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末年:朕崇祯皇帝朱由检》 第1章 天启帝托孤 天启七年,夏。 信王府… 淅沥沥的雨水打在屋檐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注意看,窗边这个男人是朱由检。 他穿着保和冠服,静望着窗外楼阁,出了神。 当书桌上那盏残灯被风吹灭。 他沉重的自嘲:“烛灭人离,这是在暗示我未来的命运?” “殿下,宫里头的人来了,说陛下召您进宫。”,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朱由检回过神来,是司礼监王承恩,他不被天启所用,便留在了信王府。 此时的他佝偻着腰将火折子吹着,点燃了油灯。 “这么快就来了…”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其实不用说也知道。 天启皇帝朱由校快驾崩了,届时,自己将成为明朝最后的君主。 明思宗崇祯皇帝。 大明这个汉人最后的朝代也将葬送在自己手中。 想到这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悠悠苍天,何薄于明。 自己不过是重生过来的。 前身是某医科大学的研究生,因为一场意外重生到朱由检的身体上。 如今… 皇帝无嗣,兄弟相继。 所以这次入宫,也是和天启帝的最后一次见面。 王府大门被缓缓推开… 门外来接应的是太监李永贞。 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的铁杆心腹。 属于阉党,历史上的李永贞被抄出白银几万两,后因被人指控犯有矫诏而入狱受审,判斩立决。 他看到朱由检出门,立刻行礼:“呀,小臣见过信王,千岁 您这边请。” 一套流程下来。 没有谄媚奉承,反而像是在监视。 朱由检看到这一幕,心中笑了声:你也蹦哒不了多久。 “有劳老公了。” 随着一声“起轿”,队伍向皇宫中奔去。 前方是威武霸气的大汉将军手持 铁瓜锤和旌旗 开路。 两边是穿着杏黄色马面裙,骑枣红大马,腰悬绣春刀,的锦衣卫护驾。 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紫禁城奔去。 车中,朱由检眉头紧锁。 他在思考… 明末如今的局势,北有虎视眈眈的后金,陕西河南即将起义。 文恬武嬉,蛇鼠一窝。 东林党虽被打压,但根源未断,一旦阉党倒闭,会很快占领朝廷。 所以,魏忠贤暂时不能杀。 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由的佩服嘉靖帝,他在不上朝的情况下,还能权衡两党之间的矛盾,确实要点个赞。 不知不觉间,车队到了宫门口。 下车后,看到那朱红色城墙,金黄色的宫檐,心中着实感慨万千。 就在昨天他还是个现代人。 想进这里,对不起,门票六十。 乾清宫… 信王觐见… 信王觐见… 激亮的传音在雄伟的宫殿连成一片,森严而磅礴,那赤红的鎏金宫门张开血盆大口。 等待着朱由检的到来。 刚入殿,浓浓的中草药香味便在四周弥漫,这种味道不说多难闻,反正是很怪。 不对,这味道不对。 这种味道有毒。 朱由检闭眼仔细的嗅了嗅,基本可以确定这是处理过的矿物毒。 他在重生前曾是医科大学院的一名研究生。 古代毒药大体可以分为两类,生物毒和矿物毒。比如蛇毒、蝎毒、乌头、断肠草、箭毒木等是生物毒。 大名鼎鼎的鹤顶红其主要成分为砒霜,就是矿物毒。 它是最古老的毒物之一,无臭无味,白色霜状粉末。 虽然没有味道,但砒霜和氰化钾差不多。 有一股天然苦杏仁味儿。 像我们熟知水浒传中的,金莲喂给大郎的就是这种东西。 而殿内漂浮的这种气味… 味道处理的非常巧妙,就算是医学家也不容易察觉出来。 如果不是曾经经常研究这玩意,脑海中产生了记忆,还真的会忽略过去。 竟然有人给天启帝下毒? 朱由检内心突然紧张了,既然对方敢给皇帝下毒,那就说明这殿内的宦官太监中,有人是鬼。 明黄色的帷幕被缓缓拉开… “咳咳…五弟,你来了。” 龙床上,烛光映照在,朱由校那张蜡黄色的脸上。 他虚弱的握住弟弟的手,不肯撒手。 朱由检只觉得手猛的一凉。 这种凉,他在前世有幸体验过一回。 那是一个冬天,女朋友在自己发呆的情况下,猛的将手塞进自己的腰部… 他抽开手,撩起冠服就要行礼。 朱由校叹了声:“免了,这又不是在朝堂。” “皇兄,你的病一定会好的”,朱由检勉强挤出了几滴泪。 他本来是重生来的,对天启皇帝的感情不如原主,还真的哭不出来。 不过既然来了,不哭也不行。 朱由校欣慰的笑了:“我听说你在府中哭晕数次,不要伤了自己的身体。” 看着弟弟沉痛的点头。 他讲述自己在位这七年毫无建树,辜负了天下人,讲着讲着又哭了起来。 拉着弟弟的手不停的颤抖:“对不起啊,给你留了这么一个摊子,以后的路不可学我…” 朱由检连忙站起身:“皇兄乃仁君,百姓安居乐业,四海无恙,皇兄一定会好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天启皇帝现在不称朕了,称我。 其实很多皇帝私底下还是称“我”的,甚至在公开场合也是称“我” 朱由检只是握紧他的手:“没事的,没事的。” 而视线却从未离开床榻边的香炉。 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从这个炉子里飘出来的。 罪魁祸首在这里啊。 哭了好一会,朱由校显得更无力了。 他看到弟弟盯着香炉:“要是喜欢,就拿回去用吧。” “谢皇兄,臣弟不敢夺爱。” “唉,五弟你生分了。” 朱由校侧了下身:“你…你不再是以前的五弟。” 时间突然变得安静。 朱由检内心咯噔了一下。 我尼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难道我被看出来了? 我也没说什么啊。 迎来的是短暂的沉默,朱由检抬头看了眼天启。 发现他缓缓伸出指头:“你将不再是以前的五弟,你将会是大明的皇帝。” “五弟登基后当为尧舜之君。”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刚才差点没吓死。 这要是被发现,恐怕白重生了。 “臣弟,一定竭尽全力如皇兄所愿。” 朱由校叹了口气,又唠了些家常,只是对朝廷之事闭口不谈。 两刻钟后,会话结束。 朱由检刚准备跪安离开,背后却又传出了天启的声音:“五弟等一下,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第2章 天启驾崩 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魏忠贤的秘密,东林党,后金,还是宫中的绝密事件? 天启皇帝一直不问朝政,能让他觉得重要的事情就绝对不小。 朱由检推辞:“皇兄这么重要的事情,臣弟单独听会不会有些不妥。” 朱由校摆摆手:“此事只有你能听,你凑近些。” 这么重要? 朱由检将耳朵慢慢靠近,他听到朱由校表情严肃的说: “我在后宫做了很多精美的家具,等我走了,你拿出宫去卖,最少能卖五千两呢,也算我给弟妹的见面礼。” ……… 朱由检愣了一下… 这是他没想到的,但也在情理之中。 “臣弟知道了,谢皇兄对王妃的厚爱。” 朱由校满意的点点头,心中那块石头落了地。 “再等一下。” 朱由检内心揣测了下,难道还有重要事情? “皇兄请吩咐。” 朱由校张了张嘴:“别去城东的孙家卖,他家做生意不实在。” “要去就去南城的李家卖,这家不会坑你。” “臣弟知道了。”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 帷幕里传出一声声叹息:“唉,五弟回去慢点,天冷了,莫染了风寒。” “我走后你要善待张皇嫂,魏忠贤就留下吧。” “早些回去,我累了,想睡会。” 朱由检看着他黯然的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哪怕贵为天子,也逃不过死亡的来临。 他给朱由校跪安:“皇兄,臣弟告退,你一定要照顾好身子。” “唉…去吧…” 帷幕里看不清朱由校的脸,只听到那一声声 叹息。 …… 夜深了… 京师。这座喧闹的城市也静了下来。 “铛铛铛……” 迷迷糊糊中… 一阵阵钟声由远及近,还没来得及抱怨,门口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王承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抖道:“王爷醒醒,陛…陛下崩了。” 那震耳欲聋的钟声依旧在京师回荡不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皇帝如果死了,要敲钟三万下,昭告天下。 到那时,王侯将相,三公九卿,文武官员都要身披缟素进宫吊唁。 而等朱由检到地方时,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员。 其中包括内阁首辅黄立极, 还有阉党顾秉谦,五虎之一。 顾秉谦此人庸尘无耻,曲奉忠贤。 他假传圣旨杀害杨涟、左光斗等人。 可谓是个昏庸无能的王八蛋,比田尔耕等人,有过往而不及。 最让朱由检感觉到恶心的是,这家伙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 他七十多岁的高龄对魏忠贤说:“我本来想拜您做干爹。 可担心您不喜欢我这个白毛老头,索性就让我的儿子给您做孙子吧。” 而这个时候魏忠贤才五十多岁。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朱由检内心飘过这几个字,没好气的绕过他,来到皇兄的棺椁前。 看到几个时辰前念叨着给王妃点见面礼。 还在不停的向天下道歉的朱由校。 如今却冰凉的躺在棺椁中。 同大明而去了。 他不禁的鼻头一酸,流下几滴眼泪。 而他这么一落泪,后面的官员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纷纷扯开嗓子嚎啕大哭,有的拍胸口摇头大哭,问皇帝为何先他一步去。 有的玩的比较高级,直接翻滚哭,压根不在意别人看法。 这所有的一切,朱由检都看在眼里。 自己和朱由校兄弟两个感情好。 如果此时能表演的好,在新帝面前卖个眼熟,那简直太划算了。 有人不甘心,居然把扯掉善冠和发钗,披头散发的去撞宫墙。 并表示今天晚上要随先帝一起去。 “圣旨到。” 直到一声沙哑的声音响起,才制止了这场闹剧。 来者正是《九千九百岁》,《如朕亲临》,民间只知九千岁,不知有万岁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 他迈着沉痛的步伐,缓缓朝这边走来。 老脸上充满着绝望和悲伤,泪水止不住的流。 朱由检知道,这绝对不是装的。 在场的人群里面,恐怕只有他最想要天启帝长命百岁的。 毕竟,皇帝在,他的九千岁可以一直当下去。 如今皇帝没了,他别说九千岁,能熬过今年都未必。 外面英国公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如今的他和客氏偷孩子进宫被识破,骑虎难下了。 魏忠贤手捧着传位诏书缓缓的走来。 看到这一幕,朱由检想起历史上的崇祯皇帝刚上位,魏忠贤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祈求能够辅助新君。 崇祯皇帝当时就一个字:“滚尼玛的。” 直接将他赶了出去,可这家伙还不死心。 走的时候大摇大摆,金银珠宝拉了几十大车,他还让崇祯不要想多,自己只是要钱财不要帝位。 这是模仿秦朝王翦出兵打仗的套路。 可王翦是谁,领兵几十万出去打仗,向秦王要点钱财土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魏忠贤是个什么玩意。 什么都不是,居然把自己比作战功赫赫的王翦大将。 崇祯不是秦王,他是阎王。 早就想把你碎尸万段,本想给天启一个面子,可你偏偏是老寿星吃砒霜,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直接在魏忠贤回去的路上,结果了他。 不过如今朱由检对这个老太监还没有太大恶意。 他现在脑海里,始终是那根白吊带,那棵歪树。 那声:“诸臣误我啊,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群臣危险。 太监尚能用,朱由检明白在明朝,太监权势滔天却起不了浪花。 不像唐朝的太监可以睡皇帝的女人,还可以换皇帝。 唐末的帝王,窝囊至极。 历史上的朱由检就是太过心急,以为杀了就完事了,天下太平了。 可换来的是文官党争快速膨胀,多少正确的决定都是被文官带偏。 从而加速了明朝的灭亡。 所以魏忠贤暂时还不能杀。 紧接着由内阁拟订,太监宣读天启皇帝遗诏: “奉天承运,诏曰:朕以眇躬,仰绍祖宗鸿业,七年于兹,深惟皇考取法尧舜之训…… 若夫死生尝理,人所不免,唯在继统得人,宗社生…… 皇五弟信王,聪明夙着,仁孝性成,爰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丕绍伦序,即皇帝位…… 丧礼依旧制…二十七日释服,毋禁民间音乐嫁娶,宗室亲郡王藩屏为重,不得辄离封域…… 各处总督镇巡三司官地方攸系,不许擅去职守,各止于本处朝夕哭临三日,进香差官代行,卫所府州县土官,俱免进香。于戏…” “钦此…” 第3章 你们可害苦了我啊 朱由检跪在原地,静默的听完。 直到魏忠贤小心翼翼提醒:“信王,请接旨吧。” 跪着的人群中传出:“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信王以天下社稷为重,接旨吧。” “对啊,请殿下荣登皇帝位吧。” “是啊,是啊,殿下还请接旨吧,这是天下兆民之福份啊。” “殿下英明神武,如登皇帝位,真是我等的荣幸啊。” 糖衣炮弹的马屁如雨点般砸来… 三辞三让? 朱由检顺理成章的拒绝:“不可,皇兄尸骨未寒,等孤守孝七七四十九日后再说吧。” 七七四十九日? 守孝这么久,国家还要不要。 我们还怎么干活。 官员连忙劝慰,并搬出很多历史典故。 说的情真意切,好像信王不接受,他们没法活了,国家没法转了。 朱由检仍然推辞,并表示自己年幼无知,无能无力。 不堪已继帝位,让百官另寻他人做皇帝。 或者从藩王中过继一个。 官员们知道差不多了。 只要再劝一次,信王应该就能接旨了。 “王爷,天命不可违,还请以江山社稷…………” 说了好一堆,可他们错了。 信王居然又拒绝了。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搞不清这是什么套路。 难道信王真的不想做皇帝? 于是他们纷纷看向首辅黄立极。 跪在首位的白须红袍官员正是黄立极。 他也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他瞥了眼自己的老大魏忠贤。 得到的是,接着劝的眼神。 这才放下心,立刻咳嗽了一声,让官员接着劝。 朱由检刚才就是故意的。 天启帝说过两句话,第一句是善待张皇嫂。 第二句是魏忠贤可用。 现在不杀一下他们的威风,以后如何立足。 面对官员再一次的劝慰,朱由检看到他们情真意切的样子。 为难道:“唉,你们可害苦了我啊。” ??? 正在苦口婆心的官员突然停了下来。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你们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这不是赵匡胤黄袍加身说的话吗。 合计着我们是图谋不轨的大臣,而你是被逼迫的? 信王,不带这么玩的啊。 你这装的也太像了。 绕来绕去,把我们绕了一圈。 我们在这里又哭又闹的,结果成全了你的美名。 将来史书肯定记载,百官急,王被逼继位。 搞得我们比你还急。 真是…… 在官员哭丧着脸的表情中,朱由检内心闪过一丝喜悦,便离开了乾清宫。 三辞三让等会内阁还要向司礼监上奏折。 司礼监退回不允许。 内阁再上,表示一定要让信王登基。 司礼监再退回。 重复三次即可,虽然很假。 但你不演还不行。 暖房… 礼部尚书来宗道对着朱由检作揖鞠躬。 他从纸袋中掏出四张纸:“启禀万岁,这是众大臣经过协议选出来的年号,共四份,您请过目。” 黄宣纸上分别是:“兴福”“崇祯”“咸嘉”“乾圣”。 果然又来到了人生的分水岭。 朱由检心中咯噔了一下,是另选别的年号,还是遵从历史的规则? 可是遵从历史那么自己将死于十七年后的今天。 不… 我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崇祯,我是新的崇祯。 就选崇祯。 朱由检御笔勾选在第二张的“崇祯”宣纸上。 来宗道表面稳如泰山,心里却暗暗佩服,信王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崇祯”可是这几个年号里最好的了。 没想到他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圈中了。 看来以后要小心行事了。 此子心思缜密,不同于天启。 第二日… 四更… 不知何时起了雾,空气中带着湿冷。 暖阁中,朱由检睡眼朦胧的被值班太监唤醒,紧接着是由宫人伺候着穿衣。 排尿,刷牙,漱口,头戴十二疏冕冠,黑色吉服,白罗玉带,汉天子剑,当然在上朝要吃些食物。 看着宫女小心翼翼的端上来珍贵的菜肴。 朱由检理所当然的是拒绝了。 因为张皇后曾发懿旨告诉自己,不要吃宫里的东西,小心某些人不怀好意。 某些人自然就是魏忠贤和客氏。 所以在进宫时,特意让王府烙了一包袱饼,连水都是自带的。 出宫时,雾气散去了许多,太阳的光芒从灰雾中穿插而过。 洒露出斑斑金光。 像极了一棵即将发芽的枯树… 朱由检心情大好,此情此景像极了,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呜…” 号角声,礼乐声,鼓声… 高大威猛的大汉将军手持旌旗开道。 冷面无情的金吾卫护驾,宫女太监围绕龙撵周边。 浩浩荡荡上千人抬着大明未来的主人,朝皇极殿缓缓走去。 到了皇极殿… 大殿外乌泱泱绵延数里,龙旗飘飘,广场密密麻麻聚集了不少人。 等待新君的到来。 当看到明黄色龙撵的身影,人群中一声喝:“新皇继位,百官跪拜。” 明朝一般不需要跪拜,不像清朝动不动就跪。 但像今天皇帝继位,大臣是需要跪拜的。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很上瘾的感觉。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朱由检一步一步登上帝国的最高权利,当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龙座。 他缓缓拔出天子剑,指向苍天。 他的心里是忐忑的,是沉重的。 今年不过才十七岁,哪怕按照历史上的明末,年纪也不过是三十多岁。 三十多岁啊。 这个年纪,千古名相张居正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官场嫩鸟。 离宰相位置还差的远。 张居正的老师徐阶,就是权谋超过了嘉靖,干倒了严首辅,他三十多岁还在偏远地区发配。 而知行合一的王守仁三十多岁在鸟不拉屎的地方种菜。 思考着种种人生。 历史中的少年天子不是没有,嘉靖,万历,甚至是正德皇帝。 他们并不比崇祯聪明多少。 但历史选择了他们,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磨练,去成长。 哪怕像朱厚照结局都比崇祯好。 可偏偏崇祯不行。 明末的局势不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能背的起来的。 历史太沉重,太不近人情。 他能在乱世中熬了十七年,已经够好了。 而今天,崇祯,我将用你的年号,还这天下一个真正的朗朗乾坤。 我将用曾经学到的所有知识,来让这颗腐朽的枯树发出新芽。 我将避免你曾经犯过的错误。 我将杀掉那些曾经祸害和欺骗这个国家的所有人。 我将重用那些被辜负的忠臣名将,孙承宗,孙传庭,秦良玉,卢象升…… 从今天起,我将是你。 我将弥补你曾经的所有的遗憾。 大明,我来了… 第4章 杀阉党 祭旗 早朝… 此时不过五点半… 殿内数百盏烛灯燃烧个不停。 大臣们的脸在火光中深不可测。 新皇执政的第一天,二品以上的官员上奏的很少,他们大多数是成精的妖怪。 不会轻易在朝堂上把自己的底细露出来。 朱由检看迟迟没人放屁,他知道这是顾秉谦故意的。 黄立极刚上位不久,政权还不稳定。 顾秉谦虽老,但其党羽仍在,这条老狗还想垂死挣扎。 只是有什么破绽呢? 顾秉谦是魏忠贤的乖狗狗,他不死,朕睡不着啊。 魏忠贤虽然可用,可他的那些狗不能再用了。 如果接着放任阉党做大,会出事的。 现在魏忠贤已经有了东厂,锦衣卫,内阁,御马监这几个重要部门。 再不打掉,恐怕不需要等十七年后,两年后自己就崩了。 他瞥了眼下方,殿内没有吊灯,没有led大灯,看不清下方的嘴脸。 “咳咳…” 顾秉谦咳嗽了声:“启禀陛下,老臣有本启奏。” “卿家但说无妨。” 得到上方的应允,顾老头讲了一个二十四孝中的(郭巨孝母)的故事。 表面意思是告诫皇帝要孝顺,毕竟中国自古以来以孝顺为美德。 而背后用意则是,你的位置是天启帝给的。 长兄如父,要孝顺。 天启帝临走时曾说,魏忠贤可用,别忘记了。 不要搞卸磨杀驴那一套。 朱由检听后内心冷笑。 玛德,等的就是你。 白玉汉阶上传来他的龙音:“卿家刚才讲了郭巨孝母,这在朕耳中简直是难以入耳。” “人云亦云,郭巨孝母也曾经是郭巨埋儿。” 搜神记中,关于郭巨孝母中的故事是郭巨的父亲死了。 两个弟弟把钱财分了,还把年迈的母亲塞给穷苦的他。 于是郭巨的妻子白天做工,晚上伺候婆婆,不久怀孕生了一个男孩。 孩子出生,这家伙居然不高兴。 因为他觉得儿子会生很多,但母亲只有一个。 他左思右想,为了不让自己母亲委屈,想偷偷把儿子给埋掉。 还给自己妻子说了这件事。 他老婆居然同意了。 朱由检每次读到这,都觉得,这个郭巨和他老婆。 套马的没有十年 脑血栓 症状。 都想不出来这么奇葩的理由。 你就算不要,你送人也行啊。 傻x玩意。 面对众官员不解的表情,朱由检冷冷说道:“郭巨孝母,纯属愚孝,蠢孝,从今日起,但凡出现此故事,全国焚之。” “陛下使不得啊。” “孝道是从来如此的道理啊,怎可焚之。” 顾秉谦连忙跪了下来,他只是拿这个故事试探,如果朱由检真的毁了。 那他以后就是千古罪人了。 二十四孝从古传到今,如果到他这里,毁了一孝,那真的要背负千户骂名了。 朱由检龙音再传:“孝是美德,不是规矩,郭巨孝母是愚孝,还有朝中的衮衮诸公,朕想问你们一句” “从来如此,便对吗?” 这句话噎的还想反驳的阉党,无地自容。 不过还没等消化这句话,皇帝龙音再次响彻大殿: “顾秉谦昏聩无能,视愚孝为宝,罚俸三月。” 太打脸了。 罚俸虽小,打脸是大。 皇帝上任头天,一点面子都不给,随便找了个莫须有的理由。 将大臣的脸打的啪啪响。 顾秉谦气的直哆嗦:“老臣身体不适,请求告老还乡。还望皇上恩准。” 老臣,我看你是老狗。 朱由检知道这老家伙是以退为进,其实他比谁都不想走。 在真正的历史上,崇祯皇帝上台的首辅是黄立极,而顾秉谦早就滚蛋了。 只不过不知道为何。 这个顾秉谦到现在还没有走。 既然如此,那就滚。 “朕刚登基,你身为朝中大臣就辞职,莫非想给朕脸色看?” 顾秉谦摇头:“老臣年迈体衰,恐难以继任,还请陛下另择他人。” 呵呵… 龙阶上,朱由检冷哼一声:“既然年老无力, 那就天高海阔任尔去吧。” 这句话意思是 既然你不行了,那就有多远滚多远。 “传旨,顾秉谦任陕西米脂县令,即日启程,不得有误。” 米脂县令? 连降七级,加上正和从,等于连降低十四级。 在场官员,包括顾秉谦都大吃一惊,这米脂在哪啊。 米脂,这群人当然不知道。 因为再过不久,杀人魔张献忠将在米脂起义,到那时候,你跑的掉? “陛下,万万不可啊。” 说话的正是兵部尚书崔呈秀,他是五虎之一,和工部尚书吴淳夫,太常卿倪文焕… 都是九千岁魏忠贤的人。 除了五虎,还有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 这些人可谓是罪恶至极,光杀都不解恨,要凌迟。 “有何不可?” 崔呈秀何等聪明,他知道朱由检想找机会灭掉阉党,肯定会找莫须有的罪名。 如果这时候贸然对抗,肯定是火上浇油。 “陛下天意,莫敢不从,但米脂何止千里,顾大臣年迈体衰恐难以就任,不如将其革职在家。” “这样才能显出我大明天子龙恩浩荡,体恤老臣。” “到那时,陛下隆恩必将流芳于百世啊。” “这样君美臣安,何乐而不为呢。” 终于放完屁了。 朱由检内心一直在皱眉听,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与田尔耕基本一路货色。 属于坏蛋中战斗机。 “既然顾首辅年老体衰,那就不要去了。” 崔呈秀内心一喜,小皇帝不过如此,两句马屁就拍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但下面的话,他直接当场石化。 “传旨,兵部尚书崔呈秀体恤顾秉谦,愿替其前往米脂就任县令,今日朝毕,立刻就任。” 什么,我去? 有没有搞错,我什么时候体桖顾秉谦那个老头了。 “陛下,臣是兵部之职,不懂治民之策啊。” 朱由检看了看他:“不懂才要去学,你敢抗旨?” “我…你…” 崔呈秀被怼的哑口无言,自己可不想去那地方。 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愿意去。 况且现在陕西还遭了灾。 “我不去,臣有病告老还乡。还请陛下恩准。” 想走,没那么容易。 朱由检大喝一声:“敢尔,今天你不去也得去,来人呐。” 殿门外走进来四名 杏黄色马面裙的锦衣卫。 “叉出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崔呈秀眼看就要被驾出去,他也急了。 皇帝小儿,摆明是弄死自己啊。 这出去就是个死啊。 “谁敢动我?” 只见他推开锦衣卫,将身上的官服缓缓解开,露出白胖的后背。 当后背露出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惊了。 心理素质差的人直接作揖行礼。 有些人颤抖着嘴唇指向崔呈秀:“你,你这个王八蛋怎么敢啊。” 朱由检这时也看到了。 他玛德… 这家伙居然把孔老二纹在了背后。 第5章 魏忠贤 初露锋芒 崔呈秀藐视的看着众人:“还有谁,谁敢打我。” 今天是绝对不能被打板子的。 皇帝还是信王时就对阉党深痛恶绝。 如果被他打板子,恐怕两棍下去,自己就要随先帝而去了。 人家清流被打板子,那是流芳千古。 而自己被打板子,纯属死有余辜。 如果朱由检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点个赞。 没错,朕就是这么想的,这殿内,阉党与狗永远不得进入。 “大胆兵部尚书崔呈秀,你居然将圣人纹在背后,该当何罪?” 崔呈秀哼了声:“臣何罪之有,倒是皇上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玛德,还来劲了。 朱由检大怒:“叉出去,打五十棍。” “哈哈哈,昏君,狡兔死,良狗烹,你就是打我五百棍又如何?” 看着下方猖狂的崔呈秀,朱由检直接大袖一挥:“既然求死,朕成全你,来人呐,打五千棍,一棍也不许落下。” 行刑的锦衣卫彼此对望了一眼。 毕竟打板子是要打背部的,而这家伙背部纹着圣人。 皇上发怒了,又不能不打。 打了,日后必将遭到那群文人的友好问候。 朱由检见锦衣卫犹豫不决大怒: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背部打不了,就给朕打正面,五千棍,叉出去。” “遵旨。” 锦衣卫正愁没理由,这下皇帝点醒了他们,背部打不了,那就打正面。 崔呈秀气急败坏:“崇祯,昏君,你敢杀文人,你必将是本朝第一昏君呐。” “昏君,啊……” 声音渐行渐远… 殿内是死一样的寂静… 天在此时已经亮了,已经处理了心头大患,朱由检觉得不能太过了,索性直接下了朝。 御书房… 他在写。 在写记忆中的忠臣名将… 崇祯元年,第一次农民起义将在陕西澄城县开始。 二年,后金绕过山海关铤而走险内蒙古直逼京师。 而在平寇与抗清的大臣中。 忠臣:孙承宗,卢象升,孙传庭,赵率教,满桂,曹文诏,黄道周,史可法,杨嗣昌,秦良玉。 举棋不定的有:袁崇焕,毛文龙,左良玉。 除此之外还有祖大寿,此人坚持到最后才投降,目前可用,吴襄,吴三桂此人暂可用。 至于范文程,耿仲明,尚可喜,必碎尸万段之。 洪承畴可用。钱谦益,温体仁,钱龙锡… 朱由检沉思片刻,决定选定新内阁首辅。 如今首辅大臣是黄立极。 这家伙虽然是阉党,但他当初坚持信王登基,并且多次反对魏忠贤。 魏忠贤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才让自己登基。 说明这个人虽然坏,但应该玩过金融对冲。 两边都压,总有一方会成功,黄立极虽然聪明但是他低估了崇祯的性格。 那就是崇祯压根就不在乎他的推荐。 在真正的历史上的黄立极只干了三个月就滚蛋了。 崇祯根本就没有因为他的保举,而信任他。 能饶他一命,就偷着乐吧。 接任他的是魏忠贤的走狗施凤来,他比黄立极干的长一点。 他干了四个月也光荣的滚蛋了。 随后崇祯换上了自己人,李国。 李国这家伙更不行,他只干了两个月也走了。 仅接着是礼部尚书来宗道。 他被强行拉上了首辅之位,屁股还没有坐热,一个月也走了。 走了再换。 换周道登,他干了六个月,换韩爌,这个人长一些,也就一年。 之后是李标… 一口气换了十九个首辅。 干的最长的就是周延儒,和温体仁。 偏偏这两个人还是误国误民的废物庸臣。 一直到最后的大明首辅魏藻德,闯王围京师时,崇祯召唤大家捐银抗敌。 魏首辅,哭穷的那叫一个惨啊。 结果闯王进京后,他立刻捐银万两,闯王大将刘宗敏不相信他只有这点钱,折磨了他五天五夜,最终折磨死了。 该。 朱由检内心狠狠地唾了一口。 除了首辅换的勤,历史上的崇祯换兵部尚书也不算懒惰。 其中还搞死了几个,比如享受特殊关爱的袁崇焕,凌迟。 其中还有张凤翼,梁廷栋,王恰,包括争议最大陈行甲。 该选谁呢… 好难啊。 这时候,王承恩进来汇报:“陛下,魏公公请求觐见,在门外候着呢。” 魏忠贤? 他来干什么… 朱由检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今天刚干掉魏忠贤的狗腿子。 这家伙难道是兴师问罪来了? 他如果鱼死网破,自己还真不好收场。 “宣吧。” “小臣觐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看着一脸谄媚的魏忠贤:“公公可是前来兴师问罪的?” 这句话把魏吓得不轻。 连忙磕头:“陛下,您就是给小臣一万个胆子,小臣也不敢有半点大逆不道之举啊。” “小臣这次来,是给陛下送可用之才的。” 可用之才? 魏忠贤会这么好心。 朱由检想了想,突然觉得不对劲。 自己刚登基,魏忠贤会将一些废物,或者阉党,推荐给自己吗? 当然不会。 那既然这里面是可造之材。 魏忠贤是想奉承自己,接着做他的九千岁吗? 答案是扯淡。 他魏忠贤不是傻子,傻子也做不了九千岁。 答案应该是,魏忠贤在试探。 他在试探自己有没有杀心。 好在,自己并不打算杀魏忠贤。 他翻来黄页名单,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比如皮岛总兵毛文龙。 那个被袁崇焕斩杀的后方大将,一直以来朝廷都以为皮岛不重要。 相反,那个地方非常重要,重要的几乎可以和山海关相比。 没想到,魏忠贤也察觉到了那里。 毛文龙有没有投降后金,这有待考证,从后代的书信中。 毛文龙确实有投降的意思,不过在朱由检看来这个人并不是真心的,所以有他在后方,很让人放心。 第二个人,是曹文诏,这个不用多说… 至于第三个,朱由检有些意外。 因为这个人是曾经的吏部验封司主事,后就任稽勋司郎中的孙传庭。 他因为看不惯阉党,早就被魏忠贤赶回了老家。 怎么这家伙也在上面。 “魏大伴,朕记得这个孙传庭曾经是不是顶撞过你?” 魏忠贤听到大伴二字,内心差点没一gao我里gao。 大伴是信任的词语。 能被皇帝叫大伴,那说明还有戏。 他连忙回道:“回陛下话,至于为什么有孙传庭,还要从一件事说起。” 第6章 魏忠贤断臂求生 “何事?” 魏忠贤咽了咽口水,他知道今天的谈话决定以后的生死。 虽然自己下面党羽众多。 但造反是不可能的,下面那群人都是一群软脚虾。 比如顾秉谦这类的,你指望他去造反? 再有就是大明太监根本就翻不起浪花。 哪怕是权倾朝野的王振和刘瑾也不过是过往云烟。 我魏忠贤做九千岁可以,可想要做万岁,那就死。 所以今天才怀着忐忑的心情,试探崇祯。 如果崇祯不满意,那就拿出另外一本名单,里面都是自己党羽违反犯罪的记录。 死道友不死贫道 的精神要弘扬发挥。 “陛下,孙传庭此人早年顶撞过我,被贬实属无奈啊。” 朱由检疑惑道:“接着讲。” “孙传庭此人有大将之才,但年轻气盛,总想上阵杀敌。” “若是成祖年间还好,可如今这局面陛下您也知道,根本就没有军费组建新的军队,况且当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郎中。” “位卑言轻,极有可能被针对?” “小臣为了不让这颗将星陨落,特意让他冷静几年,杀杀锐气,毕竟朝中人心叵测啊。” “小臣当时就想啊,如果能碰上像陛下您这样的真龙天子,再把孙传庭召唤回来,抵御匪寇,那何愁匪寇不亡啊。 如今陛下登基,可让小臣给等到了。” “所以才推荐孙传庭。” “哦,原来如此。” 朱由检看着魏忠贤那大义凛然的模样,差点信以为真。 其实当年孙传庭被贬,就是阉党故意的。 什么杀杀锐气,什么将星都是扯淡。 不过魏忠贤这人还算聪明,他能清醒的看到大明隐患不在后金,而在灾荒,确实不错。 说实话… 哪怕李自成打进北京,清朝也没有本事入主中原。 他们的人数只有大明的二十分之一,军队虽强悍,可只敢在北方活动,顶多是打进了济南。 只有这边稳住,提前预判,就能将其阻挡。 而且如果没有那几个汉奸添油加醋,清朝也就在河北一带称王。 中华民族哪怕维持宋朝的疆土,也比金钱鼠尾要强。 君不见,汉人之风流传千古。 而如今印象中,瘦成狗,阴阳头,穿着破烂,目光呆滞,饱受欺凌。 列强无不怀念我大清啊。 每次看到这,朱由检内心都会喷出火大喊:“去你玛德,堂堂汉人,焉能为奴?” 如果明朝,列强根本就打不进来。 大明没有清朝那么守旧,如果再经历几百年的发展。 恐怕轮到外国人叫我们列强了。 “你有心了。” “传旨孙传庭召回京,挂职兵部尚书,组建京师龙骑。” 兵部尚书只有一人,挂职的却有很多人。 魏忠贤有些吃惊:“陛下,组建新军的费用。” 他说的不无道理。 在大明当兵那就是给钱干事,没钱干你。 普通大头兵是月俸一两左右,除此之外,如果你是骑兵,那就是月俸一两半,每天还能领三斤豆子。 当然大多数都被军官吃掉了。 这也是明朝后期,很多人当逃兵的原因。 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冒着生命危险杀敌,结果什么也没有,连吃饭都难。 不反你反谁。 朱由检叹了口气:“钱的事情,朕自有办法。” “小臣遵旨。”,随后魏忠贤又从怀中掏出阉党名单。 “陛下,这是小臣献上的一份礼物,还请您笑纳。” 朱由检打开,一看。 好家伙,黄宣纸上密密麻麻写都是阉党的人。 其中还包括他们的犯罪记录。 魏忠贤这人下血本了。 果然无赖出身的他,要比那些自恃清高的大臣聪明的多。 懂得明哲保身。 什么干儿子,好孙子,什么五虎,五彪,四十孙。 为了老子的命,你们全都给先帝陪葬去吧。 “名单上的人,朕再琢磨琢磨。” 朱由检叹了口气: “其实吧,朕并不打算留你,你杀杨涟等忠臣,又大权独揽,称自己九千岁,还让别人给你建生祠。” 魏忠贤听后,脸色大变:“陛下,杨涟不是小臣杀的,他是田尔耕那个卑鄙无耻小人杀的。” 朱由检眉头一紧:“朕允许你回话了吗?” “你自称九千岁,用脑子想想可能吗。。” “你能活九千岁吗,这世上能活百岁的又有几人,人到七十古来稀,你魏忠贤今年都快六十了,还能有几年。” “想想你这一生在底层受苦受难,一朝得势,便开始飘飘然然,以为这天下就是你的。” “可这天下是你的吗,不是,皇兄其实知道你在外面的事,但他装作若无其事,还让我不要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魏忠贤此时已经老泪纵横:“请陛下指点。” 朱由检龙音弥漫:“因为你聪明,你能看懂这天下的局势。” 魏连忙说道:“谢陛下夸奖,各省的军费,财政,灾情,小臣马上给您送来。。” 朱由检制止了他: “国家方面就别管了。现在你选择了断臂求生,说明你的心还未老,朕有个重大任务部署要交给你。” 魏忠贤将头埋在地砖上:“还请陛下下旨,小臣誓死完成。” 朱由检满意的颔首:“组建一支密影,东厂人员你来挑,搅乱后金,查出晋商的秘密仓库。” ……… 此时虽是午时,魏忠贤后背直起鸡皮疙瘩,晋商通敌,崇祯是怎么知道的。 “还请陛下明示。” 他的头埋的更低了,朱由检冷冷道:“朕不希望皇太极坐在那个位置太久。” 自从努尔哈赤死后,按理来说轮不到皇太极就位。 因为皇太极的母亲是敌对部落的,也不知道最后为什么是他,毕竟清史也是往好的写。 而他在位八年可是活生生的拖垮了大明。 基本两三年就得看望大明一趟。 他这个人,很聪明,如果作比较,那努尔哈赤就是个杀人魔王,只知道抢来抢去,玛德,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而皇太极则是一名真正的帝王,他聪明,智慧,有大局,包罗万象,废除了满汉之间的矛盾。 善于拉拢汉臣,将其收入麾下,以汉制汉。 这个人比较可怕。 魏忠贤立刻应承:“小臣竭尽全力去办。” 朱由检想了想:“晋商通敌这事,你想必知情,具体就不用朕啰嗦了。” “你看看能不能安排人到多尔衮那里挑拨离间。” 很多人写小说都喜欢拿孝庄太后做鱼饵,引多尔衮生气,抢夺皇太极宝座。 其实就是扯淡。 满族前期没有贞操这么一回事,而且多尔衮压根就没见过庄妃几面。 他在崇祯二年也就十七八岁,用脑子想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大兄皇太极反目成仇。 而且皇太极死了,他也没有夺位,反而拥立庄妃的儿子福临(顺治。) 什么和孝庄偷情都是假的,人家满族前期兄死弟娶。 多尔衮是正儿八经把庄妃取回来的。 还有当豪格死后,他也可以做皇帝,不过他拒绝了。 因为是真心把顺治当儿子了,前期的女真人思想就是这样,我娶你母亲,我就是你爹,不应该夺你的位置。 顺治受儒家思想却有了改变,他绝对是多尔衮强占了他母亲,所以非常气多尔衮。 朱由检不再想这个,反而看向魏忠贤“还有最后一件事,朕的皇兄是被害死的。” 第7章 田尔耕灭族,孙承宗入京 晴天霹雳… 魏忠贤瞳孔都放大了:“不可能,先帝爷都是小臣在照料,难道是灵露饮?” 遥记当初朱由校到西苑游船戏耍。在桥北浅水处宝船上饮酒作乐。 却不小心跌进了水里,没错,那么大的船,他掉下去了。 那么多侍卫,宫人都没有拦住。 和正德皇帝一样,从船上掉下去后。 身体却忽然不行了。 虽然天启皇帝经常不上朝,但“国不可一日无君“,病重如此,无论是对臣民还是国家,都是不祥的预兆。 这些年天气异常寒冷。还有那场超级大爆炸。 都是非常危险的预兆。 之后霍维华进献了一种偏方叫“灵露饮“的仙药。 味道清甜可口,当时服用灵饮露后,没想到有了明显的效果,精神好很多,有时候,都能够下地了。 朱由检摇摇头… 他前世是医科大学的,所谓的灵露饮无非就是蒸馏过的米汤。 这玩意确实养胃养神。 但他不治病啊,准确的说谁也救不了。 谁家有病喝米汤的。 除了砒霜,应该还有别的致命药物,只是自己并没有去查。 因为刚入宫,还不能暴露太多。 魏忠贤搞暗探在行,把这件事交给他最合适。 “不是灵露饮,应该是香炉,里面有砒霜,还有一种特殊的毒药,这件事需要你去查。” 香炉? 魏忠贤愣了下,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还有砒霜,特殊毒药。 天启帝就是被这个害死的? 贼人焉敢祸害我主啊。 啊!!我的主子啊,我的九千岁,都没了,都没了 都没了。 我要将你们这群人碎尸万段。 “请陛下放心,小臣这就去查个明明白白。” ……… 送走魏忠贤,朱由检转身将王承恩唤了进来。 “现在那群人还在盯着朕?” 他说的徐显纯,田尔耕的锦衣卫暗子。 自己在做信王时就被监视长达九个月,进宫后暗子也在若隐若现。 尤其是今天刚干掉阉党崔狗。 像田尔耕这种罪大恶极的混蛋,比崔呈秀还要混蛋。 肯定是躲不掉那一刀,所以他在疯狂试探。 王承恩虽老实,但也是狠人:“皇爷,魏忠贤的探子已经消失了,剩下的要不要奴婢给。” 说完他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朱由检摇摇头:“骆思恭在干嘛。” 这一句话点醒了王承恩,对啊,以暴制暴,骆思恭身为前锦衣卫指挥使。 被田徐二人所卖。 肯定是恨透了他们两个。 骆思恭的父亲是锦衣卫千户,他自己是锦衣卫指挥使,他儿子也是。 这么多年在京中的关系,错根复杂,手底下不少党羽,用骆思恭更合适不过。 “回皇爷,骆宫保还在府中,奴婢这就去?” 朱由检微微颔首:“记住,要偷偷的,动作要快,一旦集合完毕,要以雷霆之势击垮阉党。” “奴婢遵旨。” 大明锦衣卫有十五万人,他们在党争,打探消息,方面起到了关键作用。 包括万历三大征的朝鲜战争,就是靠锦衣卫,明朝得到了不少日军的消息。 这个宝贝要牢牢抓在手中。 骆思恭此人不错,但他的儿子骆养性却是个投降派。 典型的老子英雄儿废物啊。 …… 第二日… 京城传出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田尔耕,徐显纯被抄家候审,而执行人正是骆思恭。 一时间,骆都督复出的消息,传遍京师,众人都在等九千岁的手段。 可令他们失望了… 魏忠贤没有一点点表示,甚至他整个人都消失了。 因为他正在培养影子,针对辽东,晋商,以及幕后黑手,懒得去管马仔们的死活。 死道友不死贫道精神要弘扬。 历史上的崇祯也是短时间内除掉了魏忠贤以及阉党。 他的手段更聪明。 知道魏忠贤的党羽多,先麻痹其心智,很多国家大事都交给其做,让其以为信王和天启一样时。 然后将天启皇帝的客妈妈,客印月赶出宫去。 这下把魏忠贤整懵了,因为后宫可以商量对策的人消失了。 在魏忠贤担惊受怕之时,又除掉了手握军权的兵部尚书,崔呈秀。 就是昨天被打成肉泥的那位。 此时的魏忠贤已经怕了,他将田地,诰卷,爵位都不要了,请求绕过自己小命。 当时崇祯答应了,可魏忠贤曾经的马仔,狗腿子不答应了。 纷纷要求将阉狗碎尸万段。 最后的最后,魏忠贤被赐死。 想到这里,朱由检不得不佩服魏忠贤,这家伙预判了手下人的预判。 他早就知道,如果自己倒台,马仔肯定会反咬一口。 所以干脆把他们全卖了。 现在骆思恭正在派着亲信,四处抓捕阉党。 用不了两天,东林党应该会反扑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 不能让东林党把控朝野,必须找个主持朝廷的首辅。 “伴伴。” 王承恩连忙行礼,等待回复。 “传旨,召高阳孙承宗入京,着锦衣卫跟从护驾,告诉孙大人,入京之日,朕出城三十里迎驾。” 王承恩心里咯噔了一下。 孙承宗要入阁了,天子三十里迎驾,这种荣幸,开国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 “遵旨。” “等一下。” 朱由检拦住了他:“找一群信得过的人,朕要出宫。” 出宫? 王承恩连忙跪下,不是他不让出。 而是现在正抓着阉党,谁知道这群人会不会狗急跳墙。 此时出宫,实在是不太妥当。 “朕知道你为难,但是朕不得不出去看看,快去准备吧。” …… 午门侧门,此时门下已经聚集不少官员。 有礼部尚书来宗道,他是来禀告天启皇帝的谥号是“达天阐道敦孝笃友章文襄武靖穆庄勤悊皇帝”。庙号熹宗。将葬于德陵。 有一些是京外加急奏折,无非是各省巡抚,总督针对各地的重大事件。 比如陕西的旱灾,辽东战况… 但今天御林军将他们通通都拦了下来… 理由是,皇帝今天要为先帝静默三天,不见任何人。 三天? 顿时让午门的大臣们炸开了锅,三天黄花菜都上冻了。 以前魏忠贤还能处理这些事情,现在万岁和九千岁都不见了。 内阁也不管事。 那该找谁决断? 朱由检也是侧门走的,他甚至从这群大臣旁边走过,都没有人发现。 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易容术,幸亏没传到现代,要不然棒子国又要申遗了。 但这些国事不处理也不行。 他悄悄对身边打扮成钦天监宦官的探子说:“你等会回宫告诉王承恩,把这些奏折搬到周皇后的宫中,让她和张太后共同批注,等朕回来再做决定。” 虽然大明后宫不干政,但自己认识的繁体字不是特别多。 读起来还特别的费劲,不如交给两位皇后。史书上宣传的这两位可是经得起考验的。 第8章 崇祯微服私访计 此时… 朱由检正站在紫禁城北部,玄武门到北安门的位置。 这里的防卫区是金吾后卫,府军后卫,通州卫,大兴卫。 大明军队编制实行“卫所制”。 卫设指挥使,统兵5600人。卫下有千户,百户。 军籍归中央五军都督府管辖。 京师的军队分两种:一是京军三大营。军籍归五军都督府,但是调兵权在兵部。 二是皇帝亲军,归太监统领或者直接听令于皇帝。 通州则是明年,皇太极绕过山海关,来到这里烧杀抢掠的地方。 这里可谓是重之之重。 大明有军队两百五十多万,拱卫京师的就有七十万。 不过这些年,卫所贪污腐败,吃空饷极为严重。 这也是朱由检来此的目的。 通州某驻兵场。 此时这里却是破败的景象。 死气沉沉的军旗,满是灰尘的军帐,军营门口竟然没有人值班。 军营里长满了野草,远远望去毫无生气。 “刘千户,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睡得着?” 跪在地上的正是通州卫下辖千户,刘千户。 他刚才睡的正香,被人拉了起来,刚想发怒,却发现对方亮出了金吾卫牌子。 并且告诉他,皇帝已经到营门口了。 吓得他立刻连滚带爬的跪了下来。 “回陛下,下官,下官昨天操劳军务过度,一夜未睡。” 操劳过度? 朱由检也是服了这个奇葩:“既然如此,那就击鼓训练吧。” 刘千户哆嗦:“回陛下,今日休操啊。” “放肆,今日又不休沐,何来休操,你以为朕不知道吗?再敢推辞,定杀不饶。” “是,是,下官这就去击鼓。” …… “咚咚…” 鼓声一遍遍的敲着,看上面飞扬的灰尘就知道这鼓有多久没敲了。 过了半炷香,操场上才聚集了二百人不到。 没了? 朱由检翻着手中名单,按照上面的人数,吃军饷的有八百多人。 这地方去年还受到了五军都督府的表彰。 说是训练勇猛,军气十足,有戚家军之范。 而眼前这群老弱病残,别说和戚家军比了。 恐怕和前世小区门口的五星上将比,都有些距离。 黝黑的皮肤,满口的烂牙。破败的军服,手中拿着的不是锄头就是镰刀。 个个瘦弱不堪,目光呆滞。 这哪里是军队啊。 看身体情况,严重违反了战俘公约了。 朱由检随意翻来一页,喊了声:“张喜顺何在。” 无人应答。 “张喜顺。” 下方拄着拐杖的老兵,扯着嘶哑的老声:“军爷,这…”,说完便要行礼。 “行了,你安稳站在那里吧。” 朱由检制止了他,生怕这老家伙一行礼,当场没了。 “你叫张喜顺。” 老兵摇摇头:“俺叫张万顺,张喜顺是俺爷爷。” 张喜顺是你爷爷? “那你多大了。” “回军爷,俺今年五十八岁了,爷爷张喜顺是嘉靖二十六年人。” 此时跪在地上的刘千户脸上已经姹紫嫣红一片绿。 汗水把地面浸湿。 朱由检不由的心凉,这是吃了三代的空饷啊。 玛德,这群吃里扒外的人。 难怪清军万人能破七十万的军队,还毫无压力。 如何对的起国家和人民。 该杀… 都该死。 “传旨,通州卫指挥使,下押东厂候审,卫所刘千户枭首营门,以示警告。” “再者通知京城各卫,各所。” “即日起,朕当不定时微服私访,如遇欺上瞒下,按欺君之罪论处。” “遵旨。” 还是不够,这时候朱由检想起一个人。 那就是明末第一猛将曹文诏。 他是曹孟德的典韦。是刘备的赵子龙,是李二的程咬金。 也是朱元璋的常遇春。 史书对这个人归结就一个人猛。 杀的农民起义军片甲不留。 虽然现在还在辽东抗金,但明年,后金皇太极将直取京师。 必须有位猛人镇守才行。 因为随后的每一年,皇太极都会组织军队来旅游。 它们来大明旅游可不是来观光的。 而是杀光,抢光,烧光。 最多的一次,是把济南城给搬空了。 抢走奴隶牛羊几十万,金银珠宝无数。 “召游击将军曹文诏火速入京。” “遵旨。” 金吾卫这么一回,刚才还满脸怨气的军户立刻便知道这个人皇帝。 纷纷跪了下来,请求饶命。 而朱由检并未搭理这群人,天色已近下午。 他不能在京外过多停留,准备立刻回宫。 “嘀嗒嘀嗒…” 当马车行驶到西直门大街的路上… 突然被拐角的一声惨叫给拦住了。 金吾卫和锦衣卫瞬间汗毛炸起,手指已经将佩刀抽出一部分。 难道是田尔耕的乱党? 马车中的朱由检被打断了沉思,有些不悦:“外面何事。” 金吾卫将军雷虎平声回复:“回皇爷,有人当街殴打顺天府捕头。” 当街打顺天府的捕头? 要知道这是捕头,不是捕快,捕手。 这个位置在后世那可是xxxxx的级别。 “混账,谁敢这么大胆。” 大将军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 “说。”,马车内再次传来朱由检冰冷的声音。 “是周国丈的家丁,他们强买西大街的一家商铺,与店家吵了起来,捕头带人询问情况,便被一棍打断了腿。” “那家丁还说…” “还说什么?” “家丁说,皇爷是他家的女婿,他家老爷唤顺天府府尹都如同唤走狗,更别提一个小捕头了。” 雷虎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完的。 这种皇家丑事知道的越多越不好,可马车里却沉默了。 沉默的可怕。 朱由检一听是周国丈,便想起那个贪生怕死的周奎。 当朝国丈,富得流油,吴三桂的宠妾陈圆圆就是他私家乐队的一名歌姬。 历史上的崇祯为了捐款,苦口婆心号召周奎,让他带头多捐一点。 没想到这个周奎是个吝啬鬼,像一个出色的演员,说家里面非常的穷,拿不出钱来。 还把自己的屋顶弄得很破旧,穿带补丁的衣服上朝。 他把一些房子挂上出售的牌子,还把一些字画和家具装模作样摆在门口。 好像自己被皇帝女婿逼得卖房卖地,日子没法过一样。 周皇后知道自己父亲那副臭德行,实在觉得脸面无光,就把自己的私房钱和首饰。 一共筹集了五千两白银,让周奎捐给国家,没想到周奎雁过拔毛,自己又留了两千两了,只捐了三千两。 等到崇祯和女儿周皇后死后,这老头一点也不悲伤。 在闯军入城后,还学那一套装穷。 只可惜他遇到的不是崇祯,而是杀神爷爷。 农民军直接进府抄出了无数奇珍异宝,现银和金元宝以及各种玉器珍宝名人字画共计数百万两之多。 其妻卜氏,周皇后之母,儿子子周鉴均受刑而死。 上百万白银啊。 要知道崇祯皇帝的五千两白银相当于后世的三百多万块钱。 更别提上百万两了。 那个时候也没有特别花钱的地方,一两银子都能够普通人家用许久。 像我们看电视,有人吃完饭拿出一锭银子的都是傻叉。 古代基本都是使用铜钱。 银子也分很多种,一般时候根本就用不到。 有时候用银子都需要戴银剪,和小秤,需要多少剪下来多少。 “周奎这个老不死的。” 第9章 唤顺天府尹如同家中走狗 朱由检想起,太子朱慈烺也是被此人所卖。 根据《国寿录崇祯太子传》中,朱慈烺在北京城破后,首先逃匿于民家柴房。 后来到嘉定伯周奎家,周奎不认太子,慈烺终于落入清朝狱中,最后被害。 我儿慈烺岂能被此贼所害。 等待君王的怒火吧。 马车中传来朱由检的冰冷的龙音:“传旨,将闹事家丁割去首级,放在国丈周奎府门,三日不得挪动,违者押入东厂候审。” “遵旨。” ……… 坤宁宫 此宫坐北面南,面阔连廊九间,进深三间,屋顶为黄琉璃瓦重檐庑。 “圣驾到。” 其实不需要喊,值班太监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通知好了。 现在不过是走个过场。 朱由检下了龙辇,远远便看到殿门口,站着两名美妇人。 张嫣不愧是史书称赞的美人,她那甜美的笑,就像 有坂深雪老师的关爱。 而且她长的也确实像,眉目间更是把朱由检带入了那个午夜。 周皇后则是标准的美人脸,样貌没有有坂深雪,不对,是张太后美丽。 但是给人一种温柔贤惠,想和她过完一生的美。 周皇后头戴玉钗,穿朱红鸳鸯马面裙,含羞带怯,连忙提起裙角行礼:“见过陛下。” 而太后张嫣则是穿着深色罗纱裙,发戴木钗,听说是天启帝活着的时候做的,她今年不过二十来岁。 史书对其极为称赞,也是一名钢女子。 当所有人都畏惧魏忠贤和客氏的时候,只有她从头斗到尾。 朱由检看到她的脸,心里不由的一麻。 好美的女人啊。 不过礼数还要做:“五弟由检见过皇嫂。” 张嫣很是欣慰:“吾安。” 哀家是戏台上才能叫的称呼。 不像有些电视剧,皇帝还活着,皇后就开始哀家,哀家的叫着。 哀子哀孙,是代表失去亲人,可怜的人。 就算皇帝死了。 太后和皇后也不会称哀家。 甚至连本宫都不会说,在皇帝面前只能称吾和我。 皇帝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说“朕” 太后皇后 天下国母。 不会会自称 可怜之人。 进了坤宁宫。 只见桌面上摞满了奏折… 明代皇后都住在坤宁宫,而皇帝在乾清宫办公。 坤宁宫统领后宫,规矩繁多… 里面供奉了许多神仙。 这些奏折正常是在乾清宫批阅的,但朱由检今天交代过了。 所以都搬到了坤宁宫。 周皇后有些胆怯,所以请了张太后一起批阅。 “陛下请看,今天各地一共送上折子,千三百有余。” 一千三百多? 朱由检内心暗自庆幸,幸亏出宫去了,要不然估计累死在上面。 周皇后接着指向其中一摞折子:“我和太后都替陛下审阅过了,大部分都是参魏忠贤以及党羽的。” “这边是重要加急奏折,我不敢妄断。” “嗯,辛苦皇嫂和你了。” 朱由检随即拿起一本重要奏疏。 是蓟辽督师王之臣上奏的,他在折子中上书,后金皇太极听闻大行皇帝驾崩。 心里是无比的伤心难受。 愿向大明献上牛羊各五百头,黄金千两,缟素万匹,以此来表示对大行皇帝的哀悼。 看到这里,朱由检明显感觉不对劲。 皇太极此人阴险狡诈。绝对不会这么好心。 如果明朝收了这份礼,就等于承认后金的地位。 因为后金在此时还没有改名为“清朝” 在明朝人眼中,他们是野蛮的,如同牲口一样的野人。 尤其是努尔哈赤残忍的杀戮。 更让大明憎恶至极。 皇太极也不过刚刚继位,势力还弱,后金说实话很乱。 因为他们经历了宁远惨败,连大汗努尔哈赤都被袁崇焕一炮给轰飞了。 虽然袁崇焕现在被阉党发配广东。 但其影响力一直在辽东流传,那些好战刚猛的后金骑兵听到孙承宗,立刻胆战心惊。 甚至鳌拜和多尔衮也不敢与之叫嚣。 仅仅是因为努尔哈赤被轰趴了。 这就是恐“某”症,哪怕后来清朝到了河北高阳,听说孙承宗在里面,都吓得不敢进去。 “这件事等孙承宗回来再做决定吧。” 高阳离京师不远,算算日子也快了。 朱由检又说道:“传一道旨,袁崇焕即日起赴济南,任总镇总兵,统领山东全境军务,挂兵部尚书衔。” 这也是留一道后手。 崇祯十一年,后金军队杀入济南。 几十万人生灵涂炭,那种炼狱连想都不敢想。 就算皇太极真的到了济南,十年的时间足够袁崇焕准备的了。 张嫣此时累的有些乏了,匆匆告了别,便离开坤宁。 周皇后给朱由检倒了杯茶,又在其后捏肩。 “皇后,你知道我今天出宫干什么去了吗?” “皇上我比较愚昧,不敢聆听圣心。” 意思就是,后宫不得干政,我如果听了,恐怕明天桌子上全是参我的了。 朱由检笑了下:“那就让大伴讲讲吧。” 王承恩领旨,便将今天皇帝去了通州县视察的所闻讲了下。 而越往后,周皇后越听越不对劲。 尤其是那句:“国丈唤顺天府尹如唤家中走狗。” 顺天府尹是什么地位。 在今天那就是xxx,x长。 你国丈再厉害也不能把府尹当成自己家的狗吧。 她赶紧跪下:“陛下,这些我都不知情,愿为家父受罚。” 朱由检冷了她一眼:“你爹犯的错,凭什么你来顶。” “别怪朕说话难听,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 “当年他不过是兵马司副指挥使,皇嫂点中了你,我们才成婚,可现在呢,啊。” 周皇后听得浑身一颤,将头埋的更低了。 “朕才登基多久,他便贪污受贿,强买强卖,王法何在?” “明天,你回趟府中,告诉他,三日之内,那些被他欺负的人挨家挨户去道歉,退回钱财,如漏一人。” “那就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看到皇后楚楚可怜的模样,朱由检腹下一热。 他搀起跪着的美人,将其按在床榻。 周皇后大惊:“陛下,我让人准备热水,先沐浴。” “怎么嫌朕身上有味?” 说罢褪去朱红宫裙,朱由检一手扶着芊芊细腰,一手拽着乌黑香发。 缓缓入源泉。 王承恩见状立刻识趣的组织宫人退了出去。 凤榻上,他吐出一口气:“回府之前,你先替你那该死的老爹赔个罪吧。” …… 第二日… 朱由检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到不远处周皇后正在对镜画妆,含情脉脉。 脸上的红晕仍未消退。 他坐起身,将前往今天的第二站。 南城。 第10章 骆养性 无耻之辈 东富西贵,南贫北贱。 南城… 站在酒楼顶层,只见一望无际的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撑着油皮大伞的小商贩。 最近木炭和棉被生意比较火。 人们熙熙攘攘,三五成堆讨论着最近疯涨的木炭。 朱由检负手望着这一幕,他不敢闭眼,唯恐再次睁眼,泱泱华夏就要变成人间炼狱。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衣冠楚楚的汉人。 最后都要变成一条细细的老鼠辫。 想到这里,心痛的无法呼吸。 这时街边拐角那个烫金牌匾吸引住了他。 《李记》 难道是天启皇帝临死前告诉自己的李记? 当时他让自己把后宫的东西卖给这家,差点给忘记了。 下了酒楼,又进商楼。 掌柜看到有贵人上访,连忙笑迎接待。 朱由检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展品柜上的货物。 “客官,可有心爱之物?” 说话的正是李掌柜,他老远就觉察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保镖高大威猛,面露杀气,而且还有暗卫。 所以这才亲自来迎接。 “粗鄙之物,毫无兴趣。” 李掌柜听到朱由检淡淡的语气,内心笑了。 又是一个钱花不完的富家公子。 看今天不狠狠宰你一顿。 “这些都是给那些寻常人家用的,小店内有御物。” “御物?” 朱由检当然知道有御物,但还是表面故意吃惊了下。 “你这小店,也会有宫中的物品。” 李掌柜笑嘻嘻:“只要客官银子够,什么都有。” 说完他命人从后房抬出一把普通的梨木太公椅。 朱由检看了下:“做的尚可,不过看起来平平无奇,这种东西说是宫里来的,未免不妥。” “嘿嘿,客官您前面都猜对了,但是您往这里看。” 只见李掌柜将椅背抬起来,背后歪歪扭扭刻着xx年六月初七朱由校制。 果然是皇兄的亲手做的。 木活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需要选木材,画线,刨槽,磨平,打蜡,组装。 加上没有现代的电钻,切割机等工具,想要做好一把太公椅,何其费力。 而且上面写的是六月多,那时候正是夏天。 皇兄应该没少受罪。 记忆里当时他做了一个模型木船,两把椅子,两个木柜才卖了八百两银子。 还高兴的请自己进宫饮酒,并打赏了周皇后一支金钗。 “居然是先帝所造,这椅子本少爷要了。” 李掌柜呵呵:“客官这椅子您恐怕买不了。” 朱由检眉头一皱:“怎么,怕本少爷没钱?” “非也,非也,呵呵,这椅子已经被南方富商定走了。” “此椅是大行皇帝所造,小店收时四万八。卖五万两,他们交了定金三万两,后日便来取货。” 玛德,这个鸟人。 皇兄竟然被这家伙骗了。 朱由检想起天启皇帝费心费力的将桌子做好,交给太监去卖,临终前还让自己卖给这家。 那小太监和这家伙都是蛇鼠一窝。 都该死。 当初天启做了两把椅子,两个雕花木柜还有一个工艺木船才卖了八百两。 这家伙一把椅子就敢要五万两。 还说自己是童嫂无欺,四万八收的? 呵呵,等着吧。 “什么他娘的南方富商,来了京城都憋着,八万两卖不卖。” 李掌柜内心乐出了pig叫,如果不是多年的处事不惊,恐怕现在已经笑的后空翻了。 “客官,我很为难啊,这怎么拒绝…” “十万。” “这…我要去好好协商一下。” “二十万。” “卖,卖,客官,我们现在去签字画押。” 朱由检有些疑惑:“你给我钱,为什么还要签字画押?” 李掌柜更是疑惑:“什么,我给你钱,不是你要买我的东西吗,为什么是我给你钱?” “客官,你会不会做生意,你买东西不是应该给我钱吗?” “谁说我要买你的东西了。” 朱由检随后说道:“三天之内,足银二十万,少一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掌柜冷眼一撇:“是谁派阁下来此闹事的,就不怕我家主人上门拜访?” 早套马的看出这家伙是个傀儡。 一个小商铺有什么能耐敢贪污皇帝的东西。 背后没大鱼才怪。 这条鱼够肥,自己刚才让人查了这家的底细,居然没有查到? “你知道本少是谁吗,实话告诉你,九千岁魏公公和家父关系匪浅。” 谁知道,李掌柜听后竟是哈哈大笑。 “好你个阉党,竟然找上门来,我家主人正四处找你们呢。” 朱由检心里有些不妙:“你家主人难不成是锦衣卫?” 李掌柜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当然,我家主人正是骆都督的独生子,别人跑都来不及,你们还敢送上门来。” “哈哈哈哈,孙zai,有种你就站在这…” 笑吧,笑的越开心越好。 骆养性这个人朱由检前世有了解过。 历史上,崇祯下旨抓捕阉党时,这家伙当做先锋。 为了抓捕阉党已经彻底疯狂。 基本和魏忠贤打过招呼都抓了进去,甭管你是不是同伙。 进去后,先敲碎牙齿,再使用酷刑逼供。 甚至有些商贾之家也被抓了进去,熬不住敲打,纷纷献上金银珠宝。 后来李自成攻打北京城时,城外就有一支锦衣卫,他们没有提携玉龙为君死,而是在坐山观虎斗。 崇祯皇帝自杀后,这一支锦衣卫便投靠了李自成,而他们的首领就是骆养性。 这家伙为了巴结李自成,还献上了上万两的白银,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最后,他的这几万两白银也打了水漂,因为满清八旗军队与吴三桂的山海关军队杀了过来。 李自成不敌,匆匆撤离,最后被击败而亡。 此时,骆养性便见风使舵、投靠了清廷,成为了多尔衮的手下,并被任命为了天津总督,负责保障京城一带的安全。 最后,虽然被打压免官,但却圆满结束一生。 也算是好的的结局。 好祢妈卖批。 朱由检越想越气,要不是看在你爹还有些用,早将你这个王八蛋碎尸万段。 史书上王国兴就自杀殉国、百户王守林自缢而亡、同知李若琏于崇文门前战死,千户王文采和同知吴孟明也随之而去。 这些人哪个不比你骆养性强。 若是升斗小民也就算了,而你骆养性身居高位,食君禄,为君死,被忘的干干净净。 两面三刀之辈。 朕定不饶你。 第11章 饭菜有鬼 过了半晌… 只听见地面滚滚,烟尘四起,旌旗飘飘… 刹那间,身穿飞鱼服的的锦衣卫便将《李记》店铺包围。 枣红大马上,跳下一名满头乌霜的男人。 螳螂腿,马蜂腰,虎视眈眈的审视着商铺里的众人:“是谁的告的官。” 李掌柜立刻殷勤的上前:“骆都督,是他,这个人是阉党,还要讹诈草民的钱。” 骆思恭看着这个背着自己的少年,顿时大怒:“狂妄小儿,见到本官还不赶紧跪下。” “骆思恭,你很威风啊,都要让我跪着了。” 少年回头的一瞬间,骆思恭来不及思考,膝盖立刻软了下去。 “下臣不知陛下驾临,还请陛下饶罪。” 李掌柜被这双重反转,搞懵了。 这家伙居然是皇帝,我…… 朱由检只是问起骆思恭:“阉党查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下臣但凡追查阉党,必亲力亲为,以免错漏一人,或者冤枉一人。” “目前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正在紧急追查,刚才听人汇报李记有阉党,下臣这才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没想到是陛下您。” 朱由检颔首:“吏部尚书魏广微,工部尚书吴淳夫,太常寺卿倪文焕,浙江巡抚潘汝桢,蓟辽巡抚刘诏,党羽魏良卿、侯国兴……” “这些人有没有抓进诏狱?” 骆思恭心里一沉:“下臣已经抓了一半,请陛下放心” 朱由检问他:“你儿子叫什么。” “回陛下话,犬子骆养性,目前也在搜查阉党。” “哦,养性,养性,确实该养养性子了。” 骆思恭有些不解,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其实真不知道自己儿子干的丑事。 “陛下,请恕下臣愚昧。” 朱由检听得眉头一紧,玛德,还和自己装。 想保你儿子是吧。 “朕看你最近刚升官,是有些飘了。” “你旁边这个掌柜知晓一切,你就跪在这反思到午时再起来吧。” “朕倒要看看这锦衣卫是姓骆,还是朱。” 骆思恭的头埋的更低了。 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当崇祯走后,他听到李掌柜的叙述。 什么坑骗先帝的劳动成果。 什么敲诈京城富户,勒索钱财。 什么京师最大的黑帮,背后靠山就是他儿子。 什么打着自己的名号,四处招纳党羽。 骆思恭望天长啸:“老天爷啊,我骆家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李掌柜哆嗦道:“骆大人您听小人狡辩,小人真不知道…” “去你娘的…” 骆思恭起身抽出雁翎刀,劈死了李掌柜。 皇帝给自己面子,没有说出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 等到朱由检回到宫里,已经是申时(下午三点到五点)。 刚进宫门,便看到案台上那两位美人,正在奋笔审阅着各地的奏折。 顺便再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批红。 比如:“皇上,你好吗?” “皇上,臣想给您邮些特产。” “皇上,臣昨日梦见您了,想进京看望您。” “皇上,我这边下雨了,您那边呢。” 这些处理过的折子再交给司礼监掌印太监去盖章。 这些边疆大吏不傻,他们不会闲着没事干这么无聊写这种奏折。 之所以写的这么无趣,就是让皇帝心里别介意。 他们在边疆啥也没干,老老实实。 至于紧要的事情的则是放在,中间的案桌上,等待自己来审批。 “由检见过皇嫂,皇嫂万安。” 朱由检看着张嫣的纤细小腰,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真美啊,古人诚不欺我。 混蛋,这可是自己的嫂嫂。 张太后扭了扭脖子:“皇帝回来啦,这些是今日的奏折,无关紧要的,我和皇后都已经审批过了。” “这些重要的奏折都没有动。” “还有孙老明日便抵京了。” 孙承宗要来了? 朱由检内心大喜,有了孙老,朝廷军事方面的就有把握了。 只要自己不瞎折腾,按照孙承宗的军事战略走。 何愁后金不破? 孙承宗是弃文从戎,也算武将。 他若统领内阁,必将遭受东林党的轮番轰炸。 不行,得找个背锅侠。 是谁呢? 黄立极不行,施凤来不行,李国也不行。 对啊,温体仁。 这个明代杰出的政治王八蛋,太适合做背锅侠了。 这家伙前世没少坑崇祯。 这一世该你了。 温体仁太适合了。 孙承宗如果做首辅的话,他不能做次辅。 因为温体仁属于老阴杯,具体面容可以参考,雍正王朝的八王爷。 给他安排到老三的位置最好。 老二就让水太凉居士钱谦益来做。 就是那个爱写日记,爱叹气,爱玩柳如是的东林党首。 他此时能力还是有的。 自从被阉党搞下台后,听闻每日愁的不行。 他写的日记,正常人看了会得抑郁症,抑郁症的人看了会想死。 这种没有野心的政治家,放在老二的位置太合适不过了。 第一,温体仁这种野心家,必然是想爬到最高。 怎么爬到最高呢。 那就是搞掉一切阻碍自己的人。 想要当内阁首辅,只能论资排辈,钱谦益哪怕比你早一分钟来内阁。 你都要排在他后面。 到时候就是你温体仁和钱谦益之间的斗争了。 孙承宗也可以安稳搞他的军事。 有人会说了,温体仁不是东林党吗,怎么他会搞钱谦益? 这句话大错特错。 温体仁此人一生从未真正忠诚于大明和百姓。 此人无才无德,口腹蜜剑,典型的两面三刀,他表面是东林党,背地却是阉党。 在东林党几乎灭亡时,他竟然还升官了。 之后搞走了首辅周延儒,利用崇祯帝的猜疑,搞走了钱谦益,才稳坐首辅宝座,做的还挺长。 不过遇到朕。也算你倒霉。 注定做一枚只会斗争,背负骂名的棋子去吧。 “陛下,该用膳了。” 古人吃饭早,一般是两顿饭。 早上九点多一顿,下午三四点一顿。 中间吃些瓜果,糕点,基本能裹腹。 朱由检看到菜,上的差不多了。 正准备上桌用餐,突然他发现了什么。 瞳孔放的极大,这桌饭不能吃。 第12章 食物相克 现在桌子上少说有七八种菜品,这还算多了。 历史上的崇祯皇帝更省。 尤其到了中后期,那龙袍都是补丁,吃饭都是粗糠简菜。 走路很慢,不敢大步走。 为什么? 因为鞋子都是破的,如果大步走,脚趾头都会秃噜出来。 连袜子破了,都是周皇后一针一线缝补出来的。 也算受尽苦头,三十岁都已经是满头白发。 而现在的桌子上… 是从洪泽湖送来的清蒸螃蟹。 红彤彤的甜柿子。 嫩白的豆腐上淋上金黄香甜的蜂蜜。 菊花茶配猪肉汤…… 这些菜听起来还算不错。 他们虽然没有毒。 可朱由检是谁。 医科大这么多年的书不是白读的。 食物相克。 这里面哪道菜都是大伤元气。 螃蟹配柿子真会搭配… 偶尔吃一次无所谓。 可是日久天长,一天两顿都是这种,那可真是要人命了。 “今天的尚食宫官是哪一位。” 当初朱元璋为了延续汉唐雄风,设置了“六局一司” 而尚食局是负责供应皇家伙食的机构,首席女官为尚食, 下有司膳、典膳、掌膳、司酝… 光禄寺属于策划岗位,拟好三餐菜单,交给皇帝过目。 然后转交御膳房烹调。 最后由尚食局伺候用餐。 “回陛下,是奴婢。” 角落中,一名宫女走出来跪了下来。 看样子约有二十多岁,宫女没有品级,但是有宫官。 她们轮流负责皇帝以及嫔妃的生活饮食。 朱由检没有废话:“把这个女人给朕绑了。” 周皇后放下调羹:“陛下,是味道不好吗。” “不是,伴伴立刻封锁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金吾卫严阵以待。” 王承恩领命:“遵旨。” 随后他问向跪着的宫女:“你 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奴婢无大名,从小被唤作红梅。” “菜做的不错,只是朕今天没胃口,就赏给你吃好了。” “陛下不可,奴贱命之身,怎能食用给您准备的菜品。”,红梅连忙推辞。 朱由检别有深意的看着她:“朕让你吃,你便吃,而且你全部都要吃完。” 红梅额头已经冒出细汗:“奴谢过陛下,只是奴身份卑贱,实在不敢吃陛下的食物。” “呵呵,是吗,难道朕这饭菜中有毒?”,朱由检冷眼瞥着她。 红梅一听下毒,浑身一颤:“奴不知陛下在说什么,宫中检验森严,怎会被人下毒。” 说完她看向朱由检:“陛下,您要是怀疑饭菜是我下的毒,不如直接杀了奴婢,省的让殿下和娘娘闹的不愉快。” 红梅曾是皇贵妃田氏的宫女,后来不知为何做了尚食局的女官。 不是朱由检不去了解 后宫制度。 而是宫内人太多了,宦官,宫女在天启年达到十万人居多。 宫外甚至还有不少挥刀自宫的猛士。 等待着进宫讨口饭吃,更别说这群宫女了。 朱由检眉头一锁:“本王何时说是田氏下的毒,再说了,你为何觉得我会和田妃有不愉快?” 红梅秀眉一紧,有些颤抖问:“奴不知殿下是何意。” 呵,倒是挺护主的。 朱由检蹲下身,扶着红梅的下巴,左看右瞅:“你还是从实招来吧。” 红梅眼眶微红,贝齿紧咬红唇,脸扭在一旁不肯与对视。 “真的不是我家娘娘。” 她的娘娘是田氏田贵妃,袁氏袁贵妃,以及周皇后。 都是受封信王时,一正两副三位妃子。 而除了周皇后,历史上田贵妃也是深得朱由检宠幸。 不过她涵养没有那么高,大小姐气比较严重。 和周皇后经常干架。 文明点,是凤架 而皇后也看她不爽,总想挑刺。 就在不久前,机会来了。 宫中惯例,所以妃子必须朝见皇后。 田妃自然也去了。 但周皇后内心冷笑,小贱人你也有今天。 就不接见你,屋外等着吧。 好好冻你一会。 过了好久才被允许进屋,拜见完毕后,周皇后没有任何表示。 两人一言不发,默然而对,最后田妃只好怏怏而去。 不久,袁妃来朝见,周皇后热情地接待了她,说笑个不停。 而田妃知道后,据说公然破口大骂。 丝毫不在意什么后宫规矩。 朱由检对这些后宫的恩怨并不是很感兴趣。 他只在乎这菜是谁做的。 经过了哪些人之手,这是要人命的菜。 “传理妃田氏。” 不多久,田妃小跑进了门,一进门便开始抹眼泪:“陛下,天大的冤枉啊。” 朱由检看着宫纱美人,心里一痒。 这是… 好像《风起洛阳》中那个赌馆窈娘啊,不过看起来田妃比她更年轻点。 历史上的田氏深得崇祯喜爱,来自扬州。 她人长得纤细娇美,多才多艺,初进宫被封为理妃、后封皇贵妃。 生了永王慈炤、悼灵王慈焕、悼怀王及皇七子。 她死后谥号是“恭淑端惠静怀皇贵妃”,葬在昌平天寿山。 死后一年多明朝就灭亡了。 结果陵墓却变成了朱由检、周皇后和田贵妃三人的合葬墓,也就是现在北京昌平的思陵。 “田妃,怎么哭哭啼啼的。” 朱由检露出了姨母笑,他趁机抚摸着田氏的香肩。 啊,好滑啊,好嫩。 好想… 田氏感受到肩膀上那温热的抚摸,不禁内心一喜:“陛下,红梅这件事和臣妾无关啊,臣妾就算与皇后不和,也不会拿陛下的命开玩笑啊。” 朱由检当然相信田氏说的话。 他知道套红梅的嘴是不可能套出来了。 唯有了解到她是怎么被田氏赶到这里的才行。 “朕是相信你的,不过红梅是怎么从侍女变成尚食局的宫官的。” 田妃连忙解释,红梅不是她赶走的。 而是被要走的。 要走的? 朱由检实在想不明白,他们进宫才多久? 谁会要走一个宫女,而且田妃虽不是皇后。 但在她身边做事,总比去尚食局要强的多。 “谁把她要走的?” “回陛下,是奉圣夫人。” 第13章 奉圣夫人,客印月 奉圣夫人? 客氏,客印月 又名客巴巴,定兴人,也是朱由校的乳母,被封为“奉圣夫人”。 姿色妖媚,为人狠毒残忍、生性淫荡。 天启继位后,赐婚客氏与魏忠贤,使他们成为“对食”夫妻。 天启七年,客氏被笞死于浣衣局,并在净乐堂焚尸扬灰。 是这个女人啊。 套马的,差点把她给忘记了。 这个狠毒的女人啊,张太后的孩子就是被她流产的。 慧妃未满一岁的孩子也是被她悄无声息弄死的。 其中裕妃更惨,在肚子有身孕的情况下。 被客氏假传圣旨,活活饿死在冷宫。 这个女人还打算在天启死后,偷偷安排已经怀孕的宫女进宫。 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登基。 不过她一个女人还阻拦不了登基大典。 历史上的客氏结局也不好,被笞死于浣衣局,随后在净乐堂焚尸扬灰。 她儿子侯国兴、弟弟客光先与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同日被斩首。 “呵呵,果然是这个贱人。” 朱由检也不想追问了,他揽着田氏的细腰说道:“那就叫客氏也过来吧。” 一刻钟后。 客氏的轿子被抬了过来,看起来平平无奇。 而朱由检知道,客氏这女人极其奢华。 出宫时,随身的护卫达几百人,八抬大轿,宫里的内侍都要下跪行礼。 八名太监手持大红纱灯带路。 而且轿子上还有二十盏荷兰晶灯,走铺着黄缎的御道,照耀得如同白昼。最后便是灯晶彩羽,流苏玉坠的一辆高毂绣帘的凤辇。 北京城的官员们听到客氏出门,十几步外就开始下跪迎驾。 什么,圣母娘娘,千岁夫人,如同哈巴狗一样。 关于她的事太多了,这一章都写不完,朱由检懒得回忆。 自己还没有动手。 这娘们居然捷足先登了。 “民女客氏觐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嗯哼。” 客印月下跪行礼。 把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未见其人,先闻香气。 嗯哼? 这声音很销魂啊。 朱由检回头望去,差点没叫出来。 我去。 松下纱荣子老师? 不说完全像,八九分是有了,尤其是那眉目间的动感光波。 少男杀手啊。 而客氏一出现,其她女人顿时杏目怒睁。 尤其张太后,她的孩子就是被这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弄死的。 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客氏月看着朱由检发呆的模样,心中冷哼:“小样,你哥哥都被我迷的神魂颠倒,你还能跑?” 只是她跪在原地半天,也没人理他。 朱由检点点头:“既然是民女,那就跪着讲话吧。” 什么? 跪着讲话。 客印月何曾受过如此大辱,这些年当千岁夫人习惯了。 让自己跪着讲话。 太羞辱人了。 “陛下,民女年轻时给先帝喂过母乳,伤了身体,恐不能久跪。” 她故意拿天启皇帝做挡箭牌。 为的就是让朱由检陷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地。 朱由检“哦”了一声:“既然跪着不舒服,来人,给她放个垫子。” 客印月快气死了。 重要的不是跪的舒服不舒服,而是尊严。 随后张太后咬牙切齿问向红梅:“是不是这个女人把你调到尚食的?” 看到红梅久久不肯回话。 张太后怒骂:“好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来人,给我割了她的嘴。” 朱由检连忙拦了下来。 他明白张太后气的是客印月。 “你应该有什么把柄在这个女人手中吧。” 红梅一听猛地抬头:“奴不敢说。” 朱由检撇了她一眼:“这天下还有朕办不到的事?” “说出来吧,你在宫中这么多年也明白,朕死了,你这条命还能活多久。” 过了一会,红梅叹了口气:“奴婢进王府前,曾育有一子,在前不久,被人绑了。” “那个人告诉奴婢,如果想要儿子活命,就按照他们说的做。” “进宫时,便被接到尚食,这些食物虽无毒,可每顿都是大伤性命的搭配。” “朕知道了。” 朱由检制止了她的话,随后转头看向客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客印月穿着紫色迷情纱裙,坦露香乳。 小冰河时期九月的北京已经很冷了,但她依旧是骚气十足。 “陛下,这个红梅的确是民女调过来的。” “可不代表民女会害您啊,民女会调羹,不知陛下口味,特意请教红梅嘛。” 说完她伸出滑舌舔了舔红红的艳唇。 这一幕,被周皇后和田妃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人多,恐怕今晚将是二凤战一鸡的总决赛了。 两凤与鸡打架,那场面想想都很美。 “是吗,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朕着想了?” 客印月风情万种:“民女最近在调羹龙卵,陛下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呢。” 龙卵就是马的外肾。 天启皇帝传闻与客氏有染,就是因为客氏经常煮龙卵给天启吃。 大家想一想,马是什么动物。 这种肉比牛肉还厉害。 一般男人吃它的肉,晚上都要拿出祖传手艺。 更别提它的肾了。 那吃完可以直接坐火箭冲天了。 朱由检冷笑一声:“看来你还是死不悔改。” “传旨 慧妃,裕妃家人,所有被客氏欺辱过的宫人对其逼供审讯。” 说完他转身看向美丽动人的张太后:“皇嫂,这个审讯的负责人就交给你了。” 张嫣想起自己那还没有见过世界的可怜孩子。 想起这些年受过的屈辱,鼻头一酸:“五弟,嫂嫂就此谢过了。” 朱由检微笑颔首,看向红梅:“你就先在牢里呆着,到时候回家陪孩子去吧。” 红梅连忙磕头认错:“奴婢谢陛下隆恩,这辈子的奴仆情,奴婢下辈子再报。” 朱由检也是摇头苦笑。 他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女人。 自己又不是圣母,对于一个害过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不过既然想要钓大鱼,就必须放了她。 什么宫外儿子被绑架都是扯淡。 只有圣母才会信这一套。 像这种吃里扒外的,在历史中肯定是凌迟处死。 什么?还有家人,全部砍头。 审讯客氏不是一时半会,朱由检压根没打算从这女人口中套出什么消息。 现在宫外应该有一个神秘组织。 先把她放了,再让魏忠贤派人跟踪她找出那伙人的秘密基地。 他们设计害死了天启,如今又来害我了。 总有刁民想害朕啊! “陛下,臣妾可以加入审讯吗?” 说话是周皇后和田氏,在对付客印月这件事上,二女达成了一致。 朱由检看着她们两个满眼期待的表情:“你说呢?” 第14章 孙承宗入京,内阁辞职 九月初九… 孙承宗进京… 崇祯皇帝朱由检率官员出城三十里迎驾。 当然,说是百官其实没来多少,大多数请假。 因为东林党不喜欢孙承宗。 平坦官道,远远望去。 “驾…” 一辆蓝顶马车缓缓驶来,左右前后是锦衣卫护驾。 孙承宗虽是武将,但不是傻将。 他离天子百步之遥,就下了马车,随后一路小跑来到朱由检的面前。 “草民孙承宗叩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及时搀扶着他:“孙先生不必多礼,朕盼你很久了。” 孙承宗以前是文人,被皇帝称呼一声先生。 极其开心,他嘶哑的笑着:“草民老朽之身,被皇帝称呼先生,死也算瞑目了。” 他满头鹤发,声音如史书记载。极其洪亮。 朱由检看他的样子,不由的想起三国演义中的黄忠。 …… 朝会… 今天的朝会有些不同。 在殿堂中,孙承宗居然也在,穿着灰色道袍,草鞋。 他站的位置很特别。 他站在内阁首辅黄立极的前面。 高大的身影把黄立极和次辅施凤来挡个正着。 东林党都极其讨厌这个老头子。 皇帝把这老头召回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孙老贼,你也配入阁。 “臣黄立极有本启奏。” 朱由检知道这是今天的第一关,黄立极肯定不希望孙承宗继位。 东林党更不希望。 “首辅请讲。” 黄立极咳了声:“臣今日要弹劾一个人。” 弹劾? 人家孙老刚来你就要弹劾,未免太小气了。 “首辅想要弹劾谁?” “回陛下,臣要弹劾国母皇后周氏。” 此话一出,朱由检顿时眉头紧锁。 这老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啊。 套马的,后宫干政还是被这家伙知道了。 “放肆,一国之母也是随便能弹劾的了?” 黄立极面对崇祯的不满,丝毫没有退让。 “臣当然不敢随便弹劾,但是太祖早有规定,后宫不得干政,臣只是依律办事。” 哈哈,依律办事。 朱由检等的就是这句,依律办事。 其实周皇后和张太后批奏折不重要。 相反不管是阉党还是东林党,齐党,晋党还有些喜欢周皇后干政。 因为她父亲周奎是个混账东西。 如果她的女儿干政,利用她父亲来掌控。 那可比对付魏忠贤轻松的多。 “大胆首辅黄立极,你口口说依律办事,那现在又有多少依大明律办事。” “按太祖规定,官员贪污六十两,当剥皮实草。” “要不要朕派锦衣卫去你家看看?” 此言一出,黄立极立刻就瘪了。 这大明开国都两百多年了。 自从万历年间,隆庆开关后,外国白银大量进入。 现在这银子都不值钱了。 别说堂堂首辅家里了。 就随便一个小芝麻官每年贪污六十两银子,朝廷都要给他派发年度清廉模范代表。 “陛下,如果您真要这么说,那内阁只能集体告老还乡了。” 朱由检看他还在狡辩,不由的心头一烦。 本想着你这家伙,当初推荐我登基,给您点面子。 如今看看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无非就是借着弹劾皇后,来暗喻孙承宗。 还敢威胁朕集体辞职。 等等… 集体辞职? 我去,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不会吧,你们说出了朕所想之事啊。 因为大明内阁是走一个进一个。 你皇帝哪怕再喜欢一个人,那也要按照规矩来。 前面的人不走,你就只能在后面等着。 不过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要是被看出来了。 这帮老家伙肯定会反悔。 “你…你们这是在逼宫?” 黄立极,施凤来等内阁大臣立刻跪了下来:“臣等不敢,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朱由检故意装作心疼的脸色:“你们走了朕怎么办,国家怎么办?” “难道你们要弃国家和朕于不顾吗?” 这时候又有不少官员跪了下来:“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斩孙承宗。” “唉,这是何必呢。” “既然如此,那朕就含泪准了。” 黄立极刚想继续乘胜追击,争取今日斩杀孙承宗。 等等… 准了? 皇帝竟然同意了? 这可是集体内阁,加重量级官员啊。 他们都走了,这国家都要垮台了。 你朱由检竟然准了。 施凤来颤抖道:“陛下,老臣耳背,您刚才是不是说您的腿肿了?” “臣这里有治腿膏药,这就去给您取。” 朱由检站起身:“朕腿没有肿,朕是同意你们集体辞职了,今天跪下的辞职人,下朝后向司礼监递交辞书。” 此话一出,刚才跪着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刚才谁给我踢倒的?” “这腿老毛病又犯了,天一冷就弯了。” “臣这是在试试殿里的砖头结不结实,工部有没有偷工减料。” 朱由检对这群垃圾,直接大手一挥。 “来人呐。” “在。” “将今天下跪辞职之人,统统抄家。” “如贪污受贿者,按大明律严惩。” 按大明律? 在场官员听到这几个字,差点吓死过去。 黄立极,施凤来。你们两个可害死我了。 “黄立极啊…” 一瞬间,殿内便被拉走二三十名官员。 除去被锦衣卫抓走的阉党,整个殿内也就一百多人了。 文武百官可不是一百个官员。 加上各国公,三公九卿,武将,藩王,宗亲。 如果都来了,这殿内都不够站。 大部分人只能出去站着,留在殿内的也就是百十来人。 黄立极不敢相信这一幕:“陛下,真的要这么做吗?” “难道老臣当初推荐您为帝,还不如他孙承宗吗?” 朱由检冷眼撇了他:“你说呢” “骆思恭四处抓阉党,你和施凤来就没想想,为什么不抓你们两个。” “朕看在这点薄面上,饶了你们。” “如今尔等既然求死,那就告辞吧。” “传旨,首辅黄立极,次辅施凤来,内阁成员李国……” “不为人臣,责令告老还乡。” “孙承宗继任内阁首辅,兵部尚书。” “钱谦益复任次辅,温体仁入阁,许光启入阁。” 朱由检一口气说完便下了朝。 回到乾清宫… 发现周皇后和张太后已经等候多时了。 第15章 魏忠贤的独特技能 “皇嫂可曾逼供出消息?” 张太后摇摇头:“陛下,你还是交给锦衣卫吧,我和后宫打了她许久,都没有线索。” “或许她真的不是主谋吧。” 朱由检笑了笑:“那皇嫂是怎么逼供?” 周皇后随后交代了,她和后宫的妃子用了手拧,打板子,其中还有嘴咬。 嘴咬? 朱由检脑中浮想出,松下纱荣子的场景。 紧咬红唇,微闭眼睛,不肯屈服。 “那皇嫂有没有尝试针灸?我是说…” “针灸?” 张太后小嘴ao的一声:“我怎么没有想到。” “如果对客氏继续打下去,恐怕就打死了。” “听说中医针灸涂抹药水后,可使其痛苦不堪,浑身火辣辣疼痛。” “陛下,还是你聪明。” 还真敢这么玩? 朱由检察觉到张太后的眼神,就知道她真的会这么玩。 可怜的客氏。 朕好想看到你的表情啊。 幸亏朕没有把锦衣卫的酷刑讲出来。 等到二后兴奋的离开宫内,乾清宫帷幕里闪现出一道黑影。 他蒙着黑袍,只露出一双眼睛。 “小臣叩见陛下。” 朱由检回过头,发现是魏忠贤,他的眼神中完全没了之前的谄媚逢迎。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魏忠贤缓缓道来。 他这段时间组建了十三支队伍,分别潜伏于各省。 而他自己则收集京师内幕。 菜品下毒的事出来了。 是同一伙人干的,天启帝也是他们害死的。 客氏只是个替死鬼而已。 这伙人极其神出鬼没,目前应该在浙江,福建。 现在浙江,福建的影子已经加强到五百余人,主要就是追查这支队伍。 朱由检满意的赞叹:“不愧是你魏忠贤。” “组建比锦衣卫还要神秘的影子,需要大量金钱,朕再从内库中,拨出十万。” 魏忠贤连忙推辞:“回陛下,小臣府中还有金银珠宝二百余万,目前已经转交内库中。” 在明代 四品以上的太监称臣。 当然也有自称奴婢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 历史中的魏忠贤被抄家,他的财产早就在路上被抢夺一空了。 没想到有两百多万。 可解燃眉之需啊。 “朕没有什么好给你的了。” 魏忠贤稳重的回答:“皇上对小臣的信任就是最好的礼物。” 这点确实。 因为魏忠贤这个人并没有反心。 他只是想活着,以他的角度没有错。 他也不能琴棋书画,也不能上马杀敌。 不过史书上记载他搞暗探还是挺厉害的。 就比如你在岭南某个小城镇里生活,某天晚上喝酒了。 锁好房门,偷偷在被窝里骂几句阉狗。 结果恐怖片就来了。 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来抓你。 你不服,说自己没有骂。 不承认可以。 有人专门把你买酒,喝酒,包括骂九千岁的表情画了下来。 关键门窗都是锁着的。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他们是怎么看到的,他们是怎么画到的。 没人知道。 所以魏忠贤这点还是搞得不错的。 “嗯,这样吧,朕准备建一座英雄纪念堂。” “里面供奉所有为国家奉献牺牲的人,包括你们影子。” “但凡为朝廷解决心头隐患,或牺牲,皆可供奉牌位,到那时,大明百姓皆可进入供奉。” “朕百年以后也会入英雄堂。” 魏忠贤咽了下口水:“那…” 朱由检露出姨母笑:“你也在其中,大明不亡,英雄堂不倒。” “想你们这群太监宦官,在宫外认养干儿子。” “就算你们死后,儿子有孝心,那孙子呢,重孙子呢?” “他们不会感谢你,更不会祭奠你。” “有了英雄纪念堂,你们就是大明的英雄,这是朕唯一能给你们的了。” 魏忠贤两行泪不停的流:“够了。够了,臣在此谢过陛下了。” 走之前他还特意交代,司礼监秉笔太监李永贞不可用,掌印太监 王体乾 暂时可用。 朱由检尝了口茶:“伴伴,把那个李永贞带到东厂,好好逼供。” “遵旨。” 还未歇息一会… 孙承宗来觐见了。 对于这位老人,朱由检也是给足了面子。 他此次来往是商议辽东战局。 毫无疑问,这次的辽东战事依旧是防守为上。 这也是孙承宗的经典打法。 如果不是高第瞎指挥,恐怕女真已经被打的回到树林里去了。 而且他修建的关宁防线那可谓是滴水不漏。 再加上皮岛的毛文龙前后夹击。 当时的后金是愁的要死。 后来在国内,孙承宗也一眼就看出了农民军的反复无常。 认为招安是没用的。 建议直接处死高迎祥,结果农民军真的害怕了。 加上关宁防线先后击败了多尔衮和豪格。 大明慢慢恢复了过来。 最后的最后还是因为崇祯的多疑症和自然天气。 朱由检认真听讲了,孙承宗的战略部署。 并高度评价与赞扬。 “先生,你对朕把袁崇焕部署在山东如何看呢。” 孙承宗笑了笑:“陛下还是知道我那徒儿的。” “崇焕虽有大将之才,却无容忍之心。” “即使陛下不把袁崇焕调到山东,我也不会把他调到辽东了。” 朱由检明白袁崇焕这个人太急功利切。 就算不杀毛文龙,他也会杀别的大将。 而对付后金,最可靠的就是稳。 等到熬过自然灾害,处理完民变,后金自然不成气候。 朱由检接着说道:“曹文诏此人先生觉得把他安排到 孙承宗想了想:“曹此人,勇猛果敢,不适合在庙堂,更适合在军队。” “而京城军队腐朽不堪,需要改革。” “儒将管老油条很难,只有曹这种猛将才行。” “最重要的是曹文诏有关宁铁骑,真接下重任,尚能稳住。” 军队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越猛的人才有话语权,这点说到了朱由检的心头上。 不愧是孙承宗。 仅仅是从曹文诏的记录中,就可以给他安排到合适的位置。 “那就另设一个位置,曹文诏挂职兵部尚书。” “加封京师防卫总督,总镇总兵,赐天子剑。” 朱由检继续说道:“孙老,朕想裁军。” 第16章 大明龙骑 “现如今将士典刀卖箭、售妻鬻子、沿街乞讨、鼓噪哗变,哪里还有军人样子” “多数军人沦为军官的奴隶,为其劳作一生。” “而军官的儿子依旧是军官,士兵的儿子依旧要做奴隶。” 朱由检说着:“与其这样,那就推倒重来吧。” “大明自正德年间军队就开始土崩瓦解。” “一百多年下来,能打仗的军队不多了。” 孙承宗只是稳稳的听着,没有任何表示。 朱由检的心思他又何其不知,他也曾年少过,也有过轻狂。 可从军这些年,他才明白所谓的精兵练兵不过尔尔。 而这一切都需要… “都需要钱。” 朱由检的话,让孙承宗眼前一亮。 没错,就是钱。 目前大明最强的关宁铁骑就是靠钱砸出来的。 可国库年年亏损。 边疆又贪墨军饷。 这样下去,大明危险。 不过钱,孙承宗并不是把它放在首位。 要想成事,还离不开一个人。 朱由检再次说道:“除了钱,要想打胜仗,还离不开朕。” 这下,孙承宗彻底服了。 怎么自己想说的,皇帝都知道。 天子多疑,朝中党争不休。 如果自己做首辅,最大的障碍不是朝中,而是皇上。 如果得不到皇帝信任。 那么前期做的多么充足,后期也将前功尽弃。 朱由检叹了口气:“先生,尽请放心,国家就拜托你了。” 很多时候无需多言。 一句,“先生请放心”,足以让孙承宗老泪纵横。 随后二人又对辽东部署了新的规划。 首先蓟辽总督王之臣,辽东巡抚高第撤职。 高第那个王八蛋,昏庸无能,跪了孙承宗当年的铁甲阵地。 不杀了他够不错了,接替他的是洪承畴。 督师蓟辽。 祖大 接任 辽东巡抚。 在大明总督代表着至高权力。但是辽东,是第一战线,属于高危职业。 随后是宣大总督。总督宣大山西等处军务兼理粮饷,总管宣府、大同、山西的军民政务,这个位置也格外的重要。 朱由检推荐 明末战神 卢象升。 如果不是杨嗣昌故意而为之,他也不会死的那么冤枉。 这一世,朕不会亏待你。 卢象升去吧,从知府到总督,好好去磨砺。 好好去成长吧。 上一世国家欠你的,我还给你。 忠臣注定不会被遗忘。 接下来是三边总督,总督陕西三边军务,总管陕西,宁夏,甘肃,延绥 这是杨鹤的位置,暂时还不能动。 而袁崇焕则任山东巡抚,挂职兵部侍郎,总镇总兵,驻守地在济南。 这样总共可以分为三个战线。 第一战线是蓟辽督师洪承畴。 他是帝师,如果没有那群文臣,他也是好臣子,他带领祖大寿担任第一线,防止后金突破关宁防线。 第二战线是 宣大总督,与三边总督,这是为了防止后金狗急跳墙,绕开关宁防线,从大同进入中原。 事实上,真正的历史的上,崇祯二年,皇太极还真这么干了。 而此时宣大总督换成了卢象升,总会有所成效,就算后金真的突入了进来。 那也没事。 还有第三防线 山东巡抚袁崇焕,如果他这两年在济南强军练兵,那么完全可以将后金拒之门外。 至于内地,那还不是后金能试探的地方。 如此前,中,后,战线部署完毕。 其次毛文龙负责后方战线,曹文诏负责京师拱卫。 赵率教平辽总兵,满贵大同总兵。 当然这只是初步规划,这点就交给孙承宗琢磨了。 除此之外,为了以防万一。 朱由检还新建了一支铁骑,名为“大明龙骑。” 主将 孙传庭。 大明龙骑 标配一人三马,配明光锁子甲,火铳,强弓,箭百支。 雁翎长刀,短刃。 除此之外,还标配战备食粮,火折子,笔墨纸,自尽毒药。 月俸五两,精米二斤,豆饼三斤。 这已经是最高最高的待遇了。 哪怕关宁铁骑月俸也没有这么高。 而且还是一人三马,比后金骑兵还有多。 孙承宗有些担忧:“陛下,这支队伍多少人?战斗兵多少?” 朱由检画了个圈:“五万人。” 其中骑兵一万人,分皇家侦察骑兵营(500人),皇家直属骑兵团(2000人),以及龙骑 八个骑兵团(八千人)。 而步兵三万人,分三十个直属千户。 在古代打仗,基本是以千户为单位,甚至是百户。 也就是几百人。 他们收到命令,立刻收拾东西赶往聚集地。 途中根据山地,河流,民居,田地,城镇,天气,敌军行军路线。 都要精细部署,一旦超过时间迟到,就要承受军法处置。 这其中包括民夫,火头军,斥候,马夫,后勤,以及少量混吃等死的步兵。 而真正能打仗的军队也就是战斗兵。 这些人占队伍的大概百分之二十。 一旦战斗兵打完了。 后面的人那基本就是逃跑。 这点朱由检不可否认,可是他希望有一支后世的无敌军队。 就是人民的军队。 他们的损耗比,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三十五,甚至四十。 有人会问了。 这不对啊,我在电视中看我们英雄的人民军打小鬼子的时候。 不是全连覆没了吗? 怎么才百分之三十多,那么人民军队这么弱? 一般问这种话的纯属于傻x。 因为损耗比不是这么算的。 像打仗,经常看到,敌军三十万大军大败,我军斩敌三万人。 这也叫大败,损失率才百分之十。 而我军在打小鬼子中经常是全军覆没,没办法装备,训练,都没有鬼子好。 甚至吃喝各方面都是一清二白。 抗战是永远也无法忘却的,也不像电视剧里手撕鬼子那么轻松。 综合一算,我军百分之三四十时之多。 百分之三四十,已经到极限中的极限了。。 要知道八年战争,中国死亡三千五百万人。 几千万人的伤亡啊。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清朝为了奴役汉人,故意拒绝外来文化,导致盲目自大。 最终换来了无数后代惨死。 朕决定不能这样做。 “孙先生,这支军队初定一万人,战损百分之四十,军费百五十万两。” 孙承宗眉头一锁:“一百五十两一个兵?” 第17章 请你告诉朕,钱去哪里了? 一百五十两养一个兵。 这绝对是大明开国以来最贵的军队了。 五两银子可以让一家五六口吃喝拉撒过个好年了。 二两银子够普通人家过半年。 而一个重骑兵就要一百五十两。 那一万个骑兵就是一百五十万,这只是一年的费用。 其中还不包括,马匹消耗,民夫消耗。这样算下来,少说也要二两百万。 想当年辽人的铁浮屠骑兵也不没有这么下本钱啊。 孙承宗越想心越惊。 “大明骑兵得陛下鸿福,必将能与那后金旗军一战啊。” 话谈到这里,朱由检有些累了:“但愿如此吧。” 送走孙承宗后,还没休息,骆思恭来了。 “臣骆思恭叩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骆大人,阉党查完了?” 骆思恭听到这语气,感觉皇帝气还没有消。 连忙将账册交给朱由检。 “回陛下,这是目前阉党成员,共计六百二十七人。” “其家产没收,共计三百七十万有余。” “阉党家属暂扣,等待陛下发落。” 三百七十万? 这么多。 历史上的阉党被查,虽然有五六百万两。 但那都是骆养性报复性心理。 比如,你和阉党打个招呼。 得。 进去吧你。 先严刑逼供一圈,交钱完事。 骆思恭目前没有他儿子这么混蛋。 账单上的基本都是阉党重量级成员,以及省外走狗。 “骆大人,你这账单不对啊。” “上面抄家三百七十万,怎么还多了三十万?” 骆思恭吞了下口水:“犬子败坏我骆家风气,臣已严惩,这是他这些年的积蓄,还请陛下饶罪。” 是李记那二十万啊。 没想到骆思恭还挺上道,给了三十万。 这样加起来就有四百万两了。 相当于国库的一半了。 玛德,这群鸟官,随便抄几个人的都能有这么多。 “朕知道了,外省的也不要放过。” “下臣遵旨,这就派亲信前往各省抄家。” 骆思恭行礼后,缓缓的退了出去。 他退的很谦卑。 不像电视剧里,臣子行完礼,转身就走。 在真正历史中。 臣子告退后,双手始终保持行礼的状态。 头不能抬。 倒退着走,一直走到殿门口,会有值班太监提醒你。 一直退到皇帝看不到的地方,然后离开。 离开的路程中,虽然不用倒退走。 但也不能四处张望。 因为会有太监随时记载你的言语举动。 处理完这一切。 王承恩迈着猫步走了进来,拿着貂皮大衣就要给披上。 小冰河时期已经到来。 现在虽然是九月。 但天气异常寒冷。 尤其是这大殿中,更是阴冷无比。 朱由检拒绝了:“伴伴,京师冷,辽东更冷。” “传一道旨给毛文龙,就说朕没有忘记他,这件披风就给他保保暖。” “同时从内库中,调出十万两白银送去皮岛。” “另从酒窖中拿出御酒千坛,精盐,糖,胡椒各百斤。” “遵旨,陛下酒还有很多,只是…” “只是什么?” 王承恩面露难色:“骆宫保的银子还没有入库,现在内库没有十万两了啊。” 什么? 十万两都没有。 扯什么犊子。 根据《熹宗实录》记载,这个时候应该最少几十万两。 因为魏忠贤这个人会搞钱。 他为了博皇帝一笑,宁可卖掉御马监的马场。 也要把皇帝哄开心。 内库的钱,魏忠贤是不会动的,那这钱去哪里了。 朕的钱呢。 几十万两呢。 一个省的税收啊。 “立刻带朕去内库。”,朱由检露出难得的杀机。 ……… 内库。 “皇帝驾到,迎驾。” 皇宫西边其实有个西什库。 主要是十个库房,放着药材,盔甲,兵器,酒,粮食,杂物等等。 而最重要的当然就是皇帝的钱袋子。 内库。 人们都说崇祯皇帝是个奸诈小人,明明内库中有三千七百万两白银。 还要找百官去借钱。 最后闯王进京,全部拿走了。 包括近代着名王八蛋,兼无耻之徒 郭狗也这么认同。 这个王八蛋还说,这三千七百万有一半是金子? 朱由检每次想到这群人都没有脑子吗。 从明神宗万历皇帝,到明熹宗天启。 大明的国库和内库早就被掏空了。 别说三千七百万,就连三十七万都不好收。 他崇祯会这么傻。 宁可亡国,宁可杀妻杀子。 也不肯交钱? 史书上记载,崇祯皇帝在一次向百官借钱时。 遭受户部尚书怒怼,说皇宫明明有内库。 为什么要一直朝官员借钱? 当时的崇祯皇帝,你猜怎么着。 他直接哭了。 是那种无能为力的哭,撕心裂肺的哭。 作为一个皇帝在臣子面前哭,绝对不是装的。 他上任十七年,几乎没有睡过好觉。 龙袍带补丁,袜子皇后缝,也没有弄钱的本事。 经常被官员欺骗,尤其东林党。 甚至长时间不吃肉,导致牙齿松动。 后来还是周皇后说梦见了太后,梦中太后说担心儿子吃不好,托梦让崇祯吃肉。 这才勉强吃点肉。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藏着银子不放。 后来好不容易凑个十万两,立刻给西北战场送了过去。 结果还被高迎祥给骗了。 “奴婢内承运库掌印太监 洪波 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明朝太监 共分十二监,四司,八局。 十二监:司礼监,御马监,内官监,司设监,御用监,神宫监,尚膳监,尚宝监,印绶监,直殿监,尚衣监,都知监; 四司:惜薪司,钟鼓司,宝钞司,混堂司; 八局:兵仗局,银作局,浣衣局,巾帽局,针工局,内织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 四品以上称呼臣。 不过在崇祯这里,都是奴。 年纪大的太监为伴伴 。 宦官是负责宫廷杂事的奴仆,不得参与政务。 所以 如果你在宫中碰到宦官。 你叫他,太监。 他能高兴的原地起飞,因为太监可是高级职务。 “你掌管内库多久了?” 洪波立刻恭维道:“回陛下,大概六年了。” 朱由检颔首:“基本上,皇兄刚上位你就来了。” “朕念你劳苦功高,准备提你去一个地方。” 洪波表面尽忠尽责,内心乐出了猪叫。 这里面内库早就没什么油水了。 如今居然还能升。 “奴婢不敢居功,只是陛下要提奴婢去哪里任职?” “呵呵…东厂。” 第18章 杀头没有炮决爽 洪波立刻慌了神:“陛下,奴婢何错之有啊。” 朱由检看这家伙还和自己装。 也懒得和这家伙啰嗦,直接一个甩袖。 立刻有六名面色阴冷的东厂太监,将其抬了出去。 进入库房。 他翻来一本本账单… 触目惊心的花费令人窒息。 各种节日,皇帝生日,皇后生日,这些都要花钱。 妃子有孕,也要打赏。 各种花销。 高兴了要打赏,不开心也要打赏。 关键是皇帝打赏臣子五千两,内库居然出入账 八千两。 这些钱还是当初魏忠贤派出各地方镇守太监剥削而来的。 每年大约五十万。 而各地方镇守太监最多上交五分之一。 也就是收十两,交二两,各级贪污八两。 这还不算,自己人贪污。 就比如那个洪波,很多账都对不过来。 朱由检随便指向一个目录:“伴伴,你说京城现在的物价。” 王承恩立刻接话: “回陛下,目前京城 鸭蛋三文五,鹅蛋七文。” “猪肉每斤十五文到二十文之间。” “韭菜一文四一斤,芹菜三分五文一斤,蒜头八文钱一斤。” “白面一斤值四文七,大米一斤也是差不多。” 朱由检听后赞扬:“不错,好记性。” 就拿猪肉来说,崇祯初年是二十文左右。 可到了崇祯末年,一斤猪肉居然要一千文。 也就是一两银子一斤。 这不亡国才怪,粮食都被漕运控制。 京师百万人吃饭要从南方运过来。 朱由检缓缓道来:“这本子记载,张太后临时想吃城外的鸡蛋羹,让人去买。” “特从库中调出足银七十两。” “什么鸡蛋羹居然要七十两。” “给我严查这个洪波,倒查以上三代库房掌印太监。” “已经死亡的,就查他们养的孝子贤孙。” “朕要让这群人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 “遵旨。” 朱由检看着这空空如也的大殿,甩袖离去。 坐上龙撵准备去乾清宫办公。 这时候,东厂的审讯结果出来了。 李永贞全部都招了。 他这些年贪污银两财宝 三万五千两。 同时 还勾结京外敌特分子对宫里下毒。 天启皇帝的香炉就是他偷偷更换的。 不过幕后凶手另有他人。 李永贞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是江南一带的口音。 朱由检眉头皱的更紧了。 又是这个组织。 竟然能收买司礼监的高等太监,对方开头不小啊。 李永贞这个位置才贪污了三万两。 未免太少了,各地镇守太监也需要经过他的手。 随便搞搞也不止这么点。 “你说抄李永贞的金银只有三万五千两?” 东厂小宦官立刻应声:“回陛下话,所抄财宝已经转移司礼监了。” 朱由检撇了他一眼,转头看向王承恩:“伴伴,把这个狗东西拖下去好好审查一遍。” “遵旨。” 下午时,审查结果出来了。 李永贞家产共十七万四千有余。 参与抄家太监皆有吞墨。 朱由检也没有废话,直接御笔一钩:“司礼监李永贞斩立决,抄家太监斩监候。” 现在阉党抓的差不多了。 是时候处置田尔耕,徐显纯等人了。 第二日… 京师的路干了,百姓正闲着没事干。 便有人通知,皇帝要杀人了。 这年代没什么,吓着我孩子怎么办的傻x家长。 老百姓最喜欢的节目自然是杀头。 如果是凌迟更美。 历史上袁崇焕被凌迟时,割下一片肉,扔到台下 下面的百姓就争抢不休。 甚至有人出五两银子买。 也不知道当初的袁崇焕看到这群人,心里是什么感觉? 地址选在西菜市街。 有人会问了,不应该是午门斩首吗? 如果你再看到电视剧说午门斩首,你就可劲骂吧。 因为从来就没有午门斩首这个词语。 午门是永乐大帝朱棣建造的,这里从来就不是杀人的地方。 打板子是真的,比如朱厚熜嘉靖帝。 哪怕是清朝,也不可能午门斩首。 这个门管理森严,是打胜仗回来的凯旋门。 一般杀头都是在西菜街。 推出午门斩首的意思是别在我家里杀人。 皇帝动怒了,真要杀这个人,也会说推出午门。 就是 死远点,别死我家门口。 午时未到… 万人空巷… 有些人甚至爬到了树上和屋檐。 因为今天杀的人有很多。 有好几百个。 执行人正是骆思恭,他阴沉着脸,丝毫没有下方囚犯的哭哭啼啼而动摇。 随着阳光的偏移。 午时三刻。 “斩…” 十位红领的糙汉,吐出一口酒,斩了十颗狗头。 紧接着… “斩…” “哐当…” 又是十颗死不瞑目的狗头落地。 一口气,连杀了二百余颗头。 刀上的血液,哪怕喷酒都喷不掉了。 其实古代刽子手往刀上喷酒,压根就不是祭奠亡魂。 纯属于,刀把头砍了,会有很多血。 血染到铁片上会生锈,而喷酒能预防而已。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徐显纯和田尔耕正瑟瑟发抖。 他们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 每砍掉一个头,让他们就崩溃一次。 眼看着就到他们了。 突然一声:“停,有圣旨。” 二人顿时感动的要哭了一样。 这种时候按照规矩来说,应该是刀下留人。 然后美滋滋。 随后宣读太监念道:“骆宫保听旨,田尔耕,徐显纯等人,暂不杀头。” “臣谢陛下龙恩。” 二人心里的悬终于落下了,看来又躲过一劫。 宣读太监懵了一下:“咱家还没讲完呢。” “尊圣喻,特从神机营调火炮一尊,经圣上一度认为,决定对剩余人员实行 炮决。” 炮决? 这句话,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这时候,地面滚滚… 由十七名火炮手,三匹战马吃力的拉开一尊红夷大炮。 黑漆漆的炮口,冰凉的寒意。 让还没死的那群人,更是绝望到头。 紧接着,囚犯五个人站在栓在一起,站成直线。 “嘭……” 五人瞬间炸开,形成肉块。 田许二人彼此对望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彭…” 两人直接原地爆炸,中国人讲究保留全尸。 砍头还能找缝补匠缝一下,这直接炸成肉沫了,就连神仙也摇头啊。 第19章 中华历史五千年无耻之徒 乾清宫… 朱由检正批阅 浙江布政使刘其中弹劾 浙江巡抚潘汝桢的折子。 布政使弹劾巡抚,这种事很少见。 刘其中比较聪明,在京城风波没来浙江之前,提前弹劾自己的老大。 将来就算被查封,也不会判死刑。 典型的狗咬狗,骂的真犀利啊。 浙江是东林党的发源地,那里的财富在隆庆开关时就已经达到顶峰。 朱由检对潘汝桢并不陌生。 这家伙如果论无耻程度来说的话,那绝对可以在历史中排行前三。 这个排行含金量非常有保证。 为什么这么无耻呢,这还要从他投靠魏忠贤时来说。 首先… 他是第一个给魏忠贤立生祠的,这没啥可圈可点的。 还有他把魏忠贤的雕像和孔圣,孟子放在一起。 而且还说魏爷爷文才 不在孟子之下。 其实魏忠贤压根不认识字。 接下来… 人类历史上最无耻的行为开始了。潘汝桢建造一尊魏忠贤的雕像。 这个雕像不光外表生动。 雕像内居然还有内脏器官,甚至还按了个太监没有的根根。 你会想,这有啥,不就是一个雕像吗? 别急。 雕像是建造好了,潘巡抚的表演也开始了。 他在一次宴席中,把酒水往雕像的嘴里灌酒。 酒水顺着雕像嘴流了下去。 最后从魏公公的假根根里流了出来。 这个姿势你可以参考比利时撒尿小童 小于廉。 等到酒水像这个姿势流了出来后。 潘汝桢的无耻表演来了。 他笑着张开嘴接酒喝。 边喝边说:“干爹的尿好喝,干爹的尿真好喝。” 其他高级官员包括布政使也纷纷效仿。 边喝边说:“九千岁的尿最好喝了。” “儿子们最喜欢千岁爷的尿了。” “这是我的,让我多喝点干爹的尿。” 甚至还有人因为没有喝到雕像里的尿,而暗自懊悔。 每次回忆到这,朱由检简直怀疑人生了。 这竟然是高级官员的作风。 浙江巡抚是什么官,懂得通知自己体会。 这是人做的事情吗。 估计连史官都觉得这家伙太恶心了,所以对此记载比较少。 如今让自己碰到了。 不过杀掉太可惜了。 不如调到澄县做个县令,因为陕西现在遭灾,澄县是崇祯时期第一个反叛的县城。 说做就做。 “来人。” 进门的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 太监也是需要轮流值班的,并不是一个太监一年到头都围在皇帝身边。 太监不光有休息时间,还有假期。 “陛下…” “传旨,命,浙江巡抚潘汝桢及其麾下,前往陕西澄县任县令,无诏书不得离任。” 王体乾浑身一麻:“奴婢遵旨。” 他也是阉党,如今御马监的李永贞,魏忠贤消失了,阉党垮台了。 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了。 这时候 朱由检看到有一封奏折。 是关于天启帝下葬的日子。 定于明天早上九点钟。 天启皇帝驾崩后,太医院在其身上抹上香料,防止蚊虫叮咬。 然后穿寿衣,嘴里放上玉珠,金银财宝,个人生前最爱的物品,(基本都是木头)。 处理好身体,放入木棺。 接着举办丧事,由鸿胪寺举行,然后先在奉天殿停灵二十七日,后移到一百五十里外的德陵。 现在帝陵建好可以下葬,然后抬入地宫,最后封闭。 这也就是二十七天守灵,是完全禁止任何娱乐的。 还有各种活物陪葬,包括金童玉女。 这些都被朱由检拒绝了,他知道天启帝的遗诏,明令禁止了这些残忍的行为。 第二日… 朱由检身披缟素,面露悲伤的送走了天启的棺木。 他不可能真的送到德陵。 明朝建国两百多年也就朱厚照这样做了。 就是那个不务正业,混吃等死的正德皇帝。 朱佑樘驾崩的时候,这家伙整整走了几天,硬是送到了一百多公里外的陵墓。 他虽然不是个好皇帝。 但绝对是好儿子。 崇祯这个年号还要明年才能用。 …… 而此时远在鸭绿江北侧的皮岛,今天却热闹非常。 大明旌旗飘扬,皮岛总兵毛文龙以及部下正在跪地听旨。 崇祯皇帝的封他为皮岛总镇总兵左都督。 这已经是封疆大吏了。 宣读完圣旨,太监笑呵呵的说道:“圣喻。” “圣躬安?” “朕安。” 小太监随即将一件厚重奢侈的黑毛披风给毛文龙披了上去。 “毛都督,这是陛下最喜欢的披风,他特意让咱家嘱咐你,说现在天冷了,他很挂念你。” 毛文龙听后大为感动。 圣上居然如此在意自己。 要知道他虽然在皮岛搞得不错,但底子里可是个逃兵。 天启元年时,辽阳沦陷,由于事发突然,经略袁应泰兵败自尽。 他率残军两百人击垮镇江重镇。 这里的镇江可不是江苏镇江锅盖面那个。 而是后金最重要的军事重镇。 据说努尔哈赤当时差点没气死,发誓要活剐了自己。 而自己觉得陆地肯定打不过后金。 反正后金军队不会水,不如退到皮岛。 也就是如今的朝鲜平岛。 皮岛的位置非常关键,与朝鲜,日本,后金,大明都连接。 当然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先后占领金州,义州,耀州,等多个城市。 现在自己经常谎报军功最主要还是缺钱。 手底下几万人都要养活,没有钱谁给你干活。 难道给他们宣传忠君爱国,道德模范。不要踩到花花草草? 一阵寒暄过去。 毛文龙憨笑的苍蝇搓手。 意思很明确,皇帝肯定不会只送一个披风。 钦差太监立刻秒懂:“毛文龙听旨。” “某将在。” “朕念你在苦寒之地着实辛苦,特批军费两万两,御酒百坛,精盐,胡椒等调味料十斤。” 才两万两? 自己这三万多将士一人一两还不够分。 皇帝刚登基这么抠? 毛文龙表面恭敬顺从,内心却暗自腹诽。 今天搞这么大阵仗。 结果最后还要自己垫一万军费。 “某将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皮岛将士雄壮的嗓音响彻云霄… 第20章 崇祯皇帝面见孙传庭 “对了,毛都督,陛下这里有封信让咱家交给你。” 说罢,便从油皮包中,掏出一封被蜜蜡包裹好的信。 这种信没有人敢打开。 毛文龙小心翼翼的接过御信。 “朕赐都督银十万,酒千坛,如若发现钦差徇私舞弊,当场杀之,无需禀报,尔等家人可入京师安养…”傻傻的愣在原地。 钦差太监贱笑道:“毛都督,陛下的隆恩是不是把你吓傻了,哈哈哈…” “呵呵,高内侍,这里面陛下也托我对你办一件事。”,毛文龙沉冷的说。 “哦,万岁还能想到咱家,是什么事?” “哼,如遇假旨,当场毙杀。” “哐当。” 钦差太监的头颅便被整齐的砍了下来。 这下不光钦差队伍懵了,连皮岛的将士也懵了。 不就是给的少了点吗? 用不着造反啊,现在后金对皮岛恨之入骨,如果反了大明。 哪里还会有人收他们这群人。 毛文龙嗓音浑厚的说:“众将士莫慌,这个太监宣读的是假旨。” 说完,他将信纸高高拿起。 “这个才是真旨。” “陛下给了我们十万两白银,御酒千坛,调料各百斤。” “但是却被这个死太监克扣了十倍。” “你们说我们能答应吗?” 广场齐声震动:“不能。” 毛文龙接着说:“陛下说他没有忘记我们皮岛的将士。” “尔等的父母都可以在京师安养。” “今天结束,每人二两银子。” “陛下万岁…” 广场再次传来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朱由检早就料到这群太监会这么做。 所以提前留了一手。 比如天启四年,蓟辽的军费是二十九万两。 朝廷先垫付了十四万两过去。 而这些银子到了蓟辽居然只有他娘的八千两。 整整克扣了十几倍,也难怪那么多士兵会反。 京师… 武英殿内。 崇祯皇帝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静静的审视着这位明末悲歌人士。 正是孙传庭,他在历史上口碑非常好,尽管竭尽全力,最后还是客死他乡。 “听说你曾经弹劾魏忠贤,被革职回家?” 跪在下方的孙传庭听到上方的龙吟,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回陛下话,草民孙传庭与阉党势不两立。” 朱由检笑了:“那你可知道是谁保举回京。” “草民不知。” “正是魏忠贤。” 孙传庭的脸色跳动了下,他难以置信的抬了下头。 与皇帝对视了一眼,随即又立刻低头。 “陛下,这…” 朱由检看了他良久,叹了口气:“你这样的人,就算魏忠贤不保举你,朕也会把你带回来。” “如今朝局风云诡谲,边境动荡不安,内地又遭了灾。” “朕杀了一些人。” “这些人罪有应得,可根本就改变不了国家的症状。” “比如说朝中的这些大臣,武将,他们都有私心。” “有些人想利用朕位极人臣。” “有些人想利用朕绊倒对手。” “有些人想利用朕名垂千古。” “有些人想利用朕家财万贯。” “传庭你想要什么?” 孙传庭面露凝重:“草民不要官,不要财,不要名,只求为陛下征服四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由检:“呵呵,想为朕赴死的人多了,你为什么就确定会给你?” “陛下如果不给,草民恐怕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呵呵…”,朱由检苦笑了两声。 “朕给你军费,三年之内可训练成型?” “一年半,只用一年半。” 朱由检再问:“能比得上关宁铁骑三成?” “远超关宁铁骑。” “能上马与后金骑兵对战?” “能。” “好。”,朱由检兴奋的拍了下龙椅。 随即命值班太监将三本书呈了过去。 孙传庭恭敬的接下,上面赫然写着《龙骑队列条例。》 《龙骑忠诚条例。》 《龙骑军律条例。》 朱由检说道:“这三本书你拿回去看,选其优点,用于龙骑。” “朕给你足银两百万,命你在全国各地挑选兵士。” “和戚家军一样,必须挑选穷苦朴实的人家。” “时间为两年,两年后的年底,朕要你们打一场恶战。” 孙传庭颤抖着手,磕头谢恩:“草民誓死听从陛下龙嘱。” 传庭走后,大殿寂静了许多。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朱由检回想历史上的崇祯就是因为瞎指挥,乱猜疑。 才毁掉了国家。 这群大臣名将不是三岁小孩,你一两句话告诉他。 几乎后面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自己万万不可重蹈覆辙。 “上茶。” 宫女连忙端上一杯温茶。 朱由检一抬手,与宫女撞了个正着。 来自福建的大红袍就这么给打翻了。 茶水浸透了大臣们的奏折。 这是很失礼的行为,因为每一封奏折都是大臣苦思冥想出来的。 司礼监要妥善保存。 如果出现破损和淋湿,丢的皇帝的脸。 好在这几本都是东林党弹劾阉党的,就算不浸透,也是小宦官出恭时必用的神器。 或者直接御膳房回炉,毕竟废物回收,有利于环保。 宫女吓得哭的喘气都难,不停的磕头认错。 如果皇帝生气,最轻也是拖出去打板子,到时候哪怕是二十大板,也会被活活打死。 王体乾怒了,他撇了宫女一眼: “最不中用的就是你这种人。” 朱由检没有多生气:“行了,收拾一下,再端一杯。” 宫女连忙回话:“谢陛下,谢陛下。” 她连忙起身准备收拾打翻的茶碗。 “等一下…” 朱由检制止了她。 不对,这封信不对劲,信中有粉末状毒药,如果长时间盯着。 粉末会被吸入鼻腔,局时头晕目眩。 虽然量很少,但长时间也会毙命。 “这群鸟人真是聪明,连这都想到了,总有刁民想害朕,来人呐,赐这宫女五万金。” 皇宫的金也就是铜钱,五万铜钱就是五百两银子。 王体乾和宫女也懵了,纷纷看向皇帝。 朱由检则死盯着那已经湿透了的纸业。 玛德,终于让我逮到了。 “传旨,命锦衣卫,顺天府,五城兵马府同时出动警戒。” “九门提督关闭九门,京城三日内不进不出。” “把魏忠贤叫进来。” 第21章 警觉幕后凶手,召唤魏骆入宫 等到魏忠贤赶到时,朱由检将奏折给他看。 魏忠贤也有些疑惑,这是江西道监察御史刘文兴弹劾自己的奏折。 难道皇帝要搞自己了? “不必担心。” “你往这里看。” 说罢,朱由检将那被浸透的奏折摊开… 像我们熟悉的纸张湿透后,会出现黑色的痕迹,晒干后会留下白色的边。 而眼前这本奏折的茶痕居然是淡青色的。 晒干后的痕迹是紫色的。 这也就是说,设计害死天启皇帝的如今出现了。 他没有往香炉里下毒,也没有往茶水里倒毒。 而是利用一个更加巧妙的办法。 那就是奏折。 因为这群人猜出来了。 如果是天启年间,那奏折基本就是司礼监批注。 你就算在奏折里下毒。 毒死的也是几个死太监。 现在这群人料到新皇登基肯定勤于政务。 每日每夜的批奏折子。 所以他们选择在这上面下毒。 通过茶痕来看,应该是一种粉末类的毒药。 朱由检回忆了前世的实验,这种高科技涂药,没想到古人也会。 而此时骆思恭也进来了。 他看到魏忠贤这家伙居然还活着就想劈死他。 好在多年的磨砺让他沉稳了下来。 当听完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后。 骆思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造纸厂?” “不错,正是这个地方。” 魏忠贤也及时的接话。 “陛下,臣即刻出发封查京师的所有造纸厂,包括宫内的。” 奏折这玩意宫里每月都会生产。 但因为魏忠贤当初将厂子关了卖钱供天启玩乐。 所以现在各部门基本从民间批买。 魏忠贤眉头皱了下:“骆大人,不要这么冲动,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谁知道这下子点燃了骆思恭。 他破口大骂:“魏忠贤,我草你…玛,你他妈的一个被革了职阉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 “如果不是你当初关闭宫里的造纸厂。” “现在这群坏人怎么可能危害到皇上。” 魏忠贤一听,行,你得势你随便骂。 不过他不敢反抗,因为现在自己确实是他妈的一个被革了职的阉狗。 只能做见不得光的影子,他骆宫保可以犯错一次两次。 最多也是皇帝劈头盖脸骂一顿。 而自己一次错也不能犯啊。 朱由检对魏忠贤的表现很满意。 要是在以前… 别说你骂魏忠贤阉人了。 就连你出门没看黄历,出门被家里狗吓了一下。 你大骂:“这狗分不清主人了,不咬人吓人。” 得… 东厂炼狱,锦衣卫诏狱 七日游。 有来无回的那种票。 为什么? 因为你在暗喻九千岁,杀你没毛病。 “行了,要是喜欢吵,就出去吵去。” “宫保,你在怀疑朕的眼光?” 骆思恭连忙推辞不敢。 朱由检接着发话:“奏折虽然用的是造纸厂的,但凶手一定在城外。” “朕估计,应该离京师不远。” “他们应该有两伙人,一伙在浙江,一伙在北方。” “现在只需要揪出其中一个点,就能掌握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历。” 魏忠贤请命:“陛下,小臣愿替您排忧解难。” 骆思恭一看,玛德… 敢和锦衣卫抢活? “陛下,臣愿打头阵,今夜必破此贼。” 朱由检笑了:“那你们两个就同时行动。” “记住,无论如何也要套出消息。” “这世界上就没有撬不开的嘴,贼永远是贼,想翻天也不看看他们撑得起来不。” “遵旨。” 送走了两位着急建功的下级,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这时候王体乾 端着木托走了进来。 “陛下,该点牌了。” 明朝的翻牌子与清朝不同,那就是皇帝点谁的牌子,那个宫的嫔妃就要赶紧去准备。 晚饭,洗澡水,以及… 而清朝则不一样,皇帝点谁的牌子,那个嫔妃就要浑身赤裸。 裹着被子由六名太监,举起快速抬到皇帝的房间。 等到皇帝开始办事。 门外有专门的太监开始计时,准备宝物。 从而推算好未来怀孕的时间,等到皇帝结束后,选一个宝物给嫔妃。 要不然谁知道你肚子里是谁的,除此之外,如果皇帝想打野了。 这时候帷幕就很重要了。 还有清朝嫔妃侍寝也很痛苦,皇帝办完事,睡着了。 如果像冬天里,尿比较多,肯定要起身去方便吧。 对不起,你如果是妃子会非常麻烦。 首先皇帝必须睡在外面。 你睡里面。 第二你如果起身方便,必须要把皇帝叫起来,然后从皇帝的背后爬出来。 总之就是。 你不能直接从皇帝身上跨过去。 要不然就是大不敬。 你让睡的正香的皇帝叫起来,只是为了方便。 那皇帝下次肯定不想来你这里了。 不来,怀孕就生不了龙子,地位就一落千丈。 待遇就不好,还好在明朝规矩没有这么多。 该点谁呢。 朱由检本想翻皇后的。 但脑海中突然浮现田氏那嫩滑的香肩。修长的身材,以及南方独特的脸庞。 还有那莺莺燕燕的声音。 今天夜里定不饶她。 …… 等到了田妃寝宫。 朱由检也露出了难得的疲倦。 田妃将龙袍恭敬的挂在衣杆上。 弯腰的时候,露出 漏斗式 完美曲线。 朱由检咽了咽口水。 真美啊 第22章 连夜追捕幕后凶手 第二日… 朱由检醒来发现自己还在搂着田妃的白滑细腰。 按理说,这个时候她早该醒了。 但此时的田妃仿佛正在抽泣。 “爱妃怎么了?” 面对朱由检的询问,田妃哽咽道:“臣妾没能留住龙子龙孙。”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朱由检只记得昨天晚上没刹住车。 给田妃做了下核酸。 “这有什么,再来一次不就得了。” 说罢,再次将田妃压入身下。 等到朱由检前往乾清宫时。 才发现腿已经软了。 幸好有太监抬着龙辇,喝了碗鹿茸茶才缓过劲。 美好的心情只维持了一会。 魏忠贤和骆思恭两个人同时要求觐见。 难道是那伙组织抓到了? 要不然这两个人不会紧急觐见。 他们这种人肯定不会闲着没事干来觐见。 比如今天闲着没事干。 想觐见皇帝唠唠嗑,那纯属于嫌命长了。 “宣二人同时进殿。” “臣魏忠贤…” “臣骆思恭…” “觐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位,昨夜辛苦了。” “可有抓到那伙贼人?” “有…” 二人同时开口,都不想把功劳让给对方。 朱由检看向骆思恭:“你先说。” “遵旨” 骆思恭作揖:“臣昨夜根据奏折户部的购买记录,锁定了城北的一家造纸厂。” “之后臣带领锦衣卫,以及五城兵马司,北城府司六百余人包围了那家厂子…” “并在周围进行了仔细的排查。” “其中还有一名锦衣卫意外摔下马受伤。” “最后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的房间。” “不过…” “不过什么…”,朱由检有些急了。 他最讨厌关键时刻慢吞吞的人。 骆思恭犹豫了下:“臣并没有找到那伙贼人。” “掌柜的只是个临时工。” 擦,直接说没抓到就完事了,罗里吧嗦一大堆。 “魏,你来说。” 魏忠贤连忙领命:“回陛下,臣已经抓到那伙贼人了。” 抓到了? 影子和东厂人数并不多,远不如锦衣卫。 想要抓住这伙贼人何其艰难。 骆思恭没好气的嘟囔:“魏老公,可别拿无辜百姓的头邀功了。” 明朝的老公就是老太监。 其实老公老婆被普及,是上个世纪看港片导致,觉得叫老公老婆很潮流,毕竟香港人比大陆人有钱还潮流。 中国的 “爱人”“丈夫”“夫人”“夫君”“相公”“娘子”“妻子”更能表达爱意。 魏忠贤连忙推脱:“臣不敢拿百姓邀功。” “臣昨天看到骆大人带领兵马前去追查时。” “就意料这么大的阵仗肯定打草惊蛇了。” “于是臣让看守城门的影子特别留意。” “因为宵禁,一般人晚上是出不去的。” 所以当那伙人假扮六百里加急圣旨出城时,便被城门守卫直接拿下。 朱由检眼前一亮:“对方有几人?” “两人。” “这是个什么组织?” 魏忠贤神情凝重:“臣审问了其中一人,只知道他们是从正德年间便开始针对皇室谋杀。” “正德皇帝落水案。” “嘉靖皇帝宫女案。” “光宗皇帝红丸案。” “以及天启皇帝毒杀案。” “这伙组织已经整整潜伏了一百多年,他们世世相传,目前朝中有大臣是内应。” “还有边关的武将,海外的商人。” “臣觉得此事涉及人员繁多,对皇帝安全极不稳定。” 朱由检叫停了他:“目前在京师的有多少?” 魏忠贤摇摇头:“再审怕给审死了。” “朕知道了,把他们带到两个屋子中,朕要一个个审查。” 朱由检知道魏忠贤肯定用了不少手段,才得来这些消息,他说审死就一定会死。 …… 顷刻间… 朱由检蒙着黑袍坐在太公椅上,身后是魏忠贤和骆思恭。 而他对面的是一个精神颓废的商人。 年纪四十左右,胡子不多,眼神通红,身体较瘦。 看样子昨天晚上没少被魏忠贤折腾。 “你叫刘世中?” 监牢中的男人吐出一口鲜血:“呸,既然知道还问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朱由检“哦”了一声:“知道了。” “把这个人拖下去凌迟。” 刘世中用迷惑的眼神看向审讯官:“你不打算问什么?” “问你也说不出个一二。” 朱由检接着说道:“你还有七十岁的母亲,以及残疾的妻子,和一个十五岁的女儿。” “按照年纪,你女儿这两年应该可以成家了吧。” “真想不明白你上有老下有小,非要干这种诛九族的事情,你和皇家有多大仇恨?” “不过现在你大概看不到家人了。” “另外如果你不说我会找人杀掉你母亲,至于你的妻子和女儿,呵呵,顺天府的监牢里可是有几百人的囚犯啊。” “你混账。”,刘世中喘着粗气,急的他连骂人都骂不出来了。 “我招,我全招了。” “你们可以杀了我,但请放过我家人。” 朱由检眉头挑了下:“对不起,我不需要了。” “因为你的同伙已经招了。” “你给的消息无非是重复一遍而已。” 魏忠贤和骆思恭表面稳如泰山,内心却非常吃惊。 没想到皇帝审讯如此成熟。 欲擒故纵这一招玩的炉火纯青。 刘世中拍案怒吼:“我在京师二十载知道的情况,他张业湖哪有我知道的多。” 张夜壶? 这名字起的不错。 “那把你知道说出来,我可保你不死。” 刘世中刚想随口一说,但转念一想。 差点中套了。 不说兴许还有生机,说出来必死啊。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朱由检听后,不怒反笑:“你不知道你错失了什么机会。” “把那个叫张夜壶放了吧,赐田五十亩,银百两。” “把这个刘世中以及他全家剁成肉泥喂狗。” “哼,你以为你是谁,朝廷重犯你说放就放。” 骆思恭厉喝:“放肆。” “此乃大明天子,当今圣上,言出法随,他说放谁敢不从?” 啊,皇上。 刘世中立刻瘫了下去:“等下,我说,我全说。” 朱由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做上这个位置的。” 第23章 开宫纳妃 “现在说晚了,杀君之罪,欺君之罪,你有几个九族够诛的?” 刘世中连忙磕头:“陛下,草民有罪啊。” “请您饶了家人吧,草民定全盘托出。” 朱由检哼了一声:“从现在开始,你说谎一句,你母亲和你女儿必将生不如死。” “遵旨。” 刘世中眼含泪水侃侃其谈。 他是浙江人,从小跟着家族做生意。 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他的家族因上交苛捐杂税不及时。 被狗官恶意针对,导致货物卖不出去。 家产清零,父母毒酒一饮而尽。 当他走投无路时,有一个血莲教组织找到了他。 血莲? 朱由检看向魏忠贤,发现他小声的说道:“只知道有个叫白莲的,这个教应该名气不大。” “江湖门派,成不了大事,朝廷如果剿灭,轻而易举。” “这个是干什么的?” “开始我也不知道,他们神出鬼没,从不以正面示人” “后来发现他们来自海外,当时我想离开门派,却离开不了,全家性命已经被掌控住了。” 刘世中表示,他拿着教主的三千两银子,在京师开了家造纸厂。 负责将打探的消息送到浙江。 “那你的上司是谁?” “草民不知,门主在京师只有两家,一家在造纸厂,一家在宫里。” “我们只用暗语传达,从来不见面。” 宫里? 朱由检又看了下魏忠贤,发现他仍然不知。 “那宫里的人是谁。” 刘世中直接爆出:“好像是服侍陛下吃饭的,宫女,至于名字,我真的不知道叫什么啊。” 红梅。 三人脑海中同时浮现那个一心救子的可怜女人。 骆思恭立刻请命:“陛下,应该还没跑远,臣这就去抓她。” 朱由检呵呵一笑:“她跑得了吗?” “你们觉得朕会那么好心?” “把鱼饵丢出去,是为了更大的鱼。” 魏忠贤吐出一口浊气:“骆大人,你不会真的没派人监视她吧,不会吧?” “你…” …… “朝中可有大臣与你联络过?” “有,阉党魏良卿。” 魏良卿?是魏忠贤的侄子,已经被锦衣卫抓到诏狱了。 估计过不久就粉身碎骨浑不怕。 要留污垢在人间了。 “你去审一下你的侄子,揪出在朝中的暗门。” 魏忠贤脸色一抽:“遵旨。” 骆思恭小心提醒:“陛下,那可是他的侄子。” 朱由检非常相信魏忠贤这个人的无赖程度。 他在入宫前是有家庭的,后来居然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 为了上位,出卖了自己的恩师,这样一个不忠不孝的无耻之人,你指望他会对自己的侄子留情? 为了活命,他自宫都是靠自己解决。 对于魏良卿那个王八蛋,还是要靠叔叔解决。 骆思恭如果去了,相反还审问不出来什么。 这个神调门果然不同凡响,其危害要远大于后金。 抓不到他们,朕睡不着啊。 “将这两个人暂押天牢,等到影子带回来浙江的消息,再进行处理。” “不要为难他们的家室。” 刘世中立刻磕头谢恩,等朱由检回到乾清宫,发现皇后已经等待多时了。 周皇后这个时候来干嘛。 难道是昨夜临幸田妃,她吃醋了? 当看到周皇后进来时,朱由检立刻笑着揽着她的细腰。 “皇后早膳吃了没,朕这里还有啊。” “今天的政务不多,就不交坤宁宫了。” “对了,昨天听闻浙江那边给朕送了十条大黄鱼,你和皇嫂一人两条。” 周皇后叹了口气:“陛下,听闻你昨夜留宿田妃那里了?” 朱由检尴尬的笑了声:“朕不该去的。” “陛下,这是说的哪里话。” “皇后皇后,天下之母,我岂能像万贵妃阻碍延续龙子的大任。” “这次来就是给陛下挑选秀女,以实后宫的。” 选秀女? 朱由检这才想起来,明代皇帝登基后是要选一次秀女的。 与清朝的满汉不通婚不同。 明朝选拔秀女那可是非常严格的。 首先礼部和太监会派遣官员前往全国去挑选女子,人数五千人。 吃住路费由户部负责,这也是最早民间大海选。 像周皇后当初也是从普通人家一路上来的。 只不过她是王选。 下面是初选由太监负责,五千人分列站好。 胖的踢出去,瘦的也出去,太高的出去,太矮的出去。 这一步会踢出去一千多人。 过了这一关… 很好,你已经有了进入皇宫的资格了,你会问,啥时候能当妃子啊。 想多了,你只是有能进去的资格而已。 复选开始,这次的淘汰标准并不看身材。 而看五官… 像斗鸡眼,麻子,大小眼睛,头发质量差,秃顶,皮肤暗黄,皮肤过白,粗糙,只要是有一个不行的。 对不起,出门左转公车,免费送回家。 面试官还要让每个女孩自我演讲,判断声音好听不好听。 公鸭嗓,口吃,口语不清…立刻打包带走。 在复选中,两千人将被刷下,剩下两千人进入下一关。 过了这一关,你将会入宫。 那这一关会很难吗,一点也不难,只需要你上前走个几十步。 看看气质,精气神,步伐… 如果你走出某华美院的步伐,那已经不是出门左转了。 那会被有辱圣眼,全家流放,这小小的几十步将淘汰一千人。 接下来就是入内宫了。 这一关终于没有猥琐的小宦官了,但多了老辣的宫女和女官们。 她们会检查的很仔细。 如果你觉得他们看不出来,那就大错特错了,经验老道的一眼就知道你是不是。 如果不是也没关系… 宫里不会为难你,但你回去之后肯定是嫁不出去了。 父母见面丢失… 因为明代的贞洁烈女是非常严重的。 大明开国以来因为贞洁问题自杀的女人就有两万多人。 其中福建烈女志,有一个已婚女人,因为洗衣服掉入河里被自己的叔叔救了上来。 所有人都为之庆幸,只有她回到家中,砍掉胳膊。 因为叔叔拉了她的胳膊,有了肌肤之亲。 这一关淘汰了七百多人,会留三百人。 恭喜你,你已经成功的通过选拔了。 你会问,真的吗,我可以当妃子了吗,想多了,你只是实习期而已。 接下来等待你的还有…… 第23章 孙承宗辞职,李邦华上场 进入实习期了… 宫里会给你们安排住处,平时就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找小姐妹唠嗑,读书干什么都行,会有宦官宫女将你们的行为统统记上。 然后到月底做出精确数据,最终只留下五十人,剩下两百五十人同样是出门左转。 如果你也在其中,请不要灰心。 因为你能进入实习期,说明已经是超级大美女了。 各方面都是经得起宫里考验的,回到地方后,都是疯抢的。 接下来是选三了。 不过如今不可能了,因为周皇后,田妃,袁妃已经有了。 你的任务是被皇太后,皇后认可,然后皇帝钦定认可。 最后是选妃环节。 皇后,皇贵妃这是顶级目标 贵妃、妃、嫔、昭仪、婕妤、美人、才人、贵人,选侍、淑女。 是你的位置。 刚开始统一从淑女开始,每月发俸禄,配宫女,级别越高待遇越好。 当然如果皇后和皇帝特别喜欢你,那直接就是贵人起步… 想要升级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生娃,你从几十人里能入的了皇帝的眼睛… 然后幸运怀孕,再生一个男孩。 那么可以直接升为妃子,你的家族也会地位猛涨。 你的儿子不是王爷就是皇帝,当然这只是如果有可能。 毕竟皇上每天那么忙,这么多女人怎么记得住。 有些女人从入宫到死亡都没有见过皇帝一面,还有一种是讨好皇后。 因为皇后如果觉得你这个人能生娃,品行好。 那么会推荐皇帝到你这里临幸。 朱由检笑了下:“我觉得不妥。” “为何。” 周皇后接着说道:“陛下,我真的没有生气,我完全是为了大明的后代着想啊。” 古人讲究多子多福。 就是古代婴儿死亡率比较高,必须多生。 而且皇帝没有儿子,在家国天下中。 那对于统治是非常不稳定的。 朱由检表示理解:“我进宫后听说民间流传这么一个故事。” “说是当年正德皇帝选秀时,民间鬼哭狼嚎。” “那些富户人家甚至把女儿嫁进穷人家,也不愿送进宫。” “如此劳民伤财的行为,应该要缓一缓。” “毕竟我有你和田妃,袁就可以了。” 周皇后听后蹙眉一紧,她不明白是谁这么说的。 难道是田氏? 好你个田氏,肯定是你。 昨天晚上除了你没有别人,没想到为了上位,竟然吹耳边风,蛊惑陛下。 本宫定不饶你。 “陛下,说这个故事的人实属胡说八道。” “每当宫里选秀,老百姓为了让女儿进宫,恨不得天天求菩萨。” “怎么会不让自己女儿进宫呢。” 朱由检一听也有理,可能自己在网上看的故事不一样。 毕竟古代女人地位低,和现代女人的思想完全不同。 编故事的人应该是想那么多人进宫,得不到皇帝的爱怎么办。 老百姓肯定不想把自己女儿嫁进宫。 因为女儿以后没有爱了。 实际是放屁,古代嫁娶都是带有利益性的。 尤其是宫里,更是利益加政治。 谁给你讲情情爱爱。 老子只讲权和钱。 “呵呵,那就有劳皇后和礼部了。” 看到朱由检同意了,周皇后才松了一口气。 内心已经想好怎么对付田妃了。 小鸨子,敢妖言惑主,本宫饶不了你。 等到皇后走后,朱由检翻看今天的奏折。 是已经新任内阁首辅,兵部尚书孙承宗的,他在折子中提到了辞去兵部尚书的职位。 辞职? 这老孙搞什么鬼。 是朕不够好吗? 还是朕冷落他了? 这才上任半个月,朕也没有插手内阁的事啊,为什么想到辞职了。 再往下看,终于明白了。 原来孙承宗推荐工部右侍郎 李邦华任兵部侍郎。 并总理兵部。 是李邦华啊。 又是一个意难平的明末人物。 朱由检不由的叹了口气,这是个忠臣啊。 他不同于孙承宗,孙传庭,曹文诏,阎应元,郑成功,秦良玉的轰轰烈烈。 但也在最后国破家亡时,自杀而终。 李邦华这人任浙江巡抚时被东林党排挤。 后又被小人排挤下台回家。 天启元年任兵部侍郎时,被阉党暗算。 说孙承宗入京,是李邦华这家伙引进来的。 因为阉党别的不怕,就怕孙承宗那个怪老头。 没办法,下来吧。 一直到了崇祯元年 李邦华才复任工部侍郎,后兵部侍郎。 他把京城部队从八万人一直增加出十几万人。 他的慎重选择将吏、改造战车、精制火药、集中武器、责成防官、节约金钱、酌情兑马、演习大炮。 等军事战略也被采纳。 后来任兵部尚书, 上任后发现,军队有卖官、假冒就是部队没这么个人。 诸将及戚、宦官、豪强 将家仆冒充军队中的兵士,每个月领取朝廷俸禄。 李邦华清查后,开除占役一万人,清出虚冒将领两千。 三大营兵力十多万人,套马的有一半是老弱病残。 之后他重整兵部,历练精兵,当后金打到通州时。 他派出三千精兵阻拦,又派出两千支援蓟州。 不过后来襄城伯李守锜总督京营时,被李邦华清查过。 向崇祯诋毁他,加上这时好巧不巧。 李尚书的士兵点燃大炮时,炸伤了满桂的铁骑。 朝廷便又让他回家养老。 不过也养成坏毛病,因为从此接任兵部尚书的人都拿李邦华作为典型。 不敢整顿军务。 大都因循守旧,姑息养奸,最终到了崇祯十七年,京师竟无人可守。 崇祯十二年李邦华任御史。 又弹劾朝廷弊端,遭人暗算。 到了十七年,李自成已经打到了山西,离京师一步之遥。 李邦华劝崇祯把太子安排南京,并巩固京师。 熬过这一波,大明就能挺住。 可惜,踏马的。 崇祯动心了,但也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了。 官员纷纷鄙视李邦华。 首辅魏藻堂更是对他视而不见。 等到闯王打到京师时,李邦华带着御史们想登城参战,一群宦官挡住他们,不让上去。 非常鄙视这个老头子。 国破之日… 他进入祠堂里过夜,对木主揖说:“邦华死于国难,请求跟随先生到墓下!” 写下一首绝命诗:堂堂丈夫兮圣贤为徒, 忠孝大节兮誓死靡渝。 临危授命兮吾无愧吾。” 随后自杀共赴国难。 他弟弟李邦美任江西赣州守将时,宁死不降。 大骂清军被斩头。 “伴伴,拟旨,李邦华任兵部尚书,入京之日,朕要在武极殿召见。” 第24章 猛将曹文诏入京 下午… 魏忠贤将审问的秘密交了出来。 里面是他侄子勾结神调门的证据,从天启三年就已经开始蛇鼠一窝了。 原来这个魏良卿被叔叔提上来后。 每天过着锦衣玉食,权势滔天的生活。 可时间久了他也不傻,知道自己的叔叔是个死太监。 太监是什么东西。 自古至今就没有可以长久的。 他明白自己的叔叔早晚会被赶下台,而自己则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提前勾结了这个神调门。 准备弑君篡位。 朱由检读到这里:“这个魏良卿怎么会如此天真?” “难道朕死了,他就能高枕无忧。” 魏忠贤立刻请命:“小臣请求陛下诛魏良卿九族。” “诛九族,那你不是也在内?” 看着魏惶恐的表情,朱由检笑了:“杀人多没意思。” 再往后看,原来这个神调门里面居然有宁王的后代。 永乐年间… 宁王被发配江西南昌为王,到了正德年间,他的后代不服。 认为如果不是被朱棣骗了,自己也成皇帝了。 既然你朱棣可以靖难,那我宁王为什么不可以? 结果还没有出江西便被王阳明打败了,宁王全家处斩,旁系流放。 他的子孙也没有闲着…他们在流放中竟然发现明教也有信徒。 这个明教可没有张无忌,而是朱元璋打天下时那个明教。 他们教主当初被老朱骗后也隐藏于民间,两个命运同样孤苦伶仃的队伍就这样相遇了。 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现在的队伍已经发展到大明全国各地。 经过确定决定扶持宁王后人。 等到朱由检也死了,那肯定是从藩王中过继一个。 而这个时候再由朝中大臣推荐。 登基指日可待,到那时,他魏良卿就是从龙之功。 “这个神调门 有点意思?” 朱由检在当中来回踱步… 他终于能体会到寝食不安的感觉了,也能理解,攘外必先安内的心情。 这群人不处理掉,后金哪有心情去对抗。 “再接着审,朝中务必清理干净。” “增加影子费用,增加人手,明年之前必须揪出这群人。” 魏忠贤领命:“臣必不辜负龙望。” 之所以是明年,是因为崇祯二年冬天。皇太极要来了。 到那时候肯定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这群孙子肯定不会看热闹,说不定在后方添油加火搞破坏绝。 所以明年之前必须拿下这群人。 “陛下,游击将军曹文诏觐见。” 猛曹来了。 “宣。” “游击将军曹文诏叩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曹文诏人如其名,威猛先生,一身硕肉,国字脸,络腮胡,光是跪在那里都杀气弥漫。 “将军请起。 “遵旨。” 朱由检看了他良久,竟不知道说着什么,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 “朕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朕与皇后三尺白绫自尽殉国了。” “朕的孩子们一个个被屠戮…” 曹文诏再次跪下:“末将不敢聆听。” “听着便是,朕让你开口再开口。” “梦里后金占了我大明,他们推行易发换服。”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汉人之风,最后都变成了一条条鼠尾辫。” “朕看到无数百姓被屠杀…” “他们力战而死,坦然就义,以死为孝。” “妇女投河而死,孩童自缢而亡。” “梦里有两首诗,朕念给你听。” 朱由检满怀沉痛的开口: “八十日带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 “十万人 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 “雪胔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忠未肯降。” “ 寄语行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 曹脸色大变:“女真何敢乱我华夏。” “朕知道你听得云里雾里,实际上你是第一个听到这些心里话。” “你站的不够高,看的还不够远。” “朕能看到,能体会到。” “你这样的人朕不会再失去一回。” “曹文诏听旨。” “末将领旨。” 朱由检龙音环绕大殿:“即日起命你为京师防卫总督,挂兵部右侍郎,主管七十万禁军操练。” “朕就一句话。” “宁可撤军,也绝不养散兵游勇。” 曹文诏再次行大礼:“末将决不辜负陛下信任。” “记得配合好孙首辅和李邦华工作。” “是。” 话说到这里,按理说曹文诏该跪安了,朱由检发现他还没走:“你还有事?” “嘿嘿,某将有个小请求。” “将军但说无妨。” 曹文诏抖了下胡子:“某将听说我大明要组建龙骑了。” “军中传言大明龙骑,将是最好的一支骑兵。” 朱由检有点疑惑:“你想进龙骑?” 曹文诏连忙推辞:“不不,末将也想组建军队,与龙骑竞争杀敌。” 原来如此。 早说啊。 可惜没钱了。 内库中也就三百多万两银子了,这马上过年了。 哪有这么多钱给你组建骑兵团。 “京师防卫工作,你若能操练好。” “朕就给你一支比龙骑还好的装备,如果搞不好,哪凉快哪呆去。” “遵旨。” 曹文诏憨笑着退走了,而朱由检这边却愁坏了… 那就是今年的税收少的可怜。 魏忠贤一下台,竟然不如往年的七成。 历史上的魏忠贤确实有本事,国内形势国外困境搞得明明白白。 他把东林党压的喘不过气,派镇守太监去收税。 天启年间,虽然污染瘴气。 但局面总体是稳的,如果不是后来的崇祯太急了。 大明最少能延续五十年。 “马上召开内阁,准备小朝会。” 朱由检准备利用这年底,把所有的账都算一下。 也该清理一些人了。 这其中就包括 商税。 说到商税,就离不开 海禁,茶税,瓷税,盐税。 而海禁从隆庆开关时便被打开了。 就是福建漳州月港 设置督饷馆,向海商征收饷税。 突破了大明两百年朝贡囚笼,每年进出口贸易额约一千六百四十七万白银左右,贸易赢利达九百多万两白银左右。 不过这个海禁不太成熟… 像铜、铁、硝黄这些物品严禁出海。 能出海又不赚钱,而且只有漳州一个港口。 大明港口这么多,只开一个完全没有意义。 第26章 年度会议总结税收 御书房… 中厅摆着一张长桌,两边是大明最顶级的官员,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御笔太监王承恩六人。 他们对面的是 内阁首辅兼户部尚书 孙承宗。 内阁次辅 钱谦益,内阁大臣温体仁。 内阁大臣兼工部尚书徐光启。 内阁大臣兼兵部尚书 李邦华。 礼部尚书兼任东阁大学士杨嗣昌。 吏部尚书 王永光。 朱由检穿黑色道袍,头戴网巾严肃的坐在首位,搁在前世,别说坐进来了,能在门口远远望一下都知足了。 “新年将至,朕在这里预祝大家过个好年。” 下面的太监和内阁大臣连忙起身回敬。 接下来是切入正题了。 由首辅孙承宗率先开口,在这一年里,大行皇帝驾崩,阉党倒台,陕西大旱。 今年税收折合银两约有两千万。 朱由检知道这是所有累加的。 因为明朝真正的税银只有几百万两,其他的杂七杂八累加一起约有两千万。 但大臣俸禄要消耗一百四十万两,藩王宗室也要消耗两百万两,还不算他们没有交的地税。 大明户部征税是分两季。 也就是北方的麦子和南方的大米,总共约两千万石。 没有地的,收别的税。 其中光江南四省收粮都有五百万石,但其实真正仓库没有这么多。 为什么。 因为土地兼并太过严重,现在账单上有可能是永乐大帝或者正德皇帝的账单。 老百姓的地都被藩王宗室占领了。 这群人又不需要交税,官员也不敢报。 还有就是 收税收的不全面。 像广西 贵州,云南这三个地方基本没怎么收过。 所以账单水分很大。 朱由检闭目听着孙承宗的叙说,他又发现了一个新问题,那就是徭役和连坐制度。 什么意思呢。 就是免费的劳动力。 比如把粮食送到京师,经过你们府这段路,就需要增加徭役去送。 自己带吃的,自己干活。 干不好还有可能挨鞭子。 知府和官员的轿子坏了,墙倒了。 你也要去免费干。 还有里甲连坐制度。 十户人家为一甲,十甲为一里。 今年收成不好的话,跑了五户。 那剩下的五户就要再补一倍的税收。 如果跑了九户,那剩下的一户就要补九户。 这不扯淡嘛。 朱由检制止了老首辅的话:“那今年陕西旱情如此严重,也需要实行此制度?” “陛下,这是自然。” 钱谦益抢先一步回答,做上这个次辅,就必须在新帝面前卖个眼熟。 “为何?” 钱谦益咳咳了两句:“陕西是征税大省,天高地远,官员多有瞒报,如果因为一两个县就免全省,那其他省百姓恐怕纷纷效仿啦。” 效仿你个头啊,你看不到,我看的到,马上陕西全反了,你还怕其他地方效仿。 “那又如何。” 朱由检严肃的说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老百姓都没有活路了,我们还在乎税收多少?” “依朕看,免除陕西 河南,广西,贵州,云南,五省三年的税收。” 什么? “陛下万万不可啊。”,钱谦益立刻起身作揖。 “钱次辅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吧,陛下体恤百姓,你为何这么阻挠?”,温体仁阴阳怪气。 他虽然在内阁排行老三。 但无权无职,妥妥的空架子。 而钱谦益这个窝囊废凭什么能做次辅,参与国事? “温体仁,你说什么?” “我说你杞人忧天,云南,广西,贵州本就收不上税,陕西河南有灾,陛下这么做是非常英明。” “你身为辅相,却处处阻碍陛下,是何居心?” “是不是陛下一说话,你就要反对?” “你…你…”,钱谦益老脸通红,半天支支吾吾。 朱由检看到这两个家伙吵起来了。 内心笑了。 温体仁不愧是乖狗狗,一切以皇帝的话为准,本身没有能力,但是听话。 斗吧,你们两个人斗的越来越猛,朕才开心。 “既然有人反对,那就投票决定吧。” 投票非常顺利,反对者钱谦益。 赞同者全部。 接下来由司礼监与六部对账,基本就是各种开销一一对清楚。 这是很漫长的商讨,基本吵得热火朝天,差点没掀桌子干起来。 现在现在新上任的官员都是朱由检提拔的。 而老一批阉党做的孽,凭什么让新一批来受。 好在,朱由检既往不咎接下来他还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 永久免除军屯税收。 军屯是朱元璋发明出来的。 他的意思很简单,打仗时去打仗,不打的时候自己种地,自己吃喝。 这样就可以省下很大一笔钱,可惜,想法是非常美好的。 军屯的地向来是那种非常差的下等田地,税收却要比老百姓的高出五六倍。 而且军官土地兼并不比藩王差。 手底下的兵的地基本被收了,关键军官的地还不用交税,所以还不如直接免除。 此项也被全票通过,钱谦益经过刚才的事,心里也有了着落。 这个温体仁是要搞自己啊。 玛德,等着吧。 老子也不是什么软脚虾,温体仁见面三刀之辈。 接下来是征收辽响。 这也是朱由检抛砖引玉,即将探讨的问题。 那就是征收商税,辽响打乱了明朝的开支,太仓的银子根本就不够和后金打仗。 而没有钱打仗怎么办。 好办,接着加税,那农民的税钱不够怎么办? 也好办。 收商税。 收商税就离不开江南五省,离不开东林党,让这群孙子服软很难。 其实万历年间,名相张居正就考虑这个问题了,搞了一次商税。 结果不错,收了四百多万。 结果到东林党上台,瞬间变成六十多万了,而魏忠贤史书上说他打压东林,收商税。 其实也不是真的,江南商税根本就收不上来。 谁不明白 江南税收平天下。 当初满清入关就是靠着江南税收,平三藩,收台湾,四处打仗,都绰绰有余。 而魏忠贤收的是贩车引浆的税。 就是我们楼下阿姨骑个三轮车卖煎饼果子 这种税。 效果也不明显,你想想,阿姨卖个煎饼果子,收你块钱,一天挣个三百块。 能给你多少,有几个是真实报的。 大部分都是,官爷生意难做今天就挣了三十块,就给您两块钱把。 顺便再给您十块钱,您去对面卖烧饼那家,多为难一下他们? 至于东林党他们也不是好玩意。 他们阻止朝廷收商税,而自己却收的风生水起。 据《明思宗崇祯皇帝录》,东林党在浙江福建江苏等地每年收商税达到千万。 很多商人苦不堪言,被逼自杀的多的是,这一切的原因很可能是东林党的诡计,他们身居高位,利用权利操控资本。 高利贷,以权谋私,打压不肯就范的商人,收受贿赂。 第27章 征收商税,取消农税 “辽东欠饷多年,很多士兵苦不堪言,再这么下去恐怕要出事啊,众卿可有解决之策?” 温体仁附议:“臣推荐加税。如今税收三十抽一,而我们只需要再加二分即可无忧。” 也就是多加两成。 朱由检知道温体仁说的于情于理。 因为三十抽一确实不多。 根据宋应星的《天工开物》谷物篇记载。 崇祯元年大明最次的良田也能亩产一石(一百多斤。) 好的良田能亩产三石到五石。 三十抽一 三百斤的粮食才上交十斤。 哪怕抽三,也就三十斤。 老百姓除了肉疼一下,并不敢不从。 因为到了崇祯后期,都十抽一。 “不可,陛下,温体仁纯属胡说八道,税收乃国策,岂可乱改。” “辽东年年打仗,难道年年加税” 温体仁手一瘫:“我是胡说八道,但最起码我提议了,不像某人在其位不谋其事。” 朱由检这时候制止了他们。 “朕倒有一个方法,不知道可行不。” “开通杭州,广州港口,解除海禁。” 此话一出,在场人顿时警觉起来。 尤其钱谦益和温体仁。 他们都是东林党。 听到朱由检解除海禁自然明白啥意思。 难道朝中大臣不知道解除海禁是好事? 当然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封禁。 因为封禁了才有利益。 现在的沿海地区基本都在偷偷摸摸。 那些出海的商人为了赚钱。 会拿出不少金银珠宝来消灾。 如果解除海禁。 那就等于这群商人不用破财消灾了。 可以光明正大的解决问题了。 那涉及的东西太多了。 而皇帝为什么要解除海禁呢? 难道是??? 果然,朱由检龙音响起 “自古士农工商,朕觉得不合理。” “这些人中,最重的负担却给了农民。” “农民辛辛苦苦种了一年地,却连家人都养不活,这如何能行。” “而商人的辛苦量要轻一点。” “家中的资产不计其数却分文不交。” “陛下,万万不可啊。” 钱谦益制止了朱由检的话,立刻跪了下来。 “有何不可?” “陛下,不收商税乃太祖规定,万万不可违了祖制啊。” “商人乃贱籍,陛下莫要被黄白之物蒙了眼睛啊。” “臣建议加收农税,巩固辽东。” 好家伙。 这老家伙一听收商税,立刻变脸了。 不愧是东林党魁。 这变脸速度,四川变脸也要退避三舍。 “商人是贱籍啊。” 温体仁和钱谦益几乎同时开口:“是啊陛下。” 朱由检思考了下:“那取消不就得了。” “即日起,取消天下贱籍。” 贱籍有很多,商,奴,妓,某些大臣的后代。 钱谦益和温体仁差点哭晕在房中。 他们好不容易才爬上了这个位置。 这要是收商税成功了。 那他们两个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朕意已决,后续由杨嗣昌负责。” 杨嗣昌连忙领命:“臣遵旨。” 他是三边总督杨鹤的儿子,自己和老爹在天启五年被打压辞职。 如今刚回来肯定要好好卖力。 商人的奸诈早在他的脑海中了。 尤其是山西那二十多家粮商。 又接着处理了一些问题。 年度总结会议才圆满结束了。 五省免税,军屯免税。 解除海禁,征收商税。 补发军饷,取消贱籍。 朱由检知道这六项开展后,肯定会引起一波好感。 也算登基第一年对百姓的回馈吧。 天气越来越冷,即使屋子里有炭火也抵挡不住那刺骨的寒。 “今天是什么日子。” 王承恩立刻回复:“回皇爷,今天腊八了,奴婢正在让御膳房准备腊八粥呢。” “腊八啦,快过年了。” 朱由检看向殿外:“天这么冷,通知光禄寺。” “准备百口大锅,日夜熬煮,要求筷立不倒。” “朕要请全京师的百姓喝腊八粥。” 王承恩领命:“遵旨。” “等一下。” 朱由检叹了口气:“多加点糖,百姓太苦了。” …… 公元1628年,朱由检改国号崇祯。 从此告别了天启,迎接一个新的时代。 而年后的第一道圣旨。 是宣布全国藩王可以自由活动。 解除驻地。 因为在大明,藩王是不能离开驻地的。 一辈子只能呆在那里。 而且还不能做别的生意。 只能做个吉祥物。 这也是朱元璋的美好想法。 他认为每年给藩王的金银财宝食物土地在全国面前不值一提。 可忽略了人类是会繁衍的。 等到了明末,藩王不但拿着朝廷的俸禄。 还兼并百姓的土地。 可这不代表藩王就家产万贯,衣食无忧。 很多藩王的后代饿死在家中多的是。 他们不能做任何事情。 如果没有俸禄就只能等死。 这也是朱由检的一个计划。 藩王自由活动无所谓。 他的背后用意不是闲着没事干取消这些。 而是摊丁入亩。 先把宗室的活路打开。 免得摊丁入亩时,他们闹的死去活来。 摊丁入亩也是清朝的巅峰改革。 这是什么意思呢。 中华自古以来就是收取人头税。 就是你家有多少人交多少税。 你叫丁老头,家里八口人,意味着你需要交九个人的税。 可你只有五亩地。 自己吃都不够,还要交这么税。 而你们县的大地主是个举人。 他家里有五口人,却有两千亩地。 却一粒米都不交。 而且不光他不交,他的佣人,奴仆,甚至看门的都不用交。 这时候你有两个选择。 一是把你的五亩地挂在他家名下。 从此你成为他家的佣户。 二是做个良好市民,主动交税,饿死全家。 估计都不用想也是选一。 从明朝后期来看,土地兼并极其严重。 两亿多人有一亿多人不用交税。 剩下那一亿多人正在成为流民的路上。 甚至还有更恐怖的就是卖掉家人,溺死婴童。 为的就是少一个人头,少交一个税。 这混蛋的人头税只有摊丁入亩才能摆平。 因为我是按地收税,你家有多少地我就收多少税。 没有地,对不起分文不取。 不过想要实施下去,难上加难。 需要一场大的战争或者改革换代。 死掉一大批人,有了空闲的土地才能顺利实施下去。 而雍正有田文镜和李卫。 朕有谁呢? 这时候脑海中慢慢浮现出几个明末悲歌人士。 张春,宋一鹤,孙元化,陈行甲。 第28章 秦良玉之子马祥麟 以现在大明的情况来看。 推行摊丁入亩无异于上刀山下火海。 难上加难。 土地基本都被乡绅占领。 大家延续了几百年的利益,你说改就改? 所以只能用这些职位较小的臣子。 他们此去无异于找死。 但国家大难就在眼前。 你们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就以河南为试点,若能顺利推行就全国放开。 朱由检刚想发旨,突然觉得有些不妥。 这个锅不能自己来背。 要找个垫背的。 “伴伴,我这里有封信,你找人交给钱谦益,务必隐密。” “遵旨。” 朱由检这时又把魏忠贤叫了过来。 “浙江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他的意思是血莲教那个组织。 这个暗杀组织如此庞大,他就像一把剑悬在头上,随时会掉下来。 尤其是马上要推行新政。 隆庆帝仅仅是开了一个福建漳州,过了不久便异常死亡。 而自己已经动的不是一群人的利益了。 魏忠贤作揖:“回陛下,那名唤作红梅的宫女已经到达浙江台州府了。” “潜伏在浙江的影子估计已经在抓捕了。” “好,一有消息,立刻通知。” 朱由检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安:“御林军和金吾卫可靠否?” 魏忠贤愣了下,但随即反应过来。 “陛下可有合适人选?” “西南土司马千乘镇压民众暴乱,让他的儿子进京先给个金吾卫百户做做。” 西南土司马千乘? 魏忠贤想了一圈也不知道这家伙是谁。 一个小小的土司也能入的了帝心? 这家伙怎么连影都不知道。 