个人进铁坊，那样你们只需要负责打铁就行，其他的事情都让他们来解决！” 把铁坊炼出来的钢铁弄进铁坊，这本来就是钻律法空子的事情，难免会有人出来找事。如果把皇家拖进来，那就没有问题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有皇家在前面顶着，也不至于闹出太大的动静。 听到要拿出一半来给李明达，石锤满脸问号。李世民的赐婚旨意不是马上就要下来了吗？有了旨意，那李明达就是他石家的人了，何必再绕上这一遭？这些产业早晚都要归李明达管。 不过这话石天说出来了，他也就不再操心了。石天比他看的远，既然这样做，想来是有这样做的理由，他只负责打好铁就行了。 “你在家里待着吧！我这就出去找人。多了不敢说，五十个铁匠还是很容易的。”大冬天在家里待得无聊，现在石天终于给他找了点事情做，他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出去了。 目送石锤离去，石天觉得此事有必要去跟李明达打声招呼。刚才在丽政殿没见到李明达，不用想，这丫头现在必然又跑去酒楼了。 …… 来到酒楼的时候，李明达正在翻看石天写的教材。虽然这些教材不多，可是想要弄懂并不那么容易，就连她这个小学霸学起来也有些吃力。 “小兕子，陛下和皇后娘娘已经答应给我们赐婚了！甚至连赐婚的圣旨都写好了，这两天就要到石府去宣旨了！”捏了一下李明达的小脸蛋，石天有些兴奋地说道。 李世民给她和石天赐婚，这在李明达看来是早晚的事情。可是听到石天说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明达脸上的笑意还是藏都藏不住的，整个小脸都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石天捏的还是害羞的。 “天哥哥讨厌，脸都被你拉长啦！”从石天的魔掌上挣扎出来，李明达揉着小脸掩饰着说道：“既然赐婚的圣旨这两天就下来，你不在家里等圣旨，跑出来干啥？” 李明达这小丫头也好玩，两人都这么熟了，现在被他逗弄一下还害羞！ “这不是好事将近，心里高兴，特地跑来跟你分享一下嘛！你放心，一会我就回去，不接到赐婚的旨意我就不出门了！”石天笑呵呵地说道：“对了，给你和皇后娘娘打造的梳妆台已经被皇后娘娘的人带进宫里去了，一会你回去看一下喜不喜欢。” 听到这话，李明达心里一紧。既然提到了梳妆台，那么石天有没有跟母后提起化妆镜呢？ 石天送她的化妆镜已经到手好几天了，她可还没舍得送给长孙皇后一个。这事如果长孙皇后不知道还好，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数落她的。 第194章 我的桌子呢? “你今日进宫没提过化妆镜的事情吧！母后知不知道你给我做了化妆镜？”李明达紧张地搓着小手说道。 这小丫头一直都是从容不迫的样子，没想到她也有紧张和害怕的时候。 “没提呢！对了，那化妆镜的油漆晾了这么多天，气味消散的差不多了吧！”石天不着痕迹地问道。 一听这话，李明达脸上的紧张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满脸笑意地说道：“今早我闻的时候还有些味道，现在又晾了一天了，应该没有味道了吧！一会我再去闻一下，如果没有味道了，我就选个最好的送给母后！” 如玉如雪是她的人，可会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长孙皇后她也不敢保证。李明达如此说，如果她们告诉了长孙皇后，想来也有一个合理的借口了。如果没有，那也可以统一一下口径。 起身为石天亲自倒了一杯茶水之后，李明达不经意地问道：“今日你还要编写教材吗？” 听到这话，石天忍不住笑了一下道：“不写了，一会就回家等圣旨去！” 李明达这是要赶他走啊！这是要着急让他回家接赐婚的圣旨还是她要着急回宫看她的梳妆台去？ “对了，我打算在蓝田县给我阿耶办一个打铁工坊，冬天没事，他在家也无聊，给他找点事做，让他打造一些新式的农具卖给蓝田的农人，也提高一下咱大唐农人的种地效率！” 开一个工坊对石天和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石天不可能特意在她面前提起来。石天既然提起来了，想来是要让她做些什么。 “这是好事啊！只是要开个打铁的工坊，铁料来源是个问题，要不我回去跟父皇说一下，让他批个条子，让打铁工坊可以直接从炼铁工坊里进铁料？” 提到打铁工坊，李明达想到唯一能让石天开口的就是铁料了。 “不用，我打算将这打铁工坊的一半份子给到你的名下。至于铁料，我已经想到办法了。”石天笑着说道。 听到这里，李明达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既然有了弄到铁料的办法，石天为什么拿出一半的份子放到她的名下？李明达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那为什么要把这一半的份子给皇家呢？” “打铁工坊建在蓝田，主要是打制一些农具，没啥技术含量，等赚了钱，肯定会有人效仿。时间久了，蓝田县就会兴起一家家打铁工坊，就像亲丰的烈酒一样，成为蓝田的一个支柱产业。 这事虽然不违大唐律，但是也擦着大唐律的边。如果有皇家参与进来了，就不会有人拿这件事情说事了。” 听到这话，李明达才算是明白石天的意图。 这事是好事，大唐缺铁，可是朝廷的炼铁工坊马上就要投产了，那么多的铁产出来，大唐就再也不缺铁了。 大唐的铁大多用来打造了兵器，百姓并没得到多少实惠。如果蓝田的打铁工坊成功，大唐的百姓就可以用上铁制的农具了，那样的话，无疑让大唐百姓得到实惠，生产出更多的粮食。 “我知道了，回去之后我就跟父皇说。”李明达一脸感动地说道。 石天的酒坊在亲丰县可是给石天赚了不少的名声，到现在，新丰县的百姓都念叨着石天的好。打铁工坊落在她的名下，如果打铁工坊成功了，那收割名声的就是她自己了。 对于石天的好意，她是不会拒绝的。她这一辈子跟石天是绑在一起的，名声落在她的头上，跟落在石天的头上并没有区别，而且打铁工坊落在她的名下，还能避免不少不必要的麻烦，这也是她希望看到的。 …… 石天在忙着给炼铁工坊谋一条出路，可是蓝田县炼铁工坊里却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石天让程处亮带过话，工部的人来拉钢材，必须现钱交易。 程处亮走后，炼铁工坊的事情就全交给了一个叫做崔元的算学学子。崔元知道，自己在炼铁工坊里待不了太久的时间，早晚要去朝廷的炼钢工坊里为官。 工部来人拉钢材，崔元象征性地拦了一下，然后在对方称兄道弟的声音中，钢铁就被顺利地拉走了。 钢铁拉走，没有了收入，炼铁工坊的运转就出了问题了。 炼铁工坊的运转，可不是只有铁矿石和焦炭就可以的。没了钱，大量的人工开支加上设备维护，以及一些后勤开支就无从着手了。 对于崔元来说，这事跟他可没多大关系。花个十天半个月的，把炼钢的工艺教给程处亮指定的那几个人，等这些人能独立炼钢了，他也就可以去朝廷的炼钢工坊了。 至于开支，那就先欠着呗！用炼铁工坊的钢铁，换工部前来负责运送钢铁官员的一个人情，他显然是赚了。 炼铁工坊的人是李世民派来的，他们肯定不敢撂挑子，那些设备维不维护，对他来说也无所谓，怎么也能撑下这十天半个月了。 蓝田炼铁工坊的事情，石天自然不会知道。从李明达这里出来，石天刚要回家等圣旨，就被长孙冲、程处嗣和秦怀道堵在了酒楼的后门。 几人是专门来找石天的，去过石府一打听，石天来了酒楼，他们又进不了酒楼的后院，因此只能选择堵门了。 三人堵门，而且还是在酒楼的后门，石天没办法，只能把他们带进后院自己的包间。 “换包间了？这个包间怎么没有那种玻璃茶桌？”见石天带他们进的不是上次那个包间，程处嗣随口问道。 自从上次见了石天包间的玻璃茶桌，程处嗣就念念不忘了。玻璃茶桌那东西，市面上并没有卖的，后来他去玻璃工坊打听过，那东西是石天自己亲自做的，他们也做不出来。 倒不是完全做不出来，石天做的茶桌用的是钢化玻璃，钢化玻璃的技术他们不会。用普通玻璃做个茶桌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可是做出来的茶桌质量总是差了一些。 “没有啊！后院的每个包间都有玻璃茶桌的，那不是在那……” 说到这里，石天的话顿住了。他的茶桌呢？为什么椅子什么的都好好的在那儿，甚至茶桌的架子都在，那茶桌面却不翼而飞了？ 石天总算晓得了，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包间没有那么协调了，感情包间里的玻璃茶桌被人偷了！ 酒楼的后院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除了自己带进来的那几个，其他的都是皇家的人了。李明达肯定不会偷他的茶桌，这点他是可以肯定的。 小荷是酒楼的掌柜，也知道这是他的包间，肯定也不会打他茶桌的主意。 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干这事情？李世民？那肯定不会了。李世民从来是明抢的，鸡鸣狗盗的事情是从来不做的。 这玻璃茶桌不会是李渊那老头干的吧！ 第195章 三个白眼狼 现在不是找他的玻璃茶桌的时候，等回头问一下小荷，想来应该能破案了。 “你们仨来酒楼不去喝酒，跑后门干啥？”招呼三人坐下，石天叫来小荷，安排了一桌酒菜之后开口问道。 包间里的酒没了，前两天被高士廉搬空了，从那之后他没用过这个包间，也就还没来得及让人把酒运进来。 三人最后一次见面是从大理寺的大牢出来的时候，从那之后，三人再没联系过。 这也正常，合计在极西之地设立互市，虽然商行是一起搞，可是上游还有不少的利润，他们也需要提前布局才行。 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想来他们已经把利益分配的差不多了，这才来找自己。 “商行的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过，在设立互市之前，还有一件必须要处理的事情，过来找你商量一下。”长孙冲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什么事情？” 找他商量？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如果是赚钱或者有利可图的事情，这三个人早就悄无声的搞定了。能找他商量的事情，不是出钱就是出力。 果然，听到石天此问，长孙冲缓缓开口道：“从长安往西，出凉州皆是荒无人烟的戈壁沙漠，而且盗匪横行。想要把货物运往互市，最好是在大军拿下吐谷浑之前，将这些盗匪给清剿干净。 那样的话，大军拿下吐谷浑，互市就直接可以开设了。” 剿匪？这事还真是要必须做的。想要打通丝绸之路，商队的安全就必须要保证才行。 “剿匪？是得剿匪，可是这匪让谁去剿？程处嗣跟秦怀道都是武将世家，赵国公也领兵打过仗，这事你们三个应该比我熟啊！” 程处嗣和秦怀道两人身上都有功夫，而且也会些兵法。长孙冲会不会功夫不知道，不过天天在长孙无忌身边熏着，领兵剿个匪应该还不成问题的。 剿匪之事，石天是不会参与的。他要功夫没功夫，对兵法又一窍不通，去剿匪也只是个累赘。 见石天如此说，长孙冲也就不再绕圈了，直接说道：“领兵剿匪我们三个都没问题，可是现在吐谷浑战事正是关键时刻，朝廷肯定不会拿出多余的钱粮来负责剿匪，这剿匪的开销，还得我们自己出才行。” 听到这里，石天也就明白了，这三人是来要钱了。 他是有些产业，家里也有点闲钱，可这点钱想要支撑剿匪的队伍，那可是完全不够的。长孙冲这是要谋划自己那一成的分成？ 组建商行，给了他一成的份子，那是因为商行的建议是他提出来的，而且他掌握着各种新颖的产品，能给商行带来巨大的利润，要不然长孙冲他们也不会带自己玩。 这一成份子长孙冲他们肯定不会占去，长孙冲估计是在打他那一成份子的利润。剿匪之事，有钱的出钱，有兵的出兵。 黄老爷领着两大家族带头出钱剿匪，收上来的钱，黄老爷和两大家族的钱如数奉还，剩下的钱二八分账，这剧情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石天是没有把钱看的太重，可是他也不会去当这个冤大头。之所以跟他们一起玩商行，看重的就是他们能保证西行商队的安全，如果他们连这点基本的义务都斤斤计较，这商行他还真没兴趣一起搞了。 “剿匪本就是朝廷的责任，这钱应该朝廷来出吧！太上皇是马上得的天下，这大唐的江山陛下之功能独占一半。历朝历代，凡兴国之帝无不精通兵事。 太子殿下今年也快十八岁了吧！他可知晓兵事？光在宫殿之中读书听奏可成不了一个合格的皇帝，我觉得还是应该向陛下进言，让太子殿下去拿那些盗匪练练手，将来也好带兵南征北战！” 石天的话让秦怀道心里一紧，当众谈论皇家的事情，还说的这么犀利，石天这可犯了忌讳了。 不过这话听起来还真没毛病，一个不知兵事的皇帝，肯定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每一个朝代的更迭，内患虽占不少，但是大多也都是因外敌而灭。 能文者治国安民，能武者开疆拓土。文武双全，才是一代圣明之君的标配。 石天鼓动着李承乾去剿匪，这让三人吸了一口凉气。 这事他们没想过，甭说他们了，估计李世民也没想过。 “太子是大唐的储君，可不能涉险！”冷场了一会，长孙冲觉得有必要缓解一下这种尴尬，开口说道。 储君？不过是那一张封太子的圣旨而已。李承乾如果战死在沙场上，到时候李世民再受累写一张就是了。他那么多儿子，又都接受过文武大臣的精心培养，总能选出个文武双全的吧！ 的把再精美的猎枪，打不了兔子那也只是一个摆设，甚至连烧火棍都不如。 这太子也一样，如果只会纸上谈兵，他国来犯，不但不能领兵杀敌，还有可能胡乱指挥，葬送江山。 “陛下都可能亲征，身为太子，去试练一番又有何不可？一会我就去给陛下上奏，请太子殿下前去剿匪。你们要不要一起联名上奏？”石天一本正经地说道。 一听这话，三人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他们可不敢乱奏。甭说他们了，就是长孙无忌和程咬金，他们想要上奏关于太子的事情，也得好好斟酌上几天才行，可不敢像石天这样胡来。 “既然你们不上奏，那就算了，我自己上奏吧！你们在这儿吃着喝着，我选回去写奏章了！”说完，石天直接拍屁股走人。 想把他当冤大头？他可不会给这三人开口的机会。这事如果等长孙冲讲出来了，到时候自己拒绝，那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不拒绝？那是傻子，这可不是一点点利益的事情，如果不拒绝，让他们尝到甜头了，自己以后还不被这三个狗东西吃的死死的。 自己跟他们掀桌子单干？那就甭想再参与西域的任何事情了。到那时，西域就是皇家、世家跟他们的三分天下了。 石天倒不是舍弃不了西域的利益，而是西域落到这三方势力手里之后，还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大唐国内短时间商业没有那么快开展起来，民间的百姓手里连点钱都没有，拿什么玩商业？想要捞大钱，还得从西域入手才行。 之所以折腾李承乾，这事跟李元昌也有点关系。 李元昌与李承乾素来交好，李承乾拉拢，他拒绝，没几天酒坊就烧了，这事如果说李承乾一点也不知道，石天打死也不会相信。 把李承乾搞到大漠戈壁上吃点苦头，如果李承乾有本事，真能把丝绸之路给踏平了，那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李承乾无能，死在了戈壁，那也算是为大唐消灭了一个隐患，省得葬送了大唐江山不是？ 第196章 地雷 从包间出来，隔着窗户看了一眼聚在一起嘀咕的三人，石天转身进了李明达的包间。 李明达还没有离开，想要上奏让李承乾去剿匪，这事还得提前跟李承乾打个招呼才行，如果贸然上奏，李世民有意见不说，李承乾肯定也会有意见的。 见石天回来，李明达赶紧走上前来问道：“怎么了，他们三个找你有什么事情？” 三人把石天堵了回来，李明达自然看见了，现在见石天从那边过来，李明达有些好奇地问道。 闭上门，石天悄声说道：“我打算这两天上奏，让太子殿下带兵去凉州以西剿匪，你回宫的时候问他一下有没有兴趣？” 让李承乾去剿匪，在石天看来，他应该是很有兴趣的。 现在李泰长大了，已经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了，而且李世民还一直放纵李泰的发展。如果李承乾能有机会在军队上插上一手，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石天的话让李明达一愣，不禁开口道：“啊！让大哥去剿匪？我大唐那么多大将，让他们去不行吗？” 在她看来，剿匪就要出兵，出兵就有危险，她自然不希望家人受到危险。 李明达的担心石天自然知道，可是身在帝王家，享受了待遇注得承担起责任，江山是他李家的，他李家人不带头维护江山，难道全靠那些将军用爱发电？ “太上皇是马上得的天下，陛下也是南征北战无数。太子是大唐的储君，如果不知兵事，将来怎么保大唐国泰民安？ 相比两国交战，剿匪要安全的多，让太子殿下先从剿匪开始历练，熟知兵事，等将来也能更好的排兵布阵不是？ 这件事情你跟太子殿下提一下，想来他是很乐意的，估计这也是陛下想要看到的结果！”石天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石天这智商，也就在李明达这个小娃娃面前得瑟一下了。这点小聪明，甭说在李世民面前了，就是在长孙冲面前估计都会被碾压。 石天都把话说到这儿了，李明达也无奈，只得点头说到：“我这就回宫，跟大哥说一声。不过大哥没答应之前，你可不能给父皇上奏！” 李承乾如果不答应，石天还要向李世民上奏，那就会得罪李承乾。 一边是自己的大哥，一边是未来的夫君，李明达也不想夹在两人中间为难。 “行，你放心，太子殿下如果不同意，我是不会上奏的！”承诺了李明达一声之后，石天直接溜出了酒楼，回家等圣旨去了。 忽悠李承乾去剿匪，还得给李承乾准备点东西才行。 无缝钢管已经搞出来了，可是石天现在却不想将枪造出来。 前装枪效率太低，杀伤力也就那样，不如弓箭好用。后装枪威力倒是大了，可这东西太过危险了。李承乾如果有了这东西，李世民估计就该睡不着觉了。 剿匪这种事情，手雷和燃烧瓶没有太大的用处，一群到处瞎跑的马匪，手雷扔出去也炸不到他们。 想到对付马匪，石天想到了南国的第一颗地雷。 地雷这东西，制造简单，成本低廉，放在那儿等着听响就行。踩上了，倒一片，踩不上，挖出来重新换个地方埋也就是了。 地雷的结构简单，唯一有点技术含量的就是雷管和击发装置了。 石天要造地雷，自然不会弄的太复杂，收拾马匪，拌发雷再合适不过了。 最早的雷管用的是雷汞，不过雷汞这东西还是太敏感了，就跟摔炮一样，遇到震动就会响，石天觉得还是受点累弄出叠氮化铅来为好。 有了叠氮化铅，剩下的就简单了。打磨个击针，弄个弹簧，再在外壳上打个洞，弄个插销。 当马匹经过，碰到拌索，拔出插销，击发叠氮化铅，引爆火药，将破片炸飞出去，一个地雷就完成了他的光荣使命。 为了李承乾的安危，还得设置个保险才行，而且雷管跟地雷还要分开运输。要不然误伤了李承乾，吃罪的还是自己。 石天在忙着他的地雷大业，李明达从酒楼回宫，没有去丽政殿，而是直接去了东宫。 见李明达来，李承乾还是很开心的。放下手中的奏折，李承乾笑着说道：“哟，稀客啊！小兕子怎么不在酒楼等你的天哥哥，有时间来这东宫了看皇兄了？” 以前李明达除了待在丽政殿，能去的地方也就是东宫跟李丽质那里了，因此隔三差五的就能看到她。 自从他在酒楼有了自己的包间之后，李明达来东宫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 李承乾的话羞得李明达小脸又要开始红了。不过，这次她可是带着任务来的，也顾不上在李承乾身上撒娇了，直接开口说道：“大哥，石天要跟父皇上奏，说是要你带兵去凉州之西剿匪！” 说完之后，李明达小心翼翼地盯着李承乾，想要从他眼里看出是喜是悲。 石天说过，让李承乾去剿匪，这是李承乾想要看到的，可是这话她却不那么相信。 听到这话，李承乾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站起来在屋子里溜达起来。过了好一会，李承乾才开口说道：“我也想去剿匪，只是恐怕父皇那边不会同意。” 摸了一把李明达的小脑袋，李承乾笑着说道：“借你的酒楼包间一用，顺便让如雪去跟石天说一声，我在酒楼包间等他，这事还得商量一下才行。” 跟石天见面，肯定是不能在东宫的。上次李泰的例子还摆在那里，而且石天已经拒绝过他的招揽，即便他让人去请，石天估计也不会来东宫。 得到如雪送来的消息时，石天才刚画好雷管和击发装置的图纸。不过李承乾请他去酒楼，他也只能放下手中的笔，先去把李承乾忽悠明白才行。 示意石天坐下之后，李承乾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为何要让本王去剿匪？” 在李承乾看来，石天上奏，让他出去带兵，这是好事。可是让他去剿匪，这就有些大材小用了吧！这是看不起他？ 只不过对李承乾来说，不用说带兵去打仗了，就算是带兵出去剿匪，那也是奢求。他可不认为石天有能力让李世民放他出去。 “殿下，这陛下的皇位怎么来的，想必您是了解的吧！” 石天刚一开口，李承乾立马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石天要鼓动他再玩一次玄武门不成？ 石天见李承乾有这么大的反应，也吓了一跳。这李承乾是会错意了？这可不行！赶忙补充道：“是在马背上一点点打下来的！” 怕李承乾会错意，石天接着说道：“这大唐江山是怎么来的？是太上皇带头陛下和大唐的将士南征北战，一点点打下来的！ 太上皇知晓兵法，能带兵打下大唐江山。陛下晓勇善战，能为大唐开疆拓土，您身为储君，怎么能不知兵呢？现在您已经十七岁了吧！陛下十七岁的时候，已经跟着太上皇起兵，亲自带兵讨伐刘武周啦！” 一听石天如此说，李承乾眼睛亮了。当年李渊起兵之时，李世民跟他此时差不多大，起兵第一战就是讨伐刘武周，而当时带兵讨伐刘武周的就是李世民了。 第197章 李明达vs新城公主 李承乾是崇拜李世民的，他也想驰骋战场，去打下一片基业证明自己。可是大唐此时并无内乱，外战的话李世民又不放心他去，因此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 “去剿匪也不是不行，可是父皇未必会同意我带兵出去，你有把握说服父皇？”李世民把军权看的死死的，别说带兵出去剿匪了，就是能让他带兵出去溜达一圈，他都能乐得睡不着觉。 “事在人为嘛！这事单纯我上奏，陛下未必会理睬。殿下如果想出去剿匪，可能还得找几个有分量的人上奏才行。”石天苦笑了一下说道： “去凉州剿匪，打通通往西域的商路，让大唐的货物运往西域，为大唐换来数不尽的金银，这可是关系到大唐富强的大事。 只不过此去剿匪，可能不那么顺利。大唐境内的匪患要肃清容易，可是出了凉州，一路往西，匪患越来越重，尤其是高昌国附近，更是匪患横行。 据西域的商人讲，路上抢劫他们的劫匪，很可能就是高昌国军队假扮的，想要根除匪患可不容易。” 听到此话，李承乾眼睛亮了。高昌国，一个西域小国，如果自己第一战就能打个灭国之战，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高昌国也就是吐鲁番周边，商队出兰州，过酒泉，经哈密到吐鲁番，再沿天山南侧过阿克苏，就到了喀什了。虽然高昌国小，但是地域不小，拿下高昌国，丝绸之路就畅通无阻了。 “此事就如此定了，剿除匪患，保障大唐百姓与过往商人的安全我责无旁贷，现在你就在这里写奏折，一会我还要去赵国公府上一趟，让他也帮忙上奏，到时我将奏章一起递给父皇。” 听到石天给他描绘的宏伟蓝图，李承乾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奏折？石天只写过一次，好像就写了几个字。这次当着李承乾的面写奏折，他还真有几分难为情。 不过看着李承乾那热切的目光，石天也没啥办法，轻车熟路的打开李明达装文具的柜子，从里面找了一份空白的奏折，拿着蘸笔回到桌子上想了一下。 ‘太上皇南征北战，开辟大唐偌大江山。陛下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开创贞观盛世。今西北匪患劫掠，边境之地更为猖獗。 太子殿下已加冠，尚不知兵，臣请陛下令太子殿下领兵剿匪，为大唐百姓及过往行商以安全保证！繁荣大唐与西域行商。’ 石天如此写奏折，看得李承乾嘴角直抽。不过他此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拿起石天的奏折，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去堵长孙无忌了。 在他看来，石天的奏折分量还是轻了，这件事想弄成，最终还得靠长孙无忌的支持以及李世民的态度。 “没礼貌！”吐槽了一句之后，石天亲自把笔墨洗干净收起来，这才回家继续研究他的地雷大业。 地雷这东西，石天没打算亲自做。他只需要把雷管部分做好就行了，到时候给李世民画张图纸，让他自己玩去，毕竟他可没那么多炸药，也没兴趣自己去铸造地雷的铁壳。 石天在造地雷，李明达此时也回到了丽政殿。 “小新城，姐姐又给你带糖人了！”当着长孙皇后的面，李明达掏出两个糖人送到新城公主的面前说道。 李明达最近回来，每次都会给新城公主带两个糖人，这种事情长孙皇后在一边坐着，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 李明达一回来，新城公主早就迫不及待地跑过来了。从李明达手里接过糖人，新城公主扑到李明达的怀里，奶萌奶萌地说了名：“谢谢姐姐！” 看着新城公主一脸满足的样子，李明达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长孙皇后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姐姐赚钱，给你买糖吃，这是应该的。 只不过明日可能没有糖吃了，今日的糖你省着点吃！” 一听这话，新城公主不干了，眨巴着他的大眼睛问道：“为什么呢？” 李明达弯腰把新城公主抱起来悠悠地说道：“今日如雪被哥哥借去了，明日没有丫鬟，姐姐和如玉两个人就赚不了那么多钱了，因此就没钱给小新城买糖了！” 一听这话，新城公主不干了。这才实现了糖人自由几天？好日子还没开始呢，到这里就断了可还行？ “有丫鬟就能赚钱吗？我有两个丫鬟，明日都借给姐姐，姐姐明日就可以给我带回三个糖人了吧！”新城公主掰着指头数了好一会才说道。 李明达有两个丫鬟，每天可以给她带回两个糖人。现在被借走了一个，自己再借给她两个，她就有三个丫鬟了，那每天带回三个糖人应该是不会错的。 听到这话，李明达刚想满口答应，可是想了一下说道：“如诗如画年龄还小，赚不得那么多钱，即便把如诗如画借给我，每日最多也就能给你带回两个糖人来。” 这话让新城公主纠结起来了，一个丫鬟一天赚一个糖人，两个丫鬟一天就赚两个糖人，再加上如玉，一天不是应该赚三个糖人吗？ 不过李明达垄断了糖人，她也只能求着李明达。两个糖人就两个糖人吧！总比没有的好。 “好，就依姐姐，明天一定要给我带回两个糖人来才行！”新城公主挥舞着手中的糖人说道。 李明达要打如诗如画两个丫鬟的主意，这让长孙皇后皱起了眉头。李明达这点小聪明也就哄哄新城公主还行，在她的眼里可是完全不够看的。 让丫鬟把新城公主抱出去之后，长孙皇后把李明达叫到身边问道：“你想要如诗如画？” 如诗如画是她给新城公主挑的丫鬟，现在李明达要打她们的主意，长孙皇后自然要过问。 “母后，石天要在蓝田县建立一个打铁工坊打造一些新式的农具，而且给了皇家一半的份子。石天说过，他想把打铁工坊弄成像新丰县的烈酒工坊一样，要让打铁工坊成为蓝田县的一个支柱产业。 打铁工坊的事情是由石天的阿耶负责的，咱们皇家再像其他几个工坊一样随便派个负责人就不妥了，因此我打算让如玉去负责打铁工坊的事情。” 从新城公主这里骗走这两个丫鬟，必须要过长孙皇后这一关。单凭一个打铁工坊，长孙皇后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可是把打铁工坊的前景拿出来说事，长孙皇后就得掂量一下了。 父皇一直想复制一下新丰县烈酒工坊的模式，可是限于没有好的产品，这事一直耽搁了下来。现在石天提起了这事，长孙皇后必然能看到这一层。 “真能如新丰县的烈酒一般，成为蓝田的支柱产业？”长孙皇后再次向李明达确认道。 “能不能如新丰县的烈酒，我也不清楚。这话是石天说的，想来就算不如，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吧！”李明达是相信石天的。既然石天这么对着她说了，那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相比新丰县烈酒那么大的利润，长孙皇后直接就把如诗如画忘在脑后了。这事她需要向李世民说一声，不但要说，还要让李世民派人安插进去，去把这种模式学个明白才行。 第198章 赐婚了 也许是长孙皇后跟李世民说的话管用了，也许是李承乾把他的奏折递上去了。第二天一早，李世民的赐婚圣旨就下来了。 宣完旨之后，跟着前来宣旨的宦官就凑到石天的面前小声地说道：“石驸马，大家口谕，让您接完赐婚的圣旨之后，即刻进宫谢恩！” 李世民这么着急找他，这还真让他有些意外。不过李世民都传口谕了，他也只能遵从。 回到实验室，拿出他昨日加班弄好的地雷击发装置，石天直接就跟着进宫去了。李世民找他，无非就是打铁工坊的事情和李承乾的事情。 打铁工坊的事情李世民应该没有什么意见，顶多也就是埋怨他有事不跟自己商量而已。可是李承乾的事情就大了，李世民如果发怒，还真不好平息他的怒火。 之所以带上这个半成品的地雷，石天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李世民发怒，自己拿出这东西。以李世民对这种杀器的喜好，想来还是能打发过去的。 “臣谢陛下赐婚，将晋阳公主下嫁给臣！”进入甘露殿，石天跑到李世民的面前笑着脸说道。 “嗯！”对于石天的嬉皮笑脸，李世民也见怪不怪了，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跟朕说一下打铁工坊的事情吧！” 李世民提到打铁工坊，石天也就不那么担心了。如果是对李承乾的事情不满，应该不会先提打铁工坊吧! “打铁工坊臣是这样打算的，臣这里画了几张新式农具的图纸，相比传统农具，这些农具使用起来更加轻便一些，臣想把他们打制出来，卖给大唐的农人，让他们都能用上这种轻便的农具，以提升田里的产量。” 说着，石天就开始跟李世民比划起来。 什么方形的铁掀，圆头的铁掀，三个齿的撅头，两个齿的钩子。还有斧子锤头小镰刀，甚至还画了个防风的马灯。 石天画的这些东西除了马灯之外打制起来都简单，不过看其样式，省力是必然的，只是李世民也不知道能不能提高效率。 李世民把石天叫过来，主要是想问问他如何把这打铁工坊弄成新丰县酒坊的样子。不过看到石天拿出这么多东西，这话也不用问了。 有了这些东西，其他人必然会仿制，到时候学着打造出来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可是学着打制跟推广打铁工坊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打铁工坊，那是成规模的产业，可以带来大量的利润。如果只是仿制，显然是没有这种效果的。 “既然你要弄打铁工坊，那铁料从何而来？难道要让朕给你批个条子，让他们去炼铁工坊里拉铁料？”石天之前可是以大唐律为红线的，现在他升到伯爵了，而且成了驸马，李世民也想探一下他是不是还如以前般谨慎。 李世民这话问得石天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要钻大唐律的空子了，现在李世民却要过问了。如果不告诉李世民，回头李世民必然会找他的麻烦。 “嘿嘿！大唐律是不允许私自卖铁的，可是没有不允许卖农具不是？臣打算让炼铁工坊把钢铁先铸成粗制的农具，卖给打铁工坊。打铁工坊买去这些粗制农具之后，再仔细锻打成成品农具，卖给大唐的百姓。” 石天这话把李世民气笑了，不过这方法还真是无懈可击。细想之下，这事倒是可行。 这样做不但可以名正言顺的给这些打铁工坊提供钢铁，而且还能在原料上控制这些打铁工坊，不会像新丰县的烈酒那样让他头痛。 问完了铁料，李世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销路。 打铁工坊可不同于铁匠铺，一天就能产出几百上千的农具。这些农具，想要卖出去可不容易。 “这些农具你打算如何去卖？” 复制新丰县的模式，李世民也尝试过，都没有成功。渭南那边按照石天所说，开始开设了玻璃器具的工坊了，只是还没铺开。 这个工坊跟石天提到的打铁工坊倒是很像，都是朝廷控制原料，百姓深加工，从中获利。 卖农具可是一个大问题，石天也没想好。大唐的农人现在都穷得叮当响，让他们买一件铁制的农具，他们未必舍得。 “薄得多销呗！没有更好的办法。农具不同于烈酒等物，消费群体是普通的农人。从这些农人手里赚暴利，显然是不可能的。 臣想把农具打制出来之后，核算一下成本，加上一点利润之后，低价把农具卖给他们。即便他们没钱，也可以用粮食换，运回粮食之后，再卖到新丰县的酒坊里，这样还能带起不少的专门贩卖农具的行商小贩。” 石天说的方法李世民还是赞同的。从农人身上赚取暴利显然是不可行的，薄利多销，让新式农具尽快普及到大唐的农人手中，提高粮食产量，这才是正道。 “明日你就去蓝田县筹建打铁工坊吧！到时候朕会派一批人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说完之后，李世民就打算赶他走了。 派人去保护石天，顺便学一下石天的经营模式，等这批人学成回来，他的玻璃器具工坊也可以开始推广了。 李世民赶他走，可他却没打算要走。 李承乾的事情李世民肯定是知道了，要不然桌子上也不会有那张写着‘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字了。 李世民没开口问，想来是还没想到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太子是储君，让太子去打土匪，这事他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的。 “陛下，臣做了个小东西，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兴趣。”石天笑着将那个半成品的地雷拿了出来。 半成品的地雷，只有击发的部分，李世民也看不出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 “这是何物，有何用处？”李世民将这个击发装置拿在手里把玩着问道。 见李世民如此大大咧咧，石天赶忙说道：“陛下，小心些，这东西危险！”说着，石天就开始讲解起这个击发装置的原理来。 这东西原理简单，用弹簧顶着撞针，然后用销子卡住。抽出销子，撞针撞击叠氮化铅引发爆炸，然后引燃地雷内的火药。 “你说这东西埋在路边，拴根绳横在路上，有马匹经过，拌到绳索，拨出插销，这东西就能引爆地雷？”对于武器，李世民还是很有天赋的。 石天只讲了一遍，李世民就弄明白了。 “陛下，埋雷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记好位置，将来那些地方可都是我大唐的领土，可不能让它给大唐的子民带来伤害！”讲解完地雷的击发装置，石天叮嘱道。 给大唐子民带不带来伤害他兴趣不大，万一哪天自己出去瞎溜达，踩到地雷可就麻烦了，地雷这东西，埋起来还是在地图上标记一下为好。 “这东西最关键的就是里面那种一敲就会炸的火药吧！是用什么东西做出来的？把方子拿出来吧！”石天现在是他女婿了，李世民抢起来也就不像以前那么含蓄了。 叠氮化铅的制作并不难，原料也容易制备，无非就是硝酸铅、铅粉、氨水乙醇等东西。 第199章 朕会抢你的东西? 把地雷击发装置交给李世民，石天就打算回去继续编写他的教材了。 编写教材是其次，主要还是想跟李明达分享一下赐婚的喜悦。 现在李世民赐婚了，石天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明天就要去蓝田了，这一去少说也要十天半月的。今天去领着李明达逛逛街，好好玩一下，总比在这里陪李世民要强吧！ 石天刚要走，李世民可不干了。 “来，坐下喝杯茶，着啥急呢？”李世民笑着说道：“这才是好东西啊！没事多研究点这种东西，等这东西在战场上立了大功，朕也好有理由给你提提爵位不是？” 贞观年间的爵位是很值钱的，除了开国之时李渊封的那些爵，以及李世民上台，封了他的几个班底，其他的就再没有封过爵位了。 石天封爵，这是个例外。能封在新丰县，那更是例外。 封爵有很多讲究的，从开国县公，到开国县男，大多都是以出生或发迹亦或是拥有青史留名的事迹地点来封的。 但长安、洛阳、太原是三都，长安周边二十三个县，以及洛阳太原周边的县是极少封出去的，大多只会封给那些特别得宠的公主。 亲王是不会用县名作为封号的，像李泰的越王、魏王，像李恪的蜀王、吴王，他们是用国号来封的。 石天献贞观犁、水车、马蹄铁等物，这是大功，不亚于开疆拓土，而且还有造纸印刷这些东西，被封爵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封到伯爵，对于石天这个没上过战场的人来说，这也就差不多顶天了。想要再往上封，就必须要有战功。 石天不愿上战场，李世民也不舍得他上战场，对于李世民来说，石天的重要性，甚至已经不亚于李靖李道宗这种大唐的战神了。 上了战场，万一折在了前线，那是对大唐极大的损失。 因此，李世民打算，也就是他亲征高句丽的时候带石天去转悠转悠，等灭了高句丽，石天还是老老实实在他身边待着为好。放石天出去，他也不放心。 可是一个高句丽的战场，石天又不能冲在一线，他又能立多少战功？想要从伯爵一下子提到公爵，还是有相当的困难的。 如果石天造出的手雷地雷等物在战场上立了大功，那就有所不同了，怎么说也是战功。那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给石天提提爵位了。 “要不这样？蓝田县那边的打铁工坊你把想法说出来，朕安排人过去帮你打理建设，你就老老实实在家搞你的研究如何？”没等石天说话，李世民笑着问道。 李世民要插手打铁工坊？这让石天的神经瞬间紧张了起来。李世民现在已经这么婚俗不忌了吗？打铁工坊可没多少利润，李世民都能看上？ “陛下，那打铁工坊可是臣给阿耶开设的！”石天警惕地盯着李世民说道。 石天这眼神，直接让李世民老脸一红，尴尬无比地说道：“朕什么时候打你产业的主意了？难道你认为朕还能抢你阿耶一个小小的打铁工坊不成？” 李世民说这话，石天是完全不信的。以你老李的性格，小小的打铁工坊你就不会抢了？ 看着石天怀疑的眼神，李世民直接怒了，猛得站起来道：“怎么？你那是什么眼神？真以为朕会抢你的东西不成？” 说到这里，李世民有点说不下去了。他好像还真没少抢石天的东西。 见李世民发怒，石天尴尬地摸了一下脸说道：“哪能呢！陛下富有四海，怎会看上我这点东西！只不过打铁工坊那边臣还是要去的，最起码也要盯着打铁工坊开起来才行。” 李世民是懒得再进行这个话题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之前抢了石天的东西，现在弄得他在石天面前出丑，再进行下去，也太丢脸了。 没理会石天的解释，李世民重新坐下说道：“你想让高明去剿匪？剿匪这种小事，何须太子亲自出马？我大唐猛将如云，随便派哪个将军去剿不了那几个土匪？” 李世民谈起他建议李承乾去剿匪的奏折，石天也不再急着回去了。 李承乾还是很重要的，大唐三个嫡子，李泰舞文弄墨还行，治理大唐就算了，他不是那块材料。 至于李治，这小子阴损的很，万一让他当了皇帝，自己就该想想怎么跑路了。 阴损这东西，可不是技能，而是性格。李治现在已经十一二岁了，现在想要改变他的性格，已经来不及了。 李恪还好，有李世民的影子。可是只要长孙无忌在位，李恪就不可能坐上那个位子。因此，最好的办法还是给李承乾找点乐趣，让他当个好皇帝吧！ “陛下，太上皇知兵，开创了大唐的基业。您自不必说，身经百战，这大唐的半壁江山都是您亲自带兵打下来的。太子是储君，已经加冠成家了，也是该通晓兵事了！ 历朝历代，无不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文可安邦，可只有武才能定国！一个合格的君王，不但要能文，还要善武才行。 大唐接下来的几十年，可不是只守着这片江山就能满足了。高句丽要打吧！美洲大陆还要去不去？要想去美洲大陆，东北诸国可就要全部并入大唐的疆域才行。 东北之地，除了高句丽之外，皆是小国，这对大唐来说算不得什么。可西北之地，西突厥频频犯边，西南吐蕃居高原之上，有了机会也不可能对大唐心慈手软。 翻过吐蕃，天竺富庶，稻米一季三熟，那样肥沃的土地是不是本该是我大唐的领土？ 再说，西域之地，遍地黄金，西域来我大唐商人，皆是以黄金为货币与我大唐交易的，那边也有强国，我们也不得不防吧！” 地图画大了，他怕把李世民吓着。现在先画到李世民已经有认知的地方，这样也好忽悠。 这么多的地方，凭他李世民估计是拿不下来的。如果把皇位交给李泰，不用说攻取这些地方了，就是能守住现在的领土他都念无量天尊了。 石天画的饼，李世民很喜欢。可是想要吃下这个饼，李世民还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胃口。 “西域之地，大军往返一次需一年有余，能守下来已是不易了，想要再往西行，就有些艰难了。” 石天的话并没有让李世民丧失理智，以现在的交通和通讯，大唐的疆域已然达到了极限。 西北之地，到达龟滋，信使要跑上四五个月。如果是行军，没有十个月的时间，大军估计都到不了龟滋。 东北还好，可是到了东南，交趾地区，在越南的北部，那边通行更是困难，如果不走海路，大军估计一年都到达不了那个地方。 第200章 火车 提到交通，这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以大唐的国力，想要改善交通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甭说长途交通了，现在连短途的水泥路都没铺一米。 不过李世民提到了，石天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提一下，最起码给李世民找点事干。 “陛下，蒸汽机现在差不多成熟了。如果给蒸汽机装上几个轮子，让蒸汽机带着车子跑，您觉得可行不？”说着，石天就拿起李世民桌上的蘸笔开始画起来。 蘸笔是李明达送来的，看那做工，比自己送李明达的那两支都要好上不少，这让石天嫉妒不已。 蒸汽机车，汽车就甭想了，那东西是鸡肋，还是直接上火车为好。 至于等内燃机造出来之后，让内燃机取代蒸汽机，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的。 内燃机车可不是直接用发动机拉着火车跑的，而是用内燃机发电，然后驱动火车上的电动机，带动着火车跑。 即便造出了内燃机和电动机，想要取代蒸汽机车还是有许多科技难题要攻破的，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蒸汽机带动轮子旋转，让火车跑起来，这事理论上已经不成问题了。至于细节上的东西，石天是不打算插手的。 这东西太费事，如果他插手，费上太多功夫，肯定会耽误他冶炼硅钢。 相比一个火车，硅钢的事情才是大事。有了硅钢，大唐就能进入电气时代。 “你为什么要单独的画出两条路来？让其在官道上跑不可以吗？”看着石天笔下的火车，李世民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让火车在官道上跑？那肯定是不行的。 对于李世民提出的这么无脑的问题，石天也是无奈，只能而着性子答道：“火车可不是普通的马车，全部是用钢铁打造，重量自然不轻，如果跑在官道上，很容易就能把官道压坏。 而且这车并非只有一节，可以拖拽上一二十节车厢，如果在官道上跑，很容易掉进沟里，因此还是给它铺一条专用的钢轨为好！ 有了钢轨，这车就不需要转向了，直接沿着轨道跑就行。只要有足够的煤，一次拉上一两千人，每天跑上几百上千里路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次能拉一两千人，每天还能跑上几百上千里路，听到这话，李世民心里火热了。 如果弄上百八十辆的火车，一次就能拉上一二十万大军了，到那时候，他再想打哪里，只要把铁路铺到哪里就行了！ “此物当尽快做出来才行！”李世民摩拳擦掌地说道：“要不你去器械监负责督造此物如何？” 如何？不如何！石天无语地想道。 “陛下，此物并不复杂，以器械监的工匠，想要打制出此物并不难。如果实在有解决不了的难题，陛下可以让他们去找臣，臣给他们想办法就是！” 让他去器械监，那肯定是不行的。今年冬天他就打算把大型制氧机弄出来了，明年开春，特种钢一炼，顺便小批量的炼一些硅钢，明年的时候，他打算跟电扛上了。 只要有了电，能造的东西就多了，总比现在天天抱着个铁锤打铁要好的多。 见石天不去，李世民也不强求。 石天就在光德坊，反正他跑不了，有了困难直接安排人去找他就行了。 收起心思，李世民给石天倒了一杯茶后说道：“如此说来，高明还必须要去剿匪了！不但高明要去，李恪和青雀也要去。以后的亲王，都要拉到战场上历练一番才行！” 李世民如此说，石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了。这些都是他的儿子，他自己怎么培养儿子，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只要李承乾上了战场，然后能立点功，活着回来，想来他的位子就能坐稳了！ 从石天这里掏出来地雷和火车这两个大杀器，李世民还是很高兴的。这次石天进宫没白来，看来以后没事就把他经常叫来聊聊才行。 …… 蓝田县的炼铁工坊已经完全停产了。崔元的操作很溜，大批的钢铁被工部的人拉走，一个铜子都没有支付，这让工部的人见了他都喊哥了。 程处亮让他培养的那几个人，他倒是没有藏私，已经培养的差不多了。 当然，他那不是为了执行程处亮的命令，而是为了尽快把他们培养出来，自己好离开石天的炼铁工坊，去朝廷的炼铁工坊上任。 石天带着一大波人来到蓝田炼铁工坊的时候，直接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炼铁工坊虽然不大，也有上百号的人在里面工作。 此时正是工作的时间，可是这群人为什么全都聚在一起晒太阳？ 见炼铁工坊弄成这个样子，石天直接冲着人群喊道：“莫老三，给小爷滚过来，告诉小爷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是他自己来炼铁工坊，他们这个样子也就得了。可是他这次是带着石锤以及几十个铁匠来过的，他这脸可都丢到整个长安城里了。 石天的喊声瞬间吸引了这群聚在一起晒太阳的工人。石天跟他们在一起混了三个月，所有人都熟悉石天的声音。 石天不告而来，这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上次石天从炼铁工坊离开，半路上遇刺，在他们看来，石天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来炼铁工坊了，毕竟没有哪个爵爷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石天的到来让炼铁工坊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希望。炼铁工坊是石天的，现在炼铁工坊里没钱了，他石天作为东家，肯定是会想办法的。 与工人脸上的兴奋相比，崔元脸上就有些苦涩了。再过三天，哪怕是两天，自己教的这群人就能出师了。到时候，自己向石天一汇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朝廷的炼铁工坊工作了。 可是石天这个时候来了，看到炼铁工坊被他折腾成这个样子，必然会不高兴。到时候石天找他的麻烦，他就有些难受了。 石天一喊，莫老三就带着一脸的无奈屁颠屁颠地冲了过来道：“东家，您来了！”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石天冷着脸问道。 这事石天不问，他也是要说的。如果石天今天不来，他打算今晚就赶回长安城去向石天汇报。 石天问了，莫老三只能无奈地答道：“东家，工坊里没钱了，好多设备维护不了，都没法工作了。” 听到此话，石天不禁皱起了眉头。 炼铁工坊没钱了？不至于啊！ “我不是让程处亮告诉过你们，工部的人来运钢铁，见钱发货，难道他们最近没有来运钢铁？”石天不明所以地问道。 第201章 全部拿下 现在要钱了，工部的人不来运钢铁了？不能够啊！ 自从钢铁炼出来之后，工部可就没闲着。打造各种兵器要用钢铁，打造贞观犁也要用到钢铁，现在打造蒸汽机什么的，也需要用到大量的钢铁。 石天这个炼铁工坊产量是不低，可是相比工部的用铁量，这点钢铁还真不够用。他们不可能不来运钢铁啊！ 难道朝廷的钢铁工坊开始产钢了？程处亮才去了几天啊！没有程处亮和带去的那群人，他们能生产出钢铁来？肯定是不可能的。 正在石天胡思乱想的时候，莫老三抬头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崔元说道：“东阿县公走之前说过，炼铁工坊的事情暂时都交给崔元负责，钢铁的事情东家还是问下崔元吧！” 见莫老三把事情推到了他的头上，崔元也只能站出来开口解释道：“石县伯，工部最近一直有派人来运钢铁，可是来运钢铁的是工部的官员，他们要运，我也拦不住啊！” 听到这里，石天算是明白过来了，合着是这小子把自己的钢铁拿出来送了人情了！ 他拦不住？那简直是胡说八道。钢铁产出来，放入仓库，没有他的点头，谁敢进仓库取铁？还说一个工部的小官了，就算是段纶想不花钱运走钢铁，都得亲自跑去石府求他！ “崔元是吧！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炼铁工坊的人了，天高地阔，我们这个小铁坊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既然崔元的心已经不在钢铁工坊里了，石天也就不再打算留他了。至于去朝廷的钢铁工坊，他把事情办成了这个样子，程处亮估计也不会收他。 崔元是世家的人，现在掌握了炼钢的技术，回世家炼钢？就他这点技术显然是不够的。 再说了，一个掌握了炼钢技术的世家人，李世民会让他回世家？ 赶走了崔元，石天转头盯着莫老三道：“仓库里还有多少炼好的钢铁？” 钢铁工坊的事情之前是崔元负责，可是日常的运营应该还在莫老三的手里。甭说崔元才掌控了炼铁工坊十天半月的时间，就是他在炼铁工坊里那三个月，炼铁工坊的日常运营都是一直交给莫老三负责的。 如果莫老三把日常运营的权利都丢了，石天也就该考虑把莫老三也换掉了。 “最近几日因为没钱，设备维护不够，产钢量下来了不少。仓库中仅有昨日炼的一些钢铁，约一万斤上下，如果东家不来，这些钢铁今日也会被工部的人拉走了！” 崔元被赶走了，莫老三重掌大权，现在也神气起来了，一边回答着石天的问题，一边夹枪带棍地把崔元的罪行透露了出来。 对于莫老三对崔元的控诉，石天可没兴趣关心，他现在只关心炼铁工坊的事情。 “今日高炉停了吗？”打断了莫老三的唠叨，石天转头对莫老三问道。 高炉这东西，一般情况是不能停的。停机一次，想要再重启，那就会耗费大量的资金和时间。除非高炉大修维护之时，才会停机。 “还没呢，只不过崔元说过明天要停的，没想到东家今天就来了。”别看崔元掌了大权，可是炼铁工坊里的事情，莫老三都能摸个门清。 听到高炉没停，石天终于放下心来了。只要高炉不停，再炼上几天，出来的钢铁足够炼铁工坊开支上几个月了。 “你带上几个人跟我去隔壁酒坊先拉上一千贯钱来把设备维护好了，维持钢铁工坊的正常运转。明天开始钢铁工坊恢复生产！” 跟工部的账，必须要算一下了。上次程处亮去要钱，他们不给也就算了，毕竟数量太大了，卖了他们工部也未必能拿出来。而且那买钢铁的钱估计早就被李世民祸祸完了。 可是那事之后，他们还来玩杀鸡取卵的事情就有些过了。不给段纶长点记性，以后还真没法打交道了。 打铁工坊的地，石锤已经带着人买好了，只不过想要打铁，暂时却只能在炼铁工坊里才行，因为那些钢铁运不出炼铁工坊。 把石锤他们安顿好，让他们按照自己画的图纸开始打制新式农具，石天才开始忙活起钢铁工坊的事情了。 原本石天以为，这次过来，看着石锤他们打铁，闲暇了找个安静的地方写一下教材，等打制出合格的新式农具就行了。没想到，最后还要回归老本行，带着一群半吊子炼钢。 就凭打铁工坊这几十个人，消耗不了多少钢铁。想要把炼铁工坊产的钢铁消耗出去，暂时还只能依靠工部。当然，等打铁工坊起来，边上的打铁工坊多了，消耗也就慢慢增长上去了。 打铁工坊可不止是打些普通的农具。从农具开始，慢慢的向家用日常器具，各种工具，再到小推车，铁皮船。这个产业铺展开来，可不是一个简单的酿酒可以比拟的。 指挥着几个半吊子炼了一炉钢，石天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是还半吊子，但基本的操作都能掌握了，只要自己在边上指点上几次，这几个人独立炼钢也就不成问题了。 一炉钢刚炼完，莫老三就跑过来找他了。 “东家，工部的人又来拉钢铁了！现在离工坊不到两里了。”跑到石天的面前，莫老三满脸紧张地说道。 紧张，那是他表现出来的，相比紧张，他更多的是兴奋。 他们辛辛苦苦炼出来的钢铁，被工部的人随随便便就拉走了，而且一个子都不给他们，要说他们心里没气，那是不可能的。 之前崔元向工部的官员献媚，他也没有胆量硬刚工部的官员，可是石天可不是他们这种白身，不可能再对工部的官员客气了吧！ 石天没兴趣收拾崔元，但是工部的人他可没打算放过。 “你现在去打开库房的门，让看完库房的人全撤出来，任何人不要理会他们，随便他们运！”工部这群人既然来了，石天可没打算善了。 石天如此吩咐，莫老一脸糊涂。 把钢铁白送给工部？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是那样，直接交接就是了，何须如此麻烦。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老实执行就行了，莫老三直接领命下去了。 郑方，负责工部采买事宜的一个九品执事，来蓝田采购铁料，每日一次，就是他一直负责的。 刚才在来的路上，崔元特地在路口等他，已经告诉他石天来炼铁工坊了，今日这钢铁恐怕是拉不回去了。 只是他们人都到了，如果空手回去，总是不太好看。索性，他打算直接来钢铁工坊见上石天一下，回去也好有个交待。 不过到钢铁库房之时，看到库房大开，郑方想到了一个不错的点子。 往日来运钢铁，都是他跟崔元交接。让人直接来库房装货，而他则是去找崔元喝茶聊天。 今日这库房门没关，他索性让会进去装货，等货装的差不多了，他再去找石天交接。货都装上车了，石天不会不让他拉走吧！工部这点面子应该还是有的吧！ “快快，动作麻利点，赶紧装货，把所有的钢铁都装上车！”左右看了一下没人，郑方指挥着跟来运送铁料的人说道。 一万斤钢铁，听起来不少，换算成吨，也不过五吨而已，还真没有多少东西。 五吨钢铁，几十个人忙活，全部装上车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在远处看着忙活着装车的人群，石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对着李世民派给他的那二十个金吾卫吩咐道：“有人来偷炼铁工坊的铁料，赶紧冲过去，将他们全部拿下，一个也不要放过！” 第202章 荥阳郑氏 这二十个金吾卫是李世民派给他，保护他安全的。只不过到了石天的手里，在原则范围之内，帮他干点私活也就不成问题了。毕竟，跟着石天出来有油水不是！ 石天一下令，金吾卫的出动，一阵吵吵闹闹，时间不长，两方人就在仓库门口对峙起来了。 打？不可能的。郑方带着来运钢铁的队伍，那都是有专门护送的军士的。钢铁是特殊物品，虽然蓝田距离长安城不远，可是配备一些保卫力量还是必须的。 李世民派给石天的二十个金吾卫，战力虽然不俗，可是因为钢铁工坊的利益起了冲突，万一伤了人，他们还是会有很大麻烦的。因此这事他们只能对峙，却没有一方敢动手。 见到没把郑方拿下，石天转头对旁边的莫老三吩咐道：“去，把钢铁厂的人都叫来，一起把这群人拿下！他们这个月的工资可就全靠这群人了！” 一听关系到工资，莫老三不敢耽误，扯着嗓子就去喊人了。 见炼铁工坊的人都冲过来了，石天也不急不缓地走向仓库喊道：“我是新丰县伯石天，所有人放下武器！ 这二十个金吾卫是陛下特地安排来保卫钢铁工坊的。如果不听命令，他们手中的钢刀砍到了你们的脑袋上，你们可就白死了！” 他新丰县伯的名头在工部这些人面前未必好用，不过，他把李世民都搬出来了，他可不相信李世民的名头也不好用。 果然，石天喊完，工部的人将目光齐齐转向郑方，等待着郑方的命令。 跟这二十个金吾卫对着干，他们还真没那胆量，之所以跟他们对峙，也只是不想坐下盗窃炼铁工坊钢铁的名头而已。 “石县伯，我们是工部派来运送铁料的，可不是来盗窃的，不要误会啊！”听到石天来了，郑方赶紧冲出来解释道。 工部白白运走了那么多铁料，石天心里有气，这事郑方也理解。 石天要把他们扣下，打了下工部的脸面，这事在他看来，石天也就是吓唬吓唬他，并不敢动真格的，顶多就是今天的钢铁运不回去了而已。 “运钢铁？你可与钢铁工坊的掌柜交接？先别说那废话，让他们赶紧把武器放下，全部去仓库里，然后再谈钢铁的事情，免得刀剑无眼，伤到任何一个人就都是你们的罪过了！” 钢铁的事情先不急，先把这百十人控制住再说。只要控制住了这百十人，郑方到时候就任他揉捏了。 见到冲过来大批群情激愤地钢铁工坊的工人，郑方也不敢大意了，赶紧让那些来运钢铁的人放下手中的武器，全部集中到仓库中去。 相比刚才那二十个金吾卫，这些炼铁工坊的工人太可怕了。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家伙不说，而且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红的，里面都带着火光。 工部的人断了他们的生计，现在有石天在给他们撑腰，如果没人阻拦一下，这些人估计真有胆量跟工部的人火拼一下！ 缴了工部这些人手里的武器，工部的来人算是彻底被制住了。 石天让人把工部的人全部关进仓库，这才把郑方叫到面前说道：“你来采购钢铁，可与铁坊的掌柜交接？” 石天现在就是抓住这一点，只要没有交接，他就给郑方扣上一个盗窃的帽子。 石天咬着交接不放，郑方也没办法，只能陪笑道：“石县伯，还没来得及呢！我这刚打算去跟铁坊的掌柜交接，这不就被人给围了嘛！” 听到没有交接，石天眉头一皱问道：“没有交接就让人私自装车？这可不合规矩！既然是来采购，那采购款项可带来了？” 这话问得郑方老脸一红，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工部来炼铁工坊采购钢铁，都是按月跟铁坊结算的，因此并没有带来采购款项。” “那之前采购的款项可都按时结算了？” 石天送盯着采购款项不放，郑方也无奈。郑方也能理解，甭说石天了，就是自己，开了个铁坊，工部天天来运铁，却不给他结算款项，他也能跟工部急眼。 “这款项的结算不是我负责的，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我只是个奉命运铁的差事，结算款项的事情您可以让人去工部找相关人员过问一下。” 看石天的架势，今天的钢铁恐怕是运不回去了，他现在只想尽快脱身，至于钢铁，只能等石天跟段纶谈好了再说吧！ “你这要钱没钱，要手续没手续，连采购流程都弄不明白的人，就敢带着百十号人持械来我炼铁工坊运铁，不是盗窃是什么？ 将他关进库房中去，让人去工部找段纶亲自过来确认。如果真是工部的人，让他们带着钱来结算炼铁工坊的账目。如果不是，直接打死扔到霸河里去喂鱼！” 既然郑方一问三不知，他石天也就没有必要再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将人扣下，然后派人去找段纶，让段纶亲自带着钱来炼铁工坊赎人，这就是石天原本的打算。 一听石天要扣下他们，郑方不干了。 他虽然只是工部一个小小的采买角色，可是被石天扣下了，等回到工部的时候必然会被其他同僚取笑。 而且因为这事，让段纶亲自跑一趟，段纶肯定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子。 段纶不待见他了，他的仕途想要再进一步可就难了。 “石县伯，真有必要把事情做的这么难堪吗？在下虽然职位低微，但好歹也姓郑！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在下在您石县伯面前没有面子可言，可您得给荥阳郑氏这点面子吧！” 既然石天不给面子，郑方也没辙了，只得搬出了荥阳郑氏这个杀手锏。 在他看来，石天再厉害，也只是个县伯而已，跟五姓七望比起来，他还是完全不够看的。 再说了，炼铁工坊这点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顶多也就是石天跟工部的债务纠纷，他不相信石天会因为这点债务敢得罪郑氏。 听到这话，石天停下离开的脚步，转身回来对着郑方问道：“你是荥阳郑氏的弟子？” 见石天回来，郑方一脸高傲地道：“这世间还有人敢冒充五姓之人不成？” 看着郑方一脸欠揍的表情，石天一时没有忍住，抬手一个巴掌就抽在了郑方的脸上。 这一巴掌，直接把郑方给抽蒙了。 他都搬出荥阳郑氏的身份了，没想到石天还敢抽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抽的可不止是他郑方，更是抽在荥阳郑氏的脸上。石天这是要与五姓为敌不成？他有那个能力吗？ 第203章 石天审案 “五姓七望，民声极高，族中弟子，皆都是知书通礼之人。 就你这种人，买东西要给钱的道理都不懂，还敢谎称自己是五姓之人？原本你只是盗取我炼铁工坊的钢铁，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你现在竟然还败坏起了荥阳郑氏的名声，我可就容不得你了！ 石金石银，过来给我狠狠的抽，什么时候他嘴里能吐出实话了，什么时候我再来审他！”吩咐一声，石天直接转身离开。 荥阳郑氏，五姓七望之一，千年之后，郑氏影响依然存在，要不然也不会有郑州的名称了。 郑氏是大族，一个小小的郑方肯定代表不了郑氏。就他这九品的官职，想来在郑氏中也只是旁系偏支的存在。他不相信郑氏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郑方与他为敌。 这事本就是他跟工部的一点纠纷而已，你郑方配合一下，石天收回一些债务维持炼铁工坊的运转，何乐而不为的事情，现在他竟然在自己的面前提起了郑氏。 郑氏会插手他跟工部这点小纠纷吗？他们的砖窑家具工坊不做了？以后石天做出的东西他们不学了？在家族利益面前，他郑方算个屁？ 当着炼铁工坊上百人的面，当着李世民派来的那二十个金吾卫的面，他能给郑氏这个面子？他给了面子，炼铁工坊还要不要了？ 回到炼铁工坊自己的之前的值房内，石天安排一个金吾卫去工部送信，让段纶务必亲自来处理这事。段纶如果不来，这事他就不处理了！ “莫老三，把这几个月炼铁工坊产铁的账簿拿来我查一下！”石天在的时候，炼铁工坊的账簿不敢出问题，可他不在的这几个月，这账簿他就得查一下了。 程处亮在的那段时间，他应该不会动什么心思，毕竟他的追求可不在这里。可是崔元接管炼铁工坊这十来天，他就得好好查一下了，以崔元那小子的性格，他会不会打炼铁工坊的主意还真不好说。 炼铁工坊的账目好查，消耗了多少铁矿石，能炼出多少铁水，能产出多少钢铁，这都是有定数的。 让莫老三在一边念着账目，石天列了个表格，一项项的誊抄下来，然后开始计算。 这一算，直接算到了天黑。 炼铁工坊的账目倒是没有问题，即便是崔元掌管炼铁工坊的这十来天，账目也没有多大的出入。 只不过，账目没有出入，产钢量没有出入，可是出库数量上确是有些对不上了。 钢铁这东西可是不会有损耗的，产量是多少，出库就是多少。可是到了崔元这里，出库的损耗就越来越大了。 “莫老三，崔元上任第一天，这钢铁损耗三百斤是怎么回事？”将账目摆在一边，石天抬头对莫老三问道。 莫老三虽然这段时间不掌管钢铁工坊的生产发货事宜，可是这些事情他却一直有关注的。 石天开口问，他随口就答道：“那一日崔元让人打制了几件炼钢的工具，从库房里支取了三百斤钢铁，只不过打制工具只耗费了一百余斤，另外两百斤铁并没有再次入账库存。” 对于崔元，他也是恨的牙根痒痒，自然不会为他遮掩。 “那这后来几日，损耗越来越大，也都是打制了炼钢的工具吗？”石天指着账目上统计出来的数据问道。 崔元的账目可没有程处亮时期的账目明了。程处亮在的时候，账目都是莫老三负责的，每项进出记录的都清清楚楚。可是到了崔元这里，接管了炼铁工坊的生产不说，连出库的事情都接管了，账目就混乱不堪了。 莫老三也很意外，石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账目全部理清。 石天问到后来这几天的事情，莫老三也只能一脸苦笑地说道：“这就不清楚了，崔元接管钢铁工坊这些时日，每日都会打制一些铁钩铁铲等工具，只不过每天消耗的钢铁也都不多，定然不会超过百斤。” 崔元盗窃炼铁工坊里的钢铁？这让石天有些意外。 想要赚点外快，在账目上做做手脚也就行了，只要差距不大，他肯定是查不出来的，崔元何必费这功夫打这些钢铁的主意呢？ “走吧！拿着账簿再去审一下郑方，出库记录就不要带了。”蓝田距离长安城还是有些距离的，送信的金吾卫走的时候就不早了，段纶今日肯定是赶不过来了，这事还得等明天才能解决。 …… 石金石银是石天的家奴，他们的眼里只有石天，可没有五姓七望这个名词。石金石银被买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跟着石天炸了黄成的府邸，这让两人兴奋了好久。 好久没动手了，两人的手都有些痒了，现在石天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再见郑方的时候，郑方已经被两人折腾的完全没有脾气了。破烂的衣衫，满身的血迹，就连之前得瑟的眼神现在都只剩下萎靡了。 “郑方，现在能说实话了吧！”让人搬来了一把椅子，石天坐在郑方面前悠悠地说道。 见石天过来，郑方仿佛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跑到石天面前哭诉着说道：“石县伯，是在下错了！我不该不带着钱就来运铁。您就把我放了吧！明天一早，我就把炼铁工坊的账目清算出来，把钱给您一文不少地送来！” 郑方可是怕了石金和石银了，被石金石银收拾了之后，他老老实实地求饶，可是两人根本不信，单纯的就是想为了收拾他。 “你能把钱给我送来？甭说你不是工部的官员，就算你是工部的官员，你能做的了段纶的主？看来你还没打算说实话啊！” 对于郑方的话，石天也只能呵呵了！作为工部的采买官员，郑方不可能不知道工部欠了多少钢铁费用。这么大笔费用，不用说他郑方了，就是段纶一时也不可能掏出来。 郑方的主意打的不错，现在服软，只要石天放他回去，他就躲在工部不出来了，他不相信石天有能力去工部收拾他。 至于给石天把钱送来，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工部没有那么多的钱，这笔钱即便去民部现批，整套流程下来也需要好几天的时间，而且民部也不可能一时间拿出这么多钱来付账。 一听这话，郑方直接吓尿了。 石天这一走就是半下午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石金石银可一直没有停手。如果不是石天回来，这两人可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如果石天此时再走了，今晚估计就不会再过来了。让这两个憨货折腾上一晚上，他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可就不好说了。 “石县伯！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我是真知道错了，您要问什么，直接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郑方紧紧地抱着石天的腿说道。 这事本就是工部跟石天之间的事情，跟他也没有多少关系。自己为了一时面子，吃了这么多苦头，面子没保住，现在里子都快丢没了。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好，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敢胡说一个字，今晚你就跟他俩在这里过夜吧！”石天笑呵呵地盯着郑方问道：“昨日你从炼铁工坊运出了多少钢铁？” 听到石天问运出钢铁的数量，郑方随口就答道：“一万一千二百七十三斤。” 郑方是工部的采买官员，对数字尤其敏感，石天问的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他也就没必要动心思了。 郑方这话倒是精确，跟崔元记录的出库数量完全一致。 “这不对吧！前日钢铁工坊产钢铁一万两千二百六十五斤，到你这里怎么成了一万一千二百七十三斤了？” 石天拿出炼铁工坊的生产记录，一边示意莫老三好好记录他跟郑方的对话，一边将生产记录递到郑方面前，把前天的生产记录指给他看。 第204章 崔元求救 看了一眼石天手中的账簿，郑方赶紧说道：“石县伯，您拿的这是生产账簿，可不是出库账簿。要想对账，您应该拿出库账簿才对！” “我们炼铁工坊可没有出库账簿，只有生产账簿。钢铁这东西，想来你也明白，这东西可没有损耗一说。生产出多少，第二天你们就拉走多少，难不成这钢铁在仓库里放上一晚上还少了不成？” 石天的话让郑方一脸苦涩，这钢铁去哪儿了？这事能说吗？说了可就把崔元给卖了，自己还被牵连进去，即便有郑家的运作，至少也是革职的命运。 见郑方不再开口，石天起身道：“看来你还没想好啊！那就在这里好好再想一夜，明日我再来问话。石金石银，你们俩好生侍候着，可别怠慢了他。” 说着，石天就要起身离开。 石天要走，这可把郑方给吓坏了。 钢铁之事，崔元是主谋，如果石天走了，崔元可能没事，可罪责就全部扣在了他的头上了。 “石县伯，别走！我说，我说！” 郑方紧紧地抱着石天的腿说道：“那损耗的钢铁是崔元弄出来的，他让我帮着运出铁坊，运到了长安城外的柳家庄，至于铁料的去向，我也不清楚！” 这郑方还真是属牙膏的，问一点，说一点，不问就不说。 只不过，有了这一句供词，他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这事已经定下来了。 “不清楚？没有好处你会帮他把铁坊的钢铁盗出去？说！收了多少好处？”示意石金石银把郑方拉开之后，石天重新坐下来问道。 这里面定然有郑方的好处，至于是多少，石天也很好奇。 崔元在炼铁工坊掌权不过十来天，就算昨日贪下的钢铁多，那也不过千斤，卖出去也不过十贯钱而已。 折腾这么一大圈，只赚了十贯钱，到头来还得跟郑方去分，这崔元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石金石银，郑方紧闭着双眼，咬牙说道：“运出去的钢铁并没有换成钱，而是五五分账，他分我一半的钢铁！” 这话说出来，他的职位肯定是保不住了，至于能不能保住小命，那就看郑家之人出不出面了。 相比被石金石银折腾死，老实把事情交待出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虽然是工部的官员，可是他这种行为是盗窃石天炼铁工坊的钢铁，现在还被石天当场抓住了，即便石天当场把他打死了，他也只能白死。 不光白死，死后弄不好还会被郑家从族谱中清出去，那时不光是他自己保不住，就连他的家人也会跟着一起牵连。 这事不大，这段时间下来，也不过万斤钢铁的数量，换成钢铁，也不过百贯，分到他的头上，也就五十贯的数量。 这事也不小，毕竟牵扯到了钢铁，而且这么大的量，如果石天揪着这事不放，最后弄不好会搭上自己的小命！ “石县伯，您就放过我吧！您放心，回去之后我就马上让人把钱送来，不管是两倍还是三倍都行！只要您开价，我保证不还价！”瘫坐在地上的郑方朝着石天哭喊着恳求道。 这点小钱，对于郑方来说倒也不是大事，即便他拿不出来，把事情报到家族，先从家族里借来钱把这窟窿堵上，回头再慢慢把家族的钱还上就是了。 他好歹也是一个工部的官员，虽然没有啥大权利，可是工部的采购单子下来，多光顾一下家族里的生意，给家族带来的利益可远远不止这百八十贯的铜钱。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石天也就不再在这里挨冻了。 “把记录给他看一下，让他签字画押。一会给他弄点吃的，这事我可处理不了，还是等明天段纶来了让他自己来处理吧！”说完，石天直接拍屁股走人。 石天在收拾郑方的时候，崔元已经坐不住了，跑回长安城去找庇护去了。 郑方被石天带着炼铁工坊的人扣住，而且等了大半天的时间没有出来，崔元就知道这事不那么容易善了了。 只不过，他担心的不是两人合伙向外偷铁的事情，而是他私自发货，把炼铁工坊的铁给了工部。 在他看来，偷铁的事情做的天衣无缝，郑方不可能傻到自己把这事供出来。 至于他把炼铁工坊的铁私自给了工部，这事程处亮早晚会知道。程处亮知道了必然会找他的麻烦，估计朝廷的炼钢工坊他可就待不下去了。 崔元是博陵崔氏的子弟，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博陵崔氏在长安城的负责人崔莲。 从蓝田赶回长安城，崔元没有回家，直接跑去了崔莲的府邸，把事情的经过跟崔莲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当然，伙同郑方盗取炼铁工坊钢铁的事情他是没敢跟崔莲讲的。 五姓七望，诗书传家，族规森严，而且每当天灾之年，这些家族也会广施恩惠，做一些施粥赠药的善举，因此才得到了广大百姓的拥护。 崔元和郑方做的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如果说出来，崔莲也不会保他。不但不会保他，还有可能会请出族规，将其逐出崔氏族谱，以免污了崔氏的名声。 “那炼钢之术你学的如何了？”没有关心崔元私放钢铁给工部的事情，崔莲先是问起了崔元炼钢技术上的事情。 在他看来，私放钢铁这种小事，处理起来没啥难度。而且崔元只掌管了炼铁工坊不过十余天的时间，即便石天要怪，也怪不到崔元头上，毕竟之前工部去运铁，也是没给过钱的。 石天发过话是不假，可是崔元只是一个白身，面对工部的官员，他也无能为力。石天就算咬着不放，这么几日的钢铁产量，这点钱对崔氏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而且这钱也轮不到他们崔氏来出，到时候联系一些御史上奏，让工部把钱给石天结清也就行了，无非就是动动嘴的事情。 提到炼钢，崔元的自信又回来了。 “炼钢之术已经全部学会了，掌管炼铁工坊这十多日的时间，一直是我带着他们炼钢的，而且从石天制作蒸汽机开始，一直到炼出钢铁，整个过程我就有参与，我的技术不比他程处亮差！” 听到崔元已经完全掌握了炼钢的技术，崔莲还是很欣慰的。 “明日你就去朝廷的炼铁工坊找程处亮报道吧！程处亮如果容不下你，你就回来，咱们崔家也是有炼铁工坊的，到时候你把炼钢的技术带到咱们自己家的炼铁工坊，地位不比为朝廷卖命低！” 既然崔元已经完全掌握了炼钢的流程，那回到崔家的炼铁工坊是早晚的事情。石天如果要找崔元的麻烦，正好，他就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名正言顺的离开。 第205章 不见鬼子不挂弦 从崔莲的府上出来，崔元还是不太放心。自己的后路找好了，可是这个前提是他伙同郑方盗取炼铁工坊的钢铁不被发现才行，如果被发现了，他一样玩完。 想要不被发现，那只能想办法救出郑方才行。 从石天的手里救出郑方可不容易，石天扣着郑方，为的是向工部要钱。那么一大笔钱，工部肯定是拿不出来的，因此这事段纶出面也解决不了。 既然段纶解决不了，那去找谁呢？荥阳郑家在长安城的负责人郑西坡。郑方是郑家的人，现在郑家人遇到麻烦了，他郑西坡想不出面都不行。 崔元求见，郑西坡也很是意外。 崔元是崔家人，而且是个小辈，即便找他郑家有什么事情，那也应该先报给崔莲，然后再让崔莲出面跟他交涉才是正理。 不过崔元已经到了门口了，郑西坡不见也说不过去。哪怕不为崔元也要给博陵崔家一个面子才行，毕竟相比博陵崔氏，郑家还是要弱上一些的。 “贤侄今日怎么有时间到府上来了？”让人把崔元带进来之后，郑西坡直接开口问道。 “郑公，前些日子小侄跟着东阿县公一直在蓝田县炼钢，后来朝廷的钢铁工坊建成，东阿县公带着人去朝廷的钢铁工坊炼钢，留小倒独自在蓝田县炼铁工坊炼钢的事情想必您也知道。 工部负责采买钢铁的执事便是郑家的郑方，我俩一见如故，成为莫逆之交。 郑兄负责为工部采买钢铁，可工部没钱，小侄不忍看到郑兄为难，私自将钢铁交于郑兄，不想这事今日被新丰县伯石天撞见了。 石天因此将小侄赶出了炼铁工坊不说，还将前去为工部采购钢铁的郑兄及工部前去采买钢铁的所有人等全都扣在了炼铁工坊，直到小侄离开蓝田县时，石县伯都还没有放人。 现在天寒，那么多人被扣在炼铁工坊，小侄也担心他们出事，因此特地跑来向郑公通报一声，也好让郑公有所定夺。” 崔元现在已经把自己摘出来了，他所担心的就是郑方什么时候被石天放出来。 其实对于郑方，他倒也没有那么担心，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怕郑方把他们合伙盗窃炼铁工坊钢铁的事情给捅出来。 只要郑方能抗得住，即便程处亮找他的麻烦，他也找好了后路了。 你程处亮再厉害，还能厉害过博陵崔氏？甭说程处亮了，只要背后有崔氏撑腰，遇上程咬金他都敢怼上两句。 崔元来送信，他崔家的弟子被石天扣在蓝田了？这事让郑西坡有些意外。 郑方他是知道的，在工部担任一个采买的小官，虽然官位不高，可是经常带着人去郑家的产业去采购，给郑家带来了不少的利润。为此，每年郑家在长安的主要人员聚会，都会有他的一个名额。 郑方被石天扣住，郑西坡也是头痛。石天他见过，之前商讨砖窑工坊和家具工坊的时候，他亲自过拜访过石天。 对石天的印象，他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李世民打压世家，可是石天对世家并没那么大的偏见。 石天扣住郑方，他是有些怒火的，可这怒火并不是针对石天，而是对郑方，怒其不争，被段纶当枪使了。 工部需要钢铁，段纶让你去采买，你就老老实实去买呗！如果石天不发货，那就回去如实向段纶汇报，让段纶批款购买就是了，何必逞一时之能，去得罪石天呢？ 在郑西坡看来，石天扣住郑方，也只是想向段纶要钱而已，并不会对郑方有什么伤害。不过这事，他明天还是要亲自去一趟蓝田县为好。 一是去把郑方接回来，顺便去跟石天讲个明白，别让石天因此而忌恨他郑家才行。至于段纶，等处理完郑方的事情，再组织人去弹劾他。 身为工部的尚书，买铁不给钱，还坑他郑家的弟子，不给段纶上点眼药，这事不算完！ 郑西坡在这里生闷气，工部的段纶此时也是满脸的苦涩。 工部买铁的人被扣住了，还是被石天扣住的，他身为工部的尚书，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石天冶炼出了钢铁，李世民就安排工部用新冶炼出来的钢铁打造兵器，立志要把大军的装备给换上一茬。 李世民说的轻松，可是钱呢？民部穷的叮当响，递上去的条子过了几个月了，买铁的钱到现在还没批下来，他总不能用白糖工坊的钱去买铁吧！再说了，那点钱也不够啊！ 没有钱，又得完成李世民安排下来的任务，他也只能不要脸不要皮的对石天下手了。 石天有钱，一次两次还好，可是时间久了，炼铁工坊也抗不住了，闹到现在，工部的人都被扣下了，还冠了个盗窃的大帽子。 今天赶去蓝田肯定是来不及了，这事只能明天去解决。只不过，想要解决这事，就得先解决钱的事情。 提到钱，段纶也是一肚子火气。唐俭这厮在其位不谋其政，到现在还没把钱给他批下来。 想要把人带回来，钱是少不了的，还是再去趟民部找一下唐俭吧！ 段纶求见，不用想唐俭也知道是来要钱的，直接一句我不在就把他给打发了。 唐俭不在，那就去找李世民，虽然说已经找过好几次了，可是这次出了新变化，工部的人都被扣了，还是先汇报一下为好，免得闹出事情来自己背锅。 背锅这种事情，他可没少替李世民干，不过背锅和背锅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提前通知了李世民，再替李世民背锅，那就是功，李世民会当着别人的面训斥他，可那只是演戏！如果不提前通知李世民，那就是真罚了！ 想法很好，可是现实总是那么地不如人意，李世民也没在。 李世民是真的不在，他在忙着带人玩地雷！ 按石天的说法，这个地雷对马战用处太大了。现在吐谷浑那边打的火热，如果能尽快造出地雷，投入到战场上试试，无论是检验一下地雷的效果，还是改进地雷都会有很大的用处的。 地雷的击发装置并不复杂，只不过现在没有各种机床，只能一点一点纯手工敲打出来。加班加点，现在也不过造出来了十几个而已。 “地雷埋好了吧！赶紧布置上假人假马，等全面布置好之后再挂弦！”站在二十丈之外，李世民大声吩咐道。 他可是记得石天交给他的不传之秘，不见鬼子不挂弦。虽然不知道鬼子是什么东西，但是意思他能明白。 这事也好理解，草原上野生动物多，提前把弦挂上，估计不用等敌人来，这些小动物就能把地雷全部给引爆了。那样的话，不但浪费了地雷，还有可能惊走了敌人。 第206章 多少? 地雷在马战中的作用可不简简单单是炸伤马匹的敌军，还会引起战马的混乱甚至受惊发逛。 一个地雷在骑兵队伍中爆炸，巨大的响声必然会让战马受惊。如果没有提前防备，骑在马上的人很可能会被战马摔下马背。 在骑兵队伍中坠马，那可就危险了。疯狂的马匹会横冲直撞，一旦倒地，很有可能就会丧命在马蹄之下。 皇宫李世民的校场之上，一群人埋好地雷，布置好假人假马。所有人都撤离之后，张阿难亲自将地雷的拌线挂上，这才向李世民冲去。 “陛下，准备妥当了，要不还是让考奴来试吧，您再往后移驾一下保证安全！”站在李世民的面前，张阿难一脸紧张地说道。 这里离地雷二十丈，理论上应该是相当安全的了。可是石天捣鼓出来的东西总是不那么让人放心，从手雷到燃烧瓶，一个比一个危险。 听张阿难如此说，李世民呵呵一笑说道：“你莫不是觉得朕老了不成？这是大唐的第一颗地雷，朕要亲自拉响才行！赶紧退到盾牌后面，朕要拉响这地雷了！” 别看张阿难只是李世民向前的一个太监，可是张阿难的资历却是不低的。 从李渊晋阳起兵之时，张阿难就一直跟着李世民。石天现在只是一个县伯，就敢到处得瑟，可这不起眼的张阿难却被封为汶川（江）县开国侯，而且是上柱国。 李世民执意要拉响地雷，张阿难也没辙，只得老老实实转到盾牌后面，挡在了李世民的面前。 “轰隆隆……” “噼里啪啦……” 随着一声巨响，漫天黑烟伴随着四处飞散的破片和泥土，震的整个大地都颤抖不已。 “威力巨大！”烟雾散尽，李世民从盾牌后面走了出来，他想到了石天之前说过的这个词。 “石天肚子里的墨水还是少了一些，这才是威力巨大啊！”感慨了一句，李世民哈哈大笑着向爆炸中心走去。 相比石天的小打小闹，李世民玩的就是心跳。 他这地雷，虽然用的还是黑火药，只不过装的量大，整整装了二三十斤。这一雷下来，地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不说，周围的假人假马，早已不见了踪影，那残肢遗骸飞散的四处都是。 就这威力，一雷下来，四五丈之内估计无能幸免。这一雷，炸得李世民很是满意。 “通知他们，加紧生产地雷，三天之内，至少生产一百个，然后把他们送到吐谷浑前线去！”勘察完现场，李世民转身对着张阿难吩咐道。 指着地雷取得太大的战果，暂时是不可能了，因为没有那么大的产量。不过，将地雷运往前线，试验一下效果还是很有必要的。 任何一件武器，想要批量投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带上战场，在战场上不断完善，最后定型。 等地雷定型之后，提高生产的规模。高句丽？到时就在我老李的脚下颤抖吧！ 这高句丽也是，这两年老老实实的，也没怎么招惹李世民，却没想到李世民给它准备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礼！它不要还不行！ 回到甘露殿，李世民刚想小酌一杯庆贺一下自己又获得了一件利器，一个不怎么看眼色的小太监就凑上来汇报道：“陛下，刚才工部尚书段纶求见，好似有些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段纶？不在工部指挥着打造兵器，跑来找他干什么？又要钱？ 炼铁工坊的钱好像是应该要给一些了，要不然石天估计也顶不住了，可是户部也没钱啊！ “他有说什么事情吗？”端起茶杯，李世民随口问道。 石天那边不能压榨的太厉害了，他刚去蓝田县，马上还要发展打铁工坊，李世民觉得还是去内帑挪出点钱来给石天送去为好。 “听段尚书讲，石县伯把工部派去运铁的人给扣下了，让段尚书明日亲自去蓝田结算炼铁工坊的铁钱，要不然他就不放人。”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说道。 段纶没见到李世民，可这事却必须李世民知道。你们翁婿俩相互算计他管不着，背点黑锅也无所谓，可是石天扣下了他的手下，这事他还是要处理的！ “噗……”听到石天扣下了工部的人，李世民喝到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什么？石天扣了工部的人？”李世民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这是把石天逼急眼了啊！要不以石天那绵软的性格，肯定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去把段纶叫过来！”这事小太监也讲不明白，还是找段纶亲自来问一下为好。 钱这东西，对李世民来说，多少都不够花的。工部打制新的兵器要花钱，几个炼钢工坊建设要花钱，制造手雷地雷也要花钱。除此之外，还有那十多万学子，那可是花钱的大头。 十万学子花钱无数，但这事不能不办。治国需要读书人，现在能读书的，都是世家的人。想要摆脱世家，那就必须培养普通的读书人才行。 这十万学子，哪怕能挑出千八百个的人才，让他们在底层历练一下，安排到大唐各地，底层官员就能换上一小茬。 国办学堂可不止只开办一茬，一茬培养千八百人，三五茬下来，那就是三五千人。 不用多，如果李世民手里有三千像样的底层官员，他就敢让世家的人跪在他的脚下唱征服。 李世民召见，段纶不敢怠慢，赶紧抱着账本跑来甘露殿。要钱的事情不积极？那是脑袋让驴给踢了。 李世民会主动召见他，可见李世民是打算给钱了。要不然，他比唐俭更会躲。 “工部欠石天炼铁工坊多少钱？”见段纶过来，李世民直接开口问道。 李世民问话，段纶赶紧翻开账本念道：“回陛下，一共两万两千六百五十七贯零二百一十四文。” “噗……多少？”听到这个数字，李世民喝进嘴里的茶水再次喷了出来。 两万多贯？他国库一年收入才多少？这工部一开口就是两万两千多贯，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这数可有出入？铁矿石和焦炭的钱可扣除了？”李世民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石天炼铁工坊的铁矿石一直是由工部供给的，焦炭也是他们负责的，这些钱工部是必须要扣除的。 “铁矿石的钱和焦炭的钱已经扣除了，要不然是三万多贯！”段纶一脸苦笑着说道。 石天炼铁工坊别看规模不大，每天产钢量也有两万多斤。工部的钱，从石天在蓝田炼铁工坊炼出钢铁之时就没有再支付过，现在都三个多月了，算下来可不就是两万多贯了嘛。 两万多贯，工部肯定是没这么多钱的。不说工部了，就是内帑有没有这么多钱都是个未知数。 第207章 长孙皇后护女婿 李世民揉着有些微微发痛的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来人，去请皇后过来！” 石天现在都扣下工部的人了，可见石天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一次性把石天的账还清，还是有些难度的，可是多少还是要给石天送些钱去的。 打铁工坊的事情可不比打造新兵器的差，不但关系到蓝田的发展，还关系到渭南县下一步的发展方向，这事耽误不得。 长孙皇后进来，当着段纶的面，李世民开口问道：“观音婢，内帑现在有多少钱？” 内帑的日子今年还是不错的，有了细盐的进项，又有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的进项，内帑也算是财源广进了。 李世民当着段纶的面问内帑还有多少钱，不用想，长孙皇后也知道，肯定是国库里又没钱了，李世民这是又要打内帑的主意了。 给李世民回了一礼之后，长孙皇后开口说道：“回陛下，内帑库房中现在有万贯左右的钱财！陛下可是要用？要不我让人送去民部的库房？” 李世民要用内帑的钱，长孙皇后没有意见。不过这钱可不能直接给李世民，还是需要先去民部库房入账，然后再从民部拨出来才合道理。 长孙皇后口中内帑有万贯上下，想来是差不多有两万贯了，这点默契李世民还是有的。 内帑的钱李世民是不能调空的，现在临近年关了，过年之前，宫里开支也会高上不少，不但要给李渊以及那些皇子皇女们发放例钱，还要筹备各种赏赐以及宫里庆祝过年和上元节的事情。 长叹一口气之后，李世民哭笑着对着长孙皇后说道：“你去调一万贯到民部的库房吧！石天那小子去了蓝田，工部运炼铁工坊那么多钢铁一直没有结算，石天今日把工部前去蓝田运送钢铁的人给扣下了。 明天让段纶先给他拉去一万贯铜钱，把工部的人赎回来再说吧！” 听到这话，长孙皇后眉头一皱问道：“工部欠石天多少钱？” 石天是自己的女婿，如果钱不多，长孙皇后打算让内帑再挤一挤，总不能让石天吃亏不是？ 对于石天这个女婿，长孙皇后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送的那个梳妆台，让整个后宫都眼红不已。如果不是她发话了，估计那些嫔妃才人早就派人去找石天了。 长孙皇后这话说得李世民嘴角一抽。 长孙皇后的想法，李世民多少也能猜出来一些。想法是好的，可是以内帑的那点财力，这个账还真不好还。 如果把内帑掏空了，后宫还转不转了？皇家那么多人还养不养了？ “工部现在欠石天的铁坊两万余贯，先给他一万贯，把人赎回来再说吧！能把石天逼到扣下工部的人，你这工部尚书也是有责任的啊！”李世民转头敲打了段纶一句。 这句责备，段纶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下。段纶也是无语，好像让人去炼铁工坊拉铁不给钱的事情不是你老李的主意一样，现在石天把人扣下了，却成了我自己的责任了！ “陛下说的是，臣回头就交待前往炼铁工坊采购的负责人，以后一定带着钱去采购，不让他们再闹出这种事情来了。” 段纶这话说的好像没啥问题，可是听到李世民的耳朵里，就多少有点刺挠了。 带着钱去运铁？你工部有钱？国库中有钱？石天那钱该欠还是要欠的，现在大唐的发展才是最重要的。石天一个人吃点亏，多培养几千上万的读书人，多造一些神兵利器才是正道。 再说了，老子最心爱的闺女都被石天拐跑了，欠他点钱怎么了？他那是吃亏吗？那是赚大发了好不！ 李世民觉得，有时间了应该好好跟段纶聊一聊了。有这一万贯钱，支撑石天的炼铁工坊运转上几个月应该是不成问题了，以后去炼铁工坊运铁，该欠账还是要欠账的！ “我先给你写个条子，一会等观音婢把钱运进民部的库房，你直接拿着这条子把钱提出来，明天一早就送去蓝田县吧！” 把段纶打发走后，李世民起身，领着长孙皇后一起向丽政殿走去。 “观音婢，你说朕下令向石天的炼铁工坊收税如何？”走了几步，李世民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对着长孙皇后问道。 一次性给石天一万贯钱，李世民总觉得有些心疼。这些钱在石天手里，他总觉得有些浪费了。 石天搞研究，酒楼的进项差不多就够了，而且石天还有家具工坊和砖窑的进项。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也有两成份子，完全用不到炼铁工坊的钱。 炼铁工坊的利润有些大了，三个月两万多贯的收入，哪怕除去开支，最少也还能剩下两万贯。 有这两万贯钱，他李世民可以开设两百家多国立学堂，或者造上几万个手雷地雷。有这钱，他还可以买几百匹战马或者打造几千套装备。 李世民打石天炼铁工坊钱财的主意，长孙皇后也只能笑着说道：“陛下，说到收税，新丰县酒坊的税收可比石天炼铁工坊那点钱要多上不少，而且那炼铁工坊里多是世家的产业。” 话说到这里，李世民眼前一亮说道：“此话有理，酒坊的利润要比炼铁工坊的利润高上太多了，而且石天接下来要推广打铁工坊的事情，肯定要花不少钱，还是收酒坊的税更为合适一些。” 从长孙无忌报上来的数据看，酒坊的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了。除了太原洛阳之外，大唐境内最近可是冒出来不少的烈酒工坊，如果直接强行把这些烈酒工坊关掉，必然会引起很多人不满。 这么多的烈酒工坊，如果不加以控制，烈酒的价格必然会下跌很多。 烈酒可是用来赚有钱人的钱的，如果酒价跌的太过厉害，到时候成了平民价，肯定没法用来调控大唐的贫富差距，这酒税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而且还是要收重税才行。 “洛阳和太原那边的烈酒工坊是青雀的产业，之前青雀邀请石天参加诗会，石天因为有事没去，就给青雀送了一个蒸酒的方子。看到新丰县烈酒赚钱了，青雀就让人拿着酿酒的方子去洛阳太原等地开了几个烈酒工坊。” 李世民不会无缘无故跟长孙皇后提起李泰烈酒工坊的事情，既然提了，那就是想对他这几家烈酒工坊下手了。 李泰在李世民面前得宠，长孙皇后也喜欢这个有才华的儿子，可是现在关乎到大唐的利益了，这点宠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陛下要收酒税，那就一视同仁才好。青雀是亲王，按理说不用交税。可是烈酒产业可不同于普通产业，里面的利润太大了，收税也是应该的。 您今日不收青雀的税，那明日其他的亲王会不会也照着青雀的样子开上一些酿酒工坊？ 如果亲王的酒坊开的多了，这烈酒产业不就全成了皇家的了？ 那时朝中大臣会没有意见？世家之人会没有意见？大唐的百姓又如何看待皇家？ 整个大唐谁的税都可以收，唯独石天的税不能收，因为这些东西是石天弄出来的！石天为皇家和大唐做的已经够多了，皇家欠石天的。 石天没上过战场，爵位之事暂时不那么容易往上提了，他也不缺钱。税上如果再不给些待遇，怎么彰显陛下的皇恩呢？” 第208章 蓝田半导体科技集团 不收石天的税？李世民想了一下，觉得这事还是可行的。 石天产业不少，可是规模并不大。人家的酒坊都是二十个灶起步，他的只有五个灶。相比朝廷的炼铁工坊，他那炼铁工坊也是迷你型的，产量连朝廷炼铁工坊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石天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酒楼了，明达酒楼是整个长安城内最大的酒楼，也是最豪华的酒楼。可是酒楼这东西，赚钱能力也就那样了，连炼铁工坊的零头都比不上。 想了一下，李世民点头说道：“观音婢说的有理，石天那些产业里卖的东西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弄出来之后，不但没有大肆敛财，不是给了皇家就是教给了大唐的百姓，他的税朕还真不能收！ 你说这石天也是，除了捣鼓东西，啥爱好也没有，弄得朕想赏他点东西都不知从何下手。” 在李世民看来，石天不是整天窝在石府里捣鼓他那一堆东西，就是去酒楼逗一下李明达，现在连国子监都不去了。李世民也想赏石天点东西展示一下皇恩，可是石天这性格让他无从下手。 李世民这话还真不是客套。吃穿用度，石府一样不差，宫里的厨子都是去明达酒楼学的手艺。 如果是赏钱，石天也不缺钱，反而他天天穷得叮当响。 石府边上的东跨院，早晚也是要赏给石天的。只不过石家只有三个人，加上佣人也才七个人，现在三进的宅子都显得没有人气了，如果再把东西跨院合并进去，一人一个院子都住不满。 听到这里，长孙皇后不置可否地笑道：“昨日兕子用几颗糖换走了新城的那两个贴身丫鬟！臣妾想了一下，石家人少，既然兕子想要这两个丫鬟，臣妾也就没有阻拦，新城还小，回头再给她找两个丫鬟就是了。” 听到李明达要走新城的两个丫鬟，李世民再次顿住脚步，皱着眉头问道：“这是石天的意思？” 石天如果鼓动着李明达要丫鬟，这可不是个好现象。李明达还没进门呢，他就开始打李明达身边丫鬟的主意，而且还打到新城这里了。石天这是要干嘛？ “我问过了，这不是石天的主意，是兕子自己的意思。兕体弱，石家人丁又少，因此兕子有些压力，这也是难免的！”长孙皇后赶紧解释道。 她可是知道李世民对李明达有多宠，李明达嫁入石家，李世民绝对不会让任何威胁她的因素存在，即便是贴身丫鬟也得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才行。 听到是李明达的意思，李世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既然李明达敢要这两个丫鬟，她必然有控制住这两个丫鬟的能力。 …… 昨日石天带着几个人炼了几炉钢，今天一早，石天就下令炼铁工坊停产了。炼铁工坊的设备都是粗制滥造的，运行了这么久，也该停产维护，大修一下了。 停机维护，机器大修，这种事情石天是不需要参与的。炼铁工坊运行了这么长时间，每台机器，每个岗位都有专门负责的人员，这是他们份内的工作。 想要把炼铁工坊的钢铁卖到打铁工坊，炼铁工坊还要加上一条铸造生产线才行。 好在卖的是粗制的农具，对铸造要求没有那么精细，大唐也有现在的工艺，这事石天只需要把图纸交给他们，让他们在大唐工艺的基础上稍加改造也就行了。 安排完铸造的事情，石天有点等不起硅钢的研制了，他觉得是时候把电搞出来了。 打铁工坊不可能只靠一些简陋的农具支撑，想要对钢铁进行深加工，必须得弄出一些赚富人钱的东西才行。 对钢铁进行深加工，那就离不开焊接。谈到焊接，电焊就是最基础的工具。 用普通铁片代替硅钢片，发电的损耗会增加很多。可是为了能够焊接，石天也只能无视这些损耗了，毕竟此时的煤炭是不值钱的。 电焊机原理简单，将高压电降压，增大电流，用点漆包线手工缠一下就能做出来。电焊最大的技术壁垒是焊条上的药皮。 这层药皮，可不是为了燃烧放热，更多的是为了隔绝空气中的氮磷硫等有害物质，保护焊点，让焊点更加牢固的。好在这是石天的老本行，想要制作出合格的焊条，唯一要做的也就是找到合适的原料而已。 电焊机没技术难度，可是发电机的难度就有一些了。 制作发电机，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励磁发电机，一种是永磁发电机。 永磁发电机暂时肯定是不合适的。现在的磁铁都是天然的，没法加工。想要制造出强磁，难度并不比制造出硅钢容易多少。 励磁发电机也是有技术障碍的，想要制作励磁发电机，就得给励磁线圈供电，这个电可不是交流电，而是直流电。想要搞出直流电，那就离不开一个东西，整流器。 整流器的原理很简单，发电机发出来的电，接在正反两个二极管上，正接的出来的是正极，反接的出来的是负极。 可是想要造二极管，那就得搞出高纯度的硅了。 高纯硅，制造起来对石天来说还真不算太难，无非是把砂子和碳加热置换出粗制的硅，然后再将粗硅提纯。 可是想要制造高纯硅，得需要一大套的设备，制作这套设备，也不可能只是为了制取这么点硅，以后肯定还要继续用。 硅可是好东西，二极管、三极管、晶闸管、晶振、mos管里面都要用，可是现在造这东西总感觉有些超前了。 他现在可没培养电学的人才，即便造出这些东西了，短时间内能用得上的，也只有他自己。他能用来干嘛？做电报机？还得想办法给它供电。电报机供电用手摇发电机，到时候还得制作永磁铁。 电气文明与蒸汽文明再加上个内燃机一起发展？那会发展出个什么东西来？他表示很期待。 最终，石天决定，高纯硅还是要造的。二极管用到的硅对纯度要求并没有像芯片那样高，以现在的工艺，倒也不是造不出来。 等发电机造出来，他就专心搞他的硅钢，争取明年春天就能在长安点亮第一盏电灯。至于这点花费，对石天来说也无所谓了。只要有了电，想要收回这点成本还是很容易的。 于是，大唐的第一家高科技公司，蓝田半导体科技公司正式诞生。 虽然取名蓝田，可是石天却没打算把高纯硅生产线放在蓝田，而是打算直接放在长安城内。蓝田，那也只是他决定带大唐进入电气时代的地点而已。 第209章 段纶赎人 石天正在畅想着半导体行业的美好未来的时候，段纶终于赶到了炼铁工坊。 陪同段纶来的，除了运送铜钱的人工部人员之外，还有郑西坡。 为了能同段纶一起来炼铁工坊，今天一大早，郑西坡就跑到了春明门，在瑟瑟寒风中等了段纶大半个时辰。 郑西坡要来找石天，跟他说一下郑方的事情。之所以跟段纶一起过来，最主要的还是想要向段纶为他郑家的子弟讨个说法。 为工部办差，因为工部的失误，让他郑家的子弟受了苦，这事身为工部尚书的段纶必须要给他个说法才行。 段纶能给他什么说法？当面道歉？回去之后段纶还不得给郑方穿小鞋？因此，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段纶抬抬手，郑家出出力，郑方的级别就能往上提提了。 “石天小子，我工部的人呢？”见到石天，段纶直接开口质问道。 他这次可是带着钱来的，整整带了一万贯。虽然还结算不清钢铁工坊的债务，但是这一万贯铜钱让他的腰板也硬朗了几分。 段纶跟石天打过几次交道，从石天还是一个小铁匠时，段纶就认识了石天，因此，他跟石天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段纶语气不善，石天自然不会惯着他。这次是自己有理，而且拿捏住了工部的把柄，他不嚣张一下都对不起崔元送给他这么好的机会。 “纪国公，那些人真是你工部的？”石天满脸惊愕地盯着段纶问道。 石天这话，差点没把段纶给气死。郑方来炼铁工坊采购，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石天还在炼铁工坊时，郑方就负责来采购钢铁了。 郑方虽然没跟石天打过交道，可总还是见过面的吧！ 即便没有见过面，郑方每天都来炼铁工坊，工坊里的人应该也有不少的认识他的吧！ “他们自然都是我工部的人，他们负责每天来炼铁工坊采购钢铁，你们炼铁工坊不可能没人认识他们吧！”段纶怒气冲冲地说道。 工部的人被扣，还要他这个工部尚书亲自来赎，他的老脸算是丢尽了。 这也就是石天，如果是其他人的工坊，段纶能直接带人来给他砸了！ 欠债还钱就是了，扣人算怎么回事？而且还是扣的朝廷的官员。这也就是李世民护着他，要不然世家那些御史言官也不会放过石天。 当然，段纶发怒，里面也有表演的成分，毕竟边上还有一个郑西坡。 他段纶为郑方说话了，郑西坡就没有理由开口了。郑西坡不开口，最起码郑家的御史就不至于找他石天的麻烦。 段纶的好意石天可没打算领情，听到段纶承认那些人是工部的人，石天直接翻脸道：“合着是你工部派人来我炼铁工坊盗取钢铁的？” 一听这话，段纶不干了，跳起来喊道：“什么叫盗取？他们是来采购的！他们只是负责采购钢铁的，结算的事情另有人负责，怎么到了你嘴里却成了盗取了？” 石天这个大帽子扣下来，段纶可不会老实地戴在头上。工部带人盗取石天的钢铁？他段纶成什么了？盗贼头子？如果这名声传出去，他的工部尚书还能做得成吗？ “不是盗取吗？不告而取乃为偷，我们都在炼钢，他自己却悄悄地打开仓库，将钢铁装车运走，这不是盗取这是什么？ 另外，这里还有郑方的供词，他自己都承认盗取钢铁了，纪国公，你还要替他狡辩不成？”说着，石天就把昨天从郑方那里得来的供词摆在了段纶的面前。 石天如此说，段纶也迷糊了。有供词？石天审郑方了？这可就麻烦了！郑西坡可还在边上看着呢！ 果然，石天说到郑方的供词，郑西坡脸色瞬间就难看了。 供词是什么？那是犯人对犯罪过程的供述。你石天扣人要钱，这事可以理解，可是把他郑家的子弟当犯人一样对待，这可就有些过了。 既然石天把供词都拿出来了，段纶也无奈，只得拿起供词仔细看了起来，想从这供词中看出点端倪。 郑方的供词不多，只有短短几百字，可是里面把怎么跟崔元一起，把炼铁工坊的钢铁盗出去，然后两人怎么分赃都讲得清清楚楚。 拿着这份供词，段纶越看脸色越差，最后整张老脸阴沉地都快滴下水来了。 他工部的官员伙同炼铁工坊的临时掌柜，合伙盗取炼铁工坊的钢铁，这事可比石天扣他工部几个人丢脸多了。 这事怎么解决？伙同石天的郑西坡一起瞒下来？ 能瞒得住吗？别人不知道，难道他段纶还不知道吗？这个炼铁工坊虽然是石天的，可是炼铁工坊里的人都是李世民指派的。 昨天李世民的态度，想来是还没得到郑方盗取炼铁工坊钢铁的密报，可是现在就难说了，估计这份密报早就送到李世民的案头了吧！ 怎么处理郑方？交给大理寺？那工部的脸可就丢到姥姥家了，李世民即便不撤了他工部尚书的职位，也会有相关的惩罚的。 阴沉着脸再次看了一遍郑方的口供，段纶直接把这份口供交给了郑西坡说道：“你看一下吧！郑方是你郑家的弟子，你看一下这事该怎么处理？” 对于石天提供的这份口供，段纶是不会怀疑的。口供里说的很详细，包括怎么把钢铁偷运出去，运到了哪里，现在那些钢铁在哪里，口供里面都有详详细细的记录。 段纶说的那么严肃，郑西坡也不得不谨慎对待了。接过口供，从头到尾快速读了一遍，郑西坡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郑家的弟子竟然干了鸡鸣狗盗的事情？这怎么解决？ 不放心的郑西坡再次拿起郑方的口供，从头到尾仔细地读了一遍，最后，他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 “石县伯，这是我郑家弟子的错，炼铁工坊的损失，我郑家一力承担如何？”这事郑西坡可不想捅出去，一但捅出去，郑方的官职不但保不住，他郑家的声誉也会受损。 听到这话，没等石天开口，段纶直接说道：“这不是损失的事情，炼铁工坊里全是陛下的人，这份供词，想必已经到了陛下的案头了！” 他怕石天头脑一热给答应下来了，赶紧在石天开口之前阻拦道。 李世民可是一直想找世家的麻烦，现在终于抓到把柄了，你一句赔偿损失就想了事？你郑家想的也太简单了吧！这事就算是石天能答应，他李世民也不可能答应。 石天好说话，李世民可不好说话。这次，他郑家要吃亏了，不放点血，可满足不了李世民的胃口。 第210章 一笔小钱 “我想见见郑方可以吗？”叹了一口气，郑西坡开口对石天请求道。 想见郑方？这事还真不行！大唐律石天不清楚，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石天对前事的法律和流程还是有些了解的，既然郑西坡能开口求他，想来大唐律也不允许郑方在没有受审之前见郑家的人。 “郑公，不是小子不给你面子，这事有些不合规矩啊！”石天一脸为难地说道。 石天拒绝，这也在情理之中。即便石天不拒绝，有段纶在边上，他想要见郑方也没有那么容易。 “我这就进宫，向陛下请罪去！”仅仅一盏茶的功夫，郑西破仿佛苍老了十岁。 对于郑家来说，一个郑方，他们完全可以舍弃。可是郑方做出了鸡鸣狗盗的事情，如果李世民把这事拿到朝堂上一吆喝，再暗地里派人往荥阳一宣传，他郑家的声誉可就受到影响了。 这件事情不会对郑家带来太大的伤害，可是对于他郑西坡来说，这事就是大事了。如果因为他处理不力，导致郑家的名誉受损，他这个郑家京城负责人的位子可就保不住了，弄不好还会受到郑家族规的处罚。 这事对于郑西坡来说，只能想办法压下来。李世民知道了事小，但是绝对不能闹到朝堂上去。 他现在终于明白崔元昨晚为何来求救了，当时他还以为崔元是好心，却不想这小子满肚子了祸心，把他郑家的弟子带入歧途不说，来报个信还只说一半，关键的事情却只字未提。 郑西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石天这里誊抄了一份郑方的口供，郑西坡就匆匆往长安赶去。 郑西坡一走，石天也就没必要再跟段纶针锋相对了。 “嘿嘿！纪国公，我炼铁工坊的钢铁钱您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们结算啊！你看一下，就因为没钱发放工人工资，我这炼铁工坊现在可都停工了！”石天一本正经地对着段纶说道。 炼铁工坊段纶并没有来过，不过听到石天如此说，他才注意到这炼铁工坊好像的确有些安静了。 工部欠债，把石天的炼铁工坊给拖停工了？这话不禁让他老脸一红道：“钱送来了，就在外面，你赶紧让人清点入账吧！” 听到这话，石天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什么？送来了？你们工部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想想也是，自己都把工部的人扣下了。那可不是几个人，而是上百人的队伍。 他这一扣，工部要是再不送钱来，以后工部的官员谁还听他段纶的？ 看来以后自己是该强势一点了，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古人诚不欺我啊！ “莫老三，赶紧带人去数钱，把工部送来的钱清点入库，把昨天从酒坊借来的那一千贯也赶紧送过去！” 既然钱都送来了，石天也打算赶紧把这事处理了。 有了这笔钱，炼铁工坊交给莫老三就行了，自己也可以好好研究一下高科技了。 见石天要出去数钱，段纶立马站起身来拦道：“石天小子，工部的情况你也知道，穷得连俸禄都发不下来了。 采买钢铁的条子几个月前就交到民部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到现在连个回音都没有。今天送来的这钱，还是陛下去找皇后娘娘从内帑里借出来的。” 说到这里，段纶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你这炼铁工坊的钱太多了，内帑也没那么多钱，皇后娘娘搬空了内帑，也才清点出来一万贯，现在全给你运过来了。 你放心，等民部的款项批下来，我安排人第一时间把铁坊的钱给结清，现在工部也没钱，剩下的款项暂时也只能欠着啦！” 段纶说的如此卑微，倒不是真因为工部欠石天这点钱。而是郑方的事情闹出来了，万一闹上了朝堂，石天把这事的前因后果一讲，所有人都知道这事是因为工部欠炼铁工坊的钱引起的，那可就尴尬了。 工部欠钱，丢了朝廷的脸面，这事谁来背锅？民部的唐俭？民部本来就没钱，这事所有官员都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世民也不大可能让他背锅，最后背锅的弄不好还是他段纶。 这个锅可不比其他的锅，他是背不动的。一扣下来，李世民为了面子，弄不好真就把他的工部尚书给拿下了。 听着段纶低三下四的言语，石天摸着鼻子有些尴尬了。 李世民前天刚把闺女许给他，昨天他就把丈母娘的钱包给掏空了，这事闹得，长孙皇后不会给他那小媳妇脸子看吧！ 让段纶将钱拖回去？ 显然是不可能的，钱到手了，哪里有送回去的道理？丈母娘再亲，还能有自己的口袋亲？ 想来段纶这话里是有水分的，再怎样他们也不至于把内帑掏空！即便掏空了也没事，不是还有李明达在吗？ 石家那些产业自从交给李明达后，他就没再管过，里面的钱李明达也是有能力调出来的。如果内帑真有需要，李明达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唉！你说你这尚书当的也是够憋屈的。你们工部不是有自己的制糖工坊吗？不至于连这点钱也拿不出来啊！ 那制糖工坊给你们工部也是浪费了，每天就熬那么点糖，宫里分去一大部分，你们还能卖多少？ 你将那制糖工坊开出去啊！开到岭南道，那里可是产甘蔗的。让他们在那边把糖炼出来，然后把糖运到长安来，总比你们让人去岭南道运甘蔗强吧！” 将制糖工坊开到岭南道，石天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岭南现在虽然还是蛮夷之地，可是岭南富庶，只待开发。 岭南怎么开发？现在还没有大船，想要开发岭南，还得靠产业不是。 糖这东西，可不止是长安需要。如果南方能大量制糖，然后运送到北方和西域出售，那个利润可是相当惊人的。不用多，拿出两成的利润来修路，很快就能打通长安通向岭南的道路。 丝绸之路已经提上日程，江南的茶叶、丝绸，长安的瓷器、玻璃，如果再加上岭南的制糖，再等自己搞出几样畅销的东西，用不了多少年，西域小国的国库就能被掏空了。 瞥了一眼满嘴称是的段纶，石天无奈地说道：“就先这样吧！工部的人您都领回去吧！郑方我也交给您了，怎么处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石天也没指望段纶一次性给他结清欠款，能结一万贯，这就已经远超石天的预期了。 制糖工坊的事情，段纶肯定是不会上心的。这事关乎到大唐对西域各国的经济掠夺，石天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李世民说一下。 第211章 李世民的条件 在石天的计划中，大唐想要向外扩张，还是要等上两年的，最起码也要等他把电报机搞出来，把电焊弄出来，如果能弄出铁船和汽车那就更好了。 攘外必先安内，大唐的内部，世家的事情必须要解决的。 其实世家想解决起来也容易，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国办学堂继续开下去，用不了几年，世家就成不了气候了。 岭南之地也是要开发的，想要开发岭南之地，必须要解决的事情就是交通。 大船暂时是造不出来的，如果有了内燃机，造一些一二十米长的货船还是没有太大难度的。 二十米长的船，排水量基本就可以达到三四百吨以上了，这种吨位的船出不了海，可是跑在杨广的运河上以及江南那些发达的水道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官道上铺上水泥路，运河上跑着铁皮船，往来穿梭，如果李世民魄力大一些，再铺上几条铁路，等把周边小国的经济掏空了，那时候还不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了。 其实，对大唐来说，扩张最大的障碍不在内部也不在外部，而是人口。三百万户，两三千万的人口，拉到美洲大陆一稀释，没人了！哪还有能力扩张和管理更多的疆域？ 给李世民写了一份关于制糖工坊发展的奏折，石天收起天马行空的心思，老老实实地继续他的科研大业。回长安之前，发电机和电焊机必须要造出来才行！ 嗯！整流器和电焊条除外！这两个东西一个需要材料，另一个也是需要材料。 …… 石天在忙着让人打制制作硅钢片的时候，李世民正在甘露殿跟郑西坡喝茶。 石天给也整出来的崔元和郑方的事情他还是很高兴的。虽然事情不大，能做的文章不多，但是多少也算是个世家的把柄。 世家能传承千年，靠的可不光是读书人，还有就是百姓中的民望。这件事情，石天可以不在意，可是世家却不能不在意。 “历朝历代，朝廷皆以税收维持开支。税收之中，又含农税和商税。 大唐立国不到二十年，立国之初，怜百姓战乱之苦，帮不收商税。 这几年来，大唐国力恢复，百姓安居乐业，商业也已经崛起，朕有心重收商税，你郑家以为如何？” 喝着从江南之地快马送来的茶叶，李世民开出了他的条件。 商税之事，李世民已经打算重启了。五姓七望，现在拿住了荥阳郑氏和博陵崔氏，再加上他皇家的晋阳李氏，七占其三，再说通朝廷上的勋贵，这事就可以执行了。 博陵崔氏是五姓七望之首，荥阳郑氏相对要弱一些，可在七望之中，也算中游。 晋阳李氏原本只是二流世家，可是他跟李氏攀上关系之后，李氏一直以七望之首自居，虽然实力一般，可是皇室是他李家的，因此也算得上中游。 这三家如果同意征收商税，再加上朝堂上勋贵的占比，这事肯定就不会再有任何阻力了。 商税之事，李世民是可以强行推行的。可是强行推行商税，动了世家的利益，世家必然会给他找麻烦。 如果七望里面，有三家站出来同意，其他四家估计就不敢站出来反对了，毕竟他李世民手里的刀是用血磨出来的。 李世民要征商税，郑西坡也很为难，毕竟荥阳郑氏也是有很多产业的，这关乎到郑家的利益。 而且这事太大，他自己也做不了主，这事必须要上报家族才行。 “陛下，征收商税，古来有之，我个人是支持的！只是这事太大，若想让郑家支持，还需要等我将此事报于族中，让族老们定夺才行，我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郑方之事，他来找李世民，来之前就做好了被宰的打算。 这事李世民显然是合计好了，弄不好还跟朝堂上的那几个宰辅商量过的，开出的这个条件，正好是在郑家所能接受的临界点上。 商税之事，其他朝代都有征收，李世民遵循古制，要征收商税，他世家想拦也拦不住。可是让他们拥护李世民征收商税，这事还真有些为难了。 郑西坡打算拖一下，李世民也无所谓，毕竟这事不小，也不是他郑西坡一个人能决定的，他也能理解。 “既然这事你做不了主，那就尽快给郑家送信过去，问一下郑家的意见吧！郑方之事，朕已听闻，虽然还未查证，可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了。 郑方在工部采买执事上已经干了三年了，向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朕是不相信他能做出这种有损郑家名声的事情的。 不过此事被石天拿住了，还录了口供，为了还郑方一个清白，这事朕也不能不查。 这段时间就委屈一下郑方，先收监在大理寺的牢房之中，等查清了真相，再按大唐委依法办理吧！” 你不是要请示家族吗？那就去请示吧！什么时候来信，什么时候处理郑方。 如果郑家同意征收商税，那就万事大吉，郑方和石天那就是个误会。如果郑家不同意征收商税，那你郑家就全是鸡鸣狗盗之辈了。 到了那时，郑方的事不光整个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老子还要拿他当个典型，让荥阳甚至整个大堂都知道，你郑家之人都是一些偷鸡摸狗的东西！ 石天在长安，李明达天天往酒楼跑，现在石天去了蓝田了，李明达依然天天往外跑，这让长孙皇后满是无奈。 闺女大了，关不住了，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石天不在长安城，李明达之所以往外跑，更多的是在考察和调教如诗如画。 如玉向他推荐了如诗如画，李明达现在把她们招到了自己的身边。可是这两个人却不是跟自己一同长大的，想要重用，那还得先考察一番才行。 跟在她身边，端茶倒水这种事情，是看不出两人的本性的。想要了解两人，那就得让她们做事。 石天的产业现在都在李明达的手里，想要给如诗如画找点事做，还是很容易的。 产业的管理，有专人负责，这事李明达不会插手，也不会让如诗如画去插手。不过让她们去查一下账目，考察一下工坊里的生产等事，也让两人忙得不亦乐乎。 美好的一天又要结束了，李明达放下手中石天编写的教材，又在等待着如诗如画两人每日一次的工作汇报。 “殿下，奴婢今日负责巡视酒楼。咱们的酒楼是整个大唐最大的酒楼了，可是相比其他酒楼，咱们酒楼却少了住宿一项，而且酒楼收费经比其他酒楼高上数倍不止。” 李明达让她们巡视石天的产业，那就是让她们去找问题。如果找不出问题，那就是她们无能。一个无能的人，李明达肯定是不会收在身边的。 如诗如画年纪要比李明达和如雪如玉小上不少，能看出这种问题，李明达还是很欣慰的。 “酒楼不设住宿，是因为能来我们酒楼消费的都是达官贵人，他们在长安城内都有自己的府邸，设了住宿，贵人们也不会住在酒楼。 至于收费，价格高自然有价格高的道理。酒楼的酒水是石县伯用秘方酿制的，要比市面上的酒水好上不止一个档次，甚至比宫里的御酒也不逞多让。 除了酒水之外，酒楼的菜品也与寻常酒楼有很大不同。整个长安，甚至整个大唐酒楼出售的新式菜品都是从我们酒楼里学去的，甚至宫里的御膳，也是派厨子来我们酒楼学的。 这天下的美食，我们酒楼做的是最正宗的，价格高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第212章 分店 酒楼酒菜的定价是石天亲自定的，这个价格小荷也曾经当着李明达的面问过石天，只不过石天连考虑都没有就拒绝了小荷打算降价的打算。 酒楼的酒菜是全大唐最好的，就连服务员都是小荷按宫里的标准调教的，硬件方面更是没得说，远甩其他酒楼好几条街。 无论从硬件到软件，明达酒楼的档次都是整个大唐最高的，那价格也必须要比其他酒楼高上几个档次才行。如果酒楼的酒菜降价，那在明达酒楼吃饭跟其他酒楼吃饭还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石天搞明达酒楼，只是为了给自己搞个放松的地方而已，可是没指望明达酒楼能捞多少钱。如果降价了，只要是个人，拿着两个钱就能在明达酒楼吆五喝六，把酒楼搞得跟菜市场一样，那他还怎么放松？ …… 经过十几天的忙活，石天终于如愿以偿地拉着一个半成品的发电机和电焊机回到了长安城。纯硅生产线的一些设备，石天已经做出了图纸。 这种级别的设备，靠炼铁工坊里那些铁匠打制还是有些难度的，需要用到工部最顶尖的铁匠。而且纯硅生产线，石天打算放在长安城里，因此在长安城打造才是最好的。 进入长安城，石天让石金石银负责把东西运回石府，自己则是直接打马去了明达酒楼。 十多天不见李明达了，还真有些想她了。虽然不知道李明达在不在酒楼，但是去看一眼，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来到酒楼，石天刚要去后院，小荷就冲上来拦住了他。 李世民已经给他和李明达赐婚了，自己要去酒楼的后院，难道还需要通报？他可是记得，离开长安的那天，李明达当着他的面跟小荷说过，石天再去酒楼的后院，不管自己在不在，都不需要通报了。 见石天一脸不解地盯着自己，小荷凑到石天耳边小声地说道：“石县伯，太上皇在前院饮酒呢！” 李渊在前院喝酒？这话听得石天一头雾水。 李渊可是抢了自己的包间，那包间在后院，李渊怎么又跑到前院喝酒了？ “太上皇的包间不是在后院吗？”石天有些不解地问道。 “太上皇一个人在后院喝酒无聊，听说前院云老爷子能喝，于是就去找云老爷子拼酒。这样一来二去，太上皇最近就常在前院跟云老爷子玩！” 在大明宫，李渊就是老大，身边的人也都只能唯命是从，因此玩的不够尽兴。 跑到酒楼来喝个小酒，可是身边没有啥能陪他一起喝酒的老友，一个人喝着也没劲。听到前院有人能喝，李渊不服，于是就开启了他的拼酒之路。 云老爷子开始并不认识李渊，有人敢跟他叫板，云老爷子也不含糊，第一次就让李渊躺着回去了。 李渊不服输，第二天就回来找场子。 就这样，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酒友了。 “不管他们，他们喝他们的，我是来找晋阳公主的！”说着，石天直接推门穿过前院，向后院走去。 通报？那是不可能的。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之前李明达在，男女有别，通报是对李明达的尊重。他李渊在这里喝酒，不问他要酒钱就算是给他面子了，还想让他通报？ “那些服务员在酒楼也干了半年多了，有没有能独立支撑一个酒楼的可造之材？”石天一边走，一边向跟在身边的小荷问道。 小荷掌管着整个明达酒楼，可是前面的事情她已经很少插手了，大多交给之前挑选出来的大堂经理。除了后院李明达或者皇家的人来时她会露一下面之外，其他时候，她都很少出面。 “前面的大堂经理已经培养的差不多了，独自支撑一家酒楼应该不成问题。还有几个也比较不错，好好带一下，用不了多久也能用了。” 石天问有没有人能支撑起酒楼，难道石天打算找人把她换下来？ 她之前是长孙皇后身边的人，换下来之后还能再回到长孙皇后身边。可是现在李明达已经把她从长孙皇后身边要过来了，如果她被替换下来，能去哪儿呢？给李明达端茶倒水？可是李明达也不用她啊！ 虽然有些担心，可是小荷还是如实向石天汇报。 “加紧培养一下，争取让她们都能独自支撑起一家酒楼来才行。酒楼的库房里还有不少钱吧！最近一段时间你就先别忙酒楼的事情了，带着两个人去西城那边转一下，在西市附近找个合适的地方，咱们开一家分店。” 一听石天打算开分店，小荷总算是放心了。 开分店的事情，小荷之前就跟石天提过，只不过石天一直以还不是时候为由拒绝了。 现在石天有心开分店，小荷自然是高兴的。 “好的，西城那边我去转过好几次了，早就物色好了地方，明天我就带着钱去买下来，然后让人去把房间和桌椅打造出来。如果速度快点，年前分店就能开业！” 她现在是李明达的丫鬟，李明达又被李世民赐婚给了石天，帮着石天扩大家业，那是她的本分。 在石天看来，小荷是很有能力的。诺大一个酒楼，来人非富即贵，她一个丫鬟身份，竟然一个人支撑整个酒楼，而且没有闹出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单这一点就让石天十分佩服。 “这事你带着几个人去做，顺便教一下他们，等开春之后，我们还要在洛阳、太原、莱州、钱塘等地开设分店，你一个人可忙不过来。”石天很是随意地说道。 家具工坊砖窑等产业，石天是没打算过度参与的，但是酒楼，石天可是要好好经营的。不但要在这些地方开分店，他还要把酒楼的分店开设到大唐的每一个州县。 酒楼产业，赚不赚钱都是小事。可是酒楼是人流汇集的地方，可以打听收集到地面上的大多数消息，将酒楼开遍大唐的每一个地方，他也就能在第一时间收集到各地发来的消息了。 听到这里，小荷不禁开口道：“石县伯，酒楼开在长安还好，可是开在其他地方，再用这些人可就有些不方便了。 石县伯可以找一下殿下，让她弄一些宫里淘汰下来的宫女，让她们签下卖身契，我再好好教一下，让她们去负责外面那些产业。” 宫里的宫女，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外放成婚，这些宫女出宫之时，年龄大多都不小了，因此命运并不会那么如意。 宫里的宫女，都是有例钱的。她们在宫里的吃穿用度花不到自己的钱，这些例钱攒下来，就是她们的嫁妆了。 只不过，封建时代，重男轻女，她们带着这些钱回家，到时自己能剩下多少，那就不好说了。 第213章 雪花膏 “这事再说吧！回头我跟晋阳公主商量一下！” 收留一些从宫中出来的宫女，让她们做服务员倒是不错，可是让她们签下卖身契估计还是有些困难的。强迫她们签下卖身契这种事情，石天还是不会做的。 “小兕子，十多天没见，想死我啦！”冲进李明达的包间，石天两只手揉捏着李明达的小脸，一脸兴奋地说道。 石天回长安城，第一时间就来看她，李明达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待石天揉捏够了之后，李明达鼓起小嘴，满是羞怒地说道：“讨厌，天哥哥，把人家的脸都捏红了！” 说到这里，李明达转身介绍道：“这两个是如诗如画，如玉如雪两人这两天忙着打理那几个工坊的账目，她们两个就先跟在我身边。” 李明达如此说，石天这才注意到包间里静静站在一边的两个小人儿。 如诗如画两人今天没有被李明达放出去。十多天考察下来，如诗如画没有让李明达失望。两人年纪不大，但是做起事来都有模有样的。 虽然一些事情做的没有如玉如雪那么面面俱到，可是在她们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能力已经很是不俗了。 “哟！换丫鬟了，这两个小丫头看着就机灵，如玉如雪得有危机感了！”审视了如诗如画一眼，石天笑着对李明达说道。 接过如诗倒的茶水，石天坐在李明达的对面说道：“这么冷的天你还跑出来干啥？你看，你的小脸都冻的通红了。 正好，前些日子没事，我做了一些搓脸的东西，一会你带点回去，洗完脸之后弄一点搓在脸上，这样就不怕干了。” 听到这话，李明达恨不得用她那锋利的小牙咬他一口，什么叫冻得通红，明明是让他捏得通红好不！ 不过听到石天弄出来了搓脸的东西，李明达也没兴趣计较这点小事了。 “什么东西，快拿出来给我看一下！”石天弄出的东西，在李明达的眼里那都是好东西。 见李明达这么猴急，石天笑着掏出一个不大的铁盒，打开之后，一股清香瞬间漫延开来。 “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香？”从石天手中接过铁盒，李明达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香味她很喜欢，是自己喜欢的茉莉花香。 “这叫雪花膏，洗完脸之后，取一点用手搓开，抹在脸上，这样就不会因为天气寒冷脸上难受了。” 雪花膏是石天在炼铁工坊里弄出来的。最近气温降的厉害，每天早上洗完脸之后，一出门，整个脸上紧的难受，于是石天让石金回长安带回去了一些材料，自己折腾出了diy版的雪花膏。 虽然这雪花膏品相一般，可是效果却不比正版的差。因为纯度够高，他做的这些雪花膏，效果可能要比正版的还要强上不少。 “你等着，我这就洗脸去！”说着，李明达拿着石天送的雪花膏就起身跑进了包间里的洗手间内。 看着李明达风风火火的样子，石天莞尔一笑，对着如诗如画吩咐道：“快去给殿下弄点热水，她体弱，见不得冷水！” 雪花膏这东西，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轻工业品。这东西石天是没兴趣做的，之所以这么急着找李明达，他也是想把这东西交给李明达来做。 如果雪花膏能做好，接下来，自己再随手写几个方子，什么洗衣粉、洗面奶，弄出来没啥难度。 前世读书时，他们班上的好多男孩子很少去买这些东西的，全是在实验室里自己调出来的。 相比买来的东西，自己动手制作的用起来更放心，效果也会比买来的强上不少。造肥皂，造洗衣粉，造人造纤维对于化学生来说都是小儿科，能制造出各种小意外那才是全班师生的乐趣。 …… 郑方被逐出了郑家的族谱，终究，郑家还是没有答应李世民支持征收商税的条件。 相比郑家，崔家就积极多了。虽然同样没有支持李世民征收商税，不过他们也表达出了自己的诚意，不反对朝廷征收商税。 为此，崔家替崔元赔偿了炼铁工坊的损失之后，崔元就被崔家的人带回去了。 相比郑方，崔元还是有些用处的。他已经掌握了炼钢的技术，崔家也有炼铁的工坊。只要崔元能炼出钢铁，就能给崔家带来巨大的利益。 崔元会炼钢，这点李世民也是有点头痛。可是崔元已经被崔家的人带走了，想要再对崔元下手，那就有点困难了。 炼钢是石天弄出来的，崔元炼钢的技术也是石天亲自教会的，这事他还是要听听石天的意见。 酒楼的后院，李世民再次派人把石天叫了过来。 把所有人都赶出包间之后，李世民给石天倒了一杯酒之后开口说道：“崔元已经被崔家的人接走了，崔元学的如何了？能否单独炼出钢铁？” 崔元被接走，石天并不意外。崔元再怎么说也是崔家的弟子，而且能进入国子监，可见崔元还是有些背景的。 “崔元被接走了？崔家要炼钢？朝廷不是不允许个人炼铁吗？”石天有些意外地问道。 世家也有炼铁工坊，这点石天多少也知道一些。可是现在大唐朝廷的铁产量上来了，世家的铁坊还没被李世民挤死？ 自从石天改进了炼铁的技术，李世民可是接连开了不少的炼铁工坊。只不过这么大的产量下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市面上的铁价有所下降，这点也让石天也有些搞不明白。 “世家一直有自己的炼铁工坊，这种事情是杜绝不了的。如果打压的厉害了，世家之人将炼铁工坊迁到大唐之外，把炼铁的技术带出去之后，对大唐来说并不是好事！” 打压世家的炼铁工坊，这事李世民也不是没想过。 世家在大唐炼铁，充其量也就是为了捞点钱而已，可是炼铁工坊一旦出了大唐，先进的炼铁技术泄露到大唐之外，其他国家的战力必将会很快提升上来，这可不是李世民想看到的。 “炼钢的技术崔元算是从头学到尾了，如果是在蓝田的炼铁工坊或者朝廷的炼铁工坊里，以崔元的能力，想要炼出钢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回到世家的炼铁工坊，想要炼钢就没那么容易了。除了我教的那些东西之外，想要炼钢，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弄出来，以崔元的能力，短时间内恐怕是没这个本事的！”想了一下，石天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炼钢哪有那么容易？没有理论支持，但凭崔元看了一遍，蒸汽机和空压机估计没个一两年的时间都造不出来。 一听崔元独自炼不出钢，李世民的心情瞬间开朗了。 “来，再喝一杯！”陪着石天喝了一杯之后，李世民开口问道：“他不是全程参与了吗？你是如何断定他炼不出钢铁来的？” 第214章 陛下可见过我的茶桌? 怎么断定崔元短时间内炼不出钢铁？ 转炉炼钢有一个核心技术，那就是吹嘴。 虽然现在的转炉吹的不是氧气，可是空气吹嘴也不是普通的材料就能制造的。不管是蓝田炼铁工坊里高炉的吹嘴，还是朝廷炼钢工坊里的空气吹嘴，那都是石天指挥人造出来的，这东西崔元可没参与过。 只要不拿出空气吹嘴的配方，甭说崔元了，就是程处亮他们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批量炼钢。 “除了他参与的那些东西，炼钢还有一个必不可少的东西，这个东西国子监里那些学生都没参与过，即便他们跑出去，想来也很难批量炼钢的。 不过，钢铁他炼不出来，蒸汽机他可能会造出来！其实他能造出蒸汽机来也好，如果崔家举全族之力造出蒸汽机，他们崔家离破败也就不远了！”石天嘿嘿一笑说道。 一听这话，李世民更加迷糊了。蒸汽机他亲自去看过，确实很神奇，只要往炉子里添煤烧水，那东西就能不停的转动。 “此话怎讲？”李世民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造出蒸汽机，崔家就离破败不远了？那就赶紧让他造啊！ 如果真能让世家败落，即便崔元没本事，造不出蒸汽机他李世民也可以找人去帮着他们造。 蒸汽机好造吗？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以崔元的能力，想要造出蒸汽机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陛下，如果崔元能造出蒸汽机，你说崔家会不会大批量的制造蒸汽机？ 蒸汽机您也知道，想要大批量的制造，不投入个几万十几万贯钱是不可能的。可是蒸汽机这东西太过笨重，使用起来也不方便，用不了两年就要淘汰了。 如果崔家举全族之力造出蒸汽机，我们再稍加引导，让他制造一种用蒸汽机驱动的车或船，那投入，少说也得几十万贯了吧！ 等他们研究出这些东西来之后，我们再拿出一种全新的各方面性能都比蒸汽机好的机器，你说崔家的蒸汽机还能卖出去吗？” 几十万贯，对于崔家这种顶级世家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能一次性让崔家损失几十万贯的钱财，崔家最起码十年内恢复不过来。 十年的时间，国立学堂的学子可就都进入朝廷了。等他们恢复过来，崔家还有发展的机会吗？ 石天这么一说，李世民觉得，他也该造几条蒸汽机驱动的船了，要不然他怕崔家找不到发展的方向。 能坑崔家几十万贯钱财，对李世民来说还是很有兴趣的。一个崔家，一下子拿出几十万贯，他还会给崔家重回巅峰的机会吗？ “来，喝酒！朕本想拿崔元和郑方说事，让崔家和郑家支持征收商税的，可是这两家却不松口。这样也好，让崔家先吃个亏也好，省得他们天天跳出来给朕找事！”一杯酒下肚，李世民满是无奈地说道。 让世家支持他李世民收税？哪有那么容易？大唐上规模的工坊和商号，哪一个没有世家掺和在里面，从他们的口袋里掏钱，还想让他们同意，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不过征收商税的事情肯定是势在必行的。随着工业崛起，大唐的工坊越来越多，再靠农税支撑大唐的发展，肯定是力不从心的。 “陛下，您征收这些商税来干什么？如果是改善皇家的生活，或者打造刀兵，百姓也不会支持。可是这商税征收上来，是为了建更多的学堂，让大唐的百姓都能读书，您说百姓支不支持您收商税呢？” 李世民的野心已经有些压不住了，明年打完吐谷浑，李世民就有可能向高句丽进军了，世家那边也是时候敲打一下了。 石天这么一说，李世民也就咂摸过味来了。这事倒是可行，如果操作的好，世家这一次能吃个大亏。 “朕明日就下旨征收商税。”想明白其中的关键，李世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李世民的一惊一乍，吓了石天一个激灵。你收商税就收商税呗，拍啥桌子啊！ 说到拍桌子，石天想起来了，自己包间的茶桌现在可还空着呢，不会是被李世民拍碎的吧！ “陛下，臣那包间的茶桌不见了，不知您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包间，除了小荷和李明达之外没人会进去。 他问过李明达，李明达没有动过他的茶桌，问小荷时，小荷支支吾吾，不敢说话。能把小荷吓成这样子的，也就他李世民了。 “茶桌？什么茶桌？朕何时去过你的包间？朕在跟你谈国家大事呢，你却在这里说什么茶桌的事情？朕还有事，今天就到这里吧！”石天这一问，直接把李世民问懵了，摸着鼻子尴尬地说道。 说完，李世民直接起身溜了。 望着李世民的背影，石天满是无奈。不就是一个茶桌吗？有必要吗？怎么还把人问急眼呢？ 跑了也好，省得浪费自己的时间，自己可是够忙的，没时间在这里陪他喝酒。 教材的事情才编写了一半，纯硅的事情也只是刚做了个开始，这个冬天他可没那么多闲功夫陪李世民喝酒。 …… 李世民的效率很高，第二天早朝，李世民就在朝会上提起了征收商税的事情。 原本李世民是打算只征收酒税试一下的，可是在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轮番教导之下，最后决定一步到位，直接全方位征收商税。 至于新丰县的酒业，败就败吧！新丰县是石天的封地，等新丰县的酒业败了，石天自然会着急。以石天的性子，等酒业败了之后，石天必然会再为新丰县找一个新的出路。 提到征收商税，太极殿就又开始热闹非凡了。 “陛下，大唐初立不过十余载，之前连年战乱，百姓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现在还没恢复过来。短期内大唐当以休养生息不主，不宜再加商税。” “商税之事，古来有之，大唐立国近二十年，百姓已然安居乐业，征收商税有何不可？” “商税一收，物价必然上涨，最后这钱最后还是由大唐百姓来承担，征收商税，苦的还是百姓！” “税收之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征收商税，朝廷有钱了，就可以大力推广贞观犁、水车等物，给百姓带来更多的收成，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贞观犁、水车本就是服务于农耕，这笔款项从农税中拨付是理所应当的。让商人出钱为农人得利，商人恐怕会有意见吧！” “商人不事生产，低买高卖，不但不向朝廷缴税，赚的还比普通农人要多的多，不向他们征税，还有公平可言吗？” …… 对于这种程度的争吵，李世民已经见怪不怪了。稳稳地坐在他的龙椅上，李世民悠闲地喝着茶，看他们在下面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地斗得不可开交，倒是一个不错的消遣。 第215章 毫米 别看下面吵的不可开交，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商税肯定是开始征收了。 世家带人反对，无非是想赚个好名声。 李世民收税，不是他们不反对，而是反对了无效，他们已经尽力了。 等商税开征的时候，世家之人把这事捅出去，到处宣传一下，又能帮世家记得一大波民心。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是真心实意为大唐着想的，他们自然积极的支持征收商税。收上税来，有了钱，朝廷又可以开办国立学堂了，当然，带着大军顺便去周边的小国串串门，也是不错的选择。 世家力量大，仅凭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肯定是无力支撑的，这就需要一批摇旗呐喊的人来帮场了。 孙伏伽、马周这些通过科举或者举荐从底层出来的官员以及程咬金、尉迟恭等这些李世民的铁杆支持者就自觉地站出来支持了。 商税的事情，比李世民想象的要顺利的多。原本他还以为这事要在朝会上吵上几天才能有个结论的，结果没想到世家的战力如此之弱，仅仅几个回合，就被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带着一众人打得偃旗息鼓了。 贞观九年冬，大唐商税终于敲定，明年开春之际正式实施。 营商收税，这事石天没有任何异议。 商税之事自古就有，国家提供了稳定的营商环境，为此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收税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国家有了收入，才能投入更多的钱来改善民生，建立基础设施，把国家建设的更加强大。 相比石天的大方，李明达就没有那么慷慨了。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李明达了，自从李明达从石天这里弄去了雪花膏的配方，她就神奇般的消失在了石天的世界里了。 李明达做雪花膏，可是这工坊却没落在李明达的头上，而是放在了石铁的名下。 自从李世民给石天和李明达赐了婚，李明达就自觉的把自己当成了石家人。守护石家的利益，她义不容辞。 雪花膏做出来，第一批用户必然是长孙皇后和宫里的妃子公主。试用装分完，在李明达的撒娇卖萌之下，如愿拿到了皇宫这个大客户的第一张订单。 雪花膏产业想要做大做强，单凭宫里这点订单肯定是不够看的。于是，贞观九年朝廷的年终奖又多了一样，九品以上的京官，每人都领到了三盒雪花膏的福利。 三盒雪花膏，看似很多，可是拿回家一分，这三盒东西还真未必够分的。 见李明达做的这么起劲，石天也大力支持，用红花提取了一些红色颜料，制作出了唇膏，又为李明达的产业开发了一样主打产品。 …… 石天的科研搞的并不是那么顺利，他还是把二极管想的太简单了。 纯硅做出来了，可是想要做成二极管，还是有不小的难度的。如果想要弄出合格的二极管，没有大批量的实验肯定是无法实现的。 二极管这东西，有很多种，最简单的就是氧化铜二极管了。 将铜片的一边加热氧化，铜片的两面就会形成一个简单的二极管。可这种二极管功率太低了，用来做个收音机还行，想要做成整流器肯定是不行的。 没有办法，石天又不想在pn结上死磕，只能另寻他法了。 除了氧化铜二级管和硅二极管之外，还有一种不错的材料，那就是硒。只要弄到硒片，想要做一个二极管还是很容易的。 用硒做二极管显然是不那么容易实现的。长安周边没有硒矿，从黄铁矿中提炼硒又不那么容易，而且含量极低，搞出来成本肯定高的离谱。 苦思一夜之后，石天想到了一个好东西，一个被人遗忘在历史中的东西，那就是气体二极管。 将水银装在一个真空玻璃瓶中，引出导线，这就是二极管的阳极。 至于阴极，直接从水银上方用一个碳棒引出。 虽然这种整流器的效率有些低，可是好在功率高啊！用来给发电机励磁是再合适不过了。 弄出了水银，石天又想到一件事情。马上就过年了，过完年后自己办的学堂就要开业了。可是想要给他们讲物理化学这些东西，长度、密度、温度、时间这些东西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时间还好确定，可是长度、和重量单位就必须要确定了。 自定义一个单位？听着很高大上，可是自己前世记忆中那些东西很多都要重新换算了。 长度、重量这些单位，只要确定好一个，其他的倒是不难计算出来，可是想要确定任何一个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原先石天是想用自由落体的方式来确定长度单位的，可是这种方式在大唐显然是行不通的。 且不说因为天气不同，空气的密度不同；自由落体的物体不同，空气阻力也不相同。就算是把这些因素抛开不说，自由落体需要以毫秒来计时的，这一点在大唐显然就做不到。 今天弄出水银来了，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以精确确定长度的东西，那就是大气压。 一个标准大气压是760毫米汞柱，只要确定了这个，就可以精确确定到毫米这一单位。有了这个长度单位，根据密度，一克等于4c每立方厘米水的重量，重量单位也就可以确定了。 至于温度的计量就简单了，标准大气压下，结冰温度为零度，沸腾温度为一百度，划好刻度线之后再等分就行了。 “石金石银，赶紧过来！”想到这里，石天赶紧对着院子里两人喊道。 “你们两人收拾一下，明日你们赶去莱州，帮我做几件事情。这一来一回，恐怕要去一两个月的时间，一会我给你们两人每人二十贯钱，有什么需要带的抓紧去买。” 想要确定长度单位，石天还是要准备一些东西的。水银可以到莱州之后买，不过为了测量的精度，石天还是决定自己制作为好。 特制的玻璃管石天也要做上几个，这东西莱州那边肯定是没有的。 为了测量的精度，石天还准备弄一个带水平指示的架子。要不然两个夯货把玻璃管竖的不够垂直那可就白瞎了。 这年头，想要出个远门，危险性还是很高的。如果只让这两人跑这一趟，他们能不能囫囵着回来，还真不好说。因此，他还决定进宫去找李世民给两人配几个保镖才行。 如果是前世，出差这种事情石天自然当仁不让，毕竟他也是喜欢游山玩水的人。可是现在，骑个马跑上两千多公里，那可比发配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此时天寒地冻的，到处都是雪，荒郊野外的也没什么可玩的，他可不会去找那个罪受。 第216章 李世民的反击 商税的消息已经扩散出去了，加税这种事情，无论是哪个朝代，必然都会招致骂声一片。 百姓在骂，世家也没闲着，到处煽风点火，扩散着朝廷要征商税的事情，而且宣称世家的官员极力阻拦，李世民却铁了心要一意独行。 其他地方什么情况李世民还没收到消息，可是长安周边，已经民怨沸腾了，甚至连他弑兄囚父的黑历史又被翻出来了，大有让他撤销收税的旨意，并且再下罪已诏才能了事的架势。 面对着御史门奏上来的一摞一摞的奏折，以及每天朝会上各家御史的上奏，李世民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辅机，时机差不多了吧！再等下去，可能要出乱子了。”甘露殿内，李世民跟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喝着茶说道。 收税办学的事情，他只跟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讲过。经过这么多天的发酵，加上世家之人的运作，此事已经闹得举国皆知了。 “陛下，臣这就动身，年关之前，臣必定把陛下欲收商税，用商税在全大唐设立国立学堂的事情传递到大唐的每个角落！”说着，长孙无忌就起身出发了。 长孙无忌走后，房玄龄开口道：“陛下，世家这次算是栽了大跟头了。此事一出，世家必然会被百姓唾弃。可是大唐现在读书人毕竟还是少数，最起码五年之前，大唐还是离不开世家的！” 这事不用房玄龄说，李世民也明白。此时的大唐，还得仰仗着世家的人来治理，这是必须的。 他如此做，必然会得罪世家，可是世家敢来找他吗？ 商税之事是朝廷的政令，百姓就算有所不满，那也顶多是埋怨两句的事情，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民怨沸腾。这里面如果没有世家的人插手，李世民会信？ 而且他印发的这些传单，只是说明了征收商税的意图，为的是在大唐全境内普及国立学堂，并没有跟世家扯上任何一个文字。 你世家的人出去散布谣言，说极力阻止他李世民征收商税。等百姓明白了征收商税的意图之后，转过头来骂你们世家，那也是你们自找的吧！ “朕没打算覆灭世家，只是想多为大唐培养一些人才而已。世家之人极力阻止征收商税的事情，那可不是朕出去说的！ 大唐的百姓骂了朕这么多天了，这里面没有世家的功劳你信吗？被百姓骂，朕忍了，可是他们世家挨骂，那也得给朕装着嘴巴往肚子里咽才行！” 宣武门那点屁事，是他此生的污点，现在被百姓翻出来骂，要说李世民没气是不可能的。 可是面对千万百姓，他又能如何？只能捏着鼻子听着不是？ 现在他挨了骂了，也让世家的人尝尝挨骂的滋味，让他们也享受享受。 “玄龄，着中书省拟旨，明年三月，大唐再开科举，为国选材，此事就由你主持吧！ 随着国立学堂越来越多，大唐的读书人也会越来越多。以后的科举，每年都要举行了，这事你也上些心，拿出个可操作的章程来。” 科举制度，唐初并不完善，而且也不怎么重视科举。 没办法，此时的读书人基本都是世家的子弟，不管是科举还是举荐，入朝为官的也多为世家之人。 现在就不同了，国立学堂设立，百姓都能读书了，明年可能还见不到成效，可是两三年之后，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就都能参加科举了。 即便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有世家子弟那么扎实的功底，可是大浪淘沙，总能剩下几个不是。 世家人口不过百万，跟几千万的普通百姓比，世家的人还是少了些。积少成多，用不了几年，朝廷地方上的官员就能被普通人家的子弟替换下去不少了，到那时，世家再敢闹腾，他就敢提着刀去砍了他们。 长孙无忌的效率很高，七天之后，大唐那些人口集中的州府同时冒出了一些拿着传单的朝廷信史，在大街上一边跑一边喊，朝廷征收商税是为了在大唐每个州府乃至县乡都设立官办学堂，只要是大唐登记在册的子民都可以免费去国办堂免费读书。 大唐明面上只有三百万户，可是没有登记在册的也占不少的比例，至少也有上百万户。 不登记造册，为的就是逃避税赋和征兵。现在国立学堂要办，正好可以普查一下大唐的人口。 一边是税赋和兵役，一边是前程，这就有些难以取舍了。可是大唐农人的税赋并不高，相比高额的束修和书本，税赋和兵役也就不是那么难以承担的了。 除了这些明面上的传信人，混入这些州府的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你听说了吗？朝廷要收商税，然后把收上来的商税用来办学堂。听说只要是大唐子民都能去学堂上学，而且不用交束修，就连书籍都是免费发放的！” “是啊！前两天我还听说世家的人反对收商税来着，我还以为他们是好人呢，没想到陛下征收商税为的是办学堂，早知道这样，我就少骂几句了！” “你知道什么？世家的人阻止陛下征收商税为的是让我们的孩子读不上书，这样那些世家的子弟就能一直当官了！” “胡说八道，世家的人之所以不让陛下征收商税，还不是因为那些商人都是世家的人？陛下问他们要钱，然后让我们的孩子读书，他们能干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啊！我们的孩子能读上书，里面还真有世家的功劳！” “狗屁，自古以来，哪个朝代不收商税？ 他们世家的人营商赚钱，交税是应该的！这事真要感谢，还得感谢陛下才行。 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让我们的孩子免费读书，仅凭那点商税能够？我听说连皇后娘娘都穿有补丁的衣服呢！” “艹，世家这些人真是坏出水来了，等着吧！晚上我就挑上一桶大粪拔在卢家的大门上。 前几天他还在街上说他们卢家为了阻止陛下征收商税都被陛下给打了，当时我还感动地跪下给他嗑了个头。 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打的还是太轻了！直接砍了才解气！” “听他们瞎说，陛下可从没打过他们，我都听说了，陛下说征收商税，世家的人就带头闹，把陛下的风疾都气出来了。好在孙神医在长安城，及时赶到才将陛下治好的。” …… 李世民这一手，打了世家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也没想到李世民征收商税为的是办国立学堂啊！ 你这个阴人李世民！如果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征收商税是为了办国立学堂，我们世家敢反对吗？ 国立学堂世家肯定会想办法阻止的，可这事不能拿在明面上说啊！你现在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我们世家的学堂怎么办？ 第217章 李世民的显摆 石天的清闲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又被李世民叫进宫中去了。 当了十年皇帝，现在终于坑了世家一个跟头，李世民急于跟人分享。而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跟朝中大臣和后宫之人分享的。因此，石天就成了他最好的分享者了。 征收商税成立国办学堂，那是石天的主意。这种事分享给石天，他石天也不敢往外传。 “看下这两日报上来的折子，世家之人这次算是犯了众怒了！”李世民很是得瑟地将一本奏折扔给石天说道。 犯了众怒？不让征收商税就犯了众怒？不至于吧！ 石天也有些好奇，李世民到底是怎么坑世家的。 虽然他最近没怎么出门，但是石天多少也是听到了一些街上的声音。骂世家的人不少，可是要说犯了众怒还是有些过了吧！ 翻看着李世民扔过来的折子，石天也是一脸好奇。 这本折子并不是某一地递上来的，而是长孙无忌根据这次行动的结果汇总出来的。 开始的那些还好，只是说百姓们知道了李世民征收商税为的是在大唐各地设立学堂的事情，无不奔走相告，齐呼陛下圣明，甚至不少地方的百姓都上了万民折，感谢李世民的丰功伟绩。 可是到了后半段，画风就有些不那么和谐了。 某个世家的官员被人套上麻袋打了，某个世家之人的府邸被人晚上泼粪了，某个世家之人祖坟的墓碑被人砸了！ 看完奏折，石天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李世民的眼睛，这事确定是百姓做的？不会是你老李安排人做的吧！当然，也有可能是长孙无忌安排人干的。 这种事情对世家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现象，有人带头搞世家，百姓们就有了谈资，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的，世家可就被传成大大的反派了。 跟李世民打交道久了，他可是见识过李世民的无耻。这种事情，李世民做起来可是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石天盯着李世民，盯得久了，李世民也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你这么看着朕干嘛？你在怀疑朕？我跟你说，这可是他们自发做的，这事可跟朕没有任何关系，这可是民意啊！” 民意？你们这群专门玩弄人心的人，民意不就是你们手里最厉害的武器吗？ 不过这事跟他石天可没啥关系，他也没能力插手这些烂事。 “陛下，臣现在在做一样东西，缺个蒸汽机，要不您批个条子，让臣从器械监里运个蒸汽机回去可好？” 发电机和电焊机都弄好了，为了能够让发电机正常发电，石天还特意制造了一块酸铅电池，现在就差一个蒸汽机就可以整机测试了。 发电机的运转，需要一种稳定的动力。这种动力，可是用风力，可以用水力。当然，应用最普遍的也是最稳定的还是当属机械能了。 相比水力和风力巨大的投入以及对环境的要求，用蒸汽机无疑是最适合的。 想要独自制作一台蒸汽机，石天可没那个兴趣。之前国子监里那台蒸汽机还是他带着几十个学子忙活了好久才弄出来的。 “蒸汽机？你又造出什么东西了？” 听到石天要蒸汽机，李世民一脸无味地放下世家的事情，满是好奇地问道。 但凡能用上蒸汽机的，那必然是大家伙。石天又做出了大家伙？干什么用的？不会是蒸汽机船或者车吧！ 李世民的好奇心重，石天倒也没有必要隐瞒。只是不隐瞒，跟你老李说了你能懂吗？你个文盲！ “我造出了一台用来发电的机器！这个机器需要动力，因此才向陛下求一台蒸汽机回去试验。” “发电的机器？发电是什么东西？”李世民满头雾水地问道。 电这个字早在甲骨文上就出现过，只不过古人对电的了解，也就只有最常见的雷电了。 跟李世民讲电，石天还是有些头大的。这东西怎么讲？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也不对，这东西真能摸得着，而且摸过之后记忆深刻，说不定还能够白日飞升。 “闪电见过吧！就是夏天下雨时天空划过的那种闪电，那就是电。”想了一下，石天觉得，李世民唯一能理解的电也就是闪电了。 “你要造闪电？”李世民一脸震惊地开口问道。 在他的理解里，闪电是天上的雷公电母发出来的才对，那是神仙的营生。 石天要造闪电？这是人能造出来的？ “差不多，只不过发电机发出来的电比闪电要弱上许多许多。我造了一个机器，用来焊接钢铁的，这个机器是必需要用到电的。” 石天可没兴趣在这里给李世民科普这些东西，他只想快点搞到蒸汽机，回去之后完善他的发电机。 虽然那个发电机用的是铁片，但是那么大的发电机，供起一台电焊机应该是不成问题吧！ 听石天说只是为了焊接钢铁，李世民放心了不少。他还真怕石天弄出什么逆天的东西，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真不知道怎么处理石天好了。 从李世民这里弄到了蒸汽机的条子，石天也就懒得再跟李世民分享整蛊世家的快乐了。跑到器械监，石天直接就去提蒸汽机了。 器械监设立有一段时间了，石天除了来送过一次制氧机的图纸，就再没来过了。 好在器械监里都是熟人，他倒也不用客气。 “李夫子，在忙啥呢？有打制好的蒸汽机没有，给我弄上一台，我有急用！”推开李夫子的值房，石天挥舞着李世民的条子冲着李夫子吆喝道。 器械监是李夫子负责的，除了国子监那些学子之外，李世民还调了不少匠作监和工部的工匠来补充器械监的人员。器械监的管理层里面，石天只认识李夫子，熟人好办事，因此石天就直奔李夫子而来了。 石天能来器械监，对李夫子来说还是很难得的。 从石天去了蓝田炼铁之后，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石天。至于第一次，石天来扔下一堆图纸就借着李世民的名头溜了。 只可惜这里不是国子监了，在这里，石天的品级虽然没有他高，可是想要再打石天的手掌心，可就难了。 “你小子还认识老夫啊！我还以为你成了驸马，早就把老夫和国子监算学的这些同窗给忘记了呢！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来看看一我们这些人。”看着石天风风火火的样子，李夫子开口损道。 以前在国子监里，天天对着那些算经，李夫子本以为数学就是那些枯燥无味的数字。 从石天带着他们在国子监制造蒸汽机开始，李夫子的数学修行仿佛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高度。看着用那一堆堆的数字计算出来的数值，做出蒸汽机这种神奇的东西，李夫子觉得他的追求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石天在时，蒸汽机和空压机制造起来倒没什么难度，可是自从石天走后，他才突然发现想要亲自主持制造一个东西到底有多难。 第218章 脚蹬车床 李世民设立器械监，命他们造蒸汽机和空压机，这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并没啥难度。 现成的成熟的图纸，而且他们都参与过一次蒸汽机和空压机的制作，即便开始的时候效率不那么高，可是想要制作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石天去蓝田之前留下的那个脚蹬车床的图纸，还有那个制氧机的图纸可就把他们难住了。 制氧机相对来说要简单一些，毕竟有空压机之前的底子，制氧机有很大一部分结构跟空压机是相同的。可是那脚蹬车床，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却还没造出来，这就有点丢脸了。 脚蹬车床的结构，要比蒸汽机简单上很多，甚至比空压机都不如。几十人的队伍，闲暇时间就一起研究，到现在制作出来的脚蹬车床都还不能稳定持续的工作。 “来，我带你看一下我们造的脚蹬车床，看看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石天既然来了，李夫子自然不会让他轻易的离开，至少要先帮他们解决上一些当前遇到的问题才行。 一听李夫子说脚蹬车床造出来了，石天的兴趣也来了。 发电机造出来了，电动机肯定很快也能造出来。如果现在脚蹬车床可以正常用了，到时候稍加改造，直接换脚蹬为电力，机械加工最基本的设备就又解决掉一项了。 车床和电焊一样，是机械加工的基础，有了电焊，有了车床，不但可以大幅度的提高加工效率，而且还可以向更精密的设备发起冲击了。 只不过，当看到李夫子他们造出的车床时，石天的美好憧憬立刻就被现实打了个粉碎。 就他们造的这台车床，甭说是精密加工了，就是粗加工恐怕都难以胜任。 看着李夫子吃力的蹬着车床，石天一点点地开始挑起毛病来了。 “脚蹬这儿的传动最好换成链条的，实在不行，弄个牛皮让人缝制一个皮带也行。上面这个传动也得换成牛皮的。” “这些轴承都得注油润滑，要不然蹬不动。” “这块的间隙太大了，这样会影响精度，这儿得重做才行！” “这几个齿轮肯定有问题，这些齿得有一定的弧度才行，你拿两个齿轮咬在一起，它们转动的时候，那些齿要时刻咬在一起才行。而且这些具最好是弄成斜的，斜齿轮比直齿轮的精度更高。” “工部应该还有一些合金钢，你让人去工部要一些合金钢来重新打制几套车刀吧！用普通的钢铁打造车刀，硬度太低了。” 虽然器械监做的这台车床没有达到他的预期，可是该有的功能一个也不缺，整体结构也是按照他的图纸来的，这让石天还是很满意的。 …… 将蒸汽机运回石府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可是石府的前院里，却站着十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在静静地等待着他，这些人是他进宫之前让云老爷子带着云宛儿帮忙买回来的。 电马上就要造出来了，他也该发展石家自己的产业了。云家人少，光凭家里这几个人，肯定是没有能力支撑起太大的产业的。 石家的未来怎么发展？发展成新的世家？那肯定是不行的。 倒不是说石家成不了世家，而是他不想把石家发展成大唐这种世家，因为这样，最后的结局定然是灭亡。 石家不但要发展产业，而且还要发展产业链。可是这些产业，石天都不会放在他自己的名下。 石家要做隐世家族，只有隐世家族，才能在历史的车轮的碾压下受到最小的伤害。 想要启用这十个人，石天还是要做一番考察的，最起码要先了解一下他们，然后给他们设下几轮考验。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发挥他们的最大才能。 云老爷子书读的一般，可是在识人方面还是有些独到之处的。他挑的这十个人，石天还是很满意的。 这些人大多不识字，可是做起事来却是十分机灵。简单训话之后，第二天，十人就被石天分散到现有的工坊里去了。 石天买他们来，肯定不是只为了让他们去工坊干活。让他们进入工坊干上十天，然后回来向他汇报工坊里的事情以及自己的建议，石天想看一下这些人有没有管理能力。 一个家族的掘起，不光是资本的积累，更重要的是人才的积累。 石天想要做的东西很多，像蒸汽机压缩机这种简单的东西，他可以在李世民的助力下带着人搞出来，可是想要发挥它们最大的作用，那就非他个人能力所及了。 石天在组装发电机的时候，李世民的早朝上又热闹了。 “陛下欲在大唐所有州府乃至县乡设立国立学堂，让大唐的子民都能读书，臣感动不已。臣身为卢家子弟，也愿为大唐教育尽一份力，在范阳之地，开办一些学堂，供大唐子弟免费求学，为大唐培养一些有用的人才。 只是求学之人太多，卢家又没有那么多书籍，听闻陛下之前设立的国立学堂所用的书籍质地上乘，印刷精美，想来陛下已经有了新的造纸和印刷之术了。不知陛下能不能为卢家新设立的这些学堂提供一些教材？” 李世民掌握了新的造纸技术和印刷技术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了，之前市面上用来写字的纸都是宣纸，可是国立学堂办起来之后，世面上也流通出来了一些与学堂里书籍质地完全相同的纸张，想来这纸张的产量还是很高的。 卢家的官员向李世民求书，打着的是让范阳百姓免费读书的旗号。如果李世民不给，他们就可以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到那时，他们又可以复制征收商税开办学堂的事情了。 李世民有底气在全大唐开办学堂，可见纸张产量和书籍印刷数量绝对少不了。如果李世民以产量不足为由拒绝，这理由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卢家出面，其他世家的人并没有出面。他们现在只是在观望，如果李世民答应了卢家，那他们一起出面，李世民总没有理由拒绝他们吧！ “开办学堂，供范阳子弟免费读书？这是好事啊！”听到卢家要开办学堂，李世民笑呵呵地说道：“你们卢家打算办多少学堂？招收多少学子？” 范阳地域并不小，在保定到北京一带，有一郡之地。 “陛下，范阳地广，奈何卢家能力有限，打算先办一百所学堂，每个学堂招生三百人，这已经是卢家的极限了。” 卢家的胃口倒是不小，一开口就是三万学子。这让李世民有些吃惊。 不过这也不意外，卢家参与了新丰县酒坊的生意，后来家具和砖窑的生意他们也做了，家族里有钱了，因此才有了这么大的魄力。 如果是一个两个的学堂，这点书给了也就给了。可是一年就能招收三万学子，五姓七望加上大小氏族，一年可就能招收三四十万学子了，这可就有点危险了。 “卢家能倾家族之力为大唐培养人才，让范阳百姓的子弟都有书读，这是好事，朕当大力支持才是！你们其他几家是否也有此意愿？” 没急着回复卢家官员，李世民转头对着其他几家的官员问道。 第219章 李世民再坑世家 李世民这一问，把世家官员问得有些猝不及防。 现在回答李世民，他们几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那回头再向李世民要书籍的时候就有些难了。如果告诉李世民他们也有这打算，这么庞大的数量，李世民会同意？ 可是李世民问了，他们不回答还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我等家族也愿为陛下分忧，为大唐培育人才。” 五姓七望，虽然不至于同气连枝，但也向来是抱作一团。卢家的官员站出来将这事拿在朝堂上说了，那几家必然是商量过了。 这件事想要解决，可不是只解决卢家一家就能搞定的。虽然其他几家都没有冒头，可是他一旦向卢家的官员发难，其他几家的官员必然会站出来阻止。 看到其他几家的官员也有此意，李世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子道：“开设学堂可是大事，建立百所学堂，可非一朝一夕之功能完成的，你们何时能解决校舍问题？” 校舍问题不解决，学堂之事就无从谈起了。世家力量再大，相比朝廷，他们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如果短期解决不了校舍问题，那他就将学堂建设的重心先放在五姓七望的根据地，只要朝廷的学堂建立起来，那里的百姓有书读了，谁还去他们世家的学堂读书？ 李世民的想法，世家官员自然明白。 “陛下，范阳等地皆有砖窑，而且已经批量生产红砖。学堂事大，关乎大唐人才培养，我卢家已经决定，砖窑生产的砖瓦优先供给学堂的建设，开春动工，多投入些人力，夏末之前必然将学堂建设完成！” 听到这话，李世民嘴角一抽，这是有备而来啊！ 半年时间建设一百所学堂，即便是朝廷的力量，也不过如此了。 这招不行，李世民再想一计说道：“每所学堂三百学子，至少需要十名先生，你们可有这么多先生任教？” 世家不缺读书人，这点李世民知道。 一所学堂十名先生，一百所学堂就是千名教书先生。这个数量虽然不小，可是在世家看来，想要找出这么多识文断字的人进入学堂教书还是很容易的。 “陛下，家族内识字的人还有一些，一时找出这么多先生虽然有些困难，但挤一挤还是能找出来的！” 世家之人，为官者虽然不少，但那也全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更多的人虽然识文断字，可终生与仕途无望。他们也只能打理一下家族的生意，或者自己想办法自力更生。 先生和校舍都解决了，就差书了。 “汝等几家，拳拳为国之心，朕深受感动。既然汝等愿为大唐添砖加瓦，朕也不好拂了你们的好意。 范阳、博陵、荥阳、太原等地学堂，就由汝等几家提供砖石木料建造了。至于学堂的先生，也由你们几家选出来，暂时就按流外五等的待遇来定，朝廷在学堂之中只设祭酒一名。” 李世民这话，让世家的官员为之一愣。 李世民这是要明抢啊！学堂我们负责建设，先生我们出，然后学堂还是朝廷的！ 不过世家也不是没有收获，流外五等虽然还不入品，但多少也算是有了正式编制了。一百所学堂，一千个编制，家族出了这么大的力气就赚了这点东西？ 李世民给的这点东西还真是食之无肉，弃之可惜了。 按李世民所说，学堂名义上还是朝廷的，而且祭酒也是朝廷派的。可是除了编制之外，夫子却也还是他们世家的。 大唐对师承可是很看中的，学堂里出来的学子，必然会以他们的启蒙先生以师相称。事情这样处理他们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们办学堂，想玩的是持久战，可以一代代的培养人才。有了师承这层关系，学堂里的学子一旦有所成就，他们就可以慢慢吸收进家族里去了。 可是李世民把学堂收归朝廷，虽然现在的先生还是世家的人，可是等大唐读书人多了之后，李世民必然不会让世家的人独霸学堂，估计用不了几年，世家的先生就会被慢慢稀释出学堂了。 李世民这一手，让整个朝堂上瞬间紧张起来了。他们也怕世家的人与李世民决裂，到那时，大唐弄不好又要乱上几年了。 对于此事，李世民也有他自己的底气。在大唐境内办学堂的事情已经弄的举国皆知了，既然他办学堂的决心这么重，世家想再办学堂已经不可能了。 如果世家跟他决裂，那必然是应了坊间的传闻，世家之人不想让百姓读书，那样的话，不用他出手，世家自然而然就会被覆灭。 卢家的官员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他还是小看了李世民了，这丫的一肚子坏水，八百个心眼子，这一下子他们世家又亏大发了。 一千个流外五等的编制，换了他们世家上万贯的钱财不说，还用他们世家的读书人来为大唐培养数以万计的人才，简直坑爹啊！ 可是话说出来了，不答应还真不行。 他们如果不答应，明天这事就会传遍大街小巷。最近他们世家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再传出这件事情，他们世家可就真臭大街了。 “陛下，既然这学堂是我家族出资所建，不知可否以我家族命名？” 正在卢家官员纠结万分的时候，崔家的一个官员发话了。 在家族之地办学堂，这钱他们是出定了。只不过，在出钱之前，他们也该为自家家族更多的谋取一些利益了。 大局定下来了，细枝末节李世民也就不那么在意了。以家族的名字命名？无非是想赚点名声而已，这点他并不是那么的在乎。 李世民没开口，长孙无忌却开口反对道：“世家捐资朝廷的学堂，一办就是百家。百家学堂重名，不易区分，臣以为还是以所在地名来命名为妥。 即便想要命名学堂，亦可将学堂所在村落重新命名，但也要杜绝重名才好。” 以地名来命名学堂和以世家的名字命名学堂可是有本质的区别，即便世家把地名改了，人们提起这个学堂，想到的依然是地名，而不是世家的名字。 第220章 半夜借乳 经过几个月的忙活，石天的电焊机终于搞定了。虽然发电设备的体积庞大，而且汞蒸汽二极管运行起来有些魔幻，但好歹这套设备能够稳定运行了。 相对定义长度单位，石天定义电压的方法有些简单粗暴了。 有了电，选做出几块永磁铁，制成了一个简单的电压表。 一千伏电压的击穿距离是10毫米，制造几个升压变压器，量好距离，将发电机发出来的电压升高，先确定出一千伏两千伏这种电压。 然后按照按照这些电压再一点点推算，最后终于搞出了一个靠谱的电压表。 根据电压推算电阻，做出电阻表和电流表，电工三件套就搞定了。 调整蒸汽机和发电机皮带轮的大小，让发电机稳定输出380伏的电压。 有了电焊机，石天要做的第一个东西就是焊接钢管。 钢管有两种，一种是石天之前小批量搞出来的无缝钢铁，另一种就是将钢板卷成钢管，然后焊接起来，做成的普通钢管。 现在市面上的钢管，大多都是这种焊接钢管，只不过人家都是用机器焊接出来的。 石天没玩过电焊，虽然知道原理，可是真上了手，这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嗞……嗞…… 好在石天制作的这几根钢管较厚，对于厚材的焊接，直接把焊条怼在焊接处一点点地拖就行了，也不用担心大电流把焊材烧穿。 折腾了一下午，看着亲手焊接出来的几根钢管，石天很是得意。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古人诚不欺我啊！” 焊接好玩，可后果那也是相当严重的。 当天晚上，没做任何防护的石天，就亲自尝试了一下什么叫做打眼的疼痛。 电焊打眼，跟眼里迷进砂子是有几分相似的。石天只顾着搞出电焊的喜悦，可是忘记了还有打眼这一说。当夜深人静时，双眼刺痛，石天才察觉出事情的不对。 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只是沙子迷了眼睛，揉搓了好一会，不见起色，石天只能爬起来去后院找去宛儿帮忙吹眼睛了。 大半夜的，石天红着眼睛来找她吹眼睛，这也把云宛儿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将石天的眼睛翻个个底朝天，奈何吹来吹去，却不见任何效果。 “你这眼睛满是血丝，却没见任何沙尘，莫不是得了眼疾，要不赶紧送去医院，让孙神医帮忙诊治一下吧！”见石天痛苦难当，云宛儿心疼地说道。 眼里没有沙子？那怎么会刺痛？ “我艹！打眼了！”云宛儿提到眼疾，石天这才想起来，自己折腾了一下午的电焊，却没带任何防护。 打眼怎么治？滴点眼药水？那东西也没效果啊！而且大晚上的上哪儿去弄眼药水？现造也来不及啊！ 用毛巾冷敷？这个方法还行，多少有些效果的，可是自己这眼伤的不轻，单靠冷敷肯定是有些差强人意的。 打眼最好的办法是用人乳点眼，那东西滴上，立马见效。可是大晚上去哪儿弄人乳？ “娘，你可知咱们光德坊里哪家有哺乳期的婴儿？我这眼睛唯有用乳汁滴一下才能治好！”石天开口问道。 石家搬来光德坊已经半年多了，可是石天不怎么出门，左临右舍他也不熟，这事也只能拜托云宛儿了。 自从石天当了伯爵，再加上云老爷子到来，云宛儿的性格改变了不少。 之前云宛儿在家里无法无天，那都是被石锤给宠出来的。可是自从云老爷子来了之后，再加上最近结识了一些国公家的妇人，之前云老爷子教的那些三从四德的东西又被云宛儿捡回来了。 “我儿先去歇着，娘这就去给你找去！”说着，云宛儿就要带着牡丹出门。 石天这一闹腾，云老爷子也听到了动静。披着衣服就跑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云家已经搬来长安城了，只是那院子离酒楼远了一些，为了喝酒方便，云老爷子时常也会来石府住下。 石锤现在去了蓝田，云老爷子一个人住在石府的后院多少有些不太方便，于是索性连云老太太一起带过来了。 “石天今日伤了眼睛，需要用人乳点眼方能治好，我这就去左临右舍打听一下，看谁家媳妇最近生了孩子，去借点乳汁为药，为我儿治眼。” 石天让她去借人乳，云宛儿也有些为难。且不说借乳汁之事有些难以启齿，而且这光德坊里的人她认得也不多，也不知道哪家有刚生了孩子的媳妇。 一听这话，云老爷子也是皱起了眉头。要说乳汁，自家儿媳妇那里就有，可是他家离光德坊隔着几个坊，现在已经宵禁，想要过去肯定不行，弄不好就被巡街的武候给逮住。 即便能混过武候，坊门此时也关闭了，光德坊的坊门他即便可以打着石天的名头叫开，可是他云家所在的坊门也叫不开啊！ “走吧！我陪你一同去附近人家问一下，实在不行，我去宫里借点。”云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石天对石家太重要了，对他云家一样重要。石天出点问题，他石家和云家都会受到莫大的扣失，因此这事他不得不重视。 他这些天可是没白跟李渊拼酒，现在两人也算得上铁杆的酒友了。为了方便一起喝酒，李渊给了云老爷子一块令牌。 虽然不知道这块令牌有多大的用处，但是把石天眼睛受伤的事情报进宫里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宫里养着奶妈，想人借点奶出来，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相信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到这块令牌的。 令牌这种东西，在宫里应该会有用，可是对于那些巡街武候，那就没多大的用处了，这就跟拿着红头文件去跟村里的民妇谈政策一样，她们根本不认。 云宛儿带着云老爷子出门，石天则是迷着眼睛一点点挪回中院，摸索着用冷水打湿毛巾，躺回床上，用毛巾冷敷。虽然冷敷的效果一般，可总比在那里傻等着受罪要强上一些。 好在大唐这两年国泰民安，百姓又没啥像样的娱乐活动，晚上唯一的乐趣也只有造人了。 通过之前跟石天学过火柴制作的邻居带路，云宛儿很快就带着借来的乳汁回来了。 这本是一件小事，可是第二天，整件事情就传遍了光德坊。然后顺着茶楼酒肆，不过三天的时间，这件事情就成了长安城里百姓口中的笑谈了。 “听说了吗？新丰县伯好人乳，每日必服，前日因家中奶妈出了事情，新丰县伯半夜让人在光德坊里挨家敲门找人借乳！” “谁说的是奶妈出了事情？我听说是因为新丰县伯现在长大了，奶妈已经喂不饱新丰县伯了，这才半夜出来借乳的。” “胡说，人家新丰县伯家里有多少钱？多少奶妈养不起？人家只是吃腻了家里奶妈的乳汁，想换个口味尝尝！你们这群人啊，就知道道听途说！” …… 第221章 李明达的礼物 街上的传言，石天并不知道。 云宛儿他们倒是知道，可是怕石天生气，也没敢跟石天提起。 此时的石天，还在院子里忙着他的科研工作。前段时间他折腾的是电，现在电有了，他又开始折腾起了他的老本行。 橡胶从橡胶树或橡胶草上提取出来之后，想要做成橡胶制品，还需要很多的步骤。这其中，有两道关键的技术需要石天一点点试验出来。 天然橡胶，制成橡胶制品，最关键的一步就是配制成胶料。 将橡胶加上碳黑、油还有各种的添加剂混合搅拌，高温高压，就生产出胶料来了。这一步技术含量是最高的，可是在石天这里，却没啥难度，因为这里面的最大难点是配方。 石天拿不出太好的配方，可是对于一般橡胶制品的配方，石天多少还是能搞定一两个的。 制作出胶料，然后用胶料制作出橡胶制品的形状，接下来就是第二个关键技术了，那就是硫化。 硫化能让橡胶制品定型，还能让橡胶制品变硬耐磨。 硫化需要用到硫化剂，之所以称为硫化，橡胶最早用到的硫化剂就是硫磺。 当然，除了硫磺和一些其他的硫化物之外，用一些过氧化物硫化也是可以的。不过相较成本，还是用硫磺最为便宜。 正在石天准备在大唐开启橡胶产业的时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李明达来了。而且，李明达的马车直接进了石家的大院。 李明达能来，石天自然是高兴的。可是李明达的马车直接开进了石家的大院，这让石天有些摸不着头脑。 “天哥哥，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从马车上跳下来，李明达蹦蹦跳跳地跑到石天面前卖萌道。 李明达来给他送东西？李明达能送什么？吃穿用度家里一样都不缺，李明达用的不少东西还是从他这里弄去的。 “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哪有回自己家还带礼物的？”石天摸了一把李明达的小脑袋笑呵呵地调笑道。 李明达这次是带着如玉如雪来的，因此石天说起话来也就少了一分顾忌，大胆了一些。 一句自己家，羞得李明达娇嗔不已。 “下来吧！”跟石天闹腾够了，李明达对着马车喊了一句。 李明达发话，马车的车帘掀开，从上面走下来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妇。 李明达这一操作把石天给弄糊涂了。送两个少妇？这是什么情况？即便是送丫鬟婢女，李明达身边除了如玉如雪，还有不少亲近的丫鬟，随便找两个，也总比这两个少妇拿得出手吧！ “她们是？”李明达的操作让石天越来越糊涂了。想不明白，他也只能开口询问李明达了。 石天没啥看人的本事，可是这两人的气质，显然不是什么身居高位的人。从两人的气质来看，这两人也就是两个普通的下人，这从她们对待李明达甚至看如玉如雪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 “听说前日你让人半夜借乳，想来你是有些急用的，于是我连夜让人挑选了两个乳母，今日给你送过来了！”李明达笑着说道。 坊间传闻，石天喜食人乳，这点李明达是不信的。 李明达来过石府，石府里的人她也都见过，并没有哺乳期的妇人。 石天半夜借乳，想来是又要研究什么东西。可借乳这种事情，传出去总不是那么好听，于是李明达直接送来了两个奶妈。 李明达如此一说，石天这才注意到，怪不得这两个妇人汹涌澎湃呢！合着她们是宫里的奶妈啊！ 半夜借奶这点屁事，没想到都闹到宫里去了，连这段时间忙着洗化大业的李明达都听说了。 “哪有的事，前天我弄出来了新机器，一时不注意，伤了眼睛，需要乳汁治疗，这才让人连夜去借人乳，没想到这点小事都传到你的耳朵里了！”把李明达让进屋里，石天赶忙开口解释道。 这件事情他觉得必须要解释清楚才行，要不然被李明达的小脑袋一脑补，还不知道会想象出什么样的画面来。 世间其他人的看法他可以不在乎，可是李明达的想法他不能不在乎。李明达都亲自送奶妈来了，此事如果说李明达没有乱想，石天是不相信的。 一听石天伤了眼睛，李明达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凑上前来问道：“伤了眼睛？可让孙神医看过，如今可好些了？宫里张御医治眼之术一绝，我这就让他来为你诊治一下！” 说着，李明达就要进宫去叫御医。 御医和太医不同，御医主要是为皇帝和皇室之人看病的，而太医则是可以为嫔妃宫人以及朝中百官看病。请御医来给石天治眼，那就需要李世民的特批了，这事还得她亲自去找李世民才行。 见李明达要走，石天赶忙一把拉住她的小手说道：“放心，只是一些小伤，已经痊愈了。” 将李明达拉回来，石天给她倒了杯热茶说道：“这么长时间不见，你那唇膏和雪花膏弄的怎样了？” 他可知道李明达现在一直在折腾唇膏和雪花膏的事情。李明达如此做，想来与她外柔内刚的性格有些关系的。她虽然从小被所有人宠着，可是她却不甘心只做个花瓶，总想展现一下自己的价值。 听石天提到雪花膏和唇膏，李明达瞬间打开了话匣子，满是兴奋地说道：“现在唇膏和雪花膏已经卖遍长安城了，而且洛阳和太原一些商人也跑来进货。只是我打算自己派人去太原和洛阳开店，因此并没有卖给他们多少。” 洛阳和太原的商人来进货，李明达还是很高兴的。也给他们发了几批，让他们把这些东西带去洛阳和太原，先让他们打开雪化膏和唇膏在这两地的知名度。 等这两种东西在这两地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之后，李明达打算直接派人去开店了，到了那时，她们就可以赚取更多的利润了。 对于李明达的野心，石天也是苦笑。她一个公主，又不缺钱，再加上自己的产业也都在她的手里，想用多少钱没有，何必贪恋人家商人那点辛苦钱呢？ “雪花膏和唇膏这些东西不难制造，这生意想要做长，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把店铺开遍大唐，而是得打造自己的品牌才行。 我这儿还有些合金钢，一会你走的时候带上一些，找个厉害的工匠，刻上一个精美的图案做成钢印，以后所有卖出去的雪花膏或者唇膏的铁盒上，都用这个钢印打上图案，这样别人就做不了假了。 以后你那工坊再生产出来的新东西，盒子上也打上这个印章，别人一看这印章，就知道这东西是从你工坊里出来的，质量是最好的，这样他们也会愿意出高价来买你的东西。” 李明达能把化妆品推广的这么顺利，这与她能接触到大唐最高层次的人有关，也与她能利用皇家的关系来让更多的人接触到化妆品有关。 肥皂好做，可是雪花膏和唇膏就没有那么好做了。石天相信，短时间内能仿造出雪花膏和唇膏的人并不多。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向李明达灌输品牌意识的事情。 大唐进入工业化，品牌这东西必然会兴起。提前给他们打个样，这样也能让品牌意识尽早的扎根在大唐的商人心中。 第222章 我有宝贝，请诸君一观 送走李明达已是中午了。 李明达走后，石天没有急着继续他的橡胶大业，而是直接去了门房，找到了石铁。 “石铁，你每日都要出去为府里采买东西，这几日，你可听到过坊间对我的议论？” 半夜借乳的事情，李明达都知道了，坊间不可能没有传闻。 自己这些日子没有出去，不知道外面的传闻，可是石铁每天都会跑出去，不可能不知道外面的传闻吧！ 石天提起这事，石铁也是一肚子不忿。坊间谣传自家的郎君，这种事情石铁只能据理力争，甚至还跟人起了冲突，将人给打了。 坊间的传闻起来之时，他也想早点跟石天通报，只是云宛儿怕石天生气给压下来了。 谣言这种事情，并没有太好的处理办法。云宛儿也曾四处声明过，可是对于坊间那些爱看热闹的人来说，他们关心的并不是真像，而是娱乐性。 石天特地来问，石铁也就顾不得云宛儿的嘱托了，直接开口说道：“郎君，坊间传闻你喜食人乳，老奴也跟他们解释过，可是他们不信，反而传出了各种版本，现在闹得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 听到如此传闻，石天也气得火冒三丈。怪不得李明达给他送奶妈来了，这是小丫头的醋坛子翻了啊！ 这种事情，解释是解释不清的，而且越解释，人们越不会相信。 “石铁，一会你传出话去，就说我又弄出来了一样宝贝，明日会在府门口公开演示。”想了好一会，石天对着石铁说道。 喜食人乳？还是喜好别人家的，这嗜好自己可真没有。两世为人，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味道。 石金石银去了涞州，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刚买的那十个人也都被打发去了工坊，现在他身边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如果石金石银在，肯定不会出这种屁事，即便有人传言，石天也将其摆平了。 一听石天又弄出了宝贝，第二天天还没亮，石府门前就聚集满了人群。 除了兴道坊里的百姓，世家勋贵甚至李世民也都派人混迹在了人群之中。整个石府的大门，都被这些人包围的水泄不通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石天跟石铁两人一起将电焊机抬到了石府大门前。石天出来，石府门前的人很自觉地让开了一个不大的空场。 倒不是他们不想让出更大的空场，只是这里人太多了，没办法，实在挤不动了。 摆放好电焊机，石铁自觉的去烧蒸汽机去了。 他喜欢这个工作，现在天冷，在蒸汽机边上暖和。为了今天的演示，天还没亮他就开始烧锅炉了。 “这个机器叫电焊机，是用来焊接钢铁用的，焊接时会产生闪光，小孩眼睛弱，不能看，带着孩子的赶紧把孩子送回去！”提醒了一句，石天掏出一个昨天紧急赶工做出的防护眼镜戴上，就开始了他的钢管制作大业。 为了让这群闲得蛋疼的人饱个眼福，石天可没少准备，这一焊，就是一个上午。 仅仅一个上午，石天觉得还不过瘾，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之后，石天直接把电焊把子交给了那些看热闹的人，在一旁教着他们焊接起来。 一个学会了就换一个，前一个教后一个，在消耗了一大捆焊条之后，看着门口堆积成山的钢管，石天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让人帮着把钢管和焊机抬回院子，石天站在门前的台阶上说道：“这电焊虽好，可是看多了眼睛会疼，而且疼痛难忍。前几日我刚造出电焊机来的时候，就被这焊光伤了眼睛。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想要治好被焊光伤了的眼睛，只需要弄一点人乳滴在眼中即可，前几日我就是这么治好的。 只是这事不知被哪些人以讹传讹，到最后传成了我喜食人乳。 对于这种事情，我是不在意的。可是借我乳汁的人，人家本是一片好心，却因为此谣言被中伤，害得人家都不敢出门了，这就不该了。 今日观看电焊之人，你们晚上眼睛疼痛之时，可不要去借人乳，要不然我会把你们写进书中，让你们喜食人乳的事迹流芳千古啊！” 说完，石天直接返回石府，关紧大门，闭门不出了。 今天来看电焊的人可不少，从早上一直看到晚上，这么长的时间，他就不信这些人的眼睛是钛合金做的。 等晚上他们的眼睛也疼痛难忍的时候，看他们去借不借人乳。即便不借，想来关于他的谣言也会不攻自破了。 石天这一下子是痛快了，可是来看热闹的这群人就惨了。 石天说晚上眼睛会痛，这事八成是真的了。晚上眼睛会痛，自家媳妇有奶的还好，可是没有的怎么办？去别人家借？他们有石天那么大的面子吗？ 借点乳汁倒是不成问题，可是开口去借，这事必然会传出去，到时候可就丢脸了。 “张兄，好久不见了，你家小郎君也快满月了吧！今日得闲，晚上去你家喝酒如何？” “李兄即有此意，那再好不过了，我们这就同去可好？唉，贱内身子虚弱，我儿现在都满月了还没尝一口奶水的滋味，每日只能以米糊裹腹，实在愁煞我也！” “啊！我刚记起来，今日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能去张兄府上了，改日再约，改日再约！” …… “赵兄，听闻前日喜得贵子，我早已备下厚礼，今日送去你府上，顺便把酒言欢可好？” “唉！李兄有所不知，家妻难产，已经撒手人寰了！这喜从何来啊！” “啊！赵兄节哀啊！” “哼，我媳妇的乳汁，我自己都不知道够不够用，哪还有多余的借给你啊！就你这点小心思，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没等李兄走远，赵兄小声嘀咕道。 “赵兄厉害啊！佩服佩服！”赵兄还没说完，之前的张兄就凑了上来笑道。 “张兄才是厉害呢！把我想好的借口提前说了，让我都不知道如何拒绝了，只能出此下策！” “你说我俩今晚拖着李兄一起喝酒如何？不醉不归的那种！”张兄小声地说道。 “此事正合我意，不过去之前还要先回家一趟，把家里的事情交待一下。” …… 这一晚，石天睡的很踏实，虽然焊了一个上午，但是有护目镜的防护，石天的眼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只不过，今晚的长安，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要鬼哭狼嚎了！ 第223章 石天的小生意 石天最近挺春风得意的，因为他制作出了大唐第一辆现代化的交通工具——自行车。 自行车的技术含量不高，除了焊接钢管之外，顶多也就是轮胎和轴承钢珠了。 轮胎不用说，李世民给石天送来的那些橡胶，再加上石天后来收购的那些，足够他生产上几百上千辆自行车了。 钢珠这东西石天并不需要操太大的心，制作蒸汽机时就用到这东西了。 将钢丝退火后用模具挤压出来，然后专门制造个打磨钢珠的机器打磨筛选，回火精磨之后，合格的钢珠就生产出来了。 用合金钢重新焊接了几根相对薄一些的钢管，然后从工部借来工匠，在他的精心指挥下，忙活了三天，石天终于制造出了两辆像样的自行车。 贞观九年的最后几天，石天骑着他那心爱的自行车进宫，找到了正在甘露殿批阅奏折的李世民。 “陛下，做点小生意有没有兴趣？”等李世民批阅手里的这本奏折，石天笑眯眯地问道。 这皇帝还真不是那么好做的，马上就要过年了，人家都开始张灯结彩了，他老李还在加班加点的工作，看得石天都有些同情了。 听到石天来找他谈生意，李世民来了兴趣了。 石天嘴中的小生意，那肯定是小生意。 他还记得，上次石天来找他谈的小生意是火柴的火药，虽然生意不大，但是赚钱却是不少。 “什么生意？说来听听？”石天跟他谈生意，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不过也不能满口答应，还是装一下矜持为好。 “现在朝廷的钢铁厂都投入生产了，您那器械监里的人也都无事可做，让户部月月拨钱养着他们也不是办法。臣想从器械监定制几十台蒸汽机，多少也算是给器械监创造点进项了，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蒸汽机他自己肯定是能生产的，可是自己电都发出来了，蒸汽机用不了多久也就淘汰了，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几十台蒸汽机弄套生产线了。 石天从器械监订购蒸汽机？而且一订购就是几十台，这点李世民倒是没有想到。 “你打算出多少钱？” 蒸汽机这东西，都是一些铁疙瘩，就算是按斤称，一台蒸汽机也能卖不少的钱了。 石天需要蒸汽机，如果是三台两台，李世民大笔一挥，送也就送了。可是几十台蒸汽机，他李世民送起来也肉疼了。 钢铁现在市面上的价格依然是十文钱一斤，不过朝廷的钢铁工坊现在开始批量生产了，钢铁的成本石天自然也清楚。 只不过石天并没打算在这点小钱上计较，直接给李世民开出了一百贯一台的高价。 一台蒸汽机可以带动三台电焊机同时工作，石天计算过，要想建造一个自行车厂，批量生产自行车，焊接钢管的生产线有四五台蒸汽机也就够了。 手工卷管肯定没法批量生产，也得弄成机械卷管才行，这又得两三台。 还有打磨钢珠的生产线，一台粗磨，一台精磨，还有一台锻压，这又是三台。 轮胎生产，胶料搅拌，还需要一台， 这样算下来，一条自行车生产线，少说也得十几台蒸汽机了，而且这还是手工生产线。 现在想要弄自动生产线肯定是不太现实的，不过手工生产线也有手工生产线的好处，可以使用大量的人力，带动一个地方的经济。 自行车这东西，一旦问世，很快就会从高端走向平民，到时需求的量就会是一个天文字数。 一条自行车生产线肯定是无法满足大唐的需求的，少说他也得先弄上三条开开胃，这就需要近五十台蒸汽机了。 五十台蒸汽机，五千贯铜钱，如果器械监拿下这批订单，最起码一年之内，不再需要户部拨款了。 这个价格对李世民来说是很满意的，不过石天来自投罗网，李世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你要这么多蒸汽机干什么？”没有急着答应石天的订单，李世民摸了一下鼻子，随口问道。 见李世民又摸鼻子，石天戒心陡生。这丫的只要一摸鼻子，准没好事。 “炼铁工坊那边有几首工序臣想改造一下，用蒸汽机来生产肯定要比人工生产快上不少，时间久了，成本也会便宜很多。 还有打铁工坊那边，要造的东西千奇百怪，想要批量制作一些复杂的东西，用机器生产还是比人工生产方便一些。” 石天这话倒也不是撒谎，自行车生产肯定是打铁工坊的衍生产品。虽然会单独建立一个自行车工坊，可那总还是跟打铁工坊有些联系的。 见石天不细说，李世民也无奈。这小子现在变聪明了，已经开始防着他抢东西了。一个小小的打铁工坊，做的都是些锄头镰刀等农具，老子能看得上眼？ “你那电焊机不错，有时间给朕弄几台来。蒸汽机的事情就这样吧！一会我让人去器械监说一声，让他们尽快给你生产出来。” 送走了石天，李世民开始合计起来。蒸汽机的订单，李世民不光要通知器械监，他还打算弄到朝堂上，让满朝的文武都知晓，要不然崔家怎么搞蒸汽机的生产线？ 李世民开口要电焊机，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之前石天说过，最好是弄些蒸汽机车和船，给崔家一个发展的方向。用铁做船，石天之前说过，现在电焊机有了，这计划也可以实施了。 从甘露殿出来的石天，一脸的委曲。 这李世民还真是从不吃亏，前几天刚从他这里要了一台蒸汽机，转头李世民就向他要电焊机。 电焊机能和蒸汽机一样吗？那里面可都是铜，就算是卖废品，一台电焊机加一台发电机都不止大几十贯了。 等石天走远了，张阿难走到李世民面前悄悄提醒道：“陛下，石县伯今日可不是走着进宫的。” 一听这话，李世民眉头一皱，开口问道：“不是走着进宫的？怎么？他是骑马来的？” 在皇宫之内，没有特许可是不能骑马的。不光是骑马，就是步辇那也是需要特批的。 在皇宫内，现在能乘坐步辇的，也就只有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以及太子三人，就连李泰，也是因为身体太胖，李世民才特批他可以在宫中乘座步辇。 以石天的地位，想要搞到步辇肯定是不可能的，顶多也就是骑马。可是在宫内骑马，那比乘坐步辇还稀有，也就李世民偶尔为之。 听到这话，张阿难赶紧补充道：“也不是骑马，石县伯今日骑乘的东西有些古怪，只有前后两个轮子，可是人坐在上面还不会倒。不但不会倒，而且跑的飞快，能抵上老奴小跑的速度了！” 第224章 耧车 一听能抵得上张阿难小跑的速度，李世民也来了兴趣。 不过想了一下，李世民还是压制住了再抢一次石天的想法。 今天抢了石天的电焊机，名额已经用完了，再抢就过份了。还是等过几天再抢吧！ 而且石天有了好东西，肯定会送给李明达，抢李明达的东西，总比抢石天的东西实在一些，还是对李明达下手比较合适一些。 从宫里出来，看了一眼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的张三，石天又准备请客了。 看着将近，今年的因果还没有了却！ 之前石锤被打，光宅坊的四人把石锤送回来了，这事虽然石天给了不少钱，可是这人情却还没了却。 石天曾经答应过他们，如果从商，他会送四人一门手艺，如果有难，四人也可以前来石府求救。可是大半年过去了，四人却没有一个来求石天的。 这份恩情，石天还是记在心里的。虽然四人一直没有开口，现在过年了，石天决定再请四人吃上一顿饭。 程处亮现在在朝廷的炼钢工坊，现在回不来，李君羡去了白令海峡，也是生死未知，长安城内，石天最早认识的那批人，也就是张三还在城门口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 张三这几个兄弟，虽然没啥太大的能力，可是那几个工坊在他们手里做的也算是按部就班，这点石天还是很满意的。 他那几个兄弟，石天是要单独请的，毕竟里面牵扯到一些工坊里的事情，因此，石天打算先请张三和光宅坊里的那四人一起吃个饭。 “晚上有安排吗？要不要一起喝两杯？”将自行车停在登闻鼓边上，石天对着站在登闻鼓一旁的张三问道。 虽然石天现在成了县伯了，可是每次进出皇宫，只要有时间，他总会跑过来给张三唠上两句，因此张三倒也没有那么拘谨。 “喝酒？明达酒楼吗？”听到石天要请他喝酒，张三想了一下开口问道。 酒他是不缺的，即便明达酒楼里那种酒，他也不缺，毕竟张老二掌管着蓝田的酿酒工坊，肯定少不了他的酒。 相比明达酒楼的酒，他更喜欢明达酒楼的菜，那口味，可是在外面吃不到的。 “明达酒楼，下值了直接过来就是了，到了让酒楼的掌柜领你进来就行。”无语地看了张三一眼，石天满是无奈的说道。 这张三的性格他很喜欢，两人是贫贱之交，即便他现在是县伯了，在张三的眼里，他却还是那个抱着水车模式来敲登闻鼓的样子。 “记得让酒楼多炒几个菜，吃完之后我打包回去让家里人尝一下。”见石天要走，张三还不忘叮嘱道。 “你丫的就贪得无厌吧！也不怕撑死！”石天吐槽了一句，直接骑着自行车回了石府，吩咐石铁去请光宅坊那四人了。 石天请客，石铁端茶倒水，石天也算是给足了四人面子了。 张三还没有来，人不齐现在开席多少有些不妥，石天只能陪着四人闲聊。 四人对石锤有恩，也就是对他石天有恩。他自然希望四人赶紧提些要求，好把这份恩情给还上。 不过四人大半年的时间都不提，他要不好去逼着人家提。现在无事闲聊，石天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一些赚钱之道。 四人在光宅坊居住，显然是没有土地的，应该是在长安城内讨生活的手艺人或者别人家的长工。以四人的言语，商人肯定不是的，如果是商人，四人也不会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闲聊没一会，四人就把底细给全部交待清楚了。 四人在光宅坊里打铁为生，这也难怪会认识石锤了。只不过之前石锤去蓝田开打铁工坊时，并没有叫四人，或者是叫了他们，但是这四人没去。 打铁在长安城内算不上多高级的行业，但是混个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石锤的手艺好一些，之前石天没有发迹的时候，石锤能把云宛儿养的白白胖胖的，可见石锤还是有些能力的。 当然，这也与石家的情况有关。石家只有石天一个孩子，花销本来就少，因此才比其他人家过得宽裕一些。 提到打铁，石天开口说道：“蓝田县现在出现了不少的打铁工坊，从蓝田县炼铁工坊里能直接买出一些半成品的农具，锻打精修之后，再卖出去，还是有不少利润的。” 石天提到蓝田的打铁工坊，四人开口说道：“之前尊府也曾来邀请过我们，说是去蓝田开办打铁工坊，不过我们自知手艺一般，怕耽误了县伯的大事，没敢答应。 其实我们也想去开个打铁工坊的，只是不知如何从炼铁工坊里买铁，此事违不违背大唐律，因此一直没敢有所行动。” 听到这里，石天赶紧说道：“凡在蓝田县开办打铁工坊的，直接去炼铁工坊登记，领着炼铁工坊的人去打铁工坊实地察看一下，以后就可以从炼铁工坊里购买钢铁了。 打铁工坊购买铁料的事情，是陛下亲自批准的，肯定是不会违背大唐律的，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大唐的铁匠，最难的就是买铁了。每月官府都有定额，多一点也买不出来，这让民间的铁匠总有些吃不饱的感觉。 四人既然有兴趣开办打铁工坊，石天决定还是帮他们一把的。只要他们拿了石天的手艺，石天这人情就算还上了。 “你们若是去蓝田开办打铁工坊，我这里倒是有几件东西比较合适，时间久了这东西可能会被人仿制了去，可是短时间内你们还是能赚上一些钱的。” 说着，石天就取出纸笔，在桌子上画了起来。 石天所画的，是用来播种的耧车，只不过不是大唐现在这种耧车，而是后世那种更加轻便的双腿耧车。 相比大唐的耧车，石天画的这种耧车要轻便上不少，效率也会高上不少。 将画好的耧车图纸交给四人，石天开始跟四人讲起了耧车的结构。 “这耧车可以用木材打造，不过用钢管打造是最好的。明年开春，蓝田县就会出现钢管工坊，到时候你们可以直接从那里购买钢管。 这耧车，无论是用木质还是用铁质打造，这开沟的耧脚都得用钢铁打造，不说别的，光这个开沟的耧脚，就够你们四人忙活的。 石铁，一会你去蓝田买个院子送给四位，尽快帮他们把耧车工坊开起来。我那封地也要用到耧车，在这里，我就给你们耧车工坊下第一个订单订购一百架耧车吧！” 蓝田的院子不值钱，虽然现在开上了一些打铁工坊了，可是一个院子也就十几贯钱的样子，这点钱石天还是不看在眼里的。 至于帮着开起耧车工坊，无非就是添置点打铁的工具，更是花不了几个钱。 耧车是农具，定价本来就低，一百个耧车的订单，看似很大，顶多也就是几贯钱的事情。 花不了二十贯钱，能了却这桩因果，石天还是很高兴的。 第225章 迷失的代价 四人能不能把耧车工坊支撑起来？这点石天是完全不担心的。 四人能在光宅坊打铁为生，想来也是有些生意头脑的。他提供的耧车图纸，效率要远远高于市面上的耧车，独家生意，还有自己提供的订单，最起码这个耧车工坊维持一年的时间是不成问题的。 蓝田工坊开了那么多打铁工坊，蓝田县衙可是不会坐视不理的。那些工坊开在蓝田县，蓝田县令每月都会去转上两趟。 没有人工，蓝田县会负责帮忙招工。没有销路，蓝田县会有专门的农具市场，专供各地的客商前来进货。没有技术，工部会有工匠常驻蓝田负责指导。 为了发展蓝田的打铁事业，李世民还是用了不少心思的，而且蓝田县令也是个能人，抓住这个机会，他也要与新丰县拼上一拼。 新丰县令今年可是出了大风头了，今年必然是要入朝的。既然新丰县令有这能力，他蓝田县自然不会比新丰县差！ 机遇这东西并不缺，更多的是缺把握机遇的那股魄力。现在他强行给四人开了一个耧车工坊，只要有了利，赚了钱，这四人肯定会想赚更多的钱。 这四人是兄弟，是一家人，齐心经营这么一家耧车工坊是没问题的。 其实即便四人不是一家人，石天也只会给他们开办一家工坊，让他们合伙经营。四人一起行了一件善举，石天也只能回报一份感谢。如果把这份感谢分成四份，那这份谢礼就没那么重了。 聊完了耧车，张三还没来，李明达却是来了。 石天来酒楼，李明达必然能收到消息，估计这消息是小荷让人送去的。 让石铁陪着四人喝茶，石天起身来到了李明达的包间。 “小兕子，今日怎么有空来酒楼了？”揉着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满脸笑意地问道。 “天哥哥，你好坏哟！坊间可是传闻，你为了报复半夜借乳的传闻，将长安城的人折腾惨了！”任凭石天在她小脑袋上胡作非为，李明达咯咯笑着说道。 为了洗清自己，石天上次当着长安百姓的面玩电焊，可算是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天过后，坊间再听不到一句关于石天的传闻了。 当然，即便有人想传，现在也没人会信了，毕竟他们大多也都亲自体验过半夜借乳的滋味了。 “坏吗？管他坏不坏，你就说效果如何？”整个大唐，敢说他坏的，也就李明达了。当然，这种评价也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那代价，不是那被揉捏的羞红的脸蛋，就是那揉乱的秀发。 “立竿见影！”李明达不假思索的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还真是立竿见影，从那天过后，长安城内再没有一人谈论他喜食人乳的谣言。 “不说这个了，来，带你看个好东西！”说着，石天就牵起李明达的小手向院子中走去。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用电焊焊接出来的钢管制作的自行车，怎么样，神奇吧！”将李明达带到院子里，石天骑上他的自行车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对着李明达得意地说道。 酒楼的后院，虽然是两进的院子，但是亭台回廊一样不少，也没有多少空地，因此石天骑着自行车转起来还是有些施展不开的。 即便施展不开，看着石天骑在自行车上英姿飒爽的样子，李明达也早已经是满眼的小心心了。 “天哥哥真棒！天哥哥加油！” 在李明达一声声加油助威声中，石天渐渐地迷失了自己。 最终，噗通一声，折戟在了突出的台阶上，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从地下爬起来，安慰了一句跑过来的李明达，石天尴尬地笑笑说道：“我给你也做了一辆，还放在家里呢，哪天你去把它带回去。 不过你骑的时候要注意一下，刚开始的时候，掌握不好平衡，容易摔倒，等学会了就可以骑着到处跑了！” 小孩子嗑嗑碰碰，在石天看来，这没什么。 李明达身子弱，多活动一下没有坏处。即便磕碰一下，无非就是擦破点皮而已，这种小伤，对李明达来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顶多就是丰富一下童年。 把石天扶进包间，查看一下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李明达带着如玉如雪风风火火地杀奔石府，去提他那辆专属于她的自行车了。 至于石天口中掌握平衡，容易摔倒这些事情，早就被她自动过滤了。 看着离去的李明达，石天会心一笑，这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他敢断定，在长孙皇后面前，甚至在李世民面前，李明达都不会如此率性活泼。 回到他的包间的时候，张三已经就位了。石天刚才在院子里骑时没有见他，应该是刚才在屋里跟李明达说话的时候，小荷带他进来的。 石天回来，酒宴正式开始。推杯换盏之际，石天开口对张三说道：“你现在也不缺钱了，还天天在城门口挨那个冻干什么？看看你家那几个兄弟，那一个不比你过得自在？” 城门口当金吾卫，每月那点俸禄，以张三目前的收入应该是看不上了。可是这丫的也是个贱骨头，就喜欢站在城门口风吹日晒的，大半年了，一直抱着他那金吾卫的铁饭碗不放。 “习惯了，站在城门口，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晃悠，还有钱拿，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工作？”张三满脸无所谓地说道。 张三头脑灵活，石天原先还有些想要把他招进石家，让他当石家管家的意思。可是后来想了一下，大唐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以聊得来的朋友了，如果把他招进石家，这最后一个朋友也就没有了。 “没事找个先生教你识识字，到时候给你推荐个官当不好吗？当了官就能见到更多形形色色的人了。”陪着众人又喝了一杯，石天笑了一声说道。 他是县伯，过完年就可以有推荐名额了，每年能推荐几个人进入朝廷当官。 当然，这种推荐制度并不是想怎么推荐就怎么推荐，你推荐上去的官，如果犯了事，你得受连带责任的，因此推荐之事也是相当谨慎的，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不会随便乱推荐的。 有些人为了取得这个推荐的名额，他们会去官员家里做门子，为官员打上几年工，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与人品。通过几年的考验之后，这些官员才会把他们推荐上去。 大唐名相马周就是这其中的代表人物。当年马周落魄，游历长安，名为客居在常何家里，实际就是给常何当门子。 这门子一当就是六七年的时间，直到贞观五年，他替常何写的奏章，引起了李世民的注意，结果把常何叫来，一问三不知，这才知道奏章是马周写的。 李世民四请马周，相谈甚欢，给了个监察御史的职位，然后马周才平步青云，一路高升。 第226章 内卷的行卷 石天有意给张三推荐一个官当，这在别人看来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毕竟，张三连字都认不了几个，想要当官，显然还达不到条件。 石天愿意担这份风险，张三却摇头说道：“我自己是个啥材料，我自己清楚，在朱雀门外站个岗我还能胜任，如果是当官，那还是算了吧！” 张三要比石天大上好几岁，在他看来，自己还是不要给石天添麻烦的好。 官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带着一方百姓致富，有石天在后面托着，还有自家兄弟管理着的那几家工坊，这点倒是没什么问题。 可是当了官，那就不是单纯治理一方的事情了。有钱有权，他可以对治地的百姓掌控。不过，一个地方富庶了，必然会有人眼红。 如果把这个地方的经济发展起来了，别人想抢他的位子，那就是一份弹劾奏折的事情。那时，不但自己保不住，还容易给石天带来麻烦。 还是当他的金吾卫自在，天天在那里傻站着，有能力的人看不上那个位子，没能力的人他可以轻松拿捏，谁也抢不了他的饭碗。 张三的佛系心态让石天很是佩服，金钱和权力面前，仍能认清自我，就这一点，张三就比大部分官员都强。 “随你吧！啥时候不想站岗了，来帮我打理产业。我现在手下没人，好多事情都展不开，有合适的人也帮我留意一下！” 过完年，石天就打算展开自行车工坊了。 自行车可不仅仅是一个工坊的事情，而是一套完整的产业。 自行车工坊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组装工坊，不管是轮胎还是链条，石天都会单独的分离出去。 链条有链条工坊，轮胎有轮胎工坊，其中投资和规模最大的，当属钢管工坊。 只有这些工坊全部分开了，那才能更好的为接下来的工业推广服务。 轮胎工坊要生产自行车轮胎吧！产量过剩了怎么办？是不是可以试着生产马车轮胎？将来是不是能生产拖拉机轮胎甚至汽车轮胎？ 钢管的用处就更多了，电都出来了，弄一套自来水系统不过份吧！没有自来水的地方弄个压水井也很合理吧！有了压水井要打井吧！弄个蒸汽钻井机也很合理吧！ 井打深了，打出点石油好像也很正常，有了石油要管道运输吧！钢管的前景可是无限光明的。 钢管要扩产，弄个电焊机工坊好像也很合理。电焊机弄出来了，李世民现在都开口讨要了。 李世民要电焊机，无非就是仿造，他能仿造出来吗？自己不弄个电焊机工坊，他仿造不出来的时候，再厚着脸皮来要秘方，自己敢不给吗？ 秘方给了李世民，如果再透露出去，那就不太好了吧！还是先下手为强，自己办个工坊。李世民再要电焊机，直接让他出钱买就是了，他的蒸汽机自己不是也是花钱买的吗？这没毛病吧！ 过年了，放假了，自己也给自己放假了，不折腾了，明年先把硅钢搞出来再说。 明年的两大目标，硅钢和塑料！不对，还有自己那个学堂，那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有个一千人的科研团队，他石天敢把大唐的科技推进到真正的电气文明。到那时，吃着火锅唱着歌，开着汽车搂着李明达那小丫头，那才是生活啊！ 正在石天畅想美好未来的时候，张三喝了一口酒悠悠地说道：“缺人？不着急！明年陛下开科举，等过完年，大唐的大多数学子都会聚集到长安城，到那时，肯定会有不少人跑到你府门口耍把式递文章。 到时候，你从这些人里挑选一下，怎么也能挑选出几个像样的人才来，让他帮你做上几年事，你给他们举荐个官，这种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耍把式递文章？那就是行卷了。 行卷也是一种读书人的出路。那些对科举没有信心的人，会跑到在朝堂上有些影响力的官员门口，递上自己精心写作的文章。 如果文章能被官员看重，就会被举荐为官，大唐的官员有不小的比例是通过行卷举荐来的，这个比例甚至要比此时的科举还要高上一些。 “你说的是行卷？我今年才被封的伯爵，那些学子会跑到我府上行卷？”石天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行卷的事情石天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只不是自己今年才被封了伯爵，那些学子能知道自己？ 他石天弄出来的东西是不少，可是这些东西现在在长安、洛阳和太原等地都还没完全普及开呢，更别说那些更加偏远一些的地区了。 即便这些东西普及开了，那又有多少人能知道这些东西是自己弄出来的？又有多少人知道自己被封了伯爵？ 行卷这事，他们大多是奔着国公王府去的，会有人看上他一个小小的伯爵？ 对于石天的话，张三直接嗤笑道：“你虽是县伯，可那皇宫就跟你家一样，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甭说别的伯爵了，就是大唐的公爵，又有多少人能有你这般待遇？ 放心吧！等学子来了长安之后，街上就会有人把长安城的各个王公大臣的信息和事迹记录成卷，到时候卖给那些学子。 以你的影响力，名字肯定不会太靠后，毕竟炸了黄成的府邸，烧了元御史的宅子，甚至李元昌都被你撸成了庶人了，就这些事迹，还不知道能吸引来多少热血志士呢！” 听着张三的解说，石天也是震惊。行卷也有这么多说法？还有专门的攻略？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敲响登闻鼓，而是埋头读书，以正常的方式出人头地，估计自己行卷都找不对门口吧！ “热血志士？是好战份子才对吧！”石天无语地说道。 照张三这一说，自己可没啥好名声了。不行，等街上出现行卷攻略的时候，自己一定先买一本来研究一下，看看长安城的人到底是怎么评价他的！ 也不行，如果等到那时，不管人家怎么评价他，事情都坐实了！回去之后自己就让石铁去找一本往年的行卷攻略，然后照着做出一份新的，让人印刷出来，便宜卖出去。今年的行卷攻略必须要全部出自他手才行！ 那些读书人可是愤青，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不可招惹的存在。如果真如张三所说，自己再被那些学子误会成了嚣张跋扈之人，自己的名声可就臭了大街了。 自己制作行卷攻略还有个好处，可以把格物和算学特长放大一些，那样说不定能吸引一些擅长格物和算学的学子。 第227章 这自行车朕替你保管了 大唐的生活还是有些单调了，从除夕前几天开始，一直到元宵结束，甚至出正月之前，都是漫长的假期。 这些时间，石天倒也不是不能搞他的科研。只不过忙活了一年了，总该让自己放松一下不是。 挨个工坊转了一圈，给工坊里的人发了些福利之后，石天决定带动一下大唐的娱乐业。 大唐有纸牌，可是石天不会玩。被云老爷子带着云宛儿虐了一顿之后，石天决定要报复回来，于是，他就弄出了大唐的第一副麻将。 “三条！” “五筒！” “杠！” “别动，抢杠！我糊了！清一色一条龙捉五魁加抢杠，一共十番，老实掏钱吧！”石天的把抓过云老爷子打出的五筒，一脸得瑟地说道。 石天会打麻将，但也只是会一点而已，在手机上都是只能玩基本局的那种。 只不过在这里，规则是他定的，想翻多少倍他说的算。 从一脸肉痛的云老爷子面前划拉过来十个铜钱之后，石天积极地洗牌码牌，继续下一轮的坑爷之旅。 “把牌给你阿耶，你再去做上几副麻将，晚点我要带走。”已经连输几把了，云老爷子直接把他开除出了牌桌了。 要过年了，云老爷子要回家过年了，这点前两天他就说过了。 云老爷子回家过年，石天也无所谓。云家离兴道坊不远，想来随时能来。把云老爷子两口子接来家里，也是因为石锤之前去了蓝田县，家里冷清，让云老爷子两口子来家里添点人气。 一脸不情愿的从麻将桌上起来，石天对着云老爷子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后舅父有什么打算？是入朝为官还是打算从商？” 云家搬来长安城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这段时间忙，石天也没时间过问。现在闲下来了，石天也该给他这娘舅谋个差事了。 举荐娘舅当官，这对石天来说并没啥难度。只不过他跟这便宜娘舅也没打过多少交道，还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能力。 “明年科举，他想参加科举。如果能高中那是最好的，实在中不了，到时候你再给他举荐个底层的小官吧！” 见石天提起自己的儿子，云老爷子满脸轻松地说道。 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让他行商自己肯定是不能答应的。而且儿子出息，比自己读的书多，还能写得一手好文章，因此儿子的前程云老爷子并不是那么在意。 况且，就算儿子考不中科举，后面不是还有石天嘛，随便举荐个官，再让他慢慢向上爬呗！ 其实云老爷子也并非非要让石天举荐，最近陪着李渊拼酒，为了找回场子，李渊可是找了不少帮手。 那些帮手里，没有一个简单的货色，随便一个的爵位，都比石天要高上不少。这事不管是跟李渊一说还是跟他这些帮手一说，哪个不能随便给自己儿子安排个像样的职位？ 只不过石天提起了，他肯定会优先选择石天。 举荐这东西，可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行的。谁举荐了你，以后你就跟这个人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渊是太上皇，他身边的人也是李渊的亲信。李渊已经过时了，他可不想让李渊绑定在李渊这棵行将就木的枯树上。 “行！科举出身才是正道，未来的路也好走一些，如果不能考中，到时候再说吧！我书房里有些书籍，您走的时候给舅父带回去，或许对他科举有些帮助！” 石天书房里的书籍，除了自己编写的那些以及国子监里带回来的，剩下的就是从李世民那儿搞来的了。 李世民的印刷搞的越来越有样了，印刷出了大量的书籍。李明达来石家，也经常去石天的书房转一下。见石天书房里的书少，李明达就去找李世民要了一些，让如玉送了过来。 这些书籍石天肯定是没有多少兴趣的，翻看了一遍，就扔在那里落灰了。放在那里落灰，还不如借给他那个便宜娘舅去读。 书籍在大唐可是宝贝，寻常读书人，能有几本书籍就算不错了，不抱着读上个百八十遍的，都不敢说读过这本书。 既然要做麻将，索性就多做几副。将李明达送给他的书籍借出去，还是跟李明达提一下比较好。正好借着送麻将的名义进一下宫，见一见这几天被关在宫里的小媳妇。 直奔丽政殿，眼前的一幕让石天大跌眼镜！ 身材魁梧的李世民，此时正骑着李明达的自行车在丽政殿的院子里转圈。 李明达的自行车是坤车样式的，李明达本来就娇小，石天给她做的自行车也小，李明达骑着正好，可是李世民骑上去就有些滑稽了。 见石天过来，李世民骑着自行车围着石天转着圈开口问道：“今日不待在家里过年，怎么有时间跑来丽政殿了？” 李世民过问，石天也只能原地转着圈回道：“在家无事，做了个消遣的小玩意，想到皇后娘娘这里年下肯定热闹，于是就送来给皇后娘娘和宫里的贵人们玩一下！” 一听石天 送来的是消遣的玩意，李世民就没啥兴趣了，摸了一下鼻子转口问道：“今日怎么来的？可有骑自行车？” 李世民问自行车，石天本能的就警觉了。 他算是摸索明白了，李世民这鼻子可不是随便乱摸的，一摸鼻子准没好事，这是又在打他自行车的主意了。 石天刚要开口，站在门口的张阿难眼睛一转，笑着开口说道：“石县伯今日又是骑着自行车进宫的，石县伯的自行车可是比公主殿下的高大了不少！” 张阿难这一说，石天差点开口大骂。这丫的真是狗腿子的料，这是要联合着李世民打劫啊！ “皇宫之中，是不可以骑马乘车的，你那自行车朕先替你保管了，等哪天朕给你写个允许在宫里骑车的旨意，到那时你进宫时再骑自行车吧！以免被御史弹劾？” 说完，李世民不等石天回话，从李明达的自行车上下来，从张阿难的手里接过石天的自行车，抬腿就跨上去，脚下一蹬，一溜烟就消失在茫茫宫殿群中了。 自己的自行车这就改姓李了？这是又被李世民抢了？一辆自行车换了一个可以在宫里骑车的旨意？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要说哭，这肯定是不至于的。毕竟能在宫里骑车的待遇，整个大唐也不过一手之数了，看来李世民还是对自己很是大方的。 可是这大过年的，自行车被抢了，自己用什么？工部现在都放假了，想要重新制作自行车，最起码也要等到过了正月了，这一个月自己重新回归骑马？ 第228章 李承乾请客 目送走了李世民，石天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就要提着手里的麻将向丽政殿的大殿走去。 “石天小子来了！莫要心疼你那自行车了，用一辆自行车，能换一道可以在宫里骑车的旨意，你可是赚了！”石天一回头，就看到长孙皇后站在台阶上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 长孙皇后一开口，石天这才注意到，大殿的门口，站了一大排人。 当然，他肯定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这些人在这里是迎接他的。 李世民在丽政殿骑车，长孙皇后等人肯定是要站在门口侍候着的。除了长孙皇后之外，李承乾、李泰、李治以及李明达等人也都在。 大过年的，这些皇子都聚在这里，想来是在这里准备过年了。 “皇后娘娘说笑了，臣怎么会心疼那自行车？陛下能喜欢臣做的自行车，那是臣的荣幸！”石天违心地说了一句，接着开口道：“娘娘，臣今日在家闲得无聊，做了一副麻将，特地送来宫里，娘娘无事的时候可以玩一下！” 说着，石天就把装着麻将的盒子递到了长孙皇后面前。 大唐百姓，现在吃不饱的都不在少数，自然没有那么多闲情逸志捣鼓这些娱乐的玩意。闲了几天，石天无聊，为了自娱自乐，这才做了麻将。 除了麻将之外，石天还做了几副象棋。石天会下象棋，只不过也是连人机对战中最初级的局都赢不了的那种。 象棋这东西，自己不怎么喜欢，但是并不代表着别人也不喜欢，索性，石天也给长孙皇后带了一副。 进入丽政殿，教着长孙皇后他们玩了会麻将象棋，见他们都上手了，石天悄悄地拖着李明达退到一边说道：“这几日学会骑自行车了吗？可有摔到哪儿？” 石天提到骑自行车，李明达就兴奋了，直接把石天拖到丽政殿的院子里说道：“我这么聪明，早就学会了，这就骑给你看！” 自行车弄回来了不到三天的时间，还被李世民霸占了半天。现在李世民抢了石天的自行车，李明达那心爱的自行车终于回到她自己的怀抱了。 看着李明达在院子里晃晃悠悠地转圈，石天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叫早就学会了？如果以这技术上路，妥妥的一个马路杀手啊！ 李明达在骑，他也只能跟在一边跑。他怕李明达一不小心给摔了，到时候李世民找他的麻烦。 陪着李明达在院子里骑了几圈，石天喘着粗气喊道：“快下来吧！我跑不动啦！歇会再骑！” 好不容易把李明达从自行车上哄下来，李明达看了一眼心爱的自行车，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的自行车被父皇没收了，你怎么回去？要不一会走的时候，你骑着我的自行车回去吧！” 李明达是真喜欢这辆自行车，整个大唐，现在就两辆自行车，其中有一辆就是她的。而且，他是大唐第二个学会骑自行车的人，甚至比李世民学会的都早！ 看着李明达纠结的样子，石天也是好笑。 他可不会去夺李明达的自行车，之前没有自行车的时候，不也这样过来了吗？等过完年工部的工匠上职了，自己再让他们帮着做一辆就是了。 “不用，你也不想想，这自行车是谁造出来的，我还能没自行车骑？”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到他们，石天忍不住手痒的摸了一下李明达的小脑袋说道： “我舅父明年打算参加科举，可是家里书少，我想将你送我的那些书借给他读一下，等参加完科举我就再找他要回来。” 书籍是李明达送给他的，现在他要借出去，还是跟李明达说一下为好。 听到这话，李明达想了一下，抬头对着石天说道：“你舅父要参加科举，你这当外甥的该大力支持才行！这样，一会我让人挑选一套书籍给你，你带回去送给他吧！” 李世民的印刷工坊规模可是不小的，自从印刷工坊成立之后，宫里就再也不缺书籍了。 她送给石天的那套书籍是从自己的闺房里拿出来的，她可不想让其他人染指，即便是借也不行。 听到这话，石天也知道李明达送给他的书籍不普通，想来是有一番故事的。 “行，那一会你让人帮我挑几本，我带回去。 对了，那蘸笔你用的可还习惯？如果习惯的话，过完年你去弄个蘸笔工坊吧！用不了多久，大唐的学子都会聚集到长安了，如果他们都能用上蘸笔，将来蘸笔也能被他们带到大唐各地去。” 蘸笔造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本来他想孔颖达找他麻烦的时候，拿蘸笔来说事的，只是孔颖达最近不知道忙什么，竟然没再找他。 既然孔颖达没找他，那就让李明达来做吧！李明达做蘸笔，再有李世民运作，想来也能给李明达赚一波名声。 听到石天让她做蘸笔，李明达笑着说道：“父皇可喜欢蘸笔了，现在批阅奏折都用蘸笔了。过完年我就让人开个蘸笔的工坊，到时候再落到石铁的名下吧？” 蘸笔是石天搞出来的，那开蘸笔工坊就是石家的产业，因此她打算再落到石家人的名下，反正到时候这些东西都是她的。 摸了李明达的小脑袋一下，石天笑着说道：“那蘸笔可不能落到石铁的名下，只能落到你的名下才行。记得，这蘸笔可是你发明的。你自幼饱读读书，擅长书法，发明个蘸笔没问题吧！” 石天如此说，李明达嘿嘿一笑道：“好！就落到我的名下！” 石天造出来那么多东西，也不差蘸笔这个小物件了。石天有此心，李明达也欣然接受。 “这么冷的天你们俩在院子里嘀咕什么呢？”正在石天跟李明达聊的火热的时候，李承乾从大殿里出来，对着院子中的两人笑着说道。 “大殿里人多，不好说悄悄话，你可以让兕子带着去她的闺房啊！在院子里多冷！”走上近前，李承乾补充道。 带人进闺房？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里可是丽政殿，即便李世民给石天和李明达赐了婚，李明达也不能带石天进自己的闺房。 “讨厌，大哥，你又取笑我，再也不给你带酒喝了！”面对李承乾的取笑，李明达也只能跺着脚威胁道。 “父皇已经答应我去带兵剿匪了，过完年就出发。找个地方喝两杯？也算是为我送行了！”哄了一下李明达，李承乾转口对石天说道。 带兵是李承乾的梦想，现在这个梦想石天帮着他实现了，他也想请石天喝个酒，真心诚意的感谢一下。 李世民不让李承乾带兵，那是怕李承乾插手军务。现在他春秋鼎盛，还想再当上几年皇帝，如果太子手里有兵权，他就要头痛了。 可是为了大唐，让李承乾带兵还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给李承乾一个机会，让他证明一下自己。这兵，李承乾能带明白，而且有军事才能，那他的重心就该从李泰这儿向李承乾那儿挪一下了。 “行啊！你这里晚上要陪陛下和皇后娘娘吃年夜饭吧！要不现在就去，咱们喝完，也不耽误你回来吃年夜饭？”李承乾请他吃饭，石天倒是没打算拒绝。 李治小阴逼，再加上武则天那个毒妇，如果让李治当了皇帝，他以后的觉就睡不安稳了。 李泰舞文弄墨还行，让他谈什么雄心壮志，他能给你画一副水墨版的千里江山图。可是让他把大唐治理好，还是别抱那期望了。 不说别的，就从石锤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来，李泰没有容人之量。一个没有容人之量的皇帝，听不得逆耳衷言，大唐落到他手里，不折腾的乌烟瘴气才怪。 这三个嫡皇子里，也就李承乾靠谱一些，只不过在李世民身边时间久了，李承乾被李世民给管傻了。 第229章 李承乾的小心思 李承乾请客，在明达酒楼，付款的大概率还是他石天。 “石天，上元节过完，我就要带兵出征了，你是不是应该意思一下？”石天的包间，只有石天跟李承乾两人，一杯酒下肚，李承乾率先开口道。 意思一下？什么意思？李承乾请他喝酒，他都买单了，还不够意思？ “什么意思？怎么意思？”石天满头雾水的问道。 李承乾要去带兵剿匪，他又能帮上什么忙？ “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君羡走的时候你可是给他了一箱手雷，他那只是去极北之地，又不是出征，你都能给他手雷这种逆天的武器，我去剿匪，你总该表示一下吧！” 李承乾可是知道石天手里有不少的好东西，随便弄上两件，他去剿匪就会顺利很多。 不说手雷了，就是前几天弄出来的那个地雷，随便给他带上十箱八箱的，他就有信心从凉州一路横推到高昌城下。 之所以在出发之前请石天吃个饭，他无非就是想从石天这里弄点好东西。 想弄大杀器？石天可没有，就算有，他也不能给啊！ 李承乾去带兵，需要什么东西李世民肯定会给他准备的，也用不到他在这里多管闲事。李世民不给他准备的，那就是李世民不想给的。李世民不想给，他在自作多情的给了，李世民能放过他？ “李君羡去极北之地，那时候我手里正好有些火药，就给他做了一箱手雷，让他以备不时之需。可是火药就那么点，我早就用完了，现在也没法给你造啊！ 想要手雷，你直接去找陛下要就是了，相信陛下那里应该会有些存货吧！” 他石天又不是武器贩子，想要装备，去找你爹去他手里可没有。 “听说你前段时间献给父皇了一个地雷的秘方？有这事吧！”他李承乾好歹也是个太子，开口向石天要点东西，石天还推三阻四的，他李承乾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这李承乾的消息倒是灵通，李世民有地雷，这么快他就知道了，而且还知道是他献上去的，这李承乾不会监视他老子了吧！ 其实李承乾还真不知道这地雷是石天造出来的，只知道李世民弄出来了这么个东西，而且吐谷浑那边发来战报，地雷在那边大显身手，取得了不错的战果。 李承乾不知道这东西是谁弄出来的，可是他可以猜啊！ 手雷是石天弄出来的，手雷是雷，地雷也是雷，从这名字来看，这东西八成就是石天弄出来的了。 “这你都知道？你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你既然知道地雷是我献给陛下的，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献上去的只是一个半成品，顶多就是给了陛下一个思路，这东西还是陛下自己弄出来的好吧！ 我手里没有炸药，就算想给你也无能为力，你若真想要玩地雷，还得去找陛下才行，这个我可真帮不了你。这样，你临走之前，我帮你用特殊钢铁打制一把横刀，再给你配个匕首，这样可好？ 不过想要打制横刀和匕首，特种钢材我给你出了，可是工部的工匠你得想办法找来才行。现在他们都放假了，我可请不动他们！” 李承乾想要地雷，石天自然不会给。不论是地雷，还是地雷的图纸，石天都不能给李承乾。要不然哪天李世民走在街上，一脚踩在了地雷上，他上哪儿再去找个像李世民这么有魄力的皇帝去？ 没有大杀器，只有一把合金的横刀匕首，李承乾肯定是满足不了的。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既然石天送到了他的嘴上，他没有不吃的道理。 “行，明日我就让工匠去你府上听你调遣，不过只有横刀和匕首可不行，顺便给我打造一柄马朔。”说着，李承乾端起酒杯陪着石天喝了一杯，算是承了他的人情了。 “你天天宅在家里多无趣啊！要不要跟我去西北大漠溜达一圈？”放下手中的酒杯，李承乾双眼往上一翻，转口对石天说道。 既然石天没打算给他大杀器，索性，他就把石天一起带去剿匪。到了战场上，生死关头，他就不相信石天还会藏私。 去西北大漠去吃沙子？大春天的去西北大漠？自己是有多想不开才能答应这种傻逼的请求？ “不去，西北大漠有什么好玩的？开春之后，那地可是风沙漫天，你去的时候可是得注意一下，小心别让沙子给埋了。手雷地雷我没能力给你，临走之前，我给你弄个指南针吧！也好让你不至于迷路！ 不过你可以找陛下要个望远镜，西北大漠之地，望远镜可是一件利器，隔着几千上万步，你都能提前发现敌人！” 李世民不给李承乾手雷地雷这种杀器，不过一两个望远镜，李世民应该还是能给他配备上的吧！ 听到石天拒绝，李承乾直接开口笑骂道：“我去大漠剿匪，为的可是保障通往西域的商道。 我可听说了，长孙冲秦怀道他们要在吐谷浑极西之地设立互市，建立商行，这里面也有你的份子吧！ 我这可是为了保障你的生意，你不亲自出点力说不过去吧！” 一个指南针和望远镜就想打发他李承乾，你石天也想的太容易了吧！ 不提商行还好，一提商行，石天也来了脾气，直接开口怼道：“就我那一成份子，你也好意思开口让我去剿匪？ 商行的事情，你们皇家占了三成的份子，你不去剿匪让谁去剿匪啊！长孙冲、程处嗣、秦怀道，他们也都各占了两成的份子，你应该拖着他们去剿匪才对啊！ 程处嗣和秦怀道自幼习武吧！带他们去，这两人可就是你手下的两员大将了！再说那长孙冲，这小子有没有功夫傍身我不知道，可是他那一肚子坏水，不让他去祸害土匪，难道还留着对付大唐的百姓吗？” 长孙冲三人想打自己那一成份子的主意，这事石天本就窝火，现在李承乾送上门来了，正好让李承乾去折腾一下他们吧！ 李承乾不是没想打过这些开国武将的主意，可是这些人猴精猴精的，一直不搭理他李承乾。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不相信李承乾会不动心。 长孙冲程处嗣他们会不会陪李承乾玩，石天也说不好，不过他是肯定不会陪李承乾玩的。 李承乾想要带自己去大漠剿匪？可能吗？就算他能答应，李世民能答应吗？ 这事不用说李承乾也会考虑的，李承乾找他石天，无非是想弄点大杀器。如果有机会，能弄到大杀器的秘方那就更好了。 长孙冲这些人，李承乾肯定也会去找他们的。他去剿匪，李世民必然会给他配备一个班底，而长孙冲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至于程处嗣或者秦怀道，李世民会不会放心的让他们接触李承乾，那就不是他石天所能关心的了。 见石天一直不松口，李承乾也是无奈。显然，手雷和地雷他是弄不到了，如果他逼的急了，石天不跟他翻脸，李世民也会收拾他。 第230章 剿匪规划 在李承乾看来，李世民不给他手雷和地雷，那是在防着他。 这也不难理解，李世民正值壮年，再当个一二十年的皇帝是没问题的。自己这个太子已经当了十年了，而且已经长大了，能对他李世民形成威胁了，李世民有防备之心也是正常的。 “嘿，你这一毛不拔的家伙！让你给点防身的东西，你舍不得！让你去帮着剿匪，你还不去。你可别忘了，我这可是为了你那生意才去剿匪的。即便你只有一成的份子，我去剿匪得利的也有你那一份好不！” 石天接二连三的拒绝，让李承乾忍不住笑骂道。 跟石天生气？那还真不至于。石天能把他弄出皇宫，让他有这次带兵的机会，仅这一点，他就打心底感谢石天。 “得利怎么了？我那生意不要交税吗？既然交税，那就是为大唐做贡献。我都为大唐做贡献了，你受点累，为我的生意提供一些保障，那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西北大漠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地方可苦。大漠风沙，长河落日，说起来挺美，可是现实是寸草不生，鸟不拉屎！我才不会傻到去那地方受罪！ 奉劝你一句，去了那地方，身上随时要带上几袋水，最好在水里再洒上点糖。还有，在沙漠里喝水，可不要大口喝，渴了就小口抿一下，沙漠里最值钱的不是金子，是水！”给陪着李承乾再喝一杯，石天随口说道。 沙漠戈壁，后世装备精良的驴友都望而却步，以大唐现在的装备来说，风险还是很大的！好在此时生态破坏的还没有那么厉害，沙漠戈壁的规模也没有后世那么大。 “你自己都不敢去，却让我去受苦，你还好意思说长孙冲坏？我看你比长孙冲还要坏！”没等石天说完，李承乾无语地吐槽道。 西北大漠苦，这点他是有心理准备的。不过能离开长安，能亲自带兵，这点苦对他来说是必须要承受的。 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没人偷听，石天小声地开口说道：“你就别打那些厉害装备的主意了！你此次去大漠带兵剿匪，陛下也是想要看一下你的军事才能。 凭借厉害的武器对付几个土匪，很荣耀吗？那是丢脸！ 陛下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太上皇正好自太原起兵，第一战就是陛下亲自带兵去打的河西之战。当时陛下的手里有什么神兵利器？有什么千军万马？ 神兵利器对陛下来说是好东西，可是对你来说却不然了。势均力敌，战胜对手，那是一个将军的基本能力。以少胜多，以弱胜强，那才是一战封神的根本。 陛下的玄甲军厉害吧！当年陛下带兵攻打洛阳王世充，窦建德带十万大兵来援，陛下带三千五百玄甲兵就将窦建德的十万大军牢牢困住。 当年那一仗你应该比我熟啊！陛下带着翼国公、宿国公几人，直接亲自凿穿了窦建德的大营，活捉了窦建德，那是多么大的魄力？ 你去剿个匪，还要这要那？你好意思吗？” 李世民让李承乾去剿匪，那是去剿匪吗？那只是给儿子安排的一次试炼而已。 李世民手下猛将如云，除了去找吐谷浑的那几个，程咬金还在长安吧！尉迟恭还在长安吧！还有秦琼李孝恭等等。可以说，打吐谷浑，李世民派出的大将连手里五分之一都不到。 剩下的那些大将，随便找出一个来，灭掉西域路上那几个土匪还不容易？ 被石天怼了一顿，李承乾并没有生气。石天能说出这些话来，李承乾还是很感激的。 自己终究还是着急了，正如石天所说，他当下最迫切的是证明自己的军事才能才对。 他自幼跟着李世民听政，现在也帮着李世民管理着朝政，虽然没有什么亮眼的建树，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也没犯过什么大的过错。有这一点，就已经很不错了。 政这一关现在算是毕业了，接下来就是军了。李世民当年能得那么多名将死心塌地地追随，与他的赫赫战功是分不开的。 现在李世民给他机会了，他也要向李世民证明自己才行。 他去招揽那些武将，那些武将不搭理他，不是他的地位不够，也不是他给的好处不够，而是他们根本就没看得起过自己。 李世民当年能身先士卒，打下偌大的江山，他李承乾自然也不比李世民差。 李世民在带兵之前，只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而已，而他，却是受到过精心培养的太子。 “受教了！”恭恭敬敬地敬了石天一杯酒之后，李承乾站起身来说道：“我大婚之时，七叔来贺！七叔因为你毁了多宝阁的事情欲找你的麻烦，这事我是知道的，甚至烧你酒坊的膏油还是我帮他弄的。 当时七叔只是说要教训你一下，烧掉你的酒坊，我却并不知道他要对你下死手，因此也就没阻止，这事是我的过错！”说完，李承乾给石天鞠了一躬算是致歉了。 石天也没想到李承乾会在这里承认这种事情。 李元昌刺杀他，这事他能猜到李承乾会知道一些消息。李承乾说只知道李元昌找他的麻烦，却不知道李元昌想要要他的命，这事石天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再怎么说，李承乾也是太子，名义上是大唐未来的皇帝。他石天对李承乾的位子没有任何威胁，即便他没有接受李承乾的招揽，可是等李承乾登基之后，他对李承乾还是有大用的。 李承乾不可能为了李元昌这种草包损失掉他石天。 李承乾能当着他的面承认这件事情，这让石天高看了李承乾一眼。就这一点，他比李泰要强，而且强上不少。 “这件事情过去了，李元昌不是也被削为庶民了嘛！”原谅的话石天是不能说出口的，他开口说这事过去了，那就算是过去了。 “你去剿匪，这匪可不是那么好剿的，你得不急不慢地仔仔细细地剿才行！毕竟西北之地，最大的土匪是高昌国，高昌国的背后还有西突厥。你此去剿匪，不剿干净能搬师回朝吗？”石天一脸玩味地说道。 大唐现在并不具备大规模扩张的条件，不过把李承乾放出去，只是剿两个土匪，那也太大材小用了。 他要让李承乾给其他人打个小样，最起码也要拿下高昌国吧！如果李承乾野心够大，能一举拿下西突厥，那就更好了。 西突厥可是没有那么容易拿下的，如果李承乾能够一举拿下西突厥，他太子的位子也就彻底坐稳了。甭说李泰李治了，就是李世民也没有能力对李承乾的位子产生威胁了。 第231章 当着李世民的面掏刀子 石天的大饼让李承乾心动不已。在他的计划中，打下高昌国也就行了，没想到石天竟然对西突厥动了心思。 西突厥是那么好打的吗？战神李靖，动了十几万大兵，还是趁着东突厥天灾，薛延陀加纥拔也古等部反叛，这才一举灭了东突厥。 想要灭西突厥，难度可不比灭东突厥小。以他李承乾的能力，想要灭掉西突厥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如果他能对西突厥下手，李世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只要开战，李世民的援军必然会到，这点他是完全不担心的。 想要灭西突厥，他得展现出足够的军事才能才行，要不然，李世民的援军一到，他的军权肯定会被李靖李绩等人夺去。 “准备一下吧！等着把互市开到西突厥去！不过西突厥的商行得给我留下两成的份子！”喝完杯中酒，李承乾豪气干云的说道。 两成份子？石天完全没有兴趣。你们折腾去吧！就那商行，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他可没精力去管那些东西。 能从商行中获利，那自然是最好的，即便不能从商行中获利，他也无所谓。他的产业多了，还真不差商行那一点。将生意做到互市，他有的是办法，何必把过多的精力投入到一个自己不能完全掌控的商行呢？ “行，你能打到哪里，商行就能开到哪里。至于两成的份子，你可以跟长孙冲他们谈，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说到这里，石天转口说道：“现在行走在西域大唐之间的，大多是胡商。你可以让人联系一下他们，为他们提供护送服务，将他们一路从凉州送出龟滋，相信这里面还是有很大的利润的。” 带兵打仗，哪有不花钱的。李世民让他去剿匪，肯定不会给他太多的支持，毕竟大唐现在的开销，需要优先供给吐谷浑那边才行。 给李承乾谋个进项，这也有利于李承乾的发展。只要有了钱，他就可以招兵买马。有了力量，才能在西北这片土地上大杀四方。 天色渐晚，宫里还在等着李承乾回去过年，石天也没时间跟李承乾聊太多。 果然，李承乾是来吃白食的。吃饱喝足，李承乾不但不给钱，还给李治和李明达打包带走了几份甜点。 说好的请客呢？就这么请？如果再来几个这样的，自己这酒楼早晚被这群混蛋给吃倒闭不可！ 长孙冲用剿匪的事情套路石天，最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李承乾开口，李世民也没完全拒绝，虽然没让程处嗣跟着李承乾去剿匪，但是却答应了他带上长孙冲和秦怀道。这点，石天还是有些意外的。 李承乾能带上长孙冲，是石天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李世民竟然同意了秦怀道跟着一起去剿匪，这点还是有些意外的。 程处嗣的背后是程咬金，左领军大将军，手里有实打实的兵权。 秦琼就不同了，虽然一样是大将军，可是生病这些年来，他手里的兵权已经大部分转移到李世民心腹之人的手下了。 虽然秦琼现在康复了，但是想要把军权收回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他的手下是李世民的人，他也不敢强行收回兵权。 秦琼的启用，必然是在他亲征高句丽之时。李承乾去剿个匪，在李世民的心里应该是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等到他亲征高句丽的时候，李承乾应该早就回来了吧！到那时，他把秦琼和秦怀道一起带上，李承乾一样翻不起浪花。 大唐的春节并不隆重，真正热闹的上元节。上元节前三天，李明达就让如雪送来消息了，相约一起去曲江放花灯。 曲江在长安城的东南角，是长安周边景色最美的地方。只可惜这是李世民的地盘，没有李世民的允许，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兴道坊离曲江有些距离，有小十公里的路程。这么远的距离，再加上昨夜瑞雪，石天是不会骑自行车去的。 坐在马车上晃荡到曲江，递上李明达给他准备的请柬，这才得见曲江的真容。 嗯！ 没啥可看的！ 地上、房上、树上全是雪，除了冷得让人哆嗦，石天也没啥感触了。 曲江的名声石天早就听说了，也一直想来看一看。只可惜来的不是时候，见了不如不见。 刚进曲江，还没见到李明达，石天就被李世民喊去了。 “兕子跟丽质她们在一起呢，你去了不方便。先过来陪朕下会棋吧！”上元节热闹，可是事情也多。除了李世民跟李渊他们几个无所事事之外，包括长孙皇后在内，其他人都忙着。 难得见李渊和李世民在一起，只可惜李渊此时没兴趣理会李世民，正在跟几个王爷搓麻将，忙得不亦乐乎。 “陛下，臣不会下棋！”听到李世民喊他下棋，石天一脸为难地说道。 此时的棋，应该是围棋吧！那么多格子，那么多棋子，看到就头痛，他是真不会。 “这棋你会，还是你献给观音婢的呢！”李世民笑着说了一句，就让人将一盒用象牙雕刻的象棋摆了出来。 一看是象棋，石天来了兴趣了。李世民接触象棋应该不过半月吧！他自己虽然菜，但虐一下李世民这只菜鸟，应该还能杀个旗鼓相当。 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石天直接扔在桌子上说道：“陛下，这象棋您才得到没几天吧！跟臣下象棋，您可要吃亏了！” 石天这一手，把张阿难吓坏了！这是要干什么，下个象棋怎么还掏刀子了？ 石天见驾，不用搜身，这是李世民特许的，可是谁也没想到，石天随身会带着匕首。 止住了要冲上来的张阿难，李世民无语说道：“来曲江放花灯，还带个匕首干什么？” 你带匕首就带了，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样子，就算拿着匕首对他李世民也没有任何威胁。可是你扔桌子上干啥，这是要跟老子叫板不成？ 听到李世民问，石天这才觉得刚才有些孟浪了。现在跟李世民下棋，怀里揣着匕首总是不好的，还不如索性扔在桌子上，这样也更坦荡一些。 “那是给晋阳公主的礼物，之前答应下的，今天刚做好，就顺便带过来了。在陛下面前，身上带着刀具总是不好的，于是就扔在桌子上了！” 石天这回答，李世民也来了兴趣。 石天对李明达的宠爱李世民是看在眼里的，之前送的镜子，还有蘸笔自行车等等东西，都是好东西，想必这匕首也是好东西啦！ 李世民伸手抓过匕首，轻轻一抽，将匕首从刀鞘中抽出来，一把形状有些古怪的匕首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匕首的形状虽然有些古怪，可是李世民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在那匕首的两侧，不知用什么方法刻上了两句诗句。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左右翻看了一下，李世民开口将诗念了出来。 “这首诗不是你以前作的吗？怎么又拿出来卖弄了？”念完两句诗，李世民无语地说道。 这首诗之前石天当着李明达的面拿出来的，让她用这首诗给自己画了个扇子。 李明达得了这首诗，很快就在宫里传开了，后来又传出宫去，盛行在平康坊内。 “晋阳公主用这首诗为我画了个扇面，我再把这首诗刻在匕首上为晋阳公主防身，这不正好吗？”石天理所当然的说道。 再为李明达写一首新诗？他倒是想，可是奈何他肚子里没那么多墨水啊！ 他天天拿着李明达画的扇子得瑟，再把这首诗回赠给李明达，这也算是情侣款了吧！ 对于石天的强词夺理，李世民也只是一笑了之。翻看了一下匕首，除了这首诗之外，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李世民也就没啥兴趣了。 既然是石天送给李明达的礼物，李世民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抢。将匕首放在一边，李世民一边摆棋一边对石天说道：“你好像很久没有作诗了吧！今日上元节，就以上元节为题作一首吧！” 第232章 《青玉案·元夕》 李世民让他作诗？石天还真不在乎。在他的诗库中，《青玉案》都快发霉了，写出来也没什么。可是李世民一句话，他就屁颠屁颠写出来，那也太掉价了吧！ 想到这里，石天嘿嘿一笑，对着李世民说道：“陛下，您这可是命题作诗了，得有彩头才行！总不能让我白写吧！” 石天要彩头，这点倒是出乎李世民的意料。他一直想赏石天点什么东西，自己这还没赏呢，石天就开口要起来了。 “想要什么彩头，你且说来听听？”李世民也好奇石天会要什么。 李世民松口，石天想了一下说道：“臣喜欢钓鱼，等天气暖和了，陛下将这曲江对臣开放，让臣来钓上几天鱼可好？” 虽然现在曲江冷冷清清的，可是看这建筑和园林，等到入夏之后，这里肯定会秀丽无比。如果能在此处住上几日，来钓上几天鱼，那应该是很享受的！ 石天喜欢钓鱼？这一年也没见他钓过鱼啊！ “你喜欢钓鱼？若今日你能作出一首上佳的诗作出来，朕就赏你曲江的一座院子，让你随时可以来钓鱼！可是你作不出诗来，你那电焊机的方子可就得给朕留下了，你可敢一赌？” 电焊机李世民是有些兴趣的，他有兴趣的不止是电焊机，还有自行车。 自行车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难度，从石天那里抢来的那辆自行车，已经被他拆解过好几次了，可是想要造自行车就得用到电焊机，石天给他的那两台电焊机可是不够用。 一听李世民答应送他个曲江的院子，石天赶紧回头对着正在搓麻将的李渊喊道：“太上皇，我在跟陛下打赌呢！您来做个见证如何？” 李世民是无耻的，如果没人见证，他还真怕李世民会赖账。让李渊做见证，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在李渊面前，李世民多少会收敛一些吧！ 听到石天喊他，李渊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开口大喊一声：“发财！” 说着，啪的一声将一张麻将拍在了桌子之上。 “见证没问题，可是这见证不能白做吧！”说完，李渊就盯着石天不再开口。 嘿，这爷俩果然是一脉相承啊！ 李渊要好处？这还真把石天给难住了。 李渊肯定什么都不缺，他能给李渊什么好处？ “太上皇，臣这里有个益气补血、美容养颜的方子，如果能做出成品，想来也能当个产业，不知您老有没有兴趣？”想了一下，石天开口对李渊问道。 李渊气血亏空厉害，本来都快要杀青了，只是最近心情不错，又让他身体好起来了。看他的样子，再撑个一年半载应该不成问题的。 “别动！自摸！糊了！七小对，赶紧拿钱！” 数完钱，李渊起身走到石天面前，看了一下棋盘说道：“现在开始作诗吧！这盘棋下完之前，把诗作出来，就算你胜了！” 李渊如此说，石天才注意到棋盘上的战局。虽然开局没多长时间，他这边已经被李世民杀的丢盔弃甲了！ 嘿，李渊这厮，比李世民还无耻！就这战局，不用五分钟，他就被李世民给将死了。让老子给儿子做见证，这本就是一个错误！他不向着自己的儿子才怪！ 好在有所准备，不再动棋盘上的棋子，石天直接起身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念到这儿，石天拿起一个棋子说道：“出车！” 没理会石天走的棋，李世民重复着一句石天刚才念的诗句道：“好诗，好诗！好一个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但这两句，这院子朕就赏你了！” 说罢，李世民拿起棋盘上的一个马霸气地拍了下去。 “将军！” 这一声‘将军’让吓了石天一个哆嗦。这老李不是新手吗？自己再不济，跟李世民大战三十回合应该没有问题吧！怎么这么快就将军了？ 仔细看了一下棋局，石天一脸无奈。在石天看来，李世民再有最多五步，就能让他缴械投降了。 这李渊和李世民都不是善茬啊！李渊能说出刚才的话，想来是看透了这棋局了。 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只一眼就能看透棋局，怪不得人家能当皇上呢！ 不敢怠慢，石天赶忙开口念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念到此处，一回头，李明达正好跑了进来，这倒也是应景了！ “天哥哥又作诗啦！再念一遍，我抄下来！”听到石天作诗，李明达脱口而出道。 当着李世民的面叫天哥哥，把李世民听得酸溜溜地，这小棉袄要被人给抢走了啊！ 石天的诗作出来了，可是李世民还没把他给将死，显然，这赌局是石天胜了。 “殿下，我这跟陛下打赌了，现在我赢了，陛下答应赏我一个曲江的院子，一会你去挑个喜欢的，等天气暖和了，我们一起来钓鱼！”见李明达来，石天笑呵呵地说道。 李明达敢当着李世民的面叫他天哥哥，他却没那胆量当着李世民的面叫李明达的小名。如果叫了，估计李世民能抽他。 听到这话，李明达大眼睛一眨巴道：“曲江的院子我有啊！父皇和母后送给我了一处，就在江边。现在父皇又赏你了一处？那就选我边上那一处吧！到时候两个院子打通，咱们在院子里就能钓鱼了！” 石天不知道的是，李明达的院子周围都是公主们聚集的地方，他把院子挑在那里，显然是有些不合适的。 只不过李世民没有开口反驳，这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曲江的院子，那些有主的，除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之外，不是公主的就是皇子的，而且是李世民最宠爱的那些皇子公主才能有这待遇。 让石天住在皇子边上，还不如让他住在李明达边上呢。 李明达有曲江的院子？自己这诗白作了？这是又被李世民给坑了？早知道要点其他的东西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一个院子而已。放下这些，石天指着桌子上的匕首小声对着站在边上的李明达说道：“之前答应你的匕首现在做好了，你看一下喜欢不！” 理工男的礼物，总是那么的硬核。好在，李明达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了，这把匕首还是他自己亲自挑选的，只不过当时石天没让他带走，说是还要加工一下。 正在李明达把玩匕首的时候，李世民直接示意张阿难过来道：“今日上元节，大唐百姓举国狂欢，石县伯作诗一首，你让人将此诗传于长安，为长安百姓助兴。” 说着，李世民让人收起棋盘，让人铺上纸笔，一气呵成，将石天刚才念出来的《青玉案》写在了纸上，让张阿难带去了长安城。 第233章 触之必死 让人将青玉案传唱到长安城之后，李世民转在坐下对着石天问道：“你那自行车也弄出了一段时间了，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没有了电焊机，他想要造自行车就有些困难了。可是自行车这东西他骑了几天了，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这么好的东西，既然造出来了，李世民觉得应该推广出去才是。 李世民问起自行车，石天也就没时间还陪李明达腻歪了。 让李明达把匕首收起来，石天想了一下回道：“陛下，想要批量生产自行车，还是有些困难的。其他的配件还好办，可是制作轮胎要用到橡胶，咱大唐没有那么多橡胶，只能让胡商从西域那边带回橡胶草来。 如果有足够的橡胶草，这自行车很快就能遍布整个大唐。 自行车可是好东西，轻便快捷不说，还可以驮送大量的货物。百姓手里有了自行车，就可以把地里产出的东西卖到更远的地方了，那样大唐的发展也就会变得更快了。” 自行车是必须要生产的，而且过完年他就开始布局。 只不过，开始的时候，自行车的定价肯定便宜不了，先收割世家和勋贵一波再说。等他们消费的差不多了，再逐步将自行车平民化。 “那就让人种植橡胶草就是了，大概需要多少，你计算一下，皇家还是有不少地的，种点橡胶草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李世民满是无所谓地说道。 李世民不让百姓种植橡胶草，石天是可以理解的。这倒不是李世民想垄断橡胶草的生产，而是要让百姓屯粮。 这两年大唐的粮食产量刚上来，手里刚有点存粮，如果此时推广出橡胶草去，为了赚钱，百姓很可能会跟风种植橡胶草。 现在大唐的粮食都还不够用，显然不会允许百姓将良田种植上橡胶草，最起码今年是不会允许他们种植橡胶草的。 去年长孙皇后的白叠子丰收了，宫里用收获的白叠子做成了棉衣棉被，托李明达的福，石天都得了两床被子，让他过了个温暖的冬天。 棉衣棉被的保暖效果很好，完全超乎了长孙皇后的想象。因此，她特地向李世民进言，将白叠子普及出去，这事已经得到了李世民的同意了。 除了白叠子之外，今年还要小面积推广紫甘蓝。石天说这东西好吃，长孙皇后也就上心了。紫项甘蓝成熟的时候，长孙皇后让人试着炒了一些，确实如石天所言，可以当作蔬菜食用，而且口感完全不亚于菘菜（白菜）。 在温饱还没解决的年代，推广棉花和紫甘蓝本来就有些困难了，再推广橡胶草肯定是不可能的。这事还是等石天把自行车工坊开起来，能批量生产自行车了再说。 实在不行，就让胡商从西域带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大唐这么多好东西他们都运走了，回大唐的时候总不好空着手吧！ “陛下，自行车可不是一个工坊就能生产出来的。臣想将其拆分成多个工坊，每个工坊生产不同的配件，最后再将这些配件送到自行车工坊里组装起来。 自行车配件多，一辆完整的自行车，差不多需要几百个配件，拆分一下，弄出七八个工坊还是没问题的。臣想将其全部开办在武功县，仅凭自行车这一项，支持武功县一县的经济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蓝田县那边的产业已经不少了，石天已经不打算再发展蓝田县了。有了打铁工坊这一项，蓝田县的产业慢慢就会完善起来了。 长安周边的县不少，石天打算一个一个发展，先把长安发展成大唐的工业中心再说。 等海船造出来之后，大唐的发展重心肯定会向沿海转移，如果此时在西北发展一个工业基地，等海运开启，长安的经济很快就会没落了。 长安是大唐的战略要地，即便海运开启，丝绸之路也是大唐的一条重要商路。只要长安周边有足够多的货物，能从西域换回数之不尽的金银，大唐的西北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听到石天有意发展武功县，李世民满是不解的问道：“制造自行车需要用到大量的钢铁，自行车工坊放在蓝田县不是更合适吗？为何要放到武功县？” 石天要把自行车拆解成几个工坊，这点李世民还是很满意的。等这些工坊开启之后，他就可以从石天的工坊里买到一些工部造不出的配件来生产自行车了。 石天的产业他是没打算收税的，可是自行车的利润太大了，李世民也想插上一手。 现在看样子石天是没打算带他玩了，他也只能另起炉灶了。不过在支炉灶之前，还是从石天这里打听清楚为好，免得炉子支起来了，却发现没有柴火可烧，那就被石天笑掉大牙了。 李世民问起自行车的工坊建设在哪里，石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能如实说道：“这长安周边的县臣也不熟悉。 只是蓝田这边已经有了不少工坊了，而且打铁工坊刚开，接下来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足够带动蓝田的经济了。 既然不能设在蓝田，那就索性将其安置在其他的县城了。 自行车生产，需要用到不少的机器，这些机器运行过程中，总会遇到一些故障。 如果将其布置在长安城周边，机器出了故障，可以让器械监的工匠去帮忙维修。器械监维修不了的，臣也可以过去帮忙。如果布置的太远了，维修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总不能让他们把那些笨重的机器运回长安来修吧！” 武功县，在长安城西，出长安城还要几十公里的样子。 除了去过蓝田，石天还真没出过长安城，长安周边的县城也是他从别人口里听说来的。 将自行车工坊设置在武功县，李世民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差点意思。这里胡商太多了，凡是来长安城的胡商都要经过这个地方，不利于技术保密。 而且武功县离蓝田县有点远，从蓝田县产出钢铁，再运到这里，耗费的人力有点大，将自行车工坊设在这里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你可以考虑一下鄠县，鄠县紧挨着蓝田，钢铁运输起来方便，而且离长安城要更近一些。自行车造出来肯定要运到长安、太原和洛阳三都来卖，不管是运往哪个地方，鄠县都要比武功县方便一些。” 李世民不知道石天把自行车工坊安置在武功县还有没有其他不好说出来的想法，因此只是提了个建议。至于石天听不听，在李世民看来是无所谓的。 听到离长安更近一些，石天连考虑都没考虑脱口而出道：“那应该设在鄠县，只要离长安近就行！” 离长安近就行？合着你选择发展区域这么随意？唯一的标准就是离长安近？对于石天这话，李世民也无奈！合着自己还小心翼翼地考虑了那么长时间，到了石天嘴里，就是一句离长安近点就行？ “你小子也算是懒出了新高度了！”笑骂了石天一句之后，李世民笑着说道：“你那电焊机很不错，改天再给朕弄点，朕有大用！” 从石天这里搞来电焊机，他让工部的工匠试着拆解过。可是一打开电焊机的护盖，几个硕大的大字把工部的工匠给吓了一跳。 电焊机里有高压电，即便断电之后，电焊机里的感应电也会存一段时间。为了防止人们随意拆解电焊机，被这些高压电电到，石天在护盖里写了几个‘切莫触碰，触之必死’的警示标签。 原本工部的工匠是不信的，以为这是石天怕他们拆解电焊机，学会里面的秘密。不过看着这几个字，他们也不敢妄动，于是就找来了一只老鼠测试。 测试的效果没让他们失望，380伏的电压，不光让老鼠脱离了苦海，就连那个拿着老鼠测试的工匠，也被放倒在了地上。 至此，李世民才算是放弃了拆解电焊机的心思。 第234章 你小子不争气 李世民再次开口要电焊机，石天早就防着他这一招了。 “陛下，钢铁已经可以批量生产了，电焊机的用处也会越来越多，因此，臣打算过完年之后就办个电焊机的工坊。 不过制造电焊机，离不开蒸汽机提供动力，要不您让器械监批量生产蒸汽机，臣用电焊机换器械监的蒸汽机可好？” 说到这里，石天怕李世民不同意，接着补充道：“陛下，现在电焊机和蒸汽机都有了，您可以试着制造蒸汽机船了，船舶运输才是将来运输的主力啊！” 当着这么多人提蒸汽机船，李世民也是会心一笑道：“你此言不错，蒸汽机船才是未来运输的主力，回去之后朕就让人着手制造了。只是想到造般，电焊机是必不可少的，你要多给朕准备些电焊机才行。” 他都提蒸汽机船了，李世民还是拿着电焊机不松口，石天也是无奈了。 李世民当着他的面提了两次了，此时再不给，李世民估计该下手收拾他了。 “陛下，想要制造电焊机，可是会用到不少的铜，臣可没有那么多铜！ 这电焊机的制作方法在臣的书房里，回去之后我就给您送宫里去。需要多少，您让器械监自己造吧！”李世民想要电焊机，那就给他就是了。 现在的电焊机可是半成品，效率低下。等自己弄出了蒸馏桥，弄出了硅钢，到时候升级一下电焊机，依然能够制霸电焊机的生产！ 得了电焊机的秘方，李世民心情很是不错。石天这事做的不错，他可不相信石天手里没铜，能找这么个借口将电焊机的秘方送给他，这石天越来越可爱了。 “时间不早了，外面的花灯也都点上了，你跟兕子陪朕到外面走走！”说着，李世民起身，牵着李明达的小手就向外面走去。 李世民让他陪送去看花灯？显然是有话要说。只不过这里人多，有些话在这里说起来不方便。 看着被李世民牵着的李明达的小手，石天心里酸溜溜的。这小手，本来是他来牵的，奈何当着人家老子的面，他还真没那胆量！ “吐谷浑前线来报，地雷在那边建功了。李靖让人将地雷埋设在敌人必经之路的两侧，待敌人全部进入地雷阵之后，他让人引爆了其中的一颗地雷。 敌军大乱，战马乱窜，于是就引爆了其他的地雷。再配合手雷和燃烧瓶以及强弓，李靖一举全歼了敌人的三千骑兵，取得大胜。” 听到这里，石天也不得不佩服李靖的军事才能。 如果把地雷埋在路上，敌人触发了地雷，必然后撤，这样所能达到的战果就弱多了。 布置好地雷阵，待敌人全部进入地雷阵中，然后引爆地雷，让战马混乱，再加上一些其他的中远程的攻击手段，能够将敌人一举全歼，这才能发挥地雷的最大作用。 对于李靖，石天是不敢当着李世民评价的。 怎么评价？夸李靖？那会让李世民更加忌惮李靖，弄不好会把李靖埋在吐谷浑那片土地上。 违心的损李靖几句？显然是无用的，那么大的战功摆在那儿，再怎么损都没用。 李世民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这里面的事情他比石天看的透彻多了。 见石天不插话，李世民转头说道：“你这也算是立了战功了，你的爵位也可以往上提提了，等上远节过完，朕将你的爵位提到候爵。 其实这候爵早就该封给你了，只是你小子不争气，上次不是你擅自炸了黄成的府邸，打断了黄成的四肢，现在朕都可以给你提升到公爵了！” 听到李世民这么不要脸的话，石天也是无语。 炸黄成府邸，打断黄成的四肢，这事是怎么引起的，你老李心里没数？现在也好意思在他面前提？ 李泰打断了石锤的双腿，这事他还没跟李泰算账呢！他只是收拾了李泰的一个狗腿子而已，李泰可是屁事都没有，到现在依然风光依旧。 既然李世民提起了这茬，石天也只能无奈地说道：“阿耶因我伤了双腿，作为他唯一的儿子，不能亲手为父报仇，我岂不是枉为人子了？ 县候也好，县伯也罢，只要我努力为大唐奉献，相信陛下肯定是不会亏待我的。” 石天肯定是不会主动招惹李泰的，有李世民宠着，有长孙皇后护着，再加上李明达的面子，他对李泰造不成任何威胁。 不招惹并不代表这事就过去了，他跟李泰的梁子已经结下了，只要李承乾起来，李泰的存在感就会越来越低。等李世民和李承乾的野心点燃，忙着南征北战的时候，他李泰终将会沦落为一个闲散的王爷。 断了李泰的前程，让他当一个一事无成的王爷，他李泰就知足吧！ 要不是他拉李承乾这一把，等李治上了位子，他李泰这个王爷都会当的提心吊胆！ 被石天不卑不亢地怼了一句，李世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那蒸汽机工坊真有可为？” 刚才石天当着众人提起了蒸汽机工坊的事情，李世民还真有些心动的。只是之前石天跟他说过，蒸汽机过段时间就要淘汰了，不让他弄蒸汽机工坊，这点让他心里痒痒的。 石天这边，听这意思就会用到不少的蒸汽机。如果他得了石天电焊机的秘方，自己建个大型的自行车工坊，用到的蒸汽机会更多。 有这么大的需求量，李世民觉得这蒸汽机工坊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只是想到石天之前的话，他心里也有些没底。 “蒸汽机工坊没啥可为的，陛下就别浪费那个钱了。就拿那电焊机来说，那也只不过是个半成品而已。等造出了新材料，那电焊机还要升级。 蒸汽机可以大张旗鼓的干，但是不能投入太多，让那工匠手工打造百八十台折腾个蒸汽机船和蒸汽机车也就够了。等我造出了新材料，蒸汽机必然会被淘汰，待到那时，投入的那些钱就全打了水漂了！” 李世民问起蒸汽机，石天赶紧掐了他这心思。如果李世民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制造蒸汽机，等到内燃机一面世，蒸汽机必然会被淘汰，到那时，哭都没地哭去。 李世民这俩钱来的可不容易，有那钱造蒸汽机，还不如费点心思修修路建学校呢！ 制氧机现在已经造的差不多了，等制氧机造好之后，很快就能造出差不多的硅钢了。有了硅钢，再把二极管造出来，机械文明和电气文明同时发力，用不了几年，大唐就是一番新的景象了。 第235章 李治 对于机械这方面的事情，李世民还是很重视石天的观点的。石天不让他造蒸汽机，那自然是有不让他造的原因。现在想来，石天应该是有更好的机器了，而且是完全可以取代蒸汽机的存在，要不然也不会妄言此事。 他李世民倒是不着急问石天又要准备造什么好东西，不管石天造出什么东西来，他李世民都会第一个知道。毕竟他身边的人时刻关注着石天，这点他还是很放心的。 “道政坊的院子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从大唐种地选拔的有算学天赋的学子过完节就会启程，用不了多久也会陆续到长安了。你那教材编写的如何了？如果编写好了就抓紧交上来，朕让人印刷出来。” 之前他还听到汇报，石天天天跑去酒楼的后院编写教材。可是最近一段时间，石天又是冶炼钢铁，又是折腾电焊，还搞出了自行车，已经好几个月不再编写教材了。 听到李世民说学堂已经办好了，石天很是兴奋。终于不用一个人苦逼的搞科研了。 “陛下，那教材编写了一些，够今年用的了。明日我就送去宫里，您直接安排人印刷出来吧！” 石天编写的教材只有数理化三门，而且只编写了一些知识点，顶多加上几道例题，弄得跟课业笔记一样。 编写前世那样的教材？石天是没兴趣的。那东西太费事了。 现在他只需要把知识点编写出来，等给那些学子上课的时候，他随手准备点例题，让他们能够掌握这些知识点倒也不是难事。 等带出两批人后，详细的教材再让他们编写就是了。 提到学堂，石天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学堂是自己办的，可是校舍是李世民提供的。而且学堂的名字和祭酒李世民也都预定了。这学堂到底是自己的还是他李世民的？ “陛下，等学子来长安，学堂就开始运营了。学堂一运营，就会有开销，这笔开销，是从户部拨款还是从内帑拨款？” 自己办个学堂，被李世民给抢走了，这钱让李世民出也没问题吧！ 对于这个学堂，石天是没打算拿回来了。开始的时候，自己可以进去讲讲课，培养一批人才自己来用。等进入正轨之后，自己就得从学堂中撤出来了。 看李世民的意思，他也没打算把这学堂放在自己的名下。世家办学都被李世民强行给收走了，他可不认为自己比世家还强。 跟李世民提啥都好，可就是不能提钱，一提钱，李世民就忍不住摸鼻子。 李世民一摸鼻子，石天心里就没底。他已经被李世民坑怕了，都坑出经验来了。只要李世民摸鼻子，准没好事！ “办学堂可是你提出来的，这钱自然是由你们来出啊！ 朕给你支援了校舍、印刷了教材，甚至连先生和学子都给你办妥了，难道出点学堂的开支你还舍不得了？”李世民理所当然地说道。 支援了校舍，印刷了教材，还支援了先生，听起来好像李世民多大方一样。 这学堂是他提出来的，这本没错。可是学堂的名字你抢去了不说，连祭酒都是你指定的，这学堂还是我的吗？ 对于李世民的无耻，石天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一直让他掏钱，让他义务为大唐培养人才，他也很为难好不？ 好在他办的是理工学院，钱这东西，对于理工学院来说倒不是太大的问题。 “陛下，接下来臣还要编写教材，还要去学堂教书，国子监那边臣就没时间去了。要不您把我在国子监的学籍开除了吧！” 既然李世民让他出钱，那他就该谈谈条件了。 国子监那边，他现在是不敢去了。孔颖达虽然没上门找他的麻烦，可是挂着国子监学子的名头，石天在务本坊里转悠的时候总是有些提心吊胆的。 石天在国子监读了半年的书，一点东西没学不说，还把算学给带偏了。甚至带给国子监搞出来了一个医学，对此，国子监里的人肯定是对他有些意见的。 国子监学子的身份，现在对石天没有任何意义了，反而成了累赘。能把这个身份扔掉，对石天来说还是很迫切的。 石天不想要国子监学生的身份，李世民多少是能理解一些的。孔颖达不是没想过去找石天的麻烦，只是李世民之前传话了，孔颖达不敢去找石天而已。 把石天开除出国子监，李世民是没打算这么做的。国子监不是儒家的，而是朝廷的，是李渊设立的。石天只是不想被国子监的学子约束，李世民也不会强求。 想了一下，李世民开口说道：“行，明日朕跟孔颖达说一声，让你从国子监结业吧！” 开除和结业还是有些区别的。结业之后，石天虽然也不受国子监的约束，但毕竟在国子监里读过书，名义上也是国子监培养出来的。 是国子监培养出来的，那就是朝廷培养出来的，有了这层关系，如果国子监需要，石天也有义务伸手帮忙。 不管是开除还是结业，对石天来说都无所谓了。反正逃离了国子监的牢笼，再见到孔颖达，他也不用害怕了。 虽然是上元节，李世民却也没那么多时间陪石天在这里看花灯。 送走了李世民，石天刚要牵一下李明达的小手，一个不速之客突然跳了出来。 “妹夫，你跟你兕子躲在这里干啥呢？你可别想着欺负小兕子，如果小兕子受了委曲，我可不答应！” 李治的突然出现，石天也吓了一跳。不过看到来人是李治，石天也就放心了。 石天之前也没少见过李治，他跟李明达年岁相差不大，李明达在认识他之前，天天跟在李治的屁股后面，整个皇宫中，除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跟李明达关系最近的就是李治了。 见是李治，没等石天开口，李明达就冲上去叫道：“三哥，石天胆子小，你可别吓唬他！” 李明达跑过来维护石天，李治只能酸溜溜地说道：“怎么，还没过门呢就护上了？” 对于李治的调侃，李明达却难得的没有脸红，可见两人的兄妹感情还是很深的。 “哼，就护了，你能怎么着！”李明达仰着小脑袋得瑟道。结果却被李治无情地给了一个脑瓜崩，敲的李明达捂着脑袋吱哇乱叫。 等兄妹俩人闹腾够了，石天走过来说道：“今天是上元节，你不陪送皇后娘娘放花灯，来打扰我们俩的二人世界干啥！” 面对李治，石天并没有多少拘谨。虽然两人没有太多的交流，但是他跟李明达的关系好，平时自己去丽政殿的时候，李治对他的态度也不错。 虽然他知道李治有些阴，但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只要不阴到他头上，那也无所谓了。 第236章 镜子换黄金 此时长孙皇后健在，长孙无忌受宠，对于李治，石天也不想与其起什么冲突。而且此时的李治，上面有李承乾和李泰压着，他对那个位子也还没表现出任何野心。 以李治的能力，暂时是不会觊觎那个位子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被武则天拿捏了。 嘿嘿笑了一下，李治开口道：“母后她们在曲江边上放花灯呢！听说你们过来了，母后让我来叫你们过去。” 他是带着长孙皇后的任务来的。曲江今夜热闹，游览的人多，李世民一走，单留石天和李明达两人在这里逛，难免会在皇宫传出一些风言风语，因此李世民一走，就让人通知长孙皇后，让他把两人叫过去了。 长孙皇后下令，石天无奈，只能领着李明达往长孙皇后那边走去。 “妹夫，父皇和母后能给你和李明达赐婚，我可在里面说了不少好话，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啊！”一边向曲江边走，李治一边开口对石天说道。 这话倒不是李治胡说，虽然他的话未必起了多大的作用，不过他确实没少说石天的好话。 自从李明达让石天给他做糖开始，石天就成了他跟李明达之间最重要的话题了，为了能让他给石天说好话，李明达可没少分给李治好东西。 拿东西办事，李治是很有原则的。在长孙皇后的李世民面前偶尔提一下石天，这就是他能做的最大的贡献了。这事李明达闲聊时也跟石天提起过，这让他甚至一度以为李治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那肯定得表示了，这样，明晚我跟晋阳公主殿下在明达酒楼摆宴，亲自招待你如何？我知道你喜欢吃糖，到时候让他们多给你准备一些！”拍了一下李治的肩膀，石天一本正经地说道。 提到吃糖，李治瞬间无语了。 他从李明达手里哄了不少的糖，然后在丽政殿里得瑟。为了多吃一口糖，他可没少跟李元婴斗智斗勇。 “妹夫，糖的事休要再提了，这事已经过去了，不提糖，咱们还能一起喝酒，提了糖，朋友都没得做了！”李治满口威胁道。 他跟李元婴闹的那些糗事，也就跟李明达分享了，现在看来，李明达却没有帮他保守秘密。 “妹夫，你是一个有本事能赚大钱的人。你现在发达了，不缺钱了，可是你哥我穷啊！饭都快吃不上了，看在小兕子的面子上，你也总不能不拉你哥一把吧！” 李治有封地，也有例钱。只不过他跟李明达这对难兄难妹，那点钱全被长孙皇后掌控着。 原先两人都没钱，他还不觉得什么。可是李明达现在突然有钱了，只留下他自己在贫困线下挣扎，这就有点让他纠结了。 自己缺钱，问李明达要，李明达肯定会给他。可是这钱终究是石天的，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李明达难做。索性，还不如直接向石天开口。 李治能直接跟他开口，石天还是很高兴的。他怕的就是李治自作聪明的偷偷在背地里搞小运作，那样他就难做了。 “想要赚钱？这简单啊！我送皇后娘娘的镜子你见过吧！那东西怎么样？等过完年，我给晋阳公主殿下开个镜子工坊，到时候你负责出售怎样？”想了一下，石天随口说道。 如果能把李治带入商道，那也是一个不错的方向。以李治的算计，到时候想不发财都难！ 石天答应的如此爽快，李治也很是意外。当初李泰为了获得酿酒的秘方，得罪了石天，现在石天都对他爱搭不理。 “好样的妹夫，看来我没白疼小兕子。你放心，除去成本，利润五五开，我绝对不会让小兕子吃一点亏！”挥起巴掌，李治报复性的拍了石天的肩膀一下大器地说道。 李治口中的五五开，那是拿出出售镜子的利润来跟石天对半开，但这一点，就让石天意外。 “镜子这东西，在大唐暂时先不能卖太多，价格也不能太低。”揉了一下被拍的苏麻的肩膀，石天开口补充道：“你如果有法子把镜子运出西域，一斤镜子就能换回一斤黄金。到那时，你不想发财都难！” 镜子换黄金，这事还真在历史上发生过。只不过是西班牙人拿着镜子去坑非洲人的黄金。 如果李治有能力拿着镜子去换西域诸国的黄金，打开一条全新的经济殖民战略，对于将来攻打西域，无疑是有很大助力的。 “一斤镜子能换一斤黄金？”听到石天这话，李治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镜子这么贵吗？” 对于李治的一惊一乍，石天直接给李治洗脑道：“这世间能做镜子的只有我们，我们说它贵，它不就贵了？只要我们拿出的镜子比黄金少，那东西价格就比黄金贵！ 你想一下，一个小国的国王得了一面镜子，把它当成宝贝炫耀。其他国王怎么看？他们不想要？ 为了一面镜子发动战争，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吧！这时你让人拿着一块更大的镜子出现，要他等重量的黄金，他会不会给？用黄金买镜子，总比为了一面镜子发动战争要便宜的多吧！ 得到镜子的国王越来越多，那些没有镜子的国王好意思出门吗？会不会也花钱去买镜子？ 即便他们不买，那些小国有野心的王公贵族会不会买？只有国王才能有镜子，他们如果买了镜子，不就成了天命注定的国王了？ 一个王公贵族有了镜子，其他的王公贵族想不想要？想要镜子，那就拿黄金来换呗！” 想要把镜子卖上高价，无非就是炒作呗！他给李治一个思路，让李治慢慢去填充，总能把镜子以天价卖到西域的吧！ 至于会不会因为一块镜子让西域陷入战乱，他石天可就不在乎了。只要能把西域的钱赚回来，其他的事情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谈完镜子，李治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妹夫，父皇有自行车了，小兕子也有自行车了。父皇的自行车我不敢去借，要不你跟小兕子说一下，让她把自行车借我玩一下呗！” 自行车可是李明达的宝贝，就连睡觉的时候，李明达都会让如玉如雪抬进寝宫。整个皇宫，敢打他自行车主意的也就李世民了。 自从李世民抢了石天的自行车，李明达对她那辆自行车看的更严了，连李治都不让碰。 李治要借李明达的自行车，石天肯定不会傻傻的答应的。李世民抢了他的自行车那次，李明达要将自己的自行车借给他都纠结了好长时间。 听到李治打她自行车的主意，没等石天开口，李明达直接跳起来说道：“不给！不借！我那自行车谁都不借！就算石天答应了我也不借！” 别看昨日下雪了，李明达来曲江放花灯，虽然知道骑不了自行车，可是她仍不放心将自行车放在宫里，特地让人带了过来。 李明达这个样子可不常见，直接引得两人哈哈大笑。 “小兕子，三哥白疼你了！连个自行车都不舍得借给三哥。”李治委屈地说了一句道：“既然兕子不借，妹夫你受累，给我也造一辆吧！放心，我不白要，给钱的。” 李明达的自行车是坤车，他李治也没多少兴趣。对石天开口，为的就是让石天给他做一辆自行车。现在李明达当着石天的面拒绝了借车，他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开口了。 见李治开口，石天直接回怼道：“刚才你不是说饭都吃不上了么？你还有钱买自行车？” 第237章 李泰的小算计 饭都吃不上了？那是夸张好不！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堂堂的亲王啊！还能吃不上饭？ 被石天怼了一句，李治只能佯装咳嗽一下说道：“我没钱可是小兕子有啊！小兕子，三哥没钱花了，借你点钱你给不？”李治转头对着李明达问道。 听到李治开口借钱，李明达想了一下，还是很给面子的说道：“借钱可以，借自行车不行！” 李治借钱让石天给他制作一辆自行车，这事李明达觉得还是可行的。 自行车是自己的宝贝，不怕贼偷，但是总怕贼惦记不是？如果李治有了自己的自行车，她的自行车放在丽政殿里也能安全几分。 李治这一手操作，把石天给气笑了。 “你拿晋阳公主那儿借来的钱来让我给你做自行车，这事你也真想得出来！自行车工坊很快就开起来了，用不了两个月长安城内就有自行车卖了，好好赚钱吧！只有赚到了钱，到时候才有钱买自行车！” 单独给李治打造一辆自行车？石天是没那兴致的。 给李治打造了自行车，李承乾再开口，他要不要也给李承乾打造一辆？即便李承乾马上就要带兵去剿匪了，那李丽质开口，他要不要给她打造？ 他可没那么多时间把精力浪费在这些事情上，自行车工坊马上就要建设了，这可不是单纯的一个工坊，而是七八个工坊同时建设。 自行车工坊要建，石宅的西跨院马上也要动工了，还有学堂的事情，制氧机的事情，二极管的事情，哪一样不得让他好好忙上一段时间？他哪有时间给李治做自行车啊！ 见让石天给他制作自行车没戏，李治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行吧！那我就再等上两个月，不过自行车工坊里生产出来的第一辆自行车得给我留着！” 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想了一下说道：“其实你想要自行车也没必要非得等上两个月。前段时间去石府的那几个工部工匠你知道吧！自行车的制造，大部分工序他们都会。 回长安城之后，你让人去石府去拿一些配件，让他们给你打造一辆也就是了。他们打造的自行车总会比自行车工坊生产出来的要精致一些。” 李明达当着李治的面开一次口，石天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虽然自己不能亲自给李治打造一辆自行车，可是让工部那些工匠打造也是一样的。至于配件，石府里还是有不少的，他也不差那点东西。 一听这话，李治的失落瞬间就消失了，直接开口说道：“明日我们一同回长安，我直接去你府上取配件。工部的工匠我不认识，不过想来要找他们也简单，这点小事我还是能搞定的！” 李治高兴了，李明达也高兴了。她高兴的不是因为李治得到了自行车，而是石天顾忌了她的面子。 …… 几人来到曲江边时，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人山人海，石天见的多了，可这里的人，就有些不同了。 以长孙皇后为首，后面跟着宫里的嫔妃还有那些王爷国公家的夫人，以及李泰李恪等几个皇子和公主，还有一些郡主等人一起在祭祀蚕神。 石天来时，祭祀活动刚刚结束。见石天过来，长孙皇后将他叫到身边，当着那些嫔妃夫人们笑道：“听说你小子今日又写了一首传世佳作，还赢了陛下一座院子？正好过来念一下，让大家一起欣赏欣赏！” 石天刚才写的那首《青玉案》她肯定是读过的，只不过自己读起来终究是差了点意思，还是当着大家的面读起来才有味道。 长孙皇后对石天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她要当着这么多人晒女婿显摆，石天自然不敢不捧场，赶紧谦虚了两句之后，将《青玉案》从头到尾大声朗诵了一遍。 辛老爷子的《青玉案·元夕》杀伤力还是很大的，石天念完，下面的赞美之词就不绝于耳了。只不过，他们到底是真心赞美还是在恭维长孙皇后就不知道了，反正长孙皇后的脸笑得跟花一样灿烂这就足够了。 看着石天春风得意的样子，李泰有些酸溜溜地说道：“石县伯大才，何不将此诗写下来，让大家一观呢！” 写下来让大家一观？听到这话，石天恨得牙根痒痒！ 这李泰是记吃不记打啊！上次吃的亏还不够？现在又敢跳出来搞事了？ 他的字不好，李明达知道，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知道，甚至连国子监里的学子们也都知道，他不相信李泰会不知道。 李泰这是要让他当众出丑？看来上次还是下手太轻了，没让他长记性啊！ 听到李泰如此说，长孙皇后刚要开口，李明达就站出来说道：“为让大唐学子能够简便写字认字，石天自创了一个新的字体和笔，今日正好人多，就让石天用新字体将这首诗写下来吧！” 说着，李明达就示意如玉，让她去将自己的醮笔取来。 写毛笔字石天并不擅长，可是写蘸笔字，石天还是很擅长的，尤其是那宋体字，李明达现在还在天天练习呢。 李明达喜欢写字，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会让如玉如雪把文房四宝带着。李明达吩咐，如玉很快就将蘸笔取来。 李明达亲自磨墨，如雪铺纸，石天拿起蘸笔，蘸了一下墨水，一笔一画地写了起来。 还好《青玉案》的文字不多，不过盏茶功夫，石天就将《青玉案》工工整整的写在了纸上。 待收笔之后，石天转头对着李泰说道：“听闻越王殿下对诗词书法尤其擅长，还请指正！” 指正？李泰擅长诗词，可那也就仅仅是擅长而已。 辛老爷子的《青玉案》这种级别的诗词，就他肚子里那二两墨水，有资格指正吗？ 至于字体，李明达说过，那是他石天创造的，自成一家，他就更没资格置喙了。 石天让他指正，李泰也是无奈！从石天落笔之后，他就一直关注着石天写出来的文字。在他看来，虽然这些文字没啥艺术性，但是也并非传闻中的那么不堪。 “此字体简单方正，虽然欠缺些书法艺术，却也有些大道至简的意思，算是不错了！”李泰捏着鼻子夸道。 不夸是不行的了，就长孙皇后眼中透露出来的那一丝丝怒火，她如果不把这事压下去，等人散去，他就有苦头吃了！ 宋体字严格来说是一种规规矩矩的字体，没有多少所谓书法上的艺术性。可是规矩他不也是一种艺术吗？ 听着李泰不情不愿地夸赞，石天微微一笑说道：“听闻越王殿下喜欢诗词，常办诗会。下次再办诗会时可否让人通知一声，我也去学习一下？” 他没去找李泰的麻烦，李泰却还揪着这点屁事不放，石天觉得也该煞一煞李泰的威风了。 你不是喜欢办诗会吗？上次没去是给你面子，以后你办一次我去一次，不把你这张肥脸踩在泥里，他石字倒着写！ 听到这话，李泰一脸尴尬地道：“定然，定然。下次再办诗会，必然会给你再发请柬，不过你可不能不来啊！” 第238章 李泰的邀请 听李泰如此说，看来上次他没接受李泰的邀请，这家伙还耿耿于怀啊！ “放心，越王殿下的诗会，只要不是陛下召见，我必然是会去的！”石天敷衍地说道。 李泰办诗会，他去不去？那不还是得看他的心情？ 想去了就去，不想去了就去找李世民聊天，反正他想什么时候去找李世民，李世民大多都会见他。 石天和李泰，你来我往，现场的尴尬渐渐漫延开来。 见气氛尴尬，李明达赶紧站出来说道：“这蘸笔书写，相比毛笔要简单便捷上许多，母后你也来试一下。 石天新创的这字体简约方正，易写易读，父皇每日批改奏折都用蘸笔写这字体。等过几日，这种蘸笔就会在长安城内开始售卖，到时候大家也可以去买来尝自试一下！” 见气氛尴尬，李明达赶紧站出来说道。 李明达如此说，长孙皇后也很给面子地拿起李明达手里的蘸笔，照着石天写的那些字另写了一张。 他是皇后，看问题的角度肯定跟别人有些不同。只一看石天的字，长孙皇后就知道这字体不凡。虽然字体没书法艺术性可言，但是这种字体，如果用于孩童的启蒙，无疑是最好的。 “这字体好，字写的也好。兕子你字写的好，将这字用毛笔临摹下来，给大家看一下。”照着写完《青玉案》，长孙皇后对李明达吩咐道。 待李明达用毛笔把《青玉案》换了张纸写下来之后，长孙皇后让人把李明达的字挂了出来，对着下面的人说道： “这字横平竖直，方方正正，易写易认。我大唐读书人少，如果将这字体推广出去，必然会让更多的大唐子民更快地学会写字识字，本宫会向陛下建议，在大唐境内推广此字体！” 宋体字的事情，长孙皇后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天天在李世民身边，李世民也经常当着她的面批改奏折。李世民换了笔，而且换了字体，长孙皇后也好奇的问过。 长孙皇后能在这里公开宣称要在大唐普及宋体字，李世民肯定是向她透露过这方面的意图。 大唐识字的人少，李世民趁着普及学堂的机会，将简化字普及了出去。如果再顺势把宋体字普及出去，这对他李世民的声望肯定会有很大的助益。 简化字跟现行的繁体字一脉相承，能写繁体字的，写起简化字来必然是没有问题的。而学会了简化字，虽然未必会写繁体字，但是认读繁体字也没有太大的障碍，这才是推广简化字没有太大阻力的原因。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孔颖达的原因，毕竟外面传言，简化字是孔颖达造出来的。孔颖达是儒家的代表，他推广简化字，为了让更多的人更容易读书写字，大唐的读书人也没理由反对。 长孙皇后在为李世民的名声忙活的时候，李泰悄悄地凑到石天的面前小声地说道：“石天，正好后日本王要再办诗会，你可有兴趣来展示一下你的诗才？” 诗会对李泰来说那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自己有点文采，偶尔办个诗会，听听别人的贺彩，顺便还能招揽几个文人，这种事情他是最喜欢的。 随着诗会越办越多，他身边的文人也越聚越多。为了前程，这些读书人每日搜肠刮肚地挖掘着奉承的词语，以求获得李泰的一眼赏识。 石天既然要当众说想要参加他的诗会，回去之后，他就让手里那群文人作诗。哪个文人写出了佳句，后天的诗会就会以这个文人的佳句相关的事物为题。 石天是有文采，可是他不相信在诗会这种场合，石天有能力短时间内作出赛过那么多文人的佳句。 李泰邀请，石天也没打算拒绝。这李泰，脸皮有些痒痒了，不收拾他一次，他总是瞎蹦跶！ 看了一眼李泰那满是期待的小眼神，石天满不在乎地说道：“行啊！只要不出长安城，想来我还是有些时间的，记得让人送请柬来，我可不想到了之后吃闭门羹！” 见石天答应，李泰赶忙说道：“不出长安城，后日的诗会就在平康坊的雁回楼，后日申时，我会让人去你府上带你去，必然不会出现门子拦路的事情，只是到时你不要避之不见就好！” 说完，李泰直接潇洒离去，甚至连跟长孙皇后打个招呼都没有。 他现在急着回去召集自己手下的文人作诗，举办诗会，诗才是最主要的。 石天在长安的诗名可是很盛的，只要能当众在诗上打败石天，他李泰的诗名可就起来了。 雁回楼，平康坊内一座规模不小的青楼，看样子应该是李泰的产业。 虽然平康坊就在务本坊的隔壁。来大唐快一年的时间了，石天还真没去平康坊溜达溜达。 李泰将诗会举办地设在平康坊，石天也是无奈。不过话说出来了，不去还真有些不妥。 去平康坊参加诗会，这事他觉得还是需要报备一下的。找李世民报备？那完全没必要，这事只要告诉李明达一声就好了。 人群散开，众人徜徉在花灯的海洋中游走，石天也凑到李明达的身边跟她说了一下去平康坊的事情。 “你要去平康坊？”对于石天要去平康坊，李明达反应还是不小的。 惊讶过后，李明达小声地说道：“你身边连个丫鬟也没有，总是有些不方便，要不以后你将如雪带在身边，让她侍候你的起居，这样你也能方便一些？” 李明达要把如雪送给他？这样真的好吗？ 这个提意石天虽然有些心动，但是他知道如雪在李明达心中的地位，肯定不会夺人所爱的。 “越王后天在平康坊的雁回楼举办诗会，他邀请我了。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跟他说举办诗会的时候要邀请我，现在真邀请了，我如果不去，岂不是被他嗤笑了？ 要不这样，后天你陪我一起去参加越王的诗会，我负责作诗，你负责题字，咱们俩齐心合力，打败越王！” 带李明达逛青楼？这事要是传到李世民的耳朵里，李世民会不会抽死他？ 不过同样的事情，只要换一种说法就会有完全不同的结果了！ 他已经打算好了，等李世民找他麻烦的时候，他就说带李明达一起参加李泰的诗会，去给李泰捧场。至于雁回楼，他以前又没去过，哪里知道雁回楼是干啥的？ 还别说，石天这一提议，李明达还真有些蠢蠢欲动。 纠结了好一会，李明达咬牙决定道：“行，后天我陪你一起去！不过此事不能张扬，你暂时也不能对人提起才好！” 李泰邀请石天去参加诗会，而且把诗会的地点定在了雁回楼，她也怕李泰还有什么后手。 如果只是石天去，这事李泰可操作的空间太大了。如果她也一起去，想必李泰多少会顾忌一下。 第239章 李明达的战术武器 经过一天多的准备，李泰还是准备了两首不错的诗词。再加上手下文人献上来的，李泰觉得打击一下石天的才名已经足够了。 之前邀请别人参加诗会，发请柬时会把诗会的主题一起写在请柬上，这样也是为了让那些来参加诗会的人提前有所准备。 只不过他此次是奔着打击石天的才名去的，怕走漏了风声，此次的请柬并没有添加任何诗会主题的消息。 为了参加这次的诗会，李明达也是做了不少的准备。 让如雪去储备了一辆普通且严实的马车，然后去酒楼自己换上之前逛街时在街上买的普通衣服。精心打扮了一番之后，刚过中午，李明达就悄悄来到了石府。 见时间还早，闲来无事，石天将如玉如雪打发出去之后，对着李明达说道：“小兕子，我送你的匕首带在身上吗？你拿出来我教你一下怎么使用！” 刚才两人聊天时，他可是看到李明达怀里揣着的匕首了。 他送李明达的匕首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要不然他也不会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改造了。 听到石天要教她使用匕首，李明达也是好奇。 她一个女孩子，需要学会怎么使用匕首吗？打打杀杀的事情可用不到她亲自去做，即便在长安城内活动，暗中也是有人保护的好不！ 不过石天开口了，李明达还是老实地从怀里掏出匕首递给石天。 把玩了一下还带着余温的匕首，石天起身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小木盒，从里面拿出四个黄澄橙的东西说道：“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用之前，你先要拧开这把匕首后面的后盖，将这四颗子弹装进把手里。” 将四颗黄澄橙的子弹装进匕首的把手之后，石天将匕首的后盖拧好，对着李明达说道：“如果遇到危险时，你将子弹装填进去之后，用力拉后盖后面的这条绳子，直到匕首把手上这四个小凸点跳起来。” 石天给李明达的这把匕首，实际上是一个简易版的四管匕首枪。造这把匕首枪，最难的是那四根枪管。光这四根枪管就费了石天大半个月的功夫。 虽然李明达的力气不大，但是石天给李明达造的这把匕首枪口径却是不小。因为匕首枪的枪管短，口径太小了肯定没有足够的杀伤力。 “走，出去试一下！”教着李明达试了一遍之后，石天带着李明达去了他自己弄的一个简易的小射击场。 “啪！” “啪！” “啪！” “啪！” 只一会时间，石天就攥着李明达的小手射完了匕首枪里的四发子弹。 因为口径不小，四发子弹射完，李明达的小手就被石天攥的通红了。 领着李明达看了一下被匕首枪射穿的厚厚的木板，石天小心地叮嘱道：“这匕首枪后坐力有点大，你自己要用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不要被后坐力伤到了！” 正常来说，李明达身边一直会有人保护，她的安全是不用石天操心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石天才给她制作了这把匕首枪。 原本石天想给匕首枪配备微声弹的，只不过微声弹动能太低，杀伤力小，试过几次之后，石天果断放弃了。 但凡李明达能用到匕首枪的时候，那必然是到了生死危机的关头，这种时候，保命是最要紧的，完全没必要为了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浪费一丝保命的机会。 “我还要！还有子弹吗！”看着自己的射击成果，李明达果断开口道。 李明达这话，石天也有一丝意外。他也没想到平时弱不禁风的李明达内心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小心玩多了明天胳膊会痛！”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宠溺地说道：“屋里桌子上那一盒子弹都是给你准备的，一会你都带回去。打没了提前告诉我，我再给你制作一些！” 给李明达配备匕首枪，这点还是有些危险的。不过李明达应该没有野心去当女皇，想来是不用担心李世民的安全的。 “玩匕首枪可以，不过在宫里的时候可不要玩，也不要装填子弹。 匕首枪的秘密可不要告诉别人，如果被人知道了，肯定会被人抢去！”再次叮嘱了一句，石天才带着李明达进屋，将那一盒子弹交到她的手里。 匕首枪的秘密能不能保住还真不好说，即便保不住，能知道的也就李世民了。 如果被李世民知道了匕首枪，他必然会去抢李明达的，之前自行车的事情还摆在那里呢！ 李世民宠李明达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可是越宠的闺女，抢起东西来也越实在。 陪着李明达打了十来发子弹，石天觉得差不多了，李明达已经可以熟练操作匕首枪了，这才强行让她停了下来。 这么大的后坐力，李明达那纤细的小胳膊明天肯定会疼。为了让她少受点罪，石天还是给他限定了每天最多打十发子弹的规矩。 对于这个规矩，李明达是相当反抗的。不过听石天说，这枪管顶多能承受发射一千发子弹，等一千发子弹打完，这匕首枪就废了。无可奈何之下，李明达也只能被迫接受了。 将匕首枪和子弹亲自收好，参加诗会的时间差不多也就到了。在石天这里洗了把脸，让如玉如雪帮忙补了个妆之后，李泰派来的人也到了。 带着李明达去打李泰的脸，不知道李泰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对此石天也是很期待的。 手里有了几首不错的诗词，李泰信心满满，因此将石天要参加他在雁回楼举办的诗会的事情让人透了出去。 石天为人低调，平时只在兴道坊和务本坊活动，因此好奇的人倒时不少。再加上前天在曲江灯会上的那一首《青玉案》，石天这两天风头正劲。 得知石天要去雁回楼参加李泰的诗会，居住在长安城里的学子躁动了，早早地就来到平康坊，聚在了雁回楼的门口。 石天带着李明达来到雁回楼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这里会聚集着这么多人。好在这些人没有后世粉丝那般狂热，再加上石天多少也是个县伯的身份，这些人还是自发的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确认没有危险之后，石天让如玉如雪扶着李明达下车，几人让马车停在门口，几个赶紧冲进了雁回楼。 见石天进来，李泰晃着那肥胖的身躯哆哆嗦嗦地站起来笑着说道：“石县伯来啦！本王可是恭候多时啦！” 话未说完，当他看到石天旁边的李明达时，李泰的老脸瞬间就跨了下来。 李明达怎么来了？有李明达在，他带想找石天的麻烦就不好办了。 为了今天的诗会，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现在李明达出面了，之前给石天准备的一些小手段就都用不上啦！ 就拿刚刚他跟石天打招呼的那句话，他就是精心准备反复练习过的。 石天只是个县伯，而他却是个亲王。一个县伯，能让亲王久等，等今日过后，这话传出去，坊间会说他是礼贤下士还是说石天恃才傲物呢？ 第240章 砸李泰的场子 暗骂了一声死胖子之后，石天笑着说道：“久慕越王诗会精彩绝伦，我也早就想来学习学习了。今日有幸来参加越王的诗会，这不是一直在等越王的请柬吗？ 接了越王派人送来的请柬，我这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却不想还是来晚了。” 损了李泰一句，石天没等李泰开口，直接问道：“不知今日诗会可有主题？” 第一招被石天不着痕迹的给拆了，李泰也不尴尬，直接笑笑说道：“今日诗会主题是春梅，石县伯快快入座吧，诗会这就要开始了！” 春好写，四季这首，万物复苏。 梅也好写，腊雪寒梅，孤芳自赏。 可是春梅就有点意思了，将春和梅放在一起，想要下笔就得好好推敲一下了。 李泰让他入座，石天却没打算在这里久待。刚一见面，李泰就给他挖坑，如果待久了，还不知道会累成什么样呢！ “入座就不必了，我还要着急去进宫面圣，不能在这里耽搁。既然来参加越王的诗会，那我就抛砖引玉，拙作一首，为越王助兴。 等下次越王再办诗会，可记得让人早些给我送请柬，到那时我必不会迟到。” 说完，石天示意一下如玉如雪，两人自觉地找了一张桌案铺纸研墨。 待李明达准备好之后，石天张口吟道： “梅雪争春未肯降， 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 雪却输梅一段香。” 言罢笔停，石天笑呵呵地盯着李泰说道：“听说越王犹善诗词，一首《雪梅》，抛砖引玉，还请越王斧正。 当然，相信大家也更期待越王的佳作！只是我还要入宫面圣，不敢在这里耽搁太久，就先行告退了。待一会越王佳作面世之时，可要让人送于府上，我好拜读学习！” 说罢，石天给如玉使了个眼色，让她把李明达写好的这首诗举起来向在场的所有人展示一下。 展示完毕，如玉直接将写着《雪梅》的宣纸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跟在石天身后一溜烟就走了。 这就有点不太合规矩了。诗会上的诗作，按理说应该是留在这里的，最后由李泰处理才对。 石天如此吩咐，也是斟酌过的。李明达是谁？是他的小媳妇。他可不想让自己媳妇的字挂在这青楼之中。即便要挂，那也是挂在明达酒楼才行。 死死地盯着石天离去的背影，李泰被气的七窍生烟。 一个好好的诗会，正常的流程不是先让那些无名的学子展示才华。等他们展示完毕之后，那些小有名气的才子再展示自己得意的佳作。 只有他们都展示完了之后，他跟石天这种级别的人才会作为压轴出场，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诗作出来吗？ 你他喵的上来就是王炸，这让别人怎么玩？你的一首千古流传的诗作写出来，那些半吊子书生还好意思把自己的诗作拿出来吗？ 他知道石天是来砸场子的，可砸场子有这么砸的吗？你把诗亮出来，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是这诗会是老子组织的，老子也能拍拍屁股走人不成？ 你走人也就走人了，只要有理由，这事也能圆过去。可是你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待会我的佳作面世？我他喵的哪里有佳作？就算有也不敢拿出来啊！拿出来干嘛？丢人吗？ 你走人就算了，怎么还把诗也带走了？李明达再怎么说也是他亲妹妹，他还能够把他妹妹的亲笔挂在这青楼之地吗？ 其实把李明达的亲笔挂在这雁回楼倒也不是不可能，有这首诗在，雁回楼的生意肯定能火上几个月。大不了等几个月之后再把这诗作取回去。反正李明达也没正面示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 石天可没心思管李泰怎么想，砸完李泰的场子，石天直接带着李明达回了明达酒楼。 “小兕子，跟我去砸了你二哥的场子，让你为难了！”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有些歉疚地说道。 他跟李泰有矛盾，李明达被夹在中间，要说不难受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是李泰这小子，能招不能打，自己不搭理他，他还总想在自己面前跳跶，自己不抽上他两巴掌都对不起他。 今日这事，用不了多久就能传遍整个长安，到那时，李世民必然会得到消息。李世民会怎么处理？还像上次一样装作不知？如果那样的话李泰会不会跳得更欢？难道真要让他帮李世民清理门户不成？ 石天原本以为李明达会纠结一番的，可是没想到他刚说完，李明达就直接回道：“诗会不就是让人作诗的吗？你能在他的诗会上作出千古名篇，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为难？ 等下次二哥再办诗会，我提前通知你，咱们再一起去！” 在李明达看来，石天和李泰的矛盾如果能用诗会的方式解决，那无疑是最好的。 李泰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文采，这也是父皇宠他的原因。如果石天能在诗词方面多碾压他几次，让他见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认清自己，这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法子。 不过这事情她回去之后还得跟父皇和母后说一下，诗词比拼可以，但是别动歪心思，不要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行。 她今天见识了石天给她制作的匕首枪，震撼还是很大的。如果李泰对石天下了黑手，石天未必会有事，可是事情过后，石天还会像上次一样轻易放过他吗？ 石天动手，鬼神莫测的手段，任何一招，就足以让李泰死无葬身之地了。 如果石天杀了李泰，父皇会怎么处理石天？杀子之仇可是不共戴天的。父皇跟石天交恶，石天就真的会束手就擒吗？ 一听李明达还要去砸李泰的场子，石天竟然有些期待起来。 “小兕子，下次你二哥再办诗会，你先打听出诗会的主题来，到时候我给你准备一首诗，让你也威风威风！”想了一下，石天坏笑着说道。 他自己碾压李泰有什么意思，传到外面，顶多会说他的诗才比李泰强。 如果李明达也碾压李泰，或者多找几个人轮番碾压，早晚有一天，他李泰就会被碾压成饼。然后蘸上酱，卷上小葱，夹上肉串，成为人们口中的谈资。 石天说起这个，李明达眼睛亮了，心里有些期待起来了。 她拿石天的东西多了，再拿一首诗，那也无所谓了。想到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口成章，念出一首绝世佳作出来，即便她可以不当着那么多人署上自己的名字，那也是相当拉风的吧！ 第241章 李明达要当老师 石天说要去见李世民，那倒也不是撒谎。在曲江时，他跟李世民说过，第二天就把教材送进宫里去的。因为昨天李世民安排李承乾出征，没有时间，因此他也只能现在送去了。 石天和李明达将教材送往甘露殿的时候，李世民正在跟李恪下棋，这让石天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恪几年前就已经就藩了，这次回来过上元节，必然是李世民亲自下旨特许的。 李承乾都出征了，李恪还赖在长安不回封地，这对李承乾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陛下，这些是我编写的教材，请您过目。”将教材递到李世民的面前，石天恭敬地说道。 他编写的教材，让李世民过目？对李世民来说，虽然不至于是天书，估计那也差不多了吧！ 整个大唐，能够读懂这些教材的，估计也就他跟李明达两人了。 教材是李明达陪着他编写的。对于石天编写的教材，李明达好奇，石天便一边编写一边给李明达讲解。 李明达好学聪明，教材编写完成的时候，李明达已经大致初学了一遍了。后来石天忙着其他的事情，李明达无聊，就将这些教材誊抄顺便自学了一遍。 两遍下来，不懂的地方记下来，再找石天请教一下，几个月下来，这些教材上的内容她也能够基本掌握了。 李明达的学习速度让石天惊讶，一个十岁的小萝莉，字写的好也就算了，就连他给学堂学子准备的半个学期的教材，她只用了两三个月就能够掌握。 为此，他甚至生出了一种让李明达去学堂教书的冲动。不过，这想法也就想想得了，一个公主，抛头露面地教书，就算李明达能答应，长孙皇后肯定也不会答应的。 接过石天手里的教材，李世民翻看了两页，然后就索然无味地扔在桌子上道：“教学之事，由易到难，方为上策。你写的这些教材，如果交到新收的学子手中，他们想要掌握估计有些困难吧！” 李世民虽然曾经纨绔过一段时间，可也是一个妥妥的学霸级别的人物。只翻了两页，李世民就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是普通的学子了。 他现在觉得，让石天编写教材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事当初应该让石天来主持，然后让国子监的李夫子带头编写或许会更好一些。 好在教材不多，印刷成册之前，交给李夫子参考，让他根据石天写的这些东西重新编写一套全新的教材或许也还来得及。 听到李世民否定，石天不禁反驳道：“陛下，这几本教材已经是最初级浅显的东西了。这几本教材，是由晋阳公主帮助我一起编写的，学堂的学子需要在半年内学完。 晋阳公主聪慧，编写完这些教材之后，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将里面的内容掌握了。那些学子是大唐各地征召上来的精英，即便没有晋阳公主这般聪慧，想来半年时间也能掌握这些东西了。” 这些教材可是他来大唐之后最用心做的一件事情了，你老李读不明白，那是因为你不学无术。看看你闺女，只用了两个月就能读通，连自己的闺女都不如，你丢不丢人啊！ 听到石天说李明达已经掌握这些教材，李世民很是意外。转头盯着李明达那高傲地小脑袋，李世民不太确定地问道：“小兕子，这些教材上的东西你都掌握了？” 石天编写的这些东西，他看不懂。不过他之前问过李夫子，李夫子对石天的评价很高。当着李世民的面，李夫子曾说过，石天在国子监算学里教的，那都是可以轻易改变整个世界的东西。 石天教他们做蒸汽机的时候，曾说过蒸汽机的用途，当时他们还嗤之以鼻。可是蒸汽机造出来了，石天所说的那些用途在他们看来只是九牛一毛。 不说别的，单单一个蒸汽机就足以改变世界。 可是当他们拿到电焊机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他们尽量高估石天了，可是石天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高出了不知道多少。 蒸汽机虽然奇特，在石天的讲解下，他们还是勉强能够理解其中的原理的，可是电焊机这东西，他们连看都看不懂。 不光电焊机，还有现在长安城内已经普及的火柴，李世民给他演示的火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个迷团。 石天编写的教材，晦涩难懂，可是李明达两个月就能掌握，这让李世民看到了一丝希望。 学堂的学子都是他安排心腹去精挑细选的，这些人将来都会全心全意的效忠皇家。如果他能把石天手里的东西学会，不求比石天厉害，只需要入门，这大唐的战力就会有一个质的飞越。 古语说的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只要入了门，自己多投入一些人力物力，来来过不了多久，他也有信心培养出一些像石天这样优秀的人才。 李世民发问，李明达跑到李世民的背后，一边给李世民揉着肩，一边满是骄傲地说道： “父皇，石天这些教材看上去晦涩难懂，可是掌握了方法之后，学起来还是很容易的。儿臣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这几本教材里的内容就全部掌握了。 父皇，等学堂开起来，我去学堂当个女先生，教他们这些教材上的内容可好？” 让李明达去学堂教书的事情，石天是从未开口提过的。李明达能有这想法，石天也很是意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李明达的提议，李世民本能的就想拒绝。不过细想一下，他就在权衡这里面的利弊了。 科举考试，进入殿试之后，他们都是天子门生。现在李明达去教书，那些学子是不是就算是公主门生了？ 不管是天子门生还是公主门生，那可都是皇家的学生，这样也能更好地笼络和掌控这些学子，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只可惜李明达是一个女孩子，如果她是个皇子，这件事情李世民肯定想都不想就会答应。 石天那个学堂，他想让李渊去挂名一个祭酒的角色。本来他是打算自己挂名的，只不过想了一下，这事有些不妥，只能退而求其次，将主意打在了李渊的身上。 李渊虽然挂名，但是参与教学的还是石天和国子监出来的那几个人。 学子的本事是从石天和那些国子监夫子和学子手里学的，有师承之实，这比李渊占的那个虚名要稳固上不少。 石天还好说，可是国子监里夫子和学子都是世家的人，让他们参与教学，李世民还是有些不那么放心的。 “行，等学堂开起来，你就去里面讲学。”权衡之后，李世民最终还是同意了让李明达去讲学的请求。 李明达为什么受宠？那是因为她能想李世民所想，能在关键的时候，维护李世民的长远利益。 大臣奏报，时常惹怒李世民，每当李世民发火降罪之时，李明达总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平息李世民的怒火。她的出现，是为了保护那些大臣吗？她是在保护李世民的名声！ 第242章 李世民搞事 谈完教材，李世民也无心再下棋了。让人收起棋盘，李世民招呼这几人坐下来喝茶。 一杯茶喝完，李恪突然开口道：“妹夫，不日我就要返回封地了。可是我那封地群山环绕，百姓穷困不已，这让我心力交瘁。 这些回长安，我抽时间在长安周边几县转了一下，长安周边的发展可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问过父皇了，父皇说这都是妹夫的功劳。 川蜀之地，那也是我大唐的领土，川蜀的子民也是我大唐的子民。妹夫，看在小兕子的面子上，你可得帮帮我啊！费费心给川蜀子民找一条出路如何？” 开口叫他妹夫的，除了李治之外，李恪算是第一个，而且还是当着李世民的面叫的。 李恪这一声妹夫，石天还没反应过来，李明达就羞得躲到李世民的身后去了。 李恪是李世民第三子，生母大杨妃，是杨广的亲闺女。 大唐皇子中，李恪的出身算是最厉害的了。只可惜有长孙无忌压着，要不然他当皇帝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李恪的老爹是皇帝，爷爷是皇帝，外公也是皇帝。父系母系这边全是皇帝，可惜的是他却没能当上皇帝。 李恪要给川蜀的百姓谋出路？何尝不是也给自己谋个出路？出路这东西，倒也不难，毕竟川蜀大地矿业丰富，随便倒腾点东西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可是给李恪谋了出路，他李世民能答应吗？即便李世民答应，长孙无忌能答应吗？ 李恪有求，石天将目光盯上了李世民，如果李世民不答应，他也是不敢乱说的。 只不过李世民好像对李恪还是很宠爱的，见石天投来询问的目光，李世民眯着眼睛，享受着李明达为他揉着肩悠悠地说道：“这妹夫都叫了，你可不能藏私啊！要不然小兕子都不能答应！” 李世民首肯，石天也就无所顾忌了。 为川蜀百姓谋个出路，这事他石天还是很乐意做的。 想了一下，石天转头对着李恪笑道：“川蜀之地，天府之国，可不像蜀王说的那般不堪！” 他石天没去过川蜀，可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川蜀。当年刘备凭借川蜀的富庶，建立了偌大的蜀国，李恪跑到他面前来哭穷，石天自然不会装作不知。 “川蜀产茶，可制成茶饼，卖往吐蕃，想来可以赚上不少的金银。另外，川蜀西南之地盐井丰富，可让人提炼精盐，卖于南诏之地，南诏可是很缺盐的！ 川蜀之北，有种矿土，不过以川蜀那边的条件，想要提炼还是做不到的，也可以让人运来长安，朝廷肯定会大量收购。 唯一制约川蜀之地发展的，就是交通了。去年我制作了一种特殊的建筑材料，如果蜀王有时间，可以派人去学习一下，回川蜀生产一些，用来架桥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用这种材料建桥，最好搭配钢筋，实在没有钢筋，搭配些毛竹效果虽然会差上一些，但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水泥造出来大半年了，可是除了建砖窑时用了一些，其他的大多都高价卖给世家了。他们要建设大量砖窑，少了水泥肯定是不行的。 李恪想要发展川蜀，石天正好可以让他学着烧制水泥，把水泥推广出去。只要川蜀之地推广出了水泥，其他地方很快也会推广开来，毕竟用水泥建桥建房要比现在用木头土坯建桥建房要快得多。 川蜀之地人口不少，不过一个茶叶，一个精盐，再加上一个稀土，有这三样，想来足够李恪折腾上几年了吧！ 川蜀之地，唐朝称之为益州，也就是《出师表》里提到的那个益州。 益州产盐，这点李恪是知道的。只不过将盐卖于南诏，李恪之前还真没想到过。 益州的盐井，在凉山附近，凉山向西就是丽江，再向南就是大理、巍山。大理向西南就是保山，向东南就是昆明。将盐井产出的盐运到成都，那距离和运到南诏也相差不大了。 大唐不缺盐，可是西南之地可是很缺盐的。不光南诏，大半个岭南西道都缺盐。如果把这盐的生意做成了，那利益还是很可观的。 至于石天说的茶叶，这事他还要好好考虑一下的。茶叶运往吐番倒是不错，可是这条路却不好走，想要做这茶叶生意，他还要先派人去探探路才行。 石天所说的矿土，在他看来也只是土而已。虽然他不知道这种土有什么用，可是能用土换钱，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李恪在想着石天给的这三条路的可行性，李世民却在一边开口道：“益州之地可有铁矿？他们不能自己冶炼钢铁吗？” 李世民这一问，石天有些头皮发麻。李世民这是要干什么？宠儿子是这样宠的吗？钢铁之事可是国之利器，让李恪自己炼钢铁，他就不怕李恪在西南之地自立为王分疆裂土吗？ 没等石天回话，李世民补充道：“承乾带兵去了西北，想来用不了多久西北之乱就能平定。西南之地，南诏虽是我大唐疆域，可当地之人却对朝廷政令阳奉阴违，这样可不行。 恪儿封地西南，为大唐平定南诏之乱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如果益州产铁，将对恪儿平定西南有无上助益！” 李世民让李恪扫平云南？这招棋倒是不错。川军英勇，如果配备精良装备，平定云南那些土司还是很容易的。既然这是李世民的战略，他石天也无可置喙。 李世民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些事情，想来他是跟长孙无忌等人商量过了。甚至有可能李承乾能带兵去西北，给李恪装备平定云南就是他跟长孙无忌谈判的筹码。 李世民敢让李恪带兵，这与他已经掌握手雷和地雷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手里有家伙，他也就不怕这些儿子闹腾了。 你们随便折腾，听话还好，不听话带着手雷炸你们去！ 既然李世民都不怕，他石天更是无所谓了。李世民过问，石天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益州也有铁矿，而且是整个西南最大的铁矿。益州西南，盐井之南二三百里，具体地名臣就不清楚了，但那里拥有西南最大的铁矿，而且此处产煤，如果想在这里冶铁的话，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你李世民要搞事，他石天也无所谓了。大唐战略的问题，论不到他这个毛头小子参与，也容不得儿女情长。 这事长孙皇后可能会有意见，可是也找不到他的头上。他抱的是李世民的大腿，不是她长孙家的大腿，李世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这样才能在大唐活得滋润不是。 如果他因为李明达的面子，对李世民有所隐瞒，那可就是大忌了。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可能会很高兴，可是李世民必然会对他有所防备，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你长孙无忌再厉害，最后不是被李治和他的小媳妇给折腾死了吗？李志都能轻易把你长孙家灭了，更何况他李世民了。 第243章 实食邑 石天的回答让李世民很是满意，他也怕石天会头脑一热，为了李明达插手皇家的事情。 既然石天不插手这些事情，李世民也就放心了。最起码，石天的队伍站的很正，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你那封侯的诏书尚书省已经起草好了，这两日就会去你府上宣旨。之前抢了你的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朕心里一直过意不去，特破例给你实封食邑千户，并封你阿娘云氏为郡夫人。 等封爵诏书送达之时，你带你阿娘去找皇后谢恩，皇后可是一直念叨着要见一见你阿娘的！” 李世民说的轻巧，可是把石天惊得有些张口结舌。 还好自己没耍小聪明，要不然这侯爵的事估计就不翼而飞了，更不用说那一千食邑和云宛儿的诰命夫人了！ 李世民抢过石天不少东西，看来李世民还是都记在心里的。 这个封赏，一个侯爵本就没有什么意外，可是那一千户实食邑可是有些意外了。 秦琼和程咬金厉害吧！实食邑只有七百户。李靖功劳大，可是实食邑也只有九百户。 李世民只是给他封了一个侯爵，可是实食邑却有一千户，比秦琼和程咬金的都多，甚至比李靖的都要多上一百户，这让石天有些受宠若惊。 他爵位低，这是李世民对他的一重保护。不让他进入朝堂，这也是一种保护。最能看出恩宠之事的，并不是爵位，而是实食邑！ 整个大唐，除了部分亲王和李丽质、李明达之外，实食邑能超过他的也就只有长孙无忌的一千三百户了。 想要超过长孙无忌，暂时来说是不可能的。超过了长孙无忌，长孙皇后可能不会有意见，可是长孙无忌的老脸还是要顾忌一下的。 李世民说完，石天嘿嘿傻笑着说道：“陛下，这实食邑是不是有点多了？” 虽然心里美滋滋的，可是嘴上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一听这话，李世民笑着道：“是有些多了，要不再给你减下几百户来？” 他只是想要谦虚一下，没想到李世民也是实在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开口就要给他减下几百户来。 食邑还没到手就要减下来，这哪里能行？ “臣仔细想了一下，一千户好像也不是很多，臣还是能管理得过来的！接下来臣还有不少的工坊要开办，到时候让他们都去工坊打工，这样也能为大唐探索一条新的发展道路！” 石天知道大唐有食邑制度，可是对食邑的体系却没多少了解。 他这话说完，李世民直接赏了他一个李氏白眼说道：“你的食邑是不需要你自己打理的，当地的属官会帮你打理好的。朝廷征收上税收之后，会把你食邑的所得再拨付给你，完全无需你亲自管理。” 听到这话，石天有些懵逼了！说好的食邑都是家奴呢？说好的可以在自己封地里带着食邑的庄户发展产业呢？原来食邑就只是一些税收啊！ 见石天失落，李世民想了一下说道：“你想要亲自管理你的食邑？朕派给你一个属官专门帮你打理你的食邑，有什么需要你直接吩咐你的属官去做，这样可行？” 让石天打理自己的食邑，这事肯定是不行的。可是他派一个专属的属官帮着石天打理食邑，那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他倒不全是因为宠信石天才会如此做，他只是想看一下石天嘴里提到的那种全新的发展道路。 如果石天能为大唐开辟出一条全新的发展道路，那无疑是最好的。再加上这里面有属官在中间，他倒也不担心石天会带着这些食邑搞事。 想了一下李世民的建议，石天觉得可行。千户食邑，这可不是一个小数了。等食邑到手，他就为这些食邑建上几个工坊，到那时，随着工坊的收益增加，他的食邑税收也会增加。 想要给这些食邑免税，那是不可能的。大唐有自己的税制，食邑的税，也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 “陛下，食邑封在哪儿？是新丰县吗？”新丰县的酒业现在被冲击的有些蔫了，如果食邑封在新丰县，他石天得好好考虑一下如何发展了。 带着食邑发财，这是小道，他不但要带着食邑发财，还要带着整个县发财，毕竟他封的是县侯，不把整个县发展起来，自己脸上也无光不是。 石天不知道的是，食邑和封地可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石天马上就成了新丰县侯了，可是食邑却不会封在新丰县。至于会被封到哪里，那得全看李世民的心情了。 “食邑肯定是不能封在新丰县的。朕打算给你封到华阴县如何？”给石天封侯的诏书已经起草好了，不过石天有发展食邑的想法，李世民觉得这诏书得修改一下了。 华阴县在长安的东北部，西临渭南县，是渭河入黄河的交界处。虽然渭河穿县而过，而且靠着黄河，可是经济却是长安周边最穷的地方之一了。 当然，这些事情石天是不知道的，华阴县的名字他听过，既然听过，那就距离长安远不到哪里去。 “多谢陛下，就华阴县了。不过陛下，我把食邑发展起来，他们的收入高了，我收的食邑是不是也会水涨船高？”石天一脸憧憬地问道。 石天此问，李世民想了一下，摸着鼻子笑道：“那是自然，食邑税收全部归你所有，他们的收入高了，税收也就高了，你收的食邑自然也会随之增加！” 看着石天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李世民相着，等你食邑发展起来之后，老子就全部收回来，再重新给你封个食邑，专往那些穷乡僻壤封。你发展一个，我就给你重新封一个，大不了到时候多加个三百两百户。 对于李世民的承诺，石天很是满意。 李世民甚至比石天还满意，他就等着石天把食邑发展起来，然后收回来了。当然，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还得想一些其他的办法，可以长期薅石天羊毛才行！ 这事长孙无忌在行，改天找他谈谈，让他给自己出出主意！ 从宫里出来，天色已经大黑了。不过石天去没闲着，他又折腾起了自己的二极管大业。 二极管理论，石天是知道的。可是理论变成现实，还是得好好折腾一下。 二极管的事情，石天一直没有放弃。二极管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了，也容不得他放弃。 二极管的核心是pn结，造出pn结，不光能造出二极管，还能造出三极管、晶闸管、mos管。甚至连高大上的芯片，其核心也是无数的pn结。 当然，以大唐现在的科技能力，造芯片是不可能的，但是造二极管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第244章 卫生纸 李恪走了，带着张老五走的。张老五进川主要是因为石天看中了川蜀之地的稀土矿。 其实陕西也是有稀土矿的，而且有含量丰富的铈锑等稀有金属。铈这种东西，石天暂时用的并不多，也就是做个打火机的火石或者野外的引火棒。 很多人以为，打火棒用的是镁，其实这是错误的，镁是很难用刀子划着的，市面上的打火棒用的都是铈。 至于锑，那用处就多了。可以作为天然的白色颜料，也可以用于生产超白玻璃。生产轴承和齿轮时，如果添加一些锑可以增加轴承和齿轮的硬度。 甚至连石天现在在折腾的二极管，如果在pn节中加入一些锑，也可以增加二极管的导电性。 稀土，即便再多，对石天来说也不会嫌多。不同的元素有不同的特性，即便他现在用不到，也可以用来丰富他的实验室。 临走之前，李恪请石天吃了一顿饭，相比李承乾，李恪就敞亮多了，最起码他是借了李渊的包间请的他。虽然这账李渊不会付，最后算下来还是他石天掏的钱，但是这事却办得比李承乾做的要漂亮一些。 当然，李承乾请石天吃饭，用的是石天的包间，账也是挂在石天的名下。而李恪请石天吃饭，用的却是李渊的包间，账也挂在李渊的名下。 单这一点，也就看出李承乾跟石天的关系要比李恪跟石天的关系亲近上不少。毕竟李明达是他的同胞妹妹，石天也就是他的亲妹夫了。 李恪走后没多久，石天封侯的诏书就下来了。 对于封侯，石天已经提前知道了，并没有多少惊讶。不过云宛儿得到三品诰命夫人的封赏，还是激动的一夜没睡着觉。 三品诰命夫人，除了一点俸禄之外，唯一的用处也就是在重要节日的时候，可以进宫见到长孙皇后。 之前在曲江过上元节时，长孙皇后边上的那群妇人，除了公主嫔妃之外，其他的也就全是诰命夫人了。 得了封赏，必然是要进宫谢恩的。因为之前李世民曾说过，让他带云宛儿去找长孙皇后谢恩。因此，这次进宫谢恩，石天并没有早去，而是等吃过早食之后才带着云宛儿直奔丽政殿。 石天进宫谢恩，长孙皇后早就有所准备了。正常的流程走完，长孙皇后就拖着云宛儿拉起了家常。 虽然云宛儿这段时间进步了不少，已经从村妇进阶到了贵妇，可是以长孙皇后面前，再怎么进阶的她也单纯的跟张白纸一样。 接人待事，长孙皇后是专业的。没几个回合下来，云宛儿就被长孙皇后把祖宗十八代的事情都套路的差不多了。 “宛儿妹妹，同为人母，你却能教出像天小子这么优秀的儿子，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来，分享一下，平时你是怎么教育石天的，我也学一下！” 诰命夫人是皇后的闺蜜团，长孙皇后时常把这些诰命夫人叫进宫来，一起聊聊家常，这也是她帮李世民笼络人心的一种方式。 从诰命夫人的口中，多少她是能打听到一些事情的，虽然这些消息未必会有多少用处，但也能为李世民对待和使用这些勋贵提供一点参考。 每当长孙皇后提到石天，云宛儿脸上总会露出难以掩饰的自豪。 石天算是出息了，现在才十三岁，就凭自己的能力封了侯。只要不出太大的过错，他石天也算是飞黄腾达了。 “天小子自小就调皮，我也曾教过他读书认字，可这小子却也只是三分钟热度，对读书没啥太大的兴趣！要说这教育和秘笈，估计也就只有一个打字了。” 细想了一下，云宛儿觉得石天长这么大，经历最多的就是挨打了。可以说石天的童年，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 打孩子这项运动，后世已经不常见了。可是在这孩子泛滥成灾的大唐，打孩子那就是家常便饭了。整个大唐，没有挨过打的孩子，估计也就宫里的皇子公主了。 听到云宛儿在跟长孙皇后分享棍棒教育，石天都有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长孙皇后这是在套话呢！你却在这里教她怎么打孩子，你这也是无敌了。 这样也好，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上，这样聊起来才有意思。如果什么话都按长孙皇后的套路来，他还真怕云宛儿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语来。 长孙皇后跟云宛儿聊得火热，石天却只能待在一边无聊。好在时间不长，忙完正事的李世民骑着从他手里抢去的自行车在一众随行小跑着护送下来到了丽政殿。 “天小子来了，食邑已经封赏给你了，过来跟朕说说，你打算怎么发展你的食邑！”停下自行车，李世民直接对着石天问道。 石天要发展食邑，肯定不会去建设自行车工坊。 自行车工坊的事情，他已经跟石天敲定了，会设在鄠县，石天肯定不敢自作主张的将其转移到华阴县。 除了自行车，想要发展起一个县的经济，还是要几个靠谱的产业才行，最起码也要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支柱产业，这样才能带动一个县的经济。 提起发展华阴县，石天也是有些头痛。他会造的东西不少，可是让他一时间拿出可以支撑一个县经济的东西，他也得好好考虑一下。 对于华阴县，石天还真没多少了解，印象最深的，也就是一个华阴老腔，他总不能带着上千户食邑到处唱老腔吧！ 华阴县的出路在渭河和黄河上，渭河贯穿华阴县，黄河也贴着华阴县流过。想要发展这个地方，这两条河还是可以利用一下的。 “陛下，您那造纸工坊技术已经十分成熟了吧！臣想在华阴县搞个造纸工坊，只不过臣造的不是用来书写的纸张，而是一些拥有特殊用途的纸张。”斟酌了一下，石天有些期待地对着李世民说道。 造纸是李世民用来对付世家的，现在国办学堂已经开始普及，世家的根已经被挖断了，这造纸倒也没有必要那么保密了。 他打算造纸，可是却不会去造那些用来书写的纸张。除了书写的纸张，他可以制造卫生纸，可以制造牛皮包装纸，也可以制造一些比较小众的特殊纸张。 来大唐一年了，他也被那称作厕筹的竹片折磨了一年。现在有点积累了，他也该拯救一下他的屁股了。 别看卫生纸便宜，可是制造工序却不比用来书写的纸少。石天也不指望能造出太高品质的卫生纸，只要柔软结实就可以了。只要扣不破，一切都好说。 第245章 东方听云 石天要造纸，可不仅仅是只造卫生纸。 纸的用途很多，最常见的纸箱，这一项就有无比巨大的利润。 有了纸箱就得有纸盒吧！纸箱纸盒一搭配，利润空间又能上去一大截。 除了纸箱纸盒，卡片纸也没啥难度吧！到时候跟李世民合伙开个名片店，他负责提供纸张，李世民安排人印刷，一张小小的名片那就是身份的象征。 纸倒是可以造一下的，不说是能惠及整个鄠县，最起码惠及他那上千的食邑还是没问题的。 造纸是有污染的，而且污染还不小。不过在这大唐，污染这东西还真没条件谈及。其实石天也想直接把造纸产业搬迁到黄河入海口，或者沿海的其他入海口，将造纸的污染让大海去消化。 只不过现在的交通条件，显然是达不到的。如果能有那条件，他直接弄个大型的生态污水处理厂就是了，何必费那功夫？ 听到石天说想要在鄠县造纸，李世民也一时纠结起来了。 造纸工坊现在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利润，可是那么多纸生产出来，进入印刷工坊，让他培养了十万的学子，这点可是用钱都买不来的。 造纸的技术让石天拿出来，必然会流传出去。纸张便宜了，对他收拾世家能造成什么障碍吗？好像也没啥影响！ 李明达的蘸笔工坊现在已经投产了，笔墨都有了，再有了便宜的纸张，大唐就会出现更多的学子，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 看来自己的造纸工坊也该扩产了，这造纸产业，便宜了石天和世家还不如便宜了他自己的口袋。相比石天的小打小闹，他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斟酌了好一会，李世民开口说道：“你想造就造吧！书写用纸你也可以试着造一下，能为大唐的学子提供廉价的纸张，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不过在底层学子起来之前，印刷术你是不能拿出来的！” 这事不用李世民提醒，石天也没打算傻傻地动印刷术。印刷术是教育的核心，现阶段也是媒体的核心。万一印刷术流传出去，世家之人印上一些煽动性的文章，李世民也会找他的麻烦。 “陛下放心，印刷术暂时我是不会研究的。不过陛下，臣这里有个小东西想请您帮忙印出来。”说着，石天把一张准备好的纸条递到李世民的面前。 石天请李世民帮他印的，就是之前准备搞的行卷秘笈。 原本石天是打算自己印出来的，只不过油墨这东西调起来不容易，开口向李世民借油墨，那就不如直接让他帮忙印出来了。 接过石天手里的纸条，李世民只看了一眼，直接被他给气笑了。 “你小子搞这东西干什么？难不成连这点小钱你也看得上？” 行卷秘笈，市井之间的东西。李世民虽然对这东西不熟悉，可是他也多少接触过。 民间对勋贵的评价，会有专人从各种渠道获取。而这行卷秘笈，也是其中之一。 见李世民不以为意，石天赶忙解释道：“陛下，真不是小子抢那些长安城闲散人员的饭碗。 只是臣听说有人会将臣的名字加入到这行卷秘笈之中，而且还要把臣炸掉黄成府邸，打断黄成四肢，以及带人火烧元御史府邸的事情也写入这行卷秘笈中。 为了不给前来长安城参加科举的学子留下不好的印象，臣也只能出些政策了！” 石天交给李世民的纸条，上面也有他的名字。