朱由检知道这个马千乘无所谓。 他的妻子可是厉害人物。 乃明末着名女将秦良玉。 像我们熟知的穆桂英挂帅是明代小说《杨家将传》的一个虚拟人物。 包括花木兰从军。 在真实的战场上女人根本就吃不开。 但是有一个人,得到了海内外一致认可。 那个女人就是秦良玉。 早在万历二十八年,秦良玉便与丈夫马千乘镇压暴乱。 杀贵州遵义叛乱者杨应龙。 而她自己却不报军功。 后来马千乘被太监邱乘云诬告,病死狱中。 秦良玉就接替了丈夫的职位。 到了天启年间,后金包围沈阳。 秦良玉的兄长秦邦屏。 弟弟秦民屏。 与后金血战到底,最终客死他乡。 而战功却被别人给抢了。 好在天启皇帝没有那么昏庸,厚待了秦良玉家人。 在真正的历史上。 秦良玉几乎年年都在打仗。 从北打到南,一直是后金和贼寇忌惮的女将军。 尤其她的儿子马祥麟襄阳保卫战被杀后。 看到儿子信中写的:“儿誓死不降,母当尽力杀贼。” 秦良玉大笑三声:“好好好,真吾儿也。” 一生征战五十年,率领战无不胜的白杆军打的张献忠痛苦一生。 最终硬是比张献忠躲过了一年才死。 朱由检每次想到这里都心痛。 朝廷明明害死了她的丈夫。 她和全家却提携玉龙为君死。 她的儿子如果当不得金吾卫大将军。 “传旨。” “赐贵州土司秦良玉 《国之柱石》牌匾。” “其子马祥麟入京封金吾卫百户。” “封秦良玉为南方五省总督。” “督师 贵州 四川 江西 广西 云南 总军务。 ” “赐正一品诰命夫人,其夫马千乘封忠义侯。” 龙音落下。 魏忠贤和王承恩表面稳如泰山。 内心差点没叫出来。 这皇帝对那个贵州土司是有多在乎啊。 这在整个历史中,也没有哪个女子能享受这么高的荣誉了。 而朱由检却觉得还不够多。 秦良玉这个女人在后世的课本中。 基本没有存在感。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虚拟的人物。 都能让人百看不厌。 而真正的女将军,一生戎马,却看不到她的信息。 连最刁钻的清朝史书都对其称赞不已。 反观到了近代。 却和岳飞一样变成了不稳定团结人物? 玛德,洪承畴那个投降派却有人立庙? ……… 浙江台州府。 临海城… 这里有坚固的城墙,是当初戚继光预防倭寇建造的。 “店家,可还有鲳鱼,要一斤二两?” 红梅农妇着装,提着篮子小心询问。 店主抬头瞪了她一眼:“没有,快滚。” ??? 红梅脑中,回忆了下,难道暗号改了? “店主,可还有鲳鱼,要…?” “别废话,进屋说话。” 进入屋子中,发现暗室中约有六七十号人。 他们个个披着斗笠审视着进来的女人。 为首的男子眯着眼。 “你不是在宫里,怎么回浙江了?” 红梅连忙跪下:“回门主,我被小皇帝发现了。” “不过他还小,在听到我编的故事,选择放了我。” “考虑到门主安危,我马不停蹄的来通知您,需要换安全地了。” 血莲教浙江门主听后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糊涂啊。” “那小皇帝连食物混杂,纸里藏毒都能看的出来。” “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看不出来?” “他是在引你这条鱼饵钓我们啊。” 红梅连忙解释:“不会,不会。” “我回来走的路线极为隐秘。” “一路上没有发现人追踪,他们怎么会找到我。” 门主叹了口气:“你太小看魏忠贤啦。” “崇祯不杀魏,就是为的这一刻啊。” “嘭……” 屋外传来一阵刀剑碰撞声… 很快暗门便被一脚踢开… 一名脸色阴狠的东厂太监提着灯笼走了进来。 “你们这群人可让咱家好找啊。” 红梅立刻提剑挡在前面:“门主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话说的很利索。 去你娘的。 刚说完,便太监被一剑封喉,鲜血喷了一地。 东厂太监轻蔑道:“吃里扒外的贱人,死。” “真以为没人敢杀你。” 暗室里,其他人纷纷拔刀对立。 “呵呵,忘了告诉你们,咱家没有名字,却有个外号 铁钩阎王小顺子。” 不好,是铁钩阎王。 基本混迹江湖的都听说过这个铁钩阎王。 早在天启年间,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 擅长铁钩,喜爱钩人琵琶骨。 正三品以下的大臣他都不带理的。 连锦衣卫的人折在他手里的也不少。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只是个打头阵的。 “门主,快逃,我们来阻挡这群太监,务必。” 剩下的人个个胆战心惊,提刀保护浙江门主撤退。 小顺子眼皮一跳:“有意思。” 第29章 陕西星星之火,起义 “让开,你们迅速协助门主从小门撤退,我来会会这家伙。” 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作出了承让姿势。 小顺子一看这架势:“这是?” “哼,神调门,天雷五神鞭请教。” “呀呀呀…吃我一鞭…” “啊啊啊…我的骨头…” 小顺子只是一个侧身躲过。 顺手将袖中的铁钩抽出,直接勾住了他的骨头。 “就你这功力,想和咱家斗差的远呐。” “掌刑千户,理刑百户 分两边围住跑掉的门主。” “下令给台州总兵,关闭城门。” “剩下的人将这群人给咱锁了。” “遵命。” 浙江影子大捷的消息很快传回了京师。 朱由检看着手中密报,陷入了沉思。 根据浙江暗影审讯。 因为真正的门主并没有抓住。 潜伏在浙江台州的门主只是分舵的一个。 人数约有四百人。 他们的任务是收集各省信息。 利用出海打鱼的时候。 将信息送到海外倭国某大名府。 而血莲教教主是个女人,姓鬼名月。 难道幕后凶手不是宁王的后代? 还是这个门主是徐海,汪直的后代。 也不应该,徐海被胡宗宪坑过之后。 他就没有后代了。 玛德,这群人真是乱朕心忧。 “给魏忠贤传旨,一直审,一直查。” “告诉这伙人,朕不杀他们。” “只有有人能提供准确消息。” “朕金口玉言,给其厚禄,绝不反悔。” 值班太监领命:“遵旨。” 这时候王承恩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皇爷,国丈求见。” 周奎? 这老王八蛋来找我干嘛。 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不见,朕忙着呢。” 王承恩犹豫了下:“皇后也在外面候着呢。” 玛德,这傻女人。 怎么就不相信,她爹是个无耻之徒呢。 亡国之日,历历在目。 皇后周氏,帝王崇祯自尽。 国丈周奎没有悲痛之心,反而屈服闯王。 甚至连周皇后的儿子 太子朱慈烺。 逃到他家里,也被出卖。 这老狗,我虽然杀不了你。 但你也别好过。 “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 “贤婿,近日国事可忙啊。” 周奎乐呵呵的苍蝇搓手,身材有些胖,山羊胡。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名中年男子。 而周皇后则站在最后。 等了半天,也不见朱由检放下笔。 “你见了朕不会行礼吗?” 周奎愣了一下,好尴尬啊。 “啊,这…” “这什么这,你身后的人是谁?” “贤婿,他叫周宇,是你的表亲啊。” “表亲?” 朱由检眉头皱了下:“这么说,你是让朕给他安排工作了?” 周奎喜笑颜开:“也不是啊,是我觉得他确实有些本事,想推荐物色个活。” 周宇面色臃肿颓废,双目无神。 看到皇帝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连忙磕头行礼:“见过表姐夫。” “叫陛下。” 朱由检面色不悦:“你会些什么。” 周宇愣了下:“我…我也不知道。” “那你想做什么官?” “我在老家时听娘说,不能要那么大的官。” “吏部文选司郎中就行,要不兵部武选司郎中也可。” 好家伙… 大明两个最肥的职位,你全要了。 你以为你是谁。 “呵呵,你娘眼光不错。” “行吧,回去等消息吧。” 周奎两人对视一眼,差点没笑出来。 这么轻松。 “谢了贤婿,皇后一定要好生辅助啊。” 朱由检依旧面不改色,稳如泰山。 只有周皇后才能体会到。 这满屋子的寒意。 送走了周奎二人,周皇后连忙跪下请罪。 “行了,朕知道是你爹逼迫你的。” 周皇后眼泪不停的掉:“我也没办法,阿爹就那个样子,作为女儿的总不能不近人情吧。” 朱由检将皇后扶起。 用布帕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 紧紧的抱住她:“陪到朕到最后的只有你了。” “你爹的事,与你无关。” “朕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皇上…” 周皇后依偎在在朱由检的胸口。 闻着她身上的淡香… 朱由检内心居然也有些跳动。 “往下点…” 周皇后听话的躺在腹部。 “再往下点…” 场景变的尴尬… 周皇后明白什么意思… 支走了值班的宫女宦官。 跪在桌子下面… 将龙袍揭在一角。 …………… 温热又带着冰凉。 朱由检舒服的躺下,享受着这难得惬意。 第二日… 一封加急奏折送到了内阁。 内阁不敢耽误,立刻送到了宫里。 白水县民王二首举义旗,聚众攻蒲城之孝童,韩城之淄川镇。 高迎祥、复聚众响应,自称闯王。 宣布造反。 大明农民起义,注定势不可挡。 朝会… 朱由检面露沉重的,听着孙承宗的汇报。 目前已经丢失三县。 民众起义达数万,依照目前形势。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五年之内,陕西将全境沦陷。 看着下方大臣捶胸顿足的便秘模样。 因为丢失几个县不重要。 重要的是没钱,没银子。 流民起义,是不会像后金那样和你硬碰硬。 他们打法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而是人数极多。 一打就散,抓到主力很难。 如果想要一网打尽,就需要增加兵力。 可现在连后金的军饷都不够。 别说去镇压陕西了。 朱由检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孙传庭的龙骑如何了?” 李邦华作揖:“回陛下。” “孙传庭目前已组建骑兵八千,步兵三万,民夫马夫五万有余。” 因为龙骑任务很重。 所以骑兵基本就是最顶尖的装备。 一人三马,各种顶级装备加身。 光是一匹马每日就需要两名马夫精心照料。 一名骑兵出门打仗。 一匹马自己骑,一匹马背着辎重武器粮食,还有一匹待命。 每名骑兵经过训练,可以做到换着来。 这样马就不会疲惫劳累。 而且等级高的骑兵有专门的侍从和马夫。 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行军都是要先计划的,接受补给的地点、水源地的选择等等。 朱由检颔首:“那就让孙传庭的部下,去磨砺一下吧。” “遵旨。” “启禀陛下,臣刑部给事中刘懋有本要奏。” 刘懋? 朱由检双目一亮,看着台下那个头戴乌沙翼善冠的男人。 他玛德,终于让我等到你了。 第30章 刘懋取消驿站 蝴蝶效应是什么。 是南美洲亚马逊河热带雨林中一只蝴蝶,它随便扇动几下翅膀。 半个月后,德克萨斯州可能会出现龙卷风。 同样导致大明灭亡的小人物。 也离不开这个刘懋和毛羽健。 这两个人本是好心,却干了坏事。 最主要目地是看的不够远。 尤其是毛羽健,典型的怕老婆。 蜀人叫耙耳朵。 他在天启年间做监察御史被阉党赶下台。 崇祯年间又复出。 这家伙想着终于摆脱母老虎了。 在京师又找了小情人。 结果他妻子温氏立刻就找了上来。 毛羽健就感觉非常奇怪,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 一看发现是明代的驿站太发达了。 于是联合刘懋上书,取消驿站。 历史上的崇祯皇帝居然还同意了。 这等于有人告诉你,天天开车太耗油。 建议走路。 你同意了? 为什么,因为明朝这么大。 根本就离不开驿站。 每年是可以省下几十万两银子。 可失去的是重要情报以及政务拖延。 明代驿站是整个中华历史上最全最快的。 共有马驿、水驿、水马驿、军站。 但也是最耗钱的。 尤其是到了万历年间,每年耗钱两百多万。 但不是朝廷出钱。 而是地方赋税,也就是老百姓出。 张居正改革后。 统一发斟合通行证。 像奔丧、复职回任、升迁、改调、到任等。 统统自己掏钱。 因为大明有很多驿站。 这里的驿站不像电视中,两间破瓦房。 真正的驿站有几十万平方米。 甚至还有城墙。 驿丞一人“带编的”,吏员数人、侍者、轿夫、房夫,马夫、兽医,厨师,库夫,囚夫。 驿站的马也有很多。 光陕西华州驿站一匹马每年需要422石粮食。 而当时的一顷耕地,只能出产7石粮食。 所以,每养一匹驿马就需要十多户农民全年的血汗所得。 朱由检已经看透了他要说话。 “讲” 刘懋深吸一口气:“驿站之害,如不取消,乃亡国之兆啊。” 语不惊人死不休。 殿中官员开始交头接耳,嗡嗡声… 取消驿站,这不疯了吗。 朱由检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何为?” 紧接着刘懋就讲述的驿站的种种危害。 以及驿丞吃拿卡要。 官员出门都是吃驿站。 而这些钱都是百姓出,长久以往天下大乱。 看着刘懋唾沫星子横飞的样子。 “够了,驿站没了,你让军情如何上奏?” 刘懋不服:“张相改革驿站至今,官员只有出门就走驿站。” “每年消耗的银两高达几百万。” “难道朝廷真当坐视不管?” 朱由检心中冷哼声。 傻狍子,被人卖了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你的好友毛羽健自己走驿站他都没有告诉你。 “既然你有心,改革驿站。” “那朕就给你个机会。” “传旨,刑部给事中刘懋加封钦差,总理天下驿站。” “负责督察驿丞贪污受贿。” 刘懋当即吓得一跪:“陛下,臣是给事中,只负责弹劾建议之权啊。” 朱由检点点头:“对啊,朕也没让你修建水利,上阵杀敌啊。” “你敢抗旨?” “臣不敢。” 刘懋急的心里乱转,总理天下驿站。 这位置是不小。 但自己要动的是天下官员的后花园。 动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这等于把全天下官员都得罪了。 他娘的,毛羽健这个坑货。 不是说,皇帝肯定会同意吗。 不行,我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回陛下,臣还想再推荐一个人同去。” 朱由检心知肚明:“卿家要推荐谁?” “监察御史毛羽健。” “准了。” 早朝结束。 还没有出殿门,便听到官员那咬牙切齿的谩骂。 刘懋猥琐的快速跑了。 唯恐慢一点,被这群人群殴。 而朱由检回到御书房。 王承恩迈着猫步:“陛下,徐光启求见。” 是徐子先啊。 上海县人,现在的徐家汇贵就贵在。 徐光启就永眠于此。 他是科学家,数学家,天主教,还会垦田、水利、救荒、盐法。 这个人的名声在史书上很大。 可以说上海因为有他而骄傲。 他编撰的书籍如果没有被毁,可以让中华人民便利的几十年。 四库全书真是害人害己啊。 “快请徐老进来。” “遵旨。” “臣工部尚书徐光启参见皇上,吾皇…” 朱由检一把扶起这位满头鹤发的老爷爷。 真如画中的白发神仙一样。 怎能不受人尊敬? “先生不必拘礼,此次前来可是为了《崇祯历书》?” 徐光启颔首:“并非如此。” “臣此次打扰陛下,是为了推荐一个人和物品。” 国丈推荐人得到的是横眉冷对千夫指。 而徐光启就不一样了。 朱由检作出一副谦卑的模样:“朕不打扰先生,就是给了您充分信任。” “推荐者何人?” 徐光启缓缓道来:“陈振龙之子陈经纶。” “以及来自海外的甘薯。” 话音已落,徐光启看崇祯没有半点反应。 还以为他不感兴趣。 甘薯如果能在全国普及,那将拯救万万百姓。 但是前提还需要皇帝点头。 目前甘薯只在福建一带普及。 北方的农民没有见过这些东西,谁会把粮田种这个外来物种。 “朕见过这个东西。” 徐光启听到,心里一惊,没想到皇上竟能见过甘薯。 朱由检何止是见过。 他还吃过,也知道这个东西普及对大明的重要性。 历史上也是陈振龙的子孙把甘薯藤蔓带到全国各地。 救活了中华大地。 而徐光启也带到了上海县。 给那个贫困的小渔村带来了生机。 如果没有红薯,恐怕就没有清朝爆炸人口。 这玩意养活了太多人。 看来是时候普及全天下了。 …… “加封陈经纶,工部右侍郎,负责推广全国番薯培植。 追封陈振龙太子少师,其妻授一品诰命夫人,朕御笔《救民于斯》牌匾。” 徐光启咂了咂嘴:“陛下如此厚待有志之人,何愁大明不兴啊。” 朱由检问道:“当初福建巡抚金学曾还在吗?” “他当初也是为了番薯尽心尽力。” “朕不能让大明英雄堂流血又流泪。” “若是还在,就封文定,加封太子太师,其妻授正一品诰命夫人。” 徐光启眉头一紧:“文定?” 第31章 文人死当谥文正 文人有谥号。 分文贞 文正 文忠 文成 文清,文襄,文定……… 有很多。 这是文人的最终梦想。 死当谥文正。 千百年评上文正的又有几人。 能评上文定 恐怕九泉之下阎王都要以礼相待。 这也是徐光启为何惊叹。 要是自己能评上文定 当场死了也值了。 朱由检这时笑了。 “朕有件东西送给先生。” 顺着命人抬进来一个牌匾。 《振国济民》 “这是朕亲笔写的,回去镀金就挂府上吧。” 徐光启颤抖的身体靠近那牌匾。 天子御笔。 这挂在家里,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臣,臣谢陛下…” 朱由检制止了他:“先生不必拘礼。” “朕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做。” “如果做成,死当谥文正。” 文正公? 那不是与诸葛亮一样? 徐光启差点没站稳,自己何德何能能评上文正。 “陛下,请问是何任务?” 朱由检沉思了下:“朕需要一批火器。” “不管是火铳和火炮都要经营改良。” 说完便把改良后的火统图纸拿了出来。 徐光启看了一圈老眼一亮:“这是。” “这是燧发枪。” 其实崇祯八年,火器研究家毕懋康就研发出了燧发枪。 但朱由检已经等不及了。 “这图纸还需要测试,你可以找一名叫毕懋康的,一起测试。” 燧发枪的好处就是他的时间更快。 如果加以改良,完全可以代替火铳。 而明朝的火器哪怕到了清末依旧可以把列强打的团团转。 清朝入关后,认为是他们的弓箭打败了明朝。 实则不然。 明朝任何一个势力都可以将清朝打的愁人。 明只是亡于内乱。 清朝乾隆年间,西洋送给朝廷火炮和燧发枪。 如果朝廷重视,加以改良。 那么到了清末则不会输的那么惨。 可当时的朝廷却是乾隆掌权,他对这些嗤之以鼻。 为什么。 因为清朝的代代帝王都害怕。 他们害怕汉人崛起,宁可闭关锁国,也要让人为奴。 那是以后的事了。 “臣定不负陛下所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徐光启带着图纸兴奋的离开了。 ……… 东厂… 密影阁… 阁中数百盏灯同时点亮… 整个房间灯火通明,魏忠贤一袭道袍,盘坐在高台。 他的下方是自己的侄子魏良卿。 八大掌刑官将其团团包围。 “叔父,真的要杀了侄子吗?” 魏忠贤没有回答,仍然在闭眼沉思。 “这世界已经没有魏忠贤这个人了。” “也没有魏良卿这个侄子。” “念在你我曾经叔侄一场,给你个痛快吧。” 魏良卿瞳孔放大:“不,我不想死。” “叔父,我还有很多秘密。” 魏忠贤睁开眼:“垂死挣扎,难道他们血莲内部人还不如你懂的多?” “你这一辈子享的福也差不多了。” “痛痛快快的死有何不可。” “说实话,血莲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一个丫头而已,她的名字叫鬼月,好熟悉啊。” 魏忠贤闭眼沉思了会,他想起那个天未亮的清晨,女儿魏月被从床上拉了起来,强行被抱走了。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爹,如今想想都崩溃。 那个时候自己怎么就那么混蛋。 人真是越老越念旧啊,月儿,爹好想你。 魏良卿连忙解释:“叔父,我帮您查这些门派好不好,我很能干的,好不好?” “呵呵,如果查这群女人,翻手之间,还用你帮忙?” 当年隆庆开关后,她们联合福建大臣,密谋害死了皇帝。 史书上说隆庆帝死在女人肚皮上。 但没有说,那个女人是谁。 魏忠贤眯了下眼:“那个血莲教我知道。” “女流之辈不成气候。我留着自有我的用处,她们这群女人危害不了皇上。” 魏良卿急的很:“这是张九德说的” “张九德?” 怎么会是他。 他这样的忠臣难道会参与刺杀皇帝的活动中。 “说清楚。” 魏良卿缓缓道来:“张九德从三边总督调来京师大理寺卿是东林党做的局。” 他曾经也给魏忠贤立过生词。 这次钱龙锡之所以饶过他,就是因为大理寺卿掌管刑狱之事。 有判决之权(最高法)。 而自己发现这个张九德也在里面。 魏忠贤听完,想了下:“张九德虽奉承,但为人正直,怎么会加入此邪派?” “叔父,他加入血莲教,我也不知道啊。” 魏忠贤若有所思了会,一个正三品高官怎么会加入邪派呢。 “良卿,你真是叔叔的好侄子啊。” 魏良卿像一条可怜狗:“叔父,我错了,让我在您身边继续效力吧。” “真是一条乖狗狗。” 魏忠贤露出笑意,眼角纹很多。 他抚摸着侄子的头:“就是这里了。” “咔嚓…” 脖颈碎裂,魏良卿瞳孔放大,倒了下去。 “不杀你,如何平帝怒。” “皇爷如今正是缺钱,缺力的时候。” “小顺子,通知山西的影子,拿着密令,把那几家晋商收了得了。” “遵命。” 魏忠贤叹了口气,下了阁楼。 皇上啊,我把所有的都给了你。 我这种无赖之人,本是千刀万剐的命。 什么父母妻儿,什么孙子侄子。 比起我的命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这辈子我没有相信过任何人。 唯独皇上你。 这国内任何想要伤害你的障碍。 就交给我这条老狗来解决吧。 什么血莲,什么神调。 只要咱家想搞你们。 都不过是鱼网中垂死挣扎的鱼而已。 见识一下,咱家的谍探能力吧。 …… 皇宫… 朱由检迷迷糊糊的被叫醒了。 他没好气的牢骚:“今天不是不上朝?” 值班宫女连忙回复:“陛下,今天是选秀大日啊。” “皇后和太后等候多时了。” 原来如此。 朱由检想起来了,之前周皇后说要给自己选秀。 没想到这么快。 等到了御驾到了坤宁宫。 朱由检心里震了一下。 玛德,这么多女人。 殿里的院中站着五十名婀娜多姿的秀女。 两边走廊,楼阁站满了女人。 叽叽喳喳的笑个不停。 窃窃私语讨论着院中的雏鸟。 后宫有身份的娘娘们。 大多优雅端坐着,这群人有的还是万历年间的妃子。 四朝老妃。 看到皇帝到来,所有人纷纷朝这边看来。 朱由检尴尬症都犯了。 好在张太后及时解围,带着后宫众人行礼。 朱由检不敢多看张太后。 害怕被有心女人看出端倪,微笑的颔首,坐在了中间的c位。 第32章 秀女挑选,白洁中标 “陛下,这是经过考验选出的五十名秀女,您挑三个吧。” 选三环节必不可少。 也就是皇帝选三位自己中意的。 然后经过皇后同意侍寝。 什么,皇后不同意。 那这个皇后的智商估计和郑贵妃一样了。 被挑选的三位秀女。 是真正的幸运儿。 因为他们将会侍奉皇帝。 这种幸运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轮的上。 其他没有被选上的秀女。 会安排后宫,每月发俸禄。 论资排辈,有的一辈子也见不到皇帝。 所以要想一飞冲天。 就只能被皇帝选上。 朱由检望着下面秀女羞促的面容。 她们低着头,没有允许是不能抬头的。 “皇后,你替朕做个主吧。” 朱由检有些于心不忍,毕竟选完。 那四十多个女人就一辈子只能在宫中度过了。 这与前世的爱情观完全不同。 周皇后连忙拒绝:“不可陛下,选三大事,我怎么能做主。” 朱由检握紧她的手:“朕相信你。” “莫要推辞了。” 看着皇帝为难的样子。 周皇后只好同意,她先是根据各秀女入宫这一个月的记录来考核。 又根据这些人的身材长相出身。 八字,出生地,仔细了算了一遍。 从人群中挑选了三名秀女。 “陛下,此三女您觉得如何?” 朱由检一看,眼前一亮。 真套马的美。 女人的眼光还是很好。 尤其是中间那名身穿的白衣的秀女。 不管是身材还是长相让人一看到就想搂在怀中,我见犹怜的感觉。 这是 桃乃木香奈,加三上悠亚,加桥本有菜的终极复合体啊。 如果她是男人,就算文才不好,也会赐个探花郎啊。 “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秀女听到问声,连忙回话。 “回陛下,民女浙江余杭人,名白洁。” 白洁? 我尼玛。 带不带这么玩的。 这是要把头上的帽子换个颜色啊。 周皇后看到朱由检的为难:“陛下,可是选的不好?” 朱由检尴尬笑了下: “选的很好,白洁这个名字。” “给朕一种,干净,顾家,贞忠的感觉,一看就是父母教导有方,我干干净净。” 白洁心悸了下,立刻跪地谢恩:“民女谢陛下夸赞。” “得,就你们三个吧。” 朱由检负手坐了回去。 他看到剩下那几十名止不住的失望。 心里也不是滋味。 “皇后啊。” “陛下,我在。” “这样吧,你在后宫组织一下比赛。” “比如刺绣,诗情书画,厨食。” “优秀者,就晚上侍寝吧。” 周皇后立刻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她没有普通女人争风吃醋的模样。 反而多了些欣慰。 自己这辈子真是嫁了个好夫君。 “是,这就去安排。” …… 到了晚上… 应该是由新秀女侍寝的时候了。 白洁自然被皇后选上了。 她跪在地上,请求今晚侍寝。 这是祖规。 如果皇帝要在你这里留宿,就必须去皇后那里请示。 当然,万贵妃和郑贵妃除外。 周皇后端坐在桌子上,优雅的抿了口茶: “今夜侍寝,步骤可都记住了?” “回皇后话,民女都记住了。” “嗯,能被皇上选上,也算福份。” “晚上要好好的服侍皇上,切记不要说耳旁风。” “民女谨记。” 周皇后满意的笑了:“行了,我也有些乏了。” “你回去准备热水吧,要为我大明开枝散叶。” “遵皇后懿旨。” “吱呀…” 朱由检在宫女的带领下,走进了白洁的屋子。 看着坐在床边含羞带怯的白洁。 朱由检也坐了过去。 在黑夜中,拉住她的手。 吓的她连忙抽了回去。 “陛下,民女伺候您更衣。” “不必了,天太冷了。” 朱由检很想把她抱进被窝。 但一想到她的名字又不知道怎么弄了。 白洁看出了他的心事。 “民女帮助陛下。” 说完,她吹灭了床前的灯。 在黑暗中,白哲细嫩的手摸到了。 朱由检只觉得天灵盖直冲。 想起了游戏人物经典台词。 “我用双手承载你的梦想。” 这个女人… 绝对不是首次。 玛德,后宫居然没有查出来。 这么熟练的手法。 和会被和谐的声音眼神。 算了,明天再讲。 白洁甩了甩酸痛的手:“陛下,民女累了。” 她的意思是朱由检可以上架了。 毕竟留住子孙才是最重要的。 朱由检吐出一口气:“急什么,才刚开始。” “今天就用手吧。” 白洁连忙推辞:“民女贫贱之手怎么能污染龙孙。” “怎么不能。” “快点…” ……… 第二日,朱由检早早起来,看到还在熟睡的白洁。 起身前往皇后那里吃早点。 周皇后热心的夹了口鹿肉:“陛下操劳国事,多吃点。” 她的意思是,昨天晚上累坏了,多补点。 朱由检喝了口粥:“朕昨天不累。” “还有宫中的老嬷嬷今年多大岁数了?” “会不会有人老眼昏花,或者收受贿赂。” 周皇后立刻意识到。 一个非常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 皇上说的应该是秀女失贞,老嬷嬷收受贿赂了。 这个白洁莫非不是? 想到这里,她更慌了。 因为这个女人是她挑选的。 如果不是严丝合缝,那就有可能是在进宫前有了相好的。 万一有了身孕。 那对大明皇室的是非常不稳定的。 “陛下,我有错,犯下这等大错,死不足惜。” 朱由检立刻打住了她: “乌鸦嘴,什么死不死的。” “你们后宫的事情朕不管。” “但那个秀女的手法可比你还强哦。” 周皇后听得脸都绿了。 她怎么不明白皇帝意思。 一个未经人事的小秀女如何比自己这个已婚少妇懂的多。 而是朱由检对那方面要求非常严格。 能让他称赞。 说明这个白洁绝对不干净。 “我这就去查个明白。” “行了,那个秀女朕感觉还不错,不要追究了。” “不要为难她,朕自有打算。” 朱由检可不想让皇后趟这趟浑水。 这个白洁绝对不简单。 让皇后参与进来,只会搅乱局面。 “对了,客氏查的怎么样了?” 周皇后连忙回复: “陛下,我和太后用了浙江的鱼蜡,她也死不承认啊。” “而且还用很刻薄的话骂我们。” “可如果用重刑,她身体又吃不了。” 看着皇后为难得模样,朱由检突然想出一招。 “朕倒是有一个办法。” “把蜂蜜涂抹人的脚掌,然后牵两头羊进行舔舐。” 想到这里。 朱由检口渴了很,客氏那松下纱荣子的样子。 甚至有股想把周皇后按在桌子的冲动。 第33章 丰台大营,校阅龙骑 文化殿… 朱由检正在听 李标 王永光,东林党钱龙锡,以及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的阉党处理报告。 显然他们是在留一手。 只报告了四十多人的罪证。 魏忠贤 客氏 被判凌迟。 这个被朱由检压下来了。 崔呈秀虽已杖毙,但仍然需要鞭尸泄恨。 刘志选结交宫中近侍被判斩立决。 魏广微,魏志德等三十多人流放充军。 内宫太监李实判秋后处斩。 顾秉谦为首的一百三十人阉党 坐牢三年。 黄立极等四十多人革职回家。 这个结果明显是留情了。 历史上的崇祯可没有发善心。 只要和阉党有过蜜月期的全部干掉。 不过如今朱由检没时间和这群人扯皮了。 “就依你们所写吧。” 钱龙锡内心一喜,小皇帝还是有些嫩。 这些人如果不给自己送礼。 他们能躲得过那一刀? 只有联合朝中大臣孤立孙承宗。 那东林党复出指日可待啊。 朱由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你以为你的想法朕不知道? 处理完阉党的最终审核。 朱由检准备前往丰台大营检阅龙骑。 这是他花了两百万两的心血。 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孙传庭。 这一次前往陕西剿匪,既是杀敌,也是磨练。 因为在十一月份冬天。 皇太极就要绕过山海关直入京师了。 四十多辆蓝顶马车同时向城门口出动。 两边是金光闪闪的金吾卫。 以及锦衣卫暗卫。 在经过东门时,马车外吵吵嚷嚷。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随身太监王承恩带人询问了一下。 “回皇爷,这是挥刀自宫的民间人士。” “这个人名叫张喜庆,他在河北老家活不下去。” “想进宫混口饭吃。” “于是就切下了自己的宝贝,结果敬事房的人不要。” 原来如此。 禁止宫外散民挥刀自宫早就颁发了,处罚非常严格,奈何抵挡不住自宫的勇士啊。 宫里的宦官太多了。 最少有六七万人。 在天启年间甚至能达到十万人。 没办法,土地兼并,天灾,让老百姓活不下去。 家里这么多孩子总不能饿死吧。 娶不到媳妇也总比死了强。 况且太监在明朝的权威还是挺大的。 比如魏忠贤,他就是挥刀自宫。 也算是个苦命人。 “伴伴,就让他跟着你好了。” “另外通知东厂和顺天府,严厉管控自宫者。” “遵旨。” 朱由检掀开帘子,看了眼那位名叫喜庆的猛士。 呵呵,长相倒挺喜庆。 …… 浩浩荡荡的马车朝丰台大营驶去。 还未到地方,便看到龙骑飘飘… 嘶吼声,咆哮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三四…” “对齐,跑步要用力。” “刘志你这个千夫长怎么训练的,声音不够愤怒,我要的是愤怒。” “是,玛德,谁敢有气无力,老子立刻给他赶出去。” 孙传庭眉头锁着。 皇帝给的三大训兵手册,确实有奇效。 能在短短半年之内将战斗力凝结在一起。 此时… 训练场上烟尘四起… 有战马的嘶吼… 全副武装的骑兵持着旌旗快速的穿插。 步兵整齐的排成长列, 哈着白气,神情肃穆的持刀站立。 校阅台上… 孙传庭拿着西洋镜 一个个对此。 反应有站不齐,或者乱动者。 就对着手底下将近四十个千户 乱骂。 皇帝的御辇马上就要到了。 这个时候万万不可出错啊。 “报,骑兵第六营 应到一千二百人,实到一千二百人,千夫长 赵震云。” “报,骑兵第八营………” “报,步兵 第一纵队 第四营 应到一千零五十人,实到九百六十人,缺席九十人,负责外围警戒,千夫长 刘志。” “报……” 队伍越聚越多… 站在高高的校阅台上,一眼望去。 黑压压的将士持刀站立。 五颜六色的战旗随风飘扬… 数万匹战马哼哧着白气。 孙传庭表情严肃:“废话不多说,就一句话。” “这是皇上第一次看到我们龙骑的面目。” “拿出尔等平时训练的气质。” “谁掉链子,自动撤销番号。” “听到没有。” 三十八个千户,四万将士同时呐喊:“收到。” “圣驾到。” 掀开布帘… 朱由检踩着板凳,在王承恩的搀扶中下了地。 孙传庭立刻跑了过来: “报,皇帝陛下,龙骑应到三万八千人,实到三万五千人,三千人警戒,请您检阅,将军孙传庭。” 朱由检淡淡开口:“开始。” “是。” 随后朱由检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检阅台。 同行的还有五军都督府高级将官。 兵部尚书李邦华,京城三大营。 九门提督,金吾卫,御林军,锦衣卫等高级官员。 这是朱由检故意安排。 他早就听说,这群人背地不服。 认为两百万两银子白花了… 今天就让他们看看,这两百万到底值不值。 孙传庭手持红色令旗一挥。 手下的千户立刻骑马,拿着黑色令旗变动。 众官员不由的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军列,竟然如此整齐。 行立动,静立止。 总指挥一旗挥下,由各千夫长带领自己人变动军阵。 各千总带领百户随千夫长应对。 这样在大型对战中,可以快速防御和进攻。 好军阵啊。 孙传庭先是让步兵三十个营分两批跑到操练场上。 每十五个营排成凹字型,整齐向前。 这个阵型很奇怪啊。 五军都督府的官员提出疑问。 如果后金骑兵直冲而下,那如何破解。 孙传庭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令旗再次变换。 大地震动,烟尘滚滚… 一支千人左右的骑兵直冲凹字队形的缺口。 当这支骑兵冲进去后。 凹字队形立刻变成了口字队形。 这伙骑兵很快便举起了白旗。 过程虽然非常激烈,但李邦华提出了疑问。 “孙将军,如果对方骑兵不冲缺口处。” “而是集所有兵力攻击其他地方。” “或者直接派大军将这一万五千人团团围住,何解?” 孙传庭对待李邦华还是很客气的。 他行完礼,说道:“大人请看。” 又是一道令旗挥下。 身着锁子甲的敌方步兵从凹字队形其他部位冲了过来。 他们先是放无头箭,被我方盾牌兵挡了下来。 紧接着,我方队形中一阵箭雨射出。 很多敌方士兵当场举白旗。 这时敌方分为三个队形,从凹字队形的三方冲了过来。 我方根据指挥官令旗。 很快调整队形。盾牌步兵第一排,火铳第二排,长枪在第三排。 当骑兵冲进来后,他们最厉害的一刀会被首排的盾牌消化一大半。 然后,第二排火铳射出。 不刺人,只刺马。 紧接着长枪。立刻冲刺 在火铳手换弹过程中,长刀手上前与其厮杀。 这一招,很早就有人使用了,尤其是朝鲜战争时就开始了。 第34章 不可沽名学霸王 再由盾牌手恢复凹字队形。 也就是说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 从那个部分进来,凹字队形会随着对方的攻击地点,产生变换。 最终还是将对方团团包围。 如果对方兵力远超于我方。 孙传庭根据朱由检的军法。 炼出了三三制加强版。 以一千二百人为△形状。 各四百人,摆出三个四百人。 同时以三千六百人,为三个△形。 各一千两百人。 再以一万人摆出三个 三千六百人。 每百户 为三个旗营。 每三人分为盾牌兵,长刀兵,火铳兵。 神机营指挥使不屑道:“说的好听。” “听孙将军这意思是准备和敌军硬碰硬了?” “还不如在城头布置好大炮,轰他娘的。” 孙传庭不急不躁:“你的意思是我大明军队都要做那缩头乌龟了?” “大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说大明军队是缩头乌龟。”指挥使就差提刀了。 “呵呵,孙某是人不是东西,孙某一心为民,不像某些人把士兵不当人,也不怕有朝一日,脑袋掉地?” “踏马的,你说什么?” 朱由检咳嗽了声:“聊的很开心吗?” 众人听到帝王的不悦,立刻拱手作揖,不敢造次。 “孙将军,此去西行,莫失朕望。” “某将定不负陛下所望。” 朱由检“嗯”了声:“军队纪律作风可还记得?” 孙传庭连忙说道:“龙骑军人个个会牢记,三大纪律八项和注意。” “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 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群众对我拥护又喜华。 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努力减轻人民的负担。” “甚好,莫要忘记你们的出身。” “百姓不易,莫要辜负。” 朱由检随即说道:“把千户以上的军官都叫过来吧。” “朕要对他们单独考核。” “律人先律己,自身不硬底下的兵怎么会硬。” “遵旨。” ……… “一,二,三,四” 四十多个身穿锁子甲,戴披风,腰挎雁翎刀的将官齐步跑了过来。 “立—定…” 距离皇帝百步左右。 虎啸声:“向右看齐…” ”向前看” “报,皇帝陛下,龙骑千夫长以上将官集合完毕,请您指示,右将军 高杰。” “请稍息。” “是…” 朱由检向前走了几步:“将军们,辛苦了。” 队伍齐声高喊:“忠于大明,忠于陛下。” “嗯,打铁需要自身硬。” “在你们出征前,朕要看看你们的实力,过分吗?” “不过分。” 各千夫长内心痒的不行,在皇帝面前露脸。 这简直是莫大的恩赐。 朱由检缓缓道来:“指挥能力刚才朕看过了,你们训练的很好。” “接下来是武考 俯卧撑 二百。” “八米高旗杆攀爬摘旗。” “十里跑,二十五分内及格。” “骑马射箭,五只箭,中三只者及格。” “大炮校准,三发中一炮者,及格。” “火铳射击,十发中六发者 及格。” “以上要求,是否清楚?” “清楚。” “能否做到?” “能做到。” “好,开始吧。” 接着孙传庭一声令下,众军官立刻爬下俯卧撑。 要知道他们可是穿着锁子甲做的。 一口气做完俯卧撑,立刻攀爬旗杆。 摘下旗帜后,孙传庭拿出巨型沙漏。 伴随着 “跑”。 几十人疯了一样,向规定好的路线冲刺。 远处是他们的下属,击鼓振威。 站在校阅台上的高级将官都是抿着嘴看的。 他们别说像这样冲刺了。 坐马坐久了,都觉得难受不已。 这龙骑从将领到士兵个个训练勇猛啊。 “第一名,十七分三十息…” “第二名,十九分二十七息…” “第三名,十九分……” 十七分半? 朱由检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波澜四起。 武装五公里,跑了十七分半。 这家伙太厉害了。 重要的是其他人都已经是气喘吁吁,有的甚至坐在了地上。 这家伙好像在沉思吐纳。 江湖中人啊。 “那个兵,你过来一下。” 尽管是千户级别,但在皇帝眼里就是个兵。 “小将参见陛下。” 看着对方平稳的口气,朱由检很是满意。 “你是怎么做到,长跑而不喘的?” “回陛下,小将曾在道教练过武,对吐纳之气运作自如。” 孙传庭也在旁边传话。 “陛下,这个人名叫 李冲,是某将在老君山道教所识。” 朱由检看这家伙,孔武有力,双目有神。 不由的起了爱才之心:“传庭啊,要好生栽培。” “遵旨。” 时间已到下午… 在朱由检离开之际… 孙传庭以及麾下恳求皇帝下达圣谕。 就是鼓励之类的话。 比如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能打胜仗,作风优良。 这个我哪里会啊。 比较有深意的话也说不出口啊。 可说不出来又丢了脸面。 李邦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个孙传庭有时间要好好整治一下。 还没有出征就这么飘了。 若是打了胜仗还不要上天? 朱由检沉思片刻: “宜将乘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这… 在场人如启蒙突然顿悟般愣在原地。 这两句话打破了寻常的客气话。 反而显示出当今圣上的决心。 斩尽杀绝。 也正是此次出征的目地。 什么诏安,什么安抚。 全部杀掉。 随后朱由检又将随身佩剑,摘了下来。 “这是天子剑,沿途各省官员和军官。” “如果欺上瞒下,立斩不饶。” 孙传庭跪地双手接过:“遵旨。” 随着一声令下,战鼓擂起。 大军浩浩荡荡的朝西方走去,黑压压整整齐齐,无数大小不同的军旗,屹立在天迹。 兵不过万,过万无边无际… 几万人绵延数里,整齐有序的唱着军歌最终消失在远方的树林中。 朱由检知道此去很多人再也不会见了。 他指向远处那片树林:“把那些树给朕砍掉,它挡住了传庭的身影,挡住了龙骑的歌声。” …… 坤宁宫… 周皇后和张太后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掩盖着面部 喝茶。 而下方跪着的正是昨夜侍寝的白洁。 她已经跪在这里一下午了。 皇后不让起来,她就只能跪着。 “什么点了?”,周皇后慵懒的问了声。 贴身宫女提示:“娘娘,审时了。” “哦,起来吧。” 白洁行了一次礼,发现起不来了。 在两名宫女的帮扶下才勉强的站了起来。 她不明白昨天还特别喜欢自己的皇后。 怎么一夜过去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因为皇帝留宿自己那里? 周皇后吹了吹热气:“秀儿,让她到那里跪着去。” 第35章 微服私访孙承宗府 白洁刚坐下便觉得屁股一痛。 这椅子居然安了毛针。 周皇后瞥了她:“怎么,不舒服?” “回皇后话,没有。” “呵呵,宫中的规矩,不比乡下。” “你要多学,多看,多问,这本女德,拿回去抄写五百遍,三日内交给本宫。” 五百遍? 还要在三日内? 白洁再次确定了,皇后就是在为难自己。 这三天内不吃不睡也完成不了啊。 “怎么,你做不到?” “没,没有,小女做的到。” 宫女从箱子里取书时,白洁喵了一眼。 那里面有好几百本。 顿时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周皇后满意的开口:“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你的精神能怀上龙子的。” 白洁应了声,准备跪安。 “圣驾到。” 众女立刻起来迎驾,朱由检已经走了进来。 “呀,你们都在啊。” 周皇后刚才脸上的威严已经消失。 面带娇柔的替皇帝揉揉肩:“陛下忙了一天累坏了吧,我给你揉揉。” “哈哈,倒也不累。” “那个秀女,你拿女德干什么?” 白洁犹如一朵莲花,脸部略带荷红,显得楚楚动人。 “回陛下话,民女入宫想学习些规矩,所以厚着脸皮向皇后娘娘要本女德,还请陛下见谅。” 朱由检一听便明白了。 皇后这是在整人了,估计就是抄书。 这还是比较轻的,后宫这群女人常年呆在一个地方。 心理早已经变态了。 后面估计还有不少阴招等着白秀女呢。 “嗯,学习学习也无妨,不要累坏了身体。” “谢陛下关心。” 周皇后死死的盯着这个女人。 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朱由检这时看向美人张太后:“皇嫂,客氏审的怎么样了。” 张太后轻笑:“陛下那法子,真不错。” “那个女人的表情,本宫这辈子都念念不忘啊。” “对了,还有别的法子吗?” 这下把朱由检难住了。 在不伤其身体的情况下,还要让对方痛苦不堪。 对了… 滴水不漏。 让人跪在地上,双手绑在背后。 头部上仰。 上面水滴不停的滴,不用两个时辰保准崩溃。 “这个倒是有,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张太后满意的笑了笑:“有劳皇上了。” 站在一旁的白洁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皇上居然喜欢自己的嫂嫂。 这也难怪,毕竟张太后也就二十多岁。 长相是这个屋子里最漂亮的了。 而且为人正直,不会向周皇后那样阴。 如果… 白洁想到这里,内心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 周皇后轻描的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是是,民女告退,对不起,皇后娘娘。” “民女碍了陛下的眼。” 朱由检摆摆手:“无妨,都是朕的女人,没有碍眼的事。” “皇后啊,身为国母,胸怀要大啊。” 说完看向周皇后那波澜起伏的… “是,陛下。” 离开了坤宁宫,朱由检坐在龙辇上沉思。 “传一下孙首辅。” 王承恩回声:“皇爷,今日孙首辅在参加孙子的婚礼呢。” 他孙子结婚了? 朱由检突然想起来了,孙承宗有五个儿子。 六个孙子,两个侄子,八个侄孙。 不过在与清军作战时,全家一百多口人全部战死。 连门丁,厨子,都力战而亡。 史书上,清军虽然赐孙承宗白绫。 但最后还是用马拖死了他。 不过可笑的是现代教授把孙承宗定为大罪人。 为什么。 因为孙承宗的后代孙殿英挖了帝王墓。 朱由检每次读到那篇文章。 就发誓,这种文人叫兽别套马的出现在自己的统治内。 发现 直接杀掉。 “那准备一下,孙首辅的孙子结婚,怎么不叫朕呢。” “去库房准备几件贺礼,朕要去送礼。” 王承恩小声提醒:“皇爷,宫外危险啊。” 尤其是刚推出了这么多政令。 孙承宗的宅子就那么大。 人多眼杂的。 朱由检想了想:“那便微服私访吧。” …… 孙府… “兵部李尚书到,礼银十两,玉佩一对…” “兵部武选司 张郎中到,礼银五十两,礼品三箱。” “大理寺徐少卿到,礼银三十两,礼品一车…” “英国公少主到,礼银五百两,礼品六车。” “骆公子到,礼银五十两,礼品…” “吏部曾侍郎到,礼银…” 门口孙承宗纷纷拱手作揖,以礼相待… 今日东林党虽然没有来… 但也来了不少朝中的重臣。 眼看时候不早了。 该来的人差不多都来了。 孙承宗妥善交代好礼官便进去陪客了。 黄昏洒满了金光… 一辆七品小轿缓缓走来… 朱由检身穿蓝色道袍,戴黑色网巾,圆纱帽。 就是韩国片国王戴的黑色圆帽,戴珠子那种。 这是从大明传过去的。 礼官看了眼这一老一少:“二位可有请帖?” 朱由检这才想起来,玛德没有请帖,还真的进不去。 要知道让老孙搞过来一张了。 王承恩笑呵呵:“今日孙相大喜之日,我们公子大老远过来,不知可以…” “呵呵,那倒无妨。” “我家老爷特意交代过了,不拒客。” “二位这边登记一下名字吧。” 礼官提笔一看。 猪肉五斤,银二两没了? 那些大人们虽然给了几十两银子做礼金。 是不想被人抓到把柄。 毕竟君子之交淡如水。 你一个芝麻绿豆官,也拿这么少。 玩呢? “龙骑千户二公子 龙公子,礼金二两,肉五斤。” 朱由检微笑点点头:“从哪里走?” 礼官简直纳闷了。 你居然还笑的出来,一个千户的儿子,让你进来就不错了。 “这个对不起了,各位。” “主院是没办法进去的,您需要去别院。” 别院就是小院子。 古代大户人家办酒席。 分等级,像旁支末戚,级别低下的小官。 都去别院。 主人翁能过来敬杯酒就不错了。 王承恩不悦道:“大胆,这话可是孙首辅的原意?” 礼官无语:“嘿…我说您二位。” “你们真的就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吗?” “孙首辅也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这话我就搁着呢,我家首辅是没说过。” “但是我就不让你们进,爱进进,不进这礼金呐,孙府双倍奉还。” 第36章 孙承宗意图谋反 看着王承恩想大怒。 朱由检制止了他:“行了,大喜之日,那就去别院吧。” 等到二人到了别院… 才发现这院子是真不咋地。 狭小,阴冷,还堆满了杂物。 类似于长方形,摆了约有六十多桌。 大多数都坐满了人。 朱由检和王承恩坐下时,只剩下两个座位。 一桌子全踏马的是妇女和小孩。 桌子上的瓜子和干果早就被抢夺一空。 这场景让朱由检又回到了熟悉的场景。 有意思,呵呵。 他问向旁边的妇女:“这位姐姐,京城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情啊。” 那女人四十出头,怀中抱着乱动的孩童。 她憨笑道:“小哥说话真好听,我都当奶奶的人,居然叫我姐姐。” “最近好像没有什么新鲜事。” “就是最近街上多了些莫名奇怪的人。” 莫名奇怪? 朱由检不解:“是不是阉党余孽。” “不,他们都是一些商人。” 商人。 这刚过完年,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商人。 大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群人来了后,米面涨了很多。” “原先四文五,现在都快七文了。” 朱由检想了想,意识到了什么。 这么快啊… 而此时孙承宗正在带着孙子轮番敬酒。 侍卫来报,说外面多了很多人。 大多数是军伍出身,有暗有明。 约有千人。 这么多人? 莫非是哪位王爷到访。 孙承宗带着忐忑的心情:“去把礼官叫来。” … 顷刻间,礼官小心翼翼的进了大堂。 “老爷,您找我?” “刚才可有皇室的人来访?” 礼官沉思片刻:“没有啊,后面又来了两家。” “都是您的旁支,倒有一个龙骑千户来到访。” “可扣啦,礼金才二两,还有五斤猪肉,您说我们家差点这点东西吗。” 千户? “等等,什么千户?” 礼官回道:“是叫什么龙骑。” 孙承宗内心咯噔一下。 “名字叫什么?” “老爷,叫什么龙难平。” 老天爷啊。 龙骑下午就去西北了,这时候怎么可能有千户来这里讨酒喝。 还姓龙。 他质问礼官:“人在何处,人在何处。” “老爷,我看他级别低,就叫他去别院了。” “你…” 孙承宗气的脸都绿了。 叫大明天子去别院。 “立刻带我过去。” …… 等孙承宗赶到时,发现朱由检正在尴尬的坐着。 一大群妇女孩童在抢菜。 王承恩也在抢菜大军中。 好不容易帮朱由检抢了一块肉。还掉了。 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皇帝到了这里居然没人招待,还给安排在别院,挨冻抢菜。 古往今来,唯有我孙承宗一人呐。 朱由检这时也发现了门口的孙首辅。 他起身:“孙首辅大喜之日,本公子来不会唐突吧。” 孙承宗刚要跪,却被拦住。 “行了,礼金有些少,莫要介意啊。” “还有,你这别院太冷了,菜上来都凉了,好歹安排几个火炉吧。” 孙承宗立刻回复:“是,是,这就去安排。” 他心里恨透了这个礼官。 狗眼不识泰山啊。 怎么就不能学聪明点。 朱由检回过头对大婶说:“大姐慢慢吃,等会再让人给你们送一桌。” 此时大堂 李邦华,徐光启都在场。 大堂里吵吵嚷嚷。 刚才孙承宗带着焦急模样跑了出去。 难不成是东林党在搞乱? 还是后金南下了。 一向稳重的孙老,怎么会有这副模态。 朱由检这时掏出一封挂轴。 “这是朕写的,就送给你的孙子吧。” 孙承宗连忙双手接过。 “老臣真是糊涂啊,老臣家教极为严格,向来不会眼高手低,真的没想到。” “呵呵,无妨,朕没有那么小心眼。” “行了,你快去陪客人吧,朕先回去了。” “轰隆隆…” 天际划出一道闪电,天雷滚滚。 “快,快…” 门外传来阻拦和吵架声… 负责此次保卫行动的金吾卫中郎将军 雷虎 快步走了进来。 “回陛下,是吴承丙,他和五城兵马司的吵起来了,我们的人在拦住门口。” 吴承丙? 五军都督府的。 他们怎么会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吵起来了。 五军都督府与锦衣卫挨着,他们的对面就是六部。 在朱元璋时期那可是绝顶的机构。 不过后来有了兵部,他的作用就小很多了。 因为兵权在兵部手中,没有军队征调权,五军都督府这五个部门几乎作用不大。 尤其是明睿宗朱祁镇老兄北狩。 精兵强将几乎被洗的一干二净。 五军都督府直到明末也没有起来过,今天突然反常,绝对有鬼。 “那你有没有问清楚,他们为什么来访?” 雷虎迟疑了一下,看向旁边的孙承宗。 朱由检给了肯定:“但说无妨,朕信得过孙首辅。” 这句话,又让孙承宗心里一热。 “陛下,孙府暗藏甲胄。” 什么? 甲胄也就是盔甲。 比私藏弓弩的危害还大。 这在任何王朝被发现都是灭顶之灾。 你的府里可以有刀枪棍棒,无所谓。 但是如果你家里私藏盔甲三副。 喜提闸刀一次。 私藏盔甲十副,三族与你同去。 不管什么目地,什么想法,只要你家里有盔甲,最轻也是流放。 因为盔甲这玩意就像后世的装甲车,坦克之类的。 你家里有把刀,被发现了。警察批评教育。 有把枪,被发现了,判个几年。 可如果你有个装甲车和坦克就不一样了。 那就是穿迷彩的来了。 孙承宗立刻跪了下来:“陛下,臣绝对没有暗藏盔甲啊,只有一副甲胄是曾经兵部发放的啊。” 在他们说话之际,大堂里的人听到吵闹声也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 有眼尖者看到孙首辅跪了下来,正纳闷着。 揉了揉眼睛… 这… 这不是皇帝吗? 他怎么来了,没有迎接帝驾真是失职啊。 大堂里顿时炸开了锅,比刚才孙承宗还不淡定。 朱由检看了看这群高呼万岁的臣子。 最大的是兵部尚书李邦华。 这很正常,因为李邦华和孙承宗关系本来也不错。 还有魏国公的大儿子等等… 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 骆养性那个王八蛋也在这里。 咦,锦衣卫也来趟浑水了? 第37章 查封晋商 朱由检没有回答孙承宗的话。 反而对骆养性说道:“去把你爹叫过来吧。” “雷将军,让那两家带头人进来吧。” “遵旨。” 顷刻间,门外走进十几名威风凛凛大将。 “臣都督同知吴承丙不知陛下在此,还请恕罪。” 朱由检仔细打探了这个人。 胡子不多,三角眼,身材魁梧,眼神睿智。 是个强势且有心机之人。 五军都督府左右大都督是正一品。 而都督同知是从一品,也是大官。 他今天亲自带队,想必也是经过那两位大都督的允许。 什么不知道我在孙府,估计就是故意等的。 奇怪,我去哪里,这群人怎么知道? 莫非金吾卫有人是鬼? “无妨,孙首辅今日办喜事,吴都督来这么多人造访,可有实据?” 吴承丙面对这么多人的怒火,丝毫不慌。 “陛下,自然是有的。” “如果孙府真的搜出了大量甲胄,弓弩,该如何呢?” “你放肆,吴承丙搜不出来又如何?” 李邦华抢先出头,五军都督府自打他上任是越来越放肆了。 尤其严查吃军饷,占军地方面。 今天这群人突然来访,表面上是查收甲胄,实际上是打断兵部和内阁的蜜月。 孙承宗暗叹:“若是我孙府真的有甲胄,我当以死谢罪啊。” “首辅不可。” “孙大人莫要被此丘八绕进去啊。” “好你个丘八,打仗不见你们,居然坑到孙大人府里了。” “是啊,没有孙大人,后金早就打进来了。” 朱由检在等。 好在,锦衣卫来的及时,骆思恭一个滑铲。 稳稳的跪了下来:“锦衣卫护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很好,人都到齐了。” “朕也不拐弯抹角,也不偏向谁。” “就让骆宫保去搜吧,众位如何?” 吴承丙作揖:“一切依陛下做主。” 骆思恭对着孙府人作揖:“得罪了。” 约一个时辰(两个小时)。 陆陆续续从各个门走出杏黄色锦衣卫。 骆思恭也从中走了出来:“报,孙府并无甲胄。” “吴承丙,你听到没有,还不磕头认错。” “李尚书,骆都督的人品,我是相信的。” “可有一个地方。他似乎没有搜查吧。” “哪里?” “新房。” 孙承宗老眼放出狠光:“吴都督,别太过分了。” 吴承丙眉头一挑:“怎么,首辅大人怕了?” “当然,你要是真不同意,那我没什么好说的。” 明朝妇女对贞洁看的极其严格。 新闺之房被外人搜查,而且还是首辅家的。 朱由检也能理解孙承宗的心情。 “罢了,散了吧。” “陛下,老臣愿意让其查。” 骆思恭再次作揖:“对不住了,首辅。” 过了一炷香… 淅淅沥沥的春雨下个不停。 院内撑起大大小小的油皮伞。 “踏踏…” 骆思恭一路小跑对着朱由检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踏马的,还真有,有人陷害孙承宗。 我可不能让这群狗贼得逞。 “哈哈哈,朕就知道没有。” “吴承丙带你的人回去吧,李尚书把兵马司的人也叫回去吧。” “今日出差的人每人赏银一两,肉二斤,酒三斤,去寒。” “孙首辅府中并无甲胄,此事就此打住。” “遵旨。” 雨水冲打在孙承宗的脸上。 他从皇帝的笑声已经听出来了,那就是真的有甲胄。 而且还不少。 只不过皇上为了保自己,才瞎编的话语。 天子一言,驷马难追。 皇上居然为了自己破戒,朱由检见到孙承宗那懊悔的表情没有多说什么。 他看出这位老臣的落魄。 孙承宗啊,孙承宗,你这样的人朕怎么能舍得丢弃第二次。 马上后金到来,用你最出色的成绩,把那群孙子打的落花流水吧。 朱由检上前握住他的手:“爱卿无必担心”,瞬间让这位老臣破防,天子握手。 无需多言,绝对信任,此生足矣… 孙承宗眼含热泪的磕头谢恩,送走了皇帝。 乾清宫… …… 朱由检刚坐下。 王承恩便端上一壶热茶。 “行了,你下去休息吧,把魏忠贤叫来吧。” “遵旨。” 东厂离宫里不远… 魏忠贤的办公地区仍然在东厂。 不过他的组织结构很特别,以东厂密影司 为核心。 麾下设置暗影和明影。 暗影负责渗透,传递,打探。 明影负责抓捕,审判,掌刑。 各省设暗影司,各府设暗影卫,各县设暗影所。 一直渗透到乡里,传递信息用密语,各省密语不相同,各省影子只认令牌,不认人。 后面的朱由检就不清楚了。 总之就是,他可以在短时间内打探到乡野里的事情,并且以超过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到京师。 “臣魏忠贤,参见陛下。” 朱由检喝了口粥:“京城粮食不太稳定,你要多注意” 魏忠贤心里一惊,皇帝果然了然于胸。 “正是,根据山西影子来报,晋商出动了。” “以范家为首的粮商正在大肆购买粮种。” “这群人已经不满足山西,他们准备把京师吞下。” 朱由检想了下:“这么说,山西巡抚有鬼了?” “正是,三边总督杨鹤也知情。” “杨鹤再等等吧,那个山西巡抚加布政使,不能再留了,你去查查他们有没有贪污,找个机会干掉得了,眼不见心不烦。” “还有,事情有些奇怪。” “后金为什么入冬前不买,偏偏开春买。” 魏忠贤:“难道他们要种粮食。” 朱由检打断:“不对,后金虽然苦寒之地,也不至于开春买粮食。” “而且如果真的缺,完全可以抢。” “但是买他们的时间不对。” “如果这个时候买,难道是要战争。” 魏忠贤面露诧异:“不可能,辽东的影子来报,后金并无打仗之意。” 呵呵,你当然不知道。 因为后金要在十一月才正式开始进攻,这会估计在谋划呢。 只不过他们也不傻,怎么会想着开春买粮食。 朱由检沉思片刻: “立刻把入京的商家打掉,粮种一粒也不能传到后金。” “还有,你通知曹文诏封死这群人的后退之路,并且从京师派人查封范家为首的八大家。” “一粒粮食也不许进入后金。” 魏忠贤领命:“臣遵旨。” “等一下,今天孙承宗府中的那三十副盔甲,以及五军都督府,你可知情。” “那十三副盔甲臣知情。” “正是血莲教栽赃陷害,如果没有猜错,孙承宗的孙媳妇应该是此教弟子。而血莲教与江南关系匪浅。” 听他这么讲,朱由检就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啊。 第38章 来自岳父的关爱 朱由检仔细觉察,还是有些不妥。 现在不是明末,小冰河时期从弘治年间便有了。 这群晋商怎么会大摇大摆的买粮食。连普通民妇都知道这群人不简单。 那这群人的一举一动肯定会吸引锦衣卫和影子的注意。 而且他们就算买再多的粮食,京商又怎么会好心卖给晋商呢? 这个想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背后肯定有阴谋? 魏忠贤听后也觉得不妥。 随即领命,不查到源头,誓不罢休。 朱由检“嗯”了声:“今天孙首辅家有喜事,你们东厂和密影司没有表示?” “那骆家公子可送了两车礼物呢。” 魏忠贤立刻回复:“臣这个人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臣的心里只有陛下一人,除此之外,别无他心。” “呵呵,你真适合做奴啊。” 奴这句话在正常人耳中是咒骂的意思。 但在太监的耳中那绝对是天籁之音。 因为做了这一行。 只有得到主人的认可,才是真正的好奴婢。 我们毕竟讨厌清朝的奴才,奴才的。 实际上清朝的奴才还真不是想当就能当。 “小奴谢陛下认可,小奴这就去追查。” 魏忠贤又恢复了之前的谄媚的表情。 内心澎湃的离开了大殿… 夜已深… 乾清宫内,朱由检仍然在奋笔疾书。 《大明五年计划》 第一个五年计划里暂定。 稳住农业,重工业,开设港口。 要在五年之内开设二十个沿海城市。 在全国建设两千家工厂,纺织厂,瓷器厂,造纸厂,糖业加工,调料加工。 重点放在瓷器与海贸。 朱由检根据历史资料,知道现在欧洲对瓷器的热爱疯狂至极。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可以在瓷器上作画。 通常一件瓷器转手到欧洲可以翻十倍,只要港口城市成功建设。到那时候就会有无数海外商人来投资。 经济上来,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税收,保住陕西河南等地。 还可以拿出多余的钱抵抗后金。 这个任务很重啊。 往前推进一步,就是人头滚滚,不死不休。 朱由检写完后,将计划书压在最下面。 现在还不是他亮相的时候。 是时候利用舆论效益了。 王承恩小声提醒:“皇爷,周国丈给您送了点吃食。” 给我送吃的。 这老抠搜,居然会想着给我送东西。 难道史书有偏差? 周奎这个狗东西会这么好心。 朱由检看到食盒里的饭菜。 “这些菜可找人检验过?” 王承恩连忙作揖:“都检验过了,无毒。” 哦。 木盒里有红烧酱鸡,五素拼盘,狮子头… 菜倒是不错… 明朝还没有辣椒,现在的辣椒只是一种观赏果。 所以能吃上酱油烧的菜都是好菜了。 咦,这只鸡怎么如此奇怪。 它的腿怎么少了一只。 朱由检用筷子挑了挑烧鸡。 发现下面一排有被撕咬的痕迹。 谁会吃给皇帝准备的食物。 难道是送进来宫里的宦官偷吃了? 那基本不可能。 毕竟一口肉和一条命还是分的清楚的。 莫非还是厨师吃的? 也不对。 那个厨子会这么傻。 唯一有可能的,这是一桌剩菜。 联想到周奎在历史的作风。 想到这里,朱由检顿时火冒三丈。 玛德,皇帝你也敢骗,老子如果不警觉一点,差点上了你的当。 贼人周奎,朕三番五次忍你让你。 无非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不想让她伤心。 今日竟拿剩菜羞辱我。 想我儿慈烺被你所卖,吾妻周氏被你所坑, 你家中资产几十万,竟如此小气。 今日吾又被你所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让你找工作。 不是想给你那个表侄子要工作吗。 让你们干个够。 “嘭…” 菜盘被摔的稀碎,王承恩以及贴身宫人连忙跪下。 朱由检怒冲冲的下达圣谕。 “传朕口谕,封周奎及其亲属 城门守兵,明日上任,无朕口谕不得离任。” “胆敢不从者,按抗旨处理。” “遵旨” 第二日… 京城外面乱做一团,而周府却安静祥和,即使是早餐… 周奎和侄子正在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饭。 “叔,你说皇上会给我安排个什么官啊。” “其实我想要个侯爷。” 周奎嫌弃道:“臭小子,我都不是侯爷,你想站在我前面?” “别着急,都会有的。” “皇帝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只要我那宝贝女儿一开口,要什么有什么。”,说完便指了指 酸黄瓜。 丫鬟赶紧去夹,不料手一滑。 掉了。 “对不起,老爷,我再给您夹一块。” 周奎嫌弃道:“可耻,异常的可耻。” “谁允许你这么浪费的,捡起来吃了。” “是,老爷。” 这时候他伸了伸懒腰:“算算日子,今天圣旨也该到了吧,跟着你叔不愁吃喝。” “哈哈哈…” “哐当…” 一只卤好的烧鸡掉在了地上,周奎眉头一紧:“我也没有指烧鸡啊。” 丫鬟连忙解释:“对不起,老爷。” “刚才看您指了这里,又不小心掉了。” “嘿,你这小丫头。” “老爷我是伸懒腰,什么时候指烧鸡了。” 丫鬟委屈巴巴:“对不起,老爷,不浪费,浪费可耻。” “我这就把它吃掉。” “等等…” 周奎弯腰捡起来烧鸡:“小丫头,老爷还不知道你的想法。” “皇上的便宜老爷都占,别说你了。” “掉地上,我也吃。” ……… “圣喻…” 周奎乐呵呵:“这么快就到了,快快有请啊。” 话音未落,门口已经走进来两位太监。 “圣喻。” “圣躬安?” “朕安。” “奉天承运,皇帝制 曰:朕与皇后恩爱两年有余,然登基以来,屡受贼人所害。” 周奎和表侄子对视了下,一般这种时候,都会委以重任。 比如五军都督府,锦衣卫,五城兵马司,九门提督,御林军,金吾卫,京城三大营等等… 皇帝一开口,随随便便也是千户往上啊。 老太监瞥了他们一眼。 心中冷哼一声:“抠搜的家伙,连个进门钱都没有。” “皇后之父周奎,皇后之侄周顺,乃皇亲国戚。” “朕念其忠心耿耿,特赐北门兵官,严格检查进出门,以防贼人进入城中,钦此。” 北门兵官? 怎么连我也在内? 这个北门兵官是什么官啊。 老太监提醒了声:“是看门兵,国丈准备赴任吧,抗旨的话要被诛九族的。” 第39章 查封范家 骆府… “跪下…” 骆养性不情愿的跪了下来:“爹,你干嘛啊?” “我干嘛,你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去孙府祝贺。”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骆思恭恨铁不成钢的骂着儿子。 “爹,不是你说的,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你看看孙承宗多受皇上器重啊,连府里出现盔甲都被掩盖了过去。” 骆思恭喷火:“老天爷啊,天亡我骆家吗。” “你记住,锦衣卫永远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皇上,你别管皇上喜欢谁,不喜欢谁,都与你无关。” “我们锦衣卫的大树只有皇上。” “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你就去岭南呆几天。” 京都繁华。 骆养性自然不愿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别啊,爹,我不去还不行了,只不过现在那个魏忠贤很讨厌。” “处处和锦衣卫抢功,还搞了个什么密影阁,比我们搞得还专业。” “谁知道这锦衣卫里有没有影子。” 这时,锦衣卫千户陆文诏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指挥使大人,影子倾巢而出了。” 骆思恭敲了下桌面:“说下去。” “是,就在刚才我们的人发现,密影阁明影和暗影同时出动。” “通过截胡的信鸽发现他们是去查封山西的晋商,。” 晋商? 骆思恭终于想起来了,这次晋商来京都大量买粮。 还贿赂了很多官员。 山西的粮食本来就够吃,这群晋商不可能傻到从京师买粮卖到南方。 因为北方的粮食都是南方走漕运运过来的。 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想到这里,骆思恭拍案而起。 “陆丙立刻通知在京锦衣卫,天津锦衣卫。” “晋商在京城分布的很广,他们最有可能的逃跑的地方是天津码头。” “我就一句话,功是自己争取的” “必须把人从魏老狗的手里抢了。” “遵命。” ……… 京城南市。 范家粮行。 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 正围坐在暗室中密谋着接下来的发展。 范永斗磕了磕烟枪。 “各位,今日聚集京都,是收到了粘杆卫的密报,后金大汗皇太极承诺将来入主中原后,所借银钱加利息一并奉还。” 而且大汗还说了,将来如果入主大明。 他将在紫禁城设宴款待,并赐给服饰,还要给我们封官赏爵。 并且… 大汗还说了,北方尽分我们七家。 目前张家口已经暗许给我范家了。 王大宇疑问道:“那这次后金要了这么多粮食,我们该如何运出去?” “五军都督府的吴同知只能答应走太原无事。” 范永斗想了想:“不如走天津吧。” “天津巡抚是我们的人,走天津港口从渤海出发,买通山东巡抚,走大连航线,直入盛京。” “范掌柜,如今山东巡抚换了袁崇焕啊。” “哼,他。” 范永斗挑出一道狠色:“袁崇焕虽是孙承宗的弟子,表面是关宁防线的忠臣。” “可实地却是东林党的走狗。” “他不听东林的,谁给他军费。” “东林党性格傲慢,小皇帝又将东林党安排在内阁,这大明早点亡吧。” 田生兰:“那就说好了。” “我们分两路运送,走天津的运送军粮,走太原运送铁器,药品。” “各位山西见。” “晋商永存。” “晋商永存。” “吱呀…” “老爷不好啦,门口来了好多官兵,把我们粮仓给封了。” 范永斗皱了眼:“慌什么,几个缺钱的狗腿子,不就是钱嘛。” “这世界上就没有搞不定的官。” …… 此时小国子,小泰子捻着兰花指阴深深的打量着范永斗。 “两位公公来到我范家怎么不说一声呢,哈哈哈。” 小泰子哼了声:“呦,怎么滴,咱家来你这里还要提前汇报?” 范永斗呵呵了声:“那是不敢,两位公公喝着茶水吧。” 说着从袖中掏出五千两银票。 小国子乐呵呵的收下了:“记,范家掌柜贿银五千两,违反大明律,当判处流放。” 范永斗一听,这死太监不按套路出牌啊。 玛德,收了老子五千两还嫌少。 不给你们点教训真以为我范家无人啊。 “两位公公,吏部考功司的李郎中可与我关系匪浅啊。” “你们也知道,今年的吏部右侍郎,极有可能是李郎中的。” 说完给小国子二人,你懂的的眼神。 “哼,你一个商人也敢威胁咱家。。” “记,户部考功司李郎中暗通商贾,明日送至内阁。” 玛德,油盐不进啊。 范永斗嗔怒:“我范家做生意诚信为本,买卖公平。” “今日你们这群鹰犬这样胡作非为,就不怕我告官吗?” “就不信首善之地,就能容忍你们。” 小国子连忙后退:“小泰子你快走,不要管我,就让我来承受吧” “不可以,哥哥,要走一起走,东厂最害怕官员了。” “我吓死了哦。” “不知道是什么官员来抓我呢。” “本官来抓。” 骆养性抽出横刀架在门口:“指挥使有令,晋商范家欺上瞒下,私通后金,今日提押候审。” 刹那间,上百名锦衣卫同时抽刀包围了粮铺。 小国子脸色一阴:“锦衣卫越界了吧。” 骆养性双手一瘫:“同是为君上效命,何来越界一说,把人带走。” …… “什么,范家被锦衣卫带走了?” 魏忠贤把玩着手中的滚球:“范家不重要,可若要查出血莲教在京城的人。” “就必须通过范永斗这个线索。” 下属小心询问:“要不要派人抢回来。” “不必,我亲自去一趟骆宫保那里。” “你带几个人再去查查天启帝掉入湖中的那条船。” “重点找出破绽,或者特别符号。” “我总觉得那艘船有问题。” 身穿黑袍的暗影瞳孔一缩:“是,属下这就去彻查。” 魏忠贤迟疑了下。 到底是谁呢,敢如此大胆。 宝船做了手脚,香炉毒烟,奏折毒尘。 神调门。 你成功的点燃了爷爷的激情。 不查到你们,我魏忠贤誓不罢休。 第40章 新任兵部侍郎孙元华 御书房… 徐光启正讲解着新式燧发枪的图解。 比起火铳,此枪更加轻便,不易生锈,装弹方便,并且射程拉长二十米。 朱由检看到这个 初稿图 觉得缺了点什么。 “徐先生,你觉得在枪头加把刺刀如何。” “并且枪身加长,枪托加重,这样举起来的同时可以增加稳定性。” “又可以在近战时当做枪锤,与红缨枪?” 徐光启暗叹:“果然是英主啊。” “陛下所思,老臣有望而不及。” “呵呵,见笑了,回去再改改吧,务必五个月内,第一批枪要上手。”,朱由检叹了声。 毕竟现在都三月了。 皇太极的军队还有八个月就来了,不加紧如何是好。 “陛下,请允许老臣举荐一人,有他在可提前两个月。” “说来听听。” 徐光启想了想:“是臣的爱徒兵部职方司郎中,孙元化,字初阳。” 是他啊。 朱由检想起来这位明末可叹人物。 孙元华和徐光启一样,都是上海人。 西洋火炮专家,绝对是真材实料。 袁崇焕的宁远大捷就是因为听从了孙元化的意见,在城头摆上了大炮。 历史上的崇祯三年,孙元化被人举荐,其实就是徐光启,让他担任登莱巡抚。 去了地方,他组建了一支葡萄牙雇佣军,专门为辖下的军队担任炮手。 一边研发,一边试验。 不得不说,有头脑,就算失败,也炸不到自己人。 另外,这家伙心里还挺善良。 接纳了从皮岛逃到登莱地区的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等原毛文龙麾下的将领,让他们在自己的麾下为将。 这是历史上的。 现在袁崇焕已经被调到山东去了。 到了崇祯四年,第二年。 大明与后金进行了,大凌河之战。 结局在意料之中,明军大败。 朝廷紧急从各地区抽兵支援。 孙元化也派出了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这几个王八蛋,走陆路北上参与此战。 想到这里,朱由检就想起了明朝灭亡的真正原因。 真的是蝴蝶效应。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团级干部能帮助后金搅动大明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只鸡。 读过明朝那些事儿的人应该很熟悉这一段。 当代明月把孔有德叛变的错扔给了东林党。 实际上还真是冤枉。 因为东林党还没有小气到和一个团级干部赌气。 吴桥的百姓们也没有那么彪悍。 你也不仔细想想,老百姓最多也就是有把刀了。 而孔有德可是有铁骑加大炮的精锐部队。 你家的鸡被吃了,难道敢去拼命? 吴桥是什么地方。 是山东进入河北的首站,京杭大运河的重要关口。 孔有德的小兵偷了东林党,王象春仆人家的鸡并且宰吃了。 但是这家伙偷的时候被发现了,于是就到孔有德军营中喊冤。 有人张嘴就为这偷鸡军士的行为辩护,认为只是一只鸡有啥不得了的。 不识时务才会逼反了东江军。 孔有德也是很干脆。 直接下令将这名偷鸡的军士穿箭游营,非常丢脸的行为。 相当于批斗大会,你戴个白毛衣,跪在别人面前,听别人骂。 还有当年明月诬陷了吴桥人民,他们根本就没有动手打偷鸡的军人也没有那机会。 因为那可是在孔有德的军营里,平民百姓谁敢动手。 就算你当地县丞也得客客气气。 那个时候的军人可是比土匪还厉害。 而至于穿箭游营与东林党的王象春家根本无关。 是孔有德自己下手比较狠。 但是这一步他错了。 因为那名被游营的士兵越想越气,套马的。 老子为国打仗,快饿死了。 吃你一只鸡。用的着这样吗。 既然我丢死人了,你们也别想活了。 于是当天夜里便把鸡主人,那个仆人给杀了。 人死了。 王象春也很无奈啊,派个代表再去说说吧。 坏事了。 孔有德的不在家,接待的是李九成这个王八蛋。 偷鸡的士兵是他手底下的马仔。 丢人也有他的一份。 他看到这群人还不依不饶,玛德在哪里吃饭不是吃饭。 爷爷不伺候你们了。 带着士兵便打进了吴桥县,烧杀抢掠,等到孔有德回来。 一切都晚了。 本来就是从毛文龙那里跑出来的。 现在杀了百姓,只能反了,于是一路杀回登莱地区,孙元化应对不利,被骗了,城门失守。 这和东林党还真的没有关系。 朱由检仔细思考了下,吴桥兵变之所以成功。 还有一点就是,那里是个重灾区。 山东本来就是皇亲国戚的封地。 百姓流离失所,怨言四起,刚好孔有德给了他们机会。 唉,又是土地兼并。 何时休。 朱由检点点头:“那就加封孙元化兵部左侍郎,兼西洋火炮总理。” “钱,权,物,朕定全力支持。” 徐光启连忙作揖:“臣谢陛下支持,臣定当为我大明制造出更好的火器。” 这个时候应该告辞了。 “先生等一下。” 朱由检搀扶着他,走向一面舆图。 “这是我大明舆图,先生请看这里。” 徐光启看到棍子指的方向正是自己的家乡。 上海县。 而自己的家乡,还只是个贫困的小渔村。 “陛下,恕臣愚昧,这是?” 朱由检笑了笑:“这里,南下杭州,泉州,厦门,羊城。” “北上 扬州,金陵,苏州,青岛,天津。” “朕打算建造十座贸易城市。” “而上海则与这些城市不同,他将是一个集结万国贸易的城市。” “先生信仰天主教,应该明白,这世界不止我大明一个国家。” “十年,朕要让上海成为一座超级大都市。” “先生可要多用些心。” 徐光启直接跪了下来:“臣惶恐。” “先生无需客气,你知道朕为什么要把你安排在内阁第四的位置吗。” “臣糊涂。” 朱由检可不相信他糊涂,混到这个位置的人,谁不是人精。 “孙首辅每日操劳国事,而钱谦益无能却是个很好的挡箭牌。” “你知道,总要有人背锅。” “温体仁后面有很大的锅要背,他是个野心家,把你放在他前面,朕不放心。” 朱由检放下棍子:“今天朕掏心窝子讲了这么多,不是让你防着谁。” “而是你的上辈子错过了很多。” “朕不能让你错过这辈子了。” “上海这座城市将会因为你而感到骄傲。” “你的名字必将把上海推到一个不属于它的层次。” “徐光启。” 第41章 后宫有变 送走了徐光启,油灯已经滋滋作响。 王承恩小心的续上了蜡烛。 “今天的奏折这么少吗?” “这个,还有一封,被孙首辅压下来了。” 被老孙压下来了? 这点反而引起了朱由检的好奇心。 孙承宗忠臣也。 肯定不会干扣押奏折这种事情。 能让他冒险扣押的奏折,一定不会是小事。 很快王承恩恭敬的奉上::“皇爷,是山东巡抚袁崇焕署奏。” 是袁崇焕啊。 他这个时候上奏折该不会是。 朱由检怀揣着不安的心情,打开了奏折。 果然。 最不想看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五年平辽。 自己哪怕把袁崇焕调到了山东。 还是改变不了他吹牛皮的习惯。 你袁崇焕有什么本事五年平辽,不过是历史的你,还是如今的你。 朕比你多了两百多年的经验,都不敢说五年平辽。 接着往下看。 上任山东总兵贪墨军饷被处以极刑。 二十三名千户被斩首,三百多名军官罢职。 另外他还整处了十九个知县,两名知州。 以及收了鲁王在济南的田地。 看到这里,朱由检顿时无语了。 不经过朝廷主张杀贪官污吏也就算了。 毕竟这位历史上敢直接斩杀一品毛文龙。 可收鲁王的田地就冒失了。 你踏马的坏了朕的大计啊,收田地有什么用。 摊丁入亩需要这些宗室的支持。 你直接给打乱了。 难怪前世崇祯皇帝会把你千刀万剐。 孙承宗还是有些远见的。 朱由检看到末尾,发现有这么一句话。 “臣听闻皮岛总兵毛文龙杀良冒功,贪墨军饷,与后金有生意往来,此等不忠不义之徒,如何为帅?” “臣请求前往皮岛查实,还陛下和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说的很好。 算盘也打的很好。 朕在北京都听到你肚子里的算盘了。 给你调到山东就是希望你老实一点,谁知道你还来劲了。 “伴伴,六百里加急给毛文龙。” 朱由检沉思了下:“就告诉他,没有朕的亲笔诏书,任何人的话都不要信。” “朕不会杀他,如果有钦差到场,必须有司礼监太监,否则尽杀之。” 王承恩连忙领命:“遵旨皇爷。” “嗯,再传一道旨给内阁,袁崇焕不经同意,杀官夺地,撤掉山东巡抚职务,保留总镇总兵职务。” 朱由检看到王承恩在犹豫:“怎么了?” “皇爷,后宫不安啊。” “朕知道了,明天去看看吧。” 王承恩不是傻子,像后宫不安这种话,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说出来。 他说后宫不安,肯定有事。 玛德,前面不稳,后面也不安。 第二日… 坤宁宫… 张太后与前朝妃嫔们坐在一侧。 而周皇后,田妃,袁妃与新晋妃嫔坐在另一侧。 大堂内约有两百多人,香炉中的熏香吸的人头晕。 现场气氛格外阴沉。 哪怕是白天,也要依靠着蜡烛来照明。 袁妃最喜欢宫女大美昨夜失踪了,今早起来发现。 大美死了。 她在了张太后寝宫的池塘中。 这件事没有惊动朱由检,毕竟后宫的事由后宫的人来解决。 美人张嫣轻吹了口气:“妹妹,这个宫女死在了我的寝宫,一定会调查清楚,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宫女闹别扭。” 袁妃比较老实,连忙起身:“太后折煞袁娘了,一个宫女死了便死了。” “定是有人不安好心,毁坏我和太后的情谊。” 张嫣红唇轻扬:“真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妃子啊。” “太后寝宫守卫严格,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死在池塘里了?” “死之前这个宫女不会呼喊,池塘不是有值班宦官,还是大美入水前就已经死了?” 说话的是周皇后的贴身宫女,秀儿。 她只是个传话筒。 死一个宫女不值得集体开会。 但是袁妃是皇后最好的朋友。 也就代表紫禁城如今的后宫之主是皇后。 而不是太后。 虽然皇后和皇帝每周要来请安,但太后有很多种。 张嫣只是皇嫂,并无管理之权。 所以皇后这边的人死了无所谓。 但是后权,不能被践踏。 张太后厌恶的看了秀儿一眼。 “贫嘴的丫头。你这种小雏鸟最令人讨厌,掌嘴五十。” 秀儿连忙就要扇巴掌:“对不起,不该顶撞太后,是奴不好。” 周皇后拦住了她:“行了秀儿,挨打也没办法。” “毕竟惹恼了太后,就算你是坤宁宫的人,说不定哪天掉井里了呢。” 张嫣秀眉一挑:“皇后,你欺人太甚。” 周皇后杏眼一瞪:“太后,人在你那里死的,你若认了也就罢了,不认咱们今天就没完。” “陛下尊你为皇嫂,把你奉为太后,你做了什么,若是真想要权。” “我这就辞去后位,尊你为国母。” 张嫣一时竟然找不出回击的理由,眼眶微红了起来。 “你们都不相信我。” “是谁不相信朕的皇嫂啊。” 圣驾到。 众女连忙起身作揖:“见过陛下。” 朱由检没有搭理她们,小跑到张嫣的面前。 看到那楚楚动人,倾国倾城的美人泪。 心里一痒: “由检见过皇嫂。” 张嫣用绣帕擦了擦泪水:“皇上,近日可好?” “谢皇嫂挂念,都还好,只是刚才听你说,别人不相信你是怎么回事。” 张嫣刚想说,突然鼻子一酸。 泪珠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看的朱由检心里是急的很。 这个时候如何将美人搂在怀里。 并温柔的说句:“别怕,有我呢。” 该多好啊。 可惜现在人太多了,等哪天单独两个人的时候再说吧。 “陛下,我心里苦啊,入宫时,客氏三番五次羞辱我。” “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还被客氏打掉了。” “之后的每一年都是度日如年,如履薄冰,夫君驾崩后,还以为能过上几天安稳日子。” “没想到今日被人冤枉害死了袁妃的宫女。” “还有人说我想做国母。” 朱由检见她哽咽的鼻涕都快出来了。 便把随身绣帕拿了出来。 转头看向另一侧:“皇后有这事吗?” 周皇后连忙回道:“陛下,我…” “你什么你,皇兄生前拜托过朕,要善待张皇嫂。” “而且当初我们成婚,还是皇嫂指婚点名要你,朕才选择了你,难道你都不记得吗。” “这才多久啊,就打起来了?” “你身为一国之母,如何能这般胡闹,今天所有妃嫔抄写女德十遍,回头交给太后。” “听到没有。” 朱由检怒音弥漫,犹如震天雷 震的众女心里一麻。 胆小者直接瘫了下来大口喘气,虚汗不止。 “是,陛下。” 第42章 壬演宫变 朱由检安慰了张太后好一会。 并且送上东厂最新刑法,用来给客氏放松一下。 这才稳住了张嫣的情绪。 随后恭送前朝的这些妃嫔们。 “陛下,臣妾有罪。” 袁妃跪了下来,今天后宫不和,是因为她。 朱由检只是将她扶起:“朕知道,这不关你的事情,无需自责。” 随后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项链。 “这玉不错,是吉祥如意,赶明朕也弄一条。。” 看到皇后还在撅着嘴生闷气,朱由检也没办法,毕竟她也不到二十,有些女孩子气很正常。 “好了,朕刚才说话言重了些。” 周皇后一听,气瞬间消失了大半:“陛下,其实我也有错。” “我晚上就去和太后道个歉。” “嗯,你能如此想,朕心甚慰。”,朱由检正准备离开。 却发现这些女人渴望的眼神,这才发现,已经好久没来后宫了。 自己可是好皇帝啊。 一个好皇帝最重要的是子嗣要多。 唉,该死的家天下,不过选谁呢。 是温柔知性的皇后,野性狐媚的田妃。 还是有容乃大的袁妃,还是清纯娇柔的秀女。 选择恐惧症又犯了。 “上次是浙江白氏,这次那两个秀女呢。” 朱由检问了声。 周皇后连忙解释:“陛下,河南的刘氏来葵水啦,江西的凉氏 还是豆蔻年华。” 豆蔻年华不行。 凉氏连忙行礼:“陛下,娘娘,民女可以。” 朱由检抚摸着她的头:“听娘娘的话,朕不会忘记你。” “没事的,好好在宫里学学。” 凉氏泪水在眼眶打转:“那民女什么时候可以侍奉陛下。” 朱由检想了想:“花开 富贵。” 花开 富贵。 凉氏看向娘娘,周皇后不嫌臊的瞥向自己夫君。 “行了丫头,回头慢慢告诉你。” 朱由检想了想,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抓阄。 “今天晚上,抓阄决定侍寝。” “等会有个绿豆箱,抽中红豆者侍寝。” 是,陛下。 袁妃伸了下懒腰:“姐姐,陛下说想要个项链,不如我们去选一下吧。” 周皇后笑然:“好啊,陛下操劳国事,我们也应该给他点安慰。” …… 乾清宫… 朱由检正在召见礼部尚书杨嗣昌。 他在历史上的的建议非常好,第一条,攘外必先安内。二,足食然后足兵。三、保民方能荡寇。大体就是,在东北让渡部分利益以求短暂和平,然后力图安稳国内局势。 四正六隅、十面张网也不错。 打的张献忠等人是抱头鼠窜。 不过他虽然是忠臣,但是格局也不大,卢象升就是因为他而死,而且死后将近三个月都入不了棺材。 现在以他的能力暂时做个礼部尚书,今天让的目地很简单。 办个报社。 “杨尚书,这些内容你觉得有什么需要修补的吗??” 我哪敢觉得。 杨嗣昌现在是唯皇帝是尊。 这条命,家里五十多口人,父亲杨鹤三边总督官职都是皇上留下来的。 哪里还敢反驳。 “陛下,大明社,臣已经熟知一二。” “完全可以利用起来,可以在关键时刻为陛下省去不少麻烦。” 朱由检心里赞许,不愧是礼部,深知舆论操控,有时候一篇好的文章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未来。 “这第一篇,朕出个题,让天下人回答,朕会一一阅读。” 杨嗣昌一惊,天子问题。 这不是登科进士才有的吗。随即他想明白了。 陛下这是在吊动天下人的胃口。 如此一来,大明社 真的就是天下第一邱报了。 “不知陛下该如何出题?” 朱由检将一张图画放在桌台,值班太监小心翼翼的双手捧上。 宣纸上是 五颜六色的花朵沐浴在阳光下,而中间有一支最高的花朵。 杨嗣昌初看觉得很懵。 仔细一想,不好。 这是在暗示。 百花齐放,一枝独秀,儒家要有难了。 可现在的自己又怎么敢反抗,这活真是难。 “怎么,有问题?” “没有,臣会把陛下所画之图登上封面。” 朱由检很满意这个态度: “今夜开始印,随后派发到地方 注明:各省,各府,各县接到报纸立刻分发,懒政不办者,一经发现,立刻革职查办。” “此报纸每周发布一次,朝廷办理专用信鸽。” “天下奇才,如果怀才不遇,可入京考核,得中者,朕亲自接见。” 杨嗣昌听的是心惊肉跳。 每周一次,这频率也太多了。 “遵旨,臣立刻就办,陛下还有御言吗?” 朱由检想了想:“周公吐脯,天下归心。” “遵旨。” 杨嗣昌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外面已经起风了。 二月的北京冷的出奇。 但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步步的走着。 朱由检知道这家伙的想法。 儒家弟子如今却要百花齐放。 这如何能接受的了。 可你不接受,朕如何受的了啊。 悠悠苍天,大明弊端太多了,需要各类不同的工作者来协助。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样子。 朕要做的有很多,需要的人才也很多老百姓已经在垂死边缘。他们不想听子曰与仁义。 “陛下,该歇息啦。” 王承恩已经来接班了,他沏了壶茶。 “哦,今天是谁抽中了?” “浙江白选侍。” 又是这个女人? 她运气这么好的吗? “陛下…” 世界安静了。 贤者 模式自动开启。 朱由检和她实在没有什么话好说,一天累的要死。 不一会便睡着了。 脸上红晕未退的白洁正在小口喘着气。 她平复了下心情,抚摸着朱由检结实的臂膀。 想起袁妃和皇后白天说的话,皇上想要一条白玉项链,如果能得到陛下的欢心,那以后侍寝不是可以不用抓阄了吗。 可皇上的脖子粗细是多少呢。 白洁解下丝带比划了下,发现也量不出来,如果小了戴不上,大了的话又垂下来不好看。 可怎么去量呢。 袁妃的话在脑海中不停的回响,白洁将丝带从朱由检的脖子绕了一圈。又缓缓的抽出,发现还差一点,只好再缠绕一圈。 什么东西这么痒。 朱由检睡梦迷糊中,只感觉到脖子上有根绳子在拽动。 奇怪,我是在做梦吗? 这怎么和嘉靖皇帝的壬演宫变这么像。 不对。 壬演宫变? 朱由检猛的睁开眼,发现踏马的脖子上还真有根绳子。 而白洁裸露着白嫩的肩膀坐在旁边,那惨白的面容,阴森的眼神。 接着昏暗的烛光更是绿油油。 “陛下,绳…” 第43章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我cao…” 朱由检吓得直接喊出了经典国粹。 “来人啊。” 值班太监正昏昏欲睡,听到房间中的呐喊。 顿时一激灵。 冲进去一看,发现皇帝脖子上套着绳子。 而白洁正拽着绳子。 “休伤我主啊。” 两名太监,迈出了他们这辈子最快的步伐。 将白洁拖到床下。 而后,越来越多的宫女宦官一拥而上。 殿内火把越来越多。 金吾卫将军 雷虎 手持雁翎刀堵住门口。 “皇帝遇袭,尔等原地待命。” 此时殿内聚集的太监越来越多,他们一个个充满着焦急的模样。 这个时候谁能进去了。 将来保底连升三级啊。 说不定还能进入司礼监。 “让开,陛下遇袭,你身为金吾卫怎么不去救驾,还阻拦我们。” 雷虎哼了声:“人多眼杂,再敢往前一步,格杀勿论。” 这句话镇住了越聚越多的宦官。 等到王承恩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才和雷虎进入殿内。 “扑通…” “臣等救驾不力,还请陛下赐罪。” 朱由检已经恢复了镇定:“行了,和你们没什么关系。” “张喜庆。” “小人在。” 角落中走出一位低级宦官。 正是前些日子,那位挥刀自宫的猛士。 当时跟了王承恩,混了个御前值班的位置。 “大伴,这个人很不错,你要好好培养。” 王承恩连忙领命。 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今天自己没在场,是张喜庆护的驾。 而自己年纪越来越大了。 皇上让其好好培养,难道是。 这个小庆子得找个机会,让陛下讨厌他。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还有太后。” 朱由检摆摆手:“让她们回去吧,大半夜的。” “还有,这个秀女的动力审出来没有。” 金吾卫迟疑了下:“回陛下,她不是很配合。” 雷虎微怒:“罪犯有几个配合的。” “大将军休怒,这名小将说的也有理,毕竟她是朕的女人,这样吧,此女子暂交密影阁。” “遵旨。” “今日殿内救驾之人,升三级,赐银百两,绢五十匹,赏御前侍奉。” “外面救主之人,各赏银十两,肉五斤,解散。” 殿内之人顿时一喜,升官白银布匹无所谓。 最重要的是御前侍奉,这也太值了。 能在皇帝面前卖个眼熟,给个侍郎都不换。 “谢陛下隆恩。” …… 清晨… 天色未亮,朱由检从梦中醒来… “来人,洗漱。” “陛下,我来伺候你。” 说话的人是周皇后,她正在倒着热水,又连忙去取龙袍。 “皇后,昨天晚上不是叫你回去了吗。” 朱由检看她,眼眶红肿,想必昨天晚上没少哭。 “我不放心你,也睡不着,就亲自来守着。” “唉,辛苦你了。” 朱由检更玩衣服,想推开窗户透透气,发现铁钩已经钉死了。 “陛下,我让雷将军昨天晚上把窗户钉住了。” “现在歹人狡猾,别人我信不过。” 看到皇后情真意切的模样,朱由检心里莫名的酸楚。 历史上的周皇后也是一名好皇后。 她捐出自己的首饰抗敌。 又劝崇祯皇帝南迁,可惜没成功。 在她嫁给崇祯的十几年里。 没有什么好日子,经常与夫君相拥而泣。 最后北京城破,她上吊自尽。 “早点休息会吧,朕没有那么矫情,今天晚上开始,你就陪朕一起休息吧。” 朱由检将她抱在床上,盖好被子:“睡吧,朕晚点来看你。” 随后又命换班的太监宫女,别打搅了皇后的休息。 安排完这一切,他便直接去了东厂密影阁。 “怎么样,查出来什么没有?” 魏忠贤连忙奉上一个册子:“回皇爷,从她的面目,说话,以及动力来看,她确实是想给您做个项链。” 项链? 朱由检想起昨天自己确实说过想要一条项链。 不过那是对袁妃说的。 再说了,一条项链,要多少有多少,还需要别人送? 莫非是袁妃故意透漏的。 想到这里,朱由检心里一紧。 这计谋真是妙。 这些后宫的女人为了争权夺势已经如此疯狂了。 “朕知道了。” 魏忠贤接着说道:“还有陛下,您昨天晚上让查的宫外有染,臣查过了。” “此女子进宫前,有过情郎。” “浙江白家是江南大族,分支很多,她是属于福建分支。” “今年才回的浙江,结果被点中了秀女。” “经过浙江影子和此女口供,她有染的对象是海盗。” “乃是福建海盗头子郑芝龙的三公子。” 郑芝龙啊。 朱由检差点忘记这个无耻王八蛋了。 按照历史的发展,今年该给郑芝龙 授“海防游击将军”了。 然后十六年后,郑芝龙顺理成章的投降了。 他的儿子郑成功也开始反清之路。 不过现在还不行,因为郑成功还没有回国呢,今年也只有六岁。 “这件事朕知道了,把她放了吧。” 放了? 魏忠贤迟疑道:“陛下,是放回冷宫还是放哪里?”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陛下万万不可啊。” 朱由检看到他慌张的模样:“怕什么,给外面说她审讯审死了不得了。” “还有朕说的放不是真的放。” “我需要此女把三公子勾引上岸,郑芝龙朕不需要诏安,朕要一网打尽” “海防总督肯定是要设的,但绝对不能是郑。” 魏忠贤一听全明白了。 好套路啊,一石三鸟。 如果把郑芝龙打压住,那就可以暂时稳住南方。 白家是东林党的财神爷。 这次秘而不宣的把你们族人送回去,就可以压住江南世族的火焰。 而且这种阳谋你还破不了。 要么诛九族,要么听话。 朱由检又提醒了下:“胡宗宪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胡宗宪。 魏忠贤脑海中不是他惨死狱中的模样。 而是他的着名打法,反间计。 同时干掉了 汪直,徐海,以及倭寇。 皇上这是在提醒自己要搞好反间计。 “臣明白。” 朱由检很满意他的聪明:“你很让朕安心。” 棋盘街… 连接着正阳门和大明门,是重要交通枢纽。 他的左边是五军都督府以及锦衣卫。 右边是礼部,钦天监,太医院,上林苑监,会同南馆, 后面是吏,户,兵,工,宗人府,銮驾库,翰林院,詹事府。 基本这些机构都在一片。 这些中央衙门周围是没有商铺的,除了办事的工作人员,大街上几乎没什么人。 “驾……” 第44章 朕与朝鲜共存亡 “驾……” 皇宫中驶出几辆马车直奔城东。 在路过礼部时,一向冷清的大门口发生了争吵。 门口站着不少礼部官员,纷纷指指点点。 朱由检本想着去看看曹文诏的训练。 被礼部突然吸引住了。 这个清水衙门也会有纠纷? “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遵命。” 过了一会,下属来报,是几个朝鲜使者要求觐见陛下。 说有非常要紧的事情。 但是礼部杨嗣昌正在布置报社,出差到外地。 现在由左侍郎李健负责礼部。 他并不想接见朝鲜使者,所以命人围住了大门。 这才发生了争吵。 “知道了,让这个朝鲜使者随朕一起去见曹文诏。” “遵旨。” 一个多时辰后… 北京城外… 《铁石营》 两边是手持长矛的士兵,军旗随风飘扬。 还未进去,一声声训练声音便传了过来。 “驾,驾…” 曹文诏带领众军官快马加鞭行驶到营门口。 一个跳马跪了下来:“末将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黑压压的又跪了一片,这下刚才还满腹牢骚的朝鲜使者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金使者眼泪汪汪的跪了下来:“朝鲜使者参见天朝皇帝陛下啊。” 朱由检一身蓝色道袍,戴斗笠,蒙面纱。 “都平身吧。” “谢陛下。” “金使者这次为何来我大明所为何事。” “回天朝皇帝陛下,下臣此次是奉李倧大王之命,向天朝朝贡。” 朝贡? 天启七年,也就是去年。 皇太极大军强压朝鲜。逼迫朝鲜王李倧下跪称臣,以后朝贡后金。 并俘虏王世子,还要求朝鲜王帮助后金攻打大明。 那个时候朝鲜派出几十道求救信。 都被压了下来,因为明朝自从经历萨尔浒之战后,已经没有和八旗打到底的能力了。 基本都躲在城里开炮防守。 哪里有精力派兵支援朝鲜。 “你们不是向后金称臣了吗,给大明朝贡不怕他们生气?” 金使者察觉到皇帝不悦。 哭的更是绝望了:“皇帝陛下,朝鲜永远是大明的儿子,后金那群野蛮人永远也得不到朝鲜的认可。” “我们大王非常理解大明当时的处境。” “所以朝鲜暂时答应野蛮人,但心里永远是大明。” “为了抵消大皇帝陛下的怒火,大王决定举全国之力,为大明朝贡白银二十万,虎皮三十,千年人参五十。” 这真是不少了。 其实在后期,朝鲜真的很难。 明朝吃不饱,朝鲜更吃不饱。 但是他们还是每年向明朝朝贡,拿出最好的给大明。 而大明的做法有些恶心了。 因为附属国向宗主国朝贡,宗主国要回双倍甚至十倍来彰显国力强大。 但到了明朝中后期,朝鲜每年朝贡财宝货物。 明朝都不给了,别说双倍了。 甚至大明缺钱了还找朝鲜要,而朝鲜也是来者不拒。 要多少给多少,国家没钱借钱也要给大明。 并且毫无怨言,认为这是应该的。 而且朝鲜非常忠心,从来不承认后金和清朝。 明朝亡了,他认南明为宗主国。 南明没了,他就自己认自己为大明后代。 哪怕到了清朝嘉庆年间,这时候明朝已经亡了两百年了。 朝鲜有个臣子在写记录时。 把崇祯两百四十多年,写成嘉庆年了。 结果被朝鲜大王和大臣疯了般痛骂,认为这个人是不忠心的。 崇祯皇帝虽然只当了十七年皇上。 但是朝鲜却记录了他两百多年。 所以后世为什么隔壁国家看到我们穿明朝衣服会反感。 这也怪不了他们。 明朝灭亡时,朝鲜使者入京,经常看到大明百姓流泪痛哭。 因为他们从朝鲜身上看到了大明。 而自己却剃成了光头,只留下后脑勺一点点头发。 可是只过了几十年,到了康熙年间。 朝鲜使者再来中国时,那个时候却是遭受汉人的嘲笑。 因为他们说这是唱戏的,真难看,好搞笑。 这也没办法,毕竟人家确实忠心到现在。 朱由检看到金使者,心里一阵难受。 他缓缓将金使者搀扶了起来。 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大明没有保护好你们,朕在这里向你们道歉。” “大皇帝陛下万万不可啊。” 金使者刚被搀扶起来,立刻跪了下来,使劲的磕头。 额头已经泛起血丝。 朱由检这个举动,在封建王朝,在附属国眼里是非常恐惧的行为。 “朝鲜如何能承受起大皇帝陛下的道歉啊。” “臣当以死谢恩。” 说完便朝不远处的车轮上撞。 “拦住他。” “伴伴,内絮还有多少钱。” 王承恩算了下:“回皇爷,魏忠贤交了两百万。阉党三百多万,总计六百万。” “给了龙骑两百万,补交了先帝时的欠款,约一百万,还户部一百五十万。” “还有一百五十万左右。” 玛德,六百万还剩下一百五十万。 皇兄,你死的不冤啊。 “朕知道了。” “传旨,朝鲜王李倧忠主也,此次朝贡大明不予接收,并回白银五十万两。” “另从南方调米,面和五万石。” “此外授天子剑一把,绢布丝绸 万匹。” “让孙元化调红夷大炮 十尊,走海路运送汉城。” 朱由检看向金使者:“告诉李倧大王。朕与朝鲜共存亡。”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启曰无衣,与子同袍。” “大皇帝陛下啊,您真是天上的太阳。” 金使者与众朝鲜使者不停的磕头。 大明终于原谅朝鲜了,还给了那么多礼物。 足够朝鲜熬过这段困难时期了。 朱由检接着表示:“另外朕强调一点,这些米面一定要让朝鲜的穷苦人家吃到嘴,朕会派人去查。” 朝鲜的世大夫和大明的基本差不多。 如果不警戒一下,恐怕都被贪污了。 “伴伴,找个人一起前去,宣我大明之威。” “遵旨。” 王承恩心中已经有了想法,这种机会看起来很好。 但实际上却是个危险工作。 国家之间的外交一旦出现了矛盾和隔阂,那主要太监肯定是必死无疑。 想个什么办法呢,把这个张喜庆给搞下去。 第45章 真假范永斗 曹文诏憨笑道:“陛下真是爱民如子,我等心里佩服啊。” “陛下,您里面请快看看铁石营的训练成果。” 朱由检看他的表情:“朕还不知道你。” “今天来,就是给您拨钱的。”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来朱由检看了看铁石营的规模,这是他在京师七十万人里选出的有志之士。 个个勇猛精进,有杀气。 虽然没有龙骑那么整齐划一,但是杀气却要比龙骑多。 这也是正常的。 龙骑是从民间挑选的憨实之人。 而铁石营,则是各个机构挑选出来的猛男。 杀人如宰鸡般轻松。 “朕很好奇,这支军队你是怎么创造出来的?” 曹文诏抱拳作揖:“回陛下,是孙首辅帮助了我。” “他与李尚书给我拨了七十万两白银。” “末将可一分没有贪,全部用来整治军队上面了。” 在担任京师防卫的同时,又创造出这支军队。 骑兵共六千人,步兵两万,民夫马夫一万人。 装备虽然比不上龙骑。 但是杀敌这方面,龙骑还有些不足。 朱由检笑了:“这么说朕的眼光看错了?” 曹文诏连忙跪下:“末将不敢,末将惶恐啊。” “行了,好好训练吧。” “今年有一场大仗要打。” “遵旨。” 朱由检又检查了一圈。并询问了军中的将领带兵之策。 听对方说的,头都要大了。 玛德,一句没听懂。 “不错,好好培养这个千户。” 曹文诏看到皇帝要走,连忙请命:“陛下,末将有个不情之请。” “有话就说。” “是,末将是想请陛下给铁石营留幅字。” 像龙骑那样,宜将乘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人们一想起这句话,就会想起龙骑,就会想起孙传庭。 是这样啊。 朱由检想了想:“朕不是李太白,就送你一段话吧。” “抓铁有印,踏石留痕。” 曹文诏憨笑的脸上,慢慢的严肃了起来。 抓铁有印,踏石留痕。 好硬气的话,太符合铁石营了。 铁都能抓起印,石头踩出痕。 “末将谢陛下提字。” ……… 乾清宫… 朱由检刚回来便收到骆思恭求见。 “以后你来不用行礼了。直说。” 骆思恭心里一喜,只有皇帝特别认可,才会享受见君不跪。 陛下这是打心里信任我啊。 “回陛下,范永斗已经全部说出来了。” “他们八人这次在京师的粮食就是卖到后金皇太极那里。” 朱由检想了想:“不对。” “晋商狡诈,怎么会轻易露头。” “而且,如果真的要收粮食,完全可以找伙计代替,这八家为何集体出动。” “再去查查吧。” 骆思恭小心作揖:“陛下英明,臣佩服,这就去查个水落石出。” “你等一下,朕与你一块去。” “啊,陛下这…” “怎么,朕不能去了?” 朱由检之所以想去,是想看看这个臭名昭着的范永斗什么样子。 诏狱… 深不见底,阴冷无比,恶臭不堪。 今天的诏狱格外冷清。少了平日的吵闹。 没有喊冤叫屈的,没有屈打成招的。 道路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镇抚使以下的人员统统撤出大牢。 朱由检正坐在帷幕后静静的观看着监狱中的几人。 坐在c位,气定神闲的就是范永斗。 没有想象中八字胡,肥胖脸,大小眼,奸商的模样。 反而有些清秀,很帅的样子。 而且看他的模样丝毫不慌。 “范永斗你贩卖粮食到敌方,已经触犯了大明律,依律当斩,诛九族。” “你可认罪?” 负责审讯的锦衣卫冷冷的问道,旁边四名记录官负责记录每一句话。 “草民认罪。” 这就认了? 帷幕后的朱由检等人察觉到不对劲。 一切太顺利了。 违法,犯法,被抓,认罪。 晋商狡猾如老鼠,怎么会齐聚一堂,交代认罪。 因为不管他们认不认,死刑都是跑不掉的。 朱由检拉开帷幕,走了进去。 他指向范永斗:“你过来一下。” 看清楚其面容后,试探的问了声:“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范永斗,山西介休人,在张家界行商,一时心贪,干起了倒卖粮食的大罪,草民认罪。” 在他说话之间,朱由检注意到,这家伙虽然白白净净的。 但是却有一口烂牙。 中国人是比较讲究卫生的。牙膏其实早就有了。 远比后世的黑人佳洁士要高级的多,中草药和草木灰都是纯手工。 而且牙刷也非常原生态。 不是塑料牙刷能比的。 就连漱口水都要各种材料混合。 范家七世行商,生意越做越大。 到了范永斗这一届,基本是超级大富翁了。 像刷牙这种事情,从小都会养成习惯。 那这个范永斗怎么有一口烂牙呢。 除非他爱吃甜食。 可中国最能吃甜的不是在山西,而是浙江江苏一带。 “你喜欢吃甜食吗。” 范永斗愣了下:“偶尔吃。” “我也喜欢吃甜食,尤其是梨膏糖那味道久久不忘,你吃过没有。” 朱由检仔细的盯着他的面容。 果然他眼神向上瓢了一眼,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没有,我没有吃过。” “这糖听过都没有。” 朱由检给了骆思恭一个眼神:“这家伙说谎,看你的了。” “遵旨。” “动刑。” 诏狱行刑不像电视剧里,拿着鞭子抽你几下,然后问你招不招。 太小儿科了。 能进诏狱的,这种挠痒痒的是不会出现的。 只见范永斗等人被拉到冰冷潮湿的刑房。 之前留下的血斑历历在目。 八名掌刑官气定神闲他们齐声呵斥跪下。 而后褪去范永斗等人的衣服。 “噗嗤…” 一瓢咕噜噜的盐开水直接泼在了背部。 “啊…啊…” 掌刑官没有任何面目表情,而是开口:“三十二刑,第一刑,剐皮。” 直接按住手下的犯人,右手拿着细针做的刷子,在背部单独摩擦。 鲜血顺着背部红了一地。 还没等范永斗等人痛叫,又是一瓢盐开水泼了上去。 把之前的血冲了干净。 背部上的肉快要被煮熟,又是“哗啦”的刷肉。 “别打了,我们招,我们招,啊……” 第46章 摊丁入亩初步实施 “招就坦白从宽,撒谎一句,哼… 掌刑官拿着烙红的锥子,放在八人的屁股下方。 “别打了,我们全说。” “小人不是范永斗,不是范永斗,我叫何必才。” 朱由检问道:“既然不是,为何假冒,为何买粮?” 何必才哆嗦着:“小人赌钱输了家底,前几年是范爷资助了我,并且让我冒用他的名号穿插于京城和张家口。” “小人有罪啊。” 冒用? 范永斗够狡猾的,居然找了个替死鬼。 “那晋商的秘密仓库在哪里?” 何必才想了想:“张家口和山西,小人不知道啊,只知道京城的商铺,已经被查封了。” “呵呵,看来你不想说实话。” 朱由检给了掌刑官一个眼神,那红的冒烟的锥子就要长驱直入。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官爷,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就算杀了我,也不知道啊。” 看到何必才的表情并没有说谎。 朱由检接着问:“那这次把粮食卖到后金的路线,或者朝中交接的官员你可知道?” “官员小人只知道考功司的李岱,和户部主事刘文涛。” “其他人,小人也涉及不到啊。” 哦。 朱由检仔细盯着他的面容,看起来不像有假。 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第一,范永斗为什么要找个替身。 第二,他为什么要在开春后买粮食,还如此高调。 这不符合晋商低调做事的性格。 “再给他点教训,他吐的还不够干净。” “是。” 掌刑官阴着脸,从刀具中抽出一把细长的铁片。 洒上特质的药粉。 轻轻的在何必才腿上一划,肉如豆腐般破开,鲜血流了一地。 紧接着他又倒上大量的硫磺。 火折子一点,“哗啦”冒烟。 何必才连惨叫都没有,直接晕了过去,掌刑官这时候走向旁边的犯人。 “你是打算怎么说?” 那犯人连忙求饶:“别,别,我说,我说” “我们来自江苏和浙江,家里的地和一家老小全靠老爷们养活,” “前不久被派到京师模仿范永斗。” “那仓库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路线也不知道。” “但是这五十万石粮食是送给后金,不是卖。” 送给他们的? 此言一出,语出惊人。 朱由检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连范永斗都是卖,谁会把五十万石粮食白白送给敌军。 “为何要送,送人者是谁,说。” “是,是…” “我家老爷是江南士坤 来老爷,他听说皇帝要开放海禁,收取商户,便联合很多人准备投靠后金。” “于是便利用范永斗的身份,把粮食送给后金,帮助皇太极度过难关。” “为的就是皇太极入关,取消商税和禁海。” 朱由检冷冷的看向他:“为什么,海禁解除,天下通商,岂不美哉,也不用偷偷摸摸,而是商税能收多少,为什么要这么做?” 犯人哆哆嗦嗦:“我家老爷干的就是禁海的生意,一旦解除海禁,他很多生意就没法做了。” “而且福建的郑芝龙也参与了此事。” 原来如此。 福建海盗,江南士坤干的本来就是走私生意。 比如倒卖 兵器,火药,盐,药,瓷器等等。 这些生意可以带来巨大的收益。 而他们只需要给驻守在那里的官员,一点利益就行。 可放开了海禁就代表这些生意光明正大了。 朝廷会砍下一大半违法生意,剩下的生意又要交税。 所以他们联手了。 朱由检不禁一笑,仅仅是解除海禁就这么惊天动地了。 马上摊丁入亩,这岂不是天下乡坤高举反明旗帜。 最难得还是改革啊。 “给他们个痛快。” 朱由检临走时撂下一句狠话,匆匆离开了大狱。 刚回到乾清宫。 内阁大臣来宗道便将新印发的报纸拿了过来:“陛下,您看,百花齐放,现已经分发到各省府了。” “有劳了,对了,江南有个叫来俊生的,和你的姓倒是挺像的。” 来宗道不明白什么意思:“陛下,您也认识我弟弟?” 来俊生是你弟弟? “是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朱由检苦笑一声:“那你弟弟可真不省事,那差点要了朕的命。” 什么? 来宗道立刻便跪了下去:“陛下,臣真的不知情,臣绝无弑君之心啊。” 随后便不停的磕头… “无妨,朕信的过你。” 朱由检从案台上掏出一本书:“这是朕写的,拿回去好好看看。” “看完之后就把他登在报纸首页,发到各省。” “若想保住九族,来尚书你要有所牺牲。” 来宗道毕恭毕敬的接过蓝皮书。 《关于摊丁入亩进一步规划》 摊丁入亩? 这是个什么东西,算了,总之能保住来家九族,不就登个报社,有什么难处。 “是,陛下,臣这就去安排。” ……… 来府… “苍天灭我来家啊,这要是登出去,那还有我来家的活路啊。” 妻子王氏连忙奉上热茶:“夫君,这是怎么了,摊丁入亩是什么。” 来宗道顷刻间老了很多。 “娘子,你带着女儿躲几天吧。皇帝这是拿我做刀啊。” “摊丁入亩一旦实施,必将天下大乱。” “到那时候就没有什么中举过后不交粮的传统了。” “就要变成谁家有地谁交粮食。” “而那些被迫交粮食的人发现是我登记的,还不把我来家的祖宗十八代骂个遍。” “来俊生误我啊。” …… 摊丁入亩的报纸以飞鸽传书式,飞向大明各省。 每到一处,必是欢呼一片,痛哭一片。 最先遭殃的是京师周边的地主,天子脚下,他们纵使找了不少关系。 也只联络到侍郎级别的,帮忙求情。 可在崇祯那里,别说是侍郎了,就算你是三公九卿,只要敢反对,那就是打板子。 甚至右都御史指着骂,说他是千杖皇帝。 开启了摊丁入亩,必将遭受世人的唾骂。 崇祯微微一笑,从此生死难料。 右都御史当天领了三千仗,足足打了两个多时辰。 行刑太监还算厚道,只用了六棍便结束了他。 而右都御史这么一闹,朝廷真正的风波开始了? 第47章 明使出发朝鲜 崇祯二年 四月九日… 浙江巡抚谢华上奏,公开反对摊丁入亩,被革职查办。 十二日,江苏按察使辞职。 十五日,福建布政使在布置摊丁入亩国策时,突发重病,需要静养。 十九日,福王请求入京觐见皇帝,随后各藩王纷纷响应。 年初的时候,朱由检取消了藩王禁地权。 意思就是说,藩王郡王不需要呆在一个地方,可以自由出行。 “呵呵,都来吧。” 朱由检手握着盘手珠,计划着下一步的目地。 明朝藩王有六十多个。 他们虽然没有兵权,但是几百年下来,把周围老百姓的地都占了。 这些地他们不需要交税,而朝廷每年还要给钱。 争国本就藩的福王。 万历皇帝直接给了他几万亩土地,民间传言,一座福王府,半座洛阳城。 后来闯王打到洛阳,这家伙不肯拿钱,被农民军直接活煮了。 后来李自成从福王府中搜出白银几百万。 他当初拿出十万两就能守住洛阳,结果只拿了几千两。 死有余辜。 既然如今这群藩王一起来,那就索性不要回去了。 朕在京师给您建房子。 朱由检御笔勾画着接下来的步骤。 第二日… 报社传出:“大明皇帝召各地藩王入京。” …… 某客栈中,聚集了几百人。 京师各县的乡绅魁首齐聚一堂。 他们在讲台上放着 孔圣和太祖的画像。 “各位,摊丁入亩实乃妖策,听说是来宗道提出来的,皇帝一定是被那钱贼所骗了,我们要联合起来,对抗起来。” “对,千百年从来没有士绅交税的,一定要对抗。” 台子上,京城乡绅代表袁平怒斥着,摊丁入亩的种种恶行。 底下围观的人也跟着叫好。 “崇祯昏君也,他倒行逆施,竟然规定地主,举人以上的土地交税,还要对土地所有制进行改革……” 袁平:“我们的地啊!朝廷要抢我们的地啊!不要人活啦!昏君派来的那帮阉狗,说是按地交税,其实就是要把土地分给流民,,如此一来。整个大兴县的富人穷人都别活了!” “昏君,昏君啊,大明要亡。” “摊丁入亩一旦推行,必将遭世人唾弃也。” “而在朱由检听到这些乡绅的谩骂:“宫保,他们一直这么勇敢吗?” 骆思恭小声道:“要不,我带人进去?” “不必了,就让他们闹一闹,摊丁入亩一定要推行。” “另外你去礼部,把钱谦益的奏折登上去。” “尽量是来宗道非要摊丁入亩,朕不允许,结果来宗道直接跪了下来,还把自己家的土地交了税,朕念其忠心耿耿,特许来宗道总理天下土地丈量。” “遵旨。” 骆思恭表面平静如水,内心乐开了花。 陛下果然高深莫测,来宗道这个人阉党,魏忠贤在位时,没少干坏事。 原来皇上留着他是为了这天啊。 哈哈哈… 而朱由检刚回到宫里,王承恩领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这是?” “啊,皇上,我…” “陛下,这是西南总督秦良玉的儿子,马祥麟,您之前不是说要召他入宫。” 是秦良玉的儿子啊。 朱由检看他还有腼腆:“不必拘谨,你父亲母亲为我大明出生入死,召唤你入宫也是理所当然。” “等会你就金吾卫找雷将军报道吧,从此你就是殿前司百户了,保护朕的安全,你做的到吗?” 马祥麟一个激灵:“做的到,家母在我临走前就交代了,一定要为陛下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陛下,家母给您带了点土特产,说想让您尝尝。” 王承恩眉头一紧:“咳咳,陛下刚用过膳,明天吧。” “无妨。” “秦总督的好意怎么能拒绝,伴伴,拿进来吧。” “是。” 王承恩一个照面,便有两名宦官,低着头,迈着猫步走了进来。 打开餐盒是 野菜团子。 “陛下,油腻之物路途容易放坏,这野菜团子是家母缴匪时必备军粮。” “乡野之物,您别介意。” 朱由检拿起一个尝尝,果然不咋好吃。 古代军粮能吃就不错了,而是只有粗盐,什么调味料也没有。 “嗯,不错,朕在京师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吃点野菜,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可以,伴伴明天拿到御膳房,热一下。” “遵旨” 等到马祥麟走后,王承恩连忙跪了下来:“臣检查不严,还请皇爷原谅。” 朱由检有些疑惑:“朕为什么要治你的罪?” “皇爷,那野菜团子,臣没有检验。” 原来如此。 “伴伴放心,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派去朝鲜的使臣确定了没有。” 王承恩想了想:“回皇爷,目前选定都察院佥都御史钱龙锡为正使,鸿胪寺少卿 严可立为副使,宫里司礼监宦官 张喜庆为随行太监,有黄金道和平安道,从天津卫出发,一直抵达汉城。” “另外我朝除了给朝鲜送去的米布钱粮,还打开了青岛港口,以后明,朝,两国可以自由经商。” 朱由检想了下:“这几个人可靠否,朕记得那个张喜庆才是司礼监宦官,他去朝鲜可以安心?” “回陛下,当初您说过让臣好好照顾那娃娃,如今臣也是给了他历练的机会。” 王承恩连忙作揖,表面恭敬,内心慌的一批。 钱龙锡东林党,喜爱贪墨钱财,此次入朝肯定会大贪特贪,而大理寺少卿更是软弱无能的废物,张喜庆更是刚入宫哪里懂这些。 这次完全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把这三个人一举拿下。 而且两国之间外交,最怕的就是产生误会。 如果这批粮食出了问题。 朱由检看他傻站着:“但愿他们能吧。” “自成化年间,我朝就频繁向朝鲜索要钱财和虎皮人参。” “尤其是出使朝鲜使臣,更是贪墨成风。” “朕听说朝鲜曾经就记载了接待明使,百姓至于饥困这么无助的话。” “尤其是朝鲜目前还处于灾荒年间,我大明使臣一定不可骄傲简慢,贪鄙无度,索要钱财。” “朕会在随行人员中,派出影子,如果发现,必严惩不贷。你去把这话给三位使臣传达一下吧,随便让魏忠贤派出影子。” “遵旨。” 王承恩缓缓退了下去,等到他出来殿门,回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打算换一套说辞。 第48章 朝中局势复杂多变 当天夜里朱由检也没有睡好。 他现在手底下有几件难事,第一件 天下藩王入京,到时候京师肯定鱼龙混杂,而自己将与几十个叔叔婶婶斗智斗勇。 第二件事,陕西开春大旱,多数流民正在朝京师赶来,人数官方统计六百八十人,影子调查约有二十多万人,而且数据还在持续膨胀中。 河南更是大灾大难,比如说这个县城大旱,颗粒无收,而他旁边的县城却发生了涝灾,大雨倾盆。 玛德,这真是天要亡明。 朱由检继续往下看,发现是魏忠贤上报的。 是有关血莲教可能会随各藩王入京,从而危害皇上,还有孙承宗的孙媳妇查出来了,表面虽是京师女子,背地却是江南豪族培养出来的棋子。 这样的棋子他们有很多人,当初孙府的甲胄也是这个女子假装带来的嫁妆。 孙首辅痛定思痛,并没有为难那个女子,只是让她回去了。 这个朱由检理解,孙承宗并不是心软。 心软之人怎么能打的后金留下恐某症,他非常明白,对方的目地已经达到。 此事是江南乡坤,豪族 与 京师皇权相权的对抗。 隆庆帝纵欲过度,死于春色。 还有明光宗朱常洛也是死于春色。 明武宗朱厚照老兄 死于落水。 天启皇帝老哥哥也是死于落水,为什么那么死的如此稀奇古怪。 大明活的最长的皇帝有四位。 第一位 朱元璋,第二位朱棣。 第三位 朱厚熜,第四位万历。 前两位开国太祖,太宗,这个正常,也没人敢挑刺,明成祖是嘉靖时候改的,刚开始都是太宗。 而后两位为什么活那么长。 朱由检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那是因为这两位不上朝。” 朝中有人想害朕。 不过是谁呢,他们是谁的人,江南豪族,山西晋商,神调门?还是后金。 “既然找不出来你们,那朕只好做次鱼饵了。” “伴伴。” 王承恩推开门帘:“皇爷,奴婢在。” “不是不让你说奴婢了吗,昨天晚上不还是称臣吗。” “哎呦,臣给忘记了,说了这么年,马上就改。” 朱由检点点头:“宝船如今还在吗?” 宝船? “皇爷,说的可是大行皇帝落水,呸…大行皇帝游玩的那艘船?” “没错,找人打扫一下,朕要去西湖游玩。” 王承恩直接跪了下来:“陛下,不是臣拦你,宝船不可上啊。” “如今朝中动荡,国策难以推行。必将遭各乡绅的报复,如果擅自游玩…” “行了伴伴,你还不了解朕?” “快去准备一下。” 朱由检打发走了王承恩,接着看下一本奏折。 是杨嗣昌发来的。 上面记载江苏,浙江等地大规模游行,并且拒绝缴纳税收,还将钱谦益的祖宅给砸了。 闹吧,闹得越开心做好。 最后的疯狂。 接着提起御笔分别给江南白家,和杨嗣昌写了封信。 白家小女进宫前有染,进宫后其女贿赂检验宫女,欺骗圣上,按大明律当诛九族,然天子皇恩浩荡,特赦… 后开设厦门,温州,泉州等港口,需要大批人力,朕会斟酌思考? 这是一封阳谋… 属于典型的先给一棒子再给个甜枣。 白家身为福建与浙江的世绅长老,掌握大量的瓷器出口,海铁出售,仅仅是两种就够他们白家问鼎顶层富商了。 而如果白洁有染海盗公子的秘闻出现后。 那白家肯定会率先低头,再说了,自己也对他白家不薄。 把温州,泉州,厦门的港口贸易交给他们来做。 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第二封又给来宗道写了封信,他的弟弟来俊生,是浙江杭州有名的富商。 如果杭州府率先低头,同意摊丁入亩。 那其他数府也很难崛起头。 浙江东林低头了,江南五省那些丘八翻不起什么浪花。 来俊生串联其他富商地主买卖粮食送给敌军。 光是这一条,就足以抄他来家满门。 来宗道,你在历史上本来就干了一个月就致仕了。 是朕留了你两年,如今还给了你总理五省之职。 莫失朕望啊。 金吾卫大将军府… 雷虎一脸上位者笑容正直视着 马祥麟。 “马百户,你是圣上推荐的,我们金吾卫职责可曾熟悉?” 马祥麟一个起身,被雷虎一个摆手:“坐下说,呵呵坐下说。” “回大将军,金吾卫负责皇宫安全以及失火,各城县巡防维稳,同时金吾 前后 两卫协同其他卫所巩固京师安全。” 雷虎赞许的表示:“不错,刚来你就能说的如此详细,看来是下了一番功夫。” “但那些 防走水,街头巡逻,外围站岗的活和你的职责没有太大关系。” “你要谨记,你是殿前司金吾卫,是皇帝最后的安全关卡,目前国内动荡不安,危害圣上的人层出不穷。” “他们的方式也五花八门,比如香炉烟毒,奏折下毒,比如圣上经过哪个街道,楼上会不会有凶手,会不会有人在路上挖坑。” “有出殡或结婚的队伍经过圣驾时,怎么才能确定他们是真的?” “圣上出事了受伤了,我们要怎么救治,怎么在不伤害龙体的情况下,救治。” “而最重要的是忠心,金吾卫殿前司,就是御前侍卫,我们与锦衣卫殿前司同时保卫圣上安全。” “总共也就二百多人,怎么防止这二百多个殿前司侍卫里,有人是鬼呢。” “要知道,我们都是带刀侍卫,如果真有人图谋不轨,如果防止?” 马祥麟赞叹:“不愧是大将军,卑职受教了。” “呵呵,这只是基础,后面要学的还有很多,慢慢来吧。” 雷虎接着说道:“你是金吾卫百户,官职虽低,可比外面那些千户,游击还要强。” “明天圣上要西湖游玩,我们金吾卫的任务更重。” “想必你也了解,先帝就是因为宝船落水,驾崩的,当时我也在场,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坚固的大船怎么会把先帝甩下去。” “从皇宫到西什海的警戒我已经布置了,唯一有一点就是,湖里没有清理,北人不会水,真是头疼啊。” 马祥麟再次起身作揖:“大将军莫要为难,卑职是从小善于水,还和水匪打过仗,这任务让卑职来吧。” 雷虎摆摆手:“不可,西湖那边这么大,我在找一些兄弟,陪你一起。” “大将军,卑职一人既可,保证完成任务。” “你这孩子,唉,是金吾卫准备不周啊,改明多培训一些会水的兄弟,让你来当培训官。” 第49章 宝船诡风 第二日… 圣驾从皇宫出发直奔西什海,也就是西湖。 皇帝出门了,围观的百姓大多数藏在街头巷尾偷偷的看着。 沿街商铺要摆满香炉恭请圣驾。 朱由检坐在特制的马车中,这种马车共有三辆。同时前进 为的就是蒙蔽歹徒。 两边百姓摩肩擦踵,大多数被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捕快拦了下来。 有调皮的小孩也是坐了个鬼脸后,立刻被家人揪着耳朵拽了回去。 前面是锦衣卫开路,两侧是各捕快警戒。 后面是各司各局太监宫女,他们携带皇帝出行的各种物品。 三辆马车被殿前司金吾卫锦衣卫保卫。 马车后是随行官员,太监宫女,浩浩荡荡,两千多人朝着西湖奔去。 到了地方… 朱由检下了马车,发现顺天府尹 刘宗周已经跪了下来:“臣顺天府尹 刘宗周叩见万岁。” 此时风和日丽,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正是开春季,万物复苏… “平身吧。” “谢陛下。” 朱由检看着他:“辛苦你们顺天府的兄弟们了,晚上记得犒劳一下他们。” 刘宗周眼眶有些红润:“陛下真是体贴微臣,臣真是感动啊。” “我大明有望,得此英主,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万民何其幸哉。” 朱由检浑身鸡皮疙瘩直起:“停。” 之后便在搀扶下上了宝船,此船长一二十尺,宽三十九尺,前有龙头,整体大气磅礴。 史书上当年朱由校乘坐自做的小木船,在御花园落水。 可能有些不对,而今自己乘坐宝船体积不说多大,绝对要比小木船强的多。 怎么可能会落水,为什么一定是皇帝上去了才落水。 宝船沿着西什海一路滑行。 朱由检拒绝了其他人陪伴,独自一人负手站在船头,沉思回忆。 其实也没啥回忆的,主要那个装x的感觉要出来。 路上女子三五成群,纷纷在河边围观着天子。 “姐姐快看,那就是当今天子吗,怎么没有胡子啊。也没有传说中的五头六臂,美髯遍地啊。” “妹妹休要胡说,当今圣上体桖百姓,爱护后宫,没有胡须也很英俊。” 朱由检也注意到河边随行的人员越来越多。 看到有不少女子,抛开禁忌向他招手,丢手绢。 这种时候自然不能太冷酷,也不能太热情。 朱由检朝河边的女人们摆了摆手,并回以蜜汁微笑。 顿时引得河岸尖叫连连。 “啊,姐姐,皇帝朝我们招手了。” “是啊,是啊,没想到今日春游竟能遇见圣上,真是幸运。” “听闻陛下对后宫爱护有加,那些在宫里当妃子的真是幸福啊。” “如果我能陪伴皇上就好了。” “行了吧妹妹,后年还有选秀的,你怎么不报名呢。” 在疯狂的人群中,还潜藏着两个惊艳的美人。 一个英姿飒爽,身穿黑裙,腰挎长刀,丹凤眼,给人一种 不服就干,生死看淡的,江湖女侠。 具体模样可以参考《唐朝诡异录》中的储婴。 就是和苏无名组成cp的那个女人。 另一个身穿鹅黄裙,吃着特色小吃,一脸花痴的看着船头上的朱由检。 具体模样可以参考《卿卿日常》中的女主。 “支晴儿,你说从这里射死狗皇帝,需要多少石的弓?” 被唤作晴儿的少女一脸惊讶:“夏儿姐姐,你疯了吗,这周边全是宫里的护卫,再说了我感觉皇上还是挺帅的,嘻嘻。” 支夏儿不屑的白了她一眼:“幼稚,真没想到宫主怎么会派你和我一起。” “如果我们泄露了,以你的姿色恐怕早被臭男人玷污了。” 支晴儿惊讶的看了姐姐一眼:“姐姐你坏蛋,不过如果是当今皇上,那这被玷污就玷污呗。” “你无耻,我一定向宫主举报你。”支夏儿白了她一眼。 “哼,随便。” 两人的对话被暗卫的女锦衣卫听个正着,她不动声色离开了河边,朝骆思恭的行船走去。 而朱由检依旧在船头装x,这一路上河岸边的人不少。 却没有几个出头的。 他百无聊赖的推了推船头的护栏,非常结实,这种护栏压根就不可能做手脚。 难道朕这么好的猎物,你们真的不心动? 眼看船就要返航,一阵风刮过,朱由检只觉得香气四溢。 随后脑海中遁入空白。 我尼玛,这里面有麻醉。 古人诚不欺我,真的比现代人聪明。 朕上当了。 朱由检只觉得身体飘飘,一头栽了下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已经躺在乾清宫的病榻上,周皇后梨花带雨的哭着。 “皇后怎么了。” “陛下,你醒了,你吓死我了。” 朱由检抚摸着她的美脸:“无妨,去把雷虎叫过来。” 顷刻间,雷虎从门外走了进来:“陛下,您叫我。” “嗯,朕晕倒后发生了什么,可有贼人来陷害。” 雷虎想了想:“陛下,并没有贼人出现,您一落水,我便和部下跳了下去。” 朱由检颔首:“辛苦你们了,从内库中取五千两给金吾卫犒劳一下。” “谢陛下。” 等到雷虎出去后,骆思恭便被召了进来。 “锦衣卫可有什么发现?”,朱由检率先提问。 “回陛下。根据锦衣卫暗卫汇报,有两名血莲教女杀手已经进京,并且出现在了今日河岸边。” “这件事朕上船前,魏忠贤就给朕汇报了,那两个女孩子不要管,任她们去。” 骆思恭表面应承,内心却是一凉。 魏忠贤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收集的情报居然比锦衣卫还快。 我锦衣卫真该死啊,居然被魏狗抢先一步。 不行,我要拿出点让陛下眼前一亮的东西。 “皇上,臣这里有件小事不知该讲不该讲。” “但说无妨。” “是。”骆思恭想了下:“其实陛下您落水的地方,那边区域下面有很多尖锐的石头。” “如果直接摔了下去,恐怕…” 朱由检满怀好奇的看向他:“然后呢,朕怎么没事?” “咳咳,陛下你掉水之后,臣看到水里转出一道黑影,把您稳稳接住,然后我和雷虎将军划着快船又把您送到太医院,一直到现在您才醒。” “哦,也就是说,你们是划船来救的朕。” 骆思恭立刻跪了下来:“臣死罪,当时游泳过去太慢,只能划船。” 朱由检摆摆手:“无妨,你们当时是正确的决定,今天的湖水如此冷,那个在河里救朕的人,找到了吗?” “是马祥麟,金吾卫殿前百户,陛下您当初亲自要的人。” 是他啊。 既然是他,那雷虎为什么不报他的名字,呵,金吾卫越来越有意思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你汇报的很好。” 第50章 弹劾徐光启 马祥麟此时正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床前桌子上是一碗凉透的姜酒汤。 “马百户,多亏有你啊,圣上才保全性命,我在这里替大明兆民谢谢你了。” 雷虎身高马大,坐在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 马祥麟摇摇头:“我身为金吾卫,替陛下排忧解难是应该的。” “那怎么能行,陛下给了我们金吾卫五百两,除了其他兄弟,这六十两你一定要收下,莫要辜负陛下的皇恩浩荡啊。” “大将军,这太多了,我拿十两,就行那五十两给国库吧。” “不用给,那五十两就是你的,是吧,雷—大—将—军?” 说话的正是朱由检,他说 雷大将军的时候几乎是停顿的说着。 雷虎一惊,连忙作揖:“末将不知陛下驾到,还请陛下恕罪。” “将军无语多礼,我听说这个马祥麟在水下接住了朕,因此受了风寒?” 雷虎心里才想着是谁告诉皇上的,自己走后只有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进去过。 当时事态紧急,也只有自己和他救驾。 骆思恭你敢卖我。 “正是陛下,刚才汇报的不够详细,您在落水时是马百户一马当先救了您呐。” 朱由检颔首:“行了,朕就看看他,你先出去吧。” “遵旨”,雷虎立刻识趣的离开。 等到房间只有两个人,朱由检捡起那五十两银票。 “是朕亏待了你。” 马祥麟连忙要起身:“陛下,您一点也没有亏待我,卑职在水下检查了一圈,除了那一堆石头堆,并没有贼人在水下行刺。” “你说你在西湖游了一圈?” 朱由检满脸愧疚的看着这家伙,现在可是四月,北京的天很冷的,而且如今正处于小冰河时期。 早上自己用温水洗把脸都冻的直起鸡皮疙瘩。 这家伙居然在湖里游了一圈。 “是谁让你游的?” 马祥麟看着朱由检急切的问候,连忙说道:“是我自己去的,我从小善于水,想着贼人狡猾,一定会从水里搞鬼,我便跟着船前行。” “唉,朕把你从西南调过来,却让你受苦了。” 朱由检知道这是雷虎在整治新人,自己给了他五千两,没想到这家伙却给了五六十两。 行,等着吧。 “你先好好歇息,等病好了,朕给你个重要任务。” 马祥麟咳咳两声:“是,我一定坚决完成。” “好好歇着吧。” 朱由检回到寝宫时,发现皇后已经睡着了,想必是昨天忙坏了。 魏忠贤和骆思恭还在调查风中麻醉药。 短时间内应该出不来结果,现在去哪里呢。 对了,就去袁妃那里。 这个女人可真是精明,随便两句话就把白洁哄的团团转,还差点没给自己吊了。 今天晚上必须找她新帐旧帐一起算。 天色黑了,月亮亮了。 袁妃寝宫,朱由检刚给她做完核酸。 “咽下去,全部。” “陛下。” 袁妃不情愿的照做,朱由检掐着她的脖子:“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那些计量心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朕。” “陛下英明神武,臣妾知错了。” 袁妃装作可怜的表情,楚楚动人,香气扑鼻。 朱由检松开了手,搂着她叹了口气:“后宫周皇后是不是和张皇后不和?” “没有啊陛下,周张二后,亲如姐妹,怎会不和。” “你们骗不了朕,这天下只能有一个皇帝,如果突然多出一个太上皇,朕也会十分别扭。” “后宫同样如此,女人心,海底针,最容易因为一些小事而耿耿于怀,你是周皇后最好的姐妹,平时要宣传一些好的。” “不要搞什么整治秀女的小把戏,想想你当初被朕选上,也不过是看上你的为人。” 袁妃搂着朱由检的脖子:“陛下,臣妾这辈子嫁给你,真是值得了。” 朱由检“嗯”了声:“你说皇后这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公元1629 年二月,也就是崇祯二年,太子朱慈烺出生。 可现在已经是崇祯二年四月了。 也不见个动静,甚至连怀孕的迹象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自己穿越了,所以与历史上的不符合? 袁妃小声的贴着朱由检的耳朵:“陛下,臣妾这肚子也想要一个。” “你在后宫耍小聪明,朕要罚你十次功课。” 袁妃脸色大变:“陛下,你好不容易才来次后宫,结果还是要臣妾给你做功课,这十次太多了。” 朱由检想了想:“那五次。” “不行,三次,臣妾再给你做一次。” 说着就要起身,朱由检连忙推脱:“行了,就这一次好了,下次朕过来不做了。” 这刚做完核酸,再做超人也不行啊。 第二天,朱由检在睡梦中被唤醒上朝。 一看时间,五点还没到。 玛德… 内心暗骂一句,只好由宫女换上衮龙服,翼善冠,紧接着向朝天殿赶去。 明清上朝基本是在门洞里,因为好传音,还带回声。 不过现在天这么冷,朝会比较大就在殿内,小朝会在暖阁。 朱由检懒洋洋的坐在龙椅上,喝了口醒神茶。 王承恩便扯着嗓子:“上朝,有本奏请,无本退朝。” “陛下臣有本启奏。” 说话的是左都御史曹于汴,看他讲话前咳嗽两声,想必是有大屁要放了。 这家伙最近和吏部尚书王永光,以及东林钱龙锡玩的不错,肯定没好事。 朱由检淡淡道:“卿家但说无妨。” “谢陛下。” 曹于汴眼神雷厉,一看就是个不好招惹的主。 “陛下,臣弹劾工部尚书,内阁大臣徐光启,十大罪。”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交头接耳,如蝇蚊乱飞。 “啪…” 王承恩甩出一记饷鞭:“朝堂之内,肃静。” 而朱由检在脑海中仔细会想着。 按理说这个曹于汴和徐光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一个是嘴炮,键盘侠,一个是勤奋努力的实业家。 徐光启这个人一不贪财,二不求名。 他闲着没事干弹劾工部。 到底是什么目地呢。 难道是钱龙锡和王永光指使的? “曹御史,朕记得你与徐阁老关系很好啊。而且你能做上左都御史,徐阁老还投了你一票。” 第51章 温体仁的诡计 曹于汴立刻回答:“正是因为如此,臣才要弹劾徐阁老,十条罪证。” “那十条?” “第一,携带妖物,强行让上海县令组织百姓种红薯妖物,毁掉了大部分农田,其罪当诛。” “第二,私自营造火铳,使今年兵部三千支火铳不能按时交到辽东。” “第三,……” 曹于汴几乎毫不留情,甚至把徐光启早上在皇宫门口吐痰的事,也写了进去。 还有一些压根存在的民间新闻也在其中。 洋洋洒洒近千字,骂的人是羞愧难当。 徐光启咳嗽两声:“陛下,老臣请求告老还乡,还请陛下一定要同意。” 这是以退为进。 朱由检自然驳回了:“徐阁老一心为民,此心天地可鉴,日月同在,无需担忧。” “曹御史,你这本奏折朕拿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陛下圣明。” “曹御史,这些证据是谁给你提供的?” 一般曹于汴都会搪塞过去,比如告诉朱由检,这是臣呕心沥血,没有别人提供。 但他今天不知道咋了,突然说道:“回陛下,证据自然是有人提供。” 朱由检点点头:“朕听说钱次辅昨天迎娶小妾,你们都去了啊。” 钱谦益连忙站了出来:“回陛下,臣绝对没有向曹御史提供任何信息,如果说错,天雷轰顶。” “回陛下,臣可以作证”,户部侍郎 刘季。 朱由检怒眼一瞪:“果真没有?” “陛下,千真万确,臣昨天也去了,没有。”,吏部右侍郎 陈令之。 “陛下真的没有啊,钱大人怎么可能会透露这种消息,臣担保。”,大理寺正卿 张九德。 越来越多的大臣纷纷站出来保钱谦益。 而在人群中,有一个人他默不作声,但是内心已经蹦了起来。 这个人正是温体仁。 他要的目地达到了,徐光启不可能斗倒的。 他就是利用曹于汴弹劾徐光启,从而揪出钱谦益。 然后钱谦益开始辩解。 如果是他一个人辩解还好,崇祯皇帝可能当个屁就放了。 但是现在是很多大臣同时保举钱谦益。 这会给小皇帝的感觉,就是结党营私。 当年阉党,楚党,晋党,合作成为帝党,斗倒了东林党。 党争年年斗,小皇帝肯定讨厌死了。 如今又这么多人保举。 钱谦益,这次看你往哪里逃,次辅是我的,首辅也是我的,哈哈哈哈… 孙承宗觉察到了这一点。 不过他没有吭声,这时候不管是保钱谦益,还是保徐光启,都有可能被皇上判定结党营私。 这是个死局,此时保持不动则是最稳妥的办法。 朱由检看到这么多人保举钱谦益,内心也是一惊。 连张九德也保举钱谦益了,他可是忠臣啊。 难道史书误我? 不要,要把你们全部铲除掉,刚想着怎么搞掉这群人。 转念回忆,不对。 这一幕很相似。 历史上温体仁就是靠着这一幕搞掉了钱谦益。 如今又利用这一招了。 呵呵呵,温体仁差点上了你的当,朱由检望了一眼那个正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老人。 不过钱谦益也是够傻的,这还看不出来。 别怪朕给你点教训。 “谦益有党。” 龙音不大,却铿将有力,在大殿里徘徊,久久不能绝于耳。 钱谦益突然想到了什么。 在看到还有大臣要替自己辩解,连忙制止了他。 “陛下,老臣有罪。” 朱由检起身准备离开:“你没罪,娶了小妾也别忘记读书,退朝。” 这句话是点钱谦益脑子放灵活点。 别套马的被温体仁耍的团团转,老子给你安排到次辅就是让你顶罪背锅的,要不然温体仁盯着孙承宗不放如何是好。 钱谦益回想了一圈,也想过来了。 曹于汴和徐光启没有仇,怎么会想着弹劾自己的恩人。 还偏偏是今天,因为昨天晚上曹来给自己祝寿了。 所以崇祯皇帝很容易就会想起是自己告诉曹的。 还有曹于汴和王永光玩的好。 而王永光表面是钱龙锡的好友,实际上他还是温体仁的同窗。 我明白了,是温体仁在搞我。 温贼三番五次挑衅于我,别怪我出狠招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幸好陛下英明啊。 要不然我恐怕昨夜入洞房,今天住牢房了。 乾清宫 朱由检刚回到殿内,骆思恭,魏忠贤请求觐见。 “传,密影阁,锦衣卫同时觐见。” “遵旨。” 进殿时,朱由检发现二人的神情不太对:“怎么,没查出来?” 得到的是一阵沉默。 骆思恭作揖:“臣无能,凶手作案工具十分隐秘,狡猾如鼠。” “嗯,这不怪你们。” 朱由检想了想:“那阵风是怎么回事,风中麻心散是如何飘过来的,水底为何又刚好有石头。” “朕当时并没有告诉太多人,是谁把这个消息透漏出去的。” 魏忠贤突然明白了什么:“莫非有内鬼?”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从情况来看,肯定是有内鬼。 皇帝没有说出来,那就意味着密影阁和锦衣卫他也怀疑。 那金吾卫是不是也… “臣,这就去查。” “查什么?” 骆思恭眉头一紧看着请命的魏忠贤,皇上也没有下旨啊,这家伙怎么老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宫保,回头昨天河边那两个女孩子调查的如何?” “回陛下,这二女已经查出来了,正是血莲教 支字门,支晴儿,支夏儿,她们此次入京是打探消息,其主力仍然在京外。” 朱由检赞许的点点头:“很好,神调门自从浙江受损后,是越来越神秘了,几乎消失殆尽,朕这次受袭,与神调门有很大关系啊。” 骆思恭抱拳作揖:“臣定竭尽心力,还有这二女目前正在西城 同福客栈,陛下如果想要捉拿,臣立刻通知人去拿。” “嗯,办的不错,这两女暂时不要动,你们两个下去吧。” “遵旨。” 送走了二人,户部的两位侍郎,毕自严,王家珍,火急火燎的进来了。 朱由检实在不想见他们两个。 目前户部尚书给了孙承宗,但孙首辅光是调整军事已经忙不过来了,所以户部的时候自然交给了侍郎。 但已目前的情况看,两位侍郎同时进来,肯定是孙承宗也解决不了。 第52章 非常难收的税收 “陛下,臣有急奏啊。” 朱由检看着毕自严和王家珍那死了爹一样的表情。 随即从桌子上扔下十几本奏折。 “现在国内那个没有急事。” 他指向八百里加急奏折:“这本是陕西传来的,反贼已经聚集十几万了,攻破数县,而且还在持续膨胀中。” “这一本 浙江衢州知府汇报,千年大旱,颗粒无收,人相食,易子而食。” “这一本,河南流民几十万已经朝京师赶来了,等到了京师没有吃的,闹事更大,现在城外已经稀稀散散聚集了多少灾民。” “还有这一本,大同兵变,这本,派去摊丁入亩的官员多数死于非命,你有什么急的。” 毕自严哆嗦了下:“陛下国事繁忙,莫要累了龙体啊,您之前让统计京师的土地丈量,和商户情况,已经统计下来了。” “自武宗退田,目前皇庄共两万七千余顷。” 两万七千多? 足足两百七十多万亩啊。 “接着说。” “回陛下,在京商户月超十石的共九千四百余家,京外商户四万余家。” 一石是一百多斤,十石是一千多斤。 这个数量可以把引车贩浆筛选下去,又可以防止大商户把自己的企业拆开。 京外的是全国来北京做生意的,目前在京的应该有一万家。 朱由检想了想:“朕交给你们的牌子发了没有?” 两个月前,自己搞了个试点,先在京师发缴税牌,按照百分之三来收。 这个税收已经非常低了,比那些十抽一的要好很多。 毕自严捅了捅装哑巴的王家珍。 “启禀陛下,臣等这次来正是为了此事,两个月时间一到,户部目前共收取税收十九两。” 十九两。 朱由检差点没听错,玛德,一万家商户,他们每家每个月最少的也不止几十两。 你们户部两个月就收了19两? “是吗,收这么多啊。” 毕自严和王家珍同时下跪:“启禀陛下,缴税牌确实是发了,商户也登记了,可到了缴税的时候,他们都做了假账,有的干脆闭门不进。” “自打太宗时,这群商人都在和朝廷打交道,朝中有他们的人不说,关键他们怕了。” “历代朝廷,一没钱就会拿商人祭旗,如今我们朝廷的缴税牌在他们眼中无非就是变相的要钱,所以遭到集体抵制。” 朱由检想了下:“朕知道了,你们回去继续宣传缴纳商税的好处,要灵活变通,不要找一群大爷去宣传。” “京师商户缴税牌必须在今年打开,剩下的你们就别管了,朕再想想办法。” “遵旨。” 毕自严,王家珍同时作揖离开。 “皇爷,喝点茶吧。”,王承恩恭敬的将茶碗端到面前。 他看到皇帝落寞的表情,知道现在局势很难:“皇爷,那个…” 朱由检疲惫的望了他一眼:“怎么了,大伴。” “如果您真的要收商税,不如让臣来试试吧。” “臣不才,但也有办法助皇爷排忧解难。” 王承恩表现的极为忠诚。 “大伴,我知道你的能力,但是收商税,不是抢税,纵使我们有刀,却不能用在这群人身上。” 朱由检想了想:“你去通知京城各行业商户龙头,找个时间,朕要见一见他们。” “还有血莲教入京的那两个女子在哪里。” 王承恩恭敬说道:“回皇爷,目前在望京客栈,支夏儿,女,19岁,血莲教主最得意的手下,其女心思缜密,擅长推理。” “支晴儿,女,16岁,五毒教二门主的女儿,擅长使毒,喜欢骗人。” 朱由检笑了:“美人不都喜欢骗人吗,明天朕去会会她们。” ……… 望京客栈… “烧饼,刚出炉的烧饼…” “来看看,西洋的琉璃球…” 街道两边是撑着大伞的小商,今日天好,街上的人摩肩擦踵,络绎不绝。 支晴儿穿着鹅黄纱裙,依偎在二楼窗边:“姐姐,你说皇帝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连客栈都要缴税,难怪没人配合,我看惹火了这群人,都不需要后金和反贼动手了。” “哼,这群商人能干什么。” 支夏儿黑色劲裙,双手环胸,目视着下面的人群:“不到京师不知天下之大,我们要赶紧将皇城的路划图飞鸽给教主。” “还有神调门那边好像买通了金吾卫,但是还远远不够,我们需要买通宫里的太监” “皇城这么大,怎么收集啊。” 支晴儿嘟囔着粉嘴,突然她眼前一亮:“夏儿姐姐你快看,快点…” “那个像不像皇帝?” “真是皇帝啊,他怎么出宫了,如果我们现在刺杀他,是不是完成任务了。” 支夏儿眼皮微皱:“你想的倒容易,他身边皇宫高手数不胜数,走,等会切记听我行动,不要随便搭讪,不然很容易引起锦衣卫那群鹰犬的注意。” “知道啦,姐姐。” 此时朱由检正站在一家布行的门口,缴税牌在风中微微摇晃。 “客官,站这么久不如进屋喝杯茶吧,买不买无所谓。” 掌柜的摆出谦卑的状态。 “嗯,我看你这门口挂的缴税牌,莫非朝廷收税了?” 掌柜自嘲了声:“客官有所不知啊,边疆打仗,西北灾荒,朝廷要收商税我们也能理解,三十抽一的税收一点也不高。” “当年魏忠贤,张阁老还十抽一呢。” “但是如果缴纳了商税,以后日子可不会好过了。” 朱由检反问:“为何?” “首先朝廷虽然三十抽一,但层层叠叠剥削下来,都要十抽一或者八抽一了。” “而且我们每年要给商会交钱,商会再打点朝中官员,这是一个潜规则,如果朝廷突然再抽税。” “这几年灾情如此严重,经商的也没法活了,现在京城帮派斗争严重,像西城这边就有黑虎帮在管理,每年我们还要交钱。” “这算下来基本就挣不到钱。” “现在商会不交我们也不交,皇帝如果知难而退,那从此便不交了,如果非要交那也是大人们的事,我这种小商户能说什么。” 朱由检尴尬的笑笑:“如此看来,你们也不容易啊。” “这年头哪有容易的事,客官快请进吧,您是今个儿头一个客人,茶不收钱。” …… “快去看啊,死人啦…” 一声呐喊打破了朱由检二人的寒暄… 第53章 突发的命案 骆思恭这时在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原来是东边某财主家发生了命案,并无京外刺客参与。 命案? “走,去看看…” 等到了地方,已经围了不少百姓,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呀,倒地上的那个不是王老爷子吗,他怎么死了。” “听说是他儿子害的,可真够惨的啊。” “什么,他儿子害的,没有道理啊,王财主的钱不早晚是他儿子的吗。”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王财主又得了儿子,准备把家产给小儿子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八卦。 顺天府的仵作正在检验尸体,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差。 大部分是顺天府人员。 京师的顺天府管辖范围极大,到了明末也有五州,二十二县,管辖的区域甚至到了天津河北一带。 顺天府尹正三品,通常担任此位置的需要正二品大员。 顺天府管理京师的日常的行政和治安事务,也负责辖区内的百姓教化、科举考试、漕粮运输、祭祀大事、社会救济等事务。 哪怕皇城他也有管,有时候皇帝需要下田劳作,还要向府里报备。 像今天这种低级命案。 顺天府尹,府丞,治中是不可能来的。 倒是推官来了一人,他冷静的站在那里听完仵作的汇报。 死者今日正准备出门,走到院中时,胸痛而亡,其面目狰狞,嘴唇紫黑,目前可判定为中毒。 李推官点点头,又询问了府中其他人,死者近日的情况。 最后他判定:“死者是自杀。” “好了,把尸体移交大理寺,准备结案吧。” 自杀? 你就询问了几个人,就敢断定这家伙是自杀。 朱由检站在远处鄙夷的看着这个推官。 这种情况要么他收钱了,要么他是个煞笔。 果然,院中传来一声怒骂:“你这个昏庸的推官,我家老爷怎么可能会自杀,你无耻王八蛋。” 一名妇人抱着怀中的孩子,指着推官就开始骂。 李推官大怒:“休得放肆,你这妇人竟敢辱骂当差,该当何罪。” “我当你娘个头,你肯定是收王志青的钱财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告你。” 说着便望朝顺天府走去。 围观的百姓赶紧让开道:“刘娘,我们陪你一起去。” “对,脸都紫了,怎么可能是自杀,我们都去青天老爷那里告他。” 人越聚越多… 顺天府尹刘宗周接了此案,并把被告,原告都叫到了大堂。 明清判案时,县城级别是可以有百姓旁观的,但是不能说话。 顺天府这种省级别的,自然不让百姓围观,但今天聚集人员较多,刘宗周特意让人开了一道门,允许百姓旁听。 他坐在中间,左边是府丞,其次是堂事,值听在后面伺候着。 下面左边是快手,捕手,仵作,四行。 右边是皂房,执案,刑杖,四行。 中间是,原告刘娘,被告死者儿子王志青,儿媳李氏,以及李推官。 没有想象中的…威武… 刘宗周听完刘娘的哭诉,以及仵作的判断,他大怒:“最混账的就是你这种人,来人啊,先打二十棍。” 李推官连忙解释:“大人,别打,卑职确实收了王志青五十两银子,卑职有罪。” “有罪,哼,一句有罪就可以顶罪了,那要大明律何用,来人啊。” “在。” 刘宗周大手一挥:“拖出去,重打五十杖,免去推官之职,移交大理寺候审。” “是。” 这一举动得到了老百姓的认可,如果不是不让讲话,恐怕早就满堂喝彩了。 处理完李推官,刘宗周看向王志青:“你为什么要向推官行贿,说。” “嘭…” 惊堂木猛的一拍,吓的王志青一哆嗦。 “回大人,我…我…” “你什么?是不是你怕家产移交给刘娘。,故意杀了你爹。” 王志青连忙推辞:“不,我没杀老头子,给推官钱是为了赶快结案,但人不是我杀的。” 刘宗周呵呵一声:“为什么让人家赶快结案,还不是你有鬼,要不然怎么会给推官钱?” “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呐。” “在。” “重打二十大板。” “是。” 王志青被架按在地上:“不是我给的,那钱是我内人给的。” 只可惜晚了,他的腿被撑开,几棍子就让他痛的声音都喊不出来。 还没到二十棍,便疼晕了过去。 刘宗周看向李氏:“你为什么给推官钱?” 李氏眼神躲藏:“民女愚昧,以为给了推官钱,就不怀疑我夫君身上,民女不敢了。” “不怀疑你夫君?” 刘宗周眉头紧锁:“此子竟如此狠毒,杀爹这种事也干的出来,你快从实说来,不然休怪杖下无情。” 李氏“啊”了一声:“我说,别打我,我说。” 随后她带泪梨花的把那天晚上的事讲了一遍,原来王财主的小妾生了个儿子。 王志青的生母早已死去,他本人也不正混,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是附近有名的恶垮。 王财主还活着的时候就对他厌恶至极,更是在公开场合表示要把他赶出家门。 只可惜那时候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二儿子满月了。 昨天满月席上,王财主甚至公开表示让二儿子接班,晚上王志青便鬼鬼祟祟的买了一包东西。 结果第二天,王财主就离世了。 真相大白。 刘宗周看向原告刘娘:“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民…女的命好苦啊…” 看着刘娘哭个不停,刘宗周也是感慨:“这人心咋就那么坏啊。” “来人把王志青押入大牢严刑拷打,其妻李氏不得用刑,如若不知情,放之。” “是…” 此时堂外的老百姓再也忍不住了:“青天大老爷啊。” “为我们街里又除一害,真是包拯在世啊。” “是啊,恐怕海青天在世也比不得啊。” 刘宗周笑了笑,朝人群中摆摆手,便下了堂。 这种案子能让顺天府尹亲自审,不管谁是凶手,本身就让案件到达了不属于他的高度。 看的津津有味的朱由检突然闻到一股香味,是少女独有的香味。 “切,还顺天府尹,如此草菅人命,糊涂。” 支夏儿不屑的白了装x的刘宗周一眼。 第54章 洪承畴来信 朱由检一看是血莲教那两个美人,内心笑了。 鱼儿上钩了。 “这位姑娘从何说起啊?” 支夏儿表面冷酷,当听到朱由检的询问,内心笑了。 鱼儿上钩了。 “这还看不出来,凶手就是李氏,但杀人的绝对不是她。” 朱由检更好奇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就凭李氏说的那些话?” “非也,我从来不听别人说的什么,而是看她的眼神,语气就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有鬼。” “首先那个叫王志青的怀疑性太大,连路人猜都没有猜就知道是他干的,这点就很让人怀疑。” “如果我是他,肯定不会干杀爹这种蠢事,毕竟杀了人,所有人都会怀疑我了,再说了他这种无赖,王财主肯定是经常骂他,不可能真的会动杀心。” “还有,王财主死了,她妻子李氏为什么要给推官钱,这不明摆着让人怀疑王志青?” “刚才她在讲解原因时,分析的很透彻。” “这不符合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民妇的心理,很明显她早就在心里默念过,为的就是让人吸引到故事里,然后把自己的嫌疑摆脱出去。” “就算真是王志青杀的,她身为家内怎么可能不知情,但是现在所有人都不怀疑她,这很明显,她在撒谎。” “如果仔细调查清楚,兴许还能找到犯罪的把柄,可惜这个府尹太糊涂了。” 支夏儿叹了口气,挽着妹妹的胳膊:“晴儿,我们走吧,再不回去,爹爹该着急了。” 欲擒故纵? 朱由检连忙拦住:“姑娘等等,我也在朝中当差,看姑娘如此聪慧,不知道你的芳名?” “请别误会,本公子并无他意。” 支夏儿迟疑了下:“叫我夏儿即可,这是我的妹妹晴儿。” “夏,晴,真是好名字,不知道能不能请二位姑娘喝杯茶水,也算慰劳。” “好啊,好啊。”,支晴儿一个没忍住,被姐姐瞪了回去。 “公子若在朝中当差,还是赶紧去王府调查真相,以后若是有缘,我们还会相见的,告辞。” 衣香人影太匆匆… 好香啊。 朱由检脑海中浮想姐妹花左右开弓的场景,太润了。 很润,等等… 这两位可是要害我的人,不过征服想杀自己的美人,倒也是件美事啊。 想和我玩欲擒故纵。 看朕怎么玩你们吧,哈哈哈… 他打了个响指,锦衣卫暗卫瞬间围了上来。 “你们去王财主家调查一下,确保不遗漏一个疑点。” “是。” 乾清宫,朱由检收到一封密奏,是新任蓟辽总督洪承畴写的。 他在信中表示,祖大寿镇守的辽东频繁遭遇后金骚扰攻击,一般这种情况意味着后金要打仗了。 但从部队的攻击程度来看,后金的目标并不像是辽东,反而有些偏西,也就是山西一带。 他让朱由检注意一下山西与河北地区的区域,并且让卢象升提前注意。 “可以,不愧是帝师。” 朱由检心里对洪承畴这种未雨绸缪的想法很是赞同。 后金的确不打算攻击辽东,那些骚扰的部队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他们的目标是京师,十一月将会平均每天五十公里的急行军,绕过山海关,直逼京师。 “把这封信交给内阁看看。” “遵旨。” 内阁… 孙承宗,钱谦益,温体仁,徐光启,杨嗣昌聚集在一起。 这段时间皇帝的各项操作忙的他们不可开交。 孙承宗仔细看完信,然后把它转交给其他几位阁老。 “圣上让我们都看看,各位看完发一下言吧。” 几人看完眉头都是紧着的,不是因为信的内容,而是这封信实在太普通了。 边疆大吏一般给京城写信都是简单汇报。 比如本省有个县发生了地龙,房屋倒塌了不少,正在救济中。 或者 福建有一家商户出海被海盗打劫了,希望警惕海盗。 再有,有人走某某路被山匪杀了,朝廷正在缴匪中。 像洪承畴这封信属于典型的简单汇报。 后金出动了三个牛录军队在辽东数城骚扰抢劫,希望朝廷警惕,并且让河北山西的卢象升,杨鹤做好防护。 自从萨尔浒大战后,这种信每年能有几百封。 几个牛录才千把人,骚扰是很正常的。 不骚扰才不正常,这种程度的骚扰,一般在天启年间连京城都入不了。 他最大的作用就是司礼监如厕时的必备神器。 可现在崇祯皇帝不仅仔细看完了,还让内阁集体研究。 孙承宗见众人都犯了难,他看向温体仁:“长卿你来说说。” “你一向聪明,猜猜圣上的意思。” 温体仁肥胖的脸上抖了下,连忙推脱:“首辅,我哪里敢妄猜圣意,看信的内容,陛下应该是想让内阁给出一个防金良策吧。” “毕竟后金虎视眈眈,陛下也愁啊。” 钱谦益冷眼撇了眼温体仁,自从上次被这家伙坑了后,就一直在找他的毛病,奈何这家伙实在太贼,至今也没露出马脚。 孙承宗颔首:“嗯,受之你来说说。” 受之是钱谦益的字,长卿是温体仁的字。 在古代一般称呼对方都是称呼字,或者官职,号,直呼名字是大不敬,朱由检除外,他想叫你什么,你都要听着。 钱谦益连忙说道:“首辅,皇上表面的意思是警惕后金,依我看来,皇上是对边疆不放心了。” “从何说起?”,孙承宗老眼闪了一下,但有很快消失。 “首辅大人,不知道你有没有看今年宣大,三边,蓟辽的军费。” “看过了,比去年多了三成不止。” 钱谦益笑了笑:“军费多了五成,今年兵变也不少啊,大部分是欠响问题,这点大家都很清楚啊。” 这… 边疆拖欠军饷,都是你知我知,却又是你闭嘴我沉默。 拖欠军饷从宣宗年间就开始,快两百年了。 这两百年内连张居正都搞不定,别说其他人了。 好在当今圣上英明,免除了军屯税,不然又要有不少老兵沿街乞讨,卖刀卖妻了。 军费增加了这么多,却被一千女真人赶着打,皇帝心里能舒畅吗。 第55章 周皇后久久不孕 这种场合徐光启基本不发言,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燧发枪和火炮的改良,以及红薯的推广。 唯一没发言的就是杨嗣昌了。 他今年还不到五十岁是里面最年轻的,手中又管着礼部,兼任东阁大学士,这个月又被推荐入阁。 可谓是红的发紫,有能力,长的帅,人缘好,老爹还是三边总督。 不过在孙承宗眼里,还是个弟弟。 “文弱,茶凉了。” 杨嗣昌面对善意的提醒,连忙从发呆中缓了过来:“谢首辅提醒。” 他刚才看到这封信就觉得心头一颤。 别人都可以畅所欲言,唯独自己不行。 因为自己老爹是三边总督,贪墨军饷,克扣士兵薪水,他家可没少贪。 基本整个山西从千户以上的军官都贪,这是隐形的规矩。 如果朝廷来了个御史或者兵部视察。 那肯定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不要钱就送别的,什么都不要的就全程赔笑。 但如果有人不长眼,非要动军饷这块蛋糕。 当场虽不杀你,但和朝廷打个招呼,明天就让你滚蛋。 杨嗣昌内心扑通扑通,这才发现入阁没有那么轻松啊,这是个无底洞,跳进去就出不去了啊。 看着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 这是要动老爹了啊。 孙承宗笑呵呵:“受之,你想多了,我大明还没有那么腐败,陛下让我们看这封信的真正意思。” “就是让我们多注意山西和河北地区的军事防备,皇太极狡猾如狐,要多加防备才行。” “看来我们内阁需要有人辛苦一趟了。” “陛下三令五申要对军人好些,内阁自然要做好表率。” “我决定请奏陛下从户部调出白银二十万两,冬棉万匹,慰问三边。” “你们有谁愿意主动请缨啊。” 说完众人的眼神又主动瞄向杨嗣昌,意思是你不去谁去。 娘的。 爹,儿子不孝啊。 杨嗣昌内心唾了一口:“首辅,我愿意前去慰问。” “本月刚入阁。还请首辅大人一定要把这个任务给我。” 孙承宗点点头:“嗯,也好,文弱趁着这次出差,去看看杨总督。” “我有些年没去山西了,那里的刀削面可真是念念不忘啊。” 杨嗣昌苦笑了声:“自会转达的。” 乾清宫,朱由检刚把周皇后压在凤榻…… 半刻钟后,才气喘吁吁的下了地,浑身湿透。 “天真是越来越热了。” 周皇后幸福的搂着朱由检的脖子:“陛下,你真厉害。” “行了搂在一起你也不嫌热。” 周皇后白了他一眼:“那刚才陛下在我身上那么认真怎么不嫌热?” 朱由检尴尬的站了起来,由宫女给他换上宽容清凉的道袍。 “对了,皇后,客氏最近如何了。” “怎么,皇上你想她啦,她最近的模样可不太好看,听说头发都被推光了,浑身脏臭,也挺可怜的。” “没必要可怜她,死不了就行。”,朱由检喝了口参茶回神。 又继续说道:“说来也怪,你这肚子也不见动静了,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我看过民间杂谈,说是后宫妃子彼此内斗很厉害,为了不让对方怀孕,什么阴招都有。” “皇后你可小心哦。” 周皇后表面呵呵笑了声,内心却泛起了嘀咕:“陛下真会说笑,坤宁宫守备森严,怎么会有人给我下药。” 朱由检爱意的抚摸了她的头:“如果有需要,我叫魏忠贤帮你查查。” “还有周国丈我看他守城门差不多了,要不要把他叫回来?” 周皇后脸一冷:“不用,我爹就需要干这种活磨砺他的性子,陛下不要叫他回来。” “嗯,什么时候让他回来,你招呼我一声,先去忙了。” “陛下,我送送你。” “不用,外面还是有风的,你刚出汗,屋里头歇着吧。” 周皇后看着皇帝的身影慢慢远去。 刚才那番话点醒了她,对啊,我怎么怀不上呢。 不应该啊,太医也诊断过了。 我和皇上没有生育的缺陷,怎么可能怀不上呢。 莫非真有人想害我? 周皇后脑海中突然浮现田妃那张小人得势的嘴脸。 难道是她? 之前在陛下身边吹耳旁风,阻挠皇宫选秀。 今天如果不是陛下提醒,自己还真的以为是时间未到呢。 “秀儿。” “娘娘,秀儿在。” 周皇后想了想:“你去把御膳房这些天的膳食记录,太医院药汤记录,以及田妃送来的礼品记录,拿给我看,记住要偷偷的。” “奴这就去。” 此时坐在龙撵上的朱由检正在享受着难得的闲心,微风缓缓吹过。 两边是金吾,禁卫军,掌执驾锦衣卫,大汉将军手持瓜锤,宦官持立牌,大伞。 这时骆思恭的锦衣卫信使陆文昭请求觐见。 朱由检微闭眼睛,右手一摆:“念” “遵旨。” 陆文昭跟着龙撵边走边说:“禀陛下,您之前让查王财主家的汇报出来了。” “主犯已经全部招供,凶手正是王志青的妻子,李氏。” “那夜王志青出去买的不是毒药,而是补药,他看到王财主咳嗽,便去偷偷买了补药。” “而根据调查,王财主当天也察觉到说的比较过,准备去儿子那里缓解一下父子情。” “没想到却撞见了李氏与家中仆人私会,气急败坏下就要去打李氏,被恶仆用毒药捂住口鼻而亡。” “之后李氏让仆人给本区域的推官送了五十两。” “这样所有人就会怀疑是王志青害的他父亲。” 朱由检“嗯”了声:“刘宗周糊涂啊,这样的冤假错案不知道有多少呢。” “这个案件锦衣卫用了多久破的?” 陆文昭愣了下:“回陛下,大概半日。” “半日啊。”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难案喽。” “是的,李氏进了诏狱便慌了神,说话错漏百出,经不起审问。” “当我们去王财主家搜查时,发现李氏的床上还有仆人的衣服,她们二人私通多日,一直未被发现。” “如今仆人,李氏已被捉拿归案,二人供认不讳,骆大人想让卑职问问,给定个什么罪。” 第56章 召见京商 朱由检“哦”了声:“正常情况这两人应该是什么罪。” “回陛下,通奸杀人者,当凌迟。” “那就剐了吧,锦衣卫做的还是不错的。” 陆文昭连忙回话:“锦衣卫永远想着为陛下排忧解难。” “嗯,回的不错,你叫什么?” “回陛下,卑职陆文昭,骆大人随身千户。” 陆文昭? 朱由检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没有电影里的帅,看着有些谄媚逢迎之相。 这么巧合。 不会有人叫沈炼的吧,不对,真正历史上真有叫沈炼的,是个忠将,早在万历年间就去世了。 “朕知道了。” 陆文昭内心一喜:“卑职告退。” 朱由检再次闭上了眼睛,这次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支夏儿那张冷静的脸庞。 嫩嫩的红唇,丹凤眼,以及那想要装酷却没有气势的俏脸。 真嫩啊。 如果能按在胯下,征服。 这才是人生一件美事啊。 支晴儿不行,小女孩一个,进了后宫还不被皇后田妃袁妃她们玩的团团转。 支夏儿这种心里强势的女人才适合后宫。 美人,朕不急,看你有什么办法接近朕。 …… 乾清宫… 京城各行业龙头正面面相觑的等待召见。 他们平时见个侍郎都要提心吊胆。 更别说是大明的皇帝了。 如果在平时能被帝王召见那是莫大的恩宠,可如今商税收的如此不顺利,如果皇上生气了。 难免会一窝端啊。 “皇帝有旨,众商觐见。” “皇帝有旨,众商觐见。” “皇帝…” 一声声激亮的公鸭嗓从殿内传出,惊的众商户浑身一颤。 天家的威严在此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莫会长,你先,你先。” “哎呀,你先嘛,我怎么好意思第一个进去。” 值班少监看到这群人磨磨唧唧,顿时不悦:“怎么,各位有胆子和皇帝对着干,没胆子第一个进去了?” “咱家再强调一遍,刚才教的规矩别忘了,要不然小心明天东厂进门喝茶。” 以 莫东离为首的京城商人连忙恭敬的称不敢。 “草民恭敬皇帝圣安,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中国任何朝代,包括清代很少说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重要场合除外。 一般只有正五品以上才能觐见皇帝,五品以下在皇宫外作揖。 动不动就跪是明朝武将的遗风,因为大明文重武轻,四品武官见到五品文官居然会下跪。 所有努尔哈赤见到李成梁也是行跪拜礼。 这种跪拜礼从元朝入主中原后一直在北方流行,导致清朝也动不动就跪。 吾皇万岁万万岁也普及至今。 朱由检威严的坐在太公椅上,淡淡道:“你们起来吧。” “谢陛下。” 众人皆不敢抬头,要不然会被定位有刺驾行为。 “哪位是京师商会的会长啊。” 莫东离心里一颤:“回陛下话,草民莫东离。” “哦,你私底下可没少骂朕啊,那些话可一字不差的被记载这文案上。” “草民…万死啊。” 朱由检看他吓得瘫坐在地上:“行了,起来吧,有胆子骂,没胆子认是吧。” 接着他看向莫东离旁边的商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商人肥胖的脸上一抖:“回陛下话,草民冯林,掌布匹生意。” “哦,有多少工人,利润几何?” “目前京师,扬州,浙江皆有产业,所属工人两千余人,利润六十余万。” 朱由检笑了笑:“那压力大吗?” “这…” 冯林沉默了,在大明经商压力不大那是假的,每天睁开眼就是几万两的银子。 几千人等待自己吃饭。 上要应付贪官污吏,中要对付竞争对手,下要应对市井无赖,还有顾及货物能安全到达地点,不被土匪打劫。 对方会不会赖账,下属有没有贪污,纺织厂有没有足够的货源,尤其现在陕西造反,很多西域来的丝绸压根就运不进来。 朱由检看出来了他的为难:“你只管理两千余人就难成了这个样子。” “朕手底下可有两万万余人嗷嗷待哺啊。” 冯林诚恳的跪了下来:“草民理解万岁的难,愿意捐一半家产助陛下排忧解难。” 其他人懵了,怎么这家伙提前投降了。 这和昨天晚上开会说的不一样啊。 朱由检拒绝了他,反而将奏折搬了出来,足足有半人之高:“朕不要你们的钱,这案台上的奏折,随便拿出一本,就可以让尔等瞬间破产。” “朕不是杀富济贫的皇帝,你们今天的态度很让人满意,那些没有来的商户将是他们最大的错误。” “伴伴。” 王承恩立刻会意,随后命宦官给众商分发了一本黄册子。 这是? 朱由检龙音再次响起:“这是大明新一届五年计划。” 在接下来的五年里,朕打算在全国开设工厂两千家,开设港口二十座,以上海县为中心。 自天津一路向南直到广州,共计二十二座城市。 全面开放海禁,万国来朝经商。 其中朕要将上海打造一个百万人口的城市,朕要将最好的官员派去赴任,那座城市不会再有贪官污吏,完全属于商人。 天高海阔任尔等去闯。 莫东离听得是心头澎湃,这如果全面开放,每年产生的利润已经不是千万了。 而是万万,十万万啊。 如果自己将产业转移到南方,瞬间可以扩大十倍也不止啊。 看来是错怪皇帝了,自己当初还准备联合京商对抗朝廷,这太愚蠢了。 帝心深不可测,犹如滔滔大海,岂能是我这种小鱼小虾能猜的了的啊。 “草民有罪啊,草民愿意立刻补齐商税。” 莫东离率先跪了下来,其他二十多人也紧跟着跪了下来。 高呼陛下圣明。 朱由检沉思道:“路漫漫,其修远。” “你们站的不够高,看的不够远,有所怨言,朕非常理解。” “但请尔等记住,你们是我大明的子民,朕身为皇帝就要为尔等负责。” “你们认为交税是朝廷想抢钱了,实则不然,现在是二十二座城市,到了将来二百二十座也打不住,到那时候你们这第一批的商户会有坏果子吃?” 第57章 衍圣公入京 朱由检继续说道:“你们是我大明的骄傲,同时也是几万人的衣食父母。” “朕不会傻到拿你们开刀,你们倒了,底下那几万人吃饭怎么办,有多少会饿死。” “京师盐铁总商何在。” 人群中立刻回道:“回陛下,草民汪桢在此。” 朱由检看着他胆颤的模样:“不必拘谨,朕问你,目前京师盐价如何?” “回陛下,今年食盐有所上涨,六文五一斤,江南地区仍保持五文左右,陕西河南已经涨到十文左右。” “嗯,那你觉得明年全国盐价应该是多少?” 汪桢一想,这哪是我能决定的啊。 但回头一想,他内心狂跳不已,壮着胆子抬头看向朱由检:“陛下,难道…”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汪桢差点没幸福的晕过去,自己居然可以决定明年盐价。 朱由检缓缓道:“盐这东西自古以来就是暴利,不管是官盐还是私盐都是肥的流油。” “朕今天把这盐价让给你,明年你汪家卖千文一斤也罢,朕绝不多问。” 汪桢立刻俯首:“草民虽是商人,断然不会做坑害百姓的事情,陛下以真诚对我,草民此生定为大明缴纳税收,毫无怨言。” “嗯,海禁过后,盐会流入的更多,挣钱的同时莫要忘记提高工人的收入,我大明商人绝对不当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 “遵旨。” 朱由检看时机差不多了:“各位摊丁入亩要好好配合,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是否明白?” 众商连忙作揖:“一切唯陛下是尊。” 朱由检看了看时间:“下去吧。” 等到众人走后,王承恩提醒道:“皇爷,衍圣公入京啦。” 衍圣公? 朱由检仔细想了一圈,他妈的,王承恩不说,差点忘记这个卖国贼。 如今的的衍圣公叫孔胤植,清朝入关后,他改名孔衍植。 是个十足的王八蛋。 世修降表也因为这个人变得出名。 他虽然二品冠服却是文官之首,没办法祖宗太有名了。 “他不是在曲阜吗,怎么这么早入京了?” 王承恩连忙回复:“陛下,马上京试了,衍圣公作为孔家后人理应入京的。” 原来如此。 朱由检敏锐的察觉,这家伙肯定不安好心。 毕竟自己刚登基就打死了崔层秀,同时也打烂了他背上的孔像。 之后又在报社登上,百花齐放,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暗喻。 他孔家用脑子想想也知道这里面的含义。 不作出点反抗,怎么对得起孔家。 玛德,看到这老贼就来气。 来吧,朕都接着。 “伴伴,收拾一下,朕要出宫。” 王承恩对此已经习惯了,连忙去通知护卫。 还有六天就要会考了,此时京城各酒楼客栈都住满了人。 他们有的齐聚一堂,讨论诗歌。 有的摇头苦读,一心只想圣人书。 有的酩酊大醉,扬言这次一定要金榜题名。 朱由检也打扮成书生学子模样,手持摇扇,有模有样。 王承恩则是老仆人背着书筐紧跟其后。 而在黑暗中有两双眼睛正看着他们,朱由检每走一步。 那两双眼睛就紧跟一步。 跟着跟着突然传来:“哎呀,姐姐你踩我脚了。” “闭嘴。” 王承恩缓缓开口:“皇爷,要不要把她们…” “不要,还没有玩够呢。” 朱由检摇扇拍了下掌心:“只不过这两个丫头会用什么方式靠近我呢?” 他正意淫支夏儿那张冷酷的御姐脸被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时。 突然酒楼一声呐喊吓了他一跳。 玛德,说话就说话用得着一惊一乍吗。 抬眼望去,是一群读书人正憋着猴屁股脸,破口大骂: “岂有此理,谁敢取消圣人的名号,我就跟谁急,皇帝也不行。” “各位,我们都说圣人弟子,孔圣取仁,孟圣取义,几千年了,还没有人敢说这种话。” “我不活啦。” 旁人连忙劝道:“王尘兄,不可有如此想法啊。” “是啊,是啊,刘义兄,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团结一致,断然不可有轻生之想法啊。” 几人有的唉声叹气,有的捶胸顿足。 直到酒楼门口走进一老一少打断了他们:“各位兄长,我是山东的举子,看你们如此状态,可是有些题不解?” 被称为王尘的举子落寞的看了眼朱由检,顿时一惊。 好贵气的举人啊。 长相还如此之俊,不管是形象还是气质都为贵人啊。 这如果参加会考,不是进士,就为探花。 “这位仁兄贵姓?” 朱由检笑着称呼:“贵姓不敢当,免贵姓龙,龙难平,字泱泱,乃山东泰安举子。” 王尘拱手作揖:“原来是圣人之地来的,果然不同凡响。” “看你刚刚入京不懂了吧,这皇帝就是个王八蛋啊。” 王承恩嘴角一抽,如果不是皇上压着,今天他定不让这群人吃不了兜着走。 “此话怎讲,难道我们不是天子门生吗?” 王尘摇摇头:“龙公子,前段时间那篇周公吐脯,天下归心,你可曾看过。” “自然看过。” “恩,你可知道那画中何意。” 朱由检摇摇头:“这我哪里猜的到。” “不知无妨,我当初也不知道,还以为皇帝招纳贤士呢。” “百花齐放,一枝独秀,当时我认为这独秀的是儒家,是孔孟。” “结果自从看了这本文稿,您猜怎么着?” 朱由检看到他手里的稿子:“怎么着。” 王尘大手一拍:“他娘的崇祯,那一支独秀不是儒家,而且皇权,这个昏君,我就算死也要骂他。” “儒家传至今两千多年了,哪怕暴元都要称呼圣人,当朝太祖把朱圣孔圣并列文臣之首。” “岂是他崇祯说改就改的,皇权至上,要大夫何用,要读书人何用,崇祯,你是本朝建国以来第一昏君啊。” “骂的好。” 朱由检也跟着兴奋起来:“真是骂到我心里去了,骂的太好了,太顺畅了哈哈。” 王尘憨笑拱手作揖:“龙兄承让了。” 第58章 英雄救美太过时了 朱由检表示认同:“方才你骂的虽好,但是我觉得还不够痛快。” 王尘上前询问:“怎么,龙兄还有更痛快的骂法?” “那是自然。” “不过现在还不能说,若是你进了殿试,我便告诉你怎么骂,如何?” 王尘大叫妙哉:“如此也好,等殿试时,我记住昏君的脸,骂起来有了幻想,更为舒畅,哈哈哈…” “不行,和你聊的太快哉了,今日若是无事,喝个痛快吧。” 朱由检连忙推脱:“实不相瞒,这一路上风餐露宿,我是囊中羞涩了,没有钱请王兄了。” 王尘啧啧两声:“酒钱我付,我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由检也能理解这群人为什么如此气愤。 信仰这东西很强大。 而今自己做的事无异于挑起全天下读书人的信仰。 他们就像耶稣的信徒,西藏的苦行僧,小胡子的举手兵。 容不得自己的信仰进半点沙子。 而今已经不是进沙子了,是要把信仰给踢下神坛。 这要是能忍才怪,可现在不得不做,如果再过个十几年,想做已经没人可做了。 几人喝点有些上头,这时飘过来一阵香气。 是不同于艳妇的香,让人回忆起来初恋的香。 美好,干净,念念不忘。 这是… 朱由检和王尘等人同时向大门口看去。 两名美人遁入眼前,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我第一次遇见你。 没错,是我喜欢的第六十三个美女。 王尘摇头念道:“世上竟有如此美人。” 支夏儿和支晴儿瞥了眼朱由检所在的位置,又假装找个位置吃饭。 “龙兄,那两个美人朝我这边看了,真美啊。” 此时酒楼的另一侧也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呦呵,这是哪里来的美人,今天让爷碰见了。” “嘿呦,还真是,妹妹,陪哥到后院耍耍去呗。” “哎呦,美人,吃什么饭,尝尝爷的烧火棍呗,哈哈哈…” “哈哈哈…” 支晴儿白了他们一眼:“一丘之貉。” “你说什么?” 四名大汉同时起身,凶神恶煞的将支夏儿围住:“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支晴儿丝毫不惧:“我说你们四个,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你们什么样子,切。” “你他娘的臭表子找死。” 大汉唾了唾沫在手心,红脸青筋暴起,伸手就要打。 却被支晴儿一个帅气的翻身躲开。 随后她气愤道:“一群大老爷们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难道京师无男人了?” “姑娘,我来救你。” 王尘等人拍桌而起,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 在读书人眼里,美人是要爱护,彬彬有礼的,怎么可以污言秽语,动手相加。 这是多么粗鲁的行为,无耻,异常的无耻。 朱由检没有起身,泯了泯茶:“哼,低级的把戏。” 不是所有人都吃英雄救美的,想吊我,我偏偏不去救你。 另一个桌子上的支夏儿,表面镇定自若,内心焦急万分:“这个小皇帝,难道真不英雄救美?” “这四个人可是花了我十两银子,也不会露出破绽啊!” “难道那天在顺天府,他对我不上心,只是在敷衍吗。” “不会,他的眼神中不像在敷衍。” “为什么不来啊。” “姑娘,你没事吧。”,王尘目光炯炯,彬彬有礼。 “大兴举子王尘这厢有礼了。” 支夏儿看到面前这个油腻的家伙,胃里就泛起恶心。 谁踏马的认识你。 王尘见无人回应,倒也不恼,对着几个糙汉讲道:“大胆丘八,京城圣地岂是尔等放肆之地,再不走别怪我叫官差了,速速归去。” “就是,速速归去,别打扰小娘子吃饭。”,一群人唧唧哇哇的骂着。 那几名大汉左右观望,一时间愣住了。 这和他们刚才培训的不一样啊,怎么这么多英雄救美的,现在是走还是不走? 两位主顾没有说话,这也不能走啊。 “放你娘的蛋,老子生下来八个胆,怕个毛官差,谁有胆上来比划比划,要不然这两个小娘子老子可带走了。” 为首的大汉露出小麦色的结实臂膀,上面还纹着下山虎。 店里的举子读书人大多数都是握笔杆子。 嘴上说说可以,真要和这群大汉打架,这谁敢啊。 而支夏儿心里急的如同热锅蚂蚁:“臭男人,你是不是男人。” 朱由检则仍然气定神闲的喝茶,丝毫不去看门口的情况。 “不可,不可。” 王尘眼见两位美人受辱,连忙对着大汉贴耳说道:“这位好汉,五十两,借一步说话。” 五十两? 大汉眼前一亮,他们四个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才十两银子平分。 这家伙出口就是五十两啊。 “哼,不怕死的后院单挑。”,等到四人离开。 王尘看没人敢上前,心中一喜,机会来了。 “让开,我去。” 说罢,便义不容辞的冲了进去,酒楼内读书人纷纷感慨:“王兄真乃我等的楷模啊。” “是啊,吾自愧不如。” 此时在后院,王尘扔了一张银票:“这是商行的,拿票换钱,绝不会赖账,你们可以走了吧。” 那四名糙汉快要哭出来了:“爷,您是我亲爷。” “不行,您必须打我们几下。” 王尘连忙拒绝:“不可,我不会打人啊,你们快走吧。” “我们不走,您必须打,我们要对得起自己的行业,要不然传出去还怎么做生意。” “算了,我们自己打。” “啊…” 后院传出噼里啪啦的痛喊,吓得堂内的学子又是感慨:“王兄,一路走好,我会替你照顾好嫂嫂。” “好你个方盆,我哪里有妻子,不要瞎说”,王尘气不打一处来,这要是被两位美人发现,五十两白花了。 “姑娘,匪人已经被我赶跑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支晴儿爬在桌子上,懒洋洋的回复。 此时朱由检起了身,看到还在装模作样的二女。 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去… 支夏儿被他的王者之气征了一下,不愧是皇帝,好有气质,好有故事。 朱由检深沉的眸子,潇洒的背影在支夏儿心中发了芽。 不过朱由检刚把之所以那么深沉,是看了二女的胸脯。 这有些小啊,以后该怎么把玩,才能变大呢。 真是愁人的问题,朕要多少时间呢。 第59章 不近人情的金吾轮班制度 刚回到宫里,礼部便来报告,说是晋王已经入京了,鲁王还有四天,其他秦王,楚王,福王,甚至是云南的沐王都已经出发了。 “朕知道了。” “你们礼部辛苦一下,通知宗人令接待晋王,另外这封信是朕写的,拿回去登在报纸上吧。” 礼部侍郎连忙毕恭毕敬的接下:“遵旨,臣这就去安排。” 第二日… 大明报首页赫然醒目一排楷体大字。 《第一届招商引资将在上海开幕。》 此文一出,天下震动… 因为上面写着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上海县将在五年内建造六百家工厂。 那里面包括纺织,瓷,盐,铁,布,糖,粮… 共计需要十万名工人,同时上海同时开放两个港口,海禁取消。 不管是藩王宗室还是升斗小民。 皆可经营生意往来,并且第一批到达上海的商人或买主,将免除两年税收。 同时朝廷将派武卫队日夜巡逻,保护财产安全,不再派太监收取苛捐杂税,商户做生意如果遇到不公平之事,可以直接写信到宫里。 皇帝陛下会亲自阅览。 如果做生意没有钱,可以向商会贷款,同样首年免利息。 大明百姓银行隆重开业。 来存钱的人不光不收押金,还给你钱,存的越多,利息给你的越多。 这种前所未见的经营模式,在全国数日不能消散。 上海也成为自由经商的代言词。 而且往银行存银子,不光不收钱,还给钱,这皇帝真是傻。 不光免费帮我们保管钱,还要给我们钱。 朱由检此时在宫里忙的不可开交,光是京商派去上海注册的商户多达两千多家。 此外港口建设,道路建设,房屋建设,各省商人已经跃跃欲试了。 闽商,京商,徽商的车队络绎不绝。 纷纷在上海选地方,大明百姓银行开幕首日,收银两百七十万两。 这个数字并不多。 但朱由检丝毫不急,他知道百姓是在观望,生怕把钱存进去就取不出来了。 等过段时间安排几个人取钱,利息翻倍给,早晚百姓还是会来存钱的。 只要把银行控制在手里,就不会缺钱花。 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朝廷的信誉太差了,需要数年才能补回来。 朱由检看了看天色,已经黑透了。 少了蝉鸣声,顿时清净了不少,正想着去皇后那里开发新姿势。 “扑通…” 门口值班的金吾卫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什么情况?” 王承恩检查了一圈:“皇爷,他是累倒的,回去休息片刻就好了。” 累倒的? 不应该啊。 殿前司也就是御前侍卫,那待遇可是非常好的,有着非常人性化的值班制度。 怎么可能把一个人活生生累倒。 “你把那个侍卫叫过来。” “遵旨。” 顷刻间。殿前司金吾卫两眼发昏,嘴唇泛白的跪了下来:“陛下,不要赶我走,我还能守护陛下。” “我不想被赶走。” 朱由检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在装,是真的很累。 “朕不会赶你走,朕知道你的名字,你叫 宋猛对吧,在信王府接朕的就是你。” “陛下能记得卑职的名字,卑职死也值得了,卑职真高兴。” 宋猛使劲的在地上磕头谢恩。 “得,你把金吾卫轮班职责说一遍。” “是,卑职这就说。” 朱由检听着听着察觉到了不对劲,金吾卫殿前司与锦衣卫殿前司不同。 他是全天制,什么996比起来弱爆了。 他们是二四十小时全天性待命,现在天气暖和了还好。 像冬天站在外面就是一夜,北京的冬天别说小冰河时代,就算后世站在外面人都死了。 而且金吾卫在轮班的时候,不能吃饭喝水上厕所,每天早上喝一碗参汤醒神。 晚上会有小休息时间,但是要披甲睡觉,刀不离身,任何风吹草动都要起来查看。 这样的日子在宫里重复三天,宫外两天,随后去守皇陵两天。 上七天休息四天,有时候宗室皇室出宫,连休息都没法休息。 太套马的不合理了,七天随时在线。 连上帝都看不下去了。 上帝还说过工作六天休息一天呢,怎么到了金吾卫连休息都没有了。 而且雷虎身为大将军,整日不见他人。 傻x玩意,是时候敲打你了。 “去把雷虎叫来。” “遵旨” 过了一会,雷虎睡眼朦胧的前来行礼。 朱由检看到他就烦:“现在才什么时候,你他娘的就开始睡觉了?” “要睡滚回家去睡。” 雷虎顿时懵了,皇帝这劈头盖脸的骂,莫非有人背后讲我? “臣知罪。” “知罪,知罪,你也就知道知罪了。” “朕问你,谁他丫的可以七天不睡觉,这么多忠诚的护卫交给你,就这么回报朕的?” “他们虽然是护卫,但也是人,夏虫叮咬,冬季寒风,一站就是一个白天,就不会安排轮班?” 雷虎连忙讲道:“陛下,皇宫人手不够啊。” 他这时候看到瘫坐地上的金吾卫小旗,娘得,骆思恭那个家伙说我坏话也就算了,你一个小旗官也配?看我回去不整死你。 朱由检一听更生气了:“金吾卫上万人,他娘的你告诉朕没有人口,是不是你克扣军饷了?” 雷虎脸色大惊:“陛下,臣断然不敢这样做啊。” “哼,马百户的钱你都贪,你他娘的进钱眼里了?” 朱由检大手一挥:“滚你丫的。” “从现在开始你去接替宋猛站岗,接下来七天,别人怎么站岗你就怎么站岗。” “金吾卫指挥权,暂由中郎将负责,同时马祥麟复出担任皇宫金吾卫千户公。” “无论是皇宫还是外城,值班一个时辰一换,每周必须休息两天,人不够就再招人,没钱,朕出。” 肺腑之言,让殿外值班的金吾卫听的泪流满面。 雷虎阴沉着脸,被朱由检看到了。 他一脚将其踹倒:“还给朕甩脸色,滚出去站岗。” “遵旨。” 第二日… 朱由检刚起来,便看到今天殿外的金吾卫值班人员明显精神多了。 个个生龙活虎,久站一夜突然换成了一个时辰休息一会。 他们看到皇帝出来,眼神中尽是感激之情。 “陛下,您起来啦。” 第60章 贡院风情 说话的是马祥麟,他病情还没有完全恢复,便立刻穿上甲胄上岗。 朱由检看到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就心情舒畅。 比起雷虎那个老阴杯,小马才是知心朋友。 在真正的历史上,马祥麟守襄阳,拒绝投降。 在城破之日,他含泪给母亲秦良玉写下绝笔信。 “今日城破,儿断然无生,拒绝投贼,母亲当尽力杀贼。” 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不佩服尊敬。 “是马千户啊,病好了?” 马祥麟羞涩的低头:“陛下,千户公位置太高了,卑职还没有建功立业。” “卑职不敢认。” 朱由检摇摇头:“有什么不敢的,你娘秦良玉都说五省总督了,你做个千户有何不可。” “记住,你们全家的忠心配得上这职务。” 说完他看向远处累的睁不开眼的雷虎。 这家伙选择在一根柱子后面站岗,想必昨天没少偷懒。 才一晚上都受不了,你偏偏要求别人七天不休息。 站着吧你。 “今儿个有什么事情吗?” 王承恩连忙上前:“皇爷,今天是会试的日子。” 会试了啊。 朱由检回想了一圈,北京会试选择在四月,共三天。 今年是自己特意加的恩科,实际上真正的崇祯二年是没有科举的。 只有崇祯元年和崇祯四年才有。 不过既然穿越了,以后最好每年都搞一次,题目也要换,多选点人才多点保证。 人才只有建国初期,和王朝末期才是最突出的。 其他时候只能怪自己怀才不遇了。 本次会试将从各省选举三百名进士及第。 他看了眼王承恩,发现脸色不对劲:“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啊,没,没有。” “有就说,朕不喜欢支支吾吾。” “是,皇爷,那些举子们罢考了,他们抬着圣人像满大街游街呢,说您在打压儒家,他们不考了。”,王承恩胆战心惊的回复。 “哦。” 得来的是朱由检漫不经心的话:“知道了,本次主考官是谁。” “皇爷,是韩爌,文孟震,房可壮。” “韩爌” 他和孙承宗,钱谦益,李邦华等人都是东林点将录的人物。 后来被魏忠贤打压,最近才复出的人物。 东林党其实在创建初期是非常有儒家大道的志气的,他们胸怀正义,装着百姓。 可掌权那几年就彻底败光了,也正是因为东林党的内斗,这种不好的风气带到了南明,致使南明竟然在短短二十几年就灭亡了。 南宋在面对蒙古的超强大军,还坚持了一百多年。 而南明武器装备都比满清好,却节节败退。 “伴伴,你说这次举子罢考,这三位主考官知道吗?” 王承恩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仍装作不知:“皇爷,这事闹的这么大,应该会知道吧。” “呵呵,应该这个词语用的好啊。” 朱由检猜出了,罢考,东林党必然也在其内搞鬼。 有可能那三位主考官也在其中。 他对着马祥麟说道:“等会要出宫,朕的安全你能负责吗?” “回陛下,卑职可以。” “嗯,走,去罢考的地方看看。” …… 贡院… 在北京城东南角的随磨房胡同,西边是明智坊草场,东边则是东城墙。 这里是顺天府乡试的地方。 里面有上万间不大的屋子,此时贡院大门顺天府官差严阵以待。 因为他们的对面乌泱泱聚集了万人。 一眼竟望不到头,这里面有参加科考的,有白发苍苍的老学者,甚至连王孙贵族也时不时露个头。 这也给刘宗周和骆思恭添加了很多压力,五城兵马司以及九门派过来支援的都已经上千人。 举子游街这种事时有发生。 无非就是怀疑主考官受贿,耽误他们中进士。 那种情况还好一点,但是现在乱七八糟的人太多,只能严守贡院。 而朱由检也打扮成举子得模样,坐在二楼的茶馆,看着楼下街道的人群。 “真热闹啊。” 一旁的马祥麟像个木头,眼睛瞪的如铜铃,这是他第一次陪皇帝微服私访,心里紧张的不行,自然没有接话。 朱由检只觉得无趣,突然听到两声莺莺女声: “掌柜的,给我们定个包桌。” 楼下小儿抱歉道:“两位姑娘真是对不住,二楼,这包桌都满了,只剩下一楼了。” “什么,你在怀疑本姑娘没银子吗?” 看着楼下要吵起来,朱由检对着目光炯炯的小马说道:“祥麟,去把楼下那两个女孩叫上来吧。” “遵旨,不对,呸,是少爷。” 马祥麟像个木头一样,跑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支夏儿和支晴儿在马祥麟虎视眈眈的眼神中,进了包厢。 支晴儿白了他一眼:“切,凶什么凶,我们不上来,你拉什么拉。” “这是命令,你们必须上来。”马祥麟毫不客气的回怼。 “行了,别吓着两位姑娘了。” 朱由检侧脸看着楼下,阳光站在他帅气的脸庞,忧郁充满悲伤的气质将二女吸引的目不转睛。 尤其支夏儿,自从朱由检上次不理她,这几天天天睡不好。 一想起永远见不到他了,心里就无比的失落。 “真巧啊,每次我出门你们都在。” 支夏儿尴尬一声:“是挺巧的。” “怎么,龙公子也是举子?” 朱由检没有回她,只是仍然保持蜜汁微笑:“你说是不是我家仆人告诉你们的,还是月老要给我们牵线啊,想早日让我们入洞房?” 两女先是一紧张,而后听到如此无赖的话。 顿时大怒:“龙公子,你怎么如此无礼,晴儿我们走。” 支夏儿拉着妹妹就要走,却发现身后的男人丝毫不怜香惜玉。 顿时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朱由检站起身,伸了伸懒腰,他走到支夏儿面前。 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美人长相。 有些白瘦,眉宇间有股倔强,丹凤眼,樱桃红嘴,马尾头。 身高165,在女人中算是很高了,《唐朝诡事录》里的储婴估计就是模仿她的模样。 太像了,太喜欢了,太…… 她旁边的支晴儿才150多,就有点点燃不了男人的欲望了,小丫头一个。 支夏儿白了他一眼:“龙公子,你刚才说的太无礼了,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哦,是吗?” 朱由检身后想要抚摸她额前垂落的发丝,却被无情推开。 敢拒绝我? 女人,你在玩火。 朱由检趁其不注意,一个转身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芊芊细腰,一手在攻下,一手挽着她的脖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哐当…” 刀被弹开… 第61章 上下其手 “淫贼,去死…” 支晴儿率先从怀中掏出匕首,刺向朱由检,却被马祥麟一剑劈开。 随后他一脚将支晴儿踹到角落:“滚,就凭你还敢伤害陛下。” “啊…” “晴儿。” 支夏儿看到妹妹被踹的不省人事,着急想要挣脱束缚。 却发现动弹不得。 因为朱由检不要脸的按住了她的… 只要动弹一下,就感觉羞耻,而且脖子还被他死死搂住。 “你放开我,放开你的手。” 朱由检深深贴进她的耳旁:“放开?” 说完他左手使劲按了一下,怀中的美人立刻瘫软了下去。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行踪的,血莲教支字门,支夏儿。” 支夏儿双眼迷离的回复:“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便直接杀了我,何必羞辱。” “我是在宫外看到你出来,偷偷跟踪的。” 朱由检笑了笑,直接将手伸了进去:“你还是不说实话是吧。” 啪嗒啪嗒… 鱼跃龙门… 支夏儿四肢在扭曲:“停,停,我说。” “你每次出宫前,我们都会收到一封字书,里面告诉我们,你出宫的马车和具体地点,并无署名。” 没有署名? 朱由检想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透漏给她们两个的。 如果宫里头的人暗通血莲教,那应该会达成共同利益。 比如我告诉你皇帝行踪,你去把他杀了,我扶持某个藩王一步登天,你报仇雪恨一举两得。 但是现在没有署名,就说明宫里的人不是血莲教的。 这家伙会是谁呢。 “你们教主叫什么名字?” 支夏儿愣了神:“教主大名你也配听。” “要杀便杀,不然我以后定会杀你。” 朱由检呵呵两声,松开手,发现手上全是水渍。 看到马祥麟正朦胧的看着。 “干嘛,想学啊,我教你啊。”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出去,把那个丫头也带出去。” 马祥麟义正言辞:“陛下。我走了谁来保护你,我要盯着这妖女。” 朱由检一听:“嘿,还想看现场直播啊。” “你这家伙表面看起来挺老实的,内心原来是老司机啊。” “出去。” “是,是。” 马祥麟拎小鸡一样把支晴儿拽了出去。 包厢里陷入寂静尴尬。 朱由检率先说道:“朕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在合适的机会杀掉我是吧。” “呵呵,奉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朕还是信王时,就日夜习武,同时还要学习圣经,书法,皇考,琴棋书画还要精通。”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你无法动弹。” 支夏儿想起刚才的情景,又发现内心很想那个样子。 羞耻,不甘,气愤涌上心头,却又说不过他。 “哼,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学习圣人书,却打击儒家,切。” 朱由检看出了她的想法,慢慢的靠近她。 支夏儿眉头一皱:“你想干什么。” “来,跟着我。” 朱由检拉着她的手到窗边,向下望去:“看看吧,这就是你说的儒家?” 楼下一望无际的学子个个愤怒不堪,他们高举着横幅,圣人像。 呐喊着,愤怒着。 他们以为朕会求饶,会低头。 错了,朕根本就不在乎,文死柬,武死战,这也是书上的。 可你看看现在的景象,有几个做到了,不过是一群为了自己利益,互相争斗的狗。 六朝何事,都成了门户私计。 支夏儿有些不解:“难道他们不对吗,儒家千年传承,扞卫有何错。” “如果我是读书人,我恐怕会当场杀了你。” 朱由检呵呵两声:“他们这群人没错,错的是他们扞卫的方向不对。” “自古以来人们苦读圣贤书,为的是升官发财,沽名钓誉,可谁替百姓着想。” “或许有人会心怀天下,恩济百姓,比如海瑞,可他虽清却无能。” “京城如今的流民,就有他曾经判案,冤枉的富人后代,他虽嫉富如仇,但却导致那么多人被活活饿死。” “这也算儒家吗?” “朝中党争不断,西北纷争不止,婴童嗷嗷待哺,老人卧病在床。” “这个时候,你会如何去做。” 支夏儿想了想:“当然是惩治腐败,开仓发粮,拯救一方百姓。” “哈哈哈,说的真好,你说的这些不也是儒家吗。” 支夏儿朦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要背道而驰,书上不都是这样教的吗?” 突然她反应过来,唉,被皇帝。套了进去。 朱由检这时候得寸进尺,搂着她的细腰说道:“你们教主没有名字,叫鬼月。” “在你眼里血莲教主是神圣的,高大的,不可侵犯的。” “可在朕眼里,不过是沧海一粟的小事情而已。” “你所认知的不够多,看不到这个帝国十几年后发生的事情,朕能看到,所以朕想改变,不管是谁阻挡,都必须制止。” “你的怨恨在帝国整个历史走向比起来,不值一提。” 他的手慢慢向上伸去,终于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支夏儿脸一红,推不开。 “看看吧,这群人和儒家大道有什么关系。” “他们激昂慷慨的嘴脸无非是扞卫自己的利益而已,他们有什么资格称自己为儒家后人。” “朕就是要逆天而行,将这群腐肉全部剔除。” “不管是摊丁入亩还是去除儒家,召唤百家,还是取消贱籍,收取商税,开放海禁,这些哪个不是利国利民。” “他们知道这些吗,没有,他们不过是为了门户私计而已。” “朕有错吗?” 朱由检右手一捏,支夏儿瞬间发出…xx… “你…是对的,只不过我生来就是血莲教的人,杀不了你,也无法帮助你。” “哈哈哈,朕何须你来帮。” 朱由检看着怀中的美人,娇羞欲滴正要乘势而为,一举拿下。 “嗖…” 突然一声响箭破空而来,稳稳的扎在二人所在的窗台上。 支夏儿连忙挣脱枷锁:“不好,这是军弩,箭上有毒。” “砰…” 马祥麟听到动静,直接推门而入,身为护卫他可以对朱由检泡妹视而不见。 却不绝对不能容忍有人伤害皇帝。 来不及迟疑,他一个快步讲窗户堵上:“陛下,快走,我们只有七人,快移步到北城兵马府。” 这时,又是一声响箭,直接破开窗户穿透马祥麟的胳膊。 支夏儿眼疾手快,拉着朱由检爬了下来,躲在屏障后。 第62章 一掌击碎活柳树 “快走,这是专业的武林杀手,你带的侍卫太少了,赶紧离开。” 随后她递给朱由检一把短刃:“这把刀你拿着,对方绝对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你。” “晴儿,我们走。” “好。” 九人选择绕开鱼龙混杂的游街队伍,从客栈后门出去。 此地离最近的衙门也有几条街道,而大部分官兵都去了贡院负责维稳。 “快走。” 朱由检被簇拥着向衙门跑去,这时候前方突然出现几名凶神恶煞的武林人士。 马祥麟抽出雁翎刀:“你们三个走另外一条街道,保护陛下安全,剩下四人和他们拼了。” “拼了。” 朱由检还没有说话,便被侍卫拉走。 只留下马祥麟四人抽出刀,如临大敌:“尔等是什么人,弟兄们和他们拼了。” 只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对方压根不理他们。 “我们晋王的侍卫,初入京城,不想惹麻烦,你们是谁?” 晋王侍卫。 马祥麟内心突然一凉:“糟糕,上当了。” “快去救驾。” 晋王侍卫愣了下,救什么驾,只不过还来不及多问,就被匆匆拉走。 此时细长的巷道内,几人正匆匆而去。 支夏儿突然叫停了他们。 “等一下。” “这巷子不对,从刚才进来就没有发现什么人,正常外面游行这么热闹,巷子里应该有不少人。” 朱由检也察觉出了不对劲:“既然如此那便原路返回,祥麟还在外面。” 来不及撤退,巷子的前后突然涌出许多人。 他们有的是面馆小二,有的是读书学子,有的是挑柴农夫,甚至有差役。 几人如临大敌,纷纷掏出武器防守。 对方人群中走出一名面相白净,手臂奇粗的少年:“皇帝陛下,我家主人想请你一叙。” 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支夏儿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来。 而那少年也注意到了她:“夏儿,没想到你背叛了血莲真是有趣。” 支晴儿瞪大了眼睛:“你是白猿。” 那少年笑了一下,露出蜜汁微笑:“晴儿,好久不见。” 玛德。比我还能装,朱由检内心腹诽一句。 金吾卫眉头一皱:“陛下,你快走,我来挡着他们。” 白猿只是摇摇头,他甩了甩胳膊。 吐出一口浊气,随后来到巷子旁边一颗大腿粗的柳树旁边。 轻轻的甩了下胳膊,拍在了柳树上。 那树简单的晃了一下,随后“咯吱咯吱”直接劈开。 活柳树的韧劲,拿着斧头都要砍半天。 而这个叫白猿的只是甩了下胳膊,竟然活生生劈开了树。 可见力道之诡异恐怖。 事后他还绅士的行了礼:“皇帝陛下@这回可以去了吗。” 朱由检明白自己这些人压根就打不过这个死变态。 “晴儿,你认识她?” 支晴儿点点头:“他是海盗,以前常去爹那里拿药。” “不过自从我去了血莲就很少见到他了。” 白猿继续保持装x的微笑:“能被晴儿记住,真是高兴啊。” “皇帝陛下,其实按理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夫,可惜我的姐姐太笨了。” 朱由检看向她:“这么说,你是白洁的弟弟了?” 白猿点点头:“忘了告诉你,姐姐的手法可是很棒的哦。” “伺候你很爽吧。” 支夏儿听后,心里莫名的失落,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对方有七人,我拖住这个变态。你们掩护皇上逃出去。” “不用了。” 朱由检将短刃交给她:“我跟他们走。” “不行,我不让,我死也不要让你去那里。”支夏儿眼中湿润了起来。 “没事的,他们并不想杀我,要不然我们刚才就死了。” 朱由检抚摸着她的脸,随后吻了下去。 “你…” 缠绵了好一会,才松开:“我们走吧。” 白猿啧啧两声:“不愧是皇帝,连避讳都不避讳,带走。” “你们谁敢。” 马祥麟疯了一般冲向队伍,却被挑柴农夫一脚踢开:“统领要不要杀了他。” “杀我,没那么容易。” 马祥麟右臂中箭,如今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居然没起来。 “可恶,这一脚竟然如此狠毒。” 白猿只是看了他的伤:“不必,中了五毒教的蚀心毒,活不了多久。” “快带皇帝走,马上锦衣卫,影子该来了。” “是。” 朱由检还想再磨叽一会,突然被捂住了口鼻,一阵眩晕袭来。 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这正是那天在湖中的风中麻醉剂,原来是这群人啊。 …… “皇帝不要装睡了,你醒了。” 朱由检知道瞒不过他,干脆睁开眼,自己并没有五花大绑。 而对方那个中年男子正坐在茶几前砌着热茶,他穿着黑色道袍,头戴方巾,泰然自若。 身后是白猿,还有一名婀娜多姿,风韵犹存的女人。 “见过皇帝陛下。” 他简单的自我介绍:“请陛下过来实在无奈,魏忠贤太狡猾了,好几次差点被他抓到。” “本想着上次在宝船,就把你请过来,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会在湖中检查。” “哈喽,买内母a自 郑芝豹。” 我擦,咋拽上英文了? 朱由检抬头看了他一眼,呵呵两声:“好啊由。” “有意思,哈哈哈,本想着你是个古板之人,没想到居然如此有趣。” 郑芝豹放下茶碗:“长话短说,我来这里是想给你做笔买卖。” 朱由检笑道:“和朕做买卖?你们这群海盗未免太狂妄了。。” “要做什么买卖。” 郑芝豹接着说道:“我和哥哥不同他只会打打杀杀,而我胸怀大志。” “你知道我曾在远洋呆过十年,那里的人们和国家正在悄悄发生改变。” “而我发现,如果这个时候大明能紧跟世界进步,那么将会在三十年内改变整个国家。” “到那时。百姓不在被欺负,妇女不在被欺凌,人们有新的制度,共同努力,岂不美哉?” 这一章虽然很扯淡,但是明朝皇帝有很多死的不正常。 本来不是郑豹子,而是一个神秘的武林门派,是我下一步打外国的武林门派。 可是毕竟我写到是明朝架空的,武林门派很多人不喜欢。 所以请理解一下,原文不是这个样子的,原文很疯狂被举报了,只能改一下。 第63章 郑芝豹低调入京 朱由检看他近乎疯狂的模样:“我很好奇,你一个海盗,为什么会关心天下大事,你甚至都没有读过儒书。” “如果你真的想改变天下,完全可以毛遂自荐,我可以给你一个位置。” 郑芝豹猛的拍桌子:“错了,你错了。” “我虽然是海盗,整个周边国家听到郑字都要为之颤抖,我们虽然可恶。” “可我天生被哥哥压一头,他那样的人怎么能领导郑家。 郑芝豹恢复了过来,继续保持世外高人的模样,哪怕他没读过书。 “我这次之所以这么来见你,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我来京师了。” “虽然有些冒险,但是问题不大。” “听说你打算授他为官?” 朱由检想了想:“是的,你想要什呢。” 郑芝豹看着他:“我想要的你未必给的了。” “你不说怎么知道朕给不了?” “你想给还用我说。” 朱由检刚想回过去,突然觉得。这怎么有些变味了。 我可不是基友啊。 接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可能你以为皇帝真的权大于天。” “其实真正坐在这个位置你就会明白,有很多事情不是想象那么容易。” “自从正德皇帝驾崩,嘉靖皇帝登基以来,圣旨不下乡,士绅联合对抗官府。” “这国家正在慢慢老去,人民苦不堪言。” “你以为朝中大臣和朕都说酒囊饭袋,却不知道人都是有需求的,有了欲望就会有矛盾,这些矛盾加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皇帝能解决的。” “朕这两年每天都在规划,上朝,可到现在连一个政策都没有落实下去。” “摊丁入亩是利国利民,种植红薯,收取商税,开放海禁,整治军队。” “这些东西到现在还没有落实下去,百姓仍然没有摆脱贫困,所以如果你想做的事,真的是利国利民的,朕都会满足你,哪怕你想入阁,芝豹。” 郑芝豹愣了下:“呵呵,你这个芝豹说的真好。” “不过我想要的你还真的给不了。” “这样吧,我可以帮你除掉郑芝龙,前提你要把台湾给我。” 朱由检摇摇头:“台湾不能给你。” “为什么?”郑芝豹迫切的询问,心里有了杀机。 “因为你对付不了荷兰人,葡萄牙,等国。” “这次是你想错了,朕知道你的心,也知道你是真正为民着想的好汉。” “只不过你把台湾想的太简单了,那里很难打。。” “朕相信你这次来的决心。” “你去过西洋,有过不一样的知识,朕可以把福建海洋总兵给你,但是你能管好吗。” 郑芝豹大笑:“你若信,那便交给我,当然我不会让你吃亏。” “你看下这个。” 说完他给了旁边人一个眼色,那风韵犹存的舞娘迈着蛇步,放下一块黑色的物品。 并给朱由检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是福寿膏?” 郑芝豹点头:“什么东西也逃不过你的眼,这东西目前东印度公司卖的很火,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源源不断的送给你。” “呵呵,大明永远也不需要这东西,如果发现有人抽,定杀不饶。” 朱由检随后说道:“不过,你有没有办法把这东西卖到后金?” “如果能让后金抽上这东西,朕就将台湾总督给你,世代经商,何乐而不为?” 心里想的是,给你妈个x,等老子逃出去,弄不死你丫的。 郑芝豹眼前一伤:“卖到后金自然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但说无妨。” “我有一个妹妹叫郑玲,眼看就到嫁人的年纪,却常年漂泊海外。” “我不想她嫁给海盗,或者她不喜欢的。” “如果让她进宫里的话,呵呵。” 是这样啊。 这怎么好意思呢。 朱由检想着,白捡一条命不说,还得了对方的妹妹。 “行吧,朕会照顾好她。” 郑芝豹感激不尽:“如此有劳了,我不能久留,如果哥哥知道我给你私下见面,绝对不会饶了我。” “你要小心身边的人。” “她叫媚娘,有什么事去云间福楼先她,便可以联系我。” 朱由检看了眼媚娘,心里激起一丝丝水花。 她好像深田永美老师啊,不行,此时不能表现的太放松 “既然如此,那不送了。” 白猿笑道:“你就别把我姐姐送到福建挑拨关系了,她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我家主人会想办法帮你除掉大主人的。” “哦。” 玛德,白洁回来了,说实话还真有些想她的手法。 她弟弟可是个大才,放在后金战场可是一把大将。 …… “陛下,陛下醒醒…” “陛下,您可不能弃臣而去啊。” “吵你娘的什么吵。” 朱由检睡眼惺忪的骂了声:“娘的,朕还没死呢。” 刚才徐子卿走后,他等了半天,见没人来救。 只好睡了一会。 没想到睁开眼便看到魏忠贤和骆思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苦个不停。 支夏儿看到朱由检醒来,一把抱住他,将头埋在他怀里。 “好了,朕没事。” 骆思恭见状大惊:“哪来的妖女,竟然蛊惑陛下。” “说谁是妖女呢。” 朱由检给了他一脚:“这是朕的女人。” 支夏儿听后,更是紧紧的搂着他。 “祥麟呢,他是不是中毒了。” “皇上,晴儿治好他了,这种毒晴儿身上正好有解药,回去静养几日好。” 朱由检将她搂在怀里:“叫我夫君就行。” …… 回去的路上,足足有千人护驾,骆思恭和魏忠贤守住马车两边,严阵以待。 所过之处,直接封街,这次皇上被绑架,他们难逃失职罪,好在皇帝并没有说太多。 放在任何一个残暴的帝王面前,他魏,骆的三族已经奈何桥排队了。 骆思恭想着想着,后背一阵发凉,他转头看向魏忠贤。 发现这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 魏忠贤似乎注意到旁侧的目光,但是他没有搭理旁边的傻x。 为了不被对方发现自己虚了,魏忠贤直接大吼一声:“小安子,楼上怎么有人在偷偷看,赶快赶走。” “啪嗒…” 二楼窗户齐刷刷关了很多,车里传来:“你小点声” 第64章 你来的正是时候 车上,朱由检并没有太在意一个小小的郑芝豹。 他和郑芝龙在十五年后都是投降派,他肚子那点心机根本不够看。 不过有他除掉郑芝龙,福建海盗肯定会大乱,狗咬狗一嘴毛,让那群孙子闹闹也好。 “刚才亲的真过瘾啊。” 支夏儿杏眼瞪了下他:“亏你还是个皇上,那郑芝豹有没有告诉我们教主我的事情?” “他不会的,他和你们教主不同。” “朕其实挺喜欢你的,很想带你进宫,但是那样难免会引起你们教主怀疑。” 支夏儿听后,神色黯然了下:“没事,反正我这种家世不白的人也不适合进宫。” “说的是什么话。” 朱由检打断她:“你心思缜密,目前正是朕需要人才的时候。” “把你放在宫里养着太可惜了。” “大理寺少卿空着,如果你愿意,朕安排你去。” 之前调查血莲教,魏忠贤说过,张九德这个人不可靠。 只不过为什么会是张九德,他身上的秘密是什么。 反正先换掉他再说。 刚好支夏儿去大理寺,可以去查一查他。 支夏儿好奇的问了下:“大理寺少卿是几品。” “少卿品级不大,但是掌握全国刑狱审理,正四品,如果你嫌弃小,朕将来再给你安排。” “正四品。” 支夏儿差点没有叫出声:“正四品还不大,我怎么能当的了这么大的官。而且我还是女人。” “你怎么当不了?” “女人怎么了,女人也顶半边天,在朕眼里女人不亚于男人。” “正四品很大吗?” 朱由检挽着她:“你把大理寺搞好了,朕把你带进宫,给你一个贵妃如何。” 支夏儿脸一红:“我前段时间可是要杀你的,这辈子怎么能贵妃娘娘呢。” “怎么不能。” 朱由检把她抱在怀里,深深的吻了下去。 …… 入宫时,周皇后身穿后服翟衣着急的等待着。 当她得知,皇帝被人拐了,这一整个下午就没闲下来过。 好在魏忠贤和锦衣卫通过线索,救回了皇帝。 当她看到那象征着帝王的马车缓缓驶来。 心里一喜,连忙急步上前,直接拉开了帘子。 却发现马车内还有一个女人。 朱由检可没有捉奸在床的羞涩感,在他看来既然是皇帝,就完全没必要在乎这些。 “皇后你来了,这是夏儿,大理寺少卿。” 周皇后对着支夏儿微笑点头:“看起来倒像是女中豪杰,担任大理寺少卿相信自有陛下的判断,你是女子,莫要辜负皇帝的信任。” 支夏儿虽然平时蛮横惯了,但是面对真正的皇后,内心还是有些虚:“是。” 周皇后看这个即将入宫的女人,已经被吓得差不多了。 这才露出女子情长,仔细的检查朱由检的身体:“皇上,你没受伤吧,查到没有是谁干的没,我饶不了他们。” 朱由检拉着她的手:“没事的,他们不是刺客,不必要在意。” “你也别太难过,朕会心疼的。” 支夏儿看到他们两个恩爱的画面,不由的觉得心里一沉。 自己这些年一直看不上任何人。 没想到到了宫里,才发现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皇帝说的是真的,不管是血莲教还是别的门派,在宫里不过是沧海一粟。 他们真的好般配啊。 朱由检这时注意到她的黯然:“想什么呢,走吧用膳去。” 支夏儿不忍打断他们:“我想我来的不是时候。” 周皇后笑着走上前:“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后宫女子多了,本宫可没有那么小气,你这女子瞅着倒比某些人顺眼多了,本宫很喜欢你。” 朱由检打趣道:“那个人还不会田妃吧。” 皇后白了他一眼:“是你。” …… 乾清宫,朱由检讲今天的所见所闻讲给了魏忠贤听:“你觉得这个人有几分可信度。” “一个海盗出身的人却想着拯救天下苍生,就算他真是这么想的,他会这么做吗?” 魏忠贤眯着眼睛,仔细思考郑芝豹说的每一句话 他本以为皇帝这次凶多吉少,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这个郑芝豹到底在搞什么。 拯救黎民百姓? 别扯犊子了,别说朱由检不信,就连路边的狗都不信。 “陛下,这个郑芝豹做事很绝,他说的话不要全信,也不可不信。” “近日南方动乱不安,郑芝龙屡屡侵犯福建沿海,如果可以的话利用郑芝豹也未尝不是好事。” “不过对方有什么阴谋,稳住南方才是第一选择啊。” 朱由检颔首:“不错,知我者忠贤也,西北和北方再怎么乱,南方也不能乱。” “你回头把白洁的最新情况汇报给朕。” “遵旨。” 看着魏忠贤即将离开,朱由检想了想:“那个支夏儿朕把她安排到大理寺了,张九德此人有诡。” “另外你去调查一下,大明人民银行的存款,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魏忠贤领命:“陛下,这段时间就不要出宫了,各地藩王入京,有可能进来不少杀手,影子监视不过来。” “好。” 朱由检正要提笔处理国事,发现金吾卫换班了。 “那个宋猛今天休沐了?” 久久没有人回答,看着值班金吾卫紧张的吞咽口水。 “说。” “是,回…回陛下,宋总旗昨夜自尽去世了,人已经转交出宫了。” “什么?” 朱由检听后大为震怒:“放你娘的屁前几日我看他还是生龙活虎,大好的人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 那金吾卫连忙跪了下来,眼含热泪:“陛下是真的。” “太医院派人看了,说是身上中了四刀,失血而亡。” 四刀? 他玛德,傻x 都不相信是自杀,谁自杀会捅自己四刀。 “玛德把尸体给我找过来,另外叫雷虎进来。” 金吾卫小声道:“陛下,大将军昨夜值班一夜,已经回去小息了。” “睡他妈的,赶紧去。” 朱由检越想越气,莫非徐子卿说的小心身边人是雷虎? 这个三朝老将,在宫里将近二十多年,按理什么话,什么事情都应该办好。 如今怎么越来越像傻x? 最好别是你杀了宋猛。 第65章 金吾卫意图谋反 “陛下,您找臣?” 雷虎睡眼朦胧的前来行礼,却发现殿内还躺着一具尸体。 “这是,是宋总旗,他怎么死了,是谁杀的他。” 朱由检看着他慌张的表情:“他是自杀的。” “你昨晚干嘛去了。” 雷虎无辜的表示:“陛下,不是您叫我值班的吗,昨夜我在皇极殿值班啊。” “您不会怀疑是我杀的宋猛吧。” “我没有理由杀他啊,就算杀也不会拿着刀去捅他啊。” 朱由检笑了:“没说是你杀的,慌什么。” “尸体我看了,从力度和伤口来看,确实像自杀的。” “你身为大将军,底下的人死了,不要太抠搜,多补偿点银子。” 雷虎哆嗦的表示:“是,臣愿拿出一年的俸禄,二百两银子来安慰对宋总旗的哀悼。” “嗯,不是就好,你下去吧。” 大殿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尽管是夏日,雷虎还是觉得难受的不行。 他背过身向殿外走去,背后如同蜂刺。 朱由检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他。 直到出了殿门口,才长舒一口气,紧接着他快速朝宫外走去。 骆府… 骆思恭正在和儿子讨论着,各大江湖人士会以什么方式入京。 “爹我觉得,如果我是杀手,肯定会跟随秦王入京。” “你听说了吗,秦王此次入京,光是护卫就带了五千人,还有别的下人,足足有万人。” “现在已经到了河南境内,人数绵延数十里啊,这混进去一两个太容易了吧,而且他们还不用官引。” 骆思恭笑了笑:“我儿有所进步。” “不过想法太过天真,先不说他们能不能混进王府队伍,就算进去又如何。” “想要接近陛下,就必须换个想法。” “这些王爷入京后,会在哪里和陛下见面?” 骆养性想了想:“他们入京会先去太庙,然后去宗人府聚集,之后在宫里与陛下讨论。” “这也没什么可疑之处啊。” 骆思恭看着儿子认真的模样,心里甚是安慰:“不错,慢慢想吧。” 这时候陆文昭敲门进入:“指挥使大人,金吾雷将军想要见您,人在门口呢。” 雷虎? 他来见我干嘛。 骆思恭想了想,这个家伙来肯定没有好事 虽然自己阴过他几次。 但是这家伙在宫里也没少说自己坏话啊。 娘的,真不想见他啊。 “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是。” 过了一会,陆文昭推开门:“将军,里面请。” 雷虎点点头,便走了进去。 发现骆养性也在:“呵呵,你们都在就好。” 骆思恭看着他:“什么风把堂堂的金吾卫大将军吹到我们骆府了,招待不周别客气。” “坐吧。” 雷虎穿着低调的黑色道袍,头覆发钗,身材魁梧。 “呀,老骆在家里还想着陛下安危呢,真是尽职尽责啊。” “行了,雷大将军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等会还要去趟大兴县,没时间和你闲聊。” 雷虎点点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沓信纸:“这是陛下让魏忠贤收集的,你和贵子好好看看把。” 魏忠贤收集的。 骆养性拿在手里读了一遍,顿时吓得扔在地上:“这,这真是要了人命啊。” “爹,我们不是把银子都上交了吗,皇上怎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骆思恭此时也陷入了沉思:“我做指挥同知,魏忠贤还没有掌权,怎么那个时候的我做事,他也知道。” “呵呵,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 雷虎叹了口气:“这里面哪条罪证都会让你骆家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陛下为什么压着呢。” “哪是因为你骆思恭还有用处啊,全国的锦衣卫都在你的手中,你可以和魏忠贤相互制约。” “可如今魏忠贤越来越得势,等到你骆家没用之时,就是落头的时候啊。” 骆养性有些慌了:“那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死啊。” 雷虎示意他小点声:“呵呵,要想不这么死,就得换个活法。” “实不相瞒,我已经在宫里头布置好内应,后日晚上武英殿大事已定。” “到那时你们锦衣卫只需要按兵不动,事成之后,立刻将福王接进宫。” “指挥使大人觉得如何?” “爹,两边都是一个死啊,后者还有可能活。” 骆思恭甩了他一个脸色:“你给我闭嘴,滚你娘的。” “此事容我想想。” 雷虎气的站起身:“你还想什么,皇上即将把锦衣卫还给魏忠贤,到那时候,你们骆家死无葬身之地啊。” “就今天一天时间,你哪怕去告密,以后在皇帝眼里你也是有通敌之心。” “要不然你以为我大张旗鼓的来干嘛?” 骆思恭脸色一抽:“我干你妈的,反不反用不着你来指挥我,总之到时候锦衣卫不在就行了。” 雷虎哈哈两声:“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明天晚上中极殿 弑君。” “别的不多说,事成之后,福王保证许你骆家封侯拜相,与国同休。” 等到雷虎走后,骆养性唤醒发呆的老爹: “爹,我们该怎么做,机不等人啊。” “要不要我带人提前把殿前司的护卫给换了?” 骆思恭只是抬头看了眼他:“作为我的儿子,你不应该如此天真。” “此事你莫要插手。” “爹,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骆养性心里一股莫名火。 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就做出让你想不到的事情。 等着吧,我会用实际证明,你不会看走眼。 崇祯干的事情是和天下人作对。 还坑了我三十万两白银,这些年的收入,全没了。 既然这次有这个机会,那我们就新帐旧帐一起算。 不破不立,崇祯等着吧。 骆养性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闷声不吭的离开了现场。 而此时在乾清宫。 朱由检正忙的焦头烂额… 古人云,崇祯二年乃多事之秋,果然不是吹牛皮的。 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就没有安稳事。 望着手中那一封封八百六百的加急奏折。 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皇帝果然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第66章 深宫禁药 麝香 这时王承恩又搬进来一沓奏折:“皇爷,休息会吧,明天还要早起上朝呢。” “对了,刚才魏忠贤送上来一封信,让我务必转交给您,皇爷您看看。” 魏忠贤的信? 朱由检拆开一看,原来是自己让他调查大明人民银行的存款总额度。 目前大明人民银行只开了两家。 分别是京师大学堂附近一家,总存款二百七十万,上海刚开了一家,收款一百多万。 这个成绩已经相当可以了。 毕竟大明皇帝的信誉实在太差了,宝钞就是一个经典例子。 朱元璋搞政治军事确实拿手。 但是他搞经济确实差点,远远不如宋朝的交子。 如果现在大明人民银行按照自己的想法。 在京师和上海打个好头,信誉慢慢回来了。 老百姓自然是把钱存在银行,比存在家里让人放心。 毕竟来银行存钱,不收你利息还给你利息。 以古人的思想谁听了不心动呢。 只不过没等朱由检高兴多久,接下来的让他傻了眼。 因为魏忠贤给出的结果完全不同。 官方统计有几百万两,实际调查约十三万两左右。 而且大部分是京商商会自主存的。 因为他们觉得皇帝如此照顾商人,捐个十几万送给皇帝也是合情合理。 所以在京商人每家筹了几千两存到了大明人民银行。 压根就没打算取出来。 玛德,这还是典型的不信任皇室啊。 朱由检气的直咬牙,朝廷党争他不怕,后金入侵也不怕,灾荒也没事。 毕竟这是历史上发生的事情。 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是阻挡不了的。 可大明人民银行之所以低调开门,就是要试点,看看百姓的信誉度如何。 刚开始看到有几百万还觉得能挽回一下。 可现在,去他娘的吧。 搞了一个多月,居然只有十几万,还是商人送的。 不行,必须要想点什么措施。 朕完全是根据前世银行的规矩来制定的啊。 里面存钱很多都是非常优惠的,而且还有皇室这个大靠山,不可能出现跑路的情况。 怎么老百姓宁可存在商行也不存在皇行呢。 看来过两天还要出宫一趟。 看看京城商行到底有什么魔力,大明人民银行怎么就是吸引不了客户。 他接着往下看,是鸿胪寺少卿上言的,原来又有一位藩王入京。 是鲁王,他带了将近两千护卫被拦在京外,与守城士兵发生了摩擦。 而且鲁王带了随行约有千人,鸿胪寺马上就要被吃空了。 他在奏折中希望朱由检想想办法,能不能安排些地方。 宗人府已经安排好所有的房间,但还是不够住。 是这样啊。 朱由检想了想,我踏马的上哪里给这群人找地方住。 带这么多人入京,不就是防着朕吗。 想让朕负责你们这群人的吃喝,想着去吧。 随后他直接给少卿回话:“住宿伙食只供宗室,闲杂人等概不负责,如果藩王不同意,可自行回去。” …… 处理完这件小事,朱由检看着眼前高高的奏折。 他终于能体会到,为什么明朝皇帝都不喜欢上朝了。 这压根就不是人干的。 可现在还不能让司礼监批奏,还有谁能帮自己分忧呢。 对了,周皇后和张太后。 她们这个时候应该睡了,朱由检想起张太后那芊芊细腰,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能静静的看着她工作也算是享受。 “伴伴,你去请张太后和皇后来乾清宫。” “遵旨。” 朱由检等了好一会,才等到两位美人迈着凤步缓缓走来。 “让朕好等啊。” 张嫣听到这话,心里一紧张:“皇上,深宫半夜叫我们来何事啊。” “我还害怕打扰了你工作呢。” “哈哈,由检这次叫皇嫂来是想麻烦你们了。” 朱由检摊开手,打了个哈欠:“事情太多了,这些朕写一夜,也写不过来啊。” “所以麻烦皇后和皇嫂了。” 周皇后贤惠的给夫君捶背:“陛下,我来给你按按。” 说完便用玉手在颈部揉搓按摩。 而张太后则提起朱笔,她一边念着,一边等待朱由检的回复。 “皇嫂自行决定吧,朕相信你。” 说完便让周皇后骑在自己背上按摩,每当那细嫩的玉手抚过背上时。 朱由检胯下一紧,真舒服啊。 要知道不让张太后过来了,要不然这个时候,应该是自己骑在皇后背上了。 想着想着差点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闻见一股香味,这味道好熟悉啊。 好像前世在实验室闻到过的味道。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麝香吧,这玩意在前世可不好整。 不过在这个时候别说麝香了。 就算想吃老虎肉第二天都能给你整来,最不缺的就是野生动物。 奇怪,谁会在身上撒麝香呢。 那味道真不咋地。 等等,麝香? 朱由检猛地睁开眼,他翻过身在周皇后身上仔细闻了闻。 “啊,陛下。” 周皇后这时感受到下方突出的竹笋。 如果在平时也就算了,可张太后还在旁边的案桌上奋笔疾书呢。 而朱由检则是一脸严肃:“你一直戴的这香包?” “这麝香什么时候戴的。” 周皇后想了想:“去年入宫没几个月就戴了,而且我还经常喝麝香水,太医说麝香对怀孕有好处。” “糊涂。” 朱由检算了算日子,历史上的朱慈烺是崇祯二年出生。 如果正常情况下,朱慈烺早就出来了。 可现在周皇后连怀孕的迹象都没有,都是因为天天喝麝香水。 可恶,为什么这一年多我都没有闻出来。 贼人焉敢害朕皇后。 动朕可以,敢动朕的女人。 诛尔十族。 周皇后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陛下怎么了,是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吗。” “哦没事,朕不是在怪你。” 朱由检坐了起来,解开她身上的香包:“你还知道,朕之前告诉你这么久不怀孕,是不是有人下毒吗。” 周皇后点头:“对啊,哪天我还特意让秀儿去查了,结果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莫非是?” “是这身上的麝香,导致我久久不孕?” 第67章 将张太后搂入怀中 周皇后此时眼睛里都是泪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年多我每日供奉太任娘娘,观音菩萨,可始终就是不行。” “没想到竟然是这日夜都在饮用的麝香。” “呜呜呜…” 朱由检抱住她:“好了,别哭了,查出来就行了。” 不过却丝毫不起作用。 张太后叹了口气,想起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也是眼眶一湿。 走到皇后面前,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陛下都说没事的。” 周皇后依旧不听,痛哭:“我的孩子,我辜负了陛下,我有错,我孩子没了,呜呜呜…” 她不说还好,一说张太后也忍不住了。 她入宫到现在不过才25岁,周皇后18,朱由检19。 年纪都不是很大,却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压力。 听到孩子没了。 她顿时也泪雨连连的哭了起来,朱由检彻底是坐不住了。 这怎么都哭了。 他赶快搂着张嫣的后腰往自己怀里靠,张嫣明显想要拒绝,却无奈动不了。 朱由检一手搂着一个美人。 让她们尽情趴在自己肩头哭,随后转过头:“你去把那个妖言惑众的太医抓过来。” 王承恩阴沉着脸:“遵旨,这群人一个也跑不掉。” “等等…” “别送进宫里,朕不想让皇后再次难受,先送到诏狱,让魏忠贤好好伺候一下他。” “遵旨。” 周皇后听后内心一暖:“陛下,你真好。” “没事的,你们都是朕的女人,谁也欺负不了你们。” 随后他将二女搂的更紧了。 张嫣听到那句你们都是朕的女人,心里更是一麻,想要推开他。 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尴尬又羞涩。 自从先帝驾崩,这里面她都不曾与男人接触的这么近。 这一次心里竟然起了… 过了好一会,二女都不哭了,朱由检还是不肯撒手。 周皇后还不知道自己夫君是什么人。 她悄悄的说道:“陛下,腰都快被搂断了。” “啊,好好…” 朱由检尴尬的撒开手,脑海里还是张太后的体香更入迷。 成熟,迷人,斩男。 “皇嫂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张嫣脸红的发烫:“那我和皇后先回去了。” 说完她拉着周皇后的手就要离去,却发现拉不动。 抬眼看到周皇后的眼神。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哎呀”一声,羞涩的离开房内。 朱由检看着她走远,也是苦笑。 “看够了没有。”,周皇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才出去几天就领回来一个,现在还对自己的皇嫂动情,哼。” 朱由检这时搂着她:“好啦,朕知错了。” 说完便公主抱把皇后抱在床边,正要褪去宫裙。 周皇后却突然转过头小声说道:“皇上,你如果真的想,我来给你牵线,放心没人知道的。” “我是女人,我来帮你。” 朱由检尴尬的拒绝:“想什么呢,朕刚才只是安慰她好不好。” “宫内森严,祖规岂能乱犯。” 周皇后坐在床边:“我说真的,皇上为了你,没什么是不能犯的。” “太后今年不过二十有五,她为人我是知道的,别看我们平时不合,可还是彼此把对方当成了依靠。” “干脆这样吧,下次我去她哪里朝安的时候,顺便提一下,安排个隐蔽的殿房。” 朱由检听着居然兴奋了。 玛德,平时压力太大,怎么自己突然这么变态了。 看着周皇后那娇羞欲滴的模样。 他再也忍不住了。 直接… 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 第二日… 朱由检被迷迷糊糊叫起来上朝,不情愿的从周皇后的身上挪开。 今天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 这群大臣指不定耍什么花招呢,坐上龙椅后,接受过众人的作揖恭安。 “启禀万岁,臣有本启奏。”,兵部给事中马懋站了出来。 “卿家但说无妨。” 马懋不同于其他给事中嘴炮,他相对于来说是正义的。 他清了清嗓子:“万岁,臣刚出延安府,去年全年无雨,草木枯焦,民争采山间蓬草为食。蓬草尽,则剥树皮而食。” 树皮尽,则掘山中石块而食,石性冷而味腥,少食辄饱,不数日则腹胀下坠而死。” 饥民相聚为盗,与其坐等饥死,不如为盗而死。 他们又烧人骨为薪,煮人肉以为食者,而食人之人,不数日即面目赤肿,燥热而死。 于是,死枕藉,臭气薰天,安塞县城外掘数坑,每坑可容数百人,不及掩埋者,又不知还有多少?小县如此,大县可知。 “还请万岁立刻救济灾民,刻不容缓啊。” 是陕西那边啊。 朱由检知道崇祯二年的陕西,可谓是赤血千里,人间地狱。 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啊。 不过现在还真的没办法,除非有个系统“叮”的一声,然后绑定超级食物系统。 直接从异世界降下来一百万吨粮食才行。 不会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明末真的这么容易解决,也不会灭亡了。 朱由检先是对马懋的奏折给予了充分肯定和支持。 并表示朝廷一定会想办法拯救百姓。 在这危难关头,朝廷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人,并从国库拨银十万,粮万石,先解燃眉之需。 马懋和群臣纷纷留下真挚的泪水。 膝盖再次不争气的跪了下来山呼:“万岁。” 只有朱由检知道,陕西的灾,已经不是银子和粮食能解决的了的。 而是需要这个大明陪葬,光是想想都心痛。 开胃菜已经上完了。 接下来应该上第二道菜了。 很快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上书 陕西义军王佐桂攻打耀州,率匪徒,乡勇万余人,分十二营,四处攻打,总兵赵阳临阵脱逃,希望朝廷给予严惩。 朱由检点点头:“赵阳此人,弃国家和人民于不顾,罪大恶极,传旨,捉拿此人,枭首示众。” “陛下圣明。”,马屁声再次响起。 “只是渭南渭北皆有贼军造乱,朕的龙骑并不能长久入陕,还需要一名大将镇守啊。” 这时候有人推荐赵率教,有人推荐满桂,有人推荐祖大寿。 这些都被朱由检拒绝了,开玩笑这几个大将调过去了。 皇太极打进来你去顶? “陛下,臣推荐左良玉。” 第68章 是忠是奸左良玉 左良玉? 说话的是吏部尚书王永光,他身为天官,轻易是不推荐人的。 一旦推荐,皇帝基本都要卖上几份薄面。 朝中官员谁也不敢顶撞吏部尚书。 毕竟人家真的能掌握你的位置。 朱由检仔细回想了一下,今日朝堂的变化。 没有想象中的为了儒家,撞宫柱,不死不休。 先是马懋打了一个陕西的感情牌,这个非常好,毕竟谁能眼睁睁看着百姓饿死。 随后曹于汴弹劾陕西总兵赵阳临阵脱逃。 人也杀了。 紧接着需要人推荐,前面的官员推荐的都是不能动的猛将。 因为一旦动了,怎么防守后金。 所以左良玉还是比较合适的,而且还是王永光推荐的,他是吏部尚书,天官。 按理说自己应该卖他一份薄面。 不对。 朱由检心中闪过一丝不安,那就是曹于汴为什么弹劾赵阳呢。 陕西叛乱天天都要上报,有些是真的,有些夸大其词。 知县知府被干掉的比比皆是,整个陕西现在基本是官员的噩梦。 而曹于汴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这么高的位置怎么会对赵阳如此在意呢。 偏偏这时候王永光推荐左良玉。 原来如此。 朱由检突然想起来了,左良玉是东林党。 魏忠贤退隐二线后,东林党以不可阻挡的架势又回来了。 这也没有办法,现在整个朝中都认为东林的意愿是正确的。 而阉党乃祸国殃民的王八蛋。 就连孙承宗,李邦华等忠臣都是东林党。 不过此时东林党已经两极分化。 一波是以孙承宗为代表的正义联盟。 他们没有忘记东林党的以天下为己任,匡扶救国,忠君忠民。 一波是以钱龙锡,温体仁,周延儒为首臭名昭着的党争反派。 在他们眼中,只有钱和权才是最为重要的。 什么套马的,老百姓快要死了,你死关我屁事。 老子只想着谁反对我,我就干掉你,然后扶持自己人。 哪怕你是忠臣良将,你站在那里也不行。 只要耽误我的事就滚蛋。 左良玉此人是忠诚的,他跟着孙承宗,高第,打了不少仗,军功赫赫。 但是没有打过决定性的战争,做一名将军是非常合格的。 历史上的左良玉官复原职后,河南起义。 他率领极其少的兵前往河南驻扎,与起义军打了十几回,皆是胜利。 之后他收编无处可去的起义军,壮大自己的部下,打的张献忠是抱头痛哭。 身为杀人魔的张献忠怎么也没有想到,此生这两个带玉竟然是永远的梦魇。 一个是秦良玉,一个是左良玉。 但是人的野心总是和实力一起成长,左良玉也不例外。 他开始不听上司指挥,还纵容士兵掳掠地方,但凡出战必须有十足把握,以免折损自己的兵力。 就算这样,依然差点干掉张献忠。 督军杨嗣昌感觉他越做越大,想让贺人龙换掉他。 但是左良玉此时在玛瑙山又杀的起义军落荒而逃,贺人龙明显是接替不掉了。 后来张献忠率领几十万大军围困湖北襄阳,杨嗣昌和襄王被围。 如果左良玉此时率领部下,从后方偷袭,完全可以彻底击败。 当然他拒绝了,他眼睁睁的看着杨嗣昌绝食而亡。 襄王全家被杀,襄阳城几十万百姓被杀的十室九空。 大明中枢重地,落在贼人手中。 不过人做了亏心事自然有天收,左良玉也因为自己的赌气和养寇自重付出了惨重代价。 他迎来了他的劲敌,闯王李自成。 那日双方在朱仙镇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左良玉大败亏输,麾下精锐尽失,一路败退到武昌。 问朝廷要兵要粮食都没结果,一气之下纵兵掠夺武昌的资产,等到了九江府还有二十万残兵败将。 但凭借着残兵败将,还是打败了张献忠,夺取了武昌城。 当时的崇祯虽然很气他,但是确实没有将领。 索性封左良玉为宁南伯,授他儿子左梦庚平贼将军大印,允诺打败李自成之后,让左良玉父子世代镇守武昌。 此时的左良玉心里不再怨恨朝廷,不再搞养寇自重的小把戏。 他用尽心思,感谢皇恩浩荡,自己曾经的错误,并写出非常完美的作战计划。 没想到崇祯还没有回复。 北京城破了,李自成杀入了北京城,皇帝杀完嫔妃,砍掉女儿胳膊,皇后自尽,自己也上吊了。 据说左良玉听后,连哭几天几夜,饭吃了又吐,他是真的感谢崇祯。 洛阳的福王朱由崧也逃到了南京,被残余的大臣们拥立为皇帝,也就是南明。 并有意拉拢八十万大军的左良玉。 而左良玉态度坚定的回绝:“去你娘的,你也配接崇祯的班。” 手下们劝阻,副将马士秀用大炮直接轰断长江航线,随后说,“谁再提东下南京的事情,别怪我手中的刀不认人。 南明马世英不断像左良玉施压,还派出大军防守左叛敌。 导致南明兵力空虚,被清军攻破。 如果他能管控好手下将领,南明也不至于快速灭亡。 只要给明朝一口气,也不至于中华大地满是阴阳头。 朱由检内心叹了口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决策者想除掉一个人那么难了。 做皇帝不是过家家。 哪怕你知道他是坏的,也无法短时间除掉他,什么还要重用他,这背后牵连的关系太多了。 东林党拉拢不了孙承宗,就开始换人了。 但是左良玉绝对不能去河南。 现在还不是他复起的时候,马上后金从喜蜂口进入明朝。 要有一场恶仗要打,这个时候北方不能调出任何一位将领。 朱由检想了想:“左良玉战功显赫,但任经验尚轻,任一方总兵未必不妥。” “选将之事,邦华。” “臣在。”李邦华站了出来。 “你是兵部尚书,此事你多上点心。” “臣遵旨。” 朱由检将球踢给了李邦华,因为他也是东林党,和温体仁等人并不对头。 同时他还是兵部尚书,按理说将领人才选拔应该是兵部的事,吏部虽然也可以管,但决策权还轮不到他们插手。 相信这回东林党两派的斗争更加根深蒂固了。 斗吧,斗吧,朕就喜欢你们斗。 第69章 敢骂皇后是不下蛋的鸡? 王永光等人的奸计失败后,朝堂就安静了许多。 之后便是今年京察名单。 自从张居正的一条鞭被废除后,官员就放松了很多,京察也就没有以前那么变态了。 遥想万历年间,一条鞭可真是让官员痛苦连天。 为此自杀的官员也不在少数。 因为一条鞭真的就像抽在身上的鞭子,太痛苦了。 如果真要细说,三章都说完。 朱由检看了看名单,懒政怠政的处理了十一个,上等的不多,大部分人原地不动,有七个年老体弱被免职回乡。 这种事情也就是简单的汇报。 不会在朝堂上变成争论,再以后就是藩王入京需要注意的事项,流民越来越多了,朝廷是不是需要开设粥仓等小事。 朱由检也懒得在这上面费太多心思,看着天色还未亮,正想着下朝找皇后做一下早起运动。 “万岁,老朽有话要说。” 一声苍老富有磁性的声音拦住了朱由检的脚步。 回头头看去,说话的老者鹤发道骨,身穿儒家蓝袍,站在百官之首。 哪怕是首辅孙承宗这样的人在他的面前也不过是拿捏之物。 衍圣公孔胤值站在他身后,小心的搀扶着。 朱由检早就注意到他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搭理他。 这老头是上一代衍圣公的孪生兄弟孔令熙。 在天下读书人中有着很高的地位,他今年已经七十八岁了。 恐怕外面学子游行就是这老头子的主意。 “有话就说。”,朱由检没好气的看着他。 孔令熙瞪了下眼,但很快压了下去,他嘴角的白胡随着说话而变动 讲了一个冷笑话:“陛下,老朽在入京前听说这么一个事。” “说的是北宋年间河南郑县黄河决堤,工部官员想尽办法都没能解决。” “而此时,徽宗派遣北上的将军听说了这件事,连忙大笑三声:“这有何难。” “随后他便直接跳入了黄河,结果您猜怎么着,水被堵着了。” 众官员忍不住问:“这是为何?” 孔令熙很满意这个提问,他接着开口:“因为这名将军是个草包啊,草包止水,自然而然就能堵着黄河了。” “哈哈哈…” 满堂哄笑,而文左武右,右边的武将个个铁青着脸,时不时发出几声冷哼。 朱由检更是不悦,这老东西点自己名了。 把自己比作徽宗那个昏君,把自己派遣的武将比作草包。 娘的这群文人就会整这些骚词。 “呵呵,真不愧是当代大儒,说的话可真有水平啊,难道我大明读书人都是你这个水平?油嘴滑舌。” 孔令熙顿时不笑了,他直接反问:“陛下,老朽是油嘴滑舌,可老朽想问你,为什么罢黜儒家,难道您想文字狱?” 这句话也说出了在场官员的心声,他们不敢顶撞,是因为害怕朱由检打板子。 别人家的皇帝打板子,无非打个几十杖,如今倒好。 动不动就是 两千起步。 如今当代大儒登场,看你小皇帝怎么收场。 朱由检没有着急回复,反而看向他:“朕没有罢黜儒家啊。” “什么,你…”,孔令熙噎了一下。 “你还敢顶嘴,你再说一次你没有?” 朱由检也是服了这个奇葩了,真以为所有人都敬畏你? “朕在说一句,朕没有,朝廷去年刚科举完,今年又加恩科,朕有不让儒家考试了吗?” “朕有改题吗,朕出的题不算是四书五经,你为什么说朕罢黜儒家呢。” “话可以乱吃,屁不能乱放啊。” 孔胤值怒目圆睁:“天子,不可对大儒无礼。” “您也是熟读圣人之道,哪怕二叔不是孔后,只是一个古稀老人,您这样说对吗?” 玛德,世修降表的畜牲还来劲了。 孔子的名声全被你们这群家伙败光了,还问我对吗。 你是个什么傻x玩意儿。 朱由检走下白玉汉阶,来到孔胤值的面前:“你口口声声说是自己是圣人之子,可你真正学到圣人的精髓了吗?” “刚才马懋的奏折听了没有。” “易子而食啊,杀妻煮子,吃完人肉,又将人骨当柴烧,百姓饿的吃观音土,吃树皮野草,谁来救他们?” “当他们最需要救助的时候,儒家弟子何在。” “你在干嘛,在组织学子对抗朕,圣人的匡扶救世被你忘的干干净净啊。” “朕从来没打算罢黜儒家,朕要的是儒家大道在这片土地上遍地生花。” “而不是一些自以为是儒家后人在这里教朕做事。” 孔令熙大怒:“崇祯,你不得放肆,此乃当今衍圣公。” “这大明朝怎么出了你这个皇帝。” 朱由检厌烦的看向他:“老毕登,你哪片地里长出的老葱敢在这里教育朕,滚。” “三日之内,把贡院那群学子回去,朕既往不咎。” “否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休怪天家无情。” 朱由检说完边要走,突然听到孔令熙说道:“哼,崇祯你如此昏庸,有何脸面做这大明天子。” “你不配为我圣人弟子。” 孔令熙气的直跺脚,老脸红扑扑的,大口的喘着粗气,下腮的白胡沾满了他的口水。 “二叔。”,孔胤值提醒了一声。 他和山东的族人不同,知道老家的规矩和京城不一样。 像崇祯这样的赖皮蛤蟆,小惩几下就行。 千万别给他惹急了,毕竟皇上才19岁,生死了,他真干你。 朱由检也是纳闷了,自己没招他惹他,这家伙今天上朝是火药了还是怎么滴。 怎么像条疯狗,咬着谁不丢啊。 玛德,真以为不敢干你怎么滴。 “你这老东西,有什么资格说朕做不得天子,难道朕做的这些政策都是错误的?” 孔令熙冷哼一声:“或许你做的是正确的。” “但是,陛下你年16奉婚,至今未有子嗣,难道这是合格的天子吗?”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不愧是大儒,真是哪里痛你戳哪里啊。 朱由检也是大怒:“朕有没有子嗣,与你何关,朕看你年迈古稀,别逼朕出手。” 孔令熙反笑:“老朽残木之身,死了便死了。” “只是今天老朽刚喝完养了三年的鸡汤,陛下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老朽家那母亲 三年不下蛋啊,哈哈哈…” 第70章 朝堂打死大儒 “整整三年不下蛋啊,不下蛋的鸡要她干什么,杀了吃正好。” 什么? 孔令熙这是在暗示周皇后嫁给崇祯,三年没有子嗣,在古代这是极其不孝顺的存在。 女人不生娃和母鸡不下蛋是一个道理。 留着没用。 朱由检气的血都快喷出来了。 侮辱我可以,你套马的敢骂我老婆,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老匹夫,焉敢辱我发妻,去你娘的。” 朱由检一个左正蹬,直接将孔令熙踹出数米远,他刚想上去补刀。 发现他侄子孔胤值拦住了他。 玛德,差点忘记你这个傻x。 “去你娘的。”,朱由检一个反手抽,直接打掉了他的发钗。 孔胤值头发披落一地,但还是拉住了朱由检:“陛下,我们知道错了,我这就叫学子离开。” “滚你丫的。” 朱由检刚想抽开身,腿部突然一痛。回过头发现是孔令熙这老匹夫居然拿他的拐杖给了自己一棍。 边打边骂:“打死你个昏君,就该生不出孩子。” “草你娘的。” 朱由检已经彻底疯狂,他想抽死这死老头,却发现自己被孔令熙拉着,居然无法动弹。 没想到这家伙读书人,居然这么大劲。 “你们套马的都是瞎子吗,给朕拉开这货。” 令朱由检没想到的是,金吾卫和锦衣卫居然集体沉默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群人惧怕衍圣公? 不应该啊。 殿前司相当于御前侍卫,在他们眼中什么衍圣公,首辅大臣都是扯犊子。 谁敢危害陛下,必须冲上前。 要不然他们也会因为救驾不力,被判死刑。 怎么今天集体沉默了。 朱由检来不及多想,只想摆脱这个力大无穷的衍圣公:“你他娘的给朕放开。” 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开。 “陛下,臣来救你。” 文臣群体中冲出一个年轻人,他使劲一拉,便将孔胤值拉开。 朱由检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随后直接推倒了孔令熙,抽出自己的玉带,一鞭鞭的抽在这老头身上。 “朕让你出口狂言,朕让你辱骂皇后,朕打死你这个老不死的。” “你敢辱骂朕的发妻,去死吧。” “抽死你丫的。”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朱由检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只知道刚才还是天黑,此时已经太阳初照。 有些阳光甚至已经斜照在殿内了。 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吓得不敢抬头,只听见朱由检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甩了把汗,长舒一口气,看着早已经断气的孔令熙。 “呸。” 一口唾沫吐在他身上,朱由检叉着腰看向刚才那个拉开自己的年轻人:“你 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话,臣金声,字正希,崇祯元年进士,现任翰林院庶吉士。” 是金声啊。 朱由检当然不会忘记这个真正的儒家弟子,在他看来。 金声虽然是读书人,但他和杜甫,于谦一样都是真正的儒家传人。 比孔令熙,孔胤值强了不知道多少辈。 这是个人才啊,历史上对他的评价很好,他能在徽州府众多天才中杀出重围肯定有一番本事。 而且他还是庶吉士,这可是比状元还厉害。 “行,朕记住你了,你可比这朝中大部分都强啊。” 朱由检拿着玉带向后宫走去,今天值班的太监是王体乾。 他之前出差了几个月,这几天才回来。 此时看到皇帝朝自己这边走来,他连忙上前搀扶。 朱由检一个正瞪,踹在他肚子上:“踏马的,刚才怎么不见你过来,朕不需要你在这里献殷勤。” 王体乾吃痛的挨了一脚,连忙跪下请罪。 此时金声说道:“还请陛下饶恕贡院学子之罪。” “呵呵,真是有趣。”朱由检笑了笑,知道这家伙是在模仿历史上的一幕。 朱祁镇北狩时,于谦对朱祁钰的那一幕。 因为如果学子再不撤退,朝廷就要派重兵了。 到那时候虽然不会治罪,但是也会有记录,一旦有了记录,以后再想科举就难了。 这对绝大学子是不公平的。 因为有些人是思想不成熟,别人一煽动就来了,还有的是被胁迫的,不去还不行。 好在朱由检没有那么傻:“传旨免除贡院学子游行之罪,以后科举每年举行。” “举行题目改为 数,文,体,政,具体步骤由大明报发往全国,若想考朕亲自接纳,不想考,那就天高海阔任尔飞。” “退朝。” 此时的朱由检坐着龙撵回到了皇后的宫内。 他连着喝了两碗凉茶,周皇后眼眶湿润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皇上,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没事,一个老不死的骂你,朕杀了他。” 这时候王承恩又将今日朝堂的事又讲了一遍,只不过把朱由检被孔胤值抱住的事省略了。 周皇后是边听边落泪:“皇上,他说让他说便是,你没必要打死他啊。” “那孔家是圣人之后,天下读书人的圣地。” “你打死了这样的大儒,恐怕对朝廷不利啊,我宁可让他骂,也不想让皇上你以后为难。” 朱由检哼了一声:“本来想着忍这老东西几句骂就行了。” “谁知道他竟然敢骂你。” “朕的女人谁也不能骂,谁敢造次,朕不管他是什么人,杀无赦。” “皇后,朕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朕仿佛做了一个梦,那是我们的上辈子,你纺车织布,变卖嫁妆,受尽苦头,朕穿着缝补的衣服鞋袜,被大臣欺骗。” “最后我们双双自尽而亡。” “朕踏娘的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朕绝对不允许你受半点委屈。” “百姓还知道护内,朕身为天子怎么能让你受辱。” 随后他抱住周皇后:“上辈子的苦,朕这辈子还给你。” 朱由检把头埋在她的头发内,深深地呼吸。 周皇后换了香味,少了麝香的怪味,今天的香粉竟然格外让人浮想联翩。 “好香啊。” 朱由检低头看向皇后,发现她那白哲的脸上此时出现了一点红晕。 少女之心总是春,少妇之心也总是春啊。 这香味,玛德,朕控制不住了。 “陛下,魏忠贤求见,在宫外候着呢。” 第71章 女真人混进太医院 魏忠贤? 擦,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宣密影司 总影 魏忠贤觐见。” “宣密影司 总影 魏忠贤觐见。” 一声声回荡在坤宁宫的院房,魏忠贤小心翼翼的朝内走去。 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太医。 “臣魏忠贤叩见陛下,皇上金安?” “朕安。” 朱由检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鸟人,想必就是坑害皇后的太医。 玛德。 “抬起你的狗头,让朕看看你是如何的狼心狗肺,竟敢坑害我大明皇后。” 胡太医泪雨绵绵:“臣知错了,臣知错了,陛下饶了我吧。” 饶了你。 朱由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自己在外面的形象这么仁慈的吗。 “呵呵,想让朕饶了你,前提你要说明为什么这么做。” 魏忠贤小声提醒:“陛下,他昨夜已经招供了,是进宫收了田贵妃的银子,物证都在,才骗的皇后。” 田妃? 朱由检想了想,不对,肯定没说实话。 他笑呵呵对着胡太医说道:“你说是田妃买通了你,让你坑害皇后,可有证据。” “有,有,陛下那会刚入宫,田娘娘的贴身宫女红梅便找到了我,说是奉娘娘的命,让我给皇后诊断时,加入麝香,陛下我说的是真的啊。” 朱由检和魏忠贤眉头一皱,红梅早就在台州被一刀割了狗头。 死无对证啊。 “是吗,这么说,你还很冤枉了?” 胡太医连忙解释:“臣不冤枉,臣该死,臣就跟那傻狍子一样,太蠢了。” “等等,你说你像什么?” “陛下,臣没说像什么啊,臣说自己太蠢了。” “不对。” 朱由检听清楚了是傻狍子,袍子这种动物普遍存在东北地区。 在后世因为网络的普及,天南海北的人都彼此认识,什么南方的大蟑螂,北方的傻狍子才知道。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 东北女真,汉人可不敢去,而且袍子这玩意,很多人没见过。 他胡太医听口音像南方人,怎么知道傻狍子呢。 难道是看了动物百科全书,还是动物世界。 唯一的可能就是,太医院有内鬼。 朱由检大喝一声:“来人啊,把这个女真人锁了。” 此话一出,守护在朱由检身后的马祥麟一个眼疾手快,直接把这家伙按倒。 女真在这个时代简直是明人的仇人。 就像后世我们看某某电视剧,会对里面的日子过的还不错的狗 气的咬牙切齿(现在打不出来,发出来会被和谐)。 后金女真如今就相当于这个样子。 胡太医慌张起来:“陛下,臣不是女真人,臣师出李医圣啊。” “两地相隔千里,怎么可能是女真呢。” 朱由检不信这家伙的鬼话,眯着眼看了他一会:“伴伴,这家伙在京师可家眷?” “回陛下,他妻子早亡,有一老母,家中有小妾两人,儿子正在科举,还有一个孙子,加上仆人佣人共计21人,已经被东厂关押起来。” “是吗,把他的家眷全部凌迟了吧。” 魏忠贤有些吃惊:“陛下,他的孙子不到一岁,老母年迈古稀啦。” 在古代七岁以下小孩不受凌迟之苦,三岁以下婴童不受死刑。 老人到了70岁也不会被杀头。 这是以孝为美德的国家,白发老人连皇帝见了都会尊重,毕竟尊老爱幼才让我们得国家更加文明。 不像某些老外,看起来阴险,闻起来臭,心里还套马的变态。 朱由检居然将他们全部凌迟,这也太狠了。 胡太医颤抖的说:“陛下,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那可怜的孙子还不到一岁啊。” 朱由检看着他:“君无戏言,他们必死无疑,你也是。” “我艹你个血马。” 胡太医想跳起来,却被死死按住:“狗皇帝,巴巴拉 多敏爷爷在此,你杀我的族人,老子今生杀不了你,下辈子杀你,哈哈哈。” “大汗会替我报仇雪恨的,艹你妈。” 朱由检丝毫不慌:“早就看出你这狗东西不是个玩意,你以为朕会让皇台吉得逞?” “我呸,朕会让皇台吉,多尔衮,鳌拜,这群阿其那,塞思黑 通通圈在猪圈里吃饭。” “你的家人会被一刀刀的割死,他们痛苦,他们求死不能,都是因为你,你全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他们会恨你,为什么要背叛大明,你有罪。” 胡太医气的快要蹦起来,却被死死压住,只能用头拼命的磕地板。 他咬牙切齿:“我他妈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杀我妻儿,辱我大汗,啊…” 朱由检懒得和他废话:“魏忠贤把这个狗东西带下去好好审问,不管他招还是不招供,朕都要知道。” “后金的探子是如何潜入太医院工作的。” “严查太医院。皇家的安危岂能被如此的人管理。” “遵旨。” 等到所有人都撤退后,周皇后脸上有些黯然。 “皇后怎么了,朕为你报仇,你不开心吗?” “没有,我很开心,只是陛下,他孩子还那么小,就杀了,是不是有些残忍。” 朱由检听后大笑一声:“没想到吾妻竟如此善良,夫复何求啊。” “放心吧,朕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魏忠贤会明白朕的心意的,他全家朕一个都不会杀,相反朕还会把他的家人平安送回盛京。” “朕就是要告诉皇台吉,大明皇帝的胸怀永远不是他后金能比的。” “朕就是这样的秉性,就是这样的汉子。” “只不过,那个什么多敏胡太医在死之前不会知道了。” 周皇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陛下,你真好。” “这辈子嫁给你真是值得了。” 朱由检搂着她,给了旁边人一个眼神,所有人都知趣的后退。 直到房门被缓缓关上。 周围顿时暗了起来,朱由检在皇后身上摸索着。 终于他找到打开宝藏的大门。 一切都是那么的静悄悄,只有屋子里… 一个时辰后… 骆思恭着急忙慌请求觐见,得到的却是皇帝拒绝召见他。 奇怪,陛下平时不应该不会召见我的啊。 莫非是雷虎提前行动了? 玛德,还真可能,不行,不能他的奸计得逞。 可现在金吾卫镇守皇宫,也不知道谁是忠是奸。 不能随便打草惊蛇。 可恶啊,还有谁能快速支援皇宫呢。 宫里头有御林军,金吾卫,还有锦衣卫啊。 殿前司锦衣卫千户公。 陆文昭 第72章 深宫谋反 对,必须赶紧找到陆文昭,现在宫里头只有他能及时救驾。 骆思恭来不及多想,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朝殿前司办公房跑去。 等到了地方,值班的锦衣卫还以为有人袭击。 纷纷拔刀对向这个气喘吁吁的男人。 “你们他娘的瞎了眼睛吗?指挥使大人来了居然敢拔刀。” 陆文昭一脚踹倒旁边的锦衣卫。 然后谦卑的去请骆思恭房内喝茶。 “来不及了,你,快召集人马,随我进宫救驾。” 骆思恭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死死拽着他的马面裙。 陆文昭想了想:“指挥使大人,陛下正在皇后那里呢,那里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别说刺客了,就算一只苍蝇也难逃法网啊。” 骆思恭听完破口大骂:“去你娘的,让你去,你就去。再敢油嘴滑舌,我饶不了你。” “他娘的听到没有!” 陆文昭连忙摊开手:“大人,这是哪里话,只不过卑职想带大人见个人。” 见人? 陆文昭今天有些不一样啊,莫非他也通敌了? 娘的,吾命休矣。 骆思恭谨慎的问道:“你要带我去见谁?” 说完,默默的摸索左腰上的佩刀。 他注意到,在院子里的其他锦衣卫也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并且他们的手也悄悄放在刀鞘旁。 随时给自己小蜜蜂肘击。 娘的,看错人啦,竟然让陆文昭做殿前司千户。 “你要带我去见谁?” 陆文昭笑眯眯:“大人进去便知道啦。” 骆思恭哼了一声:“如果是雷虎,那就在此杀了我吧。” “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 陆文昭的脸色立刻恢复了正义:“大人对卑职恩重如山,谁敢动您,我陆文昭就算拼了命也要护您周全。” “卑职在这里向您保证,绝对不是金吾卫。” “如此便好。”骆思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走进去了。 刚进去,房门便“哐当一声”关了起来。 黑暗笼罩屋子里,看不见半点亮光。 骆思恭刀已经出鞘,笑了声:“这多么像棺材里的黑啊。” 就在这时,一盏油灯被吹亮。 借着昏暗的烛光,他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 只是那一霎那,骆思恭顿时暴跳如雷:“是你。” “是我。” “爹,你真不该趟这趟浑水的。” 骆养性举着油灯,缓缓坐了下来,这一刻他才是主人。 这几十年来日夜活比父亲的阴影中,心里早就成了变态。 而当他坐下时,黑暗中又浮现出不少人脸。 他们个个阴沉着脸,审视着房屋中的这个人。 骆思恭恨铁不成钢的哭了起来:“儿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会死的。” “我们骆家世受皇恩,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已经是镇抚使了,你还要怎么样。” 骆养性不屑的哼了声:“爹,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年幼无知,你总把我当孩童看待。” “殊不知你才是最糊涂的啊。” “我们骆家是三代世受皇恩,可别忘记了魏忠贤那个王八蛋当初怎么针对你的,他把田尔耕,徐显存整整欺负了你三天啊。” “那种恨儿子我记得。” “你以为你复出了,掌权了,殊不知魏忠贤现在仍然是崇祯最信任的人。” “他现在是需要你来镇压锦衣卫,等到你没用了,他会一脚给你踢开,或许你可以安度晚年。” “但我不行啊,从崇祯搜集我的罪证,我就明白了,我注定躲不过那一刀的。” “所以先下手为强,福王已经买通金吾,御林,就差我们锦衣了。” “如今皇宫三大护卫连心,小皇帝就不信他还能飞了。” “等到杀了崇祯,立刻迎接福王继位,到那时我们就是从龙之功啦,就可以像那群国公爷一样,与国同休啦,哈哈哈,岂不美哉。” “这皇帝谁坐不都是一样。” 骆思恭怒的差点没蹦出来:“我呸,就凭福王,他也配接替大明,他在洛阳做的事,人神共愤,你们居然佣立他,你糊涂啊。” “我今天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踏出这个门的。” 说完便横刀立马,视死如归的挡在众人面前。 骆养性笑了:“老爹,你还是如此秉公啊。” “我骆养性不是混蛋,做不出杀爹的事,您呐就在这里安稳的呆着吧,等我把崇祯的头砍下来,再来看您。” “你他娘的,我杀了你。”,骆思恭提起刀便冲上前,只不过等他的刀还没有落下。 脖颈遭受重击,晕了过去。 骆养性心疼的抱起自己老爹,对着陆文昭说道:“你他娘的下手不会轻点,这是我爹。” 陆文昭致以歉意:“镇抚使大人,下手轻了打不晕啊,嘿嘿。” “雷将军已经在布置人手了,坤宁宫守备森严,短时间攻破不了,等到皇上从坤宁宫出来,路过中极殿,他以烟花为信号。” “到时金吾卫会关闭宫门,可以挡住御林军的军队,我们直取皇上性命,大事已成啊。” 骆养性越听越兴奋:“哈哈,大事已成,我骆养性再也不用靠爹活着了,我就是这大明的舵手,哈哈哈…” 哼,就凭你这个丘八,陆文昭内心鄙夷的骂了他一声。 ……… 坤宁宫… 朱由检扶着腰在王承恩的搀扶下坐上了龙撵,他脑海中还是周皇后刚才的技术。 奇怪,周皇后难道看过大明热? 这招数她怎么会的,要比田妃还要略胜一筹啊。 过两天去田妃那里再让她复制一遍哈哈… 想着想着,气氛突然诡异了下来。 他清楚的感觉到不对劲,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就是不对劲。 那就是这群打扫的宦官给人感觉变了。 通常御驾在宫里通行时,最前面的太监会快速的击掌为信号。 提醒两边宦官宫女注意。 这个时候任何宫女宦官都要赶紧躲起来,关上院门,避免与皇帝直接接触。 实在躲不过的,就原地转身,不能抬头,不能看皇帝,要不然少不了一顿板子打。 像电视剧里,女主角瞎个眼在宫里乱窜,最后和皇上来个亲密接触。 纯属于扯淡,正常情况下她还没有出自己的殿房便被呵斥回去了,因为宫里岗哨特别多。 第73章 杀入坤宁宫 但是… 今天不一样了,击掌的太监“嗒嗒”两声,那群穿着蓝衣的低级宦官只是低着下巴没有抬头。 完全看不出任何担惊受怕的样子。 看他们魁梧的身材,隐约散发出的杀气,明显不是小宦官,反而像军队。 朱由检吭了声,发现王承恩也抿着嘴,他正严肃的审视刚才路过的那群宦官。 显然,王承恩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伴伴,前面路过哪里了。” “回皇爷,是中极殿。” 中极殿啊。 朱由检想了想,哪里是雷虎今天值班,而且那个殿很大,可以隐藏很多刀斧手。 如果自己路过那里,对方真的狗急跳墙,凭借身边的这群护卫,还远远不是对手啊。 “掉头,回坤宁宫。” “遵旨。” 王承恩迅速发出指令,随后队伍开始呈现u字形,朝坤宁宫走去。 刚才那十几个宦官发现,皇上又回来了。 他们察觉皇上应该是不路过,中极殿了,本来是打算进入坤宁宫杀掉皇后的。 这么一来,干脆在宫道上结果皇帝好了。 在经过简单的对眼过后,他们每个人扯掉不合身的袍服,抽出刀便刺向朱由检。 “什么人。” 马祥麟一个眼疾手快,“砰”的一声,踹飞跳过来的刺客。 “金吾卫护驾。” “诺。” 这些人都是马祥麟当上千户公后,认真挑选出来的,个个忠心耿耿,且武艺高强。 面对刺客的冲锋,他们丝毫不惧,与其厮杀在一起。 甚至给朱由检抬轿子的宦官也拿起撬棍加入其中。 就连王承恩也跟着踹了一脚,有几个老太监压在刺客身上,撕打在一起。 很快便将几人制服。 有一名刺客察觉情况有变,提前点燃了信号烟花。 随着天空中一声炸开。 朱由检暗骂:“玛德,开始摇人了。” “把他们全杀了,所有人立刻退到坤宁宫。” 几名轿夫太监连忙开始抬轿子:“陛下,快上来,我们抬快点。” 朱由检怒斥:“都什么时候啦,都给朕向坤宁宫跑。” “一个人也不许掉队,你们服侍朕两年,朕不让你们任何人一个死于贼人之手。” 此话一出,在场的太监和护卫宫女们,纷纷感动的想要流泪。 他们看到朱由检一边搀扶腰,一边朝坤宁宫跑去。 纷纷大叫:“还愣着干嘛,快去扶着陛下啊。” 此时立坤宁宫不远的中极殿,雷虎带领近千军队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这种诛九族的大罪,已经让不少人显些晕倒。 雷虎也是急的不行,这些天他偷梁换柱才把这群人换进宫,只等待皇帝办完事,路过中极殿将其格杀勿论。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那长长的队伍。 难道皇帝绕路了? 不对,他不可能绕路,唯一的可能是他还在办事。 年轻真是好啊,老夫要是有这体力,还造什么反啊。 “啾…………砰…” 离他们不远的宫道上,炸开一声烟花。 雷虎暗叫一声:“娘娘的,崇祯小儿发现了。” 不行,这要是让他跑了,自己九族难保啊,算了提前就提前把。 死就死了。 雷虎额头青筋暴起,他抽出佩剑:“将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是生是死,全在今日。” “跟着我,杀了崇祯,尔等皆是侯爷,冲啊。” 原先还有些忌惮的士兵听到侯爷二字,顿时来了精神,娘的谁坐皇帝不是坐。 “拼了。” “他玛德,老子不活啦。” “杀啊。” 黑压压一片的士兵,扛着火铳,弓箭,大刀朝坤宁宫杀去。 连数里外的宫在都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耳尖的太监直接敲响了钟声。 整个北京城都寂静了,人们纷纷猜测,难道皇帝又驾崩了。 孙承宗和李邦华等内阁成员正在讨论,辽东辽阳的兵变之事。 当听到钟声后,他们先是心头一紧。 但仔细听发现是急促的钟声,这就说明皇宫有变,皇帝有危险,这是急救的钟声。 孙承宗老眼一狠:“立刻组织兵源前去救驾。” “不行,等不及了,带上能带的家伙,跟着老夫冲。” “死也不能让贼人害了皇帝。” 温体仁吓的哆嗦了一下:“我去找找家伙。” “别找了这里有。”,孙承宗直接扔给了他一把贴身宝剑。 吓的温体仁,没有接住,浑身抖个不停。 支夏儿此时正在熟悉大理寺的档案,当她听到那烦人的钟声,忍不住拉住一个正要跑出去的书记官问道:“外面什么事这么吵?” 那书记官连忙说道:“这是皇宫出事的钟声啊,皇上要出事了。” “你说什么?” 支夏儿眼泪汪汪的掉了下来,她提起配剑驾马朝皇宫奔去:“朱由检,你不许死,我马上就到,等等我。” 而此时北京城各大忠君爱民的大臣也纷纷带着家丁,仆人,拿着扫把,木棍向皇宫聚集。 有些武将,直接连裤子都没穿,挥舞着马鞭,拿着铁戬 便朝皇宫冲去。 便跑便呐喊:“皇上,你要等等末将啊。” 魏忠贤正在闭眼,把玩着手中的木球,当听到那急促的钟声。 他猛地睁开眼,捏碎了手中的木球:“我怎么没发现啊。” 而此时坤宁宫正打的火热,时不时有人痛苦的翻滚在地上。 大门被“砰砰砰”的撞着。 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撞开,门后被反锁,几十名宦官拿自己的身体卖力的防着。 马祥麟带领几十名金吾卫,近百名宦官,躲在驾好了木架,在墙后反击着。 雷虎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他举起火铳便射死了一个露头的宦官。 伴随着墙内“啊”的一声惨叫。 他愤怒的喊道:“快,我们人多,不要怕,直接冲,时间有限,杀了皇帝就快了。” 殿外喊打喊杀声更加猛烈了。 他们已经没有后路,想要活命只能疯狂的破门。 好在雷虎的人虽然多,但是这么多人全部都挤在坤宁宫外,只能分批进。 加上马祥麟时不时露头给他们致以友好问候。 短短半个时辰,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下六十七具尸体了。 雷虎也是心急如焚,怎么就那么难啊。 第74章 坤宁宫大战 这时骆养性和陆文昭率领锦衣卫的五百人又黑压压的碾了过来。 骆养性看到雷虎还没有破门,顿时破口大骂:“踏马的,雷虎,你害死我了。” “草泥马的,宫道太窄,人推不进去啊。” 陆文昭眉头紧锁,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火,用火,我们带的不是有油吗,快用火,来不及了。” “对,火攻,立刻浇油啊,快套马点,快。” 队伍中瞬间跑出十几位手提油壶的士兵,朝坤宁宫门口冲去。 马翔麟提弓便射死了一位靠近宫门的叛军,他大感谢:“围墙的士兵撤到宫门,别让这群孙子靠近门。” “有什么就给我砸。” 院内太监宫女着急忙慌的从宫里寻找能攻击的家伙。 有的从假山上搬石头,有的差点护栏上木椎。 有的老太监直接从恭房提起一大桶奥利给大喊着:“金汁来了,打死那群王八蛋。” 坤宁宫外瞬间惨叫连连。 刚才的火油兵七七八八倒了一片,给雷虎气的直抓狂。 陆文昭眼看火烧靠不近,他直接命令盾牌兵合盾↑前。 火油兵躲在其后,终于抵挡住了上面的攻击。 马祥麟连射四箭,均被挡住,气的他都想跳下去宰了这群孙子。 “烘…” 火油激起数米高的赤焰,将坤宁宫团团包围。 那烧焦的气味,团团黑烟雾,间隔数里还能看见。 门后阻挡的护卫和太监不停的朝大门泼水,却根本阻止不了赤焰的烘烤。 很快随着一声:“撞啊。” “砰…” 坤宁宫大门被撞开,无数的叛军杀进来。 当他们进来发现居然还有第二道。 坤宁宫总共三道大门,每一层都是坚固如铁,马祥麟已经带人退到第二道大门。 来不及逃跑的太监宫女,被愤怒的叛军砍成肉泥。 朱由检此时穿好了盔甲,他拿着天子剑威风凛凛的站在殿门口。 “伴伴,带着皇后从后门杀出去,朕要留在这里与逆贼抗争到底。” 周皇后杏眼一瞪,坐在正殿的太公椅上:“我身为大明的皇后,岂能怕了这群贼军。” “陛下,你快走,大明没有我可以,但是不能没有你。” 说完她拿起削尖的木棍挡在了门口。 朱由检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滚。” “王承恩你是聋子吗,皇后有办点闪失,你他娘的提头来见,听见没有。” 王承恩忍着泪水:“老奴就算拼了命,也要护陛下和娘娘周全,陛下…” “砰…” 第二道门也被撞开,又是一群惨叫,此时就剩下最后一道门了。 院子中挤满了人,他们有的面面相窥,有的视死如归。 马祥麟脸上的血止不住的流,他左胳膊还中了一箭,当看到皇帝站在门口时,他怒骂:“怎么还不带陛下撤。” 手下的总旗委屈道:“侧门和小门都被大量的锦衣卫给包围了,冲不出去啊。” “艹他玛德,死也要护陛下周全。” 朱由检很是感动,他缓缓开口:“把门打开。” 什么? “陛下不可啊,贼军如虎,千万不能吧门打开啊。” “陛下我们还有二百多人,尚能与贼军斗争到底。” 朱由检一声怒喝:“把门打开。” 他知道这道门是撑不了援军赶到的,只能拼命了。 “吱呀…” 第三道门被缓缓打开… 屋外正要撞门的叛军懵了,难道对方是要束手就擒? 所有人都站在门外不敢进去。 雷虎踹倒其中一个千户:“你他娘的发什么呆,冲啊。” “大将军,你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觉得金光灿灿… 金甲反射的光芒刺的叛军睁不开眼睛,朱由检身穿皇帝金甲。 头戴凤翅盔,手握永乐大帝天子剑。 正居高临上的蔑视着他们,叛军无不被其光芒,震的目瞪口呆。 在他们眼中,皇帝那是无法想象的人物。 平常光是听到皇帝两个字,心里就颤抖。 而今,大明的皇帝竟然站在自己面前。 他手握着永乐大帝的宝剑,犹如天上的战神直勾勾的对视自己。 “尔等胆敢弑君?”,朱由检只是冷冷的说出一句话。 强大的气场就让这群人瞬间浑身颤抖。 太可怕了。 心里承受弱的人,直接跪了下来,抱头痛哭。 时不时有人的兵器掉落,萌生了退意。 雷虎眼见情况不对,怎么都攻进来了,这群人都不敢上前了。 他抓住其中一名士兵,喝斥:“你,去杀了他。” “快去。” 那名士兵顿时往后退一步:“不行,我不行,我不能背负弑君的名声,我不打了。” “敢尔。” 陆文昭一剑穿透了他的身体:“上了这条船就没有退路啦。” “杀了他啊。” 朱由检只是举起永乐宝剑:“朕知道尔等是被逼迫的,今日退去,可饶恕尔等的罪证。” “天子一言,驷马难追。” “朕向尔等保证,现在退去,绝不赐罪,等会大军来临,到那时尔等九族皆灭。” 此话一出,有些士兵已经冷静了下来:“皇上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倘若食言,朕如何为帝。” 雷虎大喊:“他骗你们的,他不过是在保命,别听他的,上,杀了他。” 队伍中有人发出质疑:“你怎么不上,你是大将军,你来。” “什么,是谁说的,给本将军站出来。” 雷虎四处找寻那名说话的士兵,却扑了空。 他看想骆养性:“你上,再不杀就来不及啦。” “快,杀了他,杀了他啊。” “要不然你一辈子都是你爹看不起的废物,他永远也看不上你。” 骆养性红着眼眶摇头拒绝:“不,我才不让他看不起,他凭什么看不起我。” “他不敢做的事情,我来做,我比他强。” 雷虎趁机添油加醋:“对,杀了崇祯,你爹就会看得起你,杀了他,快。” “你不能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下。” “对,我不能活在他的阴影下。”骆思恭提刀便冲了过去。 “铛…” 在离皇帝几步远的距离,他头上结实的挨了一棍子。 好在戴的有头盔,物理伤害为0。 骆养性发现是皇后砸的他,痛苦的哀嚎:“你也打我。” “女人也配打我,啊,去死吧。” 第75章 曹文诏救驾 骆养性红着眼,一脚将周皇后踹倒,紧接着提刀便砍了上去。 “哐当。” 一个巨大的身影挡住了那致命一击,朱由检用他的后背挡住了。 雁翎刀滑落之迹,划伤了他的胳膊。 鲜血嘀嗒嘀嗒的流个不停,朱由检回过头:“你敢动我的女人。” 王者霸气瞬间炸开。 骆养性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脸便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开了花。 鼻血喷的四处都是。 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右腿一阵刺痛,朱由检一剑刺穿了他的大腿。 前世身为医学家的他明白。 人最痛的极限不是生孩子,而是连接大腿的那个部分。 被刺中,可使对方痛不欲生。 果然骆养性抱着大腿在地上来回翻滚,鼻涕口水流了一地。 最后痛的连话都喊不出来了。 朱由检刚想着给他做做针灸,侧方传来一阵杀气。 他一个侧身躲过了那致命一击。 殿前司千户陆文昭一身白甲,双手紧握戚家刀杀了过来。 玛德,打不过他。 朱由检只是看到对方的眼神便知道,这家伙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比后世那些武功大师厉害太多了。 原来人的杀气真的可以从身上蹦发出来。 “陛下,我来拖住他。” 马祥麟手握银枪,刺向陆文昭,却被对方一一化开。 “这是白杆枪,你是白杆军?” 陆文昭发出疑问,他并不知道马祥麟的身世,只是看到这枪法很是熟悉。 “你是秦良玉什么人。” 马祥麟一听更是愤怒:“秦良玉,秦良玉也是你这个逆贼叫的。” “今日就替我娘杀了你?” 他手中白杆枪快速搅动,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突刺,下挑,左右互刺,横劈。 最后使出经典绝学,回马枪。 二人犹如舞台上的武生斗的死去活来,当所有人注意都集中在他们二人身上时。 一把火铳悄悄对向了朱由检。 “砰…” 一声枪响打断了众人,紧接着地面滚滚,马蹄声,呐喊声:“贼人敢尔啊。” 驾驶快马的正是曹文昭,他刚才正在兵部,听到钟声来不及多想便杀了进来。 宫道上的叛军早已经是吓得杯弓蛇影,看到这名虎将杀来,竟然没一个人敢上前。 曹文昭连开两枪纷纷击中了雷虎。 随后直接驾马冲了进来,大喊:“御林军已经杀了进来,再不投降格杀勿论。” 虎啸声震的叛军连忙扔下了兵器。 雷虎虽然中枪,但他穿着锁子甲,挡住了大部分伤害,眼看大势已去。 他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 既然火铳坏了,索性直接拔刀冲了过来,看着那巨大的身影。 曹文昭丝毫不惧,他大喝一声:“就凭你。” 随后两个魁梧的大汉直接撞在了一起。 曹文昭抓起他的领子,直接将他举了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紧接着一个左踢,踢碎了他的丹丹。 成功将雷虎与王承恩变成一类人,随后沙包大的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 没有一拳是留着情的。 直到地上的人不能动弹,才停下拳头,曹文昭立刻跪了下来:“末将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赐罪。” 朱由检将皇后扶了起来,看了他一眼:“文昭,你总是让朕心安。” “将这群乱臣贼子,锁了。” “遵旨。” 曹文昭还没有开口,院外又乌泱泱的冲进来一大群人,他们看到叛军便提刀要砍。 幸好有人拦着,要不然逼反了已经投降的叛军,又是一群恶仗。 当他们看到朱由检还活着,瞬间老泪纵横:“皇上啊,你还活着,臣高兴啊。” “皇上啊,国家不能没有你啊。” “陛下,臣想你啊。” 朱由检越听越不对劲,这怎么有种要送我走的节奏。 我还没死呢。 他传旨给曹文昭:“去把门锁了,所有人都出去,坤宁宫只留朕和皇后。” “文昭,你就站在门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陛下,我们都走了,您的安排危?”,曹文昭有些不解。 这时王承恩上前小声提醒:“榆木脑袋,现在人越多越危险啊,陛下这是信任你,让你守门,他把自己的命交给你了。” “好嘞,陛下,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曹文诏恍然大悟,的确,现在皇宫里到处都是支援的援军。 乌泱泱从坤宁宫排到了午门,少说几千人。 谁知道他娘的没有混进去奸邪小人。 皇上这么信任我,居然让我守门。 哈哈哈… 曹文诏大喝一声:“御林军的兄弟辛苦了,把这群贼人押到兵部。” “大家快出来。” “吱呀…砰…” 大门被紧紧的关上,曹文诏一人横刀立马站在门口。 两只眼睛瞪的像门口的狮子。 有人想上前便遭到他的厉喝:“皇帝现在任何人不见,尔等的心陛下都记得,快快回去吧,论功行赏日后自有天定。” “呵,哪来的莽汉,给老夫让开,我乃英国公张维贤,当初没有老夫,魏忠贤那个阉人早就阴谋得逞了。” 这时躲在人群中的某个阉人,发抖了一下。 曹文诏做出抱歉态度:“国公,我也是听令办事,请不要为难。” 随后哐当拔出火铳,对着每一个想上前的人:“逆贼为平,得罪了。” “文昭,真是忠心耿耿啊。” 孙承宗和李邦华等人正笑呵呵的看着他,这一慕像极了饱经沧桑的白发爷爷看孙子。 曹文诏一看是恩师,连忙隔老远行礼:“首辅大人莫怪,卑职也是奉旨办事。” “赶明儿,一定去给您磕头赔罪。” 孙承宗背着手,笑呵呵:“你这孩子,皇上没事就好,我也放心了。” 他转过身对着众人:“各位都散了吧,陛下刚经历此风波,需要静养,莫再逗留了。” “行,就听首辅的。” 拥挤的宫道这才慢慢退去,在这人群中有一名黑衣女子,并未离去。 她一身黑衣,高马尾,杏眼,屹立在人群中。 长的像《唐朝诡异录》中的储婴。 曹文诏被她看的都不好意思了:“你怎么还不走。” “让开,我要进去。”支夏儿冷冷的回复。 “不行,谁也不能进。” “你要是进去了,老子的命就没了。” 支夏儿并不理会他,直接往宫门走了过来:“你让不让。” 第76章 朝鲜驻军 曹文诏呵呵笑了两声:“小美人,你以为你是谁,连首辅大人都见不到,你凭什么以为你能见到?” “美人,若是不嫌弃等我下了岗,来我房间好好见见啊?” “丘八,你也配?” “我是皇帝的女人,如果你敢就来啊?” 支夏儿蔑视的看了他一眼。 曹文诏听完,顿时老实了:“行,你厉害,你且等会,我去帮你问一下。” 殿内,朱由检揉了揉皇后的手:“刚才,那一巴掌很疼吧。” “朕实在是太急了,你要是出事,朕都不知道后半辈子怎么过了。” 周皇后依偎在他怀里:“陛下,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只是看到你这胳膊,都怪我贸然行动。” “没事的,小伤,朕自己就能解决。” 朱由检整个皇后你情我愿的安慰,突然曹文诏的声音响起:“陛下有人要见您。” 得到的却是殿房内怒骂的声音:“文诏,你他娘的是聋子吗,朕的话都要当耳旁风了?” 随后一把剑扔了出来:“你他娘的自裁算了。” 曹文诏吓得连忙后退:“陛下,她说她叫支夏儿,非要见您,我…”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是夏儿啊。 朱由检看到怀中担惊受怕的皇后,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见她。 女人就得吊着,不能太贴着她。 看来她对我真的很上心啊,从大理寺一路风波的跑了过来。 朱由检顺手将自己的荷包扔了出去。 “把这个给她,告诉她,朕今天受伤了,隔日去见她。” “遵旨。” 曹文诏连忙去接荷包,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他真的不见我?” 支夏儿看到眼前的荷包,赌气的拉着便跑了。 朱由检,你这个提起裤子不认账的负心汉,我跟你没完。 …… 朝鲜… 汉城… 王宫… 以钱龙锡为代表的大明使团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这里。 朝鲜王李棕率领大臣集体跪拜,并高呼:“天臣。” 哪怕是条狗站在钱龙锡的位置,朝鲜的大王也要下跪行礼。 等到礼毕,钱龙锡笑呵呵扶起李棕:“朝鲜对我大明仍然忠心耿耿啊。” “本官还以为来到朝鲜,会被挟持到后金黄台吉那里呢。” 李棕听完,膝盖一软,又要下跪:“回天臣,朝鲜永远也不会背叛天国啊。” “那野蛮的辫子虽然抢走了朝鲜的世子,和财宝,我们虽然向他下跪,但是心永远都在天国啊,思密达。” 钱龙锡满意的点点头:“朝鲜的态度,我大明很满意。” 接着他指向远处一望无际的粮车:“这是我国皇帝陛下赐给朝鲜百姓过冬的,你要做到公平。” “除此之外,皇帝陛下还给了你们,白银五十万,绢布,棉,铁,火炮,调味品,无数。” 李棕在明朝使臣来之前就已经听说了。 当时他带领群臣跪在明太祖像面前整整哭了一天。 感谢大明拯救朝鲜。 天气是越来越冷,很多牲畜粮食大量减产,很多百姓都活不过冬天。 而今后金在前面又攻破了汉城,夺走世子,迫使自己下跪称臣。 朝鲜这里面遭受了太多委屈。 还好天国没有忘记朝鲜,大明威武啊。 李倧看着那绵延数里的物资,留下了感恩的泪水。 这些年年年给明朝朝贡,从来没有得到回报。 现在大明百姓终于回报朝鲜了。 他正感恩戴德之时,不远处的运银车突然颠簸了一下。 两个大箱子翻了几翻,开了一个大口子。 大量的石头散落一地。 在场充满了尴尬的气氛,钱龙锡脸色不悦,但也只好压住怒气。 他小声贴近李倧的耳旁:“你要理解大明。” “现在我大明也在闹灾荒,后金又虎视眈眈,户部也没有钱啦。” “可皇上非要拿出五十万,你心里也明白,那不可能拿出来啊。” 李倧小心翼翼的点头:“小王明白,小王明白。” “没关系的,大明原谅朝鲜就好。” 随后他愤怒的朝运银子的官差骂道:“啊,西八儿,你们这群狗崽子是疯了吗,敢把天国的银子弄翻,快快滚蛋,西八儿。” 看到在场朝鲜官员不解的表情。 李倧笑了笑:“各位,这最上面的箱子是天国防止有人偷盗,特意放的假箱子。” “后面才是真正的银子啊哈哈哈。” 原来如此,朝鲜官员交头接耳,纷纷赞叹天国的智慧。 钱龙锡很满意他们的态度。 银子五十万他和副使已经贪了三十多万,粮食也早就换成了粗粮杂面。 至于火炮,布匹,调料等等,就算自己发善心,可怜这群附属国的官员吧。 要不然早就全给你贪了。 你还要好吃好喝的招供好,敢有半点怨言,饶不了你们。 反应王承恩提前打过招呼了,他不会让皇上知道的,还怕个毛啊。 “朝鲜王啊,我大明皇帝有话要告诉你。” “关于明朝在朝鲜汉城驻兵的计划书,我们好好聊聊。” 李倧一听大明来保护朝鲜了。 自然是高兴的很,连忙带路:“各位大人一路舟车劳累,快来尝尝朝鲜的美食吧。” ……… 夜深了… 一群身穿红袍的朝鲜官员在房间内讨论着。 李倧坐在王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天国的使臣都休息了吗?” 大臣朴智呈连忙回复:“大王,都安排好了,每个使臣安排两名美人。” “还有一名年纪很轻的太监,他很有礼貌,不欺负我们的仆人。” “嗯,以前天国派来的随军太监,动不动就殴打我们的官员,这次不同了。” “说明天国皇帝对我们慢慢上心啦。” “天国赏赐的物资统计出来没有?” 朴智呈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大王统计好啦。” “白银十一万两,粗粮杂面约有八万石,不过那粮食不能吃啊,里面有很多泥土沙子,还有的发了芽,吃了会死人的。” 李倧眉头一紧:“小点声,被有心人听到了,禀告给天国,你还想不想活。” “反正粮食又不是给你吃的,那群贱民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第77章 朝鲜使团出事 接着他问道:“布匹,火炮,调味料呢?” 朴智呈突然笑了起来:“王,有五千匹呢,火炮十尊,炮弹三百有余。” “最重要的是有五百桶盐,一百桶酱油,百斤胡椒,还有很多,臣都写不下去啦。” 李倧难得的笑了笑,眼角很多皱纹。 “天国皇帝对我们真是好啊。” 他刚想散会,却发现这群大臣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西八,跑不掉了。 “这样吧,在场的每人 布百匹,酱油盐各五桶,银二百两,也算你们接待明使的奖励吧。” “吾王英明啊,千岁,千岁…” 李倧连忙呵斥:“小点声,如果让明使知道我们在此讨论这个,这是大不敬。” …… 第二日… 张喜庆正漫不经心的走在汉城的大街上。 这里低矮的房屋,破旧,肮脏,难以置信的靠近王宫附近的居然是土房子。 就连他们的王宫院墙也是很矮,身手好一点的,都可以直接翻过去。 他并没有嘲笑这里的百姓。 因为坐在墙边那成堆的贱民,还穿着破烂的衣服,露着脚趾头的鞋子。 他们浑身恶臭不堪,头发乱糟糟。 双目无神,呆滞,看到这位衣着光鲜的人,纷纷直咽口水。 祈求能赏口饭吃。 张喜庆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他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冒着生命危险自宫,可惜的是自己的任务并不是忠君报国。 而是盟主安排在皇帝身边的棋子。 现在必须要尽快获得皇帝的信任,三年后盟主从西域归来,又将是一场生灵涂炭。 可是现在他娘的钱龙锡瞒着自己偷换粮食,贪污银子。 王承恩那个老阴杯真是阴。 这种事如果捅到了皇帝的耳中,那最轻也是斩立决啊。 不行,自己要提前让皇帝知道。 将来就算真相大白,也不至于让自己有麻烦。 只是钱龙锡做事隐蔽,贪污受贿的证据都被他清理的一干二净。 而朝鲜王肯定不敢轻易举报大明。 有什么办法,找出实际的证据了,这家伙到底贪污了多少呢。 对了,不如去库房查一查。 等到他带人去了库房,却被拒绝进入。 “你敢拦我?” 那库军是明朝士兵,连忙回复:“正使大人有令,访问朝鲜期间,任何人不得进入库房,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你? 张喜庆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宫里宦官几万人。 带品级的称呼太监,不带品级的是下人,宦官,杂奴。 最好的是总管,御前,殿前,掌事,带班…… 自己好歹也是皇帝钦点司礼监工作,享受正九品太监。 这个家伙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钱龙锡这个王八蛋,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耽误了盟主的大事,我也难逃死罪啊。 “行,等着吧。” 守门的库兵不屑笑了声:“真把自己当大太监了,还让我等着。” 随后张喜庆又接连走访了朝鲜的几位重量级官员,他们个个都笑嘻嘻的,却都不承认银子有假。 有的甚至朝京师的位置发誓,绝对没有此事。 远在王宫的钱龙锡刚从娇嫩的舞娘床上下来,他喝了碗漱口水:“噗…” 直接吐在旁边朝鲜宫女脸上。 听到严副使的汇报,他笑了笑:“一个孩子而已,让他去找吧。” “不过是王承恩的一个跟班,还真吧自己当成总管公公了啊,哈哈。” “对了,给温阁老,和钱阁老的弄好了没有?” 严副使是个软骨头,他连忙说道:“正使大人,都好啦,另外王公公的还有一份。” “只是要不要给孙首辅和李尚书?” 钱龙锡听到他们两个就来气:“给他们干嘛,此二人背叛了东林,人人得而诛之,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给他们两个去除掉。” “垂落老狗,无需搭理。” 随后他抚摸着胡须:“只是他们会用什么办法对付皇帝呢,真想快点回京师看看啊。” 这时有人冲了进来:“大人,不好啦,走水了。” 钱龙锡对他的着急的态度很是不满:“慌什么,烧的是朝鲜,难不成你家?” “不,不是,烧的是库房啊。” “什么?” 钱龙锡啊的一声:“去你娘的,快把里面的东西找出来。” 那里面是所有人的财宝,等到撤退时,一起拉走。 如果烧没了,自己回京师还不活剥了。 他再也顾不上这么多,连官服都没穿驾马冲向库房。 此时的库房正叫骂不绝,朝鲜话和汉语不同 ,双方谁也听不懂谁的。 等到钱龙锡到场,现场很多朝鲜的官员已经到场。 他们戴着斗笠,穿着白袍,其实就是没钱染色。 “天臣大人啊,请原谅我们的罪吧。” “滚。” 钱龙锡懒得和这群人扯犊子,直接推开他们,看向游击将军:“你他娘的怎么守的库房,这么多人都是瞎子吗?” “回大人,刚才突然来了一群小乞丐,围着大门,我们的人以为是有人袭击,结果都跑来这里。” “没想到一个回头,库房已经着火了。” 钱龙锡大概猜到了:“刚才有没有人进来查账。” 那游击想了想:“有,旁边北门说,随使太监张公公想进去,被拦着了。” 玛德,就知道是他。 钱龙锡脸色一抽:“你们还愣着干嘛救火啊。” 他看到远方的漫天大火,知道也救不了。 气的鼻孔都要冒烟。 正当这时:“正使大人,账册我给你找来啦。” 张喜庆浑身是灰,脸上也算是黑灰,他将一本账册递给钱龙锡手上。 “正使大人,刚才我听说走水,那心里是心急如焚啊,直接冲了进去,拯救这些物资。” 钱龙锡颔首:“公公真是勇气可嘉啊,呵呵。” “回京,我定当汇报皇上,给你记功啊。” 张喜庆摇头:“我可不敢邀功啊,只是这账本有问题啊。” “哪里有问题,什么问题?” “呵呵,刚才我冲去库房一看啊,里面全是空的,烧的都是一群空房子。” “我就在想是不是大人,料事如神,提前把银子藏在别的地方了。” 银子不见了? 第78章 魏忠贤的秘密 钱龙锡眉头一皱:“你不妨把话说的再明白点。” “银子都给了朝鲜,就算不见也不是我们的事。” 张喜庆笑道:“那是自然啊,只不过皇上特意交代过我,移交物资后,我需要一一对点,然后带回京师啊。” “可现在布,炮,调料都检查了,就差银子了。” 钱龙锡心中冷哼,稚嫩的把戏。 想拿皇帝压我,这种把戏,老夫十岁就不玩了。 “呵呵,现在火这么大,说不定被烧没了呢。” “公公,你等下,老夫这就冲进火场替你,找寻一下。” 说完便要冲进火场。 “不要拉我,张公公一定要见银子,老夫死也要把银子夺回来。” 这可把周围人吓坏了,连忙好言相劝的把他拉了回来。 张喜庆见他不上套,丝毫不在意。 他想了想,走到钱龙锡的耳旁说道:“严副使是魏忠贤的影子,你的所作所为都被他记录了下来。” “乖乖跟我合作,可保你不死。” 钱龙锡横眉一跳:“你敢威胁我?” “就你这些伎量,想让我上套还差的远。” “呵呵,你可以不信,我只给你一个下午,见不到银子等着吧。” …… 驿馆内,钱龙锡坐在床榻上越想越不对劲。 皇帝派影子跟随他是知道的。 不过自己做事谨慎,如果没有证据,谁也没办法。 张喜庆此子,狡诈不可全信,可现在老严如果是影子。 那等于把证据往他手里送啊。 不行,得测试一下他,看看这家伙有没有鬼。 他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严可立:“你在这什么?” “啊,没什么。” 严可立连忙将自己贪污受贿的记录给收了起来。 这一举动更是引起钱龙锡的怀疑。 “呵呵,账册回来就好,只不过那库房居然没有银子,真是奇怪啊。” 严可立小声说道:“正使,我偷偷藏起来啦,要不然走的时候大摇大摆,太吸引人注意了。” “你的那一份也在其中啊。” 钱龙锡满意的微笑:“你真是处处为我想着啊。” “对了,你拿出三万两,还有十张虎皮给魏忠贤,他现在正得宠,不能忘记他啊。” 严可立听后,内心打起了鬼。 东林党恨魏忠贤恨的要死,怎么会想着给他送钱呢。 不对,钱龙锡在坑我。 不能上他得当,将来如果事发,皇帝派魏调查,那他收了好处肯定得饶人处且饶人。 而自己将是替死鬼啊。 玛德,钱龙锡你这个老阴x “呵呵,大人,我们还是不要趟魏忠贤的浑水了吧,万一他告发我们呢。” 此话一出,钱龙锡更是断定,严可立有鬼。 他身为影子自然不想把祸水给自己家主人。 他不想让魏忠贤出事? 玛德… 钱龙锡眼中闪出一丝杀机,:“呵呵,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当天下午,张喜庆便看到院子中全是半人高的大箱子。 里面的官银丝毫不少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心里揣摩着,看来钱龙锡上套了,影子行动诡秘,自己哪里知道藏哪里了。 既然你老老实实交了这五十万。 可惜我不是观音菩萨,等会写封信把钱龙锡等人的犯罪账册全部交给皇帝。 这样既交了差,又获得皇帝的信任,哈哈… 他看到这些银子,嘱咐朝鲜的官员:“这是我大明皇帝对你们的认可,少说我大明用石头装银子。” “还有告诉你们大王,我大明皇帝说了,这些钱都要用在百姓身上,他会派人来查的。” 几名朝鲜官员,连忙跪下来磕头,感谢圣恩。 而这时有人着急的跑过来:“公公,严副使上吊了。” 什么? 使团出事,不管结论如何都会引起皇帝的不满。 张喜庆气的直跳,玛德,钱龙锡这个老贼。 …… 千里之外的京师… 朱由检正翻看本次造反的名单… 金吾卫参与二百八十人,锦衣卫四百人,御林军七十,内应宦官十六人。 以及宫外兵士八百人。 其中 重量级 雷虎,骆养性,步军统领刘宁 三人。 “等等,陆文昭呢?” 朱由检质问大理寺正卿张九德:“你告诉朕,那个人去了哪里?” “回万岁,臣与曹将军, 御马监申公公一起查的,并未发现陆文昭。” 这还能让他跑了? 朱由检气的将台子上的文案直接扔了出去:“去查,把那个家伙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是,是…” “等一下。” 朱由检想了想:“这件事你和魏忠贤一起查,陆文昭。” 他这么做是有目的的,首先血莲教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 难道值得朝廷废这么大功夫去查? 白莲教山东起义,袁崇焕几乎没用什么功夫,派几个随军太监,就去剿了。 这些江湖门派听起来很牛。 其实就是一群自以为是的散兵游勇,遇到大军,直接覆灭。 既然如此,魏忠贤应该早就查出眉目了啊?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个结果。 正好让张九德去查一下情况,顺便看看魏忠贤到底想隐瞒什么。 张九德内心咯噔一下,但表面依旧平常:“遵旨。” 等到张退出去之后,骆思恭被押了进来。 他满眼血丝,头发乱糟糟,被捆的结结实实。 朱由检看向下方的侍卫:“松开吧。” 那侍卫有些不解,抬头看了眼皇帝。 朱由检眉头不展:“看我干什么,松开啊,难道朕说话听不见?” “遵旨。” 骆思恭刚解开绳子,便跪了下来:“骆家世受皇恩,养性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请陛下赐骆家诛九族。” “臣以死谢君恩。” 朱由检将东西整理了一下:“你的事我找人打听过了,你是忠心的,朕相信你。” “你也是够胆子大,明知道宫里有鬼,也敢一个人跑进来,下次长点心吧。” “回去好好干,朕就是相信你。” 骆思恭依旧跪着:“臣的家里做了如此之事,臣实在无面苟活了。” 朱由检一看,你还不知足? “骆思恭,你死不死,不是你说的算,朕说的算。” “赶紧滚回去复职去,后金出动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辽东多安排点人。” “还有,你儿子当初我让他养养性子,看来没养好啊。” “这样吧,你把他领回去好好养养。” 骆思恭听到心中所想的,心里石头也算落地了。 皇上这是交给自己处置啊。 看来还是要自己动手了 第79章 现成的活体实验。 骆思恭在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虽然皇上顾全了自己的见面。 但自己最终还是要杀掉自己的孩子。 他差点没晕过去,慢慢的退了出去。 朱由检看到雷虎的供词,是福王那个家伙在背后搞鬼。 他想起这个福王就来气。 历史上的福王朱常洵在洛阳被李自成活煮了。 称呼为 福寿汤。 据说洛阳的百姓排队数里,就为了喝一口这个王八蛋的肉汤。 他明明有金银财宝无数,整个洛阳的地几乎都被他收了。 却还是抠搜的不行,在闯军来临之时,守城的士兵饭都吃不饱。 他却花天酒地,宁可把酒菜喂狗,也不支援士兵。 后来洛阳总兵请求福王拿出十万两抗敌,他却装穷只给了几千两。 导致洛阳城破,百姓流离失所,他的百万家产也被抢夺。 他的长子朱由崧带领残军在南京称帝,称年号永历。 把他那个王八蛋父亲 也安排了个皇帝称呼。 如今这家伙是等不及了啊。 争国本没争到,妄想搞个宫变,等着吧,你不是快进京了? 朕玩不死你。 朱由检看到雷虎这家伙居然没死,他问向身旁的御前太监:“李时珍可有后人?” 那太监想了想:“有,药圣去世后,曾有四子。” “三子均在湖北,其中李建元在太医院生药库任副使。” “太医院胡太医毒害皇后,现在所有人正在排查,恐怕已经押入东厂了。” 太医院设 院使,院判,御医,大(副)使生药库,大(副)太医院惠民药局。 朱由检叹了声:“糊涂,药圣后人怎么能如此对待。” “传旨,赐药圣后人李建元 太医院院使之职,享太子太师。” “还有,让李建元不管是民间还是哪里,挑选男女各五百,朕要给他们亲自上课。” “遵旨。” 朱由检想了想:“找全国最好的铁匠,按照朕的想法打造刀具。” 虽然重生明朝,但是作为一名实习的外科医生的职责还是不能忘记的。 雷虎,你本来要受千刀万剐。 是朕给了你出名的机会,你将为大明的医药业贡献你完美的一生。 让你的千刀万剐在这一刻变得突然不那么罪恶了,你要感恩。 朕都有些期待了,以前都是能剥个兔子,青蛙,老鼠,都要排队。 如果能瞻仰某位老师先生的遗体,需要鞠躬,恭敬。 而你呵呵呵。 朕太喜欢你那完美的身体了。 “另外通知一下魏忠贤,朕不怪他,让他不要对雷虎动刑,好吃好喝的养着。” 朱由检又看了看,大明人民银行的存款。 这个月存款额度不错,大约二十一万两。 也就是说银行开到了现在,只涨了六万两。 幸亏是国有,如果是私企早就赔的裤衩都没了。 不过按理说不应该啊。 如此好的政策,加上朕几年对老百姓的关爱,就算群众中有坏人,也不至于都是这么坏的啊。 光一个京师几百万人,难道他们都不存钱? 不行,必须要出去看看。 银行搞不起来,怎么稳住其他的,后世银行那点银行套路,自己还是明白点的。 钱是流通的,存起来发霉,放棺材里被盗,何必呢。 …… 热闹的大街上,行驶过一辆简朴的马车。 寻常人看一眼,便不会多看第二眼。 朱由检正偷着窗户观看外面的景象,热闹繁华,欣欣向荣。 各类叫卖声不绝于耳,老百姓熬过了寒冷的冬天,在这个夏天欣欣向荣。 尤其是不管男女,那束发冠,插着一只钗子。 男的衣冠楚楚,女的落落大方。 这样的美的景象,后金怎么舍得让他们变成穿着马褂,留着老鼠辫的奴才。 汉人无论哪个时代,也没有让少数民族抛弃他们的服装,发型。 反而到了被元 统治的时代,新婚汉女第一夜要给蒙古人,才能结婚。 这种不合理的要求直接导致摔头胎的恶习惯。 汉族老百姓宁可杀掉一个可怜的婴儿,也不愿意养育外族的种。 而到了清朝更是剃发易服。 这比摔婴还要可恶,中华五千年的血脉直接被打断,汉人从此成为了奴才。 什么康乾盛世,全是假的。 尽管他们在书上写的妙笔生花,但是在孔飞力,以及西方的教徒眼里。 那是一个饥饿的时代,令人窒息的时代。 他们听了马可波罗中的大明,不远万里踏上这片国土。 结果看到原始人的时代,遍地的乞丐,狡猾的百姓,满城的猴子老鼠。 这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同,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生机勃勃,包容万物,创新的明朝百姓。 怎么会变得这个样子。 全国皆如此,死水一片,再也没有耿直的大臣,他们个个弯着腰,笑着脸。 见上等人便跪,见下等人便欺。 他们以奴才为荣,皇帝听不得半点坏话,每当稀奇古怪的科技进入这片死水,都会被狠狠的踩上一脚。 踩死后,他们还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西方人对这个原始国家不报以希望,他们把这里的一切写成书传了回去。 而西方的人民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富有的国家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几百年前那个下西洋的舰队不见了,衣冠楚楚的汉人不见了。 所有人都成了老鼠,乞丐,为了一点剩饭剩菜打的不可开交。 清末时,八国联军打进了北京城。 他们看到一个非常奇怪的景象,那就是这里的百姓不但不誓死抵抗,相反还主动帮他们带路。 见联军没有爬墙的梯子,老百姓连夜帮他们扛梯子。 火烧园明院也是老百姓放的火。 甚至当联军想着怎么和旗人战斗时,有人主动给他们带路。 并告诉他们:“这是一个野蛮的民族,他们吃带血的白肉,统治了这个国家几百年,你要把他们全杀光。” 汉末,唐末,宋末,明末哪个不是壮烈悲歌,慷慨就义。 为什么偏偏清末不行。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把汉人当人,他们制定的政策从来就是 汉族人用了会有什么后果。 可惜的是,现在很多人头上没有辫子了。 心里的辫子最起码三米粗,一百米长。 就算这片土地不姓朱,我也不让他姓爱新觉罗。 “吁…龙公子我们到了。” 第80章 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 北城这地方比较偏远… 自明清两朝都是贫民居住的地方,朱由检之所以把位置建在这里。 就是要和京师的其他商行对抗。 如果自己建在西城,那里全是王公贵族,大富大贵,他们虽然家产万贯,但是肯定不会存这里。 东边全是机关衙门,居住的老百姓不多。 南城虽富,但各大钱庄早就扎根立足。 唯一的地点就是所有人都瞧不上的这里。 可越不被人瞧不起,代表资源越多,因为这里人多。 还连接入京的道路,每天进进出出不计其数。这么庞大的资源,那群商人居然没看到。 难道没读过 人民就是力量,人民就是希望吗。 农村包围城市,穷人胜过富人。 “骆驼,刚从西域拉进来的骆驼,谁来看看。” 朱由检刚下车,便踩到一泡马粪。 街道两旁全是做生意的,尽管现在是晴天,路比较干。 但还是充斥着各种奥利给的味道。 而自己眼前是一座,约三层高的小楼。 《大明人民银行》黑底朱字牌匾高高挂在门上。 还没有进门,便能看到那彻骨的寒意,高高的台阶,两只凶狠的石貔貅。 如果不挂牌匾,路过的人还以为是谁家棺材铺白天开门了。 这一幕让朱由检想起,前世在某机关大楼,工作人员那冷冰冰的态度。 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 很好,目前占一样了。 进入大厅没有接待人员,房间内燃烧着一股怪味,让人闻了恶心头晕。 昏昏沉沉,阴暗的大厅,谁会进来存钱。 木窗内有三个窗口,高高在上,下面的人说话需要仰头。 此时排在朱由检前面的是一名老汉,他带着自己的小孙女等了半天,那小吏才脸色不悦的出来。 老汉敬畏的问道:“官爷,听人说在这里存银子,不但不收钱还给钱吗。” “有眼睛不会自己看,问什么问。”,小吏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 老汉倒也不生气,笑呵呵的抚摸孙女的头。 “俺不认识字,儿子打仗死了,好在皇上大恩大德,抚恤银给了三十两呢,放在家里不安全,想存在这里。” 三十两? 朱由检眉头皱了一下,自己在登基时就把抚恤金提高了七十两,还赠送耕牛,或者马匹二选一。 怎么会是三十,看来回去要好好揪出是谁,敢贪污大明英雄的钱。 “得得得,您老别在我这里讲故事,我忙着呢,要存多少自己写,存一千文,每月收一文五,每年就是十七左右。” “快点滴吧。” 老汉弓着腰:“官爷,娃娃还小,我又是大老粗,您能不能帮我写一下啊。” “俺想先存七两五钱,剩下的银子要当做回去的路费。” “什么?” 那小吏猛地站起身:“你开他娘的什么玩笑?” “才七两五钱,你就敢来这里,还旁我帮你写。”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要存就自己写,不会写,嘿,出了门直奔南城,那里有很多商行都会帮你写。” “看什么看,出去啊。” 老汉旁边的孙女拽着他的衣角,眼泪似乎下一秒就出来了。 “爷,咱们走吧,不存了。” “不用走,我来帮你们。”,朱由检将她抱起来:“你父亲叫什么?” 老汉叹了口气:“她爹叫杨根,去年打仗时,死了,尸体早已经埋在远方了。” “我们不存了,谢谢你了,小伙计。” 朱由检拦住了他:“我不能让大明的英雄流血又流泪,今天还真帮你们存了。” 说完他指向,慵懒的小吏:“我要存银。” “存多少啊。” “一百万两。” 什么,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朱由检。 一百万两? 那小吏更是连忙站了起来,他们也有存款指标,如果这一百万是他接待的,将来吏转公指日可待啊。 “这位公子,您稍坐,我去给您泡壶好茶,顺便在这里书记下。” 朱由检哼了声:“你是什么玩意,也配我亲自书记。” “快点滚出来,给我写。” 小吏想了下,行,等钱交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懒散的走了出来。 朱由检在此喝怒:“没吃饭吗,给我跪下向这个老汉磕头。” “你过分了啊,敢让我磕头,今天不收拾你,还来能耐了。”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膝盖一疼,结结实实的跪了下来。 马祥麟直接按住他的头,使劲的往地上砸。 地板上直接红了一片。 那老汉哆嗦着:“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怎么使不得。” 朱由检扶住他:“你们是英雄的家庭,被此恶犬欺负,是他活该。” “老汉请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们这些大明英雄的后代,不再让你们受欺负。” “你们是什么人,敢来这里闹事,来人啊,把他们锁了。” 这时从里屋冲出来十几名小吏,为首的一名身穿六品官服的中年男子。 “我乃户部主事刘宁,你这个刁民胆敢闹事?” 户部有很多部门,除了尚书,左右侍郎,司务,郎中,员外郎,便是主事了。 下面还有各府清吏司,照磨,检校,典史,大使,副… 数不胜数,京城六品户部主事,前途可期。 跑过来从事钱庄接待,属实屈才。 屈你乃个大白腿。 朱由检看向他:“老百姓来存钱,你们为什么一个个装腔作势,难道太祖祖训忘记了吗?”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刘宁被他的气势所震撼,心里打起了嘀咕:“你是哪家公子?” 朱由检一脚将他踹翻:“你也配提我的名字。” “那么多老百姓的困难你看不到,你眼瞎了吗。” “祥麟给我狠狠地打,打完让他们跪在门口反省三天。” “是。” 朱由检没有看他们,反而问向小丫头:“你爹是大明的英雄,我不能让他寒心,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朦胧的回答:“我叫杨爱,老家浙江嘉兴的,这次随爷爷来京城,就是想看看爹爹的尸骨回来了没。” 杨爱? 这名字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第81章 收幼苗柳如是,提毕自严。 杨爱这个名字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又叫柳如是 明末秦淮八艳之一。 柳如是本名杨爱,字如是,又称河东君。 这个名字是她读宋朝辛弃疾《贺新郎》中:“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所以封故自号如是。 号,字,基本每个读书人都会自封。 比如自己叫朱由检,年号崇祯,死后叫明思宗,化名龙难平。 嘉靖的封号更长… 而这个丫头是浙江嘉兴人,历史上的柳如是也是浙江嘉兴人。 她小就被掠卖到吴江为女婢,估计就是这次从京师回去了。 后来豆蔻妙龄时坠入章台,改名为柳隐,在乱世风尘中往来于江浙、金陵之间。 与马湘兰、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顾横波、寇白门、陈圆圆同称“秦淮八艳”。后嫁有学贯天人,有当代文章伯之称的明朝大才子钱谦益为侧室。 留下的作品有《湖上草》《戊寅草》与《尺牍》。 此外柳如是还有着深厚的家国情怀和政治抱负,徐天啸曾评价“其志操之高洁,其举动之慷慨,其言辞之委婉而激烈,非真爱国者不能。” 大明灭亡后,她与钱谦益约定跳河自尽,回报大明。 结果到了河边,钱谦益看着那冰冷的湖水,寂静而恐怖。 他胆怯了,说出来了那句千古名言:“水太凉了,下次再跳吧。” 柳如是据说对这个大学士十分失望,自己跳了下去。 不过后来被救了上来。 清军的战火很快燃到了她所在的城市,他本想回去告诉自己丈夫,坚持抗清。 结果刚回家就看到难以置信的一幕。 钱谦益变成了光头,后脑勺滴溜着一条细细的头发,活像一只大老鼠。 那样子要多丑有多丑。 钱谦益尴尬的摸了摸光头:“头太痒,索性刮了吧。” 柳如是气的离开了他,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两人又再次相逢了。 而这次相逢,是因为钱谦益偷偷援助抗清士兵物资。 还经常把重要的进攻路线透漏给南明,又找人培养了一堆抗清义士。 被满清皇帝发现了,念其他曾经的功劳把他放了回去,最后郁郁而终。 朱由检想了一下,原来她就是柳如是啊。 这样的忠孝贤德的女子怎么能沦落为歌妓呢。 而这老汉恐怕此去一回,凶多吉少啊。 有可能是随手带的银子,遭人惦记,被下黑手,而他的女儿柳爱被卖到其他地方为奴。 这怎么可以呢。 这样的忠惠女子,朕不舍得啊。 “祥麟,这次宫变有多少战士死去?” 宫变? 那老汉抱着柳如是,懵懵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在说什么。 马祥麟想了想:“回陛下,牺牲护卫两百三十一人,宦官太监九十三人,宫女十一人。” 这么多? 朱由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把他们的名字和生平记好,刻成灵位,放入大明英雄纪念堂。” “另外还有这个柳根,找出他的尸骨,也放入英雄堂,日后凡是为大明牺牲的士兵或者百姓,都有知道进入英雄堂,享受供奉。” “朕绝对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马祥麟和众护卫内心一暖,自从土木堡之后,军人的地位瞬间拉低,很少有明军在乎大明的军人了。 “遵旨。” 朱由检看向柳如是:“走吧,你的命运不应该如此曲折,我给你换个活法。” ……… 乾清宫,朱由检将柳如是交给皇后,便一直在工作。 大明人民银行已经在重新调整装修。 这次免去了孙承宗的户部尚书,并不是对他不信任。 而是敲山震虎,给户部的其他官员立个威。 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懒政怠政,抓到直接开除,哪怕是孙承宗也不行。 刚好孙承宗可以摆脱户部那个烂摊子,专心搞他的国政。 之前每天忙完内阁,还要专门去户部工作。 这样一天来回折腾,别给老头子累坏了。 该让毕自严上台了。 他是万历二十年的进士,以后一路摸爬滚打天启五年坐上户部尚书。 后来与魏忠贤发生了争吵,直接被罢官。 他提出节支财政建议,并到九个边疆督扶镇所清查兵马数,堵塞漏洞。 直接将财政烂到家的大明,又回血了十年。 后来他镇压山东,河北白莲教起义,与登莱巡抚袁可立互为犄角,专饬海防,修战船、治兵器、建水军。 后金入关,包围了京师。天下勤王兵马四十万云集京师四周。 粮草军饷供应成了严重的问题,很多士兵发现没有吃的干脆就抢老百姓的。 毕自严为此连续月余目不交睫,衣不解带,昼夜不停地手批口答处理后勤供应事务。 在他的精心筹划下,粮饷供应及时,为挫败金军围城立了大功。金兵退走后,毕自严累得头脸肿得像斗一样大,口吐鲜血不止。 真可谓是真正的好官。 之后兵部尚书梁廷栋要求增加军饷,从老百姓手中出,当时崇祯居然答应了,好在最后毕自严又想办法搞到了钱。 后来毕自严犯了错,他因为袒护离任时没有完成税收任务的青浦知县郑友元而被弹劾。崇祯当时很是恼怒,问毕自严怎么回事。 毕自严回说好友郑友元离任时已完成了七成。崇祯皇帝不信,派人查帐,结果发现一两未交,遂将毕自严逮下牢狱。经朝中大臣多方论救,半年后始出狱罢官。 又过了两年,崇祯想让他回来,他干了一段时间,连上十几道辞呈,也不三辞三让了,摆明了要走。 三年后死于淄川。 虽然他死了,但是他却为研究明史的人留下非常宝贵的资料,比如【石隐园藏稿】【留计疏草】【四库总目】。 真是个难得的好官啊,朱由检不由的感叹声。 这才是他理想中的儒家弟子,而不是得了装x瘾的假儒。 原来的崇祯还是太多疑了,就凭他毕自严的这些成绩,袒护一下自己的好友,其实也要理解。 没必要直接弄死人家,南方小县的税本来就难收,好在你还有朕。 毕自严,再次接下户部最高长官的职位吧,在那个岗位,发挥自己的余热吧。 第82章 英国公张维贤 朱由检提起御笔,拟了一道旨:“免去孙承宗的户部尚书职位,由毕自严接替,免去张九德的大理寺正卿职位,由原来少卿杨珂接替,大理寺少卿任命女 支夏儿接替。” “同时免去顺天府尹刘宗周的职位,由…” 朱由检到现在还想起刘宗周这家伙的判案能力,简直为零。 古人并不比现代人愚笨,他们只不过没有见过现代的这些东西。 如果真要耍心眼,自己这点心思恐怕连一个县令都玩不过。 但好在自己的眼光比他们多了几百年。 就算比这群老狐狸精更聪明也没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权谋都是渣渣。 嘉靖时期,内阁和司礼监一起联手,朱厚熜也只是轻轻一挑,土崩瓦解。 海刚峰纵观整个中华历史,比他猛的绝对不超过五个。 但他在皇帝面前,也只能骂几句,然后买好棺材等死。 严嵩执政了二十多年,比某些皇帝在位还长,皇帝不喜欢他了,瞬间便废掉。 因为皇帝有着绝对的权利,那是不可侵犯的。 但是也不能代表皇帝的权利就是随心所欲,他也会被制裁,也需要利用权力为自己和国家谋取利益。 这里面的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纵使太祖洪武皇帝也不能说拥有绝对的权利。 现在国家没有钱了,财政要崩溃。 也就预告着大明王朝已经走到了尾声,不管是自己,还是卧龙先生,还是一代名将。 都无法把大明这艘即将沉水的船拉回来。 权谋,从来在于整人利己。 中国历史上阳谋阴谋很多,有的甚至需要几十年来完成。 阴谋从来都是只存在小说,电视剧中。 现实中,想要靠计谋差的远。 朱由检放下了御笔,他陷入沉思中。 现在毕自严可以帮自己挡住财政这个大问题,马上后金南下,怎么抵挡啊。 也不知道西北的仗打的怎么样了,孙传庭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 历史上的孙传庭在没有钱的情况下,还能打出如此优越的成绩,现在自己鼎力相助,西北应该能稳住。 上海还在建设中,短时间内交不出成绩。 各路藩王陆续抵京,他们不来皇宫,肯定有什么谋划。 京城外围又多了几千流民,现在已经十几万人了。 粮食又是个大问题啊。 金吾卫这种部门都能造反,除了那几位武将还有谁呢。 朱由检脑中不停的回想,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英国公 张维贤。 怎么把这个人忘记了,他是靖难张辅之后,历史上天启皇帝撒手人寰后。 此时的魏忠贤和客氏想用秘不发丧的方式以完成自己的阴谋,可是他没有想到,张皇后先动手了。 就在在天启皇帝去世后,张皇后一边宣布天启皇帝驾崩的消息,一边派人请信王朱由检入宫,同时他还请来了一位就连魏忠贤都不敢招惹的重量人物坐镇。 这个人便是英国公张维贤,明成祖朱棣手下第一勇将,“靖难之役”的首功之臣、初代英国公张玉之后。 他的权势、地位、爵位和影响力,都使得魏忠贤都望尘莫及。 在此前的“移宫案”中,张维贤就与魏忠贤有过交道,并且是当众呵斥魏忠贤。 骂的魏忠贤丢尽了老脸,脸红不止。 尽管魏忠贤怀恨在心,并且将参与其中的其他人,包括杨涟、左光斗、王安等人尽皆处死,但是他唯独不敢动这个张维贤。 就这样,崇祯皇帝朱由检在张皇后以及张维贤的扶保下得以顺利登上皇位。 恐怕刚登基时,魏忠贤来求和,就是因为害怕张维贤。 不过自己没有杀掉魏忠贤,这老爷爷估计生气了。 到现在都没有搭理自己。 没办法啊,英国公,你虽然不喜欢魏忠贤。 可人家确实不能杀啊。 “伴伴。” “陛下…”,王承恩连忙上前。 “找个时间去趟英国公府,态度要好,告诉他朕想见他了。” “遵旨。”,王承恩正准备离开。却被叫住了:“你看下这个。” “这是?” 朱由检将奏疏密信,递给他:“这是从朝鲜送过来的,你手底下那个张喜庆做事还可以,以后好好培养。” “钱龙锡这个家伙,是时候收拾他了。” “朕在临走时还特意让你转交给他,一定做好这次朝鲜之行,还嘱咐了有影子跟随。” “可这家伙依旧不老实,不仅贪了钱,还杀了副使,如果不是张喜庆送来这封信,朕还懵在鼓里呢。” 王承恩越听心里越紧张,当初皇帝是让自己传的话,如果皇帝起了疑心,自己也难逃其责啊。 本想着一网打尽,没想到张喜庆这家伙居然跳了出来。 “是,陛下,我一定会用心培养小庆子。” “嗯,不错,你去忙吧。” “遵旨。” 朱由检接着往下批奏,是魏忠贤呈上来的。 他说现在京师城内正在流行妖书,里面全是对皇帝的批评。 对朕的批评? 翻开信一看,里面先是讲朱由检害死了自己的哥哥,同室操戈。 之后又被妖女控制,打击儒家,打死了当代大儒,还把妖女提到了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 而且还说自己面白无须,不像皇帝,至今没有后代,可能有龙阳之好。 署名:风流小童生。 踏马的,真是骂的朕浑身舒畅。 