只不过相比其他勋贵的介绍，他自己的介绍就简单多了，除了姓名爵位和府邸之外，就加了一句精通算学、格物。 听到石天如此解释，李世民摸了一把鼻子，嘴角微翘地说道：“行，朕让人给你印出来就是了，明日让人送回你府上。” 从丽政殿出来，石天没有回石府，而是去了器械监。制氧机已经做出来了，脚蹬车床也根据他的要求改造好了，李夫子昨天就让人给他送信了，让他去看一下，哪里有不合适的地方趁机改造一下。 脚蹬车床只是一个过渡，石天并不是太在意。之所以造脚蹬车床，也是为了接下来生产机床积累经验，另外就是为加工制氧机的个别零件提供加工支持。 器械监做的制氧机，离石天的期望多少还是有些差距的。不过这差距暂时还真不好解决，毕竟加工工艺太不不到，没有基础工艺，想要再提升制氧机的性能是很难的。 石天来器械监，最主要是的他打算试着生产硅钢了。现在制氧机有了，生产硅钢还有最后一个难题，那就是真空热处理。 想要打造现代化全自动的真空热处理设施，他还是没那个能力的，不过制造一个简单的真空热处理环境，只要能保证硅钢在无氧环境中完成热处理，那生产高效率的电动机和发电机就完全不成问题了。 硅他已经可以批量生产了，无硫钢石天也有能力冶炼出来，如果再把热处理设备搞定，电就不再是奢求了。 李世民给他准备的学堂他已经去看过了，标准并不比国子监低，这点他还是很满意的。过不了多久，学堂的学子就陆续到了，在学堂学子到来之前，他必须要把电搞出来。 用铁片制作的发电机，效率上还是差了不少，总不是长久之计。自行车要批量生产，即便大唐百姓还不富裕，可是光那勋贵世家以及乡绅土豪这些高消费群体，一年消费个几万辆还是不成问题的。 内燃机还没搞出来，可是接下来也可以试着造车了。柴油机和汽油机的原理二十年前他就学过了，之前他也帮着修过单缸柴油机，里面的原理他也都明白。 汽油机跟柴油机相比，可能还要简单上一些。唯一多出来的部件就是点火线圈跟化油器，这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压力。 …… 去年冬天，李世民将在今春举办科举的诏书就送达了大唐各地。 对于科举盛事，大唐的学子还是很兴奋的。 贞观年间的科举，基本还是没用隋朝的制度，相对来说并不完善。只不过该有的流程却是一样都不缺的。 先在地方参加几次考试，通过者随贡生入京，在尚书省再考。如果通过了尚书省的考试，那基本就可以任命为官了。 东方听云，长河人士。自幼读过几本书，走了狗屎运，稀里糊涂地考过了地方上组织的几次考试，得到李世民要再开科举的消息，屁颠屁颠就来了长安。 贞观年间对考生的选拔并不严格，只要没有犯罪记录，不是商人工人这种贱籍就有参加考试的资格。当然，还有一条限制，那就是服丧期间也是不能考试的。 长河之地，也就是现在的德州，穷乡僻壤，远离三都，又不靠近孔孟之乡，因此能找到个读书人并不容易。 他能来长安参加科举，也只是地方官员为了好看，让他来凑数的。 第246章 行卷秘籍 东方听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几两墨水，想要通过尚书省组织的考试，希望还是很渺茫的。 在长安住下之后，东方听云第一时间就跑去打听行卷的事情。 相比科举，行卷多少还是有些出路的。他读书少，是因为他手里的书少，并不是他不聪明。 跑到勋贵府上行卷，如果被哪个不长眼的看中了，也算是多了一条出路。 行卷被看中，即便推荐上去不被通过，这段时间他也可以往来于行卷之人的府上，多少能翻阅到一些府上准备的书籍，这对他来说也是难得的机会。 “客官，你是来参加科举的吧！我这里有最新版的行卷秘笈，只要三枚铜钱，要不要来上一份？”东方听云刚从楼上下来，一个跑堂的小厮就凑到他面前问道。 来参加科举的学子，对于这些天天跟形形色色人物打交道的小厮来说一眼就能认出来。 首先，这些学子来自天南海北，听口音就能很容易辨别出来。再加上书生常年读书，气质上相较于行商也有很大的不同。 来住店的必然是外地人，外地人来长安，除了官员商人之外，也就只有那些赶考的学子了。 官员有专门的驿馆，不会住他们的客栈，而且即便再小的官员，脸上的傲气也是隐藏不住的，不会像学子那样拘谨。 行卷秘笈，三文钱一份？这让东方听云有些意外。 一路走来，他也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的。往期科举，行卷秘笈不都是五文钱一份吗？甚至考试前几天，行卷秘笈还会涨价，甚至有可能涨到十文钱一份。 三文钱一份的秘籍，不会是盗版的吧！ 大唐可是没有版权一说的，盗版的也无所谓了。卖行卷秘笈的是客栈的小厮，不可能卖给他假货，这点还是可以保证的。 “来一份吧！这是三文钱！”想了一下，东方听云直接摆出了三枚大钱说道。这架势颇有一番孔乙已的风范。 行卷之事，是将自己最得意的文章拿出来，抄写下来递到勋贵等有影响力的大人物的府上，如果这些大人物能看中他写的文章诗词，就会派人去将他请去，考察之后，觉得可以就会替他把文章交上去。 行卷再发展几年，也就是到了李治上台之后，还会指定题目，让行卷之人按题做文章，类似于另一种形式的科举。 既然他有行卷的意图，那他的文章自然提前就准备好了。现在得了秘笈，他只需要将文章抄上几份，按着行卷秘笈上的名单开始投递就行了。 第一家，新丰县侯石天，家住兴道坊，打断左武卫致果校尉黄成的四肢，炸毁黄成的底邸，领着长孙冲、程处嗣、秦怀道火烧元御史底邸…… 我艹，果然便宜没好货，这肯定是盗版的。大唐的勋贵他认识的不多，可是也知道排第一的应该是长孙无忌才对，怎么成了自己都没听说过的石天了？ 不过这石天真是猛人啊！一个致果校尉，他们那儿的县大老爷见了都得点头哈腰的，他不但打断人家的四肢，还把人家的府邸给炸了，真是我辈楷模啊！ 不管了，先去他府上行卷再说！即便不抱多大的希望，但是如果有幸能见上一见这种传说中的人物也知足了！收起行卷秘笈，东方听云直奔石府而去。 听到有人来行卷，石天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自己请李世民帮忙印刷的行卷秘笈现在还没有送来呢！难道自己已经这么出名了吗？没有秘笈，这大唐的学子竟然也知道自己的名号了？ 想不通这里面的问题，石天也只能停下手里的实验，洗漱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正厅里让石铁把行卷的学子带进来。 第一次接待行卷的学子，石天觉得还是有必要正式一些，可不能让他们传出去一些自己的负面消息。 按理来说，去投行卷，门子会把来人的文章收下，然后把来人打发走。至于投进来的文章，自家主子有兴趣看，那就看一下，没兴趣看，就只能扔在那儿落灰了。 石天不懂这里面的流程，石铁也不懂这里面的流程，于是石天直接把人叫进来了。 “石县侯，学生前来行卷，文章浅显，不足之处请石县侯不吝赐教！”一进门，东方听云就深深地给石天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把手里准备好的文章拖了出来。 不吝赐教？可能吗？他石天连这文章读起来都费劲，怎么赐教？不过为了表现得专业一些，石天还是让石铁给东方听云倒了一杯茶水，让他坐在一边喝茶，自己费劲巴拉的读起了手里的文章。 文章倒没有石天想象中的晦涩难懂，不过大半篇幅都是一些奉承之词，对于这些奉承的词句，石天无感，只得看起了后半段那点实实在在的东西。 石天对东方听云的文章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能来行卷的都是没有把握考中科举的人。 磕磕绊绊地读完东方听云的文章，石天满是头痛地说道：“我很好奇，我这县侯的诏书才收到没几天，你是如何想到来我府上行卷的？” 当着读四书五经的人谈文章，石天不穿堂风有傻到那种地步。相比文章，他更有兴趣的是这东方听云如何找到他府上的。 东方听云，复姓东方，跟世家应该是没有多大关系的。而且他也没听说过长安城里有哪些姓东方的官员，能跑到他府上来行卷，这东方听云是哪儿得来的消息？ 听到石天问话，东方听云一脸失落。 石天开口没谈他的文章，可见石天是没看上他的文章。 不过石天既然开口问了，他也只能如实答道：“学生花三文钱在客栈买了一份行卷秘笈，这行卷秘笈的第一位，便是石县侯，因此学生这行卷的第一家就来了贵府！” 一份行卷秘笈三文钱？这是有人跟自己抢生意？ 抢生意他倒是不怎么在乎，可是将自己列在行卷秘笈的第一位，这就有点过了吧！这是妥妥的给他拉仇恨啊！ 他交给李世民印刷的行卷秘笈，是按爵位和职位来排的，他的名字可是列在行卷秘笈的最后面。 排在行卷秘笈后面并没有坏处，那些有自知之明的学子，想要行卷，往往会选择排名靠后的官员行卷，那样成功率也会高上一些。 “那行卷秘笈你可带在身上，能否让我一观？”听到东方听云有行卷秘笈，石天赶忙说道。 能把他排在第一位，到底是什么样的奇葩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编写行卷秘笈卖点小钱，这种事情没人会理会，可是如果敢胡编乱造，那后果可就不是那些普通的小人物能承受的了！ 第247章 你怀疑我?(为晨曦沐黎加更) 从东方听云手里接过那本所谓的行卷秘籍，石天脸上瞬间五颜六色起来。 行卷秘籍，说是秘籍，也只是几张印着长安城内主要勋贵官员基本信息的纸而已。 只看了一眼东方听云手里的秘籍，石天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行卷秘籍是谁编写的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这秘籍是李世民让人印刷出来的。 大唐印刷的书籍，大多还是用的雕版印刷术，可这行卷秘籍用的却是铅字印刷，而且纸张也不是宣纸和草纸，而是李世民造的白纸。 李世民造纸工坊里造出来的纸，可是没有对外出售的，但这一点，就能断定这行卷秘籍是李世民搞出来的。 李世民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要抢生意，那就把这生意让给你就是了，也用不到用这种方式啊！ 而且这行卷秘籍就算被他独吞了，也不过是几贯十几贯钱的市场，他李世民能看得上这点小钱？ 李世民这是单纯恶作剧还是给他拉仇恨？拉仇恨估计是不可能的，毕竟这行卷秘籍他能看得出来，长孙无忌作为国办学堂的主要负责人，肯定也是能看得出来的。 这李世民也太闲了吧！这得多闲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逗他玩？ 石天现在都是县侯了，却还没有入朝为官。其实李世民也没打算让他入朝为官，只要他老老实实的搞他的发明，他需要什么，李世民就支持什么就行了。 石天的性格可不适合入朝为官。不管是李泰的事情还是李元昌的事情，他处理的都不完美。但这一点，为了能够让他为大唐发明更多的好东西，他李世民也不会允许石天入朝为官。 大致看了一下这行卷秘籍，石天索然无味的将其还给了东方听云说道：“你的文章我就不评价了，你去参加科举，如果不中，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名下有不少的工坊。到时候我会给你一家工坊让你独自经营，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你能把工坊经营的有声有色，达到了我的预期，我们直接举荐你为官。” 文章写的再精美，马屁拍的再舒服，在石天看来，这都是小道。 给他一家工坊，如果他能带着工坊健康发展，那就代表他有管理能力。一个有管理能力的人，下放到地方，想来也是有所作为的。 他的工坊现在都是什么人在管理？种地出身的张家兄弟，侍女出身的小荷，还有一些是李世民给他指派的。 别的不敢说，作为一个读书人，总要比种地出身的张家兄弟要强上一些吧！如果连一间工坊都管不明白，那这人也就只是纸上谈兵的本事了。 石天这话，让东方听云眼前一亮，不过转瞬就黯淡了下去。 石天给他一家工坊让他管理，他还是有信心能管理好的。可是管理了工坊，他就从农籍变成工籍了。工籍是贱籍，是不能参加科举的。 石天即便有能力把他举荐为官，可是这工坊他能管理好吗？如果管理不好，以后就再也参加不了科举了。 对于这种一锤子买卖，他还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的。 不过当着石天的面，他也不好直接回绝，只能委婉地说道：“感谢石县侯看中，如果此次不中，学生定然厚颜来求石县侯。只是这管理过工坊之后，学生的身份就会转为工籍，不知我大唐律可否允许工籍入仕？” 仕农工商，仕籍最高，农籍次之。至于这工籍，石天还真不知道大唐律允不允许入仕。 商籍是贱籍，是不能入仕或科举的，这点石天是知道的。 东方听云能有此问，看来是这大唐律也不允许工籍入仕了，这就有些打脸了。不过话说出去了，如果再收回来那可就丢人了！ “我说过能举荐你为官，那就自有我的法子，这点你就不用多虑了。只不过，想要从我这里入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得有真本事才行。”石天高深莫测地说道。 将一个工籍推荐上去当官，这事李世民估计也不会答应。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办法，程处亮和那群国子监的学子不就入仕了吗？ 虽然他们有些背景，可是他们在前面打了样了，他再按这种方法把东方听云弄进去，李世民应该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只是为了这一个小小的东方听云损失一样产业，石天觉得还是有些不值的。到时候再说吧！除非东方听云真有本事，把一个工坊做的超乎他想象的好，要不然，这东方听云可是不值得他如此投资的。 见石天胸有成竹的样子，东方听云也就放下心来了。不过，一锤子买卖的事情，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他是不会去尝试的。 得到了石天的承诺，东方听云刚要起身告辞，石天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你那行卷秘籍是盗版的，上面对于我的描述也是片面的。 除了拆人家府邸之外，我做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我是献贞观犁、水车、马蹄铁、酒精等物被陛下封为新丰县男的，后来我又弄出了烈酒，让新丰县成为了大唐最富庶的县。 还弄出了制糖之法，让大唐不再缺糖。弄出了钢铁冶炼之术，让大唐不再缺铁。弄出了玻璃、瓷器、自行车等物，让大唐一点点富强起来，这才被陛下封了县侯。 出去之后，如果有人问起，你可不能依这盗版秘籍所言向他人介绍我，一定要为我正名啊！” 这李世民也是够损的，他做了那么多贡献，秘籍上一样没列。一共打了两次架，上面一次没少。不行，回头就去给李世民找点麻烦去，省得他天天闲得蛋疼！ 听到石天细数自己的功绩，东方听云满脸的怀疑。石天嘴里的东西，他可是一样都没听过。什么水车马蹄铁，干什么用的？ 虽然不信，但还是满口答应道：“石县侯放心，学生在外定会维护石县侯的名声！” 见东方听云嘴上答应，可是脸上的表情显然怀疑，石天有些急了。 满脸愤愤地说道：“出去之后，你可以找长安百姓打听一下，他们都是知道的。除了上述我说的东西，还有现在长安城内出售的火柴、扇子、香水肥皂等物也是我弄出来的。” 见石天急眼，东方听云赶紧惊惧地说道：“学生自然不会怀疑县侯的，您放心，只要有人向学生打听县侯，学生肯定会与其解释清楚的！” 东方听云现在觉得，上来就来石天府上行卷，这本就是一个错误。石天所说的话，他觉得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他买的秘籍是盗版的！ “那你为什么满脸怀疑的表情？” “学生天生这长相。” “你明明在怀疑我说的话！” “没有！” “出去找个长安城的人打听一下！” “好的！” “你还是怀疑我的话！” “真没有！” …… 第248章 后宫霸王李元婴 “再有来行卷的，留下他们的文章，跟他们讲讲小爷我的事迹，可别被这盗版秘籍毁了我的名声。你去忙吧！我进宫一趟！”打发走东方听云，石天让石铁回到门房，起身就进宫去了。 李世民搞他一下，有什么深意他不明白，也懒得去猜。既然李世民出招了，石天也决定给李世民找点麻烦。 皇宫的大门是对石天敞开的，他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这种事情是不会困扰到他的。 李世民不像石天这样无所事事，年节刚过，积攒下的政务这几天忙得他焦头烂额。甘露殿前，一大群官员在排队听宣。望着那长长的队伍，石天转头去了丽政殿。 自己这次来给李世民找麻烦，这是小事，他可不能耽误了那些大臣的朝廷大事，自然不会插队去找李世民。 与其在这里傻待着挨冻，倒不如去丽政殿讨杯热茶来得惬意一些。 “天小子今日怎么有空来丽政殿了？”通报过后，长孙皇后把他叫入丽政殿笑着问道。 后宫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丽政殿是后宫之主，想要来丽政殿规矩更是繁琐。之前石天来丽政殿，大多是被李世民带进来的。 今天他自己来求见，长孙皇后还是有些意外的。 李世民不在，丽政殿里除了宫女就是几个太监，这让石天多少有点拘束。 “娘娘，前几日我做了一些镜子，想来后宫可能会需要，于是就送来献给娘娘了。”进入丽政殿，石天笑着对长孙皇后答道。 镜子这东西，后宫里肯定是很抢手的。大镜子后宫只有两块，一块在长孙皇后这儿，另一块就在李明达的寝宫里。 李明达送了长孙皇后一块小镜子，这事被传了出去，然后李明达就被抢了。 以李明达的地位，敢抢她的人还真没几个。不过，那可不包括李丽质、城阳公主这些亲姐姐以及娶了媳妇的李承乾和后宫霸王李元婴。 其他人都好理解，可这李元婴却让人有些意外了。 李元婴是李渊第二十二子，也就是李世民最小的弟弟了。有了李元婴的时候，李渊已经六十好几了，想将这个儿子养大，有些力不从心。 长孙皇后也想改善李渊和李世民的关系，于是就将李元婴接进丽政殿养了起来，因此，李元婴是在丽政殿里长大的。 李元婴比李治要小一些，和李明达相仿。可是他的辈份却比李治和李明达要高上一辈。因此在丽政殿里，除了长孙皇后之外，还真没人治得了他。 李元婴聪明，仅十岁上下，琴棋书画就已经样样精通了。可是想要活得好，太聪明了可不行。于是就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成了丽政殿里最能折腾的那个份子了。 李元婴是十来岁就蕃的，先是被封在了山东的滕州，因此封了滕王。 到了滕州，他也没闲着，大兴土木，建了第一座滕王阁。然后又开始了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纨绔生活。 他在滕州折腾了几年，闹得民怨沸腾的，参他的人太多，于是李世民就把他贬到了苏州。 因为李治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对他还是感情很深的。当上皇帝之后，李治就把他弄到了南昌，让他继续当他的逍遥王爷。 在苏州的时候，李世民盯着他，他没敢大兴土木地折腾。李治当了皇帝，他也就‘无所顾忌’了，又折腾起了他的滕王阁。南昌的滕王阁也就是王渤笔下的滕王阁了。 在南昌折腾了不到十年，又闹得民怨沸腾了。李治没办法，又把他赶到了四川的阆中。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王渤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却不想人家李元婴正在阆中继续建他的滕王阁呢！人家不是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而是沿着长江顺流而上，去了上游继续建滕王阁去了！ 阆中的滕王阁耗时五年，于679年竣工，而王渤的《滕王阁序》是675年秋天写出来的，也就是说，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阆中的滕王阁刚刚开工一年，正是大兴土木的关键时期。 为了保住李明达那仅有的几块小镜子，石天决定还是送些给长孙皇后吧！ 镜子生意李明达已经开始准备了，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批量生产了。这东西一批量生产，那就不值钱了。趁着现在价高，他送长孙皇后一些，也能赚个人情。 听到石天是来送镜子的，长孙皇后眼角一亮，随即又说道：“镜子价高，需要用到不少的银子，还是不要铺张浪费的好。 这些镜子你既然做出来了，本宫就收下了，不过以后可不能这么破费了！” 说着，就让人把石天手中装着镜子的盒子接了过去。 收了石天的镜子，待遇自然就不一样了，除了茶水之外，长孙皇后又让人取了些糕点水果。这待遇，在外面肯定是享受不到的。 这个季节，新鲜的水果没有上市，就算是石天那里，也没有这些东西，想来长孙皇后弄到这些东西也是不容易的。 待长孙皇后翻看完盒子里装的那些精致的小镜子之后，石天擦了一下嘴之后说道：“娘娘，家里我还做了几块大的，小子一个人搬不进来，一会娘娘可派人直接去抬来，找几个木匠打制个架子镶嵌上去。 那最大的镜子比人还高大，如果摆在屋里，可以看清整个全身，也方便整理衣冠。” 镜子这东西并不值钱，再大的镜子，成本还不如打制镶嵌镜子的木架值钱。只不过宫里有宫里的规制，这种架子石天也不好让人打造，还是让长孙皇后自己折腾去吧！ 听到有比人还高大的镜子，长孙皇后也坐不住了。 石天送的这些小镜子，她并不怎么稀罕。石天之前送了她一个梳妆台，上面镶嵌的镜子已经不小了。后来李明达又送了一个小镜子给她，那镜子一直在她的贴身侍女手里，她随时可以取用。 石天送她的这些小镜子，她虽然用不到，但是可以赏给后宫里的嫔妃，也可以送给那些诰命夫人，倒是一些不错的礼物。 李世民对镜子也是十分好奇，之前还想让石天帮他制作一块的，只不过被长孙皇后拦住了。长孙皇后在后宫里发过话，镜子价高，需用银打造，让人不得去向石天讨要或者购买镜子。 李世民不好拆长孙皇后的台，于是这想法也就作罢了。现在有了大镜子，长孙皇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最大的那一块给李世民制作一个正衣冠的架子。 不过石天突然送来这么多镜子，长孙皇后却有些不敢收了，直接开口道：“你今日来除了送镜子，可有别的事情？如果你不开口，这镜子本宫可不敢收！” 收礼办事，这长孙皇后还真是有原则。见长孙皇后想岔了，石天赶忙解释道：“今日来丽政殿就是单纯的献一份孝心，并无其它事情。” 第249章 我让兕子给你带糖吃 他来找李世民的麻烦，这事跟长孙皇后可没关系。之所以带着镜子来，那纯粹是为了讨好丈母娘，还真没别的心思。 镜子马上就要量产了，虽然他不会允许李明达在长安大量出售镜子，不过随着镜子的量产，价值终究会有所下降。 现在看来，这镜子就如临期的食品一般，现在再不送，等量产了再送，那就不那么值钱了。 石天口中无事相求，长孙皇后也就不再矫情了。 “果真没事？如果没事，本宫这就让人去将镜子取来了！如果镜子入了宫，你再开口相求，那可就不作数了。”长孙皇后笑着说道。 “绝对没事，这就是小子的一片孝心，娘娘可以放心收下就是了！”见长孙皇后收下了镜子，石天也就放下心来了，这临期食品总算是送出去了。 在长孙皇后这里吃饱喝足，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石天起身告辞，准备去盘李世民了。 刚出丽政殿的大门，石天就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撞了个满怀。能在丽政殿里如此肆无忌惮的，不用想，肯定是李元婴了。 石天见过李元婴几次，对于李渊这个傻儿子，石天倒是很喜欢的。 虽然他经常抢李明达的东西，但是那是他们之间的乐趣，石天对此并没意见。 习惯性的抬手摸了一把李元婴的小脑袋，石天笑着开口道：“小心着点，撞了人还好，撞到墙上可就有苦头吃了！” 李元婴认识石天，见是石天，李元婴直接开口怼道：“你这无礼的小子，见了皇叔，也不知道叫一声。来，叫声皇叔听听！” 李元婴虽小，论起来还真是实打实的皇叔。只不过小子这词，从这个比他还要小上好几岁的李元婴嘴里说出来，就有一些违和了。 李元婴这一怼，石天还真没话说了。在这个以孝治天下的时代，辈份之事可是看得很重的。 李元婴当着他的面提出来了，石天也无奈，只能盘着李元婴的小脑袋，尴尬地叫道：“小皇叔，乖，听话，我让晋阳公主殿下给你带糖吃！” 一听有糖，李元婴瞬间就换了一副面孔，嘿嘿笑道：“别摸我的脑袋，这可是大不敬！这里有人，让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往边上挪了两步，李元婴拖着石天的手道：“回去之后你可别忘记了，让兕子给我带糖，一定要多带一些。” 看着这个为了活着，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李元婴，石天有些怜悯地摸了一把李元婴的小脑袋道：“放心，忘不了，肯定让你吃个够！” 李元婴本性不坏，这点他是知道的，要不然他将人家的媳妇骗进自己的王府，不但没占到便宜，最后还被人家用鞋底打得鼻青脸肿，最后也没找人家的麻烦了。 再次回到甘露殿的时候，甘露殿外的队伍已经不见了，不过李世民还在那里苦逼地翻阅着面前那高高的一摞奏折。 一进甘露殿，李世民直接就开口问道：“你小子刚才去哪儿了？” 石天刚才来过，这点张阿难已经向他汇报过了，只不过没等他召见，这石天就不见人影了。 走到李世民面前，石天嘿嘿一笑说道：“今日我来是给皇后娘娘献镜子的。前些日子无事，臣做了几面镜子，特地来献给皇后娘娘。” 听到石天进宫是为了献镜子，李世民眼前一亮，觉得镜子的事情好像可以运作一下。 摸了一下鼻子，李世民开口说道：“你那镜子不错，要不咱俩二一添作五，你出秘方，我出工坊，咱们弄个镜子工坊如何？” 只要石天拿出秘方，那工坊也就无所谓了，待他派去的人弄到了秘方，自己就可以另起炉灶了，大不了将长安周边这一块的市场留给石天就是了。 难得李世民这一次大方，竟然开出了五五分成的高价，这让石天有点受宠若惊。 只不过看到李世民摸鼻子，石天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丫的又憋着坏呢，如果跟李世民合伙开工坊，到时候还不知道被他坑成什么样呢。 “陛下，这镜子的秘方是臣送给晋阳公主殿下的礼物，她现在已经让人建工坊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工坊就能建起来了。 等镜子生产出来，晋王分安排人运到西域去卖，等重的镜子换等重的黄金，那可比在长安卖赚钱多了！” 让李治去卖镜子的事情，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一下李世民的。其实不用告诉，只要镜子工坊一生产，李世民也能知道。 镜子运去西域，会赚大笔的财富。 一个亲王，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手里有太多的财富可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告诉了李世民，到时候李世民会怎么打李治手里财富的主意，这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听到这话，李世民不禁无奈。镜子的秘方在石天手里，他有的是办法搞来。在李明达手里，他想搞来就更容易了。 可是镜子的秘方成了石天送给李明达的礼物，他如果从李明达手里抢石天送给李明达的礼物，这事做起来就不地道了。 既然这样，那也只能从李治手里想办法了。他李治这么小的年纪，而且吃穿用度全在宫里，也花不了那么多钱。 那钱放在李治手里长毛，倒不如挪到他手里发挥余热为好。 “你小子进宫，不会只是为了送镜子这么简单吧！”想好了要对李治下手了，李世民转头对石天问起了正事。 石天来去两次，都进了他的甘露殿，如果只是为了送两块镜子，他显然是不相信的。 见李世民问起了正事，石天左右看了一下说道：“陛下，大唐律是否规定工籍商籍不能参加科举？” 工籍商籍不能参加科举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这话从石天嘴里问出来，李世民也不意外。 这小子除了科研之外，两耳不闻窗外事，连油盐酱醋铁的价格都分不清，科举之事他也不指望石天能明白了。 “工籍商籍皆是贱籍，是不可参加科举的，这事古来有之，大唐立朝以来，一直沿用至今！” 说完之后，李世民继续开口道：“怎么，你要参加科举不成？你之前虽然是工籍，但是被封了爵之后，你已经是仕籍了。你只要去万年县重新登记一下就可以了。 你想要入朝为官，也没必要去参加科举。想要当官，跟朕说一下，朕给你安排个位子也就行了。” 石天现在都是县侯了，可是连个官职都没有。他虽然不想让石天当官，可是有爵无官也不是个事。如果石天想当官，他可以给石天安排个闲散的官职，这样说出去也好听一些。 这事在李世民看来倒不是那么着急，石天还小，没有加冠，等他加冠了再安排也不迟。 一听李世民要给他安排官职，石天赶忙回道：“臣可不想当官，当官有什么好的，累死累活，赚不了几个钱不说，还有做不完的事情。” 说完之后，石天想了一下说道：“陛下，科举为的是选才。只要是有才能的人，陛下还会在乎他的出身吗？大唐现在缺读书人，工籍的读书人可能不多，可是商籍的读书人却不在少数。 若是能从这些人中选出一些大才，让他们弃商从仕，为陛下所用，这又有何不可呢？” 第250章 给李世民找麻烦 以前李世民没觉得这规定有什么问题，可是石天这么一说，他想了一下，觉得此事未必不可行。 只不过允许工籍和商籍科举，这事可不容易。世家的人不可能不反对，儒家的读书人也不可能不反对。想要操作这事，难度还是不小的。 “商人逐利，商人子弟为官，官商勾结，必然会祸国殃民，此事何解？”李世民虽然心动，但是他考虑的可比石天考虑的要长远的多。 仕农工商的排名，是管仲提出来的，这都过去上千多年了，这规矩不能适应当下的时代吗？ 商人逐利，这事石天也想过。商人逐利不假，那仕人就不逐利了？农人工人就不逐利了？把商人逐利改成世人逐利或许更加贴切一些。 “陛下，现在大唐可有贪腐的官员？” 石天本想用贪官之事来辩论商人逐利的事情，奈何贞观年间，还真没有几个官员敢贪腐。石天如此问，李世民有些自豪地说道：“大唐立朝以来，吏治清明，近二十年下来，却从未出现过贪腐的官员。” 听到这话，石天懵了。大唐竟然没有贪官？贪官什么时候成了濒危保护动物了？ 李世民这句话怼得石天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说道：“陛下，大唐为何没有贪官？那还不是因为吏治清明，律法完善？ 商人参加科举，如果取中，可任其选择是入朝为官还是继续营商。如果入朝为官，那他和家人就不得再行从商，违者罢官削职，或发配流放都可以啊！ 科举选才，选的是人才，英雄不问出处，只要是人才，能为大唐出力，朝廷就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不是？” 忽悠李世民允许商人参加科举，这事石天还是要坚持一下的。李世民坑了他一下，他不让儒家和世家的人折腾一下李世民，总觉得是亏了一些。 大唐现在缺什么？缺的是读书人。如果有足够多的读书人，世家敢折腾他李世民吗？ 听着石天的忽悠，李世民竟然有些心动了。 “让商人参加科举，世家之人可能不会答应。”沉思了一下，李世民开口说道。 允许商人参加科举，最大的障碍就是世家和儒家。让商人参加科举，在李世民看来，是利大于弊的事情。可是想要过世家这一关，还是有些难度的。 怎么摆平世家，石天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事他不熟悉，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应该熟悉吧！只可惜这两人现在不在这里。 “陛下，世家之人不经商吗？大唐最大的商行，就是五姓七望的吧！他们既能经商又能科举，还能举荐为官，为什么那些底层的商人不可呢？ 在我看来，不让工籍和商籍参加科举，应该就是世家为了垄断仕途编造出来的规矩，可是他们世家的人，却能不受这规矩约束，如果不打破这规矩，陛下如何削弱世家呢？” 石天这话说得牵强了，李世民也就姑且听之了。 世家的事情他也不指望石天能有什么好的点子，能弄出造纸和印刷术，石天就已经算是帮他灭了世家了。 “那儒家那边又如何说？让商籍子弟参与科举，那些读书人可不会那么容易答应的。” 石天评价世家，大多数想法都是想当然了，可是有一点李世民还是肯定的，世家不允许商籍科举，肯定是不想商籍的这些读书人为朝廷所用。 确定了这一点，李世民还真打算下诏允许商籍子弟科举了，大不了考中之后，让他们不再经商就是了。 如果舍不得自己那些产业，那就说明这人心贪。一个心贪的人，肯定是不适合为官出仕的。 听到李世民问儒家，石天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陛下，工籍商籍的子弟读的不是四书五经吗？既然都是读的儒家的经典，那就都是儒家的子弟。他们有什么理由拒绝一个儒家子弟参加科举呢？” 这话说得让李世民眼前一亮，这话没毛病啊！就是他孔颖达来了，估计都挑不出毛病吧！ 李世民站起来在甘露殿来回走了几圈，想了一下说道：“你回去写个折子上来，建议朕允许商籍和工籍子弟参加科举！” 如果工籍和商籍的子弟都能参加科举，那这科举必然会选出更多的人才来。相比普通农家的子弟，商籍子弟读书的人可是要多的多了。 让石天写个折子上来，这名头就落到石天的头上了，虽然会被儒家和世家的人针对，只不过有他在后面保着，想来石天也不会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 李世民让他写折子，石天可不会傻得乖乖写个折子上来。这是要捅世家和儒家的马蜂窝啊！他这小身板可没那个胆量。 “陛下，臣不会写折子，要不您让马周或者孙伏伽写？”马周和孙伏伽都是底层上来的人，这折子让他们来写或许更合适一些，尤其是孙伏伽，他可是正儿八经的通过科举上来的。 石天不要这份功劳，李世民也不会逼他。只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啊！看来还要去国子监再读两年才行！要不你再去国子监的国子学读上几年？” 听到这话，石天吓了一个激灵。 让他再去国子监读书？开什么玩笑？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国子监脱身，他这辈子都不会去国子监读书了。 想了一下，石天开口补充道：“陛下，臣觉得，这份折子让孔颖达来写最合适了！如果孔颖达能为天下读书人发声，这事推行起来就容易多了。” 听到这话，李世民眼里冒出了一线精光。啰嗦这么多，石天这句话说的最是靠谱了。 如果孔颖达能写这份奏折，最起码那些学子不会闹事了。读书人站在他这边了，他只需要对付世家就行了。 大唐最大的麻烦在世家，如果允许商籍子弟科举，世家的破灭必然还能提前上几年。 这事麻烦吗？那是相当麻烦！李世民怕麻烦吗？没人不怕麻烦！可是李世民是大唐的皇帝，他本来就有处理不完的麻烦，也不差这一件了。 这麻烦，他还必须要承受。只要承受了这点麻烦，世家的麻烦就会被砍去一大半。用小麻烦去解决大麻烦，这事他不做也得做。 “兕子那把匕首不错，朕很喜欢，你也给朕做一把吧！”允许商籍学子参加科举的事情李世民已经不打算让石天插手了。 他不怕麻烦，可是他怕给石天找麻烦。如果石天想要这份功劳，沾染点麻烦那是必须的，可是石天显然是不想要这份功劳的，那这件事情就不能再把石天牵扯进来了。 石府发生的事情，没有一样能逃过李世民的眼睛，石天陪着李明达连打了十几发子弹，这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石天还没把东西献上来，李世民有些着急了。 这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现在连皇帝老子都敢忘了，这样的话他可不能答应！ 第251章 禁苑 听到李世民提起李明达的匕首，石天也是头痛。 之前他送过李世民一把匕首，而且工部现在应该也还有些特种钢，如果单纯的想要匕首完全可以让工部的人帮他打造，没必要对他开口。 李世民开口，必然是知道了匕首枪的秘密。 “陛下，晋阳公主那把匕首，打造起来太麻烦了，臣也是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打造了那么一把。不过陛下，臣现在正在打造第二把，等打造好了就给您送来。” 李世民知道了匕首枪的秘密，这点石天并不意外。以李世民的能力，如果连这点事都能瞒住他，他这个皇帝做的也就太失败了。 听到石天已经开始打造第二把了，李世民心里好受了些。 第一把给李明达，李世民还是没有太大意见的，毕竟石天从蓝田回来的时候，李明达是第一个去看他的。 李明达探望石天，回宫跟他汇报的时候说过，石天要送他一把匕首做为礼物，而且那时候石天刚被李元昌刺杀，如果说那时石天对他没有怨言，他自己也不相信。 “要不我派几个工匠帮你打造，这样也能快上一些！”还有好几个月才能拿到匕首枪，李世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匕首枪的威力他没见识过，不过从密报中来看，应该是不俗的。多一样威力巨大的武器，接下来他扫平高句丽也能更加轻松一些。 李世民派工匠陪他打造匕首枪？这点石天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匕首枪已经算是热武器了，如果把匕首枪弄明白了，普通的枪支造出来也就不难了。 李世民也是没有经验，小看了枪支的威力，这才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如果知晓了枪支的威力，估计他就不会这么大意了。 枪支是什么，百步之外杀人于无形的东西。在大唐，枪支就是无敌的存在，即便是铁甲，用长枪也是很容易射穿的。 “陛下，这东西威力太大，现在的技术还不能批量生产，还是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为好。哪天陛下有时间，咱们一起去打个猎，让陛下见识一下那东西的威力！” 用枪打靶子，石天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大唐尚武，每到秋季，李世民偶尔会组织狩猎，只可惜去年没有组织过，他也没能见识过狩猎的场景。 手枪石天已经造出来了，只是没有带出来而已。太长的枪，以现在的条件肯定是造不出来的，不过经过石天带着石金石银努力了那么长时间，很是幸运的搞出了一根半米长的枪管，做了一支栓动步枪。 虽然这枪的膛线不那么完美，但是用来打个猎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李世民有兴趣，带着他去转上一圈，老虎黑熊他不敢考虑，可是虐个野猪野鹿什么的他还是敢尝试一下的。 不管长枪短枪，其核心都是枪管，短枪还好一些，搞出无缝钢管之后，可以用个特殊的冲子冲出膛线。可是想要弄长枪的膛线，那就得用上拉床了。 现在那个脚蹬车床才刚弄明白，至于拉床，石天还是不想了。而且超过二十厘米的无缝钢管，生产起来都还困难，肯定是无法批量生产的。 想要搞自动步枪，很多零件需要精细加工。 枪这东西太敏感，石天也不想太多人插手，自己动手又没那么多时间，而且他的动手能力显然是无法加工出那些复杂的枪机零件的。 再加上这根枪管的质量一般，也不值得他费那么精力，索性就弄成了一个栓运的卡宾枪。 那把枪他试过，威力如何不知道，但是击发是没问题的，至于精度，谈不上了，他自己以前也没玩过枪，没有啥射击的经验，不过二十米外，子弹都打在了靶子上，有这精度他已经很满意了。 石天的回答让李世民眼前一亮，对于石天的回绝，李世民并不在意，他对石天提出的打猎有了些兴趣。 石天说哪天他有时间了，石天陪他去狩猎，那就说明石天手里已经有成品的武器了。这次做出了武器，石天竟然没有献给他，让他在校场上实验，而是约他去打猎，看来这武器操作起来不难，而且威力巨大。 石天之前搞出来的燃烧瓶手雷等东西，可是在校场上实验的。当朝为了试验燃烧瓶，差点连他自己都给点了。如果让他再玩燃烧瓶，估计石天肯定不干。 以石天这弱不禁风的体格都能玩的武器，而且是威力巨大，李世民也来了兴趣。 “狩猎？把你搞出来的那东西取来，一会陪朕去狩猎一下！”没给石天反驳的机会，李世民直接下令道。 狩猎这事还不简单？不能跑去野外狩猎，他还不能在自家的园林里狩猎吗？ 打发石天去取武器，李世民直接命令张阿难去找李明达，让李明达带着他的匕首回宫。密报里把李明达的匕首说的神秘无比，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样的威力。 李世民让他去取枪，石天并没有太多的意见。枪这东西，让李世民见识一下也好。大唐现在需要的不是扩张，而是发展教育和经济。 相信李世民见识了长枪，也就不那么执着高句丽了。只要有了这东西，高句丽还不是想什么时候拿下来就能什么时候拿下来？ 打下高句丽容易，可是想要控制住高句丽，让那片土地成为大唐的永久领土，还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的。 大唐现在缺人，更缺读书人，只有把大唐的人口和教育发展起来，大唐才能占领更多的领土。 回家取了长枪，想了想，又取了一盒五十发子弹，石天再次返回甘露殿。此时李明达已经在甘露殿等了一会了。 石天进宫去了丽政殿，李明达得到消息的时候就起身回宫了，只可惜当时石天已经去了甘露殿。 她本想去甘露殿找石天的，只不过被李元婴给缠着要糖吃，又被长孙皇后叫去说了一下镜子的事情，等她跑到甘露殿的时候，石天已经回家了。 李世民本就想找李明达问一下匕首的事情，没带到她自己自投罗网了，这样正好，省得再麻烦人到处去找了。 石天回到甘露殿的时候，李明达正在教着李世民用匕首枪。 李世民开口问了，必然是知道了匕首枪的事情。既然李世民都知道了，李明达也就不用再隐瞒了。 见石天回来，人都到齐了，李世民的手已经痒得难受了，直接带着他们就去了禁苑。 禁苑，是皇家的私家园林，就在宫城的背面，出了玄武门就是。禁苑很大，西起掖廷宫北，东至大明宫，向北一直到渭河，全是禁苑的地盘。 跟御花园不同，禁苑里是养着很多小动物的，像什么野鹿仙鹤，还有一些狐狸蜜獾等小型食肉动物。 到禁苑狩猎，这事也就他李世民和李渊能想得出来了。 禁苑是李渊搞的，当年玄武门之变时的禁卫军就驻扎在禁苑。只不过玄武门之变之后，禁苑就成了李渊声色犬马的地方了。 第252章 李世民试枪 一进禁苑，就看见林子里绑着几只膘肥体壮的梅花鹿。 李世民知道石天那两把刷子，让他去狩猎那些活蹦乱跳的野物，李世民是不指望的。他此行主要的目的是试枪，因此提前让人进入禁苑，捉了几只鹿绑了起来。 “猎物就在前面，接下来看你表演了。”来到绑着的鹿面前，李世民转头对着石天说道。 李世民这操作让石天很是无语，这是猎物吗？好像还真是！可是绑起来算怎么回事？这是看不起他吗？ 再怎么说他也是有枪的人好不，几头野鹿，这么大的目标，闭着眼睛他也能打中好不！ 不过李世民的一番好意，石天也不能辜负不是。第一次打猎，石天觉得还要弄点仪式感才好。 将装着长枪的盒子摆在面前，石天打开盒子，将那把略显粗糙的长枪取了出来，拉动枪栓检查一遍之后，石天从另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五发子弹，一颗颗压进了弹夹。 准备好之后，石天看了看眼前绑着的野鹿，第一次打猎，石天觉得还是给自己增加点难度为好。 “陛下，太近了，咱们后退二十步……嗯！三十步吧！三十步外，臣觉得还是能够轻易打中的。”二十米外能不脱靶，野鹿这么大的体积，三十步外应该没啥太大问题吧！ 他现在离这野鹿太近了，这么近的距离，打起来不但没有成就感，而且容易溅一身血，因此他想拉开点距离再射击。 石天想要远距离射击，李世民肯定不会不意见的，这攻击距离，自然是越远越好，如果能在百步甚至千步之外攻击，那大唐就可以直接淘汰弓箭了。 只不过石天还是小看了大唐的步，古代所谓的步，并不是迈一步就算一步，而是左右两腿各迈一下算是一步，三十步下来，差不多五十米开外了。 五十米开外，望着远处的野鹿，石天觉得自己这牛皮吹的有点大了。 这么远的距离，打中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想要一击毙命，那就有些困难了！ 不过，自己立下的g，含着泪也得完成啊！ “动静有点大，捂着耳朵！”转头提醒了一下李明达，石天端起长枪，瞄了好一会，哆嗦着酸痛胳膊扣动了响扳机。 “呯！” 一声巨响。 除了吓得所有人一哆嗦之外，那野鹿却是毫发无损！ 没办法，长枪有点重，再加上没训练过射击，枪举久了，手就酸了，能打中才怪。 虽然没打中野鹿，可是那子弹却射入了旁边的大树，溅起了一片树皮，几人老远就看见了。 “就这？”李世民在一边嗤笑了一声说道！ 虽然嘴上说的轻松，可是李世民知道，这东西威力应该是不俗的。 他没见过枪击大树，可是用弓箭射中大树，他可是见得多了。 这么远的距离，不用拉弓，石天这瘦弱的小身板就能将三十步外的大树射得树皮飞溅，这枪支的威力就足以称得上巨大了。 放下手中的长枪，石天嘿嘿一笑，尴尬地说道：“这第一枪是校正，接下来就正常射击了！你们可要看好了！” 说着，石天端直长枪，拉了一下枪栓，重新上膛一发子弹，抬手就是一枪。 “呯！” 这一枪，他已经不追求一击毙命了，只要能射中野鹿，能挽回一点面子就足够了。 随着石天这一枪射出，野鹿应声倒地。这一枪致不致命不知道，可是子弹巨大的动能加上不俗的杀伤力，这头野鹿显然是失去了逃脱的可能了。 见到射倒野鹿，石天把长枪往肩膀上一扛，一脸得意地说道：“怎么样，威力不俗吧！” 只不过长枪刚接触肩膀，就被李世民一把抢了过去。 “这东西怎么用？” 把玩了一下手里的长枪，李世民转头对石天问道。 李世民现在已经确定了，这长枪的确是个好东西。石天这样的人，三十步外都能射死野鹿，如果交到训练有素的弓手手里，威力肯定会更大。 “这个东西叫做枪栓，将枪栓掰正，往上一拉，弹出刚才射击完的子弹壳，然后再推下去，将新子弹上膛。用眼睛瞄准这个照门和准星，让目标、准星、和照门三点一线，扣动扳机就可以射击了。” 三点一线，玩弓箭长大的李世民自然熟悉无比，石天刚讲解完，李世民抬手就是一枪！ “呯！” 一只野鹿应声倒地。 相比石天射的那一只，李世民打的这一只是干脆利落。子弹直接穿透了野鹿的心脏，野鹿倒地之后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就成了一具尸体。 “呯！” “呯！” “咔！” 只一枪肯定是满足不了李世民的欲望的，一枪下去，李世民又连射两枪，接连又收割了两只野鹿的小命。 “怎么射不出去了？”见第三枪没有射出去，李世民转头对着石天问道。 听到李世民发问，石天这才从刚刚的惊讶中清醒过来。 这李世民太牛了，五十米的距离虽然不远，可是能三发三中，而且枪枪致命，这李世民牛人啊！ “陛下厉害啊！百步穿杨，弹无虚发！”石天忍不住感叹道。 只不过，李世民暂时可没兴趣听石天的马屁，而且他这马屁拍的也不高明，他李世民完全无感地说道：“别说那些没用的，这枪怎么射不出去了？” 李世民再问，石天这才回过神来道：“陛下，这枪里只装了五发子弹，刚才臣射了两发，您又射了三发，这枪里的子弹已经打空了，想要射击，需要重新装填子弹才行！” 听到不是枪坏了，李世民这才放下心来。 如果这枪打上两下就坏了，那稳定性也太差了，肯定是不能用到战场上的。只是子弹打空了，重新装填就能射击，刚才石天装填子弹时他可是亲眼盯着的，不用石天指导，他也有信心将这子弹装填进去。 装填子弹，虽然影响射击速度，可是在他看来，这装填子弹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对军队战斗力的影响并没有多大。 石天盛放子弹的盒子现在还在那几只鹿的旁边，既然是子弹打空了，他也要亲自实验一下如何装填子弹。 一边向子弹走去，李世民一边开口问道：“这枪可射多远？” 三十步的射程，李世民已经有些满意了，可是战场上的弓箭，虽然用的都不是重弓，但是射六七十步还是不成问题的。 如果长枪的射程能达到七八十步，那就可以和弓箭势均力敌了，如果上了百步，那就能完全碾压了。 提到射程，石天也不好确定。正常的步枪，射程标注的都是四百米，但是六七百米之外杀伤力也是很大的，只不过就是打不准了而已。可是他这卡宾枪，射程能有多少就不好说了。 “这个臣还没有测试过，不过两百步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再远的话，估计就打不准了吧！ 这枪的射程，跟子弹有些关系，跟枪管的长度关系会更大一些。如果能造出两尺三寸的枪管，两百步内，指哪打哪是没问题的，四百步内，也能轻易将人射杀，只不过精度就没那么高了。” 第253章 狂野的李明达 “多少？你确定是两百步？”一听石天说射程有两百步，李世民直接炸毛了。 “你知道两百步是多远吗？这东西能射两百步？”李世民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看着李世民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石天直接无语地说道：“陛下，臣的算学您是见识过的吧！您难道觉得臣连两百步有多远都不清楚？” 顿了一下，石天继续开口道：“枪这东西虽然好，可是现在还没法批量制造，不说别的，就是这枪枪管，如果不造出精细的机械来，这东西就造不出来。” 从石天的嘴里，听到没法批量制造，李世民还是有些失落的。 不过石天既然能造出一把，那就能造出第二把。只是相比批量生产，李世民纠结一番之后，还是打消了让石天继续打造长枪的事情了。 “什么时候能批量制造长枪？”放下让石天继续打造长枪的打算，李世民转头对着石天问道。 批量打造长枪，李世民势在必行，哪怕举全国之力，他也要打造出大批的长枪才行。有了这东西，高句丽算个屁？吐蕃算个屁，就是西突厥，在他眼里也是一个随手可取的肥肉了。 想要批量制造长枪，要解决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枪管。硅钢马上就可以量产了，等搞定了硅钢，弄出发电机和电动机，无缝钢管量产就不成问题了。 有了无缝钢管，下一步要解决的就是膛线。 其实拉膛线的机器一点也不复杂，但是需要用到电机，还要用到合金拉刀，这些东西，费点功夫也能很容易搞出来的。 合计了一下，石天保守的说道：“两到三年吧！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打扰，估计两到三年的时间差不多就可以批量生产了！ 这枪最复杂的就是枪管，用普通钢铁打造的枪管，一根枪管可以发射两三千次就报废了。如果是用特殊钢材打造，差不多能承受六七千次的射击。” 两三年的时间就能批量生产长枪，李世民还是能够接受的。他现在还不到四十，两三年的时间他完全等的起。 “那就给你两年的时间，你必须要将这东西批量生产出来。 两年之内能生产出长枪，朕封你为国公！到那时，你晋封国公，迎娶小兕子进门，双喜临门，多么风光？” 石天说半年能造出钢铁，结果去了蓝田县三个月就搞出来了。现在造枪他说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按照之前的比例，李世民觉得给他两年时间都有些多了。 不过为了能够不给石天造成太大的压力，最终他还是忍着没将一年的时限给说出来。 石天既然有把握批量生产长枪，那他对高句丽的战略也该后移了。 战争，死人是难免的。如果配备了长枪，大军的损失将会降到最低。 石天说的没错，大唐缺人，更缺读书人。有了长枪，天下易取，可得了天下，交给谁去管理呢？ 给石天两年的时间，也给自己两年的时间，更是给大唐两年的时间。两年之内，摆平世家，普及学堂，大开科举，推广贞观犁和水车。 让地有所产，子有所学，学有所成，政令通达。只有这样，他再向高句丽甚至美洲大陆用兵，那才再无后顾这忧。 石天来找他让他允许商人子弟科举，现在他总算明白过来了。石天为的可不仅仅是摆平朝廷对世家的依赖，更是让他尽可能多的培养人才，将来好管理大军所打下来的领土。 李世民的饼石天吃过不少了，听到李世民许诺他一个国公，石天觉得这事未必那么可信。 按理来说，发明了长枪，那是妥妥的军功，封他一个国公肯定是不成问题的。可是两年之后，他也只有十六岁，一个十六岁的国公，以后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李世民或者继任的皇帝再拿什么东西封赏他？ 一个县侯的封赏，已经耗费了石天不少的功劳了，想要封公爵，眼下看来只能靠长枪了。可是一步到位国公，石天觉得还是有些困难的。 “国公？陛下此言当真？”石天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石天这一问，问得李世民老脸一红，直接踹了石天一脚道：“君无戏言，朕还能骗你不成？” 骗石天？李世民好像没有做过，但是坑石天，他可是没少做。不过被石天当面质疑，李世民脸上也不免尴尬。 不就是当时答应的侯爵成了伯爵吗？你小子怎么还记上仇了？ 那事也怨不得他啊！谁让你小子自己不争气呢？不好好在家里等着封侯，非要惹我的宝贝儿子干啥？ 那事好像还真不是石天惹出来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李泰不争气，太子去带兵剿匪了，李恪也去对付南诏了，甚至连十来岁的李治都派人去西域赚钱了，这没出息的李泰还整天在家里舞文弄墨。 舞文弄墨弄出名堂来也行啊！办了一个诗会，好不容易请石天去了，结果被石天用一首诗按在地上摩擦，真忒娘的丢脸啊！ 来到石天摆放子弹盒的地方，李世民又往长枪里压上了五发子弹，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开枪射击，而是相看起地上的那几头死鹿来。 五发子弹，石天打偏了一颗，一共射杀了四头鹿。除了石天射中的那只还在垂死挣扎，他李世民射中的那三只，都是一枪毙命。 对于这个杀伤力，李世民还是很满意的。石天射中的那只在垂死挣扎，那是因为没射中要害。如果是在战场上，这子弹要是射中敌人的话，虽然不能立即毙命，身受这种程度的伤恐怕也没有任何战斗力了。 “殿下，把你的匕首给我，我去结束那头鹿的痛苦吧！”看着挣扎中的鹿，石天有些于心不忍地转头对着李明达说道。 只不过，听到石天的话，李明达一脸为难地转头看向了李世民。 刚才进入甘露殿的时候，匕首枪就被李世民给要去了，现在还没还给她呢！ 现在石天问她要匕首枪，她也只能无助的求助李世民了。 见此情形，石天也是无语。说好的李明达是李世民最疼爱的宝贝闺女呢？之前抢她的自行车，现在抢她的匕首枪，他李世民就是这么疼爱闺女的？ 见石天目光看过来，李世民脸色如常的掏出匕首枪扔给他道：“朕看这匕首新奇，刚才从小兕子手里借来把玩了一会，还没来得及还给她！” 对于李世民的脸皮，石天已经习以为常了。如果石天不问，估计一时半回李世民是没打算还给李明达了。 接过匕首枪查看了一下，石天转头对李明达说道：“退后一些，免得溅一身血！” 说着举起匕首枪就要结果掉那头苟延残喘的野鹿。 “天哥哥，我来，我也要打猎！”还没等石天给匕首枪上膛，李明达直接冲过来说道。 看了一眼李明达，这小妮子现在变得活泼了，最起码在他面前已经不再那么腼腆了，这点石天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将匕首枪交到李明达的手里，石天不忘叮嘱道：“小心一点，别靠太近！” 在禁苑里射鹿还好，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如果近了，子弹打在钢板或者坚硬的石头上容易反弹回来伤到自己。只有养成良好的射击习惯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呯！” 没等石天说完，那头鹿就彻底结束了自己的痛苦。 第254章 不贵 看着地上死透彻了的野鹿，石天莞尔一笑说道：“这鹿是咱俩的猎物，一会咱们带回去，去酒楼让人收拾出来，咱们吃烧烤去！” 鹿肉可是好东西，之前没吃过，来大唐之后，虽然有条件了，但是这一年忙得没有时间，也没来得及尝试，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了。 射杀了四头野鹿，李世民就算再扣，他跟李明达两人拿一头回去，想来李世民还不至于计较的吧！至于鹿肉怎么吃，石天还真不知道。 不过明达酒楼里的大厨，有一位是李明达从御膳房里挖出来的，想来他是懂得怎么做鹿肉的吧！ 鹿肉对李明达来说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只不过听石天说吃烧烤，李明达也来了兴致。 烧烤在大唐来说还是相当普及的，自从会用火，人类吃的最多的就是烧烤了。 长安城内，现在炒菜已经普及，因此烧烤已经开始没落了。不过提起烧烤，李明达还是很有兴趣的。 石金石银已经回来了，除了带回了精确的尺寸，还带回了一种山东特有的调料，土法味精——海肠粉。 用海肠粉做的菜李明达吃过，味道确实鲜美无比，在这个调料匮乏的年代，海肠粉无疑成了明达酒楼的独家秘方。 “好，我这就让人把鹿送过去，一会我们去了就可以直接吃了。”李明达举着手中的匕首枪说道。 匕首枪可以装填四发子弹，可是击发之前，会一次性上膛。 现在李明达已经击发了一发了，枪里还有三发子弹，她也不敢这样收起来。而且此次出来，她只带了匕首枪里的四发子弹，没带其他的子弹，因此她也不舍得一次性打完。 见李明达冲过来，石天从她手里接过匕首枪说道：“子弹如果没有全部击发，你可以把这后盖拧到这个标志这里，这样就不会击发了。你也可以拧下后盖，将所有的子弹取出来，等用的时候再装填进去。” 匕首枪李明达会随身携带的，石天在设计时也设置了保险，可能是教她使用时，她只注意了怎么击发，却忽略了石天口中的保险。 见石天在教李明达玩匕首枪，李世民也好奇地凑了过来问道：“匕首枪这么短，射程能有多少？” 长枪是用来打天下的，匕首枪则是用来自卫的。李世民虽然钟爱长枪，可是匕首枪他也没打算放过。 随身带把匕首枪，不显山，不露水，看谁不顺眼了掏出来开上一枪，杀伤力怎样不知道，最起码震慑性无敌。 匕首枪能打多远？听到李世民发问，石天随口答道：“三十步吧！匕首枪枪管短，而且这把匕首枪没装瞄具，三十步以外就打不准了！” 制式的匕首枪也是有瞄具的，只不过他跟李明达的臂力都小，如果装上瞄具，就不能全握枪把了，他怕握不住，索性就没装。 匕首枪是给李明达自卫用的，遇到危险，敌人肯定不会太远，近距离射击，也就用不到瞄具了。 见李世民将目光转向她手里的匕首枪，李明达干净利落的关上保险，直接把匕首枪揣进了怀里。 这一操作，把李世民看得直摸鼻子。 老子真有那么不堪吗？还能抢你一个小娃娃的东西不成？ 见讨要匕首枪无望，李世民转头对着一边的千牛卫吩咐道：“解开那两头绑着的鹿，让它们逃去吧！” 禁苑里来时，一共绑着六头鹿，被他和石天射杀了四头，现在只剩两头了。 放它们逃？那是不可能的！ 千牛卫刚一解开绑在鹿腿上的绳子，早已惊惶失措的野鹿撒腿就跑。奈何四条腿逃跑，还不会跑之字，没跑出几十米远，李世民抬手就是一枪。 “呯！” 禁苑里又多了一具野鹿的尸体。 石天之前见过鹿，不过是在动物世界中见的。在他的印象中，鹿这东西温驯，只要不靠近，它就会恬静地在那儿悠闲地吃草。 可是千牛卫解开绑在鹿腿上的绳子他才发现，这鹿可一点也不恬静，跑起来一点也不比兔子慢。 还是李世民懂他啊！如果不是将鹿绑起来，就他这半吊子水平，想要射杀一头野鹿还真有些困难。 第二头野鹿也已经被撒了出去，只不过这次李世民并没有急着射击，而是等它跑起来之后，才不急不慢地扣动扳机。 “呯！” “呯！” 连射两枪之后，一群人眼瞅着那鹿消失在茫茫干枯的丛林之中。 “你们两人骑马追上去，看那鹿能支撑多久！”吩咐两个千牛卫骑马追上去之后，李世民摸着手里的长枪转头对石天说道：“这子弹成本如何？” 石天没看清，但是李世民看清了，刚才两枪，第一枪是让鹿受惊，第二枪则是射中了野鹿。虽然不是命中要害，但是那伤势早晚也能要了野鹿的性命。 他要看一下，这长枪的伤害，射不中要害，敌人还能撑多久。 长枪到了李世民手里，石天也没指望着要回来了。 子弹是决定这枪能不能普及的重要因素，枪支贵点算不得什么，毕竟是一次性消费。可是子弹用起来就消耗太大了，开一枪，就是一发子弹。 如果给大军装备，一个士兵少说也要配备上十几二十发子弹，哪怕只配备一千大军，那也是几万发子弹了。 而且想要让大军能熟炼使用枪支，也要进行射击训练。让他们炼到石天那水平，每人也要消耗上十几二十发子弹吧！ 子弹的成本倒是不算高，但是在大唐，这个价格也不算低了。 子弹的弹壳是铜的，底火帽大部分也是用铜制作的。铜是什么？烧化了倒进模具那就是钱啊！因此这成本还真不能小视。 “子弹大部分是用铜制作的，除去人工，一颗子弹的成本与等重的铜相差不大，差不多在四文上下。不过弹壳可以回收，如果能回收弹壳，差不多还能便宜一半。” 石天做的这把长枪的口径并不标准，差不多在六毫米左右。按照重量来说，一颗子弹能有十六克上下，弹头重五到六克。 开元通宝的重量也在四克上下，除去弹头和火药，一颗子弹就需要两到三个开元通宝重量的黄铜冲压而成。 弹头用的是钢芯铅头，并不值钱，火药用的是硝化棉，底火用的是叠氮化化铅，这些东西用的量不多，可是价值去是不低。 一颗子弹成本四文钱，石天说的还是保守了些，不过随着硅钢冶炼成功，铜的产量肯定会大幅增加，到那时，子弹的成本会大大降低。 不过这事，暂时他是没有必要跟李世民说的。李世民的野心有些旺盛了，得让他收着点，想办法多赚点铜钱再说吧！ 听到一发子弹四文钱的成本，李世民咂巴了一下嘴说道：“不贵！一支羽箭的成本在两文钱上下，一发子弹，用好了抵得上十支箭矢，四文钱不贵。” 一支羽箭抵得上十支箭矢？石天也不知道这数值李世民是怎么算出来的。贵也好，不贵也罢，想要造子弹，你得拿钱来才行。 就现在大唐国库的收入，想要大规模装备枪支，你还是好好发展上两年经济再说吧！ 第255章 坑孔颖达 扣下石天的枪弹，送走了石天和李明达，李世民赶紧召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到甘露殿议事。 商籍可以参加科举，这是大事，也是势在必行的急事。 李世民手里有枪了，他的野心也就更大了。枪在手，天下我有。可是偌大的天下，得有足够的人治理才行。士中取才，他娘的全是世家的人。农中取才，又没有几个读书人。 工商人口占比不大，可是读书人占比却不少，这部分人，浪费了就可惜了。 得知来意，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是一脸震惊。 允许工商科举，这想法有些危险了！ “陛下，士农工商，自古定论，若想打破旧制，恐有读书人闹事！”李世民求贤之心房玄龄佩服，可是为了求贤，打破士农工商的阶层，房玄龄觉得还是有些玄的。 对朝廷来说，允许工籍商籍科举是好事，可以选拔更多的人才。可是对读书来人说，这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科举考试，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本就够难的了。如果再加上工籍和商籍的子弟来凑热闹，他们科举的难度无疑是又增加了。 在房玄龄看来，想要打破士农工商的阶层，并不急于这一时。 现在国办学堂已经推行了，过不了几年，大批的读书人培养出来，到那时，读书人过剩，朝廷再抹去士农工商的界线，读书人就是想闹也不敢闹了。 相比房玄龄，长孙无忌的宗旨就简单多了。李世民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他只需要想办法给李世民的想法找一个合理的实施措施就行了。 打破士农工商的限制，有两大困难，一是学子，另一方就是世家。 李世民有意要从工籍和商籍子弟中取才，针对的就是世家，因此世家的观点可以先放到一边，先处理学子这边。 让学子允许工籍和商籍的子弟参加科举，需要找到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 “士农工商，出自《管子》，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一代名相管仲，也曾做过商人，因此这里说的四民是不分贵贱的！而且这里所说的士，也并非士族和读书人，而是指兵士。 只是到了秦汉之后，士农工商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分了等级。因此杨广在设立科举之时，才会不允许商人参加！”想了一下，长孙无忌不急不慢的开口道。 科举制度，有人说是起源于汉朝，其实是杨广搞出来的。 汉朝官员，会有考核，但那只是针对官员，并不向民间的读书人开放。直到杨广上台后，才向民间读书人开放了科举，不过那时的科举制度并不完善。 传到李世民这儿，掰着指头算也只是传了三个年号，不过二三十年而已，其中中间还因为改朝换代断了不少的年月，因此，允许商籍参与科举，压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商籍不能参加科举，虽然时间不长，可是士农工商的阶层，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这点已经深深扎根在百姓的心中了。如果猝然允许商籍科举，恐怕读书人会有意见！”房玄龄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道。 科举之事，在大唐还不怎么看重。李世民现在是缺读书人缺疯了，这才重视起了科举。 既然是想笼络读书人的心，那科举之事就当慎之又慎，房玄龄的担忧也是不无道理的。 士农工商，严格来说都不是贱籍。只不过工籍和商籍不允许科举，再加上李世民上台之前，没人会重视商人，因此商人的地位才会如此低下，这也才被石天认为工籍和商籍是贱籍。 想要允许商籍参加科举，房玄龄是必然要说通的。只有说通房玄龄，他跟长孙无忌才能帮自己分担一些来自世家的压力。 想了一下，李世民开口道：“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商籍子弟参加科举，取中之后可以令其退出商籍，家人不得再参与经商之事就可以了。” 这个方法是石天说出来的，李世民倒是觉得可行，因此才拿来说服房玄龄。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阶层与阶层之间，是有严格的屏障的。出身商籍，一生都是商籍，连子女后代也是商籍，想要改成家籍或士籍，可不是买几亩地就能办到的，此路艰难，难比登天。 李世民此言，让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眼前一亮。 李世民这是要打破阶层的壁垒？给低层人一个机会？这想法虽然激进了些，但是绝对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阶级之间，架上一架科举的梯子，这样的话推广起国立学堂来就更加容易了。这也让商籍和工籍的人更加积极地培养读书人。 阶层之间的梯子之前并不是没有，只是只设在农籍和士级之间，现在李世民打算直接将这梯子打通到最低级的商籍，无疑是能笼络更多的人心。 而且，这政策要推广的话，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工坊，也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开办工坊或者参与经商，这对大唐的经济发展可是会带来无尽的好处。 “如陛下所言，此事或可一试！”李世民把话都说到这里了，房玄龄自然看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发紧改口支持道。 他原本以为，李世民让商籍学子参加科举，即便高中，可以入朝为官，但仍给他商籍，或者只给他一人士籍，其家人仍是商籍，这样的话，官商勾结，必有祸患。 可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家人都升成士籍或者农籍，不再允许他们营商，官商勾结的事情杜绝起来就容易一些了。 见房玄龄同意，李世民喝了一口茶，一副高深莫测地说道：“不管是士农工商的子弟，他们读的都是圣贤之书，因此，这提议我打算让孔颖达来上奏提出，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李世民这是问他们的意见吗？肯定不是！这是打算让他俩合起伙来去坑孔颖达啊！ 不过对他们两人的地位来说，孔颖达又算得了什么？一个朝廷的吉祥物而已！ 之乎者也他们可能玩不过孔颖达，可是给孔颖达挖坑，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陛下，臣等这就去与孔颖达商量此事！此事必成！”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两个互相给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地说道。 让孔颖达上奏，然后拿到大朝上一议，他跟长孙无忌站出来力挺，再加上李世民那几个狗腿子助阵，此事基本上就可以定了。 孔颖达上奏好啊！如果是孔颖达上奏，学子会最起码不会闹了。而且孔颖达还能赚上不少的名声。至于得罪世家，他孔颖达还真不在乎。 世家厉害，他孔颖达也不虚，而且他孔家虽然不在五姓七望之列，那可是最大的世家。世家的人也不敢针对也家，毕竟孔家代表的是整个大唐的读书人。 第256章 世家的劫难 “孔祭酒，凡是读圣贤书的人，都是圣贤的学生吗？” “那是自然” “那圣贤子弟可分三六九等？” “圣贤弟子，只有精与不精，通与不通，可无三六九等之分。” “那工籍商籍商籍弟子是否可以参加科举？” “科举是陛下为选才设立，跟圣贤无关，陛下自会考量的！” 一听长孙无忌提到科举，孔颖达本能的警觉起来了。 今天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一起来找他，他就知道两个没憋好屁。现在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只不过，上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车，想要再下来就不可能了。 “圣贤的弟子被区别对待，你作为圣贤的后代，理应站出来为他们说话才对啊！怎么成了陛下的事情了？你为他们争取过，陛下不允，那才是陛下的事情！ 你这话如果传出去，不知会寒多少圣贤子弟的心啊！”听到孔颖达想下车，长孙无忌冷下脸来威胁道。 看着孔颖达便秘的表情，房玄龄知道他该出手了。 “孔祭酒，为天下圣贤子弟发声，你作为圣贤后人责无旁贷。哪怕此事陛下不允，或者被人阻碍，只要你发了声，相信天下圣贤子弟都会感念你的恩德的！”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一个黑脸，一个红脸，这种事情他们办的多了，连提前商量都不用，默契的很。 读书人是最好坑的，在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联合之下，不过一个回合，孔颖达就败下阵来了。 最终，在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监督之下，孔颖达挥毫泼墨，潇潇洒洒地写了一篇请求李世民准许工籍和商籍子弟参加科举的奏折。 臣子上奏，递交尚书省，经门下省审议，由中书省呈给皇上。 尚书省房玄龄在里面是老大，中书省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在里面也都是老大，至于门下省，长孙无忌是老大。 因此这奏折，从房玄龄手里递到长孙无忌的手里整个流程行云流水，毫无牵绊，第二天大朝，长孙无忌就当着所有文武官员的面，堂而皇之地将奏折送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这奏折昨晚李世民就看过了，今天再让长孙无忌当着所有朝臣的面递上来，也只不是走个形式而已。 拿起奏折，装模作样地读了一遍，李世民直接把奏折交给张阿难，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念了出来。 念完奏折，朝堂之上就炸了锅了。 赞成的人不多，也就是孙伏伽和马周等一些从底层上来的官员。只不过在世家官员的围攻之下，他们的声音基本上都淹没在雷鸣般地讨伐之声中了。 李世民要挖世家的墙角，这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了，对此，世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世家是掌握着不少的读书人和商业，可是李世民手里有刀啊！跟一个手里攥着刀的人讲理，那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等下面的人吵得差不多了，李世民开始点名了。 “崔侍郎，你对此奏折有何看法？”李世民并没有急着问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意见。相比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他想先听听世家之言。 “陛下，商人逐利，见得忘义，臣不赞同允许商籍工籍子弟参加科举！” 李世民推行了国办学堂，世家的地位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这影响是长远的。 世家已经没有多长好日子了，他们现在不求能够永久把控朝政，但是能多过一天好日子，就多过一天好日子。一边维持着自己的地位，一边想办法反击李世民。 如果允许工籍和商籍子弟参加科举，自己就独木难支了。 农人对他们来说，并没有那么可怕，毕竟他们没钱。可是工籍和商籍就可怕了，他们手里有钱，而且商人子弟大多都识文断字，如果让他们参加科举了，世家的地位很快就被掏空了。 问完崔侍郎，李世民转头对着另一个世家官员问道：“卢御史，你的看法呢？” “陛下，士农工商，自古就有定论，商人不事生产，高买低卖，本就被世人唾弃，切不可入朝为官，以免百姓不愤！” 对于世家官员的反应，李世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对于他们的反对，李世民也就是听之任之了。 连续问了几个世家官员的意见，李世民最后开始问起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意见。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是有所准备的，他们不会像世家官员那样措手不及，因此回答起来头头是道。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赞成，孙伏伽和马周赞成，李世民的狗腿子也起哄赞成。 然后，整个早朝上就热闹起来了。 李世民坐在上面，看着下面彼其娘之的大战，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叶，画面是那样的和谐啊！ 整个早朝，茶具笏板乱飞，靶子袜子漫天，直到最后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来。 瞅了一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李世民也没打算再在这里看戏了。 “这事明日再议，退朝！” 想要一次性就解决问题，那是不可能的。相信明日早朝，会比今日还要热闹上不少，世家的攻势将会更猛。 只不过，这也就是想想的事情，李世民可没打算让他们如愿。 下朝之后，商籍工籍允许科举的事情就传出去了。 长安城周边，经过一年的发展，工坊开了一家又一家。这么多工坊，工籍商籍子弟必然不少。再加上这事是孔颖达提出来的，孔颖达为天下读书人发声，那些学子也觉得此事是大义。 至于影响他们科举的难度，这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孔颖达奏折中提到，科举之事，为国取才，不应设置取才定数，当以文章而论，凡文章杰出者，必须取之。 经过几天的酝酿，加上有心人的运作，工籍商籍子弟参加科举的事情已经发酵到了暴发的边缘了。 长安包括周边地区的工商籍人家，长安城的学子，来长安参加科举的学子，一批批人开始声讨起了世家。 终于，在第四日深夜，崔家、卢家长安城话事人的府邸被人给直接点了。 这还要拜那本盗版秘籍给的启发，他石天敢光明正大的炸了黄成的府邸，烧了元御史的府邸。他们没那个胆量，可是半夜点了世家话事人的府邸还是没问题吧！ 原本以为这事会这样结束的，可是世家的人还是低估了工籍和商籍人的怒火。 第二天，郑家和王家的府邸就被人泼了大粪。 第三天，李家和另一个崔家的管事就在大街上被人群殴了。 暗中对世家下手，这事世家还不怎么在乎，可是明着开始抵制世家，他们就有些吃不消了。 其实不光外面的人对世家意见巨大，世家内部之人意见也是很大的。 世家有人从商，他们就会降为商籍，这些人在世家里也不是少数。 他们的子弟也是读书的，而且比例可不比外面商人子弟的比例少。 商籍不让参加科举，他们的子弟也就不能参加科举了，随着一代代传承，他们也会被世家逐步边缘化，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现在有人提出来允许商人子弟科举，他们看到了一线出路，结果被自家的官员堵了出路，他们哪里能甘心？ …… 听着传回来的一封封密报，李世民甚至有些不着急下允许工籍商籍子弟参加科举的诏书了。 这件事情对世家的打击是巨大的，如果能这样闹上十天半月，世家的名声可就臭了。到那时，他再下场收拾世家，肯定会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可是现实却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大唐读书人太少，偌大的江山，还离不开世家读书人的管理。 终于，在四天之后世家的人主动上书，允许商籍工籍子弟参加科举了。 世家在京城的这些话事人也是无能，费劲巴拉地阻止了一场，没有阻止成功不说，最后还损了世家的名声。 事不可为，他们也只能放弃挣扎，向李世民低头。 拿着世家递上来的奏折，李世民心里是无比痛快的。被世家欺负了这么多年，难得扬眉吐气了一回。 第257章 败家萝莉 当堂下达了允许商籍工籍子弟参加科举的诏书，李世民命人快马加鞭，将诏书第一时间送达大唐各地，并令各地驿馆，为参加科举的弟子提供无偿的帮助，让他们务必在科举开始之前能够到达长安。 因为允许商籍工籍子弟参加科举的诏书下达的有些晚了，今年的科举，只能推迟一个月举行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交通不便，即便诏书下达的再快，那些参加科举的子弟想要及时赶到长安，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也是办不到的。 石天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感慨的，通讯不行，加上交通不便利，这是这个时代发展最大的硬伤。 贞观犁和水车，多好的东西，这都弄出来一年的时间了，除了三都之外，江南以南以及川蜀西南等地都还没有普及开来。 交通问题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但是通讯问题想解决起来就没那么麻烦了。 石天的pn结已经搞出来了，有了pn结，二极管、三极管、晶闸管、晶振和场效应管也就一起搞出来了。 光有这些半导体，想要做出像样的电路来还是不够的。于是，石天的科技树开始往歪了长了。 将两片铝铂切成长条，一条氧化，做为正极，另一条不氧化，做为负极，中间隔上一层电解纸，卷起来之后在电解液里泡一下，然后装在一个铝壳里，用橡胶片密封严实，一个电容就做好了。 电阻好做，不管是用缠线的方式，还是用填碳的方式，想要做出一个电阻，并没有那么麻烦。 蜂鸣器有些麻烦，需要用到震荡电路。一个小小的蜂鸣器，电路设计跟电报机差不多了。好在元件都有了，做出来也不难。 常见的蜂鸣器有两种，一种原理跟喇叭相似，就是一个环形磁铁加上一个磁感线圈，然后弄一片震动发声的金属片就行了，石天现在能做的就是这种蜂鸣器。 至于另一种压电蜂鸣器，需要用到压电陶瓷，暂时他是没办法做出来的，毕竟为了几个蜂鸣器生产压电陶瓷，石天觉得还是有些不值的。 倒腾了几天，两个纯手工打造的电报机就做出来了。 大唐的通讯，用电报机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大唐没有电子干扰，一个二三十瓦的电报机就可以覆盖整个大唐的疆域了，用电报作为通讯工具，不需要架设中继塔，不需要搭配稳定的电源，一个内置的手摇发电机就可以完全胜任。 不过短波电报，有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那就是计算波长和覆盖范围。 电报的电波会直接垂直发射到天空，然后被天上的电离层以45度角反射向地面，再反射向天空，如此往复，直到信号衰弱到不可接收为止。 让李世民隔几十公里再架设一个电报机房肯定是不现实的，于是，石天只能多做几台不同频率的电报机，根据其他州府离长安的距离，选择频率可以刚好覆盖的波段也就可以了。 至于行军打仗的电报机，设置上两个到三个频率波段，一个波段联系不上，就换一个波段。有两到三个波段，想要联系长安总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这点影响在大唐可以忽略，毕竟大唐没有其他的电磁干扰，电波多反射几次也就能全覆盖了。 至于设在长安的电报机房，石天就得费些心思了。到底是一个州府一个频率，还是让他们按时间段来约定通讯时间，这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 允许商人子弟参加科举的事情在朝堂上吵了几天，石天就在家里做了几天电报机。电报机做出来，石天并没有急着给李世民送去。 李明达的蘸笔商店开业了，相比李世民那边，石天觉得还是李明达这边重要一些。 “天哥哥，你的自行车工坊弄的怎么样了？”酒楼的后院，李明达拿着一串用鹿肉串好的肉串，咬了一口，满嘴是油地随口问道。 她跟石天一起射杀的那头鹿，当天就被李明达安排人弄到酒楼了。切下来最好的一份，留着让厨子做好了带给长孙皇后和李世民，又让让人送去了石府一些。 剩下的给长乐公主、城阳公主、太子妃和李治甚至李元婴各留了一份，最后留下的那点就留给她跟石天享用了。 自行车工坊石天已经安排新买的那十个家奴去负责了，这点让李明达有些意外。 石天的产业，现在都是她在管理，可是自行车工坊石天没让她插手，她还是有些失落的。 “几个工坊已经开始试运行了，现在主要是在培训工人，也已经开始试着生产了。前天石一回来汇报，第一台自行车已经下线了。” 石一是石天给那十个新的农奴起的名字。 在起名字方面，他已经不指望石锤和云宛儿了。相比云宛儿的牡丹芍药和石锤的金银铜铁来说，石天觉得一二三四五更简便一些。 过完年后，石天对十人进行了考核，虽然都不怎么如意，可是照看一个工坊的能力，他们还是有的。 从十个人中，选出了最优秀的六个，石天给他们命名石一到石六。自行车工坊被石天拆分成了六个部分，其中五个生产配件，一个负责组装，效率还是不错的。 新下线的自行车他已经试过了，质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除了比他那辆自行车稍微重一些，其他性能跟他让工部工匠组装的那辆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自行车重一点并没啥坏处，说明用料扎实。 大唐的自行车可不止是一个代步工具，还是一个运输工具。就那扎实的用料，石天让人试过，驮个三五百斤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你现在可以让人着手开个自行车店了，等自行车下线，让他们直接运来长安，先在长安试卖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问题。等工艺成熟了再向全国推广！”想了一下，石天对着李明达说道。 自行车工坊石天暂时没打算让李明达插手，自行车工坊有一定的技术壁垒，那是石家的产业，李明达入门之前，最好还是不插手为好。 李世民已经开征商税了，商税的实行，对现阶段的大唐来说，差不多足够了，除了一些战略性的东西，他没必要再向李世民提供额外的经济支持了。 一听石天让她着手自行车店铺，李明达瞬间就忘记了没拿到自行车工坊管理权的事情了。自行车生产出来，肯定要销售。石天把销售环节给她，钱就会落入他的口袋，有这一点就够了。 “这一条街店铺我都让人买下来了，明天我就找个店让人装修，三天之后就可以营业了！”李明达眯着她那双大眼睛笑着说道。 第258章 石天要造船 听到这话，石天差点没有被惊掉下巴。 过年的时候，李明达给石天报了一下账。对于钱这东西，石天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于是大方地说了句钱在你手里，想买啥你就买啥。 可是没想到李明达这么豪横，一买就是一条街，而且是务本坊里的一条街！ 这败家娘们，买一条街得多少钱？估计去年那点收益已经全让她砸在这里面了吧！ 不过看着李明达那眉飞色舞的样子，石天也不好打击她的商业帝国野心，只能委婉地说道：“咱们的食邑封在了鄠县，为了增加食邑的税收，我打算在鄠县建个造船的工坊！” 在鄠县造船，石天是有所打算的。上来就造海船，石天也没那信心。先在鄠县培养点造船的人才，等内燃机造出来之后，再去莱州或者苏州造海船。 到那个时候，鄠县的造船工坊要走要留，石天还要合计一下。 内河船运一般主要跑在江南水系发达的地方，以及京杭大运河上。长安也有运河，一样是杨广修的，从渭河连到三门峡。 可是有三门峡天险在，想要再向下游就没办法了，只能改陆运。因此，鄠县造的船无论如何也开不到京杭运河的。 李世民其实在山东也是有造船工坊的，而且已经在批量的造海船了，为的就是为打高句丽和百济做准备。当然，这也是杨广的遗产。 杨广三年内三征高句丽，第一次被高句丽打了个头破血流，第二次刚领着兵出去，杨玄感就造反。至于第三次，也是闹了个虎头蛇尾，领着大军过去，被人用一个叛隋的降将给打发回来了。 石天将来要造的海船，肯定要比李世民造的船要大上不少，而且不是蒸汽轮机的动力就是用大型内燃机的动力。 他的目标可是美洲大陆和欧洲大陆以及大洋洲。美洲大陆和大洋洲并不着急，可是欧洲大陆还是有不少的财富可以挖掘的。 听到石天要造船，李明达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在她看来，不管石天做什么，她只要做好石天的后勤工作，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就好了。 石天说要造船，那肯定不是造这种普通的船只，石天拿出来的东西，还没出现过跟现在市面上的东西重样的。 “天哥哥，你要造船？要造什么样的船？”李明达有些好奇地问道。 想要为石天造船做准备，那就要先了解石天要造什么样的船。 如果石天要造木船，她就开始让人招收木匠了。如果是铁船，那就招收铁匠。假如石天想要做曲江上那种花船，她也可以从匠作监里招揽几个大匠的徒弟，保证做出来的船比曲江上的花船还要漂亮才行！ 李明达开口问，石天自然不会藏私。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笑了一下开口道：“造货船，大货船，整个船体都用钢铁焊接打造，一次就能拉上几十万斤货物的那种大铁船！ 不过想要造这种船可不容易，今年是来不及了，等明年过后年吧！不过造船工坊现在可以开始搭建了！” 几十万斤，听起来很厉害，其实也就是几百吨的小船而已。 造船这东西，说难不难，说易也没那么容易。 内河船多为平底船，也就是两三层高样子。现在内河没有疏浚，吃水肯定深不了，甲板下顶多两层。 石天现在造不出什么高科技的船只，也就是将几个密封好的铁箱子焊接在一起加上船头船尾，这样就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内河驳船了。 “你能造能拉几十万斤货物的大船？”李明达还没来得及开口，李世民直接从外面走进来开口问道。 几十万斤可不是小数目，他现在在莱州造的大船都拉不了这么多。 将世家按在地上重重地锤了一顿，李世民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下朝之后，李世民处理了几件紧要的事情，骑着从石天那里抢来的自行车就跑酒楼来了。 本来他打算来喝个小酒乐呵一下的，不过从小荷那时打听到石天和李明达在吃烧烤，李世民就主动跑过来蹭肉吃了。 见到门口，听到石天开口就是造可以装载几十万斤的大船，李世民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就冲进来了。 几十万斤的大船，即便是在内河里跑的船，对大唐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 南方产粮，北方产矿，如果有一批一次可以运几十万斤粮食的大船，让人在江南之地收粮，然后用船运到洛阳，再转陆运运到长安，那样的话世家就再也不能用粮食拿捏他了。 读书人的事情世家已经被他打击的差不多了，如果粮食的事情再解决，世家就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石天也没想到，李世民还有听墙根的嗜好。话已经被李世民听去了，石天也就没有必要再阴瞒了。 “陛下，您怎么还偷听人说话呢！”无语地怼了李世民一句，石天开口说道：“普通木船，想要造十丈以上的船已经很难了，可是用钢铁，造十几丈甚至几十丈的船还是很容易的。 用钢板焊接出一个个的船箱，然后两端焊接上船头船尾，甭说十几万斤，就是一次运载几十万斤的船也能造出来！ 现在最难的就是船的动力来源，十几万斤的船，弄个稍大一些的蒸汽机还是可以带动的，可是几十万斤的船，尤其是海船，想要带动起来就需要用的新的动力了。” 石天所说的新的动力，李世民是明白的，他已经不止一次在李世民面前提起了。 用钢铁造船，也就石天能想出来了。之前大唐钢铁产量上不去，打造兵器和农具都不够用。现在铁产量刚上来，他就开始用铁造船了！ 石天在一边讲，一边在纸上画了个草图，这图画的简单，李世民一眼就看明白了。 有了钢板，又有了电焊，这铁船造起来难度并不算大。 给石天倒了一杯酒，李世民转了一圈说道：“你那造船工坊要加紧建设了，不但要建设，还要大张旗鼓地建设！” 船是要造的，不过在造船之前，他需要先坑一下崔家。石天大张旗鼓地建设造船工坊，他也大张旗鼓地建设造船工坊，到时候弄个蒸汽机船在渭河上溜达一圈，崔家必然会跟着建设造船工坊和蒸汽机工坊。 崔家没有电焊机，这点倒是难不倒他们，他们可以用铆接。 造船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造出来的，等他们造出铁船来，石天的新机器差不多也造出来了，到那时，他们造的般全换上新机器，崔家的船依然卖不出去。 一个造船工坊，哪怕同时造两三条船，投入也是相当巨大的。再加上蒸汽机工坊，这么大的投入下去，不把崔家拖挎估计也会让他们元气大伤。 解决了博陵崔氏，再加上他自己的李氏，五姓七望就算去了一小半了。至于卢氏郑氏他们，相比博陵崔氏来说，多少还是要差上一些的。 第259章 李世民的礼物 “天小子，你石府西跨院的房子为何都拆了？”陪着石天喝了两杯，李世民随口问道。 石天在兴道坊大兴土木，这事闹出来不少的动静。 西跨院的房子建设的时间不长，虽然这两年没人打理，可是房子的结构都是没有问题的，这点李世民在把院子赏给他的时候，特地让人去检查过的。 好好的房子拆了，然后建设新的房子，这事已经被朝上的御史参了好几次了。 大唐官员勋贵甚至王公贵族，提倡的都是节俭，石天这样折腾，被参也是早晚的事情。 “陛下，过不了两年，晋阳公主就要下嫁给臣了。臣要为晋阳公主亲自修一栋漂亮的别墅，要比长安所有的房子都漂亮的别墅！” 说到这里，石天想起了一件事情。在这封建王朝，一切都是有规制的。房子的高度，尤其是在兴道坊修房子，那高度肯定要有所注意才行。 想到这里，石天抬头对李世民问道：“陛下，臣想为晋阳公主殿下修个房子，不过以臣的品级，这房子能修多宽多高？” 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一下为好。房子能修多高，能修多大，这里面都是有限制的。 石天开口，李世民转过头来扫了一眼石天悠悠地道：“你是县侯，是从三品。三品官员的府邸不得超过五间九架！小兕子是亲王，如果是给她修的，还能担一个档次，不过也不能超过七间。” “五间九架？那是多高多宽？”听着这么高大上的名词，石天也是一头雾水。 五间他能理解，可是九架是什么意思？九层吗？如果是九层的话，石天就没有担心了，他可没打算修那么高，顶多就是一个两层半到三层半的结构。 毕竟他们石家的人少，房子修的太大了，也没那么多人住。石锤和云宛儿，肯定是要住在主院里的，他们不可能去李明达的院子住。 他也没打算纳妾，而且他娶的是公主，估计也没纳妾的机会。这样也好，毕竟一夫一妻才是对男人的最大保护。 这话问得李世民想拿脚踹他。自己现在天天忙着给他擦屁股，他却在想着盖房娶媳妇。 不擦屁股还真不行，石天之前被弹劾了两次，弄废了两个官员。如果因为这点屁事再闹上朝堂，石天还不知道能捅出什么篓子来。 经过李世民一番耐心的讲解，石天才明白五间九架到底是什么意思。 古代建房子跟现在农村建房是截然不同的，他们会先竖起几根柱子，然后自上往下建造，就像先搭起一个亭子，然后把四面用砖石或土坯砌起来，这样就成了房子了。 间好理解，两根柱子之间为一间，李世民口中的五间，也可以理解成现在的五间，只不过是排成一排的五间。 至于九架，那就是檩条的数量，九架檩条，屋脊一架，前后各四架。这样的话，房子差不多就有八米多宽了。 李世民当初赏给石天的石府，就是五间的。他当时只是一个县男，能拥有五间的宅子，看来已经是逾制了。估计当时李世民也是顶了些压力的。 只不过，这限制在石天这里可就没啥用了，他建的别墅可没有柱子和檩条一说，水泥浇铸的柱子，勉强算得上间，可是架就根他没关系了，毕竟别墅的楼板石天是打算一体浇铸的，他们总不能限制里面的钢筋数量吧！ “那高度可有限制？”宽度的限制石天其实不是那么在乎，毕竟之前的房子横贯了整个院子，他再怎么盖，也不可能跑到院外吧！ 大唐缺的是人，可不是地，即便是在长安城内，地价也没多么夸张。 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他们的房子可都是一层的，除了临街的商铺偶尔会盖成两层的，其他基本都是一层的建筑。 “你想要盖多高？”石天此问，李世民也好奇地问道。 此时对房子的高度是没有太大的限制，百姓建房，也没能力建太高，而且高了也没用。 现在石天开口问，看来是想盖高一点了。只不过石天要盖多高，他还真猜测不出来。 想盖多高？石天想了一下说道：“晋阳公主怕潮，房子矮了有些阴冷，我打算盖三层，如果高度够的话，在上面再盖个阁楼，公主殿下没事的时候可以在阁楼外面的天台上晒晒太阳。” 石天打算盖个两层半的，不过想了一下，自己改起别墅来之后，肯定会有不少人仿造。两层半现在还算高，可是等他们一仿造，这高度就有些不够了，索性直接盖个三层半吧！ 不管是三层还是四层，李世民并没有那么在乎，他在乎的是石天那句李明达怕潮！ “行，只要超不过七丈就行了。”关系到自己的宝贝闺女，李世民对那些规制也就没那么在意了。至于七丈，李世民也是有所考量的。 帝王是九五之尊，那就是九丈吧。就算李明达的身份再尊贵，肯定不能超过帝王，那就只有降一级，最高是七丈了。 七丈是二十三米，差不多九层楼的高度。没有电梯的年代，石天肯定是不会盖那么高的，他可没有受虐的嗜好！ 两层半对石天来说，这高度是最舒适的，加上一层，三层半他也还能接受，再高就没意思了，不但住起来不舒服，还浪费空间。 “用不了那么高，三层半，也就三丈左右。”既然三层半不超规制，石天也就放心了。 现在天气还冷，只能做些拆除旧建筑，开挖地基等等工作，等这些工作完成了，天气差不多就暖和了，到那时就可以正常施工了。 钢混建筑的建设，对气温要求是相当高的。混凝土浇铸下去，一旦气温达到零度以下，混凝土凝固之后就跟豆腐一样，用手就能捏碎。 自己盖房子，将来还是要长时间居住的房子，石天肯定是不会马虎的。不说抗八级地震的级别，最起码得经受住一般的自然灾害才行。 “你总是在正院是做实验也不是个办法，人来人往的，你做的那些东西又事关大唐的机密。那东跨院朕也赏给你得了，一会我让人帮你收拾出来，你把实验的东西搬到东跨院去。 不过，东跨院干系重大，朕会派人驻守进去，他们不会干涉你的任何试验，只是单纯的保护东跨院的机密！” 李世民让人入驻东跨院，石天并不意外。想比让他们爬在墙头上打探，这样光明正大的入驻石天觉得还是要舒服一些。 石天这座府邸，规模可不小。前面三跨，石天已经得了两跨，其实在他院子后面还有两进。至于再往后，还有没有，石天也没有注意过。 单这三跨五进来看，这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最起码也是个国公级别的人物的府邸。 李世民随手又送了他一个院子，这让石天有些受宠若惊。以他现在县候的爵位，拥有一个三跨院倒也没有逾制。 不过拿了李世民的东西，石天不给他点好处总觉得的是欠了人情，虽然李世民欠他的多了。 “陛下，今日我做了个好东西，等哪天您有闲暇了，臣给您送去！”人情这东西，石天是最不喜欢欠的。李世民欠他的，之前已经承诺过了，将来给自己的儿子封爵。 能当下了却的人情，石天是绝对不会让他过夜的。 第260章 此物价值几何? 石天口中的好东西，还是很抓李世民的心的。 好东西这个词，石天可是不常说出口的。但凡能称为好东西，那必然是逆天的东西。 又亲自为石天倒了一杯酒，李世民赶忙开口问道：“什么好东西？” 能让李世民亲自斟酒的，大唐除了石天，估计也就李渊了。只可惜他跟李渊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饭，而且都是一些重大的节日。 那种大型的活动，斟酒的事情自然不用李世民亲自动手，因此能喝上李世民亲手斟的酒的，也就他石天了。 “一个传讯用的工具。有了此东西，大唐境内，消息可是瞬间送达。”说着，石天跟李世民讲解起了电报。 电报这东西，对大唐来说太重要了。大唐疆域太大，现在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如果有了电报，不管是西域还是交趾，他都可以轻松掌控了。 “走，去你府上看看去！”听完石天的讲解，李世民直接拖着石天就要去石府。 听了电报的神奇，李世民完全坐不住了。如果电报真如石天所说的那么神奇，那对大唐的功劳就太大了。 李世民这一拖，虽然没有用全力，但也把石天拖了一个趔趄。看着石天狼狈的样子，李世民不禁损道：“你这小身板也太弱了，得好好练一下才行。” 虽然嘴上损着石天，可是李世民的手却始终没松。就这样，石天被李世民踉踉跄跄地拖出了包间。 李世民要去石府，石天必须陪着，李明达也不可能独自留在这里。 李世民是第一次亲临石府，闯进中院，四处看了一眼，石府也没他收到的弹劾奏章上所说的那么奢华啊！ 石天搬进石府之后，除了添加了一些家具之外，并没有改造石府，因此这院子并没有其他国公王爷家那么精致。跟他们的一比，甚至显得有些破败。 至于那些弹劾奏章，那也是那些御史捕风捉影搞出来的。 大家都知道石天有钱，自然会认为他的院子奢华无比。奈何石天对于这些东西并不怎么看重，整个院子，除了搬进来的时候让侯三他们帮忙修补了一下，刷了一些油漆之外，并没有再动过任何东西。 不过李世民可不是来看石天的院子的，见石天和李明达还在后面腻歪，李世民直接怼了一句，就让石天带他进了那个闻名已久的实验室。 石天的实验室，李明达也进去过，只不过里面化学药品太多，有些奇怪的味道，后来他就很少再去了。 李世民跟石天进实验室，李明达则是直接去了书房。 石家只有一个丫鬟，那就是跟着云宛儿的牡丹。 只不过这丫鬟的地位太低了，不要说实验室了，就是石天的书房他都没资格进入。 如玉如雪现在还没有过来，他们的营生现在也只有李明达来操持了。去石天的书房倒了两杯热茶，然后小心翼翼地端去实验室，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实验室里，李世民正盯着石天摆弄着两个不大的铁盒子，一边摆弄还一边讲解道： “可以将常用文字编写成册，给它们标记不同的编码，然后电报两端的人拿着同样的册子，消息发过去之后，他们对照册子编译出来就可以了。 如果每个电报员都拿着相同的册子，那就是明码了，消息发出去，所有的电报员都能接收，都能编译。如果只有两个人拿着相同的册子，那就是密电，就算别人接收到信息，也破译不出里面的内容。 而且电报还可以调频率，只有两台电报机在同一个频率上，他们才能接收到消息，其他电报机是收不到信号的。” 大致讲解了一下电报的使用方法，石天开始演示起来。 摩尔斯密码石天不懂，而且那东西也发不了汉字。 石天把电报交给李世民，他就没打算用来窃听朝廷的信息。如果不让李世民自己编写一套编码集，李世民肯定会对他有所防范。 把编写编码集的事情跟李世民说一下，他也就不用再担心李世民的防范了。电报机的秘密在他手里，可是编码集是李世民亲自编写的，他就算窃听了李世民的电报也破译不出来，这样谁也不用防着谁。 “此物可传讯多远？”搞明白了电报机的使用方法，李世民转头对石天问道。 可传多远？理论上能传遍全球吧！不过他做出来的这两个功率不大，顶多也就是传遍大唐。 “这个还没试验过，按理来说，能传几千里。如果做的再大一点，传万里也没有太大问题。”石天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其实对李世民来说，不用说传万里了，就算能传百里也足够震撼了。大不了每隔百里安排人建设一个中转站就是了。 “此物造价几何？”折腾了一会，李世民弄明白电报的使用方法之后，开始盘算起普及这东西的成本。 石天现在有钱了，他也不知道石天折腾出这两个东西花了多少钱。如果价格在千贯以内，咬咬牙，他还是觉得这东西能够普及的，最起码，每个道或者每个府都设立一个电台，这点钱他还是能够承受的。 如果价格再便宜些，或许还能再加一级，每个县设立一个电台。 贞观年间有十个道，共三百多个州府，县级单位共计一千五百个。如果这东西的价格能在百贯以下，在每个县设立一个电台的钱他咬咬牙也不是拿不出来。 李世民问起造价，石天也是有些为难的。如果单纯说成本，一台电报的成本一贯钱都不到。可是为了造出电报机，纯硅生产线和其他电子器件的生产，费用还是有些多的。 “陛下，这东西成本倒是不高，只不过前期投入不少，如果您要的量大，或许能便宜些。量少了，价格可能会很高。” 把电报的制造方法给李世民？那是不可能的。就算给了他，他也造不出来。这东西可不是像酿酒制醋那么简单。 “最便宜能有多低？”听到价格有弹性，李世民本能地摸摸鼻子问道。 他先要打听出一个最低价来，至于要多少，有了最低价的参考，再坑一把自家的女婿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 看到李世民摸鼻子，石天的心里就发怵。一摸鼻子，准没好事。 “百台以下，每台成本在百贯左右。如果您能一次订购千台，那价格可能会降一半。如果是三千台以上，一台成本差不多能控制在三十贯左右。”合计了好一会，石天谨慎地报价道。 电报是战略武器，李世民肯定不会允许他对外兜售。因此，电报的买家，也就李世民自己了。 能从李世民这里回点本，这机会石天肯定是不会放过的。他合计过，大唐一千五百个县，加上道府以及出征的大军，三千台电报差不多够分了。 百台电报，李世民是不会那么小气的。多花几万贯钱，他的政令可以及时送达到县，那比送达到道最起码能快上近二十天。就算李世民吝啬一些，三个县共用一台电报，那也需要千台。 第261章 价格的事情跟你闺女谈 一台成本三十贯！这价让李世民很是意外。如果是这个价的话，每个县一台电报完全是可以承受的。 不过大唐的县太多了，有一千五百个之多，再加上三百多个府和十个道，加起来要两千台电报。还有军队所需，最起码也要百台，这样算下来，就需要两千台了。 两千台电报，六万贯钱，让国库一时拿出这么多钱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你先造百台出来，就按三十贯一台，我让人去实验一下。如果真能瞬间传讯至千里之外，三千台的订单还是没问题的！”合计了一下，李世民拍板说道。 对于李世民的不按套路出牌，石天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想过李世民会砍价，可是没想过李世民会这样砍价。 三十贯一台，一百台三千贯，这价让石天有些难受。 倒不是说不赚钱，这个价格他最起码还能赚两千五百贯以上。只不过家里的钱都被李明达买了铺面了，接下来要造船，需要大批资金投入，还有那硅钢生产线，马上也要试车了，也是需要投钱的。 除此之外，合金生产线，也要开始启动了，还有石化设备，那东西也是耗钱大户，而且投产之后，短时间内还收不到效益。这三千贯钱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跟李世民砍价，石天是没法开口的，不过当他看到李明达的时候，突然笑着说道：“陛下，这事臣可做不了主，臣的产业都是晋阳公主殿下管理的。 刚才的报价只是成本，具体要卖多少钱，这事您还得让晋阳公主来拿主意才行！” 李明达是李世民的闺女，他石天不好跟李世民计较，可是李明达的面子你李世民必须要给吧！ 让李明达报价？李世民听到这里就乐了。自己的宝贝闺女，平常可是跟自己最亲的。让她报价，她能白送给老子！ “些话当真？”李世民笑着对石天问道。 看着李世民的一脸坏笑，石天咬牙说道：“当真！” 李明达可是小财迷，这东西是朝廷买的，又不是他李世民要的。如果是李世民要，石天相信李明达会白送。可是，朝廷采购，李明达肯定不会手软的。 “小兕子，这电报机对大唐可是有大用，只是大唐国库空虚，拿不出太多的钱财来，你可不要下手太狠哟！”李世民一脸慈祥地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说道。 听石天说他的产业全部归自己做主，李明达也是一脸得意。既然石天将产业交给自己，自己绝对不能让石天吃亏才行！ 想到此处，李明达微微一笑说道：“父皇，我肯定不会赚你的钱。你要一百台，一台的成本是一百贯，加上一成的税，还有人工和材料投入，就卖你一万两千贯好了！” 听到这话，石天直接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这李明达还真贴心，一点都没赚老李的钱！只不过赚的是国库的钱！ 听到这话，李世民整张老脸都黑了。 这小棉被成了成了转棉的了吧！石天报价一台一百贯，到了她这里，一下子就高了两成，还口口声声说不赚他的钱！ 李世民曾经下令，不收石天的税。只不过这令石天和李明达商量之后，决定不领。 税收就是税收，绝对不能有例外。他不交税，那些亲王交不交？亲王不交，国公交不交？ 现在大唐能做得起实业的，除了勋贵就是世家。你不交税，我不交税，那税收还有什么意义？ 他都交税了，李世民就可以命令亲王也交税。亲王都交了，国公和世家也就没理由不交税了。 不过李明达算的这账好像也挑不出毛病，一百惯的成本，加上十贯的税，再除去人工和机器，李明达还真没赚他的钱。 坐在那儿独自疗伤了一会，李世民开口说道：“小兕子，这电报机父皇肯定会订购三千台以上，只是先拿一百台实验，等验证过后，后续的订单会陆续下达，你可不能按一百台的价格跟父皇来算账啊！” 见李世民郁闷，李明达乖巧地跑到李世民的背后给他揉着肩说道：“父皇放心，等订单超过千台之后，我就把之前百台多收的钱全部退回去。等超过三千台之后，我就按三十贯一台，把之前多收的钱再次退回去。 不过父皇，退钱可以，可是那税款您也得给我们退回来才行，要不然我们就亏大了！” 认真算账，石天还是很佩服李明达的。别看她脑袋不大，算起账来可是精明的狠。 怕李世民难过，李明达趴在李世民的肩膀上悠悠说道：“父皇，石天接下来还要建设造船工坊，那长枪您不会也不打算要了吧！还有学堂的开支，石天可是没有那么多钱！” 听到这里，李世民才突然想起，石天接下来还要造长枪的。现在从石天这里榨出点油，万一意识了长枪的制造，那可就亏大发了。 嗯！自己这贴心小棉袄还是很暖和的，要不是李明达的提醒，他还真差点误了大事！ 几万贯钱对于国库来说，挤一挤还是能挤出来的，大不了把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投入暂时先拖延一下！想较于长枪和电报机，大唐的其他投入都得让路才行！ 想明白李明达坑他的关键，李世民的笑容再次回到了脸上。 “还是我这闺女聪明啊！石天，能娶到小兕子，你可是赚大发了！ 这两台电报机朕带走了，回去之后我就会安排人测试，朕不奢望能瞬间通讯万里，能有一千里，朕就会派人来订三千台！ 只不过这三千台电报机，你需要多久才能制造出来？” 一次订三千台电报机，对李世民来说还是有些肉疼的。不过这钱早晚得花，他也就没必要纠结了。无非是紧上几个月的事情！ 谈到三千台电报机什么时候能造出来，石天还真不好说。 电报机是石天手工组装出来的，想要批量制造，他不可能全部自己折腾，得找人来做才行。 只不过电报机的市场就那么大，而且全在李世民的手里，招人来做电报机，等这三千台的订单生产完成之后，这么一大批人怎么处理？ 让他们研究其他的东西？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他们也没那能力！ 如果是学堂的学子培养出来了，让他们生产电报机的话，或许还可以让他们往深了研究一下。至于现在这些工具人，哪怕石天手把手的教，没有几年的时间，他们也不可能独自搞科研。 “陛下，想要快速生产电报机，估计还得您派人来生产才行。一些需要技术的零件，臣也只能亲自生产，等零件生产出来之后，让他们组装。三千台电报机，一个月的时间想来也差不多了。” 听到石天让他找人生产电报机，李世民还是有些意外的。 电报机这东西，太过神秘了。石天竟然能放心地让他的人参与进去，那不是变相的将秘方送给自己了？ “好，等测试完毕，朕就让人过来帮你生产！”怕石天反悔，李世民赶忙开口应承下来。 敲定完电报的事情，李世民也不停留，直接让赶来的张阿难带人小心翼翼地抱着两台电报机回宫了。 第262章 你那店铺缺点东西 李世民要走，李明达必然也得跟着。 牵着李明达的小手，石天有些不舍得说道：“小兕子，你那蘸笔商店今天我去看了，人是挺多的，不过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跟在李世民的身后，石天觉得，只要让李世民率先出了门，留下李明达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李世民也没开口非要让李明达跟他回宫不是？ 找个理由陪李明达聊上几句，等李世民走远了，再把李明达拖回来，让她陪着自己再去吃点烧烤，或者让她给自已唱两首歌，总比他自己折腾那些实验器材有意思多了。 科技发展到这里，通讯有电报，军事上有枪，等弄出内燃机和电动机，把交通问题一解决，短时间内也就没有太多急着解决的事情了。 大唐的发展需要时间，只要把拖拉机造出来，大唐的粮食产量最少能翻上两番，那时的粮食产业，供应全大唐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交通想要发展，那得投入大笔的资金，这钱还得国库来出。 现在开始征收商税了，让李世民多发展一些工坊，增加商税的收入，有了收入，不管是铁路还是公路，造起来都不成问题。 前世天朝的经济腾飞，不就是靠的基建、房地产加制造业吗？房地产石天不打算搞，这里面限制太多。单一个基建和制造业出口，就足以带动大唐的经济腾飞了。 通讯方面提高的空间是很大的，不说别的，以现在的材料，制造出收音机和对讲机来就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想要让电子产业腾飞，人才的培养才是重中之重。 听到石天说自己的蘸笔商店缺了点东西，李明达立即停住了脚步。 石天的产业全是她在安排人打理，那蘸笔商店开业之前，她还特地去视察过了。石天现在说缺了东西，那就是她的工作没有做好了！ 石天的意见他很在意，听到石天如此说，李明达赶忙开口问道：“缺了什么？” 缺了什么？缺了人气呗！ 现在大唐的读书人用的都是毛笔，突然让他们换硬笔，他们未必会适应。李明达的名头虽然好用，可是在他们看来，能写出一手好字才是关键。 用惯了毛笔写字，练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写出一手漂亮的毛笔字，突然让他们改用蘸笔，重新练字，他们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我觉得你可以向陛下要些纸张，然后弄些书籍摆在蘸笔店里。凡是来店里的学子，可以在店里免费阅读书籍，也可以免费取纸来用蘸笔抄写那些书籍！ 这样的话，不但可以让大唐的学子可以读到更多的书籍，而且还能让他们更快的体验蘸笔的便利！” 大唐读书人少，与书籍少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书籍是一个世家的根本，世家的书籍，只有世家的子弟才能阅读，不会对外开放的。 李世民的书倒是不少，宏文馆里，几千本书籍在里面摆着，只不过普通人也是没机会阅读的。 相比敝帚自珍，将这些书籍拿出来，让前来参加科举的学子抄写一份带回去，这样大唐的书籍就会越来越多，流传也会越来越广。 至于李世民舍不舍得将书拿出来，这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全拿出来肯定是不行的，可是挑选出百八十本，让来京参加科举的学子誊抄，李世民应该还是不会吝啬的吧！ 石天没想到的是，李明达被他拖住了，李世民也返回来了。 当着他的面，跟他的闺女拖拖拉拉的，李世民哪里能答应？ 跑回来一看，石天正在跟李明达商量在蘸笔商店里免费供应书籍和纸张，这事让李世民眼前一亮。 世家这几天可是被来长安参加科举的学子给折腾的够呛，李明达的蘸笔店，代表的是皇家。如果在李明达的蘸笔店里免费供应书籍和纸张，皇家和世家一对比，一下子就把天下士的心给收了！ 纸张，对于李世民来说还真不值钱，从石天献上造纸术开始，李世民就安排人开始造纸了，这都快一年时间了，除了供应国办学堂印了些书籍之外，造纸工坊仓库里的纸张都堆成小山了。 用仓库里那些堆着落灰的纸张，换取天下士子的人心，这买卖合算啊！ “此事可行，一会朕会派人取两百本书送去蘸笔商店，纸张晚上也会裁切好送到。只不过你那店面小了些，坐不下多少人，旁边最少再开上三十家店面，供学子抄书读书使用。至于所需书籍，明日一早朕会让人一并送来！” 书籍对李世民来说算不得什么，现在长孙无忌正忙着在全国开办国立学堂，印刷工坊加班加点，书籍自然不会缺。 至于一些高深的书籍，之前印刷工坊也印出来了不少，一会回去让人翻找一下，想要挑选出几百本可以对外开放的书籍还是没有问题的。 即便仓库里的高等书籍不足，那也不成问题，有活字印刷这种杀器，现在下令让他们印刷，加班一晚上，明天这些书籍就能印刷出来。 这件事情李世民会去做，不过他不会以李明达的名义去做了。李明达是个公主，虽然能代表皇家，但是赐婚的诏书已经下了，他可不想让这些名声落到石天的头上。 此事他会通知长孙皇后，让长孙皇后出面。相比李明达，长孙皇后代表的就是他李世民了。长孙皇后来做这事，比李明达更加合适。 而且这事必然会得罪世家，李明达最后天天在长安城里瞎跑，他也怕世家的人狗急跳墙。长孙皇后就不同了，她是常年坐镇东宫，很少出来的。即便出门，那也是有大批的护卫和盛大的仪仗。 抢了李明达的蘸笔商店，李世民转头对着石天说道：“学堂的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半月之后学堂正式开启，太上皇会出任祭酒。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去找太上皇商量，太上皇解决不了的，你再来找朕。” 李世民说的是挺好听的。太上后解决不了的事情再去找他，可是李渊是解决事情的人吗？他也就是挂个名头而已！顶多也就是开学的时候露露面罢了！ 一听半月之后学堂就开学，石天急了！ 硅钢的设备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他现在就等着硅钢设备弄好之后，冶炼硅钢了，这还没有冶炼，学堂就要开学了？ 学堂开学，石天是必须要去授课的。他原本打算将硅钢炼出来之后，其他的事情任期发展，然后就去学堂过退休生活的，没想到学堂这么快就会开学了。 “陛下，学堂开学之前，臣要去蓝田炼一种特殊的钢材，也是电报机里必不可少的一种材料。学堂的事情，最近臣可能没时间处理，要不您先找个人替臣安排一下，等开学之前，臣尽量赶回来？” 学堂开学，需要准备什么？教材李世民都已经让人印刷好了，至于学堂的布置，石天之前已经安排过了，无非就是安排学子食宿报名等一堆琐碎的事情。 他可不想被学堂拴住，能在学堂教教课，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至于学堂的管理，石天可没打算亲历亲为！ 李世民帮他安排人管理学堂，人进了学堂他还能放回去不成？那肯定是不会的！他到时候光去上上课，然后找几个好苗子收成弟子，这就足够了。 第263章 大唐皇家理工学院 石天又要去蓝田炼钢，李世民有些意外。不过事关电报机，李世民也不得不慎重。 “又要去蓝田？那你明天去吧！朕派百人护送你过去！除了护卫之外可还需要什么？要不要派些工部的铁匠过去？” 蓝田的打铁工坊已经开了不少了，虽然打铁工坊的生意没有烈酒生意那么红火，可是比起那些没有特色产业的地方，已经算是十分红火了。 还需要什么？李世民难得这么大方一次，石天肯定不会拂了他的面子。 “能派工部的铁匠过去是最好的，只不过要造的东西精密，对手艺要求很高，您可得给臣挑选几十个手艺精湛的工匠才行。 陛下，臣的石漆用完了，要不您再让人给臣运些来？” 石油这东西，多少都不够用。李世民给石天的石油，肯定是没有用完的，不过存货也不多了。 石天打算搞出塑料，石油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东西了。硅钢搞出来，电就要开始推广。想要通电，电线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东西。 塑料是制作电线必不可少的材料，有了塑料，有了铜丝，就可以批量生产电线了。 石天向李世民要工部的工匠，可不是要带他们去炼硅钢，而是要让他们制作拖拉机和柴油机的一些核心部件了。 拖拉机三大核心，发动机、变速箱和离合器。离合器原理不难，类似于刹车，但是想要造出来可就不太容易了。好在石天打算先造拖拉机，对离合器的要求不高，难度相对来说也会低上不少。 变速箱复杂，拆分出来无非是各种齿轮。以工部工匠的技术，手搓变速箱倒也不成问题。反正第一辆拖拉机是用来实验的，精度差点对他来说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只要能证明其可行性就行了。 柴油机的核心技术就要难上不少了，光那根曲轴，就足够他们忙活上一两个月了。不过什么事情都得一步一步来，不断在试错中前行，等手搓的柴油机能够运行了，然后再一点点优化，最后商业生产。 石天开口，一开口就是几十个工匠，这胃口让李世民忍不住咋舌！ 能在皇宫工部里待着的工匠能有多少？他一开口就是几十个，这一下子就把工部的铁匠全给掏空了！不过事关电报机，他还真不能拒绝，只能捏着鼻子说道：“行，明天我让他们跟你一起去蓝田！” 至于掏空工部，无所谓了，那是段纶该头疼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段纶不服？那行，让他段纶造电报机，他如果能造出来，亲自给他挑选一百个铁匠都没问题！ 李世民走了，这次是真回宫了。只不过李明达却没走，她有了新的任务。 明天在蘸笔商店供应纸张和书籍的事情，她需要安排人去出公告。而且还要在边上开几十间商铺供来长安参加科举的学子抄书，她这个房东肯定也得亲自安排！ 对于李世民这一招，石天还是十分佩服的。来长安参加科举的一共多少学子？几十家铺面一开，大半的学子都会聚集过来。 皇家免费提供纸张和书籍，免费提供笔墨，甚至还免费提供茶水和食物，仅这一点，石天就十分佩服李世民的魄力！ 店铺名义上是李明达出的，不用花钱。纸张是李世民自己造的，也不用花钱，笔墨花不了几个钱，至于茶水食物，一个学子一天顶多十文钱的开销。 这么多学子加起来，一天都用不了一百贯钱，到科举结束，顶多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花上几千贯钱，就收买了天下士子的人心，李世民做的这生意，赚大发了！ 这钱李世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插手的，全是由长孙皇后从内帑拨出。几千贯钱听起来很多，可是对现在的内帑来说，还真不算什么，随便卖点盐就全赚回来了！ 陪李明达写好告示，让如玉安排人去张贴和宣传，石天领着李明达又回到了酒楼。 明天就要去蓝田了，学堂的事情他虽然没打算插手，不过还是去见一下李渊为好。 李渊在酒楼，这点他是知道的。李渊现在已经把酒楼当家了，除了晚上会回大明宫，其他时间都会在酒楼的前院找人搓麻将。 “哟！老爷子，气色不错啊！红光满面的，看来最近没少吃好东西啊！”进入云老爷子的包间，看着正在大杀四方的李渊，石天嬉皮笑脸地说道。 跟李渊，他可没那么多讲究，云老爷子都能跟他称兄道弟了，他石天也懒得正经。 经常进出酒楼，见到李渊的次数肯定不少。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了。 之前因为李元昌的事情，他就没给李渊面子，前有车，后有辙，石天在他面前索性也就不那么讲究了。 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石天，李渊笑了一声说道：“你小子怎么有时间跑到老头子这儿来了？要不坐下来搓两圈？” 跟李渊打麻将？除非他有病！ 李渊这老家伙可不地道，他跟李渊打过麻将，只要他一上桌，那完全是三打一的局面，几个人合起伙来坑石天，而且玩的还贼大，一个时辰下来，不从石天这里捞上十贯八贯的他们绝不放石天离开。 一听李渊邀请他打麻将，石天的脸皮瞬间耷拉下来了。 “不打！没意思！” 别看麻将造出来没多长时间，可是耐不住人家以麻将为业啊！这几个老小子也是牛人，短短的一段时间，这麻将算是被这几人玩明白了，估计四川人上了他们的牌桌都会流着泪离开。 “学堂这不是马上就要开学了吗？可是这学堂的名字还没定下来。我想了个名字，想来听听老爷子的意见。”给几个老爷子挨个倒了一杯茶水，石天站在李渊的一边说道。 李世民既然任命李渊为学堂的祭酒，想来肯定是跟李渊商量过的，因此石天也没必要在这里跟他绕弯。 石天这一说，李渊才想起来学堂还需要取名字的。 相比石天，李渊更不会去管学堂的事情，他就是挂个名而已，顶多就是开学的时候露露面，其他的时候，该怎么打麻将还怎么打麻将。 不过学堂取名字的事情事关重大，这事他还真不能不过问。 他挂名这个学堂的祭酒，为的不就是给皇家占点名声吗？如果石天给学堂取个石家学堂这样的名字，他李渊要这祭酒还有何用？ “你取了什么名字？说来听听。”将手中一张东风打出去之后，李渊抬头对石天问道。 他在捉摸着，如果石天敢给学堂取个石家学堂或者石天学堂这样的名字，他该怎么收拾石天。 “大唐理工学院如何？”想了一下，石天开口说道。 他想给学堂取个什么什么大学的，可是现在这学堂教的都是一些基础的知识，叫大学肯定是不合适的。 其实他也可以取个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这样的名字。只不过这所学堂里现在只教理论性的东西，现在能在这学堂里执教的人太少了，想要分科显然是有些困难的，职业技术学院还是先往后放放吧！ 第264章 你儿子孝敬你了吗 “大唐理工学院？”李渊咂摸了好一会之后，觉得这名字还差点意思。 打着大唐的大旗，这点还是不错的，可是跟他皇家有啥关系？他当这祭酒，为的不就是给皇家占点名声吗？这个学堂的名字，跟他皇家可没有任何牵连，这肯定是不行的。 “叫皇家理工学院如何？”想了一下，李渊开口问道。 皇家理工学院，把皇家摆在最前面，这就没问题了。只要有这个名字在，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麻将了。 皇家理工学院，听起来是不错，可是这学堂跟你皇家有啥关系？ 要说没关系，还真不行！他石天也是皇家的女婿，而且第一任祭酒还是太上皇。而且有皇家这两个字在，学堂办起来也会少很多麻烦。 “要不叫大唐皇家理工学院？”石天觉得，大唐两个字还是要带出来为好。现在大唐可是还没有统治全球，天下皇家何其之多，不带出大唐两个字，天晓得这是哪个皇家的学院？ “自摸，糊了！就按你说的，叫大唐皇家理工学院！”推倒面前的麻将，李渊大手一挥说道。 在他看来，只要带上皇家两个字就行了，至于前面加上大唐两个字，这样更好一些。有大唐才有他皇家，大唐没有了，他皇家算个屁啊？还不是满世界逃命！ 敲定了学校的名字，石天也就不再打算陪这一群老家伙在这里磨迹了。 “老爷子，明天我就要去蓝田，可能要等到学堂开学之时才能回来，您作为学院的祭酒，这学院之事就全拜托您了！” 李渊是祭酒，他要去蓝田的事情得跟李渊通下气。虽然这学堂的事情李世民会安排人处理妥当，但是李渊能多去转上一圈，想来也能给学院谋些好处。 石天要去蓝田，李渊并没打算过问。石天要做什么，已经不是他所能打听的了。 “你小子前些日子去禁苑猎鹿了吧！猎了我的鹿，也不知道给老头子送点来，你这事做的不地道啊！”直接没搭理石天去蓝田这一茬，李渊开口挑起了石天的理来。 麻将桌上，几个老爷子是莫逆之交，可是事关大唐的大事，他可不允许让任何人打探。 李渊这理挑得石天还真无话可说。禁苑是李渊建的，严格来说，禁苑是李渊的闺女李秀宁打下来的。虽然现在李世民当了皇帝，可李渊却是太上皇啊！ 想到李世民，石天开口道：“老爷子，那天我们可是猎了好几头鹿，我只带回来了一头，陛下那儿还有四五头呢，难道他没送到大明宫去孝敬您老？这样可不行，您得去找他说道说道才行！” 转移矛盾，这招用在云宛儿身上可是百试百灵的。李渊找他的麻烦，他直接把话扯到李世民身上，你们爷俩慢慢斗去吧！我先脱身再说。 听到这话，李渊老脸一尬，不过转脸说道：“他自然让人送去大明宫了，不过那是他的那份，你的那份呢？我可没有见到！” 李世民让人送去大明宫了？肯定是没有的。当时他忙着收拾世家，回去之后就招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合计坑孔颖达的世情了，哪有那闲功夫想到他李渊啊！ 看来李渊跟李世民的关系是真的缓和了，现在都开始在人前维护起李世民来了。 李渊此话一出来，石天不禁无语。这李渊终究不是云宛儿啊！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发的！ “老爷子，真不是小子不想孝敬您。您现在天天吃着阿胶，已经是大补了。这鹿肉燥热，吃了对您没有好处，如果送来了，那不是孝敬您，反倒成了害您了！” 李渊能打下大唐的偌大江山，智商自然不是盖的。一个回合下来，石天也就放弃了，以他的智商，跟这些老狐狸玩，最后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石天的伎俩在李渊面前不够看，那就跟他玩专业。 “老爷子，少打点麻将，多溜达溜达。能打下大唐偌大的江山，血液这东西您应该熟悉吧！一刀下去，鲜血四射，可是不什么喷出来的血液等上一会就凝固成一坨？ 血液在人身体里为什么不会凝固？那是因为它们是不断流动的。如果坐时间长了，血液流通不动，一样会凝固成一坨！到那时，可就危险啦！” 血液在身体里为什么不会凝固？肯定不是因为血液在血管中流动这么简单，这里面还有很神秘的凝结和抗凝的原理在里面的。 不过这些理论现在可没人知道，他拿出来忽悠一下李渊估计还是没问题的吧！ 他倒不是要吓唬李渊，折腾他起来运动。而是转移一下话题，让他从鹿肉的事情中脱身。 石天这一套大道理忽悠地李渊一愣一愣的，只不过他却没有起身，而是盯着石天似笑非笑地说道：“坐久了血液就会凝固？老头子最后可是没少坐着，一坐就是一天，怎么我的血液没有凝固呢？” 他不知道血液在身体里会不会凝固，不过从石天的眼神中，他就知道是这小子在瞎忽悠他。科学道理他不懂，可是看人看事，他还是有信心甩石天十条街的。 见石天被怼得哑口无言，李明达抱着一坛酒笑着从后面走出来说道：“皇阿祖，这是石天包间里最好的一瓶酒了，送过来给您尝一下。” 李渊找石天要鹿肉，那是因为那点鹿肉吗？肯定不是的。 石天和李明达把鹿弄回酒楼，长孙皇后和李世民那时分到了，长乐公主和城阳公主也分到了，甚至连李治和太子妃那边也有，可是却没分给李渊，李渊这才来找他的麻烦。 李渊是要面子的，在这些老伙计的面前，石天如果道歉赔个不是，给李渊个台阶，这事也就过去了。可是石天算作聪明，给他李渊耍起了心眼，李渊还能不怼他？ 李明达一出面，尴尬的气氛瞬间就消散了。 “还是乖孙女懂我啊！我就好这口！”将酒从李明达的手里接过来，李渊满是得瑟地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说道。 有了这坛酒，李渊的面子就保住了。而且在坐的几位都好酒，麻将一撤，几人分杯而饮，那不比啃那几块鹿肉要惬意上几分？ “阿祖喜欢就好，等您喝完了，我再去石天的酒窖里给您搬，专挑最好的给您送来！”见李渊不再计较，李明达嘻嘻一笑说道。 这坛酒可不是提前准备的，而是刚才石天跟李渊斗嘴时，李明达让如玉跑去石天的包间里拿的。这酒好不好李明达也不知道，只知道石天不喜欢喝架子最上面的酒，于是就让如玉从架子最顶上拿了一坛。 瞄了一眼酒坛上标注的68度的小字，石天眼角微翘，这下有好戏看了，今天就看看谁会被放倒在这里了！ “老爷子，这酒度数高，一杯抵得上三杯普通白酒。”提醒了李渊一句，石天直接牵着李明达溜回酒楼后院了。 第265章 胖子，你该减肥了 回到后院的包间，李明达纠结了好一会，拿出来一本请柬道：“天哥哥，二哥今日送来请柬，说是要在雁回楼再办诗会，邀请你和来长安科举的各地学子参加诗会！” 上次举办诗会，丢了面子，李泰却没有放弃。 招揽了不少来长安参加科举的学子，再加上手里那一大群文人，将他们关在一起作诗。 李泰是亲王，而且在长安一直流传着他的才名。他竖起了大旗，来长安参加科举的学子们自然是趋之若鹜。 在李泰面前展示文采，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能被李泰看中，即便不能通过科举，也算是多了一条出路。因此，被李泰招揽的这些学子一个个像加装了电动马达，绞尽脑汁想要做一首能够流传千古的诗篇。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长时间的榨取，李泰总算是收获了几首不错的诗词。 石天的诗才，李泰是领教过的。他跟石天打交道不多，石天所作的诗不多，仅仅几首，可是每首都是能够流传千古的佳句。 想要以诗压倒石天，凭这些学子作的诗，还是有些困难的。于是，他找了一首题材生僻的佳作，让所有的学子一起对其润色，直到修改成了一篇经典佳作。 诗成之日，李泰宴谢学子，尽兴之时，李泰向他们透露，不日就在雁回楼举办诗会，并以此诗为题，让他们早做准备。 听到李泰邀请他参加诗会，石天苦笑了一声道：“走，小兕子，给你二哥捧场去！” 这李泰也是记吃不记打的货，上次砸了李泰的场子，石天就知道这小子还会不服。 他曾跟李明达说过，打听到李泰举办诗会一定要告诉自己，为的就是再去砸他的场子。 像李泰这种人，早就被身边的人给吹捧的迷失了自我了。不将其按在地上摩擦几次，他是不会认清自己的。 前面有李元昌的例子摆在那儿，相信李泰是不敢胡来的。上次石锤的事情，李明达已经向他透露过了，李世民差点就让李泰去就蕃了。 如果再敢胡来，就蕃估计都是最轻的，弄不好他的亲王也会保不住。 牵着李明达的小手，一边向外走，石天一边对李明达说道：“你这二哥，有些才华，只不过身边谄媚的人太多，阿谀奉承的话听得多了，有些迷失了。 多去砸几次他的场子，让他清醒清醒，这对他是有好处的，要不然他就长歪了！” 他跟李泰，倒也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当然，他们也不可能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除非他把李世民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或者李世民弄死他或李泰其中的一个。 有李世民在，有长孙皇后在，李泰是不敢掀起什么风浪的。上次石锤吃了亏，李世民不可能没有防范，石天也不可能没有防范。 李明达知道石天不想让她夹在中间为难，石天既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李明达也就放心了。 只是单纯地去扫李泰的面子，这事李明达还是能接受的。之前她跟李泰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只不过石锤的事情出了之后，两人之间关系就渐渐冷淡了，甚至前几天那鹿肉，兄弟姐妹都有，唯独李泰没有。 “这次还跟上次一样，请柬上没有写明今日诗会的主题！”李明达有些幽怨地说道。 请石天参加诗会，请柬上却不写诗会的主题，这说明李泰还是想要让石天出糗，这点让她十分不满。 看着李明达气鼓鼓的小脸，石天微微一笑说道：“没事，不写就不写吧！知不知道主题都不影响咱们俩人去砸场子！ 今日参加诗会的会有不少学子，你可以让如雪去问下皇后娘娘，看看要不要当着那些学子的面宣布明日在蘸笔商店免费提供纸笔书籍的事情。” 为学子免费提供纸笔书籍，李世民表达的很明确，这是皇家的世情，长孙皇后会亲自操持。李泰还敢邀请他参加诗会，想来做足了准备，那时在场的学子肯定不少。 当着那么多学子的面将这件事情宣布出来，肯定会比一点点发酵效果要好得多，石天觉得，有必要将此事告知长孙皇后。 听石天如此一说，李明达眼前一亮，顿时对如雪命令道：“你速去通知母后，二哥今晚在雁回楼举办诗会，会不少学子在场。问母后需不需要派人来当着众学子的面宣布在蘸笔商店免费提供纸笔书籍的事情！” 雁回楼，长孙皇后是不适合出现在那地方的。如果在那里宣布，最好的人选还是李承乾。 只可惜李承乾去剿匪了，太子妃也不适合出现在雁回楼。这事按理来说会落到李泰的头上。 之所以派如雪去汇报，李明达是不想让这份功劳落到李泰头上的。虽然她没有提，但是如雪聪明，肯定会明白她的意思，到时候必然会向长孙皇后汇报李泰邀请石天参加诗会的事情。 时间还早，石天领着李明达在务本坊里边走边逛。初春时节，天气微凉，等到雁回楼的时候，里面已经挤满了来参加诗会的学子了。 当众让石天出糗，李泰是做足了功课的。除了他手下的那些学子和文人，李泰还让人放出话去，凡是来长安参加科举的学子，都可以不用邀请，直接参加诗会。 参加李泰的诗会，酒水畅饮，美食自助，如果突发灵感，能够写出一首脍炙人口的诗篇，当众展示一下文采，那更是会获得无尽的好处。 为了举办这个诗会，雁回楼今天可不对外营业，只接待参加诗会的学子。当然，石天除外，他可不是学子。 请柬没有送到石天手里，斗路被李明达拦下了，李泰也担心石天不会来参加这个特地为他准备的诗会。 见到石天领着李明达到来，李泰总算放下心来了。只要来了就好办了，到时候把精心准备的那首诗拿出来，好好打一下石天的脸，先报了上次雁回楼诗会丢脸之仇才行！ “哟！石县侯来啦！欢迎欢迎！”李泰艰难地从椅子上起身，抓着石天的手腕说道：“我可听说了，父皇刚从你府上出来，今日你可不会再入宫见驾了吧！” 上次好好的一个诗会，石天上来就放了个王炸，把整个诗会搞得不欢而散。 石天此来他可得有所防范，选堵住石天的嘴再说。 甩了一下，没能从李泰的魔爪之下抽回手腕，石天无语地说道：“胖子，你该减肥了，再胖下去都走不动道了！ 陛下今日吩咐了皇命了，明日一早就得出发。今日诗会的主题是什么？我赶紧作首诗，然后回去准备明日出发所需的东西才行！” 带着李明达来砸李泰的场子，他还真打算上来就出王炸的。只不过看李泰今天的样子，显然是没打算给他机会的。 被石天当众叫胖子，李泰也是无语。不过当着李明达和这么多学子的面，他也不好发火。 石天被李世民赐婚，那就是他的妹夫。而且石天的诗词现在在学子中广为流传，在学子之中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望。当着那么多学子的面，石天当众叫他胖子，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不得陪着笑脸。 “明日就要出发？刚好，今日的诗会就算为你践行了，一会你可要多喝两杯才行！”一边拖着石天坐下，李泰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第266章 多才多艺李明达 要说参加诗会，石天还真想见识一下，毕竟他之前也没正式见识过诗会是什么。 可是陪着李明达参加李泰的诗会，还是让他有些别扭的。毕竟李泰这小子憋着坏给他挖坑，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李明达还好，她是特地打扮伪装了一下来的，在这里，他倒是不用摆公主的架子，可以和石天坐在一起。 把石天按到紧挨着自己桌子上，李泰直接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长篇大论。 正主来了，诗会自然要开始了。这么长时间的精心布局，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大唐学子共聚长安，共享科举之盛事，本王甚是激动。为感谢广大士子忠君报国之热情，本王特备薄酒，招待远到长安的诸位学子，并祝诸位都能金榜题名！ 待到金榜题名之时，父皇还会在曲江设宴，宴请高中之人。除此之外，待父皇宴请完诸位之后，本王还会在此设宴三日，凡是进京赶考的学子都可来畅饮三天。 ……” 李泰这一手玩的还是很溜的，通过科举，那便是可以入朝为官的人才。李世民在曲江设宴，招待这些未来的官员，这是以往的规矩。 李世民是皇帝，宴请未来的官员，这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可是李泰只是个亲王，他再宴请，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可是李泰宴请全部的学子，不管高中的还是落榜的，他给一勺烩了，那这事就说得通了，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了。 来参加科举的人，那都是奔着金榜题名来的。只要金榜题名了，那就是为他李家王朝添砖加瓦的人才。即便是没有高中，他们也是在向着这个方向努力。 李泰作为皇家的一分子，他宴请所有学子，那就代表着皇家对学子的重视。李泰如此做，既为皇家长了脸面，又为自己收拢了天下士子的人心，还是有些高明的。 提起高明，就想到了李高明。冷哈哈地带着兵去剿匪了，冰天雪地里吃苦不说，没想到还被李泰给偷家了！ 李泰在上面讲得真情流露，台下的士子听得心潮澎湃，石天则是和李明达在点评着满桌的酒菜。 “这个羊肉炒的有些老了，火候没把握住，柴了！” “这个牛肉的芡勾厚了，而且少了两样调料，不好吃！” “小兕子，你的小嘴巴养刁了啊！这都能尝出来？”石天满是意外地盯着李明达说道。 自从明达酒楼开业之后，在酒楼里吃得次数最多的估计就是李明达了。至于酒楼里小荷她们那些员工，大厨是不会给他们掌勺的，只会安排下面的厨师和学徒给他们做，顺便让他们挑毛病。 李明达能吃出这饭菜的好坏，石天并不意外，可是能精确点评出这道菜是哪里出的问题，石天还是很意外的。 照理来说，一个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肯定是不会碰锅碗瓢盆这些东西的。 如果不亲自下厨，不精通厨艺，想要精确点评出一道菜的缺点，难于登天。 见石天好奇，李明达嘿嘿一笑道：“天哥哥，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 说完之后，她凑近石天的耳边悄悄地说道：“天哥哥，我偷偷跟酒楼后院的厨娘学艺，最近天哥哥在酒楼吃的那些菜好多都是我做亲自下厨做的，怎么样，是不是不比之前厨娘做的菜差！” 李明达这话让石天震惊不已，李明达竟然为他亲自下厨了！这待遇，李世民估计都没享受到吧！ 李明达的手艺，石天还真没吃出来，毕竟石天不是专门的吃家。 酒楼后院的厨娘，那是酒楼里手艺最好的厨师了。在整个大唐，酒楼的后院的酒菜质量，估计皇宫里的御膳房都比不了。 李明达做的菜能和酒后后院厨娘的手艺不相上下，这让石天佩服不已。毕竟，厨艺这东西，想要精准把握火候，没个几年是很难做到的，而李明达这才用了多长时间，就能炒出不亚于酒楼后院的菜品。 刮了一下李明达的小鼻子，石天笑着说道：“小兕子，你已经够优秀了，别太努力了，要不然我会有压力的！” 只是能写一手好字，用心苦练，很多人都能做的到。 将石天那么多产业管理的井井有条，长孙皇后给李明达派几个得力的助手，这事也不算太难。 可是能在短时间内将他编写的那些教材吃透，能在短时间内学会一门手艺，这李明达不得不让石天佩服。 得到石天的夸奖，李明达笑得两只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天哥哥是最棒的，兕子也不能给天哥哥丢脸不是？”李明达谦虚了一句说道：“等学堂开学，我就去学堂教书去，这事我跟母后提过了，母后已经同意了！” 石天的学堂，教的不是四书五经，本就缺先生。李明达能去学堂任教，李世民考虑过之后，觉得是可行的。 石天的教材，他让朝廷里面的大儒研究过，要说自学，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为了能够让大儒读通石天的教材，李世民让李明达亲自给他们讲解过。一遍下来，朝廷里那些大儒都被这些新的理论给震惊的体无完肤。 让儒家来推行石天的教材？儒家的人肯定是不干的。不过在李世民的压制之下，他们还是给出了一些很客观的评价。 石天在李明达面前提过，这些东西叫做科学。可是科学的崛起，必然会影响到儒家的地位，因此儒家的人现在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这些事情，石天并不知道，可是李世民却是知道的，而且警告过他们。 石天拿出的长枪，让李世民已经看不上高句丽吐蕃突厥这些小事了，他现在又升了一层，已经开始放眼地图之外的世界了。 大唐不能只靠一个石天，如果有几十几百个像石天这样的人才，大唐的发展速度将会更快，他的目标也会更远。因此，科学是必须要推行的？ 长孙皇后同意李明达去教书，石天还是很高兴的。这样的话，他的压力就小了不少了。 “行，等学堂开学，我们两个一起去教书！也让那些自诩精英的学子好好见识一下我们小兕的渊博学识！” …… 李泰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的，洋洋洒洒长篇大论，底下的人不但没有一个瞌睡的，反而都被他说的群情激昂。 直到李泰把准备好的致词说完，这才宣布诗会正式开始。 这次诗会的主题是科举，在这个科举初兴的时代，这个主题还是很新颖的。 也正是因为之前并没有科举方面的诗词，李泰才选定了这样一个主题。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他手里已经有了几篇科举题材的诗词了。这些诗词他自然是不会强占到自己的名下的，而是会还给那些士子，让他们当众念出来。 他的目的是打击石天的诗才，可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诗才，诗词不管是谁念出来，只要能压得过石天，他再让人在外渲染一下，那就足够了。 第267章 阔气的长孙皇后 石天和李明达还在对桌上的美食品头论足的时候，如雪已经赶到了丽政殿，此时正在向长孙皇后汇报李泰诗会的事情。 听到李泰又邀请石天参加诗会，长孙皇后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李泰，平时躬谦有礼的，为什么总是揪着石天不放呢？难道非要让李世民折腾的他去就蕃才行吗？ 为学子免费提供纸笔书籍，这事对皇家来说是好事，不过想要做这事，长孙皇后觉得还是得征求一下李世民的意见才行。 从丽政殿出来，长孙皇后直接带着如雪去了甘露殿。 李世民从石府出来，正在忙着电报的事情，还没时间来丽政殿通知长孙皇后免费为学子提供纸笔书籍的事情，因此长孙皇后此时也只能来请示李世民。 长孙皇后求见，李世民是不会阻拦的。待长孙皇后进入甘露殿，将如雪汇报的事情跟李世民讲过之后，李世民直接就答应了。 安排李治带着如雪前往雁回楼，李世民拖着长孙皇后说道：“观音婢，来看一下，这是石天小子弄出来的新东西。” 电报的神奇，李世民惊叹不已，他已经让人去试验了，此时已经让人背着一台电报机出发，向洛阳奔去了。 石天制作的这两台电报机并没有外接电源，因此只能手摇发电。此时的甘露殿内，一个小太监正在苦逼地摇着电报机，等待对面发来消息。 李世民说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跑出去的人发一次电报。现在差不多到时间了，小太监手里的摇柄不敢停歇。 “嘀……嘀……嘀……哒……哒……嘀……” 随着一串串的嘀哒声，张阿难已经在宣纸上记下了一长串的字符。 几分钟之后，张阿难将编译出来的电报内容汇报上来道：“陛下，刘虎他们已经到达辛庄了，正在等待您下一步指示。” 看着张阿难递上来的电报，李世民坐到电报机前，对照着字码表亲自按了起来，用了一分多钟的时间，才将准备好的命令下达下去。 电报是双向通讯，为了避免通讯失误，对方接收到电报之后会将接收到的内容重新发送回来，得到这边确认之后，他们才会执行。 待对方发回确认信息，李世民确定之后，刘虎等人按照李世民的指示继续启程，转道向太原方向前行。 李世民此时算是确认了电报的神奇了，离刘虎出发，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从长安到辛庄，相距一百三十余里。一百三十余里的距离，能瞬间通讯，这比驿站就强出了千百倍不止了。 发完确认信息，李世民得意地对着长孙皇后说道：“此物名叫电报机，石天小子所言，此物可以相距万里之遥瞬间通讯。 朕让人带着一台电报机启程了，现在已经离长安百里之遥，却还能瞬间接收到消息，足见此物的神奇之处。” 听到李世民些话，长孙皇后心底一震。 她向李世民汇报在李泰诗会上当众宣布为来长安赶考的士子免费提供纸笔书籍，可是没敢提李泰邀请石天去参加诗会的事情。现在李世民两次提到石天，长孙皇后觉得该跟李泰好好谈谈了。 她看重石天，可是李泰也是她的亲儿子，她也不能坐视不理不是。李泰找石天的麻烦，以石天的才能来说，并不会造成大的困扰。 可是万一跟石天闹僵了，李世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李泰给发配到封地去就蕃。 “陛下所言极是，石天小子的格物之术，已经到了鬼神莫测的地步了，想来他说出的话应该是没有多少水分的。 万里传讯，如若真能实现，对陛下治理大唐将会有莫大的帮助，陛下可不能吝啬赏赐啊！” 提到赏赐，李世民嘴角一抽，满是幽怨地说道：“这电报机对大唐有大用，朕已经承诺向其采购三千台，只是国库空虚，想要一下子拨出这么多钱，唐俭那里还是要好好准备一下的。” 一听李世民一次性就采购三千台，长孙皇后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就摸了一下腰间并不存在的内帑钥匙。 李世民这是又要打内帑的主意了？内帑今年收入上来了，可是李世民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了。石天炼铁工坊那次，一次就抽调了一万贯。现在内帑刚缓过来，又被李世民给盯上了。 “陛下，电报机如此神奇，造价肯定不菲吧！不知采购三千台需要多少钱？” 虽然心疼内帑里的钱，可是事关李世民的大事，而且这钱是给自家女婿的，长孙皇后还是无条件支持的。 听到长孙皇后关心造价，李世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此物造价，订购千台以上，一台五十贯，一次性订购三千台，造价成本是三十贯。 大唐一千五百个县，每县少说需要一台，再加上各道及州府，以及各地驻军的配备，三千台亦未必能够！” 道府州县，这些都是有定数的。可是驻军行军，这东西的作用就大了，大军之中，这东西配备的自然是越多越好。 听到一台只需三十贯，长孙皇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一台仅需三十贯？那倒是真的便宜。” 在长孙皇后看来，这东西不用说三十贯了，就是三百贯、三千贯，朝廷也是必须要采购的。有了这东西，一旦地方上发生什么大事，朝廷将会在第一时间掌控，然后让周边地区做出相应的反应。 仅这一项，不管是几百贯还是几千贯，朝廷都会毫不犹豫地采购回来。 “陛下，内帑库房现在还有点钱，除去为学子免费提供纸笔书籍的花费之外，最多还能挤出两万贯来。如果再多，那就只能等这季各个工坊结算之后才能送来。 如果陛下急用，臣妾可以让他们提前结算，想来也能挤出一两万贯来！” 为了李世民购买电报机，长孙皇后打算把内帑的库房给掏空了。至于皇家的开销，饿他们两个月又能如何？只要不断供李渊，其他的人也不敢翻起什么浪花。 长孙皇后一开口就是四万贯，这让李世民没有想到。 皇家产业就那么点，最赚钱的也就是那几家工坊，玻璃工坊现在正在推广，让民间开始试着制造玻璃制品，带动一方的经济，这两个月收入提升了不少。 瓷器工坊那边倒是还是老样子，瓷器出窍，不等冷却，那些胡商就会抢着装车拉走，收入倒还稳定。 利润最大的还是制盐，虽然盐的价格不高，可是产量大啊！ 冬天不能晒盐，那就用煮盐，成本会上涨一些，但是一样有利润。而且去年在山东修建了不少的盐池，晒出来的那么多盐足够卖到初夏了。 三千台电报机，一共九万贯，长孙皇后一口气就给他解决了近一半，这让李世民高兴不已。 “不用那么多，内帑那边先准备三万贯即可，大头那边还得靠国库支出。 石天小子明日就会去蓝田县，制造电报机的一种特殊材料。明日你让人先送一万贯到蓝田，不要耽误石天小子的事情，其他的钱，等石天小子回来再说。”牵着长孙皇后坐到身边，李世民有些怜惜地说道。 一下子拿出四万贯，长孙皇后的压力太大了。让民部出六万贯，内帑出三万贯，想来此事就成了。 民部的钱没有那么及时，为了不耽误石天制作电报机，这第一笔钱还是很从内帑调拨为好。 第268章 自取其辱的李泰 李治拿着长孙皇后的懿旨来到雁回楼的时候，李泰有点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举办个诗会，怎么还惊动了母后呢？ 诗会对李泰来说，那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就是指着这个招揽人才的。 之前也举办过不少次，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都习以为常了。开始的时候，几个皇子宫女什么的还会来捧捧场，现在办得多了，他们也懒得来了。 今天即便皇后下旨，宫里的太监那么多，而且还有门下省，哪个不能来宣旨，你让李治来是什么意思？ 不过李治来了，而且带着长孙皇后的懿旨，李泰也只能老实地待在一边侍候着。 因为举着长孙皇后的懿旨，李治也没跟李泰、李明达和石天寒暄，直接站到最上面宣道： “天下士子齐聚长安，共享科举盛事。 明日起，皇家在务本坊主街的三十六家店面向参加科举的士子陆续开放，提供纸笔书籍及茶水糕点，凡持有解状学子皆可任意取用抄写。若有其他所需，亦可报之掌柜酌情处理！” 懿旨不长，只有短短百字，这还是长孙皇后在甘露殿现写的。 宣完懿旨，听着山呼海啸般地道谢之声，李治笑着开口道：“母后深知诸位士子赶考辛劳，特命人在务本坊清理出三十六家店面，将皇家藏书置于店中，供学子借阅抄写，并命人提供茶水糕点供诸位取用。 本王虽然能力有限，明日也会让人带着藏书前往务本坊供大家阅读抄写，若有其他所需，诸位也可以直接留言，本王定会尽力帮助大家，为诸位的科举之路保驾护航！” 说完这些，李治转身走到石天面前，小声说道：“妹夫，母后有事宣你，带着兕子跟我一起回宫吧！” 带石天进宫，那是长孙皇后叮嘱李治的。 李泰举办诗会，找石天的麻烦，趁着诗会还没结束，现在把石天叫走，这样也免得让李泰再生事端。 还没等石天开口，李泰也咂摸过味来了，李治这是跟他抢人啊！ 想及此处，李泰也站起来说道：“母后心怀天下士子，身为人子，本王也当全力以助。明日务本坊，本王也会命人将府中藏书贡献出来，任凭诸位取用。若有所需，到时诸位旦讲无妨！” 李泰原本还打算长篇大论的，可是看到石天已经领着李明达要走，赶紧开口道：“石县侯，你的诗才大家可都是仰慕已久。今日士子齐聚雁回楼，诗会的主题又是科举，你不作首诗鼓励一下天下士子说不过去吧！” 他李泰费劲巴拉的弄了这个诗会，为的不就是让石天出糗吗？现在一切就绪，就差这一哆嗦了，如果让石天跑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听到李泰这话，石天眼皮一跳，转身对李泰说道：“皇后娘娘有事宣我进宫，不敢耽搁！诗会的事，就是一个乐子，总不能为了一个乐子耽误了皇后娘娘的正事吧！” 在这里坐了这么久，石天也见识了所谓的诗会。唐诗宋词读多了，面对这群人做出来的打油诗，石天实在是不敢恭维了。 石天原本是来打李泰的脸的，只不过听了他们的诗之后，石天觉得当着他们的面作诗甚是没劲，太掉价了，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见石天推脱，李泰断定，石天肯定作不出这个题材的诗。 既然石天作不出诗来，他更不能让石天离开了。 “听说石县侯急才，作首诗不过是张口就来的事情。母后的事情再急，也急不过这一首诗的时间吧！莫不是石县侯不擅长此题材？还是看不起进京赶考的士子？” 在李泰看来，石天是不用参加科举的，想来石天对科举也知之甚少，无法以科举为题作诗。 既然作不出诗，那就给他来个二选一。看不起进京赶考的士子？石天肯定是不敢说出口的，想来也只能老实承认作不出诗来吧！ 等石天承认作不出诗来，他再让提前准备好的那些士子把自己的诗词拿出来。一个作不出来，一个是辞藻华丽，两相对比之下，自己再煽风点火一把，自己也算报了上次被砸场子的仇了。 长孙皇后宣他，都被李泰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石天也有些不爽了。 你不是要作诗吗？那就给你作一首。今天本来打算放过他一次的，没想到这李泰把脸送过来非要找抽，石天也不能让他失望不是。 “也是，作首诗，也费不了多少功夫，那就为天下士子作一首，祝他们金榜题名！”说着，石天领着李明达返回之前的桌子面前。 石天要作诗，不用李明达吩咐，如玉如雪就自觉地将纸笔摆好，李明达手握毛笔，就等石天开口了。 李泰阻拦石天，李明达之所以不开口，那是因为李泰公布了诗会的主题之后，石天就跟她说过胸有成竹了。 半途退席，李明达还是有些遗憾的。石天胸中已有成诗，不当着这么多学子的面拿出来，总感觉有些可惜了。 现在石天去而复返，终于要当着众人的面作诗，李明达拿着毛笔的小手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语停笔落，如玉得意地举着李明达写好的诗词展示给所有学子。 见如雪已经开始收拾李明达的笔墨，石天牵着李明达的小手对着台下的学子说道：“此诗名为《登科后》，谨以此诗，预祝各位都能够登科及第！” 说完之后，石天转身对李泰说道：“越王殿下，我这抛砖引玉了，接下来该轮到大家欣赏你的大作了，你可不要让大家失望啊！” 说完之后，石天直接牵起李明达的小手，跟着李治出了雁回楼。 直到如玉将李明达写的《登科后》收起来，跟着李明达一起离开，雁回楼里才传出一道道叫好之声。 “此等佳作，也难怪石县侯不愿与我等一起作诗啊！” “石县侯当是我辈楷模啊！” “石县侯诗才，前无古人，今后当以石县侯为榜样！” …… 听着台下一句句对石天的夸赞，就如同一柄柄利剑，直插李泰的心窝。 李泰的脸此时已经黑成了锅底，这石天他喵的就是来砸场子的！ 虽然诗会举行了大半，但是他准备的人却都还没开始上场。这跟上次的诗会简直是如出一辙啊！ 有石天的佳作在前，再让那些士子把准备好的诗作拿出来，这种丢脸的事情他们肯定是不会干了。 可是不拿出来，自己当着大唐士子组织的诗会，底下的散兵游勇刚热好场，自己准备的人正准备上场表演，被石天一个王炸又给干翻了，他找谁说理去？ 如果他准备的那些诗作不出世，这些士子会说他李泰的诗会不过如此，整个诗会没有一首像样的诗作，直接被石天给碾压了。 随之而来的，他的才名就会被人质疑，这可是他苦心经营了好几年来积攒来的！ 第269章 兵临祁连山 对吐谷浑的大战已经打了小半年了，侯君集这边长驱猛进，可是李靖这边却因地形打的异常艰难。 吐谷浑王伏允见唐军打来，早就已经望风而逃了，只留下几员大将靠地利优势跟李靖在祁连山脉周旋。 伏允这人也是贱骨头，甚至比那个司机还要贱。 说起伏允，可能没多少人熟悉，可是说起他的姓，知道的人肯定不少。人家的全名是慕容世允，也不知道跟慕容复是不是一家子。 当年杨广基本把他灭了个干净。不过隋末唐初，战火四起，没人顾得上他，于是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悄悄复活了。 复活了也挺好，老老实实过日子，没人会在意西北高原上这么个小国。 可是这伏允不老实，李世民刚灭了突厥，正在意气风发的时候，伏允却跳出来闹事，派人攻打了鄯州。 此事李世民大怒，命伏允来长安进行国事访问。 想起李世民让劼利在长安给李渊跳舞取乐，伏允吓了一个哆嗦，于是告诉李世民自己感冒了，去不了长安。不但去不了长安，还向李世民讨个闺女给他儿子做老婆。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国库，为了维护西北的安定团结，李世民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了，于是让他儿子来长安成亲。 他这儿子也是个草包，李世民都发话了，他却不敢来长安，于是派人告诉李世民，老爹的感冒传染给他了，他也来不了长安，让李世民派人把闺女送过去！ 这李世民哪里能忍？于是直接毁了这门亲事。 李世民毁婚，伏允不愤，于是就派兵去兰州开展了点业务，这让李世民怒火中烧。 李世民可不是吃亏的主，直接让段志玄去找场子。 段志玄可是凌烟阁排名第十的牛人，当时还是西海道行军总管。得了李世民的命令，一路把伏允给打到了青海湖西。 挨了打的伏允为了逃命，一边逃一边放火，把沿途的粮草都烧了个干净。段志玄的人马没有吃的了，于是班师回朝。 可是记吃不记打的伏允好了伤疤忘了疼，等段志玄带兵回去，不但扣下了李世民派去吐谷浑的使臣，还将业务开展到了凉州，这让李世民直接动了杀心，立志要把伏允按在地上摩擦的痛快才行。 李靖带兵去攻打吐谷浑，侯君集和李道宗向南，他带着李大亮薛万均向北。侯君集和李道宗一路高歌猛进，他却被人拖住了手脚。 “禀大总管，吐谷浑大军又进山了，我们要不要在山口埋伏？”正在李靖揉着脑袋发愁的时候，薛万彻跟李大亮跑进李靖的大帐汇报道。 在山口埋伏？肯定是不行的。现在初春，草木还没发芽，他们能埋伏到哪儿？而且吐谷浑的大军居高临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吐谷浑大军的眼睛。 摸了一下前些日子李世民派人送来的箱子，李靖想了一下说道：“陛下送来的地雷斥候都能熟练使用了吧！ 昨夜我观天象，明日破晓之时会起浓雾。薛万均，待天黑之后，你带百人斥侯携带指南针徒步摸至距山口百步处，将陛下送来的地雷按凹字形埋至山口周边，但是不要挂弦。 李大亮，明日午时，待浓雾散尽，你让前军后退五里扎营。吐谷浑大军见我等后撤，必然会派兵袭扰，届时不可迎敌，佯败而退即可。 见我军败，吐谷浑大军必会倾巢而攻。待吐谷浑大军冲出山谷之后，薛万均，你带人将地雷挂弦，阻断他们的后路。届时我会派人带兵从左右冲至山口助你，不过在援军到来之前，你务必守住山口。”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吐谷浑大军常年在祁连山脉活动，地利人和占全了，而且有自己一套独到的战术，这才让李靖屡屡碰壁。 这次李靖打算将吐谷浑大军引出山来，只要能一举全歼这批大军，吐谷浑北线就再难组织起像样的抵抗了。 大唐军力强盛，吐谷浑大军也不是傻子，硬碰硬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干的。 凭险据守，袭扰疲敌是吐谷浑的战略意图。他们知道大唐的军队不可能长期驻扎在此地，只要把大唐军队的粮草耗尽，他们就不得不退兵。 地雷造出来之后，李世民安排人送来了一些，李靖让人用过，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像这次这样大规模使用，李靖还是第一次，他也想看一下，规模化使用这东西，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天黑之后，薛万均带人出发了。 这种事情，本不用他亲自带队的。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李靖最后决定还是让他亲自带队。 毕竟李世民上次收到地雷的战果之后，直接让人给他送来了几大车地雷，一直催促他让他试验一下地雷在大规模作战中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 几大车地雷，一百名斥侯，加上薛万均的亲兵，借着夜色的掩盖，来回几趟，连夜就将地雷全埋在了距山口百步的位置。 埋好地雷，按照薛万均的命令，所有人兵分左右两路，撤至山口十里之外。那里有提前准备好的手雷和战马，大战起时，这将是他们阻挡吐谷浑大军的另一利器。 至于燃烧瓶，在这种开阔的地方作战，这东西的并不能发挥太大的作用，他们并没有携带。 浓雾散尽，前军拨营后撤，吐谷浑名王收到斥侯来报，立马安排人马前去袭扰。 对于这种事情，他们已经熟能生巧了，做起来根本不需要特殊的安排，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吐谷浑的军队就骑着马下山冲锋了。 见吐谷浑军杀来，唐军象征性的抵挡一下，然后快速后撤，留下了大批的辎重粮草。 这么多物资，可不是几百上千的人马短时间能运回的。名王在山上看着乱象丛生的唐军大营，直接命令，全军出击，不求斩杀多少唐军，只要将唐军的辎重烧个干净，然后快速撤军。 名王带着大军冲杀至唐军大营四处放火。结果唐军却没有一队人马上来对阵，只顾四散而逃，这让名王甚至都生出了一种带着大军凿穿唐军大营的冲动了。 不过他还是拥有一丝理智的，待唐军前军的大营火光冲天之时，直接让人鸣金收兵。事出反常必有妖，烧了前军的大营，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再待下去，容易陷进去。 “带上战得品速速进山！”这次袭扰纵火，来的太过顺利了，这让名王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战利品这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唐军留下的东西多，虽然名王下令，可是为了能多抢点东西，他们撤退的速度并不算快。 吐谷浑大军从小队袭扰，到大军烧营，再到最后撤退，整个过程，唐军除了四散逃跑，完全没有任何抵抗。 见没有追兵，吐谷浑的大军撤退的速度并不快，虽然名王一次次的催促，但是唐军留下的物资却让吐谷浑的军士恋恋不舍。 第270章 吐谷浑的四面楚歌 “你看，这是我刚才搜到的一把长刀！大唐的工匠就是厉害啊！打造出来的长刀真漂亮！” “长刀算什么！看我身上这副铠甲，漂亮吧！那帐篷里堆着一大堆铠甲，可惜我拿不了太多，只选了一副最漂亮的！” “哪个帐篷？走，再陪我回去取上两副铠甲！” “你不怕唐军杀回来把你五马分尸啊！” “怕什么？唐军见我们大军杀到，全都吓得尿裤子了！” “也是，要我说，名王也是怂，如果让我带兵的话，趁着唐军大乱，直接一个冲锋，就能将这几万唐兵全都留在这天山脚下了！” “就唐军这战力，甭说这几万唐兵，只要速度够快，我们今年在长安城过年都不成问题！ 可汗和名王还是怂了些，被外面的传言给吓破胆了，唐军还没来，可汗就吓得跑进大漠了！名王也龟缩到山里不敢出来了！”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啊……” “轰隆……” “轰隆……” 正在两人聊得火热的时候，山口之处突然响起了几声轰隆隆的巨响。 “怎么了？”巨响传来，直接打断了两个踏平整个大唐的畅想。 “这都听不出来，打雷了呗！” “你家初春能打雷？” “冬天都有打雷的，春天打雷有什么奇怪的？少见多怪！” “呜……” “呜……” 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祁连山上号角声传来，两人这才慌了起来。 不同的号角声有不同的意思，这次祁连山上传来的号角之声是发现了大批敌军。祁连山下都发现了大批敌军，那唐军大营里的敌军岂不是更多？ 两紧张的抬头回看，只见远处的唐军大营方向已经烟尘遍起，那烟尘，就连刚才前军大营燃起的浓烟都盖了过去了。 “快跑，速速进山！”惨叫一声，两人赶紧催马向山口冲去。 …… 名王也是倒霉，烧了一个前军大营，嗓子都喊哑了，好不容易才把大军聚拢起来。 带着大军急速向山口奔去，刚到山口，一声巨响就让他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名王身殒，大军立马乱了起来，毫无章法地向山口冲去。接着就是一阵阵爆炸声响起，同时还伴随着滚滚浓烟。 前路不通，向两侧突围，可是两侧一样是不绝于耳的爆炸之声。 一声声爆炸声响起，随之而来就是惊了大批的战马。战马受惊，本能的回身向唐军所在的方向冲去，然后就被连绵不绝的唐军收割。 “所有人听令，两柱香之内将身上的手雷分批点燃扔出去，绝不让一个吐谷浑人冲进山口！”见一波波的吐谷浑大军倒在地雷的爆炸之下，薛万均站在山口的正中央下令道。 这个山口，他只需要驻守两柱香的时间，两柱香之后，援军就能赶到。 用手雷守住山口两柱香的时间，对薛万均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一个手雷三五斤到七八斤不等，这些斥侯每人都带了十多个手雷，这么多手雷在山口依次爆炸，那么密集的爆炸之下，薛万均觉得这两柱香的时间也太过轻松了。 听着隆隆的爆炸声以及漫山遍野的喊杀声，李靖在中军大帐中来回踱步。 按理来说，这种规模的大战，他经历的已经不下几十次了，完全没必要担忧。 只是，第一次使用地雷作战，让他的心里完全没底。 如果地雷能阻挡吐谷浑大军的撤退，那经此一战，吐谷浑北线可定。可是如果地雷没有试验时那么大的威力的话，薛万均可就危险了。 薛万均可不是普通人，自李渊起事之初，他就跟着罗艺投奔了李渊，后来跟着李世民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在玄武门，他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算得上李世民的班底之一了。 而且薛家四兄弟，也都一直跟着李世民，李世民对他们也是十分看重。 如果把薛万均折在这里，能灭了吐谷浑的大军还好，大不了把首功给他。如果灭不了，回去之后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正在李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负责了望的斥侯直接跑进来汇报道：“报，禀报大总管，吐谷浑大军撤退，名王带人冲入地雷阵，引爆地雷，受伤坠马，生死未知。薛将军正在带人用手雷轰炸，想来是活不成了！” “报！禀大总管，突谷浑大军已被我军冲散，左右两翼大军已经形成合拢之势。” 这边还没报完，另一个传令兵接着冲进来汇报道。 大军已经合拢，听到这个消息，李靖算是放心了。只要大军合拢，吐谷浑大军就算不全歼，逃出去的那点散兵游勇也成不了气候了。 “报！禀报大总管，薛万彻、李道彦两足路大军驰援薛万均将军，已经抵达山口封死吐谷浑大军退路！” …… 一封封战报送来，代表着大唐军队正在一步步收割吐谷浑大军。 吐谷浑的战力，李靖在两万唐军面前，完全是不够看的。之所以让李靖头疼，主要还是他们据险而守，龟缩不战，让李靖无计可施。 见大局已定，李靖拖着他那六十多岁的老胳膊老腿，飞快地爬上了前军的了望塔，从负责了望侦察的士兵手中接过长长的单筒望远镜，观察着整个战场的局势。 大军合围之势已成，吐谷浑大军被围困以阵中，想要突围显然是不可能了，毕竟吐谷浑大军失去了名王的指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传令下去，加快合拢速度，缩小包围圈，展开劝降工作！” 对于败军，劝降可以乱其军心，有助于加快收拢包围圈，相比于全部剿杀，一线生机能够更快地挖解吐谷浑大军的斗志。 李靖的命令很快就送达前线，对吐谷浑大军来说，四面楚歌正式响起。 “吐谷浑大军听着，名王已经被诛，往下武器，缴械投降才是你们活命的唯一机会。想想你们家里的父母子女，为伏允卖命不值得。 投降之后，你们将会成为大唐的子民，大唐皇帝陛下有令，吐谷浑归属大唐后，施行大唐政令，农牧产出，四十税一，子女亦可免费入学读书！ ……” 在大棒和糖衣炮弹的不断轰炸之下，直到天色渐晚，吐谷浑北路大军总算是全部被歼灭或俘虏。中军帐内，李靖端坐在上首。 “李大亮、薛万均，你二人即刻带领本部兵马，以最快速度入山，接收吐谷浑大军在山上的物资。 李道彦，你领本部兵马，入山围剿逃入山中的吐谷浑逃兵。 薛万彻，你以最快速度通知段志玄，让他来接收俘虏。等交割完俘虏，我们一鼓作气，挺进大漠。在四月春风大起之前，我们要通过大漠才行！” 第271章 李承乾的剿匪之路 李靖在祁连山发财，李道宗和侯君集两人则是在大漠中吃沙子。 唐军杀到，伏允落慌而逃。见唐军紧追不舍，伏允故伎重施，一边逃跑，一边放火烧掉草原。 这招对段志玄有用，可是对于侯君集和李道宗来说，他们却没有那么好打发。 追过了青海湖，越过了察卡盐湖，你追我赶，侯君集和本道宗的大军差不多都打到了德令哈了。 柴达木盆地，听起来很美好的名字，可是年平均气温只有五度的盆地，想想也就知道里面是怎样一番景象了。 “知道长安的明达酒楼吗？”房遗爱领着自己小队的几十个人围着帐篷内的篝火苦中作乐。 一提到明达酒楼，几个长安出身的府兵立马站出来说道：“房队正，明达酒楼我知道，据说是陛下最爱的公主的产业，那里面有整个大唐最好的美酒和美食。” “得了吧！美酒美食算什么，听说那里面端茶倒水的都是一个个绝美的少女。” “房队正，你之前去过明达酒楼喝酒吗？里面的美食真那么好吃？” …… 一提起明达酒楼，帐篷内的气氛瞬间热烈了起来。 房遗爱被李道宗任命了一个队正，手下有五十个人。只不过经过一次次的苦战，已经折扣了近十人了。 虽然他豪气干云的要当个百夫长，奈何大唐已经没了百夫长这个职位了。与之相对应的，差不多就是个队正了。 百夫长，名为百夫长，手下也只不过是有六七十人。房遗爱现在当的队正，手下领着五十人，差不多也跟百夫长相当了。 房遗爱出征之时，明达酒楼的名头已经传遍长安了。房遗爱跟这些泥腿子没啥好得瑟的，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吃喝玩乐了。 听到有人问自己是否吃过明达酒楼的美食，房遗爱满脸骄傲地说道：“明达酒楼名义上是公主的产业，实际上却是我哥们石天的产业。 我自然是常吃明达酒楼的酒菜，而且我吃的还不是酒楼里对外出售的那些普通的酒菜，而是后院里我哥们专门让人制作的酒菜，那味道，比前面那些酒菜可是还要好上不少的。 出征之前，我哥们特地在明达酒楼为我践行。当时上的第一道菜是葱爆羊肉。 将羊肉切片腌制，将葱切段入锅煸炒，然后用姜丝炝锅，将羊肉倒入滑炒，最后倒入煸炒后的葱段。那滋味，让人终生难忘啊！” 一边说，一边听到周围不绝于耳的刺溜声。 葱爆羊肉是房遗爱最爱的一道菜，可是让他天天跑去明达酒楼吃，他又没钱，于是石天将葱爆羊肉的做法大致跟他说了一下。 还别说，房府的厨师还是有些水平的，经过几天的折腾，终于将这道菜给折腾出来了。虽然口味上相比明达酒楼的要差了一些，最起码要比普通饭馆里的要好上不少了。 明达酒楼里卖的菜肴，房遗爱也就只知道这一道菜的做法，卖弄完了葱爆羊肉的做法，房遗爱转口说道：“要说这明达酒楼，最绝的还是美酒了。 烈酒你们应该都知道，就是我哥们石天发明的。明达酒楼是石天的产业，那里面的烈酒可不比街上卖的那些普通烈酒。只一口，就让人回味无穷啊！” 跟着李道宗一路杀来，房遗爱也吃了不少苦头。只不过，他却没有一丝后悔，每战必冲锋在前。 石天送出去的横刀，见血的可能有那么两把，可是能斩敌的，仅有房遗爱这一把。 抽出腰间的横刀，房遗爱用手轻轻抚摸一下，然后再将其收归刀鞘。 这把刀是石天后来找人给他带过来的，在战场上数次救下房遗爱的小命，被房遗爱视之为珍宝，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看着横刀，想起那些为自己挡下箭矢而殒命的手下，房遗爱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能活着回到长安，到时候我会带着兄弟们去明达酒楼好好吃上一顿，让兄弟们也尝尝明达酒楼的美食！” 说完这话，房遗爱就有些后悔了。明达酒楼的酒菜价格可不便宜，这么多人去吃一顿，没个几贯十几贯钱估计下不来。 这场仗下来，自己估计能领个几贯钱的军饷，再加上斩敌的军功，全算下来，差不多也能有个十来贯了。 到时候自己再腆着脸找一下石天，让他给打个折，想来差不多就够了吧！ 一听房遗爱请客，去明达酒楼大吃一顿，整个帐篷都热闹起来了！ “房队正放心，你肯定能活着回到长安！我们这么多兄弟，只要我们不死绝，绝对不会让人伤到你一根毫毛！” “房队正且准备好酒钱，等回到长安，进了明达酒楼，兄弟们可不会客气！” 正在大家聊得火热的时候，号角声响起，征讨吐谷浑的步伐继续前行。 李靖大捷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军中，灭掉名王，李靖大军已经开启了急行军的模式。 为了抢在李靖之前灭掉伏允，侯君集和李道宗商量之后，决定一鼓作气，穿过这浩瀚的沙海。 横穿塔克拉玛干沙漠，而且带着大军，肯定是不行的。而且伏允也不会傻傻地跑进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 根李靖确认之后，两队分南北，沿着沙漠一路向西，最后在昆仑山下汇合。 经过此番大战，李靖所在的北路军现在是一往无前了，可是侯君集李道宗就有些苦逼了。 伏允这丫的，一路走，一路烧，一路抢。给侯君集留下的，只有草原烧过之后无尽的灰烬。 …… 相比苦逼的房遗爱，李承乾的日子就舒服多了。 同样的西北大漠，李承乾却活得别样的潇洒。 “二狗子，这附近还有几伙土匪？”喝着从土匪寨子里剿来的葡萄酒，李承乾对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悠悠问道。 这个二狗子，原本也是附近的一个土匪头子，也是李承乾亲自带队剿的第一伙土匪。 李承乾剿匪，可不会赶尽杀绝。只要老实投降的，他都会收下，然后编入自己的剿匪大军中。 也正因为如此，李承乾的剿匪大军也一步步状大，一个月下来，都已经收编了上百人了。 二狗子识时务，被李承乾逮到之后，直接将周边土匪全部祭献了，这让李承乾的剿匪大业轻松了不少。 “回将军，再往西北四十里，那里有座玉佛寺，那里驻扎着一伙土匪，人数估计在六十左右，算得上是这一带势力较强的土匪了。 只不过他们平常都是以和尚的形象示人，而且只打劫过路的胡商，对周边百姓不做任何打扰，遇到灾年，他们还会给周边百姓施舍一些粮食。 如果要动他们的话，将军还需要做些准备才好。” 李承乾前来剿匪，自然是不能以太子的身份示人。李世民特地给他安排了一个身份，这样也免得突厥吐蕃甚至高昌吐谷浑等多方势力打他的主意。 听到下一战的土匪是和尚，李承乾无奈一笑道，这还真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怀道，将寨子里的东西清点一下，你装上车，带上四十人拉走，现在开始，你就是胡商了。天黑之前，你要赶到玉佛寺，然后在玉佛寺借宿。” 秦怀道是他们剿匪的主要战力，长孙冲则是军师。有二狗子这个勾子，再加上长孙冲的谋划，整个悍匪行动并没闹出太大的动静。 再加上西北之地人烟稀少，信息流通本来就慢，前面这段路上的土匪被剿，远在几十里外的这些匪寨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第272章 李君羡归来 李承乾说完，秦怀道不禁为难，踌躇一下开口道：“黄将军，我们剿获的东西有点多了，现在还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管理。我们是不是派人将其运去长安？” 推平了那么多匪寨，剿获的东西定然不会少。这些货物，在大漠之中是不值钱的。 也会有人来专门收购这些赃物，只不过价格会压的很低，顶多也就是换点粮食和常用的生活物资而已。 这些货物，都是胡商从西域带来的。千里迢迢而来，到了大唐地界了被抢，只要将货物运达长安，那价格再翻个十倍八倍是不成问题的。 这些土匪的货物，原先也有人试着将其运抵长安低价出售。只不过这生意做了不长时间，那些将货物运去长安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再后来，在大漠之上，就出现了一支专门收购赃物的商队。从那以后，大漠之中，所有匪寨的赃物，就被这支商队给垄断了。 听到秦怀道提议将货物直接运抵长安销售，长孙冲立马反对道：“这些货物大都是从胡商手里抢来的，而那些胡商最终都会去到长安。这些货物运去长安销售肯定是不合适的，让人运去洛阳吧！” 自从知道了有一支专门收购赃物的商队，长孙冲就派人回长安查探去了。他们扫了这些匪寨，断了这些人的财路，收购赃物的人必然会安排人打探。 到时候如果打探到李承乾的消息，必然会对李承乾造成威胁。而且，为了保命，这些人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万一将李承乾在西域剿匪的事情透露给西突厥或者高昌等国，那时候李承乾可就危险了。 还有一点，李承乾将货物运到长安，一旦开售，必然会引起胡商以及收赃之人的注意。无论是谁注意到这一点，到时候一打听，就能打听出秦怀道和长孙冲的信息。 顺着他们两个这条线索，到时候再结合李承乾长时间不听朝，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这支剿匪的队伍是李承乾搞出来的。 如果再添油加醋一下，大唐太子在西域打劫胡商，将赃物运回长安销售，那乐子可就大了。 想明白里面的关系，李承乾放下手中的葡萄酒说道：“你们不是弄出了个商行吗？让人通知一下程处嗣，让程处嗣带人来接收这些货物，然后运到洛阳及江南地区销售吧！” 让程处嗣来接收货物，出了事情这事也跟他没关系了。至于程处嗣，即便有人想搞他，那也得有人掂量一下程咬金。 而且还有他跟李世民力挺程处嗣，即便搞出事情来，程处嗣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李承乾说完，长孙冲想了一下，这方法更加稳妥一些。虽然商行会从中提成一部分利润，但是不会给李承乾带来麻烦。 “我这就派人通知程处嗣，让他安排人尽快赶过来接收这些东西。另外，秦怀道，你让人带着货物往凉州那边送，我让他们在凉州城外三十里接收。” 李承乾名义上是来剿匪，只不过他们带这么多人过来，可不会只是为了剿几个土匪。剿匪只是顺道的事情，李世民的期望可是在高昌国。 如果能剿匪剿到高昌国，而且拿到高昌军队假扮土匪打劫过路胡商的事情，李世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下高昌国了。 李世民想的是很简单，可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李承乾的目标可是比李世民高多了。 他不但要拿到高昌军队假扮土匪打劫过路胡商的证据，还要带队一举灭掉高昌国。 想要攻打高昌国，那就需要用到大量的资金了。这些匪寨的货物运到洛阳等地出售，换来的钱就是他的军饷。 只要有了军饷，那就会有无尽的兵马。等到他在高昌城头竖起大旗的时候，那就是他太子之位无可撼动之时。 …… 李承乾还在品尝他的美酒之时，长安城外，一队狼狈不堪的队伍正在快马加鞭的向着皇城冲去。 “陛下，李君羡将军回来了，我让他带人去了甘露殿外等候召见！” 李靖打了大生仗，李世民正在大朝上跟他们商量如何封赏的事情，张阿难跑到李世民的耳边悄悄说道。 李君羡去美洲大陆的事情，张阿难是知道的。可是除了张阿难之外，整个朝堂上估计没有几个知道的。 听到李君羡回来了，李世民直接坐不住了。 “封赏之事，尚书省回去之后起草个章程，明日早朝拿到朝上再议。今日早朝就到这里了，退朝！”说完，李世民直接起身带着张阿难就冲去了甘露殿。 甘露殿前，李君羡跟几个随从而来的玄甲军正在闭目养神。为了尽快直到长安来给李世民送信，几人日夜兼程，一路上没敢停歇，马匹都不知道跑死了多少。 “宣李君羡进来！” 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熟睡的李君羡，李世民吩咐一句，直接进了甘露殿。 刚坐下，张阿难就带着被他强行叫醒的李君羡进入甘露殿。 “陛下我们找到美洲大陆啦！”没等李世民开口询问，李君羡抢先回道：“去年初冬，按陛下给的方向，臣带人到达白令海峡。 怕耽误陛下的大事，在白令海峡这边修整了三天，留下一队人马驻守之后，臣带人踏冰过海，不足两日就踏上了美洲大陆！ 到达美洲大陆之后，臣将人分成三队，沿海岸东行南下，走了五日，未见其边界，故返回报讯。另外两队，一队驻守白令海峡西岸，一队继续沿海岸南下，约定三个月之后返回报讯！” 听到李君羡找到美洲大陆，李世民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问道：“踏上美洲大陆之后，你可看到什么景象？” 美洲大陆可关乎到大唐接下来的战略，如果真如石天所说，美洲大陆物产丰富，他恨不得现在就提兵杀向美洲大陆。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的事情。想要开发美洲大陆，西边的事情必须先搞定才行。西突厥他没什么兴趣，可是吐谷浑和高昌，他还是要收拾妥帖之后才行。 还好李世民总得及时，要不然李君羡又睡着了。 “回陛下，在美洲大陆五天，如白令海峡西岸一样，除了无尽的冰雪，并没有任何发现。 不过臣在返程之前，让人刨开冰雪，在冰雪覆盖之下，已经发现了一些苔藓的痕迹，想来我们所去的地方太过严寒，再加上正值寒冬，想来也长不出什么东西。 待春暖花开之时，亦或者盛夏之时，这些地方或许会被苔藓覆盖！” 狂风暴雪之中，骑行五天，还真跑不出多远的距离。即便是再好的天气，单凭战马的速度，五天时间也未必能跑出阿拉斯加的地盘。 能发现苔藓的痕迹，对李君羡来说已经十分不易了。有苔藓就说明有生命，只要美洲大陆够大，一路向南，天气越来越暖和，植被肯定也会越来越多。 “此去可遇到过什么危险？”穿过白令海峡，踏上美洲大陆，这已经验证了石天的说法。 对于石天口中的物产丰富，在李世民看来，想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石天才十三岁，就能知道万里之外的美洲大陆。而且能准确的点出他需要的东西，想来石天口中美洲大陆的信息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第273章 石天受伤 李世民提到危险，李君羡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其实没提之前，他的眼睛也是红的，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 “陛下，此行开始还算顺利，顶多也就是遇到一些野兽而已。不过出了室韦之后，酷寒来袭，猎物也越来越少。 从室韦到白令海峡，猎物稀少，而且终日狂风，时而夹杂暴雪，人马冻伤时常发生。还好有石县男提供的取火神器，要不然根本到达不了白令海峡。 白令海峡也异常艰险，积雪下面裂缝遍布，且深不见底，人掉下去，再也没有救上来的可能。临走之前，石县男曾告诫过我等，踏上白令海峡，一定要用绳索相互绑缚，这才不至于让我等葬身于裂缝之中。 虽然准备充分，但此行也折扣了不少人马，请陛下治罪！” 说着，李君羡将一本写着牺牲之人姓名以及沿途情况的奏折递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白令海峡气温极低，零下四五十度那都是家常便饭。 这么低的温度，用毛笔写字肯定是不行的，还好李君羡出发之时，石天给他了几支铅笔，这才让他能够记录和绘图。 接过李君羡递上来的奏折，略过牺牲名单，李世民将重心锁定在了李君羡记录的沿途情况和手绘地图上。 等李世民翻阅完奏折，李君羡的鼾声早就响了好一会了。 “给他们找几个房间，安排他们休息。等他们醒来之后，通知他们，三日之后朕在明达酒楼为他们摆宴庆祝！不过此行之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为什么要等三日呢？石天已经跑去蓝田烧硅钢去了，三日之后学堂开学，石天必然会回来，到那时，在明达酒楼宴请李君羡和这几个玄甲军，让石天作陪正好。 美洲大陆的消息，石天应该是最熟悉的，甚至比起亲自踏上美洲大陆的李君羡，石天都会比他更知道美洲大陆的消息。 确认了美洲大陆的存在，接下来就要筹备开发美洲大陆了。如果能从石天口中更多的打探到一些美洲大陆的消息，对接下来开发美洲大陆必然有无尽的好处。 送走了李君羡等人，李世民让人阻拦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等一众大臣的求见，认真的研究起李君羡关于美洲大陆此行的记录。 这一研究，就是整整一天的时间。 想要进军美洲大陆，从南边走补给肯定是要容易一些，不过有高句丽这个绊子在中间碍事，再往北还有靺鞨、室韦。 靺鞨和室韦是大唐的属国，这点还好处理，头铁的高句丽就有些烦人了。 如果走北线，横穿整个室韦，这倒是没有太大的障碍。不过这段路全是草原，在草原上想要补给，室韦小国肯定承担不起，还得从太原常山等地长途运往草原，无疑会增加补给的难度。 其实进军路线对李世民没有太大的困扰，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是室韦靺鞨还是高句丽，在大规模开发美洲大陆之前，他们都必须姓唐才行！ 正在李世民憧憬美洲大陆的时候，张阿难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汇报道：“陛下，蓝田传来消息，石县侯受伤了！” 听到石天受伤，李世民扔下手中李君羡写的奏折，猛得站起来问道：“伤势如何？” 一听石天受伤，李世民急了。长枪现在还没造出来，电报机除了石天之外，其他人也还不会造，如果石天受伤，他用什么东西来开发美洲大陆？ 见李世民暴走，张阿难赶紧上来扶住李世民道：“传回来的消息说伤势不重，但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而且孙神医已经赶去蓝田了。” 石天还是小看了硅钢的生产难度，即便是生产最初级的硅钢，对石天来说难度也是超乎想象的。 硅钢的试生产，他需要亲力亲为，别人也指望不上。 硅钢的生产，难度在于两点，一个是硅，一个是钢。 生产硅钢所需要的钢，含碳量、含硫量和含磷量都有严格的控制，这就需要将用到的原材料精心挑选了。 除了这些之外，冶炼硅钢，对氧气的要求也是相当高的，制氧机制出的氧气也需要多次提纯。 除此之外，还得严控水分。每立方米，水分不能超过五克，这对大唐现有的技术来说，无疑是极为苛刻了。 这些问题解决了，还要解决硅的问题。 硅这东西，见了氧气一加热，那氧化成砂子了。因此，精确掌控好氧气的输送量和碳的含量才能确保冶炼出硅钢。 用十天时间冶炼出硅钢，石天多少还是有些猖狂了。 经过几天的忙活，石天终于带人冶炼出了自认为满意的硅钢时，意外发生了。 器械监打造的带动制氧机的蒸汽机质量堪忧，飞轮甩出来了，砸到了边上的护栏上，然后石天就被牵连，直接被飞起的护栏撞飞了出去。 还好蒸汽机的飞轮转速不快，再加上护栏是横着飞过来的。也幸亏飞轮砸到的是护栏而不是储存氧气或者氮气的储气罐，要不然，甭说边上的石天了，就是整个炼钢工坊生产车间的所有人都不会幸免。 挨了这一护栏，硅钢是炼不成了，学堂开学之时，自己能不能出席都是个未知数了。 见石天受伤，一群人赶紧冲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把石天抬出了生产车间。负责石天安全的金吾卫，一边赶去皇宫向李世民汇报，一边跑去医院向孙思邈求救。 他们接到保护石天的任务时，李世民给他们下过命令，一定要保证石天的安全。石天的安全如果出了差错，他们所有人都要一起陪葬。 虽然石天是在炼钢时受的伤，但是李世民可不会跟他们讲道理。他们现在所能乞求的，就是石天不要出意外，一定要挺住才行。 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硅钢离自己一点点远去，石天只能挣扎着说道：“先别管我，把这炉钢按昨天的流程给我炼出来，别浪费了！” 好不容易炼出了一炉自认为合格的硅钢，他可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这一护栏，虽然将他打倒在地，不过大伤肯定是没有的，顶多也就是断了两根肋骨的事情。 只要能炼出硅钢，两根肋骨的代价，他还是付得起的。 冶炼硅钢，可是耗尽了石天的所有家底。别看他来蓝田只有七天的时间，加上之前的准备，投入的金钱早已经不计其数了。 不说别的，就说一个小小的石灰，那都是精心挑选的石灰石，粉碎筛选之后，用小炉专门炼制而成的。 冶炼硅钢，石灰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辅助材料。像铁矿石的选择，转炉的改造，甚至连高炉的焦炭，那都是石天让人专门烧制的。 第274章 赶来的再慢点你的伤就痊愈了 石天担心那炉硅钢，只是心疼自己花费的海量金钱，可是在别人看来，石天的形象瞬间就高大上了。 这是什么精神？为了大唐，竟然将生死置之度外？ 得到石天受伤的消息，李世民急了。 “命御医即刻赶往蓝田，一定要保住石天的性命。如果条件允许，将石天接回长安治疗。张阿难，你也速去蓝田，你知道石天对朕的重要性，也知道他对大唐的重要性，朕不允许他出任何意外！” 让张阿难去蓝田，为的就是保护石天。有张阿难在，任何人都不敢阻挠石天的救治，就算是国公亲王也不敢在张阿难面前扎刺！ 张阿难走后，李世民又找来他的暗卫，派出了三个暗卫前往蓝田，一来是打探石天的伤势，更主要的是确保石天的安全。 传回来的消息，说是石天是被机器所伤，可是他也不敢确定，这里面没有世家或者其他暗中之人下手。如果有人敢对石天下手，他李世民就得让这大唐血流成河了！ 石天搞出了造纸术和印刷术，斩断了世家的根基，这让他得以办了那么多的国办学堂，培养了十万底层人才。 最近学子进京科举，石天又给他出了免费提供纸笔书籍的主意，让他找到了一种新的培养人才的途径。 务本坊主街，李明达已经买下来了大部分店面，这两天所有的店面里都摆满了书籍，进京赶考的学子全都聚在了务本坊里。 这些店面，李世民是不打算还给李明达了。学子好学，他也不会吝啬，这些店面以后将会长期存在，只要身怀解状的学子都可以在这里借阅书籍，而且可以抄书回去。 身怀解状，那就是通过了地方考试的人才了。在大唐，这种级别的人才，已经算得上是高端人才了。为高端人才提供便利，那是每个圣明之主都会做的事情。 务本坊里学子读书的场面，长孙皇后摆着仪仗亲自去看过，而且当众承诺，除了纸笔和书籍之外，还会解决学子们的吃住问题。 吃住问题都好解决，那些店面后面都有院子，将房间清理出来，摆上桌椅床铺，足够容纳这些学子了。科举之前，吃住都可以免费提供，待科举之后，也可以按最低价提供给身怀解状的学子。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世家那边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无法对长孙皇后报复，可是对弄出书籍来的石天下手，他们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孙思邈赶来的很快，得知石天受伤，孙思邈一改仙风道骨的作风，骑着马就冲去了蓝田。 为石天诊治了一番，孙思邈无语地说道：“就这点小伤你也值得让人喊我跑来蓝田？如果马跑的慢点，你这伤都痊愈了！” 孙思邈嘴上说的轻松，可是心里却是担心的不行。直到帮石天亲自检查完成，他心里的石头才算放下。 石天提供的大蒜素，对孙思邈来说意义重大，而且石天的外科理论，也启发他改变了医术研究方向。 石天半年没怎么关注医学的事情了，对孙思邈的研究进度也不了解。现在的孙思邈，除了阑尾手术之外，开展的外科业务也越来越宽了。 以前一些没法手法复位的骨折，切开取出碎骨，然后固定缝合，恢复效果出奇的好。 一些穿孔疝气的病症，以前束手无策，现在也能轻易解决。 这半年来，除了在人身上动刀，国子监医学以及在医院中丧生的小动物，差不多都能供上一个饭馆的消耗了。 孙思邈能风风火火的赶来，石天还是很感动的。孙思邈有闲心开玩笑，看来自己这点小伤成不了太大的问题了。 身体没问题，石天也就放心了。孙思邈能亲自跑一趟，石天自然也不会让孙思邈白跑。 “孙老爷子，最近我发现了个好东西，杀菌效果可比大蒜素强上好几倍，而且不会伤胃，有没有兴趣？”既然诊断没事，石天也就不再躺着装死了，咬着牙爬起来说道。 一听有比大蒜素杀菌效果高上几倍的东西，孙思邈双眼晶光外放，直接锁定石天道：“什么东西？怎么制作？需要用到什么东西？” 大蒜素虽好，可是伤胃，这让他头疼不已。 最早体验大蒜素的秦琼，现在虽然伤势痊愈，可是落下了一个毛病。 谁敢在他面前提起大蒜，他能提着双锏追杀上五条街。整个翼国公府，连一片蒜皮都不允许存在。 见勾起了孙思邈的兴趣，石天也不卖关子，微微一笑说道：“此物制作起来有些麻烦，待有时间了，我亲自教你，光凭嘴说你肯定是搞不出来的。” 石天并不确定要制作哪种抗生素，相对来说，最易培养和提取的就是青霉素了。可是除了青霉素之外，红霉素、链霉素提取起来也都没有多么复杂。 只不过红霉素和链霉素的菌株不那么容易获得，石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培养出来。 以现在的条件提取的抗生素，纯度肯定要差上一些。青霉素的话，过敏反应应该会很重，即便是达到口服的纯度，对他来说也是很大的挑战。 只不过，只要能搞出这些东西，再一步步优化工艺，那也是巨大的进步。至于量产抗生素，在没有搞出硅钢，造出基本的设备之前，估计是没戏了。 经孙思邈诊治，确认没有问题之后，石天被赶来的张阿难强行带回了长安。 石天在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明达的耳朵里。得知石天受伤，李明达顾不上蘸笔店的事情，骑着马就向蓝田冲去。 蓝田她是没去过的，也只是知道个大体的方向，这还是石天几次去蓝田，她特地去查地图学来的。 好在她冲到霸桥的时候，就迎上了护送石天的队伍。 跳下马，直接冲入石天乘坐的马车，李明达红着眼睛满是担忧地问道：“天哥哥，你伤到哪儿了？要不要紧？” 看着梨花带雨的李明达，石天没来由的一阵心痛。就连坐在一边照看的孙思邈也感叹不已。 李明达的身份，孙思邈是知道的，而且还亲自为她诊过病。 见李明达来，孙思邈十分识趣地从马车上下来，将马车让给了两人。 看李明达的眼睛，已经有些微微浮肿了，显然是一路流着眼泪过来的。 见李明达如此伤心，石天赶忙忍着疼痛把她拉到身边坐下，一边为她擦泪，一边劝慰道：“没事，一点小伤，被一段弹起的护栏撞了一下。孙神医检查过了，连肋骨都没有撞断！” 第275章 李明达十里走单骑 听到石天无碍，李明达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直接趴在石天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听到石天受伤，她就抢了报信之人的马匹，单马独骑冲来蓝田。 除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石天已经成了李明达心中最重要的人了。论起亲近，她跟石天的感情，甚至比长孙皇后和李世民还要深上一些。 石天对于她来说，不但是李世民给她指定的驸马，而且还是她的初恋男友。 石天跟李明达交往，一直是以自由恋爱的方式进行的。前世一心考证，没能尝过恋爱的滋味，不过那些言情剧他还是学习过一些的。 以自由恋爱的方式跟李明达相处，这也就是李世民最为宠爱的李明达了，如果换作其他的公主，李世民不打断她们的腿才怪。 大唐是开放，可那也没有开放到自由恋爱的地步。还好石天和李明达都喜欢宅，两人不是宅在酒楼，就是偶尔去石府转一圈，很少同时出现在其他地方。 就算是在丽政殿相遇，两个也都遵守着宫里的规矩。在人前，两人甚至很少交流，这一点让李世民很是满意。 软玉在怀，石天并不惬意。 被护栏撞了一下，肋骨虽然没断，但疼痛却是难免的，而且会越来越疼。 李明达趴在他的怀里哭泣，还一抽一抽的，那简直是酸爽加倍啊！ 虽然嘴角不住地抽搐，但是石天却没有打扰李明达的雅兴。不但没打扰，还抚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不住地安慰。 一路颠簸，石天体会着李明达发自内心的担忧，也切实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 回到石府，躺在中院院子里的摇椅上，追到半路被截回的如玉如雪外加如诗如画四人站在一边侍候着，李明达则是用竹签插着蜜饯，一颗颗的往石天的嘴里塞。 吃两个蜜饯，喝上一口略带酸味的黄酒，石天终于享受了一次大爷般的生活。 “小兕子，蓝田那地穷，没啥好东西。这次去蓝田，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 不过想到你过些日子要去学堂讲学，我去看过，学堂里的教室可不少，如果大声讲课，一天下来，估计你的嗓子都能喊哑了。 我给你做了一个扩音器，以后讲课，你就带着，那样你也能省力不少！” 扩音器这东西，没啥技术含量，唯一费事的就是电池了。 石天原本打算给李明达制造一个普通干电池的扩音器的，可是想要电池的消耗，最后咬牙给她弄了一块小的铅酸电池塞进了音箱里，这样的话，没电了，接上学堂的发电机，用不了多久就能充满了。 铅酸电池原理简单，用到的材料除了铅板就是硫酸，顶多再加上一丁点铜锡锑和二氧化铝。对石天来说，唯一的难点就是电池壳。 铅酸电池的壳体是塑料的，现在没有塑料，石天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纯玻璃打造了一个电池壳。玻璃打造的电池壳颜值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耐压和耐热方面还是有所欠缺的。 好在一个扩音器，没有多大功率，只要充电的时候不过充，相对来说还是很安全的。 学堂里有自己的发电机，而且每个教室都铺了电线和插排，甚至连照明用的灯线都预留下了。至于灯泡，到时候带着学堂的学子一起研究吧！ 按理来说，石天是可以不给扩音器加入电池的，奈何以后学堂里用电的地方会越来越多，石天怕哪天被学生玩个短路什么的，导致停电，那时李明达就抓瞎了。 听到石天又捣鼓出来新东西，李明达并没像之前一样兴奋，而是趴在石天的身边，继续着她的投喂工作。 今天可算是把李明达吓着了，好不容易让小丫头开朗起来了，这一下子又让她回到了之前恬静地状态。 孙思邈临走之前，石天也感受到了李明达的状态不对，特地让孙思邈给她开了一副压惊的方子。回到石府之后，石天就让如雪熬上了。 为了让李明达安心喝药，石天特地带头品尝了一下中药的苦涩。不光石天，如玉如雪，如诗如画一个人都没落下，一起陪着李明达干了一碗中药版咖啡。 对于中药的苦涩，石天并没有太多评价，除了没有咖啡的酸味，好像并没有比咖啡苦到哪里去！只不过气味上却没法跟咖啡相提并论了。 见李明达不为所动，石天给如玉了一个眼色，让她去自己的书房将扩音器搬了出来。 打开扩音器，拿着那把有些魔幻的话筒，石天凑到李明达耳边轻轻唱道：“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只一句，李明达就羞红着脸拍打起石天。 这样的词句，李明达哪里能经受得住？这个年代，可不兴这么直白的表达。 无视李明达的拍打，石天继续唱道：“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见石天还唱，李明达直接急了。把手里的果盘塞进如雪的怀里，直接用两只玉手捂在了石天的嘴唇上。 “别唱了，太大声了！羞死人啦！”李明达整个小脸像羞得像熟透的红苹果一样，趴在石天的耳边赶紧制止道。 用扩音器唱歌，声音确实不小，不用说整个石府了，估计石府门口的大街上都能听得到。 淡淡兰花香入鼻，让石天一度失神，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李明达的手心。 这一下子，李明达反应更大了，直接哎呀一声就跳了起来。 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四个丫鬟，捂着胸口平复了好一会，李明达轻轻拍打了一下石天的胳膊，娇嗔一声说道：“天哥哥大坏蛋，就知道欺负小兕子！” 看着李明达情窦初开的样子，石天莞尔一笑。 谈恋爱，好像也不难啊！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先攻其心，再攻其身，现在都亲到李明达的小手了，只要坚持不懈，彻底攻下李明达这座堡垒指日可待了。 拉着李明达的小手，石天将其按在边上的凳子上，开口说道：“我不唱也行，那你唱给我听。你的歌声可比我唱的好听多了！” 石天教过李明达几首歌，在酒楼的后院，李明达偶尔也会唱给自己听。 李明达显然是炼过的，下了功夫，那歌声，加上她那会说话的大眼睛，每次都能唱得石天心猿意马的。 听李明达唱歌，那是李明达给石天的福利。虽然李明达的歌声只有石天能够聆听，可是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想来李明达也是研究过的。 第276章 李世民探病 石天让她唱歌，她是不反感的。她学唱歌，为的就是唱给石天听的。她堂堂一个嫡公主，能值得她唱歌取悦的，除了父皇母后也就只有石天了。 石天写歌，他唱歌，两人也算是天作之合了。至于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唱歌，石天写的这些歌曲可不适合，在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面前，她也开不了这个口。 “不唱，你这扩音器声音太大了，我可开不了口！”接过石天递过来的话筒，想了一下， 李明达果断拒绝道。 给石天唱歌，她那是真情流露。可是让她用扩音器唱歌，听到的人可就不止石天了，用自己的歌声取悦别人，这种赔本的买卖她可不干。 听到这话，石天会心一笑道：“这扩音器是可以调节声音大小的。扩音器上面，有个旋钮，向右旋，声音人越来越大。向左旋，声音会越来越小。” 说着，石天就开始演示起来。 将扩音器的声音调小，石天拿着话筒试了两声，确认那声音传不出三府，石天将话筒还给李明达说道：“试一下，看看怎么样，过几天学堂就要开学了，到时候你可要去学堂讲课的！” 让李明达用扩音器唱歌？就那乞丐版音质，哪有原声听得享受。之所以让李明达用扩音器唱歌，不过也就是让她试着用一下扩音器，等上课时可以熟练的使用扩音器。 再次接过石天递过来的扩音器，李明达试了一下，声音确实没有之前那么响，于是直接开口唱了起来。 扩音器的神奇，李明达也很好奇。石天特地为她制造的扩音器，为的就是上课时不让她累到嗓子，李明达自然不会辜负石天的这番心意。 给石天唱歌，李明达是不需要酝酿情绪的，那完全是真情流露。 甜甜地唱完一首歌，李明达让如雪把扩音器收起来，继续起了她的投喂大业。 现在她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石天，为了照顾石天，务本坊里那成百上千的学子她都顾不上了。 相比李明达，李泰和李治这几天可是上窜下跳。又是送书送纸送温暖，又是吟诗作赋瞎显摆。 李承乾不在长安，李泰和李治两人玩的肆无忌惮。这点让太子妃苏氏着急不已，也让人在务本坊开了自家的店铺，为学子提供一应需求。 李承乾不在长安，务本坊主街上的店铺除了被李明达买下的那些，剩下的位置不错的也被李泰和李治征用了。 太子店铺的位置自然不可能比李泰和李治的差，为了找一个合适的店铺，无奈的苏氏最后甚至求到了长孙皇后这里。长孙皇后才出面拿出了几间店面让太子不至于丢脸。 看着几人在务本坊里闹腾，李明达也想让石天作上几首诗展示一下自己驸马的诗才。不过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 李泰和李治在务本坊里闹腾，他们毕竟是皇子，李世民可以无视。太子妃在务本坊里闹腾，那是应当应份的，如果苏氏不出面，长孙皇后也会命令她出面，毕竟太子代表的是大唐的未来。 可是她李明达再怎么受宠，那也只是个公主。至于石天，只是一个县侯，一个驸马，属于皇亲，这种事情自然是能避就避。 石天回到长安，李世民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换上便装，李世民骑上他那心爱的自行车就杀去了石府。 石天对大唐太重要了，不亲眼看一下石天的伤势，李世民是不会放心的。 带人来到石府，听着里面石天和李明达的欢声笑语，李世民心里酸溜溜的。 老子在皇宫里担心的要命，你们却在这里载歌载舞，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说明石天伤势不重。只要石天无碍，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从正门而入，还没进后院，就听到李明达那动人的歌声。 这样的歌声，李世民之前是从没听过的。词句直白，旋律婉转，别有一番滋味。 奈何这词句皆是情爱之意，只适合民间娱乐，却难登大雅之堂。 歌声结束，李世民抬脚跨入中院，看到李明达正举着蜜饯对石天进行投喂，李世民不禁醋意大发。 自己都没享受过宝贝闺女这样的投喂，他石天凭什么让自己的闺女这么侍候他？心疼李明达的同时，李世民暗暗地给石天记了一笔黑账。 “石天小子，伤到哪儿了？伤势如何？”压下心中的怒火，李世民走到石天面前开口问道。 李明达怎么侍候石天，那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相比国事，现在揪着这点小事肯定是不合适的。 听到李世民熟悉的声音，李明达吓得跟兔子一样跳了起来。 “吖！父皇！您怎么来了？”短暂错愕之后，李明达跑到李世民的身边，抱着李世民的胳膊撒娇道：“父皇，天哥哥伤的可重了，机器坏了，弹起了这么长的护栏，直接砸到了天哥哥的胸口上！” 看着李明达夸张的样子，石天也是无奈。要不配合李明达表演一下？躺在摇椅上装死？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的伤势，估计早就被人汇报给李世民了。 咬着牙从摇椅上起来，石天老实地答道：“陛下，些许小伤，怎么还惊动了您了？孙神医已经检查过了，静养几日就可以痊愈了，想来应该是耽误不了学堂的开业的。 只不过此行没有造出想要的材料，等下个月各个工坊的分红下来，有了钱，臣再去实验，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造出需要的材料了！” 他受伤，李世民第一时间亲自跑来探望，李世民除了关心他之外，更多的还是关心长枪和电报机吧！ 既然知道李世民关心什么东西，索性别让他开口了，免得他尴尬，直接痛快说明白就好。 再说了，让人家的宝贝闺女干丫鬟的活，还被人家当场抓住了，不带一下话题，吸引一下老李的注意力，这老李弄不好就会折腾自己。 老李的手段，他可不想尝试。之前老李也不是没折腾过他，虽然没有直接打板子，可那滋味也未必会比打板子好到哪里去。 见石天能够站起来，而且说话中气十足，李世民大致也就相信了御医的汇报了。 一屁股坐在石天的摇椅上，李世民满不在乎地说道：“朕来就是看看你伤势如何，既然孙神医诊断过没事，那就是最好的。至于材料的事情不急，只要你身体没事那就好！” 说到这里，李世民转头对着石天问道：“你伤到哪儿了？给朕看一下！” 这话问得，石天也一头雾水。你老李会看病治伤？没听说过啊！ 虽然弄不清李世民的目的，石天还是老实得答道：“被飞起的护栏撞了一下胸口，孙神医和御医都诊断过了，说是肋骨没断，只不过会疼上一段时间。” 一边说着，石天一边掀起上衣，露出了被护栏撞到的地方，露出了一片淤青。 第277章 小肚鸡肠李世民 在石天看来，李世民这是要确认一下他的伤势。至于是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受伤，还是想看一下他伤势程度，石天就猜不透了。 被铁质护栏撞倒，力道自然不低。那淤青可不是一整片，而是印出了护栏的形状。 当着李明达的面露出上身，石天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是这是李世民的命令，他也不好违背。 石天当着她的面脱去上衣，李明达立马用双手捂住了眼睛。不过好奇之下，他也想看一下石天伤势到底如何，两只小手不听使唤地开启了一条小缝，透出了她那乌黑的大眼睛。 石天喜静不喜动，而且天天宅着，虽然没有发达的胸肌，但那白白嫩嫩的皮肤也让李明达的小心脏狂跳不止。 给李世民看了一下伤情，正当石天准备把上衣穿好之时，李世民抬起右手，毫不留情地一指戳到了胸口淤青的地方道：“这伤太危险了，还好只是护栏，没有锋利的边角，要不然你的小命就交待在那里了！” 这一戳，让石天本能地跳了起来，嗷地一声，把偷看的李明达都吓了一个哆嗦。 李世民这一戳，多少是带点私仇的。那力道，怎么看也不是检查伤势啊！ 一下不过瘾，石天刚站稳，第二指，第三指接踵而来，直戳得石天牙根痒痒。 这是多大仇啊，怎么还没完了呢？ 他最近可没得罪李世民，一直在家当个乖宝宝。不但没得罪李世民，还给李世民送了不少好东西，这李世民有点恩将仇报啊！ 见石天越跳越远，已经超出了他的攻击范围，李世民悻悻地收回手指道：“这几天就老实待在家里养伤，不要到处乱跑了。” 石天受伤这事，看似是小事，李世民却不得不防。让石天老实在家里待几天，等安排的人把事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如果不是人为的，这一切都好说。 假如这件事情里有世家的影子，李世民就得亮亮肌肉了。之前被世家拿捏，他只能捏着鼻子认怂。 现在已经开始培养起了自己的读书人，而且科举在即，每天在务本坊里看书的学子都有上千人，他已经有跟世家掰掰手腕的实力了。 李世民这话，让石天不禁无语。别说自己现在受伤了，就是以前没受伤，自己啥时候乱跑过？ 不过难得李世民关心，石天只能满口谢道：“谢陛下关心，伤势痊愈之前，臣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待着！” 有李明达陪着，不用说在家里待上几天了，就算是待上几个月几年，他都能宅得住。 硅钢的生产工艺还是有些问题的，他还要好好改进一下。而且下学期的教材，他也得开始着手编写了。除此之外，内燃机和变速箱的设计，他也要时刻跟进和改进。 除了这些事情之外，还有一项十分紧迫的事情，那就是蒸汽轮机的打造。 硅钢生产出来，接下来就是电力的推广和普及。大规模的供电，单靠蒸汽机显然是不够的。论到效率的制造难度，蒸汽轮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石天已经让人开始试着生产汽轮机了，当然，加工精度要求高的叶片暂时还是没法生产的，不过需要长时间时效的汽缸现在已经开始铸造了。 今天先是被李君羡回来的事情耽误，接着就是石天受伤的消息让他坐立不安，朝朝政现在可是还没开始处理。 既然石天伤势无碍，在石天身上报复了几下，李世民觉得还是赶紧回去处理朝政为好，这些事情可是没人能替他。 不走之前，李世民突然想起要宴请李君羡的事情，这事最好还是让石天作陪为好。 想到这里，李世民开口对石天吩咐道：“李君羡已经回来了，三日后朕在明达酒楼为他接风，到时候需要你去做陪。” 美洲大陆有三件事情，第一是确认美洲大陆的存在，这件事情李君羡已经带回来答案了。接下来就是美洲大陆有什么，值不值得开发。 美洲大陆有什么？石天说过不少。对于石天口中的矿产，李世民并不在意。矿产这东西，并不是美洲大陆独有的，单纯为了开矿，动用大兵过去并不值得。 石天口中说的美洲大陆那些稀奇古怪的植物，这事也好解决，到时候派人去取来就是了。大唐疆域辽阔，总能找到一块适合的地方来播种这些种子。 他最关心的是美洲大陆是否如石天所言那么富饶。只有富饶的土地，才会让大唐更加强大。 除了以上两件事情之外，最难的问题是如何去美洲大陆。 从白令海峡到美洲大陆，对李世民来说还是有些担心的。 白令海峡，只有冬季才能通行，最多也就是半年的时间。如果要让大军从白令海峡到美洲大陆，在行军之前，沿途需要建设大批的补给点，还要储备大量的物资才行。 大军的消耗，那可是天文数字。在沿途准备这么多补给点，大唐来说，负担还是很重的。 石天说过，可以坐船过去。不过想要造出能跨越大海的大船，石天给出的时间也让李世民头痛不已。 李君羡回来了？听到这消息，石天有些震惊。 这李君羡的效率够高的啊！石天还在合计着，他能在初夏或者初秋能赶回来就不错了，没想到现在就回来了、 听到李君羡已经回来，石天赶忙问道：“陛下，他可曾踏上美洲大陆？” 李君羡能这么快回来，石天最担心的是他没能踏上美洲大陆，甚至没有到白令海峡。如果没有到达白令海峡或者没能踏上美洲大陆，再派人去寻找美洲大陆，差不多又要消耗一年的时间了。 不过问出这句话，石天也就想明白了。 李世民都要亲自摆宴为李君羡接风了，想来他不但找到了白令海峡，而且踏上了美洲大陆了。李世民请客，让他去作陪，李世民这是对美洲大陆动心了啊！ 果然，李世民的话没让石天失望。 “李君羡带人到达了白令海峡，而且踏上了美洲大陆。只不过那边却是一片荒芜。他在美洲大陆留下了一批人，让他们沿海岸线继续向南探索，自己带了几个人昼夜兼程，跑回来报信。” 对于李世民口中白令海峡对岸一片荒芜，石天不以为意。那么高的纬度，不荒芜才怪呢！ “陛下，到达白令海峡，向东南行两三千里那里就有大片树林了。不过那不是美洲大陆最富饶的地方，继续向东南行，土地会越来越肥沃。” 北美地区，土地最肥沃的区域主要集中在东部，至于西部，除了大山就是沙漠，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法开发的。 这些事情石天之前也跟李世民提过，看来李世民并没有太过上心，要不然也不会问出这问题。 美洲大陆，最让石天动心的莫过于无尽的橡胶，再有就是红薯土豆和玉米这些高产粮食作物。 有了水车的贞观犁，再加上接下来的内燃机，大唐的粮食并没有那么紧缺。不过随着人口的膨胀，粮食问题依然会成为大唐未来的最大制约。 寻找高产的粮食种子，然后培育出高产品种，这可不是几年时间就能做到的。想要彻底解决粮食问题，还得一代一代人不断的努力才行。 李世民现在可没兴趣陪他唠美洲大陆，他要着急赶回去加班。 从石天的摇椅上起身，李世民按住石天的肩膀，抬手在石天的胸口锤了两下说道：“你这小身板太弱了，得加强锻炼才行！”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伴随着一声惨叫，石天直接就把身子躬成了虾米了。 这李世民绝对是故意的！打人专往伤口上招呼，这李世民也太损了！ “小兕子的歌唱的不错，哪天朕有空了，你也给朕来一首听听！” 等石天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李世民的身影已经到了中院门口了，石天的耳边却回荡着李世民戏谑的笑声。 第278章 红烧肉 将李世民送走，石天回到摇椅上躺下，满是委屈地道：“你兕子，你父皇可真小气，不就是让你唱了首歌给我听吗？你父皇用得着下这么毒的手吗？” 听着石天的抱怨，李明达丁香小舌一伸，做了个鬼脸道：“知道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哼！”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凑到石天面前，伸手在石天的胸口揉了两下道：“还疼吗？” 还疼吗？本来已经不那么痛的石天，经李明达这一揉，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不过此时此景，怎么说不痛？ “本来挺疼的，但是你这一揉，轻松了不少，再多揉一会应该就不痛了吧！”石天满脸委屈地盯着李明达说道。 这老李，整个一个护女狂魔！不就让你闺女唱了一首歌吗？用得着这么打击报复吗？等着吧！总有一天，这仇会在你闺女身上报复回来！ 陪李明玩闹了一会，石天对着李明达说道：“这次去蓝田，炼了几炉特种钢，让人用那些特种钢试着做了几辆自行车，有时间了你让人去运回来，给如玉如雪她们每人一辆，总不能让她们天天跟在你的自行车后面跑不是！” 自行车马上就要开始发售了，趁着现在还值钱，赶紧送些出去，还能落个人情。等自行车正式发售了，这东西就不值钱了。 今天李明达独自跑到霸桥，石天还是有些担心的。如果如玉如雪有她们自己的自行车，可能追不上李明达的战马，但是最起码不会拉下太远不是。 这些天，李明达天天骑着自行车到处跑，如玉如雪她们也不好骑马或者坐马车跟着，只能跟在李明达的后面奔跑，这段时间下来，如玉如雪的大长腿都跑粗了不少了。 给如玉如雪配备自行车，李明达肯定是没有意见的。 见石天如此说，李明达转身对一边的如玉说道：“看到没有，天哥哥受伤了都还想着你们呢！你赶紧派人去蓝田钢铁工坊将自行车取回来，到时候给你们四个每人配上一辆。 自行车可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到时候我亲自教你们骑！” 以前的李明达恬静优雅，大多在丽政殿里宅着看书。自从认识了石天，李明达的性子越来越野了，天天往酒楼跑不说，还揽下了石天的那么多产业。 这些产业，李明达可不会亲自去管，顶多也就是过问一下而已，管理的事情还是落到了她们的头上，折腾的她们苦不堪言。 石天能想着她们，而且当着李明达的面送给她们自行车，如玉如雪她们还是很感动的。 有了自行车，最起码她们以后不用没命地追赶李明达的自行车了。 “谢公主殿下和驸马爷的赏赐，奴婢这就派人去取回来！”听到有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如玉赶紧过来谢道。 驸马爷这处称呼，可不是随便乱叫的。石天和李明达现在被赐婚了，可是只要没成亲，叫驸马爷就不合适。 这也就是古灵精怪的如玉了，其他人肯定是不敢在李明达面前如此放肆的。 “你这死丫头，回来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望着如玉跑出去的背景，李明达红着脸跺着脚喊道。 石天天天逗他，那是情调，没想到她的贴身丫鬟也敢拿他打趣了！ 这一举动，直接引得如雪她们捂嘴偷笑。 看了一眼天色，石天从摇椅上起来揉着李明达的小脑袋说道：“坐下休息一会吧！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石天是很少下厨的，除了明达酒楼开业之前培训厨师之外，他基本就没下过厨房了。当然，这根他的厨艺有关，本身会的菜品就不多，做出来也没厨娘做的好吃，教会了厨娘，他就只等着吃就行了。 李明达今天先是受了惊吓，又单人独骑跑去了霸桥，回来之后还像丫鬟一样侍候他，他觉得，应该要好好犒劳一下李明达才行。 牛羊肉石天不精通，那是因为前世牛羊肉太贵。猪肉的做法，石天还是知道几样的。 大唐有身份的人是不吃猪肉的，不过普通人家，他们对猪肉并不排斥。 家里也有猪肉，是石铁采购时买的，虽然云宛儿对他们没有限制，家里的食材也对他们敞开供应，可是石铁等人很是严格的把自己的身份摆在了下人的位置上，他们偶尔会吃一些牛羊肉，但平时还是吃猪肉的时候多一些。 一听石天要亲自下厨，李明达眼睛一亮问道：“你要做什么好吃的？我也要去学一下！” 李明达的厨艺是没得挑剔的，酒楼的菜式她都学会了，尤其是石天喜欢吃的那些菜品，做出来的口味并不比酒楼的厨娘的差。 几人浩浩荡荡地闯进石府的厨房，如雪自觉的生火，如诗如画两年纪虽然不大，不用吩咐，两人也都主动的刷锅洗碗，摘菜洗菜。 让石铁取来一块五花肉，石天直接开整。经过几人上下其手的忙活，一盘还算合格的红烧肉正式出锅。 没等红烧肉上桌，李明达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塞进嘴里。 “嗯，好吃！你们别抢，这都是我的！”从石天手里抢过装着红烧肉的盘子，李明达盯着石天的眼睛警告道。 将红烧肉放在一边，李明达亲自下厨，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几盘美食出炉。 石天亲自下厨了，李明达也不甘示弱。就厨艺来说，她可有足够的信心在石天面前显摆。 美人作陪，酒足饭饱。石天跟李明达聊起了这红烧肉。 在李明达看来，红烧肉好吃，她要亲自学会，以后做给石天吃。可是石天的一番话，让她更是佩服。 “红烧肉所选的肉是豚肉，贵人不食。这红烧肉的估计当普及开来才好。”喝完李明达亲自斟的酒，石天开口说道： “农家一年到头，都在地里忙活，也难得吃上几口肉。这红烧肉的做法普及出去，让世人都知这红烧肉的美味，喜欢上这红烧肉。 有了市场，就有需求。农家养豚，带入城池来卖，也可补贴家用。 豚这东西，食性杂，什么都吃。得空割点草，就可喂养，喂上一年，就可卖钱。” 发展家业，暂时不会有太大的突破，只能等内燃机搞出来之后，机械化种田，才会让家业飞速发展。 不过在搞出内燃机之前，让农人开辟出第三产业，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养猪养鸡，养鸭养鹅，这都是一条出路。想到这里，石天果断跟李明达讲起了烧鸡和烤鸭的做法。 只要李明达把烧鸡和烤鸭搞出来，然后在几大城池开上一些店铺，这几种美食肯定会很快推广开来。 有了这些美食的带动，这些产业，不用自己特地去推动，见了利益的农人他们自然会主动去做。这比强行推广的效果要强多了。 餐饮行业，石天可没打算垄断，如果能通过这几个配方带动农家第三产业的开展，这几个配方的价值可比他捂在手里要强多了。 农家有钱了，就会多生孩子，孩子多了，只要教育能跟上，人才也就会越来越多。从盛世而来的石天，可是深知，一个没有战乱的盛世生活是多么地让人渴望。 第279章 李明达的劫难 李明达走了，带着任务走的，她要组织人试着研究，完善红烧肉、烧鸡烤鸭以及卤肉的配方。 简简单单一道菜，石天能讲出那么多的大道理，偏偏李明达还信以为真。 回到丽政殿的时候，长孙皇后正在里面正襟危坐地等着她。 李世民吃醋，回来就找长孙皇后告状。石天让他的宝贝闺女唱那样的歌，还把她当丫鬟使唤，这哪里是李世民能忍的？ 让长孙皇后敲打一下李明达，在李世民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李明达现在还没嫁进石家，现在要是闹出点丑闻，那可就麻烦了。 一进丽政殿，见长孙皇后摆了如此大的阵仗，李明达本能的就想跑掉。奈何长孙皇后早有准备，李明达还没进丽政殿时，就有人来通报过了。 一进丽政殿，长孙皇后就把李明达叫到了跟前。还没等长孙皇后发难，李明达眼珠一转，跑到长孙皇后身边，抱着长孙皇后的胳膊率先开口道：“母后，儿臣今日在石天那里学了一道菜的做法，这就做给您尝尝！” 一道菜就想打发长孙皇后？显然是不可能的。 对于李明达的撒娇卖萌，李世民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的，就算是长孙皇后，见了李明达这个样子，心里的怒火也消了大半了。 不过，该说还是要说的。李明达是公主，关乎到皇家的脸面。 “你也成了大姑娘了，虽然你父皇给你和石天赐了婚，不过现在毕竟还没成亲，一些行为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可不能让你父皇为难！” 李明达一卖萌，长孙皇后准备的那些言辞全都忘掉了，只能苦口婆心地劝道。 对于长孙皇后的劝说，李明达还是很上心的。皇家的规矩她懂，可是见了石天，那些规矩就会不自觉的从她的记忆中删除了，她也很为难的好不！ “母后放心，儿臣定当谨记！”答应了一句，李明达直接把石天说的那套理论在长孙皇后面前讲了一遍。 现在她都被母后教育了，估计石天也逃不过。还是赶紧把话题引开，让母后忘记这些事情为好。 听着李明达滔滔不绝的讲述，长孙皇后也越来越有兴趣了。 农桑之事，这是长孙皇后份内的事情。能为农人开辟第三产业，增加农人的收入，她责无旁贷。 长孙皇后也是会些厨艺的，听李明达讲的头头是道，长孙皇后也按捺不住手痒，直接带着李明达去了丽政殿的厨房。 品尝着李明达做出来的红烧肉，长孙皇后眼睛一亮，觉得此事可行。 贵人不吃猪肉，那是觉得猪肉脏，而且有股腥膻之味。可是李明达做出来的这红烧肉，腥味尽除不说，而且美味可口。 贵人不吃猪肉，这对长孙皇后来说并不是难题。他皇家带着吃，再让朝上的大臣带头吃，这条不成文的规定也就不再存在了。 猪肉之所以没有普及，更多的是因为其腥膻味重。可是有了石天这解决腥膻味的办法，猪肉的普及也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将其他几道美食的方子交给厨娘，让她们试制一下。你随母后去见一下你父皇，难得你亲自下厨，让你父皇也尝尝你做的红烧肉。”说着，长孙皇后就带着李明达做的红烧肉向甘露殿走去。 给农人开辟第三产业，那可是大事，不是她一个皇后能独自做成的，这必须要得到朝廷的支持才行。 得知李明达亲自下厨，李世民也很是意外。自己这宝贝闺女，打小可是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已经决定，一会不管这碗肉如何难以下咽，他都要昧着良心好好夸赞一下才行。 对于李明达，李世民可是不舍得说的。从小到大，他可从没说过李明达，一直是在夸赞中长大。爱屋及乌，整个皇宫内，包括长孙皇后在内，对李明达一直娇惯不已。 这次让长孙皇后敲打李明达，也是因为他在李明达面前实在张不开口，又怕李明达吃亏，不得已才让长孙皇后向李明达发难。 李明达回宫时间可不长，这么快就做了美食来献给他，看样子长孙皇后的敲打管用了，李明达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跑来向他承认错误了。 只不过李明达好面子，不好直接开口，才拿这碗肉来表态。 既然李明达认识到了错误，那他李世民也不是揪着事情不放的人，得给李明达找个台阶下来。 “小兕子亲自下厨做的？那父皇可得好好尝一下，这可是小兕子第一次下厨。”李世民笑呵呵地边说边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咀嚼道。 只不过，一口肉进嘴，李世民的脸就垮下来了。 红烧肉香而不腻，满口生香，这厨艺，显然不是第一次下厨就能达到的。 李明达之前练过厨艺？而且肯定练了不短的时间，要不然做不出这么好吃的美食。 李明达手艺这么好，之前却没有尝过李明达的厨艺，看来这里面有猫腻啊！ 谁是第一个尝李明达手艺的人？肯定不是他李世民！那答案就显而易见了，肯定是被石天那小子赚去了。 抬头看了长孙皇后一眼，两人会心一笑，脸上都写满了无奈。李世民觉得，这小棉袄倒是不透风，可是已经从他身上脱下来了，现在已经披在了石天身上了！ 看来今天收拾石天时下手还是太轻了，有些心慈手软了。敢把他的小棉袄抢走，早知这样，最起码也要让石天在床上躺上三天才行的！ 见李世民跟长孙皇后打着哑迷，李明达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凑到要李世民面前，将石天忽悠她的那套理论拿了出来。 发展民生，提高农家收入，而且这事基本不用投入，这种事情李世民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能在李世民不知情的情况下请他吃豚肉，估计整个大唐也就李明达敢这么做了。李明达如此做，李世民不但没有生气，心里还升起了丝丝暖意。 小兕子长大了，不光是只能关心他衣食辛劳的小丫头了，现在都能为他分忧国事了。单就这一点，就比这两天在务本坊上窜下跳的李泰和李治要强！ “让御膳房试制红烧肉、卤肉等物，尽量用寻常的香料制作。明日早朝，朕要在太极殿赐与文武百官用享用。这几道菜的做法记录印刷下来，明日分与文武百官。 另外，务本坊的学子苦读辛苦，明日观音婢你带人去请他们品尝一下这几道菜，并当众公布出这些美食的制作之法，让那些学子带回家乡流传开来。” 美食的流传，相比水车贞观犁的推广要容易的多。这是百姓息息相关的事情，即便农家舍不得享用，可是城里的贵人喜欢上之后，必然会想方设法搜集食材。 食材涨价，不用引导，农人就会自觉的去养殖。养猪的投入可能会稍微有些大，而且周期太长。可是鸡鸭这些东西，养起来就简单多了。 只要养鸡养鸭尝到了甜头，其他的养殖很快也就发展起来了。 第280章 世家来访 石天受伤，来探望的人不少。 相比上次，现在石天的名声大了不少，因此探望规模更是大了不少。 普通探望，依然是石锤出面摆平，可是总有那么些是石锤摆不平的人物。 韦挺又来了，而且这次的阵容盛大，五姓七望的人也一起来了，这显然不是石锤能摆平的。 石天亲自出面，把人接入客厅，让人奉上茶水。 对于韦挺，石天还算欠他个人情，这事他一直记在心里。 上次五姓七望来，带来的是李元昌刺杀他的消息，作为回报，他已经允许其开设砖窑工坊以及家具工坊等一些产业。 因为这些产业，他们赚得是盆满钵满，对此，石天并没有意见。 送出去的东西，他们能将其发挥出多大的利润，那是他们的本事。而且根据家族的分布，他们都划分好了地盘，这样发展并没有多少坏处。 至于砖瓦家具定价过高，超出了普通人的承受能力，这些石天是管不到的。见到利益，总会有那些聪明人动心思，等他们动了世家的蛋糕，闹出矛盾来之后，李世民自然会出面处理。 现在李世民还得依靠世家，没有动世家的打算。等一批批人才培养出来之后，即便没人去动世家的利益，相信李世民也会去玩钓鱼执法的。 既能打击世家的产业，又能败坏世家的名声，这种事情，李世民可一直憋着想做了。 不出五年，李世民培养的这一批批人才起来，皇家和世家之间，必然会出现层出不穷的冲突。而世家，也会在这一次次的冲突中销声匿迹。 “石县侯，听说你弄出了自行车工坊？”客套之后，韦挺突然把话题扯到了自行车工坊上。 韦挺的话让石天本能的戒备，他们想打自行车工坊的主意？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自行车工坊的动静闹得不小，整个鄠县都忙得热火朝天，世家能收到消息这不奇怪。 可是想要插手自行车工坊，石天可不打算答应。 世家这些人做起事来并不地道，砖窑和家具工坊是石天开口允许他们仿制的，除此之外，酿酒工坊的配方是公开的，他们仿制石天不会有什么意见。 可是再往后，这些世家的产业越做越多，除了自行车和明达酒楼的酒菜之外，石天的产业差不多被他们仿了个遍。 炼铁工坊，他们还没弄出钢铁，保是冶炼普通铸铁用的高炉已经被崔元透露给了崔家，崔家现在已经搞了不少的炼铁工坊。 蒸汽机玩的就更溜了，蒸汽机是在国子监里公开搞出来的，而国子监里的学子，世家之人肯定不少，回去之后他们都试着开始搞了。 至于打铁工坊，世家之人早已入驻，而且大量的从蓝田炼铁工坊里购买半成品的器具，搞得正常打铁工坊想要买器具都要提前好几天预定，这也让石天苦不堪言。 见韦挺提起自行车工坊，石天苦笑一声道：“是在鄠县弄了个自行车工坊，现在正在调试，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批量生产了，到时候还靠各位捧场啊！ 晋阳公主喜欢自行车，觉得这东西方便，于是就给她弄了一个自行车工坊，让她自己玩，没想到她还弄得有声有色的。” 自行车工坊牵扯到焊接和橡胶，这些是东西牵扯重大，石天并没打算拿出来，就连李世民都没有给。 现在自己把自行车工坊推到李明达的名头下，那就是皇家的东西了。他不相信这些人敢去打皇家产业的主意。 不过这还真不好说，李世民安排人掌控的陶瓷工坊就被他们偷家了，不知怎么的，陶瓷制作的配方就被世家之人给偷去了，据说在山东等地，已经有陶瓷出现了。 这事也让李世民大为恼火，将陶瓷工坊里的人从上到下挨个查了一遍。虽然最后把泄露配方的人找出来了，可是想要再收回配方，那是不可能的了。 陶瓷的利润是巨大的，虽然极西之地的互市还没建立，可是李世民手里的几个胡商队伍将陶瓷运往西域，换回了不少的金银，这里面的利润，并不比精盐产业的少到哪里去。 被偷了一次家，李世民忍了，加强了玻璃和钢铁工坊的管理，只希望他们别再把主意打到玻璃和钢铁工坊上。 听到石天把自行车工坊的事情推到李明达的头上，韦挺眉头不禁一皱。 上次石天可不是这样，他还是很大方的，虽然没有直接给他们秘方，却给他们光明正大地开了一扇窗。 韦家不在五姓七望之中，虽然也是一个不小的世家，但那影响力和产业，也只是在长安周边。 石天不想让他们插手自行车工坊的意思，韦挺已经明白了。五姓七望都想插手自行车生意，现在石天不答应，他就没必要出头了。 见韦挺不开口，中间坐着的一个年轻人直接开口说道：“石县侯，有钱大家一起赚，这路才会越走越宽不是？自行车工坊是晋阳公主殿下的产业，我们自然不敢插手。 不过，这生产自行车的技术不知石县侯能不能提供？放心，这技术我们不会白要，需要多少钱，你开个价。而且我们保证，生产出来的自行车绝对不会进入长安的市场！” 开口就要技术，这小子胃口够大的！ 不过上次来石府的人，肯定没有这小子，想来这小子是新来的五姓七望家族在长安城的负责人。 五姓七望之前在长安城的负责人他都见过，只不过上次钢铁工坊的事情出了之后，博陵催家和荥阳郑家的负责人就被换了。 “这位看着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小郎？” 既然不认识，石天只好开口询问。 崔家和郑家新换来的这两个负责人质量不咋样啊！初次见面，都不知道自报家门的吗？ 见石天问他的身份，那年轻人一脸傲气地说道：“博陵崔家，族长之子崔炎！” 一个族长之子跑来当崔家在长安城的负责人？看来崔家还是很看重崔炎的。 五姓七望在长安的负责人，那可是重要的角色，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这年代通讯不发达，很多事情都是这些负责人拍板决定的，然后再派人向家族汇报，这需要相当强的分析和决策能力才行。 看来这崔炎是崔家培养的下一代族长了，要不然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位子让给他。 只不过看这崔炎的作派，想要做上族长的位子有些困难了，这丫的就是一个愣头青。 这么多人都不开口，让韦挺出来试探口风。他表现出了不会合作，可这崔炎还敢冒头不说，上来就要自行车的生产工艺，这可能吗？ 怜悯地看了一眼崔炎，石天平静地开口说道：“陛下已经给我和晋阳公主赐婚了，这事想必各位都知道吧！既然是我送给晋阳公主的东西，那就不能再让各位仿制了，至于工艺，在下就更不会提供了！ 你们仿制的东西已经不少了，如果运用得当，想来足够你们世家赚的盆满钵满了。 我记得之前允诺的是让你们仿制家具工坊和砖窑，没想到你们业务扩展的那么快，甚至连炼铁高炉你们都仿制出来了，这事可是让我很被动啊，甚至为此还被陛下叫去训斥了半天。” 既然崔炎不给面子，那他也就不再跟这些人绕圈子了。不但不提供工艺，而且直接表态不允许他们仿制。 这可不是不能仿制自行车这一样东西，以后石天再搞出来的新东西，他们想要再仿制，就得重新来跟石天协商了。至于石天会不会同意，那可能性估计不大了。 石天这一表态，让所有人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只因崔炎的一句话，石天直接公开表态以后的东西不允许他们仿制，这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了！ 第281章 崔家二世祖 见石天翻脸，王家负责人王硅赶紧站出来说道：“石县侯误会了，高炉炼铁之事可与我们无关，那是崔元的个人行为。 他为了一已之私，让石县侯受了委屈，这事我们会去找崔家理论，到时候定会给石县侯一个交待。还望石县侯收回刚才的话为好。” 石天发话不让他们仿制以后的东西，那他们还能为所欲为的仿制吗？ 再仿制石天的东西，对他们世家的声望可能会有些影响。不过这些他们并不是太在意，也有的是办法处理。 他们五姓七望自己不出面，随便找个人出面仿制一样可以生产。 可是石天的东西越来越诡异了，最后弄出的这些东西他们还真仿制不了。 崔元聪明吧！石天炼钢，从制作蒸汽机开始，他就一直跟着，可是回到崔家折腾了几个月了，钢铁依然无法批量生产。 这自行车看起来简单，只要人不傻，里面的原理都能研究明白。可是没有石天提供的电焊机，没有石天造出的橡胶轮胎，他们耗费了不少代价，依然弄不出来。 他们也试着收买一些轮胎工坊和器械监的人，只不过收获甚微，橡胶轮胎负责配料的人，不是石天指定的就是李世民指派的，而且每人只负责一样，想要试出配方，需要花费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至于电焊机，那就更不用想了，连器械监的人都造不出来。为了研究其原理，甚至还搭上了几条性命。 对于王硅的话，石天只能嗤之以鼻了。 “王公所言差矣，怎么就是崔元的个人行为了？ 陛下训了我半天，中间拿出了一份名单，里面可是详细罗列了最近新起的高炉炼铁工坊，那名单里也是有你王家的份子。 想来各位也都知道大唐律对冶铁的控制，那可是大罪。久闻世家之人饱读诗书，对于世家之人的信任，带着国子监算学学子炼钢之时，也没让他们回避。 可是这才过了不到半年，你们就炼铁高炉四起，为此陛下对我颇有成见，以后我还怎敢让你们随意仿制我的东西？” 李世民给他看过名单吗？那肯定是没有的。不过世家之人炼铁的事情李世民是提过的。 现在李世民能炼钢了，而且产量巨大，普通的铸铁也就入不了他的眼了。 世家炼铁也好，可以拉低铸铁的价格，而且还可以让百姓更快的用上铁器，帮朝廷的钢铁工坊分担了不小的压力。 至于王家有没有炼铁，石天就更不知道了。不过带去蓝田炼钢的人里面有王家的弟子，他们回去之后不把高炉炼铁的技术传回族内，打死石天都不会信。 李世民是谁，能在他石天面前提起这件事情，想来是世家炼铁的规模已经不小了，如果只是几家的话，李世民随手就能处理了，哪还用在石天面前提起。 被石天怼了个哑口无言，王硅心里并不舒服。不过他可不是崔炎那种二世祖，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石天揪着炼铁的事情不放，几人也知道，今天这事是谈不成了，只能悻悻而归。但是，想要让他们放弃自行车工坊这块肥肉，肯定是不可能的。 送走了世家的人，石天也无心继续编写他的教材。 一次性拒绝了五姓七望，石天不担心是假的。可是让他把自己的东西白白送给这些人，他也不会那么傻大方。 没得到自行车工坊的技术或者份子，世家之人肯定不会甘心。 世家之人会如何下手？直接向他或者他的家人下手？那应该是不可能的。他们要的是技术，为的是发财。如果直接向石家人下手，那就是跟石天结了死仇了。 结了死仇，还想再从石天这里捞到好处？那无疑是不可能的了。 不向石家人下手，他们肯定也不敢向李明达下手。 李世民对李明达的宠爱，整个大唐无人不知，甚至连李丽质都眼红不已。 如果动了李明达，那比动石家人还严重，不光是跟石天结了死仇，李世民也会把他们弄死。 想来想去，石天觉得，世家的人更大的可能还是向他的产业下手。 相比李泰和李元昌这种弱智，世家之人做事都会经过脑子，会权衡里面的利害关系。因此，防范起这些人来，还是有迹可寻的。 石天的产业都在李明达的手里，这事还是需要跟李明达打下招呼，让她有些防范为好。 明达酒楼，李渊天天在里面坐镇，想来他们是不敢打主意的。 至于酒坊，隔壁就是炼铁工坊，里面全是李世民的人。而且上次酒坊失火之后，张老二也有所防范了，现在的酒坊全是封闭式的，外人根本进不去，问题应该也不大。 家具工坊和砖窑？家具工坊定期会推出新的家具样式，新样式的家具推出的第一时间，世家的人就会派人买去仿造，毁了家具工坊，损失最大的估计还是他们。 还说他们主动去毁家具工坊了，就是别人去找家具工坊的麻烦，估计他们都会冲上去拦着。 对砖窑和水泥工坊动手还是有可能的，砖窑技术已经成熟，而且已经被他们吃透了。毁了砖窑，还会空出长安这片市场，到时候他们几家一瓜分，多少也算是增加了点进项。 至于水泥工坊，那就完全不用担心了。水泥现在还没推广，会用的人没几个，在他们看来，水泥就是个赔钱货，顶多也就是建设砖窑的时候用一下而已。 水泥的烧制技术他们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他们却是没有建设自己的水泥工坊。 建一个砖窑，用不了多少水泥，与其耗费大量资金建设一个水泥工坊，还不如从石天这里买点拉回去方便。 其他的一些工坊，要么是小打小闹，不值得他们下手，要么就是在李世民手里，他们想动也动不了。这些石天并不担心。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学堂和自行车工坊。自行车工坊，刚刚成立，人员混杂，想要防范世家的打击还是有些麻烦的。 而且此事起因就是自行车工坊，如果要下手，首选的估计也是自行车工坊了。 学堂可能也会遇到一些麻烦，毕竟他教授的东西，跟四书五经没有丝毫的关系。以此事来闹，很容易就能挑动儒家学子的神经，借刀杀人。 不过学堂的祭酒是李渊，他只是在里面任教。学堂出了事情，直接推给李渊就行了。 别看李渊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如果世家敢惹到他的头上，估计他的手段比李世民还黑。能被称为太祖的，可没有一个是善茬。 第282章 李明达被禁足 李明达被禁足了，因为李世民吃醋，李明达被长孙皇后象征性地禁足三天。 除了李明达之外，如玉如雪也被长孙皇后亲自叫去问话了。 李明达跟石天亲近，长孙皇后并没有意见。可是她得掌握两人亲近到什么程度了，有不有做出让皇家蒙羞的事情来。 “小兕子给石天唱歌是怎么回事？”盯着跪在面前的如玉如雪，长孙皇后面无表情地质问道。 大唐不兴跪礼，正常情况，见了长孙皇后甚至李世民，她们也是不用跪的。只不过这次显然是犯了错了，她们也只能老实地跪下了。 长孙皇后问李明达给石天唱歌的事情，如玉直接开口回道：“回皇后娘娘，等学堂开学，殿下就会去学堂讲课。怕累到殿下的嗓子，石县侯特地为殿下做了一个扩音器。 陛下去石府见殿下在为石县侯唱歌，那是因为当时石县侯正在教殿下如何使用扩音器。” 当时石天在教李明达使用扩音器，这事倒是不假，只不过这显然打发不了长孙皇后。 使用扩音器，说什么不行？完全没必要非要唱歌。 如果长孙皇后再质问如玉李明达为什么选择唱歌，而不是念诗或者干别的，如雪怕如玉会把石天直接给卖了。 见此情形，没等长孙皇后开口，如雪直接抢先开口道：“回皇后娘娘，那歌是石县侯写的，然后教殿下唱的。石县侯说过，殿下自小有气疾，损伤了肺。 为了让殿下的肺恢复，石县男特地为殿下写了歌曲，让殿下没事的时候唱一下，只要坚持上几年，殿下的肺就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甚至比正常人的还要好上不少！” 同样的话，不同的说法，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如雪这么一说，长孙皇后就无心关心李明达唱歌给石天听的事情了，整个人的心思就全放在了李明达的肺疾上了。 “小兕子什么时候学会的唱歌，可有效果？”关系到宝贝闺女的身体，其他的事情就不那么重要了。 见长孙皇后关心起李明达的身体，如雪赶紧回道：“殿下学会唱歌已经有几个月了，只不过很少唱给人听，大多在酒楼后院独自练习。 这几个月下来，殿下的身体明显好了不少。原先骑着自行车到酒楼，殿下都会累得气喘吁吁，可是现在，殿下再骑自行车去酒楼，不但不会气喘吁吁，而且面色都不会变，整个人的身体都强健了不少。” 李明达现在已经被石天带得，已经有了疯丫头的影子了。骑着自行车去酒楼，那是最基本的操作，每次回宫，还要拐个弯，为新城公主去买些零食，有时甚至还会骑着自行车去那些工坊巡视一圈。 相比天天窝在丽政殿，李明达每天这个活动量，身体素质自然不错。不用说他李明达了，就是如玉如雪现在都快被她遛成女汉子了。 如雪说的这个理由，无疑是强大无比的，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宝贝闺女身体更重要的事情了。 除了李明达之外，李丽质和新城公主的身体也是有些弱的，看来也得让她们学习唱歌才行。其实论起肺疾，她的肺疾也很严重，要不自己也学一下唱歌？ 等学会了，还能唱给李世民听，好像也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长孙皇后脸色温和了不少，对着跪在地上的如玉如雪说道：“你俩起来吧！石天写的歌想必你们两个也学会了吧！取纸笔来，抄写下来，唱给本宫听一下！” 如玉如雪是会写字的，天天跟在李明达身边，李明达喜欢写字，而且上课时她们两人也不离李明达左右，书法造诣虽然没有李明达那么高，但抄写个歌词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如雪回话，长孙皇后没有惩罚她们两个，如玉也知道，如雪的话是说到长孙皇后的心坎里了。 铺纸磨墨的事情，如玉自然主动承担，至于写下哪首歌，这事还得交给如雪来选择，毕竟如雪比自己聪明，能不能逃过责罚，还得看如雪的表现。 看着忙活的如玉，如雪也有些为难了。 选哪首歌？石天给李明达写的歌都是关于情情爱爱的，无论选哪首，长孙皇后肯定都会有意见。 不过不写的话，这个坎是过不去的。把这事推给李明达，让李明达来写？那她俩估计会被长孙皇后发配去倒恭桶都是轻的。 这件事情是因李世民听到李明达给石天唱歌引起的，李世民听到了哪首歌，她就写哪首好了，至于其他的，到时候提醒一下李明达，让她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唱，想来也没什么问题了。 打定主意，如雪奋笔疾书，一首《甜蜜蜜》跃然于纸上。 之前李世民听到的就是这道歌，想瞒是瞒不住的，索性写下来，听天由命吧！ 拿着如雪写下来的歌词，长孙皇后细细地阅读了一遍。不得不说，这词挺甜的。 让李明达唱这样的歌，刚好踩在了长孙皇后的红线上。如果再直白一些，长孙皇后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将这首歌唱来听听！”看完歌词，长孙皇后冷着脸吩咐道。 刚才的脸色好不容易温和了，可是看到这歌词，长孙皇后脸色又冷了下来。 怪不得陛下听了小兕子给石天唱歌就吃醋了，这么甜的歌词，她听了也会吃醋。 不过，这要是陛下能唱这首歌给她听，那感觉应该不错吧！即便陛下不给她唱，她唱给陛下听，好像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选歌的事情如雪干了，唱歌的事情自然就轮到如玉了。 天天听李明达唱这几首歌，不用费心去学，她也能朗朗上口了。 一曲唱罢，长孙皇后意犹未尽。如玉唱的并不算优秀，最起码，比起李明达来，少了几分情感。 当然，这也可能是如玉故意为之。在长孙皇后面前唱这首歌，不加情感她们的命运都要受到威胁了，如果再加上情感，她们还活不活了？ “再唱一遍！” 待长孙皇后消化了这首歌之后，她直接开启了单曲循环的模式，让如玉一遍遍地唱起这首歌，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吧！ 讲话讲不到重点，的确是该罚的。这是唱歌的问题吗？这是关乎到李明达身体的大事，也是关乎到她自己和其他三位公主身体的大事，你却在那里讲扩音器。 想到扩音器，长孙皇后才突然记起，如玉这丫头刚才还提到了石天为李明达做了个扩音器。扩音器是什么东西？能把声音放大的东西吗？ 这东西有什么用？陛下能用到吗？好像用不到吧！ 李世民上朝，所说的每句话都会被一个大嗓门的太监复述一遍，不管是太极殿内的人还是太极殿外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不过有了扩音器之后，皇宫里是不是可以少养一个太监，少一份开支了？ 待如玉再次唱完一遍，长孙皇后打断了她要继续唱的打算，将丽政殿里的太监丫鬟都赶出去之后开口问道：“刚才你提到的扩音器是何东西？有什么用处？” 石天弄出的东西，不一定哪个就能对朝廷有大用，她可不允许这些消息被身边的人传出去。 长孙皇后问起扩音器，如雪赶紧回道：“扩单器是一种可以将声音放大的机器，而且可以调节声音的大小，很是神奇。” 让如玉回话，甭指望了，连接唱了十来遍《甜蜜蜜》，她的嗓子早就哑了，以如玉现在的情况，不休息上一两天，嗓子是恢复不了了。 第283章 雪盲症 听到扩音器真如自己猜测，长孙皇后也就没了兴趣。 李世民听到了李明达给石天唱歌，想来也是见过扩音器的，既然李世民没提过，想来那东西对他也没啥大用，又或者李世民有其他的打算。既然李世民没在她面前提过，那必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回去之后好好跟在小兕子身边，以后小兕子再去找石天，只要石天的行为不过线，你们就不要过多干涉。”她是知道自己的闺女的，别看李明达年龄小，但是聪明异常，应该不会跟石天做出什么有损皇家声誉的事情的。 …… 李明达被禁足三天，让她抓狂不已。 石天的伤还没有好，自己不在他身边，他那儿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她也提过让如玉或者如雪跟在石天的身边伺候他，可是被石天给拒绝了。 之前天天待在甘露殿，也没觉得无聊，可是现在才被禁足了一天，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见如玉如雪回来，李明达赶紧跑过来问道：“怎么样，母后叫你们过去问什么了？” 自己都被禁足了，想来如玉如雪也会被牵连。对于如玉如雪，这两个从小跟在她身边的贴身丫鬟，李明达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长孙皇后会罚如玉如雪，这点她也无能为力。如果是普通的惩罚，如玉如雪受点苦，这点她还是能接受的。可是罚的太重的话，她就得跑到李世民面前为她们求情了。 在李世民面前求情，这事她之前还从未做过。第一次求情，还是为两个丫鬟求情，也不知道李世民能不能答应？ 现在看两人回来了，李明达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只要人回来就好，人回来了，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回到李明达这儿，如雪赶紧将长孙皇后问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自己给石天唱歌这点小事，父皇欺负完石天还不够，禁了自己三天的足，还把如玉如雪叫过去训了话，这也太小题大作了吧！ 看来前段时间还是放肆了些，在石天面前也随意了些，以后看样子要多少注意一下了。 给皇家蒙羞的事情，她李明达肯定是做不出来的。只不过为了天哥哥不受折磨，自己多少注意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禁足三天就三天吧！三天的时间，正好教如玉她们学习一下骑自行车。 如玉带人运回来了四辆自行车，她们四人每人一辆，看来这数目是石天计算好了的。 相比自己的自行车，这四辆自行车并没有多少区别，只不过自己自行车上被石天用特殊方法题了一首诗，而且还印着她的名字，而她们的自行车上，只有一串拼音。 拼音是石天拿出来的，她早就学会了，四辆自行车上的拼音，正好对应着她们四人的名字简拼。 将自行车分发给四人，整个丽政殿又热闹起来了。 看着热闹非凡的丽政殿，长孙皇后也是无奈。只不过丽政殿够大，随她们折腾吧！ …… 李世民宴请李君羡，石天老老实实在一边作陪。听着李君献沿途的见闻，石天总觉得错过了无数的好东西。 这一路下来，李君羡他们确实吃了不少苦头，穿越草原，遇到狼群。听到李君羡他们扔掉狼皮和狼头内脏，只背着一些狼肉继续赶路，石天眼角忍不住抽搐。 见石天这个表情，李世民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还舍不得那几件狼皮不成？行军赶路，多背负一斤负重，速度就会慢下一分来，因此只能尽可能只带有用的东西！” 对于李君羡的做法，李世民是十分肯定的。李君羡跟着他打了不少的仗，这里面好多东西还是他教给李君羡的。 李世民吐槽，石天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没啥，只是觉得将狼牙扔了有点可惜，我听人说狼牙能辟邪，也不知是真是假。” 狼牙辟邪，按理来说，像石天这种将科学研究到这种高度的人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可是学习的东西越多，越会发现科学的渺小。 要说石天是唯物主义者，他肯定是不答应的。可要说他迷信，他还觉得自己也没达到那种地步。 狼牙能不能辟邪，石天其实并不在意。可是他能穿越到大唐，这种超越时空的能力，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超出认知的东西，那就是神迹。就像电影里说的，神也是人，只是他们做了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或许狼牙里有一种人类还没探明的物质，能对一些特殊的电场进行干扰或者克制也说不定，又或者是物质之间或者除了声光电之外的人类尚未发现的其他能量场的冲突，那也未可知。 石天想要弄几颗狼牙玩一下，这是真的。狼这东西，在前世那都是奇珍异兽了，他也曾想弄几个狼牙研究一下，只可惜买来的都是狗牙。 听到石天这一说，李世民满脸无语的说道：“狼牙是吧，回去我让人给你送去一箱子，让你玩个够！” 狼这东西，在大唐可是不缺的。甭说草原上了，就是长安周边这些地方，也时常会有野狼出没，想要多少就能打多少。 说到这里，李世民顿了一下转头问道：“狼牙果真能辟邪？” 鬼神之说，在封建王朝是盛行的。当年武则天就是通过巫蛊嫁祸，将李治的王皇后拿下来的。 石天可不希望李世民把他当成神棍，只能老实地答道：“这不过是些市井传言，没有根据的。臣没见过狼，因此才有此好奇，想要弄两颗狼牙玩一下而已。” 听到些话，李世民差点被酒呛到。 这石天见识非凡，万里之外的美洲大陆都知道，却连个狼都没见过？ “改天朕让人抓几只狼送到你府上，让你好好见见！”李世民大方的说道。 逮几只狼这种小事，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石天既然没见过，那就让人给他逮几只，等石天玩够了，说不定还能炖上一锅，研究出个新菜谱来。 听到李世民要送他几头狼，石天果断摇头道：“不要，那东西喂不熟不说，长得还贼难看，我可不要。” 李世民送的狼，杀又不敢杀，养又不想养。家里本来人就少，万一从笼子里跑出来，再咬到人就麻烦了。而且李明达还天天往石府跑，家里养了狼，弄得臭气熏天的，他可不想唐突了美女。 见石天没有兴趣，李世民也就不再提此事，继续听着李君羡讲着沿途的见闻。 让李君献带人去白令海峡，石天忘记了一件重要的装备，那就是墨镜。 进了西伯得亚，那就是茫茫雪原，没有墨镜，很容易得雪盲症。 李君羡的队伍中，就有人得过雪盲症。好在在西伯利亚那里的猎人学了一些土办法，将长发披散到眼前，这样也能有效的防止雪盲。 其实雪盲跟电焊打眼是一个原理，阳光照在雪上反射回来，大量的紫外线射入眼中，灼伤眼睛。如果有人乳甚至牛乳，滴上之后很快就能缓解。 好在李君羡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北极圈内日照时间有限，这才让他们免去了大批人雪盲的风险。 听到李君羡说有人眼睛刺痛，次日就睁不开了，石天思索一下说道：“此为雪盲症，与我前段时间弄出的电焊打眼是一个病症。 再有人去的时候，我提前做一种眼镜让他们带上，就可避免此事了！” 人在极地行走或驻守，遇到的挑战无穷无尽，石天也不可能全部准备好。只能有了问题解决问题。 第284章 有人抢李明达的东西 李世民带着石天来宴请李君羡显然是明智的，一路走来，李君羡他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困难。 石天用一个小本本把李君羡他们遇到的困难都记录了下来，能解决的，当场解决。不能解决的，随着设备的不断完善，也会被慢慢解决。 李君羡上次遇到的问题，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下次再去，肯定会遇到一些新的问题。石天不会掐指一算，也只能等他们下次回来，把新问题报上来，石天或者工部的人再想办法帮他们解决。 送走了李君羡，包间里只剩下李世民和石天两人。 李君羡肯定还是要去白令海峡的，现在美洲大陆的信息还不明朗，得不到确切的信息，李世民是不会放弃的。 只不过李君献下次去，他们的方向就会改一下了。原先派人过去，是为了发现美洲大陆。现在已经确定了美洲大陆的存在，接下来就该探索美洲大陆的物产了。 电报机的测试李世民很满意，之前让人带着电报机出去测试，现在测试的人兜兜转转，已经跑到岭南道，都快到邕州了。 岭南多雨，石天曾提醒过李世民，电报机怕水，让人注意防水。 石天做的这两台电报机，都是做过一些防水处理的。这东西对散热要求没有那么高，整个电报机的外壳，石天直接用铁壳子做的，还刷了油漆，即便是接缝处都用橡胶做了防水处理。 其实电报能传讯这么远的距离，李世民已经很满意了。不过他想测试一下电报传讯距离的极限，这才让人直接往交趾方向进发。 对于李世民的打算，石天只能一笑了之，这想法注定是实现不了了。 别看石天做的这两台电报机不大，不过在这个没有电磁干扰的时代，这么大功率的电报机，在大唐的领土上已经足够用了，李世民的打算注定是要落空的。 只不过，石天并没有打算打扰李世民的兴致，让他折腾吧！岭南道可是好地方，有吃不完的粮食。等做出拖拉机，石天就会怂恿李世民去开发岭南道。 到那时候，在三亚建上一座房子，带着李明达窝在那里，没事的时候钓钓鱼，吃着海鲜唱着歌，想想就惬意。 等下次李君羡启程，带上几台电报机，这样李世民就可以实时收到他们那边发来的消息了。李世民想的是星辰大海，石天想的则是春暖花开。 跟李世民聊完美洲大陆的事情，石天想了一下说道：“陛下，前两天世家的人找过我了，想要生产自行车的技术，不过被我拒绝了。 我觉得他们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放弃，肯定还会搞事，只不过不知道他们会从哪方面下手？” 对于世家的人，石天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要他们不来找自己的麻烦就行。 可是这些人找上门了，石天就不得不防了。他现在在忙着制造电报机等等东西，可不想费心处理这些事情。跟李世民提一下，让李世民解决世家这些麻烦，他也能安心的搞他的科研大业。 学堂明天就要开学了，石天的教材只有数理化，学堂里也只教数理化。 为了能尽快培养一些数理化方面的人才，石天的教材写的很紧凑。第一个学期的教材，就囊括了初中所有的数理化知识。第二个学期，他打算把高中的知识直接讲完。至于大学的教材，那就麻烦多了。 世家的人找石天，李世民自然是收到消息了，而且他已经派人盯着了。 可是想要盯住世家的人，还是很难的。他也只能让人盯紧那几个主要的成员而已。 “你手里不是有枪吗？世家的人出面闹事，我自然会让人去处理，如果是世家安排其他人闹事，直接一枪打死就是了！ 最近你就不要离开长安城了，我会给你安排两个人跟着，只要在长安城内，他们奈何不了你。” 石天担心世家的人会到他的工坊里闹事，可是李世民担心世家的人会对石天下手。 对于石天那些产业，李世民并不怎么在意，只要石天没事，就算他们把石天的产业毁了，到时候让世家出钱重建就是了。 其实李世民还是希望世家闹事的，他正好借机削弱世家的实力，如果有机会，能分化五姓七望那就更好了。 打压世家，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现在已经布局学堂，用不了几年就能培养出不少的人才，等人才培养出来，再让他们替换世家的官员，一次性换那么多官员，肯定是不现实的。 一点点吞食世家的势力，压榨世家的资源，让世家之间为了资源反目成仇，自相残杀，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只是这种方法实现起来太难了，需要长时间的布局才行。 李世民在算计世家，世家也在算计李世民。 李世民兴致正起的时候，石天就看到小荷一次次的出现在李世民包间的门口。 他跟李世民在这里喝酒，小荷会亲自来上菜，不过他们喝酒之时，小荷应该在后院门口听候差遣才对，不应该会跑到李世民的包间门口来。 找了个借口走出包间，小荷立马冲上来说道：“石县候，如诗的自行车被人抢了，在酒楼门口被人抢的。还好酒楼的人认识如诗，出去的及时，这才没有被打！” 如诗如画，李明达用糖人从新城公主那里换来的两个丫鬟。李明达被禁足，已经在丽政殿被关了三天了。这几天一直是让她们跑来侍候石天的。 石天今天会在酒楼跟李世民吃饭，李明达是知道的。李明达怕石天喝醉，特地让如诗来酒楼照顾石天，至于如玉如雪，知道了世家的事情之后，她俩正忙着去李名达手里的各个产业安排防范。 长安城里之前只有四辆自行车，石天、李世民、李明达和李治，每人一辆，即便现在又多了四辆，所有长安百姓也都知道，能骑自行车的人肯定是他们惹不起的，不可能动手抢她们的自行车。 在明达酒楼前抢自行车？这事可不是一般的二百五能干出来的。明达酒楼进出的人非富即贵，而且现在大唐的学子都聚在这里等着科举开考。当着达官贵人和天下士子的面抢东西，不管是谁，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如诗呢？人没事吧！”自行车对石天来说不值钱，只要确定人没事，自行车早晚都会回来。 “如诗没事，我已经把她安排进殿下的包间了，只是受了些惊吓，在那里一直哭！” 如诗是李明达的丫鬟，将她安排在李明达的包间并没有问题。石天的包间里有一些涉及机密的东西，李明达曾经叮嘱过小荷，任何人不得进入石天的包间。 “知道是谁抢的吗？”既然如诗没事，那就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街抢李明达的东西。 如诗是李明达的丫鬟，如诗的东西也就是李明达的东西。石天把这件事情提升一个高度，倒也不成问题。 这件事情一会必定会惊动李世民，让他看一下，他宝贝闺女的东西被人抢了，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第285章 白捡了个崔炎 听到石天问起元凶，小荷支支吾吾起来，一时不敢开口。 在她看来，这事还是让李明达或者李世民来处理为好，石天虽然是县侯了，可是处理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啊！ “说，是谁抢了小兕子的东西！”见小荷不敢开口，石天直接吼了一句。 他这可不是吼给小荷听的，他是吼给李世民听的。 你闺女都被人欺负了，你还有闲心在里面喝酒，你的心也真是够大的了！ 果然，石天这一吼，李世民不淡定了，直接从包间里冲出来对着小荷问道：“怎么回事？谁抢小兕子的东西？抢了什么？” 见李世民冲了出来，小荷直接跪下说道：“回陛下，像是燕王殿下！在酒楼门口，从晋阳公主殿下丫鬟如诗的手里抢了晋阳公主殿下的自行车。” 石天都把这事定性为有人抢李明达的自行车了，小荷自然不会拆台。 听到这话，李世民也头大了。自己的儿子抢了自己闺女的自行车，而且是当着天下士子的面抢的，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李佑，阴妃所生，性格嚣张跋扈，有勇无谋。被自己的娘舅阴弘智教唆着谋反，最后被削为庶民，然后赐死在了大明宫。 其实李世民是舍不得杀李佑的，只不过被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等人咬着不放，最后不得已给弄死了。 李佑死也就死了，一个嚣张跋扈的二世祖，死了清闲。可是这事却牵连到了李承乾，导致李承乾谋反失败。 估计阴间最恨李佑的不是被他杀死的权万纪，而是被他连累死的李承乾。 阴妃，后宫四妃之一，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还好自己没头铁地冲出去找李佑的麻烦，要不然，到时候下不来台的还是自己。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李世民转头对石天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怎么看？瓜子花生小板凳，喝着啤酒坐着看！ 这是你自家的事情，关我屁事？不过欺负了李明达的丫鬟，那就是欺负了李明达。欺负了李明达，他就得给李明达找回场子。 “陛下，燕王好学，自幼饱读诗书，定然不会做出当街行凶之事。想来此人绝非燕王，定是他人假扮，以此来破坏燕王的名声，继而破坏皇家的名声！” 小荷刚才没把话说死，只说了个像是燕王。想起李元婴挨的打，石天正好借来发挥一下。 燕王可还行？一个亲王，当着天下士子的面公然抢夺，这事是李世民绝不允许的。即便抢如诗自行车的是李佑，此时这人也不能是李佑。 听到石天如此说，李世民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定不是李佑所为，定是有人坏李佑的名声，你带人将此人擒来，朕要在这里好好审一审他！” 让石天去拿人，也亏他李世民能想的出来。不过看到走上来的张阿难，石天也就明白了，当即带着张阿难等人冲出了酒楼。 这李佑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动物，抢了自行车，不但不跑，还在明达酒楼门口得瑟。 自行车可不是上来就会骑的，让几个狗腿子扶着，李佑坐在自行车上，晃晃悠悠地来回转悠。 见石天带人出来，李佑不以为意，可是当他看到跟着石天背后出来的张阿难，李佑立马就麻了。 没等李佑开口，石天让人将准备好的麻袋直接套在了李佑的头上，在李佑身上招呼了几拳之后，大声喝道：“大胆贼人，敢假扮亲王当街行凶，败坏皇家的名声，给我拖进去，先打个半死再说。 这群帮凶一个也别放过，一同押起来，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李世民让他来抓李佑，无非就是让他说出这几句话。只要当众把这些话讲出来，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就大了。 让人把李佑带进酒楼，石天四处看了一下，确认没有遗漏，刚要带人回去跟李世民交差，可是余光之中，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崔家少家主崔炎？他怎么在这里？不管了，难得带着李世民的人耀武扬威一波，假公济私一把，杀杀这崔炎的傲气也好！ “那个穿红衣服的，也是他的同伙，一起将他拿下！”叫住向酒楼里走的张阿难，石天直接命令道。 这崔炎，敢跑到自己的府上跟自己耀武扬威，正好在这里杀杀他的威风。 拿下崔炎，并不会给李世民带来麻烦，如果操作的好，李世民强行给他扣上个帽子，还能从崔家那里捞到一些好处。 即便这个帽子扣不上，那也无所谓，把人放了就行了。至于得罪崔家，石天是不在乎的。上次崔元的事情，崔家人还没来道歉，崔家不给他面子，他凭什么给崔家面子？ 石天这话，让张阿难一愣，不过看清崔炎的面貌，张阿难一挥手，旁边冒出两人，直接就把崔炎给按在了地下。 “石天，你看清楚了，我是博陵崔家的崔炎，你当真要与博陵催家为敌不成？”崔炎躲在人群之中，就是来看看石天会怎么处理李佑的，没想到这石天竟敢对他下手。 崔炎自报家门，石天却不在意，直接开口怼道：“博陵崔家？崔家之人自幼饱读诗书，岂会做出当街行凶的勾当？就你这样的也敢冒充博陵崔家之人？ 不过你说到博陵崔家，崔元你可认识？我教了他制造蒸汽机和炼钢的本事，他却恩将仇报，与人合谋盗我炼铁工坊的钢铁，想来这博陵崔家冒出几个鸡鸣狗盗之辈也不足为奇了！” 崔炎不报出博陵崔家的名号，这事他还真不好拿出来说。既然你报出来了，那就当着天下士子的面，打一下你崔家的脸。 盗了我的钢铁，只是把铁钱还回来就过去了？人家郑家的人好歹还亲自上门道歉了，你崔家连个出面的都没有，真打算把这事糊弄过去？ 拿了我的技术开办了砖窑和家具工坊等一大堆工坊，把过来还偷我工坊里的东西，被抓了还不出来道歉，这崔家也是没有一个场面上的人啊！ 无视了正在叫骂的崔炎，石天直接让张阿难将人带了进去。 “大唐律有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莫说那人不是燕王，就是真的亲王敢作奸犯科，必然也会遭到大唐律的严惩！ 尔等士子，将来大多都会为官一方。你们一定要切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若有敢作奸犯科者，大唐律不会答应，陛下不会答应，这天下百姓也不会答应。” 喊了几句口号，石天让人将如诗的自行车推进明达酒楼，自己也一溜烟跑进了酒楼，空留下一地的学子热血沸腾。 跑进后院的时候，崔炎还被按在院子里，此时的李佑，已经被李世民叫进了包间。 这种时候，他是不会出现在李世民面前的，直接钻进了李明达的包间，他要先去安慰一下如诗。 李佑抢她的自行车，这可把如诗这个小丫鬟给吓坏了。 自行车从蓝田运回来，现在到她手里也不过三天的时间，自己还没稀罕过来呢，就被给抢了，关键还是被李佑这个亲王给抢的。 第286章 工具人李佑 这事必然是要报给李明达的，那样的话，长孙皇后就会知道了，弄不好李世民也会知道，而且会亲自出面处理此事。 自行车是必然能要回来的，当街抢她的自行车，一旦李明达知道，不管是李明达出面，还是长孙皇后和李世民出面，这个自行车都能要回来。 自行车要回来容易，李佑也会得到相应的惩罚。可是李佑受了惩罚，他不敢找李明达的麻烦，难道还不敢找他一个小丫鬟的麻烦吗？ 在外面，李佑会找她的麻烦，在宫里，阴妃也不可能放过她，随便动点手段，就能轻易要了她这个小丫鬟的性命。 进入包间，看着瑟瑟发抖的如诗，石天一阵心疼。 如诗年纪太小了，比李明达还要小上的些，这点事情落到这么个小人儿身上，无异于灭顶之灾。 如诗现在是李明达的人，也就是他石天的人了。他自然不会允许李佑或者阴妃对他的人下手。 “一会我让小荷去跟小兕子说一下，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不过在燕王就藩以前，你还是不要独自离开石府为好。” 他想要护如诗，比李明达护如诗要简单的多。李明达住在宫中，阴妃如果动心思，能用的方法多了去了。可是让她住进石府，阴妃那边再打如诗的主意，那就基本没戏了。 至于李佑，石天还没看在眼里。这李佑如果老实，那大家相安无事。如果再跳出来瞎跶，石天不介意把他坑到藩地去。 李佑可不是李泰，他后面可没有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护着，也没有李明达这份关系。而且李世民并不喜欢李佑，之所以没让他去就藩，主要还是这丫的没皮没脸的装病。 让李佑去就藩，根本不用动什么心思，只要李明达在李世民面前一提，李世民就能立马把他发配去藩地。即便他不去，以他这种飞扬跋扈的性格，让他在长安做出几个丑事，那也是很容易的。 听石天让她跟在身边，如诗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当即就跪在了石天面前，给石天行了个大礼。 把小丫头提溜起来，石天一脸严肃地说道：“一会陛下叫你过去问话，你就说小兕子看我身边没个端茶倒水的丫鬟，特地让你来侍候我的。至于其他的，你一概不知！” 想要护下如诗，还得过李世民那一关。 如诗在李明达身边，那就是后宫的事情。一边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一边是一个底层的丫鬟，为了给李佑洗白，弄死一个丫鬟对他来说一点压力也没有。 石天把如诗要到自己的身边，那就不同了。再怎么说如诗也是石天的人了。 儿子是自己的，这点没变，可是为了不成器的儿子扫了石天的面子，他就得掂量一下值不值了。 如诗是后宫的丫鬟，这件事情就不需要分个对错，直接下手处理就行。如诗如果成了石天的丫鬟，这事石天就能跟他李世民分个对错了。 处理李佑的方法多了去了，未必非要跟一个丫鬟过不去。院子里不是还站着一个倒霉的崔炎吗？石天给他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不拿崔炎做点文章，这岂不是辜负了石天的一片苦心？ 安慰好如诗，让小荷去丽政殿找李明达汇报，然后石天就直奔李世民的包间去了。为了能把如诗摘出来，石天必须在李世民给这件事情定调之前参与进来。 看着跪在地上被李世民骂的披头盖脸的李佑，石天乖乖地找了个角落站在一边。此时他可不能幸灾乐祸，即便是幸灾乐祸，也不能让李世民看出来才行。 见石天回来，李世民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口问道：“街上的士子如何看待此事？” 抢个自行车的事情，本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值得李世民发火。可是一个亲王，当着来长安赶考的学子的面抢东西，皇家的脸面这次算是被李佑给丢尽了。 皇家在务本坊主街上为士子免费提供纸笔书籍，为的就是收买天下士子的人心，被李佑这一闹，之前的努力一下子就付之东流了。 做好事未必会有人记多长时间，可是好事做的再多，只要做了一件坏事，他们的注意力也会全集中在这件坏事上。 李世民问街面士子的反应，石天也不知道啊！把那群人忽悠的热血沸腾之后他就溜了，等他们冷静下来之后，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反过头来继续骂？ “回陛下，臣当着士子们的面说过，此人定是假扮燕王的身份为非作歹。 而且臣还说过，大唐律是大唐的基本规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论是官员还是皇亲勋贵，若敢作奸犯科，大唐律不会答应，陛下不会答应，大唐的百姓也不会答应。 士子们听了此言，皆称吾皇圣明，并立志科举高中，写会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为大唐基业添砖加瓦！” 李世民让他说的话，他都说了，也达到了李世民想要的效果。至于李世民怎么处理李佑，那是他李世民的家事，石天也不敢插嘴。 不过，把李佑收拾的太狠了，李世民肯定会心疼，到时候李世民可能不会给他穿小鞋，可是如诗那边就不一定了。 听了石天的汇报，李世民脸色好看了不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大唐那就是一个口号而已。甭说王子了，就是一个稍微有点品级的官员，他们也享有不少的特权。 在大唐，刑不上大夫或许更加贴切一些才对。 骂的口干舌燥的李世民坐下喝了口茶水，指着跪在地上的李佑恨铁不成钢地对着石天说道：“就这不成器的东西，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真是气煞我也！” 李世民这句话，让石天眼前一亮，这是决定要把锅扣在崔炎的头上吗？ 石天不知道的是，李佑被带进来之后，李世民通过问话，加上派人去查，这事的幕后黑手还真是崔炎所为。 不光是崔炎，李世民甚至怀疑，这事的背后很可能是世家一起合谋的，至于崔炎，恐怕也是被其他几家当枪使了。 务本坊的主街，皇家这次可是收获了不少士子的人心。长孙皇后搞了这么多天，再加上李泰和李治的全力输出，这条街着不多成了进京赶考士子的天堂了。 对于此事，世家的人也是想了一些手段的，最成功的就是让自家的闺女也来这务本坊里收揽人才。 五姓女，那可是比公主都抢手的。 为了守住自己的战果，长孙皇后立马作出应对，将整条主街改名状元街。 为了给士子们提供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科举开考之前，状元街中段，士子集中区域，除笔店和书店的工作人员以及国子监的学子之外，只有持有解状的士子才能进入。 好在明达酒楼在街头位置，不在限行区域，要不然估计明达酒楼里都没人了。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这才发生了李佑当街抢如诗自行车的事情。 当着天下士子的面，李佑当街抢了如诗的自行车，皇家这次算是名声扫地了。只可惜，石天出面，又给这事弄了个悬念，让这些士子开始观望起来。 李佑抢如诗的自行车，在石天看来，这是李佑的嚣张跋扈，可是在李世民看来，这是世家跟皇家争抢士子人心的战争。 李世民训子，石天也只能在一旁劝解。这事先把如诗摘出来再说，至于李佑，留到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陛下，燕王之所以糊涂，想来是身边之人教导出了问题。燕王年纪还小，陛下为其择一良师，悉心教导，以后定然不会再犯此错了。” 听到石天如此劝解，李世民眼睛一亮，直接开口道：“继续！” 继续？继续什么？李世民这是找台阶下？自己给的这台阶差不多了吧！他还想怎样？ 不过李世民让他继续，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燕王年幼，又受奸人蛊惑，一时做了错事，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要远离奸人，再以良师教导，想来改邪归正并不是难事。 是人难免会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没等石天说完，李世民直接开口道：“不是这个，人之初，性本善，后面是什么？” 石天直接被李世民的脑回路给整麻了，我在这儿给你搭梯子，你却站在房顶上看起了风景，两人聊了半天，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第287章 李渊插手 看着李世民已经自觉地跑到一边的书桌上提笔疾书，石天无奈，也只能将《三字经》给背了出来，只不过简化版本的。 三字经全文太长，石天也没研究过，就这简化版的还是童年在小学时，学校统一采购的课外读物。为了能看明白上面的图画，石天才背下来的。 听石天念完，李世民意犹未尽地抬头道：“没了?” “没了！”石天果断的答道。 《三字经》这东西，在石天看来，并没多大用处。儒家当它是启蒙读物，可是这里面的东西，对启蒙来说并没太大的益处。 如果是学习四书五经，用三字经启蒙无疑是最好的。只不过石天现在都开始教数理化了，将来肯定会将精力和心思放在这上面。 为了能够招收更多的理科天才，文科方面暂时还是稍微放一下为好。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说这李佑做出这等事情，是养不教还是教不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写下来的《三字经》，李世民转头对石天问道。 这话怎么回答？说是父之过，李世民肯定会削他。要把这事懒到李佑的老师身上，他不冤吗？ 李佑能长成这么个货色，跟李世民有啥关系？跟他老师也没多大的关系，完全是他舅舅阴弘智在边上教唆的。 可是这话石天可不会傻傻地说出来。李佑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等闯出祸来，李世民自然会收拾他。 现在他当着李世民的面说阴弘智的坏话，等李佑回去之后转头告诉阴妃，平白得罪了阴妃不说，还让李佑避过了死劫，多给自己添几年麻烦？这种傻逼事情他可不会干。 “太子殿下，文韬武略，无一不精。蜀王殿下，驻守一方，百姓也都能安居乐业。此事必然跟陛下无关，更多的是受小人利用吧！” 正想石天想再找些无用的话语搪塞李世民的时候，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两人直接走进了李世民的包间。 长孙无忌来了，这事还能善了吗？为了他外甥的位子，这老阴逼可是没少干坏事。 见事不妙，石天赶忙告退道：“陛下，臣去让人再弄点酒菜来！”没等李世民回复，石天就直接开溜了。 这事可不是他能掺和的了。这几个人要开高端局了，自己在那时啥都听不懂不说，弄不好还会被这几个人阴了，这种事情还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为好。 小荷已经进宫去了，石天直接命令厨房开火，为李世民的包间重新做了一桌，然后让张阿难把菜送了进去。 小荷不在，能给李世民上菜的也就如诗这个宫里出来的丫鬟了。 可是此时，他是不想让如诗出现在几人面前的。如诗不出现，他们只是想着法子拾掇世家，如果如诗出现了，那他这几十斤的小身板可能就成了这几个老狐狸手中攻击世家的牺牲品了。 他自己也不会傻到进去作死，好不容易找借口跑出来的，傻子才会进去自投罗网呢！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能来，那就不是处理李佑的事情了。一个小小的李佑，那是皇家的事情，他们肯定不会来掺和。 他们出现，估计崔家要倒大霉了。至于这次崔家能放多少血，那还得看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刀有多快。 跑进李明达的包间，如诗正式上岗，站在一边为石天倒茶。 此时李世民的包间里，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就是李渊。 “就是他当着天下士子的面在大街上公然抢东西败坏皇家的名声？”闯进李世民的包间，李渊瞥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李佑向李世民问道。 李渊的到来让李世民头痛不已。李渊跟阴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要不是李世民收了阴妃，估计他阴家早就绝种了。 阴弘智为什么天天转着李佑转？没办法，他那只是为了自保。 阴世师杀了李渊的儿子李智云，还刨了李家的祖坟，李渊拿下长安，不灭他阴家满门才怪！ 之所以没有杀阴妃和阴弘智，那是因为这两人那时候年纪太小。 现在小崽子长大了，可以杀了。却没想到李世民直接把阴妃收入了后宫，而且还生下了李佑。 要想让李渊放下杀子之仇，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现在李佑终于让他逮到了小辫子，李渊怎么能轻易放过？ 要说李渊为什么能知道李佑抢了如诗的自行车？那还得拜长孙无忌所赐。 李世民传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就知道不是小事，立马就安排人打探。在来的路上，这件事情已经被他打探了个七七八八了。 长孙无忌是向着他那三个外甥的，这么好的机会，长孙无忌怎么能放过？从酒楼前院经过的时候，他特地大声地宣扬了一下此事。 李渊听到李佑犯事，麻将也不打了，直接动起了心思。 “父皇，此事是李佑被博陵崔家的崔炎蛊惑，头脑一热惹出来的。”见李渊来，李世民就知道李佑要吃苦头了。 不管是皇家的事情还是朝廷的事情，近十年来，李渊可是从未开口过问过的。现在插手李佑的事情，李世民不给他点面子还真不行。 再怎么说，李佑也是李渊的孙子，李渊总不至于对他下死手吧！就算按大唐律来审理，顶多也就是关上几年的事情。 而且李佑还有亲王的爵位，想要问罪，先罚俸削爵顶罪，这点小事，罚俸着不多也就够了，最多把爵位削成郡王，哪天心情好了再给他提上来也就是了。 不过，李渊是没打算放过李佑的，直接开口道：“身为皇子，在街上当着天下士子的面公然行抢，败坏皇家的名声，罪加一等。 如此也就算了，一个堂堂的亲王，竟然被一个世家的纨绔玩弄于股掌之间，此事流传出去，对皇家声誉影响多么巨大？ 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传吗？都说皇家是世家的玩物，空有其名！大唐当家的是世家，皇家只是个傀儡！” 李渊在给李佑不断地扣着帽子，扣得李世民一愣一愣地。 这事才发生了多大一会？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外面能传的这么邪乎？糊弄谁呢？ 等着李渊掰着指头数落了一大堆八杆子打不着的罪名，盯着脸色黑如锅底的李世民，李渊悠悠地说道：“将这不孝子贬为庶民吧！给天下士子一个交待，也给那些皇子一个警告！” 李渊这话说出来，李世民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抬手就准备掀桌子了。 这是交待吗？有这么交待的吗？我儿子犯了点小错，你们这是要打算将他整死不成？ 不等李世民开口，长孙无忌直接站出来道：“陛下，太上皇之意，或无不可！” 第288章 李佑凉凉 或无不可？这他喵的相当的不可了好不！ 只是抢了一辆自行车，你们就打算将他削成庶民？你们尊重大唐律吗？ 李世民觉得，以后还是少跟石天喝酒为好，容易拉低智商！ 跟石天喝了几次酒，现在面对李渊和长孙无忌的联手，他有些力不从心了。 不待李世民掀桌子，长孙无忌赶紧补充道：“陛下，此事的主谋是崔炎，燕王只是被他蛊惑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如果燕王都被削爵成了庶民，陛下怎么惩罚崔炎也不为过了！ 待此间事了，过上几年，陛下再找个借口恢复其亲王的爵位也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情。 而且，陛下如此重罚燕王，天下士子必然会歌颂陛下的英明，称赞皇家克己守法，对皇家弟子不包庇，不纵容。同时，也能震慑勋贵弟子，让他们知晓大唐的律法不但可以约束百姓，对他们也一样适用！” 李渊的目的很简单，把李佑弄成庶民，等风头过了，你李世民要恢复李佑的爵位吧！ 恢复李佑的爵位没问题，他的儿子李元昌现在也还是庶民呢，你要不要一起恢复李元昌的爵位？ 为了不让李渊闹事，到时候李渊只要一提，想来李世民也会顺势恢复李元昌的爵位。 长孙无忌想的就更简单了，未来的皇帝，我这仨外甥哪个当都行，可是除了这仨外甥之外，谁当都不行。李世民儿子多，能弄下来一个是一个，有了削爵这么一个黑点，外甥们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虽然李佑当皇帝的可能基本上是不存在的，但是顺手的事情，搞了也就搞了。 对于皇家这些屁事，房玄龄躲在角落里，老老实实地看戏。 这事他是不会插嘴的，只要不影响到大唐的利益，你们这些管孩子的家事跟他可没有任何关系。 李世民觉得，这事找长孙无忌来就是个错误。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向崔家动刀，他投下去多大的成本，就会得到多大的回报。 把李佑削成庶民，这事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削成庶民，老老实实关上一段时间，等从崔家那里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再恢复其爵位，想来还是可行的。 “燕王李佑，失德枉法，削为庶民，将由大理寺关押。”最终，李世民不得不妥协道。 自己这个傻儿子智商堪忧，除了大理寺，估计没地方能关住他。在大理寺虽然会吃点苦头，可是总比放在外面被人弄死要强上一些。 如果有机会李渊会对阴妃和阴弘智下死手，可是肯定不会向李佑下死手，只不过长孙无忌就难保了。除了长孙无忌之外，一个被削成庶民的皇子在外面溜达，惦记他的人肯定也少不了。 李佑也 够倒霉的，就因为抢了一辆自行车，就被李世民逮到了这里，收拾了一顿不说，还被这几个人当菜市场的货物一样来回砍价，最后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亲王爵位。 李佑是不敢开口求饶的，长孙无忌来之前，李世民就警告过他了，让他老实等着发落。 事情已经牵扯到世家了，这不是他这个亲王能左右的，他们商量的是要如何收拾崔家，而他，就是那个收拾世家的引子。 相比李佑，崔炎就要好多了。虽然他的命运不会比李佑好到哪里去，却不用当着面听几人在那里给他估价。 敲定了李佑的事情，李渊就老神在在的离开了李世民的包间，继续摆他的长城去了。 将李佑贬成庶民，他只是想给李元昌谋一个机会，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这里也没有他的事情了。 …… 学堂开学了，李世民并没有出面，不过，李渊这个祭酒出面了。 直到学堂开学，石天才知道，李世民让李渊出任学堂的祭酒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大学皇家理工学院，只教数理化，不教四书五经！可是想不教就不教吗？石天还是想的有些简单了。 学堂开学，除了学堂招收的各地数学天才之外，长安城来参加科举的士子也有不少人来凑热闹。 皇家理工学院，石天打算封装式管理的，奈何参加科举的士子太过“热情”，非要见证皇家理工学院的开学典礼不可。 对于士子的热情，石天还是很感动的。只不过坐在一边的李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惊起了石天的一身冷汗。 “你以为这些士子是来见证皇家理工学院开学的？他们是来看看你这皇家理工学院教什么的！你如果只教数学，他们还是可以接受的。可是你如果教那些格物之术，想要自己建立新学，他们就该除魔卫道了！” 现在的大唐，是儒家的天下。自大汉以来，罢除百家，独尊儒术的思想就在他们心中扎根了。如果石天再开新学，他们必然会群起而攻之。 怪不得之前让人请孔颖达来参加学堂的开学典礼，孔颖达毫不留情地就给拒绝了，原来是在这里憋着坏呢！ 之前在国子监带着数学的学子打造蒸汽机，那是因为孔颖达忙着造字，没时间搭理他。等他造出字来的时候，蒸汽机已经搞定了，他想要插手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国子监可不是他儒家的。虽然国子监里大多教的是儒家的东西，可是国子监是李渊下旨设立的，是皇家的产业。 他孔颖达只是国子监里的一个祭酒，只是负责管理国子监的。石天在国子监里造蒸汽机，他想拦也得李世民点头答应才行。 面对这么多自诩儒家弟子的学生，石天也不敢来硬的。 如果当着他们的面宣布学堂教授化学和物理学这两门新学，估计这些人会群起而攻之，到那时，事情就大条了。 科举在即，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这些学子。如果搞出事来，他当然有权将这些人全部拿下。可是那样一折腾，天下士子就被他得罪光了，李世民的科举还搞不搞了？ 等科举考试结束，那时候再折腾就不怕了，谁不听话，被人当枪使了，他就拿谁开刀。 科举高中的，李世民肯定会给他们任命。有了官身，再让他们参与这些事情，他们就该考虑一下头顶的乌纱帽了。 至于落榜的那些学子，石天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照李世民这个推广国办学堂的速度，过不两年就能出来成千上万的学子。那时，谁还在意这么几个落榜的棒槌呢？ 这些学子按理来说应该在务本坊里学习才对的，跑来学堂见证学堂开学，这显然是不正常的。不用想，这肯定是世家的反击。 既然世家有备而来，石天也只能暂避锋芒了。 李渊讲完那短小无力的开学致辞，石天作为学堂的二号人物，也是要上台训话的。 提着给李明达准备的扩音器，石天直接开口道：“欢迎来到大唐皇家理工学院。 大唐皇家理工学院，暂时只设数学一门课程，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你们可以尽情在学院里学习，学院会为你们提供免费的食宿，学院的任何课程，你们也可以随意去听。 不过，一个月后学院会进行一次统一考试，只有通过考试的学子，才会成为大唐皇家理工学院的正式学生。” 第289章 清河崔氏 这些学子是李世民从大唐各地征招来的数学天才，不过对石天来说，想要成为大唐皇家理工学院的学子，石天还是要好好考察一下的。 成为正式学子，自然会享受区别于编外人员的待遇，除了免费提供食宿之外，还可以在图书馆里免费借阅学院的书籍学习，可以尽情使用实验室进行实验等等特权。 至于学院暂时只开设数学一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数学学科，国子监也有，他在这里开设，儒家的那些学子也不敢找他的麻烦。至于物理和化学，等一个月后，选拔出正式的学子再开设也为时不晚。 一个月后，科举早就举行完了，大部分士子也会踏上归程。至于长安城里，剩下的那点学子，想要闹出多大的动静肯定是有心无力的。 国子监里的学子倒是不少，可是他们敢来学堂闹吗？如果敢闹，他们还能不能继续在国子监读书都是个未知数，李世民可不允许超出他掌控的力量存在。 世家现在还没灭，儒家再跳出来找死？他孔颖达有那个能力吗？ 李君羡回来，带回了美洲大陆的消息，这可是把李世民搞得心痒难耐。在长枪批量生产之前，在电报机装备大唐各机构之前，李世民现在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平定五姓七望。 现在五姓七望还没平定，会允许你儒家再跳出来吗？ 石天讲完话，刚要下台，士子之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就跳出来搞事了。 “石县侯，你设立这么大一个学堂，却只教数学，是不是有些误人子弟了？” 他是带着任务来的，为的就是带着这些士子闹事。 石天改变了策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就这么放过石天，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只能强行找茬。 他石天都退让到这种程度了，竟然还有人搞事，这让他有些意外。 打量了一下台下这人，石天淡淡开口道：“你是何人？” “清河崔氏崔东平！”对于石天的质问，那人也不虚，直接报上了名号。 世家子弟，这点石天并不意外。来长安参加科举的人，九成以上的都是世家弟子，只不过有一大半是那些没啥名号的小世家的弟子。 普通百姓可是没机会读书的，更不用说能培养出通过地方考核，能够进京赶考的子弟。 “我是陛下亲封的县侯，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跟我说话需要先自报家门吗？” 怼了崔东平一句之后，石天继续说道：“这学堂是皇家和我出资建设的，开设什么课程，那是我的自由，你有何资格指手画脚？ 陛下惜才，举办科举，并在务本坊状元街拿出皇家的藏书供学子免费抄阅。我也尽我的能力，设立一个学堂，教授我擅长的数学，这又有何不可？ 相比于皇家，你崔家又做了什么？是拿出过一本书还是一张纸供天下士子借阅使用？ 你崔家的藏书不少吧！崔家的弟子可是个个饱读诗书。 大唐书少，现在天下士子云集长安，你崔家不但不敞开崔家的书库供学子借阅书籍，我办个学堂让擅长数学的学子免费吃住读书，你却在这里说三道四，你是居心？ 莫不是你们崔家怕天下百姓都能读书，抢了你崔家的饭碗，故意派你来此搅和的？”一顶顶帽子给崔东平扣下来，扣得崔东平脸红不已。 他想反驳，奈何石天的扩音器声音太大，他那小嗓门在扩音器面前一点作用都起不到。 得罪崔家？石天并不那么在乎。这事崔家之人来找他的麻烦他也不怕。你崔家的弟子在我学堂的开学典礼上搞事，骂你几句怎么了？ 你崔家敢找我的麻烦？有那时间吗？李世民现在正好要找你们的麻烦，崔家如果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正好跳到李世民的枪口上。 石天之所以当着这么多士子的面得罪崔家，只是想要告诉下面的士子，崔家带人来搞事，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巴，到时候就让崔家把你们当枪使了。 至于有多少人能听懂，那就无所谓了。能听懂的都是聪明人，剩下那些不聪明的，到时候被牵连到了，那亏也是白吃了。如果因此耽误了科举，那也是活该。 石天当着学堂学子的面和儒家士子的面改变了教学计划，这让李明达十分意外。不过这些士子跑来闹事，石天退而求其次，李明达也能理解。 石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怼的崔东平哑口无言，李明达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崔东平跳出来搞事，肯定不会被石天这两三句就给打发了。他现在咬着石天办这么大个学堂，却只教数学，这是在误人子弟。 “石县候，我清河崔氏也办了学堂，而且一办就是几十家，专招普通农家的子弟，这事你作为县侯不可能不知道吧！” 清河崔氏也办了学堂，这事石天自然知道，而且还是他给出的点子。不过那些学堂直接被李世民大手一挥，给划拉到了国办学堂名下了。 跟那些久经官场的人物过招，石天是没那个本事的，可是收拾几个半吊子书生，石天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到崔东平说崔家也办了学堂，石天直接开口怼道：“那是你们崔家办的学堂吗？那是朝廷办的国立学堂，只不过是让崔家的子弟在里面教书而已，而且朝廷每月都会向这些崔家的子弟发放俸禄！ 学堂是办了不少，可是里面的书籍，你崔家提供过一本吗？那是朝廷花费巨资印制的，而且是免费提供给那些农家子弟使用的。 书籍是朝廷出的，先生是朝廷花钱请的，那些学堂又跟你崔家有何关系？” 世家办的那些学堂，为的是为世家拉拢学子。而且这事世家已经在李世民面前承诺过了，他们也没有那个胆量敢反悔。 现在石天把那些学堂的功劳抢到朝廷的名下，世家也只能看着，甚至连反驳都不敢。 停建学堂？李世民必然会找他们的麻烦。不提供先生？科举都开了，李世民差那几个先生吗？那时候世家会死的更快。 世家退出学堂是不可能的，如果退出，世家算是自掘坟墓。有那些学堂在，世家最多算是死缓，多少还能挣扎一下。 崔东平也是个书呆子，一开始就着了石天的道了，被石天牵着鼻子走。 如果他只是咬着误人子弟的事情，这事恐怕还不至于连累到清河崔氏。可是顺着石天的话下来，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那些学堂是朝廷办的，世家的人去教书，朝廷还给了俸禄的。 只这一下，就够崔东平喝一壶的了。 石天原本是没打算搭理世家的，只不过先是出面要自行车的生产工艺，接下来又引着李佑找他的麻烦，现在自己办个学堂，世家子弟还带人跳出来搞事。这些世家也太过强势了一点了。 交恶世家，石天并不在乎。他手里有枪，动硬的他石天可不怕。 想要靠世家官员弹劾他，李世民肯定也不会惯着他们，轻易就能挡下来。 如果敢对他使用阴招，李世民派给他的那几个人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世家动了阴招，那就别怪他不按套路出牌了。弄死世家几十个人，对石天来说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第290章 清河崔氏反目 崔东平很郁闷，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石天敢公然跟他崔家叫板。 清河崔家虽然没有博陵崔家那样强大，但是怎么说也是五姓七望之一了。石天是县侯不假，可是在他崔家的眼里，一个小小的县侯还看不在眼里。 当着士子的面打了他崔家的脸，现在还把学堂的内幕说了出来。如果崔东平不给崔家找回点面子，崔家他就甭想回去了！ “石县侯，些许可就偏颇了吧！那几十家学堂，可是崔家提供的砖石木料花钱建的，这份功劳你不会否认吧！” 崔东平不指望找石天的麻烦了，现在他已经麻烦缠身，只要能从当前的麻烦里抽身，他就心满意足了。 世家向李世民进言，要兴办自家的学堂，让李世民提供书籍。 李世民自然不会让世家做大，一挥手，把世家要办的这些学堂收归朝廷名下，加上了官办学堂的名义。为此，朝廷掏钱，养了世家上千的先生。 崔东平这话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崔家想要这份功劳，石天却没打算答应。 我不招惹你们，你们来我的学堂闹事，现在闹事不成，想溜就溜？ “学堂是崔家提供的砖石木料不假，可是你们崔家营商这么多年，赚得金银无数，可曾向朝廷交过一分钱的税收？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赚了百姓的钱，为百姓建几所学堂有何不可？朝廷征收商税，为的就是将国办学堂建遍大唐的每个角落。 建了几所学堂你崔家就心疼了？天天到处叫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地！心疼好说，回去告诉你家家主，如果舍不得这点钱，让他来找我，这几十所学堂的建设费用我出了！” 建设几十所学堂的钱，现在让石天出，石天还真拿不出来。 他的产业不少，赚的钱也不少，可是全都用来玩科研了。 冶炼硅钢花了不少的钱，蒸汽轮机也投了不少的钱，而且自行车工坊、变速箱、内燃机的开发，石天也投了不少的钱。 这么多项目折腾下来，石天的口袋早已经见底了。 不过，自行车已经开始批量生产，马上就能上市了。自行车一上市，钱就来了。那几十所学堂，也不过是卖几百辆自行车的利润而已，这点钱他还是不怎么在乎的。 再说了，崔家敢停止建设学堂吗？停止建设学堂，那就是违背他们跟李世民谈好的约定，李世民不收拾他们？ 而且，世家还指着这些学堂招收招揽人才呢，不建学堂，他们用什么招揽人才？ 再加上几千个铁饭碗不翼而飞，世家内部那些读书人也不会答应。 “石县候，商税是今年才开始征收的，之前可没征收……”崔东平还要再说，边上一个男子直接拉住了他，盯着石天阴笑着说道：“石县侯伶牙俐齿，在下崔世兴佩服。石县侯的大恩，我崔家记下了，告辞！” 见又有人冒出来，石天认真打量了一下。 相比尖嘴猴腮的崔东平，崔世兴要儒雅得多。 头戴一块白色方巾，边缘还有蓝色缎子露出。上身月白色长衫，脚下一双短靴，手里摇着一把精致的折扇。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小号的慕容复加段誉的合体。 见崔世兴带着崔东平要走，石天直接开口道：“我石天跟你清河崔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办学堂，你崔家之人跳出来闹事，人你可以带走，不过这事，你崔家还是需要给我个交待的。” 李佑的事情，李世民已经让人查出来了，就是崔炎挑唆的。不过那崔炎也是棒槌，到了孙伏伽的手里，吓唬了两下就全交待了，这事是五姓七望京城的负责人聚在一起时聊起来的。 李佑的事他们只是在酒桌上当着崔炎的面提了一下，并没有说要实施。只不过崔炎愣头青，想要显摆一下，最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李佑的事情，是技击皇家的形象，当然也是为了给石天一个警告。 他跟世家无怨无仇的，只因为没有答应他们入股自行车工坊，也没给他们自行车的技术，这些人就找他的麻烦。 崔炎都搭进去了，五姓七望还不长记性，还不打算放手，这让石天有些恼火。 整死五姓七望？李世民肯定是不能答应的，现在的大唐还离不开五姓七望的读书人。可是这些人天天算计他，这也让他有些难受。 动他一个，让他们长长记性？ 如果弄死了崔家族长，崔家会如何处理？五姓七望又会如何反应？ 这种事情是吓不住五姓七望的，一旦动了崔家家主，那就成了不死不休的死仇了，不到万不得已，这种想法还是不要有的好！ 石天的威胁，让崔世兴停住了脚步。他没想到石天会这么刚，敢让清河崔家给他一个交待。 “你想要崔家给你一个怎样的交待？”崔世兴转头，一脸玩味地对着石天问道。 交待是不可能有的，崔家有崔家的傲气。当着天下士子的面，崔家如果服软了，他崔家也就从五姓七望中除名了。 “这就要看崔家的诚意了，总不能让我亲自登门去要吧！” 石天知道，崔家这是不打算给个说法了。不给说法也好，崔家不给说法，那就别怪他对崔家下手了。 见石天说的如此笃定，崔世兴心里也没底。不过话都说到这儿了，他崔家也绝对不能示弱不是。 “那我崔家就恭候石县侯大驾了！”说完，崔世兴头也不回地带着崔东平离开了学堂。 崔世兴和崔东平一走，前来观礼的那些士子也就明白了，合着自己这是被崔家当枪使了！见崔家人离开，几个聪明点的士子也悄悄的向外溜去，然后其实士子发现，也都争先恐后地跟着向外跑。 眨眼之间，大唐皇家理工学院里就只剩下李世民从大唐各地挑选出来的那些数学天才了。 “开学典礼就进行到这里了，你们跟着先生，带着行李去食堂吃早食。早食过后，会进行入学考试，然后根据考试的成绩分配班级和寝室。”交待了一下学堂的事情，石天直接带着李明达去了酒楼。 既然跟崔家撕破了脸皮，那就让崔家肉疼一下才行。 想要让崔家肉疼，石天还是有些为难的。别看李世民大力推广商业，可是唐初，商业并不发达。想要从商业上让崔家肉疼，难度还是不小的。 不过话既然说出去了，不做就丢脸了。 揉了一下一脸担忧的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对着李明达说道：“小兕子，拿出几本奏折，咱们一起给陛下上折子！” 听到石天要上折子，李明达不敢怠慢，赶紧让如玉如雪准备起来。 “你要上啥折子？让父皇收拾崔家？”李明达试探着问道。 如果让李世民收拾崔家，不用上折子，李世民现在天天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对付世家。如果李世民有办法，不用他石天上折子，李世民早就出手了。 既然五姓七望跟他过不去，他也就不用再顾忌了。世家之患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了，也是时候收拾一下了。 都说世家是被武则天弄死的，其实这话并不准确，世家真正的消亡是源于唐末的农民起义。 第291章 完善科举 大唐重视教育，随着底层读书的人崛起，加上科举制度的成熟，到唐末时，已经不缺读书人了。 世家的影响力来源于读书人，失去了读书人的优势，再加上唐末战乱四起，世家的读书人遭到了大规模的杀害，世家也就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石天要上的奏折，主要还是从打击世家的读书人开始。 关于科举，从宋朝开始，就有了很大的完善，这方面的建议，石天还是可以给出很多的。 大唐不重视科举，主要是因为民间没有多少人，不管是科举还是举荐，最后进入官场的大多都是世家的人。 唐朝曾有项规定，科举考中之后，要先观察三年的品行才能入朝为官。对于这一条，石天就觉得应该舍弃。 电报机马上就要普及了，李世民很容易就能掌控整个大唐，完全不用担心这些考中的人里面有那些品行不端的人。 如果出面了品行不端的事情，即便他在再偏远的地方为官，李世民一个电报发出去，几天之内就能让他罢官丢爵，押回长安受审。 科举的内容也可以丰富一下，相比初唐只考经义等少数几项，宋朝考的就多的多了，什么诗词歌赋，经义策论，这都是必考的项目。 写完了考试内容，考试制度也需要修改。 相比大唐，从宋朝开始，科举最大的进步就是糊名。 唐朝科举，是没有糊名一说的，不糊名，阅卷时难免会有一些偏颇。唐朝很多诗人，参加科举之前，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扬名。 像陈子昂、白居易他们都用过这些手段。 到处留诗，让人把名声宣扬出去，等考试的时候，阅卷之人看到他们的名字，总会不自觉的给他们的分数来点分数加成。 糊名的制度推出之后，这样的情况自然很轻易就能够杜绝了。而且糊名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阅卷的人无法作弊。 除此之外，科举资质的问题也是一个麻烦的事情。科举这东西，不是你想考就能考的。即便你满腹经纶，想要参加科举，那也得有举荐人才行，而且还要五人联保。 一个学子作弊，其他学子就会受到牵连，一同取消考试资格。 科举选的是人才，又不是相亲，还要查一下家世。现在印刷术和造纸术已经成熟，那张卷子已经不值钱了，完全没必要设立这么多的门槛。 考试的制度解决了，那就再提一下结果。大唐科举，一次录取十个八个的人，对朝堂完全没啥作用。放开录取名额，降低一下录取标准，这一点还是很有必要的。 相比让世家子弟管理大唐，普通寒门弟子即便水平稍差一些，只要进入了朝堂，跟世家的人制衡一下，这一点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给寒门学子一条出路，再造出几个典型，让寒门子弟看到跨越阶层光宗耀祖的希望，这样也能增加寒门甚至农家子弟读书的积极性。 一个科举的折子，就让石天和李明达忙活了大半天的时间。 忙完科举，石天给李明达倒了杯茶，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接着开始折腾起了教育的折子。 八岁不入学者，罚其父兄，这是大明的杨继宗的手笔。 这种制度在大唐显然是不可行的，李世民也没那么多钱实施。不过规范教学，分设年级，入学启蒙者为小学，识字作文者为中学，精通诗词经义者为大学，先把年级制度弄明白。 让朝廷出钱，在大唐各处设立学堂，这是个任重道远的事情。 不过把学堂与官员考核挂钩，把人才培养数与官员考核挂钩，让地方自建学堂，朝廷指派先生带着书籍去教学。 教学三年的士子，科举可得加分等等一系列手段摆在李世民的面前，至于他用不用，那就不是石天要考虑的事情了。 大唐初建，教育初兴，想要搜罗那么多的管理人才何其难？这些举措下去，十年之后，大唐就会有无数的优秀学子。等这些学子成才，再一步步替换掉那些庸才，大唐就能进入一个飞速发展的时代。 将两本写好的奏折交给李明达，这是挖掉世家根基的东西，必须让李明达亲自交到李世民的手中。 不过想要对崔家下手，这些手段显得过于温和了，毕竟见效太慢。让世家肉疼，还得从商业入手。 “小兕子，你知道清河崔家有哪些产业吗？”对于清河崔家，石天完全没有了解。想要对崔家下手，这事还得知已知彼才行。 “崔家的产业？应该是丝绸吧！不过听父皇说他们偷了陶瓷工坊的秘方，现在正在大力建造陶瓷工坊。”李明达天天在李世民身边，对于五姓七望的事情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石天打听崔氏的产业，李明达瞬间就想明白了，石天这是要对崔家的产业下手了。 “一会我去父皇那儿问一下，这些事情，父皇肯定清楚。”五姓七望是李世民的心腹大患，五姓七望的任何动向，李世民肯定都了如指掌。 既然要问李世民，那就打听个清楚明白。 “小兕子，回宫之后，你问一下陛下关于清河崔氏的事情，看看他们主要经营哪些产业，然后经营范围在哪里，等弄明白了，咱跟陛下合作一把，去清河崔氏的地盘上赚大钱去！” 不管是清河崔氏有什么产业，他都有办法优化出效率更高的生产方式，到那时候，带着新技术跑到清河崔氏的地盘上，针对他们的产业朝廷狙击，不打他个落花流水绝不算完！ 五姓七望主要集中在河北山东以及山西一带，他们的产业，想来也跑不出这些地方。以这些地方的资源，无非就是些纺织手工行业。 冶铁行业，估计清河崔氏也有参与。不过他们参与冶铁，那完全是找死。 李世民现在可是在大力发展冶铁业，石天这次去蓝田，没能做出理想的硅钢，可是合金钢的配方和技术还是搞出来了。 冶炼硅钢，需要改造转炉。转炉改造好之后，新炉炼硅钢难度较大，于是石天就带着人冶炼了一些难度较小的合金钢。 新钢产出来之后，给石天留下了一部分，其他的直接被工部的人打包带走了。 工部得了合金钢，李世民很快就拿到了精确的数据。 合金钢的数据，比普通碳钢可是漂亮多了。于是那些还没有建成的炼钢工坊直接停工，开始改造成新式的转炉，不但可以冶炼碳钢，还能冶炼合金钢。 等钢铁的产量上来，估计世家的冶铁工坊也就建造完成了。花费巨资建造的冶铁工坊，还没开始生产，李世民的低价钢铁就会充斥市场。 到那时候，世家冶铁工坊产出来的那些铸铁，估计也就只能烂在仓库中了。 第292章 李明达告状 石天要收拾清河崔氏，李明达自然鼎力相助。跟石天聊完，李明达就带着那两份奏折回宫了。 在丽政殿转了一圈，没找到李世民，李明达直接溜去了甘露殿。 李世民这几天很忙，崔炎现在还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李世民正在跟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合计着怎么从崔家捞到更多的好处。 除了这事之外，征讨突谷浑的大军也挺进到了喀什，南北两路大军汇合，准备对伏允来致命一击。 之所以能这么快接到吐谷浑的信息，这还离不开电报的功劳。李世民订购的三千台电报还没有生产，不过为了方便吐谷浑之战，石天还是给李世民提供了十台手工打造的电报机。 十台电报机，五台给了李君羡，让他带着去美洲大陆探索。另外五台，有四台在吐谷浑，剩下的最后一台让人送去了李承乾的剿匪大军。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房玄龄还在商量博陵崔家的事情以及马上到来的科举。李明达直接进入甘露殿，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今日不是去学堂参加开学典礼了吗？这是谁惹我的小兕子生气了？”感受到肩膀上传来不同以往的力度，李世民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自家的闺女是什么脾气，他李世民自然清楚无比。从刚才进入甘露殿的情形，再加上给他揉肩的力度，李世民很容易就能断定出，李明达这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了。 能让李明达受委屈的，整个大唐还没几个人。 嫡皇子皇女对李明达都爱护有加，哪怕是跟石天有过节的李泰，虽然李明达不怎么待见他，但是他对李明达也是疼爱无比，与其李治和李承乾无异。 普通的皇子皇女更不敢惹李明达了。李明达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心头肉，属于宠冠后宫的角色，那些皇子和皇女巴结她来来不及，更不用说与她起冲突了。 甭说皇子皇女了，就是后宫四妃，见了李明达都得赔着笑脸。生怕哪句话说不对，惹得李明达生气。 李明达人缘好，不光在后宫人缘好，就是朝中的大臣也十分喜欢她，毕竟李明达是他们的一道护身符。 李世民一说，长孙无忌也是满脸无奈，大唐最高层的三个人在商量国家大事，结果外甥女一来，李世民直接罢工了。 看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一眼，李明达掏出刚才写的那两份奏折放到李世民的面前道：“父皇，今日学堂开学，清河崔家的人带着一些士子去闹，害得学堂现在只开展了数学这一门课程！” 李明达要去学堂教学，她教的是物理和化学这两门学科。崔家这一闹，学堂一个月之内不能开展这两门课程，这等于是把她的饭碗给砸了。 清河崔氏砸了她的饭碗，这也怪不得她生气了！可是没办法啊！他老李暂时还收拾不了崔家啊！ 虽然收拾不了崔家，不过为闺女出气还是容易的，回头找人弹劾几个崔家的官员，把他们贬到穷乡僻壤去，也算是为宝贝闺女出气了！ 不过这事倒是不急于这一时，毕竟挑几个出气桶还是需要仔细斟酌的，总不能随便抓两个崔家的官员来出气吧！ 这种事情，先得让人查一下，看看哪个崔家的官员有名无实，或者做了枉法之事，然后针对性的收拾。那些拥有真才实学的官员，即便是崔家的，也绝对不能打击报复。 李明达是很少告状的，可以说是从未告过状。现在跑到他面前来告状，而且还拿着两本奏折，李世民也来了兴趣。 “你等着，回头父皇就给你好好出气！”一边哄着李明达，李世民一边打开李明达递上来的奏折翻看起来。 这一看，李世民就挪不开眼睛了。 关于科举的事情，李世民很是重视。之前科举取士，李世民并不在意，可是听了石天的分析之后，李世民觉得以后朝堂上的官员，科举取士要占上最少三成才行，尤其是县尉县令这些最底层的官员。 石天这折子，写的是关于科举的制度，相比上面写的那些完善的制度，现行的科举制度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可笑。 石天写的这些东西在大唐未必全都适用，可是借鉴修改一下，无疑会让大唐的科举制度更加完善。 将两份奏折仔细看了几遍，李世民直接把奏折递给长孙无忌和房玄龄。 这届的科举是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主持，而大堂国立学堂则是长孙无忌全全负责。奏折里写的东西有没有效，还得实践一下才行。 将奏折交给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就是合计一下里面的可行之处和可借鉴之处。 待两人看完奏折，博陵崔家的事情就被三人抛到脑后了。 趴在桌子上，三人开始商量起这两本奏折。 “糊名之举朕觉得可行，此法成本低，推行简单，杜绝作弊效果却是显而易见！” “陛下，增设科举内容，臣觉得此事可行！人无完人，大唐需要各色人才，知人善用，根据人才特长，安排其对应的职位，此事可行！” “臣觉得增加取士比例此举大善，大才有大用，小才有小用。大唐需要的底层官员甚多，相比举荐，科举选才或许更利于大唐的长久发展。” “此奏折中提到，从寒门子弟中取几个可用之才，以做典型，以此来激发农家子弟的求学热情，此举可试着操作一下。 国立学堂好办，可是农家子弟求学热情并不高，以为读书无用。如果能有几个典型带动，相信农家子弟的求学热情会积极不少！” “考中科举，观察三年品行，废除此条，二位以为可行否？” …… 李世民有心对付世家，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明白李世民的意思，提出的建议自然也是奔着对付世家来的。 见三人得了奏折就不理自己了，李明达也是无语。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为她出气呢，现在却直接把她晾在一边了，就是这样为自己出气的？ 无语的李明达白了三人一眼，直接去找张阿难了。 她要查清河崔氏的底细，找李世民未必有找张阿难好用。 不过要找张阿难，此事还得李世民发话才行。事关清河崔氏的机密，李世民不发话，估计张阿难也不敢拿给李明达。 “父皇，我要调阅一些秘奏！”趴在李世民的肩头，李明达小声地说道。 李明达这一要求，让李世民不禁愣了一下。 这清河崔氏到底怎么得罪了石天了？两本奏折挖了人家祖坟不算，还要将人家赶尽杀绝不成？ “张阿难，你随小兕子去调阅一些秘奏，让她拿去丽政殿查看。” 让李明达去丽政殿查看秘奏，这是提醒张阿难通知长孙皇后，让长孙皇后盯着点，别让李明达头脑一热，惹出事来。 一会他跟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商量完这两本奏折，自然会去丽政殿问明白事情的原委。 第293章 备战崔家 从酒楼回家，石天就让人去陶瓷工坊叫来了张老大。 清河崔氏，偷了陶瓷的制作方法，那就先断了他的瓷器财路再说。 炼制瓷器，没啥难度。可是想要烧出漂亮的瓷器，就需要很高的技术了。 李世民的瓷器工坊开设了近一年时间了，里面也培养了不少的窑工，瓷器的烧制流程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崔家偷了炼制瓷器的工艺，想来也就是能烧制一些普通的瓷器。想要占领崔家的市场份额，石天就点拿出点新东西了。 新东西是什么？那就是给瓷器上色的新配方了。 元青花，用的是钴上色的，低锰高铁的钴原料，在大唐可不好找。不过这也难不倒石天，既然没有天然的，那就自己配就行了。 按照不同的比例，配出了几十种青花料，每样一小包，交给张老大，让他试着去烧制，看哪种青花料的效果最好。 除了青花料，弄点铜粉，调出釉里红的配方。只不过釉里红并不好烧，石天也不指望他们能成功。 忙活了一下午，张老大带着几十上百包石天调制的釉料回到了瓷器工坊，对于这些釉料的配方，石天并没有交给张老大。 等到瓷器工坊烧出了像样的瓷器，确定了配方，到那时，只要他自己掌握配方，清河崔家的瓷器工坊就甭想开业了。 除了高端的瓷器，石天还让张老大扩展一下业务范围，烧制一些像是餐具地砖等实用陶瓷。既然要打击崔家的陶瓷产业，那就直接断了他们的所有出路。 石天并不怕低价瓷器外流出口，大唐的出口，可不是谁想往外运就能运出去的。想要出口，只有一条途径，那就是官府。 世家烧制的瓷器，只能在大唐境内流通，想要运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 搞定了陶瓷，接下来就是丝绸了。 丝绸这东西，石天还真不好下手，主要是他没见过丝绸是如何织成的。 这事倒也不急，等明天见了李明达，让她找几个会织丝绸的宫女，当着他的面织一下，到时候自己再改进一下技术，想来批量生产丝绸也没有太大难度。 自己会的东西，跟他们玩技术。至于自己不会的东西，那就跟他们玩价格。 丝绸他不懂，上千年来，丝绸的织造技术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发展。不过这也没有问题，只要改进了生产技术，降低了制造成本，光靠价格战，自己也能让崔家头痛不已。 李明达所说的世家的产业，还是有些偏颇的。 一个世家何其庞大，光人口就有一二十万人，涉及的产业自然不会少。不过想要拿到详细的数据，还得从李世民那里下手才行。 将崔家赶尽杀绝，石天暂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不过针对崔家几个主要的行业进行狙击，对石天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明面上从经济上打击崔家，底下李世民再从根基上瓦解崔家，还要在崔家的地盘上扶持一些农人和商人，收买崔家地盘上的人心。 多管齐下，这次不给崔家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誓不罢休！ 这次出手，也怨不得他石天。崔家跳出来找死，敢打学堂的主意，石天不得不报复回去。 学堂是什么？那是石天的根本！是石天准备二十岁退休，过向往生活的保障。前世上了二十多年的学，今生工作十年，差不多了。 …… 这两天，石天在跟李世民和李明达合计着收拾清河崔家，世家们也在合计着怎么收拾石天。 当然，除了两个崔家，其他几家只是对石天的自行车工坊有兴趣。 “我去过鄠县，石天那自行车工坊已经开始生产了，仓库里存着大量生产好的自行车。如果自行车开售，石天见到里面巨大的利润，恐怕更不会跟我们合作了！” 清河崔家在长安的负责人崔世兴的府邸，杜如晦的儿子杜构不急不慢地说道。 五姓七望在长安的负责人，加上韦杜两家的家主，除了李世民所在的陇西李氏，此时正聚在崔世兴这里一起商讨如何从石天那里得到自行车的生产工艺。 当然，博陵崔家的负责人崔炎不在，他现在还在大理寺的牢房里捉虱子玩呢！ 虽然崔炎不在，不过崔家也派了人过来，这种事情，要一起商讨才行。作为大唐第一世家，崔家自然不能缺席。 见众人没有反应，一边的王硅搓了下手指，双眼一转说道：“其实自行车的生产工艺没有那么复杂，唯一的难点在于电焊机和轮胎。 电焊机不大，力气大点，一个人就能抱得动。不过电焊机是用蒸汽机带动的，蒸汽机好弄，想必各位也能有自己的法子搞到，不过蒸汽机带动的那个机器却不好搞，那个机器了得搞到才行。 那个机器长安城的好多人都见过，比电焊机大不了多少，一个人搬着可能有点难，但是两个人完全能轻易地抬动。” 说到这里，桌子上的人心思都活泛起来了。王硅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去偷电焊机不成？ 见王硅这话说完，杜构微微一笑，看了一下各怀心思地几人，匆忙地开口说道：“这可不行，钢管工坊里现在只有六台电焊机，我们几家肯定不够分，而且轮胎工坊里的机器也不多，据说只有一套！” 话说到这里，杜构赶紧收口，拿起桌上的茶水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杜构说的已经够多了，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一桌子人好好思量一下了。 冷场了盏茶功夫，赵郡李氏的负责人李勇打破这诡异地气氛开口道：“此事是几家一起行动还是各自为战？” 钢管工坊和轮胎工坊现在规模都还不大，钢管工坊只有六台电焊机，这还是石天加班加点领着人打造出来的，一引起核心的东西，还是他亲自上手造出来的。 至于轮胎工坊，的确只有一条生产线，那还是石天试制轮胎时，用到的那套设备，直接让人拉去了轮胎工坊，只不过石天去将设备安装调试好之后，又让工部的工匠打造了一个小轮手推车轮胎的模具。 现在的轮胎工坊能生产三种轮胎，大直径男士自行车的轮胎，小直径女士自行车的轮胎，还有一种就是手推车的轮胎。 手推车的轮胎暂时产量并不高，只供给石锤新弄出的手推车工坊。这东西成本有点高，农家人暂时还用不起，勋贵们又不会用，因此并没有多少销路，只能供给钢铁工坊砖窑等石家自家的产业里用。 听到李勇的话，韦挺赶紧开口道：“此事不宜动用过多的人，还是各自为战的好！” 韦挺是不想参与这事的，不过其他几家都参与了，他不出来表个态还真不行。 他家在宫里有个韦贵妃，跟李世民关系并不远，而且他跟石天的关系也不像其他几家跟石天那样紧张，想要跟石天合作，没必要非在自行车上得罪石天。 各自为战，谁抢到就是谁的，这事听起来没毛病。可是一家抢了，其他几家没抢到，那利益怎么分配？总不能让其他几家都成为看客吧！ 一家吃肉，另外几家也必须要喝到汤才行。搓了搓手，荥阳郑家新任京城负责人郑南坡看了一下几人，开口试探着说道： “各自为战也可以，不过得到东西之后，可不能一家独吞，必须要为其他几家提供生产自行车的配件才行！” 他是新人，刚来长安不久，跟几个人都不怎么熟悉。 虽然不熟悉，可是他代表的是荥阳郑家，在这里，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第294章 坑队友 郑南坡说完，其他人眼前一亮，直接纷纷赞成。 石天的自行车工坊是那么好偷的？这段时间他跟世家闹的这么僵，肯定是有所防范了。 而且这事一出，就算是成功盗取了电焊机和轮胎的制造工艺，他们怎么拿出来？这两样东西只有石天有，除了石天之外，谁拿出来，那就等于是自亮了身份了！ 如果有人出头，偷了这东西，他们只是出点钱，有了一个购买配件的途径，那无疑是最好的。 “东西不多，机会也只有一次。那钢管工坊的电焊机我王家取定了。明日准备一天，后天晚上就会动手。诸位，你们如果想要取轮胎工坊的设备，建议你们同样后天丑时动手。” 既然事情敲定了，王硅直接站起来表态道。 王家独吞钢管工坊，按理来说几家应该站出来反对，可是在坐的几位却没有任何表态，仿佛这件事情就像默认了一样。 王硅表完态，直接就离开了。 见王硅离开，杜构也赶忙站了起来，随便找了个借口跟着匆匆离开。 接着是韦挺、李勇、郑南坡，眨眼之间，所有人就都分道扬镳了，留下崔世兴在那儿傻傻的发呆。 见所有人离开，崔东平跑进大厅，凑到崔世兴面前小心地问道：“四哥，真要把钢管工坊的电焊机让给王家？” 明眼人都知道，电焊机的功能肯定不止焊接一点钢管这么简单，有了电焊机，以后用到的地方多了去了。 而且六台电焊机，他们完全可以拿出一两台来拆解研究，只要能仿制出来，加上他崔家的力量，前景肯定是不可限量的。 轮胎工坊，设备只有一台，而且想要生产轮胎，还要弄到各种原料。 他们打石天的自行车工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轮胎生产用到的原料，轮胎工坊里并没有配方，都是石天找人送来的成器原料。 即便是收买了轮胎工坊里的工人，想要生产出轮胎，只要石天不交出配方，他们一样无能为力。 “我们的人回来汇报说，钢管工坊里晚上会有十个人留守，今晚正好有我们的人留守钢管工坊。你现在去找崔名，让他把人召集起来。 今天晚上，你亲自带上三十个人去钢管工坊，一定要把六台电焊机全部搬回来。不但要搬电焊机，还要把钢管工坊给我砸了！” 自行车工坊里的人，招的都是鄠县当地的百姓，里面难免会混进去一些五姓七望的人。即便没有混进去的，想要收买这些普通百姓，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刚才王硅是把话挑明了，即便王硅不挑明，自行车这几个工坊里的消息，他们也都收集的差不多了。 将自行车工坊和轮胎工坊一勺烩了，短时间内崔世兴也召集不了那么多人。至于有没有人打轮胎工坊的主意，崔世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想要制造自行车，电焊机是最基本的条件，就算没有轮胎，用木头轮子也是能行的，现在大街上街行走的马车上的轮子不也都是木头的吗？ 将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崔世兴在想着怎么对轮胎工坊动手。 他自己没精力打轮胎工坊的主意，可是其他几家有这个精力啊！ 王硅肯定是不行的，已经截了王硅的胡了，再让他打轮胎工坊的主意，王硅不转手把他卖了才怪！ 除了王家，韦杜两家也不行。要不是他们是长安的地头蛇，今晚的事情，他们两家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郑家跟石天关系有些不清不楚，也可以直接排除了。 五姓七望，除了他清河崔氏，再排除陇西李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只剩下博陵崔氏、范阳卢氏和赵郡李氏了。 跟范阳卢氏和赵郡李氏合作，这两家也不那么让人放心，他们的实力可不比他清河崔家弱，万一他们先下手为强，吃亏的可就是他崔家了。 这事的最佳选择还是博陵崔氏。 博陵崔氏跟石天有过节，少家主崔炎现在还被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这可是石天亲手抓的。 再加上崔炎不在，崔家能做主的人只有一个管家，以一个管家的身份，肯定是不敢得罪他清河崔氏的。 看了下天色，崔世兴把崔东平重新叫了回来，将一封信交给崔东平，让他安排人给博陵崔家送去，一定要送到管家的手里才行。 再有一个来时辰就要关城门了，如果现在再不送信，他们的人就出不了城了，更没可能连夜赶去鄠县，去轮胎工坊偷设备了。 …… 崔世兴在这里排兵布阵，王硅杜构等人回家，也都派人直接赶去了鄠县。 让他们去偷电焊机？他们可不会那么傻。 王硅一开口，杜构就猜出了这个老小子的心思，他这是在找炮灰呢！ 两个崔家都跟石天有些过节，他再在这里添一把火，崔世兴估计就坐不住了。 崔世兴能偷出电焊机最好，崔家能生产出钢管，其他几家就能买到钢管，要不然他们就会把这事捅出去。 崔家如果偷不出电焊机，私底下派人把崔世兴给卖了，到石天那里赚个人情，即便石天不会给他们自行车生产的工艺，不管是销售环节还是配件供应方面石天总要给他们点好处吧！ 猜出了王硅的心思，杜构就跟王硅唱起了双簧，一来二去，崔世兴就被他们给卖了。 韦挺回到家，也在想今天这事。 现在去通知石天？显然是不可以的，这样的话就把五姓七望给得罪遍了。可是不通知，他能怎么做？ 相比世家在京城的这些负责人，韦挺的肯定要高上一个级别。王硅和杜构唱的双簧，甚至李勇的助攻他都看得明明白白。 这事能成吗？在韦挺看来，肯定是能成的，而且今晚就能见分晓。 生产自行车的那些工坊，在鄠县分布的还是相对分散的。这也是石天的意思，为的是给以后的发展留下足够的空间。 不管是电焊工坊还是轮胎工坊，里面的人员都十分有限。以崔家的行事风格，今晚恐怕不止是抢几台电焊机那么简单，恐怕还有可能见血。 如果是只偷几台电焊机，这事他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可是见了血，这事就闹大了，到时候李世民肯定会找借口收拾他。 这事可以不通知石天，但是不能不通知李世民。 李世民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会阻拦吗？肯定是不会的！前两天崔东平在学堂之中闹出的那些事情，李世民正想找借口收拾他呢！ 在李世民的眼里，相比世家，几条人命还是不那么值钱的。现在把这消息送到李世民的手里，那可就是大功一件。 想及此处，韦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奋笔疾书，将今天的事情写在了一张纸条上，装进一个空杆的团扇柄中，然后找来一个韦贵妃在家里的丫鬟，让他跟着买菜的小厮出去，然后将这封信带进宫中，送到韦贵妃的手里。 这丫鬟是韦贵妃在家时的撒扫丫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地位。不过韦贵妃嫁给李世民之后，尤其是李世民登基之后，这个丫鬟也数次进宫给韦贵妃送过东西，因此进宫对她来说不成问题。 韦贵妃是后宫四妃之一，而且是四妃之首，地位也就仅次于长孙皇后的存在。因此这丫鬟报上韦贵妃的身份之后，基本上是没人敢拦的。 第295章 打砸抢 一个普通的丫鬟，即便是韦贵妃的丫鬟想要进宫，那繁琐的手续肯定没有石天那么容易。 丫鬟拿着团扇找到韦贵妃的时候，暮鼓已经敲响了。 听到丫鬟的汇报，韦贵妃也不敢怠慢，赶紧带着团扇去找李世民。 还好李世民给面子，只等了不到两柱香的时间，韦贵妃就在甘露殿见到了李世民。 从团扇里取出密奏，李世民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一句辛苦了就把韦贵妃给打发了。 只这一句辛苦了，韦贵妃就已经很满足了。她已经不年轻了，比李世民都要大上两岁，已经过了靠容颜邀宠的年纪了。 之所以能成为皇宫四妃之首，也是因为韦家。而她，就是李世民拉拢韦家的工具。 李世民待她并不薄，长孙皇后也不是小气的人，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她有长孙无忌的底气在。因此韦贵妃在后宫过得还算悠闲。 能帮到李世民，韦贵妃还是很高兴的。见李世民看完密奏，她也自觉地退下了。 “张阿难，你带人速速赶往鄠县，有人要袭击石天的自行车工坊。 此去不急于将那些贼人拿下，找到他们的落脚点就可以了。 他们的目的是钢管工坊里的电焊机和轮胎工坊里的设备，找到落脚点，将人看住了，任何设备都不能离开你们的掌控！” 既然崔家来送人头，李世民自然会成全他们。不但让他们偷，而且还要让石天将事情闹大。 现在大唐的士子都汇聚长安，如果石天将事闹大，传到士子的耳朵中，然后带到大唐各地，对崔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沉痛地打击。 这事暂时还不能让石天知道，如果石天一时不忿，把这事搅黄了，那可就可惜了。 …… 得到崔世兴送来的信，崔炎的管家也有些纠结。 这事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大了，去袭击石天轮胎工坊，抢走轮胎工坊里的设备，这么高调的事情他能做吗？ 甭说是他了，就是崔炎估计都不会傻傻的像信上说的那样，为了保密此事，将轮胎工坊里的人全部清理干净。 可是不做，如果崔世兴成功了，到时候再把这事捅到崔家族长那里，他这个管家一样会吃不了兜着走。 思来想去，一咬牙，做了！ 不过，杀人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他可不想把这事闹大。 安排了十个人，伪装一下，让他们去轮胎工坊盗取设备，如果惊动了轮胎工坊里值守的人，直接打昏就是了，没必要闹出人命！ 即便不成功，这些人被抓到了，那也只是一群去轮胎工坊偷东西的小贼，只要不把崔家供出来，按大唐律，哪怕是被发配，到时候安排几个人照应一下，那也是很容易的。 让人分批从各个城门分散出城，然后赶到鄠县汇合，在钢管工坊外埋伏到半夜，崔东平已经被这春天的寒气给折磨疯了。 不过想要可以去石天的工坊里尽情折腾，还能把工坊里的电焊机偷走，崔东平觉得这些苦都是值得的。 在大唐皇家理工学院的时候，石天当着那么多人的落了他的面子，导致现在他都不敢去务本坊去转悠。 不用说去务本坊转悠了，就连之前跟他称兄道弟的那些士子，现在见了他都躲得他远远的。 见时间差不多了，崔东平拍了一下身边的两个人，不一会，一群人就全部起身，借着夜色直接向着钢管工坊潜伏而去。 打了一个暗号，让钢管工坊里的崔家之人打开大门，一群人直接鱼贯而入。 接着就是火把点起，打砸声四起。 按照之前的分工，留下十个人控制工坊内的人，其他人在崔家内线的带领下，直奔车间，开始拆卸起发电机和电焊机。 电焊机好解决，一刀砍断导线，两人一抬，抬着就能跑。可是发电机是和蒸汽机连在一起的，拆卸起来就要麻烦上一些了。 好在有内线的辅助，找来工具，这么多人干起来速度倒也不慢！ 六台电焊机加六台发电机，崔东平是一点也没给石天留下。不过半个时辰，这些人就将这些东西抬着装到了提前准备好的马车了，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当然，还有躺在地下痛苦呻吟的九个工坊内值守的人。至于崔家的内线，留在这里也没有用了，直接跟着崔东平撤了。 崔世兴交待过崔东平，打人可以，但不要闹出人命。他这边不闹出人命，轮胎工坊那边出了人命，那石天的注意力就集中在轮胎工坊了。 