朱由检终于知道,为什么曹操头痛,看完讨贼檄文瞬间好了。 这丫的不是好,是上头了。 气愤已经把疼痛打压下去了。 这个家伙肯定孔胤值搞的鬼,自从把他叔叔打死后。 这群闹事的举子仿佛变了一个脸,都沉默了。 正常来说,自己把孔令熙打死了,这群人肯定要闹翻天,可现在这么多天过去了依旧没人敢露头。 算了,让魏忠贤去查吧。 反应他是想将功补过,金吾卫雷虎把一千多人带进宫,居然没人知道。 这次要把御林军,金吾卫,九门,三大营,五军,彻查一遍,看看到底烂成什么样子了。 这个活可不好干,年纪太老的,老奸巨猾,肯定处处留情。 年纪轻的有谁呢? 第83章 周皇后有孕 朱由检突然想起一个人,那日在朝堂上替自己出头的年轻人。 翰林院庶吉士 金声。 年轻,还有谋略,还特别聪明,关键还很猛。 历史上的金声 被很多大儒认可,认为如果金声不是状元,那肯定作弊。 虽然最后状元不是他,但好歹也是庶吉士。 而且金声虽是文臣,但是他却有一颗武将的心,崇祯二年,皇太极打进来了,他便要出去应战。 这个时候他还只是翰林院众多人中的一个小人物。 但是志气却不小,因为他在萨尔浒大战失败后,便偷偷的写日记,在里面详细的记载了如何对付后金。 而且那天自己打孔令熙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只有他敢。 在老狐狸们考虑权衡利弊的时候,他这个后起之秀,不顾千户骂名,不顾儒笔如刀,冲上前帮助了自己。 这样的人调查重要部门太合适不过了。 朱由检喊住其他的御前太监:“拟旨,翰林院金声 既日起,任六品巡按钦差,调查金吾,御林,御马,九门,五城兵马司,五军都督府,京城三大营 。” “主要调查 吃空额,贪饷,人才选拔等等。” “赐天子剑,赐《如朕亲临》金牌,如遇阻拦,无须进宫汇报,可自行处置。” 这句话很隐晦,就是直接杀了。 这群兵油子造反他们不行,耍赖可不差。 处理完这些,这时从门口着急的跑来一个老宫女说道:“陛下,皇后让奴婢给您说一下,她有啦。” “知道了。” 等等… “你说什么,皇后有了?” 朱由检几乎是跳了起来,那老宫女也是笑的褶子都出来了:“是啊,有了,真的有了,我大明有望啦,天佑大明。” “天佑大明” 房内几十名太监宫女同时跪了下来,随后整个皇宫高呼声一片。 皇帝有了子嗣,代表着大明后继有人,大明有望了。 朱由检也是兴奋很,他没有选择坐龙辇。 而是快步的朝坤宁宫走去,身后几百人小心翼翼的跟着。 “传旨宫内所有人赏银三两,肉一斤。” “传旨宫内所有想出宫嫁人的宫女,尽可出宫,司礼监送横幅祝喜。” “传旨天下大赦,秋天不杀头,顺天府和东厂,诏狱,各府,轻罪犯人,查实过后,特赦回家。” 后面太监一道道的记着,生怕漏过了什么细节。 除了这些,皇帝还要赏赐大臣礼物,和刚登基一样,皇帝挑选一些礼物赐给大臣。 这是一种表达喜悦的方式。 朱由检自然也不例外,他让人去库房找一些妥当的宝物,送给大臣们。 同时还特意开了粮仓,明天城外熬粥,几百口大锅连夜熬煮,日夜不休。 十几万流民沦落到京师,怎么着也得让他们吃饱了。 一路快走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外围已经修建完毕,但还是有些许痕迹,看来要建行宫了。 此时的坤宁宫热闹非凡,她们看到皇帝到来,连忙行礼。 朱由检一路走到了周皇后的面前,拉住她的手,却发现突然说不出什么话了。 憋了半天才说出:“坤宁宫外围不行,朕打算再给你建一座行宫,让你在里面安心养胎。” 周皇后一听建行宫,脸突然落寞了下来:“陛下,我不要行宫,在哪里不是住。” 朱由检打断了她:“不过是几十万两银子,朕愿意。” “我不愿意,陛下,一两银子都够三口之家用上两月有余,更别说几十万两了。” “我每天和张皇后在宫内织布,就是希望能为陛下多省点心,前几天卖了二两七钱呢。” 朱由检听得心里一酸,周皇后真不愧是史书记载的好皇后。 妻亦如此,夫复何求。 谁能想到一国皇后竟然会干起织布的工作挣钱,还经常缝补龙袍。 最后敌军打进来,把自己的嫁妆卖了,换了五千两。 当看到自己的夫君,痛哭流涕的抱着自己:“大势已去啊。” “大势已去啊。” 谁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只知道她自杀时没有一点犹豫,共赴国难。 朱由检抱着她:“以后不要织布了,朕准备让工部打造一万台织布机,建十几个工厂。” “让哪些家庭窘迫的妇人能有个挣钱的路。” “并且还要在全国建设女子工厂,女子学院,让女孩读的书,识的字,让妇人们挣得起钱,养活了家人,妇女也顶半边天。” “将来就由你和皇嫂为天下妇人做个表率。” 周皇后幸福的依偎在他身上:“好,等龙子出来后,我便多学点,争取为天下妇女做个表率。” “还有陛下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回去? 朱由检看向她:“朕那也不去,朕今天就在这里陪着你。” “放心,朕今天会很老实的。” 周皇后白了她一眼:“陛下还是去田妃,袁妃那里吧,对了那个白洁好像也回来了,尤其是田妃。” “她可很想你啊。” 很想我? 朱由检知道这是周皇后的女人心,她越是这么说,就越不希望自己去田妃那里。 这个时候不能伤了她的心啊。 袁妃这几天来葵水了,还有谁呢。 只能是白洁了。 “妾身见过陛下。” 月色高悬在空中,月光下那张没人脸显的更加迷人。 朱由检望向她:“死过一次的感觉如何?” “有没有见到你爹。” 白洁愣了下:“父亲不肯见我,只说他会和大族长沟通,我给郑芝龙的三少主写信,他没有回。” “妾身辜负了皇帝的信任,请陛下赐妾身死罪。” 朱由检笑了:“他当然不会回你,你只不过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想通过写信勾引这家伙上岸,他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或许早就把你忘记了。” 白洁听后,脸上不免的失望。 “民女知错。” 说完她虔诚了跪了下来,要替上面的男人解裤带。 朱由检按住她的头,一把将其推开:“朕现在没兴趣。” “乏味的很。” 白洁吓得连忙磕头:“陛下,妾身知错,妾身不知道怎么办了。” 怎么老是说知错。 朱由检伸了下懒腰:“太闷了,出去走走,你也跟着。” 第80章 等待皇太极 天安门 这里曾是中华民族的代表,但在此刻也不过众多门中,守卫皇宫的一门。 城墙上没有前世那么干净威武。 相反还有些破旧,旗帜低垂,朱由检拉着白洁的嫩手边走边看。 他的身后跟着乌泱泱一大堆人。 其中就包括九门提督大太监沈良佐,太监吕直,忠勇营太监李凤翔。 除此之外还有千户五员,百户十员,旗校二百五十名分管。 明朝九门提督大部分是太监负责。 毕竟家奴和大臣,但凡是皇帝都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旁人。 之前宫变斩了几个门的负责太监和武将。 此时的沈良佐,李凤翔,吕直头上的汗水基本没停过。 有些汗都流进了眼睛里,他们只能低着头,眯着眼,也不敢去擦。 皇上几乎咳嗽一声,后面的几人心都要提上几提。 就怕皇帝杀个回马枪,拿他们几个头颅泄愤。 朱由检走了一会,他看向远方那一片灯火通明的宅邸有些好奇。 蜡烛这东西在古代可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 比较贫穷的地方,基本日落前就要休息,到了晚上宵禁,除了兵马司或者巡逻的金吾卫,等等。 其他人都不能出门,抓到就扣押,反抗就杀。 这也是为了安全着想,古代有没有娱乐活动,除了教坊司青楼,寻常百姓出门干嘛。 被杀了也找不到凶手啊。 所以晚上乱串的很有可能被当成盗贼。 而远处那一片宅邸,隔老远便是灯火通明。 “那里在干什么?” “陛下,今天是东林书院论坛,全国大儒汇聚在此啊。” 王承恩上前回了一句,其他人皆默不作声。 东林书院朱由检并不陌生。 他地处于江南地区,这一地带在明朝中后期商品经济十分发达。 东林党早期的人员都集中在今江苏省无锡的太湖北岸,时人称之为“吴中”地区。 他的影响力非常大,不光是在江南地区,有些甚至传到了海外。 他与同善会,三元会都是名流士大夫聚集的地方。 每次十分热衷于议论朝政,于是有“讲学之余,往往讽意朝政,裁量人物,朝士募其风,多遥相应。 他们每次讲学聚会一般是每年一次大会,每月一次小会。 参加人数从几十人到几千人不等。 后来被魏忠贤的阉党,也就是帝党集团打压的几乎绝迹。 没想到这两年又复出了。 还敢公开在京师里讲学,看人群不少于千人。 朱由检想了想:“钱谦益去了没?” “回陛下,钱次辅并未参加,但是温阁老去了。” 沈良佐连忙回复,这句话狠狠的阴了温体仁一把。 因为皇帝最讨厌结党营私。 这个时候如果谁出现黑名单里,那他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朱由检听后,继续瞪着远方:“钱谦益倒是学聪明了。” “除此之外还有谁?” “陛下,还有魏国公的长子,徐文爵。” 徐文爵? 是他。 朱由检想起这个家伙就恨得牙痒痒,崇祯十七年,大顺军攻克京师,明朝大臣们,绝大部分选择了背弃故国,投降了李自成。 其中就有享国二百多年的魏国公。 现在的魏国公是徐弘基,他在南京驻守,并拥立弘光皇帝,当多绎的大军赶到南京时,他率先逃跑。 如果是普通的大臣和武将投降也就罢了。 关键你魏国公享大明两百多年的荣华富贵。 有什么资格投降。 不过他的死法也比较可怜,被乱民暴打至死。 他的儿子成为新的魏国公,和汤和的后代信国宫国祚,一起投降了清朝。 并且不做任何反抗,只有常遇春的后人,最后一代怀远侯常延龄表现最硬气。 明朝勋贵后人中,只有常延龄一人,被明史称赞。 最王八蛋的就是魏国公。 没想到,朕不找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了。 “伴伴。” “臣在。” “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以违反宵禁这一条,把这群臭虫烂鼠全部赶出去,朕一刻也不想看到这群人。” “记住,谁敢反抗,就给朕狠狠的打,救国济民他们不行,天天写妖书,骂朝廷倒是在行的很。” “遵旨。” 王承恩给李凤翔使了个眼色:“带忠勇营行动。” 天色越来越黑… 朱由检发现身后的白洁拉了自己一下:“你有事?” “啊,没事,刚才手被陛下拽疼了。” 白洁连忙露出小女人的模样。 朱由检问向她:“你哥哥那身武功是怎么学来的。” “回陛下,家兄曾在岭南发现一种上古毒药,涂抹全身后会浑身发硬,金刚不坏,但是药效持续的短,最多一刻钟,就需要静养。” 浑身发硬? 这个药好啊,民间有这个药和武功一点也不奇怪。 乾隆如果不焚书搞文字狱,恐怕很多上古秘术都传下来了。 都说秦始皇焚书坑儒,可用脑子想想也知道这是假的。 秦始皇焚的是妖书,比如你生病了,书上告诉你别吃药,去给神仙磕头,就能治病。 这样的书不烧点干嘛。 还有秦始皇杀的人不是儒家,而是术士,就是喜欢装神弄鬼的假术士。 而乾隆则不一样,他制定了一个框架。 任何不属于四库全书的书籍全部毁掉,其中多少朝代的宝贵资料全被他毁掉了。 和永乐大典比,四库全书留下的知识还不如厕纸。 “原来如此,难怪朕当初醒来,看他那么虚,也就是那样啊。” 随后他往向远方:“盛京的位置在哪里。” “陛下,在那边。” 朱由检顺着手势看向无边无际的黑暗:“皇台吉,朕等着你来。” “这大明不管是姓朱还是别的,就是不能姓爱新觉罗啊。” “你给我过来。” 随后他一把将白洁按在城头,狠狠的扯掉宫裙。 “啊,陛下,这里不行,这…”,白洁根本没有反抗能力,便被脱了干净。 王承恩见状,连忙提醒:“快,快,帷幕,快把帷幕驾好,其他人退下去,快点。” 朱由检架住白洁的胳膊,在城墙上对向盛京的方向:“皇太极,我干你玛德。” 他看了眼白洁,呐喊:“这天下只能是汉族的,你看到朕在干嘛?。” “谁求饶都没用,哈哈哈。” “来吧,朕等着你,。” 朱由检看向皇太极的方向 而远在盛京的皇太极此时连打了几个喷嚏,他用满语嘟囔道:“谁骂我了?” 第85章 皇太极入关 结束完城 震 的朱由检开始了最后的半年改革。 大明人民银行经过重新装修和宣传后,存款额度接近两百四十万。 曹文召京师防卫铁石营突破三万人,并在通州,大兴巩固火炮近千门。 徐光启与宋应星研究出来的最新火枪用来巩固皇城九门。 孙承宗与李邦华重新布置了战略防线。 放弃了原先宁锦防线,改为全面火炮防御,减少了一大笔国防支出。 杨嗣昌与父亲杨鹤在领到皇帝的五十万两白银后,决定通知各千户以上集体开会,经过协商。 以后发军饷前必有随军太监,密影,东厂,以及兵部在场。 如遇贪墨,严惩不贷,并且皇帝还表示,如果作战有功,关爱下属,不隐瞒,不贪墨,兵源充足。 一旦查实,考核成功,可直接升京师或者南方一带镇守地方。 注:此条例适合辽东,三边,陕甘。 圣旨一出,据说北方军队无不欢呼,从军官到士兵。 军官欢呼是因为不是他们想贪,是不贪不行,大家基本达成了默契。 很难有装廉洁的,因为军官的月俸禄太低了,北方也都是苦寒之地,想要靠月俸活着,那是不想活了。 上面贪大的,他们贪小的。 最后士兵打了一年工,冒着生命危险杀敌,最后发现自己套马的居然还欠钱了? 士兵也是人,他们也要家庭,挣不到钱肯定兵变。 没钱不干你,干谁。 现在好了,皇帝动了所有人的蛋糕,他先给总督警个神。 又是训斥了当地的勋贵,宗室,毫不留情的骂,告诉他们再贪老百姓的地,贪士兵的军饷。 朕不介意尔等再来一次靖难之役。 据说当时很多宗室,武将勋贵都是哭着求原谅。 宗室这玩意就像一根细细的丝线,轻轻一拽就容易断。 很少有皇帝会对宗室有恶意,因为对方多少和自己沾亲带故,又或者为大明出生入死的国公后代。 只有朱由检毫不留情的骂,现在脸面不要了,北方武将勋贵和宗室再怎么生气,也不敢再进行一步。 因为没有后步了,要么造反,要么投降皇太极。 不过但凡有点脑子也知道,这不是现在这种情况能做出来的。 只能撤回了安排在各军营的家仆,抹去了那些本来就不存在的名字。 朱由检还派出了宫里的人现场监督。 从户部到兵部,再从兵部到总督衙门,从总督衙门到地方巡抚。 从地方巡抚到当地总兵,从总兵到参将,游击,千户。 现在人人自危,保住位置就不错了,既然上面的不贪,他们也不敢贪。 而且可以调到南方一带,远离这又冷又苦的地方,筹码是做到“四不一爱” 不贪饷,不杀良冒功,不打骂士兵,不畏惧敌军。 爱兵如子。 至于士兵那更舒服了,这次不光把之前欠的响都补回来了,而且还额外补贴了二两艰苦作战补贴银。 并且皇帝还发出圣旨,凡是为国牺牲者,可入英雄堂,享世人供奉敬仰。 如果战死,家属可一次性拿七十两银子,另外补贴一头牛或猪。 初次之外,家属每个月可去当地官府领七钱银子。 这已经是朱由检给出的最好的条件了。 想要强军只能富军。 且不说信仰不信仰,如果真是一清二白可以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奋斗一生,死而无悔。 可大明有钱,有很多多钱,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穷。 难道不应该优待那些出生入死的士兵吗。 他们有什么错,出生便是穷人家,吃尽苦头去当兵,却发现还不如回家种地。 大明的军人,朱由检还是比较了解的。 不到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才不会兵变,皇太极入关时。 四十万勤王师聚往京师。 这其中也包括甘肃的兵,甘肃人甘肃魂,都是朴实,吃苦耐劳的好军人。 他们在吃不饱饭的同时,还要带着大量辎重前往京师。 结果路上泥泞不堪,耽误了时辰,按律当杀。 这群朴实的甘肃兵,一声没吭被斩了。 朱由检每次想到这里都觉得心痛无比,军法虽严,但自己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处理完三边,各方面的军情源源不断汇入乾清宫。 十月… 朱由检抚摸着皇后的隆起的肚子,笑着看洪承畴的来信。 “历史一样的,无论朕如何折腾,该来的还是要来。” “皇太极绕过去啦。” 大明崇祯二年,后金天聪三年。皇太极率领号称十万的后金大军从蓟镇杀进关内。 皇太极的军队率军从龙井关、大安口、喜峰口破关而入。 每日急行军五十里,连续十七天借道蒙古,同时拉拢了朵颜,大量蒙古人进关抢劫。 “驾…驾…” “大汗有令,所有牛录长警告下面士兵,不要买当地人的粮食,不要逗留,违者斩。” “再重复一遍,不要抢劫当地百姓,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所有人不要多停留。” 由盛京往西至老哈河,溯河而行,向南进入蓟镇北部的燕山地区。 蒙古朵颜人正在带路,排成长龙的八旗军,蒙古人,朝鲜人,以及包衣汉人正在急行军的走着。 身穿镶黄旗的传令兵,举着旗帜。 哈着白气,气喘吁吁的喊着,这一望无际的军队沟通起来非常困难。 里面各族人都有,他一般要用满语和汉语同时说。 至于蒙古人,这群孙子听不听就行。 反正他们就是想抢个铁锅,抢茶叶。 而朝鲜人属于没事找事,哪里有事他们跟哪里。 到了地方,他们抢夺老百姓,欺负老百姓,虐杀老百姓比满族人都狠。 比如前几天被大汗斩杀的十几名朝鲜人。 这群人见人便抢,不服从的便杀。 他们居然为了玩,赶着汉族老百姓跳崖,杀了几个人后,才回到军营,也成功把自己的目标暴露给了汉朝廷。 听说大汗气的,当场命人杀了这群傻x,并且大骂:“为什么朝鲜人如此蠢,真是后悔带这群阿其那进关了,打仗他们跑的比我大金的战马都快。” “暴露目标倒是比谁都快。” 为此这名传令兵看到队伍中的朝鲜兵就是一鞭子:“你这个可恶的杂种,再看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如果不是你们这群塞思黑,大汗也不会生气。” “艹你个血妈,看你妈啊。” 紧接着又是几鞭子,抽在那名还不服的朝鲜人脸上。 第86章 多尔衮抵达蓟州 蓟州… 密林中,树欲静而风不止… 十月的狂风吹的寂静的树林哗啦啦的落个不停。 树下是一群身穿白色棉甲的士兵。 他们正围在锅边吃肉喝酒,每个人的头后面都留着细而短的发型。 和猪尾巴差不多,甚至还没有猪尾巴粗,只有老鼠尾巴差不多。 而他们的旁边是一名十几岁的妙龄少女,正被捆绑着,嘴中塞着破布。 对面大树上绑着六七名明军斥候。 “主子,奴才给您挑一块最肥美的肉。” 说完便从滚烫的铁锅中用刀子割出来一块肥美的羊肉。 那羊肉被刀划开的瞬间,血水直喷,肥油乱晃,在汉族人眼里肯定是无法下口的。 但是在多尔衮眼里,这简直就是上等的美味。 半熟的羊肉中夹杂着血的咸甜,洒上些许粗盐,大口咽下,配上一口粗矿的苦酒,在这狂风四起,寒冷的十月简直是再美丽不过了。 “恩,六狗,你身为包衣,却是一个好奴才啊。” 那名被唤作六狗的,是一名瘦弱且阴狠的中年男人,他没有留着猪尾巴发型,却可以在多尔衮的正白旗下服侍。 这在其他旗完全是不可能的。 因为汉人永远都是用来服侍的,怎么可能随军打仗。 六狗露出大黄牙笑着回道:“主子爷,您这么一夸,奴才真是开心死了。” “奴才这几天真是开心啊。” 多尔衮咽了一口烈酒:“哦,什么事这么开心,快给爷讲讲,乏闷的很啊。” 狗六连忙推脱:“爷,奴才这点小破事,哪能入您的耳朵啊。” “娘的,还敢吊爷的胃口。”,多尔衮顺势拧住他的耳朵。 虽然此时的六狗有三十多了,而多尔衮还不到二十岁,但他在其面前仍然是人如其名。 狗的很。 其他士兵见他的模样,纷纷哈哈大笑,连日的奔波,让他们的神情一直在紧绷着。 很少看旗主这么开心了。 六狗被揪的耳朵发红,捂着耳朵委屈说道:“爷,奴才刚娶了一个美妾,心里乐呵。” 多尔衮回头看向旁边的小娇娘:“比她还美?” “有,有,那个美妾奴才从小就喜欢她了,我们按理虽说不是青梅竹马,但不妨碍奴才喜欢她。” 多尔衮来了兴趣:“这么说你以前便喜欢那女人?” “是的呢爷,二十多年前,奴才还小,家父在李总兵府中喂马,我也经常帮父亲忙。” “有那么一次啊,一个女孩从奴才面前走过,那样貌那气势,哎呀,奴才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 “而那女孩也经常带些吃食给我,毕竟奴才年轻时还是很帅的。” 多尔衮一脚给他踹到:“我可去你的吧,就你还很帅,哈哈,后面呢。” 六狗尴尬的摸了下后脑勺:“后来我才知道她竟然是本地知府家的千金。” “那个时候奴才就想啊,我马夫家的儿子,何德何能配得上知府家的千金啊。” “每当那个女孩从奴才面前路过,奴才的心好痛啊,那个女孩以后就是别人的了。” 六狗说完留下几滴泪水,而多尔衮内心似乎也触痛了一下,想起了那个惊鸿一瞥而过的女人。 他看向六狗:“后来呢?” “六子,快说后来呢。” 六狗感叹:“后来她嫁了人,每日被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日夜xx.奴才心都要死了。” 多尔衮:“你怎么知道那个女孩不喜欢她夫君?” “爷,她当然不喜欢,因为我从她的眼神中便知道她喜欢的是我啊,唉。” 多尔衮又想起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原来她喜欢的不是他啊。” 六狗接着跪了下来:“爷,奴才遇到您真的是一万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如果不是大汗收了盛京,我那美妾也不会沦落到街头讨饭,我也不会与她在相逢。” “如果不是爷收留了我,给了我荣华富贵,我也不会把她娶回家啊。” “她说当年看奴才的眼神就喜欢我,只是碍于身份不便说啊。” “还说奴才不是真男人,让她等了这么多年,哎呀。” 多尔衮越听心里越慌,我怎么可能不是真男人。 天下谁能与我而敌? “再后来呢?” 六狗不好意思的贱笑:“后来奴才把她带到了炕上。” “幸亏是咱们那旮瘩的土炕啊,如果换作汉族的木床,恐怕都要散架了。” 哈哈哈… 现场再一次发出大笑,只不过这一次多尔衮没有笑。 他像是听到一个冷笑话,毫无兴趣。 低头发现手中的肉凉了,又是踹了他一脚:“六子,给爷换块肥的,爷就喜欢吃别人不敢吃的。” “渣,我的主子爷。” 多尔衮接过肉,突然又没有了胃口,怎么想心怎么烦恼。 一想起那个眼神,是不是在等自己? 她不会真的也被按在床上…… 不要,不行,多尔衮心里都快哭了,应该不会,毕竟六狗这种无赖怎么能和他比? 玛德,烦死了。 “六子,去把剩下的个明军过来。” “渣。” 等到那两名明军斥候被踢跪下,多尔衮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 随后把自己手中肥美大羊肉扔在他们面前。 “这块羊肉又肥又大,现在你们有一次得到他的机会,快点开始吧,哈哈。” 多尔衮将羊肉抛出一个完美的弧线,稳稳的落在那群明军中间。 …… ……… 结局令他失望了,羊肉只是落在沾满枯叶的地上,而那群明军则不为所动。 “你们不想吃?” 对面的明军斥候是一位年纪约五十多分白发老人。 他的眼睛布满了皱纹,眼神犀利,还有着白胡子,很难相信这么一位老人竟然是斥候。 斥候长挺的笔直:“我们想吃,但大明军人绝不会为了食物沦为走狗,尔要杀便杀吧。” 奇怪? 多尔衮有些好奇,按照以往,他的肉还没有丢在地上,便被这群人抢在一起吃了。 因为大明军人普遍吃不饱,穿不暖,通常简单后金的大军便望风而逃。 他们这群人别说肉了,连馊粮都没有,怎么突然骨头这么硬了? 第87章 魏忠贤安排的影子 多尔衮想了想,兴许太少了:“六子,把锅里的肉都倒了。” “还有你们身上的肉干,炒面都给他们。” 斥候长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尔还是别费工夫了,我参军三十余年,战功赫赫,只因为不想贿赂长官,便被安排做了斥候。” “今天是我的死期,但说实话我从来没有从正眼看过你们,尔等边野蛮人,必将遗臭万年。” “什么?” 多尔衮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为这样的朝廷卖命有什么用,看看我大金,连六子这样的人都能飞黄腾达。” “而你在等什么?” 斥候长哼了声:“你不会懂得,我等了三十年,今年让我看到了什么是明君,皇上做的那些事儿,都在为我们底层人着想啊。” “而不是你们这群肮脏的女真人,人面兽心,假仁假义,额…” 他话还没有骂完,便被多尔衮一刀抹了脖子,鲜血喷了一地。 白发斥候在咽气前,突然很放松的笑了。 “杀光这群人。” 瞬间一群手持长刀的白甲军砍向那些斥候,令他们感觉意外的是,这群明军到死都在蔑视的笑。 “今生无愧大明,各位英雄堂见。” 好像他们很希望自己死。 多尔衮唾了一口,地上的尸体:“这群明人没本事还爱装,呸。” 突然他看向远处树上还有一个被捆绑的斥候。 想起来刚才那几位明军的羞辱,不由的心烦:“六一,去解决了他。” “渣,奴才这就去。” 六狗舔了舔刚才割羊肉的刀,贱笑的跑向远处的那棵枯树。 大树虽大,表面已枯,经不起这狂风大作了,就像这摇摇欲坠的大明王朝。 当六狗走到那名斥候面前,却得到对方礼貌的一口痰。 可惜没吐着。 “草你娘的,杀了你们这群汉奸。”,那斥候腿骨尽断,后背的脊骨都露了出来,后头皮也被磨掉。 双手已经脱臼,指甲盖早已不见,整个手都是血肉模糊的状态。 他的头已经抬不起来了,只能抬眼看向对方。 就在刚才后金的军队把他拴在马上,拖着整整跑了十几里。 六狗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拿着刀走向这名大明的英雄:“兄弟,我叫刘钩,大明密影阁辽东影司的一级斥候长,目前潜伏多尔衮帐下。” “你受罪了,我会给你个痛快,请你理解。” 那明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向刘钩,他唾沫沾满了胡子:“杀贼,杀贼。” 刘钩冷面回答:“会的,一定会的,对不起,我要送你上路了。” 斥候点点头:“谢…谢谢你。” “如果有机会,能不能找人去我的军帐,把床下那双鞋子给我娘,我的同袍知道地址。” “兄弟,我一定会的。” 当他看向刀子刺向自己,他的印象中突然,想起自己临走时,娘亲送的那双布鞋,那是娘走了几十里才买的面料。 又临行密密缝,她的眼神不好,手被扎了很多针眼,才赶出来那双鞋子。 在自己临走时,娘亲摸着他的手:“娘只能给你这些了,天冷了,参军后别冻着自己。” 可惜自己还没来得及穿呢。 “娘啊。” 他大叫一声,随后瘫软了下去,刘钩内心仿佛心碎了一般。 但身为严格训练的影子,让他不能有半点心软。 可当滚烫的血液留在树根底下时,刘沟发现那盘根交错的大树根下。 竟然长出一棵嫩芽,十月嫩芽被英雄温暖的血液紧紧滋润着。 天佑大明啊,哈哈哈,他贱笑的跑回了队伍。 多尔衮看向他:“怎么这么慢,刚才我听那里喊什么娘。” 六狗装作生气的模样:“爷,别提了,奴才还没过去,这家伙就吐我一口。” “然后奴才就骗他,想活就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就放了他。” 多尔衮饶有兴趣的问道:“然后他同意了?” “没呢,他死活不同意,还说要干奴才娘的大白腿,哎呀,没招啊。” 此话一出,又是引的在场的人哄笑。 多尔衮刚才的郁闷心情也没了:“现在的明军可和以前的不一样了,跟套马的吃了枪药一样,我们要多加小心。” “渣。” 随后多尔衮指向地上的那名少女。 “那个明军的口味还是比较重的,这个女孩留给你享用,一柱香后到总营来找我们。” “大兄快到大同了,我们必须赶在他之前把蓟镇拿下,走。” 六狗立刻跪地:“奴才谢爷恩赏,只不过一柱香也不够啊,毕竟奴才是能把土炕怼榻的男人。” “哈哈哈…” “你爱多久就多久吧。” 多尔衮骑上战马,甩了下马鞭,扬尘而去。 他身后几十名正白旗亲军也跟着一同而去。 刘钩耳朵贴着地,确定是真走了后,便要去解那女孩的绳子。 却被对方一脚踹了脸。 “呵呵,你这丫头。” 他顾不上这么多,三下五除二便解开那女孩的所有绳子。 看着对方担惊受怕的模样。 他坐在树干上,叹了一口气,望着那成片的尸体,久久无语。 有时候甚至想,为什么不是自己躺在那里。 他刚想让这名少女把哪位死去的烈士遗嘱带回去。 但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你走吧,离开蓟镇,离开大同,往南跑,越远越好。” 那少女像一只受伤的小羊蜷缩在树干下瑟瑟发抖。 刘沟依旧是面无表情:“战争之下,哪有可怜的人啊。” 说完他驾马,扬起马鞭朝着大队伍冲了过去。 玩笑归玩笑,如果真让多尔衮察觉到什么,到时候总影魏公的大计就泡汤了。 自己是最接近他的男人,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古道旁,一人一马疾驰而去。 那瘦弱的身影虽然猥琐,但在太阳的照耀下却又变得那么刺眼。 …… 大明内阁… 孙承宗已经连续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他拿着手中的舆图认真的观看着。 眼睛有些发酸,不得已带上老花镜。 “邦华,德胜门的火炮驾好没有?”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皇太极进入顺天,极有可能打德胜门。 第八十八章 京师戒严 李邦华咳嗽了声:“德胜门的火炮已经加了一倍,另外京城三大营神机营也已经布置完毕。” 前几个月三大营十几万编制,有近一半是老弱病残。 另外还有一万多人是京师的勋贵宗室安排的仆人。 这些仆人虽然在各府述职,但是却领着三大营的薪水,导致三大营缺额严重。 自从山西撤编成功后,京师也开始了大清洗。 由金声带领的年轻一代进士们,挨个查账,他们热血朝天,干劲十足,嫉恶如仇。 仅仅两个月就抽出了近百个千户,游击将军,参将。 同时查出五军都督府,三大营皆亏空严重。 火器枪炮甚至是兵器大多数都是作假。 如果没有徐光启研制出来的火炮想抵住皇太极简直痴心妄想。 作假亏空已经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再不杀就晚了。 皇帝一声怒,斩两百多人,流放了近千人。 这才慢慢铲除缺编亏空的毒瘤。 但是孙承宗知道,这样的用处并不大。 斩人只是皇帝在立威,并非真的要杀这群人,要不然早在登基的时候就杀了。 何必留在此时,而新招募的军人入营三个月后。 后金便来了。 说明皇帝早就想铲除京师这些毒瘤了,苦于之前没有机会。 现在三边带了个好头,立刻就铲除京师的毒瘤。 现在面对后金多少有了底气。 但是还远远不够,这群新瓜蛋子才操练了三个月。 哪怕有曹文昭,曹变蛟的关宁铁骑训练,也远远抵挡不住后金。 如果是八旗还没有成型,那大明的军人尚且能与之一敌。 可现在除了大炮,还真没有人能打的过八旗。 就在这时,是宫里的少丞张喜庆。 虽然对方还只是个孩子,但是孙承宗还是以礼相待:“少丞来了,邦华去倒点茶。” 张喜庆立刻上前一步:“首辅大人真是要让小人活不了啊,小人何德何能敢让尚书大人倒茶。” 随后他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张信封:“这是陛下,让小人转交给您的。” 等到双手毕恭毕敬的递给孙承宗,他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李邦华呵呵笑了声:“这孩子有点意思。” 信封拆开后。 映入眼前的便是几个红笔大字。 “大明就托付给各位先生,勇士们了,朕在宫中静候佳音。” 孙承宗立刻站起身,对着信封拜上三拜。 这是充分的信任。 他孙承宗有信心打赢这群建奴,但是只有皇帝的一句话。 很有可能全盘崩溃。 现在皇帝摆明了不参与,还在下面写着。 “严守大同,蓟镇,香河,通州,德胜,命毛文龙佯攻打盛京,阿敏此人急性子的人,最容易搅动皇太极。” “调平辽总兵赵率教,支援大同,不要勤王,调曹文昭严守通州,密云。” 大同,蓟镇? 孙承宗立刻拿出放大镜,仔细翻来这附近的舆图。 从盛京,借道察哈尔右翼。 又走龙井关,喜峰口,大安。 直下马兰峪,蓟镇,遵化,蓟县,随后向西便是通州县了。 到了通州就极有可能攻打德胜门,如果抵挡不住,大明亡一。 皇帝料事如神啊。 原来后金竟然剑走偏锋,老夫无能啊,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走这一条道。 孙承宗立刻问向李邦华:“大同总兵可是满桂?” “是的,目前已经让大同严阵以待了。” “不对,皇太极是在佯攻,他真正的目的是遵化,随后进入香河,杀进通州。” “你立刻通知蓟辽督师洪承畴,让他火速派兵支援遵化,要快。” “同时让满桂撤离大同,率军与赵率教堵住蓟州,一定不能让皇太极进入通州。” “同时命曹文召的铁石营在通州驾好大炮,按照我之前的战略部署,死打。” 孙承宗想了想:“把宣府总兵候禄调到他密云,同时让顺义,昌平各总兵严阵以待。” “是。” 一道道急令从京师发往各地,兵部更是来来回回,门槛都快磨平了。 京师戒严,关闭九门。 老百姓不用了解情况,便能感觉到那乌云压城的窒息感。 要打仗了。 他们的生死现在全部交给了那些平日看不起的臭丘八,烂武将。 如果抵挡不住是真的会死。 再也没有人埋怨摊丁入亩抽取他们家税,也没人埋怨取消贱籍后,办事还要花钱找人办。 而不是那些下人,奴婢。 现在每家每户都关闭房门,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只有太医院此时坐满了人。 朱由检没有穿龙袍,而是换上了整洁的白色道袍。 他的头发也戴了顶白色方巾。 手上拿着历经半年才打造出来的纯钢手术刀。 共一百副。 “后背的扣子系上。” 王承恩听到声音,立刻就要抬脚上前,却被张喜庆抢了先。 他顿时不悦,自从这群人从朝鲜回来,皇帝就给了他一个少丞,位置虽然不大,但最起码他这个人在皇帝眼中是可行的。 钱龙锡那个废物如果不杀了严可立,皇上还不会动怒。 结果白白便宜了这个小贱货。 还让自己被皇上骂了一顿,说是没有传达好。 身后的掌印太监王体乾阴沉着脸:“要不要长个机会弄了这兔崽子。” 他虽然是掌印,按职位比王承恩大。 但是他不傻,在皇帝心中,王承恩不管犯什么错都没事,这个张喜庆也不过是个秋后蚂蚱而已。 王承恩圈了下手:“不必,一个孩子而已,我自有办法,后金的情况要时刻注意。” “陛下虽然不管,但他心里还是很挂念的啊。” 朱由检此时已经换大夫着装。 他看向大堂内这一千多少男少女懵懂无知的表情。 “各位是经过考验才入的医,从此你们将是朕和李院使的学生。” “起立。” “老师好。” 一千多学生,齐刷刷的站起身对着讲台中间的位置深深的鞠躬。 李建元眼含泪水,想要退到皇帝身后,却被拽了回来。 朱由检强调:“战争要来了,到那时大明的军人们将会死伤很多。” “而很多人不是杯杀死的,都是被砍伤后死亡的。” “老师接下来要给你们上第一课,人体解剖学。” 王承恩领到心意,命人推着五花大绑的雷虎上了讲台。 并深深地看了眼张喜庆。 意思很明了,你只能干些杂活,皇帝有时候不需要说话,我都能才猜到。 你还嫩。 第89章 皇太极入蓟州 此时的雷虎浑身被脱了个精光,五花大绑赤裸裸的躺在床上。 享受着在场上千人的注目。 朱由检看他那古铜色的肌肉,完美的线条,已经因为抗拒而爆发的血管。 不由的咽了下口水,太完美了。 这副身体简直就是一具艺术品,怎么没让自己早点遇到。 他表情凝重的说道:“现在我想请大家再次起立。” 龙音响起,现场的学生再次起立。 “请为大明自愿牺牲自己身体的勇士,献礼。” 大堂的学生们,立刻露出悲伤的模样,作揖行礼。 雷虎则“呜呜”的摇头,晃动身体,表示抗拒。 他本以为皇帝不杀他,是因为念那点主仆之情。 没想到竟然是拿他开刀。 而且是打算把他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呈现给别人。 这比千刀万剐还痛苦啊。 朱由检看着他,发现他眼含泪水,摇头表示抗拒。 “雷虎,我的侍卫,你犯下的错本是痛苦的千刀万剐,可现在朕让你无痛人走。” “你要感恩。” “好了,现在开始第一课,关于割伤后,如何止血,如何救治流程。” 朱由检摸了摸他那粗矿的手臂:“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吧。” ……… 时间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临近傍晚,朱由检才浑身疲惫的下了讲台。 这六个小时,他顾不上浑身的血迹。 尽量把人体的构造学讲的明白,并且完美的解刨了他。 像什么输血这些都没讲,卫生条件和工具还没有达标,用这些只会加剧身体的死亡。 好在那一千多名经过挑选学生,没有一个吐的。 比他当年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朱由检扔掉了口罩和方巾,张喜庆连忙将他的血服解了下来。 并且端上一盆温水,认真的擦拭。 “呵呵,有眼力见。” “对了,伴伴,后金怎么样了。” 王承恩谨慎的说道:“陛下,遵化丢了,皇太极佯攻大同,让我们的主力部队失去了方向。” “随后他趁机攻击了遵化,目前已经快到蓟州了。” 令他感觉意外的是,皇帝并没有多生气,也没有多愤怒震惊,反而很平淡。 “哦,孙首辅得到这个消息当时说了什么?” “回陛下,首辅大人只说了三个字。” “知道了。” 遵化丢了,下一步皇太极就可以不用有乡野小路,而是走官道,直冲蓟州了,随后西奔香河,抵达通州。 历史上的袁崇焕当时派兵支援蓟州,却让皇太极在眼皮子底下。 这一点就很有怀疑性,军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皇太极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带着几万大军从眼皮子底下溜过去。 现在只能靠蓟州了。 随后他也没有刚才的闲心教课了:“通知一下孙承宗,告诉他,蓟州守不住,无论如何通州也要守住。” 朱由检想起了另一份奏折,通州除了有几十万百姓,还有十几万难民。 如果让这群孙子进入通州,老百姓必将惨遭毒害。 此时的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参与就参与吧。 有皇帝坐镇总会提高点军心。 正要离开之际,“陛下,陛下。”李建元着急的跑了过来。 作揖行礼:“启禀陛下,那几百名女学生每日早起晚归,路上恐不安全,想要申请女性住房,臣察觉资金重大,想要问一下陛下您。” 王承恩也是服了这个家伙了,敌人都快打到家门口了。 他还在想着为一群女娃娃搞什么女人住房。 没想到皇帝非常认真的听完了。 朱由检欣慰的笑道:“院使,你提的这个问题非常好,说明朕没有看错人。” “医者不分男女,但是也总不能和男人住在一起把,尤其是现在歹人比较多,这么多孩子回去,朕也不放心。” “朕把太医院交给你很放心。” “这样吧,伴伴。” “臣在。” “把宫里靠近太医院的住房腾出来一百间,专门给这群女孩子住。” “要保障她们要吃好住暖,在朕眼里,妇女也顶半边天,另外她们每天早出晚归,都要有人保护。” “你挑出来五百名武宦,专门保护。” “臣遵旨。” 李建元再次作揖:“陛下圣明啊。” 蓟州… “驾…驾…” 战马在沸腾,战士在咆哮,皇太极的大军正在往蓟州方向行军。 皇太极身穿镶黄旗战甲,骑枣红色大马疾驰而去。 他率领满洲八旗两万人,战斗兵越八千。 蒙古人七千人,朝鲜兵三千。 汉军三万,以及连续半个月急行军了。 一支由自己统领的大军直冲通州,还有一支是莽古尔泰的大军绕开包围直冲京师。 最终确定由他自己攻打德胜门,而莽古尔泰攻打广渠门。 “大汗,快到蓟州了,请让您忠诚的部下来杀杀这群明狗的志气吧。” 年仅十八岁的鳌拜快马来到皇太极的驾前。 “鳌拜,你是个勇敢的孩子,但蓟州不是你的战场,通州才是。” 随后他看向身旁的贝勒阿敏,虽然今年只有四十多岁,但已经是战功赫赫,曾参与萨尔浒之战、灭乌拉部、灭叶赫部、克沈阳、辽阳等战役,统兵攻打朝鲜,迫使朝鲜国王李倧求和。 “蓟州就交给你了,先让投降的汉军去消耗一下他们的主力。” 阿敏立刻领命:“渣,大汗给我一天时间。” 蓟州城上。 总兵官尤世威 望着远处那密密麻麻的大军皱紧了眉头。 “家大,各门大炮都驾好没有?” 戚家小曾是戚家军的兵种,原名不姓戚,因为那一次讨响,几百名参加过朝鲜战争的戚家军被砍头。 他便改名戚家大:“总兵,各门大炮都架好了,只要这群孙子敢来,必让他们有去无回。” 尤世威看着远处的军旗,他知道蓟州的兵力打不了多少时间。 “洪督师派来的援兵有没有消息了。” “还没有,恐怕还要些时日。” 尤世威这时看向戚家大:“今日大敌当前,你我身为主将,必与此城共存亡。” 随后他抽出佩剑,指向远处的大军:“校准” “好些年没打仗了,今天打个痛快。” 第90章 首战失败 “呜…” “咚咚咚…” 战鼓擂起,头一批明军已经快到大炮的真理之内。 他们此时还没有蒙八旗,汉八旗的称呼。 军种复杂,穿着复杂,没有特定的称呼。 这群人平时看到满洲八旗时吓得屁滚尿流。 等当了汉奸后,却生龙活虎。 杀自己同胞跟不要命一样,扛着盾牌,便冲了上去。 “砰…” “砰砰…” 一颗颗炮弹砸向那密密麻麻的人群,现场惨叫声不断。 还没有冲锋便折了五六十人。 还有一百多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阿敏再次发起冲锋。 他知道大炮是有冷却时间的,不可能一直打。 等让这批汉人,挨了几轮炮弹,基本可以正式冲锋了。 尤世威也看出这个家伙的想法,他在第二次时,选择了不开炮。 而是扔石头木头,反正这玩意多的是。 至于炮弹是留给满人的。 又是一波冲锋,汉奸举着大刀到了城根下。 他们第一时间不是爬梯子,而且刨城墙根,手中的铲子都快挖出火花了。 这是个视野盲区,就算石头也扔不到下面。 戚家大这时突然提出:“总兵,倒火油吧,他们已经挖开了。” 这群汉奸挖墙脚的功夫确实不是学来的,仅仅是半个时辰,厚实的墙根还真被他们挖开了。 尤世威想了想:“那就倒吧,无论如何也要挺到援军到来。” 一桶桶火油被直接罐了下来,纵使下面举着防火棉被也没用。 在火油面前众生平等。 城下再次惨叫不断,一个个火人在疯狂的跑着。 有的想跑回营帐却被一箭射死。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阿敏并没有这两次失败而生气。 相反他还很平静。 从萨尔浒大战,再到与狡猾的孙承宗对打,后来汗阿玛被轰伤。 这些年什么阵仗没见过。 面对手下甲喇额真的询问,他身为固山额真自然沉的住气。 “你们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现在继续派汉军冲锋,汉人不行就,就派蒙军和朝鲜军。” 又是战鼓擂动,尤世威看了下天色,已经下午了。 而城下的尸体将护城河都染成了红色。 现在是第七次冲锋了,这种小小的冲锋根本就像是在挠痒痒。 这时候有参将跑过来:“报,后金送来了一封信。” 信? 尤世威拆开看,是劝降信,这一招皇太极和努尔哈赤经常用。 他们的战斗水平也就是抢来抢去。 发现你躲城里,立刻劝降,有时候能写十几封,真搞不懂是怎么想的。 放在平时,也就扔了。 但今天尤世威突然觉察到了不对劲,他和戚家大都是从辽东回来的。 对女真人那点性格在了解不过。 现在的皇太极可不是来夺城池的,而是来抢东西的。 既然抢东西肯定是快抢快走。 那有时候在这里喊来喊去,我就算投降了,他还能守多久? 山海关和京师把蓟州合围,这座城市谁敢要啊。 不对劲。 尤世威立刻命斥候长:“你带人走小道,查看阿敏有多少人,快。” “遵命。” 过了半个时辰,那斥候跑了回来:“总兵大人,刚才我带人分别从左右,后两侧查看。” “发现树林里的旗帜全是绑上面的。” “与我们作战的只有那群明奸和朝鲜兵,而对方的贝勒阿敏早已经消失了。” 什么? 金蝉脱壳。 尤世威拍了下大腿:“中计了,对方主力已经杀向通州了。” “快带人去支援啊。” 戚家大拦住他:“总兵大人,城底下还在攻城呢,而且我们这点人不够啊。” “是不是需要再等等。” 尤世威怒瞪了他:“家大,你糊涂啊,蓟州可以丢,京师不能丢啊。” “你就下来了守住,我带人截他们的后路,要不然你我就是罪人啦。” “城下那群狗汉奸,老子早就想杀个编,别废话了,带兵杀过去。” “咯吱…” 城门打开,镇守在城里的大军冲了出去,他们与正要攻城的敌军撞个正着。 仇人相见,格外眼红。 一直被这群狗汉奸欺负的明军终于不在憋着了,提着大刀便砍向他们。 一时间杀的对方是屁滚尿流。 尤世威快马加鞭:“蓟州暂由戚总兵负责,其他人火速支援通州。” “遵命。” “驾…驾…驾…” “吁…” 队伍还没有抵达香河,尤世威嘞紧了马头。 他注意到前方的道路充满了压迫感。 这是杀气。 喝… 喝喝… 巨大的低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再一看是五颜六色的军队。 他们军阵排成一字形,不紧不慢的向这边靠近。 那巨大的压迫感,让明军胯下的战马也惊恐的直晃马头。 阿敏走在最前面,两侧是他最为之骄傲的正蓝旗。 他们虽然不如正白旗和镶黄旗。 但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能与之对战的除了关宁铁骑也就是吴襄的家丁了。 尤世威咬牙切齿,他知道今天的命到这里了。 只可往前一步死,绝不退后半步生。 他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看着身后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下属们。 “弟兄们,是我欠你们的,尤某下辈子还啦。” “既然躲不过,那就与这群孙子死战到底吧。” “死战” “杀啊…” “驾,驾…” 两千多人像一把利剑冲向了前方的军阵。 阿敏以逸待劳:“我大金的男儿们,杀光这群明人,大汗会在天上保佑你们的。” “杀。” “驾…” 后劲真正的精锐参与了战斗,他们不同于窝里横的明军,也不是只知道抢劫的蒙军,更不是像个傻子一样的朝鲜军。 他们是真正的勇士,身经百战。 经常以小吃大,明军辉煌时他们打赢过,如今更不用说。 三千多正蓝旗军人从三面包围尤世威。 优秀的弓箭手在五六十步之外百发百中。 仅仅是一个时辰,两千多明军大部分被杀,剩下几百人落荒而逃。 阿敏阴沉着脸驾马走到尤世威的尸体前。 他记得这个人,曾经是孙承宗帐下的一个游击,当年的意气风发,如今却死不瞑目的倒在这里。 英雄惜英雄,可惜你不是女真。 阿敏深深的看了一眼,便调转马头:“蓟州已无兵可守,留一部分人拿下他,剩下的人跟我支援大汗。” “渣。” 第91章 蓟州失守… “砰…” 战书被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孙承宗难得的发了一次火,他气的不是蓟州失守。 他气的是尤世威跟着他学了那么多年,怎么就那么死脑筋。 京师还用的着他支援,就算这次他不被杀死,也要按照军律当斩。 “报,香河失守,后金已经强行军杀到通州北侧。” 兵部中,一道道急令飞驰而来,沿途各县遇到皇太极几乎是望风而逃。 他们对女真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更别说与之一战了。 听到香河失守,连李邦华都有些着急了。 他看向孙承宗,发现老大依旧是稳如泰山。 “邦华,你露相了。” “通州的布局可按我说的布局好了?” 李邦华手指舆图:“首辅请看,通州外围满桂已经就位,中卫是曹文召的铁石营,左右分别是三大营,和金吾后卫。” “但是通州太大了,还远远不够我们需要请求圣旨,号召天下举兵勤王。” 孙承宗摇头拒绝:“皇上的用意是正确的,后金抢完便走,等到勤王军队赶到,人家早就走了。” “而到那时候几十万的勤王兵才是最麻烦的。” “等到赵率教赶到,围也能围死这群人。” “就按照我说的做,稳扎稳打。” 通州… 皇太极已经率军赶到了这里,他看到满桂已经驾好了大炮等待他。 想给他爱的贴贴。 这是非常烦人的,因为明军就喜欢这样,我就躲起来放炮。 你敢上前就炸你丫的。 他不会拿大金勇士的命填这个窟窿,前面几波肯定是忠臣的奴才 汉人。 很快十个牛录,约三千汉人组成的军队便冲向了通州城外。 满桂络腮胡,豹子眼,魁梧挺拔,他声音高亮:“放几炮,给皇太极醒醒神。” “遵命。” “准备,三 二 一。” “放。” “砰砰砰…” 一颗颗眼泪都是爱,城外顿时炸的断肢横流,这是孙元化和徐光启研制出来的最新大炮。 在原先的基础上增加了一倍的威力,还在炮弹中加入了铁片,碎石。 而不是单单的大铁球,当炸到目标会立刻散开,飞溅出来的铁片又是一波物理伤害。 这是朱由检根据前世手榴弹的设计,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徐光启和孙元化,没想到他们仅仅半个月就做出来了。 …… 三千多汉人,回来的只有两千多人,有一千五百人留在了那里。 这样的伤害,连皇太极都为之一愣。 他的目标是京师内城,如果有可能自己杀入德胜门,莽古尔泰杀入广渠门。 大明说不定就换天了。 但是为什么和想象的不一样,这炮弹竟然如此威猛。 鳌拜气急败坏:“这群没本事的明狗,大汉,我带一千镶黄旗男儿,定杀的他们找不到北。” “气死我了。” 皇太极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鳌拜你的勇猛在马上,战争不是完全靠武力的。” “我交代你一个任务。” …… 一个时辰后,等的有些无聊的满桂再次看到远方密密麻麻的上来了一群人。 就在他准备放炮时。 突然觉得不对劲,这群人走路的姿势不对,根本就不像队伍中的人,反而像百姓。 他连忙把望远镜加长,抬眼望去。 人,全是人… 全是人啊。 无边无际的流民,被驱赶着,他们哭着,边走边跪,边跪边磕头。 每个人身上破破烂烂,在寒冷刺骨的冬天,还衣不遮体。 有的还抱着孩子,有些老人拄着拐杖朝这边走来。 但鳌拜丝毫不在意,他率领军队,发现谁走的慢就给谁一鞭子。 这… 满桂本想着直接放炮,但是那样会越来越乱,有可能战局也会被打乱。 不能放炮。 他连忙飞鸽传书给皇宫方向,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了孙承宗和皇帝。 此时的兵部吵的不可开交。 大大小小几十个顶级官员在大堂内争论。 有的说直接炸,吓跑了灾民,就行了。 有的说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如果炸了让皇上的爱民如子的名声去哪里。 还有的建议打开城门,让灾民进来。 越吵越激烈,孙承宗只是坐在首位静静的想着。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等皇帝的消息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京师里的百姓也陆续得知了这个消息,纷纷抱怨道:“还想什么,直接炸死那群流民不得了,真是服了。” “就是,大军马上杀进来了,到时候我们的命谁来负责。” “那群流民本来就是该死的命,不被炸死也会饿死,这还用等?” “你们少说点,小心影子啊。” 一位老者提醒了几个年轻人,听到影子,几人瞬间老实了。 以前是小心锦衣卫,现在变成影子了。 面对内城的哀声怨道,怨气冲天,守在城门上的满贵守军心里也不好受。 他们已经在寒风中站了半天了,冷冷的冰风在脸上胡乱的打。 看着那本就该死的难民在城下跪地痛哭,心本来就很烦。 有一名守军终于忍不住了。 如果真要放他们入城,恐怕早就放了,估计圣上是不方便开口,让满总兵自己体会。 想到这里他的火把悄悄对向了火线。 只要这一炮打响,那所有的炮都会响,说不定事后还会得到封赏。 越想越激动,他趁着旁边的人不注意,将火把点向火线。 “你要对大明的百姓做什么?” 这时他旁边传来一声天籁之音,扭过头是一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 但看到他身上的龙袍,以及那强大的压迫感。 “陛…陛下?” 朱由检一脚将他踹倒:“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炮下去,会发生什么吗?不仁不义之徒,来人,拖出去斩了。” “遵旨。” 越聚越多的武将登上了城门,他们看到那黑压压的流民,便觉得心里一麻。 别说现在这种情况了。 就算平常也不能放这群人进城啊,他们进来了,京城的人就活不下去了。 朱由检眯着眼,负手而立。 他看到那干瘦的母亲正在给自己的孩子喂早已经干扁的母液。 有虚弱的汉子背着自己体弱的老母亲,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拽着爷爷的衣角,好奇的看向高高在上的自己。 更多的的流民哭着求别开炮。 活着,真的那么难吗。 第92章 豪格中计 朱由检淡淡说了句:“下面的流民是哪里来的?” “回陛下,他们大多数来自河南。” “河南啊。” 九州中原,千年华夏,从古至今便是代表中华文明起源的聚集地。 如今却沦落至此。 河南也是十五年后,李自成水进油锅的地方。 没有这群受苦受难的河南人帮助他李自成,恐怕还在茫茫大山里当野人呢。 这群人不能丢弃,要不然以后就是自己的罪过。 想到这里朱由检深深叹了口气:“豫民何辜,代代如此。” 远在对面的皇太极拿着从俄罗斯带回来的望远镜看着城墙上的大明皇帝。 是一位年轻的皇帝,面相沉稳,颇有帝王之气。 最重要的是他才十九岁。 而自己已经… 想到这里皇太极更是好奇了:“崇祯,你会怎么做呢?” 半刻钟后… “吱呀…” 城门缓缓打开了… 那些流民看到城门开了,疯了般朝大门跑去。 鳌拜见状大喜:“大汗,城门开了,此时进去定能生擒那明国皇帝啊。” 他也想学金国生擒宋朝皇帝那样的壮举。 没想到,皇太极只是抬了下手:“传我汗令,绕开通州,与莽古尔泰攻打广渠门。” 通州此时遍地是灾民,而且这些灾民里面还有他安排的暗探。 此时通州不需要进去,只需要等上几日便能不攻自破。 不过在这群流民进城后才发现,那一排排的士兵围城长城。 把他们从懒散,庞大的队伍围成了一条长龙。 城内的影子他们都没有看到,但也不敢说话,不敢抬头。 只听到有人呼叫,皇帝会给他们发衣服,粮食,任何人不得乱走动。 广渠门… 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豪格正在合力等全力攻击北边的王承胤,侯录。 双方打的热火朝天,几乎已经忘记了生死。 皇太极也在此刻下达了总攻,打开广渠门,京师可取。 “豪格,你去后方待着,防止明军赵率教,满桂偷袭。” 正在杀的热火朝天的豪格一听到,汗阿玛让自己去后方,顿时不乐意了。 “告诉汗阿码,拿不下这里,儿子就不是他的种。” 皇太极气的真想骑马揪着他的耳朵拽回来。 “艹他个血马。” 一向稳重的他,此时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明军的顽强抵抗是他没有想到的,孙承宗不但是努尔哈赤的噩梦,还是他的噩梦啊。 怎么就是打不进去啊。 正在他犹豫之时,一声冲天的虎啸:“皇太极,你曹文召爷爷来此。” “轰隆隆…” 万马沸腾,远远望去,只觉得地面都在颤抖,硕大的 铁石 二字映入眼前。 犹如猛虎下山,冲向正在酣战的队伍。 这是? 皇太极来不及多想:“谁能挡住这个人。” “大汗,我来。” 多尔衮和鳌拜同时跪下领命。 “你们各带三千勇士,五千蒙古军,拦住此贼。” “渣。” 多尔衮和鳌拜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一白一黄分两只队伍冲向曹文召,曹变蛟兄弟。 战场没有个人英雄主义,队伍刚刚碰上,便是人仰马翻。 惨叫声不断。 此时的双方已经是杀红了眼,看到对方便砍,也不讲什么战术不战术。 也不搞偷袭,射箭,火铳。 只知道手中的刀把对方砍死,砍成稀巴烂。 砍他玛德。 被欺负了这么多年的明军在此刻终于和他的对手真正打成一片。 而皇太极此时正在指挥阿济格从侧方偷袭。 因为对方虽然有火炮,但是底下全是明军,和居民区,料他们也不敢开炮。 只要侧方偷袭成功,城门一开,京师尽毁。 “报,大汗,明军赵率教满桂杀过来啦。” 皇太极一听没有生气,反而大喜:“杀的好。” “赵率教废物也,满桂出来,说明通州无兵可守,给我杀回去。” “阿巴泰,你守护好豪格,太子出了问题,我砍了你。” “渣。” 而豪格他带领剩下的大军剑走偏锋。 不走回头路。 而是直接埋伏在两侧的民房中,当听到地面滚滚。 利用一群受伤的明军汉奸假装跑路,等到赵率教的先头部队发现这群人。 立刻散开了队形。 纷纷驾马冲向这群伤兵,毕竟现在一个女真人的头颅已经提高到了五两银子,汉族明奸也有二两。 白得的钱谁不要啊。 赵率教察觉到异样,连忙命令传令兵,迅速后退。 但是已经晚了,因为豪格和阿巴泰已经杀了过来。 明军手中的火铳还没有开火,八旗军队已经连射两轮箭了。 离得近的人直接被射成了刺猬。 剩下的明军直接被吓尿了裤子,纷纷屁股尿流的往回跑。 赵率教气急败坏,哪怕皇帝提高了当兵的待遇,给了这么多优待。 但是到了真正的战场上,碰到强悍的旗军,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八千大军竟然被对方的两千多人追着屁股跑。 想到这里他感觉到异常的耻辱。 士可杀不可辱。 当既便要杀他个回马枪,这个时候却被一名赞画拦了下来。 “总兵大人,皇帝有旨,命你迅速后退,不得有误。” 皇帝? 他一个小小的赞画,怎么会有皇帝的圣旨。 莫非他是影子? 想到这里赵率教立刻驾马而逃。 豪格见状哈哈大笑:“赵总兵别来无恙啊,平时只会躲在城里,如今出来了,不与我拼一下?” 说完撇下阿巴泰,带领亲军驾马冲了过去。 等到阿巴泰解决完身旁的明军,一个转身,太子怎么不见了? 难道是死了? 不可能,太子身边亲兵众多,现在的明军根本就伤害不了他。 那既然是这样,太子去哪里了。 他四处寻找,道路上全是人,有受惊的战马,哀嚎的伤员,酣战的双方,逃跑的明军。 但唯独少了太子豪格。 阿巴泰越想越害怕,怎么自己就那么笨,这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像大汗交待啊。 这时他看向一望无际的官道,路上已经七七八八躺了不少尸体。 唯一的可能就是太子去追赵率教了。 哎呀,艹。 他想到这里暗骂了声,再往前面便是通州了,满桂就要杀过来了。 他们这点人怎么阻挡满桂的大军。 “你快回去禀告大汗,剩下的人不要管这群明军了,跟着我找太子爷。” “渣。” 真正的满族旗军不需要多余的废话,怎么安排怎么来。 听到固山额真说不杀明军,立刻放下刀,快速的驾马跟随主帅的位置。 而那些逃过一劫的明军,已经是吓得愣在原地,屁股下已经湿了一片。 “什么?太子丢了。” 皇太极气的大骂:“阿巴泰,找不回来我饶不了你。” 说完他吩咐镶红旗的岳托:“你一定要打开广渠门,等会听从汗令。” 岳托是忠诚的。 当初他随大汗征战蒙古察哈尔部便忠心耿耿。 前几天要进喜峰口和大安口。 崇山峻岭,渺无人烟,大山深处别说路了。 连走都没法走,还要带着战马,物资进山。 而自己刚登基,军权不稳定,莽古尔泰和代善差点没闹起来。 如果不是岳托压住了他们,恐怕自己的汗位已经丢了。 之后队伍才能安全的入关,攻打遵化也是岳托诱敌数十里,才攻下来。 想到这里他看向远方:“儿子啊,你一定别出事。” 第93章 广渠门大战 “驾…” 豪格一人两马举着弓箭射向赵率教,无奈一个颠簸,射歪了。 气的他顾不上那么多,抽出腰间的战马直接冲了过去。 而远处的赵率教也在疯狂的向前面赶着。 他的耳后已经可以听到豪格的声音,以及那弯刀上的寒意。 豪格抽出腰间的佩刀,举起手就要刀落。 “嗖…” 一支穿云箭破空而过,直接穿过他的战甲,由于速度太快。 他的马已经与赵率教平齐,可马上的人却空空如也。 赵率教回过头发现后方烟尘滚滚。 豪格直接从马上滚了下来,连滚带爬了几十米。 巨大的冲击,让他还没来得及吐血便晕了过去。 而远处满桂带领大军已经冲了过来。 “赵总兵,俺来救你了,哈哈。” 赵率教破口大骂:“老满,你他娘的再晚一步,老子的头就没了。” 说完他扭转马头,也杀了回去。 豪格的亲兵队长眉头紧锁他大嚷:“你们几个把太子送回大汗,其他人给我拖住这伙明军。” “渣。” 几百名身经百战的镶黄旗旗兵,丝毫不畏惧几千人的明军。 当看到豪格已经被拉走,他们体内的战斗意识迸发,举起强弓便射,边射边跑,来回穿插。 一时间竟然压的几千明军有所忌惮,速度也慢了许多。 满桂大恼,射箭是玩不过这群孙子。 他给传令兵下令:“神机营呢,射他们啊。” “遵命。” 一道令旗下去,大军左翼穿出一队明军。 他们装备精良,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三眼火铳,对着这群旗军便射。 “砰砰砰…” 千枪齐发,直接撂倒几十名亲兵,掉下马的亲兵,忍着剧痛抽出腰刀便要接着战斗。 但很快被骑兵淹没,满桂的骑兵如同压路机,任何阻挡大军前进的方向都直接被碾的粉碎碎。 那亲兵队长见此并没有惊慌失措,能做太子的保镖,战斗力已经十分彪悍了。 他迅速调整心态,将队伍拆开,拉开火铳的距离,并且有力回击。 火铳不是加特林,打完后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在再射。 几百人的亲兵队伍竟然真的拖住了满桂的大军。 这时阿巴泰也率领大军发现了受伤回来的豪格。 他心里紧张的心情都缓过来了。 “太子爷,太子爷,您没事吧。” 豪格的脸都擦伤了,左肩膀中了一箭,他恶狠狠的说:“立刻带领你的人,跟着我杀回去,明狗着实可恶。” “快点,今天必须打到通州。” 刚说完他觉得喉咙一咸,吐出一口鲜血,喷了阿巴泰一脸。 可把他吓坏了:“快,快去把军医叫过来。” 满桂没有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砰…” 隔老远便开始放炮,炸的最前面的队伍人仰马翻。 金军对大炮是恐惧的,他们的大汗便是被这玩意,一炮带走。 所以听到炮声,一个个自然有些恐惧。 阿巴泰立刻组织队伍撤退,并且屠杀了附近村庄一百多口人泄恨。 临走时还把附近的井口堵上,道路铺满障碍物。 当满桂大军赶到时,看到一百多颗人头挂在路中间。 他们有是孩子还有的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就那么面无生气的挂在冰凉的树枝上,这是阿巴泰为了报那一箭之仇。 赵率教唾了口:“艹套马的,这群人连这么老人都不放过,他们这群有爹艹,没娘管的畜牲啊。” “畜牲还不杀老幼啊。” “跟着我杀他们娘的。” 说完便组织自己的队伍疾驰在官道上。 满桂这时候问向副总兵:“通州城现在驻扎的是谁?” “回大人,是御马监太监李化,他带领神机营,和武宦正在严阵以待,那里有近千门大炮呢。” “这我就放心了,全军出击,杀光这群孙子。” “遵命。” “呜…” 急速行军的号角声吹响了,满桂的大军正急速冲向阿巴泰的位置。 而在广渠门。 鳌拜,多尔衮这两名大金最猛的虎将,与大明最猛的虎将正打的热火朝天。 队伍打的异常激烈,人们似乎杀红了眼。 刀砍卷了就开始抱在一起,互相给对方小蜜蜂肘击。 有的直接咬断了对方的脖子,鲜血喷洒了一地。 “啊。” 一名正白旗的女真人脸被砍了一刀,鲜血直接覆盖了他的脸。 也染红了黑白相间的短发,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他并不是那种光头留着小猪尾巴。 在早期的女真部落,很多人甚至是皇帝都不是光头,因为头发涨的太快,不可能天天搭理。 哪怕到了乾隆时期,皇帝都是长发,一直到了中晚期。 曾经的包衣奴才做了主人才开始讲究地道。 不管干什么,地道就完事了。 头发也必须地道,三天小理,七天大理,必须增亮干净,那叫一个地道儿。 而这名身穿正白旗的中年男人脸上的骨头都被砍了出了,眼球掉了出来,双手不停的颤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多尔衮回过头大喊:“谁干的,谁干的。” “爷爷干的。” 声音未落,刀光先行,多尔衮一个撤身躲了过去。 曹文召没有和他废话,直接冲了上去。 两人都是猛将,拿刀也是猛,没有什么天外飞仙的招式。 直接对刀,他们仇恨已经不是眼红了。 而是牛眼病。 刀砍声刺的耳朵滋滋作响,两人势均力敌,谁也不让着谁。 双方均被划了好几刀。 “小心。” 曹文召正在酣战,便被猛的拉了回来。 那一击致命的大刀在他脖子上划了空,鳌拜气骂了声:“艹。” 曹变蛟:“叔叔,我来拖住那小将。” “好。” 得到认可,曹变蛟提起长枪,驾马便向鳌拜的位置冲了过去。 犹如一道刺眼的红光,飞向鳌拜。 广渠门外喊打喊杀声,连城内的百姓都能听的见。 炮声,刀劈声,惨叫声,怒骂声。 让这群从来没见过的百姓在屋子里吓得瑟瑟发抖,生怕门被一脚踢开。 闯进来十几名彪形大汉,见人便杀。 而皇太极这时也率领大军接到了自己的儿子,当看到豪格那不省人事的模样。 他的老脸上也难免的眼眶湿润:“我的儿子怎么怎么样了?” 军医颤抖的回复:“大汗,太子无恙,就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啊,要不然…” 说完他立刻跪了下来。 “奴才一定会想尽办法拯救太子爷的。” 第94章 满桂被李邦华炸伤。 皇太极抚摸着他的头:“一定要救好太子,吾儿的命就交给你了。” “奴才遵旨,奴才一定竭尽全力。” 阿巴泰此时也痛哭流涕:“大汗是奴才无能,是奴才无用,奴才先走一步了。”,说完他拔刀便要划开脖子。 “砰…” 皇太极一脚给他踢开:“你没用?难道是本汗看错人了,你是我最信任的固山额真,就算吾儿没了,我也不会怪罪你。” “放下你的愧疚心吧。” “我不敢,我只是…”阿巴泰惭愧的无地自容。 皇太极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但很快保持深明大义的状态:“先把太子转移到南海子静养吧,我们抢的东西也差不多了。” “什么时候发兵通州,听我汗令。” “渣。” 这时候有传令兵驾马而来,他用满语说道:“大汗,我们的前方出现了约万人的部队。” 阿巴泰连忙说道:“大汗是满桂和赵率教,就是他们击伤太子爷的。” 此话一出,八旗的将士们顿时恼羞成怒,对明军这种行为非常气愤。 一直以来明军的软弱是有目共睹的,这次竟然敢公开挑战大汗,怎么能不生气。 纷纷掏出战刀与之对抗。 皇太极看了看战士们渴望的眼神:“去给他们点教训吧。” “渣。” “吁…” 满桂和赵率教驾马已经赶到了地方,映入眼前的是一排排的八旗骑兵。 他们排成c形,静静的凝望着这伙明军。 杀气逐渐蔓延散开… 满桂所带领的明军感觉到了对方的意思,也放缓了速度,排成一字形向前走去。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 两队人马距离只剩下一百多米。 这个距离很微妙,再往前走几步步便是骑兵的射程了。 也是明军火铳的距离,只要想打,随时便能置人于死地。 皇太极高举右手,寒风吹的旗帜哗哗作响,随后他的手快速放下。 “喝” 近万人齐声爆喝一声,惊的对面的明军心里一颤。 “喝喝…” 又是充满杀气的怒喝,连满桂所骑的战马也开始噗嗤的马鼻,原地蹬蹄,表达着恐惧。 “不能再等了。” 女真人在打心理战,在等就必输无疑。 满桂与赵率教对望一眼,拔出腰剑:“杀敌,杀敌。” “杀啊。” 望不到尽头的明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了过来。 皇太极冷哼一声,用满语大喝:“杀光他们。” “渣。” “驾…” 两队人马如破空长箭,狠狠地冲撞在一块。 有人被快马撞的竟然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才掉下来。 双方都拼尽全力,恨不得把对方放在嘴里嚼碎,吐出去。 茫茫大地上,伴随着寒风,染红了一片。 …… 通州… 大量的难民引入进来,给本地人带来了不少麻烦。 “这群孙子跑我们顺天要饭来了。” “就是,放他们进来就已经很仁尽义至了,没想到还打算常住?” “哼,老夫宁可把饭菜倒在地上,喂狗也不肯救济这群河南人” 朱由检翻开手中的名单,这样的对话是最新收集起来的。 每一句都直入人心,京师的老百姓已经迫不及待想把这群流民赶走了。 “伴伴,传旨将我大明的百姓安排在临时居住所,妥善安排好。” “同时从宫中,从户部,从粮行借粮也要赈济百姓,日夜煮粥,朕可以饿着,百姓不能饿。” 王承恩想了想:“陛下,就算这样,也只能坚持七日啊。” “够了。” 朱由检接着问道:“私库还有多少银子?” “回陛下目前有百三十万。” “拿出五十万,买棉,布,药,给他们吧。” “同时开设恩养院,接纳老弱病残孕,不管是流民还是京城百姓,都要接纳,把宫里闲置的宦官都叫出来。” “挺过这七天。” 王承恩老泪横流:“陛下,老奴跟着你真是八辈子的福分。” “说了多少次了,叫臣,大明永不为奴。” “臣…遵旨。” 这时城外的战报出来了,李邦华亲自快步走了过来:“陛下,赵率教全军覆没了。” 听到这里朱由检心悸了一下,果然,无论自己如果改变,还是逃不过啊。 八旗陆战确实出乎意料。 “满桂呢?” “正在回城的路上,带去的七千精兵,只剩下四千多了。” 说到这里李邦华连忙说道:“陛下快回宫吧,后金要杀进来了。” “我们先暂时避其锋芒,等到后金撤退再出击啊。” 朱由检冷哼:“朕避他的锋芒?”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朕可以死,国家不能亡,拿甲来。” “传旨,各部门架炮,出现敌军立刻射击,不要俘虏,全部杀掉。” “李邦华任总指挥,朕就坐在这里,看着他们过来。” “遵旨。” “轰隆隆…” 万马奔腾,烟尘大的有数层楼之高,已经分不清敌我。 李邦华此时作为各门总指挥,心提到了嗓子眼。 通州万万不能后金所破。 要不然他就是千古罪人了。 “报,敌军已经出现在射程之内。” “左 一千二八十,校准…” “由九百九十 准备。” 随着一声令下,军旗飞扬。 “砰砰砰…” 千颗炮弹同时射出,远处瞬间连成一道火墙,爆炸声响彻云霄,久久不能平静。 “调整。” “准备。” 李邦华拿着长筒镜仔细的看着,当看到满桂的旗帜以及队伍出现在下方。 他立刻调整炮口,朝向远处的烟尘大喊: “开炮。” “砰砰砰…” 又是千颗炮弹飞出,落地成火线,飞扬的烟雾达几十米之高。 “尚书大人,城下好像是在要停火?” 什么? 李邦华立刻举起望远镜,看向城下的明军,发现他们一个个张扬着手臂,手举着旗帜。 这是不要开火的信息。 随后他立刻命人放下篮子,吊上来一个战士。 “大人,不要开火,不要。”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不要?”,李邦华眉头锁着审视这个人。 那士兵累的直喘:“大人,满总兵还在与其厮杀呢。” “那你们他娘的怎么不按计划回来,怎么不早点举停火旗,来人,把这个人拖下去砍了。” “遵命。” “大人,小人没有耽误啊,您饶了小人把。”,只是他的求饶并没有得到回应,便被提了出去。 此时的李邦华看向远方… 烟尘已经散了下去,皇太极的旗帜消失了。 远方只剩下一支残军苦苦支撑着,等到这群人被驾回来,他才看到满身是血的满桂。 李邦华走上前拿自己袖子擦了擦他的脸,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 满桂浑身抽搐着,鲜血直流,手中的刀却不肯松手:“大人,末将没有给大明丢人。” 说完,便一头晕了过去。 “快去找大夫啊。”,李邦华看到他身上的伤口,有刀伤,也有箭伤,但更多的是大炮飞溅的伤害。 如果此时泄露出去,那他绝对逃不了责任。 看到出去的七八千人,如今只回来了四千多,每个人都成了血人。 但他们的眼神依旧如出征时那么火热。 李邦华颤抖着手:“你们都是好样的,没给大明丢人,朝廷该有的赏赐,一定会发给你们每个人手里。” 乾清宫… 第95章 龙骑消失 朱由检此时烦的不行,皇太极虽然退了,但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等到豪格休息好,后金依旧会重蹈覆辙。 但他真正烦的不是这件事。 而是龙骑消失了。 朝廷两个月前就发布了班师回朝的圣旨,等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张喜庆小声的说道:“陛下,司礼监这本有弹劾孙将军的奏折,说是孙将军接受贼军的贿赂,故意不回京师的。” 站在一侧的王承恩,王体乾表面默不作声,内心乐开了花:“小子,破相吧。” 果然朱由检听完,直接将奏折甩在他脸上:“不可能,传庭绝对不会降贼。” “你是个什么东西,滚出去。” 张喜庆连忙跪下来:“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朱由检厌烦得看了他:“伴伴,把这个人拉出去冻一夜。” 王承恩心疼的表示:“陛下,小庆子,不会说话,现在外面天寒地冻,臣担心。” “遵旨,臣这就去。” 朱由检想了想他在朝鲜的功:“算了,你带的徒弟,要带好,都出去吧。” “遵旨。” 朱由检看着各方都要求勤王,着实犯难,这四十万大军才是真正的麻烦。 让他们来,只会让京师更乱。 但是想要战胜皇太极,光靠孙承宗和在京部队是远远不够的。 孙承宗是忠臣但绝对不是能臣。 他设计的防线,别说打后金了,恐怕打外星人都是可以的。 但是唯一缺陷就是太费钱了。 这种防线需要大量的人力物资以及时间,别说如今的财政了,就连永乐年间恐怕都要让朱棣心疼。 当然朱棣不需要这种东西。 目前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龙骑和铁石关宁铁骑,三大营刚刚裁军,亏空太大,内部已经烂透了。 光是神机营用的军器名单居然万历年间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婴儿都变成老爷爷了。 武器还能不生锈? 为此自己还特意斩了十几人,但是那些武器是回不来了。 就算回来也需要数年来弥补。 朱由检眉头一紧:“孙传庭不会丢了吧。” 不应该啊。 先调卢象升入京。 “伴伴,调宣大卢象升火速率军入京,无需面圣,直接由孙承宗和李邦华调遣。” “遵旨。” 处理完这件事,朱由检又看到第二个奏折,是新任顺天府尹 傅淑训 上奏的。 这个傅淑训 在历史中虽然不是特别有名,但是他是继任刘宗周之后的官员。 能做上顺天府尹肯定是有些本事。 自己前段时间考察过,是个老辣且稳重的人,有他在,最起码能稳住动乱的京师。 这等奏折显然没有那么老辣了。 他在里面讲述,流民过多,有后金之奸细已经溜入城内,而且城中百姓怨气颇深,望圣上英明决断。 朱由检想了想,流民中溜入奸细这很正常。 那些武林门派还能溜入皇宫呢。 不过以傅淑训的性格,他不会闲着没事干说老百姓怨气重,皇帝你看着办吧。 唯一的可能就是 通州已经崩了。 如果只是几个人几十个人骂几声,那你随便骂。 有人闹事,以老辣的傅淑训,解决这群人简直轻松的不行。 可现在他也顶不住了。 玛德,这群人怎么就是不能在等等,又不是永远的在京师。 他将奏疏放到一旁,想着后世的解决办法。 这时候孙承宗的奏折已经呈了上来。 我军死亡四千八百人,后金预计三千多。 三千多? 这成绩可以啊。 接着往下看才明白,这三千多有一大半是汉人,蒙古人,朝鲜人,真正的八旗死伤不多。 曹文诏,曹变蛟 均负伤,铁石营损失七百多人。 赵率教中计两千多人全军覆没。 满桂正与皇太极酣战,被大炮误伤,目前伤势严重。 在最后孙承宗希望,如果有可能先调洪承畴抄了八旗的后路,再调附近大军勤王。 朱由检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洪承畴的位置断然不可动,等到信传过去,大军在开拔,辽东就空了。 附近勤王大军也不行,目前只有铁石营,和卢象升的大军了。 朱由检直接御笔写下:“不必勤王,只调宣大卢象升火速入京。” “把满总兵送到太医院救治,今日战死士兵,提高百两一人。” “后金满万不可敌,在大明满饷不可敌,全力杀贼,拒绝俘虏。” 做完这一切,朱由检有些累了,他将剩下的奏折放在一旁:“司礼监看着批吧。” 王承恩和王体乾连忙跪下来:“臣不敢。” “批。” “遵旨” 两人连忙将头磕在地上,久久不敢抬头。 朱由检此时已经到了坤宁宫,看到那烧焦的院墙还没有更换。 只是把皇后的贴身宫女玉儿叫过来。 “你是主管坤宁宫的?” 玉儿连忙称呼不敢:“陛下,奴只是负责些杂事,不敢主管。” “既然是杂事,看不见这几道墙的样子,大半年了就不知道刷刷墙?” 随后朱由检给身旁的马祥麟:“去,给她两巴掌长长记性。” “遵旨。” 马祥麟没有任何延误,直接冲上去给了那宫女两巴掌。 武夫下手比较重,直接将她打的站不起身。 朱由检只是坐在龙撵上:“别在这里耍小聪明,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们这群人的事。” “下次再发现一次,定杀不饶。” 在过来之前,魏忠贤的探子就告诉他,最近民间商行多了不少宫里的东西。 怀疑有人偷拿东西出去卖。 而且还有皇后亲自织的布匹,售价高达三十两。 目前锁定皇后宫里的宫女,库房司,御马监。 朱由检已经把其他偷东西的宫人,全部下押东厂,估计最轻也是个死刑。 宫里偷东西从古至今都不少见。 涉及到皇后宫的,还是交给皇后处理吧。 他狠狠地瞪了那宫女一眼,便负手走了进去。 坤宁宫自己打过招呼了,并没有人通知皇后,还没有进去,便闻见饭香味。 “妹妹,把筷子收拾一下,今天我们姐妹几个好好聚聚。” “玉儿,玉儿呢,快把我腌的咸菜拿出来。” 隔老远便看到周皇后挺个大肚子,掐着细腰指挥着下人干活。 而大堂内还坐着袁妃,田妃,张太后,以及几个天启年间的老妃,还有两名已经升为选侍的秀女。 花团锦簇。 朱由检看了眼,张太后便不再多看。 自己还没有混蛋到玩自己嫂嫂那种程度,虽然皇后曾经提起过。 但是作为一个正常人还是不能这样做的。 田妃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啊,一撇一捺皆是风情,好久没有在她后面射击了。 不过袁妃也在,她还欠自己一次核酸呢。 那两名选侍也不错,就是有些太平了,模样倒是挺清秀,邻家女孩的感觉,还需要磨砺几年啊。 咦,怎么少了白洁? 自从上次城墙上带她飞天后,自己就很少来后宫了。 也不知道这女人最近过得怎么样了。 她哥哥白猿,朕可是一直惦记着了啊,曹文诏,曹变蛟都干不过鳌拜多尔衮。 第96章 后宫聚会。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朱由检披着披风,身穿衮龙袍走了进来。 屋子的众女见到皇帝进来,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立刻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赶快坐下吧。” “由检见过皇嫂。”,朱由检此时多了些虔诚,不敢再有轻浮之色。 而张嫣经历上次拥抱之事后,心里经历了许久才平复下来。 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个样子。 但转念一想,有可能只是一个弟弟安慰自己的嫂嫂,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管如何,现在的皇帝正派了许多。 她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吾安,皇帝快快坐下。” 周皇后揽着朱由检的胳膊,把他送到了主位置。 这个举动让袁,田,二女内心一堵,但谁也没有表露出来,毕竟现在外面在打仗,而皇后也有了身孕。 谁也不敢让皇帝生气。 周皇后笑着说:“陛下,今天是筵宴,但我想了想外面正在打仗,索性就命御膳房烹饪几个菜,腌点咸菜,就不打扰您了。” 明朝后宫宴会分节令宴和筵宴。 为了使筵宴华贵、庄重、典雅、奢丽,等级非常森严,礼仪繁缛。 据记载,每年腊月二十三祭灶之后,宫内就忙于年前紧张的准备活动。 除夕之夜,互相拜祝,吃年饭,喝“分岁酒”,鼓乐喧天,以示喜庆。 正月初一,五更即起,焚香放炮“掷千金”后,要饮“椒柏酒”,吃水点心。 立春日,无论贵贱嚼吃萝卜,名曰咬春,彼此互相宴请,饮酒作乐。 正月十五内宫吃的元宵,是用酒水滚成。宫内所品尝的珍肴美酒与节令时鲜食品,品种繁多,来自全国各地,都是各地的名特产品。 此时节,如遇大雪,帝后等则暖室赏梅,烹羊饮酒。 每月必吃新鲜节令食物,正月羊,二月河豚,三月烧鹅,四月…… 而且除了宫里。 民间吃的也特别好,明朝的肉价只有几文钱。 一两银子值一千多文,就可以吃很多的肉。 不管是哪个时期,明朝的老百姓吃的东西都是特别有乐趣,特别还会吃。 灾荒年间除外。 但是到了清朝就不一样了,当康熙听到民间一天吃三顿饭时,气的不行。 因为他认为自己一天才吃两顿饭,老百姓一天居然吃三顿。 可康熙不知道的是,他一天啥体力活也不干,出门有龙撵,吃饭有人夹菜,甚至尿尿还有九道步骤。 全程不需要自己动手。 而且他吃的两顿饭,都是油水多的,且有营养,两顿饭过后他还有午休,还有下午茶。 晚上去哪个妃子过夜,就需要在那个妃子那里吃饭。 这样算下来就是四顿了,还不算茶品,地方朝贡的。 而清朝老百姓吃的是什么? 天天大红薯,要么粗茶淡饭,一斤红薯三斤使,回头看看还不止。 你有什么资格气人家百姓吃三顿饭。 朱由检看了看桌上的菜,大约四个菜,一碗菠菜鱼丸汤,一碟咸菜,还有两盘子干果,糕点。 “就这么多了?” 周皇后尴尬的笑了声:“够了,平时还吃不了这么多呢。” “陛下你在前线没少操心,还要花很多钱,我们这群女人家的,能聚一次就很开心了。” 田妃和袁妃连忙点头:“是啊,陛下,这是皇后腌的咸菜,听说不比那六必居的差,您快尝尝。” 张太后也表示:“还有这道,人参鸡汤,这人参是朝鲜进贡的,一直放在我那里都没有吃。” “今天刚好让御膳房切了一点点,给皇后补补身子。” 朱由检看着她们的模样,想起再过几年,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 如今还要为自己节省这几两银子的伙食。 他通知旁边的宫女:“通知御膳房,把目前最好的菜都上来,朕要请朕的女人们好好吃一顿。” 张嫣听到那句朕的女人,突然心悸了下。 她连忙说道:“陛下,不要这么奢张,等熬过这段时间,菜太多了也吃不下啊,够了。” 熬过这段时间只会更苦啊。 朕也是替你们着想啊,马上日子会越来越难。 朱由检握住皇后的手:“皇嫂莫要辜负了朕的好意,这点菜钱宫里还是不缺的。” “如果真吃不完,就叫前朝的妃嫔,都来热闹热闹,天冷,人热。” “后宫好久没有热闹热闹了。” 张太后看他情深意切的模样,也只好答应下来:“就依陛下所言吧。” 当天夜里,许多妃嫔都被叫到了坤宁宫。 有些老太太笑的都合不拢嘴,牙齿都没几颗,在宫女的搀扶下赶了过来。 还有些是前朝备受冷落的低级妃嫔,她们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宫。 甚至连自己的寝宫都没怎么出去过。 廖廖古行宫,寂寞宫花红。 白头妃子在,闲坐说先夫。 她们有的佝偻着腰,一直说着年轻时的过往。 有的虽已经年过三十,被人提起,脸上居然有些羞涩,毕竟他们从出生到现在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 有的只是站在门口,不敢进去,还是被拉着才敢进去。 不多久,殿内已经乌泱泱聚集了几百人。 朱由检看着这些妃子,心里也是比较尊敬的,他想了想:“都到了吗。” “太后,皇后,以后这样的筳宴要经常举行,聚会不要等级之分。” 周皇后抚摸着肚子:“知道啦。” 随后朱由检接着讲道,现在城外流民遍地,百姓嗷嗷待哺。 但是京城内纺织力不够,天寒地冻,很多人都冻死在路边。 他这里有千匹未纺织的棉布,希望大家勇于参与,纺织好会得到赏赐,给天下带个好头。 有了宫里开头,民间慢慢就会形成跟风。 朱由检知道纺织力不够,不是战争,而是因为流民入城。 朝廷花钱买了大部分的棉布,南方松江府纺织厂,上海府,江浙一带因为战争暂时还送不进来。 只能依靠京师的这两百多万百姓。 但是如今天气变冷,加上讨厌流民,很多人押着布匹也不愿意纺织。 现在只能先稳住这群人的心,等到皇太极走后在慢慢将流民安排到上海等地。 红薯已经慢慢大规模种植,有了红薯,最起码可以养活一半人。 剩下的就交给天命去吧。 “陛下,不行。”田妃率先站了起来。 “不可以。”张太后也难道的拒绝了。 第97章 军人父母买朕之父母 不行? 怎么唱起反调了。 朱由检想了想,这也不多啊,一千匹平均每个人也就两匹半。 古代一匹布可以做3件衣服,因为中制1只\\u003d10丈\\u003d33.33米英寸系1只\\u003d30码。 两匹半可以做七件衣服。 按照每天两件也就三天,怎么会不愿意呢。 “怎么,嫌多?” 田妃连忙回话:“不是,陛下是太少了,请给妾身五十匹。” “陛下,妾虽选侍愿意接百匹。” “皇上啊,老身十六岁便进宫了,如今三十年过去了,你一定要给老身两百匹啊,要不然老身就不走了。” 一大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原来是太少了啊。 早说啊,这种不值钱的棉多的是。 这群女人应该是憋坏了,整天在宫里就那么点事情,如今有活做谁不愿意。 朱由检压住了声音:“你们的一片真心令朕欣慰感动。” “明天让人再调五千匹。” “你们每五十人为一个团队,共分为九个团队,谁做的好做的快,朕有赏” 说完他看向皇后:“你选几个宫里人,几千名太监宫女,明天出宫为流民熬粥,并且表示朝廷不会忘记他们,已经在其他地方安排好去处了。” “而且还要宣传这些流民不会在京师呆太久,请京师的百姓要放心,要理性看待。” 张太后的莺燕声响起:“我来吧,明日我带田氏,袁氏,王氏,刘氏,一起为百姓熬粥,皇后有孕在身就先歇息下吧。” “外面在打仗,我们后宫自然也不能闲着。” 周皇后连忙拉着朱由检:“陛下,我没事,就算不熬粥,在现场看着,也不让百姓说闲话啊。” “行,就出去一个时辰,朕会让人严阵以待。” 随后坤宁宫难得的热闹一会,死气沉沉的后宫今晚笑声传遍了宫外。 而皇后出宫的消息也在悄无声息中流向了宫外。 远方的皇太极在得知这条消息后,沉思了片刻。 他对暗探说道:“可靠吗?” 那人叩首:“回大汗,这是明朝皇帝亲口说的,君无戏言,明天大明皇后一定会出现。” “哼,真是幼稚啊。” “明天发起总攻,掳走大明皇后,随后立刻撤回盛京。” “决不可恋战。” “渣。” 朱由检拒绝了留宿后宫,他出了坤宁宫坐在马车上直达通州。 这时远处驶来一骑,是锦衣卫指挥同知亲自送信。 那同知快速的下马,随后弓腰双手奉上。 马车内朱由检接过信,是骆思恭发来的:“敌已中计,明日决战。” 这么容易中计了? 他们不会真以为朕会让皇后太后出宫吧。 还是皇太极另有所图。 “知道了。” “遵命。” 马车滴滴嗒嗒的朝军营驶去,途中朱由检看到很多顺天府,五城兵马司的人员在寒冷的冬天内冻的瑟瑟发抖。 城墙上守夜的士兵更是被寒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们没有什么高大的信仰,也不喊什么虚伪而高尚的口号。 在他们眼中不知道文人所喊的为天地立心是什么意思。 他们只知道,敌人的头一颗已经涨到了五两银子,有了这五两够全家人生活一年了。 朱由检想了想:“伴伴,通知庖厨熬煮肉汤,让每个值班的战士吃好喝好。” “遵旨。” 军营… 这是个临时的指挥所,一望无际的帐篷外寂静无声。 军营的宵禁比城里更严格 他们除了不能随意走动,还不能说话,哭泣,有时候连放屁都要偷偷放。 如果被抓住随意出门的,直接砍头,不废话。 满桂此时被裹成了粽子,他依偎在床边,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曹文召坐在一旁,忍着剧痛勒紧了伤口,他骂道:“变蛟,你他娘的也没占便宜啊,被鳌拜小儿一脚踹了那么远。” “如果是我,早就将鳌拜的狗头砍下来当做夜壶了。” 曹变蛟没有被砍伤,但也是鼻青脸肿,他委屈道:“叔叔,你还说我,你不也被多尔衮砍了两刀?” “嘿,你这小子学会犟嘴了是不。” 曹文召伸手便要拍他的头,刚举手便被疼得龇牙咧嘴:“娘的,白天还没有这么疼,到了晚上这么疼。” “你叔叔我年纪这么大了,那多尔衮正是年轻,打不过很正常,要是我年轻十几岁,我按的那小子头都起不来。” “再说我不也砍他的腿一刀?” “如果不是首辅下令收兵,老子早就把那小子的头砍下来了。” “这么说还怪老夫了?” 屋外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孙承宗与皇帝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曹文诏和曹变蛟连忙起身行礼,满桂也想起来,却浑身动弹不得。 朱由检打断了他:“快躺下,刚敷好药,别弄崩了,你的伤口朕看过了,伤口不深,但流血过多,安心用李院使的疗程。” 满桂眼含热泪:“末将没用啊,几千人让我给打没了,大战在即,我却起不来。” “还不如死了呢。” 朱由检训斥他:“你这是什么话,你带领的大同兵全歼了后金两个牛录,还有一千多伪军。” “这是大胜,打破了我军忌惮后金的思想,那什么八旗也不是战无不胜,他们被砍也会死亡,他们也会落荒而逃。” “你开了个好头啊。” “朕已经将今天死去的战士进入英雄堂,享受世人供奉,并且朕会优待他们的家属,他们的父母以后就是朕的父母,他们的孩子以后就是朕的孩子。” “朕绝对不会亏待为大明付出的武将。” “陛下啊…” 孙承宗与曹文召等人居然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武将如今与臭丘八平齐。 这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四品武将看到六品的文官,甚至都不敢坐下说话。 看到五品的有时候需要下跪行礼。 看到四品的文官,那直接都是跪着说话,人家让你起来你才能起来。 一百多年下来,如今武将的地位日渐低下。 可偏偏他们还要忍着骂声,拿自己的生命危险去抵抗外敌。 如今皇帝这番话怎么不让人感动。 朱由检看着他们一个个热泪盈眶,他看向孙承宗:“首辅,今晚将这句话穿编京师,明天登上大明社。” “从今往后,朕视而大明士兵到武将的父母为自己父母,视他们的孩子为自己孩子。” “谁再敢搞歧视,按欺君之罪论处。” “这句话朕说到做到” 第98章 多尔衮杀来。 第二日 《大明社》“军之父母乃朕之父母”传遍京师。 皇帝的认可也更让这群正在作战的官兵信心十足。 没有听不懂废话,简单干脆。 你亲人就是我亲人,我给你钱,你替我打仗。 这种从来没有听过的词语顿时让这群社会最底层的人大为感动,尤其皇上提高了军饷和抚恤金。 让他们从吃不饱的下层人,在短短半年可以拿到月俸一两半的中层。 朱由检在军队中的威望瞬间涨满。 但是还不够,只有朱由检知道。 他这两年提出的政策落实下去的很少,终究原因是缺少一次胜仗。 一个领导人没有威望,他说的话压根落实不下去。 如果这个领导人有几场胜仗的基础,那么之前的任何政策才能推行下去。 通过这两年的补救,他才发现哪怕是把统治阶级大换血。 把历史上的忠臣良将都换过来也弥补不了现在的危机。 当前形势严峻,老百姓已经没有活路了。 就在昨日自己收到,琼州海南地区居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海南那种地方居然下起大雪。 全国多地出现了严重的旱灾,根据记载,这次旱灾是中华历史两千多年最严重的一次。 还是持续性的,持续了二十多年。 这种千年来最糟糕的局面让自己给碰上了,军队松懈,朝廷腐败,如今又加上自然灾害。 还有旱灾,涝灾,雪灾,持续的地震地龙翻身。 鼠疫,粮食绝收。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亡国了。 这是老天真要亡明啊,任何人也无法无力回天。 而今天让自己给碰上了。 朱由检看了看时间:“它们到哪了?” “回陛下,目前有两支队伍,一支正白旗,一支正黄旗,已经抵达城外。” “看来他们是中计了。” 朱由检想了想:“那就把假皇后放出来吧。” “遵旨。” “铛……” 开饭的钟声由远及近的响着,提醒着人们。 懒散无力的流民排成长龙朝广场中心走去,他们虽然进了城,依旧是在外面。 被严格禁止乱走动,而且当地人也不喜欢这群人。 有些剩饭宁可给狗,偷偷埋了,也不给远处的流民。 但好在皇帝圣明拿出粮食救济,皇后贤德带领后宫日夜赶制衣服,做了表率。 才让流民吃的饱饭,穿的暖衣。 一路上这群人夸朱由检和皇后的声音几乎没怎么断过。 队伍被规划的很整齐,锦衣卫和兵马司出动了几千人。 每个路口都有持刀的官兵守着。 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挑战锦衣卫的权威。 此时正要领饭的流民发现台子上突然多了个美人。 她虽然穿着朴实的宫裙,但也难以抵挡天生丽质的面容。 皮肤白哲,样貌如花,只可远观不可亵渎,让人忍不住的往她那里看。 这比昨天摆着臭脸的宦官要好的多。 “咳咳…” 人群中发出了很多怪声音,有的传出了淫笑声。 “啾…” 一名老宦官抽了人群中某个家伙一鞭子:“放肆,此乃大明皇后。” “啊,国母。” “居然是皇后娘娘。” 人群中出现了骚动,也有的是悔恨的声音,怎么能对大明皇后做出如此声音。 有一名老者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草民拜见皇后娘娘啊。” “您大恩大德,救活了我的孙子啊。” “草民给您磕头了。” 他这么一跪,人群如多骨诺米牌乌泱泱跪了一大片。 台子上的假皇后是客映月。 她昨天被化了精容,朱由检告诉她,要想不继续这样活下去,就按照他说的做。 是生是死,全靠造化。 虽然自己不信那个男人的话,可现在哪里还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看到底下万民跪拜,在这一刻客映月吐出一口气。 她放下了木勺子,张开双手,闭上眼睛。 忘记是非,没有伤悲,在这一刻我才是大明的皇后。 我就是大明的国母。 远处的朱由检看的眉头一皱,这个傻x在干嘛。 万一妆容掉了,皇太极不来了怎么办。 现在只需要让人把她掳走,到达指定区域,随后千炮齐发。 全部上西天去吧。 “驾……” “速度要快,夺走大明皇后。” “呜呜呜……” 警报钟声响起,后金队伍杀进来了。 当太阳下出现一个耀眼的黑影,他身穿白色棉甲,手持宝刀。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几千人的旗军,到达了流民区,放在平时这群流民,后金连看都不看。 你就算把头伸过去,人家都不乐意杀。 因为杀你还要擦刀,完全不值得。 而今天… 多尔衮一马当先,手提长刀,带领正白旗,正黄旗犹如一把利刃直接冲进了通州城。 他们不抢富裕的本地区域。 而是直接冲向了流民区,三千多骑兵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目标 熬粥区域。 多尔衮更是冲在前面,当他看到远处那名出众的妇人,周围站着很多太监和宫女 还有那女人挺着大肚子,他内心一喜:“就是她了。” “女真人来啦,快跑啊。” “冲着我们来了,赶紧走啊。” “我看你们谁敢走?” 白发老者手持着拐杖,在地上猛的一磕,他用河南话说道:“皇上给了咱粮食,皇后给了衣服,要不然我们早就是路边的骨头了。” “现在那女真人来了,你们就直接跑了?” “你们忍心把咱大明的皇后抛弃到这,丢不丢人啊。” “国之不存,惜头何用?” “今天围住那女真,和他们拼了。” “对,拼了,”人群中一名大汉站了出来。 响应的人越来越多,知道他们形成了共同的默契,拿身边可用的武器,对抗到底。 远处的朱由检看着直着急,该跑就跑啊。 你们那几个木棍,拐杖怎么打的过多尔衮的铁骑啊。 他们不到大炮的指定区域,朕怎么炸他们啊。 远处的流民越聚越多,他们形成一道人墙把皇后团团围住。 “驭……” “草你们个血妈,给老子滚开。” 多尔衮被这群流民拦住,自然生气,不远处的皇后快要跑了。 连大明官军都不敢拦自己,这群狗屎一样的贱民奴才居然敢? 他的话犹如放屁,被闹哄哄的人群声堵住。 这是突然腿一痛,多尔衮低头发现自己身旁不知道何时多了个老太婆。 那老太婆佝偻着腰,脏兮兮的白发,没有牙齿,她拿着拐杖边打边说:“打死你个鳖孙,让你欺负我们,打死你。” “大坏种,害我们老百姓。” “打死你。” 第99章 卢象升赶来 艹你他妈的? 敢尔。 一个最下贱的汉族老太婆居然敢打自己。 身为高贵的正白旗,汉军见之无不望风而逃。 多尔衮简直认为这群人疯了。 这里面多少明军将领,官员投降后金。 哪怕是知府级别的大人物,在自己面前也是小心翼翼。 离老远便开始磕头称呼奴才。 而现在这个在大明最下等的流民居然敢打自己。 啊。 多尔衮额头青筋暴起,他抽出宝刀,直接将那老太太的脖子砍了下来。 老太太直接躺在地上,脖子上还连接着一丝丝皮肉,白色的骨头露了出来,鲜血在地上涌了一地。 “娘啊。” 一名汉子站也不是,躺也不是,他血红着脸看着多尔衮:“你杀了我的娘啊。” 只是还没有等他有下一动作,他的脸也被狠狠的劈了一刀。 多尔衮直接扬起马头,踩向这群乱民。 他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道:“快快离开,与尔等无关。” 只是令他感觉意外,这群人压根就不害怕,反而将自己围了上来。 “找死。” 多尔衮右手一举,几千旗军同时抽出腰间宝刀。 只等一声令下,踏平流民区,轻而易举。 远处的朱由检拿着望远镜紧张的看着:“朕辜负了百姓。” “快走啊。” 城下,多尔衮直接发起冲锋,对他而言,什么道德什么为天地立心都是扯淡。 敢阻挡就是死。 几千人同时发起冲锋,那巨大的冲击力,直接砍翻了流民区。 惨叫声求饶声,鲜血飞溅的声音。 旗兵犹如雪地中的汽车,艰难的向前推行。 每进一步,便是鲜血淋漓,血染大地。 城墙上的李邦华小声的提醒:“陛下,开炮吧。” 其他人也纷纷请命:“陛下,下旨吧。” 朱由检此时终于体会到一名决策者的艰难。 往前一步是痛苦,退后半步是悔恨。 他缓缓开口:“现在开炮,会死多少人?” 孙承宗在背后说:“陛下,千炮齐发,可让后金那三千人瞬间覆灭。” “但是按照推理,这个时候应该没有百姓了,如果开炮,百姓死伤约过万人。” 万人啊。 只在自己一念之间,上万人顷刻间覆灭。 此时的多尔衮已经杀疯了,他见人便砍,不管你是老人妇女还是儿童。 敢挡住前路就是死。 眼看着前面的皇后越来越近,这时有牛录长冲到他的旁边。 “旗主,这里是明军的大炮射程之内,大汗让我们立刻撤退。” “快走,旗主,这里是明军大炮的射程。” 艹你玛德,你说什么。 多尔衮抬头看了眼前方的擂台,果然远处那黑漆漆的火炮,直接对准了这边。 而那一排排的火炮足足有上千驾,被宁远城还多了几百门。 如果现在对方发射,正白旗将死无葬身之地。 骑兵根本没法在这群流民地中占便宜。 但是他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到了射程之内,如果明军真要炸,恐怕早就炸了。 为什么不炸呢。 难道是因为她? 多尔衮看向那个不为所动的皇后,笔直的站在那里。 原来是害怕炸到皇后啊。 明人最大的弱就是在乎女人。 “不需要撤退,立刻向前推进,抓住皇后,没人敢炸我们。” 经过漫长的推进,多尔衮一个翻身下马,直接跳到了讲台。 两边的老太监还想抵抗一下,被他一声吼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他看着眼前的皇后,瞬间浑身顺畅,直接抱起她便上了马。 现场传来一阵欢呼。 “回去,立刻回去。” 这时又是地面翻滚,遥远的天际驶来一骑黑马。 马上是一名穿着明光锁子甲,凤翅盔的中年男人。 他眼神坚定,染胡飘飘。 “卢象升来也。” 他认宣府督师以来,历经两年终于培养出来八千训练有素的队伍。 接到圣旨后,经过长途跋涉,马不停蹄的朝京师杀来,没想到还没有入城便发现后金的队伍。 “杀。” 一支明光闪闪的军队,他们听到号令分成四路排成长龙冲向金军。 多尔衮搂着腰间的美人,丝毫不慌。 “留一千人拖住他们的脚步,剩下的人撤回汗帐” “渣。” 镶黄旗先行撤退,留下的人纷纷射向杀过来的卢象升。 女真的弓箭很好,几乎在一定射程内是百发百中。 但今天有些意外。 第一轮射击过后,卢象升的先头部队,居然毫发无损。 而是以更快的速度杀了过来。 第一排每个人都是身穿战甲,手持藤盾,连战马都披上了甲。 这也是宣大最顶尖的一支部队 他们犹如一把闸刀,在还没有靠近后金的队伍时。 每个人直接拉开铁锁链,扣在战马上,冲进了后金的骑兵队伍里。 “砰…” 火铳声炸起,一排排的火铳将准备防守的旗军射的落下马来。 宣府的很多士兵有的来自河南,他们还没有进城便闻到那铺天盖地得血腥味。 等到靠近后才发现,那一片片的尸体都是自己的老乡。 男女老少无一幸免。 这群人已经禽兽到连妇孺都不放过了。 每个人都憋着怒气,看到这群旗军顿时格外爆皮。 砍泥马的 抽出佩刀便砍了过去。 在冷兵器时代,火铳和大炮永远都是前几轮冲锋。 真正的杀戮还是靠手中的钢刀。 噗嗤… 一千多拖延的旗军还没有坚持半刻钟便被冲的七零八落。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明军竟然如此勇猛。 堂堂的正白旗竟然连半刻钟都没挺过。 而远处的多尔衮回头看到那支恐怖的部队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调转方向:“冲出去。” 只是还没等他的部队转变方向,正前方便看到一只刺眼的光芒。 他们每个人都拿着三眼火铳,身上的装备更是多的吓人。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眼神犀利且不屑。 看到旗军非但没有畏惧,反而还有些兴奋。 这是… 关宁铁骑? 多尔衮内心有些慌了,一前一后,双面夹击。 还都是强悍的部队。 曹文召,曹变蛟带领的关宁铁骑在这一刻登场了。 之前在广渠门铁石营只是在拖延时间。 真正的强悍部队 关宁铁骑。 一直在等待命令,为的就是在这一刻,全歼多尔衮。 曹文召大笑:“你也有今天?” 第100章 全歼正白旗 正是满饷的关宁铁骑,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多尔衮调转着马头,往前走不是,往后走也不是。 目前唯一的机会便是杀出一条血路。 他直接将队伍摆出→的姿势冲向关宁铁骑。 只是冲出去,尚且有生机。 冲不出去只能等死。 “艹你们玛德,来啊,来啊。”旗军千箭齐发。 第一轮发的号令有些早。 大多数箭都没有射中,后金的士兵也有些疲惫了。 刚才急行军杀入城内,又和流民耗了太多力气。 已经是惊弓之鸟,一直到现在 碰上最强悍的敌人 关宁铁骑。 光是射箭都没有了之前的威力。 曹变蛟与叔叔兵分两路,这支铁骑憋了太久了。 广渠门大战都没有用到关宁铁骑,如今机会差不多了。 他们恨不得生吃了后金的旗军。 只见每个人举起三眼火铳,连射三发。 对方有不少人中招,有些人连中十几枪。 还没有等后金这边反应过来。 关宁铁骑便直接将枪调换了过来,他们枪口位置有握把可以直接握住。 而枪尾的位置是纯铁加实木。 这样可以快速的冲进敌窝,十几斤重的铁榔头直接砸碎前排的脑袋。 威力胜于铁刀数倍,被砸中的人直接变成了西红柿拌豆腐,开花。 就算有也是内伤,那样还不如痛快死。 第一轮冲锋,多尔衮发现自己的正白旗居然少了一半。 而关宁铁骑那边还在悠闲的装填火药。 身后卢象升的大军也快杀了过来。 “吾命休矣。” 多尔衮此时也有些惊慌失措了,他看着那滚滚而来的大军。 目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杀出去,但结果应该就是死路一条。 第二条路就是走水路。 通州是北方水乡,河流有很多,没有这些河也就没有通州。 而旁边的温榆河 流经昌平、顺义、朝阳… 眼下正是冬季,结上了冰。 只要过了河,就可以逃出生天。 多尔衮来不及多想,调转马头,抱着怀中的皇后就朝河里跑。 “河水结冰,所有人下河。” 十一月的北京很冷,早晨起来水缸里的水能结碗高的厚度。 河里更是如此,后世有的开汽车过河都没事。 按照常理这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但多尔衮忽略了一点,脚下的河水是活的,从岸上看虽然结冰了。 但是中间点并不厚。 如果大规模过去产生共振,很可能会直接塌掉。 多尔衮不傻,为了预防曹文召和卢象升在背后放冷炮。 特意抓了很多百姓做后盾。 只要你敢放炮,那连你的百姓也一起炸了。 这一招屡试屡爽。 卢象升和曹文召也犯了难,大炮已经拉了过来。 对方行动缓慢,冰上路比较难走。 这个时候来上几炮,那简直不要太爽 曹变蛟小心试探:“叔叔,要不要我带人冲下去。” “冲你奶个头,你没看到那水活的。” 曹文召急的直挠头:“玛德,多尔衮这个家伙,又贼又狡猾。” 正当这时,远处骑来几匹军马。 离近一看竟然是御马监的武宦:“卢象升,曹文召,曹变蛟,圣喻。” “圣躬安?” “朕安。” 那武宦阴沉着脸:“全歼这支旗军。” “臣领旨。” 卢象升和曹文召对视一眼,他们猜出了皇帝的用意,于是纷纷命手下人调转炮口。 校准好方向,算好距离。 “各炮台注意。” “准备。” “开炮。” “砰砰砰…” 远处的河面出现轻微的裂缝,多尔衮拉拽着惊慌失措的战马,大骂:“你们敢私自放炮。” “大明的皇帝一定会砍掉你们的头。” 他的话立刻淹没在炮声中,又是一轮大炮齐发。 人群中飞溅起血花,很多百姓连忙磕头求饶,有的还已经吓得瘫软在地。 他们有的是讨饭的流民,有的是沿途没跑掉的百姓。 而河岸上的士兵根本就没有停歇,也没有心慈手软。 一颗颗的炮弹在河中炸开了花。 咔嚓… 冰面开始出现裂缝,河中的众人成了惊弓之鸟。 旗军吓得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下方那川流不息的河水将仅剩的冰面冲走。 但卢象升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他将几十门火炮对准了出现裂缝的河面。 “开炮。” “砰…” 吱呀…… 裂缝越来越大,直到完全粉碎… 哗啦啦… 一大群人直接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这个时候不管是战无不胜的骑兵,还是一炮定乾坤的炮兵。到了河里众生平等。 多尔衮在掉入河水中,依旧不忘怒骂河岸边的明军:“艹你妈。” 冰面漂走了,也带走了上面的所有人。 这是明军少有的大胜,而且是全歼旗军,而不是一些汉人包衣,蒙古朝鲜人。 皇太极的八旗少了一旗。 正白旗除了留守的,几乎全军覆没。 当曹文召,卢象升等人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城内。 明军大捷的消息已经铺天盖地得传到城内。 担惊受怕的老百姓有的热泪盈眶,有的磕头谢恩,这一仗几乎替他们出尽了恶气。 女真人入关这半个月,可把住在城外的百姓欺负惨了。 迎接他们入城的是武将之首 英国公张维贤。 他冷落了崇祯皇帝许久,最近才抛头露面。 不是因为女真人打过来了,而是因为朱由检放这群流民入通州外围。 这是历朝历代绝对没有出现过的,把流民放进来,本地人吃啥。 而且还让皇后和妃子们赶制棉衣? 气的他差点没吐血,一度认为自己当初扶持错藩王了。 这中华历史怎么有如此无耻的皇帝。 搞什么摊丁入亩的国策,幸亏没有实施推行下去。 不然就连自己也保不住他了,动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由检还是年轻气盛。 不过刚才温榆河大捷着实震惊了他。 正白旗的强悍战斗力,如果全歼何其困难。 没想到仅仅是两个时辰便雪耻了自萨尔浒之后的耻辱。 正白旗全军覆没。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朱由检。 他不惜冒着全顺天百姓的安危,放流民入城,导致城中民怨沸腾,给皇太极一种假象,让皇太极认为大明天子是仁慈的皇帝。 随后又透漏消息,把皇后推了出去。 兵力松懈的流民区,很难不吸引皇太极过来抢夺皇后。 而后当多尔衮赶来时,也正是中计的时候。 第101章 斩卢象升,曹文召,曹变蛟 多尔衮抢走了假皇后,又劫持了不少百姓撤退。 就在他以为还能故技重施的时候,朱由检却给了他重重一击。 以国家的角度来考虑,死伤一些百姓根本算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要削弱强大的敌人。 皇帝把所有人都骗着了,百姓感恩,后金以为他仁慈,就想以百姓要挟。 而士兵更是对他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张维贤想到这里,欣慰的笑了笑:“老夫并未看错人啊。” 远处是曹文召和曹变蛟,他的旁边是卢象升率领的宣大铁骑。 他们每个人意气风发,打赢了后金的强劲部队,哪怕是稳重的张维贤也忍不住的赞许。 他看着旁边的孙承宗也忍不住的夸了句:“首辅,你看着年轻不少了。” 孙承宗已经是满头白发,连忙摇头苦笑:“年轻不了,打完这场仗也该退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总要给后人挪位置啊。” 张维贤摆摆手:“你要是退了,我看谁敢接这个位置,就凭他们几个?哼!”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 温体仁钱龙锡钱谦益等人的面孔。 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孙承宗虽然是东林党,但是他的打法,自己当初并不认同。 因为太费钱了,恐怕后金没拿下,大明已经被搞垮了。 但是自己不得不承认,孙承宗是个忠臣。他能力或许没有特别出众。 但是对大明对国家绝对是稳重的。 有他在,总比魏忠贤那个王八蛋在要好。 魏忠贤虽会搞钱,但如果按照他那么搞,朝廷再过几年就倒闭了。 阉党上台总共才几年,就已经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如果是十几年,这天下早就易主了。 两人谈笑间,卢象升等人已经下了马,他们连忙小跑行礼。 眼前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的威望,还没有谁敢不尊敬。 “驾…” 从内城中驶出数骑金吾卫:“卢象升,曹文召,曹变蛟接旨。” “臣” “卢象升,曹文召,曹变蛟。” 金吾卫亲自宣旨,这与以往那群贱兮兮的太监不同。 他们没有管在场有英国公和内阁首辅。 而是直接抽出腰刀:“卢象升,朕如此相信你,你怎敢弃百姓于不顾,朕自登基以来,无时无刻不挂念百姓,而今天你们一天就杀了那么百姓。” “为了祭奠那些百姓,今日斩你头颅,莫要觉得委屈。” “是否接旨?” 卢象升愣了一下,很快沉声说道:“臣卢象升接旨。” 那金吾卫总旗转头问了其他二人同样的话。 曹文召各曹变蛟都是跪在地上,欣然领命。 “三位大人抱歉了,行刑。” 三名身强力壮的金吾卫缓缓的抽出佩刀,对准他们的脖子。 宣大骑兵和关宁铁骑放大了瞳孔,他们的手紧紧握着。 永别了。 噗嗤… 三刀齐声落下,却扑了空,张维贤提起身旁护卫的长枪直接挑飞了三人的长刀。 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愣,这三名金吾卫一看就是高手。 臂膀粗,虎背熊腰,如此快的距离居然被一枪挑飞。 而张维贤只是看起来平平常常,丝毫没有扰乱心气, 他缓缓开口:“此事容老夫去陛下那里,再行定夺。” “你回去禀告一下皇帝吧。” 言外之意就是,戏演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那金吾卫总旗,似乎听不明白什么意思:“英国公,我们也是奉旨行事,你这让我们很难办啊。” ??? 张维贤愣了一下,这个家伙怎么像个木头。 难道看不出来是一场戏吗。 他有些恼怒:“难办,那就别办了。” “先把老夫的头砍下来送给皇帝吧。” 远处一群人影正在朝这边驶来,看到上面的龙旗。 正是整装待发的朱由检。 他驾马所过之处,皆是万岁之声。 文武官员卑躬作揖,高呼圣驾。 战马稳稳的停在张维贤的地方,随后快速搬来马凳。 如果在清朝这个位置肯定是人跪下来做凳子。 朱由检与张维贤对视了几眼,这是两年来第一次见面。 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在历史上的崇祯三年,英国公张维贤病逝,满打满算不超过几个月了。 朱由检没有和他说话,张维贤能来到这里,就说明已经认可了自己。 将来很多政策推行的会更加顺利。 “炸死了多少百姓?” 曹文召委屈道:“回…陛下,大约四百多。” 他刚说完,便被一脚踹倒。 朱由检狠狠的踹了他几脚:“不给朕杀四千个女真人,朕活剐了你们。” “听到没有。” 三人咽了咽口水,内心大喜:“末将,一定不辜负陛下所望。” 南海子… 这里在前世的北京是郊野公园,也是北京市最大的湿地公园。 面积比北海公园大十几倍,相当于4个颐和园那么大。 哪怕在明代也是非常着名的猎场。 辽、金、元、明、清五朝皇家猎场和明、清两朝皇家苑囿。 “南囿秋风”早在永乐时期就与西山晴雪等列为“燕京十景”之一。 景色优美,风景靓丽,在后世也保留了大自然该有的样子。 湖水碧波荡漾、麋鹿成群,野生动物颇多。 但此时南海子却充满了肃杀之气。 绵延不绝的帐篷,将士们大多数围在篝火旁,沉闷的等待锅中沸腾的肉。 汗帐内… 皇太极盘坐在首位,他的左右两侧是岳托,济尔哈朗。 下方是代善,莽古尔泰,多绎,阿济格。 他们身后是索尼,鳌拜,苏克萨哈等跟从。 以及跪在正中间的多尔衮。 他这次忍住寒冷的剧痛,硬是带着旁边的皇后逃回来了。 当时情况紧急,连最信任的亲兵快要淹死,自己都没有伸出援手,只为了把明后带了回来。 皇太极看众人皆不出声,他叹了口气:“这次是我的失误,没有料到明帝是假仁义。” “镶黄旗损失了不少,正白旗更是全军覆没,是时候该退位了。” 后金是谁有能力谁上,并不是子承父业。 所以代善,莽古尔泰,阿敏,阿巴亥才会如此嚣张。 他皇太极和崇祯一样,急需要一场胜利来巩固权利和威望。 如今他的局面和崇祯几乎是难兄难弟。 多尔衮连忙磕头:“是奴才大意了,请大汗赐奴才死罪。” “这都是奴才的错。” 皇太极虽然非常生气,但他知道这种时候,最重要的是拉拢。 他不紧不慢的说:“这事不怪你,对了,你说你把大明的皇后也带过来了?” 第102章 国丈周奎 “是的,大汗,奴才这就去把她给您带进来。” 多尔衮知道这是他唯一能挽回的了,只要大明的皇后在,那他的那些士兵就不算白死。 有了皇后,大金以后抢劫的路将会更加顺畅。 顷刻间,一名头发湿漉漉,裹着厚棉衣的美妇被拉了进来。 客映月被狠狠地推在地上。 “大胆,哪来的贱奴才,怎敢如此对待大明皇后。”,皇太极拍案而起。 自从登基以来,他就三令五申 厚待汉人。 取消了汉人只能为奴的条例,还允许汉人可以做官。 不仅如此,如果有明军投降,那么会给他们土地,银两,牛,还送一个妻子。 并且这些都是严格执行的,哪怕这个明军死了,也会有七十两的补贴银。 至今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贪污那些士兵的钱。 入关这大半个月,更是下达了,不允许奸污汉女,买东西要给钱,不允许抢夺不该抢的地方。 更不允许随便杀戮汉人。 之前就有几个朝鲜人不听指挥,违反了军令,直接被拉走砍头。 对待普通汉人都如此,更别说折损了几千旗军的才得来的大明皇后了。 侧方传来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听到没有,大汗说你是贱奴才,还不快滚。” 那旗军愣了一下,连忙磕头:“回大汗,奴才跟随您出生入死,永远都是您的奴才,但不是贱奴。” “你…滚出去…” 皇太极强忍着怒气,并没有选择杀他,这个侍卫他认识,自打努尔哈赤时就一直忠心耿耿。 但他最近和莽古尔泰,代善,阿巴亥等人走的很近。 现在还不是和他们闹翻的时候。 如果杀了这名侍卫,那以后自己在亲军中的威望将大幅度下降。 只能忍住这口气,他拍了拍身上的棉甲,快步的走了过去。 对着客映月行礼:“我是大金皇太极,见过大明皇后,希望没有伤到你的孩子。” “不过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客映月双眼迷离,她这两年受到的精神伤害,已经让其有些疯疯癫癫了。 加上刚才的战争冲击,她更是胡言乱语。 看到眼前颇为帅气的中年男人,她笑道:“你是想要上我?” 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这是什么操作,大明皇后为何说出如此难以启齿的话。 皇太极更是连忙拒绝:“请你不要误会,我以金朝天聪皇帝发誓,绝对不会对你做出那些事。” “请不要多想。” 说完他后退了几步,现在的场景不像金朝打劫大宋。 可以随意玩弄宋朝的皇后妃子,还把皇帝的头骨当酒壶用。 如今后金撑死不过百万人,想要和拥有两三亿的明朝对抗,还差的远。 如果传出去皇后受辱,恐怕盛京城内已经投降的那群汉人直接叛变了。 他皇太极还没有会为一个女人,愚蠢到这种地步。 没想到客映月扭着蛇腰走到他的面前。 挽着他的脖子,贴近皇太极的耳旁:“有什么不敢,我不美吗?多少男人被我迷的神魂颠倒?” “我不如那周皇后美吗?” “你说什么,你不是皇后?”,多尔衮连滚带爬的到客映月面前。 “我当然不是,我从来也没有说过自己是啊。” “你长的好英俊啊。” 客映月又想用指尖,轻轻的抚摸多尔衮的脖子。 “去你的吧。”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客映月被狠狠地推到在地,圆圆的肚垫掉了出来 她眼神失色:“你也欺负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欺负我,我就是大明的皇后,你们这群贱人。” 说完她从怀中拖出肚垫,又费力摘掉面模和假发。 一张极其丑陋的尼姑映入眼帘。 她的脸上早已经毁容,头发更是只有半指长,男不男女不女。 头发长度和在场的男人差不多。 女真虽剃发,但也不是光头,很多时候头发都是半指长。 包括现在的皇太极,多尔衮等人。 他们夺取中原,就是为了入关后不剃发,汉文化影响力还是很深的。 就像我们看到某个大明星的穿搭,也想模仿一下。 女真人当时也不例外,以前他们是做奴才的命。 汉人的着装也是他们追求的模样,但因为东北苦寒之地,还没有暖气,又赶上小冰河时期。 把头发推掉才是合理的。 真正要求必须把头发剃的干净,都是汉人自己要求的。 到了晚清汉人甚至还出现了剃头匠。 必须三天一小剃,五天一大刮,不然不地道。 “你们看什么看,我不美吗?” 客映月还装作娇羞的女子模样:“今晚让奴家陪各位,好吗。” “草泥马的,丑死了。” 多尔衮再也忍不住,他差点没吐出来,这张丑陋的脸庞,比关宁铁骑加大炮还要可怕。 “死尼玛的。” 刀光剑影,客映月直接被砍倒在地。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死去,反而更加神经,她看向多尔衮:“你好用力哦,奴家好喜欢。” “啊,我草泥马的啊。” 多尔衮已经彻底疯狂了,他的正白旗全军覆没,就换一个假皇后。 还是一个疯女人。 几千人啊,自己的亲兵奴才都没有救,就为了这个贱女人。 崇祯啊,你王八蛋啊。 想到这里,他一刀刀的砍在客映月的身上,脸上。 也不知道砍了多少刀,只知道最后连胳膊都没办法举起来,才停下来。 “哼,既然打不下来,干脆撤军好了,天天在这里耗着有什么意思?” “现在好了,我大金的好儿郎就这么败光了,就为了这个疯娘们。” “也不知道要这女人有什么用。” 莽古尔泰率先发难,他说的话也是代表其他反对皇太极的贝勒,固山额真的心声。 他们和皇太极兵分两路抢劫。 现在早已经抢夺的盆满钵满,如今明朝合围的大军越来越多。 傻子才想着和他们打架,东西抢够了,不走还干嘛? 皇太极此时烦闷的不行,他感觉自己威望正在慢慢消退。 豪格如今伤的不轻,镶黄旗也折损了不少,正白旗更是全军覆没。 如今自己还能依靠的只有 岳托,济尔哈郎,以及忠心耿耿的鳌拜。 多尔衮虽尊自己为大兄,但他知道,这种关系随着时间,会慢慢消退。 所以,他回头看向自己最信任的,岳托,济尔哈郎,以及角落中的鳌拜。 现场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烛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每个人的眼神寂静可怕。 只需要摔杯,或者口令,恐怕汗帐内就是一场大屠杀了。 鳌拜与索尼站在代善的后面,他趁索尼不注意,悄悄的打开了刀鞘。 只等待一声令下,迅速砍下代善的脖子,然后再一个漂亮的转身,捅死索尼。 时间变得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皇太极。 这位后金第二位大汗,面临着登基三年以来最为凶险的场合。 “报,大汗,有一名俘虏要见您。” 皇太极被门口的传令兵,吓了一跳,不光他,其他人也是。 “你脑袋是被傻狍子踢了吗,什么人都可以见我了?” 那传令亲兵愣了一下:“奴才知错,可那名俘虏口口声声说自己皇帝的老丈人,当朝国丈。” “奴才本想着杀了了事,可他说我们俘虏的人不是当今皇后。” “奴才这才给您报告一下。” 当朝国丈? 第103章 国丈投降 莽古尔泰脸色不好看,冷哼:“又是一个假冒的,这群汉人最狡猾邪恶,拖出去杀了便是。” 代善在旁边添油加醋:“汉人怎么会狡猾呢,现在盛京有不少汉人在当官啊。” “听说有些汉人到盛京都娶了几个小妾了,还雇佣我们满人做工呢。” “艹他玛德汉人,该杀。”,莽古尔泰拍了一下大腿,愤愤不平。 皇太极这才回头看向他们两个:“你们说完了没有?” 他冷冷的寒意在这一刻迸发。 强大的上位者气势直接覆盖了不远处的二人,莽古尔泰和代善自讨没趣,只好作罢。 过了一会,帐篷被掀开。 两名旗军押着一名中年人走了进来。 帐篷里的众人目光都投掷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穿着城门兵的军服,胖胖的脑袋,猥琐的表情,还留着山羊胡。 周奎感受着这强大的杀意,直接跪了下来:“各位爷爷饶命啊,我是当朝国丈,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只求饶我一命啊。” 说完,便开始认真的磕头。 这滑稽的模样,让皇太极不禁一笑:“你说你一个看城门的,何必要冒充国丈?” “那明朝皇帝会这么傻,让自己老丈人看门,这不打的是他皇家的脸?” 周奎哆嗦着:“爷爷,小人真是啊,我也不知道这么丢人的事,我家女婿能干的出来。” “你们今天抓得那个女人我看了,那不是我家女儿啊,我家女儿没有那么丑啊。” 多尔衮直接把地上被砍的稀巴烂的头,踢了过去。 是不是这个? 周奎吓得更是瘫软,不忍直视,把头埋在地上:“这不是,不是,这太丑了,像妖怪。” “哈哈哈…” 汗帐内传来轰天的笑声:“行了,你别装了,你说你是国丈,我还说我是天启呢。” “拖下去杀了吧。” “渣。” 周奎大惊失色:“我有证据。”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香囊:“这是我女儿给我的,御用的,寻常人家谁敢用,会杀头的。” “别杀我,求求你们了。” 皇太极接过香囊,乍一看平平无奇,翻开侧面,只见上面绣着由检 两个清秀的字体。 这? 他瞪大了眼睛,由检 两个字可不是随便能绣的。 而且还挂在身上,之前在盛京时,便听说大明天子讨厌自己的老丈人,把老丈人派去当保安这种事情,他还真的有可能干的出来。 想到这里,他在看到周奎。 虽然是体胖,却是大富大贵之像,外面穿着廉价的兵服, 可他那双鞋却是细腻的很啊,少说也要十几两银子。 玛德,捡到宝了。 皇太极上前扶起了他:“国丈快快请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都瞪大了瞳孔。 难道这家伙真的是国丈? 周奎看见这群人相信他了,内心松了一口气 “幸好你们相信我啊,要不然我真的就没办法活了。” “那我可以走了吗?” 皇太极双手一瘫:“当然可以走,你是国丈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找人送你回去?” 周奎连忙推脱:“不敢劳烦您,我认得路,这就走。” “天太黑了,还是住一晚上再走吧。”,皇太极搂着他的脖子又拽了回来。 他的心里一个邪恶的念头冒了出来。 …… 皇宫… 朱由检召见群臣,在仔细的部署接下来的计划,在他的印象中,历史上皇太极虽然退到南海子。 但很快会在冲击通州,抢完东西便开始撤军。 之后八旗军队向东又抢了数城才满载而归。 所以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将他们一网打尽,唯一的缺点就是怎么打。 之前满桂,赵率教第一波冲锋输了。 曹文召训练的铁石营,看起来凶狠,但到了八旗面前,直接降维打击。 也就是卢象升和关宁铁骑能与之对战。 可光靠这两只军队还远远不够,目前皇太极已经吃过一回当了。 绝对不会把军队安排到大炮的射程里。 他想了半天,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张维贤,孙承宗,李邦华。 我在这里想有啥用。面前有三位大佬,直接听听他们怎么说不得了。 张维贤,孙承宗正戴着目镜 眼镜 看着桌子上的地图。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 想要攻破皇太极,只要打埋伏,但后金狡猾,不经过确定前,肯定不会把大部队汇合。 而他们分散进入外城抢劫,我军更是没办法。 京师太大,敌人少而精,还分散开来。 只能赶跑,想要全歼何其困难。 三位老人在桌子上认真的讨论着,鞭策着,整整讨论了一夜。 朱由检醒来发现他们还在讨论。 兵力部署已经精确到小旗,各个街道都部署好了。 这是要打巷战。 后金马术厉害,只有巷战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当初明睿宗北狩,蒙古大军杀了进来,兵部尚书于谦就是靠着巷战拖死了蒙古人的大军。 这次的任务相同,在各门安排好兵力部署。 最重要的还是通州,它是京师的东大门,有非常重要的战略地位,尤其位于通惠河上的永通桥更是扼守京东的咽喉要道。 这座桥是正统皇帝下旨所建,英宗赐名“永通”。 而城东是京杭大运河,城南是辽代建的萧太后运粮河,城东北是元代郭守敬主持开凿的通惠河,达到三河汇一城。 目前皇太极百分之九十的机会走永通,和水路。 过了河便是城区,所以在这不算宽敞的桥面上阻止在合适不过。 而且就算他们杀进来了,城中的老百姓大多数也已经撤退了。 那里才是真正的战场,等待洪承畴将遵化夺回来,赶走了阿敏。 截掉他们的后路,将会给后金重重一击。 拟定好策略,朱由检仔细看了一圈。 发现看不懂。 他装作认同的模样:“三位先生真是令朕心安。” 张维贤听后,内心一暖:“陛下,真是折煞我等了。” 孙承宗咂了咂嘴:“我军畏敌如虎,这种打法虽不妥,但毕竟稳妥。” 李邦华则是双手作揖:“臣惶恐。” “既然定下来了,那就这么打吧,朕永远相信你们。” 第104章 皇后派曹化淳来了 数日后… 京师兵力已经全部部署完毕,各军队被安排的妥妥当当。 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皇太极的到来。 而后金方面也没让人失望,他们兵分两路,六支队伍同时散开。 为的就是防御大炮的攻击。 远处朱由检率领群臣仔细的看着那条排成长龙的大军。 他们如期走八里桥 也就是永通桥。 先头的斥候只是远远观望了一眼,便知道有埋伏。 大军随即停了下来。 风持续的刮着,欣慰的是今天有太阳了。 战士们大刀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大明这边丝毫不怕他们不走。 因为如果绕路他们早就绕了。 现在要么是赶紧乖乖过来挨几炮,要么绕路,不过四面八方都是同样的套路。 总之 不挨几炮,就别想过这里。 进来后还有更多五花八门的战术等着你们。 后金的大军依旧是稳稳不动,风吹的他们的旗帜哗哗作响。 这个时候从后方队伍陆陆续续走出几百百姓。 他们被驱赶着朝前走去,后面是手持宝刀的金军。 走的慢的百姓,便被狠狠地砸。 逼迫着他们强行过桥,坐船走水路,目地就是为了引暗处的明军出来。 不过令朱由检意外的是,这次后金的大军居然没有跟上。 按照以前的套路,肯定百姓在前,我在后。 但是今天他们依旧待在原地,哪怕是百姓过了河。过了桥,那支队伍依旧保持不动。 奇怪? 城头上的所有人都露出这个姿态,皇太极想干嘛? 又过了一会,那支队伍才缓缓的前进。 而躲在暗处的明军早已经准备多时,架炮的驾炮,拉弓的拉弓。 可第一个入桥的却不是旗军。 而是一名百姓,他的面容看不清楚,但他身后有两个白字牌匾。 “当朝国丈”“皇后亲父” 朱由检看的这里,差点没跳下去,将周奎这个王八蛋活吃了。 京师戒严时,按理说后金怎么也抓不到他啊。 通州在东边,而他在北城。 “骆思恭什么原因?” 躲在暗处一脸疲惫的中年男人是骆思恭,自从宫变后,他请假了很长时间。 一直到最近才上任,但他的面容却是肉眼可见的衰老。 “回陛下,是臣之错。” “朕不问谁的错,周奎是怎么被抓到的?” 骆思恭愣了下:“陛下,当初您让臣派人盯着他,那日京师戒严,城门兵也自然不用值守。” “我手底下的人亲眼看到他回了府。” “只是。” “只是什么?”朱由检眉头一皱。 “只是他前脚刚回府,后脚便出去了。” “当时臣派人找寻了很久,才发现他第二天去了通州,好像是看看流民有没有毁坏他的田地。” “臣死罪。”骆思恭连忙跪了下来。 朱由检只是拿着望远镜看向那个傻x:“玛德。” “别杀我啊。”“我是国丈啊” 周奎颤颤巍巍的走着,他一直在强调自己的身份。 而远处的明军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上面没有下令,他们也不敢随便开炮,炸着国丈。 周奎一路走着,很快带领大军过了河,但是他并没有按照套路走进居民区。 而是告诉身后的皇太极:“大汗,那里面有埋伏,有好多人呢。” “我知道哪里有路,您跟我来。” “有我在,保证明军打不到你们。” 他突然拐弯走向另一侧,身后的队伍也继续跟上。 那个位置明军兵力部署薄弱,也是京师老百姓转移的地方。 最重要的那里是京杭大运河的运粮河。 有着大量的粮食,如果真让皇太极赶到地方。 哪怕人家不抢,一把火将粮仓烧了,然后在城外等上个几天。 京师直接城破,而且以皇太极的智慧很有可能会这么做。 说不定还会翻倍的搞破坏。 “周奎老贼,别管了开炸。”朱由检一声令下。 却遭受下属的劝慰:“陛下不能炸啊,真的不能炸啊。” 他们考虑的也很多,京师被抢无所谓。 但是如果把国丈炸死了,那皇帝就要背负一个炸死爹爹的恶名。 哪怕他不是你的亲爹,但是在名义上还是。 你可以不喜欢他,或者安排个小角色。 但是不能杀,要不然史笔如刀,定会把崇祯写的不堪入目。 朱由检脸皮厚不在乎。 但是身为臣子当然不会让他这么做,他们不管怎么样,也要劝谏一样。 朱由检一脚踢开跪在面前的大臣:“让开,沽名钓誉。” “难道尔等要看着百姓生灵涂炭?” “朕不要什么名誉,你们想要保全自己的清名,自己回家保,都给朕滚。” 但那群大臣依旧是不依不挠,哭着求朱由检不要做出这种事。 要不然他们就不起来。 玛德,还来劲了。 朱由检才不相信他们会这么好心,不让自己杀周奎纯属于是保住他们的清名。 在这个以孝顺为主的体制内。 今天的决战是要被记载史册的,而现在出现在城墙的所有人都会被记载里面。 如果一炮轰死王八蛋周奎。 那么史笔大概率是这么记载的。 帝不忍民受难,旨炸敌军,国丈周奎逝,群臣皆默不作声,实乃不忠不孝。 这里面有兵部某某某… 按察使某某某… 给事中某某某… 都察院御史xxx… 对了还有一个 礼部谁谁谁…… 几百年后,后人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肯定认为皇帝做的没错,该炸,但是大臣却都默不作声,实乃不忠不义。 “邦华,为了百姓,下令。” 李邦华深吸一口气:“臣遵旨。” “陛下,陛下…” 这时跑来一名老太监,他跪了下来:“小臣叩见皇上。” 朱由检想不起这家伙是谁:“你是王承恩派来的?” 那老太监捻着兰花指:“陛下,小臣曹化淳,今年七月份是您下旨让小臣入京的呀。” “您还说让臣先去坤宁宫值班,将来回到您身边效力呢。” 是曹化淳啊。 朱由检尴尬的了一下,自己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这位可是王承恩的老师啊,而且资格还很老。 他于十二三岁左右入宫。因天资聪慧,勤奋好学,在宫中受到良好的教育,诗文书画,样样精通,深受司礼太监王安赏识,倚为亲信。 可惜后来王安被魏忠贤所害,他也被赶出去了。 当时自己也是想起他,就下旨让他回来,没想到自己给忘记了。 毕竟人家曹化淳在历史都很有名,而且能力还比较出众。 但他现在来就不对劲了,坤宁宫不是皇后的寝宫吗。 现在自己要干皇后她老爹,而曹化淳这个时候来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难道皇后她真敢? “你是皇后派来的?” 第105章 众将士,随朕亲征 曹化淳想了下:“正是,陛下,皇后娘娘说外面天冷,托臣给您送一件披风。” 说完他毕恭毕敬的把那绒毛披风端了上来。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皇后的意思,但没有一个人敢说。 朱由检有些为难,把她爹炸死了。 可后半生换来的是周皇后一个人暗伤,其实在如今的朝代,压根就没有会顾及女人的想法。 因为女人在战争中就是货物,与牛羊,财宝一样被称为物资, 后金经常掠夺汉人女子,然后送给投降来的明军。 如果真到了决定的时候,就算是皇后也不能阻碍前进的道路。 我不是圣母。 百姓不该死啊,既然如此那就靠自己了。 朱由检哼了声:“传旨,朕要御驾亲征。” 这句话,直接震惊了所有人。 明睿宗北狩的教训历历在目,一场土木堡直接将大明武臣拦腰折断。 明武宗倒是御驾亲征,但那个时候的形势可比现在好太多了。 如今城外是什么人,明军怎么敢和旗军打呢。 一时间现场又是鬼哭狼嚎声不断。 朱由检抽出天子剑:“敌人欺负到家门口了,还在这里哭哭啼啼,今天谁再敢阻止,格杀勿论。” “尔等在这里日哭夜哭,还能哭死那黄台吉?” “众将士,可愿随朕亲征?” “愿意。” 城墙上的武将瞬间爆发出雷鸣声。 “好。” “今日首战既决战,生则大明兴,死则后金昌。”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众将士随朕亲征。” 说完他带领一系列武将直接下了城楼。 “等等。” 张维贤大笑一声:“当年先祖随成祖靖难,得英国公,享国二百五十多年了,怎么能少的了老夫,拿枪来。” 有人劝阻:“国公爷,您的身体。” “哼,廉颇老矣,尚能饭否,陛下等等我。” “老夫聊发少年狂啊,哈哈哈。” 张维贤爆发虎啸声,直接冲下了城墙。 而远处的周奎已经驾马带领队伍来到了薄弱处,那里的守将是通州卫指挥使,金吾后卫,以及东城兵马司。 他们本来就没有见过战争,看到乌泱泱的大军瞬间泄气。 皇太极的队伍还没有赶到,便有人弃甲而逃。 压根就听不见长官的怒骂,一个逃跑了,紧接着是千百个。 负责这里的是东城指挥使,金声,他因稽查武官贪污有功,被临危受命负责这里。 一般来说,皇太极的队伍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此时已经来了。 金声看着仅剩不多的队伍,他大骂:“国养士千日,今天是时候报答朝廷了。” “是个男儿的就跟着我上。” 他一边驾马指挥人打巷战,一边拉拢往回跑的逃兵。 无论如此也不能让皇太极杀入城去。 “踏踏…” 第一批旗军骑着战马平安的度过最前方的巷子里,没有发现任何不安全的地方。 鳌拜率领的队伍此时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上千人如同鬼魅般朝前方靠近。 这个时候躲在各个屋檐下的明军,直接扣动了火铳。 “啪啪啪…” 噼里啪啦的枪声瞬间放倒了一片,剩下的人反应过来,举起盾牌抵抗。 在行进的路程中,两侧的院墙不知道何时出现了漏洞。 威力强悍的弓箭从中射出。 战马痛的嘶吼,旗军四处找寻敌人,却发现那群人打完便跑。 巷子中,强劲的弓箭也是不亚于火铳的武器。 只是明军根本就不给他们反应时间,打完就跑。 鳌拜看着那如同迷宫般的巷子,果断鸣鼓撤军。 他不是莽将,这种情况越是进去,死伤就越多。 皇太极对他的撤退很满意。 事实上,他压根就不打算打进内城去,现在还不是推翻大明朝的时机,能抢劫东西偷着乐还来不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抢夺更多的财宝物资。 周奎发现第一波冲锋失败,竟吓得不敢喘气,生怕身后的女真人给自己一刀子。 皇太极看他慌张的样子:“国丈。” “啊,啊,小人在。” “呵呵,别害怕,你还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值钱的吗?” 周奎想了想:“知道,这里是南方大运河通向京师的临时港口。” “前方十里有一处学院,外表是书院,但里面其实是商人躲避战争存放的物资,里面金银财宝和粮食有很多啊。” “而且在学院旁边便是运往内城的粮道,据我了解,那批粮食还有一半没有运进去城呢。” 皇太极眼前一亮:“呵呵,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放心,你绝对死不了。” 说完他调转马头:“所有人跟着国丈,今天抢完,收官回家。” 现场又是一阵欢呼,这可比打仗简单多了。 有了那些财宝粮食,可以让后金过个好日子了。 皇太极的眼角纹笑的又多了一道,南方世坤在去年说是送给自己大量的粮食。 当时差点运到盛京了。 没想到被崇祯截胡了,而且他还发现晋商的路线。 搞得现在晋商完全没办法将粮食卖到盛京。 导致这两年,后金积怨颇深,有了这次凯旋,以后自己的汗位谁人能敌? 想到这里他火速的速度朝目的地出发。 还没有到达地方,便看到有一支明军,他们驾好大炮,火铳手,弓箭手在等待着自己。 约有千人,火炮十几尊。 鳌拜大叫一声:“还他妈的敢露头?主子奴才这就帮你铲平他们。” 第一波旗军散开,快马加鞭的冲向那支明军。 金声眼睛眯成了缝,他算好距离,命令仅剩的十几尊火炮对好。 还差一点… 地面滚滚,战马沸腾,强悍的对手杀过来了。 就在这时。 金声大喊:“开炮。” ……… 哑巴了? 没有响,他连忙回过头,发现炮手正费力的捣鼓着炮管。 “大人,这是坏的,里面都生锈了,除非维修一下,要不然会炸膛。” “啊。” “这群仓库硕鼠误我大明啊。” 这是从神机营特意调过来的,但是他还特意检查了几门,发现有些炮口被雨水浸湿。 让其立刻维修,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只是把炮口的位置擦干净。 里面他们连管都不管。 大炮用不了。 只能决战了。 金声的脸上依旧没有畏惧之色,他抽出宝剑,面向敌军。决定以身殉国。 这么大的失误有几分也怪他。 今日以身殉国,来生再报皇恩。 “杀。” 仅剩下的明军冲向了,鳌拜的骑兵。 步兵打骑兵纯属于送死,那疯狂的战马直接冲了过去,谁与其碰上,直接被碾成豆腐渣。 旗兵好马,在马上他们几乎无敌。 紧紧是两波冲锋,金声的队伍只剩下二百多人,大多数还负着伤。 他绝望的看着苍天,寒风吹过面孔:“悠悠苍天,何薄于明。” 宝刀缓缓的抵住脖颈… 第106章 与皇太极单打独斗 “金声休要如此,朕来也。” 身后传来天籁龙声:“大明天子在此。” 朱由检身穿金甲,凤翅盔,红色披风,手持宝刀,骑着高头战马率军杀了过来。 他的身后是铁石营,关宁铁骑,宣大铁骑,以及金吾卫,御林军,锦衣卫。 名将有卢象升,曹文召,曹变蛟… 整齐的大军黑压压的向前推进,绵延几十里。 满头银发的张维贤,他老当益壮手持长枪冲了过来。 金声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陛下啊。” 那个人居然大明天子。 鳌拜瞳孔放大了一圈,但考虑对方队伍太过强大的,他只好率军先行撤退。 远处的皇太极也得知了这一消息。 他命人将其他几旗撤回来,准备决战,不到一个半日,两支队伍越聚越多。 后金除了正白旗几乎全部到齐。 而朱由检这边人数更是金军的数倍,茫茫大地十万将士齐聚。 两侧旗帜一眼望不到头。 刺眼的阳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烈风吹的军旗哗啦啦作响,今天首战即决战。 “喝…” “喝喝…” 后金这边先打起心理战,他们用尽最大力气,使用丹田怒喝。 回音传出几十里,久久不绝于耳。 “咚咚咚…” 一声战鼓响起,城墙上一名挺着肚子的女人敲着战鼓。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其吸引住。 周奎立刻哭了出来:“女儿啊,爹对不住你啊。” 周皇后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她一遍遍的敲着战鼓替自己夫君助威。 夫死妇随,刚才的她不顾任何人的拦阻,强行登上了城头。 一旁的宫女太监担心的心都快掉了。 而城下,皇太极单骑单马 驶向了两军交战中心点。 他抽出弯刀指向明军,意思是单打,身后数万后金男儿郎更是发出欢呼。 朱由检冷哼一声:“狂妄。” 不过不出去也不行,出去也打不过这家伙啊。 皇太极武艺高强,十几岁便杀人如同切菜,战斗丰富,虐自己跟虐着玩的。 不行,我要坑他一把。 想到这里,他驾马冲了出去,身后的明军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 主帅与主帅对战。 这种只存在于三国演义中的片段,如今在大明上演了。 因为在整个中华历史上,主帅上阵打仗的就不多。 就算有,也是一大群亲兵围着,避免他受到伤害。 而一对一? 那只存在于三国演义,但凡有点脑子,或者成熟的将帅,都不会放弃自己士兵和对方干仗。 目前整个中华历史上,崇祯皇帝和皇太极做到了。 他们一步步的驾马走向对方。 走进后,朱由检才发现这位历史上的名人,看起来已经很老了。 黑白相间的头发来不及修理,显的格外沧桑 哪怕他的年纪在后世刚踏入四十,还是一枝花的年纪。 脸上却是多年的沧桑,历史上的皇太极与崇德八年病逝,他主位的十四年里。 把后金从一个野蛮部落变成了不可一世的大清王朝。 如果没有他,清朝这个国家可能只存在东北地区。 或者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后世的地图也没有那么大。 但也因为他使中华几千年的文明直接断层,带来的后果比元朝,五胡乱华还要恶劣。 所以,在崇祯年间,大金永远不能起身。 皇太极也在审视着这位年轻的皇帝,他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 按照自己的年纪,是熬不过他的。 到那时,后金的百姓肯定会惨遭他的屠戮,这个人连杀自己百姓都不带犹豫。 更别说后金的百姓了。 所以他今天必须死。 两个人没有废话,驾马在原地审视着对方一会,默契的的同时朝对方杀去。 朱由检趴在马上,发现对方也是趴在马背上。 尽量不让自己身体抬得太高。 利用钢刀横向切向对方。 “铛…” 第一波冲锋,二人的刀碰撞在一起,与对方擦肩而过。 随后迅速调转马头,再一次冲锋。 这次朱由检没有与其对抗,因为刚才那一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虎口处被震的生疼。 再来一次恐怕,手中的刀就不稳了。 真他妈的疼。 必须阴你了。 所以这次他在靠近皇太极时:“去你玛德。” 一把生石灰撒了过去。 之后刀口向下,划开皇太极的大腿。 而自己也遭受重重的一击,右肩头也被划了一刀。 “啊。” 皇太极眼睛辣的生疼,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在马上乱砍空气。 “不讲武德,不讲武德啊。” 朱由检冷笑声:“谁套马的和你讲武德。” 这一举动彻底惹火了,后金的士兵们,他们佩服大明天子敢上前对抗。 没想到居然使用阴招。 鳌拜再也忍不住了,他驾马便从阵中冲了出去。 张牙舞爪的朝朱由检方向驶来:“太奸诈了,拿命来。” “今天定要砍你的头。” “我去尼玛的把。” 朱由检忍痛捂住右臂,他连年老体弱的皇太极都打不过。 别说和这位战神鳌拜单打独斗了。 想都没想,往自己家阵地跑。 但鳌拜哪里肯罢休,他举弓便射,竟然直接射中了朱由检的战马。 那马屁股结结实实挨了一箭。 竟然直接跪倒在地,把朱由检甩了出去。 远在城墙上的周皇后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吓得差一点晕了过去。 曹化淳急得团团转:“娘娘,身子要紧啊。” 下方马祥麟怒喝:“贼人休敢。”,他驾马手持白杆枪杀了过去。 两方人马,早已经饥渴耐耐。 “咚咚咚…” 大明这边战鼓彻底响起,富有攻击性的鼓声,振奋着每一位战士。 他们心里早已经问候这群女真人一千遍母亲了。 看到天子受伤,想也没想,直接冲了过去。 对方的女真旗军也万马沸腾的杀了过来。 无边无际的军阵碰撞在一起,在这一刻才发现什么运筹帷幄,什么纸上谈兵,什么诸葛孔明。 在真正的交战中都显得如此幼稚。 人不是棋子,在现场中,有人会畏惧,有人会冒失,有人则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有的开枪,有的不讲武德五六个打人家一个,还有的手中的刀都不知道掉哪里了。 直接抱在一起,撕咬,谩骂,殴打。 这根本不是一个人能指挥的了,除非他手底下是全是机器人。 这个时候只能凭借 谁的气焰盛,谁能挺到最后,谁才是英雄。 不管是张维贤,卢象升,还是曹文召。 在这里,他们的英雄主义被大规模作战中,彻底淹没。 而这时,一个隐藏的杀手偷偷靠近了朱由检。 第107章 凌晨决战 十几万人同时作战,已经分不清敌我。 只能靠衣服辨认,在这川流不息的明军中,一名身穿明军游击将军的战甲竟然摸到了朱由检的背后。 现场声音太大,保护皇帝的金吾卫,和锦衣卫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个人。 他缓缓抽出利刃,那上面抹了剧毒,只需要轻轻一划,必死无疑。 看到皇帝的身影在自己面前若隐若现,他深呼一口,没有壮丽的口号。 直接刺向朱由检。 “铛…” 那利刃被拦腰折断,支夏儿英姿飒爽的身影挡在他面前。 而这时,负责保护朱由检的护卫也发现这名贼人:“什么人,拿命来。” 几人同时围攻起刺客来,但很快也淹没在大军中。 朱由检回过头发现是她:“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八旗不是你能对付的了。” 支夏儿扔给他一壶药:“这是晴儿他爹研制了三年才炼制出来的创伤药,赶紧敷上。” 看到对方还在发愣:“怎么,怕有毒?” 朱由检收起药,直接撒了上去,霎那间右臂火辣辣的疼。 之后变得清凉无比,血液也凝固住了,整条胳膊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这种药绝对是用了特殊药,在后世少说也要七位数,而且是限量版。 “多谢了,你总是让朕心安。” 支夏儿白了他一眼:“你快走,这里有刺客。” “刚才我过来时,发现远处还有女真人的大军,很快就过来了。” 还有? 不应该啊,现在所有的女真人都在这里,哪来的大军。 那么他皇太极还能下蛋下出一支大军? 不行,这个时候如果冲出来一支援军,明军必败。 他扔给支夏儿随身令牌:“你带着他去各门调兵,京师不守了,全部压在这里。” “朕绝对不能弃大明于不顾,也不能让这群将士白白牺牲。” “你。” 支夏儿愣在原地,眼眶有些湿润:“我……” “我什么我,滚尼玛的。” 朱由检直接怒斥:“别在这里婆婆妈妈,朕最讨厌妇人之仁,快点滚。” “耽误了战机,朕当天就把你们那个什么血莲教铲平,你以为留着你们是为了玩?” “滚。” 说完带领亲兵直接杀了进去。 狼烟升起,京师戒严,双方一直从中午打到了下午。 打到日落西山。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夕阳无限,金黄色的光线洒满大地。 血流成河… 比较洼的小坑都已经被血液占满,大地上尸体如鹅卵石铺满。 战马已经无地下脚,尽管如此,就算下马也要和对方决一死战。 真正的白热化开始了。 伴随着最后一点点落日消失,苍茫的大地上再次擂鼓响起。 战士们的喊叫声有一次响起。 黑夜中,谁也分不清谁是谁,只能凭借着月光和声音来判定对方。 朱由检此时已经成了血人,他身旁的马祥麟为了保护他更是浑身腥臭无比。 手中的宝刀早已经卷的不成样子。 一直到深夜,才慢慢的停歇了下来,双方慢慢的退了回去。 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有些人倒头便睡,哪怕他旁边是还没凉透的将死之人。 朱由检这时候清点人数,发现都还在。 他长舒一口气:“英国公呢。” 众人这才回头看向周围,发现张维贤不在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十有八成是驾鹤西游了。 朱由检想起那个倔强的老头,当初为了保举自己上位,可谓是费尽心思。 之后自己登基搞得各种政策,没有引起造反,恐怕这老头在背后也没少助力。 只不过他从来不说,想到这里不禁眼眶一湿:“英国公,你不能随朕而去啊。” “咳咳,陛下老臣还没死呢。” 张维贤费力的从死人堆中爬了出来,看到皇帝哭鼻子了。 他内心想笑,却忍住了,从死人的棉服擦了擦枪杆子上的血液。 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直接扔了:“太黏了,都抓不住了。” “去找一把好刀,等会定要杀个痛快。” 朱由检将自己那把随身配刀,递给了他:“用这把,不会卷。” 他看着周围全是尸体,和时不时传来的哀嚎:“唉,是朕冲动了。” 众人一听连忙跪下:“陛下万万不可这样说啊。” 张维贤这时也回道:“陛下您做的对,之前是老臣愚笨。” “刚才在死人堆中,我就明白了,这两年您为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改革。” “老臣太愚笨了,太在乎礼制了,直到今天看到敌军如此强大,百姓如此凄惨,这仗该打啊。” “萨尔浒之后,我军就一直被压着,如今杀的痛快” 朱由检握住他枯凉的老手:“好,有国公这句话,必须打。” “大明万年。” “大明万年。” 在场所有人,包括士兵都忍不住的喊出:“大明万年。” “大明万年。” 日出… 双方经过半夜的调整,拖着疲惫的身体站了起来。 狂欢过后是悲伤。 打了将近一天,哪怕是神仙也有些疲惫了。 朱由检看了看那些催促自己回城的军情,直接扔在一旁。 “哼,让朕先行后退,还说什么敌军如虎?” “就算是虎,朕也要做武松。” 战鼓再一次响起,双方都明白胜利就在这一个上午了。 皇太极命济尔哈郎负责右军,岳托左军,鳌拜,索尼为前锋。 自己则是中军。 至于莽古尔泰,代善则是外围游击,阿巴亥,阿济格,阿巴泰则负责后方。 避免孙承宗偷屁股。 昨天晚上孙承宗的部队没少过来放炮,不过他们担心炸到自己人,放了几炮便走了。 之后便派遣少数部队搞偷袭。 皇太极知道这是在玩疲劳战术,现在明军能打的部队都在朱由检这边。 他孙承宗就算有通天能力,也奈何不了自己。 而且马上自己的压箱底部队就来了。 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收场。 “喝…” 每一名旗军先连喝几遍,提神壮胆。 他们不需要动员,因为所有的后路大汗都会安排好,就算死了,家人也不会被饿死,这就够了。 磨刀声作响,有的在收集死人身上的箭。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待最后一击。 皇太极眼眶还有些红,刺痛感依旧没有减轻,他愤怒的吐出一口气:“杀。” 第108章 大战失败。 漫山遍野的旗军铺天盖地的一拥而上。 明军这边也做好了准备,迎接着太阳的曙光,百门大炮同时开炮。 “报,后金又绑架很多老百姓,还有国丈。” 崇祯放下西洋镜:“轰他娘的。” 那传令兵愣了一下:“遵旨” “砰砰…” 大炮在远处炸出一排尘烟,无数的残肢断臂,被一飞冲天。 周奎拼命的呐喊:“我是国丈,我是国丈啊。” “你们不能炸我啊。” 但对面的大炮仿佛听不见一样,一轮轮的轰炸。 直到炮管变得滚烫,再炸下去就要炸膛。 朱由检举起天子剑:“杀无赦。” “报。” 又是一名传令兵驾马跑来,他跪下来:“禀告陛下,西边来了一支数万人的后金部队,已经杀过来啦。” “首辅大人正在带领人反击,用不了多久那支队伍就要过来了。” “我们的援军快抵挡不住啦。” 什么? 支夏儿说的是真的,骆思恭不知道这支部队。 魏忠贤不知道,沿途的各文武官员,居然都不知道。 凭空出现一支大军。 天要亡明。 朱由检气急败坏:“曹文召你们叔侄两个分开,尽量拖住那支援军。” “遵旨。” 而此时的孙承宗带领剩余的部队,稳扎稳打。 将这支神秘部队打的站不起身。 阿敏气的直咬牙,他这次把盛京所有能战斗的兵都带了过来。 整个盛京城都成了空城。 就为了在这一刻给明朝致命一击,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孙承宗。 这诡异的战术,竟然在这里折磨了他们两个时辰了。 如果再晚一点,大汗那里就有危险了。 不行,说完他大骂:“掲必隆,带三千人,拖住他,一定要拖住孙老贼。” “渣,奴才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掲必隆年轻气盛,他是一等章京,一等侍卫,全家根正苗红,红的发紫那种。 别人畏惧孙承宗,他不怕。 说完便立刻带领数十个牛录从侧方围攻孙承宗。 阿敏这才松口气,他带领剩余的大军继续向东赶去。 而通州战场已经异常激烈。 济尔哈郎率领八旗中最弱的镶蓝旗,而代善的长子岳托率领红旗从左右两侧分别夹击。 他们边骑边射,压的明军竟然没有还手之力。 至于多尔衮,多译,两兄弟则被皇太极安排到了中军。 鳌拜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带领后面的两兄弟横冲直撞。 很快将明军的先头部队打散。 莽古尔泰和代善在打外围,代善心有些担忧,他时不时看向岳托的方向。 虽然岳托和皇太极走的近,与自己不和,但是终究是自己生的。 皇太极这个混蛋竟然把自己儿子放在右侧。 明军这边明显有些吃不住,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实战经验太少。 与这群常年打野的人没法比。 昨天是皇帝带头,他们才拼命反抗,本以为后金会有所退缩。 没想到,这群人居然越战越猛。 能和金人对打的也就是辽东部队,可京城部队的战斗意志还是欠妥一点。 明显不是他们对手,有些意志薄弱的士兵已经出现了退意。 只有关宁铁骑和铁石营 还在越打越勇。 这里面他们的薪水最高,每个人心中都知道领了别人的钱,就要替人办事。 在整个大战中,这两支队伍也有损失,但是从来没有人敢后退。 “报…我军右侧,被岳托击败,很多人都跑啦。” “报,济尔哈郎埋伏我军左侧,金将军负伤。” “报,曹将军和卢总督的中军被鳌拜冲散,中军快抵挡不住了。” 朱由检看着这一封封的战报,他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退。 后金马术厉害,越是撤退,死的人越多。 明军人数众多,短时间还能撑下去,耗也要耗死他们。 直到最后一名传令兵驾马驶来:“陛下,陛下,曹变蛟将军没有挡住那支敌军,现在对方从我军后方杀来啦。” 什么? 朱由检举起西洋镜往后方看去,烟尘滚滚,杀气腾腾。 是蓝旗。 和硕贝勒阿敏。 他竟然来了,盛京不要了吗? 历史上的崇祯二年,阿敏负责镇守盛京,而如今阿敏竟然来了。 皇太极真是打的出其不意。 玛德,八旗竟然如此难打。 朱由检默默的压住心中的怒气:“传旨后军,抵挡住他们。” “遵旨。”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此时已经下午两点。 这场本该一天就结束的战争,却持续了将近几天。 十几万人在这里厮杀,吓得方圆几十里没有狗叫鸡鸣。 “快,快带陛下撤退。” 张维贤满身是血了撤了回来,他的手指被砍掉了两根,身上还挂了彩。 当他看到朱由检还活着,立刻拉着他便要走:“陛下,来不及了,你先撤回城内,孙承宗和王承恩能撑住九门。” 朱由检扯开他:“一座空城撤回去又有什么用,今天死也要死在这里。” “朕回去了,京师几百万百姓就要完了。” “今日绝不撤回。” 张维贤气的原地大叫:“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您千万不能出事啊。” “先避一避他们的锋芒。” 朱由检也是气急了:“当初号召四十万部队勤王,朕都拒绝了。” “如今靠京师这点人,已经把八旗打的两败俱伤。” “朕要避他们锋芒?” “别套马劝了,杀敌,杀敌。” 但看着不断撤退的明军,朱由检直接大势已去,士兵没有战斗的意思。 只想着往后退,没人再敢往前走了。 “报,济尔哈郎杀过来啦。” “报,代善和莽古尔泰截住了我们的后路,退不出去。” “报,鳌拜率领大军和多尔衮两路夹击,围住了曹文召将军,快要撑不住了。” “报,岳托和索尼冲进中军了。” “报,阿敏率领数万大军在后方冲进来,曹变蛟将军消失在人海里了。。” “保护皇上,所有人集合,”马祥麟率领金吾卫瞬间将朱由检围成一团。 敌人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每个明军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远处的皇太极不紧不慢的走着,他的眼神中是戏虐又是怜悯。 朱由检叹了口气:“结束了吗?” 才穿越两年,就这么结束了吗,自己真的不适合拯救大明吗。 悠悠苍天,何薄于明啊。 “驾…陛下,臣来也。” “咚咚咚……” 第109章 连杀对方三员大将 远处… 黑色的龙纹旗帜随风飘扬。 汉家的热血男儿,成为朱由检的最后一颗王炸。 孙传庭率领龙骑杀了回来。 几十个千户队伍根据地形变换,来回换阵,这只消失了两年的龙骑又回来了。 他们面孔少了稚嫩,多了些肃杀之气。 但依旧是憨厚朴实的穷人家孩子,与那些兵油子不同。 这支绝对没有后金那样 打仗之前先 喝 一声 玩心理战。 也没有像京师的部队,打仗之前 杀几声壮胆。 他们每个人都是沉默的。 只听鼓声和令旗行动,行立动,静立止。 走在最前面的是皇家骑兵团,这支部队带来的压力,连后金的战马都噗嗤的直叫。 似乎感受到了对方那强大的气场。 所有常年作战,久经沙场的老兵也不由得眉头一紧:“这是什么队形。” 皇太极勒紧马头:“谁能阻拦那支军队?” “大汗我来。” 岳托率先请命,他视死如归,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你疯了吗,岳托快回去。” 代善看到自己儿子请命非常不满,他感受到那支明军的强大的压力。 不是岳托一个人能抵抗的了的,最少也需要几支旗军分开对抗,才能阻挡其步伐。 皇太极想了想:“岳托,我不能让你冒险,这个事就交给多尔衮吧。” “大汗,相信我吧,难道我的忠诚您还不知道?” 说完他一个转身,骑上战马便带领红旗部队杀向了龙骑。 为了以防万一,岳托先令弓箭手大量的消耗对方一波。 最重要的是威慑,给对方带来恐惧。 这样在后来的大战中会让对方产生恐惧,有利于骑兵冲刺。 没想到第一轮冲锋骑射,对方稳稳的站在那里。 龙骑犹如百年古松,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 对这样的恐吓很是不屑。 骑兵最无敌的是射箭和冲锋,但龙骑的铜墙铁壁,让其中无法突刺。 岳托眼见计谋不成,正想着先撤退, 突然他看到对方的阵型变了,变成一个凹字型。 如果这时候突刺,只插那个缺口,那么再强硬的阵型也会被冲散。 机不等人。 “所有大金的男儿,冲进去。” “渣。” “驾……” 几千人手持兵器快速冲向了龙骑左侧冲了过去。 代善仔细看了下这队形,他大喊:“草泥马的,岳托快回去啊。” 远处的孙传庭只是一道令下,左侧变换阵型。 摆成三三制,凹字型,面对岳托的——字型冲锋。 远远望去烟尘滚滚…… 万马嘶吼,岳托的部队在顷刻间消失了。 没有热烈的激战,就像螳螂挡车。 木头进了粉碎机。 孙传庭的龙骑化作一场巨大的搅碎机,任何企图冲进去的敌军。 直接碾压为粉末,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太极瞪大了眼睛,连半个时辰都没用,直接没了。 这支部队竟然比辽东的关宁铁骑还要强悍。 岳托没了? 代善欲哭无泪:“我的儿啊。” “大汗,你怎么让他去啊。” 只是没等他们悲痛,便感觉到脊背发凉,那强大的杀气。 形成滔天巨浪砸了过来。 阿巴泰带领后军直接冲两侧冲了过去:“我来会会他们。” 他的结局还不如岳托。 还没有靠近队伍。便被最前面火铳直接团灭。 阿巴泰 猝。 阿济格冲向龙骑阵容,他的选择比较聪明,在外围不停攻击骚扰。 只是龙骑队形中突然杀出了一支部队。 那飘扬黑面旗帜上赫然写着《龙骑侦察》 几千人冲向阿济格的部队,瞬间将其团灭 阿济格猝。 短短一个时辰,皇太极连损三员大将,死伤超过三千多人。 朱由检看后大笑:“传庭,你悟透了那三本书啊,哈哈。” “后世的打法,诚不欺古啊。” “你没有让朕失望。” 而孙传庭则是率领队伍连续收割皇太极的大军。 他就像割草机疯狂碾压。 碾碎一切敢来阻挡的敌人,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鳌拜见状提刀便要上,却被直接拉了下来。 “鳌拜,回来。” 皇太极审视着眼前的情况,他明白大势已去,如果在强行对抗,恐怕死的会更多。 本次入关不是决战,再耗下去,恐怕后金的精锐部队就要打没了。 “立刻撤军。” 鳌拜大急:“大汗,我一定行,请相信我。” “我非常相信你,但是现在立刻撤军。”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皇太极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龙骑,他明白不能在等了。 忠诚自己的部队不多了。 现在必须保住济尔哈朗,鳌拜等忠臣。 日后回去苦练精兵,再来与之对抗也不迟,大明不可怕,那几个贝勒才是麻烦。 “咚咚咚……” 后金撤军的鼓声响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 明朝皇帝就在包围圈,这个时候撤军,岂不是白打了? 就算龙骑很强,只有所有队伍一起攻击就不信他还能抵挡的住。 但汗令难违,很多后金士兵还是遗憾的开始撤退。 明军这边,朱由检趁势下达总攻。 趁你病要你命。 命各军整理好装备开始反攻,沿途设下埋伏,大炮齐发。 远远望去,本该是包围的大军,此时却被赶着尾巴跑。 跑的慢的士兵不是被俘虏,就是被砍掉了脑袋。 而这时后金一支队伍却反着来。 来者正是鳌拜,他带领几百旗军,杀向无边无际的明军。 “谁敢与我决战?” 鳌拜在阵前破骂叫嚣,他那威武的身躯,类似于钟馗的大胡子,和凶狠的面容,居然把排头的明军吓了一跳。 消息传到朱由检耳中,他简直服了这个奇葩。 败军之将也敢叫嚣? 谁他妈的和你一打一,十几万人吹口气也能把你吹飞了。 “不用管,谁敢阻挠,直接格杀勿论。” “遵旨。” 明军开始大规模上前,鳌拜自然不傻,看没人上当。 大骂几声软骨头,便驾马而逃。 而龙骑一人三马,追赶后金的军队更是毫不费力。 他们所过之处,都是尸体,从来不留俘虏。 “宜将乘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是龙骑的军规,在没有得到口令,任何俘虏都得不到优待。 杀掉俘虏是给他们最好的奖赏。 什么考虑两国关系,什么我军吃杂粮,敌军吃白面馒头,什么教导他们改邪归正。 在这个对立的场面,龙骑不需要教育你们。 没有以后关系,只有杀,不需要教导,因为畜牲永远也学不会做人。 只有将他们这群人从头到尾清理干净。 这片土地上才会开出更好的种子。 孙传庭的眼神中散发着雷厉的光芒:“杀吧,杀吧。” 还这个世道朗朗乾坤。 朱由检望着那黑滚滚的部队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向敌军。 他大笑:“碾碎他们。” 明军不是没有战斗力,而且军饷不够,真的给足了,就是满饷不可敌。 这场战争虽未结束,但已经胜利了。 不需要勤王,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从此自己的威望将彻底站足。 不需要在隐藏了。 今天这场战斗将是大明走上顶峰,最重要的台阶。 那张散发着光芒和希望的大门,在此刻打开了。 第110章 袁崇焕不对劲 崇祯二年十二月… 皇太极率领残军一路向东逃去,途中被各方明军袭击。 本次抢夺的货物人口只带了少许。 岳托战死,阿济格战死,阿巴亥战死,索尼负伤。 正白旗全军覆没,鳌拜负伤,只有济尔哈郎一路护送着皇太极回城。 莽古尔泰 与代善早就对他不满,但因为济尔哈郎的保举才就此作罢。 等到他们回城后,发现盛京已经被洪承畴和毛文龙环顾一遍了。 盛京城满城是白缟素,沿途跪满了失去家产的无辜百姓。 此次毛文龙,洪承畴抢走牛羊千头,粮万石,金银无数… 堵井,炸桥,烧毁房屋等等不道德的行为…… 让本来就难以过冬的后金更是雪上加霜,城中粮价飞涨,粮铺经常售罄。 百姓叫苦连天,唉声载道,满城哭泣。 皇太极的心情更是差的很,支持他的人死了一大半,这一年不但要熬过缺粮的危机。 还要时刻防止莽古尔泰等人的不怀好意。 最重要的是打败了,所有人把软弱按自己头上。 按照当时的情形,如果再不撤退,恐怕后金精锐部队就要打没了。 登基第二年,他终于体会到崇祯的感受了。 举步维艰。 而朱由检此时也收到了洪承畴和毛文龙的奏疏。 他想了想,后金再打一次根本不可能了。 现在只要把大凌河稳住,北方战线已经被孙承宗重新整顿,喜峰口,大安口,更是安排了重兵把守。 而且锦衣卫也加强,后金如果狗急跳墙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毛文龙抢了他们的粮仓,那就说明盛京缺粮了。 抢又抢不过,最后只有买了 如果真要买,晋商和一群走私犯肯定会铤而走险。 上次抓到的是假的晋商,为此真的隐藏了好长时间没有露头。 这一次他们肯定会露头,必须多加防范。 朱由检想了想:“伴伴,告诉魏忠贤让他多留意晋商的行动,朕有种感觉,这次他们一定会露头。” “遵旨。” 整理完这些,接下翻阅奏折,大多数都是御史弹劾李邦华的。 说他故意轰炸满桂的队伍,导致满桂负伤,要求严查。 并且表示这件事绝对不罢休。 李邦华也是连上三份辞书,以证清白。 这件事在历史上也发生过, 其实满桂还不值得这群文官同情,他们之所以抓住这个不放。 就是因为李邦华做的太绝了。 他整理出来的军策是非常完美的,如果真的落实下去,大明军气将会上不少阶梯。 但也阻碍了很多人的利益,正好利用满桂此次负伤,狠狠地弹劾他。 上一世,李邦华这个忠臣走了。 崇祯气消了,相关官员心安了,但是带来了一个坏结果。 后任的兵部尚书都不敢做事了。 每当想干点事情,看到李邦华的后果瞬间什么也不干了。 只求保住官位就行,至于下面搞得事情,爱咋咋地,我只要保住我的官位就行。 你大头兵死活关我屁事? 这一世,朕不会让你走。 朱由检将自己的玉带解下,又在宣纸上写下:“清者自清”四个大字。 “来人,把这些东西交到李府,告诉李邦华,朕永远相信他。” “遵旨,张喜庆连忙上前接下。 朱由检回过头发现是他,本想换个人,但转念一想,这家伙还算聪明,能坑钱龙锡一把说明人可以。 “你等会通知一下王体乾,让司礼监下书,召曹化淳入司礼监,任秉笔太监。” 张喜庆连忙应承:“是陛下,小人这就去办。” “等一下,把这些奏折拿御膳房烧了,还能当个柴火。” “遵旨。” 看着小宦官们,小心翼翼的搬着奏折。 朱由检发现最下面居然还有一本。 是山东总兵袁崇焕写的,这本被压在了最底下。 如果不是都搬走还真的会忽略过去。 打开一看,原来袁崇焕建议,卖给苏布迪部落粮食。 因为这一次苏布迪背叛归大明,给皇太极带路,还提供了很多隐秘的路线。 导致皇太极绕过各关口,杀入京师。 苏布迪是朵颜三卫的,在永乐时期,奉天靖难,打下了赫赫战功。 而今年全世界都在经历严重的旱灾,雪灾,粮食绝收。 蒙古片区更是惨不忍睹,活都没法活了,尤其是朵颜部落的老城。 老城在喀喇沁旗龙山镇龙山村,锡伯河西岸,也就是赤峰那一片。 察哈尔林丹汗西征时把这群人赶到了这里。 朵颜三卫两百多年下来,人数已经严重不足,男丁只有几千人,妇女儿童更是少的可怜。 如果真要卖给他们粮食吃,大明也不差这么一点。 历史上的崇祯皇帝搞了个“计口授粮”,就说朵颜有多少人口,就卖多少粮,没有那么多就不卖给你。 这个政策非常合理,不让你饿死,也不让多存。 但是到了现在,袁崇焕到了山东,辽东督师换成洪承畴了,他自然不会搭理这一个小部落。 洪承畴想的很对,就算苏布迪对明朝忠心不二,又能咋样。 皇太极两三万大军一到,难不成为了大明牺牲全族?想想都不可能。 不管明朝卖不卖粮,只要皇太极大军一到,苏布迪这个带路狗是当定了,不想当也得当。 所以朵颜三卫苏布迪才会选择给后金皇太极带路。 朱由检看了下地图,发现这家伙应该是故意的。 皇太极应该完全没想搭理他。 朵颜老城在今喀喇沁旗龙山镇龙山村。 如果皇太极十七日去了赤峰的锡伯河,那么直接挥师南下到龙山村是可行的。 但是历史上的十八日皇太极又到了辽河查木噶斯如果要到朵颜老城,得再从查木噶斯绕回去。 连续地绕来绕去,这不扯淡嘛。 他皇太极是来打仗的,是来抢东西的,又不是去蒙古看大草原。 顺便发个朋友圈,感慨一下大自然风景。 人家压根没想搭理朵颜三卫,是苏布迪这老东西自己当带路党。 顺便带领族人抢一波,回家美滋滋。 朕让你们美滋滋,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袁崇焕会不懂? 饿死完他们,都不能卖粮食。 掌管一国,就算背负骂名,也要为自己国家的百姓谋取安全和利益。 什么仁心,什么道德,在自己国家利益面前狗屁不是。 朱由检刚想扔了当柴火烧,废物利用,有利于环保。 但转念一想,不对劲。 本次抢劫的部落不少,连朝鲜人和明军都加入进来。 他袁崇焕为什么会关心一个朵颜三卫呢? 第111章 飞天新姿势 如果说朵颜部落内,有他袁崇焕的梦中情人,或者故交,那你在奏折中提一笔,也无伤大雅。 卖粮食很正常,大明还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 可有一点,袁崇焕这个人除了在辽东时,压根就没接触过蒙古部落。 也谈不上战友之情。 自己山东内的事都管不过来,他今天为这个朵颜部落的求情干什么? 朱由检沉思了会,他想起历史上的袁崇焕有通敌的嫌疑。 尽管是清史把他美化的非常完美。 美化的,是崇祯皇帝很坏,袁崇焕很好,故意筹划崇祯。 但是崇祯真的很笨吗? 他虽然多疑,但你要说他笨,那真是冤枉人了。 崇祯敢凌迟袁崇焕肯定有他的大局和想法。 就比如蓟州时,皇太极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他看不到,这点就很怀疑。 人不是小鸟,就算是飞鸟几万只鸟,也能看到啊。 更何况是皇太极的部队。 而且历史上的袁崇焕也卖粮给蒙古部落,他知道蒙古人会把买来的粮食,偷偷卖给后金,但还是这么做了。 如今可以确信了。 袁崇焕虽没有通敌的罪证,但内心绝对不单纯。 他这个人在任何决策者手中都是举棋不定的角色。 想到这里,朱由检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直接提他上来,而是先观察一圈。 但自己不会像其他穿越者,直接杀了他。 毕竟人家确实守住了宁远,当初那份忠诚就值得提升。 山东不能让他去了。 “传旨,山东总兵兼巡抚袁崇焕上任以来,屡屡瞒报政事,越级处理,收鲁王田地,按律法当斩。” “但朕念其宁远有功,不忍杀其,特赦其罪名,任天津总兵。” 天津这时候还没有后世那么繁华,很多地方都是偏僻的地方。 天津总兵听起来很厉害,实际上外干中虚。 多尔衮入关,把骆养性安排到天津总兵。 就是不想看到你,也不想让你觉得冷落。 你就在那里养老就行了。 整理完这些,朱由检看着大战后需要处理的种种。 他只觉得心里一烦。 历史上的崇祯太过勤政,自己比不过他啊。 如果再这么勤奋下去,那自己也误入崇祯的结局了。 今日事明天再毕。 先去找田妃探讨一下人生。 随后他坐上龙辇前往田妃的住地,而田妃早已经等待多时。 一身紫红色纱裙,内衬淡黄色… 总之穿的很好看就行了。 看样子她也是等急了,一双眼睛含情脉脉,房间内弥漫着她的香味。 看的朱由检心痒痒,改名香妃好了。 但朱由检经过天安门大战后,对普通的任务已经不感兴趣了。 总觉得这样推倒结束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吃快餐太没有意思了。 “陛下,妾身给您煮了莲子粥。”田妃行了礼,含情脉脉的垂下眸子。 朱由检看着她:“莲子羹,是想要多子多孙吗?” 田妃更是一羞:“啊。陛下,你。” “朕还不知道你的想法。” 看着她的模样,朱由检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朕现在心情很不好,赶紧过来给朕缓解一下。” “懂?” 田妃贴在他的怀中,轻轻的锤了他一拳。 随后慢慢的跪了下来。 周围的宫人见状立刻识趣的退了出来。 …… 半刻钟后… 朱由检长舒一口气,他抓起田妃的头发:“差不多了,朕刚才想到一个非常棒的姿势,飞天没茅台式。” 那天夜里,森严的宫里一辆马车快速疾驰,这种时候别说有马车了。 就连随意走动都要被严格审查。 毕竟皇宫内处处是眼线,处处是岗位,哪怕是皇帝召见大臣,也是一大群宫人带领着。 但这辆马车毫不顾忌任何值班的太监或者护卫。 马祥麟手持着缰绳:“驾…” 速度快的像飞一样,田妃与朱由检在马车中也随着马车的速度。 在月色下自由的飞翔。 月亮高挂黑夜,淡淡月光撒在大地。 马车连续疾驰了半个时辰,车内传来朱由检的龙音:“起飞啦。” …… 第二天… 朱由检召开朝会,这是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大集体朝会。 本次朝会目地。 第一是统计本次作战死伤的军人们,并加以抚恤银,和入英雄堂。 这是个艰难的任务,因为作战十分困难,很多人怎么死的都没有统计。 而且涉及抚恤金过多,这导致户部和兵部在朝堂上吵了半天,都不肯让步。 毕自严精打细算,表示只给一半,另外一半从长计议。 另一边的李邦华气的直咬牙,从长计议就等于我不想给你了。 去你娘的,老子在外面打仗,你说给就不给了? 两方谁也不让谁,恨不得从对方身上咬口肉才罢休。 而朱由检只是坐在龙椅上静静的等待着。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黄河决于口而心不惊慌。 这是做一名君王最起码的底线。 当然私生活还是可以适当放宽一下的。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两方都有些累了,朱由检才缓缓开口:“自严,没少操心啊,你的白发最近有些多了,还能替朕勒紧钱袋子吗?” 毕自严一时间听不出什么意思。 说自己没少操心是表示认同,而下一句又说自己的白发有点多。 难道是皇帝嫌弃自己老了? 后面那一句,替皇帝勒紧钱袋子,到底是放还是不放呢。 以军人抚恤金来说。 现如今大明军人战死,是二十五两抚恤金,同时免去其家庭三年赋税,还会另外补偿三十六斗米。 在去年涨到了三十二两。 当然这些军人战死最多发一半,剩下的有就慢慢给,财政困难就先委屈一下。 而现在皇帝和兵部要求一名战死军人涨到七十两,同时还要额外送一头牲畜或棺材。 级别高的殉职补贴的更高。 总兵赵率教朝廷给了三百二十两,皇帝内库补了一千两。 而这次打仗足足死了将近两万人。 加上别的关是抚恤金都要给百五十万两。 这还不算敌军死亡的人头金,一个女真人五两,其他人头二两。 这又要几万两。 还有后续京师的维护重建,和本次流民的吃喝费用。 以及花销最大的皇后生下龙子,就要花销上百万。 他李邦华虽然不想兵部吃亏,但户部又不是摇钱树。 今年天灾不断,而敌军又折腾,赋税本来就不高。 最多收上来六百万两。 都给了兵部,官员工资怎么发,河道治理,等等一系列事情都需要钱。 毕自严直接跪了下来:“陛下,老臣无能,请求辞去户部尚书职位,老臣辜负了您,罪该万死。” 他低着头,咽了下口水,等待着皇帝的怒骂,毕竟自己才在户部干了没多久。 只是他等了半天,也迟迟不见回话。 斗胆抬了下头,发现皇帝正坐在龙椅上发呆,他今天的随身太监是曹化淳。 而曹化淳则用一种非常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 第112章 提议捐钱 朱由检想了想:“户部的难,朕怎么不知道。” “这样吧,把皇宫的钱去掉,这样可以省下百万两。” “抚恤金一定要给,因为没有那些士兵,也没有在座的我们。” “朕会从内库再调一百万用来缓户部之难。” 这笔钱是用大明人民银行取的,战争来临,很多老百姓不敢把钱存在家中。 纷纷把钱存到了各商行,大明人民银行自然也收了不少。 但是这笔钱不能取太多,否则一旦接不上,信誉全毁,朝廷就永远也踏入不了这一行了。 朝廷无信,百姓自立。 而现在自己已经取的太多了,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 “陛下,不可啊,您不能省下这笔钱啊。” 群臣纷纷行礼作揖:“陛下,龙子出生乃上天恩赐,岂能辜负天意啊。” “是啊,是啊,就算再难也不能把这钱省下啊。” 朱由检看他们说的如此情真意切,也露出了难色: “唉,朕也不想省啊,自古十全难成美。” “没办法啊。” “干脆,诸位就捐些碎银,体恤一下吧。” 捐银子? 这话一出来,刚才还嗡嗡作响的大殿,瞬间冷清了不少。 装聋作哑模式正式开启。 朱由检早就知道这帮人的尿性,他看向钱谦益:“谦益,首辅今日去外城整顿军务,你就先表率一下吧,三钱五两,朕不嫌少。” 钱谦益面对这个问题,犯了难。 捐钱不是不可以,自己钱多的是,但是捐的数字却是个问题。 如果真像皇帝那样,捐个二两银子就行,那肯定没好果子吃。 可如果捐个几千两,也不合适。 第一,朝廷俸禄比较低,有时候都是发实物,或者药品,吃的等等,然后再去换钱。 突然拿个几千两,容易被攻击,现在温体仁那条阴狗可是在等着自己啊。 还有自己带头捐的太多,那后面的就不能太少,还容易招恨。 不行,得找个折中的方式。 “回陛下,臣愿捐银二百两,祈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他说完,紧张到了极点,生怕皇帝会生气。 没想到朱由检非常认同:“钱大人你带了个好头啊,记下来。” 曹化淳连忙吩咐两侧的记录宦官记了下来。 他们负责皇帝与大臣或者家人的对话,然后快速记录下来。 当然,朱由检昨天晚上的飞天壮举肯定是没人敢记载的。 最多就是:“帝临田妃,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开始,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结束。” “谢陛下,为朝廷分忧是臣身为次辅的职责所在。” 朱由检笑了下,他看向内阁老三:“体仁,你呢?” 温体仁义不容辞的站了出来:“回陛下,臣愿变卖一切家当,房子,田地,捐银二十万两。” 二十万。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是疯了吗。 二十万的价值远超后世的一个亿,你就算捐钱也不至于这么捐吧。 朱由检有些好奇:“体仁,怎么突然要捐这么多?” 温体仁连忙回道:“启禀陛下,臣不喜女人,也不会把钱花在娶小妾的身上。” “朝廷给臣的俸禄足够花销,能用在国家身上,乃是臣的福份啊,这田地房产家当不要,臣也很开心。” 温体仁说的情深义重,好像朱由检不同意,他立刻不活了一样。 大堂内交头接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朱由检想了想,历史上的温体仁也没有这么清正廉洁,一心为民啊。 怎么会突然搞这么一出? 明白了。 温体仁这个老狗想要一石二鸟。 首先他先卖惨说把自己的家产卖了才筹够这些银子。 这句话的背后含义是,我没有贪钱,这都是我把家卖了才筹的,你皇帝好意思拿,拿了还要不要名声。 就算要你得拿其他的补回来,比如把钱谦益搞下去。 第二句是他说自己不喜欢女人。 这是在点钱谦益,让他抠搜才给了两百两,在皇帝心中狠狠地刷一波差评。 皇帝如果要了钱,那自己多少能换回点什么,不要钱,也不损失什么,倒是自己卖房卖家产的好名誉有了。 何乐而不为? 滴水不漏啊,朱由检也察觉到这一点,按照正常情况肯定不会要真多。 不过朕这个人什么都在意,就是不在意名声。 你们这群人贪了这么多钱,一个闯王入京能搜出上千万白银。 你们有什么冤枉的。 在此之前。 我要让他觉得,我不会要他的钱的假象。 这样会给后面的人一个假象,肯定都会往高了报,然后一网打尽。 朱由检立刻拒绝:“胡闹,朕岂能是收你这种卖房,卖家产的钱,体仁你一心为国为民的心,朕看到了,朕心甚慰。” “干脆这样吧,朕收你三百两,你看行不?” 温体仁立刻哭了出来:“陛下,您就不要辜负臣的赤胆忠心啦,您要是不收,臣立刻去死。” “国家有难,臣自然要挺身而出,绝对不能贪财好色啊。” 钱谦益一听,又他妈在点自己。 他甚至都想一个接化发,甩出五连鞭,再来一个左正蹬,打包带走身旁的温体仁。 而且刚才皇帝收他三百两,明显是意味着不同的味道。 自己可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 上一次,京城东林讲坛那天,如果不是宫里那几个太监提供消息。 自己可能也会被皇帝刷恶评。 因为那天温体仁特意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名单上。 为的就是给前来搜查的武宦一种假象。 娘希匹的温体仁 如果不是宫里头的太监解围,那一次就要被他坑了。 反正皇帝也不会收钱,你捐我比你捐的还多。 钱谦益义不容辞的站了出来:“陛下,臣愿捐银三十万,贱卖浙江京师所有田地,房产,请陛下一定要收下去。” “臣此言天地可鉴,绝对不会口蜜腹剑,陛下,您一点要接受啊。” 朱由检心里早已经乐来了花,但他还是面露难色:“朕绝对不会要你们这些钱财,如果真要捐就给四百两把。” 四百比三百高,代表着皇帝已经认可了。 但朱由检要的不是他们两个的钱财,而是后面那群官员的。 只要内阁表了态,后面一切就好做了。 接下来,徐光启捐银二千两。 朱由检自然不想要他的,本来就没少让这位老爷爷干活,再骗人家钱都不好意思了。 这时候他看向杨嗣昌:“嗣昌,自今年一别,我们都好久没有见面了。” “这次朝廷交给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你让朕很安心。” 第113章 套现三百万。 朱由检略带笑意的看着他,这次他回到杨鹤身边,将自己的指示精神完美传达落实。 说明他人如其名,历史上的崇祯喜欢的人果然没错。 三边自仁宗后,就开始出现贪墨军饷,侵占军田的恶劣行为。 而且那里和韩国军队一样,有些奴役士兵的严重行为。 导致三边的武将体系越来越膨胀。 战斗力除了守城,不敢有所作为,去年刚登基时蒙古一个不出名的小部落,派了几百人抢劫 竟然让全城戒备,武将畏惧不出。 如今别的不说,军饷是能发下去了,至于提高战斗力现在暂时还顾不过来。 杨嗣昌举着牙牌作揖:“微臣不敢居功,能为陛下分忧解难,是臣之福份。” “只是臣与家父等人,因为协调军饷之事,家底太薄,只能捐献银五百两,请陛下恕罪。” 他刚说完,身后的队伍中传来一声轻笑,但很快消失过去。 大意是笑他傻,皇帝又不会全要你的钱,捐这么一点,装什么清纯。 杨嗣昌老脸变得滚烫,这次三边各武将门系,公侯,以及藩王。 争吵了几天几夜,就差举兵造反了。 是父亲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才协调下来,但杨家多年的积蓄也没了。 这五百两是自己准备回去把京师的房子卖掉才筹够的。 确实是拿不出来了。 朱由检只是轻轻带过:“嗣昌你的忠心朕很喜欢。” “完成任务怎么能没有奖赏呢,这样吧,皇城根儿还有几处宅子,等会下朝找王承恩去领一处吧,那里离宫里近,有你在宫外住着,朕很安心。” “另外加封你为太子太保,以资鼓励。” 太子少保? 这可是正二品的封号啊。 杨嗣昌之前是东阁大学士。 属于正五品。 他与华盖殿大学士,谨身殿大学士,武英殿大学士,文渊阁大学士,东阁大学士是一个体系。 而想位列三公,说的是 太师 太傅 太保属于正一品,每个月可以领九十石粮食,但基本到这个位置没人在乎那点粮食了。 从一品是少师 少傅 少保 太子太师 太子太傅 太子太保 这些是正二品,一个月领七十多石。 下面还有太子少师 太子少傅 太子少保 太子宾客等等一系列。 那个官员不想位列三公,位极人臣。 而且皇帝还送了他一座内城的大宅子,莫大的恩赐。 顺天分内城和外城,像皇太极带兵抢劫都是打的外城。 真正繁华的在内城,一望无际的城市区,很多清廉的官员甚至都要租房子才能进入内城。 这时期可没有干部养老房,基本你做完官,就可以收拾东西告老还乡了。 越靠里越安全,价格也越贵,基本都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而且还是靠近皇城根,这是莫大的恩赐。 杨嗣昌立刻跪了下来,他感激的说道:“微臣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后面的官员一听还赏宅子。 而且两位阁老同时捐钱,这就意味着,皇帝应该真的不会要钱,就算要也是几百两。 要不然两位阁老怎么会那么傻,把家当捐出来,这个时候再不表示一下,就晚啦。 底下直接炸开了锅:“陛下,臣愿将家底卖出五万两…” “臣捐八万两。” “老臣捐四万两。” “六万…”“七万。” “谁都别抢,老臣,老臣捐一万五千两。” “才一万五,谁和你抢,臣八万。” “…” 现场如同竞标大会,纷纷抢着要捐钱。 人越多,越不慌,朱由检表面稳如泰山,内心乐开了花。 两百六十万… 两百九十万… 差不多了… 朱由检咳咳了两声,底下瞬间安静了。 “各位真是我大明的忠臣啊。” “朕怎么能要你们的钱,你们有这份忠心就行了,钱就不要了。” 谁知道他这么一说,底下顿时不乐意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 “是啊,我等捐钱心甘情愿,您就别让我们这群做臣子的失望啦。” “能为陛下排忧解难,我等感恩不尽,在所不辞。” 这个剧情让朱由检想起了两年前,群臣劝他登基的场面。 那个时候他一句 你们可害苦了我啊。 没少噎这群人,如今看来需要再来一次了。 朱由检为难的叹了口气:“朕真的没办法要啊。但也不能驳了你们的忠心啊。” “唉,真是难,既然如此那就全收了吧。” “大伴记下了吗?” 曹化淳立刻将刚记录好的话录呈上:“陛下,都在这里了,今日群臣共捐银三百二十余万。” “每一位大臣说的话都准确无误记录了下来。” 朱由检点点头:“好,好啊。” “等会让他们一个个按下手印,下朝之后一一去对账。” “思恭,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骆思恭立刻上前领命:“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辜负您的旨意,不会让一个人赖账,” 这是搞得哪一出? 钱谦益温体仁回过头和身后的群臣对视了一眼。 双方都带着不可思议的样子。 不是说皇帝不会要自己的钱吗,就算要也多少给点什么。 空头支票,怎么让变现了。 这… “陛下,您这是?” 朱由检看着他们:“怎么,朕刚才说的不够明白?” “下朝后去交钱,朕对你们的忠心很是感激。” 真收啊。 现场直接炸了了锅:“陛下,您就算让臣把全家卖了也凑不够那四万两啊。” “陛下,臣年老体衰,容易说胡话,请求告老还乡。” “陛下,臣真的没办法啊。” 没办法,怪我喽? 朱由检想起闯王入京刮出了几千万,而且还不止。 他们这群人有几个是无辜的。 历史上的崇祯用一生来证明,群臣皆可杀。 现在是你们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们。 “诸位万万不可这样说,朕知道你们不想背负欺君之罪,也知道你们为国捐钱的忠心。” “朕怎么能没有表示呢。” 这时从两侧的小门,陆陆续续走出十几个小宦官,他们佝偻着腰,呈上来托盘。 每一个托盘里面 都摆着金光闪闪的徽章。 那徽章是龙纹图案,背后刻着 御赐 二字,前面刻着 无私奉献 的小字。 朱由检拿出一枚,给钱谦益和温体仁分别戴上,并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你们都是大明的忠臣啊,这是莫大的荣幸,要保存好。” 钱谦益还想说什么,被骆思恭一个眼神给蹬了回去。 几十万两啊,就这么没了 等朱由检走后,在场的官员小心翼翼的拿着那枚金色徽章,始终不明白这勋章的意义是什么。 咦,这重量不对劲啊,又仔细的摸了摸。 这… 不是说金质勋章吗? 这套马的是个铜的。 啊…… 第114章 授勋仪式 要账的事交给了骆思恭。 朱由检看了看今天要做的事,发现今天是授勋仪式。 为本次抵抗后金英勇作战和牺牲的人致以肯定和发钱。 军人与文人不同。 朝中的大臣今天发的这些徽章,没准晚上回去他们都给扔了。 什么 荣誉,什么奉献,纯属扯淡。 他们要的是名誉,官位,和银子,捐钱这种事也不能青史留名。 最多就是 某某某捐银两万两,帝授无私奉献勋章。 留不了名还倾家荡产,这玩意他们宁可不要。 但军人不同,他们最想要的就是荣誉。 砍一个敌头得银五两虽然可以开心很久,但如果是皇帝赐的御物,那简直是一生的幸福。 毕竟在大明,军人被打压的太狠了。 能得到皇帝认可,还能得到封赏,哪个当兵的不喜欢。 …… 等到朱由检的御驾 抵达现场时… 那雷声般的吼声瞬间响彻云霄,这次他们听说本次入京作战,赏银颇多。 而且还不赖账,每个人对朱由检是尊敬的五体投地。 恨不得当场跪下来,猛磕。 听说这次授勋仪式还会有御赐,这要是拿回家里,还不让左邻右舍嫉妒死了。 临近年关,天气异常寒冷,但抵挡不住战士们狂热的心。 高台下,是数万精英部队,他们是本次作战卓越的优良部队。 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和后金面对面硬打过。 朱由检与李邦华兵部,五军都督府,等一系列高官缓缓的登上了高台。 卢象升,曹文召,孙传庭等人早已经准备多时。 当他们看到皇帝朝他们走来,再也忍不住直接跪了下来。 主将一跪,远处的战士们自然也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哗啦啦… 兵器擦动的声音震的耳朵发麻。 朱由检看向远处黑压压的将士,个个手持武器单膝下跪,目光坚定。 他内心大好,这才有点威武大明的样子,憋屈了这么多年了,该站起来了。 “众将士都站起来。” “站起来。” “站起来。” 传令兵骑着马一声声激亮的声音在广场上响起。 哗啦啦… 朱由检拿出 特等龙纹勋章 分别给曹文召,曹变蛟,卢象升,孙传庭,满桂等人挂上。 随后又将一等龙纹勋章 给皇家直属侦查团 千户 李冲挂上。 同时获得一等龙纹勋章的还有 随满桂共同入京的主将 黑云龙,这个人在历史上也有名。 虽然他是回回,但是却有着不亚于曹文召的应勇。 一等龙纹勋章发了十多个不等。 这玩意越少越精贵。 二等龙纹勋章是银色的,这些有一百多个,朱由检不可能全部都发,找人代替 要不然等到三等龙纹勋章时,几千个,两天也发不完。 获得三等龙纹勋章的人,不仅有一个精致的荣誉证书,上面附带自己的签名,当然是印刷的。 东西虽不贵,但荣誉感爆满。 当勋章发到手中,众人摸到那凉凉的,沉甸甸的勋章。 刻着御赐的字体震惊着所有人,这辈子当个大头兵没想到还能收到皇家给的东西。 这可是御赐啊。 太值得了。 而那些没有领到勋章的战士吞咽口水的声音,朱由检隔老远便能听到。 那暗恨自己没有多杀点敌人的嫉妒心爆满。 但规矩就是规矩。 朱由检不可能每个人都发一个,要不然这勋章就不值钱了。 物以稀为贵,功以少为高。 想要得到自己喜欢的,就必须拿命去拼。 随后朱由检又带领众人向本次牺牲的战士遗体告别。 远处的广场上密密麻麻摆放着数万具尸体。 他们有的眼窝中箭,有的脖子被砍了一大半,有的肚子都被划开,五脏六腑掉落一地。 有的没有胳膊或者大腿,还有的到死都在摆着战斗姿势。 腊月的北京不需要火化,室外就是天然的冰柜。 而且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从大地出来,死后回到大地。 大明别的没有,就是有土地。 朱由检很讨厌火化,尤其是后世 玛德,五十六个民族只有汉族必须火化,其他名族不用? 也只有汉族不加分,其他民族都加分。 对不起,在自己的统治内,汉人永远享受霸权主义。 不搞共享,不搞平等,但英雄一定会尊敬,哪怕他是敌军。 只有聪明人才知道,那些喊着平等的口号的大人们,背后做的事情有多不平等。 皇权虽然不平等,但存在几千年肯定有他的道理。 人都是自私的,怎么可能平等。 大家一起共同生产劳动,但能共同分享吗? 所以,老子是皇帝,就是天下第一,你一个老百姓要跟我平起平坐? 去你玛德,干死你。 还有些穿越者,对上要求那些大臣皇帝公平对待,共同美好。 而对下,他三妻四妾,欺负下人,有下人不尊敬他,他直接弄死或者残废。 那这群穿越者怎么不想想,你朝上面那些大佬要公平,人家为啥不弄死你? 反正在这里能不火化就不火化。 汉人永远享受主权。 除非是夏天尸体容易变臭,那也要根据士兵个人意愿是就地埋葬,还是骨灰归乡。 祭奠完这些英雄。 朱由检走到赵率教的尸体旁边,看着他那惨白的脸。 这个人在历史上很有名,本来他在遵化大战时就应该被皇太极杀了。 但自己救了他一命,没想到老天爷要收他,最后还是被杀了。 “邦华。” “臣在。” “石景山那边,你选一片风水好的地,把这些战士入土为安吧。” “另外把他们的名字刻成灵牌,入大明英雄堂。” “腊月的天这么冷,他们在这里躺着,一定很冷啊。” 李邦华老眼一湿:“臣…遵旨。” 之后是杀俘祭祖。 这是个很有意义的活动,历朝历代打了胜仗,皇帝都要跑到太庙。 带着敌人的头颅,向列祖列宗报喜。 朱由检骑上骏马,身后是他的精兵强将们。 此时君臣一心,千金难断。 “驾…” 一大队人马,乌泱泱的朝远处驶去。 身后群将众星捧月的将朱由检围在c位,两侧是无数大明将士,高呼:“万岁。” 声音震的头皮发麻,久久不绝于耳。 第115章 战俘营 “吁…” 战马被勒的直叫,乌泱泱队伍缓缓的停了下来。 朱由检跳下座椅,后面的人也紧跟着跳了下来。 “陛下请看,本次俘虏敌军六千余人。” “其中蒙古部落一千余人,建努旗军六百余人,朝鲜人一千七百余人,葡萄牙俄罗斯有二十多人,倭人二百有余,汉军约三千人。” 孙传庭在一旁介绍着,朱由检背着手,边看这群人边听。 直到他走到汉奸区停了下来:“周奎抓到了吗?” “回陛下,贼酋狡猾,把他带走了,臣知罪。” “没什么,被抓走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汉奸区全部都是投降过去的明军,他们还没有留辫子,穿的衣服也是五花八门。 个个颓废不堪,死气沉沉的跪在地上,等待发落。 朱由检指向人群中一名叛军:“把那个百夫长带过来。” “遵旨。” “过去,跪下。” 四名护卫将那人死死按住,使其不得动弹。 “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身居何位。” 那人脸上并没有害怕的模样,反而死死的瞪了眼朱由检:“回皇上,俺刘春,锦州军户,早年孙督师修建锦州防线时,打跑了旗人,封了个百户。” 他说的锦州防线是指以山海关为后盾、宁远为中坚、锦州为先锋,被称作是关宁锦防线。 防线总体上被分成两段,一条为关宁防线从山海关到宁远。 另一段则为宁锦防线从宁远开始陆续经过连山、塔山、松山、锦州,最后截止在大凌河。 这是孙承宗当年修建的,天启皇帝不傻,他大力支持修建。 后金旗军马上功夫了得,个个骁勇善战,论单打独斗,或者冲锋,明军有些吃亏。 孙承宗修建的这些堡垒防线非常不错。 你单兵作战厉害,我就不和你打,我就利用大炮轰你丫的,那个时候大明的将领真是日夜赶工,丝毫不敢休息。 后金突袭来了,会有报信的,大家赶紧躲进堡垒之中,骑兵无法突破就被困在城下,狼狈而逃。 有时候你后金不走,我还迂回到城墙上使用火器猛攻,轰你奶奶的, 等到后金兵走了之后明朝的工人们再继续赶着建造堡垒。 996算什么,当时明人修建时是007,而且还是日夜不停的干。 努尔哈赤开始认为这些没啥用,修建几个破城墙有什么。 无非是缩头乌龟而已。 可慢慢的。 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这他妈的直接建到家门口了。离沈阳盛京不远了。 这还玩个锤子。 而盛京后面是渤海,撤退都不知道退那里,难道退到深山野林? 努尔哈赤最后发起攻击,连自己也被一炮轰没了。 朱由检一听这家伙是孙承宗带过的兵,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当汉奸啊。 是不是不爱国啊。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明末的一个普遍现象。 不能怪这群大头兵,只能怪大明自己不争气。 人家后金别的不说,对普通士兵是真好,银子比大明多几倍,还不赖账。 如果一个人去当兵,吃不饱,穿不暖,工资被扣,死了抚恤金被扣,上阵杀敌没有功,还有可能把你杀了顶功。 而这时有人告诉你,过来吧。 你来了给你每个月发钱,给你牛马,给你老婆,死了给你很多抚恤金,老了还给你养老,最重要带你去抢劫,抢完后有一大半是你的。 意志不够坚定的人都会选择后者。 这也是大明唯一不好的地方。 为你卖命的不好好对他们,待他们如猪狗,而有些对你坏的,坑你的,你却让他享荣华富贵,酒池肉林。 朱由检想到这里,深深的看了眼,那跪成一片片的战俘 这世界哪里有绝对的公平。 他缓缓道出:“情有可原,罪无可恕。” “其他种族,今日正法。” “至于明军叛徒,离年没几天了,让他们过个年,开春问斩。” “遵旨。” 朱由检颔首:“记得,三十晚上煮点饺子给他们。” 刘春听后感恩的磕头:“能在死之前还能吃顿大明的饺子,小人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 很快更多的战俘也开始磕头,他们有的刚加入后金,常年没有吃过好的。 更别提饺子了。 今日本该万死之罪,皇帝隆恩,居然还给饺子吃,就算死了也值得了。 明军战俘这么一跪,旁边的其他种族也跟着跪, 有些蒙古部落甚至还笑了,以为明朝皇帝会把他们都放了。 朱由检看着其他战俘也跪下,踏马的,你们又不过年。 朕是皇帝,不是圣母玛利亚。 让汉人吃饺子,是为了把事迹传到后金,让那边的汉人看到。 你们这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也配享有希望。 “传庭,把那群害我大明的蛇鼠臭虫立刻处死,不能让他们死的太轻松。” “遵旨。” 孙传庭给身后的参将一个眼神,那参将心领神会,朝远处大喊:“开始。” “呜呜呜…” 礼乐响起,等会要砍掉敌军的头,筑成京观,告祭先祖。 这个过程过于血腥和残忍。 而且还不能直接砍,要不然几千人不老实,也会很麻烦。 等会开饭时,明军火头军会先做好饭,把这群战俘分开,断头饭必须先吃好。 然后选定尸体的焚烧地点,就开始砍头。 把热乎乎的头颅放在板车上,筑成京观,一同运往太庙,这个活要两天完成。 朱由检不可能全程观看,他与千户以上的军官一一握手。 这一百多人受宠若惊,不知道该怎么办,天子握手,莫大的荣幸。 朱由检只是拍了拍他们厚实的肩膀:“好好训练,将来还有仗打,争取把胸口的勋章挂满。” 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同在场武将告别,他的事太多了,必须赶紧回去。 临走时,很多武将和士兵都忍不住的哭了出来,他们步步紧跟。 把前往京师的路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赶紧回去吧。” 朱由检探出脑袋,对他们摆摆手,发现这群人依旧是一步步的跟着。 再跟就进京了。 “传庭,明天你入宫一趟,我有事要问你。” “文召,变蛟你们两个赶紧带人回去,跑了战俘拿你们的头来顶。” 曹文召酣笑:“陛下,是,这就去办。” …… 东皇城根儿… “夏儿,听说你做上了大理寺少卿,真是令吾心安啊。” 第116章 清街 地安门大街某处客栈。 这是内城唯一一段坐落在建筑中轴线上的南北公共通衢大道 道路又宽又直,两侧街道店铺并没有外城那么热闹。 京师内城,皇城,皇宫占了大部分,其他的也是王公贵族的居住地,要么是政府衙门的办公地。 最热闹的是外城,那里道路瑕疵,且杂乱不堪,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区。 此时客栈内一名美妇正在带着两名少女坐在二楼看着窗外。 客栈的小二虽然见多识广,但看到如此美妇,在上茶时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那美妇只是回之一笑,更让那小儿心猿意马。 此时支夏儿穿着一身浅蓝色冬袍,毕恭毕敬的回道:“是教主的福,让小皇帝上了我的当。” 此美妇正是血莲教教主 鬼月。 他没有穿紫色韵味的衣服,也没有在嘴上涂抹紫黑色,梅超风同款的胭脂。 而是披着一身红色披风,内配白袖蓝边,坐在一旁的支晴儿则是青色棉衣,冻的瑟瑟发抖。 鬼月赞许的点点头:“你做的很好,他碰你的身子了吗?” 支夏儿想了想那天的情景,尴尬又羞涩:“还没有。” “不过我在战场上救了他一命,还请教主见谅。” “你做的很好。” 鬼月吹了吹滚烫的茶气:“小皇帝现在还不能死,我现在很需要他。” “其他的,你就别管了,安稳的当你的差,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可有很多人惦记着呢。” 支夏儿连忙回道:“是教主,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 “那是我在战场上,发现有明军刺杀皇帝,是我们的人吗,我的意思是…” “不是我安排的。” 支夏儿吐出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怎么你想破案立功?” “倒也未尝不可。” 鬼月用玉指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写下歪曲的几个字。 成国公。 是他? 支夏儿吃了一惊,她之前虽然恨朱由检,但那时候是不了解这个人。 这段时间慢慢了解后才发现,皇帝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自己对他总是念念不忘,有时候甚至想念他的坏笑。 可现在朱纯臣可是比肩英国公张维贤的大人物,如果国公造反,那皇帝岂不是会… 想到这里,她想立刻去进宫,把这件事禀告给朱由检。 “夏儿,你变得这么着急,这一点可不如晴儿啊。” 说完鬼月摸了摸身旁丫头的头。 支晴儿内心嘻嘻一笑:“终于有一项比得上她了。” “不是教主,我要赶紧去找他,万一…” 鬼月:“急什么,你往楼下看。” 下面宽敞的大街,缓缓的出现一支队伍,他们个个身强力壮,眼神凶狠。 几百人将大街围的水泄不通,缓缓的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而被保护的对象则是一辆蓝顶不起眼的小轿子, 支夏儿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朱由检经常出宫的轿子,难道教主早就知道,想到这里她看向教主。 鬼月只是淡定一笑:“去吧,大功一件呢,也不知道皇帝会给你什么。” “是教主。” “什么人?” 几百护卫直接拔刀,指向这个突然穿出来的女人。 他们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只要对方再敢上前一步,直接乱刀砍死。 朱由检在迷糊中被吵醒,有些不悦,打搅了自己的美梦。 低头一看,好家伙,十几岁的身体就是好。 将军的导弹慢慢上天了? 算了,等晚上回去找袁妃练练,白洁也不错。 “何事?” 窗外马祥麟解释道:“陛下,是大理寺少卿,说有急事要见您。” 夏儿? 她来干什么,自从上次救了自己一命,就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 去大理寺上班也不穿官服,更不上朝,整天像个女侠一样,四处去查案子。 今天怎么突然要找自己? 看来现在要好好惩罚你了。 “进来说话。” “遵旨。” 支夏儿瞪了马祥麟一眼,小女孩一样,便上了里面。 里面位置不大,刚好两个人挨在一起。 支夏儿巴啦啦小魔仙将刚才鬼月的话讲了出来。 朱由检只是冷冷的听着。 然后趁机握住了她的手:“你的手太凉了,朕给你暖暖。” 说完,他将手缓缓放在了… 支夏儿连忙抽了回来:“我刚才给你讲的不是假的。” “你怎么这么淡定。” 朱由检:“这件事魏忠贤已经调查清楚了,朕知道是谁干的。” 你知道? “对,朕不光知道是谁干的,朕还知道你的教主此时正在楼上,如果现在派兵上去,她就会束手就擒。” “而且朕没打算留她,祥麟上去把她剁成肉泥。” “遵旨。” “不要。” 支夏儿连忙握住他的手:“教主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别杀她,求你了。” 说完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朱由检感受那纤纤玉手的丝滑,这才是好手啊。 他另一只手缓缓抱住支夏儿:“你也不想教主被砍成肉泥吧。” “求你了,别杀她。” “不想朕杀她,你就替你那该杀的教主配个罪吧。” 随后他把腿张开:“伸展运动。” 支夏儿朦胧的看着他:“什么意思,伸什么?” 朱由检也朦胧了,随后意识到,可能她真的不知道。 这么美好的开始怎么能在这狭隘的轿里呢。 “祥麟。” “陛下。” “清街。” “遵旨。” 几百人有条不絮的开始赶人,所有店铺全部用挡板封住,二楼窗户拿铁钉钉死。 路上行人全部赶走。 不到一会,刚才还热闹无比的大街,瞬间回到了疫情防控期间。 马祥麟带领其他将士纷纷转过身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发现谁敢偷看直接射杀。 四周帷幕已经被拉好,朱由检将支夏儿拉了下来:“上次没有成功,这次朕就不怜香惜玉喽。” 他从背后搂住支夏儿的细腰,闻着身上的天然香味,贴近她的耳旁:“告诉朕,你的教主在那个窗户偷看?” 支夏儿脸红彤彤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 她没有想到朱由检竟然胆子大到这一步,她想拒绝,又有点期盼和渴望。 在痛苦之间挣扎徘徊。 她指向斜上角的窗户:“在…在那。” 第117章 借贷银 朱由检大叫一声:“好。” 随后他缓缓将支夏儿的裙子褪掉,对准楼上鬼月的方向。 “飞天茅台” 以雷霆之速,击破黑暗,太阳初升。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若出其中… 大地在颤抖,巨龙在咆哮,恶狠狠地瞪着脚下的百姓。 游荡在人间,摧毁无数城市,吸入无数百姓。 最后恶龙大吼一声,从嘴中喷出巨焰。 一切都变成了灰烬,观音菩萨紧急救援,压住了恶龙。 大地恢复了贤者时间,寂静无声。 只留下被恶龙烧死的几万万百姓,与血流成河的伤口。 啊… 鬼月虽然没有看,但发现晴儿想要偷看,一把将她搂了过来:“你这丫头还看不了这个。” “这个皇帝真是让我预想不到啊。” 半刻钟后,朱由检长舒一口气:“太喜欢这样的场景了。” “玩就要玩不一样的感觉。” “祥麟我们走。” 朱由检拔雕无情,坐上马车便离开现场。 等到他回到宫里,发现骆思恭等待多时了,站在他旁边还有魏忠贤。 “说吧。” 骆思恭抢先一步:“陛下,各官员全部统计到位了,共收到捐款一百六十万,剩下的他们确实拿不出来了。” “温阁老和交不出来的官员,求臣问一下,能不能先借大明人民银行的钱先补上,将来他们再还。” 官员借贷啊。 朱由检想了下,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这样做会造成一种严重的后果,就是亏空。 是挪用公款导致户部财政严重入不敷出。 历朝历代都有过这种事情,官员没有钱向朝廷借钱。 刚开始还好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可到了后期,那就是一个烂摊子。 比如典型的清朝康熙中晚期,借钱模式达到了顶峰。 官员无论干什么都朝国库借钱,毕竟大清国那么大,有的是钱。 京官如此,地方官更是天高皇帝远也纷纷跟随。 康熙到了晚年比较仁慈,他认为借钱又有何难,不还又怎么样。 都是跟随爱新觉罗战斗过的功臣,并不是很追究这些事情。 当时的财政已经亏空七八百万两。 等到四哥雍正继位,翻开账本一看,我去你奶奶的。 雍正初年竟然亏空两千多万两。 这笔钱什么概念,按照的当时一两银子可以换900多块,两千万乘以900就是180亿。 而且还在持续增长中。 雍正铁面王爷,可没有他老爹那么仁慈,先将山西诺敏严惩不贷。 又抄了曹雪芹他全家,曹雪芹的家庭和雍正亲密到什么程度,懂得人都明白。 在之后就是我们看电视剧中的经典场面,田文镜挨个要账。 也爆发出那句:“田文镜,我操尼玛,你他妈的一个…” 尽管到这种程度,还是制止不住现状。 雍正只好提出了“火耗归公”,“养廉银”这两个完美的政策。 火耗归公和摊丁入亩 确实是非常好的政策。 就凭这一点,雍正可以在整个中华历史上排前五,个人认为。 因为他的政策老百姓确实享受到了,老百姓能活下去,我认为这就是好皇帝。 如果比战功,那全当没说。 这两个政策虽然扼制住了亏空,但是官员多聪明。 国家借不了,我坑老百姓去啊。 到了乾隆时期,这群官员更是王八蛋,我们讨厌清朝,林正英大叔把清朝官员拍成僵尸。 就是因为从皇帝到官员都是王八蛋。 这个时期的官员简直把贪污玩出了花样,都说明代官员贪,但是和乾隆时期比起来,对不起,宝座我来做。 而乾隆没有他老爹的魄力,相反他的政策是罚钱。 比如某个县京察考核不好,或者粮税不多,财政不够,对不起,罚钱把你欠的补上。 那官员难道还给你变钱? 这个时候只能变着法子坑老百姓钱,然后自己留一部分,给朝廷上交一部分。 一来二去,本来是官员的罪,最后全让老百姓承担了。 而乾隆看到这么多罚银,还很开心,认为自己治理的很成功。 所以有时候被挖坟不是人家怀。 那孙殿英为什么不挖雍正的,老百姓心里还是有个公平秤的。 而到了清中晚期间,就是我们在纪录片中看的。 遍地是乞丐,百姓叫苦连天,官员不干政事,腐败无能。 嘉庆皇帝是个好皇帝,但他面临个问题,就是没钱。 老爹乾隆在位花了几亿两,国家回到顺治年间的财政,他就算有心也没办法回天了。 再之后鸦片战争一打响,彻底拜拜… 中华人悲惨的命运也是这时候开始。 朱由检回过神,绝对不能借给这群人。 “告诉温体仁,钱朕可以等,但是绝对不能借银行和国库的钱。” 骆思恭连忙作揖:“臣遵旨。” “嗯,思恭这件事你办的很好,派人盯着他们,如果谁敢贪赃枉法,逼迫百姓交钱,立刻把名单交到我这里。” “遵旨。” 朱由检这时看向魏忠贤:“什么事。” “陛下,银行这段时间频繁有人取钱,坊间还有传闻,说陛下把银行的钱取出来给城外的流民啦。” “小臣正在努力追查这些来源。” 什么? 朱由检心里有些惊慌,别的他不怕,就怕银行失信。 这样带来的后果太严重了。 首先银行的钱,自己确实取了,这个本来就是活钱,银行那点套路,谁还不明白。 京城这些商行有哪个不取。 第二如果出现大规模套现,带来的后果的就是失信百姓。 就算把钱取出来还给老百姓。 老百姓也不会相信朝廷的公信力了,最后变成和大明宝钞一样没用的东西。 “现在已经取了多少?” 魏忠贤算了一下:“五十多万两了,留的活银所剩不多了。” “而且现在每天老百姓都在排队取钱,而且很多老百姓都在观望,就等着看我们怎么做。” “我们现在也没办法,不敢阻挠他们取钱。” 朱由检大手一挥:“任何人不得阻挠百姓取钱。” “很多人还在观望,说明老百姓还是信任朕的。” 第118章 朱由检知道,很多人选择观望是因为刚刚打了大胜仗,自己的威望增加不少。 而且这两年大明社每天都在宣传自己有多爱民。 老百姓潜意识中认为自己还是可以信任的。 但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人群都是跟风效应。 就像前世的键盘侠,看了一段不完整的视频,就问候人家父母,你是多正义啊。 必须要想个办法了。 “忠贤,你和思恭一起办案,一边查出这件事的来源在哪里。” “另一边找一群自己人,每天从银行取钱,并且把消息散出去,银行的钱很多,朝廷不光把钱退了,还给了不少利息。” “另外朝廷发话,一次性取完者,半年之内不得再存,如果真有需要,可分批取。” “同时找几百口箱子,里面装满石头,上面摆满白银,一车车往银行内部运,听到没有。” “遵旨。” 骆思恭犹豫了下:“回陛下,这件事交给臣,魏总影还是负责查处散谣言的贼人吧。” “请陛下成全。” 朱由检看了眼魏忠贤:“这件事,朕交给你们两个了,活你们自己分。” “忠贤,思恭,还让朕一一给你们安排分工吗?” “臣不敢。” 两人连忙作揖,这些事刚才皇帝已经交代的更仔细了。 寻常皇帝就是一句话,他们也会猜透背后的含义,然后认真去做。 今天皇帝交代了这么多,说明他很重视这件事。 骆思恭才不想把这个机会让给魏忠贤。 “陛下,小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忠贤也淡淡回了声。 “有话就说,朕这里,你们二人可畅所欲言。” “谢陛下。” 魏忠贤缓缓道出:“陛下,半年前,骆府长子骆养性谋反。” “是陛下宽宏大量,让其回家。” “让骆公子回家,这个含义,骆都督你不会不懂吧。” 骆思恭心悸了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犬子半年前就已经在家中杖毙,当时很多人都在场,怎么,你怀疑我没杀?” 魏忠贤连忙推脱:“没有,没有,我怎么不会不信骆都督呢。” “只是我这里前几天抓到一个江洋大盗。” “他经常盗取墓室,听说骆公子埋在了西边,就特意去拜访了一下。” “结果听他说,那墓里可不是人的尸骨啊,而是一只羊的,这真是奇怪。” 骆思恭大骂:“魏忠贤,你休要胡言乱语,我儿下葬时,很多人都看着,难道他还能自己爬出来?” “分明是你想抢功,如果要,都拿去,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魏忠贤呵呵一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九族尽在一念间。” “你踏马的,老阉狗。” “够了,滚出去。” 朱由检在这里听了半天,有些不耐烦了:“听到没有,都给朕滚出去。” 看到二人落荒而逃。 他才静下心来,其实骆思恭偏袒他儿子压根就什么。 自己如果真想诛他九族,早就把骆思恭一家全杀了。 而且就算骆养性没死,这辈子也大概率是个残疾人。 当初自己一剑可是将他的右腿搞报废了。 而且还踢断了他的家伙事儿,等于给他阉了一刀。 后半辈子东躲西藏,悔恨交加,颓废不堪。 想到这里,朱由检突然很兴奋,右手拍了几下案台:“爱死他现在那个表情了。” 他现在肯定躲在某个寒风刺骨的房间内,受尽折磨。 有可能还毁容了,没有家伙事,连青楼都去不了。 不敢住客栈,藏在荒郊野外,饱受蚊虫风霜,每天担惊受怕 然后一边流泪,一边望向天上的月亮唱:“《离家的孩子》” 太爽了。 朕受不了啦,骆养性这比杀了你还让朕兴奋啊。 哈哈哈… “大伴。” “臣在。” 曹化淳连忙上前,笑呵呵等待旨意。 他看到皇帝这么兴奋,自然也是开心:“好久没有见到陛下这么高兴了。” 朱由检呵呵一笑:“哈哈,突然想起某些有趣的事情。” 曹化淳也是接话:“臣懂,有时候臣想起某些人的滑稽状态,和事情也是忍不住的笑呢。” “陛下,您吩咐。” 朱由检看了看奏折:“这些奏折朕看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等会司礼监看意思回复就行。” “顺便换杯茶去。” 曹化淳笑呵呵的去接茶杯:“遵旨,臣这就去办。” 过了一会,他小心翼翼的将新进的贡茶端上来。 朱由检接过茶碗,喝了一口。 “噗…” “这什么茶这么冲” 直接吐了出来,桌面上,奏折上全是茶水… 这一下可把所有人吓得不轻。 曹化淳更是吓得直接跪了下来,猛扇自己耳光:“小臣该死,小臣该死。” 而这时王承恩和王体乾也赶了过来。 看到朱由检手中的茶,王承恩更是心疼的不行。 “哎呀,这谁干的,可心疼我了。” “谁上的浓茶,谁在里面加的辛辣之物,谁。” 朱由检前几天被皇太极划了一刀,伤口还没有长好。 这几天一直吃的清淡之物,不可喝浓茶,吃辛辣油腻之物。 太医院特意交代了,怎么还有人会记不住。 朱由检前世也是个医生,他对这些并不是很在意。 说实话就像你去医院看病,不管大病还是普通小感冒。 医生都会告诉你,多吃蔬菜水果,少吃辛辣油腻,忌烟忌酒,锻炼身体。 废话讲的头头是道。 有伤口不喝浓茶,在医学看来就是因为茶有碱性。 碱性这玩意能够破坏伤口的愈合,这样对于伤口的恢复会带来一定的影响。 不过刚才自己喝茶是被呛到了。 这个贡茶是从甘肃运过来的,那里的人喜欢把各种味道加入里面。 煮一下在喝,刚才自己猛的一喝,有些不习惯,所以吐了出来。 其实味道还可以。 “行了,一碗茶而已。” “化淳,你刚从南方回来,对朕的习惯还不了解,没什么,日后多注意。” “伴伴,你要多教一下,毕竟司礼监有你们在,朕才放心。” “莫要彼此争斗。” 王承恩连忙领命:“陛下,小臣哪有胆子教恩师啊,小臣当初也是恩师带出来的。” 曹化淳曾经带过王承恩,王安等人。 后来被魏忠贤赶到南方去了。 “陛下,是臣老糊涂了,臣还有很多要和承恩学习的。” 朱由检赞许的点点头:“那就行。” 第119章 司礼监各怀鬼胎 等到朱由检走后,曹化淳依旧跪在地上,尽管现在是腊月,他还是惊出一地冷汗。 不能喝浓茶,太医院早就通知了。 为什么他不知道呢,自己可是三朝老人了,连王承恩都是自己的学生。 至于王体乾,那更靠边站,皇帝虽然给他掌印之职,但压根就没信过他。 今天这种低级错误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难道是因为有人想搞自己? 想到这里他用侧眼偷偷看向正在忙活的王承恩和王体乾。 是他们? 承恩也会负我,不对,承恩我了解,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现在王承恩统领内外军营、提督九门,可以说是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而且身兼提督九门的重任,皇帝对他的信任程度已经达到史无前例,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于王承恩之手。 他这样的人就算搞我,也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 唯一的可能就是王体乾。 自己在坤宁宫时就听说皇帝想撤掉掌印太监,但苦于司礼监能人干将不多。 一旦把掌印太监撤掉,麻烦太大,只好将权利转移到秉笔太监平分。 现在自己进来了,司礼监分享权力的人又多了一个。 那王体乾的掌印太监就坐不稳了。 现在司礼监 掌印太监 王体乾,秉笔太监王承恩,自己,还有一个高宇顺。 看来自己需要找一把利刃了,承恩不行,目标太大,而且他也不会这么做。 高宇顺 也不行,此人不太了解,断然不能拉拢,防止他背后还留有一手。 剩下的就是那些提督太监,御前的了。 这些人个个心怀鬼胎,分不清敌我,也不能贸然拉拢。 还有谁呢。 要拉拢的这个人必须经常出现在皇帝面前,而且和王承恩,王体乾等人不和。 位置不能太高,还不能是个老谋深算的老太监。 曹化淳想了想,之前有个出使朝鲜的少丞叫什么张喜庆来着。 那家伙可没少挨整啊,而且还年轻,又和王体乾等人不和。 想到这里,他有了新的计划。 心中冷哼:“你们也配整我,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 此时的朱由检已经回到了暖阁。 他正在查看上林苑监右监正 梁又辉的奏折。 上林苑掌管皇宫的苑囿、园池、牧畜、树种等等… 虽然是绿化美观的,但毕竟是维护国家形象自然要设个五品官。 官职配右监正 ,监副,监丞,典簿 ,典署 ,录事 等等… 梁又辉上书表示 今年上林苑培养鸡鸭鱼多少头,培育树种花费多少,修建了几处园池,栽培了多少景观。 上林苑有多努力,多为皇帝着想。 今年花费了多少银子,希望皇帝能批点银子,让明年更加美好。 要个来要钱的。 这是一个很无聊的奏折,五花八门的部门,地方官员,几乎都是来要钱的。 就没有几个来说,皇上我钱太多啦,给你拿点。 他提起御笔写下朱红的两个字:“知道了。” 随后问向王承恩:“伴伴,孙传庭什么时候到。” “回陛下,孙大将军已经在宫外候着啦。” “是吗,让他进来吧。” 过了片刻,孙传庭小心翼翼的走去殿中,他不敢抬头,连忙行礼:“臣孙传庭叩见吾皇。” “传庭,快来坐会。” “臣惶恐。” 朱由检笑了声:“见外了,你知道朕叫你来是干什么吗?” 孙传庭在来的路上大概猜到了,但是他依旧装作懵懂无知:“臣愚昧,还请圣上聆训。” “你看下这个。” 朱由检指向桌台上那裸成小山的奏折,孙传庭连忙打开一本。 发现是御史弹劾自己的十大罪。 尤其是最后自己的龙骑消失了一段时间,很多人认为是龙骑已经投降了叛军。 或者故意畏敌不出,才导致京师差一点生灵涂炭。 孙传庭直接跪了下来:“陛下,臣冤枉啊。” “臣绝对没有做任何有愧于陛下和国家的事情,这完全是胡言乱语。” 朱由检只是淡淡说道:“圣旨发出去两个月,多次催促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 “难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 “如果是这样,传庭,你让朕有一点点小小的失望了。” 孙传庭此时眼泪哗啦啦的出来:“陛下,你听臣解释。” 那是两个月前,龙骑正在追剿高迎祥的叛军,而山西总兵张鸿功在另一侧防止灾民入晋。 “嗯,然后呢。” 张鸿功这个人朱由检并不陌生,他在历史上也很悲哀。 历史上的崇祯二年,张鸿功率军火速入京勤王,结果兵部不想管理他们吃饭,先是让他们去通州,有让去昌平,然后是良乡。 三天三个地方,别说人了,骡子也受不了。 最后山西兵直接开始抢夺老百姓的粮食,没办法,快饿死了,一口吃的没有。 他们从山西千里迢迢跑过来,结果没有饭,谁能受的了。 而崇祯做的就很不地道了。 他听说张鸿功和耿如纪的部下抢夺老百姓,直接下令处死二人。 害的山西兵不攻而破,化作春泥更护流贼。 全部去当土匪叛军了。 好在,这一世,自己没有让这群大规模部队勤王,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最亏的就是甘肃兵,他们有的为了勤王,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卖了,推着武器辎重,千里迢迢勤王。 结果没被后金打死,却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孙传庭接着说道:“当时臣收到第一道圣旨,就立刻准备整理部下,入京勤王。” “当时的路线是从陕西榆林进入山西吕梁临县,方山,岚县,然后是太原 娄烦,阳曲,孟县,一路长驱直入进入保定府。” “可就在路过太原,臣接到第二道圣旨。” 第二道圣旨? 朱由检记得第二封是这个月才发出去的,按照他们当时的路程,怎么可能收到第二封。 孙传庭回答道:“臣不敢隐瞒,那圣旨上说,高贼杀入渭南府,让我们立刻启程南下走晋中,临汾,运城,三门峡阻拦。” “臣不敢相信圣旨有假,但还是派了一队侦查小旗,北上确认。” 有意思,假圣旨。 第120章 假传圣旨 “继续说下去,那圣旨你看不出来有假?” “回陛下,圣旨绝对无假,臣仔细对验” 龙骑大概在太原驻守了三天,臣知道这样等下去除了会浪费时间。索性派出 龙骑皇家直属侦察营,由主将李冲率领五千骑兵向西。 我军率领后面部队向北入京。 这一来一回整整耽误了半个月,可臣在张家口又碰上第三道圣旨。 那封圣旨说陛下禁止天下勤王,要求各军队原地等待,等待命令。 “你是说,第三道圣旨是在张家口拦住的你们。” “正是。” 张家口是北方重镇,宣德四年开始,就是和蒙古等部落的交易互市, 到了万历年间,武城街兴起,其繁华程度不亚于京师。 隆庆五年,明朝与蒙古互市,其地点则是选择在张家口。并决定在张家口等地开设茶马互市,张家口成为长城沿线最大的互市之所。 每年成千上万的蒙古人牵着他们的牛羊骏马与明朝人交换 茶,铁锅,棉布等生活品。 甚至后金的商人都偷偷跑过来进行贸易。 这件事,魏忠贤和自己讲过,只要对方不换粮食,只是普通的贸易往来,那完全不用管。 可以死人,但不能死经济。 朱由检问了旁边的王尘恩:“伴伴,现在张家口总兵是谁。” “回陛下,是贾国忠之后,贾守宝。” 贾国忠这个人是忠诚的,在明武宗时代镇守过张家口。 老子英雄儿好汉,和后世一样,你祖宗没有走过青青草原,你凭什么说我享受荣华富贵? “这个人朕不是很熟悉,但能在张家口任总兵,说明能力还是有的。” “你今天晚上给魏忠贤和李邦华传一道旨,秘密调查。” “张家口的繁荣经济,不能被打破。” 王承恩领命:“遵旨,臣这就去办。” “传庭,后来呢。” 后来,臣在张家口等了一些时日,发现李冲居然回来了。 他告诉臣说,渭南的流贼只是小规模造反,侦察营还没有到地方便被消灭了。 他们便立刻马不停蹄的追了过来。 臣当时立刻违反禁止入京的圣旨,率领军队赶了过来。 途中,龙骑遭遇大雪封山,道路艰难,李冲便率领营部先进京勤王。 没想到遇到了林丹汗部落的反击,并且将其击败。 随后在前进的路上,又 遭遇了科尔沁的骚扰…… “等等你说什么,龙骑同时遭遇两股蒙古部落的袭击。” 朱由检有些想不开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 假传圣旨他可以让魏忠贤和骆思恭慢慢查出来。 但是蒙古两股部落同时袭击骚扰,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林丹汗这个人在历史还是挺有名的。 他是黄金家族的后人,一直幻想成为他的祖先那样的伟人。 统一蒙古部落是他的梦想。 虽然他手握元朝传国玉玺,名义上管理漠南,漠北,漠西的政权。 但三家是各怀鬼胎,实际控制权并没有到手。 这就像有些皇帝,发出的圣旨连京城都出不去,有个毛用。 所以林丹汗选择东征,他将所有不服从自己的部落统一征服。 但是结尾是东征失败了,这是因为努尔哈赤早已经意识到,后金想要攻打明朝,首要敌人就是战胜林丹汗。 如若要真正地攻破林丹汗,后金必须将靠近自己势力中心的科尔沁部等蒙古部落,拉入自己的阵营之中。 所以,当科尔沁部与林丹汗爆发矛盾之后,后经主动出击拉拢这些蒙古部落,最后,林丹汗彻底失去对于左翼蒙古诸部。 而且皇太极为了彻底搞臭他们的关系。 玩起了联姻这种套路,从后金到清朝入关,蒙满双方联姻达到几百人。 如果科尔沁不想和后金同流合污了,或者想反抗。 一看,擦,我奶奶是后金的,他女儿还在后金,我要打的是我老丈人的地盘。 一来二去,科尔沁也彻底偏向后金。 还有一点最重要,林丹汗之所以失败。 是信仰的问题。 藏传佛教传到蒙古高原之后,就迅速风靡整个蒙古部落。 上至蒙古达官贵人,下至普通贫苦牧民,几乎蒙古各部人人崇信藏传佛教。 但是信佛也分很多派。 首先西藏的佛祖绝对没有汉族的好。 那些经常喊着要去西藏净化心灵的,纯属于不是正常人思想。 但凡任何一个人看完西藏佛的恶劣行为,他就知道汉族自己的佛祖是多好了。 你有什么罪要靠那些魔鬼来净化? 汉族僧人虽然经常被调侃,但是他并没有做那些恶劣行为。 此时的蒙古部落也是。 信仰被分为两个教,那就是红教和黄教。 目前林丹汗所在的部落是信仰黄教的。 至于为什么他们信仰黄教,那我也不知道。 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韩国人会如此着迷研究祖宗的文化。 林丹汗不同,他把黄教改为红教。 这个就很奇葩。 就像你是一个寺庙的方丈,在一次念经完毕后,本应该说声:“阿弥陀佛南无……” 但你突然说了声:“愿真主保佑我们,阿门。” 等等… 底下的和尚突然呆住了:“阿门?” 你一个方丈,你念阿门? 我们信的是一个神吗,对着佛像说阿门…… 你扯什么犊子。 所以现在的林丹汗的手下也是这个想法。 他们普遍认为黄教就是天,自己的老大换了天,肯定是不行的。 还有林丹汗做了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 他有很多老婆,他把汗权大部分分给了自己的老婆们。 而那些忠诚的部下,天天听几个没打过仗的妇人 逼逼叨叨。 慢慢的自然林丹汗所率领的察哈尔部落也完成不了成吉思汗的壮举。 不过现在朱由检最担心的是,察哈尔和科尔沁同时进攻大明。 还不走寻常路,不去抢劫,而是阻拦龙骑勤王的道路。 难道他们是傻x吗? 很明显不是,背后有大鱼在搞鬼。 朱由检沉思片刻:“朕知道了。” “假圣旨的事情朕会查清楚,传庭你先回去吧。” “臣遵旨。” 孙传庭行完礼,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背后只留下灯火中,皇帝那张无悲无喜的脸,每走一步都感觉背后发冷,浑身不自在。 等到孙传庭走后… 第121章 敲打魏忠贤 朱由检把躲在暗后的魏忠贤叫了出来。 “孙传庭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回陛下,十分。” 魏忠贤毕恭毕敬的回道,他又接着说:“但是这件事听起来非常的离谱。” 岂止是离谱,简直是离谱放学回家,离谱到家了。 整件事都充斥着诡秘,荒诞。 圣旨这东西压根就造假不了。 他分很多种,而且制作起来非常的复杂。 我们在看电视时,剧中的圣旨只需一个太监就可以宣读,但是在真实的历史中,圣旨就没有短的,最短的也有两米,最长的有四五米。 即使发出的急急如律令那种。 这种圣旨就算很短,一两句话带走。 但是一张圣旨从出发的那一刻,就是有备案的。 从开始制作这张圣旨到一直到颁发至臣子,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并且还会严格的记录在册。 如果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直接找到这个人。 不仅负责这一环节的人会被砍头,还会连累他的家人,被诛九族。 奉天承运皇帝 不管是召曰还是制曰。 都是不正确的。 应该是 一张长纸 右边第一个字 是 “奉” “天承运” “皇帝 什么什么曰。” 光是一个奉字 所需要的步骤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但是假圣旨却时有人伪造。 朱由检“恩”了一声:“这件事就交给王体乾来查。” “忠贤你去查一下龙骑,还有林丹汗和科尔沁南下的目的。” “任务有点重,辛苦你了。” 魏忠贤连忙行礼:“陛下信任臣,臣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敢言辛苦。” 朱由检笑了笑:“先帝在的时候,你也没少搞假旨吧。” “尤其是李永贞那个家伙,害死了不少人啊。” “陛下,臣…” 魏忠贤直接跪了下来,使劲的磕头,他知道这暖阁中,那块地板砖是空的。 但他还是选择实实在在的磕头。 一时间额头上全是血。 他知道皇帝肯定不会闲着没事干开自己玩笑。 难道今天是要命丧于此? 魏忠贤又使用经典老招:“哭” “陛下啊,小奴该死,查不出雷虎造反,很多事情小奴都没有做好,小奴该杀啊。” “请陛下赐小奴死罪,啊呜呜呜…” 他的脸上全是血液,鼻涕,眼泪,加上那张可怜巴巴老脸。 任何人见了都会叹一声,算了,一条老狗而已。 朱由检打住了他:“天下这么多事,朕怎么什么事情都怪你。” “相比之下你的影子可比锦衣卫厉害多了。” “连后金身边的人都能安排进去,说明你是有能力的。” “金吾卫造反,郑芝豹劫持,晋商没有查出来,这些朕都不怪你。” “但是有一点朕想不明白。” “那个血莲教早已经入京多日,你就没有一点点风声?” 魏忠贤一听,心里堵了下:“臣,有所耳闻。” “有,为什么不查?” “臣只是想再看看,血莲教幕后的人是谁。” 朱由检伸了伸发酸的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慢慢靠近魏忠贤。 每走一步,都让那名老太监内心颤抖。 直到他看到那双龙靴出现在面前,魏忠贤紧紧咽了下口水。 突然他感觉头顶一沉。 朱由检按住他的头:“那有什么幕后凶手,骆思恭已经告诉朕了,这个教如果想灭,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莫要做养寇自重的把戏啊。” 魏忠贤如同一条哈巴狗,俯首在朱由检腿旁,享受着他的抚摸。 “臣不会,臣绝对不会养寇自重,臣这就去把那个血莲教灭了。” 朱由检松开手:“不必了。” “朕突然不想灭她们了,这群女人还不至于让朕感觉到心烦。” “本想着让骆思恭把她们全灭了,但是那样太无趣了。” 朱由检背着手在房间里散步:“他们都在笑朕把一个女人安排到高位,说朕被女人蛊惑了。” “实际上朕现在将那个女人凌迟处死,心都不会动一下。” “什么爱恨情仇在天家都是次要的。” “朕做了很多荒诞事,后人或许会骂,或许会羡慕,但绝对模仿不了。” “这些都是朕的个人喜好,朕将权利给了你们,不代表朕收不回来了。” “忠贤,你能感动先帝,感动不了朕。” “你心里的想法,朕不想知道,但朕最讨厌的你应该知道。” 魏忠贤立刻领命:“臣明白,臣以后没有秘密,唯陛下是也。”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朱由检看敲打的差不多了,支退了他。 魏忠贤这个人信任的时候可以完全信任,但是敲打也是时不时需要敲打的。 而这一切王承恩看得一清二楚。 他没想到影子里居然有骆思恭的人,而锦衣卫里也有影子的人。 那宫里岂不是更多? 帝心深不可测啊。 皇帝经常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比如天安门大战,比如客栈突击,比如随意私访,或者镇魂街。 对抗孔家,打死大儒,五花八门的政策搞得官怨累累。 这些荒诞的假象,将皇帝掩藏住了。 王承恩突然意识到,圣上是在为以后更疯狂的事情做铺垫。 自己在信王府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皇帝有这些举动。 看来自己以后更要小心翼翼了。 “伴伴。” “啊…臣在…” 朱由检看他惊吓的模样:“怎么了,想什么呢。” 王承恩呵呵笑了声:“陛下,臣被您刚才的恩威并施吓着了。” “连曾经不可一世的魏忠贤都低下头,您的天威真是让臣五体投地。” “臣给您当奴,真是得了八辈子的……” 朱由检尴尬的直起鸡皮疙瘩,他连忙制止:“停。” “别人拍几句马屁还行,你是朕最近的人,千万别拍。” “要不然朕都想拿棍抽你了。” 王承恩连忙说道:“能被陛下抽,是臣的……” “我去你的。” 朱由检轻轻给了他一脚,而王承恩也顺势滚了一圈。 “行了,不闹了,今晚有哪个嫔妃长时间没有侍寝的。” “朕要雨露均沾,你去查一下。” 朱由检踢马祥麟还下得去脚,但是王承恩,那在记忆里都是长辈。 在历史上他忠心耿耿,还与自己上吊自杀。 敲打谁也不能敲打他。 第122章 银行风波 第二日…… 朱由检早早被叫了起来,哪怕房间里很温暖,凌晨四点被叫起来,也是冻的不行。 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皇帝不喜欢上朝了。 忙到黑夜,还没有怎么睡又要上朝了。 幸亏自己不如历史上的崇祯那么勤快,要不然满头白发的人就是自己了。 之前看过崇祯三十岁左右的画像,那和前面几位皇帝完全不同。 画像中充满了沧桑,迷惘,反思。 还不如乾隆六十岁的样子,难怪史书会说他 三十如老人。 自己万万不能这个样子,有时候考虑了太多事,反而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朱由检刚想着去皇后那里看看,突然想起银行的事。 “通知一下皇后,朕晚点去看她,叫一下祥麟,今天出宫。” “遵旨。” …… 大明人民银行,今天如往常一样,堆满了排队的人。 他们有的着急的往里看,有的愁的跺脚,生怕钱换不出来。 还有更多的人在不远处看热闹。 “你们说,朝廷不会真把钱取出来了吧,我看外面那群灾民每天吃的好,喝的好啊。” “我呸,干他娘的,谁敢拿老子的钱给那群贱民,我第一个不乐意。” “你不乐意有个屁用,看到门口那些身穿银衣的锦衣卫没有,那可是平时我们见都见不到的锦衣卫千户公啊,那一件件银白的衣服站在这里值班,谁敢上前啊。” 有人放声痛哭:“我的钱啊,一辈子也就存了十几两,怎么办啊。” 骆思恭站在巍巍高楼下,几十米宽的台阶下站满了人。 他知道这时候不能露出破绽:“各位,有人诋毁朝廷,说我们把百姓的钱取了出来。” “皇上听了非常生气,特意托付我把钱亮出来给大家看看。” “我骆思恭在顺天几十年的为人,连曾经的九千岁,魏忠贤都奈何不了我,各位能信的过吗?”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消散了下去。 骆思恭的大名他们是有所耳闻的。 这是锦衣卫的最高指挥,上任以来没少惩恶扬善。 有时候老百姓受到冤屈,宁可跑到锦衣卫去告状,也不去顺天府告状。 因为大家都知道骆大人会替他们出头。 而且锦衣卫是不处理这些民间琐事的,但是骆大人还会安排人帮忙。 所以很少有人会说骆大人的不是,毕竟人家连自己儿子犯错都杀了。 有一老太太身穿粗布衣,拄着拐杖缓缓上前。 骆思恭见状连忙小跑过去:“大婶您慢点。” 那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含着泪:“骆都督,你可能不认识我啊,我年轻时在骆府做过厨娘,那时候你才十几岁呢。” “没想到,一眨眼你这白发都这么多了,看的我心疼啊,没少为我们老百姓操心啊。” 骆思恭紧紧握着她的手:“别说了大婶,为民办实事是骆思恭的不二选择,纵使满头白发也在所不辞。” “尤其是当今圣上说了 只有为老百姓做好事的官,才能配叫大明的官员。” “好,说的好。” 现场爆发叫好声,但还是有人小心翼翼试问:“那朝廷还会给我们银子吗?” 说完便立刻藏进人群中,生怕事后遭遇锦衣卫的喝茶问候。 骆思恭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然会,而且今天就会发到大家手中。” “不仅把你们存的发到手中,还会额外给你们利益,这就是当今陛下的恩政。” “各位请看。” 众人顺着方向往远处的大道看去。 几十米宽的道路上此时缓缓走来排成长龙的板车。 每一辆车子上都放着两口箱子。 六名兵差费力的推着车子走到人群中,突然有一辆车子出事了。 最前面的兵差被绊了一脚,“哎呀”一声摔在地上。 “小心” 旁边的战友及时把他拉到一边。 但是那两口大箱子却翻车了。 “哐当…” “哗啦啦…” 无数白银掉了出来,个个都是五十两的正宗官银。 另外一箱是一串串的铜钱,散落一地, “我的亲娘啊,这么多钱啊。” “这一个就是五十两,这一个大箱子恐怕有上千两了吧。” “上千两?没见识,这一口箱子就是两万两。” “两万两啊。” 有人看的眼睛都直了:“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啊,恐怕全大明也没有人,家产超过两万啊。” “可不就是吗,谁家能有两万两啊。” 骆思恭此时补刀:“各位看到了吧,一共是三十两马车,共六十万两白银,十五万两铜钱。” “这都是皇上害怕各位对银行不信任,特意嘱咐我来证明的。” “前段时间后金贼人来袭,无数百姓就要生灵涂炭。” “你们都说皇上养那群流民用的是银行的钱,这下确定了吧。” “还有,我,骆思恭身为锦衣卫指挥想替陛下说一句。”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后金杀过来了,陛下不忍生灵涂炭把流民放进来了。” “而且天子御驾亲征,以身试险,各位难道不觉得愧疚了,陛下在前方打仗虽然会有危险,我们却在背后嚼舌根子,这种不道德的事,应该不是我们顺天人干的。”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难道你们还不相信陛下的为人吗?” 这话一出,顿时羞的在场的人不敢抬头。 皇帝亲征这种事他们又不是不知道,那几天真是每日提心吊胆。 大炮天天乱响,吓得小儿止哭,鸡狗不敢乱叫。 很难想象当今天子是怎么在外面浴血奋战的。 而现在银子有了,自己却… “哎,这钱不取了,我老方一生为人正直,怎么能做如此不仁不义的事。” “是啊,反正朝廷有钱,我们担心什么呢。” “就是,快晌午了,快回家吃饭吧。” “等等…” 骆思恭叫住了他们:“你们在看。” 六十口箱子同时抬起,开口,无数白银铜钱暴露。 这下更加确定了这些箱子里是真钱。 骆思恭说道:“陛下还说了,这钱必须取,你们有难他能理解,所以特意交待不要让我阻拦。” “但是有一点,取完后,一年之内不能再存钱,这是大明人民银行传下来的规矩,各位听懂了没有。” 一年不能存钱? 第123章 一次取六十万 这一下就堵住了所有的存户。 老百姓不是傻子,不会因为你的一两句真诚相待就完全信任你。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中华五千年存下来的文化都在时刻告诉当权者,老百姓有自己的规矩。 之所以说完全因为朝廷,因为骆思恭站在那里,没有关系,你敢反抗? 那么多带刀的官差都在等着呢。 在冷兵器时代,手中有兵器盔甲就是要服从,后世哪怕有枪炮。 看到有人刷刀,也要拘留起来。 甚至是烟花火药都不让放,他们是怕你污染环境吗? 是老外说东方巨国环境治理不彻底吗。 别扯淡了。 就欧洲那一片,污染环境是世界之罪,光一个澳大利亚每年山火排放的污染,顶全球的一半。 只要澳大利亚发生火灾,你出门就看吧,全是阴天。 美国加州一场火灾下来整个西半球都是阴天。 放烟花能污染多少环境呢。 无非是烟花里面有火药,火药里面有硝石而已。 这时候哪怕骆思恭说钱不给你了,在场的百姓也得笑着头说没问题。 毕竟谁敢和锦衣卫作对。 这年头没有什么网络,也没有什么舆论。 惹急了真干你。 但老百姓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分的清好坏。 为了自己的银子和钱财。 什么为国为民,老子挣了一辈子的钱可都在里面呢。 但是当他们听说一年之内不能再存款就有些犹豫了。 现在每年存十两银子可以得三钱五分的银子,如果存三年死期,三年后再去取的话,就可以的十一两左五分右。 也就是你什么也不用干。 在大明人民银行存十两银子,三年后让你白赚一两五。 一两银子多难赚很多人都能体会到。 一两五钱相当于一千五百块钱。 如果在后世一千五真不多,出去请女朋友吃个饭,看个电影,唱个ktv,蹦个迪,然后浪漫单人床一夜游。 可能就没了。 但在这年代,哪里有这么多花钱的地方,了钱第一是存着。 第二是买粮食,或者买布匹。 花钱的地方就这么多,活着就行了。 十两银子就能买一个黄花大闺女,谁和你谈恋爱。 更何况如果家中没有什么库房,谁也不放心把银子存在家中。 一是容易遭遇贼惦记,二是防止丢失,或者被抢劫。 这年头可做不到门不闭户,路不拾遗。 出趟远门都要请保镖,放在家中怕被惦记。 如果被歹人闯进家里他们不会和你讲道理,直接杀你全家。 所以存在商行是非常稳妥的存在,但是商行有一个问题是他要收利息。 每年存的钱都要被扣一点。 你存十两银子,每年扣你一点,过个几十年,好家伙,我还欠你的钱 长久以往谁受的了。 两文钱都能买一个烧饼,一年两年十年下去,赔的还不少。 更何况中国人自古以来有一个特点。 活着爱存钱,死了爱带进墓里。 白银和黄金之所以稀少,就是流通性不大。 老百姓出门大多数用的是铜钱,而银子是存在于商用。 或者各地方交税,用的官银。 出门在外,你给人家小贩一两银子,有可能人家还不收,因为确实找不开。 “骆都督,草民绝对不会取,您千万别取消我们存钱的资格啊。” “就是,就是,我们老百姓能存在银行里,放心的很哩。” “别人取,我老刘绝对不会取,说到做到。” “什么叫别人取,我老宋头也不会取,你们别诬陷朝廷了。” “哎呀,昨天我取了七两四钱的银子,真是有眼无珠,骆大人啊,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再存进去啊?” 躲在暗处的朱由检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的赞叹:“这波心理战,虽然比较普通,但是拿捏老百姓还是比较靠谱的。” “只要挺过这一关,银行稳住,后续就好解决多了。” 骆思恭则说道:“各位,人民银行是属于我们老百姓的银行。” “不管是取钱还是存钱都是自由的。” “陛下说了,只要五天之内存回来的用户,接着享用银行的利益政策。” “我们大明人民银行就是老百姓自己的钱袋子,谁也不能把他夺走。” “这利益是陛下皇恩浩荡,特意赏赐给大家的,希望你们要理解陛下的苦心,不要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 “你们是信那些流言蜚语,还是信堂堂的大明皇上?” 此话一出,更是让很多观望的人,叫好声一片。 恨不得立刻将钱存进去。 存钱给这么高的利益,哪个人能不心动。 他们确实是听了流言蜚语,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有可能是被误解,钱又不会飞,干嘛那么着急取呢。 “骆都督,哎呀,小人着急用钱,实在不想驳朝廷的意思,不知可以给个方便吗?” “是真的没办法啊,小人开了一个厂子着急用钱呐。” 骆思恭点点头:“当然,取存自由,官府绝对不干涉。” “记住这是你的钱,谁也不能阻止你取钱。” “不知你要取多少,去记录一下,立刻兑换现银。” 那人身穿蓝色道袍,头顶方巾,不同于商人的山羊胡, 他的胡子很长,也很帅。 古人讲究美髯,油面小生没人理,但是如果你有胡子那绝对顶呱呱。 出门在外,如果你有长胡子,那说不定人家女孩子都倒贴。 美髯公就像关公,张居正,秦叔宝,谁看了谁不爱。 这人也是如此,美髯垂胸,一身正气,他笑道:“哎呀,不多,就六十万两。” “如果银行暂时兑换不出来,小人可以等,毕竟这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 六十万两? 他玛德,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这家伙肯定晋商商行或者别的人在搞鬼。 明知道银行没有六十万,偏偏非要取现六十万。 朱由检唾骂一声:“草泥马的。” 给你筹够六十万两,很多事情都无法运行,国家财政直接就跨台了。 资本家都该杀。 胆敢欺负到朝廷的头上了,朕看你们的脖子是痒的不行了。 他继续看着下面那一幕。 骆思恭表面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认真的点点头:“你的话我都明白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哪家存户?” 那人笑呵呵:“骆都督,小人万大夏,是从山西来的,您也知道目前上海经商好的很呐。” “小人是商人,目光短浅,也想去上海建几个厂子,为百姓谋取一个工作嘛。” “当然,如果暂时兑换不出来,小人就不取了,毕竟大明人民银行的分行在上海,小人可以去那里取嘛。” 此话一出,骆思恭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狠毒。 一次性取六十万,这在那个商行也不可能做到。 更何况如今的大明人民银行。 经过皇太极一战,早就被掏空了,银行的备用金已经拿不出六十万两银子了。 但是刚才自己确实把那几十辆马车打开了,足足有六十万。 除了那两箱真的。 其他都是上面铺满银子,而底下是石头。 如果自己今天拒绝了他,刚才建立好的信誉顷刻间土崩瓦解。 老百姓会认为银行没有钱了,纷纷见风使舵,立刻套现。 朝廷拿不出来只能从其他地方取现,而这样做的话,传播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广。 总之无论如何这六十万今天必须给了对方。 这个人不简单啊。 刚刚好,假如他说取一百万,那自己可以说只有六十万的存款的,剩下的慢慢给。 万一他要的少了,那可以直接兑换。 可现在刚刚六十万,三十辆马车也刚好八十六。 这么多老百姓亲眼目睹,如果自己说不够,那老百姓会认为这些钱是假的。 失去信誉后,又会大规模的取钱。 到时候锦衣卫可交不了差啊。 恐怕皇帝龙颜大怒,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这群晋商啊。 皇帝如此恨你们是没有道理的,你们真是不识时务啊。 可现在六十万给了他,那还要东筹西拼,惹到皇帝不开心,照样交不了差。 往前不行,退后也不行, 目前只能靠皇帝了。 骆思恭想了一下:“这位用户,六十万不是小数,可以让银行人员先进行清点,然后再发给你?” “毕竟这些钱还没有入库呢。” “卖本都督一个面子如何,当然最后是看你。” 万大夏笑道:“哎呀,骆都督真是打小人的脸了,您随意。” “父老乡亲们,如果没有急事,就在这里等等呗。” “大明人民银行,有的是钱呢。” 这话说的刚好,这年头哪有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如果朝廷杀头,有些人都会跑几十里过来看个热闹。 更别说涉及六十万两的大案子,普通小民连一千两都没见过,今天他们是赶着了。 像现在他们更不舍得离去了。 第一很多人的钱还在存着,隔岸观火的人不在少数,都在看到朝廷到底有没有钱。 第二,他们也想看看,朝廷到底有没有信誉,会不会给这个叫万大夏的。 如果给了,那非常好,以后大明人民银行必存。 毕竟把钱存在他这里,还能得到利息,这钱不存白不存。 可如果不给,那说明骆都督也没有钱,朝廷更不会发钱了。 以后该取钱就取钱,该干嘛就干嘛。 有热闹不看是王八蛋,很快《大明人民银行》兑换六十万两的消息便传开了。 各个街道都在吆喝着,老百姓伸着脑瓜子在远方看个不停,就等着看热闹。 人越聚越多,摩肩擦踵,川流不息,个个都伸长了脑袋往银行这边看去。 还好大明人民银行建造的比较宽敞。 数米高的建筑,三层高的台阶,几十米宽的石台阶。 而且街道也宽,可容纳十几辆马车同时并排前进。 但是现在也挡不住越聚越多的老百姓。 官府此时不好出来阻拦,要不然越阻拦,老百姓越认为你心中有鬼。 朱由检眯着眼想了一下:“晋商八大家也没有姓万的啊。” “那到底是谁要搞乱呢。” 后面的人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敢回答,毕竟皇帝此刻正在怒头上。 这时候谁敢触其逆鳞。 纯属于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 只有在朱由检在闭眼沉思,他在回忆这两年的种种一切。 先是去年城中粮食大涨价,然后抓了八大晋商。 连关键人物范永斗都抓住了。 当时的自己还高兴了半天。 可晋商的狡猾,江南乡绅的可恨深深出动了人心。 那八大晋商竟然是江南乡绅派人假冒。 导致朝廷错过了最佳抓捕时间,让真正的晋商察觉到危险,像耗子一样躲了起来。 如今又冒出来了,可刚好朝廷还不能动他。 他妈的… 汉人何必欺负汉人,何必为难汉人。 为了钱财非要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恨。 朱由检一脚将旁边的椅子踢开,吓得身后的众人都为之一颤。 他们平时都是鼻孔朝天的大佬。 寻常人见到他们都要毕恭毕敬的回话,如今皇帝在场。 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职位,什么背景,都要老老实实的等待着。 谁敢在这时候乱动,那真是找死了, 旁边的小太监连忙,端上一碗茶水“陛下息怒啊。” 朱由检拿起茶碗一饮而尽,他准备会会这群人。 看看这群所谓的晋商到底是什么样。 资本家分好多种,有的心系祖国,比如抗日时期的海外华侨。 他们听说祖国有难,纷纷捐赠物资钱财,有人甚至把儿子都卖了换钱,支持抗日。 可惜被四大家把钱财骗光了。 无数钱财让宝岛恢复了繁荣昌盛。 而四大家甚至还想让美国派出核弹把大陆炸光。 它们利用经济膨胀彻底让大陆老百姓身无分文。 它们又抢走了无数金银财宝,导致后来建设如此困难。 连美国人都被它们的狠毒惊呆了。 想不明白,这世界竟然有人如此这么的恨自己的同胞。 这就是资本家的丑恶嘴脸。 这就是该杀的资本家。 这笔账是要还的,早晚要还的,谁也跑不掉。 朱由检回头看了眼,随堂太监方正化:“伴伴,帮我找一身衣服来,我去会会他们。” 第124章 晋商套现。 风慢慢的停了,带来强烈的冷空气,让人哈着气,都容易结霜 骆思恭看了眼天色,寒风凛冽,是要下雪的节奏。 下雪也就代表着明年京师一带,灾荒不会蔓延,至于河南陕西就不一定了。 那里从十月份开始就已经庄稼全部冻死,数月不雨。 他淡淡说道:“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有什么结果,本官自会通知,任何人不要多此一举。” 随后一路小跑,两侧的官员连忙打开两侧大门,来到后堂,朱由检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他头戴黑色网巾,戴了一条白狐围脖,青色道袍,坐在太公椅子上: “不要露出任何马脚,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让他进入堂取钱,其他多余的话,不要多说。” 骆思恭愣了下,随后立刻拱手作揖:“遵旨。” 他迅速跑到门口:“取六十万者先行入内。” 银行人员开始吆喝:“取六十万者先行入内……” 过了一会,万掌柜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瞬间被那种无形的压力,压的心慌胸闷气短,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压力。 他看到此时百丈宽的大堂内站满了人,而这群人纷纷让开一条道,最前面那面开设了一个窗口。 那人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穿着普通,却气质难压,如面春风,却有略显稚嫩,在这一刻万掌柜差点以为,周围这群官员都是绿叶,只有这名年轻人才是红花,看到那年轻人,招手欢迎自己的到来。 “万先生,这边登记一下,现银立刻取出,只是这六十万不是少数,是否需要请一支银行专属镖局来帮忙运送?” 那年轻人态度温和的说道。 万掌柜愣了一下,随后嘿嘿笑道:“不敢劳烦,小人在来的路上已经请好了晋北镖局,现取现走。” “真没办法,此去山高路远,这些银子又都是各个商号的家产,小人只是代取啊,如果不取,拿着手中的银票无法取现啊,毕竟时时刻刻都要花钱,大明人民银行的分号太少了。” 那年轻人正是朱由检,他似乎看穿了一切,但却没有说出来,想了想回答:“理解,花钱的路子很多,人民银行,就是为了百姓建设的。” “这样吧,你总共存了六十三万有余,存了一年二个月,按利息,你这属于高额利息。” “每个月理应拿万五的利益。” “六十三万每月也就是三一十五两,十四个月也就是四千四百一十两。” “总共六十三万四千四百一十两,带人后台去领吧。” “可能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别太介意。” 万掌柜肥胖的脸上哆嗦着:“怎敢介意,那四千两不敢多要,这样吧,那利息我不要了。” “把本金能给我就知足了。” 朱由检眉头一皱,有些不悦打断他:“这是说的什么话,银行说到做到,要不然岂不是毁了皇家的信誉?” 说完他站起身,问向面前的人:“你说是晋北那边的,冒昧一下,敢问在下是做什么生意?” 万掌柜眼睛转了一圈,笑呵呵的回道:“做生意谈不上,晋人好商,什么都卖。” “我只是在各行各业投资点什么,不赚钱的呵呵。” “哦,那没事了,你走吧。” “是是,小人告退。” 万掌柜立刻怂的退了出去,在场全是锦衣卫,还有各种官员死死的瞪着自己,再多待一会,恐怕腿都站不直了。 骆思恭此时小步上前:“要不要臣去?” “不必。” “朕知道这群人的套路,想要给朝廷一点颜色也不看看他们配不配。” 朱由检刚才脑海中浮现出晋商的发展路程。 所谓的晋商不光是指八大皇商那几家。 实际上晋商在隋唐时期就已经开始做生意了,明清达到巅峰时候。 尤其是崇祯九年之后,晋商开始频繁与后金做生意,还把货物运到了世界各地。 最重要的是当时的崇祯皇帝知道,他并没有拦截,相反还允许了这群晋商和后金做生意。 没有觉得不妥,这点就很有意思。 就像小日本鬼子来中国烧杀抢掠,这时候你去和日本人做生意,而政府却不管,想起来确实诡异。 而且他们主要以盐业,牲畜,粮食,酒,醋,颜料,布匹为主,当然最重要的就是票号。 所谓的票号就是后世的银行,抢银行不挣钱,开银行赚钱。 因为你不仅可以吃存户的本金,还能吃他们的利益,只要你的银行信誉没有问题,那完全可以一直吃下去。 随着存户越来越多,你赚的也就越来越多,比做其他生意,要赚钱太多了。 还没有什么风险,因为在清初,浙江和晋商是做生意最频繁的地方。 全国各地晋商的会所达到五百多家。 五百多家是什么概念… 后世的工商银行也就比晋商多了几倍而已,但那是在后世。 而在清朝,晋商的分号就高达这么多,比路边小卖部开的还多。 想不挣钱都难。 也就是你随便去一个城市都有人家的会所。 你困了累了饿了,缺钱了,都可以凭借身份去几年过渡几天。 像我们看的乔家大院、常家庄园、曹家三多堂、王家大院等等都是他们留下来的封建资本。 这群人非常顾家,经常住在一起。 光是一个乔家大院比故宫紫禁城都要大,到了后世更是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 谁能想到晋这个非常美好的词语,竟然会因为一群商人变得难堪起来。 导致在后世,读点历史的人,一想起晋商都恨的咬牙切齿。 他们做的事情确实天怒人怨,完全转进了钱眼子了。 而这个万掌柜应该是后世的资本家,干一些缺德不讨好的事情。 煽动1450为自己效力,还特别执着于发国难财。 他们嘴上打的是正义的旗帜,干的是和人一点也没关系。 比如在后世,外国人干10的小时,感觉世界都要塌了,要毁灭了。 而中国人干12小时,却觉得平平无常。 中国的学生更是九点多还不下课,这和努力没有关系。 就像某人说过 这个国家的思想配得上他的苦难。 而现在这个万掌柜玩的也比较高级, 其主要来源就是像玩股票一样,感觉那个地方能挣钱就投资那个。 活取活套,这样的后果碰到私企没问题,可要是碰到了国企,分分钟玩倒闭。 借呗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晋商玩高利贷,购置土地,买通官员可是一把手。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有他们的人。 要不然就他们敢卖给后金粮食? 边防的官员不是傻子,没有好处,谁套马给你办事。 没有通商关碟,只要想拿捏你,随便派出一队人马就可以瞬间打压一切。 这次存在人民银行的钱恐怕也是押注,更是在挑衅。 朱由检背着手来回度步,晋商,徽商,浙商,粤商都在银行里存钱了。 如果晋先取现,其他几家会不会也见风使舵呢。 毕竟晋商现在可是龙头,张家口的日升昌巷、包头的复盛西巷、蒙古科布多的大盛魁街、呼和浩特的定襄巷、宁武巷等等… 可都是晋商带活的啊。 他们脚步从欧洲,到俄罗斯,南亚,日本,朝鲜,卖的东西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历史上的崇祯可能也察觉到这一点。 但他没有把晋商打掉是非常英明的,反而允许晋商做生意。 涉及的利益太多了,如果全部封杀可能又会让无数人没有活路。 打掉八大皇商容易,只要认真查,那个商人能抵挡的住朝廷的追查。 不好搞啊。 这群鸟人朕还可以找你们,自己却上头了。 “哒哒…” 门外快而小的跑过来一名锦衣卫: “陛下,又有人来取钱了。” “知道了,取就取。” 那锦衣卫千户小声说道:“陛下,他…他要取两百万两。” 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两百万两,国库的四分之一了。 “两百万?京师银行目前才收银四百多万。”,朱由检厉声喝问。 最高的是刚才这个什么万掌柜,他是五家合存的。 本来他们有自己的票号,但是估计这群人想吃利息,才存了进来。 而且那六十万还是自己从内库里盘出来的。 钱谦益等人的捐银没有一两年是完全到不了账的,现在国库哪来的两百万两。 而且两百万现银,就是二十万斤,十万公斤。 一百吨的现银。 这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回…回陛下,他们说总共是十五家,索性一起取了,目前都在大门外了。” 十五家一起取。 朱由检越过众人,快步来到窗边,透着缝隙看到下方聚集了不少商人。 他们穿的各不相同,每个人的脸上平静如水。甚至还有俄罗斯人和内个人。 看样子是经过谋划了。 一个万大夏取钱可能还属于意外,但所有人一起上就是想搞朕了。 你们这群商人,也配? 玛德。 大明人民银行经过从新装修后,大堂都有几百个平方,窗口增加了十几个。 百米长的石台阶足足有十几段。 同时还增加了放贷部门几十个房间,有五层楼之高。 整座大楼呈金黄色,八根数十米长的石柱坐落于台阶两旁,在一片低矮的居民区鹤立鸡群。 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觉得这个地方大气上档次,存钱放心。 要不然你整一个破茅草屋,谁敢放心在你这里存钱。 但是目前也面临一个问题,树大招风。 银行的开放也意味抢走了其他人的票号生意,他们为了钱什么荒唐事,想不出来,今天这次取现,恐怕有意而为之。 “呼呼呼…” 天空又刮起了大风,像是恶龙在咆哮… 朱由检此时看向身后沉思的骆思恭:“思恭,风刮过来了。” “这场战争要比想象中的更不容易。” “去告诉他们,今天存银已经取完了,让他们等待通知。” “遵旨。” 骆思恭在众千户的簇拥下,快步走了出去,他刚下去就遭遇了众人的包围交谈。 昔日的威风早就不在,面对这么多少人的询问,,他也有些吃不住。 经过半柱香的协商,一名锦衣卫小跑到大堂呢。 他看到大堂两侧站着不少官员,他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而正中间盘坐的朱由检则闭着眼睛沉思。 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这是强者的世界啊。 再也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不必跪,直接说事。” “是,回陛下,门外那群是浙商,他们在上海存的银子,目前来到京师想取出来,骆大人已经把您的话转告他们了,。” 浙商啊。 朱由检猛的一睁眼,他突然想明白了。 如果是晋商还好说一点,可浙商的到来就意味着浙江有乱了。 首先浙江与上海很近的,他们不去富裕的上海县取钱,反而要千里迢迢来到京师取钱。 而且敢和朝廷面对面,硬碰硬… 说明浙江已经没有他们容身之地了,这才出此下策。 首先当初开设二十个港口和沿海城市,浙江就占了好几个。 舟山,宁波,绍兴,台州,温州。 这五个地方,可是出海的重之之重啊。 就连当面郑成功讨伐日本,走的都是宁波府。 他们在海禁的时候就开始全世界各地经商了,与闽商,粤商,被称为 海外三大商。 渔船有时候能开到东海和渤海地区,走遍世界各地。 现在好了,京商来了,他们带着朝廷的通碟文书,需要驻扎各个港口。 所过之处,各地官府都要不得阻拦,这下子直接将本土商人的利益打压了下去。 朱由检想了下,商人还需要商人治。 你们有浙商,朕有京商啊。 莫东离他们拿着银行的贷款,也该差不多回利了。 “来人。” “臣在。” “你把这封信八百里传书到上海商会,火速前往。” “遵旨。” 朱由检想了想:“把这群人先叫回去,告诉他们钱少不了。” 那锦衣卫不敢抬头:“遵旨,但是,但是陛下……这……” …… “但是什么?” “说啊。” 第125章 “但是 他们不同意,说是急需用钱,如果取不出来,他们就赖在门口不走了。” 敢尔? 在场的户部官员哼哧一下,商人这种下贱的类种也敢威胁朝廷。 更别说威胁皇帝了。 一个六品官都能给他们拿捏死死的。 只要皇上一开口,顷刻间让他们的产业灰飞烟灭。 朱由检睁开眼睛:“知道了,告诉他们,两百万现银过于庞大,十日之后,来银行取钱。” “遵旨。” 过了一会,骆思恭眉头紧锁着走了进来,他知道,自己的儿子骆养性还活着的事已经被皇帝知道了。 但是皇帝并没有追究,这种莫大的信任从古未有。 但今天自己太让皇帝失望了。 说的十日,竟然被那群狗商压缩到七日,如此无能,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皇帝。 “思恭,怎么样了。” “陛下,他们只说等七日,臣让您失望了。” 朱由检只是笑了笑:“其实朕心里的预想期是五天。” “走一步看一步,晌午了,朕请你吃饭。” 马祥麟上前:“我这就去通知宫里准备。” “不必了,就去外面吃碗面就行。” 朱由检此时看了眼天色:“要下雪了,城外还有十几万流民没解决呢。” 众人瞬间羞愧的低下头:“臣等无能。” …… 南城赵家面馆… 这里在永定门和左安门交界的位置… 客流量不大,但好在地点选的好,这段时间临近年关,来吃面的人更是不少。 此时临近晌午… 赵老五正在揉面,擀面,切面,而他妻子抓起旁边切好的面就丢进了沸腾的锅里。 顺手扔进去几把干菜。 过了一会,拿漏斗将煮好的面盛进碗中,半勺卤子一浇。 点上几滴芝麻油,撒上一小把炒碎加盐的芝麻粒,加以香菜小葱提色。 一碗热气腾腾,冒着白烟的卤汤面就端了上来。 (小提示,芝麻酱是宋代发现的,古文献有记录。芝麻酱也叫麻酱,是把炒熟的芝麻磨碎制成的食品,有香味,作为调料食用。根据所采用的芝麻的颜色,可分为白芝麻酱和黑芝麻酱。) 从明代开始,老百姓就已经食用芝麻油、芝麻酱和腐乳了。 但是芝麻油一般老百姓可吃不起。。 赵老五之所以生意好,靠的就是香油提味,咸卤增香。 南来北往,进京赶考,走亲访友少不了过来吃上一碗。 “莲儿,面好了,快端过去。” “来啦,这几天过来了。” 客厅中,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小跑着来到堂口,将面小心翼翼的放在托盘上。 随后像只轻快的小鸟穿梭在饭堂内。 来吃饭的大多数是粗人,不讲究什么文雅。 “呲溜呲溜”吸面声不绝于耳。 此时正在“铛铛”切面的赵老五被媳妇捣了一下,本应该是齐刷刷的面条因为这一下偏了分寸,他不由的一烦:“你推我做甚?” 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两名年轻人。 他们一老一少,静默的审视着饭堂。 “莲儿,来客了,还不快去迎客。”赵老五吼了声。 没想到这次却听不到闺女的应声。 抬头看去,发现闺女像是没听到一样,不搭理他。。 赵老五本就心急,此时更是烦躁,这两个家伙他认识,是南城有名的黑帮。 名叫 福龙帮。 听别人说是南方来的,曾经和漕帮有过交往,近半年不知道怎么兴起。 在南城六七十条街内,四处横行,欺男霸女,收取费用,他们的帮主 阮贵 更是有八条胳膊,三个脑袋,面若阎王,手持双斧,天天以吃人为乐。 小门小户听到福龙帮都心颤。 而今天出现门口的这两人是本条街的龙头,老的叫阿鬼,少的叫常威。 他们的任务是收取各商铺的保护费。 尽管朝廷曾经把骆养性培育的黑帮打掉,但京城黑帮多如牛毛。 打掉一茬又来一茬。 只要朝廷还存在,黑帮就不会灭亡。 老百姓也早已经习惯,除了每月给朝廷的税收,还要多出一份给这群孙子。 赵老五连忙摘下围巾,拍了拍沾满白面的手。 换上了标准笑脸:“呀,我那女儿真是的,鬼爷,威爷,您里面请。” “面都做好了,快来尝尝我老五的面,哈哈。” 阿鬼脸黑且瘦,腮帮凸起,面相偏南方。 他用蹩脚的北京话说道:“老五,放心今天不收钱,兄弟两个肚子叫了,吃碗面,不打扰你的吧。” “不打扰,不打扰,您这话说的,快请哈哈。”,赵老五憨笑道:“媳妇,快去切两斤面,打两个鸡蛋。” 阿鬼点点头:“你放心的啦,面钱会给你的。” “哈哈,鬼爷真是喜欢打趣,您来这里,小店受宠若惊啊。” “翠儿,快去上茶。” “哦。” 赵翠儿不情愿提着茶壶走到方桌面前,随后麻利的拿起茶杯。 常威这时候连忙上前:“翠儿姑娘,我来就行。” “不用了,我来。” “我来吧,翠儿姑娘。” 常威一把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看到那白哲的面庞,樱桃小嘴,少女的清香。 他顿时心里一痒,握的更紧了。 赵翠儿连忙松开手,脸红到耳根,放下茶壶便跑到其他地方收拾碗筷。 常威笑道:“赵叔叔,你怎么了?” “啊哈哈,没什么,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面”,赵老五憨笑的退了回去。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常威的意思。 女儿这两天经常向她娘抱怨,说有人骚扰她,没想到居然是福龙帮的。 自己一介草民,连七品县令都没见过,更别说和福龙帮对抗了。 听说人家帮主背后的关系大的不行,一句话捏死自己跟玩一样。 看着常威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哎。 赵老五恨的不行,自己闺女可不能便宜这种人啊。 常威这时又叫了声:“翠儿,刚才我们点的这两碗面多少钱。” 赵翠儿想离开,但却没办法。 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普通的一碗面是六文钱,你们的加了面和鸡蛋,要十一文,鸡蛋听爹爹讲,涨到三文五一个了。” 她背着手,撅着红嘴,低着头,不敢与常威对视。 “原来是这样啊。” 第126章 面馆 常威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翠儿姑娘真是好记性,来这钱你拿着。”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两钱银子,放在黑漆木桌子上 (小提示,一钱银子大概等于100~150文铜钱。 正常情况下,1两白银大约可换到1000~1500文铜钱,古时通常说的1贯钱或1吊钱就是1000文;1两黄金\\u003d10两白银\\u003d10贯铜钱\\u003d文铜钱。) 赵翠儿连忙推辞:“不行,这太多了,面要不了两钱。” 常威义正言辞:“翠儿姑娘,怎么要不了。” “你长的如出水芙蓉,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多余的钱拿着,买支钗子或者妆品,不够我再给你。” 他趁其不注意,将钱塞进了她的手中。 并紧紧握住不肯松手,好滑啊,这手真嫩。 常威越摸越上头,竟然不肯撒手了,阿鬼也只是看了一眼,笑着继续喝茶。 这种欺男霸女的小事再正常不过了。 粗鲁点的帮派成员,恐怕早就拉这丫头进后房了。 如果换成自己,恐怕当着她爹的面,便拍拍便问她爹:“怎么样?” 赵翠儿眼泪打转,看向自己爹娘。 却发现他们只知道低着头,不肯抬头,对自己这边的遭遇不敢多问。 常威继续发问:“翠儿姑娘,今天晚上北边儿有庙会会,可以请你一起去吗,放心,就算宵禁,我也有法子。” “我是真心的,你不会辜负我的真心实意吧。” “赵叔叔,你是翠儿的爹,我想请她一起去,你愿意吗?” “啊哈哈,这,丫头做主,丫头做主”赵老五憨笑两声,立刻低着头。 在场吃面的呲溜声也慢慢停了下来。 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公开这样调戏人家一个小姑娘,也配大丈夫? 看起来仪表堂堂,实际上满腹坏水。 “哼,有些人真把自己当人了。” 终于隔壁桌有一好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京师是真没人了,瘴气之地的人也配欺负顺天的女儿。” 此话一出,阿鬼眼睛眯了一下。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群自大的北人搞地域歧视,老子虽然是岭南之地的,照样敢玩你们北人的女儿老婆老娘。 照样敢骑在你们头上拉屎拉尿,你们敢说个不字? “你说什么,你混哪里的啦,臭脚夫。” 那大汉拍桌而起:“骂谁臭脚夫呢,老子就看不惯你们这群混吃等死的人。” “就你们有关系是吧,办你娘的,实话不瞒告诉你。” “我二舅哥在衙门做巡捕,别太狂了。” 县城虽小,五脏俱全,正式编没多少,但小吏比较多。 县衙除了知县,掌管全县政令。还有县丞,掌管粮司、征税,主簿是掌管户籍、巡捕的。 典吏员是掌管缉盗、盘诘、监察、狱囚,税课大使掌管商税。教谕和训导,掌管教育、选举(选取生员)。 驿丞,掌管邮递。另有阴阳训术、医学训科、僧会司、道会司、急递铺等职能部门,各干各的。 除此还有各种社会闲杂人事,其实捕快是比较吃香的,其他的也不错。 老百姓办事还是要求他们的。 哪怕他们是没有工资,也是抢着头皮当小吏。 阿鬼哼了一声:“小小的捕快也配威胁我们福龙帮,洒洒水啦。” “老子等会就给你破破相。” “连捕头和我都是称兄道弟,你是个什么关系也敢威胁我。” 他说完便从口袋中拿出锋利的小刀。 常威连忙拦住他:“鬼叔不可,不要吓着翠儿。” “这位好汉,你的面钱我付了,请你离开这里,万万不可阻拦赵叔叔的生意。” 说完他得寸进尺的搂着怀中的美人:“翠儿姑娘,他们没有吓到你吧?” 赵翠儿想推,却发现推不开,只能小声回复:“你…你松开。” 阿鬼噗嗤一笑:“看什么看,再看 腿给你打断。” 那大汉气的直咬牙,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认识捕头,那已经不是他这种糙汉能接触的层面了。 可气啊,为什么他认识的人官职都这么大。 这时候… “谁是店主,谁是店主。” 勒马声,呼喊声,几名螳螂腿,马蜂腰的汉子跑了进来。 赵老五被吓了一跳:“客官,我是,您几位呐。” 带头的锦衣卫镇抚使姓李看了眼时间,不多了。 他刚才接到通知,让自己不要清街,不要清店。 在附近找家面店就行,皇帝吃完就走。 不需要检验有毒没毒,在旁边看着即可。 经过旁人介绍,最终确实这家面馆,经营时间最久,口碑最好,也是最安全。 “现在,你立刻下三碗最好的切面,我去准备咸菜,茶水,绢布…” “听到没有?” 赵老五被震的头皮发麻:“客官,您看看,我把这两碗面做好,再给你做好不好。” 还好不好。 李镇抚使气的直咬牙:“我说了,现在去做,听到没有?” “这位兄弟,面生的很啊,可是南城中人。” 阿鬼一个跳步,走到那名李镇抚使面前:“在下阿鬼,江湖称我一声鬼爷,四面八方没有不知道的,敢问阁下姓甚名谁啊。” 李镇抚使像看傻x一样看着他:“姓李。” “哦,原来是李公子啊,看样子你们很饿的样子,这样吧,鬼爷我这个啦爱交朋友。” “这两碗面你们先吃,我的呢前后在吃,交给朋友行不啦。” …… 李镇抚使想拔刀砍了这黑猴子,但还是忍住了。 因为皇帝的御驾马上就到了。 这家伙居然死皮赖脸的在这里交朋友。 你踏马的知不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 他强忍着怒气:“现在,立刻滚回你的位置吃饭。” 阿鬼和常威一听瞬间不乐意了:“过分了吧,兄弟我好歹请你的啦。” “既然瞧不起我们二人,那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阿鬼直接说道:“说实话,本县捕头可是我的知心朋友的啦,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你知道顺天府的大牢长什么样吗?” “哦对了,再不道歉。我还能托关系把你们弄到锦衣卫诏狱,到了那里可由不得你们的啦。”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我鬼爷的面子就这么不值钱?” 第127章 旁边两名锦衣卫千户想拔刀,却被李镇抚使拦了下来, 他捋了捋嘴角胡须,笑着做出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过来,靠近一点,再过来一点。 阿鬼很不畏惧的走了过去,但手中的刀依旧握的紧紧的。 “小兄弟,不要紧张,你看下这个。” 随后李镇抚使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阿鬼有些看不清,再仔细的看了看。 北司 镇抚使 李岸 北司是哪里? 镇抚使,镇抚使… 阿鬼眼睛变得血红,这是北镇抚司 镇抚使? 当年太祖太宗特令锦衣卫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 下设镇抚司,从事侦察、逮捕、审问活动,且不经司法部门。 负责侦缉刑事的锦衣卫机构是“南北镇抚司”。 其中“南镇抚司”负责本卫的法纪、军纪,也就是纪委监委的工作。 而“北镇抚司”专理皇帝钦定的案件,拥有自己的监狱(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还不必经过司法机构。 锦衣卫官职最高的是指挥使,那是天一样的存在。 寻常官员能见到指挥使,那回去都要吹嘘半天,更别说普通老百姓了。 指挥使下面是指挥同知 这是二把手。 同知下面是指挥敛事,这是三把手。 而镇抚使在京师已经是顶天的存在了。 除此之外还有十四个千户 ,各千户下面是百户,试百户,总旗,小旗。 小旗下面就是军尉,力士,也就是缇骑。 寻常一名缇骑来到官员家里,都能把人家吓得喘不过气。 更别说镇抚使这种级别来到现在这种小面馆了。 简直是降维打击。 阿鬼哆嗦道:“这是真的假的?” 他刚说完,跟在身后的三名中年人同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牌子。 北司 掌刑千户 魏彬。 北司 千户 xxx 阿鬼眼睛提溜了一圈,三个千户公啊。 一个千户就统领一千多名锦衣卫,更别说三个了。 今天这是阎王爷要收自己啊。 只有对方想,完全可以直接将自己拉到锦衣卫监狱折磨几年,死无葬身之地啊。 福龙帮的帮主肯定不会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街管来惹镇抚使大人。 “爷爷,爷爷,这…小人狗眼不识泰山啊,您就当个屁把我放了吧。” 阿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其他人也要跪。 李镇抚使拦住他们:“停,现在立刻回到你们的桌位上吃饭。” 随后他看向阿鬼还握着小刀:“小兄弟,把你的玩具拿过来给我看看。” 阿鬼立刻双手奉上:“爷,这就是一把杀鸡刀,没捅过人呐。” “扑通…” 李镇抚使一脚给他踹飞数米:“现在,立刻回到你们的座位,装作若无其事,等会敢多看一眼,后果你懂的。” “懂,小人懂,小人这就照做。” 阿鬼吓得屁滚尿流,拉着常威便回到自己座位。 现场慢慢的恢复了寂静… 李镇抚使随即看向赵老五:“你好好做,等会皇上要过来吃饭。” 他轻轻的说了一句,直接让赵老五当场石化。 皇…皇上? 在场所有人光是听到这两个字就吓得要跪下。 在皇权高度集中的时代。 皇帝二字代表至高神,老百姓服从几千年了。 哪怕这个皇帝是个傀儡,也有一大堆人吓得不敢越权。 如今大明朝的皇帝居然要来这里吃饭。 赵老五和他媳妇吓得哭了出来:“官爷,草民不知道皇上的口味啊,俺这种粗茶淡饭,如果惹到皇帝不开心,草民万死啊。” 李镇抚使呵呵笑了声:“没事,平常你怎么做,等会就怎么做,快去收拾一下吧。” “皇上没有那么挑剔,他为了我们大明朝的老百姓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等会打两个荷包蛋,钱自动有人会给你。” 在场所有人听到皇上居然很久没有睡好觉了。 联想他前段时间,亲自不顾危险上阵杀敌,眼眶一湿。 赵老五更是鼻头一酸:“不要钱,我一定会好好的给做,我现在重新擀面,从新做。” 他立刻回头那出葫芦瓢,舀出一大瓢水倒在面缸,随后又搬出最好的白面,这是他平时在家都不舍得吃的面。 正做着,只听到门外响起谈笑声。 李镇抚使立刻招呼现场所有人:“愣着,干什么,干你们该干的事啊。” 啊,好好… “这面真不错啊,哈哈。” “听说朝廷给我们老百姓办了不少实事呢,有此英主,何愁大明不兴阿。” “说的对啊,尤其是皇上实施摊丁入亩的国策,那真是对老百姓好的没话说。” “那可不,还有皇帝御驾亲征,堪比太祖太宗啊。” 马屁声在店内如雷声般响起。 门口也不紧不慢的走进两个人,也是一老一少。 不过他们的身份要比前面二位,精贵的不知道多少倍。 朱由检负着手看向赵老五:“掌柜的,来两碗面,各加一个鸡蛋。” 骆思恭谦卑的回道:“龙公子,你多吃点,我一把老骨头了,鸡蛋这么精贵的东西就不吃了。” “店家,把我的鸡蛋多给旁边公子这位呵呵。” 赵老五心里紧张到了极点,他知道这位年轻的是当今圣上,而旁边的这位年老的尊者还不清楚。 他弓着腰:“这就来,都有,二位爷稍等。” 朱由检环顾现场一圈,发现角落中有空位。 但自己身边的四方桌,还有两个长板凳。 而桌子上也坐着一老一少,他们的脸上已经出了细汗。 “两位,不介意我们坐这里吧。” 阿鬼听到问声,“啊”的一声站了起来:“不介意,不介意,您坐着这里,我们走。” 朱由检猜到他们可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口道:“不必,坐下吧。” 骆思恭在旁边补话:“是啊,你们的面都上来了,干嘛要走。” “我坐这位小兄弟旁边。” 常威紧咽口水,连忙往最边上挪,这是他这辈子感受到最紧张的一次吃饭。 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坐下的两位。 那强大的气场,压迫感,哪怕摆出平易近人的姿态,还是让他这种老百姓出身的人,如泰山压顶久久不能动弹。 这就是强者的气场啊。 第128章 面很快做好了,每一个步骤赵老五都提心吊胆,生怕被锦衣卫怀疑自己下毒。 不过好在那几个锦衣卫并没有往自己这边看。 “翠,快去端过去。” 赵翠儿摇摇头:“爹,你去吧,我害怕。” “你怕什么,快去。” 赵翠儿托着托盘小心翼翼的朝朱由检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是她这辈子走过最艰难的路了。 寻常别说是两碗面,就算是六碗面,她也能如过无人之境,穿梭于人群中。 而今天这两碗面似乎耗尽了她平生的力气。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她费力的说:“爷,您的面好了。” 朱由检抬起头:“嗯,放这里吧。” 突然他注意到,这个女孩子的手被捏的通红,看样子应该是刚刚被捏的。 “你的手怎么了?” 朱由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让隔壁坐的两位当场跪下。 “没,没什么,烫的。” 看着那少女受宠若惊的样子,朱由检唤她过来。 他不会像个泰迪一脚样,见一个上一个。 看这女孩手上的伤,明显是被力道极大的人捏的。 自己家父母可不舍得这么打孩子。 朱由检唤了声:“店家,这是你女儿?” 赵老五连忙回应:“正是,正是,小女今年十六岁。” “只有一个女儿?” “回爷的话,之前还有一个儿子,出门被女真人掳走了,兴许已经没了。” 朱由检叹了口气:“是朝廷无用啊,让我大明百姓被掠走当奴。” 他这么一说,在场其他人立刻齐刷刷跪了下来:“草民…” 朱由检打断了他们:“别草民了,你们也知道朕的身份,现在回到各自的座位去吃饭。” “遵旨。” “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份,可以告诉我手被捏的吧。” 赵翠儿犹豫不决,不敢说话。 朱由检看着她的眼睛:“怎么还有人比朕的位置都大?”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两位直接跪了下来。 “回陛下,是草民,草民万死啊。” 两人哭的鼻涕直流,常威像条哈巴狗俯首在地上。 朱由检看着他们两个:“你们是什么人呐。” “陛下,草民…草民是本街的税管。” 税管? 朱由检想了想,没有这个职务啊。 他叫了下站在旁边的李镇抚使:“你去把门口的税牌摘下来。” “遵旨。” 李镇抚使毕恭毕敬的缓缓后腿,之后又以雷霆之速摘下门口的牌子。 再以双手呈现在朱由检面前,骆思恭起身念道“明崇祯二年六月 老五面馆 ……” “思恭,我们有税管这两个职务吗?” “回陛下,没有。” 朱由检又问向赵老五:“店家,你这面馆每月挣多少交多少啊。” 赵老五恭敬的说道:“回皇爷,天家仁慈,对月入十两以下的店铺,统一收租金九十文。” “小店本小利小,一个月收入五两左右,除去本钱,每个月能挣三两多呢。” “朝廷定制的九十文,真的不多。” 朱由检赞许的点点头:“那你这一碗面多少钱?” “回皇爷,寻常一碗面六七文,我也不想卖这么贵,是粮食涨。” 一碗面六文钱,八十除以六也就是十五碗的功夫,而这十五碗只是卖出的价格。 一碗面店主最多能挣三文,算下来也就是三十碗。 这年头能去面馆吃饭又有几人。 看着九十文不多,实际上却要店家三十碗,还是多了。 朱由检继续问道:“那除了朝廷的,还给别人交吗。” 赵老五想了想:“有。” “除了每个月给朝廷的九十文,还要给很多部门交税。” “有的三五文,有的十几文,都是不多的,以及福龙帮 每个月六百文。” 六百文? 朱由检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两位:“他们今天是不是来收税的?” 赵老五连忙回复:“不是,我们月初都交过了,他们是来吃面的,只是小女不小心得罪了他们。” 原来如此。 朱由检脑袋一转就想过来了。 不过他并不打算英雄救美,要不然这样老的剧情,几十年前都没人看。 所以… 朱由检一把将赵翠儿拉在怀里,握着她的芊芊小手:“告诉朕,是谁欺负你的?” 身后的赵老五看着,表面没有说话,内心却乐的原地转圈圈。 今天祖坟是着火了吗,哈哈。 赵翠儿颤抖指向常威:“是…是他。” “你敢欺负朕的妹妹?” 啊… 常威连忙磕头:“草民知错,草民死罪,草民…” “行了,你们这个福龙帮有多少人啊。” 另外一侧的阿鬼颤抖的回复:“回陛下,福龙帮,草民只知道在北城有三千多人。” “帮主给每条街定的,每条街每家店铺五百文,草民收六百,每个月本街百六十家店铺能收八十两左右。” 八十两。 京城有多少店铺你知道吗。 朱由检气的反笑:“雨后春笋。” “骆思恭,找几个人去把那个什么帮主,叫过来。” “遵旨。” “你们两个带人火速。” “是” 两名千户飞一样的冲了出去… 朱由检只是把赵翠儿抱在自己腿上,轻轻的摇晃:“你叫什么名字?” “翠儿” “太老气了。” “以后你就叫燕子如何?” 赵翠儿一听 燕子? 这是什么怪名字。 但皇帝赐名她又不能抵抗,:“爷,飞燕是不是比燕子更好听。” 赵飞燕啊。 朱由检联想到历史上的那位名人:“行,你喜欢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 过了大概半刻钟… 朱由检吃完面,又访问了些民情,这其中脚夫,餐饮,布行…… 这些都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职业。 当年太祖把职业分成三户,分别是军,民,匠。 其中民户包括儒户、医户等,军户包括校尉、力士、弓兵、铺兵等,匠户分为工匠户、厨役户、裁缝户等。 这群人大多数是还能正常沟通的,除了有的被直接吓晕了过去。 朱由检聊了大概十个种类,并做出来了充分的记录。 他发现两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这个问题本可以趁势改变,当初自己却忽略掉了。 直到现在才发现。 第129章 兴善坊接待 第一个问题 太祖朱元璋把老百姓的工作分为这个户,那个户,这个想法是好的。 元朝被赶走后,整个社会复杂且乱,干什么的都有,很难管理。 只能将老百姓按照固定的派系,要不然朱家王朝恐怕会在一百年内灭亡。 经过分配后,果然好了许多。 但是几百年下来,老百姓面临一个困难。 军户的儿子只能去当兵,民户的只能去种地… 这玩意就像印度的种姓制度,改不掉,如果家庭遭遇灾难,想改户籍都改不了。 去年自己发布了藩王可以随意走动,可以经商,可以干任何事,造反除外。 但是忘记改动老百姓的户籍了。 主要当时刚登基,形势比较复杂,光是一个藩王都耗尽心力,更别说民间了。 但现在不同了,刚打完胜仗,声势正旺。 如果此时趁势而上,直接宣布取消天下户籍变动,老百姓可以自由选择职业。 那肯定会引起一大波反抗。 还是要找个替罪羊啊。 朱由检脑海中自然而然就想起 钱谦益和温体仁。 钱谦益不行。 这家伙有钱,就算坑了他几十万,他最多忍痛一下。 温体仁可是一身清啊。 他从官多年不贪一分钱,哪怕门外送礼的排成长龙也被他拒之门外。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足够聪明,爱权不爱财。 能力是有的,就是钻进权力窝里了。 这次捐银他挑的头,一下子二十万两出去了。 又把钱谦益这群人拉下马。 累死他恐怕也凑不够二十万两啊,找人借钱?谁借给你啊,自己挑的头,自己来补。 正好可以利用这个声势,再狠狠吭他一波。 “骆思恭。” “臣在。” “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晚上乔装打扮把温体仁约出来,然后你告诉他…………” 骆思恭边听边记,听着听着内心大为震动。 皇上这是拿温阁老开刀啊。 老百姓到时候不会记住他的好,反而会记住皇帝好。 还有可以把仇恨都转移到温体仁的地盘。 正当他聚精会神的听着时。 门口突然一声大喊:“报,指挥使大人,福龙帮帮主已带到。” “知道了。” 骆思恭带着不悦,站起来向皇帝请罪,随后缓缓退了出去,抓小鸡一样把门外跪着的那人扔了进来。 “草民阮惊天叩见陛下,叩见陛下…” 朱由检看着他:“你可真够难请的啊,李镇抚什么情况这么慢。” “回皇上,刚才卑职带人过去时,为了陛下着想,忘记亮明身份,本想着见到这家伙时再说明情况,没想到他们出动几百人阻挠,还摆出了三道阎王关。” “每过一关都是困难重重,只有过完这三关,才能隔着屏障听从这家伙安排。” “而且还让卑职跪着听,所以卑职就小小惩罚了一下他们。” 李镇抚使说完看着他:“这个人还说整个顺天,除了皇帝,就是他阮爷说了算,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还请陛下见谅。” 阮惊天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这不是草民的本意,都是下面人胡扯的啊,陛下,您听我解释。” “草民当时确实不知道那是李大人啊,如果知道是您叫草民来,那肯定会跪着爬过来啊。” 朱由检只是坐在长板凳,静静的听完,他吃了一口面: “你不必解释,朕的时间不多,现在你这个什么福龙帮听说都要替朕收钱了。”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你一个市井小民,竟然敢如此狂妄。” “总共收了多少两。” 骆思恭站在旁边一声呵斥:“说话。” “是,是…总共三万四千多…” 阮惊天爬在冰凉的地上:“我们这种帮派哪里敢如此狂妄,朝中大佬一个屁都能崩死我们,陛下草民不敢啊。” 朱由检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不喜欢说实话,贱性难改,思恭带回诏狱,隔天凌迟了。” “朕最讨厌这种欺君罔上的小人。” “遵旨。” 阮惊天立刻磕头:“陛下,我说的是真的啊,南北二城目前我只管了几十条街,收上的银子都交到上面了。” “现在到手也就三万多两,小人不敢撒谎。 “如果陛下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草民再也不敢做这种欺压民众的事情了。” 朱由检看着他:“朕没有怀疑你撒谎,也不在乎你说谎,朕就是太闲了,闲的发慌才来审理你这种人。” “你们这种帮派,就像雨后春笋,割掉一些,又长一些,你应该感觉到荣幸,是朕亲自审你。” 太闲了? 骆思恭听后一惊,难道皇帝不在乎银行那两百万两。 还有五天的时间就要交钱了。 看皇上一点也不着急,莫非是真的不在乎。 两百万现银可不是少数目,哪怕连户部也不可能一次性筹够两百多万。 他本以为皇帝会非常着急,没想到却有闲心在这里玩这群黑帮。 朱由检看了眼天色:“该出去走走了。” “朕好久没有出去玩了,都快忘记玩是什么感觉了。” 说完他抓着旁边赵飞燕的嫩手:“你身上的气味好熟悉啊。” “让朕有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却总是想不起来。” 看到她脸红扑扑的,欲说还休,却不知所措的表情。 朱由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把这个什么阮爷带上吧。” “遵旨。” 一群人黑压压的簇拥着御驾跑了出去,周围百姓看到他们,纷纷跪了下来,如今皇帝一心为民的壮举。 可都被大明社一一报道了出来 老百姓不是傻子,他们能感觉出来,那是不需要多说的信任。 尤其是面对这样明主,很多人忍不住的偷偷抹眼泪,看着远去的队伍,他们也不敢上前,又生怕少看一眼。 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那支不起眼的马车看去,直到队伍消失在街道里。 ……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穿梭于京师的大街小巷中,这是一支沉默车队,但所带的气场却不是那些豪华马轿能比的。 而阮惊天已经全然没有了当帮派老大的气场,他此时像条哈巴狗一样跟在队伍后面。 朝旁边的护卫挤了一个比苦瓜还难看的笑容,却发现对方压根就不搭理他,自讨了没趣, 如果放在平时谁见他,不喊一声:“阮爷”,哪怕侍郎级,他也能隔老远见上一面,毕竟自己家主人可是能通天的存在。 如今轿子里坐的这位,谁也不行,因为他就是天。 那些朝中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在皇帝面前如同走狗一样,说拿捏就拿捏,说撤职就撤职,说杀头就杀头。 而自己在皇帝面前,还真不够看的,皇帝如果要诛自己九族,那真是九族的荣幸。 “阮惊天。”轿子中传来一声龙音。 “草,草民在。”,阮惊天立刻小跑上前。 “你这名字很霸气啊,惊天,朕才是天子,你都要把天惊了?” “啊,小人有罪,小人马上就改,再也不敢啦,这名字是父母取得,真不关小民的事啊。” “呵呵,听说你家主人经营着京师最大的赌坊 兴善纺?” “正是。” 阮惊天颤颤悠悠的回复:“那家赌坊是整个顺天最大的娱乐地方,不过草民从来没有在里面玩过啊,” “哼,你没有玩过,现在带朕去玩几把,玩开心了就绕你狗命。” 阮惊天听后,喜极而泣:“是,小人会拿出生平本事招待好。” “保证让陛下开开心心的。” 轿中朱由检“恩”了声:“骆思恭,面馆那两个市井无赖呢。” “回陛下,他们已经被锦衣卫押进诏狱了。” “押进去,就不要让他们出来了。” “遵旨。” 骆思恭听后,顿时就明白了,这两个人不留了,他立刻回复:“是,公子。” “阮惊天,这两个人和你的交情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他们两个为非作歹,就该千刀万剐,等赶明儿,小人把其他街道为非作歹的人全部处置了,让陛下安心,让老百姓放心。” 朱由检冷笑一声:“你和那个人挺像的。” 不过论无情卖队友当面,还差那个人很多。 “吁……” 马队缓缓的停了下来。 兴善赌坊门口… 车水马龙,川流熙攘,各类豪华限定款马车层出不穷。 成群结队的小乞丐在不远处吆喝着,有钱作乐的人嬉笑着进进出出。 而赌坊大门不同于寻常的木门,他是采用了铜门制作的,上面还镀了金。 并且每个一段期间都要刷上新的金漆,门口护卫十二时辰不停歇的值守, 远远望去,金光闪闪… 说是大明第一赌坊也不为过,因为里面不光有赌场,还有青楼,扬州瘦马,或者从教坊司买来的姑娘。 而且里面竟然还有游泳池,吃饭,住宿,一套全包。 整栋楼约五层高,但周围以及后院还有近百间房屋,都是兴善坊的。 八个大灯笼日夜不停的燃烧着,门口两尊巨大的石貔恘屹立在两侧,凶神恶煞的看着路边的游客。 此时门口接客的小厮高达二十多人… 他们就像后世五星级的礼宾非常有眼力见,看到那豪华马车就知道是某富商来消遣了。 如果是一群少年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那一定是富少,或者官二代。 这时候上前替他们拴马,问好,少说也有几吊钱的赏赐啊。 今天更是如此,听说来了一位王爷的后代,一下车就丢了十两银子给接客的小厮。 可把现在等待接带的一群人嫉妒的不行,如今贼酋已走,京师安稳繁华,天下藩王开始陆续入京。 谁不想巴结这群富的流油的王爷呢。 接待是轮流制,来一个客户,就需要去接待,最怕遇到那种上海萨普一样的客户。 没钱,爱装,还心理变态,稍微有一点没有服侍好,就是恶语攻击。 而这时二十多个小厮,看到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 老马吃力的走着,轿子是最普通的蓝顶轿子,小不说,还容易漏风。 如果没猜错,看马车上面的挂饰,这应该是一名军户。 最多是千户,还是那种没有实权的千户,很有可能是入京去兵部办理业务的外地军官。 想体验一下京师最大的天上人间。 这种人他们没少见,官不大,爱装,嗓门大,口袋里没有几个钱。 通常带领几个手下,进去胡吃海喝,毕竟在赌坊内,吃喝可是免费的。 这种人,谁去接,谁倒霉。 因为这种装逼犯一下车,就会东张西望,鼻孔朝天,无不彰显自己是个官。 然后会大声嚷嚷着,接客。 发现来接他的人,不顺心,会劈头盖脸的打骂,至于赏银,更别想了。 他自己口袋就没有几个钱,能给你两个铜板就很不错了。 “老坎,该你去接了,马上就该到了。” 看着这越来越近的马车。 一群接客的小厮都愁的不行,个个你推着我,我嘟囔着你。 被排在首位的老坎,立刻躲到了一旁,今天来游玩的多,他可不想在这个穷军官身上墨迹半天。 要不然一天白干不说。还有可能惹一身麻烦。 兴善坊有规定,如果惹到客户不高兴,或者大吵大闹,最轻也是罚款,还有可能开除。 不管你是有错没错,只有客户不高兴,就是接待的错。 赌坊为了平息客户的怒火,往往会花很大一笔钱,才能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而这时候谁负责接待,谁就要倒霉了。 还有业绩不达标,也要被扣钱。 像这种大嗓门的军户,最是头疼,他们往往压根就不把负责接待的人当个东西看。 简直就是或者的不达标业绩。 “方老弟,我肚子突然好疼,你帮我顶替一下,马上就回来。” 他身后的老方,一把抓住衣袖:“别介啊,坎哥,您不能这样干啊,谁还没有碰到这种事啊,你要是走了,让兄弟我怎么做啊。” 被唤作老坎的人,脸一拉:“做不了,那就不要做了。” “都不想上前去接,就别去接了,老子说了多少好话,求了多少情才让你这个王八羔子带进来,没想到你这个家伙,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滚。” 第130章 投名状 “吁…” 车队缓缓的停了下来,那老马被勒的直喷鼻,嘴中流着哈喇子流了一地。 一坨奥利给从那略带粉红的管道中,垂落在地上。 老坎看的直犯冲,怎么什么人都让自己碰上了。 其他小厮内心也是直恶心。 纷纷躲得老远,假装没看到这个车队。 “喂,你们他娘的没看到我家公子来了吗,还不快接客?” “娘的,再晚一步,给你们这群小崽子的头拧了。” 李镇抚使生的五大三粗,胡须飘飘,嗓门也是很响亮。 他这么一吼,更是让这群小厮确定,这是个卑贱的武夫。 而且还是一位公子,有可能是借用老爹的轿子过来装逼。 京师也是你来撒野的地方? 地方官来京城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镇抚使喊了个寂寞,没人搭理他,气的他刚想上前,却被朱由检叫住了。 “行了,演的差不多了。” 帘子被骆思恭缓缓打开,一股清凉之气涌了进来,朱由检猛打了一个冷颤:“真踏马的冷。” 他弓着腰走了出来,扭动了一下腰肢,伸了个懒腰,看向大门。 这场景似曾相识啊。 澳门皇冠然后配上一段精神的音乐,随后观看人类高端艺术片 而这个门就很有特色… 他是那种宽而不高的设计,就像渔网一样,鱼进来了,再想出去就难了。 可以参考家里空调的模型。 何鸿燊应该借鉴过这个门的设计,光是一个大门就有四扇,恐怕没有几千两下不来。 有钱人的享受真是想象不到啊。 朱由检正要下车,阮惊天立刻跪了下来,双手撑地,呈现一个板凳形状。 “公子爷,地上脏,您踩小的背吧。” “小人能给您当回马凳,这辈子死了也值得了,您就满足小人的愿望吧。” 能给皇帝当一回马凳,吹都能吹一辈子了。 被皇上踩着,那是荣幸,给银子都不换的那种,如果给皇帝当马凳没有限制,那前来排队的人能从承天门排到金陵。 朱由检对这个奇葩的要求很是不解,怎么还有人专门喜欢给人当马凳的。 不过不满足,那不是不近人情,毕竟朕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所以。 朱由检一个原地起崩,狠狠地跳了上去,阮惊天浑身一震,经过短暂的调解,稳稳的接住了。 但此时他却发现背上的皇帝并没有下去,而是站在上面不动弹。 啊,太满足了。 这种感觉是万金难买的。 阮惊天流出热泪,多希望皇帝能一辈子踩在自己的背上,不行,自己太自私了,怎么能允许皇帝一辈子都踩自己。 “哈哈,坎兄,你看看那个家伙,给人当马凳,还一脸享受的样子,笑死了。” “就是,这家伙为了钱简直疯了,在大街上做出这种事,何为大丈夫是也。” “哼,我生平最看不起这种软骨头。” “对,还是福龙帮的阮爷是个真汉子,听说他杀人都不带眨眼的,见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也不带跪的。” 几人聊的越来越尽兴:“要是能见阮爷一面就好了。” “福龙帮可是有三道阎王关,阮爷岂是我们这种人能见的,每一道阎王关都是上刀山下火海的啊。” “哈哈,想让我当马凳,那除了阮爷,就是主子。” 这时有人突然喊了一声:“你们快看,那个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众人放眼望去:“没有啊,一些穷酸糙汉军户而已。” “不是哪些,而是那个跪着当马凳的人,你们快看?” 但当他们看到跪在地上那个人,瞬间都傻了眼:“阮…阮爷?” “真的是阮爷吗。” “这可是福龙帮的一把手啊,拥有帮员千人,和朝中很多大佬关系匪浅。” “可以这么说,整个京师有一半地下交易都归他管,寻常小老百姓惹到他,都不需要人家,手底下七十二罗刹都能把你吃了。” 如今… 他居然给人当起了马扎凳? 众人有些不敢相信,但他们看到阮惊天头上的黑龙刺青后,就确定了。 这真的是大名鼎鼎的阮惊天。 因为他脸上的黑龙刺青,没有任何人敢纹。(寻常人,谁基霸纹脸上。) 而在兴善纺 阮惊天还是二把手呢,拥有绝对的权利,他们这群底层人最佩服的就是阮爷这样的人。 从一个岭南卖鱼的摸爬滚打直接杀到了京师。 还在顺天混的风生水起,听说漕帮里都有他的人,手下的凶神恶煞,都是他一手提拔的。 他们这群人能在阮爷面前卖个脸都要高兴半天。 这简直是古代版本的高启强。 毕竟前来赌博游玩的富贵老爷们,如果喜欢自己的接待,会赏几钱银子,但人家转眼就忘。 可阮爷喜欢谁,有时候直接送一条街,或者一座青楼啊,这两年在他手底下发财的不在少数。 但… 此时的朱由检又在他身上蹦了几下,差点没让阮惊天当场吐血。 “怎么,嫌重?” 阮惊天绷着嘴:“没…能给公子爷当马凳,小人开心还来不及呢。” “是吗。” 朱由检又蹦了两下随后,心满意足的跳了下去:“好脏的路啊。” 阮惊天听后立刻跪在前面,以袖当扫把,把皇帝面前的垃圾扫一旁。 皇帝边走,阮惊天就跪在地上往前爬。 一边爬一边用袖子擦掉周围的垃圾。 朱由检每走一步,阮惊天便在前面跪着,用袖子擦去灰尘,落叶。 遇到灰,还特意吹吹,生怕背后的人不悦。 妈妈呀,这是什么来头啊。 众小斯连忙上前,准备接待,他们在这里干瞅着,万一惹到阮爷不高兴,没有好果子吃啊。 “阮爷,让小的来帮您扫吧。” “阮爷,小人老坎是六房的,您当初还来我们六房检查过呢。” 一大群人像苍蝇闻着奥利给的味道围了过来。 朱由检想了想,我怎么把自己想成奥利给了。 他有些不悦:“小阮,让他们干吧,你可以歇息了。” 谁知道他听后,阮惊天一声吼:“汪汪汪…” “呜汪汪汪…” “啊,阮爷,这是…”众小斯连忙后退。 这声音不对劲啊。 恐怕就差一根链子了,这真的是阮爷吗? “阮爷,我们是兴善坊的人啊,是来帮您干活的。” 阮惊天大骂:“草泥马的,你们这群杂种,也配和我抢活?滚。” “都给老子滚。” 说完他还伸着舌头,在朱由检腿旁蹭了蹦。 就差一条链子了。 朱由检很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做的不错。” 没想到,阮惊天听后竟高兴的,跪在原地转圈圈,便转便笑:“谢主人,我永远是您的狗。” “我是您最忠诚的狗。” 啊… 不光是这些接待的小人物,就连那些出入的大人物都为之一愣。 这他妈也是人说出来的? 太恶心了,辣眼睛。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朱由检听后,内心笑道:“你们还不知道浙江巡抚胡汝祯的操作呢。” 不肯下跪认别人当爹,怎么逆天改命,享尽荣华富贵。 不过,这个什么混黑帮,想坐我的狗,还需要排队啊。 朱由检一脚将他踹旁边,看到他在地上翻了几个圈:“当我的狗,你还不够格,懂?” 说完,不顾在场所有人震惊的目光,负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大堂一楼是没有人的,有几百个平方那么大,里面铺着青砖,每一条缝都涂满了金黄色得线 四根刷漆的金柱子,将大堂的高度提高了十几米。 前台是椭圆形的,有六七米长,统一是最贵的楠木。 四名清秀佳人,微笑的站立在两侧。 这年头,女人不工作,能出去工作的基本都和教坊司有关。 能把女人抬到前台的,说明这家背后的主人很不一般。 但朱由检此时并没有关注这些,相反这堂内一种气味深深吸引住了他。 这是… 他闭着眼睛,使劲的吸了一口气… 宫女红梅身上有,支夏儿,支晴儿有,以及那个面馆老板的女儿,赵飞燕身上也有。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总让人闻到后,会勾起幻想。 就像突然闻到一种气味,会把你带入儿时的记忆中,又或者听到一首曾经循环播放的音乐,听完后把你带到从前。 如今这种气味便是这样。 朱由检再熟悉不过了,这几个人应该就是血莲教的 不过除了女人,朕怎么在男人身上也闻到过这种味道呢。 血教教可没有男人啊,就算有派遣的,也不会把这种高级西域香,留在身上。 朱由检缓缓的睁开眼,他的脑海中浮现出 张喜庆的面容。 从当初见到他的第一面,那股风飘了过来,就觉得怎么这么巧。 这个气味为什么他身上也有。 再之后,他做随差太监,竟然没有被钱龙锡给蒙着,还倒打一耙,吓的钱龙锡不敢放肆,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且王承恩有几次阴他都没有成功。 说明他肯定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要不然二三十岁的年纪,怎么可能斗得过那群老狐狸。 支夏儿血莲教的身份出来后,自己就确定这个张喜庆不是寻常人。 不过他过来干什么,总之先不管。 倒是夏儿,自己上次在大街上与她相遇邂逅。 一眨眼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难道真的生气了? 不行,哪天抽时间,要把她拉到树林里,好好的赔礼道歉。 “公子爷,这边,这边,呵呵…” 为首的是一名五十出头的老者。 他就非常符合人们对奸商的认知,戴着西洋镜,山羊胡,白胖的脸,一身金红着装,这种着装让人很容易想起满清奸商。 还好他不穿花花绿绿的马褂,和圆圆的帽子,要不然朱由检真的会忍不住,让骆思恭扒了他的衣服。 然后赶到街道外面,狠狠的冻冻他。 从中华文明诞生的那一刻,汉人的衣服都是极具美观的。 如果这些衣服都流传下来,那就没有巴黎服装那边什么事了。 可偏偏到了满清,花花绿绿的马褂,园帽子,僵尸服,阴阳头。 算了,不想了,能气死。 “呦,这位公子,您是去几楼啊?” 朱由检愣了一下:“怎么,赌点小钱,还分几楼?” 那胖掌柜笑着说道:“没,绝对不分,如果您是只赌钱,那我就给您安排到二楼雅座了。”,随后给朱由检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呵呵,听他这意思,还有比赌博更有趣的事情。 “公子,您要换多少银签呢。” 在兴善赌坊,银签就是筹码,从小到大不等。 基本和后世没什么区别。 里面有麻将,纸牌(早在宋朝就有纸牌),摇骰子等等一系列。 朱由检看向骆思恭:“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公子,三两左右。” “我还有一两四钱。”李镇抚使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和铜钱。 他们身上带的本来就不多,而且皇帝如果真的消费,压根就不花钱。 今天皇帝走的太快,他们身上只带了些碎银。 “才这么点,算了,凑一下,应该差不多有五两,就换五个银签。” 那胖掌柜依旧是和气生财的笑容:“公子,我们这里虽然有一两的银签,但如果上雅座,每一局都要交十签呢。” “当然,当然,我没有任何意思,只是看公子身份高贵,也不想和那群市井村夫一起玩吧。” “这样吧,小店先送您五十签,输赢小店都认。” 这掌柜见多识广,他一见面就知道这群人肯定不简单,这股气势压根就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五十两就权当送个人情,如果他不是贵人,反正自己每个月有二百两的人情签,主人也不会怪罪。 如果他真是贵人,某个郎中,侍郎甚至是候门子弟,那可就赚发了。 毕竟很多人第一次来,都是来观望。 朱由检一看,老子还需要你送? 他呼喊了一下,门口蹲着的那位:“你进来。” 阮惊天像是听到主人吆喝,立刻疯了般跪下来:“爷,您吩咐,您吩咐。” “阮…阮爷?”,胖掌柜双目一瞪,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朱由检暼了他一眼:“想当我的狗,先交个投名状。” 第131章 十万两一把 阮惊天颤颤巍巍的应下:“老胡,取五万签,快点,这是贵客。” 被唤作老胡的掌柜为难:“阮爷,小的知道这是位贵客,但是五万两我可做不了主啊,这要经过主人批准啊。” “我艹你娘的,经你妈,我说让你取五万,立刻取五万,钱我来待着,再敢多嘴,别怪老子无情。”,阮惊天怒斥着。 朱由检这时抚摸着他的脑袋:“五万多没意思,凑个整 十万两。” “啊,十万两。”胡掌柜顿时一惶,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 堂堂京师扛把子的阮爷居然像条狗一样,被摸着脑袋,关键他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思来想去,他最终打开另一个抽屉。 从里面拿出了十根金签,这是纯金制作的,每一根代表着一万两。 寻常哪怕再富的人家,能一次性见到三根金签的也不多。 “爷,您收好。” 朱由检并没有接着,反而饶有兴趣看了眼,富丽堂皇的大堂。 以及那四位楚楚动人的前台:“装修的倒是不错。” 随后便要上楼… 阮惊天这时拦住了他:“爷,这怎么能让您亲自走,您跟小的来。” 他边走边指引,带到一小房间旁。 朱由检瞪眼一看,这踏马不是电梯吗。 只不过这个电梯是木制的,里面居然还有门童。 最重要这年代又没有电,怎么上去, 阮惊天看出了他的疑虑,他嘱咐门童:“贵客堂,立刻开始。” “是,阮爷。” 门童将众人引到电梯房间内,手摇了一个栏杆,房间竟然缓缓上升起来。 朱由检看了眼最下方的那十几名肌肉大汉,终于搞明白了。 原来所谓的电梯,是十几名大汉有条不紊的转动,才能使这千斤的重物上升。 想要达到极致的享受,终究还是要踩在老百姓的肩膀上。 到达贵客堂,里面并不是很大,相反多了些文雅。 香气飘飘,是来自西域特有的香气。 而且两侧的帘子都是蜀锦,蜀锦可是贡品,非常昂贵,摸上去比女人的丝袜还要舒服一千倍不止。 后世玩的比起古人差的不是丁点。 内堂设五张桌,此时临近下午,玩的人不多。 大约有十几人,每一张座位都是金丝楠木所制,两侧有丫鬟伺候着。 还有些抽着烟枪,这在明朝不少见,最早被称为福寿膏。 毒性没有那么强,而且抽的起这种烟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一点烟钱对于人家来说,都是九牛一毛上面的毛尖。 后来洋人带来了毒性更强的大烟,彻底击垮了大清王朝,而且全民吸烟, 有些穷人家抽不起,就卖儿卖女,卖宅子,变成行尸走肉。 但朱由检一闻便知道,这烟味不对劲,这是大烟。 朝廷三令五申不准任何人抽大烟,结果还是有人敢挺而冒险。 他回头看向骆思恭,正要训斥一道。 却发现,这种事是交给魏忠贤来查的,人家骆思恭压根不知道。 思来想去,朱由检决定坐在这家伙旁边。 这一桌共有三个人,玩的是最典型的押大押小。 而抽烟的那个人 看起来比朱由检还要小两岁,身上穿的是顶级丝绸。 就连他的鞋子都是呢绒的,而且有一点,这家伙的鞋底很干净。 这说明他出门压根脚不沾地。 他们三人只是看了朱由检一眼,便各自玩起自己的赌注。 “好,一号爷 下注 三百两 买小。” “二号爷 下注 百七十两 买小。” “呦,三号爷 下注五百两 买中。” “这位爷,您。”,戴着方帽子的男公看向朱由检。 “没事,我先看一把。” “切。” 坐在他旁边抽着大烟的贵公子不屑的哼了一声。 “买定离手,开始啦。” 男公右手不停的摇着,直到砰的一声:“各位爷,现在还可以换注。” 他看到一声发现没人换注,便直接开了骰盅。 “中。” 男公直接将五根 百两银签推到他的面前。 那名贵公子缓缓的吐出一口烟,然后将手伸进了旁边丫鬟的胸怀里。 认真的把玩了一会兔兔,羞的那名丫鬟想挣扎却不敢。 接着他看向朱由检:“喂,下注啦,怎么要我给你拿点?” “没有签就去下面,吃人家免费的酒菜啦。” 朱由检只是微笑着说:“有钱,这一把就下。” “切,是吗,那真是让人拭目以待。” “各位爷,开启了。” “一号爷 百五十两 买中。” “二号爷 四百两 买大。” “三号爷 五百两 买中。” 接着他看向朱由检,却发现对方依旧不肯下注。 贵公子更是冷笑:“什么人都能进这里了。” 男公没有任何表情,因为他发现,大名鼎鼎的阮爷此时就站在四号这位公子的背后。 拼命的朝自己挤眉弄眼,生怕自己说错话。 他能在贵客堂做男公,自然懂得察言观色,这时候断然不敢露出半点轻蔑之色。 “各位爷,马上就要开盅了,还有一次换注的机会。” “哐当。” 他刚说完 便发现奢华的桌台前,扔了十根金签。 每一根金签上 赫然写着 (万)。 这就是说,这一注就是十万两。 那贵公子更是眉头一皱:“这不会偷得吧?” 朱由检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男公:“十万两,买大。” 他这么一说,其他桌子上的赌客,纷纷聚拢了过来。 直到他们看到那十根金签,才发现,这真的是十万两。 现场虽然是大富大贵之人,但看到十万两也纷纷吃了一惊。 一两银子按照后世的市价差不多一千块多一点。 十万两乘以1000就是一个亿。 一把一个亿,也就是一个太阳,哪怕再后世能玩得起太阳??的人也是顶级富豪了。 那男公颤抖着看向朱由检:“爷,您想好吗?” 阮惊天怒斥:“废话,开你的骰盅。” “买定离手,开。” 金色的筛盖被缓缓打开,现场所有人都看向那里。 “二”“二”“六” 小? 我的娘啊… 输了。 在场的人群中都忍不住吼了声:“十万两啊。” 直接没了,十万两啊。 第132章 冲田杏梨老师 就在所有人都吃惊的同时,朱由检则表现的满不在乎,他静静的看着阮惊天:“输光了怎么办?” “爷,您等我,越输越有啊,您等下我。”,阮惊天疯了般冲下楼去, 不一会,他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从口袋中掏出二十根金签。 这也就是代表着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什么概念,贫困省,半个省的税收进去了。 朱由检更是满不在乎,抓起金签便扔了过去。 “买大?” 还买大。 在场的看客内心一惊,赌博最忌讳的就是重复买一个,要不然最后裤衩都不知道怎么赔没有的。 那名摇骰子的男公也是手抖的不行。 骰子的数字他是可以凭借着听力摇出来的,全然看能不能把对方吸进来不。 但是如果这一把骰子摇到大,那赌场就赔了四十万。 如果换个骰子,刚才阮爷的态度也非常明了,对方压根就不是在乎钱的主。 怎么办。 与其得罪阮爷,也不能让主子白赔四十万啊。 他吆喝一声:“买定离手啊。” “哗啦啦…” 骰盅在他手中不停的摇晃着,最终砰的一声停了下来。 缓缓打开… “三,三,四,中,庄家赢。” 哎呀,在场的人都叹了一声,似乎这二十万是他们输了一样。 那名贵公子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朱由检并没有因此悲伤,反而看向旁边的狗:“怎么办,又输光了。” 阮惊天知道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他忍痛一声:“爷,您稍等,我去后面谈个事。” 说完便快速的朝屏障后面奔去,过了好一会,又匆匆的跑到柜台前。 双手恭敬的拿出四十根金签。 也就是说,朱由检手中此时已经有了四十万两,随时可以兑换。 但是他仍然将手中的金签放在 “大”的赌注前:“买大。” 那名摇骰子的男公此时心乱如麻。 一眨眼就是八十万啊。 他现在哪怕是在寒冬腊月,脸上的冷汗一直的流。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赌场输八十万。 于是经过神之一手,筛盅被缓缓打开“小,小,小。” 此时的现场彻底陷入疯狂,四十万两顷刻间换位虚无。 加上之前的三十万,这就是七十万啊。 全大明再有钱的主也不敢这么折腾。坐着嗯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朱由检这时难为情的看着阮惊天:“哎呀,又输了,这样吧,我就玩最后一把,去取一百根,输了我照常赔,如何?” “爷,您这是要小人的命啊。”,阮惊天两眼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一百万 他无论如何也借调不出来啊。 除非把福龙帮所有的家产聚在一起,才能勉强凑够一百万。 他直接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 “这位公子,真是好雅兴。” 性感富有磁性的女低音,在大堂由远及近环绕。 屏障后,缓缓走出一名古装美人。 哪怕是在腊月,她依然穿着性感的薄纱,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一双白嫩的小脚踩在昂贵的地毯上,浮现出一个个性感的脚印,留有阵阵余香。 而她的面容更是让朱由检为之一愣。 这是? 冲田杏梨老师? 那精致的脸庞,和吸铁石般的眼神,就像拔丝地瓜,任何被她粘住的人都别想脱身。 在朱由检心里,冲田杏梨老师几乎可以封神,什么苍老师,玛利亚老师,都弱爆了。 因为冲天老师的箫艺可谓是无敌的。 一把冲天箫,无数少男尽折腰。 当时能与冲田老师与之一敌的,也就属三上悠亚老师了。 她缓缓的走来,依偎在桌前,看的对面的赌客是心火难灭。 “公子,小赌怡情啊,不如随小女上楼,听小女给您唱唱曲,吹吹潇,岂不美哉?” 吹… 朱由检脑海中已经浮想起冲田杏梨老师的技术了。 “哦,是吗,只有听曲吹潇这么简单吗?” “你放肆,不许对梨梨这么无礼。”,那名贵公子露出少有的怒气。 还真踏马带梨。 “公子,怎敢如此无礼,小女谭梨断然不是公子想的那种人。”,说完她摆出楚楚动人的姿态。 