只要给他们三天的时间，这些电焊机他们就能运出长安。然后一路东进，直接运到清河去。到了崔家的地盘，这些电焊机就成了他崔家的东西了。 想要将这些电焊机运到清河，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沿途的盘查就过不了。 可是对于清河崔氏就没多大问题了，沿途都有崔家的产业。昼伏夜出，白天让崔家产业里的人安排休整，晚上让他们帮着赶路，这样一站接着一站，不出一个月就能到达清河。 相比崔东平的顺利，博陵崔家那边就郁闷了。 潜入轮胎工坊找到生产轮胎的机器也没啥难度，打昏轮胎工坊内值守的人也没啥难度，可是他们低估了制作轮胎的设备的重量了。 这些设备笨重异常不说，还被固定在了地上，他们折腾了大半晚上，愣是没能把机器从地下弄起来。 石天在让人建设轮胎工坊的时候，为了机器的稳定，直接让人在车间内打了埋下了钢筋，而且还铺上了几层石头。等机器安装好之后，直接把机器焊接在钢筋上了。 本来石天是想直接用混凝土浇筑地面的，可是大冬天的，想要浇筑地面，保温做不好，地面就会碎成豆腐渣，最终还是放弃了。 折腾了一晚上，眼看天就要亮了，轮胎工坊的工人马上就是上值了，可是机器却没拆下来。没辙，他们只能灰溜溜地逃走了。 ……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石天虽然留恋他那温暖的被窝，可是早起的如诗已经忙着给他准备洗漱的东西了。 如诗现在成了石天的丫鬟了，可是让这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侍候自己起居洗漱，石天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如诗虽然名义上是他的丫鬟，可是李明达一出宫，如诗还是会老老实实待在李明达的身边，甚至在石天不在的时候，她还会向李明达汇报一些石天的琐事。 恋恋不舍地从被窝里爬起来，草草洗漱之后，石天开始了新一天的科研大业。 蓝田那边送来了一些半成器的硅钢，石天试过，用这些硅钢制作电机，比用熟铁制作的电机效率要高上不少。因此石天打算，用硅钢把家里那台电焊机和发电机升级一下。 电焊机换成硅钢的铁芯，效率肯定会有不错的提升。不过石天最主要的改造大业，还是放在了发电机上。 用硅钢替换里面的铁芯，然后直接跳过二极管，用大功率晶闸管替换掉之前的汞蒸汽整流器。 这一套换下来，石天觉得，这个发电机的功率差不多能提升到几十千瓦，同时带动十台电焊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不是石天没能力搞更大功率的发电机，发电机这东西好搞，可是功率大了，蒸汽机就带不动了，再弄大功率蒸汽机的话，好像有些不怎么值得了。 石天刚把电焊机拆解，李世民安排的守护石府东跨院的铁憨憨就急匆匆地来报，如诗有急事求见。 别看如诗已经成了石天的丫鬟了，可是依然进不了这东跨院。想要找石天，她也只能站在门口让人通报。 第296章 大黑星与小砸炮 得知钢管工坊和轮胎工坊被抢，石天直接火冒三丈。 不用想，这肯定是世家所为，至于是崔家所为还是几大世家一起干的，石天也不好判断。 轮胎工坊还好，虽然车间被折腾的乱七八糟，可是设备还在，只是昨夜留在轮胎工坊里的人被打昏了。 相比轮胎工坊，钢管工坊就惨多了。六套电焊机，一台也没剩下，就连配套的发电机也被拆了个干净。 为了能够流水线生产，石天在设计钢管工坊的时候是做了相当大的冗余的，一台蒸汽机带一台发电机，一台发电机带两台电焊机。 一夜之间，三台发电机和六台电焊机被抢了个干净，这些人也是真够黑的。 抢东西就抢东西吧！打人干什么？而且是往死里招呼。来报的人说，昨夜留在钢管工坊值守的十个人，有九个都被打了，其中有四五个人被打断了手脚，还有一个不知所踪。 听到这里，石天牵过马来就要杀奔鄠县，只不过刚到门口，就被李明达给堵了回来。 “天哥哥，鄠县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已经安排太医赶去鄠县了！” 牵着石天的马缰绳，李明达气喘吁吁地说道：“天哥哥，忘记上次酒坊的事情了吗？” 酒坊的事情，李元昌埋伏人刺杀自己，还好当时自己走不开，让程处亮去帮自己挡了灾。 听到李明达提起酒坊的事情，石天也冷静下来了，摸了一下鼻尖，对着来汇报的石一说道：“你现在赶回鄠县，等太医救治结束之时，如果条件允许，用马车或者担架将他们接到长安，送到医院去治疗。 钢管工坊和轮胎工坊暂时停产，停产期间也要安排人在工坊里轮流值守，从今天开始，工坊里值守的人要增加一倍。” 打发走石一，石天将马牵回马厩，直接带李明达进了书房。 李元昌都敢刺杀他了，崔家的魄力总不至于比李元昌差吧！ 自行车工坊虽然日进斗金，可是跟自己的小命比起来，自己的安全还是更重要一些吧！ 一进书房，李明达立马开口道：“钢管工坊的事情是崔家做的。昨晚崔东平带着三十人赶往了鄠县，打了人，抢了电焊机之后，他们连夜启程向东赶去。那些电焊机和发电机现在被安置在蓝田县崔家的打铁工坊内。” 这些事情是李世民告诉她的。一大早，李世民就来了甘露殿，然后把钢管工坊和轮胎工坊的事情说给了李明达。现在崔东平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也该让石天将事情闹大了。 为了让石天闹出的动静够大，李世民还贴心地给石天准备了两百斤炸药，让护送李明达的人一起带了过来。 “崔家？崔世兴？我们还没对崔家下手，他们倒是先出手了！”确定了崔家所为，石天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 崔世兴能做出这种事情，他并不意外。之前他就防范着世家会对他的产业下手，他也让李明达有所准备。 不过自行车工坊还没有正式营业，而且他们的目标就是自行车工坊的工艺，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毁了自行车工坊才对。 “陛下是什么意思？”李明达能知道这些事情，必然是李世民告诉她的。既然李世民让李明达来报信，想来李世民是有所安排的。 “自然是炸了崔家的大门啊！之前黄成和无御史的府邸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父皇连炸药都给你准备好了，这次我来，可是带了两百斤炸药的！”李明达满脸兴奋地说道： “一会我和你一起去炸崔家的府邸，之前两次我没见过，这次要好好见识一下炸药的威力！” 对于石天的壮举，李明达可是如数家珍。之前石天带人炸黄成和无御史的府邸，她没有亲眼见证，无比遗憾。现在石天终于要再次威风再现了，她可不想错过。 不过带着李明达去炸崔无兴的府邸，石天还是没有那个胆量的。 李明达的身份敏感，崔家的身份更是敏感，再加上现在长安城内士子云集，如果让人看到，他带着李明达去炸崔世兴的府邸，必然会让皇家遭到非议。 “你不能去，最起码不能明着去！想要去看，你带上几个护卫，打扮一下，在远处看看就行了。”石天揉着李明达的站脑袋说道：“不过在去之前，你需要帮我去做一件事情。” 炸崔家的府邸，石天觉得有些俗套了。俗话说，事不过三，现在自己已经炸了两个人的府邸了，现在又来，总感觉单调了些，要在里面添加点料才行！ 石天不允许她跟着去炸崔家的府邸，李明达多少还是有一丝失落的。不过她也知道，如果跟着石天去做了这件事情，必然会让人诟病皇家。 “天哥哥，崔家可不同于黄成和元御史，势力庞大，对崔家下手，你可要小心一些。”说着，李明达从怀里掏出了石天送她的那把匕首枪，不由分说地塞在石天的手里道：“拿在身上防身，以防万一！” 自从得了匕首枪，李明达可是从不离身的带着，唯一离开过的那次，还是被李世民抢了，不过没几个时辰就被石天给要回来了。 摸着还带着李明达体温的匕首枪，石天会心一笑道：“这是我送给你防身的，你不将她带在身边，让我怎么放心？ 不怕，我有防身的家伙，崔家人伤不了我的！” 说着，石天打开抽屉，直接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黑乎乎的东西。 没有五角星的大黑星？差不多吧！ 石天原本打算亲自打造一把大黑星的，只是自己没那手艺，最后只能画出图纸，分给工部的工匠，十几个工匠全力造出来的零件，然后自己打磨修整之后组装起来的。 将大黑星拍在桌子上，石天拿出一盒子弹，一颗颗压入了弹夹之中。 压满一个弹夹，石天觉得还不放心，于是又压了一个弹夹。 大黑星的口径大，而且采用的直排弹夹，弹容量只有八发。可是石天这个采用了双排弹夹，容量已经扩展到了十五发。 两个弹夹，三十发子弹，石天顿时感觉整个人的腰板都直了不少。 今天是去打崔家的脸的，大概率是用不上这东西的。不过崔家如果敢放肆，拔刀相向的话，他倒是不介意拿崔家的人给这个大杀器开开光。 看着石天将一颗颗硕大的子弹压入弹夹，再看看手里那把只能塞进四颗子弹的匕首枪，李明达不禁伸出小甜头添了添嘴唇。 将匕首枪重新揣进怀里，李明达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大黑星来回翻看。 这东西好像要比自己的匕首枪火力要猛上不少，最起码这东西一次能压入十几发子弹，跟那只能装四发子弹的匕首枪比起来，可是要强上好几倍。 李明达这一举动，石天自然看在眼里。他也没想到这个在自己面前软软糯糯的小丫头，竟然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从李明达的手里接过大黑星，石天直接给她演示了一下道：“我也给你做了一个，比这个小一些，这像这个这么笨重。不过威力可没有你匕首枪的威力大，你可不能用来打猎！” 说着，石天起身，从墙角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用紫檀木打造的精致的盒子送到了李明达的怀里。 石天给李明达做的是小砸炮，就威力而言，没有防护的话一枪能打得嗷嗷直叫，想要一击毙命，除非打中要害，要不然只会把人打的活蹦乱跳。 不过小砸炮威力再小，毕竟也是枪，用来防身肯定是足够的了。 看着李明达跑到桌子上把玩她的小砸炮，石天也是无奈，这小丫头已经被自己带偏了，活泼够了，甚至都有些暴力了。 李明达对这些东西还是很有天赋的，而且之前陪着石天编写教材，也不是白给的，从石天这里学了不少教材里没有的东西，玩起枪来，对她来说还是小菜一碟的。 第297章 爆破小分队 “小兕子，这东西可跟匕首枪不同，如果不用，最好里将里面的子弹退出来。即便要用，也要随时关上保险，只有射击的时候才能打开保险，这不然这东西容易走火。 回去之后，你可以让人按照小砸炮的形状做一个皮套，要带出来的时候，将皮套绑在腰上或者腿上，然后用外面的衣服盖住。” 教着李明达玩了会手枪，石天看了一下天色，差不多该行动了。 李明达可不光是带来了火药，而且还带来了几个人。这些人是李世民给他安排的，估计里面可能还有李明达的护卫。 当着李明达的面，石天指导着这些人准备炸药。 之前炸黄成府邸和元御史府邸的时候，他们都在底邸里吓麻了，老老实实待着，任凭石天带人乱炸一通。 只不过这崔家可不会像这两家那样瓜怂，整个过程还是越快越好。 想要快速行动，那就得提前准备。 将炸药用纸卷卷好，直接塞上引信，然后再用油纸包裹起来。 弄好炸药，再制作几个打洞的东西。 将钢管一端切出锯齿，另一端焊接上一个把手。现在的院墙墙体都是用土坯打造的，用个带锯齿的钢管，想要打上一个安放炸药的洞，那还是轻松容易的。 准备妥当，石天直接拆下电焊机刚刚组装回来的电焊机对着几人吩咐道：“一会我带人去崔家的正门，去炸崔家的大门。 你们找出两个身体灵活的人，趁着我在崔家正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将这个电焊机悄悄从后面送进崔家。不过此事需要做的隐秘一些，不能让人发现！” 去崔家炸门，得有拿得出手的证据才行。钢管工坊的电焊机和发电机，此时早已经被他们运去蓝田了，即便现在赶去蓝田人赃并获，那些人不承认，他也拿崔家没辙。 如果炸了崔家的大门，然后在崔家搜出电焊机，到那时候崔家可就百口莫辩了。 安排好一切，石天让人带着电焊机先行出发，自己则是在他们出发一炷香之后，才慢慢悠悠的带着人向崔家赶去。 至于李明达，她也有自己的任务。等石天出发之后，李明达叫来如玉如雪，让他安排人去务本坊的状元街散布消息。 “张兄，你听说了吗？投卷秘籍上排名第一的石天石县侯，现在要去炸清河崔氏在长安城负责人的大门，要不要去看下热闹？” “什么？这个石县侯这么莽？竟然对崔家下手？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错过！走，一起去看一下！” “别介，多喊几个人一起去，要不然崔家的人找我们麻烦。只要去的人多了，崔家就算丢了面子也不敢找我们的麻烦了。” “你说的在理，我们再约几个人同去！” …… 就这样，一传二，二传四，传得多了，有人甚至直接站在街上喊了起来。 这一下子，整个状元街的学子全都知道了，然后，呼呼啦啦，一大群学子冲出状元街，直接向崔世兴的府邸跑去，生怕跑的慢了，抢不到好位置。 看到这么多学子向崔家府邸冲去，李明达琼鼻一皱：“哼，敢欺负天哥哥，看你们崔家这次不臭名远扬才怪！” 说完，李明达转头对如玉吩咐道：“通知下去，明天自行车在长安开售，定价十贯钱一辆。” 其实李明达觉得，这个定价还是低了些，按她的意思，自行车这么神奇的东西，怎么也要定价一百贯一辆才行。 可是这价格是石天定的，她也不好说什么。石天哥哥的话现在对她来说，可比她父皇的圣旨管用多了。石天哥哥定价十贯钱一辆，那必然有他自己的打算，胡乱提升价格，容易打乱石天哥哥的计划。 让如玉将自行车开售的事情安排下去之后，李明达上了一辆提前准备好的马车，直接带人杀向了崔府。 崔府门口，石天带人过来之后，二话不说，直接让人在墙上打洞，开始埋设炸药。 这几个人运作也倒是麻利，等崔世兴得到消息，赶出崔府大门的时候，两百斤炸药已经埋的着不多了。 “石天，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崔府，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见这群人将一根根用纸包裹的东西塞进他崔府的院墙，崔世兴怒火中烧地朝着石天质问道。 石天之前炸过黄成的府邸，也炸过无御史的府邸，这个他自然知道。在他看来，黄成和元御史这种小人物，石天去上门欺负一下也是正常的。 他崔家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黄成和元御史能比的，石天就算有两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崔府下手。 只不过石天带人跑来他崔府，而且旁若无人的在他崔府的院墙上下手，崔世兴也有些害怕了。 如果真被石天炸了崔家的大门，那他崔家的脸可就丢大了。即便他崔家的官员发难，让李世民出面惩罚石天，可是以石天手里的东西，李世民顶多也就是象征性的罚一下，用不了多久，石天依然还是他的侯爵。 看了一眼崔世兴，石天不急不慢地说道：“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你崔家昨晚做了什么，你们自己不清楚？ 打开崔家的大门，把昨日从鄠县钢管工坊抢走的电焊机和发电机送出来，把昨天所有参与行凶的人全部交出来，赔偿昨晚被你们打伤的那些人的费用以及自行车工坊及上游十家工坊的损失，今日我就饶你们崔家一次！” 漫天要价可以，但是坐地还钱不行！ 石天开出的这个条件，崔家肯定是不能答应的。 崔家答应了，那就是承认了昨天钢管工坊是他们派人洗劫的。即便石天能放过他们，李世民也不会放过他们，而且这事还会传遍大唐，他崔家承担不起这么大的打击。 听到石天的开价，崔世兴黑着脸说道：“石天，你莫要血口喷人，什么钢管工坊？我崔家听都没听说过。你带人跑来我崔家闹事，可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石天也不指望崔世兴承认，这种事情，崔家肯定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跟崔世兴扯皮，为了就是给他带来的人拖延时间，让他们尽快埋设炸药。 看着不远处滚滚而来的士子，石天轻笑一声道：“崔世兴，路摆在你的面前，就看你上不上道了。你不上道，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你崔家昨夜派出三十骑人马，夜袭鄠县钢管工坊，抢走钢管工坊里三台发电机加六台电焊机不说，还打死打伤了工坊内值守的工人。 我给你一柱香的功夫，把电焊机和发电机以及昨晚参与失去钢管工坊的人交出来。如果你崔家一意孤行的话，那可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第298章 一枪撂倒 石天的话让崔世兴心下大惊，石天能清楚地说出他崔家出动了三十骑人马，想来昨晚的事情石天已经知道了一些消息。可是这种事他能承认吗？自然是打死也不能承认。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死咬着不放。 电焊机现在已经运到蓝田，昨夜月黑风高，那么长时间的夜路走下来，石天想要追回电焊机肯定是没戏的。 至于参与昨晚行动的人，除了崔东平之外，其他人现在也都在蓝田县。崔东平没有被当场捉住，他一样可以死咬着不承认。 只要石天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他就不相信石天敢公然炸掉崔家的大门！ “石天，你这是要与我崔家为敌吗？”崔世兴现在只能拿崔家来压石天了。敢炸了他的大门，那就是打了崔家的脸。为了几台电焊机，石天真敢与崔家不死不休吗？ 看着已经有了几分忙乱的崔世兴，石天直接开口怼道：“你能代表崔家？” 石天这一怼，崔世兴脱口而出道：“我是崔家在长安城的负责人，我自然可以代表崔家！” 听到些话，石天微微一笑说道：“这么说来，安排人去洗劫钢管工坊，是崔家下的命令，而不是你个人所为了！” 说完，石天看到崔世兴的院子中已经集结了不少的人，而且身上都带着武器，想来这些都是崔府的护卫，这是要准备来硬的了。 他在拖时间，没想到崔世兴也在拖时间，崔世兴这是要跟他们来硬的？ 硬碰硬的话，他们这边肯定是要吃亏的，毕竟崔家的人太多了，这么多人冲出来，石天觉得就是动了手枪，估计这三十发子弹都不够用。 “没埋完的炸药不用埋了，赶紧点火。”石天喊了一声之后，对着崔世兴道：“告诉院子里的人，远离大门三十步，要不然炸死了可别怪我！” 说着，石天一边喊着让士子们后退，一边向着远处走去。 炸药这东西，可是六亲不认。石天下完命令，这些人就将引信点燃了，然后收拾起还没来得及埋设的炸药，向着石天跑去。 看着这些人熟练的运作，石天嘴角忍不住抽搐。 这些人肯定是李世民专门训练来爆破的，而且是令到必行的那种，太他喵的专业了。 既然是这么专业的队伍，为什么在石府的时候，他们却装作什么也不懂呢？ 见石天跑的比兔子还快，崔世兴也懵了。 这石天真敢炸崔府？他不要命了吗？ 不过来不及多想，崔世兴大喊一声：“所有人全都撤去中院！快！” “轰隆隆！” “噼里啪啦！” 这炸药的效果还是那样的出色啊！用了不到一半的炸药，崔府前院的院墙和大门就全部变成了残垣断壁了，看来老李的人没偷懒，改进了炸药的配方比例或者是提纯了原料的纯度。 炸了崔家的大门就跑？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是来抓贼的，贼窝炸了，这只是开胃菜，得抓到贼才是大餐！ 不过在上大餐之前，石天还得跟崔世兴聊一下，他在等李世民给他安排的帮手，如果帮手不到，以他带来的这几个人的能力，这大餐他还真吃不下。 重新回到已经不存在的崔府门前，石天直接冲着带着人冲上来的崔世兴说道：“崔世兴，现在你是不是该交出袭击钢管工坊的凶手了？如果再不交出来，我可就带人去你崔府好好搜上一搜了！” 崔府的大门被炸了，崔家的脸被按在地上摩擦了，现在石天还在让他交人，这哪里是崔世兴能忍的？ “石天，我曰你祖宗！我跟你拼了！”说着，崔世兴抢过一个护卫手里的长刀，抬腿就要向石天冲来。 这一下子直接把石天给看懵了。 我艹，崔世兴也太小气了吧！这么点屁事就把他给逼疯了？刺杀当朝侯爷，那可是大罪，他崔世兴能承担得起吗？ 不对，崔世兴是在装疯卖傻，这样疯疯颠颠地冲过来，如果失手杀了他，闹到李世民那时，崔家的人联合其他世家的人出面，虽然未必能保下他，但是绝对不会牵连到他的家人。 崔世兴这是动了杀心了，真想置自己于死地啊！ 想来这也正常，世情闹得这么大，不弄死自己，他崔世兴也活不成了。丢了崔家的面子，崔家也不会放过他。 如果弄死了自己，对他来说，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生死关头，这崔世兴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没等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动手，石天直接掏出大黑星，打开保险。 “呯！” 崔世兴就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直接把李明达看呆了。 “好帅啊！” 摸着怀里的小砸炮，李明达满眼桃心地忍不信赞叹道。 悄悄给小砸炮上膛，李明达紧盯着崔府里的人群喃喃地嘀咕了一声道：“快！再冲出一个来，我也要打一枪！” 他的小砸炮子弹没有石天的多，只有十二发的小弹夹，可是摸到怀里那两个备用的弹夹，李明达觉得自己能单挑崔府里的这一群人！ 石天这一枪，可没打算要崔世兴的命。看着趴在地上挣扎的崔世兴，石天悠悠地开口道：“别趴在地上装死，我没打算要你的性命！不过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刺杀一个当朝侯爷，我还真是佩服你的勇气！” 子弹打在身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痛，开始的时候，只是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石天这一枪，打在了崔世兴的腰间，如果没伤到内脏和大血管，并不会要了崔世兴的性命。 崔世兴趴在地上装死，可能是没见识过子弹的威力，被这鬼神莫测的手段给吓着了，也可能是在伺机准备突然袭击，给石天来个致命一击。 石天讲出此话，一是告诉催世兴，收起自己心里那点小心思，再一个就是提醒面前的两人，要注意防范，别让崔世兴有机可乘。 可是石天的话说完，崔世兴却依然没有起来的打算。不起来也好，反正他是在拖时间，只等李世民的援兵到来。 只不过，李世民的援兵没有来，崔世兴的援兵却来了。 正在石天跟崔世兴耗时间的时候，一个衣着华丽地妇人直接出现在石天面前呵斥道：“石县侯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带人行凶，你将大唐律置于何地？” 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妇人，让石天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人是谁啊！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县侯了，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大唐还真没几个人！ 打量了一下这个妇人，石天确认他们之前没有过交集之后，石天直接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这人显然不是宫里的娘娘贵人，而且就算是宫里的人，他石天也不需要给这人面子。 这事可是李世民暗中支持他做的，哪个妃子敢插手此事，等待她的也只有掖廷宫了。 除了宫里的人，谁敢对此事指手画脚？李世民打击世家的事情，高层人士都心知肚明，自然没人敢插手。至于低层那些人，在他这个县侯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听到石天问他的身份，那妇人一脸傲气地说道：“宿国公府一品诰命夫人！” 第299章 栽赃 宿国公府一品诰命夫人？程咬金的老婆？石天倒是知道她出身于清河崔氏，可没想到此人竟然这么虎。 他跟程咬金多少也算有点交集，而且程处亮手里还有家具工坊和砖窑的一点份子。 程咬金这人很圆滑，之前算是坑过自己再次，不过后来带着秦琼跟他喝过一次酒，虽然没有正式道歉，可是也算是把那些事情说开了。 程咬金派他来阻拦他跟清河崔氏的关系？显然是不可能的。 程咬金是谁？比泥鳅还滑的人物。李世民的意图这么明显，他还敢来横插一手？不怕李世民收拾他？ 那这就是她自作主张了！当着这么多士子和长安百姓的面，她跑出来给清河崔氏站队，这些士子会怎么看程咬金？李世民会怎么看程咬金？ 这他丫的是来送人头的吧！ 对于崔氏，石天是无能为力了，不过看在程处亮的面子上，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拉一把程咬金的。 “程夫人，你来此处问过宿国公了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不相信崔氏还听不懂。能当国公夫人，那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应该没有简单的货色。 你是崔家出来的人不假，可是你现在嫁进了程家了，是程家的人，总不至于给程家招祸吧！ 可是出乎石天意料的是，这崔氏还真是一个无脑的人，见到倒在地下的崔世兴，崔氏已经有些丧失理智了，直接开口对石天怼道： “石天，我乃陛下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我程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你无故毁我崔家的门庭，伤我崔家在长安的负责人，此事你若不给个说法，休怪我崔家无情！” 崔兴是崔氏的侄子，看到侄子受伤，崔氏哪还有理智可言。 只不过石天可不吃她这一套，一个诰命夫人，名义上好听，可是手里一点实权也没有，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这事闹到这个地步，她这个诰命夫人能不能当都是一回事。李世民可能会念程咬金的旧情，可是长孙皇后可不会给程咬金面子。 见崔氏已经指挥着程家的家丁亲兵欲把崔世兴带走，石天直接吼道：“崔氏，你可想清楚了，你程家是姓唐还是姓崔！ 想要捞人，你还没有那个资格，有本事让程咬金亲自过来！他程咬金要是敢过来，我给他这个面子！” 这句话，他是吼给程咬金的亲兵听的。 能在程咬金身边当亲兵，不可能是啥都不懂的大头兵，如果这点利害关系都看不明白，估计早被程咬金打发去喂马了！ 果然，石天这一吼，那些亲兵立马止住了脚步，顺便还拦住了冲上来的那些家丁。 这还不算，为首的亲兵竟然直接将崔氏给卖了，开口说道：“石县侯，我家阿郎不在府中，此事也非我家阿郎的命令，而是我家夫人私自所为。 我家夫人出身清河崔氏，刚才听到有人来报，侄儿府邸有人闹事，一时失了方寸，才会做出此等冒失之举，还望石县侯海涵！我这就带夫人回去，石县侯请便！” 说着，那名亲兵直接带人将崔氏给架了回去，消失在茫茫人海的街头。 这一操作，让石天大跌眼镜。 这名亲兵溜啊！竟然敢当众违逆当家夫人的命令，而且还敢强行将夫人带回去，这小子有前途啊！ 要不然说人家程咬金打仗厉害呢！自己的兵只听自己的话，连家主夫人的话都敢不听！这样的兵哪儿找的，有的话给自己来上一沓。 崔氏刚走，李世民的援军恰到好处的到了。 “石县侯，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得给个说法？”为首之人黑着脸说道。 来的不是万年县的人，而是金吾卫。 对于这人的口气，石天并不在意。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上来就帮石天，这天下的士子怎么想？ “这位将军，清河崔氏昨夜派人强抢了鄠县钢管工坊，打死打伤多人，而且还抢走了工坊内的机器。 我接到消息，参与此事的人就躲在崔世兴的府邸，而且被抢的机器也在崔世兴的府邸，特地带人来向崔氏讨个说法。 奈何崔氏霸道，不但不给说法，让我带人去崔世兴的府邸捉拿贼人，还要仗势欺人，要打杀于我！ 既然将军来了，就请将军当着长安百姓和天下士子的面处理一下此事吧！” 金吾卫都来了，石天也就放下心来了。 如果崔世兴来个鱼死网破，带着人强行追杀他，他还真不好处理。 等石天说完，那名金吾卫头领盯着石天开口问道：“你说崔家带人强抢了钢管工坊，你可有证据！” 可有证据，这是要进崔府的借口了。 “证据就在崔府，那带头行凶之人名叫崔东平，将军进去将他捉来，一问便知！而且据传，崔东平今早回府之时，带了一些赃物，想来也藏在崔家，将军可派人搜来！” 证据这东西，在李世民的掌控中。李世民让他来闹事，想来此事有所准备。 而且，自己已经安排人把电焊机放进崔家了，整个大唐，除了李世民和他手里有电焊机，其他人可没有这东西。 一听证据在崔世兴的府里，那领头的金吾卫直接转头对趴在地上的崔世兴说道：“崔世兴，石县侯说你崔家昨夜派人强抢了鄠县的钢管工坊。 为证明你崔家的清白，本将军带人进入你崔家搜上一搜，让长安百姓和天下士子也做个见证！” 说完，不等崔世兴回复，领头的金吾卫打了一个手势，一大群金吾卫直接就冲进了崔府。 进入崔府，金吾卫一分为二，一部分人负责搜家，另一部分则是直接控制了崔家的人，下了他们手中的兵器。 至于潜藏在人群中的崔东平，可是一直没有离开过石天的视线。 “将军，人群之中，那个尖嘴猴腮的就是崔东平，莫要让他跑了！”见金吾卫控制住人，石天好心地提醒道。 崔东平想跑？不可能的。离开崔家，崔东平只有死路一条。 甭说石天了，就是李世民都有所准备。如果崔东平敢踏出崔家半步，立马就会被人拿下！ 金吾卫的效率很高，搜家的速度也很快。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崔家就被搜了个遍。 搜家还是有收获的，除了石天派人安排的电焊机之外，还有一段石天用橡胶制作的电缆以及一根半米长的钢管。 看着金吾卫抬着电焊机出来，金吾卫头领很是意外。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只准备了电缆和钢管吗？怎么多出来这么个大家伙？ 按理来说，这电焊机不是应该在蓝田县吗？怎么跑崔家来了？不过这样更好，崔家更洗不清楚了。 意外的不止金吾卫，石天也被金吾卫的操作给整懵了。 早知道你们准备好了赃物，老子就不费那功夫了！这一下子，又白白搭进去了一台电焊机。 电焊机到了李世民手里，想要再要出来，恐怕是没戏了！ 不光这台要不回来了，蓝田县那六台，估计昨晚离开钢管工坊时就姓了李了，等案子破了，那些电焊机都会落到李世民的手里。 让金吾卫把崔东平押到自己的面前，石天指着摆在一边的电焊机和电缆钢管问道：“崔东平，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可说？” 第300章 我怕会被他传染 有何话可说？可说的话多了！ “石天，你这是栽赃！”电焊机不可能出现在崔府，崔东平可以断定。 今天早上他回来时，特地换了身衣服，行凶时穿的衣服都被他处理干净了，崔府不可能有电焊机和电缆，更不可能有钢管。 对于崔东平的反驳，石天并不以为意。 不管是承认还是反驳，只要开口就好。开口了，就有机会了。 “昨夜你带人袭击了钢管工坊，杀死了九名在工坊值守的工人，抢了三台发电机和六台电焊机，然后带回了一台电焊机还有电缆和钢管作为证据向崔世兴邀功，此事你可认！” 盯着满眼怒火的崔东平，石天不急不慢地问道。 石天这话完全是编的，钢管工坊的事情，他现在知道的也不多，还是李明达告诉他的。 对于石天这话，崔东平肯定是不会认的。 “石天，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去过钢管工坊，你这是栽赃！” 对于崔东平的咆哮，石天直接无视。 “说我栽赃，你可有证据？” 提到证据，崔东平脱口而出道：“钢管工坊里的电缆不是黄色的，是黑色的！你这电缆显然不是从钢管工坊里拿来的！而且你这电焊机也不对，钢管工坊里的电焊机要比你这个大上一圈！而且上面刷了红漆！” 这崔东平，还真是六神无主了，为了把他拖下水，现在已经不惜自曝了吗？只这一句话，就让看热闹的士子面面相觑。 “这崔东平是不是傻子？” “没想到崔家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情！” “这就是五姓七望啊！这简直是鸡鸣狗盗啊！” “什么鸡鸣狗盗，会不会用典故？这明明是打家劫舍、无法无天、穷凶极恶……” 没理会士子们的窃窃私语，石天接着开口说道：“九条人命啊！崔东平，你崔家还真是心狠手辣啊！为了几台电焊机，竟然枉杀九条人命！” 把这九条人命记在崔家的账上，崔东平直接反驳道：“石天，你莫要信口雌黄，我们没有杀过任何人，只是将他们打伤了而已！ 为了诋毁崔家，你竟然让人害了那九人的性命，石天，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歹毒！” 崔东平还在等着石天被判斩立决的时候，石天直接给他了一个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转头对着金吾卫的头领道：“将军，这人你们带回去问吧！我不想跟他多说话了，他太傻了，我怕跟他说话多了会传染！” 几句话就把所有的东西交待了个底朝天，怪不得他崔东平只是个小人物了。就这智商，给他机会他也没那能力啊！ 无语地看了石天一眼，金吾卫头领开口道：“将所有人押回大理寺，交陛下亲自发落！崔世兴府邸暂时查封，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出！” 看着金吾卫浩浩荡荡地将人押去大理寺，石天有些纠结。 这次算是把清河崔氏给得罪死了，要不要一起把博陵崔氏也给端了？ 不过博陵崔氏少家主在大理寺的大牢中，即便带人去炸了博陵崔氏的府邸，这事恐怕也只会落到那个不值钱的管家头上，对博陵崔氏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博陵崔氏可不是清河崔氏，那势力可比清河崔氏大多了。 同时对付两大世家，石天还是觉得得慎重一下。 算了，此事还是交给李世民去吧！他可不想作死。 得罪清河崔氏，那是因为学堂的私人恩怨。可是对博陵崔氏下手，五姓七望就会联合起来了。 温水都青蛙，这事还得慢慢来。没有一击必然的机会，此事还是不出手为好！ 摇了摇头，石天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作死的想法。 “从明日起，自行车将会在务本坊开售。由于钢管工坊和轮胎工坊被毁，这批自行车售完之后，下一批自行车只能等到钢管工坊和轮胎工坊重建完成之后才能重新启售，如果有需要的话，诸位可要把握住机会！” 看了一眼浩浩荡荡的人群，石天觉得，不打一下广告有点浪费了。 自行车明日开售，这是他跟李明达定下来的。至于十贯钱的定价，确实有些低了。 不过石天要让自行车走进千家万户，价格定高了显然不可能。如果不是限于橡胶的产量，石天敢把自行车定到一贯钱一辆！ 有了交通才会有运输，有了运输才有货物的流通。货物流通了，经济也就盘活了。而自行车，就是盘活经济的第一利器。 李世民已经下旨了，工籍和商籍也可以参加科举了，工坊以后招人就简单多了。等工坊里的工人赚到了钱，生活好起来了，眼红的人肯定不少。 改变一个时代的人的观念，只能从这些微末之处入手，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们。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回到石府，石天坐在书房里默默的发呆。 得罪清河崔氏，石天没有太大的畏惧。针对清河崔氏的行动，现在才刚刚开始。 李明达已经安排人将产业开往清河崔氏的地盘，点对点的对清河崔氏的产业进行狙击。接下来，清河崔氏的日子肯定好过不到哪里去。 可是无端的被程咬金的老婆给恶心了一下，这让石天有些头疼。 自己问出那句程家是姓唐还是姓崔的时候，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冲动了。这事必然会传到李世民的耳朵里，李世民会怎么收拾程咬金？ 不过这程咬金也是，连个老婆都管不好，跑出来添什么乱啊！这事不管程咬金找不找他的麻烦，他都要让程咬金给个说法才行。 石天这次行动还是不错的，不仅打了清河崔氏的脸，而且当着天下士子的面坐实了崔家强抢钢管工坊，打伤值守的工坊员工，盗走了电焊机和发电机的事情。 这么大的动作，只伤到了清河崔氏，却没波及到其他的世家，这点让李世民很是满意。如果因为此事，能让其他几家孤立清河崔氏的话，那就更好了。 看着手里一封封密报送来，李世民对着长孙无忌说道：“辅机，安排点人，去务本坊里引导一下，最好是让其他几家孤立一下清河崔氏。” 仅这一点事情，想要打倒清河崔氏无异于痴人说梦。可是能给清河崔氏一个重击，而且让其他几家最起码在明面上孤立崔家，这也足够了。 五姓联姻，关系盘根错节，想要让其他世家真正的孤立清河崔氏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只要明面上孤立崔氏，再加上之前跟石天合计的经济上打压，崔家的实力必然会慢慢削弱。如果操作的好，三五年的时间，将清河崔氏搞成二流世家也不是问题。 经济打压虽然听起来没有太大用处，可是伤到崔氏旁枝末节那些人的产业，为了利益，那些崔氏外围人员能主动脱离崔氏本家也未可知。 第301章 小砸炮 引导舆论这种技术，李世民还是从石天那里学来的，后来用了两次，感觉不错，尤其是用在像世家这种注重名望的人的身上，效果是出奇的好。 长孙无忌做事，李世民还是放心的。有时候甚至不用开口，只需要一个眼神，长孙无忌就会心领神会。 打发走长孙无忌，李世民看向了站在一边的李明达。 “小兕子，石天那小子打伤崔时兴的时候你也在现场吧！听说他用了个新玩意，效果跟你的匕首枪有些相似，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得了长枪，李世民让人秘密仿造过，倒也弄出来了个不伦不类的东西，可是效果跟石天造出来的那把长枪就没法相提并论了。 不但开枪的时候会有一大股黑烟，而且打出去的子弹精度跟石天那把长枪也相距甚远，而且稳定性也差了很多，甚至炸伤过仿制长枪的工匠。 崔世兴被带到大理寺，就安排郎中给他救治了。而且李世民收到消息之后，还派太医去查看过。 崔世兴是枪支出现以来第一个吃枪子的人，李世民自然要需要派人去查看崔世兴的伤势，推算一下枪支的杀伤力，看看这东西的应用前景。 石天那一枪的杀伤力还是让李世民很满意的，那一枪没打中崔世兴的要害，只是打中了他的股骨，一下子将崔世兴打成了残废，而且子弹还留在了崔世兴的体内。 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哪怕是孙思邈亲自出手，顶多也就是帮崔世兴取出子弹。想要接好崔世兴的股骨，孙思邈也无能为力。 石天当着那么多人开枪，他那大黑星肯定是藏不住了。 想到这里，李明达索性直接承认道：“父皇，石天说那东西叫大黑星，一次可以装十五发子弹，而且还能连发，很厉害的！ 不过父皇，那东西很难造的，他也只造了那一把，你可不能抢他的！” 让李世民不抢？李明达都不会相信。不过在李世民面前提一下，李世民即便是抢，也不好白拿，总得给石天点好处吧！ 听到李明达胳膊肘往外拐的这句话，李世民的小心脏仿佛被狠狠插了一刀。 深吸一口气，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李世民开口道：“朕什么时候白抢他的东西了？朕将你许配给他，他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吧！你是朕的宝贝闺女，你的东西也是朕的东西吧！ 石天小子平常对你可是宝贝的狠，有了这么好的东西，他竟然没给你也做一个？朕这就派人把石天叫来，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说着，李世民就一脸严肃的喊来张阿难，作势让他去喊石天进宫。 见李世民要来真的，李明达立马不干了。 石天如果被李世民喊来，他的大黑星必然会被李世民抢去。不但如此，石天还可能被李世民数落一通。 相比让李世民抢石天，倒还不如让李世民抢自己呢！石天只有一个大黑星防身，自己除了小砸炮，可是还有一把匕首枪的。 “父皇，石天也给我做了一个，不过不是大黑星，而是叫做小砸炮。父皇需要，就把儿臣的小砸炮拿去吧！”拦住李世民，李明达咬着嘴唇一脸心疼地说道。 看着李明达委屈巴巴的样子，李世民没来由地一阵心疼。揉了一下李明达的小脑袋，李世民满脸温和地说道：“朕怎么会要你的东西呢，只是这东西新奇，朕也就是拿来把玩一下而已！” 安抚住李明达，李世民起身对李明达道：“上次的鹿肉好吃，父皇带你去禁苑里再去猎几只。听说石天小子也喜欢吃，到时候你去给他送一只去。” 想吃鹿肉还需要他李世民亲自去猎吗？不用想李明达也知道，李世民这是要带他去试枪！ 不过今天没能在崔家门口开枪，李明达的小手也痒的难受。能够猎鹿，总比跑到石府去打靶子要强吧！ 两人来到禁苑的时候，已经有人把鹿都准备好了。相比上次的六只，可能是时间仓促，这次只准备了两只。 看着早已跃跃欲试的李明达，李世民笑着说道：“小兕子，给石天的鹿需要你亲自猎杀，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说着，李明达直接从怀里掏出她的小砸炮，打开保险，将子弹上膛。 “呯！呯！呯！”连开三枪。 石天跟她说过，小砸炮威力小，遇到危险的时候，很难一枪撂倒，一定要多打几枪。 小砸炮威力小，小到衣服穿厚点都能防弹。不过这跟枪的设计关系并不大，最主要的还是在于子弹威力以及材料强度不够。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小砸炮设计弹夹容量是七发，可是平常只能装五发。没办法，装满子弹会导致弹夹弹簧回弹不到位，影响最后几发子弹的上膛。 石天给李明达做的小砸炮可是用合金钢打造的，用料跟他的大黑星完全没有区别，不管是在弹夹容量还是子弹装药量都有了不错的改进，威力也提升了不少。 这么近的距离，三枪下去，即便威力不大的小砸炮，也让绑在面前的野鹿彻底摆脱了痛苦。 看着自己收获的猎物，李明达忍不住欣喜地抚摸了一下手中的小砸炮，这东西可比匕首枪好用多了，不但能瞄准，而且射击起来也舒适很多。 不过想到自己的宝贝小砸炮很快就要落李世民的手中，李明达瞬间就失落了。 要不把小砸炮藏起来，不给父皇了？就说小砸炮没子弹了？ 可是那样的话，他肯定会去抢石天的大黑星。大黑星被抢了，石天现在还得罪子崔家，那就没有东西保护他自己了！ 不行，还是将小砸炮交给父皇吧！这样他就不用去抢石天的大黑星了！ 见识了手枪的威力，李世民已经顾不上李明达的感受了，直接就从李明达的手里接过了她的小砸炮。 “小兕子，这东西怎么用？”将小砸炮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李世民转头对着李明达问道。 小砸炮的设计还是很到位的，除了用料不行之外，其他设计并不比后期成熟的枪型差。跌落保险，子弹上膛不到位保险等设计应有尽有。 小砸炮本来就是为高级军官和特工人员以及警方设计的一款专用防身武器，只不过威力太差，被军方给嫌弃了，只有警方使用。 小砸炮功能齐全，设计和制造相对复杂，可是使用起来却相当简单，子弹上膛，抬手就能击发，而且精度还贼高。 李明达忍着心痛给李世民讲解完，只见李世民抬手就把弹夹里的子弹一次性给打空了。至于面前的另一头野鹿，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好东西，再来点子弹！”意犹未尽的李明民检查了一下手里的小砸炮，转头对着李明达说道。 一把匕首枪，石天都给李明达配了一大盒子弹。这把小砸炮，石天不可能只给李明达这么几发子弹。 看着李明达从怀中依依不舍地掏出一个弹夹，李世民眼睛一亮。我艹，子弹还能这么换？这可方便多了！不行，一定要把石天的大黑星搞过来才行！ 抢李明达的小砸炮？李世民是不舍得的。 开了这几枪，打空了李明达的一个弹夹，李明达的小嘴都快心疼的能够挂油瓶了，如果抢了她的小砸炮，自己的胡子估计会被她给揪光！ 可是当子弹到了他手里之后，李明达的委屈早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地上的死鹿，打起来没啥兴趣，还是将目标锁定在远处吧！ 骑上马，在禁苑里转了一圈，花了半个时辰，李世民就把打光了子弹的小砸炮还给了李明达。 “小兕子，一会你将你亲自猎杀的那头鹿给石天小子送去吧！”李世民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一脸慈祥地说道。 第302章 李明达打工 李世民能将小砸炮还给她，李明达还是很意外的。上次李世民抢了她的匕首枪，最终还是石天帮她讨回来的。这次李世民竟然变性了，不抢她的东西了？ 顾不了那么多，李明达接过小砸炮，赶紧揣进了怀里，生怕李世民反悔。 “父皇，我这就去！”说着，就让人抬着刚才被她射杀的那头野鹿，头也不回的朝着宫外跑去。 直到跑出了李世民的视线，李明达才赶紧将小砸炮从怀里取出来，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退下打空了的弹夹，从怀里重新摸出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夹装进枪里。 “哼！坏父皇，竟然打了这么多子弹！不行，等到了石府，必须要石天把子弹补给我才行！” 她可是为了保住石天的大黑星才百般不舍的将小砸炮贡献出来的，这事石天必须要给补偿！ 骑着心爱的自行车，一行人潇潇洒洒的来到石府，可是看到石府门口刚刚递上拜帖的王硅，李明达直接一打把，向着石府的东跨院而去。 石府的东跨院，那可是大唐的高级机密场所，不过这对李明达来说可是百无禁忌，直接让人叫开东跨院的大门，一群人穿过东跨院，直接将东西抬到了石府中院的厨房。 放下东西，李明达对着那些跟着他送东西过来的人命令道：“你们从西跨院的后门出去，然后绕着回宫吧，不要经过正门！” 西跨院正在大兴土木，建筑材料杂乱地摆放在那里，李明达是不会从那里走的。不过让这些随从从那里离去，倒是没有任何问题。 石天接待世家的人，不可能进入书房。打发走那些下人，李明达领着如玉如雪直接进了石天的书房，见李明达来，如诗也自觉地跑了过来为李明达端茶倒水。 “如诗，王硅为什么会来拜访？”喝了一口茶水，李明达转头对着如诗问道。 如诗现在一直待在石府的中院，石府的事情她肯定是都知道的。因为李明达和石天的默许，她现在就像石府的一个小管家一样。 “殿下，石县侯回来之后，不光是王硅，韦挺、杜构还有其他几家的负责人都来拜访了，除了博陵崔氏的管家之外，其他几家的负责人都是石县侯亲自在中院大厅里接待的！” 虽然石天跟这几大世家的负责人谈了什么如诗不知道，可是从这个接待规格上，如诗还是能看出一些问题的。 听到这话，李明达沉思了起来。 炸了清河崔氏的府邸，这几家都急着跑来拜访她的石天哥哥，这是什么原因？ 世家怕了？肯定是不可能的！别说其他几家，就是被重创的清河崔氏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怕了石天！ 李明达在分析这几大世家为什么来拜访石天的时候，石天这边已经领着王硅进入中院了。 进入大厅坐下，没等石天开口，王硅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份记录着崔东平袭击钢管工坊的详细过程，最底下甚至有几个人的签字画押，只不过那落款的人名并不姓王。 “石县侯，这是崔东平强抢钢管工坊的经过，下面有几个亲自见证整个事件过程之人的签字画押。如果需要，老夫也可让他们站出来作证。” 王硅的话简洁明了，对于王硅这做法，石天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上次他被李元昌刺杀的时候，王硅来访，也是这么个流程。 这世家之人卖队友的速度可是够快的！只要有利可图，其他几家转手就把清河崔家给卖了！ 将王硅拿出的东西看了一眼，石天直接开口道：“等钢管工坊和轮胎工坊重建完成，会向王家提供车架和轮胎以及钢珠等配件。随着工坊规模扩大，产量增加，供应量也会不断增加，最多两年，就能不限量供应！” 今天第一个来拜访的世家之人就是韦挺，收了韦挺送来的消息，他开出的就是这个价码。 自从他开出这个价之后，杜构马上就来拜访了，接着是郑南坡、王硅。估计没来的那几家也快来了。 拿着别人卖钱这种事情，之前有过经验了，做起来自然熟练无比。上次卖的是李元昌，这次卖的是猪队友崔世兴。至于下次卖谁，那就看下次能得到多大的利益了！ 得到石天的承诺，王硅直接起身告辞道：“如此多谢石县男了，王某不便在此久留，就先告辞了！等过了这段时间，王某在明达酒楼摆宴相谢！” 卖队友这种事情，传出去总是不那么好听的。虽然他们都排着队来卖队友，可是都很默契的错开时间。 后面还有人在排队，王硅也不好多占用石天的时间。 送走了王硅，石天无奈摇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丘将军诚不欺我啊！ 刚回后院，李明达就从书房里冲出来。 “天哥哥！我给你送来了一头鹿，是用小砸炮打的！”跑到石天面前，李明达一脸炫耀地叫道。 摸着李明达凑上来的小脑袋，石天无奈。 他就知道，手枪这东西一旦面世，李世民肯定不会放过。这是让李明达来送鹿吗？这是送手枪的提货单啊！ 抱着一丝侥幸，石天将李明达领进书房开口问道：“陛下这次没抢你的小砸炮吗？” 他这问的可不是李世民抢没抢李明达的小砸炮，他这问的是李世民知不知道李明达有手枪的事情。 如果李世民知道了，那就老老实实把枪交给李世民。如果不知道，那就是献了，是有奖赏的！ 手枪已经面世了，藏是藏不住的，肯定要献给李世民的。 不过手枪刚造出来，就急匆匆地拿崔世兴试枪了，还没来得及献。结果这一试，就把这份功劳给试没了。 听到这话，李明达立马委屈道：“没抢，不过你给我的子弹都被父皇给打没了！” 李明达这话可是让石天一惊，这李世民也太贪心了吧！他可是给李明达准备了一百发子弹，这就给打没了？ 看着李明达那双快要掉下泪珠的大眼睛，石天不由心疼地说道：“没事，子弹打没了再造就是了，我这就陪你去造子弹。” 说着，石天就领着李明达向东跨院走去。 东跨院不对李明达设防，可是如玉如雪等人就只能在这里等着了。 李明达的小砸炮，口径要比大黑星小上一些，因此有一套单独的模具。 底火是现成的，弹壳是现成的，就连弹头也都是现成的。 安装底火，用专用的计量小勺灌入硝化棉，然后塞上弹头，放到模具上一压，一颗子弹就做好了。 “每颗子弹的药量都是计算好的，一平勺正好，如果多了，你的小砸炮就有炸毁的风险。如果少了，弹头打出去没力气，伤不了人！” 教着李明达做了几颗子弹，李明达直接接手了石天的工作。 李明达也没想到，那么神奇的子弹，造起来竟然这么容易。 试着造了几颗子弹，掌握了造子弹的技术之后，李明达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眨巴两下说道：“天哥哥，好像又有人来拜访你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在这里就行了！” 第303章 分化世家 又有人来拜访了？这点石天倒是不意外，可是李明达自己在这里能行吗？ 底火是现成的，压底火一般不会引爆，不过就算爆了，也没啥威力。 硝化棉性能稳定，很难将其引燃，倒也不担心李明达给弄响了。 将盛有硝化棉的盒子往边上挪了一下，石天小心地叮嘱道：“你自己在这里可要小心一些，弹头一定不要冲着自己，造几个防身就可以了。等晚些时候有时间了，我再多给你造一些。” 对于石天的啰嗦，李明达满口答应着将他推了出去。石天一走，李明达就进入了高速生产模式。 李明达倒是没有猜错，石天刚一出东跨院，如诗就在门口向他汇报道，范阳卢氏的负责人来拜访。 等五姓七望和韦杜两家的人拜访完，石天这才想起，李明达还在东跨院里造子弹呢！ 对于五姓七望和韦杜两家，除了清河崔氏被全部关进了大理寺，以及没有来的博陵崔氏之外，其他几家，石天的回答并不二致。 电焊机和轮胎的技术他是不会提供给世家的，不过给他们提供配件，让他们自己组装自行车倒是不成问题。 电焊机还好，轮胎的生产会用到大量的橡胶。现在没有橡胶树，只能通过橡胶草提炼。因此想要购买轮胎，除了必要的费用之外，世家还得提供足够量的橡胶草才行。 对于石天提出的这一条，世家也没有意见。不提供足够的橡胶草，轮胎产量就上不去，损失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利益。 送走了最后一个世家之人，石天刚要去东跨院去找李明达，却见李明达已经出来了。 看着抹得跟个小花猫一样的李明达，石天莫名地感觉有一丝喜感。不过为了李明达的形象，石天还是让如雪和如诗赶紧带她去洗漱一番。至于不离李明达左右的如玉，石天却不知她的去向了。 李明达洗漱回来的时候，石天已经让人送来了一份煎好的鹿肉。 切着热乎乎的鹿排，石天开口对李明达问道：“小兕子，自行车店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自行车运到务本坊了吗？” 自行车店的事情他可是当着长安城的人宣布了，如果明天自行车店不能开业，放了全长安城百姓的鸽子，那热闹可就大了。 而且能够买得起自行车的都是上层人士，如果一下子在这么多上层人士面前丢了信誉，他石天的名声可就糗了。 第一批已经运来了，有三百辆，不过明天只会出售两百辆，另外一百辆放在务本坊的仓库里。 以后每天都会运来两百辆，自行车工坊的库存，足够支撑上大半个月了。 一天两百辆，自行车工坊里有四五千辆的库存，足够他制作出新的电焊机，让钢管工坊重新开业了。 这个销售量是李明达计算好的，其实用不了这么多时间，石天就能制造出新的电焊机，之所以控制销量，还是石天提出来的饥饿销售的策略。 自行车这东西毕竟没有普及，不想点办法，让他们争抢着去买，天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会接受这个东西。 想了一下，石天开口道：“小兕子，你那些皇兄皇姐平日待你不错，现在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自行车工坊，每人送他们一辆吧！” 自行车工坊虽然没在李明达的名下，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是李明达在掌控。明达酒楼开业，李明达只请了嫡皇子和皇女吃饭，这点其他皇子皇女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肯定不舒服。 现在李明达弄出了自行车，如果每人送他们一辆，长孙皇后和李世民心里也会高兴一些。 更主要的是，这些亲王公主都有了自行车，必然会骑着在长安城里显摆，这样也能提高自行车的形象，让自行车生意更加火爆。 石天这一说，李明达想了一下，面如桃花地笑道：“好啊！一会我就亲自去送，先给在长安城的送，那些去了封地的我让父皇派人去送！ 不过送了哥哥姐姐，那些皇叔和姑姑要不要送？” 李明达提到这个，石天就头疼。这李渊也太能生了，光退位之后就生了三十个子女。 他倒不是心疼这几辆自行车，而是这么多无法无天的亲王公主，到处惹事生非不说，李世民还得出钱养着。 “当然要送，他们的自行车让陛下去送。”将面前那一盘切碎的鹿排推到李明达面前，石天肯定的说道。 想着自己要拿出那么多自行车送给那些皇叔和姑姑，李明达一脸肉疼。 哥哥姐姐对她很好，可是那些皇叔和姑姑跟她可没有太多感情。唯一住在丽政殿的李元婴跟她的关系倒是亲近一些了，可是那小屁孩，天天抢她的东西。 不过也不差那点自行车了，送了也就送了，最起码让父皇脸上有光。 “行，一会我就让人把他们的自行车准备好，晚点带回宫里。” 用筷子夹着一块鹿排塞进嘴里，李明达随口问道：“世家的人怎么今天都来拜访你了？难道他们也怕你炸了他们的府邸？” 听到这话，石天噗哧一笑道：“他们可不怕我去炸他们的府邸，他们是来卖队友的！” 说着，石天将世家送来的那些消息递到李明达的面前道：“炸完崔世兴的府邸，韦挺就跑来将崔东平强抢钢管工坊的消息送过来了。 咱也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不是？于是我就答应他，可以为他韦家提供自行车架和轮胎等配件，让他们组装销售自行车。 然后，世家就排着队来卖队友了，一家接着一家，拦都拦不住！” 听到这话，李明达直接把嘴里的鹿肉给笑喷了出去。 石天这招也太损了，这是让其他几家跟清河崔氏决裂啊！如此一来，五姓七望就成了五姓六望了，也有可能是五姓五望！ 不过，这是阳谋，崔家一时还真解不了。 李世民最近一系列举措下来，世家也知道，想要用掌控读书人的方法来控制大唐的方式已经持续不了多久了。李世民兵强马壮，他们又没能力反了李世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世民一点点收拾世家。 砖窑和家具工坊等一系列工坊，这段时间给世家带来了不少的收益。这让他们看到了一条新的出路。 只要卖了崔家，他们又可以增加一条进项，可以组装生产自行车。自行车工坊的利润他们之前合计过，前景比砖窑和家具工坊要好得多。 为了给家族谋一条出路，卖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崔家，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损失。 崔家想要再拉拢回其他几大世家，估计是没可能的。毕竟那么高的利润，以崔家的能力是支付不起的。 被其他几家抛弃，等待崔家的，也只有慢慢衰落。 陪着李明达吃完鹿排，石天从墙角的柜子里再次拿出一个木盒递给李明达道：“一会你回宫的时候将这把枪带给陛下。 不过，这把枪打的子弹跟你的不同，要大上一号，所以你可不要把你的子弹装入到这把枪里！” 李世民都送来提货单了，他石天也不能不识趣。李世民的胃口，可不是这把手枪能打发的。不过，用这把枪暂时稳住李世民应该还不是问题。 他现在可没时间教李世民造枪，接下来一段时间，他要先带人把电焊机造出来才行，要不然整个自行车工坊都得停工。 第304章 李明达的封赏 石天给李世民准备的仍然是大黑星。 李明达力气小，为了减小后座力，石天给她制作的是枪机后座式的小砸炮。而李世民身体强壮，小砸炮肯定满足不了他的需求，因此才会给他威力更大的枪管后座式的大黑星。 李世民没抢李明达的小砸炮，想来也是没看上小砸炮那点威力。一枪能打断崔世兴的股骨，大黑星的威力李世民自然有所猜测。 以小砸炮的威力来看，肯定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 打开木盒，李明达看着放在里面的大黑星，李明达有些担忧地问道：“天哥哥，现在你得罪了崔家，万一他们暗中派人找你的麻烦，你把大黑星给了父皇，你怎么办？ 要不你先带着我的小砸炮，等你再造出大黑星来，再把小砸炮还给我？” 对于这个小巧的小砸炮，李明达是真心喜欢。她知道大黑星的威力大，可是那把她的小手握都握不住的大黑星，她还是没有啥兴趣的。 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笑笑说道：“我就知道陛下会来抢，所以我特地多造了一把！” 拉开抽屉给李明达看了一眼躺在抽屉里的大黑星，石天凑到李明达的耳边小声道：“可别让陛下知道我还有一把，要不然他还会来抢！” 给李明达看了一眼抽屉里的手枪，石天叮嘱道：“大黑星威力大，后座力也大。你这小手肯定是握不住的，可不要乱试，免得伤着自己。” 枪管后座式的手枪，一般人还真驾驭不了。强大的后座力，一个不注意手枪就会脱手，掉到地下还好，万一飞到脸上，那可就惨了。 李明达带人抬着鹿肉去了石府，李世民就回了甘露殿。可是想到李明达那把小砸炮的神奇，李世民就再无心批阅奏折了。 长枪在李世民看来，已经是够神奇的了。可是比起小砸炮来，那简直是弟弟啊！ 小砸炮威力是小，可是能连续发射啊！而且小砸炮一次可以装十几发子弹，不像长枪只能装五发子弹。 如果将小砸炮跟长枪一结合，既可以连续发射，又可以有那么强的杀伤力，那可就完美了。 长枪李世民亲自测试过，长枪的真实性能比石天说的要恐怖得多。一百步，一百五十米的距离，长枪差不多是指哪儿打哪儿，误差超不过两寸。 一百五十步，准度稍差一些，但性能完全不是弓箭所能比拟的了，普通弓箭可射不了这么远的距离。至于长枪的杀伤力，李世民曾在两百步外射杀过野鹿，这可不是弓箭所能达到的了。 军队之中有神射手，他们用的硬弓，极限差不多在一百步左右。普通士兵所用的是轻型弓，射程也就在六七十步左右。 如果唐军都配备了可以连发的长枪，对上弓箭，哪怕对面都是神射手，他们也可以轻易将任何敌人横扫。 现在去见一下石天，还真不是时候。 石天今天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不管是自己去见他，还是把他招进宫里来，外面都会传出石天炸毁崔家的府邸，将崔家之人一锅端了，那是他李世民谋划的。 可是不去见，那小砸炮总是挠着自己的痒痒肉。 相比小砸炮，他其实更在意李明达口中的大黑星。一枪能将股骨打断，那威力估计比长枪也小不了多少了。 千呼万唤之际，李明达终于回宫了。 可是看到李明达身后那一辆辆马车，以及马车上的一堆堆的自行车，李世民的脸都黑了。 这是啥情况？不舍得把大黑星交出来，拿这一堆自行车来堵他的嘴？自行车是不错，可是相比大黑星，那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好吧！ “父皇！这是自行车工坊生产的自行车，皇兄皇姐一直照顾小兕子，小兕子现在长大了，要送他们每人一辆自行车！”见李世民站在甘露殿的门口，李明达直接兴冲冲地跑过去叫道。 李明达长大了，要送她的皇兄皇姐每人一辆自行车李世民还是很高兴的。可是他关注的点可不在这儿，他是让李明达去要石天的大黑星的。 “好，小兕子长大了，现在有钱了，还能想着你的皇兄皇姐，父皇很高兴！”这么多自行车，李明达所说的每人一辆，肯定不是只准备了李承乾他们的，应该是所有的亲王和公主都有。 李明达能做到这一点，李世民是真心高兴。想必长孙皇后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 多少带着一丝敷衍地夸了李明达一句，李世民的眼睛却在到处寻摸。 李明达的自行车是没有前框的，不过石天给她那几个丫鬟配的自行车都带着前框。 李世民已经发现，跟着李明达进来的如雪的自行车前框里有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只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大黑星。 “小兕子，如雪自行车上那个木盒里装的是什么？”没等李明达开口，李世民抢先问道。 大黑星，他是势在必得的。如果李明达今天没带回大黑星，等太阳落山之后，他就得让张阿难亲自去石府跑一趟了。 看着李明民敷衍的态度，李明达撒娇地哼了一声道：“父皇，那是石天的大黑星！现在石天得罪了清河崔家，你还把他的大黑星抢了，他遇到危险怎么办？” 一听是大黑星，李世民瞬间就换脸了。 捏了一下李明达的小脸蛋，李世民哈哈一笑，拿上装有大黑星的盒子，领着李明达进入甘露殿小声地说道：“放心，父皇早有准备，给石府派去了三十名玄甲军。 即便石天小子出府，也会有十名伪装过的玄甲军守护左右，暗中还有二十名玄甲军保护。只要不出长安城，没人动得了石天小子！” 打开盒子，迫不及待地拿出里面的大黑星把玩了一番之后，李世民大手一挥，喊过张阿难说道：“传旨，皇十九女晋阳公主李明达，恭孝谦慧，赏食邑五百户，田万亩，曲江庄园一座，亲卫百骑。” 命令下完之后，李世民特意对张阿难叮嘱道：“田的话就赏在新丰县，跟封赏石天的那些田赏在一块。曲江的庄院到时候让小兕子带着石天亲自去挑。” 现在他是不能封赏石天的，可是封赏了李明达，那不就是封赏了石天了？石天可不是尚公主，而是娶李明达。到时候这些产业可都是李明达的嫁妆。 张阿难领命下去之后，李世民对着李明达说道：“亲卫百骑你可不能全安排到石天身边，石天身边明里暗里的护卫已经够多了，最多再安排过去三十骑，让他们住在石府的前院和中院。 其他的护卫，留下五十骑放在你的身边，其他的护卫以及以前那些护卫你都把他们安排到那些工坊中去。世家这次动了钢管工坊，难免下次不会动其他的工坊。” 李世民这封赏，看似食邑五百户，田万亩，还有一座庄园，可是最主要的，就是赏的这一百骑护卫。 能让李明达替换掉之前身边的护卫，这一百骑护卫的战力肯定不俗。李明达产业越来越多，而且跟石天天天腻在一起，李世民也怕世家会把主意打到李明达身上。 得了这么多封赏，李明达自然兴奋，跑到李世民面前谢恩之后，李世民接着开口道：“通知在长安城的亲王公主，今晚在丽政殿设宴，让他们必须参加。 另外让太子妃也要参加，提前去丽政殿帮观音婢张罗一下。” 让李明达挨个上门去送自行车，李世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李明达能拿出这么多自行车已经足够了，让他们自己来领，顺便给长孙皇后长长脸面。 听到李世民这命令，李明达赶紧凑到李世民的面前说道：“父皇，我不光准备了哥哥姐姐的自行车，那些皇叔和姑姑的自行车我也准备了一份！” 听到李明达连他们的自行车也准备了一份，李世民还是有些意外的。他的子女，有长孙皇后在那里盯着，对李明达自然照顾有嘉，可是他那一堆弟弟妹妹平时可跟李明达没有任何交集。 “好！他们的自行车父皇亲自给他们，你把你哥哥姐姐的自行车送到丽政殿去吧！” 赶走了李明达，李世民直接揣上他的大黑星，骑着自行车就冲去了禁苑。 第305章 程处亮上门 李明达带着十几辆自行车回到丽政殿，长孙皇后也很意外。 听到李世民让他在丽政殿摆宴，宴请在长安城的皇子皇女，长孙皇后也就明白了。当即派人去通知在长安城的皇子皇女，不管是建府的还是出嫁的，以及那些宫里还穿开裆裤的，通通叫来丽政殿赴宴。 今晚的宴会是她长孙皇后办的，自然要她的人去通知。至于李世民之前派人去通知的，那是李世民的命令，这两个还是有所不同的。 李明达在帮着长孙皇后张罗宴会，石天也没闲着，远在朝廷钢铁工坊的程处亮听到崔氏惹出的事情，匆匆赶回来了。 今天在崔府门口的事情，程咬金和程处嗣都收到消息了。不过他们跟石天的交情可没多深，想要解决这件事情，还是得让程处亮出面打个前站为好。 于是，程处亮就被程处嗣亲自捉回来了。 “哥，我的亲哥哟！走，明达酒楼，小弟请你吃饭赔罪！” 闯进石府，将石天堵在了书房里，程处亮拖着石天的胳膊磨叽道！ 请石天吃饭，还是在明达酒楼，这规格已经算是最高的了。 即便是程家家大业大，想要在明达酒楼吃一顿，程咬金也能心疼好几天。 看了一眼没皮没脸的程处亮，石天直接无情地怼道：“别介，我可不姓崔，你可别叫我哥，当不起！” 听到石天这话，程处亮直接跳着脚叫道：“哥哥哟，你可别挖苦我啦！这事都是崔氏自作主张！跟我程家可没任何关系！ 我阿耶得知这消息之后，立马就赶回来了！正准备押着崔氏去找陛下请罪呢！” 程咬金押着崔氏去宫里请罪？这可能吗？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都盯着这件事情。程咬金押着崔氏去找李世民请罪，那不是给李世民找麻烦吗？ 看来对付崔家的事情，程咬金应该是不知道细节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派程处亮来打听消息了。 看来程咬金之所以不亲自过来，除了让程处亮打前站之外，应该还是想要观望一下，观望一下李世民的态度以及崔家的命运。 既然程咬金想要观望，那就让他观望吧！想来以程咬金的能力，不用等到明天就能确定风向了。 程处亮请吃饭，他是不会去的。不过程咬金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西突厥还等着他去灭呢！ “这点屁事就别去给陛下添乱了，哪天宿国公进宫的时候，跟陛下澄清一下也就行了。如果为了这件事情特地进宫请罪，反倒会显得陛下跟宿国公生疏了！” 说完这话，石天喝了一口茶继续开口道：“过几天我正好要请陛下喝酒，如果宿国公有时间可以一起来，顺便跟陛下澄清一下！” 程咬金要不要去找李世民请罪，这事可轮不到石天插嘴。不过程出亮一来，石天想到了一个点子，觉得可以跟李世民再干一票。 至于请李世民喝酒，说起来轻巧，可那是他想请就能请的吗？ 这事石天也只是有了个想法，至于能不能实行，石天还要好好合计合计！ 等明天合计的差不多了，他就把这事跟李明达说一下，让李明达把话带给李世民，看看李世民的意思。 算计人这种事情，李世民可比他拿手多了。只要他的想法可行，李世民自然会找人完善，至于最后能不能落下点汤汤水水，那就不好说了。 石天不让程咬金进宫请罪，那就是李世民要避嫌了！为什么要避嫌？那就说明崔家的事情李世民参与了。 崔氏一时任性，差点坏了李世民的大事，程家这次被坑的有点惨啊！ 向李世民请罪那是必须的，不过听石天的意思今天肯定是不行了，只能等明天程咬金上朝之后，借着找李世民议事的借口去甘露殿请罪了。 至于石天请李世民吃饭，让程咬金出面的事情，程处亮自然不会拒绝。 李世民那里需要请罪，石天这里也需要交待。石天拉着李世民撑腰，要程咬金当着李世民的面给个交待，程处亮也没啥意见。 崔氏又不是他亲娘，平常仗着崔家的名头，在程家耀武扬威的，就连程咬金都要给他三分面子。 现在把程家害到了这么背动的地步，石天如果能让程咬金肉疼，他们兄弟以后也好拿这件事情来敲打崔氏，这对他们并没啥坏处。 石天这一句话，已经让程处亮把该得到的信息全得到了，至于代表程家给石天一个交待，这事可不是他能做主的。 程家的事情打听清楚了，程处亮也该赶紧回去汇报了。于是起身说道：“哥哥，我还要去器械监一趟，钢铁工坊的吹嘴库存不多了，我去让他们加紧制造一些！” 吹嘴库存不多了？这话让石天本能地警觉了起来。 朝廷的炼钢工坊现在也开始改造用氧气炼钢了，相比空气吹嘴，氧气吹嘴的技术含量要高上不少。 吹嘴的制作工艺他已经交给李世民了，这东西在他手里也没啥用，而且容易被博陵崔氏惦记，索性，石天直接把整个工艺交给了李世民，让李世民去头疼保密的事情，而自己只提供其中的一些原料。 崔元掌握了整个炼钢的流程，唯一没有掌握的就是吹嘴的制作工艺。崔家的转炉应该建好了吧！可是到现在还没来找他打探吹嘴的工艺，这本就不正常。 想到这里，石天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工坊的吹嘴寿命如何？比蓝田钢铁工坊里是长是短？” 程处亮急着回去找程咬金汇报，见石天过问吹嘴的事情，直接随口答道：“蓝田钢铁工坊是你亲自设计的，那里吹嘴的寿命肯定要长上不少。 我们那里的吹嘴寿命比蓝田钢铁工坊里的寿命差不多能短三分之一左右，我一直在查原因，可是一直没找有到，要不哪天哥哥您受累跑一趟，去指导一下？” 现在天气已经开始暖和了，炼钢车间里的温度更是热得难受，石天可没兴趣去指导他们炼钢。 见程处亮还没明白他的意思，石天直接把话挑明了，直白地说道：“你确定换下来的吹嘴都是不能用的吗？” 崔家建了转炉，这件事情李世民已经收到消息了。有了转炉，那就离不开吹嘴。 崔家没来找他要吹嘴，那必然是有吹嘴的来源。 这大唐，能制造这种吹嘴的，除了他石天也就李世民了。李世民不可能给他们提供吹嘴，他也没给崔家提供过吹嘴，那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吹嘴呢？ 建转炉的可不止崔家，其他几家也都建了，那么大的吹嘴需求量，必然需要一个稳定的来源才行。看来，他们大概率还是将这主意打到了朝廷的炼钢工坊里去了。 石天说的这么直白了，程处亮也呆住了！石天的意思是炼钢工坊里的吹嘴被人盗卖了？或者说是把还没有达到使用寿命的吹嘴当报废吹嘴给换下来了？ 这事可就玩大了！如果这些换下来的吹嘴流出去，到了世家的手里，那可就是大事了！ “哥哥，我需要立马赶回钢铁工坊一趟，两天之内，我再来请您喝酒！” 说着，程处亮直接就冲出了石府。 两天之内请石天喝酒，那就是让石天帮他把这事压上两天，给他一个调查的时间。 如果这些人真将吹嘴偷卖给了世家，程处亮去跟李世民汇报，总比石天把这消息透露给李世民要主动一些。虽然他都难逃责任，可结果却是完全的不同。 第306章 小兕子，我好像被你父皇坑了 望着程处亮远去的背影，石天无奈地摇头道：“他丫地跑的太快了，本来还想让他明天去自行车商店去捧场，给自行车店开张的，这丫的话还没说完就跑了！” 想想也是，李世民把钢铁工坊都交给他去负责，结果，现在家被偷了，他能坐得住才怪呢！ 自行车店开业，石天和李明达肯定是都不会出席的，不过两人在酒楼的二楼找了个靠街的包间，在里面盯着自行车店的情况。 自行车开售，关注的人可不少。昨天石天当着长安百姓和士子的面宣布之后，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 李明达天天骑着自行车在长安城里转悠，见过的人自然不少。他们对自行车早已经垂涎已久，只可惜那自行车是李明达的，他们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购买到自行车了，一大早，自行车店门口就排起了长龙，清一色的勋贵子弟。 除了这些勋贵的子弟之外，世家也是很给面子的。昨天从石天这里捞了好处，今天不表示一下也说不过去。他们派出的并不是普通的子弟，而是一些管家级别的人物。 相比普通的子弟，这些管家都是一些经常抛头露面的人物，让他们来给石天捧场，石天才能够领情。 看着这些人推着一辆辆自行车从店里出来，石天也就放下心来了。 李明达倒是准备的挺细心的，不但卖自行车，在店门口还有人专门教着骑自行车。 这样一来，买了自行车的也不着急回去了，全在那里听着那些二把刀传授科目一、科目二。这样一来，整个状元街就越来越热闹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长安的街道就会被自行车占领了。再接下来，就是洛阳和太原的街道，接着是那些大城小城，直到自行车的车轮碾过大唐的每一寸土地。 想要发展大唐的经济，难的不是搞多少产业，而是要转变农人的思想。 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这种理论已经深深扎根在农人的骨子里了。自行车的面世，勾起的是农人的欲望。 有了欲望，他们才有突破这种思想，想办法赔钱的动力！ 十贯钱，对那些农人来说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数字。 可是石天工坊里工人的工资现在差不多是每天十几文甚至几十文的，想要凑够买一辆自行车的钱，只要进厂打工，顶多两年左右的时间也就够了。 随着自行车下乡，大唐的第一轮打工潮想必很快就会到来吧！ 收回视线，石天盯着正在认认真真擦枪的李明达说道：“小兕子，我想去清河开个自行车工坊。” 对于自行车店的事情，李明达并没有多关心。来到酒楼，见自行车店门口排满了人，李明达就开始玩起了她那把小砸炮了。 听到石天要去清河开设自行车工坊，李明达愣了一下，将小砸炮收进怀里之后，满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开到清河去呢？” 清河可是崔氏的地盘，石天将自行车工坊开到崔氏的地盘上，崔氏能让它开业吗？ 就算开业了，自行车工坊的技术怎么保密？在人家的地盘上开设自行车工坊，人家早晚不得把技术给盗走吗？ 自行车的利润现在可是相当高的，她让人核算过，虽然橡胶的成本高，可是生产一辆自行车，仍然能有七贯左右的利润。 就算再除去缴税，那也有近六贯的利润。 自行车工坊现在规模不大，可是满负荷生产，一天少说也能赚到三千贯的利润。 这么高的利润，不管是崔家还是其他世家都不可能放弃的。 “崔家不是抢了六台电焊机吗？他们抢回去会干啥？肯定会造自行车吧！这事我们不能出面，得让程咬金出面才行！ 不过我们估计请不动程咬金，这事还得陛下出面才行。不过陛下一出面，还会不会给我们留份子就不好说了！”提到李世民，石天就头痛。 李世民是那么容易能被请得动的？他一出面，大头被他拿走不说，小头都未必会给自己留下！ 石天说到这里，李明达就明白了。这石天哥哥变坏了，现在都敢算计程咬金了！ 程咬金可不是那么容易算计的，强行让他出面可不行！即便是李世民出面，那也得拿出足够的好处才行！ 想了一下，李明达绕到石天的背后，轻轻地给他揉着肩说道：“石天哥哥，这事我会跟父皇说的。不过我们家的钱足够花了，这事我们还是不要参与了！” 石天手里有多少钱，李明达比石天清楚。自行车工坊利润确实不低，可是在清河开设自行车工坊，这事太大了，她可不希望石天遇到什么危险。 她是清楚李世民的，李世民的胃口可不是石天能比拟的。既然要把工坊开设到清河，那一个清河崔氏能满足李世民的胃口吗？很有可能会拐上博陵崔氏。 清河博陵，相距不过三百里。清河崔氏抢了钢管工坊的电焊机，这点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可是博陵崔氏打轮胎工坊的主意，这消息也已经在长安城内开始流传了。 这是谁的手笔，不用想也知道，除了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之外还有谁有如此的胆量？ 得罪一个崔家，石天只要不出长安城，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可是同时得罪两个崔氏，那危险可就成倍的增长了，她可不允许石天面临这些危险！ 石天想要赚钱，完全没必要去清河开设自行车工坊，只要扩大鄠县自行车工坊的规模就可以了。长安城的自行车能卖的这么好，如果将销路推进到洛阳，那销量肯定会增加一倍不止。 即便现在自行车工坊的规模扩大上三倍，自行车依然可以供不应求。到时候把太原这片市场留给清河的自行车工坊，光长安和洛阳两地，石天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听着李明达说完，石天想想也对。清河博陵，那都是是非之地了，自己这小身板完全没必要去那里面掺和。 打击世家是李世民的战略，自己还是老老实实搞自己的科研和教育为好。 看来自己这段时间有些飘了，得好好沉淀沉淀了。 自己稀里糊涂地就跟清河崔氏对上了，现在都成了死仇了。还好李明达及时提醒，让自己及时刹车，没在作死的道路上越飙越快。 不对，自己被李世民给坑了，被李世民当枪使了！对上崔家是李世民做的局，自己傻傻的就跳了进去！ 想到这里，石天背上忍不住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就是高手过招吗？自己被李世民卖了，还在屁颠屁颠地在这里帮他数钱。这个世界也太危险了吧！ 想明白之后，石天缓缓转过头，对着正在给他揉肩地李明达说道：“小兕子，我好像被你父皇给坑了！” 能享受李明达亲自揉肩的，也就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了。李明达的手法很是娴熟，两个肩膀也前所未有的放松，可是现在他却完全没有心思享受这份待遇了。 没等李明达回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朕什么时候坑你了？” 一听是李世民的声音，石天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上次李明达给他唱歌，李世民就折腾过他，还把李明达禁足了三天。这次如果看到李明达给他揉肩，还不知道李世民会吃什么飞醋呢！ 第307章 膨胀的李世民 见是李世民来，李明达直接冲到李世民地面前道：“父皇，您坑谁啦？您听错了吧！我跟石天正在聊崔家抢了电焊机会干什么呢！ 石天说崔家抢了电焊机去，必然会回到清河开设自行车工坊。自行车工坊的两大核心技术是电焊机和轮胎，现在电焊机被抢了，轮胎工坊也进了贼，想来秘方也被他们偷去了。 有了电焊机和轮胎的配方，他们必然会跑回老窝里生产自行车！” 李明达说到这里，李世民立马就明白了。这两个小子又在算计崔家了。 不过跑到清河去开设自行车工坊，这个想法倒也有趣，好好合计一下，倒也未必不可行。 这房间里没有外人，只有他们三个在，李世民也就不再遮掩，直接对着石天问道：“你要去清河开设自行车工坊？” 见李世民又在准备坑自己，石天果断开口道：“陛下，臣可没那本事，不过让宿国公去开设自行车工坊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那是他老丈人家的地盘！” 卖队友这种事情，自然是早卖早好。昨天他可是见识过了，那些世家的负责人，卖起队友来那叫一个积极啊！ 石天不想参与这事，李世民倒也不意外。石天不参与正好，他正好可以施展手脚大干一番。 走到窗前看了一眼自行车店热闹的场面，李世民开口道：“怎么不在包间待着跑这里来了？走，回包间陪朕喝两杯！” 这里可不是谈话的地方，虽然左右两个包间今天都没有开放，可是在这里谈话，总是不那么方便。 李世民找他喝两杯，石天肯定是不敢反驳的，只能乖乖跟着回到了酒楼的后院。 现在这个时间，刚下早朝没一会，李世民能风风火火地跑来找他，肯定不是为了崔家之事。 除了崔家，那就只有手枪了。 这老李也太耐不住性子了，本以为一把大黑星，能让老李老实上几天的，可是没想到，现在连一天还没到，老李就跑来找他了。 让张阿难清场，走进李世民的包间，关上门之后，李世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能不能造出一种既可以像大黑星一样连续发射，又可以像长枪一样威力巨大的武器？” 大黑星的秘密太多，李世民并没有让人拆解研究。如果不是昨晚有事，他昨晚就要跑去石府去问石天了。 大黑星可以连发，那么长枪也能够连发才对。如果长枪能够连发，精度和射程还那么高，那这天下，还有何处不可以姓唐？ 昨天他试过大黑星，石天给他配的那一百发子弹，留下了二十颗防身，其他的全都宣泄在了禁苑里面的动物身上。 大黑星的有效射程是三十步，也就是五十米左右，这是李明达跟他说的。 可是他实际测试下来，即便是五十步开外，也能很轻易射杀一些体形巨大的动物。再远点，这枪就很难打准了。 五十步对李世民来说已经很满意了，不过他还想要更远的射程，更高的精度。 如果射程能达到百步，精度与长枪相当，石天能造出一千把来，他就敢带着这千人队伍去平了高句丽。 大黑星都拿出来了，只要把大黑星跟长枪一结合，造出一把半自动步枪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大黑星是枪管后座式的，用在步枪上肯定是达不到半自动步枪的效果，可是达到冲锋枪的效果还是不成问题的。 东西都拿出来了，石天也没必要遮掩，直接开口道：“造出那种武器没有太大的难度，但是以现在的条件，想要造出来还是不可能的。 想要批量生产那种武器，需要各种各样的机器。想要制造这些机器，并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 不说别的，单说在蓝田生产的那种钢材，前后差不多半年多的时间了，投入了数万贯了，现在生产的钢材还是不够理想！” 造步枪可比造手枪容易多了，老卡的那把枪，构造比这把大黑星都还要简单一些。 只不过想经造这东西，有几样机器是离不开的。 老卡结构简单，绝大多数部件都是冲压而成的，因此必须要有冲压机才行。 其次就是无缝钢管了，这东西纯手工生产效率太低了，而且稍长的管子就会出问题，因此必须要弄一条生产无缝钢管的流水线才行。 至于管子里的那几条螺纹，也得弄个小机器。只不过相比前面那两套大设备，这个小机器就算不得什么了。 听到石天如此说，李世民也就放心了。 他来不是要石天马上造出那种武器，而是只为了确认那种武器是否存在。只要存在，有石天在，造出来是迟早的事情。 “这世界有多大？其他地方是否也有这种武器？”将石天按在椅子上，李世民哆嗦着手拍打着石天的肩膀，有些激动的开口问道。 有了那种武器，高句丽已经完全不在李世民的眼中了。 石天的知识不可能是凭空来的，既然石天能造出这种东西，必然还有人能造出来。他得向石天好好打听一下，提前躲着点。 李世民这话直接把石天给问懵了。这老李可以啊！手里还没枪呢，就想着星辰大海了！ 不过让老李认识一下自己的渺小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让他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他怎么有足够动力去征服世界呢？ 不给老李一个目标，他总拿着自己折腾，这次崔家的事情他把自己给坑进去了，吓得他连长安城都不敢出。 “这个世界不大，不到五十个大唐这么大，而且七成的区域是大海，单算陆地面积的话，大唐差不多占这个世界的半成。 至于其他地方有没有这种武器？臣觉得应该是没有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比我大唐还厉害的地方好像还真没有！” 石天说的这话还真没啥水分，比大唐还强大的地方，此时真没有。 美洲大陆和非洲大陆那边，他们还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至于大洋洲，也同样如此。当时能跟大唐相当的也就四个地方。 从东到西，南边的印度，也就是戒日王朝。此时的戒日王朝还是很强大的，不过过不了多久就要分裂了，能不能撑到李世民的大军赶到都不知道。 北边的话是波斯王朝，差不多快被打没了。 再有就是阿拉伯帝国和东罗马帝国。东罗马帝国不提也罢，这会已经被打残了，现在也只能苟延残喘。 唯一厉害的就阿拉伯帝国了。如果大唐的军队跟阿拉伯大军干上一场，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好在大唐已经有枪了，而且还有地雷手雷这些大杀器。有了这些东西，阿拉伯帝国也只能当弟弟。 第308章 中国公 听到石天说，整个世界也不过十五个大唐的面积，李世民陷入了沉思。 这个世界也不大啊！有生之年，努努力，看样子还是有希望全部拿下的！ 从李渊起兵，到拿下整个大唐，也不过用了六年时间。现在有了枪支和地雷，效率肯定要比从在太原起兵时高上不少。 如果有足够的人马，花个二十年时间，扫平整个世界应该没问题吧！ 自己现在还不到四十，给石天两年的时间，让他造出枪支。四十岁开始举兵，几路大军一同进发，二十年的时间拿下整个世界，到那时也不过才六十岁而已。 “吐谷浑那边传来消息了，南北两路大军已经汇合，很快就要对吐谷浑发起最后一击。 吐谷浑的战事，你虽然不是首功，但是地雷、望远镜、电报机等物在此次大战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朕打算借着这点战功给你封个国公，只是朕想了一下，没确定封你个什么国公，你有没有心仪的封地？” 石天现在的爵位是新丰县侯，因为是县侯，所以才以封地新丰县为名。 如果封个郡公，就得以郡为名。而国公，那就得以国为名。 大唐之前，出现的国确实不少，可耐不住要封赏的人多啊！ 李渊那二十个儿子要封赏吧！自己那些儿子也要封赏，再加上李渊之前封赏的那些跟着他打天下的国公，以及他李世民身边那几十个人。 这就导致了这些国名有些不够用了，因此才出现了那些国公和亲王封地名字轮换着用，同一个鲁王，前后两三个人用过的情况。 李世民能这么问，看来这次的承诺好像是没打算打折了！ 之前献长枪的时候，李世民就承诺过他，等造出长枪来就封他个国公。当时他并没太认真，毕竟这种事情李世民是有前科的。 从开始封爵，李世民就没大方过。先是封了个最小的县男，后来承诺的县侯缩水成了县伯。再到后来，勉强提了一级，到了县侯。 石天原本以为，即便造出枪来，李世民肯定也会耍花样，承诺的国公很有可能会变成郡公甚至县公。 没想到李世民这次竟然认真了，都问他想要哪个封地了。 封地这东西，李世民封哪儿就是哪儿，哪还用询问他的意见？不过李世民问了，石天也不能辜负李世民的一番好意不是？ “陛下，小子读书少，也不知道哪个字好，您看着给小子封个就行了。如果非要问小子，那小子觉得，‘中’字不错，要不您给我封个中国公？”石天嬉皮笑脸地说道。 中国这个词，最早起源于商周时期，不过在几千年的历史上，之前却从未有以中国为名的国家。 李世民满腹经纶，自然知道中国这个词。听到石天想要被封为中国公，李世民直接气笑了。 “你小子，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这点功劳，想要封个中国公可还不够！想要中国公，还得继续努力啊！” 中国公可不是乱封的，虽然历史上没出现过中国，但是中国代表的意义可不低，乃是天下的中心。 除了中国公之外，大唐还有一个国公是不能封的，那就是秦国公。 秦国公是李渊举兵之后，攻入长安之时，给李世民的封号。起兵之时，李世民先是被封为赵国公，等攻入长安，又封为秦国公。 李渊称帝之后，秦国公成了秦王，李世民的秦王也就是这么来的。 赵国公后来给了长孙无忌，这秦国公李世民可一直没有封出去。后来大唐近三百年的历史中，这个秦国公的封号也是一直封存。 李世民不给他中国公的封号，石天也无所谓。只要是个国公，比他这个县侯都强上百倍。 国公的封号，只要不姓李，那算是到头了。不管封个什么国公，他在大唐都能横着走！ “一切全凭陛下做主！”李世民的话没说死，想要中国公，那就继续努力。 给石天画了个饼，李世民转头说道：“在清河开设自行车工坊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尽快把枪造出来才是正事！ 世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事还是交给知节去吧！”说到这里李世民一顿，然后武器说道：“其实让叔宝掺上一手或许也不错！” 这些国公里面，秦家算是比较败落的了。如果能让秦琼掺上一手，从里面捞点好处，对秦家也算是一个补偿。 不用李世民说，石天也知道世家不简单。 刚才李明达已经劝过他了，现在李世民再一提，石天直接顺着李世民的话说道：“陛下，在清河开设自行车工坊的事情臣就是随口一提，真让臣去开设自行车工坊，臣也没那个胆量。 等鄠县自行车工坊正式生产，臣打算将精力投入到硅钢的冶炼和学堂的教学中。” 枪支生产简单，可是光凭枪支想要扫平世界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么大的地方打下来容易，可是管理呢？交通呢？通讯教育等等问题都要解决！ 交通这东西，是个大工程，需要用到大量的专业人才。 现在自行车有了，等自己的别墅建好，石天就得让他们去架桥铺路了。 铺路架桥是个好项目，会用到大量的民工。只要农人有了务工的意识，对大唐进入工业化就是一个极大的促进。 现在长安周边这些工坊，大多还是家族式的作坊，即便石天那些作坊，雇佣的工人也是城里的工籍人员。 士农工商的印象是刻板的，如果让农人读书入士，他们是十分积极的。可是让他们降籍为工，他们是一百个不情愿。 好在李世民已经发布了工籍商籍可以科举入士的诏书，有了这条出路，工籍和商籍也就有了出头之日。 而且工籍商籍相比农人，他们有钱，将来的地位肯定也会慢慢跟农人拉近甚至超越。 谈完去清河开设自行车工坊的事情，李世民直接起身回宫。 今日朝政，他可还没来得及处理。能跑来酒楼跟石天聊上这么一会，那也是因为大黑星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了。 “朕的子弹打完了，长枪的子弹和大黑星的子弹都打完了，小兕子回宫的时候，你让她给朕带一些回去！” 看着李世民离去的背影，耳边还回荡着李世民让他造子弹的回音，石天满是无语。 一百发子弹啊！一晚上就打完了？你他丫的昨晚去叙利亚了吗？ 李世民这么折腾，石天也觉得有些吃不消，要不让人给李世民再打造一套压制子弹的工具？让他自己造子弹？ 造子弹可没啥技术含量，李明达现在都会了。给李世民弄一套工具，也省得他天天来麻烦自己。 这东西还是尽快给李世民做出来才行。枪支这东西，李世民不可能不掌握在手里。现在李世民还没开口，那是因为还不能批量制造长枪以及他口中那种半自动步枪。 如果等半自动步枪制造出来，李世民必然会把所有技术都要过去。到那时，李世民会不会允许他自己造枪支和子弹都是个未知数了。 现在把这东西全给李世民送去，哪天有时间了，把手工制作无缝钢管和画那几条螺纹的技术也一起给李世民送去。等半自动步枪造出来，技术也一并给他减去。 那时，他总不至于再为了不让自己造枪单独下一道旨吧！ 想到这里，石天转头对着李明达说道：“小兕子，造子弹的工具你见过了吧！咱们找人给你父皇也做一套可好？这样他就不用天天来找我们要子弹了！” 第309章 程咬金的温泉山庄 一听石天要给李世民造子弹的工具，李明达眼睛立马亮了。 “好啊！你把图纸给我，我去找人打造！” 给李世民一套造子弹的工具，李明达是无所谓的。她之所以是要承接下打造制造子弹工具的任务，主要是想要克扣一套下来，那样的话，他的小砸炮就有用不完的子弹了。 石天给李世民打造一套制造子弹的工具，不可能只给他压制子弹的设备那么简单，从底火到弹头，再到里面的弹药，石天必然都会提供。 只要这些东西在她手里走一遭，她就再也不用跑到石天的东跨院里偷偷压制子弹了。 昨天骗了石天，从石天那里弄了一大兜子弹回去，这可把她高兴的一夜没睡。如果再能从石天这里获得子弹制造的完整工艺，她就可以实现子弹自由了。 至于单独制造小砸炮，李明达没多少兴趣。有石天送给他的这一把小砸炮就足够了，自己做的哪有石天亲自给她做的好？ “制造子弹工具的图纸都在东跨院锁着的那个箱子里，钥匙你不是有吗？有时间了你自己去取就行了。”揉了一下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开口对李明达问道：“你说程咬金那里该怎么处理才好？” 程咬金估计这两天就会来找自己了。在清河设立自行车工坊的事情，李世民为了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参与，他请李世民喝酒的事情也就吹了。 不过没有这件事情，程要金在安排清河的事情之前必然也会来给自己一个说法。 自行车是那么容易生产的吗？电焊机有了，难道他们就不需要电焊条了吗？再说轮胎的配方李世民也不会允许他带去清河，那么想要生产轮胎，也只能从石天这里秘密购买了。 这些事情要解决，前提是先给石天一个交待。如果想要把崔氏的事情糊弄过去，当做没有发生，石天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石天问起程咬金，李明达想了一下说道：“昨晚母后问起崔氏的事情，十分气愤，想要削去崔氏一品诰命夫人的赐封。不过要在清河设立自行车工坊，崔氏的赐封暂时还不能削去。 宿国公一门三公，肯定不能交恶，不过就这样让他稀里糊涂地糊弄过去肯定也是不行的。要不然以后其他国公也以此效仿，石家还有何威严可谈！” 说到这里，李明达嘴角一翘说道：“程家在青华山有一处不大的庄子，整个庄子只不过五六十户人口，而且土地多为山地。 这个庄子虽然没啥产出，不过却有一池温汤，即便在寒冬时节依然温暖如春。要不你跟宿国公提一下，看能不能花钱买下来？” 李明达嘴里说的花钱买下来，那可不是真的买，而是向程咬金讨要。至于花钱，那也就是给个百八十贯的意思一下，让程咬金脸上好看点。 温汤也就是温泉了，在长安周边，找个温泉并没有那么容易，最出名的也就是骊山的华清池了。除了华清池，再想找温泉，那就得到秦岭边上了。 李明达口中的青华山，就在秦岭边上，离长安倒也不远，大致位置石天也知道，不是在鄠县南边就是在蓝田县南边，顶多也就二三十公里的样子。 石天现在在乎的不是温泉，而是庄子。 贞观年间，土地兼并是很少的，庄子这东西可不多。 程咬金有庄子，这点石天倒是不难理解。程咬金战功不少，李世民封赏的土地自然也不会少。能有一两个庄子也不奇怪。 石天也有封地，新丰县那边还有几千亩土地，可是那里并没有建庄子。 不是他不想建，而是不知道怎么建。 如果是灾年，出了流民，石天还能将地租给他们种，然后给他们建上房子，让他们在那里安家，这样的话，那里也就成了一个庄子了。 可是现在风调雨顺，农人自家的地都种不完，更不会去种他的地了。现在石天的地，大多还是花钱请人帮着种的。 想到这里，转头对李明达问道：“小兕子，买下程咬金的庄子，那庄子里的人怎么办？能不能留下来？” 一个空庄子石天并没有多大兴趣，顶多也就是个温泉而已。想要温泉，秦岭脚下还是有不少的，完全没必要非要盯着程咬金的不放。 石天的地已经不少了，他还要搞科研，分不出那么多精力来管理这些地。 可是这些地石天也不能放弃，现在安排人种下橡胶草了，为了自行车大业，这些地也必须得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行。 现在种橡胶草，等橡胶树从南美弄回来之后，这些地还要种其他的东西，比如红薯辣椒，还有土豆花生，又或者玉米等一些从美洲大陆弄回来的种子。 听到石天这话，李明达果断摇头道：“恐怕不行，那些庄子里住的都是跟着宿国公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一些没有家人的老兵就算回到老家，家里的田地恐怕也被人占了去了，他们也只能依附着宿国公了。 他们这些人，受了宿国公的恩惠，自然对宿国公死心踏地。即便庄子被卖了，宿国公自然会再重新安置他们，不可能把他们交给你的！” 李明达有句话没说，她是不可能让石天接收这些老兵的。石天会造枪，可以轻松装备起一支军队，李世民是不可能允许石天接触军人的。 战场上退伍的老兵，那也是兵，经过了严格的训练，而且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如果石天接收了这些人，再给他们配上枪，很容易就能弄出一支火力强劲的军队。 见石天失落，李明达开口安抚道：“其实想要建个庄子也不难，我们去买些人，放了他们农籍，分给他们一些土地，让他们娶妻生子。 等他们成家了，可以让他们的亲人也搬到庄子上住，大不了给他们提供点砖瓦和土地，让他们自己建些房子就是了。” 砖瓦对石天来说不值钱，建一套普通的农家院子，用不了两三贯钱的砖瓦也就够了。 她跟石天有那么多地，拿出一点了分给这些人，让他们自己缴税，也不要他们的租子，只要安排他们帮着把她跟石天的那些地种好也就可以了。 听到李明达这么一说，石天眼睛亮了。这办法好，自己买几个人管理庄子，然后让他们招一些没地的工籍进入庄子，分给他们一些地，到时候李明达再帮着安排一下，给他们办成农籍，这样建起几个庄子还是很容易的。 “行，小兕子，就这么干，先建上几个庄子再说！” 说到这里，石天开口嘱咐道：“小兕子，招人的话还是以工籍和商籍为主。虽然是庄子，但是我们要建一个不同于他们那样的庄子。 我们不但要在庄子里种粮食，还要在庄子里建工坊，建商店！我们要把庄子建成新丰县一个全新的产业！” 李明达喜欢温泉，那程咬金的庄子他就要定了。去清河开自行车工坊虽然会得罪崔家，但是收益也是实打实的。程咬金白捡了这么个产业，要他一个庄子不算过份吧！ 第310章 工坊是崔家的 石天在跟李明达谋划程咬金的温泉山庄，程咬金此时正在跟秦琼一起在甘露殿里跟李世民谋划清河的自行车工坊。 “陛下，程处亮今早回来，聊起朝廷钢铁工坊的事情。 世家之人已经把手伸进了钢铁工坊里了，他们买通钢铁工坊里的工人，虚报转炉吹嘴的损耗，将一些全新的转炉吹嘴藏在废料里卖出钢铁工坊。 程处亮查过，这种事情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想来世家那边也已经生产出钢铁了，要不然也不可能高价购买这么多的转炉吹嘴！” 昨天程处亮从石天这里回去，连夜就赶回了钢铁工坊调查这事。 这事他们做的没有多隐秘，再加上钢铁工坊里程处亮也安插了不少人在各个岗位，用心一查，整个事情就弄得明明白白了。 那些被搞出去的吹嘴，至于去了哪个世家，程处亮暂时还没查出来。不过石天在教授他们炼钢的时候，里面本就有好几个世家的子弟，再加上其他世家的渗透买通，相信这些世家也都掌握了炼钢的工艺。 想要炼钢就离不开吹嘴，朝廷钢铁工坊规模大，盗出的吹嘴自然不少，几个世家一分，这些吹嘴也差不多够用了。 听到程咬金说炼钢的技术已经被世家掌握，李世民也头疼。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情，李世民多少也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袋，李世民在甘露殿转了几圈之后说道：“朕没记错的话博陵应该是有铁矿的吧！既然他们掌握了炼钢的技术，那就顺便在博陵周边开个钢铁工坊。 钢铁工坊产出来的钢铁，直接运到自行车工坊，制作成自行车，售到山东和太原等地。 叔宝，博陵的钢铁工坊就交给你了，规模建的大一些，产出的钢铁价格也定的低一些，除了供应自行车工坊用钢之外，博陵、清河、赵郡甚至范阳、太原、荥阳等地都要低价出售钢铁。 改天我让人推算一下，看看能否推算出他们生产的钢铁的成本。你那钢铁工坊钢铁的售价，略高于他们的成本就可以了。” 让这些世家的钢铁亏本？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让他们亏本了，转手他们可能就把冶炼钢铁的技术弄出大唐。 不过任其获取暴利，肯定是不行的。让他们既饿不死，又发不了大财，这才是李世民的目的。 白得了一个钢铁工坊，秦琼有些受宠若惊。虽然这里面八成的利润要上交国库，可是仅那两成，他就足够他秦家吃饱了。 李世民吩咐完，秦琼赶紧上前谢恩道：“谢陛下，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将此事办好。只是钢铁工坊投资太大，臣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还需要陛下拨付才行！” 他们开设钢铁工坊和自行车工坊，可是打着博陵崔氏和清河崔氏的名头，这钱自然不能从国库拨付。 自行车工坊没多大投资，李世民能提供七台电焊机，轮胎是从石天的轮胎工坊偷偷采购的，这笔钱甚至可以等自行车售出之后再支付。至于其他配件的生产，投资个几千上万贯也就足够了。 可是钢铁工坊就不那么简单了，光是高炉和转炉，没有上万贯的资金都搞不定。再加上铁矿石和焦炭，还有其他一系列的设备和人员，一个钢铁工坊不花上几万贯钱估计都运转不起来。 而且李世民还要求规模一定要大，那花费自然还会增加不少，照这么算下来，估计十万贯钱都打不住。 秦家现在可是徒有其表了，还说十万贯，现在让他秦家拿出一万贯的钱财，估计他都要回去卖产业。如果非要出十万贯，估计把秦家全卖了也凑不齐。 听着秦琼诉苦，李世民不免有些心疼。这可是当时跟着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啊，生死看淡，不服就干，逢战必冲在最前的兄弟，现在连筹建钢铁工坊的钱都拿不出来。 其实这话说起来简单，不光是秦琼，整个大唐，能拿出十万贯钱财的人还真不多，除了世家，估计也就他皇家了，恐怕石天都没这么多钱。 “钱的事情我会从内帑拨给你，不过一次性很难拨付这么多，那钢铁工坊也不是一天能建成的，我会分几次拨付给你，耽误不了钢铁工坊的建设！” 说完，李世民转头对着程咬金道：“开设自行车工坊的钱有没有困难，要不要朕一起拨付给你？” 听到这话，程咬金吓了一个哆嗦，赶紧赔笑道：“陛下，自行车工坊是清河崔家建的，哪能让您破费呢？” 自行车工坊花费有限，程咬金努努力还是能搞定的。就算搞不定，大不了回去卖产业，肯定不敢要李世民出钱。 他是来领罚的，既然是领罚，那就得拿出领罚的态度来。 看程咬金如此上道，李世民笑得很满意。 “知节、叔宝，此时我会让辅机暗中照应的，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干。不过钢铁工坊是博陵崔氏的，技术是崔炎从朝廷钢铁工坊里偷出来的。 自行车工坊是清河崔氏的，是清河崔氏派人抢了石天的自行车工坊，偷出设备跑回清河建的工坊，这点一定要让所有的知道。” 送走了程咬金和秦琼，李世民在那里思考着钢铁工坊吹嘴的事情。 将人拿下，断了吹嘴的供应？这样就能断了世家的钢铁生产？世家显然是不那么容易放弃的。 这次自行车工坊被抢的事情给李世民提供了一下打击清河崔氏绝佳的机会，吹嘴的事情可不能轻易就这么放弃。 不过现在再分身对付其他几家，暂时他还没那个精力。而且现在再出手，这几家又会报成一团，到时候自己就被动了。 吹嘴是不能断的，不过让朝廷花钱，供着世家的钢铁工坊白用吹嘴，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得让自己的替换掉现在钢铁工坊里倒卖吹嘴的那些人，然后提高吹嘴的价格，增加世家冶炼钢铁的成本才行。 世家冶炼钢铁，用的还是空气顶吹的技术。他让人试过，这种技术炼出来的钢铁跟用氧气炼出来的钢铁质量上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现在钢铁工坊里的人，已经掌握了钢铁冶炼的技术了，程处亮他们，也该调离钢铁工坊了。 把程处亮调离钢铁工坊，顺便也把世家的人清出钢铁工坊。等人清完了，大力发展氧气炼钢，淘汰的空气炼钢就让世家慢慢玩吧！ 等把这两个崔家收拾的差不多了，他腾出手来，把吹嘴断供，到那时，让世家抱着他们的钢铁工坊慢慢哭吧！ 那时候，他们必然会从石天手上下手，如果操作的好，说不定又可以拿这事作文章，再弄倒一两个世家。 合计完之后，李世民大手一挥，几道命令发出，程处亮他们也彻底从钢铁工坊中解放出来了。 第311章 程处嗣卖弟 从皇宫离开，程咬金对着秦琼说道：“二哥，哪天有时间了，你还得陪我去见见石天那小子。崔氏的事情想来你也听说了，这事还得跟石天小子一个说法才行！” 石天的前途，程咬金和秦琼都清楚。可是他们还真不敢跟石天走的太近，毕竟李世民在边上盯着。 手雷是石天弄出来的，这个程咬金知道。地雷是不是石天弄出来的他不知道，可是石天当着长安百姓的面，用巴掌大的铁家伙放倒了崔世兴，这点全长安百姓的人都知道了。 那铁家伙的威力，身为武将的程咬金和秦琼都眼红不已。可是他知道，那东西不是他们能沾的，谁沾谁死，毕竟他们手里有兵权。 他们不是不想结交石天，可是他们的身份不允许结交石天。不光他们武将，就算是朝堂上的文臣，在没有李世民的允许之下也不敢私自接近石天。 崔氏惹到了石天，这事他不去给石天一个交待还不行。秦琼跟石天有交情，石天差不多算是秦琼的救命恩人了，有秦琼在其中斡旋，石天想来也不至于让他太过难堪。 石天的事迹他多少也是听说过的，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李渊厉害吧，李世民见了他都跟孙子似的，可是在石天面前，依然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去找石天赔罪，如果被石天怼了，他的老脸可就丢了。外面没人敢传李渊被石天怼的事情，可是比他地位高的人可有不少，石天如果怼了他，不出三天，肯定会传遍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程咬金开口，秦琼还真不好拒绝。程咬金叫他二哥，可他这个二哥当的有些名不副实了一些。 “行，听说石天小子喜欢钓鱼，去年还约我一起钓鱼，只可惜当时忙着恢复，没答应他，要不改天约他一起去钓鱼？” 听到这话，程咬金眼皮一翻，他那是钓鱼吗？那是钓李元昌好不！ 李元昌的事情，秦琼不参与是对的，换作是他，他也不会参与。 “行，回去之后我让程处亮去约一下他，到时候一起去钓鱼！”秦琼出面，约着去钓鱼，这样总比在酒桌上说要好。 他们两个国公，陪着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喝酒，还要出面赔罪，那画面确实有些难看。 钓鱼就不同了，晒着太阳吹着风，嘻嘻哈哈聊着天，不经意间把话说出来，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见程咬金答应了，秦琼接着开口道：“知节，钓鱼没问题，不过你那鱼饵的配方是不是也得拿出来分享一下了？你自己一条接着一条的钓，我那里却一条也不让，这样总是不好看吧！” 秦琼这一提醒，程咬金眼前一亮，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到时候我给你准备鱼饵，让那小子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是钓鱼！” 道歉嘛，总得带点诚意不是？石天既然喜欢钓鱼，那这鱼饵就是他程咬金的诚意了。 程咬金的鱼饵那可是他耗费了不少心血研究出来的独家秘方，就凭些饵料，他才战胜了秦琼和李世民。如果能用这饵料的配方来平息崔氏的事情，这代价他还是出的起的。 等饵料给了石天，那这饵料就不是独家配方了，到时候随手送给秦琼，还了他这份人情。一饵送两家，程咬金瞬间觉得这事好像也不那么亏了！ 带着秦琼回到程家，程咬金并没有急着让程处亮约石天去钓鱼，而是让程处亮带着秦琼去了钢铁工坊。 今天跟李世民提钢铁工坊有人盗卖吹嘴的事情，程咬金就知道，程处亮在钢铁工坊待不了多长时间了。趁着现在他还在位，让他带着秦琼去看一下钢铁工坊的生产流程。 去博陵建设钢铁工坊，秦琼是不会亲自去的。秦琼老家在济南，这种肥差交给老家的人就行了。 即便秦琼不会去博陵，但是钢铁工坊的事情秦琼还是要摸清楚的。论到炼钢，整个大唐除了石天之外，也就程处亮了。 而且建造钢铁工坊这一块，程处亮的经验要比石天的丰富的多，毕竟朝廷的钢铁工坊多大都是他主持建造的，因此，让他带秦琼去钢铁工坊转一圈，顺便了解一下建造钢铁工坊的流程还是很有必要的。 程咬金也想去了解一下自行车工坊的生产流程，不过这事并不着急，毕竟自行车工坊是石天的，只要把崔氏的事情解决了，石天这点面子还是会给他的。 送走了秦琼，程咬金让人把程处嗣喊来，直接吩咐道：“石天和晋阳公主的自行车店开业了是吧！你亲自去买十辆自行车回来，算是给石天捧捧场了！” 石天的自行车店开业，捧场的自然不会少。不管是皇家的亲王公主，还是勋贵家里都会有人去捧场，他程家自然也派人去了。 只不过普通的管家下人去捧场，自然比不了程处嗣的身份，如果程处嗣亲自去买自行车，而且一买就是十辆，想来石天也会收到程家这份善意。 不过程咬金说完，程处嗣去没走，而是一脸尴尬地盯着程咬金道：“阿耶，晋阳公主的自行车店一天就卖两百辆自行车，今早光排除的人都好几百人了，好多人都没买到。 今天早上林伯也去排除了，排到林伯的时候，正好售完，还是自行车店的掌柜看在您的面子上才多卖了一辆给林伯。” 李明达昨天送出的自行车还是很有用的，今天自行车店一开业，那些亲王公主就派人来捧场。十贯钱对这些亲王公主来说算不得什么，即便再落魄的亲王公主，这十贯钱他们也能拿得出来。 程处嗣的话让程咬金眼前一亮，一个小小的自行车竟然有这么大的市场？那么自己办的这个自行车工坊前景还是不错的啊！ 原先程咬金还觉得自行车工坊是李世民交给他的任务，现在看来，这可不只是个任务啊！还是一项产业啊！弄好了说不定还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的产业！ 产业和任务可是有本质的不同的，任务是怎么省钱怎么来，产业就不一样了，那是怎么赚钱怎么来。 “家里还有多少钱？过几天我要用一笔钱，尽可能的多准备一些！”叫来程府的管家，程咬金吩咐道。 程家能有多少钱？程咬金的俸禄一年不过百两，也就是百贯余钱。程家家大业大，开支也大，这点钱能够程家的开支就不错了。 俸和禄是不同的，俸是工资，发的是银子或者铜钱。禄发的是些布匹粮食建筑材料等物。 贞观年间，一品大员的俸差不多是八十多两，禄跟俸相差不大，只不过会发些物品，跟福利似的。 除了俸禄之外，再有就是程家的产业了。朝廷赏赐的田产，还有自家购置的店铺等等，这些是程家来源的大头。 “阿郎，库房中有现银七千九百五十四贯余三十二十七文，不知阿郎所需多少？如果不够，下月还能有些进项！” 程咬金问话，管家领着账房拿着账本赶紧跑过来汇报道。 别看程家这么大的家业，可家里只有七千余贯钱并没有太大问题。 程家要向世家的方向发展，那就需要购置产业，还要培养人才，这些都是需要投入的。而且程家有那么多子女，花销也不少，存钱肯定不会太多。 其实相比其他勋贵，程家这些钱已经不算少了，毕竟程家一门三公，这三公可都是有俸禄的！ 听到下个月还有进项，程咬金直接无视。程家的产业一个月能有多少进项，程咬金还是知道一些的。造这些库存加上那点进项，想要打造自行车工坊还是有些困难的。 “缺口有点大啊！最少需要一万贯到一万五千贯才行！” 原本程咬金打算说两万贯的，可是看这情况，两万贯肯定是不现实了，顶了天能凑齐一万贯就不错了。 程咬金的话让管家和账房一脸为难，一万贯？靠下个月那点进项肯定是不够的。恐怕得卖一些产业了！ 不过卖产业这话，他们可不敢说。卖产业在他们的思想中那是败家，让程咬金败家？他们还真没这个胆量。 就在程咬金准备开口让他们出售一些产业的时候，程处嗣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阿耶，如果急需用钱的话，可以找下二弟。” 第312章 孙思邈堵门 没等程处嗣把话说完，程咬金立马警觉起来。 “二郎？他有钱？他的钱是怎么来的？” 大唐对贪腐可是零容忍的，程处亮去哪里弄钱？他负责钢铁工坊也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么快就贪腐了？ 如果程处亮敢贪，不用李世民动手，他第一个就会站出来把程处亮逐出家门，然后押着他去大理寺受审！ 见程咬金这么大的反应，程处嗣赶忙解释道：“之前石天给了二弟家具工坊的一成份子，砖窑里面也有二弟的一成份子。这一成份子虽然不多，过年的时候听说也是分了不少钱的！” 石天给了程处亮家具工坊和砖窑的份子，这事程咬金是知道的。一成的份子，占比太少，因此程咬金也就没怎么重视。 现在程处嗣提起来了，程咬金不禁来了兴趣，开口对着程处嗣问道：“你可知道他分了多少钱？” 现在程咬金缺钱，不管程处亮分的是多是少，他都不嫌了。只要能凑够一万贯，他就不用卖产业了。 卖产业这种事情，他也是不愿意做的。让人说他败家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去清河开设自行车工坊，那是暗中的事情。现在他在长安城处理产业，难免会被有心之人注意到！ 程处亮分了多少分红，程处嗣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事他打听过，家具工坊的掌柜过年的时候分了两千多贯。家具工坊的掌柜占了两成的份子，能分两千多贯，那程处亮应该能分到一千二三百贯才对。 至于砖窑工坊，程处亮和掌柜都只占了一成的份子。相比家具工坊，砖窑工坊分的就多了，虽然只占了一成的份子，砖窑工坊就分了三千多贯。 程处亮的分红让程处嗣眼红好久了，只是这家伙分了钱之后，不但不往家里交不说，还直接在外面买了个院子，将钱藏在了外面，这哪里是程处嗣能忍的。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程处嗣卖起程处亮来也是毫不手软，直接向程咬金汇报道：“过年的时候他们分红了一次，二弟应该分了四千到五千贯左右。至于年后，他们有没有分红我就不知道了。” 一听这么多钱，程咬金立马坐不住了。有了这笔钱，自行车工坊前期的投入差不多就够了！ “走，去二郎的院子！”说着，程咬金猛地起身，就要向程处亮的院子冲去。 不过还没冲出屋子，程咬金就被程处嗣给拦住了。 “阿耶，不用去，二弟的钱不在程府。”拦住程咬金，程处嗣赶忙解释道：“年前分红的时候，二弟在外面买了个院子，那些钱现在全存在那个院子里！” 弟恭兄谦这种事情，也看在什么时候。能让程咬金花程处亮的钱为程家置办产业，程处嗣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毕竟将来程家的家业是由他来继承的。 “你可知道他的院子在哪里？” …… 程处嗣带着程咬金去偷程处亮的家的时候，石天这里来了个麻烦。 之前孙思邈给他治伤时，他跟孙思邈说过，有一种效果比大蒜素还要好上十倍的杀菌药。这事石天没怎么在意，可是孙思邈上心了，天天缠着石天给他弄出来。 石天送走李明达，刚回到石府，孙思邈就来堵门了。 石天估计孙思邈肯定是派人盯在了他的门口，要不然不可能连被他堵了几次，而且一堵一个准。 这次被孙思邈堵在了书房，看着孙思邈抱着显微镜和一大堆实验器材，石天也无奈了。 就今天这加势，如果再不带孙思邈搞出点东西，估计孙思邈就常驻在石府了。 “听说你的自行车工坊被人砸了？你这也是自找麻烦！听我的，别搞那些乱七八遭的东西了，好好跟我研究医学，保证没人来找你的麻烦！”看着满脸无奈的石天，孙思邈站在门口幸灾乐祸地说道。 好好搞那些治病救人的药不好吗？非要靠什么自行车！现在好了吧！自行车工坊被人砸了不说，还得罪了崔家，看你怎么办！ 对于孙思邈的幸灾乐祸，石天直接送了他一个白眼。 跟你研究药物就没风险了？一个不好，培养出某种致病菌感染到身上，想治都治不了，那风险会更大好不！ “老头你别得瑟，制造药物可没那么简单，万一弄不好，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不算，弄不好还会传染别人，弄成瘟疫！” 怼了孙思邈一句，石天也懒得跟他磨叽，直接带他回到中院之前的实验室。 抗生素是必须要造的，不说别的，盘尼西林就必须要造出来。 李明达现在看着没有问题，万一气疾再犯，现造这些东西可是来不及的。 相比青霉素，石天更想要造头孢类药物。可是这东西不是说造就能造的，头孢的菌种可不那么容易获取！ 不说头孢了，红霉素的菌种暂时他都获取不了。 好在制取出青霉素，孙思邈也就能掌握提取抗生素的技术了。虽然他提取不出其他的抗生素，但是培养细菌的能力应该是没问题的。 “老头，这种药物不是从普通的东西里提取的，而是从细菌中提取的。因此，想要制作这种药物，第一件事就是培养细菌，然后提纯细菌！”说着，石天就带着孙思邈熬起了肉汤。 不管是发霉的馒头，还是发霉的肉汤，从里面都能提取到青霉菌。 青霉菌好培育，可是想要用青老菌生产青霉素，那还得一点点提纯，最后提纯到只有单一的青霉菌才行。 提纯青霉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也用不到什么高科技的设备，一个显微镜加一些培养皿就行了，就是费点时间而已。 教会了孙思邈培养和提纯霉菌，然后又把青霉素的提取流程跟孙思邈说了一下，石天就直接离开了中院的实验室。 孙思邈是在石府常驻了，不提取出青霉素，他老人家已经不打算走了。 刚走出实验室，孙思邈就跟着跑了出来道：“你那自行车给老夫也弄一辆，那东西不错，以后我就骑着那东西去国子监讲课了！” 为了提取青霉素，孙思邈把医院的工作都安排下去了，除了那种极为特殊的疑难杂症，他是不打算出面了。 可是国子监医学的课程，他是不能推的。提取青霉素重要，可是医学教学也同样重要。 听到这话，石天忍不住吐槽。刚才你不是还说别折腾自行车吗？现在就开口要自行车了？ “你那老胳膊老腿能行吗？到时候可别摔了！”一辆自行车石天不在乎，可是让这么个老头骑自行车，石天还真有些担心。 孙思邈可是个宝贝，他可不想让孙思邈出现任何意外。有孙思邈在，大唐的医学他就能插上话，最起码能引导大唐医学向现代医学发展。 如果孙思邈摔了，让那些御医掌控了国子监医学，他再插嘴医学的事情就不那么容易了。 “摔了又能怎样，老夫摔了老夫还能自己治好，你就别操那心了。”怼完石天，孙思邈直接钻进实验室继续消化石天刚才给他讲的那些东西了。 青霉素暂时不需要提纯到太高的纯度，只要能用来在那些可爱的小动物身上实验就行。只要确定了青霉素的药性，到时候提批量生产和提纯石天自然会想办法跟孙思邈一起搞出来。 见孙思邈这倔老头的脾气，石天还真拿他没辙，只得让石金去自行车店给他弄一辆自行车过来。 不给孙思邈弄自行车还真不行，这倔老头脾气上来，万一直接骑着他的自行车跑了，他到时候找谁哭去？ 他的自行车可不是谁都能骑的，上面印着诗，再怎么说也是跟李明达的是情侣款的。当初李明达送他的书，他想送去给自己那便宜娘舅读一下，李明达都不同意。 李明达的自行车已经送给她已经好几个月了，她那辆自行车除了被李世民骑过之外，还没见其他任何人碰过，就算是如玉如雪，也没见过他们碰李明达的自行车。 李明达的自行车不允许别人碰，他的自行车自然也不允许别人碰了。再说了，一辆自行车又能有几个钱，送给孙思邈一辆也无妨，省得他打自己自行车的主意。 第313章 包工头程处亮 程处亮回来了，此去用了三天的时间，除去来回路上的时间，他陪秦琼在钢铁工坊里转了两天，把钢铁工坊建设和生产的流程跟秦琼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程处亮这趟差出的有些憋屈，一来一回，三天的时间，不但家被偷了，钢铁工坊的工作也被李世民拿下了。 好在李世民念旧情，看在程咬金的面子上，给他安排了个鄠县县令的职位。 程处亮的功劳，程咬金活动一下，本来是有希望进六部底层的。只不过李世民如此安排，自有他的深意。 程处亮负责钢铁工坊，而吹嘴被盗卖了这么长时间他才发现，这就是他失职。 鄠县是长安的附属县，比其他地方的县令要高上一级，这也算是确认了程处亮在钢铁工坊的功劳了。 而且鄠县有石天的自行车工坊在，现在自行车工坊已经产生了效益，只要照顾好自行车工坊，程处亮的考评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也算是变相的给程处亮镀金了。 石天的自行车工坊这次被崔家强抢了，让程处亮过去，为的也是保护石天的自行车工坊。石天跟程处亮的关系，李世民自然知道，有程处亮在，鄠县的自行车工坊应该不至于再出现这种事情。 程咬金要安排人去清河开设自行车工坊，难免会遇到一些专业方面的问题。这些问题，李世民是不想让程咬金去打扰石天的。 让程处亮管理鄠县，如果程咬金这边遇到了问题，程处亮可以直接去自行车工坊取经，然后反馈给程咬金，这样石天就可以专心的研究他的长枪了。 从朝廷的炼钢工坊回来，得了程咬金的任务，程处亮就屁颠屁颠地去找石天了。 “哥哥啊！这日子没法过啦！家具工坊和砖窑的分红全被一锅端啦！”一见到石天，程处亮的委屈犹如开了闸的洪水，关都关不住了。 因为之前石天带人去冶炼硅钢，石府的钱差不多被他造完了，因此年后这两个工坊又分红了一次。 程咬金去抄了程处亮的私人金库，抄出来的钱可不止过年分红的那点，就连年后那笔分红也被打扫了个干净。 望着被程咬金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金库，程处亮欲哭无泪。 他已经决定了，以后的分红不能再往这里运了，等下次分到了钱，直接运到清河公主的公主府，他不相信程咬金有胆量去清河公主的公主府抄家！ 对于程处嗣带着程咬金抄了程处亮的私人金库，石天还真不知道。这事程咬金做的隐秘，没惊动任何人，毕竟这种事情传出去并不那么光彩。 听着程处嗣的骚操作，石天也是惊得瞠目结舌。 世家的人为了利益卖队友，没想到程处嗣竟然能为了利益出卖亲兄弟，厉害啊！ 这程处嗣手有点黑啊！对亲兄弟下手都这么狠！ 他跟程处嗣可是还有合作的，现在吐谷浑马上就要拿下了，接下来他们开设商行，在西域设立互市的事情就要开始了！ 看来以后还得防着点程处嗣，亲兄弟都卖得这么溜，如果卖起队友来，肯定比世家更麻利！ 他觉得有必要跟李明达商量一下，退出西域商行的事情了。程处嗣是这么个货，长孙冲和秦怀道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将产业发展到西域，完全没必要跟他们几个合作。有跟他们几个扯皮的这功夫，还不如直接多赚点钱，一步步将产业分布过去。 自己的产业发展到西域，长孙冲他们多少还是要给自己几分面子的。不说别的，自行车他们肯定会卖到西域去吧！ 只要掌控住货源，长孙冲他们就不敢得罪自己，只能井水不泛河水。 西域商行他石天只占了一成的份子，虽然李明达占了三成，但那是皇家的，他只是占个名字而已。 这一成的份子能赚多少钱？再多能比得上他的自行车工坊吗？肯定是比不上的！与其将精力耗费在这上面，倒不如多弄出几个像样的东西来的实在一些！ “抄家就抄家了呗！一点身外之物，反正也没便宜了别人，被你老子弄去了，就当献了孝心了！”对于程处亮的哭诉，石天满是无所谓地说道。 反正不是抄的自己的钱，跟自己也没啥关系。不但没啥损失，反而给这无趣的生活增添了几分乐趣，这样的事情多来几次也不错。 程处亮想要从石天这里博点同情，这算盘他可是打错了。跟石天诉了一顿苦，不但没得到石天的同情，反而让石天看了热闹，瞬间让程处亮失去了继续诉苦的兴致。 收起了脸上丰富的表情，程处亮整理了一下心情，直接说起了他被任命鄠县县令的事情。 鄠县石天并不熟悉，也没有去过。程处亮被任命为鄠县的县令，对石天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 有程处亮在，最起码他不用担心别人打自行车工坊的主意了。不过相比这点，石天觉得程处亮能做的要更多一些。 “水泥工坊你知道吧！一会你去水泥工坊弄几车水泥回去。 自行车工坊现在已经见了利了，你们鄠县也有了税收了。怎么管理好一个县我不知道，不过修桥铺路总是没有错的。 等你见识了水泥的好处，在鄠县修修桥铺铺路，顺便建建水库搞搞水利，你这政绩也就出来了。 只要你能在鄠县坚持下五年，鄠县肯定会变成长安周边最繁荣的县之一。到那时候，你阿耶稍微给你一运作，你想去谋什么样的差事谋不到？” 用水泥铺路，石天早就想做了。只可惜他之前没有时间，一直没能施行。 铺路这种事情倒还是其次，用钢筋水泥建桥，那才是改变大唐交通的一大步。 斜拉索桥，这种高大上的桥暂时还没有能力建设。不过建个箱梁桥，架设在渭河霸河之上，甚至建设在黄河之上，那都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有这么几座大桥架设在这些大河上，对于周边的交通和发展必然会有无尽的好处，而且修桥铺路干的多了，也能给农人带来更多的收入。 石天这句话无疑让程处亮看到了新的曙光。原本打算从钢铁工坊一步到位，直接混个京官的。可是出了盗卖吹嘴的事情，直接让李世民将他打发到了鄠县。 原本他以为，他只能在鄠县养老了，可是听石天这么一说，好像京官远没有地方官有前途啊！ 如果真如石天所说，将鄠县发展成长安周边最繁华的县，那他就不再谋京官了，而是谋个更大的地方官了。 在地方上熬上十几二十年，直接入朝，那样的话就可以将目光放在五品以上的职位了。 有了石天的帮助，在地方上的升迁速度必然要比单纯当个京官要快的多。 其他人想要挤破脑袋当京官，无非是想结交更多的更高级的官员，或者谋个面圣的机会，可是这些在他这里完全是没必要的。 他老子是国公，其他的国公他也都认识，而且他自己还是个县公。京城里有他老子和那个坑他的兄长照应着，而且皇帝是他老丈人，这些机会对他完全没啥诱惑力。 只要在地方上做出成绩，不用他出面，他老子就能给他安排好出路，而且他老丈人也不会亏待他不是！ 第314章 钓鱼佬石天 “哥，这水泥怎么用？有什么好处？” 石天让他用水泥修路，他可不会傻傻的以为用水泥修路只是为了卖出水泥工坊仓库中那些水泥！既然石天提了，那必然有其独到的好处。 了解水泥的好处，程处亮才好向朝廷上书，申请批准修路。不要然，私自动这么大的工程，劳民伤财的，那不但无功，反而有过了。 水泥怎么用？石天也不是建筑工人，他怎么清楚？不过相比程处亮，他懂的肯定要比程处亮要多上不少。 单纯用水泥是修不了路的。想要用水泥修路，那就得制作混凝土。 混凝土的比例，石天在去年修建砖窑的烟囱时就试着配比过，太精确的比例石天没有费心去研究，但大致比例石天还是知道的。 水泥砂子加石子，比例差不多是1：2：3，至于加水，多点少点影响倒是没有太大，大致在零点五上下。 按理来说，想要修路，最好还是要震动一下，将水泥路里面的空气震动出来，这样更能增加水泥路的寿命。只不过让他们拖着一个蒸汽机去震动，石天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地。 想要震动，那工序就要麻烦上许多了。震动完了，不可能直接等凝固，因为一震动水泥表面出就渗出水泥浆。 水泥浆凝固住，那可是光滑无比，等到下雨天，那妥妥的跟溜冰场一样光滑！不管是人马还是自行车走在这样的路面上，都是很危险的。 “水泥用起来简单，将路基整平夯实，两侧固定上木板，将水泥砂子石子和水按1：2：3：0.5的比例搅拌均匀，倒入路基，用刮板整平，等上两三天待其凝固就可以了。” 程处亮是国子监数学里面出来的，听过石天的课，石天所讲的东西他接受起来并不难。 现在没有什么重载车辆，只要路面厚度超过八厘米，石天就不用担心水泥路面被压坏。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每隔四米切一道伸缩缝就行了。 长安地处北方，昼夜温差要更大一些，因此伸缩缝的间隔也相对要小一些。如果修的路面太宽，道路宽度超过八米以上，最好是在中间再纵向留一道伸缩缝。 长安周边全是河，用水泥修路，河沙这个问题好解决，只要出点人工就行。 水泥河沙都有了，唯一费心的就是石子了。 石子的生产，用到的是颚式破碎机，可是石天却没打算将这东西搞出来。大功率发电机、内燃机、蒸汽轮机哪个不比破碎机重要？他可没时间去做这东西。 没有破碎机就用人砸呗！这样还能带动更多的劳动力，增加不少的就业机会。 教会程处亮使用水泥，石天开口提醒道：“水泥路只是最简单的，等积累了经验，就可以试着用混凝土修建水利设施和大桥了。” 想要上水利设施和大桥，那技术要求就高上来了，钢制模板和水泥震动器都得跟上才行。 大桥的修建对技术的要求较高，以现在的能力，只能围堰浇筑桥墩，待桥墩浇筑完成之后，在上面铺设箱梁。 程处亮就任鄠县县令不用干别的，只要做好造桥铺路兴修水利这一条，他的前途就不可限量。 造桥铺路，兴修水利里面的学问可是不少，石天这一讲就讲了大半天的时间，直到天色渐晚，程处亮才意犹未尽地起身告辞。 临走之前，程处亮才想起今天来找石天的任务，程咬金和秦琼约他去钓鱼。 钓鱼这件事情，石天可是惦记好久了。程咬金约他去钓鱼，他自然不能拒绝，不过在钓鱼之前，石天觉得需要好好准备一下。 其实石天所能准备的还真不多，鱼竿现在用的都是竹竿，想要做现在鱼竿那还是无比困难的。 碳素的鱼竿现在是不用想了，玻璃钢的费点心思还是能做出来的。不过在石天看来，这个还完全没有必要，毕竟玻璃钢鱼杆比竹竿强不到哪里去！ 鱼线就更不用说了，聚酰胺搞不出来，只能讲究用麻线或丝线了。现在能下功夫的唯有鱼钩和钓饵了。 鱼钩石天有现成的，之前造出合金钢来的时候，做了一些，不过一直没用，现在拿过来就能用。因此石天只能从鱼饵上下功夫了。 程咬金的鱼饵石天是有所耳闻的，其核心官方就是里面加了盐，增加了鱼的食欲。对于这种低级的鱼饵，石天并不在意。 他可就指着这场钓鱼来算计程咬金的温泉山庄了，为了万无一失，石天开始制作起各种鱼饵。 送走了程处亮，石天开始忙活起鱼饵。 作为一个钓鱼佬，制作鱼饵可比做那些稀奇古怪的实验有意思多了。 将豆粉、麸皮按比例掺好，小火炒出香味，再加上点小麦粉。这样还不行，鲤鱼喜欢吃甜，再加上点糖才行。 怕香味不够，再加上一丁点八角面，想了一下，石天又滴入了两滴香油。 也不知道大唐的鱼喜欢吃什么，怕这一道菜满足不了它们的需求，石天开始做第二套鱼饵。 制作鱼饵是钓鱼佬的看家本领，在厨房里忙活到深夜，石天却依然兴致勃勃。钓饵有了，再准备点打窝料。为了明天的钓鱼，石天特地把石金石银折腾起来，让他们连夜打制了个长柄的打窝专用的小勺。 七分窝子三分饵，打窝可是一门大学问。打好了窝子，连竿爆护不在话下。 来大唐一年了，终于有机会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激动的石天半天没睡着觉。 程咬金和秦琼需要上朝，想要去钓鱼，只能等他们下了朝之后才行。 趁着这个时间，石天去酒楼逮李明达去了。西域商行的事情他还是需要跟李明达商量一下的。 “小兕子，昨天程处嗣把程处亮卖了，带着程咬金去抄了程处亮的老窝，家具工坊和砖窑的分红全被程咬金一锅端了！”坐在李明达的包间里，石天漫不经心地对着要明达说道。 石天这话，直接惊得李明达目瞪口呆！ “什么？程上嗣把程上亮卖了！他们不是亲兄弟吗！”李明达满脸不敢置信地问道。 这程处亮也是够倒霉的，攒了大半年的钱，一分也舍不得花，现在全便宜程咬金了！ 对于程家这些屁事，李明达自然没多少兴趣关心，只不过能给她提供一个乐子，这也就足够了。 “这程处嗣太狠了，亲兄弟都卖，以后还是躲着他点为好！”说到这里，石天话题一转说道：“小兕子，那西域商行的一成份子我不打算要了，跟程处嗣长孙冲这些人搅合在一起，估计讨不到什么好处！ 房遗爱应该快回来了，你说我把这一成分子给他怎么样？到时候再从房家换点好处，你说我们从房家要什么好呢？” 房遗爱这大半年的仗可不是白打的，从凉州一直打到喀什，以房家人的秉性，不可能不留下点后手。 这一成的份子如果落到房遗爱手里，肯定比在他手里发挥的作用要大上不少。 石天看不上这一成的份子，而且这一成份子未必会给他带来多少好处，只会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之前还没赢利，三个人就合起伙来用剿匪的名义折腾他。等赢利了，这几个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石天倒是不怕他们整事，只是不想惹这份麻烦。有这功夫，随便捣鼓点什么东西赚不出这点利润？何必跟这几个人勾心斗角？ 听到石天想要甩手西域商行的份子，李明达陷入了沉思。 自行车店开业，昨天一天就有两千多贯的收入。除去成本和税费，纯利最起码也在一千贯以上了。随着自行车工坊规模的扩大，赢利数目肯定还会水涨船高。 西域商行这一成份子，能给石天带来多少利润？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比自行车工坊高吧！ 石天退出西域商行是正确的，为了那点钱，天天防着这几个人精，完全不值得！ 想要把石家的产业推往西域，除了西域商行之外，她也有的是办法。 李治最近倒腾镜子就赚了不少钱，在西域之地也开始布局了。只要她愿意，跟李治打个招呼，完全可以安排人去西域布局，顺便让李治帮忙照应一下。 李治的货源可是控制在她的手里，只要她开口，李治是不敢打折扣的！ 第315章 那条鱼还没断奶呢 除了李治，她大哥李承乾也带着大军去了西域。听李世民的意思，李承乾可能还要在西域折腾上两年。 有李承乾在西域，她派些人过去，在沿途建设一些枢纽，一路通到西域，李承乾必然也会派人照应。完全没必要跟长孙冲他们搅和。 西域苦寒，她跟石天都没兴趣去西域转悠。虽然石天说过西域是战略要地，可是他并不想把产业过多的发展去西域。 既然石天不把重心放在西域，那西域商行的事情她还真没必要过多的掺和。 “天哥哥，西域商行的份子给房遗爱没问题，可是房家的产业大多在齐州，长安周边并没啥值钱的东西啊！” 齐州就是现在的淄博，淄博能有什么产业？难道去做烧烤？ 房玄龄的地位可不比程咬金的低，长安周边房玄龄也是有不少产业的，不过大多以良田为主，连个温泉都没有。 对于良田，李明达可没兴趣。缺田了直接找李世民要就是了，何必去算计房玄龄那点养老的本钱呢？ 李明达已经向着小财迷的方向发展了，这让石天有些担忧。 钱财是好东西，可是拥过多的钱财对于他们可未必是好事。产业可以发展，不过发展到一定的高度，威胁到皇权了，那可就危险了。 “小兕子，咱家不差钱，这点份子对咱来说算不得什么，到时候随便找房遗爱要点东西意思一下也就得了！”揉着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十分无奈地劝慰道。 齐州其实也有不少物产的，像是博山的煤矿，好像还有铝土矿，这可都是大买卖。而且大染坊的龙兴之地，还有陶瓷玻璃，哪一样都能赚大钱。 不过石天可没打算将产业发展过去的，那里离五姓七望太近了。如果将产业发展到那些地方，那比拿着这一成西域商行的份子还麻烦。 安抚好李明达，石天跟她聊起了今天程咬金约他钓鱼的事情。 跟程咬金去钓鱼，肯定是不能带李明达的。他要跟程咬金谈事，李明达在一边，有些话说进来不方便。 跟程咬金运心思，石天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这种事情，他也只能开门见山的跟程咬金谈。 …… 石天走了，被程咬金派来的马车接走的。 看着滚滚而流的霸河，以及河岸边站着的程咬金和秦琼，石天激动不已。 让人抬下渔具，石天直接走到程咬金的面前说道：“宿国公，听说你是钓鱼的行家？咱们比上一场如何？” 跟程咬金谈判，石天可是不敢让他带进那些弯弯绕里。上次程咬金跟他喝酒，自己被他灌得省人事不说，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就原谅了程咬金之前坑他的种种事迹。 听到石天要跟他比钓鱼，程咬金满是不屑地道：“比上一场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要怎么比呢？” 秦琼说石天喜欢钓鱼，他还特地让人去查过，可是并没有查出太多有用的东西。 之前石天也钓过鱼，不过那都是孩童兴致，可从未有过出彩的表现，估计连条像样的鱼都没钓上来过。 “让翼国公做个见证，你我二人以太阳落山为限，谁钓的鱼多算谁赢如何？ 不过既然是比试，那也得有个彩头才行。听说宿国公在青华山有个庄子，庄子上有个温汤池？我这人喜欢泡温汤池，如果您输了，把那庄子送给我，如果我输了，我经您提供二十套电焊机如何？” 用二十套电焊机就敢换程咬金的一个庄子，这话也就石天能说出口了。 石天的话说出来，程咬金也就明白了，石天这是奔着青华山的庄子来的。 石天开口要这个庄子，程咬金还是有些肉疼的。不过既然开口了，不管石天输赢，这庄子他都得送给石天了！ 他要去清河开办自行车工坊，仅凭李世民提供的那几台电焊机是不够的。李世民能给他提供电焊机，但是焊条李世民可提供不了，还得从石天这里买。 除了焊条之外，还有轮胎，那也得从石天这里购买才行。 李世民发话，石天不可能会卡他的焊条和轮胎。可是想要扩大生产的规模，石天不给他们提供足够的焊条和轮胎，那一切都是空话。 “行，一个庄子而已，不管输赢，喜欢就送给你了！”程咬金大气地说道。 程咬金如此大方，甭说是石天了，就是一旁的秦琼也有些意外。 这老东西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抬手就送一个庄子？ 程咬金大方，石天也不客气，直接开口感谢道：“那就如此说定了，翼国公可都听见了，您老可不能反悔！” 这句话一出，差点没把程咬金气得拿棍子抽他。 昨天抄了程处亮的金库，收获比预想的还要丰富，因此清河那边的自行车工坊的规模需要往大了扩建。 想要扩建自行车工坊，那就离不开电焊机。石天今天拿出二十台电焊机做筹码，他也就不能再吝啬这么一个庄子了。 说是比赛，其实他心里也清楚，石天这话说出来了，这二十台电焊机肯定是给自己准备的。 不管钓鱼比赛谁赢，这二十台电焊机都会出现在清河自行车工坊内，只不过是他程咬金带去的还是李世民安排人送去的区别。 程咬金拒绝不了这二十台电焊机，可是想要这些电焊机，那青华山的庄子就是他必须要传出的代价了。 就算钓鱼赢了石天，得了这二十台电焊机，石天也会通过其他方法向青华山的庄子下手。 电焊机有了又能怎样？想要用电焊机，不得需要焊条吗？如果没有足够的焊条，那二十台电焊机一样是摆设，到时候还得拿庄子去换。 “行了！赶紧钓鱼吧！到时候输了可不要哭鼻子才好！”损了石天一句，程咬金直接开始打竿试水了。 虽然庄子送了，可是能在钓鱼上赢了石天，哪天闲着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给石天上上眼药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想比程咬金和秦琼两人，石天并没急着抛竿。春天水凉，河里的鱼大多会选择水浅的地方，此时钓深一米左右是最好的。 找了个水流较缓的河湾，测出一个水深差不多的地方，一勺一勺的窝料打下去，石天这才不急不慢地拾掇起钓具，和起了钓饵。 “石天小子，你这是来喂鱼的吧！”看不懂石天的操作，不远处的程咬金直接开口损道。 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传出了一个庄子的代价，崔氏的事情算是过去了，而且还得了二十台电焊机，这件事情能处理成这个样子，程咬金还是很满意的。 青华山的庄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到时候直接把那些人安排进其他的庄子，或者干脆让他们去清河，并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去清河开办自行车工坊，程咬金必然需要暗中派人去保护。青华山庄子上的人都是一些跟他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兵，派他们去清河，自己也更放心一些。 事情解决了，心情也就放松了。石天那边摊子还没支起来，程咬金这里已经收获了一尾鲫鱼了。 “石天小子，你可要加把劲了，老夫这边已经有所收获了，你可不要空手而归才好！”举着手里的鲫鱼朝石天显摆了一下，程咬金再次抛竿入水。 “宿国公，手下留情吧！那条鱼还没断奶呢！”看着那条比程咬金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鲫鱼，石天无情地怼道。 鲫鱼能长这么大，也不容易了。这个时候可没饲料喂养一说，这条鲫鱼已经算不得小了。 “你小子懂不懂钓鱼？这鱼就长这么大！没见识！” 两人你来我往地斗着嘴，把夹在中间的秦琼给逗得一愣一愣地。 第316章 借您吉言 一边跟程咬金斗嘴，石天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渔具。终于，等到程咬金和秦琼都收获了三四条鱼的时候，石天也开始抛竿了。 调好鱼漂，再来两勺窝料，起竿挂饵，静待鱼儿上钩。 “石天小子，别想着取巧，我们比的是钓鱼，撑死的可不算！”随着一声讥讽，程咬金这边又收获了一尾鲫鱼。 鲫鱼是好东西，热锅倒油，油热后放入鲫鱼，将鲫鱼煎至变色，倒入适量的水，加入姜蒜。待起锅前几分钟，加点盐和花椒调味，起锅后再撒点葱，一锅奶白色的鲫鱼汤就出锅了。 “宿国公，好歹你也是个大将军，钓个鱼还光欺负那些没断奶的，丢不丢人！”现在自己还没渔获，也只能在嘴上占点便宜了。 程咬金和秦琼没得说，的确是老钓鱼人，仅仅他准备的这段时间，两人的收获就没怎么停过。 不过这对石天可没任何影响，他是来搏大物的，巴掌大点的鲫鱼他还是看不上的。 “光嘴硬可没用，得钓上鱼来才能说明问题！我钓的鱼再小，可比你这个一条也没钓上来的强吧！” 程咬金话音未落，石天猛地提竿，一条近两斤的鲤鱼就被他慢慢地拖到了岸边。 鱼到岸边，石天抬手抓起昨夜加班制作的抄网，那条尾巴带点红色的鲤鱼就被石天给抄了上来。 大唐不让吃鲤鱼？那纯属谣言！石天为此特地问过几个人，都没有听说过大唐不让吃鲤鱼的事情。 这种事情从唐诗中也能寻出一些端倪，白居易、王维的诗里都有提到过，而且吃法多样。另外，说大唐不让吃鲤鱼的大多是野史，正史里却只字未提。 “宿国公，这可不光是嘴硬了吧！”举着手中的鲤鱼显摆了一下，石天直接将鱼扔进鱼护，挂上饵料，继续抛竿，顺手又补了一勺窝料。 开始中鱼了，窝料就不能停。少量多次，这样才能连竿。 在这种野水里钓鱼，想要连竿是很难的，而且里面的鱼都贼精，一不小心就被它们将饵料给嗦啰干净了。 好在大唐的鱼没见过如此豪横地钓法，不知道人心地险恶，这也让石天有机可乘！ “莫要显摆，你那才钓上来一条，算不得什么！有本事再钓上一条来看看！”望着石天收获的鲤鱼，程咬金有些酸溜溜地说道。 程咬金的话音未落，石天再次提竿，又是一条鲤鱼，个头比之前那条还要大上几分。 “宿国公，借您吉言，又一尾鲤鱼！”朝程咬金显摆了一下后，石天继续抛竿补窝。 连中两尾鲤鱼，这可把程咬金和秦琼给眼馋坏了。 一条算是运气，可连中两条就不全是运气了吧！ 盯着被石天收入鱼护的两条鲤鱼，程咬金和秦琼瞬间觉得自己桶里的鲫鱼好像也没有那么香了。 “中！” 正在程咬金和秦琼心猿意马的时候，石天再次中鱼。 这下程咬金和秦琼可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冲到石天面前。 程咬金眼疾手快，拿起抄网就帮着石天把钓上的鲤鱼给抄了起来。 “喂！宿国公，抄网可不是这样用的！鱼入网之后要拖上岸，不能直接举起来！” 看着程咬金举得高高的抄网，石天赶紧解释道。 抄网这东西，竿细长，虽然石天这个抄网不是伸缩竿的，可是这样举着，看着颤微微地抄网竿，石天还真担心被程咬金给一下子撅折了。 石天是来搏大物的，没有抄网可不行。如果被程咬金给祸害了抄网，万一上了大物，那可就有得遛了！ “你家里也不缺钢管，下次用钢管焊一个得了！这么细的网子，上个大点的鱼都能给拖断了！” 程咬金吐槽了一句，趁着石天将鱼放入鱼护的功夫，程咬金不着痕迹地把石天摆在一边的钓饵顺走了一大半，然后潇洒地回到了自己的钓位！ 石天能连中大鱼，这鱼饵必然有过人之处！现在他把石天的鱼饵顺来了，自己也可以钓大鲤鱼了！ 程咬金下手够黑，秦琼的手自然也不会轻到哪里去。等石天重新坐回钓位的时候，自己的钓饵已经不翼而飞了。 那是真的不翼而飞，所有的钓饵，一点没剩，全被两个老匹夫给顺了个干干净净！ 鱼饵到了这两个老匹夫手里，石天是不指望再要回来了！这两个杀才，吃到嘴里的东西可没有吐出来的规矩。 “钓鱼可是门技术活，不是光凭饵料就能钓到大鱼的！”无可奈何地回击了两人一句，石天不敢怠慢，赶紧被了两勺窝料，重新和起钓饵。 怪不得这两个家伙能打胜仗，就这无所不用其及的手段，谁碰上了都得头痛！ 一边补窝，石天一边和饵，至于换上新饵的两人，直接将石天的回击给无视了！ “二哥，这饵料行啊！香气够浓，怪不得鱼都去咬他的钩了！” “知节，有这饵料，你那独家秘方也不灵啦！赶紧试一下，看能不能也钓上几条大鲤鱼来！” 听着两人无耻地谈论，石天恨不得掏出大黑星给他们一人一枪！ 抢东西都抢得这么理直气壮，还敢当着他这个苦主显摆，这两人的脸皮真是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啊！ …… 石天去钓鱼了，李明达也回了宫。 没有石天的明达酒楼，酒菜也没那么香了。 “母后，吐谷浑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互市应该很快就会开启了。等互市开启，西域商行就要正式运转了。 儿臣现在帮着石天打理产业，已经分不出精力来处理西域商行的事情了。因此儿臣打算将西域商行的份子交还母后，母后也好派个得力的人打理！” 石天既然打算退出西域商行，那她手里再拿着西域商行的份子也就没有意义了。 她拿着西域商行三成的份子，是西域商行最大的股东。石天虽然只拿着一成份子，可是话语权依然在他们这边。 现在石天不打算要这一成的份子了，她再掌控着这三成份子就没有意义了，还不如直接交给长孙皇后，安心布局石天自己的产业。 听到李明达要将西域商行的份子让出来，长孙皇后心里一惊，这是什么情况？ 在极西之地设立互市，皇家自然也会开设自己的商行。可是西域商行他们也不会放过，毕竟这里面有三家朝廷大员以及石天在里面参与。 李明达把这三成份子交还给皇家，自然有利于皇家更好地掌控西域商行。可是李明达为什么突然就不要西域商行的份子了？为了石天也不可能啊！ 李明达交出西域商行，那就说明石天也要退出西域商行。 石天之前可是很看好西域商行的，为此，还让李明达带话，让他们在江南之地种植了大片的茶园。 长孙皇后对西域商行已经惦记很久了。李承乾去了西域，皇家去不能出面帮助，长孙皇后一直打算把这三成份子从李明达的手里要出来，交到李承乾的手里。 只不过这也就是一个想法而已，她可不会直接动李明达手里的东西。就算她想动，李世民也不会允许。 “出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突然把西域商行的份子交出来了？” 这三成的份子，如果搞不清里面的缘由，李明达敢交出来，她还真未必敢要。 李明达交出这三万份子，长孙皇后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长孙冲他们可能给石天挖坑了，占了石天的利益，让石天有退出西域商行的想法了。 上次三人做局，想要让石天出钱剿匪，结果石天转手把李承乾解救出去了，这点算是帮了李承乾的大忙，因此长孙皇后没有说什么。 如果长孙冲带敢带着秦怀道和程处嗣给石天做局，长孙皇后就该找长孙无忌好好谈谈了。 长枪的事情长孙皇后多少也是听说了点消息，现在李世民可是急着让石天加紧研究长枪，如果这个节骨眼上长孙冲还敢不看死眼活眼，去给石天添麻烦，李世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见长孙皇后如此紧张的模样，李明达噗哧一笑，跑到长孙皇后耳边悄悄地说道：“母后，程处嗣昨天把程处亮卖了，带着宿国公抄了程处亮的金库。 石天觉得跟他们几个合作太累，为了西域商行那点钱不值得分心，因此他打算将那一成的份子交给房遗爱，从房家换点产业。” 第317章 程咬金的脏招 石天要将那一成份子给房遗爱？听到这里，长孙皇后沉思起来。 如果能把那一成的份子从石天手里换过来，皇家就有四成的份子了。如果这四成份子都交到李承乾的手里，那李承乾在西域的行动就粮草无忧了。 不过李世民肯定不会允许李承乾吃的太饱，能让他带兵去西域剿匪，这已经是李世民最大的让步了。 而且这一成的份子还牵扯到房玄龄。一个西域商行，如果能把房玄龄、长孙无忌以及程咬金和秦琼绑在一起，而且他皇家还在里面占大头，这事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长孙家肯定是站在皇家这头的，皇家三成，长孙家两成，这已经是彻底掌控了西域商行了。 “这事先不急，晚点你去跟你父皇说一下，听听你父皇的意见！”别看西域商行是皇家的产业，可这事牵扯的人有点多，长孙皇后也不敢私自作主。 将问题推给李世民，长孙皇后转头对李明达问道：“一成份子虽然不多，但也值些钱，石天打算换房家什么产业？” 产业这种东西，谁家也没他皇家多。如果石天需要，她长孙皇后完全可以做主赏给石天一些。 石天对皇家帮助太大了，而且还送了她一些东西，可是她却没有赏赐给石天什么像样的东西，这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提到产业，李明达摇头道：“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房家有哪些产业，到时候让房家随便拿出一点来意思一下也就得了。 不过今天石天跟宿国公和翼国公去钓鱼了，是宿国公约的他。我们商量过了，要从宿国公手里要青华山那个庄子，以报崔氏捣乱之仇！ 母后，青华山的庄子里有温汤池，等要过来之后，我请父皇跟您去泡温汤！” 听到李明达跟石天两人合伙打劫程咬金，长孙皇后宛儿一笑道：“程咬金可是打劫出身的，这天下敢打劫他程咬金的人还真不多，你们两个胆子可真不小！ 想要带温汤的庄子，皇家也有几座，何必去算计程咬金呢？以后想要什么东西，直接跟母后提，没必要去算计人家的东西！” 石天开口，程咬金肯定是会同意。不过程咬金可不是吃亏的主，必然会从石天手里弄到更多的好处。 跟程咬金过招，石天只有吃亏的份，至于吃多大的亏，那就看他程咬金的手有多黑了。 程咬金手有多黑？简直可以用无所不用其极形容了。 石天又中鱼了，而且比之前的要大多了。费了好大的功夫，石天才将其遛到肚皮朝上，拖到了岸边。 作为热心肠，这种事情程咬金必然要上前帮忙。 石天这次乖了，虽然遛鱼费了不少功夫，但他也长了个心眼，防着程咬金和秦琼这两个老六，提前将鱼饵藏在了怀里。 “这条鱼够大，少说得有五斤了！”帮着石天把鱼拖上岸，程咬金转过身来随口说道。 在地上寻摸了两圈，没有发现石天的鱼饵，趁着石天将鱼装进鱼护的功夫，程咬金胳膊一甩，一把不大的匕首出现在手中，挑起石天的鱼线，就划了下去。 石天的鱼线是几条麻线拧起来的，程咬金是玩刀的高手，对付一条鱼线自然不在话下，挑起一股麻线，手指微动，其他几股就全给划断了。 整个运作行云流水，事了拂衣去，做完坏事，程咬金直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钓位。 石天的鱼饵的确不错，虽然没能像石天一样连杆，他跟秦琼也各有收获。 “石天小子，悠着点，小心河里的鱼把你的竿子给撅折了！”抛竿下饵，程咬金一脸得意地提醒道。 听着程咬金的酸话，石天直接回了一个白眼道：“放心，我这竿子结实着呢，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着，石天继续抛竿，顺手再补上一勺窝料。 对于石天这种补窝钓鱼的方式，程咬金也是无奈。那么一大桶窝料，他想下手也没机会。即便是顺点过来，扔不了几次也就没了。 而且石天补窝的节奏很有讲究，显然是精心计算过的。如果贸然学着石天补窝，未必能取得好的效果。 石天话音刚落，鱼漂一顿，接着就黑了下去。 “又是一条大鲤鱼！”钓鱼人不用看鱼，光看鱼漂的动作大致就能猜出是什么鱼咬钩。鱼漂一顿接着黑漂，这大多是鲤鱼的嘴法。 猛得提竿，手下一顿，刚有点感觉，竿子就朝后甩了出去。 “我艹！”手上的空落感直接让石天飙出了一句粗口！ 虽然好久没钓鱼了，但这感觉仍然熟悉。无非就是脱钩或者切子线！要不然就是爆竿了。 竿子是竹竿，而且为了防止断竿，石天特地将线绑在了竿稍之后，又顺到了下面，即便是爆了竿，这鱼也跑不了！ 脱钩或者切子线对钓鱼人来说是常有的事情，石天也不怎么在意。可是等到将竿子收回来一看，脸都给气绿了！ 子线没切，可是主线切了，而且好几股麻线的断茬都是整整齐齐地，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又被程咬金下了黑手了！ “宿国公，您老人家该洗洗手了！”对于程咬金这种没皮没脸的人，石天还真是没辙。只要不抓住他的手腕，以这老匹夫的秉性，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石天这不痛不痒的一句，程咬金自然不会在意，反而转过头，对着石天幸灾乐祸地道：“哟！这条鱼大，把线都拖断了！石天小子要加油哟，现在离天黑可是还有好一段时间！” 无视了程咬金的幸灾乐祸，补了一勺窝料，石天掀开钓箱，从里面重新拿出一个线组挂在了竿上，调好浮漂，挂饵甩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人间正道是沧桑啊！”叹了一句，石天直接回了程咬金一个白眼。 他倒是没鄙视程咬金的手脏，到了战场之上，阴招损招层出不穷，只要能取得胜利，没人会去在意你用的什么招。 甭说程咬金了，就是李世民，他就没用过下作的招式吗？估计用的脏招比程咬金都多！只是他当上皇帝了，所有的脏招都被抹去了而已。 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哪管招术的脏净，只要能把敌人弄死，那就是绝招！ 石天打开钓箱，程咬金自然看到了里面的东西。靠断线偷饵这些招式，想要从石天这里取胜显然是没什么可能了。就他钓箱里那一堆东西，自己这点小招式石天能陪他玩一下午。 “石天小子，哪天有时间了带老夫去你那自行车工坊转上一圈！陛下让老夫去开设自行车工坊，老夫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不去学一下，老夫心里也没底！”收起鱼竿，程咬金直接走到石天边上说道。 鱼已经钓的差不多了，该聊聊正事了。 程咬金想去参观自行车工坊，石天自然不会拒绝。对付崔家，而且是程咬金出面对付崔家，石天自然会鼎力相助。 “行，哪天您有时间了，我带您去转转！”满口答应下程咬金的请求，石天转头说道：“我在鄠县开设自行车工坊，那是为了带动鄠县的经济，您要去办自行车工坊就不能跟我那样弄了。 您直接找一块地，弄上几个车间。每个车间一道工序，从原料入场，整条工序走下来，直接就是成品自行车出厂。这样一是便于管理，再一个能提高效率！” 说着，石天也收了竿，开始跟程咬金聊起了自行车工坊的事情。 石天给程咬金的建议，一个大大的厂房，里面弄上十来个车间。原料从车间的这头进入，然后经过一道道工序，生产成组件。 组件从车间的另一头送出，直接送入与自行车工坊相接的组装车间，组装成成品的自行车。 这样的生产流程，无疑节约了大量的建筑，而且还提高了生产效率。 鄠县的自行车工坊可不光是生产自行车，那些配套的工坊将来还会拓展各种产品，会越来越强。而清河的自行车工坊就是只生产自行车了，完全没有必要照搬鄠县那边的生产方式。 见两人都收竿了，秦琼也索然无味地收起了自己的钓竿。看了一下四处的旷野，秦琼直接开口道：“走，找个地方边喝边聊！” 他要负责博陵的钢铁工坊，自然也有不少的问题想要跟石天请教。在这里谈话，虽然有不少的亲兵站岗，可是送不如炒上几个菜边喝边聊来得舒坦！ 第318章 老头，你这道修的不对啊! 跟程咬金喝酒就没有不醉那一说，能到他们这个级别，那都是酒精考验的同志啊！ 昨夜石天不自知是怎么回来的，不过他是知道怎么起来的。 天还没亮，孙思邈就来折磨他了。拍了两下，石天没醒，直接一口凉水喷在了脸上，一个激灵就爬起来了。 “酒气伤肝，你年纪还小，喝那么多酒对你没啥好处，赶紧起来喝了这碗醒酒汤！”没等石天说话，孙思邈一句话就给他堵回来了。 醉酒之人容易口渴，接过孙思邈手里的醒酒汤，一口气灌了下去。 刚要继续回去躺下，孙思邈直接拖着他向实验室边走边说道：“那些肉汤都长了毛了，现在是不是可以用了？” 为了青霉素，孙思邈也是拼了。石天陪他煮的那锅肉汤，他每天少说也要趴在上面研究上几个时辰。 孙思邈的药王之名可是没有一点水分的，一碗醒酒汤下去，再被孙思邈这么一折腾，石天竟然全无睡意了。 既然孙思邈要折腾，石天就陪他折腾。按捺下本就消散的起床气，石天看了一下锅里的肉汤说道：“老头，修道修道，你们道家修了这么多年了，道走错啦！” 石天还真没兴趣关心他们道家的道是对是错。不过学堂里接下来要教物理和化学，如果凭空冒出来两门新学，他怕儒家的弟子会闹腾。 已经得罪死了清河崔氏，博陵崔氏也差不多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毕竟把人家的少族长给弄进了大理寺，现在还没出来。 估计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的族长现在正在赶来长安的路上。一个是京城负责人一家被端了，一个是少族长被弄进去了，这种事情他们的族长必须要来长安找李世民协商才行。 他办新学，两个崔家必然会找他的麻烦，为了避开这个麻烦，石天打算借道家的名头用一下。 对于石天口中的胡说八道，孙思邈直接从后面踹了他一脚笑骂道：“黄口小儿也敢胡说八道！道家的事情是你能置喙的？” 孙思邈这老胳膊老腿的一脚，肯定是伤不到他石天的。 拍了一下屁股上的脚印，石天也没跟孙思邈置气，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是你道家的典籍吧！” 背下《道德经》的第一章，石天一脸得瑟地对着孙思邈问道。 石天这话，孙思邈自然不敢否认。如果否认了《道德经》，那他道家也就没了一大半了。 “没错，这是《道经》第一章！”承认之后，孙思邈一脸玩味地瞅着石天，要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卖什么药。 唐初道教还没有没落，也没被佛教渗透，因此道家的东西和佛家的东西泾渭分明。《道经》第一章，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看过的大多都能诌上几句。 “无，观其妙；有，观其徼。你们这些老道，天天在山上宅着，什么东西都往炼丹炉里扔，光在那儿观妙了，可曾观过徼？ 就拿你炼出的那火药来说，你只知它易燃，却不知它为何易燃，你说你这道是不是修错了？” 忽悠孙思邈，石天没那个本事。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老头活的年岁长，而且这老头上到皇家贵胄下到草根百姓都打过交道，以石天这点阅历，想要在他面前卖弄肯定是不够格的。 不过石天的话让孙思邈多少来了点兴趣，遂开口问道：“你知道它为何易燃？你想说什么？” 火药为何会易燃，孙思邈并无太多兴趣。不过石天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肯定不会只跟他唠火药这点屁事。 见孙思邈开口，石天直接回道：“我当然知道它为何易燃了，不但知道它为何易燃，我还能举一反三，改良优化做出比火药更易燃的东西，这才是道！ 《道经》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你弄火药，这是偶然为之，这算是道生一。 你把火药秘方交给你的学生，你的学生根据你的秘方造了出来，这是一生二。 火药传到我这里，我研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还可以举一反三，这是二生三。 我再把我研究出来的这些东西教出去，让所有人都明白这火药为什么会快速燃烧，利用这个原理做出更多有用的东西，这叫三生万物！ 无到有时观其妙，有到名时观其徼，这才是悟道啊！” 石天刚一说完，孙思邈的巴掌就跟他的后脑勺来了个亲密接触。 “打你小子的胡说八道，《道经》可不是这么解释的！有什么话直说，别在这里胡扯！” 石天歪解《道经》，在他面前没什么，可是传出去，道家必然来找他说道说道。 见孙思邈油盐不进，石天也懒得跟他绕弯了，直接开口说道：“我写了两本书，讲的是世间万物的原理，想在学堂里教给那些学子。不过我怕崔家的人会带着那些儒生来闹，因此我打算打着道家的名头来讲这些东西。” 说着，石天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套物理和化学的教材。 如果直接在学堂讲物理和化学，不管是崔家还是儒家，肯定都会有人闹事。如果道家这认下这两本东西，那再讲起来，他们再想闹事就得好好惦量惦量了。 物理和化学跟道家的思想并不冲突，而且多少也算有些关系。三藏现在取经还没回来，大唐佛教还没兴盛，因此道家的份量还是很重的。 接过石天递过来的教材，大致翻了两页，孙思邈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这两门学问讲的是什么东西？” 教材这东西，不是翻两页就能翻明白的。孙思邈对石天的教材有兴趣，不过想要掌握这里面的东西，孙思邈还要慢慢研究一下。 “物理讲的是声光电，化学讲的是酸碱盐。这么说吧，这两门学问掌握了，你以后炼丹，成丹率能直接提高到八成以上。 没事的时候好好研究一下这两本书，提取青霉素只是这两本书里最基础的内容。如果研究好了，炼出比青霉素效果还要好的药物完全不成问题！” 想要把这两门学问冠上道家的名头，肯定不是孙思邈能做主的，跟他说多了也无益。 只要孙思邈把这两本教材研究明白了，然后送进道教中，道教里的人点头了，这事才算成了。 在学堂教授这两门课程，石天是必须要做的。即便道家不掺和进来，他也会强行开展。 对于石天嘴里的话，孙思邈也只能呵呵一笑。不过这两本书他还真要好好研究一下，最起码开篇那些东西就很有意思。 青霉素的提取，主要在青霉菌的提纯和培养。孙思邈这锅肉汤，里面肯定是有青霉菌的。 取了一滴肉汤放在显微镜下，在里面确认了青霉菌的存在之后，石天拿出几个准备好的培养皿对着孙思邈说道：“看到肉汤里那些跟扫把一样的东西了吗？那就是青霉菌。 接下来就要培养提纯青霉菌了，拿个棉签蘸上肉汤跟我在培养皿中划格子，然后密封好，再培养两天。 青霉菌就是这样培养提纯的，什么时候你的培养皿里只有青霉菌了，这提纯也就完成了，到那时候，就可以提取青霉素了。” 没有电子显微镜，没有光镊或者分子镊，想要提取单个青霉菌是不可能的，只能用这种最笨的方法来一点点提纯了。 这种方法的效率其实还是挺高的，多折腾上几次，就能培养出相当高纯度的青霉菌了。 教会孙思邈提纯和培养青霉菌，石天直接开遛。 跟这老家伙在一起，太无趣了，几盒细菌他都能玩上好几天！ 转到西跨院，看着越来越高的别墅，石天觉得得加紧把塑料搞出来了。 塑料这东西，说容易也容易，但是说难还真是难。 常见的塑料也就是丙烯或乙烯的聚合物，也就是聚丙烯或者聚乙烯。 这东西在一些高分子专业大学课程里有，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技术。不过想要生产塑料，设备还是要费些功夫的。 丙烯和乙烯在煤、天然气和石油中多的是。内燃机快搞出来了，因此最佳选择还是搞石化，从石油中提取。 第319章 最近流行抄儿子的家 石天忙着让人造各种塔，没时间陪李明达，李明达也只能自娱自乐帮着石天去搭建他的工业帝国了。 电焊机原理简单，对于掌握了初中数理化知识的李明达一点障碍也没有，直接派人跑去石天的食邑华阴县去建电焊机工坊了。 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单纯建个电焊机工坊有点浪费了，毕竟石天在华阴县有一千食邑，总得全利用起来才行。于是，华阴县就出现了一个发电机工坊。 发电机工坊可不会只是生产发电机，还能生产电动机。毕竟电动机和发电机原理差不到哪里去。 李明达身边可不止如玉如雪两个丫鬟。李明达是公主，在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不断的赏赐之下，李明达的的规制现在快要跟长乐公主李丽质齐平了。 按理来说，公主和亲王是一个级别，但是待遇方面，公主要比亲王低上一些。 可是李丽质当年的规制可是远超一般的亲王，在所有亲王之中，李丽质的待遇也就仅次于李承乾和李泰了，甚至比李治的规制还要高上一些。 李明达再有一年多就要出嫁了，长孙皇后也开始张罗着给她安排人了。 长孙皇后给她安排一批人，人员到手不过夜，她就必然会搞出一份产业，直搞得长孙皇后无奈摇头。 短短半月不到，华阴县就出现了造纸、造船、电机和电焊机四个工坊。 石天要退出西域商行，李明达觉得，退出西域商行的损失必须要多建一些工坊找补出来才行。 看着风风火火的李明达，长孙皇后无奈地笑着对着李世民说道：“按制亲王府下人不过百余人，公主还要少一些，顶多百人。看这样子，就算给她配齐百人也不够她用的啊！” “丽质那边配的是三百下人，小兕子这边自然也不能亏待，先按三百人准备吧！不够再说。”霸气地说了一句之后，李世民开口对长孙皇后说道： “观音婢，沙石在地里分文不值，可是将其运入玻璃工坊，烧制成玻璃，那价格就翻了百倍不止了。如果再将玻璃制作成精美的器物，那价格又能翻上十数倍。 商人将这些精美的玻璃器物运往西域，这价格还能翻上十数倍不止。 石头还是那些石头，只是烧制成了玻璃，制作成了精美的器物，运到了西域。大唐百姓无非是费了些力气，烧了些石炭，就能用石头换回西域的真金白银，这才是真正的点石成金的手段啊！ 石天第一次拿着他烧制的那个玻璃佛像到吾面前时，吾还说那东西无用，现在看来，朕那时是多么的有眼无珠啊！” 想到石天第一次跑到自己面前求救，那还是李元昌的多宝阁掌柜想私吞了他的玻璃佛像，而且派人在朱雀大街追杀他。 自己自诩明君，却连个多宝阁的掌柜都不如，多宝阁的掌柜都知道那个玻璃佛像是好东西，能换大钱！ 听到这里，长孙皇后莞尔一笑道：“小兕子弄了个不大的玻璃镜子工坊，生产出的玻璃镜子都交给了雉奴，据说雉奴让人运往了西域，可以换到等重的黄金！” 听到李治发财了，李世民眼睛亮了。 “雉奴让人去卖镜子了？卖了多少？” 前几天程处嗣带着程咬金抄了程处亮的小金库，抄出来大几千贯的铜铁，这可把李世民眼馋坏了。 他这些儿女里面，现在最有钱的就是李明达了。可是李明达是他的小棉袄，向李明达下手，他还真舍不得！ 李承乾没出息，去了西域几个月了，金库依然比脸都干净！李泰更没出息，只知道领着一帮子人吟诗作赋，天天指着他的赏赐过日子。 还是李治有钱途啊！一个小小的镜子，运到西域就能换回等重的黄金，比他那俩哥哥强多了！ “前前后后有四五批了吧！听说卖的钱跟小兕子平分。前两批赚的金子已经运回来了，前日还见他们在殿里分账呢，听那意思，一人能分上千两！” 吐谷浑的战事很快就要打完了，等打完了仗，必然要犒赏大军。长孙皇后知道李世民手里又没钱了，可是内帑也挪不出钱来了。 长孙无忌搞国立学堂，国库没钱，李世民挪的内帑的钱。 秦琼要去博陵建炼铁工坊，那花费可是个大数目，李世民没钱，还是挪的内帑的钱。 三千台电报机，石天已经交付了一千台了。自己的女婿自然不能亏待，国库没钱，也是挪的内帑的钱。 长孙皇后觉得，自从过完年后，国库出去的钱都没内帑出去的钱多。 好在瓷器工坊和玻璃工坊见到效益了，李世民已经将瓷器和玻璃对胡商出售了，要不然，内帑也支撑不起这么大的开支。 “才千两？”听到只有一千两，李世民瞬间失落了。 人家程咬金的败家儿子，几个月就能攒大几千贯，换算成银子也是大几千两。李治再怎么说也是个亲王吧！竟然连程咬金家的败家儿子都不如？ 见李世民不屑，长孙皇后赶紧补充道：“他们分的是黄金，可不是银子！” 要说李治还是有本事的，能把镜子运到西域，而且能从西域换成等重的黄金运回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即便是亲王，想要走通丝绸之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听到是黄金，李世民失落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一千两黄金，那就是上万贯的铜钱了。有了这上万贯的铜钱，也能解他一时的燃眉之急了。 而且这还只是一次的分成，加上之前的一次，那就是两千两了。 “朕还有事，就不久坐了！”说着，李世民就要起身向外冲去。 程咬金那败家儿子，攒了这么久才攒了几千贯。看看自己儿子，一出手是一两万贯！而且这还只是两批的收获，等后面几批收回来，还有几万贯。 等抄了李治的金库，定要请程咬金喝酒才行！ “陛下，不在宫里，在未建成的晋王府的金库里！”见李世民磨刀霍霍地要去抄李治的金库，长孙皇后赶紧凑到李世民耳边悄悄说道。 李治现在还住在丽政殿，不过他已经不小了，用不了多久就要搬出宫单独开府了。 晋王府现在还没建成，李治跟李明达分完账，带着人就把金子运出宫去了。那么大一笔钱，长孙皇后自然要派人盯着。 听到这里，李世民一愣，两人会心一笑道：“知道了！” 按李世民的想法，原本打算直接把李治叫来，让他把钱掏出来就得了。 现在知道了李治藏钱的地方，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出了丽政殿，立马让张阿难派人把钱取下就是了。 光取钱还不行，让人取钱的同时，李世民还派人把李治叫到了甘露殿。 “雉奴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为父皇分忧了！”盯着被人从外面找回来的李治，李世民满脸严肃地说道。 听到这话，李治眼睛一亮，这是要封官吗？ “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本分！父皇旦有所用，儿臣必然倾力而为，不负父皇之命。” 亲王归亲王，那是爵位。除了爵位之外，皇子还会被封一些刺史将军等虚职。 见李治如此激动，李世民竟然有了一丝于心不忍。不过，这于心不忍也仅仅维持了几秒钟的时间，一闪而逝！ “你那几个皇兄没出息，不会赚钱，父皇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征讨吐谷浑的大军已经进入最后的决战阶段了，用不了多久，就会班师回朝，到时朝廷必然要犒赏三军。 你也知道，现在国库空虚，朝廷花钱的地方甚多。 听说你最近发财了，倒卖镜子赚了不少的钱财，既然你愿意为父皇倾力而为，父皇也就不客气了，暂时先将你赚的那些金子借来应急！” 说着，李世民示意，张阿难等人将从李治金库中搜出的黄金搬了出来。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金子被李世民给偷了，甚至连装金子的袋子都没有换，李治欲哭无泪。 这就是所谓的为君分忧？有这么分忧的吗？这分的是忧吗？是钱好不！ 不！这哪里是分，这明明就是是明抢！ 盯着满地的黄金，李治忍不住地伸手去够，可是没等摸到散落在地上的黄金，就被李世民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这些金子，儿臣本就想献给父皇的，只是这几日父皇日夜操劳，儿臣不忍打扰，才耽搁下了！”含着一肚子苦水，李治捏着鼻子违心地说道。 金子到了李世民手里，他是不指望再要回来了。相比跟李世民撒泼打滚，倒不如说几句好听的话，还能赚个好印象。 “听说后面还有几批？等那些金子运回来之后，你留下一成，其他的都给父皇送来可好？”抢李治可比抢石天实在多了，能给李治留下一成，李世民觉得都有些多了。 李治要那么多金子有什么用？他现在吃住都在丽政殿，没什么花销。给李治留下一成的金子，主要是怕他没了卖镜子的动力。 “好！”听到这些金子被抢了不算，之后的金子还只能留下一成，李治眼里已经渗出了泪珠了。 可是李世民的话都说到这儿了，他这金子肯定是留不下了，也只能含着泪咬牙答应下来了！ 第320章 孙思邈入坑 打发走李治，李世民直接起身对着张阿难问道：“这些金子共有多少？” 李治来的太快了，张阿难刚把金子取回来，李治就来了，这让李世民都没来得及问抄了多少黄金回来。 “回陛下，一共两千一百两！” 李治跟李明达分账，不可能正好分个整数，想来那零头已经被李治带在了身上。 不过有这两千一百两，李世民也就满足了。 镜子工坊生产的镜子全是用来出口西域的，因此跟普通的镜子有所不同，玻璃要比普通的镜子厚上近一倍。 不但如此，石天还担心这些镜子打碎之后他们会打磨成小镜子用，因此特地给钢化了。 钢化玻璃比普通玻璃结实，一块镜子使上十几年不成问题。 不过使用这么长时间，那些人以后还会买镜子吗？于是，石天又让人给这些镜子镶上了金属边框，而且还在边框上留了小孔。 西域风沙大，而且昼夜温差大。等沙子灌进小孔，热胀冷缩之下，不知道能不能把镜子给挤破。 石天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先这样做了再说。反正赚西域钱的方法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种了。 “一会去告诉知节，朕请他喝酒！”李世民说完，突然想起了李明达，于是接着开口问道：“小兕子又出宫了吗？今晚朕去丽政殿看她！” 看李明达？那是惦记上李明达的镜子了。 抢李明达的镜子工坊肯定是不行的，不过安排人把镜子卖给大唐的勋贵还是没有问题的。 国立学堂花钱如流水，电报机也不能不买，而且秦琼那个钢铁工坊的建设资金也不能全指着内帑。 节流是不能节流的，那只能开源了。 将镜子卖给世家和勋贵，这事不能让李治出面，也不能让皇家的人出面，因此这事他还得亲自安排人才行。 李治没把镜子在大唐境内销售是对的，要不然肯定会被世家的官员弹劾！ …… 科举开始了，科举一开，状元街瞬间就冷清了不少。 不过状元街冷不冷清跟石天是没多大关系的，石天这几天快要被孙思邈给折磨死了。 得了数理化的教材，孙思邈就沉浸在里面无法自拔了。 数理化想要自学，那是不太可能的，不说别的，光那各种各样的符号和公式，就学的让人头疼。 孙思邈对数理化研究的越深，脑子里的疑问就越多，于是，就去拖着石天请教。 为了不打扰石天的科研，孙思邈还是很人性的。 将一个个疑问记在小本本上，见石天从东跨院出来，孙思邈就堵着他问，绝不耽误石天的科研时间。 科研时间是不耽误，可是休息时间全被孙思邈给霸占了，甚至去跟李明达约会的时间孙思邈也没放过。 看着快被孙思邈翻完的教材，石天解答完孙思邈一道题后，直接开口问道：“孙神医，有没有兴趣去我那学堂任教啊？” 孙思邈现在差不多把这一学期的数理化给吃透了，如果能去学堂任教，这无疑能把他从学堂中解放出来。 数理化三门，数学由李夫子和之前在国子监里的学子教。不过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在李世民的帮助下，世家的子弟被掦了个干净，只留下几个从地方上选拔来的数学天才。 物理和化学这两门，李明达都能教，他石天也都能教。不过这次李世民可是给他招了不少学子，光凭他们两个，想要教授这么多的学子还是有些吃力的。 石天邀请他去学堂教学，孙思邈觉得此事并不可行。他倒不是不想去，而是时间有些不允许。 他是国子监医学的负责人，而且还有一定量的课程。另外还是医院的负责人，医院那里有些疑难杂症也需要他亲自出面。 除了医学和医院之外，他还要搞青霉素。等青霉素搞出来，还要进行药物实验！ 上次差点把秦琼给药死，这次他长记性了，一定要一点点实验，掌握好安全剂量，绝不能让上次那种事故再次发生。 不过这物理和化学太有趣了，就算那算学，跟之前接触的也完全不同，让他放弃，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老夫还要去医学授课，就算是医院那边，老夫也不定时要去转一下，恐怕没时间去你的学堂授课啊！”纠结一下，孙思邈有些不舍得说道。 看完了石天给他的这几本教材，孙思邈对之前石天说他道修错了的说法甚至起了一丝怀疑。他这道，真的修错了吗？ 扫过孙思邈的眼神，石天确定孙思邈对去学堂教授理化起了兴趣。孙思邈拒绝的理由并不是借口，而是真的没时间。 既然没时间，那就调出时间来就是了！这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孙神医？你在医学里教的那些东西，你那些弟子不能教吗？再怎么说你也是医学的泰斗啊！天天在医学教那些基础的东西多么掉价啊！ 要我说，那些基础的东西应该让你那些弟子来教才行，顺便让他们稳固一下基础。这样的话，你就可以研究更多更高深的东西了！ 等你把青霉素研究出来，你把提取青霉素和大蒜素的方法拿到医学去一教，再教一些外科的解剖和缝合，这些东西别人可教不了，只能你亲自来教。 只可惜提取青霉素和大蒜素都跟数理化有关系，估计医学的学子学习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孙思邈对外科的研究已经入门了，可是在国子监医学，他教的还都是传统医学，如果继续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让大唐的医学进入现代医学的大门？ 石天这一说，孙思邈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对啊！解剖缝合这些外科医学的确可以教一下了。而且大蒜素的效果明显，已经得到了很好的验证，也是时候推广出去了。 “你说的对，这大蒜素和解剖缝合的确需要教给那些学子了，看来老夫也要编写一些教材了，这样就更没时间去你那学堂授课了！ 不过你这数理化对医学还是有大用的，回头你也给老夫弄上几百套教材，老夫要拿到国子监医学里让他们学习一下！” 想要教学，那必须要有教材。医学的教材他只能亲自动手，想要指望石天帮他是不可能的。 医学教材，要求比普通教材更加严谨，因此这事做起来，会更加耗费时间。保守估计，他这套教材编写出来也需要半年的时间。 再加上之前石天跟他说过的统一药草名字和药性的书籍，孙思邈觉得，今明两年是离不开国子监医学了。 教材在哪里编写都行，可是不是哪个地方都有医院的。没有医院，就没有那么多的病号，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数据来源。 新医学，可是需要大批的数据来支持的。看来有时间得去找下李世民，谈一下续约的事情了。 孙思邈这话，让石天直接吐血三升！ 这是什么话，他想挖孙思邈去学堂授课，现在没挖到不说，还搭上了上百套教材，这事上哪儿说理去？ 第321章 吐谷浑灭 “孙神医，你看的那些教材可是最基础的，想要依靠这点东西来支持你的新医学的理论还是远远不够的！而且纸上得来的东西终是浅薄了，要知行合一才行！ 学堂里可是有全套的试验器材和化学药剂，想要完全掌握这几本教材上的东西，甚至学习更深的东西，必须要在学堂的实验室才行。 要不您每天抽出半天的时间去学堂授课？这期间学堂的实验器材和药物随您取用？” 物理和化学，想要被道家承认，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现在科举已经开始了，如果孙思邈能去学堂亲自去教物理和化学，再在医学里开设数理化的课程，那无疑是能给他提供莫大的支持。 在大唐，能帮着石天开设物理和化学学科的，也就孙思邈和孔颖达了，除了他们两人，李世民都不行！ 孔颖达就不用指望了，理化课程跟他儒家八竿子打不着不说，不能影响他儒家的垄断地位和影响力，他不带头打压就谢天谢地了。 孙思邈是道士，在道家也有一定的地位，而且他在国子监教的是医学。最主要的，孙思邈的名声在那里，即便是那些儒生，想要打孙思邈的主意，那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才行。 孙思邈自然也知道石天的意思，可是相比去学堂教书，孙思邈对编写新医学的教材更加有兴趣。 不过听了石天说，除了这些教材之外，数理化还有更深的东西，孙思邈觉得他也舍弃不了了，如果可以用更深更细一些的理论来支持新医学，那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编写新医学的教材，其实也没必要让他亲自出手。他做手术时，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助手也差不多能出手了，等他们出手，让他们编写教材，自己最后校正一下也是可以的。 “行，那老夫就你那学堂任教一年。不过老夫每日只有半天的时间，而且每隔一日上一次课，你觉得可行？” 他去石天的学堂可不只是为了授课，还要去做各种的实验。 授课之日，半天在石天的学堂，半天加国子监医院，至于其他的时间，跑到实验室做做实验，带着弟子和助手做做手术。 “行，就这么定了！你要的教材不日我就让人送来，到时候你直接派人带去医学就行了！”只要孙思邈能来任课，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石天还想让孙思邈把教材送到道教里去的，想了想，最终石天并没开口。 这事急不得，先让孙思邈来任教，这第一步走出来了，剩下的再慢慢来图谋。 自己开宗立派，教授科学，这些听起来很诱人。可是石天知道，现在可不是百家争鸣的年代，贸然开设一门新学，自己很可能会死的很难看。 自从战国先秦百家争鸣之后，不但再没出现过什么有影响力的新学派，甚至之前的百家也逐渐没落，最后只留下了儒道两家大兴。 百家消亡，与秦始皇焚书坑儒可能有关，跟大汉罢除百家独尊儒术也可能有关，但是能把其他百家处理的这么干净，仅凭这两点肯定是做不到的。 孙思邈的青霉菌已经提纯到可以实验的纯度了，这种纯度，想要制药肯定是没戏的，不过用来实验却是足够了。 “孙神医，今天正好有时间，我陪你试着提取一下青霉素。不过想要提取可以药用的青霉素，这些青霉菌的纯度肯定是不够的，而且数量也太少了。” 孙思邈已经答应了他去学堂任教，他必然也要给孙思邈点好处才行。 孙思邈住在石家，石天还是很不习惯的，最近害得李明达都不来石家了。 他要赶紧教会孙思邈提纯青霉素，把他打发走，让他自己去慢慢玩。 青霉素好做，但是想要用还是比较麻烦的。不管是注射还是要口服，都要用到皮试。想要做皮试，那就得用到注射器。 注射器的制造是有点麻烦的，针筒没啥难度，用玻璃烧制就行。可是想要制作针头，那就又得想办法搞无缝钢管了！ 提到无缝钢管，石天就头痛。 手枪的无缝钢管，让石金和石银手工打造就行，虽然效率不高，但是用量少，费上一些时间，总能打造出几根能用的。可是注射器的针头想要打造出来，那就有些难度了。 当然，不用无缝钢管，用焊接钢管也是可以的，不过注射器针头用的是304不锈钢，普通的焊条可是干不了这么精细的活。 造出钢管之后，需要用机器一点点拉细拉长，直到拉细到针头的直径才行，这个过程如果没有专用的机器还真的挺麻烦的。 算了，想要实现注射器自由，还是等孙思邈把新式医学推广出去之后再说吧！哪天有时间了，给他做上百八十个针头，让他用开水煮着用吧！ …… 京城里的科举考试还在进行。之前春闱，一天就考完了，可是李世民带着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他们改了科举制度之后，原本一天的考试延长到了三天。 就在科举最后一天的时候，李世民也如愿以偿地收到了来自大军前线的电报，吐谷浑正式改名姓唐了。 从凉州开始，伏允就被李靖和侯君集追着一路西逃。就这样边逃边杀，边杀边逃，等伏允带人逃到吐谷浑极西之地的时候，身边已经剩不下多少人马了。 大军包围，以多打少，原本应该自杀的伏允最后也没机会完成就义，直接就被身边的人给卖了，绑到了李靖面前邀功。 伏允小儿也是作，趁着隋末，好不容易起死回生，却总想着跟大唐掰掰手腕。结果三番两次进犯凉州，最后把吐谷浑直接给作没了。就是不知道他慕容家有没有逃出出去一个慕容博或者慕容复。 生擒伏允，俘虏了伏允身边最后的一点兵马，李靖第一时间就给李世民发送了大捷的电报。 接到电报，李世民当即命令李靖带跟李道宗押着伏允班师回朝，吐谷浑那边，留下侯君集和李大亮扫尾。 为了祭奠吐谷浑的灭亡，顺便庆祝科举结束，长安城狂欢三天，金吾不禁。 闭关了这么多天，石天终于被长安城山呼海啸般地欢呼声给折腾出关了。 石化设备的图纸石天已经完成，虽然没有前世规模那么大，也不知道好不好用，但是肯定要比李世民现在用的那个铁桶大锅要强上不少。 石化设备再小也是大件，没有现代化的运输设备是不可能长途转运的。而且石油运输也是一个大问题，现在的技术想要铺设石油管道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因此这套小型的石化设备只能建设在油井附近。 大唐石油产出的地方真不多，也就在甘肃那里有点，再远点就跑到西域去了。 石化的建设可不是个小工程，石天虽然想垄断石化，不过这事基本没什么可能，不跟李世民打个招呼这事还真做不成！ 甘肃的石油要么在酒泉，要么就要再往西去玉门关，不管是酒泉还是玉门关，都是战略要地，而且自从石天教给李世民分馏石油之后，石油还成了大唐的战略物资。 以李世民那秉性，跟他打了招呼，他不掺上一脚才怪！他一插手，落到石天手里的能有两成就不错了！ 第322章 复仇者联盟 程处亮最近水逆，带着秦琼去了趟钢铁工坊，自己的家就被偷了，积攒了半年的和积蓄，全部被程咬金抢了个干净。 钱丢了就丢了，大不了下次藏钱低调一些，不让别人发现就好了。 可是这事却没完，昨天回家，程咬金不知抽什么风，无缘无故的挨了一顿暴揍！ 最后一打听，原来是李世民抄了李治的金库，就因为李治藏的钱比他的多，让程咬金在李世民面前丢了面子。 程处亮这顿揍，挨的也太委屈了，想找石天去诉一下苦，顺便博取一下石天的同情，看看能不能增加点收入。 不过上次被程咬金偷家的时候，他找石天诉过苦，石天反应好像不大。不但没得到石天的同情，多获得一点收入来源，反而被石天看了热闹。 想到这里，程处亮果断打消了去找石天诉苦的心思了。 不能找石天诉苦，那找谁呢？思来想去，最后程处亮找到了跟他同病相怜的李治。 石天到酒楼的时候，程处亮和李治正在李明达的包间里胡互诉衷肠，这让石天有些意外。 程处亮是国公嫡子，李治是嫡皇子，以前的时候，那些国公大员的嫡子一般都是跟那些皇子尤其是嫡皇子保持一定距离的，这次他们俩怎么喝到一起了？ 能在李明达的包间喝酒，这点石天倒是不意外。李明达跟李治走的近，李治开口，要用下李明达的包间还是很容易的。 见是这俩货在这里买醉，石天本能地就要离开。看这俩人勾肩搭背的样子，天知道这俩货在密谋什么大事呢！不过还没等抬腿，石天就被跑出来的李治给拉住了。 “妹夫，这日子没法过啦！你是不知道啊！从西域弄回来的那点黄金，前天被父皇全抢走了，一个大子都没剩啊！”将石天拖进屋里，李治直接就开始了诉苦模式。 李治这话，石天深有感触。李治这才被李世民抢了一次就要死要活，他可是被李世民抢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找谁去说理！ 李治诉苦还没结束，程处亮接着，然后石天也忍不住参与了进来。 听着石天的光辉战绩，直接惊得李治和程处亮目瞪口呆！ 跟石天一比，他们的生活好像也不是那么苦了！怪不得之前找石天诉苦，石天无动于衷呢，感情他比自己苦多了！ “妹夫，这样可不行，咱们得找个法子把钱藏好才行，总不能白干吧！”说到这里，李治突然有点怜悯地盯着石天。 他们那点钱，想要藏好并不难，可是石天可没法藏。 石天弄的都是产业，一个个那么大的工坊，总不能刨个坑给埋了吧！ 李世民可从没抢过石天的钱，而是直接对石天的产业下手的。石天产业又多又大，而且李世民盯石天盯得紧，想要把产业藏好，基本是没啥可能了！ 李治这话石天和程处亮都很是认同，可是想要藏，他石天是没机会了。不过教李治和程处亮藏钱，恶心一下李世民和程咬金，石天还是觉得可行的。 “钱这东西，花出去才是钱，藏在自己的口袋里，反而会招人惦记！”石天端起酒杯，三人一起喝了一杯之后，石天继续说道： “就拿程处亮来说吧！分红之后，你的钱为什么要藏起来呢？直接置办成产业啊！别的不说，蓝田的打铁工坊你熟悉吧！最近铁质家具已经有了一些名气了，已经打开销路了，这里面的利润可不少！ 你不能去抢那些小作坊的生意，可以做一些他们做不了的吧！我在国子监教你的那些东西，你总不会就着汤饼给消化了吧！” 铁器相较于木器，优势太过明显了。强度高，硬度大，而且还轻便，因此蓝田县的那些打铁工坊，现在生产的铁制农具已经有些供不应求的趋势了。 程处亮跟着石天学炼钢，可不止学会了炼钢，也学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程处亮如果想弄几个打铁工坊，那还是很容易的。 听到石天如此一说，程处亮茅塞顿开。对啊！为什么办工坊非要靠石天呢？自己也是可以搞的啊！只要他自己不出面，安排几个心腹，搞几个工坊还是很容易的。 至于营利，那就放在工坊里就是了，什么时候没钱花了，什么时候去工坊里提，这样就不用担心被程咬金偷家了。 “哥，你比我亲哥都亲，回头我就研究一下开设个什么工坊，到时候你可要帮我参谋一下！”想明白之后，程处亮直接端起一杯酒，朝着石天敬了一下，一饮而尽。 程处亮这边解决了，李治着急了。 程处亮的容易解决，可是他李治的可就不能这么解决了。 镜子生意，还有几批款项没回来，估计用不了多久也就陆续回来了。 李世民可是说过，那些款项只留给李治一成，其他的都要上交。那可是几千两黄金，白白交给李世民，他是真舍不得！ “妹夫，程处亮那点小钱算不得什么，可是我那些钱回来之后就要交给父皇了，你总不能让我把那些钱挪用了也开工坊吧！” 把那些钱挪用了开工坊，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他敢那样做，不管是李世民还是长孙皇后都不会放过他的，而且朝廷里的那些御史也会弹劾他。 那些御史对于皇家开设的那些工坊早就有意见了，可是那些工坊是李世民开的，而且营利不是用来开设国立学堂就是用在了吐谷浑的战事上，因此他们也不敢开口弹劾。 如果李治头铁的去开工坊，他们正好揪着这个机会，把李治的工坊收到朝廷名下不说，还要把皇家那些工坊也收到朝廷的名下，为朝廷增加收入。 李治这事石天也头疼，可是不做还不行，不做怎么给李世民上眼药？ “你那钱肯定是保不住了，估计到不了长安，陛下就会派人盯着了。你敢开工坊，陛下不可能答应，朝廷的御史言官也不可能答应！ 不过这钱想要不给陛下，也不是没有办法！程处亮要去鄠县当县令，我跟他谈过，上任之后就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修桥铺路建设水利。 你是皇子，开设工坊肯定是不行的，不过修桥铺路没有问题吧！从长安城到鄠县，也有几十里的距离了，你派人修一条连接长安城到鄠县的水泥路，这事总不会错吧！” 让李治挪用李世民的钱，那可得找个好的借口。从鄠县到长安城，修一条平整的水泥路，中间再架上几座大桥，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这路，还不能光打着他李治的旗号去修，还得打上李世民的旗号，毕竟这是花的李世民预定好的钱！ 李治如果大张旗鼓的打着李世民的旗号去修这条路，李世民还真没法叫停，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而且修路的钱如果不够，李世民还得给他添补点。 石天这一说，李治糊涂了。 我是想把钱扣下，可不是想拿钱行善。如果拿这钱去给那些百姓修路，那还不如给李世民呢，最起码自己还能留下一成。 “妹夫，修路可是花钱的营生，鄠县到长安城少说也有六十里，我这点钱也未必够啊！这样的话我还不如把钱给父皇呢，最少还能留下一成！” 李治这话说的有些违心了，修路可是收买人心建立名望的事情，不管能不能落下钱，这路他都修定了。不过把自己的钱拿出来修路，他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这路怎么修？总不能征徭役吧！你得花钱雇那些农人，给他们发工资才行！ 修路是大工程，你懂得怎么修路吗？你得找个修路管理队伍吧！把你的钱给管理队伍，他们负责采买材料，负责给那些农人发放工资。 至于他们花多少钱，那就不是你所能掌控的了，只要他们能把这条路修好就行了。” 第323章 太子这工坊日进斗金啊! 石天话说到这儿，以李治的精明，自然想得明白。 石天这是让他暗中开一家建筑公司，把修路的资金交给建筑公司来处理。 这一批镜子和利润回来，不够修路的费用没事，不是还有下一批吗？下一批不够还有下下批。只要修路不止，他那镜子生意的钱就不用上交给李世民了。 而且这条路是他出钱修的，虽然要打着李世民的旗号，依然可以顺便打着他的旗号不是？ 既可以修路赚取民心，又可以落下一部分利润，这种一举多得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放过！ 他已经决定了，不但要修到鄠县的路，长安周边的县也都要修上连接到长安的路。除此之外，还要修到洛阳的路，到太原的路，到大唐每个州县的路！ 镜子毕竟只是一个小生意，接下来还得搞点大生意才行。不过这事不能跟石天谈，得找李明达谈才行。 聊完对付程咬金和李世民的计划，石天喝了一口酒对着程处亮说道：“有时间没？有时间的话一起去城外转悠一下，看看城外那些工坊搞的怎么样了？” 城外的工坊一部分是李承乾搞的，还有一部分是长安城里那些百姓建的。现在那些工坊已经开设了一年的时间了，也不知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让他一个人去城外转悠，石天还是没那个胆量的，毕竟得罪了两个崔家，天知道他们有没有埋下杀招？ 这话看似是说给程处亮听的，但是他还是想带李治去城外转一圈。 李治是亲王，出入都有随行的护卫。崔家就算再无法无天，可是当着亲王的面，他们肯定是不敢向他下手的。 李世民正在收拾两个崔家，如果崔家的人当着李治的面对石天动手，李世民不把他们定为刺王杀架才怪！ 李世民不敢同时对几个世家下手，而且平常这些世家也都抱成一团。现在他们为了利益好不容易有了分歧，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崔家搞事，李世民还真有胆量直接灭了崔家的九族。 石天还没说完，李明达就从外面冲了进来。 “要去城外？好啊！我也要去！”没等李治开口，李明达就抢先开口道。 石天来酒楼，她收到信息就赶了过来，正好听到石天约程处亮一起去城外查看年前城外建的那些工坊。 石天出城，李明达是必然要跟着的。她清楚石天现在的处境，不等到崔家族长来跟李世民把这些事情处理完，石天就会一直处在危险之中。 李明达可是有不少亲兵的，之前配的亲兵，李世民给她换了一茬不算，还特地给她加了一百个。再到后来，长孙皇后向她身边安排人，护卫肯定是少不了的。 长孙皇后没权给李明达安排亲兵，但是她可以给李明达配丫鬟啊！除了普通的丫鬟之外，长孙皇后还给她配了十六个精心训练的身上有功夫的丫鬟，以保证李明达的安全。 这十六个保镖，长孙皇后是特地交待过李明达的，每组四人，分成四组，三组轮换，一组轮休，只要出宫，这些丫鬟必须要跟在她身边时刻保护。 有亲兵和这些贴身保镖，陪着石天去城外转一圈，保证石天的安全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石天提议，李明达和程处亮都同意了，李治自然也没异议。 “走吧！一起去城外转一下！”说着，李治起身，让人通知自己的亲兵，集合人马，一起杀向城外。 石天原本以为，城外的工坊主要集中在城南的。可是现实却是，城外的工坊大多集中在城东的城西，城南一家工坊也没有，至于城北是禁苑，是皇家的地盘，没人有胆量敢在城北开设工坊。 长安城东南西北各三个门，东边三门，从北向南依次是通化、春明、延兴三门。延兴门外，乱葬丛生，那里怨气太重，荒凉无比，没人敢在那里开设工坊。 城东的工坊，大多集中在通化门与春明门之间，而且基本都是李承乾开设的。 李承乾的地位在大唐排第二，狗仗人势，连转了几个工坊，一行四人都没能进到工坊里探得全貌，即便李治和李明达出面，也被工坊里的负责人委婉地拒在了门外。 虽然没能进入工坊，但是从透过大门看到工坊里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石天也能猜测出，这些工坊应该办的不错，最起码没有出现产品滞销的情况。 “这些工坊真不错，规模这么大，而且里面看起来忙禄异常，想来日进斗金是没有问题的，肯定比你们倒腾那两个镜子赚钱多！” 跟李治闲聊一句，石天直接带着他们去了城西。那里才是民间的工坊，只有那些工坊才能反应出民间工坊的真实情况。 长安百姓在城西开办工坊，这在石天看来是明智的选择。 远离城东，不声不响地赚钱，这样才能稳定发展。 如果他们也把工坊开在城东，如果效益好，李承乾或者那些其他刚学着开办工坊的皇家子弟和勋贵子弟必然会上眼，到时候那工坊会姓什么就完全不好说了。 相比城东工坊的气派，城西的工坊就显得有些寒酸了。不过寒酸的只是厂房建筑，跟工坊的运营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石天他们在城东碰了软钉子，可是在城西却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他们欢迎的不是李治这个亲王和李明达这个公主，而是石天。 这些工坊里生产的东西，那都是石天教给他们做的。现在赚了钱了，他们自然发自内心的感激。 石天倒也不会白来，相比城东的走马观花，来到城西，石天就一家工坊一家工坊的探访了。 “你们这扇子骨打磨的不够光滑，这样容易刺伤手！裁切之前先打磨一下，那样不但伤不到手，扇面也能用更长的时间！” “你这肥皂做的也太粗糙了，这样有人买吗？成型之前往里添加点花香精油什么的，这样就能卖个更好的价钱了！” “你这肥皂模具也太单调了，找个手七的木匠，让他们多刻一些花样，做出各种形状的肥皂来！如果能在上面刻上字那就更好了，人家用过你的肥皂，觉得好用，以后直接认着这个字买了！” “香水这么高大上的东西怎么能用陶罐装呢？渭南现在有很多的玻璃工坊，去他们那里订做一些玻璃瓶，把香水装在玻璃瓶里，卖给胡商，怎么也得一贯钱一瓶吧！” “胡商带不出去？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晋王！你们请他帮忙想想办法，弄个出口的渠道，能为大唐百姓营利的事情，陛下肯定会欣然答应的！” 从一个香水工坊出来，石天拍着李治的肩膀说道：“以你的能力，弄个将大唐货物卖到西域的手续应该简单吧！ 从这些工坊里花三百文买来香水，你补个手续，转手五百文卖给胡商，除去需要交的税，怎么也还能剩下一百多文吧！ 能出口的东西可不止是香水，那些陶瓷、茶叶、甚至玻璃器物都能出口。如果这事做成了，你将水泥路修到洛阳和太原的钱可就有了。” 李治要修路，石天就要给他找点进项。修路是好事，这事还得大力支持才行！ 进出口贸易公司，有李治的身份在，把这些东西卖到西域还是很简单的。只是这买卖未必能做长久，如果赚了大钱，李世民必然会眼红，到时候对他下黑手也说不定。 第324章 这事陛下都管不了 看着已经将半个身子都藏在山后面的太阳，石天带着李明达他们进入了最后一家工坊。 这是一家酱油工坊，这让石天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会做酱油的还真不多，除了他之外，也就石锤会了。 石锤做出酱酒之后，为了将这种调味品推广出去，石天曾让他把酱油的制作方法传出去，后来就没再过问了。 现在市面上是有酱油了，虽然价格算不上平民，可是那些上点档次的酒楼和大户人家也都能用上了。 进门之后，石天一看，这人他还认识，是以前住在光德坊里的邻居，姓赵，以前经常跟石锤喝上两杯。 “赵叔，这家酱油工坊是你的？”见到前来开门的人，石天开口招呼道。 酱油工坊规模倒是不小，院子里摆放着一口口的大缸，没进门就能闻到四溢的酱香味。 规模虽然不小，里面忙活的人也有好几个，可是看他们没精打采的样子，石天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 跟别的工坊相同，这些人依旧是忙碌不止，可是这些人眼睛里没光，干起活来也失去了那股劲头！ 这些人都是赵叔的家人，或多或少石天也都见过的。 “赵叔，家里遇到什么事了？”看事不对，石天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一个光德坊里的普通人，即便开了酱油工坊，赚了些钱，想来也摊不上什么大事。 这里站着的四个人，他的地位是最低的，程处亮是县公，李明达是公主，李治更是亲王。在石天看来，一般的事情，他们几个随便出下手，轻易就能摆平。 石天过问，赵叔并没有急着开口，一脸着急地看了一下跟着石天进来的三人，赵叔蠕了蠕嘴唇，长叹一口气，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见赵叔如此顾忌，看来这事情不小啊！ “这位是晋王殿下，边上的是晋阳公主，站在后面的那个是宿国公府的东阿县公程处亮，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不用有什么顾虑！” 介绍完三人，石天直接转头对赵叔说道：“赵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石天说完，赵叔眼睛一亮，直接冲到李治面前噗通一声跪下说道：“小民不求晋王为我作主，只要能救下小儿，小人就知足了！” 赵叔这一大礼，可把李治给吓了一跳。宫里宫外，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可是给他行跪礼的他还第一次见。 赶紧上前，把赵叔扶起来道：“老仗有话直说，不可行此大礼！” 将赵叔扶起来，赵叔就开始诉苦。 其实这事在石天看来还真就是一件小事，这里的四个人，随便一个都能轻易解决。 去年石锤把酱油的酿造之法传给赵大兴，然后赵大兴就在石锤的指导下办起了酱油工坊。 酱油酿造出来，征得了石锤的同意，赵大兴以明达酒楼专供秘制调料的名义迅速打开了酱油的销路，一时间赚了不少钱。 赚钱了，自然有人眼红，于是就有人打上了赵大兴酱油工坊的主意。想要获取酱油的酿造秘方。 动手的人自称是崔家之人，至于是哪个崔家，他却没说。 为了试探那人的底细，赵大兴直接搬出了石天的名头，说这秘方是石天搞出来的，想要秘方，只要石天点头，他就双手奉上。 那人不敢去找石天，可是又垂涎赵大兴手里的酱油酿造秘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做局把赵大兴的儿子给扣了。 秘方是石天的，那人不敢要了，不过这酱油工坊是赵大兴的，这点他已经从赵大兴的儿子那里打听清楚了。 扣了赵大兴的儿子，又不敢独占酱油工坊，于是那人直接以此为要挟，控制了酱油的销路。 原先三十文一斤的酱油，现在被那人一控制，出厂价只有三文钱一斤了，这价能不能够成本都不好说了。 三文钱一斤的价格，赵大兴咬牙还是能够给他酿造的，只是答应了三文一斤，那人却担心赵大兴反悔，没将他儿子送回来。 听赵大兴讲完，石天直接转头对程处亮问道：“那人不会又是你家亲戚吧！你家再怎么说也是一门三公了，怎么竟出些这么不靠谱的亲戚？” 石天吐槽，程处亮也无奈，崔氏的事情这算是没完了啊！ 抢酱油秘方的人叫崔明可，这人他还真听说过，的确是清河崔氏的人，只不过是旁支中的旁支，有没有入崔氏的族谱都不确定。 “崔明可？的确是清河崔氏的人，不过是一个旁支末节的小喽啰，跟我家可没啥关系。我这就让人把他抓来，让他把赵叔的儿子送来！”说着，程处亮就准备让人去将崔明可抓来。 事情闹到了石天面前，而且还当着李治和李明达的面，石天肯定不会允许程处亮枉动。 “人家可是清河崔氏的人，你一个小小的县公也敢跟人家叫板？你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损了程处亮一句，石天直接开口道：“这事我们还真是无能为力了，如果想要救人，你只能明天辰时去敲登闻鼓了！ 不过对于清河崔氏来说，陛下也很为难，敲完登闻鼓之后，你最好去状元街走一趟，将这事当着天下士子的面说出来，让天下士子为你作主才行！” 清河崔氏，一个旁支末节的子弟，竟然要敲登闻鼓？而且这事李世民还处理不了，还要当着天下士子的面申冤？这话直接让程处亮的嘴角忍不住的哆嗦。 石天这是要把清河崔氏整死的节奏吗？前几天刚闹出来崔氏强抢钢管工坊的事情，现在又闹出抢酱油工坊的事情，这崔氏的名声算是臭了大街了吧！ 不过崔家的事情跟他程家可没关系，甭说石天了，他老爹程咬金现在都已经筹备把自行车工坊开到清河去了。 石天的话刚说完，李治眼睛一转道：“对，此事牵扯到清河崔氏，明日辰时，你去朱雀门前敲响登闻鼓，到时父皇必会亲审此案，你只需将此事原委当着父皇和文武百官的面讲出来即可！” 李治这样一说，赵大兴一头雾水了。这崔明可果真这么大的能量？李世民都拿他没辙？要不直接把酱油的秘方给他，换回自己的儿子？ 见赵大兴唯唯诺诺的样子，石天在一边悠悠说道：“崔明可要酱油的秘方，你不拿出秘方，你会安然无恙，可是赵家其他人就未必了。 如果你拿出了秘方，为了垄断酱油，赵家更是会鸡犬不留。因此，这事你只能敲登闻鼓鸣冤了。这是赵家人活命唯一的办法，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了！” 经石天这一吓唬，赵大兴立马挺直了身子说道：“横竖一死，如果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明日辰时，我定会去朱雀门前敲响登闻鼓！” 赵大兴对石天的话是没有任何怀疑的，他是看着石天长大的。而且这配制酱油的秘方也是石天弄出来的，让石锤送给他的，肯定不会骗他。 从酱油工坊里出来，石天对着李明达小声地说道：“小兕子，留下两个人保护一下他，防止崔明可狗急跳墙。酱油的秘方还是让人散布出去为好，要不然还会给他招来灾祸！” 没有垄断的实力，却有垄断的技术，就算在法制社会也保不了你。 第325章 新罗王就不能给老夫跳一曲? 从城西回来，李明达直接被李治带回了宫。 在丽政殿没见到李世民，李治直接去了甘露殿求见。 李世民很忙，吐谷浑已经拿下，为了庆祝一下，处理完政事之后，李世民就溜出了宫，去明达酒楼小酌几杯。 不是李世民非要去明达酒楼喝酒，主要是他打听到李渊正在明达酒楼，因此他才想去明达酒楼喝酒。 在李世民的包间，李渊正端坐在主位上，李世民则是站在一边拿着酒壶给李渊倒酒。 父子不同席，叔侄不对饮。他李世民可以跟石天当桌对饮，可是在其他人面前，这些规矩他还是十分恪守的。 当然，整个大唐，能让他站着斟酒的也就李渊了，只是忍受一下李渊，他还是能坚持下来的，大不了平时躲着李渊一点就是了。 “你比我强！等伏允押回长安，也让他给吾舞上一段才行！”喝完一杯，李渊深吸一口气说道。 对于李渊这嗜好，李世民也是无语了。颉利被捉，押回长安，颉得为李渊献上了一舞。现在伏允被擒，现在还没押回长安，李渊就提前预定了一舞。 “父皇放心，等伏允押回长安，必然让他给父皇献上一舞！”李渊这点小小的要求，李世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答应完李渊，李世民想了一下道：“父皇好好保重身体，用不了几年，我大唐的铁骑就能踏平高句丽、百济、高昌等地，到那时，吾让高句丽王、百济王和高昌王他们排队给父皇献舞！” 李世民有如此志向，李渊自然是满意的。不过提了高句丽和百济，却不提新罗，李渊不禁皱起了眉头道：“新罗依附大唐，是大唐的属国。不过属国却不是自家的领土，在家国天下面前，切不可儿女情长！” 高句丽和百济都拿下了，留下新罗干什么？等他们造反吗？ 他知道李世民跟新罗王关系不清不楚，可是关系到大唐的利益，这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李渊这话让李世民的脸差点黑成锅底。新罗他肯定是要拿下的，可是新罗王毕竟是个美女，而且跟他多少也是有些情感纠葛的，你这老不羞的竟然还要打新罗王的主意？ “新罗肯定也会成为大唐的领土，不过新罗王毕竟是女流之辈，如果父皇让她献舞，难免会被人误会父皇欺负女流之辈不是？” 找了一个牵强的借口，想必李渊也能揭过此事了吧！ 新罗的事情是揭过了，可是李渊却又提起了吐蕃。 “石天小子说过，吐蕃现在是国力最弱的时候，吐谷浑都拿下来了，你就对吐蕃没点想法？” 李渊年纪大了，自然急着看一下大唐疆域到底能扩张到什么程度，不过这话说出来就有些心急了。 他倒不是急着让李世民动兵，而是想看看李世民的野心和手段。 如果李世民现在就对吐蕃用兵，不用别人，他李渊立马就会跳出来制止。 吐蕃可不是那么容易打的，想要拿下吐蕃，对于大唐来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大唐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休养生息。 仅仅一年的时间，长安城周边就出现了一批批工坊，而且能有魄力在全大唐普及国立学堂，这是他李渊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如果大唐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只需五年时间，大唐就有横扫四夷的实力！ “现在并不是对付吐番的最好时机，大唐缺人，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休养生息。吾最近得了一种新武器，一种可以轻易征服这个世界的武器，改天儿臣带您去禁苑里见识一下！ 只是大唐人口有限，即便横扫了整个世界，也没有那么多人来管理，这还得造国立学堂的普及啊！” 一听李世民得了一件可以横扫世界的武器，李渊坐不住了。 “吾现在就有时间，现在就去吧！” 他想不到有什么武器可以横扫世界，既然李世民提起了，他肯定不会放过。如果这次被李世民糊弄过去，下次再逮到李世民就不那么容易了。 见李渊猴急的样子，李世民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他这嘴也是太欠了，显摆啥啊！ 他倒不担心李渊惦记他的长枪，李渊都到了这个年纪了，自然不会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了。不过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被李渊缠上了，李世民也无奈，只能带着李渊回宫去了禁苑。 在李渊面前，李世民还是有些藏私的。没有拿出大黑星，只是抗着长枪，并且只带了五发子弹。 带着李渊玩枪，自然不用像跟石天和李明达那样，让人将鹿绑起来。 李渊年纪是不小了，可是当年他也是一员猛将，骑马逐猎自然不在话下。 “父皇，这武器动静可大，如同炸雷，你可要有所准备才好！”抗着长枪，李世民一马当先，不记叮嘱道。 “何等动静吾没见识过，还惧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你且演示来看，莫要说了大话才好。”望着李世民的背影，李渊满口不屑地说道。 “呯！”话音未落，李世民抬手一枪，几十步外的一头野猪应声倒地。 没让随行的千牛卫上前，李世民直接纵马冲到已经毙命的野猪面前，对着李渊炫耀道：“如此动静父皇可听过？” 有李世民的提醒，枪声并没有让李渊受到惊吓。纵马冲到倒地的野猪面前，李渊直接跳下马背，查看起野猪的伤势。 李世民这把长枪，枪管有很，杀伤力必然也没有步枪那么强，没能打穿野猪的身体。 “莫不是你提前安排好人准备的这头豚？”李渊满脸怀疑地转头对着李世民问道。 李世民举枪，李渊就注意到了。可是这东西只是响了一下，没见射出任何箭矢，这野猪就应声倒地，这让李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见李渊不信，李世民笑着说道：“请父皇寻找猎物，待吾射来送于父皇！” 以李渊这眼神，能看到百步之外的猎物就算是顶天了，百步之内，李世民还是有百发百中的信心的。 枪声一响，禁苑的猎物就四散而逃了，两人只能重新上马，继续转战其他地方。 待穿越了大半个禁苑，李渊终于找到了一头猎物，一只浑身赤红的狐狸。 “前方面步，有一狐狸，你且为父皇射来！”指着躲在草丛中的狐狸，李渊对着李世民开口说道。 话音未落，李世民早已举枪。 “呯！”狐狸应声倒地。 这还不算，李世民快速拉动枪栓。 “呯！” 又是一枪。一只被枪声惊出来的野鹿紧接着赴了狐狸的后尘。 “这狐狸就送与父皇了，小兕子喜欢鹿肉，这野鹿就送给她了！”收枪之后，李世民满是得瑟地对着李渊说道。 狐狸应该不是李世民准备的，即便是，那野鹿肯定不是李世民准备的。 打完狐狸，李世民拉栓上膛，那野鹿都跑出去了二三十步了。跑的这么快的野鹿能一枪毙命，这东西比强弓硬弩厉害。 “父皇能不能也试一下？”盯着李世民手里的长枪，李渊满是渴望地说道。 他们之间可是有杀子之仇的，李世民能不能相信他，敢不敢把长枪交到他手里，李渊心里也没底。 第326章 李治卖队友 李渊要他手中的长枪，李世民自然预料到了。在他看来，没有一个武将能逃过长枪的诱惑！ 枪里还有两发子弹，以李渊那老胳膊老腿的反应速度，即便长枪在他手里，李世民也不惧。而且，他怀里可是还有大黑星的，论到近距离火拼，三把长枪也抵不过一把大黑星。 现在可是他跟李渊彻底冰释前嫌的机会，如果他敢把枪交到李渊手里，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差不多也就可以尽除了。 跳下马，李世民对着李渊说道：“父皇，这长枪可不那么容易上手，我先教您操作。”说着，李世民开始一点点跟李渊讲解长枪的使用方法。 教会李渊使用长枪，两人重新上马。 “你跟在父皇后面，切不可超过父皇！”朝天举着长枪，李渊转身对着李世民说道。 让李世民跟在他身后，也是让李世民安心。只要李世民不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就算想对李世民射击，也要转身瞄准，等他转身，李世民肯定会做出应对。 又穿过了大半个禁苑，李渊终于发现了他的猎物。 玩弓箭的人对于长枪上手自然不会太慢，这是李渊第一次玩枪，虽然没能像李世民一样一击毙命，但也重伤了猎物。 纵马上前，上膛最后一颗子弹，李渊抬手就是一枪，彻底收获了他用长枪猎杀的第一只猎物。 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这点李渊和李世民都清楚。 下马查看完猎物，李渊转身对着李世民问道：“此物射程几何？” 通过亲自射击的这一枪，李渊已经可以断定，长枪的精度绝对不比弓箭低。如果射程上再能超过弓箭，那此物横扫整个世界的确没有问题。 “熟练之后，一百五十步内，指哪打哪！两百五十步内，准度下降，不过命中还是没有问题的。” 李世民这是按照他自己的射击精度推算出来的，以手里这把长枪的精度，一百五十步，指哪打哪的确有些过了，但是三寸方圆的命中误差，他还是很满意的。 两百五十步，近四百米的距离，在战场上基本上用不到，除非狙杀敌军将领。 两百五十步这种距离的射击，李世民试过不少次了，命中误差差不多在一尺之内，这么大的误差，用处就有些鸡肋了。 听到李世民这话，李渊抱紧了怀里的长枪，一双老手不断的在上面摸索着。 他有点不舍得将这东西还给李世民了，不过这东西在他手里还真没用，李世民不给他子弹，这东西连个烧火棍都不如。 “子弹价值几何？可否批量制造？”紧了紧怀里的长枪，李渊继续问道。 “子弹价值比普通箭矢贵上一些，批量制造可以，不过需要用到大量的铜！”李世民并没有告诉李渊子弹的成本，这种事情告诉他也没用，他也没钱帮自己。 “长枪可能批量制造？” “暂时还不能，不过三年之内必然能够批量制造！”长枪他让人研究过，除了枪管之外，其他的部件工部的工匠都能批量打造。 可是长枪最核心的就是枪管了，这点石天也是说过的，想要批量制造枪管，需要用到好几种不同的设备，而且还要用到特种钢材。 石天制造枪管的技术，李世民也想讨要过，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石金三银手工拉制无缝钢管，整个流程他差不多也知道了。 可是那恐怖的失败率，最终还是让李世民放弃了自己打造枪管的心思，还是等石天弄出成熟技术来之后再一次性开口为好。 石天是臣子，向臣子开口，这种事情可不能做的太多。之前就从石天手里要了不少东西那是迫不得已，如果再开口，他自己都没脸了。 听到李世民拿子弹跟箭矢比，李渊也就放心了。即便只是比箭矢贵上一些，那就完全可以承受。 “小兕子喜食鹿肉，回头父皇让人多在禁苑里养上一些鹿。到时你再将长枪借与父皇，父皇亲自为小兕子猎鹿来食！” 李渊能找出这种借口，李世民也是醉了。 让人在禁苑里多养上一些鹿，那可不是在禁苑里繁殖，而是从外面猎户手里买来的活鹿。既然是买来的，何必非要放养到禁苑里，再费功夫猎杀呢？ 而且想要猎鹿，用弓箭不香吗？之前打猎，不都是用的弓箭吗？为什么现在就非要用长枪了？ 不过看到李渊怀里紧紧地抱着的长枪，李世民也知道，要是不答应李渊的话，这长枪想要要回来就要费些功夫了。 “子弹制造不易，而且还要用来试制长枪，因此也余不下多少。父皇能为小兕子猎鹿，那是她的福分，想用长枪自无不可，只是子弹数量稀少，父皇也得省着点用才行！” 如果给李渊放开量，估计李渊能天天跑禁苑去猎鹿。不过不把长枪供给李渊，那也是不行的，万一他再鼓动着裴寂他们弹劾自己一个不孝，那可就大条了。 子弹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李渊要玩，随便给他几发，让他过过瘾也就得了。 不过李渊这么一说，李世民也注意到，禁苑里的鹿最近好像少了不少。 禁苑可不是猎场，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而且除了他和李渊之外，估计也没人敢在禁苑里打猎，难道最近在禁苑打猎太过频繁，把里面的鹿都打没了？ 看来以后还是少去禁苑打猎了，活鹿买回来可不便宜。以后想打猎了，还是去外面的山里比较好！ 承诺了李渊，好不容易从李渊的怀里要回长枪，李世民刚一回甘露殿，跟着李世民屁股后面找了一圈的李治正好又返回了甘露殿。 “父皇，今日儿臣跟石天去城外的工坊看了一下。经过一年的发展，城外那些工坊越来越红火了。我们估算过，就城西那些工坊的收入，一日下来已经不下于上千甚至数千贯了！ 而且在建的工坊数量暴增，甚至于正在运营工坊的几倍之多。” 跟着李世民回到甘露殿，李治直接开口向李世民汇报道。 城东的工坊他们没有准确的数据，可是光凭城西那片工坊的数据计算下来，那收入也已经是个恐怖的数字了。 城西工坊规模都不大，但是数量多啊！除了那些正在营业的工坊之外，现在还在建设中的工坊数量可能是去年工坊数量的几倍之多。这么多数量的工坊投产，那营利再增加几倍不成问题。 下午在城西视察的时候，他也曾跟石天提过，担心这么多工坊建成，会造成供大于求的事情。可是石天对此却并不怎么在意，只是随口说了个大唐市场大的很，即便大唐市场饱和了，也可以运到西域或周边国家去卖。 听李治来汇报城西工坊的事情，李世民来了兴趣。 长安城周边的工坊，一部分是石天教给长安百姓的手艺，让他们自己去发展。另一部分是李承乾安排人去城西建的。 城西的工坊原本他们都在长安城里生产的，只是李承乾带着人去城外建工坊，他们也学着李承乾去城外建工坊，这样才慢慢发展起来的。 李治谈到城外工坊的产值，估算出来一日上千贯的产值，这就让李世民来了兴趣了。 “你只说城西的工坊一日产值上千贯，那城东的工坊你们可曾估算过？”听完李治的汇报，李世民眯着眼睛问道。 城东的工坊，差不多都是李承乾的。自己抄了李治的家，如果不抄一下李承乾的家有些说不过去了。 之前打李治主意的时候，把李承乾在城东有工坊的事情给忘记了，一心只盯着西域了。现在想来，此事还是太大意了。 李世民问起城东的工坊，李治小眼睛一转，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这个我们倒是没有估算过，管理工坊的都是东宫的人，他们没让我们进。 城东的工坊虽然数量少，只有几家，可是他们的规模都要比城西的大上不少。 透过大门我们看过，里面的人忙得热火朝天，石天大致说了一个数，儿臣也不知道准不谁。” 见李治不再说话，李世民耐着性子问道：“石天估算的数是多少？” 李世民追问，李治只能小声地开口道：“那几个工坊建造时石天都去指导过，据石天估算，几家工坊加起来，一日产值应该在五百贯到七百贯之间。除去材料成本和人工开支，一日可结余三百贯上下！” 第327章 李承乾的无妄之灾 听到这话李世民不禁冷笑，工人开支？那些工人有工资吗？里面都是东宫的下人，例钱都是内帑出的，哪里需要工资。 石天估算出三百贯的纯利，那纯利最起码还要增加上两三成以上。原料成本石天肯定是按市价估算的，可李承乾采购原料，能按市价算吗？那都是按成本价算的。 一天营利四百贯以上，这大半年的时间得有多少贯？数万贯了吧！这可比李治那点小钱强多了。 “朕还有事，你退下吧！”合计了一下，李世民直接对李治吩咐道。 听到这话，李治连忙开口，他来是有正事的，卖李承乾只是顺手而为的事情。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需要禀报，此事有些急，耽误不得！”说着，他就连忙把崔明可的事情说了出来。 崔明可的事情还真是比较急，明日早朝，赵大兴就会敲响登闻鼓，这事如果不知会一下李世民，不把这事闹到朝堂上，那可就太可惜了。 清河崔家家主现在还没赶来长安，拿这事再给清河崔氏一个重击，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此事朕知道了，出去之后不要再对别人提起！”说完，李世民直接起身，去了丽政殿。 李承乾这些工坊有这么高的收入，他得去问一下长孙皇后知不知道里面的细节。之前长孙皇后出卖了李治的小金库，想来是不知道李承乾工坊的收入的，要不就是李承乾把工坊的收入交给了内帑。 不过李承乾把工坊收入交给内帑的概率微乎其微，如果内帑增加了这么多的收入，长孙皇后也就不至于跟他合伙算计李治的小金库了。 一边让张阿难安排人去暗中查李承乾的大金库，一边去跟长孙皇后合计怎么抄李承乾的金库，这感觉真是爽歪歪了！ …… 吐谷浑大捷，科举盛事顺利完成，今年参加科举的学子加起来比历年都要多上很多，甚至快要抵得上武德年间的总和了。 工籍和商籍学子数量要远远超过李世民的预计，仅各地赶来参加科举的商籍学子，就已经达到万人。 当然，这也与科举仓促改革有关，这些工籍和商籍学子并没有经过地方上的考核，而是直接来京参加科举。 两件盛事加在一起，原本以为今日的早朝一派祥和，可是刚一上朝，一道弹劾奏折就让太极殿内的文武百官倒吸了一口凉气。 奏折是民部尚书唐俭递交的，弹劾的对象是太子李承乾。 内容也很简单，是朝廷官员之间公开的秘密，太子李承乾在城东设立工坊，有与民争利的嫌疑。 这弹劾奏折，不用说朝中百官了，就连一向头铁的魏征都自愧不如。 李承乾可是大唐未来的皇帝，你这一道奏折下来，把未来皇帝给得罪死了，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而且你当着人家老子的面弹劾人家的儿子，而且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事，你这是要作死啊！ 当着百官让人念完唐俭的弹劾奏章，李世民脸上看不出喜怒，而是转头盯着长孙无忌。 李承乾是长孙无忌的外甥，长孙无忌不开口，其他人肯定是没胆量当这个出头鸟的。 “陛下，太子殿下在城东开设工坊，是为了给长安城中的手艺人做个榜样，给大唐百姓探寻一条全新的致富之路。 经过大半年的时间，在太子殿下的带领下，城西已经涌现出了数十座工坊，而且还有上面座工坊正在建设之中。 臣让人查过，这些工坊的利润都很可观，每季或向朝廷纳税近千余贯。如果等城西这些在建的工坊完成投产，这个数目必然还要翻上几番。 现在百姓已经有了自建工坊的意识了，臣觉得这些工坊再由太子管理实属不妥了，因此臣建议，让民部出钱将这些工坊买下，安排民部的人进去管理，这样也可以为民部再增加一份收入了。” 国营企业？这个想法倒是不错的。大唐基础工业基本没有，一些大型的产业只能靠朝廷投入。等私企成了规模，而且有自主研发的能力之后，再一步步淘汰国营企业也为时不晚。 长孙无忌开了个头，其他官员心里也就有了方向了。 不过长孙无忌这话，让他们有些意外。前面几句话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为自己的外甥开脱，这理由也说得过去。可是最后一句话却把李承乾给卖了，直接让民部出钱，把李承乾的工坊买下来。 现在的民部是啥情况，他们可是心知肚明的。李世民搞国立学堂，这种利国利民的大事，民部都挤不出一分钱来。 让民部出钱买下李承乾的工坊，民部倒是有这心了，可是有这么多钱吗？ 李承乾的工坊，价格肯定低不了，不比市场造价高上一倍，李承乾都觉得吃亏。 难道这是长孙无忌保护李承乾工坊的方式？给了民部选择，奈何民部没钱，因此这工坊只能‘暂时’留在李承乾的手里？ 今天这水有些浑，而且跟他们也没多大的关系，因此参与发言的没有几个。除了长孙无忌，再有就是李泰身后的阿猫阿狗出来叫两声。 只是他们并没有对李承乾进行攻击，而是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为李承乾开脱。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比如头铁的魏征。 向李承乾开炮，魏征没那个兴致。不过唐俭提出来了，他不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陛下，这工坊无论在太子手里或者在民部甚至是在皇家，这都是与民争利！臣以为，这些工坊还是交给民间为好！” 听到魏征这话，李世民直接甩了他一个白眼。 交给民间，说的好听，这几个工坊哪个的造价不是成千上万贯？这么高的价格谁买的起？难道最后还要落到世家的手里？ 李承乾可不是迂腐的人，开设工坊时可没少去找石天取经。李承乾没钱，石天给他出的主意就是从小做起，将利润全部用来扩大生产规模和提高生产效率。 这话李承乾还真听进去了，从一个小小的手工作坊开始，一点点积累，再加上李明达的一些帮助，这才把工坊搞到如此规模。 昨天李世民让张阿难查的大金库，结果却不那么让李世民满意。李承乾的工坊规模看着挺大的，可是年前的利润基本用在了扩大规模和打造机器上了，真正营利的只有年后这段时间。 年后是营利了不少，有个三万多贯了。奈何李承乾在西域用兵，直接让人拉去了两万贯，这可把李世民给心疼坏了。 这样一折腾，李承乾的大金库成了小金库了，有点食之无肉弃之可惜了。 第328章 李明达的担忧 既然金库里没钱，李世民就打上了这几个工坊的主意。 将工坊收到长孙皇后名下，这事自然没有问题，李承乾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可是皇家的产业已经够多了，再多就招风了。年后这段时间，朝廷的开支近一半是从内帑支出的，如果再给皇家增加产业，民部就该撤销了。 跟长孙皇后商量一番之后，李世民最终决定，将这几个工坊划到民部名下，这样也能让民部不那么丢脸不是？ 于是，这才有了今天早上民部尚书唐俭弹劾李承乾的大戏。 “太子开设工坊的事情是朕允许的，为的就是带动民间开设工坊。现在民间已经有了开办工坊的意识，太子再经营这些工坊的确不妥。 那些工坊造价并不便宜，前后投入已达近十万贯，民间之人肯定是筹集不到这么多钱的。 如今国库空虚，国办学堂建设需要大笔投入，贞观犁水车的推广也需要大笔的资金，这几个工坊就先交给民部运营吧！ 太子是国之储君，为国分忧是他份内之事。这几个工坊耗费了太子不少的心血，交给民部之后，民部需好生经营才行。 工坊交与民部之后，为防与民争利，规模不得再扩大。若工坊的产品与民间工坊有了冲突，还应适当减产甚至关停方可！” 李承乾没想到的是，自己在西域风餐露宿，攻破一个个匪寨，李世民却在长安偷了他的老窝。不但把他的小金库搬空了，还把他建设的那些工坊给连锅端了。 当然，李世民也不可能白占李承乾的工坊，为了补偿，在长孙皇后的建议下，李世民把西域商行那三成份子补给了李承乾。 李承乾这买卖谈不上亏赚，西域商行的三成份子，短时间内可能没有太大的利润，可长期来看，前景肯定要比李承乾这几个工坊要好得多。 极西之地的互市可不是谁都能参与的，大唐的出口管制可是相当严格的，全都控制在朝廷的手里。 没有出口的手续，就不可能参与西域的互市。不说别的，世家短时间内肯定是得不到互市的资格的。 西域商行必然是有出口的资质，这点是不容怀疑的。在互市开启之时，这可是独家生意，到时候能有多大的利润？那可是不可估量的。 处理完李承乾的事情，百官刚舒了一口气，殿外就传来了登闻鼓的声音。 听到登闻鼓响，李世民并没着急让人把赵大兴带上朝堂，而是嘴角微不可察地一笑道：“许久不闻登闻鼓响，今日再现，诸位都来猜一下是喜还是忧！” 登闻鼓响，还能有喜事？ 不过从去年此时，石天连续四天敲响登闻鼓，连献祥瑞之后，登闻鼓响，还真是喜忧参半了。 听到李世民这一问，魏征几人不由嘴角一抽。 最后一次登闻鼓响，是石天被多宝阁的人追杀，自那之后，登闻鼓再未响过。 现在石天是县侯了，而且想见李世民自然用不到敲登闻鼓，随时随地都能进宫，而且享受绿色通道。 现在敲响登闻鼓的，肯定不是石天，这点魏征是可以肯定的。 不是石天，那就是有冤情了。吐谷浑大捷加上科举圆满结束，这个时候敲响登闻鼓喊冤，那不是给李世民上眼药吗？到底是谁这么头铁呢？ 不过对于天天给盯着李世民的魏征来说，这时候给李世民上点眼药倒也是不错，免得李世民膨胀。 “陛下，登闻鼓响，不管是喜是忧，都是大事，陛下当速将人带上殿来问话才是！”没等其他人开口，魏征就直接提醒道。 这话堵得李世民想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一顿。登闻鼓那边，他已经让人交待了，要让赵大兴多敲一会。 登闻鼓的动静不少，再加上务本坊又离皇城不远，只要赵大兴敲上百八十下，务本坊里的那些刚参加完科举的士子必然能听到。 到时候赵大兴把崔明可的事情当着天下士子一解释，崔家的脏水可就又多了一层了。 魏征都提到这里了，李世民也不能不给面子，直接对着身边的张阿难说道：“你亲自去将敲响登闻鼓的人带上殿来！” 从太极殿到朱雀大门，那距离并不比务本坊到朱雀大门近。张阿难是知道赵大兴的事情的，让张阿难亲自去，等他慢慢悠悠的赶到，想来赵大兴或者今天特地指派的看守登闻鼓的张三都能轻易将这事传出去。 …… 赵大兴敲登闻鼓的事情，石天并没有出面，也没打算出面。事情已经传到李世民耳朵里了，只要赵大兴敲响登闻鼓，这件事情就不是任何人能掌控的了。 听着朱雀门口传来的登闻鼓声，石天跟李明达正在院子里指挥着几个特意从工部找来的木匠捣鼓乐器。 石天并不了解乐器，前世也曾买过一把吉他，只是学会了右手拨弦，至于左手的按和弦，把指头都按红了，连个c和弦都按不明白，最后无奈放弃了。 李明达现在还没长开，让他抱着一个大大的吉他毕竟不那么协调，于是石天想到了一个小号的‘吉他’，名字叫做尤克里里的乐器。 跟吉他相比，尤克里里小上许多，只有一尺来长，而且只有四根弦，学起来容易，弹起来也简单。 唯一难做的就是尤克里里的琴弦，现在还做不出尼龙来，想要用尼龙包钢丝还是有些困难的。 不过大唐也有自己的琴弦，像是用丝线纺织的丝弦，以及用马尾编织的马尾弦，还有用一些特殊兽筋弄的弦，五花八门，音色各异。 还有一种很高端的弦在大唐也是能做出来的，那就是羊肠弦！ 羊肠不但可以做缝合线，做琴弦也是很不错的材料，这个石天改天得去找孙思邈聊聊，让他把最近研究出来的羊肠线的做法拿出来，照着做几根羊肠弦给李明达玩。 做完一把尤克里里，石天又把吉他的图纸交到他们手里，让他们继续忙活，石天则是领着李明达去喝茶聊天去了。 抱着石天指挥着人给她做的尤克里里玩了一会，李明达略带一丝忧虑地对着石天说道：“天哥哥，昨晚父皇去找母后了，听他们的意思，是想将皇兄在城东的工坊收到户部去，这事皇兄恐怕会有意见！” 昨天他当着李治的面提过李承乾的工坊收入不低，他就想到过李治会在这里作妖，只是没想到李治的动作这么快，还没过夜呢，就把李承乾给卖了。 程处嗣卖程处亮，李治卖李承乾，看来这大唐流行出卖亲兄弟啊！还好云宛儿没多给他生几个兄弟，要不然他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了。 “太子营商，开设工坊确实有好，这事早晚会成为别人攻击他的一个把柄，现在陛下主动收回去也好，省得以后闹出麻烦来！” 李承乾都带着兵去西域了，长安这几座工坊早就该放手了。现在李承乾手里有兵，而且在天高皇帝远的西域，如果再在李世民眼皮子底下玩着这几家工坊输血，李世民必然也不能答应。 想在西域捞钱，李承乾的办法多了，何必只局限在这几个工坊上？这工坊在他手里，是祸不是福。 李明达提醒他，怕李承乾对他有意见。不过这事在石天看来，完全不用担心。 李承乾他打过交道，多少也了解一些。虽然李承乾没有李世民那样的气度，但是毕竟是在李世民面前长大的，多少也学了几分。 而且相比现在的李明达，李承乾看的可要远多了。他不可能只盯着那几家工坊的蝇头小利，他现在的目标可是高昌国甚至是西突厥。 皇位继承人本来就是他李承乾的，拥兵自重这种事情对李承乾没有好处。 他知道李世民手里有秘密武器，单凭他那点能力，想要从李世民手里强抢皇位显然是不可能的，还是拿下高昌，图谋西突厥赚些民望才是正事！ “皇兄不会对你有意见？”听到石天不以为意，李明达仍然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第329章 长孙无忌的助攻 昨天他们四人去李承乾的工坊转了一圈，第二天那些工坊就被李世民收回去了，这事不用想，李承乾也能猜到跟他们几人有关。 李明达受宠，而且平时也没少维护李承乾，李承乾肯定不会把这事怪在李明达的头上。至于程处亮，背后有程咬金，而且这种事情他也没有胆量插手。 排除这两个，剩下的就是李治和石天了。李治是他亲兄弟，即便知道这事是李治所为，为了那个位子，他也得包容这个弟弟。 因此，李承乾想要出气，唯一的目标也就是石天了。 在李明达看来，李承乾找石天麻烦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当然，找石天麻烦，可不是为了这几个工坊，而是因为石天手里有无数的好东西，李承乾正好可以用这个借口来从石天这里捞些好处。 李承乾再傻也不会交恶石天，这点李明达是可以肯定的。她之所以提醒石天，也只是想让石天有个心理准备，别等到李承乾来打秋风时一时冲去，跟李承乾翻脸。 “放心吧，你皇兄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来找我麻烦的！而且这工坊可是陛下抢的，跟我可没关系，他要找麻烦，我就拖着他去打陛下评理去！”笑了一下，石天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倒是真没想到，李治的手速这么快，眨眼之间就把李承乾给卖了。他这是卖李承乾吗？这是连他石天也一起给卖了啊！ 李治的小心思也太多了，好像生怕李承乾不知道这事是他和石天弄出来的似的。这样一看，这大唐传给李承乾好像真要比传给李治要好上不少。 …… 赵大兴的御状告到了李世民的面前，等赵大兴陈述完崔明可的罪状，李世民的脸都耷拉到地下了。 这种案子，在贞观年间算得上罪大恶极了。贞观年间，吏治还是很清明的，即便是世家或者皇家的人，敢如此为非作歹的也是极少数的。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是贞观的写照，就这一点，儒家的贡献还是挺大的。 “陛下，此案恶劣，而且正值士子科举结束，齐聚长安之时，赵大兴敲响登闻鼓，想必街头已有传扬。臣以为，此案当由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在长安城内设置高台，当着士子的面公开审理此案。 士子科举，高中者就要下放地方为官。以此案为典型，对士子以警示，让下放地方的士子引以为戒，为官一任，不敢仗势欺人。” 听完赵大兴的陈述，长孙无忌率先跳出来进言道。 长孙无忌此言一出，让整个朝堂上的官员都深吸一口凉气，这是要将清河崔氏钉在耻辱柱上啊！ 李世民要对清河崔氏下手，朝堂官员自然都知道。只是用这种方式来打击清河崔氏，他们还是不敢想象。 长孙无忌的提议，清河崔氏的官员必然跳出来反对。如果李世民真答应了长孙无忌的做法，那他崔家想要再爬起来就难了。 世家联合起来，能跟李世民掰一下手腕，可是单凭清河崔氏自己，在朝堂上也是孤掌难鸣了。 这事其他几大世家还真不敢插手，这可不是一个单纯的案子，而是牵扯到一个世家的名誉了。 如果赵大兴没敲登闻鼓，士子们没有知晓此事，几个世家在一起谈判一番，清河崔氏付出足够的代价，他们一起来将此事化小，小事化了，或许还有一些操作空间。 可是此事闹到了大朝之上，而且传扬到外面士子的耳朵中了，如果他们此时进言，必然会被李世民安排人把他们的行为传出去。 到那时，不光崔家的名声臭了大街了，就是其他几家，也会跟着名声扫地。 “孙伏伽，差人去将崔明可缉拿归案，收集罪证，务必要救出赵大兴之子。韦挺，你带人去详查此案细节，若赵大兴所言不虚，你令人在务本坊设高台，三司共审此案！” 韦挺是御史大夫，三司会审，韦挺是必须要参与的。而且韦挺是世家之人，他参与此案的审理，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刑部尚书上李道宗，只可惜李道宗现在还在西域，没个两三个月，估计都赶不回来。 李世民也没想到长孙无忌能提出这么损的招，这简直是当着长安百姓和天下士子的面将清河崔氏按在地上摩擦啊！ 他昨晚只是让人给长孙无忌露了点消息，让长孙无忌知道今天这事。 这样收拾清河崔氏，看起来过瘾，可是隐患也是不小的。皇家弟子无数，以后难免也会出现几个没有出息的，如果清河崔氏的弟子这样公开审判了，轮到他皇家子弟的时候，难免也会以此效仿。 看来以后还是多敲打一下皇家子弟为好，别让他们惹出这样的事情来，尤其是还窝在丽政殿的李元婴，那小子可从没老实过一天！ 崔明可的事情查起来倒也简单，一个崔家旁系弟子，要势力没势力，要本事没本事，孙伏伽在前，韦挺在后，没用多久时间，就将崔明可的罪证查了个底朝天。 确认了崔明可的罪证，押着崔明可进宫，朱雀门前，韦挺不忘李世民的交待，直接公开宣布三日之后在务本坊状元街公开审理这个案子。 审案可不是把人抓来就能审的，除了罪证，还有整个案件的细节流程都要梳理清楚。三天的时间，对这么一个案子来说还是有些紧迫了。 不过此案是李世民亲自督办，百官见证，而且要在科举放榜之前审理完成，三司也只能加班加点了。 案件定性，崔明可被押入大理寺的大牢，赵大兴也带着被解救出来的儿子出了宫。 他可没忘记石天的叮嘱，出宫之后，没有回家，当着朱雀门前挤着看热闹的长安百姓和士子就开始诉苦，一边诉苦，一边往务本坊走，省怕有士子听到到他的冤屈！ 赵大兴这一诉苦，直接把那些筹备科举，压抑了几个月的士子的怒火给点燃了，一群人呼呼啦啦就要去砸了清河崔氏在长安城的负责人崔世兴的府邸。 可是到了崔世兴家门口一看，这才想起来，崔世兴的府邸已经被石天给炸成废墟了！ 清河崔氏的人最近很憋屈，崔世兴的府邸被砸了，而且崔家强抢钢管工坊的事情被定案了，崔家士子无形之中就被其他士子给孤立了。 现在崔家子弟又闹出这种事来，其他的士子现在不孤立他们了，开始整个长安城翻找他们的行踪，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几个崔家士子被人套上麻袋打了之后，崔家子弟为了安全，都恨不得找个老鼠洞躲起来。 离开长安？他们还真没那么大的魄力，毕竟还有几天科举就要放榜了。放榜之前，他们是不会离开长安的，万一高中了，如果他们不在长安，那可就亏大了。 朝廷已经放出话来了，这次科举考中的士子，会直接安排官职，即便是没有考中的，只要成绩理想，朝廷也会有其他的任用。 相较于前途，他们觉得即便被抓住打一顿，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忍受的。只不过，其他崔家子弟惹事，让他们挨打，他们心里也觉得委屈啊！ 第330章 不耻与崔氏为伍 长安城南大通坊，一个破旧的院落里，崔守城躲在院子最角落里的一个房间，时不时惊恐地向大门望上一眼。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长安城里的士子都疯了，听见姓崔的就毫不留情，听说这两天博陵崔氏的几个子弟都被人误伤了。 他本是清河崔氏一个旁系的子弟，离主枝都出了五伏了，是那种连族学都没机会读的子弟，要不然也不会窝居在长安城南城这个贫民窟里了。 他所读的书，还是父辈们手抄传下来的，也是家里人一点点教的。可以说，他是一丁点清河崔氏的便宜都没占着，现在却受了这无妄之灾。 “士霖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是来帮你的！”正在崔守城庆幸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根底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让他稍稍放松了一丝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 来人声音他能听得出来，是同住南城的一个士子，名叫姜绍伯，两人以往关系不错，经常互换书籍，一起谈论文章。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姜绍伯的声音却让他恐惧万分。 被人堵在了老窝里，跑是跑不掉的。他只能乞求姜绍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没有将他出卖。 虽然怕的要死，崔守城还是壮着胆子悄悄爬上墙头，隔着老远向大门望去。 见门口只有姜绍伯一人，崔守城这才放下心来，跑到门口，打开大门，一把把姜绍伯拽进院子之后，立马又将大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捂着姜绍伯的嘴，将其拖入角落的房间之后，崔守城这才小声道：“升阳，我虽是崔家子弟，可那也是旁系中的旁系，崔家的事情真跟我无关啊！” 姜绍伯没把他卖掉，没带人来堵他的老窝，这在崔守城看来，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清河崔氏的子弟现在可是老值钱了，如果能提供线索，带着众人堵信一个崔氏弟子，最起码可以在明达酒楼大吃一顿，而且是其他士子共同买单，一同陪饮！ 姜绍伯可不是来找崔守城麻烦的，他是来‘解救’崔守城的。 “士霖，今日我听士子之间传言，他们欲联合上奏，请求陛下剥夺此次崔家子弟的成绩，特来向你告知的。 我知道你是崔家的旁系子弟，从小没受到过崔家的任何恩惠，如果被崔家无端牵连，那就太可惜了。 崔家龌龊，多行不义之事，我等读圣贤书长大，自然不能与崔家为伍。你虽姓崔，祖上也与崔家有些许血缘关系，可现在的崔家已经不是以前的崔家了。 说句不敬的话，崔氏主枝多为贼，但凡明理，你当与崔家势不两立方为上策！” 姜绍伯是带着任务来的，他的任务就是策反崔守城。 倒不是让崔守城跟崔家反目，只是劝说崔守城公开宣布脱离崔家，退出崔家的族谱。 跟崔守城说了一大堆道理，大义的作用有一些，可是话里话外，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士子要联合上奏，剥夺崔家子弟的科举成绩。 剥夺成绩那就是断他的前程了，如果不能通过科举入朝为官，崔家还会搭理他这个穷书生吗？被崔家牵连了前程，崔家还不过问他的死活，这事他能答应？ 举荐为官？名额都是有限的，主枝的弟子都不够用，哪里能轮到他这种旁系子弟？ “升阳，脱离家族可是大事，亦是让人不耻之事，此事休要再提，断不可为！”听着姜绍伯滔滔不绝的忽悠，崔守城一口否决道。 脱离家族哪有那么容易？崔家虽然没有给他任何帮助，只要他科举高中，崔家必然会派人来对他帮助。 有了崔家的帮助，他在官场上自然会顺风顺水，步步高升。 如果脱离了崔家，即便他高中了，崔家也不差他这一个小小的官员，肯定不允许他再回到崔家。 不但如此，给崔家抹黑，崔家的官员必然会对他报复，那时候，又有谁能帮他？ “何人不耻？崔家多贼，汝弃暗投明，天下士子必然都为你喝彩，赞扬汝大义之举！莫不是你舍不得崔家的名声，还在奢望崔家能助你不成？如此的话，愚兄也只能祝你前程似锦了！”说完，姜绍伯就要起身告辞！ 对于崔守城的拒绝，姜绍伯并不意外，这几天他忽悠了好向个人了，无一例外，全部被拒绝了。 不过崔家弟子那么多，除了崔守城之外，他还多的是人选，没必要非在崔守城这一棵树上吊死。 崔守城拒绝，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了，等他出了崔守城的大门，用不了多久，就有人来围了崔守城的宅子，今晚明达酒楼这顿酒，反正是有着落了。 见姜绍伯要走，崔守城直接拉住他道：“升阳且留步，士子之间确要联合上奏，欲剥夺崔氏子弟的成绩？” 这句话才是崔守城最关心的，如果当真如此，那可就麻烦了。 “我还能诓你不成？那联合上奏的文章我也见过，而且在上面签下了名字。读书人当行大义，贼子世家岂能让其上圣贤之榜？” 见姜绍伯说得如此咬牙切齿，崔守城想了一下咬牙道：“崔氏主枝多为贼，吾自幼读圣贤书，羞与其为伍，今日便断了与清河一脉的联系，自建家谱！” 听到这话，姜绍伯眼前一亮，大笑道：“吾兄深明大义，当是吾辈之楷模！走，吾带汝与诸士子说明，自今日起，吾兄大义之名必将名扬大唐！” 没等崔守城反应过来，姜绍伯就拖着崔守城冲上大街，一边向务本坊赶去，一边大喊道：“士子崔守城，不耻清河崔氏贼行，今公开脱离清河崔氏，自建家谱！” 姜绍伯这一喊，不一会时间，两人身边的士子就越聚越多，喊声震天的簇拥着崔守城向着务本坊前去。 姜绍伯如愿地吃上了明达酒楼的大餐，只不过坐在主位的是崔守城。此时的崔守城已经被陪吃的士子们奉承为大义的代表，在一声声崔兄中逐渐迷失了自我了！ 虽然坐在主位的不是姜绍伯，但他也不亏，策反了崔守城，不管科举中不中，他的前途都有了着落了。 行卷还是有些好处的，这不就是行卷才得的机遇吗？而且他抓住了这个机会，最起码是九品起步了！ 崔守城公开脱离崔家，这事不待天黑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看着崔守城的风光模样，崔氏子弟也都有了些许动摇。 一边是窝在犄角旮旯里当过街的老鼠，一边是被士子们奉为座上宾，崔家主脉的弟子或许还在计较，可是旁系弟子早就按耐不住了。 有崔守城带头，明达酒楼也异常热闹起来，不过半天的时间，又多出来三桌大客户。 一个个弟子脱离崔家，长孙无忌很是高兴，可是李世民却满脸的郁闷。 当然，他郁闷的不是崔守城的事情，而是李渊这个老头。 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带李渊去打猎了，这才过了几天，禁苑的野兽就泛滥了！ “二郎，昨日见小兕子，又清瘦了一些，把你的长枪借给父皇，父皇去为她打几只野鹿补补！”李世民刚送走长孙无忌，李渊就闯进了甘露殿，关上门说道。 第331章 公审崔明可 自从李渊被赶下台，他可是好久没来过皇宫了，更不用说甘露殿了。 李渊来甘露殿找李世民，排队等着召见的大臣自然不敢怠慢，乖乖让开道，让李渊先进去。 李渊一来，李世民也不敢怠慢，赶紧让出位置，扶着李渊坐下道：“父皇，长枪之事，除你我父子二人知道之外，知者甚少，切不可张扬！” 嘱咐了一句李渊之后，李世民也只能哄着李渊道：“父皇可去后殿稍歇，待吾处理完朝政，再为父皇取来长枪。 知道父皇喜好打猎，吾特地让人加班制作，已经制作了五发子弹，一会给父皇两发，吾只留三发让他们实验可好？” 听到有五发子弹，李渊眼冒精光道：“实验之事重要，可小兕子身体也不能轻忽，这次子弹吾全带走，实验之事让他们继续造些就是了！” 两发子弹够做什么的？听不到声音就没了。既然造出来了五发，那就让他全带走才行。至于实验，多派些人继续造子弹就是了。 他去打猎，那不也是为了实验吗？看着子弹洞穿猎物的脑袋，研究一下猎物如何食用才更加美味，这事也很重要好不！ 对于李世民口中只造了五发子弹，李渊还是持怀疑态度的。这东西只要能造出来，那就多派些人，提高产量就行了。几天时间了，才造了五发？糊弄谁呢？ “行，待会全给父皇，父皇先去后面稍歇！”说出五发子弹的量，他也没指望李渊能心慈手软。 李渊的身份，他自然不敢开口让他走后门。可是李渊抱着长枪从正门出甘露殿，被甘露殿门口排队的官员看到，难免会让他们上心。 “稍歇什么？小兕子还没吃饭呢！把长枪和子弹给吾，吾从后门出去即可！”有了子弹，他哪里有那闲情逸致在这里陪送李世民喝茶？ 李渊如此要求，李世民也无奈。从角落的箱子里取出长枪，又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五发子弹，交给李渊之后，李世民安排两个内卫护送着李渊去了禁苑。 李世民倒是不心疼这几发子弹，主要是心疼钱啊！禁苑里的那些野兽可是没少花钱，李渊这两天都没时间去明达酒楼打麻将，一直在张罗着找人去捕捉野兽。 李世民让人打听过了，短短几天，李渊光买野兽就花了好几百贯了，这老爹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这还不算，他还听说李渊在托人打听大虫，准备找人去捕捉几头大虫养在禁苑里，这可把李世民给吓坏了。 禁苑可不是动物园，也不是狩猎场！禁苑说到底只是一个皇家园林，里面养些没有攻击性的小兽只是为了增加禁苑的灵性。 至于前几天猎杀的那只野猪，并不是禁苑里养的，应该是从外面跑进去的。这事李世民已经下了命令了，对禁苑里的动物进行排查。 …… 春风吹拂，暖阳和煦。全城狂欢已经结束，但人们的脸上依然掩盖不住身为唐人的那份骄傲和自豪。当然，除了被押跪在务本坊高台上的崔明可。 他的眼中，早已经没了当初要挟赵大兴时的那份张狂，现在只剩下了满眼的惊恐！ 崔明可这三天过的可不如意，李世民下令今日在务本坊对他公开审判，为了尽快收集他的罪证，一些必要的手段孙伏伽这个历史上第一个有据可查的状元用起来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刑部尚书李道宗不在京城，三司会审，刑部出面的是刑部侍郎阎立本。相较于孙伏伽和韦挺，阎立本地位多少差了一点。 好在今日主持三司会审的不是三司，而是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的话说的好听，他不是来审崔明可的，而是来考校今日来围观审判的士子的。可是他在这里，主事的自然是他了。 高台前面，长孙无忌安排人摆了一排排的长案，长案上置有纸笔，凡是参加过科举的学子都可以就座听审，其他人则是只能在一旁围观。 “今日审案与以往不同，正逢科举盛事，天下士子皆聚于长安。稍时三司审，待三司审完，在坐士子可按大唐律对此案予以梳理，陈列罪状，作出判罚。 待汝等判罚上交之后，三司会将汝等作答封档，然后公布三司的判罚，并详解其原由。汝等作答若被三司看中，待三司有缺，会录用看中之人也未尝不可。” 看着空空荡荡的长案，长孙无忌直接抛出了王炸。 考公，这在大唐可是从未听说过的。石天之前科举改革的折子中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虽然没用在科举之上，显然被长孙无忌上心了。 这次公开审理崔明可，他就想在这里实验一下这种方式到底可不可行。 长孙无忌话未说完，空空荡荡的长案立马坐满了人。能够直接考入三司，这机会可比科举要厉害多了。 随着学子坐定，长孙无忌宣布开审。 崔明可，西城大哥，所犯之事可不止是抢赵大兴的酱油工坊这一件。 虽然这是最重的一个案子，量刑时肯定会以这个案子定刑，但是其他罪状也不能不过审一下。 崔明可被抓，而且是被赵大兴敲响登闻鼓，李世民亲自下令公开审理。因此之前被崔明可欺负过的人也都落井下石，将一份份罪状递交了上来。 他们没胆量敲响登闻鼓，只能将状子交到长安县衙。这几天长安县衙驻守了三司的人，专门收集崔明可的罪证，这些状子交起来也无比顺利。 有这些状子和罪证，加上崔明可和他那几个同伙的相互攀咬，审理过程倒也顺利无比，毕竟这些罪状在大理寺的大牢里早就审问过不止几遍了。 奈何崔明可等人的罪状实在太多了，阎立本每念完一条，读完作案过程，展示完证据，崔明可和他那些同伙开口承认，光是这样就忙活了一上午的时间。 在念完所有的罪状之后，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清河崔氏这次是彻底完了。 崔明可一案，同伙共计五人，其中三个是清河崔氏的弟子，另外两个是西城的泼皮。泼皮没人关心，他们本就是恶人，可是清河崔氏的弟子竟然做出这种事情，那就被人无限放大了。 听着台下震耳欲聋的叫骂之声，长孙无忌站出来说道：“此案复杂，士子有四个时辰的作答时间，天黑之时糊名收卷。 此案明日辰时公开宣判，请围观之人退去，莫要影响士子作答！” 赶走围观之人，让人将一众案犯重新押入大理寺监狱，长孙无忌直接带着三司的人撤走了。考试这种事情，他们是没兴趣观看的，现场自会有人负责。 长孙无忌带着人去跟李世民汇报审案的事情，石天跟李明达则是被李渊堵在了酒楼的后院。 “石天小子，你可知道长枪？”灌了石天一杯，李渊抬眼瞅着石天的双眼开口问道。 提到长枪，石天以下一顿，这老家伙要搞什么？ 第332章 你可会造枪? 李渊这次可不是空着手来的，而是带着一头肥硕的野鹿。 那野鹿石天和李明达看过，是枪杀的，子弹打中的不是脑袋，而是心脏。 李世民的枪法石天清楚，百步之内，李世民是专瞄脑袋打的。百步以外，那就随机了，但是正中心脏的概率还是不高的。 李渊提起长枪，石天不禁猜测，这野鹿莫不是李渊猎杀的？ 长枪只有一把，而且是偶然做出来的，如果想要让石天再造一把长枪，难度还是不少的。 李渊用长枪猎杀野鹿，必然是从李世民那儿借出枪来了。李世民会把造枪的事情跟李渊说吗？可能性应该不大。 他跟李世民说过，想要批量造枪，需要一定的基础，这件事情急不来。在没有完全掌握造枪技术之前，李世民不可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就是他老子李渊，李世民估计也不会提。 “长枪？知道啊！”虽然不知道李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石天还是满脸轻松地答道。 他倒是想看看李渊要干什么？想来不会是真让他造长枪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估计李世民也不会答应！ 听到石天知道长枪，李渊两眼放光，直接开口问道：“你可会打造长枪？” 听到这话，石天差点没被他给吓死。 这老家伙都快七十了吧！这是想做什么？准备翻盘？这个想法可是很危险的！ 既然老家伙要作，石天决定坑这老家伙一把。 “会啊！不过长枪的打造可不容易，得让工部的工匠帮忙才行！”石天随口答道。 这话说出来，坐在一边的李明达小脸都给吓白了，桌子下的小手不断地扯着石天的衣角，不住地给他递眼色。 石天自然知道李明达担心什么，握住她的小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安抚下李明达，石天对着李渊说道：“老爷子，你要让我帮你打造一把长枪？这工钱可不低啊！” 听到石天谈工钱，李渊瞬间美翻了，哈哈大笑道：“二郎的长枪有些旧了，你再帮他打造一支，改日送去给二郎。至于工钱，自然不会少了你的，你俩现在跟老夫回大明宫，看上什么尽可带走，以作工钱如何？” 听到李渊要给李世民打造长枪，李明达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脏这才放了下去。 石天给李世民造长枪，这事并无不可。如果真能再为李世民造出一把长枪，他就不用偷偷拿着小砸炮去禁苑里打猎了，到时候去李世民那里借出长枪来，让李世民陪着她去打猎肯定更爽。 小砸炮是不错，可是威力太小了，活蹦乱跳的猎物，打上一枪之后更加活蹦乱跳，她还要追在后面不断的补枪才行。 李渊让石天帮着造长枪，自然也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他跟李明达的想法有所不同。李世民有了两把长枪了，他这个当老子的要一把不过份吧！至于子弹，先弄回枪来再说，一步一步来，总能解决的！ “老爷子，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们抢了你的宝贝，你可不见心疼的！”跟李渊确认了一句，石天拉着李明达的小手就要去大明宫搬家！ “随便你们两个小家伙拿，我大明宫还缺那点东西？一些身外之物罢了！”大手一挥，将杯中酒饮尽，李渊一马当先的向着后门准备好的马车走去。 大明宫在长安城的东北角，长安城墙之外，西临禁苑，差不多四坊之地大小。从务本坊去大明宫也倒方便，直接往北，出了丹凤门就是。 进入大明宫，看着李渊让人摆出来的各种奇珍异宝文玩字画，石天却无从下手了。 “小兕子，你见多识广，看下哪个宝贝最值钱，哪个值钱咱就搬走哪个！喜欢哪个咱搬走哪个！”捅了捅站在一边的李明达，石天小声地对她说道。 李渊的大明宫里好东西不少，可是好东西多了，石天就不知道从哪个下手好了。 而且奇珍异宝文玩字画这些东西，石天也不懂，这东西拿来对他也毫无用处，总不能大方地封在玻璃瓶里埋在地下，等几千年后让人挖出来吧！ 李明达懂字画，也能鉴赏出哪个字画写的好画得好，只不过对于价格她就无从得知了。在她的印象中，字画这东西，只要自己喜欢，李世民就直接赏给她了，这东西还用花钱买吗？ 虽然不知道哪个宝贝值钱，但是对于淘宝这项运动，李明达却是很积极的。 “天哥哥！这个好，是《洛神赋图》唉！我要拿回去临摹！”翻找了一会，李明达终于找到了一件如意的宝贝。 李明达画技只能算是出色，跟那些名家还是有不小差距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洛神赋图》是什么，但是只要李明达喜欢，石天自然不会拒绝，直接点头说道：“喜欢就拿上，难得老爷子大方一回，咱们不能扫了老爷子的兴不是！” 看着还有一大堆没有翻找的东西，石天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李渊，对着准备打道回府的李明达继续开口道：“小兕子，咱们不能贪心，这可都是老爷子的宝贝，咱们一人拿一件就行了。 你再去挑一下，看看还有啥喜欢的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就再随便挑一件！” 一听这话，李明达的小马达立马开足马力，重新扑进了那一大堆字画之中。 至于金银玉器，李明达是看不上眼的。她跟石天不缺钱，要什么样的金银玉器没有？世间金银玉器，估计也就李世民手里的那个传国玉玺李明达得不到，其他的她都能讨来。 李明达在淘宝，李渊却在一边拉着石天的手问道：“石天小子，那长枪何时能做出来？” 别看这一堆东西在外面价值连城，可是在李渊的眼里，连长枪的一个零件都比不上。 李渊毕竟也是敢孤身搏虎的勇士，对于长枪，他有着无可取代的执着。到了他这个年纪，能活几年全看天意了。不多的日子，能够在禁苑里再搏一次老虎，他也就知足了。 “长枪简单，有工部的工匠辅助，两三天也就打造出来了，到时候是给您送来还是直接献给陛下？”石天一脸单纯的问道。 他自然是想直接送给李世民的，如果给李渊送来，万一把李渊气出个好歹来，他可承担不起。 石天如此问，李渊想了一下回道：“你直接送给二郎吧！送完之后记得去明达酒楼告诉老夫一声就可以了！” 枪这东西还是太敏感了，在送到李世民手里之前，他觉得还是不过手为好。 “天哥哥，我找到宝贝啦！”正在石天准备答应李渊的时候，李明达举着一个小册子跳起来叫道。 能让李明达如此兴奋的东西，那肯定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了！ “什么宝贝！”见李明达举着小册子向他冲过来，石天赶紧上前把她扶住。 “王右军的《兰亭集序》！”说完，李明达把那小册子递到石天的面前炫耀道。 《兰亭集序》石天自然是知道的，天下第一行书，出自王羲之之手。能在李渊的宝贝中搜出《兰亭集序》想来是真迹无疑了吧！ “太上皇，您歇着吧！小子带着晋阳公主就先告辞了！”将《兰亭集序》揣进怀里，石天牵着李明达的小手就向李渊告辞。 虽然李渊不在乎这些东西，但是《兰亭集序》名气那么大，石天也怕他会反悔。 望着石天和李明达的背影，李渊嘴角微微一翘，满不在乎地说道：“工钱收了，可不要忘了正事！” 《兰亭集序》的大名李渊自然清楚，可这东西本来就不是他的，即便不被这俩小家伙拿走，过几天他也要还会去的。现在被这俩小家伙拿走了，还省得他去还了！ 第333章 兰亭集序 李世民酷爱书法，派人收集了不少的名家字帖，也收集了几份王羲之的真迹。只可惜对那本千古第一行书求而不得。 《兰亭集序》几经流转，最后落到了杨广的手里，杨广被杀之后，这东西就没了消息。 当了皇帝之后，李世民可没忘记过这东西，最后终于从隋朝宫人口中打听到，这东西被杨广给借给了智永禅师。 智永禅师死后，《兰亭集序》就到了他的弟子辨才和尚的手里，得到这个消息，李世民就派人重金求取。只可惜这和尚不爱财，直接否认。 没了办法，李世民就只能用脏招了，让一个叫萧翼的监察御史去偷。 为了能帮李世民偷回《兰亭集序》，这萧翼直接化身一个进京赶考的学子，醉倒在辨才和尚的寺门口，搭讪了辩才和尚。 跟辨才和尚混熟了，萧翼就天天跟辨才和尚聊书法。 这和尚六根不净，好显摆，拿出《兰亭集序》来给萧翼看，确认是真迹之后，萧翼趁着和尚出门之际，直接把《兰亭集序》给偷出来了。 李世民得到了《兰亭集序》，一直把它当个宝贝，没事就拿出来看看。结果李渊去还枪时正好碰上了。索性就从李世民这里借了出来。 李世民虽然不舍，但是老子开口了，他也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让李渊给拿走了。 按理来说，《兰亭集序》是不可能出现在那一堆字画里的。也不知道是大明宫的宫女搞错了，还是李渊没把这东西当回事，就这样给混进去了。 抱着《洛神赋图》和《兰亭集序》回到石府，石天将两本书册交给李明达道：“《兰亭集序》可是好东西，号称天下第一行书，你可得藏好了，别让陛下发现了。” 石天不提李世民还好，这一提，李明达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将石天拉进书房道：“这《兰亭集序》可是父皇的宝贝，一直不出甘露殿的，怎么会在皇阿祖那里？” 说到这里，李明达赶紧拿起《兰亭集序》翻看起来。 李明达是见过《兰亭集序》的，只不过她更喜欢写飞白体，临摹的也是李世民的字，对王羲之的字帖并不那么上心。 见李明达这么严肃，石天赶紧开口问道：“可是赝品？” 如果从李渊那一堆宝贝里挑出个赝品，那有机会他就得好好奚落奚落李渊了，拿个赝品忽悠小孩子，这也太掉价了吧！ “不是，是真迹！”仔细翻看了好一会，李明达十分确定的说道！ 拿李世民的心肝宝贝送给他们俩，他俩能守住吗？这李渊真是好算计啊！ “不管了，先把这东西藏在石府。只要父皇不问，我就装作不知道！”想了一下，李明达嘿嘿一笑说道。 熟练地把《兰亭集序》收进石天书架的一个暗格之中，李明达转头对着石天说道：“天哥哥，皇阿祖要你给父皇做一把长枪，你真的要做吗？” 长枪这东西还是太敏感了，李渊一讲，石天就帮着李渊做，这要是让李世民知道，李世民免不了要敲打石天的。 拖着李明达坐下，石天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陛下不是擅长用槊吗？什么时候改用枪了？要不我们给他打造一柄一丈长的长枪可好？” 听到这里，李明达噗哧一笑，拍着石天的胳膊道：“石天哥哥，你可真坏，也不怕皇阿祖找你算账！” 算账？石天可不怕！他不是要枪吗？自己给他打造一杆长枪，到时候用点好材料，用点锰铬钢打造，李渊又能说得了什么？ 他总不会跟自己掰扯步枪吧！那东西李渊就是想跟他掰扯，能从宫里带出来吗？ 不过李渊比李世民大方，这点是肯定的，虽然这老头有点坑，而且老奸巨滑。 坑李渊一次倒也没事，反正这枪是要献给李世民的，到时候跟他说明白，让李世民去安抚李渊就是了。 不过坑了李渊之后，这本《兰亭集序》估计保不住了，看来得想点招才行。 李世民能费那么大的力气把《兰亭集序》弄来，为此甚至用上了脏招，可见李世民对其看中。想要保住《兰亭集序》不拿出点有份量的东西还真不行。 安排上人打造长枪，石天又带着李明达研究起了硅钢的冶炼。 硅钢现在已经出来半成品了，流程应该是差不多了，只需要改进一下工艺就行了。为了冶炼硅钢，石天特地让人又在蓝田那边搞了个单独的小车间。 现在车间快要建成了，趁着设备还没有搬进去，一些设备的改造要加紧了。 忙到天黑，石天拿着图纸和李明达记录的一大摞数据，让石金跟李明达的护卫连夜送去了蓝田。 研究小东西还好说，这些需要大型设备的东西花钱就像流水一样，自行车店最近的利润加上电报机那些利润全部投入了这个小车间，现在都还没做出成品硅钢。 石天大致计算过，即便是新车间完成，能一次性炼出硅钢，最起码也还要再投入一万贯以上的成本。这还只是一个实验车间，如果正式量产，重新建车间，没有十万贯根本下不来。 “小兕子，发电机工坊和电焊机工坊建的怎样了？”送走石金，石天转头对着李明达问道。 硅钢是必须要生产出来的，这种半成品的硅钢对石天来说还是有些差强人意的。虽然这种硅钢也能生产电动机和发电机，但是做出产品来，用不了多久就让他们更换，石天觉得还是没必要的。 石天是很少关心工坊的事情的，石天一问，李明达就知道，炼铁工坊又没钱了。 “发电机工坊和电焊机工坊现在还在建设，不过有一个手工车间可以生产，前段时间钢管工坊里的那几台电焊机就是手工车间里生产出来的。 炼铁工坊里又没钱了吗？要不我先找母后从内帑里借出一万贯，等自行车店的钱收上来再还了内帑的钱？” 内帑里肯定是有钱的，这点李明达可以确定。从长孙皇后手里借钱，李明达还是有那个自信的，毕竟自行车坊的利润在那里摆着，一天两千贯的收入，用不了几天就能还上。 从丈母娘那里借钱？石天还没到那份上。牵过李明达的小手，石天想了一下说道：“明天让发电机工坊和电焊机工坊加紧生产，争取七天之内造出十台发电机和六十台电焊机，轮胎工坊的生产线也再加上两条。 明天你让石大联系一下世家的人，他们的自行车工坊应该建的差不多了，半月之后我们开始给他们提供车架和轮胎，需要多少，让他们三天之内带着全款签下订单，以后每三个月订购一次！” 一万两万贯对石天来说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与其去找长孙皇后借这点钱，倒不如直接从世家手里捞钱。 开始他们的订单应该是不会太多的，但是再少，一家也要订购几千套吧！这样算下来就是几万贯了，最起码供应硅钢的研发应该是足够了。 石天这一招让李明达耳目一新，钱还能这么赚的？ 送走了李明达，石天觉得得去找李世民聊聊了。好几天没见李世民了，估计李世民口袋里又有钱了，是时候去割点韭菜了。 第334章 大唐律 崔明可的判决下来了，绞！ 从昨天审完崔明可开始，越来越多的清河崔氏弟子公开退出崔家，短短一天时间，除去崔家主脉的弟子，其他人差不多都退出了崔家。 清河崔氏完了，这一点基本达成共识了。之前退出崔家的弟子只是局限在今年参加科举的士子中，可是崔明可公审之后，不管是参加科举的士子还是住在长安城的崔家族人，现在都争先恐后的公开退出崔家。 没办法，退的慢了就要挨打，扔烂菜叶子泼粪那都是轻的，弄不好房子都会被那群暴民给点了。 风卷残云，随着一个个崔家士子的退出，接着是一些崔家的旁系弟子退出，现在甚至已经有了波及到崔家官员身上的苗头了。 石天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忍不住的后怕，这他瞄的也太可怕了。这里面如果没有长孙无忌或者李世民的手笔，石天打死也不会相信。 五姓七望，一个堂堂的崔家，只用了这短短的几天，就被他们联合清理出了长安城！ 这事肯定不完，这两块货可不会心慈手软，既然长安城的崔家弟子清理出去了，那洛阳太原的崔氏弟子能好过？江南的崔氏弟子能好过？ 如果其他世家不站出来，用不了一个月时间，崔世兴崔明可的事情就会传到大唐的各个城池，到那时，崔家能保住三流的世家都算是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仁慈！ 不行，得给其他世家找点事干才行。说着，石天就开始合计钢管工坊的产量。 钢管工坊现在有十二台电焊机，再加上接下来补充的六十台电焊机，那就是七十二台。七十二台电焊机留下六十台焊接钢管，十二台焊接车架。 分成四条流水线，三班倒，24小时不间断作业的话，一天差不多能多生产出差不多一倍的产量，看来得搞出电灯来了。 电灯简单，为了做电灯，石天之前就搞出了钨丝，之前打算把这东西拿到学堂里去，给学子们上第一节物理课时显摆的，现在看来得提前拿出来了。 灯泡的制作没啥难度，当然，那是制作简易的白炽灯。如果想要生产正常的家用白炽灯难度还是不小的。 白炽灯的灯丝是钨丝，几根支撑灯丝的支架上钼丝，连接导线的分成三段，最里面的是铜丝或者铁丝，中间连接玻璃的是镍铁铜合金，再向外是铜丝。 光导线部分就这么复杂了，做好灯泡之后还要抽真空，为了防止里面残留氧气，还要在里面涂上红磷，受热之后让红磷耗尽里面的氧气。 这就算了，白炽灯内抽真空之后为了增加使用寿命，还要在里面充少量的氮气和氩气，氮气和氩气倒不是什么稀缺的东西，制氧的附加产物就是这两种东西。 只不过暂时用来给钢管工坊加班使用，简易的白炽灯也就足够了。石天不期望它们能用几千个小时，只要能用上几百个小时就心满意足了。 石天在计算着钢管工坊和轮胎工坊的满负荷产量，务本坊里的士子却在认真聆听着三司对崔明可的判决根据。 大唐律还是很完善的，后世施行的律法很多都是借鉴了大唐律作为参考。 “崔明可恶行极多，但无被刑责记录，此处不可以更犯论处。所涉案件，强抢赵大兴酱油工坊为最，量刑也以此为准。 其余案犯，所涉案件也多，且多有牵头之举。凡有牵头之举者，关联其案以主谋论处，待量刑之后，以刑法最生者作判！” 长孙无忌提到的更犯，也就是累犯。如果是宋朝之后，累犯的量刑会经所犯案件的次数来计算，可是在大唐，累犯的罪行会以被判罚的次数来算。 如果被判罚过三次，那就是屡教不改，差不多就死定了。 除了这个之外，量刑上也跟正常的认知有所不同。量刑标准，不会像欧美一些国家，全部累计，甚至跟前世施行的计判罚最高的案件，再根据其他案件的处罚适量增加也没有。 大唐的量刑，只是以所犯案件中最重的一个案子为标准，其他案子不作参考。 崔明可这群人，算得上一个团伙了，但是大唐可是没有带头大哥这一说的。一个案子，谁最先提出来的，那谁就是主犯。从犯比主犯量刑要低上很多。 跟认知有所不同的还不止这些，就拿包庇来说，家人或者下人包庇，那是不用受罚的，这种私人的案子也不会牵连。 对于长孙无忌在务本坊公开审案，石天完全没有兴趣。他现在是县侯，马就就成了国公了。国公爵位，只要不谋反，那基本上就安全无虞了。 李世民开明，李世民有生之年石天是完全不用担心的，至于继任者，到时候看看是谁吧！ 如果是李治，那就趁早跑路，李治这小阴人，收拾起人来可不会心慈手软。李承乾待他一向不错的，就因为李世民抄了他的金库，心中一时不愤，转头就把李承乾给卖了。 如果是李泰，那也得跑路。李泰身边全是文人，上台必然重文。文人相轻，而且能爬到顶层的保证都是一肚子坏水，离他们远点，最好让他们忘记自己的存在，那样才能过得逍遥。 这些皇子里，有点容人之量的也就李承乾和李恪了。不过有长孙无忌在，李恪肯定是没戏，就看李承乾给不给力了！ 坐在明达酒楼前院的包间里，石天盯着在坐的世家代表，看着他们签下一份份订单。李明达则是在后院让人清点着他们送来的货款。 “石县侯，车架和轮胎我们可以从鄠县的工坊里订购，可是其他配件和组装我们的人完全没有经验，不知可不可以去鄠县的自行车工坊里学习一下？”搁下手中的毛笔，荥阳郑家的郑南坡开口问道。 签完订单，几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虽然有了最难制造的轮胎和车架，但是想要生产自行车可没那么容易。 来之前他们都商量过的，在他们生产自行车之前，最好还是带着几个机灵的工人去自行车工坊里学习一下才行。如果石天不答应，他们也只能再用老办法，收买自行车工坊里的人了。 可是相比收买自行车工坊里的人，让石天答应他们学习这些东西才是最好的，毕竟收买的人参差不齐，之前他们也是吃过亏的。 其实像王家、韦家和杜家，他们早就让人开始试着生产那些配件，包括钢珠链条等配件，他们都已经可以自产了。 他们要求去自行车工坊参观，这事石天是不会拒绝的。整个自行车工坊，除了钢管工坊和轮胎工坊之外，其他工坊里的技术估计早被世家这些人盗去了。 “这个没有问题，除钢管工坊和轮胎工坊之外，其他工坊你们都可以派人去学习。我会跟他们打个招呼，明天你们组织好人，让他们带着去学习就是了！” 既然联合其他几家孤立两个崔家，石天还是要拿出必要的诚意的。 见今天的石天这么好说话，王珪叹了口气说道。“石县侯，我们的自行车工坊已经建成了，可是仅有这么点配件，完全供不上生产啊！” 王珪是礼部尚书，太原王氏在京城的负责人，也是在坐的职位最高的人。就算爵位，那也是郡公，要比石天还高上不少。 这点订单他们肯定吃不饱，这点石天是知道的，如果让他们吃饭了，一会怎么抢食？ “这次的配额这么低，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钢管工坊被崔东平彻底毁了，导致其他几个工坊都是半停产的状态。 这一季只能如此了，就这些订单，钢管工坊和轮胎工坊的人还要通宵作业才能完成。待下一季，配额至少会翻两倍以上！” 诉了一下苦之后，石天转口说道：“之前库存的车架和轮胎还有一些，你们几家花费那么大的价钱把工坊建立起来也不容易，这样吧！我把那些车架拿出来，先供你们生产可好？ 不过库存毕竟有限，仅有三千套，不可能照顾到全部，我将这三千套分成三个配额，底价就按刚才签署订单的九折来算，谁出价高，这个配额就是谁的。” 说着，石天就开始跟几人详细讲解起了拍卖的流程。 第335章 陛下，您要的长枪来啦! 拍卖这种事情，尤其是对于这种配额供货的合同来说只能搞一次。如果次数多了，把自行车的成本价搞上去了，肯定不利于自行车的推广。 对于石天这种拍卖配额的方式，世家这边肯定是有意见的，虽然价格低于订单价一成，不过两轮叫价下来，这价格跟订单价就持平了。 石天这一招打了世家一个措手不及，只不过世家这些人也不傻，虽然没有提前商量，但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也不是十年八年能培养出来的。 三个配额，叫价到持平之前谈好的订单价，其他几家就默契地不再叫价，并没有石天期待的争得头破血流的情况。 拍卖完配额，石天明显感觉到了王珪挑衅的眼神，果断开口道：“今日这拍卖只是偶然兴起，待钢管工坊和轮胎工坊产量上来之后，也就不需要如此了。 三个月后，视工坊的产量平均分配配额，想必那时诸位的自行车工坊也能见到效益了。不过制约自行车生产的是橡胶草的产量，为了能提高轮胎的产量，大家还是要想办法多种一些橡胶草为好。” 请几个负责人吃了一顿大餐之后，石天跟李明达打了个招呼，扛着昨日打造好的长枪就去找李世民去了。 除了千牛卫和李世民的近卫等一些负责后宫安全的人之外，一般人还真不敢像石天这样光明正大的扛着长兵器进宫。 到朱雀门外，把包起来的长枪交给两个千牛卫，让他们跟着自己向宫城走去。等到了承天门，再由千牛卫接班，一路来到甘露殿门口。 李世民最近的心情不错，一桩接一桩的好事，让他春风得意。 这次一下子把清河崔氏给打残了，也算是敲打了一下五姓七望。虽然五姓七望最近几年很听话，可是他依然没忘记曾经被他们逼着下罪已诏的事情。 听到石天来甘露殿求见，李世民扔下手中的奏折直接让人把他带了进来。 “你小子不在家里研究长枪跑来宫里做什么？”让石天坐下之后，李世民笑着问道。 国立学堂的事情已经进入正轨了，在长孙无忌的操持下，正在有序推开。 国立学堂不是一天能建成的，这需要大量的时间，短则十年，长则几十年，这可是一个百年大计。 有了国立学堂，李世民就差长枪了。只要再把长枪搞出来，能够批量生产，那大唐就可以傲视整个世界了。 “陛下，太上皇说您的长枪旧了，让我给您打造一把长枪！这不，长枪刚打造出来，我就给您送来了！”一本正经地说完之后，石天笑着问了一句道： “陛下，您以前不是用马槊的吗？什么时候改用长枪了？” 听到这话，李世民站起身来，溜达到石天背后，抬脚就给石天来了一脚道：“你小子少在这里耍宝，太上皇让你打造的是什么长枪，你能不知道？装着明白当糊涂！” 石天打造长枪，自然有人向他汇报了。再结合石天的话，李世民一下子就猜到了石天的意图。 “太上皇年纪大了，你也不怕把他气出个好歹来！如果真惹太上皇生气了，朕可救不了你！”警告了石天一句，李世民转头问道：“说吧！你小子跑来有什么事？” 他可不相信石天跑来找他只是为了拿根棍子气一下李渊这么简单，如果只是为了此事，他应该是不会进宫的。 石天前几天闭关，连李明达都不见，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既然是闭关，想来是搞出好东西了，他也好奇石天到底弄出了什么好东西！ 本想拿着长枪逗一下李世民的，没想到直接被李世民给看透了，索然无味地叹了口气，石天调整了一下心情笑着说道：“陛下，你那器械监里最近应该库存了不少蒸汽机了吧！能不能给臣匀上几十台？” “你要那么多蒸汽机干什么？”听到石天要蒸汽机，李世民有些意外，抬手摸了一下鼻尖问道。 钢管工坊被崔家毁了，但是里面的蒸汽机崔家可没下手，依然完好无损的留在了钢管工坊里。石天要这么多蒸汽机，想来是又弄出好东西了。 既然是好东西，那就得好好参谋一下了，看能不能插上一手。 见李世民又摸鼻子，石天本能地警觉道：“陛下，臣之前答应过，为除了崔家之外的那些世家供应自行车架和轮胎，让他们也生产自行车。 既然要为他们提供车架和轮胎，原先的轮胎工坊和钢管工坊规模就有些小了，因此臣打算扩建一下！” 为世家提供自行车架和轮胎的事情李世民是知道的，为了这个扩建钢管工坊和轮胎工坊，想来李世民也说不得别的。 石天这说法，显然是打发不了李世民的。 “扩建车架工坊和轮胎工坊用不到这么多蒸汽机，有个十来台也就足够了。说吧，你还有什么别的用途？”闭关那么多天，这点借口可打发不了他。 见李世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石天眼睛一转笑道：“陛下，臣打算在玉门关建个炼化石漆的工坊，不过玉门关那点石漆肯定无法满足石化工坊的需求，因此臣还要派人打些深井来试着抽取地下的石漆才行。 陛下，这可是大生意，您有兴趣掺上一手不？如果您要是参与的话，我给您留下五成的份子！” 给李世民五成的份子，这倒不是石天大方，而是为了可持续发展。 玉门关的石油储量并不丰富，只是埋藏的浅一些而已。等内燃机和汽车普及之后，这点原油挖不了多久，以后少不得要从李世民手里拿油田。 现在给了李世民五成的份子，以后再找李世民拿油田，想来他也不好意思再加价了吧，毕竟不出力光拿钱可不行！ “炼化石漆的工坊？那东西有什么用？现在让人运回长安的这些差不多已经够用了！”听到石天要烧油，李世民有些不解地问道。 石天教会李世民炼油之后，李世民的炼油工坊可没停下。石蜡用来制作印刷的油墨，现在正在批量储备。除了石蜡之外，汽油可以用于军事，之前给李靖和侯君集送去了一些，他们用了之后都说好！ 煤油照明，效果虽然不如蜡烛，但是那么大的产量，价格自然比蜡烛便宜，多少能收回一些炼油的成本。柴油倒也不是没有用处，可以当作煤油的燃料，虽然烟大一些，但是那效果却不错。 “陛下，臣之前跟您提到过的那种可以代替蒸汽机的机器，它们燃烧的燃料就是汽油和柴油。 那种机器已经开始研制了，用不了多久就能研究出来了，等机器研究出来之后，汽油和柴油可就变成宝贝了！” 话跟李世民说明白了，如果李世民再没有兴趣，那他就自己单干了。 至于油田，李世民舍得是最好的，如果不舍得玉门关或者酒泉的油田，那他就去李明达的封地去挖石油去，无非就是挖得深点而已。 晋阳也是有油田的，只不过相比玉门关或酒泉，晋阳那边离太原王氏的老家还是有些近了。 甘肃那边，没有世家的势力，一切都在李世民的掌控之下，而且有大量的驻军。如果能在甘肃挖石油，石天不担心技术外泄的风险。 蒸汽机的用处李世民是体验过了，石天所说的那种可以替代蒸汽机的东西肯定要比蒸汽机好上许多。 想到这里，李世民直接开口道：“既然你要开设石化工坊那就去吧！油是朝廷出的，占五成份子，工坊的一切设施由你来提供，这样可行？” 李世民这是改了性了，竟然直接大方的把这五成份子给了民部！ “陛下，跟您合作，臣可以只要五成份子，要是跟民部合作，臣就不能再给他们五成份子了，顶多给他们四成九分！ 民部可不同于陛下，如果工坊给了民部五成份子，那他们就会派人去参与管理。工坊的事，最忌讳的就是外行领导内行，因此这石化工坊必须得我说得算才行！” 石化工坊跟李世民合作，李世民肯定是只管收钱。可是跟民部合作，天知道民部会派什么样的负责人过去？ 假如派个好说话的过去，这事商量着来做，那还能做成。万一换上一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他们本来就看不起工籍，难免会跟工人起冲突。 如果是那样石天觉得这工坊还不如不做，也省得自己受气！ 石天有此担忧，李世民也理解，可是这一分的利润，李世民却也没打算放过。 第326章 无缝钢管 “那就还是交给内帑吧！石化工坊朕会派人过去，不过他们不会参与管理，只负责安全和保密工作！” 石化工坊交给内帑，朝里的人可能会有意见，尤其是最近尝到甜头的唐俭，肯定会揪着不放。 不过把工坊的营利，经内帑转一下手再交给民部，想来也能打发了唐俭。多了这一份收入，也省得他天天盯着皇家那点产业了！ “那陛下能提供多少台蒸汽机？这事可是需要大量蒸汽机的！”一个石化工坊需要多少蒸汽机？单凭蒸汽机来运行石化工坊，哪怕他这套设备不大，没个几十台也不够。 而且他去开石化工坊，不可能用那边那些水里面掺上点油花就当石油来提炼的原油，肯定还是要打油井的。想打一个油井，那可不容易，而且从井里抽取石油，那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见石天再次提到蒸汽机，李世民让张阿难赶紧问了一下，结果却让几人大吃一惊。 之前器械监为了制造制氧机，养了一大批工匠。这些工匠是要发放工资的，而制氧机和之前的空压机这些东西朝廷只给他们提供了材料，可没有给工钱，递交到民部申请工钱的条子也石沉大海了。 石天开设自行车工坊，从器械监运走了不少的蒸汽机，这些蒸汽机石天是给了钱的，而且这笔钱石天直接让人拉去了器械监，连民部的账都没走。 器械监就靠这笔钱才渡过了难关，而且走上了小康生活，因此在完成了朝廷制氧机的订单之后就开始屯集生产蒸汽机，期待着石天再来采购。 石天也没让器械监失望，前段时间李明达开设造纸和发电机等一些工坊的时候，一次性又采购了不少蒸汽机，依然是直接把钱运来的器械监，这让器械监的人都充满了干劲。 发电机必须要用到蒸汽机，李明达采购完蒸汽机时留下了话，让器械监加大力度生产蒸汽机，等发电机工坊量产之后，还需要大量的蒸汽机配套，这让器械监直接花费大价钱扩大了生产规模。 张阿难这一去问，器械监竟然给出了库存百台的答复，这个数量让李世民和石天都十分意外。 没有命令，就敢库存百台蒸汽机，李世民心里还是有些恼火的。 大唐今年的收入增加了不少，可那日子却比前几年还要难过了，毕竟国立学堂开支太大了，大的让朝廷都有些难以招架。 百台蒸汽机，那得用多少钢铁和人工？这么多花费做成蒸汽机堆在那里，李世民觉得有必要去敲打一下刚上任的器械监监正了。 看到李世民有发火的迹象，石天赶紧开口道：“百台？还是有些少了！陛下，这百台蒸汽机都卖给臣可好？” 听到些话，李世民收起火气，瞅了石天一眼说道：“你若需要就全拉走吧！” 石天能接盘，那就再好不过了。百台蒸汽机花费可不小，卖给石天，先把钱收回国库，看那器械监还有没有钱造蒸汽机！ 百台蒸汽机，这么一大笔钱石天暂时可拿不出来。 从世家弄来的那笔钱，一大部分要送去炼铁工坊，让他们继续建设硅钢生产车间。剩下的一部分要扩大钢管工坊和轮胎工坊的规模，还要安排人去甘肃建立石化工坊。 这些可都是大笔的开支，不是几千上万贯能起到作用的。随着产业越来越多，他却觉得自己越来越穷了！ 李世民答应把蒸汽机卖给他了，他可没钱来支付购买蒸汽机的费用。 “唉，蒸汽机还是少了一些，如果再多上几十台，就可以试着小批量生产无缝钢管了！”瞥了一眼李世民，石天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石天这话，让李世民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无缝钢管？这东西李世民自然清楚，他可是心心念念好久了！ 石天口中说的是无缝钢管，可在李世民眼中那就是枪管。 石天给他的那把长枪已经不知道被拆解过多少次了，所有零件工部的工匠都能打造出来，唯有无缝钢管让他们无能为力。 将甘露殿里的人全都赶出去，李世民盯着石天的眼睛道：“当真能生产无缝钢管？需要多少蒸汽机？朕让他们立马生产出来！” 无缝钢管可不是有蒸汽机就能生产出来的，不过蒸汽机带动发电机，发电机带动电动机，电动机可是生产无缝钢管最主要的动力来源。 蒸汽机输出功率没有电动机那么稳定，不能直接用来生产无缝钢管，必须要用到电动机才行。 “想要生产无缝钢管，单凭蒸汽机还不够，还需要大量的资金！臣大致算过，一套再简单的无缝钢管生产线，没有十万贯钱也建不出来，而且这还是一次成功的前提下。 不光需要钱，还需要大批的铁匠，而且是工艺精湛的铁匠，最少也得一百名才够。” 石天报的这个价格还真没有什么水分，无缝钢管的生产，真没有那么容易。 从圆柱钢锭开始，先用机器挤压成管，然后再将挤压好的钢管冷拔成适合的口径，再退火、淬火、除油等工序下来，哪台机器不需要大量的资金？ 就这十万贯的报价，制造的设备生产出来的无缝钢管良率都不会太高。 石天这个报价让李世民沉默了好一会。 这个报价高吗？在李世民看来，这个报价还真不高！如果能批量制造长枪，不说十万贯，就算是一百万贯也一点不贵！ 现在李世民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太穷了，内帑的产业还是太少了！ “工匠朕会调给你，十万贯钱朕会在一个月内拨付给你，花完了你再来找朕！蒸汽机需要多少，你计算出来，朕让他们加紧生产！ 再有三个月征西大军就要回来了，朕希望在他们回来之前，你能把无缝钢管生产出来！” 只要人手够，三个月内生产出无缝钢管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反正是小型工坊，那些零件直接分配给李世民派来的铁匠，自己只要出好图纸就可以了。 人手不够，找李世民要。钱不够，也可以找李世民要。只要李世民做好后勤保障，其他的就全交给李世民派来的工匠了！ 无缝钢管是必须要生产的，不止是为了做枪管，更主要的是油井的钻探离不开这东西！ “那臣就等着陛下派来的工匠和拨款了，工匠和资金到位就要开始生产设备了！蒸汽机并不着急，最后组装好设备之后蒸汽机才能入场！” 从甘露殿回去，石天又开始了闭关大业！ 无缝钢管的生产，被他拆分成几个工序，每个工序一道生产线，这样做起来也简单一些。哪道工序出了问题，就直接改进哪道工序，在实验和改进的过程中，逐步完善无缝钢管的生产工艺。 石天离开甘露殿，李世民并没有急着都查看长孙皇后的小金库，而是安排人去光禄坊，让人在光禄坊靠近朱雀大街的一侧清出了小半坊的土地。 光禄坊跟石天现在居住的兴道坊仅隔着一条朱雀大街，光禄坊虽然在西城，可是紧靠着朱雀门，也算是长安城地理位置最好的地方了。 无缝钢管关系到长枪的制造，肯定是要最顶级保密的，只能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放心！ 等将那些房子征收下来之后，让人直接把里面的建筑全部推平，然后按照石天的设计来建造生产车间。 安排完这一切，李世民这才起身前往丽政殿。 第327章 李世民的新玩法 逗了一会新城公主，李世民握着长孙皇后的手道：“观音婢，这些年苦了你了！跟着朕，一天福都没享，光受累了！你身上这条裙子，如果朕没记错的话，还是去年为高明成亲特地让人缝制的吧！” 一个皇后，一条裙子能穿一年，这已经是十分节俭的了。 可是李世民知道，这条裙子已经是长孙皇后最新的衣服了。在长孙皇后的衣橱里，甚至还能找出七八年前打着补丁的裙子！ 李世民这话说的长孙皇后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能跟二郎在一起，能帮二郎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臣妾就知足了！ 跟以前的日子相比，这两年已经好的多了！这两年皇家多了这么多产业，收入都翻了十几倍了，虽然花销也大了不少，可总是好过了些！” 说到这里，长孙皇后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二郎，等朝廷的收入上来之后，臣妾想将一些皇家的产业交到民部里去，也免得被朝廷的御史言官以及大唐的百姓诟病！” 自从把李承乾的工坊交到民部，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唐俭那双猩红的眼睛就盯上了皇家的产业。 李世民跑到她这里来煽情，想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现在能让李世民难以启齿的事情，恐怕就是将皇家的产业交到民部了！ 只不过，这次长孙皇后却猜错了。她刚一说完，李世民就直接否定道：“不可！刚才石天进宫了，跟朕聊了一会，他最忌惮的一件事情就是外行领导内行，不愿跟民部合作。 玻璃工坊和瓷器工坊都有石天的份子，这两个工坊不能交给民部！精盐工坊是皇家凭本事建起来的，而且跟民间的粗盐毫无干系，也不可交出去！ 之前朕还想着将钢铁工坊交到民部的，可听石天这一说，朕觉得还是将其交到工部最为合适！至于民部，让他们老老实实收税就行了，别的就别参与了！ 先让民部拿着高明那几家工坊练练手，等上一年半栽看看再说！如果真如石天所说，民部经营不好这几家工坊，到时候这些工坊朕也会将其收回来交给工部！” 李世民谈起朝堂上的事情，长孙皇后也只是听着，这种事情，她是不会参与的。 李世民说石天来过，长孙皇后的眼睛就眯起来了。石天进宫能说什么？找李世民要钱？这个是很有可能的。 工部欠石天的炼铁钱还有一部分没有结清，现在石天缺钱，他来找李世民要账倒也说的过去。上次就因为炼铁工坊的货款没有结清，石天扣了工部的人，这次可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二郎，内帑的收入上来了，昨日刚入了两万贯，已经运进了库房，这么多钱在内帑的库房，那些御史言官难免会有意见！”没接李世民的话，长孙皇后直接将话题扯到了内帑上。 长孙皇后这话，让李世民有些汗颜。 这次可不是一两万贯就能解决的小钱，而是十万贯！这么大一笔钱，差不多抵得上内帑今年开支出去的总和了。 “观音婢，这两万贯朕有急用，就先收下了。唐俭最近手伸得有些长，朕得给他找些事情做了，要不然他这个民部尚书当得也太清闲了！” 民部是没钱，但是一年的税收也有上千万贯，而且今年开始征收商税，那税收又增加了不少。 以前找唐俭要钱，这丫的总是哭穷，总想依赖内帑来出钱，这样可不行！无缝钢管的工坊，前期投入就是十万贯，让他出八万贯不过份吧！ 听到李世民还要去找唐俭的麻烦，长孙皇后也知道这两万贯钱显然是不够的。 两万贯都不够？应该不至于啊！ 石天的炼铁工坊最近大部分产量都供应了蓝田那些打铁工坊和自行车工坊。自从朝廷的钢铁工坊投产，除了一些特种钢材之外，很少再从蓝田那边采购了！ “二郎还需要多少钱？”长孙皇后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她不好直接问李世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只能拐着弯打听了。 长孙皇后打听，李世民并没打算隐瞒，直接开口说道：“石天打算建个无缝钢管的生产工坊，前期投资就需要十万贯。你也知道这无缝钢管的重要性，这钱省不得啊！” 听到是无缝钢管的事情，长孙皇后赶紧将甘露殿内的人全打发出去道：“二郎，这是好事啊！石天既然在二郎面前提，最起码是有了方向了！ 不过二郎，无缝钢管的事情您可得有个心理准备才好，石天之前说的那种特殊的钢材，臣妾昨日听小兕子回来说，石天前后投入了不下十万贯了，现在还没有生产出符合石天要求的钢材。 无缝钢管制作起来麻烦不麻烦臣妾不知道，可是这十万贯投入未必能够生产出适合的东西，这钱二郎可不能省。 石天那边二郎就别打主意了，他的钱全投在蓝田的炼铁工坊了，听小兕子回来说，前几日蓝田那边又派人来催钱了，小兕子正和石天合计着从世家那边捞上几万贯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跟世家打交道，石天和李明达还是嫩了一些，这也让长孙皇后有些担心。不过这些产业都是石天的，她也不好安排人去帮忙！ “仅研制这么一种钢铁竟然要花费这么多钱？”长孙皇后的话让李世民有些吃惊。 十几万贯，甭说是一个普通的县侯了，就是那些世家想在短时间内筹集到这么多钱也没那么容易。如果不是长孙皇后提醒，他还真想在石天身上动动心思，现在看来没戏了！ 想了一下，李世民哈哈大笑道：“朕还以为这小子比朕还富裕呢！没想到也是个穷光蛋！观音婢你歇着，我去找唐俭聊聊天！” 他穷了，长孙皇后穷了，现在石天也穷了，如果不找唐俭榨出点油来，李世民觉得还真有些亏了！ 不光唐俭，段纶那里也该榨点油了。霜糖工坊被段纶迁去了岭南西道，听说赚了不少的钱，工部值房里的桌椅板凳都被段纶换了一遍了！ 从丽政殿里出来，李世民让张阿难从丽政殿里提着一盒象棋，直接就杀去了工部。 “纪国公，朕今日闲来无事，你可有时间与朕对弈上三局？”将段纶堵在值房内，李世民直接闯了进来。 李世民找他对弈，段纶自然不敢拒绝！ 能让李世民提着象棋亲自跑来跟他对弈，那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陛下有此雅兴，臣自当奉陪！”李世民一起来，段纶自觉地把位子让出来，请李世民入座。 “既然是对弈，当有彩头才行！听说你工部最近发财了，那咱们就玩的大一点，一局一万贯如何？”坐定之后，李世民笑眯眯地盯着段纶说道。 李世民这话一说出来，段纶立马就吓傻了！ 一局一万贯，这价谁玩的起？ 不对，李世民是来打秋风的，他肯定是得到了工部制糖工坊赚了钱的消息才来的！ 工部弄点钱容易吗？刚到手里还没捂热呢！ “陛下，这价就是将臣一家老小全卖了臣也玩不起一局啊！”为了能保住工部这点家业，段纶也不要脸了，直接开启了哭穷模式。 看着段纶如此不上道，李世民有些不悦地道：“朕知道你们工部最近发财了，不用在这里哭穷，做人要大气一些才行！ 国立学堂知道吧！大唐的百年大计，从开设之初，至今已经投入了十余万贯了，这些钱可都是内帑出的，你见朕何时心疼过？” 李世民话都说到这里了，这是铁了心要给工部放血了。 今天这棋，看来是躲不过去了，不下也得下啊！ 不就是一万贯吗？下了！ 李世民油盐不进，段纶没辙，只得老老实实坐在了李世民的对面。 第328章 以已之长攻彼之短 李世民是奔着钱来的，段纶也没辙。钱没藏好，让贼惦记上了，而且这个贼还是自己惹不起的，就当破财免灾了！ 段纶没有战意，李世民却杀心四起，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段纶就老老实实地缴械投降。 一局杀完，段纶赶紧站起来奉承道：“陛下棋艺精湛，臣自愧不如。输给陛下，臣心服口服！” 棋赢了，钱也赢了，您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段纶想的是很美好，奈何李世民棋兴大起，哪是一局棋就能打发的？ “来，继续，再来一局！”无视了段纶的奉承，李世民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世民可很少冷脸，更是没对段纶冷过脸。李世民这一冷脸，段纶直接就吓麻了，老老实实坐下来，继续陪李世民对弈。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再次拿下一局，李世民脸色好看了不少。 “现在霜糖和冰糖价值几何？”两局下完，李世民并没有走的意思，而是开口问起了糖价。 贞观年间的糖价可不低，普通的饴糖一斤就要大几十文，至于霜糖，那就不是普通人能吃的起的了，一斤已经达到几百文了。 除了霜糖，石天还教过工部制作冰糖。冰糖的价格要比霜糖还要高上不少，而且供不应求。 自从制糖工坊搬去了岭南西道，工部算是翻了身了，小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滋润。仅仅几个月时间，里里外外焕然一新！ “回陛下，霜糖价格三百六十四文每斤，冰糖比霜糖略贵一些，约四百三十文一斤！”李世民只要不拉着他下棋，其他的随便聊！ 听到这个价格，李世民眼睛一亮道：“制糖工坊搬去岭南西道之后可遇到过什么困难？现在一日可产糖多少？” 见李世民问起产量，段纶立马警觉了起来，这是贼心不死啊！ “陛下，岭南西道酷热难耐，瘴气横行，好多工匠去了都水土不服，产量一直上不来！此事臣也没有太好的对策，一直在想办法处理！” 让他汇报白糖的产量，他敢汇报吗？汇报完了估计李世民能直接打扫干净工部的库房。 “水土不服？直接招收当地人，指导他们生产不就可以了吗？”李世民不以为意地说道。 一边说着，李世民一边又将象棋摆了起来。 一斤糖小四百文，一贯钱买不了三斤糖。 糖的产量李世民是有数的，石天教工部人制糖的时候，他是见过的，后来离开之后，他也在这里留了人。 后来霜糖量产，工部弄了个小的霜糖作坊，那产量李世民也有数。现在搬去了岭南西道，之前限制产量的甘蔗敞开了供应，而且工坊扩大了规模，就算再不济，一天产上两三千斤还不跟玩一样？ 这样算下来，工部还是有不少油水可榨的。 相比榨民部的油水，工部这边更得用力榨一下。 民部那边开销大，钱在民部都有用处，可在工部的库房里，他们能有什么花销？修建宫殿？只要有枪，睡在野地里又有何妨？ “陛下圣明，臣这就去安排他们培养当地人来生产，臣先告退了！”说着，段纶拔腿就要往外跑！ “回来！此事不急，再来陪朕下一局！”一声令下，让人堵住门口之后，李世民满脸笑意地盯着段纶道。 见逃跑无望，段纶哭丧着脸回到李世民面前道：“陛下，臣不擅下棋，听闻莒国公最擅象棋，陛下不妨去找他切磋切磋！” 这棋真不能下了，如果再下，工部库房就真的被搬空啦！ 自己也是欠，有钱之后藏在库房里干嘛？早知道李世民会来打劫，他当初就该全买成材料，他不相信李世民连那些材料也会打劫！ 祸水东引对李世民来说可没多大效果，他就是奔着工部库房里的钱来的。 “再陪朕下一局，这局下完，朕就去找莒国公切磋！”李世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他还要急着去找唐俭，可没太多的时间陪段纶在这里瞎扯。 见李世民动了真怒，段纶也蔫了，只能强忍着心里的委曲，再次回到棋盘前。 为了能尽快打发走李世民，唐俭这次效率高了不少，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再次缴械投降。 让人收起棋盘，李世民站起身来笑着对段纶说道：“纪国公大义！记得让人清点好三万贯钱，今夜子时，朕会让人来取！” 说完，李世民大摇大摆地向甘露殿走去。 段纶说的没错，唐俭擅长象棋。跟唐俭下象棋，李世民还真没胜算！ 既然象棋没有胜算，那就找个别的项目。回到甘露殿，取出长枪，压上五发子弹，让人仿仿照石天院子里那个小木靶做了一个大大的靶子，从内到外，一环一环的。 让人把靶子安置在禁苑里之后，李世民命张阿难亲自约唐俭去禁苑。 张阿难亲自去传，唐俭来的自然不慢。 见李世民站在一个奇怪的靶子前，唐俭有些不明所以。 向李世民行过礼之后，李世民转头对唐俭说道：“久闻茂约擅长射术，今日有暇，特约来此地见识一下！” 听到些话，唐俭忍不住要骂娘！ 哪个混蛋胡说八道？他什么时候擅长射术了？虽然他也是个会点武功的文官，也能勉强拉开强弓，可是射术一词却谈不上！ “陛下，您是知道的，臣是文官，不擅射术！三十步内尚可，五十步内上靶都难！”心里吐槽了一句，唐俭老实地答道。 唐俭是文官，可是对大唐灭突厥付出了不少。前后两次出使突厥，最后一次更是以一已之力拖住了颉利，给李靖和李绩创造了生擒颉利的机会。 “五十步上靶都难？那就五十步外试射一箭让朕见识一下！”既然唐俭提起五十步外上靶都难，那就五十步起步！ 李世民要求，唐俭也只能硬着头皮陪李世民走到五十步外，拿起准备好的强弓，张弓搭箭，瞄了好一会才将箭射出去。 “咻！” 随着羽箭的破空之声，不负所望的脱靶了！ 看到这效果，李世民嘴角一抽道：“来，再射一箭！” 看着唐俭再次费力的拉开强弓，李世民脸上有些微红，这样欺负一个文官真的好吗？ “咻”不出意料，再次脱靶！ 李世民：…… 唐俭：…… 李世民：“再来一箭，想象一下，那靶子就是你民部的库房，如果脱靶，那就是要破财了！” 说到破财，唐俭不干了，张弓搭箭。 “梆！” 这次终于上靶了，而且还取得了一个不错的成绩，三环！ “茂约是管钱的好手啊！”盯着靶子上还在擅动的羽箭，李世民不那么走心地夸了一句。 夸完唐俭，李世民转头对唐俭笑着说道：“茂约，朕与你打个赌可好？” 听到打赌，唐俭本能的警觉道：“陛下为天下之主，切莫言赌！” 听到这话，李世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老子喜欢赌博吗？这不是被你们逼的吗？你们如果像石天那样能赚大钱，让国库丰盈，老子用得着把脸都藏起来陪你们用脏招？ “听说国库不丰，痛心疾首，因此想着帮你民部一把！” 说了一句连自己都不信的话，李世民继续开口道：“朕再退五十步，于百步之外射靶，中靶三环之外，每多一环，朕给你民部补一万贯如何？” 百步之外射靶，这种距离，大唐名将之中，除了死去的王伯当和长孙晟之外，也就只有现在已经拉不动硬弓的李渊了吧！ 李世民会射箭，可是远没有达到百步穿杨的地步，这点唐俭是知道的。 李世民这是发财了？真要给民部送钱？ 既然送钱，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陛下，民部开销甚大，这靶子也只有十环，要不每环两万贯如何？”唐俭确认了一下说道。 听到唐俭这话，李世民瞬间乐开了花。 第339章 算计李渊 本来还想着怎么跟他说三环之内，每环两万贯的，没想到这唐俭胃口这么大。 “好啊！就如你所说，每环两万贯！”李世民答应一句道：“不过若朕侥幸射中三环以内，每环你民部也需被给朕两万贯才公平！” 百步之外，李世民能射中三环之内？唐俭回头看了看远处的靶子，果断摇头。 这么远的距离，李世民能射中三环之内才怪！ “好，就依陛下所言！”确定了一番之后，唐俭果断答应道。 他倒不是非要跟李世民赌，李世民是皇上，他是臣子，国库的钱李世民还不是想取就取？ 李世民并不奢侈，这点他是知道的，而且有魏征盯着，自然不用他担心。 唐俭一答应，李世民直接提起手中的长枪，对着唐俭说道：“茂约看好了！” “呯！” 一枪射完，李世民拖着唐俭说道：“走，茂约，一起去看一下结果！” 这话说得，唐俭满头雾水。 弓呢？箭呢？这是什么招式？ 被李世民拖到靶前，盯着靶心那个圆圆的小洞，唐俭更是糊涂了。 “我知茂约是守信之人，回去之后让人准备好六万贯，朕今夜子时派人去取！”用手指点了点靶心的圆洞，李世民哈哈大笑道！ 六万贯，这可不是一个小数，让他民部一时拿出这六万贯来，很多之前做好的预算计划都要全部推倒重来。 “陛下，臣可没见您射出任何的箭矢，陛下又如何证明此洞是您射的呢？”唐俭此时也顾不得李世民的脸面了，直接质疑道！ 对于唐俭的质疑，李世民也没生气。他的涵养早就练出来了，满朝文武，当着面怼他的可不在少数！ “我自会让茂约心服口服，你我上马，共游禁苑，遇上野兽，你指我射，但有不中者，算我输你如何？”说完，李世民直接翻身上马。 “呯！” “呯！” …… 一会时间，随行的千牛卫就抬着两只野鹿和两只狐狸跟在李世民和唐俭的身后。 “茂约，你觉得此物如何？”一边向着禁苑之外走去，李世民一边回头对着唐俭问道。 李世民说的此物，自然指的是手中的长枪。 “若大军全都装备此物，世界之大，皆是我大唐疆域！”想了一下，唐俭郑重地说道。 “此物哪有那么容易制造？贵着呢！”李世民长叹一声道：“六万贯钱，你速去准备吧！” 能从唐俭这里扣出六万贯钱，李世民还是很高兴的。 见识了长枪，唐俭难得的没有讲价，痛快地答应了六万贯钱的支出，而且承诺今夜子时之前定会准备好！ 贞观元年出使突厥，那时像个孙子一样去跟人家求和。虽然后来把突厥灭了，可那屈辱他绝不允许大唐的使臣再受，也绝不允许大唐子民再受。 “子时之前，臣定会如数准备好，陛下派人去取即可！”又盯了一眼李世民手中的长枪，唐俭肯定道。 “如此就好！”说了一句，李世民转头对着后面的千牛卫吩咐道：“两头野鹿，一头送去莒国公府邸，一头送去纪国公府邸。两只狐狸送去大明宫献给太上皇！” 李世民亲自狩猎的猎物，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机会得到的，即便是满朝的国公，也没几个人享用。 分别唐俭，李世民直接带人器械监。 钱的事情解决了，而且还多出来一万贯，李世民总算放下心来了。 铁匠的问题好解决，资金也都到位，接下来就是蒸汽机了。 李世民的速度快，石天的速度也不慢，出宫之后就让人通知了李明达。李明达收到消息，立马就让人去搬运蒸汽机。 看着器械监里一台台蒸汽机被运出，李世民直接找到器械监新上任的监正，下达了全力生产蒸汽机的命令。 他倒是没必要跟石天去抢这一百台蒸汽机，石天说过，蒸汽机会最后入场，现在厂房还没建，速度再快，无缝钢管的工坊想要建成也要一月的时间。 有这么多时间，新蒸汽机完全可以生产出来了。 其实下达让器械监全力生产蒸汽机的命令，李世民随便派个人就可以了，只不过牵扯到无缝钢管的制造，李世民觉得还是亲历亲为比较好。 从乱糟糟的器械监出来，李世民直接回了甘露殿。一进甘露殿，李世民就发现自己的宝座被人抢了！ “父皇，您怎么有时间来甘露殿了？”紧走两步，李世民无奈陪笑着问道。 不用问他也知道，李渊肯定是为长枪的事情来的。 石天明目张胆地送长枪，李渊不发现都难！现在石天走了，要为是自己为了筹钱，估计早就被李渊给堵在这儿了！ “听说石天小子给你打造了一把新的长枪？快拿出来让父皇看看！”李世民回来，李渊也坐不住了。 他可是一直让人盯着石天，从石天带着用布包裹的长枪进宫那一刻，他就收到消息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石天出宫，李渊第一时间从大明宫赶来，奈何老胳膊老腿，动作慢了一些，等他赶到甘露殿的时候，李世民已经溜了。 从甘露殿追到丽政殿时，李世民已经离开丽政殿了，而且不知去向，没办法，李渊只能回甘露殿堵李世民了。 见李渊猴急的样子，李世民真不敢把那残酷的现实告诉李渊。 李渊这么大年纪了，身体一直不好，还好上元节的时候石天给他了一个阿胶的方子，吃着阿胶打麻将，李渊的身体才渐渐恢复过来。 把李渊按回椅子上，李世民没直接说石天送长枪的事情，而是转口说道：“石天小子之前进宫，跟吾说了批量制造长枪的事情。 工艺已经有些眉目了，只不过花费甚大，吾刚才去工部和民部找钱去了！” 一把枪对于李渊来说只是个玩物，可是批量制造长枪，对他李家王朝来说，那就是妥妥的定国利器了。 听到能批量制造长枪，李渊果然把石天送长枪的事情给抛在脑后了。 “批量制造长枪？花费多少？如果能批量制造长枪，不管花费多少，都是值得的，就是卖了皇家的所有产业也得做出来！” 被按在椅子上的李渊再次站起来，盯着李世民的拍着桌子说道。 李渊可不是造人机器，在李世民上台之前，李渊也是能当面搏虎的猛将，而且就射术来说，除了白衣神箭王伯当和长孙无忌他老子长孙晟之外，很难找到敌手了！ 见李渊如此激动，李世民也懒得再将他按回椅子了，沉吟一下说道：“吾已经让人在光禄坊清出了半坊之地，开始建设工坊了，也已经去器械监让他们全力生产蒸汽机了。 批量制造长枪，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资金，光前期投入就要十余万贯！ 父皇也知道，开设国立学堂，花费巨大，光年后这断时间就投入了不下十万贯了，如果再挤出批量制造长枪的钱，对民部和内帑来说，还是有不小的压力的。” 十余万贯，对于当过皇帝的李渊来说也有些震惊了。不过为了能批量制造长枪，他觉得这个钱还是需要花的，而且还是要尽快花出去才行。 第340章 小子可恶 “国立学堂的事情是不能停的！五姓七望尾大不掉，关陇氏族也已经成了规模，国立学堂才是解决他们的唯一办法，这钱可不能省！” 说到这里，李渊眼睛一转道：“石天小子产业那么多，想来赚了不少钱了，要不在他身上想想办法？” 石天那么多产业，光自行车店每天都能收入上千贯，这十万贯钱对石天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吧！ 石天的钱他们不可能白要，从皇家的产业上给他划上点地，拿出几个个店面，甚至可以让出个皇庄，这点钱应该还是能凑出来的吧！ 李渊这话一出，差点没把李世民给雷在地上，他们还真是父子啊！想法都那么的相似。 尴尬地喝了口茶水，李世民悠悠说道：“父皇，大家都知道石天赚钱了，可是都没见过石天花钱。 石天那些东西是凭空出来的吗？那都是用大量的钱一点点试验出来的。父皇听说过电焊机吗？制造电焊机的那种特殊钢材，石天现在已经投入了十几万贯了，都还没达到要求。 他赚得多，花的也多，他现在估计比吾都穷！” 李渊自己送上门来，李世民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跟李渊下棋，他不是对手。跟李渊玩射击？他也没那个底气。既然不能跟李渊来硬的，那就打感情牌！ “那东西竟然要那么多钱？”李世民的话让李渊震惊不已。 不过想想也可能，那么神奇的东西，肯定便宜不了，贵点也能说得过去！ 抬头看了看大明宫的方向，李渊一咬牙道：“父皇那里还有不到两万贯，你让人去取来吧！另外大明宫里还有不少无用的金器玉器以及字画，回头吾找个可靠的人处理掉，等处理完，也给你送来。 父皇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不够的你自己再想办法吧！” 大明宫库房里那两万贯钱，一部分是阿胶工坊的利润，另一部分是之前积攒的。原本打算哪个小儿子遇到困难了，他出手帮一把的，现在全便宜了李世民了。 从李渊这里又蹭了两万多贯，李世民都快笑出声来了。 不过为了掩饰，李世民赶紧转移话题说道：“父皇，前些日子借您的《兰亭集序》你看完了吗？那可是儿臣从辅机那里借来的，还要还回去的，您可不能给处理了！” 李世民提起《兰亭集序》，李渊也回过神来，对着李世民问道：“石天小子今日不是送来了一把长枪吗？拿出来让父皇见识一下！” 见李渊不接他这一茬，李世民的小心脏不禁咯噔一下。李渊顾左右而言他，不会是不打算把《兰亭集序》还回来了吧！ 既然你不仁，那可就别怪我不义了。想到这里，李世民叹了口气指着李渊的背后道：“长枪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造出来的！石天是送来了一把长枪，不过此长枪非彼长枪，就是父皇背后那一杆，父皇看一下吧！” 听到这话，李渊赶紧转身，在墙角处发现了石天送来的那杆枪尖上还绑着一把红樱的长枪。 枪是好枪，只是此枪非彼枪，这可不是他要的东西！ 看了一眼被李世民扔在墙角的长枪，以及地下那块包着长枪的布子，李渊黑着脸道：“小子可恶，竟敢坑吾！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 放下一句狠话，李渊抬腿就向外走去。只不过在出门口之前，李渊转头对李世民说道：“你那《兰亭集序》就在石家，你自己去取吧！” 看着要去找石天拼命的李渊，李世民赶紧上前拦住道：“父皇息怒，石天现在在下家里设计批量生产长枪的图纸，万万不能打扰。 父皇想玩长枪，随时来甘露殿取就是了，莫要为难于他！待长枪能够批量生产，吾让石天给您打造一杆可以在在三百外指哪打哪长枪，您看可好！” 三百步，四百五十米，那是石天告诉李世民批量打造的长枪最基础的射程。 别看是最基础的射程，可是比起他手里这杆半成品的长枪，已经强上不少了。 “三步百？还指哪打哪？长枪能射那么远？”听到三百步，李渊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三百步，如果真能打这么远的话，那仗怎么打？两军对阵，摆弄阵容之后，这边准备上几十个神射手，一轮齐射下来，敌军将领就直接打没了吧！ 见李渊不信，李世民直接安慰道：“这话是石天小子说的，想来应该不虚！” 三百步外，不带瞄具，想要批哪打哪儿肯定是不可能的。 正常士兵，百米射击，五发子弹四十环以上也只能算是优秀，只要喂够子弹，大部分士兵都能达到。 不过这事还真不绝对，当年高句丽战场上的张英雄，不带瞄具的情况下，八百米狙杀也是有过记录的。 “给父皇来取几发子弹，不能拿石天小子撒气，老夫去拿禁苑的小兽撒气去！”李世民承诺了他一杆长枪，李渊也就没啥气了。 不过，以此借口从李世民这里讨几颗子弹，李世民应该不会拒绝吧！毕竟他也是花了大价钱的，两三万贯呢！ “好，吾这就给父皇取来！”说着，李世民下意识的拉开抽屉。 不过抽屉刚一拉开，李世民就后悔了。他这抽屉里，可是刚放进去了一盒子弹，除去刚才取走的五发，里面还有四十五发。 李世民的动作李渊一直盯着，抽屉拉开的那一刻，李渊的眼睛就亮了。没等李世民关上抽屉，李渊的手已经伸进抽屉里去了。 从抽屉里拿出那盒子弹，李渊仔细地数出五颗，一颗颗摆在桌子上之后，李渊笑着对李世民道：“这五颗留给你实验吧！其他的吾拿走了！” 从桌子上拿起李世民刚才放下的长枪道：“今晚在大明宫摆宴，你帮吾去通知一下，让小家伙们都来，你跟皇后也一起来，吾请你们吃全鹿宴！” 说完，只留给李世民一个潇洒的背影！ 李渊口中的小家伙，那就是李世民的皇子皇女了。李渊能请他们赴宴，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无奈地摇了一下头，李世民转头对张阿难吩咐道：“太上皇今晚于大明宫设宴，凡在京城的皇子皇女皇孙及王妃不得缺席，让李元婴他们也去。 李元昌和李佑也要出席，不过出席之前要给他们收拾干净，待席散之后，继续收押大理寺！” …… 公审崔明可，三司从答卷的士子中招了三人，虽然安排的只是最底层的职位，这也让士子们兴奋不已。 崔家的退族风波倒是没有因为崔明可的受审而中止，因为长孙无忌又出损招了，要公审崔世兴和崔东平。 当然，这也不是长孙无忌一人的主意，而是在广大士子和长安百姓的期望呼声下，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 至于带头呼吁的士子是谁，那就没人知道了，反正有人挑头之后就一呼百应了！ 公审崔世兴和崔东平，士子和百姓都很积极，士子们又有了考公的机会，说不定一时发挥超长，能被三司看中，即便是个最低层的职位，对于他们来说，那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为了给士子们准备的时间，崔世兴的公审被安排在了三天之后。为此，状元街上的图书馆连夜加印了几千份大唐律。 对崔世兴的崔东平的公审，算是给了崔家致命一击。长安城里，士子们热情高涨，而且崔世兴和崔东平所作所为，大多被人扒出来了，因此这次公审，相当于开卷考试了。 长安百姓对公审崔世兴和崔东平也是积极响应，从被泼了大粪的几个清河崔氏官员的府邸就能看得出来。 这种闹腾之下，脱离崔家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漫延到朝堂的官员身上了。 崔世兴的事情出了有一段时间了，崔家家主得到消息就启程赶往长安。 临近长安，听到崔世兴和崔东平被公审，而且大批的崔家旁系的子弟和一些官员公开声明脱离崔家，急火攻心，竟然直接一命呜呼了！ 第341章 崔家完了 刚公审完崔世兴的长孙无忌，听到崔家族长嘎嘣的喜讯，立马召集来几个府内的官员开始密谋。 崔家势大，树大根深，可不是弄死一个族长就能解决的。 当晚，长孙无忌进宫，向李世民借用电报，一道道命令发往与清河相邻的夏津县。 派人快马赶去清河，显然是来不及了。用电报传讯，消息能比快马要快上几天的时间！ 在崔家族长嘎嘣的消息还未传回清河的这几天的时间，长孙无忌安插在清河的这批人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成山兄，多日不见，近来可好？”第二日一早，清河县衙的一个书吏就跑到崔成山府上来拜访。 崔成山是清河崔氏旁支中的重要人物，除了主脉一支，崔成山这一支的势力已经是清河崔氏中力量最强的了。 这书吏名叫游作云，写得一手好字，还擅长作画，跟崔成山交情不浅，两人经常一起谈诗论画，偶尔还会相约郊游，因此来崔成山的府邸也没那么多规矩！ “作云兄今日怎么有时间来府上了？是不是得了哪个名家的真迹，快拿出来一起欣赏一下！”见是游作云来，崔成山起身走到院子里迎道。 待迎进书房，游作云凑到崔成山面前小声道：“名字真迹哪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不过我在衙门中听说了一件事情，此事关乎到你们崔家，也不知你是否已经知道，因此特来讲与你听！” 听到这话，崔成山倒是没了兴趣，随口敷衍道：“衙门之中能有何事？” 清河县的衙门里面还有他崔家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还是关于他崔家的事情！ 见崔成山不以为意，游作云直接开口道：“听说这消息是从长安城里传过来的，为了这事，长安城都快闹疯了！” 听到游作云说的这么严重，崔成山也不敢大意了。亲自给游作云倒了杯茶水之后，小心地开口问道：“是何消息？还请作云兄相告。” 见崔成山来了兴趣，游作云并没急着回答，而是开口反问道：“崔家在长安城的负责人是崔世兴吧！可是崔氏主家的人？” 崔世兴在崔家有些名声，可是在外面知道的人却不多，毕竟崔世兴一直住在长安，几年回不了一次清河。 游作云提到崔世兴，崔成山确信这游作云知道点什么的，而且这消息应该真的是从长安城传回来的。 “没错，崔世兴是主家的人，一直居住在长安。”确认了游作云的话，崔成山显得没有那么在意了。 崔世兴出事，被押在了大理寺，这事他是知道的，现在崔家族长都赶去长安了，为的就是处理这事。 “据说崔世兴在长安安排他的侄子崔东平强抢了新丰县侯石天的一个工坊，被石天炸毁了底邸不说，还带人抄了崔世兴的府邸，当场搜出了被抢的赃物。 前几日，科举结束，长孙无忌当着天下士子的面命三司在长安城里公开审理了崔世兴的案子，在确凿的人证物证面前，崔世兴和崔东平当场认罪，已经判了流放岭南了！” 长孙无忌敢公审崔世兴？这点崔成山还真没料到。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啊！除了崔世兴之外，清河崔氏在长安还是有不少官员的，而且其他世家也不应该看着崔世兴被公审不闻不问啊！ 这里面肯定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如果崔世兴真被公审了，那对崔家的打击可就太大了！ 虽然他不是主脉一支，可是他们都是靠着崔家的大旗吃饭的！崔家名誉受损，那也就等于他的名誉受损了。 见崔成山沉思，游作云觉得应该再给崔成山来个王炸。 喝了一口茶水，顺带瞥了一眼崔成山，游作云继续说道：“现在长安城百姓的天下士子都在传，清河崔氏，主家多贼，羞与其为伍！ 为此，好多居住在长安城的崔家旁系弟子纷纷声明，退出清河崔氏，自建家谱祠堂，甚至一些在朝堂为官的崔氏弟子也开始脱离崔家了！” 听到这话，崔成山直接跳了起来道：“胡说八道！你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就凭这点事情他们也敢脱离崔家？” 树倒猢狲散，如果真如游作云所说，那长安城的形式可就危险了。 他是不相信会有人因为崔世兴这点屁事就敢退出崔家的。崔家官员，遍布大唐的每个角落，顶着崔氏的名头，不论是做官还是营商，都会得到无尽的好处。 崔世兴的事情恶劣，但那只是崔世兴的个人所为，只要把崔世兴交出去，完全影响不到崔家的地位，即便是公审，也不至于让他们退出崔家。 见崔成山不信，游作云叹了口气道：“此事我亦不知真假，只是在县衙内听到了这点消息，就特地跑来告知崔兄。 另外，听他们说，陛下已经下了训诫崔家的敕旨，不日就能传到清河。崔兄家中有事，吾就不在再叨扰了，告辞！” 说完，没用崔成山送，游作云直接离开了崔成山的府邸。 李世民下了训诫崔家的敕旨？李世民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敢给五姓七望下敕旨？ 李世民下了训诫崔家的敕旨了吗？还真下了！ 收到崔家族长嘎嘣的消息，在长孙无忌的建议下，李世民就下了敕旨，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了清河，一定要赶在崔家回家报丧的人回到清河之前宣旨。 游作云离开崔成山的府邸之后，崔世兴的事情就悄然在崔家旁系子弟之间以及清河百姓之间传播开来了。 直到三天后，李世民的敕旨送达清河，在崔氏主宅之外公开宣旨，整个清河关于崔家的议论达到了近似狂热的地步。 崔家族长不在，族老们张罗着人去公关，又是送米又是送钱，还没等送上几家，噩耗传来，崔家族长暴疾，卒于前往长安的途中。 这一下子崔家也没心情公关了，赶紧张罗起族长的后事，顺便推选新的族长。 如果是平时，选个族长并不算多大的事情，几个族老的主持下，在主脉一支只挑挑选选，找出一个适合的继任都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崔世兴刚被公审，李世民的敕旨刚下，再加上外面传言四起，这种情况下想要再从主脉中选族长就难了。 “各位族老，整个大唐都在传言，崔家主脉多贼，而且此事皆因主家之人而起，让我清河崔氏名誉扫地，因此，此次推选族长，不应再在主脉之中推选！”族老们刚要推选族长，崔成山就跳出来反驳道。 崔成山一带头，其他旁系子弟也纷纷赞成，就连几个不是主脉一支的族老也开始赞成。这一下子，崔家算是彻底乱了。 推选族长，那可不是崔家的子弟推选，而是族老推选。几个族老的席位，主家一脉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他们必然掌握着更大的话语权。 闹腾了半天，最终还是在主家一脉中仓促推举出了一个族长。可是没等这个新族长发表感言，崔成山再次跳出来，公开宣称带着他这一脉退出清河崔氏，自建家谱祠堂。 退出清河崔氏，崔成山是精心考虑过的，为此还多方打听长安城发生的事情。 李世民给崔家下了敕旨，那就是对崔家不满了。现在开放改革了科举，用不了几年李世民就不用会再依赖世家的读书人了。 李世民对崔家不满，不管是科举选才还是官员升迁，牵扯到崔家，必然慎之又慎，最起码几年内崔家官员在朝堂上很难有所作为了。 李世民不满崔家，其他世家却没人跳出来说话，这说明他们也已经放弃崔家了。被皇家和世家同时放弃，崔家的前途已经上已经确定了。 与其在崔家等待几年之后不确定性的复兴，倒不如把握住机会，自立家族，趁着农家子弟还没成长起来，多在科举一途和举荐一途上送上几个子弟去来的实在。 崔成山一带头，一支支旁系跟着跳了出来，纷纷公开退出清河崔氏。 崔成山聪明，能看明白里面的厉害关系，他们自然也能看的明白。 看着一支支旁系退出崔家，两个主脉族老当场就被气得吐血倒地。 崔家完了！ 坐在甘露殿里，拿着清河那边发过来的电报，李世民读了一遍又一遍，脸上的花都笑出来了。 第342章 下旨也上瘾? 放下手中的电报，李世民喊来张阿难道：“传旨尚书省，清河崔氏多有失德之举，凡清河崔氏科举士子，五载不录，以示惩戒！” 一道旨意下完，李世民也来了兴致，继续下旨道：“传旨尚书省，科举结束，除三司录取六人之外，着尚书省从优录取六十人为本届进士。三日后，朕在曲江设宴，宴请高中士子。” 唐初科举录取率是极低的，之前也就十人上下，多的时候也不过二三十人。 这次一次性录取六十人，主要是考虑到增加了工籍和商籍的士子，这些士子让本届科举的人数增加了一倍还多，因此录取人数也得有相应的提高。 传完第二道旨，李世民直接下第三道旨意。 “传旨尚书省，未中士子，除秀才科之外，按百中取一比例择最优者，任用于县级衙门对应的空缺职位。” 此时的科举，考的还是六科。除了难如登天的秀才科，还有明经、进士、明法、明算几科。百中取一的比例看似很高，可实际上真不高。 能到长安来参加科举的，那都是在地方上考过不知道多少遍选出来的，已经看是人才了。 再经过尚书省兴办的科举选一遍，还是百中取一，那已经是人才中的人才了。这些人才，放在地方上培养几年，比那些举荐的官员可强多了。 安排完这些最顶尖的人才，李世民开始安排剩下的士子。 “传旨尚书省，剔除品行不端，学识不足，志大才疏者。余者士子可自愿入职于国立学堂任教，俸禄与流外六等相同。 教出一个进士，授正八品官职。教出一名贡生，俸禄与流外五等相同，三名贡生，俸禄与流外四等相同，十名贡生，授从九品官职。 任教期间，亦可参加科举，不作约束。” 这么多士子来到长安，李世民可没打算让他们回去继续窝在家里读书，还是老老实实去国立学堂打工才行。 那么多学堂建立起来，可是想要找那么多的人去任教可不容易。能来参加科举的，那都是读书人中的精英，如果他们能去任教，比起世家安排的那些读书人可强太多了。 安排完士子，李世民再次下旨。 “传旨尚书省，明年科举，定于立秋之日。自明年起，开设武举一科。” 科举制度在不断完善，今年时间太紧了，石天提出的好多点子都没有论证，等科举结束之后，还得好好论证一下才行。 之所以将明年的科举推到立秋之日，那是因为初春科举，士子过完年就要出发赶考，远一点的地方，甚至不等过年就可启程赶考。 冬天赶路，可不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即便李世民下令，让沿途县衙做好保障工作，可是仍有好几个倒霉鬼被冻死在野外。 秋季科举就好好多了，等春未天气暖和了出发，等天热了差不多就赶到长安城了，在状元街读上两个月的书，天凉快了开始考试。考完之后，如果要回家，不等下雪差不多就能回去了。 李世民是皇上，可圣旨也不是想下就下的。即便是他起草的这些圣旨，还要先送去中书省，让他们涂涂改改，研究明白，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再回到李世民的手里签个字，送到门下省。 门下省不会图改，只是打勾批叉的事情。门下省商量完了，确认这份圣旨没有问题，再送到李世民这里盖个章，就可以交给尚书省去执行了。 尚书省的最高长官是尚书令，相当于院里的总理，而此时的尚书令是李世民兼着。他这一兼，兼了两百多年。整个大唐，担任过尚书令的真没几个，大多是一直空着。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李世民摸了一下空落落的书桌，又想起了他那本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兰亭集序》。唉，看来有时间了该跟石天好好唠唠了！ 李世民这一想，正在画图的石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石天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地脖子道：“穿孔、拉伸、扎制这三个关键步骤终于搞定了，这几天再把加热和冷却以及除油热处理几个步骤的图纸搞出来，差不多就可以放假了！” 无缝钢管的图纸要尽快搞出来，科举已经结束好长一段时间了，这几天就要放榜了。等放了榜，石天觉得就可以开始筹划学堂里物理和化学的课程了。 世家那边应该不会给他找麻烦了，最难对付的就是儒家。 跑到孔颖达面前，告诉他自己搞了个化学和物理学？估计明天他石府的大门就会被儒家子弟给堵了！ 对付儒家，没啥太好的办法，只能借道家的名声，问题是能不能借来他还真没底！ 算了，不想了，大不了到时候去找李世民，让李世民给自己背书。儒家再厉害，还能厉害过皇权不成？焚书坑儒文字狱，哪个不是皇权搞的？ 不行，自己累死累活，也不能让李世民好过了，回头就让李明达教李世民物理和化学去！ 想到这里，石天果断扔下手里的铅笔，带着如诗就去了明达酒楼。 他算是摸清楚了，不管李明达在不在酒楼，只要自己去，用不了多久李明达就会出现。 “电阻等于电压除以电流！” “电阻等于电压除以电流！” “电压等于电阻乘以电流！” “电压等于电阻乘以电流！” …… 一进酒楼后院，石天就听到李明达的包间里付出朗朗的读书声。 只不过透过窗户，看到包间里的一幕，差点没把石天给笑趴下。 李明达手里举着一把紫檀木的戒尺，站在靠墙的一边，摇头晃脑地讲着。 而在李明达的面前，如玉如雪以及小小的如画则在李明达的面前抱着一本物理教材排排坐。跟着李明达一遍一遍地读着。 虽然不知道李明达讲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但那学习态度还是十分端正的。 见到石天过来，李明达小手一挥，几人立马忙了起来，眨眼之间，包间里又变得整整齐齐了。 看样子，她们之前肯定是演练过了，要不然肯定不会做到这种忙而不乱的地步。 “天哥哥，你怎么有时间来酒楼了？” 没等石天开门，李明达已经跑过来将石天堵在门口了，应该是为了给如玉他们争取整理房间的时间。 摸了一下要明达的小脑袋，石天牵着李明达的小手说道：“小兕子，天气暖和了，一起去凉亭里坐坐吧！” 将李明达牵进凉亭，喝着如玉送上来的茶水，石天有些感慨地说道：“小兕子，我们第一次相见就是去年的这个季节吧！ 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被你那萌萌的样子吸引了，当时如果不是在宫里，我都忍不住捏一下你那肉嘟嘟的小脸蛋了！” 说到这里，石天不禁感慨道：“还好当时忍住了，要不然现在的坟头草都一人高了吧！” 第343章 李明达先生 听到这里，李明达的小脸瞬间就红了。 她可是还记得，第一次见石天就开口让他给自己做糖。现在想想，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来的那么大的勇气！ 李明达之前可是很腼腆的，只不过现在逐渐被石天给带歪了，都快成了一个疯丫头了。 想到这里，李明达也很庆幸当初自己勇敢了那一回，开口让石天给她制糖，这才让两人有了交集，直到现在被李世民赐婚，跟石天走到了一起！ 她自幼体弱多病，深受那些苦涩的药汤之苦。当时长孙皇后身体不适，正在用药。 那些糖还真是李明达为长孙皇后求的，也只有长孙皇后才能让那时的她如此地奋不顾身！ “那天哥哥觉得是那时的我可爱还是现在的我可爱？”红着脸，李明达小声地问了一句，一又大眼睛盯着桌面，小脑袋都快藏到桌子下面了。 好久没见李明达如此害羞地模样了，石天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了。 “你就是你，恬静是你的一面，活泼也是你的一面，我喜欢的不是你恬静的一面，也不是你活泼的一面，而是一个完整的你！ 你可不要为了让别人喜欢而强行改变自己，做最真的自己，那样才是最好的你。” 给李有达灌一下碗心灵鸡汤，石天忍不住伸手在李明达的小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嗯！终于如愿以偿了！”石天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讨厌！”娇嗔了一句，李明达直接趴在了凉亭的桌子上，将小脑袋埋在了自己的两条小胳膊里。 趴了一会，见石天没有说话，李明达又将小脑袋转了一下，给石天露出半边小脸，露出来的一只大眼睛，偷偷瞄了石天一眼。 …… 跟李明达腻歪了一会，石天带着李明达回了石府。 物理和化学马上就要开课了，也是时候培训一下李明达这个学堂的第一任老师了。 蒸汽发电机用起来太麻烦，需要预烧很长时间才能发电，教学的话肯定是来不及的。 拿出一台手摇发电机，接上一段段导线，电灯泡整流器小电机，还有手工打造的小喇叭一样样东西摆满了桌子。 物理和化学肯定是不可能像四书五经那样教的，要想让学子理解物理和化学，实验是必不可少的。 电流表电压表和兆欧表，石天一点点给李明达配齐，石天开始带着李明达做起了物理实验。 “天哥哥，这个灯泡好亮啊！可以用来代替蜡烛照明吗？”看着一个个神奇的实验，李明达好奇地盯着石天问道。 用灯泡照明，不用想肯定也是可以的。李明达此问，这是又发现了一门新的生意啊！ “用灯泡照明肯定是可以的，等哪天你弄一台发电机弄进宫里，扯上一些电线，接上些灯泡就可以照明了。 但是发电机的功率是有限的，一台蒸汽发电机，能带动的灯泡有限，顶多点亮一千来个灯泡，因此想给宫里全用上电灯还是有些困难的。 我现在在弄个大型的发电机，如果成功了，点亮整个长安城也不在话下！” 现在的蒸汽机也就几十千瓦的功率，再加上发电机的效率有限，能带动一千来个灯泡也就是极限了。 宫里其实有发电机的，李世民的电报机房就有专门的发电机。不过为了不影响电报机房的稳定运行，宫里的照明用电跟电报机房的用电分开还是很有必要的。 带着李明达做了个拉线开关，石天想了一下说道：“灯泡工坊可以做，但是我打算把灯泡工坊直接挂到学院的名下。 学院的花费现在还不大，可是等到开设了物理和化学的课程之后，随着学子学习的越来越深，需要花费的资金也会越来越多。 光靠石家给学院提供资金肯定是不够的，将灯泡工坊挂在学院的名下，这笔利润足够学院短期的运营了。” 理工学院暂时的确没有太大的开销，可是等一批批学子学习的深入，用到的费用肯定会越来越多。 理工学院石天可不打算做成国子监那样的学堂，而是要开设成一所现代模式的高等院校，不但要为学生提供食宿和学习费用，还要为学生提供科研经费的投入。 灯泡工坊前期的利润肯定很高，可是随着学院做大做强，科研经费消耗也会越来越高。除了灯泡工坊之外，学院还需要其他的经济来源才行。 不过等学院进入正轨，资金也就不会成为太大的问题了。那么多的学子，随便研究出几个东西，学院的产业肯定也会越来越多。 石天要将灯泡工坊挂在理工学院的名下，李明达还是有些不舍的。 她知道石天最近需要用钱，而且是要用到大笔的钱。如果有了灯泡工坊的收入，石天的产业扩张起来也会更轻松一些。 不过石天说的没错，光靠石家投资理工学院，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用一个灯泡工坊把学院跟石家分开，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天哥哥，等我回宫之后就在宫里铺设电路，然后把灯泡卖给父皇和宫里的娘娘们！” 既然灯泡工坊给了理工学院，那就在理工学院建设好灯泡工坊之前先捞上一笔才行，最起码也要把灯泡工坊的建设成本给赚回来才行。 跟李明达聊完了灯泡工坊的事情，石天才讲起了正事。 “小兕子，有时间了你去教一下陛下的物理和化学。陛下得到物理和化学的教材那么久了，也不知道学会了没有！” 只要让李世民学会了物理化学，儒家如果真敢对学院下手，李世民肯定会果断出手。 这是最后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让李世民出手。能跟儒家和平相处，那才是石天最高的期望。 儒家大部分的理论还是无可替代的，后世自来文化的冲击，儒家学术的没落，导致社会上出现了大量的问题。 失去了道德层面的约束，诚信一词逐渐被人淡忘，仁和义成了傻子的标签，智被人曲解成了投机取巧，礼也随着大江东流，消逝在了茫茫大海之中。 理工学院现在只是起步阶段，等步入正轨，石天肯定会把儒家的课程引入，让他们成为理工学院里的必修课程。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是因为大唐吏治严明吗？更多的是因为儒家思想的道德约束吧！ 李明达听到石天让他去教李世民物理和化学，她双大眼睛又明亮了几分。 能在李世民面前显摆一下学问，这可是李明达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提到物理和化学，李明达就充满了无尽的自信！ “我这就去教父皇去！”说着，李明达赶紧叫来如玉如雪，抱着石天给她的那一堆设备就向宫里跑去。 石天让李世民印刷物理和化学的教材，李世民就开始研究物理和化学了。 在甘露殿和丽政殿里，都押着石天编写的数理化的教材。 数学对李世民来说没有太大的难度，他还是能读的通的。可是到了物理和化学上面，他就读的有些吃力了。 为了学习物理和化学，他特地安排了几个大儒来研究，遇到不懂的东西，就向那些大儒请教。奈何那些大儒研究的也是满头雾水，很多东西也弄不明白。 从石天这里离开，李明达领着如玉如雪，抱着一大堆东西直接闯进甘露殿。 “父皇，过几日儿臣就要去理工学院当先生了。可是儿臣之前没讲过课，怕讲不好，特来在父皇面前讲一节课，让父皇指点一下。”跑到李世民面前，李明达直接说明了来意。 她跑到李世民面前讲课，肯定不敢说教李世民物理和化学，只能借着让李世民指点的名义。 听到李明达要来讲课，李世民眼睛一亮，满脸笑意地说道：“好啊！那父皇就当一回小兕子的学生！” 之所以眼睛一亮，不是因为李明达要跑来讲课，而是好奇李明达抱来的那一堆稀奇古怪的设备。 第344章 精忠报国 让李明达讲课，李世民原本只是打算看下李明达带来的那些设备到底有什么用处。可是随着李明达由浅入深的讲解，一会时间，李世民就沉浸在其中了。 “小兕子先生，电压是什么？”打断了李明达的讲解，李世民一本正经地提问道。 电压这东西，相对来说有些抽象了，仅凭教材上只言片语，理解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听到李世民提问，李明达放下了手中的粉笔道：“我们可以把电想象成水，把水装在皮囊之中，在下面扎上一个小孔，水就会从小孔中流出。 如果我们挤压皮囊，用的力气越大，皮囊中水的压力也就越大，水流出来的速度也就越快。 电压就跟皮囊中水的压力一样，它直接关系到水流出来的速度和力量。” “那电流是什么？”李明达这么一讲，李世民瞬间就理解了。 既然用水来举例，那电流电阻也是一脉相承了。 “把电比做水，导线比作河流，电流就是水在河流里流动的速度了。水流的速度越快，力量也就越大。如果把用电器比作河流上的水车，水流越快，水车转动的也就越快。” …… 李明达这一讲，直讲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仅凭外面的光线再也看不清书本上的文字才停下来。 收起书本，李世民意犹未尽地对着李明达说道：“小兕子，科举已经张榜了，明日你去问一下石天，看他明日巳时有没有时间陪朕去曲江宴请高中的士子，到时候你也一起参加！” 不敢让身边的太监去通知石天，怕打扰了石天作图。可是让李明达去通知，那就没有问题了。 李世民宴请高中士子，身边带谁那可是大有讲究的。现在突然多出一个石天，李世民自有他的打算。 李世民开口请他去曲江赴宴，石天自然不敢拒绝。李世民这次出行，可是正儿八经的仪仗开道的除了坐在御辇上的李世民和李明达，其他人大多都是靠着十一路慢慢丈量着朱雀大街的长度。 跟在李世民的队伍后面，等到达曲江的时候，石天感觉那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李世民也是，请客就请客，跑到曲江来请什么客？跑到曲江来也行，不管是自行车还是马车，再不济骑马也行啊！你带着那么多官员瞎溜达个啥？ 好不容易挨到了曲江，坐在那里听着李世民跟那些高中的士子滔滔不绝地讲着完全听不懂的话，石天只期待着早点上菜开席。 只这一次，石天就决定了，以后这种场合他再也不来了！ 这哪里是吃席啊！这是妥妥的受罪啊！ 等李世民长篇大论结束，眼看吃席有望了，李世民却直接出题考起了士子。 这届科举，只取了进士，却还没有评选状元。石天给李世民上的科举改革的折子里提到了殿试一词，李世民突发奇想，这是要准备在这里举行殿试了。 李世民出题，在座的士子奋笔疾书，而随行的百官就在一边盯着，这样的殿试规格，也算是说得过去了。 殿试考策论，对于李世民的题，甭说是作答了，就是题目他石天都读不明白。 对于台下高中的士子，石天也是佩服的。人家能走到这一步，那也是人家苦读的结果。他来大唐，如果当初选择走科举这条路的话，就算再读上三年，估计现在连个最底层的乡试都过不了！ 既然开席无望，石天索性闭目养神。只是这神养着养着，周公就找上门来了。 春风和煦，阳光明媚，再加上百鸟宛转的背影音乐，脑袋一痛，石天就被坐在一边的秦琼给拍醒了。 没等石天开口，秦琼赶紧凑过来提醒道：“陛下叫你呢！” 一听李世民叫他，石天不敢怠慢，赶紧站起来盯着黑着脸的李世民叫了一声“陛下！” 白了石天一眼，李世民开口道：“石县侯素有才名，今日当着高中士子的面，以刚才殿试的题目为题作诗一首，为天下士子助兴如何？” 怕石天拒绝，李世民接着补充道：“刚才你君前失仪，如果作不出诗来，朕可是要罚你的！听说你最近得了一个不错的字帖，如果这诗评不上上佳，就以这字帖代罚如何？”李世民似笑非笑地说道。 让石天来赴宴，除了让石天在这几十个进士面前亮亮相之外，另一个目的就是想找机会从他这里把《兰亭集序》给捞回去。 石天倒也是给机会，竟然坐在那里睡着了，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以刚才殿试的题目为题？这诗怎么作？他连刚才殿试的题目都没弄明白！ 李世民让他作诗，而且当着这些高中士子和百官的面，题目他都不清楚，肯定不敢胡乱开口。 “晋阳公主殿下，可否再讲一下题目？刚才臣没有听清！”摸了摸鼻子，石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刚才的题目他大致也听了两句，只知道里面提到了兵事。军旅诗倒是不少，可是一时之间找个应景的，他还是得打听一下题目才行。 让李明达重新讲一下题目，相信李明达能明白他的意思。 为石天解围，也为了保住她的《兰亭集序》，石天这要求李明达自然不会拒绝。没等李世民表态，李明达直接用通俗的话将题目重新说了一遍。 军旅诗，石天有印象的不少，可是被李世民这样一个偷袭，平日里朗朗上口的诗词全给忘了，越是着急，他越是想不起来了！ 看着李世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重，石天心思一转说道：“在坐的都是科举高中的饱学之士，在他们面前作诗，臣这个没有半点功名的小子有些孟浪了。陛下，不如臣给您和在座的士子唱首歌来助兴如何？” 见石天作不出诗来，李世民心情瞬间舒畅了，这回他再去取回《兰亭集序》想来石天也说不得什么了。 “唱歌？好啊！唱来听听！”李世民很是畅快地挥手说道。 唱歌，也要跟军旅扯上点关系才行！诗词他一时全忘记了，歌曲他可是刚想起了一首应景的。 李世民一允许，石天直接走到台前唱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从李渊起兵到现在正好二十年，二十年间，李世民征战无数，一首《精忠报国》算是唱到李世民心里去了。 回想起这二十年的光阴，几经生死，最后连手足都斩去了才有今天的模样，李世民不禁红了眼框。 一曲唱罢，李世民久久不能回神！ 等了好一回时间，李世民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小兕子，将歌词呈上来给父皇看一下！” 他知道李明达会记录石天的每一首诗词，想来石天的歌词，李明达也不会放过。 接过李明达呈上来的歌词，仔细地看了一遍，李世民转头对石天问道：“此歌可有名字？” “此歌名为《精忠报国》。”回了李世民一句，石天闭口不言。 现在他可不敢说太多，当着这么多士子的面，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着乐师练习此歌，待西征大军归来之时，以此歌迎接大军凯旋！”吩咐了一句，李世民转头对石天怼道：“歌是好歌，只可惜被你唱的有气无力的！” 怼完石天，李世民对着下面的士子开口道：“精忠报国！这是石县侯在告诫尔等！尔等高中，即将就任一方，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管是从军还是为官，都要时刻谨记精忠报国四字！” 说着，李世民就带头重新唱了起来。 李世民一唱，百官和士子也跟着唱。看着群魔乱舞的场面，石天只得悄悄地窝回了自己的座位，太他瞄地羞耻了！ 第345章 新手保护期 唐朝也是有歌曲的，只不过相对于后世的歌曲，唐朝的歌曲就不那么平易近人了，比如《长恨歌》《凉州词》等作品，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作出来的。 能将这种新型的歌曲形式推广开来，石天觉得让李世民羞耻一下也是值得的。有了《精忠报国》，而且是当着这些高中的士子唱出来的，说不定几天之后或者几个月之后，平康坊就成了听歌坊了 终于等到李世民把精力挥霍干净，石天似乎闻到红烧肉的香味，就等着开宴了。 一日两餐的，石天是很不适应的，现在的石府里，已经施行一日三餐的制度了。 早上起的早，随便吃了一点应付一下，就等着李世民的这一顿大餐了，没想到竟然被推到了这个时间。 石天久违的红烧肉没有端上来，李世民又出幺蛾子了。 “石县侯，《精忠报国》虽然不错，但毕竟不是诗词，朕让你作诗，你可没作出来，你那石府的字帖可就归朕了！” 为了《兰亭集序》，李世民也顾不得脸面了。歌曲虽好，可终不是他要的诗词，李世民此言也说得过去。 《兰亭集序》石天是没打算还给李世民的，李世民盯着《兰亭集序》不放，肯定是李渊告的密。如果不是当着士子的面，他敢跟李世民好好理论一下。 你老子送给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你想要，问你老子要去，来打我东西的主意干什么！ “难得陛下有此雅兴，臣自然不能扫了陛下的兴，现在作来就是！”说着，石天开口念道：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李世民精心组织的晒婿叭，石天自然不会让他失望！今天殿试加琼林宴，李世民为什么要带他来？不就是让他来展现一下才华，顺便敲打一下这些高中的士子，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一首《精忠报国》总是有些通俗了，现在加上这首《凉州词》，想来足够了吧！ 果然，听到石天作出这首凉州词，李世民直接乐开了花了！ 这女婿给力，太给自己长脸了！只可惜自己那《兰亭集序》再想要回来就难了！ 李世民在上面眉飞色舞地点评着《凉州词》，下面的士子却一个个如丧考妣。 太憋屈了，好不容易考中进士，见到了天颜，意气风发地跑来参加李世民的宴会，却被石天抢了风头，按在地上摩擦。 不过这还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首诗的境界跟他们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他们想要反击真没那个能力。 石天的才名，他们住在长安城这么长时间，自然是如雷贯耳。科举前后，也有不少的人去石府拜访，奈何被行卷秘籍一闹，石天直接吩咐石铁不接受行卷了。 至于拜访，那就更不可能了。石天哪有那闲功夫陪他们吟诗作赋？有那精力，多编写几本教材不香吗？ 对于石天的闭门谢客，士子们也是无奈，甚至在状元街流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只不过这些声音还没兴起波澜，长孙皇后的一道懿旨就他们没有再提石天的胆量了。 长孙皇后的懿旨很简单，罗列了石天明面上的一些贡献，最后加了一句，想拜访石天，先做出一样超过石天的贡献来再说。 这道懿旨下来，整个状元街士子的脸都被打肿了。作酸诗骂街他们在行，可是搞科研发明，他们还真没那么大的本事！ 吃饱喝足，石天总算是活过来了。宴会一结束，石天直接找到李明达，带着她去曲江边钓鱼去了。 今晚他是不打算回去了，正好曲江这边他和李明达都有属于自己的院子，听到要来曲江赴宴，他就让李明达安排人把自己的渔具和野炊工具送来了。 帮李明达安排好钓位，石天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钓位，一边一本正经地对着李明达说道：“小兕子，钓鱼可是一门大学问，我现在就将咱们石家的不传之秘说于你听，等你学会了些秘籍，必然是钓遍天下无敌手！” “吖！”还没等石天说出不传之秘，李明达猛得提竿，一条膘肥体壮的红鲤鱼就牢牢挂在了李明达的钩子上了。 指挥着李明达把鱼拖上来，石天也抛竿下水。继续开口道：“这钓鱼第一门学问就是选择钓位，俗话说，春钓滩，夏钓潭，秋钓阴，冬钓暖。” “吖！天哥哥，我又中鱼了！”没等石天说完，李明达满脸兴奋地举着竿子朝着石天喊道！ 李明达听道石天口中石家的不传之秘还在兴奋，可是一听是钓鱼的秘籍，那股兴奋劲瞬间就冲没了。 她知道，石天这是又在胡扯逗她，这种招式石天可是用过好几次了，每次她都听不出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一不小心，就会中了石天的计，吃上一点小亏。 帮着李明达把鱼抄上来，石天只得在心中安慰自己，这是李明达的新手保护期，接下来就看自己大展神威了！ 钓鱼是一门玄学，越是新手，越是能钓到大鱼。好像老天故意为之，就是引诱着那些新手掉进钓鱼老这个深坑。 看着石天吃瘪的糗样，李明达满是笑意地刺激道：“天哥哥，咱石家的不传之秘就这十二个字？” 白了一眼李明达，石天看了一眼李明达的浮漂，确定没鱼继续咬钩了，这才提起自己的竿，换了一下鱼饵开口卖弄道：“上午钓西，下午钓东，要想多钓，钓下风。早晚钓近，午钓远，天阴、下雨、天黑钓边边。” 说到这里，石天又瞟了一眼李明达的浮漂。 没动！ 嗯！新手保护期过了！ 放下心来的石天长舒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道：“方钓角，长钓腰，投饵之处进水道！” “吖！天哥哥，我又中鱼啦！这条鱼好大啊！” 李明达的话给了石天一个晴天霹雳，这大唐的新手保护期太长了吧！ 看着李明达一条接着一条中鱼，他自己的浮漂却是纹丝不动，石天突然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啊！ 上次跟程咬金和秦琼钓鱼，好像就是这般景象吧！原本还以为随着自己的穿越，自己的钓鱼技术升级了，或者是大唐的鱼呆傻，对他秘制的饵料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现在看来，哪里是他钓技成长了，合着那是自己的新手保护期啊！ 连中几条鱼，看着颗粒无收的石天，李明达转移话题道：“天哥哥，父皇之前赏了我一座曲江的庄院。 不过最近我们一直没时间来曲江，也没挑选。一会我们就去选个靠近江边的吧，那样我们就可以随时来这里钓鱼了！” 院子和庄园还是有很大不同的，用墙围上一圈，里面盖上房子，那就是院子。 可是庄园就大多了，除了建筑之外，还可以包括周围的园林田地，也可以包括一些不大的河流或者湖泊。 提到庄园，石天眼睛亮了。李明达的庄园，那不就是和自己的一样吗？游游泳，钓钓鱼，闲来无事来个芭比球。 “不急，现在太早，等盛夏的时候我们再来挑选，选个风景最好的，如果是靠着曲江就更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泛舟曲江，弹琴唱歌！” 好不容易陪李明达钓鱼放松一下，他可不想着急忙慌地去挑庄园。而且天色也不早了，就这点时间，转完一个庄院都费劲，更不用说那么多庄园挑来挑去了，这事可不能轻易决定。 既然自己的新手福利没了，索性起身收竿，对着李明达说道：“小兕子，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烤鱼吃！” 说着，让如玉指挥着人去生火，自己从李明达的渔护中取出几条适中的鱼就开始忙活起来。 烤鱼可不是开膛破肚，清洗干净就可以直接上火烤的。 想要烤出好吃的鱼，要提前改刀腌制，少说也得腌制半个小时才行。 第346章 摆钟 提到半小时，石天觉得是不是应该弄出钟表来了？ 原本他还打算直接弄个电子闹钟那样的钟表的，奈何晶振这东西生产容易，可是做到较高的精确度现在却很难。 晶振误差太大，而且现在也很难造出测试晶振频率的设备，石天只能把这项计划暂时搁置了。 没法生产电子闹钟，那就只能从机械表下手了。 机械表来说，科技含量最低的就是有个大摆锤的大座钟了。 摆锤的摆动频率跟摆锤的质量无关，跟振幅也没有关系，只跟摆长有关。套用公式，时间等于二派根号下摆长除以重力加速度，摆长在二十五厘米左右时，摆动频率是一秒钟一次。 有了这个理论支持，就有了座钟的研发基础了。行，回去就去找匠作监的工匠开工，争取尽快搞出大座钟来！ 其实单纯的钟摆制作起来并没有多复杂，如果再加上整点和半点的报时，那就复杂上一些了。有的钟摆还有日期，这就更复杂了，最起码要加上好几个齿轮才行。 打定主意，石天赶紧腌制好烤鱼，然后让如诗将随身携带的作图工具取来，开始了摆钟的理论设计工作。 石天一进入工作状态，李明达立马收起鱼竿，让如玉吩咐人员警戒，自己则是守在石天的身边，盯着石天在纸板上的写写画画，时不时还计算着一些数据。 …… 皇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惬意，当然，如果想当个昏君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世民显然不是昏君，因此，他的日子过的就不那么舒坦了。 每天起早贪黑不说，任何事情都要做的小心翼翼。稍有松懈，就会被魏征指着鼻子骂！ 光一个魏征还不够，时不时还有其他几个大臣客串一下，李世民被这群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地。 李世民的权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三省六部制，在贞观年间还是落实的很到位的。 自己下个圣旨，都要一步步走流程。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门下省打个叉号，让他重新返工！ 一首《精忠报国》让李世民唱得慷慨激昂，心潮澎湃之下贪了两杯，却也没耽误下午的几个重要会议。 好不容易忙完了，李世民这才想起了石天。找人一打听，石天小子又拐着自己的宝贝闺女跑了，现在正在曲江垂钓。 想想自己在当牛做马，石天竟然花前月下，李世民的心里就不平衡了！ 扔下手里了奏折，李世民觉得自己也该放松一下了，反正今天魏征没有跟来，偶尔偷个懒，钓会鱼应该没有问题吧！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石天那么聪明，那是因为他喜欢钓鱼。他去钓鱼，可不是偷懒，而是给智商充值！ 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李世民带着张阿难寻着石天的踪迹就跑到了曲江边。 见石天在那里跟李明达边聊边写写画画，李世民直接走过去盯着石天笔下的图纸开口道：“石天小子，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钢管的生产设备？” 石天跟李明达的聊天他听了一会了，听懂了一些，但又没完全懂，索性直接走出来开口问了。 他觉得有时间得多叫李明达去给他讲讲课了，石天小子最近拿出来的东西越来越玄乎了，如果不好好学习一下，他都有点跟不上石天的脚步了！ 见李世民过来，石天和李明达赶紧起来行礼。 礼这东西，在大唐还是比较看重的。不光是大唐，一直到大清朝，几千年来，礼这东西就从未被忽视过。 行过礼，石天嘿嘿笑了一下道：“不是钢管的设备，刚才突发奇想，想做个计时的东西。 陛下，这东西做起来有些精密，可能要用到几个匠作监的工匠，还得劳您驾给批个条子才行！” 摆钟精密吗？倒也不算是太过精密的东西，至于用到匠作监的工匠，无非是因为匠作监的工匠手艺不错，再加上工部的工匠现在都被李世民发配到光禄坊里去了，正在光禄坊里大兴土木。 听到是计时的东西，李世民就没那么多兴趣了，几个工匠也不是什么大事，满口答应下来之后，直接挥手道：“条子让小兕子帮你写吧，写完找阿难用印。小兕子那字，跟朕的可是如出一辙，一般人可分辨不出来！ 你们继续，今日难得闲暇，朕是过来钓鱼的！” 说着，李世民直接跑到石天的钓位上，拿起石天的竿子，试水之后挂上饵料抛竿入水，整套动作做的是行云流水，妥妥的一个资深钓鱼佬的作派。 “石天小子，昨日小兕子给朕演示了电灯，并且说要在宫里架设电灯。这电灯造价几何？是否可以点亮整个长安，走进大唐的千家万户？” 忙里偷闲出来钓鱼，李世民还是有一丝心虚的。为了在魏征找他麻烦的时候有所说辞，李世民还是决定跟石天扯上几句。 如果魏征找他麻烦，他就可以说找石天谈大唐的战略规划了，即便没有谈出啥结果，那也不是他的问题！ 李世民问起电灯，石天顿时心生警惕！ 这是又看上灯泡生意了？不行，这灯泡生意可是内定了给理工学院的，他可不想让李世民插上一脚！ “陛下，电灯造价不高，一个灯泡顶多十文，寻常百姓自然是能承担得起的!不过想让大唐的百姓都用上电灯，最大的难题却不在灯泡，而是铺设电线，架设电网的费用。 陛下想必是见过导线的吧，那里面用的可全是铜。咱大唐本来就缺铜，现在大唐产的铜，用来铸钱都不够用了，哪还能拿得出那么多铜来搭建电网？” 说到这里，石天眼睛一亮，转口问道：“陛下，吐谷浑的战事已经结束，不知臣所说的吐谷浑那些矿产可都找到了？” 当时打吐谷浑可是奔着吐谷浑的矿产去的，现在吐谷浑都拿下来了，李世民应该早就派人去探矿了吧！ 如果拿下吐谷浑，却没找到他提出来的那些矿产，估计等大军回来之后，他肯定会受到弹劾。趁着大军还没回来，他得赶紧打听清楚了，免得到时候被动！ 听到石天问起吐谷浑的矿产，李世民微微一笑道：“找到了一些，多为金矿铜矿，还有一座银矿！” 说到这里，李世民来了兴趣，转头盯着石天好奇地问道：“你小子也没去过吐谷浑，怎么就知道那些地方有矿？” 李世民这一问，问得石天心里一哆嗦。 之前他还想过一些借口糊弄李世民，奈何李世民一直没问他的底细。现在那些借口都过时了，李世民突然问起来，他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好的借口了。 为了拖延李世民，石天并没有满口胡诌，而是开口反问道：“陛下，找到了多少？可有一半？” 一半之数肯定是没有的，大唐没有深层钻探设备，而大多数矿脉都在岩层之下，甚至几百上千米的深度，那么深矿脉，就算是他帮李世民勘探出来，现在也没能力开采。 第347章 陛下，倭国有矿! 提到吐谷浑的矿脉，李世民呵呵一笑道：“你说的那几处金矿，已经找到了大半，至于铜矿的银矿，找到的就少了一些，银矿只找到了一处！” 在李世民看来，单是找到的这些金矿，吐谷浑之战的盈利就足够丰盛了。能找到金矿，证明石天所说不虚，找到其他矿产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听到只找到了一些金矿，石天眉头微皱。金子有什么用？做芯片？问题是那东西科技含量太高了，暂时也做不出来啊！ 金子能当钱花，这点他是知道的。可是当钱花又有什么用？说不定哪天心血来潮，纸也能当钱花了！ 那些找不到的矿产李世民肯定是不会放弃的，以李世民财迷尿性，知道那里有宝贝，就算是掘地三尺也非要挖出来不可。 只是这矿是挖三尺的事情吗？那是要挖三百尺甚至三千尺才能挖到的好吧！ 为了那些探矿之人的小命，石天不得不提醒道：“陛下，有些矿埋在地下，而且埋的很深，深达上百丈甚至几百丈，以现在的工具，很难开采。 现在先把那些容易开采的挖回来吧！等咱大唐发展上几年，理工学院的学子培养出来之后，别说几百丈了，就是千丈下的宝贝咱也能挖出来！” 理工学院可是大唐的科技树的种子，如果这颗种子发芽，那创造力是不可限量的！ 石天这么一说，李世民瞬间失落了。合着这些矿不是打下来就直接能运回来的啊！在地下上百丈，那还真不是现在的大唐能挖出来的！ 那些派去探矿的人，找到矿的他自有封赏，还没找到矿的那些，他正准备下旨申斥了，看来这事还真不怪他们啊！ 见李世民失落，石天突然觉得应该再给李世民找点事情干了。 吃到了吐谷浑的甜头，现在不知道李世民有没有上瘾，如果上瘾了，石天觉得有个大仇也是时候报一下了！ “陛下，若说矿产，吐谷浑并不丰富。有个小国面积不大，矿产却是丰富无比！”说到这里，石天闭口不言，而是转头看向了周边的侍卫。 接下来要说的可是关乎到大唐战略的事情，断然是不能入了其他人之耳的。 石天这操作李世民已经熟悉无比了，急不可耐地吩咐道：“所有人退出十丈之外，擅入者杀无赦！” 待所有人退下去之后，李世民也顾不得钓鱼了，直接将鱼竿收起，坐在了石天的对面，等着石天接下来的话。 见所有人都退下了，石天才不急不慢地开口道：“陛下，倭国这个国家不大，矿产各类齐全，却储量都不大。 不过，倭国的白银储量却是十分丰富的，甚至占了整个世界的两三成。如果能把这些银矿挖回来，足够整个大唐所用了！” 石天还没说完，李世民就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足够整个大唐所用？那是多少？不管多少，那块地是不是应该改个姓了？ 无缝钢管现在开始生产设备了，三个月之内应该就能见到一些效果了。有了无缝钢管，长枪就可以量产了，这长枪问世之后，是不是要去倭国开开光为好？ 没理会李世民的反应，石天接着开口道：“陛下，光白银还不算，倭国还盛产沙金和黄铜。听说他们的金子多的自己都用不完，还会拿着到处买东西！” 日本这个国家，矿产异常丰富，丰富到被人称为地球矿产标本博物馆。 为什么是标本博物馆呢？那是因为日本的矿产丰富，储量却是极低，顶多也就是拿来做做标本了。 不过日本也不是所有矿产都只能用来做标本，像是银矿，当年产量最多的时候，几乎占了世界总产量的三分之一，还有金沙和铜矿以及煤矿，这些矿产的储量都是很丰富的。 当年小日子一船一船地把东北的优质煤拉去填海，现在赔偿点白银应该不算过份吧！ 石天的话让李世民不住地揉着鼻子，整个鼻子都被揉的通红了。 “朕让人加紧造船，造大船，造海船！”直到把鼻子揉疼了，李世民才坐下说道。 大军从吐谷浑返回，休整上半年六个月，等明年开春，长枪应该能量产了吧！到时候开着船带着枪，去倭国开开光相信倭国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有了目标，李世民抬腿就要走。 怎么算计倭国，长孙无忌房玄龄的经验比石天丰富多了，石天给了目标这就够了，剩下的，交给他们这些阴人就足够了！ 见李世民要走，石天赶忙拦住道：“陛下！听说倭国崇尚大唐文化？作为礼仪之邦，我们可不能敝帚自珍啊！ 要说我大唐的文化，当属儒家为最了吧！人家崇尚，我们肯定要有所作为才行！ 您觉得让孔祭酒带上一群大儒去倭国宣扬儒家文化如何？让他们都说唐话，写简体字，推行仁义礼智信！ 到时候去传播文化的人中，带上一些对地理精通之人，提前去探探路，看看那些矿都分布在哪里，有多少，需要安排多少人，用些什么工具去挖才好？” 也颖达在长安，吓得他连物理化学都不敢教，现在把他安排去倭国，顺便再带走几个有影响力的大儒，长安的儒家弟子就成了一盘散沙了吧！ 到那时他再推出物理和化学，如果敢有人来闹事，自己直接就抽他个五颜六色！ 石天说到这里，直接听得李世民目瞪口呆了。你这是图谋倭国的矿吗？你这是图谋整个倭国吧！而且为了好接收，还让人家先学好语言和文字，这小子也太损了吧！ 李世民回去了，原本是打算在曲江过上一夜的，现在直接带着一行官员骑马回宫了！ 本来他还想拖着石天一起回去的，但是石天死活不走。他能说的就这么多，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回去也没有啥用处！ 画完摆钟的图纸，天色也黑下来了。 今天这烤鱼是没戏了，石天没时间下厨，李明达却厨兴大起，直接给石天来了一份时髦的料理，生鱼片。 只不过人家不叫生鱼片，而是叫做鱼脍，吃法跟现在没啥太大的区别，都是蘸着芥末。只不过那芥末并不是现在常用的绿芥末，而是口味更冲的黄芥末。 生鱼片在前世可是奢侈品，是石天可望不可及的东西。一顿下来，人均消费不过百，那都是没吃好。 夹起一片生鱼片，咽下去之后，石天深吸了一口气道：“小兕子，这鱼脍还有一种吃法，那就是蘸酱油，味道也是不错的。 另外，这芥末太冲了，用山葵根，制成绿芥末，吃鱼脍用绿芥末比黄芥末要好一些，最起码没有这么冲！” 说着，石天让如玉去取来酱油让李明达尝试一下。 对于吃，李明达是很讲究的。从小在宫中锦衣玉食，有了明达酒楼之后，李明达的品味又升了一个档次。 李明达对石天的话可是奉如真言，石天点评他的厨艺，李明达并没有半分不快，而且还命令如雪记录下来，待明天安排人去试验一下！ 吃饱喝足，石天牵着李明达在曲江园林中漫步消食。 石天的院子跟李明达一墙之隔，现在天色已经黑透了，除了如玉如雪这些丫头，李明达的嬷嬷也适时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 对于李明达这个闺女，长孙皇后虽然开启了放养模式，不过一些必要的规矩还是看的很严的。 将李明达送到院子门口，石天怕李明达明天会大量尝试生鱼片，特地叮嘱道：“小兕子，鱼烩这东西，以后还是不要吃了。河里的鱼不干净，如果不煮熟了，有些鱼吃了会生病。 等咱们造出大船来，想吃鱼烩咱们去海上钓，海鱼身上的寄生虫不能在人身上存活，吃起来也放心些！” 有嬷嬷在背后盯着，甭说牵李明达的小手了，就是摸她的小脑袋都会被她们举报到长孙皇后那里去！长孙皇后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说教石天，但是难免会数落李明达。 第348章 魏征受罚 石天提到寄生虫，李明达虽然不懂，但是带虫这个字，那必然跟虫子有关！ 想到吃的鱼里可能有虫子，李明达整个小脸都绿了！ “呕……呕……”顾不得边上的嬷嬷，李明达直接恶心地直不起腰来了！ 李明达吐得稀里哗啦，石天却在一边看得幸灾乐祸。 让李明达吃点苦头也好，生鱼片好吃，可是寄生虫是难免的。大唐可没有前世的医疗技术，即便是在前世，寄生早发作起来，也是让人十分头痛的！ 大唐的生鱼片吃的都是淡水鱼，淡水鱼里，线虫绦虫肝吸虫，样样不少，这些寄生虫可不像海水鱼中的寄生虫，是能在人体内生存繁殖的。 不说线虫肝吸虫，就是绦虫也是很厉害的。还记得小时候吃的宝塔糖，一颗下肚，学校的厕所里经常能看到白花花的长条！ 宝塔糖主要杀蛔虫，现在倒是可以生产，不过原料有点难弄。 那东西的主要成分是俄罗斯产的蛔蒿，大唐没有，得从西突厥那边弄，要不然让李君羡回来时从西伯得亚寻摸录摸估计也能找到。 宝塔糖杀虫能力有限，主要还是针对蛔虫，如果能搞出阿苯达唑就好了，线虫绦虫一勺烩了。 不过现在精力有限，这些东西还是先往后放一放吧！先把无缝钢管搞出来再说。 见李明达吐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石天促狭一笑道：“刚才咱们吃的鱼烩我仔细检查了，里面没有寄生虫，放心吧！” 听到这话，李明达抬头瞪了石天一眼，从石天那幸灾乐祸的脸上就知道，这是又被石天给戏弄了！ 眼睁睁看着石天大摇大摆地返回属于他的院子，李明达攥着小拳头咬牙切齿地跺了一下玉足道：“哼！又捉弄我，看我明天不好好收拾你！” …… 石天跟李明达在打情骂俏，李世民却在甘露殿内头痛不已。 从曲江匆匆赶回来，赶紧召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准备商量倭国战略。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还没来，魏征却先一步到了。 李世民本以为自己钓鱼的事情被魏征知道了，魏征求见，李世民正想拿着这事来打一下魏征的脸，为自己这些年受的憋屈讨点利息，于是欣然召见。 可是人家根本不知道他钓鱼的事，而是扯到了他带着士子们鬼哭狼嚎地唱歌上。 “与以往不同，此次高中的士子都会先下放到地方历练几年，考察其品性和能力。陛下当着高中士子的面纵情高歌，难免会让士子们效仿。 若他们到任地方，为搏陛下喜好，纵情山水，吟诗作歌，懈怠政务，必将为害一方！” 李世民就是一时兴起，高歌了一曲，行为稍微不羁了一些，到了魏征的嘴里，那大道理可就一套一套的了。 又是带坏了士子，又是失了威仪礼法，李世民唱了多长时间的歌，魏征差不多就数落了他多长时间。 李世民准备了钓鱼的说辞，可是没准备唱歌的说辞！ 被魏征打了个措手不及，李世民脸都黑成了锅底了。 趁着魏征喝茶润口的功夫，李世民挥毫泼墨，一口气把《精忠报国》的歌词给写了下来，将其摆到魏征的面前道：“玄成，来看一下这句子如何？” 魏征喝茶润口之后准备下半场，可是被李世民揪着看字，不禁恼怒，看来等下半场结束之后还要再来个加时赛才行！ 不过李世民让他看，他也只能走上前来应付一下。 精忠报国？名字倒是不错！只是这句子如何？ 魏征这一看，不禁心下一动，今天来找李世民的茬，好像没找对啊！这可不是纵情高歌，这是让士子精忠报国啊！ 读完上半段，魏征觉得加时赛可以取消了，仅凭那句‘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这两句就足够了！ 魏征闭口不言，李世民难得清净，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盯着他，让他把整首歌词看完！ 整首歌词看完，魏征已经完全没了再进行下半场的心思了。 他现在想的不是要不要进行下半场的慷慨激昂，而是想着如何脱身了！ 这首歌怎么唱他不知道，但是整首歌词下来，一句儿女情长都没有，完全是报效家国的壮志。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已经来了，只不过魏征在里面，他们可不敢在这时候进来。 魏征单独求见李世民可没有好事，经常怼得李世民下不来台。 这种事情，如果没有第三人在场，尴尬的只有李世民自己，如果他们不看死眼活眼的凑上前去，李世民的脸色可就难看了！ “陛下，老臣道听途说，误会陛下了。此歌大气豪迈，皆是忠君报国之情，陛下当着士子的面高歌此曲，是在勉励士子时刻不忘报效大唐，让大唐繁荣昌盛！” 见魏征吃瘪，而且有了退意，李世民以下畅快。 能让魏征承认错误，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让辅机和玄龄进来！”打断了魏征的话，李世民直接对门外吩咐道。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独享呢？得让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一起见证才行！ 长孙无忌是听过《精忠报国》的，今日琼林宴，他也有去参加，只是李世民急着回宫，只带了侍卫，等他接到通知的时候，李世民已经早跑了。 “来，朕给你们唱一下这首《精忠报国》，让你们也听听。”待两人进来，李世民直接开唱，一首《精忠报国》在甘露殿里久久回荡，听得三人热血沸腾！ 当着三人的面再唱一次《精忠报国》，李世民是刻意为之。一会要谈图谋倭国的战略，现在给他们打点鸡血，一会淡起来也好让他们热血一些。 一首唱完，李世民满脸笑意地盯着魏征道：“玄成，现在你可还认为朕当着士子的面高歌此曲是纵情高歌有失威仪吗？” 李世民这一问，魏征老脸通红，倒也大方地承认道：“陛下，此事是臣之错，不知陛下苦心，只是听了市井之言就对陛下横加指责，请陛下责罚！” 魏征对李世民要求严格，可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也是一样严格！这次他是栽了，也是因为听到李世民在琼林宴上纵情高歌，再加上刚刚有人传李世民在长安街上纵马驰骋，头脑一热，就跑来怼李世民了。 “此歌虽然浅显直白，但听得人热血沸腾。明日早朝，朕想将此歌拿出来与朝堂内百官共赏，奈何一时抄不下那么多份歌词，此事就由玄成代劳可好？”李世民笑眯眯地盯着魏征说道。 魏征可是执拗异常，事情没搞明白就来指责他，如果不罚一下魏征，魏征回去之后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惊人的壮举，万一一时想不开，高挂梁头可就麻烦了。 罚魏征抄写歌词，这处罚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也够魏征喝一壶的了！ 李世民下了处罚，魏征领命。怕魏征把自己逼的太狠，李世民特地叮嘱道：“不用太多，四人共阅一份，写三十份足矣。” 一份二百个字，三十份就是六千字。这个字数看似不多，可是用毛笔写蝇头小楷，一口气写六千字，魏征今夜估计无眠了！ 李世民的仁慈终究还是错付了，拿着李世民手写的歌词来到隔壁的殿里，关上门，魏征嘴角一扬，从袖子中掏出一支蘸笔和一小瓶墨水，拔开塞在墨水瓶口的软木塞，魏征奋笔疾书！ 普通人都知道与时俱进，作为大唐宰辅之一，他肯定走在与时俱进的最前沿。 隶书笔画多，那就用简体字，用蘸笔写简体字，那效率自然没得说！ 第349章 我去造船 送走了魏征，让人关上殿门，李世民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叫到跟前道：“倭国有矿！” 只四个字，听得两个人毛骨悚然！ 穷兵黩武可不是好现象，秦始皇虽然统一了六国，可是二世而亡！ 秦始后穷兵黩武尚有争议，可是眼前的例子摆着，杨广的骨头现在在还没凉透呢！ 大军西征吐谷浑，虽然只打了大半年的时间，可是耗费却是不少，唐俭现在还天天哭穷呢！ 现在西征大军还没回来，李世民就开始算计倭国。倭国是那么容易算计的吗？想打倭国，高句丽和百济还在中间，不解决了他们，能拿下倭国吗？ 大唐的日子刚好过了没几天，李世民这是飘了啊！这个想法可不能有，必须给他沷点凉水才行！ “陛下，国立学堂正在大力推广，大唐正是用钱之际。仅国立学堂，现在尚有一千五百余万贯的空缺，此时用兵，国库恐怕无力承受啊！” 大唐有一千多个县，那时的县，可跟现在所说的县有很大不同，一个县最起码抵得上现在的三四个县的面积了。 一个县设百所学堂，每个学堂按百贯投入计算，长孙无忌口中的一千五百万贯倒也不那么意外！ 大唐税收不高，除去开支，国库里每年余不下几个钱。一千五百万贯，这对李世民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 而且教育是长期投入，可不是只盖好学堂就可以的，还要给先生发放俸禄，还要给学子提供纸笔。至于收学费，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收学费他们求学的积极性都没多少，如果开口收学费，学堂里直接就没人了。 为了让他们读书，不但不能收学费，而且每天还要免费提供一顿伙食，很多学子就是奔着那顿伙食去读书的！ 长孙无忌沷冷水，李世民却不以为意，而是开口继续说道：“倭国有银山，足够整个大唐所用的银山。” 说完之后，怕两人再给他沷冷水，李世民接着说道：“吐谷浑的金矿找到了不少了吧！可是相比吐谷浑的金矿，倭国的金矿是其几倍。除此之外，还盛产铜，如果有足够的铜，这灯泡就可以照亮整个大唐了！” 说着，李世民把从李明达那里抢来的发电机摇动起来，连接在上面的小灯泡随着李世民摇动发电机，也变得越来越亮。 听到有足够大唐使用的银山，两人脸上的担忧瞬间就转变成了惊讶，接着换成了羡慕，最终定格在了决然之上。 有这么多银子，而且还是个挨在大唐边上的一个战五渣的小国，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图谋一下！ 此战为了银子，勒紧裤腰带把银子拉回来，等大唐有钱了，再好好发展国立学堂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的！ “陛下，想要拿下倭国，高句丽和百济可是不会那么安分的！”三人沉默了好一会，房玄龄率先打破这份沉默道。 这也是李世民头痛的问题，如果拿下高句丽和百济，再去倭国自然简单。如果绕开这两个国家，那就只能从海上过去了。 发动海战，而且是大规模海战，在大唐之前好像没有这个先例吧！ “此事先不急，听说倭国崇尚大唐文化，朕打算派孔颖达带着一些大儒作为使团出使倭国，去教授他们大唐的语言和文字，顺便安插一批精通地理的人去游历一下倭国的名山大川。” 李世民的话说到这儿，两个人也就明白了。什么游历名山大川，这是提前派人去探矿啊！ 李世民这意思是要慢攻了，先确定好目标，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接下来再商量计策图谋。 “陛下，派孔颖达过去是不是有所不妥？倭国小民，派个大儒过去也就足够了，何必要孔颖达亲自去呢？”房玄龄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孔颖达可是李世民竖立的儒家代表人物，派他去倭国，是不是太高看倭国了？ 派孔颖达去倭国，房玄龄可能不清楚里面的缘由，可是作为主管教育的长孙无忌瞬间就想明白了李世民的用意，不等李世民开口，长孙无忌直接开口道： “既然是传播儒家文化，派孔颖达去再适合不过了。” 揭过这个话题，长孙无忌接着说道：“陛下，过几日臣请去趟莱州，孔颖达去倭国传播大唐文化，唐倭两国交好，民间商贸必然兴起，臣去督促莱州水师，建造一些海船，加强唐倭之间的海上贸易！” 见长孙无忌如此上道，李世民很是欣慰地点头说道：“如此就辛苦两位了，辅机去莱州，玄龄你去挑选使团人选，顺便通知一下倭国使者，让他们提前把消息送回倭国！” 房玄龄没看懂为什么派孔颖达亲自出使，出宫之后必然会向长孙无忌请教，这话在这里说明白就没意思了！ 送走两人，李世民下意识的就要去摸一下身边的长枪。奈何长枪被李渊借走之后，到现在都还没还回来！ “唉！看来得去跟太上皇聊聊了！”叹了口气，李世民起身，直接向大明宫走去。 对倭国用兵，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跟武将们商量的。不得到倭国那边的确切消息，这事不可能提上日程。 万一哪个武将走露了风声，传到倭国人的耳朵里，使团的安全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可是想要再探查倭国的底细可就难了。 李渊也是一名猛将，而且是一位拥有雄才大略不折不扣的帅才，图谋倭国的事情让李渊帮忙参谋一下，他肯定是十分乐意的。 李世民来到大明宫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只不过透过玻璃窗，李世民能看到李渊还在那里借着烛光在擦拭那杆长枪。 见李世民来，李渊立马起身，趁着李世民还没进屋，李渊就把长枪不知道藏在哪个旮旯里了！ “二郎来做什么？告诉他，吾睡下了！”有人来报，李世民求见，李渊直接吹灭蜡烛开口回道。 李世民来找他做什么？不是谈论那本《兰亭集序》就是来要长枪。《兰亭集序》他已经告诉李世民了，现在在石天的手里，李世民此来，唯一的目的应该就是长枪吧！ 那一盒子弹，自己千省万省，终究还是打完了。只不过舍不得手里的长枪，因此才没给李世民送回去。 他已经决定了，明天一早，趁着李世民没有下朝，自己就早早溜出去。看样子明天是不能去明达酒楼了，那里有李世民的眼线，肯定藏不住，还是去云老头那儿躲一天再说！ 李渊不想见李世民，只不过来人并没有走，而是开口道：“陛下说来找太上皇请教军事。” 谈到军事，李渊皱起了眉头。军事可不是小事，李世民这么晚来求教军事，他就不能不见了！ 让人重新点上蜡烛，让李世民进来，上茶之后李渊开口问道：“二郎这么晚不睡，可是有什么事？” 待上茶完毕，李世民没有急着开口，而是说所有人都退下之后，这才将倭国的事情仔细讲给了李渊。 李世民所问，那可真的是战略层面的事情了。这种事情可不是头脑一热就能信口开河的。 战略决策，关乎到大唐的生死存亡，一个不慎，整个大唐就会万劫不复！ 站起来溜达了两圈，李渊想了足足一柱得的时间才开口道：“倭国虽是岛国，以大唐的军力，拿下倭国也不在话下，可是单纯拿下倭国，就得派大批的军队驻扎在倭国才行！ 倭国离新罗和百济太近了，将军力耗费在倭国，有些舍本逐未了，待长枪批量生产，还是把东北三国全部拿下再谋倭国方为上策！ 倭国有银，未必非要抢占，听说你那玻璃有点石成金这利？不妨先与倭国通商，搜刮一番不迟！” 日本虽然是岛国，可是离新罗太近了。而且此时日本对大唐称臣，一次次派遣唐使来大唐学习。 中国历史上真正意义的第一次海战就是跟日本打的，那时李治打高句丽，刘仁轨则从海上攻击百济，南北夹击。 第350章 石天被禁足 刘仁轨拿下百济城，北方的苏定方却因大雪不得不退兵。 百济王为了对付唐军，向倭国求援，于是倭国举全国之力，凑齐了上千条战船，四万大军支援百济。 刘仁轨也是狠人，带着仅有的一百七十条船就去迎敌了，而且四战四捷，烧死淹死倭军一万多人。 这一战找完，百济灭国，没过多久高句丽在大唐军队南北夹击之下也灭国，至于倭国，回去之后就老实了，年年岁贡不说，还天天往大唐派遣唐使，把大唐的本事学了个干净。 如果是先打高句丽和百济，这没问题，倭国想要出兵，还得掂量一下。可是先打倭国，为了不受大唐三面夹击，高句丽和百济必然会横加阻拦。 李渊看的还是有些远的，只一句话，就点中了要害。 长孙无忌房玄龄加上魏征，三人给李世民沷凉水都没用，李渊只一句话，就让李世民醍醐灌顶。还是高句丽和百济啊！ “明天就让人把石天抓回来，关在石府去研究无缝钢管去！不做出无缝钢管，绝不让他踏出石府大门一步！”留下一句话，李世民拍屁股走人。 …… 在曲江睡了一夜，石天觉得这地风水不好，总打喷嚏。 揉了揉鼻子，洗漱一番，石天谋划着今天要带李明达去玩什么。 钓鱼？没意思，也不知是新手保护期过了还是这里的鱼认人，昨天一条鱼也没钓上来。可是李明达却是一条接着一条的中鱼，甚至只打了几竿的李世民都钓上来一条。 划船？陪李明达泛舟湖上？意境很美，只不过现在早晚天凉，即便中午，水温也高不到哪里去，还是等盛夏的时候再说吧！ 跟着李世民来，他没能带枪，也不知道李明达的小砸炮带了没有？如果带了，倒是可以带着李明达祸害一下曲江这里的鸟兽。 想法不错，只是刚一出门，石天就被张阿难给堵在院子里了。 “石县侯，大家口谕，让你即刻赶回石府，尽快完成无缝钢管生产线的设计，设计完成之前，不得踏出石府一步！” 能让张阿难亲自跑来曲江宣口谕，石天也是醉了。 这李世民是疯了吗？听到倭国的白银，李世民这是着急的过不了夜了？ 口谕也是旨意，石天还真没有抗旨的胆量！ “张公公，我去跟晋阳公主殿下说一声，然后就跟您回去可行？”时间这么早，也不知道李明达起来了没有。不去跟她说一声，自己悄悄地被张阿难带回去，李明达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 张阿难执行李世民的口谕还是很彻底的，石天想要跟李明达说一声，张阿难却没同意，而是笑着说道： “陛下也给晋阳公主殿下下了口谕，为了避免打扰到石县侯设计无缝钢管的生产线，晋阳公主殿下被勒令回宫，在石县侯没设计出无缝钢管生产线之前，不得出宫半步！” 一听这话，石天差点没跳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禁足自己就算了，怎么连李明达也被禁足了？ 李世民什么时候这么无情了？连自己的宝贝闺女也舍得下手了？ 无奈，在张阿难和几十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金吾卫的监督之下，石天只能跨上马背，被一群人促拥着踏上朱雀大街，快马加鞭的向兴道坊冲去！ 还好，张阿难也没那么不尽人情，待到光禄坊的时候，石天提议要去看看无缝钢管车间的建设情况，张阿难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李世民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在人海战术之下，半个光禄坊已经被移为平地，就连地上的建筑垃圾都给清运了个干净。 车间的建设还是很迅速的，昼夜施工之下，地基已经挖好了，现在正在铺设钢筋，接下来就是浇筑地基了。 照这个速度，石天觉得给他们半月的时间，他们就足以搭建起基本的生产车间了。 还好李世民的人工不花钱，要是有这么多人工，自己那别墅现在都能搬进去了！ “实验车间不用这么大，这边建个加热炉，接下来是穿孔，要预留二十步的空间。拉伸留在那边，中间留下二十步，还有一道工序。拉伸需要的空间要大一些，多留一些……” 负责车间建设的是马三，石天倒是熟悉，直接拖过来就命令，连客气都不用。 石天的厂房都是马三建的，因此这些流程马三都熟悉，石天只要吩咐，他基本都能明白，即便不明白的，石天提点一下，他也心中有数。 规划好车间，石天老老实实的回到石府，没等张阿难回去复命，石天拉住他道：“回去的时候禀报陛下，无缝钢管的几个主要设备已经设计的差不多了，让他赶紧派人来交接一下，尽快生产。 这些设备体积庞大，笨重异常，而且还会用到不少的特殊钢材，建议陛下还是让他们拿了图纸去蓝田那边生产！ 无缝钢管生产车间这边，也少不了要建造炉子，生产无缝钢管离不开炉子，有了炉子，那些太大的零件直接在这边铸造就可以了。” 无缝钢管的设备，好多都是大件，一个就重达十几吨甚至几十吨。霸桥他走过很多次了，就那结构，甭说几十吨了，就是十几吨的设备从上面经过都不保险。 那些设备在蓝田生产无疑是最好的，那里设备齐全，工人齐备，可是运输的问题却不是他们短时间能解决的了的。 打发走张阿难，石天又开始进入了闭关状态。无缝钢管的设备已经设计出来大部分了，剩下的倒是用不了太长时间。 不过李世民要无缝钢管干什么？那是要造枪的！与其让李世民再次禁自己的足，倒不如一次性搞定，省得他再来麻烦自己。 美式枪械制造精密，对加工要求比较严格，虽然精度高，后座力小，可是不适合现在的大唐。 论到神器，还得是阿卡。构造简单，生产容易，不需要太多前置科技，除了枪管之外，其他部件只需要两台冲压机就能搞定。 阿卡47，一共八个组件，合计九十六个零件。石天没接触过这东西，但是原理他是知道的，而且穿越之前还专门研究过。 阿卡最厉害的不是它有多高的杀伤力，也不是它有多高的精度，最厉害的是它皮实耐造，性能稳定，而且所有的组件都能做到免维护。 …… 石天在禁足，远离长安几千里之外的李承乾却逍遥自在。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次他算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又拿下了一座匪寨，李承乾坐在座山雕的宝座上，盯着眼前的长孙冲和秦怀道说道：“通知下去，修整一段时间，包括斥候在内，所有人全都收回来。 大军已经拿下吐谷浑了，代国公已经班师回朝，不日就会经过此地。此次西征，粮草准备不足，再加上长途跋涉，父皇命我为大军准备补给。 你们二人速去带人清点我们的粮草，只留一日余粮，余者让人运去一百二十里外的金沙堡，到时父皇会通知代国公派人去取。 明日一早，我们兵分三路，分别去拿胡杨寨、柳泉坡和鸣沙寺。等拿下这三处，收拢人马，按兵不动，莫要让大军注意到我们，待大军过后，我们继续逍遥。” 为大军准备粮草，李承乾是没有任何不情愿的。不过，他可不想跟大军有任何接触。 好不容易跑出皇宫，在这西北大漠上放飞自我，如果被大军给瞄上了，回去之后跟李世民一汇报，恐怕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大军拿下吐谷浑，长孙冲和秦怀道自然也听说了，不过听李承乾这意思，还要在这里浪上几个月的时间。 李承乾能在这里浪，他们可等不起。吐谷浑拿下了，该回去发展西域商行了，天天陪他在这里打土匪算怎么回事？ “殿下，大军经过，我们是不是借着大军的声势，一举清理到高昌国下？这样殿下的剿匪任务也就能顺利完成了！” 第351章 李承乾的家信 长孙冲知道李承乾不想尽快完成剿匪任务，不过他还是试着提议道。 一举打到高昌国的地盘，沿途的匪患全部清理完毕，这样他们就可以尽情地发展西域商行了。 西域商行起来，这边的胡商也就基本不存在了，能在极西之地进货，谁会冒死穿过大漠去长安呢？ 长孙冲的打算李承乾自然明白，不过此地距离高昌国已经不远，再往前走，高昌国就该警觉了。 高昌国可是他的囊中之物，如果此时把鱼吓跑了，他还有什么借口对这个名义上的番属国下手？ “西域商行皇家那三成份子母后已经给了本王了，不过西域商行第一单生意可不能成功，还是拿出来喂给高昌国为好。 我已经让人通知程处嗣，让他开始备货，你们也通知一下家里，让他们准备吧！第一批货运到柳泉坡，各家都拿出三成货物，先把高昌国钓上来再说。 这些货物也不会白白给高昌国，待到灭掉高昌国，本王自会数倍奉还！” 拒绝了长孙冲的小心思，李承乾直接让他们各自行动。 李承乾图谋高昌国，长孙冲和秦怀道自然是有所猜测的，不过李承乾明着讲出来，这还是第一次。 话都说到这儿了，李承乾的意思也很简单。你俩收起那点小心思，别让大军发现了踪迹，剿匪没有什么大功，可是拿下高昌国，那可就是灭国之功了。 跟灭国之功比起来，一个小小的西域商会可就不算什么了。谁敢打乱了我的灭国计划，我可就让你真正的回去经营西域商会了！ 一个太子，带着大军去西域剿了几窝土匪，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甚至有些羞于启齿。只有灭了高昌国，这次李世民的考核才算是合格。再拿下龟兹，那就是优异了。 当然，如果能把西突厥拖进来，领着李世民派来的援军拿下西突厥，那就是完美了。 如果拿着一份完美的答卷，他的太子之位就无可撼动了，就是李世民想要动，文武百官也不会答应。 想图谋西突厥，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在此之前，先把高昌的龟兹搞定，然后在龟兹高筑墙、广积粮，招兵买马为进军西突厥做准备才行！ 长孙冲和秦怀道离开之后，李承乾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那是太子妃派人给他送来的秘信。 信中的意思很简单，石天带着李治到他工坊门口转了一圈，第二天，他的工坊就被收归了民部。 在信里，太子妃没敢提李明达。他知道李承乾跟李明达的感情很深，怕提了李明达，李承乾会有所顾忌。 又看了一遍书信，李承乾把送信的人叫进来，阴沉着脸道：“工坊之事父皇跟吾说过，这也是吾的意思，跟彘奴没有任何关系，跟石天更是没有任何关系。 回去之后你告诉太子妃，没事多去丽政殿走动，好好孝顺父皇母后，我不在长安，让她代我照顾好弟弟妹妹，其他的事情莫要插手！ 大漠之中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父皇喜欢葡萄酒，你回去的时候带给太子妃，让她亲送去丽政殿。 这里还有几袋宝石，给母后一袋，兕子一袋，也让太子妃亲自送去丽质和城阳那边也都送去一袋，新城虽年幼，也不能落下。 彘奴长大了，到了练习马术的年纪了，我得了两匹宝马，回去之后给青雀和彘奴一人送去一匹。 石天喜欢收集古怪的石头，大漠之中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石头，我让人收集了一车，带回长安，让小兕子送给他就行了。” 说着，李承乾拿出一封写好的书信交给送信之人，让他即刻出发，返回长安。 对于工坊的事情，太子妃只是提了一句，可是李承乾却是异常愤怒。 字里行间，太子妃肯定是对李治甚至对石天有意见了，这意见没表现出来还好，如果表现出来，那就给自己惹麻烦了！ 几个工坊的小事，这点利益都放不下，谈何母仪天下？ 李治现在还小，被李世民抄了金库，闹出点事情来对李承乾来说不算什么。 相比李治，李泰才是威胁。 别看李泰现在只是笼络一些读书人，可是那些里面难免有几个有大才的。 当年刘备，没遇到诸葛亮之前，还不是被人追的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可是遇到了诸葛亮，扶摇万里，短短几年就打下了诺大个蜀国！ 他是太子，只要照顾好这些兄弟姐妹，让他们围在自己的身边，即便李泰遇到诸葛亮，他也没有出手的机会。 送走了送信之人，李承乾躺在椅子上久久不语。 头痛啊！身边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长孙冲跟他走的稍近一些，但是也只是稍近而已了，秦怀道更不用说，完全是主从关系。 他也知道，他现在是太子，想要像曾经的李世民一样，在身边收拢上一批誓死追随的人不太现实。看来还得接着物色啊！ 石天他是不想了，李世民不会允许石天跟他走的太近。不用说他了，就是那些文臣武将，李世民也不允许他们接近石天。 …… 孔颖达带着使团去出使倭国了，为了大唐的银山，李世民特地从已经分配给军中的电报机中扣下了一台，塞进了某位随行人员的行李箱中。 孔颖达一走，李明达的禁足也随之结束。 李明达禁足，那可不是单纯的为了让她不打扰石天，而是李世民在恶补数理化，顺便让她指挥着人给皇宫加装电灯。 李明达把石天的教材给李世民讲了一遍，再加上各种实验下来，李世民算是基本掌握了石天这第一册的教材了。越是研究，李世民觉得这里面的东西越是深奥。 因此，孔颖达出发第二天，李世民就解除了李明达的禁足，让她去理工学院组织考试，然后开始给那些学子分班，开启数理化的教学。 相比四书五经，大唐太需要理工人才了。掌握了石天的教材，之前石天拿出的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李世民现在也算是知其所以然了。 一个石天就能让大唐傲立在世界之巅，如果能有一百个石天，一千个石天，李世民很想看一下那时的大唐会变成什么样子！ 李明达解除禁足，从宫里跑出来，第一件事情并没有去理工学院，而是直接跑去了石府。 去西跨院巡视了一下，参加了一下进入装修阶段的别墅，李明达才带着如玉如雪返回中院，开启了出题大业！ 理工学院考试，让李夫子他们出题，李明达觉得有些不妥。最好还是让石天出题才能选出他想要的人的人才。 石天现在没有时间，这事也只能由她代劳了，谁让整个大唐，除了石天就是她的物理化学学的最好了。 “咳……咳咳！” 正在李明达埋头苦干的时候，门口站岗的如玉咳嗽声有节奏的响起。 听到声音，李明达收紧将手中写了一半的试卷收进抽屉，整理一下衣服就起身向石天的书房外面走去。 “咋的了如玉？感冒了？那你可得离我家小兕子远点，可不能传染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如玉，石天打趣道。 刚设计完导气装置的石天从东跨院刚一出来，就听到了书房门口如玉的咳嗽声。 如玉在这里，那李明达肯定也在。 李世民禁李明达的足，那也就是形同虚设的事情。在他看来，只要李明达想出来，只要跑到李世民面前撒个娇，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天哥哥！吖！你怎么弄成这样子了！”李明达刚一跑出书房，就看到头发凌乱的石天站在中院里。 石天倒不是不爱干净，只是遇到问题就忍不住挠头，一来二去，满头乌发就被挠成了鸡窝。 像石天一样有这个习惯的人并不少，其实很多科研人员的脑袋秃顶，未必全都是因为用脑过度，也有可能是挠的过度了！ 被李明达看到这邋遢的形象，石天尴尬地摸着鼻子笑了一下道：“刚才做了个东西，有脑有点过度，多挠了几个，就把头发给挠成这样了！” 不想过多的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领着李明达进屋之后，石天开口问道：“你不是被陛下禁足了吗？怎么跑出来的？” 提到禁足，李明达就委屈了，撅着小嘴道：“哼！父皇哪里是禁足我啊！那是让我当苦力！ 这几天，父皇白天让人带着人在皇城里铺电线，晚上让我给他讲物理和化学，差点没把我给累死！” 李明达这话让石天有些诧异，这老李可以啊！得了电灯，不先在后宫给自己的大小老婆用，先想着皇城各机构的使用。 第352章 算盘 “铺设线路你可以指挥着人弄，不过线路铺设好之后，先别让他们送电，到时候我亲自去检查一下线路再送电。 电这东西很危险的，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人，等学院那边的学子学有所成，培训几个电工，让他们负责就是了！”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现在的发电机，都是380伏的交流电，引出三根火线一根零线，每根零火之间的电压都是220伏。 220伏的电压已经很高了，这个电压很危险，不说是触之必死，但是不接漏电保护器的前提下，谁摸谁倒霉是肯定的。 石天给李明达讲电学的时候，曾反复提醒过李明达，实验的时候玩低压电没事，可是高压电能躲就躲，千万别拿身体当测电笔用！ 带电接线，那是电工的基础操作，尤其是三哥那边，这项技术更是被玩的炉火纯青。 不过在这完全没有电力知识的这唐，尤其是在宫里，全是皇室和高官的地方，用电安全不给他们普及一下，这电还真不能送。 提到理工学院，李明达立马接过话题说道：“天哥哥，孔祭酒已经带着使团出使倭国去了。孔祭酒一走，父皇就让我去理工学院主持考试，选拔那些学习物理和化学的人才！ 天哥哥，父皇让我出题考学院的弟子，可是我之前没出过题啊！你能不能帮帮我？” 李明达学东西快，物理和化学掌握的也扎实，可是让她出题，还真有些为难她了。 之前都是李世民亲自出题考她，有时候长孙皇后和李治也会出题考她，什么时候轮到她考别人了？ 没有经验，她也只能求助了。这事求助李世民肯定不行，李世民没时间。求助长孙皇后？可是长孙皇后也不懂啊！至于李治，不但不懂，而且最近都见不上他的人了。 今天跑来石府，一方面是好几天没见石天了，想来见见石天。另一方面就是来向石天取经，看看怎么出题考理工学院的学子。 李明达撒娇，石天是没有抵抗力的。让他出题，他还真没时间，不过给李明达提供个思路倒是没有问题的。 给理工学院的学子出题？那些学子现在只学了算学，出题也只能按算学的来。 “小兕子，出题考核只是看下这些学子这段时间学习成绩如何。现在学院那边的学子只学了算学，那题目就从算学教材上来选就可以了。 你让人去问一下李夫子，现在学院那边的课程讲到哪里了，按照学院讲课的进度，往后推上三章，出题就安这个范围来就行了。 不过这出题比例，你可要掌握一下。三成选择教材上的知识点，五成结合这些知识点在现实中的应用。 另外两成，一成是往后推出来的这三章中的知识，看他们有没有自学预习，最后一成就来点高难度的，一般人答不上来的那种！” 难得有时间跟李明达腻在一起，石天一边给她讲解着出题的技巧，一面试着列出了几道题，让李明达做参考。 理工学院这些学子，据说是都是各地收集上来的精英。不过想要让他们学习物理和化学，石天觉得还是要考核一下才行。 学习物理化学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果这些人全都能达到及格线，那就全都学习物理化学！ 考试的目的在于筛选，看一下这里面有没有滥竽充数的人。如果有，对不起，从哪儿来，直接发配回哪里去，理工学院可不会养闲人！ 在国立学堂普及物理和化学？现在肯定还达不到那个条件。 首先，现在没有那么多物理化学人才。如果只是把教材交给他们，他们能不能学出个样子来不好说，而且这些教材还可能流传出去，万一流传到别的国家，对大唐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再一个，这些教材的知识点太密集了，并不适合自学。想要在国立学堂教学，还得重新编写教材才行！ 石天可没有编写教材的喜好，这些教材已经够他头痛的了，如果再让他编写适合普通人的教材，他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石天在陪着李明达编写教材，如玉如雪她们则在隔壁忙活。石天刚才的样子有些狼狈了，李明达明显是心疼了。 忙活完，如雪走到石天书房的窗户外面给李明达打了一个手势，李明达一声令下，石天就被几人给押去隔壁洗澡去了。 当然，这个洗澡可是很正经的那种，甭说如玉如雪了，就是名义上属于石天丫鬟的如诗也是不可能侍候在一边的。此时的石天，还是只能自己动手才行的。 待洗漱完毕，重新回到书房，享受着李明达亲自给他梳理着长发，石天闲来无事拿着李明达刚才出的试着翻阅。 都是一些数学题，这些题目对于石天来说是没有任何难度的，不过看着一排排的数字，石天不禁怀念起了曾经的数学神器，计算器。 以现在的技术，搞台计算器还是有些困难的。不过没有计算器，却有一种比计算器更便捷的东西突然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 放下手里的试卷，石天开口对李明达说道： “小兕子，我想到了一种好东西，一会我画个图你带回去，找个木匠打造出来，到时候再算这些数学计算就不会那么累了！” 算盘是什么时候发明的，石天没有印象，不过大唐肯定是没有的，现在他们计算，用的还是算筹。 算盘的打造简单，随便一个木匠都能轻易制造。可是这东西计算数字的时候，可是比计算器的效率还要高上不少。 算盘分为五珠算盘和七珠算盘，七珠算盘上面两珠，下面五珠。五株算盘则是上面一株，下面四珠。 一般的计算用五珠算盘也就足够了。只不过石天却没打算打造五珠算盘，而是想直接让他们打造七珠算盘。 别看那两个珠子不经常用，甚至有人觉得它没用，但是在算一些复杂计算的时候，有这两颗珠子在，可是方便不少。 短时间内估计很难做出计算器，光是计算芯片和显示器两大难题，都不是他自己能够解决的。 既然还要使用很长一段时间，那就老老实实做七珠的。虽然他没打算造大小蘑菇，但是一些大船的制造、桥梁的设计计算等等都还要用到。 听到石天又想到了好东西，李明达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有停下手里的梳子，一边给石天梳理着长发，一边满脸笑意地问道：“什么东西？比竖式和算筹还方便？” 算筹？那是什么东西？石天见过算筹，可是他却从没打算学那东西。 享受着李明达的服务，石天眯着眼睛说道：“一种专门用来算数的东西，叫做算盘，很简单的，等你给我梳好头发我就教给你！” 听到简单，李明达皱了一下眉头。 东西简单了，别人学起来也就简单！原本以火又可以增加一个产业了，看来是没戏了！ “天哥哥，刚才我去西跨院转了一下，那别墅快要建好了吧！”抱着石天的脑袋，李明达凑到石天的耳边问道。 石天可是跟她说过，那别墅可是专门为她建的。 别墅的主体结构已经起来了，虽然不大，但是却很高，足足三层半。 她喜欢三层的那两个大露台，坐在西边的露台喝茶看书，能俯瞰到朱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车马行人，也能看到朱雀门和站在门前的金吾卫。 至于东侧的露台，面积比西侧那个要小上一些，不过却能轻松察看石府各个院落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东跨院的一些景象都能收入眼底。 东跨院的秘密太多，等这别墅建成，她打算让石天给石府立个规矩，除了她和石天，顶多再加上如玉如雪，其他人都不得私自进入三楼。 第353章 求而不得 李明达提到西跨院的别墅，石天会心一笑道：“还要一段时间吧！最少也要大半月的时间。 之前我让人烧了些瓷砖和地面砖，这两天就能运来，到时候整个别墅外面全部贴上瓷砖，屋内的卫生间也要贴上瓷砖和地面砖。 另外，还有上下水和电线也在铺设，这些东西也要忙活上几天才行。等这些东西铺设好，以后洗澡就再也不用如玉她们亲自烧水了！” 别墅的建造，一切都是按照现在最高的技术水准来的，就算是一个玻璃窗，那都是用夹胶玻璃和铝合金打造的。 别墅的上水，在楼顶找了个小阁楼，打造了一个蓄水池，用水泵将水从院子里的井中抽上来。 下水则是挖了个大大的化粪池，五个格子的那种，最后一格排出的水，直接流入一个池塘再经过生态过滤，可以直接排入河中了。 长安这个纬度，太阳能热水器是不适用的，夏天还好，到了冬天水根本不热。 热水器的原理简单，一个保温桶，里面塞上几根加热棒就行了。为了安全起见，石天在里面塞上了三个温控开关，加上三个压力开关，安全性还是能够保证的。 除了热水器，石天还让人烧制了几个大大的浴缸，只是浴缸的烧制对技术的要求太高了，现在都还没烧制出合格的成品。 奈何现在没有做出保温材料，要不然石天还打算在别墅外面做一层保温外墙。只不过现在的煤炭不值钱，再加上他也不差这点小钱，索性给每个房间都通上了暖气片，等天冷了，直接烧锅炉就可以了！ 提到瓷砖，石天转头对李明达说道：“小兕子，那瓷砖可是好东西，要不跟陛下提一下，让他在瓷器工坊里加上几个烧制瓷砖的窑吧！” 瓷器工坊李世民占了八成的份子，即便加上烧制瓷砖的窑，大头也是李世民赚走。既然他赚的钱多，那就应该让他操心这事，自己只等着数钱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李明达眯起眼睛一转道：“要不我们自己建个瓷器工坊吧！” 让李世民烧制，大头都便宜了李世民了，她可舍不得！ 石锤和云宛儿不管事，等她嫁来石家，当家的可是她。甭说嫁过来了，现在还没嫁过来，她就当了大半个家了，石天的产业现在大多都在她的手里，石天需要钱，也是从她这里支出。 李明达这话，竟然让石天哑口无言。 “小兕子，你这小棉袄可有些漏风了啊！”想了一下，石天一脸坏笑地对着李明达说道。 李世民对李明达的照顾，那可是无微不至的。现在李明达长大了，竟然跟李世民算起了小账，这让石天的成就感顿时爆棚。 石天这话让李明达嘿嘿一笑道：“哪有？瓷器的烧制已经不是秘密了，好几个世家都已经烧制出瓷器来了。父皇前段时间还说了，既然世家都烧制出瓷器来了，那就让大唐人都学会烧制瓷器！” 李世民这招也是够狠的，世家既然会烧瓷器了，那他就把瓷器烧制的秘方透露出去，让人专门去世家的地盘上烧制瓷器。 反正大唐的出口掌控在李世民手里，他的瓷器工坊只生产出口瓷就行了，至于大唐内的瓷器，那肯定是越便宜越好，价格低了，老百姓都能用得起精美的瓷器了！ 李明达话都说到这儿了，石天也就不需要客气了。 “行，那你安排人去建窑吧，咱们自己烧制瓷砖！”说到这里，石天停顿了一下补充道：“瓷器工坊里的瓷器咱们现在都不烧，只烧制瓷砖就行了，等过段时间，咱们烧点有科技含量的东西，不跟他们抢那些便宜货！” 瓷器前景可是广阔的，从电工用的绝缘陶瓷再到电器用的电敏陶瓷，还有一些更高科技含量的比如人工关节陶瓷和耐磨的轴承陶瓷等等。 只是这些陶瓷的研发成本太高了，等瓷砖产生了效益，再一点点投入，慢慢研究吧！ 这天聊着聊着，又聊出一项产业，李明达又开心了！ 在她看来，石天现在缺钱，只要不断地为石天增加产业，就能帮助到石天。 能帮到石天，那就是她最开心的事情！ 跟李明达腻歪了一会，送李明达离开，石天叮嘱李明达，无缝钢管生产线的图纸已经全部画出来了，让她带话给李世民，让李世民派人来接收。 阿卡的图纸倒是不急于这一时，无缝钢管生产线的图纸刚做出来，想要生产无缝钢管，没有一两个月还是有些困难的。 只要在一月之内，搞定阿卡的图纸，让他们抓紧时间制造冲床和模具，完全耽误不了阿卡的生产。 阿卡是一个时代，有了阿卡，大唐就真的无敌了！因此短时间内，石天还得继续肝阿卡。 李世民的效率很高，李明达刚回宫，李世民的人就来了石府。 交接图纸可不是只把图纸给他们就行了，得一张一张讲明白，让他们明白原理，明白整个生产流程，还得让他们明白一些特殊材料的选用和加工方法才行。 只是图纸的交接，石天就跟他们忙活了大半天的时间，直到天黑，一群人才在金吾卫的护送下，抱着厚厚的笔记和一大堆图纸回宫。 石天这些图纸和他们的笔记是要交给李世民存档的。他们想要生产无缝钢管的设备，那带得照着石天的图纸临摹下来，全部标注好才行。 这些事情石天就不再关心了，交了任务，禁足令解除，石天又可以回归潇洒的生活了。 李明达上心别墅，石天也不能让李明达失望。特地去西跨院转了一圈，顺便改造了几个细节。 盯着已经成型的别墅，石天感觉这日子越过越回去了。 刚来大唐，没有起步，那时候还不好说，不过住的也算是四合院了，而且紧邻西市，算得上是京城的繁华地段了。 按前世的地理位置换算，石锤那个小院子差不多也要一个小目标吧！ 起步了之后，搬进了这个大院子，而且紧邻皇城，这可是有多少小目标都买不来的，那可是地位的象征。 自己手欠，将好好的院子推平了，建起了别墅，这档次瞬间就掉下来了。 前世住别墅的都是什么人？那都是有钱人！这一下子直接从地位的象征变成财富的象征了。 李世民还赏了李明达一个庄园，等选好了庄园，住进去之后，那成了什么了？从财富一下子回归到田园了！ 就这，还让一群人眼红。 看来这人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越是缺什么，他越是追求什么，完全不考虑到底需不需要和适不适合！ 回到中院，石天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了！ 饿了，该喂脑袋了，之前眼馋了好久的鲫鱼汤是不是可以安排一下了？ 叫来石铁，让他跑去明达酒楼，问问酒楼里有没有鲫鱼，有的话送几条过来，今晚要喝鲫鱼汤！ 有时候，人的追求就是这么地朴实无华！ 奈何石铁费劲巴拉的跑了一趟，明达酒楼，大唐最高大上的酒楼里竟然没有鲫鱼，唉，求而不得啊！ 第354章 老夫缺钱了 石天在为鲫鱼发愁，李渊则是在为钱发愁。 无缝钢管的事情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每天都要去光禄坊外面溜达一圈。 李世民有钱了，出手也阔气了。整个光禄坊已经全被搬空了，里面的人不是加钱换到了东城就是加钱安置在了西城其他的坊里，亦或者换了西城更大的房子。 大唐可不允许有钉子户的存在，皇权重压之下，敢不听从差遣，那就得去大牢里说道说道了。 光禄坊被腾空，坊门也被堵死了，除了负责无缝钢管建设的人，没有得到允许，其他人是不可以进出光禄坊的。 李渊自然是能进去的，不过得去跟李世民打招呼，得到李世民允许才可以。无缝钢管事关大唐能否傲立在世界之巅，这事可马虎不得。 李渊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去找李世民，他能在外面看一眼也就心满意足了。 围着光禄坊转了一圈，李渊直接穿过朱雀大街，溜达到兴道坊，敲开了石府的大门。 石天会赚钱，这已经是长安百姓公认的事情了。李渊缺钱，第一个想到的也必然是石天。 被李渊堵在屋里，石天满脸懵逼。 这老头来干什么？找云老父子打麻将？不可能啊！云老爷子最近可没住在石府，而且他们要打麻将不是应该聚在明达酒楼吗？ “老爷子，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把李渊让进屋里，石天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问道。 喝了一口茶水，李渊倒也爽快，直接开口道：“老夫缺钱了！” 缺钱了？缺钱问你儿子要啊！来石府干什么？ 不过李渊来了，而且向他开口了，石天还真不能直接给怼回去！ 李渊缺钱？应该是不可能的吧！长孙皇后对李渊可是很大方的，即便自己穿着带补丁的衣服，李渊的例钱可是一文钱都没减过！ 他有什么花钱项？打麻将？那能有几个钱？ “缺钱？多少？要不然我让人给您先送过百贯去？我的钱也都在晋阳公主那里，如果不够的话回头我让她给您补上？”石天试探着问道。 思来想去，李渊的花销最大的也就是打麻将了吧！而且他手里有个阿胶工坊，收入虽然有限，可是补贴一下他那十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听到百贯，李渊直接给了石天一个白眼道：“如果百贯能够的话老夫还用跑到你这里来？” 说到这里，李渊也不跟石天绕弯子了，直接开口道：“老夫手里有些东西想出手，就是那天你跟兕子去挑的那一堆东西。 我让人去问过，长安城里没人能一下子吃下那么多东西，你给老夫想个法子，能让这些东西短时间出手，而且还能卖个高价！” 李渊这话，吓了石天一个哆嗦。 李渊那堆东西，随便拿出哪个不是价值连城的东西？短时间内出手？世家都没那么大的胃口！ 李渊这是要干啥？那些东西全清出去，少说也得上万贯吧！甚至有可能几万贯不止！你一个太上皇手握着这么多钱，这是要资助哪个儿子举事吗？ “老爷子，这些东西全处理出去可不是小钱，您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这事他得问明白了，不问明白他睡不着觉。 石天开口问，李渊眼睛就亮了，石天这是有办法处理这些东西啊！要不然也不可能问他这钱的用途。 “二郎不是要建无缝钢管工坊嘛！这是大事，他穷光蛋一个，老头子能帮一把算一把。”无缝钢管工坊是石天提出来的，他不需要跟石天说太多，只提一句，石天也就能明白了。 李渊这话让石天无语，李世民这是真穷了啊！把主意都打到李渊的头上了！他怎么下的去手啊！ 之前抄了李治的金库，这点石天能理解。那些钱放在李治手里也没用，李世民帮他花一下合情合理。 收了李承乾的工坊，不过这工坊可没收归皇家，而是给了民部，这点不会给他带来多少收入，顶多也就是李承乾库房里那点。 可是把主意打到李渊这里，而且都逼得李渊卖家底的地步，这李世民可真是抄家抄上瘾了啊！ 既然李渊这是要补贴李世民，石天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可是李渊这么多好东西，想要快速处理还真不容易。思来想去，他觉得李渊开个拍卖行或许可行。 李渊手里宝贝多，不缺拍品，随便拿出几件就能拉高拍卖行的档次。 在长安开拍卖行，那是自家的地盘，只要透出点消息，就算是五姓七望也不敢在这里找麻烦。 “老爷子，想要出手您手里的东西可不容易，整个大唐也没人能一口吃下！如果想卖个高价，小子觉得您可以去西城开个拍卖行。” 说着，石天就跟李渊讲起了拍卖行的流程。 拍卖行开在西城，肯定要比开在东城好上不少。 东城全都是达官贵人，别看一个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地，可是口袋里真没几个钱。 西城就不一样了，那里是商人聚集之处，尤其是胡商，他们可是富得流油。 胡商指的可不仅仅是西域商人，在大唐，但凡不是大唐的商人，那全都被称为胡商。 石天这样一讲，李渊脸上的颓废瞬间消散一空，猛得一拍桌子站起来道：“还是你小子聪明，就这么办了！让人给老夫准备五百贯钱，老夫现在就派人去买门面，开办拍卖行！” 李渊这话差点没把石天给噎死，主意都帮你出了，你还来要钱，要脸吗？ 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嘴贱，多嘴这个干嘛？这一多嘴，自己还要搭进去不少钱。 见石天哭丧着脸，李渊呵呵一笑道：“老夫不会白要你的钱，等拍卖行开起来，给你一成的份子！” 五百贯钱就买一成的份子？你也好意思说？如果自己去西市开个拍卖行，投资顶多也就五百贯足够了！ 不过有这一成的份子，这五百贯的投资倒也不算是亏，随便运营上几个月也就赚回来了，只是资金回收的有些慢了点而已。 “五百贯小子家里也没有那么多，您得去找晋阳公主那里去取才行！” 答应了李渊的钱，石天想了一下对李渊说道：“老爷子，这些东西要想卖个高价，还得有一道手续才行！ 这西市最有钱的是胡商，想让他们出钱，您得把这些拍品的出口手续给他们办妥。如果有了出口手续，那价格最起码还能翻上一翻！” 让李渊给他们办好出口手续，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是有了这手续，这些东西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运出大唐，换取更高的利润了。 至于这些东西最后还能不能回到大唐，石天是完全不担心的，因为这个世界用不了多久就全姓唐了。 “这事容易，到时候我跟二郎提一下就可以了！”李渊大手一挥，直接霸气地说道。 第355章 狗子，坚持住! 说着，李渊就打发跟在他身边的一个老太监去西市物色门面去了。 至于他自己，却没有走的意思，而是直接对石天道：“今日就在你这里用早食了，赶紧让人去安排吧！” 出了点子要了钱还不算，还要拐他一顿早饭？ 李渊饿了，石天还真不能不管饭！赶紧让如诗安排下去，起灶生火，给李渊准备起来。 昨天还想着喝鲫鱼汤的，今天李渊送上门来了，石天觉得自己的档次也可以适当提一提了。 陪着李渊喝了两杯，石天想了一下开口道：“老爷子，那禁苑里有兔子没？小子以前听人说兔子好吃，一直没机会尝一尝，哪天您带小子去禁苑里打只兔子吃呗！” 能进禁苑打猎的估计也就李渊和李世民了，当然现在还多了个偷跑进去的李明达。 让李明达带他去禁苑打猎肯定是不现实的，她自己进去玩一下，即便被长孙皇后或者李世民捉住了，顶多也就是责备两句。 可是她带着自己跨过后宫去禁苑打猎，那就坏了宫里的规矩了。虽然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不至于怎么惩罚她，但是免不了给她带来些麻烦。 让李世民带他去禁苑打猎，李世民能把他当猎物给打了！ 李世民天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陪他去打猎？之前去禁苑，那是为了试枪。现在为了个兔子去禁苑，李世民能让人用死兔子把他石府填满！ 石天提议去禁苑打猎，李渊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不为别的，就为石天手里的子弹也不可能拒绝。 “打猎可以，只是长枪没有子弹了。你这里可有子弹，取上几百颗，老夫跟你去打个痛快？”李渊放下手里的酒杯，直勾勾地盯着石天道。 石天能造长枪，肯定就能造子弹。去李世民那里要子弹显然是不可能的，李世民不把长枪要回去才怪。石天就不同了，他对石天有血脉压制。 李渊想法虽好，可是石天这里还真没有长枪子弹。 之前石天把造子弹的技术给了李世民，制造长枪子弹的设备索性也一起给了李世民，甚至连手里剩下的那些子弹，也一起让李世民给带走了。 “老爷子，我这里可没长枪子弹，要不您去找陛下问问？他那儿肯定有！” 甭说真没有子弹了，就是有子弹他也不敢给李渊啊！如果让李渊尝到了甜头，以后必然会天天来烦他。 石天说的不是假话，李渊自然看得出来。 “你去找二郎取上百十发子弹，老夫带你去打兔子去！”想了一下，李渊开口对石天说道。 “我可不敢去！”一听这话，石天想都不想，直接开口拒绝道。 让他去找李世民要子弹，李渊这是要坑他呢！不说这子弹能不能要出来，即便要出来，李世民也会损他几句。 他可不像李世民一样，没事喜欢被人怼上几句。 “老爷子，陛下可是您儿子，他的东西可都是您的，您去要几颗子弹，他还敢不给？那可是不孝啦！您不会是怕陛下吧！” 石天这激将法对李渊可无效，就李渊这老狐狸，石天这点小心思对他是完全无效的。 “行，那老夫就自己去找二郎取些子弹，你继续忙你的吧！就不用送了！”说着，李渊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李渊反将一军，直接让石天无语了。 “老爷子，俗话说卸磨杀驴，那五百贯还没拿到呢，您现在就近不及待了？” 自己不去帮李渊搞子弹，李渊就不带自己打猎，这李渊还真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啊！问题是鸟还未尽，免也未死，那五百贯现在可还没到李渊的手里呢！ 无视了石天的话，李渊在书房里转了一圈，重新坐到石天面前道：“待无缝钢管生产出来，吾听二郎说你能制作一种射程可以达到三百步指哪打哪的长枪？” 作为一个神射手，李渊可是一直在盼着李世民口中那把射程可以达到三百步的长枪。 以前百步穿杨，那就会成为神话，现在长枪在手，从李世民那儿弄的那一盒子弹喂下去，一百步外，指哪打哪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 一百步没挑战，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三百步。如果真能在三百步开外指哪打哪，他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拖着这七十岁的身躯再去战场上溜达一圈。毕竟打鸟跟打人那感觉还是完全不同的。 听到三百步，石天满是不屑地说道：“就您这眼神，三百步外还能看得清目标吗？三百步的长枪造起来容易，可是那后座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您还是拿着陛下那把鸟枪打打兔子过过瘾得了吧！” 怼李世民石天是没那个胆量的，可是能怼李渊，石天已经成了习惯了。见了这老头，不怼上两句总感觉有些不过瘾。 “射程三百步的长枪多重？”谈起枪来，李渊可就不困了，这东西可比他大明宫里的那群女人有意思多了。 “射程三百步，指哪打哪，枪管少说得三尺长度。再加上枪机枪托，差不多得十斤有余。”说到这里，石天喝了口茶水继续开口道： “枪虽不重，可是后座边大，最起码是你那把鸟枪的三四倍有余。如果握不住枪，想要打准是很难的！” 想要射程远而且精度高，最好还是选择拴动。拴动步枪枪机结构简单，能有效的减轻重量，即便是回长了枪管，重量也超不过十斤。 通过石天这话，李渊已经可以确定了，石天肯定是有法子制造出射程三百步的长枪，甚至有可能已经设计好了，只等无缝钢管制造出来就能生产了。 看来回去得好好练练了，身体被掏空了，现在手里这杆长枪都有些握不住了，如果再加上三四倍，肯定是吃不消的。 不行，从现在开始，自己得戒色！ 跟石天聊了一会长枪，李渊直接起身对着石天说道：“走，老夫带你去禁苑打猎去！” 枪没到手之前，他觉得还是得哄着石天为好！等枪到手了，那时候再收拾石天也为时不晚！ 李渊去李世民那里搜刮了几发子弹，带着石天去了禁苑，远在蓝田炼铁工坊边上的一个单独院落里，几个原本隶属于工部的铁匠正在围着一个大铁疙瘩研究。 “狗子，使劲转，再快一点，我要挂档啦！” “记得先踩离合，要不然挂不上！别像上次一样，把拨叉都弄断了！” “放心，忘不了，等测试下来，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去找石县侯要个蒸汽机，到时候安在蒸汽机上试！” “这次肯定没问题了，都改了上百遍了，如果再出问题我吃了它！” “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 一个用槽钢焊接的车架子上，猴子坐在驾驶位，左脚踩着离合，右手握着档杆，只可惜面前差个方向盘。 副驾驶的位子上，不对，副驾驶的位置没有坐位，狗子站在那里，正在摇动着手里的摇柄，为变速箱提供动力。 随着猴子的脚一点点抬起，车架在四个轮子的带动下开始缓步前进。 “狗子，坚持住，我要加档了！”一句话说完，离合一踩，档杆一动，车架的前进速度明显快了一些！ 随着档杆一次次拨动，档位越来越高，车架越来越快。 “狗子，还能坚持住不？已经换到五档啦！”反正没有方向盘，猴子也懒得看前面了，左脚离合，右手档杆，目光则是一直盯着摇动地越来越吃力的站在副驾位置的狗子。 “坚持不住啦！快停下，要撞墙啦！”盯着迎面而来的水泥墙，狗子发出一声惨叫！ “咚！” 可怜的狗子就这么飞出去了，跟水泥墙来了个亲密接触！ 第356章 目标南城 接到变速箱和离合器初步研究成功消息的时候，石天正在石府内陪着李明达吃着红烧兔头。 这兔子不是从禁苑里打的，而是石金去街上买的。 禁苑里动物不少，野兔也不少，可是枪法再好，没有猎人那套潜行追踪的技术，想要猎杀野兔这种行动敏捷而且体型娇小的东西还是有些困难的。 变速箱和离合器研制成功了，那接下来等着内燃机的研发成功就行了。 看了一遍送来的申请蒸汽机的条子，石天想了一下，直接开口对着来送信的狗子说道：“你先去医院治疗一下，让他们给你上点药。 等完事之后你返回蓝田，通知他们几个，让他们一起回来，今晚我在明达酒楼摆宴，为你们庆功。 蒸汽机可以给你们，但是不是现在。在配蒸汽机之前，还有一些东西需要研究出来才行，你们还得继续努力一段时间才行！” 一辆车，即便是拖拉机，可不是几个关键部件组装起来就可以跑的。 拖拉机用不到悬挂系统，但是转向系统不能少吧！刹车系统也得搞起来。蒸汽机给他们配上倒是没啥问题，不过这两个系统不搞定，给他们配个蒸汽机，那危险性也太大了。 石天挺佩服这些工匠的，一件事情，他们能执着的追求一辈子。就像工部这些铁匠，从小学打铁，一学就是二十年，这才敢出来做事！ 如果理工学院那些学子也有这份毅力，等他们学完三个学期，苦心钻研上个几年，在他们的带领下，大唐肯定会改变成一个全新的样子！ 请他们吃饭是必须的，不但要请他们吃饭，还得发放奖金，了解他们的后顾之忧，让他们沉下心思来全心全意地继续研究，争取今年就能步入有车一族！ 送走了狗子，石天回到中院，本能地将目光锁定在李明达的荷包之上。 石天这目光李明达太熟悉了，见石天投来的目光，李明达本能地站起来就要逃跑，奈何兔头的美味最终还是让她难以割舍。 纠结一番，李明达眼睛一亮，开口说道：“明日就要主持理工学院的考试了，还有好多事没处理，石天哥哥慢慢吃，我就先撤了！” 说完，她转身对着如玉吩咐道：“如玉，天哥哥自己也吃不了这么多，走的时候别忘了将那一锅兔头端上，一会出卷子饿了的时候可以吃些垫垫肚子，！” 她现在手里还真没多少钱了，从世家弄来的那些，几处一分，不但一个铜子没剩，她还搭上了几千贯。 这段时间收入倒是不少，可是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除了那些在建的工坊之外，她已经在整个大唐开始布局，一个个店铺开出去，花的可都是真金白银。 见李明达要跑，石天哪里能放过，一把拽住李明达的小手，将其按在坐位上之后，石天笑着说道：“这次用不了那么多，人家在蓝田县辛苦这么长时间，把东西做了出来，不给点奖金说不过去吧！” “只是奖金？”李明达满是怀疑地问道。 如果只是奖金，那还真没多少。石天给奖金大方，这点她知道，可再大方也不过十几贯几十贯而已，这点小钱，的确没有多少！ “蓝田那边研究离合器和变速箱的一共十人，每人五十贯也就够了！” 说到这里，没等李明达开口，石天继续补充道：“内燃机那边应该也没钱了，这些东西花不了几个钱，再给他们五百贯，估计就能研究出点成果了！” 内燃机的图纸石天已经交给他们一段时间了，他之前拆过家里的柴油机，里面的结构对他来说并不复杂。要做出内燃机，对他来说难的不是结构，而是数据。 一顿兔头吃掉了一千贯，李明达欲哭无泪。 石天要钱，李明达心疼，但不会不舍。她知道石天做的都是好东西，花的钱多一些那也是必然的。虽然这会影响她产业铺开的计划。但是哪怕让那些产业停工，那也要优先供给给石天。 “就一千贯？”李明达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石天。 “就一千贯！另外你得给我准备十辆自行车，我打算每人奖给他们一辆。”石天确定地说道。 自行车现在可是高级货，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现在自行车产量还没上来，而且世家的自行车工坊十分默契，做出来的自行车从不销往长安，这让石天还是很满意的。 提到自行车，石天突然来了主意道：“小兕子，现在买自行车的人已经不少了吧！” 自行车卖出去了不少，能买得起的也都是些勋贵子弟。这么多人买了自行车，在长安城内横冲直撞地，让长安和万年两县头痛不已。 想要规范他们，以长安和万年两县那点地位还真不敢开口，可是不管一下，这么多自行车在长安城内乱窜，难免有些磕嗑碰碰，普通人被碰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哪天你让人在长安城放出消息，在安化门外举办一个自行车比赛，让他们一起争夺一个车神的称号，消耗一下他们这些人的精力！” 安化门是长安城的南门之一，在长安西南角。这里并不发达，能在这里住的都是长安最低层的人。在这里举办自行车赛，必然需要补给，这也算是带动一下南城的经济建设了。 他要把京城这些纨绔全都引到安化门外，让他们去城外挥霍那旺盛的精力，也省得影响到城内百姓的生活。 自行车赛一年可能只举办一次，不过给他们开了头，让他们摸起自行车就想到安化门，这样也就省心了。 “举办自行车赛要花钱啊！”听到举办自行车赛，李明达本能地捂了一下自己的荷包说道。 “花啥钱？车王是那么容易拿的吗？想要拿车王，就得参赛才行！报名参赛，不要报名费吗？不用多，一人一百文不算多吧！” 见李明达如此财迷，石天笑着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说道：“到时候让玻璃工坊那边烧制几个奖杯，让匠作监的人在上面刻上车神两个字。谁赢了，这奖杯就给谁！” 石天一边吃着兔头一边一本正经地忽悠道：“这事想要办，光组织自行车赛还没意思，还得找些人去那边观赛才行。不但要观赛，还得让他们在那边消费。” 石天这一说，李明达就明白了。 “这样的话只举办一天肯定是不行的，怎么也要举办上十天半月才有效果啊！”李明达有些不解地说道。 举办自行车赛，只举办一天，根本带动不了南城的经济，也培养不出他们到南城骑自行车的习惯。 “自行车赛可不止举办一天，第一天来个长途，让他们从安化门骑到鄠县城门盖个章再回来，这就要一天的时间了吧！ 等这一天下来，就可以公布以后的赛程了，给他们一天的时间熟悉赛道，第三天再来个竞速，让他们围着城墙骑到延平门再跑回来。 这样隔一天赛一场，越野、山地、障碍一套下来，十天时间也差不多了。中间再找上几个托，穿插上一些一对一单挑，十天下来，名气差不多就打出去了！” 不说别的，这么多天下来，修自行车的修车摊肯定会摆上不少。到时候再加上点维护改装业务，将安化门外打造成一个自行车爱好者的天堂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到时候把自行车店也开过去，再来点高端定制的自行车业务，这产业也就起来了。 听石天这么一说，李明达的小心脏有些安奈不住了。光举办自行车赛有什么意思？她也要亲自参赛才行！至于拿奖，她是不指望了，不过俗话说得好，重在参与嘛！ 第357章 侠女云宛儿 李明达跑了，骑着她心爱的自行车，带着如玉如雪跑了。 她要去合计一下自行车比赛的事情，顺便去李世民那里捞点支持。 李明达一走，石天就喊来石金，让他跑一趟蓝田，把负责研究柴油机的全九等人叫来。 今天请狗子他们吃饭，让全九他们也一起作陪。当着他们的面，给狗子等人发奖金，给他们提供点动力。 柴油机的制造不像变速箱那么容易，可是在他的指点之下，难度也没有多少。 柴油机最难的几个部件，无非就是曲轴和气缸。这两大件，曲轴之前已经攻克了，气缸也已经安排人手工打造出了几个，最起码支持他们生产出柴油机是足够了。 二十多个人的宴会，在石天的包间肯定是装不下的。用李世民的包间来请这些工匠，肯定是不合适的，石天只能启用了前院那个最大的包间。 奖励的事情不着急，人到齐后，石天先是对着全九问起了柴油机的研发进度。 “柴油机样机我们组装了两台，有一台完全没有发动的迹象，另一台虽然有发动的迹象，但是还不能稳定运转！现在我们还在调试，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石天问起柴油机，全九只能如实回答。 听到有发动的迹象，石天眼睛亮了。 有发动的迹象，那就说明柴油机的几大主要系统已经配合的差不多了。如果是修柴油机的话，这种故障并不难排除，可是想要研发柴油机，想要解决这些问题仅凭全九几人希望还真不大。 “明日你带人将那台有能动迹象的柴油机运到石府，我们一起来研究一下！”既然全九他们解决不了，那就该轮到他出手了。 吩咐完全九，庆功宴正式开始。 待众人酒足饭饱，石天直接当众宣布道：“狗子他们已经造出了变速箱和离合器，今天这个庆功宴就是为他们举办的。 除了庆功宴之外，奖金也是必不可少的。我跟晋阳公主商量了一下，给你们几人每人五十贯的奖金，另外每人奖励一辆自行车。 铜钱太重，我让人给你们换成了白银，自行车也停在院子里了，一会我会安排人把你们送回去！” 说到这里，石天开口补充道：“如果这些钱放在家里不放心的话，可以先存在明达酒楼，他们会给你开一个存款凭证。 等到你们要用钱的时候，本人拿着凭证在大唐任何一家明达酒楼都可以随时提取！想取多少取多少，取完之后会给你们换新的存款凭证。” 大唐可是没有钱庄的，因此石天想到了钱庄的生意。 提到钱庄，最主要的就是防伪了。现在防伪手段还是有些不够的，不过他倒是不急，等忙过这段时间，他倒是可以跟李明达好好商量一下，看看这生意该怎么做。 其实这生意拉上李世民是最好的，有李世民参与，估计能帮他消耗不少的存款。 一些偏远地方的存款，直接转到朝廷的手里，让他们发放俸禄或者投资基建，到时候再根据各地钱庄的储备金数量，直接从当地的税收中跟朝廷结算就可以了。 石天在陪着狗子他们喝酒，李世民却在甘露殿里头痛。 一个光德坊里的老邻居五婶，前些日子给明达酒楼送菜，回去的途中被萧瑀的侄子萧鉴骑自行车撞倒，摔断了一条胳膊。 萧鉴是羽林军队正，他老子是秘书监，叔叔萧瑀是特进，是大唐的宰相。于是，赶来的万年县尉直接当街决断，让萧鉴赔偿五婶医药费一百文，五婶则赔偿萧鉴自行车的修理费三百文。 对于这个判决，不用说被撞的五婶了，就是萧鉴也是一脸懵逼。 看着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为了赶紧解决这事，萧鉴倒也大度，直接大手一挥，赔偿的三百文，扣除一百文医药费，另外两百文直接给五婶免了。 可惜他小瞧了一百文钱在一个村妇眼中的份量了，五婶天天给明达酒楼送菜，天不亮就起来，去挑好菜，明达酒楼营业之前送过去，一趟也才赚十几文钱。就这点钱，在西城百姓眼中还是个肥差。 现在胳膊被撞断了，送不了菜了，万一明达酒楼换了送菜的从，以后她这差事再去哪儿找？ 于是，他就跑去了石府，找到了云宛儿，想着让云宛儿帮着保住送菜的差事。 听到这事的缘由，再想到见长孙皇后时，长孙皇后对她直爽正义、嫉恶如仇的评价，云宛儿觉得不能给长孙皇后丢脸。于是，她就拖着五婶跑到万年县衙去告状。 一边是三品诰命夫人，一边是背景通天的萧鉴，万年县衙谁都得罪不起。不过想到石天这个县令杀手，万看县衙最终还是禀公判了萧鉴赔偿五婶医疗费用和误工费用。 这点钱对萧鉴来说算不得什么，不过这事有些恶心了。回去之后越想越气，最后索性找到萧瑀诉苦，添油加醋地控诉石天。 萧瑀一听，自己侄子受了欺负，直接一张折子递上去，把石天给弹劾了。 当然，弹劾石天，肯定不会只是因为云宛儿带着人把他侄子给告了，更多的是因为石天作为一个县候，现在却明目张胆地开了这么多产业，有些与民争利的嫌疑了。 他其实早就有弹劾石天的想法，之前为此还找魏征他们聊过，想拉着魏征一起弹劾，奈何魏征根本就不搭理他，不掺和这事。 云宛儿带着五婶告了萧鉴，知道了萧鉴的身份，怕给石天惹来麻烦，还特地跟石天说了一声。 当时石天并不以为意，一个羽林军队正，家里还有一个秘书监的老爹，这点小钱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且这事本就是萧鉴的错，万年县这么判了，萧鉴应该会老老实实拿钱，不会把这事情闹大才对。 为了这点小钱，不管是萧鉴还是他那个现任秘书监的老爹都不可能找他的麻烦。 李世民看着萧瑀弹劾石天的奏折，有些头大。 这萧禹为官不错，刚正不阿。但是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嫉妒心有些重了。 如果是一般的大臣敢弹劾石天，他能直接把人喊来训一顿差不多就能解决了。可是萧瑀这人固执，把萧瑀喊来，那就不知道挨训的是谁了。 萧瑀怼李世民，他还真有这个资格。 萧瑀是李世民的姑夫，这点暂且不说。武德九年那点事之前，李渊就有预感，想要收拾李世民，最后被萧禹给阻止了，而且还给李世民报了信。 李世民解决了李建成和李元吉，也是萧瑀出面劝的李渊，让李渊把位子让给李世民，因此萧瑀对李世民是有大恩的。 人们熟知的‘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就是李世民写的，那是专门为萧禹写的一首五言绝句。 萧瑀弹劾石天，以萧瑀的牛脾气，这事肯定是压不下的。既然解决不了萧禹，那就提前给石天透点消息，让他有所准备才行。 于是，李世民就直接出宫了。 去务本坊叫上石天，李世民带着石天就溜达着去了平康坊。 李世民带他去逛平康坊，这可把石天激动坏了。 俗话说，人生四铁，一起同过窗是不可能了，但是他跟李世民是一起打过枪的。分赃暂时好像还没得分，再说以李世民那尿性，有了好处还会跟他分？ 他不指望跟李世民来个四铁了，有个两铁也足够了！ 可是看到那熟悉的雁回楼，石天的兴奋劲立马就没了。 这是带他来干啥？这是李泰的产业，难道李世民带他来砸场子？ 石天还真猜对了，李世民还就是带他来砸场子的。 李世民收到消息，李泰今天又在这里举办诗会了。 电报里收到李靖的消息，李承乾给李靖准备的补给可是很丰厚的。 能有这么丰厚的补给，看来李承乾在西北大漠混的有声有色。 大儿子会捞钱了，李治也会捞钱了，可是这李泰怎么一直没出息？ 不用说捞钱了，还天天跑来跟他要钱花！ 李泰之前弄了个酒坊，捞了一点钱。还没等他去抄家，随着大唐酒坊遍地开花，酒坊开始赚的那点钱也就赔的差不多了。 李泰不思进取，李世民准备带着石天来敲打敲打他。 第358章 侠客行 盯着雁回楼的大门，李世民嘴角一翘，悠悠说道：“青雀今日又办诗会了，大唐现在正是用钱之际，青雀却还整日吟诗作赋，不思进取不说，还奢靡耗费。今日你随朕一起砸了他的场子，敲打一下他如何？” 又来砸李泰的场子？这有点过了吧！ 俗话说，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之前带着李明达砸过两次李泰的场子了，而且从上次砸了李泰的场子，李泰老实多了。之后再办诗会，可从没给石天发过请柬。 “陛下，这样做不太好吧！之前两次，已经落了越王的面子了，如果再来一次，对越王的名声肯定会有所不利。而且我跟越王那点小过节，早就过去了，一直揪着这事不放也不好啊！” 砸了李泰两次场子，李泰倒也长了记性，并没有报复回来，这事石天已经很满意了。 如果再揪着李泰不放，传扬出去，倒显得他石天小气了。 而且得罪一个亲王，而且是专往人家的痛处捅刀子，把李泰给捅急眼了，自己肯定少不得麻烦。 李泰是谁，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亲儿子，李明达的亲二哥。就他这身份，石天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死手啊！ “这次是朕来敲打他，你只需要作诗就可以了！”说了一句，李世民就一马当先，直接迈进了雁回楼。 最近没有再招惹石天，李泰感觉自己的日子过得顺心了许多。 石天的诗才他是彻底服了，从诗词上打败石天？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不说别的，就说石天之前写出来的所有的诗词，他汇聚了那么多文人士子，让他们同题作诗，开卷考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一个学子作出来的诗词能与石天之前拿出来的那些媲美！ 既然诗词上打不过石天，他也就息了报复的心思了。 李世民看重石天，而且把李明达许给了石天，他如果再找石天的麻烦，那就是不开眼了。如果那样，不管是李世民还是长孙皇后，甚至于李承乾和李明达都不放过他。 跟石天为敌是不可能了，这样拖上一段时间，等这事再淡上两个月，找个机会让李明达出面，他拿出些诚意，跟石天化敌为友吧，这样也免得一家人尴尬！ 这段时间不招惹石天，偶尔悄悄地举办几次诗会，倒也拉拢了几个学问不错的士子，李泰还是很满意的。 悄悄地发展，打枪的不要。就在李泰打算继续扩大战果的时候，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脸将他堵在了老窝里了。 李世民来他的诗会，这是李泰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不但李世民来了，后面还跟着石天，一下子就让李泰的心凉了半截了！ 李世民能来他的诗会，如果传出去，他诗会的分量无疑会提高不少。 参加李泰的诗会，万一有幸在李世民的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才华，给李世民留下点印象，说不定就能一飞冲天了。 可是李世民带着石天来，这事就变了个味道了。 石天的诗才不说整个长安城了，就是洛阳和太原都有传扬了。石天来了，必然要作诗。如果是老老实实等到压轴出场，那无疑会增加诗会的档次。 不过李世民是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的，肯定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石天是李世民带来的，走的时候李世民肯定会带上，那又是一个开场就是王炸的局啊！ 果然不出李泰的预料，在诗会上溜达了两步，李世民走到原本属于李泰的桌子前，让人撤下桌子上的酒菜，铺上笔墨，直接对李泰开口道：“你的诗会，你出题吧！” 今日诗会，肯定是有题目的，而且现在诗会开始了，早就公布出去了。 只不过这种花前月下的题目，呈在李世民的面前肯定是不合适的。想了一下，李泰眼睛一亮，开口道：“父皇，以‘侠’字为题可好？” 以军或政为题，并不适合李泰，以贤孝倒是不错，只不过之前已经用过了，一时想到了一个‘侠’字，李泰也就脱口而出了。 没理会李泰，李世民转头对石天说道：“以‘侠’字为题，作诗一首，或者高歌一曲！” 说完，还不忘补充道：“一会还有别的事情，在此耽误不得太久，你要快些才行！” 耽误不得太久？他石天也不想在这里待太久的时间啊！ 转头看了一眼李泰，送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石天开始头脑风暴起来。 之前他为新县烈酒拿出来的《少年行》算是以侠为题了，只不过已经用过了，再拿出来就不合适了。 除了少年行，石天一时想起来的也就贾岛的《剑客》跟李白的《侠客行》了。 《剑客》倒也不错，可是十年磨一剑，他现在才十二，难道两岁就开始磨剑？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夸张的手法也不是这么夸张的！ 既然《侠客》不合适，那就《侠客行》吧！反正是王炸，小蘑菇跟大蘑菇也没多大区别了！ 看了一眼李世民，石天直接开口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杳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石天一开口，李世民提笔便写。 毛笔字他是不指望石天写了，硬笔字写出来又太小。李明达不在，李泰现在哭的心都有了，哪有心思写诗？ 配合着李世民书写的速度，石天不急不慢地将《侠客行》念了出来。随着‘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的念出，李世民的笔也停了下来。 放下毛笔，李世民从头到尾又读了两遍，这才开口对着石天问道：“此诗可有名字？” 提笔之前，他可是留了白的，一首完整的诗，不写名字看起来总有些别扭。 李世民问诗的名字，他可不敢大方的让李世民来取。李世民有些文采，但是比起太白诗仙来还是差了不止一丁半点。 “陛下，此诗名叫《侠客行》！” 听到侠客行这三个字，李世民心下一顿！看了两三遍诗文，他才合计出了一个侠客的名字。可是石天仅仅是多出来这一个行字，整个诗的意境就完全不同了，整个提升了一个档次！ “此名正合朕意，若你不取名，朕也有意为此诗题名侠客行！果真是英雄英雄所见略同啊！”开怀大笑一句之后，李世民让人取来酒杯，跟在场的所有人喝了一杯之后，提笔泼墨，题上了‘侠客行’三字。 放下酒杯，让人将写好的诗文场内传看一圈，走到台前，转头对李泰开口道：“举办诗会可以，但在诗会中作出可媲美《侠客行》的诗作之前，你的诗会不可置宴饮酒！” 说完，李世民就抬腿走人。 李世民走人，石天可没着急走，看着李世民走出雁回楼的大门，石天赶紧跑到举着李世民诗作的小太监面前，将李世民的诗作要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拿着就要往外跑。 “石天！这是父皇给本王的题字，你不可带走！”见石天拿着李世民的字就要跑，李泰晃着肉山般地身子赶紧冲上前来阻拦。 诗会已经这样了，再烂也烂不到哪里去了。可是让石天把李世民的字给带走，他可就亏大了！ 如果是在别的场合，李世民的墨宝，如果没有点名要赐给谁的话，随行太监都会收起。可是在李泰这里，李泰有心要留，这些太监也不得不给面子。 第359章 敲竹杠的千牛卫 看着迎面而来的肉山，石天赶紧将诗藏在身后，开口对李泰笑道：“越王，不是我不想给你留下，只是你妹妹不答应啊！ 我的诗作，你妹妹都是第一个抄写的。这次让陛下捷足先登，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交待了，如果再不把这原本留下，回去交不了差啊！” 石天一提李明达，李泰的脸都绿了。 这小丫头，平日里不争不抢，一切看淡，那可是谁都不敢惹的存在。 石天提到了李明达，他还真不好下手了。如果因为自己强留了这副字，惹得李明达不高兴了，被李世民知道了，那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正在李泰纠结的时候，李明达已经带着她的自行车队风风火火地杀过来了。 李世民从明达酒楼带走石天，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人去找李明达汇报了。得知李世民带着石天又去李泰的诗会砸场子，自行车赛的事情都不管了，直接就带着如玉如雪她们杀去了平康坊。 李世民带石天去砸场子，必然是要作诗的。石天作诗，每次都是她负责书写的，这次她不在，如果李泰逼着石天书写，让石天出糗那可就麻烦了。 冲到雁回楼门口，给站在门口的李世民行了一礼，正看到李泰跟石天争抢李世民的手迹。 见李明达来，石天眼睛一亮，对李泰微微一笑道：“晋阳公主殿下已经来了，要不你跟他说说？” 抬头瞄了一眼气鼓鼓的李明达，李泰立马变了笑脸道：“小兕子来啦！石天刚作了一首诗，父皇亲笔书写的，吾正想让人带去送给你看看呢，没想到你就跑来了！” “我艹！”李泰这个胖子的变脸速度，直接刷新了石天的三观！ “哼！皇兄可不要欺负天哥哥，要不然我就去找母后告状！”李明达跑到石天面前，抽了一下小鼻子对李泰威胁了了一句，这才将石天手中的宣纸接了过来。 虽然李世民不想打破兄妹之间的这份打闹，不过他的时间还真的挺宝贵的，不得不提醒了一句：“石天小子，走了！” 回到酒楼，李明达拿着李世民亲笔书写的《侠客行》跑到自己的包间里研究去了，石天则是跟着李世民去了他的包间。 “萧瑀明日会在早朝上弹劾你与民争利。此事你得想个应对之策！”两人坐定，李世民直接开门见山地对石天说道。 对于萧瑀的弹劾，李世民还真摸不清套路。这人脾气古怪，弹劾起人来随心所欲，让人防不胜防。 相比魏征来说，萧瑀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完全不顾忌自己的名声。 只要他认为某些人或者事影响到了大唐，不管是捕风捉影还是捏造谣言，他都要把这事闹到朝堂上弹劾一下再说。 萧瑀这脾气也让李世民头痛不已，也给也惹了不少的麻烦，是个百分百纯孤臣。 房玄龄被他弹劾过，李靖被他弹劾过，就连魏征也没能逃过他的毒手，甚至李世民自己都被他要挟过。 这萧瑀也就是贪上了李世民这个开明的皇帝，要不然，绝对活不过三集。 萧瑀弹劾他，李世民却带他去砸李泰的场子，这是什么操作？ “陛下，此事越王也参与过？”石天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如果李泰的手还不老实，那就得给他带点狠的了，要不然这小子也太不长记性了吧！ “正因为他没参与过，今天朕才带你去敲打一下他，以免在明天的早朝上，他带人胡说！” 李世民这话让石天更摸不着头脑了。原本李泰已经老实了，他跟李泰也算是相安无事了，现在又去砸了李泰的场子，得罪了李泰。 他要是李泰的话，生了一肚子气，遇上这么好个机会，不落井下石才怪。这叫敲打吗？这叫拉仇恨好不！ “陛下，咱们都把越王的场子砸了，您确定明天他不会抓着这个机会跳出来找我的麻烦？”石天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听到石天这话，李世民直接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他明日敢乱言，那就说明他不适合待在长安了，去封地当个闲散王爷或许会更适合他！” 掐了李泰的话题，李世民继续开口道“莫要管青雀那边，怎么应付过明天萧瑀的弹劾才是关键！” 萧瑀弹劾石天，世家的人应该不会出手帮忙，他们自行车的零件供应可是全掐在石天的手里。 勋贵那边，那些武将也好说，这种事情他们一般是不会插嘴的，除非是他李世民表态，这些武将才会站出来为他摇旗呐喊！ 几个高层的文臣倒也没什么，他们比萧瑀看的通透。 唐俭肯定是站萧瑀的，这点没得说。石天那么多产业，他民部不眼红才怪。魏征那边不清楚是什么态度，如果他在站队萧瑀，这事还真就有些头痛了。 应付萧瑀的弹劾？石天想了一下开口道：“陛下，他弹劾臣与民争利，那不知臣与民争何利了？” 石天些话一出，李世民眼睛亮了，仔细想了一下，李世民哈哈大笑道：“此言大善，明日莫要与其纠缠，直白回击便是！” 叮嘱石天明天早记得去上早朝之后，李世民直接走人，回去继续做他的家庭作业去了。 石天并没有当着李世民提萧鉴的事情，他知道萧瑀脾气古怪，但是没想到因为这么点小事竟然会去弹劾他。 因私废公，在石天看来，这萧瑀也不过如此了！ 萧瑀对李世民有大恩，也是因为念着这点恩情，李世民才一次次地容忍他。就算是这么好脾气的李世民，也都被气得将萧瑀六次罢相。 既然公私不分，石天倒是不介意再给萧瑀添上一次，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七上七下！ 李世民倒是想找石天问一下无缝钢管工坊建设的进度，也想提醒一下石天让他着手开始设计长枪的图纸，不过今天显然不合适，他今天来就是给石天个态度，让石天放心大胆地折腾。 收回石天的产业？李世民是不会那么傻的。原本他还有这个心思的，可是打听清楚石天为了研发一种新钢材就要投入十几万贯之后，李世民甚至觉得石天这些产业还是有些少了。 石天上朝，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石天有爵无官，上朝的事情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见石天一大早陪他们站在朱雀门前，一众朝臣忍不住在算计着这是谁又要倒霉了！ 石天一共也没有上过几次朝，可是每次上朝都不那么太平。 经过前后三道安检，站在太极殿前，石天在想要不要进去。 现在进去，里面肯定是没有自己的位子。如果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跟人家抢位子，即便位子抢到了，难免会让人家难看。 如果不进去，天还没亮，在外面找个地方待着，坐在地下也不舒服。 思来想去，石天瞅上了站在太极殿前那个千牛卫的位子。 “哥们，挤一挤，借你这地方靠着打个盹！”跑到千牛卫身边，蹲在一根柱子边上，让身子靠在柱子上，石天继续打起了盹。 朝中大事，不谈上半天，估计也轮不到萧瑀这点屁事。趁着还有时间，还是先补个觉再说。 看着蹲在地上瞌睡的石天，千牛卫嘴角一扬笑道：“一会陛下喊你，你听不到可就误了大事了！莫不如回去之后你请我去你的明达酒楼吃上一顿，现在我帮你盯着，陛下叫你时，我提醒你可好？” 第360章 被围攻的萧瑀 对于千牛卫，石天还是不敢小看的。站在宫里拿个刀，给皇上站个岗，看起来像是大头兵一样。 可是天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背后有多大的势力？ 很多武将之子加冠之后，李世民给他们的第一个职位都是千牛备身。 能当千牛备身的，那还得是李世民身边的近臣，像秦琼李绩程咬金等跟李世民一起拼过生死之人的儿子才行。 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傻大个，石天微微一笑道：“喝酒吃肉没问题，几时下值？直接去府上找我就是，我们一起去喝酒！” 这小子石天有些印象，上次因为元御史的事情，还被这小子给坑过几贯钱。 敢连着占他两次便宜，这小子的身份肯定普通不了。一顿饭的事情，就当结个善缘了。 石天在打盹，萧瑀这边却是急性子。没等李世民例行完公事，萧瑀就急不可耐地跳出来道：“陛下，臣弹劾新丰县侯石天开设工坊，行商人之道，与民争利！” 萧瑀这一弹劾，整个朝堂上热闹起来了。 在太极殿，弹劾石天的可是不少，短短一年时间，已经好几次了，只不过最后都没落到什么好处！ 不过像萧瑀这种级别的人出来弹劾，这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道他能跟石天斗得几分，讨不讨得到便宜。 萧瑀弹劾石天，不少人还是乐见其成的。如果萧瑀败了，他们能大庆三天。如果石天败了，他们也要看一下李世民怎么出面保石天。 李世民保石天，那必须得找个借口才行，到时候他们若能给李世民找个合适的借口，不但可以在李世民这里赚一份功劳，还能赚石天一个人情，一举两得。 对于萧瑀的弹劾，李世民早有准备，即便萧瑀今天不出面，他也要拿着之前递上来的折子跟萧禹好好掰扯清楚才行！ 把石天叫进来，让萧禹把弹劾奏折重新念了一遍，李世民这才开口问道：“石县侯，对于宋国公的弹劾，你可有话说？” 萧瑀的弹劾，核心无非就是石天身为勋贵与民争利，这点李世民是完全不担心的。只要这一点没有问题，其他的李世民并不在乎。 刚迷糊就被人叫起来，石天很是不爽，带着几分起床气开口对萧瑀问道：“宋国公，你说小子与民争利可有证据？你可不是御史，没有风闻言奏的权利，若无证据，你可是要吃罪的！” 石天的产业都在石铁和其他农奴以及李明达身边的丫鬟名下，想要说石天营商，萧瑀还真不好拿出证据来。 不过石天并不打算以此来搪塞萧瑀。他如此说了，李世民肯定会偏向他。但是难免被其他勋贵官员效仿，以后其他勋贵官员遇到此事，再以同样的借口，李世民就难做了。 弹劾石天，萧瑀可是做了不少功课的。石天让他拿出证据来，他倒是不怂，直接开口道：“鄠县的自行车工坊可是你的？” 自行车工坊是石天的，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石天当然可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否认，说这几家工坊没在他的名下，但是这种说法可就让石天失信了！ “自行车工坊是我的！”出乎萧瑀的预料，石天直接大方地承认了。 光承认可不行，这事必须要反驳才行！ 承认之后，石天开口反问道：“在我造出自行车之前，大唐百姓可有人造出自行车了？我又争了他们什么利了？” 石天这话，把萧瑀雷了个外焦里嫩。 与民争利，关键在于争利上。石天造出自行车之前，大唐甭说自行车了，连根钢管都没有，说石天与民争利还真谈不上。 怼了萧瑀一句，石天接着说道：“自行车轻便快捷，而且使用成本极低，很大程度上方便了百姓出行。 普通人家养不起马，长途出行只能造走路。有了自行车，不但可以让他们骑自行车出行，还可以让他们把一些地里产出来的粮食果菜及时地运进城里，换成银钱，何错之有？ 这本是一件好事，到了你嘴里怎么就成了与民争利了？” 开口就攻击自行车工坊，这萧瑀的口气倒是不小。 这事即便石天不反驳，世家的官员也会出来替石天说话。自行车工坊停了，他们的自行车零件去哪里进货？他们可是刚尝到自行车的暴利，现在让他们舍弃，肯定是不能答应的。 石天说完，世家的官员也没打算放过萧瑀，顺着石天的话就开始征讨，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王珪打头阵，韦挺和杜构负责两翼，其他几家摇旗呐喊，几轮下来，萧瑀就败下阵来。 一计不成，萧瑀再次开口：“自行车暂且不谈，那城外的砖窑可是你建的？就因为你这砖窑，长安周边民间的砖窑都关门了，你敢说这不是与民争利？” 石天这砖窑现在规模有些庞大了，规模大了，成本也就低了，这也导致了那些土法烧砖的小作坊关门歇业。 “我那砖窑工坊现在有六个窑，一天可烧红砖近百万块，解决了几百人的就业不说，还让长安周边的百姓都用上了便宜结实的红砖。 相比之前的砖窑，我那砖窑烧制速度快，燃料用的是更便宜的石炭，因此产出来的红砖价格更低廉。 自从我的砖窑建成之后，大唐各地也纷纷效仿，建设这种效率更高的砖窑，烧制更廉价的红砖。 不管是城里城外现在的房子大多都是用土坯建设的。等这砖窑普及开来，让大唐百姓都住进便宜结实的砖瓦房，再也不惧暴雪骤雨，这又有何错？ 以前的砖窑关门歇业，可不是因为我的砖窑抢了他们的生意，而是他们大多都去我的砖窑上工了。在我的砖窑干一天，可比他们自己砖窑干石天赚的还多，这怎么就成了与民争利了？” 既然萧瑀提到了砖窑，那必然会提到家具工坊，也不用他萧瑀提了，索性他直接点出来吧！ “你是不是还想说城里的家具工坊？不用你提，咱们直接论一下！ 家具工坊里的家具，那可全是我亲自设计的，之前不管是长安还是整个大唐，那都是没有的！ 我设计打出了那些家具，不但自己打造，而且还让其他人学着打造，现在长安城内，哪家家具工坊没有打造我设计出来的这些家具？我问他们要过一文钱了还是禁止他们仿造过我的一个家具了？这也是与民争利不成？” 砖窑和家具工坊世家做的规模可比他石天大多了，石天一起头，就等着世家的官员表演了。 他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石天的这几个产业保不住，他们的也一样保不住！ 下面吵的火热，李世民在上面看得幸灾乐祸。萧瑀这次算是碰上硬茬了，看他怎么收场吧！ 拿石天这些产业谈与民争利，那不是纯属扯蛋吗？ 房玄龄不开口，因为李世民向他透露过，石天有意将手里那一成西域商行的份子给他，让他提前做些准备。 长孙无忌跑去莱州了，没有半月二十天回不来，等大军回来之前长孙无忌能回来就不错了。 程咬金秦琼，他们本来就不关心这些事情，李世民不表态，他们是不会下场的。 拿明达酒楼说事？酒是自己酿的，为此带动了整个新丰县的烈酒产业。炒菜是自己教的，自从有了炒菜，迅速风靡了大唐，现在炒菜已经遍布大唐的每个城池了。 李明达手里那些工坊他不敢拿来说事，钢铁工坊没有李世民的点头，石天肯定是不敢建的，这个也不能拿来说事。 第361章 捡漏的唐俭 单纯攻击工坊看来是在石天这里讨不到好处了，想了一下，萧瑀决定改变策略了。 “石县侯，如此所说，你就应该将这些工坊的秘方交出来，让大唐百姓都可以做，而不是如你这般，自己开设工坊，自私自利！另外，你是县侯，已经有了俸禄，那些工坊你也该交到民部才对！” 将技术交出来？这萧瑀是爬上了道德的制高点了！ 一听让石天把工坊交到民部，唐俭眼睛立马就亮了。 还有这好事？白捡这么多工坊？这些工坊可是日进斗金，比李承乾那几个强多了！ “臣附议！”听到有利可图，唐俭当仁不让的跑出来说道。 听到有人附议，萧瑀的眼睛亮了，终于有一个帮手了！ 被人围攻了这么久，他可是尝够了孤军奋战的苦了。一个唐俭虽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是多少也能帮他分担一些，吸引吸引火力不是？ “莒国公附议？”见到有人跳出来拱火，石天沉着脸看了一眼唐俭说道：“莒国公莫不是以为我那些工坊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你可知为了制造钢铁，我先后投入了不下三万贯钱，这钱你民部可能拨付给我？” 既然唐俭不看死眼活眼，那就先把这个不长眼的给打了！ 听到石天开口就是三万贯，唐俭开始合计起来，三万贯钱对民部来说不算大数，但也不是小数，挤一挤倒也不算什么。 能以三万贯买下这么多工坊，这买卖倒也可行！ “这钱民部可以拨付，但这些工坊得收归民部！”算计一番，唐俭十分肯定地说道。 见唐俭上钩，石天继续说道：“那轮胎比钢铁投入要少一些，前后不过三千余贯，这钱民部也能出？” 三万贯都出了，三千贯自然也不在话下了。 “能出！”唐俭一脸笑意地说道。 唐俭本以为捡了大便宜，可是只有李世民知道，今天唐俭这脸是丢定了。 石天那么多东西研究出来，花钱如流水。如果石天这样一点点跟唐俭算下来，唐俭最后哭都不知道哪里哭去！ “莒国公大气啊！”夸了一句唐俭之后，石天接着说道：“那发电机难度可是不低，我先后投入了七万余贯，这钱民部是不是也得给我出了？” 听到还有七万贯，唐俭脸上的笑意立马僵住了。 再加上这七万贯，那可就是十万贯了。十万贯钱，让民部一时拿出来，那可就有些难受了！ 见唐俭不再开口，石天继续说道：“那电焊机里面用到一种特殊的钢材，为了研制这种钢材，我先后投入了十七万贯有余了，这钱民部是不是也给结一下？” 一听还有十七万贯，唐俭的脸都绿了！ 照这个算法，石天一会算下来，没个二三十万打不住了。有这二三十万贯，什么样的工坊造不出来，只要李世民能从石天这里要来技术或者设备，他何必花这么多钱去买这一堆二手工坊！ “民部还要收走这些工坊吗？如果要收走的话，我再好好跟莒国公算一下，还有几个大笔的投入还没算呢，那些钱一直没着落，还没开始研究。 要不民部帮着投钱，咱们一起研究出来，然后教给大唐的百姓如何，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可耽误不得！这可是民部不可推卸的现任！” 一听这话，唐俭果断摇头，灰溜溜地跑回队列，将脑袋藏在了那小小的笏板之后。 他是民部的尚书，占便宜的事情他跑的比谁都快，可是这种赔本的买卖，他是绝不会做的。 见唐俭败下阵来，萧瑀立马站出来道：“石县侯，你这投入都是工坊营利得来的，这本就是百姓的钱。俗话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些工坊你当无偿交给民部方可！” 石天知道萧瑀无耻，可没想到这老小子这么无耻！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这么用的？ 没有急着搭理萧瑀，石天转头满脸笑意地对回到队列的唐俭问道：“莒国公，这些工坊你民部可要？” 唐俭给他上眼药，他自然也得让唐俭刺挠一下才好！ 石天这么问，唐俭还真不敢开口了，他在想着石天又在给他挖什么坑！ 李世民允许民部收了石天的产业吗？应该是不允许吧！如果允许，李世民肯定提前跟他透露了。 抬头瞄了眼黑着脸坐在龙椅上的李世民，唐俭果断摇头！ 李世民脸黑成这样，这是有人要倒霉了，这里面水深，试探不出深浅来之前，他是不打算下水了！ 见唐俭摇头，石天嘿嘿一笑道：“宋国公，看到了吗？民部不要我那些工坊，我也无可奈何啊！” 石天这句话，差点没把唐俭给气死。他是不要吗？他倒是想要，可是他敢要吗？ 盯着唐俭，萧瑀满眼的鄙视。 就这也能当民部尚书？一个回合就给打趴了，泥捏的吗？ “莒国公，身为民部尚书，当为国库开源节流才行，你这可是失职啊！” 听到这话，唐俭也是一肚子火气。 老子不知道开源节流？你也不看看死眼活眼，没看到李世民那杀人的脸色吗？你不想活了没人拦着你，可是别拖着他一起送死啊！ 石天可没心思在这里跟萧禹瞎扯，忙完萧禹的事情，他还要赶紧回去研究柴油机呢！现在天都亮了，估计全九已经带人把那柴油机送来了！ “宋国公，想要小子把工坊交给民部也没问题，小子手里还有几项研究，没有经费，这研究肯定没法进行，民部又拿出出那么多钱来，这些东西也只能交给宋国公去研究了！” 既然你属王八的，咬着不放，那就全塞到你的嘴里，看你能不能咽地下去！ 听到石天这话，萧瑀还没开口，李世民坐不住了。 石天撂挑子？那怎么能行？整个光禄坊都平了，现在就等着无缝钢管的设备上马了，石天撂了挑子，他的长枪指着谁？ 靠萧瑀？嘴炮的功夫萧瑀还能来上两下，可是到了真枪真刀的事情，萧瑀能搞出来吗？开什么国际玩笑！ “石天的工坊那都是他一点点研究出来的，不但谈不上与民争利，而且是为大唐百姓谋了不少的好处。仅炼钢一项技术，石天就让大唐的钢铁产量增加了百倍不止，此事当重赏！ 朝廷不是土匪，不能行强抢之事！不管是石天的工坊，还是民间的工坊，都为大唐提供了不菲的税收，朝廷当保护才是，任何官员和衙门不得有非分之想！” 李世民一下场，专业级的拉拉队立马跟进，房玄龄带头，一众武将压阵，还有世家官员摇旗呐喊，萧禹立马就缴械投降了！ 发动战争简单，可是想要结束战争就不那么容易了！ 等朝堂上的声讨之声落下，石天举着他那特制的合金笏板站出来说道：“陛下，臣弹劾萧瑀，因私废公，以一已之私，公然诬告于我！ 前些日子萧瑀之侄羽林军队正萧鉴在务本坊内与人赛车，将光德坊村妇五婶撞倒在地，摔断了胳膊。萧鉴伙同万年县尉枉法，不但没赔偿五婶医药费，还判五婶赔偿其自行车修理费数百文。 我娘亲听说了此事，想起之前皇后娘娘的教诲，觉得此事不公，逐带五婶去万年县衙告状！ 因我娘是陛下亲封的三品诰命，万年县不敢徇私，判萧鉴赔偿了五婶。 此事第二天，萧瑀就公然弹劾于我，必然是因我娘落了萧鉴的面子，他要替侄子萧鉴出头。 萧瑀为朝廷特进，却因私诬告，请陛下治其徇私之罪与诬告之罪！” 第362章 五刑 石天把这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讲出来，这下子可就热闹了。 萧瑀是谁，是特进，那是大唐的宰相啊！石天当堂状告宰相，而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这事萧瑀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石天小儿，你胡说八道！”萧鉴之前可不是这么跟他说的，他只说云宛儿仗势，带人讹了他的钱。这话他虽然不尽信，但是也没怎么在意，却没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故事。 “是不是胡说八道把萧鉴叫来问一下就清楚了，还有苦主五婶以及负责此案的万年县令和万年县尉一起叫来，让他们当着陛下的面对质。 另外，此时发生在务本坊，才过去没几日，当时撞见此事的人并不少，陛下也可以派人去务本坊查问一下！” 石天把话说到这里了，李世民的怒火都冲到天灵盖了。 他本以为萧瑀只是为了那些工坊要弹劾石天，却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故事。 现在石天把这个坛子掀开了，而且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现在就算是想当和事佬也当不成了。 石天将话说得言之凿凿，此事不是真的也成了真的了。不用问也知道，萧鉴的事情里面没有多少水分，只要这事确定，那萧瑀的名声可就毁了。 “陛下，此事关乎宋国公的名声，需将各方当事人传至殿上，当众问明才可！”关键时刻，魏征站出来奏道。 他魏征从来都是只参别人，之前却被萧瑀摆了一道，现在有了机会，魏征自然不会放过。 魏征一出，房玄龄也站出来说道：“臣附议！” 李世民上位之后，重用房玄龄和杜如诲，萧瑀忌妒，可是没少参他们俩。为此，杜如诲还说过，萧瑀心胸狭窄，不能容人，无宰相之才。 有了报仇的机会，房玄龄自然不会放过，不为自己，也要为死去的杜如诲出口气才行！ 两位大佬都站出来了，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纷纷站出来附议。 这么多人附议，李世民也没辙，冷着脸下令道：“速去传一干人等上殿，让人去务本坊查问，找目击者上朝问话！” 命令下去，金吾卫去传人，李世民则是盯着萧鉴的父亲萧璟问道：“萧璟，此事你可知晓！” 石天把事情扯到自己儿子身上，萧璟也是一脸懵逼。这里面有他儿子什么事？你们一群神仙打架，他儿子就是一个小小的羽林军而已，搅进去还不是连个渣渣都不剩？ 李世民问话，萧璟哆哆嗦嗦地站出来道：“回陛下，臣不知！” 萧璟还真没说假话，这事他还真不知。 从万年县衙出来，萧鉴就怀恨上了石天。奈何石天受宠，就是他那个兰陵县公的老爹都动不了石天，于是才把主意打到了萧瑀的头上。 对于萧璟的话，李世民并不相信，为了萧鉴这点屁事，叔叔都亲自下场了，你这个当老子的会不知道？ 正好大唐的爵位太多了，石天的俸禄又得涨了，一会查实了，先拿你这个县公爵位开开刀，把石天的俸禄找补回来再说！ 金吾卫一到万年县衙，县令和县尉就知道事情不好了。不用想也知道，县衙杀手又发威了。 县令还好，这事跟他没多大关系，可是那县尉就有点惨了，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李世民还在等着他们，金吾卫可不给万年县尉瘫坐的时间，一人一边，架起来挂到马上，直接就向皇宫飞奔而去。 所有人到齐，萧鉴也被押在了太极殿上，李世民直接把问案的事情交给了孙伏伽，这种事情他熟悉，专业对口。 当着文武百官和李世民的面，一个一个排队叫进来问。这倒是没有被告和原告了，现在这些人全是石天弹劾萧瑀的证人。 从没有利害关系的路人开始问，再问到两个当事人五婶和萧鉴，然后问到处理此事瘫成烂泥的县尉，最后是处理云宛儿案子的县令。 一套流程下来，孙伏伽那技术不是盖的，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所有人心里都有了判断了。 萧鉴有罪，但不大，也不过是个骑撞人的事情，这种事情，李世民都懒得搭理。不过孙伏伽说了一条让人毛骨悚然的罪状，那就是欺骗当朝宰相。 这罪要是定下来，萧鉴可就废了，不过显然是能保一下萧瑀，不过用处并不大。 萧瑀假公济私，这罪是定了，这还全靠萧鉴的助攻。 萧瑀也没想到，当初只是哄一下萧鉴的话，现在却成了他的罪证。 还有一个就是诬告之罪，这事几人见解不同。如果不是因为萧鉴那一句话，这铁定属于告不实。可是萧鉴多了那句话，这件事情就模棱两可了，得李世民决断才行。 诬告反坐，告五品官以上者，反坐加重。相比来说，告不实的罪就轻多了。 见过坑爹的，但没见过这么坑叔的。 明明只是一个弹劾石天的事情，愣是被这个没出息的侄子给弄成了因私废公，以一已之私报复石天。最关键的是这事还没法辩驳，已经坐实了！ 萧瑀是很委曲的，如果不是身体素质好点，再加上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估计一下子就能给气出个半身不遂来！ 想起《侠客行》中那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石天觉得这事闹成这个样子也差不多了。至于对萧瑀的判罚，他可没多大兴趣。 萧瑀摆他一道，他回击萧瑀一刀，这事也就差不多了。对于萧瑀，石天心里清楚，要想因为这点事情就把他给按在地上摩擦，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的地位摆在那里。 “陛下，臣还有事，有项研究到了关键时刻，臣要急着赶回去，请陛下准许臣先行告退。”看着满朝的文武尴尬地僵在那里，石天突然站出来请假。 他本就是有爵无官，朝堂上的事情跟他也没多大关系。 案子审到这里，已经全部明了了，就等着李世民的判罚了。 判罚轻了，不用石天开口，魏征就不会答应。判罚重了，李世民也舍不得。当然，他不是舍不得萧瑀，而是舍不得之前为萧瑀写的那首绝句。 石天请假，李世民以下一惊！闭着眼睛想了一下开口道：“此案与你有关，你暂且还不能离开！” 揉了一下发胀的脑袋，李世民想了一下开口道：“石天小子，你觉得此案该如何判罚？” 萧瑀现在是案板上的肉了，等着他手中的刀宰割。可是如何下刀，这事还是先探一下石天的底线为好。 与其说服魏征房玄龄他们，石天这边拿拿捏起来就容易多了。 石天是当事人，如果能让石天开口，魏征房玄龄那边的意见就不值一提了，毕竟石天才是当事人。 石天也没想到，他只是请个假，就请出了个麻烦！ 李世民开口，无非是让他展现一下大度，给他铺个台阶。石天如果咬着不放，再把皮球踢回给李世民，让他按大唐律来判，这多少就有些不地道了！ 而且事情都闹到李世民这里来了，还关系到一个宰相，大唐律这时候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陛下，臣也不懂大唐律，不知道怎么判罚！不过大唐律上的刑罚，无非就是笞、杖、徒、流、死五刑！ 笞刑最轻，多用于民间纠纷。宋国公是大唐宰辅，包庇子侄，构陷勋贵，笞刑肯定是不适用的。 杖刑从杖六十到杖一百，每十杖为一等，共分五等。宋国公年老体弱，哪怕最轻的杖五十，行刑下来估计宋国公也吃不消，与死刑无异！ 至于徒刑和流刑那就更不适合宋国公了，徒刑一到三年不等，凡徒刑着，需强制苦役，每日煮盐或炼铁，哪怕是一年，宋国公也吃不消，无异于取其性命！ 流刑最少者两千里，山高路远，瘴气密布，也与送死无异……” 听石天这一扯，李世民脸都绿了。 萧瑀是当朝宰辅啊，你以为是市井泼皮不成？拿市井泼皮的律法来衡量一个宰辅的罪过，你他瞄的长脑子了没有？ 第363章 交规 李世民不忍直视地捂起了眼睛，下面百官却强忍着憋笑。 对于这些，石天可是没有注意，他正在显摆前几天翻阅的大唐律。 好不容易背了这么一段，现在有机会显摆了，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显摆，石天讲得是滔滔不绝。 讲到最后，石天实然想想大唐律上记录了一个罚铜的制度，想到这里，石天突然顿住了。 笞刑十到五十下，每十下一等，共五等，对应的罚铜也是五等，从一斤到五斤。 杖刑六十下到一百下，也是五等，对应罚铜六到十斤。 徒刑高一点，一年到三年，半年一等，对应罚铜从二十斤到六十斤。再往上是流放，从两千里到三千里，五百里一等，共三等，对应罚铜八十到一百斤。 死刑分绞和斩，这两种死法价钱相同，都是一百二十斤。 当年长孙无忌带刀入宫，没过安检，因为这事还被罚了二十斤铜。 闹腾了半天，如果让萧瑀花上百八十斤的铜就给打发了，那可不行！ 想到这里，石天眼睛一转，开口道：“陛下，宋国公为大唐付出半生，劳苦功高。虽屡次犯错，但对大唐的赤诚忠心是不可有半分怀疑的。 宋国公弹劾臣，主因还是萧鉴颠倒黑白，蛊惑于他。可让其将功抵罪，小惩大戒即可！” 以功抵罪，听起来好像是什么都没罚，可是对萧瑀来说，这可比罚他流放还要肉疼。 就因为之前保了一次李世民，再加上劝了李渊让位，萧瑀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在朝堂之上，甚至比之前的尉迟恭都要嚣张上几分。 如果李世民真来上一句将功抵罪，那他之前那些引以为傲的壮举可就全部抵消了。没了这层护身符，他还敢如此张狂吗？ 之前他在朝堂上可是得罪了不少人，整个朝堂上的人，除了长孙无忌他不敢动之外，其他的人都被他得罪遍了。 到那时，甭说张狂了，别人不来找他的麻烦他就谢天谢地了，估计只能夹着尾巴老实做人了。 石天这样一说，李世民眼睛一亮，这事还真行，里面有不少的操作空间！ 听石天在下面唠叨完了，李世民开口对着下面问道：“刚才石天所言将功抵罪，诸位可有异议？” 李世民开口，房玄龄和魏征就在下面开始合计了。 萧瑀有什么功？之前的功劳都已经封赏了。李世民这意思是要拿这事抹去萧瑀之前的事迹啊！ 如果这样的话，倒是可以操作。 “陛下，宋国公之功，陛下早已封赏，且宋国公屡次犯错，陛下也都对其从轻处罚，将功抵过之言，并不可取。 陛下感念我等老臣微末之功，让我等受宠若惊。 宋国公此举，挟私报复意图明显，其行为显然不再适合占据特进之职。陛下实在念其旧功，可留其国公爵位，夺其特进之职！ 然凡事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宋国公诬告不敬之举已经多次。此次陛下须令宋国公申明，若再犯，其罪从重方可！” 萧瑀仗着功劳在朝堂上肆无忌惮，满朝文武深受其害。这次石天既然提出来了，他们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萧瑀那点功劳全给祸祸了！ 没了功劳护身，萧禹还敢得瑟？不用说得瑟了，到时候那些被他得罪的人不给他挖坑，那都是以德报怨了！ 房玄龄此话一出，魏征等人赶忙出来附议，接着是世家的官员以及那些之前看不惯萧瑀的官员。 在一众官员的‘逼宫’之下，李世民不得不‘含泪’罢了萧瑀的官，让他回家反省。 以萧瑀的地位，因为弹劾一个县侯被罢官倒还不至于，奈何之前他得罪的人太多，全都咬着他挟私报复的罪行不放。 挟私报复那可是人品问题，这个污点洗不掉，萧瑀这个特进李世民想给他恢复都恢复不了。 解决了萧瑀，李世民开始掰着指头算账了。石天现在是县侯，三品官员，俸禄是六十两。升为一品的国公，俸禄八十两，这二十两的差价可得找萧鉴找补回来。 萧鉴只是个羽林卫，想从他的俸禄里找补这二十两显然是不够的，那就只能打他老子萧璟的主意了。 萧璟是县公，想要找补出二十两，需要连降三级，降到县子才行。 算明白之后，李世民大手一挥，萧鉴欺骗当朝宰辅，诬告三品诰命，流放两千里。 萧璟教子无方，降爵为蒲圻县子。至于蒲圻县在哪个地方，在场的人有一小半都没听说过！ 萧璟也是倒霉，老子是梁国皇帝，老娘是皇后，生来就被封了郡王。 杨家打下天下，他姐姐是杨广的老婆萧皇后，虽然郡王没了，但好歹也是个国舅了。 到了大唐，有萧瑀的面子，李渊给了他一个县公。原本想着当个县公混吃等死，没想到儿子一闹腾，不但坑了叔叔，还坑了亲爹，直接降成了县子。 至于刚上任半年的万年县尉，石天这个县衙杀手的名号果真没让他们失望，陪送萧鉴流放两千里去了。 案子解决完了，石天却不急着走了，见朝堂上关于萧瑀案子的人全部撤走，石天实然想到，是不是该立个交替了？ 自行车越来越多，这点还没什么，可是拖拉机马上就来了。 等拖拉机来了，汽车还会远吗？如果此时不立个交规，等汽车造出来之后再立，那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普及下去？ “陛下，随着大唐车马越来越多，臣建议颁布律令，行人车马皆靠右而行。慢者靠边而行，快者靠里而行。少避长，轻避重，公文军令传递、急病求医、缉匪追盗、灭火救灾者众人避之。” 石天这话一出，待在一旁吃了头天瓜的程咬金立马站出来道：“石天小子，此令不可行，车马皆靠右而行，那左边谁走？” 程咬金些话一出，石天直接回馈了一个石氏白眼道：“左边自然是留给宿国公啦！以宿国公万夫不挡之勇，面对区区车马自然不惧，到时候定能杀出一条血路！” 听到石天这话，满堂大笑。平日里没人敢拿程咬金开玩笑，现在石天带头，他们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笑一回了！ 众人笑完，马周出列道：“陛下，石县侯言之有理，近日长安城中自行车渐多，已有不少撞人事件。若能加以规范，让其各行其道，此种事件必能得以遏制！ 臣建议让人草拟行路规范，在长安城内试行，若效果良好，即可在大唐境内施行！” 马周可是能臣，而且是改革派，对这种新事物接受能力是极强的。 石天一提出靠右而行，少避长，轻避重等观点，马周就觉得可行。 长安城的道路是宽，动不动就是几十上百步。可是再宽的道路，没有律法的规范，那些人在上面横冲直撞，车祸也是不可避免的。 马周话音一落，一群大臣就纷纷出来附议。设立一条规范行车的律令，这可不是石天在朝堂上一提，一群人一商量就能决定的。 牵扯到律令，那就严格的多了，这事得有人牵头，主持着商量出个结果，起草之后，交到中书省走流程。 石天肯定是没这个时间牵头，而且他也不是官员。这差事谁叫的积极，大概率就会落到谁的头上。 待一群人附议之后，李世民点头道：“此事就交给宾王主持，商讨过后，拟出折子交与朕过目！”说到这里，李世民看了一眼石天道：“石天小子，你还有事就先出宫去吧！” 今天这朝会，被萧瑀的事情一耽误，恐怕得拖到午时之后才能散朝了。不管石天有没有事，李世民都没打算让他在这里陪着了。 李明达今日在理工学院主持考试，石天有时间可以去看一眼。即便不去理工学院，石天也可以去看看光禄坊无缝钢管工坊的建设情况。 除了这些，他还知道石天最近一直在设计图纸，很可能就是那种新式长枪的图纸，这东西可是越早设计出来越好！ 如果让他把大明宫卖了，明天就能得到一条成熟的新式长枪生产线，他们爷俩肯定毫不犹豫把大明宫卖掉。 第364章 修理工石天 回到石府的时候，全九他们已经在前院等候多时了。见石天来，几人赶忙凑上来。 在前院折腾柴油机显然是不可能的，这可不是修机器，几个时辰就能搞定的。 石天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折腾出了个什么东西，想要这台柴油机工作，还得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抬上柴油机跟我走！”吩咐一声，石天直接让他们将柴油机抬进了东跨院的前院，安置在大厅之中。 要来启动摇柄，石天亲自下手，开始摇动起来。 “石县侯，启动之前要先按下减压阀，要不然转不动！”见石天费力地摇动了一圈，全九在一旁好心地提醒道。 单缸柴油机在气门盖上有一个减压阀，按下之后，会顶开排气门，让排气门一直处于轻微打开的状态，这样气缸内就形成不成高压，使柴油机启动时摇动起来轻松容易。 不光是柴油机，汽油机上面也是有减压阀设计的，只不过汽油机的减压阀直接设计在凸轮轴上，不用手动打开。 白了一眼全九，石天继续摇动着柴油机。 他是不指望上来就直接能够启动这台柴油机的，既然他们在蓝田试过，这台柴油机无法启动，说明这台柴油机还是有问题存在的。 石天不开减压阀摇动柴油机，可不是为了启动这台机器，而是要看一下气缸的密封性，看能不能达到启动的要求。 费力地转过两个压缩，石天确信，这台柴油机气缸密封性完全没有问题，无法启动必然是有其他的原因。 对于气缸的密封，石天之前特地叮嘱过的，而且不止叮嘱过一次，如果密封性达不到，石天肯定要找全九的麻烦。 “把高压油管的螺丝拧开，机油指示帽也要拧下来。”扔下启动手柄，石天一边吩咐全九他们忙活，一边让人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一边指挥。 柴油机几大系统，曲轴连杆系统要检查需要将发动机全部拆解才行，这种事情工作量太大，不到万不得已，石天并不打算研究它们。 第二大系统就是配气系统，这个也要拆解，而且并不比曲轴连杆拆解起来省事多少，暂时也放在一边。 除了这两大系统之外，还有三个系统，分别是供油、润滑和冷却。 冷却系统放在一边，发动机现在启动都没戏，肯定不是冷却系统的毛病。剩下的就是供油和润滑系统了。 石天刚才摇动过发动机，除了压缩冲程，转动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阻力，基本可以排除润滑系统的问题。不过既然检查供油系统，那就顺便把润滑系统也一起检查一下，无非就是一个螺丝的事情。 盯着全九熟练地将高压油管和机油指示帽拧下来，石天起身，拿起摇柄，打开减压继续摇动起来。 随着机油不断从机油指示帽里流出，润滑系统的问题基本排除。关闭减压，下一个排除的就是供油系统的故障。 跟汽油机将汽油和空气的混合气吸入气缸不同，柴油机会在压缩冲程的末端将柴油通过喷油嘴雾化喷进气缸内燃烧。 关闭减压，主要是查看喷油时间和喷油压力。时间不对，发动机启动不了。压力达不到，柴油喷不进气缸，发动机也启动不了。 喷油时间没问题；喷油压力足够；柴油雾化充分；气门间隙合适，气门密封达标…… 直到天天色渐晚，石天最终也没找出这台柴油机启动不起来的原因。 “今日就到这里，明日一早你们过来将它组装起来吧！”折腾了大半天，石天有气无力地吩咐了全九一句，耷拉着脑袋回中院去换衣服去了。 一早起来去上朝，饭都没吃一口，跟萧瑀斗了半天，又折腾了大半天的柴油机，石天早就饿的两眼昏花了。 虽然将柴油机拆成了一堆零件，却没有找到问题的根本原因，石天还是很失落的。来大唐之后，即便是科技含量满满的pn结和硅钢都没让他这么挫败过！ 柴油机和汽油机是必须要搞出来的，这东西的份量完全不低于pn结和硅钢片。 晃荡着出了东跨院，如诗还没凑上来，之前绝好吃饭的千牛卫就冲到了石天的面前笑着道：“石县侯，之前可是说好的请客吃饭的，不会是舍不得这顿饭才躲着我，把我晾在这里半天吧！” 听到这话，石天有种打人的冲动！看了一眼眼前五大三粗的千牛卫，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石天挣扎一番，最终还是无奈地放弃了。 这小子身为千牛卫，肯定不会因为一顿饭再这里缠他这么久的时间。而且他怎么说也是个县侯了，可听这小子的意思，完全没把他当个县侯对待，这事有些热闹了！ “看不起人？我石天会因为一顿饭失信于你？等着，我去换身衣服，然后去酒楼喝酒！”回了千牛卫一句，石天直接回自己的屋子里去换衣服了。 折腾了一下午的柴油机，满身的柴油味，没来得及换下来的官服上面也沾上了不少的机油，这事估计要让如诗头疼上好长时间了。 换下衣服，洗漱完毕，石天让石铁准备上马车，将两个送去酒楼。 今天是不可能骑自行车了，现在都被饿成软脚虾了，还是老老实实坐马车来得实在。 待石天填饱肚子，陪着千牛卫喊了几杯，这千牛卫的身份也才浮出水面。 李震，一个在历史上没啥名气的人，可是他老子厉害啊，那可是曹国公李绩。 李绩厉害，那是真正的白手起家。他老子本是个富豪，家产颇丰，乐善好施。可是李绩却跟他老子截然相反，起步就当了山贼。 拦路抢劫，杀人放火，杀着杀着，手下的人越来越多，于是就领着投了瓦岗的翟让，给他们找了个根据地。 到了瓦岗，没忘记本行，俩人直接将生意发展到了运河之上。生意做大了，没过多久，就聚拢了万人。 人多了，入了杨广的眼，杨广就派张须陀去讨伐，结果被李绩直接给坑死了。 打了杨广的脸，正好赶上李密起兵，于是李绩跟翟让一商量，带着人直接投了李密。 投了李密，李绩也没忘记老本行，跟李密一商量，带人抢了杨广的粮仓，放粮救灾，十天时间，为李密招揽了二十万大军。 李密的日子过好了，就有些飘了，设宴杀死了李绩的搭档翟让。顺便砍了李绩一刀，直接给砍成了重伤。如果不是单雄信、王伯当等人极力力保，估计李绩也被砍杀在当场了。 为了安抚几人，李密反翟让手下的人马给分了，单雄信、王伯当和李绩都分得了一份。 李密把瓦岗折腾散了，又怕李绩向他下手，于是偷偷投奔了李渊。 李密投奔李渊，李绩一看，这可不行。你去当正规军了，让我继续当土匪，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你自己独享？于是直接带着大军投奔了李渊。不但如此，还把这投奔之功直接送给了李密。 李绩带着大军来投奔李渊，李渊高兴不已，大手一挥，封为莱国公加上柱国。没过多久，又封为大将军，改封曹国公，并赐姓李。这也是唐初唯第一个被赐国姓的人。 李绩本姓徐，原名徐世绩，字茂功，也就是徐茂功了。只不过在李世民上台之后，李世绩为了避讳，再次改名，成了李绩了。 李绩投唐之后，一直是在李世民的手下。只可惜时运不齐，命途多舛。李世民在玄武门搞事的最关键的时刻，他不在长安，因此在凌烟阁中排名倒数。 第365章 李震 吃饱喝足，石天陪着李震喝了一杯道：“你说你怎么也是一个国公之子了，能在府里等上我半天，肯定不是单纯的为了这一顿酒吧！” 李震是什么人物，那是李绩的长子，是国公的继承人，跟长孙冲、程处嗣和秦怀道是一个级别的，按理来说不应该跟他混在一起才对啊！ 听到这话，李震嘿嘿一笑道：“听说程处亮和房遗爱一直喊你大哥？要不我也喊你大哥可行？” 李震这话，吓了石天一个趔趄。程处亮喊他大哥，那是图他能让程处亮免于课业烦恼。房遗爱没脑子，跟着程处亮瞎叫，自己也曾纠正过，但房遗爱根本听不进去。 这俩人在长安城内混出名声来了，都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样的货色，对他们口中的大哥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可是李辰是什么人？那可是未来的国公啊！出道就是千牛卫，在长安城内名声不错。石天如果收了他当小弟，等李绩从西域回来，能答应吗？ 相比李靖被萧瑀参了一本，说他谋反，吓得他睡觉都不敢关门，李绩的日子显然是要好过不少。 当然，那也只是相对而已，等李绩嘎嘣之后，他那个不省心的孙子李敬业可就无法无天了，跟武则天过招，直接让武则天给灭了。 李敬业这人还是挺聪明的，当年李治封他为眉州刺史，有人作乱。这小子直接孤身前往，大摇大摆地走进敌营之后，直接喊话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被都是被贪官污史给逼的走投无路的普通百姓，都是无罪之人，赶紧乖乖回去种地去吧！等无罪之人走完，剩下的就是真正的贼了。大军就在门外，对于贼寇大军可就是格杀勿论了！” 就这样，把几个领头的捉来打了一顿板子，其他的人全部赶回去种地，整个眉州又变得一片祥和了。 当年李绩看李敬业面相不好，知道这小子不是善茬，怕给家里带来灾祸，于是带着他去打猎。 趁李敬业钻进林子，李绩起了杀心，直接一把火烧了林子，打算把李敬业直接烧死在里面。奈何李敬业从小聪明，大火烧来，直接把马给杀了，开膛破腹，把内脏掏出来之后，钻进了马肚子里躲过了一劫。 想到这里，石天一惊，这李敬业如果没记错的话就是李震的儿子吧！ 跟一个敢谋武则天反的人的爹称兄道弟，石天汗毛都立起来了。虽然武则天大概率是上不了台了，可是那李敬业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为好！ “别介，我可不是大哥，程处亮和房遗爱可没喊过我大哥，你可不要胡说，这话要是传出去，宿国公和邢国公可饶不了我！” 石天打定主意了，以后见了这李震，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这小子的儿子太可怕了。 造武则天的反并没什么，那时候造她反的也不止李敬业一个，可是这小子想谋那个位子，这就有点可怕了。 “酒足饭饱了，我这还有皇命在身呢，今天这酒就到这里吧！”说着，石天起身就要开溜。 石天这话，让李震一愣。他一个国公继承人要认石天当大哥，这石天竟然不收？ 想想能理解，他老子手里有兵权，而且现在还带着几万大军在西域，石天不想跟他走的太近也正常。 “石县侯莫急，我这还有事呢！”拦住石天，李震开口说道：“我想买辆自行车，让人排了几次队也没抢上，石县侯帮我想想办法吧！” 长安的自行车供不应求，这点倒是真的。 钢管工坊和轮胎工坊的扩建还没完成，自行车店现在还是限量销售，每天二百辆。 世家产出来的自行车不进长安，想要在长安买自行车只能排队。 可是长安缺自行车，其他城池也一样缺，于是大唐就诞生了一个名为黄牛的新职业。 自行车店关门的时候，他们就安排人在店门口排起了队，等到第二天营业，买下自行车，然后让人把自行车运到周边的城池高价售卖出去，据说利润还非常可观。 其实世家的自行车也是供不应求，他们那点产量还没有石天这边的产量大，长安这边是守在自行车店门口抢购，世家那边人家直接守在自行车工坊门口抢购。 李震绕这么大个圈子就为买辆自行车？石天有些不太相信。如果只是为了一辆自行车石天倒是无所谓，让人给他弄一辆也就行了。 他可以避着李震，可是没必要得罪李震。 “行，明日我让人在店里给你留下一辆，你下值了直接去提就行了，不过记得带钱去，十贯钱，不二价，一文也不能少！” 给李震留一辆自行车，让他当着长安百姓的面带着钱去提，也让人知道他跟李震没啥太深的关系。 说到这里，石天还好心地提醒道：“过几日会在安化门外举办一个自行车比赛，如果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去玩一下！” 得了石天的承诺，李震并没有再拦石天，而是识趣地跟着石天出了酒楼，满脸笑意地目送石天钻进石府的马车。 房遗爱跟石天走的近，直接被安排到军中，派往了吐谷浑前线，一年了都没回来。 程处亮跟石天走的近，李世民把他绑在了炼钢工坊，现在又发配到鄠县去当个小县令。 他在那里天天给李世民站岗，千牛卫的名声听着不错，可实际上就是个站岗的。现在跑到石天面前转两圈，刺激一下李世民。 为了不让他跟石天交往过深，用不了多长时间，相信李世民就会把他安排出长安了。 有他老爹的面子在，只要他这段时间不惹事，李世民就不可能亏待他吧！安排在长安周边，最小也是个县令。如果安排的远一些，差不多就是刺史起步了！ 不过大概率应该还是个县令，毕竟他老子现在带着几万人在西域，他还得当个李世民手中的质子才行。 石天倒是不知道他被李震给算计了，现在他想的是怎么避开李震这个灾星。这丫的天天在皇宫里值守，一不小心就能碰到。 如果这小子脑子一抽，当着人喊上一声大哥，他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石天回府，酒楼后院，李明达在她自己的包间里看着这一切，却没有跟着石天再去石府。 翻看了一下手中今日算学考试的成绩单，李明达皱着眉头对如雪吩咐道：“理工学院学子入学之后考过几次？你让人将这三人之前的试卷取来我对照一下！ 另外，通知这三人的夫子，让他们即刻来酒楼见我！” 今日测试，理工学院学子的成绩让李明达很是满意。 他们不愧是大唐各地搜集上来的算学精英，这次的考试，李明达亲自出题，将石天编写的算学教材整个都囊括了进去，就算是学院老师还没教的那些课程也囊括了个遍。 除此之外，李明达还拖着石天在试卷的最后出了两道教材上没有的延伸题。即便是这种难度，达到满分百分的人都有三成，九十分以上的人数更多，有六成之多。 余下的人，皆都在八十分之上，唯独有三个人的试卷，连及格线都未到，这让李明达很是意外。 这三人的分数，跟其他学子的分数相差甚大，这里面必然有问题。趁着物理和化学还没开讲，这些问题要赶紧解决掉才行。 第366章 柴油机问世 “天哥哥，理工学院的测试结果出来了！”第二天一早，石天正在研究着他的柴油机，李明达就举手一份成绩单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成绩单出来了？石天好奇。 只考一门，不管是考试还是阅卷，速度肯定都不慢，这么快能出来成绩倒也正常。 “他们考的怎样？”给李明达展示了满手的油污，石天转身笑着问道。 理工学院石天没怎么去过，但是这些学子他是很重视的。 这批人可是大唐的未来，花上心思培养上一两年，等这些人成了才，大唐就会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了。 “有三个人不及格，其他人都在八十分以上，其中取得满分的能占三成！”从如玉手中要了一条手帕，李明达给石天擦干净双手之后，将成绩单递给石天说道。 看着李明达递过来的成绩单，石天眉头一皱道：“这三人有问题！” 如果这三人没有答卷，一分不得，这还说得过去。可是答卷了，只考了几十分，连及格线都没过，这显然是很不正常的。 让如雪找出三人的卷子，李明达递给石天之后说道：“我问过教他们的先生，这三人平日上课并不认真，而且回答问题大多答不上来。 之前考试的卷子我也让人调出来查看过，这三人显然不是算学天才，甚至连国子监的算学学子也远远不如！” 理工学院李明达也是十分重视的，她都要亲自去教书了，却想不到里面还有这么几只害群之马！ “让人把这三人送回去吧！从明天开始，咱们的小兕子走马上任，去理工学院教书去！”将手中的试卷大致看了一下，石天交还给如雪。 如果之前不是崔东平闹事，估计理工学院里的物理化学早就开课了。现在延下来了一个多月，石天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听到要去理工学院教书，李明达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她可是盼了好久了，现在终于可以正式上任了。 “一会我就去让父皇赐我一根戒尺，明天一早就去理工学院教书！”说到这里，李明达转头对着石天说道：“要不让父皇也赐你一根戒尺，我们一起去教书？” 李世民赐的戒尺？那是不是想打谁就能打谁了？当时孔颖达手里有一根李世民赐的戒尺，他可是天天举着在国子监里抖威风，吓得一众纨绔无所遁形。 陪着李明达回到中院，石天想了一下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去教书，不过戒尺就不用了，我这里有个更好用的东西！” 说着，石天从抽屉里拿出两根铝合金材质教鞭递到李明达的手中说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小兕子，你让人将这个句子刻在这上面，到时候我们就用这两根教鞭去抽那些不努力学习的学子如何？” 石天原本想做个带伸缩功能的，只是难度太大，最后不得已，退而求其次，直接用铝合金铸造了两根，然后让人给打磨光滑，手柄处刻上纹路，这样就做出来了一根铝合金教鞭了。 让李明达找人刻字，主要还是因为他自己的字有些拿不出手了。 李明达把韩愈的这段劝学名句写在纸上，让如玉收起之后，转头对石天问道：“天哥哥，刚才那个就是柴油机吗？现在造出来了？” 提到柴油机，石天又头痛了。无奈地开口道：“没呢！现在发动不起来，还没找到原因呢！” 全九他们今天又把柴油机组装起来了，让他们启动了两次，石天在一边盯着，确实有启动的迹象，但是就是启动不起来。 说着，石天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对李明达说道：“我好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你忙着，我要去实验室了！” 说完，石天直接向东跨院跑去。 柴油机的压缩比是十二到二十二之间，大型低速柴油机的压缩比低，大多在十五以下。而他们造的这个单缸柴油机压缩比要高上很多，快到二十了。 压缩比不同，对燃油的要求也不同，当然，除了那些增加的柴油机之外。 土法炼制的柴油，用在这种高压缩比的柴油机上肯定是不行的，要想让柴油机运转，必须得精炼柴油才行。 前世的柴油都是经过催化裂化、加氢裂化等工序，而土法的柴油显然是没经过这些工序的。想要让柴油机运行进来，看来还得在油上费些功夫才行。 当然，他也可以让人制作一个低速柴油机。不过，这显然是不实用的，那东西的效率太低了，而且燃油利用率不高。 与其让人重新打千曲轴气缸，倒不如直接在油上下些功夫来得简单。 石天跑路，李明达自然也坐不住了，让如玉将两根教鞭送去匠作监，她则是跟着石天跑去了东跨院，看着石天组装起一根根的玻璃管。 费了大半天的时间，石天终于捣鼓出了一大烧杯带着点浅绿色的柴油。 喊来全九，让他们把柴油机搬到院子中，将油箱里的油全部放净，甚至连油泵和高压油管中的油都清了个干净，这才将那杯浅绿色的柴油倒入油箱。 “这台柴油机没有安装消音器，动静跟爆炸差不多，一会发动时捂着耳朵。”叮嘱了李明达一声，石天拖着李明达退到了院子的一角，这才让全九开始试着启动柴油机。 全九造的这台柴油机可是简配版的，说简配都是美化了，应该说丐版更为贴切一些。 进气这边没有滤清器，排气那边没有排气管，就连油箱都是拿个小铁桶，在下面凿上小洞，连上油管供油的。 至于水箱，那是什么东西？现在发动都发动不起来，要那东西有什么用？直接在钢套外面灌上水，保证短时间内烧不了活塞就可以了。 这个版本的柴油机发动起来声音可不那么美妙，而且启动时黑烟四起，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为好！ 随着全九摇动的越来越快，石天也越来越紧张起来。 如果换了油还发动不起来，那再怎么处理呢？ “咚咚咚……”随着柴油机震天的爆炸声响起，一股黑烟腾空，大唐的第一台柴油机正式问世！ 待烟雾散尽，石天拿开了捂在李明达耳朵上的双手，拿出一个小本本走到柴油机前仔细研究起来。 喷油嘴处有烟冒出，还得加个铜垫子。 机油室里有机油喷出，不知道是机油加多了还是隔板设计有问题，需要改进。 排气口冒蓝烟，这是烧机油，气缸和活塞环的工艺限制，这是个大问题，等机床搞出来慢慢改进。 调一下油门，加减速不灵敏，可能是飞轮质量的问题，让他们制造几个不同质量的飞轮挨个测试。 发动机杂音太大，应该是齿轮箱里的问题，这个可以将直齿换成斜齿，不过也得等到机床造出来之后才行！ 排气口喷火，这个原因复杂，得一项一项排除才行，初步怀疑气门问题，配气问题或者供油时间问题。 …… 等到石天把现有的问题记录完毕之后，看了一眼油箱内已经不多的柴油，石天果断熄火。 这点柴油的成本太高了，还是省着点使为好，等到石化工坊建起来，那时候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第367章 不给面子的崔家 将发现的问题一项一项跟全九他们讲解明白，然后将解决办法告诉他们，石天这才带着李明达向中院走去，一边走，一边讲解柴油机的工作原理，两人顺便把排气管的图纸设计了出来。 以李明达好奇宝宝的性格，如果不把原理跟他讲明白，估计她今晚就睡不着觉了！ 有了电焊机，排气管制造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难度，至于效果如何，只能等到制造出来安装上之后再说了！ 石天在跟李明达搞排气筒，石府内发出连续爆炸声的事情已经被朱雀门口的金吾卫汇报给李世民了。 还没接到石府东跨院里那些人的密报，李世民已经坐不住了，骑着自行车就向石府杀去。 石府传出爆炸声，如果是零星的声音，李世民并不在意，不管是手雷还是手枪都有可能。可是连续的爆炸声，李世民就在意了。 石天跟他说过，新枪是连发的，打起来突突突地响，一梭子子弹，随便一搂就能突突完了。 横冲直撞冲进石天的书房，李世民来不及理会趴在桌子上画图的李明达，拽着石天的胳膊问道：“石天小子，刚才那爆炸声可是从石府传出去的？是不是新枪造出来了？” 新枪？李世民的话让石天一愣！哪来的新枪？这两天都没画枪的图纸好吧！ 爆炸声？合着李世民把刚才柴油发动机的声音当成了枪声？ 刚要开口，李明达却抢先道：“父皇，刚才那是天哥哥让人做的柴油机成功了，只不过还有些零件没做出来，因此才会有那么大的声音！” 说着，李明达将柴油机的事情向李世民介绍了一下。 柴油机石天之前也提过，说那是可以替代蒸汽机的东西。 原本他们还合计着用蒸汽机来坑博陵崔氏一把的，奈何把崔炎关进大理寺之后崔家就老实了，除了从李世民的钢铁工坊捣腾点空气吹嘴炼钢之外，并没有捣鼓什么新的东西。 听到是柴油机，李世民多少还是有几分失望的。如果石天此时能搞出新枪，哪怕这柴油机再晚上半年六个月制造出来，他都能接受。 他知道柴油机的用处巨大，是可以改变一个时代的东西。可是长枪的用处更大，那可是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东西。 “崔士魁已经见过朕了，那崔炎也放出来了。”李世民坐下之后开口道。 崔士魁就是崔家的族长，他的命比清河崔氏的族长好一些，半路上没收到什么噩耗，这才有命跑到了长安，没在半路上气死。 崔士魁来了长安却没有见他？听到李世民这话，石天有些不爽了。 崔家的崔元偷了他的炼钢技术，这点他没找崔家的麻烦，崔家也直接当个没事人一样，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崔元跑回博陵，你派个崔炎来，上来就空口白牙的要自行车的技术。 把崔炎弄进了大理寺，让他吃几天苦头，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可是你崔家的管家夜袭了轮胎工坊，虽然没像清河崔氏那样打砸抢，但是也把工坊里的人给打昏了，而且还把工坊里的机器给折腾坏了，这个账还没算呢，你还当没事人一样？ 这博陵崔氏是大唐第一世家不假，可如此的目中无人是不是有点过了？ 李世民把崔炎放了，必然是跟崔家达成了协议，从崔家捞够了好处了。你崔士魁把李世民的账算清楚了，我石天的账就不是账了？ “陛下，崔士魁来了长安？什么时候？我还要等着他来给个交待呢！ 当时崔家的管家带人把轮胎工坊的人打了，把工坊的机器给搞坏了，这事不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吧！”盯着李世民，石天若有所思地问道。 他要看看李世民是否给崔士魁了什么承诺。如果李世民给了崔士魁承诺，把轮胎工坊的事情揽下来了，那他现在提了，李世民是不是该给个说法了。 如果没有承诺，那他就该跟崔家说道说道了！ 之前那点事情，来石府道个歉，把损失赔偿一下也就得了。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目中无人，他就得让崔家肉疼一下了。 崔家的产业很广，针对崔家产业进行狙击这事做起来太容易了。只不过这事他和李明达都不好出面，到时候看一下，看看让哪个愣头青出面才好！ 对崔家的官员进行打击暂时还为时尚早，没个几年时间，李世民还培养不出那么多适合的官员来。不过先从商业下手，断了崔家的经济来源，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石天当着他的面提到崔士魁没来石府，李世民有眉头皱了一下。他跟崔士魁谈的，都是崔炎鼓动李愔当街打劫自行车的事情，可没谈崔府管家去抢轮胎工坊的事情。 “崔士魁没来石府？那就把崔家的管家逮进大理寺吧！民不举官不究，这事还得你带人去为好！不过现在你不能去，等辅机回来之后再说吧！”想了一下，李世民抬手摸了下鼻子，对着石天说道。 石天是宅男，能在长安城宅得住，让他去恶心一下崔家倒也无妨。在长安城内，石天的安全是完全可以保证得了的。 想要恶心崔家，那就往大了恶心才行。只是小小的闹腾一下，对崔家来说可是起不到任何效果的。 长孙无忌搞清河崔氏有经验了，再换一个博陵崔氏，应该也没太大的问题。现在长孙无忌去了莱州视察造船，用不了多久也就回来了，真着这段时间，倒是让他们好好合计一下。 李世民这话让石天无语，崔家是什么？那可是大唐第一世家，让他一个小小的县候去找崔家的麻烦，李世民怎么想的出来？ 崔家的事情石天懒得跟李世民讨论了，这事不是一时半会能下手的。现在理工学院马上就要上物理化学的课程了，这时候得罪崔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抛下崔家，石天转口对李世民说道：“陛下，柴油机都搞出来了，您那蒸汽机船还没搞出来吗？” 蒸汽机船和蒸汽机车是来坑崔家的，崔家自己已经搞出蒸汽机来了，只可惜没有大规模生产。不给他来个蒸汽机欣欣向荣的景象，恐怕崔家也不敢大批的投入。 听到这话，李世民老脸一黑。你他丫的说的轻松，造蒸汽机船不需要钱吗？ 蒸汽机船没啥技术难度，顶多就是打磨一个螺旋桨，把蒸汽机搬到船上就行了。 可是他老李的钱全都砸在光禄坊了，手里倒是还有几万贯，那也是为了防止无缝钢管后期投入准备的，那钱他可是没打算动。 不过石天要搞崔家了，蒸汽机船还真要提上日程才行。 “蒸汽机船的事情朕已经吩咐人打造了，不日打造完成。不过柴油机的事情短时间内可不能公布出去，要交待好保密才行！” 李世民决定了，回去就让人开始打造蒸汽机船。能坑崔家一把，多少付出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火车的事情李世民一直在投入，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成果了。在坑完崔家之前，火车的事情可以暂时停一下。要不然，让崔家知道了，不去造船，反手造起了火车，那可就亏大了。 暂时先用火车的经费来造船，待坑完崔家，再转过头来继续造火车，想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第368章 好学的李世民 相比这些东西，李世民最关心的无非还是长枪。跟着石天去看了一眼柴油机，李世民闯进石天的实验室一边翻看着石天桌子上的图纸一边开口道：“无缝钢管工坊很快就能建成了，你也该提前研究一下新长枪的设计了！” 话没说完，李世民就翻到了石天之前做的一些阿卡设计的图纸。 别的图纸李世民看起来费力，可是长枪的图纸，李世民就看得兴致勃勃了。 李世民能看懂那张图纸，原因很简单，那是一张外形设计图纸。 跟李世民手里那杆长枪有六七分相似，枪管扳机加上照门准星，一看就知道是长枪。 “这是你设计的新的长枪？”将图纸按在桌子上，李世民抬头对着石天问道。 之前他让人仿造过长枪，效果差强人意。主要是枪管造不出来。 石天设计的这把长枪，跟手里那一把以及之前让人仿造的那些都是截然不同的。没了来回掰动的枪栓，看起来多了不少的零件，不过样子倒是比自己手里那杆长枪漂亮不少。 李世民倒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石天也没想到过李世民会来他的实验室，因此长枪的设计倒没有专门收起来。 既然李世民看到了，石天也不隐瞒，直接开口解释道：“刚才您翻阅的那些都是长枪的图纸，只不过您手里这张是外形设计图纸！ 新枪比之前的枪复杂很多，共有八个组件，九十多个零件。可以半自动单发，可以连发，设计射程三百步，最远杀伤射程大概能达到五百步左右。” ak的图纸石天已经设计的差不多了，几个主要的组件都已经搞定了，剩下的那些弹夹护板等东西，哪天有时间了再慢慢捣鼓就行了。 对于有几个组件，多少零件，李世民并不怎么在意。他最关心的是石天最后说的那句，可是半自动单发，可以连发，还有那逆天的射程。 “什么是半自动单发？”这个名词是他第一次听说。意思他大致也能猜出来，就是一发子弹一发子弹的打，但是那个半自动是什么意思？ 都能半自动了，石天为什么不直接设计的全自动的？留下另一半干啥？ 李世民发现了长枪的图纸，石天知道自己安顿不了了！不说别的，今天能不能出去这个实验室都不确定了，估计李世民会拖着他一点点给他讲明白才行。 “您手里那杆长枪，打一下就要拉动一下枪栓，退出打完的弹壳，上膛新的子弹，这叫栓动步枪。 半自动单发就像手枪一样，扣动一次扳机，打出一发子弹，它会自动弹出弹壳，上膛一发新子弹。想要再次击发，直接再扣动一下扳机就行！ 至于全自动，扣下扳机不松手，子弹就会不停的射出，直到把弹夹里的子弹打空为止。” 石天用最简单的话把半自动跟李世民交待了个明白。不说明白不行，要不然李世民以为他贪污了另一半就麻烦了。 大唐对贪污可是零容忍的，侯君集功劳大吧！就因为破了高昌国，抢高昌城抢了一遍，回到长安之后，灭国之功一点没有，还被关进了大牢，这才导致他拐了李承乾，竖起大旗造了李世民的反。 奈何李愔助攻，让李承乾的大事还没行动就暴露了，侯君集也被李世民送去了西天极乐世界。 石天也纳闷，以铜抵罪，处斩也不过是一百二十斤铜的事情，侯君集都在高昌国发了那么多财了，一百二十斤铜不可能拿不出来吧！ 看来这以铜抵罪也是有限制的，最起码谋反的罪名是不在以铜抵罪的适用范围之内的！ 李世民今天旷工了，这在他登基之后可是很少见的！ 九十多个零件，石天画出来的有近七十个。这么多零件，李世民一张一张的让石天讲解，讲得石天都有些头晕眼花的了，李世民却听得津津有味。 直到天黑，李世民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体，抱起阿卡的图纸就要回宫。 石天这里还没安装电灯，而且实验室里不让点蜡烛，在这里肯定是看不明白了。 见李世民要抱着图纸走，石天不干了！ 这可是他多少个日夜辛苦的付出换来的，说抱走就抱走了？ 当然，石天也知道，这是他跟李世民的交易，这堆图纸可以换回一个国公！奈何，这些图纸还没画完呢！ “陛下，图纸您还不能带走，还没设计完，还有近二十个零件没画出来呢！那些零件的设计还需要参照这些图纸才能做出来，要不您再等上十日？”见李世民抱着图纸要走，石天赶忙拦住道。 听到还要等十天，李世民满脸地不舍。不过这图纸还没设计完成，石天还要参照这些图纸设计出后面的零件，李世民还真不敢耽误石天的事情。 “晚上你这里也没法作图，朕今夜将这些图纸带回去研究一下，明日一早，让人给你送来！”想了一下，李世民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今夜将图纸带回去，让人连夜把图纸临摹下来，明天一早，上朝之前，他再亲自将图纸给石天送回来，这样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至于让人将图纸送回来，李世民可没这个打算，即便是张阿难，他也不那么放心！ 长枪的图纸，他是绝对不会经他人之手的，就算是临摹，也要分成几份，分别派给几个靠谱的人才行。关键部件，他甚至打算自己动手临摹。 一把阿卡，石天讲了大半天，现在他已经吃透了里面的原理了。如果手里再有图纸，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试着找人打造一下了。 李世民走了，亲自抱着一堆图纸，坐着石天的马车走的。石天的马车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去皇城和宫城溜达一圈，这简直是车生巅峰了！ 李世民走了，李明达却留了下来。李明达脾气好，可不代表她不会生气。崔士魁没将石天放在眼里，李明达生气了，她正在想着怎么收拾崔家。 上次石天出手对付清河崔氏，李明达就留了个心眼，让人开始暗中收集世家产业的信息。崔家作为五姓七望之首，必然被她重点关注了。 博陵崔氏，大唐第一世家的名头并不是盖的，他们的产业已经囊括了大唐所有的行业。 不过说起赚钱，博陵崔氏最来钱的买卖肯定是钢铁，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天哥哥，明天我就让人针对博陵崔氏的产业展开狙击，等产业铺开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对付他们的铁坊！”送走李世民，回到石天的书房，李明达皱着小鼻子说道。 崔家看不起石天，那就是看不起她李明达。既然看不起她李明达，那就别怪她对崔家下手了！ 李明达想下手对付崔家，石天却没有这个打算。现在理工学院要开设物理和化学两科，不是树敌的时候。 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将李明达按在椅子上，石天小声地说道：“崔家的事情不急，现在理工学院的事情为重，现在可不是得罪崔家的时候！” 以李明达的聪明，提到理工学院，想来李明达也就明白了。 现在不对崔家下手，不代表以后不对崔家下手，也不代表其他人不对崔家下手。 崔家的钢铁，石天想要下手并不难。让李世民掐掉崔家的吹嘴，他们就只能乖乖地回到铸铁时代。 如果还不解恨，石天还有其他的办法。现在冶铁最大的成本是采矿，朝廷的铁矿有那些犯人负责采矿，虽然没啥成本，但是产量毕竟有限。 世家的铁矿相差不大，他们也是人工采矿，这方面的成本还是很高的，因此世家的铁价要比朝廷这边还要高上一些。 虽然钢铁产量翻了几十上百倍，可是那点产量仍然满足不了整个大唐。 对于开采铁矿，石天的方法可就多了，不过这事做起来需要时间，最起码朝廷的钢铁工坊需要大规模的扩建才行。 现在李世民没钱，让他扩建钢铁工坊显然是不可能的！等无缝钢管生产出来，自动步枪能够批量生产了，到那时李世民的手里估计就有余钱了。 李世民有钱了，给他支个大规模开采铁矿的法子，不用石天建议，李世民就会乖乖的扩建钢铁工坊。 不过到那时，估计五姓七望的钢铁工坊都会受到打击，恐怕钢铁产业会真正的收归朝廷了！ 第369章 云伯永 最近云老爷子心情很是舒畅，云家有后了，他终于抱上孙子了！相比而言，他儿子云伯永科举没中的事情就不值一提了。 科举没中，原本还打算让云伯永去当几年先生，准备明年再考的云老爷子立马改了主意，既然能生一个孙子，那就能生第二个孙子。 于是，云老爷子决定让云伯永留在长安，继续他的造人大业。 长安风水好，来了不到一年就有了孙子，如果在这里耕耘上几年，云家就能开枝散叶了。 可是让云伯永一心造人，整天无所事事也不行。于是，云老爷子就打算给他谋个一官半职，也好为大孙子的未来铺一下路。 给云伯永谋官，云老爷子还是有些选择的。不管是李渊，还是陪着李渊打麻将喝酒的那几人，他们随便一句话，帮云伯永安排个职位还是很容易的。 相比他们，石天这边也是有能力安排的。官场的事情他闹不明白，最后决定还是找石天问一下为好。 石天是他的外孙，相比李渊和他身边那些人，他还是更相信石天的。 云老爷子将这事跟云宛儿一提，云宛儿就着急了。她虽然不是扶弟魔，可是云家就这一根独苗，这事不由得她不上心。 被云宛儿叫到后院，面对着云老爷子和云宛儿的满脸期待，石天想了一下说道：“想要谋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这长安万年两县的官就别想了。” 说到这里，云老爷子和云宛儿异口同声地道：“为什么？” 他们本就是奔着长安万年两县的官来的。 现在云家有后了，如果能给云伯永在长安万年两县谋个差事，一方面说出去风光，再加上有石天关照着，另外还有李渊这层关系在这里，混个风生水起在云老爷子看来还是很容易的。 另一方面，在长安或者万年县衙当官，离家近，每天都能回家，不管是照顾儿子还是继续造人也都方便，长安和万年的职位无疑是最合适的了。 云老爷子和云宛儿想的简单，可是现实远非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止住云宛儿的追问，石天开口道：“长安万年两县的官不是那么好当的。长安城内，勋贵遍地，街上随便扔个石头，打到的人背景都不是长安万年县令能得罪的起的！ 不说别的，现在光国公就有近三十个，他们的家眷可都住在长安城内。除了这些国公，王爷的数量也都不少，再加上世家的人和关陇集团的人，哪一个是咱们能得罪的起的？ 长安万年县的官员看着风光，可实际上憋屈的跟个孙子似的。就拿前两天萧鉴的案子来说，你遇到了怎么判？按大唐律判了，那就得罪了萧家，萧瑀可不是大度的人，丢了面子会不报复？ 如果不按大唐律判，万年县尉的下场看到了吧！能不能活着回到长安都是个未知数！” 石天有句话没说，别看他与世无争，但是得罪的人还真不少。萧瑀现在可是还没打死，这丫的卷土重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除了萧瑀，清河崔氏那边也成了死敌。清河崔氏完了，但是崔家人可没有死绝。那些人可是读圣贤书长大的，随便挖个坑，就能轻易将云伯永给活埋了。 还有李愔，被关了这么多天，他心里会没有怨气？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类，有李明达在，这小子不敢对他下手，但是对云伯永下手，李愔绝对不会手软。 博陵崔氏那边还没挑明，一但开战，博陵崔氏必然不会束手就擒。大唐第一世家可不是白叫的，随便动一下，云伯永估计连个渣渣都剩不下。 在长安或者万年当官，挖起坑来太容易了。以云伯永的阅历，这事还是有多远躲多远为好。 石天如此一说，云老爷子的冷汗都下来了。原本以为在长安城内给儿子谋个差事，这是个不错的选择，现在想来，大错特错了。 可是想到儿子十年苦读，总不能继承他的衣钵，继续当个卖书的半调子私塾先生吧！ 去国立学堂教书，虽然是个不错的选择，奈何要远离长安，还不知道会被分到哪里，这点他云家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云伯永考得如何，石天并不清楚，不过他跟云伯永喝过酒，也聊过不少次，云伯永是有才能的，这点他是能肯定的。 让云伯永待在家中浪费一身的才能，石天也不会答应。想了一下，石天开口道：“其实可以让舅舅在长安周边的县谋个差事。相比长安，周边的县才是美差。 不过，想在长安周边为官，得有足够的才能才行。毕竟是天子脚下，而且这些县里来往的官员众多，做出了成绩，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太过容易了。当然，懈怠了政务，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也一样快！” 以云伯永的才能，到周边的县谋个差事，到时候自己再力所能及的帮他一把，努力上几年，再往上提一下，想来还是很容易的。 石天就这一个舅舅，能帮一把他自然不会吝啬。他知道大唐有举荐的制度，只不过这举荐的制度到底是怎么回来，他还真不清楚。 这事明天还得找李明达打听一下才行，看看是走流程还是直接去找李世民开绿灯。不过走流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要把云伯永安排在长安周边，而不是随便一个地方为官都行。 把云伯永安排在外围的官场，对石天的好处是不小的。有一个在官场里的人，他就能及时地获得不少至关重要的消息。 这一年下来，折腾出了这么多事情，官场里面不可能没有他的风言风语，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听闻，这对他可是很不利的。 …… 理工学院的物理化学课程已经开设了一段时间了，石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因此授课的时间有限，每天只能授课半天。 授课完毕，从李明达那里打听到了举荐制度的信息之后，石天觉得有必要去会一会李世民了。 大唐举荐共分三种，公荐、私荐和自荐。公荐简单，哪里有官员空缺了，让人一起来举荐，然后把被举荐的人聚在一起考核一下，最后选出一个合适的人来。 私荐就有点类似走后门了，但是不全是。比如我觉得4李白有才能，虽然现在没有官员的空缺，但不妨碍我把他举荐上去。 唐明皇得了我的举荐，把李白叫过来，让他当场作了首传世之诗，很是满意，于是一高兴，没有空缺也给制造出一个空缺，把李白安排进去。 去甘露殿转了一圈，没找到李世民，寻着味找到丽政殿，李世民正在抱着新城公主跟长孙皇后唠嗑。 石天来宫里求见，李世民自然不会不见。自动步枪的图纸差不多也该搞出来了，这东西他可是惦记了好久了。 让人把新城公主领下去，把丽政殿内的人全部清出去之后，李世民坐在椅子上笑着问道：“你小子可是好久没有主动进宫了，这次来所为何事啊！” 李世民这一说，石天算了一下，他好像还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主动进宫了。 上次进宫是萧瑀的事情，那是被叫进来的，不能算。 再前一次，陪李渊去找兔子，进宫向李世民要子弹，那次也不能算。 再往前，那是什么时候？忘记了！ 抬头看了一眼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石天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陛下，皇后娘娘，小子这次来是有点私事。” 求人办事，石天还真没多少经验。这样光明正大地跑来找李世民要官，还是给云伯永要个官，这话还真不好开口。 第370章 举荐 听到是私事，长孙皇后好奇起来了。 什么私事能让石天跑来皇宫？一般的小事，告诉李明达，让李明达递话给李世民就行了。 石天跟李明达天天腻歪在一起，长孙皇后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两人做的事情可不少，那产业是一个接一个的开办起来，让长孙皇后看得都佩服不已。 李世民可不管他公事还是私事，现在他最关心的是自动步枪的图纸。有了图纸，一切都好说，没有图纸，他又在合计着给石天禁足了。 “自动步枪的图纸做出来了吗？”没理会石天口中的私事，他打算先公后私。想要办私事可以，先把公事办完再说！ 李世民把图纸送回去之后，石府东跨院看守的人又多了六个，而且采用轮班，一直守在实验室的门口。 听到李世民要图纸，石天赶忙开口道：“图纸已经做出来了，陛下随时可以让人去取。不过陛下得给我留下一份图纸才行，我现在正在设计制作那些零件的机器。 等机器制作出来，自动步枪制作起来的效率会提高不少，一天制造几十套的零件还是很容易的！” 阿卡的零件，大多是冲压制作的，当然也不绝对，有些零件，以当前的工艺，用冲压是很难造出来的，弄不好还得上机床铣削，甚至最后用人工打磨都有可能。 想要大批量的制造自动步枪，那高精度的加工技术还是很难的，即便是看起来十分简单的阿卡，如果达不到加工精度，卡壳报废的事情也是不可避免的。 “多少？一天几十套？”石天报出的这个数字让李世民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一天几十套，攒上一个月，他就敢带人去高句丽转一圈了。 在他看来，阿卡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几天能做出一支来就已经很满意了。 “除了一些复杂的部件，大部分部件还是很容易做出来了。不过那些复杂部件暂时用机器很难一次性成型，恐怕还得需要一些手艺高超的铁匠手工打磨才行！” 石天不敢把话说的太满，理论上的东西跟现实中的东西相差还是很大的。理论上计算着没问题，可到了现实中，往往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 阿卡的零件不是用机器搞出个形状就可以的，为了配合加工工艺，一些关键零件都是用特制的钢材制造的，等制造完成之后，再进行热处理，让这些材料恢复本来的特性。 “没事多在家里画些图纸，尽快把长枪造出来才行！”叮嘱了石天一句，李世民才想起来，石天这次过来是有私事相求的。 “你刚才说的私事是什么事情？”有了自动步枪的图纸，李世民的心情又愉悦了几分，重新回到椅子上问道。 听到李世民发问，石天不自觉得低下头，用余光扫了一眼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娘舅读了些诗书，也有几分才能，想要在长安周边谋个差事。 咱大唐不是有举荐制度吗？因此小子特来举荐，想请陛下派人考教一番，看看有没有他能胜任的职位。” 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找李世民给自己的舅舅要官，而且还是当着长孙皇后的面，石天还是有些为难的。 给云伯永安排个职位，其实去找高士廉也能行。只不过相比找高士廉来说，还是找李世民更加实在一些。 石天举荐自己的舅舅，李世民并没有不喜，而是直接开口道：“万年县尉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直接让他去任职就是了！” 云伯永李世民是知道的，甭说云伯永了，就是云伯永的每一个小妾，李世民都能叫得出名字。 之前找人查过石天的底细，石家这边实在没什么可查的了，于是就查云家这一边。云家人口倒是不少，只不过都没啥背景，李世民耗费了不少人力，查了个寂寞。 云伯永的才学李世民也有数，这届科举，云伯永去参加了。因为之前李世民派人去查过，因此云伯永的卷子被人特地送到了李世民案头。 以云伯永的才学，当万年县的县尉还是有些勉强的，不过当个普通下等县的县令还是没问题的。 听到让云伯永当万年县的县尉，石天果断摇头道：“不行不行，以我娘舅那点本事，万年县的县尉肯定是不能胜任的！ 我娘您见过吧！他们是亲兄妹，完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脾气都一模一样！让他当县尉，那我还不得天天提着东西去人家府上赔罪？” 石天这一说，一旁的长孙皇后乐了。云宛儿可没少进宫，但凡遇到什么节庆日子，长孙皇后的宴会邀请名单里必然会有云宛儿的名字。 她私下里也召见过云宛儿几次，对云宛儿的性格她可是了如指掌。如果云伯永的性格跟云宛儿一样，那还真如石天所说，能把长安城的勋贵给得罪个遍。 云宛儿性子直来直去，没啥城府，路不平她都能去踩上两脚。 这种性格倒不是不好，只不过当个县尉，可不是光凭一副热心肠就能胜任的。尤其是万年县的县尉，如果这样直来直去，用不了仨月，就会让人坑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见石天不同意，李世民嘴角一翘道：“举荐制度还是很严谨的，可不是朕一句话就能决定的。来人，去把云伯永传来，朕要当面考教！” 得罪人好啊！得罪的人越多，石天抱他的大腿就抱得越紧。一个小小的县尉又能怎么得罪人？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萧鉴的事情那是个意外，因为他没摊上一个好叔叔，魏征和房玄龄没整死萧瑀，于是把气撒在了他的身上，再加上他叔叔在朝堂上得罪的人太多了，李世民想拉一把都无能为力。 让人去传云伯永，李世民一本正经地叮嘱着石天道：“一会朕要当面考教云伯永，你在一边切不可插嘴，也不可有任何提示，如若不然，你可就别怪朕对你不客气了！” 云伯永来了就不让他说话？这李世民要搞什么？ 李世民越是这样说，石天觉得这事越不简单，总感觉李世民是在给他挖坑。 “陛下，我娘舅能力有限，真当不了万年县尉，待您考核之后，若是有些能力，就让他去长安周边的县任个县丞、主簿等官即可。 臣手里还有些东西，想要找个县拿出来，试着发展一下。您也知道，臣没时间操心这些东西，因此想让他帮着盯一下！” 李世民如果真把云伯永弄成了县尉，那可就热闹了，到时候他的日子可就安顿不了了。为了给他上眼药，本来没事的长安城，那些人也非得给整出点事来不行！ 白了石天一眼，李世民嗤之以鼻地说道：“你有什么东西拿出来就是，朕自然会找适合的人盯着。官员任用岂是儿戏？不管是大材小用还是小材大用，那都是用人大忌。” 怼了石天一句，李世民继续开口道：“药师已经带着大军到达凉州了，不日就能回到长安，那无缝钢管在大军回到长安之前可能生产出来？” 李世民想问一下长枪能不能生产出来的，可是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给石天降低点难度吧！ 大军回长安，李世民就要犒赏三军。此次西征，石天的手雷和地雷多少也算立了点军功，再加上后期的电报，这可是通讯神器，借着这点功劳他打算把石天的爵位提到国公了。 既然封国公，那就多捞一点，如果在大军回来之前，石天能造出无缝钢管，封国公时顺便多封赏一些，这样他欠着石天的功劳也就相对能少一些了。 石天拿出来的对大唐有用的东西太多了，可是现在仍是个县侯，时间久了，他也怕石天会有意见。 可是之前石天没有军功，再加上他也多少想从石天手里多挤些好东西出来，才一压再压。功劳积累到一定程度，再压就不行了，那就凉了人心了。 先封个国公稳一下石天，等长枪到手，把东边那点不平的地方平了，手里有银子了，也就不愁没得封赏了。 第371章 云伯永入坑 李世民是铁了心把云伯永弄成万年县尉了，云伯永性子直，能惹事，那样好啊！ 惹了事石天要出面摆平吧！石天跟朝中的勋贵交情可没那么深，石天摆不平了，他就出面摆平。摆平的次数多了，就可以消耗一些石天的功劳了。 靠封赏来搞定石天的功劳，那封赏的数额实在太大了。他大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从百姓的嘴里挤出来的。 石天科研需要钱，这个是不可能让石天断粮的。即便石天的产业供不起他的科研，内帑或者国库该支援的还是要支援的。 可是给石天封赏那么多的金钱和封地，李世民并不想那么做。 石天好多功劳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如果光靠明面上那点功劳，小功大赏做的次数多了，朝中其他人必然会有意见。 与其这样，倒不如将主意打到云伯永身上，让云伯永帮着他消耗一下，这样既省了钱，又赚了人情，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接到李世民召见的消息，云伯永满头雾水。云老爷子跟他说过，想在长安城里谋个差事并不容易，不是谋不到，而是那差事表面看着风光，可暗地里凶险异常。 对于云老爷子的话，云伯永多少也是能理解的。云老爷子跟他说过，石天可能会在长安周边的县给他举荐一个官。 如果周边的县没有缺，那就把云伯永安排进宫中器械监或者工部，实在不行安排到钢铁工坊或者让他跟着程处亮去鄠县。 举荐的官，除非像马周那样有治世之才，要不然很难安排的太高。即便是马周，李世民也是让他从御史起步的，这还是被李世民特别看重的前提下。 长安周边的县令云伯永就别想了，那是正五品。即便是其他地方的小县县令，那也是正七品。 起步正七品，那可不是荐官所能享受的，即便是国公之子，大多数待遇都没这么高。 他知道石天最近就会举荐他为官，可是没想到还要去面圣，之前云老爷子可没提过还有这流程。 李世民召见，云伯永不敢怠慢，整理一下，进宫速成了一下觐见流程，屁颠屁颠地跑来了丽政殿。 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行过礼，瞥了一眼待在一边的石天，云伯永老老实实的等着李世民问话。 云伯永读过不少圣贤书，可在李世民面前是完全不够看的。李世民随随便便地拉了几句家常，让云伯永放松下来之后，就开始‘考教’了。 “忠雄，你可知《大唐律》？”拉着家常，李世民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忠雄是云伯永的字，作为一个参加科举的士子，《大唐律》必然是知道一些的。李世民如此一问，石天忍不住地捂起了眼不忍直视。 这李世民是铁了心要把云伯永弄成万年县尉了，只要云伯永敢回答通晓《大唐律》，石天相信，李世民连考教都不考教，直接就把他安排到万年县去当县尉去！ 瞥见石天捂脸，云伯永满头雾水。这是看不起你舅舅不成？难道真以为我的书是白读的？ “回陛下，草民略知！”给了石天一个不屑的眼神，云伯永自谦地回答道。 回答完毕，云伯永决定，等回去之后要给石天好好上一课，当着他的面把《大唐律》背一遍，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博学多才！ 现在的大唐律还真没多少条，虽然李世民上位十年了，只不过现在用的还是《武德律》，至于贞观律，长孙无忌还在日夜赶工中，什么时候能出来，那得看石天的心情。 原本贞观律已经编写的差不多了，之前石天跟李世民提到应该专门为工商编写一份工商律，长孙无忌又开始加班了。 工商律刚有了点方向，前几天又来了一个交通律。原本打算一言蔽之，只不过在马周等人的努力下，现在已经推演出来了几十条了，这还不算，还有继续攻城掠地之势。 说起大唐律，李世民又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萧鉴的事情，说到最后，还把云宛儿行侠仗义的行为大大夸赞了一番。 夸赞完云宛儿，李世民转口对着云伯永问道：“忠雄，若当时你是万年县尉，你会如何处理此案？” 李世民都打好样了，这还用说？ 顺着李世民的话，云伯永就来了个‘超常发挥’，为了在李世民面前表现，还特地把大唐律搬出来，一条一条说的有理有据。 对于云伯永的回答，李世民并不以为意。他都在前面打上草稿了，让云伯永来抄，对抄这个样子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放下萧鉴的例子，李世民又开口问道：“倘若撞人之人不是萧鉴，而是宿国公，你又当如何处理？” 程咬金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万年县尉，拿捏萧鉴一下不成问题，可是遇到了程咬金，那只有当孙子的份。 听到李世民这一问，云伯永愣了一下，开口反问道：“敢问陛下，是这宿国公大还是大唐律大？” 云伯永这一问，把李世民问了一愣。他很想开口说大唐律大，但是这大唐律对这些国公王爷的约束力还真有限。 没等李世民开口，云伯永接着开口道：“这大唐律是朝廷制定的规则，所有的人都要按照这个规则行事。如果让一批人跳出这个规则，不受规则约束，那规则里的其他人也就都纷纷想要跳出来。 随着规则之外的人越来越多，规则里的人和规则外的人两极分化，那些没有能力跳出规则约束的人必然会团结起来，打破这个规则。” 灌了李世民一口鸡汤，云伯永嘿嘿一笑说道：“陛下，牵扯到勋贵的案子可不归万年县尉管，他们能做的也就是让人将伤者送医，然后把案子报到大理寺，让大理寺的人来审案就是了！” 听到这里，石天无语了，这不是他之前跟云伯永喝酒聊天时胡扯的吗？这云伯永倒是活学活用，现在给用到李世民身上了。 云伯永说的这流程还真没毛病，甭说牵扯到国公了，就是一个县男甚至五品以上的官员，这案子都要交到大理寺去审理。 一个小小的万年县尉，从八品下的品级，在长安城内，随便一个官都要比他大上好几级，他敢审谁？ 听完云伯永的回答，李世民想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万年县尉有缺，三日后你去上任吧！切记你今日所言，大唐可不允许有规则之外的人存在！” 李世民亲自任职，云伯永有些懵了。不是说好的不在长安万年县任职的吗？怎么上来就成了万年县的县尉了？ 李世民的话都说出来了，自然没人敢反驳，捏着鼻子谢恩之后，云伯永就被老老实实的带出宫去了。 看完李世民的操作，扫了一眼坐在一边满脸无奈的石天，长孙皇后笑而不语。 这云伯永果真如石天所言，跟云宛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李世民这边还没发力，他自己就被轻松容易地坑了进去。 瞅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李世民，石天眼睛一转，觉得是不是应该换条大腿来抱了？ 当然，李世民这条大腿肯定是不能丢的，多抱一条大腿，关键时刻也能帮自己说句话不是？ 想到这里，石天转头对着长孙皇后说道：“娘娘，上次去曲江，小子跟晋阳公主殿下一起设计了个计时的钟表，前些日子让人试着做了出来，挺不错的。 不知娘娘有没有兴趣开个制做钟表的作坊？如果有的话，小子回去之后就让人将图纸给娘娘送来！” 钟表这东西，研究出来会费上不少的功夫，可是做出来之后，别人想要仿制，倒是没有多少难度。 仿制的钟表，即便精度没有他做出来的高，却不影响普通人的使用，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差上几分钟，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完全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他跟李明达最近一真忙着理工学院的事情，对于钟表这东西并不怎么上心。现在李明达的眼光也高了，以后的产业，专门放在那些别人想仿制都仿制不出来的东西上。 只有掌握了核心技术，他们才能随心所欲的捞钱。至于那些很轻易就能被别人仿制的产业，他们已经不打算费那么多精力去搞了。 第372章 tnt 内帑可是被石天搜刮的穷怕了，石天能给内帑再开个进项，长孙皇后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东西是你跟兕子做出来的，本宫怎么能要呢？不过内帑空虚，此时你拿出这东西，本宫厚颜收下，待工坊建成，给你五成份子可好？” 石天把钟表图纸献给她，要说白拿，长孙皇后还真没李世民那么厚的脸皮。 李明达还没有嫁出去，还是皇家的人，既然石天说这东西是他和李明达一起研究出来的，那就是有皇家的付出在里面。 虽然知道这东西多半是石天搞出来的，李明达顶多也就是打了个下手，但是借着李明达这个引子，收下五成的份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大不了建工坊的时候，投入全由内帑来出，等有了收益，直接让石天分钱就行，算是给石天五成的干股。 长孙皇后一让，李世民不干了。 “这是石天小子的孝心，哪有孝心只收一半的？这钟表的图纸你安心收下就是了，免得石天小子为难！” 他可是知道石天最近又上了几个大产业，这钟表的小买卖在他看来也是可有可无。一个钟表，又能捞多少钱？在长孙皇后手里是个进项，如果在石天手里，只会分散他搞科研的精力！ 李世民这话让石天忍不住吐槽，合着我送东西送不出去还为难了？你收了我的东西我还得谢谢你看得起我是不是？ 既然你丫的闲得蛋疼，那就给你找点事做。想到这里，石天嘿嘿一笑道：“陛下，有个大买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如果操作的好，世家的铁坊可就要全都关门了！” 世家的铁坊全都关门？这事李世民也就是想想得了，大唐这么大，多少钢铁都不够用的，你跟我说世家的铁坊全都要关门？ 不过石天的话他可不敢不听，如果真能让世家的铁坊关门，那无疑是给了世家一记重拳。 “什么大买卖？说来听听！”李世民饶有兴致地问道。 大买卖这个词石天可是好久没说了，能让石天用上这个大字，估计利润小不了。 “限制铁坊产量的最大原因就是在铁矿石的开采上，陛下手里不是有火药吗？让人在铁矿山上打洞，然后把火药塞进去炸山。 一方面可以加快铁矿石的开采效率，另一方面还能训练军士的爆破能力，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想了一下，石天神秘兮兮地说道。 理工学院物理和化学课程已经开设了一段时间了，崔家并没有来捣乱，这让石天很是欣慰。 虽然崔家没来捣乱，不过崔家的债可不能这样过去。先让李世民去打个头阵，看看崔家的反应。如果崔家没啥动静的话，下一步可以再让人从崔家的其他产业下手，给崔家继续上眼药了。 朝廷垄断钢铁，其他世家必然也会受到影响，不过这事石天已经有了应对。其他世家可是有自行车工坊的产业，到时候加大车架和轮胎的配额，这点损失很容易就能补回来。 只有崔家受伤的世界，那才是一个好的世界。 石天的提议，李世民自然心动。不过对他来说，火药可是秘密武器，用它来开山挖矿，李世民觉得还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大量生产火药，火药的配方可就很难保密了！即便设立一个专门生产火药的秘密作坊，可是火药的管理也是一个麻烦事，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为好！” 想了好一会，李世民还是有些舍不得将火药拿来开矿。想要生产火药开矿，硫磺木炭硝石的采购量必然会增加。到那时，被有心人察觉，未必做不出火药。 见李世民有顾虑，石天赶紧开口道：“陛下，开矿用的火药跟现在的火药可不同，要加大硫磺的用量才行。即便被人研究出了火药的配方，也不是什么大事。 等石化工坊建成，臣这里还有个炸药的配方，那威力，可是现在这些火药的十倍。有了新炸药，这普通火药用不了多久就会淘汰，最后成为人们过节庆祝时燃放的烟花爆竹！” tnt,学名三硝基甲苯。从石油中提取甲苯，然后硝化一下就搞出来了。这东西制作起来没有太大难度，最起码对拥有四斤化学证书的石天来说没难度。 先催化汽油或者裂解汽油弄出甲苯，然后加入硝酸，在硫酸的催化下就能搞出这东西了。 tnt威力是黑火药的十倍不止，而且这东西性能稳定，拿火都点不着，只能通过雷管引爆。 有了这东西，随便带上几斤，估计现在的各种城门，在它面前都跟纸糊的一样脆弱。 一听有这种好东西，李世民不干了。他原本以为，凭借着火药开门，步枪扫射就能轻易平定天下。可是有了比火药还猛十倍的炸药，火药直接就失宠了。 “比火药还要厉害十倍？那东西现在可能做出来？”李世民站在石天的面前，盯着石天的眼睛问道。 比火药还要强上十倍，那手雷是不是可以升级一下了？地雷可不可以升级一下？再或者，派出一批间谍去，带上手枪和这东西做的手雷地雷，暂时先潜伏在高句丽的各个城池中去，火起为号，共图大事？ 一件革命性的武器出现，必然会推动着当下战术的革新。石天仅仅提了一句，李世民脑海中瞬间涌现出了好几种全新的战术。 “做倒是也能做出来，不过成本有些高了。最好还是等到石化工坊建成之后再生产，那样成本能降低很多！”如果不给李世民验验货，想要让他出手对付崔家恐怕还是有些困难的。 “走，朕陪你去做些出来！需要什么东西？”说着，李世民拖着石天，就要出宫去石天的实验室。 陪李世民做tnt，石天觉得这想法有些疯狂。 不过李世民有兴趣，石天倒是也不好打搅他的雅兴。 “让人准备上一些汽油吧！别的东西实验室里还有一些，暂时还够用！” 李世民今天肯定是要去他的实验室的，自动步枪的图纸已经完成了，李世民绝对不会让他过夜。 回到实验室，石天忙着捣鼓汽油，李世民则是拿着阿卡的图纸去中院细细的研究。石天告诉过他，制作的这东西有毒，制作过程不能有人打扰，李世民很自觉的就抱着图纸去了中院。 至于等在中院打算找石天麻烦的云伯永，听到李世民来，乖乖地躲到后院去了。 李世民倒是大方，听到制造这种炸药要用到汽油，直接让人提来了百斤。只是制作一点tnt给李世民听响，倒是真用不到这么多汽油。不过石天也不能浪费李世民这一片好心，一口气就给提炼了大半。 忙活了大半天，自己留下一部分，提着两斤tnt回到中院，找到还在苦心研究图纸的李世民。 “陛下，这东西用火是点不着的，得用雷管引爆才行！”说着，石天掏出几个带着引信的雷管摆在李世民的面前道：“这东西威力有点大，陛下实验的时候多注意一下，最好让别人来试，可不要以身犯险！” 试爆tnt，石天可没啥兴趣。这东西他之前也没接触过，虽然会做，但是限于规则，他还真不敢做。 现在就拿出tnt，对石天来说有些早了，当下大唐应该是发展民生和经济，让大唐步入工业化为主。 可是为了给崔家上眼药，石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李世民带头给崔家上眼药，自己再安抚住其他几家，先把这个不开眼的崔家打残了再说。 至于李世民会不会去找高句丽的麻烦，那就不是石天所能左右的了。打高句丽，那是早晚的事情。不但要把高句丽平掉，隔海想望的倭国，那也是最少要灭上一遍的。 让人收起石天拿出来的东西，李世民起身走向西跨院的别墅，在里面转了一圈，最后站在三楼的露台上道：“石天小子，你这房子不错啊！没少花钱吧！” 第373章 枪兵出 别墅已经进入装修的尾部了，里里外外都弄的差不多了，现在只等家具到齐，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李世民问起这个，石天吓得赶紧瞅了李世民一眼，见李世民没有摸鼻子，石天这才放心地说道：“倒也没花多少钱，钢筋水泥玻璃瓷砖这些都是自家工坊里产的，没有花钱。 房子是工部的人帮着建的，也没花钱。花钱的地方也就是沙子石子这些，总共也没几贯！” 石天这话还真没胡说，原本他还以为建这房子要花上个百八十贯的，可是开工之时，长孙皇后直接让工部的人来帮着建造，而且还送来了一百贯的建造费用。 材料也都是自家工坊里生产的，整个别墅建下来，还真没啥花钱项。 要说花钱，倒也有几项，无非就是石天让人打造热水器上下水这些东西，还有几台电风扇马桶浴缸等这些暂时没批量生产的东西。 整个别墅建下来，石天不但没花钱，而且长孙皇后送来的那一百贯都没花完，这样算下来来赚了不少。 听到只花了几贯钱，李世民嘴角微微一翘，拍打着石天的肩膀说道：“皇后对你好吧！你是不是也该尽尽孝心？要不也给皇后在丽政殿建上这么一座？ 朕也不让你吃亏，阿难，明日给石天小子送十贯钱来，多出来的就算是给他的工钱了。” 建房子肯定不用石天亲自动手指挥，连图纸都不用石天出，工部的工匠自然会将房子建好。这十贯钱，可不是建房子的费用，而是李世民看中了石天房子里那些新奇的新东西。 石天刚才已经介绍过那些东西的用途了，把李世民看的眼馋不已，尤其是那几台电风扇，虽然石天这里没电，没有亲自体验过，但是他还是想捞几个回去。 现在石天看到李世民摸鼻子了，不过为时已晚了。 目送着李世民带人扛着两台电风扇消失在石府大门外，石天心里有种骂娘的冲动。 这李世民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给了十贯钱，带走了两台电风扇不说，还要再给他做上全套的家具家电，这让他到哪里说理去？ …… 经过一段时间废寝忘食的突击，合格的无缝钢管终于生产出来了。来不及跟光禄坊里那群人庆祝，石天让人截下两根半米长的无缝钢管，拿着就去了隔壁的车间。 将无缝钢管装在早就制作好的拉床上，启动机器，不一会时间，四条缠距为240毫米的膛线就精确的出现在无缝钢管的内壁。 搞定第一步，石天拿着带线的无缝钢管装到一台车床上，车出膛室。完成这一步，继续下一步，换在另一个机床上，对枪管的外壁进行车削。 为了让枪支尽可能的精确，石天可是没给李世民省钱，每一个步骤都有一台专门的车床，而且设计了专门的车刀，因此整个流程下来，生产的枪管标准已经基本达到了统一标准了。 所有流程走下来，半米长的枪管只剩下四十多厘米了。现在枪管已经成型，不过还不能使用，还要进行最后一步的热处理。 热处理完毕，石天摸索着到手的成品枪管，久违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作为大唐第一根标准化生产的枪管，石天觉得有必要留下当作纪念。 吩咐人去给李世民报喜，石天带着无缝钢管前往光禄坊内给他特地准备的一个小院。 既然是留作纪念，石天觉得得给这根枪管加上一道高大上的工艺——镀铬。 枪管镀铬，除了防止生锈之外，最大的好处就是增加膛线的硬度。当年李云龙要是有这技术，也不至于把枪都打的没了膛线了。 大唐还真没有多少铬储量，石天弄的这点，还是托了李承乾的福，不知道是从甘肃还是新疆那边搞了这么点铬铁矿。 镀铬是一个费时的工作，想要让枪管耐磨，不但要控制电流，还要控制温度。因此石天只能老老实实在这里盯上三四个小时。 “你搞的枪管呢？拿来吾试一下！”石天还在研究他的镀铬，李世民在工坊里找了一圈，没见到石天，最后一问，直接就带人杀进了石天的小院。 “这两根枪管还不能用，还得好几个时辰呢！工坊里的人都会生产了，陛下再让他们再生产几根就可以了！”见李世民抱着一堆零件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石天赶忙将还在镀铬池中的两根枪管拦在身后说道。 这两根枪管他是要收藏的，肯定是不会交给李世民的。现在工坊里的人能够轻易生产枪管了，无缝钢管还没造出来之前，石天就教过那些人操作机床。 “为什么？”李世民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自动步枪他可是等了好久了，现在就差枪管了，他可是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 “这两根枪管要实验，已经开始实验了，现在取下来就废了。您让他们再生产几根吧，很快的，用不了多久就能搞出来！” 想要打他这两根枪管的主意，石天肯定是不干的。不光不让李世民打他枪管的主意，他还要打李世民其他部件的主意。 拦住抬腿要走的李世民，石天嘿嘿一笑道：“陛下，您把其他的枪械部件也给臣弄两套来吧！等这根枪管搞定，没有其他部件，臣也没法实验不是！” 瞪了一眼石天，李世民从张阿难手中拿过两个箱子，塞在石天手里道：“你这边还要多久？赶紧弄完陪朕试枪去！” 其他部件李世民是不缺的，自从得了石天的图纸，他安排的那些工匠可是没停下过。这次出宫，他一次性就带了五套。毕竟这些组件不是量产的，规格达不到石天在图纸上标注的精度。 还要多久？这才刚开始镀铬，少说也得四个小时。 “陛下，臣这边还得两个时辰才行。两个时辰之后，臣这两根枪管差不多就可以完成了！” 两个时辰，在这么多车床的加持下，一根枪管的生产时长都用不了这么长时间。李世民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留下两个人之后，就带着张阿难重新去了无缝钢管工坊。 在李世民的命令下，枪管工坊接到了第一笔生产任务，今天要生产三十根枪管。 大批量的生产枪管肯定是不可能的，现在阿卡还没有做出成品，没有得到具体的数据，想要批量生产，必须等到敲定数据之后才行。 送走了李世民，石天赶紧找人来去通知李明达。这两根枪管，他跟李明达一人一根，如果李明达不在场，他还真未必能保得住。 李明达知道无缝钢管的生产就在这两天，奈何她要在理工学院授课，腾不出时间。石天让人来报信，虽然只是说了句请她去光禄坊，但是李明达眼珠一转就明白了，这是枪管造出来了。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接下来就是自习时间了，你们可以一起讨论一下这章的内容，有什么不懂的记下来，明天课上再讲！” 说完，李明达将教材教给如雪，冲出教室，骑着自行车带着人就杀向了光禄坊。 等枪管镀铬完成，石天和李明达刚组装好手里的阿卡，李世民双手举着两把长枪冲了进来。 “你这边完成了吗？走，试枪去！” 看着李世民手中那两把带着弹夹的阿卡，再看一下他和李明达手里那个缺了点什么东西的长枪，石天瞬间无语。 这李世民还真是，有枪无弹，他拿啥试？ 背着两把没有弹夹的阿卡，两人屁颠屁颠地跟在李世民身后，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向着禁苑杀去。 第374章 好东西，不错! 试枪是必须要带上石天的，枪是他设计的，虽然原理都已经吃透，但是拿到了实物，李世民心里并没有底。 只要枪管没问题，枪肯定是没问题的。至于枪机不标准导致的那点小毛病，无非就是卡壳无法击发等问题，这对石天来说都是小事。 其他部件的标准化生产设备石天也都设计的差不多了，现在还在制造之中。用不了多久，这些小问题都能解决，而且产量也会有一个飞速的提升。 固定住长枪，用细绳拴住扳机，三把枪都开了几枪之后，确认不会炸膛，试枪才算是真正开始。 李世民大手一挥，让人抬上来一箱弹夹，李世民开启了打靶生涯。 五十步，正中靶心！ 一百步，正中靶心！ 一百五十步，五环！ 两百步，一环！ 三百步，脱靶！ …… 李世民越试，心跳的越是厉害。 虽然三百步脱靶，可是两百步能打四环，他已经十分满意了。 “石天小子，你来试一梭子！”将手中步枪弹夹取下递给石天，退掉枪内的子弹，李世民转头对着石天说道。 石天的枪法他见识过，甭说两百步了，一百步能不能上靶都是个未知数。 自动步枪是石天设计的，第一次试枪，石天不打几枪说不过去。 虽然边上摆着一箱弹夹，可是没有李世民的命令，石天可不敢拿起来安在自己的枪上。 接过李世民递过来的弹夹，换弹上膛，石天不贪，先来五十步的圆靶。 “呯！”枪声过后，瞬间有人从旁边跑出来报靶！ “六环！” 这么大的靶子，五十步打个六环，石天满是不忿！ 可是射击这东西，还真需要一定的天分。本来这东西玩的就少，七八十米之外能打六环，石天也很满足了。 一百步的靶子，一百五十米开外，瞄了好一回时间，石天果断击发！ “呯！” “脱靶！” 枪响过后，听到报靶员口中的脱靶，石天果断放弃了挑战一百五十步靶子的信心了。 “陛下，试一下连射吧！”从枪上取下弹夹，退出枪膛中的子弹，石天转头对李世民说道。 连射这东西，没玩过的肯定会吃亏。李世民看他脱靶的笑话，他就看下李世民被阿卡强大的后座力震的打鸟的笑话！ 枪口是安装了制退器的，能有效压住枪口，不至于被强大的后座力震的打鸟。不过那也只是有效，想要完全压住是不可能的。 一听连射，李世民火热了。拿过石天手中的弹夹，装上就搂了一梭子。 理想是很美好的，现实总是那么骨感，一梭子下来，李世民枪里的子弹一颗没浪费，全都打在了五十米靶上。 “好东西，不错！”卸下打空了的弹夹，李世民摸索着手里的阿卡，爱不释手的说道。 “什么好东西？新枪做出来了？”正在李世民准备再来一梭子的时候，李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渊每天都要围着光禄坊转上一圈，而且还在光禄坊外安排了人盯着。 今天李世民亲临光禄坊，接着是李明达急匆匆的赶来光禄坊，那人就赶忙去找李渊汇报了。 奈何李渊今日没在大明宫，也没在明达酒楼，等报信的人从云府找到李渊的时候，李世民早就带着石天去禁苑了。 风风火火地赶到禁苑，听着禁苑中传出的阵阵枪声，李渊急了，没等千牛卫通报，直接寻着枪声找来了。 看到李渊，李世民满是无奈地道：“今日刚生产出来，现在正在试枪！” 李渊对枪的痴迷李世民是深受其害的，自从见识了长枪，那把长枪在他手里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以至于最近他就再没见过。 没见过那把长枪也就罢了，没了长枪，李渊还时不时来要子弹。倒也不空着手，每次来不是让人扛着一头死鹿，就是带着两只狐狸。 盯着李世民手中的步枪，再低头看一下手里的小鸟枪，李渊咂摸一下嘴道：“这长枪父皇就还给你了，把你手里的枪给父皇看看！” 把小鸟枪塞进李世民的手中，李渊直接上手去夺李世民手中那把阿卡。 阿卡和小鸟枪可不是一个使法，李世民可不敢直接给他，只能耐着性子一点点跟李渊讲解。 听李世民讲解怎么用枪，李渊还是很在耐心的，李世民一讲完，李渊抓起一个弹夹，抬手就奔着一百五步的靶子来了一枪。 开玩笑，他可是神射手，为了能够玩新枪，都戒色了那么长时间了，而且还让人打制了一些锻炼体力的东西，最近可没少练。 “八环！”枪声过后，报靶员的声音传来，这个结果并不能让李渊满意。 “老爷子，这枪可不是这样用的！”见李渊满脸失落，石天赶忙凑上来说道：“这里有个标尺，上面有些数字，每个数字代表一百米。 两百步也就是三百米，您把这个标尺调到3这个刻度，再来一枪看一下！” 说完，石天对着李世民补充道，这几把枪造出来都没校验过，打不准倒也正常，等校验过之后，精度还会提高一些。 听到这里，李世民眼睛亮了。刚才三百步脱靶，合着不是自己的枪法有问题，而是石天这小子挖的坑，没让他调标尺的缘故？ 调好标尺，李渊抬手又是一枪。 随着报靶员十环的数字，李渊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石天小子，这标尺上最大的数字是八，难道这枪可以打八百米不成？”打完一枪，李渊并没有急着继续射击，而是转头问起了射程。 能不能打八百米，石天心里还真没底。 “应该差不多吧！不过八百米太远了，能不能打准就不好说了！” 八百米，五百多步，这已经超出了李渊和李世民的期望太多了。 在他们看来，能打三百步那已经是极限了，甚至能打两百步，就完全可以用来狙杀敌军的将领了。 “速去让人准备一个长宽皆是三丈的布靶，布置在八百米外！”越过李世民，李渊直接下令道。 八百米，太诱人了。 新枪到手了，李渊倒是不着急打靶了。见一边的李明达抱着一杆没有弹夹的步枪一脸火热的模样，李渊直接拿起一个新的弹夹递给李明达道：“小兕子，皇阿祖教你射击！” 看着李明达将弹夹安在枪上，李渊笑眯眯地道：“小兕子，你的枪管颜色为什么跟皇阿祖手中的有所不同？” 李渊这一问把李明达问懵了，她也不知道啊！ 看着李明达投过来的求助目光，石天笑着说道：“老爷子，这枪管的寿命是有限的，像老爷子手中这杆枪，枪管最多能打两千发子弹就会把膛线磨平。 可是我跟晋阳公主手中的枪管，经过了一道特殊工序，寿命可以达到万发子弹以上，就算是把这枪用报废了，枪管都不带坏的。” 一听相差这么多，李渊和李世民不淡定了，合着你还在这里藏了一手！ “小兕子，来，把你手中的枪给皇阿祖看一下！”说着李渊把自己手中的枪塞还给李世民，伸手就要去接李明达手中的步枪。 第375章 这钱花的可值? 看李明达一脸为难的模样，石天赶紧开口道：“老爷子，经过这道工序，枪管虽然耐用了，可是精度却下降了一些。如果是普通士兵使用没有问题，可是神射手是绝对不会使用的！” 听到精度下降，李渊果断失去了兴趣！ 他是神射手，现在目标都安排到八百米开外了，对于中看不中用的枪，他是完全没有兴趣过手的。 重新从李世民手中夺过那把步枪，李渊直接闭口不言了。 李渊没了兴趣，李世民来了兴趣。 “那道工艺成本几何？精度又能降低几分？” 李世民知道，不可能指望每个士兵都成为神射手，枪管的成本现在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可是大批量准备之后，这些步枪打个一两千发膛线就磨平了，那更换起来也是个麻烦事情。 “成本肯定是高上一些，不过这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种材料大唐并不多，我也只是从太子殿下之前送来的矿石中找到了几块。 这种矿石凉州之西可能有一点，再就是高昌龟滋那边了。如果说大量采掘，也只有在西突厥那边才有矿脉。 精度问题影响并不大，百步之内基本上感觉不到差别。但是上了两百步，那差别就比较明显了！” 上了两百步差别明显吗？那也只是微乎其微吧！之所以这么说，他可不想让李世民和李渊打他和李明达这两把枪的主意。 除了高精狙，其他的枪大多都要上镀铬的工艺。 李明达打了几发子弹就被石天叫停了，阿卡可不是她的小砸炮，后座力太大了。就李明达那小胳膊，一梭子打完，明天估计都抬不起胳膊！ 放下镀铬的事情，李世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开口对石天问道：“石天小子，这枪今日刚造出来，还没取名字吧！” 李世民如此问，就算取了名字也不敢说啊！ “回陛下，还没命名呢！” 见石天上道，李世民会心一笑道：“叫贞观步枪可好？” 听到这话，石天赶忙回道：“陛下，他这东西戾气有些重了，还是慎用年号为好！” 听到这话，李世民一想，倒也是！ 这杆枪出来，还不知会千万多少亡魂，用年号命名显然是不合适的。 “那就等朕再想个合适的名字吧！”说着，李世民就失去了命名的兴致！ 见李渊和李世民一人抱着一杆步枪玩的起劲，从李世民这里顺了几个弹夹，石天果断领着李明达撤退。 就他们那个劲头，天知道会打到什么时候。猎物今天是甭想了，方圆几百米之内，那些猎物早就吓得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石天和李明达一走，李世民就凑到李渊面前笑着道：“父皇，这十几万贯花的可值？” 一听这话，李渊畅快大笑道：“值！太值了！早知有此利器，就是把大明宫卖了都值！” 趁着李渊心情大好，李世民赶紧开口道：“这几把枪只是样枪，是让工匠手工打磨制作的！要想批量生产，可还需要花不少的钱呢！ 今日我问过石天小子，想要批量生产，一日造数十上百把，最少还得投入十万贯钱财制造设备才行！” 听到李世民又要钱，李渊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怎么总感觉你小子是在套路老夫呢？ 可是看了看手中的步枪，让他放下的话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看了看八百米外已经架起的巨大靶子，李渊将标尺拉到最前面，抬手就是一枪！ “七环！” “七环！” …… 随着一个个报靶员把结果传递过来，听到八百米外打了个七环，虽然是三丈的靶子，李渊还是兴奋无比！ 八百米的射程，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父皇那里还有三万贯！明日你让人去取吧！剩下的父皇也无能为力了，唐俭总不能是摆设吧！这可是关乎大唐的利器，他作为民部尚书也得出点力吧！” 李渊倒是没提内帑，他知道今年内帑已经出了不少钱了，就连拨付大明宫的例钱，上个月都晚了一天，这可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关系到步枪，李渊虽然怀疑李世民在跟他耍小心眼，可是他却不敢有任何大意。 今天拿到的步枪，可比他之前的期望值可高太多太多了。当年手里如果能有一把自动步枪，他也不至于让尉迟恭围在宫内，看着李世民让人把他的孙子一个个杀死了！ 对于李渊这么短的时间能拿出三万贯，李世民并不意外。 他知道李渊在西市弄了个拍卖行，听人汇报，那拍卖行里虽然没有达官贵人，可是生意却出奇的好。开业之时，七天连开七场，每场都能从那些胡商手中赚个盆满钵满！ 三万贯钱，让步枪工坊正常运转，算下来差不多够了。 跟无缝钢管的设备相比，加工其他零件的设备相对都不大，蒸汽机器械监可以供应，不需要花钱，发电机和电机李明达供应，这个是不会欠的，而且先付款后交付。 那些车床是石天设计的，除了那些车刀轴承等特殊材料，大部分部件都是在进行的钢铁工坊铸造或者直接在光禄坊用无缝钢管的炉子进行铸造，这也也花不了几个钱。 “父皇，有您这三万贯，那些设备的制造就不用停工了。唐俭那边也是难，民部今年的开支有些大，大军这几天就要回来了，民部还得拨款犒赏三军。 而且辅机之前去了趟莱州，督造大船，也带去了不少的钱。还有开春之后贞观犁和水车的推广，以及国立学堂的建设，花钱如流水啊！” 如果是之前，李渊拿出三万贯钱自然能打发掉李世民，可是现在李世民知道李渊财源广进，心思就有些活了。 只可惜李渊也不是傻子，棺材本都拿出来了，这李世民还没打算放手，李渊直接懒得搭理他了。 “这步枪的工艺你可都掌握了？”白了李世民一眼，李渊直接转口问起步枪的生产。 这种利器，如果不能全部掌握在手里，李渊可不放心。 有了理论不一定能造出实物，有了实物不一定能了解生产工艺。没有生产工艺，这步枪就像是无源之水，可长久不了。 提到生产工艺，李世民还真有些头痛。 步枪的制造设备没有问题，不管是步枪的图纸还是里面每个零件的生产设备图纸，甚至各个零件的生产工艺，石天都教给了李世民安排的人。 可是相比这些工艺，步枪里面有些特殊钢材的冶炼工艺，石天却从没提过。 李世民知道，这些特殊钢材的配方是石天花了大价钱研究出来的，空口白牙的向石天开口，他还真没那个脸。如果不要，用普通钢材生产的步枪，能不能用他心里也没底！ “步枪图纸和制造工艺石天都交出来了，不过一些钢材的配方，石天却没提。父皇也知道，每一种钢材的配方，都是石天花了大价钱试验出来的，如果空口白牙的要，难免会让石天心里不痛快！” 这些特种钢材的配方，李世民是势在必得的。不过现在却不是开口的好时机，等大军回到长安，借机给石天封了国公，到那时再想点办法，从石天手里把配方弄出来才是最好的。 一想到要坑石天，李世民脑海中就浮现出云伯永那傻呆呆的表情。这步棋走对了啊！没事让人刷刷云伯永，然后自己出面护下，一来二去，从石天手里弄个钢材配方应该不成问题吧！ 第376章 别墅完工 “钢材的配方是必须要掌握的，还有石天和小兕子手里那把枪，那种延长枪管寿命的工艺也必须要弄到手！” 说到这里，李渊抬头盯着李世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小子不是喜欢钓鱼吗？找个有水的地方，给他建个宅子，用工部的工匠应该花不了几个钱吧！ 实在不行，曲江那边地方多的是，直接把芙蓉园送给他，换他的钢材配方和最后那道工艺应该足够了吧！ 那些房子你留着有什么用？一年去不了几次，还得花那么钱维护！送给石天，不但可以换到你想要的东西，还省了维护的费用，何乐而不为？” 为了步枪，他李渊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自己这傻儿子还在纠结着怎么从石天手里白嫖！石天能拿出步枪，能拿出电焊机，能拿出各种各样的对大唐有极大作用的好东西，这样的人，在李渊看来赐个李姓都不为过！ 被李渊怼了一顿，李世民瞬间没脾气了。相比李渊，他觉得自己的魄力还是小了一些。给石天在曲江赏个院子，他都觉得很大方了，可是到了李渊这里，一开口就是整个芙蓉园。 芙蓉园是什么？差不多是整个曲江了！当时杨广建了曲江园林，觉得‘曲’这个字不好，让人重新取个名字，于是就改成了芙蓉园。 曲江是皇家的禁苑之一，一些像琼林宴这样不适合在宫里举办的活动，都会安排在曲江。将整个曲江赏给石天，李世民是不愿意的！ 倒不是李世民舍不得这么一个园林，只是长安城内，也就只有这一个适合承办这种特殊活动的场所了。如果赏给了石天，成了石天的私家园林，以后再办这种活动，李世民还得向石天借用曲江，那就有些尴尬了！ 而且惦记曲江的人也不少，李泰就不止一次地提过，话里话外都是想让李世民把曲江赏给他。 将曲江赏给李泰？在李世民看来是不可能的了。这李泰没出息，不会赚钱，还整天乱花钱，没把他打发去封地就不错了。 上次带石天去砸了他的场子，也不知道是长孙皇后点拨了他还是他手下的哪个人点拨了他，萧瑀弹劾石天的时候他没出头，当时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可是把这么大的园林送给他，皇家还得给他出维护费用，这种亏本的买卖李世民可没打算做。 想到李泰，李世民眼睛一亮，这芙蓉园倒是可以赏给李明达。 李明达有钱，把芙蓉园连带着里面那些人一同赏给李明达之后，让李明达自己出钱维护，而且还不影响皇家使用，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父皇，你说把芙蓉园赐给小兕子如何？”打定主意，李世民开口对着李渊问道。 李世民这一提，直接赚了李渊一个白眼。 “连个靶子都打不中，别在那儿浪费子弹了！今日的政务处理完了吗？还不回去处理政务，待在这里无所事事的干什么？” 夺过李世民手里的长枪，李渊将那一箱弹夹护在身后，对着李世民无情地怼道。 李世民刚刚又打空了一个弹夹，只是相比李渊，李世民的枪法就有些不够看了。三丈的靶子，八百米外，李世民竟然都能脱靶！看得李渊心疼不已。 赶走了李世民，李渊心情大好，直接让人将子弹全部收起来，抬着就回了大明宫。 为了试枪，李世民可准备了不少子弹。石天没打几发，李明达更甭说，也没打几发。他和李世民加起来打了不到三个弹夹，现在箱子里的子弹少说也还有几百发。 子弹自由，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两杆步枪，几百发子弹，李渊觉得应该再找人去买些狐狸兔子什么的了。 石天喜欢吃兔子，上次本想在石天面前表现一下，奈何那鸟枪不给力，一只兔子都没打到。现在有了步枪了，倒是可以打些兔子去找石天显摆了。 野鹿是不错，可那东西太贵了。自己的库房今晚就会被李世民搬空，野鹿他肯定是买不起的了。 …… 石天和李明达一人扛着一把步枪从宫里出来，直接就回了石府。 进门之后，石天并没有急着回到中院，而是直接去了东跨院，让人将那台柴油机发动了起来。 柴油机已经改进的差不多了，加装了水箱油箱进排气等等部件，而且还安装上了一个负载，一台十千瓦左右的发电机。 启动了发电机，石天直接带着李明达去了西跨院的别墅。 别墅已经完工了，不过石天还没有搬进去。 短时间内石天是没打算搬进别墅的，这栋别墅是石天专门给李明达建的，在李明达进门之前，石天并没有打算启用。 一楼是客厅餐厅加厨卫，还有几个房间是安排给丫鬟和李明达那几个贴身女保镖的。 二楼房间不多，住的人也不会太多，顶多也就是如玉如雪她们。石锤和云宛儿是不会住进别墅的，后院的条件不比别墅差，而且他们住进来也不方便。 三楼才是专属于石天和李明达的空间，相比一二楼，三楼的装饰可就考究上不少了。 一间大大的主卧，两间为负责值守的李明达的贴身丫鬟准备的客卧，还有两间大大的书房他和李明达一人用一间。两个大露台上也摆上了茶几摇椅。 坐在西侧露台的藤椅上，望着朱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天哥哥，今日孙神医去找我了，说青霉素已经做出来了，而且在动物身上实验过，效果很不错，想让我问一下你，什么时候可以在人身上实验？” 石天最近为了在大军回城之前搞出无缝钢管，忙得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孙思邈堵了他好几次，都没堵到，没办法，这才去求见了李明达。 孙思邈能搞出青霉素，石天并不意外。青霉素的制作方法石天毫无保留，全都告诉了孙思邈，而且一些注意事项他也跟孙思邈都交待清楚了。 如果不是石天特地交待过，让他千万不能在人身上实验，估计孙思邈早就拿医院里的患者下手了。 现在无缝钢管可以量产了，生产针头的事情也就简单多了。 想了一下，石天开口说道：“这事还不能急，明日我还要去光禄坊一趟，去制作一些超细的钢管打磨一些注射针头。注射针头做出来之前，肯定是不能在人身上用药的！” 说到这里，石天突然想到，但凭一个青霉素想要支撑起现在医疗，还是有些困难的。其实除了青霉素之外，还有不少简单的药物也可以试着生产一下。 “小兕子，有没有兴趣做一个制药工坊？到时候咱们再研究出几种高效的药物，减少大唐孩童的夭折！” 大唐幼儿的夭折率实在太高了，如果研究出几款效果不错的抗生素，推广开来，肯定会大大提高这些幼儿的存活率。 除了青霉素，以现在的条件，链霉素也是能生产的。链霉素是从放线菌中提取的，放线菌除了能提取链霉素之外，还有庆大霉素、四环素和土霉素等抗生素。 有了这向种抗生素，一般的感染类疾病也就囊括的差不多了。 除了抗生素之外，还有一个相对简单却功能强大的药物，那就是阿斯匹林。这种药生产原料随处可见，就是柳树叶。 如果有这药在，不管是李世民的头痛还是李渊的高血压，多少都是有些效果的。 第377章 楚国公 还有一种神药，那就是布洛纷。那东西简单，完完全全就是用一堆化学原料给做出来的，在石天入科研疯子的坑之前，他可没少恶补这方面的知识，制备布洛纷，这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想到布洛纷，石天猛得站了起来，一种急需的药物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地塞米松，用醋酸脂和甲醇合成的一种激素类药物，也是一种十分常见的基本药物。 这药的用途相当广泛，在那个抗生素滥用的年代，每次挂水，多多少少都会带上一支半支的。 这药适应症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可以可以用于哮喘的急性发作期。 唯一可惜的是地米不能用来雾化吸入，要不然，制备出来之后，装在一个小喷雾瓶中，他就再也不用担心李明达的身体了。 这也没关系，可以雾化的糖皮质激素有很多，等设施齐备了，再慢慢试着制备就是了，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把地塞米松给制备出来。 喝着蛤蟆草水，李明达的气疾虽然没有再犯，可是石天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石天不清楚，李明达的气疾是哮喘还是过敏性气管炎或者支气管炎，如果是过敏性气管炎或者支气管炎，有了大蒜素和青霉素，控制一下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假如是哮喘的话，那可就太麻烦了！ 并非所有的哮喘都是那种喘不上气，将自己憋死的样子。很多哮喘，可能就是跟鼻炎或者咳嗽一样的轻症，但是咳嗽久了，就会把肺咳出毛病。 哮喘想治愈很难，顶多是药物控制。如果有了地塞米松，无疑是给李明达上了一道保险。 见石天这么大的反应，李明达赶紧站起来，牵着石天的手一脸担忧地问道：“天哥哥怎么了？” 石天这样一惊一乍的情况是很少见的，这次猛得从椅子上坐起来，显然是把李明达给吓坏了，整个小脸都变白了。 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安抚了一下，石天把她按在椅子上道：“没什么，我刚想起了一种药物的制备方法，明日你去学院见到孙神医的时候，让他来找我一趟，我们合计一下，尽快把这种药做出来！” 地塞米松石天自己就能做出来，可是他做出来，没有一个靠谱的人去主持临床实验，那肯定是不行的。 就医术方面，他现在唯一能信任的就是孙思邈了。药物到了孙思邈的手里，不用他催，孙思邈就会积极地去搞实验。 如果把这些新药随便交给一个人去进行临床实验，那无异于杀人。可是有孙思邈的医术保驾护航，那就没啥太大的问题了。 石天现在是吃定孙思邈了。等李明达把医药工坊搞出来，不用给孙思邈份子，只要承诺有新药了会第一个拿给他进行实验，孙思邈就会乐得屁颠屁颠的。 天色渐晚，回宫之前，李明达特地跑去浴室，美美地泡了个澡，这才依依不舍得离开了石府。 她决定了，以后明达酒楼就不去了，她的根据地要搬家了，提前搬入到这个别墅里来了。早晚时间，可以在露台上吹吹风看看书，正午的时候在书房里吹着风扇写写字，这不比在酒楼里发呆强多了？ …… 大军得胜凯旋，驻扎城外。明达酒楼歇业一天，带领着长安城几个最大的酒楼以及一些长安百姓在城西大摆长桌宴，慰劳三军。 就连热闹的平康坊，今日也冷冷清清，几大花魁领头，一起去大军营中献歌献舞。 吐谷浑之战比突厥之战还是要差上一个档次的，李世民虽然亲自来迎接大军，但是流程走完之后，就直接带着仪仗回宫了。 犒军之事，本应该是李承乾的，只不过李承乾现在正在忙着算计高昌国，太子妃是女流之辈，不能出面，这事只能由李泰代劳了。 大军凯旋，朝廷必然有封赏。功劳薄早在大军归来之前就送到了兵部，各种封赏也都早已经列明，并且得报得三省批准。 封赏过后，狂欢才真的开始。吃着长安各大酒楼名厨亲自烹制的佳肴，喝着价值千金的烈酒，平康坊那些平日难得一见的花魁献上一曲曲舞蹈。李世民也下令助兴，长安三日金吾不禁。 热闹的场面石天是没机会参与了，大军驻扎，李靖同李道宗进宫见驾，从跨入城门开始，一道道封赏的旨意接踵而来。 李靖是头功，这是没有争议的，其次就是侯君集李道宗等人的封赏。侯君集等人现在还在西域，但是当着长安百姓的面封赏之后，再用电报通知到西域大营，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等这些人封赏完毕，在朱雀门前，一道封赏石天的旨意突兀地冒了出来。而且封赏之厚，完全不亚于李靖等人。 “门下：新丰县候石天，造破敌利器，功于大唐，册封楚国公，勋上柱国……” 至此，石天成为了李世民亲自封的第六位国公。 大唐国公现在有三十人，其中大多是李渊封的，李世民封的真没几个。 大舅子长孙无忌，那是当之无愧。发小侯君集，就功劳来说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玄武门首功尉迟恭，这个谁也挑不出毛病。 再有就是房玄龄和杜如晦了，这两个可是帮着李世民拿下皇位坐稳江山的智库，没人敢有任何异议。 随着一道道封赏宣读下来，早就接到通知的石天乖乖入列，跟在李道宗的身后进宫见驾。 此时能有资格见驾的，只有李靖、李道宗和石天三人。只不过见驾的地点，却不在甘露殿，而是安排在了城北禁苑。 一看这架势，石天就无力吐槽，这李世民是藏不住一点好东西啊！ 进入禁苑，李世民就站在门口，等三人行完礼之后，李世民对着李靖和李道宗开口道：“石天能封国公，勋上柱国，你们心中是不是有些不服？” 封国公，想较于石天明面上的功劳，两人并没有异议。可是勋上柱国，对于一个没有上国战场的人来说，肯定很难让武将们信服。 上柱国是什么，直白点来说，相当于特级战斗英雄，享受二品待遇。 石天连个战场都没上，一个敌人都没杀，这就授予了特级战斗英雄？这话拿到哪个将军面前，也很难让他们答应。 “地雷手雷，你们也都见过用过，对战之时，运用得当，必可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过，朕在册封圣旨中所提的破敌利器可不是你们之前见过的地雷手雷那些小东西，随朕过来，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大唐的定国神器！” 面对两人的无声抗议，李世民解释了一句，直接就用事实说话，带着他们向禁苑深处走去。 “呯！啪！噼！噗！” 李世民花样百出的打完一梭子子弹，这才把枪交给李靖和李道宗，让他们也亲身体验一下。 待两人熟练掌握步枪，李世民大手一挥，让人牵来三匹战马，翻身上马，一人背着一杆步枪，带着几个弹夹眨眼之间就消失在禁苑之中。 那一日，禁苑鸡飞狗跳，无数生灵遭受到了三个恶魔携带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突然袭击。 那一日，北城禁苑暗无天日，血流成河，整个禁苑的生灵几近灭绝。 那一日，李世民抛弃了石天，扛着枪带着李靖和李道宗在禁苑里杀了个七进七出，独留石天在禁苑门口被树上的松鼠羞辱！ 第378章 穷疯了的李世民 子弹不多，猎物不少，打完子弹，李世民转头对着李靖和李道宗问道：“就凭此物，这上柱国可有问题？” 看着把步枪摩挲得油光发亮的李靖和李道宗，李世民很是得瑟。小样，让你们傲气！有枪无弹，以后全都得给老子服服帖帖的！ 李世民这话问完，李靖和李道宗的老脸瞬间就红了。刚才在禁苑门口，两人无声的抗议，拂了李世民的面子。现在打脸来得太快了，在禁苑转了一圈，李世民这记耳光就抽在了他俩的老脸上了。 “陛下，有此利器，大唐必能扫平四海，楚国公勋上柱国，实至名归！” 作为军人，即便是挨打也要站直身子！被李世民打了脸，李靖和李道宗已然诚恳地说道。 现在不是挨不挨打的事情，是得想办法搞枪了！李世民把枪拿出来了，他们也只是拿在手里过过瘾而已，要是有一杆属于自己的步枪，闲来无事跑出城外打打猎，那可就惬意了！ “陛下，此物造价几何？产量又有多少？”打脸这种事情，过去的越快越好！ 当着李世民的面认了怂，李靖赶紧转移话题，关心起了步枪的造价。 东西是好东西，而且看样子构造精密，在他看来，造价估计便宜不了。 步枪是利器，无论如何也得装备大军。不过给大军装备步枪，那就牵扯到军费了。 步枪装备的多，那就有碾压的战术，如果装备的少，那就有斩首的战术。装备多少，完全取决于步枪的造价和产量！ 李世民早就想到两人会问这个问题，将手中的步枪往身后一背，悠悠说道：“造价倒是不高，待批量生产，成本约在十贯之下，子弹贵些，比箭矢造价高上几分，一颗子弹约十文造价。” 给两人抛出诱饵之后，李世民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道：“朕也想让步枪早些装备大军，奈何生产步枪的设备造价昂贵，到现在还有十余万贯的资金不知要从何处补齐呢！ 待补齐了资金，步枪才能批量生产。至于产量，尚可接受吧！若是设备到位，一日可产十数把，积攒上半年，装备一支三千人枪兵还是没问题的。” 一日十几把，那可比军弓生产效率高多了。 军弓的制造工艺复杂，一柄军弓，整套工艺走下来，少说也得一年有余。如果是强弓，时间还要更长一些，甚至花费三四年的时间。 听到一日就能产十数把，李靖和李道宗的眼睛都亮了。这么高的产量，半年装备三千人的大军，而且造价这么便宜！ 李靖合计过，不用说三千人的枪兵，就是只有一千人的枪兵，只要给够子弹，他就有信心扫平高句丽百济两国，如果新罗能给他一个动手的借口，他能让整个东北都姓唐！ “陛下，臣灭吐谷浑，为的是保卫大唐百姓！陛下造枪正是用钱之际，臣愿将一应赏赐尽皆奉献出来，且陛下一臂之力。 另外大军平灭吐谷浑，缴获无数，现在都在大营。陛下可派人将其中金银收归国库，用来制造步枪，即便不够，想来也差不了太多了！” 听到李世民哭穷，李靖果断表态。封赏是不少，可那无非是些田产金银。这些东西，对李靖来说没啥大用，倒不如爽快还给李世民。 大军缴获，牛羊直接充当军粮，吃不完的要么分给迁过去的牧民，要么运回来卖掉当军饷。 当然唐朝府兵，参军打仗口粮都要自备，他们缴获的那些零星东西就归了自己了。 上次打突厥，就是因为战利品的事情被萧瑀弹劾了个谋反，因此这次出征吐谷浑，李靖在这方面还是注意了不少。 十万贯钱，听起来是不少，可是相对于伏允老窝里的金库，这点钱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其他地方的战利品可以记个糊涂账，给府兵一些油水。可是伏允老窝里的东西，李靖是一样也没让人动，全部登记造册，让人带回来了。 李靖刚表态完，李道宗也不甘落后，直接把自己的封赏也贡献了出来。 他是皇室，是亲王，为了能让大唐尽快装备上枪兵，他回家卖田产都没问题！ 听到李靖提起战利品，李世民瞬间乐开了花。 他打的就是战利品的主意，如果李靖不开口，他还真不好开口提这事。到最后，这些战利品很可能会化作军饷，根据战功分发下去。 现在李靖主动提了，他也就不客气了。这么多战利品一出手，不但装备枪兵的钱有了，造船的钱出都出来了。 “两位忠君爱国之心朕铭记于心，为了大唐的枪兵，朕也不跟你们客套了！不过你们平灭吐谷浑，居功至伟，朕也不能不封赏！ 你们手中的步枪，朕就封赏给你们防身了，另外朕再每人赏你们子弹千发，想来也够你们用上一段时间了！子弹用完，再来找朕取。不过这弹壳制造起来极为困难，来取之时最好还是携带着弹壳为好！” 听到李世民将步枪赏给他们，李靖和李道宗赶紧下马，单膝下跪，行礼谢恩。 李世民这赏的可不止是一把步枪，而是一份信任！ 步枪的杀伤力太大了，李世民能把步枪赏给他们，让他们在长安城内持有，可见李世民对他们是多么信任。 从此之后，李靖再也不用敞开着大门睡觉了！ 也不对，对后更得敞开着大门睡觉了！ 两人行完礼，李世民待两人上马，摸了一下鼻子，长叹一口气说道：“这步枪虽好，可这材料大唐可没多少！想要让大军都配备枪支，还需要两样东西，不知二位有没有胆量为朕取来？” 枪都有了，不放两枪就对不起石天忙活了那么长时间了。为枪开光之事倒是不那么急，最起码今年是不行的，时间来不及了，最少也得等到明年开春之前才行。 听到这话，两人瞬间明白了，李世民这是又惦记上谁家的东西了！ “陛下只管说来，臣等纵使粉身碎骨也为陛下取来！”没有一个名将能拒绝战争，因为那是他们存在的价值！ “这两样东西，一样在西突厥，一样在倭国！今年是来不及了，待明年开春之前，朕每人为你们装备三千枪兵，你们可敢走一趟？” 李世民说的风轻云淡，那是因为他有那风轻云淡的底气。 三千枪兵，而且全部装备自动步枪，子弹管够，拿下这两上国家没有任何压力！ “倭国臣去取！”李世民话音未落，两人争着开口道。 都想去取倭国，为什么？取倭国必然要扫平高句丽和百济，相比突厥，倭国战线的功绩必然要高上不少。 而且杨广败就败在三征高句丽，如果他们能带兵平了高句丽，那无疑就成了大唐公认的战神了！ 见两人争先恐后，李世民哈哈大笑道：“此时不急，以后再议即可。不过你们要心里有数，早做准备才行！” 安排两人远征，李世民肯定不会这么草率。现在跟他们提一下，只是让他们早做准备，不要等到要用兵了，再手忙脚乱的去练兵！ “两位远征辛苦，今日凯旋，回宫陪朕用宴！待回去休息一下，三日之后陪朕去场外狩猎可好？” 此时狩猎，并不是最好的季节。按理来说，狩猎应该在冬季，那时树叶落尽，荒草枯萎，猎物无处遁形，正是狩猎的绝佳季节。 奈何李世民等不及了，被人盯着天天在宫里准点打卡，分身乏术。现在李靖和李道宗回来了，他终于有借口去城外溜达一圈了。 第379章 伏允献舞 等三人回到禁苑门口的时候，石天已经把桌子上的弹夹全搬到了地上，整个人蜷缩在桌子上睡着了。 李世民带着李靖和李道宗走了没多长时间，他这里就跑来了一只松鼠，奈何自己的大黑星没带，这里的枪被三人全都带走了，捡着地上的石头跟松鼠大战了三百回合，连的松鼠的一根毛都没伤到。 体力消耗过大，三人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石天的两条腿都站得有些酸了，于是就将盛放弹夹的箱子直接搬在了地上，自己则是爬到了桌子上睡起了午觉。 “起来了，吃饭去！”被李世民揪着耳朵叫醒，石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李世民三人以及身后千牛卫们抬着的那一大堆收获的猎物，石天有些想吐槽。 你们这是打猎吗？你们这是扫荡好吧！你们们这么肆无忌惮，李渊能轻饶了你们才怪。 他可是听李明达说过了，李渊最近又让人在长安城外买那些活着的野物了。李渊花了大价钱买了这些野物回来，自己还没过瘾的，就被你们给清场了，看你李二怎么跟老爷子交待吧！ “陛下，那树上有只松子家，极为暴力，竟然拿松果打我！您枪法准，要不赏它一颗子弹呗！”吃饭的事情倒是不急，他知道今天事多，吃饭时间肯定早不了，进宫之前就吃了不少。 松子家，应该就是松鼠在大唐的叫法吧！之前在禁苑里，他听李明达这样叫过。 石天倒不是非要跟这松鼠过不去，李世民的枪法准，即便是比不上李渊，可是比起李靖和李道宗这两个刚接触步枪的人来，他还是能轻松拿捏的吧！ 给李世民找个显摆的机会，让他在李靖和李道宗面前得瑟一下，顺便帮自己报一下仇，何乐而不为？ 顺着石天的手指看了一眼，李世民嘴角一抽，从地下捡起两个弹夹扔给李靖和李道宗道：“且看你们两人的表现了，看谁能将那小东西拿下！” 将表现的机会给李靖和李道宗，这李世民可以啊！最起码比那个到处盖章的皇帝要强！ 不过以两人的枪法，能拿下这只松鼠吗？石天有些怀疑！ 不会是李世民故意如此，把机会给他们二人，他们二人打不中，他再站出来补枪，这打脸的招式似曾相识啊！ 打脸来的太快，快的有些奇葩！看着两人换上弹夹，树上的松鼠汗毛倒立，知道要大祸临头，眨眼之间就消失了在茂密的树冠之中。 等弹夹换好，再看一眼空荡荡的树冠，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相对无语，四人竟然被一只松鼠给消遣了！ 看着李世民那玩味地笑容以及快要找到鼻子的右手，石天果断开口道：“陛下，臣觉得这禁苑的靶子或许可以改造一下。 以人形按真人比例制靶，在头部和胸部画上靶环。或立于树后，或立于石边，亦或挂于绳上，两树之前来回拉动。尽可能模拟真人行动，此法或更利于练习射击！” 李世民在禁苑里摆的这些靶子，最近可没少受摧残。50步的靶子快打散了，重新蒙上皮，画上靶环，换到三百步外。 一百步的靶子千疮百孔，那就跟两百五十步的换一下，至于两百步的，那可是点射的重灾区，换上蒙皮继续用吧！ 石天的说法让三人眼前一亮。对啊！这种圆靶子打起来有什么意思？换成人形靶，就瞄着心脏和脑袋打，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 李世民在皇宫为李靖和李道宗设宴接风，吃着他们收获的猎物做成的佳肴，几人聊的倒也轻松。 主要是李靖和李道宗在向李世民详细汇报吐谷浑之战的战事以及一些上规模的战斗，这种事情石天可没兴趣，再加上他也听不懂，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胡吃海塞。 还别说，宫里御厨的手艺长进了不少，菜品的质量已经渐渐超过了明达酒楼的口味了。 大军凯旋，金吾不禁，狂欢三天。对李世民来说，第二天才是重头戏。 未央宫，汉长安城两大宫殿之一，就在长乐宫的东边。 对于未央宫，李世民和李渊还是记忆深刻的。贞观七年，当时的劼利就是在这里给李渊献舞的。 劼利有眼色，主动献舞，就是不知道这伏允有没有这个眼色。 劼利献舞，博得了李渊的欢心。李世民也没亏待他，封了他一个平一王，让他住在了长安，怕他在长安闷得慌，还准备给他的刺史让他当当。 奈何劼利自己自己没出息，丢了江山，在长安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就一命呜呼了。 伏允是不能杀的，吐谷浑只是第一家，后面还有高昌、高句丽、百济等等国家排着队呢！如果杀了伏允，其他国主看了，等提干的时候，为了保命，必然拼死抵挡大唐军队。 虽然有了步枪这等杀器，但是本着能少死一个人就少死一个人的宗旨，李世民觉得养着伏允一家子当个宠物也是不错的。 作为国公加上柱国，还是吐谷浑之战的功臣，石天是必须要参加这次宴会的。 宴酣之乐，非丝非竹，跳者疯，唱者痴，欢声笑语，此起而彼伏者，太宗欢也！ 伏允也是识实物，李世民没开口，就站出来主动献舞。当然，这也可能是李靖他们在路上教的。 伏允献舞，冯智戴唱歌，唱的还是之前石天拿出来的《精忠报国》。 对于这项业务，冯智戴也十分熟练，毕竟当年劼力跳舞时就是他来念诗的。现在只不过是把诗换成了歌而已。 冯智戴是冯盎的儿子，岭南两千里，可都是他在替李世民管理着。 冯智戴是冯盎的次子，派他来长安侍候李世民，说白了就是让他来长安当质子的。 之前朝廷有人弹劾冯盎叛乱，李世民也吓了一大跳。如果冯盎叛乱了，整个岭南可就都危险了！ 好在李世民没有派兵去平叛，最后一查，人家冯盎是在忙着帮他平定岭南。 贞观五年，冯盎进京朝见李世民，所有流言不攻而破，李世民大喜之下，赏赐了不少的东西。 再后来，冯智戴回过岭南，只不过回去走了一下流程就又回到了长安，依然当他快乐无比的小质子，毕竟长安的生活要比岭南蛮夷之地好上太多了。 冯智戴一唱，李世民就跟着一起唱。李世民都开唱了，底下的人也就都开唱了。 这一唱，未央宫里直接就成了群魔乱舞，有唱的，有跳的，有连唱边跳的。 《精忠报国》李靖和李道宗并不会，他加长安才一天时间，昨天陪着李世民喝到天黑，今天刚睡醒，就赶来了未央宫，就连那心爱的步枪都还没来得及擦拭，也不知道落上灰了没有！ “代国公，这是你们教的吧！”戳了一下旁边激动地老泪纵横的李靖，石天凑上去问道。 顺着石天的视线，李靖这才注意到他说的是伏允。想起这个，李靖叹了口气道：“一路上教了几个月，现在还是跳成这个样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生擒伏允，为了大唐的战略利益，李靖必然是不能让他死的！ 为了能保住伏允的命，李靖也是煞费苦心，几个月的押解路程，一直让人在教伏允跳舞。 也不知这伏允是放不下架子还是不开窍，教了几个月的时间，依然没有学到这舞蹈的精髓。不过跳成这个样子，博得李渊和李世民的欢心还是不成问题的。 李世民和李渊看的可不是舞蹈，而是伏允的臣服！伏允如果不表现出臣服的意图，李世民也未必非要留他！ 第380章 为房遗爱接风 狂欢三天，府兵解散，被各自带回，房遗爱也终于解放了。 明达酒楼的后院，石天的包间内，石天以及特地赶回来的程处亮为房遗爱接风。 房遗爱天生属于战场，此战吐谷浑，虽然苦了一些，但是房遗爱却是乐在其中。 此战军功，房遗爱可圈可点，可是对于他的前程，却没有太大的助益，毕竟他老子的地位太高了。 军中之事，石天也就是听个新奇热闹，更多的是房遗爱和程处亮两人在讲个滔滔不绝。 酒足饭饱，趁着未醉，石天将西域商行那一成份子拿了出来，交到房遗爱面前道：“程处亮那边，有两个工坊的一点份子的进项，足够花销了。 当年你随我去炸了黄成的府邸，给房相惹出了不少的麻烦，这个事我一直记在心里。这西域商行的一成份子在我手里也没用，只是分散我的精力，今日就送给你了，算是给你弄一份进项。” 将西域商行的一成份子交给房遗爱之后，三人共饮一杯，石天接着补充道：“西域商行，太子占三成，长孙冲、程处嗣和秦怀道各占两成。 长孙冲、秦怀道还有老二他哥，这三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跟他们合伙生意，遇到问题多去求教一下房相，可别让他们把你坑进去了！” 去年自己也算是救了秦琼一命，可是长孙冲和程处嗣联合坑他的时候，秦怀道连个消息都没给他送，这点石天是很不满意的。 既然秦怀道选择了站队长孙冲和程处嗣，那以后自己跟他也就井水不犯河水，交情止于认识了。 这种人，成为朋友是不可能的，毕竟天天防着别人的背刺还是一件很耗费精力的事情。 相比秦怀道，房遗爱憨了一些，可是做起事来靠谱。 当年黄成之事，自己刚认识房遗爱，也就是一顿酒的交情，他就能够违背房遗直的命令，偷偷让人给自己送来了纸条，这一点比程处亮都靠谱！ 石天拿出西域商行一成的份子，房遗爱也不客套，直接就揣进了怀里。 “老大，吐谷浑那边荒凉，除了一些石头，没啥好东西给你带回来的。这一路打来，倒也就抢了一点宝石和黄金，只是黄金我都分给手下了，就带回来点宝石，你和老二分了吧！” 说着，房遗爱从脚下拿起了一个头皮袋子扔在了桌子上。 宝石石天并不缺，可是房遗爱在前线冲锋，还能想到给他带点东西，这点石天还是很感动的。 房遗爱跟程处亮交情并不深，可是分赃的时候还能想到他那一份，石天还是有些意外的。 宝石拿出来了，石天也不客气，当着房遗爱的面，他就和程处亮抢了起来。 宝石对石天还是有不少用处的，等以后制造那些精密的仪器，宝石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因此抢夺起来，石天也不手软。 挑挑拣拣，将自己有用的全部搜刮一遍，那些只能用来做首饰的，一股脑全扔给了程处亮。 分赃结束，酒宴继续，直到石天喝的不省人事，被人抬了回去。 期间，房遗爱向石天借了个前院的包间，用来宴请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石天倒是没大方的直接送给房遗爱一个包间，送给他一个包间，就要送给程处亮一个。给他们包间，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送走石天，程处亮和房遗爱并没有离开。 “老三，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老大可是被人欺负惨了！”醉意上头，程处亮的话也就多了起来。 一听石天被欺负惨了，房遗爱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盯着程处亮质问道：“是谁！” 见房遗爱要去拿刀，程处亮赶紧把房遗爱按回椅子上道：“还有谁？那老不死的萧瑀呗！ 萧瑀那侄子萧鉴撞了人不说，还让人赔偿他的修车费！这事被老大的阿娘知道了，就带着苦主去万年县申冤。萧瑀那厮因为这事恨上了老大，跑到陛下面前去弹劾了老大，想要将老大的产业全部充公。” 说着，程处亮就把石天跟萧瑀的冲突说了出来。 萧瑀吃了亏，房遗爱可不管！可是萧瑀弹劾石天，这事房遗爱看不下去了。 盯着程处亮，房遗爱一脸鄙视地说道：“我不在长安，不知道这事，可是你不是在吗？就没对萧瑀做点什么？ 亏你还是宿国公的儿子，将门之后，连这点血性都没有？” 对于房遗爱的鄙视，程处亮直接无视，辩解道：“我这不是被陛下发配去了鄠县吗，如果不是你回来，估计我连回长安城的时间都没有！” 给房遗爱倒了一杯酒，程处亮凑到房遗爱身边嘿嘿一笑道：“这事我自然是记在心里的，想到你快回来了，我觉得这事咱们一起搞一下可比我自己下手要强上一些。 萧钺知道吗？萧瑀的小儿子，我让人查过，这小子可不是一个善茬。 前年冬月，这小子看中了南城的一个小娘子，于是联合萧鉴做局，将那小娘子未过门的夫君坑进了长安县的大牢，关在里面活活给饿死了。 去年也有一次，那时候长安城的工坊刚刚兴起，这小子看中了新丰县的一个酿酒作坊。 为了占有那个酿酒作坊的份子，这小子让人将那作坊主人唯一的儿子给绑了，以此要挟，拿下了那酿酒作坊的八成份子。 这些事情不管是长安县衙还是新丰县衙都无人敢管，甚至还助纣为虐，简直是无法无天！” 说到这里，程处亮端起酒杯，跟房遗爱碰了一杯，嘿嘿一笑说道：“怎样？要不要搞他一下？” 程处亮说到这里，房遗爱眼睛都冒出光来了！ 搞不搞？肯定要搞啦！ “怎么搞？将那小子弄出城外，打断五肢？还是直接学学老大，找到苦主之后，带着他们去敲登闻鼓？” 要房遗爱来说，直接将萧钺绑了，拖到长安城当街打死，然后把他的事情公之于众，到那时，让萧瑀想洗都洗不白。 可是这事程处亮可不敢，程家跟萧瑀井水不犯河水，从来没有过节。房家跟萧瑀倒是有些过节，可是也没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最主要的是，李世民可不想搞死萧瑀。要不然，程处亮都能查到的事情，他李世民可能会查不到吗？ “李德奖最近好像无事，要不请他喝一杯？还有咱们的同窗魏叔玉，从国子监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聚过了，你这次出征回来，我们是不是也请他来喝一杯？” 程处亮原本打算再拉上杜荷的，只是杜荷跟李承乾走的太近，而且杜如晦现在都凉了好几年了，因此他们这些勋贵子弟，都不愿意接触杜荷。 听到这里，房遗爱眼睛亮了起来，直接开口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让人去请他们来吧！” 房遗爱刚要冲出去吩咐人去请，程处亮却站起来拦道：“请他们来这里肯定是不行的，我们要请他们去平康坊喝酒！” 听到平康坊，房遗爱本能的摇头。他跟程处亮都是驸马，虽然还没娶过门，但是两人如果敢进平康坊，估计李世民饶不了他们。 不光李世民饶不了他们，就是房玄龄也饶不了他。房家的家规可是很严的，要不然他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从军，到最后还是靠石天的帮忙才能如愿！ 见房遗爱摇头，程处亮微微一笑道：“萧钺在平康坊的春暖楼，按照以往的记录，他还要在那里待上最少三个时辰，等净街鼓动敲响之后才回呢！” 程处亮把话都说到这里了，房遗爱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了。 “走，现在就去，先去代国公府，然后再去找魏叔玉！”说着，房遗爱就拖着程处亮向李靖府邸跑去。 第381章 平康坊 坐在程处亮自行车的后座上，房遗爱对这个跑的飞快的铁家伙眼热不已。 “老二，你这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回到长安城，他就见长安城多出来了好多自行车。 自行车可不便宜，十贯钱一辆！如果他的军饷不被房玄龄充公，咬咬牙买上一辆倒是没啥问题。可是他打听过，这东西不好买，要排队！ 他当然知道这东西是石天弄出来的，只不过石天刚给了他西域商行的一成份子，让他再开口要自行车，房遗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再说了，负责售卖自行车的是晋阳公主，让石天为了给自己弄辆自行车再去求晋阳公主，房遗爱觉得还是算了吧！ 公主是那么好求的吗？他家里也有公主，平日里甭说去求她了，就是想要见她都不容易，还要时不时看她的脸色！ “找老大买的，十贯钱一辆！现在想买辆自行车可不容易，不让老大帮忙打声招呼，让人排队都排不上！”房遗爱问起自行车，程处亮满是骄傲地说道。 被程咬金抄了一次家，程处亮就变聪明了，再加上石天的指点，程咬金之后也有过几次行动，可都是一无所获。 “老二，小弟我从西域苦寒之地回来，甭说十贯钱了，现在身上连一贯钱都拿不出来！” 苦涩地说了一句，房遗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是老大好啊！知道小弟没钱，一回来就送了那么大一份产业给我，只是这产业想要分钱可不那么容易，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想都不用想！” 听到这话，程处亮无语了。想要自行车直接说就是了，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地挖苦人吗？ “你那西域商行的第一批货已经发出去了，是老大帮你筹备的，现在估计都到了高昌地界了。 别看老大产业多，可花钱的地方也多，听说只是炼钢就投入了十几万贯了，等第一笔钱回来之后，这货款你得还给老大。” 叮嘱了房遗爱一句，程处亮咬牙开口道：“明日你让人跟我去趟鄠县，先运回五百贯钱。西域商行筹货要花钱，这钱想让邢国公给你出，估计商行的营利你也就剩不下了，还是我先借给你吧！” 房遗爱的产业肯定不会是他自己打理，要么是找个府里跟着房遗爱的管家打理，要么就是让房玄龄派人打理。 房玄龄如果插手，这份产业一来二去，就成了房家的产业了，这可不是他和石天希望看到的。 房遗爱手里没钱，这产业他也经营不起来。为了不便宜房遗直，这个忙他还是要帮一把的。 本钱他帮房遗爱垫上，进货渠道那边石天一句话就能搞定。他俩一帮，房遗爱这份产业也就牢牢握在手里了。 得了程处亮五百贯钱，房遗爱对程处亮的自行车还是恋恋不舍。 “老二，明日我就要回大营报到，没时间排队啊！”一事不烦二主，房遗爱算是跟程处亮杠上了。 见房遗爱死缠烂打，程处亮也无奈，只能黑着脸道：“明日我给你弄上一辆，到时候你让人去自行车店去提就是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如果不帮房遗爱弄上一辆自行车，接下来的日子算是安顿不了了！ …… 李靖凯旋，李德謇和李德奖必然是在家里老实伺候着。李靖去跟李世民狩猎去了，两个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程处亮和房遗爱就来堵门了。 程处亮和房遗爱点名要找李德奖，李德謇也乐得清闲。 这两人都是国公次子，李德謇出面肯定不合适，于是就让李德奖出面招待。 听到房遗爱曝了一半的萧钺的黑料就闭口不言了，李德奖的小心脏跟猫挠得一样难受。 许下请他们去春暖楼喝酒的诺言之后，三人两车直接向春暖楼进发，顺便拐弯去把魏叔玉给捎上了。 萧瑀被李世民命令在家反省，这事对萧钺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之前这种事情也发生过好几次，无非是在家待上两个月，然后就官复原职，甚至为了请萧瑀官复原职，李世民还要赏赐一些东西。 萧瑀这人认死理，李世民让他在家反省，他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萧瑀被禁足，萧钺就放飞自我了。之前抢了一个酒坊，有了私房钱，萧瑀看着他还不敢做的太过。现在没了萧瑀的约束，他终于可以好好放纵一次了。 长安城内，能放纵的地方无非就是平康坊和明达酒楼。明达酒楼是勋贵聚集区，以他萧钺的身份想要进去消费一次，还真没那个资格。 平康坊就不同了，只要有钱，总能找到一家合适的。 平康坊是烟花之地，可是跟很多人想象的不同，人家大多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存在。 想要进入平康坊那些店里玩，普通的姑娘倒还好，只要花钱就能见到。听听小曲，喝个小酒，谈诗论画无不精通。 平康坊里的姑娘都是精心调教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论你擅长什么，她们都能跟你谈上几个时辰不带重样的，定能让你尽兴而归。 当然，想当入幕之宾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作得一首好诗或者写得一手好字，只要能把姑娘的心征服了，她们的人也就成了你的了！ 萧钺倒是没有这个能力，只不过不会诗词有不会诗词的玩法，只是档次不同而已。 平康坊的妓馆分三曲两类。一类是挂名在教坊入了乐籍的官妓，而且这一类占比还不低，大半妓馆都属于这一类，至于另一类就是私妓了。 官妓私妓没啥太大的区别，区别最大的是三曲。 从高到低，南曲为最，中曲次之，一曲最末。 姑娘们年幼便被卖入平康坊，然后经过多年的培养，最后再进行考核。 这种考核仪表分数占比并不大，他们更注重的是才学。精通诗词歌赋，博古通今者会入南曲，接待的多为达官贵人，人脉也广，有时候还能向那些贵人们介绍一些才学出众的读书人。 较之南曲次之的是中曲，这里的妓馆来往的也一样是达官贵人，还有一部分家境殷实的书生学子，除了消遣之外，都想要在这里谋一份前程。 两曲筛选完毕，剩下的就是一曲了。一曲之地，那就是皮肉市场了，这里也是萧钺的最爱！ 春暖楼是一曲里面的佼佼者，里面的姑娘虽然没啥学识，可姿色却都上佳。 房遗爱领他们来逛春暖楼，李德奖和魏叔玉还是有些担忧的。 李德奖还好，不是未来的驸马，怎么玩都没事，可是其他三人都是驸马，跟着这三个家伙逛春暖楼，难道他们不怕李世民知道吗？ 一行人进入春暖楼，房遗爱直接就点名要找柳眉丁香两位姑娘。 他们是奔着找事来的，点的自然是萧钺现在正在享用的姑娘。 老鸨子不认识四人，可是她却对萧钺的底细有所了解，知道萧钺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起的。 见四人咬着柳眉丁香不放，老鸨子直接开口警告道：“柳眉丁香都有贵客，几位还是另选姑娘罢，免得惹上祸事！” 听到这话，房遗爱眉头一皱，推开挡在面前的老鸨子，直接带人闯进了萧钺所在的房间。 从萧钺的床上抢人，萧钺哪里能干！这事如果被传出去，他萧钺也就不用做人了！ 第382章 房遗爱行凶 自己老爹现在虽然被李世民免了官，在家反省，可是这也只是表象而已！ 你老爹是宰相不假，难道我老爹就不是了？ “房遗爱，莫要欺人太甚！今日你退走便罢，若是执意纠缠，明日我定要让阿耶去陛下面前告你一状！” 春暖楼可是官妓，房遗爱破坏了春暖楼的规矩，这事告到李世民那里，吃亏的定然是房遗爱。 而且房遗爱是驸马，一个驸马逛窑子，而且还是逛一曲，闹到李世民面前，李世民不毁婚那都是轻的！ 听到告状，房遗爱火气就压不住了。 这告状是你们萧家祖传的绝技是吧！ “告状？我倒是忘记了，颠倒黑白、诬良为道可是你萧家的拿手绝活了！有本事你就去告，如果不把这状告到陛下面前，你是我生的！” 房遗爱嘴上功夫不行，跟萧钺对骂肯定是赚不到便宜的，于是他想到了石天传授的七字真言，能动手就别吵吵！ 骂了萧钺一句，房遗爱直接一伸手，将盖在萧钺身上的那一片遮羞布给扯了下来！ 房遗爱一动手，萧钺也没了理智，光着屁股就跟房遗爱干到了一起！ 房遗爱是上过战场的，手底下的人命都达到两位数了，而且还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一个二世祖萧钺哪里是房遗爱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萧钺就被打出了房间，踹倒在了大堂之中。 在房间里暴打萧钺，那多没意思？要动手，那就在大堂中动手，在边上那些看热闹的叫好起哄中动手，那样打起来才过瘾！ 萧钺跑到大堂，本以为房遗爱会有所收敛，可是没想到这厮却更加疯狂了！ 揍萧钺这种二世祖，杀才房遗爱可以让他一只胳膊！ 程处亮堵在门口，李德奖和魏叔玉围观，房遗爱全力输出，萧钺从二楼被打到一楼，几个回合下来，萧钺差不多就被玩坏了！ 过完瘾之后，房遗爱盯着躺在地上已经认命了的萧钺，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人群，不急不慢地开口道：“颠倒黑白，诬良为盗，天不收你我收你！ 还是那句话，明日你若不把这事闹上朝堂，告到陛下面前，你就是我生的！” 说完，房遗爱脚下用力，随着刺耳的‘咔嚓’一声，萧钺嘴中传出了撕心裂肺地惨叫！ 断萧钺一条腿，那是必须的。不给萧钺来点狠的，这事就闹不大。 这一下，房遗爱算是把萧瑀给得罪死了。当然，这事主要还是得赖程处亮多灌的他那几杯酒的缘故，要不然，他再无脑也不至于疯狂到这种地步！ 打完萧钺，房遗爱寻摸了一圈，找到了已经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老鸨子道：“现在柳眉丁香可有空了？让她们来陪小爷喝酒可行？” …… 平康坊里没有秘密，房遗爱跟萧钺争风吃醋，大闹平康坊的事情没出一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平康坊，接着是隔壁的务本坊，再次就是整个长安城了！ “你听说了吗？房遗爱跟萧钺在春暖楼里抢女人，大打出手，结果萧钺被房遗爱断了一条腿，最后光着屁股被人抬回去了！” “你这消息太落后了，听说房遗爱和萧钺在春暖楼里竞技房中之术，房遗爱落败，被萧钺嘲讽，这才恼羞成怒之下，打断了萧钺的一条腿！” “我听隔壁三嫂的外甥说，房遗爱和萧钺崇尚魏晋之风，有断袖之好。房遗爱出征归来，饥渴难耐，萧钺战略有限满足不了，这才被房遗爱痛揍！” “要我说，房遗爱跟萧钺有龙阳之好是真的，可是这矛盾不可能仅仅是因为满足不了就会下此毒手的。要我说，应该是萧钺背着房遗爱去偷吃，被房遗爱给抓了个现形。 房家可是有家风的，房相那么厉害的人物，都被卢氏管得死死的，连个小妾都没有！房遗爱耳濡目染，必然会效仿卢氏作风，想来这才是真相！” “赵兄言之有理，能有断腿之举，必然是怒到极致。天下大仇者，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能让房遗爱当街行凶，此恨必然不浅！” …… 石天宿醉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日上午了。 看着趴在床边呆呆地瞅着他的李明达，石天略为尴尬。 自己喝醉的次数有限，可是喝醉之后被李明达撞见的次数倒是不少。 “天哥哥醒啦！如玉如雪，快些伺候天哥哥洗漱！”见石天醒来，李明达吩咐一句，就出了房间。 洗漱完毕，李明达带着如诗如画端着几样菜品上来。 待石天用过早食，将几个丫鬟打发出去之后，李明达这才开口道：“天哥哥，房遗爱昨日带着程处亮李德奖和魏叔玉在平康坊内将萧钺打了，据说还打断了一条腿！” 纨绔子弟打打闹闹正常，可是断腿断胳膊的事情却鲜有发生。 李明达知道昨天石天为房遗爱接风，醉酒之后还是她安排人将石天送回石府的。 李明达不知道石天在接风宴上跟房遗爱说了什么。如果这事是石天鼓动的，那她就得赶紧回宫去找李世民撒娇了。只有保下房遗爱，房玄龄才不会怪罪石天。 这事还不是单纯解决房玄龄就能了结的，萧瑀那边也得安抚。萧瑀得罪了石天，但是激化矛盾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多一个天天在暗中盯着石天一举一动的敌人，无疑会给石天带来不小的麻烦。 李明达这一说，石天也懵了！ 房遗爱昨天不是在跟自己喝酒吗？自己醉了，不省人事，但是没跟房遗爱说过任何关于萧瑀的事情啊！ 凭着明达酒楼的好酒不喝，房遗爱会去平康坊喝花酒？在西域憋坏了？不至于啊！ 当时他可是跟程处亮在一起的，程处亮石天不清楚，可是现在高阳公主还没进门，以房遗爱那烂怂性格肯定是不敢喝花酒的！ 让他去救房遗爱？肯定是不可能的。一件小事，牵扯到两个宰相，他可不会傻傻的去送人头。 房遗爱身上可是有好向道护身符的，他跟高阳公主的婚事，如果不是把李世民给惹急眼了，肯定是不会取消的。 一条腿的小事，倒不至于让李世民闹到取消婚事的地步，只要婚事不取消，就不会对房遗爱进行实质性的惩罚。 “当了一年兵脾气见涨了？闹去吧！这可不管我们的事！这事还是让邢国公和宋国公去头疼吧！” 摇头叹气，石天想了一下开口道：“这事八成是程处亮搞出来的，等事情闹大了，看看他怎么跟邢国公和宋国公交待吧！” 一件小事，牵扯到四个国公，而且有两个还是宰相，另外两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地位也不比这两个宰相低。 程处亮这做法，让石天也是头痛！他跟萧瑀交手，本就让萧瑀吃了大亏了，如果还咬着不放，这梁子就解不开了！ 石天是封了国公，可是他这个国公也就是个吉祥物而已，屁大点的权利都没有。 萧瑀是谁？从李渊立国开始，那就是宰相，近二十年下来，人脉早就遍布了整个朝堂了！ 房玄龄、魏征加上李靖杜如晦都在萧瑀手上吃过亏，可人家萧瑀有啥事？不还是优哉游哉的当宰相吗？ 见石天没有插手的意思，李明达也知道这事跟石天没有关系，索性也就不用去朝堂上当好人了。 平常李明达还会关注一下朝堂，偶尔客串一下消防员的工作，专门浇灭李世民的火气。 现在她跟石天绑在一起了，身份有些敏感，这种事情也就做的少了。 这事牵扯到四个国公，闹僵了肯定对朝堂不好。如果平时，她肯定是要去给李世民铺台阶的，让李世民能够更轻松的和稀泥。 可是今天这事她还真不能出面，出了面，不但灭不了火，恐怕这火还更旺了！ 第383章 二哈学生 石天嘴上说的轻松，可是心里慌得一匹。 程家跟萧瑀可是没有过节的，他能出这主意，让房遗爱找萧钺的麻烦，甚至把萧钺的腿给打断，必然是为了给他出气。 程处亮来这么一手，跟朝堂上的人对萧瑀不满有关，可是跟他石天也脱不了关系。 程处亮惹祸，这事是瞒不住的，尤其是在这一群人精面前，简单一分析，最后这锅不是落到程处亮头上就是落到他的头上。 不管这锅最后落到谁的头上，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程处亮这祸是为他惹的。既然是这样，这事他能不管？如果不管的话，程处亮以后还会为他出头？ 不过现在可不是他出手的时候，估计这群人现在都在找李世民的麻烦，先看一下李世民怎么处理吧！ 抛开这个无妄之灾，石天抬头对着李明达问道：“小兕子，今天学院里没课吗？” 在他看来，李明达到现在都没去上课，应该是为了在这里照顾宿醉的他才请的假。 学院里那么多学子，即便分成了十几个班，可是没有大屏幕和阶梯教室，一次也只能讲给两个班，百八十个学生听课。 物理和化学的课程已经粗讲了一遍了，接下来就是细讲，配合着实验，让学生们吃透教材上的理论，还要能够举一反三。 听到上课，李明达就来气了。站起来，叉着腰气鼓鼓地道：“那些学生太无法无天了！昨日沐休，让他们自由活动，结果晚上有人来报，学院里那台用来发电的蒸汽机让他们给拆成了零件了！ 不光是蒸汽机，如果不是李夫子发现的早，那发电机也会被他们给拆了！” 蒸汽机被拆了，理工学院里断电了，物理实验电学部分就没法做了，因此李明达也就暂时性失业了。 蒸汽机是什么？那是当前学院里价值最高的固定资产了吧！就这样给拆成零件了？ 一台蒸汽机，价钱可不便宜。理工学院这些学子可是不能与国子监里那些二代们所能相比的，家里有钱的没有几个。 手里没钱，家里也没钱，他们还有胆量拆蒸汽机，那必然是兴趣使然。 听到这里，石天赶紧开口问道：“此事怎么处理的？” 既然他们这么有兴趣，那就应该鼓励他们的兴趣才行，他可不想因为一台蒸汽机就浪费了这么几个好苗子！ “能怎么处理？这事之前也没发生过啊！李夫子知道你忙，让人汇报给我之后，打算请示一下皇阿祖，让他拿出个章程来！” 李明达在学院里可是不问世事，一心只是教书，李夫子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李明达肯定是不会管的。 李明达不管，石天又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也只能让李渊这个名义上的祭酒给个处理方向了。 开除学生？对老师来说，一个勤奋好学而且聪明绝顶的学生可是十分宝贵的，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实在闹的太大了些，他是真希望能压下来的。 “走吧！我们去学院看一下，把这件事情处理了！”说了一句，石天站起身来，牵着李明达的小手就向前院走去。 待到前院门口，石天喊来石金石银吩咐道：“你们随我一起去趟理工学院！” 石金石银一直跟在石天身边，除了武器之外，石天做的很多东西他们都有参与，而且石天写的数理化教材他们也都自学过一些。 对于数理化，石金石银掌握的肯定是没法跟李明达相比，可是机械制造这些东西，两人掌握的还算扎实，组装一台蒸汽机，对他们来说是完全没有压力的。 李明达的排场依然是那么大，四个贴身丫鬟，明面上的两个女护卫，还有后面的几个普通丫鬟太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理工学院。 这还是李明达轻装简行的排场，如果是摆开仪仗参加正式场合，那队伍明里暗里少说也得百人之多。 来到发电机房，看着被罚站在烈日下的十几个学子，石天微微一笑道：“你们出息了啊！听说你们把蒸汽机都给拆了？” 蒸汽机可不是柴油机，结构不复杂，可是零件却是十分笨重。仅凭一两个人的力气，想要拆解蒸汽机根本是不可能的。 理工学院里这台蒸汽机，体积并不小，除了供应整个学院实验用电之外，学院的照明也是由这台蒸汽机提供电力的。 理工学院的用电条件，并不比皇宫里的差。蒸汽机一天到晚，除了检修的时候停一下，其他时间基本是不会停下供电的，这也让很多学子得以彻夜长读。 随着理工学院教学的深入，将来用电的地方肯定还会更多。因此石天在选择蒸汽机的时候特地挑了个功率大一些的，防止以后学院的电不够用。 听到石天这话，这些学子就开始诉苦了。 “老师，这可不怪我们！如果不是李夫子得了消息，跑来阻止我们，蒸汽机我们早就给装回去了！” 石天也在学院授过课，借用之前自己上课的经历，他的课生动随意，不拘一格，完全不按教材上写的来。 虽然石天的课时不多，可是理工学院的学生对石天的印象却是深刻，再加上石天在学院里的随和，他在学院里还是很受欢迎的。 看到李明达带石天过来，他们也就燃起了希望，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能救他们的，也只有石天了。 听到这话，石天直接笑骂道：“照你这么说来，合着这做错事的是李夫子不成？” 没再理会这十几个学生嘴里对李夫子的口诛笔伐，石天直接钻进发电机房，察看起了事故现场。 事故现场不算狼藉，甚至还可以说是井然有序。只不过那台可怜的蒸汽机就有些惨了，已经被这十几人折腾到拆无可拆的地步了。 汽缸活塞连杆曲轴，但凡是能拆的部件，全都能拆成零件，整整齐齐地摆在铺在地上的几个床单之上，而且根据组件分门别类，一点也不杂乱。 按理来说，发电机房是有专人值守的，应该不至于被几人钻了空子，将蒸汽机给拆了啊！ 拆解蒸汽机不光是个力气活，而且还是个功夫活。这么大一台蒸汽机，没有一两个时辰，恐怕是拆解不到这个地步的。 在发电机房里大致扫了一眼，石天倒背着双手溜达出来，盯着那些学子问道：“这发电机房里的值守呢？你们将他弄到哪里去了？” 提到这话，这些人瞬间蔫了，等了好一会，一个身材魁梧的学生站了出来开口道：“老师，那值守死脑筋，我们游说了几次，他就是不让我们动蒸汽机。 前几日上孙神医的课时，他无意间提到曼陀罗花的汁液掺入酒中，就能让人昏睡不醒，神医华佗为人手术时麻醉病人用的就是这个方法。 于是我们就凑钱买了只鸡，打了一升烈酒，将值守灌倒之后抬去了宿舍。 这事都是我一人的主意，请老师不要牵责他们，任何惩罚，我一人承担！” 这个学生石天认识，别看身材魁梧，但是学习能力却是不俗的。只是这学生名字太土，原名叫原震天，被石天吐槽过。 后来他跑去求石天帮他改名，石天苦思冥想，最后给他取了一个很有力量的名字，叫做原子能。 得了这个名字，原子能很是满意。有夫子之能，这也成了他努力的方向了。 听到原子能这话，石天脸都黑了！ 第384章 原子能 好学是好事，为了学习耍点小心思也没有问题，可是都闹到下药的地步了，这玩的就有点过了！ “孙神医今日有课吧！赶紧去请他为值守看一下，别闹出事来！” 相比人命，这几个学子的事情暂时倒不急于处理。 石天要走，原子能直接跑过来抱住石天的大腿解释道：“老师，我问过孙神医药量，我们也精心计算过，值守没事，顶多就是睡上十几个时辰而已。 今日孙神医来时已经去看过了，说我们这技术不错，药量拿捏的恰到好处，这水平专门负责在手术室里将人麻翻都够用了！” 他可不敢让石天离开，如果石天走了，处理他们的就是李夫子或者太上皇了。 相比李夫子的严厉和那个让人仰望的太上皇，他觉得将自己的命运交给石天还是要好一些的。 听到孙思邈去看过了，石天长舒了一口气道：“给你们个机会，现在进去，将蒸汽机组装起来，蒸汽机能正常运转，这事就过去了。如果不能运转，就别怪我下手无情，好好收拾你们了！” 把一群学生赶进发电机房，石天对着石金石银道：“你们两个进去监督，看下他们的操作，如果有表现出色的把名字记下来！” 大学嘛，就得有个大学的样子。这批学子，暂时也只是个大学预科而已。等这批学子把基本的数理化学完，石天打算让他们走一走科研的道路，再给他们准备点课题。 哪个研究出像样的东西来了，就给在他擅长的领域开一个科，花上几年的时间，把大学的基础学科给补齐。 至于学硕和专硕这些东西，暂时就先不要分的那么清楚了。就这点人，分详细了，就不够用了！ 处理完这群无法无天的学生，石天领着李明达在学院内闲逛，巡视着自己的地盘。 最近陪送李明达的时间有点少，李明达要授课，他要搞无缝钢管和步枪，两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天哥哥，回去之后送你个礼物！”隶属学院的一片小树林里，抬头瞅了一眼在树丛中跳跃的松鼠，李明达笑着说道。 李明达送礼物？石天还是很意外的。 认识李明达这么长时间，李明达给他画过扇面，给他抄过书，也给他送过一些皇家的藏书。 可是像这么正式的说出来，之前可是从没有过的。 “什么礼物？”听到有礼物，石天好奇地问道。 他还真猜不出李明达能送他什么东西。如果是文玩摆件或者李明达亲自书写的字画，李明达肯定不会这么正式的。 石府内的别墅，已经成了李明达的私人领地了。这段时间，李明达可是没少写字作画，让人装裱起来挂在别墅里面。 除了这些，产业珠宝之物，他看的并不重，这点李明达也知道，不可能这么正式地说出来。 石天好奇，李明达却卖起了关子，玩起了神秘。 李明达的礼物，如果让石天去猜，他还真猜不到。 石天在禁苑门口被松鼠给欺负了，这事李世民跟她讲过。 听到石天被松鼠欺负，李明达怒从心起，拿起小砸炮，就去禁苑找那只松鼠报仇。 奈何这只松鼠太过狡猾，她打空了几个弹夹也没将那只松鼠拿下，于是她用起了特权，直接命人活捉那只松鼠。 经过几天几夜的苦战，那只松鼠最终也没能逃过千牛卫的黑手，最后被关进了笼子，送到了丽政殿内。 现在那只松鼠就被关在石府的别墅里，而且安排了专人照料着。只是石天宿醉刚醒，又遇上了这群让人头疼的学生，李明达来没来得及告诉他。 在学院里逛了一圈，刚要回去，就看着李渊黑着脸风风火火地杀了过来。 李渊这作派，让石天吓了一跳。 一台蒸汽机的小事，怎么还惊动了李渊这座大神？不至于啊！ 即便李渊要处理这几个学生，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不至于亲自出面啊！ “老爷子，不在禁苑打猎，怎么有时间跑来学院了？” 看李渊的样子，显然是满肚子的火气。 此时让他去处理那十几个学生，开除出理工学院都是轻的。 石天是不想搭理李渊的，尤其是满脸怒火的李渊。可是为了那十来个学生，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面了。 “打猎？禁苑里连只老鼠都没有了，老夫打的哪门子猎！” 提到打猎，李渊火气更盛了。 得了步枪，李渊爱不释手，晚上睡觉都搂着。 大明宫被李世民扫荡之后，李渊好不容易攒了点钱，让人买了些猎物，刚撒进禁苑没两天，就让李世民带着李靖和李道宗给连锅端了。 李靖和李道宗刚拿下了吐谷浑，带着大军凯旋，这肚子委曲李渊还不能拿他们撒气。 找李世民的麻烦倒是可以，只是李世民兑现了之前的承诺，让伏允在他面前跳舞。为了这点小事就去找李世民的麻烦，好像也说不过去。 生了两天的闷气，刚好李夫子来报，几个学生偷偷把学院的蒸汽机拆了。 他可是学院的祭酒，虽然只是个吉祥物，但是权利却一点也不少。 找到了撒气筒，李渊倒是不带慢的，直接带人杀来了学院，准备好好骂一骂这几个无法无天的学生，将自己心里的闷气发泄一下。 听到这话，石天才明白，合着李渊的脸是为这事黑的啊！ “您老可是神射手，跟他们那些人争什么地上的小兽？那都是些小孩子把戏，怎能彰显出您老精湛的枪法？ 以您老的枪法，就该去猎杀那些他们没有能力打到的东西才行！” 恭维了李渊一句，石天继续开口说道：“夏粮就要收割了，城外的鸟雀成灾，你老要是有时间，应该拿起步枪，去皇家的良田里猎杀鸟雀，保卫粮食才是正事啊！ 别看那些鸟雀不大，可是行动灵活，那才是最考验枪法的！如果猎到了雉鸡，您可得给我留下几只，到时候您请我吃肉，我请您喝酒！” 就李渊现在这状态，他可不敢让李渊去收拾那几个学生。 封建王朝，人命不值钱，如果李渊上纲上线，那几个学生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听到猎杀鸟雀，李渊细想了一下，觉得此事可行。 年纪大了，像李世民一样上山打猎肯定是不行的。 去城外猎杀鸟雀，不用花钱让人去捕小兽，还能彰显自己的枪法，比打那些捕来的小兽成就感高多了。 “你且去准备上好酒，老夫这就出城，今晚老夫定让你吃上雉鸡！”说着，李夫子好不容易请来的李渊直接带着人一溜烟走了。 送走了李渊，石天将李夫子叫到屋里，苦口婆心地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李夫子，学生好学求知是好事，不可一味责罚，当引导鼓励才行！” 李夫子虽然没教过石天什么，可是在国子监里，当了石天半年名义上的老师，虽然这老师天天跟在石天后面请教，不过石天对他还是给予了应有的尊重。 他知道李夫子有自己的苦衷，诺大个学院，李渊这个名义上的祭酒像是野生的一样，自从参加完开学典礼就再也没见过。 石天之前倒是来上过一段时间的课，可是想见石天，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最近石天忙着搞无缝钢管和步枪，为了不让人打扰到石天的研究，李世民可是下过命令的，别说他李夫子了，就是普通的国公亲王，想要求见石天都得向李世民请示才行。 整个大唐，能随时去找石天的，也就李明达了。但是李明达从不过问学院的事情，只是一心教学，这些学生拆了蒸汽机的事情他也不好向李明达汇报。 第385章 育种 一台蒸汽机，上百贯钱不说，在李夫子看来这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东西，自己睡了一觉的功夫，就被拆成了零件。 现在管理学院的可是他，这么大的事情，他是要担责任的！ 单纯的担责任还不算，还影响了学生日常上课，最主要的是授课的还是公主，这样算下来，这锅太大了，大到他这个小老头都背不动！ 石天能出面，主动将事情揽下来，李夫子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一台蒸汽机，对李夫子来说是大事，可是对石天来说就算不得什么了。 蒸汽机是石天带着他们搞出来的，其实这台被拆解成零件的蒸汽机，以李夫子的能力想要组装起来也没太大的难度，毕竟他参与了整个蒸汽机的研发，而且带在器械监里带队生产过蒸汽机。 他为难的是怎么处理这些学生，李世民把这些学生当宝贝，石天也把这些学生当宝贝。但是这些学生玩的也太过了，拆了蒸汽机不算，还给值守下药了。 这要是拿到大唐律上一条一条的算，不流放都是轻的了。 劝了李夫子一句，石天想了一下说道：“这学期结束，在学院里开设一个机械研发与加工的课程，到时候把这十几个学子分到机械研发与加工专业里去。 除了数理化这些必修的课程之外，机械与加工课程还要学习整个机械的研发制造等流程。像是翻砂铸造，车床加工，刨磨钻铣镗焊钳这些课程都要安排上。 数理化的教材我会亲自编写，至于刨磨钻铣镗焊钳的教材，就劳烦李夫子带着器械监里那些工匠一起编写了，写好之后，交给陛下，陛下会安排人印刷出来的。 如果必要的话，翻砂铸造可以带着这些学子去蓝田的炼铁工坊里去学。 刨磨钻铣车焊钳的机床设备我会让器械监的人去打造，这事您也得费心盯一下，那可都是咱学院将来的重要资产！” 李夫子可是个宝贝，器械监里的大部分人他都熟悉，让他来主持编写机械加工的教程再合适不过了。 这个年代，想要出一本书可是很难的，能出一本教材，那难度比出书还要高上一个档次。石天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不用石天叮嘱，相信他们也会努力完成的。 机械加工石天知道一些原理，可是绝对谈不上精通。由李夫子带人去编写这些教材，肯定要比石天自己瞎写的要深入不少。 跟李夫子聊完，石天就带着李明达回了石府。 今天李明达的课程是甭想上了，学院里没电，她正好讲到电学，没法实验，学习效果也就高不到哪里去了。 回到石府，石天被李明达拖进别墅，不用李明达吩咐，如玉如雪自动摆好笔墨纸砚，李明达提笔，一双大眼睛盯着石天，就等着他开口了。 几人这一折腾，石天也就明白了，刚才跟李夫子的谈话，石天说了那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让李明达上心了！ “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功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将诗补齐，石天笑 着对李明达道：“小兕子，这首诗还没想好名字，要不劳你大驾，给取个名字可好？” 听到这话，李明达双眼眯起，微微一笑，提笔写下‘楚国公携兕子游理工学院有感’。 这还不算，整首诗写完，李明达落款‘贞观十年初夏，石天携兕子共游理工学院有感而作’，最后从她主卧的抽屉中取出印章盖在了上面。 书写完毕，待墨稍干，李明达直接让如玉安排人装裱起来，不过半天，这首诗就挂在了李明达的书房之内。 李明达最近写字有些勤，懒得把字带去宫里装裱，索性在西跨院的前院腾出了几间房间，从宫里带出了一个手艺上佳的工匠，专门为她装裱字画。 这首诗可能会流传出去，但是这幅字肯定只能挂在李明达的书房里了。他自称兕子没事，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甚至李承乾李丽质等人叫兕子也没事，石天叫她兕子，李世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装作不知道。 可是李明达的乳名肯定是不能传出去的，如果谁敢在大街上叫李明达兕子，那就是大不敬，弄不好要发配岭南的！ 陪着李明达看了一会字，石天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李明达开口道：“小兕子，我想去御花园里找点东西，要不我们进宫去看下皇后娘娘，顺便让她带咱们去逛一下御花园？” 石天在盘算着高中的数理化，可是偶然开了个小差，想到了生物上去了。 想到生物，有一个知识点就绕不开，那就是育种。 高中教材上的育种讲的并不细，也只是大略讲了一下，几大育种方法，石天都有兴趣尝试一下。 当然，太空育种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十几年内估计是没戏了。 放射性射线育种，暂时也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以大唐这点发电量，想都不用想了，离心机都转不起来。 现在最容易尝试的就是杂交育种，只是这种方式太费时间了，可以慢慢发展着，花个三五年的时间，培育出几个靠谱的品种还是没问题的。 除了杂交，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秋水仙素泡种子，诱变育种。 秋水仙这东西跟紫甘蓝是邻居，现在紫甘蓝都有了，秋水仙比紫甘蓝的观赏性要高上一些，不可能没有。 等搞来秋水仙，提炼出秋水仙素，石天还打算弄出紫外线、超短波，听说还有一种用氦气育种的方法，也可以尝试一下。多管齐下，让李世民招点种地能手，在学院里开设一个育种工程学科。 大唐太穷了，工业刚萌芽，农业也比刀耕火种好不了多少，不把大唐发展富了，怎么让其他国家的人心甘情愿地加入大唐？ 石天提到御花园，李明达自然不会拒绝，起身就要拖着石天入宫。 不过去见丈母娘，空着手怎么可以？没把小媳妇搞到手之前，空着手去是会减分的！ 趴在李明达的书桌上写写画画了好一会，石天才收起写满字画满画的几张纸张，牵着李明达向外走去。 “你这是写的一种糕点的制作方法？”跟在石天的身后，李明达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石天搞的这东西肯定是吃的，因为他看到里面有面粉有糖还有油，这些东西可都是食材。 李明达好奇，石天倒也不藏着，笑着说道：“是糕点，不过主要的不是这些糕点，而是一些食材的抽取方法。” 他知道李明达财迷之心又有些蠢蠢欲动了，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道：“这些东西是要进入千家万户的，这些制作方法也是要公布出去的。这种事情，皇后娘娘做起来比咱们要合适！” 听到要公布出去，那就是无利可图了，最起码是没有暴利可图。既然没有暴利，李明达直接失去了兴趣。 石天去找长孙皇后喝茶，房遗爱和程处亮的处境就不那么舒服了。 第386章 萧瑀打官司 大闹了春暖楼，没等李世民问罪，回家之后两人就被房玄龄和程咬金给好好招待了一回！ 房遗爱和程处亮受罚，李德奖和魏叔玉也没逃过命运的摆布。李世民刚赏赐了李靖一把步枪，还带着他们去城外打猎，这是多大的信任啊！ 这边赏赐的声音还没落下，儿子就在家里惹祸！虽然动手打人李德奖和魏叔玉没有参与，但是他们跟着房遗爱和程处亮一起去的春暖楼，这事就跟他们脱不了干系了。 没等萧瑀和萧钺告状，天不亮，李靖就带着五花大绑的李德奖进宫请罪了。 接着是魏叔玉、房遗爱，最后程处亮也没能逃过。 反倒是被打的萧钺一直没有动静，就连在家反省的萧瑀也没有上折子。 上完早朝，回到甘露殿，看着绑成粽子站在甘露殿门口的四人，李世民觉得有些头痛！ 房遗爱殴打萧钺，这事昨晚他就听说了。如果只是普通的打一顿，李世民出面，斥责两句，罚点钱，然后补给被打的，大人孩子都说不得什么，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是房遗爱将萧钺的腿给打断了，这就有些过线了。 没理会站在门口的四人，让人去传萧瑀和萧钺，李世民先把政事处理完再说。 待政事处理的差不多了，萧瑀领着人抬着萧钺也来了，李世民这才把五大五小全都叫了进来。 “人是谁打的？”等几人进来，李世民冷着脸问道。 打架斗殴，这种事情李世民并不在意。即便是打断了一条腿，李世民也没有多么在意，毕竟这种事情他年轻时也没少干。 不在意并不说明李世民不愤怒，他也是要脸的。五个人打架，其中两个是他女婿，还有一个是准女婿，而且还是在平康坊里争女人，这事闹得整个长安城里已经无人不知了。 皇帝的女婿在妓院跟人抢女人，最后大打出手，几个女婿合起伙来将人家的腿打断了，这种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回陛下，是我打的！”房遗爱倒也仗义，直接将事情全揽到自己的头上道：“昨日在平康坊春暖楼，我请李德奖他们喝酒，正好遇上萧钺，看他不顺眼就将他揍了！” 房遗爱这话说完，房玄龄直接捂眼，不忍直视啊！ 老子聪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混账玩意？不辩解两句也就罢了，将事情全揽在头上也没问题，可什么叫看他不顺眼就将他揍了？ 话是这么说的吗？多少找个借口不行吗？哪怕说萧钺抢了你看中的女人也比这个强点吧！ 去酒楼喝花酒的帽子肯定是摘不掉了，有他房玄龄的功劳在，你去平康坊吃个快餐，李世民即便不满，倒也不至于太过为难你吧！ 房遗爱的话把李世民气得手都哆嗦起来了，我这为了一点面子，还没点明平康坊的事情呢，你倒是直接将事情给掀出来了。 “萧钺，你来说，昨日你是如何被打的！”强忍着怒火，李世民咬牙切齿地问道。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本该先问苦主萧钺的。为了给房遗爱一个机会，他让房遗爱先开口，却不想房遗爱这厮不但不把握机会，还在火上浇油。 你房遗爱丢自己的脸没人管，丢房玄龄的脸让房玄龄自己去头疼，可是丢他李世民的脸，他可就不答应了。 这事不给房遗爱一个重罚，让他涨点记性，他李世民就消不下心中这股怒火！ “陛下，昨日我在春暖楼吃酒，那房遗爱强闯我的房间，说那陪酒女是他的人，欲强行将人带走。 我见那陪酒女惊恐，口中高叫他并不认识房遗爱。我怕房遗爱欲对陪酒女行不轨之事，上前阻拦，就被他给打了！” 萧钺这话说的并没毛病，至于那柳眉丁香说没说过不认识房遗爱，肯定没人会去追究。 他萧钺又不是李世民的女婿，因此这话说来也没啥顾忌。 总之一句话，房遗爱跟我在妓院里抢女人，结果妓院里的女人还没看上你房遗爱，因此房遗爱恼羞成怒，将我给打了。 打不过房遗爱并不丢人，长安城年轻一辈中，能打过房遗爱的还真没有几个，房遗爱性格是怂了些，可那战力是一点也不怂，这已经得到公认了！ 这萧钺也是头铁，专找李世民的痛处刺激。不用说，这话肯定不是他萧钺能讲出来的，必然是受了萧瑀的指点。 “李德奖、程处亮和魏叔玉可有参与对你殴打？”小辈打架，无伤大雅。他现在要先把李德奖三人给摘出来。 如果这三个人不摘出来，那就成了四对一了，那样的话，萧瑀的处境就尴尬了。 几人身份太敏感了，虽然是小辈打架，可是传出去，那就是李靖、房玄龄、魏征和程咬金联合起来对付萧瑀了，这可不利于朝堂上的团结。 一对四，萧瑀肯定是不想看到的，李世民一问，萧钺直接抢着说道：“此事与他们三人无关，皆是房遗爱一人所为！” 萧钺如此上道，李世民心里多少痛快一了丝，开口让人给李德奖他们松绑，这才转过头来收拾房遗爱。 “玄龄，按大唐律，此事当如何罚？”叹了口气，李世民盯着房玄龄问道。 最终，李世民还是狠不下心来收拾房遗爱，相比萧瑀，房玄龄对大唐的贡献可就大多了。 李世民提到大唐律，那是对房遗爱的一种保护。大唐尚武，打架斗殴的成本并不高，如果按大唐律判罚，房遗爱受不了多大的惩罚。 按大唐律罚房遗爱，萧瑀也说不得别的。虽然未必能达到他的预期，可是依大唐律处置房遗爱，这事说到哪里都有理。 虽然房遗爱不成器，可那也是他房玄龄的亲儿子。李世民给了机会，如果不把握住，回去之后老婆那一关他都过不了。 李世民提到了大唐律，房玄龄只得老实回答道：“依大唐律，无故伤人者，笞三十；围殴他人者，笞四十，主犯加一等。伤人致残者，杖五十至一百不等。” 打架斗殴，只是笞刑，也就是用鞭子抽屁股。 笞刑并不那么舒服，谁用谁知道。可是这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咬咬牙，挺过去也就得了。 至于杖刑，比笞刑高一级，俗称打板子。 这板子打在身上，可比鞭子厉害多了，如果把握不好，留下点残疾都是有可能的。 好在房遗爱皮糙肉厚，即便是打板子，行刑的人看在他房玄龄的面子上，手里的家伙多少也是有些技巧的，肯定不会把房遗爱打残。 至于徒刑流刑甚至是死刑，在这个尚武的年代里，一般是不会用在打架斗殴这种小事上的。 房玄龄说完，李世民转头看向萧瑀，开口问道：“房遗爱无故伤人致残，就按最高限，杖一百，宋国公可有意见？” 既然是判罚，那就得让各方心服口服。萧瑀虽然心胸狭隘，可是做事有原则。 按大唐律判罚房遗爱，李世民可以肯定，萧瑀不敢有任何意见。 果然，李世民问完，萧瑀直接表态道：“臣没有意见！” 搞定萧瑀，李世民又看向魏征。这丫的闲得没事总爱给自己找麻烦，不把他的嘴堵住，他也怕魏征秋后算账。 “玄成、药师、知节，你们怎么看？” 这事已经把李靖和程咬金摘出去了，他这么问，主要是想堵魏征的嘴。只要魏征此时无意见，以后就找不了他的后账了。 李世民此问，三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李靖和程咬金好不容易摘出来，肯定不会说什么。 魏征倒是很高兴，能以大唐律判罚勋贵子弟，李世民终于不再和稀泥，凭借喜好行事，于是一顿彩虹屁，让李世民飘飘欲仙。 各方满意，判罚有理有据，李世民刚要命人行刑，房遗爱不干了！ 第387章 房遗爱掀桌子 “宋国公，殴打萧钺是我不对，萧钺的医药费我出了，另外付上一贯钱向萧钺赔罪，您替我向陛下求情，免了这一百杖的处罚可好？” 房遗爱这话一出，房玄龄的脸黑了，李世民的脸也黑了，丢人啊！ 就你那皮糙肉厚的体格，这一百杖下去，咬牙坚持下来，过不了几天又能生龙活虎了。 昨夜老子打你打的那么狠，你连屁都不放一个，这一百杖对你来说又能如何？ 你是李世民的女婿，李世民还能把你打残了不成？行刑之时必然是会有所交待的。即便不交待，行刑之人看在老子的面子上，看在李世民的面子上，还能对你下黑手不成？ 房玄龄和李世民脸黑了，萧瑀的脸也白不到哪里去。不但不白，反而有些红了！是被房遗爱给活活气红的。 看不起谁呢？一点医药费，我萧家出不起不成？ 医药费的事情就不说了，拿一贯钱来赔偿，那是赔偿吗？那是赤裸裸的羞辱好不！ “房遗爱，你这是在羞辱老夫不成？萧家清贫，可这医药费还是不劳你费心了。至于那一贯钱的赔偿，还是待行刑之后，留给你自己养伤用吧！” 哆嗦着手指，萧瑀气急败坏地说道。 他现在已经顾不得给房玄龄留脸了，被一个小辈当着皇上和几个国公如此羞辱，萧瑀已经接近丧失理智了！ 他一年的薪俸八十多两，加上禄，折算下来又是八十多两。还有田产收益，一年两三百两的收成，岂能看得上这一贯钱的赔偿？ 大唐的官员可是高收入人群，按购买力来算，他的收入差不多年入上百万了。如果房遗爱只是赔罪道歉，请求和解，这事他倒是可以给李世民个面子。 可是拿出了这一贯钱的赔偿，那性质就变了，这就不是道歉了，而是赤果果的羞辱！ 房遗爱这一手，气得房玄龄和李世民浑身哆嗦。 “来人，将房遗爱拖出去重责一百杖！” 李世民拍案而起，双眼赤红地向着外面吼道！ 见李世民要对他行刑，房遗爱赶紧开口道：“陛下，末将不服！我是国公之子，不该按大唐律来判！” 听到房遗爱不服，李世民反倒是不怒了。就房遗爱今天的表现，他觉得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房遗爱跟高阳公主的婚事了。 房遗爱今天可算是把房玄龄的脸给丢尽了，如果他此时拿房遗爱今天的表现来悔婚，想来房玄龄也说不得别的了吧！ 高阳公主可是他的心头肉，论宠爱，及不上李明达和李丽质，但比大部分公主都宠上三分。 如果是其他公主，李世民还真不会生起媒婚的念头，毕竟跟房玄龄联姻，是为了将房玄龄跟他绑在一起。可是为了绑着房玄龄就毁了自己宝贝闺女的一辈子，李世民还是有些纠结的。 “你是国公之子不假，可是国公之子就不是大唐子民了？用大唐律判你又有何不可？”李世民冷笑着盯着房遗爱问道。 房玄龄此时已经放弃了，他恨不得将房遗爱当场打死。 他是国公不假，可是他的国公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李世民封的？ 你觉得国公厉害，可在李世民眼里，那还不是随口一句话就能收回的？ 没理会被气得头晕眼花的房玄龄，房遗爱开口反问道：“按大唐律判我，我自然无话可说。可是其他国公之子作奸犯科，陛下不按大唐律判，却为何独以大唐律判我？这如何让我心服口服？” 房遗爱这话有些顶撞李世民的嫌疑了，现在魏征在盘算着要把房遗爱发配到湖广还是涯州了。 顶撞圣上，那是妥妥的大不敬。即便有房玄龄这层关系，无非就是流放远点还是近点的事情。 房遗爱这话说出来，李世民却不敢接话了。 几十个国公，那么多国公子弟，难免出几个纨绔之辈。 这些事情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作视而不见。可如果被房遗爱点出来，而且是当着魏征的面点出来，那就有些难办了。 见李世民不接茬，房遗爱也不打算墨迹了，直接开口道：“陛下，那萧钺于前年冬月，为强抢民女，联合长安县将民女未婚夫设计押入县衙，活活饿死，此事按大唐律当如何判？ 去年酒坊初兴，萧钺为强占他人酒坊，命人将其子绑了，以子要挟，强取了新丰飘香酒坊八成份子，此事按大唐律又当如何判？ 臣去漠北杀敌，为的是保家卫国，让大唐百姓安居乐业！大唐律保不了百姓，判不了国公之子，臣便以这特权，断他萧钺一条腿，让他再不能出去胡作非为。 大唐律对萧钺无用，为何独对末将有用？陛下可是对末将有所偏见不成？” 这房遗爱也是虎，告了萧钺不算，现在还指着李世民的鼻子骂，这是他能干的吗？这是人家魏征的专利好吧！ 房遗爱掀了桌子，这事善了不了了。 一陀屎，结了冰，没人咬破，那就是冰激凌。现在房遗爱咬破了，而且是当着李世民和魏征的面，那就只剩下臭气熏天了！ 萧钺闹出了人命，李世民未必不知道，但是他可以当作不知道。 魏征是孤臣，是荐臣，他也未必不知道，只是为了几个草民得罪萧瑀和李世民，他还真做不到。 他知道萧瑀对于李世民的重要性，光凭此事，能把萧钺给整死，可是整不死萧瑀。只要整不死萧瑀，那就得罪死了萧瑀了。 整死萧钺，自己屁大的好处没有一点，还得罪一个劲敌，这种事情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去做。 房遗爱把这事捅出来，那就不一样了。现在整死萧钺，那是维护大唐律，而且整死萧钺的不是他魏征，而是房遗爱。 这种事情，赚了名声，还不至于得罪死人，虽然未必会有好处，最起码算是报了当年萧瑀弹劾他的仇了！ 此时房遗爱把这事捅出来，李世民倒是无所谓了。上次萧瑀弹劾石天，石天一句话，就把萧瑀之前的功劳给抹了，现在他按大唐律收拾萧钺，不管是萧瑀还是其他勋贵都说不得什么。 萧瑀自恃功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他一忍再忍。上次让他这么忍让的是尉迟恭，被他敲打了一顿，现在天天躲在家里炼丹。 可是这萧瑀，敲打不敲打的不管用，一方面他功劳摆在那里，另一方面，他跟李渊是表兄弟，敲打的狠了，李渊就出来捞人。 现在萧瑀的功劳被石天给平了，李渊跟自己的关系也缓和了。他的野心大了，李渊的野心也不小。萧瑀有用，可是对于大唐扩张并不益处。 这萧瑀可是有前科的，谁带兵出征，他就弹劾谁有谋反之心。将来大唐带兵出征的人多了去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常态。 如果每个人带兵出征，后面都有个小人天天盯着弹劾谋反，那这仗还能踏实的打吗，还能打得踏实吗？ 萧瑀是大唐扩张的障碍，那就必须要除去，即便不搞死，最起码也得打得他老老实实的。 萧瑀这个孤臣和魏征是不同的，魏征闲来没事，总挑他李世民的刺。这种行为李世民是能忍的，有这么个人天天盯着自己，能让自己少犯不少的错。 萧瑀就不同了，专挑文臣武将弹劾，而且专挑那些国之重臣弹劾。 国之重臣，那是能随便弹劾的吗？哪怕是弹劾一次，也会在他们的心里埋下裂痕。李靖睡觉都不敢关门，那不就是萧瑀干的好事吗？ “些话可有根据？”李世民冷着脸盯着房遗爱问道！ 第388章 萧钺事发 证据？房遗爱肯定是没有的。不过事情挑明了，证据查找起来还不容易？ “新丰县飘香酒坊就在那里，陛下将人传到这甘露殿或早朝上一问便知。 至于那民女，想要找到证据就不容易了。 萧钺将人押入长安县衙，为逼那民女就犯，特请民女去大牢中探试。 见到被关在大牢中奄奄一息的未婚夫，那民女不愤，欲趁夜色去敲登闻鼓申冤，却被萧钺安排的打手发现，打了回去。只是厮打中不慎伤了面容，萧钺见状，再无兴趣。 虽无兴趣，可那牢中之人并无放出，直到饿死。民女闻讯，悲痛不已，投井殉情。 此事萧钺虽然做的隐秘，但在长安城中也多有流传，难道陛下没收到御史的奏折不成？” 房遗爱一掀桌子，萧钺就知道他算是完了，就算是萧瑀也救不了他了。 这事多有流传，可是牵扯到萧瑀，他萧瑀还真不知道。 房遗爱掀桌子，萧瑀也是懵的，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能干？ “萧钺，房遗爱所言你可承认？”现在李世民已经懒得跟房遗爱计较了，他现在要向萧瑀下手了。 李世民问话，萧钺自然不会承认。反正是一死，他不承认，李世民如果有心保他，他还能免死。如果承认了，那可就真的死定了。 “陛下，那房遗爱必然是为了逃避责罚，诬告于我，请陛下治他诬告之罪！”躺在担架上，萧钺咬牙切齿地说道。 在他看来，民女之事，当事人早就死绝了，想要查证据肯定是无从查起的。 只要查不到证据，那房遗爱就是诬告。诬告反坐，这房遗爱就是在找死！ 见萧钺不承认，李世民冷着脸吩咐道：“命千牛卫即刻启程，前去新丰县，传飘香酒坊一众人等明日早朝上堂问话！ 传长安县衙及县狱一众人等携前年刑狱记录速来甘露殿问话！ 传御史大夫携检察御史、恃御史入甘露殿问话！”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再想瞒可就瞒不住了。县狱都有记录，到时候拿出记录，查出在狱中死亡之人，然后顺着人名去查，没有查不到。 御史台那边估计也会有些收获。如果下面的人有了奏折，被人暗中扣下了，那这人就得出来背锅。如果御史台没人上奏，那可就热闹了，恐怕御史大夫和检察御史和侍御史就都要换人了。 出动千牛卫去传人，这可是不多见的。按规矩，千牛卫是不出皇宫，不离李世民左右的。现在竟然被李世民派去了新丰县，萧瑀的心现在有些哇凉哇凉的了！ 御史台是最近的，也是最先到的。 李世民将事情一问，一行人等一问三不知。李世民倒也没有随心行事，给他们两个时辰的时间，让他们速去翻阅查问。 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一众人明确分工，查奏折记录的去查记录，问询京城御史的问询京城御史，不到两个时辰，就查出了三份相关的奏折。 奏折是被人压下了，这压下奏折的御史中丞也是个棒槌，本来是拿着奏折去找萧瑀邀功的，却不想被萧钺半路截胡，以萧瑀的名义许了一堆好处之后，乐的屁颠屁颠的回去了。 萧钺的承诺自然是不会兑现的，中丞想图谋升迁，求到萧瑀，却被萧瑀无情怼回。可是他这事本就违法，不敢张扬，萧瑀不认，他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御史大夫领着一众检察御史和之前上奏的御史押着扣下奏折的中丞回到甘露殿的时候，长安县狱那边的人也把事情查明白了。 还没等新丰那边的人来，事情就查的差不多了。民女之事坐实了，新丰县那边已经无关紧要了。毕竟量刑的时候还是按照民女的案子来衡量！ 传来三司，让人把萧钺押入大理寺的大牢，李世民直接下令，让三司严审此案。至于判罚，待审明之后于朝堂之上公开判罚！ 甘露殿内风起云涌，丽政殿内却一派祥和。 石天将饼干桃酥制作之法交与长孙皇后，长孙皇后乐的都合不拢嘴了，当即就让人试制。 一个饼干桃酥并不能为皇家带来多少的利润，可是将这东西拿出去，开设好糕点工坊之后，无偿让人来学，让人将工坊开设到周边县城甚至大唐各地，那对皇家的名誉可就有无尽的好处了！ 吃着烤出来的饼干，长孙皇后开口问道：“石天小子，你与兕子来丽政殿，想来不是只为了献这饼干桃酥制作之法的吧！还有何事不妨说出来！” 长孙皇后开问，石天直言道：“皇后娘娘，小子想去御花园找一种花草。这种花草产自西域之西，不知御花园里可有？ 如果能找到此种花草，抽取出其中的一种成分，将待萌芽的种子或树苗浸泡其中，将会引起变异。 待这些变异的种子和树苗长成，选取其中丰产抗病之苗，再以此苗来培育种子，定能改良种子品种，让大唐的粮食产量提升一个台阶！” 在理工学院开设育种专业的事情石天并没跟长孙皇后提起，这事长孙皇后说的并不算，必须要李世民亲自点头，而且招集有种植天赋的人才才行。 听到能育出新种，提高粮食产量，长孙皇后不敢怠慢，领着石天和李明达就去了御花园。 这次来御花园，并没有漫无目的的乱找一通，而是直接去了值房，让人取了几十本册子，里面有御花园里所种花卉的详细图画，而且按花期、地域及名称分列在不同的册子之中。 这点石天还是很佩服长孙皇后的，只因在御花园中找到了紫甘蓝和棉花，长孙皇后就对御花园重视起来了，而且还让人将里面的所有植物登记造册。 这种事情肯定不是李世民干的，他可不会过问这种小事。 找到秋水仙，按照册子里登记的地点，长孙皇后直接带着石天杀向此处，石天也看到了久违的秋水仙。 秋水仙在育种中的作用，或许只有一些专业人士知晓，可是在药用领域，名声还是很大的。 从秋水仙中提取的秋水仙碱，对痛风的疗效明显，只是这里的痛风不叫痛风，而叫做脚气。 痛风在大唐之前是不常见的，不过随着发配岭南的人数越来越多，痛风就在南方流行起来了。为此，孙思邈还专门研究了一个方子，列入了《千金方》中，对痛风的效果显着。 也不知道现在孙思邈是否弄出了这个方子，如果没弄出来的话，或许可以让孙思邈试着搞一下秋水仙碱了。等秋水仙碱搞出来，也能让现代医疗方式它在南方生根发芽。 石天在指挥着人刨秋水仙，李世民打发走房遗爱之后，却让人找起了石天。 他不知道今天这事是石天搞出来的还是程处亮搞出来的。房遗爱今天玩了这么一出，显然不是他自己能想到的手段。 房玄龄看不上萧瑀，可是也不至于让房遗爱出头搞萧瑀，这事房玄龄显然是不知道的。 如果是程处亮搞出来的，这事还好说，有程咬金在后面看着，程处亮就算再怎么闹腾，想来也不至于被萧瑀坑的太惨。 但是，这事如果是石天搞出来的，那李世民就得敲打一下石天了。石天的能力，是在格物上，朝廷中的事情，李世民是绝对不会让石天染指的。 石天是聪明，可那些聪明全在格物上，朝堂上的事情，石天是弄不明白的。 把萧瑀的儿子搞死了，是出气了，可是萧瑀能善罢甘休吗？ 萧家是大族，即便弄死一个萧瑀，还有不少人在朝堂之上，人家不会报复吗？ 他李世民天天窝在皇宫之中，没那么多时间盯着石天。如果有人给石天挖坑，石天真跳进去了，到时候为难的还是他李世民。 “陛下，楚国公入宫了，在丽政殿，现在随皇后娘娘去了御花园！”李世民找石天，张阿难赶紧凑上来汇报道。 第389章 有没有规矩? 听到石天在御花园，李世民黑着脸就去了御花园。 老子在甘露殿被人当猴耍，你他丫的却还有闲心逛花园，想到这里李世民就一肚子火气。 房遗爱这事虽然处理下来了，可是事先他却一点消息都没得到，生了一肚子气不说，还搞得他被动不已。 朝中大事好处理，像是对吐谷浑用兵这种事情，群臣献策，那么多人盯着，基本出不了差错。 这种大事，理清头绪，挑出要用的人，一人负责一个方面，其他的人辅助着，他想犯错都没机会。 可是像萧钺这种小事，那就得他自己决断了。牵扯到几个重臣，但凡出现一点差错，影响可就大了去了。 包庇了萧钺，以后再出现个张钺赵钺，是不是也包庇？而且包庇萧钺，房玄龄会怎么想？自己可是被气得要打房遗爱一百大板的！ 房遗爱这里不讲情面，到了萧钺身上讲起了情面，房玄龄能没意见？魏征能答应？李靖不会有想法？ 不包庇萧钺，那萧瑀怎么处理？一棍子打死？可能吗？萧瑀是孤臣，可是他真的孤吗？还有其他李渊留下的旧臣和前朝的一些遗老心里会没有想法？ 将萧瑀移出权力中心，这是必须要做的，不过这事他还没来得及准备，最起码还没跟李渊打个招呼就这样下手了，多少还是仓促了一些。 风风火火赶到御花园，找到正在撅着屁股刨土的石天，李世民忍不住抬脚就踹了下去。 这一脚可算是把石天给踹懵了，虽然力气不大，也不怎么疼，可这轻轻的一下，重心失衡，一头就扎在了刚刨出来的土里。 没等石天爬起来，李世民直接开口质问道：“飘香酒坊是怎么回事？” 当着长孙皇后和李明达的面，有人竟敢揣他！ 石天刚爬起来，李世民的质问声就传来。 “飘香酒坊？什么飘香酒坊？”石天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这才发现站在他背后黑着脸的李世民。 李世民的脸黑，石天的脸也黑了！无故被李世民踹了一脚，在长孙皇后和李明达面前丢了面子，这李世民是要搞啥？ 李世民原本想诈一下石天，可是看石天的反应，这事石天大概率是不知道的！石天没参与这事，那就是房遗爱和程处亮搞出来的了，看来有时间该跟程处亮好好唠唠嗑了！ “陛下为何踢我！”盯着李世民，石天满是委屈地质问道。 他好歹也是个国公了，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被李世民当个小孩子踢来踢去，石天心中不愤。 石天这一问，问得李世民老脸一红。 踢错人了，好尴尬啊！ “你好歹也是个国公了，当着皇后和公主的面，撅着屁股在地里刨什么？初次进宫之时，没人教你规矩吗？你这叫失仪，揣你是轻的，如果是其他人，那是要打板子的！” 宫里规矩有没有不能撅着屁股对着皇后和公主？大概是没有的吧！不过这里是他李世民的地盘，他说有这规矩，那肯定就有了！ 皇城不算，石天第一次进入宫城，那可是李世民带着进来的，规矩什么的肯定是没人教的！ 至于后来进宫，那就不用教规矩了。石天所学的规矩，也只有第一次献祥瑞时，那些宫人匆匆教他的那几句面圣的规矩，现在早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李世民提起规矩，石天还真没辙。他可不会说没学过规矩，如果敢这样说，李世民肯定会给他安排个人，教上他几天几夜的规矩！ “小子失礼了，望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恕罪！”为了不学规矩，石天果断认怂，向长孙皇后请罪。 当着李世民的面，长孙皇后肯定是不会给李世民拆台的。 “你是兕子未来的驸马，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规矩！再说了，你这可是为大唐培育良种，是大功，不应受这些俗礼约束！” 长孙皇后笑呵呵地随口说了一句，就把石天培育良种的事情透露给了李世民。 听到培育良种，李世民眼睛一亮。之前石天献贞观犁水车等物，他还以为石天精通农业。 可是后来石天搞出了火器，玩起了工业，甚至连医学都有不俗的研究，反倒是农业，再无任何建树。 原本李世民以为，有了贞观犁和水车，大唐的农业也就够发达了，可是这过去一年了，石天突然又搞起了良种，这让李世民有些意外。 “什么良种，说与朕听一下？”揉了揉站在一边撅着嘴的李明达的小脑袋，李世民笑呵呵地问道。 刚才这一脚，估计把这小棉袄给得罪了，等石天走了之后，看来还得好好哄一下才行！ 李明达可是不常生气的，难得见李明达当着他的面生气，李世民觉得还怪可爱的。 将良种之事跟李世民大致说了一下，石天开口道：“陛下，臣想在学院里开设一个育种学科，找一些精于耕种的农人，将这良种培育的方法传授于他们，让他们为大唐培养更高产的种子！” 培育种子是一个长期的工程，也是一个持续的工程。培育出高产抗病抗虫的种子不难，可是新种子过不了几年，又会被新的病菌和虫害侵蚀，又需要培育更新的种子才行。 石天这点要求，李世民是完全没有意见的。 “朕从司农司调三十人去理工学院，你先教他们育种，另外春明门外，朕给理工学院拔千百亩地，用于育种实验。回头朕会让人搜集民间善于耕种的少年，让他们进入理工学院学习，算是第一批育种学科的学生吧！” 人才，那是要多少都不够的。李世民需要人才，更喜欢培养人才。 如果真如石天所说，能育出亩产四五百石产量的品种，再配合石天口中的拖拉机，大唐人口就算是再翻上十倍，那也不用再为粮食发愁了！ 有了粮食，大唐就没有了内忧！有吃有喝，谁会去提着脑袋造反？只有活不下去的人才会去做那掉脑袋的事情，死中求生！ 挖完秋水仙，让人送回石府，石天也准备打道回府了。 石天想走，李世民却没打算放他走。好不容易逮到石天，李世民有点想打枪管合金钢的配方了。 “陪朕喝两杯？”见石天忙活完了，李世民摸着鼻子开口说道。 见李世民摸鼻子，石天果断摇头道：“陛下，今日恐怕不行。小子跟太上皇约好了，今晚在明达酒楼，他请我吃肉，我请他喝酒！为此，太上皇正午时分就扛着枪出城猎雉鸡了！” 李世民摸鼻子，肯定是没啥好事。不用说，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再说了，在宫里喝酒，他可没那嗜好！宫里规矩大，挖个地都挨踢，天知道喝醉了会被怎么处罚？他那点小酒量，跟李世民喝酒就没有喝不醉的时候。 一旦醉了，李世民拿规矩说事，到时候他也只能乖乖就犯。 李世民刚才摸鼻子了，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心思，想着怎么给他挖坑呢。他可不能上当，最近几天，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石天不约，李世民笑而不语，看着他跟李明达一起跑出了宫，美其名曰一起研究如何提取秋水仙素。 李世民的饭局是想不约就不约的吗？你石天跟太上皇去喝酒，他李世民就不能来个偶遇？他自己从石天手里掏钢材的配方有些麻烦，李渊上阵，他们爷俩一起出手，这钢材配方算是稳了吧！ 钢材配方蓝田炼铁工坊的人肯定是有的，只可惜石天搞的那些添加进去的配料，钢铁工坊里的人却弄不到，这也是李世民发愁的地方。 所谓的钢材配方，也就是那些添加料的配方，只要搞出这些添加料，步枪就算是真正掌握在他手里了！ 第390章 全鸡宴 两人跑回石府，石天心有余悸地对着李明达说道：“小兕子，刚才你父皇又摸鼻子了，好险啊！” 听到这这话，李明达嘿嘿一笑道：“天哥哥，父皇摸鼻子也不危险，顶多就是又看中你手里的什么东西了！” 说到这里，李明达左右看了一下，见身边没人，凑到石天耳边悄悄说道：“你得注意父皇的耳朵，如果耳朵动的话，那就得小心了，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论起了解李世民，除了长孙皇后，估计也就是李明达了。 她可是见多了李世民收拾那些官员，如果摸鼻子的话，她会无视，假如是动了耳朵，大多时候，她就要上岗出面了。 对于李世民这些隐秘的行为，李明达肯定是不会跟一般人说的。如果谁都能猜透李世民的心思，那他这个皇帝也就太没威严了。 告完李世民的密，李明达让如玉把给石天准备的礼物拿了进来。 看着关在已经被啃得少皮无毛的笼子里的那只小松鼠，李明达得意地说道：“天哥哥，这就是禁苑门口那只松鼠，我让人给逮回来了！ 这只小家伙太机灵了，我打空了三个弹夹都没伤到它！最后还是让千牛卫找来了一个老猎人，费了好多功夫才捉到的！” 说着，李明达直接掏出她的小砸炮，直接拍到了桌子，单手掐腰，一脸神气地指着笼子里的松鼠道：“老实趴在那里，要不然一枪崩了你的小脑袋！” 面对李明达的威胁，这松鼠可完全不在意，学着李明达，直立而起，两只小前爪扒在笼子上，呲牙咧嘴地之吱哇乱叫，大有跟李明达单挑地架势。 这么近距离地看松鼠，石天还是头一次。这松鼠不大，但是充满灵气。而且一身的皮毛油光水亮的，一看就知道十分健康。 石天倒是想养过宠物，甚至之前还打算让人捉只熊猫当宠物养。只不过想到熊猫那恐怖的战斗力，石天最终还是放弃了。 动物园里的熊猫，那都是圈养了好几代的，而且它们那伙食标准，比警犬都要高上两个档次。如果是野生的熊猫，那战斗力可就不能用猫来衡量了，最起码也是熊的级别。 即便是养个一二代的圈养熊猫，野性也不是那么容易消磨的。自己本就是战五渣的存在，李明达更不用说，还不如自己。 在家里养只熊猫可不是明智选择，即便是养条狗，石天觉得也不是那么让人放心。 “这小家伙倒是有灵性，先关在笼子里养着吧！等喂熟了，再撒在院子里养。”让人拿来两个核桃，逗了一下笼子中的小松鼠之后，石天觉得把这小家伙养在院子里也不错，能增加一些灵气。 石府的院子，不管是中院后院甚至那前院都是按亩来计算的。院子里的建筑并不多，尤其是西跨院，清理完原先的建筑，建起别墅之后，院子里的空间就更大了。 别墅前后，都有花园树木，还有亭台鱼池，也不差这么一个小东西了。 说到这里，石天转头对李明达道：“小兕子，给它取个名字吧！以后喂食的时候，就叫它的名字，用不了一个月，喊它的名字它就会跑过来找你要吃的了！” 养只松鼠倒是不错，不用打扫粪便，不会有太大的气味，也不会太黏人。兴趣来了，喊过来逗一下。忙起来，院子里的丫鬟随手扔两个核桃也就喂饱了！ 石天对这只松鼠有兴趣，李明达倒是高兴。如果小家伙在树上，李明达一枪崩了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可是关在笼子里，如果再拿她的小砸炮欺负松鼠，多少还是有些下不了手的。 “就叫小不点吧！”想了一下，李明达开口道。 交待李明达明天上午一起走学院授课，石天看了下时间，差不多该去明达酒楼赴约了。 跟李渊喝酒，石天并不打算带李明达一起去。李明达跟李渊的感情并没那么深，而且他还打算跟李渊谈谈萧瑀的事情。 上次把李渊他表弟给坑了，这事石天可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虽然上次的事情是萧瑀自找的，不过跟李渊提一下，多少提醒一下萧瑀，以后做事长长脑子！ 他石天可没有房玄龄和李靖那么好的脾气，如果萧瑀还敢不依不饶，他倒是不介意让大唐少个国公，也可以为李世民省点开支。 提着两坛好酒，石天来到酒楼，此时的李渊已经在酒楼里等了好一会时间了，锅子里的野鸡都咕嘟的差不多了。 将酒摆在李渊的面前，石天笑着说道：“老爷子，酒我带来了，您的雉鸡呢？不会是空手而归吧！” 对于神射手李渊来说，空手而归倒是不至于的。 野鸡机警，听到动静就跑，只不过野鸡活动可没其他鸟那么敏捷。 而且野鸡起飞时是直接向上，等到达一定高度才转为平飞。 就这习性，在李渊的枪法面前，那跟活靶子没啥区别。 “喏，给你几根鸡毛在一边玩着，鸡肉一会就可以上桌了！”说着，李渊从身后拿起了一把野鸡翎得瑟地说道。 看到面前的一把野鸡翎，石天有些吃惊。他知道李渊的枪法好，可没想到已经好到了这种程度。 一只野鸡，一般只有两根最长的野鸡翎，而且只有公野鸡才有。石天这一把，少说也得有十几根了，那就说明李渊最少猎杀了六七只公野鸡了。 就按1:1的公母比例，加上母野鸡，那数量可就达到了十几只了。 李渊去的可是城外，再加上野鸡这东西机警，一枪下去，方圆几百米的野鸡都能跑个干净，而且一时半回不敢回来。 “老爷子，您这身体可以啊！”把玩着手中的野鸡翎，石天忍不住的赞叹道。 以李渊的身份，应该是不至于让他替他猎杀野鸡，更不至于让人去买野鸡来糊弄他石天。半天时间能猎杀这么多野鸡，看来李渊不光枪法厉害，就连马上功夫也不弱。 “哪天你有时间了，老夫带你去野外走上一圈，让你也见识一下老夫的枪法！” 石天这话李渊还是很受用的，搞出步枪之前，石天还吓唬他说，步枪的后座力如何强大，要他好好锻炼身体。现在看来，完全是石天以已度人了。 步枪的后座力是不小，可是对于硬弓都不在话下的李渊，这点后座力还是不够看的。 骑着宝马扛着枪，去野外溜达上一圈，这可比在禁苑打那几只半死不活的猎物强多了！ 陪着李渊喝了几杯，石天放下酒杯叹了口气道：“老爷子，小子前段时间惹了点祸，把宋国公给得罪了，不知您听没听说过？” 见李渊摇头，石天就把他跟萧瑀之间的事情对李渊说了一遍。 萧瑀这事，倒算不上跟萧瑀结仇，只不过李世民对萧瑀的处罚稍微重了一些。 萧瑀这边丢了官不说，还要在家反省，萧鉴就更惨了，直接流放了两千里。 这里面最亏的还是萧璟，什么事情都没参与，结果好好的兰陵县公，一下子给削成了蒲圻县子，这事他找谁去说理去？ 第391章 李渊的指点 等石天把他跟萧瑀之间的事情讲完，李渊满不在乎的说道：“如此误会，说开就是了，改天我在这里设宴，把萧瑀叫来，作为晚辈，你给他赔个罪也就过去了！” 朝堂上的事情，李渊肯定是不会再插手了，不过把萧瑀叫来，让石天给萧瑀个台阶，免得以后再出麻烦。 听到李渊让他赔罪，石天不干了，直接开口道：“老爷子，这事不对吧！这事本来就是错在他萧瑀，我为什么要给他赔罪呢？” 他只是不想激化跟萧瑀之间的这点矛盾，可不是怕了他萧瑀。 如果真如李渊说的这样做，他石天以后怎么做人？明明占理的事情，还得舔着脸凑上去让人抽，他有病吗？ 看了一眼石天的反应，李渊一杯酒下肚，呵呵一笑道：“他是长辈，你是晚辈，给他一个台阶，免得他以后打扰你！你给他赔礼他敢收吗？萧瑀可是倔的很，非黑即白，非对即错。 这事情是他自己错了，他自己心里清楚。你给他赔礼，他不但不敢收，还会反过来给你道歉。你赔礼，他道歉，以后不就免了这些麻烦了吗？” 李渊这弯弯绕太多，都算计起了人心了。 石天不知道萧瑀敢不敢收他的赔礼，反正这礼他是不敢去赔。万一李渊一时没算明白，萧瑀大方地收了他的赔礼，然后找人传出去，他可就丢脸了。 “老爷子，你这胳膊肘有点往外拐啊！我是您的孙女婿，而且是嫡亲孙女婿吧！他宋国公是什么？是您的表兄弟！嫡的难道还没有表的亲？” 石天这话直接让李渊把口中的酒从鼻子中喷了出来，呛得李渊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老子在教你怎么玩人情世故，你他丫的却跟我胡搅蛮缠！ 没等李渊指着鼻子开口骂石天，李世民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两人的对话他已经听了几句了，大致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了。李渊教石天玩人情世故，李世民却不想让石天学习这些。 在李世民看来，石天这样傻傻呆呆的就挺不错，有他在背后护着，即便得罪了人那又怎样？如果把石天教的圆滑了，以后再从石天手里捞东西可就要费劲了。 “哟！今天这酒菜可是有些丰盛啊！”站在李渊身边，李世民倒是不客气，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李世民笑呵呵地说道。 石天今天拿出来的酒，是酒坊搬到蓝田之后酿的。虽然窖藏的时间没有之前那些酒长，可是这些酒的口感却远高于之前的酒。 不用尝，只是一闻，李世民就知道这酒比他宫里那些要好上一些，看来有时间得找李明达要个方子，将宫里的酿酒技术升级一下了。 “别杵着了，坐下吧！”抬头看了一眼李世民，李渊开口说道。 这里没有外人，又不是正式的宴会，因此夫子不同席的规矩也就没必要讲了。 坐下陪着李渊喝了一杯，李世民缓缓开口道：“今日房遗爱把萧钺告了，这萧钺身上背上了人命官司，恐怕保不住啦！” 他这话是说给李渊听的，人命官司，那又如何？如果他李世民想保，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李世民告诉李渊不想保萧钺，那就是告诉李渊接下来可能要舍弃萧瑀了。这话石天听不懂，可是在李渊的耳中，那就是白话了。 “我艹，房遗爱这么莽！”听到房遗爱一出手就搞掉了萧瑀一个儿子，石天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 房遗爱一出手就搞死了萧瑀的一个儿子，房遗爱这是要与萧瑀不死不休了吗？ 房遗爱倒是无所谓了，可是给房玄龄竖这么个劲敌，房玄龄能答应吗？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担心起房遗爱的屁股，估计房玄龄在家是发疯了吧！ 给了石天一个关爱特殊人群的眼神，李世民开口嗤笑道：“房遗爱在甘露殿装疯卖傻，把萧瑀都骗了进去，这是他自己能想出来的？” 房遗爱能把萧瑀骗进去，主要还是房遗爱的本色出演。在萧瑀眼中，房遗爱本就是这样的，因此并不在意，这才着了房遗爱的道。 如果装疯卖傻的是程处亮，萧瑀早就警觉了！即便是石天，他也早就会警觉了。 阴沟里翻船，这话大概说的就是萧瑀。如果换作其他人，萧瑀提前警觉，装模作样的站出来求两句情，萧钺的事情报出来之后，多少还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只不过是代价多少的问题。 之前没为房遗爱开口，等事情闹到了自己儿子头上，房玄龄肯定也不会为萧钺求情。只要房玄龄不开口，别人就没法带头开口求情。 “邢国公……”三个字脱口而出，可是瞬间就知道自己失言了，石天赶紧嘴捂住了自己的嘴。 房玄龄是什么身份？那是他石天能谈论的？而且还是当着李世民的面谈论？ 抬手收起扇子，李世民用扇子给石天脑袋上招呼了一下道：“是程处亮！” 房玄龄做事可不会这么鲁莽，这事虽然把萧瑀坑了进去，可终究还是做的粗糙了些。 挨了李世民一下，石天果断不开口了。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多说多错，这些人的想法太复杂了，他感觉自己单纯的像张白纸。 程处亮和房遗爱联合起来把萧瑀给坑了，还给坑死了一个儿子，这事也太疯狂了吧！ 石天不开口，李世民和李渊也不开口。李世民在那时胡吃海喝，李渊则是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情，可比石天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房遗爱被程处亮当枪使了，难道程处亮就不是被别人当枪使了？ 如果程处亮之前就知道萧钺的恶行，萧瑀弹劾石天的前后，程处亮会不把萧钺的罪状送到石天的手里？ “萧钺还是要留一命的，不能寒了老臣的心。萧瑀年纪大了，给他找个闲职养老吧！”躺在椅子上沉思了好一会，李渊悠悠地开口道。 让自己的表弟提前退休，李渊脸上却没有任何落寞。相反，眼角之中，还带着一丝丝兴奋地精光。 长孙无忌把清河崔氏给整散架了，五姓七望最近都老实了。至于已经名存实亡的关陇集团，他们想的不是搞事，而是怎么存活。 李世民的长刀横扫了清河崔氏，震慑住了五姓七望。这才过了多久？就又拿萧瑀开刀，整顿朝中的勋贵了。 萧瑀为什么倒霉？因为有前科！李靖灭突厥，他却在拖后腿，弹劾李靖谋反。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在朝中担任宰相，哪个出征的元帅不会有所顾虑？ 要不说李世民看人还是很准的，李世民东征高句丽，留下房玄龄辅佐李承乾监国，这萧瑀为了刷存在感，直接弹劾房玄龄谋反。 现在李世民的野心已经压不住了，马上就要兵指天下了，再留这么一个人在朝中，而且还有那么大的权利，肯定是不妥的。 李世民能想到这一层，李渊肯定也能想到这一层，甚至李渊还怀疑，这事很有可能就是他李世民暗中主导的。 至于出手之人，是李靖还是李道宗？又或者是长孙无忌或都房玄龄，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做坏事的无非是这几个人，怀疑他们准没错，当年自己的位子就是这几个坏蛋给算计去的！ 第392章 三亚 萧瑀的话题结束，李世民漫不经心地开口道：“石天小子，你也没啥特别的喜好，唯独喜欢钓鱼，要不朕把芙蓉园赐给你吧！” 说到这里，李世民一顿，改口道：“把芙蓉园赐给你的话，还是有些不妥的，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少的麻烦，还是赏赐在兕子的名下吧！” 李世民突然把曲江芙蓉园赏赐给他，这让石天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情况？如果是一个庄园几栋宅子什么的，石天倒不会在意，收了也就收了。 可是芙蓉园是什么？那是杨广父子花了大价钱建造出来的，差不多抵得上长安城内两三个坊的面积了。虽然里面建筑不多，可是曲江里的建筑可不是长安城内普通坊里那些建筑所能比的，全是各式宫殿楼阁。 李世民这份大礼，石天有些不太敢接。把芙蓉园赏赐给他，而且还落到李明达的名下，这么大的事情李世民之前不可能不合计。 既然合计好了，直接赏给李明达就是了，为什么非要在他面前提起？ 为了之前造出步枪的事情？肯定不是！如果是因为这个，他肯定会随着封爵的圣旨一起赏了给李明达了。反正芙蓉园是皇家的产业，这种封赏又不用经过中书省，甚至长孙皇后的一道懿旨就能搞定。 这事可不是装疯卖傻能糊弄过去的，最好还是问明白的好。 “陛下，您有啥事直接吩咐！芙蓉园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您已经在芙蓉园里赏赐给臣一个院子了，而且晋阳公主殿下也有一个院子，听说还有一个庄院，这足够臣去钓鱼的了！” 芙蓉园按理来说应该是会赏赐给李泰的吧！虽然现在还没赏，但是李泰觊觎已久了。他跟李泰这个小舅子本来就闹的不愉快，如果再抢了他的芙蓉园，难免李泰对李明达有意见。 有了两个院子，还有一个未选定的庄园，他已经知足了。 那么大的芙蓉园，全给他也没啥用，新手期过了，反正也钓不上鱼来！ 他喜欢钓鱼是不假，以他的身份，在哪里钓鱼不行？ 大唐可没有禁渔期，也没有禁渔区域，长安周边那么多河，哪条河里的鱼不能钓？ 说到这里，石天补充道：“陛下若想赏赐，要不赏赐一点涯州的土地给臣？” 涯州也就是三亚，此时的涯州可以说是蛮荒之极，发配都很难发配到这里。涯州倒不是没有人，只不过这里是大唐的边疆，重视程度甚至连交趾都比不上。 听到石天要涯州的土地，李世民眼睛一眯，随口问道：“你要涯州的土地做什么？那里可是蛮荒之地，而且距长安近万里之遥，来回一次近一年的时间！” 他可没打算让石天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来是他可以保证石天的安全，再一个防止其他的人接触到石天。涯州那地太远了，石天如果去了涯州，即便有什么事情，没个半年六个月都派不过兵去。 去三亚搞旅游？显然是不可能的！ “陛下，美洲大陆的人很快就能到南美洲了吧！等橡胶树的种子带回来，总得找地方种吧！橡胶树可是只能在热带种植的，除了涯州，也只能在岭南西道最南边那片区域种植。 涯州四面环海，从洛阳乘船，进入长江，换乘海船，若是用柴油机船沿海岸行驶，不出半月，便可到达涯州。 岭南西道也不错，可是橡胶产出之后，肯定还要运回长安，相比起来，还是涯州更方便一些！” 说到这里，石天顿了一下，继续道：“另外，育种之事，在长安一年一季到两季，可是到了涯州，跟交趾一样，一年最少可以种三季，稻米可以种四季。 甚至可以说是随时可以播种，都能长成粮食，这对培育种子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地方！” 趁着三亚的地价便宜，先去三亚圈地种橡胶，培育种子。等过上个十年二十年，开发的差不多了，别墅酒店一盖，躺着赚钱就可以了。 听到石天要涯州的封地是为了种橡胶和培育种子，李世民也就放心了，大手一挥道：“既然如此，朕就在涯州沿海之地赏你十万亩土地，等你在涯州弄出了像样的东西，朕把整个涯州赏给你！” 涯州，在李世民的眼中，还不如西域的沙漠值钱。石天和李明达在长安周边的良田都有上万亩了，蛮荒之地的土地，李世民自然也就更不在乎了，反正那里也没有税收。 相比把芙蓉园赏给石天，把整个涯州赏给石天简直太简单了。 封赏完毕，李世民可就不客气了。十万亩土地都给了，要个钢材的配方不为过吧！ “石天小子，朕让人试着冶炼过枪管所用的钢材，却一直不能成型，要不哪天你去朝廷的钢铁工坊去指导一下？”李世民盯着石天的眼睛，笑呵呵地问道。 让石天去指导朝廷的钢铁工坊冶炼枪管钢材？那是让他去指导吗？那是去传授秘方好不。 李世民都说得这么直白了，石天自然想的明白。 “陛下，去朝廷的钢铁工坊指导，臣可能没有时间。枪管钢材的冶炼，难点主要在那几种添加材料的冶炼上。那几种添加材料的冶炼方法，在臣的实验室中，陛下随时可以派人去取。 待冶炼出添加材料之后，让蓝田炼铁工坊的人去指导一下，冶炼出合格的枪管钢材没有任何难度！” 李世民说的好听，让他去指导冶炼枪管钢材，本质上还不是在打那几种稀有金属冶炼方法的主意。如果自己傻傻的去教钢铁工坊里的人炼钢，到时候还不知道会被怎样刁难呢！ 见石天如此上道，李世民心下大爽，直接就灌了石天几杯。 具体喝了多少杯，石天是不记得的，李世民和李渊你一言我一语，两人闲聊着，动不动就喝上一杯，而且每次喝酒，都要捎带上石天，等他本来时，已经躺在了他自己的卧房里了。 让人将石天送回去之后，李世民连夜急召李道宗入宫。 “承范，朕给你准备了三百支步枪和十万发子弹，就在城外三十里的刘家庄。你挑三百心腹，带上步枪和子弹，昼宿夜行，入大漠之地之后，边训练边行军，务必两个月内赶到高昌国界埋伏。” 李承乾已经发来电报了，高昌国已经上钩，他正在整顿人马，准备拿下高昌国。 想打高昌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仅凭李承乾手里那些杂牌军，完全是不够看的。毕竟北边还有个西突厥在虎视眈眈地盯着。 