朱由检没有放过她:“欲情故纵吗,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那种人,还是你希望本公子押一百万?” “无耻,你再给本王说一句。” 那贵公子怒喝一声:.“本王乃是庆成王之后,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这里撒野。” 庆成王… 朱由检脑海中浮现出庆城王与宁化王这两个王八蛋。 明朝王爷很多,而且大多数是世袭罔替。 这句话什么意思呢,就是无论你生多少个儿子,你的儿子们都是世袭罔替。 庆成王更是如此… 到了第三代庆成王 朱钟益时,他的妃子多达二十多个,远远超标。 而且这家伙还特别能生,生了一百多个,基本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生孩子。 他死以后,到了第四代庆成王。 这家伙与老爹相差不大,他生了七十多个,而他的兄弟也是庆成王,居然生了也生了一百多个。 每次王府聚会,都要轮流介绍,要不然谁也不认识谁。 就这种程度,还在一直的生。 而这一代庆成王,朱由检也不认识,估计这家伙不是正王,而是庆成王的某个儿子,带进京而已。 毕竟光一个秦王带入京封侍卫,仆从,家室多达五千人。 福王也不差,他还差两天就到达京城。 他带了三千多人入京… 明朝的地不小,人口更不少 据明实录 统计户口多达7185万户。 注意 是户 不是人。 一户有的是四口人,有的是七八口人,普通人家生七八个孩子是很正常的。 毕竟儿童死亡率太高,一个小感冒有可能说死就死了。 还有一点 地主家也算一户。 一个最普通的地主,家里的仆人,丫鬟,看门的等等都算一户。 虽然天启年间统计过一次,有五千多万户,但乘以个五,现在的大明最少也有两亿人。 如今的时代可没有什么袁爷爷,也没有什么杂交水稻。 一亩地也就是几百斤粮食,这还是良田。 如今天灾不断,粮食大规模减产,很多人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了,但是王爷们的水平可是一点也不差。 第133章 藩王祸根 大明建国以来,灾荒不断,朝廷赈灾银不足百分之一。 但对皇室宗室的支出多达百分之四十。 这是什么概念呢,比如浙江某个府发生了洪水,或者台风。 朝廷救济一万两,而这个府却有十几万人。 每个人能分一钱银子就不错了。 但是如果这个府里有皇室或者宗室,朝廷就要额外拿出十几万两来救济他们。 关键像宗室的这些寄生虫压根就不缺钱,无非是田地受损,和他们半毛钱关系没有。 这些藩王最多的就是田地。 万历皇帝与大臣斗争失败时,为了弥补福王,就一次性给了他两万多顷田地。 学数学的都知道一顷等于一百亩地。 两万顷是多少? 关键当时的河南已经饱和了,没有这么多土地,就从湖北 四川,山东凑给他。 这些土地都是老百姓的,就这么给了一个人。 后来李自成把福王扔锅里煮了,有很大程度怪他老爹。 除了福王,还有周王,璐王,辽山王等等,每个人都拥有当地一半以上的财政。 朱由检回想起他老哥天启皇帝,也曾经一次性赏赐桂王,惠王,瑞王 几百万亩土地。 以及景王和璐王的四百五亩,更是将成都百分之七十的土地给了蜀王。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明末了。 还在干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如果我是老百姓我也反了。 朱由检想起,自己登基这两年,似乎没有给这些王爷圈地。 而且摊丁入亩一旦开放,换来的是皇室宗室无休止的反抗。 据嘉靖年间统计过一次,全国拥有宗室的玉牒达到了十五万人之多。 他们之所以敢有恃无恐的入京,就是仗着这一点。 全国都是你的亲戚,你朱由检不给我们地就算了,居然还想收我们的地。 我们就不信,你还能把十五万亲戚全部杀掉,到时候谁帮你守天下。 如果是原主的崇祯可能会顾及宗室脸面,毕竟如果他不顾及自己的脸面,恐怕大明还有希望。 有一次是陈行甲建议和后金和谈被御史发现,朱由检要脸,就惩治了陈行甲,其实如果他坚持和谈,结局会好的多。 另外一次是 周皇后建议崇祯把太子放到南京监国,另外皇室退到扬州一带,因为在崇祯十五年时,所有人都知道大明已经完了。 事实上周皇后看的很正确,因为京师可有可无,只要皇帝还在,哪里都是京师。 但崇祯还是拒绝了。 最后一次崇祯十七年的一日,王承恩命火炮轮流攻击闯军,守门将领却打开城门迎闯王。 那时候的崇祯皇帝与王承恩绕着城门一圈,发现已经抵挡不住了。 他听从了王承恩的意见,简单化妆准备逃到南方。 这个时候有几名低级宦官,不认识他们。 毕竟皇宫那么大,皇帝和司礼监的大太监 他们肯定不认识。 于是这些小太监就呵斥他们,说皇宫戒严,不许出宫。 按照正常人思维,还管你一个小宦官,把老子的身份一亮,所有人跪着送我出去。 但崇祯却退了回去,后世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退了回去,众说纷纭,直到现在也不确定他当初的想法。 我认为他并不是顾及脸面,也不是维护天子尊严。 而是莫名的气。 一股说不上来的气,挤压了几十年,让他在这一刻爆发。 于是崇祯回去抱着周皇后大哭:“大势去矣,大势去矣啊。” 随后命周皇后自尽,送他的几个儿子出逃,砍掉了自己十几岁女儿的胳膊。 之后他落魄的走进了张嫣张太后的寝宫,深沉的看着张嫣:“你是先帝的皇后,如今城破,为了不受敌人羞辱,就自尽吧。” 当看到所有的亲人都离自己而去,先祖打下的江山化为乌有。 崇祯皇帝可是是所有末代皇帝里最为痛苦的一个人,他带着王承恩,走上西山,随便找了个树。 不甘的回头看了眼,那狼烟四起,杀声不断的的京城,摇摇头:“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朱由检想到这里有些喘不过气,太沉痛了。 至少自己还没有原主那么爱面子。 人这一辈子可以选择的事情太多了,只要还活着一切都不成问题。 他缓缓说出口:“庆成王是吧。” “你是那个系?” 这句话触痛了那贵公子的心,庆成王有一百多个儿子孙子,这群人有的连俸禄都要靠宗室来补贴。 甚至有些偏门被饿死在家中,因为朝廷不允许藩王做别的生意。 只能靠朝廷的补贴,但朝廷经常赖账,就连亲王和户部的官员沟通都要小心翼翼。 而自己是庆成王的亲侄子,但是自己这样的侄子,庆成王还有十几个。 虽然刚才在门口出手大方,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是王爷。 但遇到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说什么?听意思,你是看不起王室了?” 朱由检冷哼:“你是个什么东西。” “去你娘的。” 他一脚上前,踢住那贵公子的下面,两颗兵乓球碰撞。 “我乃成国公之后,未来的成国公。” “就看不起你们这群藩王了,能奈我何?哈哈哈。” “在京师,除了英国公,就只有我成国公。” “你们这群外地的穷酸王爷,也配入京讨饭?” 啊… 成国公。 大明实行公爵制度以来,成国公就是一等公爵。 排列爵位之首。 第一任成国公朱能可是靖难的大功臣,击败耿炳文,李景隆,夺南京九门。 被朱棣特加封成国公,与国同休。 这种一等国公在大明可以响当当的勋贵,就连内阁都不敢随便惹他们。 毕竟你当个几年官,何必跟这群人犯难。 朱由检就是要把现在的成国公朱存臣的名声搞臭。 先让这群藩王和勋贵,狗咬狗一嘴毛。 免得他们强强联手。 那贵公子捂住下面,吃痛的叫着:“你果真是成国公之后?” “狂妄,太狂妄了,别忘了在大明谁才是真正姓朱的。” 第134章 古帆盟会 朱由检看着他:“怎么,不像?” 那贵公子虽是他庆成王后代,但只是个偏门,家族里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一大堆。 而对方居然是成国公的后代,如果发起冲突,还不好收场。 今天遇到硬茬子了。 被白白踢了一脚,玛德。 他心中泛起无名火,忍一时风平浪静。 但朱由检怎么会饶过他,一脚又给他踹了几米远,那贵公子一身华贵的白貂被踹出几个脚印。 在这么多人面前,尤其是大美人面前丢了面子。 他回头怒斥:“你不要太过分了。” “一个国公,竟然敢欺负王室后代,你等着,我回去告诉成王去。” 朱由检上去给他两个耳光:“求之不得,在京师,成国公就是不怕你们王室,哈哈,滚。” “你们这群该死的藩王,居然敢惹成国公。” 站在赌桌旁的冲田杏梨,不对,是兴善坊老板娘 余娘才笑道,那眼睛如吸铁石般吸住了在场所有男人的心。 “原来是国公家的大公子,是小店没有招待好。” “这样吧,公子若想继续赌,我余娘卖个人情,送您八十万。” 朱由检与其他男人不一样,他们都是闷骚,看到喜欢的女人,总想卖弄点什么。 而自己还需要卖弄? 他只是笑了笑:“我缺你这八十万呵呵。” “你应该早就见过我吧,血莲教教主鬼月。” 老板娘耸了耸肩:“小女实在不知道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呀。” 朱由检则很不客气的将她拉了过来,使劲的嗅了嗅她的香发:“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搞美人关这一套,宫里都玩烂了,我会看不出来那个你的这些把戏。” “思恭,为什么在场还有这么多人?” “遵命。” 骆思恭怒喝一声:“通通滚蛋,清场。” 在场瞬间鸡飞狗跳,躲的慢的人都少不了一顿拳打脚踢。 朱由检这时双手直接伸了进去,一把抓住xxx奶糖。 “知道今天为什么是锦衣卫陪驾吗?” “因为从你们进京以来就被盯着了,魏忠贤瞒而不报,朕不想搭理他,但是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现在别整事,朕现在很忙。” “如果没猜错,那个所谓的面馆女孩,是你安排的吧。” 鬼月滑嫩白哲的香躯一震,她只觉得浑身酥麻,朱由检的两只大手像是在戏弄她。 让她竟然有些喘不过气:“你是怎么看出柳儿的。” 朱由检缓缓回答:“从看到她第一面就知道了,这种低级的把戏,老实说,朕现在没有心情陪你们玩了。” “你太小看朕的锦衣卫和影子了。” “现在,朕要给你小施惩罚。” 朱由检慢慢的…… 瞬间让怀中的美妇人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鬼月哪怕比朱由检大十几岁,此时她的脸也红的发烫。 尤其是这么多人看着。 堂堂大明皇帝竟然如此不在意这些名声,但随着朱由检的动作变的快。 鬼月终于忍不住,她直接瘫软了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就你们这群女流之辈如果说有本事杀了皇兄,那真是笑死朕了。” “老实说,你的背后是谁。” 鬼月眼眶中露出红润的泪花,她瘫坐在地上:“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吗,背后没有人了。” 朱由检一看她还和自己装。 “骆思恭把那个什么支夏儿,支晴儿,柳儿,桃儿的头颅给朕带过来。” “遵旨。” “不要,不要…” 鬼月匍匐在朱由检脚下:“陛下,求你了,不要杀晴儿她们…” “您只要不杀她们,让我做什么事都可以。” 说完她跪在地上要去解朱由检的腰带,头部慢慢靠了过去,却被一脚踢倒在地上: “老梆子,不要在这里装傻了,现在立刻说是谁。” 鬼月吃痛的捂着胸口:“我不知道盟主大人的名字,只知道他帮了我。” “三十年前,我才六岁,被卖在…” 朱由检打断她:“说重点。” “是,陛下。” “我是古帆盟会的,盟主大人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 会里 右盟主是明教之后,还有郑芝豹,他也投靠盟主大人了。” “目前古帆会在西域圣山下,其他的你就算杀了我,也不知道了。” 古帆盟会? 朱由检通过脑海中的搜查,发现历史上明朝确实出现过一群乱七八糟的门派。 但要说危害朝廷,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金庸还是古龙老爷子写的各大门派。 说实话就是几十人,或者几百人,大一点的比如白莲教有几万人。 大部分人都是跟着瞎起哄。 碰到朝廷的大军,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如果说朝廷大臣,地方乡绅,加上武林高手和内卫,彼此勾结,共同算计,这也是有可能危害到宫里头的。 现在就极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明教的后人出现了,朝中指不定有那个大臣是内应。 想到这里,朱由检看向骆思恭:“严查。” “遵旨。” “把这群女人,全部杀掉。” 鬼月立刻大惊:“陛下,你不是说好了,我都交代了,为什么还要杀掉我们。” “天子一言九鼎啊。” 朱由检哼了声:“你们做的这些事,真以为能活命?” “朕能让你们活这么久,感恩戴德去吧。” “就尔等这些把戏,还不够一个知府玩的,居然敢班门弄斧到皇室,真是可笑,拖出去斩了。” “是。” 骆思恭及其下属,缓缓抽出冰凉的长刀,现场多少变得冷起来。 那耀眼的寒刀,似乎在下一刻就能将人脑袋砍掉。 鬼月胸脯直晃,她身上的外套早已经脱落,淡紫色的内兜露了出来。 细长的白腿被薄纱包围,她缓缓后退:“不要,我还没有复仇,不能这么死了。” 在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了皇家的可怕,皇家的冷酷。 自己之前运筹帷幄,正是因为有人传播消息,盟会的人,会将各方面的消息传给自己。 可却不曾想皇帝居然全部知道,还故意演了这场戏。 “吱呀…” 厚实的赌坊暖阁木门被缓缓推开… 第135章 老头子一箭双雕 寒风缓缓的涌了进来,一名身穿粗布衣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朝着中心点作揖,然后说道:“上位,福王入京后拜访了成国公府邸。” “知道了。” 那名影子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朱由检知道这是密影司二级影长顺风耳。 福王之前造反,之所以没有动他,是因为没有证据。 光靠那几个人的说辞还不足以动福王。 因为当初坤宁宫之变,知道内情的都杀了,不知道内情的小兵也被搞得生不如死。 况且福王当初还没有入京呢。 贸然动他,恐怕会引起其他藩王更强烈的反抗。 福王和自己可是堂亲辈分的,如果按照老百姓的规矩,自己还要叫他一声大爷爷。 朱由检转念一想,不对劲。 福王拜访成国公,这两个人狼狈狗奸,蛇鼠一窝,而且声势浩大。 哪用的着影子来提醒。 为什么魏忠贤会把这一条消息透露给自己。 这么一条消息还用得着他专门找人送过来? 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人。 血莲教入京时,那么多破绽,连顺天府都上报过,而他影子却一直瞒而不报。 当要诛杀这群女人时,魏忠贤却站了出来。 他到底在想什么。 为了这群女人把自己的前程命运搭上值得吗。 他魏忠贤连自己的侄子,老婆女儿,好友,党羽都敢出卖,却偏偏要保住这个血教。 有意思。 既然低下头求情了,自然不必驳了他的情面。 况且魏忠贤应该知道这群女人成就不了什么大事,一直在保留着 “鬼月。” “你的命暂且留下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可愿意替朕做一件事?” “请陛下吩咐。” 朱由检想了想:“你的手下朕看过了,遍布各府青楼,教坊司,他们打探的消息很有用,想要混活命,朕需要你纳个投名状。” 骆思恭此时心中泛起了嘀咕。 打探消息这一方面,锦衣卫和影子哪个不比这个江湖门派强? 就锦衣卫暗房中,京师各官员的信息记录的完完整整。 为什么皇帝不问她 明教后人的信息。 反而让她做如此简单的事情。 果然鬼月听后立刻,命女婢呈上来一根画轴。 缓缓打开… 里面是京师各官员的赌博记录表。 朱由检在心中默默的记着… 右副都御史刘泰,某年某月某日 与富商入兴善坊,输银 一万四两,商人垫之。 刘泰? 这家伙不是自以清廉正直为本线。 前段时间捐款时,他就捐了十两,还说捐完后要和妻子,儿子 顿顿吃糠咽菜。 而且他妒恶如仇,每次朝会,都能看到他吐沫星子乱飞。 喷的那群贪官污吏,心惊胆跳。 而且他还不是东林党,也不是阉党。 魏忠贤在位时,他在南京养老,喷了魏忠贤,被打发回老家种菜,养老金也没了。 去年平反,他在名单中。 给了一个都察院御史,负责京察。 结果做的相当不错,朱由检记得当时自己准备把他提到都察院左都御史的高位。 因为东林党确实以不可阻挡的形势起来了。 阉党没了,东林党哪怕自己使劲打压,还是死灰复燃。 因为你不用他们不行。 如果按照历史上的来用,有的太小,有的早就死了,有的位置太低。 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东林党,但东林党也有好有坏。 就看怎么用。 这个刘泰就是接替曹于汴的底牌,正准备借用他的铁齿铜牙干掉钱龙锡。 没想到他私底下玩的这么花。 朱由检的心凉了,他继续看,发现刘泰还经常出入顶楼的花房。 那里汇聚了各种美女。 有汉族的,蒙古的,满族,东瀛,朝鲜,葡萄牙,欧美大片,甚至还有黑葡萄。 总之你喜欢什么样的都能给你搞过来。 这个刘泰经常化名化妆,出入花房。 一次性还搞两个,而且特别喜欢学外语。 一个都不过瘾。 朱由检眉头一皱,这老头子六十多了,一次性搞两个外国女人。 一箭双雕? 娘的,朕都不敢这么玩。 你在奏折中经常劝朕要做一个好男人。 像你刘泰一样,每天与自己的结发妻子,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可结果却自己跑到花房玩一箭双雕? 我尼玛… 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传旨,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刘泰 抄家,让魏忠贤去办。” “遵旨。” “等一下。” 朱由检看到末尾,一个人名他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李进忠? 这个名字是。 他突然想起来了,魏忠贤原名叫进忠。 难道他也经常光顾这里? 朱由检一把将画轴合了起来“思恭,抄刘泰的家,锦衣卫去吧。” 骆思恭心中一喜:“遵旨。” 临走之际,朱由检龙音响起:“今天的事谁都不要说出去,听懂没有。” “遵旨。” 接着他看向鬼月:“明儿把朝廷的税牌也挂上,记得交税。” “是,陛下。” 北门… “站住干什么去。”一名城门兵训斥着。 那老汉胆颤的回道:“官爷,卖柴,刚从林子里砍得。” 周顺呵呵笑道:“卖柴有官家发的税可证吗?” 老汉瞪大眼睛:“不是说,十石以下货物,不收税吗,俺这卖完也就六七钱的货物啊。” “官爷,求您发发好心,给老头子条路把。”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两枚铜板,双手颤抖着送到周顺面前。 “两个铜钱?看不起谁呢,行,行,行,老东西,要不是看你老,今天还真不让你走。” 老汉立刻弯腰哈背:“哎呀,您真是活菩萨啊,老头子这就走。” 周顺背着手,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自己的叔公被抓走后,他做事更加不顾虑,反正也没人敢查。 这时一阵香味扑来,他扭头一看:“原来是梅寡妇啊,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和野男人搞了一天啊,哈哈哈哈…” 女人白了他一眼:“周公子真会说笑,拿我一个寡妇说笑。” 周顺望着她那跌宕起伏的胸脯,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老柴泄火啊。 “梅娘,你的名声还需要败吗,今天晚上考虑一下来我房间如何?” 第136章 让周家人去挑粪 “我保证会伺候好你的。” 梅娘挎着篮子就要往里面进:“小女是普通人家,搭不起周家的大门。” 说完便扭着细腰往里面进。 周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啊,好舒服。 要是能伸进去就好了。 梅娘大惊:“周公子,你放开我,你干什么。” 两人拉扯间… 朱由检正要路过这宏伟壮观的城门,突然他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 这不是正是自己那该死得老丈人带过来的亲戚,周顺吗。 周奎那老东西被抓走了。 还有一个他的侄子,当时和周奎一起来北门做城门官。 本以为他会收敛点,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为非作恶。 比朕都要无耻啊。 “停车。” “把那个骚扰妇女的城门官叫过来。” “是” “吁…” 一行人缓缓的停了下来,负责城门检查的城门官老远便看到这群人。 不过他并没有上前阻拦,坐在马上面这群人,随便一个人都能给他拿捏的死死的。 看到那个姓周的被叫了过去,他躲在栅栏后暗自庆幸,走了一个国丈,赶紧把这家伙也弄走吧。 自从这个皇帝的远房亲戚过来,北门这边真是永无宁日。 这个周顺每天除了偷懒,就是搜刮弱势群体的碎银子,偶尔欺负欺负孤儿寡母。 还套马的天天自称圣人之徒。 这干的事哪一件和圣人有关系。 周顺像是只小鸡,直接被两名彪形大汉踢了过去。 “跪下。” 他被死死的按住,只听到马车内缓缓道出:“给他点教训。” “是。” 给我教训?周顺抬起头就要骂。 只不过还没有骂出口,他只觉得鼻子嘴角一痛。 紧接着耳鸣眼旋,鼻血喷了一地。 沉木做的刀柄直接把他的牙捣碎,地上瞬间模糊一片。 “你…你们…” “我们怎么了?” 窗帘被缓缓拉开,露出朱由检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像是李达康审视着诸葛亮。 周顺看到第一眼,顾不得疼痛,直接拼命磕头,却说不出任何话。 嘴里全是血,呜呜呜的含糊不清。 朱由检想直接给他五马分尸了,但还是忍住心中的怒气。 他冷冷说道:“你和你那个叔叔一样,剐千刀的玩意。” “哪怕给你们调到北门依旧是死性不改。” “骆思恭。” “臣在。” “明天让他去清理金汁,记住,宫里的金汁收集就靠他了,找人叮嘱好。” “遵旨。” 周顺一听打扫金汁,瞬间瘫倒在地,这工作一次比一次差啊。 这整个皇宫的金汁还不把自己熏死。 宫里没有厕所,所有的吃喝拉撒都要靠桶来提。 如果只是皇帝妃子的还好一点。 但那些太监宫女的也是,每天产出的粪便堆积如山。 这些金汁有的灌溉皇田,有的卖给附近农户。 像周顺这样的,宫里自然进不去。 只能等宫里的金汁出来,他拿着长瓢或者桶,一桶桶的提出来。 冬天还好,到了夏天。 嘿,那味道… 朱由检想到这里,内心不由得满意,再看到周顺生不如死的表情。 他放下帘子喃喃道:“爱死这个表情了。” “驾…” 马队继续朝宫内驶去… …… 皇宫… 昏暗的房间内,点燃着一根蜡烛… 曹化淳捏着兰花指,和蔼的笑着:“小庆子,近日觉得怎么样啊。” 他拿着茶杯,摇着头吹了吹热气。 张喜庆谦卑的回道:“好,好的很呐,各位老祖宗对小的好的没话说呢。” “小人本应该是路边饿死的命,是陛下大恩大德,让小人进入司礼监,小人一辈子都感谢陛下和各位老祖宗呢。” 曹化淳仍然是和蔼近人:“你小子就会油嘴滑舌。” “陛下把你提到司礼监,是看出了你的本事。” “我告诉你啊,陛下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件事。” “你能进司礼监是你的本事。” “还有你小子别耍那些有的无得,你过得怎么样我还看不出来吗。” 张喜庆听到,尴尬的笑了:“什么事都瞒不过老祖宗。” “小人明白是各位老祖宗在考验我,小的一定会做好。” 他说完,连忙起身给面前的长者倒水。 曹化淳并没有阻拦。 如果他阻拦倒茶,就代表这事帮不了。 如果不阻拦,就代表可以帮。 “小庆子啊,你还小,很多事情看不出来,我十二岁就进宫了,什么人没见过。” “现在我告诉你,你近日要有难啦。” 张喜庆听后,惶恐的跪了下来:“啊,老祖宗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救救孩子吧。” “我没有得罪谁啊。” 曹化淳笑着颔首:“起来,慌什么,有我在这里看着呢。” “司礼监掌印王体乾如果没猜错,应该会在这两天搞你。” “搞完你,再踢走我。” “我一个老头子不干了,无非继续回南京享清福,而你就不同了,懂?” 张喜庆慌乱的磕头:“懂,懂,我不想死,不想死。” “还请老祖宗指点,您救小人一命,以后小人唯您是瞻。” “乱说,要以陛下马首是瞻”,曹化淳拿着戒条打了他头一下。 “其实想绊到王体乾很简单,你凑近些,我告诉你怎么说。” 张喜庆立刻跪着,俯首在曹化淳脚下,认真的听着 原来如此啊。 武英殿… 朱由检刚刚觐见来自和蒙古察哈尔林丹汗的使者代表团。 他们对此次趁乱入关表达了歉意。 林丹汗愿意献上牛羊千头,金银五百两,马匹百匹来表达歉意。 朱由检听完,狠狠的批评了他们这种趁乱抢劫的恶略行为,和违反道德的精神。 吓得底下的林丹汗使团,每听一句,都浑身发抖。 骂完之后,朱由检还觉得不过瘾。 因为按照规矩,皇帝不能骂,要找一个铁齿铜牙的人来骂。 他骂的自然也是皇帝想骂的话。 必须要骂的对方狗血淋头,骂的对方想死,骂的自己浑身顺畅。 而且必须猛戳痛点,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要借用各种历史典故,以及经典名言,反应必须要骂爽。 不过朱由检没有请人,对于蒙古人必须要亲自骂,让他们真真实实感受龙怒。 当然是为了后面的事情做铺垫… 第137章 林丹汗求和 蒙古使团 斯琴毕力格惶恐的听着明朝皇帝的数落。 生怕这位年轻的皇帝脑子一热把他们全部咔嚓了。 好在,朱由检并没有骂多久。 缓了口茶后,他接着说道:“说吧,林丹汗让你们来的真正目的。” 他可不相信一向骄傲的林丹汗,会向大明朝道歉赔礼,背后没有目的才怪。 斯琴毕力格谨慎的说道:“尊敬的皇帝陛下,您如长生天一样…” “说重点。” “是是…” “大汗的想法是这样的,请求皇帝陛下在边境开放互市,这样来自西域俄罗斯的商人就可以共同互换。” “当然,我们知道这是很难开口的,但大汗说会送您一份大礼,可保边境太平无事。” 大礼? 朱由检看了他一眼:“说下去。” “遵旨。” 斯琴毕力格内心一喜,看来明朝皇帝听到边疆无恙,果然动心了,大汗英明啊。 “这份大礼,大汗说了,需要陛下您同意互市才能相送呢。” 什么? 还跟老子玩起游戏了。 朱由检不悦的说了声:“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王体乾,送客。” 边境互市了几百年,关关停停,蒙古人反复无常,最是无赖。 看起来忠厚,内心却黑的很。 读史书时,很多人都会疑问,难道做生意不好吗。 既方便了两国人民,又阻止了战争杀戮。 难道明朝官员都这么蠢? 实话告诉你,明朝官员聪明着呢。 他们早就看出来了,但是之所以不同意互市。 第一,这个互市必须由蒙古人先提出来,如果是大明提出来,就意味着妥协。 国家威望会下降,影响到附属国和西方商户。 第二,明朝别看商人被排到最下等,相反商人却是最活跃的。 他们继承了宋朝的优点,把生意开到世界各地。 这个时候欧洲那边,把明朝当做东方巨龙,有一部分是这群商人的功劳。 还有,通过明朝和蒙古部落之前的互市。 大明官员懂得这一点。 那就是蒙古人经常把一些病马,弱羊,来换取大明的好东西。 比如布匹,铁锅,粮食,瓷器,还有最重要的茶砖。 明朝商人也不是傻子,你拿一些破羊皮,发霉的垃圾来换我的好东西,傻子才给你换。 而这时候蒙古人就开始耍赖了。 他们也知道这事不地道,但就是不承认。 还反口说大明言而无信。 于是这群蒙古人就开始了老本行。 抢劫。 一来二去,大明也被这群家伙搞得很烦,索性直接关了市口。 但贸易还是正常进行。 比如山西各城都有蒙古人的商队,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商人何必为难商人。 斯琴毕力格看到皇帝怒了,他也慌了神,但林丹汗特意叮嘱,不许把事情说出去。 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皇帝陛下,我们大汗说了。愿意向大明朝朝贡,以表达两国友好。” 朝贡吗。 朱由检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在心中默默的想。 这个林丹汗到底要干什么。 一向骄傲的他,居然会想着朝贡? 用脑子想想也知道这不是他的作风。 而且蒙古朝贡之前也有过,非常恶心。 他们每次来,都会拉几千头牛马羊等等。 作为宗主国对于前来朝贡的国家肯定是要付以双倍的礼物。 也就是蒙古拉来一千头马,大明要给他两千头,或者是两千头牛马的银子和货物。 有一回,蒙古直接拉来了五六千畜牲,随行人员也来了几千人。 这几千人大部分都是商人,他们边来边做生意。 像之前的新疆切糕一样,你看可以,但如果你买了那就麻烦大了。(小提示:现在新疆切糕物美价廉,本人亲自尝过并不会出现强买强卖。) 但那时候的蒙古商人可不管这么多,导致很多大明的商户吃了不少亏。 大明看他们这么玩,直接不给了,开玩笑,蒙古这么玩,还不把朝廷玩倒闭。 而这群蒙古使团见迟迟没有礼物回馈。 索性就在京师外围抢了一圈。 辛灾乐祸的跑了。 但林丹汗这次朝贡应该不会这么做。 十有八成是他西征科尔沁部落失败了,急需要找一位大腿来抱。 科尔沁本来和后金是敌人,努尔哈赤经常带领军队屠杀他们。 后来皇太极继位,他敏锐的发现科尔沁部落与察哈尔部落的矛盾,便通过联姻慢慢将这个宝贝抓在自己手中。 到了清朝科尔沁部落的很多人都成了满清的重要人物,像苏麻喇姑,直接研发出来了马褂。 这种奇丑无比的衣服。 到了近代,很多大师天天穿个白马褂,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高贵。 朱由检觉得,合盟开市都可以接受。 毕竟现在大明危机四伏,尽管林丹汗不可靠,也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多 九边的军费可以少很大一部分,用来抗北。 但现在不能直接同意,林丹汗很鸡贼,他如果发现大明迫切连盟,肯定会漫天要价 而且朝廷里的这群官员也不会同意。 必须找个人当挡箭牌。 朱由检爆喝:“你们察哈尔当我大明是路边酒店,想朝贡就朝贡,想互市就互市?” “实话告诉你,朕永远不会和蒙古交好,回头告诉林丹汗。” “让他死了这条心,同时把脖子洗干净,等待大明的征讨吧。” 说完,朱由检一甩长袖,离开了宝座。 下方斯琴毕力格懵了。 这…… 这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难道此时的大明不想要安稳了? 他和其他人叽叽喳喳的交流个不停。 而朱由检在离开之时,看向王承恩:“伴伴?” 王承恩哪能不懂他的意思。 皇帝这是让自己找个话筒子,然后再和蒙古人谈判。 这样可以完美的避开所有的攻击,还能稳住边关的安稳。 “臣懂。” 朱由检很满意这个回答,王承恩从自己小时候就开始入信王读,现在的主仆二人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解释,便能心有灵犀。 斯琴毕力格看到朱由检要走,连忙跪了下来。 蒙古人是不用跪的,而是用手放在胸口,微微鞠躬,表达敬意。 但现在还管他什么规矩不规矩。 如果没有大明的帮助,回去,自己这颗头颅就没了。 第138章 王体乾出招 王承恩此时笑呵呵的走了过去:“你呀。” “斯琴毕力格是吧。” “正是。” “最近就在城内先安稳的住着,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我来安排。” 斯琴毕力格看到王承恩的眼神,瞬间明白了。 原来大明皇帝不方便开口,吓得他真以为这事办砸了。 “好,好,有劳王公公了。” 此时的朱由检正坐着龙辇,准备去看皇后,周皇后的孕期还剩下两个月,再不去看她就说不过去了。 他看到旁边跟从的王体乾,欲言又止的便秘样子。 “怎么,你有事?” 王体乾一副苦瓜脸的模样:“陛下,小臣心里苦啊,呜呜呜……” “啊呀呀…停…停…”,朱由检连忙叫住了哭声。 他最讨厌哭,要是美人哭还好看点,但是王体乾那张老脸就像橘子皮,又老又皱。 再一哭,脸上的褶子一层接一层,丑死了。 “有事就直说,是想请假出去散心,还是怎么滴。” 王体乾委屈的回道:“小臣不请假,小臣只想守着皇上天荒地老。” 天荒地老? 这怎么听起来有些变味了,谁套马的愿意和你这个老太监到天荒地老。 王体乾接着叙述:“小臣无能,小臣想辞去司礼监掌印工作,为陛下抬龙辇。” “什么乱七八糟的,再不说清楚,就滚。” 朱由检也是怒了,最讨厌这种拐弯抹角的。 “是,是,回陛下,小臣的家没了,就在昨天京外的宅子走水了,被烧的干干净净,小臣心里苦啊。” 王体乾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流下来可把朱由检恶心坏了:“你的意思是让朕送你一套?” 这群宫里的太监和老宫女都很会打算。 品级低的,到老了,可以住宫里头安排的房间,一群人在里面打打牌,叙叙旧,安享晚年。 品级高的,腰包自然也鼓,不屑与那些人同住一个屋檐。 他们会在江南或者老家买套房,收几个干儿子,好孙子,再买几个小丫鬟伺候着安享晚年。 这种事很正常,到了司礼监,或者御马监,这些掌印太监,哪个手里没有点积蓄。 皇帝也不会为难他们,毕竟是自己的家奴,他们手里有些钱也不会追究。 王体乾声泪俱下:“小臣不敢,只是这把火烧的蹊跷啊。” “如何蹊跷。” “这把火是白天烧的啊,当时有人看见火烧起来了,周围用来治火的水缸,井口全部被堵着了。” “而且兵马司,顺天府,锦衣卫,金吾卫是一个也没有来啊。” 一个也没有来? 朱由检知道,明朝对火的把控非常严格,治火也非常专业。 主要是朱棣当面修建大殿被整怕了。 修了几次还是被老天爷的雷烧着了。 朱棣害怕了,认为是老天爷在惩罚他,所以停止了修建大殿。 要不然皇宫比现在的故宫更加的宏伟壮观。 其实根本就不是老天爷惩处他。 而是大殿修的太高了,还都是木头,又没有什么避雷针。 那雷下来,肯定往最高的地方打啊。 但向王体乾说的,他家房子着火了,还是在白天着的,有关部门还不施救,这就有点意思了。 “离你那宅子最近的衙门是哪一个。” “回陛下,是东城兵马司。” “查明白没有,为什么不救火。” 王体乾抹了把眼泪:“小臣当时请骆都督查了下,听兵马司的人说,宫里头钦天监说那里最近不易存水,所以给停了。” 朱由检回头看向身后的监丞:“可有此事?” 那监丞连忙回答:“禀陛下,确有此事,不过钦天监说是司礼监派人安排的,所以才断了那附近的宅子水源,” 司礼监? 朱由检被这一环接着一环的回话,整懵了。 司礼监掌印就在这里,他自己都不知道? 王体乾立刻跪了下来:“陛下,小臣绝对不知情啊。” “小臣用命发誓,绝对没有派人去过。” 呵呵,有意思。 这么快,就开始明争暗斗了吗。 朱由检看着那监丞:“那过去传话的人是司礼监的谁?” “你们都是猪脑子了吗,不查看一下文书,就敢随便做决定,好歹王体乾还是掌印。” 监丞也慌了,他是司礼监负责联络各部门的主要责任人。 这要是怪罪自己头上,那真是两头得罪人啊。 “回陛下话,负责传话的是两个新进的典薄,小人只知道他是张少丞的人啊,小人哪里敢多问。” 朱由检皱了下眉头:“可是张喜庆?” “正是。” 玛德,蹬鼻子上脸,越权的事还敢做。 他刚想发怒,转念一想,还不行。 因为张喜庆的上头是王承恩。 如果要处置,那王承恩也难逃其责任。 而且他也没有理由搞王体乾啊,首先他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还负责九门的安稳。 熟悉司礼监的都知道,秉笔太监要比掌印坐的更稳。 比如魏忠贤,他在掌握大权时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 就算王承恩要搞王体乾,还用着烧他房子? 可张喜庆一个小小的少丞,就算搞倒王体乾,他也升不了啊,自己本来就不喜欢这家伙。 他图什么呢。 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由的心烦,他哼斥一声:“通知司礼监乾清宫集体开会,等朕从皇后回来后,再说。” “遵旨。” 坤宁宫… 此时很是热闹,上半身浅蓝色冬袍,下半身深黄色马面裙,头戴简易发钗的宫女,提着灯笼,排成两队,低着头走路。 她们看到远处穿着深蓝色冕服的皇帝,连忙背过身来。 朱由检看到她们,心情大好。 坤宁宫很大,要走到内殿还有些距离,他便问向其中一个宫女:“皇后在干嘛。” 那宫女连忙跪下柔声细语道:“回万岁,皇后娘娘在带领各位娘娘织布呢。” “哦,行。” 朱由检拍了拍她的香肩:“好好伺候皇后。” “奴遵旨” 还是大明的宫女看着顺眼,简朴,有气质。 不像清朝穿着花花绿绿,还整个刘海头,要多丑有多丑。 刘海发型压根就不适合女人,汉族人也没有留刘海的习惯。 除了小女孩会留几年。 第139章 后宫心机 等到进入殿内,老远便看到周皇后挺着大肚子,坐在正堂盯着下面的人群。 “各位姐姐妹妹,加把劲,争取在年前把这三千匹布给制好,让二团的人看看咱们一团多快。” “得来,娘娘,您就瞧好了吧。”,一名宫妇手中的线快速拨动着。 而此时朱由检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之内,他一看。 好家伙,有二百多台纺织机。 这里面干活的女人大多数是比较年轻的嫔妃们。 她们一个个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干活的速度也是快的飞起,丝毫不觉得枯燥乏味。 朱由检也是惊了。 这速度这效率,如果在后世,自己能有这么一支队伍。 那必须要带她们进厂,不对,是自己建一个厂,厂公必须是自己。 “皇后,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 朱由检走上前,给她捏了捏肩膀。 周皇后露出小女人笑:“陛下,您忘啦,当初说让我们来比赛来着。” “现在就差我和张皇嫂的队伍了。” “我们各领三百人,谁织的多,谁胜利。” 朱由检赞许的点点头:“织布可以,你别累着自己身子,田妃呢?” 站在他旁边的机子突然停了下来,袁妃撅着嘴:“陛下,人家都坐您旁边半天了,您都没发现,反而问田妃,她去太后那里啦。” 原来如此。 朱由检看她那个骚样,今天的袁妃身穿雪白狐毛大衣,淡红的小嘴,白哲的脸庞已经微红,兴许是干活干的,也兴许是别的。 他内心一痒,记得袁妃还欠自己两次核酸没有还呢。 今天是时候要账了。 “袁妃啊,听说你娘家人带来了不少当地特产,都有什么啊。” 袁妃听后大喜:“回陛下,有蜜饯,杏仁糕,还有打米糕。” “陛下什么时候去吃,妾身好去准备。” “就今天晚上吧。” 朱由检看的心直痒,袁妃的过山峰是越来越…… 这都是自己当初的功劳啊,看来今天晚上要给她再加把劲。 “哎呀……” 最末尾的机器突然倒了,织好了一半的布也被扯断。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朝那边看去。 只见一名淡绿色东袍的女孩子吃痛的捂着手,而地上已经献红一大片。 她这么一叫,周皇后等人顿时有些不悦。 这种低级的把戏怎么会瞒得过这群后宫妃子的眼睛。 “白选侍?” 朱由检看到最末尾的那个女人就立刻浮想出,那日天安门大战。 她竟然在皇后的团队中。 看来张皇嫂那边精兵良将不少啊,连一直被冷藏的白洁都被拉来充数。 “过来,给朕看看。” 白洁“嗯”了一声,捂着左手,迈着柔布,委屈朝中心点走来。 她走到哪里,坐在那个地方的女人都泛起讨厌的脸色,不过这些女人很聪明,不会把讨厌挂在脸上。 等到白洁走到跟前。 朱由检一把将她的手拉了过来,这一举动,让旁边的袁妃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今夜要悬? 中指被划伤,血液流失过多,伤口约三公分,应该没有抢到骨骼,看起来应该是不小心被机器划伤的。 还不至于引起破伤风。 朱由检知道,这年代,虽然中医很发达。 但是在没有手术台的情况下,寻常老百姓发烧感冒都有可能死亡。 哪怕是皇室宗亲,稍微有些小伤口,也会死亡。 古代讲究多子多福是正确的,因为死亡率很高,明末的平均年龄,也不过四十来岁。 我们看电视剧,说古人十二三岁就开始结婚,这是很正常的。 寻常老百姓如果超过十六岁不结婚,是要交税的。 本来家里就没有多少钱和粮食,再一交税更穷的叮当响。 而且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劳动力,干活也有人帮忙。 还不会被人欺负。 农村人以前都那样,你家儿子少,我就欺负你。 “等会去太医院,找李院使让太医给她敷点药。” “遵旨。” 白洁慌忙回复:“陛下,妾没事,妾要继续干活,多织些布,不能辜负了皇后娘苦心。” “请陛下成全妾身。” 周皇后此时心里想把这个绿茶婊揉碎了,再狠狠踩上几脚。 她微笑的走上前:“爱儿,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来。” 躲在身后的杨爱:“皇后娘娘,可是我刚才看到白选侍是自己把手伸进去的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未来的柳如是。 孩子天真无邪,说话自然不像大人拐弯抹角,暗藏杀机。 她这么一说,连周皇后也有些急了:“爱儿,你看错了,她是不小心弄抢的。” “可是……” 朱由检抚摸着她的头:“好了,朕看到了,白选侍就是自己弄伤的,不要在讨论这个问题了。” 他环顾一圈:“时间不早了,不耽误了,朕有事先回去了。” 众女听后纷纷放下手中的活:“恭送皇上。” 周皇后这时叫住了他:“陛下等等。” 说完,拧了一下杨爱:“快拿出来。” 朱由检回过头一看,是双长筒黑布鞋,看着极为厚实。 “这是。” 周皇后红唇上扬:“陛下,这是我做的,您快穿穿合脚不。” “最近天儿越来越冷了,李院使说过,脚是万万不能受冷的,想着我也干不了活,不如动动手,缝制一双布鞋。” 朱由检接过那双布鞋,心里挺不是滋味,因为他刚才脑海中想的是晚上怎么和袁妃大战。 唉… 还得是感情刀啊。 “你有孕在身,下次不要这么操劳了。” 周皇后今年还不到十九岁,她腼腆的笑了笑:“只要陛下暖和就行,我给您穿上。” 朱由检连忙扶住了她:“不用,你别蹲。” 一旁的袁妃刚想上前,却被白洁抢了先:“陛下,我给您穿上吧。” 她的柔声细语就像猫咪挠痒痒,男人听了就想有保护欲。 只不过现场的女人们,顿时富士山爆发,恨得牙痒痒。 白洁刚想蹲下,手中鞋子便被杨爱抢走了。 “白选侍,你的手有伤,还是我来吧。” 说完,她麻溜的给朱由检脱鞋子,换鞋子。 朱由检表面稳如泰山,内心深处却响起他前世追女神的场景。 哈哈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第140章 与魏忠贤博弈 乾清宫… 司礼监集体成员正在担惊受怕的等待着。 皇帝日理万机,突然召开司礼监大会,肯定不是表彰大会。 今天有人不死即伤啊。 最轻也是赶出宫去,司礼监乃天下权力中心,他们一步步的爬上来。 谁想在这时候离开。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阴晴不定,桌子上的那几位更是如此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秉笔太监王承恩,秉笔太监曹化淳,随堂太监方正化。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发呆。 王承恩此时不淡定了。 刚才的事情他听说了,绕了一大圈,居然绕到自己头上来了。 他左思右想都不明白,王体乾为什么会搞自己。 按理说他和自己是一个线上的。 曹化淳虽然是自己的老师,但人活到一定岁数,哪里还有什么亲情,友情,自己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方正化是皇帝特批的,他为什么老实,忠心耿耿,从来不做不该做的。 司礼监八个随堂太监都对他印象不错。 那既然如此,王体乾这是搞那一套? 房子被烧了这种事还有脸让陛下做主。 他正想着,只听见门口有动静,进来两名奉御,他们的到来,也就意味着皇帝马上来了。 九人非常默契的站了起来,排成一线,准备迎接。 “陛下。” 所有人跪了下来,司礼监正常情况下是不用跪的,只需要等待命令就行。 但是今天情况比较特殊,还没有哪个人敢站着说话。 没想到,朱由检进来后,没有搭理他们,反而直接坐在主位上。 他的身后跟着深灰色圆领冬袍的魏忠贤。 “忠贤,坐。” “谢陛下。” 而门口跪着的那九人,此时正受冷风吹,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乱动。 皇帝没有叫起来,谁敢起来。 里面的朱由检看着魏忠贤一时竟然说不出口。 过了一会他摸了下鼻子:“晋商查的怎么样了。” 魏忠贤连忙回道:“陛下,已经摸到头目了,这回是真的,如果有可能,在过年前能揪出来。” “还有城里的粮价又涨了,户部和顺天府似乎没有动静。” 朱由检脑海中想了想,魏忠贤这是在岔开话题,把自己思路往其他地方引。 不能些了他的道。 “呵呵,过年了涨价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毕自严朕信得过,不必担心。” “忠贤,听说民间在过年前后都喜欢赌几把,赔朕玩两把吧。” 魏忠贤连忙起身:“小臣惶恐。” “坐下,玩几把而已。” 朱由检兴奋从牌盒里,取出黑长条牌九。 这是他在兴善坊顺的。 摸起来又凉又沉,还特别有手感。 “忠贤,这牌九可是你的拿手绝活啊,听说你进宫前,就玩的出神入化,朕想讨教讨教。” 魏忠贤双手放在肚子前:“陛下,小臣早就断了,有几十年没有玩了。” “手生,害怕扫了您的兴。” “小臣还是给您洗牌吧。” 朱由检依旧保持着微笑:“不,你最近仍然在玩,怎么想扫朕的兴?” “小臣不敢。” 魏忠贤谨慎的坐了下来,屁股只坐在椅子的一点点,脸上已经出现些惊恐的表情。 朱由检则飞快的洗牌,随后摆成一摞。 “选两张吧。” “是…是…” 魏忠贤刚要去拿,却被叫住了:“等一下,光玩牌有什么意思,要加点赌注是吧。” 赌注? 魏忠贤不知道皇帝是在打什么注意,他肯定不会赢自己的钱,但也猜不出来。 “陛下,小臣身上还有些银子。” 朱由检哈哈两声:“玩钱多没意思,刚好朕抓住了血莲教的成员和头目,就赌她们这群乱臣贼子的命如何?” “啊…” 一向稳重的魏忠贤露出少有的惊慌,他声音有些沙哑:“可以,可以。” 朱由检笑着说:“忠贤,看你的样子是不希望她们死?” “没有,没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好。” 朱由检将码好的牌,推到他面前:“只玩三局,三局两胜,朕赢了,就把她们全部五马分尸。” “忠贤,你先抽牌吧。” 牌九为了防止作弊,可以让对方先抽牌。 魏忠贤小心翼翼的抽了两张,放在桌子上。 朱由检也紧跟其后,他像摸麻将一样,先摸了一张。 下二上一。 然后又摸另外一张,下五上一。 正九点。 很可以不是至尊宝。 “哈哈,忠贤,朕摸到个杂九点啊。” 魏忠贤连忙恭贺:“陛下,九五至尊,洪福齐天。” 他也掀开自己的点数。 杂七点。 第一局,他输了。 朱由检继续往前推:“来,下一把。” 两人同时摸了摸,然后亮牌。 “双四,对板凳。” 朱由检有些激动,直接亮出了手中底牌:“不好意思,手气有些好,哈哈。” “陛下手气真是好啊。” 魏忠贤摸了摸,一片空。 这是? 他熟练的摸了上下,只有两个点。 再摸了下第二张。 依旧是两个点。 这是 对地… 他果断的翻了出来,朱由检一看,对地都出来了。 “魏忠贤,你赢了,还剩下最后一把。” “为了公平起见,朕闭着眼睛摸牌。” 他闭着眼胡乱的翻了几下,直接一拍桌子亮了出来。 双红八 对人。 是人牌。 魏忠贤直接站了起来,完了。 天地人饿梅长板。 这是牌九最高的七张牌,皇帝连续三把摸到最高牌了。 先是至尊,又是对板凳,现在居然是对人。 他额头上出现了斑斑汗水,紧咽了下口水。 对地已经没有了。 现在已经只能渴望对天爷。 可是对天哪里是那么好摸的。 他闭眼沉思,抽出了两张牌,摸了一张。 密密麻麻的手感,让他心中一喜。 这是十二点 天牌? 果然,他翻来牌九是张天牌 ,上下六点,双十二。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继续摸下一张牌。 又是密密麻麻… 莫非这是对天? 他掀开一看,不好是和斧头,十一点。 斧头配天牌 啥也不是,等于是十二点配十一点,烂牌一个。 朱由检看着这张三点的小牌:“魏忠贤,你输了,先杀谁好呢,我看先杀那个教主。” 第141章 李若链临危受命 “忠贤,你做个执行人吧,把那个叫什么鬼月的头颅给朕带过来。” “陛…下” 魏忠贤直接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小奴不敢。” 他把姿态放的极低,像一条可怜的老狗再也没有九千岁的威风。 “怎么不敢?” “回陛下,小奴愿意用所有的积蓄,包括这条命换回血莲教教主的性命。” 朱由检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真是让朕想不到,你魏忠贤抛妻卖子杀侄,居然有一天会拿自己的命换别人的命?” “朕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跪着的老人,虔诚的回道:“因为她是小奴的女儿。” 那个鬼月居然是魏忠贤的女儿? 难怪他会化名李进忠去赌坊赌博,也难怪他早就发现了血莲教却没有动手。 原来是找到自己女儿了。 鬼月 魏去掉偏旁就是鬼啊。 “那你女儿叫什么?” 魏忠贤边说边哭,鼻涕流的身上都是:“月儿,李月。” 原来如此。 朱由检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魏忠贤这段时间不在状态,还养寇自重是想搞事情呢。 原来是为了自己女儿。 你这老东西,年轻人吃喝嫖赌,把自己女儿卖了,现在老了又搞这一出。 “那她还认你吗?” 魏忠贤摇摇头:“小奴不敢说出来,或许她知道吧。” 朱由检点点头:“朕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既然是你的女儿,朕也不干涉。” “但血莲教罪恶深重,想要朕饶了她们,不可能。” “如果你真想救她们,帮朕做一件事。” 魏忠贤连忙磕头:“还请陛下吩咐。” “小奴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呵呵,卧龙先生的话都出来了。” 朱由检看着他:“你去上海做巡抚吧,影子暂时交给副总影。” “上海正是经济爆发的重要时刻,这几年江南乡绅和商人肯定会搞乱。” “别人朕不放心,思来想去就只有你了。” “上海目前四个副巡抚,分为六个区县,其中有四个是工厂,还有三个港口,全世界的商人汇聚于此。” “海盗郑芝豹担任副巡抚搞得还不错,但朕总觉得他有问题。” “忠贤,你可愿意?” “臣愿意,保证把上海打造成陛下心中所想的样子。” 魏忠贤恢复了铁骨铮铮的样子。 皇帝说的他明白,上海目前都是外人,两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啥样。 潜伏在哪里的影子,汇报的都是精华,而没有污垢。 只有派出一个心腹。 这个心腹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皇帝这是把财政大权交给自己啦。 上海别看不大。 未来可是要建造最大的商业府,设的位置都是巡抚。 而且朝里都知道 能担任上海巡抚的人,未来都能入阁。 自己虽然当不了阁老,但能被派去上海做巡抚,说明在皇帝心中自己是他最大的心腹。 朱由检“嗯”了声:“你去上海,找到郑芝豹,传信给郑芝龙,封他为海务游击将军,其子郑成功入国子监蒙学。” “还有,想办法拆散他们,朕不要人,只要船。” “遵旨。” 魏忠贤小心翼翼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 “等一下。” 朱由检叫住了他:“锦衣卫还在和你们影子明争暗斗吗。” …… 这是什么意思? 魏忠贤脑海中仔细想了想,锦衣卫和影子东厂明争暗斗是常有的事情。 皇帝在创造影子的时候就想过了。 为什么会在自己临走前说这么一句话呢。 突然他想到了。 皇帝这是不放心骆思恭,心里不踏实。 因为骆思恭曾经也是东林党的人,他的儿子又参加了造反。 皇上虽然表面不计较,但是内心还是有些抵触的。 第一有影子在,他心里有了着落。 第二,骆思恭确实老了,锦衣卫矛盾纠纷不少,还参加了造反。 就连锦衣卫殿前司千户“中x警卫团团长” 这种人都能造反。 看来皇帝是想换掉骆思恭了,这时候不能痛打落水狗,反而要推荐。 要不然会让皇帝起疑心。 “陛下,有时候孩子们打打闹闹还是挺好的,我和骆思恭永远都是向着您这边的,骆思恭说实话把锦衣卫管理的比我好。” 朱由检笑了笑:“你觉得,你走后,谁来接替你比较合适?” 皇帝这是在试探自己。 “陛下,知东厂影子者,莫过于骆思恭,可以暂时交给他。” 朱由检听后摇摇头:“骆思恭能力很强,但最近事情繁多,不适合管理影子和东厂。” “换一个吧。” 魏忠贤等的就是这一句话:“陛下,臣手下有国泰民安,四大弟子。” “密影司可让他们四人同时管理,就像随堂太监一样,轮流值班秉笔太监。” “这样既不会权利集中,也不会担心有人搞鬼。” 朱由检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但密影司比较特殊,让那四个太监管理东厂去吧。” “顺天府百户有个叫李若链的,先暂时管理密影司吧。” 李若链? 魏忠贤没有听过这么一个人,区区的顺天府百户,居然要掌管密影司? 关键这个李若链不是太监啊。 “陛下英明,臣这就回去做个交接。” 朱由检走了过去:“忠贤,他需要多学学,你们二人以后可要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 魏忠贤内心一惊,莫非这个李若链以后要接替锦衣卫都指挥使? “臣遵旨。” 朱由检看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由的感叹:“都老啦。” 新人未必进来了。 这个王朝需要换新血。 李若链是明史唯一记载的锦衣卫高级官员战死。 崇祯十七年,指挥使骆养性投降。 而指挥同知李若链却战死在城墙上,他誓死不降。 明明可以享受荣华富贵,明明知道无力回天。 但还是以一人抵挡万军,死在光荣下。 这样的人,以后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啦。 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不能说提就提,前提是先学习,磨练一下。 魏忠贤走了。 心里怎么有些小小的失落和不安呢。 “呼呼呼……” 寒风顺着门吹了进来,让人直打冷颤。 第142章 司礼监反杀 朱由检浑身鸡皮疙瘩直起,宫里头,都这么冷。 城外的灾民岂不是更冷。 现在确实粮食不够吃啊,布匹棉花也不能全给灾民。 他余光一瞥,发现门外还跪着司礼监的高级太监呢。 “进来吧。” “谢陛下。” 几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有些人需要人搀扶着才能进来。 他们都穿着大红色袍子,每个人冻的老脸发青,鼻涕直流,浑身抖个不停。 朱由检坐在主位:“大家现在都冷静了没有。” “冷…冷…冷静了。” “冷静就好,把那个什么张喜庆带进来。” “遵旨。” 话音刚落,张喜庆便直接跪了下来:“陛下,小人冤枉啊” 他哭着说:“那天小人去钦天监是拿本月的钦天记录的啊,怎么会如此大胆说这些。” 朱由检直接绕过他:“钦天监监正何在。” “臣在。” “他当天去怎么说。” “回陛下,张公公确实没有说,但是在他走的时候放下了一个盒子。” “什么盒子。” 现场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钦天监。 只见他从背后掏出一个盒子:“陛下,这是一张宅基地图纸。” 说完,他缓缓的抖开了,那座三进的大宅子。 在北京有一座三进的四合院,还带小湖,已经很不错了。 但现在他们的目光不是这个院子。 而是那张地图下面的几句话,腊月一日 亥时至三日 申时 忌水。 署名:王承恩。 朱由检看到这句话,顿时瞳孔放大,居然是王大伴。 而站在旁边的王承恩,也是内心慌的不行。 糟了,上当了。 王体乾拿自己做挡箭牌呢。 原来前段时间,王体乾交给自己一张宅图。 并且还说他不懂风水,但与钦天监监正不和,想让自己送到钦天监帮忙看看。 当时还觉得挺蹊跷,虽然现在皇帝信任的是自己。 但掌印可还是他,哪怕他曾经和钦天监监正吵过架。 只要强行要求,人家照样也会做。 但想到这毕竟是私事,如果用权利强行逼迫人家,恐怕会影响司礼监。 索性就署了名,让张喜庆拿记录时,顺便提一句。 没想到,居然被利用了。 天杀的,王体乾,居然连你的队友都卖。 钦天监监狱正委屈的说道:“陛下,臣看过了这宅子的布局,属于火,忌水,图纸上这些字是臣写的啊。” “毕竟是秉笔太监的人情,这不给不行啊。” “臣确实和王掌印发生过冲突,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小臣有罪啊。” 王承恩此时跪了下来:“陛下,臣也有罪,请陛下赐罪。” 他虽然知道是王体乾在搞自己,但肯定不会在这里解释。 大家又不是小孩子,被人骗了,欺负了,是秋后算账。 朱由检被这一套连招,整懵了。 这是玩的哪一出。 难道真的是误会? “够了,从这件事上,朕看到了司礼监的不足。” “从现在开始随堂以上太监,每人罚俸三月,王承恩罚俸半年。” “钦天监监正私下替他人看风水,罚俸一,降职监副。” “少丞张喜庆降职侍童,仗二十。” 太监体系中,太监当然是最高的,少丞也是中上等,这一下降为侍童。 每天只能刷刷盘子洗洗碗。 相当于从中央高级干部,突然被贬为门口保安。 这巨大的落差感,张喜庆立刻跪了下来:“陛下,臣知错了。” 朱由检懒得看他,这种处罚已经非常仁义了。 如果放在太祖朱元璋眼里。 什么?知错了。 什么?你们在宫外居然敢买房子。 什么?官员居然敢结党营私? 能给你们留个全尸就不错了,毕竟老朱可是一次性干掉几万人都不眨眼的存在。 自己做不到他那种狠毒,其实是不适合。 很多人写小说穿越到崇祯,喊打喊杀。 这个人只要在历史上留下不是忠臣的记录,直接咔嚓了。 一点也不考虑后果。 那万一这个人在前期是忠臣呢。 比如说洪督师,还有祖大寿,关宁铁骑等等很多人。 这些人在前期很猛的吧,后期都投降了。 关宁铁骑到了后期更是化作一号抢劫部队。 但是人家在前期确实是挺猛的。 而史可法,他是忠臣。 但他干的事是什么事,敌人打到门口了,他啥也不管。 就知道以死报国,而且是在准备好的。 他只想留着名气,留着忠臣的记录而死。 至于扬州百姓死活,关我屁事。 总之我打不过清军,我留着名节就行。 朱由检想完,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伴伴无需自责,收拾一下去袁妃那里吧。” “遵旨,小臣这就去收拾,” “陛下,陛下…” 张喜庆连忙跪了下来:“小人冤枉啊。” “小人毫不知情,是真的。” 朱由检负着手:“你冤枉不冤枉,与朕何干。” “难道你还想让你的师父陪你一起挨棍子?” “叉出去。” “遵旨。” 张喜庆被架起来的同时,想起了曹化淳的嘱托。 原来掌印真的要搞自己。 如果这时候被拉出去,那行刑的太监肯定是内八。 外八皮开肉绽,休养几天就行。 内八表面不痛不痒,可骨头筋脉却被打坏了,活不了。 想到这里,他利用曹化淳的招式。 对着王体乾跪了下来:“老祖宗,是奴才不好,奴才一定改,您看在奴才为司礼监效命的份子上,饶了奴才吧。” “奴才以后的心,永远向着司礼监,向着您,再也不惹您不开心了。” “宫里都说惹万岁也不能惹您,奴才真的是领教厉害了,老祖宗啊。” 张喜庆哭的是声泪俱下,一点也不像演的。 就算是演的,也没人在乎了。 因为这是一把非常恶毒的箭,深深刺痛了皇帝的软肋。 惊的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只有曹化淳依旧稳如泰山。 而王体乾吓得脸都白了,他哆嗦着:“你…你到底在讲什么啊。” “谁允许你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了。” “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张喜庆继续哭诉:“不是您让我们私底下说的吗,奴才嘴笨,一时没有忍住。” 第143章 王体乾出局 奴才 这个词语是朱由检刚登基就三令五申禁止的。 到了后来连奴婢都不让叫了。 而老祖宗是大明列祖列宗,老百姓可以叫自己的长辈老祖宗。 但太监不行。 因为太监和宫女是皇帝的家奴,就像你养了一条狗。 有一天这条狗突然说他是你祖宗,你需要跪下来叫他爷爷。 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尤其最后一句,宁惹万岁,不惹体乾。 朱由检听后果然怒了,他不管这群人是什么打算。 总之这犯下了他的大忌讳。 旁边的曹化淳突然站了起来,他一巴掌将张喜庆呼倒 “你这个小兔崽子,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胆敢如此污蔑司礼监的名声,大罪啊。” 朱由检拦住了他:“曹大把这家伙给朕拖进诏狱,好好的审,朕看看到底是谁如此大胆。” “陛下,陛下臣冤枉啊。”,王体乾双手颤颤巍巍的朝皇帝走来。 朱由检一脚给他踹倒:“狗东西,居然敢触龙鳞,朕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你归顺魏忠贤,朕不计前嫌,没想到才两年,你就敢学那魏忠贤。” “人家好歹是九千岁,你直接干到老祖宗了。” “是不是要朕也喊你老祖宗?” “朕今天就惹你了,来人,拖出去五马分尸。” 王体乾直接跪接了下来:“陛下,臣没有,臣…” “陛下,此事有些诡异啊。”,王承恩率先站了出来。 朱由检回头一看是他,火也就消了一点:“哼,这种越权的狗东西,留着干什么。” “正化,你来说说。” 站在最后面的方正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忠心耿耿。 基本能决定王体乾死活的人,在于他。 方正化想了想:“回陛下,张喜庆这话有些不妥,先不说老祖宗,就说奴才在宫里头,从来就没有人敢说过。” “更何况,宁惹万岁这个词语,至少小臣是没有听过的。” “依小臣看来,倒不如先让锦衣卫询问一番,假如真的说了,那应该五马分尸,如果是张喜庆故意为之。” “小臣觉得,掌印还是有些冤枉的。” 朱由检听后,气消的差不多了,几个随堂,秉笔太监都替王体乾求情,那应该是张喜庆故意说的。 其实他刚才就猜到了。 只不过想利用这次机会,把这家伙踢出去而已。 杀他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人家在位确实做了不少事情,如果打发他去守皇陵又有些屈才。 降职的话,宫里头又要乱成一锅粥。 不如这样 “哼,不管如何还是你掌印做的不到位,下面的人如此讲,说明你威望不够。” “王体乾接旨。” “罪臣接旨。” “命你此次南下,随魏忠贤就任,负责上海工会统筹规划。”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上海再出了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王体乾感动的热泪盈眶:“臣懂,臣一定拼尽全力,为陛下分忧,如果再出事,臣自尽以谢君恩。” 朱由检点点头,缓缓的走到他面前。 然后按住他的头:“记住,你永远是皇家的人。” 这一幕,被其他太监看到,纷纷嫉妒的直咽口水。 他们多希望被按住头的是自己啊。 狗希望主人经常抚摸它的头。 做太监的又何尝不希望,皇帝抚摸自己的头。 王体乾更是享受着这一刻,那种被认可感觉就像是如沐春风,浑身顺畅。 …… 解决完这些,朱由检踏上了去袁妃的寝宫。 临走前他让司礼监从新选择掌印大权,再由自己决定。 “伴伴,你过来一下。” 王承恩立刻迈着小步走了过去,他接到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让自己派人,找到福龙帮的阮惊天。 让这家伙派一些流氓地痞无赖,四处散播谣言。 说是成国公准备联合福王,同意摊丁入亩的国策。 然后从此获得皇帝给的巨大利益。 顺便在让这群地痞无赖,去各个藩王入住的府里,轮回调戏。 不要闹出人命,总之把国公勋贵与藩王的暧昧彻底搞散。 王承恩默默的把纸条塞进嘴里吃掉了。 这是好计策啊。 这些藩王刚刚入京,谁也不认识谁。 只能靠着彼此走访,才能认识对方。 如果这时候挑拨离间,那他们肯定彼此猜疑,想要达到统一,很难了。 这群大人物之间,表面彼此尊敬,实际上一旦出现裂缝,也不会回到当初了。 “遵旨,臣这就去办。” …… 刘府… 此时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泰正在与家人吃饭。 桌子上是一碟调制的咸菜,水煮的咸花生,以及半碗稀粥。 刘泰和糟糠之妻 吴氏,儿子 刘能,正小心翼翼的吃着。 “来,儿子,这两个鸡蛋,你娘一个,你一个。” 两颗水煮蛋从刘泰的手里,放到二人面前。 刘能看到鸡蛋眼睛都放光了:“爹,我好久都没有吃过鸡蛋了,现在鸡蛋很贵吧。” 一旁的吴氏是个黄脸婆,御史本来就是死工资,俸禄极低。 他们家还是在京城租房子住,每个月还要养活马,轿夫,仆人,厨娘,丫鬟,门房,等等… 而且朝廷从来不发银子,发的是一些布匹,香料,乌木。 就在昨天,户部好不容易发了二十两,年底银。 但一还账,和别的,也就剩下碎银几两了。 她精打细算,能喝上粥就不错了。 如今看着这水煮蛋,她咽了下口水:“能儿,娘不爱吃,你吃。” 刘泰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让你吃你就吃,别给我让来让去,让外人看到,难道要笑话我不成?” 吴氏委屈的点点头:“是,夫君。” 她小心翼翼的剥开蛋壳,闻着上面的香气,一口口的抿着。 生怕口大点,鸡蛋就没有了。 刘泰看到这一幕,更是厌烦的不行,当初要不是看到这个黄脸婆的爹是县里的大户。 谁会娶她,又老又黄,还有斑点,早点死才好。 如果不是她爹爱赌博,输光了家产。 自己也不需要吃这么多年苦了,都怪她爹废物无能。 也幸亏自己的学问深,才考取了进士,位居都察院御史。 第144章 抄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如今却要天天面对这个黄脸婆。 刘泰瞬间没了胃口,正准备等会出门和外面的小妾一起吃饭。 然后再去兴善坊学学外语,听说最近,可是来了个黑珍珠啊。 据说浑身发亮,光滑无比,有些蛇一样的躯体。 太美了,太刺激了,哦哈哈哈… “爹,我想吃黑甜糕,可以给我一钱银子吗。” 刘泰正想着突然被打断,他顿时不悦,玛德,你也配吃黑糕。 你老爹我还没吃呢。 “你怎么管儿子呢,每天不学无术就知道吃吃吃,家里哪里有这么多钱供他吃喝玩乐?” “赶紧给我滚出去,吃个屁。” 吴氏苦着脸,连忙站了起来:“对不起老爷,是我没有管教好儿子,可是儿子,确实有很长时间没有吃甜食了。” “您看看还能不能再拿出去点银子,接济一下家里头。” 刘泰看到她那个样子,瞬间一怒,玛德,老子一辈子都是被你毁了。 别人三妻四妾小娇娘,看看你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他抓起手里的碗就砸了过去。 滚烫的热粥直接将吴氏洒了一脸。 接着他又踹了吴氏一脚,劈头盖脸的巴掌打在她身上? “啊……” 吴氏被打的在地上,乱动,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敢反抗。 在古代,女人只能夫唱妇随。 如果反抗,那就会被视为恶名。 刘能看到母亲挨打,瞬间哭着道歉:“爹,别打了,我不吃了,孩儿不吃了。” 刘泰哼了声:“家里本来就没有钱,你天天吃这个吃那个。” “记住,下次再吃,你娘就是这个下场。” 说完他狠狠的唾了口,准备出门。 刚到门口,便被一个巨大的身影挡住了。 仔细一看,乖乖,是骆思恭。 这家伙怎么跑到自己府上了,刘泰和他并没有什么私下交情。 一般人谁会和锦衣卫有交情。 这家伙突然登门拜访,真是吓死个人啊。 “原来是骆指挥使,快快请进,让你见笑了,呵呵。” 骆思恭微笑的点头:“刘御史,本堂突然来,不唐突吧?” “说的这是哪里话,怎么会唐突呢,欢迎还来不及呢,呵呵。” “嗯,不唐突就好,对了告诉你一件事。”,骆思恭清了清嗓子。 “圣喻” 刘泰连忙跪了下来:“圣躬安?” “朕安。”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泰,欺君罔上,贪污受贿,屡屡违反朝廷律法,深失朕望,今日特抄此家,如若清廉既往不咎,如果查出,严惩不贷。” 刘泰吓得冷汗直流:“骆指挥使,你也看到了,我怎么会贪污受贿呢。” “每天连饭都吃不饱,怎么会贪钱呢,关键我就算贪,谁送呢。” 骆思恭依旧保持着神秘微笑:“刘御史,言重了,陛下都说了,查不出来的话,既往不咎,你怕什么呢,是不是。” “对了,还请令夫人,贵公子和你的家眷,移到别院,可以吗?” 刘泰脸色苍白:“可以,怎么不可以,本官一身清廉,如何怕被查。” “骆指挥使别损坏了家具。” 骆思恭点点头:“放心,锦衣卫有分寸” 古代抄家不像电视剧那样,一进来就大吵大闹。 然后乱翻,乱砸。 这种电视剧编剧应该没有看过历史抄家的步骤。 首先皇帝下令,安排抄了某大臣的家。 这时候负责抄家的官员,会立刻安排人前去抄家,做好工作后。 他们会敲开你家的门,并且把所有人安排到一个房间里。 然后封住大门后门等等… 这时候就开始抄家了,负责抄家的人必须是完全信得过的。 而且还是有一定鉴别财务的基础。 比如一个花瓶,有可能是古董,也有可能一文不值。 这时候就需要靠这群人的眼光了。 还有他们翻箱倒柜都是小心翼翼打开的。 怎么会又是扔又是砸。 万一砸坏了某个古董,他们要掉脑袋得。 至于欺负人家女眷,或者偷东西,那更是扯淡。 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你抄完家,还需要被别人也检查一遍,从里到外。 完全不必担心抄家没有好处怎么办。 因为等统一算好家产后,会有你的好处,至于是多少全靠上面人定。 如果你敢伸手,被查出来,那就彻底完蛋了。 因为能负责抄家的人大多数职位都不低,他们在京城里都很稳定。 没有人会为了那几十两银子把未来几十年的路封死,完全划不来。 所以在刘府,听不见什么大喊大叫,也听不见什么摔东西,扔东西的声音。 每一名抄家的锦衣卫,都是蒙着黑面纱,带着手套。 小心翼翼的搜查着,他们都细心,任何犄角格拉的地方都不放过。 翻抽屉都是先看抽屉下面,翻床也是小心翼翼把被子小一点点摸索着。 防止里面夹杂些银票和地契。 然后再把被子叠好,放在一边。 每一块砖瓦,缝隙,挂画,画屏,都是他们翻找的地方。 除此之外还有马厩,厨房的灶台下面,院子里的土层下面。 过了半天,陆续有人来汇报,家中并无钱财。 只有其妻子吴氏藏有金钗一支,银七两,玉镯一个。 骆思恭点点头:“人家的嫁妆就不要算里面了。” “现在分开审问吧。” “是。” 家产没有查出来,接下来就是审问了。 很多人不相信警察的审问,其实你做了坏事,有经验的警察问两句就能问出来。 有些时候看你一眼就知道你是好的还是坏的。 把人挂在柱子上,抽你鞭子,那都是小儿科。 锦衣卫真要动刑,怎么会有抽鞭子这种奖励。 每个人都被提到一个房间中。 这是着名的囚笼困境。 锦衣卫当然也知道,他们派出了有经验的老手,来审问这群人。 又是几个时辰的审问盘查。 骆思恭拿到最终报告时,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少有的神色。 这… 想到这里,他连忙进宫准备面圣… 刚到乾清宫,发现来接他的不是王体乾坤,难道司礼监的掌印换人了? 看着对方居然穿着掌印的补子。 还亲自来给自己带路,骆思恭自然也不敢得罪人,连忙紧跟其后。 第145章 又是腊月八 “方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司礼监掌印正是方正化,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换人也应该是王承恩或者曹化淳。 这两个人资历最老,名望最深。 哪一个都比方正化要强的多,可现在掌印的大权却落在了他手中。 “骆指挥使,有所不知啊,这个掌印可是个烫手山芋啊。” 方正化摇摇头,继续带着他进殿。 此时的朱由检正在品尝来自朝鲜的人参茶,刚刚与袁妃战斗的太激烈了,让他也不得不补补身子。 当他看到骆思恭交上来的抄家报告时。 一口茶水直接喷到了地上:“何敢。” 现抄刘泰府中余钱财 银七两三钱,金钗一支,手镯一副,为其妻嫁妆,暂不收纳。 然刘泰城外住宅两套,分别为三进院。 妾九人,田地四千亩,玉壁一尊,金菩萨两尊,夜明珠两颗,琉璃十五粒。 银二十三万两,金六百两。 除此之外他还有圣旨原布十匹,文玩古画正在估量。 朱由检看着这一切,他实在想不明白,清水衙门都察院居然也能收到这么多。 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 随便抄了一下,就抄出这么多钱财。 朝中这些大臣每天叫穷,指不定贪了多少。 “刘泰误我啊。” 朱由检直接问道:“圣旨布料他是怎么得到了,查出来没有。” 骆思恭沉思:“再给臣半天时间,保证水落石出。” “这个刘泰,背妻负子,目前针对他家人,暂时拿他没办法,只能用刑。” 朱由检气的鼻孔放大:“那就用大刑,大到他生不如死,让他永远也不想做个人。” “遵旨。” 处理完这一切,暂任司礼监掌印方正化将最新的奏折呈了出来。 朱由检随手翻来一本,是顺天府上奏的。 他在里面表示,灾民越来越多。 朝廷的恩施粥已经不够吃了,能不能请示把这群流民赶回去。 毕竟十几万人在城外终究是个麻烦。 影响形象不说,还有可能对民众安全造成影响。 他的想法没错。 朱由检看了看时间,距离那两百万两银子交货还有三天时间。 他叹了口气:“方伴伴,现在城中粮价如何?” 方正化在基层做过,他记得皇帝曾经考验过王承恩。 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就经常走访民间,打探名情。 “回陛下,米价和粮价已经涨到九文五啦。” “一石米约一两半银子了。 ” 已经涨到一两半啦。 朱由检记得一石米约190斤,正德年间二钱银子就能买一石。 到了明末需要十几两才能买一石。 而按照这种情景来看,距离十两银子一石米的价格不远了。 十两银子就是一万快。 但在明朝十两银子的价格要比后世的一万块要贵的多。 古代银子还是很珍贵的。 在后世去工厂拧螺丝干三个月能挣一万块,有时候两个月就行了。 但是在古代一两银子可是很难赚的。 光是一个工作都没有多少,手里有几吊钱,都能横着走。 “不错,你的记性很好。” 朱由检接着说道:“现在灾民有多少?” 方正化刚沾沾自喜的心情瞬间没有,城外有多少流民,他哪里知道。 这东西只能是估算,有可能十几万,也有可能更多。 毕竟有些人拖家带口的有几十人,而有的只有两个人。 官府也只能根据河南各府的流失率算了个大概,人不过万,过万无边无际,这上哪里算去啊。 没想到朱由检直接说了出来:“现在城外流民约十万人。” 方正化立刻回道:“陛下英明,小臣太愚昧了。” 时间在一点点流去。 朱由检算了下日期,腊月了。 马上腊八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一眨眼一年过去了,这一年真是累。 记得去年这时候还请京师的百姓吃腊八粥,还加了比蜂蜜珍贵的白糖。 当时获得百姓们的一致好评与认可。 历史上的朱由检刚登基时也是这样,把信王府的财务拉出一点,给周围百姓。 还让光禄准备了不少美食分享。 笼络了人心,还得了好名声。 “正化。” “小臣在。” “你把刘泰的家产统计下,看看能买多少粮食,朕要请城外灾民吃一次腊八粥。” “钱不够,就从内库中拿。” 方正化鼻子一酸:“陛下,十万百姓就算请他们吃一回粥,也顶不了多久啊。” 城外那么大一群人,满山遍地,光是笼络都需要很久。 朱由检说:“朕知道,这也是这群流民在京师的最后一顿饭了。” “一碗粥而已,去办吧。” “小臣遵旨。”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朱由检打开地图,用手指计算着。 过完年开春后,每户补贴一两银子算做回家的路费。 最多也就十几万两。 中国老百姓是离不开自己的地的,很多流民都是趁着天冷朝京师来。 开春后他们又回去了。 这样能刷下去一波,剩下的大约还有五六万人。 这五六万只能安排到南方了。 上海还要建更大的地方,不光是上海,整个南方沿岸都要如此。 想到这里,朱由检无比佩服邓公。 以前的他认为,把人都往南方赶,北方百姓背井离乡,每天受人白眼,而南方本地人却靠着收租,和经商优势取得初步利益。 凭什么… 凭什么让北方的百姓吃苦受累? 现在才知道,当时的情景可比现在还要复杂。 现在老百姓吃不饱饭可能会造反,这时候谁给他一顿饭,他就能为谁拼命。 而后世那十几年如果搞不好,整个中国就会变得比朝鲜还要恐怖。 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让这群人往南赶了。 “祥鳞。” 门外快速走进来一名英姿飒爽的千户:“陛下。” “去通知一下,孙传庭的龙骑,腊八之后,护送百姓去南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掉队。” “同时愿意回到家乡的百姓,也要派人护送,告诉各军队,谁愿意前去,立功加封。” “但朕有一个要求,谁敢沿路抢劫,强买强卖,欺负妇女儿童着,杀无赦。” 马祥麟愣了下:“遵旨。” 第146章 京商相助 腊月初五… 年味越来越近,大街上张灯结彩,已经开始提前准备了。 路两边都是寒酸的穷苦童生,生员,甚至还有秀才。 他们穿着破旧起毛的棉衣,摆上一个桌子,后面写着他们的职业。 代写春联横批以及代抄。 成群结队的孩子拿着新买的炮仗在四处放炮。 此时卖炮仗彼此竞争的声音甚至超过了他们的炮声。 在大明可不禁烟花爆竹。 如果哪个教授敢这么提,恐怕第二天他一醒,玛德头不见了。 朱由检也不会干这种违反民意的事情。 如果真污染环境,那其他国家就忍着,总之自己国家的百姓不能受委屈。 大明人民银行… 千人空巷,这段时间是最闲的地方。 从前门大街到这里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多的去了。 他们也想知道朝廷到底能不能一次性拿出两百万。 骆思恭此时很烦闷。 先是审问刘泰,无论怎么用刑,这家伙就是不知道圣旨是谁给得。 如今又要交出这两百万两。 怎么可能交的出来,如果是两万两还好一点。 关键是现银。 整个大明朝能拿出现银两百万的也就户部了。 可户部还在核算今年的税收,哪里有时间管银行的烂事。 这时银行来取钱的浙商陆陆续续在大堂坐了下来。 他们每个人没有任何表情,就像被牵线的傀儡,静静的等候着结果。 “指挥使大人,统计出来了,目前我们可以调出银子七十万两,但还需要时间,上海的存银短时间到不了顺天。” “大人,他们违反了银行的规定,一次性只能取三十万,他们却要取两百万,要不要…” “啪……” 骆思恭一巴掌拍在那名小吏的头上:“就你聪明,玛德你们没看到他们来了七家,如果想要,他们能来七十家。” 他现在心急如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表面冷静,内心烦躁。 这可如何是好啊。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终于这群浙商坐不住了。 有一名商人猛的站起来,他嘴角一抽,双眼一瞪:“可以上茅房吗?” …… 时间一直来到了下午,屋子外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 阴阳怪气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在徘徊,皇帝不急太监急。 取钱的不急,看热闹的却急上了。 有些人甚至吵起来了,脸红脖子粗,就差动手了。 其中一名浙商站起来,他走到骆思恭的位置行礼:“指挥使大人,可能是我们 太心急了些,不如这样吧,就取一百万如何?” 骆思恭丝毫没有上位者的架子:“取多少都是取你们的钱,对了,敢问贵号主营什么?” “回大人话,卖点不值钱的小玩意而已,还入不了您的眼。” 他这么说是不敢让骆思恭知道,毕竟锦衣卫都指挥使只要想搞他们,分分钟的事。 好在骆思恭并没有想秋后算账的意思 在这个位置上,基本把该磨的性子都磨没了。 他要做的是保住皇帝的企业。 如果动手只会把事情推向,更加难以控制的场面。 日落西山… 不到五点,天色就有点想黑的节奏,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冻了一天,发现啥也没有。 本想吐槽两句,却看到周围一圈的官兵,生生又憋了回去。 这群浙商终于是等不住了。 他们也不喧闹,只是纷纷行礼,就要告辞。 压根就不在乎这些钱有没有。 只知道,钱拿不回来,朝廷没钱了。 这件事很快会以飞快的速度传遍大江南北。 大明人民银行,不攻自破。 就在众人准备下台阶时,只见远方驶来一支马队。 一望无际,两侧是官兵拦住围观的百姓,头一辆车是高头大马。 每一辆马车后面都挂着牌匾。 《京福记》 《大立来》 《…》 “竟然是京福记,顺天最大的粮商啊,他们怎么来了。” “快看,还有大立来,听说皇帝把盐价都交给他们了。” “是啊,大立来的掌柜的是个好商人啊,自从他接管盐价,我们吃的盐直接便宜了一半啊。” “你们快看,是新海记,他们家的海鲜最正宗,哪怕在夏天都能保持新鲜。” “还有刘盛夏…还有…” “驾…” 一辆辆马车吃力的拉着,缓缓朝这边走来。 坐在最前面驾马的,正是京商商会会长莫东离。 他的企业已经在上海,沿途扎根,在过不久,就可以染指浙江,广东等地。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群浙商的阴谋诡计。 无非不想让京商进军浙江而已。 可那不是你们说的算。 想趁我们京商不在,欺负皇帝,早着呢。 你们浙商想欺负顺天。 也得看我们京商答不答应,别说两百万,就是五百万又如何,哈哈。 莫东离大笑一声:“京福记带黄金十万两,前来支援大明银行。” 后面紧跟其后:“大立来,带银五十五万两支援大明银行。” “望福记带银三十万…” “…带银十五万…” 前来支援的喊声,绵延不绝,马队也一望无际。 喊着喊着,京师的老百姓也急了。 “我们顺天还轮不到浙江来欺负,本公子,存银三钱。” “什么?三钱,我还以为你要存多少呢,我存五钱。” “一两四钱。” 一名老汉拍了一下自己的孙儿:“还愣着干什么,这群商人要欺负咱们的皇帝,回家叫人存钱去啊。” “好咧,爷爷。” 骆思恭此时眼眶湿润,他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不在意了。 原来他早就清楚了。 所以特意叫来京商帮忙,因为这群京商知道,大明银行倒闭了,他们的利润也会大规模倒台。 更何况现在是和浙商生死来往的时候。 如今真是天助我也啊。 这时候有人偷偷跑到骆思恭耳旁说了几句话。 “必要当真?” “指挥使大人,千真万确啊。” 骆思恭忍不住的大笑:“各位父老乡亲,陛下说了,今年存银者,利益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二成。” “说让大家开开心心的过个好年。” 他刚说完现场又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 久久徘徊在顺天上空,不肯散去。 第147章 皇帝召见 此时的浙商也知道败局已定,他们灰溜溜的准备离开现场。 “各位掌柜的且慢。” 众人瞬间内心咯噔一下。 莫非是骆大人要对他们秋后算账了? 为首的浙商脸上堆满了笑容:“骆大人,钱不取了,不取了,您行行好。” “我们并非是有意和朝廷作对的,饶了我们吧。” 骆思恭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皇上要见你们。” “啊,皇上。” 众人环顾一圈:“骆大人您别吓我们,我们真不取了。” “行了,快上去吧,皇上在银行里面等待各位很久了。” “对了,还有京商。” 等到朱由检从内室出来,发现大堂内已经站满了人。 他们看到一个少年被人簇拥着出来。 立刻哗啦啦的跪了下来,有的喊万岁,有的不知道喊什么,左顾右盼,比起朝中的大佬,这群人还略显稚嫩。 “都起来吧。” 古代皇帝说“平身”的不多,电视剧里是平身。 实际上 平身 这个词语毕竟忌讳他要分人。 因为平身是与皇帝平齐,一般人还享受不到这个待遇。 大堂内数百商人,都低着头,他们大多数带着网巾。 朱由检也不例外,在明朝不管身份高低贵贱,戴网巾都可以戴。 到了后世戴网巾却成了韩国的专属。 他们见人就咬,生怕中国夺走了,实际上他们的衣服都是赐服。 朱由检每走一步,其他人的内心都跳了一下。 直到他站在一个身穿深色道袍的浙商旁边。 “郑春。” “啊,小民在。”听到朱由检喊住他的名字,吓得双腿都开始颤抖。 “朕刚才见过你。” “着急上茅房,从朕身边路过。” 郑春回想起刚才尿急,确实经过一群人的旁边,没想到那里面竟然有皇上。 那岂不是皇帝陪着自己呆了一天。 想到这里,他哆嗦道:“小民知罪,小民再也不敢了。” 朱由检打住他:“停。” 随后又缓缓道来:“大可不必,这毕竟是你们的钱。” “朕不会做那打家劫舍,杀富济贫的事情。” “你们浙商的心情,朕理解无非是害怕朝廷的京商夺了你们的生意,大可不必这样。” “都是大明的百姓,与其相互为敌,不如加入进来,共同致富。” 共同致富? 其他人头一次听到这个词语,这是什么意思。 朱由检也不多啰嗦,他命人,将箱子里的册子,分发下去。 每个人都收到了一本。 封面是蓝皮纸,上面赫然写着《大明商盟贸易图。》 随后现场哗啦啦翻书的声音,徘徊开来。 这本册子的总体意思是。 各省商人互相联盟,将本地的特产卖到对方的省份,销往全国。 同时出海做生意,朝廷会打造一个战舰联盟。 由军队护航,商船在中间。 这样既不用担心海盗的打劫,又省去了打点各级官员的费用。 而且出门做生意也不怕被别人欺负。 这… 所有人心头一喜,他们又何尝不知道朝廷的良苦用心。 海外的利润可是比内地强了不止丁点啊。 郑春泪流一脸“陛下,小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呵呵,你也姓郑,当初郑太监七下西洋的壮举,可是传遍天下啊。” 朱由检继续说着:“只可惜宝船图纸被烧毁,而朝廷又没有多余的银子去打造宝船,这个计划只能先等等了。” “等到朝廷有多余的钱财,打造好宝船,在开始海商之路。” “目前尔等就在我国疆土内,好好的做生意把。” 他刚说完,立刻有人上前:“小民斗胆,敢问陛下打造一艘宝船的价格是多少?” 朱由检听后,内心一喜。但他还是故作镇定。 反正也没人敢看他的表情,就算问话,也需要低着头。 当初郑和下西洋,带兵商共两万多人。 最大的宝船光高度都有六十多米。 有多高呢,按照一层楼三米,最大的宝船有二十层楼高。 而且一次性出行就有两百多两。 每年的维修费用高达十几万两,出海一趟都要二三百万。 穷一点的朝廷压根不敢这么玩。 就像后世的某些国家,天天说要建航母。 说实话你就算把航母送给他们,也养不起。 比如一个穷喷子,说我如果有劳斯莱斯会怎么怎么样。 你真送给他,他连油门都不敢踩。 朱由检想了想:“如果按照双底船,大概五千到七千两一艘,战船暂时不需要,朕已经与海盗郑芝龙协商过了。” “他同意将葡萄牙,大不列颠,的战船护航,只是剩下的船就…” “陛下,小民愿捐十艘船。”一名商人果断站了出来,义不容辞,斩钉截铁。 十艘船加上人工和别的因素,大概十万两。 一开口就是十万啊。 朱由检立刻拒绝了他:“不行,国家再难,怎么能让尔等掏钱,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敢抗旨?” 谁知道那商人竟然直接跪了下来:“两百年啦,两百年啦。” “海禁了两百年啦。” “曾经刘阁老烧毁宝船图纸,让我大明寸步难行,无数利益竟都被那金毛蓝眼睛的西洋人给占了。” “不容易啊,小民的家族东躲西藏,卑躬屈膝,冒着生命危险,苟活了两百年啊。” “今日得此英主,小民开心啊,陛下万万不可辜负了小臣的心啊,要不然今天小臣就撞死在这大殿中。” “陛下,就满足小臣的意愿吧。” 说完,他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已经出现了斑斑血迹。 朱由检情深意切的扶着他:“唉,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们行商本来就不容易,如今还要替朝廷分奏解难,朕的心不好受啊。” “干脆这样,朕送你一个三个五品诰命夫人,两个国子监蒙学如何,同时还要赐你 为国奉献 荣誉勋章。” 啊,这… 现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三个五品诰命夫人,一个给老母,一个给正妻,还有一个给以后的儿媳妇。 国子监蒙学,天啊。 这相当于后世,一号保送你儿子进入中央党校学习。 你儿子的老师都是顶天的大人物。 第148章 在这年代商人虽然大富大贵,吃喝不愁,住的是豪宅,玩的是名妓。 但是有一点就是他们身份低下。 随便一个官员就可以拿捏他们,为此他们不得花重金去攀附那些官员。 往往得到却是冷嘲热讽。 有时候甚至是一口痰。 因为这群官员往往收了你的好处,还特看不起你。 现在皇帝做东,竟然给了三个五品诰命夫人。 这放在家里,谁敢放肆。 不过如此,家中的孩子进了国子监,如果不是大傻子,那就等于科举稳中。 还有御赐的 勋章。 听说现在这御赐的勋章极为少见。 很多人花百两重金,去买大头兵的战斗勋章。 放在以前,别说百两了,一口饭他们都卖。 可现在不行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卖的。 那商人激动的语无伦次,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头上的网巾都被甩掉了,长发飘扬。 后面的商人连忙上前:“陛下,小民也愿意捐十万两,同时还要捐五万两给朝廷。” “陛下,草民捐二十万…” “我也二十万…” 只是令他们失望了,朱由检并没有赏赐诰命夫人,也没有允许国子监蒙学。 只说了句:“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啊。” “朕会记住这份情的。”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物以稀为贵。 这要是都给了,勋章和那些都不值钱了。 而且五品诰命夫人本就稀少,如果给的多了,难免被一群老头子堵在宫门口。 至于国子监蒙学,更是不能随便给,会让别人认为。 只要捐钱,家里的孩子就能上国子监,这是个坏头。 但看到那群商人脸上的悲伤,他开口:“今日,每人御赐银质勋章,同时允许尔等三年之内不交商税。” 现场众人听到,他们也有勋章,内心大喜,只要是皇帝的东西,他们都喜欢,这可是买都买不到的东西。 因为宫里的东西禁止外卖。 曾经有个京城的商人,特别想要皇帝用过的东西。 但是他也买不到,人家宫里的人也不敢卖。 于是他剑走偏锋,居然真的买到了。 买的是皇帝用过的厕锦。 因为皇帝擦屁股是用特别柔滑的厕锦的,这样不会拉眼子。 于是这名商人就经常买皇帝用过的厕锦。 买回家,洗洗晒晒,找人把这些厕锦缝制起来。 他还天天爬在上面闻,就想闻一下龙气。 每天甚至不闻一下都睡不着觉,还找人给厕锦裱了起来。 如果有人拜访,他也会拿出来专门炫耀一圈,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皇帝用过的。 这个皇帝就是明孝宗朱佑樘。 明朝顶呱呱的好皇帝。 朱佑樘知道后,瞬间懵了,这也能卖? 他并没有杀掉那名卖厕锦的太监,只是禁止这种略有变态的行为。 离开大明人民银行。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有钱的门户,挂起了灯笼,至于没钱的,凿壁偷光。 白天那熙熙攘攘的街道静了下来。 偶尔能从远处听到烟花绽放的声音,或者几声狗叫。 朱由检掀开窗帘,真他妈的冷。 北京真的不适合首都,军事重镇差不多。 他看到前方还有卖字的童生坚守岗位。 过年了,老百姓都会花个几文钱,请这些落魄的书生写个对联。 当然也会有秀才这种学问高的人,来写。 很多人对秀才的学问,一无所知, 在明朝秀才也算高学问人才,他们是各乡绅嫁娶丧事,逢年过节请过去的坐上客。 不光让你白吃白喝,还会给你钱。 因为要考上秀才非常难考,这里就不多啰嗦了,防止水字。 “停车。” “噗嗤…” 马被嘞的鼻孔直喷水,甩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朱由检跳下车,审视着这名童生。 月色下,老童生骨瘦如柴,穿着不算厚的冬棉袄。 没有戴网巾。 几根白发垂了下来,胡子全白了。 此时的他老眼混浊,鼻涕冻的垂在人中上,枯黄的老脸冻的发红。 桌子上还压着墨宝与没写过的对联,身后研磨的水桶早已经冻的邦邦硬。 那老人看到这么大架势,着实下了一跳,他颤颤巍巍的说道:“各位,公子,老夫只是个童生,写的不好。” 朱由检看着他,叹了声:“这么冷的天,人早就回去了,马上就要宵禁了,你怎么还不会回去。” “身体冻坏了怎么办。” 老童生眼皮垂下:“唉,小儿瘫痪,贱内早逝,家中无米下锅,如今粮食涨了那么多,不写就会都饿死啊。” “小本利薄,一副对联收您六文,纸张我来带,您看可以吗。” 朱由检点点头:“可以,你听着。” 他缓缓念出: “上联:为盛世谐和,共皓月清风,克俭克勤修德性 ” “下联:知民生疾苦,当先忧后乐,惜衣惜食念艰难。” 老童生研完磨,飞快的写着,他虽然不中秀才,但几十年的功夫还是有的。 一套飞舞连决,红色的对联在月光下显的妙笔生花,霸气磅礴。 朱由检念了一遍:“为盛世谐和,共皓月清风,克俭克勤修德性” “知民生疾苦,当先忧后乐,惜衣惜食念艰难。” 写的真好,这种人本应该在教育内有个好结果。 却被科举制困惑一生,这样的人还不在少数。 明清科举太变态,所有的思想都被困惑在条框之内。 这也就是说很多大才,就此淹没了。 “公子,写好了。”,老童生冻的手直抖,将对联挽好,呈了过去。 朱由检颔首:“给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 老童生连忙推辞:“不不,这对联不值十两,太多了,我不能收啊。” 十两银子是一万钱,可以买多少粮食了,甚至这个年还能买点肉给儿子吃了。 他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儿子好久没有吃过肉了,我无能啊,考了一辈子,考的是个什么啊。” 说完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骆思恭只是将两粒五两的纹银放在他对联底下,押着。 便骑上马跟随队伍,消失在月色下… 乾清宫… 朱由检刚坐下,一堆奏折便呈了过来,都是用筐拉的。 其中一条是… 第149章 魏忠贤走了 这些奏折不光要读,还要分析对方的意思,自己要动手批示,万一被对方套了,吃亏的还是皇帝。 想到这里,朱由检终于明白为什么有时候要司礼监帮忙了。 因为这群老太监经验丰富,他们的心是向着皇室的,有些臣子的小伎俩,他们一看便知道。 还有一些边关大臣吃饱了撑的,千里迢迢发来的奏折,全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这种奏折,朱由检知道,这是怕君上怀疑,所以拿这种小伎俩来表示自己没有反心。 朱由检将那副对联拿了出来:“伴伴,明天把这副对联挂在宫门口,今年的对联就是他了。” 王承恩连忙将对联收起来:“陛下,天色不早了,要不明天再?” “不必了,今天朕要把他们全部批完,等会召徐光启入宫。” “遵旨。” 王承恩内心大喜,皇帝慢慢长大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一瞬间长大了。 朱由检一本本的翻着,他认真揣摩着,这些大臣写这封奏折的目的(明朝奏折叫奏疏,但是那样读的不顺口。) 突然他翻来工部屯田清吏司郎中 万樟写的,他在奏折中表示:“今年共开荒田四万顷,其中辽东开荒故田十九万亩,祖大寿请求将这些田地归于军田。” 军田的目的就是不交税,而民田需要交税。 随着皇帝的威望越来越盛,很多人意识到摊丁入亩早晚是要施行的。 但是军田却可以不交税。 这是一本平平淡淡的奏折,基本都是御批:“知道了”或者“就那么办。” 但朱由检却总觉得不对劲,十九万亩可不是个小数字。 如果祖大寿真的要这些地方,他给谁,他的上头洪承畴知不知道? 这种大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别人和朝廷。 为什么还要屯田郎中来上奏呢。 朱由检想了想,又翻开从辽东过来的奏折。 有的是我军大显神威斩敌狗头十几个。 还有的是皇太极派兵轮流骚扰,有意南下。 至于蓟辽总督洪承畴他的奏折是,关宁铁骑与祖大寿部下,准备对后金贼酋来一次突袭。 欲夺取重镇镇江, 朱由检可不信他们能把镇江夺下来,能守住辽东就不错了。 祖大寿是非常猛的,他比曹文诏还猛,这家伙甚至疯狂到吃人,也要和后金决一死战。 不过他的历史评价就难说了。 但目前来看,想让祖大寿投降,纯属于扯犊子。 关宁铁骑? 这四个字在朱由检心里飘了一下。 关宁铁骑虽然猛,但是在清军南下时,他们可没少出力啊。 最大的汉奸部队也不过如此。 难道这十九万亩地,是来给私军的? 非常有可能,哪个总兵底下没有自己的私军,如果真要养私军,事情还不大。 可如果是… 想到这里,朱由检对着身后的随堂太监说道:“去把魏忠贤叫过来。” “回陛下,魏总影已经出发啦。” “这么快。” 这老家伙,干什么事情都让人出乎意料,连赴任都是趁着夜色走的。 还不让朕给他践行。 …… 京师城外,一队马车正要前往天津的方向…… 马队平平无奇,马车甚至是寻常人家也可以坐的粗略轿子。 没人能想到这里面坐的竟然是曾经一手遮天的九千岁。 更是深藏不露的秘密组织,密影司总影。 也是未来的上海巡抚 魏忠贤。 趁着夜色,他的马队行驶了一段时间,周围是十大顶级东厂武宦,每个人都深藏不露,随着马车缓缓徐行。 魏忠贤拉开帘子,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到哪里了。” 身旁的护卫立刻说道:“回总影,还没有出顺天。” “知道了。” 魏忠贤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他回头看了眼那座宏伟大气磅礴的京师。 五十年来如一梦。 什么阿谀奉承,阴险狡诈他都挺过来。 不需要任何人来践行。 可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要是她来就好了。 从进入兴善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那个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就是自己的女儿。 几十年前狠心将他抛下卖掉,如今又怎么好意思去相认。 他知道女儿是恨自己的,哪怕自己用了曾经的名字,女儿也依旧是没有更多表情。 这也算自己的报应吧。 魏忠贤缓缓的放下帘子,突然一阵歌声传了过来。 周围人瞬间炸毛,纷纷抽刀将马车包围着。 “既然生人,便有亲情。个个无情,世间无道。人生百年,有时富贵,有时患难,总有一刻,心心传承。” 这是… 魏忠贤听到密林中那清脆的歌谣,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周围护卫上前说道:“大人,要不要我们…” “不必了,走吧,快马。” 魏忠贤此时的泪水在他的老脸上纵横,他明白这是谁派人专门唱的。 总有那么一刻,彼此的心会传承下去。 如此 心解了了。 现在要尽快赶往上海,为陛下排忧解难,好让他早点饶恕女儿曾经犯下的错。 “快,立刻前行。” 乾清宫…… 徐光启在太监的带领下,睡醒惺忪的觐见大明皇帝。 朱由检看他样子,打趣道:“许阁老,朕深夜召你入宫,打搅了你的好梦啦。” “陛下为了国家工作到半夜,我做臣子的却在睡觉,真的是羞愧难当啊。” 徐光启脸上露出悲愤之情。 两人久久无言… 还是朱由检率先打破了尴尬:“燧发枪研制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经过您的改良后,燧发枪的威力果然增加了大成,尤其是您推荐宋应星,他可真是个奇才啊。” “臣玩玩没想到他不光研制出了燧发枪,还研制出一名火雷。” “形状如掌心大小,经过点燃后,扔出去,里面的火油经过燃烧,可瞬间将周围变成一片火海。” 是手榴弹的原形啊。 朱由检听的头头是道,徐光启,孙元化,宋应星,可是老天给的宝藏。 只有汉人统治的王朝才能培育出如此人才。 宋朝更是可以将烟花的原理用在枪杆子上,变成加特林,连续发射。 元朝过后,那些先进的技术不见了。 明末也是如此,火铳可以轮流发射,大炮居然也可以。 第150章 整顿教育 哪怕到了崇祯十七年,大明亡国的时候。 葡萄牙人和荷兰人进攻台湾。 崇祯皇帝懒得顾忌他们,随便发了一道圣旨。 广东福建的水师,靠着不太发达的船只都能把那群人打的落花流水。 而到了清朝,却变了。 大炮被隐藏,火枪被停止研制,骄傲的旗军以为是他们马上弓箭夺得天下。 甚至到了清中期,朝鲜暴乱,一队朝鲜反清人士,打着复明的口号,袭击了清朝的军队。 那次战役,清军被火枪打死几十人,而朝鲜也被弓箭射死几十人。 朝鲜王被罚银两万,参与造反的复明人员被斩首。 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造反。 但有一点,清军是被火枪打死的,而朝鲜兵是被弓箭射死的。 从此可以看出,清朝有多么的落后,愚昧,骄傲,无能。 “宋应星是大才,不能就此淹没了,找个时候,朕要见见他。” “还有,如果把这火油里面,装上简利的铁片,碎石,爆炸的一瞬间,是不是可以产生更大的伤害?” 徐光启想了想,是啊,火的话碰到下雨天,或者某种时候,他的作用就小的多。 可如果在球里面加上,铁片碎石屑,那么在爆炸的一瞬间。 完全可以击中人体最薄弱的地方。 “陛下,您真是天纵圣贤啊,臣晚上回去就加以改良,保证不让您失望。” 朱由检打断了他:“回去还是多休息的好。” “红薯的推广怎么样了。” 他刚说完就见徐光启的脸色有些黯然。 “陛下,久久推不动,红薯的亩产量惊人,可老百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种。” “反观还是南方的老百姓种的多啊。” 朱由检想了想,他说的不无道理。 老百姓种了几千年的地,让他们把未来一年的性命都押在这个没有见过的物种上。 短时间内怎么能成功。 “红薯虽是好东西,但想让北方百姓短时间接受是不现实的。” “皇室在京师还有一万多顷地,你们全部种上红薯,苗不够就慢慢培育,争取五年之内把地全部种上。” 徐光启万分感动:“陛下,那是皇家的地啊都种上红薯的话…”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皇家的地有一万多顷是专供的。 如果种上红薯,那皇宫的粮食就需要买了,有可能存在一定的危险。 朱由检打断他:“粮食的事不必担心,当初郑和得宝船图纸,工部还能找到吗。” 迎来的又是一阵沉默。 那些珍贵的宝船图纸,西洋的路线,停靠点,补给点,都被刘大夏那个家伙一把火烧毁了。 当初郑和下西洋,带回来了无数的宝贝。 明宣宗特别喜欢,特意让宦官去要图纸,准备再下西洋。 当时的兵部侍郎刘大夏,尚书项忠 这两个千古罪人,居然给藏了起来。 还说是为了正义,每年光维护那些船只都要数十万两,七下西洋牺牲的人多达万人。 为了正义和爱,只能删掉。 在后人看来,刘大夏,项忠等人的罪过不亚于秦桧。 朱由检为懒得找了,一切又要从头开始。 他随后说出了最后一个想法,也是他今天来找徐光启的目的。 全民教育。 从老童生那里出来后,他就在想能不能全民教育。 大明不能与清朝一样,搞愚民教育,汉人要把选择权交在自己手里。 哪怕某一天老百姓会觉醒。 徐光启听完后,没有被这个问题吓住。 反而有些疑惑,怎么搞全民教育。 他信仰西教,主的恩惠普遍大地。 如果真能把全民教育搞成功,那可真是天功,主也会祝福他上天堂的。 可问题来了… 人太多,地太广,西北河南年年灾荒,叛军无数。 北方后金虎视眈眈,经常没事搞偷袭。 假如这些都成功了,那么多人读书。 科举只要几百人。 而读书的有几千万,这对朝廷是一个很大的压力。 教书先生也没有那么多。 进士,举人是不屑教书的。 剩下的只有秀才,他们还在想着如何中举。 有几个想开的,会办个私塾,一些有点家底的百姓拿着腊肉,或者粮食庆他们教自己的孩子。 而没钱的人家占大多数,他们怎么上得起私塾。 这些穷人家,一生下来就是要劳动的。 摆脱了婴儿时代,他们的父母会让他们干活,来缓解家庭压力,哪里有钱供孩子读书。 朱由检面对这一连串的问号,保持着帝王状态。 他听完后,摊开一张宣纸。 用御笔些下了一些字。 首先要创建一个新的部门,这个部门名曰 “教育部。” 教育部 官职依旧是 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等等…… 各省设教育司,分教育司左郎中,以及四个右郎中。 各府设教育局 官职 设教谕,一正三副。 各县也依旧是教谕,一正二副。 一直延伸到各乡,设教谕所。 教谕在明朝是举人接替的职位,属于九品芝麻官,不对,还没有芝麻大。 都是一些举人考中不了进士,没办法,只能从教谕开始干,负责辖区内的教育统筹工作。 但朱由检的想法是,各省,府,县,乡设书院。 教书先生由社会人士,以及这些老童生接替。 当然这只是第一轮,因为这群老童生的思想及其顽固不灵,他们带出的学生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除了正常的教学,每个书院还要设 武先生,种地的先生,会治河,会划船,会几何原理,会画画,的都可以到书院担任先生。 这样可以瞬间解决一些人的就业难的问题。 还可以把老百姓的怨恨转移。 同时这些在书院教书的人,如果教的好,可以不需要参加科举升职。 至于科举,朱由检早就想给他去除掉了。 每年无数人等待放榜之日,费劲心思不就是想金榜题名。 等到书院开放… 各省自己选拔人才,然后把优秀的学子带入京师。 给大明换一批新鲜有活力的血液,冲破这两百多年污垢。 人这么多,就不怕没有位置给他们做。 实在不行就学后世,整一大堆部门来消耗人口问题。 第151章 先打两千廷杖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在明末真敢这么搞,恐怕造反的要翻一翻。 光是一个战美城管英雄部队,都能让一个省的造反。 但是教育就不同了,只要 抓住孩子这一条线,稳固住,其他的事情就慢慢来吧。 “光启,此事任重而道远,你要慎重选择,要不然就是堕入万古深渊啦。” “你同意吗。” 徐光启义不容辞的跪了下来:“比起主,陛下您的光芒更加耀眼夺目啊。” “臣纵使万死,也要把全民教育搞成功。” 朱由检赞叹道:“不过在此之前,要把科举这座大山扳倒了。” “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把各省的实际情况,以及地方民俗调查一遍。” “要不然就搞个试点府县,若能成功就大力推广。” 徐光启满含热泪的说道:“陛下,一定会成功的,谁家父母不想自家孩子成才,不想自家孩子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一定没人会阻拦的,要不然他就是与整个大明为敌。” 站在他身后的王承恩“咳咳”两声:“陛下,时候不早啦。” 意思就是说,徐阁老,你还是天真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可能都会同意,并且热烈支持,对于那些利益者面前,就是一座大山啊。 你啊,先回去慢慢琢磨谁会出手吧。 第二日… 朝会… 大明上朝是五日一朝,比起清朝还是略逊不足,朱由检直接改成十日一朝。 最主要很多重大决定压根就不需要在朝会上解决。 通常是在宫里,内阁商量后,然后朝会颁发一下就行。 今天内阁集体登场,文武官员请假的也不多。 当看到朱由检上场的那一刻,他们心里一悸,生怕皇帝又提捐钱的事。 那些没有交钱的大臣,每天出门都发抖。 锦衣卫也不打也不抓,就是派人在没有交钱的大臣门口等着。 什么时候交钱什么时候撤退。 这些大臣哪个没有点黑料,平时看见锦衣卫躲还来不及,现在人家直接在门口住下了。 骆思恭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所以派人在门口住下。 希望他们能够理解朝廷的良苦用心。 作揖完毕,又变得沉默了。 “满朝文武为何支支吾吾?”,还是朱由检率先发出来疑问。 “兵部给事中,你先说说兵部的的问题。” 这… 兵部给事中吭唔道:“陛下,四海皆平,没有什么大事啊。” 朱由检听后,横眉一跳:“放肆,国家有没有事,朕会不知道,就你们兵部的事情最多,你身为给事中却说没有大事。” “来人呐。” 门口瞬间跑进来几名锦衣卫,作揖:“在。” “叉出去,打两千廷杖。” “遵旨。” 几名彪形大汉驾起他,便冲了出去。 那名兵部给事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双眼不可置信,我他妈的也没说什么啊。 一旁的都察院御史大夫上前:“陛下,万万不可啊,刑不上大夫,我朝从来没有杀言官的先例啊。两千廷杖太多了。” 朱由检想了想也是:“那就打他二十廷杖吧。” 御史大夫再次作揖:“陛下真是英主啊,我朝有望啦。” 接下来他听到上面龙音再次响起:“都察院御史愿意替兵部给事中王首挨刑,剩下的一千九八十仗,就由你来领了。” “来人啊,把这个人拖出去。” “遵旨。” 我…你… 那名都察院御史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 这一幕似曾相识。 就在两年前,兵部尚书崔呈秀也是中了这一招。 没想到,竟然轮到自己头上了。 “陛下啊,天大的冤枉啊…” “当年太祖说过,不杀御史啊。” 他还没有说完,便被驾了出去… 剩下的官员更是颤颤巍巍,这皇帝也太不讲人情了。 在明朝挨屁股打是非常光荣的。 尤其是被皇帝打后,回到地方那绝对光宗耀祖。 恨不得天天撅个大腚四处显摆。 这意味着你是清流不畏惧皇权,敢和皇帝斗争。 而历代皇帝也觉察到这一点,他们也不傻。 玛德,老子打了你,你还收了不少好名声,而老子却成了你成名的工具? 所以他们对廷杖,慎之又慎。 而朱由检就比较奇葩,他廷杖压根不考虑后果,直接就是一千起步,上不封顶。 每次打完后,连全尸都没有。 这还玩个屁啊。 朱由检之所以打那两个家伙,是早就预谋好的。 如果真是清流或者为民办事的好官,那他们指着自己骂,都没啥事。 可这个王首,身为兵部给事中,不办人事,收取贿赂。 祖大寿和洪承畴的信,也是他悄悄改了一下。 而且这家伙没少收取贿赂,这种人不杀要来干嘛。 至于那名都察院御史,属于刘泰的麾下,好事没干过。 威逼利诱倒是没少干。 不给他送钱,他就没事找你事。 如果是好事也就算了 可他专找你的小毛病,经常没事就上书弹劾。 一两次,三四次,时间久了,难免会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种败类早就想除掉了。 刚好趁着你露头,直接打掉。 什么杀不杀御史,败坏名声,朕在你们这群官宣早就没什么好名声了,朕的名声是由百姓来决定,而不是你们。 方正化见久久没人回话,正想喊退朝。 “启禀万岁,臣有奏要请。” 第二排兵部右侍郎梁廷栋手举着牙牌站了出来。 是梁廷栋啊。 本来崔呈秀被打死后,应该由他来接替兵部尚书。 可自己却给了更合适的人选,李邦华。 奇怪,尚书都没有吭声,你一个侍郎要说什么? 李邦华也是为之一愣,这家伙直接饶过自己了。 “卿家有话便说。” 梁廷栋深呼了一口气:“臣请陛下派出大军攻击后金盛京城,活捉贼酋黄台吉,斩其头颅,以慰列祖列宗。” 他刚说完立刻就引起了轰动。 派大军攻击后金? 这吃饱了撑的,还是异想天开。 虽然在十月份,后金被打炮,但皇太极还是派出多尔衮等战将沿着东边,一路烧杀抢掠。 东边数城竟无力阻拦。 眼下这种情况,能保住京师就不错了,你还想派出大军和对方决战? 就算你有兵,你有钱吗。 后金虽然吃了亏,但主力仍然在,而且整个辽东可都是人家的地盘。 就算打也要一步步的来,比如孙首辅的战略,慢慢的打。 很多人不相信,这竟然是一个侍郎说出的话。 第152章 后金恶事做绝 朱由检也在思考着,这个梁廷栋到底要干嘛。 如果这句话是外面那群不经人事的学子说出来的,那是在正常范围之内。 毕竟年轻热血轻狂,总想上阵杀敌,报仇雪恨。 恐怕自己还要鼓励他们呢。 可这句话是堂堂朝廷大员,兵部右侍郎说出来的。 他这个位置在后世什么概念。 军委级别的,能混到这个位置的哪个不是人精,怎么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 “梁侍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的派大军是多少人,调哪支部队,什么时候作战,行军路线,作战方针,后勤保障都确定了吗,是围而不打,还是决一死战?” 朱由检一系列的问题,直接抛了出来。 梁廷栋在历史上的记录中,好坏参半,不了解他的人,无法去定夺好坏。 历史上他任兵部尚书,积极处理军务,崇祯很喜欢他。 但这家伙也以权谋私,联合锦衣卫张道溶,还搞走了大佬 吏部尚书王永光, 之后就是他的坏成绩… 目前来看,他能联合别人搞走天官吏部尚书。 头脑应该不会愚蠢到哪里去,一定有阴谋。 “回陛下,这些臣会慢慢统筹,只是我朝早就应该与那建奴做一个了断啦,还请陛下成全。” 朱由检也是服了他,现在哪有钱和后金开战,他到底要干什么。 “廷栋,你是朝廷大员,事事要为国家考虑。” “你这个位置,朕不允许你说出如此稚嫩的话。” “此时与后金开战,那么动机是什么,有几成胜券?” 努尔哈赤还搞了个七大恨,实际全是瞎编的。 还有胜券最重要,如果打不赢,丢脸不说,几百万两银子打水漂一样就没了。 此时也有人指责梁廷栋:“兵部还是管好,那群武夫的事情吧,满脑子都是想打仗,也不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战斗力。” “你说什么,狂妄酸儒,整天就知道嚼舌根子,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右侧的武将集团也跟着嚷嚷起来。 只有英国公气定神闲的屹立在原地。 他也在思考梁廷栋背后的意思。 作为武将之首的他才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被别人套进去。 而孙承宗猜出了大概,不光他没有直接讲出来。 反而挪了两步,看向梁廷栋:“你…确定要打?” 首辅一说话,大殿内刚才互怼的声音,慢慢消失了。 空荡荡的只剩下回音。 梁廷栋狠狠的点点头:“必须要打。” 他这时从怀中掏出一卷记录。 “这是建奴贼酋自创建以来对我大明百姓的屠杀,你们都看看,都看看。” “整个辽东被屠杀了几百万人呐,上百个县消失了,无数汉人百姓做起了那建奴的奴隶。” “就在不久前,他们从京师撤退,直接屠杀了遵化周围的百姓。” “妇女被羞辱而亡,半岁婴童被砍成两半,男女老少皆被砍掉头颅,筑成京观,卧病在床的白发老人,都被拉出来砍掉头颅。” “这群畜牲甚至将儿童幼童赶到河里,当发现有人受不了,要跑到岸上,就用弓箭射杀。” “剩下的百姓被埋进坑里,露出头部,他们骑兵架马原地踏步,现场惨不忍睹,无法直视。” “还有的被长棍捅穿身体,架在火上烤,当我们的斥候发现时,只见河里全是孩子们冻僵的尸体,村庄城镇被屠杀的百里无人烟。” “苍天啊,谁来救救那些百姓,谁来替他们平冤啊。” “难道这还不够吗。” 他说完已经哭的不能自已,用宽大的朝服抹了抹眼泪。 朱由检听后也是震惊不已,后金前期竟然干了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 上不斩老人,下不杀婴童,这是早就流传下来的道理。 可到了畜牲面前,却…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立刻御驾亲征,将后金这颗毒瘤连根拔起,毁其宗庙,绝其种苗。 让这群野猪皮彻底从人类的历史上铲平。 可转念一想,有些不对劲。 后金干的这些可恶的事情,如果放在民间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恨不得立刻干了他们。 但是他在朝中说的,能在朝廷混的人个个都是冷血动物。 你指望感化他们,完全扯淡。 果然,文官群体有些发出不屑的声音:“梁侍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梁廷栋红着眼,怒发冲冠的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什么? 笑话,天大的笑话。 有文官听后立刻的回怼: “你梁侍郎也配为圣人子弟?就算我天朝威武之师讨伐贼酋,难道也要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 “梁廷栋你妄为圣人子弟啊。” 他这句话说的很绝,对于一个寒窗苦读的学子来说。 你可以问候他全家,但你不能说他不配是圣人的学子。 孔子取仁,孟子取义,一个读书人如果被人说不仁不义之辈,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朱由检此时有些烦躁:“刘通政,那你说我朝应该回击?” 刘文是通政司 左通政 属于正四品的高官,他提了提宽松的束带,上前作揖:“回陛下,依臣看来,应该对后金施行孔孟教化。” “以我大国之风范度化那群野蛮人,同时还要加以仁政。” “对待他们的百姓要按照仁义礼智信来教化,但是对待他们的军队则要严厉打击,这样下来,那群野蛮人也会被慢慢教化,从而变成良民是也。” “而梁侍郎说的都是什么?” “贼军杀我幼童,难道我们也要杀回去吗,陛下,您想想,连太祖都不杀古稀老人和三岁以下的稚童,我们能如此做吗。” “您一直在强调要让军队变成威猛之师,仁者之师。” “杀对方婴童,砍老者这是我朝该干的事情吗,他们还是孩子啊,他们不应该死啊。” 刘通政说的铿锵有力,总之就是一句话,不能杀对方的百姓。 而这边武将气的直跺脚:“刘文小儿,有本事下朝后别走。” “刘文,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贼军杀我百姓怎么不见你放个屁,气死我了。” 第153章 孙承宗请战辽东 朱由检并没有因为他们之间的争吵而迷失了方向。 努尔哈赤和皇太极从建立以来就开始屠杀辽东的汉人。 他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把辽东的汉人杀掉,然后变成自己的地盘。 就算杀不掉的,也要将其变成奴隶。 既然他们敢杀我大明百姓,朕岂是好欺负的。 “停。” 愤怒的龙声传遍大堂,与与争吵的官员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朱由检怒斥:“从今天开始,我朝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辽东自今日开始,永无宁日。” 这句话说的很含蓄,永无宁日就是永远别他妈的停,杀杀杀。 刘通证立刻跪了下来:“陛下,不可听信那群丘八之言啊,要为了国家着想啊。” 想你玛德蛋。 朱由检抓起旁边价值千金的砚台就扔了下去:“谁替那些惨死的百姓着想啊。” 砚台被摔个粉碎,可以被扔着。 “刘文,你身为通政司通政竟如此软糯,昏庸无能,从明天开始降为随军赞画,胆敢不从,死。” 刘通政惊慌失措,让自己随军入辽东,先不说敌军会怎么样。 就今天这段话,到了军中还不被那群大头兵友好问候啊。 “陛下啊…”说完直接吓晕了过去 朱由检没有搭理他,反而面对武将群体:“谁人愿出战。” …… 刚才还吵得热火朝天的武将顿时没声了。 辽东那地方压根就不是人去的地方。 贼军凶狠,士兵也凶狠。 而且本次压根就不是讨伐,是攻击贼军的百姓。 为的就是让对方,没有粮食吃。 最少也要好几年这玩意谁敢去 “陛下,臣曾经督师蓟辽,愿意替陛下分忧。” 梁廷栋果断的站了出来。 他这么一站,朱由检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难道自己上套了? 梁廷栋为什么要选择在此时此刻,前往蓟辽。 玛德,现在不让他去还不行。 正当他疑惑之际,最前方的正一品大员,内阁首辅孙承宗作揖:“回陛下,这件事交给臣吧。” 孙承宗也要去? 朱由检立刻拒绝:“不可,首辅日理万机,国家的事情,还忙不过来,怎能前往辽东。” “是啊,首辅大人您不能去啊,为了国家也不能前往辽东啊。” 钱谦益悲愤的劝道,似乎孙承宗一离开,国家就不好转动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鳄鱼的眼泪。 你钱谦益估计心里早就在想,赶紧走,赶紧走。 “陛下,臣请求辞去首辅之职,还请您成全。”孙承宗依旧是严肃的回复。 朱由检也不知道这老头子是发了什么疯。 但看他的脸色不像在开玩笑,难道辽东真的要出事了。 把孙承宗放在辽东确实要比梁廷栋更安稳一些。 先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首辅如此为国为民,那就封尔为征北大将军,兼任四省总理,赐天子剑,正一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辽东大计就交给你了。” 正一品以下官员说的很巧妙。 也就是说孙承宗到了辽东就是皇帝,任何职位在他面前就可以先斩后奏。 蓟辽督师洪承畴,各地巡抚总兵皆听令。 其他人被搞得糊里糊涂,不就是杀对方几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用的着搞这么大阵仗。 但朱由检还没有完,他继续说道:“工部尚书何在。” 徐光启立刻作揖:“臣在。” “命你调出所有火炮,火铳,以及新制燧发枪,支援辽东。” “臣遵旨。” “梁廷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臣…臣没有了,谢陛下为大明百姓着想。” ,他的脸阴晴不定,就像失去了某样心爱之物的样子。 这更加确定了,他们之间有鬼。 “陛下,臣要弹劾吏部文选司郎中收受贿赂…” 朱由检打断了他:“今日不弹劾,等会把折子送到内阁吧,朕会抽时间看。” “军队选择由孙首辅亲自挑选,朕不多问,年后出征,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遵旨” 下了朝… 朱由检正在构思新任首辅的人选,按理说应该是钱谦益来接替。 但那样的话东林党就有从新站稳朝堂了。 必须要换个人,还得是个猛人。 “陛下,后儿就是腊八啦,宫里头的米粥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方正化走上前呈上来一杯贡茶。 但也打断了了朱由检的思路,他看了看时间:“通知流民回乡的信息传播了没有?” “回陛下,都传播了,但要回去的人不多,因为他们都没有地了,回去也是个死,大部分人都想去南方闯一闯呢。” 又是地的问题。 朱由检点点头:“通知下去,腊八节朕亲自为流民乘粥送行,同时去往南方的,记录好,每户发二两足银,让南方各府做好准备。” 方正化有些担忧:“陛下,您的人身安全…” “呵呵,方掌印,陛下要做的事情你就不要担心啦,会安排好的。”,曹化淳在一旁及时补上。 方正化顿时觉得自己失言了,皇帝最讨厌别人打着安全的事情管制他。 如今曹化淳及时补话,更让皇帝觉得自己多嘴。 他连忙笑道:“哎呀,您瞧我这嘴呵呵…” 朱由检摆摆手:“行了,你们都去忙吧,朕补会觉。” 早朝一般在天未亮就开始了,很多大臣包括皇帝会补觉两个时辰,让后起来吃饭办公。 整个宫殿寂静了。 这个时候连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皇帝。 方正化此时盘坐在办公室内,仔细的想着。 目前王体乾被搞走了。 但曹化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早晚要坑自己一把。 他随便蒙了一个小太监,把人家当枪使,结果不管了。 如果自己不被他搞死,就需要从新找人。 该找谁呢。 忠勇营的李凤翔可是一个好的合适人选啊,如果把他拉进司礼监,就有了制衡曹化淳的办法。 刚好还空了一个位置。 只是曹化淳这么聪明,他肯定会联合王承恩为难自己。 对了,今天陛下说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那张喜庆搞走了上任掌印,我也要拿小庆子搞走你。 第154章 福王与成国公密谋 腊月七号… 城外已经开始架起灶台,数百口千人锅垒了上去。 顺天卖柴的柴夫正在络绎不绝的扛着柴火去卖,这是皇帝特别允许的,为的就是促进经济发展。 流民区传来了喜气洋洋的笑声,他们每户都可以领到二两纹银,当然也有人冒领,多领这些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无数孩童成群结队,唱着童谣,感恩皇帝的御赏赐。 有些流民拿到银子后,立刻换成铜钱,计算着这一路的吃喝拉撒。 皇帝的威望在慢慢提升。 这一切的景象都被路边停靠的马车看的清清楚楚。 车内深深叹了口气:“这下可好,本以为百王入京,加上流民入侵,会让皇帝有所退步,没想到反而长了他的威望啊,唉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真知道这样,孤就不让人四处宣传说京师有粮食吃了。” 肥胖的福王像死了儿子一样,重重的拍了下大腿,脸色被气成了猪肝色,浑身的肉气得直抖。 而坐在他对面的成国公朱纯臣,则显的气定神闲。 他缓缓道来:“王爷怕什么,你暗中指使人造反,怎么不怕了?” 福王脸色一抽:“孤再说一次,金吾卫将军造反,不是孤指使的,分明是有人诬陷嘛。” “当时孤还在洛阳呢,就算造反成功也轮不到河南啊,这个雷虎死的好,想临死前拉孤入水,活该。” 成国公呵呵笑道:“就算不是你,但也在皇帝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王爷你是跳进黄河也难洗干净啦。” “刘泰被抓了,他应该挺不过多长时间。” 福王听后,瞬间脸色大变,当初明神宗万历皇帝选择的是自己。 经常赏赐宝物,包括圣旨也在其中。 上次就暗自给察哈尔和科尔沁分别下命令,让他们派兵阻截龙骑入京。 而后偷偷将原布料放在了号称一身清的右副都御史,刘泰家中。 利用他清廉得名声,弹劾自己想解决的人,这种清流一般不会引起怀疑。 没想到,还是被小皇帝发现了。 这条暗线可是好不容易才培育起来的。 福王暗骂一声:“这个刘泰,真乃窝囊废物,白给他那么多金银美人了。” “派去送圣旨的人解决了没有?” 成国公颔首:“该解决的,都解决了。” “现在各地藩王都入京,你们怎么不做出点动作。” “每天在京师,是解决不了事情的,皇上脸皮厚着呢。” 福王没有直接回复他,看到外面那群穿着破破烂烂,浑身脏兮兮的灾民,他就一肚子火。 这群灾民凭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就应该全部饿死,冻死,要不然他们回到自己的封地又是个事。 皇帝还搞什么摊丁入亩,收地税? 开你娘的什么玩笑,自古以来的规矩,启是你想改就改的。 你这样搞,还不如天启活的长。 半个洛阳城都是本王的,你们朝廷不给俸禄也就算了,还想让孤给你交税,做你娘的痴心梦。 福王哼了声:“我们都是商量好的,急什么,就在京城好吃好喝的住上半年,让天下人都看看,皇帝什么德性。” “连自己的宗亲都不放过,后面我们有针对他的办法。” 他正说着,突然车子震动了一下。 “谁,谁…” “回王爷,是一群孩童扔沙包,不小心扔了过来,还请王爷赎罪。” 福王厌烦的掀开帘子,发现远处站着三四个不大点的孩童。 他们的脸脏兮兮的,穿的鞋子有的露出脚趾头,一脸害怕的朝自己这边看,清澈的眼神不知怎么是好。 福王改了脸色,他笑呵呵的招呼那几个孩子:“过来,过来。” 几人不好意思的走了过来。 “你们在玩什么啊。” “沙包,扔沙包,是狗蛋扔的。”一名稍微大点的孩子说道。 那名叫狗蛋的孩子约有四五岁,他害怕的藏在哥哥身后,露出小脸偷看着马车这边。 福王眼角笑出了皱纹:“无妨,呵呵,怎么这么开心啊,是因为皇帝吗。” “对啊,对啊,皇上给了我家布料,还给了银子,我娘今天还买了面,准备做馍馍呢,我一年多没有吃过馍馍了,皇帝很好。”, 那群孩子正在唧唧哇哇的夸赞朱由检的好。 福王听的头头是道:“说的好,爷有赏,每人两个大肉包如何?” 几个孩子一听瞬间开心的不行,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肉包子这种东西,他们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吃过,只是听那些长辈讲过,美味无比。 比黑面馍馍还要好吃,如今有人请,怎么不开心。 福王拦住了他们:“那你们说咱们大明的藩王好不好啊。” 那几个孩子摇摇头。 “没事,说出来,实话实说,爷给五个大肉包。” 狗蛋闪着水汪汪的眼神:“那我娘也能吃吗?” “当然啦,你就讲讲洛阳的福王吧。” “是爷爷,福王不好,很坏,他夺走了我家的地,让父亲饿死了,小妹刚出生三个月也死了,哥哥也饿死了,幸亏爷爷带我给娘亲来到这里才活了下去。” “我不喜欢那个叫福王的坏爷爷。” 福王依旧笑呵呵的看着其他人:“那你们喜欢吗。” “不喜欢,我们讨厌他那个鳖孙。” “我长大一定要杀了他那个孬种,我娘就是因为那个孬种而死的。” “我也是,他明明有那么多地,还有强买我家的地,我恨他。” 福王大手一拍:“说的很好嘛,爷爷也恨他。” “真的吗爷爷,你家的地也被他收了吗?” “对啊,等会爷爷给你们买很多香喷喷的大肉包,你们每人两个,顺便给你们家人也要吃哦。” 几个孩子开心的点头:“谢谢爷爷,您真是好人,我们给你磕头了。” 福王开心的都快笑不拢嘴了:“哎呀,孩子们磕的好,磕的好啊,哈哈哈。” 随后他将旁边的护卫叫到跟前:“你去买几个包子回来给这群好孩子。” “是。” “等一下。” 福王悄悄贴近他的耳旁,小声说道: “在包子里多放点毒药,让他们一家都不要死的太轻松。” 第155章 杀光十万人 那护卫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恢复了过来:“小人明白。” “爷爷,您刚才说的什么啊。” 福王和蔼的笑道:“爷爷说让他多买点包子,回去带给你们的爹娘,让他们每个人都要吃哦。” “记住,肉包买回来不许偷吃哦。” “一定要和你们的父母家人一起分享吃。” “快去玩吧,等会就给你们送过来了。” “嗯,谢谢爷爷,我们再给您磕个头。”几人在地上又磕了十几个,随后跑到远处的空地上,扔沙包。 (小提示,河南人一般称呼自己不称呼“俺”而是我,比如我来帮你,而不是俺来帮你。) (还有豫东一片也是称“我”,但是他们称呼自己父母是啊爸,啊妈,电视剧里看到河南人一出场就是俺怎么样全是假的。)…… 福王刚才和蔼的笑容,在放下帘子的一刻,变得狠毒铁青起来。 他看到成国公阴晴不定的脸色,顿时不悦:“怎么,毒死几个小兔崽子,你不舒服了?” 成国公回过神:“几个贱民而已,死了便死了,我有什么不舒服的。” 在他们这群人眼中,百姓如同畜牲鸟虫。 谁会因为一个蚂蚁死了,会感觉疼痛? 在大人物的眼中,百姓还不如蚂蚁。 福王看了眼天色:“明儿就是腊八啦,我们要在年前和皇上来一次较量,只是缺少点东西。” “太唐突的过去,恐怕吃亏的我们啊,那样不就白来了嘛。” 成国公转了转脖子:“如果我能让远处那十万流民瞬间死亡,你觉得这份大礼如何?” 他之所以这么讲,是因为其他藩王老是找自己时。 有的派人阴自己府中的人和产业。 有的直接派人过来骂,搞得他也莫名其妙的。 难道他们这群外地藩王不应该和自己一条战线吗? 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无礼了。 自己好心好意,提示他们刚从外地过来,别伤了和气,并送上礼物相待。 结果被那群王爷,误以为自己是在嘲笑他们是乡巴佬,故意找茬,还拿破礼物羞辱自己。 于是纷纷将一大堆财宝扔在自己府门口。 搞得现在自己是里外不是人。 福王摆摆手:“你也是,回头管管你儿子去吧,说实话要不然我们的交情,孤都想现在揍你一顿了。” 我的儿子? 成国公心里一慌,难道是这家伙坑自己了,还惹到了这群王爷,这个臭小子,看我回去不收拾他。 “好啦,时候不早了,孤要回去了,不做点什么东西,真是不舒服啊。” 成国公皱了下眼:“你想做什么东西?” “是不是想让皇帝难受?” 福王哼了声:“不然呢,这皇位本来就是孤的,被他们这几个短命鬼抢走了。” “孤恨不得吃了他们的心。” 成国公给他提示:“我来教你怎么做,只不过看你敢不敢了。” “哦,愿闻一二。”福王竖起耳朵听了听。 “这场游戏的代价需要十万人的筹码,如果成功,那将让皇上的政权彻底击垮,到时候百王议政就容易的多啦。” 成国公捋了捋灰白相间的胡须,他换换说道:“我这两年发现一个叫古帆盟会的,那可真是一个不一样的组织啊。” 古帆? “正是,就前段时间闻名天下的血莲和白莲都是他们的人。” “而且听说天启皇帝也是被他们毒死的呢,唉心痛啊,老夫恨不得将这群坑害先帝的畜牲千刀万剐啊。” 福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别和孤废话,说后面的话。” 成国公倒吸一口气:“天花 王爷知道吗。” 啊,天花。 福王的脸色几乎被吓得惨白。 天花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可是不治之症啊。 如果一个县城感染天花,直接封城,然后全部杀死,焚烧。 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跑出来。 这种病几乎染上就是死,大明之所以禁海,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那些丑陋脏臭的洋人身上会有传染病。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天花,哪来的天花。” 成国公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笑了声:“别紧张,我的意思是,如果让这群流民感染天花,你说皇帝会怎么做?” “是杀了这十万人,还是让他们全部感染,然后毁了整个顺天?” “当然也可以不这么做,被抓到后果太严重了,朝廷就算追查也是找那个古帆盟会,而不是你我啊。” 福王叹了口气:“你真是疯了,不过未尝不是不可以试一下。” “拿十万人和皇帝赌,想想孤都有些兴奋了,呵呵。” “真想看看这个小皇帝会怎么做,杀与不杀都是错。” “还想给这群贱民一个家,稚嫩的很啊,过两年天好了,这群贱民回来又该收孤的地了,死了正好。” “下贱的穷人全部死完,才能让孤心里顺畅,哈哈哈…” “就这么做,孤等会回去通知一下其他人,邀请他们每天在府中寻欢作乐,尽量不要出城。” 成国公则眯着眼,笑着看向窗外,那黑压压的流民:“一想到这群人都会死,真是开心啊。” “这群肮脏的穷人来到这里,只会污染了首都这片圣地,恐怕他们到死也不知道,为何而死把。” “而且死后,全天下的人还都怪罪他们,因为是这群人带来了天花,是不是呢,王爷。” “哈哈哈哈……” 两人在车中开怀大笑,庆祝即将发生的美好生活。 …… 而远在乾清宫的朱由检正在深思熟虑。 孙承宗不会那么傻,他今天一反常态还不愿意告诉自己。 说明有些事需要靠他来解决 洪承畴一定有鬼,蓟辽督师必须给他换了,加上祖大寿。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毛文龙还没有成长起来,孙承宗过去后,没有稳固的军权也不行。 在明朝 正规军往往不如家丁。 像那个关宁铁骑就是家丁,还有着名的戚家军,岳家军,秦家军,都是能一打三的好汉。 自己的龙骑说实话也算私家军队。 要在辽东也按一支信的过的军队了。 第156章 新一轮部署 目前有孙传庭的龙骑,曹文诏的铁石营,卢象升的天雄军。 以及毛文龙的皮岛军队。 前面三种不合适,后面这个也不行。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将这件事放在一边。 继续翻来奏折,是英国公张维贤上书。 他接管三大营后,发现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 军心涣散,贪腐严重,上次大战,京城三大营逃兵较多,建议整治。 又是三大营。 想要整治他们不容易啊。 先是自己刚登基时整治了一圈,紧接着李邦华又整治了一遍,然后是金声。 现在是张维贤,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尔等不仁,别怪朕不义了。 “来人。” 方正化站在后面听到动静,立刻上前:“陛下…” 朱由检只是默默问他:“你说,如果你是个财主,买回来的丫鬟门卫偷东西怎么办。” “回陛下,当然是训斥一顿。” “那如果他们不听呢。” “陛下,那就打,打到他们听为止。” “如果打了还不听呢。” 方正化脸色一狠:“吃里扒外的东西,就该杀。” “绝对不能留情。” 朱由检点点头:“谁来杀?” 他在等方正化的回话,这家伙可是个狠人,不仅忠诚还特别狠。 发起疯来,连自己都咬。 正因为如此,才把他调到掌印的位置,缓解曹化淳和王承恩之间的明争暗斗。 “那你觉得谁来杀?” 面对皇帝抛出的问题,方正化毫不掩饰的回道:“陛下,小臣来杀。” “不管是谁,小臣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朱由检缓缓的站起身:“好样的,大伴,你总是让朕心安。” “不过在动手之前,朕送你四个人做辅助。” 方正化想了想:“陛下说的可是新任四大特影 国泰民安?” “正是,你等会找个机会去三大营,把这份名单上的人约出来。” “如果有人不肯来,就说朕请的。” “同时准备好刀斧手,朕明天想听一个好消息。” 方正化立刻作揖:“小臣遵旨。” …… 这时候有随堂太监小心翼翼的迈着猫步,走了进来:“陛下,梁侍郎今日骑马突然摔了下去,腿摔断啦。” 他摔断了腿。 朱由检越发肯定这个梁廷栋,绝对有事, 说不定要搞鬼。 目前蓟辽督师洪承畴,都督刘策,辽东总兵祖大寿都变得很低调。 而梁廷栋和张凤翼更是胆小如鼠的家伙。 尤其是梁廷栋,袁崇焕被凌迟,很大一部分就有他的责任。 结果到了崇祯九年,轮到他的时候,身为宣大总督的他,不出战,却直接服毒自杀。 十天之后,兵部尚书张凤翼得到消息,也自杀了。 总之这两个人,朱由检对他们没什么好印象。 他冷哼一声:“传旨,将梁廷栋接到太医院里休养,无诏书不得见任何人,前去送饭和医药的人,需要锦衣卫,影子,太监,三方看着,如发现情况而不报者,全斩首。” 兵部左侍郎没了,此时应该是孙元化,张凤翼。 但孙元化此时正在山东研发火炮,而张凤翼不行,不能让他去。 这样一来,只能让王洽做这个左侍郎了。 他此时正在担任工部侍郎,调过来接替兵部侍郎,合适的多。 曾经王洽与赵南星被魏忠贤搞得不轻。 自己上台哪怕尽量避免让东林党东山再起,但根本就拦不住,因为明末的党争太激烈了,不是这个党,就是那个党。 最主要还是看人。 “伴伴,传旨 撤去梁廷栋的兵部左侍郎,由工部侍郎王洽既日赴任,不得有误。” “同时由宋应星 担任工部左侍郎。” “大同巡抚张宗衡入京赴任,由总兵官满桂接替。” “卢象升继续担任宣大总督,总兵官尤世威,侯世禄,曹鸣雷 入京觐见,戚家军后人入京觐见。” 朱由检一口气说完了心中所有的想法。 把大同抓在自己手里,宣大更是稳住了。 至于三边,将来在收拾他们。 如今只剩下辽东了,就看孙承宗过去怎么解决了,他在辽东打仗的年纪,比我的年纪都大,不管那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也奈何不了他。 只要北方稳住了,才有能力去对付西北。 现在各路反王是越来越凶了。 历史上的 西北反贼和后金似乎串通好一样。 朝廷打后金,西北立刻乱起来。 然后朝廷就想办法剿匪,结果刚准备认真起来,后金又乱了。 两头漏风,生生拖垮了大明,不过在这一世,不管用了。 朱由检布置完这一切,继续看奏折。 他发现是太医院 李建元 上书的。 上面写着 自从上次人体解剖结束后。对此感兴趣的人达到了两千多人。 如今更是有将近三千多人报名。 他们都想目睹一下,皇帝讲课的风采,希望皇帝再来一次。 顺便让这群人克服对血液的恐惧。 再讲一遍? 朱由检虽然是医科大的,但他不会将人体内部血。 因为压根没用,在没有专业的手术室和精密的仪器确认下,谁敢随便给人来一刀。 上次解剖雷虎,是让那群学生看到人体的构造,书中也记录的都有。 再说了,学医怕什么血。 朕只是让你们知道人体的构造,又没打算让你们学西医。 中医的博大精深才算真正的医术。 你李建元有你老爹的 本草纲目 不拿出来,却让朕卖苦力。 突然他想到 古代书本来就不多,更别说本草纲目了。 那都是到了近代才大展宏图起来的。 李建元肯定不舍得拿传家宝,免费授课。 这年头谁手里有一本好书,都放着的。 不行,自己今天要把李建元的本草纲目搞下来。 让他在大明各地开花结果,多救活一个人总比藏着掖着强。 朱由检说道:“伴伴,你去找几个负责凌迟的宫人,让他们陪朕去一趟太医院。” “朕要让这群专门开刀的人教一教那群学生,不光如此,还有草药,针灸,按摩,接骨,看病,都要让每个人学生学会。” “五年之内,这三千医学生要教遍全国。” 第157章 道 太医院… 这个大明医学界最神秘的地方,此时大门敞开。 张灯结彩,万人空巷。 因为今天皇上会过来,从里到外都挤满了全国各地的医者。 他们大多数是慕名而来,只因为皇室要将那些珍贵的医书公布天下。 如果能瞻仰一二,此生足矣。 这年代谁家有个绝技,都是传男不传女,绝不外漏。 更别说是拥有天下奇珍异宝的皇宫了。 还是免费的,拿到模稿可尽情参观。 很多江湖郎中头顶方巾,手持拐杖,背着包袱,鹤白的胡须随风飘扬。 但太医院地方虽大,面对如此汹涌的人群,李建元只好命人先将一部分珍贵的医书印刷 在承天门外二里处的空地上,供这群痴迷医术的人观看。 不卖书,想要取书者,需要医治十人。 此时朱由检的御驾正缓缓的朝太医院行驶,还没到地方,便发生了堵车事件。 人多的根本进不去。 跟随在御驾周围的士兵个个愁的心慌,这要是都是刺客,怎么抵挡的住。 好不容易才将人群分开一条道,车子却进不去。 就在他们愁眉苦脸之时,发现御驾里的皇帝已经跳下来了。 他没有带任何武器,直接走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 现场杂乱不堪,争吵不休的医者突然感受到那强大的气息。 他们回头看去,只见后方一名穿深黄色圆领龙袍,头顶善冠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再看到他胸前里的五爪金龙。 想也不用想就是大明皇上来了。 “啊,是皇上,皇上过来了。” 人群中这么一吆喝,其他人赶紧看了过去。 只觉得金光闪闪,耀的睁不开眼睛。 忍不住的想要跪,但此前皇上早有规定,太医院内见皇不跪,只看病,不看人。 所以每个人都颤颤巍巍的低着头,不敢与其对视。 朱由检提起龙袍正要上台阶,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个道士。 在大明从皇帝到小民,都可以穿道袍,道教在明朝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所以当看到对方是位仙风道骨得老道士,朱由检才停下来问了一下。 “道士也来寻医?” 那老道呵呵一笑:“阿弥陀佛,医能救命,何不能学。” 阿弥陀佛。 朱由检有些好奇:“你一个道士说阿弥陀佛,不怕真武怪罪。” “佛本是道,有些相同的救世纪念,又何必怕怪罪。”那老道依旧保持着世外高人的模样。 “那你还真是不一样,敢问道长道号。” 老道士摇摇头:“贫道无名无讳,山中野人,此次下山不过是为了寻找那不孝的徒儿而已。” “那你徒儿姓甚名谁,朕或许可以帮你找一找。” 老道士呵呵笑道:“陛下,他自己在你的军中效力了,徒儿乃老君山李冲也。” 是李冲啊。 皇家直属侦查营 游击将军,就是那个全副武装五公里十七分猛人。 在与后金决战时,全灭对方固山额真,还打跑了察哈尔和科尔沁的联合进攻。 获得一等荣誉勋章。 手底下有目前装备最好的侦查斥候,足足两千多人的精兵强将。 放在哪里都是令人生畏的军队。 没想到他的武功是和这个老道士学的。 “呵呵,朕知道那个人,不过现在可不能跟你回山上。” “未来还需要他打仗呢。” 老道士拄着拐杖,呵呵笑道:“这才是贫道下山的意义啊。”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皇上。” 朱由检只是笑笑不说话:“但愿吧。” 进入太医院大堂,里面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变得寂静下来。 所有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尽管现在是白天,但还需要蜡烛来照亮。 当朱由检的身影出现在讲台上,台下的人群瞬间站了起来:“先生好。” “恩,坐。” “今天出现在讲台上的人,不论职位,能给大家授课的人统一称呼先生。” “是,先生。” 朱由检暼了眼右侧的人群,全是女的。 看着她们投来的热情眼神,大明天子居然站在了这里。 身穿圆领黄色龙袍,束黑腰带,头戴善冠,面如玉,气质磅礴大气,说话威中带柔。 瞬间让她们的眼神都看直了。 尤其是皇帝还不计前嫌的让女孩子来学医,这可是花钱,人家郎中都不教的秘术,如今却免费学。 不光免费学,还包吃住,出门有宫里的武宦保护。 这些武宦,哪怕是朝中的大臣都会卖上几分薄面,以免哪天落到他们手里。 可现在居然是来保护自己的。 想到这里,有些女人都忍不住的用秀帕偷偷抹眼泪。 对皇上的感恩,敬爱之情,在心里记了一万遍。 而朱由检今天并没有讲课。 太医院的医术并不比后世有多差劲,相反后世很多不治之症,在古代说不定就能救好。 这些老太医,甚至都不需要检查你的病,只是看你一眼,都能确定还有没有救。 况且现在很多书籍还没有绝迹,完全够他们学的。 “李院使。” “臣在。”李建元小心翼翼的走上台去,低着头等待命令。 这一幕更让那群学子内心激动不已。 李院使平时都是严肃,冷静,不苟言笑,别人见到他都吓得不行。 而今天他却如此的谦卑,不亏是皇帝。 朱由检只是说道:“今天带了几个宫里的人,等会学会了,务必让每个人都动动手,学医的怕刀怎么行。” 他的想法是把这两千多学子学会后,分发到大明各个地方。 从新带学生,教会那里的学生后,再回京述职,女学生就专门为女人诊断。 他们的月俸由朝廷分发,考核也有专门的人记录,书院建成后,和书院也要安排人教医。 务必在十年之内,培养一批全新的大明汉人。 “奴婢房可庆,冯林,安将林,给皇上请安啦。” 三个面色苍白,眼神阴狠的老太监立刻跪了下来,将头埋的极低。 “下次在讲台上不需要跪。” “是,遵旨。” 朱由检看着他们三个:“三位老公,你们今天的任务很重很累啊,上千人呢,朕思来想去还得靠你们。” 第158章 现场教学 他们三人立刻满脸逢迎:“陛下,能用奴婢,是奴婢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么会喊累呢。” 太监四品以上称臣,四品以下随便。 他们是负责凌迟的刑官,内心铁石心肠,能在对方活着的时候,从乳头开始,割对方几百刀,甚至是几千刀。 这种心理素质,寻常人连听都不敢听,更别说看了,而这三个和蔼的老太监是割。 朱由检满意的点点头:“这些都是大明未来的大夫,你要好好教,今天主要讲解,人在受伤后,骨折后的救治办法,而你们负责的应该知道吧。” 三个老太监立刻回道:“知道,知道,不就是割点肉嘛,奴婢最喜欢了,不,不,是最熟练了。” “带人犯。” 几名士兵抬着三张医床,每张床上都是被五花大绑的人。 他们是本次被俘虏的战犯。 属于正白旗,八旗中战斗力最强悍的部队,这是经过精挑细选才找出的三个身材比较适中的人。 他们浑身脱了个精光,头发已经长到盖耳,只有一条短短的辫子在晃着。 浑身动弹不得,像耶稣一样被缓缓的支了起来。 当看到前方有上千双眼睛盯着自己,瞬间巨大的羞耻感,席卷全身。 “呜呜呜……” 三个人拼命想挣脱身上的绳索,却根本就动弹不得。 朱由检在旁边说道:“各位请看,这是你们口中不可一世的八旗兵。” “他们也是人,没有三头六臂,这三个是号称八旗最强的正白旗,如今看看,脱光了也就这个样子。” 那三名八旗兵,眼泪都出来了,这比直接杀了他们还难受,气的他们拼命的用后脑勺撞床板。 朱由检也懒得啰嗦:“到你们三位出手的时候了。” “遵旨,嘿嘿。” 房可庆 手拿着锋利无比,吹毛断发的薄刀片,这种刀又薄又长,浑身透露着霜寒之气。 让人光是看到都不寒而栗。 他缓缓走到一名八旗兵面前。腼腆的说道:“那个,咱家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反正一般都是先从乳头开始,割下来后,先祭天,然后再割下另一个,祭咱们的土地爷爷呢。” 那三名八旗兵一听到要凌迟了自己,直接爆发了,扭动着身躯,四个人在地下拉着都拉不动。 他们越是扭动,三名老太监便越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兴奋的直咽口水。 房可庆用枯凉的老手,抚摸着其中一名八旗兵丰满的翘臀,然后… 轻轻一捏。 那八旗兵顿时如同雷击,双臀一紧,吓得浑身直抖。 房可庆兴奋的牙直痒痒:“啊,不行了,咱家受不了。” 说完,他便拿出专门凌迟的刑具,要割他的肉。 那是一个如同圆形的铁具,把它放在人身上,往下一按,就会有一坨肉出来。 这时候,锋利的刀子一切。 就像摘苹果一样,圆嘟嘟的肉就掉了下来,鲜美的汁液喷了一地。 凌迟第一刀才正式开始。 朱由检吭了声:“咳咳,你们三个,今天不是让你们来凌迟的。” “按照医书的操作,当伤员受两寸长度,半寸深度的伤口,该如何救治,现在开始吧。” 房可庆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推开其他两名想要跃跃欲试的太监。 直接跑到高高的台子上。 三人被驾的很高,烛火照的很亮,这样是为了方便其他人观看。 他熟练的摸到最不容易死亡的右大臂。 “二寸长,半寸深,好了,就是这里了,下来吧你。” “哦哈哈,好多年没有这么爽了。” 随后一把刀片,直接缓缓的插了进去,然后慢慢的向下划。 奇怪的是当场只留下一条细细的血线,并没有大量鲜血冒出来。 过了好一会,血液才开始大量涌出,那名八旗兵脸上才出现了疼痛感,青筋暴起,面红耳赤。 朱由检看呆了,这技术到后世应聘个主任医师都不为过啊。 看起来慢,实际上人体肌肉却并没有感觉疼痛。 就连血液都没有大量出来。 这属于慢中有快,稳中有进的高境界啊。 “啪啪…” 现场出现雷鸣般的掌声,哗啦啦响彻大殿。 那些世面上的江湖郎中,医馆弟子也是非常认可的点点头,这样的课程才有趣。 房可庆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咱家其实没有那么…是熟能生巧嘛。” “真的没有什么。” 李建元此时开口:“现在病人失血过多,此时应该怎么办,有哪位女学生能上来解答的。” 他这么一问,底下顿时鸦雀无声了。 这些课程她们曾经都了解过,但是如果动手,还真的不敢。 能冒着家里和周围男人异样的眼光坐在这里观看,就比一般女人强太多了。 李建元有些尴尬:“很难吗,难道平时没有教还是怎么?” 女方那边依旧没有回答,有些人虽然不怕鲜血,但是不敢上台,都在等对方报名。 过了一会。…… “院使我来。” 一声清脆的女声在人群中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顿时朝那里看去。 人群中已经跑出来一名身穿青色马面裙,上身是圆领绿袍,双袖被绷带仅仅缠住的姑娘。 她并没有那些穷人家女孩的自卑和羞涩,反而很坦然的面对这一切。 朱由检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对着行完礼后,想也没想便开口:“小女见过万岁,我叫莫春燕,我爹叫莫东离,他经常和我们说陛下您有多好,甚至天天早上起来,都要朝着宫里的位置拜一拜,才会出门呢,爹爹还会将您赐给他的勋章放在怀里,才能睡觉。” 朱由检一听,玛德这个莫东离这么变态。 听完后,他微微一笑,带着捉弄的语气问道:“那你会不会拜朕呢?” 这是个致命的问题,虽然皇上是开玩笑的问,但如果回的不好,莫东离就倒霉了。 你自己拜,家里人却不在乎,说明是在恶意奉承装样子。 在皇帝心里的印象就会大打折扣,有可能还会影响以后的前程。 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莫春燕,就看她接下来怎么说。 第159章 “回陛下,小女并没有每日在家朝皇宫跪拜。” 朱由检则负着手:“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忠君了?” “陛下并没有啊,刚才小女不是朝您行完礼了么,而且您也说了,太医院学生只看病,不看人。” “如果以后有急症病人正在抢救,这时候突然有权势之人让我们看他的小病,那样太医院的学生就什么也做不了啊。” 她刚说完,偷偷斗胆抬眼望了下朱由检。 好英俊,好潇洒,好有气质啊。 察觉到朱由检的目光,连忙又低下头不敢放肆。 “不错,懂进退,知道理,建元,你没有辜负朕的期望啊。” 李建元连忙作揖:“都是陛下的远大眼光,臣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呜呜呜…” 那名八旗士兵看到他们聊的如此热火朝天,又看到自己不停流血的臂膀。 玛德,救我啊。 莫春燕也发现台子上的那个人,她连忙说道:“陛下,小女先去看伤口了。” 得到允许的目光,她麻利的爬上高台。 此时烛光映照在她那洁白如雪的侧脸,一丝黑发吹落耳旁。 她麻利的拿出配制好的治伤药,先用绷带勒紧伤口周围,不顾鲜血撒在身上的斑斑血迹。 用棉签擦干净,紧接着创伤药粉,血液竟神奇的止住了。 随后她小心翼翼的用绷带将对方的胳膊缠绕好,打上结。 才缓缓说道:“陛下,如果对方血液过多,可在止血后,使用烧红的工具经营封血,然后使用针线缝合,只不过要使用昂贵的麻石散来缓解疼痛,必须时还可以用福禄膏。” 福禄膏就是大烟。 烟这东西在明朝不少见,基本都是旱烟,辛辣还有劲。 而福禄膏由于价格昂贵,只存在于上等社会,后劲没有晚清的赌鸦片那么强烈。 寻常老百姓也不会拿那么多钱去买烟抽。 但是朱由检命令郑芝豹研制出了更上瘾的鸦片,偷偷从朝鲜卖进后金。 扰乱对方的心智。 皇太极可不傻,他严令这种东西流入后金,违者斩。 可据现在后金的探子来报,那些八旗高官,贝勒爷,甚至是普通士兵都在买烟抽。 有些士兵甚至偷偷卖掉家里的东西,来去换烟抽。 照这样下去,最多十五年,后金的战斗力将会大幅度下降。 而皇太极不光要面对毒烟草,还要面对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兄弟,急剧减少的粮食,以及马上上任收割的孙承宗。 想到这里他心情大好:“你说的很不错,但现在朕给你出一道题,完成后,朕封你为 京师总医院 右院使如何?” 京师总医院 右院使。 从四品的大官啊。 现在正在筹建中,地点就在最繁华的东城区。 据说里面有着大明最好的大夫,光太医就有两位。 设置 正院使一人,右院使四人。 而现在这个商人的女孩子居然有希望占一份,如果成功,那么大明就有三位出名的女官了。 一个是战功赫赫的西南总督秦良玉。 一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帝情人 大理寺少卿 支夏。 听说现在此女子极具冷酷,一般官员想求她办事,都被拒之门外。 被民间 封为 镇街女官。 她和皇帝在前门大街的壮举,早已经传遍普天之下。 老百姓非但没有绝对有失风化,反而觉得新奇,有意思。 各地说声先生更是将这位冷面女侠编写的武功高深莫测,最后中了敌人的春药,陛下为了不让女侠自爆而亡,选择牺牲龙体,在大街上 进行镇街运动。 而如今第三位传奇女人物出现了。 这样算下来,大明马上女子当官的人数会越来越多。 莫春燕更是心中一喜:“还请陛下出题。” “小女子定当全力做好。” 朱由检赞许的看着她,其实论她的医术比起在座的江湖郎中差远了。 之所以提她,是因为它爹的原因。 京商目前正在开设沿海港口,适当的给他们一些小恩小惠,这群商人也能理解朝廷的意思。 肯定会尽更大的努力,解决目前现有的压力。 如此看来,一个没有实权的总医院副院长真的不大。 “恩,朕想想,如果有患者出现发热状态,这时候你应该怎么做?” 这么简单的问题。 在场的学生和郎中纷纷暗叹,怎么刚才不勇敢点。 学医学一辈子也混不到从四品的官啊。 而现在被一个女人给抢了先。 莫春燕想了想:“发热轻的话,躺两天就好啦,如果比较严重,就吃点去热的草药,出点汗就…” 说完她看向朱由检,生怕说错了话。 毕竟帝心深不可测,万一回答的不是他想的那样就倒大霉了 朱由检听后,很认可的拍拍手:“回答的很好,大明的医学界就靠尔等了。” “医学无疆,各类疑难杂症仍然需要试探,朕现在将所以的医学知识授予尔等,希望尔等勤奋好学,拯救黎民……” “哗啦啦…” 他刚说完,现场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肯消散。 “房可庆,冯林…” “奴婢在。” 三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静候着圣训。 朱由检看了眼时间:“今天务必让所有的学生,以及肯来学的医学郎中都体验一下,割开伤口的感觉。” “这是基础,也是必须要经历,如果以后一个大夫连肉都不敢动,那他就羞愧于是太医院的学生。” “这三个人死了,后面多的是。” “但是这几天,你们要确保每个人都能体验并且不畏惧,可以做到吗?” “奴婢遵旨,陛下请放一万个心吧,奴婢做学徒时,学的什么,保管交给这群娃娃们。” 朱由检赞许的颔首:“好好做,朕亏待不了你们。” 三人一喜:“奴婢遵旨。” 时间以及超时了,众人恋恋不舍的望着皇上即将消散的背影。 朱由检也察觉到这一点,他对着在场的人员说道:“自今日起,凡是通过太医院审核,并成功治疗一百人的,授《救死扶伤》荣誉称号,可享受正九品官身待遇。” “但第一关,就是敢动刀,不敢动刀的,取消入医资格。” 他刚说完,便看到现场还恋恋不舍的表情,顿时齐刷刷看向讲台中间的位置。 台上那三名八旗士兵,看着上千双绿油油的眼睛,直接眼睛一瞪…晕了过去。 城外… 第160章 天花病毒来了 运粮的马车陆续抵达流民区域,很多孩子跟在后面唱着歌,拿着树枝乱打乱闹。 他们理解朝廷已经做的很到位了。 再这么待下去,城里的人都过不下去了。 今天是腊八,远处已经飘起了米香蜂蜜味的粥。 百口千人锅光是煮都要到下午才能吃到,等吃完后也就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坐落在新建的简易木房内,戴着目镜的白发郎中正在给人号脉。 他们是朝廷请来免费看病的,有高薪拿,在哪里都是干, “大夫,我感觉好冷啊。”虚弱的男子冷的浑身发抖。 