让李道宗带着三百支步枪和十万发子弹去支援李承乾，想来拿下高昌国就没有问题了。 “陛下，臣定将高昌国拿下，将麴文泰押回来为太上皇献舞！”听到李世民要将大唐第一支枪兵交给他，李道宗激动成分，这可不是一般的信任！ 步枪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三百枪兵，甭说横扫高昌国了，就是遇上西突厥他也敢硬刚上一波！ 当然，这是李道宗自作多情了。枪兵这东西，李世民手里如果没有的话，怎么会轮到他李道宗？只不是李世民手里的枪兵可不会放在明面上。 “麴文泰自然会有人拿下，你所做的就是保证太子的安全，必要的时候阻击一下西突厥的援军。高昌拿下之后，你直接驻守高昌，到时候朕让契苾何力带兵去助你。” 说到这里，李世民拍了拍李道宗的肩膀道：“大唐图谋倭国，西北之地才是重中之重。只有将西北之地守好，高句丽和倭国才能尽除。 倭国的东西李靖去取，等取回倭国的东西，突厥的东西可就交给你了！” 让李道宗带三百枪兵去保护李承乾，顺便镇守高昌国。极西还有侯君集他们在盯着吐番，李世民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打高句丽了。 打高句丽，李世民要御驾亲征，不过在行军之前，这事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第393章 图谋高昌 高昌国，东西二百余里，南北五百里，城二十二座。全国上下八千余户，共计四万人口，这也是为什么李承乾沿途搜罗了一群乌合之众就敢打他主意的原因了。 如果西突厥不出手，李承乾凭借着自己带出来的那点正规军，再带上沿途收编的杂牌军，图谋一个高昌国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给李世民汇报，那是日常，也是要军援。 高昌国的城池，大多是沙漠上的绿洲，用夯土堆起来的早已破败的城墙，防个狼还行，想要防住大军那基本是无用的。 普通城池无用，可是高昌城就结实的多了，想要攻破高昌城，李承乾将主意打到了李世民的大杀器上。 石天在长安城内，今天炸一下这家的大门，明天炸一下那家的院墙，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而他李承乾，现在要为大唐开疆拓土，要对高昌进行灭国之战了，你李世民不支援点火力说不过去吧！ 李承乾求援，李世民倒也大方，直接拉了三车火药加三车地雷给李承乾送去。 倒不是李世民对自己的儿子多么舍得，而是玩了tnt之后，这些火药和地雷李世民直接看不上了。 看着堆在仓库的里那一大堆火药和造好的地雷，这些东西放在长安城里也是隐患，倒不如让李承乾拉到沙漠中当个炮仗给点着玩了，还能听个响。 高昌国界百里之外，李承乾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开口道：“父皇电报，已经派人送来了地雷和炸药，估计两月左右即可送达。 这两月的时间，你俩多派斥侯，收集高昌国二十二城信息，等地雷炸药送到，立即起兵，立冬之前，必须拿下高昌国！” 国战可不是打土匪，即便高昌国再小，那也不可等闲视之。南北五百里，东西二百余里，这么大的纵深，再加上他手里的士兵本来就不多，而且还没训练出来，想要一举消灭高昌国，不做些准备肯定是不行的。 前段时间西域商行几家准备的货物，各自拿出了三分之一作为诱饵，派人带着横穿高昌国，往极西互市进发。 刚出高昌国地界不过一百五十余里，就被数百马匪打劫，货物被抢一空不说，商队之人也没留一个活口。 得到此消息，李承乾当众发誓，高昌国必灭，高昌皇室一个不留！ 提到灭高昌，一向不出头的秦怀道突然开口道：“攻打高昌，我们或许可以出奇招制胜！ 等炸药地雷到后，可对高昌城突袭，先灭高昌皇室。拿下高昌城，其他各城也就不足为虑了。 再有就是，只要灭掉高昌皇室，西突厥就没有借口派出援军。只对付高昌，我们人马足矣！如果对上西突厥，我们这点人马就只能求援了！” 秦怀道说的好听，对上西突厥，他们有求援的机会吗？突厥大军杀来，即便他们占了几座城池，那也只有面对被屠戮的命运！ 秦怀道的话让李承乾和长孙冲久久不语，相比半吊子的长孙冲和科班出身的李承乾，秦怀道的战术太过骇人听闻了。 不过这办法确实不错，只要将高昌城攻破，拿下麹文泰一家，西突厥肯定是不敢与大唐正面硬刚。 守住高昌城，南北用兵，顺便给李世民发电报，让他派凉州的兵马来接收高昌国。这二十二座城池群龙无首，想要全部拿下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至于北部的城池归附西突厥，那就更好了，大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对西突厥用兵了。至于什么时候用兵，那个只能李世民拍板了。 丝绸之路分南北两条线，南线经楼兰，也就是罗布泊，一直到西域。只不过此时的楼兰已经被废弃了，因此南线也就断了。 南线断了，只能走北线。要想走北线，就必须经过高昌，也就是吐鲁番。这才导致了一个高昌小国富的流油。 按理来说，收税、收过路费，再加上补给费用，足够高昌国过上好日子了。 只可惜麹文泰贪得无厌，明面上的钱收了，暗地里的钱他也想赚，甚至连西域属国给李世民上的贡都敢截留，这也就是自取灭亡了！ 想了好长一会时间，李承乾一咬牙，拍着桌子道：“派斥候着重探听高昌城内的消息，另外安排三十人混入高昌城，约定好爆炸声起为号，里应外合，共破高昌城！” 既然要玩，那就玩一手大的。灭了高昌城就等于灭了高昌国，只要拿下麹文泰一家，那高昌国就是他灭的。 拿下高昌城，收复一些城池，等援军一到，交接完高昌城，他就带兵继续向龟兹进发，听说龟兹城内都是马匪，等待着大唐太子的招安！ 在喀什设立互市，龟兹是必须要拿下的，从凉州到高昌三千余里，再从高昌到龟兹又是一千二百余里，然后向西南行一千五百里就到喀什了。 拿下龟兹，整个丝绸之路北线就全在大唐的手里了。 至于南线，有了北线谁还愿意去穿罗布泊？那条线路的危险性太大了！ 李承乾就着砂子喝葡萄酒，李渊则是在明达酒楼宴请萧瑀。 自从萧钺被关入大理寺，萧瑀整个人就垮了。 萧钺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这可不是光赔上一个儿子就能解决的。儿子欺男霸女，强抢民财，这对萧瑀的名声可是毁灭性打击。 弹劾房玄龄，弹劾魏征以及弹劾李靖，不可否认，这里面有嫉妒的成分。可是还有一点，那就是警告一下这几个人，让他们别忘记有人时刻在盯着他们。 除此之外，他也是在提醒李世民，权利别给的太大了，时刻保持警惕之心。这些人的能力太大了，如果权力再大了，他怕李世民养虎为患！ 李世民开明，跟他萧瑀不是一个套路。虽然李世民对他的弹劾无视，而且还重赏重用这些人，可他的弹劾无疑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有这么个人帮着李世民敲打李靖房玄龄等人，李世民嘴上不喜，可心里还是畅快的，这也是萧瑀能够六上六下的原因。 现在李世民放弃萧瑀，那是因为时代不同了，大唐由守天下转为了打天下。不同的时代用不同的人，这是历史的车轮，无人可挡。 陪着萧瑀喝了一杯，李渊长叹一声，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时文啊！萧钺这孩子也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聪明好学，只是这些年你忙，疏于管教啦，这才酿成了大错！” 对于萧钺，萧瑀再怎么恨，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 能救萧钺的，这大唐也就李渊了。因此李渊请他喝酒，即便再没心情，他也来了。 “房遗爱当着魏征，当着房玄龄和李靖把萧钺的事情讲了出来，二郎有心想救，他们也不可能答应！ 之前你为大唐弹劾过魏征，也弹劾过房玄龄和李靖。你若留在长安，萧钺这孩子断无活路！ 昨夜我跟二郎在这里谈过这事，他的意思是暂时先把你调出京去，让你到柳州当一任刺史。再让李道宗出面，从中周旋一下，尽可能的把萧钺发配到柳州去，这样你也能照应一二。” 发配这种事情，大多是有去无回的。而大唐的发配虽然名义上叫岭南，可那发配之地基本都在广西地界以及雷州半岛。 能发配到柳州，可见李世民是上了心了，最起码比雷州和环州要近多了。 死刑改成流刑，那就不是流放一年了，需加役，得流放三年才行。 李世民让他去当一任柳州刺史，那就是五年。萧钺流放三年，加上流放的路上要走上大半年时间，流放结束再养上一年时间，倒是能跟他差不多时候回来。 如果他不去当这刺史，没人照顾，不用说三年了，就是一年时间，估计萧钺也坚持不下来。 除非他咬牙放弃萧钺，要不然，这个柳州刺史他是非当不可了！而他去当这柳州刺史，就是保下萧钺来的代价。 闷了一杯苦酒，萧瑀抬头对着李渊苦笑道：“此事法理上可通顺？” 为了大唐，萧瑀可以不顾忌名声，可是为了这个儿子，萧瑀还是觉得有些不值的！ 第394章 李泰低头 萧瑀苦笑，李渊也苦笑。这事通顺吗？通不通顺还不是李世民的一句话？ 三司会审，刑部是李道宗的，虽然李道宗连夜出发了，可是李世民说什么，他要道宗就听什么，直接一封电报，刑部那边就通顺了。 大理寺那边也好搞，孙伏伽这人虽然死心眼，敢跟李世民下面硬刚，可是只要给予萧钺案的苦主足够的好处，适量减轻一点处罚倒也不违反规矩。 至于御史台，这次的事情他们本就存在重大过失，御史大夫恐怕都要换一换了，群龙元首的御史台，李世民想摆布起来更容易。 “死刑减一等，流三千里，加役三年，法理上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你还是去找苦主赔罪一下为好。一会我让人送两百贯到你府上，你拿出一百贯为两方苦主赔罪，余下一百贯，当作路上盘缠。我会让人给你换成银两，这样你带着也方便些！” 罚铜免罪，那是不可能的。萧钺这罪，已经在十恶之列了，不在罚铜的行列之内，再多的铜也没用。 二百贯，让萧瑀拿出来肯定是不现实的。这钱李渊帮他出了，如果能把萧瑀打发出去，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 李渊在忽悠萧瑀，石天则是又开启了教材的编写工作。 最近几天去理工学院讲了几堂课，主要集中在物理和化学的应用上。 蒸汽机修好了，有电了，带着他们研究一下电动机的应用，插上扇叶就成了电风扇；弄个叶轮就成了水泵；接上钻头就成了电钻。 教材上的东西他们都学完了，接下来就是发散思维，开始发散脑洞，好好研究这些基础东西的用途了。只有把知识转化成生产力，他们才更加有学习的动力，也更加能吃透教材上的知识。 理工学院里的基础实验室石天已经对他们开放了，不管是物理还是化学，每个学生都可以向学院申请使用，只要拿出自己的想法，理论上通过之后，都能进入实验室进行试验。 实验室的运转费用还是不低的，好在石天最近没有较大的开支，短时间内还是能承担的起的。 等蒸汽轮机搞出来，整个长安城都通上了电，灯泡工坊建设完成，有了盈利，理工学院的经费差不多就能自给自足了。 “天哥哥，房遗爱被封为县男了！”石天正在写着高中化学石油分馏的教材，李明达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邸报说道。 李明达最近也不怎么去理工学院了，该讲的课程她已经讲完了，实验室的事情有李夫子盯着，相比那些学生，李夫子天天泡在实验室里，晚上都不回家。 接过李明达手里的邸报，开篇就是萧钺的案子。 经过几天的审理，萧钺的案子已经明了了，直接发配三千里加役三年，具体的发配地点并没有注明。 萧钺下面是萧瑀，受萧钺牵连，萧瑀被贬为柳州刺史，即刻上任。不过他的爵位并没受到任何影响，依然是宋国公。 萧瑀下面才是房遗爱，不畏权势，揭露萧钺恶行，惩恶于当街之上，累加前线斩敌之功，特封为淄川县男。 至于程处亮他们，那是一个字都没提！ 想想也是，冲锋陷阵的是房遗爱，现在长安街头巷尾还在流传着房遗爱的各种谣言，有此封赏，一方面是房遗爱在前线的表现可圈可点，另一方面就是打发高阳公主，顺便给房玄龄上点眼药。 房遗爱在长安的名声可是臭不可闻了，高阳公主一直以此为借口，闹着要悔婚。李世民把房遗爱封为县男，长安城的谣言也就不攻而破了。 给房玄龄上眼药，这眼药房玄龄还必须张着眼睛接着。 有一个喜欢向李世民打小报告的儿子，别人再跟房玄龄接触的时候，也就更加小心了。万一说错了哪句话，落到房遗爱的耳朵中，房遗爱就给他报上去了？ 这一封赏，萧瑀的事情不是房玄龄搞的也成了房玄龄搞的了，而且他跳进黄酒也洗不清了。 将邸报扔在一边，石天牵着李明达坐在阳台的茶桌上道：“小兕子，来，为夫教你一个好东西！” 在别墅的三楼，只要如玉和如雪不在，石天闲来无事又开启了逗李明达的事业了。 石天说的好东西，还真是个好东西，而且还是一个高大上的好东西。 以前的东西，石天画出图纸，把一个部件一个部件的拆解开来，然后讲给李明达听。 只不过现在这个东西，石天可没打算嚼碎了喂给李明达，而是只给她讲了一个基本原理。 以李明达的聪明，石天只给她画了一个冰箱和空调的形状，然后把原理跟他说了一下，没用多长时间，她就全部理解了。 物理层面，定调和冰箱的制作原理并不复杂，核心部件无非就是压缩机，制氧机和空压机参考，没有太大的难度。 化学层面，制冷剂的制取还是有些难度的。 石天给李明达提供的制冷剂配方是二氟甲烷和五氟乙烷的混合物，想要制取出二氟甲烷和五氟乙烷，以她现在所学的知识，哪怕石天列出了详细的提取过程，对她来说多少还是有些难度的。 其实用丙烷作为制冷剂也是不错的选择，只不过丙烷易燃易爆炸，最终还是让石天放弃了这种想法。 二氟甲烷和五氟乙烷的制备麻烦一些，正好可以消耗一下李明达的精力，这期间石天可以突击把下学期的教材赶出来。 拿到石天画的东西，李明达呵呵一笑，惦着脚拍着石天的肩膀道：“乖乖在家编写教材，我要去学院啦！” 空调冰箱的制造可是大工程，她可没打算自己搞。 学院里的学生她都熟悉，带着她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一起将这两个东西搞出来，那才有成就不是？ 目送着李明达领着如玉如雪骑着自行车离开石府，石天赶紧跑回书房，继续忙他的教材编写大业。 …… 石天今天可能没看过皇历，好不容易把李明达打发走了，一章教材没写完，石府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看着肉山一样的李泰进入石府，石天无奈地摇头，只能老老实实的下楼迎接。 他看李泰不爽，可是人家的老子是李世民，身份在那里摆着，不去迎接就是失礼。 “胖子，该减肥啦！”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的李泰，石天直接开口怼道。 叫李泰胖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越叫越顺口，都改不过来了。 “凭本事长出来的肉，为什么要减？”这大唐也就石天敢拿他的身材说事了，而且他拿石天还没辙，李世民盯得死死的，他敢动一下石天，估计天黑之前就会接到去就藩的旨意。 “再不减生儿子都费事！”见李泰不恼，石天故意刺激了一句。 李泰跟他石天可没多少交情，突然跑来石府，石天还真猜不出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什么费事的？趴着费事难道还不能躺着？我儿子都满街跑了，改天带来让你见见！”昂着脸回怼了石天一句，李泰开口问道：“令尊可在府上，吾此来是拜访令尊的！” 听到李泰要拜访石锤，石天愣住了。 这丫的是要干什么？当初可是这混蛋让人将石锤的腿给打断的，今天怎么突然来拜访石锤了？ 见石天眯着眼盯着他，李泰讪讪一笑道：“当初年幼无知，伤了令尊，今日是特来道歉的！” 听到李泰这借口，石天差点没一口盐汽水啐在李泰的脸上。 当时年幼无知？这才过了几个月就长大了？ 不过李泰能放下亲王的架子亲自来道歉，石天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让他见一下石锤。 一个亲王亲自来道歉可是不常见的，这种事情本就丢了皇家的脸面了，如果再不让他见，那就是打皇家的脸了。 而且有李明达这层关系在，他跟李泰也不可能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现在李泰能主动出面，这倒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第395章 崔家造船 这李泰倒也不虚，石天把他领进后院，李泰直接深深地给石锤鞠了一躬道：“吾当初年幼，误信小人之言，伤了石公，今日特来致歉，万望石公海涵！” 李泰这一拜，石锤傻了，这是什么情况？见到亲王，他不是应该先行礼的吗？现在他还没行礼，李泰倒先行上礼了，而且还给自己鞠了一躬。 听着李泰文诌诌的话，石锤还在发愣，努力地理解着李泰话里的意思。 进过几次宫，见过大世面的云宛儿赶紧跑了出来，把李泰扶起来道：“越王殿下言重了，都是小人挑拨才引起的误会。 再说了，之前陛下做主，已经惩处过那挑拨离间的小人了，此事早就过去了，殿下万万不可如此！” 听到这里，石锤也明白了，原来李泰来是道歉的啊！他还以为是来要钱的呢！ 把李泰让进大厅，云宛儿和石锤陪着李泰闲扯了一会，李泰起身告辞。 回到中院，李泰拍着石天的肩膀道：“妹夫，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今晚在酒楼后院，我摆酒赔罪，你可有时间？” 李泰亲自来道了歉，还要摆酒赔罪，这事让石天有些意外。 不过李泰都说出来了，他还真不能不去。李泰问的不是他有没有时间，而是问一个态度。去，就说明石天原谅他了，这事就过去了。 李泰拿出了态度，他还不能不有所表示，今晚这酒，他还非去不行！ “你请客我自然是有时间的，我这里正好有坛好酒，晚上我带过去，咱们不醉不归！” 李泰请客，还是在明达酒楼，这道歉算是很有诚意了。 如果是在雁回楼，他还有些担心，怕李泰又搞什么幺蛾子。可是在明达酒楼，那是他的地盘，这份担心也就完全不用考虑了。 他不知道李泰是因为得了长孙皇后的指点还是得了李世民的训斥，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李泰愿意把这道梁子平了，他都欢迎。 如果是李元昌，石天肯定是不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李元昌算个屁？他是李世民的兄弟又怎样？李世民的兄弟多了去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少了他，李世民还少了一份开支！ 李世民护犊子是出了名的，可是李元昌这个犊子，李世民却看不在眼里。就算是李渊出面，石天也不会给他这个面子。 送走李泰，石天也无心再去编写教材了，索性做起了玩具。 被李世民无情嘲笑了好几次枪法，石天觉得是时候打一下李世民的脸了。 李世民的极限在八百米，八百米之外，三丈的靶子上靶都难。 既然知道了李世民的极限，石天打算把起点设在八百米上，让李世民的脸好好疼一次。 八百米外，那就是狙击枪了。枪好做，这么远距离的枪，都是大口径的拴动步枪，除了枪管的精度要求极高之外，其他零件都简单。 狙击枪最难的是瞄准镜，而目镜里面，有个重要的部件，那就是分划板。 分划板是什么？那就是从瞄准镜里面看到的那个十字准星以及各种刻度的线。 分划板最早的时候，用的还真是线，只不过用线的分划板现在基本都被淘汰了，现在大多用的大多是一个蚀刻着刻度的玻璃板。 分划板的要安装在目镜的焦平面上，也就是目镜焦点的垂直面上。而且分划板对洁净度的要求极高，混入一粒小小的灰尘，就会被放大的很大，影响瞄准，这事也只能他自己操作了。 既然对洁净度要求那么高，索性做成密封的，到时候抽真空，在里面充上氮气，那样还省得瞄准镜里面发霉！ 画好图纸，安排器械监的人去制作其他零件，石天则亲自制作分划板。 …… 博陵崔氏最近很郁闷，钢铁工坊没利润了。不但钢铁工坊没利润了，那些赚钱的产业最近的效益都不好了。 也不知道李世民抽了什么风，大唐的钢铁价格一降再降，从原先的十文一斤降到了一文一斤，而且还不限量的供应。 也不知道是其他世家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还是真的撑不住了，世家的钢铁工坊都停产了。 他们也曾找人打听过几个世家的人，他们对外的说法都相同，那就是撑不下去了，炼的越多，亏的越多。 其他巨家将产业转移到了自行车制造上了，可是他崔家可没自行车工坊，生产不了自行车。 为了自行车，他们也曾找人试图接触过石天，只不过连石府的大门都没进去。 他们知道，石天在为崔元的事情怪罪崔家，也知道轮胎工坊的事情得罪了石天，可是让他们去找石天道歉，他们还拉不下那个脸来。 自行车生产不了，那就生产蒸汽机，生产蒸汽机船。 李世民让工部造了一艘蒸汽机船，天天在渭河上溜达，他们可是早就得到消息了。 李世民用的是铁皮船，这对他们来说没啥难度，没有电焊机，焊接不了，那还不能用铆接吗？ 日夜赶工，好不容易造了一艘二十多米的大船，在崔元的带领下，将提前准备好的蒸汽机安装到船上。 其实蒸汽机船还真没什么难度，只要船不漏水，将蒸汽机接上个螺旋浆，再加装一个方向舵就能在河上跑了，唯一区别就是效率的问题了。 领着人在河上试验了几天，送了几趟货，崔元站在船头对着几个崔家的族老说道：“此船若能再长上三丈，将宽度增加至两丈，一船便可装十余万斤粮食。 如果有二十艘那样的船，长安和洛阳的粮食，可就都归咱们崔家运输了。到那时，陛下再敢针对崔家，我们崔家就可直接给长安和洛阳断粮！” 听到这话，一个族老直接拿起拐杖轻轻地敲了一下崔元，一脸正气地道：“胡说八道，我崔家诗书传家，岂能做如此有违道义之事？” 听到这话，崔元赶紧改口道：“族老教训的是，是小子糊涂了！” 崔元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原先满口承诺的，已经完全掌握了炼钢的技术，可混到最后，被一个小小的吹嘴给卡了脖子，这让他在崔家的信誉受到了打击。 蒸汽机是造出来了，可那跟崔元的关系并不大，是之前的另一个在国子监算学求学的族内子弟子带人生产出来的。 而且那弟子可不像崔元，石天领着他们在国子监造出了蒸汽机，没过几天，那弟子就把蒸汽机的图纸和原理打包，送回了家族。 单就这一点，那人的贡献就比崔元要高上一筹。 看了点头哈腰的崔元一眼，崔家族老双眼眯起，呵呵一笑道：“不过，要是我们的船在运粮途中坏了，这事就怨不得我们崔家了！” 船靠码头，族老带着崔元直奔主宅。蒸汽机船已经确认没有问题，崔家信心大增。经过族老们一夜的秘密商议，最后拍板决定，集全族之力，批量制造蒸汽机船。 毕竟蒸汽机船结构简单，制造起来没啥难度，如果一艘艘船轮番下水，用不了多久，其他世家甚至朝廷得到消息，很快就能仿制出来了。 要想独吞漕运，那就得一次性制造足够的船，把整个漕运市场一口气吞下去。吞下漕运，控制好利润，其他世家再想进来，那就有一定的难度了。 至于朝廷那边，崔家直接无视了。李渊都穷得在西市里卖棺材本了，哪有钱造船？李世民上台之后，就没有不缺钱的时候，他们朝廷的船？估计再等上几十年吧！ 第396章 大狙 造船是个大工程，博陵之地，能造船的也就博陵之北那条河而已。 蒸汽机船把崔家看成了家族机密，必然不敢放到外面去造。二十条船同时上马，那规模可不小。 崔家的船坞一搭建，就有人报于李世民了。 同时造二十艘大船，而且还是蒸汽机船，这崔家好魄力啊！ 崔家要造船，那朝廷就必须得造。这些年世家一直拿着整个大唐的粮食说事，李世民可吃够了这个苦头了。 大唐并不缺粮，可是北方地区，人口聚集，粮食确实有些不够用，每年都要从江南之地运来不少的粮食补给北方。 想运粮食，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漕运无疑是主力，崔家这是打算要垄断大唐的漕运啊！ “石天在哪儿？让他来见朕！”收起密报，李世民转头对着张阿难问道。 船好造，即便北方造船业不发达，也可以从冯盎那边调集一批过来。现在造船唯一的限制就是柴油机。 相比蒸汽机，柴油机体积小，功率大，而且不用准备那么多的煤炭，甚至连那个专门负责烧锅炉的炉工都可以省下。 找石天来，问一下大功率柴油机的研发进度。好不容易让崔家上钓了，可不能因为柴油机掉了链子。 李世民话音刚落，张阿难赶紧跑上前来回道：“陛下，楚国公现在正跟太上皇在禁苑。最近几天，楚国公天天跟太上皇去禁苑，而且还扛着几杆样子奇怪的长枪！” 听到这话，李世民一愣。 跟李渊在禁苑玩枪？不应该啊！禁苑现在都快成植物园了，李渊玩枪都跑去城外了，这点他是知道的。 想到张阿难口中样子奇怪的枪，李世民眼睛微眯，嘴角一翘道：“去禁苑！” 狙击步枪石天搞出来了，而且是大口径的，只不过试枪这事难住了石天。 真正的大狙，玩起来跟游戏里的可是完全不同的。发射起来容易，想要打得准那可就不容易了。 自己玩不明白，只能求助于李渊这个神射手了。 听到石天请他试新枪，李渊倒是挺积极的，弄了辆马车就过来了，带着石天和大狙就去了禁苑。 12以上的口径，起步就是八百米，教会李渊调枪之后，一盒盒特制的子弹就摆上来了。 狙击步枪的枪管可不是随便一根就能拿来用的，几十根一米长的枪管一字摆开。一根枪管少说也得射击上二十发子弹，才能挑选出精度最高的枪管。 这项工作枯燥乏味，李渊却乐此不疲，从开始的三丈靶换成了一丈靶，一丈靶的中心，又挂上了个人形靶，一枪枪发射，人形靶已被有些面目全非了。 “石天小子，你这枪的精度还是有些低了，什么时候可以在八百米外枪枪爆头，这枪差不多就可以用了。”又试完一根枪管，李渊试探着说道。 八百米外爆头，这在李渊看来可以扛着枪去挨个点周边国家可汗的人头了。 这些枪管的精度，在李渊看来足够了。这是大口径狙击步枪，威力巨大，不用说打脑袋了，只要打在人身上，以当前的医疗技术，救都没得救，止血都止不住。 白了李渊一眼，石天傲骄地说道：“老爷子，这可不是枪的问题，这是你自己技术的问题。八百米的距离，子弹在空中飞上好一会时间，受到的干扰也就多了。 先说这风，这么远的距离，子弹在空中飞行，如果风大了，子弹会不会被吹偏？ 还有这空气，天气干的时候，空气里水分少，阻力也小，子弹在空中飞行的就快。阴天下雨，空气湿度大，子弹飞的就慢，这能没影响？ 甭说这个了，这么远的距离，就是气温高和气温低，对子弹都有影响，这些你要不要算进去？” 地球自转对狙击有影响吗？那肯定也是有些影响的。东西射击还好，南北射击的话，纬度越高，影响越大。 像长安这个纬度，八百米的距离，南北射击，子弹差不多能右移七八厘米。 目标的脑袋多大？瞄准脑门，偏上七八厘米，能不能打中那都成问题。 一个狙击手的培养哪有那么容易？不是瞄的准就能打得准，一切都要计算，越是远距离射击，要计算的东西就越多。 尤其是在山区，山谷和山肩，风向就有可能不同，空气密度也有可能会出现偏差，距离稍远一点，用电脑都算不明白。 从李渊手里接过这杆已经试射过三次的狙击步枪以及桌子上的一杆枪，石天扛在肩上，对着李渊道：“老爷子，你慢慢玩，剩下的这些子弹和配件作给你了，我就先回去了，学院的学生还等着我编写教材呢！ 提前告诉你一声，这大口径的狙击步枪，枪管寿命短，顶多也就是七八百发到一千发的寿命，您老可得悠着点用！” 这一大堆枪管和瞄准镜，石天也就挑出了这两把枪的精度最高。至于其他的，尤其是桌子上那两把已经组装好的枪，精度虽然稍差一些，但是给李渊玩已经是足够了。 大狙太重，后座力也太大，李明达未必能玩的了。 不过不管她能不能玩得了，该准备的还是要给她准备的。 石天还没爬上马车，就看到李世民带着人向这边杀来。趁着李世民还没过来，石天赶紧将两杆大狙交给一边的石金道：“把枪藏在马车上，你赶紧赶着马车回去，待会我自己走回去！” 他可不敢让李世民发现自己手里的两杆长枪，如果让李世民看到了，自己就带不回去了。 送走了石金，石天赶紧跑到李渊身边，此时李世民也终于循着枪声找到了禁苑最北边的李渊和石天。 狙击步枪威力大，动静更大。在玄武门外试枪肯定不合适，因此两人转移了阵地，跑到了禁苑的最北边，这也是几天时间了，李世民都没发现李渊和石天在禁苑试枪的原因。 一到射击场，李世民就发现了桌子上的狙击枪。 相比步枪，狙击枪明显要长上不少，上面还有一个瞄准镜，这让李世民有些好奇。 枪械原理他已经吃透，狙击枪一上手，他就能轻易掌握。 望远镜他也玩过，可是将望远镜安在枪上，李世民还从未想过。 拿着狙击枪在手里把玩了一会，李世民熟练的取下弹夹，压上一颗子弹，上膛举枪。 “呯！” 随着枪声落下，远处渐渐传递过报靶之声。 “人形靶胸部六环！” 听到这个成绩，原本还想凭借大狙好好打脸一下李世民的石天果断放弃了。 八百米，第一次玩狙就能上六环，这与李渊提前调好的枪有关，也与李世民强壮的身体有关。 把大狙当步枪用，还能上六环，这可不是石天敢比的。 如果李世民将枪架在桌子上，再开一枪，石天确信，李世民肯定能上八环，这个成绩他石天可从没打出来过。 自己比不过李世民，还有李渊呢！ “老爷子，陛下厉害啊！随手一枪就能打六环！”瞅了眼一脸得瑟的李世民，石天果断开口，刺激了一下李渊。 李渊可不是长孙皇后，只要不是在公开场合，他可是不会给李世民留脸的。 “屁的厉害，浪费子弹！”损了李世民一句，李渊拿起另一杆大狙，一拉枪栓，上抛弹口塞入一颗子弹。 “呯！” “人形靶头部八环！” 李渊让人做的这个人形靶，头部和胸部各有两个靶环。头部只有八九十这三种环，每环间隔五厘米左右。胸部靶十到六环，每环间隔也是五厘米左右。 八百米外，人形靶头部能中八环，就是前世的高精狙，这成绩也能达到优秀射手了吧！ 头部靶环可不是胸部靶环能比的，整整小了近一半。八环的成绩，距离眉心也不过五六公分了。 第397章 松江造船厂 玩狙被李渊打脸，李世民已经习惯了。 就射术来说，整个大唐，能比得上李渊的也没有几个。 讪讪地将手中的大狙交给张阿难，又从桌子上拿起一整盒子弹交到张阿难的手中，无视了李渊黑成锅底的脸，李世民开口吩咐道：“将此枪用布包一下，带回甘露殿内！” 目送张阿难离去，李世民这才对着李渊和石天说道：“博陵崔氏开始造船了。” 这里人多嘴杂，李世民也不好说太多，有这一句也就足够了。 三人对视，默契地上了马车，直奔明达酒楼。 坐在酒楼的包间，李世民这才将崔家造船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一次就造二十艘船，而且都是三十米长的大船，石天也不得不佩服崔家的魄力。 “你那柴油机做的怎样了？十丈的大船可不是上次见到的那台小柴油机能带动的！”讲完崔家造船的情况，李世民转头对着石天问道。 他找石天，问的就是柴油机的情况。只要柴油机没有问题，崔家这次就算是栽了大跟头了。 柴油机石天早就准备好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机器，而是大型六缸柴油机，甭说三十米的船了，就是五十米的都完全不在话下。 “陛下，柴油机已经造好了，都试过了，带动三十到五十米的大船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这造船可不能在长安，甚至不能在洛阳，最好还是去松江沿海去才行！ 莱州那边造船还好，但是冬季会结冰，不适合大船下水。松江靠南，在长江入海口附近，即可以造内河小船，又可以造入海的大船。 如果能造出百米以上的海船，配上两台大型柴油机，一路向东，几日之内即可到达倭国，不过两月就能到达美洲大陆。 向南，绕过涯州，抵达交趾，也不过半月时间。再从交趾向南，穿过海峡，再向西北航行十日就是天竺附近，这些地方可都富的流油！” 既然要造船，石天也就不跟李世民客气了，先给他来上一针强心剂。这么多好处摆在这里，他就不信李世民不心动。 倭国的战争提上日程了，以后倭国就是大唐的东港了，专门开发美洲大陆的东港。 绕过马六甲去天竺，李世民不心动是假的。不说别的，就是那里那些吃不完的大米，李世民都觉得值得派人去转一下。 最主要的是，将来攻打天竺，有了海上这条线，南北夹击之下，此航线战略意义太过重大了。 “去松江造船，铁从哪里来？”造船可是一项大工程，铁矿是必不可少的。 电焊机可以运过去，柴油机可以运过去，这些都不重，运起来也不麻烦。 可是要造铁船，会用到庞大数量的钢铁，这些钢铁，不会也要一点一点运过去吧！那数量也太大了。 “金陵沿长江往上一百五十里，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铁矿，可以在那个地方建立炼钢厂，生产出钢板，直接装船运往松江船坞。” 石天所说的铁矿，就是马鞍山，只不过石天不知此时这地方叫什么名字，可马鞍山的露天铁矿，在整个大唐都是能排得上号的。 “陛下，在那里炼钢，最大的麻烦是焦炭运输。长江以南石炭不多，大唐的石炭多产自北方。 现在来说，要么从北方将焦炭运往洛阳，再通过运河运去铁矿。要么就要去滕州兰陵等地挖煤，沿运河运往铁矿。” 在马鞍山炼钢，最大的麻烦是焦炭的运输。现在长安用的焦炭，都是从内蒙那边的露天煤矿中挖出来的，因此李世民的钢铁工坊越修越往北走。 挖煤这种事情，石天是帮不上太大的忙的，除了内蒙和山西，中国的露天煤矿并不多。至于挖炭井，以现在的技术，多少还是有些麻烦的。 枣庄有煤，而且不深，浅的地方三四十米，深的地方也不过一百来米，以现在的条件，这么深的煤层还是可以挖出来的。 石天能记住枣庄，还得多亏李元婴，因为他就是被封为了滕王。 “滕州有煤？”听到石天说滕州有煤，李世民下意识地问道。 “有煤，只不过埋在地下十几丈到几十丈不等的深度。陛下若要让人去滕州找煤，可让人带一台钻机过去，晋阳公主那边已经制作出钻机来了，打入地下几十上百丈还是没有问题的。” 为了挖石油，造出无缝钢管之后，石天就设计好了钻机。钻机已经制造出来了，虽然口径不大，但是用来勘探地下几百米的地层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就兵分三路，一路去滕州兰陵找煤，一路去当涂县找铁，再有一路去松江建设船坞！”想定之后，李世民当场拍板道。 露天铁矿好找，建设船坞也容易，只不过想从地下挖煤就有些难了。 崔家的船已经开始建造了，他们用的都是铆接工艺，造起来要慢上不少。不过为了能够抢在崔家之前造出大船，李世民还是决定加一道保险，实在不行，先从长安运焦炭去当涂县。 “雉奴最近一直在修路，这事是你给他出的点子吧！”敲定好在松江建船坞的事情，李世民突然开口发难道。 李世民既然问出了这话，石天否认也没用了。只得嘿嘿一笑，嬉皮笑脸地道：“陛下，架桥修路，自古以来就是行善积德的好事，晋王殿下卖玻璃镜子发财了，不知道怎么花，因此臣才建议他去修路的！” 听到这话，李世民不禁哼了一声道：“走吧，陪朕出城转转，看看他修的路怎样？” 长安城到鄠县，不过几十里路，在李治重金之下，已经贯通了几天了。 这事石天并不知道，李明达这几天在忙着做空调和冰箱，也没跟他提过，因此石天也没去看一下这条路到底修了个什么样子。 李治做事，跟李泰还是有些出入的。如果是李泰，这条路修好了，必然把功劳全部推到李世民的身上，甚至还有可能让李世民出席开通仪式。 可李治就不同了，道路修通，虽然到处吆喝这是李世民让他修的，可是总免不了隐晦地提两句自己的功劳，生怕别人不知道这路是他修的一样。 跟着李世民出城，看着直通安化门的那条20米宽的平坦水泥路，石天也是一脸震惊。 他知道唐朝人修路不心疼土地，朱雀大街一百五十多米，就连坊间的街道都有一百二十多米。可是这连通长安到鄠县的道路，真有必要修到二十米宽吗？ 还好这条路上布满了伸缩缝，要不然，这么宽的路，而且是全用水泥修的，过不了一个夏天就全给晒炸了！ 安化门外已经不冷清了，相反，李明达在这里搞了一届自行车赛之后，这里就变得热闹非凡了，一大群长安城的自行车爱好都全都聚在这里，三五成群的飙上一段。 李世民的马车并没在安化门外停下，而是又跑出去了近十里，直到路上没有多少自行车了才停下。 “这路可以用上几年？”下车察看一番，李世民对着石天开口问道。 路是不错，没有傻傻的用水泥出光，不至于让行走在上面的车马行人滑倒。 看着十几厘米厚的水泥路面，石天咂摸了一下嘴说道：“五六年应该是没问题的，现在没什么载重的车马，即便是用上十年也没问题。 不过等崔家的事情之后，臣就得推出汽车了。大点的汽车，一次能拉一两万斤货物。以后甚至可能拉到几万斤货物，这种路面，满载的货车走上几遍就压烂了！” 石天还没说完，李世民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拉多少？几万斤？你可知现在的马车一次也只能拉几百斤货物！” 第398章 高昌国断交 石天说完，他就掰着指头按照李明达教他的数理化知识开始计算了起来。 一个士兵一天吃一斤粮食，一个月就是三十斤粮食。 一辆车一次可以拉几万斤粮食，保守估计一下，那就是一千个士兵一月的粮食。如果出动十万大军，有一百辆车运送粮食是不是就够了？ “拉这么多东西，能跑得动吗？”算了一会，李世民觉得有点头大，先问明白，等回去之后再细细算！ “战马一天能跑多远？汽车这东西，只要有油，一口气跑上千里都不带歇息的！”石天骄傲地说了一句，接着补充道：“汽车拉的多，跑的快，不过对道路要求有些大，最少也得是官道那种硬路。 如果想保证汽车不惧风雨，最好还是用这种水泥路，或者是将来铺成沥青路面，那样的话，拉上几万斤货物，一个小时也能跑上百里！” 石天口中的千里，也就是五百公里。限于车辆的粗糙以及道路的限制，在大唐一天能跑五百公里估计就是极限了，这还得是水泥路面。 现在还没有大型建筑机械，即便是水泥路，也没有一条是直的，不管是山还是河，只能绕着走。 再加上频繁的上下坡，平均时速能达到五十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了。 “那还坑什么崔家呢！赶紧造出来啊！”听到石天的解释，李世民轻轻踹了石天一脚直接开口道：“国立学堂都普及了，今年已经建了近千所学堂了，崔家的没落已成定局。 坑不坑崔家，已经无关紧要，你何必非要跟一个小小的崔家过不去呢？造出汽车，拿下高句丽才是正事，何必为了一个小小的崔家耽误大事！” 听到汽车这么厉害，李世民甚至觉得火车都可以不用搞了，只要有汽车就足够了！只要能造出汽车，他先买上一千辆，有车在手，大军的补给也就没有任何后患了！ 无缘无故挨了一脚，石天无语地看着李世民道：“就算现在有了汽车，这泥泞土路它能跑起来吗？” 修路可是一个大工程，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 从长安到高句丽，两千多公里，如果不让人修一下的话，那汽车就算累散了架子也跑不过去。 “回宫！传雉奴和程处亮来见我！”石天一说，李世民明白了，要想汽车跑的快，还得先把路给修好了！ 论起修水泥路，也就这两人的经验多了，至于石天，还是让他老老实实造汽车去。别等路修好了，汽车却没造出来，那可就丢人了！ …… 贞观十年仲夏，麴文泰端坐在高昌城皇宫之中听政。 “突厥那边可有回信？是否同意结盟？”早朝之上麴文泰开口问道。 在麴文泰看来，高昌国离大唐达远了，再加上北边突厥，频频侵扰，大唐却无力派兵帮他抵御突厥，因此他打算弃唐投突厥，跟突厥结盟。 跟突厥结盟，有了突厥这个后盾，麴文泰就能安稳的坐在丝绸之路上劫掠过往的物资了，即便大唐派军讨伐，也要顾忌一下突厥的战力。 大唐灭吐谷浑，整个过程都在麴文泰的眼中，在他看来，唐军不过如此，人数占优的情况下，一个吐谷浑都能牵着十万大军在茫茫草原上溜了几千里，这跟突厥骑兵的骁勇善战比起来差的远了！ 麴文泰一问，一个大臣赶紧站出来眉飞色舞的答道：“突厥可汗已经答应结盟了，且岁贡比之大唐还要少上两成！ 若此时与突厥结盟，不但可以少缴纳两成的岁贡，而且可以增加过往西域商人的税赋，一反一复，高昌国收入可增加三成有余！” 这三成的收入是怎么增加的，在坐的人都心照不宣，无非是少缴岁贡，增加过往商人税收，另外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劫掠过往商队。 这半年多来，途经高昌国的商队越来越多了。有大唐压制，他们还不敢肆无忌惮，不过这也让他们赚了个盆满钵满。 如果宣布脱离大唐，放开劫掠，那收入必然还会猛增不少。 “即如此，那就公开与大唐断交，即刻驱逐大唐使节。 从即日起，凡是经过高昌国的商队，税收增加三成！另外高将军你们要努力一些了，高昌的国库收入可全指着你们了！”听到已经与突厥谈妥，麴文泰当场拍板道。 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早断交一天，收入就能多增加一分！ 听到这话，高将军急忙出列，有些担忧地回道：“大王，最近东边的动静有些不对，从过往的商队中打探到，东去大唐，除风沙之外已无太大风险，之前东边那些沙盗也都不见了踪影！” 既然靠这条路吃饭，高将军对周边百里的掌控还是很到位的。 百里之内他倒没发现任何异常，可从那些大唐过来的胡商之中打听到，东边的路程顺利的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之前盘踞在东面的强盗土匪都不见了踪影，这让高将军的心里毛毛的。 “这有何不对？唐军经过，顺带着灭了一些沿途的匪类，即便是那些没灭的，听到唐军经过，也早已远遁到大漠深处了，没有几个月，他们也没有胆量回来！” 听到高将军的汇报，麴文泰微皱眉头，满不在乎的回道。 高昌国就要发达了，这高将军却在这里怯战拖后腿，这不是耽误他把高昌做大做强吗？ 看到麴文泰的表情，高将军识趣的闭嘴。如果再说下去，估计麴文泰会当场把他这个将军给拿下。 早朝过后，高昌国高调宣布与大唐断交，并驱逐大唐使节。 看着被锁起来的使馆，大唐使臣无奈，被高昌士兵驱赶出高昌城，狼狈至极。 从高昌城出来，持着节杖，好不容易拦下了一个商队，跟着商队一路向凉州赶去。他要尽快赶加凉州，将这一重大消息通报给李世民，让李世民派兵来讨伐高昌国，一雪今日之耻才行！ 高昌与大唐断交，驱逐大唐使节的消息，在早朝过后就传遍了不大的高昌城。 李承乾图谋高昌，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月了，李世民的电报已经发来，可以对高昌行动了。 听到探子来报，高昌公开宣布与大唐断交，并驱逐了大唐的使节，李承乾不敢怠慢，赶紧让人给李世民去了电报，并将长孙冲与秦怀道召集过来。 “长孙冲，你带本部兵马，分成三部，于明日寅时之前绕到高昌城南门、西门和东门埋伏，待到火起之时，自会有人将城门打开，到时你们守好这三门，莫要记麴文泰跑掉！ 秦怀道，你带本部兵马随我绕去北门，寅时炸开城门，令一队人马守住北门，其余人马直接杀入高昌城军营，将高昌城内的军士控制住！ 我带人马杀向麴文泰的皇宫，今日我要血洗麴氏一族，一血大唐之耻！” 说到这里，李承乾叮嘱一句道：“此是灭国之战，不可妇人之仁，若有反抗者，直接格杀！你我建功，就在今夜！” 下完命令，李承乾当即让人整顿兵马，浩浩荡荡地向高昌城杀去！ 此地离高昌城还有几十里，待到高昌城三十里外的时候，估计已经天黑，李承乾留出了半个时辰的修整时间，到时候可以让士兵修整上半个时辰，补充体力。 至于埋锅做饭，肯定是不可能了，那样的话很容易会惊动高昌城周边的斥候，今晚这顿，能嚼点肉干就不错了。 最近一段时间，李承乾可没少往高昌城派出细作。行动指令下达，便有人将信息先大军一步带去了高昌城，通知高昌城内的细作准备。 之所以从北门攻入高昌城，主要是高昌城北门防御空虚，可以出其不意。再加上已经有细作跟高昌城的北门守卫混熟了，动起手来容易。 第399章 拿下高昌城 第三百九十九章 麴文泰前脚高调宣布与大唐断交，后脚就传出要与突厥结盟的消息。 站在城门上，看着被士兵驱赶，狼狈不堪的大唐使节，麴文泰和突厥的使节开怀大笑。 看完热闹，大宴突厥使节，百官陪同，众将共饮，直喝的醉生梦死。 宿醉之中，有人来报，北门异响，声似惊雷，已派人去打探。 听到这话，满是起床气的麴文泰直接暴怒，让人将来报之人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没见识的东西，我高昌国虽地处沙漠绿洲，不常有雷，可也不是绝对，偶有雷声又有何大惊小怪！”气呼呼地骂了一句，麴文泰躺回床上，眨眼间便鼾声震天！ 看着被炸了个四分五裂的高昌城北门，秦怀道举刀喊杀，带人就冲入了硝烟未散的北门门洞。 “好东西，回去之后定要从石天那里打听出这东西的配方！有了这东西在手，还有什么城门是攻不破的！” 看着已经站上城头的秦怀道，李承乾抽出腰中横刀，大喝一声道：“高举唐字旗，随我杀入城中，直奔高昌城皇宫，活捉麴文泰！” 说完，李承乾一马当先，直接向高昌城内纵马而去。 高昌城不大，长宽皆是一千五百米左右，内设一个小宫城，麴文泰一家就住在宫城之中。 几百米的距离，眨眼即到。不用李承乾吩咐，随着一声爆炸声响起，宫城的城门瞬间就不翼而飞了。 宫城门开，李承乾手下的几千人马，瞬间攻入宫城，高喊着投降者不杀，手中的兵器却是上下翻飞。 宫城的爆炸，不用人通报，麴文泰立马就惊醒了。 拽了件衣服，匆匆披在身上，脚下的鞋子还没来得及穿好，一把钢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 随着麴文泰被活捉，宫城之内的反抗瞬间消失，所有的人都乖乖投降。 没办法，大王都被活捉了，他们的反抗也没啥用了。甭说救下麴文泰了，就是想逃都逃不了了。 活捉麴文泰，便有嗓门大的士兵开始通传整个高昌城。声到之外，整个高昌城的士气瞬间瓦解，一个个束手就擒。 “麴文泰，你可认得我是谁？”站在狼狈不堪的麴文泰面前，李承乾眯着眼睛开口问道。 李承乾跟麴文泰还是有一面之缘的，贞观元年，麴文泰去长安面圣，李承乾当时见过他一眼。只不过，再次相见，已经过了十年，李承乾对面前这个阶下囚早已没了印象。 听到李承乾问话，麴文泰抬头看了一眼，迷茫地摇了摇头。 见麴文泰不认识自己，李承乾莞尔一笑，指着身后飘扬的‘唐’字旗问道：“你可认得上面的字！” 这次麴文泰不再摇头了，即便此刻天还没亮，在一个个火把的映衬之下，斗大的‘唐’字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待麴文泰点头，李承乾再次开口问道：“听说你昨日公开宣称与大唐断交，并且驱逐了我大唐的使节？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如此有恃无恐？” 听到这话，麴文泰郁闷了。老子昨天才公开断交，今天天还没亮，你们就攻破了高昌城，你们他喵的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长着翅膀飞过来的？ 看着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的麴文泰，李承乾也失去了奚落他的兴致，转身吩咐道：“凡降臣降将者，加一等俸禄，待大唐吏部来人考核过后，登记任用。 凡降卒者，可卸甲归田，亦可继续为兵。为兵者，加一等粮饷，归田者赐牛羊牧场。 即日起，高昌国子民皆归为大唐子民，免税费谣役五年，五年后按大唐律，四十税一。 高昌二十一城，凡劝降一城者，赏金百两，官加一等。劝降三城者，封大唐开国县男，每三城加爵一级！” 手里这点人马，想要全部拿下高昌国，显然是不够看的，于是李承乾想到了一个劝降的招式。 只要能稳住这些人，等待凉州大军赶到，高昌国就算是彻底拿下了。 长安城的风向李承乾也是有所耳闻的，他知道李世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以他对李世民的了解，最晚明年就会去打高句丽。 大唐攻打高句丽，李世民必然会御驾亲征。在那之前，李世民必然把他揪回去监国。 如果不回去，太子的位子就不保了，毕竟皇帝亲征，没人监国可不行。 …… 一日一度的早朝，李世民正在大朝上跟群臣商量着修路的事情。 长安通往鄠县的水泥路，李世民去看了。昨日早朝结束之时，李世民又带着群臣去看了一遍。 都知道这条路好，也都知道这条路贵。几十里的水泥路，花费了几千贯的资金，一里路近百贯的资金，众人还是有些心疼的。 “着晋王李治、东阿县公程处亮共同督造长安到洛阳水泥路工程，沿途各县务必协助，封冻之前必须完工！” 长安到洛阳，全程近八百里，而且封冻前必须完工，这个工程量可不小。 当然，这事李世民和石天商量过，虽然工程量大，可是未必不能完成。 长安到洛阳，原本就有官道，只需将官道铺垫平整，夯实之后，铺上水泥就可以了。 为了加快进度，可以多点施工，每县为一段，甚至每镇为一段，就地取材，烧制水泥。只要钱到位，想要在封冻之前完工，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 修这条道路的钱，李世民还是出得起的，毕竟有了商税这份收入，而且户部名下几家工坊以及皇家的工坊不断赚钱，还有吐谷浑那边的金矿也有了盈利，十万贯钱的造价，挤一挤还是能拿出来的。 李世民的命令刚刚下达，张阿难就匆匆跑了进来，将一份电报交到李世民的手里道：“大家，剿匪军急报，事关高昌国！” 听到自己儿子发来的电报，李世民赶紧接过来扫了一眼，怒从心起，拍桌而立道：“高昌小国，岂有此理！” 说着，李世民将电报交到长孙无忌的手里让他当众念了出来。 为什么要把电报交到长孙无忌手中？因为长孙无忌是为数不多知道这里面事情的人，由他来念，才知道哪些信息是该念的，哪些信息是不该念的。 接过电报，长孙无忌大致看了一遍，这才开口念道：“剿匪军于高昌城奏：昨日麴文泰公开宣称与我大唐断交，并驱逐我大唐使节，辱我大唐。 闻讯，将士不愤，连夜行军，于今日寅时破高昌城，生擒麴文泰及其族一众人等。俘降臣降将及兵士六千余人，剿获无数，请陛下速遣人接管。” 长孙无忌念完，不等群臣发言，李世民直接命令道：“将此电报誊抄百份，贴于长安城及鸿胪寺、四方馆等地，让长安百姓及一众外藩使臣都看一看，敢辱我大唐者，大唐儿郎必诛之！” 说完，早朝也不上了，直接点名一众文武大臣，一起去甘露殿共商此事了。 拿下高昌城，活捉麴文泰，高昌国算是灭了一大半了。 除了高昌城之外，高昌国其他城池，抵抗力都有限。李承乾占了高昌城，有那么多炸药手雷，还有李道宗的三百枪兵以及后队的一千骑兵，拿下整个高昌没有问题。 电报之中，长孙无忌有几个信息是没有念的。 活捉了麴文泰，突厥的使节也没能逃脱，一样被活捉了。 李承乾是敢意气用事，宰了麴文泰甚至麴文泰一家的，可是突厥使者就不是他所能动的了，这还得看李世民的意思，毕竟这牵扯到大唐对突厥的战略。 李承乾对降臣降将的承诺，长孙无忌也没敢念。李承乾敢开口许诺，他是太子，有这个权利，只要李世民不否认，这话就有效。 可是当众念出来，这就会让人猜忌剿匪军的身份了。 李承乾半年没上朝，朝中之人本来就有猜测。长孙无忌之前放出的话，李承乾是去吐谷浑前线去历练了，现在吐谷浑的大军回朝，李承乾没回来，人们还猜测李承乾是在主持吐谷浑极西之事。 如果把李承乾对降臣降将的承诺念出来，以朝堂上那些人的聪明，必然会猜测到李承乾的身份，那时，李承乾就危险了。 第400章 启用秦琼 回到甘露殿，直接命令道：“知节、契苾何力，你二人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快马至凉州，率凉州五千精兵赶往高昌城。 江夏王已经到了高昌城了，你们过去之后，跟江夏王汇合，尽快拿下高昌二十一城！为大唐在高昌设立安西都护府做好准备。” 凉州的兵马现在都在段志玄的手里，在安西都护府搭建起来之前，段志玄是不能挪窝的，他现在还是大唐西北最主要的屏障。 从段志玄那里调走五千精兵，这些精兵还是要尽快补充上去的。至于让谁去补充，回头跟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商量一下再说。 凉州之地太过重要了，是西北之地的门户，自然不能随便挑个人去，必须得找一个妥当之人才行。 有李道宗、程咬金再加上契苾何力三员大将，拿下高昌，建立安西都护府已经是没有任何压力了。只要安西都护府搭建起来，西域周边的小国就都得老老实实地夹着尾巴做人了！ 极西之地有李绩和侯君集带着几万大军在，凉州这边有段志玄的一万多人，再在中间的高昌国驻扎上一万人，整个西北，有能力来侵扰的也就只剩下西突厥了。 西突厥不着急，收拾了高句丽和倭国，西突厥差不多也就能上桌了。到那时候，让李绩带着程咬金和契苾何力，再派上几万人马，扫平西突厥轻松容易！ 程咬金和契苾何力领命下去，甘露殿内只剩下长孙无忌、房玄龄和李靖三人。 “你们觉得让谁带兵去补凉州的城防为好？”李世民盯着三人问道。 让人去补充凉州的城防，一般人还真不行。 刚拿下高昌城，还不知道突厥那边的反应。如果突厥在高昌国聚兵，这人还得带兵去高昌国支援，另外吐谷浑那边，侯君集也得带兵回援。 吐谷浑那边好说，有李绩在，而且还有四五万大兵，给李绩留下一万大兵，剩下的三万由侯君集他们带着回援高昌，恐怕比突厥的反应都快。 而凉州这边派去的人，不但要有侯君集程咬金的能力，还得不与段志玄起冲突，不与段志玄抢军权才行！ 有侯君集程咬金能力的人，皆是国公，而且身居要职，地位并不比段志玄差，因此找个合适的人并不容易。 段志玄在凉州守了这么多年，对凉州周边了如指掌。在这个关键时刻，让人带兵过去，如果两人不和，很可能影响高昌国的战事。 如果是问政，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肯定会主动回话。可是问兵，有李靖在，他俩就不好开口先说了。 见李世民盯着自己，李靖想了一下开口道：“若是让翼国公带兵过去可行？” 让秦琼带兵过去？听到这话，李世民的眼睛亮了。 秦琼的能力并不比段志玄低，可是生病了十一二年，一直没有多少实权，如果让他过去，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过完年秦琼就要去打高句丽，这事已经跟秦琼谈过了，他到凉州也就是打个临时工，自然不会跟段志玄争权。 若是突厥来犯，以秦琼的能力，快速支援高昌国，那也不在话下。 让秦琼带兵去凉州，顺便让他熟悉一下兵事，唤起曾经的热血，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李靖说完，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附议，传来秦琼，当日就走马上任，召集兵马，开赴凉州！ 对于带兵，秦琼的手已经痒了好久了。 康复之后，吐谷浑的大战已经打到大漠以西了，他想去也没机会了，等到带兵过去，估计伏允都被打死了。 除了吐谷浑之战，最近李世民也没用兵，他天天在军营里折腾那些手下的士兵，却连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甭说他难受了，就是手下的兵也难受。 现在终于有机会带着兵出去放放风了，秦琼自然兴奋无比，连准备都不用准备了。出了皇城，让人回家通知了一声，他骑着马就杀去了军营。 原本还想着等明年打高句丽时才能带兵的，没想到提前了半年多，这对他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 …… 李世民在忙着调兵遣将，石天却被房遗爱缠得烦不胜烦。 房遗爱最终也没能逃脱娶高阳公主的命运。这事石天也清楚，一边是李世民，一边是房玄龄。这份婚姻，即便是他再怎么扇动翅膀，影响也微乎其微。 房遗爱要娶高阳公主，来请石天当伴郎。这伴郎，石天是真心不愿意当的。 高阳是什么货色，石天心里清楚。他可不想跟高阳认识，这娘们比吃人的老虎可怕多了。 甭说高阳了，石天觉得，房遗爱娶了高阳，自己以后还得躲着点房遗爱为好。高阳恃宠而骄，身份又尊贵。以房遗爱的能力，想要管住高阳是不可能的。 房遗爱管不住高阳，那高阳就会给房遗爱惹祸。自己跟房遗爱走的近了，房遗爱有了祸，牵连到自己，那可就麻烦了。 “老大，小弟就娶这么一次亲，您赏个脸，屈尊当个傧相可好？” 这话房遗爱已经墨迹了好半天了，石天却一直没有答应。 如果石天只是推辞一下，坐在一边的李明达或许还不在意。可是连续拒绝了多次，李明达就不由得不上心了。 石天现在是国公，而房遗爱却只是个县男。按理来说，房遗爱请石天当伴郎，还真是屈尊。 不过房遗爱能为了石天单挑萧瑀，差点没把萧钺给弄死，就这关系，石天去给房遗爱当伴郎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是我不肯去当这个傧相，只是皇命在身，没时间啊！ 这样，我让人给你打制一个带玻璃镜子的梳妆台，再给你准备一台发电机，给你房府扯上电灯，安上风扇，当作给你的新婚贺礼可好？” 镜子已经在大唐内流传开了，不过价钱却不便宜，只有高层人士能用得起。 高阳公主成亲，带玻璃镜子的梳妆台李世民肯定是会给她配上的。只不过电灯和风扇，那就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上的了。 整个大唐，除了皇宫之内，也就石府和理工学院里能用上这些东西了。石天给他配上这些东西，那档次已经算是很高了。 石天拿皇命搪塞，房遗爱还真无奈。他知道石天忙，这也就是他，跟石天交情够深，如果换是一般人，想进石府恐怕都难。 石天连拒三次，房遗爱也就不指望石天能去当伴郎了。既然不能请石天当伴郎，房遗爱也不得不从别的地方捞点好处了。 “老大，高阳公主一直想要一辆自行车，只不过自行车店的票不好弄，您给想想办法呗！” 房遗爱这话，差点没让石天直接给他踹回嘴里！ 这丫的不会没见过高阳公主吧！现在竟然打着高阳公主的名号要好处！ 当初自行车造出来之后，李明达可以挨个皇子公主都送了一辆自行车，除了新城公主之外，其他皇子和公主一个都没拉下。 高阳公主不但有自行车，而且玩的还很溜。当日李明达在安化门外举办自行车赛，高阳公主还参赛了，并且拿了女子组的冠军。 至于她这个冠军，是凭实力拿的还是凭借着权利拿的，这就无从考证了。毕竟跟她比赛的人，没有一个敢超她的。这让李明达一怒之下，直接取消了皇子公主的参赛权，让他们只能在边上看着。 别看李明达年纪小，她的话还是很有份量的。说不让皇子公主参赛，一个个就只能老老实实待在一边看着，还不敢拍拍屁股离开。 就算是嚣张跋扈的高阳公主，在李明达的面前都只能老老实实地当乖宝宝。谁敢不听话，李世民就该给她们上政治课了！ “行，一辆自行车，我这就让人安排，让石铁陪你去提货可好？” 为了能打发房遗爱，别说自行车了，就是包下明达酒楼来大宴宾客石天都在所不惜！ 第401章 催妆诗 得了自行车，房遗爱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玩着指头嘿嘿一笑道：“老大，这迎亲有一个流程，需要几首催妆诗，要不劳您大驾，帮忙准备几首可好？” 听到这话，石天还没反应，一边的李明达眼睛就眯了起来。 石天作催妆诗，还是帮房遗爱作催妆诗，这她可不能答应！ 天哥哥的诗可以写给别人，可是天哥哥的催妆诗，只能写给自己。 他房遗爱算什么？高阳公主又算得了什么？这是原则问题，李明达绝对不会妥协的！ 怕石天顺口答应了，李明达起身，从一边领着如雪端着果盘走了过来，笑眯眯地道：“天哥哥在跟临淄县男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让如雪将果盘放下，李明达并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坐了下来。 李明达这是赤果果的警告了，不用说石天了，就是房遗爱也看得出来。 李明达坐下，石天牵过李明达的小手微微一笑道：“催妆诗的事情就别想了，我可没这经验，就算是能作出来，那也只会写给这家小兕子！” 石天这话，直接闹了李明达一个脸红，娇嗔了一句，起身就跑去了别墅。 李明达对石天的调笑已经十分免疫了，可是石天当着外人说出这样的话，李明达还是有些招架不住的。 望着落荒而逃的李明达，石天满是得意，给了房遗爱一个挑衅的眼神，石天很是舒畅。 看到没有，这才是媳妇，像你家那个高阳公主，那是媳妇吗？那是姑奶奶，而且不是个败家的姑奶奶好不！ 李明达都出面了，房遗爱也知道找石天帮着写催妆诗无望了。得了电灯风扇发电机，还赚了一辆自行车，房遗爱也打算见好就收了。 刚要起向告辞，石天就瞥见李泰那肉山晃晃悠悠地踏进石府中院的大门。见到李泰前来，石天嘿嘿一笑道：“看到没有，会作诗的人来了！” 李泰道歉之后，来过石府几次，每次都打着向石天请教诗词的名义。 石天哪里懂得诗词啊！李泰请教诗词，石天就跟他聊数理化，一来二去，李泰对数理化来了兴趣。 李泰玩数理化，那可是真心的，现在有些善于数理化问题的见解都不弱于李明达了。 李泰好学，石天倒也不藏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李泰已经差不多吃透了第一册数理化的教材了。 听到石天的话，李泰耷拉着脸道：“咋地，损我呢！” 石天之前拿出的诗，随便一首，他李泰穷极一生也难以作出。听到石天指着他说会作诗的来了，本能地就觉得是石天在取笑他。 “损你干啥？房遗爱和高阳公主的大婚在即，你这当兄长的，不得有所表示才行？” 给李泰让出座位，命如诗送上茶水，石天才开口道：“催妆诗这东西，我们都没啥经验，你是过来人，而且文采那么好，是不是得帮你妹夫一把！” 听到石天不会作催妆诗，李泰顿觉懊恼，早知如此，当日的诗会就以催妆诗为题了，最起码不至于输的那么惨不是？ 石天去雁回楼砸了他三次场子，第一次让他颜面扫地，虽然手下的文人没人敢离开他，不过他在长安城的才名却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第二次还好，石天给了面子，倒是没有上来就打，最起码把诗会的流程走完了。 第三次就惨了，李世民亲自带着石天去的，一首《侠客行》让大唐男儿热血沸腾，游侠风盛行。 甚至他手下不少的文人士子直接辞他而去，立志要当一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江湖游侠。 当然，有坏处也有好处。石天在雁回楼作了三首诗，两首是李明达书写的，一首是李世民亲笔，三首原稿都是飞白体。 李泰也是擅长飞白体的，而且见过真迹。原稿虽然都被李明达收走了，不过李泰亲笔临摹了三幅，挂在雁回楼里，本来是打算提醒自己这三首诗给自己带来的羞辱的。 不过挂了这么多天，不但没有让他雪耻，反而带来了更大的羞辱，雁回楼因为这三首诗火了，而且是大火。 不光是长安城内的文人墨客，甚至一些外来的江湖游侠，也都慕名而来，丢下一大笔钱，就为了来看一眼那首《侠客行》。 现在甚至流传出，那首《侠客行》里蕴含着一套绝世剑法。谁能学会，谁就可以达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剑仙境界，这让大唐各地的游侠更是趋之若鹜了。 听到这个传言，李泰也懵了，这字是他自己写的，他咋不知道这里面还蕴含着绝世剑法呢？雁回楼生意是好了，可是在李泰看来，这是被人拿着铜钱打脸啊！毕竟雁回楼里的姑娘现在都快成了摆设了。 一个个骑马提剑闯入雁回楼，就坐在大厅里盯着那幅字看，一看就是一两天。看到妙处，还会大呼小叫一番，偶尔还会跑到街上比划两招，就连雁回楼里的头牌出面都被他们无视了。 盯着石天，李泰一脸怀疑地确认道：“你真不懂催妆诗？” 在李泰看来，以石天的诗才，什么样的诗写不出来？一首催妆诗，即便没有感悟，写不出流芳百世的佳句，可写几段脍炙人口的句子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我又没娶过媳妇，哪里会写催妆诗？”怼了李泰一句，石天开口说道：“房遗爱可是你妹夫，让你帮这点小忙，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对于石天的话，李泰显然是不信的。石天不帮房遗爱写催妆诗，却让自己写？以石天的精明，会向他展示这么明显的破绽吗？ 本来还想着再办个诗会，就以催妆诗为题，从石天这里找回场子的。现在细想一下，李泰国断放弃，这肯定是石天挖的坑，他可不会再傻傻的往里跳了！ 白了石天一眼，李泰心下道：‘好像你不是我妹夫似的，还是亲妹夫吧！之前连坑我几次，也从没见你你手软过！’ 不过房遗爱的身份还是比较敏感的，这点面子，李泰还是要给的。 “几首催妆诗而已，包在我身上了，回头写好了我让人送去给你就是！” 应付完房遗爱，李泰叹了口气说道：“皇兄在西域为父皇分忧，蜀王在西川之地也搞的有声有色。就连雉奴，现在都在主持长安到洛阳的道路修建！ 我作为一个亲王，却不能为父皇分忧，甚是惭愧！妹夫，你有大能，帮我想想，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做的。” 李泰能来道歉，石天一直好奇，现在看来，为的应该就是此事了。 李承乾在高昌，石天是能猜到的。最近长安百姓都知道了，高昌与大唐断交，驱逐了大唐的使节，结果被剿匪军一夜攻破高昌城，麴文泰一家都被活捉了。 李世民把李承乾放出去，如果只是剿几个匪，李世民肯定是不满意的。拿下高昌国，在李世民看来，那也仅仅是及格而已。 之前李世民偏爱李泰，那是因为他只想完好祖宗基业。可是吃了石天给他画的大饼，李世民的野心就大了。 一个不会开疆拓土的储君，那可不是未来的好皇帝。李恪去了川蜀，李世民甚至连炼钢的技术都让他带去了，为了就是看一下李恪的能力。 把李承乾放出去，也是同样的意思。李恪那边有了钢铁，对付六诏完全没有问题。可是李承乾是储君，李世民对他的要求也就高了几分，让他带着不多的人马去西域瞎溜达。 李承乾现在拿下了高昌，李世民短期之内是不会动李承乾太子之位的。 带着一帮乌合之众加上一点正规军，李承乾就能拿下高昌。若是给他大军，再配备上步枪，想来横扫周边是没有问题的了。 李世民还年轻，他现在并不着急。他想探一下李承乾和李恪极限，也想给那些尚未成年的皇子一个表现的机会。关乎大唐的未来，李世民并不想轻易决定。 李泰被骂，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李治都知道去赚钱了，还能主持修建长安到洛阳的水泥路，李泰还只知道吟诗作赋，李世民不骂他才怪。 第402章 长江之南 李泰能做什么？石天一时还真没啥好主意。 让他去做生意，像李治一样，把镜子当黄金卖？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李泰就是个书呆子，让他做生意，人家恭维他几句，这胖子能直接把底裤亮给人家！ 石天手里倒是还有些东西，只不过石天却不想拿出来给他。毕竟他跟李泰的关系也就那样，而且也不想跟李泰深交。 不能做生意，不能深交，石天想了一下道：“胖子，数理化你也懂了，长安周边这些工坊里生产的东西想来你也能弄明白。 可大唐不止是只有长安，除了长安、洛阳、太原三城之外，岭南还有诺大的领土。那里的人凭借着粮食丰产，衣食倒是不愁，只不过那片地方多山，而且瘴气横行，百姓苦不堪言。 若是你能将长安周边的工坊复制到南方，教给他们，给岭南百姓谋一条出路，想来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而且还会一份不菲的收入。” 岭南之地，主要指长江以南的大片区域。 长江以南，此时还是流放之地，直到安史之乱之后，北人南迁，带去了先进技术，岭南山区才得以开发，大唐的经济中心也随之南迁。 现在去开发岭南，在石天看来多少还是有些早的。 他原本的打算，柴油机和汽油机搞出来，弄出最适合在山区用的手持拖拉机再去开发岭南的。不过李泰现在送上门来，石天觉得可以让他打个前站。 崔家这么能折腾，那二十条船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下水了。下水之前，柴油机船必然会先一步亮相。 李世民派人去松江建船坞，可是迎战崔家的船却不在松江造，而是在芜湖扬州等地分开制造，等船体成型，再从长安运送柴油机和配套设备过去。 相比崔家用铆接工艺造船，李世民用焊接技术，而且有大笔资金支持，那速度完全不是崔家能比的。 江河结冰，并不妨碍崔家造船。石天推算过，崔家的船在入冬之前必然是能下水的。如果速度赶一点，在江河结冰之前，说不定还能趁着汛期沿河入海，今年冬天就能进入运河航行。 如果是这样的话，再过一两个月，等崔家该投入的都投入了，柴油机和汽油机就可以面世了。现在让李泰将长安周边的这些工坊仿制到长江以南，秋后时节，拖拉机问世，明年江南之地就可以步入机械化了。 听到石天让他去发展长江以南，李泰顿感失落。长江以南有什么？蛮夷之地，即便把工坊迁移过去，造出东西来又有谁能买的起呢？ 发展长江以南，名倒是能赚一些，可是利从哪里来？ 想到这里，李泰开口对石天问道：“将工坊复制到长江以南倒是不难，可是这么多工坊复制过去，造出来的东西又卖向哪里呢？” 没有销路，只靠当地那些穷人消化，他对于石天口中的不菲收入持怀疑态度。 李泰能问到销路，石天还是有些意外的，看来这胖子的脑袋里也不全是脂肪，还是有些智商的！ “造出来的东西沿长江运往苏杭之地，也可再从运河运往洛阳、开封、山东等地，若是到松江，转海船，还可运往倭国、新罗等地。 这些东西在苏杭山东等地价格可能不会太高，可是运往倭国、新罗，那价格不说翻上十倍也差不多了，这里面可是有大利润？” 别看长安周边甚至洛阳太原以及世家之地都兴起了不少的工坊，不过那生产力仍然不足，产品依旧是供不应求。 在长安周边建设工坊，看似不错，可人工成本已经被石天给带的很高了，自然没有在外面建设工坊划算。 山东河北，那是世家的地盘，甚至连太原都是王家的地盘，即便他是亲王，跑到那里去建工坊依然困难重重。 而且有与民争利这一道金箍，李泰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让人大面积的建设工坊。可是跑到长江以南建设工坊，这些限制就全没有了。 在长江以南建设工坊，不但不用担心与民争利的名声，而且还能赚个南部大开发的美名，这对他来说，必然有无尽的好处。 工业南迁，在大唐遍地开花，这是石天期待的事情。 想要让大唐变富，单从农业入手，花上一百年也白搭。李世民现在已经着手造海船了，等海船下水，福建广东甚至广西沿海必然会率先开发起来。 再加上内河航运，长江两岸想要发展也很容易。 内部京杭运河贯穿南北，长江航道贯穿东西，再加上淮河海河，甚至黄河之上也可以搞搞短途，大唐的工业将会遍地开花。 至于工业产品会销往哪里？沿着海岸线一路向西，进孟加拉湾，北上波斯湾，西进阿拉伯海沿岸，一直到红海沿岸都是没有问题的。 海上丝绸之路，再配合着西域的丝绸之路，花上几年，把这些地方的金银掏空。等高层没钱享受了，必然会增加赋税，民不了生，再爆发点内乱，大唐就有理由出兵推广民主了！ 石天把想法跟李泰说了，具体的事情，李泰自然会去找他身边的那些谋士去帮他出谋划策。至于李泰会不会将手伸向长江以南，石天并不在意。 点子他出了，李泰不去，等李世民亲自安排人去了长江以南，那时李泰再想伸手也没机会了。 至于长江之北的地方，李泰肯定是伸不上手的。他如果敢去大张旗鼓的开设工坊，而且一开就是那么多，不出一月，弹劾他的奏折就能送到李世民的案头上。 再说了，长江以北，在李世民的推动下，各地也都有了产业萌芽，只要吃到了工业的甜头，他们可不会允许李泰去抢他们的市场。 送走了李泰，房遗爱却没有离去。石天给李泰出了点子，房遗爱也动了心思了。 西域商行还没有营利，房遗爱还在羡慕程处亮。开设工坊，来钱太快了。一个好点的工坊，用不了一个月就能赚个新工坊，这让程处亮眼红不已。 “老大，我能不能也派人去长江以南建设一些工坊？”凑到石天的面前，房遗爱试探着问道。 去长江以南建设工坊，以李泰的身份肯定是没问题的，至于房遗爱，他还真不好说。 “这事你不能问我，你得回去问一下邢国公才行！” 石天有句话没说，除了房玄龄之外，他还可以去问问高阳公主。以高阳公主的心高气傲，估计会对这事十分感兴趣的。 高阳公主经略长江以南？会不会跟冯盎对上？对上的话冯盎会有怎样的反应？ 想到这里，石天果断摇头！这茬还是别提了，万一高阳公主对长江以南动了心思，那地估计安顿不了了，冯盎不反都是轻的！ 第403章 拖拉机 见石天提到房玄龄，房遗爱果断闭嘴。石天提房玄龄，那就是隐晦的告诉他，这事不是他房遗爱能插手的，想要伸手，得房玄龄出面才行。 想要去长江以南建个工坊，都得房玄龄出面，看来石天把长江以南看的太重了。石天跟李世民走的近，这事石天都这么谨慎，是不是李世民也同样看重长江以南？ 最近外面可是流传着大唐要迁都的声音，难道真要迁都？那也不对啊！就算迁都也是迁到洛阳，也不可能是长江以南啊！ 要打冯盎？可能吗？冯盎可是老老实实，忠于大唐。虽然守着岭南之地，不过儿子在长安当人质不说，偶尔还亲自跑来长安述职，完全没有要反的迹象啊！ 打发走坐在一边天马行空的房遗爱，石天果断跑去别墅，找李明达腻歪去了。 回到自己的书房，抱起一个让人打造好的汽车模型，跑到阳台，摆动在阳台上的茶桌上道：“小兕子，来，我教你开车！” 猴子昨日让人跑来送信，拖拉机已经造出来了，而且经过了一系列的测试，准备让石天去验收。 有了拖拉机，汽车还会远吗？将柴油机换成汽油机，加上一个车壳，一个简易的汽车也就做成了，而且还是前置后驱的！ 当然，汽车的生产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要加悬挂避震系统，要重新改进变速箱和离合器，还要加装空调暖风等东西。 如果不想用手摇发动汽车，还得把铅酸电池搞出来，再增加一套启动系统。 “开车？什么车？不是有车夫吗？”听到开车，李明达满是疑惑地问道。 李明达的话让石天一愣，这话说的好对啊！自己当了爵爷都一年了，还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总以草根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所有事情都想着亲力亲为。 但凡自己之前混出点名堂，不管是混个一官半职或者当上个经理副经理，自己也能享受一下只坐车不开车的待遇了。 当然，这待遇他之前也是没少享受，花上几块十几快，拿手机滴一下，就有专人接送，那待遇，好像也不比那些高层人士差多少，唯一的就是花几块钱的事情了。 至于那些耗费一两年光阴换台车的人，石天也只能抱以无尽的同情了。 花钱买车，每年还要拿出一个月的工资来养车。这还不算，出门只能自己开车，路上受气不说，到了地方还得玩上大半天的抢车位的游戏。 这还不算，如果花钱买了车位，还总有人把车停进自己的车位，让人挪车，还得装孙子，语气一旦重了，人家 还要指着你的鼻子骂，妥妥地花钱找气受！ 心下感慨了半天，石天觉得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英明啊！七斤证书，就是没有那本黑皮的驾驶证，这还多亏了这本证的成本太高以及自己那高洁的口袋！ 把汽车模型搬到地上，石天开口解释道：“这车可不是马车，而是机器带动的汽车，速度比马车可快多了！”说着，石天把汽车的构造简单跟李明达讲了一下。 李明达虽然没见过汽油机，可她见过柴油机。石天一讲，李明达就能明白汽车的原理。无非就是一台内燃机带着轮子转，然后轮子载着汽车往前跑！ “汽车做出来了？”没等石天讲完，李明达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抱着石天手中的汽车模型问道。 李明达这话把石天问尴尬了，拖拉机算汽车吗？应该不算吧！严格意义上拖拉机是农机，人家的驾驶证都是农机站发的。 “没呢！还得几个月，不过拖拉机做出来了！”说到这里，石天双眼一眯笑问道：“你那空调做的怎么样了？等做出来之后，还要做个小型的装在汽车上。 汽车可不能没有空调，要不然这么热的天，不把人热死才怪！” 李明达带着人做空调，已经忙活了有一段时间了，李明达也一直没跟他谈过进度。 制作空调，现在没有智能组件，只是一个最基础的压缩机加两个用铜管盘出来的换热器，顶多再加上个节流阀，这就是空调算得上有点科技的全部组件了。 以李明达对物理知识的掌握，再加上理工学院里那么多学生和老师的帮助，还有器械监、工部和匠作监的人她也能随意调动，制造一个空调应该不至于有什么问题。 现在都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了，李明达还没把空调造出来，这让他有些不知所以！ “空调造出来了，前几日就造出来了，只不过现在还在调试优化，因此没让人来安装！” 说到这里，李明达嘿嘿一笑道：“前日我让人弄了一台安在了母后的寝宫里，母后还一直夸空调神奇呢！只不过动静太大了些，母后睡觉时都会让人关上。” 听到这里，石天算是明白了，李明达没让人把空调安装在别墅，肯定是因为噪音太大，怕他取笑。 李明达性格要强，这点石天还是知道的，空调可是她第一次主持研发的高科技产品，在完善到尽善尽美之前，肯定是不会拿给他看了。 摸了下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呵呵一笑道：“明日我去趟蓝田，可能要在那边待上几天的时间。猴子让人送信来，拖拉机造出来了，让我去看一下。 拖拉机干系重大，等拖拉机量产，不但可以拉货，还能代替耕牛犁地。加装上水泵，还可用于灌溉。如果再研发出收割机械，一亩地的麦子，用不了一柱得的时间就能收割脱粒完成！” 拖拉机的用途可远不止这些。不过光是这些用途，就足以让李世民心动了吧！ 石天是想让李明达去蓝田的，拖拉机定型，接下来就是批量生产。生产拖拉机可不比生产蒸汽机，这里面会用到大量的专业设备和机床。 李明达虽然没玩过机床，但是她已经让人建了机床工坊了，对机床多少也有所了解。 要建拖拉机厂，李明达还是要了解一下整个发动机包括拖拉机的生产流程，要不然单靠石天指挥，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石天现在想的是尽快把数理化后续的教材写出来，不光高中教材，大学基础教材也要写出来。等写完了教材，他就差不多可以退休了！ 他现在地位有了，钱也有了，要好好享受生活了。至于李世民想怎么折腾，那就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了。只要不把大唐折腾散，他就老老实实地做他的国公，在大唐，谁也不敢动他！ “我这就回去找父皇，明日我陪你一起去蓝田！”听到拖拉机造出来了，李明达果断拍板道。 刚才石天跟她讲过了，拖拉机摘了车斗，跟汽车并没多大差别。既然没啥差别，那就先拿拖拉机练手，等造出汽车来，第一辆汽车一定是自己的才行！ 第404章 乱起高昌 高昌国，李承乾坐镇高昌城，秦怀道和长孙冲各带本部兵马，在李道宗的暗中帮助之下兵分两路，南北征讨。 交河城，高昌国二十二城之一，算是规模和军力比较大的一座城池了。 “屈将军，大唐军队已经打过来了，而且拿下了高昌城，就连大王甚至突厥使节也被他们拿下，现在押在高昌城中。 他们放出话来，凡献城者，俸禄升一级，劝降一座城池，俸禄升一级，劝降三座城池，可封男爵，每三城加封一级！ 大唐兵盛，屈将军莫不如献城投唐，如此你可提一级俸禄，小弟也跟着沾沾光，升一级俸禄如何？放心，我那份俸禄决不独吞，与你平分如何？” 掌控住高昌城，李承乾就派人登记好了高昌国的所有官员武将名单。在高昌城内的官员武将，在登记完成之后，家人扣在高昌城里，李承乾就放他们出去游说了。 他倒是不指望这些城池都能归降，只要能游说成功一个，李承乾这一波就不亏！ 当然，麴文泰都被他拿下了，这些城池的士气必然会受影响，想来游说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放出这些官员武将，秦怀道和长孙冲也出发了。每到一城，先是劝降，不降者强攻。在手雷地雷加炸药的加持下，那些仅有几百守军的小城根本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长孙冲和秦怀道的速度快，那些降臣降将的速度倒也不慢，待唐军赶到之前，绝不能放过这个建功的机会！ 面对着来劝降的刘荣洲，交河城主屈文信满眼怒火。 屈文信之所以能掌控交河城，在于他跟麴氏皇族多少是有些血脉关系的。虽然屈和麴写法不同，但是读音却相同，他们在迁居高昌之前，同出一脉。 “刘将军，你的算盘打的倒是不错，我投降，你升官，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 大王待你一向不薄，现在大王受难，你不思如何营救大王，却想着投降大唐领取那份高官厚禄，甚至还在图谋大唐爵位，你当我傻不成？” 屈文信说的大义凛然，不过这点演技，在刘荣洲面前可不够看的。 屈文信不投降，无非就是想占城为王。交河城不同于其他小城，里面人马仅次于高昌城，共计两千有余。 凭借这两千人马，他倒是还不至于疯狂的去跟唐军争个高下，可是在他看来，夜袭一下高昌城，吓唬一下高昌城里的唐军，弄不好唐军一怒之下把麴文泰一家给宰了。 如果唐军能把麴文泰一家宰了，他就可以借着屈氏的名义，号令其他城池的守军，一起围困高昌城了。 假如操作的好，等高昌城断粮，让唐军撤出高昌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高昌国。 到那时，再派使臣带上厚礼，快马去长安赔罪，签下归附大唐的文书。有大唐做后盾，他这个新一代高昌王依然可以在这大漠之上吃香的喝辣的。 至于突厥那边，也不难解决，同样派人去进贡赔罪就是了。 高昌地处西域，离长安够远，即便他向长安称臣的时候同时向突厥纳贡，想来李世民也说不得什么。 如果李世民不同意，那也好说，让大唐的军队驻扎高昌北边的城池也就是了，这年头不能光要好处不付出不是？ 屈文信知道高昌对于大唐的重要性，李世民肯定是舍弃不了高昌国的。 跟大唐不同，高昌国对于突厥来说就是可有可无了，为了高昌，突厥必然不可能跟大唐对上，只要在高昌竖起大唐的大旗，突厥基本上是不敢动手的！ “屈将军，大王跟大唐断交，并且驱逐大唐使节，这事你也是知道的。 此事只过了一日，大唐军队就夜袭高昌城。且不说这大唐军队是从何处而来，就说以高昌城的防御，唐军从攻城到拿下，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你这交河城兵多城坚，可是与高昌城相比，难道你这交河城里的军队比高昌城还多？还是你这交河城的城门比高昌城门还结实？” 屈文信的心思刘荣洲也不点破，他只是想告诉屈文信一个消息，这交河城，他屈文信守不住！ 神兵天降？想来是大唐对高昌早就起了心思了，只等高昌宣布断交，大唐好有一个出兵的借口而已。 听到这话，屈文信嗤之以鼻道：“唐军夜袭，也只是趁高昌城毫无防备而已！ 尔等高昌城内兵将，只顾饮酒作乐，早就醉得不省人事，要我说，花一个时辰拿下高昌城那都慢了，若是我，只需半个时辰足矣！” 见屈文信铁了心要送死，刘荣洲也无奈，只得应付道：“将军既然有如此大志，在下也当助一臂之力才好。将军暂且守住交河城，在下这就去联系周边城池，让他们派兵来支援将军，我们一起来坚守交河城！” 屈文信想死，刘荣洲可不想陪葬！为今之计，他要尽快从交河城脱身，去游说下一个城池。 大唐的爵位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如果封了县男，他就可以迁回长安，即便不能在长安，去大唐内陆的一些其他州郡为官，也比待在这西域之地吃沙子要强上不少！ “将军且去，我在此恭候，待人马集齐，我等一同围杀高昌城！”刘荣洲要撤，屈文信也不阻拦，满是真诚地说道。 送着刘荣洲出城上马，屈文信眯眼一笑，从身旁的随从手里接过长弓，张弓搭箭。 霹雳弦惊，羽箭脱手而出，刘荣洲坠马而亡！ 盯着刘荣洲的尸体，屈文信冷冷一笑道：“就你这点道行，也敢跟我玩心思？让你出城，然后继续劝降周边城池，做你的大唐爵爷？世间哪有如此好事？” 屈文信射杀刘荣洲，这一幕被早已混进交河城的赫连成伟尽收眼底。 这屈文信太狠了，刘荣洲劝降不成，还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像刘荣洲这种倒霉蛋，屈文信这几天已经处置了不下五六个了。 相比刘荣洲，赫连成伟势必要拿下交河城的。他已经劝降了两座城池了，如果能拿下交河城，他这个大唐县男就跑不掉了！ 他们这些降臣降将，已经跑出来几天的时间了，能劝降的小城，差不多都被劝降完了，现在剩下的，也不过是像交河城、田地城等几个大城了。 屈文信不好对付，其他几城的守将一样不好对付。相比这个喜欢动脑子的屈文信，其他城池的守将，估计见不上面就被射杀。 俗话说，搏一搏，野马变骆驼，能搏一个大唐的县男，拼一次命也值了！ 看着屈文信在指挥着人收拾刘荣洲的尸体，赫连成伟躲在靠近城门处的一座宅子后面，张弓搭箭，直瞄着门洞。 待屈文信骑马进入门洞，赫连成伟拇指一松。 “咻……” 一支羽箭直插屈文信的胸口，贯穿而出。 这种伤，连救的价值也没有了，整个心脏都已经碎了。 射杀屈文信容易，可是把这献城之功收入到自己的手里却是刚刚开始。 第405章 拿下高昌 将手中的长弓交给身边的随从，赫连成伟一把把随从推至街上。 “尔等小人，竟敢谋害屈将军！” 不等随从反应过来，赫连成伟一刀就砍在了随从的脖子上，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赫连成伟这个随从，跟随他已经有些年头了，绝对称得上是他的心腹。 为了一个大唐县男的爵位，将随从祭天，这在他看来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不是他对这个随从没感情，而是大唐给的实在太多了！三个城池就能换个县男，这种好事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虽然这种县男只是一代，没有世袭的机会，但是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至于将爵位再往上提一提，他是完全不敢奢望的了。劝降九城？现在还没投降的城池加起来都不知道够不够九个，而且跟他一样，图谋县男爵位的人可是不少。 在爵位面前，相信所有人都能做到六亲不认！ 看着举着刀冲杀过来的守城士兵，赫连成伟手中弯刀不停，直到把随从砍的血肉模糊，再也认不出样子为止！ 屈文信被杀，站在城头的褚云彪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是认识赫连成伟的，而且两人关系不错。 赫连城伟要比褚云彪职位高上一些，在朝中主管军队，担任兵部侍郎的角色。 而他褚云彪，充其量就是个刺史，而且还是被屈文信死死压制的刺史。 每逢回到高昌城，他都要去拜见赫连成伟，去给赫连成伟送礼，毕竟他这个刺史还是赫连成伟给他谋的。 见赫连成伟已经被守城士兵围住，褚去彪赶紧跑下城墙，扒拉开守城士兵，冲到赫连城伟的面前开口道：“赫连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他也是在试探赫连成伟，如果赫连成伟想图谋交河城，他倒是不介意直接宰了赫连成伟为屈文信报仇。 他跟屈文信没有啥交情，甚至还有不少的怨恨。可是宰了赫连成伟，为屈文信报了仇，那他就有机率掌控整个交河城了。 待唐军杀到，他跑出去以城主的身份献城，这可比他现在的职位要高上一级。 再加上唐军的承诺，主动献城，加一级俸禄，那可就是两级俸禄了。 两级俸禄，对他来说，已经无比满足了。至于男爵，他是想都不敢想的，他清楚，以自己的地位和人脉，是没有那个本事的！ 见褚云彪冲过来，赫连成伟给褚云彪递了一个眼色，开口说道：“高昌城破，我连夜逃了出来，被唐军在大漠中追了几天，今日刚到交河城，就看到此人射杀了屈将军！ 现在是非常时刻，交河城不可一日无主。你久守交河城，对于交河城比我熟悉，我以兵部侍郎的身份命令你，今日接替屈将军职位，务必要守住交河城。” 赫连成伟图谋的是男爵，他自然不会动交河城主的心思。褚云彪是他的人，如果褚云彪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他这个男爵也就稳了！ 赫连成伟如此一说，褚云彪立马意会，直接单膝下跪，领命道：“卑职令命，定然守护交河城无虞！” 图谋交河城城主，还要面对屈家人的阻挠，甚至还要面对一些身边人的觊觎。 现在赫连成伟以兵部侍郎的身份下达命令，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管交河城了。 至于那些原先依附屈文信的人，处理起来倒也简单，看眼色的那些直接收买，不看眼色的那些屈文信的死忠，要么联合赫连成伟剿杀，要么派自己的心腹去暗杀，反正也没多少人。 在赫连成伟这块招牌的帮助下，用他自己之前刺史的位子招揽了交河城除了屈文信之外最大的势力。 三合一之下，整个交河城内血流成河，屈家家包括依附在屈家的那几帮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褚云彪打着搜捕刺杀屈文信刺客及同伙的名义杀了个干净！ 交河城位于高昌城西一百余里，拿下交河城和高昌城，高昌国就被彻底切分成了南北两块了。 斩除异己，赫连成伟连夜出城，向李承乾汇报，让人去接收交河城。而褚云彪和已经被收买的陶初明则是在城内暗中散布大唐的投降政策。 当然，他们散布的，也仅仅是五年减免赋税徭役，五年之后按大唐律四十税一且不再有徭役一说。 别看免税五年，五年之后四十税一以及永久免除徭役，仅这一点，高昌底层百姓就果断有了投唐之心。 除了大唐，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税赋是如此低的，而且五年免税，仅这一项，就足够他们倒戈了。 对于底层民众来说，被谁统治不是统治？只要能吃饱穿暖，他们才不关心上面做的是哪个皇帝老子呢！ 交河城拿下，李承乾全部掌控高昌国的信心大增。之前投降的小城已有十余个，可是大城来说，现在也只有交河这一个城池。 写好褚云彪和陶初明以及周边几个小城城主的任命文书，派出一千兵马，让他们带着赫连成伟去接收交河城及周边几座城池。 李承乾给了赫连成伟承诺，两月之内便可带着一家老小，跟随押解麴文泰的队伍前往长安城受封男爵。对于一个男爵的爵位，李承乾是看不在眼里的。能帮着大唐拿下几座城池，封个男爵算不得什么！ 男爵在外面还有些地位，可是在长安城里，跟个普通百姓没啥太大区别。再说了，就男爵那点俸禄，他弄的那几个工坊，一日的利润就可以供养十几个男爵。 交河城的投降，无疑给了其他几座大城一记重拳。 尤其是原交河城主当街遇刺身亡，新任交河城主和新任的交河城刺史被封为了大唐的御史和刺史，而且待遇还要高于普通城主和刺史一个等级。 这让其他几座大城里的城主夜不能寐，看谁都像是像要背后捅他两刀子似地！ 果不其然，过了不过十天，田地城城主因为疑心过重，当众斩杀了田地城的刺史，这也导致了田地城其他武将文臣的反抗，一举将田地城主斩杀。 斩杀完城主，一众人开始争抢城主和刺史之位，最后在文臣倪培山的建议下，田地城最大的三股势力，一个当城主，一个当刺史，最后一个则是负责去向大唐献城，赚取劝降之功！ 对于这几人明目张胆地薅羊毛行为，李承乾直接无视，写好任命文书，让来人跟着十几个唐军一起，先去通知南部的秦怀道，让他带兵去接收田地城！ 拿下高昌城已经一个多月了，如果再不快点接收这些城池，李世民派来的援军就到了。等援军一到，那几个还没投降的城池就不归他管了！ 他倒是无所谓，已经是太子了，升无可升。而且现在高昌国已经基本拿下了，灭国之功铁定是他的了。 可是长孙冲和秦怀道建功立业的机会可不多，现在带着他们出来转了一圈，一个小小的高昌国还留个尾巴，他有些不太甘心，毕竟这事关他们的封爵和前程！ 果不其然，就在高昌国还剩下最后一座大城大河城的时候，李世民的电报如约而至。 第406章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东征在即，李世民使出了大召唤术，准备把李承乾召唤回来了。 ‘陛下口谕：剿匪军原部押解麴文泰即刻返回长安，余部交由宿国公指挥。’ 现在已是盛夏，等李承乾回来，差不多就到了秋季了。在长安城待上五六个月，他好好交待一下，等明年开春他就可以起兵去征讨高句丽了。 李世民想法很好，可是李承乾好不容易跑出来，哪里能轻易回去。 直接给李世民回电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待儿臣拿下龟滋，明年开春之前定能返回！’ 南平城，地处高昌西南的大城。拿下南平城，高昌国也算是彻底拿下了。 接到李承乾的电报，李世民直接气笑了。 将电报交给长孙皇后看了一眼，李世民笑骂道：“待高明回来，看我不打烂他的屁股！” 对于李世民的笑骂，长孙皇后却不以为意。在长孙皇后看来，李世民能如此笑骂李承乾，心里肯定是对李承乾满意的。 李世民的确对李承乾满意，如果李承乾乖乖听话，果真带着兵回来了，在李世民看来，李承乾只是个乖宝宝而已。 现在李承乾为了自己的战略，执意要拿龟兹动刀，甚至不惜抗旨，这才是做大事的样子。 为了不耽误李承乾的时间，李世民给李道宗去了电报，让他出面接管龟兹，给李承乾两百枪兵，让李承乾带着原部人马加两百枪兵去拿南平城。 至于李承乾半路收的那些乌合之众，李世民直接让他全部留在了高昌。用不了十天，程咬金的大军就能抵达高昌，这些乌合之众还得过过李道宗或者程咬金的手好好训练一下才行！ 程咬金也是带着枪兵的，离开长安时，李世民给他配了五百杆步枪。明确跟他说了，自己装备三百枪兵，剩下的两百杆枪交给李承乾。 不管李承乾是回长安还是继续西行，李世民都会给他配上两百枪兵。 西行不用说，路程虽然不远，可是凶险异常，毕竟北面有突厥在虎视眈眈。 即便是回长安，这一路也不太平。大漠之上，押解着麴文泰一家以及突厥的使节，难免被高昌皇室的死忠以及突厥快马偷袭。 高昌虽然全部拿下，可是突厥想要偷袭那是无论怎么防都防不住的。在茫茫大漠里，随便绕一下，以高昌国里那点人马，想要发现是根本不可能的。 站在高昌城下，李道宗扛着步枪，身后跟着两百余枪兵以及数百战马。至于其他大军，现在还在高昌北部驻防，以防范突厥来袭。 得知李道宗要来接收高昌国，李承乾赶紧跑去北门，亲自出城门迎接。 “江夏王，您是什么时候到的？快快入城歇息！”看着风尘仆仆的李道宗，李承乾下马邀请道。 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李道宗很是高兴地说道：“你终于长大了，能为陛下分忧了！走，上马！随我去外面转上一圈！” 这里人多眼杂，李道宗也不好暴露李承乾的身份。从手下那里接过一支步枪，李道宗背着双枪率先而行，向着远方跑去。 李承乾自然知道李道宗的顾虑，翻身上马，留下侍卫，孤身追随李道宗而去！ 待到已经看不见高昌城，李道宗才下马向李承乾行礼。 “太子殿下威武，竟然拿下了整个高昌！”行礼过后，李道宗笑呵呵地对李承乾恭喜道。 拿下整个高昌，这样说也不为过，他已经从李世民那里得知，李承乾要一意孤行，继续向西进发，第一站就是南平城。 听到这话，李承乾嘿嘿一笑，谦虚道：“全凭运气，夜袭了高昌城，活捉了麴文泰一家，再加上突厥还没反应过来，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松！” 李承乾这话倒是实话，夜袭了高昌城，打了麴文泰一个措手不及，把麴文泰一家连锅端了。要不然，想要正面攻打高昌，现在恐怕连三分之一的城池都拿不下来。 如果一点点打高昌，不管是凉州那边的兵马，还是喀什那边的兵马，一时半会肯定驰援不过来。万一突厥大军来袭，且不说能不能守住，就是逃跑估计也跑不掉。 李承乾心里还没得意完，李道宗一盆冷水给他浇了下来，毫不客气地道：“突厥那边可不是没反应过来。不但反应迅速，而且还派来了一千骑兵，只不过刚进入高昌境内就被我照单全收了！” 李道宗来到高昌，亲自带着一百枪兵跟在李承乾身后，其余兵马则是放在了高昌北边，防着突厥的来袭。 这一防，还真守到了大鱼。李承乾拿下高昌城没不过七天，突厥那边就杀过来了一千骑兵。只可惜骑兵对枪兵，连人带马，一个也没跑掉。 折进去一千骑兵，连个水花都没看到，突厥也不敢贸然派兵了，这才给李承乾全力拿下高昌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敲打一下李承乾，这也是为李承乾好。要说领兵经验，李承乾在这些大唐老将面前，依然稚嫩的跟个孩子没啥区别。 李承乾之前对付土匪，那都是小打小闹。可是拿下了高昌，剿匪军的名气就大了，这也入了突厥以及周边小国的眼了。 李承乾再往西行，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不但要防范突厥的偷袭，还要防范周边小国的暗算。即便是小国，那也不是那些土匪所能比的。 敲打了李承乾一句，李道宗从背上取下一支步枪递给李承乾道：“这是步枪，你来西域之后石天弄出的东西，有了这东西，大唐横扫四夷如斩瓜切菜，今日我亲手教你使用！” 一把枪，三十发子弹，弹夹打空，李承乾很是简单地掌握了步枪的使用，至于能不能打准，只有天知道了。 教会了李承乾用枪，李道宗把两百枪兵及五万发子弹交给了李承乾。怕李承乾吃亏，被突厥暗算，李道宗还派自己的副将跟着李承乾一起西行。 回到高昌城，为李道宗接风，把麴文泰一家和突厥使节交给李道宗后，李承乾凑到李道宗身边嘿嘿一笑道：“皇叔，这高昌国抢了我西域商行的货物，拿下高昌城后，被我从高昌国库中搜出。 皇叔派人押解麴文泰一家回长安时，麻烦让人一起将那笔货物一起带回长安城，交到东宫！” 麴文泰确实让人抢了西域商行的货物，只是那些东西被下面的人分了一波又一波，送到麴文泰手里的时候，也就只剩一半了。 破了高昌城，翻了麴文泰的国库，李承乾自然不会吃亏，将高昌国国库中的黄金抢了一大堆，用来补偿自己的损失。 这点心思李道宗自然清楚，在军中并不少见。不过李承乾这个面子，李道宗却没打算给。 “太子殿下当以大局为重，切不可因小失大！些许货物损失，没了也就没了，既然被麴文泰抢了，那就是麴文泰的东西。现在你打下高昌过，那些东西就是大唐的战利品了，当让陛下重新分配才行！” 听到这话，李承乾眯起了眼睛。仔细想了一下，李道宗这话还真没毛病！ 他现在自己收回这点东西，别人说不得什么。可是把这些东西交给李世民，他再向李世民诉苦，东西依然会回到他的手里，可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谢皇叔教诲，侄儿知道该怎么做了！”李承乾跟李道宗对视一眼，两人哈哈一笑，此事再也不提！ 召集起从长安带来的那点兵马，领着李道宗给他的枪兵，李承乾领着长孙冲和秦怀道继续启程，直奔平南城而去。 李承乾会用步枪了，只可惜他手里没有步枪。二百枪兵，每人一把步枪，这都是定数。 李承乾倒是想从他们手里要来一支步枪，可是李道宗下令了，他李承乾可以指挥枪兵，却不能打枪兵手里步枪的主意，这让李承乾手痒难耐！ 第407章 简陋的拖拉机 石天去蓝田，李明达跟着。虽然没摆仪仗，可是那浩浩荡荡的安保队伍也足以引人注目了。 看着坐在马车里玩着小砸炮的李明达，石天莞尔一笑，也从腰间掏出了自己的大黑星，一点点地教着李明达拆枪。 他知道李明达想要探出头去看风景，可是石天还真不放心。 别看护卫这么多，打他主意的人也不少。不说别的，光一个崔家，现在估计就把他恨的要死。 其他几家没了钢铁工坊的生意，可是他们有自行车工坊的利润。自行车工坊的配件，石天已经不限量供应了，最近一段时间，几家赚得盆满钵满。 可是崔家那边就惨了，跟石天结了梁子，自行车生意没他们的份，不光没赚到钱，其他几家都把自行车店开到他崔家的地盘上了。 一起对付崔家，几家人也不手软，共同赚钱这种事情，几家人异常的团结。 给石天留出长安周边这点地盘，其他地盘几家人开了个会，划分的明明白白，就连缓冲区都留了出来。 至于没有自行车工坊的崔家，单独一家人是不敢惹的，于是几人一合计，联合弄了个自行车店，就摆在了博陵城的主街上。 崔家人虽然有意见，但是他们却不放在心上。毕竟石天掐着他们的命脉，给他们提供着自行车配件，他们也不能跟钱过不去不是？ 再加上程咬金的自行车工坊也开始量产了，也在博陵城内开了个自行车店。 这下热闹了，整个大唐，就数河北山东等地的自行车保有量最高了，除了石天的自行车店，其他六个品牌的自行车，博陵集齐了！ 除了博陵崔氏，还有被整垮的清河崔氏，被石天亲自捉进大理寺大牢的李愔以及被削为庶民的李元昌，这些人石天都不得不防！ 李愔小肚鸡肠且嚣张跋扈，这么长时间连个动静都没有，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李元昌虽然是庶民，那也只是对外宣称的而已。 都这么长时间了，李渊还没将他放出去，必然有自己的打算。 李渊怎么打算他不管，只要李元昌不出现在他面前就行。若是李元昌非要凑上来找到，石天倒是不介意打断他的四肢，送回大明宫去让李渊当个宠物给养着！ 看着石天熟练地拆装大黑星，李明达满眼桃心。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眨眼之间，大黑星被拆成一个个零件，然后再一点点组装起来，好帅啊！’ 将小砸炮收进怀里，李明达凑上前来，学着石天的样子，拆下弹夹，用弹夹顶开空仓挂机柄对面的卡子，抽出空仓挂机柄，整个手枪就拆分开了。 小砸炮的拆装流程跟大黑星是有所不同的，相对要简单的多。 将小砸炮弹匣卸下，将板机护圈前端往下一拉，向左或向右一掰，然后将套筒往后拉到最大，轻轻一抬就拆开了。 李明达的小砸炮石天是没打算教他拆的，拆枪虽好，可是再次组装之后，万一有一点不到位，那可就危险了。 陪着李明达玩了一路的拆枪，已经快晃得散了架子的两人总算是到达了蓝田炼钢工坊。 没有进炼钢工坊，石天直接让人带队去了隔壁给猴子他们准备的用来研究车架和变速箱的院子。 猴子口中的拖拉机，比石天想象中的更加简陋，而且只是一个拖拉机车头。 几根h钢焊接的车架，前面打了几个孔，装上了一台柴油机。 后面一个变速箱，跟减速器是一体的，连接着驱动轮。柴油机和驱动轮之间，用一根长长的皮带连接，上面连个防护都没有，油门踩的都不大胆！ 前小后大，四个用钢板焊接的轮子，为了防滑，上面还焊接上了不少的花纹，一看就很‘舒适’。 唯一没有偷工减料的就是方向盘了，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不敢下手去抓，不知道谁在上面包了一圈布条，看着还有点样子。 至于驾驶坐，直接在变速箱顶上焊上了一块铁板，连个靠背都没有，以现在的天气，坐上去少说也得五分熟了。 石天没有驾照，却是开过拖拉机的。原本他还想来秀一下自己的技术，可是看到那块能让人瞬间五分熟的钢板以及焊满螺纹钢筋的驱动轮，石天果断放弃了。 屁股正面钢板烤着，底下驱动轮掂着，不小心再让皮带改改刀，原本的五分熟瞬间升级到七分熟了，大好生活还没享受，他可不想把小命交待在这里！ 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石天果断放弃了炫技的想法，开口对狗子道：“来吧！展示一下成果，看看能不能开动起来！”说完，就牵着李明达的手后退了几步。 就这战损风格的拖拉机，石天可不敢让李明达靠近观看，天知道启动之后飞不会飞出几颗螺丝两个齿轮什么的？能躲远点还是尽量躲远一点吧！ 石天命令了下，狗子领命而出，从腰间抽出一根一尺长的启动手柄，插入柴油机，按下减压手柄，摔开膀子就摇动了起来。 随着一声声炸雷般地响声，伴着滚滚黑烟从发动机的排气口喷涌而出，石天这才发现，这群人他喵的懒到一定的境界了，连进气和排气管都没安装！ 石天现在不关心黑烟和炸响，他现在只是好奇地想看一下狗子是如何坐上那块铁板的。 俗话说得好，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也不知道这铁板烧狗味道如何？是不是要加点孜然胡椒什么的！ 柴油机启动起来，狗子围着拖拉机头转了一圈，这里瞧瞧，那里摸摸，转完之后，从边上提着一桶水灌入发动机水箱，剩下半桶，直接泼在了变速箱顶上的钢板上。 这还不算，去跑去一边，将一个晒在一边的狗皮垫子拿了过来铺在钢板上，这才爬上拖拉机，坐了上去！ “这都是经验啊！”看着狗子行云流水地操作，石天忍不住感叹道。 单从狗子操作的流畅程度，石天就能看出，这死狗肯定被烫过多次了，要不然这流程不会这么熟练！ 拖拉机虽然简陋，基本功能倒是一点不差，绕着院子转了两圈，前进后退，离合刹车，倒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见狗子玩的过瘾，石天也忍不住手痒，最后还是没能安奈住，喊下狗子来，爬上拖拉机，好好享受了一把震动按摩的乐趣！ 一圈下来，石天拖着两条软趴趴的双腿，整个人都被散了架了。 这拖拉机，驾驶起来完全没有乐趣可言，方向盘死沉死沉的，前面发动机吵着，四个钢圈轮子颠着，头顶上烈日晒着，右脚踩油门都要小心翼翼，生怕碰到边上的皮带。 摘档、刹车、熄火，石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停下发动机，直接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 “进排气管安上，防护壳子全部安上，让轮胎工厂试着生产这种大尺寸拖拉机用轮胎，另外那驾驶坐椅也要重新做一下，用钢筋焊接一个架子，底下和靠背上都要横着拉上弹簧！” 他现在是真佩服狗子，在这么难受的拖拉机上，竟然在院子里转了几圈还玩得乐此不彼，真乃神人也。 石天说完，没注意到躲在人群背后的猴子脸上已经乐开了花了。 折腾石天，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要资金吗？ 不管是钢铁工坊还是轮胎工坊，他们去要点支持，定做点东西，都得像孙子一样好话说尽。现在石天随便一开口，他们就可以打着石天的名义去招摇撞骗了！ 虽然是石天简简单单一句话，他们的身份就完全转变了，再去这些工坊订做配件，那些人如果还敢摆谱，只要把石天的名义一搬出来，那群人立马就怂成了孙子。 第408章 液压泵 石天没有注意到的，他已经活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了。 给皇帝上奏折，不就是这样吗？一本奏折，故意写错一两个字，让皇帝拿笔画出来，以彰显皇帝的英明。 有领导下来指导工作，同样的方法，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独留一两个显眼而又无关大局的小瑕疵等着领导指出来，好给领导表现的机会。 就那进排气管，估计都是猴子他们为了应付石天来检查，故意带人拆下来的，为的就是让石天有事可做，顺便表现一下他们这边条件的艰苦！ 石天是来完善拖拉机的，对于猴子他们那点小心思，石天完全没有兴趣。好不容易来一次蓝田县，不把拖拉机完善好，他是不会离开的。 限于生产工艺，柴油机暂时没有太大的进步空间了，以现在柴油机的性能，用在拖拉机上完全没有问题。 离合器和变速箱，以现在的材料来说，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想要再进一步，那不止是工艺上的问题，还有材料上的问题。 好在拖拉机不会高速运行，以现在变速箱和离合器的性能，也足够了。 转向系统可以改一下，让方向盘多转上一圈，减小方向盘转动的阻力，现在钢圈轮胎都打不动方向，换上橡胶轮胎，更打不动方向了。 指出问题，让他们修改，石天开始捣鼓起新的东西。 他要给拖拉机车斗安装一个油顶，将拖拉机车斗改成自卸式的。 以现在的工艺，生产油顶多少还是有些难度的，只不过这东西不做出来，总是没有改进的空间。等做出来了，即便是漏点油，他们也有个改进的方向。 油顶原理简单，主要在于液压系统上。 常用的液压泵有齿轮泵和柱塞泵两种，拖拉机上的油顶，油压并不需要多大，效率也不用太高，用齿轮泵足矣。 齿轮泵在柴油机上也有使用，机油油泵用的就是齿轮泵！ 让人将隔壁的全九喊来，石天让他去做一下大一点的齿轮泵，然后把油顶的图纸一起交给他，让他顺便找人把油顶给做出来。 至于他石天，则开始研究起柱塞泵的设计。 柱塞泵用处太大了，小到油顶、医疗，大到冲床、挖掘机、注塑机。还有起重机、挤压机等等方面都要用到柱塞泵。 这东西制造出来之后，可以说各行各业都会用到！ 对石天来说，他倒是不用设计那么多，只要弄出几种，根据原理，其他行业如果有需求，继续研究改进，总能生产出他们自己需要的液压泵。 …… 石天在玩他的液压泵，李承乾终于集齐队伍，开赴到南平城下了。 面对李承乾的‘大军’，南平城主万俟弘业多少有些不屑的。 李承乾带来的人马，加起来不过千余人。他南平城内的守军数量，并不比李承乾的人马少。 除此之外，还有城内居民，他们不在编制内，却依然不影响他临时征用。只要唐军敢攻城，他会立马派人把城内的人都征上城墙，那人数优势就比李承乾这边高上太多了。 他倒不是多么忠心于麴文泰，现在整个高昌都沦陷了，突厥援军却一直没有出现，他也知道自己没能力应对随后而至的大批唐军，无法长期守住南平城。 之所以据守南平城，无非是想多要点好处。别的城主投降，只升一阶。他打退唐军几次进攻，为了尽快拿下高昌全境，他要连升三级不过份吧！ 战争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了，再想偷袭已经是不可能了。 在高昌国几个大城投降之后，万俟弘业就下令四门紧闭，所有人员回防了。 南平城北门外五里，大军休整过后，李承乾直接下令攻城。 盾兵在前，掩护枪兵，往城头之上挨个点名。 枪兵点名，爆破小组举盾掩护，冲向城门，炸开城门，然后由秦怀道领一百五十枪兵为先锋，拿下城门之后，长孙冲带大军直接杀入城里！ 有了枪兵，李承乾的战术简单粗暴。 万俟弘业站在城头，看着城外的大唐兵马，心下大定。 就这点人马，连征集城内百姓都不用，光靠守城士兵，他都有足够的信心陪唐军玩上半月二十天。等把唐军的士气打没了，他就可以开口要条件了！ 一百五十步，弓兵射程之外，唐军盾兵摆阵，枪兵尾随，架上步枪，各自锁定目标。 为了吸引万俟弘业出面，秦怀道亲自马着马走向阵前，立马在盾兵之后开口道：“万俟弘业，开城投降可免一死！若是执迷不悟，明年的今日将是你的周年！” 万俟弘业为的是要好处，他可不想与大唐弄个不死不休。现在唐军还没正式进攻，若是他先出手，射杀了唐将，等大唐大军赶到，整个西北大漠也没有他的藏身之处了！ “唐将通报姓名，我万俟弘业不杀无名之辈！”别看一会就要杀个你死我活，可是现在唐将出面了，万俟弘业自然也要礼节性的出面应付一下。 见有人出面回话，秦怀道没有急着自报家门，而是开口问道：“你可是万俟弘业？” 秦怀道无礼，不答他的话，万俟弘业双眼一眯，开口道：“本将就是万俟弘业，都说唐人有礼，你来攻城，却不自报家门，看来传言有虚啊！” 一听是万俟弘业，秦怀道哈哈一笑道：“万俟弘业，你可听好了，小爷姓秦名……” “呯！啪！噼！噗！” 城上的万俟弘业还在伸着耳朵听秦怀道自报家门，却不想听到了一阵阵炸雷声从城下传来。只不过在听到炸雷声之前，他感觉身体里多了点什么，脸上也有点热呼呼的。 抬手一摸，手却不再听使唤，不但胳膊没抬起来，整个人都站不住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对万俟弘业，枪兵可是重点招呼了，枪法最好的十人同时瞄准，只等秦怀道的暗号了。 而那句‘小爷’的自称，就是提前约定好开枪的暗号！ 只是一轮齐射，击毙了万俟弘业不说，城上几个主将以及一众弓箭手也被带走了大半。 “枪兵点杀城头弓箭手，爆破队冲锋！”见万俟弘业倒下，秦怀道赶紧命令道。 他是攻城的先锋，在炸开城门，拿下城墙之前，这里的所有人归他调遣。 随着秦怀道的命令下达，爆破小组骑着快马举着盾牌从两侧快速冲向城门，每人背后都背着一个巨大的炸药包，腰间还挂着一个小巧的工兵铲，这装备，也算是专业了。 攻城战见过，可是骑着马攻城的，在场的人却从没见过。普通攻城，要么是扛着云梯，要么是推着撞车或抬着撞木，哪有骑着马轻兵简行的？ 其实，首杀万俟弘业以及几个主将，南平军的士气就迅速挖解了，再加上后来谁露头谁死，眨眼之间就点名了十几个，现在他们想的不是怎么抵挡唐军的攻击，而是想着怎么逃跑了！ “轰隆隆……” 随着一声巨响，南平城北门一下子化为了一堆木屑四散飞射！ 烟尘散去，秦怀道傻眼了，城门背后，早就被万俟弘业堵满了水土。炸烂了城门，却依然无法冲锋！ “继续给我炸！把城门洞给我炸开！”下令之后，秦怀道赶紧通知传讯兵，让人再准备一些炸药，他怕爆破小组携带的炸药不足以炸穿城门洞。 第409章 拿下南平城 随着城门洞里的爆炸一次次响起，南平城墙上的守兵也越来越少。 城主死了，几个主将也是死的死，伤的伤。就连督战兵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都消失在了城头之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有爆破小组的炸药消耗了大半之后，南平城北门终于炸开了一个硕大的缺口。 见有缺口，秦怀道当即领着先锋队冲锋，扩大缺口，杀入城内。 好不容易进城，秦怀道傻眼了，整个南平城北门的城头，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拿下南平城，李承乾三人尴尬地坐在城主府内。准备了这么多天，刚想打场硬仗，却不想会是这样的结局。 “给发电报，通知江夏王派人来接收南平城。” 叹了口气，李承乾打破这份尴尬道：“让人快马出西门宣传大唐政策，让出城避战的百姓赶紧回城！我们暂时驻扎南平城！” 龟兹就是库车，在高昌西南近一千四百里，位于天山中部的南麓，是丝绸之路的另一个重要节点。 龟兹可不是高昌所能比的，整个龟兹，七十多座城池，想要凭他手里这点人，拿下龟兹显然是不够的。 李承乾执意要拿下龟兹，李世民也不得不改变部署，阿史那社尔带着一万兵马，三百枪兵以及几十部电台前去支援。 除此之外，还给侯君集和张亮下了命令，让他们各带一万人马准备，随时奔走龟兹，助剿匪军拿下整个龟兹。 这边有阿史那社尔和李承乾带着五百枪步和一万多精兵，那边有侯君集和张亮的两万大军，东西夹击，两月之内拿下龟兹，并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拿下龟兹，首功肯定是李承乾的，毕竟李世民这是在给他镀金，顺便让他练手。名声给李承乾，赏赐估计就没李承乾啥事了，即便旨意上赏了，东西能不能到李承乾手里也是个未知数。 龟兹是大唐的属国，打属国这种事情，还是有些麻烦的。高昌是公开与大唐断交，虽然只断交了半天，那唐军也师出有名。 龟兹就不同了，年年向大唐进贡，而且国王死忠于大唐，如此打龟兹，必然会惹人诟病！ 为了能找个对龟兹下手的借口，李承乾打算把高昌国的逃兵赶去龟兹，然后以捉拿高昌余孽的名义带兵进入龟兹，并与龟兹士兵冲突，这样动手也就没有问题了。 相比李承乾的办法，李世民手段就狠辣多了直接派了一队不良人带着狙击枪和电台去了龟兹。 不良人，听着好像是普通的捕快，甚至可能会以为他们只是协警角色。其实，他们才是李世民手里的底牌，类似于锦衣卫一般的存在。 为了配合不良人的行动，李世民给李承乾发了电报，让李承乾的剿匪军在接收命令之前，不得踏出高昌国的领土，这让李承乾有些匪夷所思。 他的大军不能踏出高昌国的领土，但是斥候不在此列吧！不能兵发龟兹，但是并不妨碍他李承乾派人向龟兹方面渗透。 由明转暗，秦怀道作为主力，一批批人撒出去，扮作商队，不但向南平城逃出去的难民宣传大唐的政策，甚至一路向西，每到一城必然安排人暗中去宣传一下。 …… 房遗爱大婚，很是热闹，只是石天皇命在身，没能回去庆贺。 程处亮也没能出面，他也是皇命在身，现在正在洛阳拼命修路。 石锤倒是出面送上了贺礼，只可惜在一堆国公大臣面前，石锤的身份就有些不够看了，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石锤不喜欢这种场合，没人注意到他，他也倒是乐得清闲，观礼完毕，吃饱喝足，晃着微微发福的身子回去睡觉去了。 高阳公主府内，高阳坐在椅子上，房遗爱只能站在一边侍候着。 “听说你跟楚国公关系极好？你我今日大婚，他怎么不曾出席？”石天没出席她和房遗爱的大婚，高阳公主还是很在意的。 石天的才名，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唐，作为宫中的常客，石天的名气在宫中也是无人不知的！ 李世民将李明达许配给石天，之前她倒不怎么在意，可是随着石天的名气越来越大，她心里也酸溜溜地！ 大唐崇文尚武，坊间传闻，文能胜石天者，武能胜李靖者，大唐仅有陛下一人也！ 当然，这是在恭维李世民，也是在肯定石天和李靖的能力。 李靖自不必说，灭突厥，灭吐谷浑，两战都打得漂亮无比，再加上之前的战功，传为大唐战神并不为过。 相比李靖，石天就神秘的多了，多数时间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石天的几首诗作，已流传在大唐各地，这给石天增加了不少的名气。 除了诗作之外，贞观犁、水车等物，为农人们带来了不少的便利。 而且随着长安周边以及大唐各城池纷纷出现的各种工坊，不少的工坊都流传出，那工坊里的技术都是石天发明且无偿推广出去的技术，这才是石天名声最大的由来。 见高阳公主问起石天，房遗爱呵呵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之前他说过，皇命在身，不能前来，不过他阿耶已经代他来过了，还送来了贺礼！” 说到这里，房遗爱长叹了一声道：“不光老大，老二也没能前来。前日他还提前托人送来了贺礼，说在洛阳修路，封冻之时才能回来！” 程处亮在修路，朝里的人都知道，而且是早就定了的，这事房遗爱不会有任何意见。 石天在蓝田，虽然不远，可是在那里干什么无人知道。 现在关注石天的，可不止是李世民自己，包括世家的人还有一些勋贵，他们都对石天的一举一动充满好奇。 随便从石天的手里捞出一点东西，就会给家族带来无尽的好处。即便是从石天手里捞不到东西，知道了石天在干什么，他们提前把该处理的处理掉，这也能避免不少的损失。 上次一个钢铁工坊的事情，可把世家给坑惨了，满仓库的钢铁，卖都卖不出去。眨眼之间，大唐的铁价降到得比矿石价格都低，他们的钢铁工坊一夜之间就全破产了。 时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已经有些消息灵通的人打听出来了，朝廷的钢铁工坊在用炸药采矿。 想到炸药，他们就想到了石天，这东西最早就是石天弄出来的，还在长安城里到处乱炸！ 如果说这事跟石天没关系，他们是不会相信的。不说别的，就是那个打炮眼的风钻，从里到外全是没见过的配件，显然是石天给搞出来的。 听到贺礼，高阳公主眼睛一亮，对着房遗爱开口问道：“楚国公送的是什么贺礼？” 石天有那么多好东西，不可能跟别人一样送些寻常物件吧！ 高阳公主一问，房遗爱赶忙叫人去问，结果报上来一看，还真都是些寻常物件。 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房遗爱嘿嘿一笑道：“老大走之前已经送过贺礼了，这些只是今日明面上的东西。 老大去蓝田之前，我们一起喝酒，老大给你准备了一个带玻璃镜的梳妆台和一辆自行车，还给房府安了一台发电机，装上了电灯和风扇！” 第410章 琉璃宝镜 听到这里，高阳公主不禁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问道：“那发电机和电灯为什么安装在了房府？” 给她的是梳妆台、自行车这种大路货色，给房遗爱的就是发电机电风扇这种限量东西？这也就算了，她跟房遗爱成婚，为什么石天让人把发电机和电灯电扇安到了房府？ 这个疑问房遗爱也不清楚，还特意问过房玄龄。 房玄龄给的答复倒也简单，后宫除了丽政殿，现在都还没用上电，高阳公主的公主府怎么能先用上电呢？ 他房玄龄就不同了，开府仪同三司，在大唐文官的地位中，除了长孙无忌就是他了，李明达借着房遗爱大婚的名义给他送来发电机和电灯，为此他还亲自跑去找李世民谢恩，把李世民都谢了个满头雾水。 捏着鼻子接受了房玄龄的谢恩，找来李明达一问，才知道这事是石天搞出来的。 没给长孙无忌送发电机和电灯电扇，却送到了房玄龄府上。 为了摆平长孙无忌，李世民又让李明达派人给长孙府上安上了一套发电设备，让长孙无忌挑不出理来。至于长乐公主那里，还是继续点蜡烛吧，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李明达倒是想给长乐公主府也装上发电机，也不枉之前连吃带拿，从长乐公主那里蹭了不少的好处，只是这事被长孙皇后给拦住了。 现在的发电机都是柴油机带动的，柴油机还不是面世的时候。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自然会让人严守，不让这个秘密传出去，可是别人那里就不好说了。 面对高阳公主的质问，房遗爱只能学着房玄龄的话答道：“现在后宫里，除了丽政殿，其他地方都还没用上电。 而且听人说，为了不耽误后宫里那些衙门的办公，每当天色渐暗时，皇后娘娘都让人停了丽政殿里的电器。听阿耶的意思，石天之所以没让人把发电机安在公主府，为的也是不给公主府招来别人的诟病！” 后宫没电，这点高阳公主是知道的。后宫要是有电，她也就不在意这台发电机了，别人用不上的，她用上了，那才能彰显她的尊贵不是？ “要不你跟楚国公说一下，让人来公主府安装一套发电机和电灯电扇？ 前些日子我去丽政殿问安的时候，皇后娘娘的寝宫里还有个可是吹冷气的的大家伙，顺便也给安上？只要他能派人来安装，就算是花点钱也行啊！” 房遗爱说的这么明白了，高阳公主依然不死心。 在她看来，她现在大婚，趁着这个借口，让石天来给她把公主府通上电，甚至是安装上空调，即便被人知道了，那也说不得什么！ 毕竟这些东西是石天弄出来的，石天跟房遗爱关系不错，这些东西算是石天送给她和房遗爱的贺礼。就算是后宫的嫔妃有意见，李世民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训斥她。 高阳公主想的是不错，不过房遗爱倒也没傻到那个地步，果断摇头道：“没可能的，陛下特地交待过，发电机事关机密，暂时不得流露出去。 即便是房府的发电机，也是有专人守着的，没有阿耶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发电机房一步！” 房玄龄对他说，发电机的事情不能外泄之时，房遗爱也是有些不明所以的。只不过等他去发电机房转了一圈，他就明白了。 虽然发电机房同样安装了烟囱，但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动静以及烟囱里冒出的烟，房遗爱已经断定了，里面的发电机绝对不是蒸汽机带动的。 一台发电机，李世民还特地交待要保密，看来这秘密就在带动发电机的机器了。 既然保密，那这些事情他就不能详细跟高阳公主说了。只要说了，受罚的就不止他自己了，还有可能会牵连到房玄龄。 房玄龄可是房家的根本，作为房家子弟，保护房玄龄，维护房玄龄的形象才是重中之重！ 只因没能帮高阳公主弄来发电机，可怜的房遗爱在新婚之夜，被高阳公主无情地赶出了门外，守在洞房门口为高阳公主站了一夜的岗！ …… 李世民派出的不良人还没到达龟兹，龟兹城内已经有了一丝流言。 当然，这流言无关大唐，也无关高昌。 龟兹信仰佛教，佛寺兴盛，和尚在龟兹被视为智者先知，很受尊重。 正在龟兹百姓狂吃高昌灭国之瓜的时候，有一个西域番僧自南向北，横穿龟兹。 每到一城，番僧必逗留一两日，公开讲法，为龟兹带来一尊来自西天极乐之地的新佛，名曰镜面佛！ 镜百佛者，小可明公正道，洞观人心，可映事物本质。大可通古晓今，俯视万里，能见过去未来。 按番僧所言，镜面佛化身三千琉璃镜，分散人世间，看世间百态，观想修行。 凡得三千化身之一者，即可代镜面佛主持一国，造福一方。 相传唐王李世民，便得了一块一尺大小的琉璃镜，这才让得以让大唐雄居东方。 除唐王外，戒日王也拥有一块琉璃镜，只不过相比唐王李世民的琉璃镜，戒日王的琉璃镜就要小上三分了。 番僧之言，让龟兹百姓热血沸腾，纷纷掘地刨沙，誓要找到一块比唐王手中那块还要大上三分的琉璃宝镜，带领龟兹走向繁荣富强！ 番僧在龟兹逗留时间并没多长，纵穿了龟兹几座城池，一路向北，最后消失在了天山之上。 镜面佛的传说却愈演愈烈，等到龟兹王白苏伐叠听到流言的时候，早已不见了番僧的踪影。 番僧走后，不过几日，从龟兹外围小城传出了一则流言，龟兹王弟白诃黎布失毕数月之前得了一块巨大的琉璃宝镜，其镜比唐王李世民的还要大上半尺有余！ 这消息出来，一传十，十传百，随着过往龟兹的胡商，自西向东，不过十余日，整个龟兹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白诃黎布失毕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 这哪里是谣言啊！这明明是事实好不好！ 几个月前，他入天山游玩，遇到一队胡商，期间相谈甚欢，于是请到府上摆宴款待。 席间一胡商贪杯，酒后失言道：‘得宝镜者得天下’ 在他逼问之下，胡商们无奈，只得施以‘法术’，佛光乍现之后，取出了一块一尺半大小的琉璃宝镜。 见宝镜神奇，白诃黎布失毕有了据为己有的想法，只是惧怕这些胡商的‘法术’，不敢妄动。最后还是他的管家出言，用三倍等重的黄金，换得了宝镜。 得了宝镜，仔细研究了几个月，感觉除了照得清楚一些，好像与普通铜镜并无差异。 原本以为被骗了，前几日突然流传出镜面佛的传说，这让他又升起了一丝希望，整日面对着琉璃镜发呆，想要洞察其中奥秘，看一下如何才能明公正道、洞观人心！ 想到唐王能用宝镜，戒日工也能用宝镜，白诃黎布失毕就找起了他俩的共同点。 要说共同点，俩人还真有，那就是两人都死了哥哥。 戒日王的哥哥被人所杀，得了宝镜，励精图治，为哥哥报仇，最后建立了强大的戒日王朝。 唐王就更厉害了，亲自杀了哥哥不说，还捎上了一个弟弟，估计这就是唐王的宝镜比戒日王的宝镜大上一圈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白诃黎布失毕的心思活泛起来了，开始计算起自己有多少兄弟姐妹！ 自己这个宝镜比唐王的大了一圈不止，要杀的人肯定会更多。 不管了，为了能给宝镜启灵，想个办法把王室的人全抓起来，一个一个杀，总能杀够数吧！ 实在不行，为了龟兹，自己那些儿子闺女也不是不可以祭献！大不了等得了天下之后，再多生几个就是了！ 打定主意，白诃黎布失毕就开始谋划怎么对白苏伐叠下手了。 当然，在此之前，他得先向自己的老哥否认手里有琉璃宝镜的事情。琉璃宝镜才是他干大事的根本，没有此物，大事难成。 第411章 你对高阳有意见? 房遗爱大婚之后第三天，石天和李明达回长安了，只不过他们没有回宫，也没有回兴道坊，而是直接去了曲江。 之前李世民在曲江赏了李明达一座庄园，现在正好有时间，他们决定去挑选庄园了。 挑选庄院这种事情，本就用不了多长时间。曲江面积庞大，但庄园没有几座，并没有多少可挑选的空间。 坐在曲江岸边，石天再次支起上次没有任何收获的渔具，承诺着补偿李明达上次没有吃到的烤鱼。至于能不能吃上烤鱼，那就只能看曲江河神给不给面子了！ “天哥哥，你是在躲着高阳皇姐？”在蓝田待了这么多天，李明达也想了不少。 石天是去蓝田完善拖拉机的，这点可以确定。 这么多天下来，在石天的指导下，拖拉机完善了不少，虽然高轮胎工坊定制的橡胶轮胎还没送来，不过其他地方，能改的都已经改的差不多了。 最后两天，李明达总算是如愿以偿，在石天的指导下，开着拖拉机在院子里转了几圈，虽然还没过瘾，多少也算是解锁了一个新技能。 李明达想好了，等哪天有时间了，她再偷偷跑去蓝田，好好过过瘾。 只可惜现在拖拉机还在保密阶段，不能开出来，要不然她敢直接把拖拉机开回长安城！ 房遗爱和高阳公主大婚，在长安的公主亲王基本都到了，文武百官也都到场，唯独她跟石天没有出席。 大婚之前，她也曾提示过石天，只不过石天完全没有去参加的意愿！ 石天跟房遗爱关系不错，手里西域商行那一成的份子，房遗爱从吐谷浑回来的第一时间，石天就交给了他。 听到石天被萧瑀坑，房遗爱二话不说，当即就把萧瑀的儿子差点坑死，现在萧瑀和萧钺爷俩还在柳州之地喂蚊子呢！ 石天在蓝田县忙，可是抽出回长安参加房遗爱大婚的时间还是有的。石天不回来，问题没出在房遗爱身上，那就是出在高阳公主的身上了！ 听到李明达如此问，石天也不得不佩服李明达的分析能力。 “我又没不认识高阳公主，也从未见过她，我躲她干吗？” 虽然李明达猜的不错，不过石天还是矢口否认。抛竿下饵，石天随口说道：“听说高阳公主心高气傲，聪慧异常，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上房遗爱那傻大个！” 按正常轨迹，房遗爱一生实碌碌无为，高阳公主看不上他，也是情有可原。只不过此时的房遗爱却参了军，凭自己的本事赚了一个县男。 他这个县男的份量，可是不比程处亮的县公低！程处亮的县公是靠程咬金的功劳换来的，而他的县男是凭自己的本事一点点打出来的，当然，萧钺的助攻也是不能少的，多少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 听到石天说高阳公主心高气傲，李明达也就明白了，石天不去参加高阳公主和房遗爱的大婚，症结果然在高阳公主这里。 想到房遗爱被高阳公主关在洞房外一夜，李明达噗哧一笑道：“高阳皇姐的确心高气傲，洞房之夜，房遗爱被皇姐关在了洞房之外，晾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父皇和母后就把皇姐叫去丽政殿责罚了一通不说，最后父皇还下令，封了皇姐的公主府，让皇姐住进了房府！” 一听这话，石天有些懵了。李世民不是十分宠爱这个闺女吗？就因为这点小事，就直接封了她的公主府？这是要闹哪样？ 这事有点复杂，比高等数学还复杂！想不通！不想了！反正躲着点没啥坏处！ 也许是刚选定了庄园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在自家庄园里钓鱼的缘故，石天这次倒是没再空军。 几条大鱼上钩，石天果断收竿，这份好运可不能一次用完，哪天兴致来了，可以跟这曲江里的鱼再续个前缘也是不错的。 将手中的鱼饵和窝料一股脑地甩入曲江，石天收起渔具，开始为李明达亲手烤鱼，完成之前的许诺。 “小兕子，你觉得拖拉机工坊放在哪里比较好？”一边处理着手里的鱼，石天一边跟李明达闲聊着。 拖拉机算是基本定型了，接下来就是量产的事情了。想要量产，那就得选个地方。 拖拉机可不是自行车，整个上下游一算，几十个工坊都是少的，只是带动一县的经济多少有些浪费了。 但是生产拖拉机也不那么容易，以现在的运输条件，拖拉机工坊还是要建在炼钢工坊周边才是最好的。 石天跟李明达商量过，拖拉机生产拆分成几大部分。 柴油机、变速箱这两大部件这两大部件会建成两个独立的工坊集团，放在两个不同的县里，带动两个县的经济绰绰有余了。 轮胎就交给鄠县的轮胎工坊生产，毕竟他们为了完成石天的任务，连夜就开始打造拖拉机轮胎的生产设备，这东西投入还是蛮大的，如果不把订单交给他们，说不定一下子就让他们倒闭了！ 名义上的拖拉机工坊只焊接底盘和车斗，然后采购其他的部件来组装。 等坑完了崔家，石天倒是不介意其他世家来采购拖拉机配件，自己生产拖拉机。毕竟生产的多了，为了占领市场，他们才会投入研发。 仅凭石天自己，想要将拖拉机完善到前世的水平是很难做到的，很多问题，不是只知道理论就能解决的，只有大量的实践和应用，才能更好的完善甚至革新一样产品。 不管是拖拉机还是将来的汽车，石天都不可能把所有技术捂在手里。如果是那样，后世的很多东西永远也不可能做出来。甚至还会给他招来无尽的麻烦！ 石天问起将拖拉机工坊放在哪里，李明达一时还真不好回答。 在她看来，这事还真不是她跟石天一拍脑袋就能决定的，最好还是要征求一下李世民的意见才行。 拖拉机的产业链太长了，再加上石天给她描绘的汽车、摩托车，整个盘子搞下来，已经上升到战略的层面了。 “拖拉机工坊不同于自行车工坊，不可能说搬就搬，说建就建。而且想要建设拖拉机工坊，不管是土地还是人员，都是一个庞大的数量，这事我觉得还是跟父皇商量一下为好！” 李明达能提到李世民，石天并不意外。拖拉机的事情，不用李明达说，他也要跟李世民商量一下才行。 他跟李明达商量拖拉机工坊的选址，只是在合计一个大致的方向，至于具体位置，还得李世民点头才行。 石天并不想把拖拉机工坊设在长安周边，在他看来，长安的发展，有现在的这些工坊作为支撑，已经足够了。 大唐疆域已经够大了，可是发达的地方只有长江以北这些区域，甚至主要集中在黄河沿岸。这肯定是不行的。 吐谷浑已经拿下来了，高昌也被李承乾一锅端了，而且到现在都还没有收到李承乾要回来的消息。从这点来看，李世民的野心已经按压不住了！ 大唐本土都还没开发出来，就急着跑出去打地盘，这可不是啥好事。 如果不让大唐内部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一味地出去抢地盘，随着地盘越来越大，大唐国内的负担也会越来越重。等国内的产值支撑不住李世民的野心，大唐可就要乱了！ 第412章 拖拉机工坊的选址 “拖拉机工坊的选址肯定是要陛下拍板的，不过在跟陛下汇报之前，我们得有个大致的方向才行！” 将烤架上的鱼翻了个面，石天接着说道：“长安周边的工坊已经不少了，而且长安的人口也够多了。 拖拉机工坊会用到数万工人，如果长安周边再招集这么多人，长安的物价房价就会猛涨，让长安的普通百姓更难生存了！” 五几年在洛阳建立第一的时候，洛阳的人口不过十万人。等一拖投入生产，光正式职工就达到了两万人左右。八几年一拖最辉煌的时候，一拖的正式职工甚至一度达到了四五万人。 一拖职工越来越多，洛阳的人口也越来越多，一拖建立没几年，洛阳人口就达到了近四十万。到八几年的时候，一度达到五百多万！ 而那时的一拖及其上下游产业，曾一度包揽了洛阳六七成工人的就业岗位，可以说整个洛阳都差不多是围着一拖转的！ 把拖拉机工坊建在长安，他管理起来倒是简单了。只不过随着拖拉机工坊规模的铺开，几十上百万人口的涌入，那时的长安，生活成本必然会疯狂增加。 随着人口的增加，物价上涨，生活成本增加，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下来，长安最底层的人更难生存！ 不光如此，长安地处西北黄土高原，随着工业化进程的推进，生态必将会遭受严重的冲击。长安的生态，支撑不起这么大的企业在此落户！ 工业初期，放弃生态，推广工业，这是必经的一步。可是放弃生态不等于破坏生态，生态差一点，等工业发展起来，费点时间还是能治理过来的。 可是生态破坏了，黄土高坡上没树了，想要再种上树，那就难了！ 如果破坏的再彻底一点，土地沙漠化了，那后果只能如楼兰一般，最终被风沙掩埋！ 想要发展长江之南，在石天看来，弄过去两个像拖拉机工坊这样的大型企业，再把内河航运和海运一开通，周边向中央包围，长江以南想要发展起来还是很快的。 毕竟长江以南，雨水丰沛，土地肥沃。虽然多为山区，可那里的人并不需要为粮食发愁。 这些事情他跟李明达商量没啥用处，早晚还是要跟李世民谈一下的。 长江之南是块宝地，李世民守着这么一块宝地看不上，却盯着西域大漠眼红，也不知道李世民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听到拖拉机工坊需要几万工人，李明达也傻眼了！ 在她看来，一个拖拉机工坊，几百上千人也就足够了。几万人的拖拉机工坊，那一天得生产多少台拖拉机？生产出那么多拖拉机，能卖得出去吗？ 几万人的工坊，李明达是想都不敢想的！现在长安周边用人最多的就是自行车工坊了，如果把钢管、轮胎等一系列上下游工坊加起来，整个自行车工坊也不过才千人而已！ “天哥哥，一台拖拉机加上车斗近三千斤，光铁就需要几贯钱。做成拖拉机，一台拖拉机的成本少说要几十贯钱。 按自行车的价格，来算，一台拖拉机差不多要卖百贯上下！这么高的价格，能买得起的又有几人？ 几万人的工坊建起来容易，可是想要卖出这么多拖拉机，恐怕有不小的难度！” 李明达说得算是委婉了，在她看来，甭说百贯了，就是五十贯一辆拖拉机，能买得起的人也是少之又少。造出那么多拖拉机却卖不出去，他石家产业再多，也支撑不了多久！ 李明达能看到这点，石天还是很高兴的。最起码说明这段时间，她没有白掌控石家的产业，有了不俗的经济头脑了。 自行车卖价高，这只是暂时的。随着工坊里生产工艺越来越成熟，再加上铁价跳水，一辆自行车的成本已经降到了一贯以下了。 七家自行车工坊满负荷运行了这么久，高端市场接近饱和，自行车降价已经成了必然的趋势了。 在他看来，再过上两个月，等五姓七望生产的自行车开始积压，自行车配件的需求量下降，他那自行车工坊里的轮胎和车架也会开始积压了。 “拖拉机事关农耕，肯定不能如自行车一般暴利！等拖拉机工坊建成，我估算了一下，一辆拖拉机的成本大概在十贯上下。 等拖拉机量产，定价肯定不能太高，开始的时候就先定在二十到三十贯之间吧！等工人熟练之后，生产效率肯定会有很大的增加，到那时候，再适当降一下价格。 虽然不至于让每户都买得起拖拉机，但是让每个村落都买得起一两辆还是可能的！等他们尝到了拖拉机的便利，那时他们自然会想办法借钱购买！” 联合收割机现在对石天来说还有些难度，不过像是犁地抽水这些功能，石天已经跟猴子他们说了，也都已经开始着手研制起来了。 买一台拖拉机，想当于买了一台水车，几头耕牛，还有几辆马车。这样算下来，二三十贯的价格并不算太难接受。 水车的造价并不低，耕牛更不用说了，差不多二十余贯钱了。 马车这东西，那更是大户人家才能觊觎的，即便是驽马，那也要近三十贯钱，再加上马车没有四十贯钱想都不用想！ 一辆上好的马车，如果配上好马，那价格少说也要六七十贯。别说买了，就是养，那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养的起的！ 拖拉机如果定价二三十贯，对于一些精打细算的人家来说，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大唐地多，每户都有几十上百亩地。 即便是全种粮食，如果家里有存粮，精心耕作，卖掉两三年产出的粮食差不多就能买上一辆了。 等有了拖拉机，闲时跑跑运输，弄点地里产出的东西卖到城里，那收入并不比种粮少。 即便是农忙时节，浇水犁地，忙完自家的之后，去帮别家耕种一下，赚上几贯钱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跟李明达聊完拖拉机，石天将烤好的鱼放在面前，挑除鱼刺之后递到李明达面前，想了一下开口说道：“铁价降了，钢管工坊里的自行车架也该降些价格了。 下个季度的订单快要签了吧，到时候给他们降一下价，顺便让他们也把自行车的价格降下来。以后的自行车是要走进千家万户的，这么高的价格，普通人家可承受不起！” 自从铁价大跌，自行车的成本就大幅跳水，现在制约自行车价格的只有轮胎了。如果李君献能弄来橡胶树，成规模种植之后，自行车的成本甚至能降到百文之下。 百文的成本，两三百文的售价，五六石粮食就能换一辆自行车，那时的自行车就真的走进千家万户了！ 自行车是重要的交通工具，有了自行车就有了交通，有了交通就有了货物的流通。 货物流通了，那就是商业。商业，代表着经济的流通。也代表着大唐的繁荣！ 第413章 突厥出击 西突厥，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他们逐水而居，四时而迁，赶着牛羊随水草游牧。 突厥王庭，最近收到下面的部落来报，龟兹王弟白诃黎布失毕不服龟兹王管教，有谋反意图。 西突厥刚与高昌建交，高昌称臣，还没等上贡，高昌就被大唐灭了，为此他们还搭上了一千多精兵，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是怎么被灭的，心里本就不愤。 此时高昌城内并没有多少大军，吐谷浑极西倒是有几万人马，只不过那些人马要抵达龟兹，还是要费上不少功夫的，毕竟两地相距千里之上。 既然在高昌那里栽了跟头，那就在龟兹这个大唐的属国那里捞点好处也不是不可以的！ 如果能跟龟兹建交，恶心一下大唐，那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守住龟兹，突厥可汗阿史那同俄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大唐在往高昌增兵，拿下高昌之后，大唐军队就一批一批的赶到，现在高昌国内已经有不下一万的大唐兵马了。 一万兵马对于阿史那同俄来说并不多，他西突厥随便一召集就能凑上十万以上的兵马。可是唐军厉害，而且后续源源不断的增兵，跟唐军死磕肯定是捞不到好处的！ 去打的龟兹的主意就不同了，到时候让白诃黎布失毕在内，他们在外，在天冷之前，去龟兹城里转上几圈，劫掠一些好处还是可以的。 等劫掠完了，给白诃黎布失毕一个建交的名义，趁着唐军赶到之前撤回草原，今年又可以过一个暖冬了！ 打定主意，阿史那同俄一边派人混入龟兹城打探消息，一边安排集结人马，让人带着一万大军翻过天山，只等城内传来消息，他们就可以尽情洗劫的龟兹城了。 白诃黎布失毕的日子并不好过，随着谣言的扩散，他觉得白苏伐叠也渐渐对他起了疑心，前两天都训斥了他一顿，这在之前可是从未有过的，这让他的反叛之心更浓了。 突厥人来接触，白诃黎布失毕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相比突厥人开出的帮他拿下王位之后，龟兹需要对西突厥称臣，年年上贡。白诃黎布失毕只开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突厥需要帮着他把所有王室成员抓获。 对于白诃黎布失毕这点小小的要求，突厥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毕竟突厥大军进了城，要不要留下白诃黎布失毕都是个未知数。这种不要钱的承诺，答应也就答应了，至于去不去完成承诺，到时候就得看他们的心情了！ 初秋时节，弯月西沉，繁星点缀。龟兹北门深夜大开。 城门火起，突厥大军纵马入城，城中百姓如番僧所言，睡梦惊醒时分便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为恶心大唐，突厥大军倒没食言，分出三千骑兵继续劫掠，主力大军直接杀向皇城，待天亮之时，白苏伐叠一家无一幸免，全部绑在了白诃黎布失毕的面前。 突厥人并不傻，城中百姓手中，皆是一些普通物件。只有皇城之路才是龟兹城最富有的地方！ 突厥人在皇城抢掠宝库，白诃黎布失毕则扛着大刀在对白苏伐叠进行最后的审判！ “皇兄，我为龟兹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来，我一心辅佐于你，汝何以因市井之言就嫌隙于我？”站在白苏伐叠面前，白诃黎布失毕声情并茂地慷慨激昂！ 面对这个有勇无谋的兄弟，白苏伐叠也是无奈。 自己当了十几年的龟兹王，他对这个兄弟疼爱有加，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他。 前段时间，龟兹城内传出他拥有琉璃宝镜的传言，自己置若罔闻，却不想他一次次来叫苦，申明自己从没见过什么琉璃宝镜。 如果是一次两次，他也就安慰一番就得了。可是次数多了，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即便是如此，他也视若不见，对于琉璃宝镜的谣言，他甚至还让人在城中澄清，压下了一些传言。 白诃黎布失毕来申明的次数多了，白苏伐叠不胜其烦，索性训斥了两句，将他赶了回去。 本以为回去之后，随着谣言的谈去，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却不想，自己这个亲弟弟竟然引来了突厥大军，破了龟兹城。 突厥破城，白苏伐叠并不担心。龟兹是大唐的属国，大唐是不可能无视的。 大唐在东北千里之外的高昌城驻有一万大军，西南吐谷浑极西之地驻军更多，随便派几万大军过来，不等到达龟兹的地界，相信突厥军队就会望风而逃。 看那突厥军队的作风，破了皇城，绑了他们之后，就一股脑的去宝库中洗劫去了，他知道突厥此举，只是为财！ 或许是为了报复大唐拿下高昌，也或许是为了帮着白诃黎布失毕搞乱高昌，但是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只要的龟兹王室在，即便被突厥洗劫了个干净，他们依然很快就能恢复元气。 看了一眼这个不成器的兄弟，白苏伐叠恨铁不成钢的地说道：“我何时嫌隙于你？市井之言，我本就不信，根本没放在心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离间你我兄弟二人！ 从小到大，为兄可曾亏欠于你？可曾打骂于你？可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今夜突厥大军入城，劫掠城中百姓，将为兄绑缚在这里不说，你可敢走出城门，看看我龟兹百姓是如何被这些突厥恶狼蹂躏屠杀的！” 他很想骂这个傻弟弟是龟兹的罪人，可是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 既然白诃黎布失毕引着突厥大军进城，把他都绑在了这里，他这个龟兹王恐怕也做不成了。 他做不成突厥王并没什么，他还是不想龟兹国落到异姓之人手中。既然自己的傻弟弟想当龟兹王，那就让他当吧！ 他如果当众说出白诃黎布失毕放突厥大军进城，骂出白诃黎布失毕是龟兹的罪人，那龟兹国将彻底与白家无缘了，估计他这个傻弟弟也会被人四处追杀！ 看着双眼赤红的白诃黎布失毕，白苏伐叠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待你坐上龟兹王之后，切记一点，一定不可与大唐交恶，年年纳贡之外，还要善待过往龟兹的商人！” 久居高位，白苏伐叠要比白诃黎布失毕看的远的多，而且知道的消息也要多上不少。 大唐战略现在就在西域，高昌那边，刚拿下来就驻军了一万兵马，而且还在增兵。 吐谷浑那边，活捉了伏允，平灭了整个吐谷浑，大唐军队原本是要撤的，却只撤走了一半，还有几万大军守在极西之地。 龟兹北靠天山，退无可退，南部是一望无际的大漠，进不能进。 东西都有大唐的大军，龟兹已经被包了饺子了！现在可不能给唐军出兵的借口，但凡有一个像样的借口，两面大军一夹击，他龟兹就成了大唐的领土了！ 面对白苏伐叠的喋喋不休，白诃黎布失毕早就失去了耐性。 第414章 龟兹急报 他现在想的是，要怎么向白苏伐叠下手。 唐王是怎么下手的？据传是用弓箭射的，射死了一个，结果差点被另一个杀死，最后还是身边的大将赶来将另一个射死的！ 自己要怎么下手？也用弓箭？这么多人看着，有点下不了手啊！ 好像唐王当年也是当着好多人下的手，不但射死了两个兄弟，还让人把脑袋砍了下来，带着到处显摆，自己的琉璃宝镜比唐王的大那么多，总不能比他寒碜吧！ 当年唐王把两个兄弟的脑袋只给朝中的大臣看了，然后就让人送进宫去，摆在了他老子的面前。 自己也不用比唐王厉害多少，将兄弟的脑袋砍下来之后，传看全城，然后让人摆在已故的老子的墓前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打定主意，白诃黎布失毕走到白苏伐叠背后，渐渐拉开距离，张弓搭箭，一箭射透了白苏伐叠的胸膛。 射杀白苏伐叠，白诃黎布失毕溜达到白苏伐叠面前，抱着还没死透的白苏伐叠声情并茂地说道：“兄长，为了龟兹的未来，愚弟还要借你的大好头颅一用！” 说完，举起手里的大刀，一刀就砍下了白苏伐叠的脑袋。 白苏伐叠，当了近二十年的龟兹王，最后却没想到死在了最疼爱的亲弟弟手中，甚至还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提着那颗死不瞑目，眼神中尚且遗留着不可置信与惋惜悔恨的眼神，白诃黎布失毕命人将其传示龟兹城后，悬挂于城中广场公示三日。 弥留之际，听着白诃黎布失毕的命令，白苏伐叠无力再闭上眼睛！ 他知道，龟兹完了，白诃黎布失毕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这龟兹差不多已经姓唐了！ 寅时一分，龟兹正当深夜，长安城中，李世民已经起床，准备一日一度的早朝了。 “陛下，龟兹急报！”李世民还没洗漱完，张阿难就匆匆跑进来汇报道。 “龟兹急报？”听到这四个字，李世民眉头一皱。 石天跟他讲过，龟兹与长安相差半个时辰，此时的龟兹，应该还是深夜才对。 深夜急报，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已经等不到天亮了。 “念！”拿着布巾抹了一把脸，李世民张口命令道。 “龟兹城不良人报：深夜时分，龟兹王弟白诃黎布失毕率人开北门，引突厥骑兵入城，攻入皇城，射杀龟兹王白苏伐叠，并斩首传示全城。” 听着张阿难念完电报，李世民沉默良久。 白诃黎布失毕买了块玻璃镜子的事情是他从李治那里问来的，而那番僧，也是安插在龟兹的不良人假扮的。 原本还以为要麻烦上一段时间的，为了图谋龟兹，他甚至都让不良人把大狙带去了龟兹，现在带着大狙的不良人还没到龟兹，却不想龟兹竟出了白诃黎布失毕这么一个二货！ 出了白诃黎布失毕这么个二货也好，最起码能省好多麻烦。白苏伐叠领了往生极乐，龟兹能成气候的也没有什么人了！ 不过现在却还不是李承乾出兵的时候，白诃黎布失毕既然引了突厥兵帮他夺了王位，那肯定是跟突厥有了交易。既然有交易，那就先观察上几天再说。 “回电，所有不良人按兵不动，以观事态发展，有消息及时回报！” 他想看一下白诃黎布失毕到底给了突厥什么许诺，是让突厥大军在龟兹抢完就走，还是白诃黎布失毕想转投的突厥。 如果是转投突厥的话，那就太好了，省的麻烦了。 就算是抢完就走，那也没有问题，反正大唐已经有了出兵龟兹的借口了！ 白苏伐叠一直诚心臣服大唐，现在白诃黎布失毕把白苏伐叠宰了，身为主国的大唐，必须要给白苏伐叠讨个说法才行！ 虽然这个借口有些牵强，但也算是够用了！ “另外，待天明之后，给剿匪军发电报，让他们按兵不动，可派探子向龟兹方向渗透！ 给莱国公发电报，让侯君集、张亮各集齐一万五千兵马，时刻准备奔赴龟兹！” 下完命令，李世民长舒一口气感叹道：“仅电报这东西，就可抵百万大军啊！若不是有电报，想要收到西域的消息，少说也要等到两个月之后了！” 两军交战，战机稍纵即逝，如果给每个斥候都配备电报，战争又可以有新的玩法了！ 想到电报，李世民抬头对张阿难问道：“石天小子现在在哪儿？还在蓝田吗？” 石天最近不在长安城，李世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如果仅仅是石天跑出去了，那还好说。可是这石天把他的宝贝闺女一起拐跑了，现在批奏折累了，都没人给揉肩膀了！ 听到李世民问起石天，张阿难赶紧回道：“楚国公半月前就回长安了，只不过一直待在曲江，没有回到兴道坊。 陛下赏赐晋阳公主的庄园，曲江人来报，已经定下了，而且晋阳公主已经搬进去了。 最近一段时间，楚国公和晋阳公主每日早晚都去曲江垂钓，其他时间楚国公在编写教材，晋阳公主则是在作图，据来人汇报，说是晋阳公主正在规划拖拉机工坊的厂房。” 李明达在规划拖拉机工坊的厂房，这事也只有身边几个人知道。 不过李世民身边的人想要知道这些消息并不难，毕竟这点事情李明达还不至于背着李世民的。 听到李明达已经开始规划拖拉机工坊的厂房，李世民也就明白了，看样子是拖拉机已经搞出来了，准备要量产了。 只是想要生产拖拉机，博陵崔氏那点屁事还是要处理干净的。 提到博陵崔氏，李世民就头痛。 你博陵崔氏闲得没事惹石天干什么？惹了也就惹了，老老实实去找石天道个歉，省得让石天天天惦记着！ 现在可倒是好，石天这一惦记，崔家少说得有几十万贯钱打了水漂了。 几十万贯，那可不是小数。世家的强大，主要还是在读书人身上，在经商上也仅仅是普普通通而已。 几十万贯打了水漂，对崔家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最起码崔家主家一脉会被排挤出权利中心。崔家家主弄不好也得引咎辞职。 那么多钱，仅凭崔家主家一脉肯定是拿不出来的，据他得到的消息，崔家为了造船，处理了不少产业不说，还向各脉的崔家商人凑了不少。 动了别人的利益，如果能赚钱，肯定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赚不了钱，那事就不好处理了，毕竟这些钱也是他们毕生的积蓄！ “崔家的船造的如何了？”想到崔家，李世民开口问了一句。 第415章 龟兹王干杯! 搞垮清河崔氏，石天炸了崔世兴的府邸只是个引子。这里面更多的还是李世民出手，或者说是李世民以背后推波助澜！ 可是搞博陵崔氏，李世民却不敢那么轻易出手了。 出手多了，其他几家必然人人自危，然后抱团，那就太可怕了。 再一个，博陵崔氏可不是清河崔氏所能比拟的。 五姓七望，听起来七家实力相当，可真实的情况是博陵崔氏一家独大，不管是人口还是官员，博陵崔氏比其他几家都能超出三成。 就如五大流氓，听起来是五大，可真实实力还是截然不同的。 老大是公认的，这个没有争议，因为老大的拳头比其他几家都大。单论装备战力来算，老大自己就可以把其他四家按在地上摩擦，甚至还可以捎上其他所有的阿猫阿狗。 博陵崔氏同样如此，虽然实力没有鸟人那么夸张，但也绝对不弱。如果三五年后，新人培养起来了，李世民还有信心轻易蹂躏一下崔家。 只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外面打的火热，内部的人还没成长起来，想要从明面上收拾崔家，李世民多少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石天要折腾崔家，坑崔家点钱，这点李世民倒是很乐意看到，毕竟从经济上削弱崔家，让崔家内部产生一些矛盾，这对崔家的实力也是一种打击。 再如搞垮清河崔氏那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体博陵崔氏，李世民是没有那个能力的。 先让博陵崔氏不死不活的苟延残喘几年吧！博陵崔氏吃了这次亏，再加上其他几家的崛起，博陵崔氏不用他打，用不了几年就会沦为二流世家了。 当然，前提是他们威胁不到石天的安全！ “崔家的船主体已经完工，现在开始加装蒸汽机了，估计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下水试航了。以这个速度来看，崔家的船很可能在今年就出海，然后沿海岸南下，进入长江！” 听着张阿难的回话，李世民并不意外。这是他之前就盘算过的，崔家的船，很可能在年内就会下水，趁着北方江河封冻之前南下，冬季在长江试航改进。 只是没想到崔家这回是拼了老命了，速度竟然这么快，在初秋时节就把船造的差不多了。 相比崔家，朝廷这边的船造的也不慢，而且较之以前的船，略有改进。虽然未必能有崔家的船下水早，但肯定会先于崔家的船进入长江，投入使用。 石天专门为内河船制造的柴油机，已经运往船坞了，据石天所言，是六缸的，动力并不比崔家用在船上的蒸汽机弱。虽然他不懂，但是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为了这几十台发动机，石天可是下了血本了，尤其是作为核心部件的曲轴，石天更是带着工部的工匠以及匠作监的工匠在光禄坊忙活了好久。 “天亮之后，让人去曲江一趟，把石天和兕子叫回来。” 石天和李明达在曲江过得倒是逍遥，可是不放在眼皮子底下，李世民总是有些不放心。 朝廷造船，即便再保密，崔家有心打听，肯定是瞒不住的。 如果让他们知道，石天这一下子把他们几十万贯的钱财给坑进去了，难免崔家会狗急跳墙。 曲江虽然也在长安城内，但是安保力量总是比不过皇城门口的兴道坊，还是把他们叫回来放心一些！ …… 龟兹城外两里，不良帅接收到李世民的消息，迅速钻入地下事先挖好的据点内。 “耗子，你从三号地道潜入南城，打听一下城内的消息。突厥人可能还要在城内抢上几天，这几天大家都要格外小心，能避则避，不能避就撤。 陛下给的任务就是时刻盯着城里的消息，及时汇报。不要与突厥人发生任何冲突，也不要与龟兹人有过多的接触！” 不良帅知道，等突厥人撤出之后，他们肯定要有大的行动。在此之前，他们要尽可能的保存实力，以便接下来的行动能顺利进行。 经过一夜的劫掠抢杀，龟兹城内多了几百上千具冤魂。 天亮之时，当躲在角落里的龟兹人瑟瑟发抖地从各自的藏身地点钻出来的时候，他们惊讶地发现，龟兹王白苏伐叠的头颅已经被高高挂在城中广场的旗杆之上了。 龟兹王可是龟兹的精神象征，白苏伐叠虽然没有太大的作为，但是苦心经营龟兹近二十年，龟兹百姓对这个龟兹王还是很认可的。 看着守卫在旗杆下的了队龟兹士兵，以及昨夜新添的那几片残垣断壁和在龟兹城内纵马劫掠的突厥骑兵，龟兹城的百姓果断龟缩回自己的藏身之处，期望着这种屠杀尽快的结束。 谁当王对这些龟兹人来说并不是那么关心，不管是谁当王，为了统治，统治者都要给百姓一条活路才行，无非就是生活的好一点还是差一点的问题。 相比于谁当下一个龟兹王，他们更在意这些突厥骑兵会在什么时候撤退。毕竟在这些突厥骑兵的眼里，这城里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包括这些龟兹百姓的性命。 他们可是不比普通劫匪，只为财，不为命！ 在他们的眼里，杀这些龟兹百姓也不过是提刀一挥的事情。唯一让他们不杀人的理由，恐怕也只有挥刀需要费些力气而已了。 财物在性命面前，早已经一文不值了。龟兹城内的百姓已经不奢望着能够保下身上的财产了，他们现在只求能够活命，让突厥恶狼痛痛快快抢够了，赶紧离开！ 同样盼望突厥人赶紧离开的还有白诃黎布失毕，白苏伐叠已经被他杀了，在突厥军队的帮助之前，他也如愿当了上龟兹王。 相比这些，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带着白苏伐叠的家人去看一眼自己的琉璃宝镜，然后挨个点名。 在他看来，自己的琉璃宝镜比唐王的都大上不少，仅凭一个白苏伐叠肯定是不够的，他要尽快为宝镜开光，好带着龟兹征服天下。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他想请突厥大军赶紧离开，突厥人也不是傻子，得给手下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尽可能的多搜刮一些好处才行。 “龟兹王，为庆祝你登基，咱们今日不醉不归！”第一天，突厥人以此借口，拖着刚登上龟兹王宝座的白诃黎布失毕喝了个昏天黑地。 “龟兹王，为庆祝龟兹与突厥建交，今日我们不醉不归！”第二天，白诃黎布失毕又被灌到了断片！ “龟兹王仗义，亲自当众驱逐了大唐使节，今日我代突厥可汗宴请龟兹王！”第三天，白诃黎布失毕直接喝成了一滩烂泥。 “龟兹王豪气，突厥龟兹刚刚建交，龟兹王就准备了如此丰盛的朝贡，为了突厥和龟兹的友谊，今日我等摆宴，祝突厥龟兹，世代友好！”第四天，白诃黎布失毕差点没被灌出胃穿孔。 “明日我等就要返回草原，龟兹王不摆宴相送，莫不是看不起我突厥大军不成？”第五日，白诃黎布失毕终于迎来了曙光，突厥人竟然提出了撤离！ “感谢龟兹王款待，龟兹王盛情，我们就却之不恭了。今日我突厥大军就要离开了，离开之前，龟兹王只需在城内摆宴，犒赏一下突厥大军即可，不用太过隆重！”第六日，突厥大军终于要走了。 不过在走之前，突厥人也没忘记让白诃黎布失毕好好表现一下，当着龟兹城所有百姓的面，让白诃黎布失毕出面向突厥大军敬酒，顺便让他从自己的王府里搬出无数的财物来犒赏突厥大军。 第416章 突厥人走了 突厥是必须跟龟兹建交的，因为这是他们出兵的条件，目的也就是恶心一下大唐。 恶心完大唐不算，突厥人也没打算让龟兹好过。他们知道大唐是不会放弃龟兹的，他们也没能力守住龟兹，索性，直接让龟兹乱起来，给大唐稳定龟兹制造一点难度。 至于大唐是再扶持一个新的龟兹王，还是直接接管龟兹国，对突厥来说，那都无所谓了。 龟兹毕竟离大唐太远，想要接管龟兹，必将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在他们看来，接管龟兹，对大唐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成为大唐的累赘。 如果他们在高昌龟兹周边再增加点骑兵，闲来无事骚扰一下，大唐还要花费大量的人员物资来支援，长此下去，有望能拖垮大唐！ 突厥人终于走了，不过不是在第六天，而是在第七天，因为第六天的送别宴一直喝到天黑才罢。 第七天一早，白诃黎布失毕不得不眼含热泪，在龟兹北城门外亲自为突厥人敬了三杯酒，这才把这群土匪给送走。 无视了城内的残垣断壁以及满城哭嚎之声，白诃黎布失毕急不可耐地跑回了自己的王府，将琉璃宝镜搬了出来，当着宝镜的面，一个个地祭献着白苏伐叠的家眷。 大唐使节被赶出龟兹城，第一时间就有人上来搭话，让他直奔高昌城，出了龟兹地界就有人接应。 接到龟兹与大唐断交，驱逐大唐使节，并与突厥建交的电报时，李世民正在甘露殿内对石天训话。 对于石天跑去曲江，逍遥快活，玩的乐不思蜀，李世民还是颇有怨言的。 老子在宫里忙的要死，你却带着妹子在曲江钓鱼，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你要钓鱼，也未必非要去曲江不是？宫内也有水池，池上有舟，想钓多少鱼没有？ 我让人将你的渔具取来了，以后钓鱼，直接来宫里钓即可，最近还是少往外跑为好！” 把石天从曲江叫回来，不但人叫回来了，渔具也给带回来了。不过那些渔具，李世民却没让人送去石府，而是直接让人带进了甘露殿。 石天的渔具李世民在曲江玩过一次，还中了几条鱼。相比宫里匠作监打造的渔具，石天的渔具新奇了不少。 李世民虽然谈不上酷爱钓鱼，但多少还是会一些的，闲来无事，偶尔还带着大臣们一起垂钓一番。 之前程咬金和秦琼比赛钓鱼，他也参与过，而且还拿了第一。 当然，那第一是有些水分的，铒料是程咬金提供的，再加上有他在，其他人的求生欲还是满满的，即便鱼咬钩，在李世民没有中鱼之前，他们也不敢提杆。 渔具进了甘露殿，虽然不至于全盘接收，李世民肯定是要劫留一些的，实在不行，再让匠作监仿制一部分，能替换的替换出来，不能替换的，那就直接扣下。 长安城地势南高北低，跑到曲江去钓鱼，那里地势高，能比皇宫低上三四度，自然是舒服无比，最起码不像在皇宫周边那么热。 被李世民从曲江揪回来，石天也是满心的不情愿。 在曲江的日子，神仙般快活无比。 早晚钓钓鱼，中午热了就写写教材，无聊的时候还可以带着大黑星，领着李明达去调戏一下树木里的小动物。 除此之外，他还在金吾卫的指导之下学会了一项求生必备技能——游泳，为此特地让如诗找人帮他做了一条自己新手设计的泳裤。 他有了泳裤，李明达自然也少不了，于是在如玉如雪以及一众女保镖的指导下，她直接化身一条美人鱼，在曲江中嬉戏。 李明达下水，如玉如雪以及一众女保镖自然跟随着一起下水。坐在庄园二层阁楼上的石天，每天看着一众美女在曲江里戏水，畅快无比。 好日子没过上几天，李世民就直接让人把他给揪回来了，石天还是十分惋惜的。 宫中不同曲江，更不同于曲江李明达私人的庄院。李明达想要在宫中戏水，肯定是不被允许的。 他石天留恋曲江，是留恋曲江里的鱼吗？是留恋曲江里那一条条白花花的美人鱼好吧！美人鱼短时间是没机会看了，石天也不得不妥协！ “陛下，臣打算将拖拉机工坊安置在长江以南！现在长江以南没有开发，如果将拖拉机工坊安置在长江以南，短时间内必然能带起一座新城，然后推动长江以南的发展！” 没跟李世民纠结钓鱼的事情，石天开始跟李世民商量起拖拉机工坊的事情。 拖拉机工坊的选址，石天曾让李明达安排人问一下李世民的意见。听到石天口中所说，一个拖拉机工坊，大概需要数万名员工，李世民还特地让人过来跟他确认过。 拖拉机工坊的选址，李世民跟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商量过。这事原本是要拿到朝堂上议论的，只不过柴油机现在还是机密，李世民也不好拆石天的台，于是只跟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讨论过。 将拖拉机工坊安排在长江以南，房玄龄和长孙无忌是赞成的。相比拖拉机工坊带动长江之南的发展，他们更看重的是削弱冯盎手中的势力。 随着大唐对长江之南的开发，冯盎的势力范围必然会被压缩。冯盎忠于大唐，这点他们都清楚，可是一个国公，掌控着这么大一片区域，对大唐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拖拉机工坊过去，建一座新城，再加上之前准备的钢铁工坊，又是一座新城。两座城一起来，随便弄过一两万人驻防，冯盎做起事来，也就不敢肆无忌惮了。 现在有拖拉机工坊，以后还有别的工坊，如果能在长江之南建上四五座新城，冯盎就算是被彻底制约住了。 “朕已经让人去江南之地察看了，等拖拉机工坊的图纸出来，直接交给朕，朕让人去兴建车间就行了！” 李世民这话说的轻巧，可是在石天耳中，却生出了骂娘的冲动。 自行车工坊，李世民没有插手，他以为李世民改性了，不抢他的东西了。 今天来谈拖拉机工坊，为了防着李世民取名宝典的威胁，石天还特地让李明达给拖拉机工坊取了名字。却不想李世民换了战术，轻飘飘一句话，就掺和进来了。 图纸出来，让人交给他，他派人去兴建？这是建厂吗？这是要股份啊！ 这厂是白建的吗？不要花钱？这钱从哪里出？他石天挤一下，花上几个月，倒是能分批拿出这笔钱来。 看李世民的样子，他就是想出钱，李世民也没打算要。不要钱，那就是要份子了。 其实这也怨不得李世民，不占拖拉机工坊的份子，他怎么名正言顺的派兵去拖拉机工坊去镇守呢？ 相比一个拖拉机工坊，李世民看重的可不是这点钱，而是整个长江以南的绝对掌控！ 见石天满脸苦瓜相，李世民呵呵一笑道：“拖拉机工坊朕是必须要几成份子的，这样朕才有理由派兵去驻防工坊！” 李世民能把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冯盎忠心耿耿，他总不能说派兵制约冯盎吧！ 听到派兵，石天表情严肃起来了。虽然一时想不通里面的事情，不过李世民都提到派兵了，那这事可就牵扯到战略了。 无奈地捏了一下鼻子，石天只得嘿嘿一笑道：“陛下，那拖拉机工坊是晋阳公主亲自设计的，工坊的事情也是晋阳公主主持，这事您跟晋阳公主商议就成！” 他可是见识过李明达的手段，大唐敢跟李世民讨价还价的，也就李明达了。 他跟李世民谈拖拉机工坊，李世民少说也得占去六成的份子，可是李明达跟李世民谈，鹿死谁手就不得而知了。 第417章 龟兹战略 石天把拖拉机工坊的事情推给了李明达，李世民也就不好再开口了。索性转移话题道：“你那六缸柴油机现在可能量产？若是能量产，莱州那边建造的海船就可以换装柴油机了！” 船用柴油机还没经过任何试验就要列装到海上战船上，风险还是很大的。李世民能有此想法，也是出于对石天的信任。 李世民想要将柴油发动机列装到海船上，石天还是没有信心的。海船不同于内河船只，即便发动机坏了，随时就能靠岸。 在大海之上，动不动就是百里千里，这么远的距离，想要让船靠岸可不容易。 现在的六缸柴油机，谈不上完善。即便用在内河船只上，也要配备大量的易损配件，还要有随船的机修师才行。 想要完善一台发动机的设计，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等经过大量的使用，登记好各部件的故障率，不断针对故障原因研究改进，只有这样，柴油机才能越来越完善。 再说了，六缸柴油机的很多生产工艺也还不完善，一些主要的部件都是靠着匠人高超的手艺手工打造出来的，等镗削铣磨钻的机床精度上来之后，才能量产这些复杂的机器。 “陛下，这恐怕有些难度。即便是之前那几十台发动机，也是工部的工匠和匠作监的工匠联合打造出来的。想要量产，还得过上一两年，等那些机床的精度提高了才行。 另外，海上不同于内河，一出海就是几百上千里，如果发动机不够稳定，出了问题，想求援都没机会！ 陛下若是想试一下，可以让人再打造几台，每条船上，备上两台备用发动机，这样的话，或许才敢出海上航行一下！” 听到石天如此说，李世民不免有些失落。不过这也正常，那么复杂的东西，没经过大量的使用，贸然弄到海上作战，肯定是不行的。 毕竟每条船上少则几十上百人，多则几百人，他可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拿几百人的生命去冒险。 李世民正要跟石天聊一下让石天多为长江之南弄几家几万人那种大型工坊的事情，张阿难匆匆来报，龟兹与大唐断交，已经驱逐了大唐使臣。 听到这话，李世民眼睛一亮，当即让人叫来长孙无忌、房玄龄、李靖等人。至于石天，就让他老实在这里待着吧，让他见识一下自己数千里之外，指挥千军万马，拿下龟兹！ 李世民急召，几人来的倒也迅速。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本就在皇城里，不过一炷香功夫就能赶来。 李靖住的远点，在平康坊内，并没有在军营。在李世民的特许之下，骑着马来的也并不慢。 几人到后，李世民将电报交于几人阅读。 军事问题，依然是李靖率先开口。 “陛下，此时进军，为时尚早，不若再等上些时日，静观其变为好！” 李靖的话，让石天有些意外。 在石天看来，龟兹都与大唐断交了，连大唐的使节都驱逐了，此时出兵，名正言顺。现在不出兵，更待何时？ 不过石天清楚自己的身份，几人在商量军机大事，哪里有他插话的份？ 李靖说完，长孙无忌眯着眼睛想了一下道：“此时的确不是进军的最佳时机，不过确是可以先行令极西之地的大军开拔了。” 李靖说现在出兵为时尚早，长孙无忌也说此时出兵为时尚早，这让石天更加迷糊了。 此时出兵，有理有据。而且他可是知道龟兹等地的气候，古诗有云，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现在离八月可没有多少时间了。 龟兹在西域已经算不得小国了，共有七十余座大小城池。这么多城池打下来，即便有一大半城池投降，想要在大雪封山之前拿下整个龟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两人说完，李世民围着看向房玄龄。 房玄龄跟李靖和长孙无忌有所不同。他主管的更多的是内政，对于军事，他并不会参与太多，顶多也就是谈一些后勤防御方面的事情。 不过此次却有不同，房玄龄罕见地开口道：“陛下，极西之地的大军还是不要抽调太多为好。当留一部分军力换防吐蕃为好！ 据吐蕃那边传来消息，松赞干部前年已经掌控了整个吐蕃，并迁都逻些。 这两年吐蕃发展的很快，而且有聚兵极西之地的迹象。吐番深居高原，易守难攻，虽然他们畏惧大唐，却也不得不防他们偷袭极西之地！” 房玄龄的话让李世民心下一惊，之前他还真没太在意吐蕃。 吐番内乱，松赞干部平叛。诺大的吐蕃，原本在李世民的印象中，松赞干部即便是平叛完成，也要焦头烂额地忙上几年才能掌控整个吐蕃才对。 却没想到，松赞干部竟有如此能力，短短几年平叛完成不说，还完全掌控了整个吐番，看来此人也不得不防了。 李世民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对石天说道：“石天小子，观音婢昨日还念叨着你呢，你去丽政殿给观音婢请个安吧！” 打发走石天，李世民这才跟李靖等人正式合计起龟兹的战事。 “龟兹各城，都有流传大唐政策，当务之急，是让龟兹各城知晓白诃黎布失毕弑兄窜位，引突厥军入龟兹城，烧杀抢掠的恶行！ 先让龟兹乱起来才行，龟兹不乱，即便大唐军队拿下龟兹，也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收服龟兹百姓的人心！” 李世民并不想让石天看到战场上的血腥与阴暗。在他看来，石天连朝廷上的事情都弄不明白，对于战争，那就更是一窍不通了。 一个没有亲眼见识过战争残酷的人，初见战争阴谋，心理上必然承受不住。如果因为此事让石天对他产生了意见，想要再让石天搞出更厉害的武器那就难了。 在李世民看来，石天搞出步枪，一方面是为了帮大唐征服世界，更多的只是一时好奇，想弄个步枪打猎而已。 想帮大唐征服世界这种想法很伟大，可是亲眼见识到了战争，还能保持这种心态就需要强大的毅力和坚定的决心了。 李世民不想拿此事来考验石天的毅力，在他看来，石天能搞出厉害的武器，至于武器到了他李世民手里怎么用，还是不要让石天见识到为好！ 李世民跟李靖他们讨论了整整一个下午，确定了初步方案。至于细节，现在谈论为时尚早，还是等明天早朝过后，召集武将以及一部分主要的文臣一齐商讨。 待石天回到甘露殿的时候，龟兹之战几人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此时他们正在讨论的是房玄龄提到的安西都护府的选址。 接下来要打龟兹了，安西都护府再放在高昌显然是不合适的。 前几日他们商量的，将安西都护府放在交河城。可是拿下了龟兹之后，安西都护府再放在交河城，对龟兹以及极西之地的震慑就有些不足了。 房玄龄的意思是趁着安西都护府还没设立，直接选址在轮台，也就是阿克苏的库车。 将安西都护府设立在这里，向东可关照到高昌国，向西可以关照整个龟兹。至于吐谷浑极西之地，既然要设立互市，那里也会常年驻军，而轮台的安西都护府就是喀什驻军的根据地了。 这个方案李靖也是赞成的，将安西都护府设在轮台，等平了高句丽和倭国，将大军转移至轮台，有轮台这个根据地，西突厥瞬间可平。 第418章 傻大个隐婚 相比李靖和房玄龄的观点，长孙无忌的观点要更激进一些。按他的意思，最好是将安西都护府直接设在喀什。 如果将安西都护府设在喀什，向南可兼顾吐蕃。至于北部的西突厥，到时候在交河城或者在轮台设置一个小的根据地，有长枪这种骑兵克星，灭掉西突厥不过是弹指之事。 将安西都护府设置在喀什还有一个好处，能方便大唐继续往外发展，不管是南下吐蕃，还是西南的戒日王朝乃到西部的波斯王朝，都能收入到辐射范围之内。 等拿下突厥之后，再往北并没有多大的发展空间，毕竟那些地方太穷了。还是一路向西或者向南，那才是富庶之地！ 大唐要出兵，那就要越打越富，领着十几万大军，去欺负一群乞丐，完全没有回报。 要打就打地主。打地主，抢财宝，夺土地，大唐才会越来越强。 长孙无忌的观点，石天不得不佩服。李靖和房玄龄还是保守了些，总觉得先把西域安顿好才行。可是大唐政策推广出去，四十税一的农牧税，十税一的商税，只要能落实到位，西域还用费那么大的力气控制吗？ 在底层人眼里，拜哪个皇帝不是拜？哪个皇帝能让他们生活的更好，他们就拜哪个皇帝！他们不会管龙椅上坐的是谁，只会关心地里收上来的庄稼能有多少吃进肚子里，圈里的牛羊有多少能换成金钱装入自己的口袋！ 谁能让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他们就会老老实实地跪拜在谁的脚下。翻身当家做主人？说的好听？主人哪是那么好当的？上有老下有小，哪个主人不是活的像奴隶一样？ 商量了一下午的战事，几人也有些乏了。见石天回来，李世民嘴角一翘，突然开口问道：“石天小子，你觉得龟兹应该怎么打？” 龟兹怎么打，李世民肯定是不会在乎石天的意见。 之所以开口问石天，李世民也是想逗弄一下石天，让长孙无忌他们休息一下，看看热闹而已。 李世民问话，石天有些为难了。 这里一个是大唐战神李靖，一个是杀才李世民，就算是长孙无忌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些人都是领兵打过仗的。 相比他们，石天甭说领过兵了，连军营都没进过。他哪里知道带兵打仗是怎么回事？ 学李云龙那一招，弄着意大利炮狂轰滥炸？听着不错，可那毕竟不是真正的战场。 “陛下，臣不知兵事，也不知道这仗怎么打！在臣看来，大唐兴的是仁义之师，以后龟兹百姓也是我大唐的百姓。大军收复龟兹，凡降城当与民秋毫无犯，即便破城，也不可抢，不可烧为好！” 石天知道，不管他怎么说，李世民李靖等人都不会在意他的观点。既然没人在意他的观点，那就说点好听的得了。 打仗这事，还是让这些粗人去操心吧。在长安吃着火锅唱着歌不好吗？何必去看那些残肢断臂的血腥场面呢？ 石天说完，李世民忍着笑意说道，今日已经不早了，你且回去吧！ 被李世民赶出甘露殿，石天还是很畅快的，终于不用担心李世民再数落他了。 后脚刚迈出甘露殿的大门，便听见甘露殿内几人一阵大笑，似乎还伴随着锤桌子的声音。 从朱雀门出来，石天习惯性的看了一眼登闻鼓。今天又是傻大个值班，正在直挺挺地站在登闻鼓前。 走到傻大个身边，石天扫了一下安放登闻鼓的石天，一屁股坐在上面。 “傻大个，我给你的那几本书看的怎样了？”拔下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石天漫不经心地问道。 瞥了一眼躺在一边的石天，傻大个白眼一翻道：“天书一样，看不懂。我本就不是读书的材料，哪能看懂那么深的学问？” 说到这里，傻大个叹了口气道：“虽然我读不懂，不我我可以传给我儿子，等我儿子长大了，我把书交给他，等他学会了到时候你给他安排个像样的工作呗！” 石天之前给了傻大个一套数理化的教材，对于这份礼物，傻大个倒是没客气，直接就收在了怀里。 傻大个看不懂数理化，石天并不意外。如果没有人教，甭说傻大个了，就是李明达自学起来都费劲。 对于傻大个想给儿子谋一份前程，这事石天并不意外。 其实以傻大个那几个兄弟的能力，想要在工坊里给他儿子安排一下还是很容易的。傻大个不找他那几个兄弟帮忙，反而开口求他，这点石天还是很佩服的。 “你还有儿子？多大了？有没有读书？没读书的话就先安排进国立学堂学上几年，等识字了把他弄到理工学院里去读上几年，等从理工学院出来，不用我安排，到处都抢着要！” 以傻大个的年纪，能成家石天并不意外。 只不过傻大个之前一直没在他面前提过，他原本还以为傻大个也是跟他一样光棍一个呢！没想到儿子都造出来了！ 见石天问起他的儿子，傻大个一脸骄傲地道：“再有十个月就出生了！知道你忙，肯定没时间去喝满月酒，我就不请你了。不过贺礼还是不能少的，到时候记得让人送来！” 听到这话，石天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合着这傻大个又在这里拿自己开涮呢！ “滚！就你这个样子，天知道你媳妇生的儿子是不是你的？还是看好媳妇为好，可不能让人偷了家！” 骂了傻大个一句，石天突然想起来，傻大个的儿子再有十个月就出生了，合着这傻大个才刚刚成亲不成？ “你丫的啥时候成的亲？怎么从没听说过？” 按理来说，石铁甚至石金石银都是认识傻大个的，即便自己再忙，一般人进不了石府，傻大个到府上送个请柬还是不面问题的，弄不好石铁还会好茶好酒的招待才是。 没收到傻大个的请柬，那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傻大个肯定没给他送过请柬，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见石天盯着他看，傻大个嘿嘿一笑道：“刚成亲，就在十天前。原本是要给你送请柬的，不过怕你难做，就没去给你送。 不过酒给你备下了，哪天有时间了，我单独请你，不管是在长安城还是在蓝田都行，地点随便你挑！” 说到喜酒，傻大个还不忘补充一句道：“这喜酒可不是白喝的，贺礼也也得补上才行！” 傻大个这话，让石天忍不住感叹，这傻大个不简单啊！ 怕自己难做，必然是自己没参加房遗爱和高阳公主的婚礼，这傻大个已经得知了消息。石天不去参加房遗爱和高阳公主的婚礼，如果傻大个请石天去参加自己的婚礼，到时候自己不管是去不去，都不好。 “喜酒给我备下了就行，只要有喜酒，贺礼肯定是少不了的！五日之后，带着你媳妇来长安城明达酒楼，你请我喝酒，顺便把贺礼带回去！” 说到这里，石天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溜达着去找李明达了。 看来房遗爱这喜酒，该喝还是要喝的。他得跟李明达商量一下，让房遗爱请他们喝喜酒了。 让房遗爱请他喝喜酒，高阳公主弄不好会出面。如果高阳公主出面了，就得带着李明达出面才行。 高阳公主跋扈，可在李明达面前，她还得老老实实的当她的小猫咪才行。别看李明达人小，而且与世无争，可在皇室的地位那可是一点也不低。 第419章 剑指龟兹 白诃黎布失毕当上了的龟兹王，一天朝也没上，天天躲在王府内研究他的琉璃宝镜。 白诃黎布失毕不干活，朝中大臣该干的还是要干的。一边忙着布置白诃黎布失毕的登基大典，一边给龟兹所有城池发信，让所有城主前去参加白诃黎布失毕的登基大典。 城主们前往龟兹城，各城内群龙无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座座城池内流传出白诃黎布失毕弑兄篡位，引突厥大军入城劫掠抢烧，弑杀白苏伐叠的流言。 流言这东西，一旦流传开来，不管还好，越是压制，传播的速度就会越快。 白诃黎布失毕的名声，原本在白苏伐叠的引导下，还是不错的。文治他没能力，可是武功卓绝，白苏伐叠将其打造成了龟兹定国神将的形象。 原本这些流言是没人信的，只不过在城中管事的出面封锁和压制下，这则流言的可信度却越来越高了，以至于有一部分人已经深信不疑了。 相比其他城池，龟兹城里不用有心人刻意宣传，他们就自己杜撰出了几十个版本。毕竟一辈子的积蓄都被突厥人哄抢一空，甚至家里的小白菜最后都被突厥大军明目张胆地掳劫走了。 突厥大军撤出龟兹城时，这一幕白诃黎布失毕不是没有看到，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视而不见。 白诃黎布失毕如此行为，在龟兹城内已经引起了一起起民愤。但是慑于龟兹大军的铁腕手段，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 其他城主赶回龟兹城，其中不乏龟兹名将。不能向白诃黎布失毕讨说法，龟兹城的百姓只能向那些名将诉苦。乞求他们能够出兵，将自家儿女从突厥大军中抢回来。 不但如此，一些活不下去的龟兹百姓甚至背井离乡，向周边的城池投亲奔友，顺便把龟兹城内的消息和白诃黎布失毕的恶行带往龟兹各地。 对于此事，白诃黎布失毕自然无视，他现在依然一心研究琉璃宝镜的秘密。 在他看来，只要琉璃宝镜的秘密揭开，这些小问题都会迎刃而解。那时候他需要做的不是安抚龟兹百姓，而是带兵向突厥动刀，一举覆灭突厥。 唐王有宝镜，在搞不明白状况的前提下，暂时还不能惹唐王。 戒日王朝也有宝镜，即便再小，暂时也只能先避其锋芒为好。 除了这两个王朝，龟兹能打的也就是北边的突厥和南边的吐蕃了。 打吐蕃要穿越大漠，现在大漠是大唐的领土，他带兵穿越，唐王肯定不会点头同意，因此只能拿下突厥之后向西发展了。 白诃黎布失毕在忙着宝镜大事，龟兹大臣则在忙着想办法筹钱。 突厥大军也太狠了，秋风都没这么打的。整个龟兹城，从国库到百姓，都被他们打扫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连龟兹城内铁匠铺内的铁料都一斤没剩下，也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带走那么多东西的！ 登基大典是要花钱的，而且还要花大钱。宫里没钱，白诃黎布失毕的王府里估计也没钱了，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犒赏突厥大军了。 龟兹的百姓想都不用想了，就算把他们放在榨油机下调到最大功率，估计也榨不出一滴油了。 龟兹城没钱，只能向周边城池寻求支援。既然开一次口，那就索性一步到位，不但要登基大典的花费，还要筹集一些重建龟兹城以及保障龟兹城中百姓生活的花销，要不然龟兹城中的百姓都跑没了！ 龟兹城要钱要粮，数目还这么大，周边的城池一时也难以拿出来。可这事不做还不行，于是就巧立名目，压榨城中百姓。 能管理一城，自然没有傻子。白诃黎布失毕将龟兹弄成这个样子，再结合城中流言，在他们看来，白诃黎布失毕的王位必然坐不稳当，不定哪天就改朝换代了。 既然龟兹要换天，他们也该给自己谋求一条后路了。 于是对城中的百姓压榨就更狠了，不但要保证龟兹城里下达的任务，还要截留出自己后半生富贵生活的保障才行。 龟兹下达任务，其他城池，每人收五十钱重建龟兹城。传到各城，这个价格已经提高到了每人一百钱。 再经上佐、判司和录事参军等城中官员一层层分派，最后龟兹百姓接到的通知差不多就成了每人二三百钱不等了。 每人二三百钱，一户就是上千钱，这个数目已经伤了龟兹百姓的根本了。 在大刀威逼下，收钱的时候没人敢吱声。可是等钱收上去之后，没过几天，这些层层加码的事情就被曝出来了。 恶行被曝出，民怨沸腾却也无可奈何，相比已经交出去的那些钱，为了保住脑袋，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个别城池，官员懦弱，或许还会象征性的问责一下，开掉几个无关紧要的替死鬼。而大多数城池，则是直接无视，谁敢闹事就拿谁开刀。 只要把不怕死的全逮起来了，剩下的就是良民了！ 龟兹上下闹了一月有余，大唐的东西两路大军也抵达了龟兹地界了。 就在白诃黎布失毕的登基大典上，一封封紧急战报当着龟兹城百姓的面被读了出来。 仅仅是白诃黎布失毕的登基大典几个时辰的时间，龟兹连失三座城池，唐军从高昌和喀什同时出兵，三城城主不在城中，守将和百姓一同开城门迎接唐军入城，唐字旗已经在城中迎风飘扬！ 这倒是怨不得城中守将懦弱，只是唐军太盛，加之城中百姓对龟兹官员的愤恨，加上有人带头起哄。 内外压力逼迫，开门献城或许还有一条活路，若是守城死战，破城也是迟早之事，到那时想要再跑，估计城中百姓都能把他们打死！ 破城第一件事情，就是领兵根据不良人提供的情报不打土豪，只分宝库。将之前强征的钱按照花名册按比例分还给城中百姓。 至于城中原本的官员，直接让城中百姓临时推举替换，至于以后这些城要交给谁来掌管，那可不是这些杀才所关心的事情。 站在城头，李承乾望着已经井然有序的轮台城，心中感慨不已。 此时他才明白，相比李世民以及那些领兵大将的手段，自己的那点心思是多么的幼稚！ 当初李道宗敲打他，他还心中不服。李世民给他发电报，让他停军不前，他更是满肚子的怨言。现在看来，那时的他们早就开始谋划龟兹城了。 不但让龟兹主动与大唐断交，给了大唐出兵的借口，而且还把龟兹搞得民怨沸腾，让他可以轻易接管龟兹的城池。 最主要的是，他们还把龟兹王白苏伐叠给坑死了，而且是死在了自己的亲兄弟手中。这简直是太过可怕了。 原本他还觉得，自己听政了十年了，朝中之事他也能掌握七七八八了，甚至有时候对李世民的一些决定还颇有微词。现在看来，他要学的还有太多太多了。 为了拿下龟兹，他曾恶补过白苏伐叠的消息。对于这个龟兹王，他也是头疼不已。他甚至觉得这个龟兹王将会成为他拿下龟兹的最大的障碍！ 可是到了李世民和朝中重臣手中，白苏伐叠连一个月都没挺过去就嗝屁了。 龟兹王嗝屁，收到消息的时候他还向李世民发电报，请求出兵，征讨白诃黎布失毕，只不过被李世民无情驳回了。 再后来，龟兹宣布与大唐断交，驱逐大唐使节。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点齐人马，觉得是时候出击龟兹了。只不过出兵之前，李世民又给他驳回了，让他按兵不动！ 西域三十六国之一，一个偌大的龟兹，李世民和朝中大臣在数千里之外布局，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把龟兹搞到了这等境地。 这让他这个一心建功立业，在李世民面前展示自己才能的太子顿感羞愧！ 没办法啊！完全不在一个纬度上啊！龟兹搞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始至终，大唐都有参与，可是又都没出面参与。待拿下了整个龟兹，这龟兹覆灭的罪过，最终还是会被白诃黎布失毕一个人默默扛下来。 第420章 李承乾的班底 轮台是重城，暂时由长孙冲留守。李道宗已经收到消息了，过不了几天，他会亲自带人来接管轮台城，而且还会带大军来接管。 休整一夜，补给之后，李承乾领着秦怀道，带着大兵再次启程。 轮台距龟兹城并不远，不足三百里。李承乾是没打算奔赴周边小城，打算直接杀向龟兹城的。 李道宗不过几日就能带大军来轮台，而且李世民给他储备的大部队也已经抵达了高昌国，会跟李道宗同时赶来轮台。 三百里的路程，有两百枪兵，还有上千精骑，即便是被围困，他们也足以能够坚持到援军的到来。 而且他得到了李世民发来的情报，周边小城现在就如一盘散沙，那点兵力连镇压城岗位百姓都困难，更是不可能组织起兵力来围剿剿匪大军了。 龟兹城并不好拿，兵多将广，现在龟兹有名的大将都聚集在龟兹城内，参加白诃黎布失毕的登基仪式。若是此时能赶去围了龟兹城，龟兹就算是拿下了大半了！ 白诃黎布失毕的登基仪式已经结束，不待众将向白诃黎布失毕发难，他就发布了当上龟兹王的第一首命令，让所有的城主大将赶紧赶回所属城池，组织兵力抵挡唐军进攻。 命令是没错，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众将领命出来的时候，李承乾已经将龟兹城四门给围了，每个城门配备五十枪兵，另加数百精骑，就驻扎在各城城门之外两百步处。 围而不攻，李承乾不急不躁。只要能围上三天，援军一到，龟兹城就唾手可得。 以他们这点兵力，想要攻打龟兹城无异于痴人说梦。可是围困龟兹城，每个城门架上五十支步枪，绝对能保证一只苍蝇也跑不出来。 坐在营帐之外的，李承乾在离龟兹城东门外数百步的位置指挥着人烤着野骆驼，喝着一路上抢来的葡萄酒，很是逍遥地望着不远处的龟兹大门。 一路走来，自己有了两百枪兵之后，剿匪军的生活档次提升了不少，不管是野骆驼还是野驴野马，剿匪军终于实现了肉类自由。 秦怀道并不在东门，而是亲自带兵围守北门。相比东门，北门和西门的防守任务会更重。 尤其是北门，需要时刻提防着突厥人的突袭。虽然这个机率并不高，但也不得不防。 突厥人是奔着恶心大唐来的，见大唐军队杀奔龟兹城，突厥主力早已潜入草原。不过李承乾这点先遣部队人员终究还是少了一些，随便一股精骑来袭，都会弄得他们手忙脚乱。 看着城门上站着的一员大将，李承乾突然放下酒杯，翻身上马，冲到离城门百余步的位置，拿起望远镜盯着城门上的将军仔细看了起来。 赤面长冉，昂藏七尺。拳能站人，臂可跑马。好一员英武不凡的猛将！ “城上将军可敢下城来阵前吃肉喝酒！”让人将酒肉抬到阵前，令大军后撤百步，李承乾直接坐在桌前对城头的大将喊道！ 此次剿匪，李承乾镀金算是完成的差不多了。纸上谈兵总觉易，真到阵前始艰难。原本还踌躇满志的一路拿下高昌龟兹，最后剑指突厥，领着大军横扫北漠。 可是拿下高昌之后，李承乾就傻眼了。对大唐来说，西域除突厥外皆是小国，可是真到这些小国面前，他才明白大军的力量是多么渺小！ 李靖领着十万大军平灭吐谷浑，十万大军听起来霸气威武，可随便扔在一个西域小城，这十万人连一个小城都填不满。 兵书上说的天时地利人和，原本他以为，这些东西是可以用大军数量来弥补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其他因素都可无视。 一路走来，他终于认识到了什么是绝对力量。高昌之地，炎夏之时，白日气温能在烈日下将肉煎熟。待到夜间，即便盖着锦被，却还能感到丝丝寒冷。 都说西域春秋风大，李承乾觉得即便风大，又能如何？还能将人刮走不成？ 可是进西域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哪里是把人刮走，简直是把人活埋。当他看到无边无际的沙墙向自己扑面而来的时候，李承乾直接给吓尿了！ 一次次的亏吃下来，李承乾确实成长了不少。只不过，来一回西域，只是镀一层金，在李承乾看来有些浪费这个大好的机会了。 名声对他有大用，但那都是虚的。当年李世民为什么能成功，完全是因为手里有实打实的力量。西域诸国，能征善战者不少，如果空手总有些过宝山写手而归的遗憾！ 李承乾不贪，手下能有三五个像程咬金、尉迟恭这样能独挡一面的大将即可。李世民现在还年轻，他这太子还要当上个十年二十年。 只要有几个这样的大将在手里，他的太子之位就无人可以撼动！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他也知道想要培养一个出色的大将有多难。 既然培养不来，那就学学他老爹，一边打天下，一边收复大将。等天下打下来了，身边的大将也就收复的差不多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李世民手下的这些大将他也试着拉拢过，可是人家根本不鸟他。只有手下聚齐一批足以定国的大将，他将来的皇位才能做的稳当。 回头看了一眼让他伤心的龟兹城，拓拔雄长叹一口气，对着李承乾喊道：“久闻大唐新丰烈酒甘醇无比，你若是有此美酒，某倒是不介意与你对饮几杯！” 别看拓拔雄站在龟兹城的东门，不过这龟兹城的东门可不归他管。 他是应邀来龟兹城参加白诃黎布失毕的登基仪式的。 只可惜回到龟兹城，看到满城的残垣断壁以及成为一堆废墟的自己在龟兹城的老宅，还有那不见了踪影的父母。 拓拔雄怒从心起，几欲奔回轮台，点齐兵马杀入龟兹城，新手砍下白诃黎布失毕的脑袋来祭奠自己的父母！ 但是以轮台的兵力，想要攻破龟兹城是完全没有可能的。龟兹城里兵多将广，再加上龟兹现在所有的名将都在龟兹城中，仅凭他自己，对上龟兹城内的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 李承乾邀请他喝酒，在他看来，无非就是想要对他劝降。 投降大唐没有问题，但是有个前提，唐军得帮他攻破龟兹城，或者说最起码也要破了龟兹城之时，让他亲自手刃白诃黎布失毕才行。 听到拓拔雄想要喝新丰烈酒，李承乾哈哈大笑道：“将军想尝新丰烈酒，只管过来就是。我这里别的不多，就是酒多，什么样的酒都有！” 说着，李承乾让人赶紧抬出了个百斤的酒坛，伸手就将酒坛泥封拍开，用竹勺舀出一勺烈酒，倒在了对面的细瓷碗中！ 李承乾并不喜欢烈酒，他觉得那东西太冲，没有葡萄酒喝着顺口，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军中存有烈酒。 烈酒也是丝绸之路上的一种重要的商品，一路杀来，剿获了不少。他不喜欢喝，可是军中不少人喜欢，而且秦怀道和长孙冲也喜欢。于是军中都备有烈酒，专门用来庆功以及宴请秦怀道和长孙冲。 见李承乾把烈酒抬了出来，拓拔雄转身对城门守将说道：“你们在此准备好，待我生擒唐军主将，回到城下之时，你们做好接应！” 第421章 拓拔雄的条件 没等守将反应过来，拓拔雄提着马槊，抓起地上的一截专门用来向城外收放斥侯的绳子，纵身一跃，顺着城墙就跳了下去。 说是生擒唐将，那只是个借口而已。有了这个借口，他去赴宴，城门守将就不敢贸然向他射箭。 在他看来，龟兹已经完了。白诃黎布失毕虽然有万夫不挡之勇，可是他却没有管理一国的本事。 白诃黎布失毕掌控了龟兹，带给龟兹的只有灭亡，即便他们这些将相死忠于龟兹，仍然阻挡不了龟兹灭亡的脚步，也影响不到大唐灭亡龟兹的决心。 不但如此，抵挡唐军太过激烈，反而还会让龟兹百姓身陷战乱，让龟兹人民身陷战火，死伤更重！ 站在李承乾三丈之外，拓拔雄用力一杵，将手中的马槊插入泥土之中。走到李承乾桌前，拓拔雄端起桌子上的细瓷碗，一口气将碗中的烈酒喝了个干净！ “好酒！”感叹了一句，拓拔雄也不客气，直接将那百斤多重的酒坛搬到李承乾的对面，将细瓷碗中的酒添满，这才坐了下来。 看着拓拔雄的一系列操作，李承乾微微一笑。他知道，眼前这将军，他算是收下了。 扛着马槊来赴宴，腰里却没长刀，也没有骑马，这显然是来投奔的。 不骑马，马槊并不好用。只是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来说，自己使惯了的主兵器，轻易是不会更换换的，至于战马和不常用的长刀，这些都好准备。 “喜欢就多喝一些，你若是能跟我回长安，我送你一座专门酿制烈酒的酒坊！ 这新丰烈酒是我兄弟研制出来的，将军喝的这些烈酒，在我兄弟的酒坊中，也不过是最次的一种，甚至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只不过我不喜欢烈酒，因此此行西域，并没有带上烈酒，只能以沿途剿获的这些酒水来招待将军了！” 既然拓拔雄有心来投，他也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两军对战，他可不相信拓拔雄有心思喝酒！别看拓拔雄好似嗜酒如命，不过在李承乾看来，这也是拓拔雄在试探而已。 对着李承乾挥了挥手，拓拔雄直接开口道：“唐军既然已经围了龟兹城，想必已经拿下轮台了吧！不知可否告知轮台城内是个什么情况？” 龟兹城中的父母现在已经不知所踪，如果轮台城破，唐军杀入，作为轮台主帅的他必然是首当其冲。 即便他不在轮台城内，可他妻儿老小，一家人全在城中，他可不认为唐军破城后，会善待他的家人。 见拓拔雄关心轮台，李承乾突然想到一个人，那就是轮台的主帅。 轮台投降之后，主帅并在城中，而是来龟兹城参加白诃黎布失毕的登基大典了。眼前这人，莫不是轮台主帅？ “大军抵达轮台城下，轮台城献城投降。大军穿城而过，与轮台百姓秋毫无犯，未动任何刀兵，现在的轮台已经恢复了往日景象。” 李承乾倒是没敢说打土豪分田地的事情，万一眼前这将军是个土豪，那可就不妙了。 听到李承乾的话，拓拔雄举杯说道：“我乃轮台主帅拓拔雄，家中妻儿都在轮台城中，若是将军有心，望将军能照拂一二。 不求其他，只要能保证家中妻儿安全，我便助唐军一臂之力，拿下这龟兹城，甚至整个龟兹！” 拓拔雄可不是三岁小儿，他可不会被李承乾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在他看来，大军破城，没有不烧杀抢掠的。 烧杀抢掠他无力阻止，乱世之路，能保全自家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这话，李承乾伸手招来通讯兵，当着拓拔雄的面命令道：“即刻给轮台城去信，让他们务必保护好拓拔将军一家。 另外，明日一早派一队人赶去轮台，让他们护送拓拔将军一家来龟兹城与拓拔将军团聚！” 派人赶去轮台，让人护送拓拔一家来龟兹是不可能的。 李道宗的人这两天就能赶到轮台，等李道宗接管轮台，长孙冲必然会在第一时间赶来龟兹城，到时候让长孙冲把拓拔一家顺道捎过来就可以了。 通讯兵领命下去，拓拔雄这才开口道：“让我投奔大唐亦无不可，只不过我却有一个条件，不知将军能不能作主答应？” 投奔大唐和投奔李承乾还是有些不同的。虽然都是大唐的将军，可是在李世民手下和在李承乾手下成长空间还是完全不同的。 高昌的降军不少，如果不想办法立功，趁着大军还没离开表现一下，恐怕再无出头之日了。 他投靠大唐也是如此，但是他有足够的信心能够立功。只要立了功，入了唐军的眼，将来的成长空间还是很乐观的。 投靠李承乾就不同了，在李承乾的手下，成就想要超越李承乾，那无疑是困难重重。 在他看来，李承乾还是年轻了些，而且排兵布阵，尚显稚嫩。听从李承乾的调遣，想要在李承乾手下建功，拓拔雄觉得很难有出头之日。 对于拓拔雄的小心思，李承乾并不在意。拓拔雄看不起他李承乾，那是因为拓拔雄不知道他李承乾的身份。如果知道了他太子的身份，李承乾有信心让拓拔雄纳头便拜！ “将军有何条件可说与我听！”泯了一口红酒，李承乾盯着拓拔雄开口问道。 拓拔雄投奔大唐，不提条件是不可能的。在他看来，拓拔雄有提条件的资格！ “待破了龟兹城，拿下白诃黎布失毕，将军需要将其交给我，让我亲手宰了他，以为我那不知所踪的耶娘报仇！” 这个条件在李承乾看来，倒是人之常情。 不过想杀白诃黎布失毕的龟兹人并不少，尤其是龟兹城中的百姓和那些将家眷留在龟兹城中的将军。 如果让拓拔雄自己宰了白诃黎布失毕，李承乾总觉得有些可惜了。 想了一会，李承乾开口道：“与白诃黎布失毕有仇的可不止将军一人，如果只让将军自己出气，总是有些不妥。 不过我可以答应将军，在公审白诃黎布失毕之时，你可以第一个给白诃黎布失毕砍上一刀，你也可以作为最后一个送白诃黎布失毕去西天极乐世界！ 白诃黎布失毕的头颅对我还有些用处，砍杀白诃黎布失毕可以，却不能伤他的面容。” 白诃黎布失毕虽然作恶多端，但他仍是龟兹国的信仰。不斩除这个信仰，大唐接收整个龟兹必然要多费上一些手脚。 白诃黎布失毕斩了白苏伐叠，将他的头颅挂在了龟兹城中的广场上。他李承乾也要砍下白诃黎布失毕的脑袋，然后在龟兹国所有的城池中传示。 至于要不要把白诃黎布失毕的脑袋带回长安，向李世民邀功，这在他看来，大可不必！ 听到李承乾自信的话，拓拔雄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道：“若是大唐皇帝命你押解白诃黎布失毕回长安呢？你 也敢违背君命不成？” 对于拓拔雄的试探，李承乾微微一笑道：“陛下对白诃黎布失毕没有多大的兴趣，更不会花上大把的粮食把他养在长安当宠物！ 现在龟兹的事情都在我一念之间，就是白诃黎布失毕的小命，我想什么时候取就能在什么时候取来！ 之所以围着龟兹城，只是为了龟兹的百姓！龟兹已经够乱了，龟兹的百姓也够苦了。现在拿下龟兹城，对龟兹百姓来说并不是好事！” 拿下龟兹城简单，放开一个城门，给龟兹城中的将军一条出路，两百枪兵出击，用不了一个时辰李承乾就有信心攻入皇城，将白诃黎布失毕打成筛子。 可是这些将军逃出去之后，必然会逃回自己的城池，要么拒险死守，要么遁入大漠为匪，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之所以不等大军，自己带着这么点人就来围城，为的不就是将龟兹有名有姓的将军一网打尽吗？现在全围在龟兹城中，待大军赶到之时，这些人就一个也跑不掉了！ 第422章 各方异动 听着李承乾霸气地话语，拓拔雄不由得汗毛倒立。 李承乾能够自信地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有他不知道的底气。 剿匪军的名头他听过，战力不详，可是能一举拿下高昌，突厥还没有任何异动，想来剿匪军手里有突厥人忌惮的底牌。 龟兹城池比高昌多上三四倍，可人口和战力并不比高昌强到哪里去。 “你要将龟兹城中的将军一网打尽？”瞪着眼睛盯着李承乾，拓拔雄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目前必杀名单上也只有白诃黎布失毕一人而已。其他将军想要投唐，大唐自然欣然欢迎，必有重用。若想卸甲归田，将来也是我大唐的子民，只要不违背大唐律，我也不会限制约束！” 说到这里，李承乾跟拓拔雄碰了一杯开口道：“拓拔将军对龟兹了如指掌，必然知道这龟兹城中有何大才。若是拓拔将军能举荐劝降一二，对拓拔将军将来的成就必然会有不菲的助益！” 拿捏住了拓拔雄一家老小，也就拿捏住了拓拔雄。手下若是只有拓拔雄一人，总是单薄了一些。拿下拓拔雄之后，他又打起了城中其他人的主意。 …… 李承乾在陪着拓拔雄喝酒，秦怀道却在忙的要死。相比李承乾这边，他一边要防城里的人趁夜突围，一边还要防着突厥大军从天山下面夜袭。 李承乾的兵法是科班出身，做起事来一板一眼，都有章法。秦怀道的兵法那就全是家学了。 相比李承乾，秦怀道对战争了解的更为透彻一些。 秦琼病了十年，十年无事，没法练兵，闲来无事就在家练秦怀道了。 像是程咬金李靖等人，他们怕的都是功高震主。可是在秦家，他们则是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再立新功，不要让家族没落下去。 能随着李承乾来西域剿匪，不管是秦琼还是秦怀道，他们都是很重视的。 之前秦怀道跟李承乾提的，突袭高昌城，那就是出行之前秦琼给指点的，效果果然不错，一举拿下了整个高昌。 若是按李承乾原先的打算，靠着那一千精兵跟那些乌合之众与高昌国排兵布阵，两军对垒，现在估计连高昌都未必能全部拿下！ 在秦怀道看来，突厥骑兵来袭的可能性还是不少的，枪兵之前并没有面世，在突厥大军看来，围困龟兹城的只是一千多精兵而已。 夜袭龟兹城北门，城中龟兹将士必然接应。只要给龟兹大军一个机会，让龟兹大兵得以突围，大唐再想拿下整个龟兹恐怕还要费上不少的时间。 突厥是希望龟兹大乱的，对突厥来说，龟兹越乱，越不利于大唐接收龟兹。 为防前后夹击，秦怀道不得不想些狠招。 不管是北门之外，还是天山方向，秦怀道都让人埋设了大量的地雷。 枪兵主要还是安排在北门之外，一共五十枪兵，其中的四十人都被秦怀道安排在了北门之外的壕沟内。 城中之人若要突围，二十人点射，突过雷区，四十人全部扫射。 另外安排爆破手在太阳落山之后在北城门外埋设炸药，他倒不是想把北门炸开，而是想把北门炸塌。 西域的古城，全是夯土筑成，城墙厚实无比，少说也有近十米的厚度。随便炸下几米的土堆，城门洞就会被封死，大军想要出来基本上没有任何可能。 至于有人想从城墙上如拓拔雄一样顺着绳子下来，难度并不小。不是城墙有多高，而是龟兹城不够大，最长的西墙和北墙也不过两千米长，随便派上十个八个的人就能看得过来。 在西域这种地方，即便能从城墙上跳下来，没有马匹的话，在骑兵面前那就是妥妥的活靶子！ 堵门这种事情，对秦怀道来说并没有太大难度。唯一要用心的，就是保护好屁股，防着突厥来捡便宜。 突厥的战马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对于枪声的爆炸声必然敏感。 吓跑突厥兵马，那可不是秦怀道的作风，怎么能利用这一点来收割战功，才是秦怀道要考虑的事情。 布置好地雷阵，安置好诱敌的营帐，秦怀道开始给他们安排手雷阵地。 手雷阵地可不是那么好安排的，没有高大的树木，受惊的战马杀伤力太大了，一蹄子下去，不死也是个大残！ 挖好坑，人员和手雷搬进坑内，顶上盖上厚实的木板和沙土。 在坑周围几米，用膏油和杂草布条之物弄上一个大火圈，突厥人来袭，用引信点燃火圈，能有效的防止惊马踏入坑中伤人。 只要爆炸声起，手雷阵地内埋伏的士兵顶开木板，短时间内将所有手雷点燃抛出，进行无差别攻击。攻击完毕，缩回洞内，盖上木板，等待冲锋的号角响起即可！ 为了围困龟兹城中的众人，四方门神，各显神通，各家都有各家的高招。 就连远在长安的李世民也没闲着，给不良人发信，让他们去城外弄了一批手雷膏油之物，以备不时之需。 城内若无动静，他们按兵不动。若是聚兵集结，就让人去龟兹皇城或者大营点火放炮，让他们无瑕冲锋。 灭掉白诃黎布失毕没有问题，可是一举灭掉龟兹城内的文臣大将，对李世民来说还是有些浪费了。 他们活着，龟兹各城还有一点希望，如果全部被覆灭，那龟兹就真的大乱了。 这些人，能劝降最好，劝降不了的，那就俘虏。 到时候带着他们挨个城池点名，绝对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城内的龟兹文臣武将，他们现在也是各有心思。死忠龟兹，誓与龟兹共存亡的自然不少，那些有心降唐的，也有一大部分。 除了这两类旗帜鲜明的，还有一些属墙头草的。唐军若是破城，他们就投降唐军；突厥若是来援军，他们就开城抵抗。哪家占了优势，他们就倒向哪家，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就连留在城中龟兹百姓，都在忙着将仅存的那点食物刨个坑埋起来，防止唐军破城之后劫掠，也防止城内骚乱被抢走，这可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依仗了！ 所有人都在忙，除了白诃黎布失毕之外。 此时的白诃黎布失毕，依然躲在王府之内，研究着他那琉璃宝镜。 在他看来，琉璃宝镜马上就是显灵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当年唐王宝镜显灵之时，也是被突厥大军打到了渭河北岸，距离唐王的皇宫，也不过是一河之隔。 他的宝镜比唐王的宝镜大上几分，反噬也要强上几分，现在都被唐军打到了龟兹城下，把整个龟兹城都给围起来了。 挺过反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唐王仅用了四年，就把当时冲锋到渭河北岸的突厥大军连根拔除了。唐王武功不如自己，宝镜也没自己的大，他有信心只用两年的时间一路横扫到长安城下，让唐王对他俯首称臣！ 第423章 突厥夜袭 对于白诃黎布失毕的表现，龟兹朝中也是无可奈何。大军围城，现在就算他们举事，一举拿下白诃黎布失毕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唐军都把龟兹城围了，现在再想求和称臣，唐军必然不会答应。 而且想要求和称臣，他们也做不了主，必须要白诃黎布失毕亲自出面才行。 不过以白诃黎布失毕的态度，他显然是没有这个心思的。而且白家皇室成员，全部掌控在白诃黎布失毕的手里，他们就算想要换个王，也得从白诃黎布失毕手里抢出一个白氏族人来才行。 如果谋反，一举推翻白诃黎布失毕，那更是不可取的，毕竟大唐在与龟兹断交之前，只认白氏的。他们倒是想推举一个人带头谋反，只不过没人敢接这茬。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谁谋反，谁就得死全家。还不如老老实实等唐军入城之后，乖乖投降为妙！ 龟兹城内有大唐的探子，这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这些探子，现在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了，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街上，公开宣传大唐的政策。 对于这些探子，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此时招惹这些探子，破城之后，必然会被清算。 捞不到一点好处，不小心还会搭上一家的性命，这种事情，他们可不会傻傻的做。即便是那些龟兹的死忠，他们也无能为力！ …… “这里可是纳兰将军府？我是唐人，这里有一封拓拔将军写给纳兰将军的亲笔信，请纳兰将军亲自接收一下！”大摇大摆地敲开纳兰江云的大门，一个不良人毫不掩饰地开口问道！ 他这一问，把纳兰江云府的管家给问傻了。 这年头勾子都这么嚣张了吗？还带自报家门的？ 关上门，跑去请示过纳兰江云之后，管家只得乖乖地跑回门口，亲自把眼前的唐人请进府中，上好的茶叶侍候着，生怕这唐人喝不习惯，特地用的从长安那边一路走来，经过龟兹的那些胡商手中购买的茶叶。 纳兰江云并没出面，看完信件，亲笔写完回信，让管家交给不良人，还特地奉上了一锭金子之后，这才恭敬地把不良人送走。 拓拔雄的亲笔信，不用看也知道，无非就是劝他投唐。 白诃黎布失毕的表现，实在是令他失望透顶，投唐对他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原本以为拓拔雄会让他里应外合，一起破城的。 却没想到拓拔雄在信中只是拜托他尽力维护到龟兹城内的安定，至于破城之事，只字未提。 这种投唐的方式，他还是能接受的。里应外合，攻破龟兹城，这种事情对于一代名将来说，很难接受的。 乱世之时，还能心系城内百姓，维护城内治安，这样的事情他责无旁贷。 回信也很简单，对于投唐之事只字未提，只是说了维护城内治安，防止不法作乱的事情。 龟兹城内，像拓拔雄一样遭遇的人并不少，拓拔雄只是失踪了父母，很多大将整个家都被搬空了，包括里面的家人！ 这些大将，想让他们再效忠于白诃黎布失毕这个罪魁祸首，那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不冲进王府，将白诃黎布失毕的脑袋砍下来，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忍让了！ 相比纳兰江云这种顶尖将才，不良人的主要工作还是劝这些人投唐。 守住龟兹，即便他们把白诃黎布失毕杀了，想要真正的报仇，去杀掉突厥人，他们还是没那个能力的。 可是投唐之后，有大唐做为后盾，他们就看到了平灭突厥，找回家人的希望。 龟兹城内不良人的业务繁忙，除了那些名声在外的死忠粉，他们都要挨家上门劝降。 现在已经不是搞地下工作了，再用以前的方式效率肯定不够。 可是他们也不能把所有不良人都暴露在阳光之下，大部分不良人还要在龟兹潜伏，能暴露的也没有几个。 因此，有限的不良人，大量的龟兹文臣武将，他们只能发动暴走模式，挨家挨户走上一遍。 夜幕降临，龟兹城内并没有出现过开门突围的事情，倒是突厥人真的赶来了。 随着爆炸声响起，龟兹城外雷声震天，战火不断。 城内群龙元首，倒也没有人出面组织突围之事。即便有那么几个死忠出头，也会冒出一众大将文臣阻拦，美其名曰‘此时开城门，唐军必然杀入城中，万一龟兹城沦陷，整个龟兹也就完了’ 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外被秦怀道杀的乱作一锅粥的突厥大军，即便是死忠粉，他们再也没有开城突围的勇气了！ 这他丫的是什么战法？骑马冲锋，刚冲到阵前，突然间火光冲天，浓烟过后，人马皆不见，唯留肉香来！ 前面一响，后面跟着此起彼伏，前不可冲，后不可退，站在原地也是等死。 而且作为骑兵，向哪儿走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了，战马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不听他们的使唤！ 来时地成平坦无比，雷声响过，那一堆堆的拒马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在秦怀道各种战法的层层加持之下，突厥骑兵算是骑马难下了。下马摔死，不下马随机死，反正这一波冲锋下来，能活下来的了了无几。即便不死的，还有几个负责抱着步枪点名的。 房遗爱跟突厥人杀的难分难舍，龟兹城北十里，李道宗领着三百骑兵借着夜色绕到了突厥的背后。 程咬金带的长枪，到达高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当时李世民怕李承乾手中的步枪多了，安奈不住，于是让李道宗扣下了这批步枪。 这批步枪虽然在李道宗手里，可毕竟是给李承乾准备的。作为大唐的太子，李世民派李道宗来西域，目的就是保护李承乾的安全。 李道宗暗中训练出这支枪兵，在李承乾进发轮台之时，李道宗就尾随而来了。 拿下轮台，李承乾直接进军龟兹城，李道宗还是很满意的。即便是让他带兵，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如此选择。 围困了龟兹城，李道宗并不担心龟兹城内的守军突围。 别看每个城门只有五十枪兵和一众精骑镇守，这龟兹城在李道宗眼中，已经是被围成了铁桶了。 李承乾带人转了龟兹城，李道宗就撒出人去时刻警戒了。北城火起，不用想，李道宗也知道是突厥人来搞夜袭了。 见李承乾已经警觉，李道宗直接带人去北城看了一下情况，确认秦怀道的防守出不了问题，李道宗就借着月色绕到突厥背后，去抓大鱼了。 大鱼倒也不远，就在北城战场外三百步的地方。只是李道宗指挥着人马散开，刚要收网之时，大鱼就被人劫胡了！ “咚！” 随着一声有别于步枪声音的枪声传来，把白诃黎布失毕连灌六天的突厥主帅应声坠马，整个人都被打没了半个身子，死的不能再死了，连补枪都用不上了！ 第424章 枪兵立威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远处那一幕，李道宗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命令道：“全军出击，不留活口，全歼突厥骑兵！” 那声怪异的枪声传来之时，秦怀道就注意到了。只不过，那枪声太远，远在他视线所能触及的地方之外。 李道宗命令下完，三百枪兵出动，一字排开，收割着那些围在突厥主帅身边的人，时，秦怀道也看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李承乾领着枪兵来支援了？那北门怎么办？ 可是这声音也不像啊！即便李承乾把五十枪兵全带来，也没这么大的火力啊！ 直到李道宗打扫完战场，带着枪兵来到北门战场的外围，借着火光，秦怀道才看清李道宗的模样。 “江夏王，你且停下，我让人带你过来！”看清来人是李道宗，秦怀道赶紧提醒道。 地雷虽然炸的差不多了，可天知道雷区里还有没有没响的地雷。万一一不小心把李道宗给报销了，他这次来西域立的这点功劳全赔上都不够，弄不好还得连累到秦琼。 李道宗也不傻，刚才观察北门战场情况的时候，见识过秦怀道的地雷阵。 地雷的威力，他可是门清。遇到这东西，能绕多远就绕多远，一下炸死了还好，炸不死的话，那可就遭了老罪了！ 被秦怀道派去的兵带到北门前，李道宗拍了拍秦怀道的肩膀道：“你小子做的不错，再防两日，就可以入龟兹城休整了！” 鼓励完秦怀道，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正在看热闹的龟兹将军，李道宗上前两步道：“尔等听着，我乃大唐江夏王。 大唐政策想必诸位也都清楚，回去之后老实在府内待着，莫要作乱。投靠大唐者，可带家小从北门出，这里随时有人在此登记。 不投大唐者，卸甲归田，待到大军入驻龟兹城时自会登记赏赐，汝等在府上等着就是！ 若敢作乱者，不用大军进城，自会有人取汝性命！” 说完，李道宗从背后取下步枪，抬手一枪，城门之上一个吃瓜群众手中的番瓜应声炸裂，血红的汁水四溅，沾染到周围人的身上、脸上！ 没理会城头之上人们的惊讶，李道宗留下一百枪兵协助秦怀道堵门，带着剩下的人直接奔赴北门。 既然露面了，他自然要去见一下李承乾，把这几百枪兵交到李承乾的手中才行。 …… 大半夜，接到突厥夜袭的电报，李世民的脸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如果不是明年准备亲征高句丽，拿下倭国，他倒是想直接派兵平了突厥。 上次灭高昌，突厥就派出了一千骑兵，被李道宗全歼了。这次灭龟兹，突厥又来搞事，看来这突厥有些不太安分啊！ 灭突厥，李世民也是十分有兴趣的。李靖上次灭突厥，只灭了一半，拿下了东突厥。 西突厥见识了大唐强悍的战力，老实了几年。 现在西突厥接连插手大唐的战事，在李世民看来，西突厥已经对大唐失去了畏惧，敬畏之心好像该充值了！ 西突厥要打吗？那肯定是要打的！只不过不是现在，高句丽和倭国才是他现在的目标。 趁着年轻，还能轮得动马槊，李世民觉得突厥之事还是稍微忍耐一下为好！ 李世民领着在大做着接收龟兹的规划，李承乾那边有点麻了。 听到李道宗所言，让龟兹城内的文臣武将去北门投唐，李承乾立马不干了。 花了这么多心思，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城里几个重要的官员，现在却被李道宗一忽悠，全跑北门被秦怀道收编了？ 当然，被秦怀道收编，那可不是秦怀道的功劳，最后这功劳还会落到他的头上。 可是在秦怀道那里登记之后，他看中的那几个人怎么办？那不就全成了大唐的将军了？跟他李承乾还有什么关系？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大的问题是李道宗直接明牌了，把自己江夏王的身份摆出来了。一个大唐的亲王亮出了身份，之前联系的那些官员还听他的吗？他李承乾总不能明牌吧！ 他不是不想打一把明牌，把自己太子的身份亮出来为。如果他玩了明牌，估计李世民立马就发电报来，让李道宗带着枪兵押着他回长安，以后再想出来都难了！ 赶紧让人联系上龟兹城外的不良人，李承乾让他们连夜潜入龟兹城，去联系那几个最主要的主将，让不良人尽可能的把人带出来，他要和这些人面谈。 李道宗这一玩，李承乾头疼无比。想要再将这些人收为已用，难度恐怕要大上不少了，估计还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行！ 果然，一直等到天亮，跟着不良人到来的，也不过只有两人而已。 仰望着面前站着的两员大将，李承乾无奈，他现在甚至都没信心将这两人收在名下了！ 让人摆上酒宴，叫来拓拔雄作陪，李承乾敬了两人一碗酒之后，这才开口道：“两位将军，我想让你们在龟兹城破之前，投靠在我的名下，将来带着家人跟我回长安，这样对你们将来的成就或许会更好一些！” 降臣降将，按高昌的先例，一般是就地安排。 让两人背井离乡的跟他回长安，李承乾心里也没底。在没表明身份之前，正常人基本恐怕不太可能下这么大的赌注！ 他们都是龟兹土生土长的人，长安虽好，盛世繁华。可这个年代愿意背井离乡的人并不多。 李承乾话音一落，两位将军脸上顿时落寞。 端起面前的酒碗，猛灌了一口酒之后，纳兰江云长叹一声道：“白诃黎布失毕引突厥军进城，在城中连续烧杀抢掠五日，龟兹城中百姓死伤无数，被掳去的更多！ 就是我家，也有十余人被掳走，包括家中妻儿数人，现在都生死不知！ 将军若是能让我等带兵平灭突厥，救回家中妻儿，待灭完突厥，莫说跟将军回长安，就是取我这条性命，也也绝无二话！ 如果将军没有如此权利，那就恕难从命了，我等皆要守在龟兹城中，等待唐军兴兵讨伐突厥之时，我等皆为先锋，或许还有一丝再见妻儿的希望！” 听了纳兰江云的话，李承乾很是难受。他们都要待在龟兹，等待大唐兴兵讨伐突厥之时。可是突厥是那么容易讨伐的吗？ 不说别的，李世民那边就不会答应。 原本来西域小打小闹，却不想越玩越大，拿下了高昌，马上又要接管龟兹，现在这些龟兹降将又打上了突厥的主意！ 想到突厥，李承乾眼珠一转，摸了一下鼻子开口道：“龟兹现在有多少兵马？若灭突厥，龟兹这边又能出兵多少？” 灭突厥，李承乾估计是没机会参与了。而且以他的能力，欺负一下高昌龟兹他还可以，可要是跟突厥干上，非李靖李道宗这种帅才不可指挥！ 若是不能亲自指挥，只是在里面当个将军先锋，那打突厥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兴趣！ 第425章 我想灭突厥 李承乾问完，纳兰江云赶紧开口道：“龟兹现有兵马五万余众，若是将军短时间内能出兵平灭突厥，龟兹十日内可增兵至七万人！” 纳兰江云不知道李承乾的身份，为了家人，他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过在他看来，甭说是李承乾了，这事估计昨晚的江夏王都做不了主，没有李世民的点头，谁敢去动突厥？ 打突厥可不是打高昌龟兹这种小国，一个突厥的面积，抵得上小半个大唐了。人口是不多，可是突厥人能征善战，想要拿下突厥，没有十万大军那是不可能的！ 龟兹能出七万大军，这是让李承乾没有想到。如果有这七万大军，再加上过几天自己那一万大军的到来，这就是八万了。 侯君集和张亮那里还有两万，而且李道宗和程咬金手里也有一些。这么多大军加在一起，图谋一下突厥，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盯着纳兰江云，李承乾一脸无奈地说道：“天马上就冷了，而且龟兹还没拿下来，今年想要平灭突厥已经没有时间了！ 如果能在短时间内拿下龟兹，你们的家人，也就是我大唐的子民了，那样的话大唐对突厥用兵也就名正言顺、师出有名了！ 而且想要平灭突厥，粮草辎重都要准备，从长安运来粮草辎重，少说也得半年的时间，即便是有足够的大军，想要对突厥用兵，也要半年以后了！” 听到李承乾的话，纳兰江云咬牙道：“若是能出兵突厥，龟兹七十城十日之内即可全部投靠大唐！而且粮草辎重，也可全从龟兹和高昌出！” 既然投降了大唐了，那平灭突厥就是大唐的事了，让高昌出些辎重粮草，完全没有问题！ 不光龟兹和高昌要出，就是其他的西域小国也要出，毕竟西域三十六国，除了高昌和龟兹，归附大唐的也都不少！ 军队有了，粮草也有了，李承乾心下合计了一下，或许突厥真可以图谋一下！ “你们稍坐，我随后就来！”合计了一会，李承乾说了一句，起身走出帐外，让人给李世民发电报去了。 …… 早朝上完，李世民正在带着几个武将，在甘露殿内聊着昨夜突厥夜袭的事情，张阿难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把一张电报递到了李世民的面前道：“大家，龟兹急电！” 张阿难一向处事不惊，能让他慌张的事情可不多。 见张阿难如此情形，李世民吓坏了。 难道昨夜突厥人袭击龟兹城北门是幌子？然后趁李承乾不注意，偷袭了李承乾不成？ 夺过电报，李世民慌张地打开电报，开头五个字就把李世民给气笑了。 ‘我要灭突厥！’看了短短五个字，李世民就直接气得骂道：“拿下了两个弹丸小国就不知所以了？” 耐着性子把电报看完，李世民越看越心惊，这李承乾长大了，打算用龟兹的将军人马灭掉突厥，甚至连辎重都要龟兹高昌和西域其他小国提供！ 将电报交给李靖等人传看，李世民让人喊来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对着众人道：“剿匪军打算十日之内拿下龟兹，然后借用龟兹的七万大军，加上大唐在高昌和喀什的大军，一举拿下突厥，你们以为如何？” 李世民这话把一众人等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剿匪军不是只有一千来人马吗？加上沿途收复的乌合之众，也不过万人。 李世民是给剿匪军派去了援军，而且数量不少，有一万人之多，可是那些大军现在估计都还没到龟兹吧！ 众人不开口，李靖想了一下站出来道：“陛下，此事或许可行！兵贵神速，突厥人也想不到唐军今年就会攻打他们。 而且现在正是突厥牧民迁徒的时刻，此时征讨突厥，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另外，我大唐在西域的大军并不少，若是能给喀什大军送去五百支步枪，调知节去守喀什，替换下莱国做为平灭突厥的大总管，突厥未必不可一图！” 想要拿下突厥，以李道宗的能力还是差上了一些，非李绩或李靖不可。 其实能担此任的还有一人，那就是苏定方。不过苏定方在征讨东突厥的时候，因为犯了点事，被李世民给雪藏了！ 当时苏定方是李靖的手下，就是因为苏定方的事情，李靖被萧瑀弹劾谋反。 苏定方被雪藏之后，李靖也想再向李世民举荐，奈何后来自身难保，不敢进言，直到李治上台，要打高句丽时，苏定方才被重新启用！ 李靖说完，众人沉思良久，直到长孙无忌站出来打破沉默，开口道：“陛下或可以给剿匪军七日时间，若七日内，龟兹能全部拿下，平灭突厥未必不可行事！” 长孙无忌肯定是支持打突厥的，他儿子外甥都在剿匪军，拿下龟兹，这功劳就会全落到他们头上。至于打突厥，那就是不他们所能参与的了。 不过李承乾能为谋划突厥开头，这里面的功劳自然也小不了。成功了，李承乾和李绩的功劳，失败了，那就是李绩自己的责任，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长孙无忌和李靖两人支持，其他人的观点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给剿匪军回电，若七日内能拿下龟兹，便可集结大军平灭突厥！”李承乾在等着回电，他先把李承乾打发了，突厥的事情再慢慢谋划。 平灭突厥，必然是由李绩任大总管，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李道宗、侯君集和张亮可以任总管，将龟兹大军分配到这几人名下，短时间内集结起十万大军并不算难。 “突厥之战或许要打上一个冬天，粮草辎重可以从高昌龟兹等西域小国征集，可是步枪地雷等火器得从长安送到前线，哪个将军可当此重任？”军马粮草都搞定了，李世民开始提到了军火供给。 军火的事情一般人李世民是不放心的，现在在长安的将军不少，可是大多是老将。天寒地冻的，让两个老将运送这些东西，李世民总觉得不是那么踏实！ 现在李世民能调动的人并不多，李靖年纪大了，让他去肯定不合适。 除了李靖，还有李孝恭。不过李世民不想动用李孝恭，亲征之时，他还打算让李孝恭坐镇长安。 阿史那贺鲁能征善战，投靠大唐已经好几年了。不过李世民暂时也不想用他，毕竟西突厥就是他阿史那家的。 尉迟恭，被他敲打了之后老实了四年了，要不要用他？ 启用尉迟恭倒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只不过这家伙立点功就把尾巴翘到了天上，他想再晾尉迟恭一段时间，让他再冷静一下再说。 见没人举荐，李靖大着胆子站出来道：“陛下，左武卫中郎将苏定方在平灭东突厥时立下战功，当时就是他带着两百精骑踹开了颉利的牙帐。 一事不烦二主，陛下可令他去西突厥当作先锋，再度踹开阿史那同俄的牙帐！” 李靖这话担的风险其实是蛮大的，苏定方是带罪之身，如果不是当时踹了颉利的牙帐，有这么大的功劳，苏定方说不定都被李世民给关进牢里去了。 李靖提到苏定方，李世民才想起有这么个人来。 苏定方他是有印象的，当时萧瑀把苏定方的罪过全按在了李靖的头上，在朝中闹得沸沸扬扬，害得李靖睡觉都不敢关门，让长安百姓都以为他李世民是担心李靖功高镇主！ 第426章 拿下龟兹 李靖能推荐苏定方，李世民有些意外。毕竟李靖为苏定方背了黑锅，最后还被萧瑀弹劾成谋反。 启用苏定方，李世民并没有异议，只不过有李靖在，这事别人也不好开口，毕竟大家也都明白，雪藏苏定方是李世民给李靖的一个交待。 李靖开口，他借着这个引子启用苏定方，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让李大亮同苏定方携带步枪弹药及手雷地雷押送去高昌，跟李绩交割完毕，李大亮速归，苏定方交由李绩任用！” 说到这里，李世民突然想到了石天，开口道：“速去传石天进宫！” 造出步枪来的时候，石天说过，步枪这东西，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保养方法。当时石天只是说了个大概，毕竟那个时候他老李也没心思听石天念经，全部心思都沉浸在得到步枪的喜悦之中。 现在要将步枪送去突厥了，他觉得还是问一下石天最为稳妥，可别到了前线，步枪再出了问题，那他们可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 收到李世民的电报，李承乾领着李道宗返回大帐，对着纳兰江云等人道：“若七日内能拿下龟兹，大军届时便会去平灭西突厥！” 他李承乾不亮出身份，在他们这群人的眼中分量有些不够。拖着李道宗来，为了就是压阵！ 听到这话，纳兰江云和独孤秋明都坐不住了，立马站起来道：“我等这就返回龟兹城，联系其他龟兹降将，七日之内，必将把令龟兹所有城池全部开城投归大唐！” 所有龟兹大将都明白，龟兹必然是完了。即便是那些死忠，昨晚在城头见识了唐军的手段，此时他们也没了任何心思了！ 守不住龟兹，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办法征讨突厥，寻回他们的家人了。 这些大将都是各大城池的城主守将，放他们回去，拿下龟兹所有城池，简直是易如反掌！ 拦住要走的纳兰江云和独孤秋明，李承乾深情并茂地说道：“你们不是降将，拿下了龟兹之后，你们都是我大唐的大将！ 等拿下了龟兹，你们三人直接来找江夏王，平灭突厥之时，你们就听江夏王的调遣。等平灭了突厥，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我会在长安设宴等着你们！” 这三人可是整个龟兹少有的名将，他可不想让李世民捡了宝，到时候弄成了李世民的手下！ 出来转了一圈，李承乾的眼光高了。李世民之前给他配的东宫里那些个歪瓜裂枣，他已经看不上了。等李世民拿下了高句丽和倭国，他还得想办法跑出来。 到时候再收上十个八个的大将，领着他们一路往西打，李世民什么时候做够了皇帝，他什么时候再领着大军回来不迟！ 对于李承乾的小心思，李道宗微微一笑，视若无睹。想跟李世民掰手腕，李承乾还得修炼上几年再说。 天还未亮，三人被不良人送回龟兹城，一人守在龟兹城的北门，另外两人挨家敲开龟兹大将的大门，跟他们说明平灭突厥的大事！ 平灭突厥，他们都是十分有兴趣的。突厥大军进城，白诃黎布失毕根本就没有任何约束，当时只想着拿下白苏伐叠了，因此这些富的流油的文臣和大将府邸，就成了突厥人重点关照的对象了。 突厥大军抢的可不止是金银财宝，那些漂亮的姑娘、健壮的小伙也是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 抢钱抢粮加抢人，这方面突厥可比高昌专业多了。 等这些大将被白诃黎布失毕召回来参加登基大典时，回家一看，家徒四壁不说，人都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 有了一丝从突厥把家人救回来的希望，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瞬间就把白诃黎布失毕和龟兹的家国天下给抛在脑后了！ 在纳兰江云的带领下，一众文臣武将大开北门，去秦怀道那里登记之后，直接返回自己所属的城池，准备献城之后带着手下大军去灭突厥了！ 白诃黎布失毕也来登记了，只不过他是被拓拔雄三人押着来的，怀里还抱着那块高价从李治手下胡商那里买来的玻璃镜子。 “将军，我们来结渭水之盟！我把龟兹所有的财宝都献给大唐，以后年年向大唐岁贡可好？实在不行，我代表龟兹向大唐献上十座城池，你们速速退兵吧！” 被按在李承乾和秦怀道面前，白诃黎布失毕还在想着为什么琉璃宝镜还没反应。 自己的镜子是比唐王的大上一些，可他把白苏伐叠的家人都祭献完了，甚至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祭献了，现在自己都被押到唐军面前了，总该有些反应才对啊！ 看了白诃黎布失毕一眼，李承乾冷着脸道：“与白诃黎布失毕有仇者，此时尽可复仇！不过白诃黎布失毕的头颅对我有用，切不可伤了。 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复仇完毕，我将亲手砍下白诃黎布失毕的头颅！到时候，唐军将会携带此头颅去接收龟兹诸城！” 李承乾话音未落，拓拔雄率先出刀，一刀斩断了白诃黎布失毕的两根手指！ 李承乾说的好，让他砍第一刀或者最后一刀。 第一刀好说，可最后一刀谁也无法保证！ 周围大将，哪个没有在突厥进城的那段时间痛失几个亲人？拓拔雄能肯定，不出三十刀，白诃黎布失毕就会被人给捅死了。 相比最后一刀捅个死尸，倒不如第一刀让白诃黎布失毕痛彻心扉来得更加实在。 拓拔雄带头，纳兰江云和独孤秋明紧随其后，其他大将文臣也争先恐后！ 一柱香过后，李承乾也不用亲自砍了，白诃黎布失毕脖子以下，已经被他们都砍没了！ 让人收起白诃黎布失毕的头颅，送走诸将，李承乾带着人正式接管龟兹城！ 第二日，长孙冲领着一万援军抵达龟兹城，大军在城外驻扎，并没有进城。 人齐之后，没给长孙冲喘息的时间，长孙冲、秦怀道以及李道宗和阿史那社尔四人，每人领两千五百人马，兵分四路，接收龟兹城池。 阿史那社尔携白诃黎布失毕的人头，传示龟兹各城池。 平灭突厥，李承乾是不会去的，他现在要赶紧赶回长安监国。 龟兹离长安太远了，万里之遥，从龟兹回长安，光路上就要耗费两个多月的时间。 因为出了平灭突厥这档子事情，李承乾打算把长孙冲留在龟兹，让他和阿史那社尔一起管理龟兹。自己则是带着秦怀道回长安。 长孙冲在龟兹，那西域他就有话语权了，等李世民拿下了高句丽和倭国，他再溜来西域，开始他的宏图霸业，那样会方便许多。 秦怀道是不可能留在龟兹的，也不可能去打突厥。 李世民去东征，秦琼必然会跟随，而秦怀道，那就必须要留在长安待命了！ 第427章 老李，要节制啊! 坐在龟兹皇城的大殿之上，李承乾叫来了跟家人刚见面的拓拔雄吩咐道：“你带上十人返回轮台城，召集三百人，连夜赶往高昌交河城。 我在那里存放了一批货物，和一笔财宝，你直接去交河城城主府去提上货物，然后销往周边小国，从那里换取尽可能多的粮草辎重。” 李承乾说的这批货物，大多是西域商行的第一批货物以及靠近高昌时，从匪寨里搜出来的那些东西。另外一些就是破了高昌城，从高昌宝库中搜刮出来的战利品。 他给李世民去过电报，想要挪用高昌国库里的战利品，李世民对此并没意见。 在李世民看来，只要能拿下突厥，别说高昌国库了，就是把高昌的皇城卖了，那也完全值了！ 十万大军可不是小数，这么多大军的粮草辎重，单让龟兹出，确实有些困难了。 龟兹国库倒是有不少的好东西，奈何全被突厥军队抢空了。要不然，光凭龟兹国库里的财宝，就足以支撑大军拿下突厥！ 整个西域三十六国，近千大小城池，让拓拔雄去这些地方卖货，一是为了筹集粮草，再有就是为了让拓拔雄把大唐拿下高昌和龟兹的事情传扬到这些城池中去。 一边卖货，一边筹集粮草。西域三十六国，剩下的那三十四个也都是大唐的属国。 大唐把龟兹和高昌拿下了，这些小国不来表现一下？知道唐军在大批量筹集粮草，他们来上贡慢了，李承乾都会给他们记在小本本上。 待来年他重回西域之时，这个小本本上的账单，就是他出兵灭国的借口！至于那些及时上贡的小国，暂时先放在那里也就是了，时间久了，总能找到出兵的借口！ …… 大早上的被李世民捉进宫中，石天有些懵逼。 李世民找他有什么事？昨晚房遗爱和高阳公主请客，他带着李明达去赴宴，喝了个宾主尽欢，并没有谈及其他的事情啊！ 看着李世民那充血的双眼，石天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陛下，注意节制！晚上早点睡觉，您这睡眠严重不足啊！” 话还没说完，李世民的大脚就踹了过来，躲都躲不开。 揉了揉屁股，掸掉屁股上的灰尘，石天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自己这嘴太欠了，最近跟李明达聊天，有些放飞了自我，到了李世民面前，一时没管住，竟然拿李世民开涮起来了！ 轻踹了石天一脚，李世民浑身舒泰，亲自给石天倒了一杯茶之后，李世民这才开口问道：“之前你说过步枪的保养，这枪如果带去酷寒之地，需要特殊保养吗？” 酷寒之地？听到这四个字，石天有些不明所以。 酷寒是多寒？白令海峡？如果真去白令海峡的话，那还得好好保养一下才行！ “陛下，这要看酷寒的程度，如果是白令海峡的话，估计得重新生产，而且还要准备特制的枪油才行！” 白令海峡那地，零下四五十度的天气都常有。 当年小猫去打熊，零下四十度的天气，到了熊家，枪栓都拉不动。最后被人家一路追回了猫窝，腚里的屎都给打了出来。 枪栓被冻住，一般有两个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枪内所用的材料不同，热胀冷缩的系数不同，枪膛受令收缩，把枪机给箍住了。 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空气中的水分凝结进了枪内，结成了冰，导致枪内部件冻在了一起。 阿卡用的材料都是相同的合金钢，第一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只要保证不遇到第二种情况，那枪栓基本是不会被冻住的。 听到这话，李世民不禁眉头一皱道：“到不了白令海峡，只是在西突厥用！” 石天说要重新生产枪支，这可把李世民给吓坏了。如果步枪在西突厥不能用，李世民就得赶紧叫停平灭突厥的行动了。 没有枪兵，光靠龟兹的那点人，加上大唐在西域那几万人，想要灭掉突厥还是有些困难的。 西突厥石天没去过，只知道个大概方向。 如果是西突厥，以阿卡的性能，完全是没有问题的，毕竟那是阿卡的老家，如果在老家都用不了，这玩意也就称不上神枪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石天还是开口道：“西突厥那地冬月之前应该是没问题的，冬月过后，夜间气温极低，步枪倒是有可能被冻住！ 如果是在西突厥用枪的话，臣可以回去制作一些枪油，陛下让人带去，将枪拆解之后，在各部件上擦上枪油，想来在西突厥使用就没什么问题了。” 枪油这东西，说起来很神秘，其实就是机油加上点柴油三比一混合起来的混合油。 只不过在极寒地区使用，用柴油就不太合适了，可以把柴油换在煤油。 再加上点植物油钙皂什么的用来防水，阿卡在西突厥用起来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枪油？咱们平日用的那种枪油不可吗？”听到石天提起枪油，李世民赶紧开口问道。 光禄坊里生产枪，新枪制造出来，必然要擦枪油。而且装备大军之后，也会让他们随身配备枪油，每次用完都要擦几次。 即便平常训练，时间久了，也是要擦油的！ “那些枪油在咱们这儿用没问题，寒冬时节也不过零下十几度而已。突厥地区，天寒地冻，零下三四十度的天气都常有，因此要用特制的防冻枪油！” “枪油还有防冻的？需要什么东西，我让人准备！”吐槽了一句，李世民摸着鼻子问道。 见李世民动了小心思，石天嘿嘿一笑道：“陛下，需要的东西您这里可没有，我得回去在实验室里现做！” 石天这话还真不是胡说，李世民这里，顶多也就能找来煤油，还是掺了水的。 要做防冻枪油，首先得用防冻机油。石天是有防冻机油的，全九那边天天研究发动机，石天早就为他们准备上了防冻机油。 除了防冻机油，煤油也需要无水的，要不然不用人体散发的水汽凝结在枪里，枪栓就被枪油给冻住了。 钙皂倒是好解决，这是他的老本行，并没有多少科技含量。 见石天不上当，李世民白了石天一眼，直接跟着石天一起回了石府，他要盯着石天，看看这防冻枪油到底是什么宝贝！ 他老李也是学过数理化的人才，石天能搞出来的东西，他搞不出来不要紧，可是连看都看不明白，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对于李世民的小心思，石天也没那个本事阻拦。 枪油什么的都是小儿科，他也不指着这些东西发财，被李世民学去了也就学去了，等啥时候搞出高大上的东西，让李世民看都看不明白的时候，他再拿李世民开涮！ “这是机油，不过是低温机油，您可以试一下，搅起来清汤寡水的！” “这是煤油，因为是在极寒地区使用，不能用柴油混合起来做枪油，所以要用煤油！ 不过想要制作防冻枪油，这煤油还得处理一下，倒进去一些无水硫酸铜。硫酸铜跟水反应，形成五水合硫酸铜！最后把煤油过滤出来，就成了无水煤油了！ 这是蓖麻油……” 陪着李世民在实验室里折腾了大半天，李世民最后还亲自上手玩了一通。最后，高高兴地提着四大桶调制好的枪油回去了。 第428章 崔李之交 赵郡李氏族内，博陵崔氏族老崔名低调来访。 五姓七望之间，虽不说同气连枝，但关系也是错综复杂。 对于崔家族老的来访，李氏族长只能亲自接待，甚至还让几个族老作陪。 自从钢铁被朝廷彻底收回，几大世家也都是损失惨重。好在其他几家多了个自行车工坊的进项，利润不降反增，日子过得还算逍遥。 独有博陵崔氏受伤的世界，他们还是很乐意在一旁围观的，毕竟这可是他们追赶崔氏最好的机会。 “崔名族老能亲自前来我李家，让我李家蓬荜生辉啊！”众人落座，寒暄过后，李家族长李子敬开口问道：“不知崔名族老来我李家所为何事？” 崔名是博陵崔氏分量极重的一位族老，担任族老一来，基本没出过博陵地界。 如果是崔氏的族长跑来赵郡，李子敬并不意外，可是崔名亲自跑来，那必然是有相当重要的事情了。 没有急着回答李子敬的问题，崔名反而开口问道：“据我所知，李家自行车工坊的车架是从长安那边运过来的吧！现在钢铁价格猛跌，不知车架的价格是否跌了？” 车架的价格肯定是没跌的，这批配额还是几个月之前签的，那时候的铁价还没跌。 “车架价格自然是没跌的，签署合同之前，车架价格并没有跌。下次采购时必然会谈及此事，想来跌价是必然的！”李子敬倒也没必要否认。 配额采购，几家是在一起签的，这也不是商业机密，几家采购的价格全都相同。 李明达已经让人联系几家了，一个月之后，就会谈下一季的采购配额，到时候车架价格会随之下降。 不过李明达附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自行车的价格也要下调，而且下调幅度会很大。 自行车价格下调，对大家来说都是有利的。自行车价格低了，他们的出货量也会随之增加，赚的钱不但不会减少，恐怕比以前会更多。 对于李子敬的回答，崔名早有预料。 “且不说价格会跌多少，将车架从长安运至赵郡，这一路的开支也不会少。如果能在赵郡自己生产自行车架，那自行车的造价可就要低得多了。” 崔名的话让李子敬一愣。崔名这是什么意思？在赵郡自己生产自行车架？崔家造出电焊机了？ 如果崔家真的造出了电焊机，那在赵郡生产自行车架自然要比从长安采购要划算的多了！ 赵郡周边也是有钢铁工坊的，从钢铁工坊里采购钢铁，然后自己焊接，不用详细计算，李子敬也大致能推算出自行车架的成本最少能降三成以上。 车架在自行车的造价中占比可是相当高的，车架的成本能降三成，整台自行车的造价可就能降差不多两成了。即便是按比例下调售价，那自行车的利润也能增加出来不少。 “崔名族老此言何意？莫不是崔家已经生产出了电焊机不成？”李子敬满脸热切地问道。 李子敬这话，让崔名老脸一黑。 崔家要是生产出了电焊机，还用跟你在这里瞎扯？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打电焊机主意的。崔家跟石天已经闹翻，他们想从石天那里买电焊机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没办法，这才扯下老脸跑来，想要从他们几家想想办法。 “崔家肯定没有生产出电焊机，不过我可以让石天卖给你们电焊机！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以你们的名义帮崔家也买上一批电焊机才行。 这忙也不会让你们白帮，帮崔家采购电焊机，我给你们一成的利润你看如何？” 为了电焊机，崔家也算是放血了，白白帮其他几家买到电焊机不说，还给了一成的利润。 电焊机的卖价自然低不了，这点他们也早有心理准备。不过为了能快速制造铁船，电焊机是必须要有的。 “你们崔家也要造自行车？”崔名的话让李子敬本能的警觉。 如果崔家也要插手自行车，那电焊机的事情还得慎重了。大唐的自行车市场就那么大，几家早都分配好了，如果再掺和进一个崔家，大家的利益可就要分出一部分来了。 见李子敬警觉，崔名赶忙解释道：“要造自行车何其难啊！那可不是光有电焊机就能造出来的。到时候轮胎还得你们费心，其中也给你们一成利润如何？” 轮胎之事，对崔名来说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崔家要电焊机，主要还是为的造船。 当然，自行车也是要造一些的，但规模肯定不会太大。如果没了自行车这个幌子，电焊条就没有理由继续让其他几家帮着采购了。 崔名这一说，李子敬一顿，微微一笑问道：“崔家需要多少电焊机？如果量大的话，恐怕我李家一家也没那个能力，毕竟一次性采购太多，自行车产量又上不来，这可不好跟石天交待啊！” 得罪石天，他李家还没傻到那个地步。石天除了电焊机还掌控着轮胎，如果被石天知道，他跟崔家私底下眉来眼去，如果石天一努之下给他李家断了轮胎供应，那他们的自行车工坊也就不用开了。 见李子敬松口，崔名哈哈一笑道：“自从断了钢铁工坊的进项，崔家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如果能帮忙采购电焊机，那自然是越多越好，这样也能多少给崔家谋个进项，最好能在百台上下！” 有百台电焊机，再配合铆接工艺，那崔家的造船速度将会增加一倍以上。相比焊接，铆接的船问题还是很多的，不但制造速度缓慢，就连质量也是很难达到设计要求。 百台电焊机，崔家的胃口确实不小，就算是石天那个钢管工坊现在里面的电焊机也不过百台左右吧！ 听到崔名如此大气，李子敬也就没必要客气了，满是为难地说道：“想要让李家帮忙购买电焊机，我李家担的风险可不小。而且如此数量，光我李家一家恐怕也无能为力，需要联合其他几家才行！ 如果只是一成的利，恐怕能难说动其他几家，万一此事泄露，石天迁怒，我李家的自行车工坊恐怕也只能停产了！” 替崔家采购电焊机，那是必须的，不过崔名的报价肯定不是崔家的底线。 电焊机采购是一次性买卖，可是焊条和轮胎采购那可就是长期生意了。现在能加利一成，将来就能增加一倍的收益。 崔家想造自行车，李家是欢迎的。不但李家，其他几家也会举双手欢迎。 自行车要降价，他们几家都是知道的，但是这事恐怕崔家还不知晓。 等李家花了重金采购了电焊机和轮胎焊条等东西，自行车工坊还没等建起来，自行车就要降价了。 崔家的自行车生产成本比他们的高，轮胎焊条都是让他们帮忙代购的，是加了利润的。等崔家的自行车生产出来，他们光以价格优势就能让崔家一辆自行车也卖不出去，或者是卖一辆就亏一辆。 这种表现上帮了崔家大忙，实际上却是给崔家挖坑，崔家还要真诚感谢的事情，他李家自然愿意。 不光他李家，就是其他几家也会不遗余力的提供帮助，甚至石天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会大力支持！ 第429章 李佑闹事 听到李子敬开始砍价，崔名知道这事成了。 至于价格，多一成少一成对崔家来说并不重要，崔家做的是大事，那二十条船现在已经下水，等测试完毕就可以沿河入海，然后进入长江了。 崔家也是见识了蒸汽机船的便捷和效率，这才打起了电焊机的主意。 相比自行车这点利润，崔家现在的野心有些大了。有了蒸汽机船，他们不但打算垄断内河的航运，甚至打算造海船出海，向倭国和新罗、百济甚至高句丽出口大唐的这些东西。 陆上出口大唐管的严，他们没有机会。可是有了内河航运作为支持，让内河的船晚上把货运出海，转移到海船上，然后海船运往国外，那利润可就大多了！ “那就两成吧！如果再高，崔家就无力生产自行车了。即便生产出来，成本也接近你们的卖价了，这样肯定是维持不下去的！” 崔名能报出两成的价格，李子敬已经十分满意了。 崔名虽然说的夸张，即便报到三成四成，自行车的造价也远达不到卖价。 只不过李子敬心里清楚，自行车过不了多久就会降价，即便是崔家给他们加了两成的利润，那自行车生产出来也是会亏本的，而且亏的还不少。 “崔名族老就在李家小住几天，我这就让人通知其他几家，让他们尽快赶来赵郡，一起商讨此事如何？” 五姓七望，除了陇西李氏，其他几家都在山东河北和陕西交界这一带。 陇西李氏肯定是不能联系的，如果跟陇西李氏联系了，过不了多久，石天就会知道消息。 清河崔氏解体了，现在分成了十来个小世家，算是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崔家也不可能给他们烧纸。 博陵崔氏是当事人，赵郡李氏是牵头人，这事也就只能联系荥阳郑氏，范阳卢氏和太原王氏。 这三家相距赵郡都不远，而且正好在三家的中央地带，赶过来倒也没有多大的麻烦。 李子敬写了密信，让人带着飞奔去这三家，不过两日，三家家主骑马赶来。 对于这种既能赚钱，又能坑崔家一把，还能把电焊机弄到手的好事，三家人自然不会拒绝。 最后在崔名的见证下，四家人一脸‘为难’地答应了崔家的请求。 “崔名族老，事已敲定，一切就拜托你崔家了。如果弄不到电焊机，就算说再多也都无用。”事情谈完，李子敬起身对崔名说道。 他们图的是能买到电焊机，如果崔家没这个能力，那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李子敬起身，崔名也起身道：“此事就交给我崔家了，各位静侯佳音即可！不过购买电焊机之事，此中变数太大，而且反应时间不多，各位还是提早通知长安那边，让他们有所准备才行。 等电焊机开售，崔家会有人在长安负责此事，到时候会与各家在长安的负责人联系！” 承诺完之后，崔名直接将一个随身携带的信鸽放飞。 …… 龟兹已经拿下，阿史那社尔跟长孙冲共同管理，现在正在各城池中宣传大唐政策。 粮草辎重并没有让龟兹来出，而是李承乾抱定了高昌的战利品以及西域商行的第一批货物，让拓拔雄去筹集的。 拓拔雄以唐军名义带着一众宝贝去周边小国筹集粮草，为了向大唐表示忠心，周边小国也都慷慨解囊，半卖半送，十万大军的粮草辎重足以支持到明年开春了。 打突厥，李世民肯定是要增兵的，不光要增兵，还要运送大量的物资过去。 西域气温已经开始降下来了，虽然没到胡天八月即飞雪的地步，却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得了防冻枪油的配方，李世民让人加紧生产，与征集到的物资以及库存里仅有的一千条步枪一同交给了苏定方他们。 苏定方带防冻枪油及步枪在前，配三百枪兵，五百精骑。李大亮带粮草辎重以及剩余大军在后，一前一后，向高昌驰援。 目送着这批大军出征，李世民转头去了光禄坊，督促步枪的生产。 自从有了步枪，生产出来的步枪大部分都去了西域了。加上苏定方带的这一批，整个西域差不多有两千杆步枪了。 想了想自己那一千玄甲军手里，此时也不过只有两百步枪，而整个西域，却有两千步枪，李世民就觉得蛋疼。 不说别的，自己的玄甲军是必须要配齐步枪的。至于大狙，这东西也应该弄上几杆，毕竟玄甲军的装备，怎么也不能比不良人的差不是？ 李绩肯定是等不得苏定方他们了。大军集齐，李绩任大总管，李道宗、侯君集和张亮为总管，李承乾也没能逃脱，直接任了个先锋大将军，带着人去杀去了突厥大地。 李绩等人知道李承乾是来镀金的，既然是镀金，那就镀的彻底一点，攻打突厥的第一战，就由李承乾来完成了。 相比李承乾投机取巧那一套，李绩他们玩的就高端了，从战略上规划，再到战术上分配，以及各战领兵将军的战术特点，李绩他们一点点当着李承乾的面谋划着。 第一战，李承乾打的有板有眼，毕竟行军布阵都是李道宗亲手安排的，他也只是出了个面而已。 拿下第一座城池，唐军正式铺开，拓拔雄、纳兰江云和独孤秋明也正式归入李道宗的手下。 而李承乾，则是带着秦怀道，领着三百枪兵一溜烟的向长安进发，准备回去监国了。 李承乾的返回时间李绩也是计算过的，此回长安，经高昌之后，东进两千里，差不多就能与苏定方相遇，再东进一千里有余，又能与李大亮相遇。 过了李大亮，没有多远就是凉州了。到了凉州那就是大唐的领地了，那里有段志玄在。一路回到长安，安全无虞。 再说李承乾领的那三百枪兵也不是之前手下的那些人，而是李道宗带去保护李承乾的那三百人。这三百人，是李道宗专门挑选出来的，而且经过李世民过目的，有他们在，李承乾的安全必然没有问题。 …… 李承乾在吃砂子，石天的心情也没那么舒畅！ 自行车商铺门前，李佑带着一群人在大闹。 这事自行车店的管事没找到李明达，只得让人来通知了石天。 空调和冰箱改进的差不多了，李明达前去验收，现在正在理工学院，自行车店的管事自然打不到她。 石天赶到自行车店门口，李佑正带着一队人慷慨激昂地要求自行车店降价销售。 第430章 伟大的李佑 见石天来，李佑赶紧冲过来，拽着石天道：“当下铁价已降至之前的不足两成，自行车售价也该下降！你身为国公，却以自行车谋取暴利，这是与民争利！ 另外，你做出了电焊机，就该拿出来售卖，以降低自行车的造价，而不是以此垄断，谋取私利！” 石天不知这群闹事的人是李佑找来的还是跑来看热闹的，听到李佑逼迫石天降价销售自行车，全都纷纷叫好。 自行车降不降价跟李佑有什么关系？这事有些蹊跷啊！ 就算是要降价，也轮不到李佑在这里出头啊！想要出头，不是应该给李世民上折子，然后让李世民跟李明达商量吗？ 而且听他刚才的话，他今天来，也不是奔着自行车降价来的，而是奔着电焊机来的，这事可就有些热闹了！ 将电焊机推广出去，石天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崔家的事情没了，再加上李世民那边也没点头，李明达的电焊机工坊都建起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能推广出去实现盈利。 这李佑算是来着时候了，既然李佑搞事，那正好借着这个理由把电焊机推广出去也好。 算算时间，崔家该投的钱也投进去了。现在把电焊机推广出去，即便他们拿电焊机来造船，那蒸汽机船在柴油机船面前也是没有任何可比性，一样一艘都卖不出去！ 当然，崔家的船肯定不是用来卖的，估计很大的可能是用来搞航运的。 即便是搞航运，蒸汽机船拉的没柴油机船多，跑的没有柴油机船快，只要李世民的柴油机船搞出来，崔家一样没有市场。 不过即便是要推广电焊机，他暂时也不能答应李佑，他得先看一下世家那边的反应。 李佑提出推广电焊机，世家那边必然也想搞电焊机自己生产自行车架。既然他们想搞肯定不会站出来帮他石天。 世家不站出来，他到时候宰世家一刀，那世家就只能捏着鼻子挨着了，谁让他们不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推开人群，石天站在自行车店门口，盯着闹事的李佑以及一群围观的人。 “哟！齐王什么时候从大理寺出来的？怎么也没让人通知我一声，我好让人给你洗尘啊！只是不知你这齐王是真是假？莫不是又是人假扮的？怎么连个仪仗都没有？” 听到这话，围观之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上次石天抓李佑，也是在这附近，当时看热闹的人比现在可多多了。 李佑的名声并不怎么样，嚣张跋扈不说，只要他看上的人或者东西，那就赶紧给他送去府上，送慢了，弄不好就家破人亡。 石天一句话，差点没把李佑给气得吐血。 当初在明达酒楼门口，石天就是用这借口把他逮进了酒楼后院，被李世民亲手送进了大理寺。 即便他是亲王，在大理寺大牢的滋味也不那么舒坦。 待在大理寺大牢吃了近一个月的苦头，直到崔家族长赶到长安，跟李世民谈妥条件之后，崔炎被换出来，他才得以出来。 想起在大理寺里受的那些苦，李佑就恨的牙根痒痒。 “石天，见亲王不行礼，你这是大不敬！”李佑对石天算是恨之入骨了，见石天露头，上来先给他扣上一个大不敬的帽子。 李佑这帽子石天可不接，戏谑道：“你没带仪仗，没穿亲王服饰，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齐王还是假的齐王？要不我再把你逮起来，送到陛下那里验验？” 听到石天又要逮他，李佑吓得后退一步道：“石天，你敢！” 石天这话确实是吓到李佑了，如果被逮起来，送到长孙皇后那里，那还好说，顶多是被斥责一顿。 可是送到李世民那里，那可就惨了。李明达是李世民的心头肉，他跑到李明达的自行车店门口闹事，李世民肯定轻饶不了他，弄不好直接就把他打发就蕃去了。 “石天，你少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我且问你，铁价现在降至两成不到，自行车的造价必然降低甚多，而你那自行车工坊生产的自行车，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降价，你做何解释！” 李佑一怂，身边一人赶紧凑上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被人提醒，李佑这才想起来，他是来找石天麻烦的。 之所以现在来闹事，就是瞅着李明达跑去了理工学院，店里的人找不到李明达，必然会去找石天。 现在石天出面了，趁着李明达还没回来，赶紧把事情闹大才行。 只要事情闹大了，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铁价降了，石天的自行车价没降，石天这是在谋取暴利。李佑此来，为的就是败坏石天的名声。 “那齐王以为自行车当降价到多少钱才合适呢？”看着李佑义愤填膺的样子，石天不温不火的开口问道。 自行车降价，他早就有这个打算了，而且这事也通知了其他几个世家。 具体降价多少，石天并没有定，这个得与其他几家商量一下才行。 在石天看来，自行车的价格越低越好。现在自行车的造价在一贯上下，自行车的卖价如果能定在两三贯的样子是最好的。 但是这个价格，世家那边肯定不会答应的。以世家的尿性，石天觉得他们售价最低也就降到五贯就顶了天了。 既然李佑开口，牵头要求降价，石天倒是可以成全他。只要李佑敢出价，他石天就敢卖，他不相信李佑能给他出到成本价！ 见石天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李佑竟然一时愣住了。 石天这么好说话了？如果他这一闹，石天果真把自行车价降下来了，那石天的名声可就毁了！ 他要的不就是毁石天的名声吗？石天自己往坑里跳，他自然不会拦着。 “石天，自行车基本全是由铁制成的，铁价降至现成，自行车价也应该降至两成才是！自行车原先卖十贯钱一辆，降至两成，以后就卖两贯钱一辆！” 李佑这算是狮子大开口了，自行车的造价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自行车最贵的两部分，除了车架就是轮胎。铁价降了，橡胶草的价格可没降，在他看来，这个价格石天是不能接受的。 道理他懂，可是长安百姓就未必会懂了。自行车除了轮胎和坐垫，全都是铁的。铁价降到了两成，自行车价降到两成或许还挺合理的。 李佑说完，带来的人跟着起哄，围观的人也上来凑热闹，同样跟着起哄。 他们倒是想着自行车能降到两贯钱一辆，如果真能降到这个价，他们挤一挤，好像也不是买不起了！ “既然齐王下了命令，让自行车降到两贯钱一辆了，那以后就按齐王的意思来，这自行车店里的自行车，就按两贯钱一辆来卖！” 怕李佑反悔，石天赶紧把这锅甩到了李佑的头上。 一听自行车真降到两贯钱一辆了，一群人直接沸腾了。他们也没想到，李佑漫天要价，石天竟然连价都不还。 石天这一招，把李佑给看傻了。 这石天今天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啊！他说两贯钱一辆，石天就真敢两贯钱一辆出售，而且还说是他下的命令，把功劳全推到了他的头上。 第431章 没钱就别逼逼 待众人欢呼够了，石天示意众人安静，这才开口道：“现在售卖的自行车都是上个季度的订单。上个季度，做出生产计划，然后按照产量采购需要的钢铁，因此这些自行车的造价并不比之前的便宜。 下个季度的自行车生产计划还没做出来，恐怕还要十多天的时间。等下个季度计划做出来之后，本来就是要降价的。 自今日起，长安的自行车商店停止售卖自行车，只做售后维修。等下个季度的自行车生产出来之后，以两贯钱一辆的价格正式售卖！” 先把两贯钱一辆的价格宣传出去，至于售卖自行车，一切等下个月再说。 他现在可没时间在这个小小的自行车上浪费精力，接下来还要把大学的基础数理化教材写出来，然后教给李明达和孙思邈。 除此之外，他还要看一下其他几家世家的反应，看看这李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药是谁给他的！ 自行车跟李佑，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李佑跳出来搞事，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挑唆。 不说别的，就刚才站在李佑身后的那人，就得让人好好查一下才行，这事跟那人脱肯定不了关系。 把名声给李佑？李佑想的倒是不错，可他石天总不会为李佑背锅吧！ 自行车可以降价，但不是现在，毕竟按他石天的说法，现在的自行车用的是之前的钢铁。 之前的钢铁，十文一斤，那是公认的。 石天这样一说，一众人也反应过来了，合着自行车没降价是因为用的是之前的钢铁。 对于石天，长安百姓还是比较信服的，毕竟石天拿出了不少好东西，让长安百姓在城外开了一座座工坊，让他们多少有了一个可以赚钱的地方。 只不过这种施以恩惠的信服，在利益面前往往变得一文不值。升米恩，斗米仇，古人的总结必然有血与泪的教训！ 石天如此一说，不少长安百姓还是不会吝啬说几句好话的，毕竟唾沫除了消化馒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我就说楚国公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会为了一己之私攫取暴利呢！合着自行车工坊里的钢铁是上个季度采购的，那卖原价也说得过去了！” “楚国公是什么人？城外那么多工坊，哪家不是楚国公免费拿出来的秘方帮着建起来的？” “我儿下个月要成亲了，到时候我们也帮他买上一辆，省得亲家说我们小气！” “这个好，我亲家下个月来下聘，到时候我跟他们提一下，让他们也准备一辆自行车，没有自行车我闺女就不嫁了！” “你闺女长的漂亮吗？长得漂亮的话下个月我买辆自行车，你把闺女嫁给我儿子如何？” “你买自行车跟你儿子娶媳妇有什么关系？” …… “石天，且不说自行车的事情。那电焊机你是不是也应该拿出来售卖？ 整个大唐，所有自行车架都是你那钢管工坊造出来的，其他地方生产自行车，还要从你那钢管工坊里购买加架，再运回去，这无疑增加了自行车制造的成本。 若是你能将电焊机售卖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生产车架，那成本自然降低不少，也好让我大唐百姓都买得起自行车！” 见李佑被石天带偏，身后之人赶紧提醒了李佑一句。 得到提醒，李佑这才想起来，他今天的目的可不是让自行车降价，而是让石天售卖电焊机。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如果不让石天当众答应售卖电焊机，他可拿不到钱。 自行车的价格高低，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反正他也早已买了自行车了。 “你是在命令我吗?”冷笑着盯着李佑，石天满脸寒霜地逼问道。 李佑是亲王不假，可是他却没有命令石天的任何权利。 他石天有爵无官，除了大唐令，能管得着他的也就李世民和云宛儿了，就连石锤，想要让石天做什么事情都要向云宛儿请示才行！ 封建王朝，皇帝最大，这个是没有办法的，谁让人家打下了天下呢？ 甭说封建王朝了，哪个时代又不是如此呢！ 云宛儿最近接触的层次高了，再加上云老爷子不时的敲打，性格变了不少。 性格好了，但在石家依然是她的天下。虽然她不怎么管石天了，但是石天惹到了她，一样会被拿着孝子棍满院子追打！ 被石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呛了一句，李佑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我就是在命令你，你必须售卖电焊机！”李佑梗着脖子吼道！ 石天就是等着他说这句话，有他这句话，他对外出售电焊机，想来李世民也说不得别的了。 李世民就算要找麻烦，那也找不到他，只能找他自己的儿子李佑的麻烦！ “齐王的命令不能不听，就如齐王所言，明日在长安城开始售卖电焊机！”石天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要回石府。 明日开售电焊机，他还要准备一下才行。 电焊机是那么好卖的？现在能出大价钱买电焊机的，除了世家再没别人了。 李佑跳出来闹事，这里面必然有世家的影子。回去之后，他得让人把世家的负责人叫来好好问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石天要走，李佑却没打算放过他，直接站在石天面前拦住石天道：“这电焊机价值几何？今日你需定出这价格来才行！” 李佑这话让石天有些意外，这事他也要管？他到底拿了世家多少好处？不怕被撑死吗？ 同情地看了一眼李佑，石天冷笑着问道：“齐王觉得该怎么定价才好？” 李佑管的越多，牵扯进去的就越深。一个亲王，跟世家牵扯的那么深，他李世民能答应吗？ “电焊机是你做出来的，本王也不能让你吃亏，一台十贯如何？”李佑试探着问道。 他李佑是收了钱，可是收的那钱里却没有电焊机定价的费用。 如果能把电焊机售价敲定，那他就可以以此要挟，多要些钱了。 一台十贯，这价差点没把石天给笑死。一台电焊机光铜钱就用去了几十斤了，就市面上的铜钱，里面铜含量也就在百分之七十上下。 造一台电焊机，光铜就要用去接近十贯钱的成本了，李佑也真敢狮子大开口。 “你可知一台电焊机里有多少斤铜？不懂就别乱开口，要不然让人笑话！” 拍了一下李佑的肩膀，石天语重心长地说道：“想要给电焊机定价，可以。电焊机用到一种特殊的钢材，光是冶炼这种钢材，我就花去了近二十万贯！ 再加上冶铜制造，还有之前失败耗费等诸多费用，前后加起来不下五十万贯！ 你若是能拿出五十万贯钱财，这电焊机我就给你一个定价的机会！ 你堂堂一个亲王，不会连五十万贯都没有吧！” 五十万贯是石天满口胡诌的，不过冶炼硅钢，石天前后确实投入了近二十万贯，这个账是可以查的，在蓝田钢铁工坊里都有记录，想来李世民也是查过的。 留下了红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李佑，石天大摇大摆的回了石府。第一时间，石天就让石金石银去通知世家负责人，让他们尽快赶来石府。 石天不相信，李佑这事世家会没有插手。 如果这事是崔家搞出来的，动静闹得这么大，其他几家必然会有人前来察看。 这么长时间，世家的人一个都没露面，这里面必然有些猫腻。 第432章 这事是谁指使的? 石天派人通知，世家的人来的倒也迅速。不用说，他们必然是收到了明天开售电焊机的消息。 一切都已搞定，现在唯一的就是电焊机的定价了。 他们也在骂李佑傻，开个十贯的价格，那是羞辱石天吗？不用说十贯，就是一百贯能买下电焊机来，他们也不皱一下眉头！ 看着坐在面前的几人，石天直接开口道：“相信你们也都知道了，明天开售电焊机，因此下个季度的车架配额也就用不着签了，等你们买回电焊机去自己焊接就是了！ 齐王今天去自行车店闹事，这事你们也都知道，说说吧，这事是谁指使的？” 李佑闹事，背后之人跑不出世家，不用想石天也清楚。至于是哪家指使的，还是所有人一起商量的，石天需要一个答复。 想要电焊机，可以直接来找他说，何必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石天不喜欢算计人，更不喜欢被人算计。今天被李佑摆了这一道，石天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石天这气，找谁撒？ 李佑是不可能的，等李世民知道了这事，自然会找李佑撒气，完全不需要他动手。 不能找李佑撒气，那就只能拿世家撒气了。 世家之人提前知道李佑会来找麻烦，却不跟他通气，让他被动无比。 断了世家的轮胎供应？石天是不会做的。世家生产不出自行车，对石天没有多大的好处，他也不想垄断整个大唐的自行车市场。 钱多了没用，够花就行！历朝历代，当首富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石天的怒气他们能感受得到，被人无故摆了一道，没人会不生气。 就职位来说，这里职位最高的就是王珪了，他不开口，其他人自然不会抢先开口。 王珪能来，为的无非也是电焊机。 电焊机对他王家乃到其他几个世家同样重要，如果有了电焊机，他们自行车的生产成本不但可以低上不少，而且产量还会高上不少。 自行车两大核心，一是车架，一个就是轮胎。只要掌握了车架，轮胎他们跟石天相互制约，话语权就重了。 “这事是崔家干的，我们也是今天刚收到的消息，而且是齐王去闹事之后崔家人才送来的消息。 他们想要采购电焊机，然后让我们代他采购轮胎，他们也想生产自行车！” 王珪的话半真半假，崔家的事是真的，但是他们今天才得到消息那就是假的了。 石天当众说出来要出售电焊机了，只要他们不得罪石天，想来石天是不会食言的，唯一的问题就是价格的高低了。 在他们看来，电焊机是一次性投入，价格高点他们也认了。只要有了电焊机，省下的成本很快就能会把采购电焊机的费用补偿回来。 卖掉崔家，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崔家用完了，现在把他们卖了，石天如果不想把电焊机卖给崔家，那是石天的事情，他们也无可奈何。 在他看来，石天应该会出售给崔家电焊机的，但是怎么坑崔家，那就不是他们所能操心的了，毕竟在电焊机这方面，石天才是专业的，随便动点手段，崔家就可能买回去一堆废铜烂铁。 听到是崔家，石天也就了然了。 这是崔家的手段，而且崔家跟李佑早就有联系，之前也有过前科，上次崔炎和李佑就是一同进的大理寺。 让崔家蹦跶了大半年时间了，也是时候收拾一下崔家了。 既然崔家要买电焊机，那就卖给他们得了，省得他们整天上窜下跳的招人烦！ 崔家造了二十条船，估计家底也掏的差不多了。要买电焊机，正好再帮他们耗耗底货。等他们把钱挥霍一空的时候，看他们怎么办！ “电焊机明日出售，一套六台，带一个蒸汽机和发电机。 出售电焊机的事情陛下还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很有可能会叫停，这次也算是托了齐王的福，我才敢冒险把电焊机卖给你们。 想买的话你们就尽快回去筹钱吧！电焊机卖不了几天，等陛下反应过来，到时候你们提不了货也别怪我！” 李世民让不让他卖电焊机，石天也不清楚。不过石天知道，李世民现在没时间管这些小事，他正在忙着指挥大军平灭突厥，估计这点小事短时间内都没心思过问。 听到石天终于谈到电焊机，众人也松了口气。 不过石天提到了筹钱，想来电焊机的价格应该不低。 “楚国公，不知这电焊机多少钱一套？”石天说完，王珪开口问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几家都知道，石天的钢管工坊一共有十套电焊机。如果是他们，还是按原先的产量来算，能有一套差不多也就够用了。 只是石天把自行车价压的那么低，利润本就不多了，想要再像以前那样赚钱，那就要多买几套了。 两贯钱一辆自行车有两贯钱的好处，自行车价格低了，销量也就上来了。之前自行车赚钱是多，可是销量一般。 如果自行车的价格降到两贯钱，普通人家差不多也能承受得起了，那销量最起码能增加几十上百倍，这样算下来，他们赚的钱只多不少，而且还可能翻上十倍八倍不止。 “电焊机一万贯一套，电焊条一贯钱五包，给你们的都是大包，一包一千根。” 电焊机的价格相对来说是有些高了，这也是为了再坑一把崔家，顺便表达一下今天对于世家的不满。 至于电焊条，那是耗材，价格肯定不能太贵。赚了他们电焊机的钱了，电焊条就细水长流了，没必要杀鸡取卵。 电焊条一文钱五根，这价算是良心了，不过石天依然还是有不少利润的。光给几家提供电焊条，一年他也能赚上不少。 一听电焊机要一万贯一套，几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他们想过石天会漫天要价，不过却没想到会漫天到这个程度。 在他们看来，一台电焊机也就三五百贯，六台电焊机差不多在两三千贯上下。 蒸汽机他们自己能造，石天提不提供都无所谓，只不过发电机他们是无能为力的。 就为了一台发电机，多花几千贯，他们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楚国公，这电焊机的价格是不是可以再谈一下？”王珪有些为难的开口道。 电焊机卖给崔家，别说是一万贯了，就是卖十万贯他们也没意见。 可是让他们花一万贯买电焊机，他们就有些难受了，这价正好在他们能接受与不能接受的临界点上。 他们的心理价位，一套六台电焊机，六千贯的价格已经不低了，可石天开出的价却比他们预想的高出了整整四千。 第433章 一口价 对于王珪的砍价，石天回复的无比坚决。 “研发电焊机，前后我一共花了五十万贯，这笔钱我是必须要收回来的。如果你们能给我凑齐五十万贯的研发费用，那我可以成本价卖给你们，一套只要一千贯。” 研发成本也是成本，大唐能买得起电焊机的，现在也就世家和皇家。 电焊机工坊在李明达的手里，皇家要用电焊机，虽然不至于是成本价，但是李明达肯定不会给他们加上研发费用，因此这研发费用也只能从世家的手里收回来了。 “凑够五十万贯的话，楚国公能不能把制造电焊机的技术也交给我们？” 这次开口的不是王珪，而是杜构。 杜构一开口，众人直接像看傻子一样的盯着他。 开什么玩笑，光研发费用就五十万贯，你就想花五十万贯买电焊机的技术，那石天岂不是白忙活了？ 不过他们倒是多了一丝希冀，希望石天真能开口。只要开口，不说五十万贯了，就是一百万贯，他们几家也想办法凑齐了。 电焊机未来用处肯定越来越多，而且电焊机技术里，包含着发电机。宫里的电灯他们都见过，那东西亮如白昼，以后肯定会走入千家万户。 如果掌握了发电机的技术，甭说一百万贯了，就是一千万贯他们也能赚得回来。 而且这一百万贯也不是一家来出，平摊到每家头上，也就十来万贯了。 “如果诸位能把族中的藏书全部交给我，这电焊机的技术我就可以五十万贯卖给诸位！” 想要电焊机的技术？做啥美梦呢？自己费劲巴拉的好不容易搞定了硅钢和晶闸管，这群人竟然想花五十万贯就买走？ 不用说五十万贯了，就是五百万贯他也不会卖。特种材料和晶体管才是他石家的根本。 这些东西可不是谁都能仿制的，即便给他们几百万贯，没有足够的理论基础，他们也不可能仿制的出来。 石天这一句话，把众人都怼得哑口无言。石天这不是在问他们要家中的藏书，而是告诉他们，电焊机的技术就像是他们家中的藏书一样不可能割舍。 “楚国公，这么多钱，我们一时也运不来长安，能不能让我们把电焊机先运走，然后再把钱送过来，毕竟等陛下反应过来，我怕这事会有变故！”沉默了一会，王珪开口打破了这份压抑。 先货后款？这事石天并不想答应。货到地头死，虽然几个世家的口碑不至于懒他这点钱，但是石天却不想找这个麻烦。 “明达酒楼已经在各地都开了不少分店了，你们可以把钱送到各地的明达酒楼，钱到之后，你们可以去务本坊的明达酒楼开具凭证，拿着凭证去提货！ 以后有了其他业务，你们也可以将钱存入明达酒楼，然后拿着凭证在任何一家明达酒楼提款，不过根据存款的多少，一贯钱可能会提一文钱的费用！” 明确了钱到发货，顺便推广了一下明达酒楼。 明达酒楼可以异地存取款，只不过不会针对普通用户，只是针对像五姓七望以及各个工坊商会那种大宗用户。 大宗用户存取款，各地明达酒楼记录但不入账，而是在第一时间以电报的形式发到务本坊里的明达酒楼，由务本坊里的明达酒楼统一入账核算。 各地的明达酒楼都配备了电报机了，只不过用的跟李世民那些电报机不是一个频段。 明达酒楼全部配备电报机，一方面是为了解决大唐第一家连网银行的问题，再一个就是收集各地情报，各地有什么情况石天和李明达都可以及时掌控。 明达酒楼的电报不光石天掌控，李明达也是可以掌控的，这样也就等于李世民变相掌控了。 能多一个情报来源途径，让他更好的掌控整个大唐，还不用花一分钱，李世民肯定是很乐意的。 “那崔家那边？”石天坚持，王珪也无奈。为了在李世民反应过来将电焊机提走，这笔钱他们必须要出了。 崔家那边是要给个说法的，崔家帮着他们买到了电焊机，完成了承诺，他们也不好食言不是。 如果石天明确表态，电焊机不能卖给崔家，那他们也没撤，只能如实回复给崔家。 只要有个回复，那就是崔家跟石天之间的恩怨了，无关他们的事情，他们也不算食言。 崔家那边肯定是要卖给他们电焊机的，不卖给他们，石天怎么掏空崔家？ “崔家那边的电焊机你们可以给他们代买，不过价格可不是一万一套。这多出来的那部分我也不要，就当你们的辛苦费用了，不过崔家买了多少电焊机，你们得给我个准数！” 石天想了一下，他肯定是不可能公开的把电焊机卖给崔家的。 其他几家帮崔家代买，他不参与其中，到时候崔家被坑的再惨，也怪不到他头上。 其他几家是不可能做慈善的，崔家购买的电焊机，必然比石天公开的价格只高不低。就按他公开的价格来算，石天也能推算出崔家现在已经投入了多少资金了。 “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尽快回去筹钱了！明日午时之前，所有采购费用必然会送到各地的明达酒楼，不知楚国公这边什么时候可以交付电焊机？” “钱到交货，差不了几个时辰。将钱存入各地的明达酒楼之后，你们就可以去务本坊的明达酒楼找小荷，报上采购的数量，她会给你们开条子。 拿着条子去华阴县的电焊机工坊提货，直接运走就行了。” 对于王珪口中的回去筹钱，石天并不以为意。 回去筹钱是有可能的，更多的是想着怎么着瓜分崔家采购电焊机的利益吧！ 这件事情挑明了，利益也摆上桌了，几家自然要好好分一下。 送走了世家的人，石天捏着脑袋想了一下，让石金石银护送着如诗去了一趟理工学院。 这事还是得跟李明达说一声的，让她也有所准备。 电焊机工坊的事情一直是李明达管理的，生产了这么长时间，除了李世民造船买了一大批之外，其他的都堆在仓库里，交付给世家是足够了。 没等如诗他们出门，李明达就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一进石府，李明达直接跑进中院找到石天道：“天哥哥，听说齐王去自行车工坊闹事了？” 李明达途中就去了自行车工坊，一打听，石天回了石府，没来得及问缘由，李明达就带着自行车工坊的管事跑来了石府。 揉着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嘿嘿一笑道：“博陵崔氏搞的事情，齐王也算是给我们帮忙了，而且还让我们小赚了一笔！” 听到这话，李明达眨巴眨巴她那一双大眼，一时竟想不明白了。 崔家搞事他能理解，可是帮忙和赚钱他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第434章 遍地开花的明达酒楼 见李明达迷糊，石天直接开口道：“电焊机工坊的库存还有不少吧！我跟世家那边谈好了，一台蒸汽机加一台发电机，带着六台电焊机，这一套一万贯！ 除了两个崔家，其他五家加上韦杜二家，每家怎么也要买上两三套吧！再加上崔家也想偷偷让他们代买，这样算下来，少说也有二三十万贯了！ 卖自行车架太费人工了，利润也不大。他们自己生产自行车架，我们卖给他们电焊条，一样不少赚钱！” 听到二三十万贯的数字，李明达傻眼了。 自己掌控着那么多产业，还从未接到过一次性就能赚二三十万这么大的订单。要说单笔成交量最大的订单，那也就是每个季度自行车车架配额单子了，那也不过才十几万贯而已。 “一套一万贯？他们会买吗？”李明达不可置信地问道。 电焊机的造价，李明达是清楚的。蒸汽机他们并没有生产，但是采购了不少，一台也不过几十贯钱而已。 发电机和电焊机的成本相差不大，这些东西里面用到的铜多，成本要高一些，每台造价也不过五六十贯。 六台电焊机加一台发电机，再加上一台蒸汽机，成本也不过四百来贯，石天竟然直接卖到了一万贯！ “放心吧！他们会买的，而且还会买不少！ 你只要让人准备好发货就行了，另外让小荷通知各地的明达酒楼收钱，他们会把钱存在各地的明达酒楼分号里，然后去明达酒楼开票，拿着票去华阴提货。” 说着，石天把整个他们交易的整个流程跟李明达捋了一遍。 捋完之后，石天这才开口道：“小兕子，高昌、龟兹以及喀什的明达酒楼分店也该开过去了。 西突厥那边打起来很快，他们之前完全没有准备，以大唐在西域的兵力，加上龟兹集结的兵力，最晚明年初夏，西突厥就能彻底拿下了。 打完西突厥，整个西域就算是稳定下来了。互市一开，西域三十六国，加上吐番、戒日甚至再往西的波斯，都会以喀什为中心了，那里的利润可是不少！” 石天不参与西域商行，可西域的利润石天却没打算放过。 不管是西域商行还是胡商，他们都会在愿意运送大量的货币长途跋涉。西域商行在互市卖完商品，把钱直接存入明达酒楼在西域的分店，然后在长安直接能取出，这无疑是他们最需要的服务。 西域商行从西域回来，能带的货物并不多。李明达可以安排一些人在那边采购橡胶草，给些路费，让西域商行的人帮忙带回来，这样就能为轮胎工坊提供更多的橡胶草了。 西域明达酒楼消耗不完的那一部分钱财，直接跟兵部交接就可以了，民部拔的军饷，直接在长安这边交接给明达酒楼，然后西域驻军再从喀什那边的明达酒楼提款，这样才是合作共赢。 “除了西域，长江以南也要把明达酒楼的分部开过去才行。越王已经在那边开设工坊了，而且朝廷在那边也有钢铁工坊和造船工坊，另外我们的拖拉机工坊建在那边，让明达酒楼先过去探一下路，没有坏处！” 明达酒楼今年铺开的速度有些快了，这事石天和李明达基本都没过问，只是给了个发展方向。 直到前段时间结算时，小荷拿出的一大堆账本才让石天和李明达发现，明达酒楼在大唐的重要城池都有了分部了。 小荷能帮长孙皇后打理产业，能力肯定是不俗的。只是石天和李明达都没想到，小荷的魄力竟然能达到这种地步。 “这事我会跟小荷提一下的，她能将这件事情办好。”跟石天敲定了继续扩张明达酒楼分店的事情，李明达有些担忧地开口道：“天哥哥，将电焊机卖给崔家，父皇能答应吗？” 世家造自行车，李世民没有意见，可是崔家在造铁船，这事李明达是知道的。 崔家买电焊机无非就是为了更快的制造铁船，这件事情李世民可是一直很上心的。 李明达担心，石天卖给崔家电焊机，助崔家制造铁船，李世民会不高兴。李世民一不高兴，随便出个小招，石天可就要吃苦头了！ “放心，陛下不会有意见的！”给李明达倒了一杯茶水，石天笑着说道：“不让他们买电焊机，怎么把崔家的钱给榨干净？只有把崔家的钱全榨出来，而且让他们的钱打了水漂，崔家才会乱！” 喝完茶，李明达让如雪去通知小荷和华阴县电焊机工坊那边，石天便领着李明达去了东跨院的一间物理实验室。 抱出一盒子电阻、电容、二极管等元件，石天对着李明达道：“小兕子，电报机的原理你应该了解的差不多了吧！ 你说把电报机小型化，降低功率，提高频率，用来短距离信号传输没有问题吧！” 一边说，石天一边开始画电路图纸，不一会，两个不算太复杂的图纸就出现在了一块小木板上。 直接在木板上打孔连线，然后把二极管、三极管等一大堆电子原件插上，醮上松香，用一个小烙铁焊上焊锡。 石天做这东西有什么用，李明达并不懂，但是他多少也能了解这里面的原理。这肯定是一个无线通讯的东西，跟电报机极其类似。 修修改改，忙活到天色渐晚，石天测试了一下这两个小东西，总算是达到了自己的要求了。 将其中一个放在准备好的小木盒里，引出四根标记好的导线，灌上胶。另一个则是在木盒上安装了一个小开关，引出两根导线用来接上电源。 电源的制作相对要麻烦一些，锂电池是最好的选择，奈何石天没有这东西，暂时想要造出来也有些困难。 退而求其次，那就用干电池。 相比酸铅电池，干电池的优势也是不错的。虽然是一次性的，可是干电池小巧，成本低，制作起来也容易。 用锌皮冲压出外壳，也就是电池的负极。模具都是现成的，直接用大狙子弹壳的模具就可以。 内壁涂上用氯化铵和的淀粉，这就是电解质了。 再往里，填充石墨粉加二氧化锰的混合物，最里面插上一根炭棒，引出来就是正极。 一切搞定，用木片封口，打上胶，一节手工干电池就做出来了。 几节干电池做好，石天拿着两个木盒开口道：“天色不早了，小兕子，我送你回宫！” 回宫是假，石天要去见见李世民了。 对付崔家，石天可没打算让李世民置身事外。崔家老窝在博陵，他连博陵在哪儿都不知道，这事还得李世民出手才行。 第435章 陛下，借我几个人用用呗! 李世民并没有石天想象中的那么忙，步枪的威力，到了大规模的战场上才展示了出来。 大唐的反击，打了突厥一个措手不及，仅仅十多天的时间，唐军就攻占了突厥五座城池了。 李绩坐镇中军，李道宗、侯君集加上张亮几路大军同时开进，再加上突厥正值在迁徙去冬季牧场的关键时刻，阿史那同俄根本集结不起兵力。 打突厥可不像是李承乾打高昌和龟兹，手段那么温和，不管是军还是民，要么投降，牛羊充公当作大军军粮，要么就直接杀死。 平灭突厥的大军，有一半都是龟兹的兵，他们本就对突厥恨之入骨。 大军过境，血流成河，那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突厥不像龟兹，没有那么多的城池。拿下了五座城池，已经伤及了突厥的根本了。 更悲催的是，唐军打了这么长时间，阿史那同俄的大军到现在还没集结起来，这让阿史那同俄如临深渊。 石天求见，李世民正想找人显摆，于是就笑呵呵地让人赶紧把石天叫了进来。 看着挂在墙上的西突厥的舆图李世民拿着一根从李明达那里仿制来的教鞭，敲打着天山的位置道：“石天小子，大军北上，沿天山北麓一字排开。 侯君集在西，张亮在中，李道宗在东，一路向北推进，现在已经拿下了五座城池！以此速度，不用明年开春，突厥就可拿下！” 五座城池，侯君集拿下了一座，李道宗和张亮各拿下了两座。 倒不是侯君集的战力不行，而是侯君集急于行军，去西侧围堵突厥大军，防止突厥大军西窜。 现在大军势如破竹，几人都是成名已久的老将，自然懂得一鼓作气的道理，不可能为了给侯君集腾出时间就放缓攻伐的速度。 侯君集的任务也简单，只要突进到西边，堵住阿史那同俄的后路，那就是大功一件。 因此侯君集进军，遇城则绕，将城池留给张亮，而他要在阿史那同俄撤退之前，在西边做好防守才行。 李世民讲的眉飞色舞，石天则是听得云山雾罩。 打个仗这么麻烦吗？都被他们给玩出花了来。他们这群人还好当了皇帝和大将，要不然妥妥的一肚子坏水，成为社会上的不安定因素。 直到把石天讲的都快要睡着了，李世民才讪讪地放下教鞭，索然无味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鸡同鸭讲，根本找不到共同语言，石天对军事完全没有兴趣。他李世民找石天显摆，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李世民兴致缺缺地对着石天问道：“这么晚了，来找朕有何事？” 李世民问起正事，石天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开口。 见石天所为，李世民眼前一亮，这行为好久没有了！ 屏退甘露殿内的人，石天这才开口道：“陛下，我做了个小东西，想找您借几个人去博陵试验一下！” 石天提到博陵，李世民本能的警觉。 石天这是要向崔家下手了？而且要让人去博陵，看来石天这次要玩的跟以前好像有些不同啊！ “什么东西？拿出来让朕瞧瞧！” 对崔家下手，即便是李世民也得慎之又慎。他虽然看中石天，可不会头脑一热，明着就对崔家动刀。 像崔家这么大的势力，要么一棒子打死，要么就老老实实待在一边，等着他们露出致命的破绽！ 李世民说完，石天将两个小木盒拿了出来介绍道：“陛下，这两个东西是一对，相距五里之内，打开这边这个开关，那边的装置就会通电。” 说着，石天将手中的开关打开，另一个木盒上的灯泡就亮了起来。 如果是没见识过电报，李世民还觉得这东西神奇。可是见识了电报，这小东西能有这功能，李世民也就不意外了。 “此物有何用处？用电报不是传的更远吗？”接过石天手里的开关，李世民玩了一会放在桌子上问道。 在李世民看来，这东西除了传讯，好像也没有其他用途了。 如果是传讯，电报不香吗？甭说五里了，五万里都能传递，还能瞬间到达。 见李世民无感，石天也不急，开口解释道：“陛下，如果将这个小灯泡换在雷管？然后装上tnt放在崔家的船底下，您说崔家的船会不会飞起来？” 听到石天如此一说，李世民猛地站起来道：“雷管还能用电引爆？” 如果雷管能用电引爆，这小东西的用处可就大了。 炸几条船在李世民看来完全没有兴趣，将这东西交给不良人，让他们埋设在敌国的城门下，什么时候想进攻了，集结好大军，直接一按，然后进城去杀就行了。 从身上摸出一小包火药，放在桌上。 这些火药就是普通的黑火药，李世民拿在手里一看就能分辨出来，这东西他太熟悉了。 从李世民的桌子上找了一方没有墨的砚台，石天小心地将小灯泡打破，确认灯丝没断，石天将灯丝直接埋在了黑火药中。 “陛下，您试着打开那个盒子上的开关，看下能不能引燃火药！” 为了性能稳定，雷管里的电热丝肯定要比小灯泡里的钨丝要粗一些，而且还可能有两到三条。不过相比灯泡里的钨丝要短上好多，要不然电压达不到，启爆不了。 听石天如此说，李世民也好奇起来，直接打开了另一个木盒的开关。 “嗞……呼……” 随着一阵白烟升起，不光火药被烧了个干净，就连李世民的桌子也烧糊了一片！ 怕李世民瞎搞，石天赶忙凑上来说道：“灯丝引燃黑火药没有问题，可是引爆tnt就有些困难了，还需要在黑火药里掺入一些底火药和tnt才行！ 另外电池的电量有限，也存放不了多久，顶多也就半月二十天。” 跟李世民详细聊了一下这东西的使用方法，石天这才开口说道： “崔家今日找人在务本坊的自行车店门口闹事，逼迫我把自行车价降至两成出售，而且还逼迫我公开售卖电焊机！ 电焊机已经开始售卖了，定价一万贯一套，崔家已经联合了其他几家，由他们代为采购。 崔家那二十条船造的也差不多了，而且还没见到效益，想必花了不少的钱。如果再购买一些电焊机，崔家的家底恐怕彻底掏空了。 陛下，您说此时崔家的那二十条船如果出了问题，崔家还能不能翻身？” 不管是李世民还是石天，他们都收到了消息，崔家的钱，除了主家出的那一部分，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崔家旁系那边筹集来的。 主家给他们承诺过，等见了收益，这钱算是份子，到时候不但返还本息，还给他们分红。 可是把崔家的那二十条船给炸沉了，让他们产生不了效益，到那时候，崔家的旁系还能坐得住吗？ 第436章 阴弘智 “将东西做好之后，自有有人去取。 据博陵那边传来的消息，崔家的船最晚下个月就要入海了，你可得抓紧时间了。”想了一下，李世民最后还是打算让崔家肉疼一下。 能把崔家搞垮更好，如果搞不垮，崔家的实力必然也会受到影响。 到时候扶持一下其他几家，再排挤一下崔家，崔家必然会没落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单纯一个崔家，李世民并不惧。国立学堂办了一年多了，各地也教出了一些不错的苗子，再给他们三两年的时间，也能讲究着用了。 国立堂一出来，世家的根就断了。打击世家的文人官员，对李世民来说是多此一举。 随着国立学堂人才的输出，世家的文人官员在朝堂之上占比会越来越低。石天说的对，他们必然会转移到经商之上，占领大唐的商业。 将崔家的商业毁了，最起码十年之内，崔家再难崛起。到那时候，他们不但在商业上被其他几家压制，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也会越来越低。 崔家无忧矣！ 谈完崔家的事情，石天想了一下开口道：“陛下，理工学院那边，明年又要招生了，这事还得您费心啊！再帮理工学院招收一批算学天才才行！” 原本石天打算在理工学院一年讲一册的数理化，这进度也就够快了。 却没想到，这群数学牲口胃口太大了，那学习效率也太过可怕了，半年不到，第一册数理化教材就被他们啃下来了。 没了新的教材，他们就天天往实验室里钻，这也导致理工学院的开销成几何倍数的增加。 没办法，编写完高中数理化教材的石天在第一时间就把让李世民把教材印刷了出来，让他们老实回到课堂上去啃书。 按这个效率，最晚明年冬天，这批学生就要毕业了。等学生毕业了，理工学院总不能空出来吧！这事还得来拜托老李了。 他是想从国立学堂里招生，只可惜现在还有些不太现实。国立学堂里的学生参差不齐，即便是挑上来几个厉害的，跟这群牲口比起来也差远了。 这事等国立学堂搞上两年再说吧！这两年把招生的事情暂时先拜托给李世民，等什么时候把李世民搞烦了，再把数理化下放，在科举之外，再设立一个高考吧！ 一套完整的教育体系是没有那么简单的，理工学院学生毕业之后，留下一批继续教学，加科研，剩下的下放到工厂中。 产学研是一体的，在一线研究改进生产方式，效率比在学院中要高很多。即便是在工坊中搞研究和改进，也还是能让他们偶尔回来讲几堂课的。 其实这不是最重要的，等这批学生毕业之后，如果想继续深造的，石天会给他们搞一些简单的课题做研究。 随着研究的深入，论文的增加，用不了几年，各个学科建立，然后下放，在理工学院之下就可以设立中学了。 理工学院设立了中学，尝到了人才的妙用，国立学堂必然也会设立中学。 中学设立，然后逐步完善，一套完整的教育体系就可以成型了。 教育才是立国之本，没有教育，一切无从谈起。 石天谈起理工学院，李世民也来了兴趣。 丽政殿的空调已经用了好长时间了，李世民觉得好用，让李明达也在甘露殿里安装了一套。 他知道空调是李明达领着理工学院的学生一起研究制作的，虽然石天给了思路，但主要的工作量都是李明达和理工学院那边完成的。 相比丽政殿的空调，甘露殿内的空调要好用的多，不但噪音小了不少，而且更加凉爽。 “明日随朕去理工学院转一下，朕也想看看理工学院的学子这大半年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招生学子，培养人才这种事情，李世民肯定是不会打折的。 他不怕大唐的人才多，压制不住，他只怕大唐的人才不够用，被周边国家欺负。 送走了石天，李世民的脸阴沉了下来。叫来张阿难开口问道：“今日有人去自行车店闹事？是谁？自行车店不是有人驻守吗？他们为何没有及时将人抓起来？” 自行车店是李明达的，除了李明达安排的那些人，李世民也在暗中安排了人。 按理来说，没人敢在自行车店闹事。即便有，也会在第一时间逮起来。 可听石天的意思，今天不但有人去自行车店闹事了，而且还闹大了。 崔家在背后支持，这点李世民并不意外。可是即便崔家在背后支持，按理来说也不可能在自行车店将事情闹大。 崔家闹皇家的产业，而且还是在长安城皇城的眼皮子底下闹皇家的产业，他对崔家下手，这也算是给崔家一个警告了。 可是对于敢在他宝贝闺女店里闹事的人，他并没打算放过。如果放过了他们，皇家的脸就丢尽了。 看着李世民阴沉着的脸，张阿难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今日带头在自行车店闹事的是齐王，出面的还有吏部侍郎阴弘智！” 听到又是李佑，李世民头都大了。 李佑不算，还有一个阴弘智！看来这阴弘智也该好好敲打一下才行了。 阴弘智可不是一个花瓶，能力还是不小的，而且结交了不少的官员。 看来这阴弘智也是有些膨胀了，亲王和公主的事情他都敢掺和，怪不得石天收拾起崔家来都不择手段了！ 如果没有阴妃和李佑，在李世民看来，石天敢炸了阴弘智的府邸！ “李佑现在在哪儿？让人将他看押在齐王府，等候发落！” 现在还不是处理李佑的时候，他得先去看一下自己的宝贝闺女。 以李明达的性子，肯定是不会亲自发落李佑的，这就有些头痛了。 如果李明达发落李佑，李佑处理的还能轻一些。如果李明达不开口，让他出面处理李佑，李佑也就只有就蕃一条路可以走了！ 从甘露殿出来，李世民直接去了丽政殿，奈何李明达并不在丽政殿，李世民扑了个空！ “小兕子呢？还没回宫？”坐下之后，李世民对着长孙皇后随口问道。 石天都进宫了，李明达肯定是回宫了，这点李世民不用想也知道。 李世民来丽政殿，开口就问李明达，长孙皇后已经习以为常了。 第437章 皇兄，有人欺负我 “回来了，又跑出去了，不知道去哪里疯了！”给李世民揉着肩膀，长孙皇后抿着嘴笑道。 看着李世民女儿奴的样子，长孙皇后也是无奈。 李世民但凡有点时间来丽政殿，第一时间就找李明达。可是这李明达自从认识了石天，性子被带野了，整天不着家。 “今日博陵崔氏挑拨李佑带着阴弘智去兕子的自行车店闹事了，当时兕子不在，石天出面，李佑逼着石天把自行车的价格降到了两贯钱一辆不算，还逼着石天公开售卖电焊机！” 李佑不懂，可是李世民能不懂吗？自行车是说降价都能降价的？石天如果单方面降价，世家的自行车工坊怎么办？他们的车架都是石天提供的，贸然降价，世家能干？ 石天有降价的心思，这事他也跟李明达提过，而且给世家那边去了消息。 自行车降价对大唐来说是好事，可是不能现在就降，最起码也要等到这个季度的配额结束，签了下个季度的车架和轮胎配额之后才行。 世家做生意赚钱李世民并不反对，石天能带着世家一起做生意，李世民也没意见。赚钱总比每天闲得没事跟他皇家斗要好。 石天卡着轮胎和自行车架，世家就不敢闹事。而石天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世家如果闹事，他一句话的事情，世家就断了进项。 这件事情李世民还是有必要跟长孙皇后说一下的，李佑现在大了，不归长孙皇后管了，阴弘智更是不归长孙皇后管。 可是后宫的阴妃，那可是归在长孙皇后的名下。李佑和阴弘智两人搞事，差点坏了朝堂上的布署，不就是仗着阴妃受宠吗？ 李世民能来甘露殿将这事说与长孙皇后，这也是他的一个态度，阴妃那边该敲打一下了。 听到李世民这话，长孙皇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如果李佑只是找李明达的麻烦，这事还好处理，敲打一下李佑和阴妃，收拾一下阴弘智也就行了。 可是这事牵扯到石天了，让石天受到了巨大的损失，而且还打乱了李世民的计划，这事处理起来就不那么简单了。 “明日臣妾就跟阴妃聊一下，只是这件事情陛下要如何处理呢？”想了一下，长孙皇后开口问道。 她要看一下李世民的态度，李世民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她对阴妃的处理程度。 她这话问的可不止是阴妃的事情，即便不问，她也有自己的度，处理完之后，让别人挑不出毛病。 她想问的是李世民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不光是对阴弘智和李佑，还有崔家。 崔家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李世民不闻不问是不可能的。 回头看了一眼长孙皇后，李世民微微一笑道：“崔家要倒大霉了！” 李世民这话让长孙皇后心里一惊，倒大霉？那可不是处理几个崔家官员这么简单的。 李世民不说，长孙皇后也识趣的不问了。 李世民跟长孙皇后瞎扯，李明达此时正蹲在宫里的电报机房里给李承乾发电报。 之前自己被欺负了，帮她出头的就是李承乾和长乐公主。当然，在宫里，敢欺负她的人还真不多。 虽然配备的全是快马，而且是一人双马，即便如此，李承乾赶回长安也还要一个月的时间。 自从从战场上撤下来，他的队伍中的两台电报机就很少收到消息了，即便是收到消息，那也是长安发往前线的密电，他也没有能力破解。 突然收到长安的电报，李承乾还有些意外。拿过电报来一看，李承乾直接笑了。 李世民制定的电报规则很简单，电报开头是明码，谁都能抄收，记录的是电报接收单位和人。可是后面的内容就是密电了，只有接收人才能破解。 李承乾手里的电报是李明达用宫里的电报机发的，也是按照这个格式来的。 ‘晋阳公主小兕子电：皇兄，我被欺负了，等你回来替我报仇！’除了开头剿匪军的收信人，整个电报就这一句。 李明达知道，李承乾快要回来了。按照推算，再有几天就能到凉州了。 看了一眼电报，李承乾微微一笑，直接让大军就地驻扎，让通讯兵抱着电报机跑过来当着他的面发起电报来。 这年头，能把电报机当家信用的除了他李明达估计也没有其他人了。 对于李明达受欺负，李承乾是完全不担心的。有李世民盯着，敢欺负李明达的还真没几个人。 李承乾：谁敢欺负我家小兕子？ 李明达：齐王带着阴弘智逼我把自行车的价格降到了两贯钱一辆，还逼我公开出售电焊机。 李承乾：我会给父皇发电报，让他把李佑禁足在齐王府，等我回去之后亲自收拾他！ 李明达：阴弘智也不能放过，他是个坏人！ 李承乾：别让父皇处理他，现在处理他是便宜他了，等我回去亲自替你报仇！ …… 李世民在丽政殿里等了半年时辰没见到李明达的影子，最后还是派人去找，从电报机房里把李明达给揪了回来。 见到撅着老长的嘴的李明达回来，李世民起身，摸着李明达的小脑袋道：“小兕子干嘛去了？这么热的天，跑去电报机房做什么？” 李世民一问，李明达委曲巴巴地开口道：“父皇，齐王欺负我！” 看着泪珠在眼里打转的李明达，李世民的心都快化了，咬牙切齿地说道：“父皇已经让人把他禁足在齐王府了，等会就去收拾他！” 听到李世民要收拾李佑，李明达赶紧拦道：“不要！皇兄说过回来之后亲自替我报仇的！” 李世民收拾李佑，能怎么收拾？顶多也就是让他就蕃而已。 今天下午他跟石天聊过，让李佑就蕃，以李佑的性格，那是在祸害大唐的百姓。 与其让他祸害大唐的百姓，倒不如让李承乾揍他一顿出出气。 一听这话，李世民嘴角一抽，合着李明达这是去找李承乾告状了！ 李明达能找李承乾告状，长孙皇后还是很高兴的，最起码说明，李明达跟李承乾的关系不错。 李世民原本是打算让李佑就蕃的，可是李明达来了这出，李世民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承乾出面收拾李佑，比他李世民出面好像是合适不少。 李承乾出面，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李佑做错了事情，李承乾这个长兄去教训他一下，倒也名正言顺。 如果是他李世民出面了，那就是家国大事了。李佑被崔家利用，本来就丢了皇家的脸面了，他再出手打儿子，那还不让崔家笑掉大牙？ “行，那就暂时禁足，等高明回来替你报仇！不过阴弘智朕要亲自收拾他，你觉得让他去长江之南当个县令如何？”想了一会，李世民最后拍板道。 第438章 李世民吃瘪 “父皇，皇兄说，等他回来，连阴弘智一起收拾了，不让父皇为难！”眨巴一下大眼，李明达牵着李世民的手说道。 听到这话，李世民心下一暖，闺女长大了，儿子也长大了，都开始为他着想了？ 早知如此，就应该早把李承乾放出去了，也省得自己跟他生了这几年的闷气了。 阴弘智再怎么说也是李世民的小舅子，为了给自己的闺女出头，他出面收拾阴弘智，必然有人说三道四。 李承乾收拾阴弘智就没有这些顾虑了，这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李承乾会如何收拾阴弘智！ 好不容易把李明达哄好，李世民随口问道：“小兕子，听说你要卖给世家电焊机？他们打算采购多少台？” 将话题扯到电焊机上，李世民也是在探世家的动向。 按石天在鄠县钢管工坊的规模，一百台电焊机足矣。知道了他们采购电焊机的数量，再让人盯着他们自行车的出货量，基本就能推算出他们是不是把所有的电焊机都用在了生产自行车上。 崔家那边不用想，采购电焊机肯定是为了造船。只不过知道了量，也就知道了崔家的野心了。 李世民提起电焊机，李明达随口答道：“不知道呢！这事他们还没统计出来，得等明天小荷报上来才能知道。 不过电焊机那么贵，估计他们采购不了多少吧！” 听到李明达说电焊机贵，李世民不以为意地笑道：“世家还是有些底货的，再加上卖自行车赚了不少钱，几十台电焊机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 说到这里，李世民突然一愣。 李明达现在经手的钱可不少，一次几万贯甚至十几万贯都是常有的事情。能让李明达都说贵，石天这是把电焊机卖到了什么价？ “小兕子，你们那电焊机多少钱一台？不会比朝廷采购的还要贵吧！”李世民摸着鼻子问道。 听到这话，李明达不干了。 “父皇，朝廷采购的电焊机都是成本价卖的好不！世家采购电焊机，一套六台，加上一个蒸汽机和一台发电机，价格都是一万贯一套！ 父皇，要不朝廷采购电焊机以后也按这个价吧！我给您打五折，就算您五千贯一套如何？” 听到一万贯一套，李世民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道：“多少钱？一万贯一套！你可真敢开价！也不怕他们联合起来弹劾你们！” 朝廷采购的电焊机，按李明达这个算法，一套也不过四百来贯，可是他们竟敢对世家张口要一万贯一套，李世民有些头疼了，看来明天得想办法应付世家的官员了。 对于李世民的担忧，李明达却满不在乎的开口道：“这是石天定的价，他们好像没意见，现在都跑回去筹钱去了。” 说到这里，李明达顿了一下，开口对李世民问道：“父皇，他们明天不会弹劾石天吧！” 石天定的价？他们还跑回去筹钱了？ 想到这里，李世民也就了然了。 “石天定的价？那就没有问题了！” 石天把价格定的这么高，自行车工坊的事情，世家必然也参与在了其中，石天这是在报复他们呢！ 这个亏世家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要不然石天敢断了世家的自行车架供应。 他跟世家合作的好好的，世家却在背后给他拆台，不给世家个教训，他们不会长记性的。 现在自行车降到了两贯钱一辆，那购买自行车的人就多了，甚至一些普通百姓也买得起了。 自行车销量增加，产量也会随之增加。世家会买多少电焊机呢？肯定不会比钢管工坊的少。 就按一家买十五套电焊机，那就是十五万贯，几家算下来，再加上崔家这个大户，那就是一百万贯了！ 想到这个恐怖的数字，李世民捏了捏鼻子，对着李明达哭穷道：“小兕子，现在大军在打突厥，西域的将士们身上连一套像样的棉衣都没有。 国立学堂花销那么大，国库里也拿不出钱来为将士们添加棉衣了！要不你跟石天商量一下，先借给父皇点钱，把突厥打下来再说？” 借钱不以朝廷的名义，这是李世民吃过一次亏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以朝廷的名义借钱，那是要还的。以他李世民的名义借钱，那就没人敢让他还钱了！ “好啊！自行车店的库房里还有些钱，明日我就让他们运进宫中交给母后！”说到这里，李明达眼珠一转开口道：“父皇，明达酒楼要在西域各城和长江以南建些分店，您给批点地呗！” 前线将士连棉衣都没有？李明达可不信。 今年皇家在长安的土地，大部分都种上了棉花，而且还开了几个棉衣工坊，做成的棉衣全都发往了西域，那车队都排成长龙了。 她天天在长安城转悠，而且各地明达酒楼都有汇报，这事她会不清楚？ 李世民在打卖电焊机的那笔钱的主意，她可不傻。拖拉机工坊的建设，那可是花大钱的，石天说过，卖电焊机的钱全运往南方，都用来建设拖拉机工坊。 有了那笔钱，拖拉机工坊差不多就够了。如果效率快点，一年之内，拖拉机差不多就能下线了！ 在明达这里吃了瘪，李世民无比感慨，这小棉袄漏风了啊！ 在李明达这里是赚不到好处了，明天还不知道能运来多少钱，自己先打上了不少的地！ 明达酒楼在各地开办分店，那规模能跟务本坊的明达酒楼相比吗？哪个不比务本坊的明达酒楼大上好几倍！而且选择的都是各城的黄金地段，这买卖做亏了啊！ 算了，在李明达这里讨不到好处了，看来明天得去石天那里想想办法了。 他突然觉得，相比李明达，石天好说话多了，呆呆傻傻的，做个套就往里钻，即便是被坑了，很多时候都不自知！ 只可惜石天这里是李明达当家，石天的钱，大部分还是在李明达的手里。即便是坑了石天，想要弄出钱来，还得过李明达这一关。 …… 看了一眼天色，李承乾开口吩咐道：“给凉州发电报，让沿途准备好马匹干粮，自明日起急行军，尽快赶回长安！” 自己不在长安，李佑先后两次找李明达的麻烦，李泰和李志却无动于衷，这让李承乾有些恼火。 李丽质不出面，这事情有可原。李丽质即便出面，那也是找长孙皇后和李世民。这事不用她出面，长孙皇后和李世民肯定都知道，她出面也左右不了任何事情。 第439章 世家的巨额订单 世家的采购单报上来了，数量有些超乎石天的预料。 原本他以为，每家能采购两三套，再顺手帮崔家采购一套也就差不多了。 直到小荷拿着单子找到他，反复确认了三遍，石天才确定，除了韦杜两家只采购了十套之外，其他几家都采购了十五六套，王家甚至采购了二十套，而且这还不算帮崔家采购的那一部分。 世家的自行车卖了也不过半年，这一下子把卖自行车的钱大半都给砸进去了，这也不得不让石天佩服世家的魄力！ 相比其他几家，崔家那边就拮据的多了，每家替他们采购一套，总共也只采购了七套，看来崔家的家底算是给掏空了！ 按理来说，陇西李氏不应该采购那么多的，也就是随便采购几套意思一下也就差不多了，毕竟别家都有了，他们直接可以找到李世民以内部价拿货。 只是在其他几家紧盯着的目光下，也咬牙拿出了十几万贯，这事就有些意思了。 这钱石天是不会退回去的，市场竞争嘛，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如果把这钱退回去了，对其他几家就不公平了。那时，其他几家就该有意见了。 翻看了一下手里的单子，石天将单子递给一早就来到石府的李明达道：“好多钱啊！建一个拖拉机工坊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要不我们再建个摩托车工坊？” 单子递到李明达的手里，李明达的双眼笑得都睁不开了。 “好！那就再建个摩托车工坊。这钱可得藏好了，别让父皇看到，昨天他就打这钱的主意了！” 李世民又穷了？天天打仗，不穷才怪呢！ “小兕子，陛下要钱，我们不能不支持啊！”摸了一把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开口道：“摩托车工坊需要大批的地，这事还得陛下帮忙才行！ 另外，明年柴油机船就要下水了，我们的拖拉机工坊和摩托车工坊想要运输，必然要用到码头，而且越是靠近城边的码头越好。 要不你拿着三五十万贯去找陛下商量一下，在洞庭湖边要上一万亩地，顺便沿着长江和运河两岸，要上十几二十个码头？如果能在淞江那边要上一块地，咱们自己建个造船厂就更好了！” 长途大宗货物的运输，靠的还是内河。如果能弄上几十个码头，将来升值空间可就大了去了！ 石天倒是想要几个海港的，只不过现在还为时尚早了些。海港这东西，靠的还是海船。 海船可不是那么好造的，短期内肯定是造不出来的。 等柴油机技术完善了，能满足海运的条件了，到那时再向李世民要海港也不迟。 内河运输，李世民插手了，到时候下水的船肯定会越来越多，石天就不打算下手了，顶多也就是造几艘船，运点拖拉机和摩托车，顺便运点柴油汽油什么的！ 现在内河运输看似发达，但是基础太差了。大点的船跑不了，不是航道过窄就是航道过浅，先让李世民去探探路，等航道条件改善了，水文资料收集的差不多了，自己再下手也不迟。 自己的重心还得在制造业上，现在东西造出来了不少，但是大多还属于初级阶段，将来还有很长的完善空间。 柴油机的气缸，光是一个烧机油的问题，短时间内就解决不了，必须等到造出高精度的镗床之后才能解决。 柴油机的稳定性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解决，这种问题是系统性的，不是光改进柴油机就能办到的，还需要解决油品质量，零件加工精度，材料应用甚至柴油机的设计优化等一系列的问题。 拖拉机的改进空间更大，现在的拖拉机就是一个车架加四个轮子，安上了个变速箱和发动机。结构虽然简单，也便于维修，可是石天追求的是免维护，要达到免维护，没个几年时间很难到位。 电动机和发电机短时间内石天并不打算动手了，即便动手，能改动的地方也不是很多。 这东西太简单了，发明了那么多年，就没啥太大的改动。等后期搞出了集成电路，或许可以带人搞一下步进电机和伺服电机。 蒸汽轮机还在打造，等那东西搞出来，先把那东西在长安普及，大唐才真正进入电气时代。 普及电力，有个最大的障碍就是铜。 大唐冶炼铜矿的效率太低了，品种也单一，这个是有很大发展空间的。 想要大规模的冶炼铜矿，就离不开电力，而且这种电力需求不是蒸汽机带个发电机就能搞定的，最起码也得一套小型蒸汽轮机才行。 石天一点，李明达的眼睛就放亮了。摩托车工坊的地皮只是一个零头，石天的意思是要搞码头了，甚至要搞船坞。 在淞江要地，石天的目标必然是海船。想到海船，李明达的心思就活泛了。 “天哥哥，我这就给父皇送钱去！”说到这里，李明达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下道：“天哥哥，我们在涿郡附近要个海港可行？” 涿郡，也就是北京了，北京附近的海港，那就是在天津附近了。 拿下高句丽，涿郡的战略位置肯定是相当重要的，除了涿郡，估计就是莱州了。 只可惜渤海太浅，随着海船越来越大，大吨位的海船进不了渤海，在天津拿个港口并不适合长久的发展。 随着拖拉机工坊和摩托车工坊的落户，制造业南迁是必然的趋势。制造业南迁，大唐的经济重心也会随之南迁。 现在制造业南迁并不是一个太好的时期，有些为时尚早了。 南方矿产资源相对来说要比北方差上一些，尤其是煤矿，南方太少了，而且浅层煤更少，这可很不利于制造业的发展。 不过为了开发南方，石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李世民不靠谱，有了枪就到处惹事，心思根本就不在家里了，这些事情也就只能由他来操心了。 “涿郡是战略要地，我们就不去那边了。莱州东南这个地方可以设一个码头，再有就是淞江之地了。如果非要多设几座海港，那也就是在雷州东部以及广州也可设几个码头。 大唐的钱，世家和户部都上心了，将来竞争会越来越厉害，我们就不掺和了。等我们造出了海船，我们领着陛下的军队去海外赚钱去！ 先赚钱，等钱赚完了再让陛下的军队抢地，也算是为大唐开疆拓土了！” 石天在地图上标的是几个深水港，内河的码头石天不需要标，哪里发达，李明达比他都清楚，肯定把最好的地方都标出来了。 可是海港，那就得石天参谋一下了。 海港是跟着制造业走的，山东要有一个，这个不用说，五姓七望一大半都在这块，制造业发展的比长安都快。 第440章 有发财的买卖也不要忘了朕 将地图上标的位置记下，李明达欢天喜地地杀进皇宫，去跟李世民做大生意去了。 送走了李明达，石天钻进实验室，开始了遥控启爆设备的手工制作。 崔家三十艘船，一艘船石天打算给他们准备上三个，那就是六十个。 以李世民的尿性，想要让他干活不打折扣，必须要将他喂饱。李世民的胃口可不小，喂饱他可不容易，因此石天就开启了疯狂的排线焊接模式。 只可惜这模式启动了没有半天，就被李世民给无情打断了。 昨天答应的李世民，陪他去理工学院转一下，跟李明达做完生意的李世民，转头就派人来通知石天了。 坐在前往理工学院的马车上，李世民黑着脸对石天质问道：“兕子要的那些码头，是你帮忙选的吧！” 对于这点，石天是无法否认的。 李明达是聪明，可是对长江以南的事情知之甚少。石天选的那些码头，好多都是在长江之南。 被李世民堵在马车里，石天想否认也不可能了。 对着李世民嘿嘿一笑道：“陛下，晋阳公主知道您在造船，而且拖拉机工坊也会设在长江之南，想要卖出去，必须要运过长江，因此她让臣帮着选几个可用的码头！” 对于石天这句托辞，李世民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白了石天一眼，李世民直接开口道：“小兕子在长江之南选了几个码头，甚至在雷州广东等地也选了几个码头，你认为将来南方比北方更有优势？” 仅从几个码头，李世民就看出了这里面的问题，石天不得不佩服李世民的脑袋。 “陛下，随着柴油机技术的成熟，海船很快就会问世。大唐就这么大，人口也就这么多。世家的产业很快就都起来了，户部名下的产业也越来越多。大唐的市场终究是有限的！ 南方天热，四季无冰，将产业建在南方，沿南洋西进，再往北行，就是天竺和波斯。若是从长江入海，一路东行，不过千里，就是倭国，北边就是高句丽和百济新罗。若是向东万里，便可到达美洲大陆。 等造出海船，我们的船上装货，陛下的船上装兵，等我们把他们的金银财宝赚尽，陛下再去打下他们的地盘，这样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石天画的饼是挺漂亮的，可是李世民根本不吃这一套，一巴掌拍在石天的脑袋上道：“妙哉个头，欺朕无钱呼？朕多造些船，前面的船装货，后面的船装兵，这样岂不更妙？” 李世民这一巴掌把石天给打傻了，李世民说的好有道理啊！他竟然无言反驳了！ “陛下，吃独食可不是一个好习惯！”石天满是委屈地说道。 看着石天委屈巴巴的样子，李世民直接气笑了。 “放心，朕不会吃独食的，你是朕的女婿，朕还能挡你的财路不成？”说到这里，李世民咂摸了一下嘴道：“朕手里缺钱啊！有了发财的路子，你也带带朕！ 你造你的船，发你的财，朕派人带着兵，在后面保护着你，顺便也带上几船货，总要赚点军饷不是？” 听到这话，石天直接无语了。 带着李世民发财？到时候自己还有机会吃肉吗？估计也就只能喝点汤了。 李世民口中的几条船，石天打死也不会信，后面加个“百”字，那可信度或许更高一些！ 提到发财，石天突然想到了一种只有李世民能做的发财之路。 “陛下！说到发财，臣这里倒是有个发财的门路，而且是发大财的门路，不知陛下有没有兴趣？”石天神秘兮兮地说道。 一听有发大财的门路，李世民双眼一眯，一脸玩味地盯着石天道：“你说朕有没有兴趣？” 李世民这句话，把石天说得心里有些毛毛地。 “陛下，这一册的化学教材，原本是有一篇炼铜的技术的，只是炼铜关乎到大唐的经济，于是臣将其删减了。陛下如果需要，等臣回去之后，给陛下写出来可好？” 李世民一盯，石天果断认怂。李世民的眼神肯定是练过的，被李世民盯上，比被野猪盯上都可怕。 马车进入理工学院，李世民并没急着下车，而是对张阿难吩咐道：“马车三丈之内不得有人靠近！” 吩咐完之后，李世民这才对石天说道：“说说吧！怎么炼铜？” 大唐缺铜，缺的铜钱都瘦了不少了。石天提到铜，李世民怎么会没有兴趣？ 大唐是不允许民间冶铜的，而且管制的比铁还要严格，因此冶铜技术并没有多少进步。 其实李治是一个比较厉害的冶炼家，他在位时，曾经改进了火法炼铜，大大提高了冶铜的效率。只不过即便改进，仍难跟得上大唐的经济发展，缺铜的情况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陛下，让人取纸笔来，我给您写几个化学方程式，这样讲起来更容易理解！” 让人取来纸笔，石天这才开始给李世民讲解起火法炼铜。 火法炼铜，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了而且一步一步的改进。 “陛下，提高炼铜效率，可以从几方面入手。铜矿开采，无非就是打井上炸药这些方法，这个不说陛下也能明白。除此之外，就是冶炼了。 冶炼方法有几种，火法炼铜，现在朝廷用的应该就是了。不过冶炼的炉子得改，用成竖炉，而且冶炼过程中得加东西，需要加入石灰和焦炭！” 说到这里，石天提笔写下了几个化学方程。一边写，一边给李世民讲解。 这种方程，不用石天讲解，以李世民对初级化学的理解，也是足以看懂的。 只不过实验室里的冶铜跟工业上的冶铜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相应的方程，对应着相应的工序，这样讲解，李世民能更加容易理解。 讲解完火法炼铜，石天开始讲解湿法炼铜。 湿法炼铜对天气要求较高，主要在南方多雨的地区进行。之所以跟李世民讲解湿法炼铜，主要还是让李世民重视南方，发展南方。 湿法炼铜相比火法炼铜更加容易，将氧化铜浸硫酸，生成硫酸铜，然后放入铁，用铁将铜置换出来。 讲到这里，石天顿了一下，最后开口道：“陛下，其实浸泡出硫酸铜溶液之后，也可以用直流电，电解出高品质的纯铜来。 铸造铜钱可能不需要那么高纯度的铜，可是想要制造一些像电报机这样的精密仪器，就要用到高纯度的铜了！ 只是电解铜耗电量太大，单凭蒸汽机带动发电机，远远达不到需求，还得制造出更大功率的发电机来才行！” 电解铜李世民用不到，可是石天太需要了。 李世民还想着造铜钱，可是石天已经想着造电路板和空调管了。 将石天写写画画的那张纸收起来，李世民笑眯眯地拍拍石天的肩膀道：“不急着，慢慢来！” 听着这话，石天很想怼他一句，你是不着急啊！可是我着急啊！改天我就搞出个半导体收音机，我看你着不着急！ pn结的难题解决了，场效应管已经搞出来了，半导体收音机想要搞出来太容易了，大学里的物理社团和无线电社团都拿这东西当作入门作品。 等哪天自己兴致来了，也把这东西放在理工学院当作他们的玩具！到那时，看你着急不着急！ 第441章 朕想听你讲课 “朕想看一下你讲课的样子，今日来到理工学院，朕想跟其他学子一样，听你讲一堂课！”坐在马车之上，李世民抬头看了一眼石天，悠悠地说道。 李明达给他讲课，石天编写的教材上的东西，他都掌握了。可是将教材上的东西用到实处，听石天这一说，他感觉自己懂的还是太少了。 一个火法炼铜，写下来只有三个化学式，以他掌握的东西，他自己很轻易就能列出来。 可是传承了上千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在石天这三个化学式里面添加了一样简单的石灰和焦炭，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在李世民看来，大唐的先进工艺，可是傲世世界，可是在这一条条化学式面前，进步空间简直太大了，如果能将理工学院里这些教材里的东西跟大唐的工艺结合一下，大唐会进入一个全新的台阶！ 听到李世民想听课，石天摸了一下鼻子。 自己都好长时间没讲过课了，从高中数理化教材出炉之后，自己来理工学院的次数都十分有限，李世民突然让他讲课，要不要备课啊！ 好像是不用的，教材都是自己写的，讲自己写的东西还需要备课？ 不过石天可不打算讲教材上的东西，李世民好不容易听自己的课，自己得讲出高度来才行！ “陛下，臣讲课的时候有些不按章法随心所欲，您如果想把关臣的课，在课堂上一些有违礼仪的举动您可待担待一下，要不然臣这课可讲不下去！” 提前给李世民打个预防针，省得他一会找自己的麻烦！ 踹了石天一脚，李世民笑骂道：“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赶紧准备去！听说你们理工学有个大教室，朕要与理工学院的所有学子一起坐在下面听你的课！” 听到这话，石天无语地摇摇头。 李世民看起来对理工学院不管不问，可理工学院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李世民的眼睛。 阶梯教室是前段时间刚建的，配备了音箱和话筒插口，除了李明达用过几次，其他人都还没用过。没想到李世民这么快就知道了。 “成，这就让学生入场，马上就能开课！” 答应了李世民一句，石天当即答应道。 李世民突然视察理工学院，打了李老夫子一个措手不及。李世民的马车刚进学院，李老夫子就赶紧通知所有课堂的学生停课，让学生们出来列队欢迎。 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李老夫子面前，石天直接吩咐道：“让所有学子拿着纸笔去大教室，一会我要在大教室讲一堂课，时间有些长，想上厕所的赶紧去清一下库存，我可不希望讲到一半他们都跑去上厕所！” 石天倒是没提醒李夫子李世民要听课，不过还是让李夫子把阶梯教室的前排座位给预留了出来。 进阶梯教室转了一圈，没有大屏幕，阶梯教室内总感觉缺了点东西。只可惜大屏幕这东西短时间内是没戏了，即便是玩皮影，以现在的条件也达不到，最起码光源亮度就是一个大问题。 随着学子们争先恐后地入场，李世民姗姗来迟，倒数第二个落座，至于倒数第一，那是闻讯赶来的李明达，直接坐在了李世民身边。 众人坐定，石天开讲。 “你们来大唐皇家理工学院也大半年了，今天在这里陪你们温习一下这大半年时间学的东西。” 石天并没打算讲新课，新课旧课，对石天来说都无所谓，他是来讲道理的，不是来讲课的。 将一烧杯水放在架子上，用一根橡胶管引出来，橡胶管一头，连个一个小阀门，阀门打开，水流出来，阀门关上，水流停止。 一边玩一边讲，几句话概括完，石天对着众人问道：“这是什么原理？” 水在自然界中流动，那就是万有引力了，如果在水管中流动，还会牵扯到水压。 石天问完，下面的人纷纷举手，这题若是答不上来，他们这大半年也就白学了。 随便点到一个学生，站起来随口就答道：“万有引力和水压！” 看了看那个学生，膘肥体壮，是个干活的好手，石天果断开口道：“不错！ 长安城南高北低，利用这个原理，在长安城东南角搭一个三丈高台，上面建上水池。 将曲江水抽入水池，然后从水池中扯出管道，连接南城两坊百姓，为他们供水，此事可行？” 曲江那点水，供应两坊百姓用水，简直是易如反掌。甭说供应两坊之地了，就是供应整个长安的用水，差不多也足够了。 石天说完，那学生不假思索地说道：“可行！” 既然可行，那就干活吧！ “你觉得可行，那此事就交给你来操作了。你可挑选五十名同学，学校给你们拔三百贯费用，加一套电焊机，另外钢管工坊会给你们免费提供钢管。 至于红砖水泥等物，各工坊也会无偿提供，做去施工方案，学校老师通过之后，即可去领想着材料！ 明年盛夏之前，此事必须完成，到时候学院会去验收！验收成功，此水连通所有长安内的百姓人家！此任务你可能完成？” 自来水工程看似简单，里面却也有些技术含量的。五十个学生能把自来水建成什么样子，石天也很是期待！ “老师，不用五十名同学，学生自己就能完成！”石天刚说完，那学生拍着胸脯保证道。 听到这话，石天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道：“事情如此简单？每户用水量多少？水池在何处选址？长安人口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会增加多少？几年十几年后这个水池能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 此水将来要普及长安城乃至整个大唐的？会无偿供应吗？怎么收费？每户用水量怎么计量？这用水计量的水表是你自己能设计出来的？ 长安冬季酷寒，水管如何防冻？夏季炎热多雨，又如何防锈？水管连接又如何防止泄露？用户水阀如何制造？需要用何种材料才能保证长期使用，使用久了又如何防止漏水？ 这东西建好可是要用上几十年的，就你一人，连未来可遇见的问题都总结不全，又如何能让其稳定运行几十年？” 被石天怼了一顿，让其坐下，石天这才开始继续讲课。 “水这东西，随着温度的变化，密度也会随之不同。谁知道水的密度和温度有什么关系？” 有了刚才学生的前车之鉴，这次学生们回答问题就更加积极了。 一个问题，石天就给了三百贯的经费，而且材料还无偿提供。 这些东西，在实验室里也是能玩的，只是在实验室里跟实战比起来，那简直不是在一个层次上了。 再次点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学生，石天开口道：“给他送过话筒去，让他来回答！” 随着话筒插入，那学生开口道：“水在四摄氏度是密度最大，随着水温的升高，密度会越来越小！” 第442章 陛下，您不支持一下? “我们扯出上下两根水管，一端连接在炉子的水箱上，另一端用狭长细管连接。加热炉子，水管里的水会循环吗？细管会散热吗？ 假如我们加大细管的散热面积，可以用来取暖吗？” 石天一边讲，一边在背后的超大黑板上画出了暖气的原理图。 讲完之后，石天对着那个学生说道：“这个项目简单，你可以挑选五个同学一起参与。给你们批二十贯钱的费用，项目进行期间可以借用学校的电焊机。 设计完图纸，将由学院老师审核，通过之后向学院老师提供材料清单，学院会帮你们采购。 入冬之前，我要看到你们制作出完善的成品。届时我和学院一同出资，建设一个暖气生产工坊。工坊收入会分你们一成！ 当然，如果你们研究设计出书本上没有的东西，审核达到建设工坊批量生产的条件，这分成也会相应提高。技术突破越大，分成也会越高！” 石天刚一说完，李世民就在下面捏着鼻子佯装咳嗽了起来。 看着李世民的样子，石天无奈，一个暖气工坊能有多少利润，你老李也能看在眼里？ 不过李世民都表现的这么明白了，石天也不能装傻，直接请李世民上台发言。 李世民面前也是有话筒的，他想说话，直接拿起话筒说就行了，何必跑上台来呢？ 站在台上，李世民接过石天手中的话筒直接开口道：“大唐皇家理工学院的学子表现优异，朕甚欣慰！等你们做出成果，朝廷也会给予相应赏赐！ 学院资金有限，做出成果，开设工坊，朝廷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只要有了有益于大唐的产品，朝廷也会给予一定的投资，定然不会让你们的付出埋没！” 李世民这话说的漂亮，本质上不还是看上了理工学院工坊的利益。 朝廷的投资是白给的吗？给了投资，必然是要分红的。开了暖气工坊的头，后续会接连不断，只要搞出好东西来，被李世民盯上，肯定会来掺上一脚！ 原本是学院、学生跟石天三家分成的事情，现在一眨眼变成了四家。 其实朝廷参与进来也是有些好处的，最起码这些工坊有了朝廷的背景，而且朝廷不会参与管理，只是老老实实收钱，出了事情，朝廷还会有人来擦屁股，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李世民讲完，悠哉悠哉地下台了，将石天和李明达留在了台上，示意他们继续。 继续？继续个毛线啊！被李世民这一折腾，石天的节奏瞬间被打乱了。 扫了一下台下，发现孙思孙思邈也在听讲凑热闹，石天眼睛一亮开口道：“孙神医，你可有随身携带注射器？” 李世民要摘果子，石天倒是不介意给他挖个坑。 听到石天要注射器，孙思邈眉头一皱，这丫的又要搞什么东西？ 从孙思邈手里借了两个注射器，石天转头小声对李明达说道：“小兕子，你提问一下他们压力、受力面积和压强的关系，我做一个小东西。” 这个公式，李明达了如指掌，随口就提问了出来。 跟石天的提问不同，李明达的提问要细致的多了，不但是这个公式，举一反三，整个一章的内容从头到尾都问了一遍。 她的提问，是在给石天准备的时间，好一会之后，石天才合着用几根木棍制成的一个东西摆在了讲台之上。 见石天忙完，李明达果断将话筒交给石天，站到一边乖乖地看着石天的表现。 “帕斯卡定律刚才晋阳公主跟你们也讲过了，原理你们也都明白！ 根据这个原理，我们将其中一个注射器的肚子做的小一些，另一个的肚子做的大一些，将两个注射器用管子连接起来，给小注射器那边施加一个很小的力，大注射器那边就会产生很大的力了吧！” 大致讲了一下油顶的原理，石天将注射器安装在自己刚才做的架子上，推动其中一个注射器，带动另一个注射器运动。 举一反三，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石天才给他们讲明白挖掘机的基本原理。 挖掘机这东西，原理说起来简单，可真要做起来，那就相当复杂了。 以现有的技术，想要造一台挖掘机，哪怕是最简约的挖掘机，没个一两年的时间是不可能完成的。 挖掘机是必须要造的，这东西不管是基建还是矿业，甚至方方面面都要用到。 凭猴子、狗子和全九他们，想要造出挖掘机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因此石天也只能将这个任务交给理工学院的学子们。 “挖掘机分为液压系统、行走制动转向系统、操控系统、动力系统和作业系统几大部分。其中还牵扯到材料、冶金、机床加工等各个领域，这可是一项大工程！ 原子能，这个项目就由你来负责了，几大系统各自的负责人也由你指派。牵扯到的各大领域的问题可向李夫子提交，由学院一同研究解决！ 挖掘机项目，先期投资十万贯，用完之后再向学院申请。 因为这个项目难度较大，给你们八百人的参与名额。我就不给你们设置时间期限了！什么时候把挖掘机搞出来，你们八百人什么时候你们就能毕业了！ 各个项目，你们只能在课余时间完成，任何人不能耽误正常上课的进度！” 挖掘机并不是那么容易搞出来的，甭说十万贯了，就是三十万贯，石天都觉得未必够用。 安排完挖掘机的人员分配，石天又给剩余的人安排了一个吊车的项目，相比挖掘机，吊车就简单多了。初期的吊车吨位并不会太大，安装在拖拉机上就行，顶多就是把底盘加长一些，安上几个支腿的事情。 原本石天还有不少想法的，被李世民一打断，那些想法也完全没了兴致，等他们把这些东西搞出来之后，闲下人来了，再让李明达一点点往外放吧！ 一节课，石天讲了两个时辰，嗓子都讲的冒烟了。 从理工学院出来，石天凑到李世民面前问道：“陛下，挖掘机项目投资那么大，朝廷不给点支持，参与一下吗？” 有了理论基础，按掘机早晚都能搞出来，无非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研发挖掘机，少说也要投资三五十万，而且还要一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这笔钱，即便是在石天手里，那也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字了！ 听到石天开口谈钱，李世民果断装傻充愣道：“挖掘机有大用，朝廷肯定是要支持的。等研发成功，建设工坊之时记得让人汇报给朕，挖掘机工坊的土地和厂房建设朕帮你们搞定！” 李世民这话，直接给了石天当头一棒。这李世民，太鸡贼了，完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只做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原本打算，李世民不管是参与不参与研发，都会入坑的。参与研发，那就要掏大笔的钱，能减轻一些他的压力。 如果李世民开口拒绝研发，那就更好了，等挖掘机研发成功，李世民没投钱研发，想来也就不好意思开口要求出钱入股了。 没想到李世民直接跳过了研发这一步，预定了生产销售的利润，这让石天有些无可奈何。 石天也知道李世民的难处，西北那么大的摊子，一人一贯钱的花销，加起来就是十几万贯。上了战场，而且一呆就是那么长时间，甭说一人一贯了，就是一人几十贯，那都是省吃俭用！ 第443章 迫击炮 还没等石天吐槽，李世民却是先不愿意了，直接开口发难道：“石天小子，朕也听了你一节课，你给所有学生布置了项目，为何没给朕布置任务？” 李世民的无耻，算是把石天给打败了。要钱的时候没动静，现在还怪自己没给他布置项目！ 项目是那么好布置的吗？他给那些学生布置了项目，可在布置之前，原理都说清楚了。 给李世民布置项目，肯定不能是普通的项目，要不然李世民肯定不会答应。 不但不能布置普通的项目，而且这项目还得给李世民讲透彻才行，要不然以李世民无耻，转头就能把他任命为项目的技术总监！ 石天很想跟他掰扯一下，之前在马车上聊起的冶铜，算不算是一个大项目？他李世民什么时候能完成？最终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跟李世民讲道理，还不如跟小不点讲道理还得容易些！ “陛下想做什么项目？”最终，石天干脆放弃了挣扎，以后还是躲着李世民点吧！跟他近了没啥好处！ 石天发问，李世民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转口说道：“明年开春，朕就会亲征高句丽了，到时候你随朕左右，一起出征。 不同于吐谷浑龟兹等国，高句丽人口近四百万，光军队就有六十余万。而且高句丽山城众多，近两百座，都是建在易守难攻之地，因此，朕需要破城利器！” 听到这话，石天直接傻眼了，开口就反驳道：“陛下，之前您答应过臣的，不用臣跟随出征的！” 两百座城，看起来不多，也就是龟兹的三倍而已。可是人家人口多啊！ 四百万人，什么概念？大唐现在的人口也不过一千五百万上下而已。 城池没有大唐的多，面积不足大唐的八分之一，可是人口总数却是大唐的四分之一。 这还不算，最可怕的是六十万大军，这个数量跟大唐的大军基本相当了！ 大唐打高句丽打的是灭国之战，这些大军都是要上的，而大唐这边，能调动的估计也就二十万到顶了。 拿二十万去打人家六十万，而且人家还据险而守，即便有上杆千步枪，这仗也不好打啊！ 石天的抗议李世民早就有了对策，斜眼一瞥，李世民漫不经心地开口怼道：“朕之前说过，只是说你可以不用跟随翼国公上战场，可没说过跟朕一起上战场！ 朕要是御驾亲征的，作为朕的女婿，到了战场之上，你不得时刻守护在朕的左右才行？” 李世民的话，直接让石天吐血三升！ 之前李世民是提过，造出什么东西来，石天就不用跟着秦琼上战场了，为了这个目标，石天拼了那么长时间，终于把东西造出来了，现在李世民却变卦了。 这倒也不是变卦，倒也兑现了承诺，的确不用跟着秦琼上战场了，只是换了个人，现在成了李世民了。 跟李世民掰扯这个是不可能掰扯清的，单纯讲歪理，石天根本讲不过他！ “陛下，我家只有我自己一个儿子，而且我石家还无后，按大唐律，是可以免征府兵的！” 你李世民再厉害，还能违背大唐律不成？虽然大唐律管不到李世民，李世民也没少违背过，可是他现在拿大唐律说事，李世民总该给个合理的解释吧！ “想要有后简单啊！一会让小兕子给你安排过两个丫鬟去，努力一下，待明年开春，即便生不下来，想来让她们怀上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李世民话说的轻巧，石天瞥了一眼李明达，原本以为李明达会生气的，却没发现李明达眼冒精光，频频点头，这把石天吓了一跳。 李明达现在可还没进门呢，就张罗着为石家开枝散叶啦！这角色转换的是不是早了一些啊！ 李世民铁了心要让他上战场了，石天知道这事是改变不了的了。 “算了，不用了！我随您东征就是了！”一听要送丫鬟，石天果断摇头！ 现在他才十四岁，现在造人有些为时尚早了！为了石家的优良基因以及后代的健康，还是再过上一两年再说吧，这事暂时也急不来！ 回绝了李世民的好意，石天想了一下开口道：“陛下，枪已经有了，如果将枪的子弹放大在倍千倍，您觉得能不能轰开城门？” 将枪放大，这事不用说李世民也派人捣鼓了。只是限于枪的构造，等子弹能轰开城门，枪的体积太大了，那已经不是枪了，而是炮了！ 光禄坊里那些设备，靠枪还行，造炮想都不用想了，不但搞不出那么大的无缝钢管，膛线也拉不出来！ “将枪放大千倍，枪的体积也要增大数百倍不止。这么么重的东西，在高句丽多山地区，并不实用！” 石天说完，李世民直接提出了光禄坊里那些工匠遇到的问题。 石天既然有了这个提议，在李世民看来，想来是有解决的办法了，现在他在考虑要不要让石天直接去当个技术总监来主持这件事情！ 如果石天能拿出解决办法，简单的话，他倒是不想让石天上手。 如果技术太复杂了，实在不行，最后少不得让石天插手才行！ “子弹大了，我们就可以在子弹上下些功夫了，完全没必要在枪上死磕！” 说着，石天拿起一个纸板，在纸板上一边画一边讲解道：“首先我们可以取消枪管的膛线，那么粗的枪管，制作膛线太过复杂了！ 没了膛线，子弹就飞不稳了。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给子弹加个尾巴，让它自己转动！” 说到这里，石天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弹壳要用到的铜太多了，这样子弹的造价就高了，而且还容易把尾巴弄掉，因此我们可以把弹壳取消掉，直接把发射药装在弹头的尾巴里！” 盯着那细长的尾巴，石天帮做沉思，又在尾巴中段画上几个小孔，然后解释道：“尾巴细长，外面这块空间也别浪费了，弄个布包，包点发射药缠在上面，这样应该能增加一些射程！” 画完这些，石天又开始改造弹头。装药不用说，tnt是唯一选择，只不过迫击炮还有一个重要的部件，那就是触发引信！ 这东西是有点复杂的，不但要保证炮弹发射时的冲击不会击发炮弹，还得要保证发射完毕之后，触发引信里的撞针能解锁，炮弹撞击物体时能爆炸。 仅是引信部分，石天就画了满满一张纸！ 迫击炮除了一个炮弹，其他的技术含量就没多少了。 炮管是一条无缝钢管，因为膛压不高，无缝钢管并不需要太厚。底下的撞针可以惯性击发，口径大点的也可以拉线击发！ 唯一有点技术含量的就是瞄具了，如果口径不大，机械瞄准就没问题。大口径的，加上增程药射程可以上万米，可就要用到光学瞄具了。 第444章 李承乾回归 迫击炮的底火，其实就是一个猎枪子弹样式的空包弹，这东西不但可以用来发射迫击炮，还可以用来启动飞机发动机，歼20的启动应该用的就是这东西。 石天没做这东西，李世民肯定没有，但是这也难不倒它们，无非就是将铜壳换成了塑料壳。现在塑料没有批量生产，不用塑料，用纸卷一下也是一样能用的！ 因为迫击炮是低压发射，因此发射药还是需要改进一下的。迫击炮的发射药是粉条，只不过不是用红薯粉制作的，而是用硝化甘油溶解硝化棉，固化之后切成的一公分宽的薄薄的细长条，卷起来就能用。 将一切细节给李世民讲明白，石天抬头看了一眼李世民，开口问道：“陛下，您觉得这个项目您还满意吗？” 石天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也不给李世民讲课了，给他讲课，准没好事！ 别的学生，他直接可以强制安排任务，可到了李世民这里，安排个课后作业，还得看李世民的眼色，他不点头，自己就得继续绞尽脑汁地折腾！ 问了石天一些没太听明白的东西，李世民拍着石天的肩膀笑眯眯地道：“你这项目尚可，等朕把这完成之后，会让你去验收的！ 你还有事吗？没事就下车吧！朕忙，可没时间陪你逛大街！” 石天被赶下车，李明达也要起身下车。 “你干什么去？”见李明达起身，李世民赶忙开口问道。 “哼！父皇忙，我就不打扰父皇了，去石府吹空调去！”说完，李明达行动不慢，三两步就跳下了马车，跟着石天就向石府走去！ 望着李明达远去的背影，李世民摇了摇头，无奈地苦笑道：“去光禄坊！” 逗了一下石天，没想到把李明达还逗生气了，给自己耍起了小脾气，李世民也是无奈。 不过，他现在可没时间逗李明达玩。高句丽的战事迫在眉睫，要加快速度才行！ 石天造步枪，加上无缝钢管的生产设备制造，前后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那也只是仅仅能生产而已。 步枪的生产，自己这段时间也没少投钱，一点点优化生产流程，改造生产技术，前后投了上万贯了，还有好多需要改进的地方没有动手。 如果按光禄坊里面的工匠递交上来的单子全部改造一遍，估计还得投个十万八万贯。不过这钱李世民短时间内并不打算投了。 今日去理工学院，见识了理工学院的学生，他觉得这些学生应该是有大用的。 等这些学生毕业了，去挑几个最优秀的安排进光禄坊。他们的理论更扎实，让他们在整个步枪的生产流程上走一下，然后设计出更加高效的生产线，那样就一劳永逸了。 石天他是不指望了，石天要搞的东西太多，这种细致活并不适合石天，太浪费他的时间了！ …… 宅在石府做了十余天焊工，石天终于把一百多套遥控启爆装置交上去了。启爆装置是一次性的，可遥控启爆器却是可以重复使用的。 盯着被橡胶包裹住的启爆装置，甚至还预留了装填炸药的位置，李世民让人送来几斤tnt，带着几个不良人就去了禁苑。 按照附带的说明书上的方法，将炸药装入，把遥控炸弹吸附在一块三指厚的钢板之上。骑着马跑出了数百步，李世民一转身，打开了启爆按钮。 “轰隆隆……” 随着大地的颤动，钢板已经飞了起来。 再跑回来的时候，不良人已经率先把钢板抬回来了。 此时的钢板上，已经有了一个狗头大小的窟窿，这么大而且不规则的窟窿，想要堵肯定是堵不住的。 为了给崔家来一次疼的，石天可是没少下功夫。单纯的炸药，穿甲能力是很弱的，为了能够将崔家的船一发入魂，石天不惜用上了一种高大上的技术，双层药型罩射流。 甭说三指厚的钢板了，就是一掌厚的钢板，来上这么一下子，必然也会穿上个窟窿！ 射流这东西，主要是为了杀伤装甲后面的有生力量。用来沉船，多少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而且效果也不算太好。 只是想要沉船，用到的炸药量会很高，石天总不能让他们背着几十斤的炸药潜到崔家的船下面去安装吧！因此才采用了这种稳妥的方法。 这种效果，沉船的速度可能稍微会慢一些，如果是在内河还好，或许还有逃生的机会，可是到了海上，必然是十死无生了。 “你带五人，带上这东西即刻出发，前往博陵。务必在崔家船坞中那二十条船入海之前，将这东西安置在崔家船底，每条船安装三个。 等崔家的船入海二十里之后，你们再伺机引爆。切记，朕不允许船上之人留下任何活口！” 炸沉崔家的船，在内河里是最好的，更容易让崔家大乱。只是为了不留下把柄，李世民还是决定让他们葬身在海底。 等炸完了船，让不良人扮成渔夫，散布崔家沉船的消息，虽然操作起来麻烦一些，不过此事一样能成。 这二十条船，再加上那七组电焊机，可以说是耗尽了崔家的所有资金。等消息散布开之后，没有周转的资金，面对崔家其他旁系的讨债，崔家一样能分崩离析。 …… 李承乾回来了，接到李明达的电报，李承乾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终于在初冬时节回到了长安。 “父皇，西域匪患严重，等来年，儿臣还要去西域剿匪方可。”向李世民交了兵权，李承乾随口说道。 听到这话，李世民眼皮一跳，自己这儿子也玩野了啊！ 从长安到龟兹，甚至到喀什，这一路哪里还有土匪？ 西域之地，最大的土匪头子，麴文泰现在都被押回长安了，丝绸之路现在是畅通无阻了！ 李承乾还想去西域，那是去剿匪吗？那是去惹事好不好！ 这是又看上哪家了？突厥现在还没打下来，这就想着扩张了？再往西还是再往南？ 石天说过，往西再打，那就是波斯，打完波斯，西面就是大食。 大食现在可是很强的，据胡商带回来的消息，大食现在是第二代的哈里法了吧，据说在一路向东打，沿途没有任何敌手！ 大食现在是不能图谋的，向南打的话还可以，不管是戒日王朝还是吐蕃，都可以灭一下！ 石天在造海船，他也在造。等灭了吐蕃和戒日王朝，海船应该就造的差不多了，到那时，从海上登陆波斯，东西夹击之下，这一大片区域就都拿下来了！ 石天发展南方，战略上是对的！有南方支撑，等拿下了吐蕃，从戒日王朝南部登陆，南北夹击，拿下戒日王朝也太容易了！ 等拿下了吐蕃和戒日王朝，冯盎就该动动了，让他带着兵西出岭南道，一路向西推进，将整个东南亚拿下不在话下。 冯盎动了，再想回去就回不去了，自己把岭南拆分一下，派几个人接替冯盎管理岭南，大唐南部也就彻底掌控在他的手里了！ 第445章 孝子棍重现江湖 “我儿有出息，去西域剿匪，保护在大唐商人和胡商，此举大善！只不过接下来我大唐该南下与吐蕃和戒日王朝做些生意了，你可以重点关注一下这方面的消息！” 夸了李承乾一句，带着李承乾去了丽政殿。 一进丽政殿，李世民嘴角一翘，让人关上殿门，李世民直接发难道：“我儿学识渊博，跟父皇讲讲何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听到此话，李承乾一愣，顿觉大事不妙，转身就要向外逃去。 只是看着被关的死死的殿门，李承乾傻眼了！ 逃肯定是逃不掉了，现在能救他的只有李明达了，至于长孙皇后，想都不用想了，不帮着李世民来个混合双打他就阿弥陀佛了！ “妹妹救我！”看着李世民手中跟云宛儿同款的孝子棍，李承乾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 奈何李明达没在丽政殿，估计也没在宫中，要不然听到他回来了，早就跑过来了！ 李明达没在，好在新城公主在。听见李承乾喊妹妹救我，新城公主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到李承乾的怀中，咯咯笑道：“皇兄回来啦！想死新城了！皇兄刚回来，父皇不能打皇兄！” 新城萌萌地声音让坐在一边看热闹的长孙皇后噗哧一笑，这画面，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温馨的画面没持续一瞬，没等李世民放下孝子棍，新城公主开口补刀道：“要打也得晚上再打，等皇兄睡着了再打，他就跑不掉了！” 李承乾刚把新城公主抱起来，新城公主就给他结结实实地来了扎心一刀。 不过此时他可不会把新城放下，只要抱着新城，李世民就没法下手，这可是一个无敌的肉盾。 抱着新城转了一圈，李承乾对着长孙皇后开口道：“母后，小兕子呢？没在宫里吗？” 听到李承乾提起李明达，长孙皇后无奈白了一眼道：“这丫头跟你一样玩野了，除了每天按时回来过夜之外，白天基本见不到人影！ 这个时间，她不是在理工学院讲学，就是在石府里看书，你要找她的话，去这两个地方准能找到！” 李承乾今天刚回来，李世民肯定不会跟他讲政事。甭说今天了，就是明日的早朝，估计李承乾都不会上。 李承乾刚回来，身上还着着甲，肯定还没有回东宫。 见李承乾没有受伤，只是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长孙皇后也就放心了。与其让他在这里待着，还不如让他赶紧回东宫卸了甲，安慰一下太子妃苏氏。 见长孙皇后松口，李承乾抱着新城公主凑到李世民面前嘿嘿一笑道：“父皇，您手里这根根子挺不错的，借儿臣用一下，等晚上就还给您！” 李承乾借孝子棍，不用想李世民也知道他要干什么。 将棍子扔在桌子上，李世民哼了一声道：“可别给我用坏了，以后你们不听话了，我还留着打你们的！” 孝子棍拿在手中，李承乾果断将新城公主放下，从怀里掏出一块羊脂白玉塞到新城公主的小手里道：“刚才可多亏了新城救命，要不皇兄可就要惨了！ 这块宝玉可是皇兄从万里之外的西域找到的，现在送给新城，你可要藏好了，别让小兕子抢了去了！” 哄走新城，李承乾返回东宫卸甲，安慰了一脸幽怨的苏氏两句，提着孝子棍，直接骑马去了魏王府。 李泰最近挺忙的，石天给他出招，让他去长江之南建设工坊。李泰回去之后招来智囊团一通商量，兵分两路，一路杀向长江以南建设工坊，一路向长安周边的工坊渗透，学习技术，甚至挖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忙活，长江之南的工坊已经建成了几座，速度快些的现在已经见到了利润，只不过产品大多沿长江销往江南之地，长江以南的市场还在开拓之中。 李承乾单人独骑闯入魏王府，自然是没人敢拦的。 听到李承乾到来，李泰赶紧跑出来迎接。进入正厅，将所有人赶出去，关上大门之后，李承乾举起手中的孝子棍似笑非笑地盯着李泰问道：“你可知此为何物？” 孝子棍，李泰自然是没有见过的，即便在丽政殿，这东西也不常面世。 长孙皇后从云宛儿手中得了孝子棍，李承乾算是第一个见识孝子棍的。虽然没有挨打，可是这东西的威力一看就知道不俗！ 见李泰摇头，李承乾冷笑着道：“此物出自母后的丽政殿，皇兄是从父皇手中接过来的，称其为尚方宝棍也不为过！” 忽悠了李泰一句，李承乾直接开口喝斥道：“撅起屁股来！” 一听这东西出自丽政殿，而且是从李世民手中接过来的，李泰顿时蔫了。 他想不通，李承乾刚回来，为什么会拿他下手？而且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为什么会同意李承乾对他下手。 没等李泰反应过来，那根曾经让石天欲仙欲死的孝子棍就落在了李泰肥嘟嘟的屁股上。 “哎呦……” 只一下，李泰那二百多斤，平常走起来都费劲的身子就跳了起来。 收起孝子棍，李承乾盯着双眼赤红的李泰道：“我不在长安，彘奴也去了洛阳修路，不在长安。小兕子接连被人欺负了两次，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何没有为她出头？” 李承乾说到这里，李泰瞬间怂了。 李佑带人去李明达的自行车店闹事，这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本以为，此事李世民会出手的，即便李世民不出手，石天也会出手的，只是想不到李世民只是将李佑禁足了！ 现在李承乾跑来质问，他一时还真无法反驳。 李世民禁了李佑的足，他如果去找李佑的麻烦，没人能拦得住，除非李世民或者长孙皇后出面。 可是他忙着赚钱，什么都没做，他这一棍子挨的并不冤！ “皇兄教训的是，愚弟知道错了！”李泰还是有些担当的，李承乾将这事拿出来，他李泰倒也承认的干脆！ “让人准备马车，你随我去一趟齐王府！”李泰认错，李承乾也没打算揪着不放，直接命令道。 李承乾这大半年倒也不是白混的，见惯了生死，李承乾身上的杀伐之气也养成了。 相比书生李泰，不用动手，李承乾光凭气势就能把李泰吓得哆嗦！ 这一路上，李承乾想过了。他一人去找李佑的麻烦，教训李佑，难免会被人诟病。可是他带上李泰，那效果就完全不同了，那就是皇家的家事了！ 皇家的家事，其他人就没权置喙了，要处理也是长孙皇后出面处理。 他是长孙皇后的亲儿子，还是太子，长孙皇后会怎么处理？即便是重罚，那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不管是对他的声誉还是地位，都不可能有任何影响！ 第446章 怒揍李佑 李佑最近有些郁闷，就因为去李明达的自行车店闹了一下，被禁足了好长时间了。 这次禁足，李世民是动了真格的了，甚至派了金吾卫围了齐王府，不但他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甚至他舅舅阴宏智那么高的身份都无法进来！ 无聊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人来陪他唠嗑了，只不见到前来陪他唠嗑的人，他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进去。 “李佑，你可知此为何物？”将李佑堵在屋内，李泰负责守门，李承乾则是扬起手中的孝子棍向李佑展示着问道。 “两位皇兄，我知道错了！你们就饶了我吧！” 李佑不傻，李承乾都亮出凶器来了，此时不求饶，等挨了打，说再多也无用了。 对于李佑的求饶，李承乾直接无视，轻飘飘地开口介绍道：“此物是皇兄从父皇手里接过来的。 为了能早日揍你，皇兄从西域大漠星夜兼程，这才提前十数日赶回长安，见过父皇母后之后，皇兄回东宫都没来得及坐一下，就赶来了你齐王府。此时求饶，你不觉得晚了一些吗？” 听到这棍子是李承乾从李世民手里接过来的，李佑心如死灰。李承乾这话，摆明了告诉他，李承乾来揍他，是经过李世民点头同意的了！ “皇兄，我错了，饶我这一次，我备上厚礼去丽政殿找晋阳公主请罪可好！” 收崔家的钱的时候，他是没想过这么多的。第一次在明达酒楼门口抢李明达丫鬟的自行车，崔家许诺了他一辆自行车和百贯钱财。 自行车到手没过一柱香的时间，他就被石天按在了李世民的面前，他以为那次是自己倒霉，正好碰上李世民在明达酒楼喝酒，再加上抢了李明达身边丫鬟的东西。 再加上跟他一起被抓的还有崔家的子弟崔炎，李世民要拿崔炎来跟崔家谈判，因此才不放他出来。 崔炎被放当天，他也被放出来了，想来这个判断是没有错的！ 这次他变乖了，不但没动李明达的人，而且也没进入自行车店，甚至全程都没有提过李明达的名字。 原本想着这次李世民不会找他的麻烦了，却没想到还是被禁足了。 只是相比大理寺的大牢，齐王府的环境要好的多了。 他还在庆幸这次自己英明的决定，却不想李承乾就带着李泰杀上门来了！ “之前你做了恶事，小兕子还会为你求情，让你少受些惩罚。却不想你恩将仇报，不但不念小兕子的好，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小兕子！ 小兕子脾气好，不曾与你计较，可皇兄我却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说吧，你是撅起屁股来老实领罚还是要皇兄亲自动手？” 老实领罚和李承乾强行动手可是完全不同的。 李佑如果老实领罚，那就是认罪，这事出了齐王府的大门，谁都说不得什么。 如果李承乾强行动手了，那就是皇家的事了，李佑和阴妃不闹还好，如果闹了，长孙皇后就要出面处理了。 他倒是不想给长孙皇后添麻烦，这才给了李佑选择的权利。要不然，他闯进齐王府，一句话也不会说，上来就直接暴打李佑了！ 李承乾的棍子是从李世民手中接过来的，他这顿打是李世民点头同意了的，想躲是躲不过去的了。 看李承乾的架势，想让他手下留情是甭指望了。 在李佑看来，老实受罚倒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挨完打后，就能解除禁足了。如果让李承乾强行动手，挨打之后，恐怕禁足一时半会也不会解除！ “跪下！撅起屁股！”正在李佑权衡利弊之时，李承乾冷着剑，气势全开地喝斥了一声！ 还没等李佑反应过来，李承乾上前一步，掐着李佑的脖子将其按在了地上，挥起孝子棍就狠狠的来了一下！ 打李佑可不同于打李泰，李承乾是没有任何手软的，只一下，李佑整个人就爽歪歪了！ “嗷……” “皇兄饶命！手下留情啊！” “嗷……” “疼疼疼疼疼……” 李承乾可不管他疼不疼，先出了气再说！ 三十孝子棍下来，李承乾转头对着李泰说道：“这混蛋皮糙肉厚，我打累了！还有二十下，交给你了！” 欲仙欲死之际，见李承乾停下，李佑刚要叹息自己终于挨下来了，却听到李承乾口中还有二十下，李佑瞬间就要疯了！ 听到李承乾喊他，李泰兴奋了。 就因为这小子，自己白白挨了一下，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下手轻了都对不起自己挨的那一下！ 从李承乾手中接过孝子棍，李泰打起来可就顺手多了！ 李承乾按着，李泰挥舞着孝子棍抽着，两人全力地伺候着李佑，这规格也算是够高了！ 随着李泰最后一棍子打下，李佑只能趴在地上苟延残喘了。此时那血肉模糊的屁股，已经完全不是他的了。 接过李泰手中的孝子棍，李承乾查看了一下，还好，这棍够结实，五十棍子打下来，竟然没能打坏，顶多就是掉了几个刺而已！ 收起孝子棍，李承乾瞅了一眼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李佑故意说道：“还好，这棍子没坏，父皇可是吩咐过了，一会还要拿着这个棍子回去交差，以后父皇还要用的！ 以后如果再有亲王犯错，想来父皇就会用此棍子处罚，你们以后做事，可都得注意着点，免得再受这皮肉之苦！” 说完，没有理会李佑，李承乾直接带着李泰扬长而去。至于禁足，李世民没有发话，那就继续关着吧！ 不过李承乾倒也没有赶尽杀绝，吩咐随行的东宫侍卫去请御医了，他可不想李佑死在这里，让他和李泰背上杀兄弑弟的名声！ 望着远去的李承乾的背影，挨打不算，规定了次数，还要回去交差，这必然是李世民亲口吩咐了！这让李佑也直接息了报复的心思了！ 李世民的命令，以他现在的能力，报复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他也没想到李承乾和李泰下手会这么重，他们不怕阴妃，难道也不怕他舅舅阴宏智对他们使绊子吗？ 阴宏智的地位可不低，吏部侍郎，权利可是很大的！ 出了齐王府，回到马车之上，李承乾并没有急着回宫，而是带着李泰直接去了石府。 “明日一早，我也会参加早朝，到时候一起弹劾阴宏智，把他弄出京城才行！”坐在马车上，李承乾将一个折子交到李泰的手里，让他背了下来。 阴妃受宠，那全在李世民的一念之间，而且还有长孙皇后在上面压着，翻不起什么浪花。 阴宏智就不同了，有些能力不说，此人位居吏部侍郎，不管是权利还是人脉关系，都是相当厉害的。 阴宏智是必须要弄出京城的，只要出了京城，他就离开了权利的中心了！ 第447章 这东西怎么在你手中! 李泰出面，马车直接进入石府，李承乾收回奏折，这才带着李泰直接去了西跨院的别墅。 “天哥哥，暖气炉他们已经造出来了，我们要不要安装？”坐在露台之上，石天和李明达正在吃着烧烤，喝茶聊天。 “肯定要安的，如果不安，冬天得冻死！”将嘴里的肉咽下去之后，石天补充道：“多层供暖，要加个循环泵才行，回头让人给电机工坊那边送个信，让他们做个循环泵送来。 咱们别墅的面积大，循环泵小了可不行，怎么也得四五百瓦才够用。 另外，你怕冷，安装暖气的时候，让他们在你房间里多加一组暖气片，沐浴间里也安上一组暖气片，要不然屋子里冷！” 别墅里已经有了空调了，现在再安上暖气，冬暖夏凉，以后再也不用受折磨了。 李明达拿着纸笔在计算着别墅里每个房间暖气的分布，李承乾带着李泰已经到了楼下了。 听到有人汇报，李承乾回来了，而且已经到了楼下，李明达直接跳了起来，向楼下冲去。 没等她下楼，李承乾已经上了三楼了。 “皇兄，你回来啦！”见到李承乾来，李明达小嘴一撅，委屈巴巴地开口道：“皇兄，你不在长安，有人欺负我！”说着，泪珠就在眼眶中打转！ 揉了揉李明达的小脑袋，李承乾拍着她的肩膀道：“皇兄回来替你报仇了，李佑那小子已经被我打得趴在地下爬不起来了，以后他再也不敢再欺负你了！” 听到李承乾已经将李佑打得爬都爬不起来，李明达瞬间收起眼泪，满脸惊讶。 效率这么高吗？早知道就提前给李承乾发电报了！ 对于李佑，李明达是没打算放过的。石天在长安，李佑也在长安，而且李佑还是亲王的身份，背不住什么时候就会对石天下手。 李承乾揍李佑，那只是报仇。揍过之后，她还要想办法让李佑去就藩。李佑在长安，对石天和石家的威胁还是有些大的。 哄好李明达，李承乾转身盯着石天，抬手亮出孝子棍道：“石天，你可知此为何物？” 李世民将李明达许配给了石天，李明达受欺负，石天不能为她出气，李承乾也想要拿这东西吓唬一下石天。 见到孝子棍，石天吓了一个激灵，脱口而出道：“这东西怎么在你手中？” 石天这话，把李承乾和李泰给问懵了！ 石天见过这东西？李世民打过石天？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李世民拿这东西打过其他人，被石天看到了？ 李承乾转头看向李泰，李泰也默契地转过头来盯着李承乾，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你见过这东西？”李承乾回过头来，对着石天问道。 “废话，这是我娘专门用来打我的棍子，我一直想找机会将它毁掉，只是翻了好久也没翻到，怎么落到你手里去了？” 一边说着，石天随手就从呆愕的李承乾手中夺过孝子棍，轻车熟路地走向露台，找了一个墙角，刷刷几下，孝子棍就变成了一根没有一根刺的光棍了！ “不要！” 见石天这操作，清醒过来的李承乾赶忙开口制止道。 只可惜为时已晚，石天将光棍扔进李承乾的怀里道：“总算是把这个心头大患给除了，今晚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看着手里光秃秃的棍子，李承乾欲哭无泪。 他还要拿着这棍子去找李世民交差的啊！你把这棍子毁了，我怎么去交差？ “吃烧烤吗？”没注意李承乾的表情，石天直接对着李承乾和李泰邀请道：“如玉，去将酒窖中最里面架子上的酒取一壶来，我要陪太子和魏王好好喝几杯！” 这两个可是正儿八经的舅子，现在两个人一起来到石府，石天不招待好了可不行！ 几人入座，李承乾一边吃着盘子里烤好的肉串，一边开口发难道：“石天，小兕子受了欺负，你就没想着替她报仇？” 作为大舅子，妹妹受了欺负，他是有资格质问石天的。 对于李承乾的质问，石天直接还了一个白眼道：“我倒是想着帮小兕子报仇了，可也得有那个能力才行啊！ 一个是亲王，亲王的背后还有个博陵崔氏，你觉得我这仇得怎么报？” 听到这话，李承乾傻眼了。这里面还有博陵崔氏的事情，李明达为什么没跟他提过？ “这里面有博陵崔氏什么事？他们也出手了？”听到博陵崔氏，李承乾的表情有些严肃了。 博陵崔氏，别说是他了，就是李世民都不敢动。 李佑这么厉害吗？竟然搭上了博陵崔氏这条线，看来自己还是小看李佑了！ “齐王两次出手，全是博陵崔氏在背后挑唆的！第一次是想要自行车工坊，我没答应，崔炎那混蛋挑唆着齐王在明达酒楼门口抢了晋阳公主丫鬟的自行车。 这第二次为了让我公开售卖电焊机，齐王强势对我施压，没有办法，让他们倒是得手了。” 听到这里，李承乾就更糊涂了。 李佑算个什么玩意？他施压，石天会害怕？ 不对，这里面有事！如果石天被李佑逼迫卖了电焊机，石天不应该是这种表情！ 石天心甘情愿的卖崔家电焊机，电焊机是石天造出来的，恐怕崔家要倒霉了，估计会花大价钱买回去一堆废铜烂铁！ 上一个打电焊机主意的是清河崔氏，现在他们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现在博陵崔氏又打电焊机的主意，不知道石天会不会将他们也埋进坟墓里。 看来回去之后还是要准备一下的，如果有机会，他倒是不介意帮石天一把，让崔家损失的更大一些。 如果能将崔家给坟了，那就太好了，最起码等自己上位之后，用不着再操心世家这些烂事，一心向外打就可以了！ 当着李泰的面，李承乾也不好套太多的话，直接揭过这个话题，唠起了石天这座别墅。 喝着聊着，看着坐立不安的李泰，李承乾莞尔一笑道：“青雀屁股不舒服，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泰早就等着这句话了，被抽了一棍子，屁股能舒服得了才怪。再加上他那两百多斤的体重，坐在这椅子上，简直如上刑一般！ 送走了李泰，李承乾四处打量着别墅里的每一个房间。 别墅虽好，可不适合他。长孙皇后的别墅建的差不多了，他去丽政殿的时候看了一眼，跟石天这别墅十分相似，也就是规格上要大上一些。 长孙皇后在宫里都还没住上别墅，他自然不会逾越。 当他站在露台上，透过窗户，看到其中一个房间里摆着的大狙的时候，李承乾不淡定了。 枪他是见过的，也上手玩过，可房间里这把枪，要比他玩过的长上不少，想来威力自然也大上不少。 将目光从大狙上移开，看到房间里的粉嫩装饰，不用想，这肯定是石天给李明达准备的房间。 李明达喜欢粉色，丽政殿她的宫殿里也是这么装饰的。而且那房间墙上挂的字是李明达的笔迹，对于李明达的笔迹，他还是能轻易分辨出来的。 “小兕子，这房子漂亮啊！石天有没有给你留出一间来？”灌了石天一杯，李承乾随口对坐在一旁写写画画的李明达问道。 “有啊！那间就是我的，要不要进去看看！”指着自己的房间，李明达一脸骄傲地说道。 “好啊！我去参观一下，看里面还缺什么，皇兄给你配齐，可不能委曲了我家小兕子！” 说着，李承乾起身，跟着李明达就进了房间。 李承乾看房子，石天没有兴趣。人家两兄妹，大半年没见了，总有些悄悄话要说，自己去掺和，总是有些不合适。 第448章 太上皇的枪法厉害啊! 在李明达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李承乾有些惊讶。他惊讶的不是李明达房间里的各种电器，而是架子上摆着的各种枪械。 石天做完电焊工，这几天一直宅在家里编写大学数理化教材。 大学教材不像初高中教材那样容易，编写量大，而且难度也大。 大学专业都有各专业的教材，石天能编写的也不多，只有他那几斤证书里的两个专业而已。好在两个专业之中，好多教材相通，这也给他省了不少的功夫。 石天庆幸，还好当年没有报考医学专业，要不然那书写量，等他老死也写不完，而且那么多东西，打死自己也记不住。 明年开春，石天就要跟随李世民御驾亲征，李明达现在很少再去理工学院，更多的是在石府中陪着石天编写教材。 今日无事，李明达将枪取了出来，自己去石天的实验室调了些防冻枪油，将枪保养了一遍。保养过后，李明达并没有将枪收起来，组装起来之后就摆在了架子上。 陪着李明达聊了一会，李承乾随手拿起了架子上的大狙透过窗户瞄了一会，对着李明达问道：“小兕子，这是什么枪？” 架子上不光有狙击枪，还有步枪，甚至连她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枪和小砸炮也摆在那里。 一进门，李明达才想起架子上的枪支，不过现在藏肯定是来不及了。 李承乾问起，李明达也只能老实答道：“这是狙击枪，能打好远，只是没有子弹！” 李明达这话倒是不假，石天把大狙给她，却没给她子弹。这枪后座力大，而且对射击技术要求极高，不是一般人能玩的了的。 而且李明达有小砸炮和匕首枪也就够了，步枪她都很少玩，狙击枪对她来说更是没用。 听到没有子弹，李承乾也无奈摇头，恋恋不舍地将大狙放回架子，拿起旁边的步枪。 步枪倒是有子弹了，只不过没装在弹匣里，而是直接摆在了桌子上的盒子里。 李承乾在西域玩过不少次的步枪，后来补给到了之后，李承乾也有了自己的步枪，对于手中的步枪，李承乾倒是熟悉。 把玩一番，将步枪放下之后，李承乾刚要对李明达的小砸炮下手，李明达提前一把，将小砸炮收在怀里，装在了那个用鹿皮缝制的枪盒里。 不光是小砸炮，匕首枪李明达也没放过，一样收了起来，掀开裙子一角，熟练的插进刀鞘之中。 朝李承乾做了一个鬼脸，李明达嘿嘿一笑说道：“哼！这两个你可不能动，这是我防身的，除了我，谁都不让碰！” 李明达护食，李承乾也无奈，揉了一下李明达的小脑袋说道：“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天天玩这些东西！不过带着防身还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出门的时候，可不能离身！” 在房间里又转了一圈，李承乾回到阳台，对着昏昏欲睡的石天开口道：“在龟兹城的时候，突厥夜袭，那晚响了一声异于普通步枪的枪声，带头夜袭的突厥将军半边身子都被那一枪给打没了！” 李承乾跟他聊枪？这事他石天可没有兴趣。异于步枪的枪声，而且能把敌人的半边身子都打没了，不用想，肯定是大狙了。 大唐的大狙共有四把，他和李明达一人一把，拿回来之后，就没出过石府的大门。 李渊的大狙是他的宝贝，睡觉都恨不得搂着，即便身边的人想碰都不可能。 李世民倒是大气，直接把手中的大狙安排到了西域，这恐怕是为了保护李承乾，也是为了图谋龟兹！ “陛下枪法了得，各种枪械都能玩的有声有色！”眯着眼睛，石天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 石天虽然没直着说，但是变相的告诉了李承乾，那枪是你老子的，有胆量你就去找你老子要去，别在这里打我的主意，没你老子点头，我可不敢给你！ “自行车店的事情，阴宏智也参与了，明日一早，我想参他一本，争取把他调出长安！”李承乾不死心地说道。 拿阴宏智的脑袋来换枪，李承乾这事做的大气啊！ 李承乾要对阴宏智下手？听到这里，石天突然不困了。 李承乾要对阴宏智下手，借给李承乾一杆大狙好像也没有多少问题吧！ 不过想了一下，石天果断放弃。 有了大狙，李承乾如果给李世民来上一枪，那热闹可就大了。即便是在东宫，站在东宫的城墙之上，只要技术没有问题，大半个太极宫都在射程之内。 “太上皇的枪法也厉害，我曾见过太上皇五百步之外命中靶子，离靶心也不过相差三寸而已！” 想了一下，石天还是没敢松口，直接把事情推到了李渊身上。 狙杀阴宏智，李渊的兴趣肯定不比自己低，不管是借给李承乾大狙，还是安排人去狙杀，这事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一听李渊有这大家伙，李承乾的眼睛立马亮了。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在此多留了，小兕子哪我一起去大明宫看望一下皇阿祖去吧。大半年不见，皇兄有些想念皇阿祖了！” 拖着李明达的小手，将李明达拉起来，李承乾转头对着伺候在一边的如玉说道：“如玉，去将石天酒窖里最里侧架子上的酒取两坛来。 从西域着急赶回来，东西都还在后面，还有好几天才到。先从你这里拿两坛酒去孝敬一下皇阿祖！” 李承乾倒是不客气，吃着喝着不说，临走了，还是捎着些！ 听到这话，石天白了一眼李承乾，张口说道：“太上皇可不喜欢淡酒，只喝五十度以上的烈酒！如玉，去将架子底下的酒给太子殿下准备上两坛，那个酒烈，对太上皇的胃口！” 既然建了酒窖，喜欢的不喜欢的，石天肯定都要存上一些。 他喜欢淡酒，三十来度，多喝几杯也没事。可是家里喜欢喝烈酒的也不少，石锤算一个，最厉害的是云老爷子，每次来石府，必然要亲自光顾酒窖。 那作风，跟李承乾有的一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哪次从酒窖出来，不是抱着几个酒坛子？ 李承乾口中的着急从西域赶回来，石天是想信的。李承乾的动向，李明达没跟他提过，可是突厥那边的战事，李明达可没少跟他唠叨。 对突厥的第一战，是李承乾当的先锋，这个石天是知道的。从时间上来算，即便是开战那天，李承乾开始向回赶。按正常速度，李承乾回来恐怕也还要小半个月的时间！ 第449章 熊掌 “小兕子，哪天我向父皇讨几发狙击枪子弹，到时候你把你的狙击枪借皇兄玩一下呗！”坐在李明达的马车上，李承乾揉着李明达的小脑袋问道。 李承乾跟李明达的关系一向是不错的，李承乾开口，李明达一般是不会拒绝的。只不过，有几样东西除外。 李明达的枪是石天亲手打造的，虽然她不玩大狙，那也不允许别人染指！ 除此之外，还有那辆自行车和石天亲手给她打造的那支金笔。这都是她的绝对禁忌，也就李世民会趁她不注意动一下，除了李世民之外，谁动她就跟谁急！ “不要，那枪没有撞针，打不响的，是石天专门给我造来让我玩的！ 那枪口径太大，后座力也大，石天说过，在我十六岁之前，那枪我不能动！怕我擅动受伤，他把撞针都拆了。 皇兄如果想玩大狙，你可以让父皇命人给你造一把，到时候我让石天给你造个瞄准镜，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李承乾开口，李明达果断拒绝道。 怕李承乾伤心，拒绝完李承乾，李明达嘿嘿一笑道：“皇兄，明日我让人给你送辆自行车过去。现在他们都骑上自行车了，太子妃也有一辆，只不过是坤车，你骑的话有些不太合适！” 对于李明达的拒绝，李承乾倒是不意外。李承乾能看出她对那几把枪的宝贝程度，狙击枪能上手，他已经很满足了，手枪和匕首枪李明达都没让他上手就抢走了！ 轻轻弹了李明达一个脑瓜崩，李承乾笑笑说道：“一辆自行车可不够，给我准备五辆，我要送人！” …… 李明达的马车出了兴道坊进宫，然后入东宫。穿过东宫，从禁苑转去了大明宫。 自从有了枪，李渊的麻将越打越少了，天天领着几个人跑到城外去转悠。 有李渊保驾护航，城外粮食收成倒是高了一丝，只不过那些鸟兽可就倒了大霉了，聪明点的举家搬迁，一路奔逃几十里，躲进了终南山。 至于那些脑子不太灵光的，李渊大方地送了他们一个光圈，让它们戴在头顶上飞升极乐世界了。 虽然打猎的收获越来越少，不过李渊也乐此不疲，活动量上来了，李渊的身体竟然越来越硬朗了，现在活动范围已经快到终南山脚下了！ “皇阿祖，这种活计您怎么还亲自动手了？让他们收拾就得了！” 一进门，李承乾就看着李渊正在处理一头野熊。 这头野熊是李渊在终南山下打的，看那野熊的伤势，应该是用上了狙击枪，半个熊脸都被打没了。 抬头看了一眼一起来的李承乾和李明达，李渊手中刀不停，一边收拾着野熊皮，一边开口道：“高明回来了！黑了，瘦了，身子也结实了，这才有我李家儿郎的样子！ 以前被你父皇天天关在宫里，好好的孩子都关废了！ 你们随便坐一下，等皇阿祖把这熊收拾出来！今日你们也不用回去了，就在这里用晚食吧！皇阿祖让人给你们做鹿肉吃！” 李明达喜欢呼鹿肉，李渊之前可没少以这个为借口去找李世民借枪要子弹。李明达来了，鹿肉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听到鹿肉，李明达笑靥如花，提着一坛子烈酒跑到李渊面前，拍开泥封道：“皇阿祖，这是石天酒窖里最好的烈酒了，今日我跟皇兄给你带了两坛来，你快尝一口！” 接过李明达手里的烈酒，味了一下，李渊仰头喝了一口道：“好酒，石天小子还是会享受的，这酒不比你父皇酿的那些酒差！” 李明达可不关心这酒好不好，她不怎么喝酒，石天也不喜欢烈酒，只要李渊喝的高兴就好。 “好喝您就多喝点，皇兄也喜欢喝，让他陪您一起喝，这熊就交给我来处理了！” 说着，李明达从腰间掏出匕首枪，揪着那熊的两只前爪翻看了一番，确定之后，果断下刀，就要将那熊掌给割下来。 一头熊，四只爪子，可是能当熊掌食用的仅有一只。其他三只不是不能食用，只是品质差的太多了，完全上不了席面。 熊掌，大多数 指的是熊的右前掌，因为熊这东西，大多是用右前掌掏蜂蜜吃。 当然，也有个别的情况，有些熊是左撇子，用左前掌掏蜂蜜，那样的话做熊掌就只能用左前掌了。 好不容易把熊掌割下来，李明达将血淋淋的熊掌递给站在一边的如玉说道：“这么大只熊，我们也吃不完，你将这点送去明达酒楼，让他们收拾好了给石天送去。 这是皇阿祖亲自猎的熊，送去的时候让人告诉石天，这是皇阿祖赐的，以后再酿出好酒来，可不能忘了皇阿祖，多给皇阿祖送两坛来才行！” 说完，李明达也不在理会那少了一只熊掌的野熊，拿出手帕，沾着清水，小心翼翼地将匕首擦拭干净。 对于李明达的小动作，李渊和李承乾都是无奈一笑。 熊掌是不错，可是李渊的身体并不适合这种高油高脂的东西，他自己一般不会享受。至于李世民，血压本来就高，肯定也适合吃这种东西。 熊掌都被李明达给抢走了，李渊也失了亲自收拾这头熊的兴致了。带着李承乾和李明达进入正殿，让人送上酒菜。 没等李渊开口，李承乾抢先开口道：“皇阿祖，前些日子阴宏智挑唆着李佑去小兕子的自行车店闹事，明日我打算弹劾阴宏智，想把他调出长安，让他去齐州当个刺史如何？” 想要把阴宏智弄出长安并不容易，可是让其去齐州当个刺史就容易多了，想信他自己也很愿意，毕竟李佑的封地就在齐州，将来李佑就蕃，必然也是去齐州。 作为舅舅，阴宏智去提前打个前站，等李佑就蕃，顺便在齐州辅佐李佑，这种好事阴宏智必然不会放过！ 对于李承乾的打算，李渊不以为意。李佑带着阴宏智到李明达的自行车店闹事，这事他知道。只不过以他的身份，必然是不好插手的，这事还是让李世民处理为好！ 把阴宏智弄到齐州当刺史，李渊觉得还是有些草率了。李佑自己去了齐州，顶多是欺男霸女，做些恶事。可是把阴宏智也弄到齐州，这两个人在一起，恐怕会闹出不少的事端。 喝了一口酒，李渊悠悠开口说道：“把阴宏智弄到齐州，他肯定是不会有意见的。只不过李佑就蕃之后，这两个人都在齐州，齐州那边就不好管理了！” 李渊这也是在提点李承乾了。有李世民在，不管是李佑还是阴宏智，都翻不起什么浪花。 可是他李承乾继了皇位之后，一朝天子一朝臣，权利的过渡总有一段力量空虚的时间，那时李佑和阴宏智可能会出面闹事，那时候李承乾就麻烦了！ 李承乾想要接管皇位，掌控整个大唐，除了李佑，最大的威胁是李恪。如果李佑带头闹事，李恪未必不会跟着闹事，还有他李渊的那些儿子，也未必不会闹事。 李渊现在是站在大唐的立场上看问题，为了大唐，不管是李恪，还是他那些儿子李渊统统都会无视！ 第450章 谋划阴宏智 没接李渊的话茬，李承乾转头说道：“皇阿祖，院子里的熊是您用狙击枪猎杀的吧！” 听到李承乾提到狙击机，李渊并没开口而是盯着李承乾，让他把话说完。 狙击枪知道的人不多，有的人更少。 李承乾刚回来就知道狙击枪，这事有些蹊跷啊！ 李世民有狙击枪，不过他应该不会展示给李承乾，也不会在李承乾面前显摆。 除了李世民，知道狙击枪的也就是石天和李明达了。 李明达聪明，应该不会主动在李承乾面前显摆的！难道是石天透露出去的？ 如果是石天透露出去的，那熊掌他可就得找人追回来了。 “皇阿祖，改天把您那狙击枪借孙儿用一下呗！咱李家还有点家仇，这都过了二十年了，也该报了！”盯着李渊，李承乾一字一顿地说道。 听到这话，李渊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杀子之仇，掘坟之恨，要不是顾忌李世民的面子，他早就将阴宏智灭了！ 李承乾能记得这仇，李渊还是很欣慰的。 当年李渊太原起兵，李建成逃回太原，把年幼的李智云独自留在了晋阳。 李智云被擒，押回长安，被时任刑部尚书的阴宏智他爹阴世师给杀了。 杀了李智云还不算，还让人把李渊的祖坟给挖了。 李渊带兵攻下长安，宰了阴世师，但念及当年阴世师饶了一同被捉的李道宗等人一命，李渊网开一面，留了阴宏智的阴妃一命。 当时留下阴宏智和阴妃一命，那是为了收买人心，坐稳大唐的位子。现在大唐固若金汤，这仇也是该报一下了！ 李承乾要对阴宏智下手，李渊肯定是会助一臂之力的。不过想到李承乾的身份，李渊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你只需要将阴宏智弄出长安即可，其他的还是我来安排吧！你是太子，是大唐的储君，只可以做明面上的事情。 想玩枪容易，等过些日子，陪皇阿祖去终南山转转，到时候皇阿祖亲手教你。 你父皇是没戏了，练了这么久，连个靶子都打不中，皇阿祖这身本事，也只能传给你了！” 说到这里，李渊起身，去后面将他那把大狙扛了出来交给李承乾道：“这是个好东西啊！院子里那头熊可是皇阿祖在四百步外猎杀的。 只可惜石天小子给的那些公式太难计算了，一阵风将子弹吹偏了，要不然绝对能正中眉心！” 四百步外打偏了，还能把野熊的半个脑袋给打没了，就这杀伤力，直接把李承乾给惊呆了。 怪不得李明达和石天对这狙击枪都讳莫如深，感情这东西真如石天所说，五百步外，相差不过三寸！ 如果真是如此，这东西还真不是自己短时间内能上手的，最起码李世民不点头之前，他是不能上手的！即便李世民点头了，他也不能玩这东西，最起码不能在长安城内玩！ 在李渊这里用完晚食，李承乾带着李明达回了丽政殿。送李明达回去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还得去找李世民交差！ 看着光秃秃的孝子棍，李世民脸都黑成了锅底。 李承乾去教训李佑，本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下了狠手，李承乾就做的有些过了！ 李佑挨揍，李世民早就收到了消息，御医诊治过了，没大问题，不过需要静养。 原本他以为，李承乾下手是有分寸的，可是看到那根光秃秃的孝子棍，李世民就觉得李承乾做的有些过了！ 李承乾走的时候，他跟李承乾说过，不要把棍子弄坏了，以后他还要用。 李世民可不会在乎这根棍子，他只是变身的提醒李承乾，打李佑可以，但是不能伤人。 “父皇，这可不管我的事情，我拿着棍子去找石天，本来打算吓唬一下石天的，去不想被石天夺了过去，三五下就弄成这样了，要罚，您就去罚石天！” 看着李世民黑成锅底的脸色，李承乾果断开口把石天卖了！ 听到这话，没等李世民反应过来，长孙皇后哈哈大笑道：“如此就对了，这事石天小子有前科，是他弄的没错了！” 说着，长孙皇后起身，揉着李世民的肩膀道：“石天小子吃过这棍子的苦，即便是搬到兴道坊之后，也时常翻找这根棍子。 云宛儿之前就做了一根一模一样的棍子，只是那次没来得及用，就被石天用此法给毁了。陛下还记得去年多宝阁那事吗？那日回去，云宛儿就是用的这根棍子打的石天！ 云宛儿入宫，我们聊及此事时，来了兴致，于是让云宛儿将这棍子送来了丽政殿。见了这棍子，我觉得好用，就向云宛儿讨了过来，却不想最后还是毁在了石天的手里！” 这棍子是云宛儿送进宫来的不假，好不好用不知道，长孙皇后只是不想云宛儿再拿这棍子打石天，毕竟搭眼一看，就知道这棍子威力不俗！ 石天年纪虽小，但好歹也是个国公了。如果再被云宛儿打了，传出来总是不那么好听。 棍子到了长孙皇后手里，被李世民发现了，在李世民看来，这棍子确实好用，这才有了李世民拿着孝子棍吓唬李承乾的事情。 “石天也挨过这棍子的打？”长孙皇后一说完，李世民、李明达和李承乾三人异口同声地惊讶道。 “怪不得石天第一次给我送糖的时候走路是瘸的，合着是被这棍子打得！”盯着李世民手中的棍子，李明达咬牙切齿地说道。 之前她还不明白石天口中完整的童年是什么意思，现在她总算明白了，李佑算是有了个完整的童年了！ 只是李佑这算是童年吗？已经过了童年的年纪了吧！ 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李明达，李世民无莞尔一笑道：“小兕子，这棍子就给你了，以后石天欺负你，就拿这棍子来抽他！” 接过李世民手中的棍子，李明达白了一眼，对着李世民哼了一声道：“石天才不会欺负我呢！” 说着，李明达就拿着棍子跑出去了。 望着李明达跑出去的背影，李世民哈哈大笑，转身对长孙皇后恶趣味地说道：“御花园里也有蔷薇吧！让人照料好了，明年御驾亲征时朕也带上几根！” 李世民这话，直接换来了长孙皇后一个白眼。御驾亲征可不是儿戏，李世民带兵出征，那就是三军主帅。堂堂三军主帅天天拿着个棍子在军营中溜达算怎么回事？ 第451章 丧事喜办 “父皇，明日一早我想找人弹劾阴宏智，让他去做个齐州刺史！”李明达出去，李承乾直接对着李世民说道。 弹劾阴宏智，这事还是要李世民点头的。即便是当着群臣在朝堂上弹劾，这事李世民不点头也成不了。 李承乾是太子，他不提前向李世民打个招呼，到时候弄的李世民被动，李世民肯定会找他的麻烦。 这事李泰知道了，必然会安排人站出来弹劾。 李渊也知道了，为了能够弄死阴宏智，李渊必然也会出手，肯定会暗中安排人支持。 现在当着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将话说了出来，只要李世民不反对，长孙无忌肯定也会知道。有了长孙无忌的支持，这事基本就成了！ 李承乾的话让李世民一愣，他还想着，李承乾之前就说过要亲自收拾阴宏智，想看看李承乾用什么招式呢？ 就这？弹劾阴宏智？把阴宏智弄出长安，打发到齐州去当刺史？ 对于这个结果，李世民是不太赞同的。 其实阴宏智在长安也不是一无所用，之前还能用来牵制一下长孙无忌，帮房玄龄分担一丝压力。 长孙无忌是他舅子不假，但是当了皇帝，就没那么多亲情可讲了，该防的还是要防一手。 把阴宏智调出长安，以房玄龄自己的能力，想要牵制长孙无忌多少是有些吃力的。 “你是太子，未来的储君，当有容人之量才行！阴宏智有错，但不至于逐出长安。”对于阿承乾将阴宏智安排去齐州，李世民显然是不赞成的。 而且阴宏智也不是那么好弹劾的，他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官员，到时候这些官员必然会站出来为他说话。 “父皇，李佑虽然生性单纯，但也是我李家的儿郎！阴宏智三番两次勾结博陵崔氏，玩弄李佑于股掌之间，这已经违背了为臣之道，有了不臣之心！”李承乾坚持道。 李佑是什么货色，李承乾清楚，李世民也清楚。但是李佑再没出息，也不是阴宏智所能利用的。 李承乾这一激，李世民立马就不淡定了。 原本他还没觉得这事有什么错，现在想来，李佑前后两次找李明达的麻烦，这不就是阴宏智在利用李佑吗？ 李佑是个亲王，李世民清楚，李佑成不了大事，不给他惹麻烦就不错了。 可是李佑身边有阴宏智这么一个有能力又有野心的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阴宏智都敢利用李佑，将来还指不定能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那个位子，他李世民坐在上面不没舒服够，现在可不允许有人打那个位子的主意，还说是李佑了，就算是李承乾也不行！ “那李佑你打算怎么处理？”阴宏智要弄出京去，这点李世民已经决定了。至于弄到哪里，还得回去好好合计一下才行！ 李佑被李承乾打了一顿，按理说李佑的事情应该算是处理完了，可李世民想拿李佑来试探一下李承乾，看看李承乾是单纯的容不下阴宏智还是连李佑也容不下！ 单纯容不下阴宏智，这个好说，自己的妹子被欺负了，千里迢迢赶回来，给自己的妹子出气，下手狠一些也理解。 如果连李佑也容不下，那就有些过了。李承乾是嫡子不错，可李佑也是他儿子，如果李承乾的眼光只放在长孙皇后这几个子女身上，他李世民就该好好给儿子上上课了！ “李佑为百姓发声，将自行车的价格砍到了两贯钱一辆，这是善举！待处理完阴宏智，父皇或许可以改封一下李佑，顺便赏赐一番！” 想了一下，李承乾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丧事喜办，李佑该受的惩罚也受了。等阴宏智高高兴兴上了路，然后把李佑封到一个远离齐州的地方，让他们老死见不上面，阴宏智也就失去了底牌了！ 当然，前提是阴宏智有那个能力活到齐州。 看李渊今晚的表现，这个希望可能性并不太大。一管是一杆ak，还是一把大狙，阴宏智头带光环，飞升极乐世界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李承乾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李世民的预料，不过这结果，他倒是很满意。 家丑不可外扬，李佑的烂事，虽然外面传遍了大街，但官面上总得有个说法才行，毕竟这是要记录入史书的！ “既然如此，你便让人去弹劾吧！”想了一下，李世民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李承乾的请求。 把阴宏智搞出京城，长孙无忌肯定会出面，另外其他几大世家也会出面，毕竟阴宏智挑唆着李佑把石天的自行车打到了两贯钱一辆。 石天的自行车两贯钱一辆，他们的自行车必然不能卖高，最多超不过三贯。 他们现在甚至怀疑，这会不会是崔家故意搞出来的，就是因为看到他们赚钱了，才把自行车压到这么低的价格，断他们的财路。 只要世家出面，阴宏智的结局恐怕就定了。即便长孙无忌和李承乾不开口，他阴宏智想留在长安也难了。 让李承乾回了东宫，李世民拉着长孙皇后的手说道：“观音婢，明日你去见一下阴妃，告诉她李佑被打的事情，就说这是朕让高明去罚的李佑！” 李佑被打，这事早晚会传出去。如果是李承乾擅自动手，必然会影响到李承乾的形象。 如果对外传出去，是他李世民让李承乾去打的，那这事就不一样了，说不定还会传出李世民家教森严，为了能约束皇家子弟，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放过。 …… 第二日早朝，李承乾乘着步辇出现在众臣面前的时候，把文武百官吓了一跳，消失了半年多的太子回来了！ 知道李承乾回来的人并不多，即便知道李承乾回来，他们也没想到李承乾会在今天出面上朝。 突厥的战事、各地采购粮食、安排西域大军的补给，一件件事商量下来，已经天色大亮了。 待处理完大事，一个御史突然站出来弹劾道：“陛下，臣弹吏部侍郎阴宏智。 上月中旬，阴宏智率人在务本坊内闹事，强迫务本坊内一自行车店将价值十贯的自行车以两贯的价格出售，并强迫楚国公将电焊机公开售卖！” 弹劾阴宏智的事情，他只是出个头而已，并不需要多说。 李泰给他安排的任务就是说这么多。现在任务完成了，他也该退居二线看热闹了！ 他是御史，有风闻言奏的权利。务本坊的事情是事实，不管对错，他拿出来上奏，这都没他的责任！ 御史之责，不在于奏对奏错，而在于有事不奏！ 只要上奏了，对错之事，自然有人去查，也会有人公断，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个御史一奏，其他几个御史也跟着上奏，只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接连有三四个御史先后弹劾。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事了。 事情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一直不见人上奏。突然冒出这么多人上奏，必然是被人针对了。 再联想到李承乾刚回来，这不禁让人遐想，难道李承乾要对阴宏智下手？ 第452章 围攻阴宏智 不管是谁对阴宏智下手，这个机会世家之人是不会放过的。 “陛下，工商富民，商品定价，定然与生产成本脱不开关系。阴宏智不问成本，贸然干扰商品定价，此举于工商无益，朝廷不宜助长此风！”待御史门奏完，韦挺出列说道。 世家现在已经瞄准商业了，自然不希望官员随意插手商品定价。杀鸡儆猴，现在拿阴宏智开刀，搞掉阴宏智，其他官员再想插手商品的价格，就得好好掂量一下了。 被御史弹劾了，阴宏智本就不爽，听到韦挺落井下石，阴宏智当即开口反驳道：“韦大夫，你怎知我不问成本？ 那钢铁价格，之前暴跌，已降至原先的两成，那自行车皆由铁料打制而成，铁价降低，自行车价降低又有何不可？” 阴宏智不傻，知道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也知道这背后是李承乾搞的鬼。李佑被打，别人可能还不知道，但是他这个舅舅可是清清楚楚。 李承乾冲着他来，不是意冲着李佑去的。李佑昨天挨了打了，看来李世民想把李佑的事情冷处理了，而他阴宏智就是那个背锅的了！ 为李佑背锅，那是他阴宏智的本分。只要李佑不倒，他就没有太大问题！ 如果他傻傻的把李佑推出来，魏征他们一闹，恐怕李佑就要被发配去齐州了。 到了齐州，李佑再想触摸到那个位置，那就基本无望了！ 对于阴宏智的反驳，韦挺直接回怼道：“众所周知，楚国公为了研制出电焊机中的一种材料，就耗费了二十余万贯。 电焊机那么复杂，里面用到的材料何止几十种，虽然不至于每种材料都要耗费那么多钱，但电焊机的研制恐怕百万贯都不止！ 敢问阴侍郎，楚国公这百万贯的投入，若是不从自行车中赚回来，难道要朝廷补贴给他不成？ 而且自行车可不止电焊机一样东西可以造出来的，那轮胎工艺不比电焊机简单，甚至那链条钢珠，那样不是花钱研究出来的？ 自行车不赚钱，楚国公如何再把钱收回来研究出新的有益于我大唐的东西？” 对于韦挺的回怼，阴宏智还真不好反驳。别的东西他不知道，石天在蓝田炼硅钢先后投入了二十万贯的事情，早已经被人传开了，而且得到了证实，这事是无法抵赖的！ 不能从成本出手，阴宏智只能无理取闹道：“楚国公是我大唐的国公，做出东西来，理应贡献出来，为我大唐百姓造福。 若是一味的追求赚钱，那他是我大唐的国公还是市井中的商人？” 听到阴宏智这话，李世民本能的就有些不高兴。今天这事，世家的人必然会传给石天去听，石天听到这话，会没意见？ 之前李世民还不觉得，对于石天投资二十万贯研究硅钢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开始生产步枪，光禄坊里，改进生产设备投了十万贯，这就让他肉疼不已了。 石天的那些东西，也不是凭空造出来的，他知道的是硅钢，可是不知道的又有多少？这花费能少的了？ 光听数字，在座的百官可能是没有感觉的。不用说百官了，就是将这话讲的慷慨激昂的韦挺恐怕也没啥感觉。只有让他们从口袋里掏钱时，他们才会感受到那切肤之痛。 看来今天不处理阴宏智是不行了，不处理阴宏智，石天那里就会寒心。不说别的，从理工学院到石府这么短的一段路程，石天就能拿出迫击炮，仅这一点，他就不能让石天寒心。 李世民倒没急着开口，世家的人这才刚发力，后面还有不少人在排着队。 “楚国公造出电焊机，造出蒸汽机，还炼出了钢铁，这就是在为大唐做贡献吗？研究新东西是要花钱的，而且这个投资是超乎你想象的。 如果不让楚国公收回投资，只让他一味的奉献，他还有钱做研究吗？ 不说楚国公了，不管是任何人，研究出对我大唐有利的东西，我大唐官员就应该为其提供保护，让他们有更多的精力来研究更多的有利于大唐的东西！这样我大唐才会越来越强！” 韦挺还没对完，王珪就亲自下场了。 短短的几句话，王珪就把事情从石天身上扯出来，扯到了整个大唐的高度。 他们世家，手中也是有不少知识的，而且他们现在投入的产业工坊，并不比石天的少，说不得哪天就能研究出个新东西来。 他们可不想被阴宏智开这个头，研究出东西来就交公，如果那样，他们也就没有任何心思搞研究了，天天盯着石天手里的东西仿制就是了。 他们倒是希望石天能研究出更多的东西，因为他们现在的工作就是天天盯着石天，仿制石天手中的东西。虽然那些仿制的东西不敢挂在世家的名下，也不敢让他们进入长安百里之内，但是钱却一点也没少赚！ 石天最近又搞出了个暖气，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又要准备下手了。为了得到暖气的秘方图纸，昨天几家人还一起开了个会，连各自的地盘都划分好了，就等着弄出图纸来仿制了！ 对阴宏智的围攻已经逾演逾烈了，就差像程咬金他们那个层次的物理攻击和生化攻击了，连坐在一边看热闹的李承乾也惊呆了。 早知道有这么多人围攻，自己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思了，直接安排个人挑个头就行了，省得拿着一把王炸在手里憋得难受！ 坐在上面喝着茶，李世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在下面吵得不可开交的众人。直到阴宏智被世家之人怼得哑口无言，李世民这才放下手中的茶碗，不急不慢地道：“辅机、玄龄，此事你二人怎么看？” 朝堂不是李世民的一言堂，这事闹的这么大，牵扯到一个侍郎，而且几个世家的人全都亲自下场了，不找出几个有份量的人来说话，此事解决不下来了。 长孙无忌昨晚就得到消息了，阴宏智的处理，长孙无忌也得到了李承乾的意见了，最后肯定会以长孙无忌的话为准。 不过单靠长孙无忌一人还不行，还得找房玄龄来作为陪衬，这样才显得公正一些！ 被李世民点名，长孙无忌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先看向房玄龄，让房玄龄开口。 阴宏智跟崔家掺和在一起了，这事房玄龄不可能不知道。阴宏智是皇亲，是李世民的小舅子。皇亲和世家搅和在一起，而李世民一直在忌惮世家，这事不用提醒，房玄龄也应该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李世民如果想保阴宏智，那就不会让他俩回话了，最起码不会让长孙无忌回话，毕竟长孙无忌一直跟阴宏智不怎么对付。 第453章 李承乾出手 “陛下，行商之事，朝廷不可不管，也不可严管。商品定价，既然是明码标价，买卖自愿，此事朝廷不得插手为好。 研发之事，关乎大唐社稷，朝廷当鼓励方可。研发投资甚大，风险亦大，朝廷既然无力出资，研发出来的那些东西，朝廷也不可空口索要强行定价才对！” 房玄龄的话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高层之人也能听得明白。 步枪之事，在高层已经不是秘密了。如果石天没钱，他不可能研究出步枪，仅步枪这一件东西，大唐就能横扫世界。 朝廷如果对研发管的严了，人家耗费大量资金研发出一个东西来，你张口就索要了去。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人家万一研究出一个比步枪还厉害的东西，悄悄的拉起一队人马，你这大唐也就改朝换代了！ 房玄龄有句话没说，他想说朝廷应该设立一条法律，保护研发之人的利益。不管是谁研究出一个东西来，在人家收回研发成本之前，或者收回两倍三倍研发成本之前，别人不得仿制。 只不过这个想法现在并不成熟，有时间还得好好合计一下，等合计的差不多了，再给李世民上折子也不迟。立法的事情是长孙无忌的业务，他需要提供一个大致的想法，细节就交给长孙无忌去完善就可以 房玄龄这话，只是说了一堆大道理，并没有谈及阴宏智的处置。 他不傻，李世民一起点了他和长孙无忌的名，而且还让他先发言，那处置阴宏智的事情显然是交给长孙无忌了。 既然自己是配角，那就演好配角，给长孙无忌和李世民铺好台阶。 房玄龄的话李世民还是很满意的，有房玄龄在前面铺垫，长孙无忌再开口就方便多了。 见房玄龄坐下，长孙无忌站起来开口道：“臣赞同房相所言。大唐的技术来之不易，都是传承总结和改进前人成千上万年的积累所得。 新技术和物品的研发并不容易，而且投入的金钱和时间不菲，另外还要承担失败的风险。 但凡研究出一件对大唐有用的物品，朝廷也应该用心保护。不但保护他的技术不被别人觊觎，还要保证他赚取适当的利润。只有这样，大唐的技术才会越来越多，大唐也才会越来越强！” 复述了一下房玄龄的观点，长孙无忌这才开口谈起了阴宏智的事情。 “阴侍郎以铁料降价为由，为百姓出头，让自行车降价，意图虽好，可思虑不够周全。至于强行让楚国公售卖电焊机，此事就有违大唐律了。 阴宏智身为吏部侍郎，位高权重，做事向来缜密，突然行这孟浪之举，这让臣不得不怀疑是他的能力不足，还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替人办事，以此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若只是考虑不周，能力不足，臣建议将阴侍郎下放地方，历练一番。若是收了好处，为人办不法之事，此事当按大唐律严惩方可！” 长孙无忌不知道李承乾为何执着于将阴宏智下放到齐州当个刺史，在他看来，阴宏智必然是收了崔家的好处了，即便他没收好处，李佑肯定是收了好处的。 只要李世民命人严查此事，必然能从中查出猫腻，到那时，法办阴宏智，按大唐律直接流放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长孙无忌给李世民二选一的机会，也给了李承乾二选一的机会。是将阴宏智下放，还是直接让阴宏智流放，只要李承乾和李世民做出选择，他都会着手去办。 在他看来，就着这个机会，不但要把阴宏智搞掉，顺便把李佑了一起搞掉，最起码也要把李佑的亲王弄成郡王。 这事回头他还要去找一下李承乾，为这个外甥出谋划策一番才行。昨天李承乾去打了李佑，长孙无忌还觉得李承乾有些孟浪了。 按他的风格，既然要做，那就让他伤筋动骨才行，如果不能伤筋动骨，还不如什么也不做，等积累到能伤筋动骨的地步再出手！ 长孙无忌说完，并没有直接坐下，而是盯着坐在一边的李承乾。他的意思简单，这事得让李承乾给个准话。 如果李承乾此时跳出来，让李世民派人去查阴宏智，他长孙无忌立马就能给阴宏智找上几条罪状。顺着罪状去查，不可能查不出问题，到那时，阴宏智想躲都躲不开了。 没等李世民开口，李承乾直接站了起来。 “父皇，此事不光是阴侍郎一人所为，齐王也一同参与在了其中。 昨日我去齐王府问过齐王，此事本没有那么复杂，他只是为了大唐百姓着想，想让大唐百姓买到便宜的自行车而已。 只是齐王年幼，不知此中利害关系，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并且也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不至于过多的追究！ 阴侍郎对行商之事如此上心，只是对行商了解不够。 大唐工商初兴，各地工坊初建，阴侍郎既然对行商做工之事有兴趣，儿臣建议让阴侍郎下放地方历练一届，大力发展工商，也算是为大唐造福一方了。” 李承乾能说出这话，长孙无忌有些意外。这话虽然不能伤及李佑，也不可能搞定阴宏智，不过这话在李世民那里是十分加分的。 李承乾的话，是在为李佑求情，将这事定性为一时意气用事。 李世民如果认下这话，那李佑就算是过关了，而且皇家的颜面也不会受损了。不但不会受损，可能还会赚得一些名声。 李承乾这次西行没有白去，成长了，做起来来也老道了，这点让长孙无忌十分高兴。 至于阴宏智，下放了地方，以他长孙无忌的能力，让阴宏智这辈子回不了长安并不是难事。解决了阴宏智，李佑也就失去了一大助力。 没了阴宏智的帮助，李佑翻不起任何浪花！ 李承乾这话，不止在李世民面前赚分，在群臣面前也赚分。在关乎阴宏智命运之际，李承乾能说出这番话，这代表了李承乾的大度。 一个大度的储君，对群臣来说，那是一件好事。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了新欢，不舍旧爱，这对他们也是一个保障。 “如太子之言，阴侍郎好心办了坏事，下放历练是必然的。 臣建议将阴侍郎下放齐州，做一长吏，一任下来，若齐州百姓能安居乐业，且生活富足，便可将功抵过，继续为官！” 李承乾做出了选择，长孙无忌也就有了方向。 李承乾这话不可能是临时想出来的，想来是还有后手，另有打算。既然另一打算，他就得全力支持自己这个外甥！ 第454章 齐州长吏 见事情讨论的差不多了，李世民直接拍板道：“既如此，那就任命阴弘智为齐州长吏，即日上任！” 说到这里，李世民盯着阴弘智道：“阴弘智，赴任齐州之后，你需要多学多看，三思而行，切不可莽撞！” 长吏，相当于县里的最高长官。 对于阴弘智的惩罚，算是够高的了。原本李承乾说的是刺史，那最起码是一州一长，比这个长吏还要高上一个档次。 如果是将阴弘智发配到别的地方当长吏，阴弘智肯定是不干的。可是把他发配到齐州去当长吏，这就有点挠到阴弘智的痒痒肉了。 李佑是齐王，封地在齐州，李佑现在没去齐州，但是他提前去齐州，就能帮李佑做不少的事情了！ 不管李佑就不就蕃，外面有个人，都会帮李佑做不少的事情。 对于李世民的处理，他没得选择。如果不答应，长孙无忌就会查他的老底。长孙无忌动手，不管有没有事，必然能查出事情，到那时，别说是齐州长吏了，就是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了！ 阴弘智令命下去，早朝也是时候散朝了！ …… 李世民在看热闹的时候，长孙皇后去了阴妃的宫里。 李承乾打了李佑，即便这事李世民揽下来了，长孙皇后也得出面说一下。 “昨日二郎下令，让高明将青雀和齐王给打了。今日我带了些补品过来，一会你去齐王府看下齐王，顺便将齐王接进宫里养伤吧！” 一坐下，长孙皇后开门见山的说道：“齐王年幼，受崔家挑唆，坏了朝廷的大事，惹此灾祸，这顿打挨的并不冤！” 李佑被打，早就有人将消息送入了宫中，此时的阴妃，顶着两只哭肿成桃的双眼，止不住的抹泪。 朝堂上的事情，长孙皇后知道要比阴妃多的多。 听到坏了朝廷的大事，阴妃有些不愤地道：“李佑鲁莽，竟敢带人去晋阳公主的自行车店闹事，还敢指责楚国公的自行车价格卖得高，这顿打挨的不冤！” 听到阴妃的话，长孙皇后的脸冷了下来。 合着你还在这里以为李佑只是得罪了李明达和石天，觉得我仗着皇后的身份来欺负你们娘俩不成？ “你真以为李佑那只是指责石天的自行车价格卖的高？石天的自行车被齐王逼着降价，世家的自行车价不降？他这一闹，是得罪了石天吗？是得罪了整个世家！” 回击了阴妃一句，长孙皇后将阴妃宫中的人全赶出去，这才开口说道：“若只是自行车的事情，二郎也不至于如此责罚齐王！ 电焊机是什么东西？那是能造大船的东西！这大唐谁有电焊机？除了石天的那几个工坊，只有朝廷的手里才有！即便是石天，想要用电焊机，都得向二郎提前汇报，二郎点头，石天才敢取用。 崔家在造大船，这事你可知道？如果崔家得了电焊机，先于朝廷造出大船，那大唐漕运就会被崔家垄断，到时长安的粮，崔家说断就能断，此时是李佑能担得起的！” 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长孙皇后有些为阴妃发愁。 李佑得罪了几大世家，李世民并不在意。自行车本来就是要降价的，这事对世家来说，有些损失，但不至于太大。 而且这事世家也没法找茬，毕竟石天开口定了两贯钱一辆的价格，那就说明自行车的造价超不过两贯钱。如果世家以此发难，大唐百姓必然会说世家贪得无厌。 可是李佑敢染指电焊机，这就让李世民有些恼怒了。 电焊机虽然不至于像长孙皇后说的那么重要，但是现在还没推广出去，李世民就能从中捞取不少的利益。被李佑这么一闹，石天顺势把电焊机卖出去了，那朝廷里那些工坊的优势就完全没有了！ “刚才我来的时候，听说朝堂上世家之人已经对阴侍郎发难了。世家的力量你也清楚，有些时候二郎都不得不妥协，这事他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你现在速去齐王府，将齐王接进宫里养伤，莫要让人抓住他的把柄为好！要不然，齐王是去就蕃还是被削爵，那就无法掌控了！” 说完，长孙皇后直接起身，返回了丽政殿。 不吓唬一下阴妃，这阴妃还觉得李佑年纪小，是在胡闹腾。 现在长孙皇后就是让她知道，李佑这次得罪了世家，阴弘智都被扯了进去了，而且是被他儿子牵连进去的。 阴弘智的事情差不多已经成了定局了，朝堂上一发难，世家一围攻，再加上长孙无忌出面，李世民都救不了他！ 长孙皇后一出门，阴妃就急了，赶紧命人准备出宫，直奔齐王府。 这么多年，她从未见长孙皇后像今天一样说这么重的话，长孙皇后把话说的这么重了，想来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李佑在齐王府，别人想去找他的麻烦太简单了，没有阴弘智在身边，随便挖个坑，以李佑的性格便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此时可不比以往，现在跳下去，世家就会站出来围攻，那时再想爬上来就难了。 拿着长孙皇后扔下的懿旨，一行人闯进齐王府，没等进门，阴妃就命人直接把李佑抬上了马车，停都没敢停，马不停蹄的就回了宫。 阴弘智的事情她现在是顾不过来了，相比兄弟，还是自己的儿子更亲一些！只有保住了儿子，她在后宫才有地位！ …… 朝堂上的事情，石天没能力参与，也没兴趣参与，他现在除了编写教材，就是一心搞他的科研，想要尽可能多的弄出几样保命的东西。 高句丽可不是只在朝鲜半岛，出了山海关，那都是高句丽的地盘。 初春发兵，即便是转去洛阳，然后坐船去北京，恐怕到了高句丽也是夏天了。 别看那地纬度高，到了夏天一样能把人热死，防蚊防虫的东西是必须要备上一些的。 生火的东西也要备上，夏天多雨，用火柴肯定不行，那东西见了水就无法点着了，还是做几根打火棒保险一些！ 打火棒人们也戏称为镁棒，只可惜这东西根镁并没啥太大的关系，而是一种铁铈镧合金棒，跟打火机的火石是同一种材质。 当然，个别的打火棒也会弄上些镁，只不过那些镁可不是打火用的，而是引火用的。 铈和镧在西北之地并不缺，石天手里也有这种矿石。大批量的生产并不值当，投入那么多资金，只是为了制造个煤油打火机，这并不合算。 为了制作打火棒，石天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甚至用场效应管做了一个感应加热的线圈。 武器方面，石天觉得一把大黑星还是有些太不稳妥，又做了两把大黑星还不算，还重新打造了一把横刀，将匕首枪弄成了横刀枪！ 第455章 武则天 打火棒、大黑星算起来还是简单的，石天这几天在忙个大工程，他要用十米的波段搞一套对讲电台。 十米波段相较于二十米波段有些好处，那就是天线短，功率低。功率低就可以加装电池用了。 当然了，连接电池那只是应急时用一下，铅酸电池那点容量，夏天还好，可是到了冬天，基本就没啥用了，还是手摇式发电机还是最稳定的保障。 十米波也不是没有坏处，晚上电离层稀薄，用十米波进行超远距离通讯并不理想，很多时候是接收不到信号的。 正常的电报是工作在十五米波的，为了传输距离和稳定性，还要解决越距的问题，石天给李世民提供的电报都是十五米和二十米两个波段的，这样基本就可以保证全部覆盖了。 二十米波并不适合个人使用，因为天线太长了，要五米左右，即便是配备了伸缩天线，很多时候用起来也不是那么方便。 电报这东西李明达有研究，有李明达的帮助，做一个对讲电台倒是没多少难度。 如果说做到专业级，石天没那个能力，可是大唐的电磁环境这么好，做个基础级的电台已经足够石天去了高句丽之后跟家里联系使用了。 同样是折腾，十米波的对讲电台有了，石天也就不想再麻烦一次了，又领着李明达搞起了四十米波对讲电台。 四十米波传播距离没有十米波二十米波那么远，但是有个好处，那就是无覆盖死角，而且短距离传输受到的干扰不大，特别适合在前线通讯使用。 四十米波理论上天线最好是十米以上，但也不是绝对，即便是用两三米的天线，一样可以收发信息，如果将天线制作成伸缩的，给斥侯和不良人使用足够了。 “地瓜地瓜，我是土豆，收到请回答，over!”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我已收到，over!” “地瓜地瓜，寒瓜已切好，回来吃瓜啦，over!” “地瓜收到，马上回来，over！” …… 石天和李明达玩的兴起，如雪匆匆跑来汇报，有人要强行带人参观理工学院！ 理工学院是封闭化的，没有石天、李明达和李世民点头，外人是不允许进入的。 而且一个学院，又有什么值得参观的？但凡想要参观，那必然是看中了理工学院里面的技术。 觊觎理工学院里面的技术，一般人可没那个胆量。别看理工学院是石天主张办的，现在理工学院里的学子，他石天都无权分配，已经被李世民看成禁脔了！ 现在理工学院里的学子没有毕业，如果石天点头同意他们毕业，用不了半天时间，李世民就会派人将大部分学子选拔走，至于安排进哪里，那就不是石天所能干涉的了。 世家的人肯定是没这个胆量的，他们暂时还不想死。而且随着理工学院培养的学子越来越多，他们总有机会从学子手里得到理工学院的教材，完全没必要如此冒险。 崔家的人？更没可能！这段时间崔家刚得到电焊机，正在忙着电焊机的安装调试，以及新船的设计。现在他们应该会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而不是站出来闹事。 去理工学院闹事和去李明达的自行车店闹事那可是完全不同的，去李明达的自行车店闹事，顶多就是被收拾一顿，可是去了理工学院，那可是要闹出人命的！ 理工学院的人能跑来求救，想来那人的身份是不普通的，一般的人，李夫子完全能挡得住。 跟李明达匆匆赶到理工学院，此时学院门口已经空空如也，闹事的人显然是闯进学院了。 见李明达和石天赶来，早已等候在理工学院门口的老师赶紧跑过来道：“晋阳公主、楚国公，刚才武才人带着一些倭国人进了学院，李夫子上前拦都没拦住，现在他们正在图书馆翻阅学院的书籍！” 听到武才人，石天的汗毛差点没立起来！ 武曌出世了！抱大腿还是直接搞死？ 搞死武则天，石天是没那个信心的，虽然武则天刚入宫，那也是李世民的小老婆，如果不跟李世民打个招呼就搞死了他的小老婆，李世民还不跟他发疯！ 武则天可不是阴妃，这丫的是有些关系的，她老爹是武士彟，虽然是庶出，但也是国公之后。 而且武士彟是李渊的铁杆，武士彟虽然死了，但是李渊多少还是会念些旧情的！ 武则天石天是想把她搞死的，只是要搞武则天，石天却不敢亲自出手。 李世民能出手是最好了，如果李世民不出手，那就得看看长孙无忌有没有兴趣了。 石天不想见武则天，但是石天还不得不见一下武则天，毕竟武则天身边带着一群倭人。 武则天夺了皇位，第一个建交的便是倭国，这里面，如果说没点关系，石天是不会想信的。 “武才人！”领着李明达进了图书馆，看了一眼在图书馆里翻阅书籍的倭人，石天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武则天行了一礼。 武则天是李世民的才人，这个礼他的必须要行的。 “楚国公和晋阳公主来了！这些是倭国派来的使者，仰慕我大唐的文化，因此我带他们来看一下！”见石天领着李明达进来，武则天笑着说道。 武则天的年龄跟石天相仿，脸是还带着一丝稚嫩。即便如此，石天也不敢在武则天的面前耍心眼。 这女人太可怕了，为了能当上皇后，把自己的亲闺女都能掐死！为了皇位，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都成了她的刀下亡魂！ 见石天到来，为首的倭国人放下手中的书籍，赶紧跑过来对着石天行礼道：“久慕楚国公大才，只恨无缘一见！今日一见，正好有不少疑惑，还望楚国公不吝赐教！” 只是看书，石天还能理解，可是听到他口中的不少疑惑，石天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从得到消息到赶来理工学院，前后也不过半个时辰。即便李夫子没有阻拦，这些倭国人又能学到多少？ “不少疑惑？不知倭使有何疑惑？”盯着倭国使臣，石天倒也想看看他学了些什么。 如果这些人只是学了些皮毛，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如果把数理化的教程吃透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石天倒不是敝帚自珍，只是倭国已经上了菜单，在将倭国消化之前，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当野人比较好，这样才更利于消化和吸收！ “如石县男书上所说，磁可生电，电亦可生磁。可磁是固定极性的，电则是不断转换的，如何才能用电生出固定磁性的磁来呢？”倭国使者诚恳地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石天立马炸毛了！ 整流这东西石天的教材中并没有详细写出来，只是写了有这么个东西。 这个倭寇能提出这样的问题，看样子是对发电机来了兴趣了啊，而且有了深入的研究，想来是卡在整流这一个环节了！ 第456章 意识形态 这就有些可怕了，最起码说明倭国使者已经接触了物理教材中的电磁章节，而且很有可能把数理化教材都读通了！ “将交流电变成直流电，那磁性不就固定了？”盯着倭国使者，石天随口答了一句。 “如何将交流电变成直流电？”石天话音刚落，倭国使者急不可耐地问道。 如何将交流电变成直流电？这事石天可不会告诉他！ 没有回答倭国使者的问题，石天转而开口道：“使者聪慧，我甚是喜欢！如此，三日后在鸿胪寺我设下考题，你们倭国使团的所有人都可参加作答。 若是成绩达到理工学院入学标准，我便同意你们入理工学院学习三年如何？在理工学院学习三年，你们不光能学会如何将交流电变成直流电，就是这大唐所有工坊的技术你们也都能学会！” 让他们进理工学院学习三年？那是不可能的！他们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 “些话当真？”一听能进理工学院学习三年，倭国使者立马双眼放光。 石天的话他相信，在理工学院学习三年，大唐所有工坊的技术他们都能掌握，这从他们之前看的理工学院的教材里就能确定。 只是教材这东西，没人教，单纯靠自学还是很吃力的。而且理工学院里教的东西，可不光是教材上有的，很多没有的知识在理工学院的图书馆里也有记录。 “我一个堂堂大唐国公还能匡你不成？这里不是还有武才人作证吗？如果我食言了，武才人能放过我吗？”看了一眼武则天，石天微微一笑答道。 “理工学院还在上课，为了不打扰他们上课，也为了让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备考，你们快些回去准备吧！三日之后，我期待你们能成为理工学院中的一员！” 拍了拍倭国使者的肩膀，石天笑呵呵地说道。 理工学院是他的地盘，没经过他的点头，武则天竟然领着一群倭寇跑来盗取他的东西，看来这武则天做的有些着急了！ 而且他的教材，管理向来严格，除了送给张三了一套，也就石府和理工学院里有，再有就是李世民手里有。 张三把教材当成了传家宝，自然不会示人。而且将教材交给张三的时候，石天也是叮嘱过的，以张三的精明，倭国人想从他手里取得教材是不可能的。 理工学院里的教材，应该是不会流传出去的。当然，这也不一定，毕竟最近一段时间，学院里的学子经常往外跑，被倭国人收买也不是没有可能。 石天觉得，这些教材最大的可能是从宫里流传出去的。很可能是武则天得了教材，转手给了倭国人，这才让他们掌握了教材里的知识。 如果只是倭国人掌握了，那还好说，万一还有其他国家的人也掌握了，那就有些难办了！ “楚国公，我们想在图书馆再看一会书，保证不发出任何声响，不会影响到理工学院学子正常上课，还请楚国公同意！” 听到石天要赶他们走，倭国使者立马就不干了。好不容易买通了武才人，带他们进入了理工学院，现在看了没一个时辰就被赶出去，以后再想进来就有些困难了！ 对于倭国使者的请求，石天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三日后的考试，都会从教材里面出题，你们再看，这就有些不公了！”这话石天虽然是笑着说的，不过手已经开始摸索腰间的大黑星了。 如果这倭国人再不开眼，他倒是不介意直接将其击毙在当场。 武则天在这里又如何？敢出面阻拦，他不介意让武则天一起飞升，大不了自己这个国公不当了，他不相信李世民会为了一个武则天弄死自己！ 石天坚持，倭国人也无奈，用眼神在向武则天求助。 见武则天要开口，李明达抢先开口道：“理工学院是皇阿祖设立的，不对外开放。武才人，你带人来理工学院看书，可经过皇阿祖点头？” 面对石天，武则天还敢拿身份压一下他。可是面对李明达，武则天就只能老实闭嘴了。 见李明达强势，武则天只好微微一笑道：“外国使者仰慕我大唐文化，我大唐自然也不会敝帚自珍。只是不想理工学院还有这个规矩，倒是我孟浪了！ 现在我就带他们离开，还望晋阳公主殿下莫要生气！” 说着，武则天就带着一群人呼呼啦啦的离开了！ 武则天离开，石天脸色铁青，张口叫来李夫子道：“通知理工学院所有学子，不得外传任何理工学院的知识和书籍，若有违背，按卖国论处！ 另外，理工学院不是菜市场，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才人怎么了？就是嫔妃亲王，敢擅闯理工学院者，直接就地拿下，押到陛下面前让他亲自处理！” 石天觉得，李世民文治武功还行，可这治家也太没水平了。整个皇室，都教出了些什么玩意？不是偷人的就是伤人的，厉害点的连他李世民都敢杀，甚至大唐都被一个女飞贼给偷了！ 既然管不好自己的子女老婆，那就别给他们那么大的权利。有权无德，这才是祸根！ 李明达是很少见石天发火的，更是没见过石天发这么大的火。 “天哥哥，莫要生气，我这就回宫，把这事告诉母后，让母后处理武才人！”牵着石天的手，李明达拽了一下石天的胳膊小声说道。 整个后宫都归长孙皇后管，武才人自然也不例外。这事如果让长孙皇后知道了，武则天必然是要吃些苦头的。 “这事告诉皇后娘娘了，免得她生气！这事已经不是皇后娘娘能处理的了，必须要陛下亲自出面才行！”揉了揉李明达的小脑袋，让她安心一下。 “走吧！我们进宫，倭国人即便把手都伸到理工学院了，想来也会伸到其他地方。只是不知道倭国人有没有注意到光禄坊，如果他们潜入了光禄坊，这事情可就麻烦了！” 光禄坊里有大唐的核心机密，不光有步枪，李世民搞的迫击炮也在那边开始试制了。 以正常的方式，他们肯定是无法进入的。即便不进入，如果倭国人上了心，李世民必然也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石天原本还打算赶紧把大学的教材写出来的，现在看来，这事倒是不那么急了。 理工学院的学子，自己光顾着教东西了，却一直没在意爱国教育。不光自己，这事李世民也一直没上心。现在看来，这堂课得补上了。 爱国可不等于爱皇室，爱国是一种文化传承和意识形态，只要意识形态达成了共识，那便是爱国。 这堂课倒是不能让李世民插手，如果李世民插手了，那爱国就变成爱皇室了。 第457章 杀了你小妈，这枪就是你的了 李世民是五千年来难得的明君，哪怕李治，做的也是不错的，不但打下了偌大的江山，还大力发展科举，给了底层人民一条出路。 只不过从武则天一直到李隆基，这些年搞的是乌烟瘴气！ 李隆基开始也是不错的，让大唐中兴。纵观历史，能让一个朝代中兴的还真没有几个！ 只可惜李隆基遇到了杨贵妃，被一个女人搞垮了整个大唐。自安史之乱后，大唐就再也没能爬起来！ 坐着李明达的马车进宫，石天和李明达直奔甘露殿。 石天和李明达一起进宫，这事常见，可是石天和李明达一起进甘露殿，这事就有太常见了。 一般情况，即便石天跟李明达一同进宫，李明达也会先去丽政殿，石天独自去甘露殿。 “陛下，有人带倭国人去了理工学院的图书馆！”进入甘露殿，石天直奔主题。 甘露殿里只有李世民和李承乾，这你俩窝在甘露殿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坏事。 听到倭国人进了理工学院的图书馆，李世民眉头一皱道：“李夫子没拦吗？” 理工学院不让外人进入，不光是李夫子，学院的其他夫子也是知道的。 现在不但是外人进入了，进去的还是倭国人，而且还闯进了图书馆，这事如果李夫子不拦，那就该换个夫子管理理工学院了！ “拦了，没拦住！”摸了摸鼻子，石天开口答道。 要动武则天，不光要看武士彟的情分，还得让李渊点头才行。 其实石天认为，对武则天，李渊肯定是不会太在意的，如果他知道武则天带着倭国人进了理工学院，说不得还会自己动手清理门户，毕竟在李渊看来，任何情分都比不得大唐的安危和发展！ 石天这话，李世民也就知道了，看来领着倭国人去理工学院的人身份不那么简单。 在大唐，李夫子拦不住的，能让石天和李明达一起跑他这里来告状的还真没几个。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即便要做，他们也不会出面，李夫子不可能拦不住。 其他的国公，地位高的，大部分都在西域，即便长安城里这几个，也不至于傻到能做出这种事情。 不用想，这又是皇家的人搞出来的事情了！ 李世民突然有些头疼，看来自己护犊子护的有些严重了，这又不知道是哪个不成器的东西给他惹事了！ “臣试探过，倭国人应该早就得到了理工学院的教材，而且掌握的很扎实。 他们已经开始研究发电机了，现在就差一步就能造出发电机了。现在臣担心的是他们有没有潜入到光禄坊中去。 其实不用潜入进光禄坊，只要见到实物，以他们掌握的知识，想要仿造出步枪也不是难事，只是威力和精度或许还有一丝欠缺吧！” 怕李世民不上心，石天直接给他来了一针肾上腺素。 肾上腺素起效总是那么快的，石天刚一说完，李世民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是谁！”李世民红着眼质问道。 步枪是谁都能造的吗？他可是要靠步枪征服天下的，如果被人仿制出来了，这仗还怎么打？那么大的损失怎么补充？ “臣不认识，她自称武才人！”石天一本正经地答道。 石天这话没有毛病，他之前是没见过武则天。至于听说过，那要算不得数！ 石天这话让李世民直接暴走，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摔了个粉碎。 “一个小小的才人？谁给的她这么大的胆子！看在武士彟的面子上，太上皇将其安排在朕的身边，朕也就收下了，想不到她竟然敢做出如此事情！” 等李世民发了一通脾气，对着石天和李承乾道：“石天、高明，随朕去一趟光禄坊！” 说着，李世民一马当先，直接冲出了甘露殿。 李明达进宫，是不用搜身的，但是石天进宫，身上的武器得交出去。 三人行至承天门，石天赶紧武器道：“陛下，稍等一下，臣的一些东西还在这里，臣去领一下！” 说完，石天赶紧跑向一边的监门校尉处，将两把大黑星接了过来收在腰间。 盯着石天的大黑星，李承乾眼睛有些发亮，这东西他在李明达房间里见过，不过比起石天手中这两把，李明达的那两把显然要小上一号了。 “把你的大砸炮给我看看！”凑到石天面前，李承乾嘿嘿一笑开口道。 李明达的小，是小砸炮。石天这个比李明达的大了一号，那就是大砸炮了吧！ 听到有人带倭国人闯入理工学院，石天原本是打算杀人的。可惜武则天的名头太大，石天果断论怂。 万一杀不死武则天，他可就把武则天得罪死了。武则天是谁，这么精明的一个女人，而且攻于心计，石天可不想被这么一个人给惦记上。 “没见识，这叫大黑星，不是大砸炮！”白了李承乾一眼，石天眼睛一转道：“想要不？你把那些倭国人和武才人弄死，我亲自给你做一把！” 石天这话没说完，李世民一脚就踹了过来，直接把石天给踹了个踉跄。 当着李世民的面，跟李承乾商量弄死李世民的小老婆，李世民不发火才怪。 石天这话本就是说给李世民听的，武则天是必须要弄死的，如果不把武则天弄死，他就该想一下后路了。 他今天进宫告武则天的状，武则天不可能不知道。这已经得罪武则天了，武则天可没有李世民或者李渊的容人之量，之前得罪过她的人，她上台之后都挨个都送走了。 武则天这人太狠了，对自己儿女下手不说，自己的亲姐姐和外甥女也没放过。外甥女有明确记录，是被武则天毒死的，至于亲姐姐武顺，怎么死的就无从考证了。 李治也是会享受，姐妹花不过瘾，母女花都安排上了。起初的时候，武顺母女对武则天讨好李治是有大贡献的，只是地位稳了之后，她就开始担心这母女二人争宠了！ 上前扶了一把石天，李承乾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事有些麻烦，倒也不是不可行。不过你得先把大黑星给我，我才好下手不是？” 李承乾这话，听得李世民满头黑线，直接飞起一脚，李承乾就腾空而起了。 李承乾挨的这一脚，可比石天挨的那一下结实多了。当然，这可能与李承乾去了一趟西域，身体壮硕了不少有关。 听着李承乾和石天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地商量着弄死自己的小老婆，李世民满是无语。 这事你们不能多少背着我点？哪怕找个没人的地方也行啊！ 这次轮到石天去扶李承乾了。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李承乾，石天上前帮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土，一边拍打一边开口道： “其实这事也不用你亲自动手，太上皇枪法了得，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上不得战场，但是让他消灭几个卖国之贼想来还是手到擒来的！” 第458章 武才人非死不可? 听到让李渊动手，李承乾眼睛亮了，这事可行啊！ 李渊得了枪这么长时间了，想来是没杀过人的。现在有了这么个机会，让他为大唐再做贡献，以李渊的性格，必然不会拒绝的。 “父皇，儿臣还有事，就不陪您去光禄坊了。”说着，李承乾就要起身离开。 李承乾想要离开，石天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一把拽住李承乾，石天赶紧开口道：“这事不急于一时，倭国人可不只是表面上那几个，想来已经潜入到长安各个工坊了，这事当一网打尽才好，以免打草惊蛇！” 听到石天这话，李世民顿时杀心四起。自己的好日子过了才几天，现在就被一个小才人差点偷了家！ 有石天拿出来的这些东西，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大唐就发展到如此的程度。 这些技术如果被人带回倭国，用不了三年，不说他带着人去打倭国了，那时倭国人带着人不来打他就不错了！ 倭国只是查出来的，除了倭国之外，天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国家的人偷去了技术？ 这种事情，群臣是不敢做的，敢做的除了皇室之人，或许只有那不怕死的崔家了。 崔家的事情李世民不担心，只要炸沉了崔家那二十条船，让长孙无忌再使点手段，两个崔家的命运不会相差太大。 这事长孙无忌已经着手去做了，现在只等着那一声爆炸响起。崔家的船已经下水，用不了两天时间就能入海，想来那声爆炸，今天听不到消息，明天也就差不多了。 坐在赶往光禄坊的马车上，李世民揉着脑袋对石天问道：“武才人非死不可？” 李世民可从未见过石天对一个人有如此杀心，即便是当年刺杀他的李元昌，石天的要求也不过是将其贬为庶人而已。 李元昌现在虽然是庶人的身份，可一样过得逍遥快活。对此，石天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石天能容下李元昌，却容不下武则天，这在李世民看来是有些想不明白的。 难道只是因为武则天带着倭国人偷了石天的教材，强闯了理工学院？难道这比刺杀他还严重？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个武则天，死不死对李世民来说无关紧要。武士彟的面子又如何，他想杀武则天可以名正言顺的动手，任何人都没有求情的借口。 至于李渊那边，如果知道武则天做了此等事情，估计不用他劝，李渊真能提着枪去后宫清理门户。 “大唐是陛下的大唐，也是所有唐人的大唐。大唐强盛，所有人以大唐为荣。可是谁要谁敢为了一已私利，将这份繁荣出卖，那他就是大唐的罪人。 窃国者都不杀，这份繁荣又能持续几年？ 陛下，要不您去问问开创大唐基业的太上皇，此事是否有情可讲？” 石天说完这话，马车里静的可怕。石天咬着武则天不放，必要杀之而后快，还讲出了这么一大堆道理。 之前甭说皇家的事情了，甚至连朝廷的事情，石天都不闻不问。今天石天突然一反常态，李世民还是有些意外的。 进入光禄坊，李世民喊来光禄坊的负责人问道：“这些时日，可有闲杂人等进入光禄坊？” 想进光禄坊，一般人是不可能的，没有李世民带着，也就石天和李明达能进来了。 光禄坊不对石天设防，因为光禄坊里的东西是石天捣鼓出来的，虽然改进了不少，但是石天过来还是能帮他们提一些意见，让光禄坊变得更好。 李明达是李世民后来开的口子，原因也很简单，光禄坊里的东西对李明达也不是什么秘密，该学的石天都教给她了，让不让她进光禄坊完全没有不同。 而且平时李明达还真不愿意来这光禄坊，除非石天在的时候，她要找石天，或许会跑过来转一下。 李承乾和李渊，他俩是没这个待遇的。如果给李渊开了口子，李世民怕他会直接住进光禄坊不出来了。至于李承乾，青春期还没过，还是老实历练上些时间再说吧！ “加陛下，自臣接管光禄坊以来，未曾有一个闲杂人等进过光禄坊！”李世民发问，负责人斩钉截铁地回道。 不让闲杂人等进入光禄坊，是李世民给他下的死命令。如果放人进来了，他的小命也就要交待了。 石天担心的不是有人正大光明的进入光禄坊，而是倭国人有没有注意到光禄坊。 “这些时日，有没有人试图进入光禄坊被你们拦住了？”想了一下，石天换了个问法。 李渊之前被拦在光禄坊门外的事情，石天可是清楚的很。李渊都进不了光禄坊，其他人更不可能进入。 “回楚国公，之前的确有人想进过光禄坊，只是陛下有令，不得放任何无关之人进入，因此都被拦在了坊门之外！” 石天刚一问完，负责人直接脱口而出道。 想进光禄坊的人多了，可是全被他挡了。现在可是向李世民邀功的大好时机，他自然不会放过。 “都有谁？”一听有人真打过光禄坊的主意，李世民立马警觉道。 光禄坊太过敏感了，如果把光禄坊的技术偷出去了，不说他们敢打大唐，最起码找个地方搞出步枪，不管是在西域还是南蛮，打下一片诺大的基业还是没有问题的。 “陛下稍等，臣都做了记录，待臣将记录取来，请陛下过目！”说着，负责人起身退出，没一会时间，就抱着一个厚厚的册子递到李世民面前。 看到那册子，李世民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原本他还以为，敢打光禄坊主意的人没有几个，顶多也就是李渊这个闲得蛋疼的老爹，却没想到为了记录被拒在光禄坊门外的人，这负责人竟然用上了这么厚的一本册子。 打开册子，第一页便是李渊的大名。 这点李世民倒是不怎么意外，李渊是最早知道在光禄坊造枪的，他来转转，合情合理。 第二页，还是李渊，只不过跟第一页的记录不同，第一页李渊提出了要进光禄坊被拒后，第二页李渊只是围着光禄坊转了一圈。 之后几页，也都是李渊，李世民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了，继续向下翻。 连翻了十几页都是李渊，李世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将册子倒过来，从后面往前翻。 就在记录的最后一页，赫然写着武则天的名字，看到这里，李世民的杀心直接就盖不住了，因为上面明确记录着，武则天与光禄坊守卫起了冲突。 好在光禄坊的守卫是从羽林军里调过来的，只听李世民自己的命令。如果是普通金吾卫的话，恐怕还真未必拦得住！ 再往前翻，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了，他们在光禄坊周边徘徊，被守卫赶走。 又翻了几页，就在李世民打算放弃的时候，赫然发现了李佑和阴弘智的名字！ 相比那些被赶走的人以及武则天，李佑就猛多了，直接上手打了守卫，最后在守卫拔刀之后，才将其赶走。 看到这里，李承乾也傻眼了，还好自己懂得进退，没贸然跑来光禄坊，要不然李世民也该收拾他了！ 将册子合上，李世民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将册子交给张阿难道：“将册子带回甘露殿，你亲自翻阅一遍，然后跟我汇报。” 第459章 不要把打打杀杀挂在嘴上 有些东西，偷了才算是犯罪。可有些东西，看见了就得灭口。甚至，有些东西，有了想法就注定了结局。 李世民满脸怒气，这就说明李世民的怒气值还没爆表，看来还得给他加把劲才行。 什么时候李世民脸上没有怒气了，面无表情，那才说明这事成了！ 拍了拍负责人的肩膀，石天开口说道：“以后光禄坊得加强夜间巡逻才行，夜间车间内的人都撤离了，如果有人翻墙进来，整个光禄坊对他们完全没秘密可言！ 改天我让人送一套东西来给你们装上，那样也能增加一下你们的夜间防护能力。不过在安装好之前，你们可得把光禄坊守好了。 倭国人虽然矮小，但是偷盗技术一流，尤其擅长用夜色掩护潜行。这些日子，你们还要再辛苦一下！” 防止有人潜入光禄坊并不难，加上一套电网也就差不多了。 电网这东西，没啥难度，就是一个升压变压器而已，只要有铁芯和铜丝，徒手就能缠出来。 将电压升高到五万伏上下，扯出几根铁丝围着光禄坊的围墙绕上几圈，保证能做到有来无回。 一听倭国人擅长潜伏夜行，李世民立马不淡定了。合着自己被偷家了，现在他竟然还没发觉？ “光禄坊所有车间，晚上都要安排人值守，且每个车间人数不得少于三人！”下了一道命令之后，李世民直接起身回宫，他现在要安排人查一下跟武则天接触的这群倭国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了！ 目送李世民离开，李承乾凑到石天面前嘿嘿一笑道：“妹夫，之前当着父皇说的话可不能不算数，你把大黑星准备好，改天我提着他们的人头来换！” 听到这话，石天果断摇头道：“别介，我对人头没啥兴趣，你还是自己留着把玩吧！” 说到这里，石天一顿，想了一下开口道：“想要大黑星，武才人的人头我是必须要看到的！” 虽然不愿意看那些血淋淋的东西，不过武则天太可怕了，这丫的铁石心肠，杀起人来太冷血了，相比血淋淋的画面，石天觉得还是亲眼看到武则天的脑袋才能让他放心。 “安心等着，这事交给我了！”拍了拍石天的肩膀，李承乾说了一句，转头就去了大明宫。 孔颖达去倭国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在倭国待了这么长时间，孔颖达做得倒是有声有色。 倭国王室出钱，孔颖达出人，大半年的时间，倭国就开设了十几所孔子学院，而且全是用汉话教学。 倭国对大唐的文化是很重视的，李世民派孔颖达带人出使倭国，这也是变相的在支持倭国王室。能在家里就学到大唐的语言和文化，为了争夺一个入学的名额，贵族之间明争暗斗，闹的好不热闹。 半年的时间，倭国的情况已经被摸的差不多了。除了地图，该汇报的也都用电报汇报到长安了。 这些事情自然是不用李世民操心的，下面有专门的人来收集整理。不光是倭国，周边各国，哪怕是没跟大唐建交的高句丽和百济，也被大唐安排的那些来自其他国家的胡人渗透了个遍了。 孔颖达暂时还是不能回来的，即便李世民将长安的倭国人一网打尽，消息想要传回倭国，怎么也要几个月的时间，等这边动手了，再让他们回来也不迟。 安排完人去摸排倭国进驻长安的这些人，顺便也让洛阳太原等地的官员暗中摸排，收集好他们的信息，只等李世民一声令下，就可以同步实施抓捕行动。 李世民安排完一切，在翻阅着张阿难整理出来的光禄坊被阻挡的记录，此时的李承乾已经提着酒跟李渊喝上了。 “皇阿祖，把你的枪借我，我去杀几个人呗！”给李渊满上一杯，李承乾又在打李渊大狙的主意了。 李承乾打大狙的主意，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啪！” 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李渊冷着脸瞅着李承乾道：“阴弘智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此事不用你操心！ 阴弘智是你父皇亲封的齐州长吏，如果在路上出事，难免会被人猜疑，因此他只能在齐州出事。 你是太子，身为储君，才上了几天战场，就天天把打打杀杀挂在嘴上！” 李渊发怒，李承乾也不急，笑呵呵地说道：“皇阿祖，您身为大唐皇家理工学院的祭酒，家都被人偷了，您却都还不知道，我这不是想为您出气吗！” 说到这里，李承乾拿起酒盅独自饮了一杯接着说道：“您可知道，今日有人带着倭国人闯入理工学院的图书馆，翻阅了里面的教材？ 而且据石天所言，那些倭国人对理工学院的教材掌握的十分扎实，想来是早就得到了教材，甚至都被人运回倭国了！” 听到这里，李渊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是谁？”李渊开口问道。 理工学院的教材，李渊并没有看过，只是他觉得这是大唐的东西，被倭国人偷了，那这些人就该死。 没有回答李渊的话，李承乾继续开口道：“这人不但觊觎理工学院的教材，还胆敢觊觎光禄坊里的东西。明面上他们被守卫给拦下来了，可暗地里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潜入进去偷学！” 一听有人觊觎光禄坊里面的东西，李渊没有之前那么淡定了，起身就把大狙扛了出来道：“告诉皇阿祖，那人是谁，皇阿祖亲手宰了他！” 见李渊扛着大狙出来，李承乾嘿嘿一笑，借着李渊的话劝道：“皇阿祖，您是太上皇，可不能整天把打打杀杀挂在嘴上！” 李承乾这话，当即换来了一个大比兜。 “这大唐都是老子打下来的，不把打打杀杀挂在嘴上，李家能有这大唐江山？”打完李承乾，李渊再次开口质问道：“说，那人是谁！” 敢打光禄坊的主意，李渊不得不上心了。 光禄坊里有什么？从光禄坊被清出来的那天他就知道了。 光禄坊是大唐最大的禁忌，谁碰谁死，这是底线！ 见李渊再次开口，李承乾一脸为难的道：“皇阿祖，这人身份有些特殊，还是交给父皇处理吧！” 听到身份有些特殊，李渊本能的想到自己那群没出自的儿子。 李元昌？不可能，他已经成了庶民了，甭说去光禄坊了，但凡石天去过的那几个坊，他都是绕着走的。如果敢去光禄坊闹事，被石天抓住把柄，能当场给毙了！ 李元景？这个倒是有一丝可能，不过也不对啊！李远景今年刚被封为荆王，现在正在封地，不可能来长安闹事！ 现在在长安的，除了李元昌就是李元婴了。 如果是李元婴做出这种事情，那就不意外了。这种事情，那小子最熟了，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只不过李元婴虽然喜欢惹事，但是有度，如果是跟羽林卫起了冲突，李渊并不意外，可是让他领着倭国人去闯理工学院，这小子一点也不傻，肯定是不会干的。 “是我皇家子弟？”李渊盯着李承乾，语气缓和了一丝开口问道。 如果是皇家子弟，用大狙就不太合适了，但是打断两条腿还是可行的。 不但要打断两条腿，还得像李元昌一样贬为庶民，让他没了胡作非为的资格才行！ “那倒不是！”见李渊要泄气，李承乾赶忙否定道。 一听不是，李渊肩上的大狙瞬间硬气起来了。 “管他是谁，敢觊觎光禄坊里的东西，都必须死！即便他是皇家子弟，那也要就地正法！ 光禄坊是什么？那是我大唐的根本！敢打光禄坊主意的，不是谋反就是通敌，此等人，不杀留之何用！ 说，是谁，再不说出来我先抽你一顿再说！” 既然不是皇家子弟那就好办了，不是自己的儿孙，直接弄死就是了！ “是武士彟的庶女，今年才进宫的武才人！” 说完之后，李承乾盯着李渊的脸色，怕李渊念及旧情，有所迟疑，不等李渊开口，李承乾补刀道： “石天说过，即便他们没进入光禄坊，单凭理工学院教材里的内容，让他们见到步枪的实物，用不了一年，他们就能仿制出来！” 第460章 皇阿祖，不能打脑袋 李承乾的担心是完全多余的，一个能打下偌大江山的人，怎会为了这点旧情迟疑？ “莫说是一个庶女，就是武士彟站在老子的面前，老子也一枪毙了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李渊扛着枪就要往外走。 既然已经事发了，倭国人想跑出大唐已经没有可能了。 这个年代，但凡长途走动，没有过所是不可能的。倭国人虽然是使者，但在大唐的地盘上，那了得遵守大唐的律法。 此时的大唐，对各国使臣可没有豁免权一说，在大唐犯了事，一切按大唐律法来判。当然，如果是两个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外国人，大唐就不管他们了，按他们自己的律法来判。 大唐开放，可不是嘴上说说，也不是只是跟人家做做生意。 他们的开放，那是实实在在的，鼓励着大唐百姓去其他国家学习技术文化，然后带回大唐，也鼓励着其他国家的人来大唐，好好读读四书五经和佛经。 当然，人家来了，不可能只是来取经的，中间必然也夹杂着一些技术。比如当时的西域，就从大唐学去了医术，然后再跟他们的放血疗法一结合，后来就传的不伦不类了。 欢迎外人来学技术，但有些技术是不能学的，比如光禄坊里的技术，再比如理工学院里的东西。 理工学院里的东西大唐人都还没普及开，肯定是大唐的机密。现在自己还没学，却被人偷了，这事李渊能答应吗？ 对李渊来说，他的任务是毙掉武则天就行了，只要毙掉武则天，李世民就省得为难了。至于那群倭国人，明年就开打高句丽了，倭国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早晚都是要解决的。 倭国人交给李世民就行了，以李世民的手段，这群倭国人绝对一个也逃不掉！如果在他李世民的眼皮子底下，被几个倭国人逃了，他这个皇帝也就不用当了！ “皇阿祖，您先等等，您杀武才人可以，不过不能打脑袋，要不然父皇会难受的！”见李渊已经扛着枪踏出门口，李承乾赶紧出面拦道。 石天可是点名要看武则天的脑袋的，如果李渊把她的脑袋打烂了，到时候石天不认账，他可就哭惨了！ “嗯？”一听这话，李渊立刻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李承乾。 合着我杀武则天你父皇不难受，打她的脑袋你父皇就难受了？ “说吧！你要他的脑袋有何用？”李渊盯着李承乾质问道！ 武士彟的庶女，在他这里有些情分，但显然是不多的。如果是争风吃醋闹腾一下，或者是在后宫里被欺负了，他会出面把这份情分补上。 可是她做出了出卖大唐利益，威胁大唐安全的事情，这点情分就完全可以忽略了！ 李渊这一诈，李承乾立马认怂，全盘托出道：“石天说过，武才人的脑袋值一把大黑星，而且是当着父皇的面说的，只要我能杀掉武才人，就可以提着她的脑袋去跟他换一把大黑星！” 这事是石天当着李世民的面说的，当着人家的面跟人家的儿子商量着怎么杀掉人家的小老婆，最后被人家差点踹了个狠啃屎，这事他也算是自找的。 听到石天出的主意，李渊双眼一眯，直接开口道：“大黑星是什么东西？” 李渊还真没见过手枪，石天之前只做了三把手枪，他和李世民一人一把大黑星，李明达有一把小砸炮。现在虽然又做了两把，只不过都放在石府，李明达帮着保管，出征的时候再用。 李渊问起大黑星，李承乾也懵了。李渊之前没见过大黑星？不可能啊！李渊都有大狙了，不可能没有大黑星啊！难道李渊的是另一个名字？ 这个倒是有可能，李明达的是小砸炮，石天的叫大黑星，李世民肯定也有，毕竟石天收枪的时候，李世民没有丝毫惊讶，想来是一把枪一个名字吧！ “就是手枪，石天的手枪叫大黑星，兕子的手枪叫小砸炮！皇阿祖，您的手枪叫什么？拿出来给我看看呗！”想到这里，李承乾对着李渊嘿嘿一笑问道。 除了步枪和大狙之外还有手枪？手枪是什么东西？不管是什么，只要带个枪字他都喜欢！ “走，先去一趟三府！”说着李渊一马当先，直接就要兵发石府。 武则天跑不了，她在后宫，想要出来都要向长孙皇后请假才行。她今天能出来陪着倭国使者去理工学院闹事，必然是找长孙皇后请的假，而且外出之后还会有宫里的人跟着，到点就必须要回去！ 李渊带着李承乾去石府，武则天此时也知道事情有些麻烦了。 从理工学院出来，她就安排了人盯着石天的动向。石天跟李明达进了宫，必然是去找李世民告状去了。她知道石天在李世民心中的份量，石天去告状，她必然会被李世民斥责。 不过她并不那么在意这些，交好倭国使者，她就有了一大助力。倭国使者的条件她都做到了，倭国也要做到对她的承诺才行！ 在她看来，大唐一向欢迎与各国之间的文化交流，她带倭国使者参观理工学院，也算是为大唐做贡献了，即便李世民为了安抚石天，斥责她一顿，只要她好好表现一下，这件事情也就平息下去了！ 出宫一次不容易，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只交好一个倭国还是有些不够的，于是她就安排了几个倭国人去了世家在长安负责人的府邸。 倭国人去世家负责人的府邸，想要进门并不容易，可是打着武才人的名号过去，那就简单多了。 为了能拉拢到世家的人，武则天也算是花了大心思了。 石天的教材在宫里崇文馆和宏文馆都有，后宫里也有一些，她想要弄一套难度并不大。 上次出宫，她就从宫里带出了一套，然后以此为代价，交好了倭国使者。 倭国人得了教材也没闲着，誊抄了几十份，分发给那些前来学习大唐先进技术的倭国使团，让他们集中学习。 武则天让他们去找世家的负责人，带的礼物就是他们誊抄的那些教材，只不过只有一册。有了这份礼物，倭国使者有信心能搭上世家的关系。 能交好世家，对倭国还是十分有利的，这不但能保证大唐对倭国的关系，还能让他们在大唐学到更多的技术。 倭国人来访，王珪有些意外。可是对方提到了武才人，王珪就不能不见了。 看着大厅里的倭国使者，王珪眉头一皱，直接开口道：“使者今日来到府上，不知所为何事？” 大唐人有大唐人的骄傲，大唐世家，更是将这份骄傲增加了五成。 别看对方是个使者，代表的是整个倭国，王珪依然不会将其放在眼中。 电焊机已经安装调试好了，石天倒也仗义，还派了几个钢管工坊的工人前去指导安装调试和生产培训。 虽然世家需要给他们支付不菲的工资，可是在他们的指导下，世家仅用了不到一个月就掌握了钢管和车架的生产方法，这点钱他们花的还是心甘情愿的。 车架自己生产出来了，成本还低的离谱，他们的心思也就活了过来，直接扩大了工坊，要将自行车工坊做大做强了。 电焊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李世民并没下令禁止石天出售电焊机，他们在想着趁李世民禁止石天出售电焊机之前，尽快捞些钱，再弄上几批电焊机，尽快占领并稳固自己的市场份额。 第461章 自觉的世家 “永宁郡公，武才人托我给您送来几本书，这是楚国公编写的，是理工学院里的教材！”说着倭国使者直接使出了王炸。 没办法，王珪身份高，是永宁郡公，也是礼部尚书。而且他地位也高，是太原王家在长安的负责人。 如果不使出王炸，他一个小小的外邦使臣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恐怕说不上三句话就被王珪给打发了，即便是拿出武才人的名头也不好用。 甭说打着武才人的名头了，就是武则天亲自跑来，她的面子也就只值王珪出来见一面而已。 听到是石天的东西，王珪眼皮一跳，差点没把手中的东西给扔出去。 石天的东西是那么好惦记的吗？第一个惦记石天东西的是谁？是李元昌吧！堂堂一个亲王，现在成了庶人了，现在连门都不敢出，全靠李渊派人保护着！ 第二个是李泰，可能是因为他是李世民儿子的缘故，只是被石天弄死了几个手下，只不过李泰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原先被李世民捧在手心里，后来被李世民天天指着鼻子骂。 最后李泰亲自跑去石府，给石锤赔了罪，最近的日子才好过了一些。 世家打石天主意的也不少，清河崔氏够硬气，抢了石天的电焊机不说，还打了石天的人，结果清河崔氏就解体了，名声也臭了，甚至今年的科举，一个清河崔氏主家的弟子都没录取。 博陵崔氏算是大唐的老大的，他们没有清河崔氏激进，后果也没好到哪里去。偷了石天的钢铁工坊的技术，石天直接把铁价从十文钱一斤弄到了两文钱一斤，现在还有降价的趋势。 单这一下，博陵崔氏的钢铁工坊直接给干倒闭了，害得他们几家也跟着倒霉，钢铁工坊也乖乖的关门大吉了。好在他们有自行车工坊，赚的并不比之前少。 可是苦了博陵崔氏了，钢铁工坊倒闭了不说，家族内的其他产业也遭到了石天和李明达的狙击，现在都快上街要饭了。 不过他们也都清楚，石天现在可还没出杀招，不说别的，单就说这电焊机，石天能痛快卖给他们，这里面必然就会有后招，只是不知道博陵崔氏会不会像清河崔氏一样成为历史。 几大世家把眼前这局面已经看透彻了，自从朝廷弄出了国立学堂，世家就该转变战线了，光靠掌控书籍来操控大唐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不得罪石天，老老实实赚钱，这日子过得比谁都逍遥。轮胎工艺和电焊条的配方石天还没给他们，但是那些小工坊的工艺，他们已经完全掌握。 这些工艺在手，他们依然能过得逍遥自在，现在可不能为了几本书得罪石天。 这几本教材，他们肯定是有兴趣的，但是跟家族的安危来说，这几本书就没有那么值钱了。他们想要知道书籍里的内容，自然有他们自己的办法。 倭国使者送来的这几本书，还是打着武才人的名义送来的，王珪再傻，也知道这是从宫里传出来的，与武才人脱不了干系。 石天的东西他们不敢染指，宫里的东西他们就更不敢染指了。李世民的恐怖，那可比石天厉害多了！石天顶多是让人家破，可李世民动手，那就是人亡了！ 陪着倭国使者周旋了一番，将倭国使者打发走，王珪直接将书包起来，拿着就进了宫，去交还给李世民了。 这东西他可不敢让其在家中过夜，过了夜，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他不知道这事是武则天一人搞出来的，还是李世民故意搞出来的，想要找个借口一家一家的收拾他们。 王珪以为自己的速度够快了，没想到有比他还快的，等他站在甘露殿前的时候，其他几家的负责人也都站在甘露殿的面前了。 彼此之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几人会心一笑，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 暂时不打算写大学教材了，石天无事可干，干脆研究起了汽车。 汽油发动机有了，有了柴油机的经验，想要造出多缸汽油机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不会太久。 汽车的变速箱跟拖拉机的变速箱相差不大，但是离合器却有本质上的不同，这个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高级的汽车以暂时的材料肯定是造不出来的，但是按照拖拉机的设计，造出一个精简版的汽车还是没有太大难度的。 一种东西，从无到有是最难的。只要有了，再一步步完善，总比把所有技术集齐了再下手要快上许多。 焊个车架，安上四个轮子，把发动机、变速箱、离合器和转向、刹车一安装，谁敢说它不是一台汽车？ 等搞出了铅酸电池，再安装上个电启动，汽车的档次又上来了一截。 有了电启动，再搞几个减震，汽车的舒适性又提高了一个档次了吧！ 跑在路上，有人挡路，再给它安上个喇叭，这又完善了一步！电动窗子有些麻烦，但是弄个手摇的也不费事吧！ 下雨了，得有个雨刷吧！那东西技术含量不高，想要造出来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刹车太沉，从发动机进气口扯出根管子来，用橡胶做个皮囊，真空刹车助力泵就搞出来了，这算不算是高大上？ 大晚上的开车，看不到路，安装上两个大灯不算过分吧！空调小型化上汽车需要时间，可是先弄个暖风，借点发动机冷却水的温暖也没有问题吧！ 当然，有没有问题石天说得不算，还是先把最基本的四个轮子驼着发动机跑的事情搞定吧！ 只要把汽车搞出来，帮着完美的人多了去了，他又何必去想的面面具到呢？说不定会被人搞出来一些意外惊喜呢！ 甭说是汽车了，就是现在的柴油机汽油机，甚至是蒸汽机都不那么完善，器械监里现在生产的蒸汽机就比之前他造出来的那些完善了不少了。 人类的文明和科技不就是在这样不段的探索和积累中完善出来的吗，就像建个房子，他立上了四根柱子，刮风太冷，就有人用茅草围起了四面，这就有了围墙。 围墙有了，下雨了，又有人用茅草盖了个屋顶，这就不怕风吹，也不怕雨淋了。 哪天起了火，房子烧了，人们觉得茅草不安全，又和了泥巴，用泥巴将围墙和房顶糊了一遍，这就安全多了。 天气热了，房子里闷热，人们又在房子上开了窗户。 野猪来了，闯进了房子，伤了人，人们觉得房子不够结实，于是又搬来了石头，用石头沏起了围墙。 随着砖瓦的出现，钢筋混凝土的出现，房子还是房子，只是材料用的不同了，结构也早已经面目全非了，但是他的用途却从没发生过转变，只是住的更舒适了！ 第462章 李渊借枪 石天正在画着汽车离合器的图纸，李渊带着李承乾就杀进了石府。 没通知石天，李承乾先是叫来如诗，让她带着去石天的酒窖转了一圈，提上一坛子酒，这才来到别墅的三层。 别墅的三层，原本是石天和李明达的私人领地的，只是在李渊和李承乾的眼中，这里就跟自家的御花园一样畅行无阻，甚至比御花园还要自由，这让石天不免一头黑线！ 只不过李渊在场，石天也不敢跟李承乾叫板，谁让整个大唐人家最大呢？连李世民在他面前都像个乖宝宝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石天小子，武曌是怎么回事？”将酒放在露台的茶几上，李渊往椅子上一坐，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 石天竟然对武则天起了杀心，李渊有些意外。上个让他起杀心的还是李元昌吧！但是当时他能感受到，杀死元昌，那也只是石天嘴上说说而已，并非要真的置他于死地。 武则天就不同了，他能当着李世民的面说出来，还拿那什么所谓的大黑星来给李承乾承诺，这显然是动了真格的了。 如果不是李承乾拦着，要他保留好武则天的脑袋，李渊相信，现在武则天已经成了他枪下的第一条人命了！ 李渊来兴师问罪，石天倒也不客气，直接开口怼道：“老爷子，您是理工学院的祭酒吧！理工学院都被偷家了，您还来问我是怎么回事？ 再说了，整个皇宫您最大吧！理工学院的教材除了理工学院，也就只有宫里有了。您怎么看的家？现在倭国人都学会了！ 您手里那步枪怎么造出来的，耗费了多少钱财和心血，这点我不用多说吧！就这么说吧！ 有了这些教材，只要倭国人得到步枪的实物，超不过两年，他们就能造出步枪。到那时，别说大唐派兵去打倭国了，人家不来打咱大唐就不错了！” 李渊虽然是挂牌的祭酒，但那理工学院严格来说，还真是他负责的！皇宫里他最大也没毛病，只不过那是在小事上，李世民可以敬着他，真到了国家大事，李世民不开口求教，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那教材果真那么重要？”听到石天反怼，李渊猛得站起来开口问道。 步枪造出来有多难，他比李世民都印象深刻，为了步枪，他的大明宫都快被搬空了！ 听到这话，石天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您好歹也是理工学院的祭酒吧！不会连理工学院的教材都没看过？” 李渊没看教材，这点石天并不意外。甭说没看了，石天都没让人给他送过。现在李渊都不知道理工学院的教材长得是什么样子！ 石天反问，李渊老脸一红，他这个祭酒当的好像真有些不太合格了，甭说理工学院的教材了，理工学院开了这么长时间，他都没去过几次。 “你那大黑星呢，拿来给我用一下，我先去除了这大唐的祸害！”喝了一杯酒，李渊直接开口命令道。 一听李渊要去除害，石天高兴了。大黑星，给了李渊之后肯定要不回来了，这点石天清楚。可是给谁不是给，给李渊总比给李承乾要好不是？ 石天起身，去李明达的房间，从一个藏在最里面的柜子里取出一把大黑星，顺手取了一梭子子弹夺入弹匣，这才走出来交到李渊的手里，大致跟李渊讲了一下用法。 枪到了李渊手里，只要一上手，几个回合下来，李渊就玩的比石天还溜了。 “我这里可没多少子弹了，全给您了，如果不够，您去陛下那里要，他那里多！”见李渊抬腿要走，石天赶紧补充了一句道。 大黑星面世过一次，那是在石天带人去炸崔家的时候崔世兴成了世界上第一个吃枪子的人，只可惜当时石天没打算要崔世兴的命，这才让他多活了几天。 把玩着手里的大黑星，李渊很是满意，将一颗子弹上膛，站在露台边上在石天的院子里寻摸着，跃跃欲试。 见李渊这架势，石天也知道他要干什么了，直接开口道：“老爷子，您要玩可别在石府里玩，这院子里的东西都是晋阳公主养的，您要伤了他们，小心晋阳公主去揪您的胡子！” 说完，石天从桌下的盒子里取出一个核桃，开口对院子里喊道：“小不点，过来吃饭啦！” 随着石天话音落下，院子里的树影攒动，眨眼之间，一只小松鼠就跳到了露台上，站在了石天的肩膀上，盯着石天手中的核桃。 将手中的核桃递给小不点，石天顺手撸了一把，这才开口道：“下去吃吧！别把这里弄脏了！” 看着消失在树冠之中的小松鼠，李渊嘴角一抽，还好没开枪，要不然李明达肯定会找他去闹，到时候自己又要打上好多好东西了！ 李渊之前看不上的那些文玩字画，现在可都成为他手中的宝贝了。自从拍卖行开了之后，那些字画文玩立了大功了，那么大的光禄坊，那些文玩字画最起码贡献了五万贯钱了！ 回到桌前，喝了一杯酒，李渊对着李承乾吩咐道：“提着酒走了，找你父皇喝两杯去！” 武则天怎么说也是李世民的才人，要杀李世民的人，即便他是太上皇，可还是跟李世民打个招呼为好！ …… 世家之人一齐求见，李世民也有些意外。 世家在长安的负责人求见，这可不是小事。如果是一齐求见，那就更是大事了。 将手中的折子扔下，李世民直接把人叫了进来。 一进甘露殿，众人行礼之后，没等李世民开口，一个个就争先恐后的把东西交了上来。 “叔玠，这是何意？”看着面前摆着的一本本的东西，李世民有些不明所以的对王珪问道。 “陛下，这是方才倭国使者送入府上的，据称是理工学院的教材。臣知此事重大，不敢怠慢，送走了倭国使者，臣第一时间就给陛下送来了！”王珪一本正经地说道。 王珪特意着重提了一下，在第一时间给李世民送来，就是想告诉李世民自己没有翻看。 听到王珪的回答，李世民不敢怠慢，赶紧拿起一本翻阅了起来。 理工学院的教材，在坐的恐怕也就李世民能看懂了。只翻了几页，李世民就确信了，这是理工学院的教材无疑了。 连续翻阅了几本，李世民越看，脸色越难看，武则天这是要干什么？什么东西都敢拿出去？还敢送给倭国人？ 李世民对石天口中倭国人已经吃透理工学院教材的话原本还是持怀疑态度的，现在看来，这些书没传回倭国就算是不错了！ 倭国必须灭！而且要屠城！最起码把倭国皇室和官员要屠个干净才行！ 李世民是明君，可也干过屠城的事情，还是在大唐建立之后，武德三年干的，只不过最后把这事嫁祸给了李渊，让李渊当了背锅侠。 当时刘武周起兵，还拿下了晋阳。唐军屡战屡败，裴寂就采取了坚壁清野的战术。 坚壁清野，百姓自然怨声载道，于是夏县的吕崇茂起兵反唐，自称魏王。 第463章 这颗头颅长得极为俊俏 吕崇茂这人倒是聪明，造反之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以他自己那小胳膊小腿，肯定守不住夏县，于是赶紧派人向刘武周称臣，先抱一条大腿再说。 刘武周造反，有人上赶着当小弟，刘武周倒也大方，直接派出当时还在他手下的尉迟恭带着兵去帮着吕崇茂守城，把裴寂打了个落花流水。 裴寂之流，打仗自然是不行的，见刘武周成势，李世民直接出战，带着玄甲军来转了一圈，直接就把刘武周手下的宋金刚给揍的跑去了突厥。 跑去突厥，也没过上好日子，跟刘武周一起被宰了。 千里迢迢跑去打了一通，结果刘武周和宋金刚都跑了，李世民心中愤怒难平，这才想起来边上还有个小小的夏县，于是就拐了个弯，直接把尉迟恭给揍服帖了。 刘武周跑了，宋金刚也跑了，尉迟恭还投降了，就连吕崇茂，好不容易被李渊策反了，让他去杀尉迟恭，结果还没动手就被尉迟恭提前发现，早早的弄死了。 李世民这怒气出不来，怎么办？顺便屠个城吧！然后夏县就被屠了个干净。 送走王珪等人，李世民刚下令让人将武则天带来问话，李渊就领着李承乾来了。 武则天好找，身边有后宫的人盯着，武则天是跑不掉的。接到李世民召见命令的时候，她正带着人站在大明宫的门口求见李渊，奈何当时李渊不在大明宫，早就去了石府。 倭国使者一出来，世家的人立马进宫，武则天就知道这事好像闹的有些大了。 世家的人救不了她，那她就只能动用底牌了，去求见李渊。 她阿耶是武士彟，李渊在太原当官时就在李渊的手下做事。他的功绩不多，但李渊起兵，就是他给挑唆的，因此混了个应国公。 武士彟刚死没多久，尸骨未寒，李渊再怎么不尽人情，这点面子肯定是要给的吧！ 李渊没在，武则天不敢回宫，只能在大明宫门口等着。 左等右等，没等到李渊，倒是等到了张阿难。 跪在李世民的面前，武则天心思急转，想着如何过关。 武则天再聪明，毕竟年岁有限，跟李世民比起来，她还是有些嫩了。 “说吧！宫中石天所着的教材，何时交给倭国人的？”坐在桌子后面，李世民盯着跪在地上的武则天质问道。 李世民脸色难看，得到消息赶来的长孙皇后脸色更难看。 武则天是李世民的才人，是后宫的人，武则天将教材偷出去，这里面她也是有责任的。 李渊不懂，长孙皇后可是清楚，她知道这些教材关乎多大。 长孙皇后喜欢读书，石天写的教材她更是有兴趣，虽然很多地方看不懂，但是她知道这些教材对大唐来说有多大的作用！ “朝廷向来支持与番邦诸国的文化技艺交流，上次出宫，臣妾见倭国使臣仰慕大唐文化，也想为大唐文化交流做一份微薄的贡献，于是就将随身带着几本书交给了他们！” 对于武则天的话，李世民是一个字也不信！ 为文化交流做贡献？正好就把石天的教材贡献出去了？ “你今日为何带倭国使者强闯理工学院？”没在教材的事情上过多纠结，李世民转口问起了理工学院的事情。 “倭国使者仰慕大唐文化，更是对楚国公的才学崇拜至极，奈何楚国公府有令，非普通人能前去打扰求教的，于是臣妾就将他们带去了理工学院，让他们去那里见识一下我大唐最厉害的学府。” 听到这里，李世民气得没一巴掌扇在武则天的脸上。 “楚国公府有令，理工学院就没令了？据朕所知，理工学院不允许外人进入，这令还是太上皇亲自下的吧！”李世民心中窝火，可脸上并没有太多表示。 只不过面无表情有时候要比急赤白脸更加可怕。 “臣妾前往理工学院时，夫子并没告诫臣妾太上皇下过此令，因此臣妾也是不懂。 当时倭国使者也在场，为了防止丢了大唐的脸面，臣妾是说过几句重话，只不过那也是为了维护我大唐的形象。 而且倭国使者进入理工学院，也只是为了崇拜楚国公，随意转转而已，并没打扰理工学院的正常教学！ 此事错在臣妾，请陛下和皇后娘娘责罚！” 要惩罚，也得拖上长孙皇后。长孙皇后心软，她出面必然会轻一些。 她是才人，算下来还是归长孙皇后管，要惩罚也是长孙皇后处罚才对。 对于武则天这些小心思，李世民暂时可没时间跟他计较。理工学院的事情不重要，光禄坊的事情可是重中之重。 “理工学院的事情，你可以说是倭国人对石天崇拜，可光禄坊的事情又怎么说？是你对光禄坊有兴趣还是倭国人对光禄坊有兴趣？难道你们都对光禄坊有兴趣不成？” 说到光禄坊，李世民的脸色没那么平静了。光禄坊那可是他的禁脔，甭说武则天了，就是长孙皇后和李渊敢打光禄坊的主意，他也不会答应。 光禄坊，谁动谁死！ 还没等武则天回答，李渊就带着李承乾进来了，看着李渊手中的大黑星，李世民嘴角一抽，他们爷俩这是来抢人头了？ 石天当着他的面告诉李承乾，可以提着武则天的脑袋去换一把大黑星。这武则天的脑袋还在，这爷俩怎么拿着大黑星来了？ 看着李渊领着李承乾进来，李世民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武则天，你的脑袋这是被人提前预支了啊！ “这就是武士彟的闺女？”瞥了一眼武则天，李渊随口问了一句。 身为神射手，先要确定好目标，这样才能百发百中！ “回太上皇，阿耶正是应国公，阿耶在时，常念及太上皇以及陛下对武家的厚爱，每每怀念，都会想起太上皇自太原起兵时的英姿。” 武士彟这货，当年为了教唆李渊起兵，跑到李渊面前胡说，他曾梦见李渊骑马登天，还常听有天意传入耳中称呼李渊为天子。 对于武则天搬出武士彟的人情，李渊哈哈一笑道：“这女娃子不错，尤其是这颗头颅，长得极为俊俏！ 武则天听到这话，心下一喜，看来李渊还是念旧情的，只是这夸人的方式有些特别，估计是久经沙场的原因吧！ 这话在武则天耳中是这般的味道，可传到李世民耳中，那就完全变味了。得，老家伙是惦记上这颗脑袋了，不过现在可不是让李渊动手的时候。 “观音婢，你暂且下去歇息吧！回去之后，让人去各殿中，将后宫之中的教材全部收缴上来。以后，没有朕的允许，这教材任何人都不得随意接触！” 打发走长孙皇后，李世民这才对着准备打开大黑星保险的李渊道：“父皇，这是世家送上来的理工学院的教材，听他们说，都是倭国使者今日刚送去的！” 教材流落在外，这可不是好事，那是必须要追回的。 李渊现在如果把武则天给毙了，他哪里知道到底有多少教材流落出去了？到那时，再想追回教材可就难了！ “噢？世家送来的？”看着那高高的一摞教材，李渊有些按不住手中的大黑星了！ “武曌，你跟倭国使者熟悉，可知他们今日都拜访了哪些世家？”趁着李渊的爆脾气还能压住，李世民赶紧开口发问道。 听李世民语气缓和了不少，武则天心下大喜，看来刚才李渊夸的那句终于起作用了！ 第464章 女皇陨落 倭国人做的事情被李世民发现了，倭国人要倒霉了，这点她也无能为力，她现在只求自保了！ 至于世家，卖了就卖了，世家跟她没啥关系，把他们卖了，能让李世民从轻处罚一下也是好的。 “回陛下，今日臣听倭国使者提过，世家藏书甚多，底蕴深厚，他们欲派人去五姓七望及韦杜两家求教。只是清河崔氏衰败，这长安城中也只有五姓六望，因此他们会去这八家求教！” 武则天刚一说完，李世民抬头跟李渊对视一眼，微不可察的轻轻一点头，李渊直接心领神会，打开保险，站在武则天的背后就来了一枪！ “呯！” 随着一声枪响，武则天还没明白过来，只觉得背后一击，然后整个人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望着眼前这一幕，李世民有些无奈！ 你要杀人，拖出去杀不行吗？为何非要在甘露殿动手？弄得到处都是血忽淋剌的！ 我那点头示意，是让你将人拖出去动手，可没让你在甘露殿里动手，你这是会错意了还是故意的？ 好在他也是久经沙场的，对这种场景已经没啥反应了，要不然晚上不得做噩梦？ “威力还行，用着也方便，是个不错的东西！”掏出一个手帕，李渊一边擦拭着溅到大黑星身上的血迹，一边忍不住的开口夸道。 枪声一响，门口的千牛卫立马冲了进来。他们是效忠李世民的，如果李渊搞事，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将李渊按在地下！ “将她的脑袋割下来，老夫还有用！”千牛卫冲进来，李渊直接吩咐道。 李渊的话，千牛卫并没急着执行，而是转头看向李世民，征求李世民的意见。 见李世民点头，千牛卫不怠慢，掏出腰间的横刀，李渊垂涎了近半个时辰的头颅就被砍了下来，张阿难早就识趣地跑去找来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直接将这头颅装了进去，还贴心地用一个布包给包了起来。 见头颅收好，李承乾刚要伸手去接，李渊一把就接了过来。 “皇阿祖，这是我的！”见李渊提着要走，李承乾不干了，直接开口提醒道。 回头看了一眼李承乾，李渊白了他一眼道：“上阵杀敌，谁杀的军功就是谁的！这人头本就是我的战利品，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说完，李渊直接撇开了愣在原地的李承乾，提着盒子就去了石府。 “父皇！”望着李渊的背影，李承乾满是委屈的盯着李世民，想要从李世民这里得到一丝安慰。只不过，他显然是空想了，李世民可不会帮他！ 就算是李世民想帮，他也无能为力，毕竟李渊可不归他管，如果是别人敢在他甘露殿开枪，李世民能将他发配去岭南，可面对李渊，他还得默默地帮他打扫战场！ “拿个盆来，将这些教材全都烧了，你要亲自盯着，不允许只字片语流传出去！”给李承乾安排完全任务，李世民也不打算在甘露殿待了。 有段时间没上战场了，这血腥味有些闻不习惯了。 一代女皇，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女皇，冷血无情，到死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曾亲手掐死自己的闺女，也曾亲自毒死自己的外甥女。 两个儿子，血肉亲情，为了那个位子，她说弄死就给弄死了！ 这也未必只是因为她心狠手辣，或许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儿子终将成不了大器，给大唐带不来辉煌。 一个在她这样强势女人面前长大的孩子，能成大器反倒是怪了，只要不唯唯诺诺就阿弥陀佛了！ 武则天的死，对李世民来说只是处死了一个后宫才人而已。虽然惋惜，但她也算是罪有应得。 处死武则天，李世民并没有那么在意，可是他在意为什么石天非要置武则天于死地？ 以他看来，石天跟武则天并没有交集，若非说交集，也只是今天在理工学院那一面而已。 一面之交，他问过李明达，也让人去问过理工学院的人，武则天当时并没跟石天起冲突，反而李明达怼了武则天一句。 武则天虽有身份，但却没啥地位。在李世民想来，石天之所以要置武则天于死地，可能是石天知道武则天将他辛苦编写的教材传给了倭国人。 头痛啊！一个个的不省心，李佑的屁事还没收拾完，又冒出个武则天，这皇室是该好好敲打一下了，要不然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 石天的汽车图纸还没画完，李渊又来了，手里还提着个盒子。 “石天小子，你要的东西！这把大黑星是我的了！”扬了扬手中的大黑星，李渊满脸笑意地说道。 不用想，石天也知道，这老家伙估计把他儿子的小妾给弄死了！ 为了以防万一，石天还是忍着恐惧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 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出息，见个人头都这么大的反应！”损了石天一句，李渊直接开口道：“别在这边了，去那边的大露台看热闹去！” 说着，李渊就要穿过客厅，要去临近朱雀大街那面的露台。 “老爷子，赶紧让你的人把这东西带出石府，这东西我可无福消受！”拽着李渊的胳膊，石天开口央求道。 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太他瞄地晦气了。只看了一眼，石天就觉得今晚会做恶梦。 有些东西，见到了实物，跟原本想象中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影视剧中的血包跟现实中的血腥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视觉冲击太过强烈了，人体机能会本能的发生一些应激反应！ 见石天反应这么大，李渊疑惑问道：“这不是你要的东西么？” 这是他要的东西不假，可是他太高估了自己承受能力了。当年亲手给了崔世兴一枪，崔世兴也是弄得血忽淋剌的，可是他当时并没这么大的反应，或许是因为明白崔世兴不可能因为那一枪致死的原因吧！ “我可不要这东西！我对这东西没啥兴趣，只对她的死活有兴趣，她死了，我的兴趣也就没了！” 石天也没想到，因为他的几句话，一代女皇这么轻易地就给弄死了。 他还以为这里面会有几分波折的，最起码武则天也是带着主角光环的，这么轻易就被李渊一枪给崩了？看来李渊的主角光环应该是比武则天的强了不少。 这点也不难理解，李渊文韬武略，都是上乘，而且亲手创建了大唐。如果不是被李世民偷了家，被尉迟恭给拿刀逼着，李渊的成就可远不止于此。 反观武则天，能有什么作为？守家都守不住，更别说立国了。除了心狠手辣了一点，大本事没有多少，小心思却是不断，连李治都比不上！ 石天如此说，李渊也就了然了，当即命人将武则天的人头给李世民送去，现在血还没干，说不定还能缝上！虽然这人肯定是救不活了，但是埋的时候总是好看了一些！ 见李渊的人带着人头进宫，石天去洗了把脸，这才在西面露台上找到李渊。 西侧的露台，石天和李明达并不常来。这边能看到朱雀大街的一举一动，朱雀大街上的行人也能看到这里的一举一动。 李明达身份敏感，现在还没过门，如果频繁出现在石府，必然会传出一些不利的言论。 躺在摇椅上，李渊抱着一个用纯银打制的酒壶，时不时往嘴里灌上一口。 可怜的如诗，已经被李渊命令去烧烤了。 虽然她是石天的丫鬟，可是李渊的命令她也不得不听。 而且李渊这要求也不过份，问了一下石天平时喝酒的时候都吃什么，她老实回答说是烧烤，结果她就被发配去烧烤了！ 在李渊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石天看了一下街面，并没什么不同。 “老爷子，街面上有什么热闹？人来人往的，和往日没啥差别啊！”看了一眼街面，石天并没找到李渊口中的热闹！ 第465章 夜袭崔家 石天的话，让李渊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他也不指望石天能从街面上看出什么来了，指着街上几个人道：“你看一下，这些人腰杆挺直，而且自带煞气，显然是久经沙场的杀才，而且身上都是有人命的！ 刚才我去甘露殿，二郎桌上放着一大摞倭国人誊抄的理工学院的教材，都是世家之人送来的。但是，这些教材中少了一份，崔家的那份并没有送来。” 说到这里，李渊看向了石天。 崔家得了理工学院的教材，而且没有上交？李世民会留下他们吗？崔家今晚是要倒霉了啊！ “这些人是去崔家的？”石天转头对着李渊问道。 听到这话，李渊呵呵一笑道：“不止崔家，倭国人今晚也要倒霉了，今夜过后，长安城内恐怕再也没有倭国人了！” 净街鼓响起，李渊并没有回大明宫，而是躺在躺椅上陪着石天撸着串，盯着街上行人匆匆往家中赶去。 八百下净街鼓，越到后面，街面上的人越少，鼓声停止，街面上再没一个行人。 朱雀门一边的小门开了，一队队金吾卫鱼贯而出，骑马带刀，英姿飒爽。 待人群经过露台之外，一个金吾卫抬头，瞥了一眼阳台上的李渊和石天，纵马而去。 “老爷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人也太像陛下了，不会是您老年轻时候风流过后留下的后遗症吧！”说到这里，石天猛得一顿，转头盯着李渊道：“不会是……” 对于石天的表情，李渊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的开口道：“喝酒，吃肉！” 大晚上的，李世民骑马带兵去干嘛？而且还不是他亲自带兵，而是混在金吾卫的队伍中当一个小兵？ 石天疑惑，不过也没疑惑多久，李世民就给了他答案。 枪声响起，是大黑星的声音，不用想石天也知道，那人是李世民无疑了，大晚上跑出去就为了杀人，而且断断续续的开了三枪，经李世民的枪法，估计又有三人飞升了！ 抬头循着枪声望去，是崔家了，当初拆了清河崔氏的时候，自己差点没忍住顺道去将崔家给炸了，现在看来，自己不用动手了，崔家的大宅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挂牌拍卖了！ 李世民敢对崔家动手，应该不止是因为崔家的船要被他炸了，还有可能是李世民与其他几家达成了协议，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有底气！ 枪声过后，不过一会时间，金吾卫就押着一大群人进宫，想来是关进大理寺无疑了！看样子，崔家在长安的负责人是被连锅端了，要不然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人！ 石天正在数人头的时候，李世民已经从石府东跨院进入，穿过中院，来到了别墅的三楼。 将枪拍在露台的茶几上，摘下头盔，李世民灌了一口酒，抓着几串肉串坐下来道：“崔家的野心还是有些大了，如果不是去的及时，那教材就被送去博陵了！” 崔家有野心，石天和李渊都不意外。 “崔家野心不小，但不会反，只不过是有些古板了，国立学堂都推行这么久了，他们还觉得自己可以掌控文人！”陪着李世民喝了一杯，李渊淡淡地开口道。 世家想要长久，就不能觊觎那个位子。流水的朝代铁打的世家，世家取了那个位子，他们的命运也就注定在这一代了。 相比那个位子，千秋的繁荣不香吗？ 不管谁做皇帝，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对世家下手，也不敢对世家下手。 如果遇到了不开眼的皇帝，对世家来说，直接把皇帝换了就可以了，换上一个听话的，好日子依然继续！ 没有再聊世家，李世民抓起桌上的大黑星，卸下弹夹，擦着枪身上面的血迹道：“这东西不错，轻巧方便，威力也不俗，虽然不像步枪打的那样远，用来防身也足够了！” 李世民得了大黑星已经很久了，这倒是他第一次用枪杀人，只有亲自体验过，李世民才感觉到他的好处。 李世民没感叹完，李渊一伸手，桌上的弹夹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一边拆着弹夹里的子弹，李渊一边开口道：“二郎，父皇这辈子得罪的人多了，明日你让人送些子弹来给父皇防身！” 说完，李渊手一抖，手中的子弹就全收在他的囊中了。 收完子弹李渊还不算完，取出自己的大黑星，拿着李世民的弹夹安在自己的大黑星上。 嗯！这弹夹跟步枪弹夹一样，是通用的，那就照单全收了吧！ 于是，李世民傻眼的看着李渊又把怀中的子弹取出，一颗颗压入弹夹，最后将两个弹夹收了起来。 弹夹到了李渊手里，李世民也没打算再要回来了。 “崔家的船沉了，二十条船，一百余人，全都沉入大海了！”喝了口酒，李世民对着李渊和石天随口说道。 这种事情，石天肯定是插不上手的，他也不指望石天能出什么好点子，只是让他知道，他那些炸弹没有白做，已经用在了该用的地方。 崔家的船沉了，石天并不意外。如果没沉他才会意外。自己弄了那么多黑科技，如果连几条船都炸不沉，他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石天现在惊讶的不是崔家的船怎么沉的，而是惊讶这爷俩的胃口。 一个是刚杀了一个人，一个是刚杀了三个人，这爷俩竟然都能跟没事人一样喝酒吃肉，还在算计着人家一大家子！ “世家的根在族谱上，清河崔氏的族谱还没销吧！这次一齐补上吧！”想了好一会，李渊抬头说道。 世家的族谱？那是什么东西？世家的根不是在书上吗？跟族谱又有何关系？石天越听越迷糊了。 在石府吃饱喝足，爷俩一起走了。徒留石天在那里发了半天的呆。 崔家连夜被抄，第二天长安城内就炸了锅了，甚至都没人注意到长安城内的倭国人已经被一网打尽了。 第二天早朝，李世民有些惨了，成了御史文官门讨伐的对象，誓要为崔家讨一个说法，让李世民把崔家的人都放出来才行。 面对御史言官的讨伐，李世民也难得的强势。 老子丢了东西了，在崔家找出来了，是崔家联合倭国使者一起偷去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东西那还罢了，老子丢的是关乎大唐命运的东西，比传国玉玺都要重要的东西，老子要是不连夜去找回来，倭国就要开着船打过来啦！ 这事你们也别想着替崔家出头，老子不但要把崔家的人好好审审，还要让崔家家主赶紧滚来长安给个交待才行！崔家委屈，老子比崔家还委曲！ 第466章 撒手没 虽然已经是冰天雪地，但西突厥的大战却打的火热。 阿史那同俄原本只是想给大唐添点乱，却没想到大唐这次动了真格的了，大规模的战斗还没开打，现在就丢了好几座城池不说，还被杀了不知道几千人！ 苏定方已经抵达前线，李绩对苏定方并不陌生，毕竟他们一起打过东突厥，这家伙把马骑到了人家劼利的床上，差点没把劼利给吓死。 李世民重新启用苏定方，李绩自然是高兴的，交接之后，李绩直接给了他五百条枪，两万人马，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 苏定方这家伙，手里有了枪，瞬间就变成二哈了，还是属于撒手没的那种，动不动那电报就联系不上了，不是天线断了就是发电机冻住了，搞得李绩一肚子的火气。 正在李绩打算让李道宗和张亮两翼派人寻找一下苏定方下落的时候，苏定方的电报终于又通了。 “征西军苏定方部电：五日前于蒲类海发现西突厥处月部，奇袭，处月部灭，请大总管派人前来接收！” 看到这电报，李绩不由得火冒三丈。让你带着兵出去转一圈，你这一转，转出去了三千里，如果再不来电，我还以为你他丫的跑回凉州了呢！ 蒲类海，在高昌东北一千余里的地方，算是西突厥最西边的一个部落了，这原本是李道宗碗里的肉，现在却被苏定方给抢去了。 给了苏定方人马和枪，让他在李道宗的张亮之间活动一下，等有了目标，再让他出击的，却没想到这丫的直接跑到李道宗东边去了，而且还是自带目标，目的明确，直接就是奔着处月部去的！ 得，苏定方把西突厥的一部拿下来了，现在骂他肯定是不合适的，只能捏着鼻子让李道宗派人去接收处月部，然后给苏定方发电，让他交接完毕之后赶紧回来吧！ 这丫的来送补给的时候必然是沿途打听了，知道了处月部准确的落脚地，要不然不可能目的性这么明确，顶风冒雪的跑上三千里，就为了去看个湖！ 花了石天的时间，李道宗的人终于按照苏定方给的路线找到了处月部，却没想到人家正在跟处月部的牧民吃着烤羊喝着酒，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我跟你们说，你们归顺了大唐，五年之内，你们不用纳税。想想，五年的时间，你们可以养多少牛羊？娶多少老婆？” “五年之后？五年之后四十税一，养四十头羊，只用拿出一头来纳税！五年之后，你家的牛羊都那么多了，还能看上这点东西？还不如被狼刁去的多呢！” “这是大唐陛下的命令，我怎么可能骗你？不信你可以问一下我手下的兵，他们哪个不知道？” “你家牛羊少？这简单啊！你常年在这里放牧，对周围都熟悉吧！你告诉我其他部落的地点，告诉我一个部落，我给你三十头羊。 如果你能告诉我他们的冬季牧场，他们部落的据点，等我带着兵过去，按照你的线索找到他们的部落，我让人再给你送三十头牛，一百头羊来！” “你知道木棍部的据点？还要给我们带路？你是怕我不给你牛羊了吧！没事，见了木昆部的帐篷，牛羊一个不少的送上，你如果带路，我再多送你一百头羊，到时候让人一起给你送回来！” “你丫的心眼够多的啊！还要举家跟着我们去，这也行，等拿下木昆部，我作主，送你五万亩草场，到时候你直接在木昆部落脚吧！” 跟李道宗的人交接完木昆部，苏定方当即就收到了李绩让他带兵返回的电报。 看了一眼电报，苏定方嘴角一翘，行，回去就回去，电报修好了，我们在风雪中就不能迷一下路了？去木昆部拐个弯，这很正常吧！ 然后，功定方就带着他那两万人马开启了迷路行程！ 十天之后，李绩又收到了苏定方的电报，让他派人去接收木昆部！ 对于苏定方，李绩也是无奈了，总不能向李世民汇报苏定方不听号令吧！ 问题是人家苏定方也没有不听号令啊！人家不是电报收不到信号就是迷路了，那理由是千奇百怪，而且短短时间，就拿下了西突厥的两个大部落！ “苏定方，等你回来，老子打断你两条腿！”给苏定方发了个电报之后，李绩想了一下，给李世民去了一通电报。 苏定方这么玩，也不怕把自己给玩死？他觉得把功定方叫回来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估计得等到灭了突厥之后才能见面了！ “西征军大总管李绩电：苏定方部于半月内连续拿下处月部及木昆部！ 末将建议，西征军分南北两军，李道宗、苏定方为北军，沿金山北向西突进，侯君集、张亮为南军，沿天山北侧向北推进。” 金山就是阿尔泰山，是新疆北部的一座山脉。木昆部已经在阿尔泰山以北了，以苏定方这速度，如果顺利的话，很快就能把北边给包了。 苏定方有能力，会打仗，其才能应该不在他和李靖之下。 与侯君集和张亮不同，李道宗这人听人劝，为人随和。让他跟苏定坊搭档，西突厥东部很快就能平下来了。那时候，西突厥就被阿尔泰山分成了南北两部分了。 南部有侯君集和张亮，再加上他坐镇，很快就能拿下，至于北部能打成什么样，他是完全不担心的！ 以苏定方的性格，应该不会很快把阿史那同俄拿下的，他会撵着阿史那同俄到处跑。只要阿史那同俄跑过的地方，将来可就都是大唐的领土了！ 接到李绩的战报，李世民有些意外。这苏定方是打了鸡血了？从处月部出来，只不过十天的时间，他就急行军千里，拿下了木昆部！ 普通路况，急行军千里，算不得什么，可是那是在大雪漫天的西突厥啊！即便是全员骑兵，在雪地上行军也是很困难的，而且苏定方的部队也不是全员骑兵啊！ 难不成这丫的又干起了老本行，抢了处月部，然后给队伍装备了全员骑兵不成？ 抢不抢的李世民不在意，只要能打胜仗就行，大不了等打完西突厥，象征性的惩罚一下！ 跟李靖、李孝恭他们商量了一天，李世民觉得李绩的建议可行，靠谱！当即回电，批准了李绩的战略，让他相机行事。 李世民是懂打仗的，战略上的事情李绩可以向他汇报，等他的决断，可战术上的事情他就不打算插手了。 他是皇帝，要的是结果！至于过程，谁管呢？只要能把西突厥拿下来，抢几个部落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为了撒气，他还亲自屠过城呢！现在他成了皇帝，李渊再牛，不是还得给他背黑锅吗？ 第467章 地瓜地瓜，我是土豆! 突厥的战争，不是一时半会能打完的，突厥的地界太大了，而且是游牧民族。 跟高昌高句丽这样的国家打，拿下城池，基本上他们就躲无可躲了。可是这战略用在突厥，也就完全不可行了。 突厥冬季太冷，城下三十度是家常便饭。可打突厥，也只能在冬季用兵，毕竟一到夏季，近两米高的草，人家带着兵一躲，趴在三两百米之外就发现不了了。 处理完突厥的军情，李世民溜达出城，钻进了石府。 迫击炮造出来了，那东西除了炮弹之外，的确没啥技术含量，可是效果却出奇的好用，用来攻城，炸城门的话再合适不过了。 东西造出来了，他也亲自去看过他们的演示，只是石天这个设计者没看过，他总觉得有些不太放心。 今天正好有些时间，让石天去看一眼，尽可能的完善一下。等定型之后，就可以批量生产，准备向高句丽下手了。 石天的简约版汽车设计已经完成了，不但有底盘和四个轮子，上面甚至还加了个篷子，只不过用的是皮革的材料。 把全九和猴子叫来，石天正在跟他们讲解着手里的图纸。 这东西石天是不会上手的，蓝田那边养了那么多人，一起在完善改进拖拉机，猴子全九他们随便抽出十几二十个人来，这项目就能开工了。 李世民来，接到消息，石天不敢怠慢，赶紧将图纸一股脑地塞给猴子他们，让他们自己返回蓝田去折腾吧，反正主要的东西已经都讲过了，即便有不明白的，到时候他们再跑回来问就是了！ “我已经让人发电报，通知孔颖达他们返回了。”站在东跨院的实验室里，李世民随口对石天说道。 倭国使者最近弄的动静挺大。李世民的东西丢了，是被倭国使者和崔家联合偷的，这事全长安城已经全知道了。 李世民一锅端了崔家，在崔家翻出了部分东西，还有一部分必然在倭国人的手里。 这东西是大唐的宝贝，肯定不能被倭国人偷走，除了金吾卫和不良人，长安百姓也积极的参与到活捉倭国人的娱乐活动当中。 不管能不能找到东西，活捉一个倭国人，朝廷便会赏五贯钱。 这个季节，地里的活计忙完了，搜索倭国人便成为长安百姓的发财之道了。 不光长安百姓，周边各县的百姓，甚至是太原和洛阳的百姓也都积极参与到这项活动之中了。就连那些胡人，偶尔都来掺上一手，甚至有人都准备去倭国抓人来卖了！ 大唐地界动静闹的这么大，倭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收到消息，此时不把孔颖达他们调回来，再过上一两个月，消息传回倭国，他们就回不来了！ 对于李世民的安排，石天并没有异议。李世民把孔颖达调到倭国，给了他几个月的时间，数理化已经在理工学院开展的很不错了。 孔颖达回来又如何？敢对理工学院有意见？他敢出头闹事，李世民就能给他弄出个孔子第三十二代传人，让他去侍奉他们的祖宗去！ 对于李世民把孔颖达他们调回来，石天没有任何意见，李世民不会在意他的意见，之所以告诉石天，也只是在通知一声而已。 “地瓜地瓜，我是土豆，收到请回答！over！” 正在石天想着李世民今天要跑来干什么的时候，李明达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从墙角柜子上的电台里响起。 电台一响，李世民听出是李明达的声音，虽然音色有些不同，但是还是能判断出是李明达的声音还是没问题的。 看了一眼柜子上的电台，李世民转头盯着石天，眼皮一动，示意石天给个说法。 这是什么东西？地瓜是什么？土豆又是什么？ 瞄了一眼李世民，石天无奈转身，走向电台，拿起话筒，按下对讲开关。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over!” 不回答李明达，李明达就会隔几分钟再给他发一条，直到呼叫到他回答为止。 李世民显然是对这东西来了兴趣，想在几分钟内支开李世民显然是不可能的，与其让他瞎想，倒不如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科技的力量。 “地瓜地瓜，鸡汤已经熬好，赶紧回来吃饭啦！over！” 听到李明达喊他吃饭，本能的回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 嗯！应该是吃饭时间了，忘记上弦了，挂钟又停摆了！ 看着石天手中的东西，李世民来了兴趣，伸手从石天手里‘接’过话筒，学着石天一样按下对讲开关。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欧卧！” 松开对讲开关，李世民盯着刚才传出声音来的喇叭。 喇叭这东西李世民并不陌生，在理工学院的大讲堂里，他是见过的。之前石天给李明达做了个扩音器，他也见过，而且还上手玩过。 “您不是地瓜，您是父皇！父皇，小兕子亲手熬的鸡汤，要不要来尝尝？over！”听到是李世民，李明达嘿嘿一笑，今天的午饭能陪父皇一起吃，又热闹了！ “小兕得难得亲自下厨，父皇肯定赏脸，马上就来！over！”放下手中的话筒，李世民拍了拍对讲电台道：“这东西能传多远？比电报好用多了！” 能传多远？现在的电磁环境，如果用十五到二十米的波段，传遍全球也没问题。 “陛下，这东西用起来是方便，只是没法加密，谁都能听到消息。日常聊天还行，如果用于朝廷之事就有些不妥了！”为了打消李世民的心思，石天赶紧开口劝道。 打造一台初级电台，虽然耗费不了多长时间，但是石天可不想再费那功夫了。 为了这个电台，李明达安排人在院子里竖起了个三丈高的天线，不但十米波能用，四十米波也照常通用。 原本李明达是打算直接竖在别墅楼顶的，只是限于规制，再加上这东西还没给李世民，最终还是被石天劝下来了。 白了石天一眼，李世民直接开口道：“聊天用也不错啊！朕的子女都在大唐各地，有了这东西朕想他们了，跟他们聊聊天，用这东西再合适不过了。 这东西也如电报一样可以传到万里之外吗？” 石天既然找出了聊天这借口，他干脆顺着这借口继续，只要能打听清楚这东西的虚实，至于用处，弄到了东西再说！ “没有电报那么远，这东西顶多也就传到千里之外而已。”李世民显然是对这东西起了心思，既然守不住，那就从李世民手里捞点也不错！ 回头他就跟李明达商量一下，弄个电台工坊，专做电台，只要吃下李世民一个大订单，赚他个万八千贯的不成问题。 一听能传到千里之外，李世民心思活了。电报好用，可是用密电，破解起来太过困难，不良人用着不方便，前线军队用着也不方便。 如果能配上这东西，不良人和前线斥侯的培训时间就会大大缩短，而且汇报起来会更加及时！ 不过此事不急，等小兕子回宫之后，先去套一下她的话。相比石天，从小兕子那里套话会更容易一些。 第468章 橡胶树种子有着落了 喝着李明达亲手炖的鸡汤，李世民想了一下，随口对石天说道：“李君献来电，这几日就能回来了，而且你口中那些种子他们也基本集齐了。” 听到李君献他们已经集齐了种子，石天有些激动了。 其实在石天看来，红薯土豆的种子并不值钱，最起码大唐现在不缺粮食，但是橡胶种子就很重要了，这个是必须要弄到的。 橡胶是工业基本原料之一，没有橡胶树，仅凭那点橡胶草，大唐的工业发展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没等石天回答，李世民继续开口道：“朕把整个涯州封给你们吧！等种子到了，你们安排人去涯州种上！” 一听这话，石天吓了一个哆嗦。 把整个海南岛封给他？开什么玩笑？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分封制都过去了多少年了？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国公，如果李世民把涯州封给他，即便李世民不弄死他，他的好日子也过不了三代，用不了多久就全被弄死，而且是斩草除根的那种！ “陛下！带来的种子肯定不多，用不了多少土地，陛下赏赐的土地足够了！ 等大唐培育出了橡胶树，再将种子传到岭南西道和交趾等地，让他们也种上，也能为那里的百姓带来一分收入不是？ 分封土地的事情，陛下还是不要提了，就算您封了臣也不敢要！分封制可不利于大唐的发展，历史早就见证过了！” 一个分封，差点没把石天给吓尿，对于石天有这个反应，李世民还是很满意的。 他就怕石天头脑一热，给答应了。如果石天敢答应分封，那石天的野心就成长了。李世民可是不希望石天有太大野心了。 石天还是那个傻乎乎的石天，没变，这很不错。 吓唬了石天，那就得安慰他一下，不能让他乱想才行！ “只是前线的将领，为大唐开疆拓土，立下了那么大的战功，不分封有些说不过去啊！”李世民一脸为难地说道。 李世民这话说得委婉，他只是告诉石天，他老李不止是想给石天分封，还要给前线的将领分封。既然你拒绝了，那分封肯定是没你的份了！ 对于李世民口中的分封，石天百分之一万的不相信。功劳大了，赏无可赏？人家有那么多儿子，赏不了人家，还赏不了人家的儿子吗？ “陛下，前线将领为国开疆拓土，立下了汗马功劳。爵位赏到国公了，那就改善人家的生活啊！ 不赏爵位，就赏给他们几个工坊，让他们多些收入，这不比赏爵位实惠多了？ 喀什的互市设立了，陶瓷茶叶销往西域，赚回了不少的金银！您在长江以南建些陶瓷工坊，种上几千亩花园赏给他们。 随便一个工坊，千亩茶园，一年赚上万贯钱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听到石天这建议，李世民眼前一亮。石天说的简单，这里面可操作的事情可太多了。 工坊茶园赏给他们，他们为了自家的收益，自然会维护着丝绸之路程的畅通，这就能让他少操许多的心了，而且还能为大唐赚来大笔的金银。 如果西域各国的市场不够大了，他们自然会向外扩张，商路到哪儿，大唐的势力和耳目就能扩张到哪儿，这可比他派出大批的斥候好用多了。 对外有利，对内也是有大利的。 将这些勋贵的产业赏在长江之南，一方面可以发展长江之南的经济，开发长江之南。再一个可以不断渗透长江之南，让冯盎以及他们的后人不敢有任何意动。 而且工坊茶园，成本低，而且还只是一次性投入，建好之后，朝廷运转上两个月，成本就回来了，甚至还有盈余。等工坊正常运转了，赏给他们，朝廷派去的人就可以建设新的工坊了。 如此循环，用不了几年，整个长江之南发展起来，恐怕繁荣程度比起长安来也只强不弱。 工坊建起来，他们就要用工。那么多府兵，跟着他们打了一辈子仗，他们总该想办法安置吧！如果有了这些工坊，安置的问题不但解决了，而且还不用朝廷掏一文钱。 还有一点，在长江之南开发了那么多茶园，建设了那么多工坊，时间久了，为了利益，必然会跟冯盎产生些摩擦。等摩擦搞大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冯盎挪窝，让他去打东南亚了。 嗯！此事可行，不但是勋贵，就是那些亲王，或许也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安置！ 石天这法子，倒是给他了个意外之喜。他本就不想扩大封爵的数量，可是面对整个天下，军功会越来越多，封爵是必不可少的。 提高封爵的限制是必然的，可是有功不赏，那也是不行的。石天这法子，算是给他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思路。实实在在的利益，总比那几千金几万金的小钱动人心。 赏赐工坊茶园，还有个好处。这些勋贵有钱了，也就杜绝了贪腐。人家一个大官，家里还有陛下赏赐的工坊，手里不差钱，你去给人家送礼，人家都不会正眼看你一下！ 李世民赏赐的工坊，那可是可以名正言顺收下的，这不但是份荣耀，还是一份特权。 官员是不可以营商做工的，李世民赏赐的工坊可就不受这份约束了，那是可光明正大的放在名下，给自己家族带来源源不断的利益的。 “要不朕赐你一座工坊？”想清楚里面的事情，李世民微微一笑道。 李世民这话，让石天直接还了他一个白眼。 大唐的工坊，他想建什么样的没有？还需要他李世民赏赐？ 石天刚要回绝，李明达却眨巴着大眼睛，拍了一下小手道：“好啊！父皇要赏赐石天什么工坊？要不父皇赏赐石天一座石化工坊吧！不用父皇出钱，石天自己建就行，他有钱！” 李明达如此一说，石天有些懵了。石化厂他已经派人去搞了大半年了，估计明年开春就可以试运营，夏天投产都没问题了，李明达怎么还开口要工坊？ 李明达点名要赏赐，李世民嘴角一抽，倒也没驳李明达的面子，直接点头答应道：“行，就赐他一个石化工坊，只不过这工坊除了你们可没人会建，你们自己去建吧！” 吃过午饭，李世民要带石天去验证迫击炮，只不过在出发之前，石天趁着李世民洗手的功夫，赶紧凑到李明达的耳边说道： “小兕子，你父皇对电台起了心思了，恐怕要打电台的主意，赶紧让人建个电台工坊。” 不建电台工坊，李世民肯定会白拿。如果建了电台工坊，他再想白拿，那就得过李明达这一关了。 李世民可以用身份来压石天，可是面对李明达，他就没那心思了，不但不会白拿李明达的东西，从李明达的工坊里买东西，他都不带还价的！ 第469章 李世民的炮 坐在前往李世民特设的机密靶场的马车上，李世民开口说道：“李君献发来消息，北美如你所说，以部落方式生活，他们是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力的。 可是在中美洲地区，那里已经有了类似国家的存在了，而且有不少的大城。 好在那些人为人和善，并没有跟前去探索的人冲突，而且还帮着他们收集了不少种子。” 前去探索美洲大陆的先后共有两批人，都是李君羡带去的。 第一批损失有些惨重，但是带回了找到美洲大陆的消息，李世民觉得这些损失是值得的。 有了第一批的经验，第二批的条件就好了不少了。过了白令海峡，他们分组前行，一路向南，终于将石天需要的种子收集齐，立马就返回了。 当然，探索美洲大陆是不会停止的，即便有人带着种子返回，依然留下了一部分人继续向南，誓要把美洲大陆探索明白才行。 石天也警告过他们，得了种子就赶紧返回，切莫继续向南探索，但这话，李世民显然是不会放在心里的。 以他们的装备。能到中美洲，把种子带回来已经是极限了。继续向南，那就是亚马逊雨林，想要穿过亚马逊雨林，甭说是他们了，就是前世那么精良的装备，都没人敢去尝试。 “陛下，为人和善便好，将来那可都是我大唐的子民，不起冲突才是最好的。”说到这里，石天想了一下开口道：“陛下，过了中美洲，到了南美大陆，会有一大片热带雨林，其面积约有大唐的三分之一。 热带雨林的恐怖，更甚于刀山火海，里面巨蛇横行，毒虫密布，就连水中的鱼，也可以咬金断铁，陛下切不可让探索人员深入，要不然十死无生。 陛下若是想让他们继续向南探索，可从东西海岸，绕过雨林，便可到达南美最南端。” 虽然知道李世民不一定会听，石天还是觉得再劝说一下为好。 至于李世民口中中美洲的国度，石天猜测，或许是玛雅文明了。 玛雅文明很厉害，这世界上也不止有四大文明，如果再加一个，那就非玛雅文明莫属了，只可惜没能传下来，最后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 玛雅文明的科技树点歪了，那点精明全用来建房子和研究星星上去了。 要说天文，玛雅人掌握的东西肯定不比李世民宫里养的那两个神棍低，人家都能精确的计算出日食月食了。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到了人家玛雅人手里，人家计算精确度已经达到秒级了，一年时间，人家能精确到只差十来秒。 对于农业，玛雅人还在玩刀耕火种那一套。人家技术不发达，可人家的资源丰富啊！虽然玩刀耕火种，可是也饿不着，小日子一样过得滋润无比。 畜牧业？那不是玛雅人玩的东西！从小养到大，那得费多少玉米啊！哪有直接钻进树林里猎杀来得实在？ 至于青铜冶铁，甚至是烧陶这些东西，他们完全没有心思。满面尘灰烟火色哪有看星星看月亮来的浪漫？费劲巴拉的烧那些东西，神明会喜欢吗？神明不喜欢，烧来有什么用？ 对于石天口中的早晚都是大唐的子民，李世民和石天相视一笑。 是吗？听话的话，那肯定是了。如果不听话，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开发美洲大陆这事并不着急，美洲大陆在海那边，早晚都是大唐的领土，放在那儿又跑不了。有那功夫，还是先开发一下周边为好！ 有了石天，大唐的掘起太快了，快到周边都还没反应过来。 去一趟西域，来回要几个月的时间。如果是去交趾这种道路难行的地方，来回一趟都是按年来算的。 大唐的掘起不过一年半的时间，而且真正的强大也只不过是有了枪兵之后，这才几个月的时间。 估计除了挨过打的高昌、龟兹再加上西突厥，其他国家都还不知道枪兵这种东西。 不知道是有好处的，等他们知道之前动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投降都没机会！ 现在不但有枪了，他还有炮了！近击炮也是炮，那威力，可是枪完全不能比拟的！ 石天见到了李世民安排人做的炮了。炮弹石天倒是不担心，他跟李世民讲的细，只要李世民不傻，造出来并不难。 只是见到炮管，石天惊呆了。 石天断定，这东西应该是炸不了膛了，就算炮弹在膛内炸了，估计这炮管都没事！ “陛下，这炮管一个人能抗得动吗？”盯着差不多十多公分厚，两米多长的炮管，石天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李世民让人造的这个迫击炮，该有的东西倒是都有，就是炮管太厚了，也太长了。在石天看来，这炮管，一个人肯定是搬不动。 甭说一个人了，就是一吨的吊车能不能吊得动都是个未知数。 白了石天一眼，李世民开口道：“这炮管是按步枪等比例放大的，只是感觉太长了，朕让人只留了七尺，朕让人试过，效果还是不错的！ 只是这炮移动起来有些困难，须二十人方可抬动。” 听到李世民只留了七尺，石天心中了然，光禄坊那无缝钢管设备只能生产七尺长的无缝钢管，像步枪用的那些无缝钢管，也是先生产出这种大口径无缝钢管，再一点点拉细拉薄的。 如果光禄坊能生产两丈长的这种口径的无缝钢管，石天绝对会怀疑，李世民这迫击炮必然是六米长的炮管了！ “陛下，这迫击炮膛压低，用不着这么厚的炮管，比枪管略厚一点就可以了。而且迫击炮管也用不了这么长，最多五尺，再长了扛起来就不方便了！” 让人放倒李世民的迫击炮，石天摸了一下炮管内部，还好，李世民没让人刻膛线，要不然就热闹大了，看来之前跟他讲的那些，他多少还是听进去了一些。 检查完迫击炮，让人架起来放了两炮，效果确实不错，炮管长了炮弹初速高，精度也高，两炮的落点差不了几米，对这精度，石天已经很满意了。 工业初期，谈不上精度一说。一千多米的距离，落点能控制在十米之内，能达到这种精度已经很不容易了，显然是李世民在炮弹上下了苦功夫了。 让人将炮拆了，石天这才跟着李世民跑去弹着点察看。没有假人，只有各种各样的木板，看来李世民造这炮，为的就是炸人家的城门的。 弹着点处的加厚木板，已经炸成了碎屑了，这点石天倒是能理解，为了炸城门，李世民舍得装药，从那加长了的弹头石天就能估算出来，这一发炮弹，少说也装了一公斤的tnt。 还好李世民没发疯，没像老毛子那么变态，一发炮弹内装上三公斤的tnt。如果是那种药量，这迫击炮的口径就该扩大一下了！ “这东西威力还行，炸城门是没问题的，如果是炸城墙，那就有些不够用了，还得派人去埋炸药才行！”看着被炸的四分五裂的那些木板，李世民很是满意。 指着十来米外的木板，石天开口道：“陛下，这东西炸城门是不错，可是对于士兵的杀伤力一样不能小觑！ 您看一下，五丈之外的这些木板，虽然没有炸烂，可是被那弹片已经炸的千疮百孔了，如果炮弹在人群中炸开，五丈之内，恐怕很难存活下来！” 第470章 崔家的船沉了 迫击炮本来就不是用来炸门用的，在大唐，这东西造出来了，已经算是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甭说是城门了，就是一般的城池也都在这东西的火力覆盖范围之内了。 如果用这玩意打高句丽的话，在高句丽的城池之外，打一座高台，用望远镜确定好城主府的方位，测算出距离，来个一百发连射，估计城主府就会移为平地。 甭说是一般的小城了，就是高句丽的王城，李世民也有底气试一下。 打城门，用迫击炮也是可以的，无非就是多扛上几门，多发射几发炮弹，总有两发炮弹能落到城门洞里不是！ 相比迫击炮，打城门用rpg或许更合适一些。别看rpg结构简单，技术含量可是一点也不低。 rpg是火箭炮吗？严格来说不算，可这东西还带着火箭发动机，射出之后，火箭发动机工作，最大射程能达到千米。 若说它是火箭炮，它的发射模式还真不是，人家的发射模式是标准的无后座力炮，那火箭发动机只是增程用的。 rpg是很牛的，这东西发射之后，二百米内炮弹都不带下坠的。无后座力发射，炮弹飞出二十五米之后火箭发动机点燃，而且那一个小小的炮弹上，光发动机喷口就六个，正好围了一圈。 火箭发动机不但增加炮弹的射程，还加速炮弹的自转，让射击精度更准一些。 rpg石天暂时是没打算做的，里面牵扯的技术太多，光是平衡无后座力炮尾喷力和后座力，就得大量的计算和实验。 除了这个，还有固体火箭发动机，这东西结构虽然简单，但想造出性能稳定的可以用于rpg炮弹的固体火箭发动机，车床精度就还要需要很大的提高。 武器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李世民折腾了，再往下，李世民就该担心了。 有那精力，发展点基建不好吗？造桥修路，造大船，建铁道，等理工学院的学生毕业了，再带着他们弄出有线电话，不比天天捣鼓硫磺土硝要强得多？ 石天在给李世民和负责研制迫击炮的人迫击炮筒的改造，山东那边已经有流言流出了。 前几日，崔家的船浩浩荡荡沿河入海，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围观，一度成为周围沿海渔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崔家的船那么大，又有二十多条，从博陵一路入海，动静那么大，周边的人早就都知道了。 崔家对这些船是相当看重的，那可是他们的命根子，为了能够顺利入海，他们还专门疏通了河道，趁着深秋的最后一场大雨，连夜出发，好不容易稳稳当当入海。 十丈长的铁船入海，而且是蒸汽发动机的，除了冒着黑烟和热气的蒸汽机，整个船上不见风帆桅杆，也不见桨舵，让一众小渔船纷纷跟在后面看热闹。 铁船速度快，刚入海他们还有些谨慎，可是入海一段距离之后，很快就把身后的小船甩的不见踪影了。 渔船追不上铁船，可李世民安排的人却提前在前面埋伏上了，见到大船，他们果断按下了随身携带的启爆开关。 爆炸声并不大，只不过通过望远镜，他们能清楚的看到大船上慌乱的人群。 一条船三个窟窿，下沉速度是肉眼可见的，不过短短的一炷多香的时间，他们就目送着崔家的二十条船争先恐后的葬身海底。 此处离海岸少说也有十几里了，水深二三十米，再加上这么冷的水温，船上的人想要生还，那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等崔家的船全部沉入海底，不良人划着小船在周围转了几圈，确定没人生还，给李世民发了密电，他们这才趁着昏暗的天色划向另一片海域。假模假式地点上渔火，捞起了螃蟹。 李世民接到密电，命令他们把电报机和启爆器全部扔进大海，不要给崔家留下任何线索。 第二日，早朝过后，几个重臣排着队在甘露殿门口汇报工作，这其中也有长孙无忌的身影。 从甘露殿出来，长孙无忌并没有回皇城办公，而是去了后宫的丽政殿。 午后，海边就起了谣言，崔家的大船撞了暗礁，全都沉了！ 对于这话，是没人信的。崔家的人没有傻的，一条船撞了暗礁，这个还有可能，可是二十条船全都撞了暗礁，那怎么可能？ 不过也不缺乏好事者想要去凑些热闹，离海岸十几里，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遥不可及。 船沉了，总会有些痕迹的，比如一些可以漂浮在水面上的木板材料等，至于尸体，那就基本不用想了，海中不同于内河，一天多的时间过去了，凡是还着伤的，早就被海中的生物给分食了。 即便那些早跳船的，也被不良人挨个照顾好了，分解成了鱼鳖虾蟹爱吃的尺寸，为大唐的渔业做了最后一丝贡献。 崔家这次，损失的不光是二十条船，还有负责造船的崔元以及一个负责漕运的族老，这还不算，还有几十个造船的船工。 如果此事不泄露，崔家或许还有翻身的可能，暗中再打造两艘船，跑上几年，慢慢的回本，一点点做大。 只是李世民不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长孙无忌也不会那么无情。 热心的渔民不光去看了热闹，而且还殷勤地帮崔家运回了几块有着明显标记的木板。这下，崔家大船沉海的事情算是坐实了。 崔家沉船的消息漫延的有些出乎所料，仅三天时间，太原那边已经有了传言。第六天洛阳那边也得了消息，洛阳轰动！ 十天之后，长安城中也有了风言风雨，这么大的传播规模，已经不是崔家所能掌控的了！ 崔家族长也已经收到了消息，奈何他之前就接到了李世民的旨意，让他去长安解释崔家族人联合倭国人盗取李世民宫中宝贝的事情。 他倒是想赶紧返回博陵处理这件事情，但皇命在身，此时返回博陵，那就是抗旨。如果崔家公然抗旨，崔家的主脉一支恐怕就会被李世民收拾个干净了。 虽然李世民没有胆量杀他崔家主脉的人，但是以此发难，将崔家的主脉清除出权利中心，罢去崔家主脉人员的官职，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没有了官员的主脉，那还是主脉吗？李世民如果拿崔家主脉动刀，崔家必然会面临着权利更迭，其结果，必然会大伤崔家的元气。 不回博陵，后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来人汇报，船沉了，很大可能是二十条船全沉了。 二十条船全沉了，崔家旁系肯定会借机发难。 造船的钱，不光是主脉一支的，旁系的投资占了大半。如果他们此时上门讨账，要么见船，要么见钱，现在钱货两空，崔家分崩离析也不是没有可能！ 第471章 改善下生活 吃够了粗粮，总想着吃点细粮。 “小兕子，你知道这面粉是怎么磨出来的吗？”盯着手中的糕点，石天若有所思地问道。 李明达今天跑来石府，除了她自己之外，还带了一个小跟屁虫。新城公主又长了一岁了，丽政殿已经有些关不住她了。 面粉机，石天还真没玩过。只不过看了一眼颜色暗淡地糕点，石天觉得是不是应该改善一下大唐百姓的生活了？ “用石磨磨出来的啊！你没见过石磨吗？”将一根棒棒糖塞进新城公主的手中，李明达理所当然地答道。 石磨这东西石天自然是见过的，两块圆圆的石头，打磨好之后，上面刻上一些凹槽，将其合在一起，利用两块石头的摩擦力，将麦子碾碎，最后磨出面粉来。 “小兕子，你说用蒸汽机或者电动机带动顶上的磨盘转动，这样会不会提高磨面的速度？” 磨面机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但这原理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石天的话让李明达陷入沉思，她想的倒不是这磨面机能不能成功，而是卖面粉能赚钱还是帮着人家磨面能赚钱！ 单纯这样，还是差了点什么。 面粉不是一次就能磨出来的，要一遍遍地磨才行，还要加上筛子筛选才行。 过完筛子，细度达到了，面粉就出来了，那些细度达不到的，筛选出来，再进行二次研磨和三次研磨，研磨三次想来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麸皮了。 妥了，就这么决定了，不行再改。 合计好之后，石天开始跟李明达研究起了磨面机，至于新城公主，蛋糕麻花麦芽糖，再加一个小不点，已经完全没心思理会石天和李明达了。 有了方案，安排人去实验，想把简易版的磨面机搞出来，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食解决了，衣也要解决一下才行。 棉花今年产量不低，最起码六十万大军都有了棉衣。而且石天也在寒冬来临之前得到了心心念念的棉被，而且连被套都是用棉布制作的。 收了长孙皇后让人送来的棉被，总得要回报一下才行。 电机和蒸汽机都有了，再让长孙皇后领着宫女纺线织布就说不过去了。 织布机的制作原理不难，可是想要制作却是相当困难的，这东西的零件太多了，多到让石天头疼。 自己没心思玩的东西，那就外包出去。 把织布机的原理教给李明达，石天和李明达果断把这项复杂的工作外包给了理工学院。养了他们这么久，而且教了那么多东西，不就是让他们来干活的吗？ 拿着记下来的磨面机和织布机的理论，李明达眉头一皱开口道：“天哥哥，你这是要继续打击崔家的产业？” 崔家的产业遍布各行各业，但那也只是在传统行业之中。 等造出磨面机和织布机，将便宜的面粉和布推入市场，崔家必然损失惨重！ 想法虽然好，可这样操作的话，其他世家也难受啊！难道要把崔家的店铺全弄出来点对点狙击？这样的针对性太强了吧！ 揉了一把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眯起眼睛道：“我们不针对崔家，只是把机器造出来，让大唐的百姓吃上便宜的面粉，穿上便宜的衣服而已！ 崔家的船沉了，其他几家现在都在观望。将理工学院试制磨面机和织布机的事情稍微透露出一点来，那些世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办？这机器是学院出面搞的，等研制成功，他们要么卖机器，要么就卖产品。 一个学院，弄那么大的产业可能吗？如果理工学院卖产品，他们就敢带头弹劾理工学院，毕竟理工学院的本职是教书。 最大的可能，理工学院是要卖机器的。 理工学院卖机器，他们就买机器，石天总不可能不把机器卖给他们吧！ 有了机器，就能赚钱。市场那么大，几家提前再分一下，哪怕是按自行车市场来分，崔家的地盘也全包含在内了。 为了能够顺利的买到机器，也为了提前把市场准备好，崔家的产业那是必须要针对一下的，因为他们知道，石天是绝对不可能卖给崔家机器的，就算石天卖，崔家估计也没人敢买了！ 之前石天通过他们卖给崔家的电焊机，他们还寻思着石天会在电焊机上留下什么后手。直到山东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们才彻底明白，石天这是在掏空崔家的钱包啊！ 电焊机石天可能没留下后手，可是崔家的命根子被石天沉进了大海之中，这一下子就要了崔家的大半条命了。 崔家这二十条船沉了，即便李世民和石天不再动手，崔家想要缓过来也要几年的时间，弄不好家主和族老都要重新换一遍才行。 只不过不动手可能吗？李世民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另一个崔家的教训不是摆在那里吗？ 既然崔家注定了要败亡，那就趁着还有点血肉，赶紧上前分上一点才行。 …… 最终，崔家族长还是选择了继续前往长安。 半路返回崔家，李世民或许不会弄死他，但大理寺大牢里的人就一个也救不出来了。 而且返回博陵，他也无能为力，总不能回去把祖宅给卖了吧！即便卖了，那点钱也不够啊！ 崔仁师府上，崔家族长崔植经过千里跋涉，总算是到达了长安了。 现在去找李世民，肯定是不妥的。他在家中屁事没听到一点，李世民就一道御旨把他叫来了。 虽然后来收集了一些消息，不过在见李世民之前，还是要好好准备一番才行！ “仁诗，跟我说说，陛下此举为何？当真容不下我崔家了不成？”歪坐在椅子上，崔植有些头痛地问道。 崔家的船沉了，现在没有任何线索，不过二十艘船同时沉，这里面要说没有故事，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李世民之外，崔植想不出任何人。 崔植和崔仁诗都出自安平房，关系自然亲近，而且崔仁诗现在任殿中侍御史，这官级别不高，只有从七品下，但是在朝堂上知道的事多啊！ 殿中侍御史，听起来很唬人，其实这官职确实挺唬人的，朝堂之上，除了李世民之外，没有他管不到的。 上朝之后，别人坐着他站着，瞪着眼瞅着文武百官，谁有失仪的举动他都在小本本上记下来，最后弹劾处理。 石天倒是也上过几次朝，虽然不多，也被弹劾过，只不过弹劾的奏章被李世民直接无视了！ 一个一年进不了朝堂两三次的毛孩子，跟他计较这些干什么？把他惹毛了，你们能有好果子吃？这小子可是专盯着人家的大门炸，已经被炸了好几个了，就连清河崔家的大门都没逃过！ 第472章 崔植 殿中侍御史级别不高，但是知道的事可真不少，朝堂上的事情，他插不上嘴，可都听了个清清楚楚，这也是崔植为什么一到长安就会来找他的原因了。 身为博陵崔氏之人，又是主家这一脉的，崔仁师自然要把一些事情告诉崔植了。 “陛下丢了东西，十分重要的东西，而这东西在崔子伦的府上搜出来了，是倭国人送去的！” 崔子伦是崔家新上任的京城负责人，至于崔炎这个前任负责人，现在已经跑回博陵了，估计这辈子也不敢来长安了。 长安太危险了，他原本是来感受一下长安的繁华的，一时兴起，把李佑当二傻子玩了一下，自己就给搭进去了。 如果不是崔植千里迢迢地跑来长安营救，估计李世民能直接把他弄死。 崔炎也是个妙人，吃了一次亏，长记性了，直接撒丫子跑了。至于报仇的事情，他是没那个打算了，石天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逮住他就往他头上泼脏水，这人简直是个无赖。 至于李佑，这辈子最好别见他了。自己在大理寺关了多长时间，李佑就骂他骂了多长时间，天天扬言，只要自己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他崔炎！ “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听到崔仁师如此说，崔植好奇地问道。 李世民的东西丢了，在崔子伦家里发现了？崔子伦不是傻子，如果是一般的东西，他必然会去给李世民送去的，即便见不到李世民，不管是通过崔仁师还是其他崔家的官员，那必然也会在第一时间送上去！ 崔植好奇什么东西，一句话差点没把崔仁师给吓死，赶紧止住崔植的话，小声地开口劝道：“别好奇，也别问，知道这东西的，差不多都在大理寺的大牢里了。 听说大理寺最近都关不下了，有一部分都关到刑部去了！” 崔仁诗多少也能猜出李世民丢的是什么东西，这事在朝堂上连着吵了那么多天，为了把魏征他们这些刺头按下去，李世民还是透露了一些消息的。 崔家的人好解决，世家把倭国抄写的教材送来之时，李世民没收到崔家的教材，第一时间就让人把崔家给盯起来了。当天晚上，连锅端起，一个人也没逃出去。 就这速度，李世民晚上抄崔家的时候，都多抄出个几个抄写了一半的教材，如果再晚上一两天，崔家必然能把新教材抄写下来了，甚至送加博陵。 崔仁师说大理寺的牢房关满了人，这还真不是夸大。崔家那些人，再加上当晚抓的那些倭国使者，以及明面上那些去各个工坊求教的倭国人，当晚大理寺就爆仓了。 倭国在长安的人不少，对于大部分倭国商人使者，只要能证明没接触过教材，也没去钢铁工坊制盐工坊等那几个 重要工坊学习技术的人，李世民还是大度地将他们放出去了。 崔仁诗不让问，崔植更加好奇了。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李世民这次会不会是栽赃？ 这事可是有前科的，清河崔氏，金吾卫抄家，当时可是用了 栽赃的手段，最后把话从崔东平的口中给诈出来的。 难道李世民又要故技重施？ 想到了这里，崔植谨慎地开口道：“上次金吾卫抄崔世兴的家，其中用了一些手段。这次金吾卫会不会也用了同样的手段？” 见崔植还在抱着侥幸的心理，崔仁诗想了一下，索性给他透露点消息吧，要不然，他担心崔植去见了李世民，会把李世民激怒。 “前应国公武士彟的闺女，入了宫，被封了才人，上个月骤然得了暴疾！儿子武元庆袭了国公，上个月在街上打了人，被御史弹劾了，也被削了爵，成了庶人！” 宫里的事情敏感，崔仁师还真不敢讲的直白，大致讲两句，让崔植明白了也就得了。 弄死了一个才人不说，还把一个国公给废了，这件事看来八成是真的了，李世民再豪气也不至于拿着自己的小 老婆来找他崔家的晦气！ 说到这里，崔仁师想了一下，既然说了，那就多说两句吧！ “东西到了倭国人手里，倭国人可能是为了保住手中这东西，抄了几份，每家都送了一份，结果其他几家都不约而同的交上去了，只有崔子伦那份没上交！ 如果只是这样，那还好说。当晚抄家，崔子伦正带着人在誊抄这东西，被抓了个正着！” 话只能说到这里了，如果而说多了，他这个殿中侍御史也就不用当了。 明天崔植去见李世民，李世民必然会套崔植的话。如果崔植知道的太多了，他崔仁诗就危险了。 他倒是很想劝崔植一句，崔子伦就别费心思去搭救了，没可能救出来的，就他那些家人，弄不好都要牵连进去 ！ 不过他知道崔植脾气倔，这话索性也就不劝了，省得自己生气。 一听几家都有份，可只有他崔家吃了这么大的亏，崔植直接气得跳起来了！ “可是他们几家联合起来坑我崔家？” 也怨不得崔植会有如此想法。倭国人把东西送给了除清河崔氏的其他八家，结果其中七家把东西交上去了，只有崔子伦一家被坑进去了，是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倭国人是为了保住这东西才送给他们的，那能是一般的东西？而且这东西还搭进去了一个才人和一个国公爵位。 人家其他几家的人是傻子不成？见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有胆量下吗？ 再加上这东西是倭国人送的，还是打着宫里才人的名义去送的。 崔子伦这是喝了多少假酒啊！连宫里的东西他都敢染指！难道就不怕这是李世民做的局吗？ “东西是倭国人送到他们府上的，打着的是宫里人的名义，而且点明了这东西的重要性和来历，您说其他几家人敢收下吗？”叹了一口气，崔仁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 倭国人傻，他崔子伦也傻吗？什么东西都敢收下？还妄图誊抄，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世家没有傻子，其他几家知道了这东西的来历，自然知道李世民对这东西的重视程度。东西在他们手里，也不可能带出长安城，而且他们弄不好还要为这东西陪葬！ 既然得不到这东西，还不如干脆交给李世民，赚点好处！ 他们把东西交上去，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全长安城的百姓可都看见他们脸上的笑容了，可见他们是得到了想要的好处！ “崔子伦这是想死吗？什么东西都敢染指！”崔仁师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崔植也就明了了。 这不是李世民坑他崔家，也不是世家联合起来坑他崔家，是崔子伦自己要找死啊！ 崔子伦找死没什么，崔家这么多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可他这次把崔家给坑进去了啊！ 第473章 云宛儿训子 崔植在准备着明天去面见李世民，石天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最近去宛儿的层次上来了，接触的人层次高了，再加上被云老爷子收拾了几次，以前在街坊里学的那些习惯也被云老爷子给打磨的差不多了。 相比村妇，云宛儿还是有些底子的，只是在光德坊生活的时间长了，接触的底层人多了，再加上石锤的宠溺，性格上有些放纵。 最主要的是她之前已经放弃了，嫁了石锤，成了工籍，儿子又不是读书的材料，她也就认命了。 现在石天有出息了，成了国公，她也有了诰命夫人，箱子底的那些东西也重新捡起来了。 盯着老实站在面前的石天，云宛儿一边打磨着那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新版的孝子棍，一边冷着脸开口问道：“听街上人说崔家的船沉了？” 石天跟崔家结了些梁子，这事云宛儿知道。只不过石天之前没有太大的动作，云宛儿也就没有开口劝阻。 现在崔家的船沉了，一沉就是二十艘，而且是刚造的蒸汽大船，这事可就大了！她觉得有必要敲打一下石天了。 朝廷中的事情，云宛儿以前从不过问的。这次一过问，石天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这两日街上是有些传言，说崔家的船一入大海就沉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云宛儿难得开口发问，石天随意答道。 这事他可不会承认，即便当着云宛儿的面，他也不敢承认。 万一这事走漏了消息，他石家可就危险了。 博陵崔氏不同于清河崔氏，清河崔氏，人家光明正大的去砸了他的工坊，抢了他的东西，他去搞清河崔氏人家说不得什么。 可博陵崔氏就不同了，人家偷了他的技术，之前还是他亲自教给人家的技术，你主动教的，总不能再限制人家在哪里用吧！毕竟教之前你可没有提前嘱咐过！ 自行车店的事情，人家做的是幕后，出面的是李佑，用的也是些普通的手段。就为了这点屁事，你一下子就要把人家打死，没证据也没理由啊！ “你跟崔家有些过节？”挥了一下手中的老子棍，云宛儿再次开口问道？ 石天是国公不假，可是在博陵崔氏眼中，一个国公又算得了什么？ 格物的手段，石天确实厉害，可是为人做官，在云宛儿看来，石天还是嫩了一些。如果他对上博陵崔氏，那必然是被李世民利用了。 李世民对付崔氏，那是为了他李唐的江山，石天又何必去出那个头呢？ “崔家偷了我的东西！”提起这个，石天满是不忿地答道。 崔家再怎么说也是大唐的第一世家了，能做出鸡鸣狗盗的事情，石天还是有些鄙视的。 如果是普通的小家小户，不管是偷了蒸汽机还是炼钢的方法，石天都没有这么生气。只不过一个读书传家的世家，做出这种小人之举，石天在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 “偷了你什么东西？蒸汽机？炼钢？那是你主动教给人家的好不！你弄出来的东西那么多，不说完的，就长安城周边这些工坊，哪家工坊用的不是你的东西，他们也与你有过节不成？” 怼了石天一句，云宛儿叹了口气道：“咱云家的钱那么多，即便是三五代人也花不完了，你又何必去计较那些东西？ 你做的那些东西，不能只送给皇家吧！可是你又敢明着送给其他人家？ 你不让他们偷，难道你还敢明着给不成？” 云宛儿这话说的有些深度了，是不是云宛儿自己想出来的，石天也不清楚，但是石天却被这话给震惊住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石天是清楚的。 他的东西，如果只留在自己的手里，石家长久不了，即便是有李世民护着，他石家也长久不了。 而且李世民也不可能一直护着他，当石家的财富让李世民忌惮了，他石家也就快完了。 这是自然规律，不光他石家，哪怕就是皇家，最终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想要长久，那就得给别人带来利益。只有给别人带来了利益，得利之人为了维护这份利益，必然会主动出面维护。 在皇家这一棵树上吊死，那可就真死了。只有多挂上几根树，织成了吊床，不但可以躺在上面逍遥，还可以有那么多大树在上面遮阳挡雨，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云宛儿的话石天算是听明白了，最近是有些无所顾忌了，就连博陵崔氏他都敢下手了！ 石天正在咂摸着云宛儿刚才那话中的味道，云宛儿已经起身，拿着孝子棍在房间里溜达着，正当石天想的入神的时候，云宛儿扬起孝子棍，就给石天的屁股上来了一下！ 这一下，云宛儿显然是收了力的，再加上这个季节，石天身上穿的也厚，不过这轻轻的一下，还是让石天捂着屁股跳了起来。 “嗷！娘！你为什么打我！”被一棍子打醒，石天张口喊道！ “我石家传到你这一代，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你的任务是传宗接代，不是天天变着法子作死！ 博陵崔氏是何等庞大？连陛下都要忌惮三分，你却敢打他们的主意，你是想让我石家绝后不成？” 枪，云宛儿见过，虽然没上手摸过，但云宛儿知道这东西的厉害！ 能让崔家那二十条船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她看来，这里面没有石天的参与，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甭说她了，世家的人甚至崔家的人心里也都清楚，崔家这次的跟头，石天必然也参与了挖坑！ 在云宛儿看来，石天出人头地也罢，位及人臣也罢，都没有安安全定地活着重要。得罪了崔家，一下子又打不死崔家，石家以后的日子可就得小心了！ 不光是石家，就连云家也是一样，尤其是云伯永那边，以后做事得多长个心眼了。 云宛儿这一棍子，把石天打醒了。崔家的事情，李世民不可能不清楚，想要动他们的办法多了，敢情自己是着了李世民的道，被他利用了！ 就算是清河崔氏，石天也觉得此事李世民在其中布了局，也被利用了，目的就是让世家忌惮他，不敢跟他走的太近！ 崔家的事情已经做了，现在想下船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这船不是在他的手里，而是在李世民的手里，这船的方向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云宛儿有句话说的特别在理，他这技术，不可能全给皇家，也不可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既然自己守不住，不让人偷，留着干吗？ 看来自己的发展方向还是走错了，理工学院教出来的那千名学生，严格来说还是被李世民控制在手里了。 国立学堂办不起来，数理化就不可能普及出去，最起码十年之内，理工学院的学子没啥太大的成就，毕业之后就被李世民弄到工部、器械监或者朝廷及皇家的工坊中去了！ 要想打破这种局面，还得从世家和勋贵出手才行。 第474章 你崔家要谋反不成? 石天一夜没睡，崔植也一夜没睡。 崔植入宫了，他要去向李世民赔罪，也要等待着接受李世民的审判。 崔家连续利用了李佑两次，现在又跟后宫的才人搅合在了一起，把宫里的机密都偷了出去。李世民就算是再大度，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了。 崔家那二十条沉船，在崔植的认知中，应该就是李世民的报复手段了。李世民这下够狠，打蛇打七寸，一下子就把崔家给打了个半死！ 崔植是没把石天放在眼中的，在他的印象中，石天只是一个玩弄奇技巧淫的小人物，格物一学上有些造诣，经史子集却没有太多的涉猎。 石天会作诗，崔植是清楚的，可是李世民给他封了国公了，却没给他任何官职，想来这人也难成大器！ 崔植入宫，李世民这次硬气了，直接把他晾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这才让人把他喊了进来。 “崔家厉害啊！将齐王一次次玩弄于股掌之中，让其兄弟姐妹反目成仇！现在又联合倭国之人，将手伸进了宫里，把朕的东西都偷出去了！”盯着崔植，李世民阴声怪气地敲打道。 “既然你崔家对宫中之事如此热心，要不朕直接把这太极宫给腾出来，你们崔家搬进来如何？” 李世民只是一句话，崔植就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 自古以来，宫中事物都是禁忌。崔家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宫中之事，李世民觉得也该剁一下崔家的爪子了。 “陛下，崔子伦之事，是他一人所为，并非崔家指使，还望陛下明察！” 崔植清楚，崔子伦肯定是保不住了，他动了李世民的禁忌！ 听了崔仁师的话，他也没打算再保崔子伦了，现在只要能保住崔家，那已经是万事大吉了！ 清河崔氏尸骨未寒，结局在那里摆着。摆平了李世民，他还要赶紧返回崔家，去解决沉船的事情。 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崔家的结局不会比清河崔氏好到哪里去。 即便处理好了，对崔家的打击也太大了，崔氏内部，离心离德是肯定的了，最起码他们主家的话语权会打个对折！ “崔子伦的事情是不是他一人所为朕不清楚，但那电焊机的事情你敢说不是你崔家指使的？” 李世民当然知道崔子伦的事情是他一人所为，毕竟崔子伦想要联系崔家也没那个时间。 电焊机的事情李世民可是让人查了个透彻，联合其他几大世家，利用李佑，煽动长安百姓，逼着石天公开售卖电焊机，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李世民已经全部掌控了。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但真要上纲上线，李世民能做的文章就大了，弄死他崔植完全不在话下！ 李世民把话讲的这么明白了，崔植有心狡辩却也无从开口。 “陛下，此事是老夫一时糊涂，只想着为大唐百姓谋一份福利，让他们用上便宜的自行车。老夫知错了，请陛下责罚！” 这崔植的求生欲还是很足的，认打认罚可以，提前摆上大唐百姓的利益，占上一个为百姓谋福利的帽子，这样李世民下手也就不敢过重了！ 对于崔植的无赖，李世民脸色冰冷，直接开口质问道：“你是为百姓谋实惠还是为了购买电焊机这事不用我讲明吧！要不我让人取来崔家与阴弘智以及其他几家的对话给你瞧瞧？” 在他面前演戏？崔植还嫩了一些！ “为了研制电焊机和自行车，石天先后投入了近百万贯！今日朕替他作主了，你崔家拿出百万贯钱财，朕让他把电焊机的技术公之于众，以后再不以电焊机谋利！” 你崔家不是要为百姓谋实惠吗？那就给你个机会。拿着别人的东西送人情，那不是大方，而是无耻！既然想为百姓谋实惠，那就得实实在在的投入才行。 崔家能拿出百万贯来吗？或许可能，但前提是崔家的人都住到大街上去才行！ 造船加上买电焊机，崔家的油已经被榨干了。甭说百万贯了，就是崔植强行让崔家旁枝凑二十万贯，崔家都能马上分崩离析！ “陛下，崔家向来清贫，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此事是臣做的不对，回头臣就去石府赔罪！”李世民一提钱，崔植直接没了脾气。 如果崔家有百万贯，那崔家还会有眼前的危机吗？ 崔家造出了蒸汽机船，还没启用就被李世民给弄沉了，这也算是李世民给崔家的警告了。 漕运的事情崔家算是不敢再插手了，再造船，必然还会沉。即便不沉，他们的船能不能运行也是个未知之数！ 崔植想清楚了，回去之后，把船坞拆了，给李世民表达一个态度，然后好好地经营砖瓦瓷器工坊，慢慢地恢复元气也就得了。 崔植想的倒是不错，只是李世民却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最近一年，你崔家的表现可是让朕十分寒心啊！串通崔家子弟，盗卖点钢铁也就罢了，还敢盗卖卖朝廷钢铁工坊的吹嘴，这可不像是一个诗书世家所能做出来的事情！ 派人去鄠县轮胎工坊，伤人盗抢，这也是你崔家所为吧！此事工坊之人跑来报案，朕给压下了，怕坏了崔家的名声，却不想你们不思悔改，反倒变本加厉！ 教唆齐王，让他当街行抢夺之事，惹不是被朕刚好遇上，长安百姓会如何看待皇家子弟？ 拿着别人的电焊机送人情，这事就不提了，朕还没处理完此事，你们竟然又打起了朝廷机密之事，你们这是要谋反不成？ 你们崔家这是对朝廷有意见还是对朕有意见？”盯着跪在地上的崔植，李世民一桩桩一件件地质问着他！ 这些事情，肯定不会只在甘露殿中说说而已，过不了几天，就会传遍长安城，然后是太原、洛阳，一直传到博陵之地。 不管如何，崔家的名声必然是要扫地的。不但如此，崔家的主家一脉，李世民也得让他们换换了。不换主家，崔家如何内乱？ 李世民如此咄咄逼人，崔植知道，崔家这道坎不那么好迈了！ 敲打完崔植，李世民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坐下来道：“崔子伦一家，凡接触过机密的人，绞！余者，流三千里！此时你可有意见？” 敲打完崔植，李世民就开始下刀了。 不把崔植逼到死角，崔植是不会老老实实挨宰的。现在崔植自保都成问题了，他也就顾不是崔子伦一家了。 对于崔子伦一家的处置，崔植是有心理准备的。崔子伦肯定是保不下了，原本他还想为崔子伦的家人谋一线生机，现在却自身难保了，也顾不得他们了。 “崔子伦咎由自取，如此处置，老夫没有意见！” 如果只是舍了崔子伦一家，能保住他崔家，崔植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崔植想的还是太过理想了，好不容易抓住崔家的把柄，李世民能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 第475章 崔家的选择 崔子伦的处理是没得商量的，李世民也只是通知崔植一下，即便崔植有意见，这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处理完崔子伦，李世民就开始给崔家做手术了。 自从石天跟孙思邈搞出了手术这东西，李世民就没少好奇。一个人，切了一段肠子下来，痊愈之后竟然看出不任何影响，这就有些神奇了。 石天最近一年没怎么关注医院，可是李思邈搞的外科却是有声有色。 从开始的取个箭头，到后来切段肠子，再到缝个疝气，孙思邈的手术范围也在一点点开拓。 随着孙思邈的研究，手术范围也在不断扩大，外科甚至都出现了分支，普外和骨外。 普外做的不错，最起码在石天看来是不错的，除了已经比较成熟的阑尾和疝气，孙思邈还向内脏动刀了。 一些伤了内脏的重症，放在医院里也是等死，倒不如让他们死在手术台上，也算是为人类的医学做出自己最后一份贡献，万一治好了，还能白捡一条命不是？ 虽然死多活少，但是医院的名气是打出来了，一大群医生，天天拿着手术刀，磨刀霍霍地盯着每个入院的患者，总是期望着能多来几个将死之人让他们折腾一番！ 随着药品种类的增加，孙思邈能用的手段也越来越多，这也让他的野心越来越大。 骨科就简单了，转换关节这种高大上的手术他们是没法开展的，毕竟材料没做出来，他们有这想法也没法实现。 转换关节做不出来，可是应对骨折，他们却多了不少手段，取出碎骨只是最初级的，对于一些骨折严重的患者，他们已经开始试着用铜丝捆绑了。 铜丝质软，而且用于手术的铜需要相当高的纯度，并不适合医用。 孙思邈曾找过石天，让他推荐个更适合手术的材料。 适合手术的材料倒是有不少，最常见的就是不锈钢了。做水杯的304不锈钢肯定是不合适的，最少也得用316不锈钢才行。 做不锈钢要用到铬和钼，钼倒是不缺，可是铬这东西石天暂时还真没找到大批量的产地，石天知道这东西主产区在非洲和澳洲，国内哪儿有，他还真不清楚。 之前做枪管，镀铬的时候，那点铬是李承乾给他带回来的矿石提炼的，为此他也找过李承乾，让他安排人再去找点，最好是找到矿脉。 铬是好东西，现在对铬有兴趣的不光石天和孙思邈，李世民和李渊对这东西也是眼红不已。 石天和李明达的枪管是镀铬的，耐用，打几千上万发子弹都不带出问题的。 李渊的枪管就有些抗不住了，只有一两千的耐久度，再加上他打的多，他那枪管已经换了两茬了。 李渊不知许了什么承诺，买通了李明达，让她亲自给自己镀了一根枪管，这才发现，石天口中的精度降低基本是无稽之谈，虽然略有差距，却也基本不影响枪支的战力。 李渊将这事告诉了李世民，李世民也上心了，先后派出了不少人去找铬矿，只不过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关于铬矿，李世民问过石天，石天所能告诉他的也只是在甘肃一带，再远一点就要去西域了。 手术之中，成功率最低的就是换头术了吧！一个换不好，就把人给换死了。 李世民要给崔家做手术，必然会挑选成功率最低的。 派人叫来其他几家在长安的代表以及博陵崔氏内个旁系官员，李世民当着他们的面，细数了一下崔家的罪状，这才开口道： “崔家是大唐的崔家，不是你崔植的崔家。朕不允许崔家败在你崔植的手上，也不允许崔家毁在你崔植的手中！ 崔家主脉，先后出了崔圆、崔炎、崔子伦等人，行鸡鸣狗盗之事，朕对崔家主脉已经完全没有了信心了。 崔家传承数百年，向来诗书传家，看来你崔家这一代，书没读好啊！最起码你崔家主脉一支，这圣贤书就没读进去！ 朕现在给你崔家两个选择，其一，更换家主及族老，且不可从主脉一支选取。主脉一支，三年内不得参加科举，不得举荐为官！ 其二，便是崔家之人，闭门读书，朕给你们五年的时间，先把圣贤书读透了方可再为朝廷效力。且三年内博陵崔氏不可参加科举，不得举荐为官。” 李世民口中的两条选择，其实只有一条，那就是更换家主。 偌大个崔家，三十余万人，如果三年不得参加科举，也不得入朝为官，三年之后，朝廷上还有崔家的立足之地吗？ 这三年的时间，老实待在家中读书就没事？李世民会那么仁慈？如果不换家主，崔家能不能挺过这三年都难说！ 之所以让其他几家的人来盯着，那就是让他们出面来见证和主持崔家更换家主。另外也是告诉他们一声，可以开始收割崔家的利益了。 不换家主，崔家必亡。换了家主，崔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主脉一支是完蛋了，他们一退，其他几脉都会盯着他们，让他们把之前收上去的钱交出来。主脉能拿出这几十万贯吗？就算是睡大街也拿不出来！ 其他几脉争抢家主，必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只要一乱，长孙无忌就会有无限的机会。 其他几家，跑来李世民这里献书，李世民必然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归。崔家这份大餐，就看他们有没有那个兴趣了。 这么大的利益，朝廷是不打算取的。朝廷不取，其他几家不可能放过。 “陛下，这是崔家之事，您插手是不是有些不妥了？”面对李世民的咄咄逼人，崔植咬着牙反驳道。 崔家换不换家主，的确不是李世民所能决定的。李世民想要把手伸进崔家，崔植第一个就不答应。 崔植在做垂死挣扎，李世民直接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冷着脸说道：“此事朕插手的确有些不妥，如此就算了吧！你且回去吧！” 李世民让崔植回去，那就是他默认选了第二个选择了。 为崔家的主脉背锅，其他几个崔家之人不干了。 “陛下！崔家选择第一条，回去之后就更换家主！”现在他们可不能让崔植回去，一旦回去了，他们可就全给崔家主脉陪葬了！ 世家联合在一起，李世民无法撼动。可是单纯的针对崔家，李世民还是有这个魄力的。 对于旁系官员的回答，李世民并没直接开口答应，而是冷冷地回了一句：“这是你崔家的事情，朕不会插手。你们自己回去处理吧！到时候把结果报之于朕就可以了！” 说完，李世民直接拍屁股走人，不再跟他们在这里纠缠了。 这么好的局面，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现在他划下道了，崔家怎么选，他完全没有兴趣，接下来就看其他几家和长孙无忌的表现了！ 第476章 想吃独食的李治 天冷了，程处亮回来了，李治也回来了，好久没用的明达酒楼后院再次启用。 洛阳的路修好了，没有有偷工减料，从两个被晒成黑炭的人脸上就可以看的出来。 “妹夫，这水泥路太好用了，只可惜没钱，要不然我把大唐的路全修成水泥路！”多喝了几杯，李治借着酒兴豪言壮语道。 对于李治的豪言壮语，石天还是比较佩服的。知道水泥路好，还能把自己的钱全投进修路，仅这一点，李治这个亲王就足够优秀。 “没钱好说啊！赚钱不就行了！”陪着李治喝了一杯，石天想了一下开口道：“喀什的互市开了，瓷器在那边卖的相当火爆，而且价格也高。 就咱们这一个吃饭的盘子，就能换五个金币，这价格，想想就可怕！” 互市开了，虽然只是试运行阶段，但是让西域三十四附属国加上吐蕃戒日，以及西边的波斯突厥等国的商人趋之若鹜。 大唐每批运过去的货物，一进互市，即刻就会被各国的商人围上，瞬间就能被瓜分掉。 现在互市上的商队，只有两支，一支是李承乾领头的西域商行，另一支就是朝廷的官商。对于互市，世家也想参与，只不过李世民并没点头，倒也没拒绝，恐怕是等崔家的事情结束之后才能同意。 大唐的胡商倒是也想参与互市，只可惜他们暂时还弄不到出口的允许，想要将东西带去互市，恐怕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行。 出口的文件，对别人来说难办，可是对李治来说那就简单了，只要他跟李世民打个招呼，李世民必然会给他特批一套手续，毕竟李治的镜子生意不但赚回了钱，还带回了不少的情报！ 说到这里，石天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我现在在研究一种可以在陶瓷上作画的材料，如果这种材料研制成功了，画在陶坯上，等瓷器烧制出来，上面就会带上各种颜色的图案了。 只是我手里也没钱了，这种材料想要研究出来恐怕还要花不少钱才行。你们仨有兴趣没？有的话每人赞助我几百贯，等材料研究出来，三年之内，这材料我只卖给你们！” 跟他们合作，一起做商行？石天对这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相比那样的合作，石天更加喜欢这种供求关系。 研究出材料，三年之内只卖给他们，三年之后，直接把方子给他们三家，然后放开限制，谁想买材料都可以来找他！ 方子名义是他跟三家合作研究出来的，给他们三年的专利保护期是应该的，三年之后，掌握方子的就是四家了，他们三家应该不会出售材料，那他还可以做上几年的材料生意。 东西在一个人的手里是秘密，到了四人手里，那就不是秘密了，秘方流出，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几百贯？”一听来了生意，李治立马清醒了。 赚钱这种事情，醒酒的效果有时候比醒酒汤要好用得多。 陶瓷是用泥土烧制的，成本几何不用石天说明，他们心里也都清楚。一个素白的瓷盘都能卖五个金币，如果是换成带着各种彩绘图案的瓷盘，那身价翻上一两倍不成问题吧！ 如果是定制图案，那价格就更高了，怎么也得翻上二三十倍吧！毕竟独一无二的东西，价格得上调一些才行不是？ “研究的差不多了，还剩最后一点，你们三家，每家五百贯，一个月后开始给你们供货，你们正好也可以趁着这个功夫建窑不是！” 建窑简单，即便是在现在这个季节，想要搭建一个瓷窑也没太大问题，唯一的影响可能就是泥坯风干时间会变长一些。 五百贯钱，对三个都算不得什么。李治哭穷，他需要的是大钱，可以修路的那种大钱，动不动就是几万十几万贯的那种。 房遗爱也不缺钱，西域商行天天走货，虽然现在西域商行那一成的份子差不多被高阳公主掌控了，可是提到赚钱投资，高阳公主必然不会怠慢，甭说五百贯了，就是五千贯她都能掏得出来。 三人里面最穷的就是程处亮了，家具工坊和砖窑，每年下来也有个万贯以上，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了，程处亮的钱全存在明达酒楼里，也有上万贯了。 “还需要一千五百贯？房遗爱刚成亲，花了不少钱，手里也没多少钱了。程处亮更甭说，马上就要成亲了，他那点钱还得留着成亲用呢！ 这样，你也别麻烦他俩了，这一千五百贯我自己出了，回头就让人给你送来！”说完，李治起身就要出去，不想给三人开口的机会。 李治想吃独食，程处这和房遗爱立马就不答应了。 程处亮拽人，房遗爱堵门，石天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李治就被程处亮像小鸡子一样按在了椅子之上。 “晋王，吃独食可不是好习惯！我马上要成亲不假，可你姐嫁过来，我总不能让他跟着我过苦日子吧！不置办点产业能行？ 我的钱都在明达酒楼里，老大，一会你直接从我账上划走五百贯就是了，帮助老大搞研究，那肯定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晋王，如果你有意见，那我就得去找你姐说道说道了，到时候让他去丽政殿问问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好好跟你唠唠！” 为了能参与这事，程处亮直接把清河公主给搬出来了。 清河公主虽是庶女，耐不住人家婆家有底气啊！一门三公，这事如果传到长孙皇后或者李世民的耳朵里，他们也要做样子敲打一下李治，给程咬金个交待的。 程处亮把清河公主搬出来，房遗爱眼睛一亮，公主还能这么用？ “晋王，明日高阳也要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要不晚上回去，我跟高阳公主提一下这事，顺便让她去跟皇后娘娘说道说道？ 或者我让人去喊高阳过来，让她来跟晋王谈谈这事？她对做生意还是很有兴趣的！”房遗爱有样学样的说道。 “不要！”房遗爱话音未落，三人异口同声地回道。 房家也住在务本坊，房遗爱如果让人去请高阳公主，听到有利可图，高阳公主用不了一刻钟就能杀来。 石天不想跟高阳公主打交道，李治和程处亮自然也不希望跟高阳公主打交道。 高阳公主的公主府被李世民封了之后，就被李世民命令搬进房家去居住了。 在房家，上面有房玄龄压着，卢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是他那个弟弟房遗则，也不是简单货色，娶的是李元景的闺女，虽不是公主，但也是个县主。 高阳公主身份再高，在房家，她是兴不起任何风浪的，反而被卢氏收拾得服服帖帖，毕竟独眼卢氏那是敢公然抗旨的主。 第477章 博陵产好瓷 止住了房遗爱掀桌子的冲动，石天转头好奇地盯着李治道：“晋王，据我所知，你的钱都投到修路上去了，甭说一千五百贯了，你现在能拿出五百贯来吗？” 李治有多少钱，石天不清楚，但是人家李治修路是实实在在的。 从长安到洛阳的路，花的是朝廷的钱，不用李治自己掏。但是长安周边的路也没停。除了长安到洛阳，李治手下的人这半年把长安到蓝田、长安到新丰的路都修了一遍，甚至现在都修到华阴县了。 还说这么长的路了，光是霸河上那几座桥，李治就没少投钱，为此甚至都向李明达举债了，到现在那钱还没还呢！ 石天如此问，程处亮和房遗爱也好奇地盯着李治。五百贯钱，对于一个亲王来说，那也不是小钱了，毕竟他一年的例钱也就在这个数目上下了。 当然亲王府里的开支肯定要远高于这个数目，但是那钱是内帑开支的，根本不经过他的手，他想截留也没有机会啊！ 对于三人的好奇，李治不以为意地随口答道：“我是没钱，可是我有个有钱的妹妹啊！一千五百贯，这点小钱对她来说，也不过是随便一个工坊一天的利润而已！” 听到李治的回答，这回轮到石天掀桌子了。 “小舅子，你拿我的钱支持我搞研究，研究出来的成果还要跟你分享，你能再无耻点吗？”石天指着李治的鼻子笑骂道。 “小舅子？这称呼倒是贴切！”听到石天指着李治叫小舅子，程处亮补了一刀说道：“小舅子，你这样做确实有些过了，很不妥！有钱大家一起赚才行！” 石天和程处亮都叫了，房遗爱自然也不会落后。等程处亮数落完李治之后，房遗爱也学着程处亮的样子对着李治道：“小舅子，你们俩刚回长安，有件事情提前跟你说一下，你也好有个准备！ 你们两个离开长安之后，李佑和阴弘智被博陵崔氏的人挑唆，去晋阳公主的自行车店闹事。 后来晋阳公主向太子诉苦，太子星夜兼程从西域赶回来，亲自去李佑府上将李佑打了一顿！李佑现在应该还在宫中养伤！ 这事本没什么，不过我听说魏王因此也被太子揍了，骂他待在长安连自己的妹妹都护不住，害得晋阳公主受了欺负！这次你回来，可要小心一些了，最好是找李佑表示一下才行！” 房遗爱这话说的很实在，李明达受了欺负，李承乾在西域都收到消息了，要说李泰和李治不知道是不可能的。李泰挨揍，那是因为李泰对李明达的事不上心。 李治在洛阳修路，此事还好说，只不过回来了，他也该有所表示才行，哪怕是指着李佑的鼻子骂两句，这事也算是有个交待。 李治和李明达的关系很亲，李治也是唯一能从李明达手里借出大笔钱来的亲王了。如果李治没有任何表示，李承乾会不会再抽他一顿，这事还真不好说！ 对于此事，李治自然有他的打算。李佑敢去李明达的自行车店闹事，他就做好了收拾李佑的准备。 李佑被打了一顿，这事就能那么轻易过去？只可惜阴弘智被赶去了齐州，要不然李治连阴弘智一起收拾了！ 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李治微微一笑道：“小兕子被人欺负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不能没有表示。放心，我做了些准备，你们就等着看吧！” 跟房遗爱解释了一句，李治这才转过头来对着石天说道：“妹夫，我妹妹被欺负了，你就没点表示？”这口吻，这语气，跟李承乾倒是有了七八分相似。 对于李治的话，石天同样给了李治一个白眼，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一个是亲王，一个是世家，里面最小的角色都是国舅，你让我这个小小的国公怎么表示？” 石天没表示，李治是不会信的。不光李治，程处亮和房遗爱也不会信。 石天没表示，那崔家的船就沉了？那可是崔家的大半积蓄啊！就这样打了水漂了？ 没再跟李治扯李佑的事情，石天想了一下开口道：“这烧制瓷器，除了精准的火候，对黏土也很有讲究。整个大唐，能烧出好瓷器的地方只有那么几处。” 说到这里，石天举起杯子，一杯酒下肚之后，这才不急不慢地说道：“博陵之地，盛产好土，用此土烧制出来的瓷器，通体无瑕，洁白如玉，即便在整个大唐，也仅此一处而已！” 石天这话倒也不是胡说，五大名窑之一的定窑就在博陵附近，这也是五大名窑里唯一的白瓷。 崔家不是盗了烧瓷的工艺吗？以崔家的本事，想要烧出上等的瓷器，恐怕还要总结个百八十年的时间。 如果李治他们能把瓷器工坊开到博陵，直接在他们的地盘上烧瓷，那崔家的瓷器工坊能不能守住低端市场都是未知数了。 “明日我就让人去博陵选址，一月之内必然将瓷窑建成！”听石天如此说，李佑灌了一杯酒直接说道。 搞崔家，刻不容缓，趁他病，要他命，这才是报复之道！ “一同去选址吧！明日我也安排人去选址，选好址之后，一起建窑！”李治话音未落，程处亮果断说道。 这么好的地方，让李治吃了独食可不行。现在他去插上一脚，还能打着帮石天对付崔家的名义，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烧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不同的窑烧出的瓷器不同，不同的火候烧出的瓷器也不同，甚至不同的天气，烧制出来的瓷器相差也是很大的。 烧瓷我不懂，蓝田的瓷器工坊也一直是陛下在打理，晋阳公主偶尔也派人去转转，这事她比我懂得多。 惹是可能，在去博陵之前，去蓝田的瓷器工坊转转，寻摸两个靠谱的窑工，那样的话，你们的瓷窑年底之前差不多就能正式运转，烧制出上好的瓷器来了！” 瓷器运到互市，赚了大钱了，李世民对瓷器工坊也上心了，安排人将瓷器工坊扩大了又扩大。 瓷器工坊扩大规模，用到的窑工也就越来越多，最近一段时间，瓷器工坊里培养出了大批的高质量窑工。 让李治带着程处亮和房遗爱去挖李世民的人，这事应该是没问题的，弄不好李明达还会当个内应。 他们去博陵开瓷器工坊，打击崔家的瓷器产业，即便是挖了他李世民的窑工，想来李世民也不至于对他们三人下重手吧！ 第478章 李治的遁术 谈完瓷器的事情，几人又喝了几杯，见房遗爱和程处亮喝得兴起，李治揉着肚子道：“妹夫，你家酒楼里的菜是不是不新鲜？你们继续喝着，我去上个厕所！” 说着，李治起身，直接溜出了石天的包间。 李治一走，程处亮警觉地回身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洗手间。 包间里本来就有洗手间，现在都换上自来水了，随时可以用，李治上个厕所还用跑出去？ “你陪石天继续喝着，我也去上个厕所。 他拿出了这么好的东西照顾兄弟们，一定要把石天陪好了才行！”拍了一下房遗爱的肩膀，程处亮满是郑重地说了一句，尾随着李治出了包间。 “喝个酒还这么磨叽，快去快回！”回了程处亮一句，房遗爱转头端起酒杯对着石天说道：“老大，咱俩再喝一个！” 看了一眼单纯无比的房遗爱，石天满是同情。 酒桌上称兄道弟，这还没下酒桌呢，见了利益，这个铁憨憨就被那两个人精转手给卖了。 …… 从明达酒楼出来，李治找小荷问出了李明达的位置，直奔石府。 李明达知道石天带着房遗爱给李治和程处亮接风，她并没有出面。 “晋王，等等我！你放心，最好的窑工你先挑，你挑完了剩下的我再挑！”追上李治，程处亮一脸谄媚地说道。 瞥了一眼身后的程处亮，李治满是嫌弃地道：“我去找我妹妹叙旧，你追着我做什么？” “我这不是时刻不离晋王身边，保护晋王安全嘛！” 李治也知道，被程处亮缠上，想要脱身是不可能了。 “此话是你说的，窑工我选挑，挑完之后你再挑！”只要程处亮不跟他抢窑工，让程处亮跟着也无所谓了！ “放心，你选挑，给我剩下几个就行！”为了能挑到好窑工，程处亮也算是忍辱负重了！ “那瓷窑工坊的选址也让我先挑？”难得程处亮如此低三下四，李治嘴角一翘，悠然开口道。 “老大可没说具体的地址，这有什么可挑的？即便是找到了好土，咱们一起共用不是更好吗？老大说过，那地烧制白瓷最好，有白瓷，那必然有其他瓷吧！合作才能共赢啊！” 对于李治的得寸进尺，程处亮可不会惯着他。你李治能挖几个窑工？李明达对瓷器工坊了解，能有石天对瓷器工坊更了解吗？瓷器可是石天搞出来的。 石天不想插手这事，只不过是因为瓷器工坊是内帑的产业，石天不好出面。如果李治不带他去挖人，回去之后他再找石天就是了，石天总不能不管他们吧！ 被程处亮怼了一句，李治也不生气，这事他本来就没指望能成。 “瓷器在大唐卖不上高价，想赚钱，还得卖到互市去才行！这事你是如何打算的？”石天提供材料，李世民的窑工提供技术，烧制出陶瓷是没有问题的。 能烧制出陶瓷，不代表着能卖成钱。想要卖钱，还得想办法把陶瓷运到互市才行。 “现在互市上卖陶瓷的，只有朝廷的商队和西域商行。我们再建个商队，自己将陶瓷卖往西域，这样肯定能赚到更多的钱。 但是，将陶瓷运往西域，时间太长了，而且我们也没那么多钱成立商队。再加上在西域卖陶瓷的多了，相互之间难免会压价。 因此，我觉得等我们的瓷器烧制出来之后，还是直接卖给朝廷的商队和西域商行，等我们有了足够的钱，再成立商队也不迟！ 而且，大唐也不止西域一个互市。等有能力成立商行了，让石天帮忙参谋一下，最好是拉上他，一起搞个新的互市，这样赚大钱不更好吗？” 程处亮的想法倒是让李治有些意外，他只是试探一下程处亮，看看有没有一起成立商行的兴趣。却没想到程处亮直接无视了西域互市，把目标放到了新的互市上了！ 程处亮这想法高啊！西域富庶，但是朝廷和太子插手了，他一个亲王，即便把手伸过去，也只能吃些剩饭了。最好的那部分利益必然是被朝廷和太子刮分了。 如果能在其他地方，开一个新的互市，那就不同了，其中的利润要远比跑到西域去合算的多了！ “你这想法稳妥，就按你说的办，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皇兄谈，相信他会给个好价格的！” 他李治不建商行，不去西域跟李承乾的西域商行抢利润，李承乾必然会给他个不错的价格，让他直接打消成立商行的心思！ 就此时来说，喀什的互市无疑是地理位置最好的互市。北面是草原，去北面开互市，只能换些马匹和牛羊，而且地广人稀，比起西域的富庶，相差太大了。 东面的高句丽是富，但是没跟大唐建交，而且东面明年就要开战了，没有办互市的基础。南面是海，龙王不收凡间的东西。 东南亚就更不用说了，全是热带雨林，除了水果就是大米，没有海船，那边再过三百年也开发不出来，总不至于拿着陶瓷去换鱼干吧！ “小兕子，听说李佑欺负你了？”坐在别墅的二楼，李治对着李明达开口问道。 李佑到李明达的自行车店闹事，这事李佑知道。但是李佑要兵没兵，要权没权，因此被欺负之后，李明达直接给李承乾去了电报，而不是给李治去的电报。 这种事情，找李承乾比找李治管用，大唐的所有亲王，就没有大过李承乾的。 况且一直以来，这种事情都是李承乾和李丽质替她出头的。 听着李明达委曲巴巴地数落着李佑的恶行，李治嘿嘿一笑道：“等着吧！看皇兄怎么给你出气！” 安慰好李明达，李治转口对李明达问道：“小兕子，蓝田那边的瓷器工坊你是让谁管理的？瓷器工坊里哪个窑工的技术最好？” 李治突然问起瓷器工坊，李明达有些意外，李治的镜子生意做的好好的，这是又打算下手瓷器了吗？ “瓷器工坊？一直是如玉手下的丫鬟打理着的，怎么了？皇兄怎么突然问起了瓷器工坊？” 李明达现在有些迷糊，石天不是去给李治和程处亮接风了吗？石天现在还没回来，怎么李治和程处亮反倒先回来了？ “刚才喝酒，石天聊起瓷器，说博陵那边的土好，最适合做白瓷了，而且新弄了个配方，现在已经快要弄出来了，只是手里没钱了。 我们三个给石天投了点钱，让他继续研究这个配方，等配方搞出来，我们找人去博陵那边建几个瓷窑，试着烧制新的瓷器！” 第479章 挖李世民的墙角 石天手里没钱了？可能吗？石天的花销现在都是她给准备的，小钱在如诗的手里，大钱她帮着调配。就算是她不在的时候，明达酒楼里的钱石天也是随时可以调动的，那里面可是一真备着好几千贯呢！ 不过李治的话李明达听明白了，石天这是要拉程处亮和房遗爱一把啊，顺便把李治给捎上了，除此之外，他们顺便还能打击一下崔家的陶瓷产业。 只是，你们这样去挖李世民的墙角，合适吗？把好的窑工都挖走了，内帑新开的那几处窑怎么办？影响了内帑的生意，长孙皇后能放过你们吗？ 不管了，爱放过不放过，反正最后受罚的又不会是她！ “皇兄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让如玉问一下！”说着，李明达起身，直接带着如玉去了楼下。 名单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提供的，如果真让这几个人肆无忌惮的挖人，将工坊内那几个主要窑工给挖走了，那瓷器工坊的生意必然会受到影响。 李明达去挑人，李治也能理解。他们想尽快把瓷窑建好，自然是希望挑到的人技术越高越好。可是李明达需要考虑的就有些多了。 李明达首先要保证被他们几个人折腾完之后，内帑的瓷器工坊生产不受影响。如果真影响到了内帑的瓷器工坊，他们的瓷窑能不能建成都是个问题，弄不好李世民直接派人去给他们接管了！ 除了这点，李明达还要保证挑出来的人可用，最起码能帮他们把瓷窑建设出来，还能保证正常生产。至于他们的瓷窑未来发展成什么样，那就看他们自己的能力了。 挑人，并不难，李明达手里有各个工坊的花名册，里面记录着所有人的职务、特长薪资等一系列的资料。 可是直接从花名册上挑人，李明达就没必要单独领着如玉出来了。 叫来负责瓷器工坊的丫鬟，李明达开始让她介绍瓷器工坊里窑工的情况。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皇家的工坊里，江湖规矩会更重一些。有技术的窑工并不缺乏，可是有技术不等于能施展技术。 老窑工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往往会对新窑工进行一些打压。越是技术高的窑工，往往被打压的越惨，只有当老窑工再也压不住新窑工时，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权利更替。 除了打压，还有分帮拉派的情况。一个人对抗不了这份打压，就会纠集起一群被打压的人组合起来一同抗衡。这边组合起来抗衡，那边也同样会组合起来应对，这样就形成了帮派。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精挑细选，李明达终于拟出了一份名单，这才拿着上楼跟李治解释道：“这六个人是有能力指导建设瓷窑的窑工，你们最多只能挑走三人，要不就会影响瓷器工坊的生产了！ 下面这四十人是制泥、练泥、拉坯、修坯、调釉等工序中可以独挡一面的工匠，每个环节，你们三家，每家也只能挑选一人。 你们如果制作带彩绘的瓷器，还需要在调釉之前加上彩绘工序。瓷器工坊里现在还没推广这项技术，石天给你们提供颜料的话，你们还要找几个画工。” 瓷器工坊虽然没怎么烧过带图案的瓷器，但石天之前倒是玩过，只不过当时矿石有限石天没推广这项技术。 李明达自然是见识过这项技术的，她房间内那套私人用的瓷器，上面还有她自己亲手绘制的图案，只不过那套瓷器从不出她的房间，除了石天之外，恐怕也没有其他人用过了。 …… “这俩人上个厕所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掉里面了吧！”李治和程处亮一去不回，陪着石天喝了几杯，房遗爱随口笑了一句，起身就打算去找一下两人。 掉厕所里肯定是不可能的。一个是亲王，一个是县公，即便是上个厕所，必然也会有人守在周围的。如果出了了问题，他们早就冲进去救人了！ 这房遗爱倒是实诚人，被俩人合伙卖了，到现在还不自知呢！ “他们不会回来了，这会估计已经跑去蓝田挑人了！” 听到石天这话，房遗爱更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面冲去！ 见房遗爱这举动，石天赶紧开口拦道：“你现在冲去蓝田又有何用？你知道哪个窑工能用？” 从李世民的工坊里挖人，机会可是不多的。如果挖出来一个半调子，那可就惨了，再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石天点了房遗爱一句，房遗爱立马就定在那里了，转过身来凑到石天面前，一脸谄媚地道：“老大，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都这个节骨眼了，你可得帮我一把才行啊！” 叫住房遗爱，石天自然不会让他空手而归。将瓷器工坊开到博陵，这可不仅仅是打击崔家，更主要的还是将技术和产业推广出去，顺便让几人欠自己一个人情。 瓷窑赚钱，技术也简单，皇家可以做，勋贵可以做，那普通百姓学会了技术，自然也可以做！ 技术只在皇家的手里，谁做谁死。技术流落到世家的手里，一样是谁做谁死。可是现在皇家、世家和勋贵都开始制瓷了，他们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大不了选找个没有瓷器工坊的地方烧制！ “瓷器工坊里的窑工，最顶尖的只有三个。我把这三人的名单给你，能不能把他们挖出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不过你最多只能挖一个，这种人多了无益，反而有害！ 另外，烧制瓷器可不是仅凭一个窑工就能烧制出来的，如果挖到了窑工，必然还要挖些其他的工匠。想要你的瓷窑尽快投产，这其他工匠的名单最好让窑工列出来为好！” 说着，石天就念出了三个人的名字。 虽然他知道以房遗爱的性格是不可能出卖他的，但是他却不想留下任何把柄，因此这名字，石天并没写在纸上，而是直接念给了房遗爱。 趴在包间的书案上，将三个人名全都记下来之后，房遗爱转头跟石天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跑去了房府。 李治和程处亮亲自下场了，房遗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以他的智商，肯定斗不过这两个狐狸，于是加府搬救兵去了！ 跟李明达列出的名单不同，石天列出来的是瓷器工坊里最顶尖的窑工中的一部分。 李明达考虑的是不影响瓷器工坊的生产，石天则是考虑瓷器工坊的发展。 一个工坊运行久了，顶层的技术团队就固化了。如果房遗爱有能力挖掉一个顶层的技术团队，那就给下面的人一个机会，让新鲜血流及时补充进来，给工坊带来新的活力！ 这种情况，短时间内或许会影响一段时间的生产，可放到长远来看，才能让这个工坊一直充满活力。 第480章 高阳公主的生意经 房府与明达酒楼都在务本坊，相距并不远。 拿着名单跑回房府，房遗爱直接钻进高阳公主的房间，取出名单炫耀道：“高阳，你不是一直想弄个自己的产业吗？现在机会来了！” 西域商行那一成的份子在房遗爱名下，可这事房玄龄是知道的，高阳公主也不敢打这一成份子的主意。 她想弄自己的产业，就像李明达一样，实现财务自由，奈何她跟房遗爱都没那个能力！ 一听要有自己的产业了，高阳公主眼睛一亮，投向房遗爱的眼神都温柔了几分。 “什么产业？在哪儿？”将房遗爱按到椅子上，高阳公主难得地给房遗爱揉着肩，轻声细语地问道。 “今日同老大去明达酒楼给晋王和程处亮接风，席间石天提到，西域互市的瓷器高达五枚金币一件，而且还提到博陵产好土，能烧制出比瓷器工坊更精美的瓷器！” 眯着眼睛，一边享受着高阳公主的服务，房遗爱一边将今天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跟高阳公主说了一遍。 “晋王和程处亮已经赶去了蓝田？”听到房遗爱被李治和程处亮摆了一道，高阳公主阴沉着脸问道。 “应该是去了吧！两借口溜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想来是赶去了蓝田！”两人去了蓝田，这话是石天说的，房遗爱也不太确定。 “此事不急，你安排人也去蓝田，看晋王和程处亮都跟谁接触了，我进宫一趟，去给父皇请安！” 跟李治和程处亮正面抢人，她也没多少胜算，这事还得从李世民那里下手才行。 找李世民简单直接，不过肯定是会付出一些代价的。为了产业，有些代价是必须要付出的！ 付出一些代价并不全是坏事，很多时候付出一定的代价，反而会得到更多的利益！ “你要进宫？”听到高阳公主要进宫找李世民，房遗爱赶紧开口道：“此事陛下并不知情，如果传到陛下那里，这事恐怕就成不了了吧！” 他可不想让高阳公主进宫把石天给卖了。如果石天被卖，以后再有这种好事，肯定不会再带他了。 “放心，我心中有数，这事定然能成！你快些派人去蓝田那边盯着，晚了就来不及了！”叮嘱了房遗爱一句，高阳公主直接喊来丫鬟梳洗打扮，进宫去了。 …… 丽政殿中，李世民正陪着长孙皇后参观刚刚竣工的别墅。 长孙皇后的别墅依然是三层半，这是她去石府参观了石天给李明达盖的别墅之后决定的，只是别墅的规格要比李明达的别墅大了不少，其他并没太大区别。 长孙皇后怕冷，别墅刚一竣工就通上了暖气，里面倒也不冷。 “二郎，如果大唐的百姓都住上了这样的房子，他们就再也不会受冻了！”站在三楼的露台，长孙皇后靠在李世民的怀中望着不远处的御花园说道。 长孙皇后的话让李世民嘴角一抽，都住上这样的房子？普通百姓能承担得起吗？ 长孙皇后这房子没怎么花钱，可是百姓想住这样的房子，那成本可就高了去了。 除了里面的水电暖不说，光是钢筋水泥加上砖瓦，再算上泥瓦工的工钱，估计成本都要达到一两百贯了。 一个一品大员的俸禄一年才八十余贯，如果想住这样的房子，不加电器，光上水暖，那都要两年不吃不喝才行。 普通百姓一年能收入多少？能有十贯？那都是有手艺的才行！没有手艺的，一年也就五六贯钱的收入！ “这房子刚建好，里面潮，今年还不能入住，等明年初夏再搬进来吧！”叮嘱了长孙皇后一句，李世民这才跟长孙皇后聊起了那天石天提过的直接赏赐将士们工坊和产业的事情。 朝廷的赏赐，之前更注重的是形式，实际的赏赐多在一些田产和爵位上。 没办法，那时穷，手里没有多少好东西。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了这么多工坊，随便建上几十上百座一赏，将士们得了实惠，朝廷还花不了多少钱，这种想法倒是不错。 田产是百姓的根，只要手里有田，百姓就饿不着，这种简单的道理李世民不可能不清楚。 土地制度是需要改革的，取消四籍，这事李世民想过，但是不可能一步到位。士农工商，传承了千年，想要取消并不那么容易。 不过这事可以着手开始操作了，先把一些基本的权利平衡了，最起码让他们都有读书和科举的权利才行。 农籍的根本在土地，为了鼓励人口的增长，每人可以给他们定量的土地，而且是禁止买卖交易的那种！这样也省得一些权贵会打他们土地的主意。 “工坊赏赐给有功将士倒是不错的主意，只是随着工坊的增多，生产出那么多东西往哪里卖？互市就那么大，如果东西多了，价格自然会降下来了，他们还能赚到钱吗？”想了一下，长孙皇后有些担忧地说道。 长孙皇后的远见，看的也太远了一些了。互市规模就那么大，这点是不错，可是世界大啊！一个互市不够，那就多设几个互市呗！ 再说了，赏出去的工坊，都是些当下能赚到钱的工坊。工坊到了他们手里，经营成什么样，那就跟他李世民没啥关系了吧！ “工坊产出来的东西，除了自行车之外，大多都去了互市，咱大唐的百姓都还没用上呢！ 工坊到了他们手里，只要经营妥善，赚钱是肯定的，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了！ 即便管理不善，工坊倒闭了，那些工匠不是也流落到民间了吗？时间久了，民间就可以再冒出更多的工坊了！等大唐遍布工坊，那时我大唐就真的富了！” 这话李世民也就只能在长孙皇后面前说说了，如果当着群臣这么说，肯定会有不少人戳着他的鼻子骂。 听到这话，长孙皇后噗哧一笑，让一群大老粗去管理工坊？能赚钱才怪呢？不过勋贵之家是没问题的，他们手中并不缺乏管理人才，而且手中也有自己的产业，想要抽调出人来管理好工坊倒也不是难事。 李世民跟长孙皇后聊得正欢，便见高阳公主已经进入了丽政殿的大门。 让人将高阳公主带过来，此时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已经端坐在露台上了。 “父皇儿臣想向您借几个陶瓷工坊的工匠，烧制些东西，请父皇恩准。”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行礼之后，高阳开门见山的对着李世民请求道。 高阳的话说得漂亮，可李世民是清楚她的，如果只是烧几个东西，不可能亲自跑来借人。高阳开口，这人恐怕是有借无还了！ 高阳借陶瓷工坊的工匠，那必然是要建陶瓷工坊烧制陶瓷。皇家的陶瓷大多销往互市，高阳建陶瓷工坊，倒是影响不到皇家的生意。 陶瓷的烧制，世家之人该偷的也都偷去了，外人都有了，自家闺女想做，他肯定也要支持。 “你要建陶瓷工坊？”待高阳把话说完，李世民盯着她开口问道。 想要支持也简单，老老实实说真话，别在他面前耍小聪明。 他是皇帝，每天面对着大大小小的小聪明多了去了，高阳聪慧，可在他面前耍小聪明还完全不够看！ “父皇重视工商，儿臣也想以身做责，建个陶瓷工坊，一来可以贴补家用，二来可以向大唐百姓展示我皇家对工商的态度！” 高阳知道这个借口是打发不了李世民的，不等李世民开口，高阳接着说道：“父皇，等儿臣的陶瓷工坊建成，产出的最优质的陶瓷皆都卖于朝廷的商会，让商会带去西域为大唐换来更多的金银！” 第481章 李治的报复 高阳这话让李世民眼皮一跳，这话说的倒是挺好听的，可是本质上不就是用我的人建陶瓷工坊，制出陶瓷来再卖给我？合着你这是做的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就这些？如果只是这些的话，这人朕可不能借给你！”李世民笑呵呵地盯着高阳问道。 “儿臣将瓷器工坊盈利的两成拿出来交到内帑，如此可行？”来之前她就做好了被宰的准备了，跟李世民做买卖，自家的儿子他都不放过，更别说她这个闺女了！ 两成盈利倒也在李世民的接受范围之内，只是高阳这价开的太痛快了，李世民觉得还是可以再榨一下的。 “两成的话可能不够！”将一只手按在桌子上，李世民盯着自己的手背悠悠地说道。 李世民这一举动，差点没让高阳掀桌子！ 一开口就是五成，也不怕消化不良！ “父皇，这开设工坊还得动府里的钱，府里少说也要分去五成，要不儿臣孝敬您三成如何，再多儿臣也无能为力了！” 敢跟李世民讨价还价的，还真没有几个！高阳受宠，再加上把房玄龄都搬出来了，李世民这点面子总得给吧！ 对于高阳口中要上交府中五成，李世民是不会傻傻的相信的。 房遗爱手中那一成西域商行的份子，卢氏虽然会过问，可那收益却一文也没取，全交到了高阳公主的手中。 就房遗爱和高阳手中的钱，甭说开一个瓷器工坊了，就是开上三五个也足够了，他们会傻傻地用府中的钱？ 见父女俩你来我往，为了几成的利润斤斤计较，一旁的长孙皇后微微一笑开口道：“你父皇在逗你玩呢！你能想到办个工坊，为皇家分忧，你父皇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有这份孝心，你父皇自然高兴，不过也用不得那么多，拿出两成来意思一下，这也就够了！” 长孙皇后一开口就送出了一成的利润，这让李世民忍不住地翻着白眼。 长孙皇后的面子李世民是要给的，既然长孙皇后开口了，这事也就这样定了。 不过，事情虽然定了，李世民可不忘叮嘱道：“你开工坊可以，不过有件事情朕可要提前跟你说清楚。 你的工坊，也代表着皇家的形象，切不可做那些恃强凌弱或者以势欺人的事情，如若有此事发生，朕可不会轻饶了你！” 李明达手中有那么多工坊，皇家子弟没有不羡慕的。 只是羡慕有什么用？那都是人家石天和李明达两人搞出来来的，内帑可是一文钱也没帮。 不但没帮，内帑之前还没少从石天手里搞钱，也就今年商税收上来了，情况好了一些，石天和李明达这才积攒下了那么大的产业。 高阳能想着办工坊，这么是一个不错的事情。有了高阳带头，其他皇家子弟也就起了这样的心思了。等他们都吵着要办工坊的时候，李世民就可以一人给他们几个工坊把他们赶出去了。 至于这些皇家子弟的工坊能不能成功，李世民可没指望。即便是折腾倒闭了，那也是他们自己没本事，自己赚不到钱，就老老实实领着例钱过苦日子吧！ 看着高阳蹦蹦跳跳的离开，李世民牵着长孙皇后的手笑道：“也就你相信她会将五成的收益上交到房府！她弄出来的工坊，赚来的钱，她敢交，房玄龄敢收吗？” 房家也是世家，出自清河房氏。以房家的实力，能看上高阳公主和房遗爱弄出来的这么个小小的工坊？ 对于李世民口中的责怪，长孙皇后也不恼，而是微笑着道：“高阳心高气傲，给她找些事做，磨磨她的性子也是极好的！ 工坊可不是那么容易开的，现在工坊少，开起来还容易，等陛下将工坊铺开封赏出去，竞争起来了，想要经营好一个工坊就越来越难了。” 对于长孙皇后这话，李世民深以为然。 “小兕子那些工坊之所以红火，那是石天在后面支持着。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其他人做不出来。如果别人学着做出来了，他们会立马做出更好的东西，谁学他们，谁就要倒霉！” 对于李世民这话，长孙皇后只是笑笑不语。 偷学石天的东西，那代价可是相当惨重的，两个崔家的例子还摆在那儿呢！相信有这两个例子，以后没人再敢打石天和李明达的主意了。 说到这里，李世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瓷器是石天搞出来的，世家偷了去了，可只有崔家建了瓷窑。现在崔家倒了，高阳为什么敢公然地建瓷窑？ “彘奴不是回来了吗？又跑出去了吗？”想到这里，李世民突然开口对着长孙皇后问道。 李世民问起李治，长孙皇后直接随口答道：“彘奴和程处亮刚回来，听说石天带着房遗爱为他们俩接风，现在在明达酒楼喝酒吧！” 说到这里，长孙皇后一顿，然后盯着李世民，两人无奈苦笑。 麻烦了，家被偷了！ “让人去瓷器工坊看一下吧！别让他们折腾地影响了瓷器工坊的生产！”最终，李世民摇头说道。 …… 李世民让人去抓家贼，只是家贼早已经逃之夭夭。 李世民的人赶去蓝田的时候，李治已经返回长安，敲响了魏征家的大门。 第二日早朝，众人齐聚，李世民等了半天没见人影的李治也出现了朝堂之上。 还没等商讨国家大事，魏征率先出列奏道：“陛下，臣弹劾齐王李佑。 去年岁末，齐王李佑于平康坊内强掳明月楼花魁丽君姑娘入齐王府，至今未归！ 另，今年三月中，齐王强抢宣阳坊景和酒楼，店家刘文广欲击登闻鼓告状，未出宣阳坊即被当街格杀。是夜，刘家上下七口，皆爆毙家中！ 今年五月七日，齐王与人在安化门外比赛自行车赌斗，因同赛之人胡与同赛中超车，跑到了齐王前面，齐王命人断其四肢，如今胡与同仍在家中卧床，不能行走！ ……” 若论不怕死，那还是魏征。皇家之事，非关乎自己利益，谁敢开口？ 昨日接了李治送来的李佑的罪状，魏征当即就去走访，至暮鼓声响，他就确认了这三大罪状。 至于其余几十条罪状，他还没来得及走访，不过有了这三条罪状，其余的罪状走不走访也不那么重要了，最后交给大理寺去查就行了！ 随着魏征列出李佑的一条条罪状，李世民的脸越来越黑，李承乾的脸也渐渐冷了下来。 皇家的丑事，能拿到朝堂上来说吗？ 李佑做了哪些混账事情，他李承乾还是有些耳闻的。之前处理李佑，他都没敢拿出一条来说事，甚至在李世民面前都从未提及过。 李佑做的这些恶事，李世民会不清楚？只要没人弹劾，李世民就不闻不问，那是为什么？那还不是为了皇家的脸面？ 魏征突然把这事曝出来，这其中必然是有蹊跷的，这会是谁的手笔？ 石天？这还是很有可能的。之前石天一直忙活着搞崔家，现在崔家倒了，他也腾出手来了。可是他要搞李佑，用得着这么麻烦？阴弘智的人头都被他预定了，他还有必要将李佑置于死地？ 正在李承乾胡思乱想的时候，李世民已经黑着脸让人把李佑给带过来了。 李佑做的恶事，李世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景和酒楼的事情，他却从没听说过。 一家七口，加上刘文广，上下八条人命，他李佑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都说李元婴纨绔，可人家李元婴顶了天也就是拿个弹弓去街上打个人，而且打完人还知道屁颠屁颠地去给人家送钱，这李佑跟李元婴比起来，简直是禽兽不如啊！ 第482章 来自崔家的助攻 “李佑，五月初七，你与人在南城外赛车，将人四肢打断，可有此事？”盯着被人带进来的李佑，李世民坐在上面冷面寒霜地问道。 魏征在朝堂上闹出这一出，李佑显然是保不住了。至于结果如何，那还得看朝臣们的反应。 听到李世民翻旧账，李佑吓了一跳。 这事怎么处理？认还是不认？他没经验啊！ 要不去问问李元婴？这业务他熟！只是现在好像没时间啊！ 李元婴是怎么处理的？这事他倒是见识过，挨打要站直，好汉做事好汉当！ 现在去求教肯定是来不及了，有样学样总没错吧！ “父皇，此事是儿臣所为！”站直身体，李佑昂首挺胸地说道：“那日我们一同赛车，胡与同从儿臣身边突然冲出，儿臣受到惊吓，以为有刺客，于是让随行护卫将其拿下！ 只是护卫担心胡与同伤到儿臣，急于将其控制，仓促出手，手下失了分寸，将人伤了！” 站直归站直，总得有个合理的借口。 在李佑看来，一个像样的借口，少说也能减少二十棍子！ 李佑给出了借口，李世民刚要拿这事做些文章，魏征当即站出来驳斥道：“臣昨日去见过胡与同，齐王的说法好像与胡与同有些不同， 据他所言，他超了齐王的车之后，齐王下令护卫将其按倒在地拳打脚踢。 在他被打得跪地求饶之时，齐王出面，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亲王的车也是你能超的？’然后让人将其四肢打断！ 此事臣也曾求证过当日在场之人，所有见证之人证词皆都一致，齐王可还有话要说？要不让陛下现在传当日在场之人上殿来对证一番？” 被魏征咬上，那可不容易松口。 为了今天弹劾李佑，魏征可是坐着马车跑了几十里地，前前后后，光是走访加询问知情人都不下二十余个，而且那几个主要的人证都是他亲自去问的。 当着群臣的面，李世民是不敢打断魏征的质问。随着魏征一份份证词念下来，李佑的脸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不就是打断了四肢吗？这事还能把我弄死不成？ 老子好歹也是个亲王，是当今陛下的亲儿子。即便这件事情证实了，那又如何，顶多就是禁足而已，大不了再挨一顿板子！ 老不死的魏征，等老子这事过去了，看我不让人把你的府邸给烧个干净，灭你魏家满门！ 想定之后，李佑索性也懒得再找借口了，光棍地承认道：“这事是我做的，他超我的车，那是对我不敬，打断他的四肢怎么了？” 怎么了？能怎么样？继续审案呗！ “齐王，去岁未，平康坊明月楼的丽君姑娘被你强行掳入府中，自此再未露面。不知那丽君姑娘现在可还在你府中？”不提胡与同的事情，魏征又提起了明月楼的案子。 “不在府中，当日就送她离开了！”李佑随口答道。 他平日也没得罪魏征啊！知道魏征头铁，平日他都是绕着魏征走的，今天魏征这是吃了枪药了吗？为什么非跟他过不去呢？ 魏征咬上，自然不会轻易松口。现在已经不仅是送没送出去的事情了，最起码李佑没反驳魏征口中将人强掳进府的事实，那这罪责就算是坐实了！ “齐王将人从哪个门送出府的？又是何时送出府的？”魏征继续开口问道。 “东门，酉时！”李佑继续胡编道。 事情都过去了大半年了，李佑不相信魏征还能查出蛛丝马迹。 “臣昨日去问过明月楼的掌柜，丽君姑娘被齐王掳入府中之后，明月楼的人立马就去齐王府门口守着，连守了七日，也不见齐王府的人将丽君姑娘给送出来！ 齐王，此事你是当着长安百姓的面做的，当日围观的人可不少，人进了齐王府有没有出来，长安百姓可是都盯着呢！” 丽君可是齐王府的头牌，失去了丽君，明月楼差点倒了。 平康坊分南中北三曲，做皮肉生意的只是在北曲。明月楼的丽君，人家玩的是诗词书画，在平康坊那也是天后级别的人物，粉丝众多。 丽君遭难，粉丝暴动，齐王府都被连围几日，甭说一个大活人了，就是跑出一只蚂蚁那都得先抓起来研究一下公母！ “此事是我记错了，想来丽君姑娘尚在我府上做客吧！回去之后我就将其送还明月楼！”抵赖不过，认罪总行了吧！ 李佑不想魏征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索性直接认罪。 抢个妓女，能有多大罪过，只要是花钱能摆平的事情，那就不是事情！ 李佑想的倒是挺好，只是这小伎俩在魏征面前是完全不够看的。 “陛下，既然丽君姑娘尚在齐王府中，臣请陛下将其传至大殿上问话，将事情原委讲明！”不再理会李佑，魏征直接对李世民建议道。 让人将丽君传至大殿上问话？可能吗？ 李世民可是看得清楚，李佑的话虽然不多，但那丽君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现在去传，那不是打皇家的脸吗？ “朝堂庄严，传一妓女上殿可有不妥？既然丽君姑娘尚在齐王府上，那齐王就尽快将人送还明月楼，并赔偿其损失即可！” 想了一下，李世民觉得还是拿片树叶来挡一下，别让皇家的脸面给丢尽了为好！ 李世民说完，博陵崔氏一个御史直接出奏道：“陛下，丽君姑娘虽为娼妓，可她也是此事的当事之人。为求公正，陛下还是将其请上殿来，将事情说个明白为好！” 他是崔家的主脉出来的，崔植返回博陵，崔家就乱成一锅粥了，各个旁系对主脉一支群起而攻之，再加上沉船事件以及李明达的产业对崔家无差别的狙击，崔家主脉一支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 李世民把崔家搞的这么惨，他崔家也就没必要给李世民留脸了。反正不可能比这再惨了，大不了辞官回家，还能饿着不成？ 这么好的机会，崔家不会放过，那些想留名青史的言官也不会放过。 随着一个个言官站出来附议，李世民只能捏着鼻子命令人去传丽君姑娘上殿问话。 金吾卫去齐王府传人，魏征的攻击却没有就此停歇。 “齐王，据查，宣阳坊景和酒楼是齐王府名下的产业，过户日期是今年三月下旬，此时可对？” 提及景和酒楼李佑一脸迷茫。 景和酒楼是他的产业，这事是阴弘智办的，总不会有什么过错吧！ “景和酒楼的确是齐王府的产业，是府上出钱盘下来的，这有何问题？”说到这里，李佑已经不再给魏征面子了，站出来走到魏征的面前，直接开口要挟道： “魏征，我自问不曾得罪于你，却不知道你为何会处处针对于我，山高路远，好自为知！” 第483章 犯了众怒的李佑 对于李佑的要挟，魏征呵呵一笑，根本不予理会，而是继续开口说道：“三月中旬，齐王去过景和酒楼，且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口收购景和酒楼，此事酒楼用餐之人皆可见证！ 据酒楼用餐之人扬言，当时，景和酒楼东家刘文广当场拒绝了齐王的收购，齐王暴怒，让人在酒楼之中打砸一番才带人离去！” 魏征的指挥，李佑不以为意，直接开口承认道：“不错，此事是我所为！一个商贾，当众逆悖于我，我教训一下他又有何不可？” 一个亲王，打了一个小小的商人怎么了？他看上了景和酒楼，那是给刘文广面子！这面子刘文广不但不接着，还敢当众反驳，不打他打谁？ 魏征是很佩服李佑这种不怕死的勇气的，待李佑说完，魏征接着开口道：“无故被打，刘文广不服，去万年县告状。 得知此事是齐王所为，万年县不敢接状，于是刘文广回去准备一番，打算击登闻鼓鸣冤，却不想连坊门还未走出，就命丧黄泉！ 是夜，刘家上下七口，暴毙家中，据万年县仵作勘验，皆为刀伤！此事齐王也不知？ 再者，刘家灭门，景和酒楼无主，齐王府又是如何过的户？” 魏征说完，李佑傻眼了。 他打景和酒楼的主意，这事谁都知道，可是灭了刘家的门，真不是他下的命令啊！ 这事是他舅舅处理的，阴弘智那么聪明，说话又那么好听，拿下一座酒楼这种小事，又何至于干出灭人满门的举动？ 此事不是他干的，也不是阴弘智干的！对！此事应该是有人嫁祸给他的！ “父皇，此事不是儿臣所为，定是有人嫁祸给儿臣的，还请父皇查出幕后之人，还儿臣清白！” 七条人命，他可不敢认下。 他虽然算不上聪明，但肯定也算不得傻，认下了这七条人命，就连李世民都救不了他！ 回头看了一眼，前去传丽君姑娘的金吾卫还没回来，想了一下，魏征继续开口道：“陛下，以上三案，是老臣昨日亲自带人去查实了的。 时间有限，查实的案件只有三件，但此份奏折中有牵扯到齐王李佑的案件大小三十一起。 其中命案九起，受害者共计二十一人；伤残案件七起，伤十三人，残六人；侵占民财、强抢民女等案件十五起，涉及人家六户，店铺工坊共计九家。” 说完，也顾不上李世民那黑成锅底的脸，开始一桩桩一件件地当着群臣列起了表格。 昨天李治拿着李佑的小黑账本找到魏征的时候，魏征是不想接的。 皇家的事情，哪里是那么好插手的。不管是皇家还是勋贵，哪个没有个纨绔的子弟？ 可是当李治把景和酒楼的案子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魏征的怒气值立马就爆表了，也顾不上被李治李治当了枪使了，立志就要为大唐清除这颗毒瘤！ 接了小黑账本，赶走李治，魏征就化身正义的使者，从近到远开始走访。 这也就是魏征的名望在那里摆着，如果是普通官员查案，肯定没人敢出来指证。魏征亲临，见过那些惨案的人以及受李佑欺负过的人争先恐后的跑来告状，如果不是暮鼓敲的及时，估计魏征三天三夜都回不去了。 如果只是打打闹闹，即便是伤了死了一两个人，群臣也没人愿意参与皇家的事情。 可是听着魏征列出的长长的名单，朝堂上的群臣也坐不住了，纷纷出面要求严查严惩。 涯山之后无中华，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最起码唐宋之前，文人还是有脊梁的。 十万军民，抵挡元蒙，即便战败，没有一人投降，纷纷自尽于涯山南海。 气节这东西，不是读几本书就能养出来的，而是言传身教加上大环境。在一个不缺斤短两都能被歌功颂德的大环境中，即便有那么几个高风亮节的人，他们又能坚持几天？ 天使入了魔界，必然会被视为异端。神明下了地狱，那也是恶鬼口中的妖孽！ 魏征把皇家那片遮羞的树叶揭去了，李世民索性也就认命了。 李佑他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这么多恶事，他如果再保，那大唐就该改姓了！ 严格来说，皇帝并不是一个朝代的管理者，更多的他只是一个精神的象征！即便李世民每天批阅的那么多奏折，那也是经过尚书省处理完成，写了处理意见的。 对于李世民来说，他所能做的就是打个对号或者叉号。 他下发一道圣旨，打个草稿，中书省起草，交到门下省审核，门下省不打那个对号，他的圣旨就是厕所里的屎！ 相比群臣要求的严审李佑，李世民希望的是赶紧处理了这个倒霉孩子。处理了李佑，他的罪过也就烟消云散了，这样皇家的损失也就最小了。 想世民想法挺好，可是耐不住李佑能折腾啊！那眼药是一瓶接一瓶地往李世民的眼睛里倒！ 前往齐王府的千牛卫回来了，丽君姑娘也被带回来了，可惜带来的是一堆白骨。 丽君姑娘是他李佑掳进齐王府的，这事他是当着文武百官承认的。丽君姑娘死在他齐王府，而且还变成了一堆白骨，李佑就算是想要狡辩，百官也不会给他那个机会。 这一下子，整个朝堂上翻了天了，站出来指责李佑，要求对其严查的人已经从殿内排到承天门了！ 这还只是在朝堂上，等消息传出了宫，传到明月的那些粉丝耳中，整个长安城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原本李世民还打算把刘家灭门的惨案推到阴弘智的头上，多少也能保李佑一条小命，顶多是给他降点爵，弄成个郡王，打发去就蕃，这样眼不见心不烦。 现在这个想法肯定是不太现实了，现在他想的不是怎么保住李佑的爵位了，甚至李佑的小命他也不奢求了，他现在只要挽回一点皇家的脸面了！ “辅机，李佑恶行，当如何判罚？” 趁着下面附议之声渐弱，李世民开始向长孙无忌求救了。 之前他可没敢给长孙无忌开口的机会，为了李承乾，长孙无忌肯定不会放过李佑。 现在事成定局，李佑他肯定是要舍弃了，现在只想保住皇家的脸面了，让长孙无忌出面，站在李承乾的角度，长孙无忌也不可能置皇家的脸面于不顾了。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长孙无忌还是听出了李世民的意思。 李世民叫了李佑的名字，没称他为齐王，不用说，李佑的爵位李世民是要舍弃了。 除了爵位之外，再就是判罚二字了。光削爵肯定是平不了众怒，必须得用实实在在的刑罚了！ 第484章 李治跑路 李佑恶行，纵数死也难恕其罪！不过李世民开口，直接弄死李佑显然是不现实的了。 按大唐律怎么判？即便取其最重的一条，光是灭刘家八口这一条，李佑也十死无生！ 可是李佑是亲王，亲王能被大唐律管着吗？ “陛下，齐王之罪，恕无可恕，当削为庶民，罚没家产，赔偿苦主，并流放三千里！”想了一下，长孙无忌给出了一个自认为说得过去的判罚。 杀一个亲王，满朝文武，包括太子王爷都没有敢开口的。 流放三千里，在对皇家子弟的判罚中，那已经是极限了。 当然，李佑这只是恶行，并没有造反，如果要是造反的话，那就是十恶之首了。那种情况，李世民就算是再不想杀，群臣也不会点头答应！ 对于长孙无忌给出的建议，在李世民的意料之中。 流放三千里，那基本上是有去无回，这点李世民心里清楚。可是不流放能怎么办？不流放，群臣必然咬着继续审李佑的案子，皇家还得被吊起来羞辱。 流放李佑，那些案子审不审已经无关紧要了，判罚也不可能再重了。如果把儿子都流放了，下面的人 还敢咬着不放，那就是不给他李世民面子了！ 在李世民手下为臣，敢不给李世民面子，他们以后还想不想好过了？ “拟旨，李佑暴虐，为祸长安，削为庶民，流三千里。查抄齐王府，所得财物用以补偿苦主，不足者内帑补齐！” 拟旨归拟旨，能不能通过还是一个未知数，这事还得看魏征的脸色，毕竟他是门下省侍中，李世民的旨意能不能发出去，全看魏征打勾还是打叉。 李世民宣布完李佑的处理意见，魏征率先站出来道：“陛下圣明！” 有了这四个字，李世民这道圣旨算是过了，只等走完流程，尚书省派人宣旨就可以了。 见李佑的处理定下来了，长孙无忌又要搞事了，魏征刚一坐下，长孙无忌立马站起来补充道：“陛下，齐王刚才所言，景和酒楼之事，皆是阴弘智一人所为，此事臣以为齐王所言属实。 臣建议让大理寺严查此案，若确为阴弘智所为，当将阴弘智召回治罪，以慰亡者在天之灵！” 长孙无忌这话，李世民肯定是会采纳的。 虽然长孙无忌有打击阴弘智的嫌疑，但这可是皇家甩锅的机会。如果把这灭族的罪责安到阴弘智的头上，再将李佑的恶行全都归结为阴弘智诱导，虽然救不下李佑，却能把皇家从此事中抽身！ “此事当查，而且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就由辅机主导，魏征与孙伏伽配合一同严查此事，切不可放过一个为恶之人，必要为枉死之人讨个公道才行！” 说完此事，李世民直接拍屁股走人，早朝也不上了！ 上了一个早朝，搭进去了一个儿子，他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听那群大臣瞎逼逼才怪呢！ 即便李佑不受待见，可那也是他儿子啊！流放自己的儿子，说不心痛那是假的！ 坐在丽政殿宫中，李世民目光呆滞，盯着天花板久久不语。 李世民这表现，可把长孙皇后给吓坏了。 上次李世民如此时，那还是没做上那个位子之前。当时李建成给他下毒，还好李世民提前有了准备，没有被毒死，醒来之后，李世民也是这表现。 “观音婢，天家果真无情吗？”闭着双眼，李世民叹息一声，对着长孙皇后问道。 这话长孙皇后可不敢乱回答，前面的事情没传过来，他也不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李世民实然问出些话，必然是那些个不省心的儿女又闹事了！ “让人把高明和雉奴叫来，朕有话问他们！”见长孙皇后不说话，李世民直接让她把李承乾和李治找来。 李承乾来了，是在前往石府的路上被追回来的，不过李治却没来。 “雉奴呢！” 盯着被叫来的李承乾，李世民满是怒火地问道。 李治修路返回，进宫给也请了个安就不见人影了，昨晚等了他半天，都没见到人，没想到是去搞事了！ 今天倒是上朝了，只是没来得及跟李治说句话，魏征就给他来了个王炸，炸没了他一个儿子！ 现在终于打算跟李治算算账了，这小子又不见踪影了，李世民不发怒才怪！ “雉奴说水泥路对大唐意义重大，刚一下朝，就启程去了太原，准备明年开春就开始修建太原到长安的水泥路，现在先行带人去测绘了！” 李世民上来就找李治，再加上李治跑路，李承乾瞬间就觉得此事中必有蹊跷，想来是与刚才朝堂上的事情脱不开关系了。 这事是李治搞出来的？那他就得帮一下李治了！ 李治为了李明达能把朝堂都闹个天翻地覆，李明达倒是没白借钱给李治，看来他们兄妹俩的感情还是挺深的。 这事虽然李治做的欠考虑，伤了皇家的脸面，但是动机是值得肯定的！李承乾觉得想办法救下李治才行！ “他倒是跑的够快的！惹了事情就跑，那是诺夫所为！他有本事别回长安，再回长安，朕亲自打断他的双腿，看他还如何跑！”李治这招直接把李世民给气笑了。 李治这事做的对吗？严格来说并不算错，但是弄得他太过被动了！ 如果李治将李佑的罪行列到自己的面前，他李世民会不会处理李佑？几十条人命，不处理肯定是不行的！ 这种事情都不处理，李家的江山能做稳吗？李佑这种角色多了，不出五代，李家江山也就葬送了！ 可是将自己的儿子流放，他真的舍得吗？亲情总还是会战胜理智的吧！ “父皇，雉奴修的路儿臣去看过，比宫中的路面都平整，可供几辆大车并排通行。 据来往客商所言，自从水泥路开通，不管风雨，大车都可往来无常，且长安到洛阳，千里之遥，客商大车两到三日即可抵达，若是驿马，不足一日就能抵达，此路用处太大了！” 趁着李世民还没发怒，李承乾赶紧转移李世民的注意力，将话题扯到水泥路上。 水泥路开通，对来往客商方便太多了。 其实水泥路最大的优势还不在路上，而是在桥上。长安到洛阳，横跨多道大河，以往客商，想要过河都要将货物装卸数次，现在这道手续就完全省下了，最起码能省出一半的时间。 除了这点，其次才是水泥路的平整和不惧风雨，这又让客商的速度增加了不少。 听到客商往来长安到洛阳仅需两三日，李世民直接把李佑给忘了，直接开口确认道：“所言属实？长安到洛阳两三日可达？” 见李世民对水泥路有了兴趣，李承乾赶紧开口道：“父皇，长安到洛阳，跨过几道大河，而雉奴所修之路，遇河架桥，逢山开路，省了不少的路程，速度自然能快上不少。 父皇想来还没见过用水泥架的桥吧！出城十余里，霸河之上，便是第一座大桥。拒雉奴所言，那桥皆用钢筋水泥建造，即便十万斤重物压在桥上，那桥也能纹丝不动！” 钢筋水泥建造的箱梁桥，采用围堰法浇筑的桥墩，甭说十万斤了，就是一两百吨的大车，估计也能顺利通行！ 听到有如此大桥，李世民当即站起来道：“随父皇去看一下，若真如你所言，朕就饶过雉奴这一次！” 能在霸河上架桥，那就能在渭河上架桥。能在渭河之上架桥，那黄河长江之上就不能架桥了吗？ 如果能在长江上架桥，那这大唐还用分长江之南长江之北吗？ 石天一直叫嚷着发展长江之南，原本他还以为石天把目光放在了铁船之上，现在看来，石天必然是有法子在长江之上架桥的！ 第485章 长江大桥 霸桥，横架在霸河之上。霸河位于长安城东十余里，自东南往西北，在长安城北汇入渭河。 如果从大明宫往东北走，四五里便能到霸河。只是霸桥在春明门正东，因此要多走上几里才行， 李治和程处亮新修的水泥霸桥，位于原霸桥的北侧，为了方便运输建筑材料，离原霸桥并不远。 十余里的路程，轻装简行，倒也没用多长时间，而且两人走的是新修的水泥路，速度更是要快上不少。 “这是桥？”离霸桥还有一段距离，李世民突然勒马问道。 霸桥为什么选在长安城东？因为那里是霸河最窄的一处地方，修桥相对容易一些。 为了过桥，过往的行人车马多少都要绕上几里，就这样，他们已经很满意了！ 现在的霸桥倒是不用绕路了，只不过这桥也太长太宽了吧！从主桥到引桥，全长已经达到了近三百米了。 这也就是朝廷全力支持了，钢铁工坊负责焊接箱梁，程处亮和李治安排了大批的人围堰用水泥浇筑桥墩，再加上工部匠人的大力支持，才建成了这座气宏伟的大桥。 纵马在大桥上跑了两个来回，李世民停马在大桥中间，直接对着随行的千牛卫吩咐道：“速去叫石天和程处亮来见朕！” 桥他见过，石桥木桥走过了不知多少。可是像脚下这种桥梁，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李治跑路了，李承乾不懂建造，在长江黄河上造桥的事情他只能听听石天和程处亮的意见了。 如果能在长江上建桥，那对大唐来说就太重要了。不用多，只建三座，长江之南就值得大力开发了！ 霸桥的设计，石天是参与过的。李治和程处亮之前也建过一些桥，只不过像霸桥这种规模的，他们也是第一次建，因此特地跑来冲过石天建造方案。 桥梁设计石天没有学过，甚至都没亲眼见过建桥的现场。不过这也难不倒石天，大致画了个图形之后，石天直接让他们用木条搭建模型实验，哪种结实就采用哪种方案就可以了。 为了建这座霸桥，李治没少费心思，差点没把阎立德兄弟两个给折腾死。 好在能参与建设这座历史上最大的桥梁，阎立德兄弟俩也算是拼了老命了，带着工部的工匠不眠不休，折腾了一个月就把设计图纸给搞出来了。 李世民急召，千牛卫亲自前来护送，石天和程处亮倒也不敢怠慢，骑着马就来到了霸桥之上。 新霸桥石天也是第一次见，只不过之前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大桥，对这座霸桥也就不那么敏感了。 “这桥建得如何？”下马站在大桥中央，李世民满是自豪地盯着石天问道。 石天虽然参与了设计，但这桥是他儿子建的！在李世民看来，这桥的功劳就应该全归到他儿子的头上！当然，程处亮也是出了力的，但那也是他儿子指挥的！ 在桥上转了一圈，石天这个外行人倒也给不出什么专业的意见，只是随口说道：“建得矮了一些，底下走不了大船，如果这桥再高出一丈就更好了。 另外在这桥墩上游一丈左右，再竖一根直径三尺的立柱的话，河水对桥墩的冲击能减少几倍，让这大桥能抵抗更大的洪水！ 再有就是，在大桥之上，每隔十丈，焊接一根高三丈的钢管立柱在钢梁之上，可防雷击伤到桥上过往行人！” 钢筋水泥大桥，没有铺设电路，倒是不用防火。 至于暴雨，道路两侧都有排水沟，而且还做了护坡，这点石天也不用担心。 对于石天来说，这些桥，包括水泥路全都是实验性工程。虽然在基建狂魔的国度长大，这里面的知识他懂得还真不多，只有经过时间的验证，才能积累出改进的方案。 对于石天的沷冷水，李世民并不生气。相比脸面，任何一项技术改进都显得价值连城。 要在长江黄河上建桥，遇到的问题肯定会更多，现在能多总结一些经验，将来就少走不少的弯路。 有些东西，事后可以去改，有些东西事后就没法去改了。 就比如石天口中的桥建矮了，没有考虑过过往的船只，或者是只考虑了现有的船只，却没考虑到将来的大型船舶，这点就很重要！ 陪着石天和程处亮在桥上转了半天，李世民这才一脸郑重地开口盯着石天和程处亮道：“这桥可否拿于长江上使用？” 李世民想建长江大桥？这倒是有些出乎石天的预料，看来李世民的眼光还是够厉害的，只看了这桥一眼，就能想到在长江上建桥。 不过想在长江是建桥，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这桥的造价太高了，总不能用个十年八年的就拆了吧！ 钢箱梁桥跨度有限，即便再厉害，以现在的钢铁质量，跨度顶多也就是六七十米的样子就顶天了，再长，箱梁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在长江上架桥，最适合的莫过于斜拉索桥了，跨度能达到千米以上。不过以现在的材料工艺，这种桥肯定是造不出来的。 造不出斜拉索桥，退而求其次，那就只能用钢架桥了。 长江上第一座大桥，武汉长江大桥就是用的钢架结构，而且是双层的公铁两用大桥，上面跑汽车，下面跑火车。 想要造出能在长江上用的钢架桥，难度还是很大的，即便是让理工学院的学子参与，那也很难，毕竟理工学院并没有开设力学和建筑学。 一座大桥，而且是三四千米的大桥，结构力学、材料力学、建筑学以及高等数学等等学科，甚至还要考虑到流体力学、热力学等知识。 世界上垮塌的大桥不计其数，除了材料上的以次充好之外，更多的是出现在设计上的不成熟。不说别的，光一个共振就葬送了好几座着名的大桥了，看来理工学院的学科还要赶紧增加了！ “陛下，只要有足够的人力，这桥完全可以架设在长江之上！”正在石天考虑着怎么开设那些自己不懂的学科之时，程处亮直接站出来拍着胸脯保证道。 对于程处亮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石天直接送了他两个白眼。 建设长江大桥是那么容易的？每一座至少百万贯的造价，你这头脑一热就拍着胸脯保证了？ 好在李世民不傻，没把程处亮的话信以为真，而是盯着石天，等着他的回答。 “长江大桥能建，但是第一座的成本不会低于百万贯！而且，想要建设长江大桥，牵扯的学科太多了，理工学院还需要扩建，要开设专门的高等数学学科、力学学科和建筑学学科。 为保障长江航道船只通行，桥面与江面高度要达到二十丈，而且主航道跨度不得低于四十丈。而且要采用双层设计，顶上过车马，底下通火车。” 第486章 石化工坊搞出来了 石天并没有否定建设长江大桥的可能，这让李世民看到了希望。只是石天口中的扩建理工学院，让李世民皱起了眉头。 扩建理工学院，为了建设长江大桥先培养人才，那长江大桥什么时候才能建成？ 不过石天的话李世民还是相信的，长江上架桥，如果是那么容易的话，那早就建成了。 程处亮的话李世民并不打算参考，他一个包工头，只知道照着工部工匠给出的图纸和施工方案施工，他懂个屁的技术？ “还是要数学天赋出众的学子吗？”想了一下，李世民随口问道。 扩建理工学院，李世民还是有兴趣的。石天对理工学院上心，但是并不常去理工学院，这点让李世民很是放心。 “只要数学天赋出众，不论男女，理工学院都欢迎！”这届理工学院的学子全是男生，挑选的也是全大唐数学天赋最高的学子。 如果再想从大唐搜集上一千多数学天赋出众的学子，恐怕是很难的了，只能放宽限制，不论男女了！ “朕会安排下去的，立冬之前，学子会进理工学院报到！”理工学院招生，石天已经提过两次了，现在李世民总算是给了答复了。 “陛下，想要建桥，臣还想向陛下借几个人。”李世民答应为理工学院招生，看来李世民的心情不错。既然心情不错，那就得赶紧提条件。 见石天又提条件，李世民呵呵一笑道：“你想要谁？” 李世民不怕石天提条件，就怕李世民不提条件。只要石天开口，那就说明长江大桥有戏。迫击炮这种大杀器都造出来了，步枪那么精密的东西都能造出来，建个桥那还不容易？ “臣想要阎立德和阎立本，让他们入理工学院学好基础课程，然后潜心研究造桥技术，一年后或许就可以着手设计长江大桥了！” 阎立德算是大唐顶尖的建筑大师了，如果掌握了理工学院的基础知识，自己再指导上一些半吊子的力学知识，建造一个长江大桥应该还是有可能的。 为了建设长江大桥，高等数学必须要拿出来了，没有高等数学的支撑，想要建那么大的大桥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想要他俩可以，但是大桥需要多长时间能建成？”要人要钱都可以，只要能建起大桥，要什么李世民都能答应。 大桥对大唐的战略意义重大，如果有了桥，长江南北就成为一体了，没有大桥，李世民总觉得长江以南是块飞地！ “这个臣无法保证，臣对建桥并不精通，短则五六年，长则十几年总能建成的！”让他去主持修长江大桥，石天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不是那块材料。 建造长江大桥，在石天来看，总设计师暂时看来也只有阎立德能胜任，而且是将高等数学和力学学好之后才行，如果没有高等数学和力学做为支撑，那桥不可能建成。 对于石天的预计，李世民是从不相信的，短则五六年，长则十几年，在李世民看来，石天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那心中必定是有了方案的，给他三五年的时间大桥应该就能通车了。 “你心中可有了建桥的方式？”瞟了一眼石天，李世民随口问道。 建桥的方式石天心中还真有，相比围堰，用桩墩或许更加现实一些。 围堰需要大量的工程量，在长江上，这种建造方式显然是行不通的。 长江水深三四十米，而且水流湍急，光靠人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围出桥墩的建造空间的。 沉箱围堰也不太可能，那技术是先进，可是那么重的沉箱，没有超大功率的起重设备和船只是无法运往桥墩位置的。 “将钢管运到桥墩位置，打入江底，隔绝洪水，然后用钻机钻到地下岩层，用钢筋水泥浇筑出承重柱。将几十根承重柱浇筑在一起，那就是可以承载千万斤的桥墩。 长江窄处三百余丈，每四十丈浇筑一个桥墩，只需八九个桥墩就足够了。 有了桥墩，再建桥就容易多了，不过不能以钢箱梁的方式了，那么大的钢箱梁吊装不动，直接用钢梁一根根组装起骨架，然后再在上面铺设桥面即可！ 现在正好是长江的沽水期，如果此时建桥墩倒是合适，只是选址加设计，暂时恐怕是来不及了，只能等明年再说了！” 长江大桥，最大的难度是桥墩。只要有了桥墩，这桥就算建成一半了。 石天的话让程处亮目瞪口呆，桥还能这样建的？之前石天怎么没跟他说过？如果用这种方式建造霸河大桥，那工期最起码能提前一个月的时间！ 石天的话让李世民陷入了沉思，照石天这么一说，那建桥最需要的就是钢材了。 从长安运过去钢材建桥，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耗费的成本太高了，即便有了水泥路，现在的马车运量也是十分有限的。 还好让人去长江以南建了钢铁工坊，这不就用上了吗？直接在那里建一座大桥先试试水，如果成功，直接用铁船运送钢铁，在长江之上一字排开，先修上十座八座的大桥再说！ “程处亮，石天刚才所说的建桥方法你可听明白了？”李世民盯着程处亮笑问道。 “臣听清楚了！”石天说的简单明了，程处亮自然能明白。 再说了，建桥修路大半年的时间了，对于建桥，他的心得可能比石天都要多上一些。 “刚才你言，能在长江上建桥。现在建桥的方法都告诉你了，明日启程，你便去丹阳建桥去吧，年底之前，你最少要建成一个合格的桥墩方可！” 李世民这话，把程处亮和石天都看傻了。还带这么玩的吗？程处亮只是吹了一句牛，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好在李世民还没糊涂，知道以程处亮的能力还不足以建造这么大的桥梁，顺便把阎立德也派了过去。 让程处亮自己建桥，他是没那个能力的。可是把阎立德派过去，石天觉得此事或许可行，最起码搭建几个桥墩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程处亮带着阎立德走了，李明达也就忙起来了。想要建造铁桥，电焊机、起重机等等机械就必不可少，这个重任只能压在李明达的工坊之上了。 在长江上架桥，此事在朝堂上一宣布，各方就行动起来了。 不过三天，李治将长安到太原的道路勘探扔给手下，悄悄地溜去了丹阳，同时溜走的还有后宫小霸王李元婴，在见识了霸河大桥的雄伟之后，带着一众手下也跑去了丹阳。 对于长江大桥的建造，石天并不抱太大的期望，以现在的工艺水平，想在长江上架一座桥还是很难的。不过边学边建，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早晚都能成功的，无非就是慢一些而已。 一群人正在忙着造桥的时候，石天盼望了已久的石化工坊终于试生产了。 看着回来报信之人带来的那几块塑料，石天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第487章 新的合作方式 橡胶、钢铁、煤炭和石油。钢铁和煤炭已经达到了初级水平了，橡胶暂时有橡胶草制作，等李君羡把橡胶种子带回来，自己安排人去海南种上，用不了几年，橡胶也能达到初级水平了。 石油一直是石天最着急的事情，造不出塑料，弄不出质量稳定的燃料油和其他工业用油，好多东西都是无法下手的。 既然石化工坊已经开始运转了，那工业发展就得大跨步了。 普及电力是重中之重，不过这里面有两个前提，一个是李世民的铜产量得提升上来，再一个就是蒸汽轮机得研制成功。 新的铜冶炼方式他已经告诉李世民了，让李世民实验一下，想来年底前应该会大规模的推广。 至于蒸汽轮机，他们已经调试试优化了好长时间了，虽然热效率还不理想，可比起蒸汽机那已经是高了不知多少个档次了。 蒸汽轮机搞出来之后，给长安通电的事情并没有那么迫切，石天想先搞一个电解铝工坊，剩下的电再优待供给几个工坊，多出来的倒是可以在长安城内搞几个试点。 普及电力，全用铜线肯定是用不起的，入户之前，必须要用铝线才行。相比于铜，铝的成本就要低得多了，而且还不用担心被李世民卡脖子。 “王尚书，我这里有几样新东西想跟世家合作一下，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四大原材料搞出来了，自己要步入电气化时代了，他也不想崔家的事情拖的太久了。 一听石天有了新东西，世家的人知道赚钱的机会又来了，只是不知道石天这次打算怎么坑他们口袋中的钱了！ 跟石天合作自行车，开始倒是赚了不少的钱，可是一个电焊机，石天就把他们的口袋给掏空了，现在他们才明白过来，合着自己给石天白打了半年的工！ “不知楚国公这次弄出了什么好东西？”听到石天又要拿出新东西，王珪好奇地问道。 石天的好东西他们有兴趣，可是再让他们跟石天像以前一样合作，他们觉得还是要慎重一下为好。 “东西还没研究出来，不过也快了。”看王珪谨慎地态度，石天呵呵一笑道：“最近口袋里没钱了，因此我打算跟你们换个合作方式。” 听到新的合作方式，而且石天口袋中没钱了，王珪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自己的口袋。 石天没钱，那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们知道石天能折腾，弄个电焊机就花了上百万贯，如果知道研究个电焊机花这么多钱，而且不一定会成功，以他们世家的魄力那是完全不敢参与的。 不用上百万贯，仅仅是几十万贯就差点把崔家搞死，如果上百万贯的话，他们这些世家绑在一起也得元气大伤。 可是看到自行车工坊带来的利润，他们又觉得这上百万贯花的值！如果电焊机和轮胎技术都在他们的手中，用不了一年，这上百万贯就能回本！ “不知是何种合作方式呢？”王珪好奇地问道。 “我出设计，你们出钱，理工学院负责研发。等东西研发出来之后，这技术几家人共享，市场则是按投入比例分配，有效期五年如何？” 一个出钱，一个出技术，这是合作双赢的局面，可是弄出个研发来是什么意思？ “我们出钱可以，但是你得保证研发出技术。我们只会跟你合作，但我们不会跟理工学院合作。”想了一下，王珪果断开口道。 理工学院是李世民的禁忌，上一个闯进理工学院的，据说连个全尸都没留下，觊觎理工学院东西的崔家，现在是什么下场他们心里也跟明镜一样。 世家的人不想掺和理工学院的事情石天倒是也能理解，他们害怕也好，既然害怕，那他就单独跟理工学院合作，这也也不错。 “你们不跟理工学院合作也可以，只不过保证研发成功的话，那价格可就高了！ 研发这东西，你们也知道，胜负五五开。想要让我担这份风险，那价格最少要增加几倍才行，毕竟我也没有把握能把这东西搞出来，现在我手里投了几十上百万贯没搞出来的东西多了去了。” 石天找的这些理由王珪他们并没心思听，他们只想知道石天要搞什么东西，这东西有没有用，需要投多少钱，这账合不合算！ “不知楚国公手里有什么东西，研发费用又是多少？”石天的理由一讲完，王珪直接开口问道。 “磨面机，日产万斤面粉，造价控制在百贯以内，研发成本七万贯，半年之内研制成功，不知在坐的几位有没有兴趣？”加上韦杜，一共来了七个世家，石天这价算是点着人头下菜了。 面粉他们都知道，明达酒楼早就使用了，只不过是研磨磨的，多磨几遍，品相要比市面上的好得多，做成了各种糕点。 用石磨磨面他们也会，可是日产万斤，机器成本还在百贯以下，这点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磨面机他们要不要参与？那肯定是要参与的！不参与，市场都被其他几家占走了。 “这市场如何划分？”没等王珪开口，杜构率先开口问道。 杜构的话没说完，就被王珪瞅了一下。 你他丫的傻啊！这么猴急干什么？你一急，那主动权不就落到石天手里了吗？ “长安市场是研发成本，我要留给理工学院。当然，这跟你们没关系，是我的个人行为。 设计成本加上我前期的投入有点高。从淞江往南，一直到交趾，沿海三百里算是我的市场，其他市场你们按投入自行分配，我不过问！” 听到石天开出如此条件，王珪眼前一亮，这事可行。 日产万斤，十斤赚一文，那就是一贯钱。一个城池少说也得十台磨面机，那就是日入十贯。整个大唐除去长安跟沿海，几百上千座城池，即便是他们几家分下来，那利润也是个天文数字了。 “这东西我们郑家自己投了，七万贯，天黑之前存入明达酒楼账户！”其他人还没开口，郑家负责人郑南坡直接开口道。 郑南坡这一开口，王珪直接一个巴掌招呼了过来！ “啪……” “就你郑家有钱是不？一家一万贯，回去之后再商量市场的分配！”瞪了郑南坡一眼，王珪直接拍板道。 原本还想跟石天砍砍价的，现在倒好，价没砍成，还差点让人偷了家。 第一笔谈成，石天嘿嘿一笑开口道：“接下来是第二件东西，缝纫机，专门用来缝制衣服用的，速度是手工缝制的十倍以上。 生产出来之后，你们可以直接开个成衣工坊，专门制作衣服出售，也可以直接出售缝纫机，一样不少赚钱！ 缝纫机东西不大，但是研发难度要比较大，而且研发出来之后，你们还可以自己改装，加上电机就成了电动缝纫机，那效率还能提高十倍不止！ 缝纫机的研发成本十万五千贯，我还是只留长安和沿海市场，现在你们商量吧！” 第488章 苏定方捉老鼠 与磨面机你争我抢的情况不同，石天介绍完缝纫机，直接冷场了，没人要。 在世家人的眼里，石天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了。民间百姓能穿上麻布的就算是不错了，对他们来说，最不值钱的就是时间了，有什么衣服用手缝就行了，谁会闲得没事花大价钱买台缝纫机啊？ “没人要？”石天有些意外地盯着世家的人。 缝纫机，三转一响其中之一，曾经年代，那可是娶媳妇必备的必须品之一啊，现在竟然没人要？以后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见石天尴尬，王珪出来打圆场道：“我等衣服都是绣娘做的，自然用不到缝纫机。普通人家想要穿衣，只能自己织点麻布，将就着缝一下，他们也用不到缝纫机。 至于楚国公口中的成衣店，那就更无从谈起了。若真弄了成衣店，且不说制成的衣服能不能卖出去，单是那布匹就无处采购。 不是我们对缝纫机没兴趣，只是这东西即便造出来也卖不出去啊！当真没什么用！如果楚国公能弄出纺纱织布的机器，我们必然会倾力相助！” 绢、帛、丝绸，那可不是普通人家能用起的东西。如果石天能造出纺纱织布机，你他手中制作出来的砖瓦钢铁一样接地气，为普通百姓穿衣谋一条出路，他们还是愿意掏钱的。 绢、帛此时还是货币的一种，而且是法定货币的一种。真能造出纺纱织布机，稍微改造一下，那就相当于开了一个印钞厂了！ “纺纱织布机？”听到王珪的请求，石天眨巴着眼睛一想道：“你们这可算是定制了！无论是研发周期还是费用那可都比缝纫机和磨面机要高上很多！ 纺纱机和织布机不可能是一体的，得分成两步。单就纺纱机来说，研发费用就下不来二十万贯。如果再加上织布机的话，没有四十万贯是不用想了。 而且这两个机器太复杂了，即便是理工学院大批学子参与，没有两年的时间也见不到成效。不过这两年时间你们倒是可以普及种植一下白叠子，将来纺纱织布都少不得这东西。” 纺纱机并不难，着名的珍妮纺纱机也不过是一个木匠一脚踹出来的，将手摇纺纱机的锭子从横着弄成了竖着，然后将锭子从一个增加到几十个，让纺纱的效率提高了几十倍。 对于珍妮纺纱机，能改进的空间还是无比巨大的。给其安装电机，用电机带动，这就能大大提高纺纱效率。 这只是最初级的改装，棉花想要纺成线，还需要提前进行几道处理工艺。这里面的改造空间是相当大的，而这种改造，那也对纺纱效率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而且这种改造难度并不大，最起码对理工学院的学子来说，发挥的空间是相当大的。 石天开口就要四十万贯，这价格已经算是很高了。即便他们是七家，可是想凑出这笔钱，这段时间自行车工坊的利润差不多又全搭进去了。 盯着石天，王珪忍不住笑骂道：“楚国公，你是不是安插了人盯着我们的库房啊！你开的这价格，可是奔着将我们几家的库房打扫干净去的！” 世家没钱了，一切余钱都留在了石府。掏空世家的口袋，石天客客气气地将他们送出石府。 “诸位，以后常来啊！咱们再聚在一起为百姓做贡献！”与世家之人挥手告别，石天惦记着下一茬韭菜什么时候可以上市。 世家之人的战斗力太弱了，忙活了半天，就参与了一个纺织机和一个磨面机，连那个快要成型的缝纫机他们都没能掏钱，这让石天惋惜不已。 …… 撒手没最近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自从李绩将金山之北的地区交给他之后，与他搭档的李道宗唯一的人任务就是接收部落了。 金山以北，按理来说冬季的降水还是很丰富的，也不知是为了配合撒手没还是大唐气运正盛的原因，时值隆冬，金山之北的降雪也不过才一尺来厚。 金山之北，从东到西，撒手没一路横推，突厥可汗阿史那同俄的金帐也一路西迁，被撒手没追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阿史那同俄，你的帐篷该挪一挪了！赶紧收起来搬家了！”月朗星稀，撒手没领着一千骑兵再一次冲入阿史那同俄的大营中放了一把火，盯着被大火逼出来的阿史那同俄喊道。 拿下阿史那同俄，对撒手没来说太过简单了。与其直接拿下阿史那同俄，倒不如赶着他到处瞎跑，这样更有利于为大唐圈地。 对于撒手没，阿史那同俄再熟悉不过了。从两个月前第一次被这家伙踹了大帐，这已经是第四次被这家伙从梦中揪起来了。 阿史那同俄算是被撒手没给折腾的没脾气了，不论他怎么跑，撒手没就像长了狗鼻子一样，要不了多久就能闻着味追来，然后把他从被窝中揪起来。 “今夜天寒，不搬了，待明日天亮再说！”瞅了一眼撒手没，阿史那同俄满是幽怨地说道。 哀莫大于心死，他是不指望能从苏定方的手里逃出去了，与其大半夜拖家带口的搬家，倒不如回到帐篷中睡个回笼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反正他知道，苏定方是没打算杀他的。 “明日搬也行，不过我大晚上带着兄弟们来给你搬家，不能白来吧！三百两黄金，今晚让你睡个安稳觉！”对于阿史那同俄的破罐子破摔，苏定方也是无奈。 他在想是不是对阿史那同俄逼的有些紧了，要不要给他一点希望，这次多让他睡十几二十天的安稳觉，这样他跑起来或许更有力气一些！ 对于苏定方的敲诈，阿史那同俄也是无语。他手中的钱财倒是不少，可这些钱财还是他的吗？那还不是苏定方什么时候想取什么时候就取的吗？ 能用苏定方的钱财来换自己一个安稳觉，阿史那同俄倒也不会计较，直接让人搬出来一小箱金条送到了苏定方的面前。 “金子给你了，天亮之前别打扰我睡觉，明日我就搬家！”说完，阿史那同俄就要返回大帐。 “先别急着走，告诉你个消息，侯君集已经从西边杀过来了，再有两天就能杀到此地。不想落到侯君集那个杀才的手里，明日你就往北边多跑个几百里，要不然，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往北跑几百里？那里还是突厥的地盘吗？往那边跑，是落不到侯君集的手里，可是落到北方那些国家的手里，他们会不会直接把自己砍了，拿着他的人头讨好大唐？ 钱花了，阿史那同俄觉得今晚这觉好像还是没法睡着了。 东边有苏定方，西边有侯君集。南边进山是不可能的，如果上了山，那就被包了饺子了。 往北跑？有那么容易？苏定方的意图他清楚，无非就是给大唐画地盘，只要他跑过的地方，将来都是大唐的地盘？ 周边的国家不敢对大唐下手，可是敢对他这个丧家之犬下手。为了保证自己的领土，别看那些小国，对他下起手来完全不比侯君集手软！ 第489章 我要投降 “给大总管发电报，夜袭阿史那同俄大营，剿获黄金三百两！”领着一千骑兵离开阿史那同俄的大营，苏定方对着通讯兵命令道。 整个金山北侧的战局都是他在指挥，自从单干开始，他的电报机信号也稳了，指南针也不失灵了，可是李绩给他发的电报也越来越少了！ 望着苏定方远去的背影，阿史那同俄满眼的落寞。自己好歹也是突厥的可汗，活捉了他怎么也算是大功一件吧！可是苏定方就是不逮他。 躺在大帐之中，阿史那同俄有些难以入睡。听苏定方的话向北跑，估计是凶多吉少。 不听他的话，往西跑，侯君集的狠辣他是听过的，一旦落到侯君集的手里，他皇室之人，能活下来三成那已经是侯君集仁慈了。弄不好只会留下自己的小命被押回长安邀功！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这都怪大唐军队不讲武德，说动手就动手，完全不给他召集军队的机会！ 看来明日这家还真不能搬了，苏定方肯定是不会让他落到侯君集手里的，明天他就跟苏定方摊牌，向苏定方投降，如果苏定方不受降，他就以死相逼，苏定方总不能置他的生死于不顾吧！ 看看当年的劼利，被押回长安之后，人家过的不是一样的逍遥快活吗？大唐还天天掏钱养着他们，把他们养的像个宠物一样！ 相比劼利，他的用途一样不少。虽然他被苏定方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可是整个突厥还有好多的部落没被唐军拿下。只要他被活捉了，对唐军拿下那些部落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阿史那同俄承诺天亮就搬家，天一亮，苏定方带着手下一千骑兵如约而至。 望着完全没有动静的阿史那同俄的大营，苏定方不由得火冒三丈。 这阿史那同俄不长记性啊！一个月没揍他，皮痒了是吧！ “阿史那同俄，滚出来，天都亮了，还不搬家，想死了是吧！”冲到阿史那同俄的大营前，苏定方怒斥道。 苏定方来了，阿史那同俄自然不能避而不见。 现在两人看起来这么和谐，完全是因为苏定方已经吃定他了。刚开始遇到苏定方的时候，苏定方可不那么好说话，仅一个冲锋，自己手下的大军就被他瞬杀了上千人。 自己是跑出来了，可是自己手下的大军就全葬送在苏定方手中了。那可是近万骑兵，连续劫营几次，连杀带俘虏，现在身边已经不足百人了。 被人用一个大大的胡凳抬出来，阿史那同俄头上顶着冒着热气的毛巾，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苏定方，开口说道： “苏将军，昨夜受了惊吓，又吹了冷风，今天肯定是搬不了家了。这里有三百两黄金，请你暂且收下，你再容我一日，等明日身体有了起色，我一准搬家！” 阿史那同俄这一操作把苏定方给整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想过阿史那同俄半夜会跑，甚至想过他会扔下大营中的所有人独自逃跑。他也想国阿史那同俄会要求投降，甚至以死相逼的投降，可是没想过这丫的会病倒！ “果真受了风寒？”苏定方盯着阿史那同俄略带绯红的脸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看着阿史那同俄的样子，苏定方倒是有几分相信他是受了风寒了。毕竟这么冷的天，能把自己的脸烧的通红，估计这风寒还不轻。 “苏将军，我还能诓你不成？如果不是受了风寒，为了逃命，我还不连夜就跑了？ 苏将军不信，要不亲自过来验证一下吧！实在不行，苏将军直接将我俘虏了也行，这逃亡的生活我也过够了，实在是不想再提心吊胆了！” 听到这话，苏定方果断摇头。 风寒这东西传染，他可不想让自己染上风寒，也不想让手下染上风寒。至于投降，那就更不可能了，阿史那同俄投降了，他还怎么去开疆拓土？ “赶紧回去歇着吧！给你一天的时间，明日天亮之前，必须搬家！”让人收下三百两黄金，苏定方果断命令道。 留下人盯着阿史那同俄，苏定方带人回到营地，想了一下，安排人直接通知大部队，让其派军医来，明后日带军医前来，带着去给阿史那同俄诊治一番。 苏定方这将军当的也有些憋屈，整个战场局势他都掌控了，敌人都被控制住了，现在敌人病了，他还得派军医来给敌人治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阿史那同俄能等得起，他苏定方可等不起。侯君集这几天就能杀过来了，在侯君集杀过来之前，阿史那同俄必须要撤离。 如果等侯君集赶到，阿史那同俄如果还没逃到安全距离之外，必然逃不过侯君集的追捕。 阿史那同俄可是大功一件，他不在侯君集的控制之中，苏定方还可以赶着他放牧，如果侯君集盯上了阿史那同俄，他就得赶紧将阿史那同俄收进口袋里了。 目送着苏定方离去，阿史那同俄返回大帐，待罗幕放下，阿史那同俄一把把头上的毛巾扯下来，一脚踹倒身边的亲兵，呲牙咧嘴地叫道： “你奶奶的，让你给我弄个热毛巾，不是让你丫的在毛巾里倒开水！可烫死老子了！” 昨天从苏定方口中得知，侯君集这几日就能赶到，阿史那同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栽在苏定方的手里，被苏定方赶着到处跑，早晚会被苏定方活活玩死。 与其被苏定方玩死，不如放手搏一把，用侯君集逼迫苏定方受降。只要拖到侯君集来，苏定方必然会接受他的投降，他有自知之明，自己这颗脑袋在李世民那里还是值点钱的。 只要侯君集靠近，即便他再被苏定方赶着跑，他也可以朝着侯君集的方向跑。跑不出二十里，只要苏定方觉得他不好控制了，必然会提前把这份功劳收进自己的囊中，绝对不可能让侯君集捡漏。 苏定方赶着他放羊这招，李世民肯定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侯君集就不会在这周边活动了。为了少受点折磨，他也算是豁出去了。 第490章 老脸又烫红了 阿史那同俄能当上突厥可汗，自然不是傻子。将其赶去其他小国的领土，这种威胁到他的小命的事情，阿史那同俄必然不会乖乖就范，这点苏定方心里清楚。 阿史那同俄已经认命了，即便之前将其赶往其他小国的领土，阿史那同俄也都没有深入，并且遇到城池隔着老远就会躲开。 阿史那同俄怕死，苏定方也无奈。哪怕这小子硬气一回，进入任何一座城池，苏定方也有信心在对方献上阿史那同俄的脑袋之前拿下对方的城池。 放了这么多天的牧，只为大唐划了几片草原，连一座城池也没拿下，苏定方是有些不甘心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苏定方带着大兵再次杀到阿史那同俄的营地之外。 听到苏定方这么早就来了，阿史那同俄赶紧让亲兵给他准备热毛巾。 “你他娘的这是用马尿泡的？连点温度都没有，这有个受了风寒的样子吗？ 赶紧换热水！换开水！能扡脸烫红的那种！” “唉哟！真他娘的烫！” 苏定方已经在外面喊了，阿史那同俄也不敢耽搁太长的时间，来不及给那老脸慢慢加热了，索性直接用滚烫的开水烫了毛巾，咬牙蒙在了脸上。 把老脸烫红，跑到胡凳上，将毛巾叠一下敷在额头了，一切准备就绪，阿史那同俄以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再次被抬了出来。 “苏将军来啦，咳咳……苏将军放心，我已经用药了，等午后略有好转，我就启程搬家！”阿史那同俄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搬家今天是不可能搬的，能拖一天是一天，拖的时间越长，他活命的机会也就会越大。 现在病着不能启程，等午后爬着启程，自己可是苏定方最大的战利品了，他总不能看着自己被折腾死吧！到那时，自己想启程，苏定方都会拦着他！ 看着阿史那同俄奄奄一息的样子，苏定方也有些吃惊！ 这丫的不会真把自己给折腾嗝屁了吧！活着的阿史那同俄可比死去的值钱多了。用阿史那同俄的小命换一座城池，在李世民那里有大功劳。如果一座城池也没拿下，还把阿史那同俄给折腾死了，那自己可就亏大发了。 白了一眼阿史那同俄，苏定方也不敢将其逼得太急，只能耐着性子道：“阿史那同俄，身体有恙就赶紧回帐内养病吧！我已经派人去叫军医了，等军医起来好好给你诊治一下，想来是很快就能康复了！” 对于苏定方请军医来为他诊治的威胁，阿史那同俄直接置若罔闻。 苏定方就算知道他装病又如何？还能把他弄死不成？他现在就是要拖时间，只要能把侯君集拖来，他的小命就能保住了。 阿史那同俄倒是讲究人，让人抬回大帐，第一时间就命人送出了三百两黄金。 好在阿史那同俄家大业大，逃命时带的黄金足够多。连续三天，共上缴了九百两黄金了。就这买命钱，一般的小国国王都掏不起！ 盯着眼前送上来的三百两黄金，苏定方有些想骂人。 丫的，老子只准了你半天的假，你直接送一天的买命钱，你这是啥意思？ 啥意思？等下午苏定方再带人来的时候，他就是知道是啥意思了！ 苏定方还没开口，阿史那同俄的亲兵就跑到苏定方的面前，开口向苏定方借大车。 阿史那同俄的‘病’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为了不耽搁苏定方的大业，阿史那同俄要向苏定方借车，直接用马车赶路。 苏定方的大军都是骑兵，包括粮草，那都是用马驼着的，哪里能用到大车这种东西？ 阿史那同俄借车，听到这话，苏定方的脸都给气绿了。直接回了一句没有，今天阿史那同俄如果不启程，他就带着大军踏了阿史那同俄的大帐，直接让他往生极乐。 对于苏定方的气话，那史那同俄倒是完全不在意。只不过为了不让苏定方气急败坏，拿着他营中那百十口人的小命出气，阿史那同俄直接让人拆起了帐篷，打造起雪车爬犁。 爬犁倒是开始打造了，只是那效率让苏定方看得头痛，阿史那大营中也就百人，其中光亲眷就有二三十人，再加上丫鬟亲卫，会木工的只有一人。 一人指挥，几人干活，干了拆，拆了干，直到天黑，那爬犁才算是打造完成。 第二日一早，苏定方请的军医总算是赶到了。就在他带着军医跑到阿史那同俄的大帐前，阿史那同俄的部队却启程了。 看着阿史那同俄远去的背影，苏定方总算是放下心来了。阿史那同俄挪窝了，想来是能避开侯君集的大部队了。 只要阿史那同俄落不到侯君集的手里，他就还有机会图谋一个城池。 为了让阿史那同俄帮他拿下一个城池，苏定方可是费了老多心思了。 阿史那同俄北行之路，沿途他都安排了人，如果阿史那同俄偏离路线，就会有小队人马进行袭扰，一次杀上十个八个的人警告一下，他就不相信那史那不怕死。 阿史那怕死吗？那可是怕的要命。为了保命，他对自己可是毫不手软。 北行十余里，面对着瑟瑟寒风，阿史那同俄直接让人在他乘坐的爬犁上燃起狼烟取暖。那浓烟，直冲云霄，把十里之外的苏定方的脸都给气绿了。 阿史那同俄的狼烟一起，苏定方知道，这阿史那同俄是不能再放养了。如果再放，那就放进侯君集的怀中了。 集齐人马，沿着阿史那同俄的踪迹一路追赶，苏定方总算是在侯君集的大军赶到之前追上了阿史那同俄的部队。 “苏将军，不用送了，修养了两日，我的风寒之疾已经痊愈了！这就一路向北，绝不拐弯！”看着苏定方带着大军追来，阿史那同俄躺在爬犁上对着赶来的苏定方喊道。 看着阿史那同俄的队伍，苏定方有些杀人的冲动。 你这叫逃命？点着狼烟高举大旗，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行踪是吧！ 第491章 侯君集的郁闷 不用送了？谁他妈的送你？你这狼烟把侯君集的斥候都吸引过来了，我他喵的还敢放羊吗？ “谁他喵的要送你？赶紧给老子停下来，再不停下来老子把你这百人踏成肉泥！”苏定方黑着脸吼道！ 苏定方一吼，阿史那同俄会心一笑，这事成了！ 苏定方说把这百人队伍踏成肉泥，这话阿史那同俄是相信的。以苏定方现在的憋屈劲，估计不会有三遍警告，能喊这一遍，可能都是看在那几百两金子的份上！ 苏定方话音一落，阿史那同俄立马下令，让队伍赶紧停下，谁不停下谁就是自己找死。 派人围了阿史那同俄的队伍，收缴武器，苏定方第一时间让人给李绩发电报，生擒史那同俄一枚。 李绩是行军大总管，这电报是必须发给李绩的，再由李绩发给李世民。 不过电报这东西，所有的密码本都是李世民的人搞出来的，苏定方发给李绩，李世民第一时间也就收到了。 对于西突厥的战事，李世民已经不那么关心了，从之前一段时间的电报里分析，这群人去西突厥打的不是仗，打的是猎。 只要找到猎物，基本就没跑，枪兵队一个冲锋，骑兵一围，对方就老老实实献上牛羊。 步枪这东西，在草原上对付骑兵那简直太好用了尤其是没有遮挡物的寒冬，那简直是自然靶场！ 让你先跑出三百米，然后一枪撂倒。比起弓箭，步枪射程远，射速快，打的还贼准！弄得李世民都想骑马去溜达两圈了！ 听到活捉了阿史那同俄，李世民还是有些惋惜的。苏定方的意图，他跟李靖早就猜到了。没能拿下一个城池，只是扩张了一点草原，李世民总觉得有些遗憾。 没办法，苏定方跟侯君集要会师了，一只狼可以谱写一曲狼爱上羊，如果是两只狼，那就只有羊排羊汤羊肉火锅了！ 这种事情李世民也不好插手，总不能为了一个阿史那同俄改变突厥甚至整个大唐的大战略吧！ 征讨突厥的大军不可能在那边停留太久，拿下了阿史那同俄，突厥就成了一盘散沙了，这样他就可以从西北撤回一批大军去征讨辽东，再加上从山东地区征讨的一部分大军，李世民这次对灭掉高句丽势在必得。 刚俘虏好阿史那同俄的队伍，闻着味的侯君集就带着人出现在了苏定方的视线之中了。 “好险啊！这侯君集的狗鼻子太灵了，还好没存侥幸，要不然阿史那同俄不小心就真被侯君集捡去了！”感叹了一句，苏定方将阿史那同俄等人围在队伍的中央，原地等待着侯君集的到来。 即便是他继续放羊，以他的本事，侯君集从他手中抢去阿史那同俄的可能性是不大的。 只不过这战场上的名将，没有一个不是老阴逼，万一派个斥侯偷偷打了黑枪，把阿史那同俄给弄死了，那这份功劳可就算是被侯君集给偷走了！ “阿史那同俄呢！”侯君集带着大兵冲到苏定方队伍前面，直接开口问道。 侯君集是国公，在侯君集面前，苏定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后辈，连个爵位也没有，而且之前也没当过主帅，根本不能与其相提并论。 面对侯君集的盛气凌人，苏定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侯君集有盛气凌人的资本，不论是玄武门那点事，还是灭吐谷浑，打龟兹，以及现在打西突厥他都有累累战功，他那国公是凭本事实打实地打出来的。 “潞国公，您没收到大总管的电报吗？阿史那同俄已经被我捉了，正要押回去呢！” 只一句话，侯君集就被苏定方给气得吹胡子瞪眼。 自己费劲巴拉的跑了半天，结果被这苏定方给捡了漏了。这苏定方也太不看眼色了，捡漏就捡漏吧，连点汤也没给他留下。 苏定方这话已经定性了，阿史那同俄被擒的事情已经汇报到李绩那里去了，这事李世民必然也已经知道了，他再想在这上面混点军功，那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了。 苏定方是没爵位，级别也不高，可是人家职位高啊！而且是李世民点头答应了的。 在这突厥战场上，他跟苏定方的级别基本是相当的，而且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权利甚至还没有苏定方高！毕竟人家苏定方独自负责了整个金山北部的战场，而且江夏王李道宗都被他苏定方当成后勤大队长了。 而他侯君集只是负责西部那一片，领着比苏定方还多的队伍，拿下的部落还没苏定方的一半多。 “带我去看看阿史那同俄吧！让我也见识一下这突厥可汗的风采！”想了一下，侯君集只能无奈地过过眼瘾了！ 对于侯君集的这点要求，苏定方自然不会拒绝。 盯着阿史那同俄，侯君集也是越想越气。去打吐谷浑，把伏允追的像丧家之犬一样，从凉州一直追到喀什，结果被李靖给截胡了。 打龟兹，一路高歌猛进，打下了没几座城池，结果白苏伐叠和白诃黎布失毕被李承乾给弄死了。 现在打到了西突厥，终于闻到了阿史那同俄的味道，现在又被苏定方给捞走了。 他现在觉得自己这命有点苦，就跟那飞将军李广一样，如果不是当初在玄武门上那点功劳，他连个国公都混不上！ “孬种！”抬手抽了阿史那同俄一鞭子，侯君集骂骂咧咧地转身就走。 在他看来，这阿史那同俄也太他妈的弱鸡了。如果再坚持半天的功夫，他的大军就能赶到，到那时，从苏定方的手里抢下阿史那同俄完全不在话下！ 就因为这厮贪生怕死，早早的投降了，害得他白跑了一趟，诺大的功劳给白白弄没了！ 挨了侯君集一鞭子，阿史那同俄也委曲。 自己这都投降了，你他丫的凭什么打人啊！俘虏也是有人权的好吧！ 对于侯君集行凶，阿史那同俄也是敢怒不敢言。 声名不显的苏定方都能把他折腾的欲仙欲死，凶名赫赫的侯君集是什么样的货色自然不用多想了。现在不是在长安，惹怒了侯君集，他相信侯君集有那个胆量将他当场弄死！ 第492章 录音机 还没等侯君集返回自己的部队，李世民的电报就来了。 李世民这电报，不光是发给了苏定方，同时还发给了侯君集、李道宗和李绩。 随着阿史那同俄被俘，西突厥的战争也进入了尾声。只不过西突厥地域面积太大，这尾声有些长，恐怕明年盛夏之前能把整个西突厥扫平就算不错了。 高句丽的战事可等不到那个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李世民打算开始往回调人了。 突厥战场的扫尾还得由李绩主持才行，除了李绩，李世民还给他留下了张亮，而且高昌和龟兹还有程咬金和阿史那社尔做为后勤保障，扫平突厥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让侯君集、李道宗和苏定方三人各带一半的兵马即刻押送着阿史那同俄返回长安，其余的人马则由他们的副将暂时接管，待李绩安排人来重新接管。 调回这三人和几万兵马，再加上山西那边也能抽调上两万兵马，再从山东征集五万兵马，有这十万人，李世民有足够的信心拿下高句丽那六十万大军！ …… 石府，石天又在跟李明达玩起了高科技。 录音机，已经算是有点科技含量的东西了。 其实录音机的原理并不复杂，麦克风收集声音转化成电流，经过放大，输送到磁头上，录音带贴着磁头经过，被磁头磁化，声音就被记录在磁带中了。 放音的时候，磁带从磁头走过，切割磁场，转换成电流。电流再经过放大，从扬声器中播放出来，这就完成了整个录音放音的过程了。 磁头算是录音机的核心部件了，名字挺高大上的，其本质也就是一个马蹄形的电磁铁，其技术难度还没一圈磁带高。 磁带也没多高大上，就是塑料薄膜上粘上了一层磁化材料。用高大上的材料做磁带石天暂时还玩不起，不过便宜东西还是随处可见的。 四氧化三铁，三氧化二铁，都可以用来做磁化材料。现在他要先把录音机做出来，至于以后的完善和改进优化工作，理工学院那群社畜总不能白养吧！ “来，小兕子，给哥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我要把它录进世界上第一卷磁带中！”揉着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轻轻一笑道。 月亮代表我的心，石天终究是没放过李明达，成了他的专属独享的歌曲。 这首歌李明达是不敢公开唱的，如果再让李世民听到她唱这歌给石天听，还不知道李世民又会闹什么神经。 石天摆弄着面前一尺见方的大盒子，李明达抱着她那把尤克里里，一曲唱完，石天将磁带倒回去重放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世界上第一台录音机算是问世了！ 进入数字时代，录音机肯定是很快就会被淘汰的，但是录音机依然有他的优势，模拟录音，专业的录音棚还是用开盘磁带的。 见识到了录音机的神奇，李明达就来了兴致了。 “天哥哥，那录音带还有那么长一段，不能浪费了，我再给你唱一首歌！” 对于李明达的倾情献唱，石天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一首首下来，一大圈磁带录完，石天直接将录好的磁带装进木盒中收藏起来。接着又要对录音机进行魔改了。 这第一台录音机可是不能魔改的，要改也是对以后再造出来的录音机进行魔改。 “小兕子，录音机有了，接下来咱们玩一下收音机！” 现在已经是寒冬了，离出征高句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在出征之前，他要带李明达玩一些石家以后涉足的产业，让李明达不至于在他出征之际无聊。 收音机相较录音机更要简单一些，毕竟有电台这种东西了。 收音机就是电台，只不过是频率跟石天之前弄的那些电台有所不同而已。 调频必须要有的，这东西传播距离虽然不算远，建个铁塔也就传播百十公里的样子，可这东西信号质量最高，现在电磁环境好，看不出太大的区别，可是等以后电磁环境复杂了，这个波段的优势就显示出来了。 短波石天是没打算开的。如果开了短波，自己在前线跟李明达谈情说爱的时候被直播了，那可就惨了。 没有短波，弄个中波还是可以的。功率大点，中波的传播距离也能达到几百上千公里，覆盖不了大唐全境，可是覆盖大唐最主要的区域还是没问题的。 “小兕子，这个录音机还是太大了，我们要将它做小才行，最好做到四寸以内！然后就可以用电池供电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再开个电池工坊赚钱了！”设计好收音机，石天对着李明达说道。 赚钱这个话题是永不过时的，尤其是对李明达这个小财迷来说。 李明达虽然不爱钱，可是对赚钱，她还是很有兴趣的。 录音机和收音机只是石天留给李明达的任务之一，此去东征，仅打一个高句丽肯定是不够的。既然忙活一回，李世民就要将整个东部平下来才行。 北边的几个小国李世民未必会亲自去打，但是高句丽、百济、新罗三国加上倭国，那是要必须彻底解决的。 这些地方打下来，即便进度再快，那也得小两年的时间才行。两年的时间，把才十一岁的李明达独自留在长安，不给他找点事情做，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李明达的气疾并没有去根，即便这两年没有复发的那么厉害，每当季节交替，她总是要咳嗽上几日的。好在她这两年的心情好，即便有所咳嗽，那也如伤风感冒一般，这让石天心中也没底。 药石天给孙思邈留了不少，常见的化学药剂配方，石天都给孙思邈留下了，至于能不能做出来，那就得看孙思邈对化学掌握的情况了。 大学的教材，石天终究还是趁着这段时间编写出来了。如果等他出征归来再开展大学课业，还要耽误上一两年的时间，这时间石天是耽误不起的。 大学教材教完，石天就打算过退休生活了。现在大学教材他不能亲自教，让李明达来教也是一样的。 “天哥哥，此去征战，不知几时能还，让如玉和如雪跟着吧！有她们在，也能照顾你的起居！”李明达趴在石天的背上，贴着他的耳朵说道。那温热的气流，让石天心痒不已。 出征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了，为了能够在明年入冬之前拿下高句丽，这个年，李世民已经不打算在长安过了。 明日就要出征，越是要离别，越是不舍。李明达只有十一岁，脑袋上扎着两个小丸子的黄毛丫头。对其下手，石天做不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可那份情感却是情深意浓的。 李明达年纪小，天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乖巧无比，总是让人暖暖的。 第493章 御驾亲征 “军中不能带女眷，如玉如雪长得那么水灵，天天在军营中让那些糙汉子养眼，那多吃亏！不能带！”将李明达从背上揪下来搂在怀里，石天笑眯眯地说道： “留在长安看好家，等我凯旋之时，你穿上旗袍，为我再唱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到时候让她俩为你伴舞！” 像今天这样将李明达搂在怀里，石天之前还从未如此做过。 李明达基因好，颜值本就没得挑剔。再加上李明达读的书多，虽然还没长开，但身上那份气质已经掩饰不住开始显现了。 “嗯！”李明达俏红着脸躲在石天的怀中微微点头，轻轻地一声，已经让石天有些心猿意马了。 押着暮鼓，石天将泪眼盈盈的李明达送入了皇宫，石天也该准备一下出征的事情了。 直到此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出征，好像还真没啥可准备的。 自己本就是打酱油的角色，一路上都跟在李世民的左右，护卫什么的，李世民身边自然不会少，石金石银之流也带不到李世民身边。 端茶倒水，跑腿传话这种事情，李世民有张阿难，倒也轮不到他，而且他也不是那块材料。 他不但不用给李世民跑腿传话，甚至还可以蹭李世民的小太监来用。张阿难他倒是不敢使唤，可普通的小太监用起来他还真没啥可忌讳的。 随身的行李，除了随身要带的武器之外，其他的李世民都给他准备了，这事李明达已经告诉他了，是长孙皇后带着李明达亲自准备的，到时候会放在李世民的行李车上，也不用他麻烦。 除了这些，李世民还给他带了满满一大车的实验器材，虽然石天没有在野外做实验的欲望，可李世民总觉得有备无患。 骑着李世民之前赏赐的那匹战马，石天跟在李世民的身后，领着大军东出长安，沿新修的水泥路一路东行向洛阳进发。 大军到洛阳之后再沿运河北上涿郡，东出山海关便是高句丽的地盘了。只可惜此时的山海关还是一堆乱石，老朱家还没上位。 离别情浓，新霸桥两岸的杨柳可遭了老罪了。虽是御驾亲征，可送别之情李世民也不至于绝情到禁止，毕竟长孙皇后也带着宫中的几位妃子站在长亭之下。 除了长孙皇后这一波，李承乾也是必须要来的。李世民亲征，李承乾监国，他带着房玄龄等一众留守长安的大臣一早就在霸桥边等候了。 李泰李明达等人也都在，就连之前跑路的李治和离家出走的李元婴也从丹阳回来了，李世民马上就要出征了，总不至于再找他的麻烦了吧！ 从送别的队伍悄悄溜出，李明达迈着她的大长腿就要去河边折柳，只是看着那挂满枝头的折柳之人，她有些傻眼了！ “经此一折，明年春风吹来之前，这霸桥折柳之景恐难再现了！”从身后牵过李明达的小手，石天领着李明达向凉亭走去。 折柳是不可能了，但凡是能称得上枝的，现在都已经落到人手中了。霸桥两侧的杨柳，都如那寺庙里的和尚一般六根清静了。 “哼！”李明达轻哼了一声，表达着心中的不满。 “天哥哥，我们去远处，那儿人少，我折柳送你！”看了一眼远处，那里的柳树上人要少上许多，想来能剩下一些枝条吧！ “让那柳枝先留在树上吧！待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再折下来插入泥土之中，等我回来之时，估计就能长得像我这般高了吧！” 让李明达亲自去爬树折柳，石天是不会答应的。 李明达是个公主，而且在外人面前始终是那种恬静雅致的形象，即便是偶尔疯一把，那也是只有在明达酒楼的后院或者在石府之中才会做的。 “走吧！去凉亭那里，皇后娘娘和太子他们都在那！”说到这里，石天突然想到一首诗，凑到李明达的耳边悄悄道：“小兕子，送你一首诗！” 听到有诗，李明达脸上的遗憾瞬间消失不见了。 用诗送别，那可比折柳送别的格局高得多了。 “什么诗？快念出来！回去我就写下来，挂到别墅里去！” 送别的诗很多，但大多是带着一股离愁别怨的情绪，送给李明达的诗，石天可不想让这情绪影响了李明达的心情。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将嘴贴在李明达的耳边，石天悄悄念道。 一首红豆，有相思，有离愁，却又不至于那么伤感，此时用来送给李明达，最合适不过了。 “如雪，快取我的诗本来！”得了诗，李明达的离愁瞬间就被冲刷的无影无踪了，最起码暂时是记不在心头了。 看着李明达拿着诗本跑去凉亭，石天莞尔一笑，这样倒也挺好，最起码省得看她梨花带雨的心里难受。 石天并没有随着李明达去凉亭，因为他在人群中发现了石锤和云宛儿的身影。 昨夜说好的，不让他们来送，可儿子出征，他们又怎能在家中安坐，不出来送上一程？ “阿耶，娘亲，如我昨夜所言，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切不可独自出府。不管晋阳公主在不在府中，别墅之中，她都会留下人手。如果有事，直接安排他们去做即可！” 两个崔家都被他整的半死不活，如果没恨，那是不可能的。 此去东征，一两年回不来，崔家如果不对石府动心思，那是不太可能的。 石府的产业，石天是无所谓的。崔家想动，那也得掂量一下后果，毕竟那些产业都在李明达的手中。而且产业这东西，即便没了，再置办上几份也就是了，对他来说，这些都毫无难度。 崔家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李明达的。李明达明暗卫那么多，而且一直在皇城底下活动，他们即便有心思也无能为力。 前两天他跟李承乾喝过一次酒，也交待过这些事情。虽然李承乾满口答应，可是李承乾要监国，肯定没那么多精力操心石府的事情，这事最终还得落到李明达的头上。 为了保证石锤和云宛儿的安全，石天也是操碎了心了，甚至连之前给石锤搞出来的打铁工坊都送出去了。 “放心吧！你回来之前，我跟你阿耶是不会出府的！”虽然觉得石天有些啰嗦，可是云宛儿觉得石天出征在即，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送别短暂，李世民走完形式，直接翻身上马。 李世民都上马了，其他人也就没机会再互诉离别了，出征高句丽，正式启程！ 第494章 兵至华阴 带着大军，即便路况再好，速度也是快不起来的。 骑马这项运动，玩一下倒是不错，可是骑着马跑长途，那就完全不是享受了。 过霸桥不过五十里，石天在马上就坐不住了。看着李世民依然高坐在马上，石天揉了揉被马鞍磨的通红的屁股，果断跳下马来，牵马而行。 还好今日从霸桥出发就已经快到晌午了，没有整天都在赶路。即便折磨，也只是半天的时间，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 走累了骑着马跑一段，跑完了再下来走一段，直到天黑，终于到达了今日的落脚地——华阴县。 半天走到华阴县，这行军速度已经算是相当快了，这也就是在大唐，交通主要靠走，所有人都走习惯了，如果是前世，半天走上八十公里，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之所以能走这么快，也与在大唐境内保障充足有关，大军后面跟着辎重车队，所有的负重都有马车拉着，单纯的赶路，轻装上阵。 征讨高句丽，阵容还是很豪华的。 李世民亲征，李靖、长孙无忌任总管，时刻陪在李世民左右。尉迟恭、李道宗、侯君集、苏定方、秦琼为主将。兵马不多，可是为高句丽准备的枪炮不少。 至于石天，不好意思，没上名单。虽然跟随大军出征，时刻陪伴在李世民左右，可李世民并没给他任何名头，这样也好，没名头就没任务，他就可以尽情玩耍了。 大军并没有进驻华阴城，就连李世民等人也没有进驻华阴城，而是在城外扎营。 一扎营，李世民就带着一众大将开始讨论行军路线，石天也趁机搬出了自己准备的三防电台，这么近的距离，天线都不用架的太高了。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收到请回答！over!”躲在属于自己的小帐篷里，石天一边手摇发电，一边按着话筒呼叫！ “地瓜地瓜，我是土豆，收到收到！over!”石天的信息刚发出去，李明达立马回道。 “今日行军结束，大军已经抵达华阴城外扎营！over！” “天哥哥还没吃饭吧！你在营中等着，我让人给你送饭。”听到石天在华阴城外扎营，李明达立马回道。 华阴县可是有石天的不少产业，而且两人的食邑也都在华阴县。放下话筒，李明达立马走到边上的电报机，发起了电报。 石天出征，李明达也是做了不少准备的。沿途各地，大多都有她跟石天的产业，为了能让石天吃好，减轻一些舟车劳顿，李明达还将明达酒楼后院的厨子派了出去，在大军之前为石天准备饭食。 原本她想把厨子安排进大军之中，专门为石天做饭的。只是行军之事，她不好插手，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为石天送饭了。 不过半个时辰，外面有人来报，营外有人点名给他送饭。 听到晚饭有了着落，跟李明达说了一声，石天屁颠屁颠的就向大营门口跑去。 折腾了一天，石天早就饿的前胸贴着后背了，想想营中的食物，石天果断放弃，还是好好大吃一顿，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的路程可比今天的还要长上不少。 跑到营门口，两个姿色俱佳的丫鬟站在一辆精美的马车旁边，手里各自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见石天跑来，两人赶紧上前，给石天行了一礼道：“楚国公，俸公主之命，我等前来为送晚食，您是回营中用餐还是去马车上由我二人服侍您用餐？” 这两个丫鬟石天之前是见过的，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石天知道这两人一个是李明达任命的负责华阴产业的丫鬟，另一个应该是负责李明达饮食的丫鬟之一。 去马车上用餐？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他跑出营来取餐已经是有些违令了，如果再跑到马车上用餐，李世民估计会收拾他！ 挥手招来一个李世民安排的守护他安全的护卫，石天让其将两个餐盒接过去先行带回自己的帐篷，石天对着负责华阴产业的丫鬟问道： “华阴的产业自建立以来，我跟晋阳公主都没来察看过。你们在这里经营，不管是官面上还是地方上，可遇到过什么麻烦？” 李明达的产业，在官面上应该是没人敢动心思的。华阴离长安近，他那凶名相信华阴这边也有流传。只不过总有一些不怕死的地头蛇，为了点小钱，难免会动些心思，做些提着脑袋的事情。 “回楚国公，华阴离长安近，奴婢负责的又是公主跟楚国公的产业，不管是官面上还是地方上，倒也没人敢来找麻烦，这点还请楚国公放心！” 听到没人找麻烦，石天也就放心了。想想也是，石天可是清楚，李明达在他面前是个乖乖女，却也不是那那种吃了亏只会扎小人的受气包。 李佑厉害吧！只是去他的自行车工坊闹了一下，转头他就给李承乾发了电报，让李承乾赶回来抽了李佑五十棍子。 确认华阴的产业无事，石天也不再跟两个丫鬟闲扯，打道就要回营，先去喂饱自己的肚子再说。 只是转身之际，他的目光落到了营门之外的马车之上。 乘坐马车虽然不太舒服，可那也比骑马要舒服多了吧！而且长安到洛阳，全修了水泥路，马车跑在上面也没有那么颠簸了。 “这马车是谁的？”转过身来，石天盯着门口的马车问道。 马车肯定是她们来送饭是乘座的，只是石天并不知道这马车是这两个丫鬟的还是他们租的。如果是她们自己的，石天就可以直接征用了。 “这马车是公主配给奴婢用的，如果楚国公要用，就留在大营中吧！”见石天对马车有兴趣，那丫鬟赶紧开口说道。 听到马车是李明达配给这个丫鬟的，石天也就不客气了。 “行，那我就把这马车留下了！回头等我到了洛阳再让人给你总回来！”说着，石天也不客气，直接上手牵着马车就回了大营，留下两个丫鬟面面相觑。 抢一个丫鬟的马车，石天这也是被逼急眼了。没办法，相比折磨自己的屁股，石天觉得还是委屈一下这两个丫鬟，让他们腿着回华阴城为好！ 长安到洛阳，全程近四百公里，今天走了还没四分之一，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如果这段路全靠腿着或者骑马，估计能把自己折磨死。 这光这段路，等到了涿郡，出涿郡往山海关那一段，那可更折磨人，就算是有马车都不好使，毕竟那边可没有水泥路！ 第495章 我的晚餐呢? 把马车牵至营帐门口，让人将马卸下来拉去喂上，石天这才钻进营帐。 “我的晚食呢！”看着空空如也的营帐，石天赶紧跑出来喊道。 听到石天呼喊，刚才将食盒提进来的护卫赶紧跑过来嘿嘿一笑道：“楚国公，刚才提着食盒进来，被陛下拦住了，现在食盒在陛下那里，陛下让您自己去取！” 听到自己的晚饭被李世民截胡了，石天不敢怠慢，赶紧往李世民的大帐跑去。 晚饭落到李世民的手里，不用想，跑慢了恐怕连盘子都剩不下了！ 单纯李世民自己还好，吃不了多少。可是此时李世民的大帐中的人可不少，那群杀才他们可不会知道客气为何物。 石天甚至担心，即便是自己现在过去，他们能不能给自己剩下点汤汤水水都是未知之数了！ 果然，一进李世民的大帐，满帐篷的人都在大快朵颐，两个空空的食盒摆在一边，里面的东西全都落到了李世民和那群杀才的手中！ “石天小子做的不错，知道我们在这里商讨军情没有进食，特地派人送来吃食！只是今日送的少了一些，下次多送一些来才好！”见石天冲进来，李世民抹了一把满嘴的油腻，满是玩味地笑道。 见李世民贱兮兮的样子，石天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只是李世民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要不然怎么办？当着这么多将军的面，说这是李明达给他准备的晚餐？ 李世民在这儿呢，李明达都没给李世民准备晚餐，反而只给石天准备了晚餐，这事传出去，人们会怎么想李明达？ 如果说这是李明达给李世民和他准备的晚餐也不行啊！还有长孙无忌呢！那可是李明达的亲娘舅，那身份也在那里摆着呢！ 除了长孙无忌之外，还有李道宗这个皇叔，也不能落下吧！ “陛下，这不是臣准备的，而是晋阳公主为您准备的。 知道您行军劳累，晋阳公主怕您吃不好，正好华阴这边有晋阳公主身边的人，晋阳公主特地命他们为您准备的。刚一做好，就给您送过来了！” 盯着李世民盘子里剩下的不多的肉，石天赶紧开口道：“陛下，您吃好了吧！要不小子把餐盘撤下去吧！” 听到这话，侯君集抬头，看了一眼李世民面前剩下的那块肉道：“陛下，您吃饱了？正好末将还没吃饱，您盘子里的肉就赏给臣吧！” 听到侯君集的话，长孙无忌刚倒进口中的酒直接喷了出来。 石天的话说的好听，可是长孙无忌清楚，这可是李明达给石天准备的晚食。 就这点东西，别说他侯君集了，就是李世民估计都没吃饱。边上还有一个饿得两眼放光的石天呢，这肉李世民怎么可能分给他侯君集？ 侯君集这话说出来了，李世民面前这肉是不能给石天留下了，直接开口道：“小兕子有心了，朕这闺女就是孝顺，身在长安还想着朕呢！ 小兕子给朕准备的晚食，那是小兕子的一片孝心，朕可不能分给你，只能独享啦！” 李世民这话，惹得在场的众人哈哈大笑。当然，其中并不包括石天，此时的他，想哭的心都有了！ 肉，石天今晚是吃不上了，最起码李明达给他准备的肉他是吃不上了。从李世民的大帐中出来，石天耷拉着脑袋，只能等着一会营中开饭之时，军中伙夫送来吃食了。 他的伙食肯定要不是普通士兵所能比的，最起码也得与李道宗他们是一个档次的。 与士同食？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将军武力强劲，消耗必然比普通的士兵多上不少，如果将军与士同食，对阵杀敌时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吗？他们不管是饭量还是肉食，必然都要比普通士兵高上不少。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收到请回答！”返回帐篷，石天拿起对讲话筒呼叫道。 此时天色已暗，石天也不知道李明达有没有回宫，按理来说，李明达此时也该回宫了，只不过他刚才去取饭菜之后就没跟李明达联系过了，也不知道李明达有没有在等待着他的回信。 “天哥哥，你吃了吗！”石天话音刚落，李明达的回话立马就过来了。 “已经吃了，不过明早让人多准备一份饭食，我给陛下也送一份过去。刚才我跟陛下说这是你给他特地准备的晚食，他吃的可高兴了，最后剩下了一块肉，潞国公想要让陛下赏给他吃，陛下都舍不得！” 石天可不敢跟李明达说他没吃到李明达精心给他准备的饭食，如果说了，不知道李明达今晚还能不能睡得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要倒霉！ 听到这话，李明达嘿嘿一笑道：“父皇带着御厨呢！饿不着！放心，明日一早我让人多准备上一份，到时让父皇吃个够！” ……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昨日那两个丫鬟果然带着饭盒准点在大营门口等着了。 相比昨日，今天的饭盒多了两个，那份量，估计十个人也够吃了。 石天早，李世民的人也不晚，石天刚接过饭盒，张阿难就笑兮兮的带着人来了。 “楚国公，这饭盒老奴帮你拎着吧！陛下说了，让您去大帐，陛下跟您一起用餐！” 说完，石天手中的饭盒转手就被张阿难接过去了。 “你们在此等着，等用完餐之后，我让人将饭盒送出来，你们一起带回去！”见张阿难领着饭盒健步如飞，石天叮嘱了两个丫鬟一句，转身就追着张阿难向李世民的大帐跑去。 一进大帐，石天傻眼了，昨日的阵容，一个不少，全都排排坐，盯着张阿难他们手中的饭盒，都等着投喂呢！ “你们昨夜商讨了一夜的军情吗？”瞅了一眼在坐的众人，石天阴阳怪气地问道。 商讨了一夜的军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现在离高句丽还有好几千里，连前线都还没到，哪有那么多的军情商讨？ “他们今早有事来报，早早就过来了。”李世民笑眯眯的回了石天一句，这才开口道：“小兕子又遣人送早食来了？那就在这里一同享用吧！” 李世民话音一落，张阿难直接带人将饭盒摆到李世民的面前，取出里面的饭食，挨个送到大臣的面前。 见饭盒中的美食越来越少，石天也顾不得矜持了，端着一盘烧鸡找了个角落就啃了起来。 大早上的啃烧鸡，多少还是有些腻的。只不过现在他也讲究不了那么多了，能有得吃就不错了，哪还顾得上腻与不腻。 第496章 冰封的运河 即便离前线还远，早食也没有准备酒水。一只烧鸡下肚，石天拍了拍渐渐鼓起的肚皮，再喝下一碗米粥，这人生，又圆满了！ 石天觉得自己吃饭已经够快了，可是没想到，李世民他们的吃饭速度，比石天快多了。 跟在宫中和酒楼吃饭不同，李世民在军营中吃饱，可完全没有优雅可谈，石天吃完的时候，李世民他们早已经打扫完战场了。 “传令！两刻钟之后拔营启程！”擦了擦嘴，李世民直接下令道。 这令是军令，那可是不能有一丝折扣的。听到这话，石天果断起身，找了几个人帮忙提着食盒，他则是跑回自己的帐篷前，命人套好马车，牵着马车就向大营门口跑去。 李明达丫鬟这辆马车看着精致，但是在军营中显得格格不入。他瞄上了今天来送早餐的那辆马车，他要去跟她们换一下。 换好马车，返回帐篷，将里面的电台搬上马车，然后将自己的马拴在马车后面，大军也就开始启程了。 钻进马车，让护卫骑着马牵着马车，至于身后的帐篷，那就完全不用操心了，有专门的人会去收起来。 长安到洛阳，大军用了三天的时间，石天在马车上待着陪李明达聊了三天。 大军抵达洛阳，在洛阳休整一日，明日启程北上，向涿郡出发。 只是石天想的很美好，总觉得到了洛阳之后换船，沿运河可直达涿郡，奈何他忘了季节，运河早已经被严寒给冰封了。 望着冰封的河面，石天欲哭无泪，真正的苦难开始了。 洛阳到涿郡可没有水泥路，这段路可不好走，崎岖不平，即便是在马车上，估计他也能被颠得将胆汁给吐出来！ 大军在洛阳休整，石天可没时间休整。一大早，李世民就带着他直奔洛阳的码头，那里已经有一艘四十多米长的铁船在等候着他们了。 “这是朕让人造的铁船，上去看一下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来到船边，李世民对着石天说道。 运河封冻，这种事情李世民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要带着大军绕道洛阳，他们也是精心计算过的。 从洛阳走，比走太原肯定要远上一些。只是走洛阳有着几百里的水泥路，耗费的时间上与从太原走相并不大。 而且走洛阳，他还能来看一眼铁船，顺便让石天帮着改进完善一下。 铁船造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甚至在崔家的船入海时，铁船就已经完成了。这几个月来，铁船也没闲着，在内河里跑来跑去，无论是速度还是运量都要远远高于之前的船只。 虽然李世民很满意这几艘铁船，但是不让石天来看上一眼，他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石天看桥，几根柱子下去，霸河大桥抗击洪水的能力提高了一个巨大的档次。 石天看炮，重量一下子减去了几百斤，现在的迫击炮一拆解，几个人背着就能到处跑。 看船，石天还是很有兴趣的。他也在准备造船，只可惜他造的不是货船，而是游艇。 李世民给自己在涯州封了那么大一片地，自己总不能浪费掉吧！想要去涯州，骑马坐车都不现实，最理想的还是游艇。 登上李世民让人造的铁船，石天四处打量着。 要说船，石天还真没见过多少，他这种在北方土生土长的娃子，对船这种东西还是有些陌生的。 发动机在甲板之上，这点石天还是有些不敢苟同的。发动机在上面，船的重心就相应的高了，这样更容易翻船。 可是将发动机下放到船舱中，一个最大的难题就是传动轴的密封了。密封是个难题，用石天能解决，因为有了橡胶了，可以做出橡胶密封圈。 螺旋桨尾轴的密封，用的可不是普通的密封圈，而是特制的勾形密封圈，而且有好几道，有朝外密封海水的，有朝内密封润滑油的。 这种密封方式先进是很先进，但是用在这些小铁船上总感觉有些大材小用，如果用在大型海船上那才是正途。 只不过石天倒是没时间再来研究一套小铁船的密封装置了，让他们先实验一下，等自己做出海船来就可以直接使用了。 “这发动机应该安在船舱中的，那样重心更低，船跑起来也更稳。另外这发动机也要换个带齿的飞轮，让晋阳公主帮着制造一套电启动装置，这样发动的时候，只要按一下电钮就可以了！” 电启动现在倒是可以普及了，毕竟有了塑料了，铅酸电池也就不是问题了。 将尾轴密封的结构跟负责造船的工匠讲明白之后，石天又研究起其他的东西了。 “你这驾驶室有些矮了，弄成两层的吧！在二楼驾驶，那样视野也会更开阔一些！” 电控还没研究明白之前，将驾驶室弄到船的中部困难还是很大的。即便弄不到中部，可是放在船尾的二楼，还是很容易的。 李世民找的这些造船的人都是老手，这船造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瑕疵，最起码石天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这些船，跑不到长江上游，顶多只是在中下游和运河里航行。以石天看来，这条船制造的水平，用在这种水流相对平缓，而且没有太大风浪的水域，只要不傻傻的去作死，已经完全够用了。 陪着李世民在船上转了半天，石天从船工口中得到的造船知识要比石天教给他们的还要多上不少。 “回头我跟晋阳公主说一声，让她安排人给你们设计几套航吊，你们选好建造地址，等明年开春就可以给你们建造了。” 航吊也就是门式起重机，那是造船必备的东西了。 不光是门式起重机，一些普通的吊车叉车等东西，也是造船业必不可少的东西，只是现在技术有很，一个简单的柴油机现在都还不能稳定定型，现在造这些东西为时尚早了些。 不过石天一向主张的是，性能稳不稳定不重要，先从无到有，然后再一步步完善。想要一步到位，不光是大唐这种环境，就是有了足够科技基础的前世也是不可能办到的。 石天跟大唐的工匠打交道不少，尤其是工部那些工匠，他们并不缺乏钻研和创新精神，唯一缺的是基础理论知识的支持。 石天突然觉得自己的知识学的有些杂了，如果像他们一样，在一个东西上琢磨一辈子，何愁无所建树？ 当然，这知识不学杂也是不可能的，每一样东西都会牵扯到方方面面的知识，如果只知其一，就想要在这东西上有所提升，那也是很难的，成功率太低了。 在洛阳休整了一夜，石天的苦难之旅才正式开始。 洛阳到涿郡，要么走太行山脉西侧，从山西绕过河北东北部，然后东进，要么走太行山脉东部的沂泰山脉。 相比太行山脉，沂泰山脉这条道要好走的多，除了沂泰山区有几十里山路，其他地方全是平原。大军行进，为了速度自然也会选择这条线。 第497章 没轮的马车 平原归平原，可是那道路却称不上平整。还好现在是寒冬季节，没有泥泞一说，要不然那将会更惨！ 天公作美，瑞雪迎春，还未入夜一场大雪飘洒而下。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收到请回答！”躲在自己营帐的被窝里，石天一手摇着发电机，一边对李明达呼叫。 对于石天的呼叫，李明达总是秒回。 “天哥哥，你回来啦！我让洛阳的明达酒楼给你和父皇收拾好了休息的地方，你们为什么没在酒楼休息？” 洛阳酒楼的人的确联系了石天，不过行军之中，李世民这个主帅是不可能离开军营的。 李世民不离开，石天也甭想离开。虽然军营中的事务皆都不用他操心，可是李世民也不允许他私自离开大营半步。 “行军途中，我跟陛下都不能离开大营。”回了李明达一句，石天这才安排道：“小兕子，洛阳这边下雪了，你赶紧问一下山东和定州那边的人，看看那边有没有下雪，有多厚的雪！” 按理来说，下雪难行，但这事并不绝对。 雪上有雪上的好处，车难行，这是肯定的，可是爬犁就不难行了。 相比马车，爬犁就舒服多了，最起码不会那么颠簸。 李明达去打听沿途的天气，石天则是指挥着工匠打制起了爬犁。 爬犁是必须要有的，即便在洛阳用不上，去了定州，出了山海关，那也是必须要用的。 爬犁的打造挺简单的，无非就是两条前端翘起的钢板上面焊接一下架子，只是感受着外面的寒风，石天有些舍不得他的马车，索性，将架子改造一下，将马车轮子拆下来，然后把两条钢板直接安装在车轴上。 有了这东西，不管是雪地还是旱地，他都不怕了。 没雪的地方，拆下铁板，安上车轮，那就是马车。等到了有雪的地方，拆下车轮，将铁板安上，那就是爬犁车，而且是带篷的那种！ 坐在折腾了大半天弄出的爬犁车上，石天围着营地跑了一圈，然后钻进了李世民的营帐汇报。 这事还是跟李世民汇报一下为好，到了涿郡往北，那边的雪应该会更大，不到来年二三月份那雪都化不完。 出了山海关那就是东北了，那里的冬季会更长，爬犁这东西在那地方能用的时间更长，而且李世民都御驾亲征了，靺鞨室韦还有小契丹，这些小国李世民能放过？很可能在打完高句丽之后顺道就给收拾了。 “陛下，我做了一辆没轮子的马车，特别适合在雪地上行走，陛下要不要来看一下？”溜进李世民的大帐，石天笑呵呵地说道。 此时大帐中早就坐满了人，不知是在商讨军情还是在等着开饭。 一听石天弄出了适合在雪地上使用的马车，没等李世民开口，李靖率先就跑了出去。 有了雪地上行走的大车，运输的问题就能解决了。战争，打的就是供给，只要供给的问题能解决，李靖能把泉盖苏文腚里的翔给打出来。 等李世民领着人出来的时候，李靖已经站在了马车上了。 “驾！”站在马车之上，李靖也没等李世民他们，马鞭一挥，石天那爬犁马车就冲出去了。这一下，差点没让李靖一个跟着栽下去。 相比陆地上的马车，雪上的爬犁摩擦力会更小，因此马跑起来速度会更快。 看着李靖驾着没轮的马车在大营中飞奔，李世民心里一动，对石天开口问道：“此车可做多大，又可载多重的货物！” 在李世民看来，这种没轮的马车是必须要制做的了，不过在打制之前，还需要提前问好载重，这样才好计算出打制的数量。 “这东西就是两条前端翘起的铁板，在上面焊接一下架子。如果将铁板加长一些，不安装车厢，拉一两千斤货物是不成问题的。” 石天一边说着，一边蹲在地上在雪里画了起来。石天一画，你世民眼睛亮了，这东西太简单了！大军中有电焊机和发电机，不过现在正好在洛阳，能调动洛阳的资源自然比用大军中那点资源要快速的多。 介绍完爬犁，石天想了一下，觉得战马的马蹄铁也该改进一下。 人在冰面上走，怎么防止打滑的？穿的是钉鞋。 出了山海关，马匹也难免会在冰面上前行，那就给它们也换上钉鞋才行。 不光马匹要装，士兵也要装。 给十万人做钉鞋那是大工程，石天觉得李世民未必舍得掏这笔钱。 省钱有省钱的办法，将一块小钢板边缘开出几个大锯齿，把锯齿向下掰弯，然后用带子绑在脚上，这样，一个简易版的钉鞋就做出来了，还是可拆装重复利用的，算得上高大上了。 将想法跟李世民说完，至于李世民会不会行动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返回自己的帐篷，石天再次跟李明达聊了起来。 “小兕子，我给你接了个大单子，你可以着手准备了！”呼叫来李明达，石天赶紧跟她聊起了门式起重机的事情。 门式起重机，技术含量高吗？原理来说还真不高。 可是想要将门式启重机做大，那就很难了，细化起来，技术含量相当高，高到以现在的条件想做都做不出来的地步。 好在现在的船吨位都不大，而且也不可能直接用起重机来直接吊船，顶多就是吊装一些材料设备什么的。有个十几二十吨的起吊能力已经足够了。 起重机的制造是一个大工程，从钢丝绳的制造开始，再到滑轮组的研发，这项工程足够李明达折腾上一段时间了。 李靖赶着石天的爬犁马车疯够了，李世民也找来人试着打制真正的爬犁。相比石天这个改装的爬犁马车，爬犁的制作就简单的多了。 这场降雪是大范围的，从洛阳到山东，再到涿郡，越往北，雪降的越大。 李世民得到这个消息肯定要比石天早得多，其实没有爬犁，这点大雪对大军前行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毕竟这是在大唐境内，李世民的嘴一张，各地会就组织起人力清理出一条可以供大军前行的道路。 有了爬犁，也就不用劳民了，不但不用通知他们清理道路，还得提前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不要把道路上的积雪给打扫了，要不然他们的爬犁就得抬到东北去了！ 第498章 撒手没再次上线 因为大雪，大军延缓一日出发。当然，这只是个借口，更重要的是整个洛阳的铁匠都被集合起来了，全都在加紧打制爬犁和穿在鞋上的脚马子，以及带着钉子的马蹄铁。 从洛阳启程，一路向东，然后转道北上，纵穿山东，进定州地界。 这里是世家的地界，李世民带着十万大军，从他们的家门口经过，世家最近变得无比乖巧，家主亲迎三十里，那都是基本的操作了。 世家的举动李世民还是很得意的，如果是在以前，这些世家，一个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想让儿子娶他们世家的闺女，人家连理都懒得搭理他！ 穿过涿郡，出了范阳卢氏的地盘，李世民大帐里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撒手没的脾气对李世民的胃口，打仗嘛，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撒手没带着两万人悄然北上，李世民的大军还没出卢氏的地盘，撒手没已经发来电报，偷袭拿下了一座城池，算是为这次的东征打了一个开门红了。 李世民的中军行进速度放缓，撒手没出发之后，侯君集和秦琼和尉迟恭兵分三路，也各自带着两万人马先后出发了。 北路侯君集带队，经通定，向玄菟方向进发。中路尉迟恭，过怀远，攻白岩城。南路则是秦琼带队，过辽泽，直逼辽东城。 至于更北边的苏定方，李世民已经没打算把他编在队列里了，让他先折腾上一段时间，耗耗他的精力，探一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李道宗是不可能去攻城的，最起码暂时不可能去参与攻城掠地，他得在中军保护李世民的安全。 