但老郎中号了下脉,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恩,发热了,回去多盖着被子,出出汗就好了,这里有两包发热药,买回去服用了吧。” 那男子嘴唇发白:“多少钱啊。” “呵呵,不要钱,这是皇上免费发的,离开京城后,记得念皇上的好。” 男子的面目也开始发白,他眼眶湿润:“皇上真的对我们仁义尽至了,曾经活不下去,我还想去陕西参加叛军,如今想想真是羞愧。” 老郎中叹了口气:“都过去了,按照那时候你的想法是没错的,这几年天不好,朝廷也很难啊,快回去吧。” “以后多念点朝廷的好,下一位。” 一名四十多岁的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进来,她委屈的说道:“大夫,我的背疼,浑身难受,总觉得有针在扎。” 老郎中“嗯”了声:“还有吗?” “有,我总觉得浑身要发热一样,感觉很乏力。” “哦,这两天有没有干重活?” “有倒是有,这两天把家底收拾了一下,又去捡了点柴火,给宫里的老公公,毕竟现在柴火难寻。” 老郎中依旧是气定神闲:“知道了,你这是突然干重活,导致第二天疲倦乏力,肌肉酸痛,加上出汗后染上了风寒。” “最近天气很冷,切莫再出汗,这里有皇上御赐的去寒药,拿回去服用调理即可。” 那老妇人连忙跪了下来:“皇上对我们真好啊,给我们衣服穿,还让我们进城不被蛮子追杀,如今又请我们喝粥,还送药,真是明君啊。” 老郎中这两天听的耳朵都快痒了:“行了,记住以后好好感谢陛下,去了南方多宣传宣传,下一位。” 来的人是一名稍微年轻的妇女,她抱着自己孩子哭诉道:“大夫,我孩子突然惊厥了,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惊厥? 老郎中气定神闲的状态变得认真起来,他推开柜台,翻来五六岁孩子的眼皮,已经发红。 摸了摸额头,哇,这么烫。 奇怪怎么这两天这么多感染风寒的。 坐在旁边的郎中,此时打趣道:“今天看病的人真多,还都是感染风寒的,真是奇怪。” “如今这孩子又惊厥,那妇人背痛,又是发热,老季,我怎么看着像是天花啊。” 天花? 老郎中内心悸动了一下,他缓缓的放下已经晕倒的孩子,对着那妇人说:“你们在此等我一下。” 随后赶紧跑到药箱内,翻开珍藏的医书。 找到了传染病天花的介绍。 传染性如此强烈,短短一天竟然有这么多感染的。 难道……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浑身一冷,浑身有些乏力,脑袋也蒙蒙的。 旁边的的大夫,见他突然坐下写起信来,调侃道:“老季,你赶紧给那孩子看病啊,写什么配方呢。” 老郎中眼眶红了下来:“这是遗书,你也该写一封信了。” “流民区出现天花了,你我跑不掉了。” …… “快快……” “准备火把,火油,面罩,快去准备。” 一队队士兵拎着东西来回的跑着。 顺天府,锦衣卫,五城兵马司,各县县令,各部官员站在远处,愁眉苦脸的看着这一幕。 远处已经全部封起来了,每十步站一兵,发现有靠近者,立刻射杀。 那黑压压哭声连天的流民,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希望朝廷能放他们离开。 但此时京师戒严,各门全部禁闭,所有人不得外出,怎么可能会放这群流民离开。 天花这种杀伤力超级强大的传染病。 在此时的医疗条件下,天花就是不治之症,一个县城如果有感染天花的,从头到尾不得出门,全部放火烧死。 李建元率领众多学子一到场,就被团团包围,众说纷纭。 “李院使,你看看这该如何是好啊。” “就是,就是,现在内城的百姓都已经骂上天了。” 李建元皱着眉头:“陛下,那边怎么说?” 骆思恭叹了口气:“宫里还没有给消息呢,我也不敢轻易处理。” “今天是陛下为百姓乘粥的日子,突然出现了天花,想必陛下也很着急吧。” 此时身为女子代表的莫春燕说道:“各位大人,现在是需要熬煮去瘟汤,很多配料太医院的可能不够,还请各位大人帮忙调解一下。” 她刚说完,立刻有人冷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本堂要做什么,还需要你一个妇人多嘴。” “这大明的官员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女子发言了,还不快给本堂滚出去。” “你…”,莫春燕杏眼一瞪,想要发火,却被李建元制止了。 “好了,刘县令,这位可是陛下钦点的副院使啊。” 他一说完,那名县令接着唾弃:“我呸,本堂虽然五品官,也不畏惧她一个从四品,女子就是女子,成不了大事。” “这片辖区是本堂的地盘,和这群女子共事,抱歉了各位大人,实在是做不到。” 眼看事情陷入僵局。 骆思恭微微一笑:“刘县令,你这话说的很霸气啊,都看不起陛下钦点的官员了。” “赶明我去你府中做做?” 骆思恭刚说完,县令立刻就软了,他赔笑着:“哈哈哈,开玩笑的,巾帼不让须眉,巾帼不让须眉,能被陛下赏识的女人,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本堂佩服。” 李建元此时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上面的意思。 如果派人救治,只会传染的更多,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病人和普通人分开,最后该烧的烧,该隔离的隔离。 第161章 “报…” 远处烟尘滚滚,飞快奔来一骑,来到跟前,那名士兵快速跳下马。 “禀告各位大人,南区顶不住了,大批的流民要逃跑,请求增派人手。” 李建元上前询问:“现在跑了多少人?” “回大人,大约千人,不过我等眼看没办法,只好射杀数人,才镇住了更多的流民逃跑,还请大人见谅。” 骆思恭赞许的点点头:“善,这件事做的非常好。” “人手不要担心,我已经向兵部请示了,马上三大营会派人手过来支援。” “而且曹文诏的铁石营,孙传庭的龙骑也在赶过来的路上,逃跑的千人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抓回来。” 众人一听,纷纷大喜:“太好了,京师可保啊。” 莫春燕苦着脸:“你们在干什么啊,不是应该熬煮汤药救人么,为什么要杀老百姓啊,为什么啊。” “还有骆大人,小女子在京城常听您爱民如子,帮助老百姓审理冤案,没想到现在一出事,您率先想到的居然是把人赶回去,难不成还要杀光他们?” 她越说越激动,看着周围这一张张伪善的脸,顿时觉得恶心无比。 凭什么要杀人,老百姓有没有做错。 李建元怒斥一声:“燕儿不得无礼,这乃锦衣卫指挥使,你只需要听命令。” 虽然现在疫情,太医院的位置很重要,但在锦衣卫指挥使面前,都不够人家看的。 自己一个院使都要小心翼翼说话,可这个女徒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连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都敢不尊重了。 “我不,你们有时间在这里谈笑风生,怎么就没有时间拯救黎民百姓,真是虚伪至极。” 此时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骆思恭发火,连罪到他们。 锦衣卫指挥使可是比东厂都要嗜血的大人物。 只要他看你不爽,没有证据,也想尽办法把他抓进去,进了诏狱基本可以让家人准备棺材了。 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如此刚烈,一个从四品的副院使,还没有京城县令位置大。 竟然敢惹二品的指挥使。 骆思恭巨大的背影遮住其他人的目光,他一步步的朝莫春燕走去。 多年的经历已经让他的脸上满是风霜皱纹,头发也已经黑白相间。 当离莫春燕两步时,他猛然的抬起手。 所有人内心倒吸一口凉气。 但结局让他们失望了,骆思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 “孩子,你还年轻,很多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我无法解释,李院使也无法解释,这在场所有的人都无法解释,只有你慢慢经历才能体会到。” “珍惜你的机会吧。” 莫春燕只是头一扭,甩开他的手:“指挥使大人,小女并非针对你,而是现在流民区是最乱的时候,里面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这个时候应该派兵将人群隔离开,然后将患者分开医治,太医院还有几千名学医的弟子呢,这样完全可以打赢这场疫情战。” 骆思恭见她仍然顽固不灵,笑着摇摇头:“养性要是如你一般,也不会沦落至此了。” “等…”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 此时在兴善坊… 福王,成国公,齐王,晋王,正在饮酒对话。 虽然现在京师戒严,但对于这些藩王来说,那都是摆设。 满朝谁敢去拦藩王的座驾。 他们就是要大摇大摆的溜达,等的就是皇帝率先动手。 可到现在皇帝依旧是不肯抛头露面,与各地藩王来个硬碰硬。 “秦王今天不来了么。” “对,他说头疼,想歇会,到时候会来相见。” “呵呵,我看他是怕被感染了吧。”,福王捋了捋他嘴下那为数不多的山羊胡。 “这两天一定很有意思,哈哈哈。” 成国公盘坐在垫上,双手扶膝,气定神闲:“这多亏了那个盟会啊,老夫以为他们是什么江湖小门派呢,没想到还算靠谱。” “据说那个叫陆文昭的曾经还参加坤宁宫变呢,若不是老夫暗中操作,也换不回来如今城外那一番景色啊。” 齐王没有胡须,长相白净阴险,他两眼放光:“这么说,那个叫陆文昭的还是位英雄人士了?” “可惜了雷大将军啊,没能及时杀了小皇帝。” 晋王较为老练,他笑道:“急什么,一个半大点的孩子而已。” “魏忠贤还在时,可能我等需要考虑一下,如今连魏忠贤都去南方,孙承宗去了北方,这天下不就是我们的了。” “看看这些年他做的事情,先让袁崇焕收了鲁王的田地,又整顿三边军务,山西田地,搞个摊丁入亩。” “哼,本王如今的家产少了近三成啊,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啊,这天下不就是咱们姓朱的嘛。” 成国公拍拍手:“几位王爷莫怒,如今这局面就是个死解。” “不杀光那群人,京师整个天下就要灭亡,而杀了那群该死的贱民,到那时候就是论政的最好时候。” “是不是呢?” 说到这里,四人再次齐声大笑。 福王更是笑得的大肚子颤抖,他已经接近三百斤,走路需要两个人搀扶着,吃饭也需要人喂。 有时候想要子孙了,必须是王妃美妾在上面,要不然 够不着。 此时他费劲的伸出胖手去够茶桌上的茶水。 刚碰到茶水杯,便听到门口“砰砰”两声:“王爷,门口老板娘来了,说带来几名瘦马,让属下请示您可以么。” 老板娘? 三位王爷满脸疑惑的看了一眼,扬州瘦马他们是不稀罕的。 王府里什么女人没有,还需要别人来送? 到了这个位置,突然有陌生人接近,总是要警觉些,福王有些不悦,刚想打发走。 成国公却想起来了:“让她们进来吧。” 面对三王的不解,他笑道:“你们不知道,她可是血莲教的教主啊,曾经刺杀过皇帝,还差一点成功了呢。” “而且她们与古帆盟会关系密切,算得上属于我们这一边的。” “阿月这赌坊还是当年老夫背后操作的呢,呵呵。” 第162章 晋王听后,依旧铁青着脸:“什么这个教那个教的,这些江湖野门派什么时候可以和我们并肩了?” “一个野丫头领一群庸脂俗粉也配服侍本王,哼。” 齐王眼睛滴溜了一圈:“晋王勿气,也许庸脂俗粉也有她们的好呢。” “花永远是野的最香嘛。” 晋王眉头一皱:“你算个什么东西,轮的着你来教本王做事?” “别忘记自己的身份,惦记齐王位置的人不在少数。” “你那点癖好,少在本王面前露,听到没有?” 齐王好脚,在藩王内属于传遍的新闻。 裹小脚自古就有,宋明达到巅峰。 很多富人家的女子会裹小脚,来显身份金贵,更是讨男人欢心。 穷人家的一般不裹,主要是裹小脚后,走路就费劲了,更别说干活了。 没有人伺候,穷人家的女子是不用裹小脚的。 而齐王不同了。 他喜欢砍下来的脚。 在齐王府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有女孩被送进王府。 用最珍贵的香料,洗干净双脚,紧接着他会命人蒙住那些少女的眼睛。 拿刀将她们的脚砍下来。 被砍掉双脚的少女便会痛不欲生的喊叫,然后在地上拼命的翻滚爬行。 齐王这时候便拿着她们的脚,疯狂的笑着,让她们爬着追自己,追到了就把脚还给她们。 这种变态行为,晋王是非常不耻的。 他是比较喜欢清流一辈,与正人君子为伍,与皇帝的恩怨纯属于经济纠纷。 能与自己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最起码也要是秦王,英国公,魏国公,周王,蜀王,沐王……等辈。 鲁王倒也可以,但是齐王他是真的看不起。 “本王和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齐王嘴角跳了跳,但很快压制住自己的愤怒,他点点头:“听到了。” “那就让那个老板娘不要带人进来了,就让她单独进来。” … 顷刻间… 鬼月风情万种的推开门,走了进来,房内较为阴暗,烛火噼里啪啦的燃烧。 她身穿紫色韵味纱裙,上半身是乳青色点缀,赤裸着粉嫩的白脚,笑着走了进来。 “各位王爷来到小店,小女子也不知道该招待什么好了,本想着给各位王爷推荐几名雏儿,结果还是…哈哈…” 晋王体型庞大,脸比较壮实,他眯着眼审视了一圈,自言自语道:“你这孩子长的倒是挺像那个人的。” “我们来这里说明是对你的信任,不要搞那些没用的花招,见的太多了。” 鬼月扭动着腰肢,来到他面前:“让小女子给您倒杯茶吧。” 说罢,她缓缓弯下腰,诱人的腰肢曲线,以及胸前的沟壑被完美的呈现出来。 齐王看的更是直流口水:“好美的脚啊。” 成国公和福王看到这一幕,又闻到暧昧的香味,嗓子眼也是干的很,假装拿起茶杯喝水。 只有晋王稳如泰山,他伸出手挡住了鬼月的茶碗:“放那里吧,本王自己会倒。” “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出去吧。” 鬼月赔笑道:“王爷,小女子这壶里可没有下毒哦。” 她将胸口贴的更近了,那软软白嫩的香味的充斥着周围,装满水的气球直晃。 寻常人看到这一幕,早就把控不住了。 没想到晋王缓缓的睁开眼,盯着她:“为什么要用这种低级的把戏对付本王?” “你侮辱了本王的智商。” “如果不是看在纯臣的面子上,你这丫头恐怕早就尸首分离了,出去。” “出去。” 如同虎啸的声音,震的众人内心一麻。 鬼月更是浑身一麻,连忙磕头道歉,委屈着离开了现场 成国公“啧”了声:“晋王,何必对一个弱女子那么凶啊,毕竟美人是要捧在手里的嘛。” “小娘子那曲线,绝对要比其他庸脂俗粉好的多啊,这一点,你可没有我会欣赏美人的。” 晋王“呵呵”两声:“你懂什么,这女人不简单。” “搞不好她是魏忠贤的探子,皇帝的耳目,据我所知皇上可是到兴善坊玩过。” “她的身份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会放过她,还不是想用这个女人来打探我们的消息。” “本王刚才没有将她当场毙杀,就是让小皇帝误以为我们不知道详情。” 成国公扬起眉头:“我知道啊,月儿假装答应了皇帝,实不相瞒,宫里有人早告诉我了。” “但我更知道,月儿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 齐王贪婪的目光扫过他:“哪里,哪里不一样?”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那小娘子更有兴趣了。” 成国公放下茶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过既然她想打探消息,不如我们放个假消息蒙蔽皇上的目光如何?” 他刚说完,三王顿时哈哈一笑:“说实话,我们刚才就是这么想的。” “不给这场瘟疫添把火,怎么对得起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啊。” “哈哈哈哈……” …… 城外…… 此时临时的防疫区已经正在搭建,太医院的学生,以及来自各地的郎中大夫都被掉了过来。 他们搜集了种种医书找到了一种去瘟药汤,据说人服用后,可快速将体内的麻疹逼出来,减轻病毒的症状。 远处的流民看到大明的旗帜依旧在飘洋,下方是炊烟滚滚的药汤。 他们大多数不敢上前,生怕被官府抓到,埋起来活烧了。 人群如冬天里的企鹅群仅仅围在一起。 这一幕,更让莫春燕和众多学生急坏了,他们大声吆喝着:“不要聚集,散开,都散开。” 可她们学喊,人群就越是乱糟糟,着急往里面跑,而暴露在外面的人更是吓得磕头认错。 生怕被那一趟趟骑马的游骑兵,一个不留神抓到马背上,然后扔在大坑里烧掉。 而远处骆思恭则是和众大臣坐在炉火旁,煮着清茶,谈笑着最近的种种趣事。 更有甚者,开始在骆思恭面前表达衷心,开始磕头跪拜,而看那名官员的年纪要比骆思恭还要高个十来岁,但依旧如同哈巴狗一样,恳求骆爷爷收留。 第163章 李若链的聪明 莫春燕刚刚放下药桶,她鄙夷的看着远处的一幕。 没想到连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也如此肮脏不堪,万千百姓在远处饥寒交迫,苦受病痛折磨,他们却还有心情喝茶谈笑。 “呸…” 不光是她,周围的一些与她年纪相同的孩子,也是对此嗤之以鼻,难道此时还有什么事比老百姓的命更重要。 只不过这药马上熬煮好了,为什么老百姓却不愿意过来了。 怎么劝说也没用,她们这群身穿制服的人一过去,立刻就引起轰动,乱作一团,还有的孩子拿泥块丢自己,搞得现场两头为难。 骆思恭也注意到药房那边的窘态,有官员小心提醒:“骆都督,要不要我们派人去协助一下?” “不必了,拔苗助长只会毁坏了庄稼,有些东西还需要他们自己体会,要不然下了地方,更让他们应对不过来。” 他刚说完,锦衣卫的探子便驾马而来。 “报,禀报指挥使,有人造谣,说朝廷会放流民入城,城内大乱,各区域百姓跑出来了,我们的人快应对不过来了。” 什么。 骆思恭眉头一皱:“影子干什么吃的,但一想到自己的死对头魏忠贤已经走了,心里突然莫名的失落。” “新上任的总影是李若链,他刚接管密影司,难免有些不懂,只不过这种关键时刻他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骆思恭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管如何要赶紧把事情平息下去,绝对不能让城内乱上加乱。 要不然奸商,和暴乱分子该闹事了。 想到这里,他骑上枣红色大马:“通知其他人不要动,任何在城外流民区的都不准回城。” “我进宫一趟,请教陛下。” “驾…” 远处官道,尘烟滚滚,数百名高级锦衣卫护送着骆思恭消失在天际。 乾清宫… 朱由检刚从皇后那里回来,眼看预产期就要来到,外面又出了天花这种事情。 周围的太监宫女都吓得颤颤发抖,生怕皇上不开心,拿他们泄愤。 不过朱由检则是气定神闲,继续办理公务,站在他前方的李若链已经等了快一刻钟了。 但皇帝不说话他也不敢先开口,只好先等着。 终于听到上方传来的龙吟:“抓到散布谣言的人了吗?” 李若链松了一口气:“回…回陛下,抓到了,是街头的市井无赖。” “总计三百四十人,目前已经全部在东厂狱内呢。” 朱由检听完后,沉默了会:“还有呢。” “啊,陛下都在这里了,一个可没有跑掉,现在城内的百姓已经大部分消散了。” “李若链,打探消息这一方面,你可比不过魏忠贤啊,一群市井无赖有什么本事敢在这时候妖言惑众。” “朕刚才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惜你不要啊。” 李若链听后立刻跪了下来:“陛下,小臣知错啦,只是…” “只是什么?” 朱由检站起身:“只是你害怕说出口,会被灭口。” “其实不用你说朕也知道是谁在捣乱,皇室之间的事,朕会想办法解决,但是你身为朕身边的影子,就要始终和朕走一条路上。” “记住只有主人死了,影子才会消散,朕都不怕,你怕什么。” “小臣知错,辜负了陛下的厚恩,小臣该打…” 李若链边哭边打自己的耳光,没有一下是留着劲的。 “行了,你刚接任,对很多东西还看的不是很清楚,朕不怪你,记住以后心狠一点。” 朱由检知道李若链为什么不说。 他是个聪明且顾全大局的人,但有时候确实要装一下糊涂。 “下去吧,通知东厂和影子,盯紧那群人。” “小臣清楚,小臣这就去安排。” 说完再次给朱由检行大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等到人走后,王承恩,方正化,曹化淳,从屏障后走了出来。 “你们三个看看这个人怎么样。” 曹化淳笑着回道:“陛下真英明也,这是个很聪明的一个人。” “从何说来?” “回陛下,李若链这是拿他自己给您杀威呐。” “他先犯个小错误,让您训斥敲打一番,他再去做事,这样的人不得不说,很聪明。” 三名德高望重的老太监,心中赞许的看着远方广场正在离开的背影。 每个人的心中都打起来了小九九。 魏忠贤他们是不敢拉拢的,也玩不过他。 但是这个李若链刚上位,就如此的识趣,将来可是一把好手啊。 朱由检听后,会心一笑:“这个李若链。” 王承恩此时上前说道:“陛下,骆大人已经在宫外候很久啦,臣不敢让他靠近,宫外百米之内,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朕知道了,让他回去吧,严格把控宫外流民的动静,告诉他,三日之内,会给他一个消息。” “遵旨。”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天花呢。 根据史书上的记载,崇祯四年有一场鼠疫,崇祯十六年也有一场。 直接导致政治中心崩溃,十室九空,死亡数十万人,这才让闯贼杀了进来。 可没有记载有天花啊。 莫非是自己穿越导致历史出现了不规律? 也不对,如果真按历史的规律走,恐怕早就挂了。 自己来不就是让这历史重写吗。 目前唯一治疗天花的就是牛痘了。 可这玩意也是有后遗症的,总之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伴伴。” “小臣在。” 三人同时开口,朱由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三人尴尬的笑了笑。 “正化,你留下来。” “小臣遵旨。” 王承恩和曹化淳尴尬的作揖,嫉恨的咽了下口水,缓缓退了出去。 朱由检这时说道:“考你一道题,现在京师的耕牛还有多少?” “回陛下,根据户部的记录,京师登记在册的耕牛约有一万五千多头,这其中不包括牛犊子。” “另外今年从外地来卖牛的也不在少数,城南的牛市光是每天的买卖牛,都多达几百头,这些都是拿去耕地的。” “官府都做了登记,不会流入后金,更没人敢拿牛开玩笑,还请陛下放心。” 第164章 寻找牛痘 朱由检赞许的颔首:“正化,有进步,看来你没少下苦头啊,连这都记的一清二楚。” 方正化听到皇帝夸他,连忙作揖:“谢陛下夸奖,自从上次小臣出错后,这段时间,小臣就天天去六部把民生问题和记录,抄写下来,然后在脑海中背下来。” “小臣万万不可辜负陛下的厚望啊。” 朱由检“呵”了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做的很对,司礼监掌印虽然位高权重,但也不是无能之辈能担任的。” “朕交给你一个任务。” “陛下您请说。” “把京师周边的耕牛全部租下来,记得是租,不是买,而且要短时间内租下来,你能做到吗?” 方正化一听,脸色微微变。 这个任务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了。 牛马是什么。 很多人经常比喻自己是牛马,可实际上还不如牛马。 尤其是牛。 它可是有身份记录的,它的生老病死都要被记录在册。 寻常人如果敢杀牛吃,那基本可以回家洗洗脖子。 当然也有些权贵富人想吃牛肉了。 那么第二天某地就会说,他家的牛不小心摔死了,请官府去查看,等到确认牛死亡后,这人就可以偷着乐了。 但是牛在地主农户家里的位置不亚于亲人。 虽然是租,想要在短时间内征收,还是非常困难。 朱由检察觉到他的难处:“放心,朕会给你安排人手的,同时也会发布圣旨,老百姓就算不相信你,难道还会不相信朕?” “朕拿自己的信誉保证,租完牛后,就还给他们,而且还会额外的补贴。” 方正化谦卑的回道:“小臣一定不辜负陛下的圣望。” “小臣立刻去办。” …… 城外莫春燕等人依旧在劝说,那些紧紧抱在一团的流民。 在朝廷这边,无数帐篷已经搭建了起来,可没有人敢主动走进来。 莫春燕无助的看着自己院使李建元。 只见他深深叹了口气:“人太多了,如果强行派兵闯进去,恐怕会更加的糟糕,如此看来,只好老夫亲自进去了。” 说罢,他蒙起面纱,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身后仅仅跟着两名顾从。 “院使……” 李建元回过头:“你们谁也不许跟上来,太医院由副院使暂时顶我,曾经家父历经磨难才创造出《百草纲目》,身为他的儿子,又怎么能贪生怕死。” 莫春燕上前:“院使,我跟您一起去。” “我说过了任何人不需要跟。” “唉,你这孩子。” 李建元刚说完,便发现莫春燕已经提着药箱冲了进去。 他也只好摇摇头,向里面走去。 越往里走,越是惊心动魄。 道路两旁躺满了身穿破棉袄的孤独老人,他们是被家人遗弃在这里等死的。 眼睛中充满了死气浑浊,躺在地上干张嘴,不远处是一群红了眼的狗在伸着头闻来闻去。 “砰……” 莫春燕扔了一块石头,驱散了这群狗, 再往前面走发现走不动了,人太多了。 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有条件的还支了个帐篷,没条件的就直接找了地方躺着,关键此时还起风了。 异常干冷,像是要下雪的节奏。 四周的哭声终日不散,李建元走到一处比较高的地方,瘫坐在地上。 突然觉得屁股有点硌,低下头一看,是张死孩子的脸,面部已经呈现铁青色,嘴唇发白,刚死了不久, 他连忙站起身,将土重新放回去,并作揖告祭亡魂。 环顾四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到处是哭声,到处都在感染,也到处是死人,冻死的,饿死的,都可以将附近的沟壑填满。 不远处一名五六岁的小女孩,痛苦的眼泪直流,用小手扣着树枝画着什么,希望来缓解自己的疼痛。 李建元再也忍不住了,他摇摇头离开现场。 现在这种情况直接等死。 说是从古书中找的去瘟汤,实际上对治疗天花一点用也没用。 这群学生不知道,他那能不知道呢。 只要自己回去,宣判这群人不能救了,那么立刻就有人会送到内阁和宫里。 到那时候,就是这些人的死期了。 他们不管男女老少都会被赶到圈定好的地方,全部火烧埋起来。 因为朝廷是不可能把这群人放走的,放走他们只会引起更大的感染。 “院使你要去哪里。” “燕儿,回去吧,救不了了。” “你说什么,为什么救不了。” 李建元摸着她的头:“你会明白的。” 当这个消息传到外面那群官员耳中时,他们个个开心的不行。 “快,快备马,本官要亲自禀告阁老们。” “刘兄还是让我去吧,我的马跑得快。” “哈哈哈,我等一起去,终于可以结束了,切记等会要深沉悲痛点。” 十几骑马疾驰在官道上。 莫春燕气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拉了拉身旁的老人的衣袖:“院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会这么高兴。” “刚才里面的场景,您没有看到吗,这时候不应该想办法去救人么。” 李建元唉了声:“燕儿,我们先去隔离室吧,你要知道用十万人的命换京师两百万,大明两万万是没有办法的。” “如果真让这群流民一路南下,那对于其他地方的百姓是不公平的。” “人的命就是这样,这不怪你,不要自责。” 说完便拄着拐杖,朝早已经准备好的房间走去,寒风吹过他消瘦的身影,吹散了他的白发。 治疗不好病人,对于一个医生来说,那种愧疚可以伴随一生。 可现在是十万人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李建元愣是头一黑,晕了过去。 …… 深夜的火把越来越多,喊骂声,马蹄声,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远远望去就像数条火龙,来回穿插在大地上。 惊恐的流民更是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 只能躲起来,小声抹眼泪,生怕外面的官兵会直接冲进来,将他们砍杀火烧了。 但看目前的情况,火龙越来越多,听声音起码出动几万人。 天慢慢的亮了起来… 第165章 百姓不易 经过一夜惊恐万分的老百姓,小心翼翼的去河边砸冰取水。 当他们一个个提着桶和锤子路过桥面时。 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放眼望去,桥对面竟然有几千人,无边无际。 而最前面是几十名身穿金甲,腰挎宝剑的壮汉,他们仅仅包围着中心点的年轻人。 他穿着一身天蓝色五团龙纹,外披大绯色披风,骑黑头大马。 正一脸审视着这群前来打水的老百姓。 所有人被这一幕吓傻了,竟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人群中一声:“跑啊。” 老百姓这才反应过来了,提桶跑路,有的干脆连桶都不要了,屁滚尿流的跑大队伍里面跑。 而这在逃跑的大军中,有一个跛脚老太太,她费力的往回走。 突然一个不留神,摔了下去,磕的她在地上哀嚎的直打滚。 这时她只觉得被拉了一下,原来是那名年轻人将自己扶了起来。 “别杀我,啊,别杀我,我就是想取点水,别杀我。” 她闭着眼,乱抓,臃肿的棉袄限制住她的行动。 这时有人在旁边提醒:“此乃当今圣上,大明天子,老人家,休得无礼。” 啊,是皇上。 老太太看着那衣服上的龙,便吓得腿直接软了下去,跪在地上猛磕头。 突然,她一个前扑,将朱由检推了几米远。 马祥麟率领的金吾卫同时拔刀,架在她脖子上。 “慢。” 朱由检制止了他们,刚才这力道明显不是刺客的力道,只是一个干粗活的老妇人才有的力道。 “陛下,你离老身远一点啊,呜呜…” 那老太太哽咽道:“老身的家人全病了,不能再传染给你了,快回去吧。” “那里面到处在死人啊。” 朱由检认真的听完这些天 里面的情况,他缓缓开口:“回去吧,告诉他们,大明的皇上来救他们了。” “大明的皇上来救你们了。” 数百名传令兵驾马疾驰,大声的吆喝着:“大明的皇上来救你们了。” 此时朝阳缓缓升起,温暖的阳光从东边照射而来。 所有人伴随着声音望去。 只见那赤黄的太阳下,有一道身影,紧接着是十道,百道,千道,无数道。 龙旗随风哗啦啦作响。 大明天子驾马,而来。 人们自觉的让开道,默默的抬起头,为的就是在死之前再看皇帝一眼, 皇上没有帅气的胡子,也没有粗矿的面容,只是一张较为白净英俊的脸庞,但这并没有影响流民对皇上的热爱。 哗啦啦的跪了一片,接着像多骨诺米牌一样,全部跪了下来。 有些病倒的人,眼泪汪汪的干张嘴,想要给皇上问安。 朱由检这时跳下马,牵着马走。 他不敢去看那些流民的眼神,多看一眼都是痛,连眼前的这些人,他都没有能力管好,更别说拥有两亿多人的大明了。 这群人如果放在以前,恐怕早就赶走了,但是在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让他们活活死去。 就在这是远处一处景象,吸引住他的脚步。 庞大的队伍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朱由检发现在右侧十几米处的,土墙下有一位冻死的小女孩。 那座房子早已经坍塌,横梁的木头也已经被人捡走烧火,只留下一道半米多高的土墙。 哪里专门堆放死人的,到处是扔的横七竖八的尸体。 没有会选择住在那里,只要那个小女孩静静的依偎在角落。 她将捡来的不少破布搭建了一个简易的被窝。 但是却没有躲在里面。 年纪约四五岁,头发不长,没有扎着双马尾辫子,她灰白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地上。 如果还活着,想必也是个可爱精怪的小公主。 但此时她的皮肤已经出现了紧皱,慢慢的退缩,看死亡时间也不过是两天左右。 朱由检只觉得头一凉,抬起头发现是下雪了。 鹅毛大雪遮住的天空,漫天飞舞的飘落下来。 他看到雪落在那名女孩死不瞑目的眼睛里,似乎想湿润她的眼睛,却是徒劳而获。 朱由检踩着冻僵的土路,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那女孩幼小的身躯依旧蜷缩在那里。 穿着一个暗绯色的破袄,下半身是薄薄的黑色裤子,裸着脚踝,穿着一双编织的厚草鞋,已经露出了脚趾头。 脚踝处全是冻坏的疮,小手上也是冻烂的伤口。 朱由检缓缓的蹲了下来,发现女孩紧盯着的地上是一幅画。 她的小手上紧握着树枝条。 地上画的小房子,四个人,一条小狗还有一头牛。 强壮大点的应该是她爹,旁边那位是她的母亲,两人拉着她的小手。 而她母亲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小的人。 想必她应该想念自己的家人,不惜用冻烂的小手画出这么多线条。 简单而纯朴,这样简单的生活却因为没有了田地,房子,成了穷人终生的梦。 朱由检走上前用双手佛了下她的眼皮,中国人不喜欢死不瞑目。 想必她在天之灵能感觉到这份温暖。 放下手,发现小女孩依旧是睁着灰白色的眼睛,不肯闭眼。 “唉,这又是何必呢,躲进破布里,起码也能不被冻死。” 转念一想,朱由检如同雷击。 他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后面的护卫连忙去扶,却被他摆手制止住了。 那裹成粽子的小被窝,居然传出了婴儿轻弱的啼哭声。 朱由检连忙跑过去,缓缓的揭开,发现在那厚重的布袄中,果然有一名被冻的发紫的婴童。 看起来约有两三个月大,小婴儿已经没有劲哭了,只能干咳嗽。 旁边是一点点早已经冻的僵硬的米汤,这是朝廷每天发的救济粮。 朱由检颤颤巍巍的将身上温暖厚实的绒毛披风解下来,将婴童放在里面,紧紧的裹住,抱在怀里,不让他再受一点风寒。 他红着眼眶回过头,发现众人发呆的目光。 “快去给朕找乳娘啊,快去啊,去,…” “是…是遵旨…” 跟从的官员和护卫被龙怒吓得浑身一软,差点没有跪下来。 而这时 方正化小声的提醒:“陛下,那孩子的眼睛闭上了。” 朱由检转眼看向她的位置,发现是雪融化了,她终于放心的闭眼了。 第166章 亲自接种牛痘 朱由检叹了口气:“是朕来迟了,来迟了。” “伴伴,谁负责恩济院。” “回陛下是户部一名主事,他因为刚从外地回来,就被负责担任流民区恩济工作啦。” “知道了,去把他的狗头摘下来,祭天。” “遵旨。” 流民还未进城,朱由检就创建了恩济院,专门负责收养路边遗婴,老弱病残孕。 并且严格发布圣旨,养不起的孩子,朝廷来养。 恩济院调银十万,增派妇人千人,负责去收养这些弱势群体。 可转头就被这群人败了个精光,什么事都没有干,搞了个空架子。 想到这里他越来越气:“传旨,户部尚书毕自严罚俸三个月,再不重视恩济院,休怪皇家无情,” “其他参与恩济院的官员全部押入大牢,谁敢贪一个铜板,朕砍了他。” “是,遵旨。” 方正化被吓了一跳,他还是头一次听到,皇帝对忠臣发这么大的火。 别看皇上经常动不动就打别人几千仗,或者直接干掉别人。 但是他心里清楚,皇上对于那些忠臣良将压根就不会动气。 哪怕对方气到皇上了,他也只是放在一旁。 而今天一个路边冻死的女孩,竟然引起这么大的愤怒。 朱由检接着对另外一侧的太医院群体说道:“东西都准备好没有。” “回陛下,全部都弄好了,每一个牛身上的液剂都用琉璃装好了。” 透明玻璃在战国时期都有了,到了汉唐宋朝,丝绸之路开启,玻璃这东西早就有了。 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很多小说穿越到明朝靠琉璃赚的盆满钵满,实际上江南压根就不缺玩意。 如今朱由检看到那箱子里那一排排的牛痘天花,他下令:“按照朕说的做,务必两天之内,所有人完成接种。” “遵旨。” 莫春燕这时说道:“陛下,这次我们共用了两千多头牛,既然牛可以,那马可不可以呢。” “我们的战马很多,而牛不多,用马是不是可以接替呢。” 朱由检笑了笑,用马存属于找死。 因为人感染的这种天花病毒,就是从马身上传过来的,而且马痘比普通的天花病毒更厉害。 被感染上几乎必死无疑。 只有牛身上才算最合适的。 只需要在身上划开一刀,把牛痘的液体涂抹上去,等待几天,伤口结疤,到那时才算完成了牛痘苗。 而且牛痘致死率很低,比马痘强太多了。 他冷着脸:“按照朕的办法去做就行。” 莫春燕眉头一皱:“可是陛下,不去尝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万一行了呢。” “你在质疑朕?” 李建元眼看情况不对,他连忙拉住这个愣头徒弟,将其拉到一旁。 “陛下息怒,臣这就去带领大家为老百姓接种疫苗。” 朱由检点点头:“嗯,记住大夫郎中要做的事是救人。” “臣遵旨。” 莫春燕脸上依旧不服,怎么连一向善解人意的皇上都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了。 不行,流民这么多。 光是靠牛远远不够,自己必须偷偷给马也接种上。 此时的奶妈匆忙的被带了过来,连忙接过孩子,解开自己的衣领… 朱由检退后了几步:“传庭,找些士兵把这些人埋了吧。” 孙传庭立刻从队伍中站了出来:“末将遵旨。”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 过了一会,李建元快步走了过来,行礼作揖道:“陛下,目前肯接种牛痘的只有不到三成啊,剩下的人死活不肯接种。” “他们还说这都是毒药,想害死他们,臣在想要不要派大军强行给他们接种?” 他刚说完,队伍中立刻有人发出嗤之以鼻的声音:“反了他们了,连当今圣上都在此压阵,居然还不信。” “我看啊,就该把这群人狠狠打一顿才解气。” 朱由检听后一怒:“老百姓不相信朝廷,是官之过错,不相信皇室,那是朕之过错,轮的着你在这里画蛇添足,掌嘴五十。” 他刚说完,立刻有两名太监,站到那名官员身边,后面是士兵按住,两人轮流使劲的扇他的耳光。 现场“啪啪啪”叫痛声传遍每个人的心中。 这时候掌嘴都是轻的,惹恼了皇帝,砍了自己都有可能。 朱由检此时说道:“看来只好朕亲自上阵了。” 刚刚说完,现场死劝的人跪了一地。 “陛下,万万不可啊,牛痘虽然对牛有效,但还在试验中啊。” “陛下,您万万不可用龙体做保证啊,就让老臣这条命来试验吧。” “是啊,就让我们这群臣子的命来试验吧,皇上啊。” 朱由检吐出一口凉气:“放心,所有人最后都要接种牛痘,不必在这时候表忠心。” 所有人? 有些人刚说完以身试险就后悔了,他们可不想在自己身体上划开一个伤口,然后把牛身上的恶心液体涂抹上去, 刚才说的无非是表忠心,让皇上看看自己有多么的忠诚。 然后皇上也不会 真让做臣子的这么做,两全其美。 可现在所有人都要接种,难道… 朱由检再次说道,等会不但朕要接种,尔等也要接种,再往后顺天,全国各省全部都要接种。 “扑通…” 有人直接被吓得瘫软在地,皇上这是来真的。 他不怕死,我们怕啊。 朱由检懒得看这群人,他对孙传庭说道:“立刻组织军队,去找各区域的保长,让他们到这里来。 同时散出消息,朕会亲自接种,如果他们不相信可以现场观看,朕绝对不会拿,大明百姓的命开玩笑。” 保长是组织各村的,或者一片区域的百姓进京讨饭的领路人,他们大多数当地颇有声望的人来担当。 很多时候他们说出的话,更能让其他老百姓认同,而朝廷哪怕政策再好,老百姓接受不到好处,你想让他们认同,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孙传庭立刻退了出去,组织军队从四面八方插入各保的联络地,这是个很长的队伍。 绵延几十里,而且还有大量的流民准备入京,被河北的军队给拦了下来。 第167章 人越聚越多,漫山遍野,朱由检此时站在高高的台子上。 他没有多说什么,环顾一圈,发现老百姓的眼神还是有光的。 这是希望之火,于晚清的麻木不仁不同,大明的百姓虽然受教育的不多,总体是没有圈禁人们的思想。 而清朝罪大恶极,康熙的数学,物理,甚至是炼金(化学)都很拿手,还会说很多国家的语言。 但是当他知道 这些技术带来的后果,立刻就不学了,还禁止其他人学。 乾隆更是如此,他一生都在想办法圈禁汉人的思维,怎么让他们的奴性更多。 当看到民间有人发明新式水利车,他第一时间不是为之高兴,而是惊恐万分。 如果这个发明成功应用到实际,那么将会有很多人闲着没事干,闲着没事干就会晚饭。 随后乾隆立刻处死了发明者,并且禁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在清朝出现。 而且他还焚烧了很多珍贵的书籍,搞起了文字狱,十全恶人 说的就是他。 被抛尸泡在污水中才算美好的结局。 朱由检拿出十字刀,挽起龙袍,在左臂上轻轻一划,鲜血直流。 吓得底下的众人,顿时惊叫连连。 随后又将琉璃瓶的牛痘液体涂抹上去,然后包扎好。 大声说道:“今日朕做个表率,尔等放心去接种,朕与大明百姓共存亡。” 他刚说完,底下瞬间跪成了一片,纷纷表示愿意接种这种从来没见过的牛痘疫苗。 看着太医院的学生提着医药箱带着各保长去给接种牛痘。 他长舒一口气,方正化,孙传庭立刻跟上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接种牛痘。 朱由检看向那一群唯唯诺诺的官员:“你们在等谁开头?” “啊,是是,臣这就开始接种牛痘,陛下,臣等也愿意与我大明百姓共存亡啊。” “知道便好。” …… 城内… 九门不再戒严,朝廷发布公告,正常出门,正常生活,天花已经得到逐步控制。 京城的老百姓这才颤颤巍巍的探出头。 当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出来,他们第一时间不是感恩,而是痛骂。 恨不得冲出城把那群讨人厌的河南陕西人立刻赶走。 这群人已经呆这里两个月了,京城物价粮价飞涨,城内的人把这些错都怪罪到城外。 甚至有人组织乡勇,义士,准备动用武力。 朱由检坐在马车上,静静的听着顺天府和锦衣卫的报告。 他想了想:“知道了,思恭你去城外开始组织愿意返乡的人回到家乡,不愿意返乡想去南方众城的,让孙传庭的龙骑保驾护航。” “至于顺天府就负责安抚城内,告诉城内的百姓 今年一定让那群人离开顺天。” “这件事不可动用武力,也不可以冷嘲热讽,你们一定要做好。” “遵旨。” 朱由检这么做是有想法的,回去的那几万人,肯定回去宣传朝廷和皇室的好。 陕西的叛军也会在这几年被打的土崩瓦解,而他们起身的最后一刻,就是河南。 只要中原稳住,就能压的他们起不来身子,到那时朕的名声只会越来做好,再把福王,秦王,这些藩王…呵呵。 朱由检得意之时,掀开帘子,一座威武雄壮的建筑物出现在眼前。 《大理寺》 三个烫金的大字高高挂在上面,门口除了护卫,几乎看不见百姓。 因为能被大理寺审查的,都是有身份的,寻常老百姓报案无非是自家的地被占了二分,鸡被偷了,某某仗着儿子多欺负人了。 这些在大理寺是看不上眼的。 好久没有见过夏儿了。 不知道她最近如何。 大理寺的位置不多,除了正卿,还有左右少卿,往下是左右少丞,司务,寺正,寺副…… 而支夏儿的是右少卿,可以直接上朝论事。 但从来没有见过她上朝,都察院知道她的关系,也没有特意为难。 正卿也没有管过她,只是将一些小案子交给她审理。 一眨眼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停车。” 他从马车上下来后,特意吩咐任何人不得惊动里面的人。 守卫看到居然是殿前司的腰牌,再看到那名贵气的公子,一时间吓得呆在原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有机会能见到皇上。 大理寺案牍库… 支夏儿正在认真的翻看着档案,秀眉紧皱,红唇微闭,玉指不停的敲击着。 “陛下,别躲了。” 朱由检笑着从书柜走了出来,一把搂着她的腰,引的怀中美人吭哧一下,随缓缓开口:“你怎么知道朕在这里?” “莫非是有人偷偷报信?” 支夏儿白了他一眼:“那群人可从来不与我来往,恐怕早就想让我赶紧走。” “你刚进来时,我在里面边听到外面的争吵声没了,多的只是匆忙的脚步和轻微的责怪,在顺天谁有本事让大理寺如此紧张?” 朱由检听后不由得赞叹:“还是夏儿聪明,你在翻找什么?” “红丸案。” 红丸案? “怎么突然想起翻看这个,以你的年纪还涉及不到当年的事情吧。” 支夏儿听后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翻找当年我爹的案件,可一直没有结果。” “小时候,有人说是我爹是无辜的,是皇上害死了他,还说我爹是个大官,可一直没有线索。” “现在只有宫里头,说不定可以查到了。” 朱由检听后:“这个忙,朕可以帮你,但是你要告诉朕,你爹是谁。” “我也不知道,曾经问过教主,他对此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也没事,大理寺这么多档案,早晚会查出来的。” “对了,听说你从牛痘身上破解了天花,是不是有什么世外高人告诉你的。” “没想到,牛身上也有救人的解药。” 朱由检发现她的脾气不如以前刚烈了,慢慢的回归了正常脾气,就这样也挺好。 什么江湖儿女,都是臆想出来的把戏而已,在真正的权利面前,不值一提。 “你在大理寺慢慢查吧,朕会让影子和锦衣卫帮你。” 第168章 袁立登场 “等大理寺呆一阵,有个更合适的岗位适合你。” 支夏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进宫当皇后?” “呵呵,你噎人总是能找到理由,朕有些事,赶明儿再看你。” 朱由检略有心事的离开了房间,背后的美人没有搭理他。 但他能感觉到支夏儿正在看着他,一种悲凉之情在房间内蔓延开来。 他刚走出门,阳光明媚,方正化迎接了上来:“陛下,大理寺正卿及其堂下,在院外等候呢。” “不见。” “遵旨。” 朱由检这时说道:“伴伴,去请袁老师进宫一趟。” 是袁可立。 四朝老臣,曾经担任七品推官时就敢和正四品大员斗,还斗赢了。 孙承宗修建的宁锦防线,需要大明源源不断的输血,打法太稳,不适合没有经济来源的朝廷。 而袁可立这个人修建的登莱防线,让满清痛恨了他三百年。 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找不到这个人。 一直到满清灭亡,人们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忠臣,被清朝隐藏起来。 努尔哈赤没有造反时,觉华岛就是明朝的储存粮库。 而袁可立也是最早发现毛文龙的优点,并与其合作。 在辽宁锦州一带,杀的后金节节败退。 据说努尔哈赤气的鼻子都出血,在后金眼里,一个孙承宗,一个袁可立,都是可怕的对手。 偏偏这两个人还都是天启安排的。 至于袁崇焕,后金压根没把他当回事,当时努尔哈赤打宁远时,兵力只有一半,另一半旗兵被袁可立牵制住。 而现在皇帝要重新任用袁可立了。 这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遵旨,臣这就去请袁礼卿。” 乾清宫… 袁可立一身道袍,脚穿皂靴,头顶方巾快步的走了进来。 “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卿 快快请起。” 朱由检一把扶住他:“朕对你真是日日挂念啊。” “今日再次见到,心情好了许多。” 袁可立白发苍苍,脸上已经出现了老年斑,但是他的精神头依旧很足:“草民是被革职的人,能被陛下如此挂念,真是三生有幸啊。” “听说陛下发现牛痘可以预防天花,还亲自试验,草民带全家也接种了牛痘,为的就是和陛下 同生共死啊。” 朱由检点点头:“好,哈哈,其实朕这次请你来是有事相求啊。” “陛下请说,草民能帮尽全力帮。” “礼卿不知道可愿来做内阁首辅?” “这…” 袁可立愣了一下,眼神中若有所思的思考者什么。 “礼卿这是准备拒绝了?” “回陛下,草民不敢,只是…” 朱由检叹道:“孙先生去了辽东,那里比较复杂,在这群人里面,只有你和英国公能让朕心安了,莫非你也要拒绝朕?” 袁可立连忙称呼不敢,他担心的是目前登州莱州防线已经全面崩塌,而辽东也是风云多变。 自己之前的职位如果能一瞬间做起首辅,恐怕难以服众。 万一辜负了皇上的厚望,那已经不是死不死的事情了。 孙承宗这么着急走,难道是因为那件事? 如果真是这样,那京师确实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把持着。 “回陛下,草民愿意就任内阁,只不过还需要多像各位阁老学习学习。” 朱由检认可的说道:“卿家无需担心,朕会想办法给你铺好路,回去准备准备吧,圣旨既日公布天下。” “到那时,你曾经的遗憾,朕会帮你解决。” 袁可立鼻子一酸:“草民谢主隆恩,草民定不辜负陛下的厚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磕完头,便缓缓的退了出去。 朱由检则想了想,是时候解决袁崇焕了。 有了袁可立,就不能再留第二个袁了。 只是动他的人不能是朕。 想到这里,他叫来了王承恩:“大伴,你去派人通知袁崇焕,让他收到信,立刻带人,跟随孙承宗的大军出征北上。” “遇金人皆可杀,朕不要人头。” “让孙承宗扫荡后金的庄稼,杀光他们能干活的百姓,老弱病残全部赶到盛京。” “皇太极让朕头疼,今天也该他头疼了。” “记住,不要城池,只要他们开春后不敢种庄稼,能毁就毁,能烧就烧,打完就跑,决不可恋战。” 王承恩拱手道:“是,臣这就去安排。” 等到人走后,大殿内就剩下曹化淳。 朱由检也将他叫了过来:“等会你去安排人,前往毛文龙的岛上,把朕的宝剑赐给他,顺便在将这道圣旨交给她。” “如果袁崇焕不到皮岛,就别打开,如果到了,就立刻打开。” “另外再给皮岛调十门大炮,燧发枪 五十支。” 这是经过两年的研究,才做出来上百门大炮,几千支燧发枪,没有机床,制造一支枪炮何其困难, 有这些,最起码能威慑一下后金就行了。 处理完这些,朱由检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对了,朝鲜驻军。 这是去年提出的方案,让朝鲜王李棕在平安道,平壤城 ,黄海道,汉城府。 各建设港口和军营,经过两年的时间,他们应该修建的差不多了。 把朝鲜作为后勤基地,可以作为承上启下的作用,把军队放在那里。 皇太极每次出征前,也要想想自己的菊花会不会被捅。 这时候应该把东林党这群人赶下台了,有他们在,摊丁入亩就不可能完成。 江南就是他们的家园,怎么会允许有人收自己家的税。 并不是每一个东林党都是好人,也不是每一个东林党都是坏人。 有些人虽然被定位东林党,可他们做的事情却是忠臣所为。 如果真要查出东林党,恐怕从孙承宗开始,全部都要斩首,朝廷能空一大半。 朱由检看着目前的内阁名单 钱谦益,温体仁,徐光启,杨嗣昌,以及李邦华。 是时候踢掉钱谦益了。 也是时候整顿这群藩王了,没时间陪你们玩了。 东暖阁的炭火不停的燃烧,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寂静,压抑,窒息。 所有人都在等待对方先出手… 秦王府… 第169章 藩王的礼物 寂静无声的堂房内,秦王,璐王,晋王,襄王,鲁王,福王,以及成国公正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 除此之外,屏障后 仍有几十位看不见的黑影坐在椅子上听着台前的动静。 当那个人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时。 被眼前的气势吓了一跳,这么多王的气场还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接受的。 “太医院女子左领队 莫春燕参见各位千岁。” 她缓缓的跪了下来,行大礼。 坐在首位的秦王满意的点点头,用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开口:“京福记莫掌柜的,有福啊,晚年得女,还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啊。” “依本王看来,你早晚会成为像秦总督一样的女子。” 莫春燕颤颤巍巍的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每个人都带着微笑和蔼可亲的看着她。 而秦王更是双目如炬,美髯及胸,瞪的让人不敢与之对望。 “谢千岁夸奖,只是不知道千岁让小女子来做何事。” “当然是请你来给各位王爷接种牛痘。千岁们听说了你的事迹,都想看看是什么女子,能让皇上都称赞呢。”,成国公呵呵笑着接过了话题。 莫春燕连忙回道:“原来如此,小女没有带药箱,这就回去取。” “且慢。” 那富有磁性的男低音缓缓萦绕在大房。 秦王巨大的身体缓缓的站了起来,他长舒一口气,负着手,朝中间点的女人走去。 强大的气场丝毫不逊色于当今皇上。 直到走到她跟前,才若有所思道:“本王听说你想给马也种上天花病毒?” 原来朱由检进去流民区的一举一动,包括对话都被记载的一清二楚。 每个王爷手上都有一份,然后仔细研究皇帝说这话背后的举动。 什么与百姓共存亡,鬼才信。 无非是想稳住河南而已,什么去南方挣银子,无非是想把这群人赶紧滚蛋。 这种低级的把戏,他们并不意外,基本操作而已。 只是没有想到 皇帝竟然能从牛身上破解天花的感染。 害德他们为了防止感染天花,每日躲起来服苦药,憋屈在家中。 而莫春燕提出的在马身上种痘。 这个方法简直是完美,因为这天花就是从马身上搞出来的。 如果让莫春燕把它带进宫里,然后传染给大街小巷,到时候,呵呵。 秦王忍不住的嘴角上扬:“这个提议非常好,本王很是喜欢。” “牛不如马,况且牛这种畜牲不多,而且马上要开春了,老百姓都等着耕地呢,每天在牛身上划开伤口,死亡一头就是我大明百姓的痛啊。” 莫春燕眼前一亮:“王爷,您也发现啦。” “目前只租来耕牛若千头,而且很多牛都已经出现疲倦状态,如果想给所有人接种,那么必须要找别的牲畜。” “小女调查了一圈,只有马的体型很像,家豚肉太厚,太脏,狗也不行,只有马了。” “我大明战马很多,光是御马监和三大营就够整个顺天用了。” 秦王眉头皱了下:“噢,那你怎么不提一提啊,如此良策怎能荒废,本王听的是于心不忍啊,那么多战马,都荒废了,实在太可惜了啊。” “回王爷,小女提过了,可是他们都不愿意,哪怕连试都不让试,唉。” 莫春燕有些失望,放着那么多马不去试一试,却要费劲去民间租牛。 秦王听的津津有道:“唉,本王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实际上这个办法本王也曾经想过在马身上试验。” “千岁,您也想过这个办法么。” “是啊,外面那么多人感染天花,本王的心何其痛苦,恨不得自己一个人全感染,也不忍心让我大明百姓受罪啊。” “不光本王想,连这身后的所有人都这么想。” 他刚说完,身后的王爷和蔼的点点头。 秦王继续说道:“可苦于本王有心,却不知道怎么操作啊,所以今天就厚着脸皮想请你去试验一下。” “当然,马是有的,本王的良驹亲自借给你,只要你能为大明带来恩惠,你就是千古第一善人啊。” “你的父亲会为你骄傲,那些曾经不相信你的人也会佩服你,你愿意吗?” 莫春燕想了想:“不行。” 众王内心一悸,奇怪,难道没有哄住她? 她可是太医院的学生,而且还是女儿身,可以凭借腰牌进入后宫。 如果她不做,想要短时间找到合适的人,还真不好找。 现在宫里不比以前,探子都被连根拔起。 秦王也是有些想不开:“是哪一点出现了问题,莫非燕儿姑娘你不想功成名就?” “全天下的百姓可全都是期盼你的马痘,你不能让她失望啊。” 莫春燕摇摇头:“不是,小女的意思,不能用王爷您的马,您的良驹价格不菲,如果出了事,小女也担当不住啊。” 原来如此。 秦王呵呵两声:“无需担心,本王这就给你找几匹马。” 随后他命令扈从,小声说道:“你们去英国公府中,借用几匹马,如果问起,就说兵部要用。” 那扈从听后,缓缓的退了出去。 秦王继续说道:“不管如何,只要燕儿姑娘是为了大明百姓着想,本王就要支持。” “听说你明日要去后宫做检查,一定要带上本王从西安带来的特产。” 莫春燕拒绝的回道:“王爷不可,小女子只是去检查,并不负责送礼,如果被查出来…” “没事的,放心不会查的。” “男女有别,深宫大院,我们这群皇亲国戚,一群大男子还是不适合去的,放心吧,只是一个手帕,你带回去万万不可打开,要不然就失去了他原来的包装啊。” 莫春燕为难的点点头:“那好吧,我一定会带到皇后娘娘那里,其他的我真的不能多带了。” 秦王满意的点点头:“别,还有一份礼物。” “王爷真的不能带了,要不然就失去了太医院的职责了。” “不是让你带进宫里,是给你的。” 随后两名侍女端着包装极其昂贵的盒子,呈了上来。 第170章 奇异的香水 秦王开口道:“这是黄金百两,这是来自西域的香水,据说喷在身上可长久不散。” “这可是本王的谢礼,谢谢你为大明百姓的付出,你一定要收下啊。” 莫春燕拿走了那瓷瓶装的香水:“回王爷,太医院学生不准收取黄白之物,这金子小女还是不要了。” “王爷,如果没什么事情,小女先行告退了。” 秦王上前:“本王送送你。” “不必了,小女认识路。”说完快速的跑了出去。 等到人走后,成国公和众王忍不住的轻笑:“我就猜她会选择香水。” 如果直接给香水,有可能会被拒绝,倒不如再来加上金子,这样她就会选择香水。 秦王叹道:“这样就差不多了,只不过本王就暴露在阳光之下啦。” 福王上前:“我们也一起陪着,孤就不相信他朱由检会拿我们怎么样。” “是啊,摊丁入亩出来后,经常在藩地 听的皇上问太监,他的刀锋利不锋利,这意思不是很明确嘛。” “就是,他敢拿我们的地,还问锋利不锋利,直接把我们全杀了,干净了事,哼。” 秦王眯着眼看向远方:“孤的刀也未尝不利。” 晋王此时扭动了下脖子:“本王的刀好久没有出鞘了。” “哈哈哈哈…” 堂内响起众人的哄笑声… …… 第二日,坤宁宫… 朱由检给周皇后按了按肩膀:“看这情况,年过完应该就出生了。” “陛下,一定是个儿子,我在梦中都梦到了呢。” 周皇后一脸幸福的依靠在他怀里。 朱由检若有所思,说出了那句男人都会说出的话:“儿子女儿,我也喜欢。” “相反还是女儿体贴点,儿子太调皮了。” 周皇后闭上眼:“一定是儿子,上天保佑大明。” 她正想着,贴身侍女走了进来:“皇后娘娘,太医院的女医馆来给您问诊来啦。” “哦,那就让她进来吧。” 莫春燕提着药箱,小心翼翼的在众多宫女宦官得带领下走进了最神秘的皇后寝宫。 这一路上她都是提着心吊着胆才进了房间。 皇后得寝宫没有她想的那么富丽堂皇,看规格甚至还没有她家的大。 但是比较温馨,一进去瞬间觉得暖洋洋,布置的也不多,分内外两个房间,里面站着很多老嬷嬷和低头的宫女。 “咳咳…” 她身后的宫女提醒不要多看,该行礼了。 莫春燕这才连忙放下药箱,对着上方的女人:“小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周皇后笑了笑,想必是这女孩不知道打赏,宫里头这群奴婢故意不告诉她:“还有一个人呢?” “啊。” 莫春燕抬起头发现朱由检正在看着他,而皇后则幸福的依偎在他怀里。 她瞬间脸色一红,连忙跪了下来:“小女不知道皇上在此,还请皇上赎罪。” 朱由检淡然一笑:“你没犯罪,哪来的罪,秀儿。” “回陛下,奴在。” 贴身宫女秀儿快速的站了出来,她双手交叉,低着头等候命令。 “刚才那几个指引路的人,每人掌嘴二十,长长记性。” 秀儿立刻领命:“奴管教不严,这就去,这就去。” 此时朱由检发现莫春燕还背着一个包袱:“你哪来这么多包袱?” “回陛下,这是秦王殿下吩咐小女送给皇后娘娘的,小女实在推脱不开,还请陛下…” 秦王? 这老狐狸出手了。 他会好心给皇后送礼物? 鬼都不信,而且就算要送,何必拖一个医生来送,给皇后送东西,负责检查的太监为什么没有吱声,这里面一定有诈,朱由检命旁边的人打开这个包袱。 为了防止是毒药,他还特意让人在外面打开他。 过了没多久,宫女站在门口,双手呈着木托盘:“回陛下,娘娘,这是一条蜀巾,带有奇香。” 此时香味也飘了进来,众人都是心里一痒,好香的味道。 沁入心扉,胜过世间所有的味道,漂浮在空中久久不会散去。 朱由检闻了一下,是香水,闻起来比较刺鼻,没有经过特别的处理,廉价货色,但是传入到大明这样的香水就已经可以问鼎所有的香料了。 秦王在哪里搞的香水? 他送这一条带香水的手帕是什么意思呢。 不行,不能收下。 朱由检想了一下:“这个礼物朕替秦王收下了,先把他放在乾清宫,皇后不能闻过于刺激的味道。” “遵旨。” 周皇后此时说道:“陛下,今天刚好莫医馆来了,不如给我也中上牛痘吧,以防万一嘛。” “再说了,陛下都亲自接种了,我身为天下之母,理应做个表率,怎能躲在人后呢。” “牛痘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种上去可预防感染天花,总比感染后再接种的强,莫春燕,给她接上吧。”,朱由检淡淡的说道。 “是,陛下。” 莫春燕谨慎的打开那支琉璃瓶子,开始忙活着。 随后在她修长白哲的胳膊上轻轻划了一个口子,倒上了液体。 周皇后只觉得微微阵痛,她漫不经心的开口:“好久没有见夏儿了,她性格冷酷,不喜与人交流,但在我看来她比这后宫很多人要强的多啊。” “是时候让她进宫了,我倒是有点喜欢她了。” 朱由检知道皇后说的某些人是白洁 田贵妃等人。 如果把支夏儿拉进宫里,一定程度上能缓解双方的矛盾,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自己这个做皇上的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决她们的事。 既然提出来了,就代表周皇后是需要一个帮手的。 “知道了,等忙完这一阵吧,朕允许她进宫。” 周皇后听后幸福的依偎在他怀里:“陛下,你最好了,咱们的大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一旁的莫春燕看到她们如胶似漆的恩爱模样,心里失落落的,一股心酸涌了起来。 “陛下,娘娘,小女告退。” 她跪安后,缓缓的退了出去,朱由检并没有回复,只是看着远方的花园,假山流水,淡然道:“但愿如此吧,大明一定会好的。” 第171章 李若链得为难 《京福记》 “什么?买十五万石粮食,已经运到天津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商量。” 莫东离抓起桌子上的毛笔就扔了过去,狠狠地砸在京师分舵掌柜的脸上。 这个平时被人簇拥着的大佬,此时在自己的上司面前委屈的像个孩子。 他可怜巴巴的抹了抹眼泪:“老爷,当时您在上海,千里迢迢,而这边买家正急着要粮,给的价格还远高于市场,我们去年在京城的粮食还压着,索性就卖给了他们。” 莫东离愤恨道:“粮食哪怕烧了也不能卖,尤其是现在这种关键时候,孙首辅就想要去辽东打仗,后金肯定会想办法存粮,他们会竭尽全力的从各地购买粮食,这时候来买大量粮食的,肯定有鬼啊。”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这批粮食,真的被卖到后金了,到那时候朝廷追查下来,你我的人头恐怕要拿去顶罪啦,有可能京福记都会被充公。” 分舵掌柜眉头皱惑道:“老爷,皇上不是给您金质荣誉勋章,而且我们还帮助了银行解决困难,马上和浙商 组成 商盟,应该不会做的这么绝吧。” “愚蠢,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不允许你这么的愚蠢。” 莫东离想了想,叹口气:“我们做商人的不过是政治的一个筹码,朝廷需要我们时,那我们就是荣誉的,高大的,也是利益最大化的。” “可我们只是筹码,连整个商界都是筹码,更别说小小的京福记了,如果后金吃了粮食,没了后顾之忧,朝廷战败。” “到那时候肯定会怪罪我们头上,跑不掉的啊。” “老爷,这…这可如何是好。” 莫东离一屁股坐了下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查出谁买了这批粮食,卖给了谁,运到哪里,你可有一点线索?” 分舵掌柜想了想:“有,听对方口音是张家口一带,我当时也有所犹豫,但是对方直接拿出了户部清吏司郎中张大为的亲笔信。” “毕竟对方可是户部郎中,正五品的大官,而且我们的生意有很大一部分,是张郎中管制的,我也不敢拒绝啊。” “惹到郎中这么大的官,以后京福记肯定要被同行挤兑下去,我实在不敢拿老爷您辛辛苦苦几十年的产业去赌张郎中不会针对我们。” “况且当时南方的粮食又拉过来不少,库房放不下才着急出手的,唉,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掌柜懊悔的拍了一下头,老脸上的泪水流了到处都是。 莫东离劝慰他:“行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明天去上海去吧,别在顺天了。” “不行,老爷我不能闯祸就跑去南方躲躲…” “让你去,你就去,顺天就算倒了,还有上海,舟山等地,等会把所有的证据给我。” “老爷您是去觐见皇上吗,一定要向他解释清楚啊。” 莫东离“呸”的一声:“皇上也是我们想见就见的,准备好厚礼,我去东厂密影司一趟。” …… 密影司… 李若链正在翻开今日各地的汇报,除了陕西造反,辽东皇太极宣布组建炮营,剩下的就是某某县令偷偷去教坊司,花楼,或者贪污了几十两银子藏在老娘的坟头。 还有是礼部主客清吏司王主事,本来是休沐,却假装告诉妻子部门需要工作,偷偷背着她出门寻花问柳,被抓了现行,此时闹得鸡犬升天,连礼部右侍郎都跑过去调解,并且严厉训斥了一番。 第三封是兵部的影子,他在信中表示 兵部武选清吏司郎中 桐郎中利用职务之便受贿一千五百两,提拔了江西的两名武将。 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昨夜……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毫无意义,全是一些小事情。 别说锦衣卫了,就顺天府的秘密都比这个多。 堂堂皇帝亲自设置的密影司居然每天收集这么多废话。 如果把这些交到宫里头,别说皇上会生气了,恐怕连自己都气的要死, 不过现在怎么办呢,底下人不太愿意服从啊。 他们都是魏忠贤的老人,看到自己的主子被调到了南方,心里肯定是不乐意的。 有可能是魏忠贤故意把他们四个留下来针对自己,让皇上知道 密影司离开魏忠贤,任何人都干不长。 呵呵,我就不信这个邪。 若想在密影司长期驻扎,此时必须要忍下去,这群人想挤走自己。 我不能让皇上对自己失望啊。 李若链装作看的津津有味,他前面的 国,泰,民,顺,四大一级特影,正安静的等着。 “总影,这是今天顺天所有的密奏了,您看看哪些需要我们协助的?” “又有哪些需要送进宫的,我们都会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啊。” 小顺子是四人的代表,他从九岁便开始跟着魏忠贤了,那时候魏忠贤还叫李进忠,无权无势,一条老狗,是他和自己的主子一路路走了过来。 哪怕大前年清理阉党时,自己也被魏忠贤保了下来。 并且担任 密影司一级特影,负责统筹东厂与影子的任务分配。 你李若链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武进士,毛都没有多少,也配统治八百多番子的东厂,以及三千多人的密影司。 自己只要一句话,天天都让你看这群八卦,想涉及核心秘密,早着呢。 李若链知道是这家伙搞的鬼,现在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 这死太监是魏忠贤的心腹,想要直接拿下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从外部攻不下,只能从内部了。 记得自己刚担任时,骆都督曾说过 国泰民顺中的 小国子与其不对付。 经常为了一些事情大动干戈,这些事早就有所耳闻。 既然如此,李若链笑然:“辛苦各位了,兵部武选司是重之之重,陛下有意练军,万万不可让无能之辈,担任军官。” “这件事送上来的很及时,负责收集兵部各方面的情报的是哪一位特影负责的?” 小国子双手作揖,又快速放下:“是我。” 第172章 莫东离请求帮忙 兵部属于甲字特影小国子,李若链早有耳闻,他故意夸了好几句。 并称赞小国子是四位特影里面最好的一位。 “谢,特影。” 小国子是个三十岁左右的胖子,长相憨厚,没有胡子,下巴有一条刀痕,看着很是敦厚。 但他的内心可不憨厚,在李若链刚说出是谁负责的时候,他就猜出来了。 新任总影 这是要挑拨离间,想利用自己来对付小顺子。 可惜,让您失望了,我们兄弟四个虽有矛盾,但那是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我就不上你的当。 李若链面对小国子的冷漠,丝毫不在意,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一天就能完成。 他故意说道:“陛下正是需要密文的时候,我需要一个人每次跟着我进宫觐见,向陛下讲解最近的事情,你们有谁愿意主动去的。” 这~~ 四人内心一堵,玛德这个李若链,好狠的招。 能经常觐见,这可是司礼监才有的荣幸,连朝中大臣都不曾有。 如果能让皇上记住自己,那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种荣幸,以前魏公都没有让手下人去觐见,一是人多了,怕皇帝烦。 第二是 万一皇帝对你的印象深刻。 以后讨厌魏公,却发现没有人选,但突然想起你,发现离开魏公,还有一个你。 这对领导来说是一个隐患,所以不会轻易把属下带给更大的领导看的。 但是这个李若链居然不怕,而且还要求每次进宫都觐见,还向天子读出来。 这份荣幸,给个状元郎都不能换啊。 可恶的李若链,竟然敢挑拨我们兄弟四个的感情。 小顺子呵呵两声:“总影大人,这就不必了吧,觐见这是您的职责啊,我们位卑言轻哪里有机会觐见皇上呢?” 李若链点点头:“是吗。” 他面向其他三人:“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都不想进宫是吧。” 这~~ 三人面露难色,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 “那行,我就随便点一个人了,你来吧。”,他点上四人旁边的一个小领班。 “啊,我?”那领班满脸不可置信。 “对啊,就是你,以后次次跟着我觐见皇上,然后向皇上说密影司的事情,恭喜你啊。” “你恐怕是以后全大明见皇上次数最多的人了,你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那领班听后立刻跪了下来:“谢谢总影大人,谢谢总影大人,小人一定会尽力的。” 他越说,前面四人的心里越是羡慕嫉妒恨,谁不想天天见皇上。 就像后世你是一个小保安,或者工厂拧螺丝的大神。 突然有一天 有人告诉你让你跟着他,天天见x号人物,而且还要向x号人物汇报。 那是什么感觉,幸福的无法呼吸自拔。 而且在大明,皇上可比x号人物还要有吸引力。 这时有人小心翼翼的跑了进来:“总影大人,京福记莫东离请求见您,并且带上了厚礼。” 他见我? 李若链想了想,这个莫东离可是陛下最喜欢的商人啊。 而且还是京商的会长,拥有金质荣誉勋章。 这个勋章除了亲自参战的高级将领,连魏忠贤,骆思恭都没有获得。 由此可见,他在皇帝心里有多重要。 “知道了,让他在大堂来见我。” “诺。” …… “刚进入大堂,莫东离直接将礼盒呈了上来,这是两颗超大的夜明珠,以及一条珍珠项链:“小人见过总影大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啊。” 李若链看着他如此心急,直接不磨叽开始送礼了,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笑着推脱道:“莫先生,你这是干什么,如果是来送礼的,那请你回去吧,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如果你有事相求,只要是我能帮忙,一定会帮你,但是送礼大可不必。” 莫东离点点头:“李总影,这件事要拜托你了,只要你能觐见皇上了,你听我给你说……”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 李若链大概也听出来了什么意思。 晋商终于出手了,终于露出了破绽,看来他们是等不及了。 想来也对,孙承宗马上就要大军压境,联合洪承畴,毛文龙 就要包围合纵。 后金虽勇,但也需要粮食来喂,马也需要大豆喂养。 而辽东苦寒之地,粮食极其缺少,哪怕不打仗,粮食也是不够吃的, 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晋商了。 上次走陆地被查封后,这次学聪明选择走海路了,呵呵,善哉善哉。 刚好给皇上一份大礼,真好啊。 李若链激动的握着他的手:“莫先生,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应该是我来给你送礼啊呵呵。” “走吧,我们一起去觐见皇上,晋商如果除掉,以后陛下的心头大患就没了,我这种做臣子的也开心啊。” 莫东离连忙推脱:“这,我也可以觐见皇上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呵呵。” …… 乾清宫…. 朱由检看着那一条滑如似水的手帕,陷入了沉思,香水味已经淡淡的散了下去, 这里面也没有毒,更没有什么机关毒箭。 为什么会送这条手帕了,这群藩王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奇怪。 他好奇的问向王承恩:“大伴,你说京师哪里可以买到这种香味的香水?” “这…陛下 京师没有地方卖啊,因为有了好东西还是宫里头先用,然后皇亲国戚再用,之后才是那些官员富人。” “此香味很是独特,有种奇特的味道,像是西域的迷铁香呢。” 西域? 朱由检一听到这两个字,瞬间警惕了起来。 根据那个血莲教鬼月所说,她的上面是古帆盟会,而这个会就是来自西域。 有可能是现在的欧洲某个小国家,然后走丝绸之路,经过西安时,被秦王带过来的, 只是这群藩王会看得起那种武林门派? 不行,还是要去血莲教找一下鬼月,让她闻一下,到底是不是古帆盟会的。 “伴伴,等会准备出宫兴善赌坊一趟。” 王承恩劝道:“陛下,王爷们今天都在兴善赌坊呢。” 第173章 赐白肉 都在? “他们都齐聚那里干什么。” “回陛下,好像是什么宴请,应该是福王的生辰吧。” 今天是福王的生辰。 玛德,你们这群家伙一天天倒过的潇洒自在。 “去,煮一锅白肉,不放任何味道,今天任何到现场的人,每人一碗,锦衣卫负责监督,必须吃下去。” 王承恩立刻领命:“遵旨。” 白肉就是五花,中国人在古代吃的都是黑猪,白猪很少见。 中国人不喜欢养猪,最主要是这家伙太能吃,人都不够吃的喂它划不来。 还有一点是古代的公猪没有经过阉割,味道腥骚无比,普通人家买猪肉回家都是放点粗盐巴,锅里煮一下。。 怎么会用糖酒这种珍贵的东西做东坡肉来吃。 所以猪肉在古代的地位远不如牛羊。 黑猪肉不放任何调料,放在锅里煮,那味道除非是饿的快死的人才能咽下去。 让那群每天大鱼大肉的藩王吃,还不要了他们的老命。 但是他们也不敢抗旨。 如果抗旨不吃,刚好给朱由检找到理由,狠狠的整治他们一顿。 王承恩想到此处,内心呵呵一笑,还是皇上聪明啊。 既恶心了对方,还不抢了皇家尊严。 而此时朱由检还在思考这条手帕的用处,既然鬼月那里现在去不了。 只能从那个叫莫春燕的女人查寻结果了。 这时候方正化走了进来:“陛下,李总影求见。” “宣吧。” “遵旨。” 李若链带着身后的莫东离行完大礼,便将晋商购买粮食的事,说了一遍。 而且根据探子来报,不光是晋商,还有很多官员也参与其中。 他们这次的路线是走海上,此时那十五万石粮食已经到了盛京也说不定。 面对莫东离的磕头认错。 朱由检伸了伸,因为盘坐而发麻的腿。 “哎呦喂,陛下臣来…” 身后的方正化和曹化淳立刻上前抢着去按摩,却不想撞在了一起。 曹化淳被撞的翻了几下。 他本来就年老体弱,虽然身材高大,但方正化是谁。 妥妥的武林高手,电影中东方不败的原型就是他。 就算是那些常年征战的高手,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但是此时他却为了难,自己并没有碰到曹化淳啊。 这老家伙竟然在主上面前卖惨。 还故意翻了几翻,搞得现在自己里外不是人。 好在朱由检的心思不在这里,他看了他们一眼:“朕现在不需要按摩。” “曹老公你先回去歇歇吧。” 曹化淳眼含热泪,鼻子一酸:“回陛下,小臣没事,小臣就是见不得陛下如此劳累,呜呜呜…陛下,您休息会吧。” 他说着说着直接哭了起来,方正化听的是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玛德,太假啦。 “陛下,小臣曾经学过骨骼按摩,让小臣给您放松放松吧,一定会伺候好您的,啊呵呵呵。” 方正化猥琐的伸出双手,便说便笑,还不忘挤眉弄眼的朝前面走去。 “啊…” 朱由检恶心的直哆嗦,老子可没有怪癖好。 他一脚将方正化踹了两三米远。 “哎呀,陛下踹的好,踹的小臣舒服死了,陛下再来几脚,小臣可喜欢了。” 站在下方的李若链和莫东离彼此对望一眼,他们这是在干嘛? 朱由检眉头皱起了麻花:“你们两个 回去面壁一天,朕今天不想见到你们。” “是,是小臣这就去。” 曹化淳明白方正化为什么会这么做了,他这是在鱼死网破。 自己刚才在皇帝面前的表演,此时化为了虚无,两个人同时面壁一天, 行,等着吧。 支走了两人,朱由检对着下方继续说道:“这事不怪你,东离,毕竟是朕让你去的上海,当时你也不在场。” “既然晋商露头了,那就继续放粮,抓住幕后凶手,一网打尽。” “若链,你手下的兵不多,朕将御马监,以及忠勇营交给你接管,务必在今年给朕一份大礼,送上一个新年祝福。” “你做的到吗?” 李若链虔诚的跪了下来:“回陛下,小臣一定能做到,您就放心吧。” “好,朕喜欢的你的干脆,没想到刚接管东厂密影司就送来了这份消息,做的好,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话。” 李若链连忙跪下来:“回陛下,小臣为国家除害,无缘无悔,什么也不要,只求我大明江山永固,小臣死而无怨了。” “说的好,只是若想查出晋商的仓库,很是苦恼,朕不能亏待了你,今天赐你 特级荣誉勋章,可见朕不跪。” 见皇不跪? 这可是朝廷大员,或者骆思恭和魏忠贤才享有的荣誉啊。 通常需要莫大的功劳,才会被赐于这种荣誉,而且还拥有特级荣誉勋章。 李若链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臣…臣谢陛下隆恩,谢谢陛下隆恩。” …… 兴善坊… 整个外围都被团团警戒住,负责的护卫多达千人,连半条街都被封住。 门口更是听着豪华的马车数百两,前来祝寿的官员不尽其数。 四品以下直接被拦在外面,登记好名字就行,人想进去还差的远。 此时远处街道驶来一辆简约的架车,车上是两个大木桶。 就在不久前,这两个木桶刚从恭房提出来。 还没有怎么刷干净,便灌进了乳白色的肉汤,那白汤中漂荡着褐黄色之物若隐若现。 空中弥漫着难以想象的美妙味道。 “站住,这里不能进,从其他街绕行。” 护卫长一脸严肃的摆出了禁止的手示。 坐在轿子里的王承恩脸色不悦:“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拦咱家,滚。” 那护卫长不怒反笑:“原来是宫里的老公,失礼了,只是王爷有令,今天不允许太监祝寿,请您理解一下我们。” “哦,是吗,听你的意思连陛下也不能进喽。” 护卫长眼睛一瞪:“陛…陛下?你是说陛下在里面。” 他话还没有说完,脸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你也配提陛下的名字,告诉你们的主子,就说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前来祝寿。” “如果不让进,咱家立刻掉头就走。” 第174章 熟悉的味道 “这…” 护卫长吃痛的弯腰作揖,毕竟司礼监秉笔太监可不是他这种人能拒绝的,他想了想:“老公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准备。” 此时坐落于五楼的大厅内,莺歌燕舞,中间有数十位美人在翩翩起舞,两侧是礼乐伴奏。 福王穿着喜庆的王服看着下方,领头的舞女。 而他旁边的是内阁次辅钱谦益,以及大臣温体仁。 其他藩王正在饮酒作乐,或相互交谈。 只有秦王,璐王,晋王,以及福王四人在应对着这两位内阁大臣。 “钱首辅,来,本王敬你一杯。” 福王举起酒杯,钱谦益连忙站起身:“王爷说笑了,我还是个次辅,不敢高攀啊。” “这是什么话,难道首辅辞职了,你这个次辅不应该上位?” 晋王乐呵呵的说道:“路要一步步的走,如今你也是苦尽甘来,做这个首辅,应该的嘛,是不是啊,温阁老。” 温体仁被点到,他尴尬的笑了笑,今天是不想来的,如今皇上和藩王之间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本想着躲起来,谁知道还没有出门,福王的马队便停到了府门口,而且还是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结果一过来,钱谦益那个无耻之徒也在这里。 玛德,看见他就烦,来气。 “呵呵,听说皇上昨天召见袁可立入宫了,那位老神仙如今出山,谁是首辅也未必呢。” 温体仁这么一说,刚才还兴致勃勃的钱谦益脸直接拉了下来。 他怕的就是这个,不过就算袁可立入阁,也要论资排辈吧,难道皇帝会直接打散内阁? 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让这个瘟神直接说出来了。 “哼,袁督师曾经为我大明出生入死,抵御外敌,他就算做首辅,我钱谦益也不会说半个不字,不像某些人,只会阴人,没有担当,永远也坐不了某些位置。” 温体仁是三角眼,脸微胖,此时他眼神中散发一丝杀机,但很快消散了下去。 “呵呵,这么大度吗,别真的给某些人抢走了,” 福王察觉到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出事。 如今东林党正盛,魏忠贤和孙承宗等人都被调走了。 此时如果把控住内阁,那在以后的百王议政,机会将会提上很多。 但不能让他们进来乱了起来。 福王劝慰道:“好啦,今天大好之日,两位这是怎么了,来,吃酒吃酒,呵呵。”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啦。”护卫长着急的跑了上来,直接跪了下来。 “什么事情慌里慌张的。” “回王爷,有宫里的太监要来祝寿呢。” 福王胖脸一抽,一个大比兜扇了他两耳光:“要你这个废物干什么,不是说了今天任何宫里的人都不见,你是吃干饭的?” 护卫统领本来脸就被抽了一鞭子,现在又挨了两耳光,他眼冒金星的哭诉:“王爷,那个人说他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前来给您送皇上的贺礼,小人实在拦不住啊。” 什么? 王承恩来了。 钱谦益,温体仁,以及曹于汴,少数东林党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呀,不行,不能让王承恩看到,快走。” “禀告王爷,臣家中有些事先行告退了。” “快,来不及了,此时下楼肯定被查住,快找藏身的地方。” 此时现场乱做一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抓耳挠腮,抱头鼠窜的来回踱步。 “各位,这是要去干嘛啊。” “怎么不欢迎咱家过来啊。”王承恩双手插袖,步子缓慢的走了进来。 他身穿盘领衫,红色蟒服,一脸肃穆的看着众位。 先是对着各位藩王敷衍的行礼,以后看到钱谦益等人:“哎呦,钱次辅也在啊,承恩可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啊。” 钱谦益尴尬的拱手回礼:“王老公说笑了说笑了呵呵呵。” 此时福王不悦的看了他一眼:“礼,本王收下了,还有事吗?” 意思是 该滚了,心里没点逼数。 王承恩冷哼一声,随后双手负在后面:“圣喻。” “哗啦啦…” “圣躬安?” “朕安。” 现场乌泱泱跪了一大群,坐在首位的几位王爷,此次对望一眼,知道这是朱由检在找事,决定先忍下这口气,缓缓的也跪了下来。 明朝跪拜礼很少,哪怕普通人见到皇帝也是可以不用跪的。 七品县令见到阁老拱手作揖就行,有时候皇帝还需要向大臣行礼。 这也就导致明朝皇帝性格和做事有些变态。 和大臣对着干是常有的事,因为皇权干不过了,只能依靠太监来帮忙。 不得不说太监确实是个办事的好帮手。 就像今天王承恩是故意让他们跪的,皇上只是说让这群人吃白肉,并没有要跪。 但是这样怎么能感受到天子威严。 管是不可一世的藩王,还是内阁大臣,只要圣喻一开口,通通跪下。 随后王承恩开始添油加醋的念了一大堆毫不相干的事情,还讲了各地藩王的事迹,以及藩地的种种需要注意的事情。 听得各位藩王耳朵疼,浑身哆嗦,膝盖也是疼得厉害。 娘的,这死太监怎么还没有念完。 皇上哪来这么多废话。 突然他们想明白了,原来故意让跪久一点的。 王承恩看着众人铁青的脸色,知道差不多,第一次敲打已经可以了。 现在该第二次了。 等到念完,并且说道,皇上挂念众人,特意吩咐御膳房煮了好东西。 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当场吃下,要不然就是抗旨不遵。 众人揉了揉腿,纷纷看向那两个大木桶,漂浮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这个味道似曾相识啊。 是什么呢。 不过既然是皇上赐的,不吃还不行,随便给你按一个抗旨不遵。 得了,九族消消乐开启。 这个抗旨不遵可大可小,就看上面怎么用。 “打开吧,都快凉了。” 王承恩刚说完,手下的宦官便吃力的打开木盖子。 一股香味萦绕在房中,乳白色的汤里是肥的流油的黑猪肉,除了肉香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总觉得每天都会闻上两次,却总想不起来。 第175章 吃下贺礼 这是… 王承恩笑道:“这是陛下给福王送的贺礼啊,要求在场每个人都吃一块,各位大人王爷请吧。” 肥的流油的猪五花被切成八两左右的块头,然后放在碗里,由各个宦官端着分发在每个人的手里。 福王看着放在自己桌前的猪肉,不由得恶心想吐。 那黑猪皮上的毛,居然没有烧点,闻起来一股子怪味道。 居然没有放任何调味,而且那漂浮在汤里的黄点点是什么东西。 众人都是吃山珍海味吃惯的人。 当时有时也会返璞归真,喝点米粥,吃些六必居的酱菜,偶尔喝点面汤。 但这肉谁能吃的下去,又肥又硬,还有腥臊味。 王承恩见迟迟没有动筷子:“怎么,各位都不吃?” “难道是皇上送的不合胃口?” 废话,这是没天理,没人性,不是合胃口,你自己说的好听,有本事你来一口,所有人心里憋着一股子火。 温体仁小心提醒:“非也,陛下能赏赐给我们食物,开心还来不及呢。” “只是我想把皇上的这份情放在家中,日日供奉,这样才是对皇上最大的尊重啊。” “是的,况且此肉已经凉了,老夫的牙齿不好,咬不动,买回去热一下,不知道可以不,王老公?” 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笑呵呵的问着。 王承恩眉头一皱:“来人,记,都察院左都御史 曹御史,抗旨不遵,乃对皇不敬,按律当夷三族,九族押入东厂候审。” “啊,别别,我吃,我吃。” 曹于汴眼睛一闭,将碟子中那块又硬又肥,还带点黄汤子的肥肉咬下一大口。 连嚼都不敢嚼,直接咽了下去, 他睁眼再吃第二口时,看到那肉里面居然没有煮熟,还有淡红色的血丝流了出来。 此肉居然连盐巴都没有放, 腥臊,油腻,恶心,猪毛卡嗓子,而且那黄点点,怎么有点像…… 他越来越恶心,胃里一阵翻涌。 刚想让丫鬟拿木桶吐掉,王承恩大叫一声:“你敢吐掉,曹大人,你要明白,如果你敢吐掉,那吐掉的可不是肉了,而是大好前程啊。” 曹于汴简直快哭了,他哆嗦着:“好吃,好吃,老臣谢陛下赏赐啊。” 随后什么也不顾的大口朵颐起来。 吃的满嘴都是血丝,边吃边哭,边哭边说:“好吃,真的太好吃了,陛下赏赐的就是好吃啊,” 这吃的也太他妈的假了, 但是没办法,谁让皇上下旨了。 钱谦益和温体仁等人也是眼睛一闭一睁,踏马的,真难吃啊,老子一辈子也不要吃猪肉了。 好腻啊,有些人甚至吃着吃着直接,幸福的晕了了过去。 福王此时犯了难,这什么玩意儿, 明显是皇上给自己下眼药,不吃还不行,吃了又咽不下去, 他看向晋王,秦王,璐王,发现他们也是眉头锁着,想着对策。 皇帝这是玩的阳谋,比起阴谋更加难搞。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他现在恐怕在乾清宫就等着,某个藩王抗旨不遵,然后杀鸡儆猴, 可恶啊。 你朱由检为何要对原来的皇叔,皇伯如此的绝情。 孤等何错之有啊。 他们抬起眼,看到锦衣卫那不善的目光,个个都将收扣在剑鞘旁边。 就等待着自己摔肉,抗旨拒绝了。 想到这里众人一肚子火,强忍着将手中的肥肉一口口咽下去。 璐王此时比较幸运,他拿到的肥肉很少,是一块猪肋骨,但上面飘荡着黄点点也最多。 他闭着眼狠狠拽下一块肉,慢慢的咀嚼,发现咬不动。 原来是压根就没怎么煮熟,深红色的液体顺着白色的骨棒流了出来,看的他是白眼翻的抽搐,这辈子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王承恩看各位藩王吃的都是呕吐不止,他笑着朝各位拱手:“各位没有辜负陛下的心意,咱家一定会回去如实禀告陛下,先行告退啦。” 等到王承恩走下楼,现场顿时呕吐不止,各种奇怪的味道飘浮在空中。 福王大口喘着气,肥胖的身躯气的直抖,这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二十多扇窗户同时打开,味道随着冷风飘了出去,里面的人又冷又恶心。 此时福王的侍女,连忙将痰盂放在他的脚下,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你…过来。” “是,王爷。” 她还没有靠近,便被一把拉了过去。 福王肥胖的手直接伸进了她的怀中,缓缓的揉搓着。 “王爷,这不好吧…”,侍女的脸瞬间红了下去,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如此的把玩着。 福王气的直哆嗦:“本王现在心情很不好,给孤消消气。” 他一把将瘦弱的侍女抱起来。 那侍女红着脸,埋在福王的怀中,没想到她也有翻身之地,哪怕在王府中做个妾,将来也是荣华富贵享不尽。 将来生个一儿半女,以后也是带品的夫人了,她的孩子也会水涨船高,父母更是不用如此辛苦了。 想到这里,她低语道:“王爷,内房在南边呢。” 只是还没等她说完,便觉得身体一空。 “啊…” “砰…” 王承恩此时刚下楼,便看到一名女孩摔死在他面前。 那女孩还在抽搐着,嘴角疯狂的吐血,大腿都被摔断,现场鲜血淋漓。 若有不甘的看着面前的王承恩。 随后她眼神里的光芒,慢慢退了下去,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王承恩叹了口气:“来人,找个好地方把她埋了吧。” 当街杀人这种极具挑衅的举动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 皇宫很快做出了回应:“杀人偿命。” 这边众藩王,也在等待着,明天就是百王议政,不成功,便成仁。 要么你皇上把所有的皇亲国戚全部杀掉,要么就停止摊丁入亩的政策。 是流下千古骂名,还是继续闹下去,走着瞧。 朱由检看着送上来的密报:“让朕走着瞧,呵呵。” “祥麟。” “陛下。” “手里刀利否?” “回陛下,吹毛断发,专杀妖孽。” “敢出鞘否?” “敢。” 第176章 皇后感染天花 “陛下。陛下不好啦。” 此时从外面慌里慌张跑进来一个小太监,看着装是坤宁宫的。 “何事如此慌张。” 朱由检保持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泰若自然。 “回…回陛下,皇后娘娘昨夜突然感觉到忽冷忽热,腰酸背痛,今天经过诊断,她…她感染了天花啊。” 什么? 他妈的,放你娘的狗屁。 朱由检猛地跳起,一脚将他踹飞:“提前接种牛痘怎么可能会感染天花,你胆敢哄骗朕?” 那小太监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陛下,奴婢没有说错啊,这是李院使说的,他还说…” 你那她妈的倒是说啊。 为什么每次到关键时刻就停一下呢? “翔麟。” “遵旨。” 马祥麟直接抓起他,哐哐几个耳巴子,直接扇好了。 小太监恢复了冷静:“回陛下,李院使说这确实是天花,而且更加的强烈,比流民区的还要强烈。” “目前坤宁宫大部分人已经被皇后娘娘赶了出来,只留下几人照顾。” 朱由检气的不行,怎么可能会感染。 坤宁宫这段时间有没有见外人,能进去的都接种了牛痘。 她怎么会感染。 “快带朕去看看,快。” “陛下,皇后娘娘说让您不要过去,她不想感染给您,如果你要去她就立刻上吊自尽。” “滚。” 朱由检又是一脚将他踹倒:“朕要做什么事情,轮的着你来多嘴。” …… 坤宁宫…… 此时朱红色的鎏金大门紧锁,门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懿安皇后张嫣也在宫外面等候着,看到朱由检心急的赶了过来。 她难过的叹了口气:“陛下,她不愿意见你,劝了很多道了。” “门就是不开,还说让你早点忙于政事,不要管她。” 朱由检此时看着紧锁的大门他怒斥道:“皇后最近见了什么外人,说。” 龙颜震怒,坤宁宫的服侍人员个个胆颤心惊,生怕皇上一怒之下,把他们全部咔嚓了 负责的进出的老嬷嬷哆嗦着:“回…皇上,自从您上次走后,就没有外人进坤宁宫啦,倒是有几位王妃,不过都被懿安皇后叫去啦。” 张嫣颔首:“是的,周皇后马上临近生期,前来问安的王妃都被我叫去谈心了,没有人打扰她,而且吃喝也是用的宫里头的,按理说不可能会被感染啊。” 那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我感染的? 不可能,我怎么没有事,偏偏皇后有事,而皇后周围的人却没有事? 朱由检想了想,难道是她? 莫春燕。 除了她没别人了,好像她还给皇后种了牛痘了。 等等,牛痘。 她之前好像说,想要给马种痘,被当场拒绝了。 难不成她给马种痘后,转眼给皇后种上了。 牛痘这玩意没有经过专业的仪器勘测,光靠肉眼谁能看得出来。 玛德。 “敢尔。” 周围人听到这一声怒吼,连忙哗啦啦的跪成一片。 朱由检指向马祥麟:“去把太医院那个女医馆给朕抓来,立刻去,千万不能让她跑了。” “遵旨。” 数十位身强力壮的锦衣卫金吾卫,飞快的朝宫门口跑去。 兴善坊。 璐王满怀忧愁的看着楼下的繁华场景,如果不是当初一念之差,恐怕坐在皇宫里的就是自己了。 命运总是让人措不及防。 自己虽然拥有良田四百多万,占领整个卫辉府,是大明藩王中拥有田地最多的人。 如果摊丁入亩开始实施,那四百万每年要交多少税。 而且他可不相信只是交税那么简单。 以朱由检这些年做出的种种行为,恐怕将来会得寸进尺的直接开始收田地。 摊丁入亩,要么开始的时候拒绝。 要么就是以后任人宰割…… 想到此处,他回头看向福王:“周王没有来,河南来的就是你我二人了,现在皇后感染了天花,皇上短时间肯定心乱如麻。” “接下来你觉得该怎么做?” “孤怎么做,你应该最清楚。” 璐王眼睛一皱:“你简直是个疯子,杀皇帝可是要诛九族的,你哪来的把握。” “呵呵,你就别管了,什么皇上,这皇位不是你,就是我的,和他朱由检有什么关系。” “孤可不像那群武林门派,做个事情那么毛手毛脚,有些事情啊,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优柔寡断,只会反受其乱。” “想要成大事,就只能破釜沉舟。” 福王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崇祯在位不正,孤甚至怀疑他不是真正的朱由检。” “这二十年来,孤一直在调查他,从他在信王府的种种行为来看,以及接触的人,这些国策压根就不是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做出来的。” “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诛儒孔,压皇亲,如果说我是疯子,那他朱由检才是个大疯子。” “如果不是孤联合江湖门派,陷害了天启,哪有我等入京之日。” “成国公朱纯臣还以为是他联系的古帆盟会,呵呵,替死鬼而已。” 璐王在房间内来回渡步:“那你现在还怎么办,难不成还想学坤宁宫之乱?我们这点人手怎么够。” “就算真的杀了皇帝,又有哪个大臣来拥立你,钱谦益?” 福王冷哼一声:“他们这群纸糊的内阁能干什么,礼部尚书兼任内阁大学士杨嗣昌可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推荐人。” “他?” “不错,他们还以为三边能这么快没有动乱是杨鹤的功劳,可笑至极。” “两百多年留下的祸根,又岂能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了的。” “什么不介意三边来一次靖难,无非是晋王和秦王在压着而已,不把杨鹤这条老狗拴好,又怎么能放察哈尔和科尔沁的部队入关。” “只可惜林丹汗这个废物,实在是没用,两支部队合围竟然没有拦住朱由检的龙骑,让他们如愿以偿的入京增援,要不然在那一次,恐怕这大明早就变天了。” 原来如此。 三边和山西之所以会平息下来,不是因为杨鹤的原因,是你们商量过后才决定的事情啊, 福王赞许的点点头:“还不止呢。” 第177章 戚家军 “孤已经派人联络了三大营主要将官,告诉他们,皇上要对他们动手。” “他们大多数愿意跟随,神机营指挥使已经偷偷准备好了火器,就等一声令下,炸开城门。” “这天下谁不贪,崇祯自寻死路,连三大营这种亲系部队都敢动他们,刚好给孤找了一条好路啊,呵哈哈哈。” “璐王,我若为帝,就让尔做摄政王,你我叔侄从此就是大明的主人啦。” “哈哈哈。” “不过,本王倒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给那个女医馆的香水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可不是什么毒药啊。”,璐王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个是西域异香,闻久了会让人产生幻觉,要不然那傻女孩会想着给皇后种马痘?” 原来福王买通了医学院的人,让她不停的在莫春燕耳边暗示,只有给皇后种上了马痘,才能扬名天下,但是不能对任何人说。 短短两天,那个女孩就已经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 如果神志清醒,谁会干这种事。 就算要实验也肯定会找动物才行,怎么会拿皇后做实验。 璐王若有所思的赞许:“我说呢,你们为什么非要让她选择香水,原来闻起来会有幻觉啊。” “佩服,佩服。” “不过我还有些担心,万一小皇帝鱼死网破,拿我们开刀,这该如何是好。” 福王嘴角的胡须挑动了一下:“欲成大事,何必担忧。” “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只要京城出事,留守在地方的世子会立刻举兵,全国多点开花。” “崇祯连陕西,后金都对付不过来了,想动我们,也要看看他接不接的住。” “来人。” “噗通…” “陛下,您说。” 福王的护卫快速的跪了下来行礼。 “好,有眼力见,孤若为帝,封你为大将军。” 那护卫眼色一喜:“末将谢陛下隆恩。” “你去派人传信给三大营的那些人,让他们今夜准备,先杀英国公张维贤,之后成国公朱纯臣会带兵合围。” “孤入京在城外的五千死士也会同一时间支援。” “明日议政完毕,立刻动手。” “遵旨。” “哗啦啦…” “谁…” “谁在外面。” 众护卫举刀便要外冲,福王听了听声音:“不对,不在外面,在窗台。” 护卫连忙打开各个窗户,忽然发现一个女飞贼,一直趴在窗户边上偷听。 “快去追…” “快去追啊。” 福王脸色一抽:“女的,这是鬼月的人?” 不应该啊,她不是早就清楚孤的计划。 而且她的敌人不是皇上,怎么会派人在这里偷听? 难道是崇祯派来的,也不应该,那会是谁,娘的。 福王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 乾清宫… 李若链小心翼翼的上前,将最新的密报呈了上来:“陛下请看,这是我们盘查的最新消息。” “你说的那个范永斗目前潜藏在张家口府怀来县,与昌平县的交界处,是一个叫凤凰山的地方。” “那里离皇隣不远,这还是多亏了那个叫莫东离的啊,他将所有的资料都拿了出来,我们的探子抽丝剥茧,查了户部,兵部几个官员的信息,才锁定在凤凰山。” “臣已经和骆大人派兵去剿了,由于事发突然,臣斗胆先派人去抓,再禀告陛下,请陛下相信半个月之内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他和骆思恭提前商量好了? 朱由检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手下人连根带梢可不是一件好事。 比起手下人团结一气,自己更喜欢 魏忠贤和骆思恭经常没事吵架。 看来这个李若链聪明归聪明,有时候太过心急了。 “无妨,重点的是那些物资仓库,还有朕要活的,你派人通知下去,抓活的,赏银三千两,连升三级,赐银质荣誉勋章。” “遵旨。” 李若链作揖完毕后又接着说道:“对了,陛下,您之前让臣查的支少卿家事有些眉目啦。” “哦,这么快,她爹是谁?” “陛下,戚家军之后,她三叔在神宗时期因为要响被砍了头,父亲跟随戚金征战贼酋全军覆没。” “她那时候才四岁,与另外一名戚家军之后,流落到浙江,就消失啦,向她们这样的孩子有不少呢当面。” 原来是叱刹风云的戚家军之后。 李若链说的另一名女孩应该就是支晴儿了。 如果真要这么说,朝廷还真的对不起戚家军。 自从戚继光组建了戚家军,对付倭寇,百战而无一败,走到哪里打到哪里,用的鸳鸯阵战法更是打的倭寇找不到北。 从朱元璋时期就开始,到嘉靖巅峰的倭寇就这么被永远的剿灭了。 这还是因为当面有名相张居正知道戚家军的重要性。 朝中的党争虽然激烈,但是那些大臣都知道戚家军是一支能打仗的军队,而且戚继光很会来事,也自然没人动他们。 戚家军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打倭寇,抗日援朝,都是勇猛无比。 可等到张居正死后,戚继光自然倒台。 戚家军的作用就小很多了。 首先是欠响,北方部队的军饷大多数都被养了家丁,为自己战斗。 至于士兵则是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更别说来自浙江的戚家军。 高昂的军费更是常达一年发不出来。 还有他们遇到了比倭寇更凶狠野蛮的努尔哈赤,鸳鸯阵在骑兵面前压根就起不来。 南方军队向来比较公平,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不理解北方部队养家丁不给士兵钱什么意思。 他们将近一年要不到钱,加上小冰河时期带来的天寒地冻,很多人刚从战场上下来,因为没有军饷活活冻死,饿死。 很多人的家庭都无米下锅,家人每天就等待着丈夫能把钱要下来。 可每天看到的就是丈夫失落落魄的背影。 最终戚家军经过商量,决定一起去找总兵王保要钱。 这钱不光是他们的月俸,更是他们不畏生死,登上平壤城头的功银,如果朝廷在不发钱,他们只会活活饿死。 而这一举动也彻底剿灭了他们。 第178章 支夏儿的身份 当时的蓟州总兵王保是北方军人,他本来就不喜欢这群南方来的军队。 在朝鲜作战时,这群人作战勇猛,杀的敌头最多,钱也是最多。 再加上戚家军没有朝廷大佬撑腰。 所以当这群可怜兮兮的戚家军来要钱,被王保直接认定是兵变。 他假装给钱,把人骗进去后又突然反悔,把前来要钱的戚家军一一斩杀。 之后又向朝廷汇报,说戚家军兵变,看着办吧。 万历皇帝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冤枉的,只知道戚家军的头头戚继光曾经是张居正的人。 只要是张居正的人,不管冤不冤,他压根就不在乎,通通赶回浙江,永远也不要回北方。 剩下的戚家军则悉数被赶回了家。 万历皇帝真是应了那句话 用时叫娘,不用时骂娘。 而支夏儿的父亲居然是戚金的战友,死于1621年的沈阳之战。 朱由检心思很是沉闷。 那场战斗太激烈了。 当年袁应泰,被打的节节败退,努尔哈赤准备攻取沈阳。 北方战线全面崩溃,就在危在旦夕的时候,远处驶来一支军队。 大明孤将戚金率领的四千戚家军杀了过来。 努尔哈赤压根就看不上这支舟车劳顿的支援部队。 结果第一场战斗他就懵逼了。 战无不胜得八旗兵在第一轮就被歼灭两千多,高级战将死了三个? 这群人干什么玩笑。 他这才重视起来,并派出最强力的部队,围歼戚金。 可怜当时戚金派人请求支援,沈阳楼上无数人看着,却没一人帮忙。 就连粮食都没人肯借。 本来就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还没有怎么休息,带的随身干粮又不多。 最后戚家军用尽了所有力气,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戚金看着眼前的壮烈景象,他愤恨的说道:“大丈夫报国就在今日啊。” 随后他举起被鲜血染红的刀,骑着战马,义不容辞的消失在敌军的队伍之中。 “大明欠戚家军的啊。” 朱由检随后吩咐:“传旨给内阁,年后朕要给张首辅正名,给戚家军正名,补偿其家人。” 给张居正和戚家军正名在历史上崇祯皇帝也这么做了。 千古名相怎么能因此被打上恶名。 老百姓懂什么,看到当官的就喊打喊杀。 恨不得这群当官的赶紧死完才好。 实际上很多官员贪污和办实事两不耽误,但总有人想不明白,人家也不需要你明白。 朱由检看下面的李若链还没有走:“你有事?” “是,陛下,根据影子来报,福王在城外的可都是死士啊。” “这些人可是不要命的那种,小臣就在想,要不要…” 朱由检拒绝了他:“暂时不要动他们,敌不动我不动,加强九门防控就行,寻常多派点探子打听那群藩王的动静。” “遵旨陛下。” 李若链缓缓的后退,和匆忙进来的王承恩碰了个正着。 两人相视一笑,连忙各自给对方让位置。 “陛下,三大营有动静啊。” “动静?什么意思。” 王承恩喘了口气:“据英国公来报,三大营高级军官都请假了,说是要进城去吃酒,恐怕有诈啊。” 原来如此。 朱由检缓缓说着:“朕当初不是让你们司礼监把这群鸟人约出来么,现在不是刚好?” “正好趁着你们请他吃酒,刀斧手砍了。” 王尘恩脸色煞白的说道:“可陛下,司礼监请他们吃酒的不是在今天啊,他们这么多人进城来干什么呢?” 这句话引起了朱由检的警觉,三大营可比什么武林高手,闲杂士兵厉害多了。 最重要是他们武器精良,配有盔甲,还有火铳,火炮,还有最新研制的掌心雷,燧发枪,新式火炮。 如果这群人造反可比上一次坤宁宫的要厉害多了。 他娘的。 “立刻去组织所有武宦,九门士兵严密巡防,新式火炮准备好,同时给孙传庭,曹文诏发消息,让他们即刻起进城。” “遵旨,臣这么去。” 朱由检想了想,目前的安排差不多了,他知道这是那群藩王在疯狂的加押筹码。 文斗如果斗不过,他们肯定会搞武斗。 这群鸟人也就套马的坑老百姓在手,朕明天要将你们欺负老百姓的所有疼痛,百倍奉还。 …… 城西…… 支夏儿疲惫的躺在自己的卧室里,揉了揉自己白皙光滑的额头。 轻轻的揉了揉柔软的小肚子。 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依偎在床边干呕。 这是… 她想了想,觉得应该不可能。 自己只和他在大街上有那么一次之缘,怎么可能会有了。 可除了他,还能是谁。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心里一暖,一股莫名的躁动让她觉得口渴无比:“我也要当娘了,好快啊,都没准备好。” “要不要告诉他?” “不行,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 “等到他注意到,说不定肚子比皇后得还大。” 支夏儿脸上露出难见的笑容,曾经冷酷的表情在此时变得青春羞涩。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一碗凉茶:“等到晴儿回来,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说才好,好烦啊,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嘲笑我。” 她慵懒的靠在窗边,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冰面,远处有几个小孩在大笑着溜冰。 这是紧挨着西海的宅子。 也是自己和教主的联络地,通常这个时候该是有信鸽会飞来传递信息。 只是为何到了现在还没有消息,这时候“扑腾腾…” 是翻墙入内的声音… 有人跳进来了。 支夏儿眼睛一皱,抓起旁边的佩剑,悄无声息的抽了出来。 藏在门口静静的等待着。 当自己的内门被直接推开,她一剑赐了过去。 “啊,姐姐是我…” 支晴儿吓得连忙举手投降:“别杀我,我是晴儿啊。” “哐当…” “我知道,你又闯什么祸了,整天瞎跑每个正经,也不知道教主是怎么想的,让你和我一起。” 支夏儿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不在搭理她。 “不是啊,姐姐,谁说我瞎跑了,我偷听到了重要信息,可重要了呢。”,支晴儿累的气喘吁吁,一把抢过她姐姐的茶杯,喝了个精光。 第179章 派来的杀手 重要消息? 什么消息,京城水很深,你最好别乱搞鬼,要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支夏儿带有怒气的看着她:“我看你爹把你放出来就是个错误,整天古灵精怪,到底是什么重要消息?” “皇家的事情少打听,教主有令,现在不允许再动皇家。” 支晴儿嘟囔着小嘴:“知道啦,我怎么会动呢,说不定皇上就要成为我的姐夫了。” “我是来救皇帝的。” “就在刚才,我到教主的兴善坊那里玩,不小心溜进了五楼重要的会堂。” 支夏儿白了她一眼,信你才怪。 “本想着看看有什么好玩的,结果什么也没有看到,本想着下楼,这时屋子外面来了好多人。” “他们那群护卫可凶了,一进来就到处检查,本姑娘差点被发现,还好会堂比较大,我就趁他们不注意,躲在了窗户外面。” “外面可冷了,可怜我穿的不厚,寒风就像那冰虫入体,冻死我了。” “晴儿,你能不能说人话,我没时间听你冷不冷。” “是是是,姐姐,然后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支晴儿故作神秘的看了她一眼,结果脑袋挨了一下。 痛的她立刻哭了出来:“姐姐,你又欺负我。” “他们要去杀皇帝,还说皇后得天花就是他们做的,而且就在明天夜里。” “如果百王议政成功,那么皇帝就会被赶下台,如果不成功就同室操戈。” “总之还有些我没有记住,就这么多了。” 支夏儿听后,立刻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告诉他,你在这里等着。” “姐姐,你干嘛去,你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 支晴儿嘟囔嘴:“你现在去有什么用,毕竟人家现在也没有造反啊,而且我们现在又不知道是谁造反,如果指认错了人,那不就是被倒打一耙了嘛。” 也是。 支夏儿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傻妹妹,没想到关键时候,她比自己还聪明。 “嘿嘿,姐姐我看你被男女之情溢于言表啊!” “再敢胡说我打你了。” 支晴儿哼了声:“胡说怎么了,谁都知道你爱慕皇上,只有你不承认而已。” “你,晴儿。” “好好好,我不说了,这次入京,阿爹送了我一壶他新调制的药品。” “说是为了感谢皇上和李院使的提点之恩,这壶药水是能够治疗马痘的药,阿爹已经试过了,可以治好的。” “只需要利用极细的针头扎进筋脉内,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了。” 支夏儿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真有这么奇特?不会是你编的吧。” “哎呀,我骗你干什么,我爹说了,入京这药谁都不要给,更不能告诉任何人,将来交给皇上,说不定能给五毒教平反呢。” 支晴儿那些布袋在她眼前晃了晃:“姐姐,你要不要啊,救好了皇上,可以让你升官哦。” 拿来吧你 她刚说完,便觉得手心一空,刚才手里的药袋被直接夺走了。 “啊,姐姐你还给我,那是我爹交给我的任务,你不能拿走它,快点啊。” 两姐妹在房间内,嬉戏打闹,你追我赶着。 “砰砰…” 此时门口突然有些声动。 敲门声瞬间让屋子里的二人冷静了下来,她们可不相信,这是邻居大妈来找自己唠嗑。 这房子是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隐秘且低调。 寻常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那站在门口的人是… 想到这里,支夏儿作出了一个“嘘”的手势。 她静步贴在墙边,看着窗户外面看着河的一侧。 果然发现冰面上,两侧的柳树下,站着很多陌生的人,为了防止她们从后门逃跑。 支晴儿小声嘟囔着:“我走的很隐蔽,他们不可能发现我的。” 但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谁在敲门,” 门外沉默了一会:“回少卿,我家王爷有请。” “哪位王爷。” “很多。” 支夏儿怒斥一声:“我现在很忙去不了,你们回去吧。” 门外接着沉默:“那个你们可能不去还不行。” “蹭…” 堂门被两刀劈开,数十位彪形大汉,冷冷的看着屋子里的两人。 现场瞬间变得寒冷无比,这是真正的杀气,与街头痞子混子不同,这群身穿厚棉袄,看起来笨重无比,实际上里面内藏甲胄。 支夏儿看了身后的妹妹,她淡然说道:“让她走,我和你们去。”但是得到的确实不行的答案。 “今天你们都要去,而且还要那瓶药水。” 鹰钩鼻三角眼的男人冷冰冰的话语,容不得半点商量。 今天不去也得去,他们的任务只负责将人带到谁和你商量。 “姐姐…” 支夏儿被拉了一下衣角,她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和你们一起去。” 鹰钩鼻黑脸男人满意的笑道:“那便好。” “把头套给她们带上,快走,马上锦衣卫那群狗腿子闻着味该来了。” “是,大人。” 两名大汉,从怀中掏出头套,缓缓的上前走去。 “去死吧。” “砰…” 现场顿时被白雾弥漫,刺鼻的味道,呛的人直流眼泪,咳嗽不已。 数名大汉捂着口鼻在地上翻滚的大叫。 这是五毒教的驱虫散,深山毒虫毒蛇,猛虎野猪都能被呛的生不如死,别说大活人了。 支夏儿两姐妹如同泥鳅一样,滑了出去。 还没有出院门,便看到大门外又提刀杀进来两人。 她们对视一眼,直接甩出了毒针,刺向那两人。 毒针扎进它们衣服里,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寒风呼啸,刺眼的刀身快速的砍了过来,两人连忙躲开,那长刀在青石砖上砍出一道白线。 紧接着又是两刀砍了过来,刀刀致命,刀刀暴击。 支夏儿两女尽管练过武,但是面对更为强壮的彪形大汉,还是有些吃力。 现实情况中,面对对方有刀也会武功,最好的办法的就是撤退。 没有人能做到像小说里的武林高手那样,拿着破扇子,穿着白衣在空中飞来飞去,潇洒无比。 第180章 下线 实际上,如果真有那样的人,那绝对火铳手和火炮的最爱。 一个大活人在天上飞,还扬言敢徒手抓弓箭,下面的部队不赏你两颗炮弹让你抓,那真的对不起你的绝世武功。 “啊,姐姐…” 支晴儿一个躲闪不及,被踹翻在地,她刚想抬头,便觉得那充满寒意的长刀砍了过来。 快到她根本说不出任何话,也做不出任何反抗的手势。 就在这时,她看到面前的长刀停了下来。 那名强悍的高手,突然捂着肚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鲜血流了一地。 寻常武人,如果不是被砍头,很少有直接死亡的。 这个人也是,他被一刀捅穿了腰子,疼得他的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般人走路磕了一下,或者脚指头踢到石头,都会疼得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这家伙更是如此,他眼泪都疼得出来了。 只能靠在墙根,不停的喘着气。 支夏儿握紧手中的刀,她正要拉着妹妹出门,却发现这时又有两人冲了进来。 这两人的长相有点偏向于西域的胡人,深深的眼眶,高耸的鼻梁,以及淡蓝色的眼睛,他们裹着白色圆帽,手拿着弯弯的铁刀。 支夏儿仅仅看一眼便清楚,这两个人不是她们两个柔弱的女孩子能对付的。 她喊了一声:“晴儿,分开跑,去找到教主。” 支晴儿儿时便练习攀爬,常常与她父亲爬山摘草,正因为如此,她的攀爬能力了得。 轻轻的一跳,便爬上了三米多高的围墙。 那两名胡人对望一眼,竟然不去搭理院子里的夏儿。 而且面带杀气的去追那个小女孩。 “抓住她,不能让药水流落出去,要不然我们就是死罪。” 人员哗啦啦的流朝支晴儿的地方追去,有人悄悄的伸出军弩对准她的位置。 这弩是。 支夏儿一眼便发现,这是上次大明与后金作战时,一支神秘的弩箭悄悄射向朱由检。 那一次皇上的命是自己救下来的。 只可惜让那贼人跑了,如今这弩又重新出来了。 不行,要赶紧去给皇上通信。 想到这里,她从黑色衣袍的黄色皮革腰带上,抽出最后两根毒针。 毫不犹豫的射向那人的手臂。 一支跑偏了,另一支稳稳扎在军弩的手背上。 疼得那人大叫一声,扔掉了军弩,支夏儿一个上前,抢走了掉落在地上的弩。 另外一名刀手,见状连忙提刀就砍。 她猛的回头,军弩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刀手的脑袋贯穿,箭尾部在额头处,箭头则是后脑勺。 “药水在我这里,想要的,有本事就来拿。” 说完,她一个翻身冲了出去,身后的追兵穿着较为厚重,根本就追不到身轻如燕的她。 支夏儿起身驾马,夹了下马身,离开了此地。 她现在要把知道的情况,赶快告诉朱由检,再晚一步恐怕就麻烦了。 “嗖…” 正想着,突然觉得胸口一痛,一股冰凉感觉如海浪席卷全身。 她只觉得喉咙腥甜,嘴角鼻孔止不住的往外面喷血。 她低头看了一眼,整个胸口都被贯穿,一支弩箭穿透了自己的身体。 一时间,巨大的无助在脑海中徘徊。 我就要死了。 我就要死了。 不行,必须要把消息带给他,就算是死也要带给她。 “驾…” 支夏儿解开布袋,扔下了那瓶药水:“解药在这里,想要的自己拿。” 那药水刚刚扔下,数名杀手便开始争抢起来。 他们的任务并不是杀人,对于这个大理寺少卿,没有人会想着死磕到底,最重要的是那壶药水,那可是价值千两的药水啊。 只要拿回去交给那群藩王们,荣华富贵近在眼前,一群人竟然直接在狭隘的巷子里打了起来。 “驾…” “让开…” 一骑黑马冲向繁华的街道,很多人被吓得连忙躲在两侧,对着马上那个受伤的女子指指点点。 血越流越多,支夏儿的眼前已经有些模糊,她的嘴边开始发凉。 但身体仍然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胸口闷的慌,加上在疾驰的马上,更是颠的血液直流。 鲜血顺着路边滴成一条血线。 这时她看到有东厂的番子在路边盘查,来不及解释,扔下了自己的腰牌。 “我是大理寺少卿,快去飞鸽传书给宫里,晚了要尔等的命。” 那两名番子此时也是一脸震惊,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们意识到可能要出事,立刻点点头,用快速笔将信写好,装进附近的联络点。 那里有专门回宫的信鸽,不是加急时刻压根没人敢发。 随着灰鸽扑腾扑腾的飞了回去… 乾清宫… 朱由检此时心急如麻,不知道是皇后的事情,还是合藩王的事情。 还是别的事情,总之就是坐立不安,在大殿中来回度步。 此时他身穿圆领白袍,胸口是五爪金龙,戴乌沙翼善冠,跨束腰带,黑色长筒靴。 就像一道白影子游荡在空荡荡的大殿。 这时他看向旁边站着的太监:“过来。” “陛下,您吩咐。” “朕现在心神不宁,现在有什么加急的奏折,或者是各省解决不了的事情,又或者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呈上来的?” 那小太监想了想:“陛下,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国内并无大事啊。” “而且谁也不敢拦给您的加急奏折,陛下,您放一万个心呀。” 放你奶奶个腿。 朱由检一脚将他踹了出去:“不对肯定有事,去给朕找,去问。” “是,是…” 一群人连忙退了出去,此时王承恩快步的走了进来,他的老脸焦虑不安。 也不再用猫步,迈着快步便冲了过来:“陛下,不好了,出事啦。” 朱由检刚才悬着不安的心突然松了下来,果然如自己所料,就说不会突然心神不宁,焦虑不安。 一个人如果突然的焦虑,心神不宁,那就代表着他即将出事,或者和他有关的人和事,这是磁场原因,也是运和缘。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是不是福王那边有动静了?” 第181章 开始 支夏儿身死 “不是啊,陛下,是大理寺少卿支少卿出事啦。” 什么? 她怎么出事了,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大理寺吗,那里守备森严,怎么可能出事呢。 “到底是什么,说清楚。” 王承恩着急得说出口:“陛下,您要不要去宫门看看,刚才根据东厂密影司的飞鸽传信,说是大理寺少卿受了重伤,此时正在飞快的往皇宫来赶。” “说是一定要见您一面呢。” 夏儿受伤了。 朱由检连忙询问:“她到哪里了,快带朕去看看。” “回陛下,根据飞鸽传回来的路程,以及马匹的速度,支少卿应该还要半炷香才能抵达侧门啊。” 半炷香应该够了,坐龙辇肯定是来不及了。 “大伴,还跑的动吗?” “陛下跑的动,臣就一定跑的动。” “好,走。” 一道白影从养心殿冲了出去,他刚出去,身后哗啦啦跟了一两百号人。 “快,快,跟上。” 本想着快速跟上步伐,只是令他们失望了,皇上竟然如此能跑,步伐稳健,且整齐有规律。 朱由检前世每天晚上都要进行十公里跑,只不过在现在不用怎么跑,但刻在脑海中的记忆还是有的。 他一路跑到了午门,看着那高耸威严的红墙,一望无际的宫道。 在前世,谁在这里跑步,跑完步然后拿着矿泉水对着头浇点水去去热。 那么你身边的某些游客会立刻请你去更凉快的地方喝茶。 此时朱由检就是这样,午门很大,守卫的士兵更是数不胜数。 他们看到一个人在宫道上快速的跑着。 连忙大声吆喝让其站住,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气的值守的士兵举起弓箭便要射。 突然他看到那名年轻人身后,又跑来一大圈乌泱泱的人。 他们有的穿着司礼监大红袍,有的穿着锁子甲,有的是棕黄色锦衣卫,有的举着大伞,还有的扛着轿子。 这阵仗… 莫非… 看到这里他呆住了,周围人也呆住了,莫非是皇上来了。 这阵仗除了皇上还能有谁啊。 想到这里,所有人立刻恢复比刚才更加挺拔的身姿。 只有那名士兵还举着火铳傻愣着,王承恩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上去就是一个巴掌:“狗东西,你想弑君不成?” 此时午门带刀千户,和指挥使率领总旗以上的军官匆忙赶下城门。 他们看到愤怒的皇上,直接跪了下来:“末将迎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朱由检没有搭理他:“把门打开。” “遵旨。” “吱呀…” 厚重的大门被铁锁链缓缓的拉开,寒风瞬间伴随着长长的门洞冲了进来。 冷的众人直打寒颤。 这样的天实在是太冷了,真不如温暖如春的南方, 王承恩解下自己的披风,就要给朱由检披上,却被直接拒绝。 他缓缓的从门洞中走了出去,阳光逐渐洒在了身上,温度也有所下降。 朱由检着急的望向远方宽阔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来回巡防的士兵。 毕竟这种核心权利枢纽,可没有人敢过来兜风溜着玩。 怎么还不来呢。 莫非… 想到这里,朱由检连忙摇头,不会的,夏儿不会出事的,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出事。 她应该像电视剧中的女主角一样才对,历经磨难,依旧焕发如初啊, 想着想着,突然听到滴滴答答的马蹄声。 来了… 远处一道黑影快速的朝这边驶来,这次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只能静静的看着她驾马来到皇帝身边。 “陛…陛下…” 马背上的支夏儿激动的热泪盈眶,再也支持不住,直接摔了下去。 朱由检连忙上前接住了她,安慰的抱住她:“没事的,没事的,朕已经派人去叫太医了,马上就好了。” 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只觉得手里黏糊糊,低头一看整个手都成了血手,而自己的白色龙袍也变成了红白相间的衣服。 啊… 朱由检看的那支贯穿她胸口的箭,已经深深的镶嵌在里面,此时还不能直接拔出来。 因为一旦拔出来就会有大量的鲜血涌出来。 到那时候,恐怕她真的就没有命了。 “你怎么那么傻,中箭了不去太医院,来见朕干嘛。” 支夏儿连咳嗽的劲都没有了,她的眼前模糊不清,用冰凉的小手抚摸着朱由检的轮廓:“皇上,福王勾结了…三大营,还有…还有他的死士,准备在议论完攻击各门,你要多注意。” “他们有可能会在晚上行动,还说要对英国公动手。” 朱由检握住她的手:“朕知道这些,朕会妥善处理好这一切的。” “夏儿,朕这就带你太医院看伤。” “不…必了,皇上,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我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 朱由检想着和她的点点滴滴,鼻头一酸:“夏儿,你爹的身世调查清楚了,” “你爹是大英雄,你三叔也是大英雄,他们都是戚家军,是我朝最大的英雄。” “你和晴儿不是贼人的后代,都是大明英雄的后代,朕已经查出来了,你父亲叫戚平,家住浙江,你还有个弟弟叫戚风,目前在准备科举。” 支夏儿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她听到自己的家世不由的一笑:“原来…我是戚家军的后人啊,真…好。” “爹娘,弟弟,女儿对不住你们了,被…人欺骗了那么多年,唉…” “陛…陛下…” “我在,夏儿。” “皇后娘娘感染的天花,有救了,她是被藩王陷害的,晴儿的爹和西洋人研制出来了。” “那群人还以为我有药瓶,实际上我早就和晴儿换过了,真傻。” 她说完笑了两声:“陛下…” “我好像看不见了,我好冷啊…” 朱由检用披风将她紧紧包围着:“没事,有朕呢,别怕,有朕呢。” 支夏儿艰难的伸出手:“陛下,其实…我有身孕了,是你的,本想着再大些就告诉你的。只可惜…” “睡会…” 什么… 朱由检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却发现支夏儿已经静静的依偎在他怀里,幸福的闭上了双眼。 就像在做一场美梦,丝毫不见任何痛苦的表情。 能在死之前躺在自己最爱的人怀里,此生也算值得。 “夏儿,夏儿…” 朱由检颤抖的抱着她,捏了捏她已经冰凉的小脸,发现她在微笑着,嘴角惨白的唇部,因为鲜血变得通红,样子又飒又美。 只是永远也见不到了。 今日断了肠,今天各一方,今生与你相见无望, 从此天人两隔,再无相见之日。 “老天,你在做什么…” “啊…” 第182章 暴风前的宁静 第二日… 整个京城的天都变的极其的压抑,天灰蒙蒙的,让人喘不过气。 “擦擦擦…” 方正化此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小心翼翼的迈着猫步,走到御桌跟前: “陛下,那名叫做支晴儿的女子将药送过来啦,李院使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药水注射在娘娘体内了。” “目前娘娘说她有点累,想睡会,身上的疼痛果然减轻了不少啊,李院使说这是即将痊愈的症状,我大明有幸啊。” “知道了,赏支晴儿银万两,其父正名,其母立碑,赐三品诰命夫人,五毒教正名,从此不再是是邪教组织。” 朱由检淡淡的说了声。 “陛下,那个支晴儿,说是想看看她的姐姐。” “那就让她去看吧。” “遵旨。” 朱由检这时突然叫住王承恩:“大伴,三大营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回陛下,共有一百六十七人目前在城外,只等待命令,他们便蜂拥而至,臣已经在九门架好大炮,就等待他们的到来。” “目前御林军,金吾卫,忠勇营也做过了准备。” “只要他们敢来,不光是城内的,城外大营的龙骑也随时准备入京,将这群叛军直接拿下,陛下您就放心吧。” “做的很好。” 朱由检脸色阴狠的在御桌前,磨了又磨手中的宝剑,那刺耳的剑鸣声在房内擦擦作响。 每响一次,房内的众人便心惊胆跳一分。 皇上这是起杀心了。 午时… 天色有所好转,太阳缓缓的升了起来。 东长安街 太庙。 此时人潮人涌,旗帜飘扬,礼乐,士兵,百姓,朝廷官员齐聚于此,等待着皇帝的出现。 而站在最左侧是来自各地的藩王,他们大多数都闭着眼睛等待接下来的事情。 今天告祭完列祖列宗,就要步入正题了。 如果放在以前,藩王想要入京,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曾经庆王一生都想要入京觐见,都被各种理由拦了下来,就连皇后,皇太后薨了,也只能在王府里祭奠。 据说这也是庆王的一块心病,到死都没能入京,而现在倒好了,藩王出入限制取消了,不仅可以来京师,还可以去其他藩王,甚至可以出海,出国, 这让他们怀疑,这个崇祯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难道他不怕再来一次靖难之役? 今天就是决定往后摊丁入亩能不能实施的重要日子。 藩王胜,则天下太平。 藩王败,则四处狼烟遍地,到了最后摊丁入亩还是不能实施。 因为朱由检要收的不仅仅是这些皇亲国戚,王孙贵族的地。 还有天下所有读书,士族,乡绅的地。 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历朝历代都没有那个皇帝敢这么做。 可悄悄崇祯却这么做了,还做的如此干脆,历经一年半,大明遍地埋怨声不断,还不肯松手。 正当他们在思考时,突然听到远处“轰”的一声。 大炮齐射,爆炸的声音 听的在场所有人内心一麻。 皇帝这是要干嘛… 这可是太庙啊。 里面供着列祖列宗,开国六公,以及名臣的牌位。 你这么一炸,把老祖宗惊醒了,怎么办。 太庙还有亲政、大婚、上尊号、徽号、万寿、册立、凯旋、献俘,奉安梓官,每年四孟及岁暮大袷等等,都需要告祭太庙。 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动用大炮那种粗鲁的武器。 他们来不及抱怨,便觉得眼前被晃了一下。 远处一骑白马疾驰而来,马上坐着的正是大明崇祯皇帝朱由检。 他身穿红色圆领帝服,头戴黑色善冠,腰胯宝剑,身上披着大红色披风,杀气腾腾骑了过来。 当他看到远处站成一排的众藩王,他扬起马鞭,双腿一夹:“架…” 宝剑出鞘的蜂鸣声不绝于耳。 福王,秦王,赵王,晋,鲁,齐等等个个不敢抬头看他。 当看到皇帝的战马离自己越来越近,那长剑上的寒意痛彻心扉。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离福王只有几米远的地方,朱由检勒紧马头,战马被勒的前腿直接扬了起来。 整匹马几乎呈战立的状态。 福王被吓的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皇帝,这里是太庙,你想怎么样。” 秦王是宗人令,他脸色有些不悦,但还是强制压抑住了怒火,毕竟现在是他的天下。 但在列祖列宗面前,当今皇帝直接恐吓自己的堂兄,这还得了。 桂王是朱由检的亲叔叔,而福王更是亲上加亲。 如果朱由检此时在马上装逼,不小心摔死。 那按照辈分和亲戚,福王则顺理成章的登基称帝。 尽管双方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方,但在老祖宗面前,怎么能做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行为,羞为皇帝。 面对秦王的不悦,朱由检骑在马上冷笑的看着他。 随后“架”的一声,骑着胯下的战马,在这群王爷周围来回转圈圈。 丝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眼光,更不会在乎太庙里的列祖列宗。 如果朱元璋还活着,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干掉这场内百分之九十的人。 怎么会怕被吓着,朱由检转了十几圈,留下一句话:“尔等不配告祭列祖列宗,今是告祭取消,所有人立刻离开。” “藩王若要议政,文华殿里,敢有不从者,诛尔。” 你… 众多藩王顿时交头接耳起来,至于这样吗,大庭广众之下,说如此绝情的话,难道为了点破地税,连亲戚都不认吗。 “列祖列宗啊,您看到了吗,您的子孙们就连进去祭奠您的权利都没有啦。” “孤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能看啦,啊啊啊……” 两个藩王跪在地上,朝着宏伟的太庙磕头痛哭,他这么一哭,其他人也都跟着哭,福王自然是哭不出来的。 但是他一想到本来是自己的皇位,被这个臭小子夺了,也跪在地上,摇头大哭,就是为了恶心朱由检, 等到明天全国各地,肯定把皇帝这个绝情的行为公布于天下,不仁不孝就要伴随他一生啦。 第183章 前任太后求情 朱由检此时驾马来到礼部尚书杨嗣昌面前:“明天登报,太庙因下雪导致局部坍塌,朕与众藩王十分痛心,纷纷跪在广场中告祭列祖列宗。” “听的了吗?” 杨嗣昌连忙点头:“臣记下了,帝不顾生命安危,也要入殿告祭,以尽孝道,奈何众藩王不想进,拼死阻拦,不让帝进入,帝无奈离开。” “说得好。” 朱由检满意的驾马离开,只留下杨嗣昌尴尬的站在原地。 而他的身后皆是低声唾骂,和鄙夷不屑之声。 对杨嗣昌这种向皇帝屈服的行为,十分的不屑。 堂堂的清流大夫怎么能说出如此恶心的话。 “羞与此人为伍。” 杨嗣昌也很无奈,他看了皇帝给徐光启的《新学教育改革》。 马上哪里还有什么士大夫,整个科举制度都要被改变了。 《新学》一旦实施下去,那将以不可阻挡之势力席卷全国。 很多穷苦人家的孩子也能上的学,到了那时就是全民教育了。 每次他想到这里,都觉得浑身发麻,全民教育,这是圣人都不敢想的事情。 皇上真的有可能办到吗。 真不敢想象普天之下,所有百姓都能读书念字,这是多么伟大的行为。 这是任何盛世也比不过的。 想到这里,他看向侧方那一望无际的官员,冷哼了一声:“愚蠢,你们怎么能看懂陛下的所作所为。” 我杨嗣昌身为礼部尚书,即将负责全天下的《新学》教育改革,我也会青史留名。 这哪里是你们这群人能够理解的。 这边朱由检刚入宫,便看到远方广场上站着上千名妇女。 花枝招展,秀气磅礴,整个广场都是翠丽的女声, 她们看到皇帝的御驾缓缓的行驶了过来连忙闭住嘴,开始朝着銮驾行礼。 为首的老太太满头鹤发,身穿正一品诰命夫人服装头戴珠翠九翟冠,身穿红大衫、鸾凤纹霞帔、金坠子,持玉圭,大衫内本为鞠衣,但用红色圆领蟒袍替代。 凤冠霞帔在明朝没有明文规定允许老百姓嫁娶用。 但历代皇帝从来没有管过,基本默认了老百姓结婚时可以凤冠霞帔,做一天皇后。 可惜这一个默认到了清朝就被取消了,搞成两块红布盖了上去,有的直接拿个箩筐盖在头上。 朱由检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老奶奶,正是泰昌皇帝的贵妃 王氏,出宫之日被封为太后。 她因为年纪大早早搬出宫,按照老百姓的辈分朱由检应该叫她二娘。 但此时这老太太被人搀扶着莫名的出现在这里,来者不善。 她绝对不会想着进宫去找张皇后和周皇后唠唠嗑,叙叙旧。 在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她带着众多王妃,国公家的诰命夫人在此等候, 显然这是众藩王上的第一道菜。 王太后笑眯眯的给朱由检行礼:“老身见过陛下,给你行礼了。” “皇太后折煞由检了,万万不可行如此大礼啊。” “这又何妨,皇上你是我看着带大的,当年郑贵妃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毒害了你娘亲,她走之前还特别叮嘱老身一定要照顾好你们弟兄两个。” “哎呀,这一眨眼,你都长的我快不认识了呢岁月不饶人啊。” 朱由检被她亲切的拉着手,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脱身是好,他在等对方的目地。 但显然这个万历年间的老女人怎么会突然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 王太后采用了迂回战术:“哎呀,都说后宫不得干政,皇帝要做什么事情,老身是不能言说的。” “你们晚辈之间的事情,按理说是不应该我这群半截黄土入地的人来说的。” “就那个摊丁入亩是不是从此要收地税啊,无论是皇亲国戚,世族乡绅。” “是,太后。”朱由检淡淡回道。 他本以为王太后会劝自己不要这么做,没想到对方竟然非常认可:“皇上,做的好啊,咱大明眼前的情况,我是看的清清楚楚,就应该这么搞。” “有了钱,咱们就可以打那群女真人,剿那群西北叛军,还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何乐而不为呢,” 这老太婆怎么反着来。 朱由检可不相信她能有如此深明大义的决心,毕竟她的家族也是站在乡绅一队的。 那和自己绝对是对着干。 但还是保持着惊喜的目光:“太后真的这么想?” 王太后见这孩子这么快就上当了,她慈祥和蔼的点点头:“当然,毕竟我可是你这边的啊。” “谁也不向,也不能不向着你啊,皇上。” “只是老身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该怎么说。” 朱由检心里一亮,这老家伙要开始了,不能被她绕进去:“太后请讲,由检但凡能帮忙的,一定会帮忙。” “哎呀,其实也不是请求,就是老身出宫以来,一直吃的是国家的饭。” “你是不知道户部每次发俸禄实物是有多难啊,很多皇亲国戚有时候一年都要不到,只能四处借粮食吃。” “我已经老了,想要两块皇田安享晚年,也不知道可行不,不过放心该交的税一定会交上。” 她要地? 还是皇田。 这老东西一定有所阴谋,王太后出宫,带的奇珍异宝,随便拿出一件都可以够她吃一辈子了。 更何况户部,宗人府,皇宫每年还会给她俸禄,她的干儿子璐王可是有四百万亩,是大明拥有田地最多的一个藩王。 她闲着没事干去要地。 难道像条老母牛背着犁子去地里耕种? 朱由检回想了一下,目前皇田属于不在摊丁入亩的列表中。 也就是说,除了京师的皇田,其他田地都在交税的名单中。 皇帝的东西,户部是无权干涉的,所有拟定政策时,也不会把皇家的东西加入其中。 如果给了王太后两千亩地,那么肯定会闹出更大的麻烦。 原来坑我的拐点在这里啊。 朱由检直接说出:“毕竟太后也曾经养育过我,好啊,明儿我就让司礼监给您划两千亩地,供您安享晚年,” “不过嘛……” 第184章 帝问 “怎么?”,王太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朱由检则淡然一笑:“忘了通知您了,朕在昨天就已经向内阁发布圣旨。” “凡是皇亲国戚,王孙贵族,地税翻倍,如有不从者,视为谋逆之罪,皇田税增加五倍,也就是说,皇后每年要向户部交五倍的税。” “太后,你看看,这地还要不要,当然如果你没有钱交税,朕可以帮忙代缴如何?” 他刚说完,王太后的脸就已经拉了下来:“皇上…你…” “你为什么揪着皇叔们不放啊。” “好歹都是一家人,他们何错之有,这天底下那么多地,为什么要专门揪着他们不放啊,老身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心疼你,万一他们…” 朱由检哼了声:“不是朕揪着他们不放。” “是这群人揪着朕不放,揪着天下百姓不放,再这么下去,整个天下就要亡了。” “哪怕是鱼死网破,朕也要做,摊丁入亩,乃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王太后颤抖着身子,手举了又放下,这不是他印象中的朱由检,也不是那个儿时,调皮捣蛋的孩子。 这…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我老了,该回去歇歇了。” “太后…” “千岁夫人…” 她的身后是众王妃,各种有身份的女子,每个人都是面露难色,如果太后走了,她们这群人都不够看的。 王太后发出了最后一道懿旨:“回去。” “铛…铛…铛…” 礼乐声由远及近的敲响着,众藩王穿着保和冠服沉闷的走进大殿。 不来京师不知道天下之大。 不到皇宫不知道皇家与王室的差距。 关于本次仪征,众人将所有的对策都密谋好了。 内阁不会帮助皇上,除了司礼监那几个死太监根本成不了大事。 不管皇上等会说什么,他们都有理由给他打压下去。 朱由检你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想和我们斗,你还嫩了点。 “皇上驾到,众王跪。” 跪?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为什么要跪。 而不是站在下方的那群大臣们跪。 他们站的位置非常尴尬,属于龙座下,白玉阶梯旁边,而大臣要低一些。 如果跪下,那么会给下面人 一种看刑场的感觉。 我们在底下看着,你们在上面跪着。 这时候来几个糙汉,头绑红巾,手拿耳环刀,就更完美了。 福王看着周围一圈,发现每个人都面面相觑,不敢单独再做决定。 而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一人跪了下来。 他就是开封的周王,与其他藩王不同的是,他跟随团队入京是真的祭奠列祖列宗。 至于摊丁入亩,他压根就不在乎。 如今皇上要让他跪下,立刻便跪了下来。 福王在一旁小声的咳嗽:“周王,你起来,起来啊。” “难看,起来啊,哎呀,难看。” 已经五十七岁的周王就像一个犟驴,丝毫不听福王的提醒。 天地君亲师,一个人如果连皇帝都不认了,他还怎么配当人。 就在他低头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被一双强有力的手带了起来。 抬起头看去,正是崇祯皇帝。 他立刻说道:“陛下还没有让小王起来,小王不敢起来。” 朱由检对周王不陌生。 这位王爷的壮举在明朝忠臣历史上都可以排前五。 他与福王同驻守河南,一个是开封,一个是洛阳。 与福王不同,他对百姓很好,经常买些米面做成馒头面条犒劳守城的士兵和穷人。 闯王李自成杀来时,他直接拿出五十万两白银抗敌,还说过 杀贼一人,赏银三十两。 李自成几十万大军都没能发下开封,临走时还被射瞎一只眼睛。 最后闯贼水淹开封,死十几万人,周王和家属几乎饿死也不投降。 家产全部耗尽也要抗敌,还写信给福王,让他拿出家产抗敌。 结果福王一句话也不听,不仅不给钱,还朝洛阳总兵要钱。 当时的福王家产有两三百万,田地几百万,房屋粮食更是数不胜数,多的装不下。 只需要请守城的士兵吃顿饱饭,拿出十几万两抗敌,就能打跑那群流民军。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就拿出几千两意思意思。 结果饿了几天的大头兵直接不干了。 打开城门迎接闯王,福王的家产也被分的一干二净,他自己也被活煮了。 李自成将福王活煮后,洛阳城排队喝他肉汤的百姓,多达数里。 可见人们对这个藩王有多恨之若骨。 朱由检缓缓搀扶起他:“皇叔年纪大了,快快请起。” “朕给你留的有位置。” 说完他缓缓将手伸向皇位下方的那把椅子,两名小太监连忙将红布拉开。 上面赫然写着《周王》两个烫金的大字。 “这…这不符合礼制啊,皇上,小王还是站着舒坦。” 朱由检搀扶着他:“这有什么,皇叔年纪大了,坐坐椅子休息会也无妨,朕怕等会会吓着你。” 他刚说完,另外一群的藩王顿时不淡定了。 这是在吓唬谁呢。 莫非在这朝堂之上,你朱由检还敢动我们不成? 他们看到朱由检将周洋搀扶的坐下,回过头要说话了,心里已经准备好怎么应付他。 这时候方正化腰胯宝剑,领着两名小太监走了出来。 缓缓伸开一张白色缟素。 朱由检面对着众藩王,指向那张白布。 “各位一路舟车劳顿,来到京师看望朕,实在是辛苦了。” 谁要看望你。 “至于你们想要改变摊丁入亩国策,没有问题,只要你们回答朕一个问题即刻可。” 问题? 众藩王左右交谈,点头示意,都不知道皇上这是在搞什么花样。 这怎么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呢。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进行争论,然后吵的面红耳赤,谁也不肯让步才对。 回答他一个问题,就可以取消摊丁入亩。 难道他是在开玩笑? 也不对,天子一言,万马难追。 他朱由检不会做出反悔的事情,也不敢做,没有了信誉对帝权是极其不稳定的。 鲁王试探的问了声:“不知陛下要问什么问题?” 第185章 指鹿为马 朱由检看看他,没有回声。 只是指向那匹白色缟素:“请你回答朕,这匹布是白的还是红的,朕说他是红色的,你们说呢。” 鲁王捋捋嘴角的胡须:“这还不简单,这分明就是…” “咳咳…”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咳嗽声打断,这才觉得失寸了,连忙闭上嘴巴。 一匹白布皇帝为什么说它是红色的呢? 众藩王陷入了沉思… 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好回答,万一回答错了,就中了他的计了。 崇祯心思缜密,冷酷无情,断然不会出这种傻x题目。 那为什么要出呢。 难道把我等当傻子? 秦王试探的问了句:“陛下,你说它是红布?那要是错了呢。” “孤的意思是说,我们如果答对,摊丁入亩是不是可以取消了。” “那是自然,朕说这匹布是红布,如果错了,朕立刻取消摊丁入亩。” “尔等也可以告祭列祖列宗。” 朱由检负着手,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 这么一笑,更让众人觉得不能轻易开口,皇帝到底在搞什么花招。 福王想了想,莫非他有把布匹变红的本事? 不对,他如果有那本事,早就拉一堆人,直接来个染色厂,天天染色都变成大富翁了。 既然他没有那种神乎其技,为什么还要说出如此幼稚的问题。 啧啧啧…想不通啊。 崇祯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福王死死的看了他一眼,发现皇帝也在这个时候看向他。 二人四目相对,可惜不是两情相悦,而且杀心四起。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屁孩居然长大了。 因为刚才那个眼神是想刀人的节奏。 显然崇祯是在等自己这个带头的人回答,然后刀了自己。 不行… 这个时候不能去当替罪羊,得找个人去回答。 只是是谁呢。 突然他看到成国公站在离他不远处,气定神闲的躲在英国公后面,看自己笑话, 玛德,关键时候你也敢躲? 他笑呵呵的开口:“启禀皇上,按照辈分来说,孤是你的堂兄,弟兄两个玩这些游戏,未免会被旁人笑话。” 朱由检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依孤来看呢,这个回答的人应该由旁人来解答,这样才能不避嫌啊。” “那你觉得朕应该让谁来回答呢。” 成国公心悸动了下,悄悄的往后退了半步,躲在英国公那巨大的身影下。 心里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从上面看,确实看不到他这个人了。 “回皇上话,皇亲国戚都是宗室之人,不合适,不如让各位国公来回答吧。” “按理说英国公身为武官之首,他来回答是最合适的。” 福王偷偷的看了皇帝一眼,发现他眼里有一抹惊慌的神色。 更加确定了,坚决不能做出头鸟。 朱由检赞许的点点头:“英国公年纪已大,老眼昏花恐怕看不清楚了,换个人吧。” 福王赶紧补刀:“那就让成国公来回答吧,他在我等心中的地位可是比较高的。” 众王接连附和:“对,就让他来回答。” 成国公的儿子经常没事派人羞辱他们,搞得他们这群藩王怕他似的, 这个难题,今天就让你来回答。 “成国公何在。” 朱存臣听到上面叫他的名字,他颤抖了一下,连忙站了出来:“回陛下,臣在。” “上御前来。” 朱纯臣抖了一下,毕竟派出胡人杀手杀掉支夏儿两姐妹是自己的人,皇上想查肯定能查得到。 他现在躲还来不及呢,怎么敢上前去。 “回陛下,臣身为国公,去解答这个问题实在不合适,还是让福王来解答吧。” 福王一听,玛德,你想阴我。 “陛下,孤看成国公是想抗旨不遵了,连你的旨意都敢不应了。” “而且成国公做事太过份,他经常派人去骚扰我等这些藩王的府邸,还扬言说藩王只配在藩地,来京师就要低着头,而且他的大公子还打伤了庆成王的侄子,这怎么行。” 福王刚说完,他身后的众藩王立刻吵了起来:“就是,我等虽然是藩王,好歹也是太祖之后,他凭什么看低我们。” “陛下啊,您可要为小王做主啊,小王的侄子至今还在躺着疗养呢。”庆城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成国公满脸不可置信看着福王,这,怎么突然被倒打一耙了。 朱由检带着怒气:“可有此事?” “没,没,臣绝对不敢派人去欺负他们啊,这是莫大的冤枉。” “冤不冤,上前来。” “是…是遵旨。” 朱纯臣小心翼翼的上前来,站在众藩王的正对面。 他这时发现装作一脸无辜的福王,在那里幸灾乐祸,瞬间就涌上心头:“回陛下,臣最近得了眼盲,实在是看不清东西,请允许臣回去戴上目镜再来观看。” 这时他背后传来方正化的声音:“国公爷,这儿准备的有,什么样式都有呢,连西洋的都有呢。” 一名太监端着红色的托盘走上前来。 你…… 朱纯臣索性不装了:“陛下,您说是什么颜色他就是什么颜色,臣的眼睛一切以您的为准。” 这下朝堂顿时不淡定了,这家伙太无赖了。 皇上这一招 指鹿为马 ,就是要让众藩王屈服。 成国公连一个回合都没能顶住,直接屈服了。 现在又轮到藩王了。 “陛下,本王说他是个白色,请陛下再仔细看看。” 人群中站出一名三十出头的藩王,正是当今伊王,朱(打不出来)。 朱由检看着他那个嚣张的劲,顿时心中联想起他老子来。 嘉靖年间他老子被封为伊王,恶事做绝,抢夺的民女多达千人,女人被抢进王府,会被扒光身上所有的毛。 然后脱光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伊王交欢,很多女子被折磨致死。 他老子勒索百姓的钱财,强拆周围百姓的房产,修建王府,还从富户吴江那里强买强卖了三万多两。 可谓是恶事做绝,最后被嘉靖皇帝圈禁终生。 但伊王的位置却留了下来,轮到这家伙了。 看这家伙趾高气扬的面貌,朱由检就一阵心烦。 第186章 先斩伊王 “哦,你确定?” “确定。” 伊王负着手:“陛下如果想学赵高,让我等屈服,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本王,少在这里指鹿为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他负着手不再看众人,而是闭着眼,扬起下巴,高傲的像个小公主。 你还傲娇起来了。 谁给你的 朱由检冷冷在此问道:“你确定这是白色?” “确定以及肯定,陛下若是得了眼盲,本王这里倒是有眼药。”,伊王回答。 “呵呵,朕没有得眼盲,说这块布是红色的,它就是红色的,不信你再看看。” 什么? 伊王刚转过头,便觉得胸口一痛,浑身一软。 低下头,胸前莫名的多出了半尺剑身。 再抬起头,发现那块布确实是变红了,红的发烫,彻彻底底的红布。 方正化此时贴近他的耳旁:“伊王,你答错了哦。” “噗嗤噗嗤…” 他拔出来天子剑,又狠狠地插了进来,血液喷了四周都是污渍,那块缟素也被彻底染成红色。 啊… 当朝杀了伊王,这可是连嘉靖皇帝都不敢杀的王爷啊。 没想到朱由检竟然直接杀了,还是在大庭之下,众人眼中杀的。 难道他就不怕天下举兵而反吗? 福王哆嗦着嘴:“这…这…” 他没有想到朱由检竟然敢狂妄到如此地步,对待自己的兄弟亲戚没有半点可怜之情。 如此冷酷,绝情之心怎么生在了帝王家。 “把剑拿来。” 朱由检从方正化手中接过了黏糊糊沉甸甸的宝剑,他脚踩了踩伊王那张彻底死绝的脸上,唾了口唾沫:“你答错了。” 他阴狠的走向众藩王群体,他每走一步,那个群体就往后退一步。 直到退到了墙根,把躲在暗处的影子和锦衣卫都给挤了出来。 这时候没有人想当出头鸟了。 都是你推我,我推你,像是鸡圈里的鸡,在被挑选的那一刻,拼命的把对方往外面推。 “赵王,你踩孤脚了。” “宋王,你你抢我位置干什么,你应该在前面。” “哎呀…” 有人被推了出来,连忙又钻了进去,像个被挤出去的企鹅,把屁股露在了外面。 福王和秦王,晋王,由于刚开始就在最前面一列,此时却成了瓮中之鳖。 就算他们要造反,此时皇帝脑袋一热把他们全杀了,群龙无首也是不行啊。 命都没有了,造反成功有什么用。 福王眼看就要变成金字塔的塔尖,看到朱由检脸色阴狠的朝自己走来,那分明是想吃了自己的眼神。 索性,往后一拉。 “哎…你拉本王干什么。” 秦王摇晃着脑袋,这一下他成第一个了。 但此时想回头已经晚了,因为皇帝已经到了自己跟前。 他舔了下嘴巴,眼神不定的说道:“皇上你还小,万万不可行大逆不道之事啊。” “不对,你做的很好,伊王该杀啊,他太过分了,杀的好,呵呵呵。” 朱由检哼了声:“根据统计,伊王总共杀了十四个人,打伤二十多人,就该杀,秦王你呢?” 啊,这… 秦王从第一代朱樉开始就藩西安,就开始了残暴的杀人之路。 由于天高皇帝远,众藩王中,他活的最奢侈。 有一次,秦王出城参加活动,随行人员多达五千人。 五千人是什么概念,一个团才一千人,远远望去,绵延数里看不到头。 这还只是随行人员,不是护卫等等。 出去一趟就吃点了两个县的全年收入。 而且给秦王抬轿子的多达六十四人,比张居正的豪华轿子还要多一倍。 四个年轻有力的轿夫抬一个人可能有些吃力,如果是八抬大轿,那绝对很有面子。 因为八抬大轿,代表八个人抬你,平分到每个人也不是很重,所以坐起来会很稳。 张居正的三十二台大轿,里面不光有厕所,还有会客厅,还能在里面睡觉,都这么大了。 秦王的六十四人大轿,是两个加强排抬你一个,那坐起来可想而知。 但奢华只是他的一方面,残暴才是他的本质。 现在的秦王拥有和他祖先一样的本性,喜欢杀人,各种原因惹了他,都别想活命。 甚至因为嫁入王府的美妾,因为吃饭不好看,就被拉出去活埋了。 秦王飘渺不定的说道:“孤,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哼,你不知道。”,朱由检吐了口浊气绕开了他。 柿子要挑软的捏,现在还不是动秦王的时候。 他绕开秦王,走向旁边的福王。 “哎呀,皇上,堂弟,没有累坏你吧,堂哥给你拿着剑,呵呵嘿。”,福王脸上肉都堆成了圈。 笑呵呵的双手摊开,表示要提皇上分忧。 这个也不行,时机不对,理由不行,直接杀了恐怕会惹起大乱。 朱由检提着剑,理都没有理他,就绕开了。 刚绕开,身后便听到一阵长舒之气。 而现在是整理你们的时候了。 “齐王,你在看什么呢?” “啊,没…没看什么。”,齐王脸色发白,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朱由检打断他:“不对,你在看,在看龙座两侧宫女的鞋子对不对?” 龙座两侧的是团扇宫女,是皇帝的最贴身宫女,她们在每次上朝时,负责将圆圆的画扇,支开,乘凉是假的,彰显皇家威严才是真的,“奉帚平明金殿开,且将团扇共徘徊。”,所以穿着打扮都比较庄重有气质。 不光是团扇,还有华盖,那个黄伞在皇帝出门时撑着,其实都是给自己乘凉,皇帝压根就撑不到。 “她们的鞋很美吗?” 齐王被揭穿心里想法,瞬间脸色更加的发白:“陛下,很美,小王眼光短浅,没有见过宫里之物品,突然看到那两名宫女的鞋子很美,想着回去给侧妃也做一双,让她也沾沾皇宫的皇恩浩荡,不知道可以不。” 呵呵,还挺会装。 朱由检点点头:“当然可以,都是一家人,朕也不是计较这种的人。” “相反还很赞同你热爱家室,热爱女性的美好品德啊!” “呵呵呵…” 第187章 砍齐王的脚 齐王被朱由检的惨笑吓了一跳:“小…小王谢陛下称赞,大明自太祖皇帝开始就是对家室恩爱有加,传遍九州,永传佳话。” “小王身为王室,至今也不敢遗弃这种美德啊,常常对府中侍女丫鬟照顾有加,对王妃更是好的没话说。” “哦,那这么说,齐王你比朕强。” “小王不敢与陛下相提并论。” 朱由检颔首,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柔弱的肩膀,帅气的保和冠服也撑不起他那具柔弱,且无力的身体。 这种身体如果不是王室,恐怕早就饿死了。 “齐王,鞋子朕可以送给你,不过朕想借你件东西,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啊,陛下,小王家室浅薄,实在没有好借的啊。”,齐王也不傻,他看到今天这架势,莫非皇帝是借自己的命? 朱由检笑了:“放心,朕不要你的命,大可放心啊。” “当然朕言而有信,在借你东西前,可以先将鞋子送给你,还会将这两个宫女赐给你。” “你们两个,把鞋子脱了。” “诺。” 两名手持团扇的美人,将画扇依靠在墙上,优雅的撤下身体,将脚下的鞋子脱了下来。 两双白里泛起微红的玉脚呈现在齐王面前,她们的脚趾头个个饱满,白里透红。 哪怕是距离数米,齐王也能断定这是两双上品的好脚。 能站在皇帝身后的宫女肯定不会是老坛酸菜脚。 绝对是每天晚上要用香料泡上一个时辰,鞋子也是经过香料的熏陶,日久天长,一双真正的玉足便形成了。 尤其是那晶莹剔透的脚趾头,个个饱满深情,像诱人的葡萄,放在嘴里,慢慢泛甜。 如果将两双玉足放在怀里,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简直… 想到这里,齐王脑海中已经形成了画面。 他准备在山东建造一座温泉池,让两个美人每日在里面泡着,那样这两双玉足更加的松软无比。 反正皇帝也承诺不会杀了自己。 “陛下,您请说,小王家里有的一定会全部拿出来,而且摊丁入亩小王也支持呢。” 朱由检很满意的笑了笑,他将身后的团扇宫女一把搂了过来。 撩起她的宫裙,一双白皙的玉腿便呈现了出来,那双美脚更是洁白无瑕,毫无违和感。 宫女羞涩的躲在朱由检怀里,脸已经红了一大片。 “齐王,你过来点,看个清楚。” “啊,好好。” 齐王往前挪了几步,眼睛都挪不开了。 “再过来点,往南边走两步。” “唉,好…” 等到了位置,朱由检抓起那双松软的玉脚,自言自语道:“真搞不明白,有人为什么会对这东西感兴趣。” 明朝裹小脚的并不多,但是恋爱小脚的却不少。 