高句丽，最大的战力并不在南部半岛，而是在北部这些山城。山城依山而建，据险而守，易守难攻，而且茫茫密林，打急眼了就钻进山里，这一辈子也甭想找不到他们。 如果真打到朝鲜半岛，反而还好打了，除了一个长白山，其他的地方他们也藏不住人！ 当年杨光就吃亏在这些山城上了，李世民也是吃亏在了这些山城之上。费劲巴拉的打了一年，只打下了十座山城，这让李世民郁闷不已。 现在好了，有了专门攻打山城的利器，近击炮一出，专门从低处打高处，再险的山城炸上半天，也能炸出一个豁口来！ 侯君集他们是稳扎稳打，撒手没则是奇招频出。 金山城外，苏定方摘下从石天那里抢来的墨镜，举着望远镜盯着立在高山险道上的雄伟坚城。 “金毛和黑子他们到哪里了？”盯着金山城的城门看了半天，苏定方对着身边的亲兵问道。 “回将军，金毛带着人从南侧绕过去，天黑之前就能到达预定地点埋伏。黑子从北边绕行路程会长一些，估计到达预定地点要到子时前后了。” 对苏定方来说，攻城并不是难事，断了他们的后路，能将城内的人一网打尽才是目标。 金毛和黑子是苏定方的亲信，打劼力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在西突厥更是立下了不小的战功，受了封赏，提拔成了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再提就进五品成为将军了。 六品到五品那可是一个大台阶，进了五品，那就有上朝的资格了，算是入了高层了。为了入五品，两人倒是舍得拼命。 “喊炮手来，选好阵地，计算好弹道，天黑之前把炮架好，如果有时间的话，把弹道报到中军让楚国公帮着计算一番，确认一下！ 通知全军，子时三刻做饭，丑时攻城，破城之后，破城门入城前十名，赏工坊工位名额五个，入城前百名者，赏工坊工位名额三个。杀敌俘敌一人计三分，满十分者兑换工坊工位名额一个！” 苏定方侯君集他们的工坊李世民都赏给他们了，除了这些之外，李世民还承诺，每破一城赏工坊十座，这工坊是赏给破城大军的，并不是赏给将军的，但是怎么分配这十座工坊是由将军说得算的。 石天也很郁闷，自己待在大营中无聊，闲来没事可以跟李明达聊聊天，原本是逍遥的日子，苏定方他们却总是找他来计算弹道。 弹道这东西，公式都教给那些炮手了，按理来说是不会错的，可是他们不相信炮手，总要发回来让自己确认，这让他聊天都聊不安顿。 拿着苏定方派人报上的数据，石天埋头苦干，计算着高差，计算着距离，再结合初速和末速还有重力加速度，忽略风速和风向，给出具体的方位和角度以及增程药的数量。 风速和风向是没法计算的，这东西瞬息万变，只能等他们要炮击之时，自己再计算添加。这种小活，对他们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苏定方，想要计算弹道没问题，计算一次，你得给我一个工坊工位名额！”跟功定方报上他计算出来的结果，为了不摆脱这个苦差事，他向苏定方要挟道。 如果是前线炮手不会计算弹道，那他出面计算，这种事情义不容辞。可是前线的炮手也是有计算能力的，虽然水平稍差点，但是不让他们计算，他们如何提高水平？ 苏定方可不管这一套，他的目的是攻城，想要练兵，回去之后可以慢慢练，何必在这里折腾？万一误了战机，那就得不偿失了。 “没问题，计算一次一个工位名额！”听到石天的条件，苏定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楚国公，我就纳闷了，你那么多的工位，要什么样的工坊没有？还会看上长江以南那些工坊的工位？”答应之后，苏定方还不忘损上一句。 听到苏定方这话，石天黑着脸道：“你管我呢！我自己不用，还不能拿出来卖了？即便我不差那点钱，送人情总还是可以的吧！” 扔下军中的电台，石天直接拿起李明达的电台，找李明达诉起苦来。 “小兕子，我刚谈了笔大生意，有没有兴趣掺上一手？” 跟李明达聊天，石天的火气瞬间就没有了，声音中都带着一丝柔和。 听到大生意，李明达呵呵一笑，随口回道：“天哥哥，什么生意，你又坑谁了？” 对于石天口中的大生意，李明达是完全不信的。如果是正经生意，石天基本上不会这样说。 “苏定方、侯君集他们天天找我帮着算弹道，我跟他们说了，算一次弹道，一个工坊的工位名额，没想到他们竟然答应了！” 石天不想做计算弹道的苦差事，于是就想到了李明达。让李明达计算弹道他是舍不得的，可是让理工学院的学子计算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从理工学院调出几十个精通数学的学子，把弹道的计算方法教给他们，让他们分成几组计算，如果结果相同，那就没有问题。结果不同，那就全部重新计算，直到得到相同的数据。 第499章 冤大头李渊 此事跟李明达一提，李明达果断答应下来。能在长安参与前线的战争，这种机会可是不多的。 虽然石天不允许李明达亲自参与，李明达也满口答应，不过她参不参与，天高皇帝远，那就无人知道了。 李明达倒也没有亲自下场，而是选择了外包。只是这个包工头有些冤大头的属性，完全属于打白工的那种。 “皇阿祖，前线需要支援，您老能不能亲自出马！”跑到大明宫，李明达一边寻摸着李渊的宫殿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边随口问道。 李世民出征，李渊倒是想跟着去放上两枪。只是他的年纪太大了，李世民担心他受不了奔波之苦，美其名曰让他在长安好好调教李承乾。 “什么支援？大军不是刚到营口吗？”一听需要支援，李渊瞬间紧张了起来。只不过看着李明达还有心思在大明宫寻宝，李渊也就知道了李明达这是在拿他寻开心。 “前线现在天天攻城，需要计算迫击炮的弹道。四路大军都要计算弹道，石天一个人也计算不过来，因此想让您从理工学院调上几十个学生帮着计算！”见李渊表情恢复，李明达嘿嘿一笑，做了个鬼脸回道。 听到这话，李渊倒也没有细想，直接满口答应道：“如此就去调几十人来大明宫，让他们在这里计算就是了！” 一边命令让人去理工学院调人，李渊一边转头对李明达问道：“迫击炮是什么东西？” 迫击炮李渊是没听说过的，甭说李渊了，就是朝中的文臣武将也都从没听说过。 在大军出征之前，知道迫击炮的人也就李世民和石天，李明达也知道一些，石天跟李世民聊迫击炮的时候，李明达也是在场的。 李渊要问，李明达倒也没有隐瞒，在李渊支付了一本古琴谱的代价之后，李明达将殿内的人全部赶出去，这才对李渊悄悄说道： “这迫击炮就是一种拳头粗细的枪，只不过它发射的不是子弹，而是一种炮弹，一下子就能打到几百丈之外。而且炮弹会炸的，炮弹落地，一炸一大片，方圆几丈之内，寸草不生！” 说到这里，李明达拽了拽李渊的袖子叮嘱道：“迫击炮可是咱大唐的利器，除了前线的将军，这大唐只有你我知道，可不能外传！” 李明达这话，让李渊眼红不已。迫击炮是好东西啊！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弄上一门？只是这迫击炮杀伤力太大了，这东西肯定是不能在长安城周边玩的，在哪里能建个靶场？ 这东西打兔子肯定是没戏的，打野猪大虫也有点大材小用了，听说六诏之地有大象，要不买几头大象来练练炮？ 原本没听说过迫击炮，他还要想着是不是李世民在防着他，听到李明达说，之前知道这东西的也不过只有李明达自己，他心里也就好受了。 李明达知道这东西，肯定是石天在造这东西时李明达帮忙了，这点醋他是不会吃的。迫击炮威力太大，李世民不让人走漏迫击炮的消息他也能理解。 “放心，皇阿祖谁都不说！”说到这里，李渊眼睛一亮，满是笑意地对着李明达道：“小兕子，以前做的东西，石天都会留下一件给你当纪念，这迫击炮石府里有没有也留下一件？” 听到这话，李明达的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地说道：“哪能呢！迫击炮威力太大了，石天也不敢玩。而且这东西虽然是他弄出来的，但是是父皇安排人打造出来的，石天也没上手。” 对于李明达的回答，李渊倒是不意外。一下子能打几百丈，方圆几丈之内寸草不生，石天如果真弄一个放在家里，李世民肯定也不会答应。 转了一圈，看了看李渊那座空荡荡的大殿，李明达摇头道：“唉！原本是要在这里架个电台联系前线的，只是电台成本太高了，前线发来信息之后，我让人快马送来吧！” 说到这里，李明达抬腿就要走。 让人从石府把前线的数据发来，等他们计算出来之后再带去石府发往前线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即便石府离大明宫不远，这一来一回也要一两刻钟的时间。 大明宫的电台李明达肯定是要搭建的，只不过李渊赚了那么多钱，李明达不帮着他花一下，最后还是便宜了那些纨绔的王爷。 见李明达要撤，李渊赶紧站在门口拦住道：“前线战机转瞬即逝，耽误不得！从石府来回传递信息肯定是要不得的！ 电台成本几何？你报个价来。皇阿祖还有些余钱，也没什么用处，帮着搭个电台应该足够！” 电台可是好东西，有了电台，他就可以实时的收到前线的消息了。即便不能指挥前线作战，但是能实时掌控前线的消息也能过过瘾不是？ “电台造价很高的，现在的电台是可以直接通话的，一套电台就要几千贯钱！ 您这里安装三台，前线四军，每军最少也要三台，再加上中军也要准备上五台，加起来要几万贯呢！ 再说了，您这里的三台那是专门配给弹道计算的，您要想用的话，还得多加一台，这样算下来没三万贯下不来的！” 李明达这一算，李渊的眼都红了。这小丫头，白吃了自己那么多鹿肉了，她怕是数着自己库房里的钱开的价吧！ 阿胶工坊加上拍卖行，刚送来了三万贯的利润，原本还想过个肥年的，这一下子又给他折腾到解放前了！ 他知道电台不便宜，可没想到电台会这么贵。 李世民前段时间采购了一批电台，是用在军中的，主要就是为了攻打高句丽采购的，当时几百电台才花了几万贯。 自己这套电台满打满算才二十来部，李明达就敢开价三万贯。不过想想也有可能，李世民那电台传的近，只能在高句丽那一块使用。 而他这电台可以从高句丽传到长安，距离起码是李世民电台的好几倍，那价钱贵上几倍倒也正常。 “三万贯钱就三万贯钱，皇阿祖出了！一会你走的时候我直接让人帮你把钱拉走！只不过关系到前线战事，这电台还是尽快架设为好！” 虽然三万贯钱让他心疼不已，可是细想了一下，李渊觉得这三万贯钱还是必须要出的。 听到李渊付钱，李明达心下一笑开口道：“皇阿祖让人把钱送到明达酒楼就行了，这电台我还要亲自去做，这么多电台，少说也要制作几天的时间。 一会我让人来架设天线，从这里将消息传到前线，需要架设三丈高的天线才行，等天线架设好了，我的电台差不多也就做出来了。 您赶紧把精通数学的学生召集过来，晚些时候我来教他们计算弹道，这弹道的计算有些麻烦，里面牵扯到好多数据，不练上个几天，他们掌握不了的！” 说完，李明达转身就跑出了李渊的大殿，生怕李渊会反悔那三万贯钱的事情。 电台制作是简单的，石府内有许多现成的板子，只要调一下频率就能用。 至于前线的电台，那就不用她操心了，石天手中有成品板子和各种元件，而且石天带去的成品板子连手摇发电机都预置了。只要她跟石天约定好频率，用不了一个时辰，一二十台电台制作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第500章 撒手没攻城 冬天的东北，尤其是雪后的东北，由于雪的反光，能见度还是很不错的。 枪炮在手，而且大唐与高句丽的战事已经全面拉开，这种能见度下的夜袭对苏定方的大军并没有多少优势。 东北气温低，尤其是在夜间，此时的气温都在零下二十度以下。如果等白天攻击，气温有所回升，而且能见度高，步枪和迫击炮也能发挥更大的战力。 苏定方夜袭，想来有夜袭的道理，这点石天或许也能猜到一些，毕竟石天在给他计算弹道的时候，一共计算了三份。 如果射程近的那条弹道是城门的话，按金山城的尺寸推算，远的那两条应该在城中了。 城中有什么？守军的大营？还有守军将军的府邸？还是城主府？ 前线四军，每军二十门迫击炮，在石天看来，如果计算四份的话可能不用推算了，这四个地方都会囊括在内。可是三份，就有些不够分了。 “一到七号炮，你们使用第一弹道，八到二十号炮，你们使用第二弹道，每炮十发炮弹，快速射完，然后全部调整为第三弹道！等待命令！” 之所以选在晚上攻城，撒手没还是费了些心思的。 这几天他观察了，白天的风大，晚上的风小，迫击炮的精确度跟风有不少的关系。 这三个坐标是他之前费了不少心思拿到的，可不想浪费了。一号坐标是守城主将的府邸，二号坐标则是城中的主营。 他的大军打到了这里，按理来说城中的主将应该吃住在营中。 只不过今天他特地让人在外面伐木建梯，露天打造攻城器具，想来城中主将应该是不会认为他们会在今天攻城，回家休息的可能性也是不小的。 打掉一二号坐标，然后再慢慢炮轰三号坐标。迫击炮掩护，突击爆破组冲过去埋炸药，只要炸开城门，金山城就能拿下了。 三个突击爆破组和先锋营准备就绪，撒手没一声令下。 “一到二十号炮听令！发射！” “嘭……嘭……嘭……” 一发发炮弹向城内齐射而去！ 二百发炮弹打完，没等看清城内什么反应，二十门迫击炮已经准备瞄准金山城的城门了。 “报告，一到二十号炮已经调至三号弹道，准备就绪！”负责迫击炮的将军跑到苏定方面前汇报道。 迫击炮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苏定方打仗不要命，可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站在迫击炮阵地看他们发射。 “每炮先打五发，确定一下坐标！如果击中城墙上面，那就每炮再发十发炮弹！” 这也就是李世民的炮弹是自己造的，便宜的跟不要钱一样。如果是像司机同志那样买的话，苏定方这个打法也会让李世民肉疼不已！ 炮兵领命下去，苏定方立马喊来突击爆破小组和命令道：“先锋营上马冲锋，至金山城外一百步列阵，射杀城墙上的士兵，掩护爆破组爆破城门。 爆破组于先锋组后出发，骑快马冲到城门，将城门炸开！” 百步穿杨，那说的是个别的将军。普通士兵手中的弓箭，甭说百步了，能射五十步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守城的高句丽大军站在城墙之上，位置要高一些，可能射个七八十步，但是想射到百步之外的唐军，整个金山城估计也没有几个那么厉害的人物。 唐军这边就不同了，先锋营合营配备步枪，即便是仰射，那也是挨个点名的游戏。 城墙上的将士想要射杀唐军，那是必须要瞄准的。想瞄准，那就要露头。露了头，还没等瞄准，估计就被不知道多少人争先恐后的点名了。 这还是在他们没有挨炸的情况下，现在有迫击炮轰着，甭说站在城墙上射击，敢不敢上城墙那都是个未知数了！ 先锋营和爆破组出发，苏定方拿起望远镜查看着刚才那一轮炮击的效果，顺便注意一下先锋营和爆破组的推进速度。 炮弹可是不长眼睛的，他们可没有敌我识别的能力，等爆破组推进到金山城百步之内，他需要紧急叫停炮击才行！ “石天小子计算的弹道真他娘的准！”拿起望远镜一看，苏定方忍不住喊了一句。 只见金山城城门上的门楼已经被炮弹击中，燃起了熊熊大火。整个城墙之上，也中了好几发炮弹，烟火弥漫。 能把城门楼打掉，倒也不全是石天的功劳，主要还是苏定方舍得，炮兵那弹药也足够充足，已经把炮当枪来用了。 只要弹道计算无误，再加上弹药数量够多，那城楼被打掉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见城门附近的城墙上再无敌兵，苏定方当即下令，停止炮击，怎么也要给先锋营留点功劳才行！ “将军，唐军打过来啦！”金山城城门之后，一个被炸得满脸是血的亲兵跑到城门守将高由善面前汇报道。 苏定方第一轮炮击，高由善已经得到消息了，从城门楼里跑出来查看，见城内大营方向火光四起，当即命人前往察看，自己甚至都急得跑下了城门。 也幸好高由善跑出来查看，要不然第二轮炮击，他也随着城门楼一起泯灭了。 “所有人上城，坚守城墙！取我的硬弓来！”不用亲兵汇报，他也知道唐军打过来了，就连还残留着他的余温的城门楼都被一炮炸没了。 唐军兵临城下，靠近城墙的民房已经被高句丽守军全部征用，用来让守城士兵休息和补给。尤其是城门附近的民房，那更是守军最聚集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上下城的通道，从这里登城最方便。 苏定方的这上百发炮弹可没白用，一轮下来，除了少数落在了城墙之上，让城墙上的守军死伤惨重之外，射入城内的也不在少数，城墙附近那些军营和民房也都遭受了无差别的打击，导致里面的士兵死伤无数。 被唐军连炸了两轮，守城士兵已经被吓破了胆了，此时他如果不带头射杀几个唐军来提升一下士气，那金山城就彻底守不住了。 “传令所有守军上城御敌，另外派人速去主营报于高男武将军，唐军已经开始攻城，让他火速派人来支援！”接过亲兵递上来了硬弓，高由善命令一句，转身就上城上走去。 登上城墙，看着那零零星星的蹲在城墙箭垛后面的士兵，高由善不禁摇头。 唐军的战法太诡异了，用的是什么武器啊直接把这些守城士兵都给吓破了胆！ 来不及管这些残兵，高由善先扒在箭垛上探查一下敌情再说！ 一露头，红光一闪，高由善寻着红光望去只见一队唐军已经立在了金山城外百步之内了。 又是几道红光，伴着呯呯的爆炸声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脑门一吹，然后就进入了无尽的黑暗！ 第501章 黑子抢功 高由善往生极乐，副将此时也吓得蹲在箭垛之后不敢站起来了。 如此情形，金山城也指望不上这个副将了。 能守金山城的只有两人，一人是已经正在降温的高由善，另一个则是在金山城的守将高男武。 高由善战死，将金山城守城之事暂时交给副将，高由善的亲兵赶紧亲自跑去主营汇报，让高男武亲自来守城。 在亲兵之前跑去禀报的已经有一波人了，只不过现在还没等来消息。 之前之人跑去主营，主营已经是一片火海，好不容易扒拉出个喘着气的一打听，高男武将军却不在主营之中，而是回了自己的府邸。 从主营跑出来，那人直接上马赶往高由武的府邸，只不过高男武的府邸情况并不比主营乐观多少，整个主院已经炸成了一片废墟。 逮来高男武府上的一个管事一打听，事情有些大条了，高男武重伤，生死不知！ 不知道高由善已经战死的路人甲得了这个消息心下大惊，赶紧返回城门汇报，想让高由善统领整个金山城的守城事务。 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总是那么残酷。刚上主街，路人甲迎面碰上从城门赶来的高由善的亲兵。 “高男武将军现在在何处？”拦住路人甲，亲兵直接开口问道。 跑到亲兵跟前，路人甲赶紧开口道：“高男武将军府邸被炸，身受重伤，现在生死不知。刚才我去主营，主营也被炸了，死伤惨重，现在正要赶去汇报给将军！” 听到路人甲这话，亲兵目光呆滞，整个人直接傻了。 高男武重伤，生死未知。高由善直接战死，尸体现在还摆在城墙之上。这金山城守不住了啊！ 金山城守不住了，让他给金山城陪葬，他可没那兴趣，还是逃命要紧吧！ 山城不同于平原上的城，方方正正的，少说也留有四个门。 山城的建设，是需要参考地形设计，有的有三四个门，有的有两个门，甚至极个别的可能只留一个门。 好在金山城有三个门，除了苏定方攻打的那个门之外，还有两个门可以出城。 “你我兵分两路，你去南苏城报信，我去扶余城报信，到城门时记得通知城门守将，让其赶紧去西门支援，帮着抵挡唐军！”给路人甲下完命令，亲兵直接纵马向北跑去，想要出北门逃向扶余城。 金山城离南苏城近，可是见识了唐军火力的亲兵再也不想与唐军相遇了，还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最好这一辈子都不再遇上唐军。 扶余城是高句丽的大城，而且在高句丽长城之内。他不知道唐军能不能打过高句丽的长城，也不知道能不能攻破扶余城，但是他知道南苏城显然是比扶余城更早沦陷！ “金将军，唐军在攻西门，高由善将军战死，高男武将军重伤，命我去扶余城求援。现在金山城群龙无首，就全靠金将军了，请金将军速去西门组织御敌！”站在北门城下，亲兵对着城头喊道。 金光智自然知道唐军开始攻城了，城中主营方向浓烟冲天，还说他站在北门了，就是再跑出十里地也能看到。 只是守门将军无令不得擅离职守，在没收到命令之前哪怕唐军入城，他也得老老实实守在自己这座城门之上。 听到金山城的两位老大一个战死，一个重伤，他终于有表现的机会了，金光智信心满满，先让人打开城门，让高由善的亲兵出城，然后将守城之事交给副将，自己孤身骑马就要向西门奔去！ “校尉，城门有动静！”北门之外，黑子已经在这里埋伏了半夜了。 刚才城内炮响，浓烟冲天，借着密林掩护，他又领着手下千人向前推进了数百步，再往前就没有任何树木遮挡了。 往着百步外的城门，黑子对着身边的副尉道：“一会我给你留下二十枪兵和百骑，你给我把这城门守住了，一只苍蝇也不能让它们从北门溜走！ 另外，一会我带人去夺门，你们在这里掩护，将城上弓手全部射杀！” 给副尉下达完命令，黑子果断下令道：“我们虽然不是主攻，但将军也没说不让我们攻城。一会城门打开，尽量将人马射杀在城门处，让其无法关闭城门，然后尔等随我杀奔过去，夺取城门！” 说到此时，城门已经打开了。黑子取枪上膛，瞄着刚露半个马头的高由善亲卫胯下的战马，抬手就是一枪。 “呯……”黑子枪响，众枪兵的也赶紧举枪射击。 “随我冲！夺下城门，杀啊……”一群骑兵从密林中冲出，直接向着城门冲去。 百步距离，眨眼即到，北门守军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的，黑子的战马已经冲入了门洞。 人马进城，枪声响起，后队还没入城，跑在最前面的那些已经站在城墙上扫射起来了！ 远战步枪有优势，近战步枪更有优势。后军入城时已经没有冲上城墙的必要了，前面那些杀才连点汤都没给他们留下。 “将军将军，我已拿下北门，收到请回答！”听到电台里传来的呼叫，苏定方的脸都黑了。 自己这主攻还没炸过瘾，你那边已经破城了！城都破了，我还有理由放炮吗？ “收到收到，赶紧去大营和高男武的府邸，尽快拿下大营并确认高南武的生死，切勿靠近西门！”西门的突击爆破小组都已经冲到门下安装炸药了，如果黑子带兵杀到西门，那可就热闹了。 西门他是必须要炸的，新炸药李世民已经试过许多次了，可是实战确是第一次，中军大营还在等着他的汇报反馈呢！ 迫击炮的远程轰炸他是没机会第一时间亲自去查看了，这可便宜黑子了，估计高男武不死也残了，要不然高由善被击毙，他早该来西门监督守城了。 “轰隆隆……”苏定方的对讲键还没松开，西城门一声爆炸，就连脚下的大地都颤抖了几下。 举起望远镜望向城门，哪里还有没呢？连城门洞都给炸塌了一大片。 “艹！药装多了！”自言自语了一句，苏定方赶紧下令道：“先锋营冲锋，杀入西门，其他人随我一起拿下金山城！” 说完，苏定方扔掉手中的电台话筒，一马当先的向西门冲去！ 金山城群龙无首，北门西门相继被破，北边黑子见人就杀，俘虏都不留。西边苏定方带着一万余人杀入，正遇上前来主持金山城防御的金光智和南门将军，当场拿下。 登上南门城墙看了一眼炮击的效果，将城内作战交给随行的将军，骑马带人就直奔金山城的主营。 金山城的主营可是耗费了他一百三十发炮弹，比城门少不了多少，不去看一眼效果肯定是不可能的。 第502章 大军事家杨广 “这迫击炮还是好用的，尤其是用于山城，绝对是攻城利器。”营州大营李世民的大帐之中，李靖捋着胡子说道。 对于迫击炮的战果，苏定方这一战，算是让他们有了一个重新认识。 迫击炮配合步枪，还没开战就杀的敌军群龙元首，这仗还怎么打？ “给李靖发电，攻打辽东城，朕要亲临观看！”来一回战场，不上一趟前线，李世民有些手痒。 高句丽战力很强吗？能自己建造长城，又有那么多山城，其战力绝不一般。 当年杨广征高句丽，一百一十三万人分成两路大军，每路大军又分成十二支队伍，黄二十四支队伍，而且出发之前就给每支队伍分配好了行军路线。 更奇葩的是，二十四支队伍，每天出发一支队伍，前后两队间隔四十里。整个队伍出发完，排了一个首尾一千里的一字长蛇阵。 杨广这人，没打过仗，肯定谈不上军事才能了。 虽然没有军事才能，杨广却还是军权独揽，谁的话都不听，领着一百多万人直接杀向平壤。 杨广也是能人，到底能到哪种程度呢？一百一十三万人，共二十四路大军却不设统帅，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要向他汇报。 如果仅是这样，杨广也不至于败，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带着兵出去了，只要打赢了，他杨广再昏庸也不至于受罚吧！ 杨广败就败在一道圣旨上，他下诏，只要敌军投降，就要停止进攻，然后向他汇报。 他想的倒是挺简单的，不但想要高句丽的地，还想要高句丽的人。其实杨广想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让这一百多万人把高句丽给吓死。 可是打得久了，高句丽也不是傻子，猜出了杨广的意思。 于是，每当即将战败之际，他们就扬言投降，等着前线派人去向杨广请示。 可是请示完了，杨广的命令一到，高句丽又果断翻脸，继续边打边退。 就这样，三天一小降，五天一大降，从营州边打边退，高句丽就活活把隋军给拖死了。 东北天寒，隋军没有棉衣，全靠麻衣保暖。战争从三月渡辽河，一直打到寒冬，隋军注定了只能大败而归。 李世民的大军就不同了，相比隋军，最起码他们不怕挨冻了，每人都配发了棉衣，就算是在这里打上四季，他们也完全不用担心。 而且李世民是打仗的老油条了，泉盖苏文军事才能出众，可是比起李世民来，总还是要差上不少的。 对于军事，石天不懂，他们商量他们的，研究了一天金山城之战了，石天也被李世民叫来大帐中窝在角落里待了一天。 听到李世民要去前线，石天眼前一亮，大营里待久了，去前线看一下倒也不错！ 李世民的安全石天是完全不担心的，即便是来一万大军突袭，不用任何人出手，光围在李世民帐外的玄甲军就能杀的一个都不剩。 别看高句丽连丢两城了，连金山城这么重要的城池都丢了，估计现在泉盖苏文都还没收到消息。 杨广想要以势压人，不战而屈人之兵。可是在李世民这里，他可不会给高句丽军队投降的机会，不把杀们杀个绝种，那已经是李世民传递了。 就像金山城，破城之后，第一时间拿着武器没投降的，现在全都往生极乐了。 甭说没投降的，就是有些想到投降的，撒手没都觉得他们耽误占城，直接就给灭了。 只有包围了金山城的主营之后，面对大批的降兵，杀起来浪费子弹，撒手没才仁慈地给了一个让他们投降的机会，要不然撒手没来个屠城也说不定。 李世民已经派人去接手金山城了，撒手没也早已不见了踪影，至于现在在金山城守城的，是黑子的两千人马。没办法，黑子立功了，也该给别人一些机会了。 撒手没从铁岭出发，消失在群山之间，李世民也从营州拔营启程，向着辽阳进发。 如果不是李世民下令，秦琼估计已经开始攻打辽东城了。不过李民要来亲自督战，秦琼就该好好表现了。 这可是他康复以来第一场大战，也是从玄武门上下来之后的第一战。尤其是此战运用了新的武器，战术上也要有相应的改变才行。 为了在李世民的面前表现，李靖最近可是没少向苏定方请教。 除了苏定方之外，还有人给秦琼出了不少的点子，那就是这两天刚混入新的群聊队伍中的李渊。 收了李渊的钱，李明达跟石天就开始干活了。李明达那边好说，搞了五台电台，弹道小组三台，由李明达的丫鬟负责通话，再就是李渊和李明达各有一台。 李明达对他们聊的战术等东西没啥兴趣，之所以自己也弄个电台，那是她要为弹道计算负责，即便有弹道小组计算，他她也要亲自下场才行。 如果弹道小组的结果跟她的有所冲突，她是绝对不会让这个结果用在前线的。 李明达这边不多，石天那边可就多了。四路大军，每路三部电台，再加上李世民的中军，也少不得三部电台。 自己手里也要有一台电台，弹道的计算要考虑的东西多，石天也怕他们出错，开始的时候自己肯定也要把他们扶上马，送上一程。 这个频道是专门用来计算弹道的，可这也是李渊唯一了解前线的渠道。弹道计算并不那么频繁，用到的时候并不多，因此李渊偶尔就在里面打听点消息。 李渊在群聊里，四路大军也在群聊里，再加上一个李世民和李靖他们，这下子热闹起来了。 聊着聊着，秦琼就有意无意的将话题扯到新武器的战术上。提到新武器，其他人也来了兴趣，苏定方就成了讲师了。 对这东西有研究的可不止苏定方，还有李渊。 苏定方玩炮玩的好，可是李渊玩枪就玩的厉害了。两人互补，众人听得过瘾，现在这些人都忘记了这个频道是用来计算弹道的了。 辽东城不同于金山城，这里西部是平原，东部是丘陵。得了李世民的命令，李靖已经将辽东城给围成了铁桶，就等着李世民来生火做饭了。 第503章 雪原猎鹿 李世民的大军行军三日，直面高句丽长城。 想去辽东城，必须要翻越高句丽的千里长城不可。 高句丽的长城要比秦长城险上不少，东北不缺山，整条长城大多依山而建。 北起扶余城南的象牙山，沿辽河向西南而建，一路到营口入海。 北边是山，南边这段则是平原。平原上修建长城，倒是不常见，石天也是好奇。 停止行军并不是因为长城阻挡，毕竟李靖已经带兵打到辽东城下，辽东城都被围了，这段长城不可能不拿下。 李世民下马，登上长城，石天等人也只能乖乖地跟在后面。不过登上长城，也就那样了，跟长安的城墙没啥太大的区别。 “陛下，那边有鹿！”石天一句话把李世民从感叹中唤醒。 顺着石天手指的方向，十几头野鹿正在远处的雪地上啃食被积雪埋在底下的干草。 不是石天不想打，只是距离有些远了，以石天腰间的大黑星，一百多米的距离，想要射杀是完全不可能的。 白了石天一眼，从亲兵手中接过一把步枪，李世民转头对着李靖等人开口道：“汝等随我上马猎鹿，为大军改善伙食！” 说着，李世民就带着李靖等人下城了。 猎鹿这种事情，石天是完全没兴趣的。打猎他有兴趣，可是骑在马上打猎，对于他这个不善骑马的射击的人来说并不友好。 站在长城之上，石天看着李世民领着几人向鹿群奔去。 李世民去猎鹿了，石天也没闲着，赶紧喊人来支上烧烤架、平底锅，起锅烧油，就等李世民带着猎物回来了。 李世民他们的效率倒是不低，坐马宝马刚一起步，一枪就将鹿王给放倒了。 李世民已经开枪，其他人也就不再客气。 “噼里啪啦……” 一阵枪响过后，众人拨马返回，至于猎物，自然会有人前去将其带回。 一群鹿，还是野生的，四个人，仅一个冲锋就全部射杀在当场，石天也不得不感叹这群杀才的战力。 坐在城头上喝着烈酒，吃着烤肉，石天看着漫山遍野的雪景，想了一下开口道：“陛下，这雪地猎鹿，往返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假如等春暖花开之后，树林阴翳，百草丰茂之时，若将这群野鹿尽数猎杀，以几位将军的身手需要几时？” 听到这话，李世民一顿，手中的肉瞬间有些不香了。 “高句丽之地，几时融雪？这树木又在几时会发芽长叶？”将手中的肉扔回盘子，李世民开口问道。 李世民对战术的敏感程度，让石天佩服不已。仅一句话，李世民就恍然大悟。 高句丽北部和东部多山，南部虽是平原，可也是沼泽密布，河流纵横。 等春暖花开，草深林密之时，唐军的优势将会大大削弱，这可不是李世民想看到的。 冬季行军，补给困难些，可是有爬犁这等神器，唐军的补给并没有太大问题，顶多是耗费些人力而已。 可是等草木长齐之时，补给问题简单了，攻城拔寨就会慢上太多了，而且一旦高句丽的大军进入密林，他们熟悉地形，这将会对唐军大大不利。 “高句丽北部三月融雪，草木在四月就开始发芽，最晚五月，草木就可长齐。”李世民问起这个，一边的李靖赶忙开口回道。 现在已经年关将至，想要在五月之前拿下高句丽，以手中的十万大军显然是不够的。 增兵！必须要增兵！而且要尽快增兵才行！ “命李大亮、契苾何力领十万大军，步枪五千，迫击炮五百门，元日前启程，直奔玄菟城！” 打高句丽，增兵是必须的，只是李世民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增兵的。 杨广打高句丽，是从三月份过辽河开打的。三月份的高句丽气温已经回暖，利于大军生存。 他本以为跟高句丽的规模大战会在三月份开始，等到秋后或许可以决战。现在看来，这推进速度需要再次加快才行。 等李大亮和契苾何力到达前线，李道宗也该放出去了，那样就有七路大军，加上他的中军，八路齐推五月份之前，将大军推到鸭绿江边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跟杨光拿着根针去戳高句丽心脏不同，李世民的战法更像是解剖，将高句丽北部的山城一座座拿下，一路横推。 军令发出，李世民几口将肉吃完，直接下令道：“拔营启程，天黑之前赶至辽东城扎营！” 既然时间紧，那就加快行军。 如果顺利，今夜就能拿下辽东城，等明日，李道宗就该放出去了。 辽东城地理位置紧要，拿下之后，李道宗和秦琼就要兵分两路，秦琼带兵向南，直取安市、建安、平郭、石城、北丰，最后取下大连的卑沙城，整个辽东半岛就全拿下了。 李道宗的任务要比李靖重多了，东进积利、乌骨、泊汋、太行四城，先把辽东半岛的后顾之忧解决，在解冻之前过鸭绿江，向辱夷进发，拿下辱夷，直面平壤。 秦琼和李道宗这算是南路大军，力量相对薄弱，想打平壤还是有些难度的。 不过在李大亮和契苾何力的十万大军到来之前，中路的侯君集、尉迟恭以及北路的撒手没李世民是不打算调动的，他们的任务可比南路大军重得多了。 按理来说，撒手没拿下金山城应该直接北上扶余城了。扶余城是高句丽北线最重要的一座城池，拿下扶余城，高句丽北线就算是拿下来了。 可是撒手没的神出鬼没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南苏城外，撒手没率人星夜绕行过河，也于此时摸到了南苏城下。 “金毛，这次给你一个机会，领爆破小组和先锋营破城。我带一千人守南门，二狗子你带千人去守北门。东门留给黑子，他们已经到达东门之外埋伏了。” 布置好任务，撒手没带人兵分两路。 北门好守，出城就是河，二狗子他们埋伏在河对岸的密林之中，金毛这边一打，他们直接就可以过河堵门。 南门的任务是很大的，因为南边城池多，出门几十里有就新城和贵端城，再向南就是被侯君集围了的沈阳玄菟城。 天刚擦黑，城头换防之时，金毛一声令下，攻城开始。 与此同时，玄菟城外的侯君集，白岩城外的尉迟恭，以及辽东城外的李世民，也都开始了攻城行动。 攻城，对于拥有热武器的唐军来说，被玩出了各种花样。 与撒手没一脉相承的金毛，自然选用的还是苏定方的套路，炮击城头，步枪掩护，爆破组炸门。 侯君集玩的花，古老的投石器开路，将汽油投入城头和城中，城内已经是一片火海，城门周边，除了烧焦味已经没有一个喘气的了。 爆破组大摇大摆地溜达去城门，安装炸药，轰隆隆一声，大军扛着枪开路，进城开杀。 第504章 撒手没偷家 尉迟恭玩的传统多了，枪兵掩护，爆破组顶盾前行，炸开城门，大兵冲入。然后就开始享用屠杀大餐。 要说最会玩的还是李世民。亲自上阵，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来的大狙，伺机把守城将军一枪送走。 攻城什么的不着急，让人搬来桌子，将大狙架在桌子上，李世民玩着点人头的游戏。 游戏玩腻了，让枪兵上阵继续玩，直到城头上再没人敢露头，爆破组上阵，炸开城门，秦琼带人杀进城去。 拿下辽东城，李世民并没有进城，而是钻进大帐中打开群聊窥屏去了。 四路大军，每路大军一城，一夜之间连下高句丽东境最重要的四座城池，这在李世民看来，已经是十分满意的战果了。 李世民满意，可不代表着撒手没满意。拿下南苏城，解决掉城内主力，撒手没把南功城留给金毛和二狗子，带着黑子领一万余人又去偷家了。 这还不算，一万余人还兵分两路，一路新城，一路贵端，他要打算一夜拿下三城。 新城的贵端可没啥战力，侯君集围了玄菟城，作为玄菟城周边的小城，他们自然要派兵去支援。 侯君集和尉迟恭围点打援，把周边小城的兵力都快打没了，让他们援无可援了，现在撒手没却跑到他们的地盘上来偷家了。 天亮之时，撒手没向李世民汇报一夜之间连下三城，侯君集就在群聊里骂娘了。 如果不是为了围点打援，他何至于在玄菟城耗上这么多天？早就将其一网打尽了。 桃子熟了，一夜之间被苏定方连摘三颗，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侯君集：苏定方小贼，你不去打你的北路，跑我的地盘来搅和什么？你这是无视陛下的战略啊！ 苏定方：潞国公，知道你要打玄菟城，我好心来助你，帮你分担北方压力，你却不识好人心！ 侯君集：我用得你你去牵扯北方援军？我围点打援了这么久，周边的城池早就被我掏空了，甭说派援军了，守城的力量他们都没有了！ 苏定方：赶紧派人来接收城池，我还要去打扶余城，明日就要出发！ 侯君集：没时间，等着！ 李世民：老侯啊！大局为重，这天下大了，以后有立不完的功劳！打完高句丽，回朝之后朕让苏定方补偿你两个工坊以示赔罪。 李渊：围点打援战术不错，奇兵突袭战术更不错，两者都当赏。 一夜六城，李渊守在电台边一夜没睡，他们的攻城之战，让李渊热血澎湃不已。 照这个速度打下来，一年的时间拿下高句丽，一点问题也没有。 高句丽是李世民的心结，那也是李渊的心结。当年杨广三征高句丽，折损了几十万人，一寸土地也没打下来。如果李世民能拿下高句丽，无论是对大唐的地位还是影响力，那都是一个巨大的提升。 眼看事情敲定，长孙无忌也加入聊天群。 长孙无忌：陛下，一日连下六城，又恰逢元日佳节，当普天同庆。 长孙无忌一句话，渐渐地歪楼了。原本是商量着怎么赏侯君集和苏定方，这一个普天同庆弄的要犒赏三军了。 一群人聊得欢快，撒手没又下线了，这让侯君集担忧不已。 新城、贵端，再往东进就是木底、苍岩两城，如果撒手没把森底苍岩两城拿下了，他的大军就没得玩了。 撒手没偷家还是有底线的，占点便宜可以，但是把侯君集得罪死那就不值了。 留下人驻守三城，苏定方集结大军，沿千里长城一路北上，这次他是真要去拿扶余城了。 苏定方启程，侯君集也不敢怠慢，留下一千人镇守玄兔城，宣传大唐政策，又派出一千五百人去接收苏定方留下的三城，年也不过了，侯君集直接带着大军向木底城进发。 至于玄菟城南边的两座小城，侯君集也不打算去收了，直接将其拱手让给了尉迟恭，不过代价就是尉迟恭得把高句丽的国中之国，契丹国的丸都和国内两城让给侯君集。 这点尉迟恭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李世民也没明确表示要不要顺便把契丹给收拾了。如果李世民无心打契丹，他就可以白捡两座城池了。 李世民无心打契丹？那可能吗？甭说契丹了，就是北面相对听话的室韦和靺鞨，李世民也是没打算放弃的。 只是当下的任务是解决高句丽，在高句丽没解决之前，撒手没还不能放得太开。 …… 上元节刚过，长安城还沉浸在节日余韵之中，一行吐蕃使者纵马入长安，直奔皇城而去。 李世民亲征，大军还没过霸桥，吐蕃使节的快信就出了长安。 收到李世民亲征高句丽的消息，松赞干部很是震惊。 李世民是战争贩子吗？灭了吐谷浑不说，转头打掉了高昌，搞垮了龟兹，现在又与突厥干起来了。 突厥那边正打的火热，他这又御驾亲征高句丽。 大唐能灭掉吐谷浑，松赞干部一点也不惊讶。甭说大唐了，就是他吐蕃，也能揍的吐谷浑满地找牙。之前大唐打吐谷浑之前，他都派兵攻下了吐谷浑的好几座城池。 只是大唐占领吐谷浑之后，为了不跟大唐起冲突，他又让人把那些城池送还给了大唐。 打高昌和龟兹，那完全是以大欺小了，而且还用了计谋把龟兹搞得内乱，皇室内斗，消耗了个干净，这才捡了便宜。 突厥可是很厉害的，唐军对上突厥，这都打了小半年了，还没分出个胜负，而且打突厥龟兹还出了好几万的兵力。 “赞普，李世民御驾亲征高句丽，这可是个机会！”读完信，禄东赞想了一下眯着眼睛说道。 一听是机会，松赞干部吓了一跳！ 你他喵的找死是吧！想找死可别拖上我！在这高原之上当个赞普，这日子就挺舒服了，他可对于入主中原没有任何奢望！ 他不是没有那个野心，但是他有自知之明。 吐蕃加起来人口不过三百万，守着这么大片高原，日子也还算过得下去。 如果下了高原，对上大唐，骑兵发挥不出优势，他们只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是何机会？”虽然不想对上大唐，但是松赞干部还是想听听禄东赞口中的机会。 禄东赞是吐蕃大相，这人聪明，有大才，他都能看透这点，禄东赞不可能看不透这点。 “求亲啊！”禄东赞嘿嘿一笑说道：“大唐有一公主，名为晋阳公主。据人来报，晋阳公主聪慧无比，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尤其擅长格物之术。 大唐之所以强盛，皆因这晋阳公主之功。 据说这晋阳公主手里工坊无数，懂冶铁炼钢，能烧制琉璃，还能造纸印书，就连赞普喝的这酥油茶，里面用的茶叶都是晋阳公主的工坊里炒制出来的。 喀什的互市繁荣吧！里面宝物无数，除丝绸之外，皆都产自晋阳公主的工坊，即便个别的东西不是产自晋阳公主的工坊，那也是晋阳公主将秘方交于李世民，李世民派人造出来的。 若是赞普能娶到晋阳公主，对我吐蕃将有莫大的好处！不出十年，我吐蕃虽不说与大唐抗衡，但灭南诏诸国以及西出攻下戒日王朝，绝不在话下！” 第505章 有人抢你媳妇啦 听到娶媳妇，松赞干布眼睛亮了。 娶大唐公主那可是他的执念。之前派人求亲，被李世民一口回绝了。听禄东赞说是吐谷浑在里面说了坏话，气得他一口气打下了吐谷浑一大片土地。 打了吐谷浑，这口气还没出，松赞干布还想带人去淞州耍耍，只是吐谷浑作死，直接让李世民给灭了，也让他的火气瞬间就灭了。 后来又打高昌和龟兹，现在又跟突厥干上了。这还不算，李世民还要御驾亲征高句丽，这让松赞干部瑟瑟发抖。 这李世民打人是真狠啊！那可是往死里揍，吐谷浑被大唐消化了，高昌和龟兹也被大唐消化了，连个渣渣都没剩下。 “之前求亲，李世民不允，现在求亲的话李世民能答应吗？而且还是点名求娶李世民的嫡公主！”对于禄东赞口中的求亲，松赞干布自然是向往的。 只是大唐嫁公主，向来是不嫁嫡公主的。不但不嫁嫡公主，就连庶出公主都鲜有人嫁，顶多是册封一个亲王郡王家的郡主甚至县主为公主，然后再嫁。 “之前不允的是李世民，现在可是太子监国，这事总不至于去请示李世民吧！ 即便要请示李世民，那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许诺足够的好处给太子，在两国大事面前，一个公主真有那么重要吗？ 赞普娶的是公主，只要能把晋阳公主娶来，能给吐蕃带来繁荣，即便拱手送上十城，那又有何不可？” 甭说现在大唐的技术了，就是之前大唐的先进技术也让世界各国垂涎已久。禄东赞羡慕的是大唐的先进生产技术，松赞干部需要的也是大唐先进的生产技术。 当然，如果再跟大唐牵扯上关系，交好大唐，那对吐蕃的好处就更多了。 “如果李承乾也不答应呢？”想了一下，松赞干布问道。 按禄东赞的说法，这次求亲的成功率应该很高。只是恐生变数，不得不防。 听到这话，禄东赞微微一笑道：“如果李承乾不答应，赞普不是想去淞州转转吗？大唐再强，他们总不能扛得住三面作战吧！” 合计了一下，松赞干布觉得此事可行，求个亲总不至于得罪人吧！ 让人准备一番，备上一众聘礼，派了一除得力之人，次日启程去长安求亲。 原本他是打算让禄东赞亲自前往长安的，可是想了一下，觉得不行。上次禄东赞去求亲，没有成功，这次再派他去，多少有些晦气。 求亲队伍启程，天公不作美，路遇暴风大雪，一路艰难前行，直到上元节才赶到长安。 李承乾监国，吐蕃使者朝见，盯着手中的礼单，李承乾笑道：“松赞干布求娶大唐公主的诚意还是很足的啊！” 这份礼单，可以称得上诚意十足了。万千两黄金，珍宝无数，这些俗物之外，最惹眼的就是十城之地了。 一顾倾城，再顾倾国，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个了吧！ 只不过十城之地对李承乾来说还看不在眼里，年前东征大军，一夜之间就得城六座他能看上松赞干布那点不毛之地？ 不说李世民的大军，就是他，去年出去西域旅游，一圈下来，高昌加龟兹，先后加起来拿下了不下百座城池。现在有了迫击炮了，甭说十座城池了，就是百城之地，他还不是想取就取？ 李明达在他心中的份量可不是十座城池能比拟的，不说十座城池，就是他吐蕃国，全部打包起来，也抵不过李明达一根手指头。 至于聘礼礼单中夹着的那张对大唐效忠，感恩太子，但有驱使，无不遵从的承诺，李承乾更是不屑一顾。他可不是武则天，没那么容易被忽悠。 “你可知晋阳公主已许配给楚国公了？”盯着吐蕃使者，李承乾眯着眼睛问道。 在李承乾看来，松赞干部这是来求亲吗？这是来恶心大唐啊！ 松赞干部敢恶心大唐，他就得给松赞干部长长记性了。李世民在外面逍遥快活，让他在这里天天做家庭作业，虽然这才过了几个月，但是他已经头痛不已了。 吐蕃来给他找点乐子，他自然不会一口气给打发了。如果一口回绝了吐蕃，那也太无趣了。 听到晋阳公主已经许配了人，使者并不诧异。 在出发之前，松赞干部和禄东赞都是知道这事的，他们要的可不单单是个公主，理看重的是李明达手中的技术。 “此事赞普已知，但赞普能晋阳公主仰慕已久，非晋阳公主不娶！况且此事关乎两国关系，相信晋阳公主也不会因儿女私情误了国之大事！” 听到这话，李承乾差点没按住腰间李世民出征前送给他的那把大黑星。 明知故犯，松赞干部和禄东赞这是吃定大唐了？ “我若是不答应呢？”压着心中那一丝怒气，李承乾冷笑着盯着吐蕃使者问道。 “若是太子殿下不答应，赞普会亲率大军深入大唐求娶！”既然好好商量不行，吐蕃使者也硬气起来了。 他出发时禄东赞就交待过他，想要求亲成功，就不能太过低三下四。在他看来，李承乾大概率是会答应的，即便不答应，以出兵要挟一下，李承乾也得考虑一下后果。 听到这话，李承乾哈哈大笑道：“好，就如你所言，让松赞干部和禄东赞亲率大兵深入大唐来娶！ 你回去告诉松赞干部和禄东赞，有胆量就踏入大唐的领土，如果没有那个本事，就老老实实龟缩在逻些，等着我唐军去取他们两个的脑袋！” 大唐现在不怕打仗，就怕没借口打仗。如果有了下一个目标，估计突厥那边早就搞定了。 既然吐蕃抢着送人头，李承乾也就不客气了。他现在想的是让人去灭了吐蕃还是暂时先留着他们，等李世民回来之后自己亲自上一趟高原。 李世民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今年能拿下高句丽和百济就不错了，如果速度快点，明年拿下倭国之后，他们也就差不多回来了。 要等近两年的时间，让松赞干部多蹦跶两年，李承乾觉得不能那么便宜他。 纠结一番，关乎国战，李承乾觉得此事还是通知一下李世民为好。 吐蕃使者回到拉萨，恐怕要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两三个月内，必须做好防范。 牛劲达在淞州，这地方可能会是松赞干部的首选目标。淞州没有枪兵，这是不行的，请示一下李世民，还是先给那边配上几百条步枪再说。 另一个可能攻击的目标就是喀什的互市了。那地方驻军虽然少，可是有枪兵，而且数量不少，有一千枪兵。 有枪有兵没问题，只可惜那边没有统帅，防御有余，进攻不足。看看李世民的意思，是让李绩赶紧扫平突厥然后回防还是让程咬金或者阿史那社尔过去设防。 收到李承乾的电报，李世民眉头一皱，有这样的好事？ 人家是趁火打劫，这松赞干部是飞蛾扑火？既然他有取死之心，他李世民怎么也得成人之美不是！ “石天小子，有人要抢你媳妇啦！”叫来石天，李世民将李承乾的电报递到他的手中，笑呵呵地说道。 第506章 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接过李世民手中的电报，石天扫了一眼，扔回李世民的桌上，有些无语。 松赞干布求亲李明达，无论是李世民还是李承乾，必然都是不会答应的。 在大唐的铁拳之下，吐蕃只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对于松赞干布的求亲，石天是完全不担心的。不担心归不担心，可是这事膈应人啊！ “陛下，那迫击炮威力小了些，可以加大一下口径，增加一些装药量，将口径提升到82毫米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迫击炮上高原，效果并不大，高原上现在还是以马战为主，主力必然是步枪。 只是松赞干布都这么恶心自己了，不做出点反应，石天总觉得对不起他这作死的劲头。 说完之后，石天想了一下补充道：“俗话说得好，口径即正义，射程即真理。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82迫击炮不管是射程还是威力，都会有巨大的提升。炮弹的结构不用作太大的改变，按比例放大一下就可以了，只不过炮管要加厚一些。” 李世民也没想到，松赞干布求个亲，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如果早知如此，那就让松赞干布早点来求亲了。 听石天说完，李世民想了一下道：“既然口径即正义，那就将口径加到一百甚至两百毫米不可吗？那样的话正义不是覆盖的范围更大了吗？” 李世民这话好有道理啊！只是暂时来说，多少有些不太现实。 “一百毫米或许勉强还能用，可是再大了，就不好用了。一百毫米的口径，炮管重量差不多六七十斤了，扛着行军就有些吃力。 如果炮管上了一百二十毫米，那炮管重量就上百斤了，根本没法单兵使用，只能让人抬着用了，这样无疑增加行军的负担，不适合山地攻城作战。” 现在大唐装备的是六十口径的炮，拆分开来，炮管重量不过三四十斤，完全不影响行军，最适合打高句丽这些山城了。 即便加到八十的口径，炮管的重量增加的也有限，估计也就在五十斤左右，单兵扛着，负担也不大。 可是上了百，随着炮弹的重量增加，炮管的重量会成几何倍数增加。一百二十毫米口径的近击炮，单兵基本就扛不动了，等拖拉机生产出来，或许可以试着装备到拖拉机上。 对于石天口中所说的单兵扛不动，李世民是完全不在意的。 单兵扛不动，那就双兵，实在不行，用辆马车拉着总行吧！先把东西造出来，再研究怎么扛就是了！ 口径即正义，射程即真理，真理总在大炮的射程之内！对于石天这话，李世民很是认同。高句丽的战争打了这么久了，已经有几十个城池被正义的真理洗礼了。 见李世民神游天外，石天想了一下叮嘱道：“吐蕃地处高原，大唐的军士猛然登上那么高的海拔，身体适应不了。 这个问题倒也不难解决，一会我做个计量海拔的东西，海拔每升高千米，让兵马扎营休整十日，十日后再开始逐步恢复训练，为期一月的时间。 等如此训练两次，高原上大部分地区，也就都可以行军了，虽不像吐番人那样在高原上纵横驰骋，但是一般的作战还是没有问题的。” 海平面的气压是760毫米汞柱，海拔每上升12米，水银汞柱会下降一毫米。 大军想上高原，三千米之下是不用休整的。等到了两千五百米适应恢复上一个月，到三千七百米再适应恢复上一个月，基本就不会出现问题了。 两千五百米基本是不会有高反的，可是一下子上三千米，最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能有高反。如果一下子从平原到拉萨，落地三千六百米，活动稍微一剧烈，不高反是不可能的。 松赞干布日子过得逍遥，并不是他战力有多强，最主要的还是高原的屏障给了他保护。石天打破了这层保护，他的好日子也就没有了。 把一些攻打吐蕃的注意事项跟李世民说了一下，石天抱着花名册就回了自己的帐篷。松赞干布恶心人都恶心到他的头上了，他就直接把松赞干部送走得了。 面对吐蕃的要挟，李世民肯定会安排人防范。会不会出兵，石天并不清楚，他也没能力左右。 想要弄死松赞干布和禄东赞，石天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薛仁贵。 薛仁贵出世就是在李世民东征，只是东征提前了几年，不知道他有没有参与到东征的大军之中。 石天对薛仁贵的籍贯有些印象的，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了。现在想了一年多了，仍然没有任何头绪。 不知道籍贯，但也有大致的方向。 薛仁贵他老婆住的是寒窑，既然是窑，那就是黄土高原，目标瞬间就缩小到了山西和陕西。 将这两地的花名册找出来，所有姓薛的人一一列出来，然后挨个排查。 薛礼，字仁贵，出身河东道绛州龙门修村，当看到绛州龙门这四个字，石天顿时想起来了，这就是自己要找的薛仁贵！ 绛州龙门出人才，那个爱吃免费自助餐的王渤祖籍也是这里，只是不知道现在出生了没有。 人找到了，顺着花名册，找到秦琼的队伍，然后看到了张士贵的名字。 没错了，就是这个人了！ 这薛仁贵也是个倒霉孩子，早当兵，晚当兵，最后都落到了张士贵的手中。 只是张士贵有没有冒领薛仁贵的军功，这个还真不好说。石天来大唐两年了，发现现实中的大唐跟以前了解的大唐，在一些具体事件的记录上有很大的出入。 他可无心管这些东西，当今之计是先把人弄过来，弄到李世民的大营之中。 只要人到了他的手中，给他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翼国公，收到请回答！”拿起电台，石天直接呼叫秦琼。 薛仁贵现在只是一个小卒，石天想要调他，秦琼应该是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而且石天要调一个小卒，这种事情太小，也完全没必要向李世民汇报。如果调个小卒都要汇报，估计李世民能抽他。 秦琼正在行军，石天呼叫，只过了十多分钟，秦琼的恢复就过来了。 “我是秦琼，楚国公呼叫我有何事？” 石天现在的地位并不比秦琼低，同样是国公，而且是李世民面前的红人，秦琼也不敢在电台里叫他石天小子了。 石天一直在群聊里潜水，在电台上呼叫的时候可不多。 虽然石天露面的时候不多，可是几路大军没人敢小看石天。他们手中的枪炮炸药，都是石天捣鼓出来的，而且那弹道，还要石天的人帮着确认。 李世民给他们配备的炮兵好用，可是在计算弹道方面，石天安排的那些人要更好用一些。让石天的帮着算弹道，不但速度快，而且精度高，比炮兵里面那些半吊子要好用多了。 “没什么大事，我想从你手中调个小卒帮我猎鹿，不知翼国公舍不舍得！” 第507章 薛仁贵 听到石天要人，秦琼眉头一皱。 一个将军，可没有嫌自己手中兵多的。 只不过石天说的是只调一小卒，这人情他还是要还的。 “一个小卒而已，有什么舍不舍得的？不知你要调哪个小卒？”想了一下，秦琼觉得还是问一下再作答复为好。 “张士贵将军可在您的手下？我要调的是张士贵将军手下的一个名为薛礼的小卒。”怕秦琼弄错，石天特地叮嘱道：“薛礼，姓薛名礼字仁贵，河东绛州龙门修村人，此人擅长弓箭，我找他来陪我研究一下弓箭！” 有枪了谁还研究弓箭？之所以找这借口，也是为了让秦琼尽快放人。 薛仁贵是不是枪兵，石天并不清楚。不过有了这句话，秦琼不放人，李世民也会命令他放人。 听到石天点名道姓，将薛仁贵的底细说的这么清楚，秦琼也有些意外。 薛仁贵他是没听说过的，他不知道，石天却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这薛仁贵跟石天有些关系不成？ 不管有没有关系了，既然石天开口，这人情他秦琼就得给。 “行，我让人去问一下。如果此人在张士贵手下，我会让他即刻赶往中军大营去找你！” 秦琼的大军离中军大营还是有些距离的，为了让薛仁贵尽快赶到中军大营，石天赶紧补充道：“此卒应该没马，到时候翼国公借他一匹快马，等到会师之时，我让他去还您。” 答应了石天，秦琼立马让人去张士贵军中查问，果然有一个名为薛仁贵的小卒，而且信息与石天给出的信息分毫不差。 将人带来，秦琼盯着面前这个名为薛礼的壮硕汉子，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同。 “听闻你擅长弓射？”下马之后，秦琼走到薛仁贵面前问道。 这事他要问明白了，别到时候让人去了中军，结果不是石天要的人，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回将军，百步之内，指哪射哪！”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出头的机会，薛仁贵自然不会放弃。 跟着大军来到高句丽几个月了，先锋营没混进去，炮兵和爆破小组更不用说，那都是李世民安排的，更没有他的份。 现在终于有机会跟将军对话，他自然要好好表现。 听到薛仁贵这话，秦琼嘴角一抽，你倒是毫不谦虚！ “取他的弓来，百步之外那棵大树，你若能一箭射中，本将赏你一匹战马！”说着，秦琼抬手一枪，正中百步之外大树树干，算是给薛仁贵确定了目标。 薛仁贵的箭法，在大唐那是无敌的存在，即便是李渊，也要屈居薛仁贵之下。 张弓搭箭，霹雳弦惊，一支羽箭直奔大树，正扎在秦琼刚才射出的弹孔边上。 见薛仁贵有如此箭法，秦琼大惊。这种人才在张士贵的手下，他都没有发现，远在百里之外的石天却能知道，这石天也太神了吧！ “你可认识楚国公？”眯着眼睛想了一下，秦琼开口问道。 “久闻楚国公大名，未曾一见！”听到这话，秦琼更傻眼了。 薛仁贵不认识石天，而且从未见过石天，那石天是怎么知道他的？ 这事搞不明白，他也没时间搞明白，接下来来要行军，赶紧把辽东半岛扫平，大军还要会师，直逼平壤。 将自己的战马牵到薛仁贵面前，秦琼开口道：“本将军说话算话，这匹宝马现在是你的了。你回营中收拾一番，即刻启程，尽快赶往军中大营，找楚国公报道！” 听到要回中军大营，薛仁贵有些不太情愿。在秦琼的军中，偶尔就可以参加攻城拨寨，即便不是先锋营，那也是有立功的机会的。 中军大营是李世民的大营，想来是不会直面参与战事的。不参与战事，如何立功？家里的老婆孩子还在等着他立功受赏，回去改善生活呢！ 不过去中军大营，直接找石天报道，这点他还是有些心动的。 秦琼点名找他，还让他去向石天报道，这事必然是石天点的他的名。 石天点了他的名，那就是出头的机会。在石天手下做事，总比在张士贵手下当个小卒要强吧！ 薛仁贵在向中军大营赶，石天则在群里跟李渊聊起了家常。 “老爷子，你那长枪多久没玩了，都生锈了吧！” 听到石天这话，李渊直接怼道：“生不生锈，你回来之后就知道了！等你回来，看老夫不将你打成筛子！” 对于李渊的威胁，石天完全没放在以上。 “打自家人算什么本事？您老坐镇长安，几个吐蕃小贼都敢上门挑衅了，您却连点表示都没有，这可不像您的风格啊！” 吐番使团去长安求亲，恶心大唐，顺便恶心他石天和李明达。既然来了，那就别回去了！ 吐番小贼上门挑衅？这话让李渊满头雾水。 “石天小子，你这话是何意思？” “吐番使者去长安羞辱大唐，我这在高句丽的都知道了，您坐镇长安却一点也没听闻？” 一句羞辱大唐，让李渊差点跳起来把电台砸了。 大唐还没去找吐蕃的麻烦，这吐蕃上赶着来送死了？ 扔下话筒，李渊当即找人来问，一打听，才知道吐蕃使者来长安求亲，还点名要求娶李明达，这也怪不得石天会在电台里损他了。 “吐蕃使团现在何处！”盯着汇报之人，李渊满眼怒火的问道。 “回太上皇，太子殿下回绝了吐蕃使都的求亲，他们已经被赶出了长安城，现在从西门出城，看样子要回去复命了！” 李渊已经好久没有发怒了，再次见到李渊发怒，侍候李渊的太监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点齐人马，随老夫出西城狩猎！” 说完，李渊回屋取出他那杆大狙。 怕大狙不够用，想了一下，又返回去将步枪也背在了身上，加上腰间的大黑星，李渊也算是全副武装了。 把任务交给李渊，石天觉得还是得安慰一下李明达。 吐蕃使者去长安求亲，指名道姓求娶李明达，以李明达掌控的情报网络，这事她不可能不知道。 李明达的小脾气石天是清楚的，在他面前李明达是乖宝宝，可在别人面前，她的霸气和手段却一点也不弱，其心性完全不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收到请回答！”石天拿着他跟李明达的专用电台呼叫道。 李明达不可能不在群聊之中，只不过她从未在群聊中发言，这也是她的聪明之处。 李明达的电台，总是一呼就通，只可惜这次回复石天的不是李明达。 “回楚国公，我是如雪！公主不在石府，带着如玉她们出去了！”石府的电台一直有人守着，白天的时候，李明达肯定是在石府的，即便是晚上，李明达回宫之后，也会留如雪守在电台房间之中。 一听李明达出去了，石天赶忙问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小兕子可说去做何事？” 对于石天，如雪是不会有任何隐瞒的。 “听到吐蕃使者来求亲，被太子殿下当众拒绝，公主就出去了，现在有一刻钟了，想来是截杀吐蕃使者去了！” 第508章 李明达行凶 李明达要去干什么，如雪自然是能猜到的。这种事情，如雪拦不住，没有李明达的命令，他又不敢联系石天，现在石天终于呼叫她了，她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 “通知石金，赶紧派人去保护小兕子，另外让你即刻进宫，求见太子，让太子派人去保护小兕子！有消息了立马告诉我！” 对于李明达去截杀吐蕃使者，石天也是无奈。 对于李明达的安全，石天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她有自己的护卫，而且她的护卫都是配枪的，这在大唐，除了李世民也就她有这待遇了。 除了明面上的护卫，李世民还安排了暗中保护李明达的护卫。甭说对付一队吐蕃的使者了，就是拉到前线跟高句丽的大军打上一场，横扫万八千人也不成问题。 为了稳妥起见，这事是必须要通知李承乾的。李明达都亲自去出气了，李承乾如果什么事都不知道，李世民必然会找他的麻烦。 这百十人的求亲队伍也是倒霉，被李明达的护卫追杀，被李渊追杀，弄不好还要被李承乾追杀，即便是死，他们也足够荣耀了。 揉了揉有些头痛的脑袋，石天想了一下，起身跑到李世民的大帐中。 “陛下，晋阳公主去截杀吐蕃的使者了。” 这事还是跟李世民提一下为好，李世民的手段可比他厉害多了，而且这又关乎到李世民的宝贝闺女。 自己现在知道了李明达去追杀吐蕃使团，不去找李世民汇报一下，李世民不找他的麻烦才怪。 对于李明达去追杀吐蕃使者，李世民并没多大的反应，反而开口问道：“那薛仁贵是什么人？” 对于李世民这个潜水佬，石天很是无语。想想也明白，指挥着二十万人作战，李世民肯定安排了人实时处理所有的台电和电报信息。 “在长安时，曾听人说，绛州龙门有一能人，名为薛礼，字仁贵，有百步穿杨神技。 小子最近在研究一种新武器，正需一个精通射箭之人辅助，想到了他，于是调了军中花名册，想看一下此人是否参军。 原本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却不想真被小子找到了，于是就联系翼国公，将他调来中军大营，让其帮着验证这种新武器的构想是否成功。” 听到又有新武器，李世民瞬间就把薛仁贵忘在脑后了。 “是何武器，朕也精通射术，可帮你参谋一下。”扔下手中的军报，李世民眼冒精光的问道。 上次的新武器是迫击炮，这东西对攻打高句丽可是立了大功了。李世民已经让人去搞82毫米口径的迫击炮了，不光82毫米，他心心念念的200毫米的也让人去试着搞了。 李世民觉得这迫击炮就足够神奇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加大迫击炮的口径就行了，却不想石天又捣鼓出新玩意了。 “现在还没实验，只有一个想法。”想到这里，石天介绍道：“弓箭能射百步，如果在弓箭上绑上一个竹筒，装上发射药，那弓箭是否能射到几百步外？” 听到是弓箭，李世民瞬间好奇道：“弓箭伤害低，多射几百步又能如何？还能抵得上大狙不成？” 大狙可是能射五百步的，而且奇准，甭说李渊了，就是他李世民，五百步外，误差都能控制在三寸之内了。 “弓箭的伤害是低，可是这种想法验证过后，把弓箭换成炮弹，那威力还低吗？”石天一脸坏笑地问道。 石天这一问，把李世民的眼睛问亮了。 “赶紧让人做来实验，朕来亲自实验！”搓了一下双手，李世民直接开口道。 如果石天这想法真能成功，用在迫击炮上能不能行？如果能行的话，迫击炮能打多远？ 李世民想要亲自实验，石天赶紧拦道：“陛下，这东西太过危险，万一没射出去就爆炸了，那就是会伤人的，还是让薛仁贵来实验为好！” 瞥了石天一眼，李世民攸攸地开口道：“那薛仁贵与你有仇不成？你何至于如此坑他？” 薛仁贵的资料李世民看过，收到石天调薛仁贵来中军大营的消息，负责处理电台信息的人就把这个消息和薛仁贵的信息一起送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从得上来的消息看，石天和薛仁贵应该是没任何交集的。石天一直在长安，而薛仁贵第一次离开绛州龙门就是来参军，然后就跟着大军跑来了高句丽。 石天的解释李世民还是有几分相信的，他能知道薛仁贵，估计也是道听途说。 “我跟他有何仇怨，我都没见过他！如果陛下非要试，我自不敢阻拦。不过陛下可要小心了，那火箭不但有可能爆炸，飞行之时还会向后喷火，即便炸不到，被火烧到也有可能受伤！” 火箭只是石天给出来的借口，调薛仁贵来，为的是让他快速成长起来，好去高原上宰了松赞干布和禄东赞。 李世民这边也好打发，不管是堆个沙堆就能发射的107，还是扛在肩上打飞机的rpg，都能让李世民乐得屁颠屁颠的。 尤其是107，这东西太玄幻了，在这个时代用这东西，可比rpg好用多了，而且这东西结构简单，可以放在发射车上发射，可是装在一根钢管里发射，打急眼了，堆个土堆，只架上炮弹也能发射。 手摇发电机能发射，干电池能发射，没有干电池，撬开后盖，拉根火柴也能发射。 “你尽快将火箭图纸画出来，我让人打造实验，到时候你在一边观看即可！”他李世民中军大营，那么多擅长弓箭的，哪个做不了这个实验？非要从李靖那里借个小兵来？丢人！ 要不给石天配点兵？让也省得他这么丢人？ 想到这里，李世民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那个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应该也是石天写的诗吧！要不干脆给他配上百人？ 想了一下，李世民果断放弃了。石天还是当个自由人好，身边没兵，省得他到处溜达惹事。 …… 长安城西十五里，吐蕃使者正在考虑着怎么回去交差，一队百人大军突然杀至，直接将人围了起来缴了他们的武器。 一切做完，李明达纱巾遮面，骑着她的小白马走上前来道：“我乃晋阳公主，接下来我问你们答！” 一听来人是晋阳公主，吐蕃使者心下一喜，这位特地赶来是要为大唐献身吗？那样的话他们就能交差了！ “末蒙请问，我等知无不言！” 听到这话，李明达眉头一皱。末蒙是什么？那不就是赞普的老婆！ 从腰间掏出石天送她的小砸炮，打开保险，子弹上膛，抬手就是一枪，刚才进言的那个吐蕃使者当即归西。 当着她的面恶心她，真当她是泥捏的不成？ “这就是说错话的下场！是死是活，只在你们一言一行之间！”警告了吐蕃使者一句，李明达这才开口道：“来大唐求亲，是松赞干布的主意还是禄东赞的主意！” 第509章 李明达甩锅 好好的高原不待，跑到大唐来恶心人。恶心她也就算了，还敢恶心石天！ 如果不是还得让这群人回去复命，李明达必然会将他们全都留在长安，让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杀这些小人物，李明达是没啥兴趣的，她想要弄明白这事谁是主谋，等拿下了吐蕃，不管是松赞干布还是禄东赞，如果捉回长安，李明达必定亲手结果了他们。 “回公主的话，向大唐求亲，是赞普和大相商量决定的，我等只是奉命前来而已，请公主饶命！” 果然，宰了一个，立威之后，这些人就学会说人话了。 既然这事松赞干布和禄东赞都参与了，那就两个人一起弄死得了！ 知道了主谋，李明达再次开口问道：“今日之事，是谁进宫面见的皇兄？” 听到李明达问起是谁面见的李承乾，带头之人以为李明达要打听面见的情况，立马站出来道：“回公主话，是我三人进宫面前的太子殿下。 我等奉上聘礼礼单，按大唐礼向太子殿下求亲。太子殿下不允，还将我等赶出宫中！” 说着，那人找出礼单，就要呈到李明达面前，想要让李明达看看吐蕃的‘诚意’。 李明达对这礼单是没有任何兴趣的，这东西对她来说是份侮辱。 没等带头之人上前，呯呯呯三枪，今天进宫的三人依次荣登极乐。 “尔等回去告诉松赞干布和禄东赞，让他们两人准备好棺材，好给自己收尸！”说完，李明达拨转马头，转身回城。 见走不远，李渊带着人马迎头赶来，见李明达这身打扮，李渊摇头道：“这种粗活交给皇阿祖就是了，你何必如此心急。” 说了一句，李渊对着李明达的护卫命令道：“赶紧将小兕子送回去，让御医为其诊治一番，开个压惊的方子服上一贴！” 李明达的自己出气了，他李渊气可还没出，此事他还要亲自动手才行。 见到李渊，李明达委屈道：“皇阿祖，父皇和石天出征不在长安，这番邦小国也敢来羞辱于我！此虽国家大事，可我不亲手杀他们几人，总觉得心里恶心得慌！” 放马上前，揉了一下李明达的小脑袋，李渊叹了口气道：“此事石天已经知道，就是他让皇阿祖来为你出气的，你且回石府休息，皇阿祖稍候便到！” 说完，李渊直接纵马而去。 听着身后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枪声，李明达的心情也慢慢恢复。 虽是第一次亲手杀人，李明达并没有太过应激的反应，反而有些兴奋。 兴奋倒不是因为嗜杀，主要是解恨！ 心情好了一些，突然想到石天已经知道了这消息，必然会联系她。离开之时，只留如雪守着电台。 自己来时，如雪百般劝阻，为了不让石天知道，她还给如雪下了命令，不准她主动联系石天。 石天联系如雪，如雪必然会把将事情告诉石天。不行，赶紧赶回石府，但愿石天还没来得及联系她！ 匆匆赶回石府，如雪进宫向李承乾汇报刚回来，如诗则是正拿着电台呼叫石天。 一把夺过电台，李明达掐着腰咬牙切齿地对如雪质问道：“出去之时，我是如何叮嘱你的？” 看着李明达咬牙切齿的样子，如雪丁香小舌一伸，赶紧回道：“公主命令奴婢不得主动联系楚国公！只是公主刚走不到一刻钟，楚国公就呼叫公主，质问奴婢，奴婢也只能如实相告了。” 石天已经呼叫过她？这话让李明达有些头大。石天呼叫，如雪也承认了，她已经如实告诉石天了，这下可糗大了。 现在轮到李明达头痛了，自己好不容易维护了两年的形象，这一下子全毁了。 石天自己不喜欢打打杀杀，他会做枪，会做炮，可是他自己基本没有上手玩过。 石天唯一一次动枪伤人，还是对崔世兴下手之时。只不过那次，石天也没有取崔世兴的命，只是将其击伤了而已。 石天不喜欢暴力，可是她今天一时冲动，亲自带人出手，而且连杀三人，石天会不会不高兴？ 不行，这锅必须甩出去，那三人不是她杀的！ 想到这里，李明达一把拽过如玉道：“今日我亏了如玉，追上吐蕃使团，击毙三人为本公主出气！” 一听这话，如玉迷糊了。刚才李明达枪杀吐蕃使者时威风凛凛，自己崇拜的不行。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她为李明达出气，击毙吐蕃使者呢？ 她倒是很想把功劳揽过来，只可惜实力不允许啊！ 李明达有枪，她在李明达身边，每天都能见到。可是见归见，她却从未上手过！ “公主，墨剑和霜剑！这业务她们熟，而且顺理成章！”凑到李明达的耳边，如玉小心的提醒道。 墨剑和霜剑是李明达贴身女护卫的负责人，这事她们的确熟。 如玉一提醒，李明达双眼一眯，对啊！这锅她们来背最合适不过了。她们背下这锅，不但不会影响石天对她们的印象，而且还会提高她们在石天心中的地位，怎么也算是护主有功了。 “对啊！是本公主记错了，今日击杀吐蕃使者的是墨剑和霜剑！”说到这里，李明达叫来两人，一本正经地说道：“今日你二人击杀吐蕃使者有功，维护了本公主的形象，当赏！ 改日本公主让人为你二人各打造一把大黑星，你们时刻带在身上，以后更好的保护本公主的安全！” 李明达这话让她俩有些不明所以。他们倒是跟李明达一起拦截了吐蕃的使者，可那三人不是她们杀的啊！ 只是在一边的如玉不断地眨巴着眼睛暗示之下，两人只能硬着头皮认下了这份功劳。 功劳不功劳，她们倒是不那么在乎，但是李明达口中的大黑星让她们心动不已。 大黑星有几把她们心里不清楚，只知道石天的配枪就是这个。能跟石天配一个档次的枪，她们还是有些小激动的。 墨剑霜剑谢恩下去，李明达阴笑着转头对如雪问道：“本公主走时，可是对你下令，不让你主动呼叫石天，你们现在在干嘛？” 刚进院子他就听到了如诗呼叫石天的声音，只是石天到现在都没有回话。 见李明达要秋后算账，如雪吓得倒退两步，赶紧开口辩解道：“楚国公呼叫公主，得知公主带人出城，甚是担心，命我每一刻钟向他汇报一次。 我向楚国公转述过公主的命令，楚国公却说公主命令我不得主动呼叫，却没命令如诗不得主动呼叫，于是才让如诗来呼叫的！” 如雪的狡辩让李明达一时竟然无言以对。给如玉使了个眼色，既然讲理讲不过，那就直接动粗！ 李明达的眼色如玉心领神会，绕到如雪的背后，趁如雪一个不注意，一把抱住如雪，李明达直接冲上前来，对着如雪的翘臀就狠狠地拍了两巴掌。 第510章 京观尸塔 打闹之际，石天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叮嘱了李明达几句，石天将话题扯到了新武器的研制之上。 这种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听的，将所有人赶出别墅警戒，李明达跟石天一讨论就是半天，这让赶来的李渊都无奈不已。 思考再三，最终石天还是将新武器定在了rpg上。 海船马上就要造出来了，给海船装备火炮，总觉得有些落后了。相比火炮，rpg更适合在船上使用。 rpg打船，步枪打人，两相配合，所向无敌。 rpg的制造有些难度，无后座力炮部分还好说，火箭发动机这块需要不断实验才行。 除了火箭发动机，弹头也要做相应的改进，毕竟这个年代可用不到那么强的穿甲能力。 对于rpg的制造，石天并不想过多插手，他只提供想法，李明达负责计算图纸，至于制造，是李明达负责还是李世民安排人试验那就不是他所能关心的了，那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情。 …… 春暖花开，鸭绿江畔，在李大亮和契苾何力带领的十万大军参战之下，鸭绿江之北终于扫平。 侯君集和尉迟恭在化冻之前已经从长白山下过江，自北向辱夷城进发。 秦琼也已经扫平了辽东半岛，北上太行城与李道宗会师。 至于撒手没，完全没有南下的意思，从李大亮和契苾何力那里补充了两万大军和一大批弹药，撒手没又没了踪影了。 面对着滚滚鸭绿江水，李世民领着石天等人也赶到了太行城。 薛仁贵早就到了中军大营，石天象征性的带着他做了两次实验，借着rpg设计构想完成的喜悦之劲，薛仁贵混了个百夫长。 这一百士卒，李世民原本打算给石天的，后来想了一下，还是给了薛仁贵，至于石天，还是当他的逍遥国公为好。 成了百夫长，薛仁贵就跟石天没关系了，直接被调到了李世民的手下。 玩明白了枪炮，李世民觉得薛仁贵有点像小号的撒手没，让他去打个猎，他在外面疯上半天，能带着高句丽的城池兵力布署图跑回来。 让他当个斥候探路，一百个人，十几条枪，就凭这点东西他能截了高句丽的补给，连人带粮一起押回来。 薛仁贵有能力，李世民就放权利，一百人能截粮，李世民就给他升校尉，手下人马涨到了三百人。 手下涨了三倍，薛仁贵的腰杆子也直了几分。截粮难度低，那就去打援！ 一番游击下来，薛仁贵带着三百人愣是拖垮了高句丽一万援军，给李道宗拿下泊汋城提供了不小的帮助，最后押着两千俘虏去找李世民交差。 三百人不够薛仁贵折腾，李世民大手一挥，从校尉提到都尉，直接满编制，一千二百人的队伍，并且配备了几门迫击炮。 得了人第二天，薛仁贵一早就不见了踪影。 再见他时，已经是在李道宗拿下太行城之后了。守在鸭绿江边，这丫的愣是让平壤派来的援军，没有一个能渡过鸭绿江。 李世民带着石天他们到达太行城的时候，这丫的又出现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向李世民要人要枪，炮也不能少。 打了胜仗，杀敌无数，薛仁贵也有这个底气。 李世民对薛仁贵是越来越有兴趣了，用起来倒也大方，大手一挥，让他统领三千兵马，甚至还配备了三部电台。 三路大军在太行城会师，李世民一高兴，不知道醉后对着薛仁贵说了什么胡话，当晚，薛仁贵带着三千兵马就消失在了太行城。 再见之时，已经是三日之后了。也不知薛仁贵用了什么办法渡过了已经开河的鸭绿江，一夜之间奇袭了鸭绿江对岸的敌营，那枪炮声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停。 薛仁贵拿下了对岸的阵地，李世民不怠慢，当日就调来铁船，运送大军过江，高句丽的战事算是从北方打到了南方。 渡过鸭绿江，李道宗和秦琼率兵南进，向辱夷进发，李世民则是带着中军去了他心心念念的地方——京观尸塔。 京观尸塔，杨广遗留的产物。 当年杨广带着一百一十三万大军挺进高句丽，大摆一字长蛇阵，留下了数十万尸骨忠魂造就了这一华夏耻辱。 李世民登基，曾数次要求高句丽将此京观拆除，高句丽却置之不理。现在他也只能亲自带人拆除了。 京观尸塔，石天并没心思去看。 一个昏庸无道之主，因一时意气用事，葬送了几十万大好男儿的性命，还被敌人给钉在了耻辱柱上。 这种耻辱，不是他杨广一个人的耻辱，而是整个华夏抹之不去的耻辱，这事却是他杨广一手造成的！ 李世民亲自去看京观尸塔，石天最终也没能逃过。回头看了眼按跪在地上的上万俘虏，跑去京观尸塔前上了三柱香，石天果断开溜。 忍着空气中无孔不入的血腥之气，整个京观尸塔足足拆了三天。 这石天，石天窝在自己的帐篷之中，除了需要亲历亲为的拉撒之事，石天没有迈出帐篷一步。 拆完京观尸塔，七日之后，中军拔营，向辱夷进发。 其后夷被围，围而不攻，因为辱夷是李世民给薛仁贵的奖赏。 辱夷是平壤的最后一道防线，攻破辱夷，过河之后唐军就可以直逼平壤了。 东征高句丽，已经打了半年之久了，高句丽虽然节节败退，但也摸到了唐军的进攻路数。 枪炮掩护，炸毁城门，大军入城横推。 对于唐军简单粗暴的战术，高句丽完全没有抵挡之力，但是为了争取时间，增加唐军的攻城难度，他们也有了一些防御路数了。 木质城门防不住，他们就换成石质的。后来发现石质的城门没用，他们再次换成铁质的。 铁质的多少能阻挡一些，但效果有限，索性就堵城门。 城门洞中，堆积沙石，用沙石将整个城门洞塞的严严实实，他们不相仿大唐的炸药还能炸开。 这种方式，确实取得了一些成效。面对堵死门的乌龟壳，多少还是阻挡了唐军的进攻速度。 唐军的进攻速度放缓，李世民却打的不急不慢。对李世民来说，高句丽之战，已成定局，越慢越好！ 打的越慢，对高句丽的消耗就越高。唐军海陆两军，补给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了。有了足够的补给，把高句丽的国运给耗尽，把那些好战的分子全部剿灭，这样才便于之后更好的统治高句丽 第511章 吐蕃之战怎么打? 李世民想法是不错，石天可有些着急了。 一个辱夷城，一拖就是一个月，什么时候才能将高句丽灭掉？ 大军中的日子可不好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长安城，他的日子过得虽然不奢华，但是绝对逍遥。 在大军中就不同了，要啥没啥，吃不好，睡不香，冷的时候冷死，马上天热了，转头就能热死！ 东征之战，不可能只打一个高句丽。百济要灭，新罗要收，倭国也要一齐收掉才行。 灭了平壤，再往南打，光高句丽地界就还有几十座城池，要想全拿下来，没有半年的时间估计很难。 把高句丽打急眼了，百济为了保命，他们会不会派兵？那是必然的！ 不说百济了，就是倭国都有可能派兵的，当年李治打高句丽和百济的时候，倭国就出兵了，虽然是来当炮灰，但总数也是有好几万人的。 如果按这种打法，一年的时间都未必能拿下高句丽，再加上百济、倭国，还有那个大唐的属国新罗，想要全拿下来，那就得奔着三年的时间去了。 “传诏诸军，突厥战事已平，突厥之地已经尽归我大唐！”喝着小酒，李世民悠哉悠哉地命令道。 今天他刚接到电报，突厥战事已平，李绩带着张亮已经赶去了喀什，准备防范吐蕃的偷袭。 突厥地面大，但是人口有限。李世民将程咬金调去了龟兹，接管契苾何力管理龟兹和高昌，契苾何力则前去接管了整个突厥地盘。 命令下完，李世民转头对着李靖和长孙无忌道：“吐蕃之战你们怎么看？” 吐蕃的使者已经赶回拉萨了，来的时候是百人，被李明达毙了三人，李渊觉得这个数不齐整，又扫了一梭子，于是就剩下七十人了。 七十人出长安，马不停蹄的往吐蕃赶，刚出大唐的地界，又遇上一队装备精良的马匪，折了三十人。 马匪过后，深入吐蕃，四十名使者刚要放下心来，又遇上雪崩，又搭进去十几人。 等他们艰难的见到松赞干布的时候，一百人的队伍只剩下七八个人了，这让松赞干布和禄东赞很是意外。 “赞普，我等前往长安，见到了大唐太子，只是听到赞普求娶晋阳公主，大唐太子当场就回绝了！ 扎西亚布按赞普的意思以出兵相要挟，那李承乾却不以为意，甚至还挑衅说让我吐蕃尽管出兵，让吐蕃大军有来无回。” 说到这里，仅剩的几人中，有一头脑灵活之人赶紧上前报道：“赞普，唐人有一种武器，声如雷震！每响过后，便有一人脑袋开花，甚是可怕！ 刚出长安城，大唐晋阳公主率人拦住我等去路，乌珠只因称其末蒙，就被她用那武器当场击杀……” 一个个使者先后汇报完，松赞干布和禄东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李承乾的挑衅，让他们恨不得当场点兵，冲杀至长安雪耻。 只是看到几人对那种神秘武器如此忌惮的情形，禄东赞还是拦住了松赞干布带兵出征的冲动。 松赞干布和禄东赞对那种神秘武器十分好奇，于是那几个仅剩的使者就惨了，被一群人连续盘问。 最终，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那武器只可近战，当面杀人。如果距离远了，应该就没有杀伤力了，毕竟李明达和李渊杀他们的人的时候，都是纵马到近前才动的手。 既然大唐的武器不可远战，那他们想要攻唐，那就得用远程武器，于是就开始大量打造强弓硬弩。 弓的制造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硬弓，少说也得一年以上的时间。 没有强弓硬弩，松赞干布和禄东赞是不敢进攻大唐的。 吐蕃没有进攻大唐，李世民可坐不住了。你们躲在高原上不下来是吧！那我就派人上去！ 突厥已经拿下来了，西北之地还有十几万大军，总不能白养着吧！ “攻打吐蕃，此时并不合适。莱国公他们刚撤出突厥，等回喀什差不多就到七八月份了。 吐蕃高原，从喀什过去，平均海拔在四千五百米以上，十月就能封山。即便莱国公他们回到喀什，不进行休整，即刻向吐蕃进军，封山之前也不可能挺进太多。 高原封山，补给断绝，又没城池攻取，那时入高原，无异于自寻死路！” 问起吐蕃战事，一向无所事事的石天突然发话了。 尽快弄死松赞干布和禄东赞虽然是好事，可是面对那高原的气候，石天也无能为力。 吐蕃不是高句丽，高句丽顶多是一个冷字，可吐蕃就难了，除了冷字，缺氧和荒芜的无人区才是最可怕的。 从喀什入藏，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新藏公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公路，平均海拔都在四千五百米以上了。 出了喀什就是万山之祖的昆仑山脉，过了昆仑山脉就是冈底斯山脉。冬季想要从喀什入藏，鸟都飞不进去。 石天这话让李世民皱起了眉头，石天说进不去，那大概率是进不去了。 吐蕃能夹在大唐和戒日王朝之间逍遥自在，必然是有其原因的，现在看来，这海拔四千多米的大山就是他们最强大的保障了！ 难得石天开口，李世民转头朝他问道：“若是攻打吐蕃，当以哪条行军路线最为妥当？” 对于吐蕃，大唐知道的真不多。甚至在文承公主入藏之前，大唐跟吐蕃都没打过几次交道。 进项路线，石天走过一条，那就是青藏线。 就四条进藏路线来说，青藏线无疑是最佳选择了，整条线路，过五千米的地方没有几处。 “从伏埃城进入吐蕃是最容易的，虽然仍有两处五千米大山，但沿途相对平缓，补给起来也容易。 从喀什进入吐蕃，沿途皆是高山，并且山上不生草木，无所补给。非吐蕃人不敢穿行。 淞州之地进入吐蕃，路途上会近一些，却也是山高谷深，行军不易。” 打吐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松赞干布和禄东赞是活的，他们可不会老老实实待在拉萨挨打。 想要灭掉他们，首先得有吐蕃的舆图，就现在来说，大唐肯定是没这东西的。 没有地图也没关系，一边打，一边问，总能抓到这两个家伙的。 石天有心让薛仁贵成长起来，为的就是攻打吐蕃。沿青藏线进去，将薛仁贵扔在那里两年，甭说松赞干布和禄东赞了，就是尼泊尔这家伙也能给拿下来。 第512章 李靖手痒呼? 吐蕃之战今年没得打，李世民想了一下，对着石天问道：“那你觉得这高句丽之战怎么打？” 平常聊行军之事，石天是从不开口的，甚至都不来参加。 现在石天好不容易开口了，李世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已是六月，高句丽南部还有三十余座城池。打完高句丽，新罗、百济，加起来也有近百城池。明年开春之前，拿下新罗百济还是有些难度的！ 倭国是必须要打的，倭国不除，必成大患。想除倭国，开春之时出兵乃是最佳时机，因此这高句丽之战，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如果李世民放他回长安，他肯定是不急着弄死高句丽，李世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高句丽已经被打下了大半的领土，南边的百济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辱夷城外，甚至已经出现了百济的援兵。 李世民现在天天急着催rpg的研发进度，目前已经有了雏形了。等rpg列装，百济就无暇支援高句丽了，那时大唐的铁船就会开进百济，从南向北横扫了。 围点打援，消耗敌方实力，这种战法好处就是稳妥。 稳妥归稳妥，也给高句丽和百济提供了可乘之机，偶尔会派船去侵扰一些唐军打下来的沿海城池。 以石天的想法，对待高句丽，直接一刀子捅死，然后再慢慢解剖。 说到这里，石天突然灵光一现道：“陛下，要不给薛仁贵多配点炮弹，让他去平壤城外放上几炮，说不得一下子能把高建武和泉盖苏文给炸死呢！” 高建武是高句丽王，只是他这个王当的有些憋屈，被大军阀泉盖苏文压着。 其实要灭高句丽，要灭的并不是高建武，而是泉盖苏文。 泉盖苏文虽然不是高句丽的皇室，可整个高句丽的军队都在他的手里。只要能弄死泉盖苏文，高句丽就会立马解散。 平壤城的详细地图李世民手里有，只要计算好弹道，从平壤城外直接对高建武的王宫和泉盖苏文的府邸进行炮火洗礼，一下子将这两人弄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石天这话让李世民有些耳目一新，仗还能这么打？前面的城还没打，就去后面的城偷袭，这事怎么听起来那么不靠谱啊！ 辱夷到平壤，不过五六十公里。如果是铁船偷渡的话，能把薛仁贵送到距离平壤三十公里左右的海岸。如果是从那里潜入偷袭，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陛下，给末将三百发炮弹，末将定能将泉盖苏文的府邸和高建武的王宫炸成一片废墟！”李世民还没开口，薛仁贵抢先站出来请求出战。 自从拆了京观尸塔，薛仁贵一路护着李世民到辱夷城外，从未离开李世民左右。 跟在李世民身边一个月了，薛仁贵早就手痒难耐了。 如果不是李世民牵着他，现在他手下少说也得一万兵马，建起东征的第五路大军了。 这个级别的战事讨论，薛仁贵是没资格参加的。不过李世民对薛仁贵看重，特地带他来见见世面。 薛仁贵请战，李靖觉得可行。 去平壤轰上几炮，又不是非要把高建武和泉盖苏文弄死，以薛仁贵的能力，这点事还是没有问题的。 “陛下，臣觉得此事可行，薛仁贵此去，即便轰不死高建武和泉盖苏文，也可以打垮高句丽的军心。军心散了，高句丽也就散了！” 长孙无忌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翻出高句丽的地图，几个人趴在桌子上研究起来。 “楚国公，此处是高句丽的王宫。据之前探查的消息，高建武卯时会在这个殿里上朝，届时满朝文武，包括泉盖苏文在内都会聚集在这个殿中。 平壤城外五百步既是密林，若是在城西五百步布置迫击炮，可能准确击中此殿？” 长孙无忌一句话，把直接把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这长孙阴人果然名不虚传，一开口就要将高句丽的高层一锅端了。 如果真在上朝的时候来上这么几炮，高句丽估计直接就瘫了。 让人跑回自己的营帐取来尺子，石天开口对长孙无忌问道：“此图可精确？” 地图的绘制，早在石天跟李世民谈论商人间谍的时候就教过李世民了。相比之前的舆图，最起码高句丽之战拿出来的这些地图，精度还是很高的。 “相差十步之内！”对于平壤城的地图，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可是没少费心思。这地图的精度，比其他城池的要高上不少。 十步之内，那地图精度已经很高了。 测了一下，敲定炮兵阵地，石天开始计算起来。 石天在计算弹道，几人围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等石天计算完毕，验算了三遍之后，这才开口对薛仁贵道：“若是无风，就用此参数来布置迫击炮，若是有风，到时你可用电台呼叫我，我重新给你计算弹道。 如果换82毫米迫击炮的话，就用下面这张纸上的参数，三百发炮弹，整个王宫也差不多能炸平了！” 接过石天计算出来的参数，薛仁贵转头盯着李世民，就等着他一声令下了。 一锅端掉高句丽的高层，李世民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朕给你三十门82毫米迫击炮，三百发炮弹，另外你军中那些60毫米迫击炮也全部带上，朕再给你五百发60毫米炮弹。 你现在就回去准备，我让人给你准备船只，送你去平壤西部海岸，你们趁夜色登陆！若无一击必杀的把握，切不可打草惊蛇！ 若是事成，不要急着后退，先派人炸开城门，待大军支援攻城！” 打草惊蛇是万万不行的，这种战法，太过恐怖了，必须要严格保密才行。如果一击不中，让他们有了防范，再想一举拿下高句丽的高层就有些困难了。 薛仁贵手中有三千兵马，又配上这么多炮兵，炸完高句丽王宫，抢个城门还是不成问题的。 薛仁贵领命下去，李世民对着李道宗和秦琼命令道：“你二人各领五千枪兵，分成两路。天黑出发，到平壤之西海域待命。 收到朕的命令之后，弃船登陆，围住平壤城四门，朕要屠了平壤城建京观！” 高句丽的京观，羞辱了华夏近三十年。何以雪耻？唯有京观还之！ 辱夷城这边，是可以调走一万五千人的。只可惜李世民手中没那么多船，只能让枪兵先行了。 等拿下了平壤城，这辱夷城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三位将军走了，可是想拿下辱夷城对李世民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他倒是不会亲自上阵，可是中军有李靖啊！ 李靖年纪是不小了，可是进了高句丽的地界之后，他就仿佛年轻了二十岁。如果不是李世民一直拽着他，这丫的早就冲上一线了。 跟着他出来打了大半年的仗，不让李靖过过手瘾可不行。这辱夷城，就让他慢慢玩吧！ 李道宗和秦琼领命下去，李世民嘿嘿一笑，对着李靖道：“卫国公，来这高句丽大半年了，可有手痒？若是平壤城事定，代国公就以这辱夷城过过手瘾如何？” 第513章 长孙阴人的谋划 听到李世民舍得把辱夷城交给自己攻打，李靖双眼放光。 “陛下且让人去准备酒肉，今夜在城墙上烤肉饮酒可好？”李靖盯着李世民笑呵呵地问道。 现在已近午时，李靖欲在天黑之前拿下辱夷城，这让李世民有些意外。 不过李世民可不会答应李靖这要求，天黑之前拿下辱夷城，平壤那边必然得到消息。一旦得了消息，再想一网打尽高句丽的高层可就难了。 “此事不急，还需等平壤那边传来消息才行。若是薛仁贵那边顺利，明日午时登城烘烤也不迟。” 李世民和李靖在聊着攻打辱夷城的事情，石天和长孙无忌又研究起了地图，只不过研究的不是平壤的地图，而是百济都城泗沘城的地图。 “扶余璋不同于高建武，这人有些懒散，十日一大朝。只是最近高句丽战事吃紧，早朝的次数有所增加，改为三日一大朝。” 扶余璋还是很厉害的，原本是流落民间的刘皇叔。 百济的圣王出兵新罗，被新罗打了伏击，直接活捉了，百济朝政就落到了几大家族的手中。 后面几任百济王接连当了几任傀儡，死完了之后，没人当王了，他们这才找到了这个流落民间的扶余璋。 扶余璋上任，收回了部分权利，领着兵先后打下了新罗不少的城池，在百济民间声望还是很高的。 只是刘皇叔仗打多了，地位高了，八大家族忌惮了，于是就拖他的后腿了。 八大家族拖后腿，扶余璋也懒得跟他们折腾了，打了一辈子仗，那就享受享受吧！ 这才没享受几天，大唐就打下了高句丽大半领土。 大唐来打高句丽，高建武早就派人来求援了。 原本百济早就该出兵支援高句丽了，只是当初八大家族拖他的后腿，现在他也得折腾一下八大家族，一直拖着没有发兵。 这一拖，就把高句丽鸭绿江以北的领土给拖没了。 八大家族服软了，把部分权利交还给了扶余璋，扶余璋也点头出兵北援高句丽了，只是现在出兵有些为时已晚了。 “泗沘城的王宫怎么这么小？”指着地图上的王宫，石天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被高句丽和新罗给打的呗！”长孙无忌笑着解释道：“百济建国之时建都慰礼城（汉城），后来被高句丽攻破了慰礼城，于是迁都到熊津城。 后来又因为熊津城太小，有利于发展，才迁到了泗沘城。只是都城迁过来了，圣王带着兵去打新罗，被新罗给擒了，以后几代百济王也都是傀儡，他们即便想建城，也没那个能力了。” 听着长孙无忌讲解百济的历史，石天来了兴趣。 这朝鲜半岛上的三国，相互之间的恩怨跟魏蜀吴也不遑多让啊！ 百济跟新罗联合打下了高句丽不少的地盘。肉割下来，账就不好分了。为了分肉，新罗又打了百济。 百济缓过来了，差点没把新罗灭了，新罗又向高句丽求援，要一起揍百济。 价钱还没谈好，唐军就打过来了，高句丽现在自保都难，哪还有能力出兵？ 高句丽虽然没出兵，百济八大世家却拖了扶余璋的后腿，让新罗捡回了一条小命。 “泗沘城与平壤城相同，都距西海岸不过三十公里上下。相比平壤城，泗沘城还要小上一圈，外围也有树林隐蔽。 楚国公，你先计算出弹道，如果明日能拿下平壤城，我亲自去给薛仁贵送补给，让其连夜南下，去泗沘城干他一炮。”给石天讲完故事，长孙无忌指个泗沘城王城之内的一栋建筑说道。 去泗沘城干上一炮，石天是很有兴趣的。如果真能把百济的高层也一锅端了，这朝鲜半岛的战争最起码能提前上几个月结束。 拿着尺子量好方位和坐标，用了小半个时辰，两组参数就列在了纸上。 将参数交到长孙无忌的手中，长孙无忌嘿嘿一笑道：“还有一张图，楚国公索性一起计算了吧！省得攻城之时还要麻烦！” 被长孙无忌抓壮丁，石天是有些排斥的。计算平壤的坐标，那是为了赶紧推进南下的速度，尽快结束朝鲜半岛的战争，早日可以拿下倭国。 长孙无忌拿出泗沘的地图，还没对百济开战，长孙无忌就打算将百济高层一锅端，这点石天也是支持的，这样的话就可以一鼓作气，平了高句丽和百济两国了，到时候李世民直接带着大军跟新罗谈判就行。 可是两个主要的目标都计算完了，你再拿着我当牲口使唤，那就有点过了吧！ 其他小城攻城，坐标报回群聊，用不了一柱香就能出参数，也用不到他亲自上阵啊！ 可是看到长孙无忌拿出来了这张地图，石天有些目瞪口呆了。 虽然那地图的名称被长孙无忌故意遮挡了，只是取出地图之时，仅那一眼，他就看到了一个金字。 金城？那他喵的是新罗的都城？ 长孙无忌要偷袭金城？这事就有点可怕了吧！再怎么说那里面也住着李世民的绯闻小老婆啊！ 不过无所谓了，这是长孙无忌搞的，他又不知这城是什么城。长孙无忌出图，他负责计算，薛仁贵负责去炸。炸死谁，管他石天什么事？ “此城不能从西门攻打，只能从东门或南门攻打。城中此处聚有重兵，楚国公就以此点计算弹道即可！”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小的宫殿，长孙无忌提醒道。 从东门攻打，那就是跑到东海岸登陆了！果然，长孙无忌这是要对新罗下手了！ 长孙无忌为什么会这么关键攻打新罗？是为了大唐尽快扫平整个朝鲜半岛？还是怕李世民把善德女王带回长安当小老婆？ 弄一个女王当小老婆，李世民必然会十分宠溺这个小老婆，长孙无忌这要是为他妹妹扫除隐患？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石天可完全不会关心。他只关心什么时候能把朝鲜半岛扫平，什么时候能把倭国灭掉，什么时候能赶紧返回长安！ 把弹道计算好，石天将参数记录下来交给长孙无忌，石天抬头盯着长孙无忌，竟然期待着他再拿出一份地图。 这三个城如果炸完了，那朝鲜半岛的战事就平了，长孙无忌是不是该把倭国的地图拿出来让他计算一下弹道了！ 第514章 炮轰平壤城 倭国都城，飞鸟京，在今奈良南部，位于本州东南部，距东海岸六十公里的地方。 石天对高句丽并没有多么上心，可是对倭国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石天并没有亲自登上倭国的心思，那地方没啥可玩的，除了山就是岛，他可没兴趣跑去倭国受罪。 不过去不去倭国，那也不是他石天能决定的。如果李世民非要登上倭国的领土，他石天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 石天的希望落空了，收起炮轰金城的弹道参数，长孙无忌并没有再拿出任何地图。 想想也能理解，平壤的炮声还没响起，天知道这个战术有没有效果？ 如果真能一锅将高句丽的高层给端了，三天之内，百济的高层必然也会被一锅端掉。 这种战术贵在出其不意，如果走漏了消息，扶余璋可不会傻到给薛仁贵一锅端的机会。 薛仁贵出发了，三千人马，炮兵分为两船，并各配两百枪兵掩护作为先锋队行在前面。其余人马在后，等炮兵登陆半个时辰之后登陆，减小被发现的机率。 此战分两点，炮兵炸毁目标，此战就算大胜。至于攻城，三千人马突袭，枪兵掩护，安置点炸药的事情并不麻烦。 攻打辱夷城，虽然是明天得了平壤城战果之后才能行动，但为了掩护李道宗和秦琼抽调兵力，李靖还是带人在城外叫骂了半天。甚至还让人当着辱夷城上的守兵，让人打造攻城器械。 天色渐暗，围在辱夷城外的大军被秦琼和李道宗悄悄调走了近一半，急行军五里登船，向着平壤之东的海域进发。 亥时四刻，薛仁贵亲自带着在船上刚吃过晚食的两船炮兵登陆，跟着提前等待在海滩上的斥候绕开沿途村庄，一路向平壤城摸去，并一路做下标记。 深夜行军，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三十公里的路程，他们整整走了三个时辰。 找到阵地，布置好迫击炮，时间已近卯时了。 这次偷袭，薛仁贵可是看的很重。如果能成功，他就能带万人大军，而且一战成名了。 对照着石天列出的参数，借着已经微微泛白的光亮，薛仁贵亲自检查着阵地中的每一门炮。 掏出石天昨天交给他的，专门为了今日炮击计时所用的手表。 高建武卯时上朝，为了防止有迟到的，薛仁贵特地等到了卯时一刻才下令道：“一盏茶之内将所有炮弹打完！发射！” 三十门82毫米迫击炮，三百发炮弹，平均每门炮发射十发。 近击炮射速很快，一盏茶内打完十发炮弹，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原先手里的60毫米迫击炮就更不用说了，那玩意口径小，射速更高，虽然炮弹比82毫米迫击炮要多上一些，但在一盏茶的功夫之内打完，那也是小菜一碟。 伴随着隆隆炮声，另外两千多援军也已经赶到。不过他们却没跟薛仁贵攻打西门，而是直接分兵将其他几门给围了。 攻城对于薛仁贵来说太简单了，李世民给他的任务也只是炸开城门而已，步枪掩护，两个爆破小组冲上去，用不了半炷香的功夫，炸开城门还是没有问题的。 四门被围，薛仁贵带着人去炸门，秦琼和李道宗也带着大军登陆了。 他们的行军速度，那可比薛仁贵要快多了。一路横推，辰时多点，他们已经杀至被炸开的西门之外了。 屠城这种脏活，薛仁贵还是不愿意下手的。炸开城门，他就让人带着枪守在城门之外，谁露头打谁。 “江夏王、翼国公，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顺便帮我去看一下炮击的效果，我在这里给你们守着城门，保证一个人也跑不出来！”见到李道宗和秦琼来，薛仁贵赶紧上前交差道。 想到要屠城，李道宗忍不住笑骂道：“你小子倒是贪得清闲，脏活全交给我们两个老头子！好好守着吧！泉盖苏文和高建武，即便没炸死，老夫也亲自取了他项上的人头！” 说完，两人领着大军就进城了。 进城之后，先上城墙防止有人跳墙逃跑。 秦琼负责上城墙守卫，李道宗则是带着三百枪兵直接杀奔王宫，这才是此战的重中之重，他要亲自去察看一下战果。 平壤城乱，王宫更乱！一轮炮击，半个王宫就夷为平地了。 上千发炮弹齐轰王宫，除了外围的那点人，其他的早就一命呜呼了。甭说高建武和泉盖苏文了，就连后宫都被轰没了。 冲进王宫，在废墟中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抓了一个看守宫门的活口，李道宗，抽出横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问道：“高建武和泉盖苏文呢？” 王宫他已经转遍了，高建武上朝的宫殿已经成了废墟了，而且到处是熊熊大火，李道宗也不知道高建武和泉盖苏文有没有被炸死。 “小人也不知啊！他们都上朝去啦！” 听着斥侯的翻译，李道宗再次确认道：“泉盖苏文有没有去上朝！” 得到了确定的回答，李道宗一刀挥下，结果了这个活口，当即命人给李世民发信息。 只要泉盖苏文进了宫，这么个炮火密度，想要在炮弹下求生基本是没有可能的了。 留下一百人守在此处，待殿中火灭，你们带人进去辨认尸体，务必将泉盖苏文和高建武的尸体找出来！ 命令下完，李道宗呼叫薛仁贵，让他带着那三千人入城帮着控制平壤城。 想经屠城，并不是见人就杀，那样太过麻烦了，还要搬运尸体。 将所有人押至王宫，来一个集火，几百枪兵几轮扫射过后，刀兵入场补刀就行了。 现在是夏天，天气炎热，这些尸体也要尽快处理，要不然过不了两天就会生起瘟疫，到那时唐军也不敢入场。 得到已经拿下平壤城的消息，李世民笑呵呵地对着李靖道：“代国公，平壤那边已经解决，这辱夷城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李世民的这一命令，李靖已经等候多时了。 “陛下可令人准备酒肉了，臣去去就来！”得了李世民的命令，李靖当即走出帐篷，一声令下，攻城大军直奔辱夷城下。 用沙石堵门，对拥有热武器的唐军来说完全没有任何阻碍。步枪出阵，清理着城头的守城士兵，步兵上前，炸开城门，不急不慢地将沙包块石清走就可以了。 即便有些清不走的大石头，塞上一包随身携带的tnt，轰隆一声就能轻松搞定。 清出一个城门，辱夷城就已经失守。补堵得严严实实的大门，却成了他们逃命的最大障碍。 第515章 李世民身边没人了 站在辱夷城的城头，李世民背着双手看着城内的纷乱，满是平静地开口道：“刚刚李道宗来电，已经找到了高建武和泉盖苏文的尸体，同时找到的还明泉盖苏文父亲泉太祚以及一众高句丽高层的尸体。” 泉太祚应该是叫渊太祚，只因避讳李渊的名号，才翻译成了泉太祚。 泉太祚是高句丽的大对卢，相当于宰相之职。 唐军打过来的太快了，如果再晚几年打过来，泉盖苏文就会把高建武给弄死了，那时应该会封泉太祚为莫支离。 这个莫支离是之前没有的官职，是泉盖苏文自创的，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职务，目的就是为了把泉太祚同其他的大对卢区分开来，让他居于其他大对卢之上。 薛仁贵一炮把整个高句丽的高层轰没了？这战法成功了！别看李世民表面上平静，内心却得意不已。 高句丽的高层轰没了，那高句丽也就没了。 接下来就要加快南下的速度了，尽快把高句丽全境给拿下来。 撒手没并没有北上，打过多扶余城，补充了人马和弹药，撒手没一路向东，从松嫩平原一直打到三江平原，把东北地区最大的粮食产地给拿下来了。 粮食在手，天下我有。有这两大平原作为粮食补给，李世民这点大军在高句丽打上十年也不用为粮草发愁了。 撒手没是想往北打的，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南部的战事得搞定才行。 唐军是厉害，可是再厉害的大军也有禁忌，他们可不想被南北夹击。 北部有靺鞨和室韦两部，面积并不比高句丽小多少。好在他们以牧猎为生，以部落形式居住，主打的就是一个游击。 别小看这两个牧猎民族，他们久居大小兴安岭一带，属于地头蛇，对当地的地形无比熟悉。而且打猎是他们的老本行，不管是伪装隐蔽还是埋伏陷阱都是他们的基本技能。 想拿下这两个民族，撒手没一直在做着打持久战和游击战的准备。 “陛下，高句丽高层已被斩首，士气损耗殆尽，可令侯君集、尉迟恭、秦琼和江夏王自东向西排开，尽快向南突进，以求早日拿下高句丽全境。 高句丽高层斩首，境界必然大乱，如不尽快用兵，用不了多久，就会军阀四起，山匪横行。即便这些势力成不了气候，可是会给大军前行造成不小的麻烦，耽误行军速度。” 李靖是希望尽快行军，快速拿下高句丽的。李世民亲征，不可能持续太久的时间。一年还好，如果他在高句丽待上两三年，再回长安，那时的长安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 千里迢迢跑来东北，只拿下一个高句丽，李靖总觉得有些不值。既然要动，那就把整个东部全平了再说。 李世民其实也有快速南下的意图，之前守着辱夷城不攻，为的是围点打援，消耗高句丽和百济的国力。还有一点就是给撒手没时间，让其尽快将三江平原拿下来。 如果逼的太紧，盖苏渊文他们狗急跳墙，直接坐船从东海岸北上，绕到唐军的后方，从三江平原登陆，跑进长白山跟他们打游击，他们也会无比的头痛。 李靖发表完意见，长孙无忌也走上前来道：“陛下，斩首战术出其不意，效果显着。趁此战术还未走露风声，臣建议让薛仁贵尽快南下，赶去泗沘城，也给百济来上一下。 能将扶余璋及百济高层斩首是最好的，即便斩首不了，打击百济的士气，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无暇支援高句丽，为四军接收高句丽南部争取时间也是好的！” 斩首行动太过瘾了，一下子就把高句丽给打垮了，如果可能，李世民都想亲自上阵来上一炮了。 只可惜条件不允许，长孙无忌和李靖也不会让他以身犯险，他也只能从电台里听个响了。 “命侯君集、尉迟恭、李靖、李道宗四军，自东向西，各负责百里宽度，自北向南横推，直到新罗和百济国界为止！ 另外，命执失思力带兵两万，步枪千支，60毫米迫击炮及80毫米迫击炮各三十门，明日一早启程，从莱州登船，赶到泗沘以西海域待命！” 莱州的援军，李世民早就准备好了，现在只是负责给大军送些弹药补给，熟悉一下水路，为攻打百济和倭国做准备。 现在要让薛仁贵去百济斩首，总不能杀完人就跑路吧！如果薛仁贵能搞定百济的高层，执失思力这支军队就该动了。 让他们去泗沘之西的海域待命，如果薛仁贵的炮响了，执失思力带人快速登陆，急行军一个多时辰，就能赶到泗沘城下，一举拿下泗沘城。 拿下了泗沘城，莱州那边就可以继续增兵，不用多，有三万大军，泗沘之北的城池就能拿个差不多，两个月之内就能跟秦琼和李道宗的大军会师。 李世民的命令下完，长孙无忌凑到李世民面前道：“陛下，为了能够让薛仁贵尽快偷袭泗沘城，臣想亲自押送补给从海上赶去平壤，天黑之前差不多就能到达，那时，薛仁贵的三千军队也差不多能撤到海边了！” 长孙无忌要亲自去送补给，李世民眯着眼睛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长孙无忌心里在酝酿什么坏水，李世民是清楚的，毕竟他让石天计算金城王宫的弹道时，是当着他的李靖的面搞的。为了大唐的战略，长孙无忌能够背下这口黑锅，李世民还是很感动的。 这锅薛仁贵不能背，他背不动。那几个莽夫不会背，他们只知道李世民指哪儿，他们就打哪儿。 带长孙无忌来东征，其中一点就是为了这事，现在长孙无忌能主动去干，而且还不当着他的面提，这让李世民很是受用。 “辅机，薛仁贵毕竟年轻，有些事情他还是考虑不周。让他独自去泗沘城，朕有些不放心！ 你给薛仁贵送完补给，就跟他去一趟泗沘城。 过两日执失思力就会带兵支援泗沘城，先后会有三万大军。那时你就坐镇泗沘城，负责指挥南部作战吧！” 给了李靖表现的机会，李世民也给长孙无忌谋一个表现的机会。 李世民说的是南部作战，并不仅仅是限制在百济的作战，这就给了长孙无忌更大的权利了。 战争越打，打下来的地面越来越大，李世民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从在洛阳时的八个人，打到营州的四个人。到了辽东城，又把李道宗放了出去，身边只有李靖、长孙无忌和石天三个。 收了薛仁贵，这丫的在他身边就没待上几天，打到这辱夷城，现在只剩下李靖和石天两个人了，其他人都去捞军功了。 第516章 房遗爱想要东征 “高阳，我想去东征，听说东征大军在那边打的不错，现在大军都过了鸭绿江了！”程处亮去修大桥了，石天也被李世民带着去东征了，房遗爱自己留在长安有些无聊。 这事他跟房玄龄提过，被房玄龄暴揍了一顿，因此他只能从高阳这里想办法了。 上次从军，是石天给他想的办法。石天现在不在长安，他也没办法联系到石天。 李明达倒是能联系到石天，可李明达生人勿近，即便是他房遗爱，李明达也不会让他踏进石府一步。 甭说房遗爱了，就是李泰，想要见李明达，那也只能在丽政殿，石府现在基本上不对任何人开放。 李明达如此小心，不是没有原因的。石天搞沉了崔家那二十条船，再加上这大半年的时间，李明达以及其他世家和程处亮、房遗爱等人的瓷器工坊入驻崔家的地盘，崔家现在已经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了。 几日之后就是科举，李世民的命令没下，崔家子弟有没有参加科举的资格都还是个未知数，现在已经有一部分崔家旁枝末节的子弟筹划着准备脱离博陵崔氏了。 为防止博陵崔氏狗急跳墙，石府已经对外断绝了交流，石锤和云宛儿都一个多月没有出石府了。 听到房遗爱想去东征，高阳公主一愣，脱口而出道：“三家瓷器工坊，已数我家最大了，我还想下个月再建几个窑呢，你在长安帮着管理一下瓷器工坊不好吗？” 高阳公主还是有些本事的，李冶那么大的能力，他的瓷器工坊都还干不过房遗爱的规模。 当然，李冶和程处亮的精力现在都放在了建设长江大桥上，他们两人的瓷器工坊也都是下人在打理，不像高阳公主一样下了那么大的心思。 高阳公主的瓷器工坊，产出来的瓷器，精挑细选，优质瓷器全给了朝廷的商行，运往西域互市高价出售。 至于普通的略有瑕疵的瓷器，她也没有浪费，分成了三六九等，优质的运往太原、洛阳，在那里购买了店铺销售。 再差一等的，那就是白菜价了，从一两文到十几文不等，全部就地倾销，一下子就把博陵崔家辛苦搞出来的那些瓷器工坊给整倒闭了。 瓷器可是稀罕货，李冶他们的瓷器工坊没建之时，博陵的瓷器价格都在百文以上，运到洛阳和太原那就是几百文起步。 高阳公主带头，李冶和程处亮有样学样，赚钱的大头发往西域互市，那些略有瑕疵的就在境内倾销，崔家的资本再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高阳公主还想增加几个窑口，那也是看到了唐军攻下高句丽大半土地的商机。等拿下了高句丽和百济，以石天的性格，必然会鼓动李世民在那一片设置几个商业集散地。 商业集散地一设置，她的瓷器会在第一时间入驻，那样的话高句丽、百济乃至新罗和倭国这块地盘，那就是她的天下了。 听到高阳公主跟他聊瓷器，房遗爱赶紧摇头道：“管理瓷器工坊，我自知没那个能力！将瓷器工坊交给你，我还是放心的。 我天生就是个打打杀杀的粗人，如果能去前线立功，为大唐打下一点领土，如果幸运，说不定还能提升一下爵位，将来也好为你和子孙后代们长长脸面不是？” 房遗爱清楚自己是块什么材料，如果是打打杀杀，那是他的专业，或许还能有所成就。可是像高阳公主一样天天折腾那些泥巴，天天想着怎么赚钱，那他就彻底废了。 高阳公主清楚，房遗爱这话说的是实情。 之前她是看不起房遗爱的，文不成，武不就。可是房遗爱跟着大军去打吐谷浑，立了战功，混上了个县男，高阳公主对房遗爱的感观多少还是有些改善的。 在高阳公主看来，不管文武，房遗爱只要在任何一方面有所成就，她都能接受。她虚荣心强，只要房遗爱能做出点成就，不让他被其他的公主比下去，他不是不能接受房遗爱。 房遗爱想要东征，高阳公主肯定是支持的。 “你想东征，不能去求太子，更不能去求太上皇！晋阳那边是能联系到父皇的，可是这是军事，你我都没资格去求她联系父皇！ 此事交给我了，你在家中等着，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去！” 太子监国，如果房遗爱去找了李承乾，大概率是去不了前线了。即便去了，也是后勤补给之流，谈不上立功之说。 李渊能不能联系到前线，高阳公主并不清楚。即便能，那他也没啥话语权。 想要东征，还得亲自联系上李世民才行。只要李世民点头，房遗爱去了前线才能有所成就。 找李明达去联系李世民，这事太过刻意，而且李明达未必会给他这个面子。 思来想去，高阳公主觉得还是从长孙皇后那里下手，让长孙皇后出面去联系李世民，顺便提一句房遗爱想要东征的心思。 东征战线拉的那么长，而且打下了那么大的领土城池。李世民前后也不过带去了二十万大军，必然缺人，此时一提，李世民大概率还是会同意的。 高阳公主进丽政殿请安，这一请就是一下午。直到天色渐晚，李明达回宫，她还在丽政殿陪着长孙皇后聊天，为此都承诺要为长孙皇后的别墅提供全套的优质瓷器。 长孙皇后是喜欢定窑的，那通体白透的瓷器，再加上一些鲜艳的彩绘，高阳公主陪着长孙皇后画了一下午的图案，也算是为长孙皇后的别墅定制一套瓷器了。 李明达回宫，高阳公主也开始将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 “父皇出征，半年未见，儿臣也甚是思念，昨夜梦回，还梦到了父皇！” 高阳公主提起李世民，长孙皇后也没心思作画了。她跟李世民也半年未见了，虽然偶尔有些电报往来，可相思之情溢于言表。 见长孙皇后惆怅，李明达自然难受，跑到长孙皇后面前，抱住她的胳膊安慰道：“父皇在前线一切顺利，今日又打了胜仗，再过几月就拿下高句丽了！” 对于前线战事，长安城内也就她李明达和李渊最为了解了。李明达的话长孙皇后还是相信的，可是半年多没见李世民，仅凭几纸文字，相思之情又怎么能压得住。 见长孙皇后心情低落，李明达想了一下说道：“母后若是思念父皇，现在可随我去石府，那里有电台，可与父皇直接通话，想来今夜父皇已经忙完军务，应该有时间与母后聊上几句。” 听到电台，长孙皇后抬头，微微一笑道：“不用了，宫中也有电台，每隔几日，母后都会给你父皇发一封电报，前日你父皇还回了电报呢！” 语音电台，长安城内知道的人并不多，毕竟这也算军事机密了，就连长孙皇后都不知道。 见长孙皇后将电台误以为电报，李明达赶紧解释道：“母后，石府之中的电台，与宫中的电台有所不同，可以直接通话，并不是宫中那些只发文字的电报！” 听到可以直接通话，长孙皇后赶紧起身道：“果真能通话？那电台是军事专用，母后与你父皇用电台通话，是否不妥？” 见长孙皇后担心，李明达趴在长孙皇后的耳边红着脸悄声说道：“石府之中有一套电台，是石天专门为我做的，只能我们两个通话使用，别人是收不到消息的！” 听到这话，长孙皇后戳着李明达的小脑袋道：“有如此东西何不早跟母后说，害你母后还要天天去那电报房给你父皇发电报！” 说着，长孙皇后起身，领着李明达乘上马车就往要往石府去。 长孙皇后要去石府，高阳公主急了，赶紧凑上来乞求道：“娘娘，儿臣也思念父皇，可否让儿臣也跟着跟父皇说上一句话！哪怕只听听父皇的声音也好啊！” 对于高阳公主的乞求，长孙皇后自然不可能拒绝，再怎么说，高阳公主也是李世民的闺女，人家想阿耶了，想说上一句话她也不能阻拦不是？ “你去跟你父皇说上一句话自然是可以的，只是那电台关乎前线战事，只此一次！”答应了高阳公主的乞求，三人乘车，连夜出宫，直接去了李明达的别墅。 第517章 破阵子 第517章 “地瓜地瓜，我是土豆，收到请回答！”来到别墅，李明达拿起话筒，习惯性地呼叫道。 天气热了，电池也能用了，初春时节李明达就让人通过补给大队给他捎来了几套铅酸电池，现在倒是不用担心呼叫不到石天。 躺在床上正在跟蚊子大战的石天收到李明达的呼叫有些意外。此时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了，按理来说李明达应该回宫了才对啊！ “小兕子，怎么还没回宫？再不回去皇后娘娘就要派人去逮你啦！”石天调笑着说道。 刚才他刚结束跟李明达的聊天，家里一切都好，这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被石天当着长孙皇后的面叫小名，李明达俏脸一红，赶紧提示道：“石天，母后在边上呢！父皇此时有空吗？母后想要跟父皇说说话。” 一听长孙皇后在边上，石天吓了一跳，赶紧一本正经地说道：“晋阳公主稍等，我这就去汇报给陛下！” 说完，扔下电台，一溜烟跑去了李世民的帐篷。 “陛下，皇后娘娘在呼叫您，您有时间吗？” 李世民知道石天跟李明达有条专线的，对于天天窝在帐篷里两天的两个人，李世民也是视而不见。 听到长孙皇后呼叫他，李世民一愣，打了大半年仗了，都没时间跟家里的大老婆好好唠唠嗑，确实有些想了。 李世民去了石天的帐篷，石天倒是没有不开眼的跟着，提着一坛子酒去找李靖去了。 人家两口子聊天，他可完全没有偷听的嗜好。如果跟着李世民回帐篷，估计李世民还会打发他在帐篷门口站岗，傻呆在那里喂蚊子。 李世民的消息一回，李明达和高阳公主的待遇也没比石天好到哪里去。让李明达教会了她使用电台，转头两人就被赶出去了。 石天整天无所事事，李世民倒也能忙里偷闲，可是李靖就不同了。 虽然已经是深夜，李靖却还在自己的帐篷里掌灯研究战局。高句丽剩下的那三十座城池，百济的城池甚至新罗的城池，一张张舆图都都摆在李靖的桌前。 “代国公，来喝酒！”钻进李靖的大帐，石天抱着一坛子酒嘿嘿笑道。 听到这话，李靖白了石天一眼道：“行军之时不得饮酒，你可莫要让老夫用军法罚你！” 李靖嘴上虽如此说，伸手却接过石天手中的酒坛，随手将其放在了自己的床头道：“这么晚了不睡觉，跑老夫这里来干啥？” 石天可是很少去他的营帐的，甭说他的营帐了，除了李世民的营帐，他们都很少见到石天的影子。 “这不是热得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嘛！”胡诌了一句，石天瞥了一眼李靖桌上的舆图，随口问道：“代国公，这高句丽一个月内能拿下吗？” 高建武和渊盖苏文都荣登极乐了，按理来说，高句丽应该气数已尽任人宰割了吧！ 一月内拿下高句丽，听石天这口气，李靖嗤笑一声道：“一月之内是拿不下高句丽的，即便再快，也得两到三个月的时间。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着急拿下高句丽？” 高句丽北部多山，南部也一样多山。山地行军，速度本来就慢，还要攻打一座座的城池。 即便会有一部分城池直接开门投降，可是想要拿下这三十座城池，光接收也得一个多月的时间。 听到李靖这话，石天有了一丝失落，长叹了一口气道：“出来快一年了，有些想家了！” 军中无聊，无事可做，石天想家倒也正常。 听到石天想家，李靖一愣。石天虽然是国公，比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啊。 跟着大军东征近一年，不想家才怪呢！ 拿起放在床头的那坛酒，拨开塞子，让人取来两个杯子，分别倒上酒，两人对视一眼，一口闷下去道：“大军东征，二十多万儿郎背井离乡，不就是为了一个安定的盛世吗！ 忍忍吧！东征不易，一次性把问题解决，我们苦上两年，不给子孙后代留下隐患，值了！” 对于李靖的安慰，石天心中的愁绪却没半分缓解。 陪着李靖饮了几杯，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踏出营帐，望着满天的繁星。 他知道自己想家，去不知道是想哪个家！ 长安城的家？石锤和云宛儿？还有那聪明伶俐的李明达？亦或者是千年之后那钢铁都市？ 都有些吧！ 家国天下对上儿女情长。儿女情长更让人心动，可家国天下却是肩负的责任！ 他看不惯武则天，将其弄死了，也不知千年之后的史书会改成什么样子！对于一个才人的死亡，或许在史书上连个墨点都留不下吧！ 造出了枪炮，扫平了西域，安定的东北，为大唐避免了数以万计甚至十万计将士的死亡，可是高句丽这边就惨了，费劲巴拉修的长城没用半天就给打开了豁口！ 唐军的伤亡降低了，高句丽的伤亡却高的离谱，也不知后人给自己的夸赞还是骂名！ 回头看了眼李靖的白发，石天突然诗性大发。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一首诗念完，丢下站在营帐门口震惊的张口结舌的李靖，石天晃着已经有些不稳的步伐，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石天的才名，李靖肯定是知道的。可是石天当着他的面作诗，这还是第一次。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这首诗石天肯定是为他而作的！这首诗不就是完美诠释了他的一生吗？ …… 李世民跟长孙皇后聊天，他石天这一场酒都喝完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悄悄话也该聊完了吧！ 李世民跟长孙皇后的悄悄话的确聊完了，石天念诗，高阳公主得了个机会，也在给李世民念诗。 “烽火照东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李世民对这首诗再熟悉不过了，当年就因为这一首诗，他才破例让房遗爱从军，去吐谷浑赚了不少的军功。 现在高阳重提这首诗，将西京改成了东京，不用想也知道，房遗爱这是在家里坐不住了，想来高句丽捞点军功了。 李世民御驾亲征，原本是房遗爱是可以重新跟随李道宗的大军出征的。 房遗爱当时行装都准备好了，房玄龄却找到李道宗将他的名字从花名册中划除了。为些房遗爱找到房玄龄理论，被房玄龄绑了起来吊打了一顿！ 高阳公主开口了，这个面子李世民还是要给的。 清河公主的驸马是程处亮，是个县公。李明达的驸马是石天，是个国公。长孙冲将来也是国公，萧锐将来是国公，杜荷也是郡公。 房遗爱只是一个县男，确实有些低了，让他来高句丽捞点军功，将他的爵位提一提，此事倒是可行。 第518章 拿下泗沘城 房玄龄并不是不让房遗爱从军，而是在等李世民的发话。只要李世民发话，他当然愿意自己的儿子在前线立功受赏。 高阳公主念完诗，李世民想了一下道：“房遗爱那小子也就这点出息了，跑去吐谷浑立了那么多战功，还在念叨他那百夫长！ 你回去告诉房遗爱，五日之内若是能赶到莱州，随军出征，朕就给他的千夫长当当，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李世民的话音未落，石天就晃进了帐篷。 抬头看了一眼石天那副样子，李世民白眼一翻好奇道：“石天小子，你这是去哪儿喝酒了？” 石天并不好酒，在营中也很少见他喝酒，顶多是在他陪李靖、长孙无忌等人喝酒时，会让石天过来凑个数。 石天的酒量不行，倒也没人灌他，虽然一起喝酒，但是各喝各的，这丫的能抱着一杯酒把满桌子的人灌倒！ 石天倒是没想到李世民这么能聊，他这一场酒都喝完了，李世民还待在他的营帐里煲电台粥。 “嘿嘿，刚才去代国公的营帐，跟他喝了两杯。陛下您继续，我去营帐门口给您站岗去！”说着，石天就要迈出营帐。 “回来！”扔下手中的话筒，李世民起身道：“你这电台不错，明日让人给丽政殿安上一套，闲暇之时朕也可以跟观音婢说说话！” 李世民现在变聪明了，这事不跟李明达商量了。 这小棉袄有些漏风，他如果跟李明达提，还不知道李明达会坑他多少钱。 他可知道，那个名义上计算弹道的电台，李明达可是足足从李渊手中坑去了三万贯钱。这么多钱，单纯用来跟长孙皇后聊天，就算他和长孙皇后出得起，朝中大臣和皇室之人也不会同意。 李世民打劫，石天满是为难地道：“陛下，电台频段有限，要不明日我问下晋阳公主，看看是否还有闲置的频段，若有频段，让她立马给丽政殿安装？” 石家的产业，现在已经全交给李明达管理了。给丽政殿安装电台，这个人情还是送给李明达才好，也算是李明达尽孝了。 长孙皇后平日待他不错，安装一个电台的事情，他石天肯定是不会开口要钱的。不要钱不代表白做，如果李明达出面做这件事情，不管是对长孙皇后还是对李世民，效果肯定会更好。 只是石天高估了李世民的耐心了。听到还要等闲置频段，李世民直接抱起石天的电台道：“你这营帐太小了，这电台放在这里显得拥挤了，朕先将它安置在大帐中去吧！” 见李世民抱着电台要走，石天赶紧上前阻拦道：“陛下！别介，安安安，明日小子就让晋阳公主去丽政殿安装电台！不过这电台可不是小子让人安装的，而是晋阳公主孝敬给皇后娘娘的！” 这电台可是他在军营中唯一的精神寄托了，不但可以跟李明达聊天，李明达偶尔还会带着云宛儿跟石锤过来跟他聊上几句。如果被李世民给抱走了，他在这朝鲜半岛可就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听到石天口中这是李明达的孝敬，李世民恍然大悟，呵呵一笑道：“你小子有心了！” 李世民刚出帐篷，石天赶紧拿起电台来呼叫道：“土豆土豆，我是地瓜，收到请回答！” 李明达在不在他不知道，如果长孙皇后回宫，大概率是要跟着一起回宫的。 如果李明达还在，那长孙皇后大概率也是在的，因此也不能跟她聊电台的事情。 他急着找李明达，并不是因为电台的事情。他念出来的诗，向来是李明达第一时间抄下来的。今天拿出了破阵子，趁着酒劲还没上来，赶紧跟李明达讲一下，万一明天忘记了就麻烦了。 石天呼叫，李明达倒是没走。看了坐在一边的长孙皇后，李明达拿起电台回道：“石天，我在！” 李明达不叫天哥哥，就是想告诉石天，长孙皇后此时还在，让他不要乱说话。 听到李明达回话，石天嘿嘿一笑回道：“晋阳公主，我刚才与代国公喝酒，一时兴起，作了一首诗，现在念给你听一下！” 听到有诗，李明达双眼一眯道：“等一下，我这就去取纸笔来。”说着李明达就跑回自己的卧室，带着如玉如雪拿着笔墨纸砚回到电台房间。 李世民一出石天的营帐，石天就开始呼叫李明达，李世民也来了兴趣。 站在营帐的门口，李世民原本还以为石天会提电台的事情，却不想石天跟李明达却聊起了诗。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一字一句，听得李世民热血沸腾。 听着营帐中传出的石天的呼噜声，李世民挥手招过张阿难，当即下令道：“明日派三百玄甲军入林狩猎，朕要大宴中军！”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有些不太现实，可是他在中军分麾下炙还是很容易的！ 辱夷城已经拿下来了，平壤城已经成了尸山血海。李道宗和秦琼直接领着人在平壤城内筑起了京观，薛仁贵也再次启程。 大宴完中军，在辱夷城外驻扎了两个月的中军再次启程，过河南下，向平壤城行军。 对于平壤城内的京观，石天是完全没有兴趣的。李世民倒是想去亲自看一眼，也被石天给拦下了。 七八月份的天气，十余万尸体堆积在一起，如果凑上去看一眼，不中瘟疫才怪呢！ 站在平壤城头远远的看了一眼，李世民下令，将平壤城四门封死，城内放火，张贴告示，一年内任何人不得入城！ 李道宗和秦琼领回自己的大军，还未出发，长孙无忌的电报就发过来了。 泗沘城大捷，扶余璋和八大家族的主要人物饮恨泗沘城。 相比之前薛仁贵打完炮就发电报，长孙无忌的电报来的就有些迟了。 炮轰泗沘城，破城之后，长孙无忌当即命人控制了八大家族的主要成员，直接斩杀。 长孙无忌吃过五姓七望的亏，知道这些家族不是那么容易相处的。大唐的五姓七望已经被处理了两家了，百济这边正好有借口，就不留这些祸患了。 处理完百济八大家族，让人挖出扶余璋的尸体确认，长孙无忌这才给李世民汇报，让其增兵，共守泗沘城。 比起撒手没和薛仁贵，长孙无忌还是好用的。就做事来说，长孙无忌考虑的要比撒手没和薛仁贵长远多了。 命令执失思力带人登陆支援泗沘城，李世民闲来无事，欲带石天去大同江垂钓。 石天想家的事情李靖已经跟他提了，可是石天暂时是不能离开东征大军的。 一个斩首的计策就把高句丽和百济的主要人物一锅端了，天知道接下来石天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李世民是好心，可是石天却根本没有心思去陪他钓鱼，他正在跟李明达聊游艇的事情。 第519章 陛下，您要不要考个研? 经过一年多的完善，柴油机已经基本达到商用条件了。 现在的柴油机稳定性不错，就是有点烧机油，气缸漏气，耗油高，动力低，震动还有点大。不过这也不错了，只要能用，这些毛病再一项项解决就是了。 除了最早用在李世民造的那几十上百条船上之外，柴油机工坊和拖拉机工坊也正式建成，开始试着生产了。为了将拖拉机从长江南边运到北边，李明达还让人专门建了码头和平板渡船。 基础的东西有了，石天的游艇计划也开始了。 将一个现代化游艇的图纸让人带给李明达，石天承诺着等东征回去之后，带着李明达去涯州钓鱼。 石天在涯州是有地的，李君羡上次带回来的橡胶种子，现在已经在涯州生根发芽了。 除了橡胶种子，红薯土豆花生玉米那些东西现在也都快要收获了。只是这些种子在石天看来，多少还是差了一些的，跟他印象中的东西完全不同，产量差了一大截。 他已经让李明达挑了一批人，等这批作物收获之后，让他们带上一部分种子乘船去涯州，在那里培育新的品种。 海南属于热带，一年三熟，在热带培育种子再合适不过了，效率是在长安的三倍之多。为了培育新品种，李明达倒也不客气，又从李世民那里讹诈了一万亩涯州良田。 他离开长安近一年的时间，大唐的科技发展却一点也没停滞。蒸汽轮机已经顺利发电，现在整个长安城都用上了电，用上了自来水，甚至还搞出了收音机，录音机。 如果再把电视搞出来，石天甚至觉得长安已经进入六七十年代了。 而且随着柴油机和汽油机的不断完善，各种机械也都纷纷出现。看来理工学院那一千学子还是没有闲下来的，这让石天很是欣慰！ 为了尽快完善理工学院，石天给李明达了一个任务，那就是由他和李明达提供科研项目，理工学院第一届学子可以凭借研究方案向学院申请科研资金，申请参研人员的名额。 项目研究成功，理工学院会给他们颁发硕士研究生学位证书以及项目商业化分成。 义务教育还未奏效，石天却先把高校搞起来了。相比基础教育，高校的建设无论是成本还是难度都会相对低一些。 高校的难点在于教材和师资力量，这些需求量相对来说都不算高，后世那么多高深教材搞不出来，可是眼下这个时代最顶级的人才李明达还是能从李世民手中调用一些的。 基础教育对教材的要求是低，可是牵扯的面太广了，那可是需要海量的真金白银。相比搞钱，对于有钱有势的李明达来说，搞人要更加容易一些。 “石天小子，陪朕钓鱼去！”钻进石天的营帐，李世民挥了挥手中的鱼竿说道。 “不去，忙着呢！”面对李世民的打扰，石天下意识地回道。 “忙啥呢！”石天突然忙起来，李世民竟然有些不适应了。 这小子跟着大军出征，这大半年来整天无所事事，现在竟然忙起来了？ 凑到石天面前的时候，石天已经重新拿了张纸开始写写画画起来了。看着纸上的字，李世民有些好奇。 每个字他都认识，可组合到一起，他就有些搞不明白了。 脱粒机、播种机、抽水机、榨油机、粉碎机还有后面那长长的钢丝绳生产线，二氧化碳保护焊生产线……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跟朕讲讲，这些东西有何用处？”扔下鱼竿，李世民搬了个小板凳凑到石天面前满眼精光地说道。 在李世民的印象中，不管是带机的还是带线的，那可都是好东西。有了电焊机，自行车就出来了。有了光禄坊的步枪生产线，高句丽就要灭了。 李世民虚心求教，石天倒也不藏着掖着，当即开口解释道：“这脱粒机顾名思义。 麦子稻子收割完毕，将其扔进机器中，直接将稻麦脱粒，并且去除稻壳，晾晒一下就可入仓，省得收割粮食的时候还得看老天爷的脸色！ 播种机也不难理解，拖拉机不是生产出来了吗？在拖拉机后面安装一个耧车，一次可以播种四垄甚至八垄十二垄，这可比用人播种快多了。 这些东西是给第一届理工学院学子准备的毕业作业，用我的思路做出这东西，达到了基本要求，我给他们机械制造硕士学位，如果不用我的思路，自己将东西捣鼓出来了，我给他们机械制造博士学位。 陛下，您有没有兴趣，也要研究一下这东西，到时候也赚个理工学院的学位？” 石天这一说，李世民也好奇起来了。他还真有兴趣弄一下这东西，理工学院的教材他已经读完了，也想要检验一下自己掌握的跟理工学院的学子是否有些差距。 李世民虽然读完了理工学院的教材，可是比起理工学院里那些数学天才，差距还是很明显的。播种机算是最简单的，制造出播种机他还是完全有信心的。 只不过播种机的原理石天已经跟他说了，而且这东西最高就是混个硕士学位。李世民要搞，肯定是要奔着最高的博士学位去的。 “小兕子是什么学位？”没再纠结选择研究个什么东西，他先问起了李明达的学位。自己这个当老爹的，总不能混的比女儿还要差吧！ “晋阳公主能给理工学院授课，而且能主持和指导理工学院硕士和博士的科研和考核，她已经是教授级别了，只不过学位最高是博士，她算是博士学位吧！” 一听李明达也是博士学位，而且最高学位就是博士学位，李世民眼前一亮，要不自己也弄个博士学位彰显一下自己的才华？ 只是他这才华用得着石天弄出来的那个所谓的学位肯定吗？好像用不到吧！这学位是理工学院的，理工学院的祭酒是李渊，这学位也是皇家弄出来的。 这样算下来的话好像他去混个学位也不错，最起码算是得到李渊的肯定了！ 只是李世民还没开口，石天接下来的话瞬间让他对那个学位没有任何兴趣了。 “晋阳公主不光学了机械制造，她对电子电器，无线电通讯，甚至对化工制药都有所研究。最起码在电子电器和无线电通讯方面，晋阳公主都能达到博士学位了。” 现在的博士硕士并不值钱，因为需要学的东西太少了，而且可研究的机械器物太多，制造起来相对简单。大唐的土木建造这些东西倒是很值得研究，只可惜理工学院并没开设这方面的学科。 第520章 博陵崔氏解体 李世民起身，翻出石天藏的好酒，倒了两杯，陪着石天喝了一杯道：“他们得了学位之后呢？怎么安排？” 在他看来，理工学院的桃子快要熟了，打听好了之后就可以提前下手了。 理工学院学子的能力，他可是见识过的。虽然地处东北大地，但是长安的事情他还是了如指掌的。 一个磨面机，直接让博陵崔氏的粮行歇菜了。还有那纺纱机和织布机，让棉布在长安、太原和洛阳掀起了棉布潮。 长安那边前天发来的消息，李承乾又在复制去年他收拾清河崔氏的那个套路了，为了能够科举，不少博陵崔氏的外围弟子已经宣布退出家族自立族谱了。 长孙无忌没在长安城，可是李渊亲自下场，那手段并不比长孙无忌的弱，甚至有些地方还要比长孙无忌狠辣上几分。 博陵崔氏势力比清河崔氏要大，可是博陵崔氏的下场比清河崔氏惨多了。 对付清河崔氏的时候，只有长孙无忌和石天下手，可是到了博陵崔氏这里，其他世家争抢着博陵崔氏的地盘和利益，李承乾和李渊在背后操作，魏征、马周、孙伏伽争先恐后。 还有出征之前李世民封赏出去的那些工坊，现在见了利润了，可是市场他们争不过世家，现在也都把目标瞄准了博陵崔氏的地盘。 这样一来，博陵崔氏就成了众矢之的了，族长崔植现在都被气的一病不起了。 要说这崔植，也是能人。上次见李世民，不给李世民面子，竟然无视了李世民给出的选择，竟然还没被族人从族长的位子上推下去，这点还是让人佩服的。 崔植霸着族长的位子不让，这也让崔家的其他几脉对主脉意见甚大。现在就差一把火，崔家就分崩离析了。 这把火差不多已经燃起来了，那就是科举。 崔氏无德，不得参加科举的风已经吹出去了。一些旁系未节的家族弟子为了能参加科举，已经开始退出崔氏了。 如果这几天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不光主脉，就连旁系也会受到相当大的影响。 现在已经不是让主脉退出崔氏管理的问题了，即便现在退出，想要联系上李世民，让他放开崔氏子弟参加科举的限制显然也已经来不及了，最起码今年的科举是来不及了。 既然来不及，那就想别的办法，那就是带着自己的一脉退出崔氏。 这话看起来是没问题的，可是几个支脉的负责人野心却不小，他们还是想着执掌偌大的崔氏。单纯执掌一脉，肯定是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的，这也导致了崔氏内部的极限拉扯。 崔植终究还是没能熬住，咽气当天，崔家第二房荣获崔氏族长之位。 崔氏第二房算是博陵崔氏里面最强的一支了。由他们掌控崔氏，倒也并不让人意外。 让人意外的是第二房的崔氏族长当了没两个时辰，第一房、第三房相继选择公开退出博陵崔氏，接着是其他几系，也争先恐后的退出。 只一天时间，第二房这个崔氏族长手下就只能原本主脉安平房这一个手下了。 倒不是安平房没打算退出，只是他们在忙活着崔植的后事，现在还没选出负责人来。 新族长上任，帮着安平房办了几天的丧事，好不容易把崔植埋了，新任安平房负责人崔仁师大手一挥，安平房退出博陵崔氏。 第一件事情是退出博陵崔氏，第二件事情就是赶紧返回长安城。科举在即，如果不去争取一下，崔家弟子的书可就白读了。 想要简简单单低头认错就让安平房的弟子参加科举是完全没有可能的，这得需要投名状才行，而崔仁师献上的投名状就是第二房还没来得及收去的崔氏族谱。 这个族谱可不是普通的族谱，那是自汉朝起，一直传下来的记录了几百万人崔家祖先的详细族谱。为了能给安平房的子弟谋条出路，崔仁师也算是要卖祖宗了。 看着崔仁诗献上来的一大车族谱，李承乾有些难办了。这事可是李世民下的令，没有李世民的点头，他是没那个权利处理的。 崔氏族谱的重要性，李承乾同样清楚，这事他得去请示李世民了。 “崔御史，此事是父皇的旨意，我得请示过父皇之后才能给你答复。你且在此等候，我这就去联系父皇！”盯着那一马车的族谱，李承乾想了一下说道。 崔仁师是殿中侍御史，不管是西域还是东征的消息，超不过半天就会拿到朝堂上讨论，他知道朝廷有联系前线的手段，这点李承乾倒是没必要隐瞒。 见李承乾答应请示李世民，崔仁师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太子殿下，臣已接手安平坊崔氏，自此之后，安平房祖训，安平坊崔氏祠堂只供奉安平坊祖先，族谱也只记录安平坊子弟。 另外，您请示陛下的时候能否烦请陛下转告楚国公，臣欲亲自前往石府，代表安平坊向楚国公就之前安平坊弟子的不道之举道歉，等楚国公凯旋之时，臣再亲自摆酒致歉！” 崔氏解体，四成在皇家，三成在世家，另外三成就在石府。可是导致这解体的动力，石天最起码占了五成。 石天和李明达的产业，开进了崔氏的地盘，让崔氏收入受到重创。 这还不说，世家和勋贵们的产业，这一年来也没少往崔氏地盘上发展，而且经营项目基本都与崔氏的重合，这也直接导致了崔氏子弟心思涣散。 李承乾倒是没去电报房，上次他去丽政殿请安，正好碰到长孙皇后跟李世民通话，对于这新奇的东西，他也想上手玩玩。 跑到丽政殿，把事情大致跟长孙皇后一说，长孙皇后这才点头带他来到了摆在自己寝宫里的电台。 刚想打理工学院学子的主意，张阿难跑来汇报，长孙皇后呼叫，李世民无奈摇头返回自己的营帐。 长孙皇后是有分寸的人，不可能无端在这个时候呼叫他。即便是呼叫，那也多是他呼叫长孙皇后。 得知崔仁师带着崔氏族谱来认输，李世民向李承乾询问了一下博陵崔氏现在的情况。 听到博陵崔氏解体，李世民心下畅快。只要博陵崔氏解体了，世家之患就算是基本除了！等国立学堂的学子成长起来，世家再无可忧！ “收下崔氏族谱。你命人张贴公告，科举选材，不限出身，朝廷唯材是用！他要去石府道歉，这事我还得问一下石天的意思，石天答不答应，小兕子晚上回丽政殿，到时候小兕子会告诉你的。” 崔仁师要去石府道歉，李世民是希望石天能够答应的。别看崔氏已经分崩离析，可是其能量依然不能小觑。现在崔仁师服软，也算给了石天一个交待了，再交恶崔家，很容易让他们再次团结起来。 扔下电台，李世民返回石天的帐篷，陪着石天又喝了一杯，李世民这才开口道：“崔家解体了，现在各房各自为战。 崔仁师接手了之前崔氏安平房一支，现在他要亲自去石府道歉，你意下如何？” 第521章 财大气粗李世民 听到崔仁师接手了主房一脉，石天眉头一皱。 崔仁师可是牛人，那是有宰相之才的人物。 对于这种人物，石天是完全没有兴趣交恶的。 他在大唐就是要当个逍遥国公，潇洒快活的生活，朝廷上的事情他无心参与，树敌的事情他更不想去干。 灭掉崔家？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博陵崔氏几十万人口，而且大多都是读书人。如果把这么多读书人灭了，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崔仁师能主动道歉，这事也算是圆满解决了，至于以后崔家会不会报复，他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官场上的人，我阿耶阿娘接触的少，没啥经验！这事还是让晋阳公主帮忙出面吧！最好是请太上皇一起出面见证一下！ 我跟崔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顶多也就算些小冲突罢了。崔仁师道歉，这事也就过去了！” 石锤和云宛儿是什么层次，石天心里清楚。崔仁师这种级别的人，玩起人来跟家常便饭一般。石锤和云宛儿出面，难免会被崔仁师下套。 李明达出面就不同了，李明达是嫡公主，而且李世民已经赐婚了。此事由李明达出面，崔仁师不敢跟他玩任何的心眼。 再说了，打击崔家的产业，大多是李明达出手的，崔仁师的态度和诚意，也决定了李明达接下来的计划。 李明达年轻，，而且是个未出阁的公主，肯定不能单独接见崔仁师。 李承乾是太子，现在监国，而且他石天也不想跟李承乾牵扯上太多。李治不在长安，李泰他又看不上，因此让李渊出面当个见证，在边上震慑一下崔仁诗倒是不错的。 石天有这想法，李世民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当着李世民的面，石天拿起电台直接呼叫道：“晋阳公主，我是石天，收到请回答！” 听到石天换了呼叫的方式，李世民觉得浑身难受。 背着自己的时候就是土豆地瓜，现在守着自己就成了公主了？ 还别说，那土豆地瓜听起来还挺顺耳的，换成公主，怎么听怎么别扭。 收到石天的呼叫，李明达微微一笑，石天这是被李世民盯梢了？ “收到！”回了一句，李明达想看看石天这是怎么了。 “崔仁师明日要去石府道歉，到时候麻烦您出面处理一下呗！” 崔家分崩离析的事情李明达早就知道了，刚才他跟李明达聊游艇的时候，李明达还跟他提过。 崔仁师要来石府道歉，李明达倒是没有料到。只不过石天让他处理崔仁师道歉的事情，李明达心里还是挺得意的。 这还没进门呢，自己这就当家了？ “你是什么意见？”要处理崔仁师的事情，李明达还要看一下石天的态度才行。石天说不接受，那崔仁师连石府的大门也进不了。 石天跟她提起崔仁师道歉的事情，那就表示石天要接受崔仁师的道歉了。可这个接受，那也得看下怎么个接受法。 接受道歉，还继续狙击不狙击崔家的产业？要不要跟其他几家打个招呼，让他们给崔家留条活路？以后要不要跟崔家合作？这个度李明达还要过问一下石天的想法才行。 “我现在在外征战，石府对外的事情，现在您当家，全是您说了算！” 当着李世民的面调笑了李明达一句，石天叮嘱道：“合作的话还是像之前跟世家造自行车一样，留一份核心技术在手里，免得崔家缓过来之后反扑！” 话说到这里，李明达也就明白了。得放崔家一马了，免得他们狗急跳墙。至于其他几家对崔家的攻击，那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当着李世民安排崔仁师道歉的事情，让是让李世民帮着参谋一下。 他倒是不指望李世民能给他什么意见，以李世民的能力，御驾亲征，长安必然有无数的安排。 他做漏了什么，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李世民不可能对他提。随便给长安那边发个电报，他们就能很妥善的把事情安排好。 …… 谈完崔仁师的事情，李世民又惦记起了理工学院那些学子了。 “理工学院那些学子拿到学位证书是不是就算是结业了？接下来会有什么安排？”见石天挂了李明达的电台，李世民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问道。 理工学院的学子毕业之后怎么安排？白吃白喝两三年的时间，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李世民想打他们的主意，这点石天倒是能够理解。不管是光禄坊的军火生产还是朝廷或皇家的产业里都需要这样的人才，甚至朝堂负责营造的工部，对这些人也是趋之若鹜。 可是培养这些人的钱是他石天掏的，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便宜了李世民呢？ “学子获得学位证书之后，会有一部分留在理工学院里任教，顺便深造学习更深奥的东西。 小子还打算专门建个科研基地，找一部分学子进去专门研究和改进现在造出来的这些东西。 至于剩下的那点，理工学院已经有几座工坊了，现在是晋阳公主安排人打理的，等他们毕业了，还得安排几个去打理那些工坊。” 说到这里，石天抬头看了眼李世民，嘿嘿一笑道：“陛下，这科研基地可是需要不小的地方，而且科研基地研究的是咱大唐最新的东西，保密工作是必须要做好的，您不得来点支持？” 邀请李世民参与科研基地，石天还是深思熟虑的。 这东西太敏感，天知道那群疯子能研究出什么东西？不让李世民参与，到时候责任可就是自己的了。 李世民即便参与，主导科研基地的也必然是自己，或者说短时间内主导科研基地的肯定还是自己。 而且李世民参与，他能白参与吗？科研基地的资金来自于理工学院名下的工坊和专利收入，这方面倒是不用石天操心。 可是科研基地的选址建造，安保保密，还有材料供应生活保障这些琐碎的事情，他可不想自己操心，也不想李明达为此耗费精力。 李世民参与科研基地，这些事情也是他能出力，名正言顺参与进科研基地的成本最低的方式了。 再一个，科研基地是什么地方，李世民不安插进一批人去他能放心？ 石天一邀请，李世民想都没想直接回复道：“大唐皇家理工学院的科研基地朕自然是要支持的。随着理工学院的规模越来越大，道政坊就留给理工学院的教学吧！ 科研基地还是要与理工学院隔开为好，朕将道政坊南邻的常乐坊留出来改建成科研基地你觉得如何？” 李世民现在是财大气粗了，前段时间报上来的税收，今年比前年能翻了七八倍有余，商税的征收对国库的贡献还是挺大的。 除了收税，朝廷手中的那些工坊和商行的收入，那也是一笔天文数字。独家的买卖，李世民做的风生水起。 现在再跟李世民谈个十几二十万贯的合作，李世民已经完全不用再打李渊的主意了，对他来说，这都是小钱，洒洒水啦！ 第522章 再谈教育 别看李世民又是送地，又是建房，石天觉得点头之前还得跟李世民约法三章才行。 “陛下，科研这东西，最大的禁忌就是外行领导内行。科研项目的立项，得由理工学院的教授论证才行。包括整个研发过程，也得由理工学院的教授组成的团队进行监督。 朝廷可以备案记录这些科研项目，也可以向理工学院提交项目申请立项。但是不能直接插手或干预科研基地的项目的研发过程！” 外行领导内行，这是科研的大忌。想要做出更好的东西，科研环境必须要纯粹。 他不但要跟李世民约法三章，还要跟理工学院那边约法三章。不管是审核立项的教授还是监督科研过程的教授，都不能给他们太大的权利，让他们相互制约才行，而且还要定期轮换。 要说科研，让企业来做是最好的。可是企业做科研，现在并不具备那个条件。 仅凭一个理工学院，一年又能教出多少人才？即便一年能有一千个人才，分布到各行各业也是远远不够的。 石天不是没想过要扩大理工学院，或者是多开几所大学。 可是基础教育跟不上步伐，没有基础的人才，大学再多也没用，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生源。 对于石天开出的条件，李世民的脸色并不那么好看。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大唐还有他管不到的地方？ 石天所说的外行领导内行，李世民是不以为意的。现在朝堂之中没有内行，等理工学院的学子毕业了，招几个入朝为官，那不就有内行了吗？ “理工学院的学子，朝廷也是很需要的，等毕业之后，工部最少需要百名！” 没跟石天纠结科研基地的事情，李世民先打起了理工学院学子的主意。等石天答应了朝廷招收的事情，接下来所谓的外行领导内行的事情就解决了吧！ 工部要百名学子，石天是不能拒绝的，而且也没权利拒绝。 严格来说，理工学院都是皇家的，他这个理工学院的夫子，甚至在理工学院高层里连个正经的身份都没有。 再说了，朝廷招人，即便他石天也不能断人家的前程吧！以理工学院学子的知识层次，如果能加入工部，前程必然要比待在学院里教书或者去做研究要强。 陛下要从理工学院里选拔官员，小子自然没有意见。只是理工学院的学子太少了，陛下需要努力啦！ 石天让他努力，李世民有些不明所以。他努力个屁？他能做的就是理工学院招生的时候，他让人从各地选拔有算学天赋的学子而已。 学子选拔上来了，把人交到理工学院，两三年后摘果子就可以了！ “噢？朕要努力？怎么努力？”灌了石天一杯，李世民笑着开口问道。 “陛下，天才终究是有数的，理工学院也总不能年年从各地搜刮天才吧！” 反问了李世民一句，石天这才忽悠道：“国立学堂开设快两年了，这人才培养的如何了？ 国立学堂投入那么大，里面的学子也是参差不齐，这样可不行。 学子入学读书，每年考核一次，达到标准的上升一级，学习更深的东西。达不到标准的继续复读之前学过的知识，迎接来年的考核。 若是连续两年或者三年都达不到标准，那这个学子也就不适合读书了，直接开除出学堂，也省得浪费朝廷的投入。” 说到这里，石天想了一下继续道：“这科举之事也得完善，县里先考，过了设一功名。县里考完了府里再考，再设一功名。只有通过了府里的考试，才给他们进京考试的资格， 要我说，这科举之事，与国立学堂的直接合并得了。将国立学堂分成三个层次，第一层启蒙，启蒙三年，主修识字和算术。 第二次比第一层高一些，可设在县中，教授一些更深的东西，也可以教授一些基础的理化知识，最起码让他们从学堂里出来之后都能有基础的认知和思想。 至于第三层，就如理工学院一般，设在府中，专收第二阶段培养出来的精英继续深造，根据特长设置不同的学科精研。 第三层出来的人才，那就是大唐的栋梁之材了，不但可以融入到各行各业，带领着大唐不断发展，朝廷也可以从这些人中考核选拔需要的官员，这样也有针对性不是？” 以大唐现有的财力，勉强可以推行现代化教育了。如果李世民不多线作战，不对美洲大陆动心思，在各地开设小、中学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至于大学，那就有些困难了，每府一所，大唐是没有那么多夫子的。文科还好，从世家那里搜刮一下，或许能搭建起一个草台班子，可是理科的话，那就基本没戏了，毕竟只有理工学院培养的这点人才。 科举是选官，类似于考公。理工学院的学子没成长起来之前，李世民觉得大唐缺官，只要有了官，世家就兴不起任何风浪来了。 见识了理工学院学子的手段，李世民更加倾向于工了。 自从国立学堂建立，世家就不再是大唐的隐患了。或者说自从造纸术和印刷术出来，世家的垄断就被彻底打破了。 大唐的目标是征服世界，而理工则是征服世界最强的利器。不但如此，理工来钱啊！穷了大半辈子，理工开了不到两年，他就不再为钱担忧了。 “此事过大，容朕细想一下吧！”提着桌上的酒坛，李世民扔下一句话直接回了自己的大帐。 石天如此一说，直接熄了李世民继续挖理工学院学子的心思，也熄了李世民插手科研基地的心思。 如石天所言，每府设一个理工学院，甚至不用那么多，先在大唐设立上四五所大学，用不了两年，朝廷就可以自己建设科研基地了。 设立大学现在并没有太大的难度，石天给理工学院写的教材他都有，直接印点发下去就行。 至于先生，那就更简单了，石天刚才答应了让朝廷选拔百名理工学院学子。就算设立五所大学，每所也能分到二十个先生。 相比理工学院之前只有石天、李明达以及李夫子和孙思邈几名先生，他成立的大学教学质量绝对不低于理工学院吧！ 石天的教育改革方案李世民不能拍板，他得跟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商量之后，确认可行了，再拿到朝会上讨论，能过了之后才能施行。 教育改革他暂时做不了主，不过先开几所大学还是可行的。即便朝堂上不同意，动用内帑的钱也是很容易的。 第523章 倒霉孩子房遗爱 唐朝水师，在莱州西部渤海湾内，距离辽东半岛倒是挺近的，全速航行，四个时辰差不多就能到了。可是想要补给平壤和泗沘，那航程就有些远了，少说得十来个时辰。 从高阳公主那里得了李世民点头的消息，房遗爱连夜就出发了。 李世民给了他五天的时间，房遗爱星夜兼程，第二日一早就赶到了洛阳。 从洛阳东行北上，遇驿站便换马，第四日一早，就站在了莱州水师营前。 房遗爱赶来的倒是巧了，李世民让他五日之内赶到莱州水师大营，能赶上第三批补给泗沘城的船队。却不想房遗爱提前近两天就到了，这倒是让他赶上第二批补给船队。 为了此事不出现变卦，房遗爱进营，直接就爬上了即将出发的补给船，说什么都不下来了。 船队起航，房遗爱就惨了。 连续赶了四天的路程，中间也不过睡了两三个时辰而已。本就困累交加，被船一晃，整个航程就与桶为伴，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吐了一天一夜，房遗爱整个人像面条一样被拖下了船，躺在码头看着那些士兵将一箱箱的弹药枪支扛下船，房遗爱随手将衣服一掀，直接把脸盖住。太tm的丢人了！ 好在房遗爱身体素质本来就强，缓了两个时辰，等物资下船装车，他多少也算是恢复了一丝力气。 大军进城，步行六十里，现在倒是有了战马和马车了，只不过房遗爱独爱脚踏实地的感觉，跟着队伍一路步行，一口气走了两个多时辰。 长孙无忌是知道房遗爱要来的。对于房遗爱落到他手里，长孙无忌倒是没有多少心思。 他跟房玄龄过招，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但那都是为了大唐。房遗爱虽然是房玄龄的儿子，给房遗爱使绊子，多少还是有些掉价的。 得知房遗爱晕船，长孙无忌呵呵一笑道：“今日薛仁贵将军正欲去建一灭国之功，原本老夫还想让你跟着去长长见识的，奈何你有苦船之症，实在是可惜了！” 薛仁贵拿下了泗沘，已经是将军了。虽然手下的人马还没增加，但他这个将军当的让人心服口服。 房遗爱找长孙无忌是来领兵的，李世民答应给他个千夫长，那也就是个都尉了，可没这一千人没到手，他这个都尉就算是还没有入职。 相比领兵入职，灭国之功更是让房遗爱眼热。 灭国之功可不常见，李靖带回了劼利和伏允，这是灭国之功，李承乾拿下了高昌和龟兹，这也是灭国之功，再就是李绩把西突厥给灭了，这大唐的灭国之功现在也就这五起吧！ 吐谷浑的灭国之功他见识了，也亲自参与了，现在又有机会参与一次灭国，房遗爱哪里能放过。 凑到长孙无忌的面前，房遗爱嘿嘿一笑道：“齐国公，小子可不苦船，别听他们瞎说！薛将军什么时候出发？您跟他商量一下，让他带上我呗！” 长孙无忌听说过房遗爱好战，也知道提到薛仁贵去执行任务，房遗爱必然会有所心动。 房遗爱请求跟着薛仁贵去看热闹，长孙无忌自然不会阻拦。 “薛将军现在正在补给，半个时辰之后便启程，你若是有兴趣的话，现在可以去找他，我已经跟他提过了。” 长孙无忌把房遗爱支出去，是因为泗沘城里现在唐军并不多，薛仁贵马上还要带走一千人的队伍，重型装备也都带走，泗沘城的守城压力有些大。 房遗爱之前只领兵百人，现在贸然给他一千人，而且将士之间还需要磨合，长孙无忌怕他一时难以适应。 在他看来，这一千人，暂时还是放在执失思力的手里为好，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战略。等下批援军到来，到时候再给房遗爱配齐那一千人也不迟。 一路打听，刚找到薛仁贵，房遗爱就被抓了壮丁。 薛仁贵此战，玩的就是偷袭，时间才是最大的关键。 刚恢复了一些食欲的房遗爱，本想跟薛仁贵打个招呼之后就去吃点东西，准备接下来的行程，却没想到一见面，薛仁贵就将一个82迫击炮的炮筒压在了房遗爱的肩膀上。 还没等房遗爱解释，薛仁贵一声令下，又是六十里的急行军。 泗沘到金城，需要绕过朝鲜半岛的南部。这段路绕下来，并不比莱州到泗沘的航程近，甚至还要远上几十公里。 升锚起航，大船走了大半天了，房遗爱这才有机会跟薛仁贵解释自己的身份。 一听是房遗爱，薛仁贵瞬间郁闷了。 房遗爱在莱州登船，李世民就给长孙无忌发消息了。 长孙无忌想让他带着房遗爱出去溜一圈，薛仁贵还是十分不情愿的。 在他看来，这房遗爱应该是来镀金的二世祖。他是去偷袭金城的，带的都是精兵，如果捎上房遗爱这个拖油瓶，必然会影响到他的行动。 为了甩开房遗爱，补给一到，他就带队出发了，连个招呼都没跟长孙无忌打，却没想到这家伙还是混进了他的队伍。 “房县男，你来的正好。久闻房县男大名，在吐谷浑前线有万夫不挡之勇！今日行动，正好有一事关成败的重任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担任，你来了，这重任就非你莫属了！” 跟房遗爱交恶？薛仁贵还没那么傻。带房遗爱去偷袭金城，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于是薛仁贵就跟房遗爱玩起了套路。 一听事关成败的重任，房遗爱当即拍着胸脯道：“将军请吩咐，但有所命，无不遵从，若完不成任务，房某人提头来见！” 房遗爱原本以为自己来这一趟就是打酱油的，想不到还能被薛仁贵重用，这立功的机会不就来了？ 得了房遗爱的保证，薛仁贵一脸严肃地道：“船队到达目标之地，我会亲自带人上岸行动。届时船队留守之人不多。 船队可是我们唯一的退路，行动之后，我们会立马撤退，或是被岸上之人发现了船队，或是船队被袭，这上千军士的性命可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待我等上岸之后，你留在船上看守船队，带着船队深入大海。 我们回来之时，会提前两个时辰给你发送信息，届时你要带船队两个时辰之前赶至岸边，接应我们上船才行！此事完成，我必将亲自向齐国公为你请功！” 朝鲜半岛南部的战事都是长孙无忌负责，因此这请功之事，也是长孙无忌批准。 听到让他守在船上，房遗爱的脸都快绿了。 他晕船，这次行动要航行一天一夜以上。如果他负责守船，到了目的地不能下船，还得带着船开进深海，等他们行动完了再带船队去接他们。 接上他们之后，不用想，肯定是返程，那又是一天一夜的航程。 连续在船上待上两三天的时间，房遗爱一想，自己就吓得肝疼。 不过薛仁贵将这事说得这么重要，即便是肝疼，这任务他也接了！ “薛将军放心，此事就交给我了，必然出不了一丝差错！”想定之后，房遗爱一脸坚定地说道。 第524章 偷家贼 薛仁贵倒是不担心房遗爱把船丢了，如果真把船丢了，他手里有枪有炮，从金城一路打到泗沘，也不过五百里而已。 五百里虽然远，但是对他手里这一千精兵来说，这都不算是事，毕竟围点打援，偷袭拔寨这种事情，这一千人之前也没少做，弄不好不等回到泗沘，这一千人都成了骑兵了！ 其实薛仁贵将船队交给房遗爱，那也只是明面上的事情。船队上有电台，房遗爱的任何行动他都能在第一时间获取。 想要让船队接应，那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那时房遗爱就算下令，船上的人也没人会听他的指挥，弄不好还会被直接给绑了！ …… 就军事才能来说，除了在中军的李靖和在北路的苏定方，南边五路大军中，侯君集算是最厉害的了。 熟悉了枪炮这些新装备，配合着斥候和电台通讯，侯君集越玩越溜。 围点打援还是要玩的，这东西没有过时，只有适不适合。 从长白山出来，围了泉井城，不到三天的时间，卑列城就派出了援兵。 卑列城援兵一出，行出不到三十里，卑列城就丢了。 得知卑列城被攻，从卑列城出来的援兵赶紧回防，可是为时已晚，卑列城早已经破城被占，援军也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卑列城没法容身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去泉井城吧！可是见到泉井城，泉井城也被占了，一来一回，上万援军成了没家的孩子。 白捡了上万人，侯君集倒也不嗜杀，给了他们一条出路。 侯君集在长江之南有几十家工坊，而且这次他这一路大军立功无数，也能赏个数百工坊。 这么多工坊，如果雇人干活，那工资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侯君集答应这群俘虏，只要去他的工坊里白干上两年，不但还他们自由，还给他们大唐的户籍。两年之后，如果继续在工坊干活，不但可以领工资，还给他们划地建房，给他们在长江之南定居的资格。 大唐的户籍，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能入大唐户籍，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便不去给侯君集干苦力，等拿下了高句丽，他们也是大唐的户籍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侯君集这一招一出，不管是南面五路大军，还是北路的苏定方，甚至中军的李世民他们也全都知道了。 “这侯君集的招高啊！如此一来，不但可以获得免费的劳动力，让大唐建设更多工坊，还能用这些俘虏来开发长江之南那些蛮夷之地！ 最主要的是，如此一搞，大唐再控制起高句丽的土地就容易多了。青壮年一走，剩下的妇孺老幼就闹不出任何的浪花了！”敲打着桌子，李世民对着一边的李靖和石天说道。 侯君集这一招，让李世民对发展长江以南又多了个新的思路。 长江以南人少，如果把这些战俘弄过去，不用多，有个三五百万人，用不了十年，整个长江之南就能开启开发之路了。 高句丽显然是没有那么多战俘的，总不至于把所有的高句丽人都拉过去吧！ 高句丽人不够，不是还有新罗和百济吗？新罗百济的人不够，不是还有倭国吗？至于靺鞨和室韦，算了吧！一群不开化的野人，给他个机器他也不会看！ “陛下，这些俘虏弄过去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不能让他们断了与家里的联系，让他们时刻宣传大唐的繁荣和美好，这样则更容易控制高句丽。 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把在长江之南赚的钱寄回家里，然后工坊那边生产的货物再卖到高句丽这边，再把那些钱赚回去，这就更完美了！” 听到石天这损招，李世民和李靖哈哈大笑。抓了高句丽的人去生产，然后把生产出来的产品高价卖到高句丽，一来一回，从中榨取大量的利益，这石天也不单纯了啊！ …… 薛仁贵的偷袭很成功，打完炮，得到城内斥候的确认，带着队伍顺利撤离，从来到去，整个过程没遇到一个活人因为遇到的人都死了。 返回海岸登船，房遗爱倒也坚守岗位，直到起锚撤离，房遗爱向薛仁贵交了令，他这才回归了与桶为伴的生活。 回到泗沘城，房遗爱已经连向长孙无忌报道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连喝了半锅的米粥，房遗爱这才活了过来。 房遗爱的表现，薛仁贵还是很佩服的。一个晕船的人，而且是背景那么厚的人，为了军令，能连续坚守在船上几天的时间，能把任务完成的如此漂亮，仅这一点就值得他薛仁贵敬佩。 南部的战事，李世民与几人商讨过后，最终敲定，他成了三路。 近四万大军，薛仁贵和执失思力各领一军，从南向北攻打，决定中秋之前就得与北边的李道宗和尉迟恭会师。秦琼则是带着大军，连夜登船，赶去泗沘城，坚守泗沘城的同时，向东向南一点点挺进。 房遗爱直接编入了薛仁贵的大军之中，他们这队算是主力，负责沿着海岸线北进。只要把沿海拿下，那补给就给源源不断。 …… 贞观十一年秋，随着高句丽最后一座城池开城投降，高句丽亡！ 高句丽亡，最受打击的莫过于百济。唇亡齿寒，高句丽亡国，百济所有人都知道，亡国那是迟早的事情了！至于新罗，他们现在可没心思，现在正在家里忙着换国王呢！ 百济士气低落，就招来了一个偷家贼。 刚接收完买忽城，薛仁贵这才想起来，派出去清扫周边的房遗爱已经好几天不见人影了。 见识了步枪和迫击炮，房遗爱就疯了。别看他手里只有一千人，配枪比例再高，顶多也就是三百来杆，可就是这点人马，就把薛仁贵折腾的头痛不已。 攻城什么的，房遗爱是不屑的，太没技术含量了，他玩的是偷家。 战时的城门大多是紧闭的，想要进城，只能攻城。 可是城池大多需要补给或者销赃，不管是有补给的队伍还是有个红白之事，一旦被房遗爱的人盯上，立刻就会集结队伍远远的尾随。 不管是出城办事的还是送补给的，他们早晚都是要进城的。就在进城的那一刻，几骑快马杀出，扛着枪夺下城门，大部队立马就会冲出，一阵齐射，这城差不多就拿下了。 为了能够快速夺下城池，保证夺门的成功率，他们还研究出了几套战术。 杀马的，炸车的，甚至连石头塞门缝这种战术都用上了。 如果城门关闭了那也没有问题，两包tnt下去，一般没有城门能扛得住。如果扛得住，那就再来两包。 “房遗爱，让你清个场，你丫的跑哪里去了？”抄起电台，薛仁贵直接呼叫道。 这电台用的并不是后来配备的，而是之前东征之前配置的，白天传到长安有些困难，但在整个东征战场，全部覆盖还是没问题的。 房遗爱的电台，能不能呼叫通也是得全看运气的。即便现在配备了电瓶，房遗爱的电台也会动不动就没电。 “薛将军，我迷路了，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见有个城，我就带人进城打听了一下，他们说这是粟木城，你快带人来接收这座城吧！” 第525章 划地盘 房遗爱话音一落，薛仁贵想扛着枪去毙了房遗爱的心思都有了！ 丢人啊！这人都丢到整个东征大军里了！ 果然，还没等薛仁贵发飙，一群看热闹的就跳出来搞事了。 “薛仁贵，你这后勤大队长有点失职啊！怎么连大部队都跟丢了呢？” 说这话的是侯君集，他已经接收完了东线高句丽所有的城池，现在带着大军往西转移，准备进入百济的地界了。 新罗暂时是不能打的，他们都在等一个契机，一个大唐名正言顺攻打新罗的契机。 新罗那边不能打，侯君集和尉迟恭的大军就向西靠拢，继续南下攻打百济了。 北面三路大军都在西边集结，近十万人一字排开，瓜分一百公里的战线，那推进速度就跟坐了火箭一样。 侯君集喊恭仁贵后勤大队长还是很贴切的，不到半月的时间，房遗爱迷路了三次了，每次都是进城问路。而薛仁贵就成了跟在他屁股后面接收城池的人了。 就百济这状态，士兵的士气都完全消耗完了，攻城难吗？完全没有任何难度好吧！反倒是接收城池就麻烦多了，一堆屁事都要一点点安排好，然后派人宣传大唐的政策跟律法。 虽然攻城的难度不高，可是军功高啊！拿下一个城池，奖励那么多工坊不算，数量够了还有可能封爵。以房遗爱的背景，薛仁贵也知道这丫的是来提升爵位的！ 薛仁贵倒也不跟房遗爱抢那点军功，房遗爱是他的手下，攻下城池来自然也有他的功劳，只是像房遗爱这样误打误撞，容易坏了自己的战术。 北边屯着三路近十万大军，光步枪就几万条了，打到他们这里也不过是半月二十天的时间。 如果房遗爱继续北上，两边夹击，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十天南北大军就会合了。 按理来说，南北两路大军会合是好事。可是会合之后李世民就得发话了，到那时就是划分百济的地盘了。 这对薛仁贵来说可不是好事，现在自己这边城池密度大，而且还没人抢，趁着这个机会，自己能多抢点就多抢点军功。等几路大军会合之后，到时候再分地盘，自己也不至于吃亏。 “房遗爱，打得不错啊！赶紧拿下汉山城，皇叔请你喝酒！”薛仁贵没搭理侯君集，李道宗直接勾搭起了房遗爱。 汉山城在粟木城北，跟粟木城一河之隔，是百济西部最北边的城池了。 李道宗最近忙着接收和处理高句丽的城池，暂时还没有进入百济的地盘。如果房遗爱拿下了汉山城，他们几个也就有理由要求李世民来分配百济的地盘了。 侯君集的话薛仁贵可以不搭理，可是李道宗的话就让他急了。 “房遗爱，述川城那边来了上万的援军，现在我让人去接收粟木城，你赶紧回来打掉这支援军！”怕房遗爱忍不住李道宗的诱惑，薛仁贵赶紧开口命令道。 薛仁贵这话一出，就把房遗爱从水中炸出来了。 “述川城有援军？到哪儿了？我留下三百人在粟木城，马上去截杀述川城的援军！” 还别说，李道宗的话还真让房遗爱心动了，甚至连斥候都派出去了，就等着拿下汉山城让南北大军会师了。 可是在遵守军令这件事情上，房遗爱是丝毫没有马虎过的。薛仁贵让人他清剿城池周边，他可以清剿到隔壁城池去，毕竟薛仁贵也没给他划定清剿范围。 现在薛仁贵给他下了军令了，他是薛仁贵手下的兵，那就得完全执行薛仁贵的军令。至于汉山城，放在那里又跑不了，就算是让李道宗拿下来那也无所谓了。 拿下汉山城，那是能载入史册的功绩，薛仁贵比自己聪明，他都不让自己去拿汉山城，这里面必然有他想不通的东西。现在没有高阳给他出谋划策，他也只能听薛仁贵的了。 薛仁贵待他不错，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给他安排了不少的军功，他相信薛仁贵不会害他。 “述川城的援军离买忽城还有些距离，你在粟木城等一下，三个时辰内负责接管粟木城的队伍就能抵达粟木城，他们会给你带去述川城援军的动向。” 房遗爱终于回话了，薛仁贵赶紧提醒道。 他已经命人赶去粟木城了，只不过带去的不是述川援军的动向，而是给房遗爱的作战任务。 汉山城有南北两座，这两座城薛仁贵都不想动。述川城在汉山城以南，而且靠东。述川城倒是没什么援军，现在的百济差不多是各自为战的状态了，自己的城池都无心去守了，谁还有心思去派援军帮着别人守城？ 薛仁贵让房遗爱去拿述川城，然后一路向东，一直打到新罗边界。至于东边的执失思力，到时候也让他停止北上，转为南下东进，从泗沘城向东，东进到新罗边界。 这样一来，泗沘城以北的百济地界，都被薛仁贵和执失思力给切下来了，即便李世民划分百济的地盘，这最大的一块地盘也划到他和执失思力的碗里来了。 这事想要搞成，长孙无忌和秦琼也得出力。长孙无忌不用冲锋陷阵，整个南部的战局都有他的战功。 秦琼这边倒也没有多大的问题，给长孙无忌留点人守住泗沘城，让秦琼带人南下就行了。南部地面大，秦琼能吃多少就看他自己的胃口了。 群里几人的小九九，李世民跟李靖在大帐中听得热闹。房遗爱的表现，还是让李世民很是满意的。有了这些战功，房遗爱的爵位倒是可以往上提一下了。 只不过战争还未结束，此时肯定是不能封爵的。不但要平了高句丽、新罗和百济，还要把倭国平了他才会回长安！ “留尉迟恭在北面接收城池，防守新罗和百济，让李道宗和侯君集登船，从百济南边登陆吧！”看了一下地图，计算了一下新罗和百济北部的战力，李靖将计算结果递给李世民建议道。 如果新罗和百济同时发力，尉迟恭未必真能抵挡。 但是这机率太低了，百济群龙无首，新罗内乱成灾，想要统一起来进攻北上，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 即便真统一北上，尉迟恭也不会怕。拿出两道城池的缓冲，就够新罗和百济打上半个月了。半个月的时间，甭说从南部调军了，就是从山东调军也足够了！ “给年轻人一些表现的机会吧！通知侯君集和李道宗，让他们五天后到冬音城集合，乘船南下，从百济南部登陆。侯君集负责东路，李道宗负责西路，两路大军一齐往北推。” 大唐战将不少，可是年轻战将并不多。东征只是一个小战，将来西征南征，那才是大战。 如果没有足够的战将，那么大一片地域，仅靠这些老将显然是不够的。 第526章 军中武举 这次东征，得了苏定方，得了薛仁贵，现在又得了一个房遗爱，李世民已经很高兴了。东征大军卧虎藏龙，李世民也在考虑怎么才能从中挖出更多的名将。 想到这里，李世民转头对着窝在一边不知捣鼓什么的石天开口道：“石天小子，朕欲在东征大军中挑些可用的将才，你可有好的法子？” 被李世民点名，石天抬头一脸迷茫。 从军中挑将？你打了一辈子仗，还用问我怎么挑？ “陛下，这届大唐科举，已分文武两科，这军中将士，没机会回长安参加武科举，何不在军中直接再开设一科武科举？ 挑选将才，您和代国公肯定比我在行吧！七路大军加上中军，共八路大军，先各自完成陛下列出的考试项目，在陛下安排的人监督下在各军中挑选出最优秀的一批人才，封校尉。 最优秀的那一批，带来中军再考，达标者封都尉，着重关注。让他们带兵去前线实战，看其表现，这算是终考。 就是长安那边武举选拔的人才，小子也觉得应该将他们拉来前线，真刀真枪的打上两仗。武举选拔的是将军，只有经过实战，并且取得战功的才是合格的将军。” 武将的选拔简单，这东西不是好勇斗狠，而是能带着兵在战场上打仗，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石天说完，李靖捋着胡子说道：“石天小子说得在理，陛下给他们一次表现的机会，就让这百济成为陛下选拔人才的试练场，百人打援，千人破城，凡有此能者，即可为用。” 李靖老了，打完东征他就得退休了。 家里倒是有几个儿子，可是都没有啥太突出的才能，想当将军，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没了私心，李靖的话就公道了。 “这考核之题，就由代国公来出了。”给李靖安排完出题的任务，李世民敲打着桌子说道：“如此说来，百济新罗的战事还不能操之过急了，得给他们足够的施展空间才行！ 李道宗和侯君集那边的军令暂时不能执行了，还得通知长孙无忌一声，让南边那几路大军进攻速度放缓一些，不要等挑选出人来了却无仗可打，那可就坏事了！” 李世民跟李靖合计完军中武举的事情，当即给李承乾发电报，让他将武举高中之人全部送去泗沘，准备接受实战考核。 除此之外，在八路大军中发下告示。军中科举，所有士兵皆可参与，中军会派人去亲自主持和监督考核。 怕各路大军不重视此事，李世民倒是也给几位将军了一些好处。挑选出来的人才，入中军考核，然后实战考核。 取得第一，所在大军赏工坊三十座，其中主将独得三座工坊，所在小队校尉也独得一座工坊。 除了第一，前十也都有不同程度的赏赐，只要能选出人才，李世民并不吝啬百八十座的工坊。 像薛仁贵苏定方这样的人才，对李世民来说是无价之宝。在东征的战场上，名将云集，这几人都有独挡一面的能力，而且表现并不输于那些名将，最大的优势还是这些人够年轻！ 御驾亲征，对李世民来说差不多也就这一回了，虽然现在还不到四十，可是随着疆域越来越大，事情也会越来越多，再想出来，估计朝中那些大臣也不会同意了。 趁着这个机会，多选点人才，为接下来拿下吐蕃甚至西出戒日以及南平六诏做些准备。 李世民命令一下，薛仁贵傻眼了，他的计划泡汤了！ 最郁闷的莫过于房遗爱了，跑来百济，带着手下千人，刚攻了几座城，李世民就让他收手，这事上哪说理去？ “将军，陛下举行军中武举，此事我能报名不？”陪薛仁贵喝着闷酒，房遗爱眼睛一亮说道。 房遗爱想参加武举？李世民的诏令中好像也没限制都尉不能参加武举吧！ 房遗爱才十几岁，肯定符合年不过三十这条限制。 “对，你年纪小，倒是符合参加武举的限制，我这就将你的名字加入名单之中！”想到这里，薛仁贵赶紧找出武举名单，将房遗爱的名字写了上去。 将房遗爱的名字写好，薛仁贵想了一下，自己今年才二十三，要不将自己的名字也写上去？这好像也没毛病吧！ 不管李世民同不同意，先把名字写上去再说，反正又没违反诏令，大不了到时候让李世民给刷下来就是了！ 唐军武举这边办得如火如荼，新罗那边，争斗也终于落下帷幕。 新罗内战，本就没多大争议，无非就是金庾信与金春秋两位皇室大将之争。 当年百济攻打新罗，金春秋俸善德女王金德曼的命令去向高句丽求援，结果被高句丽扣压，是金德曼领着金庾信率一万大军列阵高句丽国境，逼迫高句丽放人。 经过几次大战，金春秋还是技高一筹，除掉了这个曾经救过他一命的恩人，坐上了王位的宝座。 上任第一件事，金春秋就派人去向李世民上贡，并承诺与大唐一道，共灭百济。 对于金春秋的称臣，李世民可没打算给他任何机会，当即通知长孙无忌起草诏书。 “大唐皇帝诏曰：金春秋谋逆篡位，火烧金城王宫，致使金德曼女王殒命，并残害新罗皇室成员金庾信，其罪可诛！新罗为大唐属国，今命东征大军入新罗平叛，诛杀金春秋！” 一道诏书，化身百万传单，不过十天时间，就张贴在了新罗各大城池门口，还贴心的用上了新罗文字。 新罗文字对唐人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在整个朝鲜半岛，流传度也是相当的广。 新罗文字是基于汉字的拼音改编而来的，只不过这拼音不是前世用的字母，而是跟台湾沿用的拼音有些类似。 传单洒下，侯君集出击，开始挺进新罗的领土。 三日之后，李道宗大军从新罗南部登陆，形成两面夹击之势，一路向北推进。 中军之中，武举正式开始，从长安赶来的那些高中之人与军中之人同台竞技，李世民亲自监考，石天和李靖则被抓来作陪。 武举可不是比武，两人打一架，谁赢了谁就胜出。 比武只是其中一个科目，除了比武，还有排兵布阵，军旗推演等等科目。 石天对这些东西完全没有兴趣，倒是李靖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 “陛下，金德曼漂亮吗？”无聊之路，石天没头没尾的向李世民问道。 薛仁贵炸死了金德曼，收到这个消息，李世民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这让石天十分好奇。 这李世民也太狠了吧！再怎么说金德曼也是他的小老婆吧！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为了这巴掌大点的地盘，李世民把自己的小老婆都祭天了，连点反应都没有，这点有些不太正常啊！ 第527章 赠枪 “金德曼？”金德曼都被炸成渣渣了，现在都被埋进土里了，石天再提金德曼，李世民一时间也不明白这小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东西。 “怎么了？想女人了？要不朕跟小兕子说一声，让她给你安排两个丫鬟过来？”李世民白了一眼石天揶揄道。 让李明达给石天派几个丫鬟来？可能吗？ 当年杨广东征高句丽，带了一群妃子。为了谨记杨广的教训，别说妃子了，这次他东征连个宫女都没带！ 他都没带女人，会让石天给石天找几个女人过来？ 石天也知道李世民这是在打趣他，自然不会傻呆呆的点头答应。 “听说金德曼国色天香，陛下不是还送过她一幅牡丹图吗？”石天好奇地问道。 李世民送新罗牡丹图这事并不是秘密，毕竟是国礼，长安的百姓都有不少人知道。 听到石天提到牡丹图，李世民老脸一黑道：“牡丹乃我大唐国花，当年金平王使人到长安岁贡，朕以牡丹图并种子以回礼。那图是朕送给新罗的，可不是送给她金德曼的，跟她金德曼有何关系？ 金德曼这人，有些小聪明，常用些小伎俩来笼络人心，这都是些小道罢了！” 李世民说到这里，石天也就明白了，本世民送她牡丹图的事情，想来也是她一手策划的，目的是从李世民这里借势，来震慑朝中之臣甚至是高句丽和百济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既然这事是假的，那金德曼提前感知埋伏以及预知死期之事，那也都是她一手安排的了！ 自己原先还以为金德曼是一代女帝，新罗版的铁娘子的，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个大忽悠而已了。 当然，这也怪不得金德曼。北抗强敌高句丽，西接恶邻百济国，不用些手段，这新罗早就被高句丽和百济瓜分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武举考完，大唐又多了三个都尉。而且全是军中之人选出来的。 长安送来的那几个人，跟军中的杀才一比，气势上就弱了三分。 李世民倒也没将他们一棒子打死，没有高中的人，只要李靖点头认为合格的，也都分了一百到三百人的手下。 一声令下，众人登船，直接拉去百济的战场，这里才是他们最终的考场。 至于混进来考试的房遗爱，刚到中军就被李世民给揪了出来。 你一个都尉，手下带着装备精良的千人队伍，城池都偷了好几座了，还跟这群泥腿子抢什么机会？ 李世民跟李靖在商量中军南推的事情，石天则是跑回了自己的营帐宴请房遗爱。 “老大，军中不让饮酒，今日这酒就暂且记下吧，一会我还要赶回术川城呢！”石天拿出来的酒房遗爱虽然眼馋，可是比起军功，他觉得还是能忍一下的！ 对于房遗爱所说的赶回述川城，石天直接白了一眼道：“赶回去干啥？南部的战事，东边有侯君集和李道宗，西边有这新选出来的三个都尉和那群校尉，你赶回去也只是个后勤保障的角色！” 这次挑出来的几个人，那可是李世民当未来的主将培养的。百济和新罗这么好的练兵场，李世民自然会优先给他们表现的机会。 执失思力和李靖都是老将，薛仁贵的能力也得到了验证，等那几个新人成长起来之前，李世民是不会给他们太多的表现机会了。 给房遗爱倒了杯酒，石天想了一下道：“今冬在南边已经捞不到油水了，想要捞功，改天我跟陛下说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薛仁贵弄到北边去！ 不过北边天寒，而且全是深山密林，想要去那边捞功，危险可是不小的！” 南边搞定，必然会对靺鞨甚至室韦下手。在大小兴安岭之间作战，如果不做好一些必要的准备，那日子并不好过。 石天跟房遗爱聊起这事，也是让房遗爱跟薛仁贵有所准备。这事甚至不用他提，只要南边大局控制住，李世民自然会把主力往北调，一路打到黑龙江，如果努努力，甚至能推到西伯利亚！ 北边作战，薛仁贵这个新星必然会被调过去。一个合格的将军，攻城战要打，山地游击也要打。打完山地游击，说不定李世民还会给他安排海战。 撒手没这半年可没闲着，虽然没有打仗，可是在松嫩平原各大城池屯集了大量的粮食。前些日子报上来的数量把李世民吓了一跳。就东征的这二十来万大军消耗，三年之内都不用从江南调粮了！ 有粮有枪，东北这战事今年应该拿下。 石天现在考虑的不是东北，而是倭国。倭国的战术一直没下来，这事李世民跟李靖已经讨论了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倭国北段，天寒地冻，甚至比东北还冷。按李靖的想法，打倭国就要趁着冬天，天寒地冻，开春之前乘着爬犁将倭国北部拿下。等开春之后向南推进，估计明年秋季差不多就能拿下倭国。 而李世民更是侧重北方的战事，今冬将靺鞨和室韦搞定，明年春天再揍倭国也不迟。 李世民怎么打倭国石天没有兴趣，但是倭国还欠着四十万条性命的血债，这笔账，石天是要收回的。 “冷不冷的没事，只要不坐船，什么都不怕！”听着石天提到防寒，房遗爱满不在乎的说道。 房遗爱晕船晕怕了，从小到大，他还没受过那么大的罪！ 陪着房遗爱喝了几杯，石天从掏出一把大黑星拍在房遗爱面前道：“这把枪从长安一直陪着我来到这里，跟了我快一年的时间了！ 我没杀人的本事，等明年到了倭国，你替我多杀几个倭国鬼子，这样也不至于埋没了它！” 教着房遗爱玩了一会枪，重新上了一遍防冻枪油，又给房遗爱拿出了两盒子弹和几个弹夹，石天这才让房遗爱把枪收了起来。 石天从长安带出来两把大黑星，天天在中军待着，石天摸枪的机会基本上没有。这枪带在自己身边，倒不如交给房遗爱，直面生死，有这把枪傍身，他也多一丝存活的机会！ 其他东西房遗爱或许推辞，可是手枪这种高大上的东西，而且是在战场之上，他是没有任何推辞的理由。 武才人带着倭国使者去偷石天教材的事情房遗爱是清楚的，原本以为弄死了武才人和那些倭国使者，石天的气也消了，想不到为了这点事情，石天竟然会不灭倭国誓不罢休。 “老大，放心吧，这事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收起枪弹，陪着石天喝了一杯，房遗爱怕石天反悔，借着尿遁的机会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第528章 百济亡 中军南推，目标直指泗沘。兵分两路，李世民带着石天坐船直达泗沘，长孙无忌亲自迎接，李靖则是带着一万大军渡河南下，顺手收了南北汉山城，顺便巡视各新人的战场表现。 “陛下，天花怕烈日，多发于春冬两季。小子觉得倭国今冬暖春，可暴发天花！”陪着李世民站在船头海钓，石天冷不丁地说道。 天花可是李世民的大杀器，来高句丽之前，他就想给高句丽来上一发的，只是被石天以有伤天和给拦住了。 现在石天重提天花，李世民反倒是糊涂了。 给高句丽放天花就有伤天和，给倭国放天花就不伤天和了？ “何以见得？”提起手中的钓竿，李世民转头盯着石天问道。 天和这东西，他李世民还是信的。一下子把天花放下去，倭国那几百万人还能剩下多少？ “倭国为岛国，四面环海，这地方最适合种花了！只要守住沿海，让花粉传不上岸，在岛上发酵上几个月，这岛差不多也就只能等着大唐军士去营救了吧！” 此时的倭国正是飞鸟时代的末期，这新上任的舒明天皇也是个苏我家的傀儡，而且为了这个位子，朝中争斗不休，正是国力最弱的时候。 李世民倒是想白捡一个倭国，别看倭国国力弱，但是人家有矿啊！ 不说别的，之前派出的孔颖达那群人，回来的时候将倭国的矿探出来了不少了，让李世民心痒难耐了不知道多久了。 “那天和之事如何说？”盯着石天，李世民想听他一个解释。 之前石天提起了天和，让他熄了对高句丽用天花的念头。现在石天重提，李世民却有了顾虑了。 “倭国原名大和，这点陛下肯定是知道的吧！天和和大和有何不同？一群无法无天的野人，陛下以天花来补全这一笔，这才是天和嘛！” 石天可不指望仅这一句话就劝得动李世民，可是天花之厉害，李世民不可能不清楚。过了倭国这一村，他再想用这东西，那可就遥遥无期了。 大唐周边，他是不敢用的，用了会波及到大唐。 西域往西，多是游牧民族，几十里见不到个人影，用了也完全没有效果。 戒日王朝倒是可以用，但是那边天热，能用的机会不多。与其用天花，还不如抱着步枪突突来得实在。 波斯往西，李世民并不熟悉。而且大唐的大军打到那里，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他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合计了一圈，李世民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说得不错，朕得给他们添上这一笔，让他们知道何为天和！” …… 船队登岸，李世民坐镇泗沘城，第二天，薛仁贵就收到了调令，李世民让他带着两万人马北上，骑兵陆路，步兵水陆，苏定方派人在沃沮以北接应。 房遗爱是不可能走水路的，因此他主动请缨，带骑兵北上。大队人马则是由薛仁贵带人乘船北上。 想要北征，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北面的河流已经开始结冰，如果再不快点，等海上也结冰了，再想用海船运兵那就没可能了。 薛仁贵大军出发当天，尉迟恭的大军就开始南下，补充薛仁贵的防线。五日之后，防线补充到位，执失思力带着一万大军北上。 李世民倒是没急于让四路大军北上，四路大军在高句丽已经捞了不少军功了，他们北上倒是不急于这一时，现在先帮着李世民培养一下新人再说。 还别说，这批新人中，还真有个出色的苗子，那就是裴仁基的儿子裴行俭。 李世民是认识裴行俭的，在他的印象中，裴行俭应该在弘文馆读书才对，怎么不声不响的跑来前线了？ 李世民可不管他是怎么跑来前线的，只要有能力，李世民就不会吝啬给他机会。 裴行俭用兵，倒是有点撒手没的风格，总是出其于意料之外，决胜于情理之中。领着一千人，让尉迟恭忙活的团团转，接收一座座的城池。 百济大势已去，相比守城抵抗，开城投降或许成为了更好的选择。 贞观十一年初冬，百济亡！ 秦琼和尉迟恭带着新人北上，新罗西线则成了李靖的表演舞台。 李靖也算是被李世民拴疯了，最后一次出征，就打了一个辱夷城，这戎马一生的句号可不完美。 别看李靖年纪大了，在长安之时还以腿脚不便向李世民辞官，可是上了战场，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攻城拔寨可有劲了。 李靖只领了万余人，兵力比新罗东线的侯君集和李道宗都要少上一半，可是战果却丝毫不比这两人差。 石天心心念念的辣椒收获了，李明达特地让人给他捎来了几十斤。有了辣椒，日子也舒服了不少。 坐在泗沘城墙之上，陪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吃着火锅赏着雪，听着这俩老六算计倭国。 “种子已经到达指定城池了，何时种下？”捞出一块鹿肉塞进嘴里，长孙无忌含糊不清地对着李世民问道。 “上元节前七日吧！”李世民想了一下说道。 倭国也有上元节，受隋唐文化的影响，不管是佛教还是儒学甚至连建筑风格，只要牵扯到大唐的东西，在倭国的眼中那都是高大上的。 上元节热闹，提前七天撒下种子，上元节时差不多刚好发作，正好借着节日传播开来。 对于这个节点，长孙无忌也很认同。 上元节传播，大疫俩月，春暖花开之时正好出兵。 大疫之际是不可能出兵的，即便有了预防的手段，等大疫末端出兵，正好可以炒作一波。 “可以让各军接种牛痘了，二十多万大军，分批接种也是需要时间的。” 现在的牛痘疫苗可不同于刚开始那么粗暴了，孙思邈不是吃干饭的，石天教了他那么多新药的配方，还有一些制取疫苗的原理，孙思邈可一点都没闲着。 理工学院里李世民要的那一百名学子还没选拔，石天和李明达要的人也还没选拔，孙思邈就偷家了。 想要越过李世民和石天从理工学院偷走那些学子可没那么容易，为此孙思邈也是操碎了心。 先是找到李渊，鼓动李渊在理工学院设立医学专业，他亲自负责医学专业。 第529章 牛痘疫苗的前世今生 孙思邈主动请缨当理工学院医学专业的负责人石天和李明达肯定是举双手支持的。 李明达为此还大方的给医学专科划拨了一万贯资金，就为了感谢他带着理工学院的学子研究出了针对哮喘的强的松喷雾。 虽然这个药的方程式是石天教给他的，但是能做那么多实验弄出这东西，然后再实验验证用于临床，仅这一点，就足以让石天和李明达佩服。 地塞米松和强的松的化学式石天是知道的，这两个化学式太简单了，强地松的化学式尤其简单。 碳二十一氢二十六氧五，这就是强的松的化学式，比起地米的化学式碳二十二氢二十九氟氧五还简单。 别看化学式简单，可是想要合成，难度还是很大的。 地塞米松的合成，石天给了详细的步骤，可是强的松的合成，石天则是只给了大致的方向。 在理工学院建立了药学专科，孙思邈就盯上那些擅长化学的学子了。为了能将他们搞到自己的手中，孙思邈天天缠着人家要人家拜他为师。 孙思邈的大名，那是传遍了大唐的每个角落的。能成为孙思邈的弟子，那可是他们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孙思邈一招手，一下子就收了大几十名弟子，等李明达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拜师茶都敬完了。 孙思邈不光偷理工学院的学子，国子监的学子他也没手软。理工学院的学子擅长制药，国子监的学子则是擅长临床。 好在国子监的医学他自己说得算，学得差不多了就带去医院实习上一段时间，发现了问题继续发回国子监深造。 对抗天花，那是人类由来已久的战争。在宋朝，人们就已经开始有了接种的记录了，只不过没有推广开来，直到明朝才渐渐推广。 只是那时候他们不懂牛痘，只能接种人痘。 直接将天花患者的水泡脓液弄到棉花上，然后塞进鼻子里自主感染。这样主动感染比被动感染还是要好上一些的，最起码发作起来没那么严重。 再后来，接种方法改进，用刀划破皮肤，将天花脓液用棉花蘸在伤口上，因为病毒不从肺部感染，因此效果要好得多，接种死亡率一降再降。 要说对接种人痘贡献最大的还是康熙，两岁得了天花，差点丢了小命，至于为什么现在流传下来的康熙画像脸上没有麻子，这点还是值得思考的。 吃过了天花的苦，登基之后，直接下旨，让所有人接种人痘，这才让这项技术传遍了整个中国。 这法子一亮出去，俄国人就盯上了，直接传到了欧洲，在欧洲推广开来。 再往后，欧洲那边又研究出了新的接种办法，拿根木刺扎破患者的水泡，然后快速用这根木刺刺破自己的皮肤，这种方法要比从划口子接种又安全了不少，接种死亡率甚至降到了百分之二左右。 但是这种接种还是不能大面积普及的，因为接种之后，必然会引发天花发病，只不过是症状相对轻一些。 症状轻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发病后依然具有传染性，因此接种之后必须要隔离，而且康复时间差不多要在一个月左右，如果大面积接种，这一个月总不能饿死吧！ 直到嘉庆年间，英国人才发现了牛痘接种的方式。 要说英国人还是粗鲁的，爱德华发现有一个发生了天花疫情的村子，大部分人都染了天花，唯独一个挤奶工没有染病，他就去找那个挤奶工打听。 一打听，听说之前被奶牛身上的牛痘传染过，爱德华觉得奶牛身上的牛痘应该就能免疫天花，于是他就下手了。 在他的诊所，他物色了一个八岁的老顾客，一刀下去，牛痘就进入了那个小顾客的身体。 小顾客发病，好在接种的是牛痘，挺了大半个月也就好了。 一见小顾客康复，爱德华又下黑手了，再次给了小孩子一刀，这次涂的是天花病毒的脓液。 观察了几天，小孩子竟然毫无发作的迹像，牛痘疫苗正式诞生，这距离接种人痘传入欧洲已经过去了近七十年的时间了。 前世接种的疫苗并不是单纯的牛痘活体疫苗，这种疫苗副作用还是有些大的。 后来，人们玩的又高深了，在刚接种过牛痘疫苗的人身体中可以提取一种免疫球蛋白。将这种免疫球蛋白跟牛痘疫苗一起接种，副作用就减少了很多了。 牛痘疫苗的确是一个好东西，不光能预防天花，还能预防让人谈猴色变的猴痘。消灭天花之后，沉寂了四十年，牛痘疫苗又重启了，只不光预防的目标从天花转成了猴痘。 玩天花可不是石天发明的，而是从前世那群欧洲人手里学来的。 海盗们殖民了新大陆，原住民夹道欢迎，海盗们感动不已，就给他们送了一份丰厚的大礼，让他们享受了一场天花盛宴。 这了这场天花盛宴，他们可是没少费心思，从欧洲花了三个月时间将牛痘疫苗运往美洲大陆。 牛痘疫苗的存活期只有十四天，想要将疫苗运过去，可不那么容易，这时候就能看出海盗们的人性了。 他们搜集了二十二名孤儿，乘船启航，前往美洲，途中将疫苗依次接种到这些孤儿身上，让他们生痘。 就这样一步步接力，三月之后，牛痘疫苗登陆美洲大陆，接种到那些海盗的身上，然后美洲大陆就暴发了天花。 至于效果如何？从那仅存的几十几百万印弟安人就知道那效果是相当不错的了！ 石天没能力搞出免疫球蛋白，孙思邈更没那个能力，只不过此法不通，孙思邈另寻他法，配了专门针对牛痘疫苗接种后副作用的草药，效果也是相当不错的。 从莱州将疫苗弄去朝鲜半岛，倒是用不到人肉疫苗的手段。即便是长距离运输，用牛羊作为载体，也比人要好得多吧！ 天花病毒的存活时间算是长的，可以存活一两个月甚至几个月的时间。李明达搞出冰箱，李世民自然要尝鲜，将病毒放在冰箱中，天花病毒的保存期一下子就以年记了。 温度越低，保存的时间越长，得到了这个结论，李世民就找石天做温度更低的冰箱，于是石天就给他他一桶液氮。 液氮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钢铁工坊里都有制氧机，想要搞出液氮，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将天花病毒放在蛋白质的保护液中，泡入液氮，李世民觉得这东西可以毁灭一切敌人了！ 潜入倭国本土的不良人带的也是这东西，他们在孔颖达出使倭国之后的不久就出发了，潜伏在倭国的各处，甚至有了自己的倭国身份。 种花已经成了这些人的使命，但是他们的任务可不止是种花。 破城之前，他们向唐军汇报城内的部署，在破城之后，还要帮着接管城池，如果人手不够，他们可能会代唐军管理城池。 第530章 拖拉机vs摩托车 东北的战事没有石天想象中的艰难，那地方是游猎民族，没有城池，以部落为单位居住。 带上粮食去那些小部落转悠一圈，送点粮食喝点酒，他们就成了铁哥们了。 对于游猎民族来说，他们的财富除了那点猎物，或许最值钱的就是养的那点鹿了。对于鹿，苏定方是没有任何兴趣的。 对游猎不征税，不徭役，仅这一条，就让一个个的部落倒戈。 对于靺鞨和室韦的战争，苏定方已经合计了大半年了。用大唐的制度拉拢底层，用底层的情报来掌控中层，用枪炮来打击高层。 有底层的带路，再加上薛仁贵、裴行俭、房遗爱和执失思力这几员大将，带着靺鞨、室韦的那些大有翻身家奴把歌唱架势的底层人员，动不动就来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喝着酒唱着歌就把仗给打了。 …… 拖拉机下线了，摩托车也下线了。 拖拉机还好，准备了一年多了，几个主要部件相对来说已经达到了基本的性能。 摩托车就差了一点了，也不能说差，而且还有点高大上，用的是无级变速。 嘉陵50，一款很有情怀的摩托车，石天搞出来的这个摩托车就跟嘉陵50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发动机都是两冲程的。 唯一的区别也就是在传动上了，橡胶成本高，石天索性换上了链条，高配版的甚至弄上了电启动。 当李明达骑着她的嘉陵在长安城内转了两圈，整个长安城都轰动了，那群纨绔瞬间觉得屁股下面精心保养的自行车都不香了。 别看嘉陵排量不大，可跑起来那是真的快啊！油门拧到底，时速上五十，就算是战马也望尘莫及了。 战马的速度最快差不多也就这个速度，但是战马耐力有限，这速度还真跑不了多长时间。摩托车就不同了，只要有油，那就不会停。 “小兕子，将你那烧油的自行车给我骑一下！”一回丽政殿，李承乾就在这儿堵着了。 李承乾堵门，李明达果断摇头，将车停好，拔下钥匙往兜里一揣，嘿嘿一笑道：“这辆车是小兕子的，可不能给你！自行车店过几日就开售摩托车，到时候我给皇兄留一辆！” 摩托车是神奇，可是这个季节骑摩托车可没那么舒服，小鼻子都冻得通红了。 钻进丽政殿，抱着暖气片刚暖和了一会，李承乾就跟着跑进来了。 “小兕子，这摩托车定价多少？皇兄也不能白要你的东西不是，到时候你给皇兄多留几辆！” 对于李明达这性格，李承乾也了解。 做出一样新东西，她跟石天肯定要先留下一份，然后才会拿出来出售。李明达的东西，敢动的也就石天和李世民了，就算是他李承乾想上手，李明达也不会答应。 “摩托车定价十贯钱一辆，三日之后就会在自行车店开售。皇兄要几辆，到时候我让人给你留下，直接送去东宫。钱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提钱就见外了！” 摩托车的定价并不高，跟自行车最开始的售价持平。 现在有了车床了，加工效率提高，因此生产成本也得到了大幅的压缩。 摩托车出厂，直接装船运往洛阳，然后有专门的人带队，加上油一路骑到长安，运输成本并没有多少。 嘉陵的最高时速五十，洛阳到长安也不过三百多公里，即便加工精度不够，需要磨合，一路压着四十的时速跑，四五个时辰也能赶到长安。 当然，石天和李明达的摩托车可不是这么运来的。组装之后封箱，从洛阳上岸，直接装入马车，李明达的护卫霜剑亲自前往洛阳押送回石府。 十贯钱就能买一辆摩托车，这价格还是便宜的让李承乾有些意外。 他现在可不缺钱，西域商行他占了三成的份子，每个月下来都有几千贯的收入，买个百八十辆的摩托车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压力。 不过要那么多摩托车也没用，他没有那么多人要送，而且李明达给他摩托车也不收钱，要多了也不合适！ 合计了一下，李承乾开口道：“那就给我准备十辆吧！让人直接送去东宫！” 李明达这摩托车可不是白送的，李承乾开口要了十辆摩托车，李明达随口就打上了李承乾的主意。 “皇兄，这摩托车要烧油，我想在东西南三个城门之外各建一个加油站，皇兄能不能在城外给我找个靠近主道的店面？” 东西城门，向来是交通要道，往来人流大，路边也都建起了店铺。即便是南门外冷清一些，城外玩自行车的纨绔也不少，那里甚至成了纨绔的聚集地，位置好的店面更是难找。 随着这两年城外的工坊越来越多，长安城外越来越繁荣了。像东门，出城两百步就开始有建筑了，一路开到霸桥，两边全是商铺，那繁体程度甚至不亚于城内的一些坊市了。 李明达难得找他开口，李承乾自然不会拒绝。 之所以找李承乾开口，李明达也清楚，城外那些商铺，李承乾也是有不少的。相比去找人买其他商铺，或者跟世家打交道欠人情，李明达还是觉得打李承乾的秋风更实在一些。 “加油站？每个城门外三间店铺可够？”几间店铺李承乾还是没放在眼中的，在他的印象中，加油能占多大的地方，弄个桶将油倒进摩托车里就行了，三间店铺那都是浪费的，在他看来，一间店铺也就够了。 李明达人小，胃口可是不小。一听李承乾只给三间店铺，李明达瞬间撅起了小嘴道：“三间店铺哪里够，现在拖拉机也下线了，过不了几天就送来长安城了。 拖拉机开进长安城卖肯定是不合适的，还是放在城外卖方便。 皇兄，要不你帮我在每个城门外购买一个十间铺面的门面，还要带大院子的那种！等拖拉机送来，直接开进院子，那铺面不但可以加油，还可以售卖拖拉机和摩托车。” 摩托车和拖拉机肯定是不能放在一起卖的，李明达已经盘算好了，在南门外卖摩托车，西门外面卖拖拉机。至于东门外面的铺面，暂时先留下，看看以后再搞点什么好东西卖。 城内的铺面倒是简单，东城里面有务本坊，她自己的名下就有一条街的铺面，到时候再在西城盘个铺面，这样也就够用了。 李明达和李承乾在这里你来我往，一边的长孙皇后看得笑颜如花。李明达这个小财迷，手里的钱估计她自己都数不清了吧，还在打李承乾那点铺面的主意！ “那拖拉机母后听说过，可耕地浇灌还可播种运货，是个好东西。这么好的东西，如果农人都能用上，咱大唐的粮食给多产一倍有余！ 为了让农人明年开春之前用上拖拉机，洛阳和太原四门的店铺，内帑出了，不过这拖拉机的定价可不能高了，要不然农人买不起，一切都是空谈！” 第531章 加油站 长孙皇后并没有将长安三门的店铺包下，对内帑来说，在长安城三门弄几十间店铺，那还是很容易的，只是他得给李承乾一次表现的机会。 长孙皇后说完，李明达当即拍着胸脯承诺道：“拖拉机的定价不高，石天说了，拖拉机的定价暂时就定二十贯，加上抽水泵和耕犁以及播种机，顶多不过三十贯钱。” 二十贯钱，对于普通农家来说已经是一大笔钱了。不过拖拉机买回去，帮人犁地，一亩地只收五文钱，一天就能赚一百多文。 再加上浇灌播种，农闲时运运货，两三年也就回本了。 至于油价这东西，现在可不值钱。炼油的成本甚至还不如运费高，一升成品油运到长安，售价都才一文钱，就这价里面还有不少的利润，甚至还能拿出一部分用来修路的费用。 长孙皇后提到拖拉机对农人的帮助，李承乾瞬间了然，当即表态道：“长安城三门的铺面皇兄帮你想办法，等明日下午，地契就给你送来！” 拖拉机可不光是农人有用，那些商人也是有大用的。拖拉机拉的多跑的快，比起马车来效率可是高多了。不但商用，就算是大军中，这东西的用处也是很大的。 石天之所以先搞拖拉机，不光是因为拖拉机结构简单，便于制造。更是因为拖拉机的通过能力强大，更适合大唐现在的交通条件。 而且拖拉机是跨不过的，他的作用太大了，整个农业都离不开这东西。 造出拖拉机来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给汽车制造积累经验。 将拖拉机的发动机一换，变速箱传动比一换，加上个棚子那就是简配的212。 有了212，再一点点往上塞东西。塞一套悬挂，舒适性加一；改装上暖风，舒适性再加一。 再往后就是空调收音机，刹车助力方向助力，盘刹安全带。 离合不靠谱，那就找人研发新离合；变速箱不靠谱，那就再研究新的变速箱。哪个地方容易出问题，那就改进设计做优化。 只要有了利益，搞出几个厂竞争，用不着催促，为了不被淘汰他们自己就会争先恐后的搞研究，优胜劣汰才是文明发展的根本动力。 “母后，拖拉机造出来了，我想跟父皇报喜！”得了长孙皇后和李承乾的承诺，李明达的一双大眼睛乐得都只剩下一条缝了。 加油站可是大生意，摩托车和拖拉机卖到哪里，加油站就得开到哪里。丽政殿的秋风打完了，李明达又打起了李世民的主意。 李明达想联系李世民，长孙皇后肯定不会阻拦。而且这事阻拦也阻拦不住，李明达手里的电台多了去了，那天去石府跟李世民通话时，那一个电台房里就摆了不下于四五部电台。 “是该跟你父皇说一下，让他也高兴高兴。” 得到了长孙皇后的点头，李明达转身钻进了长孙皇后的寝宫。 抄起长孙皇后的电台，李明达轻车熟路的呼叫道：“父皇父皇，收到请回答！” 李明达用长孙皇后的电台呼叫他，李世民倒是不怎么意外，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长孙皇后寝宫安装了电台，李明达可没少找他唠嗑。 “小兕子回宫了？”战场上的事情暂时并没有太多需要他操心的了，李世民也就相对轻松了不少，现在都有功夫陪石天吃着火锅赏雪了。 “父皇，拖拉机造出来了，他们实验过，每天一台拖拉机可以耕二十多亩地呢！”李明达可没时间陪李世民唠家常，他是来打秋风的。 之前没换曲辕犁，两头牛一天也不过耕两三亩地。曲辕犁普及，耕地效率提上来了，一头牛一天能耕三亩地左右，比石天原先的估算略低一些。 如果用骡马，效率会提升一些，两头骡子一天也不过耕十亩来地。 拖拉机一天能耕二十亩地，倒不是李明达保守，只是现在的单缸柴油机效率还是有些地，而且拖拉机的一些设计也不是那么完美，耕二十亩地差不多到了极限了。 “多少？一天二十亩地？需要多少人操作？”耕地是农业的基础，耕地的效率差不多决定了农时的效率。 “不需要多少人啊，一个人，一台拖拉机一天就能耕二十亩地。 不光一天能耕二十亩地，它还可以搭配抽水泵灌溉，一个时辰就可以灌溉一亩地。还能拉货和播种，现在他们又在研究脱粒，如果等研究出脱粒，一亩地的麦子估计两刻钟就能收割完毕！” 李明达这倒不是给李世民画大饼，理工学院的学子已经开始研究脱粒机了，而且制作出了样机。只是今年已经过了农时，没有麦子进行实验，只能等来年再试，定型之后就能推广。 拖拉机的发动机勉强能带动脱粒机，不过石天跟她说过，在拖拉机的前面安装一排往复运动的剪刀，后面背上一个脱粒机。 前面的剪刀剪断麦子，然后自动传送到后面的脱粒机里，在地里就直接就能收获麦粒，到时候运回去一晒，麦子就能入仓了。 现在这种拖拉机肯定是带不动联合收割机的，即便是动力提升一倍，那也带不动。因此，他们正在实验将四缸柴油机安装到拖拉机上。 四缸柴油机安装到拖拉机上可不是直接换个发动机就能解决的，包括底盘、变速箱，离合器都得重新改造，尤其是离合器，需要重新设计，现在的离合器是承受不住那么强大的动力的。 李明达这一介绍，李世民喘气声都变粗了。 一天能耕二十亩地，两刻钟就能收一亩地，中间还能灌溉，从种到收，这一台拖拉机全部搞定了！ 如果大唐都用上拖拉机，那还缺粮食吗？估计那时的粮食吃都吃不了吧！即便是完全放开酿酒，那也是用不完的！ “小兕子做的不错，弄出了拖拉机，小兕子头功一件！我跟你母后说一声，等拖拉机运到长安，让你母后先采购一百台！不！两百台用于皇庄良田的耕种！” 让长孙皇后采购两百台拖拉机，一方面是支持李明达的拖拉机工坊，再一个就是测试拖拉机的各种性能。 长安的皇庄估计是用不了这么多拖拉机的，不过那也没关系，皇庄用不了，可以帮着周边的农户耕种啊！用几桶柴油就能换得百姓民声，这买卖可是合算的很。 李世民给出的二百台拖拉机的订单，李明达并不是太在意。拖拉机定价低，二十贯钱一辆，二百辆拖拉机也不过四千贯钱。 “父皇，拖拉机定价是二十贯，可是百姓买拖拉机简单，想要用就有些困难了！”跟李世民介绍完拖拉机，李明达还是打起了李世民的主意。 一听这么好的东西用起来困难，李世民瞬间懵了。 “怎么了？是很难操作吗？” “操作倒是不难，比学自行车还容易！只不过想要用拖拉机，那就得有柴油。如果想让百姓们都用得上拖拉机，最起码每县都要建个加油站才行！ 而且现在摩托车也生产出来了，也需要加油，这加油站早晚都是要建的！” 在李明达看来，拖拉机的操作的确比自行车要简单一些，毕竟为了学自行车，她可是摔了好几个跟头。 第532章 摩托车是何物? 李明达提起加油站，李世民眉头一皱。 大唐一千五百个县，再加上这两年拿下来的地盘，顶多也就两千个县。 建两千座加油站，以石天和李明达的财力，应该不成问题吧！ 李明达这是想让朝廷掏这笔钱？这事可行不通啊！ 如果石天能把石化工坊给朝廷，那这加油站朝廷掏钱倒也不成问题。可是石天舍得给吗？就算给了朝廷也玩不转啊！ “小兕子，拖拉机还是要卖的，这加油站你也还是要开的。如果手里的钱不够，父皇让你母后那边先给你拉过几万贯去？” 李明达找李世民可不是为了那几万贯钱，也不是为了那点建设加油站的地皮房间。 “不用，开加油站的钱我手里勉强还够。只是这建加油站耗费颇大，而且利润极低，想要回本，可能要好多年的时间才行！” 李明达这话一出，李世民赶紧承诺道：“回本时间长些倒没关系，多经营上一些时间就行了。提炼柴油需要石漆，等哪里再发现有石漆的矿脉，父皇多送你几座补偿你就是了！” 李世民的承诺可不光是送几座油田，李明达更看重的多经营一些时间。 随着车辆越来越多，加油站也越来越多。只要李世民给他几年的时间，他就能垄断大唐的成品油供应了。 每县一个加油站，那肯定是不够的。大唐的县大，一个县抵得上小半个地级市了。就暂时来说，把加油站开到县级已经是极限了，再往下，就让那些小商一贩去讨生活吧！ 跟李明达聊完，李世民咂摸着嘴，总觉得刚才跟李明达的聊天有哪里不对，可是又找不出不对在哪里。 李明达承诺，一台拖拉机二十贯，这在李世民看来，这价确实良心。 现在一头耕牛的价格也就是二十贯钱，拖拉机比耕牛效率高，一天就能干十头耕牛的活。而且除了耕牛能做的耕地拉货，拖拉机还能抽水播种，算下来一下子就彻底解决了大唐耕牛不足的问题。 拖拉机烧油，耕牛还吃草料呢！拖拉机不干活的时候不烧油，耕牛十天不喂草料试一下？饿不死才怪！ 柴油价格李明达已经给他了个初步价位，一升柴油一文钱，这与朝廷里船上的油价基本相同。 石天之前跟李世民聊过提炼石油的事情，他也让工部的工匠试着提炼过，如果加上运费，这价格算下来还会亏本！ 不过现在有了拖拉机，用拖拉机运油，运费能降下来不少，但里面的利润肯定十分有限。 想不明白，那就去石天那里套套话。李明达现在长大了，都跟他玩起小心思了，还是石天单纯啊！ 已是深夜，想来石天已经睡下了。睡下了正好，从梦里将他揪起来打个突击，套起话来更容易。 军营中的生活单调乏味，日出而作，日落而歇。虽然李世民没禁他的酒，但一个人喝酒总是寡淡了些。 从梦中被人揪起来，睁眼就看到李世民那张大脸，石天整个人都不好了。 新罗打过来了？那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前面有李靖的大军，还有长孙无忌这道防线，别说新罗的大军了，就是小队渗透，他们也没有进入泗沘城的能力。 李世民驻扎泗沘城，普通人想进泗沘城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四门紧闭，非军中之人不得出入。 即便是军中之人，也得有复杂的手续才能进来。 打开一坛烈酒，李世民仰头喝了一口道：“石天小子，跟我讲讲摩托车是什么东西！” 石天倒是知道，摩托车已经下线了，而且今天晚上李明达回宫之前还跟他聊过，第一辆量产的摩托车还给他留着呢，已经运进石府了。 李世民大晚上的不睡觉，跟他聊哪门子的摩托车？ “摩托车？就是一辆不用脚蹬的自行车，用汽油发动机带着跑，比自行车要跑的快一些，速度跟战马差不多吧！”石天迷迷糊糊地说道。 第一辆摩托车李明达跟他讨论过不少，离合技术不太成熟，变速箱技术也还差点意思，石天索性将这两样东西扔了，直接跟李明达聊了个无级变速的嘉陵。 “陛下对摩托车有兴趣？不过这个季节在泗沘城是没法玩的，太冷了，骑着出去转一圈，不冻个风寒才怪！”让人从洛阳运一辆嘉陵过来？那还不是找罪受？ 大冬天骑摩托车，那可不是明智之举，绝对是透心凉，心飞扬！ 石天说完，李世民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这摩托车需要烧汽油了？那汽油从何而来？总不能让他们都去你的石化工坊去购买吧！” 李世民说到这里，石天也就清楚了，这李世民是来打听加油站的事情了！ 李世民想弄加油站？李明达这是没有搞定李世民？ “食盐产自东海，又是怎么进入千家万户的呢？ 让他们去石化工坊购买汽油肯定是不现实的，让商人从石化工坊买油出来，然后运往大唐各地出售就可以了。 只不过路途遥远，运少了就不合算了。而且汽油价高，如果想要做这生意的，需要投入的钱可不少。现在摩托车少，一罐子油还不知道会卖上几个月的时间，回钱太慢了！ 要不朝廷来做这生意吧！拿出一两百万贯，不敢说将油卖到大唐的各个角落，最起码卖到各个县城还是没有问题的。” 见石天一本正经的样子，李世民果断将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 开玩笑，一升油只卖一文钱，顶多换个运费。朝廷投上一两百万贯，说不定二三十年都收不回本。有这一两百万贯开几个大学不好吗？ “此事小兕子跟我说过了，她要在各城售卖摩托车和拖拉机，到时候让她一起把油也卖了，总比朝廷再建加油站要省些开销。” 花钱的事情，李世民比谁都精明。一听那么高的成本，李世民果断放弃。 李世民不干，他也不能强迫李世民不是？最后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下来。 “陛下，你那火车研究的怎么样了？啥时候能铺上第一条铁路啊！” 火车可是最早的时候提出来的东西，现在他的拖拉机和摩托车都上市了，铁船甚至都参加海战了，李世民的火车到现在也没个动静，这让石天有些无语。 火车的运力可不是汽车和拖拉机能比拟的，南方无煤，北方煤多，想要发展南方，最起码把北方的煤运到南方吧！ 这煤怎么运？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山西内蒙的煤运到渤海，然后装船南下。当然，如果李世民有魄力，直接从山西修一条通往长江之南的铁路也是可以的。 不过相比海运，铁路运输的成本还是高了一些，而且开通运煤这种重载的专线，长江大桥都过不去。 第533章 明达酒楼泗沘分店 石天提到铁路，李世民眼睛一眯笑道：“火车已经搞出来了，现在开始商量修建第一条铁路了！如果速度快点，等东征结束，说不定你还能坐着火车回长安！” 坐着火车回长安？他石天倒是想，可是这现实吗？ 火车想修到朝鲜半岛是不可能的，一方面没那么大的财力，再一个技术方面现在也达不到。 东北之地，冬天冻的要死，夏天热的要死，光路基的建设都是个大问题。 “陛下，不知这第一条铁路是连接哪两个城池？” 按石天的想法，火车这东西还是用来运货比较实在。南边的工坊越来越多，而那地又挖不出煤，不从北方运煤过去，并不会让他架设特高压输电线吧！ 甭说特高压了，长安城内的220v入户用电和380v工坊用电就惹得李明达抱怨了好久了。户户通电的想法是好的，可是电线就成了大问题。 铜线显然是不可能的，除了宫里和石府以及之前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的府里用的铜线，其他的都用的铝线。好在蒸汽轮机造出来了，有火力发电厂了，可以电解铝了。 电解铝石天带着李明达玩过，他和李明达的教鞭都是铝质的，就是用电解铝搞出来的。 电解铝的电压并不高，也就三到五伏。电压不高，可是电流大啊！动不动就是几千安甚至十几千安。 唯一的缺点就是长安周边没有铝土矿，得从太原那边运来。为此，李明达直接在山西建了几个大型火电厂，有煤有铝土，找点冰晶石就能生产了。 “第一条铁路自然是连接长安到洛阳啊！这点还用问？”瞥了一眼石天，李世民理所当然的说道。 洛阳是新都，而且已经开建，李世民已经合计着什么时候能把皇宫搬到洛阳了。 迁都洛阳，这是李世民一上台就开始谋划的事情。长安虽好，可是地处西北，即便是周边的敌人已经扫平了，可总觉得有些不那么放心。 洛阳就不同了，有运河相连，向北可去山东山西，向南可通江南诸镇，西行七百里就是长安。不但交通便利，而且地处大唐腹地，一般的军队根本打不过来。 李世民要用第一条铁路来搬家，石天倒是不会去傻傻的劝阻。长安到洛阳的铁路早晚要建，这两座城池是目前大唐最富庶的两座城池了，如果不通上铁路，那也说不过去了。 “陛下，除了长安到洛阳的铁路，还有一条铁路陛下也得让人规划一下了。 南方工坊越来越多，可是南方没有煤，需要从北方运过大量的煤和燃油去才行！ 从北方到南方直接通铁路成本太高，但是可以将煤和油运到海边，再用船将其运到南方，这样就方便多了！” 中国的煤矿分布，主要是从内蒙向南，过山西，一直到山东地界。东北那边倒是也有煤，不过那些煤最好还是留着发展东北的工业为好。 别看南方的工坊那么多，好在现在的工坊耗电量都不高，没有那种大型的高耗能产业。如果李明达努努力，在南方建上两个规模稍大点的火力发电厂，五到十年内或许都能满足南方的能源消耗。 像李明达这样霸气的为电解铝单独建一座发电场的事情，其他人是没那个能力的。不光蒸汽轮机他们搞不出来，就是电解铝他们也没那个技术。 铁路运到海上，再从海上运输到各地。这种铁路和海运结合的运输方式李世民还真没想到。只不过运煤李世民能理解，可是运油的话有些困难了吧！ 石天的石化工坊在玉门关，从玉门关运油到海上，那还不如直接运到洛阳来得省事。从洛阳下运河，再往南运成本不是更低吗？ “石天小子，你不会是想让朕从玉门铺一条铁路到海上吧！只为了运点石油，耗费巨资修条铁路不划算吧！” 往玉门修铁路，甚至再往西修，一直连接到西域，这想法是不错，可是面对大漠风沙，李世民也无能为力。 让李世民修一条从玉门到海边的铁路石天也没那个胆量，那么长的铁路，耗费自然少不了，现在也就拖拉机和摩托车烧油，即便再加上那几条船，加起来又能烧多少呢？ “哪能呢？陛下，只要修山西到海边的铁路就足够了，现在拖拉机和摩托车没几辆，那点油我跟晋阳公主还是有办法的！” 就现在来说，最适合开采的还是胜利油田。胜利油田在黄河入海口，虽然水深浅一些，但是用铁船运油也足够了。 只不过胜利油田的深度太高了，达到了三四千米。这么高的深度，现在的打井技术还是有些无能为力的。 深度浅的油田也有，除了新疆克拉玛依油田，还有就是关内道的延州，也就是在延安边上，据说深度只有一两百米。 短时间内倒是用不到太多的石油，一个小油田也就足够了。等撒手没拿下了靺鞨，再带人去挖大庆油田去！ 大庆油田产量高，埋藏深度浅，也就是一两千米的深度。在这个深度挖油，咬咬牙还是能办到的！ …… 贞观十一年腊月，新罗亡。李靖让人将金春秋的脑袋送到泗沘城的时候，李世民耷拉着眼皮摇头叹气道：“东征灭了三国，没见过一个活着的王，甚至连个全尸都没剿获！” 虽然李世民的眼皮耷拉着，可是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东征打到这里，也算是胜利了，接下来就只剩收获了。 所谓的收获，可不是从朝鲜半岛捞好处，而是指倭国的银矿。 出动了二十多万大军，扫平朝鲜半岛只是其一，第二个目标就是倭国的银矿。只要拿下银矿，大唐短时间内就再也不缺钱了！ 李靖回来了，接收安顿新罗那些城池的事情，李靖并没有参与，完全是侯君集他们负责。 李靖回来是为了跟李世民筹划倭国的战事，这事石天插不上嘴，他在接待一位来自长安的故人。 李明达把小荷发配来泗沘城了，当然，她来可不是为了侍候石天的，而是跑来拓展业务的。 在泗沘城建设明达酒楼的分店，这是小荷明面上的任务。除此之外，趁着世家和勋贵还没反应过来，李明达将自行车也运来了泗沘城。 自行车过到泗沘城，肯定不能再以两贯的价格出售了。如果按照这个价格，那显然是亏本的。 这些自行车并不是长安产的，而是走了长孙皇后的关系，从程咬金负责的那个自行车工坊里订制的，打的是共荣的商标。 看着一辆辆崭新的自行车被人从码头骑进泗沘城，还没等开店，第一批共百辆自行车就被热情的百济人民抢购一空。 有了钱了，买铺面开店，小荷大手一挥，平壤、汉城、泗沘、金城，仅仅几天时间，一座座商铺被签下。 泗沘城的明达酒楼是最先建起来的，厨子甚至都从是长安那边派过来的，没办法，谁让李世民和石天待在这儿不走了！ “石天小子，你也太狠了吧！一辆自行车你们敢卖二十贯钱！”长孙无忌举杯陪着李世民喝了一杯，开口对着石天笑道。 明达酒楼泗沘城分店开业，吃了一年军粮的他们终于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了，李世民、长孙无忌还有李靖十分给面的出席了泗沘分店的开业仪式。 第534章 归属感 受大唐的影响，不管高句丽还是新罗、百济，甚至是海对岸的倭国的流通货币都是铜钱。受冶铜技术的限制，百济的铜钱购买力甚至还要高于开元通宝。 长孙无忌吐槽自行车的定价高，石天也不能让这恶名落到自己的头上。 “齐国公，这自行车跟我可没任何关系！我那自行车工坊生产的自行车是永久牌的，这里卖的自行车是共荣牌的。 而且这自行车的做工显然跟永久自行车有所区别，你看那焊点，跟狗啃的似的！我们生产出来的那些自行车，那都是标准的鱼鳞焊。” 说到这里，石天也不得不鄙视程咬金了。自行车工坊已经建起来那么长时间了，连个像样的焊工都培训不出来，浪费了那么好的用料了！ 石天也是佩服小荷，一辆两贯钱的自行车，用船运过来，摇身一变，身份立马暴涨十倍，眨眼之间就成了二十贯。 这么高的价格，按理来说应该没多少人买的起了吧！可是总有那么一群有钱人，价格越高，他们买的越欢，自行车店现在还没装饰好，预定的订单都排到年后了。 用自行车来朝鲜半岛捞金，那是石天的主意。他倒不是想把在朝鲜半岛弄的这点铜钱运回去，而是用来雇佣高句丽人来挖矿。 朝鲜半岛上的矿藏还是挺丰富的，像是除了金矿和铜铁之外，还有石天急需的钨矿钼矿等一些稀有矿石，而且储量极大。 用自行车赚钱，然后用赚来的钱雇人挖矿。提炼出钨、钼等急需的材料再运回长安，这钱跟白捡的一样。至于自行车的成本，随便拿出一点收益来也就够了。 长孙无忌可没兴趣关心石天跟李明达怎么赚高句丽人的钱，他只关心以后怎么才能不花钱来喝酒。 “石天小子，我在长安明达酒楼喝酒，晋阳公主可是从未收过钱的。现在跑来了泗沘，如果哪天馋了，来喝上两杯，你小子会不会收我的酒钱？” 长孙无忌是李明达的亲舅舅，他去明达酒楼喝酒，李明达如果敢收钱，长孙皇后还不得批着她的鼻子数落？ 后来明达酒楼的份子全成了石天的了，但是明达酒楼依然是李明达在管理，长孙无忌去喝酒，依然是一文钱也不用掏。 在大唐进明达酒楼喝酒不花钱的，除了李渊和李世民爷俩，再有就是高士廉和云老爷子了。这几人是石天特意交待的，而长孙无忌这里就是李明达特意交待的了。 长孙无忌去明达酒楼喝酒不给钱，这点李明达跟石天提过。长孙无忌的钱李明达都不敢收，他石天就更不敢收了。 “齐国公放心，不光是长安的明达酒楼您随意喝，就是这大唐任何一家明达酒楼，您都可以尽情去喝。 回头我就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通知所有的明达酒楼分店，保证没人敢收您一文钱！到时候再跟晋阳公主提一下，给您在长安留个专属的包间，这样您带着几个好友去喝酒时也方便！” 长孙无忌这人石天挺喜欢的，并没有传说中的长孙阴人的属性。要说阴，那也是对敌人，就像是新罗的王宫，没有李世民的点头，他就敢让薛仁贵一炮给炸平了。 这件事情在长安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没人敢明着谈论，但是私底下把长孙无忌给骂惨了。 长孙无忌背了这个骂名，可大唐在东边就再也没有敌人了。别看新罗是大唐的属国，李治灭高句丽和百济的时候，新罗人可没少抢城池。 长孙无忌能够舍了名声为大唐谋来这么大的利益，仅这一点，让他坐凌烟阁的头把交椅就绰绰有余。 这点事情李靖看不透吗？侯君集看不透吗？就东征的这些大将的聪明程度，哪个将军看不透？ 都看透了，却没人敢动手，而他长孙无忌不声不响的就把事情给办了，李世民不宠信长孙无忌宠信谁？ 能在明达酒楼混个私人包间，长孙无忌还是很满意的。 明达酒楼的么人包间可不那么容易混，后院的不用说了，那是皇家的地盘，李渊、李世民和李明达各自一个包间，连李承乾都没有。 就算前院的包间，除了给石天和李明达当媒人的高士廉，也只有云老爷子两人有包间。倒是李渊霸气，在后院抢了石天的包间不用，又跑前院去抢了个最大的包间专门用来打麻将的。 “这高句丽、新罗和百济都打下来了，怎么做才能让这里的人有认同感呢？” 对于石天和长孙无忌聊喝酒的事情，李世民没有丝毫兴趣。地盘打下来容易，控制也容易，可是这些人对大唐没有认同感，早晚还是要出乱子的！ 李世民清楚，光靠大棒是控制不了太大的疆域的。治理一方，可不是下道命令就行的，只有让这些人认同了自己是大唐人的身份，这片土地才会真正成为大唐的领土。 这件事情从拿下突厥时他就在想了，再到后来的吐谷浑、高昌、龟兹，一直到现在的西突厥、高句丽、百济和新罗，他都没有想明白。 李世民这话题有些深了，已经是意识形态的问题了。想要数百万人认同大唐，让他们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是大唐人，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李世民这话也可能是说给石天听的，石天将自行车弄到朝鲜半岛来卖，价格翻了十倍。石天对朝鲜半岛这些人的态度可是跟对待大唐百姓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么高深的话石天听不明白，但是李世民这话他还真有心得。 前世的吐番，一直没有归属感，给了各种优待政策，你养一只鸡都给十块钱，结果收钱之后该闹事还闹事。 其实这怪不那些人，身处高原，地广人稀的他们其实物质方面并不匮乏。 相比物质方面，他们精神方面相对更加匮乏一些。没有娱乐，他们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信仰。 每当卖了牦牛有了钱，他们就会去嗑长头，转山转湖去朝拜。大召寺的佛像，布达拉宫的台阶，那是他们精神上最高的追求。 布达拉宫一千零八十个台阶，功德箱从山下摆到山上。 他们拿着用牦牛换来的钱，卷成卷，每到一个功德箱前，他们都会从皮袍中掏出一卷钱投入到功德箱中，供奉着那些高僧大德，因为那是他们的信仰。 后来吐蕃普及了教育，通了网，通了快递，有了智能手机。他们了解了外面的生活，学会了网购。他们买了车，买了新手机，买了各种各样的需要的东西。 年轻人也走出了大山，或求学，或打工，亦或者直接定居在了都市之中。 他们的信仰还在，只不过他们对待自己信仰的方式潜移默化地改变了，更加理性了，也没人再会被几句编造的鼓动之言就揭竿而起了。 第535章 来自戒日王朝的习俗 认同感有两样最为关键，一样是精神上的，一样是文化上的。文化上的认同感早在八百年前老赢就玩过，书同文，车同轨，七国合一，相对来说还是成功的，要不然随后大汉也不可能撑了几百年没有分裂。 精神上的认同感相对来说会更难一些，但这个难并非是操作上的难度，而是需要时间。如果文化上的认同感跟的上，精神上的认同感有个两三代人基本也就建立起来了。 “陛下，晋阳公主最近在研究一个小玩意，对认同感的建立或许有些用处。” 说着，石天开始跟李世民讲起了李明达捣鼓的收音机。 收音机就是电台，只不过跟他们用的这些电台频率有些不同而已。 石天之所以跟李世民收音机，最主要的还是想统一语言。只不过收音机弄到李世民的手里，那就不单单是一个统一语言的工具了，这里面可做的文章就大了去了。 大唐的文字统一了，可是语言并没有统一，三里不同俗,五里不同音，在大唐太过普遍了。不说别的，单就一个上朝来说，朝堂上那几十号人，说出来的话都有十几种腔调。 现在大唐的领土越来越大，新接收的土地不光是腔调的问题了，现在已经上升到语种的区别了。 收音机对统一语言是有些作用的，但是想要单靠收音机还是远远不够的。还得配合着教育和科举才行。如果将语言列入选拔官员的硬性考核，那效果还会更好。 给李世民介绍完收音机，石天又把话题扯到了教育上。 教育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资金，其实这个并没有太大的难度，收税就行了。 朝鲜半岛这么大的市场，现在石天和李明达带路了，世家和勋贵不可能不眼馋。想要来朝鲜半岛做生意可以，那就交税呗。 同样的东西，不同的利润，那税率也应该有不同的比例。企业的利润越高，相应的税率也应该越高。 在朝鲜半岛收的税，那就将大部分留在朝鲜半岛，用这笔钱来普及教育，教他们大唐的语言和文字。只要大唐的语言和文字列为必主科，两代人下来，这语言和文字差不多就普及了。 两代人看起来时间很长，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年的时间。对于百年大计来说，二十年的时间还真不算长。 文化上的招式用完了，那就讲物质上的。 “想要他们不闹事，就得让他们有物质上的追求。”陪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喝了一杯，石天接着说道：“就拿这自行车来说，一部分人有了，一部分人还没有，没有的那部分人不想要吗？ 自行车不是必须品，但是可以让它变成必须品。他们不是崇尚大唐文化吗？那就让人放出风去，说在大唐，娶媳妇必须要买自行车，等这风气流行起来，自行车不就成了必须品了？ 等他们都买得起自行车了，那就再把摩托车弄过来，来一个娶媳妇必须要买摩托车，那时候他们会不会买？ 只要他们的心思全放在赚钱上了，那谁还有闲功夫闹事？” 石天说完，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陷入了沉思。 石天这招的可行性还是不错的，大唐的商业过来，一方面可以捞朝鲜半岛的钱，利用捞来的钱办学堂，推广大唐的语言和文字。 另一方面还可以让朝鲜半岛的人忙活起来，让他们无暇闹事。 精神上的认同可不止这么简单，除了这些，更主要的还是人员上的往来交流。让更多的唐人来朝鲜半岛开店，也让一部分朝鲜半岛的人去大唐打工。等时间长了，甚至还可以把一些工坊迁到朝鲜半岛上来。 什么是认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时间长了，彼此就分不清了，这才是彻底的认同。 大唐要做大做强，单靠武力统治是完全不可能的。几个小国还能勉强压一压，时间久了，打下的地盘越来越大，掌控的人口越来越多，统治力也就会越来越弱。 想要人接受你，提前你要能包容别人才行。 “辅机，尽快完善税收制度，组建商行，在汉城建立互市。另外在这边建立一些砖窑，暖气工坊，到时候封赏给前线将士！” …… 李世民还在想着吸收朝鲜半岛，倭国那边也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了。 田村，舒明天皇，倭国第三十四代傀儡天皇，被苏我虾夷圈养在飞鸟京王城的宠物。 “唐军已经灭了高句丽、百济和新罗三国，现在正在对北部的靺鞨和室韦用兵。若是拿下靺鞨和室韦，大唐之东也就只剩我倭国了。 唐王亲自东征，五国被灭，岂能独留我倭国不攻？ 唐军善陆战，不善水战。臣建议，屯兵海岸，战船出海，时刻关注唐军动态。若敢来犯倭国，发起海战，让其葬身大海为妥！” 苏我虾夷的话要比舒明天皇的话管用多了，一言既出，群臣无一人敢站出来反对。 苏我虾夷跟长孙冲有些相似，其父是苏我马子，深受上代天皇的重用。可是相比苏我马子，苏我虾夷的手段还是低了一些。 第三十四代天皇原本应该是山背大兄的，只是山背大兄看不惯苏我虾夷，结果被苏我虾夷将皇位偷给了更听话的田村。 这山背大兄也是个二货，看不惯苏我虾夷也别表现出来啊！等登上了皇位，再一点点收拾苏我虾夷就是了，非得瞎张扬。 这一张扬，不但皇位丢了，小命也丢了。田村上任第二年，山背大兄就噶了！ 为了把田村推上皇位，这苏我虾夷也是够狠，连他亲叔叔苏我摩理势都没放过。苏我摩理势公开反对立田村为天皇，坚持要立山背大兄为天皇，结果直接让苏我吓夷给灭了。 苏我虾夷这一刀子，群臣立马怂了，他苏我氏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他们拿的工资也没啥区别。 倭国屯兵海岸，战船出海，不到第二天，李世民就收到了消息。 对于这个消息，李世民一笑了之。 老子肯定要打你小倭国，但是现在可没心思动刀！等着吧！先让你倭国享受一波大自然的馈赠，等天罚结束，再出兵不迟。 相比元宵节，大唐对春节并不那么重视。大唐不重视，倭国必然也没有那么重视，整个春节过的就跟小年一样，不声不响的就过去了。 正月初七，不管是大唐还是倭国，各家各户都在筹备着元宵节的物资，就为那三日的狂欢。 倭国三河城，腾原三郎将手中一块略微潮湿的布盖在门口摊位摆着的肉上对着店内的一个伙计说道：“街上尘土多，肉上全是土，用这块布将那些肉擦一下，这样卖相也好看一些！” 不光卖肉的，土佐城的米店，安芸城的鱼店，在倭国大大小小的城池，多多少少都有一两家店铺如此操作。 这种方式对天花病毒传播的效果并不算好，但是还是有些作用的。离元宵节还有几天的时间，暂时并不适合让病毒大规模扩散开来。 距元宵节还有四天，各城池又流行起了互相洒水的习俗，甚至流传到了沿海的军中。 据说此习俗是从戒日王朝的佛寺之中传出来的，在元宵节之前相互洒水送祝福，不但可以祛除身上不好的运气，还能积福。 戒日王朝那可是佛教圣地，那地方传出来的习俗肯定得了佛的旨意，还没到元宵节，街上就热闹起来了。 不管是南部的日向城，还是北部冰天雪地的出羽城，一个个抱着罐子拿着羽毛相互洒水。洒少了还不行，人家会跟你急，说你不舍得祝福！ 经过一番祝福之水的洗礼，仅仅三四天，整个倭国的热情就上来了。 具体有多热？大概三十八九度吧！ 第536章 倭国的生化危机 “都怪那卖肉的腾原，人家都用鹅毛洒水，他却用根雉鸡毛，别看那东西长，可是它细啊！根本蘸不上多少水！如果他能多洒点水，让我多得点祝福，肯定就不会生病了！” 狂欢队伍中，一个已经烧的满脸通红的小伙子正在跟边上的同伴抱怨着腾原屠夫的吝啬。 “以后不去他家买肉了，洒点水都这么吝啬，卖的肉肯定不够称！” “对，肯定不够称！不花钱的水都不舍得多洒，那花钱的肉肯定也不舍得多给！” “他家的肉太瘦了，连点油花都没有，你看现在还有谁去买他家的肉！” …… 元宵节后三天，天花大疫终于暴发了。 一封封奏折送抵飞鸟京，苏我虾夷已经傻眼了。 天花这东西并不陌生，苏我虾夷自然清楚它的威力。 如果是一地暴发，那还有救。直接封城，等里面的人挺上两个月，这疫情也就过去了。 可是整个倭国都爆发了天花，那就不是封城能解决的事情了。对于倭国的天花大疫，他也无能为力了。 随着天花疫情的蔓延，民间渐渐流传出种种谣言。 “听说了吗？岛木大师昨日当着众人的面说，此次大疫，皆因天皇得位不正，这才引来了天罚。” “你听谁说的？那根本不是岛木大师说的，是松岛大师说的。” “松岛大师不是圆寂了吗？他做梦跟你说的？” “对啊！松岛大师昨夜托梦，说田村篡位夺权，还杀害了山背大兄皇子。山背大兄含冤而死，佛祖震怒，这才因此引来了天罚。最后松岛大师可怜人间疾苦，给给了破解之法。 昨夜好多虔诚礼佛之人都梦到了，难道你没梦到？” “什么破解之法？” “唯有惩恶扬善，才能洗刷冤屈！”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昨夜我也做了此梦，一时迷糊了，竟然没记起来！” …… 二月初一，在苏我虾夷的逼迫下，田村学着李世民下了一道罪已诏。 只是这道诏书，屁用没起一点，因为此时正值天花暴发期，染病人数三天之内涨了数倍不止。 罪已诏没用，田村就被自缢于飞鸟京的王宫之中了。 田村以死赎罪，新天皇并没有急着推举，因为苏我虾夷也中招了。 或许是因为朝中之人不满苏我虾夷者众多，有人故意染疫，传染到了大堂之上。也有可能是府中之人染疫，还未发作之时传染给了他。 这一下，倒霉的可不止苏我虾夷了，而是整个倭国的高层都遭殃了。 高层全部染疫，朝廷没人指挥应对天花，民怨沸腾，一股股势力揭竿而起。 对于他们的造反，朝廷是无能为力的。一个个在家里发高烧，哪还有精力去平叛？ 甭说朝廷了，军中都是天花肆虐，甚至连那些出海的战船也都纷纷中招。 …… 经过一个冬天，北路大军高歌猛进，对战草原民族，苏定方可谓是经验丰富，整个室韦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被拿下了。 靺鞨的战斗推进的相对要慢一些，而且靺鞨的地盘太大了，整个大兴安岭以东现在都还是靺鞨的地盘。 李靖和尉迟恭两军继续留在靺鞨向北推进，苏定方则带着其他人乘着爬犁南下，为攻打倭国做准备了。 贞观十二年三月初，李世民的中军启程，从泗沘推进到新罗的金城。 这里离倭国最近，在这里指挥，军中的各种电台都能覆盖整个倭国。 新罗金城明达酒楼之内，除了李靖和尉迟恭，其他几位将军全部就位了，就连一直忙活着后勤保障的李大亮和契苾何力也来了。 酒足饭饱，李世民靠在包间的椅子上对着众人介绍道：“倭国的天花大疫已经结束，对倭国的用兵也该开始了！ 昨日收到倭国传来的消息，苏我虾夷没能抗过天花，倭国朝中近半大臣也都未能抗过天花，军中更是损失惨重！” 天花的死亡律还是很高的，尤其是在这个年代，甚至能达到恐怖的三成以上。 天花犁地，整个倭国就像是挨了灭霸的一个响指。 李世民提到倭国，在坐的人瞬间眼睛就亮起来了。此次东征，倭国算是最后一战了，此时再不抢着立功，回去封赏时可就丢脸了。 李世民清楚，这是李靖的最后一战了，因此倭国之战，李世民将开局之战安排给了李靖。 “对倭国开战，这第一战当属都斯麻。 李靖听信，限你在十日之内拿下都斯麻，重兵守住都斯麻各个码头，接应莱州补给船只！” 都斯麻就是对马岛，就在新罗和倭国之间，距新罗和倭国各百里。 拿下对马岛，唐军就可以同时对九洲岛和本州进攻了，甚至可以绕过九州去攻打四国。 至于北海道，那地现在海冰都还没开始化，想要打它的话还得等上两个月的时间。 侯君集攻打九州，李道宗攻打四国，苏定方和薛仁贵带着裴行俭攻打本州。本州岛大，待拿下九州四国之后，侯君集和李道宗必然会去增兵，甚至李靖也会去增兵。 李大亮和契苾何力倒是不用再负责补给了，东征一年，他们终于也获得了一显身手的机会。 对于本州的攻打，并不像打高句丽一样一点点推进，而是多点开花。自北向南，苏定方、薛仁贵、契苾何力和李大亮一字排开，南边还给李靖、侯君集和李道宗留出了一大截。 随着一艘艘战船冒着黑烟走锚出发，整个朝鲜半岛都显得冷清了几分，只是聊天群里，又热闹起来了。 聊天群中，最活跃的莫过于李渊了。自建群以来，大大小小的战争，没有他不参与的。虽然他的话不是军令，但是一些意见还是给了几路大军不少的参考。 人老成精，李渊就有那么点意思了，大明宫中朝鲜半岛和倭国的舆图，并不比李世民中军里的少多少。相比李世民现在放开几路大军的束缚，让他们自由发挥，李渊更喜欢亲历亲为。 石天最近有些郁闷，自从汉山城互市的声音付出之后，世家勋贵，包括皇家和朝廷在内，成立了一个个的商行，整个朝鲜半岛的每个城池，都有他们店铺的身影。 开店就老老实实开店，不知道哪个献殷勤的，跑来金城给李世民献了一辆摩托车，这可把李世民高兴坏了。 闲来无事，李世民就骑着他的小摩托在金城溜达一圈，每当跑到石天的面前，李世民还不忘摁一下喇叭。 得了摩托车就得了摩托车吧！李世民还不让别人碰。他石天想去偷出来过过瘾，结果发现不管白天黑夜，总有两个人在那里给摩托车站岗。 “陛下，借您的摩托车给我骑两圈呗！”李靖拿下了都斯麻，见李世民心情不错，石天再次凑到李世民的面前商量道。 第537章 贱皮子李世民 李世民刚骑着摩托车出去溜达了一圈，才返回明达酒楼，石天就凑到他面前借摩托车。 身边的大将都派出去了，金城只有长孙无忌一人在负责。不管城里的治安还是政务，甚至连军事防御都落在他自己的身上。 王宫已经被薛仁贵给炸毁了，李世民也没法住进去，现在就待在明达酒楼里办公。 李世民虽然偶尔会骑着摩托车出去溜达两圈，但是跑不远，而且还有随行的骑兵护卫在周围。现在金城防御空虚，李世民也不想给长孙无忌太大的压力。 撑起摩托车，李世民抬腿下车，转着心爱的摩托车转了一圈嘴角一翘开口道：“金城油贵，从长安运过来不容易。朕骑摩托车出去也是为了视察金城百姓的民生，那是公事！ 等回了长安城，朕送你一辆摩托车，让你骑个够！在这金城，你就别想了，大军开支已经不低了，可不能再奢侈了！” 李世民当然知道李明达给石天留了摩托车，回长安之后石天肯定是不缺摩托车骑的。之所以不借给石天摩托车，为的就是看石天吃瘪的样子。 让李明达从长安给他发一辆摩托车过来？那倒是不可能的。倭国的战斗打不了多么长时间，一场天花已经让倭国苟延残喘了，对倭国的战争，跟去接收城池也没多大区别了。 让人发一辆摩托车过来，过不了俩仨月就要回去，这摩托车还得用船运回去。只为了一时手痒就来回折腾，而且石天基本不出明达酒楼，即便运过来他也骑不了几次，那肯定是不划算的。 “神他喵的开支巨大，大军东征，粮草现在都不需要朝廷供应了，哪儿来的开支巨大？”石天腹诽一句，讪讪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编写着化学专业研究生和博士的教材。 别的教材石天已经无能为力了，可是他自己的本专业，这方面的教材还是可以编写一下的。 除了化学专业，物理专业的教材他倒是也能编写一些，只不过那也只是一些基础的东西。往下细分，各个专业分支，他就无能为力了。 化学专业的教材等回到长安之后，倒是可以扔到理工学院让他们学习一下，至于物理专业的教材，暂时他还没有让人学习的打算。 其实以理工学院那千名弟子的实力，给他们十几二十年的时间，组建起一套完整的高等教育体系，已经问题不大了。 石天把大唐的科技推到这个地步，那已经是尽其所能了。再往前推，如果没有形成完善的基础的体系，对将来的发展已经是有害无利了。 不说别的，就说小学中学大学这三阶教育来说，李世民虽然让人推广了，小学三年，中学三年。要六年的时间大学才能招收生员。 这倒也不是绝对，中学建立，倒是有不少之前读过书的人直接迈进了中学的校门，即便这样，这批人也要三年的时间才能进入大学的校门。 石天也打算退休上几年时间了，等灭了倭国，回到长安，带着李明达游山玩水，唱唱歌，钓钓鱼，逍遥快活也不错了。 …… 石天这两天不缠着李世民借摩托车了，李世民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见石天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门口挂着禁止打扰的牌子，李世民按了半天的喇叭也没把石天引出来，这让他瞬间对骑着摩托车出去兜风失去了兴趣。 “石天小子，吃完饭朕骑着摩托车带你出去转转？”借着吃饭的时间，李世民瞄了一眼石天说道。 “不去！您那摩托车跑的太慢了，一点也不拉风！”石天自顾自地扒着碗里的饭，头都没抬。 “太慢！你还有更快的不成？” 对于摩托车的速度，李世民已经很满意了。 媲美战马的速度，而且可以长途奔袭，只要有油就可以一直跑，仅这一点，摩托车就比战马好用。 只可惜摩托车通过性不行，没路就不能跑，要不然，他都想组建一支摩托车骑兵了。 “没有啊！但是我可以造啊！等回了长安，我就造一辆比您这个跑的快一倍的！” 石天这一句话怼得李世民哑口无言。 好有道理啊！在李世民看来，让石天造一辆跑的比他这辆跑的更快的摩托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种东西，甚至不用石天动手，他只需要画个图纸，给个思路，摩托车工坊就能造出来。 “你天天窝在房间里干什么？没事出来溜达溜达。诺，朕把摩托车借你，闲来无事骑着摩托车出去转转。 九州南部两岛已经打下来了，这倭国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结束了。等回了长安，下次再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侯君集李道宗还是相当凶残的，九州四国，两人领着大军过境，收割了数千头颅之后，其他的城池都是兵至城开，直接接收就行了。 侯君集李道宗把两个岛拿下，李靖也坐不住了。给李世民打了个报告，就带兵杀去了本州。 本州虽大，可是集结了七路大军，已经成了他们收割军功的最后战场了。 收割军功和攻城可是不同的，开城投降，一切安好，但凡反抗，直接横推，破城之后必然是血流成河。 七路大军齐聚本州，为了避免冲突，他们甚至自觉的划分好了地盘。 为了能赶上这最后的盛筵，李靖和尉迟恭也急眼了，化雪之际炮轰了靺鞨的王部，草草地灭了靺鞨，乘船过海，从东北直接杀去了北海道。 抓起李世民扔过来的摩托车钥匙，石天嘿嘿一笑道：“陛下，我吃饱了，你慢用，我出去溜达一圈！” 说完，院子里就响起了摩托车发动的声音。 声音渐行渐远，李世民却傻眼了。 抬头看了一眼在边上伺候着的张阿难，李世民嘴角一抽道：“阿难，朕是不是又上了这小子的当了！” 对于李世民的提问，张阿难只是无奈苦笑，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李世民的面子石天还是要给的，不给他面子，他石天可不会有好果子吃。 跑在东北待了一年多了，那军功可是全在李世民手里攥着。李世民的笔头一哆嗦，那他损失的可就不止一点面子了。 第538章 哥带你飞 在李世民安排的骑兵保护之下，石天骑着李世民的嘉陵子在金城转了一圈。 李世民这辆摩托车在金城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可是骑摩托车的不是李世民，这让金城的居民有些意外。 一圈下来，石天将钥匙还给了李世民，对这摩托也再也没啥兴趣了。 天冷挨冻不说，动静还贼大。 嘉陵50，不到50毫升的排量，只是石天一时兴起，玩的有些复古了，消音器没改造一下，摩托车一响，隔着半里地都能听得见，那喇叭完全是个多余的摆设。 …… 贞观十二年夏，倭国灭，东征结束。 李世民带着十八万大军班师回朝，乘船渡海，登陆莱州。 李大亮和契苾何力并没有跟随大军回朝，李世民给了他们新的任务，南下琉求。 此时的琉求可不是单纯的琉球群岛，而是包括台湾在内的整个岛屿群。拿下琉求，大唐之东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莱州的发展有些出乎石天的预料，从水师大营出来，水泥路宽阔笔直，一眼望不到头。 这条路通车并不久，是世家勋贵们修的，这也是他们去朝鲜半岛和倭国经商的代价。 想去朝鲜半岛或者倭国营商，那就必须出资修路。这其中，李明达也是贡献了不少的，单是她手中的产业加起来就出资了十多万贯。 虽然出资了十多万贯，但这还不算是最多的，内帑出资比李明达还要高上两倍之多，就连朝廷的出资，都要比李明达高上不少。 因为东征大军，大多是从山东征召的。在水师大营论功行赏之后，山东的府兵就地解散，各回各家了。 就府兵来说，这次东征收获还是相当丰盛的。单是军饷就发下去了百万贯之多，这在大唐府兵的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 不单是军饷，每个府兵还有一个进入朝廷工坊的名额。这名额是绑定的，只能用于府兵本人，是不可转赠给家属的。 在朝廷工坊打工，从工而不入工籍，收入不输于种地，而且是户籍所在地就近安排，可以兼顾家中，这可是让人眼红的差事。 莱州东进到运河，乘船至洛阳，一登岸，李承乾就带着朝廷官员在洛阳迎接了。 在宫里关了两年，李承乾早就关疯了。他恨不得李世民赶紧回来接班，他好去西域撒欢去了。 李承乾在洛阳迎接，李明达自然也会跟来。领着如玉如雪站在迎接东征大军凯旋的队伍之中，格外显眼。 李世民率先下船登岸，后面跟着长孙无忌和李靖，再后面才是一众武将和石天。 “恭迎父皇东征凯旋！” “恭迎陛下东征凯旋！” …… 随着李承乾开口，群臣列队左右，纷纷祝贺。 东征对李世民来说是意义重大的，推了杨广留下的京观尸塔，连灭六国，这功绩不说是前无古人，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仅凭东征的功绩，就足以掩盖得位不正的瑕疵。 而且这次东征，仅动用了二十万大军，也没有因为东征强行征集民夫和军粮，即便是动用了民夫参与补给的运输，那也是付了钱的，这在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 李世民在长篇大论，那是他在金城时候就起草的发言词，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月了，就为了这一高光时刻。 至于李世民讲得什么，石天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因为此时的石天目光一直锁定在迎接队伍中的李明达身上。 到了洛阳，石天才觉得自己参与东征好像就是去打了一趟酱油，连一个敌军都没有见到。 这点他还不如李世民，最起码李世民在推倒京观尸塔时杀了不少的俘虏，就是李靖指挥着攻打辱夷城的时候，李世民还扛着他的大狙去放了几枪。 欢迎仪式结束，大宴三军，只可惜十八万大军赶到洛阳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两万左右了，其他的都在半路上回家了，现在估计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大宴三军，石天倒是不想参加的。只是跟李世民请假，直接让李世民驳回了。 如果仅仅是一顿饭，李世民肯定是可以给他放假的。只不过东征凯旋，回宫之后就是论功行赏。此时当着满朝文武，石天如果不露脸，封赏之时容易招来非议。 李世民坐在上首，长孙无忌、李靖、侯君集等人依次排开。 听着他们一个个的在那里吹嘘，石天一个人在那里啃着羊排。对于他们口中的丰功伟绩，石天并没有丝毫的向往。 一将功成万骨枯，李世民去东北溜达这一趟，唐军伤亡是少，可是东北六国伤亡人数那就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了。 新罗和百济好一些，基本上玩的闪电战的战术，这两国战死人数估计都在十万之内。 高句丽六百万人口，共计六十万大军。开始的那一段时间，几路大军打的不紧不慢，哪个城池不死上个几千人？ 高句丽伤亡最大的并不是守城死亡，而是京观尸塔前杀的那上万人加上平壤城屠城那十几万人，一战下来，高句丽死亡人数少说也有三十万人了。 对于这三国的死亡人数，倭国的伤亡石天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一个天花，倭国人口去了三成之上，再加上攻城，倭国人口基本减半了。对于这个数字，石天还是有些惋惜的。 倭国的人口还是太少了，即便是房遗爱在倭国当了几个月的屠夫，距离那三千五百万条人命的债务也只是还了一个零头多点而已。 没办法，这笔账倭国是还不清的，即便把倭国人全杀了，这笔血债他们也是还不清的，因为此时的倭国人口全加起来，也不过千万而已。 人命债倭国还不清，经济债他们更还不清。现在倭国把所有的人口和领土都奉献出来了，石天也不知道这笔债务如何讨回了！ 将倭国从历史上抹去，国死债销，也只能如此了吧！ 终于熬到了酒宴结束，石天脱身，李明达早已经在一边等着他了。 “天哥哥，上车，小兕子给你接风洗尘，庆祝你凯旋归来！” 李明达骑在一辆专属于她的粉红的摩托车上，一本正经的对着石天喊道。 揉了一下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一抬腿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伸手握住车把，将李明达围在怀中，趴在李明达的耳边道：“小兕子坐好，哥带你飞！” 第539章 李明达献唱 依偎在石天的怀中，李明达轻轻蠕动了一下，往石天的怀中又靠了一下，小声道：“天哥哥，我想你了！” 李世民带着石天东征，虽然还有长孙皇后和李承乾等人在长安城中，可是李承乾监国，感觉比之前的李世民还要忙上几分，而且他住在东宫，十几天见不到一次面。 长孙皇后倒是能天天见面了，只是长孙皇后也忙。 李世民不在长安，长孙皇后的压力大了不少，不管是皇宫还是内帑，都要更加上心上几分才行。 李世民东征的这两年，后宫里并不安宁。阴弘智殒命齐州，李佑流放柳州，阴妃整天寻死觅活，给长孙皇后添了不少的麻烦。 阴弘智也是个倒霉孩子，上任齐州，不过几个月，就被李渊逮到了把柄。侵占良田，以势压人，在李渊的操作下闹出了不少的动静。 这事本是归吏部管的，即便是有电报这种通讯神器，吏部派出处理的人还没到，被侵占了良田的那些人就被有心人的带动下，在衙门口将阴弘智给活活打死了。 阴弘智的死，不光惊动了吏部，甚至闹上了朝堂。关系到阴弘智，李承乾给李世民发了电报，结果李世民只回了四个字，那就是‘咎由自取’。 唐律是没有贪污罪的，取非其物谓之盗，贪污是按盗窃来判的。 与民来说，盗窃是没有死刑的，最多的流放三千里。可是对官就不同了，贞观元年，李世民刚上台，对律法作了修改，很多罪都减轻了处罚，唯独对贪污是零容忍的。 当时立法时，长孙无忌建议按照大汉律法，贪污一斤黄金者死，不过李世民没有采纳，认为起不到震慑作用。 最后在魏征的建议下，将官员贪污的量刑标准分了两个档次。 受财枉法者，十五匹即处绞刑。受财不枉法者，三十匹流放两千五百里。 十五匹帛多少钱呢？一匹两百钱，贪污三贯钱差不多就能往生极乐了。即便是不枉法，达到六贯钱也能流放两千五百里，这可能比绞死更加严重一些。 不光是受财之人要服法，下吏受财，上官连座，顶头上司也一样会倒霉。 得到了李世民的回复，这事就好处理了。阴弘智侵占良田，鱼肉百姓，死有余辜。召集人打死阴弘智者，按律当斩，然事出有因，徒两年。 杀人者是不能不处罚的，不处罚就会开个坏头，动不动就杀官那可还行？ 阴弘智的死讯传到宫中，阴妃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她所能仰仗的就是阴弘智和李佑，当然最大的仰仗还是李世民。李佑被流放了，阴弘智死了，她也就没了盼头了！ 阴妃寻死觅活，长孙皇后还真不敢让她去死。李世民东征在不长安，回来一看，四妃死了一个，那可就热闹了。 这事长孙皇后也不敢让李世民知道，李世民在前线征战，后宫琐事还去让他分心，这样可不行！ 于是，阴妃宫中的人被长孙皇后换了一茬，日夜盯着阴妃的一举一动。她长孙皇后还得时常去阴妃宫中转转，陪阴妃聊聊天，开导一下，一切拖到李世民回来之后再说吧！ 李丽质倒是有时间陪李明达聊天，只可惜李明达没时间陪她聊。不管刮风下雨，天不亮李明达就会赶到石府，至到暮鼓响起她才会回宫。 每天早晚两次的电台通话，那是她和石天雷打不动的约定，而且石天去了高句丽，怕李明达无聊，给她布置的任务可是不少，很多东西只能她亲自处理才行。 李明达的话石天并没有听到，嘉陵的噪音那可不是吹的，别看排量不过5，那动静可不输于50炸街重机的声音。 石天载着李明达从军营出来，立马有六辆摩托车从两侧窜出，两前两后，中间是如玉如雪，一行车辆摩托车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着洛阳城疾驰而去。 洛阳城的明达酒楼，规模已经不亚于长安务本坊里的明达酒楼了。在前面两辆摩托车的带领下，石天直接将车骑进了明达酒楼的后院。 今晚的明达酒楼并没有营业，可是整个明达酒楼灯火通明，所有人员也都严阵以待。 摩托车队抵达明达酒楼，如诗如画早就在门口站着迎接了不知道几个时辰了。李明达和石天下车，如玉如雪紧跟着，六人直接进入后院。 “小兕子，我想你了！”后门一关，石天将李明达拥入怀中，贴在她的耳朵上轻轻说道。 酒楼后院里并没有外了，除了石天和李明达，也就只剩下如玉如雪和如诗如画四人了。 只一句话，就让李明达缩在石天的怀中抽泣不止。这近两年的时间，她不知道做了多少恶梦，为此还出资修建了好几座道观为石天和李世民祈福。 “如诗如画，快去侍候天哥哥沐浴！”在石天的怀中哭累了，李明达平复了一下情绪，对着一旁的如诗如画命令道。 石天一路奔波劳累，李明达虽然有无数的话想对石天诉说，不过现在石天回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洛阳明达酒楼的后院要比务本坊里面的豪华不少。只不过这后院一直不对任何人开放，也没设任何包间，而是中间大厅两侧留了两个寝室。 如诗如画将石天领入一侧的寝室，里面有专门的沐浴房间。将两人留在门外，石天直接躺进了寝室中的白瓷浴缸，当了两年的野人，直到此刻，感觉终于觉得活过来了！ 沐浴完毕，换上李明达亲手为他准备的衣服，如诗如画领着他回到大厅，刚一入座，大厅中的侧室门一开，李明达领着如玉如雪先后出来，三人同着旗袍，把石天的眼睛都看直了。 旗袍是最显气质的服装，有气质，旗袍会无限加成。 李明达的气质自然无话可说，自幼接受宫中训练，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经过长久的培养的。 言行举止，加上李明达饱读诗书，又将理工学院的教材研究了个透彻，即便现在尚未进入理工学院的一些知道，她也都涉猎了不少。 文科培养气质，理科也一样能培养一个的气质，毕竟理科能重建一个人的世界观。 相比李明达，如玉如雪也逊色不到哪里去。自幼跟在李明达的身边，李明达学的东西，她们也都有所涉猎。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 第540章 论功行赏 李明达一出场，石天就不自觉地已经站了起来。 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李明达唱得情深意浓。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李明达直到石天跟前，踮起脚尖，红唇一点，两个人的初吻这就样成为历史。 这一吻，来的快，去的也快。 石天还在回味着初吻里的柔情，李明达已经羞红着脸牵着石天回到了桌前，如诗如画也端着一道道佳肴进来。 石天倒是不怎么饿，只不过李明达是真饿了。 今天吃过早食，李明达就跟着李承乾去码头迎接东征大军了。李明达在石府已经习惯了一日三餐，饿了两顿，她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天哥哥，这第一杯庆祝你凯旋归来！”亲自为石天倒了一杯酒，李明达举杯开口道。 李明达喝酒，不过平时多喝一些甜酒。今日为了给石天接风洗尘，李明达却陪送石天喝起了烈酒。 听着李明达小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石天微微一笑，陪着李明达喝了一杯道：“空腹喝酒可不好，咱们先吃些菜，然后再慢慢喝酒！” 李明达的接风宴持续到深夜。吃了几口，李明达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这两年长安发生的大小事情。 长安的事情，大多石天都是知道的，这些事情李明达都曾在电台里跟他讲过，只不过当面再讲一遍，那感觉又有所不同。 李明达并没有提吐蕃提亲的事情，今天是为石天举办的接风宴，这种扫兴的事情李明达是不会提的。 你一言，我一语，直到李明达靠在石天的怀中睡熟了，石天这才将她抱回了她的房间。 第二日一早，大军启程，直奔长安。 石天对这段道路是记忆犹新的，当时年少无知，骑着马就跑来了，到洛阳时大腿内侧都磨秃噜皮了。 再回城，石天肯定不会傻的的再骑马了。坐马车太慢，石天直接如玉的小摩托回城。 见石天骑着摩托车，李世民也来了兴趣，让人卸下自己的摩托车，也要在这水泥路上狂飙一把。 石天可没兴趣跟李世民飙车，此时的他陪着李明达骑着摩托车不急不慢的压马路，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若不是怕御史言官多事，影响了李明达的声誉，石天更想跟李明达同骑一辆小摩托，就像昨晚那样带着李明达兜风。 …… 回到长安，李世民重新上班，第一件事情就是论功行赏。 论功行赏，这事从班师回朝的那一日就开始了，三省六部，商讨了这么长时间，封赏的章程早就做出来了。 “门下：代国公李靖，东征之战破亡高城、金平城、国原城……等四十六座城池，攻下都斯麻岛，共灭敌十五万七千九百六十三人，改封卫国公，赏工坊五座……” 每破一城，李世民赏工坊十座，但是这十座工坊是赏给大军的，由将军按军功分配。 随着破城越来越多，将军也不敢自留太多的工坊，因为此次东征，打下来的城池太多了。 最后几人一商量，每攻十城自己留一座工坊也就足够了，我东西留多了没用，管理不过来不说，还容易惹事。 李靖攻下了四十六座城池，拿下的都斯麻岛上有四个小城，加起来正好五十个，因此按比例，他自得五座工坊。 李靖封赏完，接下来是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没有冲锋陷阵，但是在朝鲜半岛南部作战时，他是总管，因此薛仁贵他们攻下的城池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东征功劳，可不是只计算攻下的城池，也不是只计算杀了多少敌人，指挥作战、献计献策都是有功劳的，尤其是一炮轰了金城，这功劳可是很大的。 长孙无忌改封赵国公，侯君集改封陈国公，秦琼改封胡国公，就连李绩程咬金他们也改完成了改封。 石天的封赏也下来了，相比其他人的封赏诏书，石天的诏书简单了许多，除了爬犁等一些无关紧要的军功，只多了一句破四国有功。 石天也终于拿到了他想要的中国公，而且还封赏了洛阳的一套庄园，估计是李世民为他准备的迁都洛阳之后的石府了。 石天的封赏是相当丰厚的，甚至都不比李靖和长孙无忌的低。 对于这么厚的封赏，其他几个倒是没有任何意见，因为他们知道，倭国那数百万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全都葬身天花之下。 天花是什么所有人都清楚，他们也知道历史上一次次的天花疫情。天花疫情恐怖，但是没有恐怖到可以灭国的地步。 倭国面积多大！而且分成了四岛，四岛同时暴发天花，如果这里面没有蹊跷，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石天的功劳，可不只是灭了一个倭国。朝鲜半岛三国的王室怎么死的？他们可是比谁都清楚。 论明面上的军功，苏定方的最大，独自灭了一个室韦，靺鞨他也灭了大半。高句丽北线，全是他打下来的，倭国那边还抢了不少的城池。 这么大的军功，李世民只封了一个侯爵，这倒不是李世民吝啬，而是大唐的爵位又值钱了。 其次便是侯君集了，这丫的是一个狠人，如果没有单灭室韦的功劳，苏定方都干不过侯君集。 从营州开始，侯君集拖着四十米长的大刀一路砍到长白山。砍完北边又往南，灭完了高句丽又去新罗，直到把倭国给砍没了这才收刀。 一路没停刀的除了侯君集还有尉迟恭和秦琼，尉迟恭和秦琼去北面的大山里连了一圈，那边肉少，军功略少于侯君集。 李道宗起步晚了一点，又在辱夷城停了一两个月，跟侯君集也是没法比的。 相比于这些老牌武将，薛仁贵就是黑马了。自从石天把薛仁贵从秦琼的大军中调过来，薛仁贵就像开了挂一般。 从百人小队到三百人，薛仁贵只用了半月。三百人到千人，更是只用了十几天的时间。混到三千人，原本是能等的时间长一些，可是连端三国的老窝，一下子就让他进入了第一梯队。 现在薛仁贵虽然还比苏定方资历上差上一些，可李世民也大方的给他封了个县伯，这让薛仁贵欣喜不已。 裴行俭相比薛仁贵差了就不是一丁半点了，在苏定方的手下打了大半年的时间，立下的战功不少，但是远达不到封爵的程度。 裴行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已经入了李世民的眼了。再积累一些战功，成为一方大将也是早晚的问题了，毕竟裴行俭现在年轻，以后的机会多的是。 第541章 小不点，你往哪里拱呢! 论功行赏第二天薛仁贵就离开了长安。 这次倒不是去领兵打仗，而是回降州龙门去接老婆孩子了。 临走之前，他来过石府辞行，毕竟是石天将他从秦琼的大军就挑出来的，若是没有石天，他估计此时还是一个小兵，这县伯爵位是他这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 对于薛仁贵打扰他跟李明达的二人世界，石天还是有些不耐烦的。好不容易能跟李明达腻歪在一起，被人无情打扰，石天草草地将其打发走了。 只是他还有件事情想拜托薛仁贵，也不能干的太过无情，因此还让如诗给薛仁贵上了一杯茶，要不然估计茶都不会上。 除了石天，李世民没给任何人赐宅子。即便是第一次来长安的薛仁贵，那也没有捞到一个安身之所。 好在薛仁贵现在也不差钱，临走时拿出了一座工坊，让石天帮他在长安换一套宅子 这种小事，对石天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转手就安排给了跟随大军一起回来的小荷。 朝廷赏赐的工坊，那还是很值钱的。只要经营的好，哪怕是不做大唐境内的生意，只做互市，那也可以赚个盆满钵满。 当然，这种想法也只有石天会有了。互市的利润那么大，为了让这些朝廷赏赐的工坊不去争夺互市的利润，世家和勋贵还是在大唐境内给他们留下了不少的市场。 朝廷赏赐的工坊可不是送个工坊就行了，最起码在两年之内，朝廷是要保证这些工坊的营利的。 怎么保证？一方面是培训工人，指导生产。另一方面就是提供产品的销售渠道。 别看工坊这么多，但是规模都有限。即便是国内的市场，仅凭这些工坊的产能，那也是供不应求的。 打发走薛仁贵，石天返回西院的别墅，继续陪着李明达聊天。 “小不点，往哪里拱呢！小心我揍你！”一上三楼，看到小不点正在李明达的怀里讨吃的，石天当即开口喝斥道。 这两年石天不在，小不点在西院可成了霸王了。 石天不在石府，李明达无聊，小不点天天陪在李明达的身边。 小不点受宠，没人敢管，也就越来越无法无天，甚至在西院开起了后宫，弄得满院子都是松鼠。 石天回来了，小不点被石天收拾了两次，倒是老实了不少。只不过石天一不在西院，黑脸他就露出了本色，甚至都敢跳到如玉如雪的头上作威作福。 在李明达面前，小不点还是表现的很乖巧的。这丫的当个松鼠屈材了，如果去当个奴才的话，绝对是个当狗腿子的好料。 听到石天一喊，李明达俏脸一红，这才将那快要胖成猪的小不点从怀里提溜下来，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见石天怒气冲冲地冲过来，小不点撒腿就跑。高一跳起，石天眼疾手快，一把就抄住了他的尾巴。 “小样，够肥的啊！可以煮上一锅了！”提着小不点的脖子揉搓了一会，石天将它扔到阳台之上，眨眼之前，随着院子里的树叶一阵晃动，小东西就跑的没影了。 回到房间，李明达已经在桌子上铺上了一幅图，上面画的是石天之前跟她提起的游艇。 “天哥哥，游艇已经建好了，这是让人去照着绘制的画像，你来看一下！”笑着牵着石天坐下，李明达指着桌子上的画像说道。 这游艇并不大，按石天的设计尺寸，这游艇也不过三十米左右，算是一条中型游艇。 这么大尺寸的游艇，就现在的技术来说已经是极限了，而且上面除了电台也没啥像样的电子设备。 好在这游艇的吃水并不深，也不多两米多一些，要不然石天还真不敢开着这游艇出海。 即便是吃水只有两米左右，想要在没有航线图上的海上航行，石天也是不那么放心的。为了自己的安全，石天觉得还是得给它完善一下为好。 石天倒是一直想去涯州玩一下，如果能在那里过个冬，那就更完美了。只是短时间是没时间了，最起码这几个月是没时间的。 石天已经十六了，要进行冠礼了，冠礼之后，那就表示成年了。 冠礼的日期都定下来了，从洛阳一回家，石锤和云宛儿就跟他提了，而且还跟他说这是长孙皇后给挑的日子。 李明达拿出来的这幅画像还是彩色的，这倒是让石天没有想到。 通体白色的游艇，甲板之上共两层，而且两层各有一个驾驶台，在电子设备起步的阶段，这也难为那些船工了，相信建造这艘游艇理工学院的学子也是付出了不少努力的。 晋阳公主号，这是游艇的名字。原本李明达想取名楚国公号的，不过被石天给拒绝了。 国公烂大街了，长安城内就有几十个。 相比国公，公主的级别就高多了，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亲王。如果再加上晋阳这两个字，这船不管是在内河还是在海上，那都可以横行无忌了。 “小兕子，这游艇真漂亮！等咱们成亲了，就开着这游艇去涯州度假去！”这艘游艇是李明达找人建造的，他也只是提供了一张游艇的画像而已。 石天是真喜欢这艘游艇，有这游艇，他就可以到处去瞎溜达了。 他并不喜欢长安，虽然长安是当前世界上最繁华也是最大的城池，可是在他看来，长安权贵太多，即便是没那么多不长眼的敢来惹他了，可跟这些人打交道太累了。 听到成亲，李明达小脸一红，微微点头，轻声道：“好！等成亲了咱们就去涯州！” 成亲这事对李明达已经不那么遥远了，石天加冠之后，相信长孙皇后就开始筹备她的婚事了。 婚姻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李明达是公主，六礼都是按照礼部的指导进行的。六礼已经完成了三礼，只剩下最后的纳征、请期和亲迎了。 纳征之事，原本早就该进行了，只不过被李世民压下了。 纳征就是送彩礼，石天不在长安，石锤和云宛儿手里可没啥好东西。 如果是其他公主，李世民也看不上那点东西。可是到了石天这里，那就不同了。 他不知道石天手里有多少好东西，但是知道等石天回来之后纳征，彩礼肯定少不了。 如果送些酒肉等普通货色，李世民肯定是不能答应的。如果石天敢拿这种东西应付他，李世民能把李明达的婚礼再压上两年，好好敲打一下石天。 这事石天也清楚，班师回朝的路上李世民已经旁敲侧击的提醒过他了，彩礼越多，嫁妆越多。 第542章 李世民要彩礼 “小兕子，班师回朝的路上，陛下还跟我提过，让我好好准备纳征之礼，尽快纳征呢！” 听到纳征，李明达抿了下嘴，这纳征之礼早就该进行了，却被李世民压下了，她早就对此事有意见了！ 听到李世民又在打石天的主意，李明达站起来鼓着小脸咬牙切齿地道：“哼！今晚回宫，非将父皇的胡子拔光不可！” 李明达嘴上如此说，可是心里也清楚，李世民的胃口可小不了，即便她是李世民最疼爱的公主，在大唐利益面前，她的那点宠爱根本不值得一提。 李世民打的什么主意？石天想要纳惩，能有那么容易？不拿出点足够份量的东西，李世民肯定不会松口。 抱怨完李世民，李明达满屋子转了几圈道：“天哥哥，要不将收音机和录音机给父皇？” 收音机和录音机这两样东西石天只是给了李明达一个思路，整个研发过程都是李明达领着人搞出来的。相比录音机，收音机的研发石天更是从头到尾没有参与。 收音机和录音机在李明达心中的份量石天是知道的，这可是她的骄傲。而且现在录音机小型化做的不错，已经能和收音机整合到一起了。 虽然体积还是有点大，但是扛着它跑到平康坊里唱上一曲，那他就是平康坊里最靓的崽。 录音机体积大，也有大的好处。那就是很简单的就能塞下两块小的铅酸电池，不但增加了录音机的份量，还能延长录音机的播放时长。 这么一台录音机可不便宜，别看它那破锣般的音质，一台下来也可以买一辆摩托车了。 瞅了一眼如玉如雪没有在三楼，石天牵过李明达的小手将其搂在怀里道：“收音机和录音机可是你苦心研究出来的，咱可不能给他，还得指着这东西赚大钱呢！ 这是你父皇对我的考验，如果通不过考验，你父皇能放心把你嫁给我？” 东征刚回来，抱一下李明达，虽然有些越了规矩，但也算是情有可原，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也就过去了。 如果现在抱着李明达，这事传到李世民或者长孙皇后的耳朵中，即便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不来找他的麻烦，李明达也免不了挨数落。 “有一种工艺叫做缩聚，具体的可以分为四类。其中有一类是熔融缩聚，可以用二胺和二酸缩聚成纤维，这种纤维可以用来代替棉花织布。 相对于这种，还有一种是用二元酸和二元醇缩聚成的产物，那东西更加适合纺织。如果把这东西搞出来，用不了两年，听大唐的百姓就再也为会为穿发愁了。” 二胺和二酸在高温下缩聚成尼龙，用尼龙做衣服，质量还是不错的。 二元酸和二元醇缩取出来的是涤纶，相比尼龙，涤纶做衣服更有优势。只要调整一下缩取的材料，涤纶就会产生不同的特性。 曾经风靡一时的的确良，用的就是涤纶织出来的布。而且这种合成纤维，制造起来难度也不是太高，石天在大学的时候，老师就带着他们合成过。 衣食住行，这是人类的四大基本需求。其中这个衣排在首位，可见其份量。 没吃的可以去讨，可是去找。可是没穿的，想要扛过寒冬那就难了。 “不行！这东西市场太大了，是必需品，而且是消耗品，将来赚的钱肯定比收音机高！还是把收音机给父皇吧！咱们把这东西留下！” 听到用点化学原料就能做出衣服来，李明达不干了。 收音机是好，利润也高。可是收音机不是必须品，而且买一个可以用好几年甚至十好几年。 衣服就不同了，即便定成平民价，一件衣服能穿几年？三五年到顶了吧！ 大唐现在更多的是苦力，他们从事体力劳动，衣服磨损的更快。不用说三五年了，一年不换个三五件就不错了。 这样算下来，衣服的可持续性和利润还是要比收音机更大一些的，而且大的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层次。 对于李明达的财迷属性，石天也是无奈了。 刮了一下李明达的小鼻子，石天嘿嘿一笑道：“衣服关乎到千家万户，这东西在陛下的手里才能发挥到更大的作用。而且我们的钱够用了，再贪心就不好了。 收音机现在看起来前景并不好，可是将来随着人们的收入提高，收音机也会成为必须品。而且收音机的成长空间太大了，只有在我们手里，它才能起来起强！” 电子产品的发展可还没进入正轨，这里面的成长空间是无限的。 石天已经打算好了，跟李明达腻歪过这两天，就教着她做电话。 电话简单，就现在来说，用话务员接线，完全没有任何难度。 可是石天并不想用这种方式，因为效率太低了，而且成本太高了。为了给话务员开工资，那电话费最起码也得每分钟几文钱才行。 石天想用电磁继电器来实现自动接线，虽然复杂了一些，那也只不过是开始的时候费些功夫，等设计完成了，成本就能大大降低了。 电子产品现在最大的障碍是显示和集成电路。其实集成电路相对来说也不算难，弄一堆电子元件，封装浇铸在一起，那就是集成电路了。 只不过这种集成电路的工艺有点糙，可以说是厘米级工艺了。 厘米级到毫米级倒是没有太大问题，再往下，到微米级，估计得等上几年的时间了。 如果想搞到纳米级，需要的科研力量将会是一个恐怖的数字了。以大唐的教育，估计要三五十年之后吧！ 石天可不想三五十年之后才用上手机，这事他还是要费些心思的。高端芯片他没能力造出来，但是给他们个方向还是可以的。 显示器就难了，短期内的显示只能用于科研上，要想做成电视机，必须要把摄像机搞出来才行。 胶片摄像机倒是好搞，可是把胶片变成电信号，那难度就太大了。 把光影变成电信号，时期的是飞点扫描。 这东西石天倒是不想玩，买点扫描研究起来耗费的精力不少，倒不如研究一下感光元件。 光敏元件并不少，但是想要集成，难度就太大了，最起码十年之内是做不到的。 光敏元件跟飞点扫描结合倒是挺可行的。到时候可以把这个难题交给理工学院，让他们可劲折腾，大不了多投点钱就是了。 复杂的显示石天是没打算亲自搞的，不过有一种简单的显示石天倒是想试一试。那就是弄几个发光二极管，显示个阿拉伯数字。 这东西的用处也是不小的，弄好了，可以弄出电子表来。只不过限于晶振的误差，估计那点子表的精度还没手表精确。 第543章 合成纤维 人造纤维的合成，李明达并没有参与，因为看到这东西她就心疼。 李明达在研究电话机，这个是需要不少的时间的，毕竟继电器交换机还是有些复杂了。 单纯用继电器是无法拨号的，还得配合选择器。这么大的工程，李明达并没有选择让理工学院的学生参与，她要自己完成！ 石天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人造纤维合成的技术给李世民了，为了弥补这方面的损失，李明达决定垄断电话通讯这一块，最起码也要垄断民用电话通讯这一块。 拿着一缕合成好的纤维，石天跑去了丽政殿。虽然这不是正儿八经的纳征，但是他得当着长孙皇后和李世民的面，提前把彩礼送上。 李世民回长安，长孙皇后倒是省心了不少，最起码阴妃那里不用她那么耗神了。 李世民已经见了阴妃，对阴妃的寻死觅活，李世民可没有长孙皇后那么好的耐心。 阴弘智违了大唐律，即便没被人当街打死，吏部的人去了，他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强占了那么多的良田，还伤了人，这事在齐州闹得沸沸扬扬，即便是李世民，也不敢保他。 天天打着国舅的名号胡作非为，李渊安排人捅到了吏部，如果吏部看在他国舅身份的面子上网开一面，李渊有能力把吏部尚书高士廉也给撸下来。 李世民是宠阴妃，前提是影响不到皇家的名声和李家的王朝。如果阴弘智不死，齐州的民心就再也收不回了。 相比齐州，阴妃就没那么重要了。前朝遗臣又如何？东部六国都拿下了，他的皇位还在乎那几个前朝遗臣的支持？ 阴妃要闹，那可不是胡闹。阴妃就两个亲人，一个是阴弘智，一个是李佑。现在阴弘智死了，那就只剩下李佑了。 对于阴妃的目的，不光是李世民，就是长孙皇后也心知肚明。 如此闹，无非就是想让李世民赦免李佑，让李佑早日回长安。 她现在已经不指望李佑能有多大的出息了，只要能回到长安，安安全全的活着，她就心满意足了。 李佑想回长安，李世民想过，这事并不那么容易。 李佑已经是庶人，而且已经流放出去了，本来就是不允许回长安的。就算是流放结束，他也没资格回到长安。 他赦免李佑，有那么容易吗？长孙无忌那一关就过不了。 现在他不提这事还好，李佑最起码还能活着，如果提了，让长孙无忌忌惮了，李佑的死期也就到了。 即便是安全回到了长安，李承乾可能不会明着出手，毕竟他是太子，可是李治也会想办法弄死李佑。 李佑被发配，本来就是他搞出来的，这算是把李佑给得罪死了。 放李佑回来，为了防止李佑找他的麻烦，李治也不可能放过李佑。 一个亲王对庶民下手，那是防不胜防的，李世民安排人保护都保护不住。 “李佑在柳州那边还好，虽然吃了些苦头，但不会有性命之忧！阴弘智之死，是他咎由自取，没人能救得了他！ 他在刘济引起了民愤，占了上千百姓的良田，而且打伤了数人。这事且不说他被百姓当街打死，即便是押回长安，大唐律也不会给他任何一条生路！” 李世民给阴妃扔下了一句话就走了，至于长孙皇后安排的人，李世民并没有把他们换下。 对于阴妃，李世民已经没啥兴趣了。阴弘智一死，没人给她出主意了，这阴妃的智商也就丢了。 把李佑弄回长安，也亏得阴妃敢想。李佑在柳州服完刑，到时候安排人给他送点钱，找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了却余生，那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石天来丽政殿，长孙皇后还是很高兴的。 李世民班师回朝，只是在霸桥迎接时，长孙皇后远远地看了石天一眼，到现在都还没正儿八经地见上一面。 李世民一回来，长孙皇后就搬进了丽政殿里的别墅。在别墅的露台上，长孙皇后让人摆上了茶台，笑眯眯地盯着被领进来的石天。 “东征辛苦了，瘦了，也黑了，不过身子骨结实了不少！”好好打量了石天一番，长孙皇后笑着说道：“小兕子不是去了石府吗？怎么没陪你一起来？” 她可是知道，这几天石天跟李明达形影不离。现在石天来了丽政殿，李明达却没有跟着来，这点让她有些意外。 “嘿嘿，娘娘，晋阳公主在做实验，恐怕还要忙上几天时间。” 听到李明达这么快又忙起来了，长孙皇后满是无语。她觉得等李明达回来，该好好跟李明达谈谈了。 两人分开了两年，应该有不少话要说吧！搞哪门子实验啊！没带跟石天去芙蓉园转转，钓钓鱼，吃吃烧烤不好吗？ 看来这丫头平时管的还是严了一些，约个会都不会了，真让人着急！ “这几日天气不错，你们两人去芙蓉园逛一逛，好好玩一玩。实验什么时候做不行？理工学院不是还有那么多学子吗？交给他们去做就是了！” 对于长孙皇后的关心，石天无奈一笑。 他不想带着李明达去度个假？可是李世民能答应吗？从前线回来，还没到家呢，李世民就开始找他要彩礼了。不加班，怎么娶李明达？ 没有接长孙皇后的话茬，石天掏出刚才合成的人工合成纤维道：“娘娘，今日在实验室合成了一种纤维，我测试了一下，用这东西纺成线，织成布的话，效果应该还是不错。 白叠子织布是好，可是产量还是有些低了，不能满足大唐百姓的需求。如果这种纤维织布成功，不但产量巨大，而且成本要远远低于棉布，因此特地拿来给娘娘看一下。” 织布之事，长孙皇后最是上心了。这两年内帑的收入高了，长孙皇后也不用穿打补丁的衣服了，可丽政殿里仍然有纺车和织布机。 每年棉花收获的季节，长孙皇后都会让人取一些棉花来亲自纺成线，然后织成布，用这些织出来的布为李世民做上一套衣服。 接过石天手中的人造纤维，长孙皇后闭口不提让他们去芙蓉园游玩的事情了。 让丫鬟取来曾经石天帮她打造的那架纺车，长孙皇后盘腿而坐，将纤维往纺车上一挂，摇动飞轮，大唐第一根涤纶线就被纺了出来。 长孙皇后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第一次用合成纤维纺线，竟然能纺的粗细均匀，光滑无比。 要知道，人造纤维无论是韧性和粗细，那都跟棉花有很大区别的。第一次上手就能做到这种程度，这涤纶的推广又降低了不少档次了。 “这合成纤维造价几何？产量又有多少？”仔细端详了一会手中的涤纶线，长孙皇后抬头盯着石天问道。 第544章 石天的彩礼 涤纶纺线没有问题，那织布必然也不会有问题。只要造价低于棉花，而且产量够大，那对大唐的用处就太大了。 棉花已经推广出去了，三年的时间，从西域到山东，都有了棉花的踪影。 可是棉花的价格依然是居高不下，因为按大唐律，良田是不能种棉花的，只能种在田间地头，因此规模并不大。 再加上棉花品种不行，产量本就不高，攒了两年的棉花，做被子都不够用，更不用说纺线织布了。 大唐现在的主流衣物还是麻衣，也只有那些大户人家，才能舍得织点棉布，做两身棉布衣服，再做两套棉被棉衣。 普通人家的棉花自己也是舍不得用的，棉花一熟，就有人满大街的收。几十斤棉花，抵得上他们一两个月的收入了，自然舍不得自用。 “合成纤维成本不高，比白叠子的价格要低上不少。不过生产设备相对要复杂些，因此建厂投入要高一些。 产量的话要看生产规模了，生产设备越大，工坊规模越大，产量自然越高。” 涤纶纤维的生产没那么复杂，甚至用废旧塑料都能做。只不过现在塑料本就是稀罕物，想要用废塑料来制作纤维也不太可能，倒不如直接在化工厂里合成省事。 合成，拉丝，再拉成纤维，最后纺成线，一整套设备下来，可不是李世民赏出去的那种工坊可以比的。 不过以内帑的财力，搞一个合成纤维工厂还是没问题的，现在的长孙皇后可是富婆。 其实这东西未必会落到长孙皇后的手中，很可能最后还是被李世民弄去，成为国营企业。 果然，石天还没介绍完合成纤维，李世民就跑来了。 石天进宫，直接去了丽政殿，而且没带李明达。收到消息，李世民就扔下手中的折子，打发走甘露殿门口的一众大臣和在那里陪着李世民批阅奏折的李承乾，起身就来了丽政殿。 如果是石天去给长孙皇后请安，那必然是要带着李明达的。现在李明达在石府，石天单独求见长孙皇后，不用说，肯定是为了商量纳征的事情。 这事他可是惦记好久了，从给石天和李明达赐婚之时，他就想着纳征的时候能从石天手中捞到什么好东西。 长孙皇后宠石天，李世民也怕长孙皇后见了石天，一时高兴，稀里糊涂就答应下了纳征的事情。 跑到丽政殿的别墅，看着石天和长孙皇后有说有笑的喝着茶，李世民迈着八字步，坐在石天对面道：“在聊什么呢？刚才在楼下就听到你们要建工坊，这是打算弄什么工坊？” 合成纤维的生产工艺是比较成熟的了，毕竟这是石天的老本行，制造起来没有任何难度。 实际上合成纤维都不需要长孙皇后建厂，石天的石化工坊已经开始生产塑料了，只要扩大一下规模，修改一下配方，就能生产出涤纶、尼龙甚至pe塑料的原材料。 长孙皇后只需要建个厂，将这些塑料颗粒拉成纤维，然后纺成线这样投资也会少上很多。 如果等李明达把大型纺织机搞出来，长孙皇后再引入大型纺织机，那直接就成了一个涤纶纺织厂了。 不过这想法是不太可能的，纺织机是世家出钱参与研发的，如果李明达建纺织厂，他们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可是让长孙皇后或朝廷想要共享纺织机的技术，他们肯定是不会干的。 这也没有问题，长孙皇后或者朝廷控制原材料，是世家的供货商，谁不听话就断了谁的原材料，让他们的机器闲在那儿生锈，他们也不敢闹事。 光凭棉花是无法满足纺织厂生产需求的，棉花种植面积小，所以产量也小。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已经有不少的世家大臣上奏开放棉花的种植了。 对于开放棉花种植的事情，李世民肯定是支持的。在东北打了两年的仗，他算是领教了棉花的好处。现在的棉花都要成为战略物资了。 李世民支持，不过却不能贸然开放，这事还得各部商量出个可行的政策，既能保证棉花的生产，又不影响粮食的产量，让人不至于一股脑全部种上棉花。 推广棉花，不但有律法上的限制，还有种子上的限制。 现在的棉花种子产量低，肯定不适合大规模种植。好在工部那些人倒不是吃白饭的，弄出了几十种棉花种子，现在正在实验种植，等着筛选高产棉花。 “二郎，石天小子今日来丽政殿请安，带来了一种可以代替棉花用以织布的新东西，二郎看下如何？”说着，长孙皇后就把刚才纺出来的涤纶线递到了李世民的手中。 听完长孙皇后的讲解，李世民把手中的涤纶线缠在两根手指上，用力一扯，涤纶线补拉长了近一倍，竟然都没有断。 “此物配方呢？”看了一眼手中的线，李世民转头对石天问道。 如果是一般东西，李世民肯定不会向石天要配方的。 现在的他可不是三年前的样子了，当时内帑和国库穷的叮当响，只能厚着脸皮抢石天的东西。自从开始征收商税，再加上内帑的工坊一座座建成，手里有钱了，李世民的匪性也收敛了。 合成纤维关系到四大需求之首，而且据长孙皇后说，此物的造价比棉花还要低上不少，他李世民也不得不重操旧业了。 “陛下，合成纤维的配方有些复杂，小子还没整理出来。要不等申国公来行纳征之礼时，小子将这配方让申国公一并送来，当作聘礼可好？” 要配方好说，可是得了配方，这纳征之礼也得尽快完成才行吧！ 听到这话，李世民老脸一红道：“你那纳征之礼早就该行了，只是这两年东征在外，耽搁了时间。现在回来了，抓紧把纳征之礼行了，等你加冠之后，就可以请期了。” 请期是六礼的倒数第二礼，完成请期，接下来就是亲迎了，那也就是举行婚礼了。 纳征算是订婚的最重要的一道手续。完成纳征，找人算出吉日，然后去告知女方，征求女方的意见，这就是请期。 女方同意，到了日子来迎亲，这六礼就完成了。 李世民的话让石天不禁腹诽，是他不想早点纳征吗？那不是你老李阻拦吗？要不然东征回来之前，这纳征早就完成了，就等着他回来加冠之后找人算个好日子，直接去请期娶媳妇了！ 长孙皇后是知道内情的，李世民话音未落，长孙皇后噗哧一笑道：“二郎，石天小子这份纳征之礼可重了，待小兕子嫁入石家的时候，这嫁妆可不能准备的轻了，得好好思量一下才行！” 第545章 冠礼与笄礼 长孙皇后提到嫁妆，李世民只是呵呵一笑。 李明达这嫁妆还真不好准备，钱财封地，对于李明达和石天来说，那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李明达和石天搞科研，李世民不知道他们花了多少钱，但是他知道，李明达和石天在是不缺钱的。 自行车工坊赚钱，现在拖拉机和摩托车工坊也开始盈利了。虽然摩托车和拖拉机卖的价格不高，但是寻利润远不是自行车可比的。 最让人惊讶的是，现在他们的科研成本转嫁了，大部分新东西都是让世家和勋贵开始掏钱了，动不动就是十万百万贯。 就算这样，世家和勋贵们排着队，挤破头的想往石府送钱，生怕送慢了抢不到名额。 封官赏爵，他俩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国公，爵位来说已经算是最高了，给石天封王？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封，石天也不会要。 赏个院子，弄个园林，石天倒是喜欢了，可是这点小恩小惠对石天拿出的这些东西来说，有点丢份了。 石天马上要加冠了，加冠之后要不要让石天进入朝堂？这事估计石天是不会答应的。 东征两年，要不是一些着急性的战略需要石天进行技术支持，平常的时候石天都基本上不会跑去他的大帐。如果封了官，让他天天天不亮就去上朝，估计石天熬不了石天就辞官。 “石天小子，还有几天就要加冠了，朕给你赐个字？”敲打着桌子，李世民饶有兴致地说道。 姓是祖上传下来的，名是父母取的，这字是长辈赐的。加冠之后就要赐字，算是对名的一个补充和解释。 取字是有讲究的，可以跟名是同义，也可以是释义，还可以是反义。 就像诸葛亮，字孔明。亮和明没啥区别，一个意思。 还有李绩，字懋功。绩是功绩，懋是盛大，懋功也就是盛大的功劳了。 再比如苏烈，字定方。烈马难驯，可用于安定四方，那就是良驹了。 当然，也有些不讲究的，胡口乱取的。但是这种情况在有传承的人家里是很少出现的，毕竟乱取个字，人家一看就是这小子不守规矩，而且是家传的不守规矩。 李世民赐字，石天倒是很高兴。云老爷子肚子里那点墨水，肯定没李世民的多。而且云老爷子不是石家人，赐字的事情应该石锤来才行。 李世民就不同了，人家是皇帝，整个大唐的人，他都可以名正言顺的赐字。能让李世民赐字，那是荣幸，一般人可没这待遇。 其实李世民赐字的机会还真不多，李家上面还有个李渊，包括李承乾的字，那都是李渊赐的。 不光是字，李承乾出生在承乾殿，李承乾的名字都是李渊取的，李世民这个当爹的，连取名字的机会都没有。 对于取表字，石天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那么多讲究，原本他还想了逍遥二字，打算让石锤给他赐个逍遥的表字，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呢！ 李世民抢活，石天肯定不敢驳李世民的面子。李世民赐字，以后叫在别人的口中，份量也足一点不是？ “好啊！那就有劳陛下了！不知陛下想给小子赐个什么字呢？”李世民把这活揽下来了，石天也好奇了。 如果是别人赐字，石天倒还无所谓，可是李世民赐字，那这两个地就代表了李世民期望他以后的成长方向。 虽然他未必会按李世民的期望成长，但是他绝对不敢触李世民的逆鳞，跟李世民对着干。 石天好奇，那就让他好奇着吧！ “你有何可着急的？等加冠之时，你自会知道！”怼了石天一句，李世民哈哈大笑道：“你的加冠礼，朕会亲自参加的，你赶紧回去准备一下纳征，纳征完毕，就该加冠了！” 目送着石天出宫，李世民转头对长孙皇后道：“观音婢，小兕子也该行笄礼礼了！” 笄礼跟冠礼是对应的，都是成人礼，只不过一个对应的是男子，一个对应的女子。 冠礼过后，以后出门就得带上一个发冠了。而笄礼过后，女子的发型也要变了，会插上发簪。 女子的笄礼一般是在定婚之后，成亲之前。如果一直没有成亲，到了二十岁也就进行笄礼了。 行笄礼时，也是要赐字的，只不过很少有记录。 最出名的就是王昭君，其实她的名字是王嫱，字昭君。还有天后董小宛，名白，字小宛。 李明达的字肯定是能流传下来的，因为李明达写了不少的论文，而且还编写了用于中学的教材，她的名和字都会随着这些教材和论文流传下来。 李明达的笄礼，相比石天的冠礼肯定要盛大的多。虽然参加笄礼的都是女子，可耐不住老李家人多啊！ 把李渊的闺女都叫回来，再把李世民的闺女都叫回来，光这些，就是几十人了。 再加上李渊和李世民的小老婆，以及那些诰命夫人，这样一算，光观礼的就小百人了。 这种规模的笄礼，即便在宫中也是少见的。一般的公主可没这待遇，即便是被李世民视为掌上明珠的李丽质，当年也没这个待遇。 李世民发话了，长孙皇后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李明达对大唐有大功，石天东征这两年时间，李明达负责主持研发了不少的东西，这些功劳可是全在李明达的名下的。 “那就等石天小子纳征之后吧！取一个好日子，通知长安城中的诰命夫人都来观礼。那些在外的公主，这几日也通知一下她们，让她们赶回长安来观礼！” 远嫁的公主，日子也不全是锦衣玉食。好在大唐的公主到此时还没有多少远嫁的，即便和亲的，那也是皇家宗室的子女，她们有公主的名头，这观礼名单上自然也会有她们的名字。 …… 石天回去，跟石锤和云宛儿汇报过后，当即就去了高士廉的府上，请他去纳征。 六礼都离不开媒人，对于这个差事，高士廉还是很愿意去的，当即跑到宫里，找那几个神棍查了个好日子，然后再跑到礼部，跟王珪商量纳征的流程了。 李世民敞亮，石天也不吝啬。人家闺女都给自己了，石天也得得李明达脸上有面才行。 一个涤纶，就能解决百姓的穿衣问题。好事成双，再加个尼龙，这事也就更好看了。 不管是涤纶还是尼龙，对石天来说交没有太大用处。用这些东西来赚钱是快，可是数钱也是个烦恼的事情。 好在石府并没多少钱，石天的钱都在明达酒楼里存着。花钱的事情也不用石天来管，只要一句话，小荷这个管家就会安排好。 第546章 集成电路 李明达这几天在跟电话死嗑，还不让石天帮忙，这让石天有些无聊。 既然无聊，那就找点事做。 集成电路用到的电子元器件太多了，而用硅做出各种电子元器件还是有些难度的。 用硅做电感是很难的，这个问题前世都没解决。不过可以用三维打印的技术在芯片中打印出电感，这种高大上的技术石天就甭想了。 电感这东西，在集成电路中用到的并不多，设计电路时尽量避免也就可以了。 电感可以避免，但是电容就没法避免了。 不说别的，后世用的存储芯片，里面的数据都是存在电容里的。 数据在存储芯片中是以零和一这种二进制的形式存储的，电容充满电，那就是一。放完电，那就是零了。 每一个电容都搭配一个晶体管，用于控制电容的充放电。 这个晶体管是不能用三极管的，用三极管控制充放电，电容会放电的，因此数据存储不了太长的时间。 用硅做电容，难度有些，但算不上大。两层半导体之间，加上一层二氧化硅作为绝缘，一个半导体电容也就做成了。 只是这个电容的容量有限，也就是pf级别的，这个容量在集成电路中也够用了。 想做集成电路，还要用到一种东西，那就是紫外线。 想要获取紫外线并不难，最简单的就是发光二极管。 二级管导通，p结和n结之间会发光。光有波粒二相性，当光波波长在二百到四百一十纳米之间的时候，发出的就是紫外光了。 这种光还不是激光，想要发射出激光，原理也不难，涂上一层银，让光在二极管内反射，形成谐振腔。光在谐振腔内受激辐射，产生的就是激光了。 只是这种激光能量有些低，充其量也就做个激光笔了。 想要搞出更大功率的激光，那就得再玩汞蒸汽了。 汞蒸汽是有毒的，好在有可替代的东西，那就是氮化铝和氮化镓。 这么高大上的东西石天是没啥兴趣的，想要搞出这些东西来，那还不知道要玩到猴年马月，还是留给理工学院的学子当课后作业吧！ 集成电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最早的时候，也是用硅片制作各种半导体元器件，像是二极管、三极管、晶闸管这些东西。 一块半导体材料可以生产好多元器件，做好之后，再切割下来，形成一个个单独的元器件。 有人发现这样玩太麻烦了，觉得做出来的原器件还要切割，倒不如直接设计成电路板，然后在硅片上将他们连接起来，形成相应功能的一个整体。 将那么多元器件做在一个硅片上可不那么容易。怎么办呢？ 画出电路布局图，将图做成透光片，用紫外线照射感光材料，使这些感光材料融化，再酸洗一下，就露出感光材料底下的硅片了。 而这种感光材料，就成了后来的光刻胶。 硅片露出的部分，根据需要的不同，一遍遍加工，弄成各种各样的电子元件，这个集成电路就做的差不多了。 电子元件做好，还要将其连接起来，才能使其成为一个完整的电路。 用什么连接呢？最早用的是铝箔片，其实发展到后来，用的也一直是铝，虽然电阻有些大，但是这东西不伤硅。 以石天现在的能力，毫米级的集成电路都有困难，顶多也就在厘米级上玩一下了。 至于毫米级和微米级，甚至是纳米级，那也是理工学院的作业，他可没兴趣参与。 捣鼓出了硅电容，石天就想上手了，他要做历史上第一个集成电路，而且是一款精典的集成电路，那就是555。 555相对来说交不复杂，石天甚至用物理实验室里那一堆电子原件焊接一个出来。 可是相比焊接的555，他觉得集成的才是最好的。 只可惜这是个大工程，但凭他自己，想要搞出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小兕子，我要去理工学院一趟，你去吗？”画好了555的基本电路图，石天钻进李明达的实验室问道。 李明达在石府是有单独的实验室的，不管是物理实验室还是化学实验室。 只不过一些复杂的实验她那两个小实验室里还捣鼓不出来，那就需要去石天那几个大实验室里完成了，甚至还有可能需要去理工学院的大型实验室去搞定。 “不去！你自己去吧！让如玉带着墨剑陪你去！”门都没开，李明达的声音从实验室中传出来。 李明达正在玩继电器，用继电器做电话交换机，实现自动排号功能，相对来说还是有些复杂的。 …… 理工学院的学子现在可都盼着石天的到来，石天不来，他们没法毕业。 石天东征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一直没来理工学院，他们都有些着急了。可是他们不敢去石府打扰石天，只能待在理工学院里玩着各种各样的实验。 尤其是第一批学子，被孙思邈挑走了一百个，带着做出了几样新药，让那些没被挑中的都眼红无比。 好在孙思邈不是生在武德年间的，没有肆无忌惮，挑走了一百人，也就没有再对其他学子下手了。 石天一到理工学院，把理工学院的第一届学子激动的都快哭了。 在理工学院，该学的课程他们都已经学完了，甚至还要担负着第二届第三届学子的教学工作，只可惜所学的知识不能大展拳脚，这让他们郁闷无比。 对于他们的郁闷，石天也只能呵呵一笑了。学了这么多知识，理工学院又有那么多实验室，而且名下还有那么多工坊。 光等着他跟李明达发布科研任务，自己不知道钻研开发一些新玩意，他们郁闷也是活该。 召集起第一届学子进入阶梯教室，石天看了一眼到现在还没有换的话筒和音箱，微微叹了口气。 “三日之后举办结业考试，根据你们考试的成绩，分配到不同的工坊进行为期一年的实习工作。一年之后，根据实习结果，及格的颁发结业证书，不及格的回炉重造！ 获得结业证书的，想要继续学习，可以进行考研深造。已经获得研究生资格的，明日到李夫子那里登记，我会安排你们单独实习！” 回想当年自己考研读博，折腾的跟个孙子似的。现在不让他们重新体验一下，石天总觉得对不起他们。 说实在的，这些人都有读研的潜质。石天倒是想让这些人都读研，可是人各有志，他也得尊重这些人的选择。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没那么副教授，更没那么多教授。 如果是文科，让李世民帮着挑选点教授级别的大儒那还是很容易的。可是理科，这东西只能自己头痛了。 第547章 嘎巴拉 一年的实习期让学子们有些怨言，可是现在分科不明确，不实习能行吗？ 好在已经看到了毕业的希望了，一年对他们来说，也不是等不起，总比遥遥无期要好得多。 从理工学院回府，石天又开始了为期三天的出题生活。 这次的出题，可不是考察综合了，而是有侧重的测试，以考察学子物理、化学乃至数学的掌握程度。即便是同一科，那也是还要细分的。 就拿物理来说，电学、光学、声学，还有电磁以及相当重要的一个分支——力学。 分支下面再分类，各个分支五到十道题，分到下面的分类里面，做好规划，一份物理试卷就做出来了。 化学数学同样如此，基础分支和分类下来，一个基础的高等教育框架就完成了。 为了这个框架，石天算是折腾了三年的时间，即便在是东征前线，石天也没忘记这个框架的搭建。 说完成，倒也没有全部完成，还有一门重要的学科，那就是生物学。 生物学也是一门相当重要的学科，只不过这方面石天并不擅长，初中的生物知识差不多还给老师了，高中的还记得一些，最起码育种的知识他还是记得的。 至于再高深的，不好意思，老师没教给他，现在去学也来不及了。 这事倒是可以推给孙思邈，让他慢慢研究。以孙思邈的寿限，应该也能研究出个基础来。 …… “老大，我来给你送礼了。”一进石府，房遗爱满院子大呼小叫地喊道。 房遗爱送礼？把石天给整懵了。 从前线回来，一路上房遗爱时不时找他聊上几句，只不过他已经有了自己的队伍，队伍里的人时不时就分散回乡，他倒是没有太长的时间跟石天喝酒。 “送礼？送的哪门子礼？”从别墅里出来，石天来到中院，盯着两手空空的房遗爱问道。 他是要加冠了，这冠礼对他来说重要，但并不是一个隆重的事情，一般就是家里的长辈聚到一起，在他的脑袋上捣鼓一下，最后给他戴上个头冠也就是了。 如果不是李世民要来，冠礼的话估计不会闹出任何动静，顶多就是明天出门的时候换了个发型，脑袋上戴着一个头冠。 即便李世民要来，这冠礼肯定也不会大张旗鼓，在中院摆上一桌，陪着李世民喝上两杯，这事也就成了。 石天一问，房遗爱嘿嘿一笑道：“在亡高城的时候，你不是让我多杀几个倭国人吗？登陆倭国之后，我可一直记得你这句话。 灭倭之战，光我亲手杀死的倭国人就有近二百人，如果不是侯君集和苏定方他们杀红了眼，我打算最少杀上五百人的。” 说着，房遗爱从口袋里掏出一串珠子道：“老大，原本我打算把他们的脑袋都带回来的，让你筑个小京观。 只可惜脑袋不够，而且不能长期保存，索性我让人从他们每个人的脑壳上敲下了一块骨头，带回来找匠人打磨成了珠子，给你串了一串珠子，没事的时候你可以把玩一下！” 石天刚要去接房遗爱手中的珠子，听到这珠子的来历，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他房遗爱在战场上像人屠夫一样，这次东征，不知道有几百亡魂葬身在他的手中。 这丫的八字硬，就是个恶人，鬼见了都躲得他远远的那种。 他石天可不嗜杀，不是那种可以拿着小孩子腿骨当烟斗的畜生，见个尸体他都吓的做噩梦，他可不敢把这么一串充满怨念的珠子放在石府中。 “滚蛋！我没这嗜好，这东西我消受不起，赶紧带出石府！”躲在一边，石天指着房遗爱吼道。 开玩笑，拿着头盖骨串珠子，那不成了嘎巴拉了？ 想到这里，石天赶紧开口道：“房遗爱，你这珠子也别浪费了，也算是佛家的一个无上法器了。拿到西市，找个胡商，卖个百八十贯还是很容易的。 我不信佛，这东西对我无用，别白瞎了这东西了！” 这房遗爱也是够厉害的，现在藏传佛教应该处于刚刚兴起的时候，松赞干布也不知道娶了泥泊尔的公主了没有，只可惜李道宗的闺女他是无福消受了，那布达拉宫估计也无法面世了。 见石天反应这么大，房遗爱倒也老实的收起了这串品相还不错的珠子。 他来石府可不是单纯的为了给石天送珠子，他是来要子弹的。 石天给他的那把大黑星不错，用着确实顺手，几次生死之间救下了他的小命。 只是石天只给了他几十发子弹，在靺鞨用了大半，去倭国又疯狂了一把，枪里没子弹了。 这子弹军营里可没有，想要子弹，还得来找石天。 “老大，你给我的那把枪的子弹打没了，你再给我弄几盒呗！” 东征归来的途中，他并没向石天开口。他知道，李世民在队伍中，而且仗打完了，行军也没啥危险了，石天是不可能给他子弹的。 回来跟高阳公主腻歪了几天，打听到石天终于出门了，而且还去了理工学院，他这才跑来找石天要点子弹。 大黑星的子弹，石天倒是不缺，可这东西他还真不能给房遗爱。 步枪好说，藏不住，不太好用来做坏事。 手枪就不行了，不管是装在口袋里还是塞在袖子里，一般人都发现不了，而且威力大，射程远，据说房遗爱的枪法还不错，子弹到了他的手里，那就不好控制了。 如果只是房遗爱自己还好，可是房遗爱的背后还有个高阳公主。这娘们可不让人省心，仅仅一个陶瓷工坊就闹得满城风雨。 如果手枪落到高阳的手里，那后果可不是他能想象的。这东西不出事怎么都好说，出了事李世民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他的头上。 “大黑星的子弹没了？那正好，把枪还给我吧！从战场上回来了，也用不到这东西了，等啥时候上战场，到时候我再给你就是了！” 不给他子弹，房遗爱肯定缠着他不放。与其让房遗爱缠他，倒不如直接把他吓跑。 房遗爱手中的那把枪沾染了太多人命了，就算房遗爱真给他，他也不会要了。 石天的话一出口，这回轮到房遗爱跳起来了。 “老大，那枪我没带在身上，子弹打完了我就收起来了，要不我回去找一下？” 说着，房遗爱就要向外走，甚至打算一个月内不再踏进石府了。 大黑星可是他的宝贝，别看没子弹了，却一直随身带着。原本打算来要点子弹的，没想到子弹没要到，枪还差点让石天给收回去。 房遗爱这话石天可是不会相信的，刚才房遗爱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房遗爱腰间的枪匣了。只不过这话他并没有打算点破，毕竟这枪当初是他亲手送给房遗爱的。 叫住房遗爱，石天叹了口气说道：“大黑星的子弹我也没有，我给你的那些子弹还是从陛下那里讨来的。 在长安，你去向陛下讨子弹，陛下肯定是不会给你的。如果再上前线，到时候你跟陛下提一下，陛下肯定不会吝啬那几盒子弹的。” 第548章 电话 光禄坊能造手枪吗？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李世民并没有给那些将军配手枪，这里面必然是有他自己的顾虑的。 也许是光禄坊这两年一直全力生产步枪，没精力制造手枪。也许是李世民原本就没打算给他们配手枪，觉得有个步枪就够用了。 至于李世民怎么打算，石天猜不透的。不过房遗爱有一把大黑星的事情，回头让李明达跟李世民提一下。 手枪太少了，现在持有手枪的人就那么几个。 李明达一把小砸炮，这是大唐唯一的一把小口径手枪。 其他的就是李世民和李渊，还有李承乾三人，他们都有大黑星，一人一把，都是石天造的。至于李世民有没有再造，他就不知道了。 除了这几把，再有就是石天手里那一把只见血没杀人的手枪跟房遗爱手中这把杀人无数的手枪了。 其实石天不知道的还有几把，那就是李明达自己去造了几把，装备给了她的四个贴身保镖。李明达造的这几把枪，用的是大黑星的设计，但是口径跟大黑星有些差别，要小上一个毫米。 听到李世民有手枪子弹，房遗爱咂摸着嘴沉思起来。 从李世民手中弄出子弹，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薛仁贵这两天就回来了，之所以这么快，那是因为李世民已经在打吐蕃国的主意了。 收拾吐蕃，李世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可惜当时大军在朝鲜半岛打的火热，一时抽不回人来。 打吐蕃，李靖算是退休了，他肯定是不会参与的。苏定方要去，薛仁贵也要去。老将的话李世民也要用，一个是李靖，一个是尉迟恭。 吐蕃之战，李世民早就定调了，此战为了练兵，一老带一新，而且是小将指挥，老将坐镇。 行军大总管是还在喀什的李绩，兵分两路，一路从吐谷浑入藏，一路从川蜀入藏。 李世民承诺了，谁先拿下松赞干布和禄东赞，谁就负责扫平六诏。至于输了的，那就在吐蕃驻军一年，好好总结总结。 六诏就是云南，要说他不是大唐的领土，李世民肯定是不答应的。 虽然六诏是大唐的领土，可是天高皇帝远，他们完全没把李世民放在眼里，不大的地方分成了六个小国，做起了土皇帝。 六诏说团结嘛，那还是挺团结的，只要李世民派军过去，他们能联合起来把李世民的大军打的屁滚尿流。可是李世民的大军一走，这桃谷六仙相互之间又打的不可开交。 六诏是必须要平的，拿下吐蕃，平了六诏，大唐西南之地就能安顿了。 大唐东部已经没有威胁了，南部是海，等琉求那些野人收拾完，南部也没有威胁了。北部突厥灭了，有大片草原作为缓冲，极北之地的那里野人威胁不到大唐，敢闹事，随便派个将军就能将他们灭族。 大唐现在唯一要收拾的就是西部了。只要把吐蕃灭掉，六诏摆平，大唐的疆域基本就没有外患了。 对于李世民搞的大唐扩张计划，石天没兴趣参与。打仗这事，李世民是专业的，还有李靖、李绩，再下面还有侯君集李道宗以及苏定方他们。 石天现在等的是李世民跟长孙无忌商量的专利法的事情。专利是科技发展最大的动力，只要李世民把专利法搞出来，他就把拖拉机和摩托车工坊放出去。 大唐这么大的市场，单凭他的拖拉机工坊和摩托车工坊肯定是满足不了需求的。 不管是世家勋贵还是民间企业，只要他们有兴趣，都可以参与到这些东西的制造中。 民间企业可能没有能力直接发展到制造拖拉机和摩托车，但是可以从零配件开始，一点点发展，积累上一段时间的资金，就可以做大做强了。 这件事情石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拖拉机和摩托车是赚钱，可是没有竞争，这东西进步的太慢。如果现在大唐有七八家拖拉机工坊和摩托车工坊，为了抢市场，你看他们研发新技术不？ 不创新，那就是作死。靠授权专利？没有自己的东西？一旦进入市场经济，他们都将尸骨无存。 跟房遗爱聊完子弹的事情，石天想了一下道：“薛仁贵的宅子买下来了，就在务本坊里，离房府不远。最近一段时间我没时间，你操心一下，去看一下宅子里还缺些什么，给他配齐。” 小荷收了恭仁贵的一座工坊，并没有出售，而是安排人过去接收了。 至于薛仁贵的宅子，那是小荷用明达酒楼里的资金买的，挑了个跟工坊价值相差不大的宅子直接挂到了薛仁贵的名下，等薛仁贵回来去万年县过一下户就行了。 李世民有了迁都的打算，而且已经开始建造洛阳的皇宫了。长安这边石天并不打算再置办产业了，首都都要迁了，再置办产业就要亏本了。 石天是不看好洛阳的，在石天看来，洛阳盆地地方太小了，发展空间有限。 但是洛阳有个好处，那就是交通发达，不管是来关中还是去山东，再或者入蜀还是江南，都十分便利。 交通问题，对于大唐来说，过不了几年都能解决。公路铁路加航运，三为一体发展，交通基本不会成为一个都市的限制了。 如果再搞出飞机，那就更厉害了。不过那么高大上的东西，从面世到商业运营，没个几十年的时间是搞不出来的。 迁都的事情早就定下来的，他可不会傻傻的去给李世民泼凉水。 一个皇宫，耗费了好几年的功夫，现在已经建了大半了，他再跳出来说定都洛阳不合适，不适应大唐的发展，估计能把李世民气得跳起脚来抽他！ 打发走房遗爱，石天也没心情继续出题了。跑到李明达的实验室，查看了一下李明达的劳动成果。 电话交换机李明达已经搞出来了，除了体积大一点，好像没啥毛病。 电话交换机用的继电器可不是普通的继电器，而是步进继电器。继电器内部有一个棘轮，电磁铁每吸合一次，棘轮转动一下。 以前的电话为什么要用拨号盘？那就是因为拨号盘每转动一个号码的空间，产生一个脉冲电流，继电器里的棘轮就走一下。拨几个号，就有几个脉冲，棘轮也就走几下。 李明达设计的这个交换机是三位号码的，也就是能安装一千台电话。一千台电话，对现在的长安来说，算是足够用了。 除了长安的三位数号码，李明达还设计了长途号码，一样是三位的。这样一算，虽然不至于每县一个区号，最起码两个县一个区号是够分的了。 见石天来到实验室，李明达眼睛一亮，赶紧拿起桌上的一个电话机拨起号来。 随着李明达三个号码拨完，另一个桌上的电话机开始响了起来。 盯着李明达微微一笑，石天关上门，走到电话机旁拿起听筒。 “喂，你找哪位？” “我找中国公石天。” 听着听筒里传出的声音，还别说，这音质不错，较之理工学院里的那几个破喇叭已经强上不少了。 “你是哪位？”石天微微一笑，转头瞄了一眼李明达问道。 “我是小兕子啊！” 听着听筒中李明达糯糯的声音，石天嘴角一翘道：“我就是中国公啊！原来你是我的小媳妇啊！好几个时辰没见了，想我了没有！” 听到这肉麻的话，李明达俏脸一红，直接就把手中的电话挂了。 第549章 相机 放下电话，石天将李明达搂进怀里，在那红唇之上尽情销魂一番，才牵着她的小手返回别墅。 电话交换机已经做出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开设工坊，生产电话机、电话线，然后把主线铺上，交换机一搭建，电话就可以入户安装了。 这个工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能用的起电话机的没几个人。 电话线的主线是铜的，不过很细，这样通讯电缆中才能包裹更多的电线。 长安城的主线用不了多少，城东城西加上城南和皇宫。东西三根主线，南北也留三条主线，再加上细点的分线，也就能连通整个长安城了。 长途线有些麻烦，太原洛阳都要连接，江南山东也要连接。还有长江之南加上武汉三镇甚至川蜀之地也都要铺设。 这些事情暂时说来有些远了，先把这些地方的市内通话解决掉，然后再解决长途的问题吧！ 用电缆作为长途通讯的设施，还是可以用上几年的，光缆那东西短时间内不太现实，有玩光缆的精力，还不如把显示器搞出来。 “小兕子，你想过电话要怎么收费吗？”等要明达回到自己的房间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石天跟李明达在阳台上喝着茶聊道。 计时收费，步进继电器可没这个功能，短时间内只能用包月或者包年吧！ 可是包月或者包年，成本会有很大的提高，反正交了钱了，煲起电话粥来就没完没了了。 “要不给他们安装一个电表，按用电量收费？”想了一下，李明达灵光一闪，搞出了一个让石天大跌眼镜的想法。 还别说，电话还真是能按电量计费，而且这计费方法成本也够低，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原本还打算用电话计费来推广他的555集成电路的，却没想到李明达的小脑袋竟然能有这么清奇的思路。 李明达这边推销失败，那就去找李世民。555的用处可是无所不能的，稍微改一下，配合着电容使用，那就是个计时器。 电容大一点，多放上几个，再弄个控制电路，那就是定时炸弹的计时器。 除了定时炸弹，这玩意也可以用在李世民的迫击炮弹上。计算好弹道和飞行时间，做成延时器，让迫击炮弹在空中爆炸，那杀伤力会更大。 除了迫击炮弹，rpg炮弹上也能用，用于炮弹未命中之后的自毁。 只不过这个想法虽然不错，可短时间内实现不了的。 555芯片，少说也有几十个电子元件。以现在毫米甚至厘米级的工艺这东西做出来差不多十厘米见方了。 等紫外线弄出来，玩上光刻那一套，石天估计那体积能缩小十几倍不止，差不多就可以用在炮弹上了。 再小的话就有点困难了，555有八个引脚，再小了就不好焊接了。 石天觉得这大唐的科技树被自己带歪了，应该早就研究出显示器和电视了。现在集成电路都搞出来了，显示器还没有，确实有些不应该了。 不过显示器的事情还是往后放放吧！到时候扔给理工学院的那群学生慢慢玩，自己现玩点有历史厚重感的东西，卤化银。 当然，用点溴化钾加碘化钾，再兑上点硝酸银，搞出点溴化银也一样能用。 来点塑料薄膜，上面涂上一层卤化银，再在上面涂上一层明胶，卷在一个不透光的黑色塑料壳里，胶卷就完成了。 镜头有些麻烦，不过是验证，也用不了那么多镜片了，甚至连光圈都用不到，只要搞个快门就行了。 三杯茶没喝完，石天就跟李明达研究起了相机。 相机这东西，如果是基本需要，最核心的就是胶卷了。 胶卷对石天来说没任何难度，这点倒是简单，剩下的也就简单了。 镜头也不用磨镜片了，拆了一个望远镜，凸透镜就有了。测出焦距，计算好胶片成像尺寸，得出镜头长度，接下来就是制作暗箱和快门了。 这工作交给李明达，石天则是去打造暗室，配置显影剂，定影剂，没这几样东西，洗不出底片，也洗不出照片。 显影剂加定影剂倒是不着急，这些东西都是一些常见的化学药剂按比例配出来的，搞起来也简单。 最主要的暗房的安全灯得好好玩一下。 那东西说出来技术含量还真不高，一个白炽灯，上面罩上一个虑光罩，把其他的光都过滤掉，只剩下红光就可以了。 其实打造暗房，最好的还是钠灯，因为那东西洗彩色照片的时候也可以用一下。 对于洗胶片，彩色胶片一样要在无光的暗袋中进行。 将一卷胶片在一个不透光的黑色袋子里卷在一个专门用来洗胶片的轮子了，把卷着胶片的轮子装进一个可以装水的黑色塑料罐子中。 洗胶片的时候，先把显影液倒进罐子里，晃上几分钟，显影完毕，把显影液倒出来，再倒入定影液继续晃。 等定影结束，就可以倒清水了。冲个十分钟八分钟，胶片就洗出来了。 胶片成像就简单了，将胶片安装在一个放大器上，原理就跟幻灯机和投影仪没啥区别。 将胶片上的影像投影到一样涂有感光材料的相纸上，再经过跟洗胶卷一样的流程，影像就定格在了相纸之上了。 石天跟李明达玩相机，光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这东西的用处还真不少。 拍照片拍电影就不说了，等哪天闲来无事，弄个x光机也是可以的。 x光机用的可不是放射性材料，而是用的x射线。那玩意跟大屁股电视差不多，都是用的阴极灯丝。 阴极灯丝产生电子流，轰击在阳极靶上，贴到轫致辐射，能产生一些x射线。 x射线穿透能力是很强的，透过人体，照在底片上，还是那一套显影流程，出来的就是在医院花几十块钱拍的x光片了。 别觉得那个片子贵，人家上面可是含银的，那影像都是银离子沉淀，如果攒多了，从里面提炼出点银来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后来的片子没银了，降低成本，早就替换了，没给你换成一个u盘或者一封邮件都是给面子了。 两人折腾了半天，第一张照片出炉了。收藏什么的就甭想了，只能看得清一个轮廓。 就算这样，李明达也高兴了半天，瞬间觉得又来新生意了。 造纸工坊可以生产相纸了，这又是一个独家的买卖。其实胶卷他们也是可以生产的，不过石天倒是觉得可以单独分出来，那个单独的相机工坊，顺便就把胶卷给生产了。 拍的不清，跟镜头有些关系，跟曝光时间和生产胶卷的材料也有关系。 最起码那些明胶就不够纯净，溴化银的纯度也有些问题。就连制作胶卷的塑料薄膜，那也是最普通的。 想要生产胶卷，能改进的地方太多了，只要基础验证成功了，具体的改进就简单上一些了。 第550章 纳征 有了相机，电影就简单多了。第秒24帧的图像，连续播放出来就是电影。 说是24帧，其实24帧根本满足不了人的感观体验，正常情况下最小应该是48帧才行。可是胶片这东西价格太高了，多了24帧，成本就增加了一倍，这可不合算。 怎么办呢？每一帧投影两次，那就是48帧了。 每一帧切换，总不能投出去吧！在胶片边上开上齿轮口，一个往复式的齿轮机构将胶片一帧帧投影，再加上一个高速旋转的遮光片，切换图像的时候，正好用遮光片挡住，这样就可以投放高清晰的影像了。 胶片的另一边涂上磁粉，那就是录音带，将声音录制在磁带上影音同步，比在网上看视频都过瘾！ 电影这东西并不着急，等把相机搞明白再说。而且黑白电影，石天觉得有点掉价，要搞就搞彩色的。 彩色跟黑白，没多大区别，只不过就是多涂了两层感光材料而已。只是这三层感光材料，还要仔细调配一下，让他们分别记录红绿蓝三种不同的光影信息。 石天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明天高士廉就要去纳征，接下来就是加冠，中间还要跑一趟理工学院让他们考试，正事都忙不过来。 纳征之事是高士廉的差事，石天倒是不用忙活。一大早，高士廉就来石府，带着那一堆东西入宫了。 正常的纳征之礼是要准备的，那些都是要记录入档的。可是高士廉看着放在最上面那个金丝楠木的盒子，有些不明所以了。 “这是何物？可在礼单之上？” 礼单是高士廉监跟石锤一起准备的，那是从礼部给出的章程里记录下来的，不能有任何马虎。 涤纶和尼龙的配方石天也不知道在不在礼单之上，他也不知道这东西应不应该写在礼单上。 “这是两种东西的配方，有了它，大唐百姓就再也不会为穿衣犯愁了！至于在不在礼单之上，我就不清楚了，但是这东西是陛下和长孙皇后点名要的，到时候您可得亲自送到陛下或者长孙皇后手上才行！” 石天现在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他也想跟其他的穿越大军一样玩玩装逼打脸的事情。 奈何这大唐还真没几个傻子，没有主动凑到他面前让他打脸的，这让他的人生单调了不少。 来大唐这么长时间了，能让他打脸的也就李泰了，只可惜这丫的战力不行，挨了几巴掌就老实了，最后干脆放下身份来赔礼道歉，让他有力无处使。 李泰现在变乖了，听了石天的话，去长江以南弄了十几个工坊，兄弟三人，要说闲钱，就数李泰了。 得知了这个金丝楠木盒子的珍贵，高士廉直接把它抱在怀里道：“这么珍贵的东西，自然要列入礼单的，它们可有名字，我这就将它们写入礼单！” 高士廉是个讲究人，在原先的礼单上添上涤纶和尼龙不是他的性格。 重新制作一份礼单，将涤纶和尼龙写在礼单的最顶上，下面再列上正常的纳征礼单，清点过东西，高士廉就带着一大堆东西入宫了。 好在石府离皇宫近，而且在西院之外，靠近朱雀大街的地方，石天有自己的小门，也不用再去绕到坊门。 在坊墙上开小门也是有制度的，要三品以上的大员才有资格。像石天这样直接将坊门开在朱雀大街上的，还真没几个，毕竟他们的院子没几个靠朱雀大街的。 这小门其实并不是石天开的，他又不用上朝，完全没必要在坊墙上开个小门。 这小门是李世民让人开的，就在清了博陵崔氏在长安城主宅的那晚，他跟李渊坐在李明达的别墅里喝酒，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把坊门关了，当即就下令让人开了个小门。 有了这小门，最方便的却不是李世民，而是李明达。现在她都不怎么在乎登闻鼓了，即便坊门关了，打开自家的小门，出去就是朱雀门。 朱雀门上的守卫她也熟悉，看到灯光从小门出来，不用吩咐，老老实实打开朱雀门旁边的门洞，李明达就大摇大摆地进宫了。 李明达天天在石府待到那么晚，倒是真有不开眼的御史弹劾过。这种事情，李世民赏给御史点东西，嘴上表扬几句也就过去了。 有头铁的咬着不放，李世民倒是也不惯着他们，只一句小兕子在跟石天搞科研，就能怼得御史哑口无言。 人家李明达研究的东西是啥？长枪短炮，拖拉机自行车，哪一样不是对大唐极为有用的东西？ 想蹭李明达的热度，李世民能答应吗？即便李世民不开口，长孙无忌也饶不了他们。 高士廉带着东西一路进入丽政殿，长孙皇后和李世民已经等候多时了。没等高士廉开口，李世民率先开口道：“涤纶配方可带来了？” 李世民的话让高士廉嘴角一抽。 “陛下，臣今日来是代石天送纳征之礼的！正常的流程是不是该走一下！” 李世民可不管流不流程的事情，他要的是涤纶。现在大唐的百姓基本上已经能吃饱了，只要再能穿暖，百姓就算是安居乐业了。 一个涤纶，折腾的他好几天都睡不好觉了，甚至暗骂了无数次，嫌那两个神棍查的日子太靠后了，按他的意思，石天出宫第二天就安排高士廉来送纳征之礼才正好。 李世民急得上窜下跳，长孙皇后却是不急不躁。 听高士廉的意思，东西肯定是带来了，那就别想再带出宫了。 早一个时辰得到东西和晚一个时辰得到东西，对长孙皇后来说都无所谓了。 纳征之礼毕竟也是李明达的大事，边上还有礼部的官员在等着，长孙皇后微微一笑开口道：“舅舅将礼单拿过来吧！一切按礼部的流程走。 陛下国事繁忙，即便是重视小兕子和石天的事情，却也不能耽误太久！” 开口就要礼单，高士廉也就明白了。 赶紧上前将礼单奉上，顺便将怀中的盒子递到长孙皇后面前道：“这是石天纳征之礼的礼单，请陛下和皇后娘娘过目。” 看着长孙皇后接过礼单，李世民直接走了过来，一把把高士廉手中的盒子接过去，打开盒子就开始翻看起来。 盒子里的东西不多，一份是涤纶纤维的配方和生产流程，一份是尼龙的配方和生产流程。盒子底部是涤纶和尼龙的样品，根据特性的不同，共分成了十几样。 李世民并没有当着人翻看涤纶和尼龙的配方，那么厚的两本，即便是翻看，那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行。 将样品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下，李世民将其重新装回盒子，坐回自己的位子，将盒子按在手中道：“辛苦申国公了，快快入座，今日陪朕好好喝几杯！” 高士廉别看年纪大，那也是能文能武，是一个相当当的人才。 当年杨广的兵部尚书叛逃高句丽，高士廉达到牵连，被贬交趾。钦州的宁长真攻打交趾，结果被高士廉打了个屁滚尿流，带去的兵马全部被俘，只有宁长真夹着尾巴逃跑了。 第551章 李渊要从军 纳征倒是很顺利，李世民将装有涤纶和尼龙配方的盒子按在手中，其他的都由礼部的人按流程来走。 长孙皇后在丽政殿设宴，李世民和高士廉推杯换盏，李渊也来凑热闹。 石天纳征，这事长孙皇后早就告知李渊了。李渊来晚了，并不是他不重视，而是被事情耽搁了。 遥控指挥东征，李渊尝到了甜头，东征一结束，他就开始研究起了吐蕃和六诏。 打仗，李渊是专业的，舆图上的每一座山，每一条河，甚至每一条羊肠小道，他都在大明宫研究的津津有味。 昨夜研究蒙舍诏，一时投入，搞得晚了一些，以至于今天起晚了，洗漱完毕，吃了点东西，等溜达到丽政殿的时候高士廉已经来了有一会了，礼部的人都快忙完了。 蒙舍诏，洱海西南百里，位于巍山盆地，属六诏最南。 其实六诏地面并不大，围着洱海周边，北部的洱源地界三诏，东北边的是施浪诏，往西依次是西北的浪穹诏，和西部位于邓川的邆赕诏。 再往南，就是位于洱海之东宾川的越析诏和洱海西南的蒙巂诏。最后一诏在蒙巂诏之南，也是六诏最强大的蒙舍诏。 六诏的地面不大，满打满算加起来也就跟百济加新罗的面积差不多。可是这地方山河纵横，往北是横断山脉，往南是热带雨林，真不是那么好打的。 而且这六诏平日里相互不服，打的死去活来。可是唐军一来，人家眨眼之间就能拧成一股绳，加上民风彪悍，战斗力强。 六诏在李世民眼中就跟曹操面前的那一盘鸡肋一样，食之无肉，弃之有味。因此也没有那么上心。 现在李世民的格局大了，六诏不平，何以平天下？ 李世民上了心了，李渊也就上了心了。李世民东征归来的这段时间，六诏的作战路线图已经被李渊给做出来了，而且能具体到第一条小道。 六诏的事情并不着急，动六诏之前，吐蕃是必须要收拾的。只可惜没有吐蕃的详细舆图，要不然李渊就先研究吐蕃了。 “打吐番石天去不去？”陪送高士廉喝了一杯，李渊开口对着李世民问道。 石天对吐蕃有兴趣，这点李渊早就知道了。当年石天收拾李元昌，开出的条件就是让李元昌独自深入吐蕃去刺杀松赞干布和禄东赞。 只是这事李渊直接推了，开什么玩笑，让李元昌自己深入吐蕃，估计刚进吐蕃地界就被人活捉了！ “不去！” 想都没想，李世民直接回道。 吐蕃对于李世民来说，那也是未知的。让石天去打吐蕃，李世民可不放心。 东征带着石天，最主要的就是让石天坐镇放毒。虽然批高句丽没用上，可最后用在了倭国，此行也就圆满了。 东征回来了，李世民短时间内也没有打算亲征了。即便是亲征，满朝的文武也不会同意。 他不去前线，石天也就不能去前线。石天对大唐的用处太大了，就拿今天这个尼龙和涤纶的配方，如果石天不拿出来，单凭理工学院那些学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研究出来。 听石天不去，李渊眼睛一亮道：“要不老夫去走一趟？” 看着他们一个个在前线攻城拨寨，李渊早已经手痒难耐了。石天不去，李世民不去，那他去高原上溜达一圈，这总没问题吧！ 李渊的话让李世民眼皮一耷拉，白眼一翻道：“父皇，那地海拔高，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上去都喘不动气，您就别想了！” 李渊已经上七十了，如果让他让一趟高原，估计就下不来了。 石天跟他讲过，吐蕃并不好打。虽然吐蕃的战力不行，但是人家山多啊！ 别看都是光秃秃的大山，绕上几圈，海拔高了唐军肯定受不了。 而且吐蕃的地界太大了，就那点人，随便往山里一撤，唐军找上几个月也未必能找得到。 好在吐蕃跟倭国一样施行的是奴隶制，打着解放奴隶的口号，收拢一批当地人，有了他们的帮助，这仗可能还好打一些。 李世民可不放心把李渊放出去，不管是吐蕃还是六诏，李渊都是不能去的。 大唐兵强马壮，如果让李渊领军，那还不笑掉周边小国的大牙了！ 此路不通，李渊嘿嘿一笑道：“那让你七弟参军，派他去如何？我皇家的子弟也不能坐在祖辈的功绩上混吃等死不是？ 其实恪儿也是可以参军的，以后我皇家的子弟都该如此，想要从军，就从士卒当起，想要从政，那就去参加科举！” 这才是李渊想要说的话。他上前线，不用想，李世民肯定不同意。 至于让李元昌去参军，也算是给他个机会，只要能立点靠谱的功劳，他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到时候他跟石天提一下，不指望着给李元昌恢复王爵，可是弄个侯爵伯爵，保他一生无忧还是有可能的。 李恪去从军，李渊是深思熟虑的。长孙家势力有些大了，而且长孙皇后这三个儿子，还有李明达都过于出色了。 大唐落在长孙皇后这一脉已经是定局了，但是一个皇帝，边上没人制约，那就会长歪了。 李世民的儿子之中，能影响到李承乾的，也就只有李恪了，至于其他的那些，都没这个能力。 李元昌的事情，李世民并没有打算同意。李元昌不在石天的视线之中，衣食无忧，安安稳稳过完这一辈子不好吗？ 如果此时跳出来，李元昌大概率是回不来的了。 李佑的事情在那里摆着，被李承乾和李泰合起伙来抽了一顿还不算，还被李治弄得发配去了柳州。 李元昌可能入不了石天的眼了，可自己那宝贝闺女也不是省油的灯。吐蕃的使都是被她当街给弄死了，一个曾经刺杀过石天的李元昌，李明达能轻易放过吗？ “七弟就不要去参军了，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挺好的，如果跳到人前来，一些旧事难免被人再翻出来！恪儿在川蜀做的不错，大军扫平六诏之时，他倒是可以提供不少的帮助！” 李世民的提醒让李渊以下长叹！李元昌这辈子也只能如此了。莫莫无闻也挺好的，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渊也发奋图强了，作为理工学院的祭酒，他也费了些功夫翻看石天编写的那些教材。费劲马拉的读完了第一册，他就无力再往下研究了。 当时石天说过，出手刺杀一次李元昌。还好他没头脑一热的答应，要不然李元昌的坟头草现在都一丈高了吧！ 物理杀人，杀人于有形。化学杀人，杀人于无形。狙击枪在李渊看来已经够厉害了，可是比起化学，这东西还是有的防范的。 除了化学，还有生物。这东西石天没提到过，教材中也没有只字片语。可是听到倭国天花泛滥的时候，李渊吓得头皮发麻。 当年如果自恃皇威让石天对李元昌下手，石天必然站在皇家的对立面上了。那样的话，大唐不但没有步枪大炮，恐怕那天花也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爆发在大唐的各地了。 第552章 你这射术没长进啊! 送走高士廉，李世民陪着李渊在禁苑里溜达。 好久没在禁苑里打猎了，禁苑里的鹿长的有些肥了。 李世民和李渊并没有猎鹿，而是直接往渭河边走去。两人溜达在树荫密布的禁苑之中，时不时聊上两句。 此次东征，李世民是发了大财了。拿下倭国，确认了倭国的银矿，李世民才班师回朝的。 银多了，大唐流通的货币也就多了。李世民甚至推算过，等过上几年，银的产量上来了，绢帛之物就可以退出货币的行列了。 “父皇，此物名叫火箭筒，射程一千米，有效射程三百米！要不要来上一发试试火力？”扛起让人准备好的rpg，李世民对着李渊炫耀道。 rpg的射程是不近，可是精度总是差了一些。 正常的rpg大多用的都是破甲弹，主要用来对付装甲的。 只可惜现在没有那么多装甲让它发威，因此配备了碎甲弹，跟迫击炮有些类似了。 搞出rpg，石天为的本不是杀伤，而是为了打船。只是倭国那边全是木船，而且一个天花把船全锁在了码头，这东西一直没能到战场上发威。 李世民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想来上两发过过瘾，奈何朝堂上的事情太多，房玄龄一直拖着他汇报东征这两年之间大唐国内发生的事情，这让他的瘾也没过成。 好在高士廉今日来纳征，李世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溜号了，把高士廉灌了个差不多，他就拖着李渊来禁苑过瘾了。 玩rpg可不用靶子，直接在远处放上一块大石头，测好距离，调好标尺，扛上rpg，抬手就是一炮。 “咻……轰……！” 烟雾腾起，远处的石头安然无恙，边上的一棵碗口粗的大树可是遭殃了，直接被rpg拦腰轰断。 正经的rpg用的是压电陶瓷引爆，只是之前石天并没有制作压电陶瓷，目前用的还是跟迫击炮相似的触发引信。 其实压电陶瓷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通常用二氧化锆、氧化铝等东西烧制而成，电子打火机中的那个小电子，最底下的那一块就是压电陶瓷。 东征回来，石天第一时间就准备制作压电陶瓷了，只不过并不是用其来制作rpg的引信，也不是用来制作打火机，而是要用他来制作一种高大上的东西——声纳！ 李明达让人打造的游艇上，除了通讯设备和照明设备就没有什么像样的电子设备了。声纳是航海必备的东西，尤其是在没有航海图的海域中航行，声纳的作用就跟水下的眼睛一样。 声纳用的不一定全是超声波，有时候也会用到一些低频率的人耳能听到的声波。 频率越高，传输距离越近，需要的功率就越大。频率低了，人就能听到了，又会让人不适。 常用的声呐，频率基本在三千到十万赫兹之间。只不过两万赫兹以下的频率并不常用，因为人耳能听到。 瞅着被轰断的大树，李渊哼了一声，幸灾乐祸地道：“东征打了两年，你这射术没啥长进啊！” 石头距离也就在两百米左右，这么近的距离，他用枪的话，不用瞄都能打中。 可是李世民扛着rpg瞄了半天，结果还打偏了。如果不是边上那颗大树为他舍身挽回了点颜面，李世民的脸都丢尽了。 对于李渊的嘲讽，李世民只能呵呵一笑。自己的老爹，嘲讽两句又能如何，捏着鼻子听呗！ “父皇，此次东征，吾得一小将，名为薛仁贵。他那箭法，百步穿杨，于您也不逞多让，改日找他来与您比试一番？” 他的射术自然不能跟李渊相比，可是薛仁贵的射术他见识过，那可不比李渊差。 射箭李渊比不上薛仁贵，玩枪李渊就更比不是薛仁贵了。李渊的枪法是子弹喂出来的不假，可是人家薛仁贵的枪法那是经过实战检验的，而且打的子弹是一点也不比李渊的少。 东征之战，最远的狙杀纪录就是薛仁贵保持的，没有任何瞄具，也没用专业的狙击枪，就用个普通步枪，八百米距离，一枪毙命，也不知道是运气还是真本事。 这种记录，如果是用拴动步枪的话还好说，可是用自动步枪的单发模式，这就有点玄乎了。 薛仁贵的名声李渊自然是清楚的，八百米狙杀记录诞生后，他还特地扛着自己的步枪去试过，目标都看不清了，上哪儿去狙杀？ 李世民这一句话堵得李渊直翻白眼，不再跟他废话，李渊夺过李世民手中的发射器，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火箭弹就往发射器里面怼。 “父皇，这东西不是这样装的，发射器上有个缺口，把火箭弹上的凸起对准那个缺口怼进去，火箭弹就锁死在发射器上了。 扳机后面有个击锤，发射之前，将击锤扳下，其他的就跟步枪没啥区别了！” 不是他上赶着去教李渊怎么用火箭弹，而是火箭弹这东西杀伤威力太大了，他怕李渊把炮弹怼响了，那样的话，他跟李渊就都交待在这里了。 安装好炮弹，李渊扛起rpg，瞄了一眼，炮弹就拖着一道长长的尾焰奔着巨石飞奔而去。 “咻……轰……哗啦……” 一阵烟雾过后，石头另一侧的一颗大树应声折断，而巨石依旧安然无恙。 别说李渊了，就是李世民的枪法，打两百米外的巨石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炸弹这东西本来精度就低，如果是二十五米内，火箭发动机不工作，那精度还不错。 超过二十五米，火箭发动机一工作，精度就会大打折扣。 见李渊脱靶，李世民呵呵一笑，凑上来道：“这东西不是用来打人的，而是用来打船的，射击精度本来就要比步枪低上不少！不过这威力够大，我喜欢！” …… 电话已经定型了，接下来就轮到小荷忙活了。 李明达腾出了时间，折腾了两天相机，基础设计已经完成了。 相机这东西，李明达可没打算耗费多大的精力。陪着石天去理工学院给第一届的学子举行毕业考试，然后按照成绩分成不同的科。 留下内定保研的一百名学子，安排去炼铁、拖拉机、摩托车、石化、收音机等工坊实习，担任研发改进工作，其他的就等着李世民来挑了。 这一百名学子是不可能在工坊长待的，等李世民挑完人，过上几个月就会被叫回来，他们才是将来理工学院主要的执教力量。 这些工坊需要研发能力，但是并不是那么迫切。让他们去参与研发是好，可是让那些一般的学子去参与研发也一样能搞出成果。 等基础改进完成之后，更深度的改进才可以进行。而且这种改进，也未必需要在工坊中进行，在理工学院的实验室里一样可以进行。 第553章 李元昌跑路 目送着第一批百名保研学子离开，石天嘿嘿一笑，转头对李明达道：“走，小兕子，咱们进宫，让陛下来挑选实习的学子去！” 其实这千名学子，资质都是无可挑剔的，都是李世民从大唐各地挑选上来的最有算学天赋的学子。 奈何大唐各行各业都需要人才，这千名学子暂时还真不能全部留在理工学院。 而且即便他们愿意留，石天能教的东西也不多，总不能全教他们物理和化学吧！化学还好，物理方面石天懂的的也就那么一两个分支而已。 物理是一个大科，声光电这些，石天也就对电有些深入一点的研究，至于力学和量子物理等几个大科，石天研究的并不多。 物理学根据不同的分科方式，光大科就分了十多个，第一个大科又分了几个到十几个不同的小科，甭说让石天教了，就是让他分清物理的分科都难。 从在进宫的马车上，李明达微笑着盯着石天道：“天哥哥，最好的一百人都被你赶去实习去了，现在让父皇来挑选学子，你也不怕父皇找你的麻烦！” 石天挑了最好的百人打发去实习，剩下的人让李世民来挑，李世民能答应吗？ 李世民可是按照理工学院在太原、洛阳、山东和江南各开了一个学院，四个学院，想要搭建起来，每个学院少说也要五十名以上的毕业学子当作教师才行。最好的那一批被石天留下了，那四个学院怎么办？ 石天可不管李世民怎么办，他只关心理工学院怎么办！ 这百人是他给理工学院内定的第一批教师团队，这些学子自学能力强，科研能力也强。 留他们在理工学院里面，拿出几个月的时间带他们学一遍硕士教材，几个月之后，他们就可以一边在理工学院授课，一边攻读硕士学位了。 石天倒是想收几个徒弟，只是他还没达到孙思邈那种饥不择食的境界。等这批硕士毕业之后，挑选出几个资质好的，他亲自教，到时候给他们个博士学位，这样就有几个正儿八经的弟子了。 硕士这东西是干苦力的，石天不缺苦力，他缺的是真正能干活的人。 什么是真正能干活的人？他给出思路，对方能根据思路研发出产品，而且能把产品完善到商用，这才是他需要的人才。而博士正好就是这类人！ “陛下会找我麻烦吗？我可不怕！我有小兕子，到时候你护着我，看他怎么找我的麻烦！”揉着李明达的小脑袋，石天满不在乎地说道。 明天李明达就要举行笄礼了，这事李明达已经告诉他了。 李明达笄礼，那就要换发型了，换了发型，到那时，李明达小脑袋的手感可就完全不同了！ “天哥哥，理工学院的祭酒可是皇阿祖，要不我们先去一趟大明宫，把这事告诉一下皇阿祖？” 李世民要收拾石天，她李明达肯定会护着。 只不过让李世民把矛头指向石天，倒不如让李渊出来背这锅。这事告诉李渊，李渊肯定是没啥意见的。有李渊背书，李世民问起来，这事就可以直接推到李渊的头上了。 “对，走，我们先去大明宫！”李明达的话让石天醍醐灌顶，自己这是飘了啊！敢跟李世民玩先斩后奏，得罪了李世民可没好果子吃。 这事李世民知道了，倒也不会真的发怒，只不过借着这个理由找他的麻烦，到时候他恐怕还要大出血。 李世民现在可是掐着他的命门，李明达一天不过门，李世民就有无数的文章可以做。为了能尽快把李明达娶进家门，石天觉得最近还是不要给李世民添堵为好！ …… 昨日跟李世民玩了火箭弹，李渊心潮澎湃。有了步枪，有了迫击炮，现在又有了火箭弹，这天下还有哪个国家能是大唐的对手？ 跟李世民聊完，李恪的事情李世民算是松口了，只是李元昌的事情李世民咬得死死的。 李渊也就想开了。李世民说的没错，李元昌再想当王爷是没戏了，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庶民，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得了。 李元昌不跳出来，石天和李明达记不起他，也就没人在意他了。如果李元昌跳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切不说石天，就是李明达现在都已经高深莫测了。对付一个李元昌，不用石天出手，仅公是李明达就能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 把李元昌叫来，李渊跟他聊了半天。 李元昌再放在长安，已经有些不太合适了。李世民已经将他贬成庶民两年多的时间了，他还没有离京。 成了庶民，那就老老实实当庶民，李渊打算把李元昌放出去了。 东部六国，李世民带着石天转了三国。靺鞨和室韦两个在最北边，李世民转过去费些功夫，不去倒是可以理解。 可是拿下倭国之后，金城离倭国也就百十公里，李世民和石天却没有任何要去倭国的意愿，这就有些意思了。 石天不愿意去倭国，那就把李元昌送去倭国，那样也能安全一些。 为了李元昌，李渊也是操碎了心了。送李元昌去倭国，怕他饿死，不但给他准备了两个老奴，还给他准备了一万贯钱。 为了不让石天注意到李元昌的下落，这钱还不能走明达酒楼，只能准备一条木船，偷偷送他过去。 “老七，此去瀛州，无事就不要回来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万贯钱，换成了银子，让人送去了莱州。你到莱州之后，有人会护你过海。 瀛州虽然远离长安，不过到了那边，也需要低调一些，毕竟现在有电报和电台，如果高调了，难免会被人抓住把柄。 你之前得罪的人太多了，对你恨之入骨的大有人在。没有父皇护着，难免给小人可乘之机！” 倭国已经打下来了，现在并入了大唐的领土，因此就不能再继续叫倭国了。现在它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瀛州。 李渊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李元昌送去倭国了。 李元昌这两年过的有些苦，他现在也后悔，当初闲得没事惹石天干嘛！ 石天大概是天蝎座吧！报起仇来不死不休。两个崔家偷他的东西，被他给玩解体了。倭国人觊觎他的教材，一下子被灭了几百万人，整个国家都从历史上抹去了。 吐蕃作死，组团来提亲不说，还敢点名要李明达，这不！吐蕃已经列入菜单了，估计后果不会比倭国好到哪里去，也是个灭国的下场！ 他们只是抢了石天点东西，石天就跟他们不死不休。他李元昌当初可是要取石天的性命，他不相信被贬为庶民，石天就饶他一命！ 石天之前在长安，他整天提心吊胆的，见了石天的产业都绕着走。这两年石天不在长安，他更是天天做恶梦，吓得两年没敢离开大明宫一步。 在长安时，石天还会顾忌一下李渊和李世民的面子。不在长安了，如果他出点意外，无论如何也查不到他石天的头上，一般像石天这样的老六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动手了！ 李渊让他去瀛州，李元昌还是很高兴的。只要能远离石天，哪怕是天涯海角，他也会毫不犹豫！ “父皇，我这就收拾行礼，即刻启程！” 终于能远离石天了，李元昌一天也不想在长安待了。 见李元昌这怂样，李渊摇头叹息一声道：“再在长安陪父皇三日吧！三日后石天加冠，你再走也不迟！” 第554章 改变实习计划 听到三日后石天加冠，李元昌心下一喜。加冠可是大事，石天总没有时间收拾自己吧！ 李元昌刚要点头答应，李渊身边的太监就跑来汇报道：“太上皇，晋阳公主跟中国公求见。” 太监的话还没说完，李渊就听到身后一阵异响。转头一看，李元昌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李元昌的表现，让李渊无奈摇头。这李元昌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可自从被李渊亲自贬为庶人之后，这丫的听到石天的名字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了。 石天会弄死李元昌吗？在李渊看来，应该是不可能的。不为别的，就为了李明达，石天也应该不会对李元昌下手。 相比石天，李渊觉得李明达和李治更可怕一些，尤其是李治，一出手就把李佑给发配到柳州去了，这小子下手忒狠了。 没时间理会李元昌，李渊直接起身出了寝宫，转身向大殿走去。 见李渊晃悠着走来，石天嘿嘿一笑开口道：“老爷子，您在自己的宫里，腰里还别着个铁疙瘩干啥？不嫌累得慌吗？” 大黑星可不轻，差不多小两斤了。李渊爱枪不假，总不能这么爱吧！两斤的铁疙瘩挂在腰间，天天带着瞎转悠，万一走火了可就热闹了！ 对于石天的嘻嘻哈哈，李渊早就习惯了。 “你俩不在石府里待着，跑来大明宫干啥？” 东征回来，石天跟李明达倒是来过一次。带着两坛子酒来给李渊请安，李渊还打算陪石天喝两杯的，结果石天放下酒就领着李明达跑了。 “老爷子，小子馋了，您老那枪是不是没子弹了，小子都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没见您再猎过鹿啊！” 之前为了从李世民那里弄子弹，李渊可是天天给李明达送鹿肉。 “走着，陪老夫去禁苑里转转！”提到猎鹿，李渊瞬间有些手痒。最近一直忙着研究东征和六诏的战事，确实好久没去放上两枪了。 大明宫出来就是禁苑，李渊狩猎倒是方便。 三人一边在禁苑里溜达，一边聊天。 “老爷子，理工学院第一届学子的毕业考试已经结束了，小子觉得是不是应该挑些学子留在理工学院任教，顺便继续深造一下？”闲篇扯完，石天讲起了正事。 李渊这个祭酒，平常根本不管理工学院的事情。不过提到理工学院的正事，李渊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关键。 石天一提，李渊就明白石天今天的来意了。 理工学院的学子有什么能力，李渊还是知道一些的。最近两年，有好多东西都是理工学院的学子搞出来的。 “是该挑些学子执教理工学院的教学。而且要挑最优秀的，免得误人子弟！”仔细想了一下，李渊觉得此事可行。 石天和李明达去理工学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仅凭学院里那几个夫子，教授那么多课程显然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而且那些夫子掌握的还真没多出色，第一届学子提出的很多问题他们都解答不出来了，最后只能领着学子们相互讨论，实在讨论不出结果的还会去请教李明达。 让那些学子来执教，效果肯定要比那些现有的夫子要强。将那些老夫子安排到行政岗位上，让毕业的学子执教，这样才能让理工学院越来越好！ 见李渊点头答应，石天赶紧拿出之前的考试成绩单递到李渊面前道：“老爷子，这是这次毕业考试的成绩单，您是学院的祭酒，对学院的学子更为了解，您觉得留下哪些学子比较合适？” 石天拿出的这成绩单是分了专业的，甚至分了系的。跟李渊把这成绩单讲明白，看着李渊一本正经地在成绩单上勾勾划划，石天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原本打算留下一百人就差不多了，没想到李渊这一画，理工学院的师资力量直接达到了近三百人之多。 李渊这校长做的够合格，这样弄下来，理工学院在李渊的手里想不强大都难。现在基础教育还没起来，等基础教育起来了，李渊能把理工学院办的跟小半个长安城那么大！ 李渊列的这名单要比石天跟李明达商量的大多了，这样的话就不能拿着名单去找李世民了。 索性，把所有人全部批发去实习吧！等实习完了再让李世民来挑。至于李渊列出的那三百人的名单，李世民总不会抢吧！ 让人抬着李渊送的鹿送去了明达酒楼，石天带着李明达返回理工学院，重新安排起第一届学子的实习事宜。 朝廷的工坊跟内帑的工坊里分上一批，理工学院自己的工坊里分上一批，像电子石化这些特殊行业，只能安排到石天的工坊里去。 “所有人按照实习名单去李夫子那里开实习证明，然后拿着证明去对应的工坊为期半年的实习！实习完成后，成绩合格者颁发毕业证书。 想要深造的，可以继续申请考研！不想深造的，朝廷会给你们安排对应工作！工作期间也是可以考研的！” 随着石天话音一落，理工学院瞬间清净了不少。几百人的队伍各奔东西，大唐发展的速度将会越来越快！ 李世民可是不会放这些学子自主就业的，大唐现在紧缺人才，这些人无论放在哪一个岗位，都能带动一个产业的飞速发展。 第二日，李明达没有来石府，云宛儿也被长孙皇后请去了丽政殿。 李明达的笄礼，搞得是相当隆重的，只可惜石天是没机会参与的。 清闲下来的石天倒也没机会闲着，李明达不在，电子专业实习的学生只能他亲自来带了。 对于电子专业来说，目前唯一的任务就是555集成电路，只要搞定了555，集成电路的制造就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了。 555集成电路没啥难度，就理工学院第一届学子，给他们画好电路图，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焊接出来。 可是想用紫外光制作出555电路，那就是一个全新的学科了。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搞定的事情。 大致流程石天交待清楚，一些关键的技术石天也跟他们讲明白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石天的要求并不高，半年的实习期内，只要能封装出厘米级的555集成电路，他们不但可以顺利毕业，还可以直接读研。如果封装不出来，那就不好意思了，继续回炉重造吧！ 厘米级的集成电路，而且石天把电路设计图都画好了，生产工艺也跟他们讲明白了，如果他们还造不出来，那回炉重造一点也不冤枉！ 第555章 薛仁贵请战 薛仁贵回来了，来去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这也多亏李治这两年能干，长安到太原的水泥路修的又宽又直。 薛仁贵东征两年，老婆柳银环不错，独自守在寒窑之中，没托梦给他生个儿子，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石天给薛仁贵准备的院子不大，就他那个工坊，想在长安城中换个大点的院子也没戏。 这两年长安城的院子可不像前两年那样便宜了，即便是西市，像样点的院子也要几百贯钱了。 在务本坊，也就是李明达之前有点底货，盘下了不少的房产，要不然，薛仁贵那院子，有钱也买不到了。 薛仁贵乔迁新居，请石天跟房遗爱祝贺，这个面子，石天是要给的。 薛仁贵在长安认识的人不多，熟悉的人中，也就石天跟房遗爱了。倒是还有个李世民，可他也没那胆量请李世民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薛仁贵端起酒杯开口道：“明日我想向陛下上奏，去松州练兵！” 吐蕃的战略已经定下来了，开春即开战，北线走青藏，南线走川藏。南北两线，谁能灭了松赞干布和禄东赞，谁就是首功。 薛仁贵想去南线，石天倒是觉得这小子够聪明。 北线好走，而且补给容易，走北线看起来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山多路险，出其不意，往往能取得更大的战功。 松州也就是阿坝地区，位于川蜀西北部，在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地带。 这地方海拔已经不低了，差不多在三千以上，而且还有四姑娘山，海拔五千以上的雪山多的是，用来练兵最合适不过了。 如果现在过去，练上三个月的兵，再上高原，估计基本上不会再有高反了！ “从松州进吐蕃，道路并不好走。行军速度快不了，而且补给也是个大问题。”石天知道薛仁贵今天必然会谈吐蕃之战，只能随口提醒一句。 大军进攻吐蕃，吐蕃的主力部队必然在北边，抵挡北路大军，这点是对薛仁贵有利的。 但是南线的行军也没那么容易，想要从蜀入藏，光补给就是个大问题，现在那里可没有任何像样的道路。 行军布阵，薛仁贵是专业的，这种事情他没有必要指手划脚。薛仁贵去练兵，能老老实实在松州领着兵跑步吗？一个冬天下来，这群人估计能把入藏前端的线路给探寻个差不多！ 薛仁贵倒是不指望石天在吐蕃之战上能给出多少指点，他只希望自己出征之后，让石天跟李明达多照顾一下家里，毕竟留柳银环自己在家，薛仁贵也有些不放心。 只是石天根本不接这茬，春暖花开之后，他还想带着李明达出去浪，他都不知道家里的事情该托付给谁。 提到去松州练兵，石天没多大反应，房遗爱倒是激动起来了。 “将军，此去松州，我还跟着你鞍前马后可好？”石天话音刚落，房遗爱紧随其后说道。 东征跟着薛仁贵，他算是杀痛快了。薛仁贵有谋，他有勇，两相配合，战功并不比那些老牌将军少多少。 立功了，待遇也就上来了，回来之后，县男升成了县伯，被高阳公主一顿奖赏，现在的两腿还有些发软。 房遗爱脑袋不灵光，可是高阳公主脑袋灵光啊！房遗爱和石天的身份决定了两人不能走的太近，可是跟薛仁贵走的近些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在高阳公主的一番指点之下，房遗爱已经打定主意了，以后就抱紧薛仁贵的大腿，先把爵位升上去再说！ 他有自知之明，成不了帅才，顶多就是个将军，行军主管指哪儿，他就冲锋打哪儿。 半个东征让爵位升了一级，再来个吐番加六诏，怎么也要再升一级！那时候，他可就是个开国县候了。 别的驸马又是国公又是县公的，那是承了祖上的福荫。而他的爵位，那是自己凭本事一点点打出来的！即便只是个县候，那地位也不比他们低！ 当然，石天除外，那是个变态，根本没法相提并论，这点他也认了！ 房遗爱想去，薛仁贵自然不会阻拦。相比成名的老将，房遗爱用起来还是更顺手一些。 薛仁贵自己的资历并不高，只是东征之战，在李世民面前露了个脸，又连续端了三个国家的老窝，那还是在石天指导和帮助之下拿下的。 老将经验是丰富，可是老将仗着资历，并不那么容易管教。用老将，哪有用房遗爱这种指哪儿打哪儿的利剑顺手？ “只要陛下和梁国公点头，我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陪送房遗爱喝了一杯，薛仁贵微微一笑道。 房遗爱这个儿子，房玄龄也头大。他一直想压着房遗爱，让他在家老老实实当个纨绔子弟，可是这小子总想着冲到前线去打打杀杀。 而且房遗爱两次出征，都是李世民亲自点头的，房玄龄想拦也拦不住。 现在房遗爱凭自己的战功混了个县伯，而且高阳公主还在后边给他出谋划策，自己再拦房遗爱，必然会得罪高阳公主。 见薛仁贵答应，房遗爱嘿嘿一笑道：“放心，陛下肯定会答应的，保证能跟你一块出征！” 他跟高阳公主商量好了，他负责在外面立功，高阳公主负责家里的事情。只要薛仁贵点头，摆平李世民的事情那就是高阳公主的任务了。 得到薛仁贵想去松州练兵的奏折，李世民找来几人一商量，觉得此事可行。于是几人一商量，一道旨意下来，薛仁贵三日后出发，前往松州练兵。 驻守松州的是牛劲打，一封电报过去，牛劲达提前准备，从剑南道招兵，只等薛仁贵他们过来。 没用高阳公主出马，房遗爱的名字就出现在去松州练兵的名单之列，这事房玄龄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薛仁贵去松州练兵的命令下来，第二天，苏定方去青海湖练兵的命令也随之之下达。 青海湖海拔三千二百米上下，虽然没有松州那么高，可是用来练兵却是足够了。 这次两人带的兵又多了，剑南道招兵五万，陇右道招兵五万，两路共计十万大军，剑指吐蕃。 安排完两军，李世民一封电报把李绩调了回来。吐蕃并不那么好打，他又离不开长安，这行军大总管的职位，只能让李绩来担任了。 侯君集倒是想抢这个位子，只是李世民没有同意。只是让他赶紧研究戒日王朝，接下来有的是仗要打。 一听戒日王朝，侯君集乐了。吐蕃终归是个小国，甚至高句丽倭国他们，也都是些小国。 戒日王朝就不同了，那可是能和大唐相提并论的存在，如果能拿下戒日王朝，那他的履历就不比李靖和李绩差多少了！ 李承乾倒是想出去撒欢，只是被长孙皇后摁下了。长孙皇后不让他出去，他也能理解，毕竟李明达马上就要大婚了。 石天加冠在即，等石天加冠完毕，高士廉就会进宫请期，据说石天跟李明达大婚的日子都定下来了，就等着加冠之后送进宫里了。 第556章 玄玉 跟李明达的笄礼不同，石天的加冠礼并没有任何动静。 除了石家之人，再有就是李世民了。李渊倒是也得到了消息，只是李世民确定了要出面，李渊也就没必要再去了。 换上云宛儿准备的衣服，盘起头发，跪坐在大厅之中，石锤将一顶发冠戴在他的头上，冠礼就算过了大半了。 也难为李世民百忙之中能抽出点时间，跑来石府参加石天的冠礼。 “石天小子加冠了，就该取字了。今日朕来参加你的冠礼，就赐你一个字！”说着，李世民起身，如诗赶紧端上笔墨，挥毫泼墨，‘玄玉’二字就落于纸上。 玄玉一词，出自《楚辞》，红壁沙版，玄玉梁些。 玄有深奥的意思，同时也指天空，这倒跟石天的天字一脉相承。 就拿五行来说，玄属水，玉属金，金生水，这两个字凑到一起，倒是正好。 给石天取字，看来李世民还是费了些心思的。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取字完成，一个个送上祝福。只是这祝福词让李世民嘴角抽搐。 这祝福词沿用了成百上千年了，倒也是中规中矩。只是在李世民看来，石天这幼志挺好的，有什么好东西都跑来献给他，这幼志还是可以继续保持的！ 一通折腾，石天这加冠礼总算是完成了。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石天嘿嘿一笑道：“陛下，今日小子加冠，可以喝酒了！要不咱们庆祝一下，喝两杯？” 大唐挺好，只是这礼太多了，让石天有些不太喜欢。 加个冠，以后就换了服饰，连发型也换了，现在连字也取了，以后人们就该叫他玄玉了，这有点让他一时难以习惯。 听到石天这话，李世民白了一眼道：“你当朕跟你一样整天无所事事？长孙无忌、房玄龄他们还在甘露殿等着朕呢！ 现在你加冠了，算是成年了，要不跟朕去甘露殿，为国分忧去？” 李世民话音未落，石天果断摇头道：“小子虽已加冠，尚且年幼。陛下你们在甘露殿商量的都是家国大事，小子就不去添乱了！” 开玩笑，折腾了半天，再跑去甘露殿听你们算计吐蕃，他可没那个兴趣！ 吐蕃可不是吐谷浑，也不是高句丽。虽然战力一般，可是人家有天险啊！ 他对那地了解的并不多，走马观花去了一趟，除了大山大河，其余的印象已经被时间洗刷的差不多了。他去甘露殿，也帮不上啥忙！ 石天不去甘露殿，李世民并不意外。笑骂了一句，拍拍屁股就回宫了。 他都有点羡慕石天的生活了，每天睡到自然醒，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无聊了去实验室捣鼓点东西，高兴了就把折腾了一半的东西扔给理工学院的学子，让他们当苦力！ 他觉得要不哪天跟李承乾聊聊，让他继续监国？实在不行把大唐直接扔给李承乾？ 可惜李承乾还是嫩了一些，暂时还挑不起大唐的担子！等过完年把李承乾再扔出去试练上两年，或许自己就可以像李渊一样退休了吧！ 送走了李世民，石天转身钻进了实验室。 他已经跟李明达商量好了，等成婚之后，两人就开启旅行计划。 想要旅行，有些东西就要提前准备了。不管是相机还是声纳，那都是他们为旅行而研发的。 石天喜欢钓鱼，可是来大唐这么长时间，还真没认认真真钓过鱼。既然有计划开着游轮去涯州，那海钓就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是在河里钓鱼，用根竹竿或许还能讲究一下，可是海里的鱼可不是淡水鱼所能比的，想要在海钓，一根像样的鱼杆那是必不可少的！ 鱼杆的材料是碳纤维的，当然，玻璃钢也能讲究着用。 既然要亲自做鱼杆，那自然是要做最好的，起步就是碳纤维。 这东西听起来很高大上，实际上也确实挺高大上的。 制作碳纤维，其中有两个关键步骤，一个是氧化，一个是碳化。 将塑料纤维放入氧化炉中，加热到二百五十度，纤维就会变成黑褐色，这第一步就完成了。 第一步简单，只要控制好温度就可以，可以下面的步骤就有些难度了。 想要将氧化好的纤维碳化，去除里面的杂质，将纤维的含碳量提高到百分之九十甚至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这就需要的温度就相当高了，怎么也得一千度以上了。 不但要高温，还要防止纤维里面的碳氧化成二氧化碳，这就要用到惰性气体了。 将纤维放入碳化炉，抽真空，注入氮气，加热到一千四百度，纤维里的非碳元素就排的差不多了。 这样出炉的纤维维度是够了，可还不算是碳纤维，还得要进行下一步的工艺。 用高温氩气将碳化的纤维加热到两千度，让纤维里的炭分子重新排列，使其石墨化，这道工序出来，碳纤维就算是搞出来了。 做到这一步，还要对纤维的表面处理，让其更容易跟树脂结合。 将碳纤维丝浸入带电流的水池，对纤维表面进行处理。处理完成，再进行水洗、干燥，纤维就处理的差不多了。 给纤维刷上树脂，把纤维编织起来，制成碳纤维鱼线。在海上钓鱼，这可是最佳的线材了，只可惜这东西用不了太久，被太阳晒上几天就没法用了。 碳纤维做到这一步，也只是个半成品。想要用碳纤维做成鱼杆，那得先编织成碳布，这个倒是没太大难度。 把碳布做成鱼杆，那就简单了。用不锈钢或者铝棍打磨出鱼杆的模具，一边加热碳布，让里面的环氧树脂融化，一边卷到模具上，几层碳布卷下来，鱼杆的雏形就出来了。 不过此时的鱼杆还不能用，还得放到烤箱中烘上几个小时，让里面的环氧树脂充分粘合，等再出炉，一节高强度鱼杆就出来了。 脱模，切割，然后再打磨，组装起来绑上线环，一根成品鱼杆就搞定了。 列出碳纤维的生产工艺流程，又画了几个鱼杆的样式，美好的一天又过去了。 鱼杆这东西，生产一根和生产一百根成本也差不了多少。石天索性将手竿、矶竿、路亚竿，长竿、短竿、海钓竿，挨个图样都画了一遍。 至于软硬调，那个就更简单了，可以通过碳布的厚度来调节，也可以通过树脂的配方来调节，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为了不让别人说他不务正业，石天想了一下，决定等搞出碳纤维来，给李世民弄几块碳纤维板，这东西可能防不住步枪和狙击枪子弹，但是防个大黑星还是很容易的。 想要防住步枪子弹还是很难的，估计得上复合材料，这东西石天可不想做，太费功夫了，还是留给理工学院的学子去研究吧！ 第557章 坑闺女的李世民 整理一下碳纤维的生产流程，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石天将列好的流程揣在怀里，出了实验室，直接去了李明达的房间。 这两天李明达并没有来石府，笄礼之后，回长安的公主太多，丽政殿每天从早忙到晚，李明达也被长孙皇后留在丽政殿帮忙。 昨天晚上他还在电台里抱怨，说这两天的事情太多，一大群公主去丽政殿请安，长孙皇后把她按在丽政殿里招待各路公主！ 石天也知道，长孙皇后把李明达留在丽政殿，可不是让她帮着招待别人的。 这种事情，自然由丽政殿里的丫鬟去忙。 之所以将李明达留在丽政殿，无非就是给那些过得不算如意的公主提供一些帮助，教她们点技术，帮他们办上一两个工坊。 这种事情石天倒是没有任何意见，高端的东西没有一定的基础是生产不出来的，那种东西李明达也不会教给他们，即便教了，她们也学不会。 普通的产业他已经看不上了，能做个顺水人情的事情，石天还是挺高兴的。 将碳纤维的生产工艺放到李明达的桌子上，坐在露台上逗了一会小不点，美好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石天的小日子过得舒坦，李明达就有些惨了。 明天薛仁贵和苏定方就要出发了，此去攻打吐蕃，李世民想给他们每人配两挺大狙。 大狙的威力李世民是很满意的，东征之时，辱夷城下，李世民扛着大狙，站在辱夷城外可以狙杀了不少的敌将。 高原之上，没有草木遮挡，大狙的威力要比在高句丽好用多了。石天跟他闲聊时，谈到的特种作战，斩首行动可是让他心动不已，因此他也想拿吐蕃实验一下。 只是李世民手里只有一杆大狙，即便是把李渊的借来，那也才两杆，因此他就打上了石府里面那两杆大狙的主意了。 石府里那两杆大狙，说是全新的也不为过，除了组装时试过枪之外，进了石府就没击发过。 李世民清楚，那两杆大狙都在李明达的手里，这事找石天都没用，因此他只能厚着脸皮来找李明达了。 “小兕子，将你跟石天那两杆狙借给父王用一下呗！”陪着长孙皇后聊了几句，李世民转头盯着正在陪着新城公主在一边玩的李明达问道。 “不给！”李世民话音未落，李明达想都没想，直接回绝道。 那两杆大狙可是世界上组装出来的最早的狙了，而且是石天亲自组装起来的，除了试枪之外，整个制作流程都是石天亲手操作的。 那两杆大狙在李明达手里并没什么用，她也没打算跟石天扛着那两杆狙去打猎，只是让别人动那两杆狙，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要说大狙，光禄坊中的工匠倒是也能做出来，以他们的熟练程度，做出来的枪说不定比石天造的那两把精度还要高上一些。 只是瞄准镜的工艺石天一直没给李世民，他倒不是想藏私，而是单纯的忘记了。 见李世民在李明达手里吃瘪，长孙皇后噗哧一笑。整个大唐，敢如此直白拒绝李世民的估计也就只有李明达了。 李明达拒绝李世民，长孙皇后见得多了，爷俩斗法，李明达再聪明，最后还是摆脱不了被李世民给绕进去的命运。 李世民嘴上说是借李明达的大狙，心里肯定是打的别的主意。 她知道李明达不可能把大狙借给李世民，李世民自己也清楚。可是李世民明知如此还开口，可见他又在给李明达挖坑了。 这种事情，长孙皇后是不会提醒李明达的。李世民既然提到了大狙，那就是要用来打仗，这可是大事，她可不会插嘴。 “明日苏定方跟薛仁贵就要启程去练兵了，此去吐蕃，地广人稀，大狙必然会发挥重要的作用。只是你父皇手里只有一杆，即便是把你皇阿祖的那杆借来，也不够用啊！” 李明达回绝了他借大狙的事情，李世民倒也没生气，而是跟李明达唱起了苦情戏。 李明达心软，这招对李明达可是十分管用的，百试百灵。 果然，李世民还没等煽情，李明达就缴械投降道：“打吐蕃那是国战，即便是将我跟石天的大狙借给父皇也不够用吧！ 现在光禄坊里应该能生产大狙了吧！让他们生产一批不就行了吗？” 别看李明达对枪械兴趣不大，可是对光禄坊可是相当熟悉的。 无他，只要机床工坊里生产出精度更高的机床或者刀具，光禄坊必然是第一个采购的。 新机床或者新车刀，想要上手可没那么容易。一般人是进不了光禄坊的，大多时候还要李明达亲自去教。 这事他跟李世民提过好多次了，只是李世民最近忙得头大，哪有时间去管这些小事？到现在还一直拖着呢！ 李明达说得轻巧，瞄准镜哪里是那么容易生产出来的？之前他也让望远镜工坊试着生产过瞄准镜，可那效果，比起石天制造的那几个瞄准镜着远了。 如果当时石天能多提供几个瞄准镜的话那还好说，拿出几个来，让他们拆了研究一下，生产出来或许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石天就做了那么几个，对此李世民也无奈，总不能把他的枪上的瞄准镜拆下来吧！他自己也舍不得啊！ “枪是能生产，只是那瞄准镜有些难，光禄坊暂时还生产不出来！” 李世民今天把李明达堵在丽政殿，为的就是瞄准镜的工艺。即便李明达真把那两把狙供给他了，他还是一样会打瞄准镜的主意。 “瞄准镜？回头让匠作监打磨些镜片，我给父皇做些就是了！”对李明达来说，只要不抢她的大狙，一切都好商量。 见李明达入坑，李世民微微一笑道：“镜片好说，这两日我就让人送去石府，吐蕃那边需要的多，到时候你可要多做一些才行！”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不但让人去石府送镜片，而且要多送，勤送。只要让李明达忙不过来了，石天就该把瞄准镜的工艺送来宫里了！ 第558章 扰人清梦 第二天一早，李明达都还没出宫，石天就被如诗喊起来了。 “小郎君，张阿难公公带人来送东西，说是让你亲自去接收！” 张阿难亲自来送东西？那必然是李世民安排的啊！ 大早上的李世民给他送什么东西？还值得让张阿难亲自来送？ 看了一眼外面还没有亮的天色，石天迷糊着开口问道：“几点了？” “回小郎君的话，现在是五更一刻，刚过三点！” 如诗也是有些郁闷，睡得好好的，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说张阿难来送东西。 张阿难可是李世民身边的人，提到张阿难，她脸都没来得及洗，穿上衣服就跑出去了，结果直接被张阿难给打发回来了，要让石天去亲自接收。 听到这话，石天整个人都不好了，有凌晨三点钟给人送东西的吗？ 凌晨三点，李世民应该准备上早朝了。他自己睡不好，这是也不让别人睡好了啊！ 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将衣服往身上一套，开门一看，张阿难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见石天的狼狈样，张阿难心下一笑，赶紧开口说道：“中国公，这是晋阳公主要的东西，麻烦您查收一下！” 说完，打开手中的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片片大大小小的镜片，凸透镜，凹透镜，厚的薄的一大堆。 李明达要的东西？李明达不会自己带过来吗？大半夜的给他送过来干什么？ 想不明白，石天只好开口向张阿难问道：“张公公，晋阳公主可说过要这些镜片做什么吗？” 做相机镜头？应该是不太可能的！相机已经有人去研究了，还是李明达亲自去理工学院挑的人，即便要送，也不应该送到石府。 做电影？更不可能了，相机都还没弄明白，怎么可能开始研究电影？ 光刻？这事李明达也没插手啊！而且现在紫外线还没完成呢，这东西一时半会也用不上啊！ “听陛下说，晋阳公主为国分忧，要为大唐将士打造一些瞄准镜。这只是其中的一批镜片，明日还会有更多镜片送来！” 这话即便石天不问，张阿难也是要说的，毕竟李世民打发他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交待的。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石天有些无语。 瞄准镜这东西，李世民的人不会做吗？非要折腾他跟李明达干啥？当时在高句丽的时候他就想过，那ak要是配上两倍到四位的瞄准镜，估计还会好用不少。 不用多，每个小队有一两个神枪手配上瞄准镜，那战力就能增加上不少。只是考虑到成本的问题，当时他并没跟李世民提。 想到这里，石天猛得想起，李世民的人好像真不会做瞄准镜啊！为了造大狙，自己弄了几个瞄准镜，后来大狙造出来了，那瞄准镜的工艺他还真没跟李世民提过！ 李明达会做瞄准镜吗？她还真会。自己的那些笔记，都是李明达整理的。以李明达的聪明程度，根据笔记的记录，造出瞄准镜来并没有什么难度。 送走了张阿难，石天抱着那一盒子镜片回到房间，将镜片往桌子上一扔，衣服也懒得脱了，倒头钻进被窝，借着被窝里那一丝余温再续他的美梦。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天亮第一件事情就是整理一下瞄准镜的生产工艺，晚上就让李明达带进宫里去。如果今晚不把这东西送进宫里，估计明天三更李世民就让人来给他送镜片！ 这种事情，他确信李世民绝对能干得出来！ 三点被折腾起来，好不容易睡个回笼觉，不到五点，李明达就骑着她的小摩托来了。 钻进石天的卧房，两只冰凉的小手往石天的被窝里一伸，石天再次被折腾起来。 刚要把李明达拖进被窝蹂躏一番，却被李明达抬手一打道：“赶紧起来了，今日薛仁贵和房遗爱出征，起来去霸桥送他们一程！” 薛仁贵和苏定方出征的事情前两日就定下来了，时间仓促，石天并没有给房遗爱摆酒送行，把时间都留给高阳公主了。 今日出征，无论如何石天也是要去霸桥送一下的。好在他们都是轻装简行，只带了几个亲兵，倒是没有多大的阵仗。 满脸幽怨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匆匆洗了把脸，提着两坛酒，石天骑着自己李明达的小摩托就向霸桥赶去。 石天并没有让李明达去，而且李明达也不适合去送。她跟房遗爱没啥交情，跟薛仁贵更是没有任何交集，而且李明达的身份敏感，自然不能去送。 霸桥长亭，每日都是那么热闹，迎来送往，从天不亮到天黑，这里从不缺人。 找了个空亭子停下摩托车，提着两坛子酒钻进亭子，看看天色，估计还得大半个时辰吧！ 这还真让石天给猜中了，房府之中，房遗爱正拖着两条发软的腿从房间挪出来。 房遗爱这次的目标可是不小，他给高阳的承诺，等这次回来，争取要把爵位提升到侯爵。 自己的男人志向如此远大，高阳公主自然高兴，一晚上的输出，让房遗爱差点没累死在床上。 还好房遗爱体壮如牛，再加上这些年在战场上练出了一把子力气，即便是这样，也没能把高阳公主斩落马下，只能说两人打得旗鼓相当！ 高阳公主崇拜有学识的人，这点倒是不假。可是有功夫的人，他一样崇拜。 房遗爱凭自己的本事封了爵，而且爵位也是一涨再涨，这让她看到了希望。 如果房遗爱凭自己的本事混成侯爵，以高阳公主的性格，即便是那些世袭公爵的驸马，她也能指着人家的鼻子鄙视！ 高阳公主也清楚，现在李世民把爵位收紧了，房遗爱此去，很大可能是封不了候的。 可那又有什么问题？自家男人还年轻，现在才十几岁，二十岁封侯有些难度，那三十岁呢？只要累积够了军功，封侯那不是迟早的事情？ 房遗爱上马，高阳公主也钻进提前准备好的马车，霸桥送别，她是必须要去的。 房遗爱出门，薛仁贵也出门，打了个招呼，两人同行，一路向霸桥而去。 坐在霸桥的长亭之中，些许秋凉让石天浑身难受。 看看长安城的方向，没见到房遗爱和薛仁贵的影子，石天索性打开一坛子酒，喝了两口，暖和一下身子。 第559章 有事业心的咸鱼 两杯酒下肚，一辆嘉陵拖着震耳欲聋地破锣声从霸河桥对岸驶来，那噪音让石天眉头紧皱！ 石天对嘉陵的排气管深恶痛绝之久，从李世民得了那辆摩托车开始，石天就让那个排气管吵得头痛！ 现在的出售的摩托车倒是都换了新排气管了，最起码消音方面做的不错，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爆炸声了。 为此，李明达还玩了一把新鲜的，弄了个一大唐历史上第一个召回机制，给之前的摩托车用户免费更换新排气管，一番折腾下来还搭进去了不少钱，效果却不明显。 召回是召回了，换排气管他们也比较积极，只是一听要回收旧的排气管，不少人就不干了。 见现在的摩托车都换上了新排气管，而他们买的第一批摩托车用的是旧排气管，他们觉得新排气管没个性，不能彰显他们的优越感，索性继续沿用他们的旧排气管。 新排气管对他们来说没啥吸引，即便要用，大不了去维修店花钱买一个，自己拧上就行了，他们也不差那百八十文的费用。 等摩托车跑到面前一停，石天有些无语了，傻大个张三！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上了？我来陪你喝两杯！”撑好摩托车，张三迈进长亭，拿起桌上的酒坛就倒了一杯，还没等坐下，一仰头，一杯烈酒下肚，还自带配音。 白了一眼张三，石天没好气的道：“摩托车不是召回了吗？你怎么没把那排气管换掉？天天在长安城里跑，你也不怕人家骂你？” 对于石天的抱怨，张三不以为意，满是不屑地开回道：“你知道什么？这叫个性！这是身份的象征！ 这摩托车的小排气管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上的，在长安城只有前三百来辆用的是小排气管。我这辆还是托了石金的关系才抢到的，编号六十六，为此我还请石金去明达酒楼搓了一顿呢！” 对于张三的得瑟，石天也是无语。 你他丫的编号六十六怎么了？老子的摩托车编号还是零一呢！我骄傲了吗？ 懒得再吐槽他的排气管，石天陪送傻大个喝了一杯随口问道：“还在看你的登闻鼓吗？最近有没有生意？” 登闻鼓的生意，向来是比较惨淡的。一年能有一两次，那就算是多的了。 自从石天不敲登闻鼓了，傻大个的生活就恢复了平静，尤其是东征的这两年，那鼓槌都换了两茬了，也没见有任何动静。 长安百姓倒是自觉，人家石天连敲几次登闻鼓，献出的好东西一个接一个。再看一下自己那点芝麻大小的事情，摸一下鼓槌都觉得是对登闻鼓的亵渎！ 倒是有人给傻 大个提过升职，奈何人家清高不干，就认准了这个养老岗位。 每天往登闻鼓前一站，混够了时间就拍屁股走人，到月底就有工资进账。 在长安城内该吃吃，该喝喝，最关键的是家里还有钱，小日子过得比石天都逍遥。 石天其实也挺佩服傻大个这心态的，都有心要拜傻大个为师了。 石天原本打算搞出枪来就退休的，后来又觉得把理工学院搞起来就退休的。现在理工学院第一届学子都要毕业了，他的退休计划仍然遥遥无期。 通讯搞完搞交通，交通起了个头又开始搞集成电路，接下来还要搞电影，搞显示器，甚至搞电视，石天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李明达了。 最悲催的就数李明达了，为了吃一口糖，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了不说，好好的一个小萝莉，硬生生被他带成了居里夫人。 “啥生意？两年了，一个敲鼓的都没有！要不哪天你无聊了，再来给我开个张？要不我怕闲置久了，万一把这个岗位撤销了，我可就失业了！” 听完这话，石天果断摇头。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是大唐的国公，再去干敲登闻鼓那种事情，那不是打李世民的脸吗？ 不过他倒是挺佩服傻大个的事业心的，虽然他是条咸鱼，但是那也是一条有事业心的咸鱼。 “你那生意我可帮不上忙，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既然等不来业务，你就去上街面上跑点业务啊！” 对于石天这馊主意，傻大个差点没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他这是什么业务？这能随便去上街上招揽吗？即便招揽到了天大的冤情，李世民估计也会狠狠地收拾他。 登闻鼓不响，大唐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不好吗？如果他主动整出点动静，那不是变相打朝廷的脸吗？ 跟傻大个喝酒倒是挺不错的，傻大个不拿他当国公，他也没拿傻大个当小卒。两人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东拉西扯的，唯一的遗憾就是少了一炉子烧烤，或者有盆小龙虾也挺好的。 两人喝的起兴，薛仁贵和房遗爱来了。看着高阳公主跟柳银环上窜下跳地在那儿蹂躏河边的柳树，石天捡起一个石子，奔着房遗爱就扔了过去。 还别说，在战场一线混的久了，房遗爱的第六感还是挺强的。石子还没打到房遗爱，这丫的一个翻身就躲在了马后面。 房遗爱的反应也惊醒了薛仁贵，一边转头向石天看来，薛仁贵的手也搭在了背后的步枪上。 见是石天，薛仁贵无奈一笑，翻身下马，向着石天所在的亭子走来。 “老大，我就知道你会来霸桥送行！”两人牵着马过来，房遗爱嘿嘿一笑，钻进亭子，仰头喝下一杯送行酒，满脸的畅快。 两人落坐，石天又亲自为两人倒了一杯道：“此去松州，山高路远，你俩可得小心些。另外叮嘱你们一句，寒冬时节，切莫进入吐蕃。” 冬季入藏，在此时来说还是一个大忌，估计也就撒手没会干这种事情。 撒手没走青藏，这倒是没什么问题，零下二十度的天气，要比东北暖和上不少。 西藏的冬天并不冷，虽然海拔高，但是纬度低，在同一纬度上的江浙等地，甚至都不会结冰。 只不过冬天气温低，青藏高原气压可能会稍微高一些，可是植被全没了，因此空气中的含氧量也会随之降低，高反将会更加严重。 还有就是高原地区积雪覆盖，再加上没有道路，甭说几万大军了，就是几十万大军在高山深涧面前也无能为力。 对没有道路的川藏线，进藏的窗口并不多。初春冰雪消融，地质灾害频发，不适合进藏。盛夏和初秋降水丰富，滑波泥石流一样不断，也不适合进藏。 冬季大雪封山，大队人马进山，随便闹出点动静都可能引起雪崩，还是不敢进藏。 第560章 醉驾 不适合进藏并不代表不能进藏，有薛仁贵盯着，房遗爱大概率是出不了问题的。 虽然他嘴上劝着薛仁贵，可他心里清楚，隔壁那个撒手没可不会管春夏秋冬，越是敌人认为他不会进攻的时候，他越是喜欢带着兵把敌人堵在窝里一锅端。 看着吧！在青海湖那边，苏定方能在那里老实待上两个月就算是玩的高的，说不定哪个漫天大雪的早晨，他就领着那五万大军入藏了。 石天这话朝中的几员老将已经叮嘱过他们了，石天再劝上一遍，那也是为他们好。 薛仁贵不是苏定方，苏定方玩的是出其不意，薛仁贵则是更偏向于步步为营。 聊完入藏，薛仁贵起头聊起了长枪。 李世民已经跟他们提过大狙了，八百米外取人首级，这可比他的百步穿杨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长枪的事情石天可做不了主，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帮着李世民造出瞄准镜来。至于什么时候配发到前线，那就是李世民和兵部讨论的结果了。 四个人喝完一坛酒，他们也是时候启程了。 “房遗爱，这里有两盒子弹，你带在身上防身。”扔给房遗爱两盒手枪子弹，石天晃着走出长亭，目送着一行人踏过霸桥一路远去。 看了一眼站在霸桥桥头摇手相送的高阳公主和柳银环，石天骑上小摩托，跟傻大个一路画着s直奔长安城。 好在身边有不少侍卫，石天在路中间画s，他们则是冲在前面开道，那场面就跟大清朝的钦差大臣似的。 石天醉驾，李明达当即就收到了消息。还没等石天进城，李明达的马车就等在春明门外了。 钻进马车，石天趁着清醒，赶紧对李明达叮嘱道：“小兕子，回去之后赶紧把瞄准镜的工艺整理一下给陛下送去，要不他半夜三点就让人来敲门送镜片！” 他算是怕了这李世民了，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那是什么损招都能使得出来啊！ 这次半夜三点送镜片只是一个警告，如果他还傻傻的不把瞄准镜的工艺送进宫里，李世民能让人从三更开始，一直敲门到天亮。 看着已经倒在她怀里熟睡的石天，李明达微微一笑，理着石天额头上留出来的那两缕头发，马车就这样不急不慢地向着石府走去。 石天醉了有李明达照顾，傻大个就惨了，虽然谈不上醉，可喝酒上值，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不能上值，找人换了个班，傻大个骑着摩托车就出了西城。 石天是被登闻鼓的响声惊醒的，冲到靠近朱雀大街的天台上拿着望远镜一看，一个大汉正在拿着鼓槌奋力的敲着登闻鼓。 好在看守登闻鼓的不是傻大个，要不然他还真觉得是傻大个去招揽生意了！ 不对！如果傻大个在值上看守登闻鼓，那敲鼓的人肯定不是傻大个找来的。可是傻大个没在，那他就有时间搞事了！ 想到这里，石天一阵头痛。这傻大个胆子也太大了吧！这是要搞事情啊！ 没事找人敲什么登闻鼓啊！你他丫的缺朝廷那几贯钱的俸禄吗？即便是李世民要把登闻鼓的看守撤了，自己去找人说一下，什么样的闲职安排不了啊！何必跟一个保安的职位死嗑呢？ 石天醒来，李明达也听到了动静，赶紧招呼如玉如雪上来，将外衣给石天披上。 石天这才发现，自己在天台上站了半天，外套还没穿呢！ 穿戴整齐，李明达走上天台，站在石天的身边拿着一个小望远镜看了一眼朱雀门，嘿嘿一笑开口道：“想必天哥哥对这登闻鼓声最是熟悉了，当年你可是连敲了几天，整个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啊！” 李明达说完，石天老脸一红，摸了一把鼻子道：“好久没听登闻鼓了，再听到这鼓声挺亲切的！” 他这是亲切吗？他这是怕傻大个醉酒惹事，到最后把他卖了。 傻大个未必会卖他，但是这事闹大了，傻大个必然会受惩罚，而且还不会轻。到时候石天救还是不救？ 不救的话，难得大唐有这么个能陪他喝酒聊天的人，为了这点小事把命搭进去，确实有些不值了。 救也是麻烦，如果李世民知道他们两个人拿着登闻鼓消遣，到时候李世民还不知道会怎么敲打他！ 傻大个是聪明，可是再再聪明能聪明过李世民和智囊团？而且李世民养了那么多人，长安城的任何风吹草动可都是瞒不过李世民的。 再说了，他跟傻大个聊天，可是没背着身边的护卫的。这些护卫明面上是李明达安排的，可那也是从宫里出来的，会不去给李世民打小报告？ 但愿这个敲登闻鼓的告的是正事吧！如果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可就热闹了。 …… 李世民正在甘露殿跟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商量攻打吐蕃后勤补给的事情。这种事情按理来说是李绩还负责的，只是李绩还没回来，几人先研究出个方案来。 李绩的任务是怎么把粮草弹药送去前线，而李世民他们的任务就是怎么筹集那么多的粮草和弹药。 薛仁贵那边还好说，川蜀之地，本就是粮仓，直接从那儿采购军粮就行了，要运送的无非也就是些弹药。 苏定方那边就有些麻烦了，粮食得从长安这边运过去。 长安倒是产粮，只是产的那点粮食自己都不够用，哪还有剩余的粮食运到青海湖？ 从江南走漕运，先将粮食运到洛阳。再在洛阳装车，从洛阳拉到长安。 这段路虽然不近，但是简单。江南到洛阳有运河，朝廷有自己的船，封冻之前运来足够支撑到明年三月份的粮食就行了。 最难的是从长安将粮食运往青海湖，这段路程可没有水泥路，想要将那么多粮食和弹药运过去可不容易。 想要到运送粮草弹药去前线，房玄龄想了一下对着李世民提议道： “陛下，晋阳公主和中国公制造的拖拉机您见过吗？臣前些日子去城外，见有人用那拖拉机运货。 一辆拖拉机可以装上三四辆马车所拉的货物不说，而且那速度跑的比马车还快上不少！” 这个提议对李明达和石天可不是啥好事，往前线运送五万大军的弹药粮草，那数量是相当庞大的。 朝廷采购拖拉机，这笔钱应该是能拿出来的，可是那拖拉机工坊的产量就供应不上了。 产量供应不上，怎么办？只能停止履行一切订单，全力为兵部生产拖拉机，恐怕一个冬天的产量都要被李世民包圆了。 好不容易建设了那么多网点销售拖拉机，准备一炮打开市场的，现在还没闹出动静，就被李世民给截了，这可不是啥好事。 第561章 军车拖拉机 房玄龄提到拖拉机，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都一愣。 用拖拉机运送粮草？能行吗？ 他们都知道拖拉机已经开始出售了，却都没亲自见识过拖拉机到底能拉多少东西。 在李世民看来，往苏定方那边送补给，暂时先用马车，等雪后用爬犁，那东西拉的多，比马车的效率还要高上不少。 “走，叫上石天去金光门外看下拖拉机，小兕子的拖拉机都在金光门外出售。”拖拉机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李明达在西门外的店铺里就有拖拉机，据说一口气运过来了一百辆，这么长时间了也只卖出去了三十来辆，还全是商人买去用来拉货的，没有一个农人买拖拉机。 三人从宫里出来，石天和李明达已经被张阿难从石府里拖出来了。 李世民突然之间想玩拖拉机，石天一时也闹不清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只不过李世民找他正好，他跟李世民谈谈瞄准镜的事情，省得张阿难半夜再来敲门！ 李世民的马车从朱雀门出来，石天和李明达被叫上车，马车一路向金光门行去。 “小兕子，你那拖拉机工坊现在一日可生产多少台拖拉机？”五人挤在一辆马车里，李世民见李明达和石天上车，开始打听起拖拉机的事情。 拖拉机工坊的规模可是不小的，光建厂就耗费了两年的时间。再加上设备调试和试运行，最近才刚开始正式运行。 只不过因为拖拉机的市场暂时还没打开，工坊现在处在半停产的状态，一天顶多也就生产十几台拖拉机。 正常的拖拉机工坊产量是相当惊人的，像是潍托，差不多五分钟就能生产一台，全力运转，一天能有四百台拖拉机下线。 李明达这拖拉机工坊设备没有那么先进，可是规模却不比潍托的小，全力生产，一天一百台上下还是没问题的。 他们摸不清李世民为什么突然对拖拉机产生了兴趣。不过李世民感兴趣的事情，基本都不是啥好事情，因此李明达也多了个心眼。 “父皇，那拖拉机工坊一日可产几十台拖拉机吧！现在拖拉机的销量不高，一天也就产十几台左右！” 李明达这话弹性空间有些大了，二三十台也是几十台，七八十台也是几十台。李世民对拖拉机来了兴趣还好，朝廷现在不缺钱，肯定不会让她白干。 假如李世民对拖拉机工坊动了心思，李明达这话也能把他的小心思给浇灭。 拖拉机工坊现在光员工就有近两万人，加上钢铁的采购和零件的加工，再有就是拖拉机的定价太低，如果按每天产十几台拖拉机这样算的话，拖拉机工坊现在天天亏钱，而且亏的还不少。 李世民如果是打拖拉机工坊的主意，那必然是为了赚钱。如果亏钱，而且每天几百上千贯钱的往里亏，李世民肯定不会帮他们填这个窟窿！ “一天十几台？产量还是有些少了！假如全力生产的话，一天能产多少台拖拉机呢？”五万大军的粮草补给，数量是相当庞大的。 当年撒手没打西突厥，几万人的队伍，真正在一线冲锋的只有三成左右，另外七成，全都是负责后勤补给的。 吐蕃要比西突厥还要难打一些，按撒手没的战术，负责补给的队伍比例比起打西突厥只会多，不会少。那样的话，就要上千辆甚至数千辆拖拉机才够。 李世民一直打听拖拉机生产的事情，而且还带着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石天心中差不多已经有些猜测了。 如果对拖拉机工坊动了心思，李世民是不可能当着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开口的。既然当着他俩开口，那就是国事。 什么国事会用到托拉机？一个是春耕秋收，一个就是运送货物。 春耕秋收对大唐来说并不是那么迫切，皇家今天采购了不少拖拉机，明年春耕，皇家自家的地播种完了，把拖拉机放出来，用不了多久，长安周边的区县都会见识到拖拉机的厉害。 为了打开拖拉机的销路，李明达也是做了不少功课的。明年春耕，各地都会出现大量拖拉机，他们会分布在各地的田间地头，收费为农人耕地。 一个春播，再加上一个秋收，中间才穿插点播种灌溉，一年的时间，一辆拖拉机的费用也就差不多收回来了。 等各地的农人算明白这个账，也就会纷纷采购托拉机了。只要农人开始采购，两三年之内，拖拉机的普及程度就会飞速增长上来了。 不是春耕秋收，那就是运送货物了。朝廷采购拖拉机运送货物，而且听李世民的意思还是比较急切的，那能运送什么东西？不用想，肯定是前线的粮草了。 “陛下，以拖拉机工坊的规模，全力生产，昼夜加班，一日也不过生产六七十台。如果想要提高产量，就要再动些心思了！” 李明达还没回答，石天抢先开口道。 拖拉机的设计，已经差不多成熟了，再改进，那也就是单缸柴油机的优化了。 柴油机的优化没有那么简单，不光是设计的问题，还有材料和工艺的支持才行。这东西除了理工学院的学子挑起大梁，其他人是很难有这个技术的。 既然拖拉机的设计基本成熟，石天就想把这东西放出去了。大唐只有一个拖拉机工坊，永远造不出更先进的拖拉机，只有几个工坊开始竞争，拖拉机才会越造越好！ 李明达找人计算过，拖拉机厂日产量在五十台以下，是没有利润的。只有日产量达到了五十台，那才基本是维持收支平衡。 拖拉机定价的时候，李明达就做好了亏损两年的准备。两年的时间，一个拖拉机工坊只进不出，对李明达来说也是有些难受的。 好在摩托车工坊已经开始营利，两相找补一下，这个窟窿相对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要不然，石天又该向世家下手了！ “一天六七十台，这产量还是有些不足啊！”现在还不知道拖拉机能不能适应前线物资的运输，李世民并没有急着下结论。 第562章 拖拉机手石天 李世民的马车直接开进了拖拉机店的后院，一行人下车，诺大的院子里几十辆拖拉机左右排开，为了防止雨淋生锈，还特地在拖拉机顶上搭了棚子。 石天这也是第一次见量产的拖拉机，相比之前那个只有一个底盘和铁板座位的拖拉机，这些量产的拖拉机倒是有模有样了。 不但传动的三角带罩上了护板，两个硕大的驱动轮上也安装了护板，最起码坐在驾驶位上不用提心吊胆了。 最值得称赞的是驾驶座，实心钢筋制作的，上面挂上用弹簧编织的减震垫，天冷了还可以在上面加个棉垫子，最起码不用害怕把骨头给垫散架了。 手摇式健身启动，三百六十度全景天窗，前置后驱，超大防滑驱动，为座驾提供牢牢的抓地力。 超高底盘，超大驾驶空间，冬冷夏热天然级空调系统，可百分百复现实时天气状况。 外加再搭配手动六速变速箱，以及旋律躁动行人回避系统，整台拖拉机各处细节，无不透露着低调的奢华。 围着拖拉机一圈转下来，石天都有种要开出去溜达一圈的冲动了。 “这拖拉机一次可以拉多重的货物？速度又有多快？”一圈转下来，李世民堵在石天的面前问道。 拖拉机的载重一直是个迷，有人说几百公斤，有人说一吨，甚至还有人说几吨！ 具体能拉多少石天心里也没底，这些量产的拖拉机他也没上手试过啊！ 如果按普通拖拉机的载重，即便是小排量的12马力的拖拉机，装上两三吨的货物，只要不是特别陡的坡都能畅通无阻。 拖拉机工坊生产的这些拖拉机，排量肯定是比12的拖拉机大上不少。只不过限于柴油机的技术，动力方面估计比12拖拉机也高不了太多。 保守点算，这些拖拉机自重会高上一些，但是拉一吨货物应该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陛下，这拖拉机设计的时候是按两千斤算的，具体能拉多少，臣没有问过，要不现在装上货物试一下？” 他可不敢在李世民面前信口开河，李世民要用来拉粮草弹药，没有切实的数据，肯定是不行的。 即便是在长安试出了数据，上了高原，柴油机的动力还会有很大的降低。按数据来推算，差不多每升高一千米，柴油机的动力会降低近一成。 好在柴油机设计时不是按标准大气压设计的，一千米以下动力不会损失。这样算下来，到青海湖，载重量差不多就打个八折了。 如果再往上，过四千米，那就有些可怕了，可不是每一千米降低一成这样计算了，四五千米的地方，不带涡轮增压，即便是前世的发动机，能留下三成的动力已经是不错的了。 得到李世民的首肯，石天让人推出一个崭新的拖拉机头，挂上车斗，两油一水一加，石天后退一步，从店里找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 把重达一斤的至尊钥匙递到小伙子手中，拍拍他的肩膀道：“加油，看你了的！” 手摇式健身启动，这种高大上的启动方式还是挺危险的。如果手上的力道不够，发动机会反转，到时候被飞出的摇把打掉牙齿都有可能。 石天对这个启动方式还是有些忌惮的，当年年幼，看着新奇，然后就疯狂了一把，然后就看着摇把挂在机器上风驰电掣地画圈。 好在这种事情并不鲜见，转到机器另一侧，打开减压手柄，用不了一会，发动机也就停了。 拖拉机发动，石天爬上驾驶座，踩离合挂档，一气呵成，晃着手中的方向盘，拖拉机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确认拖拉机没有问题，方向盘一打，拖拉机出了院子，向着外面飞奔而去。 要试拖拉机的载重，在店里可没有趁手的东西。 好在城西工坊多，在建的工地也多。以石天的面子，跑到一个工地上，让人装了满满一车斗的红砖，哼着小曲唱着歌，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伴随的有节奏的吐吐声，石天拉着一车红砖就回来了。 石天倒是没多装，一千多块红砖，差不多五千多斤了，这个量应该足矣打动李世民了。 如果按这个车斗的容易，上面垒的高一些，装上两千多块红砖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两千多块红砖，五吨多重，对石天来说还是有些危险的。 石天清楚，这东西装多了容易翘头。他是来试验拖拉机的载重的，可不是来玩杂技的！以他的驾驶技术，挑战不了那么高难度的动作。 看着石天拉回来的大半车斗的红砖，李世民眼睛都瞪大了。拖拉机的车斗比运货马车的车斗大了两倍不止再加上垒的这么高，不用卸车，李世民对这个载重量就相当满意了。 石天停下拖拉机，一群侍卫得了李世民的命令开始卸车，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在一边清点，一群人心得不亦乐乎。 “石天小子，这拖拉机开起来容易吗？多久能学会驾驶？”把石天叫到一边，李世民已经开始筹划着他的运输大队了。 拉得多，跑的快，还不需要带那么多的草料，这拖拉机可比马车好用多了！ “好学，上去就会！开上三天就能熟练驾驶。”说到这里，石天想了一下补充道：“如果说只是开拖拉机，那还是很简单的。 但是光学会开还不行，多少还要学习一下修理，要不然在外面出了故障，这东西可推不动！ 想要学习修理拖拉机，就要费些功夫了，如果陛下想组建一个运输队伍，到时候每个运输队少说也要配上一到两个会维修的人才行！” 开拖拉机容易，可是想要组建车队，还要准备很多东西的。 这拖拉机在北方用，马上天就冷了，气温降到零度以下，再用水当冷却液就不行了，一旦结冰，气缸或机体都有可能挤裂。 防冻液倒不是什么稀缺的东西，乙二醇兑娃哈哈，按一比一的比例兑出来，零下三十五度以上是不会结冰的。 用丙二醇兑水，按四六比的比例兑出来也是防冻液，而且性能比乙二醇的还要好一些，只是丙二醇的生产成本高，用来当防冻液有些可惜了。 除了防冻液，柴油和机油也得安排上，单纯为李世民的车队生产负三十号以下的柴油还是有些不值的，到时候可以弄点抗凝剂加上，一样可以用。 如果嫌麻烦，其实在柴油里面加点煤油也是可以的，一样能起到降低凝固点的作用。 汽油也能降低凝固点，只不过在柴油中加汽油，那发动机离报废就不远了！ 第563章 长孙阴人 听到上车就会，李世民双手一搓，翻身就上了拖拉机。 还好拖拉机已经熄火，要不然真让李世民开着拖拉机发疯，会闹出什么样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拖拉机驾驶，一个油门一个刹车，离合器加档把子，再加个方向盘也就妥了。 好在拖拉机不怎么讲究油离配合这一套，松的快点慢点倒是不那么影响起步，只要怠速调高一些，基本上不会出现熄火的情况。 石天挨个讲完，李世民直接摆着手把石天赶下拖拉机，喊来刚才那个小伙就要让他启动。 李世民没有一点驾驶基础，石天可不敢让他如此放纵。即便是李世民着急，石天还是让人把车斗拆了下来。 带着车斗，五六米长，不管是拐弯还是刹车，都是有些麻烦的。等拖拉机头玩明白了，挂上车斗再慢慢练就是了。拖拉机的倒车，可没有汽车那么丝滑，即便是石天，现在都没玩明白。 摘下车斗，将拖拉机头捡到宽敞的地方，石天还不忘叮嘱道：“陛下，先挂一档，熟悉方向盘和刹车，等掌握了方向，您再慢慢加档！” 李世民还是很听话的，拖拉机发动，一档起步，画了几个s之后，一脚油门，拖拉机冒着黑烟就冲出了院子。 对于李世民的这手操作，石天已经见怪不怪了。什么东西到了他的手里，他不折腾折腾冒烟是不算完的。当初试步枪的时候，接连几梭子下来，枪管都烧红了。 李世民什么世面没见过，一个拖拉机应该是伤不到他的，实在危险了，以他的身手，一下子就能跳下来。对于李世民的安全，石天倒是不那么担心，唯一担心的是路人的安全。 马路杀手李世民开着拖拉机冲出院子，随行的护卫全部上马，奔着拖拉机的声音就追了过去，整个院子里，只留下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在那里跟李明达和石天大眼瞪小眼了。 摇了摇头，长孙无忌开口对房玄龄问道：“你数了多少块砖了？” 长孙无忌这一问，房玄龄傻眼了，刚刚还有印象的，这一问给问的一点印象也没了。 两人无奈对视一眼，算了，重新数吧！ 李明达对拖拉机并不敏感，拖拉机出厂，刚运来长安她就玩过了。这东西也就是玩一个新奇，新奇过去了，也就没啥兴趣了。 李世民开着拖拉机跑了，石天无所事事，想起刚才登闻鼓的事情，凑到长孙无忌面前嘿嘿一笑打听道：“赵国公，刚才登闻鼓响是什么案子？您怎么有时间来这里呢？没去审案？” 他可是记得他第一次敲登闻鼓是长孙无忌带着魏征和孙伏伽审的，当时长孙无忌还想要打他的板子，幸好魏征在场，长孙无忌没敢胡来！ 第二次敲登闻鼓也是这三人处理的，带着他去见了李世民。李世民大手一挥，大方地赏了他一匹战马，回到石府他就与马为邻了，差点没给熏死。 后来再敲登闻鼓，都是李世民亲自见的他，当时他还赞叹登闻鼓效率高，敲一下，就算见不到李世民，那也能见到长孙无忌和魏征这个层次的大人物。 石天提到登闻鼓，长孙无忌一愣。 刚才确实有人敲登闻鼓，可是登闻鼓的事情也不是他负责的啊！ 登闻鼓响，三司负责，他可不是三司的人！ 当初石天敲登闻鼓，的确是他去受理的，只不过那是李世民指派的。 为什么会指派他跟魏征去受理，还不是因为太子大婚，李世民手里没钱，想从民部捞点钱结果折腾了好几天没闹成，心里窝火，想找人发泄一下！ 只是石天没给他发泄的机会，也没啥冤案可审，反而还一连送出了几样宝贝，把李世民的火气直接给浇灭了。 “登闻鼓是你让人敲的？”长孙无忌想不清楚石天为什么会打听登闻鼓的事情，也好奇石天为什么会问起登闻鼓的案子，直接诈了他一句。 长孙无忌话音未落，石天果断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我有冤屈还用敲登闻鼓吗？直接扛着炸药去人家的府邸了！”掩饰一句，石天赶紧解释道：“这不是好久没听到登闻鼓的声音了，感觉有些亲切嘛！” 石天如此一解释，长孙无忌想了一下，这倒是实话。 这小子有前科，前前后后炸了好几家了，小到校尉，大到世家，除了皇宫之外，估计没有他石天不敢炸的了！ 摇摇头，不再想登闻鼓的事情，长孙无忌低头拿起两块砖，愣了一下，转头对石天问道：“刚才我数了多少块了？” 听到这话，石天尴尬一笑，双手一摊，果断转身离开。 看着石天的背影，长孙无忌怒火中烧，转身盯着已经数了一大堆砖块的房玄龄道：“梁国公，刚才的登闻鼓是石天小子让人敲的？” 果然，听到这话，房玄龄手中的砖块一顿，满是惊讶地问道：“石天小子让人敲登闻鼓？他这是要闹什么事情？最近谁得罪他了？” 以石天的身份，献东西肯定是用不到敲登闻鼓了。那步枪大炮还有电台什么的，李世民全都掌握在手里了，可没见石天再敲过登闻鼓。 石天让人敲登闻鼓，这事之前也是有过的，好像是为了城西的一个酱油工坊。为了那事，石天还被李世民数落了一通，想来一般的事情他可没那个胆量再犯李世民的忌讳了。 现在让人再敲登闻鼓，那肯定是李明达解决不了的东西，而且要闹到朝堂上去，而不是让李世民出面解决。 如果这样推算下来的话，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第一种还好说，是皇家内部的事情，说不定哪个亲王公主动了石天或李明达的逆鳞了。 不过这种情况几率并不大，石天跟李明达两人，无论是在民间还是朝堂之上，乃到勋贵世家之间，威望都是很高的。 即便是李承乾他们，也不会随意得罪李明达，更别说其他的亲王公主。 第二种可能性就可怕了，那就是有人要倒霉了。石天让人敲响登闻鼓，这事李世民可能已经知道了，而且默许他们这样做。这样的话，那就有人要倒霉了，而且这人的地位还低不了，李世民想要拿他动刀！ 见房玄龄在那里发呆，长孙无忌心下一笑，成了，陪着我从头开始数砖吧！ “刚才他特地跑来找我打听登闻鼓的案子，这登闻鼓不是他找人敲的，他会这么关心吗？”长孙无忌若有所思地说道。 长孙无忌说完，房玄龄的脸都黑了。 就这？你就断定这登闻鼓是石天找人敲的？你这老狐狸又在憋着什么坏呢？ 第564章 运输大队长李世民 很快，他就知道长孙无忌憋着什么坏了！ 看着长孙无忌从头开始数砖，房玄龄心中无数的草原神兽奔腾而过，你丫的就不能做个人吗？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虽然只是一个数砖这样简单的工作，两人却憋着一股气，你争我夺，想要一较高下。 …… 李世民开着拖拉机头彻底放飞自我了，从拖拉机店里开出去，李世民驾驶着拖拉机一路往西，一口气跑出了几公里。 熟悉了拖拉机的驾驶，李世民觉得只开一个拖拉机头有些不过瘾，方向一打，开着拖拉机向店里飞奔而去。 拖拉机的速度没有摩托车快，但是这速度可比普通的马车快得多了。 李世民对拖拉机的速度很是满意，不过这是没有载货，他想要测试一下拉满货之后，拖拉机能达到什么速度。 返回拖拉机店，李世民把拖拉机开到车斗边上，喊人把车斗连接在拖拉机头上。 “来人，速将地上的红砖装车！”跳下拖拉机，李世民霸气一吼，一群侍卫呼啦一下涌上前来，在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惊愕表情之下，一块块红砖在侍卫传递之下，整整齐齐的码在了车斗之上。 看着一块块红砖装上车，房玄龄转头盯着长孙无忌道：“赵国公，刚才你数了多少块砖头？” 房玄龄一问，长孙无忌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二百八十六块！你呢？” 长孙无忌这一问，房玄龄突然惊醒，微微一笑道：“差不多，我比你就多一块，一共数了二百八十七块！” 房玄龄刚说完，长孙无忌直接吐槽道：“我还数了二百八十八块呢！” 天知道房玄龄数了多少块，现在那堆砖块都被侍卫装上车了，早就弄乱了，本来就是谁先开口谁吃亏的事情！ 砖块装好，李世民提着摇把就往柴油机里怼，吓得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石天赶紧跑过来叮嘱。 以李世民的力量，启动柴油机肯定是没问题的。只不过健身式手摇启动还是有不少的技巧的，用不好技巧，单凭蛮力，不但启动不了柴油机，反而容易伤了自己。 手摇启动柴油机，力量不一定越大越好。力量再大，转速达不到，反而更容易伤到自己。 指导一番，李世民扳下减压，飞轮越转越快，减压一松，发动机启动，这对李世民来说毫无压力。 “就这？”鄙视了石天一眼，李世民挥舞着一斤多重的摇把炫耀了一下，问了一下这红砖的来源，让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乘上马车跟着，他则时跳上拖拉机，拉着那半车红砖向着工地开去。 跑到工地，看着那一辆辆运砖的马车，李世民兴致大起，当即玩起了替人运砖的勾当。 打听好砖窑的位置，让人快速把红砖卸下，在一群护卫的护着下，李世民开着拖拉机就去了砖窑。 帮人运砖，李世民可不是闲得无聊。他清楚，从长安到青海湖，沿途可没有一公里的水泥路，全是土路和草原。 长安周边没有草原，李世民没法测试拖拉机在草原上的性能，但是去砖窑测试一下拖拉机在土路上的性能大致也能判断出用拖拉机运送粮草的可行性。 从开始的一千块，慢慢加到一千五百块，最后加到两千块。 随着拖拉机上装的红砖越来越多，李世民也越来越惊讶。 砖窑的路面可不像是城西的水泥路那么平整，拉着两千块红砖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行驶，虽然感觉到拖拉机越来越难驾驶，但是这运载能力还是出乎了李世民的意料。 两千块红砖，净重已经达到了五吨了，即便全程用不上高档位，但那速度依然是马车望尘莫及的。 速度只是其一，载重才是最重要的。两千块红砖，那已经是普通马车的四五倍有余了。一辆拖拉机顶得上四五辆马车，而且通过性能完全不逊色于马车，这已经远远超过了运送粮草的要求了。 跳下拖拉机，李世民让人把石天和长孙无忌以及房玄龄叫过来，开门见山地对石天说道：“朝廷需要往伏俟城运送粮草补给，用拖拉机是否可行？” 李世民这话，可不能嘻嘻哈哈的回答！这是军事，关乎到五万大军的大事，也关乎到大唐对吐蕃战事的大事，石天说的每个字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行。 “往伏俟城运送粮草，有几点需要解决！首先是道路，大军去伏俟城练兵，沿途修路，遇河架桥，不要求修水泥路，但承重必须要达到拖拉机的通过标准才行！” 这点不用石天说，李世民也清楚。拖拉机是拉的多，拉多了货物，拖拉机的吨位就上来了。不修路，拖拉机总不能飞过去吧！ “其次，从长安到伏俟城，海拔越来越高，拖拉机的动力也会有所降低。即便是马车，也是一样，而且马车比拖拉机更为明显！ 如果用拖拉机往伏俟城运送粮草物资，稳妥起见，开始的时候还是先上一千块砖的载重吧！等跑上几趟，看一下情况，然后再讨论要不要增加货物！” 长安到青海湖，海拔最高的应该是日月山哑口，海拔在三千五百米上下。这点海拔，对拖拉机的影响倒不是太大，动力降低不了两成。 提了两点，见李世民没有反驳，石天接着开始列下面的建议。 长安到青海湖，全长一千公里多一点，单辆拖拉机肯定是不敢跑的，那地有很多野兽，而且拖拉机的条件也很难支撑它跑夜车。 给拖拉机加装车棚，这个想法是不错，可是一个车棚就一两百斤，为了提高驾驶员的舒适度而降低载货量，李世民是不可能答应的。 石天原本还想让李世民安排人守在那些陡坡路段，在冬季的时候负责铲雪工作，最后想了一下并没有提。 与其让人守着道路铲雪，倒不如让运输队自己铲雪。跑长途运输，他们必然会带上不少的工具，遇到陡坡，随手就把雪铲了，也省得有人常年驻守在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石天讲完，李世民微微一笑，对着石天开口道：“三天之内，给朕调集五百辆拖拉机到长安，采购款项随后会有人存入明达酒楼！ 另外，两个月内，朝廷需要五千辆拖拉机，怎么生产朕不管，需要什么，直接去找段纶，段纶解决不了的来找朕，朕帮你解决！” 两个月生产五千辆拖拉机，李世民这是卡着拖拉机工坊的产量来定的。虽然这个数值有些超出了拖拉机工坊的产能，但是李世民清楚，各地的拖拉机店都是有库存的。 第565章 陛下，借点钱呗! 五万大军，补给的话必然用不上五千辆拖拉机。李世民提出五千辆拖拉机的数量，必然是有他的打算的？ 李世民要干什么用？开着拖拉机去追人家的骑兵？那肯定是追不上的！不过长途转运兵力，拖拉机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除此之外，可能就是对东北那边和西北那边的补给和运输了，这点倒是有可能，尤其是东北，用拖拉机倒是挺适合的。 西北有沙漠是假，如果有了拖拉机，沙漠也是可以绕行的。路程远了一些，但是拖拉机拉的多，跑的快，很轻易就能把这点缺点给补回来！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朝廷可以用拖拉机来为商行运货。如果商行的货运都用上拖拉机，对商行的货运效率来说无疑会有一个巨大的提升。 松州那边是不太可能配备拖拉机的，不进藏还好，一进藏，拖拉机基本就没用了，除非把道路打通才行！ 听到五千辆拖拉机的订单，李明达的小脸垮下来了。两个月五千辆拖拉机，即便是各地的店里还有拖拉机坊里的库存全加起来能有两千辆左右，那还要生产三千辆才能满足朝廷的需求。 接下这个单子，最起码标志着两个多月内各地不会再售卖一台拖拉机，这对拖拉机店以及拖拉机普及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朝廷的单子，不是你想不接就不接的。这是军事订单，没有拒绝的余地！ 牵着石天的手，李明达刚要开口就被石天制止了。 走到李世民三人面前，石天想了一下道：“赵国公、梁国公？你们有没有兴趣建个拖拉机工坊生产拖拉机？” 石天这一问，把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问了一个哆嗦。你不先问李世民，倒是先问起我们来了，你是要给李世民上眼药吗？ 回头看了一眼李世民，见李世民没有反应，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对视一眼，这才开口问道：“石天小子你是想把拖拉机的生产工艺提供给我们？” 拖拉机的工艺算得上高大上了，他们可不认为石天会如此大方的将拖拉机的技术提供给他们。如果石天敢提供给他们，他们还真未必敢收，毕竟之前干这种傻事的博陵崔氏现在已经分崩离析成好几坨了！ 白了两人一眼，石天损了两人一句道：“想啥美事呢？拖拉机的技术前后投入可比电焊机高多了，现在一分钱还没赚怎么可能提供给你们？ 你们没有生产拖拉机的技术，可是能生产拖拉机车斗啊！底盘对你们来说也没有问题吧！ 买几台拖拉机回去拆巴拆巴，看看自己能生产什么你们就生产什么，生产不出来的，可以向拖拉机工坊采购啊！ 柴油机、变速箱和离合器是不会拆开卖零件的，想要的话只能整个购买。至于其他的，能生产的你们自己生产，不能生产的，那就向拖拉机工坊采购，这样没问题吧！” 现在拖拉机还没有普及，暂时并不适合推广太多的工坊。等一年之后，人们见识到拖拉机的好处了，订单量必然会上来。 订单量多了，不用石天去推销，世家勋贵们自然会对拖拉机工坊眼红，到时候他们自己就会抢着建！ 他们建设拖拉机工坊，对石天来说并不亏，一样可以赚大钱。 拖拉机无论是车斗还是底盘，都要焊接吧！而且这种焊接，用的还是二氧化碳保护焊，还不是电焊，即便现在他们已经仿制出了电焊，依然还要高价采购设备才行。 无论是二氧化碳保护焊，还是各种机床，甚至是柴油的供应，这可都是大把的钱。 等他们玩转了拖拉机，他就开始玩三轮车，不管是柴油的还是汽油的，甚至人力蹬的统统安排上！ 他们下手了三轮车，那时候估计多缸柴油机和多缸汽油机已经可以量产了，他就可以玩汽车和货车了。 多缸柴油机和汽油机那可不是一般技术能玩转的，即便是让他们仿制，没个几年的时间，他们也搞不出来！ 石天如此一说，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就了然了，这是让他们生产周边啊！不过这样也好，以周边为跳台，慢慢往核心进攻，拖拉机的三样核心部件，早晚都能攻克下来。 “那生产设备我们从哪里搞？”想了一下，房玄龄开口问道。 采购生产设备，那可都是有人专门负责教授使用的。采购了设备，那就算是变相的从石天和李明达那里采购了拖拉机周边配套的生产技术。 这种没含量的技术，石天肯定不会死盯在手里。 “生产设备好说，找晋阳公主啊！拖拉机工坊里的生产设备都是她提供的，到时候她肯定会给你们提供跟拖拉机工坊里一样的生产设备！” 石天讲到这里，李明达双眼已经眯起来了。拖拉机普及的事情，那是为了大唐的家业，可是生产设备的提供，那就是单纯的赚小钱钱了。 见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看过来，李明达赶紧站出来表态道：“舅舅和房相放心，设备的问题我来提供，到时候给你们打八折！” 不管是八折还是六折，那都是一句空话。拖拉机的生产设备可没对外出售过，计算好定价，到时候虚标上三成，再给他们两家打八折也就行了！ 卖生产设备肯定要比卖拖拉机积极多了，生产设备利润高，回拢的资金还可以用来研发精度更高的生产设备，这样就能造出更精密的机器，这比单纯的制造拖拉机意义要大的多了。 石天和李明达把话讲到这种程度了，两人会心一笑，当即拖着李世民走到一边道：“陛下，听晋阳公主和石天小子这么一说，这拖拉机工坊倒是可以建啊！只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要不陛下和皇后娘娘支持一点？” 设备有了，剩下的就是资金了。他们两家，如果咬咬牙，这拖拉机工坊倒也不是建不出来。 可是吃独食是肥不了的，把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拖进来，这才有更好的发展空间。 之所以提到长孙皇后，两人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们是在打内帑的主意。这种合作是不可能跟户部打交道的，一打交道，这拖拉机工坊就是不他们的了。 跟长孙皇后打交道就不同了，把利润分给内帑几成，他们就和皇家的利润捆绑在一起了。这样的话，不但朝廷的订单会优先考虑到他们，而且还没人敢打拖拉机工坊找他们的麻烦。 石天和李明达拿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拖拉机工坊给他送好处，李世民还是很高兴的。当即大手一挥将此事应承下来。 “这事朕是没意见的，一会你们一起去跟观音婢商量一下，合计一下需要多少钱。内帑里面正好还有点钱，能帮到你们，想来她也会很高兴的！” 第566章 那登闻鼓是你让人敲的? 陪李世民逛了一趟拖拉机店，搭上了一台拖拉机。 事情商量完毕，李世民直接开着拖拉机拉着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回宫了，石天和李明达只能乘着李世民的马车返回石府。 “小兕子，通知拖拉机工坊那边全力生产吧！争取尽快把朝廷的订单完成！至于前期那些订单，拖拉机工坊里的库存还够吧！” 其他地方拖拉机店里的拖拉机石天是没打算动的，先调用拖拉机工坊里的库存，完成李世民的前期订单，至于两个月后的订单，先看一下拖拉机工坊能生产多少吧！ 五千辆拖拉机，两个月的时间应该是差不多的，反正现在的拖拉机的销量也不高，各地店里那些库存差不多也够这一冬天卖的了！ “天哥哥，朝廷的订单必然会影响到拖拉机的普及！”李明达撅着小嘴满脸怨气地吐槽一句。 朝廷订单这么大，拖拉机工坊即便满负荷生产，也未必能按时完成订单，最后很大的可能还是要从各地调配拖拉机来先完成朝廷的订单。 对于李明达的不满，石天嘿嘿一笑道：“影响不到的，齐国公和梁国公家的拖拉机工坊没多久就能建成，让他们先普及着就是了，反正拖拉机普及期间是没多少利润的！ 等他们把拖拉机的知名度打出去了，我们把自卸油顶或者水泵配套上，一样很快打开市场。 其实我们不能把太多的精力耗费在单缸拖拉机上，要尽快把多缸柴油机和汽油机弄出来。拖拉机多了，朝廷必然会加快修路的进度，到那时，我们把拉的更多，跑的更快的货车和汽车一推出，那个才能赚大钱！” 揉了一把李明达的小脑袋，被她头顶的簪子扎了一下，石天满是委屈地把李明达搂进怀里，好好报复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她离开去安排拖拉机工坊生产的事情。 见李明达去找如玉如雪安排全力生产拖拉机以及拖拉机生产设备的制造，石天回味了一下唇角的余温，起身向实验室走去。 防冻液，乙二醇或者丙二醇兑水。乙二醇有些毒性，先制备一点丙二醇去给李世民的拖拉机换上吧！ 丙稀加氢气还原，再加点催化剂，制出来的就是丙二醇了。 丙二醇的用处可多了，不管是化妆品还是医药甚至食品，都离不开这东西。还有电子烟，那里面的主要成分也是这东西。 折腾了半天，提着一桶防冻液和防冻机油进宫，李世民正在带着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围着拖拉机研究着什么。 见石天提着两个铁桶进宫，李世民满是好奇地问道：“你这提的是什么东西？柴油？” 宫里现在也是有实验室的，而且李世民需要柴油，肯定也不需要去石天亲自送来，宫里柴油的品质并不比现在拖拉机店里卖的那些柴油差！ “这是防冻液和防冻机油，天马上就要冷了，如果再用水来给柴油机降温的话，一结冰，柴油机就会被冻裂了！ 机油也一样，气温越低，机油越是粘稠，如果不及时换上防冻机油，等气温底了，再想启动拖拉机就要费些力气了！” 大冬天手摇柴油机，那酸爽的滋味石天可没兴趣尝试。为了李世民的安全，石天觉得还是尽快给他换上防冻机油吧！ 让人取来两个大盆，把柴油机里的冷却水和机油放出来，防冻液和防冻机油加进去，石天摆摆手就要出宫。 李世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他出宫，见石天要走，李世民赶紧把他叫住道：“今日那登闻鼓是怎么回事？是你让人敲的？” 李世民这一问，石天傻眼了。 这事他认下来吗？认下来，李世民就收拾他！可是不认的话，估计傻大个就要倒大霉了。 鼓动人去敲登闻鼓？这是小事吗？以傻大个那小身板，这事他可扛不下来，闲鱼岗位丢了不算，弄不好还会去干上两年苦力！ “陛下，登闻鼓的案子您可过目了？是什么案子？” 这事他能不能扛，那还得先看一下案子再说！如果是鸡毛蒜皮的事情，他扛了也就扛了，顶多是被李世民收拾一顿，到时候给李世民送点好处，说不定他一高兴，骂两句也就过去了。 如果是大案的话，那就麻烦了，他想扛也没那能力啊！ 凡是大案，牵扯的官员肯定少不了。石天一向低调，勋贵世家，能不得罪的尽量不得罪，他可不想跟这些老阴瞎折腾，浪费那个脑细胞。 石天一问，李世民让张阿难把卷宗送了过来。石天打开一看，有些头痛了。 敲登闻鼓的是南城外的一个农户，大儿子是府兵，跟着李道宗去保护李承乾。后来李道宗跟李承乾一交接，这人落到了李承乾的名下，编在秦怀道的队伍里。 在高昌的时候还好，虽然没立什么战功，跟着大军攻城，倒也捞了点好处。可是在攻打龟兹的时候，由于敌我兵力悬殊，这小子自作聪明，觉得此战无胜算，于是就被龟兹的人收买了。 秦怀道治军，那是从秦琼那里继承下来的，这小子不对劲，秦怀道也有所察觉，一直派人盯着。 就在这小子偷卖秦怀道的兵力布防图时，被秦怀道安排的人当场拿下了，然后就跟龟兹的细作一起处决了。 这本就是一件不大的事情，奈何秦怀道心软，回到长安之后，怕一个叛国的名声会毁了这一家子，索性把这小子的遗留的钱财让人给送了过去，然后告诉这家人，他儿子西征牺牲了。 在大唐，叛国的名声那可是大恶，即便这小子一人叛国，如果传到了长安城，这一家子人也就活不下去了，左邻右舍都会天天堵在门口骂街。 这事原本就这样过去了，只是李世民东征，李承乾在长安闲得无聊，在城外找了个风水宝地，建碑纪念包括吐谷浑之战、高昌之战、龟兹之战还有西突厥之战牺牲的将士。 甚至还留了不少的位置，用来记录东征之战以及以后战争牺牲的将士。 这本是一件好事，碑成之日，整个长安城万人空巷，都带着东西去祭祀那些为保家卫国在前线牺牲的将士。也有不少牺牲将士的亲人去碑上找寻自家人的名字。 可是这家人左找右找，连续找了几天也没找到自己儿子的名字，于是就找守碑的士兵理论。 就这样一级一级往上，找到了他儿子的上司。好在这个人心思细腻，他儿子叛国之事就是这人发现的，及时的报给了秦怀道，因此才没有被连累。 这家人找来，他儿子的上司正好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指着他们一家人的鼻子就将人给骂了出来。 这家人不信，又去找秦怀道。秦怀道亲自出面，将这事跟他们一家人解释了一遍，然后就将人赶了出来。 秦琼的威望在长安还是很高的，而且秦怀道为人一直低调，在长安城的口碑也是不错。只是想到其他牺牲将士家人得到的好处，他们一家选择性的不相信秦怀道的解释。 秦怀道这边走不通，他们就四处告状。只是他儿子叛国的时候，被近百人当场抓住，当场搜出了罪证，铁证面前，这官司自然是打不赢的。 第567章 倒霉的秦怀道 傻大个醉酒，在西城外溜达了半天，连个吵架的都没遇见。 转了半天从延平门返回，途经长安县衙所在的长寿坊，傻大个好奇，跑到长安县衙门口，瞅着县衙外的登闻鼓看了半天。 县衙的衙役见他围着登闻鼓转了半天，好奇地凑上来问道：“怎么，你要击鼓鸣冤？” 看了那衙役一眼，傻大个鼻子朝天，一脸得瑟地道：“我乃朱雀门外看守登闻鼓的金吾卫，今日不当值四处溜达一下，见你们县衙外的登闻鼓一时好奇，不知这声音跟朱雀门外的登闻鼓可有不同！” 登闻鼓的声音有没有不同，傻大个其实没有那么关心，他只是想看看这长安县衙的登闻鼓生意如何。只是没想到，他这句话正好被从长安县衙赶出来的那个叛国士兵的家人听去了。 几人一个眼神交流，从长寿坊直接赶去了朱雀门，当场就敲响了登闻鼓，这才闹出了这么一件屁事！ 这事石天可不敢认，他认下了，那可是要倒大霉的！ 不过在石天看来，以傻大个的智商，想来应该是不会干这种傻事的。 “陛下，叛国之事，若是成功，将会让成千上万大军置于危险之中。还好被人及时发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这家人要求一个真相，就让长安县衙当街公开审理此案吧！到时让当时参与抓捕的将士全部出面指证，也算是给这家人一个交待了！” 把这家人钉在耻辱柱上，石天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养的儿子叛了国，他们也是有责任的。 石天口中所说的让长安县当街审理此案，他并不指望李世民会如此行事。 他只是在表态，变相的告诉李世民，这事跟他没任何关系。只不过闹出这事，秦怀道恐怕要倒霉了。 石天跟秦怀道可没多少交集，跟秦琼倒是有些交集了，只不过他可没能力帮秦怀道挡下这一灾！ 秦怀道那边倒是好说，秦怀道的带兵能力可是比房遗爱高明的多。也就是当初跟着李承乾西征，装备水平实在有限，要不然那战绩绝对要比房遗爱好看上不少。 秦怀道的前程，那不是他能置喙的。秦怀道在高昌战役中差不多算是头功了，在龟兹之战中那也是表现的相当优异，这点早已经入了李世民的眼了。 李世民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废了秦怀道的前程，大唐将来的战争会越来越多，李世民需要的年轻将军也会越来越多，秦怀道早晚都有出头的机会。 说到这里，石天觉得应该改变话题了。这登闻鼓是不是他找人敲的对李世民来说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把这件事情跟石天绑在一起。 只要绑上了，他就可以对石天发难了，一发难，好处就来了。 石天可不想给他发难的机会，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递到李世民的面前道：“陛下，这是今早您要的东西，原本想让晋阳公主给您捎来的，小子正好进宫，就给您带来了！” 盒子里装的是瞄准镜的生产工艺，这东西可不好当着外人的面拿出来。 除了瞄准镜的生产工艺，还有冷却液的制备和配比，甚至防冻机油和防冻柴油的一些配方。 防冻机油的配方李世民是有的，之前制作防冻枪油，石天将配方给了李世民。朝廷中那些工匠并不是吃素的，举一翻三，倒是弄出了不少能用的东西。 见石天这么上道，李世民倒是一点客气的意思也没有，随手就接了过来，塞进了自己怀里，抬头给了石天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石天出宫，李世民继续跟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研究起拖拉机。 他们研究的倒不是拖拉机的构造，而是用拖拉机往前线运送物资，可能会遇到哪些情况，拖拉机能不能胜任，用怎么面对这些突发的情况。 拖拉机运送物资，那是必须要组成运输队伍的。一个队伍多少辆车合适？每辆车要配备多少个人？队伍里需要几个维修工？几辆加油车？要带哪些维修工具和配件等等！ 甚至队伍组建之后，培养多少驾驶员，怎么培养，沿途是否设置补给中转点等等都是他们要考虑到的。 至于登闻鼓的案子，李世民他们是没放在心上的。 那小子已经不是逃兵了，而是通敌。 通敌的罪过可不是逃兵能比的，抓住就是一个死，而且还是要牵连家人的。 这件事如果没有挑破，也就过去了。只不过被这家人挑破了，那就要按照《捕亡律》来判就是了。 这样一判，这家人要倒霉了，不是流放就是为奴。 只是不知道大唐的府兵有没有互保，如果互保了，不但这一家人倒霉，跟他们互保的其余四家也要倒霉，那可就是无妄之灾了。 李世民的行动速度总是出乎石天的意料，早在他跟李明达乘着马车从城西回石府的时候，李世民已经派人接手了西城拖拉机店里的所有拖拉机了。 不光是拖拉机被接手了，拖拉机店里的员工也没逃过被征召的命运。 一群大兵进驻拖拉机店，所有员工全部上岗，亲自教授大兵驾驶拖拉机。 学会了驾驶，一辆辆拖拉机开回军营，店里的员工也并没有解脱，也被带去了军营。 从拖拉机的驾驶到保养，再到常见故障的判断与维修，拖拉机店的员工足足干了十多天的苦力才被放回来。 好在李世民这次做的还算敞亮，没有让他们打白工。十天下来，每人赏了两贯钱，而且拖拉机店的工资还照常发放，也让他们受伤的心灵多少得到了丝丝慰藉。 …… 登闻鼓的案子判了，虽然没有像石天所说的那样公开审理，但是长安百姓也差不多都了解了整个案子的案情。 这倒是得益于李明达搞出来的收音机，整个案子在收音机里播放了三天，不光长安，小半个大唐都知道了这个案子。 要说最倒霉的就是秦怀道了，秦琼刚刚东征归来，李世民并没着急让他出征，将他编到了第二梯队，等苏定方征兵结束再安排他跟苏定方一起去青海湖。 现在出征的命令还没接到，就被李世民叫到了甘露殿，甚至连秦琼也被一起叫了过去。 被李世民数落了一顿，原本要升游击将军的秦怀道直接被打落凡尘，当起了运输大队长，不但负责运送物资，还要负责架桥铺路。 李世民对秦怀道的处罚算是手下留情了，这也是看在秦琼的面子上。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将军，李世民就算是不把他除名，最少也要撸成大头兵！ 第568章 新城公主的自行车 从宫里出来，秦琼松了口气，带着秦怀道一路回家，让秦怀道跪在祠堂之中。 上了三炷香，秦琼盯着跪在一边的秦怀道道：“慈不掌兵，义不养财。 你要清楚一点，你领的兵是朝廷的兵，是陛下的兵！你要做的，就是恪守军法，依令行事！ 今日之事是陛下开恩了，但也是念在你年幼无知，第一次领兵！若是你不知悔改，再犯此等过错，除名的可就不是你自己了，整个秦家也将会断送在你的手中！” 在秦琼看来，秦怀道这事看起来是小事，但是犯了李世民的忌讳，要不然李世民也不会把他叫过去顺带着敲打一下了。 你带兵出征，收买军心可以，但是为了收买军心违了大唐律这就有大问题了。 军心这东西可不是用这种方式来收买的，跟着你能打胜仗，军心自然向你。 当年有个姓年的傻缺，带着一队兵跑到皇帝面前炫耀。将不下令，军不卸甲，连皇帝的命令都敢无视。 然后呢？姓年的就被埋进了土里，据说坟头的草都长的一人多高！ 秦家是忠于大唐的，他们可没啥野心，也不敢有啥野心。现在是府兵制，每次带的兵都不同，你收买军心有个屁用？ …… 回到石府，李明达并不在府中，不过有个小家伙陪送石天，石天倒也不无聊。 “姐夫，十九姐给他们都送了自行车，却没给我送，你得赔我一辆自行车！” 西院之中，新城公主把一颗核桃塞进小不点的怀里，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石天说道。 李明达当时给所有亲王和公主都送了自行车，唯独没给新城公主送，这还是他的主意。 现在新城公主来找后账了，石天只能尴尬地摸着鼻子傻笑。 当时新城公主刚会走没多久，送她一辆自行车并没有啥用处。即便现在城阳公主五岁了，也还骑不了自行车，就算石天现在送她一辆，顶多也就是让人推着稀罕一会而已。 石天倒不是真差这么一辆自行车，当时没送新城，石天也是有打算的。 所有人都知道李明达跟新城公主关系好，却没有送给新城公主自行车。石天原本想着，等汽车造出来了，新城公主差不多也就长大了。 到时候直接借着这个理由送她一辆汽车，到时候别的公主亲王也就说不得什么了。没想到这新城公主记性这么好，现在就跑来找后账了，这让石天有些无奈！ “小新城，自行车太大了，比你还要高一头，给你了你也骑不了啊！等你长大了，我让你姐送你一辆四个轮子的，跑的像摩托车一样快的好不！” 新城公主跟石天是不见外，李明达经常带新城公主来石府，石天也挺喜欢这个小丫头的，有什么好东西都忘不了她，因此新城公主跟石天还是很亲近的。 “好啊！等我长大了姐夫送我一辆四个轮子的车子，不过现在要先送我一辆两个轮子的才行！ 常山姐姐也没有自行车高，她都是坐在上面，让人推着她走的。姐夫送我自行车，我也坐在上面，让他们推着我走，那样我就可以自己来找姐夫玩了！” 一听这话，石天傻眼了！ 得，老李家的基因还真是强悍，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点都不浪费！ 一辆自行车的事情，石天肯定不会惹得小家伙不高兴。可是给她一辆大自行车，万一摔着了，恐怕宫里的宫女又要倒霉了。 “好！那姐夫就送小新城一辆自行车！只不过新城还小，姐夫让人给你做个小的，你自己就能骑着到处跑，不用人扶的好不？” 听到石天答应送她自行车，新城公主直接跳了起来，把怀中的小不点往地上一扔，拖着石天就要去造自行车。 一辆童车，而且是给公主骑的童车，工序和用料并不比普通的自行车低，甚至还要高上不少。 铁做的车身显然是不太适合这个五岁的小丫头，那就换成全铝车身，这点倒是没有多大的难度，铝合金有现在的配方，直接成型是不可能的，制作模具成本太高了，直接让工部的工匠浇铸成型就成了。 链条飞轮什么的也没有多大问题，直接用坤车上的按需求截短就可以了，一样可以交给工部的工匠来制作，没啥技术难度。 车轮也用铝的，但是轮胎有点麻烦，总不能为了给新城做个童车单开一套模具吧！ 开模具不现实，那就用实心的橡胶胎，做的薄一些，实在不行就在车轮上粘上几层橡胶片，再削出轮胎的形状也就可以了。 这种轮胎减震性能会差上一些，到时候再给童车大梁上安装一个弹簧减震这样骑起来就舒服了。 新城的自行车顶多也就是在宫里跑跑，地势平坦，这种配置也就足够了！ “谢谢姐夫，我这就去找人打制自行车！” 站在小凳子上看石天画好图纸，新城公主迫不及待地拿着图纸带着人就要往宫里跑。 对于新城公主这雷厉风行的性格，石天只是微微一笑道：“等姐夫一下，姐夫陪你一起去！” 新城公主能找谁打制自行车？即便她是公主，无论是去匠作监还是工部，她那公主的名头可都不好用！ 如果李明达在，她必然会去找李明达。李明达一句话，哪里都要给面子，明天一早小家伙就能骑上心心念念的自行车。 李明达现在应该在理工学院带人研究碳纤维，因为石天说过碳纤维的重要性，李明达对这东西也是相当重视。 李明达不在，新城公主能找的也就只有长孙皇后了。 长孙皇后的家教可是很严的，为了一个玩具，动用朝廷的资源，这种事情长孙皇后显然是不可能答应的。 新城公主是李世民最小的闺女，李世民虽然宠，不过却没达到宠李明达的高度。 李世民在丽政殿还好，如果是在甘露殿办公，估计也就只有李明达能随意进出了。 陪着新城公主进入工部，没敢惊动段纶，石天找了几个工匠，把童车的制作流程跟他们讲解明白，叮嘱他们把东西做好之后送到石府，这才让人把新城公主带回丽政殿，自己则是悄无声息地打道回府。 童车造出来是不能送去丽政殿的。送到丽政殿，事情就多了，只有送到石府，才会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原本石天是想带着人搞蔬菜大棚，解决冬天吃菜的问题的。被新城这一闹，这事只能再往后拖一天了。 现在已经有了建造蔬菜大棚的基础了，有了塑料薄膜，有了灌溉的条件，再弄上一套补温的设施，种点简单的蔬菜已经不成问题了。 第569章 郁闷的薛延陀 石天有钱有地有材料，建造几个蔬菜大棚倒是没啥难度。只是选择合适的种植的作物，困难就有些大了。 不管是从美洲弄来的这几批种子，还是大唐本土以及西域那边流传过来的种子，无论是产量还是口感，都有些差强人意了。 育种的技术倒是传授出去了两三年了，可是育种大业，不是一天年就能见效的。无论是杂交还是诱变，想要培育出高产且质量优异的品种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辣椒是必须要种的，这东西下饭。只是现在的辣椒长得都跟歪瓜裂枣似的，即便是用秋水仙诱变的，最大的也不过指头大小，而且产量感人，一株辣椒能结十来个辣椒就算不错的了。 这点石天倒是不那么着急，最起码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有了大的辣椒，再跟产量高的杂交上几茬，培育出高产的辣椒也不过是三五年的时间而已。 辣椒有了，大白菜也得安排上。相比辣椒，大白菜的育种成果倒是不错，毕竟这是大唐的本土产物，可操作的空间更大，现在的白菜一颗都有六七斤重了。 黄瓜也是要种的，这还得感谢大汉的张骞，不远万里出使西域，从西域带回来了那么多好东西。 可惜石天现在还没找到西红柿，要不然再种上点西红柿，来个番茄锅底的火锅就更安逸了！ 还有一种东西也可以种，那就是紫甘蓝。自从石天去御花园把紫甘蓝解救出来，它的身价就从高高在上的稀有花草跌落凡尘，成了人们桌上的一盘菜。 虽然现在的紫甘蓝没有棉花那么普及，但在长安周边甚至洛阳太原周边已经不少见了。毕竟产量上来了，它们就被纳入了明达酒楼的菜谱，明达酒楼开到哪里，那些常用蔬菜就种到了哪里。 再种点韭菜、芹菜加西瓜，想来今年的大棚也就差不多了。 等来年大棚技术成熟了，再慢慢增加新的品种，以后大唐的冬天也就再也不缺菜吃了。 相比吃菜，冬天的水果更是显得稀罕一些。就现在的情况，吃饱都难，更别提吃好了。 水果这东西现在并没有人重视，冬天能吃到的也就是些果干什么的。这东西倒是没有那么着急，人们的生活水平提上来之后，有了市场，他们自然会在这上面用心思。 第二天一早，石天刚把大棚的事情安排下去，新城公主一大早就带着人跑来了石府。 新城公主跑来石府，石府的人早就习惯了，可是这次没有跟着李明达来，而是自己跑来的，这就让人有些意外了。 “姐夫，我的自行车做好了吗？”冲进院子，新城公主直接找到刚送走石银的石天，缠着问道。 看着小丫头带着一丝血丝的眼睛，这丫头估计昨天被那童车折磨的没有睡好，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就迫不及待地跑来石府了！ “还没呢！自行车可不那么容易造出来的，走，姐夫带你去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骑自行车！”牵着新城公主的小手，石天直接领着她去了西院。 细粮吃惯了，石天打算给新城换换口味，主要是他自己也想换一下口味了。 烧个红薯，烤个玉米，顺便找根铁丝串上一串花生，架在火上一烤，那香味立马让人忍不住口水直流。 这种自己动手做出来的美食，吃起来才会津津有味。 折腾了没一会，小丫头那精致的脸蛋就抹成了小花猫，只不过随着一串串花生出炉，小丫头的嘴就再也没停下来过。 红薯刚一出炉，李明达就领着如玉如雪来了。让如玉把新城按在专门为她准备的小竹椅上擦了把脸，新城手中那个刚出炉的烤红薯就不知怎么落到了李明达的手中。 咬了一口红薯，李明达这才开口道：“薛延陀前些日子派人来长安进贡，并请求和亲。听他们的意思，想要派人来大唐学习一些先进的技术。” 薛延陀是北方的游牧民族，根据地差不多在内蒙呼市那一块，但是势力范围和地盘却是让人垂涎。 东至室韦，西到金山，整个薛延陀部差不多相当于整个内外蒙，东西跨度之大，让李世民早就动了心思。 贞观初年，薛延陀依附东突厥。李世民把颉利活捉了，灭了东突厥，薛延陀立马改旗易帜，归附大唐。 当时李世民手里没钱，没能力统治北方，于是就把北方大片土地交给了薛延陀打理。那时的薛延陀可算是风光一时无两，东室韦，西金山，北瀚海，南突厥全在薛延陀的控制之下。 李世民对薛延陀一直防备着，灭了东突厥，李世民就开始扶持回纥，制衡着薛延陀。 前段时间不知道哪个人出的损招，李世民一道诏书，封薛延陀真珠可汗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大度设，一个是小可汗。 这一下子，真珠可汗头痛了，自己的可汗当的好好的，李世民把他儿子弄成了小可汗，还有一个大度设，这一下子，爷仨就开始了明争暗斗。 这还不算，过了没几天，李世民找了一个颉利的亲戚，又封了个可汗，直接发配去了贺兰山下，名义上是让他管理东突厥的旧部，实际上就是为了监视薛延陀。 这一下子，真珠可汗郁闷了。可是慑于大唐的雄威，高句丽都能那么轻易的平了，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着，伺机行事。 现在薛延陀派人跑来求亲，也算是真珠可汗的试探。 如果李世民不答应，那就是李世民有了攻打薛延陀的心思了，他就该想想退路了。 原本薛延陀地盘是很大的，而且兵强马壮。只是这两年有点挺窝火的，先是西边的西突厥被灭，苏定方趁机从金山往东折腾了一段，划了不少的地盘出去。 去年还是苏定方，带着一支大军去东边转了一圈，原本归附在大唐，却被薛延陀实际控制的室韦又给划没了。 现在东突厥的地盘又丢了，家里两个儿子还天天闹分家，边上又有个回纥部落拥兵自重，真珠可汗的头发愁得是一把一把的往下掉。 跟大唐硬碰硬，他还真没那个胆量。大唐以前什么战力，他心里多少是有数的，可是这两年的大唐开了挂，那战力直接加了好几个max，跟大唐对上，那只有死路一条。 第570章 薛延陀的前世今生 薛延陀来求亲，李世民如果答应，这事或许还有机会。如果李世民不答应，这事就有些难办了。 南边是大唐的地盘，东边是大唐的地盘，西边也是大唐的地盘。 如果李世民不答应和亲，想要活命，他就只能跑路了。 往哪儿跑？或许只能往北跑了。跑到北海以北，他不相信李世民还不放过他。 相比跑路，还有一条生路，那就是投降大唐，把诺大的地盘直接划进大唐的领土。 无论是跑路还是投降，他这点家底反正是保不住了，只不过相比跑路，投降的结果就是他可以好好享受余生，自己的儿子估计也能过得不错，至于孙子，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跟大唐拼命，薛延陀的菜单中是没这个选项的。 薛延陀这个民部还是挺有意思的，跟大唐时叛时和。叛的时候刀兵相向，你死我活，被打一顿就老实了。和的时候牛马羊陀不要钱般的向长安进贡，动不运就是千头起步，有时候一送甚至是上万头。 李世民去泰山烧个香，没了李世民的威压，真珠可汗觉得自己腰杆子又直起来了，派出大儿子带着兵，一路把颉利的亲戚追杀到长城，结果被李绩出手，痛揍了一顿之后，夹着尾巴跑回了草原。 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上贡赔罪，那是有多少牛羊就赶多少牛羊过来，生怕李世民不收。 上了几年贡，李世民去打高句丽，真珠嗝屁了，他的大儿子又觉得自己腰杆子硬了，觉得李世民东征高句丽，边界肯定没有重兵防守，于是一路南下，打到榆林。 只可惜李世民早就料到了，安排执失思力和田仁会防守，引着大儿子攻打夏州，一战之下，大儿子被揍的嗷嗷直叫。 被执失思力和田仁会玩了几个月，这大儿子就被玩傻了。见李道宗、薛万彻、阿史那社尔等人都回防了，夹着尾巴跑回呼市，又准备要上贡了。 只是这次的贡没上成，刚当上可汗就打了这么大的败仗，薛仁陀内部直接大乱，回纥人找了个机会就把这大儿子给灭了。 大儿子被灭，小儿子也没机会当可汗，最后弄了个侄子当可汗。只是李绩领着大军把薛延陀给灭了，这侄子也投降了大唐，做了个没兵的将军。 因此，薛延陀就是属狗的，你强了，他趴在你的脚下摇尾巴，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你弱了，呲牙叫两声，如果有机会就会上来咬上两口。 现在的大唐可不会给他呲牙的机会，要么老实摇尾巴，要么就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薛延陀求亲，石天完全没有兴趣关心，甭说是李世民的闺女了，就是皇室的闺女能不能求到都是一个未知数。 薛延陀想派人来学技术？这事可就热闹了。 北方的游牧民族对技术感兴趣吗？这个还真值得商榷。大宋被揍的那么惨，那也是金国占了北方诸地，用大宋的工匠打造的攻城器械，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亲自学习这些技术。 他们派人来学习技术，这事还得李世民点头才行。李世民会点头吗？ 如果学习烧砖的话李世民大概会同意的，可是人家住的是帐篷，学会了烧砖也没用啊！ 能学的估计也只有冶铁技术了，别看他们是游牧民族，但是冶铁技术还是很厉害的，尤其是西突厥和龟兹，那都是以冶铁闻名于世的。 除了这些还能学什么？造枪？薛延陀敢提的话，李世民估计能把他们灭族，牛羊都不剩的那种！ 科技高点的他们玩不来，科技低点的他们没啥用。不过石天对薛延陀还是很有兴趣的，尤其是那大片的煤矿，一真埋在地下实属可惜了。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薛延陀跳出来了，石天对北冥有些兴趣了。钓鱼人不怕鱼大，哪怕中的是蓝鲸，他们也有勇气遛上两圈。 贝加尔湖里的大马哈鱼片成生鱼片估计口感也是不错的，也不知当年苏武留在贝加尔湖畔的羊群还有没有？如果有的话，炖上一锅鱼羊鲜，喝上两杯烧酒，那日子定然逍遥。 “这事可不归咱们管，薛延陀求亲，陛下自然有他的打算，至于他们想学手艺，那也得陛下点头才行！”想了一下，石天无所谓地说道。 家国大事，他没能力插手，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他也不想李明达插手这些事情，无忧无虑地吃吃喝喝不好吗？操心朝廷的事情，整天算计别人，多累啊！ 薛延陀求亲，这事会不会成？ 按理来说是会成的，李世民还把新兴公主许配给了真珠可汗，那可是李世民的亲生闺女。 当年契苾何力被薛延陀俘虏，李世民算是拿闺女换大将了。只是这事成在契苾何力，败也败在契苾何力。 契苾何力回到长安，直接向李世民打了小报告，告诉李世民真珠可汗活不了两年了，大儿子跟二儿子为了继承可汗的位子打的不可开交。 于是这群阴人凑在一起一商量，让真珠可汗亲往灵州迎亲。 迎亲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事注定成不了。 当时谈好的彩礼是五万匹马，牛和骆驼各一万头，还有十万头羊。 要娶媳妇了，可是彩礼没备齐，真珠可汗于是命令在各地搜集牛羊马匹。好不容易搜集齐了，结果遇了了暴风雪，冻死了不少。 然后李世民就以这个理由绝婚了，这也是在故意气一下真珠可汗，打算把他气死的。 只可惜这真珠可汗气性没那么大，一时没有气死，又拖了两年才死的！ 等石天回过神来一看，李明达哪里还关心薛延陀求亲啊！一手挑着两个烧好的玉米，一手攥着一把烧好的花生，至于小新城，则是用个布袋装着仅存的几个红薯，两人一前一后，撒丫子跑进了别墅。 李明达的早食是不会在宫里吃的，平常都是跑来石府跟石天一起吃。 新城只要来石府，早食必然也不会在宫里吃，毕竟石府的美食并不弱于宫中的御膳。 大唐的御膳，可不会像大清那样奢侈。大宴之时，上的都是硬菜，可是平时，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即便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平时的膳食，那也是没法跟石府里的美食相比的。在石府，外面有的美食石府里都有，外面没有的美食，石府里也有！ “给我留点！我这一口还没吃呢！”望着两个人的背影，石天赶紧跟上，生怕跑慢了被新城关在门外，这种事情她可是做过不止一次了。 第571章 薛延陀有矿吗? 等石天冲进别墅，李明达跟新城公主已经分赃完成了。 “天哥哥，这烤红薯真好吃！这花生和玉米也好听吃！”李明达给了石天一个挑衅的眼神，剥开一颗花生，手一抬，两粒花生顺势送进小嘴，看得人食欲大振。 烤红薯当然好吃，这几个红薯可是他精心挑选的，又细又长，小火慢煨，早就已经烤透了。 即便是玉米，那也是成熟之前让人掰下来的，冻在冰箱之中，为的就是馋了的时候可以用来煮着吃或者烤着吃。 花生倒是晒干的，可即便晒干了，烤出来那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即便这些种子已经带回来了两年了，可红薯花生，包括玉米在内都还在育种阶段，并没有普及开来，即便是石天和李明达，这也是第一次吃。 “小兕子，这可是我的早餐啊！”见两人吃的起劲，石天无奈地吐槽一句。 石家早就换成了一日三餐的饮食制度了，甚至这制度还从医院流传了出去，好多人家都试着施行了。比起一日两餐，一日三餐倒是效果明显，让人体重止不住地往上跳。 美食面前，李明达可不会客气，将几颗花生和一个小红薯给石天留在桌子上，李明达嘿嘿一笑道：“我这就让刘姨给你做早餐去，你再忍一下！实在饿了就让小新城分你一点，她吃不完那么多！” 说完，李明达绕过新城公主，趁着石天还没反应过来就跑下楼梯，在石天的追杀声中一溜烟溜进了后院。 那里可是云宛儿的地盘，石天在后院可没有她的高，如果石天敢追进后院，云宛儿必然会祭出神器孝子棍来好好招呼他！ 站在后院之中，李明达对着石天做了个鬼脸道：“父皇让我告诉你一声，吃完早餐之后让你入宫一趟，他在甘露殿等你！” 李世民召他去甘露殿，这事倒是不怎么着急。这个点他估计还在上朝，下朝还有大半个时辰的时间，足够他好好吃个早餐了。 听到李明达跟石天的打闹声，云宛儿适时的从屋子里走出来。见云宛儿出来，李明达抱着怀中的烤红薯烤玉米就去跟云宛儿献宝了。 “姐夫让让，别挡路！”云宛儿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新城公主也不知从哪棵花草后面钻出来，满脸威风的跑到石天面前，故意挑衅一句，提着她的小布包就跑进了院子。 看了一眼院子中的云宛儿，石天果断撤退，李世民的事情可是大事，他可不能在这里多耽搁！ 跑去厨房随便对付了两口，跑到朱雀门跟傻大个瞎扯了一会，见一些散朝的大臣从朱雀门出来，石天这才不急不慢地进宫，向甘露殿走去。 李世民可不止在早朝上忙，到了甘露殿一样忙。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能忙得两头不见太阳。 刚进甘露殿，石天就被眼尖的张阿难给逮了进去，此时甘露殿中已经站了好几个人了，长孙无忌、房玄龄，甚至已经处于半退休的李靖都来了。 “薛延陀地广人稀，除了牛羊还有什么？即便全部拿下薛延陀，对大唐来说也只是个累赘，还要安排大批的人去管理。” 还没进门，石天就听到魏征站在一边抱怨。 魏征并不是反对李世民对薛延陀用兵，可是在他看来，刚打完东征，又打吐蕃，还有一个六诏在排队。 相比这些地方，薛延陀的事情可以再往后放一下，等平了六诏之后再用兵也不迟。 其实就魏征来看，现在应该把吐蕃的兵撤回来，先打薛延陀才对，毕竟薛延陀对大唐的威胁要比吐蕃大的多。可是大兵已经出征，现在还没到地方就撤军，这会有损大军的士气，那可是兵家的大忌。 见石天进来，李世民嘴角一翘道：“石天小子，你可知薛延陀有什么矿藏？” 驱动战争的只有利益，都知道李世民对薛延陀动了心思，可是真正能参与商讨的，现在也就最高层的几个人而已。 武将主战，文臣主和，两方争的不可开交，无非就是派兵打薛延陀到底值不值的问题。 尤其是东征之后，从倭国源源不断的运回白银，文臣对朝廷的用兵更是挑剔了起来。想要用兵，打完之后，回报必须要大于付出，这才能达到用兵的基本要求。 李世民一开口，这才注意到石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殿中。 李世民话音一落，整个甘露殿鸦雀无声，都把目光盯在了石天的身上。 石天说吐谷浑有金矿，拿下吐谷浑，果真找到了几个金矿，这才不过三年时间，吐谷浑之战就已经回本了。 东征更是厉害，石天说倭国有银，费了两年才打下来，现在大军刚回来，东征之战的投资就回来了一小半了，再开采上一年，以后的都是纯利了！ 薛延陀有没有矿，这才是打不打薛延陀的核心问题所在，只要有矿，能够短期内回本，那薛延陀就必须要姓唐。如果没矿，薛延陀命运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只是还能多苟延残喘上几年而已。 薛延陀肯定是有矿的，而且还有不少的矿，石天对薛延陀的矿可是垂涎了一两个时辰了。 “薛延陀？有石炭啊！不用挖矿井，铲一下地皮就能采，抵得上大唐石炭储量的总和了。再往北点，有金矿，绵延几千里，分布着数不尽的金矿和铜矿！” 内蒙加外蒙，那矿藏可就多了，从内蒙的煤到外蒙的金，还有那巨大的铜矿储量和铁、钼等稀有矿产的储量，足够大唐用上个百八十年的了。 薛延陀的矿藏，石天倒是没必要多说，光是那些金矿就足够让李世民朝中上下动心了，说再多也没用，对结果没有任何影响。 打下了倭国，过不了两年大唐就不缺银了，现在突然又冒出来个金山，李世民觉得上天对他太好了一些了吧！ 可是送到家门口的金山，哪有不取的道理？这金是必须要取的，现在唯一要考虑的怎么找个借口来取！ “陛下东征两年，薛延陀屡屡犯边，劫掠夏州百姓的财产，伤我大唐子民无数，臣建议派大军出征北上，讨伐薛延陀，以保大唐子民生活安定！” 石天口中那绵延几千里的金矿还没让甘露殿内的人反应过来，魏征直接改旗易帜，第一个站出来主战。 魏征带头，甘露殿内的所有人也都纷纷表态，商讨着攻打薛延陀的战事。 要打薛延陀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得找个合适的借口才行，毕竟人家刚来上了贡，上门求亲的队伍都还没走呢！ 薛延陀是大唐的属国，虽然这个属国时常反咬上大唐两口，但是人家这段时间挺老实的，总不能再翻旧账吧！ 第572章 一群坏人 接下来就没石天什么事情了，搬个椅子坐在角落里，听着这群阴人算计着薛延陀，石天的下限都被他们拉低了好几个档次。 决定了要打薛延陀，尉迟恭当即献策道：“陛下，每到秋末冬初，薛延陀或多或少都会南下打劫边境百姓。臣建议让夏州之地放开防备，引着薛延陀部落来劫，如此便师出有名了！” 草原游牧民族，那也是靠天吃饭的。秋后时节，转场之前，去大唐边境上的城池外围打劫上一拨，还没等守军反应过来，人家赶着牛羊转场了，找都找不到踪迹。 除了秋后，再有就是寒冬时节。如果遇上雪灾，牛羊冻死无数，来年牧民就没了活路。为了活下去，雪灾之后，他们也会组织起来袭击边民，抢些财物用以开春之后购买牛羊。 这种劫掠一般都是小规模的，除非整个草原都受了灾，要不然不会有那种大军压境的情况发生。 为了小规模的劫掠，派出大兵去攻打薛延陀，大兵估计还没到薛延陀的地盘，真珠可汗估计就会绑着人，带着牛羊来上贡了，到时候你是打还是不打？ 不打，那就打草惊蛇了，再想找出兵的借口就难了。打的话，其他属国就该人人自危了，为了一件小事就灭国，而且灭的还是属国，那大唐就有些不尽人情了。 “小批人来劫掠，出动大军灭国，此事难免让人微词。陛下，可以联系回纥人，让他们扮成薛延陀部的人来攻打夏州，如此我们就可以起兵反攻了！” 要论损招，还得是侯君集。没抢上出兵吐蕃的机会，在攻打戒日王朝之前，如果能先去薛延陀那边捞点好处，那也是不错的。 “其实薛延陀最大的问题就在真珠可汗身上，如果真珠可汗死了，他那两个儿子必然会反目成仇，为了可汗之位打的不可开交！ 他那两个儿子，都没有大智慧，也没有撑起薛延陀的能力。真珠可汗一死，薛延陀也就不攻自破了！” 听着一个比一个损的招数，石天突然庆幸自己没有入朝为官，要不然还不知道这群老六会怎么坑他呢！ 这个要勾结回纥人来栽赃，那个想要挑唆人家的儿子弄死老子。那招式是一个比一个损，没有最损，只有更损！ 庙堂之上，也有脏活。即便干的是脏活，对大唐来说，他们也是英雄。 揉了揉鼻子，石天找了个机会果断开溜。损招他可不会出，这甘露殿也不适合他，以后见了这群人还是躲着点吧！跑的慢了万一被这群人传染了就麻烦了。 从甘露殿出来，石天觉得可以去丽政殿转上一圈，找长孙皇后聊聊家常。 这两天高士廉就要来请期了，提前跑去丽政殿打打前站，这是应该的。 找长孙皇后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塑料大棚的事情。塑料大棚效果如何，石天心里也没有底。不过为了能尽快完善，石天觉得还是让长孙皇后插上一手为好。 石天建塑料大棚，为的是解决自己的口腹之欲和明达酒楼冬季蔬菜的供应。但是长孙皇后建塑料大棚那就是为了这东西的推广和普及了。 一个塑料大棚，成本并不低，让普通农人来试肯定是承担不起的。石天能画出大棚，也能安排人建起大棚，可是对作物的管理，他就无能为力了。 长孙皇后就不同了，她是可以调动司农司的人的。 内帑现在有钱了，即便是一口气建上几十上百个大棚，这点花费对内帑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大批量的大棚一建，每个大棚设置好不同的试验规划，只需要一季的时间，朝廷就能推算出大棚的基本数据。 待基本数据出来，往外一推广，用不了两三年，大棚蔬菜就能够上市，成为冬季餐桌上的高档美食。 在运输条件落后的此时，长途运输蔬菜显然是不可能的。能够自给自足，那才是王道。 其实这也是农人翻身的一种机会，一个塑料大棚，成本虽然高，但是咬牙建好，一年的时间就能回本。几年下来，手里有钱了，他们也就能试着插手工坊了。 到时候再弄点农产品深加工的行业，做点罐头果汁什么的，农人也就有了一条新的出路。 世家的产业在石天看来已经差不多了，他们想要扩大规模，那就费些心思做精，不能总是盯着他手中的东西。 勋贵那边石天也不打算再往外放东西了，李世民现在把工坊当赏赐，一个劲的往外封赏，勋贵手中的产业会越来越多。 最难带动的还是底层的农人，他们一没资本，二没技术，想要带动他们是无比困难的。 石天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开个头，让一部分头脑灵活而且敢于冒险的人吃到第一只螃蟹，后面的人必然会前赴后继的扑上来。 这种事情石天是不会主动邀请他们来参与的，投进去的都是他们的身家性命，成功和成仁都在一念之间。人勤劳了，心思够灵活，成功的可能性就高一些。 而那些想着一夜暴富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倒是有魄力了，可是耗不上那个功夫，一个温度掌握不好，一棚的蔬菜绝收也是很有可能的。 大棚蔬菜并没有那么好种，大冬天开花，没有蜜蜂授粉，大棚里又没有风，光这一项，就可能导致绝产。 …… 拖拉机工坊全力生产，一辆辆拖拉机开往长安。 这是石天安排的，以现在的技术生产的拖拉机，那是需要磨合的。从长江之南开往长安，一路上千公里，到了长安把机油一换，然后全面检修，拖拉机就可以交付给朝廷，让他们尽情的折腾了。 秦怀道这个运输大队长已经走马上任了，他的任务可不止是开着拖拉机运货，更多的是架桥铺路。 牵扯到战事，修桥铺路的事情可马虎不得。为了不耽误苏定方的补给，李世民还把程处亮给调了回来，让他帮着秦怀道修路。 好在拖拉机的通过能力太过逆天，只要道路够宽，人能上去的地方，拖拉机也能上得去。随着第一队拖拉机抵达伏俟城，青藏公路长安到青海湖路段算是正式开通了。 这条路想要全天候通行，等春暖花开之时，肯定是要动大工程的。至于从青海湖进藏那一段，短时间内李世民估计没那个心思，因为难度太大了。 其实自大唐建立以来，就相当重视大唐的交通，先后建立了七条驿路，就算是拿到现在，那也是相当惊人的。 这七条驿路，李世民都有打算全部铺成水泥路。只可惜这个工程量太大了，大到李世民都有些小心翼翼。 不过石天并不建议这些驿路全部铺成水泥路，相比水泥路，沥青路或许更加实用一些。只是这只是一个设想而已，以现在的石化产量，要想把这些路全铺成沥青路面，哪怕是再过上三十年也是完全不够的！ 第573章 电视机 新城公主的童车造出来了，石天还没出丽政殿，新城公主就骑着童车回宫了。 全铝车身，虽然没有时效，但这硬度用来承载新城公主是足够了。 甭说新城公主了，就是石天骑在这个小小的童车上面，估计转上几圈也是没有问题的，这辆自行车的造价，可比普通的摩托车还要高上不少了。 去丽政殿报了个道，新城公主就去显摆他的自行车了。跟长孙皇后聊完蔬菜大棚的事情，石天返回石府，开始玩起了又一个高大上的东西——枪。 只不过石天这次玩的不再是武器枪了，而是一种高大上的枪——电子枪。 再具体点，那就是阴极射线管电子枪。 显示器这东西石天原本是打算等出了集成电路，再带人研究led的，可是这东西需要的前置技术有点高，高到三五年之内都搞不定，于是石天干脆让一步，玩起了crt电视，也就是显像管电视。 这东西听起来挺高大上的，核心本质不过就是一个电子管而已。 一根钨材质的灯丝，将阴极材料加热到八百到一千度便会产生阴极射线。 阴极射线经过几个电场组成的电子透镜，聚焦在荧光屏，打在荧光材料上，显出对应颜色的光点，这就是像素。 阴极射线打在一个点上，那是形不成图像的，怎么办？ 阴极射线是一种电子射线，电子有个什么特点？那就是能被磁场改变运动方向。 于是，加上两个偏转线圈，这束电子想让它打在荧光屏的哪个地方它就会打在哪个地方了。 crt电视的三大显像组件，电子枪、偏转线圈和荧光屏。前两个搞定了，接下来就玩第三个了。 荧光屏就是个大玻璃壳子，虽然形状有些奇特，但是对于玻璃工坊来说，这东西并没有那么高的难度。 加工好玻璃壳子，清洗干净，倒入硫化锌或者其他磷光体溶液，让其均匀沾满荧光屏，再喷上一层透明漆固定，荧光屏就制作好了一半了。 屏上是有一个阳极的，用石墨涂抹在阳极，引到显像管底部，不但可以遮挡电子枪产生的杂光，还能提高导电的性能。 这层石墨会一直涂抹到电子枪的前端，显像管前端和后端是很难一体成型的，毕竟那样做的话并不方便加工。 涂好石墨，再弄个钨丝灯丝，中间放上一小块铝。 将半成品荧光屏罩在钨比上，先抽真空，然后给灯丝通电。高温会瞬间将纯铝蒸发成铝蒸汽，附着在荧光屏内部的每个角落。 镀铝是必须的，这工艺可以提高显示器的亮度，让显示器能显示出更好的画质。 其实这技术还可以用来制作镜子，镀铝镜可是镜子的主流，只可惜那效果比起银镜来多少还是要逊色一些的。 石天倒是没想到有一天他还会亲手操作这么古老的工艺，好在这手艺在高中课程上讲过，稍微延伸一下，这对他来说倒也没有太高的难度。 荧光屏做好，连接电子枪，抽真空密封，装上偏转线圈，一个显像管就做好了。 这东西在组装成电视的时候还要在屏幕后边加一个消磁线圈的，只不过短时间内是搞不出来的，毕竟还有两块电路板没搞好，想要搞出电视机，还是需要继续努力的。 好在石天搞的是黑白的显示器，线路板相对还要简单一些。如果是彩色的电视机，那可就惨了，估计他的头发要被薅光才行。 这东西他倒是没兴趣自己折腾，拿出个思路来，扔给理工学院在电子工坊实习的那几个学生，让他们慢慢研究就是了。 音频电路，这东西已经相当成熟了，之前的电台和收音机，在他们的折腾之下已经完善的挺不错了，到时候直接复制过来，修改一下就能用。 电源电路，从电台电路移植过来，再优化一下，基本也能满足电视的需求了。 控制偏转线圈的行控制电路和列控制电路还是要费些功夫的，好在这东西难度不大，有了方向，到时候石天可以盯一下，关键时刻可以指导一下，这一块的设计应该不难。 如果能把这一块搞定，就能搞出摄像机了，而且是电信号的摄像机。 电信号摄像机可是一大进步，有了这东西，就可以组建电视台了。 折腾了两天，石天终于把显像管搞出来了，这对他来说已经十分满意了。只可惜现在在电子厂实习的学子还是有些少了，要不然摄像机加电视机一起上马，说不定还能赶上今年的春晚！ “嘀嘀……” 石天刚伸了个懒腰，一声鸣笛让他猛然一惊，这声音太熟悉了，穿回去了？这是让他出去挪车吗？好像之前自己也没车啊！不是买不起车，而是加不起油，买不起保险！ 从实验室跑出来一看，李明达坐在一辆崭新的面包车里按着喇叭在冲他微笑。 李明达这面包车，早在摩托车还没研制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上马了，这是下线的第一辆车，直接装在一个平板拖拉机上拉来了长安。 其实这汽车的技术含量也没多高，仿的拖拉机的底盘，加了个壳子，柴油发动机换成了汽油发动机装了一套电启动系统。 要说科技含量，一套暖风系统，用发动机冷却系统的余温给车内供暖，这点算是不错的了，再有就是小型化的空调，最起码能保证辆冬暖夏凉了。 还有就是照明加喇叭，只是那照明的灯光用的还是钨丝灯，效果有些感人。 唯一能称得上高大上的就是加装了悬挂系统，效果如何就不提了，最起码比拖拉机强点！ 与这感人的配置相比，内饰就是另一个档次了。 真皮座椅那只是最基本的，不管是顶上还是脚下，能用皮的绝不用塑料。 不能用皮的地方，那用的也不是塑料。金丝楠、紫檀，无不处处透露着高调的奢华。 “上车，带你去兜风去！”见石天蓬头垢面地从实验室里钻出来，李明达摇下车窗的玻璃一脸骄傲地道。 手摇升降玻璃，这点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没用千斤顶升降！ 当然，千斤顶升降玻璃以石天这个档次也用不上，那是陆军一号防弹玻璃才有的待遇。呆是以现在的发动机技术，陆军一号那种自重的汽车，估计跑的还没拖拉机快！ 第574章 五菱宏光 围着汽车转了一圈，研究了半天，石天刚钻进车内准备感受一下车内的豪华内饰，就听李明达道：“先下去，等一会把车抬出去之后我们再上车！” 一听李明达这话，石天傻眼了。 怪不得呢！刚才没注意，现在李明达一说，他才明白，这面包车是李明达让人抬进院子里来的！ 好在李世民给他的这个院子够大，如果是普通人家的院子，估计把车抬进大门都做不到，普通人家的大门可没那么宽！ 即便是如此，能将面包车抬进来，那也是个大工程。 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亭台楼榭，回廊鱼池一个不少，这么大的东西，一路进来没有磕碰，还真为难了那些帮着抬车的人了。 好在之前东院为了方便进出大设备，做了不少的改动。要不然光是一个照壁他们就绕不进来！ 从车上下来，李明达一声令下，东院里那些护卫纷纷上前，十多个人一围，那面包车就这样被一群人轻松的抬出去了。 这操作，把石天眼皮看得直跳。 这是面包车啊，自重最起码也要一吨以上了。十多个人，抬着一吨多重的东西来去自如，这他丫的也太牛了吧！ 一百公斤的东西，普通人想要抬起来基本是没有可能的。好在这个年代主要的劳作方式就是肩扛手提，即便是这样，能搬起一百公斤重的东西也足够惊人了。 看来李世民安排在东院的这群护卫没打折扣，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如果是普通的府兵，即便能抬起来，也不可能这么轻松！ 好不容易把面包车抬出石府，李明达率先钻进驾驶座，喇叭一响，石天上车，就连跟出来的如玉如雪也被安排在了后座。 “去哪里兜风？”四下看了一眼，石天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对长安城还是有些陌生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好好转过长安城，光宅在石府了！ “要不去曲江钓鱼去？”石天对长安城不熟悉，李明达对长安城一样不熟悉。 这两年长大了还好，天天能跑出来，虽然只是去一下石府、明达酒楼或者是理工学院，但是除了这几个地方，李明达唯一熟悉的也就是曲江了。 去曲江倒是不错，他们在那里还有一个大庄园，去钓钓鱼，打打猎，估计挺惬意的。 只可惜现在已经不是钓鱼的季节了，虽然还没有结冰，但是水冷了，鱼已经不怎么开口了。 “行！那就去曲江！”想了一下，石天也想不出其他的地方了，最后果断决定去曲江。 李明达的驾驶技术石天倒是不怎么担心，之前她就偷开过拖拉机。拖拉机量产之后，李明达也没少折腾，直到过够了瘾，最近才不怎么去拖拉机店跑了。 面包车启动，墨剑她们骑着摩托车围在面包车周围，李明达手握方向盘，出西坊门转道朱雀大街，一路向南，不急不慢的向着曲江行去。 曲江的庄园，石天和李明达虽然两年没有来过了，不过一直有人打理，院子收拾的倒也干净，地上连个落叶也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有一个种满银杏树的院子，满院金黄的落叶，倒是别有一番特色。 钓鱼是不可能钓鱼的，新手保护期已经过了，再加上这么冷的天，在河边坐上半天也未必有鱼开口。 石天和李明达一到，如玉如雪打开后备厢，从里面搬出木炭、红薯、玉米花生等物，生火切肉，李明达这是为了躲着新城公主跑曲江这里来吃独食了！ 独食虽好，可不能贪食。来曲江时已经不早了，暮鼓敲响之前是必须要回去的。 虽然两人的身份现在都不怕巡街武侯了，但是两人这么招摇的上街，回去晚了总是有些不好的。 几串花生烤好，递到李明达的面前，两人坐在椅子上一边嗑着花生一边闲扯。 “天哥哥，九皇兄过几日就要回来了，昨日发电报，他还嚷着要你给他接风洗尘呢！”剥开一个花生，一粒塞入石天的嘴中，一粒送入自己的口中，李明达随口说道。 李治要回长安了，还让他设宴给李治接风，这事让石天有些头痛的。 他不想跟李治走的太近，也不想跟李承乾和李泰走的太近，甚至是李恪在内的其他皇子和公主，石天也没有打算跟他们走的太近。 如果程处亮在还好说，拖着程处亮一起给李治接风，毕竟架桥修路这一行是他把两人带入门的，一起吃顿饭也没啥问题。 让他单独给李治接风，这就让他有些头痛了。即便李治没表现出对皇位的任何兴趣，可皇家的屁事，任何一点风声都会被无限放大。 “长江大桥修好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没有急着提接风的事情，石天转口问起了长江大桥的事情。 长江大桥他没有关注太多，两年多的时间修这么一座桥，即便是李治负责，内帑和户部拨付足够的资金，想要这么快建成也是不可能的。 长江大桥的核心在桥墩的建造上，这点石天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大方向一说，具体的细节工部的工匠处理的比他都好，建设几个桥墩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要建一座桥，不是随便浇筑几根桥墩，上面架上钢梁就能完成了。 线路的规划，地质和水文的勘测，选址确定之后才能动工。 即便是动工，两年之内建一座大桥也是很难的。建桥的材料是不可能从长安运过去的，钢铁那边倒是能生产，可是水泥却需要重新建窑。 “没呢！听说桥墩建好了，现在已经开始架梁了，估计明年差不多就能通车了！” 李明达没去过长江，她也没想到建一座大桥会这么麻烦。 兄弟姐妹之间，她跟李治的关系是最好的，可是为了建桥，李治两年多的时间也只是回来了三次，而且在长安待不了几天就走。 说到这里，李明达白了石天一眼道：“九皇兄这次回来是观礼咱们的大婚的，据说时间挺紧的，回来待了几天，咱们大婚之后他就得回到工地，下次再回来估计就要等到大桥通车之后了！” 请期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婚的日子也定下来了。李治亲自跑回来参加他跟李明达的婚礼，这事也就说得过去了！ 听到这话，石天嘿嘿一笑道：“那必须得为他接风洗尘了，到时候咱俩一起，在明达酒楼的后院摆上一桌，好好陪他喝个痛快！” 李治不远千里跑回来参加他跟李明达的婚礼，两人出面为他接风洗尘那是应该的。不光是李治，凡是赶来参加他们婚礼的亲王公主，他们都得为其接风才行。 “小兕子，晋王千里迢迢回来一趟不容易，到时候给他准备一辆摩托车，这样他在长安城里用起来也方便些。 建桥的工地离不开机械，等晋王回去的时候，从拖拉机工坊给他们发过一百辆拖拉机去，也算是咱们对建设长江大桥的支持了！” 摩托车可不是拖拉机，这东西从面世的时候就一直是一辆难求的局面。不光是长安城，就是那些偏远一些的地方，也是要提前半年预定才行。 给李治准备摩托车，这事可不能看人下菜。其他的亲王公主回来，摩托车也是要送的。这辈子就娶这么一回，凡事得做的敞亮点才行。 至于拖拉机，那是人家李治建桥需要，如果他们也建桥修路，支持点拖拉机对石天来说也是无所谓的。 第575章 偷长孙冲的家 这也就是面包车还没有量产，要不在石天看来，一人送上一辆面包车，到时候让他们开着面包车回去，也算是为将来的面包车上市做宣传了。 很长一段时间内，面包车的定价是不能便宜的。底层人用自行车，小资们用摩托车，只有上了档次的人才用面包车，这才对得起五菱神车的身份。 面包车的生产成本在那儿限制着，即便是低价出售，普通人依然买不起。既然买不起，那还不如采取高价销售的策略，先回点钱，用来逐步完善汽车的制造，顺便投资到工程机械和车床的研发改进当中。 工程机械现在是一直往里投钱的，装载机倒是基本下线了，等多缸柴油机量产，这东西就可以上市了。可是挖掘机的研发现在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想要达到量产的水平还是有不少的路要走的。 好在原子能带队，大批的理工学院学子参与，剩下的那些技术难题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相信他们还是能解决的。 这种细节上的技术问题，石天是帮不上忙的。机械制造，那不是石天的专业。 他能提供个大体的构造，那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他把原理都拿出来了，理工学院的学子还造不出来，那他们也就甭想毕业了。 “小兕子，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娘娘没说有哪些亲王公主会从封地回来观礼我们的大婚吗？他们为我们的大婚回京，我们还是要提前做些准备的。” 石天并不清楚长孙皇后和李世民对他跟李明达大婚的安排，是要大操大办还是按正常流程。大操大办的在大唐的历史上只有一个，那就是长乐公主李丽质。 按理来说，石天跟李明达的婚礼，应该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来办的。李明达不是最大的，上面嫡女有李丽质，长女有襄城公主。 下面的幼女，还有个小二十常山公主和小二十一新城嫡公主。 但是李明达不但宠冠诸公主，最主要的是李明达对大唐的贡献太大了。不光是石天指导着李明达造出来的一些东西，甚至还有不少东西是李明达自己捣鼓出来的。 就李明达的贡献来说，长孙皇后大操大办李明达的婚礼，满朝文武也是不敢有任何意见的，毕竟李明达的功劳在那里，而且大多是没有封赏的。 聊到两人的婚礼，李明达来了兴致了。 “听母后说，父王已经下令了，所有亲王和公主都要回来，听姐姐说，长孙冲也要回来，现在已经启程了，再有一个月差不多就回来了！” 李明达这样一说，石天也就清楚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这是打算大操大办了。 既然是要大操大办，那他就得拿出点诚意来了。这诚意不是单指的对来参加他们大婚的亲王公主，而是对朝廷，对整个大唐的诚意。 长孙冲要回来，想想倒也正常。 李承乾从西域回来两年多的时间了，长孙冲一直守在西域，算是李承乾在西域之地埋下的一颗钉子。 石天大婚之后，顶多过完年，李承乾必然会重返西域。长孙冲此时不回来，等李承乾去了西域，长孙冲再想回来就没时间了。 现在回来，等过完年，跟着李承乾一起前往西域，长孙冲就算是跟李承乾彻底绑定到一起去了。 西域可为之事太多了，南灭戒日王朝，西破石国、波斯。一路挺进阿拉伯帝国和罗马帝国，乃到拿下欧洲和非洲。 戒日王朝已经上了李世民的名单了，原因很简单，拿下戒日王朝，大船下水挺进阿曼湾，整个东南亚就全收在名下了。 别看东南亚全是热带雨林，没啥像样的国家，而且极为落后，可是这里产粮食啊！有了东南亚，整个大唐就再也不用为粮食发愁了。 至于西进，李世民虽然还没列在名单之上，但是随着汽车轮船加火车的推广，阿拉伯的原油早晚会列入大唐的采购名单的。只不过在动刀之前，从经济上先搜刮一波是很必要的。 经济搜刮现在已经是大唐经济来源很重要的一部分了，西域互市，这两年的时间规模已经扩大了几十倍不止了。 瓷器茶叶、丝绸玻璃还有自行车钟表等物运过去，一车车的黄金运回来，这也是朝堂之上没人反对战争的根本原因。 相比西域那种往死里坑，朝鲜半岛和赢州那边就好的多了，虽然运过去的东西卖的价格一样不便宜，但是有些低档产业已经过去了，倒不至于动到那边的根本。 “长孙冲要回来了？这倒是好事！回去的时候你跟陛下商量一下，咱们出一千辆拖拉机，再组建个西域商行怎么样？” 之前的西域商行长孙冲他们坑了石天一把，石天直接不陪他们玩了。 现在长孙冲回来了，趁着他不在西域坐镇，他跟李世民开一个西域商行，而且全用拖拉机运输，这样就能制衡一下长孙冲他们的西域商行了。 现在西域互市最大的两个商行，一个是朝廷的，一个是李承乾和长孙冲他们的。现在让李世民再搞一个，从长孙冲他们手中夺取点份额，无论是对李世民来说，还是对李承乾来说都是好事。 对李承乾来说，这些东西早晚都是他的。西域商行里面，长孙冲、程家和秦家都有两成的份子，房家还有一成的份子，李承乾虽然手握三成的份子，但那占比并算高。 如果再开个商行，皇家至少会拿五成以上的份子，而且跟朝廷的商行共进退，这样西域互市的事情就是朝廷说的算了，长孙冲他们的商行只能依令行事。 这一千辆拖拉机，石天倒是没打算回本，那些西域商行的份子最后很大的可能还是会落到李世民的手中，顶多就是年底给点分红而已，这钱都得看民部是否缺钱，如果缺钱的话，这点钱也分不到。 “天哥哥，再开一家西域商行，长孙冲他们会不会有意见？”石天一说，李明达满是担忧地问道。 其他几家还好说，可是长孙家就厉害了，长孙无忌如果对石天有意见了，石天估计就要倒霉了。 至于再开个商行会不会得罪其他几家？这点石天倒是不担心的。 别看拖拉机是他提供的，但是出头的不是李世民就是长孙皇后。就算是其他几家知道了这里面有石天的份子，石天也会让他们捏着鼻子认下！ “小兕子，这家西域商行可不是为了赚钱的，而是为了修路的。 新开的西域商行，所有的营利都用来修路。从长安到喀什，全程六千余里。我们不但要全程修上水泥路，还要修上铁路！” 第576章 新的修路方式 大唐时期，西域的生态要比后世好上不少，最大的沙漠也就是塔里木盆地里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了。 其他的地方倒是也有一些沙漠，只是规模相对来说都不大。丝绸之路基本上都能够绕得开。即便是塔克拉玛干沙漠，也是可以贴着天山南麓沿山脚而行，过龟兹各城抵达喀什。 这条路如果开通了，沿途再设村镇驿馆，随着人类活动的增多，对于稳住这片区域的生态倒是有些帮助。 除了这条路，楼兰古城也是可以通行的。楼兰荒废了也不过几年的时间，若是再从楼兰开一条路，绕过高昌，丝绸之路或许还能近上一些。 从楼兰通行，难度并不大，这原本就是之前的丝绸之路，是一条相当成熟的通道。 要想从楼兰去喀什，唯一的难点就是水源。这对现在的大唐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一两百米的深水井，几天就可以钻上一口。 等这条路通了，或许还可以让人试验一下家喻户晓的草方格，种点沙柳沙枣什么的，运到江南或许还能捞点外快。 西域这条路是必须要通的，李世民是没钱，因此才没提这事。让李明达提一下，他不相信李世民会不动心。 石天一说，李明达也就明白了，这是给李世民开了一个新的思路了。 大唐要修路，花费是个天文数字，要不然现在的铁路也不可能一里也没有铺。 西域这一方式如果搞成功了，西域的主干道也就建成了。 西域能用这方法，那东北呢？无论是修到莱州转海运还是直接从太原修到朝鲜半岛，都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操作的。 除了这三条路，向南的也可以用这种方式。现在长江之南不是工坊林立了吗？那修一条长江之南到长安的道路不过份吧，到时候货物运到长安，转道就去了西域，组建一个商行完全合理吧！ 能去西域，那就能去赢州和朝鲜半岛，沿长江修到入海口，再修一条到山东的大道，这总不能有什么意见吧！ 等拿下了六诏，这方法一样可行。长安到淞州，翻山过去就是六诏，往南一直到交趾，战争打到哪里，商行就开到哪里，道路也就修到哪里！ “行，回去我就跟父皇说一下，父皇肯定没有意见！”想明白其中厉害，李明达嘿嘿一笑道。 给李世民白送一千辆拖拉机，李世民肯定是不会有意见的，至于修路的事情，李世民会不会上心就不知道了。 如果想修路，李世民肯定会再成立一个新的商行，不会直接从进行的商行里拨款出来修路。 进行的商行收益，那是要进民部的。钱到了民部里面，再想要出来就难了。这个新的商行大概率会在内帑的名下，毕竟内帑才是他的小金库，里面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朝中的文武都没权利置喙。 吃饱喝足，天色渐晚，两人也该回去了。 石天上手了一下这初级版的五菱神车，比拖拉机倒是强上不少，只可惜没有方向助力，也没有刹车助力，开久了胳膊腿都疼，进步的空间还是挺大的。 目送着李明达开着五菱神车入宫，石天果断让人喊来在电子工坊实习的那些理工学院学子，这电视机的后续工作和摄像机的研发工作应该交接给他们了，他要准备搞汽车了。 其实这汽车可完善的地方真没多少。刹车助力 是必须要上的，可以研究一下真空助力泵，只不过这东西没啥科技含量，只要他一提，估计理工学院或者汽车工坊里的人都能玩明白。 面包车上的刹车助力基本上是用不到单独增加一个真空泵的，将真空助力泵连接到发动机的进气管上，那点动力也就足够了。 如果是货车的话，那就是单独安装真空气泵了。 方向助力现在可以用液压助力泵，这东西技术含量低，最适合现在使用了。唯一的缺点是要消耗发动机的动力，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一边是让机器出力，一边是让人出力，不用想，那肯定是让机器出力才行。 电动方向助力要比液压方向助力优势更大一些，只是电动方向助力需要用到无刷电机，还要用到控制电脑，这么高大上的东西石天也只能想想了，凭现在的技术，想要造出来基本是没啥可能性的。 这两大问题解决了，电动门窗必须要装备上吧！这又不是什么高大上的技术，顶多是加几个电机的事情。 雨刷器也得装备上，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都想不到，这就有点不靠谱了，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有了雨刷器，玻璃水是不是也得来点？一个水泵的事情，不装上对不起那豪华的内饰了。 还有三个的后视镜，如果不安装上，倒个车都麻烦，几块镜子的事情，随手也就安装上了。 还有什么？大灯？这东西怎么换？上卤素灯？有点不值了！要不直接上led？这东西就是个发光二极管，只不过用的材料有些特殊。 高流明的led用的是氮化镓做pn结的p型半导体材料，只不过用氮化镓做p型材料发出来的是蓝光，要想把蓝光变成白光，还得用一种黄色的荧光粉。 这种荧光粉是需要合成的，没有天然的存在，这倒是难不倒石天，毕竟是老本行。 材料对石天来说不算什么，可是led的工艺对石天来说就有些难度了。别看只是一层荧光粉，这东西对光源的波长十分敏感，不管是荧光粉的粒度，还是涂抹的厚度，其结果都决定了一个led灯的效果。 这个石天就无能为力了，只能让他们一点点试验了，这倒是又可以设置上几个课题，让他们不至于太无聊了。 想到了led，那led就是必须要做的。这东西可不光是做个电灯车灯，将来的交通信号灯、led显示器等等用途多了去了。现在先领着他们造出来，以后能用led做什么，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想象力了。 led是个大工程，核心的东西他可以领着做出来，至于制作出可以量产的成品，估计够他们忙上几个月的时间了！ 石天准备完善他的大玩具，却不想已经有人打起了他那个大玩具的主意了。 李明达开着五菱一进丽政殿，李世民就得到了消息。拖拉机他已经见识过了，而且亲自驾驶过了，可看到面包车，他那颗小心脏又躁动起来了。 缠着李明达要出钥匙，李世民开着五菱神车转了一圈，那车钥匙就顺便揣进了自己的兜里了。 “小兕子，你这车比拖拉机舒服多了，不但动静小，而且还有暖气，倒是更适合长途出行啊！正好父皇明日要出宫一趟，就先借来用一下了，你不会不舍得吧！” 舍不舍得，钥匙都装进他老李的口袋了，不舍得还能怎么着？ 第577章 你皇阿祖有钱啊! 在李明达的一脸幽怨之中，那车钥匙始终没能回到李明达的手中。 见讨回汽车无望，李明达索性跟李世民提起了再建西域商行的事情。 看李世民的样子，再不提正事，李世民估计该开着车跑路了，而且是三天不见踪影的那种。 “父皇，石天说提供一千辆拖拉机，跟父皇一起组建一个新的西域商行，用商行赚来的钱把长安到喀什的路全修成水泥路！” 李明达一提，李世民就明白了石天的意思。 组建一个新的商行，不在朝廷管辖之内，赚的钱除了缴税，全部用来修路，这事可行性还是很高的。 西域商行的盈利李世民心中还是有些数的，六千里的水泥路，看起来很多，如果是组建一个一千辆拖拉机的商队，平均一辆拖拉机只需要赚够六七里水泥路的钱也就差不多了。 六七里水泥路需要多少成本？那还真没多少，一辆拖拉机就算是拉四千斤的货物，一两趟下来也就差不多了。 用商队赚钱，然后雇佣百姓修路，这样算下来，这种操作如果顺利的话，两年之内就能通车。 只是这事石天出面并不合适，西域的利益已经分配的差不多了，一半在朝廷手中，另一半是长孙家、程家、秦家和房家，再有就是李承乾手中的三成份子。 石天一出面，这事必然会让三家不满。石天新建的商行抢了他们的份额不说，而且把盈利拿出来修路，他们几家的利益是拿出来还是不拿出来？ 拿出来自己心疼，不拿出来名声受损，无论怎么选择，都挺难受的。 从车里下来，李世民想了一下道：“这事你跟石天就不要参与了，听说你皇阿祖手里又存了不少闲钱了，一会我去大明宫转一圈！” 这事本来就是不赚钱的事情，而且这事情石天跟李明达也不适合出面。如果他们出面，无论是长孙无忌还是房玄龄，随便摆上一道，就能收拾的石天浑身刺挠。 这条路对石天来说可能会赚些名声，不过赚的名声越多，长孙无忌他们心里就越气。石天可不适合得罪他们，他能跟世家撕破脸皮，那是背后有他李世民和长孙无忌房玄龄在后面顶着，能控得住世家。 如果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想收拾石天，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即便是挖一个再小的坑，那也会闹的满城风雨。 李渊出面就完全不同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李渊出面，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还真没辙。 再加上李渊的道行可不低，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是聪明，可是想要坑李渊，他们还真没那个胆量。而且为了一个商行得罪李渊，这种傻事他们可不会干。 打发了李明达，李世民重新钻进车里，掏出钥匙打火，五菱神车冒着烟一溜烟就出宫了。 叫开大明宫的门，李世民直接将车开到李渊的寝宫门口。 李世民一来，早就有人进去通报了。好在李渊还没睡下，听到李世民开着一个铁壳子来了大明宫，李渊也好奇地跑出来凑热闹。 “这是什么东西？”见李世民下车，李渊好奇地开口问道。 天天在大明宫里研究吐蕃之战和六诏之战，李渊已经好久没有出去浪了，甭说汽车了，就是拖拉机他都没有见过。 李渊好奇，李世民嘿嘿一笑道：“这叫汽车，具体的应该叫五菱汽车，是小兕子和石天捣鼓出来的新东西，比马车跑的快，也比马车舒服，最主要的是这东西不用马拉着，只要加点汽油它就能跑！ 要不父皇上车，我带父皇到街上转一圈？” 李世民的邀请，李渊是不会拒绝的。李世民打开车门，让李渊坐到副驾驶，关好车门，李世民转身上车打火，在大明宫转了一圈，面包车就出门上街了。 别看面包车的灯不怎么亮，但是耐不住长安城内的街道宽啊！再加上已经宵禁，街上没人，李世民的驾驶体验倒是不错。 沿东街往南，一路跑到曲江，然后往西，转到西街往北，向着皇城行去。 “你这汽车坐着舒服，明天也让小兕子给我弄一辆！”盯着李世民的操作，李渊满眼火热地说道。 这车舒服，带着暖气，外面的风还吹不进来。最主要的是，这车不颠簸，开起来不像马车那样折腾。 李渊这话一出，想了一下赶紧开口道：“还是不麻烦小兕子了，到时候让石天小子给我弄一辆！” 李明达下手可黑了，一套电台坑了他几万贯钱，这事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相比李明达，石天小子就好对付多了，最起码石天不会打他小金库的主意。 石天是不会打他小金库的主意，可是李世民会打啊！ “这汽车暂时就别想了，这只是一辆样车，是小兕子让人手工打造出来的，我也是借出来开一下过过瘾。真正的汽车明年才能量产，到时候石天小子肯定会送你一辆！” 说到这里，李世民话风一转道：“父皇，最近有个大生意，您老有没有兴趣参上一股？” 李世民有大生意还能想到他？这话一出，李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道：“没兴趣，老头子不缺吃喝，没啥花钱项，做什么生意啊！” 李渊可不傻，好生意李世民是想不到他的。娶了媳妇忘了爹，有啥好生意李世民早就跑去丽政殿找他媳妇合作去了。 这生意李渊想不想参与，那可不是李渊说得算的。没理会李渊的拒绝，李世民直接开口道：“父皇，我想买一千辆拖拉机，再组建一个长安到西域互市的商行。 以拖拉机的运力和速度，几个月下来，赚取的资金足够将长安到喀什的道路全修成水泥路了，甚至还能修上铁路。 到时候商行出钱，将六千里大路分成几十段，分别承包给那些有修路经验的百姓，花费上一两年的时间，把长安到喀什的道路打通。 那条路还是很重要的，不但可以更加方便的把货物运往西域，还可以更好的管理西域的城池和百姓。” 加强西域的经济交流只是一个幌子，最主要的是加强西域的管理。 水泥路一通，铁路再一通，不管是龟兹高昌还是西突厥来长安甚至去中原更加方便，而且向西域出兵，那也是从几个月为单位瞬间降到以几天为单位。 再配合着电报通讯，大唐对西域的掌控会更加牢固，只要将教育普及到西域，两代人下来，西域就会从根上融入大唐。 第578章 孝子李世民 李世民这话说出来，就由不得李渊不参与了。 这事看似只是一个商行，可是已经牵扯到战略了，牵扯到大西北的战略。 坐在车上闭目想了一会，李渊开口道：“此事倒是可行，不光是西域互市，东部的互市也是可以这样处理的，要不多组建几支商行，一起行事可行？” 多建几支商行，李世民倒是想，可是商行是那么容易建的吗？ 一千辆拖拉机，那可就是两万贯钱，再加上首批物资的本钱以及其他的费用，一支商行的成本就小十万贯了。 现在可行的商行线路也就那么两三条，从长安到喀什，再就是从长安到朝鲜半岛和东北，还有就是去赢州那边的。 西域那边市场大，无论运过多少东西去都能销下去。可是东北和倭国那边就有些困难了，那边的货物都是有限价的，想要靠一个商行的利润来建公路和铁路，那可需要几年的时间才够。 好在几年的时间李世民也是能等得起的，这事倒也可行。只是往南的几条线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管是福建、广州还是松州六诏，修路的成本都会提高不少，但是这地方却没什么产值，最后还得朝廷投钱才行！ 实在不行就等西域的道路修好之后，再用新建的西域商行的盈利来修建东南和西南的道路，拖上十年八年的时间，这些道路想修通倒也不是难事！ “这种方式也只是实验一下而已，毕竟之前也都没实践过，最多也只能设置西域和东域两个商行。 只是组建商行的成本有些高，一辆拖拉机就是二十贯，一千辆拖拉机就是两万贯。两个商行需要两千辆拖拉机，加起来就是四万贯，再加上备货的费用和其他开支，两个商行少说也得准备二十万贯才行！” 听到李世民谈钱，李渊的脸垮下来了。 都知道这丫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还是上套了。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想来自己现在这处境，跟那猫好像也没啥区别了。 “没钱！内帑不是有钱吗？这钱让内帑出就是了。这两年内帑的生意越做越大，不会连二十万贯都拿不出来吧！”如果现在不是在南城，李渊恨不得直接打开车门，跳下车去。 一时好奇，让儿子带着出来兜了个风，这一下子把小金库给兜干净了！ 李世民自然知道李渊的小金库里没有这么多钱，但是要李渊出头，这钱李渊还不得不出。 “父皇，这钱自然不能让您自己出。内帑出大头，您只出采购拖拉机的费用可好？”李世民嘴角一翘，偷瞄了一眼李渊，带着一丝为难地语气说道。 一个阿胶工坊加上一个拍卖行，李渊的小日子过得还是很宽裕的。前段时间把李元昌打发去了赢州，可能花了几千贯，但是李渊的小金库还是挺殷实的。 李渊不开口，李世民也不着急，就开着面包车在南城四处转悠，就当是巡街了。 几圈下来，李渊叹了口气咬着牙道：“四万贯钱不是一天两天能准备齐的，明日先让人去大明宫拉走三万贯，最后那一万贯一月之内给你备齐！” 李渊觉得自己的好奇心该收一收了，李世民拿着长枪找他，前后坑了他十几万贯。 后来李明达拿着电台找他，又从他那儿弄走了三万贯。 这次倒好，坐着李世民的车出来转了一圈，一下子搭进去了四万贯。 李世民和李明达这爷俩有毒，以后还是躲着他们点才行，要不然大明宫迟早会被这爷俩给掏空了！ 把李渊送回大明宫，李世民心情舒畅。出去溜达了一圈就弄回来四万贯钱，还把新建商行的事情给搞定了，等这两条道路一开通，西北和东北这两片区域，就算是彻底融入到大唐的版图之路了。 李世民觉得得让李渊多弄几个产业了，如果李渊的收入高了，一年去打一次秋风，什么教育、医疗、交通和通讯，肯定发展的会更快！ 开着车回宫，把车停在甘露殿，李世民步行来到丽政殿。 将商行的事情跟长孙皇后一说，两人一合计，这事算是成形了。 只是在长孙皇后看来，内帑和李渊组建商行，用盈利来修路，这路其他商行可以白走，这样可不行！ 等商行成形，她觉得得去找一下长孙无忌，让她也得从西域商行的盈利中拿出一部分来修路，这样才合理！ 到时候长孙无忌带头，李承乾响应，程家、秦家和房家不出钱也就不像样了。 他们几家出钱了，东域商行那边，世家和其他勋贵的商行也得出钱。这样一操作，这两条路最起码能提前一年修好！ …… 第二天一早，石天还没起床，李明达就撅着嘴来到了石府。被如玉如雪她们从床上拖起来，石天盯着满脸委屈的李明达道：“怎么了，这是谁惹我的小兕子生气了？” 大唐敢惹李明达生气的有几个？一个是李世民，一个是长孙皇后。除了他俩之外，估计还真没人敢惹李明达。 “天哥哥，父皇抢了我的汽车，说是今天出宫要用。 本来今天我还想跟天哥哥去南山泡温汤的，没有汽车，这么冷的天，我们也去不了了！” 去南山泡温泉，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从程咬金那里捞回的温泉山庄，放了两三年的时间了，一次也没去泡过，多少还是有些可惜了。现在终于想起了还有这么一份产业，刚要去泡泡，结果车被李世民抢了。 李明达的委屈，石天就爱莫能助了。这是她们他俩之间的恩怨，他可没法插手。 既然不能陪李明达去泡温泉，那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搞科研吧！昨天汽车的完善还没做完，今天让李明达陪着他继续！ “小兕子，这么冷的天，陛下要出宫，从马车难免风寒。现在有车了，即便是陛下不开口，咱们也得开着车去送他不是？”安慰了李明达一句，石天开始跟李明达讲起了汽车的完善事宜。 “那车昨天我开过，基础的功能都有了，但是完善的空间还有很大。我有几个想法，你帮我参谋一下，看看可不可行！” 说完，石天拖着李明达走进书房，把昨天画的几张草图拿出来对李明达讲了起来。 转向助力是必须要加的，要不然开长途能累死。刹车助力也要有，关乎行车安全，这事马虎不得。 跟李明达讲了半天，李明达又增加了收录一体机、多频道电台，折腾了大半天，这汽车越搞越有样了。 石天跟李明达玩的正起劲，孙思邈来了。 自从孙思邈提前拐走了理工学院一百个学子，倒是好长时间没见他了。即便是李世民东征归来，孙思邈也只是站在霸桥桥头远远的跟石天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单独跟石天聊过。 对于孙思邈的到来，石天还是很好奇的。这丫的无事不来，既然能主动送上门来，必然是又在打什么东西的主意了。 可是孙思邈掌控着大唐医疗的命脉，石天不见还不行，即便是有什么需求，石天也只能无条件支持。 “孙神医，这是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从西院出来，石天跑到孙思邈面前笑着问道。 第579章 新式医疗 孙思邈对石天多少还是有一些意见的，他这一辈子只救人，不杀人。可是石天去了一次东征，一个天花就让倭国丧生数百万人，在孙思邈看来，这有伤天和了。 天花病毒，孙思邈研究了不少，牛痘疫苗，经过他的研究，现在安全性又提高了不少，如果普及出去，不光是大唐，甚至整个世界都能灭绝开花了。 可是这东西李世民一直压着不让普及，李世民不出钱，孙思邈也只能无奈。毕竟凭医院和医学院那点人，想要把这东西推广出去还是没那么大的能力的。 孙思邈此来，并不是让天花的事情的，医学院学子多了，有医院提供资金支持，他们倒也能够自给自足。 经济上能够自给自足，可是科研上就有些困难了。就拿显微镜来说，原理简单，可是对镜片的精度要求极高。那么多学子都需要使用显微镜，可是他手中也只有一台显微镜而已，肯定是不够用的。 他们倒是也想仿制一些显微镜，只是没有镜片专用的玻璃，磨制出来的镜片总是差了一些，那效果顶多当个玩具，连普通的细菌都看不清。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们玩不明白，于是派出孙思邈，上门请求石天给医学院配备一批显微镜了。 当然，医学院现在需要的支持可不止是显微镜，除了显微镜之外，还有大体老师等等一些东西也是需要补充的。 “现在医学院里的人多了，那么多人只用一台显微镜已经不够了。他们也试着制造了一些显微镜，但效果都差强人意，顶多也就是看些植物细胞，再小的东西就看不到了。” 孙思邈一提显微镜，石天傻眼了。自己造的那台显微镜精度并不高，也就是七八百倍的倍率，再高了就看不清了。 现在镜片的精度可不比之前了，李世民前段时间弄出的瞄准镜石天见过，那清晰度比石府那两把狙击枪上的瞄准精高多了。 镜片精度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医学院竟然连显微镜都没配备上，看来他们对医学院的关注有些忽略了啊！ “孙神医，据我所知，现在医院已经做出了不少新药了吧！您就没去跟陛下报一下喜？”没有接孙思邈的话茬，石天转移话题，问起了孙思邈新药研制的事情。 石天这话，让孙思邈有些摸不着头脑。 石天这是要打那些新药收益的分成？应该不至于啊！石天之前可是说过的，这些新药他是不做任何参与的，让孙思邈搞出来之后尽快用于临床，收益也用来完善新药的生产工艺的改进和其他药的研发。 不要分成，难道只是关心这些药的研发进度？那倒是可以跟石天好好唠一下，毕竟研究出来了那么多药，效果也都是不错的。 提到新药，孙思邈开始如数家珍，一样样摆开，哪一样药现在试验过多少种病，对哪种病有效果，哪种病没有效果，哪些病禁用那些药。 孙思邈的研究，让石天有些咂舌，对于他们研究的进度，石天还是很佩服的。 短时间内，能对这些药研究到这种程度，石天也有些意外，尤其是禁忌症和不良反应这些东西，那可是经过大量临床积累才能得出的结论。 可到了孙思邈这里，按他的理论推理一下，再在临床上一试验，效率竟然比人海战术还快了不少。 只不过石天提到药，可不是关心孙思邈对这些药研究到了什么程度，而是给孙思邈敞开一扇新的大门。 “孙神医，药既然研究出来了，那就得去找陛下报喜才行。” 说到这里，石天嘿嘿一笑道：“陛下手里可是有一批磨镜片的高手，新药有了成果，让陛下帮忙打磨一批镜片，制作一批显微镜，陛下应该不会拒绝吧！” 说到这里，石天怕孙思邈干傻事，一股脑将新药全摆到李世民的面前。 见孙思邈起身，石天赶紧上前拦住道：“不过这新药可不能一次性拿出来，得一样一样拿出来才行。医疗技术的进步是需要大量投入的，显微镜只是最基本的也是最普通的一样设备。” 说到这里，石天开始对孙思邈忽悠道：“有一种金属，在比较纯的铁中掺入铬、镍、钼等一些材料，可以冶炼出一种硬度和强度相当高的金属。 这种金属甚至可以制成关节的形状，来替换掉损伤的关节，让人活动自如。 当然，现在肯定是达不到那种程度，可是用其制成钢板，用来固定断掉的骨头还是完全可行的。” 不锈钢关节，通常用的是316和316l不锈钢，用不锈钢当人工关节效果还是有些差强人意的，用个十几年就磨的差不多了。 不过用不锈钢制作一些克氏针，或者是内固定钢板，用于骨科的手术，那还是完全够用的。 钛合金效果是不错，但是那东西太难冶炼了。石天是不会再去带人搞这种东西了，还是留给理工学院的学子慢慢折腾吧！ 比钛合金更好的材料是高密度陶瓷，这东西的配方保密程度很高，石天手里也没有成熟的配方。想要制作陶瓷假体，烧制陶瓷的设备还得进化上几代才行。 现在先让他们把流程弄明白再说吧！等置换手术成熟了，再研究新材料也不急。 相比在材料上耗费大量的投入，还不如先在检查设备上动些心思。 都说一进医院就是上设备，没有设备，那还是医院吗？ 等声纳和显示器造出来了，或许就可以让人研究b超了。相比b超，x光机的技术含量或许还要低一些。 其实还有两种东西也是可以上马的，那就是心电图和呼吸机。还有除颤仪，高端的搞不出来，基础的倒是可以试一下。 提到人工关节，逊思邈两眼就放光了。对于石天口中提到的外科技术达不到的事情，孙思邈直接就无视了。 达不到给人置换关节的水平，还达不到给狗置换关节的水平吗？多弄几条狗试一下，折腾上几十条狗命，他还不相信不能在人身上动刀。 对于石天所说的骨折钢板的事情，孙思邈倒也不是不上心。只是在他看来，这技术没挑战，还是交给那几个徒弟，让他们用来练手。等他们搞明白了，就可以一起帮着他研究关节置换了。 “除了这种材料，还有什么新东西能用于医术上吗？”现在孙思邈倒不急着走了，先把石天肚子里的东西掏一掏再说，石天出点子，他带人实践，这种合作方式已经玩了几年了，效果一直都不错。 孙思邈提到新东西，石天就来了兴致，当即就把呼吸机和除颤仪的构想跟孙思邈谈了起来。 呼吸机和除颤仪，再加上吸氧，一套理论下来，石天觉得已经足够孙思邈带着医学院的学子消化上大半年的时间了。 第580章 孙思邈的零元购 石天并没有跟孙思邈提x光机的事情，这东西倒也不难，费点功夫，用不了几个月就能研究出个基础版的样机了。 他怕跟孙思邈提了x光机的事情，以孙思邈的行事风格，会打他电子工坊实习生的主意，毕竟这老头是有前科的，他可不想让孙思邈在这个时候来摘桃子。 现在他先让孙思邈去折腾李世民，这几个课题足够孙思邈折腾上大半年的时间了。 等大半年之后，理工学院的学子早就毕业了。在电子工坊实习的那些学子，除了分配到理工学院负责电学教学之外的那一部分，其他的人他是要全部留在电子工坊的。 即便是去理工学院任教的那一部分，他也会让那些学子在电子工坊挂名，负责一些电子工坊的科研项目。 这种方式如果搞好了，以后电子工坊的人才将会源源不断，离石天梦寐以求的抱着电子产品追剧刷视频也就不远了。 等孙思邈把刚才他提到的那些东西一字不落的记在小本本上，石天果断把孙思邈送出了石府，让他去折腾李世民去。 送走孙思邈，返回别墅的时候，李明达已经不在别墅了。 喊如诗来一打听，李明达去了电子工坊的实验室，据说是带人研究led灯去了。 汽车的几大改进，科技含量最高的也就是这个led灯了。这东西原理简单，可是材料的制备却是有很高的难度，即便石天已经跟李明达合计了一遍流程，想要造出靠谱的led灯也还是有很高的难度的。 …… 孙思邈带着石天的构想跑回医学院，把除颤仪和呼吸机以及氧气的事情一安排，带着一瓶阿司匹林就进宫了。啥时进宫的时候没打听好，李世民竟然出宫了。 李世民跟李明达说的出宫倒不是幌子，而是真的要出宫。 一个是光禄坊的武器产量，李世民觉得得提一下了，西边还没开打，北面就提上了议程。还有戒日王朝那边，自己那儿子也已经蠢蠢欲动了。 光禄坊的事情倒是不急，就在眼皮子底下，什么时候想去视察抬腿也就去了。 秦怀道的运输大队已经走通了伏俟城的道路，这件事情李世民最为关心了。 他要亲自去运输大队去看看，打听一下将这条路建设成永久大道的可行性，另外打听一下能不能一路向南，将这条道路推进到吐蕃国内部。 昨天建设新商队的事情李世民也得去过问一下，倒不是拖拉机和货源的问题，而是看一下火车研制的进度，看下现在是不是达到了商用的水准。 只要火车达到了商用的水准，那长安到喀什的铁路就要开始筹建了。新商队一成立，资金开始回拢，水泥路就要进入建设阶段。 这件事情，估计明年一开春就要开始了。水泥路要建，那铁路也要建。如果能一起建设，让铁路沿着水泥路建设，不管是资金的投入还是建设效率，应该都会高上不少。 李世民今天要视察的事情很多，长安周边的工坊他也想去走走看看。大唐的工坊多了，肯定会面临着一些问题。不亲自去看看，提前把问题解决了，等长江以南的工坊成了规模，再想解决就麻烦了。 李世民还打算在长安设立京兆府，统辖长安周边几县。洛阳的皇宫已经建的差不多了，按照这个进度，过不了几年就要迁都了。 迁都之前，长安周边的事情还是先安排好才行。 只不过他现在对迁都有些拿捏不准，长安是世界第一城，洛阳地盘小，发展前景远远比不上长安。 之所以有迁都的想法，最大的问题是长安粮食不足。长安这两年发展太快，人口也增长迅速，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长安城已经住了大几十万人口了。 长安周边良田有限，而长安人口还在不断的增长。按此速度，再下去几年，世界第一城也装不下这么多人了，更不用说长安周边的粮食，肯定是不够用的。 除了粮食问题，再有就是交通的问题了。 相比长安，洛阳有运河，而且交通发达，不管是往东去山东还是西进入蜀，南下过长江，乃至是往西北东北，都比长安有巨大的优势。 只是李世民现在的目光已经放到了戒日王朝甚至以西的地盘，北边也打起了薛延陀的主意。如果把这些地方也纳入版图，长安的优势就比洛阳高多了。 算了，地盘太大了，头痛！等把这些地方打下来再说吧！实在不行，就把工坊全部推到长江之南去，那样也能分担一下长安的压力。 石天那小子最近在打沿海地区的主意，这事得多上点心。那小子不知道又在憋着什么心思呢，不多长个心眼可不行！ 想要沿海就想到船，石天和李明达在长江入海口弄了个船坞，这事李世民是知道的。 据那边的人来报，那船坞倒是造了不少的船，但是多为内河船，主要用于运送拖拉机和摩托车的，至于海船，倒是也造了一艘，只是那船一看就不是运货的，估计是李明达和石天捣鼓来消遣的。 只是最近听说那边开始焊接铁箱子，而且尺寸巨大，一个铁箱子就十几甚至几十米长，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这事李世民倒是没有套李明达的话，只是让人继续关注着。 铁箱子这东西，没啥技术含量，等弄明白用途，如果对朝廷有用，直接找人来焊就行了，那效率绝对比石天那边高多了。 第一天没逮到李世民，第二天一大早，孙思邈就去皇宫门口堵着了。 朱雀门是不可能挡孙思邈的，孙思邈要求见李世民，那得优先安排，直接被太监请去了甘露殿外候着了。 李世民一下朝，刚想开溜，听到张阿难来报，孙思邈已经连续求见了两天了。 孙思邈连续求见两天，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对于医疗，李世民是不敢怠慢的，万一哪天有个头痛脑热的，孙思邈可是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进甘露殿，孙思邈献宝似的把阿司匹林往上一献，趁着李世民心情不错，就开始列采购清单了。 显微镜一百台，三十台放医院，五十台放实验室，剩下的二十台用来教学。 光有显微镜可不行，制氧机也得来上几台，这东西医院用的多，但是实验室里也不能少。 拿捏着李世民的表情，见李世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即将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孙思邈也适时的止住了零元购的清单。 有了这些东西，石天提出的呼吸机和除颤仪估计就能搞的差不多了。即便到时候再缺点什么，再拿个新药来跟李世民兑换就是了！ 大体老师孙思邈短时间内已经不打算采购了，石天跟他说过了，让那些学生拿大体老师练习解剖多少有些浪费了，先让他们在动物身上动刀，等啥时候练到火候了再请大体老师出面。 现在还有战事，大体老师的资源还算丰富。等没有战事了，到时候医学教学怎么办？在动物身上动刀才是可持续性发展的关键，大体老师还是更加的尊重和珍惜一些为好！ …… 婚期逼近，长安城的第一场冬雪如期而至。 李治回来了，顶风冒雪连夜赶回来的，昨日赶到长安城时已经是深夜，还好他的身份在，已经宵禁的城门倒是关不住他。 第581章 基建狂魔李治 第二天一早，李治出现在早朝之上，这让朝中的众人感到意外。 李治可是两年多没有上朝了，上次上朝，还是收拾李佑的时候，一下子把李佑给发配到柳州去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搞掉李佑，刚一下朝，李治就跑去太原修路了。 李世民东征时，李治倒是在霸桥露过一次面，只是那次露面，也只是昙花一现，总走了李世民，跟长孙皇后打了个招呼，这丫的尾随着大军就返回长江修桥去了。 如果不是李明达大婚，估计李治还不会回来。不修完长江大桥，他是不打算回来的。 李治跟李明达的感情是很深的，在丽政殿，两人一起长大，李明达跟李治在一起的时间，比李承乾和李丽质两人加起来的时间都要多上不少。 李治一露头，朝中众人心下一哆嗦。 李治这丫的还是少惹为妙，这小子就是一个二愣子，动不动就会掀桌子，自己的兄弟说发配就发配出去了，李世民的面子都不顾忌。 “彘奴，长江大桥修的如何了？什么时候能通车？”敲打的龙案，李世民耷拉着眼皮炫耀道。 李治跟李佑掀桌子的事情，李世民已经不打算追究了。 一个是仗着亲王的身份为非作歹，抹黑皇家的脸面。一个为大唐修桥铺路，加速大唐的建设。 这种选择题，不用说李世民了，就是一个街上的小娃娃也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李世民已经不打算让李佑回京了，等流放完毕，就让这丫的留在柳州。如果他还敢死性不改，胡作非为，李世民就得让他再吃点苦头了。 至于李治，李世民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两年的时间，不但长江大桥建的有模有样。而且长安到太原，太原到洛阳以及洛阳到山东，洛阳到江南的道路都修好了。 这么多的道路，大部分资金都是李治那个瓷器工坊和东域互市赚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参与东域互市的世家出资，朝廷并没有出多少钱。 不向他要钱，还帮着朝廷干活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像是李治，像是李承乾，还有那个这两天就能赶回来的李恪，他们做的都是不错的。 有钱的亲王倒是不少，现在最富的应该是李泰了，这丫的在长江之南弄了不少的工坊，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了。 只可惜这傻儿子只会赚钱不会花钱，整天领着一群文人谈诗论画。 等忙过这两天，李世民觉得该跟李泰的小金库好好谈谈了。与其让李泰把这些钱挥霍在那些酒肉朋友的嘴里，倒不如把钱搜刮出来修条路，建两所学校来得实在。 李世民问起长江大桥，李治知道他这是想要炫耀自己的儿子了。对于这事，李治是早有准备的。 “父皇，长江大桥包括主航道在内的所有桥墩已经浇筑完成了，引桥部分已经打好路基，现在开始架设正桥的钢桁梁结构。 按照计划，明年春夏之际，大桥的主体结构即可建成，秋冬时节就能通车。” 长江大桥的建设，技术含量最高的就是桥墩了。只要桥墩建好，其他的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说到这里，李治顿了一下继续道：“父皇，长江大桥明年定然会通车，儿臣现在除了督造长江大桥之外，还在规划长江两岸的线路。 北岸北上到徐州，一路西行经开封到洛阳与长安的水泥路相接。这段已经开工，全程两千余里，分二十队分段建设，争取大桥开通之时全线打通。 另一路从徐州北上与山东到江南的道路想连接，这段道路要短一些，路基已经建好，等明年开春之后铺设水泥路面，入夏之前就能贯通！” 李治他们修建的长江大桥并没有选在长江中游的武汉，而是在下游芜湖附近。 跟武汉相似，这段区域长江河道狭窄，适合建桥，而且靠近马鞍山，钢材运输方便，可以就地取材。 之所以不选址在武汉，一方面是因为武汉多山，钢材运输麻烦。再有就是武汉当前的发达程度远没有长江下游的芜湖区域。 说完江北，李治又开始谈起了江南。 “长江大桥之南，儿臣初步规划了三条线路。一条沿长江往东北，过当阳郡到金陵，一直入海。 条二条线路向南连接杭州，沿海南下，最后抵达泉州。 这第三条线路沿长江往上，从彭蠡以东南下，一路修到广州之地。只是这条路会纵贯长江之南，山高林密，修起来困难重重，想要建成，可能要耗费上数年甚至十余年时间。” 李治规划的长江之南这三条路倒是挺不错的，第一条沿长江而下，那边有石天和李明达的摩托车工坊和拖拉机工坊，也有朝廷的钢铁工坊。 而且南京富庶发达，有了这条路，更便于朝廷对江南之地的掌控。 从芜湖到杭州，这里也发达，道路通车，苏杭之地大批的粮食就能顺着这条道一路运抵长安，要比走运河还要方便上不少。 在李世民看来，这条路是必须要修的，而且要尽快修通才行。道路一通，江南的茶叶和粮食只用几天的时间就能送太长安，不但节约了时间，而且还能增加朝廷对江南的管理。 第三条道路在李世民看来也是要尽快修的。这条路虽然难修，但是不修是绝对不行的。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宾，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彭蠡说的就是潘阳湖，从这里向西南而行，一路到广州，长江之南一直到南海，就被这条路分成了东西两部分。 分而治之，路东之地朝廷的掌控还是很强的，沿路两侧设立工坊，随着经济的发展，向路西之地一点点渗透发展，十年的时间，路西之地就能发展出上百里的工业地带。 在李世民看来，一座长江大桥还是少了些，如果再在长江中游建上一座大桥，将南方大片区域从西边再切上一刀，诺大的南方区域将会很快发展起来，而且被朝廷牢牢掌控在手中。 有了两条南北大道，地处西南的冯盎就再也不用担心了，等六诏拿下来，从六诏往南，直达琼州，再修上一条大道，冯盎的地盘就会被一分为二。 那个时候，让冯盎挺进东南亚，岭南西道就再也不是发配之地了，而是成为大唐的鱼米之乡。 李治介绍完他的政绩，李世民还是很欣慰的。他安排程处亮和阎立本去修桥，李治偷偷跑去抢功，不但主持了修桥，还把路都修通了。 只是有一点，这么大的工程，投入肯定是少不了的。以李治陶瓷工坊赚的那点钱，这么大的工程显然是支撑不下来的。 “彘奴，一座长江大桥加上几条水泥路，这么大的工程，你这钱是从哪儿来的？”既然想不明白，李世民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儿子办了这么大的事情，必然是花了不少钱的。当着众人的面把话说开，不指望民部能把钱补给李治，但是这份功劳也不能不明不白的糊弄过去不是？ 第582章 李治的黑账 李世民问起资金，李治心中咯噔一下。 这李世民还真会问，一下子就点到点子上了。 这么大的工程，不说是天文数字，那也足够让这朝堂之上的人咂摸一下舌头了。 既然躲不过去了，李治倒也没啥好隐瞒的了。 “父皇，建桥修路，耗费颇大！长江大桥，所用钢材皆由朝廷的钢铁工坊提供，至于水泥，儿臣向石天要了制作水泥的方子，沿途开办了上百座水泥工坊，倒也能自给自足了。” 长江大桥的钢材由丹阳郡的钢铁工坊提供，这事李世民是知道的，还是他下的旨意。 建设长江大桥，那钢材可不是普通的碳钢，而是需要用特殊的合金钢，那合金钢的配方还是石天提供的，甚至冶炼合金钢的稀有金属都是找李明达采购的。 李治能想到自建水泥工坊烧制水泥，以此来降低长江大桥和水泥路的建造成本，这点李世民还是有些意外的。 李治能自建水泥工坊，降低水泥路的建造成本，那他也可以建造水泥工坊啊！他跟李渊合计了这么多道路，如果全靠采购水泥，那建造成本也太大了，大到几条道路的建设周期都会被拖长好久。 只不过，李治这几句话可打发不了李世民。 不管是建造大桥还是建造水泥路，除去材料费用，人工费用也是相当恐怖的数字。 先说大桥，除了工部派去的专业工匠，光是普通人就用了两万多人。朝廷工匠不用李治支付工钱，可是普通工人的钱还是需要李治来支付的。 好在长江大桥的建设资金户部支付一大部分，即便是这样，剩下的资金也不是李治那个陶瓷工坊能承担得起的。 除了长江大桥，大桥到洛阳的道路花费会更大，两千多里路，加上沿途桥梁，参与建设的人员就达到了四五万人。就算是按一年的工期来算，每人支付十五贯钱的工资，这就是六七十万贯的开销。 还有徐州到山东那条路的修建以及长江之南到金陵和杭州两条路的修建，在李世民看来，这两条道路的修建耗费也低不了。 虽然三条路加起来的路程都没有北上长安这一条路的路程长，可是那边多山多河，相同路程的造价要远高于北上长安的道路。 几条路加起来，光人工开支这一项，少说也得一百万贯起步了。 如果不想出钱，那只能征收徭役。可徭役有徭役的制度，李治若是敢征收徭役他李世民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据他所得的消息，李治是没有征收徭役的，而且那工钱是如数支付了的，每月一结，从不拖欠。 “那水泥工坊的钱可够你修路的工钱？”这么一大笔花销，李世民不问清楚，他可放心不下。 见李世民揪着不放，李治也无奈，只能苦着脸道：“建桥的钱民部支付了一部分，后来父皇东征，民部要优先保证东征，可是工程也不能停下，于是儿臣就将父皇封赏的产业给变卖了，凑了些钱。 滕王对长江大桥的建造也是尽其所能的支持，同样将父皇封赏的产业全部变卖，甚至连封地里的产业也卖了个干净，这才保证了长江大桥工程的继续进行。 再后来儿臣筹集的钱用完了，就给母后发了电报，母后从内帑中拔了十万贯钱过去，也使得长江大桥工程没有停工。 今年大桥到洛阳水泥路工程开工，那么大笔钱靠内帑也支撑不住，于是儿臣就跟沿途各县商量，让他们拿出一些荒山变卖，以筹集修路所需资金。 提到修路，沿途各县大多还是十分支持的，不但变卖荒山，还组织乡绅富户达官显贵人家积极捐款，这才勉强维持工程的进行！ 至于没出钱的几个县，道路也不能因为没钱就不修，民部和内帑都拿不出钱来，儿臣就只能去找各个亲王和公主去借了，只不过儿臣是打着父皇的名义去借的，这钱到时候还得麻烦父皇去还才行！” 李治借钱，当然是不可能打着李世民的名义去借的，他还没有那个胆量。 再说了，打着李世民的名义借钱，估计也借不出几贯钱来。 李世民借钱，从来是有借无还，这点不光石天和李明达见识过，就连李治和李承乾也见识过了。 现在钱借出来了，再把这债推到李世民的头上，这样的话，就没人敢问他要债了。 李治借钱，大头自然是李承乾和李明达，李承乾有钱，李明达比李承乾还有钱。只是李泰表现的就有些差强人意了，明明有那么多产业，却只借了一千贯钱，这与他的身份多少有些不配。 相比李泰，人家李恪就表现的大度多了。虽然这路是李治修的，可是李恪却大手一挥，直接让人送来了五万贯钱，这数目也仅排在李承乾和李明达之后了。 人在家中坐，债从天上来，这让李世民很是无奈。好在这债主不是自己的儿子就是自己的兄弟，都是自家人，这钱也就不那么着急还了。 敲打着龙案，李世民冷着脸说道：“晚点你整理出个名单来，将各县筹集的资金数量以及各亲王公主出资数目列出来，这账朕慢慢跟他们算！” 亲王公主的账目李世民倒是不急着算，可是自己儿子修路，竟然有些县不配合，这小鞋得给他们发一下才行。 修桥铺路，乃是大善之举。这笔资金，是不可能强加到百姓头上的，可让县里拿出几座荒山来变卖，这种事情他们竟然还不同意，那就是懒政了。 这种事情，朝廷是不可能明着提倡的，但也绝对不会反对。一条路能带动多大的经济，从之前修的这三条水泥路就可以看出来了。 尤其是长安到洛阳这一段，沿途各镇，凡是道路经过之处，都是商铺林立。甚至原先只有几户人家的村庄，现在也有周边的商人跑去开了商铺，为沿途行商的人提供补给食宿。 一个县令，这点经济头脑都没有，那就给他们挪挪窝，让他们去那些没有路的偏远地区去任职，让他们体验一下没路的痛苦，也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莒国公，长江大桥的修建资金务必保证足额拨付，大桥往南直达广州的道路，对朝廷来说至关重要，这笔资金也要保证足额按时拨付才行！” 敲打完民部尚书唐俭，李世民转头盯着工部尚书段纶道：“纪国公，着工部即刻派人勘察大桥到广州的线路，开春之前做好道路规划，开春之日动工，务必打通这条南北通道！” 李世民还想让段纶安排人去长江中游选址，建造第二座长江大桥。只是这事现在还不能当着满朝文武来提，得等他跟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好好合计一下才能敲定。 李治入朝，腥风血雨，两年不上朝，这一回来，民部尚书唐俭就被敲打了。 唐俭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那几个不协助李治修路的县令。李世民都当着众臣的面要李治的黑账了，可见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 朝中之人甚至隐隐有种冲动，多规划些线路，就让这李治老老实实在外修路，以后就别回来了！一回来就闹得整个朝堂人心惶惶，这样的亲王还是在外面干苦力更可爱！ 下朝之后，坐在明达酒楼的后院，李治拿着一个厚厚的账本开始跟李明达对账，这让坐在一边喝茶的石天眼角抽搐不止！ 第583章 家里有矿的李治 李治看中的那些沿途的荒山可不是普通的荒山。李治选荒山，那都是带着李明达安排的探矿人员去选的。 只要有矿的荒山，李治就圈下来，然后李明达无偿提供技术，开采出来的矿石能冶炼的就冶炼，冶炼出各种金属再转手卖给李明达。 没条件冶炼的，那就把矿石处理之后卖给李明达，让李明达自己安排人冶炼。 有些像铜矿铁矿等没法开采的荒山，李治也都标记好了，等有机会了，卖给朝廷，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足够他折腾上几十上百公里的水泥路了。 采矿这种事情有好处也有坏处，只要有成规模的矿藏，对当地的经济必然会有相当大的带动作用。而且随着一些稀有矿石的开采，一些新材料和特殊设备也可以开始慢慢补全。 就拿长江大桥上钢材来说，如果能在冶炼锰钢时加上一点铌，那大桥的抗腐蚀性和焊接性能将会有相当大的提高。 这还不是最强的，加铌的锰钢抗冲击性会有相当大的提高，让桥梁更坚固，也更耐用。 只可惜铌这东西石天没有，整个大唐想挖这东西也很难，据石天所知，白云鄂博那地产的稀土里可以提取一些，但是含量极低，这东西主要在巴西，国内还真不多。 再说了，白云鄂博现在还是薛延陀的地盘，也不知道李世民他们想出了什么损招没有，那里的稀土什么时候可以开采！ 石天现在收集的稀有金属倒也不少，这还得感谢李恪和李承乾，一个从川蜀之地给他往长安运，一个在西域的地面上搜刮，这才支撑起了理工学院的实验室。 当然，现在也要感谢李治了，这小子卖矿上瘾了，誓要用那些荒山为大唐换来四通八达的水泥路。对于李治这个伟大构想，石天是十分支持的。 大唐的稀土储量还是不错的，除了现在还没到手的白云鄂博，再往下数就是江西广东两地了。只可惜这些地方的稀土储量主要是重稀土，轻稀土主要还是得靠白云鄂博和西北之地。 等李治和李明达对完账，这接风宴才算是正式开始。 收起账本，李治对着石天开口问道：“妹夫，这座长江大桥基本完工了。可是长江横贯东西，只有一座桥显然是不够的，我想趁着这座大桥收尾之前再规划一下第二座长江大桥，你觉得建在哪里更加合适一些？” 采矿的事情石天和李明达是没有参与的，采矿是赚钱，可是李治用这钱来修路，别人说不得什么。 如果李明达和石天参与了，这钱就拿得烫手了，难免会有人眼红，在里面挑刺。 他们也不差这点钱，光一个明达酒楼，一年的收入就足够石家开销上几十年了。 科研花费是高，那些钱主要是李明达手中的那些工坊的盈利，这部分收入不光供应着石天和李明达的科研费用，还供应着工坊新产品的研发和当前产品的优化和完善。 专利法的想法石天跟李世民提过了，可是这么长时间了，长孙无忌起草的专利法到现在还没实施。对于朝堂在专利保护这方面的短视，石天也无可奈何。 现在世家和勋贵甚至朝廷的工坊都在仿制他的东西，这是工业化初级阶段必然要经历的。等理工学院和李世民办的那几所大学毕业的学子多了，分配到各个工坊之后，他们不搞研发吗？ 当他们花费大笔资金研发出来的东西，被人剽窃的时候，他们也就会明白专利法的重要性了。 剽窃这种事情，两个小学生做加减乘除的时候可以抄袭一些。可是当层次拉开了，你还在玩一元一次方程，人家玩起微积分的时候，你想剽窃都没那个能力了，让你照抄你都抄不明白。 选址第二座长江大桥，不用说，必然是在长江中游。 当然，长江下游也是需要一座大桥的，从江浙之地沿海北上，连接山东和东北之地，这种道路也是相当重要的。 只是这条路对于大唐的战略意义还是要差上一些，当务之急应该还是会放在长江的中游，两湖之地才是最重要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地方也是相当重要的，那就是重庆。 相比两湖，重庆更靠西一些了，这里算是长江的上游了，但是重庆这地的略位置一点也不亚于两湖。 看着李治掏出来的一张简略的大唐地图，石天想了一下说道：“有两个地方可以选择，一个是在江城之地修桥，贯通南北。 这座桥如果修成，从洛阳向南，直抵江城过江，一路向南去广州，可比走徐州快上几日的时间，路程可缩短三成。 另一个位置便是渝州。渝州靠西，此路贯通，从长安翻秦岭南下入川，经渝州过江，向南走贵州，直穿岭南西道，最后抵达交趾。 只不过这条道路难修，想打通并不容易，北边有秦岭，南边更是瘴气横行，群山林立。到达岭南西道，一年四季，最少有三季酷热难耐，而且气候潮湿多雨，毒虫密布，没十年时间难以修通！” 这条路他不知道李治有没有兴趣，不过让李世民盯上的话，李世民肯定是兴致满满的。 一条路修通，冯盎的势力范围就被一分为二了，到时候李世民再下一道旨意，让冯盎南下东南亚，顺手就把水泥路以东的地盘接手过来了。 李世民手中有枪，冯盎是不敢反的。即便要反，李世民也无视，道路通了，安排一千辆拖拉机，拉过一两万枪兵过去，整个东南亚也能荡平。 这条路打通，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那就是配合大军横扫整个东南亚。东南亚是没啥值钱的东西，可是有粮食啊！ 到时候粮食装船，直接拉回洛阳，再通过拖拉机送到前线，不管是西北还是北方，打起来就再也不用为粮草发愁了。 石天点了一下重庆，李治的眼睛就移不开了。重庆的长江大桥是必须要修的，而且还要他自己亲自去督建！ 不光要修桥，还要修路，修一条连接交趾的南北大道，从交趾往南，大唐的大军打到哪里，他的路就能修到哪里！ “这一路可有矿山？”踌躇了半天，李治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想要修路就得有钱，靠户部出钱修这一条路，难度太大了，还是继续干自己的老本行才行！ 这条道路三千余里，虽然路程只比洛阳到丹阳郡的道路多出三分之一，可造价要比洛阳到丹阳郡的大道高上太多了。 按石天的说法，这条路修通，造价可能是洛阳到丹阳道路的五倍以上，这还是有大型机械的辅助下的费用。如果全用人力，不但工期会延长，而且造价还会高上不少，因为这条路基本全在山间穿行。 就拿秦岭来说，南北两百里，可是盘山道路一修，想要跨过秦岭，就算是走五百里也未必能翻过山去。 翻过秦岭，进入四川盆地，从横断山脉和巫山山脉之间往南，由雪峰山之西南下，倒是可以避开那些大型山脉，可是这地平坦吗？一样全是山，只是没有成片的那种大型山脉而已。 而且这地全是原始森林，大唐对这地方的掌控也没有那么强的力度，想要在这里修路，还要费上一番大功夫才行。 李治想要继续挖矿，只不过在这里挖矿可不那么现实。 这地有矿吗？还真有！攀枝花地区，不但有煤矿铁矿，还有稀土矿。只是这些矿都在李恪的地盘内，从三年前他就对这里的矿下手了，李治想要插上一脚肯定是不可能的。 第584章 西线 没有矿，想要修路一样不难。不卖矿，可以卖点别的啊！ 南方地区，降水充沛，植物资源丰富，卖不了矿，难道还不能卖点木头？ 只是这木头也不是那么好卖的，川蜀地区，最出名的木材就是金丝楠了，重庆那地也有楠木分布随便砍上几百上千株大树，整个四川盆地的道路也就差不多够了。 道路修过了川蜀之地就好说了，南下贵州，那里有锰矿，可是制造铁轨不可或缺的材料，李世民肯定需要，随便开采一点，就足够修路的需求了。 到了广西，能卖的东西就更多了，除了锰矿之外，广西还有不少的其他稀有矿产，而且红木也不少，都可以换钱。 广西还有一个好东西，那就是钛。如果能开采出钛来，那就厉害了，大到航空航天，小到人工关节，甚至是眼镜框都可以用到。钛这种东西，又轻又硬，还是记忆金属，可以说是极为难得的金属材料了。 “矿是有的，尤其是在贵州往南的整个岭南西道，有好多不可多得的优质矿产。 不过渝州往北，一直到长安这段的资金你还是想些办法的，这段能卖的矿产并不多，恐怕还需要朝廷的支持才行！ 在川蜀之地，有一种名贵木材叫金丝楠，这个你应该知道吧！你倒是可以砍些楠木运回长安，然后加工成家具，运往西域出售，应该是能卖大钱的。” 西线这条路在石天看来，李世民肯定是会支持的。从长安到川蜀的道路已经有了，李治只需要在原先的道路上拓宽，然后铺上水泥，这条路也就成形了。 翻越秦岭这一段，有了基础，花费并没有石天想象中的那么高。当然，如果石天想要像后世那样打通秦岭隧道，那就不用说了。 以大唐的国力和现在的技术，两百公里的隧道就算是耗费上三十年的时间，那也是不可能打通的，还是老老实实的修盘山路更加实在一些。 吃饱喝足，李治拍屁股走人，直接回宫去找李世民了。 李世民让人去勘察长江中游的大桥选址，现在趁着人还没出发，他得先去跟老李商量一下，将目标先放在西线上。 中线必然要修，但是西线的战略意义更大。东中西三条线路，过长江之后，将百越之地划分成四份，四线一齐开发，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业向这些地方倾斜，不但可以分担朝廷的压力，还能全面开发这些地方。 “小兕子，咱们的海船该造了，三条道路一通，咱们先弄个南洋商行，把工坊里的东西卖到东南亚和戒日王朝去！” 海船出海，过马六甲海峡，一路北上就能围着东南亚转上一圈。再往西，绕过斯里兰卡，进入阿拉伯海，就可以偷戒日王朝的后门了。 如果运十万大军过去，跟北边的李承乾南北一夹击，整个南亚和东南亚可就全包围在大唐的地盘之中了。 在石天看来，相比西域打得火热的阿拉伯帝国，南亚和东南亚或许更富庶一些。也是因为富庶，这里的人都死于享乐了。 论起享乐，有谁比大唐更会享乐？拿下这片区域，大唐的地盘就划到波斯家门口了。 其实现在的波斯也是强弩之末了，都快被阿拉伯吞并了。不过看样子还能坚持几年的时间，足够大唐把整个南亚和东南亚吞下来了。 等阿拉伯灭了波斯，他们就可以搞一个波斯王室的傀儡来发表声明，波斯并入大唐。这样大唐就师出有名，将阿拉伯帝国一点点消化掉了。 阿拉伯帝国此时应该是叫大食，现在正处于最巅峰的时刻，横跨亚欧非三大洲。拿下阿拉伯，大唐就能将版图画到欧洲和北非了。 只是大唐的人口有限，想要统治这么大一片区域还是有些困难的。好在大唐的交通发达了，等铁路修通，从喀什出去，一路向南，一路向西，想要控制这片区域倒也不是不可能。 “大船已经开始建造了，第一艘三十五丈的大船图纸已经画出来了，蒸汽轮机也开始制造，只是螺旋桨的加工还有些困难，现在正在为制作螺旋桨设计专门的机床！” 大船的螺旋桨可以算是加工难度最高的部件了，好在民用船只的螺旋桨转速慢，气蚀没那么严重，加工难度相对要低上不少。 泰坦尼克号的螺旋桨直径是七米，这么大的螺旋桨拿到后世也算是大的了，航母的螺旋桨的直径才六米多，不过航母的螺旋桨转速高，比民用船能高上一倍还多。 船坞造的这艘大船，泰坦尼克号的一半都不到，倒是用不到那么大的螺旋桨，这也无疑降低了不少的难度。如果像泰坦尼克号那么大的螺旋桨，石天还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造出来。 一主两副，三个螺旋桨，由两台蒸汽轮机为主要动力，两台大型柴油机为辅助动力带动。只是大型柴油机的技术还不够成熟，等大船组装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善成熟？ 造船这种事情，石天能帮上的忙并不多。他是一个旱鸭子，会游泳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就算是前世，也没见过几次大船。 他所能提供的帮助就是尽快把声纳搞出来，不至于让大船在海上瞎转，万一触礁了，那可就是上百万贯的损失了。 至于气象雷达那种高端的东西，原理倒是跟声纳基本相同，只是电波传输速度快，以现在的电子原件，想要精确计算距离还是有些难的，这东西等搞出集成电路和显示器之后再研究也不迟。 一百多米长的船，已经有了相当强的抵抗风浪的能力了，而且是一直沿海岸航行，见了风暴，赶紧找个地方躲着也就行了。那么多发动机，马力全开，绕过风暴可行性还是挺大的。 …… 从明达酒楼回宫，李治就去找李世民要支持去了。石天跟他讲了西线，现在他对长江中游都没啥兴趣了。 西线对李治的诱惑太大了，这条路贯通，可以说是镇住了整个南国。等修通之后，沿南海将东中西线一连接，整个南国就进入大开发的时代了。 李世民对西线自然是有兴趣的，只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在合计着李治到底是从哪儿弄来那么多钱修的洛阳到徐州的道路。 李治说是卖了几座荒山，这种糊弄小孩子的话李世民自然是不信的。 大唐的荒山是什么价，李世民心里清楚。就算是把沿途的荒山卖干净了，想要打通这条路也不可能，毕竟这一段大多是平原，沿途可没几座山。 这话当着群臣是不好问的，现在李治送上门来了，李世民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 “彘奴啊！洛阳到丹阳郡的道路造价可不低，再加上长江大桥和其他几条道路，前后花了不下一百万贯吧！”陪着李治喝着茶，李世民漫不经心地盯着李治问道。 第585章 算计李泰的小金库 对于李世民的质问，李治并不意外。 朝堂之上，他的话甭说李世民了，就是朝堂上的官员，恐怕一个也忽悠不住。 这问题是李世民在朝堂之上抛出来的，李世民不深究，倒是没人会不看眼色的去深究。现在单独来见李世民，李世民追究资金的来源，这事倒也正常。 他在长安城还要待上几天，想躲李世民是不可能的。这么大一笔钱，躲也躲不过去，即便他跑了，李世民也会派人去工地上查账，还不如痛痛快快的交待了为好。 桥是李世民要求修的，修桥可以，可是民部的钱不到位，为了完成任务，他拓展点财路想来李世民也不会说什么。只要不是偷，不是抢，也没有强行征召徭役或者拖欠百姓的工资，其他的在李治看来都可以商量。 “父皇，各县贡献出来的那些荒山都是有矿的。 除了个别的含有铜矿的荒山，其他的能开采的矿，儿臣就让人开采冶炼出来，将冶炼好的东西卖给朝廷和小兕子的工坊，还有一部分卖给了理工学院。” 李治这样一说，李世民就了然了。这是卖荒山吗？这是卖矿好不！ 不过这方法倒是不错，修路需要用人，开矿也需要用人，这样当地百姓就多了两个收入来源了。 卖矿的钱还能用来修路架桥，不但百姓有了收入，朝廷的路也修通了，这方式倒是可以推广一下。如果这方式能成功，到时候先在大唐境内修个三纵三横六条主干道。 得知了李治的生财之道，李世民并没有对他发难。 李治去修路，朝廷的资金不及时，李治能想办法不耽误朝廷的修路大计，用点手段无可厚非。 这么多条道路一修，朝廷没收到一条弹劾的奏章，可见修路这事还是很得民心的，这事李治办的敞亮！ 想想李承乾能开疆拓土，李治能架桥修路，再想想胖子李泰，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李世民觉得自己以前是瞎了眼了，怎么会宠这么一个好吃懒做的死胖子！ “你这两年一直在丹阳郡，想必对长江之南的事情也有所了解！”说到这里，李世民嘴角一翘道：“听说青雀在长江之南开了不少的工坊，不知都开在哪里了？有些什么工坊？” 李治给他的黑账他已经翻阅完了，当地富户和一些小家族捐献的资金他并没有过多的查看，只是查看了一下那些亲王公主的捐款。 李承乾和李明达捐款最多，这点并不出乎意料。西域商行这两年赚了大钱了，李承乾手里有三成的份子，手里有多少钱李世民大致也能算出来。 李明达的捐款数比李承乾少一点，这也正常。如果李明达比李承乾捐的钱多了，李承乾的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李恪能捐五万贯，得益于攀枝花的炼铁工坊，再加上后来的炼钢技术以及李世民给他的制盐之法，还有卖给石天的稀土，李恪并不比李承乾穷。 李丽质这次表现也是不错的，捐了三万贯。她自己是没有这么多钱的，应该是长孙冲从西域商行中的盈利中拔过去的，也有可能是长孙无忌出面给的。 其他的亲王公主基本都是只捐了几千甚至几百贯，甚至小新城都捐了三千贯，这钱不是她从李明达或者石天手里抠来的就是从长孙皇后那里要来的，不过这事做的挺不错的。 这些亲王和公主能捐这么多钱，李世民也很欣慰，毕竟像李承乾、李明达以及李丽质李恪有那么多产业的亲王公主并不多，即便手里有那么多产业，也未必能经营好。 可是李泰只捐了一千贯，这就有些丢脸了。 且不说李泰在长江之南弄了那么多工坊，而且还弄了一个东域的商行，这盈利自然不会比李承乾少。 就算是没有这些工坊，光是之前他封赏的产业，那收入也少不了。 拿出一千贯来恶心人，这事做的也太过小气了。 这事李治之前没跟长孙皇后提过，如果提了，估计长孙皇后能把李泰叫进丽政殿去好好收拾一顿，不把他的工坊全收到内帑的名下才怪！ 李治去修路架桥，那是代表的皇家。敢在这种事情上玩小心思，李泰做的有些不顾大局了！ 李世民问起李泰的产业，李治满脸为难。跟李世民对视了好长时间，这才缓缓叹了口气说道：“四皇兄在长江之南倒是建了不少的工坊，只不过都集中在长江上游的洞庭附近，离丹阳相距甚远！ 四皇兄的工坊倒是挺全的，从基础的砖瓦工坊到家具工坊，再到瓷器工坊，听说还有玻璃工坊和自行车工坊，只是那地没有铁，他用的铁大多是从丹阳郡运过去的。” 李泰把工坊建在了洞庭湖附近，这是李世民没有想到的。 不光是李世民，就算是石天也不会想到。 洞庭附近要铁没铁，要煤没煤，可是李泰却跑到那里建工坊，这就有些让李世民不得不多想了。 如果是在长江下游，江南之地，这事就正常了。 江南富庶，而且已经开发的差不多了，有长江和运河，运输起来也方便。 而且江南之地资源丰富，不管是建什么工坊，有原料也有销路，躺在那里就能把钱赚了。 敲打着桌子想了一会，李世民开口继续问道：“他那些工坊制作出来的东西销往了哪里，那资金可以明达酒楼的账上？” 明达酒楼的业务现在做的可是风生水起，不管是世家还是勋贵，就算是李承乾的西域商行甚至是朝廷的商行，货物在互市销售完之后，资金都会及时的存入当地的明达酒楼，等回了长安，拿着存单验证之后就能取出钱来。 李泰的货物是没有销往西域互市的，即便李泰是亲王，想要插手西域互市的生意也是没那个资格的，这点李世民是清楚的。 不能销往西域，那就只有两个去处。一个是东域的朝鲜半岛、东北以及赢州之地，另一个就是内销。 内销估计是不太可能的，李泰有自行车工坊和玻璃工坊，这种高价值的东西，境内的市场都分好了，李泰如果插手，必然会闹出不小的动静，毕竟世家可不会那么在乎一个亲王！ “应该是销往了东域的互市吧！四皇兄有自己的商行，每天都能见到他的商船往返于长江之上。据过往商船所言，皇兄的商船会沿长江入海，往东北航行！ 至于皇兄工坊里的资金，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小兕子说过，四皇兄的资金没有进过明达酒楼的账，而且那么大的资金数量，一旦入账，小兕子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自从李泰捐了一千贯钱，李治就开始注意李泰的工坊和商行了。李泰的钱在哪里，李治心里清楚，只是不能明说出来。 他跟李世民说这么多也就够了，资金巨大，没进入明达酒楼的账户，那能存在哪里？以李世民的手段，出不了三天，这事就能查的清清楚楚！ 第586章 青雀啊!母后没钱了! 打发走李治，李世民派人把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叫进甘露殿中。拿出李治刚才带来的那张地图，李世民取了一支铅笔，在图上画了一条贯穿南北的线。 “玄龄、辅机，这是刚才彘奴拿来的图，你们看一下，沿着这条线修一条南北通道是否可行！”将图摆在两人面前，李世民点着图上的线说道。 长安紧靠秦岭，翻过秦岭就是川渝之地。这里已经有了现成的道路，只需要加宽之后铺上水泥即可，在炸药的加持之下，这一段的工程量还是能在接受的范围之内的。 翻过秦岭，就是一马平川了，在渝州过长江，一路向南，穿过贵州到达钦州，然后分东西两线，东线南下到琼州，西线南下到交趾。 一边讲，李世民一边在图上画。 从琼州向东，沿海穿广州到福州，将用虚线画的东中西三线连接起来，又沿长江之北，从西到东，画了一条线路，此时，大唐境内的三纵三横已初见雏形了。 对于西线，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内心都是火热的。他们清楚这条线路的重要性，可是劳民伤财，花那么大的财力修这条路，他们心里也没底。 “陛下，国库资金尚不充盈，今年黄河下游泛滥成灾，而且教育经费又涨了两成。或许可以将中线推后，先修西线！” 房玄龄清楚，李世民划出了西线，那西线就势在必行，因为他们都清楚西线的战略意义。 西线的事情好说，东中西三条线路同时开工，投资成本太大了。国库这两年的收入是高了，可是花钱项也随之水涨船高。 开春之后，吐蕃之战必然开打。攻上高原，之前可是没有任何经验的，这一仗能打多久，他们心里都没底。 对薛延陀的动作也已经下手了，超不过明年，北面战事必起。薛延陀是有矿，可是将矿变成钱，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还不算，戒日王朝那边，李世民已经提过两次了，可能等不到开春，侯君集和李承乾可能就会去西部，以这两人的搞事效率，这仗也迫在眉睫，绝对过不了明年。 三大战线一打，那钱花的还不跟流水似的？你老李还有钱在家里修路？ 对于房玄龄的担忧，李世民呵呵一笑道：“玄龄放心，修路是不用花钱的，最起码不用花国库中的钱。 彘奴之前修的这几条路，大部分花费都是出售沿途荒山上的矿石。西线这么多山，到时候让他多开采上几座也就是了。 修路之事，不但不用花钱，还可以带动沿途的发展。不管是修路还是开矿，都需要招人，这样沿途的百姓就多了一部分收入来源！ 等路修通了，当地的物产就可以卖出大山，换成钱，这也是一份收入。另外还可以将工坊和学堂开过去，这对大唐的好处两位想必都能清楚！” 修路不用花钱，还能让当地的百姓赚钱，这事让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眼前一亮。 至于李治挖矿，这事两人直接忽略了。 矿这东西，在他们看来，大唐是不缺的。埋在地里就是石头，挖出来才能造福大唐的百姓，这种矿挖的越多越好！ 至于大唐境内的矿挖完了？那倒是无所谓，大唐的疆域一年大上一圈，到时候哪里有矿就打哪里，打下来继续挖就是了！ “陛下，从福州沿海向北，再修一条路可好？随着我大唐的大船越来越多，沿海之地必然会发展起来。沿海之地从南到北修一条路，必然会让沿海发展的更快！” 沿海之地的南北通道是早就规划过的，只是限于资金，一直没有修建。既然现在修路不花钱了，沿海这条线也该开建了！ 境内的道路，全修成水泥路的话，那花费将是一个天文数字。以大唐现在的国力，哪怕是卖矿山也支撑不住。只不过用卖矿山的钱先修几条主道，至于下一级的线路，到时候让地方自己修建就行了。 像是长安周边几县，他们做的就不错。程处亮带头，修了鄠县的道路，被李世民点名表扬，于是周边的蓝田新丰等县，有样学样的修起了水泥路。 县内修上几条，县与县之间再连接起来，还有最主要的，县与长安也要连接起来，几年下来，长安周边的县交通已经没得说了，哪个县没有几条水泥大道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修路是大事，可不是一拍脑袋能决定的。三人合计了半天，把大方向定下来，东中西三线一起修建，优先保证西线的建设，给沿途各县下达旨意，让他们全力配合。 商量完修路的事情，李世民这才想起了他那个没出息的胖儿子。一个亲王，尤其是嫡亲王，手里的钱多了可不是好事。 叫来张阿难，一封封电报发出去，洞庭和东域一起查，一定要找到李泰的小金库所在。 赚了钱不说，还藏着掖着，连明达酒楼的账都不敢上，这让李世民不得不谨慎。 他倒是不相信李泰敢反，最起码他在这位子上，李泰是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本事的。 造反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权利交接的时候闹事，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李世民也要将其扼杀在萌芽之中。 此时的大唐可不是三年之前的大唐，自从有了步枪，大唐的战略方向就变了。李泰能不能守家李世民不清楚，可是李泰没有雄霸天下的魄力，更没有雄霸天下的能力，这点李世民是清楚的。 自从有了电报，李世民的情报网就厉害起来了。不管是大唐之内还是周边国家，甚至是远在美洲大陆的李君羡那边，也都有了一大批不良人在活动。 李世民的命令发出去不久，张阿难就拿着一个折子回来了。 互市重要，也是不良人重点关注的区域，不管是世家的产业还是亲王的商行，哪怕是李明达和石天的店铺，他们也都时刻关注着。 看了一眼张阿难送上来的情报，李世民微微一笑，揣起奏折就去了丽政殿。 这李泰聪明了，李治和李承乾被李世民抄了小金库，李泰长了记性，将钱全存在了泗沘城的一处院子之中，根本就没运回内陆。 不良人不知道李泰到底存了多少钱，可是他们清楚李泰的人换了多少银子。粗略一算光银子就价值三十余万贯了，再加上铜钱，李世民觉得他又可以发笔小财了。 丽政殿的别墅之中，李世民跟长孙皇后密谋了半天，长孙皇后一声令下，自己的贴身丫鬟亲自出宫，直奔魏王府。 辗转几地，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最后终于在平康坊内找到李泰。 “青雀啊！小兕子过几日就要大婚了，母后想给她置办点嫁妆！ 小兕子和石天对皇家乃至大唐付出的太多了，这一点想必你也知道，因此这嫁妆自然也不能寒酸了！ 只是内帑也没钱，修建长江大桥和徐州到洛阳的水泥路，耗费巨大，再加上黄河水灾，吐蕃用兵，内帑已经掏空了！ 母后听说你这两年开办了不少的工坊，还组建了东域的商行，想来是有些余钱的。你看下能不能先给内帑匀一些钱，帮一把母后？” 李世民已经离开了丽政殿，这事全部交给了长孙皇后。长孙皇后出面，这比李世民出面更加合适。 第587章 长孙皇后训子 长孙皇后说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李泰，看得李泰心里有些毛毛的。 给李明达办嫁妆？李泰再傻，这话他也不可能信的。 李明达还有几天就要成婚了，嫁妆的事情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了，那时候李世民还在东域，这事是长孙皇后在礼部的协助下办的。 即便李世民回来之后要做些修改，那也不应该是现在啊！李世民都回来了几个月了，要增加嫁妆的话早就开始下手了，不可能等到现在才开口啊！ 长孙皇后是不可能轻易开口向他们这些子女要钱的，即便是前几年那么艰难，长孙皇后也没开过口，顶多就是扣下他们的例钱。 长孙皇后开口，这钱李泰还不能不给！不但要给，而且还得倾尽魏王府的所有才行，要不然就是不孝。 长孙皇后对待他们几个，那是没得说的。虽然物质上对他们管的比较严，但是其他方面那是无微不至的。 相比李世民，他们几个对长孙皇后的感情要深得多。 “母后需要，儿臣自当倾尽一切。只是儿臣的工坊虽多，可是市场已经被世家和其他的勋贵瓜分的差不多了，儿臣的工坊盈利并不算多。 待会母后让人跟儿臣一起回去，儿臣会让人将库房中的钱财全部送入宫中，但愿这点钱能帮到母后！” 李治回来了，长孙皇后就找他来要钱。在李泰看来，应该是李治那小子告他的黑状了，他得赶紧表态才行！ 李治修路，李泰是不想伸手帮忙的。这种事情，出了钱，大部分功劳依然是李治的。 这两年修路架桥，李治在大唐百姓心中的威望已经让他有些警惕了。他有才名，可是被石天抽了几巴掌之后，就成了万年老二了。 而且他的才名出不去长安，顶多也就是在朝臣之中有所流传。这与李治在各地百姓中捞取名望相比，李治的手段无疑要高上不少。 李泰现在基本上已经死心了，李承乾去了一趟西域，亲自带队拿下了高昌和龟兹两国，顺便还开启了西突厥的战事。 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已经无可撼动了，毕竟以太子身份开疆拓土的储君，古往今来都是十分罕见的。 太子是很少带兵的，带兵去打仗的就更少了。大唐初立，李建成算是厉害的，可是立他为太子之后，也没有再以身犯险，带兵打过仗。 成为太子之后，李建成是有军权的，但是打仗这种事情就跟他无缘了，只能老老实实在长安城里待着。 能像李世民这样，把自己的太子放出去打仗的，古往今来并不多。 除了军事上的表现，李世民东征，李承乾监国两年，大唐内部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而且东征的后勤也做的面面俱到，因此李承乾的位子是稳如泰山。 不过在李泰看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李承乾最近可是又要打算跑出去，万一刀剑无眼，给他一个机会，他也不是全无可能的！ 除了李承乾之外，他的竞争对手只有两个，一个是在川蜀的李恪，另一个就是李治了。 李恪倒是好说，有长孙无忌在，李恪基本上是没有机会的，因此他的大敌只有李治一人。帮李治修桥，这种事情在李泰看来是资敌的行为。 李泰松口，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道：“这钱你父皇会让人去取，你只需交待一下，让下面的人配合就行了！” 说到这里，长孙皇后想了一会道：“青雀你读书多，文章写的好，可是整天跟那些文人士子吟诗作赋也无益！ 朝廷今年又建了几所学院，你挑一所，像小兕子一样去做个先生，为大唐培养一些人才，也不算浪费了你这满肚子的学问！” 让李泰去教书，这是李世民跟长孙皇后合计之后想出来的。让李泰为官，在李世民看来已经不妥了。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官员要时刻把朝廷和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仅这一点，李泰就不合适了。 架桥铺路，这是多大的事情？贯通大唐南北的第一条路，只因为个人的一点私心就弃之不顾，这样的人显然是不能为官的。 给李泰谋个出路，在李世民看来是挺头疼的一件事情。李泰读的书是多，可是没读明白，是非对错都分不清！ 如果他能像理工学院的学子，懂一些技术，这样也好安排。可是他读的全是之呼者也，目的是奔着做官去的！ 想来想去，李世民最终还是决定把他安排到那几所新建的学院里去，到时候给他开个文科，让他去教授文学。 石天说过，理工学院将来也要开展文科的，只是得把理科的架构搭建起来之后才能设立文科。基础科学，一共七大类，以石天的能力，他也只是提出一个概念，具体的内容还得以后的学者往里添加才行。 长孙皇后这话说完，李泰瞬间傻眼了。这是李世民的主意？李世民是什么意思？ 不给他任官，让他去教书？李世民这是对他不满了？ 李世民对他不满，他倒是能理解。李承乾和李治这两个变态，一个带着几千人就敢去灭人家的国家，一个扛着铁掀就满大唐修路，他们卷的也太厉害了！ 相比他俩的成就，李泰这几年做过什么？整天在平康坊里醉生梦死？好不容易开了些工坊，弄了点积蓄，都还没花到正地方！ 长孙皇后的话出口了，李泰知道这事已经是敲定了！相比就藩，去学院当先生多少算是好上了一丝，毕竟就藩之后一切就都尘埃落定，接下来的命运就是混吃等死了！ 站在那里呆立了好一会，李泰这才开口道：“母后，能让儿臣去皇家理工学院当先生吗？父皇母后都在长安，儿臣也想守在父皇母后身边尽孝！” 李泰这话让长孙皇后眼圈一红，差点开口就答应了。 只不过理工学院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李泰身份敏感，肯定是不能进入理工学院的。 至于李泰口中的尽孝，长孙皇后心里去不以为意。在长安待了这么多年，除了请安之外，李泰来丽政殿的次数还没去平康坊的次数多！ “这事母后可做不得主，你还是去问你父皇吧！”婉拒了李泰，长孙皇后站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身为皇家子弟，多做些益于朝廷，利于大唐百姓的事情。 百姓过得好，朝廷才能稳固。朝廷稳固了，我皇家的日子才能过得好！” 李承乾开疆拓土，李治修桥铺路，就算是李恪，虽然是在川蜀之地就藩，可建起了钢铁工坊和水车，让川蜀之地的百姓生活提升了一个档次。 所有人都在努力，只有这李泰无所事事，天天往平康坊一跑，领着一群狐朋狗友吟诗作赋。 你吟诗也行啊！写上几首传世佳作，那也可以给皇家长长脸。可是憋了几年，愣是没有一首拿得出手的作品，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第588章 李治的热情 从甘露殿出来，李治骑着李明达给他准备的小摩托直接去了霸桥。 修路方案已经递到李世民面前了，对于西线，李世民已经心动，接下来就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想要修路，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资金。李明达和石天有钱，可是他们的钱李治是不能动的。 拖拉机工坊别看现在已经全负荷生产，可是离盈利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李明达的产业是多，投资也一样巨大。有句话说得好，生意做的越大就越缺钱，李明达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拖拉机工坊名义上盈利了，可是现在在扩建新厂房，正在上马装载机的生产线，这笔钱靠拖拉机工坊里的那点盈利是完全不够的，李明达还要从摩托车工坊里调过大笔的资金过去。 机床工坊短时间是很难盈利的，长孙家和房家开办了拖拉机机工坊，订购了一些设备，这笔钱李明达不能动，全部投入到更大和精度更高的机床研发上，时不时李明达还要拨点钱过去。 最赚钱的是摩托车工坊和收录音机工坊，这是独家生意，而且利润可观。加上自行车工坊和一些其他工坊里的盈利，一部分投入到电子工坊中去，一部分投入到造船工坊之中。 修路花的是大钱，尤其是西线，花费更是庞大。 以他跟李明达的关系，从李明达这里弄个十万八万贯倒也不是难事，只是这点钱，放在西线中，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现在李世民都不打李明达和石天小金库的主意了，李治就更不敢想了。应急的时候可以找一下李明达，主要的资金还得从别的渠道解决！ 李明达大婚，李恪收到电报前来观礼。掐着日子启程，晚一点到长安，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长安过年了。 翻过秦岭就是长安，岭南岭北，气温差了好几度，李恪的鼻子都冻得不通气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霸桥，李恪正打算快马加鞭，一口气窜进长安城，赶紧进宫去暖和暖和，却不想还没过桥，就被李治给拦住了。 “三皇兄，彘奴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了，你终于回来了！”抱着一坛子带着余温的烈酒，李治拦着李恪的马车喊道。 再回长安竟然有人十里相迎，而且是李治亲自来迎接，这待遇让李恪有些受宠若惊！ 停住马车，李恪下车接过李治手中的酒杯连饮三杯，这才开口道：“这么冷的天九弟何须出城相迎，等我进宫之后咱们再把酒言欢多好？快上马车，车上暖和一些！” 李恪想让李治上马车，可李治完全没有上车的打算。 “三皇兄，我是骑摩托车来的，就不上车了。我在明达酒楼摆了一桌，专程为三皇兄接风。如果皇兄不弃，我用摩托车载着皇兄去明达酒楼可好？” 在明达酒楼摆酒，一是明达酒楼档次够高，最主要的是李治在明达酒楼喝酒不用结账，而且可以直接用后院的包间。 李治的话都说到这里了，李恪自然不能拒绝。上了李治的摩托车，李恪终于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寒风刺骨！ 好在路程不远，从霸桥直行到春明门，入长安城之后穿过东市，过了平康坊也就到了，全程也不过两炷香的功夫。 好在李治提前有准备，后院的包间内提前供上了暖气。从摩托车上哆嗦着下来，两人满脸僵硬的钻进包间，搓了好一会时间才缓过来。 几杯热酒下肚，李治这才开口道：“三皇兄，长江大桥明年就能完工了，从长安到洛阳，然后南下徐州，从丹阳郡过长江，往南可到杭州，东去可到金陵。 这可多亏三皇兄慷慨解囊，要不然工程不可能这么快完工！ 等长江大桥完工，下一站可能要修长安入川的道路了，到时候还得靠皇兄支持才行啊！” 李恪的封地在川蜀，而且李恪在川蜀弄了不少产业，在李治看来，李恪可是妥妥的大财主。 明年修建川蜀的道路，那可是到了李恪的地盘了。作为兄弟，李恪不尽下地主之谊怎么行？ 听到李治要修通长安到川蜀的道路，李恪一时竟然懵了。 在李恪看来，川蜀的路可不那么容易打通，按大唐的战略，应该先在长江中游修一条路才对，那样就可以把江南的产业沿长江上行，引到长江中游了。 修川蜀的道路，投资巨大，而且难度极高。川蜀物产丰富是不假，可在长安看来，能用的上的也只有粮食了。 从江南运粮，经运河到洛阳，然后装车北上，几天就能到长安，这不比从川蜀运粮便捷的多？ “你主持修建长江上第一座大桥，作为皇兄，自当是全力支持，这点就休要再提了！” 客气了一句，李恪端起酒杯陪李治喝了一杯问道：“不知这川蜀的道路是入川还是过江？” 入川倒是简单，在原有的道路基础之上拓宽，铺上水泥就可以了。 可是李治提到修川蜀的道路，想来是已经过了李世民那一关了。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只为了拓宽道路？李世民应该还不会干这种傻事！ 原先李恪是不敢有这种想法的，可是李治现在已经能在长江上架桥了，而且那大桥明年就要开通了，李恪的想法也就多了。 如果能在川蜀之地架上一座长江大桥，那对川蜀来说可是难得的好事。 川蜀之地物产不可谓不丰富，但是换不成钱。从长江运输，中游有三峡险地，风险太大。翻秦岭运输，崇山峻岭，根本运不出多少东西，来回一趟全消耗在路上，根本换不成钱。 往南就更不用说了，全是蛮夷之地，好东西运过去，他们也没钱买，他们比川蜀还要穷上几倍！ 如果这条道路修通了，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川蜀的物产运到长安，打包发往西域互市也行，发往东域北域也一样可以，最起码算是给川蜀开了一条生财之道。 如果这条路向南修，那就更好了。道路修通，就表明南部要开发。既然要开发，川蜀的商机就来了。提前预判，提前下手，用心经营几年，川蜀之地就能成为整个西南的中心。 李恪的话一出，李治也不得不佩服李恪，这眼光可比李泰毒辣的多了！ “既然修通川蜀的道路，过江是必然的。只是资金有限，民部很难拿出那么多钱，因此小弟我特来向皇兄寻求支援了！” 李世民有修这条路的意思，可是并没有明着表态，李治也只能点到为止。 修这条路，唯一的障碍就是资金。只要能筹集到足够的资金，不用民部出钱，朝中就没有一个人反对。 李治的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李恪也知道该掏钱了。只是这钱掏多少？李恪还是有些为难的。 倾尽全力？就算把吴王府卖了，估计也不够修一座大桥的。 李恪有钱，可个人那点钱在国家工程面前那是完全不够看的。在李恪看来，这条路必须要修，哪怕是把吴王府卖了也要修！可是那么大笔资金，全靠他自己出也是不可能的。 “两年之内，皇兄这边最多可以筹集五十万贯。可是这点钱对于修路，有点杯水车薪了，还要想些别的办法筹钱才行啊！” 两年筹集五十万贯，这已经是李恪的毛收入了。留下内帑给的例钱作为日常开销，这笔钱已经是李恪的极限了，弄不好还要卖些产业。 五十万贯听起来很多，只是李治对这个数字并不满意。想要朝廷立项，前期的资金必须到位才行。 在李治看来，翻越秦岭的道路最费功夫，动用十到二十万人工，南北两路加中间两路，四路再分成几十小段一起开工，用半年的时间能把这条路修好就算不错了。 这么多人，一天的工资就要大几千贯。再加上工具、材料和炸药的费用，光是打穿秦岭最少也要一百多万贯的资金。 入川之后道路就修的快了，整个川渝之地的工程几十万贯就能搞定，当然，那是不包括长江大桥的。如果再加上大桥，那费用并不比打通秦岭低！ 只要这两段修通了，入贵州就有矿了，全力开矿，应该就不会再为钱发愁了。一路修到交趾，全靠开矿就能支撑。 “皇兄，听说川渝之地盛产金丝楠木。这东西在长安洛阳可是值钱，如果运到西域互市，那价值就更高了！” 第589章 李承乾的经济侵略 金丝楠是中国特有的珍贵木料，纹带金丝，颜色橙黄，触手温润，清香典雅，闻之使人心旷神怡。 金丝楠木算是木料中的上等了，虽是软木，质量较轻，可质地却是比较坚硬，适合用来制作家具甚至房子。 金丝楠还有个好处，那就是不发霉，还能有效的避虫，不管是打制成盒子存放古籍字画还是打制成衣柜木床，更有甚都用来建造房屋打制棺材的。 人们大批量采伐金丝楠是在明清时期，当然，前推至南宋，那时已经有人认识到金丝楠这种优质的木材了。 此时也就石天对金丝楠有兴趣，托李恪的关系，让他的人送稀土的时候顺便捎来了一些木料，偶尔打制个盒子什么的，存放点小东西。 金丝楠晾干之后，随着时间的增长，表面会出现金丝纹理，像绸缎一样精美。 而且这木头有个特性，那就是冬天触之不凉，夏天触之不热，四季清香，很是神奇。 趁着现在没人注意这种优等木料，现在让李治和李恪采伐出来，打制成家具，将价格定的高一些，到时候再配上点镜子什么的，往西域一卖，筹集的资金修条路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卖木头这种事情对李恪来说倒是简单的，在川蜀之地混迹了这么多年，再加上石天原本就让他留意过这些东西，因此哪里有大片的金丝楠木，大致能采伐多少木料李恪心里还是有数的。 既然有了生财之道，而且这财全部用来修路。两人一合计，这事就定下来了。 李恪负责组织人采伐处理，李治负责运输销售，两人分工明确，立志要将川蜀的道路打通！ 酒足饭饱，李恪入宫，李治则去寻找新的财神爷了。 …… 李承乾最近挺忙的，原本以为李世民东征回来，他就可以交差了，光等着出发西域就可以了。却不想李世民不按套路出牌，整个西域的事情全部能给了李承乾。 想要继续在西域开疆拓土，那就不能让西域那边的国家消停，最起码提前从经济上掏空西域才行。 为了进行经济侵略，李承乾可没少费心思，为了这事李明达和石天都被他烦得躲着走了。 普通的大路货色想要掏空一个国家的经济，那是很难的。因此想要对西域那些国家下手，就得拿出点硬货来才行。 李承乾拿出来的货倒是挺硬的，摩氏硬度都快到八了。 为了搭配这硬货，李承乾还找人打造了一套玻璃器具，专门用在存放此宝物。 宝物有了，再编写一个故事，没有故事的宝物是没有灵魂的。 佛教起源于古印度，经斯里兰卡传至东南亚，在汉朝时传入我国，这便是南派佛教。 有南派佛教便有北派佛教。北派佛教是从印度往北，经丝绸之路传入，然后一路向东，传到朝鲜半岛和日本。 传播这种事情，传着传着就变味了，尤其是像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的佛教更是如此，落地几百年，原本和教义和当时的文化一发酵，就演变出了藏传佛教、日本佛教、朝鲜佛教以及中亚佛教等等五花八门的东西。 玄藏法师去天竺取经，回来之后一看没有市场份额了，包装一下，又来了个大乘佛教，然后把李世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玄奘西天取经还没回来，李承乾就来了个东土取经。只可惜这东土取经的和尚来了大唐就顿悟了，坐化成了舍利，然后被商人带到西域去拍卖。 故事和尚是戒日王朝出的，商人是李承乾安排的胡商，拍卖场地是大唐互市提供的，至于舍利子，那是石天找人烧制的。 为了卖出高价，还提前展览了三个月。 舍利子这东西，倒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随便找点骨头，扔在炉子里多烧上几天，温度控制在一千度上下，最后那骨灰就会烧成舍利子。 如果想把舍利子烧的大一些，那就扔在坩锅里烧，出炉之后保证又大又纯，质量上乘。 普通的骨头烧出来的是白色的舍利，想要烧出七彩舍利，就得换点材料了，释迦牟尼的牙齿舍利是褐色的，可能是因为火候差点，释加牟尼的舍利硬度有些低，还不到七。 听说头发的舍利是黑色的，肉身的舍利是红色的。这东西在石天看来倒是没有那么玄乎，就是一些硅酸盐磷酸盐什么的，只是因为宗教才赋予了它一层神秘的色彩。 一组舍利，经过包装和炒作，让李承乾收入了几千两黄金。 一锤子买卖可不是李承乾的风格，舍利子卖完了，专门盛放舍利子的玻璃器物就成了抢手货，这种可持续的收入对李承乾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如果把西域诸国的舍利子全安排上玻璃器具，估计会有百万贯的收入。 钱还没入账，李治就来打主意了。 “皇兄，我要再修一座长江大桥，可是没钱了！” 在李承乾面前，李治可没有在李恪面前那么客套。之前李丽质是李明达的提款机，李承乾就是李治的提款机，一切都是那么地轻车熟路。 李治要修长江大桥，这钱应该是民部出才对啊！今日早朝，李承乾可是在一边听政了。李世民敲打了唐俭，民部应该不敢卡李治的修桥资金了！ “再修一座长江大桥？选好址了吗？”给李治倒了杯茶，让房间里的人退出去，李承乾开口问道。 李治对李恪不敢尽言，可是对李承乾，李治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李恪是不能参与朝政的，即便跟李恪说明白，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是李承乾就不同了，李承乾是太子，不但听政，而且在东宫小朝堂，朝堂上的大事小情，他都能说上话，而且份量极重。 “皇兄，我想从长安修一条路，翻越秦岭入川，过长江之后一路向南，直达交趾！”地图没了，但是这条路用一句话就能概括，只要点一下，李承乾自然能听懂这条路的重要性。 李治这话一出，李承乾就想到了冯盎两个字。 冯盎忠于大唐，可是他的后代就不一定忠于大唐了！冯盎在，李世民是不会动岭南西道的，这事八成还是会留给他自己解决！ 如果这条路修通了，冯盎就不再孤悬西南了，随着朝廷的力量一批批过去，冯盎的势力也会被一点点压缩分化，这对他接手大唐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你现在筹集了多少钱了？” 这条路的造价可不低，想要立项并不容易，李治报上造价，民部那一关未必能过，即便强行过了，民部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刚才我去见了一下吴王，川蜀之地的道路由他来出资，只不过不包括长江大桥。 过了川蜀，贵州往南都有矿，挖点矿换钱，差不多就够将道路一路通到交趾了，现在就缺翻越秦岭这段路的资金了！” 李治的目标很简单，你李承乾掏钱，打通长安到川蜀的道路，到时候让民部出资，修建长江大桥，这条路差不多就成形了。 第590章 李泰的小金库 “长安到川蜀的道路需要多少钱？”李承乾可没有这么大的胃口，这段路不长，直线距离只有两百余公里，李承乾可是知道想要修通这条路有多难，估计造价不会比洛阳到徐州的道路便宜。 “初步估算大概需要百万贯上下吧！”盯着李承乾，李治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可不敢把价格说得太高，要不然直接把李承乾给吓跑了，他就麻烦了。 像李承乾这么财大气粗的可不多，估计也只有李明达了。可是李明达的钱却不那么容易往外掏，这么一大笔钱没石天的点头可不行。 李治的报价让李承乾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开什么玩笑，你这是打算把我的东宫给卖了啊！ 但是这事还不能拒绝，如果李治撂挑子不干了，这条路想要打通，再推上十年也办不到！ “现在我能给你拿出十万贯，这已经是东宫的所有积蓄了。明年开春和立秋之时我再各给你挤出十万贯，这已经是东宫的极限了！ 过几日就是小兕子的大婚了，各兄弟姐妹这几日都会回来，三日之后我组一局，大家一起聚一下。 到时候你在宴会上将这事提一下，跟他们合作开发一下他们封地内的矿山，到时候五五分账，也算他们为大唐的建设做贡献了！” 三十万贯肯定不是李承乾的所有，但是能拿出这么多，已经出乎李治的预料了。 李承乾过不了多久就会去西域，到了那边，花钱的地方就多了，李承乾必须留下一部分在手里周转才行。 不过李承乾能帮他组这个局，李治还是很高兴的。随随便便弄出十来个矿，挖上几个月，这几十万贯的缺口也就补齐了。 …… 李治在忙着为西线筹钱，李世民则是忙着数钱。 一封电报，让人抄了李泰的小金库，李世民越看电报上的数字脸色越黑。 两年的时间，近四十万贯的资金，李治修路，李泰却抠抠搜搜的只拿出来一千贯钱，这让李世民失望无比。 他对李泰的宠爱可谓是宠冠诸王，可是到头来，却宠成了这个德性！ 瞅了一眼跪在面前的李泰，李世民冷着脸道：“青雀，你在东域存了这么多钱，打算做什么用？ 朝廷修路，民部拿不出钱来，所有亲王公主无不慷慨解囊。你存着四十万贯钱，却只拿出一千贯为朝廷出力，你让那些亲王公主和朝中大臣如何看你？如何看你母后？ 待大桥建成，道路修通，那是要刻碑纪念的。到那时，一应捐款之人以及捐款数量，都会公之于众，你让沿途百姓和过往行商如何评价于你？” 李世民被李泰气得头痛，这儿子算是废了，如果不是李明达大婚在即，他真想把这儿子发配就藩去。 之前嫌他不会赚钱，现在倒是会赚钱了，可是不会花钱。 胸怀利器，杀心自起的道理李世民是清楚的，李泰手里的钱多了，现在他在，还能镇得住李泰。等他嘎嘣一下之后，身怀巨款的李泰难免会生出非分的想法！ 李佑成不了大事，即便是阴宏智活着，李佑也成不了大事。 李泰就不同了，他身边的谋臣武将可不少，手握军权的薛万彻就走的跟他很近，有钱有兵，那是会生大乱子的。 敲打完李泰，李世民长叹一口气道：“你的工坊商行可曾缴税？” 商税执行三年，大唐的所有商人，无一例外，都是要缴税的。 之前还有人提议，免了石天的税，后来被石天拒绝了。这事过后，长孙皇后带头，皇家的产业开始缴税，然后朝廷的工坊也开始缴税了。 上行下效，李承乾紧随其后，自西域商行建立，一分钱的税款没拉，全部按时上缴，世家勋贵们也只能乖乖跟着缴税了。 李世民对长孙皇后还是挺佩服的，她这一手，就让民部当年的税收直接翻了一番。于是民部就四处盯着那些工坊，谁家敢偷税漏税，立马将人关进大牢那可就不是补税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相比专利法，大唐的商税法起草的速度和完善的程度效率是极高的。敢偷税漏税，补缴税款和罚款，工坊负责人起步就是一年的徒刑。 李世民清楚李泰是没有缴税的，如果按时缴税，他不可能等到现在才知道李泰手里有这么多产业，有这么大的盈利。 之所以提税，李世民是打算把李泰的产业全部收缴了。断了李泰的念想，对李世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骨肉相残的事情，李世民经历过，他不想让他的儿子再经历一次。 李世民倒是不至于把李泰送进去，抄了他的金库，收缴了他的产业，这事也就差不多了。 “父皇，缴税之事儿臣并不清楚，都是下面的人负责的，想来是都按时交了吧！” 李世民东征了两年，李泰就在平康坊享乐了两年。长孙皇后敲打他一次，他能在魏王府里老实上两个月。再个月过后，依然是纸醉金迷，这操作把长孙皇后都看傻眼了。 李泰的产业没有缴税，李泰清不清楚对李世民来说并没有区别。 李泰指使人漏税，那是打长孙皇后的脸，那也是丢皇家的脸面。 如果不清楚，那就是李泰无能了，这么点产业都管理不明白，他还能干什么？给他一个县令他都玩不转！ 李泰话音未落，李世民跳角一翘道：“既然你无心管理这点产业，那就全交给你母后吧！让她帮着你打理，这样你也可以专心做学问了！” 李世民这话一出，李泰傻眼了。 让长孙皇后接管他的产业？那还是他的产业吗？只是这情节好像在哪里似曾相识过！当初李承乾的产业就是这样没的吧！ 当着李泰的面，李世民直接让人请来了长孙皇后。两人你来我往，几句话之后，李泰的产业就挂到了内帑的名下了。 至于那四十万贯的巨款，也顺理成章的进了内帑的账户。 这钱内帑是不能动的，李世民留着还有用。西线要立项，就得经过三省六部点头。而这四十万巨款，就是李世民用来让他们点头的板砖！ 李世民兼着尚书省尚书令，是六部尚书的顶头上司，但是这事想让他们点头，李世民还是要动些脑筋的。 工部不用说，这么大的工程，即便是李治来主持，工部也会举双手赞成，毕竟工部的阎立本在建桥之事上举足轻重。 兵部也会支持的，这条路修通，他们又可以去东南亚画圈了，他们可不怕仗多，就怕没仗打！ 礼部、吏部和刑部，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这事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硬说关系，那就是西南之地开发，用到的官员会越来越多，吏部那边还是有些好处的。 唯一要说通的就是民部，让他们出钱的事情，他们总会有千百个理由。有这四十万贯打底，李治再卖点矿筹点钱，把花费降到民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这事就成了一大半了！ 第591章 家庭作坊 大婚的事情石天倒不用准备什么，石锤和云宛儿会安排一切，甚至还有长安皇后安排的礼部的人帮忙。一切事务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可是那么多亲王公主回长安来参加他的婚礼，在大婚之前，石天跟李明达商量了一下，还是出面做东，在明达酒楼设宴为他们接风。 原本石天还是想放出一些低利润的产业让这些亲王公主传往大唐各地，普及出去的，只是被李明达给阻止了。 像是酱油，小推车，常见五金日化这些关系到普通百姓生活的东西，都是在石天的普及列表里的。 只是从李明达拿出来的一份统计来看，自己还是想多了，再不受宠的亲王公主那也是最高等级的贵族，他们在长安可能要夹着尾巴做人，可是到了地方，那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象征性的送了一些摩托车、缝纫机、冰箱空调等特产，石天就拿着一份整理好的记录着五金日化和调料等日常用品的制作工艺册子进宫去找李世民去了。 大唐的工业可以说是起步了，但是离完成工业生态还是有很大距离的。而且工坊这东西，现在只是浮在高层，想要沉下去还是很难的。 阶级这东西，以石天的能力，想要打破是不可能的。但是平衡一下阶级之间的收入，却是石天一直谋划的事情。 工业不是士这一层的专利，农工商阶层，也要给他们一个机会才行。 复杂的东西以他们的能力是无法下手的，但是石天准备的这些东西，制作简单，原料可以就地取材，甚至一些庭作坊投上几贯钱就可以生产。 印刷这东西还掌握在李世民的手中，想要将册子刊印出来在全大唐发行，这事没李世民的点头肯定是不可能的。 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册子，李世民倒是没说什么。全是一些不重要的小东西，交给张阿难让人去刊印发行也就是了，这东西不但不会亏本 ，算起来应该还能小赚一点，也算是给印刷工坊发点福利了。 “走，陪朕喝两杯去！”交待好册子刊印的事情，李世民领着石天出了大殿，钻进李明达的面包车，两人一溜烟就出宫去了明达酒楼。 李明达的面包车暂时是甭想要回去了，自从落到李世民手中之后，那车钥匙就没离开李世民左右。 在李世民看来，石天和李明达都宅，那面包车放在他们手里也是浪费，倒不如给他，他还能偶尔去周边溜达一圈，去工坊和几个军营里转转。 “你这册子发行出去，不怕被人带出大唐，传到其他国家去？”三杯酒下肚，李世民随口问了一句。 这册子并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东西，即便传出大唐，让别的国家学去了，李世民也不是那么在意。 之所以这样问，李世民也是在提醒石天，太过重要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流传出去为好。流传出去的东西多了，别人学的多了，举一反三，难免会搞出一些对大唐有威胁的东西。 “流传出去？流传到哪里？戒日王朝？用不了多久，那不也是我大唐的领土和子民吗？” 仿造这种技能，潜力是无限的。现在的柴油机汽油机，算得上是高科技吧！如果有心人仿造，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的替换，不出十年，只要资金充足，不管是世家还是勋贵，都能仿造出来。 相比已经被他们仿造出来的蒸汽机，内燃机的难点也不过是在一些零件的加工精度上。只要气缸、活塞的密闭性达到了，曲轴的强度达到了，再就是气门喷油嘴等零件的精度达到了，柴油机也就能发动了。 枪支这东西构造就更简单了，好在硝化棉和叠氮化铅的配方只在李世民和石天的手中，要不然用不了几天，滑膛枪就能被他们折腾出来。 石天这回答，李世民倒是很受用。戒日王朝已经上了菜单了，端上桌是迟早的事情。 石天的意思李世民清楚，那就是把这些东西放下去，给那些底层的人一个赚钱的门路，这事倒也正常。 石天这想法李世民是很支持的，世家现在控制不了读书人了，可是他们的资产却越来越多，如果能用底层的人来制衡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其实石天把这些东西公布出来，除了给底层一个崛起的机会，让他们制衡一下世家和勋贵，还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让他们抢夺一下皇家子弟的市场。 只可惜石天现在公布的这些东西太低档了，低档到世家勋贵和皇家弟子都看不上眼。这样倒是有个好处，可以让他们在下面慢慢发展，积累一定的资本。 上来就让他们跟世家勋贵和皇家子弟对上，那不是给他们机会，而是让他们去送死。 原本他还觉得，那些亲王公主把技术带回去，能在他们的封地流传开来的。只是他低估了这些人的贪心，从长安带回去的技术，他们掌握在手中，除了敛财，他们可完全没有流传出去的欲望。 科技这东西，没有竞争就没有发展，像他们这样瓜分了各自的地盘，只想着在各自的地盘中捞钱，互不打扰，这可不是石天想看到的。 其实时间长了，这些工艺必然也会流传出去。可那对石天来说太慢了，倒不如他再添上一把火，引来一大批人竞争，想要不在竞争中死亡，那就只有谋求发展了。 工业这东西，现在谋划多少还是有些早了。高等级人才现在还太少，要让他们自己搞研发，那难度也确实有点大了。 跟李世民聊了一下工业，石天话题一改，聊起了李明达最近搞出来的声纳。 虽然以现在的条件，李明达搞出来的声纳也只能以发光二极管配合蜂鸣器的方式来显示深度，但这已经让石天很是满意了。 显示器没造出来，集成电路没造出来，想要以图形方式显示海图，石天是想都不敢想。 有了声纳，能做的事情就多了，再配合六分仪，最起码远洋大船能成为现实。 大海的复杂，是超乎人类想象的。想要远洋，那就得寻找一条稳定的航道。 就像是洋流，一个逆流和顺流，那速度和油耗那就是天差地别。 除了这个，两个洋流相冲，或者信风潮汐影响，就会形成巨大的漩涡。即便是再先进的舰船，遇上几十公里甚至几百公里的那种巨型旋涡，也只有死路一条。 大漩涡还好，形成的速度慢，还有逃跑的机会。可是那些直径一公里以下的小旋涡，那就更可怕了。 这种旋涡形成速度快，速度高，而且到处移动，只要遇上，想跑都来不及。 还有就是暗礁浅滩，尤其是在夜间航行，随便一撞，基本上就只剩下沉船的命运了。 为了躲避这些东西，那就要寻找固定的航道。想要找航道，那就离不开声纳。 第592章 要不陛下给我拨点钱花? 提航道，石天只是想让李世民有这个意识，等自己的大船造出来，去东南亚和南亚转上一圈，换回大批的粮食和钱来，不用他带头，朝廷必然会建大船顺便探索东南亚的航道。 只是石天想的简单了，忘了李世民现在正好缺钱。石天一提，李世民就借着这个引子打起了他小金库的主意。 “石天小子，从长安入川，过渝州直达岭南西道这条路是你跟彘奴提的吧！朕跟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商量了一下，觉得此事可行，只是投资太大了！” 李世民一开口，石天就知道这丫的打什么主意。 李泰藏在泗沘城的金库被李世民抄了，走的明达酒楼的账，当天就入了内帑，这事李明达跟他提过。 四十万贯，虽然不是李泰的全部家当，但是伤筋动骨是肯定的了。再加上李治跟李明达炫耀的从李承乾和和李恪那里捞的钱，沿途再卖点金丝楠和稀有金属，这条路的资金已经足够了。 即便李世民想中线和西线一起动工，朝廷也不需要掏多少钱。矿这东西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开采完的，修东线的时候，李治弄的那些矿现在可正在开采，到时候在中线上再找上几座矿山，修条路那还是不简单容易。 李世民开口，无非就是想弄点钱探索航道，这种不需要朝廷出钱就能办大事的方式，石天可不会惯着他。 “陛下，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晋王负责修路，他就有办法弄钱。东线那条路朝廷也没掏多少钱，现在不是一样修的差不多了吗？ 小子手里倒是还有点钱，只是有个东西一直想造，奈何手里的钱不够，一直不敢让人研究！要不陛下让民部给小子拨点钱，等东西造出来，小子将这技术跟朝廷共享如何？” 李世民要打他小金库的主意，他还想打李世民国库的主意。 这年头谁不缺钱？过几日就要大婚了，大婚之后就是过年。一出元夕，他就要带着李明达离开长安享受生活了，度蜜月难道不需要花钱吗？ 离开长安石天短时间内可没打算回来，长安周边的工坊，都有理工学院的学子在实习。实习了这么长时间了，他和李明达得去验收一下吧！ 验收完长安周边的工坊，东去洛阳，然后乘游艇入长江，不管是拖拉机工坊还是摩托车工坊，他们都要去待上一段时间。 柴油机和汽油机的完善是一个大工程，这种事情可不是扔了几个人过来就不用管了。 一台内燃机有几大系统，石天要去给他们拆解一下，组成几个团队，每个团队专门负责一个系统的完善研发工作，这样研发的效率将会更高。 还有面包车和装载机的工坊，这事也需要他和李明达亲自去看一眼才行。这两个工坊规模要比拖拉机工坊和摩托车工坊大多了，因为他们要生产的东西也不仅仅是面包车和装载机，还有很多衍生的机械。 这两个工坊一轻一重，装载机工坊专攻工程机械，小到叉车铲车，大到吊车挖掘机甚至重载货车，将来都会在这里生产。 面包车工坊则是趋向于乘用车，等面包车上市，很快就会开始小巴中巴车的研制，等这些车辆搞定，差不多就可以进攻私家车了。 等这里转完，还得去入海口的船坞溜达一圈，看看大船的建造，这东西石天不懂，过去也只是看个热闹。 转完工坊，沿海岸线南下，去涯州看看橡胶树。长了两三年了，橡胶树应该长的不小了，差不多可以压条大规模繁殖了。 至于割胶，暂时是甭想了，国内的橡胶树差不多七年才开始割胶，长到十一二年，产量才能上来。 相比等那么长时间，石天觉得还是尽快拿下东南亚来为好。因为在东南亚，橡胶树的生长周期会更短，能比在涯州提前两年成熟。 橡胶树新品种的培育是很慢的，因为这东西生长周期太长。普通的粮食一看可以两三茬，花个三五年时间就能见到比较显着的效果。 可是橡胶树的生长周期太长了，动不动就是五年起步，想要培育高产的品种，最少也需要二三十年的时间。 涯州可是好地方，到了涯州石天可没打算短时间回长安。到时候带着李明达钓钓鱼、游游泳，不玩上个一年半载，谁会回长安啊！ 蜜月行程李明达开始制定了，这事已经告诉了长孙皇后，想必李世民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等到了涯州，在那边待上那么长时间，不知道李世民会不会派人去将他捉回来！ 听到石天又要搞新东西，李世民还是很兴奋的。至于石天口中的钱不够，李世民直接忽视了。 在他看来，石天能说出钱不够这种话，那必然是大动作。 “你要造什么东西？如果钱不够，让民部拨点钱倒也不是不可能！”放下手中的酒杯，李世民眼冒精光，盯着石天问道。 想到石天要搞新东西，什么东线中线西线，慢点修又怎么了？晚点修又怎么了？实在不行，征召徭役来修也不是不可能啊！ 李世民问话，石天倒也不敢吊着李世民的胃口。嘿嘿一笑道：“小子想造一种可以载着人在天上飞的东西，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飞机。 这东西造出来不难，可是想要把它造好，达到批量生产的标准，没个几千万贯估计是不够的！” 制造飞机难吗？如果知道一点空气动力学，这东西造出来还真不难。 造小型飞机，现在已经具备条件了。机翼机体有碳纤维，发动机可以用全铝汽油机，如果嫌跑的慢，再搞个星型发动机也没多大难度。 别小看烧汽油的飞机，这东西虽然只能飞三四千米高，但是油耗低啊，百公里油耗不过七八个油，续航随随便便就能上两千公里，比一些大排量的汽车可省油多了。 李治不是要修西线吗？等修到广西，那就有钛了。用钛做骨架，碳纤维做机翼和机体，这飞机估计还能轻上不少，油耗可能会更低。 到时候再给飞机弄个降落伞，即便是飞机飞到半空中出了问题，大不了玩一次带机跳伞，反正这东西也没多沉，顶多跟个大排量摩托车相仿。 如果这东西造出来，整个大唐，那还不可着石天得瑟，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当然，这东西也得需要跑道才能起降，只是一个比摩托车重不了多少的飞机，需要什么专用的跑道？随便找条水泥路就能落下来了。 制造飞机难度并不高，很多普通人都能闲得没事造个玩，只不过那顶多也就是能飞上天的水平。 想要提高飞机的安全性和可靠性，那就得下大功夫了，那可是需要大量专业人才才能搞的事情。 对大飞机，石天没啥兴趣，只要造出一个能飞上天的飞机，完善的事情还是得交给理工学院的学子，这可是要花费几代人心血的事情，他可不想把这美好的人生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石天说完，李世民突然有些不想修路了。都他瞄的能飞了，还费劲巴拉的修路干啥？ 第593章 飞机 跟李世民聊飞机，倒是没有多大难度。 甘露殿和丽政殿的别墅里各有一间专门的书房，里面放着理工学院的教材。不光是石天编写的那部分，还有理工学院第一届学子和夫子联合编写的一部分。 这部分要比石天编写的量大多了，内容更加详细，也便于学习，只不过这个阅读量就上来了。 李世民的书房可不是用来充当门面的，每天读上半个时辰的书，那是李世民的习惯。 “飞机为什么能飞起来？那是因为它的翅膀有些特殊，下面是平的，上面拱起。 气流吹过飞机的翅膀，下面的气流流速不变，气压也不变，但是上面的气流流动距离加长，因此上面的气压就降低了。 上面气压低，下面气压高，飞机的翅膀就被下面的气压抬起来了，这样就能飞起来了！” 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研究飞机。 石天讲的，李世民基本上是能听懂的。 固定翼飞机能飞的原理无非就是飞机翅膀上下气压差，只要点透了，飞机也就没什么秘密了。 有了气压差，再有速度就行了。速度从哪里来？那就是汽油机了。 飞机大多是烧航空煤油的，很少有烧汽油和柴油的。这也跟汽油和柴油的特性有关。 汽油挥发性太强了，用在高速飞机上不安全，因此很少能见到烧汽油的飞机。 柴油就更不行了，即便是夏天，地面温度达到四十度，当飞机飞到八千米以上，高空温度也在零下三十度左右。 零下三十度，一般的柴油早就结蜡了，堵了油管，飞机引擎熄火，那可就麻烦了。 现在造喷气式发动机能造吗？有了蒸汽轮机，造出喷气式发动机来并不难，但是因为材料问题，那发动机的寿命估计支撑不到飞机起飞就报废了。 为了这种材料，后世的华夏科学家用了近七十年的时间，最后还是捡了二毛的便宜，把二毛的教授和家人一起接来，给他们了华夏国籍，最后才搞出了这东西。 这东西石天可搞不出来，别看他有七斤证书，可在这种高度机密的高科技面前，他也无能为力。 石天现在只能当一回莱特兄弟，把飞机送上天，让他们有个研究的方向。等搞出了飞机，不用他操心，必然会有人向着更快、更高、更大的方向去努力。 “想要造出飞机需要多少时间？”见石天的小脸开始变红，李世民赶紧问道。 跟石天也不是第一次喝酒了，李世民已经十分有经验了。 小脸变红，这已经是初级报警了，如果此时不再继续喝，石天应该还有半个时辰的清醒时间。 再继续喝两杯，那就眼皮打架，这就是中级报警，即便停杯不喝，顶多还能清醒一炷香的功夫。 到了中级报警，再喝三杯，那就不用报警了，直接趴在桌子上，准备找人抬回去就行了。 石天所说的飞机，虽然一直强调是为了用于交通，可在李世民看来，让人坐在后面，飞到人家的王宫顶上扔炸弹不香吗？ 不用多，弄上个百八十架，挨个王宫去炸，炸完直接派人去接收，他还需要天天费尽脑细胞带着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他们去算计那些国王吗？ 除了炸之外，还可以让人坐在飞机上拿着望远镜侦察敌军的部署。这东西飞得高，动不动就是几千米。不用说几千米了，就是两百米以上，那也是无敌的存在啊！ “只是造个能飞的飞机并不难，花个三五年的时间就没问题。可是想要造大飞机，能载几十个人或者上千斤货物还能飞起来的飞机就难了，最起码也要十多年的时间吧！ 飞机越大，难度越高，需要的人才也越多。不说需要投资多少钱，光是参与造飞机的人，就得几万，而且还得全是理工学院毕业的那种人才！” 教育体系这东西，李世民倒是让人着手去建了，只不过只是建了几个试点，顶多是在长安周边这几个县搞一下。 人才不进行科举，而是考入理工学院和朝廷那几个学院，等从学院毕业之后直接按特长分配工作，这点在朝堂之上还是有很大异议的。 好在理工学院毕业的学子不入朝堂，只有朝廷那几所学院的学子有文科，毕业之后会再次考核，通过者入职为官，这点让他们的抵触多少也是少了一些。 在他们看来，朝廷建的那几所学院，也不过是几个国子监而已。国子监多了，他们的机会也就多了，无论是怎么录取，世家勋贵都有绝对优势。 石天对李世民搭建教育体系的进度是不怎么的认同的，他来大唐，那就要为大唐留点什么。基础的数理化理论他现在已经算是搭建完成了，再深的东西现在拿出来也没用，现在的硬件跟不上，拿出来也是些空谈。 工业方面，能推到这个程度，对石天来说也已经是倾尽全力了。这还是有李明达和整个皇家在后面支持着。如果是他自己的话，想要建到这个程度再下去十年也做不到！ 虽然那些科技含量高点的东西全是他和李明达的产业，不过他不相信这些东西朝廷和世家没派人渗透，离传播开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等集成电路一出，飞机一飞，到时候再给理工学院设设立一个火箭卫星的课题，大唐的科技树主干就算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慢慢填充了。 一个君主集权制的封建王朝，石天不清楚这棵科技树是否能茁壮成长。 但是理工学院培养了那么多学子，李世民在位再撑个十年八年，几万高科技人才分散在大唐各地，想要铲除这颗科技树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需要那么多人？”石天报出的数字让李世民震惊。 研发一个东西需要几万人？飞机的原理他已经搞明白了，在他看来，就算是没有石天参与，以工部的那些能工巧匠，敲打上几年应该也能造出来吧！ 李世民对石天报出的数字感到惊讶，这点石天并不意外。李世民对飞机的了解，那也不过是从他这里听来的那几句话而已。 世间万物皆是如此，了解的越深，越觉得自己掌握的知识不够。 第594章 膨胀的李治 晴空万里，弄一架小飞机在天上转一圈并不难，可是一年能有几天的晴空万里？ 飞机飞进云层，怎么判断高度？怎么判断速度？高空温度低，怎么防止机翼结冰？高空气压低，怎么让发动机有稳定的功率输出？ 只可惜石天酒量有限，一大堆问题抛给李世民之后，直接就趴在桌子上了，这让李世民浑身难受。 石天今天讲的够多了，讲的越多，李世民觉得这东西越应该造。可是面对石天抛出的那么多问题，李世民自认为学通了理工学院的知识了，可一个也答不上来。 为什么造飞机要那么长时间？为什么造飞机要那么多人才？因为不管是材料还是航电设备，想要量产飞机都要从头开始。 材料还好一点，现在多少是有了点底子，可是航电这东西，那可就是真的从零开始了。 让人把石天送回石府，李世民也跟着去了石府。他答不上来的问题，那就去问他闺女。 李明达在数理化方面的造诣李世民是见过的，理工学院里那些教材，他看不懂的地方都会标记下来，然后跑去考李明达，李明达总是能轻易解答。 造飞机这事石天之前并没跟李明达提过，这也就是为了堵李世民的嘴，防止李世民掏他的口袋，他才临时起义，拿这事来搪塞。 李世民在李明达面前提起飞机，李明达懵了，然后就成了李世民给李明达上课了。 李世民给李明达上完课，李明达再给李世民上课，一直到天黑，这爷俩倒是没闲着。 李世民找石天喝酒，可不仅仅是为了从石天口袋中掏钱。石天的钱李世民想掏，可没打算白掏。 李明达和石天马上要大婚，李世民已经决定了，打算将李明达封为护国公主。 这封号可不是轻易使用的，就连李秀宁当年都没混上。 当然，李秀宁对大唐来说功劳之大那是无可匹敌的，如果不是战死沙场，李秀宁应该会被封为镇国公主，因为她手里有军权！ 护国公主跟镇国公主的地位相当，在皇室中的地位和享受的尊荣甚至还略高于镇国公主，唯一的区别就是镇国公主有军权，而护国公主没有军权。 成了护国公主，李明达就有政权和法权了，虽然这点李明达不会看重，但是入了皇宫，不但是甘露殿，就是太极殿她也可以随意进出了。 李丽质受宠，无人敢惹，可那是仗着她背后的势力，一边是长孙无忌，一边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 如果李明达被封了护国公主，那她就不止是仗着背后的势力了，更多的是她手中的权利了。 李明达是不可能被封为镇国公主的，因为李世民不可能给他军权。 大唐原本应该也是有镇国公主的，只不过那是几十年之后，武则天的闺女镇国太平公主。不过武则天没了，估计这镇国公主也生不出来了。 …… 从李恪和李承乾那里捞到了不小的支持，李治有些膨胀了。 算计了一圈，长安城内能拿出大笔资金的皇室之人还有两个，一个是李泰，一个就是在大明宫里的李渊。 修洛阳到徐州的水泥路，李泰只支持了他一千贯，李治要说没意见那是不可能的。 来长安第一件事情，他就是去找李世民打李泰的小报告，估计李泰的钱现在已经被李世民抄家了。 不过被抄了家，李治也没打算放过他。李承乾和李恪都拿出了大笔的资金支持，李泰拿不出钱来，这消息如果传出去，李泰的名声可就臭了。 这种一箭多雕的事情，李治可不会放过。 去魏王府把李泰恶心了个透彻，李治哼着小调直接去了大明宫。 “皇阿祖，给您看个好东西！”见到李渊，李治献宝似地把准备好的地图拿了出来。 李明达大婚，大明宫最近可是热闹非凡，李渊那些儿子闺女都回来了，现在全聚在大明宫里。 人多更好，人多钱多，这么多亲王公主，每人掏个几千贯，加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李治来打扰他的天伦之乐，李渊并不生气。 长江大桥修通在即，李渊还是很高兴的。之前他不重视长江之南，不是他不想重视，而是真没那个能力。 随着长江大桥的修通，南北贯通，百越之地跟中原连接，整个大唐的政权就更加巩固了，这可是大唐的百年大计。 李治能修一座桥，那就能修第二座。桥越修越多，花个十几年功夫，在长江上修上几座大桥，这将会对大唐的国力有莫大的提升。 “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皇阿祖看一下！”李渊见李治拿出地图，当即站起身来道：“这里太乱了，还是跟皇阿祖到书房里去吧！” 李治拿的是地图，没等李治展开，李渊就知道了。 李治拿地图能干什么？总不能是打仗吧！肯定是修路无疑了。 他还没听到动静，那就是还没拿到朝堂上去议。这种事情他可不能当着自己的那群儿子闺女去谈，万一走露了消息，会有不小的麻烦。 征地赔偿这种事情在大唐是不存在的，但是他这些子女分布在大唐各地，而且有权有势，如果能提前知道路修在哪儿，他们不可能不动心！ 两人进入书房，李渊将门一关，这才让李治把地图铺在桌子上。 李治拿的就是一张普通的大唐地图，而且还不是那种精度很高的地图，应该是找人随意临摹的。 铺好地图，李治掏出一支自带的铅笔，从长安向南开始画，一直画到交趾。 “皇阿祖，您看修通这条路可行？”放下手中的铅笔，李治嘴角一翘对着李渊问道。 他并没有画东线南下的道路，也没有画中线，而是直接画了西线。 画的路多了，工程量和投资就大了。万一吓到了李渊，李渊不掏钱了可就白忙活了。 西线的战略意义李世民能看到，李承乾能看到，就算是李恪也能一眼看透，他不相信李渊会无动于衷。只要李渊动了心思，那时再掏他的腰包，这事就基本成了。 只是李治没想到的是，李渊的腰包早就被李世民给掏空了，现在已经进入了负债的状态！ 负债不负债都挡不住李渊的野心，李治的铅笔画过了川渝，李渊就猜到了结果。最后的走向，跟他的猜测如出一辙！ 第595章 大方的李渊 “这条路多久可修通？” 趴在李治拿出来在的地图上看了好一会时间，李渊直起身子问道。 “这要看资金什么时候能到位了！”叹了一口气，李治喝了一口茶水道：“这路在技术上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除了长江大桥之外，沿途还有几座大桥。 但是有长江大桥的建造经验，架桥已经没啥问题了，最难的就是贵州之南这一段。 这段路丛林密布，毒虫横行，想要修路，沿途的树木必须要全部砍伐掉才行。 而且西南之地，雨水充沛，气候有别于北方，无论是道路的选线还是施工，都要考虑到地质、水文等等问题，耗费必然也要比普通的道路花费多上不少。” 李治跑大明宫来就是要钱的，不把讲困难，不讲艰苦怎么能要出钱来？ “皇兄和三皇兄已经答应我了，等小兕子大婚之后他们的资金就能到位一部分，用于先期动工。皇兄那边能筹集三十万贯，再加上三皇兄那边的钱，到时候再让小兕子和母后出一笔，凑够五十万贯应该是没问题的。 父皇已经答应了，包括长江大桥在内的沿途几座大型桥梁的费用由民部出资，工部的人已经去渝州选址了，等丹阳郡的长江大桥完工，直接把人拉去渝州动工就行。 长安到渝州的这段路的资金看是筹集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渝州往南，一直到贵州南部这段路的资金还没着落，因此这才来找皇阿祖帮忙出出主意！” 李治话音一落，倒是把李渊惊着了。 李治这回来才多长时间？竟然办成了这么一大件事情！ 长安往南，直通渝州，一半的路程是在翻越秦岭，另一大难点就是长江大桥！ 这两大难题解决了，再往南，虽是山区，但难度却降低了不少，想要修通这条路还真如李治所言，只是时间和资金的问题。 大唐有那么多资金修这两条路吗？还真有！ 甭说几百万贯了，就是上千万贯，以大唐这两年的国库收入增长速度来说，挤一挤也不成问题。 只是听李治和李世民的意思，这条路并不想动用太多的国库资金，更多的是皇家出资。 这事想想也能理解，如果不用国库出资，整条道路都是皇家出资，那朝堂上下就没人反对这条道路的修建了。 朝堂上大开绿灯，冯盎那边或者沿途的一些小世家就没有胆量站出来反对，这条路不管是建造速度还是各地官府的支持，那都会比国库出资要快上不少！ “长安到渝州，只这一段就要修上两三年的时间吧！现在就开始筹集渝州往南的资金，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了？ 再一个，渝州往南，一直修到交趾，这段路程可不近！如果还是全让皇家出资的话，这对皇家来说压力也太大了吧！” 李渊的担心不无道理，皇家是有不少的产业，可是世家的产业也起来了。想要跟世家抗衡，制约世家，不让世家侵占皇家的产业，皇家很难拿出那么多的资金！ 李渊倒是想尽快打通这条道路，可前提是皇家也不能伤筋动骨才行。 整条路都让皇家出资的话，这对皇家来说压力太大了，即便影响不到皇家的生活，可是皇家产业的扩张和发展必然是会受到很大影响的。 皇家之所以拥有那么多产业，一方面是皇家的开销巨大，再一方面就是皇家需要制约世家，不能让世家掐住脖子，控制垄断住一些关键的产业！ “这么长的路肯定不能只从一头开始，长安到渝州这一段已经安排人去勘测线路了，开春就能动工。整段路分成二十余段，每两个队伍负责一段，这样能大大增加修路速度。 等路基修好之后，沿途建几个水泥工坊，到时候统一浇筑，明年一年，最晚后年就能修通。 渝州之南也是用这种方法来修，只是那边多密林，需要的人工更多一些，而且修路的队伍也要庞大的多，因此那边分的段要少一些，工程进度也会相应的慢上一些。 至于渝州到交趾的资金，皇家也只需要出资渝州到贵州这一段就够了。 石天说过，贵州和钦州之地都有矿，我已经安排人去探矿了，等探出矿来，一开挖，那段路的资金也就不成问题了。” 李治把分段建设的提议一说，李渊直接站了起来。 长安到渝州秦岭路段直线近五百里，加上蜀中六七百里平路，共一千余里。如果分成二十余段，几十个队伍同时修建，每个队伍只需要承担四五十里的道路。 秦岭路段修路要难一些，修路队伍应该会多一些。蜀中不缺人，也不缺粮，只要资金到位，明年一年的时间打通这条道路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丹阳郡的长江大桥修了三年的时间，渝州的长江大桥差不多也要三年左右。长江大桥修通，整条道路都要打通的话，渝州往南这段路的确要尽早下手才行！ “渝州往南这段路要尽快勘测，尽快施工才行！资金的问题咱们一起想办法！ 皇阿祖手里现在也没钱，不过在小兕子大婚之后，后阿祖先想办法给你筹集十万贯钱！用于渝州之南道路的勘测。” 李治也没想到李渊会这么大方，他原本只是跑来找李渊炫耀一下自己的功劳，顺便从李渊这里捞个三两万贯的零花钱。 只是李渊一出手就是十万贯，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吧！ 十万贯钱，对李治来说帮助还是挺大的。有了这笔钱，还真如李渊所言，可是赶紧勘探渝州往南的道路了。 冬季勘测线路，对北方来说是很痛苦的，可是对贵州以南，尤其是广西地界，那简直是黄金时期。 贵州往南，探路面临的最大的困难就是蚊虫。 蚊虫是什么？那就是瘴气！ 瘴气是什么？疟疾、痢疾、出血热等疾病都是瘴气。这种疾病大多是靠蚊虫传播，始于春未敛于霜降，这段时间勘探道路最合适不过。 除了蚊虫传播的这些疾病，还有就是甲烷，那也是瘴气的一种。 一些腐败的树木和动物的尸体腐烂之后，产生低浓度的甲烷，长期吸入会让人胸闷气短，浓度高了还会取人性命。 应对瘴气，石天倒是跟李治聊过一些，为此孙思邈也出面一起聊过。 按石天的意思，规避瘴气，一方面是消灭蚊虫，再一个就是不要饮用生水。一切饮用水都要煮开之后才能饮用。 孙思邈虽然没深入过原始雨林，可也去过南方一些地方。相比石天的办法，孙思邈更是直接，直接开了一些方子，让李治带上。 第596章 远离长安 送走了李治，李渊在书房里盯着那份地图看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直到李元婴进来喊他吃饭，李渊才依依不舍地收起地图。 李元婴显然是到了就藩的年龄了，只不过李世民并没机会让他去就藩。 东征之前，李世民还合计过让李元婴去就藩，只是这丫的跑去修长江大桥去了，直到东征回来，这也是李世民第一次见李元婴。 为了躲李世民，李元婴也不住在丽政殿了，从丹阳郡回来，除了去丽政殿请安，他不是待在大明宫就是跑去明达酒楼喝酒。 这么多亲王公主回来，石天和李明达倒也大方，大手一挥，明达酒楼敞开了招待，他们去吃喝玩乐倒是不用花钱。 倒不是李元婴作风多么正派，不往平康坊跑。只是他囊中羞涩，自己那点积蓄全砸在了长江大桥和几条道路的修建上了。 李元婴喜欢建筑，可是不管是修路还是修桥，一切事务都是李治说得算。 为了能给长江大桥增加点自己的特色，李元婴也是豁出去了，把自己的积蓄贡献出来不说，连产业都卖了不少，这才让李治点头，给了他两个桥头维护基地的设计的建造的权利。 虽然桥头维护基地不是大桥的主体结构，可是那也是离大桥最近的建筑。为了将这两个基地建成地标，他这两年也没少打那几个兄弟的主意，毕竟这两个基地还是要他自己筹集资金建设的。 “你跟着李治修了三年的桥，可知道他是怎么开采矿山的？”敲打着桌面，李渊盯着李元婴问道。 十万贯钱，对于修建渝州往南的道路那简直是杯水车薪，顶多也就是够勘测道路的费用。想要修路，还得出钱！ 李治要开矿修路，可是那些矿都在贵州南部甚至钦州等地，最起码在道路修通到贵州南部之前，这些矿是换不成钱的。 想要道路尽快修通，李渊就还得想办法帮李治筹钱才行。在这么大的工程面前，他那几个小产业已经完全不够看了。 李渊问起开矿，李元婴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老实地答道：“开矿这事倒是简单，带着小兕子安排的人去探矿，探明之后直接开采，小兕子的人会指导提炼。 大部分矿石直接在矿山就能提炼，一些特殊的矿石没法提炼，直接粉碎之后运到小兕子的工坊，卖给小兕子就行，她会安排人和设备提炼的。” 李治的矿开到哪里，李明达的矿石提炼工坊就开到哪里。 一些常见的矿，李明达懒得自己提炼，直接让李治粗加工之后运回长安，至于稀有的矿产，李明达则会是安排人去建立工坊，提炼出成品之后运回长安，然后再分发到各个工坊以及理工学院中去。 听了这话，李渊心中有数了。李明达提供技术和设备，他们负责开采，这方法倒也省事。 领着李元婴回到席上，除了李世民外，那二三十个儿女都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他入席。 酒过三巡，李渊盯着席上的亲王公主道：“大唐上下，世家勋贵都在开办工坊。你们身处封地，可有办过工坊，为朝廷分忧解难过？” 十万贯钱的窟窿，李渊自己是没机会填上了。甭说这十万贯他拿不出来，李世民那边他还欠着一个窟窿没堵上呢！ 李渊这话一出，下面的亲王公主一个个都开始显摆起来。 从李渊这里捞钱，他们是不指望了。自己在封地，以他们的权势，随便开上几个工坊，那就是几千上万贯的收入。 跟李渊哭穷，李渊能给他们多少钱？以前他们也不是没哭穷过，李渊抠抠搜搜的给他们几百贯钱，那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下面的亲王公主在显摆，李渊也在上面一点点地记着黑账。酒足饭饱，李渊的黑账也记得差不多了。 “父皇最近要修一条路，只是手里没钱！你们现在也都长大了，手里有了自己的产业，也到了你们孝敬父皇的时候了！ 李元景，这里你最大，产业和封地也是最多的，就从你开始好了！三日之内，你筹集三万贯钱存入明达酒楼，三日之后父皇去明达酒楼提钱！” 别看李渊的子女多，可是万气候的真没几个，而且很多都是英年早逝。 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李元景了，因此这大头，还得从李元景身上下手才行。 李元景能力出众，势力庞大，而且深受李世民器重。李元景实封一千五百户，这个食邑数量，可是跟李丽质看齐的，可见李世民对李元景的器重。 从李元景开始，一个一个摊派，除了李元婴之外，从几万贯到几百贯，李渊荤素不忌。 十万贯钱筹集完毕，李渊还没打算这样放过他们，明天他就要去找李明达，安排人去他们的封地探矿，只要有矿，他就马上安排人去挖矿！ 李治给他的地图，可不止是只有这一条线路。李治跟他谈完西线，接着就开始谈东线和中线。纵线谈完谈横线，三纵三横，这只是李治的初级目标。 …… 石天和李明达大婚，长安城五品以上官员必须出席观礼，这是李世民的旨意。 当着一众官员的面，李世民正式封李明达为护国公主。 将李明达封为护国公主，满朝竟然文武没有一人反对，这在他们看来，李明达对得起这个封号！ 婚后七日，石天和李明达启程，在上百护卫的护送下，两人开始了他们的蜜月旅行。 天空中飘着小雪，瑟瑟寒风之中，如玉如雪驾驶着面包车，改装的后座上，石天和李明达则是满脸的轻松惬意。 李明达若是普通的公主，所有人都希望她和石天留在长安。可是李明达被封为护国公主，她们在长安就没有那么受欢迎了。 李明达和石天的名声都起来了，尤其是随着收音机的普及，两人的各项发明被流传出去，他们在大唐百姓中的声望越来越高，这对大唐的政坛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一座座工坊巡视下来，理工学院的第一届学子也正式毕业。 大唐第一批大学生毕业，石天和李明达并没有出席，而是开着几辆让汽车工坊专门订制的汽车，两人直接登上晋阳公主号游轮，沿长江而下，沿途接上了一批育种人员，入海南下，去了涯州。 长安，以后两人能不回去还是尽量不要回去的。李明达身份敏感，石天可不希望李明达去当那个女皇，更不希望李明达被李承乾他们忌惮，安安稳稳享受田园生活不香吗？ …… “老公，九哥刚才发电报来了，说这几日过来看我们！” 夕阳西下，石天领着几个贴身护卫，抬着一条两米多长的金枪鱼刚一上码头，李明达就领着人走上前来说道。 对于钓鱼，石天不挑，海鱼河鱼，哪怕是一窝小麦穗他也能玩上一天的时间。 可是对于吃鱼，石天还是很讲究的。 鱼头只爱胖头鱼，刺身只用咸水鱼。李明达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吃鱼生，石天天不亮就领着人出海了。 “晋王要来涯州？那他倒是有口福了，到时候让他尝一下什么才是最美味的鱼生！” 贞观十五年，西线长安到渝州已经打通，现在李治的修路大军已经拉到了南部，将渝州到交趾这段路给分割完毕了。 李治能来涯州，也正是因为西线已经进入扫尾阶段，这丫的又开始打南线的主意了。 渝州到交趾的道路在如火如荼的修建，这丫的还有精力从钦州分出一队人马，建设钦州到琼州的道路。 “我已经让人开着晋阳公主号去接了，估计明日傍晚就能回来！”两人上车，李明达对着石天说道。 靠近码头，倒是有一所别墅，这所别墅还是李明达背着石天修建的，早在他东征回来之时就已经建好了。 两人来到涯州，开始的时候就是住在这所别墅里。只不过在海边住久了，这潮湿的气候和那可怕的台风让两人对这别墅没有那么钟爱了，因此深入内陆又建了一所别墅，在那里居住就舒服多了。 “等他来了就把他安排到这海边的别墅吧！这个季节没台风，让他在这里吹吹海风钓钓鱼，陶冶一下情操！”想了一下，石天坏笑道。 李治来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丫的对那个位子应该是没啥想法了，可不远千里跑来涯州，这丫的保准是有事。 对位子没啥兴趣，可是这丫的对钱有兴趣啊！ 别看李治现在手里的矿越来越多，可是他的钱是永远不够花的。 东中西三条线一起开工，现在东线刚完工，东部的沿海线又开工了。 现在只是修公路已经满足不了李治的野心了，随着这丫的业务拓宽，公路铁路并行，还好大唐的房地产还没发展起来，不用为征地的事情头痛，这倒是给李治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随着大功率柴油机的下线和挖掘机等各种工程机械的装备，李治现在修路的效率也越来越高。效率高了，野心也就大了，前段时间他竟然忽悠着李世民要停工洛阳的新都建设，说那个小地方已经配不上大唐的发展了。 第597章 海南大唐度假岛 这件事情闹的动静不小，为此李世民都找石天和李明达商量过。只是两人对朝堂上的事情已经只闻不问了，并没有给李世民什么像样的建议。 倒是石天跟李世民提了一嘴，他的大货轮已经下水了，而且一下就是两艘。 两艘货轮加上几艘装备了各种武器的战舰，第一趟航程就是过马六甲，直接开到了戒日王朝的大后方，最后抵达了阿曼湾，为石天换来了大量的金银和粮食。 这一趟航程知道的人不多，朝中也就李世民清楚。他曾经问过石天，这种货轮能不能直达美洲大陆。 能不能直达美洲大陆？这答案无疑是肯定的。原油这东西目前也就在石天的手中，因此货轮的油箱格外的大，装满一箱油，从长江口启航，花上一个月的时间到美洲大陆的西海岸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过去容易，想要再回来就有些难了，总不至于再搞几个外挂油箱吧！ 而且这条航线并没有探索，石天也不清楚最佳航线，油耗肯定要高上不少。要想去探索美洲大陆，在那边建个石化工厂是必须的。 那边倒是不缺原油，墨西哥就是美国的主要原油来源国之一，安排上几队人去挖，想要挖出原油来并不难。 只是开发美洲大陆，石天觉得还是有些为时尚早了。大唐总共就这么点人，不把亚欧非三个大陆统一了，现在去开发美洲大陆，大唐有些分身乏术！ 石天正在大力建造大型货轮，阿曼湾对他来说只是一站，现在他的船已经进入波斯湾了，波斯湾两边已经成了石天西行航线的第一座补给地了。 等这第一座补给地建好，第二座补给地将会进军到红海。 只可惜大唐的军队进攻速度太慢了，要不然他现在就将苏伊士买下，派人去挖运河去！ 石天的目标不大，挖一条苏伊士运河，挖一条巴拿马运河，有这两条私人运河，他石家十代之内就再也不愁吃穿了！ 其实还有一个地方石天也想挖条运河，那就是东南亚苏梅岛那地。 那地挖运河还是很容易的，长度只有五十公里左右，到时候多派点挖掘机挖得深点宽点，费个几年的时间挖条运河还是很简单的。 苏伊士运河和巴拿马运河为什么那么窄？那是因为这两条运河全是人工开凿的。像马拿马运河，那难度甚至比杨广开凿的京杭运河都要高上几个档次。 现在有挖掘机了，而且挖掘机的功率越来越大。如果对这几个地方下手，石天肯定不会再挖这种两三百米宽的运河了，要挖就挖上千米级别，大不了多挖几年就是了。 李治估计是从长孙皇后或者李世民那里听到了他发财的动静了，不远千里跑来想必是为了来打秋风。 李治想要打秋风，这钱石天和李明达还是要出点的。不过这钱石天可没打算白出，他要向李世民预购点地盘才行。 这几条运河是大工程，投入必然都是千万贯级别的。这事他得让李治给李世民带个话，这几个位置的地皮他得提前买下才行。 现在从李世民手中买不属于李世民的地皮，这事听起来有些玩笑，不过还是先谈好才行。 谈好了买卖，石天就可以安排人去挖运河了。等运河挖通，估计李世民的大军差不多也就打到那里了。提前买好的地皮，那时候李世民总不至于赖账吧！ 李治分段式修路的事情给了李世民不少的启发，李世民的侵略之路也想玩些分段式挑战。 就拿阿曼湾的事情来说，李世民现在已经把李承乾从西域召回了。只要石天的船队归来，李承乾就要带着大军，乘着石天的货轮，准备从戒日王朝的背后登陆了。 李世民也在造大船，只是大船的建造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想要建造万吨级的大船，即便是模块化建造，那也要一两年的时间才能下水。 如果上了十万吨，现在的技术还远远达不到。即便达到了，这么大的船，建造周期往往都在五年以上，除非像二战时期的英国那样，集全国之力造船，可能一两个月能下水一艘！ “九哥是专程来看我的，你怎么能让他单独住在海边呢？” 拍了一下石天的肩膀，李明达嘿嘿一笑道：“好久没住海边了，这个季节没有台风，海边也不那么潮湿闷热了，要不这几日我们也住在海边，等九哥走了之后我们再去山里住？” 石天不让李治去山里住，李明达自然明白石天的心思。 山里的别墅豪华无比，每天一大群比基尼美女趴在泳池边上，那可是李明达给石天找的后宫，让李治去住，石天肯定不放心。 石家人丁少，为了给石家添丁进口，李明达也算是操碎了心了。 之前石天一直以李明达年龄小，生育有危险为由不让李明达怀孕。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李明达就开始给石天组建后宫了。 什么如玉如雪如诗如画，什么墨剑霜剑飞雪飘叶那可都在李明达的后宫统领名单之中。 李明达怀孕，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长安。只是海上危险，陆路又不通，长孙皇后倒也没有让李明达返回长安的打算。 李治这次过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奉了长孙皇后的旨意来看望李明达的，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因此接待李治的规格才会这么高，李明达把晋阳公主号都派过去亲自去接了。 “也行，那就在海边住上一段时间，如雪，调头回海边别墅，这段时间我们住在这里！”李明达想要住在海边，石天肯定是不会反驳的。其实他也想在海边住上一段时间，今天那金枪鱼可算是让他过瘾了！ “小兕子，我想围着涯州岛一圈修一条水泥路，再修一条铁路，涯州北边也要修上几座港口，海对面也修一座港口，到时候把琼州那边的道路修过来，这样也算是与内陆有个连接了！” 他们来涯州已经两年了，整个涯州发展的倒也不错。 涯州的能源资源并不丰富，只能发展家业。好在这里一季可以三熟，涯州百姓倒是轻易地丰衣足食。 随着石天和李明达的到来，涯州这边也算是进入了现代社会。竹屋木屋变成了砖混大房，空调冰箱收音机也入了寻常百姓家。 再有石天的海上商队经停涯州的港口，给这边带来了不少的进项，涯州这边都快成了那些商队水手的根据地了。 石天倒是想发展涯州的旅游业了，海上的航线现在已经确定，从洛阳登船，沿运河入长江，在淞江地区换海船，一路南下，在福州和广州那边玩几天，然后直接抵达涯州，整条线路还是不错的。 琉球群岛已经打下来了，只可惜台湾那边太穷了，没啥可玩的。等发展上几年，澎湖那边再设一个停靠点，这条航线肯定会更好玩。 游轮旅行这种事情，普通人恐怕是承受不起的。不过世家勋贵加上皇家之人，这点花费对他们来说倒是算不上什么！ “小兕子，藤王最近有没有联系你？有时间让他帮着设计一些别墅，西边海岸线不是还有不少的地吗？在那里建设几个别墅区，到时候卖那些来涯州游玩的人。” 现在玩旅游，就要走高端路线。人家的别墅配停车场，他的别墅最起码也要配上私人码头才行。 那些大户拿着钱来玩，让他们买房子还不算，还要让他们买车，买游艇，让他们年年都跑到这边来过冬！ 想来过冬就得花钱，把钱留在这里，用不了几年，这边的第三产业就起来了！ 别墅游艇这种东西，买的起未必能养得起。一场台风过后，随便修一下就是几百上千贯的小钱钱。 涯州有煤矿，但是没有石油。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去海里打井，那也是有石油的，只是以现在的技术，这东西想想也就得了，暂时还真没那本事。 第598章 钱不是问题，拿地来换 “妹夫，你也太抠门了吧！让晋阳公主号去接我，却不让我住在主卧里，你这是什么意思？”刚一下船，李治就对着石天抱怨道。 晋阳公主号是当今最大豪华的游轮了，后来李明达倒是又送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一艘游轮，被李世民命名为长孙皇后号。 只是考虑到他们主要在内河里航行，那艘船在设计时，长孙皇后就要求要小一些，吃水要浅一些，要不然会影响到运河中其他船只的航行。 游轮船坞现在也没闲着，一直在建造各种型号的游轮，其中最大的一艘是贞观盛世号，那条船有李世民的股份，为的就是搞海上旅游的。 “这可不怨我，晋阳公主号上的主卧是我跟小兕子的婚房，怎么能让你进去住？ 甭说是进去住了，就是能进主卧的，除了我和小兕子之外，也就只有小兕子那几个贴身丫鬟了。那房间的卫生，都是如玉如雪她们亲自负责的！” 晋阳公主号上的事情，石天是不会管的，都是李明达说得算。即便是停靠在码头，那也是如雪亲自负责，船上的人可都是李明达的心腹。 只不过这事可不能推到李明达的头上，还是自己揽下来比较好，要不然影响了他们兄妹的感情，那可就不好了。 “小兕子呢？怎么没来码头接我？”看了一圈，没见李明达的身影，李治转头对着石天问道。 李明达倒是想来接李治的，只是被石天给拦下了。 “小兕子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她想亲自来接你的，被我给拦下了。你看，别墅顶楼的露台上，那不是她在向你招手吗？”回头看了一眼别墅，石天指着站在遮阳伞底下的李明达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过去吧！两年没见你们了，可想死你们了！”说着，不等石天开口，李治直接向着别墅跑去。 对于李治的毛躁，石天也只能无奈摇头，招手让人开过车来，石天上车，接上已经跑出两三百米的李治向着别墅开去。 “你这体格不错啊！跑了这么久都不带喘的！” 石天还真是挺佩服李治的，按理来说，以李治的身份，修路这种事情可用不到他亲自上阵。 可是几年下来，李治不但晒的皮肤黝黑，而且浑身的肌肉让石天看了都羡慕不已。 “天天在工地上到处跑，这点路算什么？”李治不以为意地说道。 听到李治这么得瑟，石天嘿嘿一笑道：“行，有力气就行，明天有时间吧！陪你去海上钓鱼去！为了招待你，昨天我去海上钓了一条蓝鳍金枪鱼，两米多长，足足有四五百斤呢！够意思吧！” 四五百斤的蓝鳍金枪鱼可不那么容易钓上来，这种鱼从出生开始就没停止过游泳，一时不游泳就能窒息。 金枪鱼在海鱼中力气已经算得上是大的了，四五百斤的鱼，石天自己是没办法制服的，在几个护卫的帮助之下，才好不容易弄上他的海钓船。 知道李治今天要来，那条鱼并没有动，上岸之后就送进了冷库，就等着李治过来之后开鱼了。 “四五百斤？吹牛吧！”听到四五百斤的鱼，李治也吓了一跳。 别看他修了这么多路，可是与海无缘，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大海。 海上的鱼他没见过，可是河里的鱼他见过不少，从几斤的到几十斤的，上了百斤的鱼在河里那也是稀有动物了。 “你用什么钓的？不会是钢丝绳吧！没配上台吊车？” 随着大唐境内道路越修越多，工程车辆也越来越多，不光是挖掘机铲车这些常见的东西，就是罐车压路机都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了。 “急什么，一会看一下就知道了！今天就用那条鱼给你接风了，为此小兕子可是馋了一天了！” 石天用什么钓上来的金枪鱼？当然用的是pe线了。 石天倒是不缺钱，也用过碳线。只不过碳线没有弹性，钓这种大鱼，还是pe线好用一些，然后炭线就成了子线了。 “西线勘测已经做完了，施工队已经入驻，开始施工了，接下来就要修南线了！”蘸着芥末吃着让人片好的金枪鱼，李治盯着石天开口说道。 单纯的施工李治已经不那么上心了，除了一些高难度的工程，李治一般都会扔给李元婴，他则是负责勘探和规划线路。 李治之所以有时间跑来涯州，就是因为勘探线路勘探到琼州港，顺便让李明达派船过来接他了。 南线的施工要比西线难度降低了不少，这条线路上除了桥之外，并没有太多的高难度工程。 “规划南线不要忘记修一条到徐闻线的道路，我打算在这里修一条环绕涯州一圈的道路，到时候从徐闻县乘船过海，然后就可以直接抵达这里了！” 既然提到了南线，石天自然不会放弃让李治顺便修一条分线，一直到徐闻县的海边。 这条路现在看可能没啥用途，可是过上十几二十年，这条路必然会成为整个涯州连接外界最重要的一条道路。 火车过海这种事情，石天暂时还不敢想，等环岛路修好之后，再规划铁路也不迟。有了环岛路就有了卡车，涯州的农产品就能卖出去了。 速度快点，沿途打冷，说不定长安的百姓还有幸能尝一下他带人亲手培育的新品种香蕉和菠萝。到了冬天，这边的西瓜也能上市，沿着西线北上，进了长安那可都是抢手货。 石天在涯州这两年，最大的成就就是把香蕉的种子给弄没了，西瓜也差不多，虽然没搞出无籽西瓜，可是现在的西瓜最起码全是红瓤了，糖度上来了，这可是李明达每日必不可少的宝贝。 好东西有了，可是想要换钱，那得卖出去才行。 这东西用船运，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通过陆运运出去才行。 “妹夫，修一条到徐闻线的水泥路倒是没问题，只是我现在手里没钱啊！这次跑来主要是看看你和小兕子，另外就是想让妹夫支援一下！ 我知道你那科研需要花大钱，也不用多，暂时支援我二十万贯，只要够南线线路的勘测就行！” 二十万贯确实不多，最起码对于这么长一条战略级公路的勘测，二十万贯能不能够都不好说。 现在不是前两年了，勘测一条线路，考虑的因素越来越多，这也大大增加了勘测的成本。 李治这也是没办法了，一条西线，让李承乾和李恪到现在都没缓过来。李渊那边更甭说了，李治手里的钱多了，道路的等级就上来了，一条线路差点没让李渊把大明宫给卖了。 李承乾他们现在都不敢联系李治了，打电话不接，发电报不回，就连其他的亲王公主，见了李治都是躲着走的。 “钱不是问题，甭说二十万贯了，就是二百万贯，甚至五百万贯我也能给你筹来！只不过这钱我可不能白给你。 橡胶树现在已经开始割胶了，只不过产量并不理想，一方面是品种的问题，另一方面就是气候的原因，涯州这边还是不够热。 交趾西南这片地，等大军拿下之后，我要让人去这里种橡胶树。我也不多要，贯通东西，南北我要五十里，只要陛下同意，这南线的钱我出了！” 西线修进了冯盎的老窝，这冯盎也开始挪窝了，一路向西现在打得可是不亦乐乎。冯盎的战术简单，一路西推，一直推到西海岸，然后南下，东南亚南部就能全部拿下。 李世民出枪他出命，整个战事打得如火如荼。对于原始雨林中的部落，碰上正规军，只有投降和飞升两种选择！ 石天开口要地，李治盯着地图看了一下，最后拍板道：“这事我去跟父皇说，甭说五十里了，我让他给你留出二百里来！” 别看是横贯东西，可是在李治看来，这事还真跟战略没多大关系。 两边靠海，随便建几个码头就能来回通航，再说了，石天要种橡胶，难道就不修路了？别人从路上过，他还能拦着不让过不成？ 第599章 进军单片机 石天承诺出资修南线，李治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目的达到，李治自然不会再提修路的事情，而是让人取来一个高科技玩意，大哥大。 电子工坊搞出了大哥大，这事石天和李明达都清楚，具体的设计思路还是石天提出来之后，李明达一点点的完善的。 与普通大哥大相比，电子工坊这个大哥大的性能可能还要高级上不少。 自从李治挺进了岭南西道，石天就得到了一样好东西，那就是锂。 有了锂，就有了锂电池。加上集成电路的问世，电源管理模块也就造出来了。 大哥大技术含量最高的不是锂电池，也不是电路的设计，而是显示用的液晶屏。 led背光加上各种偏振膜，液晶屏的制造可费了石天和李明达不少的精力。尤其是那块支持液晶屏显示的芯片，从设计到制造出来，前后就花了两年的时间，这还只是微米级别的芯片。 芯片的级别中的微米，可不是芯片内部一个电子元件的尺寸，而是晶体管源极和漏极之间的间隔。即便是这样，微米级芯片也足以让当前那些想在电子行业分一杯羹的几大势力望而兴叹了！ 显示芯片，显卡的前身，别看这东西在后世随处可见，一颗只卖几毛甚至几分钱，而且只有几百字节的显存，研发这东西耗费的资金却达到近百万贯。 芯片这东西，不知道的以为制造起来挺难的，可是真正进入这个行业里的人，才发现制造这东西更难。 砂子加碳，置换出硅锭，这时候硅的纯度差不多在95%以上。 将硅锭粉碎，加热到325度，通入氯化氢，然后就能生成三氯化硅气体。 高纯度三氯化硅分离出来之后，加热到1100度，通往氢气，纯硅就制作出来了。 这个纯度的硅做太阳能板是没问题的，可是想要做芯片还是不够的，因为此时的硅为多晶硅。 想要制作芯片，还要将多晶硅做成单晶硅，然后用带金刚石的钢丝锯切割成硅片，再经过繁琐的打磨工序，最后才能生产出可以制作集成电路用的晶圆。 想要制作集成电路，晶圆只是第一步。 好在现在制作的是微米级的集成电路，如果上了纳米级，光是光刻蚀刻需要的净室都做不出来。那里面的洁净程度可比医院的手术室高了不知多少个层次，一个细菌甚至一个病毒都能导致生产出来的芯片无法使用。 大哥大在涯州肯定是无法使用的，电话和通讯电缆在长江以北逐渐走入了寻常百姓之家，可是在长江以南，除了沿江那些刚发展起来的工业区，连西线的沿途都没有开通。 至于支持大哥大的信号基站，那就更甭想了，没有通讯电缆接入，如果使用桥接的技术来与内地联通，只要有心，那还不被人家监听个彻底！ 大哥大用的是1g通讯，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就是基站少，建设一个大功率基站，覆盖半径就能达到一百公里以上，而且穿透能力强，除了大山，普通的建筑是无法阻挡信号传输的，因此一个城建一个大型基站也就够了。 好处不少，坏处也有不少。一g通讯用的是模拟信号，监听起来容易，而且通话质量低。 没办法，石天倒是想升级到数字传输，只是现在的软硬件都达不到那个水平，这事想想也就行了，真做出来还得等个几年才行。 “这是电子工坊那边搞出来的新玩意，可以拿着它随意通话，只要不进深山老林，长江以北差不多都能使用了！ 这是小荷让我给你们带过来的，只可惜你们这里没法用，这东西在这里没信号！” 拿起大哥大看了一下，石天将其开机，一指宽的显示屏上，除了能显示数字和常见的符号之外，连个电源和信号显示都没有。 大哥大原理简单，在石天看来，总算是迈出了移动终端的第一步。 只是一个单纯用来打电话的大哥大，在石天看来还是很不满意的，这东西连个单片机都算不上！ 将大哥大递给李明达，石天开口对李明达道：“集成电路发展到这个水平，想要再精密，就要用到高级别的净室车间了！ 一会给电子工坊那边发个电报，让他们领着一批人来涯州吧！长安那边人口密集，而且春秋季节风沙大，在那里是生产不出精密的集成电路的！” 把电子工坊迁到涯州，石天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为了能把电子工坊迁到这边，来涯州第一件事情石天就是让人去找人迹罕至的地方建设厂房。 为了能生产出高级别的集成电路，石天可是没少费心思，就连那厂房的地皮，还是找李世民亲自批的。 生产高级别的芯片可不仅仅是建一座厂房就能办到的，厂房周边十几公里的土地，石天都让李世民批给了自己，以后这片区域将是电子工坊的生态屏障，是不允许任何人开发或者居住的。 拿着石天递过来的大哥大，李明达玩了一会道：“沿长江一线的基建现在已经基本建成了，接下来就是沿海基站的建设！不过这东西的确挺方便的，要不沿西线铺一条通讯电缆，到时候也在涯州建几个基站？” 在涯州建设基站，而且还要建几座，这李明达也是够大方的。 石天清楚，李明达之所以要在涯州建设这么多基站，一方面是为了涯州旅游的开发，另一方面就是随时可以联系上石天。 石天现在不让李明达出海，他自己出海钓鱼，李明达总是担心，都是派两艘船跟着保护的。 虽然船上有无线电，李明达倒是能随时联系上石天，只是这无线电是公开的，他们之间的通讯其他船上的人一样能收听得到。 有了大哥大就不同了，无论石天跑到哪里去钓鱼，只要不出一百公里，她都可以联系上石天，还能跟石天说说悄悄话，这可比无线电好用多了。 在琼州海峡铺设海底通讯电缆倒是没啥难度，这段距离并不长，也就二十来公里，甚至连中继器都不需要。 琼州海峡不但窄，而且深度也不大，平均四十多米，海峡中间区域最深处也不过一百一十米左右。 在这种深度铺设海底电缆，不用承受高压，也不用设计中继，只要弄个勾子开个槽，把海底电缆扔下去，然后用高压水泵一冲，用沙子将电缆埋个两三米深也就可以了。 “西线不是正在施工吗？渝州那边已经有了基站了吧！从渝州往南铺设一条通讯电缆，一直铺到徐闻县，然后再在海底铺上一段电缆就可以了。 电缆和机房的建设让通讯公司出钱，电缆铺设的事情晋阳顺手就给办了吧！挖一条两三米的沟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到时候让挖掘机工坊出二十台挖掘机，就算是我们俩支持晋王的修路大业了！” 渝州到徐闻铺设通讯电缆，这个成本可是不低的。再过海到涯州，那成本就更高了。 现在能用得起电话和大哥大的人可没多少，这钱想要回本，还不知道要等几年的时间。 电话费虽然不低，固定电话和大哥大现在都是包月，一个月高达一贯钱，可是仅凭那可怜的用户数量，现在连基站和通讯电缆架设的成本都收不回来，顶多也就是刚够员工的开支。 这事倒是不急，没钱赚才没人上心，亏本的买卖没人会抢！ 等电子工坊的人来了涯州，石天就得教他们玩单片机了。单片机一出，进入数字时代，包月收费改成计时收费，再降低一下资费，功能机就成了人人必备的东西了。 从集成电路到单片机是一个巨大的台阶，上了单片机，电脑也就不再远了。不过这东西暂时还不能拿出来，毕竟基础还达不到。 这里的基础，包括的可不仅仅是硬件基础，更多的是大唐百姓的物质基础。 李治的道路修到哪里，哪里的经济就开始发展，总有那么一部分尝鲜螃蟹的人会发起来，有这么一批人的带动，后知后觉的那些人纷纷效仿，以点带面，总算是让民营经济开始萌芽了。 石天不是神仙，他做不到让所有人共同致富。有头脑的人发财，那是他们付出了辛劳，承担了风险。好吃懒做，畏手畏尾，天上是不可能掉馅饼的！ “二十台挖掘机肯定是不够的，每个工段还分不到一台！这样，你们提供二百台挖掘机，我顺便把涯州的环岛路给你修了得了！” 李治的胃口可是不少的，西线南线这么大的工程，二十台挖掘机扔进去连个响声都听不到！ 现在挖掘机可是抢手货，别看挖掘机工坊生产的那些挖掘机性能一般，用着用着还会跳出不少的小毛病，可是挖掘机的效率让他们自动把那些小毛病给忽略了。 一台挖掘机可是能顶几百人的效率，尤其是在山上，很多路段离了挖掘机都玩不转。 只是那挖掘机工坊产量有限，一个月也就生产那么十来台，李治的资金再多也没用，根本买不到！ 第600章 再玩生化 二百台挖掘机换一条环岛路，这买卖在石天看来还是很有赚头的。挖掘机肯定是要扩产的，修路要用挖掘机，开凿运河更要用挖掘机。 纠结了半天，石天叹了口气开口道：“你可是打得好算盘，二百台挖掘机，那可是挖掘机工坊一年的产量了！ 你开口了，我也不能驳了你这面子！二百台就二百台，一年的时间，二百台挖掘机保证如数交付！ 不过这环岛路你可得尽快动工了，这里可没啥大山，即便没有挖掘机也能修，等挖掘机交付完成之前，这环岛路你得给我修好了才行！” 为了尽快拿到挖掘机，这点李治倒是没有推脱。 环岛路的修建即便没有大型机械，单纯的造人力修起来也没有太大难度。 涯州这边有土着，石天和李明达来了涯州，跟这边的土着关系还不错。 两年的时间，涯州这边的土着已经有不少人学会了官话，最起码当个翻译是没问题了。 有了翻译，只要李治出点钱，雇佣涯州的土着，一年的时间修建涯州的环岛公路还是很容易的，毕竟这个时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力了，几万甚至几十万人一起出力，李治只需要派几个人来指导一下就行。 接到李治的电报，李世民盯着地图看了半天。 石天要的那片让李世民很是纠结，要地就要地，还要贯通东西，这事朝廷能答应吗？ 好在这片地现在不是大唐的，倒是还不至于拿到朝廷上去说。 石天开口，李世民并不以为意。即便贯通东西，切断了大军南下的道路，就凭南边那一点土地，全给了石天又能如何？ 想了半天，李世民直接回到丽政殿用无线电联系起了石天。 “你小子要那片地干什么？”喝着长孙皇后亲自泡的茶，李世民开门见山的问道。 至于石天口中所说的种植橡胶树，李世民是不会傻傻相信的。这种话，石天也就忽悠忽悠李治，甚至连李治都忽悠不了。 收到李世民的呼叫，石天并不意外。别看他来涯州两年多了，可是李世民没少跟他唠嗑。 “嘿嘿！当然是赚钱啊！”他知道种植橡胶树的借口糊弄不了李世民，也没打算用这借口忽悠李世民。 之所以把李治搅进这件事情，石天也是想帮李治一把，让他赶紧把大唐的三纵三横交通网络给打通。 三纵三横，仅凭李治卖那点矿石是远远不够的，想要快速打通，必须要有大笔的资金注入。 石天不可能直接给李治送钱，如果送了，李承乾开口，石天要不要送？李恪开口，石天要不要送？ “陛下，我想在这里开条运河，这样大唐的大船想要从南海进入印度洋就能少走上千公里的路程，不但能节约一两天的时间，而且还能省下不少的油，让船跑的更远！” 石天一说，李世民恍然大悟。开凿五十公里的运河，能节省上千公里的路程，这不跟架桥是一个原理吗？ 既然石天有这个想法，那这条运河开凿不开凿？不用说，那肯定是要开的！ 让石天开凿还是让朝廷开凿？李世民觉得还是让石天开凿为好，毕竟上一个开凿运河的黄帝现在尸骨都还没有凉透，他可不想让魏征他们指着鼻子骂！ 至于开凿运河之后，船只通行收不收费，这点钱李世民已经看不上了。 即便是收费，那也是要缴税的。投入那么多钱，不让石天收费的话，那他从哪里弄资金来搞研究呢？ 李世民现在也用上了大哥大了，这么一个小玩意，无论带到哪里，想跟谁通话，直接输入他的号码就能找到人，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石天为了研究出大哥大，投入了多少资金，不良人早把数据报给他了。 东西不大，投入的资金可是一个天文数字，从研发到生产出来，整个投入甚至都不比西线低，这么大的投资就算是让朝廷出资都不太可能！ “你要自己开凿运河？那就去开凿吧！ 那地现在还不属于大唐，在冯盎拿下北部之前，你安排人把需要的地盘打下来就行了！ 高明这几日就出征了，到时候我让他给你留下千名枪兵，拿下那地方应该够了吧，到时候再让高明把薛仁贵带过去，让他听你差遣，三个月的时间应该足了吧！” 吐蕃打下来了吗？火力绝对碾压的情况下打下来是肯定的，只是想要统治那片高原，相对来说还是十分困难的。 苏定方沿青藏线入藏，打得倒是顺风顺水，所向披靡。只可惜那地太辽阔，沿途被不少的部落阻挡，等打到拉萨的时候松赞干布早不见人影了。 这松赞干部逃出生天，如果深入高原躲一下，不管是苏定方还是薛仁贵都拿他没辙。 可是这松赞干部一根筋，是个死脑筋，干不过苏定方就去干薛仁贵。 他打算的倒是挺好的，集中吐蕃最精锐的勇士突袭一下薛仁贵，如果能把薛仁贵的大军灭了更好，即便是灭不了，占点便宜提升一下士气，然后带着这些勇士去尼泊尔的老丈人那里躲一下也不错。 枪赞干部千算万算，没算到薛仁贵的枪法。 他带着人去突袭薛仁贵，早被埋伏在半路的斥侯用电台汇报给了薛仁贵。于是薛仁贵以逸待劳，打了一个伏击，吐蕃最精锐的部队就全军覆没了，其中还包括松赞干部和禄东赞。 灭了松赞干布和禄东赞，薛仁贵是高兴了，李世民一封电报，他就带着人去六诏了，可是苏定方就惨了，这两年在高原上带着人四处拿那些吐蕃土着撒气。 现在六诏已经平了，薛仁贵拿下了六诏不算，还一路西进南下，最后都和冯盎会师了。 冯盎西进，可是打东南亚这些原始部落也太容易了，根本用不到薛仁贵，于是李世民就把他调回了长安，打算让他跟李承乾出海，争取尽快拿下戒日王朝。 只是现在石天要去东南亚画地盘，让普通的将军去帮石天李世民又不放心，索性把薛仁贵留在石天这里三个月，尽快平了东南亚的事情之后，他再随着下一批船队去帮李承乾。 “我需要的地方不大，南北五十里，贯穿东西就行，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了！那我现在就准备了，等薛仁贵来，尽快把那边拿下来！” 说到这里，石天顿了一下道：“陛下，波斯往西五千里，那里也需要一条运河，等拿下了戒日王朝，您再借我点人，我把那里也拿下来可好？” 石天提到的这条运河就是苏伊士运河了，这里石天是志在必得的。 苏伊士运河不同于马拿马运河，这里都是沙漠，挖起来完全没有难度，只要挖掘机到位，想挖多宽都没问题。 现在的科技能力也就只能开凿这两条运河了，至于马拿马运河，要材料没材料，要技术没技术，而且大唐的大兵没过去，就算运过去挖掘机，连油都加不上。 巴拿马运河可不是苏伊士运河，那边开凿难度太大了，不但是山地，而且还要建设船闸，建设人工湖，以现在的设备，想要打通没个十几年是不用想了。 石天还有个疯狂的想法，巴拿马北部多山地丘陵，而南部是平原。巴拿马运河为了降低建造难度，是建在北部的，为的就是走加通湖，少挖几十公里的运河。 其实这个加通湖也是个人工湖，原来这里全是山。 人们把这些山削平，然后建起水坝，在这里存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加通湖。 大西洋这边，想要通过马拿马运河，先通过三级船闸把船提上来进入加通湖，到了太平洋那边，再来几级船闸，把船放下去进入太平洋。 这样的运河是省了不少的功夫，可是通过能力也太差了些，毕竟加通湖最浅的地方只有十五米，遇上沽水期，货船还要把货物卸下来才能过运河。 直接打通马拿马运河倒也不是不可行，只是工程量太大了，即便是走南部的平原地区，估计也挺麻烦的。 而且太平洋和大西洋有水位差，这样的话打通运河之后水流就是流动的了，这样的话船走在里面可能不好掌控方向，这也是要考虑的。 只不过这么高大上的工程可不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先把苏伊士运河拿下来再说吧！等啥时候大唐的大军挺进了美洲大陆，这条运河再筹划也不迟。 “波斯往东五千里？大唐的大军一进半会打不到那里吧！也行，到时候多借给你点兵，多打点地盘，大唐军队多路出击，这样征服起来也会快上一些！”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石天打下地盘来又能如何？挖出运河来又能如何？如果影响到了统治，在大唐的炮口之下，又有何人敢不臣服？ 敲定好了运河的事情，石天就开始筹备了。 在东南亚打下一片地盘，对一千枪兵来说算不得什么，那边现在多是一些原始部落，能有个弓箭就算他们厉害了！ 相比那边的土着，可能那边的蚊虫威胁更大一些。只不过石天可不打算让薛人贵带着一千人去喂虫子，他要玩点化学武器了。 对付热带雨林，什么东西最好用？石天打算搞点环嗪酮来玩玩。 这东西除草好用，撒上就死，其实对树的杀伤力也是挺大的，只不过想让树枯死，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行。 环嗪酮加油锯，一路过去差不多就寸草不生了吧！再配合氯氰菊酯杀虫，到时候雇佣几千涯州土着，三个月拿下几百平方公里的地盘应该不是问题。 氯氰菊酯的降解期只有几天时间，危害最大的应该是环嗪酮了，但是一年期的降解时间，石天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拿下了这地方，直接派驻挖掘机入场，一公里一台，先把地盘占领了再说。 至于运河的开挖，慢慢来呗！随着挖掘机的产量上来，拿出一千台挖掘机，挖条运河也不过是几年的小事！ 第601章 玄藏的贡献 结束了跟李世民的通话，石天就跟李明达合计起了开挖运河赚大钱的事情。这事李明达有经验，整个工程还是由她来主持为好 事情一讲完，李明达便开始调兵遣将。 先是扩大挖掘机工坊的规模，配套的柴油机工坊，油泵工坊和液压顶工坊全部独立出来，一起扩大生产规模，这是需要花大钱的。 钱对于李明达来说算不得什么，摩托车工坊日进斗金，现在拖拉机工坊也是日进斗金，订单都排到明年了。 从这两个工坊里调拨资金过去，用于挖掘机工坊的扩产，这点还是没问题的。 即便是扩产之后，挖掘机工坊一年内要为李治提供二百台挖掘机，还要为开挖运河这边提供上千台挖掘机，挖掘机工坊那边估计两年内是没有任何利润的，短期内还要用摩托车工坊和拖拉机机工坊养着才行。 汽车工坊也有盈利，只不过汽车定价高，能开得起汽车的，大多是那些世家勋贵和府级以上的衙门才会配备，普通人想买汽车，难度还是不小的。 汽车可不是摩托车和拖拉机能比的，汽车的定价高，一辆面包车定价都高太几百贯，舒适性高点的轿车，那都是千贯起步的。 石天倒是不怕世家仿制汽车，这东西现在市场小，有那资金还不如仿制一下摩托车和拖拉机，这两样东西才是当前的主流。 还有轻卡小巴这些车辆，总是供不应求，如果能仿制出来，那钱能数到手抽筋！ 只不过小巴他们就甭想了，最关键的多缸汽油机石天暂时并没打算对外出售，为了生产小巴再研发多缸汽油机，这投资对那些世家来说是不值的，他们是一贯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安排完挖掘机工坊的扩建，李明达又安排起了电子工坊迁移和化工工坊的生产事宜。近千平方千米区域的灭虫和灭草，药物的需求那是一个天文数字，因此化工工坊也要扩建才行。 李明达在忙活着她的战略计划，石天则是在想着李世民刚才的通话。 刚才李世民说了一件事情挺有意思的，那就是玄藏大师要回大唐了。只不过这次的待遇跟原本应该有的待遇相差太大了。 在他印象中，李世民应该是隆重迎接玄藏回归的，只是听李世民的意思，他打算让人把玄藏押回来入狱，因为玄藏西行时是偷渡出的大唐。 想想也能理解，之前李世民隆重欢迎玄藏回归，那是他想用宗教来稳固自己的地位，现在宗教对大唐来说已经没用了，唐人眼里只有钱，只要能赚钱，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而且大唐准备对戒日王朝动手了，等李承乾的水师在阿拉伯海登陆，征服戒日王朝的大战就要开始了。 玄藏跟戒日王天天勾搭在一起，这事李世民早就清楚了。为了快速拿下戒日王朝，整个戒日王朝都快被李世民手里的不良人以及李承乾和侯君集安插进去的探子渗透完了。 毫不夸张的说，戒日王每天吃了什么东西，见了什么人，李世民想要知道的话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玄藏跟戒日王关系近，现在大唐又要打戒日王朝，李世民怎么会迎接玄藏？ 石天对玄藏没有那么大的意见，但是也谈不上好感。 在石天看来，玄藏带回来的大乘佛法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西游里面说的好，小乘佛法渡已，大乘佛法渡人，可普渡众生！ 现在所谓的大乘佛法流传开来了，渡人的事情做到没做到不知道，但是渡已的佛法反正是丢了。 石天对玄藏回来的事情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戒日王朝有大乘佛法，戒日王朝的百姓也全都信仰大乘佛法，可是戒日王朝强大吗？戒日王朝的百姓富足吗？戒日王朝的佛能挡得住大唐的步枪吗？ 那么多信徒去寺庙贡俸，那么多的金银财宝流入寺庙，这些钱是佛花了还是和尚花了？和尚修了几条路？和尚架了几座桥？和尚何曾关心过百姓疾苦？ 有信仰是好事，可是打着信仰的幌子敛财，那就是诈骗了！” 石天也没想到，随意的一句吐槽却害了大唐的一众和尚。 倒不是李世民要灭佛，只是石天吐槽完，李世民跟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一商量，规定所有的寺庙只能接受信徒烧香拜佛，不能接受任何贡俸！ 李世民倒也没打算将和尚们饿死，按寺庙规模分配相应的土地，让他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还美其名曰：劳作也是一种修行！ 至于玄藏，李世民已经不打算留了。对李世民来说，留了玄藏无用，让他回了长安更是麻烦，倒不如直接在外面解决了。 李世民的这一决定倒是救了他自己一命，玄藏带回来两个半调子炼丹师，弄上一锅子水银铅锡就敢炼丹，结果最后把李世民给毒死了。 现在好了，玄藏都回不来了，那两个半调子炼丹师也来不了长安了，李世民一封电报发出去，他们就去给阎王炼丹去了。 玄藏取经，促进了文化交流吗？这事还真不好说，在石天看来，顶多是带回来一个外来入侵的文化种子！ 说得委婉一些，他的眼里只有佛，已经看不到人间的疾苦了，又如何能带别来普渡众生的佛法？ 直白点的话，这丫就是个牧羊人，戒日王朝那屁样，民间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丫的回来还把戒日王朝夸成了西方极乐世界！ 他的成功，大多是因为李世民的政治需求，更多的是因为武则天的政治需求。武则天信佛，才让佛道横行！ 宗教干涉政治，这本就是大忌，可这样的事情去屡见不鲜，要不然中东也不会因为几句挑拨就打得你死我活了！ 李世民大权在握，国强兵壮，自然不会允许宗教对他指手画脚。 玄藏的死还是有意义的，毕竟他没踏上大唐的领土，死在了戒日王朝的地盘上！ 贞观十五年冬，因戒日王朝残害大唐高僧玄藏，大唐对戒日王朝出兵！这就是玄藏的价值，挑起了两大帝国的战争。 侯君集进军戒日王朝，李承乾也从戒日王朝的背后杀出，大战还未开始，戒日王却被人给暗杀了！ 这事热闹了，本来就是战五渣的戒日王朝，外患还没解决，这又来了内忧。而大唐这边，一边邀请戒日王朝派人来谈判，一边让李承乾和侯君集加快进攻速度，一场闪电站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打起来了。 三哥的不抗揍是基因里流传下来的，石天的运河还没选好址，三哥就灭了，这速度，让石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602章 火箭 看着停靠在码头上那巨大的船队，石天也有些无语。这是李承乾的第二梯队，现在还没送到战场，战争就结束了。 怎么办？总不能送回长安去吧！ 给李世民发了个电报请示之后，全部运往东南亚，帮石天砍完树之后让他们北上，去征服东南亚得了。 冯盎现在是没时间南下了，戒日王朝拿下了，他已经接到了李世民的命令，陪着李恪直接北上，去跟侯君集和李承乾会师去了。 至于南边这片地盘，也不能浪费不是，这第二梯队从石天选好的地方登陆，一路北推，用不了一年时间，整个东南亚差不多就该姓唐了！ 进热带雨林喂蚊子的事情，石天是不会亲自去的，这些事情交给薛仁贵以及第二梯队就行了，当然，主要工作还是涯州这边的土着，从薛仁贵启程之后，涯州这边的土着就没停止过招工。 涯州这边的人口密谋并不算大，运河那边派过去几万人，度假岛那边再招工几千上万人，周边的人就被招的差不多了。 北部倒是也有几个大部落，但是从那边调人，石天觉得没有必要，毕竟环岛公路已经开始筹划了，很快李治的人就进驻涯州开始修路。 修环岛路可是要用到大量人力的，给李治多留下一些，要不然肯定会影响到环岛路的建设周期。 …… 电子工坊已经入驻涯州，这点倒是不用石天操心，而且以电子工坊现在的技术层次，石天能帮上的已经不多了。 除了电子工坊的人，石天还点名了上百名理工学院第一届毕业生调来涯州，其中包括化学、力学、材料学等各个学科最顶尖的人员。 飞机的研发李世民上心，于是这东西直接扔给了李世民了，据说第七个样机都已经造出来了，但愿这个样机不但能飞起来，还能安全的落下来吧！ 别人不知道，石天是清楚的。三年的时间，李世民让人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样机。 第一个样机跑的挺快，只是没有飞起来，这点倒是不出石天的意料。 飞机可不是那么好造的，即便是有了碳纤维和铝合金等材料，光一个大功率星型发动机就够他们玩上一两年的。 第二个样机倒是飞起来了，而且飞得还挺高，足有几百米。只可惜结构设计出了问题，一个强对流，飞机在空中直接解体，试飞的敢死队员都摔成了一堆肉泥！ 即便是这样，李世民也兴奋得好几天没有睡着，最起码证明石天的理论是没问题的，只要改进设计，增加结构强度，让飞机在空中翱翔并不是奢望！ 之后的几架样机表现就出色不少了，第三架样机不但飞起来了，还平稳落地了。只是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 在某个阳光和煦的午后，第三架样机完成试验飞行返回机场的时候，一缕横风让飞机直接翻滚出了跑道。 油箱里残留的汽油泄漏一地，然后不知是被飞机上的电火花引燃还是被高温的发动机引燃，试飞员随着飞机一起化为灰烬，为飞天事业献出了宝贵的一生。 随着飞机的性能越来越高，遇到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在云层里迷航撞山的，机身结冰失速的，发动机故障停车的等等千奇百怪的问题搞得李世民都有些恐飞了！ 好在遇到问题解决问题，飞机在一步步完善，石天觉得五年之内应该就能坐上飞机了。 但是石天还是惜命的，就现在这飞机的性能，离地之后能不能安全落地全靠命够不够硬，石天觉得十年之后还是脚踏实地为好！ 李世民造飞机，石天也没闲着，他打算造点更加高大上的东西，那就是火箭！ 火箭的核心就是火箭发动机，这点不可否认。至于陀螺仪等飞控系统，先等发动机搞出来再说吧！ 常见的火箭发动机有两种，一种是固体火箭，一种是液体火箭。 固体火箭结构简单，就是一个大窜天猴，将氧化剂、燃料、固化剂、增塑剂和催化剂按比例配好装在火箭里，在中间掏个洞，起飞的时侯点燃，火箭就飞起来了。 氧化剂用过氯酸胺，这也是最常见的固体火箭氧化剂。燃料用聚氯乙烯或者聚丁乙烯掺上铝粉，保证动力刚刚的。 这些东西搞定，再加上少量橡胶等添加剂，一个基本的固体火箭发动机就基本搞定了。 至于科技含量较高的喷管，暂时可以用碳化硅来制作。如果拿下南美，倒是可以弄点铌做铌合金，那东西比碳化硅好用。 石天倒是不指望着这个火箭能把卫星发射到太空中去，现在高精度的集成电路都没搞出来，即便是把卫星打上太空，那也得先把集成电路搞好，那样就可以发颗电视转播卫星玩玩了！ 固体火箭有固体火箭的好处，液体火箭有液体火箭的好处。 固体火箭结构简单，发射起来不需要复杂的准备，制作出来能随时发射，因此地对空导弹、地对地导弹、空对空导弹、火箭弹以及东风1234号快递都用这东西。 液体火箭就厉害了，那东西不但劲大，而且工作时间长，最关键的是这东西想停就停，想启动就启动，不像固体火箭那样点了火就一口气烧完。 因此像东风5号快递，萨尔马特这些一颗就能灭一个国家的大家伙，用的都是液体的火箭。 只不过液体火箭的制作就麻烦了，起飞超前加注燃料，那些燃料都是在零下一两百度的条件下储存的，而且液氧和氢气或者炼油甲烷这些东西的储存温度还不同，还得把他们分开才行。 光是储存这些东西还不算，还得把这些燃料用涡轮机泵到高温高压的燃烧室里去，让其在燃烧室燃烧，因此这种发动机造起来难度要比固体火箭难上好多。 还是老办法，简单的他给出设计，让那些工具人去做。至于复杂的，等简单的搞出来了，给他们一个想法，让他们慢慢玩去吧！ “原子能，燃烧配方已经敲定了，怎么造出火箭就看你们的了！没事的时候计算一下轨道，研究一下液体火箭发动机，咱们起步就要发射地球同步轨道卫星！” 固体火箭的几个主要部件已经设计出来了，剩下的事情石天不打算插手了。 至于火箭发射基地，石天可不会布置在涯州的南部，而是安置在了涯州东北角。 毕竟不管是固体火箭还是液体火箭，发射的时候都会散发大量的有毒物质，他可不想被毒死。 火箭发射基地布置在涯州的东北角，火箭一发射，就要向东拐弯，那里可是一片汪洋大海等到陆地上空，早就不知道几千几万米高了，那么高的高度，有毒物质随风飘散，对地面基本没啥影响了！ 固体火箭也能发射地球同步轨道卫星，但是只能发射那种小型的卫星。 石天把第一颗卫星放在了电视转播卫星上，那东西可不小，以现在集成电路水平，一颗卫星动不动就几吨重，用固体火箭发射上去还是有不少的难度的。 从火箭发射基地里出来，石天登上自己的钓鱼艇，一声令下，直奔两百公里外的亚龙湾而去！ 一个火箭耗费了他几个月的时间，石天早就归心似箭了。 李明达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这段时间他可不打算再离开亚龙湾了，他要陪在李明达的身边，好好享受生活了。 不管是集成电路还是火箭，还有那长安的飞机和海上的运河，这些东西他们爱折腾个什么样就折腾个什么样吧！ 第603章 长安来人 石天几个月没在家，这里来客了。 李明达生产将近，老家来人了，还是组团来的。 带头的是云宛儿，这是打算来伺候月子的。只不过石家人少，石锤还要留在长安，别看是云宛儿带队，可是过来的人主要还是长孙皇后安排的。 孙思邈带着御医徒弟以及几个医学院的学子外加几个宫中的接生婆，这是医疗保障团队。 按理来说孙思邈是不可能来的，他在长安可一直没闲着，一边指导着医学院的学子研发石天给他的医药名单，一边在研究新的手术术式。 如果把手术分为一到四级，现在一二级手术已经不需要孙思邈亲自操刀了，他已经在攻克三级手术的道路上了。 三级手术难度相对较高，更主要的是并发症多。 对于孙思邈来说，并发症还真不是太大的问题，可是研究明白并发症的诱因就相当难了。 自从石天在他面前提了一嘴关节置换的事情，孙思邈就上心了。用不锈钢板固定碎骨验证通过之后，孙思邈现在已经带着人主攻关节置换的技术了。 这种术式难度高，风险不可控，肯定不能直接拿人来实验，于是医学院里的猴子、狗什么的就倒霉了，动不动就会被拉上手术台，一觉醒来，好好的关节就变成了不锈钢的了。 石天倒是早就想过等李明达生产的时候提前把孙思邈接过来的，为此还许了不少的好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过来，看来他的关节置换手术已经取得了一些成就了。 从船上下来，见海边别墅里一人来人往，不用想，肯定是李明达又跑来海边住了，石天索性把车直接开进了海边的别墅。 这个季节，海上没风，又不怎么下雨，李明达还是很喜欢在海边住上几个月的。 当然，更主要的是这里靠近海岸码头，石天去造火箭，回来第一时间必然会从这里上岸，李明达可以第一时间见到他。 果然，刚下车，就看到李明达躺在泳池边上的躺椅上，只是边上还躺着两大一小三个美女。 在涯州，这个季节倒是也可以游泳，只是早晚气温较低，只有中午气温升上来之后可以游上两圈。 别看李明达穿着泳衣，可是这个季节她是不会进泳池游泳的，单纯的只是为了晒太阳。在涯州，这么温和的太阳可不多见，一年也就这么一两个月。 “姐夫，明天你要陪我去钓鱼，钓大鱼！”见到石天从车上下来，新城公主直接从躺椅上跳起来喊道！ 新城能来涯州，石天并不意外。之前他和李明达跟长孙皇后聊天的时候，讲起涯州这边的趣事，新城早就想来了。 李明达旁边三人，除了新城公主之外，另外两个就是云宛儿和李丽质了。 云宛儿能来，石天不意外，这事云宛儿之前就跟他提过，如果不是交通不便，在李明达怀孕的时候云宛儿就打算过来了。 石天没想到的是长孙皇后竟然派李丽质来了涯州，她是怎么说通长孙无忌和长孙冲的？长孙冲现在跟着李承乾在戒日王朝打扫战场，李丽质应该守在长安才对的。 “好！明天姐夫带你去海上钓鱼，钓上大鱼来为小新城接风洗尘！”打发掉新城公主，石天这才上前跟云宛儿和李丽质打招呼。 “娘，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什么时候来的？”云宛儿能不远几千公里跑来涯州，石天很是感动。虽然云宛儿年纪算不上大，可是对于没坐过船的人来说，这么远的航程可算不上惬意。 当初石天带李明达来涯州，之前可是让李明达准备了几个月的时间，先是从洛阳乘船到拖拉机工坊，在拖拉机工坊，李明达偶尔也会乘着小船去长江上浪上几圈。 出发之前，在淞江休整，李明达也没闲着，偶尔就上船去海里溜达一圈，即便是这样，来涯州的路上，李明达还是出现了晕船现象。 “来了有几天了，怕影响你的事情，就没让小兕子跟你说！” 石天启程去造火箭，前脚刚走，李明达就派晋阳公主号去了洛阳。 如果接上云宛儿她们接着回来，顶多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到了洛阳之后，晋阳公主号就被李世民征用了。 李世民跟李明达和石天从来是不客气的，乘着晋阳公主号沿长江考察了一圈不算，还让晋阳公主号入海了，一路玩到广州才返程。 如果不是没接上云宛儿她们，估计以李世民的兴致，很有可能一路溜达到涯州来找石天喝上两杯。 还好惦记着东南亚的战事，再加上北边薛延陀那边的事情有了结果，夷男可汗狩猎途中受伤，最终不治身亡，两个儿子为争夺可汗之位打起来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李世民当即下令返回长安，让房玄龄、长孙无忌和李靖商量对薛延陀的战术，然后命令李绩尽快赶回长安，等他抵达长安就对薛延陀下手。 怕真珠可汗的两个儿子打的不够热闹，李世民还安排李大亮和契苾何力潜入了薛延陀，让他们一边一个，帮着真珠可汗的两个儿子互斗。 李世民回去忙活薛延陀的事情了，云宛儿她们才得以来到涯州。只是这段路程并不近，整整在海上漂了近二十天才到。 云宛儿来的目的很单纯，她就是来侍候月子的，自从来了涯州，云宛儿就跟李明达黏上了，虽然不需要她做什么，可是一时看不到李明达，她就不放心。 李丽质能来涯州，一方面是李明达跟李丽质撒娇求来的，另一方面李丽质也有她自己的目的。 当晚，石天从李明达口中得知了李丽质来此的目的，那就是想为儿子谋一份产业。 之前李明达可是没少从李丽质那里捞零花钱，李明达手里产业多起来之后，也曾多次想要带着李丽质赚点外快，只是都被李丽质给拒绝了。 现在李丽质有儿子了，她的想法也就变了。 长孙无忌是有拖拉机工坊，而且现在规模做的还挺大的，但是那终究是长孙家的产业。 有了儿子，李丽质就该用李明达那份人情了，她要为自己的儿子谋一份产业，最起码让自己的儿子赢在起跑线上。 李丽质的这份人情可不小，从小照顾李明达长大，直到李明达遇见石天。她跟李明达的关系恐怕要比李承乾跟李明达的关系还要深上一丝。 李丽质没有直接开口，只是透露了一点意思，李明达就能猜得出她的想法。 给长孙延弄一份产业，李明达当仁不让，她也有这个能力，随便指一个东西，就足够长孙延三代之内不用再为钱发愁。 李明达想要给长孙延铺路，不过李丽质却没同意。 现在李明达已经嫁给石天了，在她看来，这件事情还是等石天回来再说，如果是石天开口，那就更好了。 第604章 李丽质的人情 李丽质这事可算是为难石天了，给长孙延铺路，这事可太敏感了。 长孙延是谁？那是长孙无忌的孙子，长孙冲的儿子。 长孙无忌表面上没权，可是大唐的事情没有他触及不到的，其势力完全不亚于房玄龄。 让长孙延涉及电力，估计用不了二十年他就能垄断大唐的电网。让他插手港口，那长孙家的仓库里存放着什么东西估计谁都无法预测。 通讯这事他石天也只是暂时做一下，这东西迟早会回归朝廷，毕竟牵扯到监听的事情，把通讯放在石天的手里，朝廷也不可能放心，石天可不想为了这点钱让朝廷惦记上。 让朝廷入股？这种事情想想也就得了。朝廷入股，这通讯公司那就不是他说得算了，一个不受掌控的企业，他可没那心思去折腾。 “小兕子，你说给长孙延建个摩托车工坊如何？到时候把单缸汽油机的生产工艺也一起给他，这可是现在最赚钱的产业了，而且投资也不大。”夜深人静，石天搂着李明达问道。 摩托车的销量没有自行车高，但是现在制造摩托车的只有他自己，那收入可是比自行车高多了。 而且摩托车利润高，技术含量也高，世家他们就算是想仿制，那也不是几年内就能仿制出来的。到时候把单缸汽油机的生产工艺送给李丽质，他就不相信长孙无忌还制定不出专利法来。 一个专利法，已经拖了几年的时间了还没搞定，这里面没有长孙无忌和李世民从中搞鬼打死他都不相信。 拖着不施行专利法，石天也能理解。这两年大唐大大小小的工坊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沿着长江两岸以及整个东部沿海，都已经成了大唐工业基地了。 虽然这些工坊规模有大有小，但是大多工坊的利润都是相当可观的。 为了服务这些工坊，石天这两年可没少建电厂，从电厂的密度和分布区域就能看出，这些地方已经进入高速发展的车道了。 可是专利这东西才是保障研发的根本，投入那么大的资金，耗费几年时间研究出一样东西，如果没有专利保护，被人花上几个月仿制出来，到时候成本都收不回来。 如果单缸汽油机到了长孙无忌的手里，他会不会保护这东西？如果想保护，那就得申请专利，让其他人不敢觊觎。 即便这专利是石天的，那他也得保护，最起码不能让别人把这东西仿制出来，毕竟一年有几百万贯的利润在那里摆着！ 为了这专利法，石天也算是豁出去了。摩托车工坊现在倒是能捞钱，可十年之后呢？那时候就得进军家用轿车了，这东西估计都没人要了！ “好啊！摩托车工坊投资要小一些，而且建设周期短。皇姐有自己的封地，让她出地建设厂房，我们给她提供生产设备和员工培训，估计一年多点就能生产了！” 说到这里，李明达往石天的怀里拱了一下道：“原本我还想让她建个电子工坊的，现在想想，或许摩托车工坊更适合一些！” 李明达的心思石天是清楚的，可是电子工坊这东西，目前李丽质还真玩不转。 “电子工坊前景或许要比摩托车工坊强上不少，只不过没有那么多专业的人才，即便是理工学院恐怕也是玩不转的！ 电子工坊的投资有多大你也清楚，而且这东西风险太高，专业性太强，即便是把长安的电子工坊给他，对她来说也未必是好事！” 长安的电子工坊可以生产几百微米的集成电路，看起来是不错。只不过集成电路更新率太快了，等涯州这边的单片机搞出来，长安的电子工坊就基本上淘汰了。 让长安的电子工坊生产单片机？即便是把理工学院的学子全算上，给他们五年的时间他们也搞不出来。 涯州这边的电子工坊投资可是按百万贯来计算的，这么大的投资，石天不可能用来做慈善，必然是要收回成本的。 等单片机面世，长安的电子工坊只能生产一些收音机和电视机，顶多生产一点大哥大，他们还有市场吗？ 单片机问世，石天就可以玩功能机了，然后就可以让人玩操作系统了。 有了操作系统，那就是智能终端，这东西石天是搞不出来的，但是他可以提供一个思路，让电子工坊的人搞出来。 操作系统一搞出来，嵌入式问世，个人pc和智能手机就可以搞出来了。这虽然需要漫长的过程，但方向是不会错的。 让李丽质玩这个？就算把现在最先进的大哥大给她，她能守得住吗？ 功能机一出来，李丽质就得玩完，而且那庞大的研发投入数目也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 摩托车就不同了，其核心就是单缸汽油机和变速箱。这东西就一些直观的东西，只要从理工学院招上几个人，或者从其他大学里招收一批人来逆向研发，单缸汽油机和变速箱的原理很容易就能吃透。 生产汽油机的设备李丽质可能没那么大的能力搞出来，但是汽油机和变速箱的组装还是很容易能做到的。到时候送她几套生产设备，摩托车就完全可以做到自主生产了。 长孙无忌生产拖拉机，李丽质生产摩托车，那汽车还会远吗？用不了几年就能生产出来了吧！ 这条路无疑要比莽进集成电路这种高精尖的行业要安全的多，如果积累上一点技术，这条路无疑会越走越宽。 想要玩电子，就得招收大批电子专业的毕业生。理工学院电子专业的毕业生石天自己都不够用，肯定是不允许别人来分享的！ 而且那些毕业生只是学了一些基础的东西，入了电子工坊还要从头开始学，最核心的东西石天也不可能拿到理工学院去教，那可是他立身的根本。 石天现在大力投资电子工坊，为的就是让其跟理工学院的技术脱节。只要技术脱节了，就没人愿意花大价钱研发那些卖不出去的落后产品和生产线了。 聊完李丽质的事情，石天转口对着李明达说道：“陛下最近要对薛延陀下手了吧！那边有一个稀土矿区，你可得上心一下！” 白云鄂博的稀土地下埋藏着世界储量最大的稀土，这地石天是必须要拿下来的。 稀土对将来的发展是至关重要的，这东西目前还不值钱，没入李世民的眼。等他得知了这东西的好处，估计再想拿下来就不可能了。 稀土这东西太过珍贵了，现在消耗最多的就是钢铁工坊、电子工坊和理工学院了。 理工学院是稀有金属的消耗大户，各种千奇百怪的实验，耗费了理工学院大量的资金。 只不过这些实验倒也不算是浪费，每次实验都会入档，实验产物也会入档封存。 这些看起来像是实验失败的东西，将来不定什么时间就会突然被调出来研究，说不定会在某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施展它独特的作用。 在草原上拿地对李明达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石天和李明达有需要，李世民是从不会吝啬的。 “这事交给我了，不过现在不能开口，得等到拿下了薛延陀之后，派探矿队过去象征性的打几口井，那时候再开口就没问题了！” 这种事情，李明达做的驾轻就熟，这几年她可没少做这种事情，到时候找李世民撒一下娇，用不了几天，她想要的东西李世民就会安排人给送来。 育种团队的饭可不是白吃的，去年弄出了几种不错的高产种子，只要李明达让人把这几种种子送到李世民的手里，向李世民要点地那还不是随口一提的事情？ 第605章 大道与小道 钓鱼艇不是游轮，新城公主毕竟不是在水边长大的，小小的钓鱼艇只是去海里转了个圈，连半个时辰都不到，新城公主就吐的与出海钓鱼再也无缘了！ 早上启程时海蹦乱跳，只过了没半个时辰，石天抱着吐得眯眼不睁的新城公主一回别墅，整个别墅就热闹起来了。 都知道新城公主是晕船，只是新城公主年龄尚小，再加上晕船晕得厉害，众人自然紧张。 除了石天之外，别墅里没有一个男性。即便是负责守护别墅安全的人员，那也是长孙皇后给李明达安排的贴身护卫。 孙思邈等随行人员来到涯州之后并没住进别墅，而是住在离别墅不远的地方。 别墅周围有三个新建的村子，石天和李明达来涯州之后，一应船员护卫以及石天那几个学生都住在这个地方。 时间久了，这些人跟李明达放出去的一些丫鬟或者当地的一些女人成亲，算是在这边定居了。 石天在这边也是有些小产业的，为了将一些技术传给涯州当地的百姓，石天他们建了不少像是制糖、酿酒、蚊香、花露水等小作坊，而这些人就在这些作坊里工作，除了原本的那份收入，他们也算是有了一个兼职。 石天回来，孙思邈早就想上门求见了。正好遇上新城公主晕船，如玉前去一请，孙思邈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新城公主的晕船算不得什么，孙思邈随便给扎上两针，睡上一觉，小丫头又可以生龙活虎了。 石天跟孙思邈说过，请他来涯州，有几个医术上的想法要跟他探讨一下。 孙思邈不傻，他知道这是石天请他来为李明达护航。只不过石天口中的想法孙思邈也不能忽视，索性就扔下几百个学生赶过来了。 “石小子，把老夫从长安喊来，你不拿出点像样的东西可说不过去吧！来吧！把你手里的好东西拿出来吧！”处理完新城公主的晕船，孙思直接拖着石天向别墅外走去。 别墅里全是女人，孙思邈在这里待的也浑身难受。想要跟石天畅快淋漓的探讨，孙思邈觉得还是逃离这盘丝洞比较好。 李明达生产还有一段时间，想要留住孙思邈，石天自然要给他找点事情做才行。 “女人生产，风险之大，尤如鬼门关前走一遭。对于那些胎位不正，胎儿过大，自然生产困难者，可否剖腹取出胎儿，以确保母子平安？” 剖腹产，大多算是二级手术，若是一些复杂的情况，甚至可以算得上三级手术了。 想要试验剖腹产，对孙思邈来说并不难。涯州热带雨林资源丰富，抓些怀孕的小动物来实验并不难，只要逮上几十只练一下，总结一些经验，一套半成熟的剖腹产手术流程制定出来并不难。 等半成熟的流程搞出来，传到长安那边，让医院里的外科医生领着医学院的学子一起完善，研究上一段时间，相信成熟的流程很快就能制定出来了。 为了留住孙思邈，石天可是准备了不少的好东西。 剖腹产只是其一，现在手里有钛了，人工关节材料和植入材料是不是可以往钛合金方向迈进了？甚至手术器械也可以向钛合金迈进了吧！ 这不是重量级的东西，x光机早就搞出来了，一直在不断完善。 涯州这边也有一所医院，到时候让人把x光机运过来，首先安装在涯州这边的医院里，让孙思邈研究一下什么叫x光片，光这一个东西就够他玩上几个月了吧！ 除了x光机，b超这种高大上的设备也搞的差不多了。b超的阅读虽然没有x光片那样复杂，但想要研究明白，那也不是一两个月就能玩转的东西。 孙思邈是解剖过不少的大体老师，对人体结构掌握的十分透彻。可是立体和东西跟平面的东西总是有些差距的，让他在平面的影响中看出立体的效果，那就是比较烧脑的事情了。 ct倒是能构建出立体图像，只可惜这个连单片机都没有的时代，仅凭人力做三维重建，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 再说了，ct这么高大上的东西，那可不是想造就能造的，虽然已经立项，可是想要造出这东西，没个十年八看的时间基本是不可能的。 相比ct，石天更看好心电图，而且这东西也简单，只是那几个电极的位置有些麻烦。 心电图的电极有十多个，四肢四个电极是必须的，而且胸部对应心脏两房两室的四个电极也是必须的。 还有左腋后和右胸等电极，动不动就十多个。 石天对心电图并不陌生，前世住院必须要先拉一张心电图，这东西他享受了好几次了。 至于验血验尿那些高大上的东西，石天就无能为力了。原理他倒是一知半解，可是试剂都是人家的秘方，他还真没接触过。 跟孙思邈聊完剖腹产，石天顺嘴提了一下疫苗的事情。 孙思邈对天花疫苗一直耿耿于怀，认为石天用天花横扫倭国有伤人和。 天花疫苗李世民还没打算大规模推广，那石天就跟孙思邈聊几个能推广的疫苗。 白百破可以玩吧！狂犬疫苗可以玩吧！还有可以预防小儿麻痹症的脊髓灰质炎疫苗，技术含量不高的腮腺炎疫苗，这些东西都可以玩一下吧！ 只要打开了这个思路，剩下的路就看孙思邈和他那群学生了。只要他们上了路，天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 …… 送走了孙思邈，石天躺在泳池的躺椅上闭着眼睛假寐。 来大唐几年了，对大唐最大的贡献就是建立起了一套完整的教育体系。 小学三年，中学三年，再加上大学三年。如果有出息的，说不定还能再读个研考个博，又要耗费三五年的时间。 推广九年义务教育，大唐显然是没那么多资金。只不过总算是李世民认识到了教育的好处，在大唐本土，三年义务教育已经普及了。 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对大唐来说还是很难的，单纯靠石天贡献的这些教材，根本支撑不起来。 好在理工学院已经不再用李世民帮着满大唐搜刮那些数学天才了，现在中学上完，分数最高的那一批第一志愿必然是大唐理工学院。 只要没人在教育上下手，阻碍教育的前进，大唐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才培养出来。 这种接受过系统培养的人才，将来才是大唐的中流砥柱，也只有他们，才能领着大唐征服整个世界！ 相比教育，石天搞出的其他东西就不值一提了。蒸汽机，内燃机，哪怕是现在搞的那些高大上的集成电路，在系统的教育面前，皆是小道。 第606章 皇权 文昌卫星发射基地，石天陪着李世民看着历史上第一艘火箭载着卫星缓缓升空，相信过不了几个月，这里那台早就准备好的液晶电视就可以看几十个频道了。 大唐原本有十道，后来随着打下的地盘越来越大，又设了十余个道，那些早就拿下的地盘，第一时间就通了广播和电视。 州府自建一个电视台还不太现实，可是每道一个电视台，那还是很容易的。 除了各道，一些发达的州府倒也有些建了电视台的。如涯州，就一直引领着大唐影视业的方向。 经过几年的建设，涯州环道公路已经打通，通讯电缆也已经连接。 不光是涯州，整个大唐本土，大部分地区的道路都已经打通了，而且都通了电话和广播电视。 李世民是聪明的，广播和电视在他手里玩出了花样，他知道这东西能快速接收打下来的地盘，因此每当打下一片新的地盘，广播和电视都会在第一时间架设过去。 电视对电网是很依赖的，可是广播这东西就没那么依赖了。几片太阳能发电板给收单机充电，这东西就成了那些原始人唯一的娱乐工具了。 洗脑一词是石天提出来的，只是石天只提了个概念，李世民却将其发扬光大。 跑到人家的地盘打打杀杀，杀完之后再开展洗脑教育，为此甚至从国子监专门挑选学子组成了专业的洗脑团队，专门对打下来的以及即将打下来的那些人进行洗脑工作。 “这颗卫星能覆盖多大的地方？”直到火箭消失在视线之中，李世民才回过神来，转头对身边的石天问道。 第一次发射的这颗卫星是通讯卫星，主要是用来向大唐提供电视和广播转播信号。 限于技术，这个卫星的体型并不小，是一个重量级的家伙。 能把这颗卫星发射到地球同步轨道上去，原子能他们还是费了不少的功夫的，前后共折腾了五六年的时间。 “可以覆盖三分之一的地球吧！只要有三颗卫星，整个地球上都能收到大唐的电视信号了。” 这种通讯卫星轨道基本都在几千公里甚至几万公里的高度，覆盖面积自然小不了。只可惜原子能他们没时间搞出霍尔推进器，要不然安装在卫星上，把这颗卫星拖到三四万公里的轨道，就差不多能覆盖地球近一半的区域了。 霍尔推进器是个好东西，这东西搞好了就是太空拖船，虽然动力小，可是未来探月甚至探索火星都能用的上。 马斯克的星链厉害吧！为什么发射成本那么低？就是因为霍尔推进器。 先用火箭将卫星发射到两百多公里的轨道，然后用霍尔推进器把那些小卫星拖到预定轨道，虽然要花费上几个月的时间，但是成本比直接把卫星发射到预定轨道能降低一半以上。 前世的华夏也有那东西，当年的亚太6e就是用的这个技术，而且亚太6e重量是两吨多，要比星链卫星重上近十倍！ “有了这东西就不用建转播站了？”李世民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为了建转播站，李世民可是掏了不少的钱了。从长安建到听喀什，再从喀什往西往南，大唐的电视信号现在可是覆盖了整个东南亚和戒日王朝，甚至连刚打下来的石国、波斯等地也全部覆盖了。 “不用，只要买一个接收器，就可以尽情的看电视了，而且可以看几十个电视台！” 电视台上星，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火箭是他石天造的，卫星是他带人发射的，每个电视台上星，不贡献上几十万贯可能吗？ 光凭电视上星肯定收不回火箭和卫星的研发成本，不过这不着急，未来的路还长着呢，那卫星接收器不收钱吗？这东西可是加密的，没他的授权，估计大唐没人仿制的出来，光凭这东西，赚个几百上千万贯不成问题吧！ 火箭技术有了，到时候再弄个卫星电话？这东西民用肯定是赚不到钱的，但是卖给李世民应该不错吧！相信他肯定是愿意掏钱的。 等数码相机造出来，或许可以玩点遥感卫星，再搭配红外和电磁扫描，李世民肯定得掏钱。 导航卫星也可以搞，只可惜那东西科技含量太高了，想要搭建一套导航卫星，以他跟李明达的那点小钱肯定是不够的。 “那就再发两颗，让所有地方都能收到大唐的电台！”三颗卫星就能覆盖整个地球，李世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先从电台信号开始征服整个地球了。 大唐的侵略速度可比十字军迅速多了，只用了十年时间，大唐的铁骑已经踏上欧洲的领土了。 阿拉伯帝国厉害吧！算是此时最强大的帝国了，结果随着大唐的军队赶到，第二任哈里发赶紧从罗马帝国撤兵，还没等大兵撤回来，第二任哈里发就被苏定方追的找不到北了。 在吐蕃窝了两年，苏定方早就被窝出火来了，李世民一把他放出来，这丫的扛着枪就杀红眼了。 本来说是去灭波斯的，结果再收到电报的时候，他已经进入阿拉伯帝国的地盘了。 苏定方可不会跟他们讲什么布阵对攻，而是领着几万枪兵分成几十队人四处偷袭，相互之间用无线电联系。从西亚到东欧，苏定方所过之地鸡飞狗跳。 等卫星进入预定轨道，太阳能电池板展开，地面接收到卫星传回的信号，原子能亲自跑来向李世民汇报卫星成功发射的消息，李世民直接大手一挥，赏了原子能一个男爵。 男爵是最小的爵位，可是自从李世民将赏赐从爵位变成工坊之后，可是很少再赏爵位了，即便是个男爵，也够原子能这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被李世民拖上飞机，李世民亲自驾驶飞机飞到石天的别墅。难得有时间跑出来，李世民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回去。 开飞机听起来挺高大上的，其实还真没多大的难度。早在二战时期，美国那些大型农场的农用飞机就已经普及了。 当时华夏这边能把飞机飞起来的就会当成宝，可是在老美那边，直接从农场招兵，培训一下战斗机的一些基础操作，上机就能飞了。 李世民也是大胆，从长安出来，开着个飞机四处溜达，竟然直接溜达来涯州了。 接到李世民到涯州的消息时，石天也是吓了一跳。他是两个月之前给李世民汇报邀请他来参观火箭发射的，一直没有得到答复，原本以为他不会来的，没想到他带着几架飞机直接去了文昌。 “石天小子，你是有大才能的人，也是对大唐有大贡献的人。朕老了，在死之前，朕诚心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如何才能让大唐千秋万代？” 飞机降落在环岛公路上，然后顺着道路滑进石天在海边的别墅。李世民没有下飞机，而是在飞机上对着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石天问道。 拿下整个世界，李世民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可是拿下整个世界又有什么用？过不了几代，这偌大的江山就会被他的子孙给败光！ 这种事情他早就看明白了，随着学习的东西越来越多，李世民也看开了。整个世界他努努力能打下来，可是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 他在世，这江山他能掌控得住。可是等他老去的那一天，这江山不用等到几代之后，单就李承乾或者李恪、李治他们，就没有一个有能力治理好的！ 这种送命题石天是不敢回答的，可是李世民一再逼迫，石天也只能作死。 “陛下，您是明君，这世界您能打下来，这江山您也能坐的稳！大唐是您的大唐，也是大唐百姓的大唐。后世之君若都如您一般贤明，大唐自然可以千秋万代！” 听到这话，李世民抬手就朝着石天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这不是废话！像老子这样的皇帝有几个？自嬴政登基以来，谁能打下这么大的疆域？谁能让天下子民丰衣足食？这里面有朕的功劳，有你的功劳，也有大唐万千将士的功劳！ 甭说是后世子孙了，就是高明他们，拥有多大的能力？这点朕还是清楚的！大唐落到高明手中，或是落到彘奴手中，哪怕是落到小兕子手中，他们都不可能将大唐治理的比朕更好！ 自你离开长安之后，我时常夜不能寐，在为大唐找一个可以千秋万代的出路，可这条路难啊！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丝头绪！” 石天带着李明达离开长安，李世民并没有阻拦。他知道石天这是带着李明达避嫌，不让李承乾和李治他们误会。 石天离开长安对李世民来说让他省了不少的心，最起码可以让李治专心的修路，让李承乾和李恪安心的打仗！ 枪炮什么的对李世民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世界就这么大。 李世民让李君羡拿着石天给他画的地图来了一次环球远航，为此在中美洲那边还挖了几口油井，从莱州出发，经过赢州，到达中美洲，补给之后绕过南美，进入大西洋，然后去巴拿马补给，过大西洋到欧洲。 进入地中海，在石天新开凿的苏伊士运河补给，一路东回到大唐，李世民的心里也就踏实了。 凭现在的武器，李世民有信心二十年内打下整个世界，可是他却没找到可以让大唐千秋万代的方法。 李世民跟石天聊政治，石天没有作死的想法。李世民也不急，既然石天不开口，他有的是让石天开口的办法。 坐在别墅的阳台，吃着烧烤，李世民陪石天喝着冰镇的啤酒。 李世民并不喜欢啤酒，为了套石天的话，陪石天喝几瓶啤酒李世民也就忍了。 见石天开始迷糊，李世民又连着灌了石天几杯之后，再次套起了话。 想让大唐千秋万代，那就看李世民舍不舍得手中的权利了。集权是封建王朝灭亡的根本，想要让大唐千秋万代，那只能从权利上下手。 “始皇帝能统一六国，为何大秦只传了两代？是因为扶苏被杀还是因为胡亥无能？都不是，是因为他们德不配位！或者说他们俩都无能！ 即便是扶苏登基，那结果又能比胡亥好到哪里去？李斯赵高等人都站在胡亥身后，大秦一样是亡！” 被李世民控制着酒量，石天已经进入了胡吹模式了。 这也怪不得李世民，只因李世民的道行太高了，石天有心想避都避不过去，从石天迷糊开始，李世民就拖着他东拉西扯，但凡他稍微清醒一下，李世民就给他灌下一杯啤酒。 “什么是德不配位？手里权利太大，又没有掌控权利的能力和自制力？百姓民不聊生，大臣拉帮结派，这大秦能不灭亡吗？” “每一代皇帝的更迭，就如同一次朝代的更迭！天知道下一个皇帝坐上那个位子之后是明君还是昏君？” “想要千秋万代，容易！把权力下放，全放在大臣手里，你看一下还有谁对那个位子有兴趣？” “权利是需要制约的，大臣掌权，五年轮换一次。让百姓来制约权利，百姓的日子好过了，把国家治理好了，百姓自然拥护。百姓的日子不好过了，那就把大臣拖下去，选出一批新的大臣！” …… 封建千余年，明君莫过于李世民。从集权到权力制约，最有可能突破的也只有李世民。 李世民的圣旨，不经三省是发不出去的，这在历朝历代，是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