这种怪癖一直到了近代还有,实在想不明白那玩意有什么看头。 “齐王,这双玉足天下绝有,每日用奇珍异香泡上,早已经没了味道,要不要闻闻?” “啊,这,陛下不太好吧。”,齐王咽了咽口水。 朱由检公主抱着宫女,将她提了提:“这有什么不好,你是朕的兄弟,赐美人也是一种美事啊。” “来,闭上眼睛,深呼吸。” 齐王的眼睛缓缓的闭上,深呼吸想象自己是在飞行。 “咔擦。” 他直接瘫倒在地,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被血淋淋的砍了下来。 出刀人的速度非常之快,他的身体倒了下去,而两双绒面厚靴却稳稳的扎在那里。 鲜血像不要命似的喷射了出来,洒在寸土寸金的大理石砖上。 方正化此时用手帕将长刀上的血痕擦了一下,他看到刀背上居然有血,眉头锁着:“看来退步了,平时需要练习练习了。” 而朱由检则是吃了一惊,因为在那一瞬间,他甚至都没看清楚方正化是怎么出刀。 速度之快,而且还如此整齐,真不愧是被史书记载的第一高手, 他将怀中的美人放下,走到齐王面前,拿起他那两只沉甸甸的脚。 “齐王,你的这份礼物朕收到了,只是朕并没有觉得很快乐啊。” “对了,听说你把民女的脚砍下来,还喜欢看她们在地上爬来爬去,然后你拿着她们的脚到处乱跑,让她们爬着来追你?” 齐王眼眶黑眼圈很重,他的脸本来就白,这么狠狠地一击,脸色直接煞白。 刚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看到朱由检手中的那两双脚,他的身体才本能的反应过来。 “脚…啊…我的脚啊…” 巨大的疼痛感席卷全身,他浑身痛的在原地直翻滚,爬在地上,用胳膊艰难的爬行。 他用胳膊撑着地像个断了双腿的狗,一点点朝朱由检爬过去:“求你了,把我的脚还给我,皇上,求你了。” 中国人讲究完璧归赵,落叶归根,哪怕是死也要把身体的个个部件筹齐。 所以他拼命的像前爬,伸着手去够自己的脚。 朱由检则拿着他的脚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爬着。 “齐王,你也有今天啊,你老子杀了四百多个人,罪大恶极,而你残害了九十多个民家女孩。” “你也是当爹的人,也有了郡主,你怎么就不想想,你的女儿被人砍掉双脚在地上爬行时,当爹的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谁出生不是爹疼娘爱的,一辈子生老病死,嫁娶离别,为什么别人家的女儿要为你这个畜牲的变态买单?” “今天让你也体会体会曾经那些女孩的心情,哈哈哈。” “来追过来,脚就还你。” 齐王的泪水止不住的流:“陛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的脚,我的脚。” 大殿的青砖上慢慢出现两道血痕,看起来惨烈无比,这可比直接杀头还要让人胆战心惊。 很多人都不忍直视,这么畜牲的行为,为什么齐王会喜欢。 朱由检走了几圈,发现这家伙还在追。 他也有些累了,将那两支脚扔在地上:“伴伴。” “臣在。” “把这两只脚连夜送到齐王的藩地,给那些被他砍掉双脚的民女家里看看。” 第192章 拟定名单 李若链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小臣永远是陛下的鹰犬,永远不离开陛下,永远对陛下忠诚。” “再也不乱搞小把戏啦。” 朱由检看着他这滑稽的表情,找到了当年魏忠贤的感觉。 东林六君子死柬魏忠贤时,天启皇帝曾经想撒手不管。 却被魏忠贤生生的哭了回来。 似乎只要哭就完事了。 “行了,你的忠心,朕有目共睹,要不然也不会把你提到这个位置。” “这里有份名单,你回去后,好好的读读,斟酌一下。” “然后开始实施抓捕。” 李若链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那份名单,他明白皇上这是准备除掉一些他不喜欢的人。 然而需要一份证据来除掉他们。 能让皇帝觉得不好轻易除掉的,恐怕也只有内阁和六部了。 好好的斟酌一下,莫非是有些人不打算搞得太狠? “遵旨,小臣一定会好好的斟酌斟酌。” 君臣二人相视一笑。 傍晚… 吴承丙口渴的要命,他的头很沉,浑身瘫软:“水…水。” “大人您的水。” “嗯。” 他连看都没有看便一饮而尽,等到眼皮好不容易睁开眼。 发现天已经黑了。 猛的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办,睁开眼发现四周空无一人。 “等等…” “这是哪里?” 面前是四名身穿飞鱼服的高级锦衣卫,自己的身体被捆绑住,难怪刚才还以为是鬼压床。 这里莫非是昭狱? 除了锦衣卫还有谁能将自己这个正二品的大官给绑起来。 娘的,上当了。 那名王府的护卫统领叛变了。 想到这里他“啊”的一声:“喝酒误我啊。” “呵呵,自己的欲望都管不住,却怪酒色,吴同知,你不会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吧。” 阴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人。 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旁边的李镇府使连忙给他拉椅子,却被拒绝了。 “吴承丙,你知道自从上次你私自调兵攻击孙相的府邸,陛下就对你差生了怀疑了吗?” “只不过陛下懒得搭理你,就是想看看你后面还能玩什么花招。” “没想到啊,连造反这种幼稚的想法,你都敢做?” 骆思恭站着看了他好久:“什么喝酒误事,就算你们不喝酒,也照样成功不了。” “陛下只是不想伤及无辜,给你们这群残兵败将一个体面而已。” “你知道现在九门有多少火炮吗,一千门,你们那几十门还不够看的。” “算了,我们也是老相识了,你把所有涉及这里面的名单写给我,可免皮肉之苦。” 吴承丙哼了声:“想拿我来邀功,去你娘的吧。” “老子就算死也不成全你,你说我造反?” “骆思恭别忘了你儿子做了什么好事。” “哦对了,你儿子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哈哈哈,这件事如果让皇上知道,咱们两个谁先倒霉还不一定呢。” “参与名单的人 骆养性 哈哈哈操…” 骆思恭脑袋发蒙,他怒喝一声:“顽固不灵,休要胡言乱语。” 随后抽出腰间的佩刀,就要冲上前。 “指挥使大人,不可啊。”几名锦衣卫劝道。 毕竟这是他们好不容易从影子手里抢出来的人,还等着问出结果邀功呢。 如果被杀了,皇上怪罪且不说,升职梦就没有了。 吴承丙扬扬得意的吐沫:“呸,你注定和我一样,也躲不过那一刀啦,哈哈哈。” “只要你不杀我,你儿子的名单永远都在名单最上面,你跑不掉的。” “敢尔?” 骆思恭一个箭步上前,抓起他的乱发,扬起他的脖子。 像杀鸡一样,锋利的宝刀直接划开了他的脖颈。 鲜血像不要钱似的喷洒了出来。 吴承丙双手想要护住头,但只有几个呼吸间,他便白眼一翻瘫了下去。 骆思恭还不肯罢休,他直接割下了其头颅,一只手握住刀,一只手抓起死不瞑目的头颅。 鲜血沾染了他的白发,兴许是用力过猛,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你们不用害怕,等会我会向陛下请罪。” “今天在场的人,我会记住,该怎么写就怎么写吧。” 负责记录的几名锦衣卫放下毛笔,恭敬的起身作揖:“我们永远听指挥使大人的,今天什么也没看见。”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李镇府使眼皮跳动了一下,带领众人恭敬的作揖。 骆思恭“呵呵”笑了两声:“好。” …… 乾清宫… 朱由检正准备休息,却收到了李若链的名单。 这么快。 他打开一看,主犯 吴承丙,神机营副将马…三千营指挥使刘… 等一系列十六名高级军官,依律法当诛九族。 除此之外还有 九门里面的东华门三十五人,五军都督府四十余人,当夷三族。 另外藩王里面 有福王,秦王,晋王 无法定罪,特来请陛下做决定。 下面还有一些写的很小的名单,上面有内阁次辅钱谦益,内阁总理大臣温体仁,以及六部的一些官员。 这都是福王准备继位后,要拉拢的名单 朱由检用御笔将上面的人员一个个的圈着。 被红笔圈中的名字最低也是死刑,最高九族与你同灭。 只是到了钱谦益那里却停住了,这家伙是东林党的领袖。 如果一股脑全部杀完,东林党群龙无首,肯定会搞大乱子。 如果再出现一个历史中自己不认识的厉害人物,对付起来有些困难。 不如将他们这个样子… 朱由检处理完这些他看向方正化:“骆思恭还在外面跪着吗?” “是啊,陛下,有好一会了。” “你把让他回去吧,告诉他朕不怪他。” “陛下,他说非要见您,要不然跪着就不回去。” 朱由检听后:“他不回去就给他架回去,那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吴承丙本来就该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把他架走。” “遵旨。” 朱由检处理完这一切,心里突然有些期待明天了。 只要藩王的事情解决了,以后改革就要轻松的多了, 张居正之所以没有改革成功,有很多因素,但最主要的因素是因为他不是皇帝。 对付宗室也困难的多。 第188章 谭王出场 “臣,遵旨。” 齐王可怜巴巴的伸出手:“陛下,那是我的脚,那是我的脚啊。” “去你娘的。” 朱由检看到他的样子就怒从心中来,他一脚踹在齐王的脸上,牙齿直接踢掉了两颗。 紧接着手中的宝剑鞘,直接砸在了他的眉骨处。 齐王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直接疼昏了过去。 “把这个畜牲,给朕扔出午门去。” “遵旨。” 两名强壮的锦衣卫拖着他晕倒的身体,便走了出去,只留下地上那一道道血痕。 还有谁。 朱由检回过头看向群臣,所有人立刻低着头,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皇上简直是干不死的小强。 不管是江湖门派刺杀,还是后金大军压境,最后都没有成功,还被他反将一军。 如今这局面慢慢的朝皇权靠拢了,有点像洪武年间了。 皇上是一点也不在乎名声了,说杀便杀,说打便打。 这样的君主太可怕了。 完全不给你留任何喘息时间。 “昏君,你这是在干什么?”,充满愤怒的嘶哑老声,传遍整个大殿。 所有人的耳朵瞬间变得尖锐起来,还真有不怕死的。 今天已经一死一伤,这威慑力足以让藩王群体三年不敢造次。 没想到连一会都没有,就跳出来。 跳出来的是一名年过八旬的老者,鹤发飘飘,身穿保和冠服,三角眼,塌鼻子,远远望去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气质。 他哪怕是往民间街头一站,那股劲也要受到晚辈的尊敬。 因为中国人讲究尊老爱幼,在古代活过四十岁都已经是高寿了。 在湖北十堰地区,活过三十六岁就需要大摆筵席,请亲朋好友吃饭,比结婚还要热闹。 因为古代医疗并不发达,很多人经常得个小感冒就死掉了。 尤其是现在的明末,能活到六十岁的,拥有白头发的老者,绝对是受人尊敬的。 而现在这个人已经年过八十,比古稀之年还要高十岁,这样的老寿星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人物。 朱由检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这个手拿拐杖的老头是谁。 “你是?” 那老者听到朱由检居然不认识,顿时勃然大怒,手中的拐杖使劲的往地上一敲:“混账,孤是谭王。” “你的三叔公竟然都不认识了,你眼里哪里还有半点孝道。” 三叔公? 玛德,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我爹呢。 这架势搞得比皇帝都威严,谁知道你是几百年前的旧亲戚。 什么基霸玩意儿。 朱由检不想和这老头子废话:“什么事情?说。” “你…”,谭王混浊的老眼,瞪了又瞪,他没想到朱由检真的不把他这位老寿星放到眼睛里, 平时养尊处优惯了,觉得晚辈就应该对自己冰冰有礼。 哪怕是皇帝碰到年迈老人,也要停下来行礼作揖。 更何况自己还是谭王,连嘉靖皇帝都曾经与自己相谈甚欢,他一个晚辈竟然如此无礼。 看着朱由检要走他顿时勃然大怒:“你这个不孝儿孙,为什么要残害自己的同胞,莫非你想学那司马昭,还是北齐皇室?” 这两个朝代都不是好朝代,尤其是北齐,那简直是变态中的战斗机。 变态看了北齐皇帝做的事情,都要退避三舍。 把朱由检比喻北齐皇帝,实在是良苦用心。 果然这句话惹恼了朱由检。 在他的死人名单里,是没有谭王这个角色的。 因为谭王是朱元璋的儿子,两百多年下来,这亲戚实在是可有可无,又断不掉。 平时最多是点头之交,彼此看破不说破就行了。 你过你的清闲自在的藩王日子,我做我的皇帝。 如果哪天聚会还能彼此说笑几句。 可现在你这个臭老头属实有些蹬鼻子上脸了,你还真以为你是朱元璋啊。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谭王面对朱由检不善的脸色,他丝毫不惧,用沧桑的老声念念:“皇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事,你做的这些事情要遗臭万年啊。” “本王只是劝你改邪归正,莫要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啊。” 朱由检走到他面前,看着这老头瘦弱的面孔:“是吗,朕不需要,也没有人能审判朕,历朝历代哪个不是因为土地问题亡国的,后人哀之却不鉴之。” “朕就是这样的秉性,就是这样的汉子,老匹夫你能耐我何?” “你…奇耻大辱啊。” 谭王气的白胡子直哆嗦,他扔出自己拐杖砸向朱由检。 却因为年老无力没扔到。 朱由检对这脖子以下入土的人压根就不在乎,纵使这样,他还是没起杀心。 可谭王却不肯罢休,他迈着步子质问朱由检:“有本事你就杀了本王,来啊,杀了本王,咳咳。” 朱由检皱眉头看着他:“你这是何苦呢,为什么非要提这种要求。” “这让朕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谭王一听更怒了:“昏君,你这个死了爹娘,死哥哥的孽种,你不得好死啊。” 说完他直接扑向了朱由检,却被对方一个胳膊挡住,但是他拼出老命,狠狠的咬了下去。 朱由检吃痛的推开他:“老东西,你敢咬我?” “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来人啊。” “在。” 四名强壮威武的大汉将军向前一步。 “架起来。” “是。” 他们四人 把谭王的胳膊大腿架了起来,等候朱由检的命令。 “传旨,谭王有谋逆之罪,撤销藩地,藩号。诛尔九族,但朕仁慈,特赦其九族岭南流放,任何与其关系交好的官员,立刻撤职,终生不得为官,” “你…你杀人诛心啊,” 谭王浑身颤抖着,看起来就差一口气就没了。 朱由检把他的王号给撤了,藩地也给撤了,九族也被流放,而且私底下培养官员也都被撤职。 这一下所有人都会恨自己,因为一时嘴嗨把后面的人都堵死了 朱由检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一笑,想学别人装杯,是要付出代价的。 谭王此时顾不得那么多了,吐出一口陈年老痰,射向皇帝。 可惜被躲了过去。 第189章 撞死谭王 朱由检大怒:“三番五次,忍你,让你,今天你也别活了。” “你们四个,给朕撞死他。” “是。” 锦衣卫的大汉将军各抓起一个部位,按住谭王的脖子,直接像敲钟一样,撞向大柱。 “砰…” 谭王直接被撞的直发抖,脑袋并没有开花,但是看他翻白眼的程度,应该是去阎王殿签到了, 第三个藩王被处决了。 大殿此时已经冷到了冰点,所有人都瑟瑟发抖,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这皇帝完全不讲任何兄弟情份,不讲任何道理,说杀便杀啊。 难道他不怕史书如铁,将他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大明自开国以来还没有那个藩王被皇帝处决的。 哪怕是汉王谋反,也只是被关起来,后来是因为他自己作死,故意拌倒天子,这么恶劣的事迹大家都能理解。 可人家谭王,伊王也没有惹你啊,直接就这么给撞死了? 福王和秦王对视一眼,认为自己的命今天可能要交代这里了。 谁知道皇帝直接走了。 王承恩连忙高呼:“下朝。” 那些大臣藩王连忙作揖,恭送皇帝,然后沉默的快速离开。 生怕皇帝杀了个回马枪。 兴善坊…… “快,快,茶…” 福王猛的灌了一大口,长舒了几口气,才慢慢缓了过来:“疯了,疯了,都疯了。” “他竟然做出如此之事,这是个疯子。” 一旁的秦王心思缜密说了句:“不能外等了,今天皇上没动你我,是在等着我们率先出手,他好有理出手啊。” “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回到藩地老老实实,第二是今夜动手,一除永患。” 晋王闷了声:“回去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如今只好联系三大营,尽快动手,再晚一步就来不及了。” “好,来人啊。”,福王支了声。 “王爷。” “你拿着本王的腰牌,去找成国公,让他带着兵符去三大营调兵,本王和其他王爷的死士都在城外,让他们今夜听炮声动手。” “遵命。” 秦王犹豫道:“今天我们刚坑了他一把,你此时找他会不会有些?” “呵呵,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们活不了,他也别想活,这老东西会想明白的。” 侍卫长抱拳作揖:“幸不辱命。” 他急匆匆的冲下楼去,与楼下拐角处的鬼月对视了一眼。 随即跳上马,疾驰而去。 还未到成国公府,一辆精贵的豪华马车停在巷子边的拐角处。 车内冷冷传出:“你说皇上真会饶了我。” “是,陛下御口金言,不会动您。” “呵呵,皇上的话,我可不信。”成国公依旧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那名侍卫长也不再客气:“我是河南二级特影,只负责潜伏,不负责保证,信不信由你。” 车内沉默了会… “魏忠贤真是可怕了,连福王身边的人都能安排进去,看来我这府里的一举一动也应该被人监视吧。” 那侍卫长没有回话,沉默代表了一切。 朱纯臣叹了口气:“看来我是躲不过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回国公爷,听我命令就行,我需要你的腰牌。” “三大营那些叛将需要见到你和福王的腰牌才会全部出手,要不然根本就揪不出潜藏在军中的叛将。” “知道了,知道了。” 帘子被掀开,从里面扔出了一块华贵的腰牌,那侍卫长一只手稳稳接下。 “多谢了,国公爷,我会在李总影面前替您美言几句的。” “告辞。” “驾…” 马匹消失在巷子深处,只留下浅浅的的烟尘。 密影阁… 此时李若链和骆思恭正在喝茶聊天,相谈甚欢,其实骆思恭是不想来的。 两个搞密探的部门长官经常坐在一起聊天。 这皇帝知道了,心里能舒服才怪。 可这个李若链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总是没事邀请自己过来。 关键人家刚上任还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这年轻人要比魏忠贤更聪明啊,他拉自己莫非是想借刀杀人,隔山打牛,利用皇帝的疑心来打掉自己? 想到这里,骆思恭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因为此时自己还不能倒,儿子养性还在江西苟延残喘,如果自己也被整倒了。 那等待儿子的只能是死了。 李若链也察觉到骆思恭的提防,他呵呵笑道:“刚才都督给我讲的京师各个部门的预防,我全部记下来了。” “听都督一席话,真是大开眼见啊,看来影子还需要多多加强啊。” 骆思恭双手按在腿上,咂咂嘴,笑然:“无妨,李总影若是有什么不会的,大可给我写信就行。” “你看,又浪费了你的上好茶叶,还耽误你办公,我都有些惭愧了,呵呵。” 李若链起身:“哎呀,一点茶叶算什么,骆都督若是决定来东厂比较麻烦。” “赶明儿,我带些糕点茶叶,去锦衣卫那里坐坐,毕竟我刚到密影司,很多事情伸不开手啊,手底下人比较调皮呢。” 还他妈的要来锦衣卫? 大哥,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陛下信任你,也不能这么玩的啊。 就算你想死,也不能拉我垫背啊。 骆思恭叹了口气:“呵呵,你现在刚到密影司,难免不熟悉,平时多给小的们一点恩惠,别在乎花钱。” “若是银子不够,尽管说话啊,千万别客气。” 两人尴尬的笑了笑,谁也不肯多说比较隐晦的。 就在这时… “总影,河南洛阳二级特影来报。” “是吗,让他进来吧。” “是。” 骆思恭隐隐猜出来了,这大概是李若链今天叫自己的目的。 “踏踏踏…” 一道强壮的黑影迈着铿锵有力的步子走了进来,那人摘下面纱,露出孔武有力的脸庞。 那眼神充满狼性,右脸有一条鞭痕,正是前几天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打的。 这是他故意安排的,其实王承恩在出宫之时,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只不过偷偷没有告诉楼上的众人。 为的就是挨这几鞭子,以免引福王那条老狐狸的疑心。 如今是时候露相了。 骆思恭看了他一眼,表面稳如泰山,内心吃惊的不行。 这家伙居然是福王的侍卫统领。 那可是王府中最得信任的人,如果没有特别的本事,别说坐侍卫统领了。 能在王府外面当条狗,就知足吧。 能进王府的,祖上八代都给你查的干干净净,能陪伴福王身边的,那更是不亚于宫里头的金吾卫大将军。 第190章 “好,甚好。” 李若链笑然:“事若成功,你就调回京里来吧,具体位置我会斟酌斟酌。” 那名护卫长大喜,谁不想调回京,而且以前像从事影子的,是不允许成家立业的。 只能按照上面的意思。 但是李总影上台后,向陛下请示,允许影子成家立业,并且保举他们的家人荣华富贵,孩童入国子监入学。 没了后顾之忧,前面打仗才能更顺利。 “谢总影大人提拔。” “嗯,你且下去吧。” “是。” 此时国泰民安四兄弟敲门:“李总影,我们来看你来啦。” 李若链假装听不见,他对骆思恭说道:“实不相瞒,这次请骆大人过来,是有一事相求啊。” “哦,何事?”,骆思恭谨慎的询问。 “是这样的,影子的人手不够,只负责搞暗探,这次对付的可是三大营的内部叛将,所以还以为骆大人增加点人手啊。” “当然,功名本上,骆大人肯定位居榜首啊。” 这是在让功? 骆思恭犹豫了下,他的位置不允许他随便做出冲动的事情。 事实上他压根就不需要功劳,只需要把锦衣卫稳住,督察百官就行。 而影子是负责督察江湖门派,敌情刺探,民间琐事。 他们对功劳看的比较重。 如果是魏忠贤断然不会把头功让出来,肯定会藏着掖着,生怕透露给自己。 如果是那样,锦衣卫肯定要搅局,夺功。 但是现在影子居然主动把功劳让出来了。 这个李若链真是奇怪。 他到底在想什么。 骆思恭思索片刻:“人,我可以借给你,但是头功就不要写我的名字了,锦衣卫毕竟只是配合协助。”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会安排人与你协助,就先告辞了。” 李若链起身要送。 “不必了,李总影还是把心多放在揪出叛军之事吧。” 门被推开,四大一级特影连忙向骆思恭行礼, “骆指挥使,魏公可是经常惦念着您呐,” 骆思恭笑道:“是你们四个啊,看着成熟了不少,巧了,本堂也时常怀念他啊。” 国泰民安连忙迎合的笑着,当骆思恭的背影消失在暗道。 他们脸上突然出现了凝重,李若链居然要锦衣卫来协助查案。 却不对他们四个顶级特影透漏任何消息。 这家伙莫非是想鱼死网破。 不行,要赶紧给魏忠贤传信,说明这里的情况,以免被对方将军。 四道影子也同时消失在暗道里面。 …… 城外… 今日英国公身体有恙,三大营今天上报请求联合训练,调火炮四十们,精兵强将三千多人。 以缺乏训练,恐难以巩固京师,抵御后金入侵,特像兵部请示。 被批允许训练。 此时神机营副指挥使,三千营指挥使以及数十位高级将领正在临危受命,坐在帐篷内沉默者。 突然帘子被亲兵掀开,众人抬头一看,是五军都督府指都督同知 吴承丙,他身穿正二品官服走了进来。 一进来,房间里的众人瞬间起立:“大人,都已经做备好了。” 吴承丙自从上次私自查处孙承宗的府邸,搅乱人家的大喜之日。 就一直被针对,他有种预感今年的京嚓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因为自己的上司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在去年就已经被抄家流放。 另外一名右都督也在今年病死。 奇怪的是朝廷并没有提升自己为五军都督府大都督。 也没有安排其他人来接替那个位置。 摆明是让自己主动离开,可他清楚的认识到,一旦自己离开,最后的结局肯定要比流放还要惨烈。 所以此次若能成功,就是进入实权部门的重要时刻。 福王无论是辈分还是能力都要比皇帝强。 只要他上位,天下优势在我。 他点点头:“很好,现在静候消息,刚才宫里头的消息出来了” “伊王,谭王被当场打死,齐王被砍掉双足,抄家撤藩,沦为残疾,” “各位连王室之人都没能躲过那一刀,你我又怎能逃的过去。” 三大营的主要将官非常的认同,现在英国公在整治三大营。 从最初的皇帝示威,再到李邦华尚书整顿,之后是金声实查,一直到今年的英国公。 已经有不少人被揪出来处置了。 剩下的人别说贪污受贿,吃空饷了,连每天起床第一时间就是先摸摸自己的脖子还在不在。 如此担惊受怕的日子,短时间还好。 可如今快三年了,正常人也能被吓成疯子。 刚好这次大比武,外有强兵压境,内有九门的侧应。 一旦打进城内,皇宫瞬间可破。 他们带的人可不是一些江湖门派,金吾卫能比的。 那些被藏起来了的鸟铳,燧发枪,火炮可都是崭新的啊。 本想着卖给后金,如今这条线也被影子掐断了, 既然朝廷不仁,休怪我等不义了。 众人拍案而过:“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吴大人,我等跟随你。” “好…” “报…” 一名亲兵指引着福王的护卫统领走了进来。 所有人立刻充满期待的看向他。 吴承丙没有露出特别心急的表情,只是淡淡说道:“几时入城?” “回大人话,今夜子时,西门大开,以信号枪为例。” 护卫统领接着说道:“今夜皇帝要与内阁商讨新学改革,大部分兵力都会被集中安排在东城,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你们训练为由,进入外城。” “随后需要更换军服,再进入内城,衣服都准备好了吗?” “都做备好了,你的腰牌呢?” 面对吴承丙的质问,护卫统领从怀中掏出数块金光闪闪的腰牌 分别是福王,秦王,晋王…… 以及成国公的腰牌。 这在如今的特殊情况属于暗许的兵符。 想要一次性凑齐这么多人的腰牌,根本就没有作弊的可能。 吴承丙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确认准确无误,他向前方说道:“知道了,请转告各位王爷,我们一定会准时出发的。” 他说完,发现那名护卫还没有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你还有事?” 第191章 敲打 “福王托我给众位带了几坛子壮行酒,还说了两句话。” “哪两句话?”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护卫统领笑道:“当时,福王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安全,日后大业若成,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他刚说完,其他人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封侯拜相,扬名天下,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能轮到了自己。 而且福王好美酒,他府中的美酒比宫里头的琼浆玉液还要更美味。 此生若能喝上一口,死也算值得了。 吴承丙皱着眉头:“替我谢过大王的美意,大战临行前喝酒有些不妥,还是放在以后再喝吧。” 他在试探,看这名护卫听到拒绝的话,脸上是什么表情。 如果是失望惊慌,那这酒里肯定有问题。 可结果让他失望了,那名护卫只是拱手作揖:“我会将这话转交的,事情已经交代完毕,告退。” 他转身要走,可把其他主将馋的直咂嘴。 “啪嗒…” 身后的两名低级护卫,在搬运酒时,不小心打翻了一坛, 香味瞬间弥漫在军帐之内,那股奇香萦绕在众人的脑海中。 这真是千金不换的美酒啊。 他们都有种趴在地上一饮而尽的冲动了。 “大人,您看要不要浅尝一口?” 吴承丙看到其他人渴望的目光,大战之前还是不要驳了这群人的美意为好。 “你且等一下。” 他起身走向那数十坛美酒旁边,用鼻子使劲的嗅了嗅。 没有闻到 蒙汗药和毒药的奇特味道。 有的是浓郁的酒香味。 为了安全起见,他拿起酒勺在每个坛子里都盛了一点。 随后递到那名护卫面前:“你先喝一口。” “不是本堂不相信大王,希望你能理解。” 护卫统领点头付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仰起脖子,“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啊,好酒。” 他喝完又盛了半勺饮下,之后又将勺子递给身后的随行护卫:“你们也来喝一点。” “是。” 那几名随行护卫眼里放光,正要去盛,却被拦下。 “好了,够了,再喝就没了。” 一群人围在酒坛旁边拦着不让喝了。 吴承丙看到这一幕,心里直摇头,这群酒囊饭袋,如何能成就大事。 算了,我也喝一点吧。 这样的佳酿喝一口就少一口啊,死也要来上几口。 此时的护卫统领已经骑上马匹离开了现场。 他算了算时间,最多还有一个时辰药效就该发作了。 这是特制的蒙汗药,连宫里的太医都闻不出来,更别说这群武夫了。 幸好自己有总影给的特效药,要不然恐怕就出大事了。 乾清宫…… 此时朱由检刚刚商讨完在《新学》的教育改革。 本次首先在陕西河南开展新学教育改革。 其实这两个地方一直被夸大其词了。 哪怕是最严重的年灾,也只有几十万人受灾,数十个县受损严重。 受损严重不代表颗粒无收,并不是所有老百姓会饿死。 大部分人还是愿意待在自己的家乡,这年头又不流行打工,谁没事喜欢出去跑。 如果这时候一边救灾,一边教育。 矛盾将会大大的减少,因为给了穷人一个免费教育的平台。 很多人还是愿意不造反的,毕竟造反的成本太大,动不动就掉脑袋,农民有几个愿意死的。 中国农民是付出最多的,得到最少的,只要饿不死他们就愿意听话。 如果连这一点都满足不了,那一个王朝毁灭是必然的。 朱由检没打算打土豪分田地,那不适合如今的场合。 很多写重生的,总是喜欢抄家,抄到的银子居然拿去修水泥路,还要动人家的田地。 如果真这么搞,恐怕直接翻台了。 “陛下,李总影和骆都督求见。”,王承恩上前低声说道。 是他们两个啊。 这两个家伙最近没少眉来眼去,感情好的就差抱在怀里唱 好兄弟了。 如今连求见都一起求见。 “让李若链进来吧,骆思恭先回去。” “遵旨。” 殿外,当骆思恭得知皇帝拒绝见他,而是召见李若链以后,他沧桑的脸上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更多了,随后缓缓的退了下去。 “臣李若链叩见陛下。”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万事俱备,只等您一声令下,现在那些叛将全部揪出来了,这多亏了骆都督的帮忙啊,如果没有他带领锦衣卫提前阻击了各地的叛军。” “恐怕我们影子还需要很多时间才能解决呢。” 朱由检听得这家伙句句不离骆思恭,还把头功让给了他。 这是在捧杀骆思恭吗? 呵呵,这点小伎俩,骆思恭会看不出来,也罢,说明这家伙还是挺聪明的。 “你们做的不错,这次东厂和锦衣卫都有功,朕会记得。” “立刻将叛将逮捕,逼出口供。” 李若链大喜:“臣一定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是吗,那说明朕没有看错眼。” “对了,这里有两盒茶叶,你留一盒,抽空去通政司一趟给骆都督一盒。” 朱由检指着那两盒茶叶:“这是好茶叶,你们要认真的品。” 现场顿时变得冷起来了。 锦衣卫办公地点在通政司,也就是人民大会堂那边,而东厂离他们很远。 一个是死太监群体,一个是村口大妈打探消息队伍。 这两个都是皇上的暗探。 只有皇帝允许才能相见,如果皇帝不想让你们相见,那是要掉脑袋的。 而现在朱由检让他们见面,就是为了消除之前他们两个脸面的事情,以免被外人说了闲话。 这是宽恕,也是警告。 如果再有下次,可不止送茶叶了。 李若链感觉到皇帝那冰冷的目光,他哆嗦了一下,连忙回道:“是陛下,小臣一定照办,保证送到。” 朱由检故技重施,他走到李若链的身边,用手抚摸着他的头:“你做事还是挺让朕心安的。” “少搞一些小把戏,现在多学多看,是你登场的时候,一定会让你登场。” “记住,无论到什么时候,狗都要对自己的主人忠诚,见面要摇尾巴,懂?” 第193章 捉拿福王 只要明天把宗室解决掉,再大把的搞粮食,搞钱,这日子总会好的。 当天夜里,一道道紧急圣旨从司礼监同时发出。 整个顺天府灯火通明,大街小巷都在抓人,哭喊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很多不知情的还以为敌军打进城了,连忙将门插插好。 此时福王的临时府邸,这里面住着他的几十位小妾。 他肥胖的身躯差点没把床压塌。 在床上“吱呀,吱呀”的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总觉得心神不宁,马上就要子时了。 只要大炮一响,成王败寇就看这个时候了。 想到这里,他将手缓缓伸向旁边裸睡的小妾。 那小妾浑身散发着异香,皮肤白嫩,双腿修长,腰肢纤细,每次就像一条蛇死死的缠住自己。 如果不是有鹿血等特效药,恐怕早就摊牌了。 他把玩着那两颗还不太成熟的青桃,小妾在睡梦中发出了不可描绘的声音。 “嗯,王爷~真坏~” “奴家很累了。” 听的福王腹部一热,低头看了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全部被肚子上的肉挡着了。 听的小妾的声音,他欲火中烧,娘的,本王愁的不行,你天天睡的舒服的很。 想到这里,他抓起小妾的两条白皙修长的嫩腿。 直接泰山压顶了过去。 刺破黎明前的黑暗… 将近三百斤的体重,直接压的那小妾翻白眼求饶。 “啊,王爷,太重啦。” “小狐狸精,你不就是喜欢重吗?” 福王正准备顺水推舟,突然听到门外脚步声凌乱的跑着。 “什么事?” 他有些不悦的看着外面,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对啊,门外值守着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个人也听不到。 莫非…… 他的胖脸上出现了慌乱,艰难的从美人身上爬起来:“快给本王更衣,快。” “王爷,还没开始呢,哼。”那小妾脸色通红,含情脉脉的白了福王一眼。 “啪…” “去你娘的,让你去就去,一个贱货也配惹本王,滚下去。” 福王直接甩完她嘴巴,直接给她扔了下去。 正在这时… “砰…” 大门被撞开,一个个手持火把的护卫冲了进来。 带头的是护卫统领,他在王府中化名张默,又是洛阳本地人,平时谨慎少言,最终被福王选进王府做护卫,后来因为立功,步步高升做了统领,侍卫长。 “王爷,不好了,锦衣卫和兵部的同时出动了,已经将府邸团团包围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福王猜想的果然没错,行动失败了。 玛德,自己可不能死。 他哆嗦着让其他两名护卫驾着自己:“老默,快去准备马车,快去。” “王爷,都收拾好了,您快跟我走吧。” 这时那名小妾哭哭啼啼的抱着福王如柱子粗的小腿:“大王,您可不能不要我了啊,呜呜呜,带我走吧。” “我可去你的吧。” 福王力气较大,一脚给她踢到一边。 正准备继续补刀,给这个女人致命一击时,却被张默拉着:“来不及了,马上后门都顶不住了。” 说完立刻搀扶着福王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 “驾…” 张默驾驶着车疾驰在深夜的道路上,福王此时坐在马车里正在沉思。 短短的半天时间,皇帝是通过什么办法破了自己的局。 那可是有五千家丁,外加三大营,以及东华门副将,将近一万多人。 就算真的被发现了,光是打也要打几天, 怎么可能一声炮饷都没有,直接全军覆没了? 莫非是成国公叛变了。 他左思右想也不明白,现在逃跑是来不及了,只能是与其他藩王抱团才能有一线生机。 什么也不要了,能保住这一条命就可以了。 交点税就交点税吧, 反正自己还有几百万亩地,交税又能交多少,总比丢了命强。 “老默,还有多久才能到晋王那里?” “王爷,马上就到了。” “好,快点。” “是,” 过了片刻,只听见一声勒马声,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 福王哈了口气:“真冷啊。” 帘子被掀开,他缓慢的走了出来,伸出手,立刻有人搀扶着。 “大王您慢点,我来搀扶您。” 刚踩到马凳准备下来,突然觉得手腕一紧,他脸上有些不可思议,看着搀扶的仆人:“你掐我干啥?” 突然他发现搀扶自己的不是秦王的仆人, 而是一名年过中旬的无胡男人,他身穿普通的道袍,外裹着黑色貂毛,头戴布网帽。 “你是。” “呵呵,福王不认识很正常,在下东厂密影阁李若链,特来请殿下走一趟,” 密影阁是? 等等,东厂。 福王一把甩开他:“你们东厂没有资格审核本王,给孤滚开,再不滚开信不信孤去宫里告你的状?” “秦王,秦王呢,我要见秦王。” 李若链哼了声:“放心,你们一个也跑不掉,他们早已经去东厂喝茶了,就差你了。” “我可是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呢。” 他刚想去抓福王的手腕,却被狠狠地甩开,随后自己腰间的剑对方拔了出来。 现场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在皇帝没有发话前,没人敢动这一位大王,毕竟对方可是皇帝的堂兄,而且位高权重,还曾经是明神宗万历皇帝最爱的宝贝儿子, 他们这群藏在暗处的影子能见到一面都已经是荣幸了。 如今福王拿着武器乱挥,所有人都愣住了,国泰民安四大特影对视一眼,准备偷偷去拿网撒了他。 此时的福王血红着眼睛,四处挥舞着刀,想要逼退这群人。 但隐藏在暗处的影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像是杀也杀不完似的。 “啊,你们这群臭虫也配挡本王的路,滚啊。” “你们这群下贱卑鄙的小人,有什么资格站着听本王说话?哈哈哈,都去死吧。” 他那三百斤的体重,又挥舞着长刀,像头红牛一样冲了过来。 连地面都感受颤抖,地上的石头都在乱蹦乱跳。 那强大的杀气连见多识广的四大特影都觉得浑身发麻,福王的气场太强大了。 只有李若链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194章 张周 他一个四两拨千斤,轻轻一挑就把福王挑到了一侧。 巨大的肉体直接双膝下跪,福王双手撑地,气喘吁吁的哈着气,那姿势就像刚才与美妾的练习姿势。 他顿时大怒,这辈子除了跪天跪地跪祖宗,还从来没有给一个死太监跪过。 “啊…” 刚想站起来,便觉得脖子一沉,原来李若链直接跳到了自己头上,并且锁住了脖子。 “给本王滚下去。” 福王怒不可遏,拼命的用拳头捶打谢上方的人。 李若链也是累的气喘吁吁,按照正常人早就被他绞晕过去了。 可福王脖子粗的的像大象,他费力气好不容易勒住,却又被弹开。 气的他只好使用绝招,只见他突然倒挂金钩,与福王背贴背。 而后两条腿盘住了他的脖子,顺势而下,找到了福王生命的起源, “抱歉了大王。” “猴子偷桃”屡试不爽,任何武林高手遇到此战术,都会痛的不能自已。 少林寺的铁铛功除外。 果然福王被偷袭后,胖脸直接挤成了麻花,除了干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双手护住裆部,卷成大虾状态,躺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国泰民安四大特影忍不住的惊恐。 这个李若链疯了。 连福王他都敢动? 伊王是他杀的,齐王的脚是他砍得,谭王是他撞死的,如今福王也敢打。 真的是胆大妄为了。 连魏公都不敢动皇室,他居然敢 李若链此时注意到他们几人的状态,冷哼一声:“你们四个把王爷抬上马车。” “啊。” “啊什么啊,让你们去就去,再敢迟疑,休怪这把刀无情。” “是,是总影大人,这就去办,” 此时李若链的威望已经彻底在东厂立足,他深深的明白,要想活的长,就要紧抱皇上这条擎天柱大腿。 至于名声什么的,那不是自己考虑的事, 或者皇帝百年以后,自己会不会遭暗算,那更谈不上了。 以皇帝目前的年纪,恐怕自己要先他一步而去,既然这样,那就做一条恶犬,专门替皇帝顶住骂名。 “进去…” 福王颤抖着身子被推进密室,按照以前,这种级别的官员,别说推他了,挡着他的道就要办你。 “哎呦呦…” 他这么一叫,房间里的四人同时站了起来。 秦王,晋王,璐王,还有谭王的世子。 他们看到福王这个鸟样子,也是没办法啊如今成了困境里的野兽了。 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福王靠在墙上:“杀了本王,他朱由检也别想好过,孤的世子一旦收到消息,就会举兵造反。” “到那时候河南乱成一锅粥,陕西又涝灾,看他怎么办。” “这个恶的李若链,竟然敢偷孤的桃子。” 谭王世子已经六十多岁了,没办法他老爹太能活,老子一天不死,儿子永远就是儿子。 今天被抓的都是准备谋反的。 其他没有参加谋反,只是讨个说法的藩王,皇帝一个也没有抓。 可关键的就是他没有参加谋反啊。 老爹被当场撞死的时候,他差点没笑出声,等了六十多年巴不得你赶紧死呢。 自己又没有谋反,怎么会被抓进来。 而且和自己一起进来的,都是大王,比这个谭王等级要高,罪名也是超级重的那种。 到底为什么会抓自己呢。 他挠了挠头也想不明白,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晋王看出了他的疑惑: 这家伙虽然没有参与谋反,但却是个变态。 他年轻时就喜欢拿着弹弓四处弹射下人,经常把王府里的下人打的头破血流。 后来自己又做了一堆粪丸,捏成球。 命令王府里的侍女吃下去,还要问人家好吃不好吃。 如果侍女说不好吃,他就会毒打一顿,打死打残废。 如果说侍女说很好吃,他就会拿出满满的一大盒,命令侍女全部吃下去,而且是吃完。 这些事迹本来不算什么,毕竟论恶劣事迹,他还不如齐王。 可这家伙跟随他老子入京干的事就不是人事了。 他六十多岁他老子八十岁,从牙婆手里买了一个女孩。 两个老头子也不知道起不起得来。 关在房间里活活给玩死了。 这也不是很重要,这年头买来的女人就属于自己的财物,牲畜, 死了就向官府报备一下就行,像谭王这种级别的,连报备都不用报备,直接将尸体扔臭水沟里就行。 这个女孩死之后,被好心人偷偷送回来她的家里,据说当时家里是鬼哭狼嚎,却又不敢举报。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被朱由检知道了,当时的他没有动,只留在今天一起拿下。 晋王想到这里,突然忍不住的一笑,因为那个被玩死的女孩姓张 叫张周。 这下谭王彻底就要从藩王体系中踢出去了。 只有这家伙还不知道而已。 自己这几个人造反有可能会被放过一命,但是你就老老实实准备去阎王殿报道吧。 “呵呵,世子别想了,兴许是陛下记错了,等他反应过来应该会绕了你啊。” 谭王世子叹了叹:“但愿吧,毕竟我也没有造反,也没有反对摊丁入亩,纯属于就是喜欢玩,又不是什么多过分的事。” “现在外面这么乱,皇上知道详情后应该会放过我吧。” 晋王看他还如此天真,准备让他也绝望绝望。 “哦,对了,听说你和你老爹前几天玩死一个女孩?” “可有此事。” “咳,买来的小女孩而已,没打算弄死他,是父王非要强行给她灌药,结果搞多了,小女孩当场没了,不提也罢,晦气。” 谭王世子摆了摆手,丝毫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 毕竟他才杀多少人,比起房间里的这几个差的太远了。 晋王和秦王相视一笑:“你可知道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名字?” “晋王您就别拿我取笑了,一个乡野土丫头而已,我哪里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是吗。 晋王一字一句的念道:“那个女孩叫张周。” “张周?”,谭王世子想了想也不认识这个人啊。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第195章 言官劝和 “张…张周?” 晋王看他的表情从迷惑到震惊,笑然:“没错就是张周,懿安皇后张嫣,还有当今皇后周玉凤。” “你可是把她们两个都玩了啊,哈哈哈哈…” “啊…” 谭王世子一屁股瘫坐在冰凉的地上,眼神充满着绝望,嘴里念念有词着:“天要绝我啊,天要绝我…” 第二天…… 西广场… 万人空巷… 街道两边的老百姓看到那几百辆囚车从身边经过,他们也分不清这群人犯了什么罪。 反正在囚车里就是坏人,是坏蛋,就该扔他们。 烂菜叶臭鸡蛋只存在于影视剧中,大冬天哪来的臭鸡蛋,至于烂菜叶那更是不可多得美味。 谁舍得扔食物。 更多的还是谩骂,扔石头,囚车里面经常有人中招, 京城老太太的嘴如同滔滔江水络绎不绝。 有些老太太追着囚车骂,边骂边诋毁,说囚车里的这个人偷她家的鸡,还偷看她上厕所。 那名武将双手被木头锁着,浑身脏臭,他知道今天是必死之路了,老百姓骂两句就骂吧,毕竟自己做的事情就是该骂的。 可他越听越不对劲。 我偷你家鸡,还偷看你大小手? 你家的鸡不要太美了吧。 老子可是正三品武将,偷鸡也就算了,居然还诬陷老子偷看你。 别他妈扯淡了。 于是他也毫不客气的回骂过去,粗犷的声音瞬间盖了过去。 那名老太太明显有些吃力,就在她有心而无力时,这时候人群中突然冲出来十几个老太太,别的囚车都不骂,就骂这个人。 也顾不上路上的泥泞,有些人抓起路边的泥巴就甩了过去。 那名武将气的直吐口水,骂的死之前还要被你们这群老太婆欺负。 躲在暗处的阮惊天差点没有乐出声,没有想到有一天那群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也会被自己整一出。 这些人可是他专门去请的骂婆。 这群老太太平时就是嘴上功夫无敌,谁家骂不过,就会花几个铜板请她们过来。 如今每人一两银子,还不骂的更起劲。 皇上真是高明,故意让自己找一群骂婆,将他们的名声搞臭,再杀之。 很快广场上所有囚犯都被押解正场。 总共四百多人,齐刷刷的跪成一排,等待铡刀下来的那一瞬间。 至于他们的家人被皇帝特赦流放岭南。 诛九族这种超高级别待遇还轮不到这群人来享受。 很快午时三刻,随着一声令下,数十认得脑袋齐刷刷落地。 下方瞬间叫好声一片。 老百姓也不知道为什么叫好,总之就是热闹,看着就是舒服。 杀的越多越好。 等到杀的差不多,下方还不肯散去,因为有人传言今天可能会斩王爷。 这种几千年不见一次的场景,谁都想有目共睹一回。 可等了很久也不见推着藩王的囚车出来。 因为此时午门外跪满了御史和言官,为首的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 他身穿大红袍,手持牙牌跪在午门下。 尽管周围是凶神恶煞的锦衣卫,他也丝毫不惧。 因为今天是… 死谏。 要么皇帝放了福王,要么将这四百名言官全部杖杀。 明知道你朱由检是千杖皇帝,也要一心求死。 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此时宫里头的朱由检也受到了这群鸟人的行为,居然用上了死谏。 有毛病吧这群人, 让朕不要同室操戈,要干嘛去了, 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不死不休,谁和你恩恩爱爱。 曹于汴这个狗东西,他现在东林党的传话筒,今天必须给他搞下去。 不过也不能直接打死他。 这样影响太坏,定会每天遭受清流之辈的口水问候。 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挥:“来人。” “臣在。” “出去问问这群人,他们是要名还是要权,朕一概不留,全部送给他们。” “遵旨。” 方正化亲自出马,他担心小太监办不了大事。 可事情却想象中的严重。 曹于汴等人不看自己还好,一看到立刻红了眼睛。 “呸,狗贼,你杀了大明的藩王,吾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你,啊,你这样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人群越说越激动,有些人已经站起来,挽起袖子蠢蠢欲动了。 方正化见状连忙退了回去,他就算是武林高手,也挡不住几百个疯子轮流伺候啊。 这群清流之辈,最是难搞,他们几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犯罪记录,如果动了他们,定会遭受更狠的报复。 连魏忠贤都不敢惹言官,更别说自己了。 最后还是老持稳重的曹化淳站了出来,他直接切换重点,将朱由检的原话传达了出来。 曹于汴跪在地上,双目沉思:“请曹老公转告陛下,我等既不要名,也不要权。” “只求皇室不同室操戈,另外要求斩方正化那个狗贼死太监,只知道卖主求荣,如同门外走狗,千刀万剐不足…” “停一下。” 曹化淳越听越不对劲,怎么感觉这群老阴逼在骂自己呢。 “曹御史,你我同姓曹,又在朝中共事这么多年。” “唉,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要不然陛下也不会提你做左都御史,可福王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天怒人怨,为什么还要替他求情呢。” 曹于汴终于睁开眼:“为了大明,为了天下黎明。” “若是杀了伊王,谭王我等也就不说了。” “可看看囚车里那几位的身份,随便杀一个,天下就要大乱,本来后金,西北地区就已经自顾不暇了。” “如果各地藩王再造乱,后果可比建文帝削藩还要严重不,老曹,你应该看的比我远啊,怎么反过来糊涂了呢。” 曹化淳呵呵笑道: “你以为这些陛下没有想到,事实上就算不杀各位大王们,这天下也照样会乱。” “你们表面看起来是维护皇家的尊严,实际上却是推动改革最大的阻挠啊。” “很多事情,不是奏折弹劾就能说的清楚的。” “你好好想想吧。” 曹于汴看到他这个样子,脸色拉了下来:“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想到你曹化淳也是这样的人,行了,你回去吧。” 第196章 反间计 “请回去转告陛下,老臣自愿领千仗,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是左都御史。” “你…” 曹化淳被气的直叹气,摇摇头走了回去, 乾清宫朱由检也收到了这群人的消息。 玛德,敬酒不吃吃罚酒。 什么张嘴闭嘴是为了朝廷好,国家那么多困难也不见你们放个屁。 现在这个时候不拿下各藩王,还要等到他们回去继续欺压百姓? 不过现在还没办法直接打这群人,惹恼了他们,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乱。 可不驱赶这群人,事情也会越来越乱。 有什么办法呢。 朱由检在御桌上想了想,对了可以这么做啊。 “大伴。” 王承恩立刻上前:“陛下,臣在…” “你去和藩王那里,把这些话转交给他。” 随后他在王承恩耳旁 说了一些。 并且告诉他该怎么做, 王承恩越听脸色越变,这是阳谋啊。 太疯狂了。 “臣这就去办。” 而午门外 起了寒风,冻的人直哆嗦,曹于汴挪了挪因为久跪而发麻的腿, 他可没有好心 冒着生命危险去为一群见都没见过的藩王去阻拦皇帝。 这种没有利益的事情,连小孩子都不会去干,自己又怎么可能去做。 现在只不过是围魏救赵,要知道这次清洗名单中 钱谦益和温体仁也在里面啊。 虽然皇帝还没有定他们的罪。 但十有八成是跑不掉了,就算不死,东林染指内阁也不可能了。 没想到这个皇帝比魏忠贤还难对付。 他先是将东林党党魁提升到次辅和阁老的高位置,用来麻痹众人。 然后出了各种政策,拿东林党做挡箭牌。 现在又准备趁着这次藩王作乱的机会,将东林党一网打尽。 如果钱谦益和温体仁下台后,那内阁可都是帝党的人了啊。 所以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得逞,不然就辜负东林六君子的理想了。 只要今天困住藩王,皇帝就没办法处置次辅等人。 如果皇帝动了杀心,将自己这群人全部打死。 那么必将遭受天下读书人的唾弃。 新学在全国普及的概率也是大规模减少,想搞全民教育更是痴心妄想。 你连读书人都敢杀,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搞全民教育,谁又会敢做这个老师? 就在他打着小算盘的时候。 只见午门侧门又缓缓的打开。 福王 秦王晋王等人完好如初的走了出来,身上也没用什么枷锁。 人们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喜,看来皇帝是妥协了。 如此就好啊,哈哈哈。 曹于汴此时也在旁人的搀扶下,艰难的站了起来。 他激动的向前走去,握住王承恩的手:“看来一定是王老公说服了陛下啊,你真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别介儿。” 王承恩推开他的手:“陛下说了,不打你们板子,也不处置各位王爷了。” “这样就好啊,这才是英主所为啊,苍天有幸,护我大明啊,呵哈哈哈。” 曹于汴带着众多小弟激动的欢呼,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眼色。 “咳咳…” “咱家话还没有说完呢。” 王承恩沉吟片刻继续说道:“陛下虽然说不处置各藩王,你们又在这里闹,如果真的是为了黎明百姓,那么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 “他听到了一些不友好的消息,说是你们是为了保住相权,才围魏救赵,可有此事?” 曹于汴立刻就慌了,他连忙解释:“谁说的,谁说的,这是哪里来的污言秽语。” “说这话人者,就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请转告陛下,这是假的,我等请陛下不要同室操戈是为了防止后代皇室也这样做,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啊。” 王承恩摆摆手:“别激动啊,你的本心我还不了解吗。” “实话告诉你,说这话者正是钱次辅啊,哈哈。” 是钱谦益说的? 不可能啊。 曹于汴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自断尾翼,他这么做完全没有道理啊。 “你说的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啊,刚才钱次辅已经向陛下请罪,说是午门外都是温阁老安排的。” “他身为东林党党魁自愿解散党羽,告老还乡。” “你猜怎么着?” 曹于汴看着他:“后来呢,后来怎么着了。” “后来陛下原谅了钱次辅,只不过尔等在这里宫闹,陛下可不会原谅你们。” “所以将选择权交给了各藩王,如果他们原谅你们,那就各自相安无事,如果他们不愿意,那就没有办法了。” 曹于汴一听原来是这回事,这还用想吗。 肯定是握手言和,相谈甚欢啊。 毕竟自己这群人冒着生命危险也有一部分是为了他们的命啊。 他笑着看向福王:“大王,没有受累吧。” “当然没有,活动活动也挺好,待会动起手来筋骨好。” 动起手来。 曹于汴看向自己的同僚,又看向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动手?” “难道你没看到我等冒着生命危险来求陛下开恩,特赦吗。” 福王冷哼一声:“孤看到了,所以孤才要杀了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 “我们的罪为什么要你们来救?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面对冷嘲热讽,曹于汴咳嗽了几声:“这是什么意思,福王,你解释清楚。” “啪…” 福王一个重耳光甩了过去:“解释?” “什么时候王室需要向你这种人解释了?” “你们这群沽名钓誉之辈,也配让本王来解释,滚。” 他上前就要抓住曹于汴不放。 皇帝派王承恩来的意思,不就是想让自己把这群清流臭老头赶走。 然后他好坐山观虎斗。 不管怎么样,只要他放话饶过自己,总比死了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几个臭老头都难不住,还想拿自己做挡箭牌, 福王使劲一推,便推倒一群白发苍苍的老言官,嘴里大放厥词:“你们这群人不就是想要挨打,名垂千古吗。” “实际上没有人会在意你们的想法,少在这里自我感动了,都给本王滚回去。” “哈哈哈…” 第197章 内阁重新调整 “你…你…” 曹于汴气的直咬牙,这种丑事被揭穿,实在是打脸。 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钱谦益那张阴冷的脸正在对自己嗤之以鼻。 一直以来他和温体仁就没把钱谦益看对眼,总认为这家伙是个软柿子,不动声色。 所以温体仁时不时就来恶心他。 没想到啊,没想到。 钱谦益这家伙竟然比想象中的更阴险,他不声不吭了三年,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为的不是让东林党东山再起,再创辉煌。 而是 要搞垮自己这群人,他一个人揽权。 他利用辽东战局,让孙承宗不得不去。 之后又故意和温体仁去拜见福王,让皇帝对他们两个失望。 当东林党准备兴起时,他却自毁前程,倒打一耙,把自己和温体仁都坑进去了。 钱谦益… 曹于汴还没说出口,便觉得脖子一凉,鲜血从自己的脖颈处喷洒而出。 “你。” 他两眼一黑,连捂着脖子的力气都没有,便倒在了地上,脑海中还在感叹自己最后被当成枪使。 不甘心啊。 随着曹于汴扑通一声的倒地,那些言官愣住了。 自古以来连太祖都没有杀言官的 如果是打屁股打死的,那是可以理解的,这是属于体质差的原因。 自己身体禁不住打就别去挑衅帝权。 可像现在这种赤裸裸砍杀的,他们一个个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福王,你这是在做什么?”,一名身穿六品官服的年轻人眼含泪水看着他。 “干什么,哼,刚才本王说让你们滚,是他自己不走的,被杀也是活该。” “你,…你怎可说出如此天地不容的话。”那名年轻人跪下身来,给曹于汴盖上了双眼。 痛泣:“恩辅啊,您一直教导我要苦读诗书,做一个敢作敢为的言官,替朝廷肃清流毒,扬名天下,流传百世。” “没想到,你竟先徒弟一步而去啊。” “我王若臣定要为您复仇。” 他猛地站起身:“福王你可知道我是谁?” “今天你杀了我恩辅,我饶不了你。” 福王看他那弱不禁风的白嫩模样:“哦,是吗,那你谁?” 旁边有人小声说道:“他是元年的傍眼,与状元刘若宰,武状元王来聘同一年人。” “金榜题名后,去了翰林院,因为性格刚烈,被曹于汴选中进了都察院。” 福王不屑道:“榜眼?你不提醒我还以为是哪位小王爷呢。” “一个臭榜眼也配和本王叫嚣,你们这群狗,赶紧滚。” 他直接推倒了旁边碍眼的两个言官。 秦王和晋王对视一眼,哼了声,他们明白皇帝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呢。 故意安排的这一出。 看来还是不想杀自己这群藩王。 直接让自己赶走面前这群人,既可以保住名声,又可以解决这群讨人厌的言官。 如此就送他一个人情吧。 “尔等还不快滚,我们皇家的事哪里用的着你们在这里假仁假义,速速归去,既往不咎。” 王若臣气的直咬牙,没想到这群人竟然这么坏。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喊了声:“藩王不仁,视我等为猪狗,和他们拼了。” “对,拼了。” 有人带头,一群人瞬间爆炸,个个挽起袖子就要和他们四个决战。 几百人红压压的围了上去,远远望去,壮观无比。 福王看到这群人还敢反抗,他提刀便假装砍了一下:“滚远点。” “王老公,现在该怎么办。” 咦,人呢? 他这才发现,整个午门在连锦衣卫和士兵都躲得远远的,至于王承恩更是早就跑没影了。 玛德,这是拿自己枪使啊, 不过在怎么样,王室也不是你们这群人能威胁的。 福王手起刀落直接砍在其中一人的锁骨,鲜血直接射了出来。 “打啊。” 那群言官像疯狗一样扑向他们四个,现场喊叫声不断。 就连在宫里的朱由检也听到外面那时不时传来的喊打声。 他此时看向跪在地上的钱谦益。 “行了,起来吧,你能弃暗投明,朕心甚慰,党争自古以来便有,没什么好内疚的。” “朝中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出了这种事,首辅你是做不了。” 钱谦益听后脸色闪过一丝难色,但还是很快压了过去:“老臣全凭陛下决定。” “嗯,你是个懂进退的,就连朕都小看你了。” “这本书拿回去好好看看。” 方正化小心翼翼的端着一本黄宣书,递给了钱谦益。 书皮上赫然写着 《内阁机构改制》 钱谦益在原地,一页页的翻着,越翻他心里是越吃惊。 这… 这是要变天了啊。 内阁机构改制是 内阁中枢大臣 上限七人。 从首辅,次辅到五名中枢大臣。 这是决定帝国的兴衰的重要领导人,他们必须是久经考验,且有丰富地方经验的官员组成。 皇帝有一票否决权,也就是说内阁中枢从此不需要在论资排辈了,所有的权利都归于圣上。 中枢大臣后面是内阁大臣 共计四十余人,他们是有政界高级官员,军队高级官员,组成的队伍,其地位仅次于中枢大臣。 属于哪里有位置就补到哪里。 而内阁大臣后面还有内阁候补大臣,候补大臣? 钱谦益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他接着读下去,发现这个候补大臣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是由各省主要官员,军队中高级将领,地方大儒,书院执牛耳者,武林门派,甚至是商界的商人都可以担任候补大臣。 共计两百九十多人,后续根据实际情况再做调整。 除之之外,还将分为大明党和新学党等两个党,外加帝院。 各党设党鞭,党魁,…… 各级官员无条件入选,非官员者需要看贡献入党。 朱由检看他有些迷糊笑道:“别着急,这只是初始,从此不管是东林党还是楚党,晋党,都不要遮遮掩掩了。” “自明天起 全国实行 两党一院制度,各党如今第一个任务,推广红薯种植,谁能在两年之内完成的红薯种植最多,谁就能进入内阁中枢,执掌天下。” 第198章 从头到尾的改革 而帝院则是代替宗人府,接管大理寺,第一任院首由周王担任。 他主要任务是培育全国七品以上官员,五品以上武将,进行进修培训,不合格者,禁止赴任。 每年新学科举后,还需要在帝院进修三个月,才可赴任地方 每当两党中任何一党实行重大决策,需要经过帝院和内阁综合审核,最后交由皇帝决策。 钱谦益越读越不觉得不对劲。 这样看过来是分皇帝的权利,实际上是把内阁的权利给分解掉了。 自从太祖朱元璋设置内阁,他的本意是取代宰相,拥护帝权。 可实际上他的后代并没有他那么勤奋。 权力又慢慢恢复到内阁,有时候内阁的权力甚至比皇帝还要大。 如今一旦分权,两党就会产生竞争,都想做实事来稳固自己党的地位。 如果有人想一党专权,那么帝院就不会批准。 帝院等于说是另一个司礼监,或者比司礼监更加的强大。 他不是像魏忠贤,王槿那样一个太监对付整个文官集团。 这样大家攻击起来还有个靶子。 而帝院是皇室人员接替,他的学生又必须是科举的人才。 这些学生在做官前,都要去帝院进修,慢慢的就会以皇帝为中心。 而内阁不但要接管两党之间,还要对付帝院。 他继续往下看,发现兵权也被皇帝收走了。 取消卫所,取消五军都督府,南兵北调,北兵南派。 由皇帝担任天下兵马总元帅。 兵部成立 军阁 ,全国各地武将赴任前都要去军阁进修三个月。 军阁务长 由兵部尚书担任,副务长由御马监掌印太监接替? 这… 五军都督府时有时无,取消就取消了,卫所制度被打破了。 参军地方也被打破了,这样一来,整个军队都变了。 而且兵部里面也安插了皇帝的人,彻底把政军抓握在手里了。 钱谦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才知道今天也被皇帝算计了。 皇上留他今天,就是为了做个出头鸟,化解即将到来的第一波矛盾。 这任务可不敢接啊 “钱谦益,你回去看看有哪里需要补充的,等藩王这件事结束,你就是大明党第一任党鞭了,同时担任内阁中枢大臣,朕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可别让朕失望啊。” “是陛下,老臣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钱谦益对着御桌上的皇上,跪拜再叩首,这个政策一旦实施下去,整个天下就要变了。 千百年被困惑的党争将彻底被皇帝困在手里。 他沧桑的老脸变得煞白,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等到钱谦益走后,朱由检又拿出一份名单。 “传旨,由徐光启担任新学党第一任党鞭,担任内阁中枢大臣,宋应星 担任新学党一任党魁,担任内阁大臣,帝院 副院首,工部左侍郎。” “英国公张维贤担任帝院副院首,军阁务长,内阁总理大臣,负责总理中枢以外的大臣。” “兵部尚书李邦华 担任内阁中枢大臣,军阁副务长…” “袁可立担任内阁中枢首辅,帝院副院首,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王永光赐 大学士,太子太傅,金质荣誉勋章,革令告老还乡。” “孙承宗担任帝院副院首,天下兵马副元帅,军阁副务长,大明党党魁。” “御马监掌印太监由曹化淳担任,同时赴任军阁副务长。” “曹文诏,孙传庭,黑云龙,担任军阁……” 朱由检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子,下面的笔刷刷记个不停。 王承恩的手都有些激动了,这是决定大明未来生死的名单。 如今天下大乱,要么改革要么死,就全靠这一盘棋了。 原来皇上之前每天出宫,并不是单纯的游玩和泡妹子。 而是在考察现在的制度情况。 他知道无论用谁,都逃不过这群官员结党营私,索性直接成立党派。 再由帝院负责分权,而这两党成员只能拼命干事,如果不干重要位置就会被对方抢走。 内阁的权利也会大幅度减小,不会再出现圣旨传不出京城的局面。 更不会担心这些两党,帝院,军阁,内阁,会铿锵一气。 因为里面的人员太复杂了,从太监,到王室,再到文官,还有新学文官,江湖门派,地方大儒,社会名流,商人。 这些人想要他们团结起来对抗皇帝,完全是不可能。 他们加入进去,唯一要做的就是干事,干实事,干不了就滚蛋。 “陛下…陛下,不好啦。” 有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很聪明。 看到司礼监三位高级太监都在,索性直接汇报皇帝,以免之后被某个大太监穿小鞋。 “什么事情。” “咳咳,福王受伤啦,秦王被言官淹没在人群中,生死未卜,晋王头上也挂彩啦。” 朱由检勃然大怒:“混账东西,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制止。” “那都是朕的堂兄,皇叔,难道你们这群人是吃干饭的吗。” “曾经汉王造反都没有被处置,朕又岂是那薄情寡义之人,今天没有到场的人,每人罚银三钱。” “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掌印方正化,曹化淳,各罚银三十两,下不为例。” “正化。” “臣在,” “你武术高强,带领御马监去帮忙,万万不能让朕做杀害堂兄的罪人啊。” “臣遵旨。” 方正化快步走了出去,带领众多武术高强的的宦官直接杀了过去, 还没有到午门,他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哎呀,咱家的膝盖啊。” 方正化捂着膝盖在原地直打滚,他忍痛道:“别管我,快去把他们分开啊。” “是…是…” 等到武宦兴冲冲的跑了过去,发现午门外面一片狼藉。 地上鲜血淋漓,很多言官痛苦的翻滚。 而中间站着一名大胖子,他全身都挂了彩,手持宝剑屹立在原地。 完美的继承老朱家,不服就干的刚性。 几百名言官竟然都没能撼动他,此时有些言官已经冷静过来了。 已经开始有人偷偷溜走,还时不时看到后方有没有追过来。 带头的武宦是李全勇,他是忠勇营的掌印太监。 第199章 西山建设 方正化故意跌倒,就是为了让自己来解决, 可皇帝的意思是不想让福王再活下去。 而这群言官却又太弱鸡,竟然还留了一个。 一时间,他也有些为难。 既然带兵过来了,也不能办不成事啊。 想到这里,他大声的喊道:“反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那可是福王。” 说完便福王的位置跑过去,经过王若臣的身边,腰间的短火铳突然掉了下去, 与火铳一起掉下去的还有锋利无比的短刃。 王若臣本就在气头上,他左臂被捅了一刀,看着地上的火铳,怒火中烧。 死就死了, 随后艰难的拿起那火铳,里面竟然火药都装好了,就差发射。 看着福王那嘚瑟的样子,又想起自己老师惨死的模样, 他举起火铳便射了过去。 “砰…” 一声炸裂的枪响在午门外响起,紧接着又是一枪。 声音之响,直接惊动了内宫的朱由检。 他明白藩王的事情已了,随后拿出另一份名单 封王固京制。 这是清朝吸取明朝藩王之乱时的做法。 极大的削弱藩王的权利,等于换成在家里养猪。 像如今在长城防线驻守的藩王是,肃王,庆王,代王,晋王,谷王,辽王,当然还有燕王和宁王 这两个人成功换身份了。 而黄河防线的有秦王,周王,鲁王,齐王,楚王,襄王,蜀王,湘王,福王等等一大串子… 他们每年光是吃点朝廷的俸禄都有全国财政的三分之一。 再加上自己家的产业,等于拿着好几份的俸禄。 这个问题从早到现在还没有被解决,就是因为皇帝碍于亲情的身份,而大臣顾忌王室的身份。 可如今再不趁着这些一网打尽,何时能办成。 “伴伴。” “西山那边的建设完成了吗?” 王承恩笑呵呵的说道:“陛下,差不多啦,西山虽荒凉,但经过这三年建设,好看的很啊,光是六进的院子,都有二十多座呢,五进的有三十多座,还有…” “这些花了足银百五十万,还有许多宅子正在建设中,” 这是皇帝三年前提出的一个计划,在西边打造豪华住宅区,当时的他还不清楚这是要干什么,如今才暗自佩服,皇帝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才花了一百多万。 不行,不能白送了这群人,花这么多钱不能白花。 朱由检点点头:“做的很好,你在中心点再建造一座行宫,外表看起来宏伟壮观就行,传出去,这是朕的临时行宫。” “而且再建造一些小户型的宅子,就建在朕行宫的旁边,任何人都可以买。” 王承恩有些担心:“陛下,那万一有商人,或者别有用心的人买在您旁边,这样的话。” “朕就是要让他们买,要不然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建造行宫干什么。” “后面开卖的信息,朕抽时间会给你,你先放出消息,让全在京的商人提前知道这些消息,懂?” 王承恩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是,是,小臣一定会办好,嘿嘿,您就放心吧。” “踏踏踏…” 门外方正化歪着脚跪了下来:“陛下不好啦,王若臣抢夺御马监武宦官的火铳,枪杀了福王殿下,秦王死在暴动之下,只有晋王相安无事。” 还有一个没死? 朱由检忍痛道:“传旨,把王若臣等人押进锦衣卫诏狱,厚葬福王,秦王。” “至于晋王就放他走吧。” “遵旨。” 圣旨很快出了宫,晋王一听到皇帝居然放了他。 他明白不能在等了,必须要赶快回到封地,然后联系肃王等人举兵靖难,再像蜀王,襄王联系,从南夹击,断了粮食。 然后呵呵… “父王,你没事吧。” 晋王刚下马车,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自己的世子。 “你怎么在京师,孤不是让你在封地呆着,听后命令吗?” 世子无辜的回道:“父王,不是您让儿臣来的吗,这上面还有您的亲笔信呢。” 我让你来的, 晋王打开那封信,一看就是高仿,气的他直接摔在世子的头上:“糊涂东西,孤让你来你就来?” “你就不会回个信核实一遍。” “回父王,儿臣连续写了很多信,得到的都是您允许过来。” “而且还解散了那一万三千家丁,说是皇帝怀疑了我们,先暂时解除,日后再召回来。” “什么?” 晋王大怒:“是谁允许你把孤的保命牌给解散的,啊,哪个小人再害孤。” “是我,王爷。” “居然是你。” 他的王府总管站了出来:“王爷,您不必感觉到惊慌,事实上,不光包括您,还有其他大王都被下了药。” “那些没有入京的藩王早晚也躲不掉。” “与其和朝廷对着干,不如归顺才是正事,山西一级特影完成任务。” 又是影子。 晋王脸色煞白,他看着府门口这上百人,每个人都用奇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莫非他们都… 在这一刻,他瘫坐在地上,彻底败了。 任杀任剐随便吧。 把老朱家的种都杀玩吧,累了。 “驾…晋王接旨。” 宽敞的街道中,又驶来数骑,晋王落寞的抬头看去,发现是金吾卫,这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 他们的到来,也就意味着自己的人头恐怕。 呵呵,不过也好。 自己败的不亏。 他在世子等人的搀扶下,缓缓的跪了下来,头磕着地:“罪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 曰…” “晋王你焉配人乎,……私养亲兵家丁…意图谋反,按罪当撤番,夷三族……” “但朕仁慈,不愿同室操戈,特在西山许你一套宅子,供你安度晚年,特允世子进入帝院,日后若有职位,可允许世子世孙入朝为官,钦此。” 不杀我了? 还给我一套宅子,还允许我的儿子孙子们入朝为官? 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藩王也可以从政,他朱由检是不是疯了,为什么如此的相信我们。 已经升为金吾卫中郎将的马祥麟看着他朦胧的眼神,咳嗽了两声:“晋王,请接旨把。” 第200章 上海大丰收 他下马走到其面前,双手恭敬的将圣旨端在他手里。 “钦差,孤没听错吧,皇上真的要送孤一套宅子,还允许世子,世孙入朝为官?” 马祥麟呵呵笑道:“晋王殿下,您可能误会,那宅子是卖给您的,至于世子世孙能不能入朝为官,还要经过考核呢。” “卖给本王的?” “对啊,陛下在皇宫一处,打造出高端的住宅区,而且陛下的行宫也在西山呢,现在去买说不定还可以和陛下做邻居呢。” 与皇帝做邻居? 晋王一下就激动起来了,他似乎看到自己聪明的世孙早上出门去学习,突然看到皇帝站在门口晒暖,还热情的打了个招呼:“这不是世孙吗,朕记得你功课很好…” 这简直是爆炸的消息… 虽然对方有一定的扯犊子,皇帝也未必住那行宫。 但今天毕竟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怎么着也要表示表示,让皇帝以为自己信以为真。 他快速的从袖中掏出百两银票,塞进对方的手中:“请钦差一定要给我留一套啊。” “哎呀,晋王殿下,您可为难小的了,我就是一个传信的,怎么有能力决定住宅归谁呢。” “那都是司礼监王公公主管啊,听说现在自己有不少人偷偷找王公公了呢。” 晋王可不相信他没有消息。 今天能过来传信故意透露给自己,说明他是知道内幕的。 “钦差,给个准信吧,皇帝是不是准备收了孤的田产和财权?” 晋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殿下,您真是误会了,听王老公说,皇帝并没有要收了你们的田产和房产,也不准备杀富济贫,只是希望你们都能到京城与他为邻,入朝为官,毕竟一家人每天在一起才热闹嘛。” 马祥麟摸摸后脑勺:“听说把银子存在大明人民银行,可以拿到一个抢先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把钱存在人民银行? 晋王之前就听过这个银行,当时还和别人嘲笑过。 要办商票就直接办,偏偏叫什么人民银行,人民是什么玩意,怎么可能会有人存银子,而且你在银行里存银行,还有利息拿? 他当时是不信的。 不过想来皇帝是变着法抄自己的家,如今这局面能保住命就不错了,那一百多万全当送给朱由检了。 马祥麟看出了他的疑虑,因为刚才他给其他藩王传旨时,也是这种表情。 “晋王殿下,陛下真的没有打算收您的家产,银行也是存取自由,您可千万别误会。” “好了,我还要去其他地方传旨,就不打扰了,告辞。” 他拱手作揖,随后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双腿一夹,离开了现场, 皇帝的政策,他们这群藩王一时半会还理解不了, 在京师常住的人谁不知道银行的好处,听说杭州,安庆,广州又开了三家,再过几年就要在大明遍地开花啦。 谁还差你那些银子? 这天下必将在皇帝的统治下,蒸蒸日上,越来越好的。 马祥麟越长越笑,带领众人,快速的离开了现场。 而此时… 乾清宫… 魏忠贤送来了一份大礼,上海县全年税收报告。 全年共建造工厂二百七十余座,开设港口三个,新增商铺四千两百余间。 新增人口十五余万,全县总人口已突破三十万,建议由县改府。 打通杭州,苏州,嘉兴,海宁四条商道,每日南来北往的商队络绎不绝。 队伍长达数里,一眼望不到头。 海外大量商队在港口停靠,很多海外商人请求觐见皇帝陛下。 朝廷预计税收 十五两 ,全年实际税收 四百三十万两,绢布,瓷器,铁,铜,共… 目前浙商,京商共投资三百余座商船,准备前往南洋,朝廷投资二百战船保驾起航。 如果顺利,明年这个数字将翻倍,税收也是直线上升。 “好,魏忠贤真是给朕送上来一个大礼。” 朱由检激动握着手中的各项名单,以魏忠贤的性格,这份名单还是保守,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算下去,到了五年后,上海有希望突破一百万人,而税收将突破千万。 毕竟全国的商号都在那里有分部。 光是一个城市就够养活半个天下了。 魏忠贤没有让我失望啊,他不亏搞钱的小能手,南方也只有他这个九千岁能镇住那群躁动不安的人。 呵呵呵。 “传旨,上海县既日起改为上海府,另外再开设三个港口,要求明年在黄浦江东面开设五百座工厂,全力生产各项指标。” “立刻召南洋,葡萄牙,匈牙利,大不列颠…等商人入宫觐见,朕要亲自接待他们。” 方正化此时快速的记下:“陛下,还有别的要补充的吗?” 朱由检想了想:“今年上海的户部官员全部授予银质特别荣誉勋章,各官员全部记宫,任期一满,即可晋升。” 至于魏忠贤,勋章他有金质奖章了。 而职位又是上海最大的头,属于到顶了。 但是比较人家辛苦这么久了。 朱由检提起御笔在宣纸上这下写下:“天冷了,多加些衣服,你的女儿很好,朕会经常去看她的。” 随后将这封信交给方正化:“等会把这封信交给魏忠贤吧。” “遵旨。” “陛下,魏公还有一封密信,直接送到了司礼监。” “他还有密信?” 朱由检半信半疑的拿起那封比较普通的的信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打开看了看,脸色突然大惊。 魏忠贤在信里说出了一个小困惑,那就是海盗郑芝豹任上海副巡抚以来,一直在和一个海外组织有联系。 而且还利用职位之变,偷偷将国内的硫磺,火药,运出去南洋。 魏忠贤偷偷调查了,这些具有危险性的东西并不是卖给后金,也不是卖给南洋人,或者奥地利,匈牙利。 而是送给了一个叫古帆的组织,这个组织目前还在国外,并没有出现在明国。 但是他们有一个非常奇特的理念,那就是天下共和。 总之他也没有搞懂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所以写信询问一下怎么处置。 第201章 共和党 天下共和? 天下共和…… 这不是要提前革了老子的命。 朱由检没想到在明末,竟然有人会提出共和这个理念。 这对于皇权来说,可是致命的毒药啊。 对于任何一个中国人来说,皇帝是必须有的。 不管这个皇上是昏君还是明君,有没有权力,总之老百姓都是希望有一个皇帝的。 只要上头有个皇帝在那里坐着,中国老百姓的心才会安, 如果没有皇帝。 假如东林党击败所有的党,一家独大。 那么东林党党魁就是类似于皇帝的职位。 他就算再努力,能抵挡住其党内的腐败和斗争? 最多就是打掉几个不听话的,和一些小芝麻贪官。 不管如何,以中国人的性格,还是会重新迎回一个新皇帝。 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结局。 但此时这个共和,出现的还是太早了些,自己绝对不能允许他们的出现。 朱由检提起御笔写信给魏忠贤:“不要打草惊蛇,揪出背后之人,密报等待决策。” 处理完这些,户部的全面的税收呈了上来。 毕自严满脸忧愁的领着两位侍郎站在一旁,今年的税收经过改革按理会提上一提,但今年的事情也不少。 全国各地都在闹荒,就连浙江这种地方都能出现绝收的情况。 税收更是少的可怜,只有五百六十万两,这还是经过各种精打细算才统计出来的。 朱由检并没有感觉到意外,陕西灾情虽然得到控制但是那些已经造反的贼军尝到了甜头,就算招安,过不久也会不老实的,重新开始起义。 趁着这段时间,大力开展种粮,南方搞海贸,北方中原去种粮,稳住两年就差不多可以有信心与后金打一场大决战。 他笑道:“毕尚书真是我朝的好管家,短短一年的税收竟然达到这么多,朕心甚慰。” “皇上,老臣无用,还请您赐罪,河南陕西分给今年分文没取,南方又因为世族闹税,收上来的并不多。” “老臣惭愧啊。” 毕自严惭愧的低下头,对自己的无能一时间没办法理解。 尽管缩减了军费的开支,揪出了许多军队中的腐败分子,肃清了队伍。 但今年的开支也是出奇的大。 一次性补贴了九边将士近三成,约两百万两的军费。 徐光启和孙元化研究新式武器花费了六十多万。 每年的各项开支,六部的薪资,国内又出了各种灾荒,光浙江湖州这种世外桃源都出现了干旱,百姓易子而食。 而发下去的银两还没到百姓嘴里就被扣下去了一大半。 这几年做户部尚书,是压力最大的时候。 朱由检听他在那里自言自语的抱怨,他知道这位老人真的尽力了。 于是一步一步走向低头的毕自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君臣二人席地而坐,望着殿外的斜阳,久久不语。 这大明的状况他们谁都清楚,如果能好,谁不希望这国家能赶快好起来。 第二日… 这是崇祯三年的第一天,上完朝会将开始休沐,这也是难得清闲。 毕竟大明放假的机会比较少,每个人都想赶紧上完,赶紧回家。 朝会… “上朝…” 百官行完礼后,司礼监掌印方正化宣读了 福王,秦王的罪行。 撤藩,子孙赦其罪,但需要入京看押。 并没收了其田产,家产,多余的土地将退田还民,实际情况由户部尚书毕自严全权负责。 这是个非常复杂的工作,因为这两位王爷的土地实在是太多了,几百年下来,家中财产和地产更是堪比皇宫。 需要派朝廷的人过去查封,然后再清点。 这一点没有人反对,毕竟这两货确实该死,闲着没事干,造反干什么,而且因为他们一起降罪的官员和武将也不在少数,死得其所。 第二条是 既日起天下藩王入京封位,其家产田产保留,限三年内,所有藩王入京受封,如期不到者,视为谋反。 第三条 皇后娘娘将在西山 皇家一品 庄园临产,众臣回去后要摆好香炉,祝愿皇后顺利诞下龙子。 前两条,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有意见也开不了口,毕竟是宗室之间的事情,和自己又没有关系。 这第三条,皇后即将临产,为什么要选在西边? 莫非皇帝找人算过,西边是大富大贵之处,如果是真的,趁那里房价适中,要赶紧买,不然就没了,连皇后都愿意在那里临产,那里的位置还能有跑? 方正化咳了咳嗓子,继续宣旨。 第四条是上海由县改为府,魏忠贤带来的税收报告,一个县一年的收入高达四百多万两,还是纯收入,不参杂任何水分的那种。 刚念出来,大殿内顿时如苍蝇般嗡嗡的叫了起来。 四百多万两现银,这个结果让他们这群饱读诗书的圣人子弟,怎么也不肯相信,一个县一年的税收竟然有四百多万。 那里岂不是遍地是黄金? 朱由检看出来了他们的疑惑,龙音在此弥漫大殿:“此税收绝对无假,尔等莫要猜疑。” “商税是一定要搞得,海禁也是一定要开的,上海试点成功了,就说明其他地方也一定会成功。” “一个府一年的税收高达四百万,十个府呢,一百个府呢。” “收商税,朕知道你们反对,也知道你们用了不少办法,甚至差点害死朕。” “可你们是拦不住的,商税一定要收,必须要收,这是一条冲天大道,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朕在这里宣布,既日起成立税务司,统计全国盐税,粮税,船税,贸易税等等,税务司 总务长 由户部尚书毕自严担任。” “老臣遵旨,定全力以赴。”,毕自严从左边文官的第二排手持牙牌站了出来。 朱由检赞许的点点头,随后示意方正化接着读。 得到上方皇帝的许可。 方正化看了下方,随后颁布出今年最后一道圣旨。 成立 大明党 与新学党 组建帝院,组建军阁。 第202章 重新规划党制 党制? 很多大臣一听到这两个字便吓得直哆嗦,他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结党营私过。 这就像和情人去小树林野战,你偏偏打个探照灯全程录像,有种难以羞耻的感觉。 朱由检此时接着补充道:“你们都知道朕最讨厌结党,还某人耍小聪明,利用朕的厌烦去攻击别的政敌。” 最前排的温体仁,听到这句话 皮燕子一紧,这不明摆着点自己的吗,而且皇帝一直没有处置自己,莫非是想着此时拿自己杀鸡儆猴? “可你们都错了,朕不讨厌你们结党,朕讨厌的是你们结党后只顾着打压对手,而不去为百姓着想,这样的党加入又何用。” “今天成立两党竞争制,从此没有什么东林党,晋党,楚党等等…” “大明党 党鞭 由钱谦益负责。” “新学党 党鞭 由徐光启负责。” “尔等可任意入党,但想要升职就必须拿出各党的气质来,真心实意为老百姓负责,把打压对手的劲用在服务老百姓的心上面。” “朕向尔等保证,只要你能做的好,三公九卿,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天子一言九鼎。” 众大臣连忙跪了下来,高呼万岁。 朱由检接着说道:“今年休沐放假延长十日,尔等各自选好自己的党派,朕不多问。” “但是今年最重要的任务就是 推广红薯的种植,搞好百姓经商环境,谁能做的好,谁优先进入内阁,哪怕对方是九品教喻也可以进入内阁。” 九品也能进入内阁? 所有人都懵了,九品不过是一个县教育局局长的小官,做的好就能进入国务院办公厅? 这也太松了吧。 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原来内阁也进行了改革。 内阁由原来的 七人组 变成了此时的千人组。 其中权力的中心是内阁中枢,他们也就是最大的政治代表。 其次是内阁大臣,这是有特殊贡献的官员担任,或者挂职。 比如远在辽东的孙承宗,他虽然不在内阁了,但是依旧可以挂职内阁大臣,领双倍特殊津贴。 还有着至关重要的投票权。 其次是内阁候补大臣。 这是由民间大儒,道佛大家,武林门派,商界代表,特别出名的个人,以及地方优秀的官员。 比如你是一名知府,或者布政使,干的比较出色,本应该回京述职,但此时没有你的合适位置。 放在以前恐怕此生难以就任,告老还乡了。 但是如果你被保举进入内阁候补名单,你就可以单独领一份薪酬,还有着投票权利,如果以后位置 优先的也是你。 而且两党中,如果有什么比较好的政策或者坏政策,你就有上奏权和否定权。 等于说 天下大事你也能说上一两句话。 最重要的是这个内阁候补大臣是不看职位的。 哪怕你是个举人都可以入选。 就在各官员想着怎么才能加入内阁时,他们发现 想要加入内阁需要先去帝院学习三个月。 这个帝院是由藩王,文官大臣,和武官大臣共同执掌的培训机构。 能够进入帝院,就有资格进入内阁。 这相当于把国子监,詹事府等等合并在一起的顶级培训机构。 但是也大大的削弱了内阁的权利,从以前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现在的乱象丛生。 内阁从此就变成了皇帝的传话筒了,再也没办法翻身。 “陛下,臣有一事要奏。” “卿家有事便说。” 朱由检看了看下方的这个人,穿着正三品的朝服,却怎么想不起来。 “回陛下,臣周延儒希望对后金采用和字打法,而对西北采用剿灭的打法。” “陛下说的内阁,臣大力赞同,并且愿意加入大明党,报效国家。” 是周延儒啊。 朱由检注视着这个人,他和温体仁一样是个复杂的人物。 就像袁崇焕和洪承畴。 你说他是忠臣吗,显然不是,但是没到那个时候他也绝对不是奸臣。 凡事都有两面派,不到那一刻,还无法直接否定一个人。 但周延儒有权瘾是对的,他本该在去年后金大战中被嘞死。 自己当初拟定复出的人选,也没有这个人啊,怎么这群东林党旧部都复出了? 朱由检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准备回过头好好查一查。 但目前还是要看看周延儒这个老狐狸究竟要干什么。 “听卿家的意思,可是有决策了?” “快给朕说说,有何良策?” 周延儒看到皇帝好奇的询问,心里不由的露出战神邪笑。 三年了。 自己从南京詹事府一名少詹事一直被提到如今的兵部武选司郎中,如果没有点头脑,还真的上不去。 只要今天成功吸引住皇帝的注意,联合温体仁把钱谦益打倒。 坐上大明党 党鞭的职位。 将来升职内阁中枢大臣指日可待啊。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官场生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是此时必须救温体仁,因为从今天的表现来看,皇帝并没有提他,再加上之前钱谦益将温体仁和曹于汴搞倒。 曹于汴被福王杀了。 而温体仁的罪名可不轻啊,皇帝居然没有动他,还什么话也没有说,这一点就非常怀疑。 虽然自己也讨厌温体仁,心里想着早晚把这家伙搞走,但是此时钱谦益这个家伙背叛了东林党,加入大明党党鞭。 可谓是位高权重,没有温体仁还真的搞不走他。 新学党的作用不大,完全就是研发农作物,武器,民间杂技的地方。 周延儒敏捷的感觉到,只有大明党才是真正的权利纽扣。 因为他是集结东林党,齐党,楚党,晋党等等一系列的大党。 如果能为大明党的党鞭 那么除了内阁中枢首辅,帝院院首,自己将是妥妥的三号人物。 不对是二号。 帝院院首是藩王,皇帝不可能让他变大变强,而司礼监也早就没了以前的威风。 现在也只有内阁中枢首辅了。 必须要拿掉大明党 党鞭的位置。 周延儒信心满满的拱手作揖:“回陛下,这个良策就是刚才臣说的 北和,西剿,中抚,东不管” 第203章 周延儒上奏 他刚说完,朱由检便觉得眼前一亮,是的。 后金人口不过百万,大多数还是强行掠夺过来的,兵甲不过几万人。 战斗力是比较猛,打的明军节节败退。 可也只是节节败退,想要入住中原,简直是痴心妄想。 因为此时的后金还只是个部落,没有专门的政府机构,管理方式也比较野蛮,很难得到国际认可。 哪怕他从喜峰口,大安口,打到北京。 其目的也只是想多抢点钱和粮食,然后带回去向家人炫耀,自己抢了多少东西,一群人开篝火晚会,唱歌跳舞。 这种危害性远不如蒙古人入关抢劫的危害。 所以把大量军费都维持在九边,很多程度,只会让守边的将领中饱私囊,边军吃苦受累,战斗力还不如以前。 而高迎祥,张献忠等十八路反王才是最重要的。 寻常人只会认为这是一群泥土里出来的农夫。 最好的武器也就是家里面的菜刀了。 有些人甚至扛着铁锹,种地的家伙去攻打县城和城市。 给点钱打发走得了。 随便拿出几百两,恐怕就是这群泥腿子一辈子没有见过的财富, 可聪明人看的更长远。 那就是造反这条路是没有退路的,一旦造反只有你死我破,。 很多人对农村出来的只有憨厚朴实。 可他们狡猾无赖的一幕,如果体会一次,那将是终生难忘。 为了一点点小事情都有可能出人命。 他们就像蝗虫,一旦造反,什么东西都会给你吃的干干净净。 你就算安抚银再多,发下去立刻就没了。 然后会以其他方式接着找你要钱,一直拖垮你。 历史上的崇祯也是因为这个被活活拖垮。 大臣武将叛贼头目合起伙来骗他,也是真够不容易的。 周延儒这个人还是比较看得清楚形势的。 此时国内最重要的就是种粮食,越多越好,多的堆不下才对。 因为这种奇特的冷,预示着来年粮食大减产,只有稳固住饭碗,才能有心情去做别的事情,才不会被江南士绅卡脖子。 这个人虽然胆小,眼光还是比较独特的。 朱由检想提他的心都有了。 但转念想到他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一时间还下不了决定。 这个人和温体仁一样,属于有能力,但是却胆小如鼠,只想稳固自己的地位。 严嵩就是这个例子,蒙古人在京师烧杀抢掠,他看不到,只看到自己的官位不丢,至于老百姓,死活关我屁事。 所以不能把这个人抬到很高的位置。 也不能直接忽视他。 毕竟他今天能上台,肯定是受了温体仁等东林党的指示。 为了保住温体仁肯定会用尽各种办法。 刚好钱谦益新当选,大明党党鞭,需要一个能压住他的人。 温体仁发配陕西,生死看命,让周延儒这个千年老泥鳅去对付钱谦益。 这样确保徐光启,宋应星,孙元化等人不会被攻击。 他拿着周延儒的奏折,非常认真的看了一遍,写的确实好,现在的大明就是要休养生息,保存实力。 “周卿的奏折朕看过了,真乃我大明栋梁之材啊,写了这么多,辛苦你了。” 周延儒内心狂笑脸上却坚定无比:“回陛下,为了国家,臣就算每晚熬夜,茶不思饭不想,也要指定出御敌之策略,保国家之安康。” 朱由检大手一拍:“说得好。” “传旨 升周延儒为大明党 顺天府党鞭,顺天府府丞,兼文渊阁大学士,军阁顺天副务长。” “臣,叩谢龙恩浩荡。” 周延儒在心里琢磨着,军阁顺天副务长,顺天府府丞,顺天府党鞭,这可都是位高权重的位置啊。 皇帝竟然给自己加了那么位置,顺天府党鞭上面可就是 大明党副党魁了,离党鞭长就差三个级别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温体仁:“回陛下,臣能力疏浅,肯请陛下另寻他人,担任这么多重要的位置。” 他的意思是 温体仁是最适合的,就算你不提温体仁担任。 也断然不会再搞点他了。 朱由检听出了言外之意,如果今天整死温体仁,那么自己又提了温体仁的下属,等于打脸。 毕竟他的手下都这么优秀了,你搞他老大,岂不是你皇帝眼光不行。 玩这一套。 呵呵。 朱由检笑着看向温体仁:“温阁老。” “臣在。” 文官最前方,一名身穿一品红袍,面白无须的中老年站了出来。 “你暗通福王,背主求荣,你可知罪?” 温体仁大惊,连忙跪了下来:“陛下,天大的冤枉啊,微臣绝对不敢造反啊,这是污蔑,天大的污蔑。” 他这么说是有理的。 因为他自己本身是不贪污受贿的,清正廉明是做到的,如果你说自己勾结藩王造反,那人家藩王会不给自己好处? 大不了皇帝你去派人抄家。 而且自己确实没有参与造反,只是福王生辰时去参加了,当时钱谦益也在,还有很多大臣也在场,皇上总不能就揪着自己不放吧。 朱由检看他哭的老泪纵横,为自己狡辩。 他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都明白你是冤枉的。 只是这朝堂不再需要你了而已。 “温阁老,你怕什么,你这几年为朝廷做出的贡献,朕看在眼里,想在心里。” “尤其是你府门口挂着的 两袖清风,可真是醒人瞩目啊。” “如果是别的官员这么挂,朕有可能去他府里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是你的为人朕是知道的。” “所以今天在这里,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希望你能保持继续两袖清风啊。” 任务? 温体仁想了想,皇帝既然交给自己任务,那就代表他还不会动自己,而且如果能顺利完成,那岂不是更得信任? “陛下请说,微臣一定会圆满完成您交给的任务,为您分忧。” “很好,你的表态朕很满意。” 朱由检站起身:“今天朕封你为大明党陕西党鞭,全力负责陕西红薯推广,确保明年能完成全省一半的种地任务。” 第204章 后宫女人心计 “温阁老,你会辜负朕的心吗?” 陕西党鞭。 这不妥妥的空架子,上有陕西巡抚布政使压着,下面也没什么人。 而且陕西那地方现在乱成这样,谁敢去那里做官。 别说培养人入党,种植红薯了,人家都打算把大明朝廷给换了,过去妥妥的是找死啊。 可留下来也未必活的下来。 温体仁凝重的作揖:“臣一定会妥善处理,保证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 他明白现在自己彻底倒台了,还不如去南京养老。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朱由检心情大好:“那就各就其职,都回去过个好年去吧。” “退朝。” 在回去的路上,锦衣卫护行,太监手持华盖遮阳,一大群人乌泱泱的朝内宫走去,坐在龙撵上的朱由检还收到了一份特别的新年大礼。 大明总商会莫东离愿意交出所有的资产,以及全国各地的粮道,为皇后娘娘祈愿。 总共银百三十万,粮三十五石,田产,房产,名贵珠宝首饰,古董不计其数。 如果这批银子到账,那今年绝对是个肥年,一百三十万两,没有人能拒绝这个诱惑。 朱由检听出了话外之音。 莫东离这是在保自己的女儿,拿全部家产来换取她女儿一命。 他这是蠢到家了,居然连这一招都用了,估计没有人愿意替他求这个情,才想到这一招的。 这是在和天子做生意了,想拿钱财来换命,就算你给一千三百万又能如何。 天家如果收了你这份礼,那么是不是别人犯了死罪,也可以拿钱来摆平? 就她女儿犯的事,不诛九族就不错了。 “告诉莫东离,让他安心做他的生意,朕不是商人,少玩这一套。” “遵旨。” 坤宁宫… 皇后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估计也就月底临产,这段时间需要静养才行。 为此坤宁宫周围严禁任何声音响动,就连传话都要偷偷摸摸的,生怕把孩子给吓掉了。 周皇后经过大病初愈,脸上并没有起麻子,只是胃口有些不好,看到油腻的就觉得恶心。 “皇上,我最近特别想吃酸的,看到那酸梅汁,酸果子,橘子都馋的要命呢。” 朱由检呵呵笑道:“朕怎么听说,你食欲不佳,怎么突然想吃酸的了。” “莫非是看到朕来,才故意说的。” 周皇后白了他一眼:“皇上一点也不懂得女儿心。” “我要赶人了,皇上你走吧。” 朱由检尴尬的笑了下:“我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 “听出来了,皇上你确实要去后宫呆会了。” 这将近很长时间没有进入后宫,那群女人还不急的想哭。 朱由检还没来得及解释,便被皇后推了出去,他明白皇后这是要让自己恩宠并施,雨露均沾。 生怕时间久了,民间传她坏话。 毕竟一女一夫在这个时代不合适,尤其是在皇宫,你皇上没有子嗣,拥立你的大臣都没谱。 生怕你哪天没了,又没有孩子,而继承你皇位的人又不喜欢,那就完蛋了。 所以当周皇后有孕后,那些曾经热油浇火的官员们,瞬间冷静了一大半。 去哪里呢。 朱由检突然想起窈娘 田妃了,那高挑的身材,滑嫩的后背,白嫩的长腿,以及独特的姿势,瞬间勾起了他的火苗。 “走,去田妃那里。” “遵旨。” 大队伍还没有到田妃的宫里,便看到宫墙下站着一位白皙的美妇。 她身批青蓝色燕居服,端庄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皇上的到来。 “妾身等待皇上好久了。”,田妃行了个万安礼,便依偎在他的身上。 这么大胆的举动,也是把朱由检吓了一跳,但仔细一想,这有什么大胆的。 毕竟自己可是在飞车上带领她飞天的。 没想到田妃也被自己调教的大胆起来了,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香味,他下面恨不得将其搂在怀中… 刚走进院子里,发现白洁和一群品级比较低的嫔妃害怕的低下头,等待皇帝过去。 田妃脸上出现了不悦之色,她今天本来是和这群妃嫔做刺绣功课的。 皇帝来了,按理她们应该从后面走,没想到却走到了正面。 朱由检这时也注意到这几位嫔妃。 他看着其中一位女孩,竟然有些不认识:“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连忙跪下:“回陛下,小女 歌桐儿,去年大选入的宫。” 桐儿,夏儿,晴儿。 朱由检听到带儿的名字,突然心里一堵:“换个名字吧,以后你就叫歌书桐,别叫歌桐儿了。” 那女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皇帝赐名,她还是很高兴的接下:“谢皇上赐名。” “嗯。” 朱由检看着她白里透红的鹅蛋脸,以及平平的大山,应该是没有经过开发的原始森林。 “伴伴,找个时间,让她到乾清宫住两晚。” “遵旨。” 朱由检不再看那名兴高采烈的歌书桐,正准备转身离开。 却看到白洁“咳咳了两声。” “陛下,妾给您绣了千里江山图,想请您看一下合适不。” 千里江山图? 这种图也能绣出来吗,这可是连画都画不出来的高难度。 “哦,是吗在哪里,朕看一眼。” 走廊下,白洁身穿墨绿色马面裙,微贴红色长柱,含羞脉脉的说:“陛下,在妾的厢房内,图太大了,妾不好拿。” 她这么明目张胆的抢男人。 彻底惹恼了田妃,如果说那个歌书桐被皇帝宠幸也就罢了。 毕竟人家小女孩从进宫以来,就没有见过皇上两面,她去侍寝没有人会反对。 你白洁进宫就不是完璧之身,家里还是江南士绅,与皇上天天对着干。 而且你也陪皇上好几回了,居然还不要脸的跟本宫抢男人。 谁给你这个骚狐狸的胆子。 她给了身旁贴身侍女一个眼神,那侍女立刻心领神会:“陛下,外面天太冷了,刚才奴婢们给您烧的水都温了,奴婢去给您换一下吧。” 朱由检有些纳闷,水凉了你自己换不得了。 这点小事问我干嘛。 突然,他想明白了。 第205章 又有妖风来 田妃这是催自己,别理这个女人。 这群女人说话一个比一个含蓄,不像曹文诏这些武将,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他看了下白洁:“朕抽时间会过去看的,你跟朕来。” “皇上…” 田妃都快要哭出来了,带这个人干嘛。 但还是架不住朱由检的龙威,老实的跟了进去。 刚进去房屋,一股香薰熏的暖风迎面而来,幸福的感觉由心里传来。 白洁此时刚进屋,便被安排到屏障外等着。 此时的朱由检龙袍还没有脱,床还没有躺过去 朱由检终于能明白齐王的心情了。 “你这样的人,简直是三月桃花开。” 一点寒m先到,随后q出如龙。 过了半晌… 朱由检陷入沉思…。 美人却依旧停留在刚才的美好中。 她搂着朱由检的脖子:“陛下…” “怎么了…” “臣妾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臣妾有了。” 朱由检听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有了?什么时候有的。” “就是您上次来不久后便有了,最近都有点孕吐了呢。” 我去。 朱由检侧身连忙摸了摸她的:“那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朕,早知道不用那么……。” 田妃搂着他:“哎呀,陛下没事的,臣妾喜欢,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要是对您说了,恐怕就没了。” “恭喜陛下,您又将再次添加子嗣了呢。” “你这个女人,比外面的心眼还要多啊。” 朱由检正准备好好收拾一下她。 突然想起她有孕了,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于是喊道:“外面的,你过来。” 屏障被缓缓的拉开,白一脸无辜的走了过来。 她刚进来,田妃瞬间不乐意了,她推了推朱由检:“陛下,这有失宫仪啊。” 朱由检捏了一下她的脸:“就你还在乎这个。” 随后看向白:“你站在这里干嘛。” 关键…,丝毫没有不…的感觉。 “哎呀,皇上,你坏死了。” 别封了,我都已经删除的差不多了,也不违禁了,别删了。 这也看不出啥了,再封这一章就没啥写的了,拜托了,下次不写违规的了,先让我把今天的文章发出去把。 这都是一些小插曲,不影响的,,别在封了,已经删除没有了。 等会就写别的不再写这种的了,啊拜托了。 ………… 第二日…… 朱由检刚起来就得知莫东离自尽了。 昨夜的美好心情瞬间没了,他担心的不是这个人死掉。 而且大明总商会刚成立,会长便死了。 这难免会引起别的商人恐慌,担心皇上会卸磨杀驴,宝船正在建造中,全国各地的商人都在跃跃欲试。 这时候主心骨突然死掉了。 造成的损失是无可估量的。 “莫东离这个老家伙。” 朱由检气的直哆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是吃准了自己死后,皇上不会再拿她女儿怎么样了。 只要孩子能活着,他这个当爹的死又何妨。 王承恩这时又端上来一封密信,是李若链搜集出来。 上面说 民间有传言,皇帝上位以来扶持了三个女人。 已经没了两个,如果再不制止,恐怕另外一个也不会有好下场。 这是在暗讽皇帝培养女人做官不行,如果再执迷不悟,秦老将军也会步入后尘。 民间还谣言自己,马上就要成为皇后了。 “这是谁传言的,李若链查出来没有?”,朱由检咆哮着将奏折摔在地上。 用不用女人,关他们屁事。 大明至少有几千万女性,他们这群人懂个什么,他们眼里女人也就如畜牲一样,只配做奴隶和生孩子的命。 可他们也不想自己是谁生出来的,自己家有没有女儿。 王承恩哆嗦道:“陛下,已经查出来了,是今年入学的学子,在客栈无聊时胡编乱造的。” “去年贼酋入关,科举没有举行,今年前来科举的增加了一倍还不止呢。” “这群学子应该是受到了蛊惑,加上年轻气盛才如此的诋毁陛下着实该杀啊。” 朱由检听出了言外之意,这很明显是曲阜孔庙那边阴谋。 自从上次自己打死了孔家老混蛋,这群龟孙子就彻底消失了。 整日回府摇头晃脑的念书,也不参加科举,也不出门,但是他们越这样做,就越给别人一种错觉。 好像皇帝故意囚禁他们,皇帝要灭孔灭儒成立新学。 一些年轻的学子喝完酒,闲聊时就会认为这都是皇帝的错。 呵呵。 朕从来就没有打算灭孔灭儒,事实上几千年的传承下来。 任何人都无法灭掉儒家带来的思想传承。 无论是经过文化的清洗,儒家还是坚持的活了下来。 因为所有的文化都与儒家紧密相连,政治,教育,制度,生活,都逃不掉儒家的控制。 这来说是非常好的,老百姓听话不闹事,不会动不动游行示威,也不会……。 说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就行了。 不允许你有其他的思想,乖乖的照做。 哪怕你学富五车,聪明绝顶,牛顿爱因斯坦见到你都要羞涩的低下头。 儒家可不是一两个人就能灭掉的,只不过是这群人曲解了意思。 以为朝廷要怎么怎么滴。 事实上朱由检现在的心情可不在这里,他眼前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哪里有功夫管他们这群人。 前世的自己也是,命苦就埋怨国家,实际上还不是自己的错,人那么多,事情那么多,不能什么事情都怪国家啊。 第206章 开始抓捕 “立刻把那群学子抓起来,有一个抓一个,反了他们天了,一群人什么也不懂就敢如此造谣生事,要你们这群人干嘛吃的。” “让骆思恭去,带进去好好审问一下他们” “遵旨。” 王承恩小声提醒道:“陛下,那谭王世子?” 上次除了晋王好好的,谭王世子也藏了起来了,并且鸡贼到现在。 只不过这个谭王和自己的老师曹化淳以前经常眉来眼去,关系好的很啊。 而且上次撞死谭王,他还故意不去,想到这里,他虽然司礼监秉笔太监,怎么能不替皇上排忧解难呢。 正好利用这一点恶心一下曹化淳,如今的司礼监可谓是三国鼎立,谁也不让着谁,谁又奈何不了谁。 本来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对于谭王世子这个家伙,每天在监狱里吃的香,睡的好,还时常给曹化淳写信,表示希望能淡化这个事情,看着这家伙比自己都自由自在。 怎么能放过他呢。 朱由检想了想,这个垃圾。 残害民女,指不定死在他父子手底下的女孩有多少,居然把这个人给忘了,看来事情太多了。 “把他放了吧,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王承恩心一惊,如果谭王世子放了,虽然他的藩号被撤销了,但是大明很多王爷还是与他父亲交流甚好。 如果这群王爷中有人去了帝院工作,或者买通了别的人坑害自己,那简直是亏大了。 更何况曹化淳也肯定要给自己上眼药啊。 他表面习以为常:“遵旨。” “伴伴。” “臣在。” “河北一带最近匪患是不是比较严重?” “回陛下,是的,保定那一带,还有山东的响马可不少呢,很多人都去做了山匪。” 突然他意识了过来。 原来皇上是不打算让谭王世子好过啊,只不过是准备把祸水扔给土匪而已。 毕竟马上西山那边的房子就要建造好了,大明有这么多藩王国公侯爷,不适合再公开处置王室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义正言辞的说道:“陛下,龙骑可都磨好刀了,需要拿人练练手啊。” 没想到朱由检直接拒绝了:“龙骑先不要动,你通知孙传庭,朕过几天会去检阅他们,让曹文诏的铁石营去吧。” “遵旨,这就办。” 城内…… 离今年科举还有两个月不到,此时来自天南地北的举子们挤满了各个客栈。 很多南方的举子刚到京师,便听说皇帝准备开设新学,目前已经在陕西河南那边试点了,如果成功将在整个大明开始新学科举。 新学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每天找人打听,翻来书本翻来覆去也查不出是什么学派。 莫非是阳明的知行合一 心学? 儒学现在分很多种,但王阳明的心学可是朝中大佬默不作声的最爱。 谁也不知道皇帝的新学有什么不同。 但他们有一点却知道的清楚。 那就是这两年可能是最后的科举了。 一旦新学成功,他们没有时间抱怨,只会重新开始学习。 所以趁着现在还没有完全放开,赶紧考取个功名出来。 以后再说以后,老子先上岸再说。 某客栈中… “嘿,各位兄长快来看看我这篇如何。” 众多身穿儒袍,头顶方巾,手持卷书的学子立刻跟了上去。 今天是年休,很多官差都不上班,他们平日都是躲在昏暗的阁楼里,写完还要放在火盆里烧了。 以免被有心人举报给官府。 而今天就不同了,大街上哪来的什么官兵,除了几个放鞭炮的光头小孩在嬉戏打闹,谁闲着没事干在年休里出来。 所以今天特别让小儿做了几道美菜,边煮酒,边写小说。 唐诗宋词元曲明小说,永乐大典中记载的小说都有上千个,被乾隆一把火给烧了。 而清朝什么拿出手的也没有,只有那不切实际的地图能拿的出手。 此时他们写完每个人还要仔细揣摩一下,确保能最大力度能达到舆论的效果。 “好文采啊,说皇后肚里的孩子乃是后金贼酋的,事实上正白旗大将多尔衮掳走的是真皇后,假皇后在宫里。” “这要是传播出去,那绝对是名扬天下啊哈哈哈。” 一名举子手持文稿,单腿踩在凳子上,另一只手拽着稿:“我等扬名立万的时候到了。” 只是还没有等他说完,手里一空,那文稿突然不翼而飞了。 众人连忙看向那一道黑影。 “你是谁,为什么抢我等的稿子?” 阮惊天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毕恭毕敬的将文稿交给骆思恭:“大人,罪证已拿到手。” “嗯。” 骆思恭看都没看他一眼,这个在京城地下黑帮称霸的人还不值得自己高抬他一眼。 什么三十六天罡地煞的。 只要自己想扶持,明天路边的一条野狗就是整个京师的地下大王。 骆思恭负着手淡淡问:“上面写的是什么?” “回大人,是一本小说,上面写到是……小人不敢念。” “念便是。” “遵命。” 阮惊天把刚才他们编造的故事一五一十的重复了一遍,真假皇后,大明未来的天子是贼酋的人。 听起来虽然扯淡,但是如果真的传播出去。 老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 众口难调,造成的舆论破坏不亚于再来一次后金南下。 骆思恭听着听着,嘴角忍不住的抽动。 “别念了。” 他指向那个手持毛笔的学子,他面白无须,身材发福,虎头虎脑。 “为什么要这么诋毁皇后,你难道不怕刀下无情?” 谁知道那学子丝毫不怕,站到他跟前,趾高气扬的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怪罪本公子?” “别看你们人多,告诉你们,我等乃是功名之身,圣人之孙,谁敢动我们,走着瞧。” 骆思恭来了兴趣,他捋了捋下巴的白胡:“哦,为何如此自信,是谁告诉你们说的?” “老夫是锦衣卫,有一些小小的权利,你若告诉老夫是谁指使你们的,可保证留尔等一命。” “我呸,朝廷的鹰犬也配威胁圣人之孙,你以为我们会像你屈服吗,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那小胖子脸红耳赤的骂道:“皇帝无道,当朝打死大儒,定是被你们这种奸臣所蒙蔽。” “我等这次科举,定要金榜题名,肃清朝纲,诛杀妖臣,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还百姓一个……” “噗嗤…”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低头一看,发现一把刀直接穿透了胸膛。 鲜血流的还不是很多,但只要胸前的刀一扒,血液就会快速流干。 那小胖子满脸不可置信:“你敢杀人,我…我可是有功名在身…” 话还没有说完,喉咙便觉得堵得慌,吐了出来。 第207章 南兵北调 随后脑袋一沉,重重的砸了下去,不省人事。 其他学子哪里见过这阵势,他们平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八股文。 手无缚鸡之力有些不现实,但绝对不敢杀鸡。 如今一个大活人直接被捅死。 直接将他们吓得直抖:“锦衣卫难道就可以随便杀人吗…” 躲在账房的老板看这架势,呵呵一笑,他们这群外地来的孩子,哪里知道锦衣卫的凶狠。 如果不是自己向朝廷举报,恐怕最后连自己都无法躲过去了。 闲着没事干你惹锦衣卫干嘛。 骆思恭将刀扔给了身后的人,看向这群不知所措的学子。 你说你们没事装什么逼啊。 平时自己在家骂骂也就算了,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写? 蠢也不是这个蠢法啊。 他无奈的看着这群人:“不必惊慌害怕,等会到了昭狱,你们会发现,一死了之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带走。” “是。” 仅仅过了一会,消息便从锦衣卫监牢,传到了紫禁城。 朱由检此时正在和李邦华商量 取消卫所,南兵北调,北兵南下的事情。 这是个非常复杂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了的。 这个政策还需要军阁共同协商。 如果操作不当,很可能会引起兵变,到那时才是最麻烦的。 可不管如何,军队改革是一定要改革的。 卫所制度压根就不适合现有的条件。 与其养一群只会投降逃跑的兵,还不如练出一支强大的精兵。 让当兵的恶名变成美名,才是最重要的。 李邦华看的眉头直皱,这种从未听过的军改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观,兵还可以这么改? 如果真要这么做,恐怕又是一场大乱,所以要制止皇帝,不要太过心急。 这种大规模改革最好,细水长流才行。 朱由检听他讲了一大堆举一反三的话,总之就是 取消卫所现在不太合适。 不过南兵北调倒可以尝试一下,其理由是现在北方打仗缺人。 而且南人比较重利益,可以扶持南方军官,这样慢慢渗透,拖欠薪水的恶习惯也会慢慢去掉。 朱由检听后觉得也是,卫所虽然是个毒瘤,但是直接取消,天下就大乱了,大头兵可比灾民还要难对付。 可以先将南方的兵调到北方。 这里面最合适的恐怕就是秦良玉的白杆军,还有曾经的戚家军,广西的狼兵,福建的海兵。 “邦华,找找戚家军的后人吧,让他们跟着孙承宗去磨练磨练,另外调狼兵入京,要快。” “兵部别的朕不管,有一点绝对不能欠军响,害怕有人贪污,就派人跟着,一旦发现对方贪污军饷,立刻斩首,不要管对方身份,也不要考虑他们会不会造反。” 李邦华猜出了,皇帝这是要准备重新启用戚家军,这个消失了十几年的戚家军又要重回江湖了。 “臣遵旨。” “邦华。” “臣在。” 朱由检随即说道:“当军官要 用兵如神,爱兵如子,文韬武略,样样俱全,你身为尚书兼任军阁,要用点心。” “军阁朕后面有大任务给你们,你先回去吧,想想南兵的事情。” 大任务? 李邦华没有着急追问,因为现在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呢。 他作揖行礼,离开大殿。 只留下皇座上朱由检孤寂的身影,他看着越来越黑的天。 “伴伴…” 王承恩上前一步:“陛下。” “夏儿葬在了哪里?” “陛下,八宝山那边啊,单独给建了个园子,还种上了果树,就等待着春暖花开呢。” “很好,把那个莫春燕做成肥料滋养果树吧。” “啊。”王承恩愣住了一下。 他并不是心软之人,只是现在莫东离刚死,这就去干掉她女儿,难免会让其他商人有所忌惮啊。 朱由检看他还没有明白:“朕的意思是让她去给夏儿守陵,让她明白行医的,弄不好是要付出代价的。” “朕就是要让她后半生都活在自己的错误中,痛苦的活着。” “直到永远。” 王承恩谨慎的说道:“陛下,那莫家的家产?” “那么多银子拿出来补龙骑的军费吧,如果有余盛就全当给宫里的宫人,九门的兵士发个过年银。” 朱由检继续说道:“大明商会关键时刻不能倒,你派人通知一下各商会,让他们不要担心,如果有不识相,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遵旨。” “陛下,收莫家银两这种事要不要公开?” 朱由检一愣,这种事他妈的怎么能公开呢。 还嫌弃那群商人不够担惊受怕吗。 “伴伴,你脑子带歪了。” 王承恩连忙扶了扶司礼监特有的帽子,他意识到刚才自己是多嘴了。 皇帝这是在提醒他,不要犯糊涂。 事情要偷偷的做。 只有站在侧方的曹化淳明白,王承恩这招是在藏拙。 最近他和方正化都受到了皇帝的小惩罚,对于太监来说,这是恩宠。 如果在主子面前滴水不漏,让自己的主子挑不出毛病,那对于太监来说,自己的职业生涯可能快落幕了。 必须露出一点小马脚,让主子挑挑毛病。 这样主子会把平时的不舒服在你身上发泄一下,他舒服了,你也舒坦了。 想到这里,曹化淳呵呵一笑,这个王承恩竟然也玩这一招。 真不愧是自己当初带来的徒弟啊。 他和方正化都是后来的,你一个原配怕什么,我们又不会抢你的恩宠 能保住自己的职业太监就不错了。 …… 西山皇家一品行宫。 此时大院外密密麻麻站了数千士兵,他们都是从龙骑,铁石营,九门,以及新三营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 这是朱由检故意安排的,今日到场保护皇后临产的士兵,每人赏酒一壶,肉两斤,银五两,另外赐 护龙卫士 荣誉勋章。 为的就是凝聚共识力和荣誉力,现在勋章在大明越来越广泛了。 很多南方的将领都写信请求能够上北方打仗获得战争荣誉勋章,挂在宗庙内,让自己的名字摆在族谱第一页。 第208章 孙承宗入辽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大明太子朱慈烺降世。 而此时天空乌云密布,数道奇异的闪电紧紧围绕在行宫两侧,天降祥瑞,乃是吉,众人看到后,无不瞠目结舌。 都认为是真龙降世。 西山这块地竟然有祥瑞出现,纷纷虔诚地跪地叩首。 只有朱由检知道,这不过是自己一些小把戏而已,骗骗这群人绰绰有余。 在行宫四周插上高木,这样不引雷击才怪,如果是现代物理科学家看到肯定要哭笑不得。 将来在西山这里要建造更多的房子,先把这群人的钱吸进来再说。 “伴伴。” “臣在…” “传旨,西山天降祥瑞,大明太子降世,朕有意售卖周围宅房,限定三百套,时间定于九月初九。” 他把时间往后拉了大半年,就是给这群人准备入京的机会。 将来搞几次拍卖竞拍,一大波银子就血赚回来了,而且想要买西山的房子,必须要在大明银行里面存款。 你不存款就没有竞拍的资格,银行的钱也会越来越多,普遍九州。 朱由检正在规划着… 而辽东此时某农户家里也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呜哇哇哇…” “砰…” 木门被直接撞开,大量身穿布甲,手持火铳,腰胯横刀的军士冲了进来。 大量的火把将整个房间盖满。 一名抱着孩子的女人惊恐的看着这一幕,那些士兵个个身强力壮,眼冒凶光的瞪着自己。 似乎下一瞬间就把自己和孩子劈成两半。 这时有一名高级参将他侧过身恭敬的将木门打开。 从外面这时缓缓走进两个满头鹤发的老人,他们没有穿甲,反而一人裹着厚厚的棉袍,走路也比较慢, 远远望去,还以为是附近农户耕地的老人。 但就是这么两位老人,巡抚见到都要赶紧磕头请安。 “彦演,让你陪我走这么一路,也着实辛苦你了。” 彦演是洪承畴的字,他听到这话连忙回复:“首辅冒着风寒都到了这里,我又怎敢言辛苦。” “这里往北二百里,便是贼城盛京了,明日再屠数村,就该回去了。” 孙承宗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去挑逗那个一脸单纯的婴儿。 像个邻家老爷爷一样,就要去抱。 却被坐在床上的女儿一把护在怀里,并用满语大骂:“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我的土地,杀我的男人。” 孙承宗眼里全是那个眼睛瞪的水汪汪的孩子,用非常熟练的满语言回复她: “我是孙承宗,曾经这里的堡垒就是我修建的,这里曾经生活着很多善良朴实的百姓,如果没有战争,我想你们应该和那群孩子玩的很来。” “他们喜欢唱歌,歌声非常的响亮,离老远便知道是这群孩子。” “可惜了可惜,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那满族女人一听是孙承宗满脸的恐慌。 在后金 不管是袁崇焕,还是洪承畴甚至是皇帝都不如孙承宗的名号大。 他在数年前几乎快把满人赶尽杀绝,连大汗听到他名字都要皱眉头。 更别提他们这种普通的小老百姓了。 手底下有十几个仆人,还有一群汉人给他们耕地放羊。 平生家里能打的汉子都去参加旗军,入关抢东西了。 而她的家里 公公已经战死,丈夫还生死未明,只剩下怀中的这个男婴。 如今都要折煞于此了。 想到这里,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苦苦哀求:“他只有四个月大,可不可以放了他,我愿意拿我的命来交换。” 孙承宗和蔼的笑着,从几乎瘫软的女人手里接过孩子。 像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哄着自己的好孙子一样,去逗怀中的孩子笑。 那孩子眼神里泛光,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想要用稚嫩的小手去够孙承宗手里的稻草人。 过了些许… 他才缓缓道来:“不管是今朝还是旧朝,汉人很少将屠刀伸向孩子老人,有时候这就是后金与明朝之间的差距。” “纵使你们的男人再强大,当你们把屠刀伸向老弱的时候,你们必将被世人唾弃。” “那时候我还在做督师,有一次后金抢劫了几个村庄,挑衅城堡上的明军。” “记得那天很热,是这些年少有的热天,我带人过去的时候,很多尸体都臭了。” “厢房里的女人被拔去裙子,割阴而死,厨房的厨娘被按在热水里淹死。” “男人皆被砍去头颅插在木削之上,痛苦的死去。” “对了,还有…” 孙承宗浑浊的眼睛有些泪花,他紧了紧怀里的孩子淡然说道: “我还看到一个孩子,看那孩子的年龄应该还没有你的儿子大,大概两三个月吧。” “他被摔在地上,没事摔死,你们引以为傲的旗兵,又将那孩子砍成两半。” “分别插在那户农家的两侧,我过去的时候,那孩子的脸已经发青,被砍断的部位被一群蝇虫围着。” “那小脸紧闭着,睡的很安详。” “别讲了,别讲了。” 那满族女人跪在地上,匍匐在孙承宗脚下:“伟大的将军请你不要对我的孩子这样,我愿意替孩子承担这份痛苦,求求你了。” 她拼命的磕头,地上已经出现了不少血。 孙承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或许是多年来的杀戮让他忘记了痛苦,今天又要回来重蹈这份痛苦。 有时候他在想,要是当初不弃笔从戎,做个教书先生,做个文官,子孙满堂,潇洒一生该多好。 如今才知道,这大明的弊端如此之多,后金又是如此善战,朝廷那群家伙还在不思进取。 幸亏明君还在,要不然他恐怕早就回高阳老家享受清福了。 皇上,老臣死之前,要送你一份大礼。 这份大礼就是还北部一个安稳盛世。 任何人也别想搅乱辽东。 想完,他看向洪承畴,这个人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他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也不是像高第一样的昏庸无能。 他是一个天才,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孙承宗敏锐的发现,辽东可能要出大事,要打大仗。 洪承畴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这位老首辅的威严竟然如此的强大。 第209章 “呵呵,首辅,您看看现在该如何?” 孙承宗将孩子还给了她母亲,看着他:“我已经不是首辅了,不要再拿这个惹人烦。” 洪承畴被噎了一下,以他的职位和辈分直接唤作孙承宗的字不太合适,这是平级别或者上级对下级的称呼,或者对手的称呼。 自己的级别可是比他还低啊,虽然现在自己在辽东的级别最大,但是这都是孙承宗多少年前的职位了。 朝廷的任命早就下来了,孙承宗现在是天下兵马副元帅。 而大元帅是皇帝。 并且还是军阁的副务长,不如叫他孙务长。 “孙务长,我们该走了。” 孙承宗听到这声务长,只觉得朴实舒坦,比什么元帅,督师,首辅要亲切的多。 他的脸上有些欣慰,刚走出门,便看到院子外跪满了人。 他们有的还保留着汉人长发,有的则剃了个精光,只留下后脑勺那一点点鞭子。 大约有二百多人,这都是附近的人家。 有的做了奴才,有的已经成为包衣,他们瑟瑟发抖,没想到明军竟然敢深入腹地,只插到这里来。 一直以来都是旗兵追着明人打,没想到有一天这群明人竟然打到满人的地盘了。 孙承宗的眼神没有起任何波澜,他淡淡道来:“老弱妇孺全部赶走,其他人全部杀掉,毁井,烧房。” “是。” 两名大将抽出腰刀便砍了过去。 “军爷,我等是汉民啊,不是他们满人,我等是被他们掳走的,你们要杀就杀他们啊。” 一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着急的说道,他并没有留着辫子,显然还没有资格混到包衣的地步。 身为汉人,这也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孙承宗听后,非常认同他的话。 抽出身旁的亲兵的腰刀扔在那个人面前:“你旁边就是每天欺你辱你的主子,现在老夫给你个机会。” “杀了他,你就活命。” 这也是唤醒这个人的良知,毕竟满人驯化奴才的本事还是挺高明的,驯化汉人比驯化狗都要认真。 很多汉人经过长时间的驯化后,会患上某种症状,自己把自己当成奴才。 这样的人就算救他回去,他也改变不了。 所以当这个年轻人提出这个问题,孙承宗则有些心动。 杀人从来不是目的,如果这里面还有堂堂汉人,那他不介意放过这里的所有人。 但结果让他失望了。 刚才那名还在求饶的汉人,看到自己的主子那一刻,直接吓得跪地磕头。 而那名满人则轻蔑的看向他:“你这个狗奴才,想对你的主人动刀?” “啊,小奴不敢,小奴不敢,小奴只是想活命。” “怎么敢对高贵,伟大,慈父,正确,光荣的主人您动粗。” 他泪雨的磕头,然后对着孙承宗哭泣:“军爷,都是老李,他最可恶了,平时老是抢我的吃的,还让我替他倒尿桶,您要杀就先杀他。” 跪在后方的老李是个糙汉,他因为被主人赏识,已经光荣的留起小辫。 此时听到诋毁自己的话,他也急了:“王顺,你他娘的凭什么说老子,昨天天冷,你没去挑水,老子都不计前嫌,你个王八蛋,你信不信我告诉主子爷?” 王顺呸的一声:“我草你个血马,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都是汉人,就你会偷奸耍滑。” “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王。” “我很认真的,我恨不得食汝肉,喝汝血,你这个草泥马的。” 而此时老李却惊恐的看向另外一侧。 王顺也回过头,发现自己的主子早就死了。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在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吓得他和老李连死人的眼神都不敢多看,连忙将头埋在地上。 孙承宗失望的摇摇头,朝外面走去,嘴里喃喃自语道:“有时候汉人比外族人更可恨啊。” “入关杀汉人最多,抢的最狠,带路最多的还是这群人啊。” “唉,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 随着身后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孙承宗落幕的走出了院落,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 洪承畴紧跟其后,他有些赞叹:“皇上这个主意真不错,让我们坚守阵地,再派兵清缴建奴的村落,坚壁清野。”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扰,实行三光战略,虽然是从乡下开始,但效果要远远超乎想象。” “很多老弱妇孺携家带口往盛京城里赶,不愁死皇太极才怪。” “最重要的是缩减了很大的军费开支,不需要大规模作战,也不会有大规模的损失。” 如果后金把大量的军队用来防守我军,那么他们就没有多余的兵力来入关。 孙承宗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明白洪承畴这是在夸皇上,毕竟他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被自己直接转交给皇帝。 这个战略只能说是妙,但长久来看并不高明,想要从根本上铲除后金,这条路还需要很久。 他想了想,问向洪承畴:“你对目前朝廷的党制改革怎么看?” 这是个非常不好回答的问题,回答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双党制,拆解内阁权利,让藩王,江湖门派,民间大儒,商人进入朝廷,还组建了军阁。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中华历史上几千年都没有发生过,而今天却在如此复杂的情况下发生了。 如此重大的改革,要么中兴,要么灭亡,有一点操作不当就有可能会直接导致亡国。 今年的第一道旨意下来了,全面种植一道叫红薯的产物。 辽东大明党第一党鞭是自己,但洪承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他对这个入党制充满了不确定,生怕皇帝是以这个为鱼饵,能钓上来几条就钓上来几条。 至于红薯现在后金方面买的不少,味道他也尝过,偏甜,产量比较大,个头偏细长,而且储存时间长。 但有一点难题是,老百姓不愿意种,目前在辽东留守的大多数本地居民,以及军户,这里是苦寒之地,一年只有一季能生产出粮食。 第210章 翻天覆地的改革 能直接耕种的粮食并不多,良田更是少,谁会把粮田种这玩意。 红薯量产虽大,但是终究比不上粮食,而且种植红薯容易毁坏庄稼,种上几年,再好的田地就不行了。 可后金可以,因为那里有大量的黑土地,不需要人工大粪施肥,撒下粮食便能成长,而且吃也吃不完。 如果不是自己在管控着,大量的红薯苗早就源源不断在后金遍地开花了。 洪承畴犹豫了下:“陛下英明决断,这些改革必将为我朝带来中心啊。” “何以见得?”孙承宗问。 “回孙务长,首先两党制是非常英明的,他打破了以前各省为各党的局面,打破了老乡是一党传统。” “现在只招收志同道合的人一起为百姓谋福利,这些人会想办法做更好的事情,得到上面的认可。” “而对方一党也会想办法做事,产生竞争力,至于帝院就是一个第二个司礼监,皇上明白 利用太监打压群臣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因为难免会出现第二个魏忠贤,刘瑾。” “可帝院 院首执牛耳者是藩王,副院首有内阁大臣,军队高级将领,皇宫的高级太监,这样的存在,” “并且帝院只负责监督,和培训,并不负责兵权,皇帝完全不必担心,会出现藩王作乱的场面。” 孙承宗听他讲的头头是道,接着问向他:“那你觉得军阁的用处呢?” “务长,军阁应该是聚集全大明的将领,一起商讨协商的地方吧,呵呵呵。”洪承畴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 这种假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孙承宗看他那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摇摇头苦笑,随后放下了帘子。 两党制,帝院的出现他还是能够理解的。 只有最不起眼的军阁才是令他感觉到惊讶的地方。 虽然现在还只是个雏形,但是孙承宗在心里能敏锐的感觉,军队用不了几年就将有一次大的改革,彻彻底底的改革。 这种改革将是颠覆以往任何变法的改革。 他有种预感,军阁的变法改革,最后带来的结局只有一种。 那就是君主集权制。 虽然这天下都是皇帝的,但实际上皇帝管理的并不多,尤其是军队,那更加的混乱,全国各地乱成一团。 连三大营都是这样,更别提南方那边的军队了。 而军阁的出现,预示着军队肯定会有大的变动,洪承畴看的出来,他只是不敢说而已。 孙承宗也没打算逼他,毕竟混到他们这种地步的人,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打破砂锅问到底就没有意思了。 而且洪承畴背后还有司礼监的太监帮忙说好话,内阁中枢大臣杨嗣昌,他的背后如果没有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帮忙说话,恐怕他和他老爹早就没了。 “呵呵,能坐在一起协商如何不好啊。” 孙承宗放下帘子,不再看外面紧随的洪督师,有的只是滴滴答答的马蹄声,和摇摇晃晃的驾车声。 …… 一望无际的树林内,寒冷的风吹过刮起阵阵风沙。 北方的天干冷且孤独,最好的就是烈酒肥肉才能抵御如此冷的风寒。 那一颗颗百年大树下,屹立着无数道黑影,他们就像长在地中一张,东南西北风都不能让他们后退半步。 “沙沙沙…” 干枯的树枝被掰断,一个金军斥候,身穿厚重的布棉甲,单腿下跪道:“尊敬的巴图鲁将军,已经调查清楚了。” “明军有六千骑兵,其中四千人是关宁铁骑,还有两千人是马弓手,可手持一百二十斤弓。” “而明国的首辅孙承宗和督师洪承畴也在里面。” 只有六千人? 鳌拜内心一喜,他们此次奉命前来追击可是足足带了两万多人,几乎压上了所有能征善战的好儿郎。 虽然对方有马弓手,这种厉害的人物。 但如果真打起来,谁输谁赢,用脑子就能想明白了。 弓箭手是超越步兵和骑兵的厉害的人物,而马弓手就像后世的特种部队中特种小组一样厉害。 “额真,打吧,明军就在河对岸,还举着火把,这不是在挑衅我们大金的好儿郎,让我去帮大汗把孙承宗的头颅取下来吧,” 看着鳌拜激动的目光。 危坐在石头上的多尔衮紧闭的双眼缓缓的睁开。 他雷厉的目光,迸发出的杀气,让周围人直起鸡皮疙瘩。 “大汗说了,让他们走,不要动手,孙承宗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示威完就走了,他的打法很稳,不会踏过这条河的。” “可是,他杀了我们很多忠诚的百姓啊,看看远处那群哭哭啼啼的妇孺,难道我们最勇敢的好儿郎还会怕他们?”,鳌拜不服的看向远处那一条条的火线。 自从上次入关啥也没抢到后,他的内心就有一些小小的不爽。 当初只顾着打仗了,好东西却被莽古尔泰 ,代善他们抢走了。 回家后,发现家还被洪承畴,祖大寿和毛文龙给偷了。 没有粮食,没有水源,处处都是缟素哭声。 那样的惨痛他甚至不敢回想第二遍,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如果不是山西那边偷偷运来的粮食,恐怕他们连这个年都挺不过去。 如今对方在自己眼前杀人放火,而他们这群却眼睁睁的看着,臣子恨,何时灭。驾高马,踏破山海长关,壮志饥餐明人肉。笑谈渴饮明人血。 这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 “额真,你给我一千人马,其他的人可以按兵不动,我一定会把这群明狗…” “揪…” “啪…” 鳌拜话还没有说完,额头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刚推光的头发,此时一道血痕出现在上面。 “你…” 多尔衮虽然是正白旗,但是他的军队早就被打光了,自己按照职位来说,和他是平级,只不过他是上三旗。 而且和吉尔哈郎一样,是大汗最信任的人,又是本次的总指挥,但也不能代表着他就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了自己一鞭子,脸面何存啊。 第211章 盛京有变 “你…” 多尔衮一脸横肉的看着他:“你什么你,是不是以为只靠蛮力就能征服大明了,愚蠢的家伙。” “孙承宗敢深入腹地,你以为他没有任何防范吗?” “我问你 袁崇焕去了哪里,他离京时带来的三百门红衣大炮又去了哪里?” “洪承畴在里面,祖大寿会不来?关宁铁骑为何一个也没有出现,你想没想想过这个问题,就带领人去冲。” “就算杀了孙承宗和洪承畴,也是两败俱伤,明国朝廷会立刻派一个,两个,十个督师过来。” “而我们呢,别忘了,既抢不到钱,又抢不到粮食,损兵折将,这种买卖你愿意去做?城内还有人正在虎视眈眈呢。” 鳌拜经过一番点醒,也明白过来了。 是啊,对方明显是立威,又在吸引他们过来,为的就是吸引自己这种人的怒火。 而明国有的是兵,把他们杀完,立刻又来一批。 可现在城内的形势,已经容不得自己再鲁莽了。 想到这里他单膝下跪,向多尔衮诚挚的道歉。 并且希望得到他的原谅。 多尔衮当然不会计较这些,鳌拜可是他最看重的人,力大无穷,骁勇善战,年纪轻轻便勇夺三军。 这样的人怎么能不珍惜呢。 况且他还是八兄最喜欢的人,点醒一下就行了,怎么会处罚他。 想到这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 倒出了点类似于蜡烛的膏药,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腰间处取出短刃般长的烟枪。 “六一,点火。” “来了,主子爷。” 身后的身穿白色布棉甲的狗六,快速上前,吹燃了火折子,随后给依偎在石头边的多尔衮点了起来。 一股奇特的异香,瞬间在周围弥漫开来,多尔衮舒服的浑身直抖。 鳌拜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这是福禄膏? 去年流入我大金,早就被大汗严令禁止了。 尤其是军人更不能抽这玩意,因为大汗曾经尝试过,发现其瘾特别难戒掉,后来还是凭借着超强的自控力才慢慢戒掉。 但身体就像被抽空一样虚弱,从那以后,就禁止抽这种东西。 一 是这种膏比普通的烟叶贵,北人好烈烟,主要抽的是那股拉嗓子眼的冲劲,来缓解寒冷。 寻常出兵打仗,发烟叶也能代替薪资, 但这种膏药不仅瘾特别大,劲还特别强,人抽完后,就像刚办完事,浑身乏力。 卖的还特别贵,论两卖,一两银子才那么一小块。 这些从朝鲜运过来的的东西已经吸取了大金很多银两了。 本来刚打完仗国力就特别的空虚,如今再去买这种东西更是完犊子。 他犹豫了下:“将军,这种东西不好,请你不要抽了。” “这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谁知道多尔衮连搭理他的力气都没了,微闭着双眼:“你懂个屁,这是在救我的身体,太美了,我成神仙了。” “六子,给他也来上一块,让我的好兄弟也体会体会什么是人间美味。” “好嘞,主子爷。” 狗六猥琐的割下一块黑漆漆的膏,恭敬端上来。 鳌拜看他是个汉人,顿时一怒,发自内心的不喜欢,尤其是那张猥琐的脸,还有那不完美的黄牙。 他一个耳光甩了过去:“你一个汉狗也离我五米远,滚远点。” 狗六连忙捡起地上的膏,磕头认错:“爷,是奴才不好,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鳌拜一脚将他踹飞两三米:“你也配当奴才?奴才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 “你就是一条长相丑陋的狗,狗。” “你永远是我们满人的一条狗。” 狗六委屈的看着自己得主子,打狗也要看主人。 多尔衮看到自己的亲兵奴才竟然被如此羞辱,他也有些不悦。 他知道鳌拜这是借机发泄刚才的火。 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的货。 “咳咳,不抽就不抽,把烟膏踢了干啥,咋滴,你银子多啊,这么一块就价值一两黄金。” “这一两黄金,是多少大金好男儿冒着生命危险才抢来的。” 鳌拜更是不服:“既然知道是抢来的,就不应该碰这东西,最后钱都被别人拿走了,我们岂不是还要抢。” “难道大汗的汗令你忘记了吗?” 多尔衮怒从心里来,他猛地站起来,摘下了头盔。 露出今天新剃的光头,一条长尾巴在后面垂着, “鳌拜,我要做什么,还用着的你来管,按照军令,我可以将你立刻斩首。” “你辱骂我的人也就算了,还他妈的管老子的爱好,你算个你玛德什么玩意儿?” 狗六此时在一旁添油加醋,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都是奴才不好,奴才就是一条狗,永远忠于主子爷的狗,请两位爷别在生气了。” 鳌拜本来被骂一顿,就心烦不已。 看到这家伙像个赖皮狗一样在旁边烦的很,他抽出腰刀就要一刀结果了他。 却被“档”的一声摊开。 多尔衮此时狠狠地瞪着他:“六子再怎么说是我的奴才,你说他是一条狗,难道我也是了?” “那日在河里,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我和假皇后推上了岸,他自己差点没有被暗流冲走。” “这样的奴才我不允许你说他,懂?” 双方立刻剑拔弩张起来,有些人已经暗暗的扣开了腰间的宝刀。 如果两位主子爷一旦动起手他们会立刻反扑将对方砍死。 “驾…” 一阵马蹄声制止了双方的怒火:“报,明军已经撤退,大汗有令,火速回城,不得耽误,违者斩。” 多尔衮看着那个传信兵:“怎么,明军不继续往前了?” “回大将军,是的,明军已经全部撤退了,大汗说,如果发现明军撤退,就立刻会城。” 立刻回城? 多尔衮和鳌拜有种不好的预感,皇太极的做事风格是非常稳当的,一般不会急的不行。 难道城中有变? 济尔哈朗此时不应该在保护着皇宫吗,阿敏,莽古尔泰他们几个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造反的事情。 难道是别的地方出现了问题? 第212章 初入行宫 想到这里二人迅速翻身上马,朝着城内冲去,数万人点燃的火把照亮了整座山道,连山中的野虎和野狼都不敢发出响动。 绵延数里,像是一条火龙一样消失在黑色的天际。 隔着河岸的孙承宗看到这一幕,并没有下令追击,他知道后金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想着打仗了。 而此时稳住防线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朝廷的军费有限,再想打造宁锦防线那样的铜墙铁壁是永远不可能了。 而且皇上也没有修建防线的意思。 他的意思主动追击,可想要完全灭掉对方又何其困难,如果国内是个安稳太平的盛世,尚且有机会全歼贼酋。 如今这局面,能挡住已经是不易。 “驾…” 天色破晓,带着湿冷,今天不知道何时起了雾,视线变得不好。 离老远便看到无数等待进城的商队在另一个门排成长龙。 他们穿着厚重的棉袄,戴着圆顶帽,双手插袖,彼此聊着最近的见闻。 有挑豆腐的,有牵着骡子卖豆子的。 还有的是从西边来的胡人他们牵着成排的骆驼,戴着白色盘圆帽,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似笑非笑的站在原地。 发现有很多人在对自己这边指指点点,偷偷藏笑。 这群胡人倒也不怒,想必这一路上习惯了,毕竟种族不同,第一次看,难免不习惯。 不一会开城门的时间就要到了。 盛京这座城市又要重新归于原来的繁华。 守门官吐了一口漱口水,抖了抖脖子,手持长枪的正想开门放人。 只听见大地滚滚… 尘土飞扬,这是重骑兵才能发出的声音,而且还是上万人的大队伍。 吓得那名守门官,立刻想要敲响警钟。 却突然看到从雾中杀出一骑,他身穿正白旗棉甲,大声的吆喝:“今天不许打开城门,违令者斩。” “立刻封锁所有城门,这是 固山额真的 令牌。” 说完随手将令牌扔给了守门官,他接过一看,竟然是多尔衮的,吓得差点没掉在地上。 此时的多尔衮已经率领众骑冲向皇宫,身旁的亲兵告诉他。 正蓝旗并没有动,阿敏,代善,莽古尔泰也没有乱动。 这句话让多尔衮心里安了不少,只要八兄没事,他心里那颗心也就放下了。 谁也不能抢走八兄的汗位。 当看到那座模仿紫禁城的皇宫行在眼前时,他的内心产生了一丝涟漪。 如此宏伟的建筑,这世上还有哪座皇宫能比? 明国的京城自己看了,无非是城门比较高和大,论皇宫还是盛京的好。 “皇上有令,宣额真带刀进宫,其余人不得入内。” 守卫皇宫的正黄旗士兵,大声的呐喊者,这是给足了多尔衮的面子。 皇宫全面封锁也就预示着有大变。 莫非… 多尔衮来不及多想,快步的朝内宫跑去。 等到了地方,他发现殿中跪着一妇人。 而天命皇帝皇太极正危坐中间,他的旁边没有四大贝勒,也没有其他人。 只有 一个女人陪伴,连皇后哲哲都不在。 多尔衮撇了一眼,正是科尔沁部的庄妃,那个女人拥有北方女子少见的白皮肤。 脸型毕竟宽大,一般来说是宽脸盘子是憨厚型,但是她样子却非常的妩媚,一双桃花眼若隐若现。 厚厚的红嘴唇,以及那一撇一捺之间的风情万种。 像只小猫咪一样,依偎在皇太极的怀中。 脸上也没有出现少女的娇羞感,反而风情的朝一脸正气的男人看去。 多尔衮发现皇太极撇了他一眼,连忙吓得低下头:“大汗,发生了什么事。” “孙承宗示威完便走了,奴才无能没能乘势追击。” “嗯。” 皇太极沉思的点点头:“孙承宗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做的很对。” “范军师曾经说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以孙承宗的打法,他不会这么冒然突进,如果你敢带兵追击,那才会让朕失望啊。” “鳌拜这个蠢货不太听话,等会出去,罚他在山林中杀一只猛虎赎罪,天冷了,朕要穿虎皮,喝虎血,吃虎鞭才能心安。” 吃虎鞭? 多尔衮也吃过,吃完后那股子劲,能把土炕戳一个窟窿。 那庄妃岂不是。 但是他此时想的却不是这个,而且皇太极怎么知道他刚才和鳌拜的矛盾。 要知道自己从得到消息,再到入城这时间不到一晚上,这已经是大金骑兵最快的速度了。 那么皇太极坐落于宫里是怎么知道的,连自己和鳌拜的对话都一清二楚。 那自己抽食福禄膏他岂不是也知道? 好在皇太极并没有追究这个,他指向跪在中间的女人。 “看看这个邪恶的女人。” 多尔衮这时候才回头看去,一看不得了,原来皇太极的姐姐 莽古济。 她没有了往日的臃肿华贵,此时像个尼姑一样,静静的跪在原地等待上面的命令。 “这…” 一时间他也说不上什么好,难道姐弟两个发生了矛盾? 不过也不应该,平时他们姐弟两个也不怎么有仇,有说有笑的,就算发生了矛盾,也不至于封锁宫门啊! 皇太极松开了手,从庄妃的怀里拿了出来。 那股子温热的香气,让他放在鼻子间使劲的嗅了嗅,才叹道:“朕有罪啊。” “一直以来真以为大金的敌人是明国,是蒙古人,是朝鲜人。” “但是从今天,朕发现自己错了。” “朕最大的敌人就在眼皮底下,就在这大殿中跪着啊。” 多尔衮看他痛心疾首的模样,连忙劝道:“大汗,万万不可多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论如何,我都会永远向着您。” 他认真的闻了闻这大殿中漂浮着的香味,说不出来的香味,但是他明白,他爱这个女人。 不同于对妻子的爱,对父母孩子的爱,对战友同袍的爱。 这种爱他说不上来,但是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却又无法得到。 帐篷上也慢慢滴雨淋湿了。 那个女人为何如何有魅力,可恶,现在这种时候不能多想。 第213章 皇太极走到自己的姐姐面前,叹了口气:“其实我与莽古尔泰,阿敏,德格类,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姐姐你为什么要参与进来呢。” 莽古济是个比较肥胖的女人,眼睛比较大,符合东北人的面相。 她呸的一声:“我就是和你不对付,因为你不配做我大金的皇帝。” “入关明明是抢劫物品和奴隶,你为什么要与明军开战,难道你看不出来现在我们不具备开战的条件吗,” “你还我的好女婿,他永远的留在了明国,你还我。” 皇太极知道她说的是岳托,代善的儿子,也是她的女婿。 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岳托就不会被大明的龙骑所吞没,连个尸体也没有。 他十分痛心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姐姐,岳托的死,我也很痛啊。” “你以为我每天坐在这汗位上是舒服的吗?” “我要时刻为我们的大金国谋取利益,还有和其他三个和硕贝勒一起参政,又要想办法解决粮食的问题,解决人口的问题,我容易吗。” 莽古济冷笑:“你不容易,所以你无能,就应该退下来,看看这次死了多少大金的好儿郎,你就是无能。” “别装了,大汗,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就是不让你好过。” 皇太极此时也不再装作痛心疾首了。 没错,一切都是他装的。 他的世界观里从来就没有仁慈和为别人着想。 一切都是表面功夫,不管是对汉人,满人,还是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是装的。 自己的姐姐看透了,但那又如何。 皇太极紧了紧披风,男低音道:“你意图谋反,可知罪乎?” 他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姐姐。 因为就在昨天,莽古济的家奴和心腹冷僧机 偷偷入宫举报自己的主子了。 说是莽古济有谋反之意。 当时自己还不敢相信,自己的姐姐谋反? 随即立刻派长子豪格带领镶黄旗包抄了姐姐的家,并且限制正蓝旗,镶蓝旗入城。 不看不得了,一看果然发现了好东西。 金国皇帝的金印,足足有十几块。 这种金印别说十几块了,发现一块,血流百里。 他当然知道这个姐姐不会谋反。 毕竟在大金女人是当不了家的,她既然敢收藏金印就代表着有人需要这个。 大金是共和党制度。 分为四大和硕贝勒共同执政,自己这个大汗可比明国皇帝难得多。 干什么事情都要受人牵制。 莽古尔泰甚至敢上朝时,不小心把身上的刀掉在了地上。 这么赤裸裸的挑衅,无时无刻不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代善最近沉寂了很多,但从种种迹象来看,他是个更加不好对付的家伙。 不过要整治还是要先整治阿敏。 他是老爹努尔哈赤的侄子,是努尔哈赤的弟弟舒尔哈齐的儿子,背景单薄,支持的力量少,二来,阿敏平时骄纵放浪,目中无人,可供利用的把柄一大堆。 上次带兵入阵,就瞒着自己偷偷干了不少事。 盛京城被洪承畴和祖大寿,毛文龙偷袭成功,也少不了阿敏没有好好守城的责任。 现在只需要莽古济把自己想要的名单供出来,那么自己以后执政就会变得轻松不少。 可令他失望了。 莽古济是如此的恨自己,指着鼻头就开始像个机关枪一样骂个不停。 幸好殿内人并不是很多,皇太极深深的哼了口气:“姐姐,你不要太过分了。” “好歹我也是咱们大金国的皇帝。” “我呸,曹你娘的,我就不认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哈哈哈。” 皇太极面对这疯言疯语并没有太过于恼怒。 他所经历的已经不是随便骂两声就能激怒的。 冷僧机只告诉了自己这些。 但从直觉来看,很有可能就是莽古尔泰和其弟德格类。 因为正蓝旗是仅次于正黄旗镶黄旗的第二大旗,永远精兵强将不少。 而且本次入关,他们几乎都是在打外围,抢的东西最多,牺牲的最少。 对自己的汗权极端的不稳定。 “呵呵,姐姐,你做事和你的说话一样,轻浮且令人讨厌。” “我给你看样东西,希望能换回我的尊严。” 说完他拍了拍手,两名太监低着头,快步的走了过来。 他们一人捧着一个木盒子。 缓缓的打开。 两颗惨白的人头露了出来,正是莽古济的丈夫琐诺木杜棱。 还有她的女儿,肥嘟嘟的肉脸紧逼着双眼,脸部以下被齐刷刷的砍了下来。 露出森然的脖骨和耷拉着的气管。 莽古济“啊”的一声,就要去够自己家人的头颅,却被一脚踹在地上。 皇太极又是一脚,将她踹翻地上,随后直接踩在她的脸上:“你以为朕会利用你家人来诱导你开口?” “错了,你们都小看朕了,你们这群背叛朕的的人,一个也别想活哈哈哈。” “体会体会家人被杀的痛去吧,你这个背叛朕的女人。” 随后将她的脸在青石砖上使劲的摩擦,柔嫩的脸颊被磨的全是血液。 “把这个女人关在密牢里,不许任何人探监,不许任何人与她说话,不许她的房间内有任何东西。” “渣,奴才遵旨。” 两名小太监拖着面如死灰的莽古济便拉出了殿们。 处理完这一切,皇太极长舒一口气。 他甩了甩臂膀看向还在跪着的多尔衮:“好弟弟,快起来,地上凉,以后见到你哥哥不需要跪哈哈哈。” 多尔衮被缓缓的扶了起来,看到皇太极对他如此热情,他便非常紧张。 毕竟自己堂哥什么样,他是最理解的。 那可是一个不要命的主啊,狠起来连自己的孩子都杀,更别提外人。 皇太极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结实的臂膀:“别想太多,你哥哥我还是明事理的,有些人该死,我们不要搭理他们。” “哥哥我是永远相信你的。” 多尔衮此时也识趣的行礼:“是,奴才谢皇上提点。” “你看,你又生分了,叫什么奴才你是我弟弟啊,走,朕带你看看这个。” 第214章 预备大凌河 多尔衮被簇拥着带到了一张地图前,那是如今大金实际控制的地方,以及人口田地分布图。 全国总共加起来将近两百万了,其中被奴隶的汉人还不算在这里面,只有有身份的汉人才会被边策在里面。 多尔衮眼睛冒光,两百万人啊。 没想到大金竟然有两百万人了,这是何等的骄傲,天下已在我手。 爱新觉罗的光芒将永远的普照大地。 皇太极看他这个激动样子,也不免的笑了起来:“这都亏范军师的功劳啊,他主张拉拢汉人,善用汉官,与蒙古科尔沁结亲,又与其他国家做生意往来。” “竟然在短短四年就让这盛京城的人口翻了一倍还不止,而且还带来大量的金钱和人口,我的好弟弟,你说朕重用汉人是对是错呢?” 多尔衮听到这句话,连忙回道:“大汗,重用汉人我不反对,只是汉人就像山中的狐狸那样狡猾。”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范军师对我大金那样的忠诚,我们的好二郎出门打仗,万一…” 皇太极对他的想法很是满意:“你说的没错了,你能这么想,朕心甚慰。” “事实上这些汉人大部分都担任是建设房屋,河道,治理田地,管理商贸之间的话。” “我们不得不承认,汉人建造的城市要比我们的好,所以才需要他们帮助我们继续建造,我们还需要很多物资需要他们。” “兄长无能,上次入关输了,如今的威信都没了,连自己的姐姐都想赶朕下来,唉。” 多尔衮立刻说道:“皇上,您千万不要这么想,您的威严连明国皇帝都颤抖。” “您带领我们入关,杀的明国军队举天下军队来抵御,还差点杀掉了小皇帝,虽然奴才的军队没了,但是我们也俘获了国丈,假皇后。” “还杀掉了明国上万兵甲,又抢夺了东方数县才满载而归,这怎么能算失败呢。” 多尔衮继续补充:“谁敢藐视您的位置,我一定带头将他的狗头砍下来,现在正白旗的战斗力要比以前更加的强大。” 他激情的说完,脸上和额头已经出现了红色。 殿房内是炭火日夜不停的燃烧,哪怕外面再冷,在屋子里面也会觉得四季春。 此时的他热的不行,嗓子口渴的难受。 不经意间瞥了一眼 坐在不远处的庄妃,突然看到那难以羞耻的一幕。 她…她竟然… 多尔衮连忙回过眼神,但这一幕还是被鸡贼深沉的皇太极的发现了。 他嘴角的胡须抖了抖,将旁边的去火凉茶放在一旁:“弟弟,你刚从外面进来,衣服穿的太多了,比较热。” “喝点凉茶吧,这是你皇嫂亲自为你泡的啊。” 多尔衮连忙行礼:“谢皇上,确实有些热了。” 说完他一口气将茶碗中的凉茶喝干净。 嘴角还漏了不少茶水,说着那性感的喉结滚进胸里面。 看的远方的美人眼睛都直了,这样英俊的小伙子可真是不多见,还如此的忠诚,今天这种场合。 皇太极谁也没有召见,只允许多尔衮进来,还让他带兵觐见。 “弟弟,快看。” 皇太极用棍子指向大凌河地带:“这里,是祖大寿镇守的大凌城。” “大凌城是沟通大金与中原的交通枢纽,当初齐国北伐山戎、曹魏征讨乌桓、前燕入主中原、北齐攻打契丹、隋唐平定高丽,均以大凌河谷为行军主道。” “而大凌城位于锦州东三十余里,是屏蔽锦州的重要防线。 明军若要固辽,就必修此城;而后金要想攻明,也就必拆此城。” 想要从宁锦防线的阴影中走出来,就必须拆除大凌城,这几实在是太恶心了。 因为它宁锦防线才会固若金汤。 从数年前 双方都为了争夺这座城市付出了巨大的伤亡。 后金这边刚拆完,明军就打过来了,打过来立刻建上去。 建好后,又打过来了,打过来后赶紧拆除,双方这样互相争夺毫无意义。 而且如今大安口,喜峰口都被派重兵把守,再想学上一次绕过山海关是不可能的。 蒙古方面 察哈尔的林丹汗不知道从哪里搞的武器,又与科尔沁部打起来了。 到现在给自己的唯一一条路,就是把大凌河拿下。 一旦拿下了这座地带,就等于拿下进攻中原的入场券。 同时还巩固了自己的汗位。 上一次盛京城被偷家后,正蓝旗,莽古尔泰,阿敏,代善的损失最大。 他们本来就对自己不太满意,加上这次偷家更是在私底下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 所以想要彻底征服他们,就必须打一场胜仗。 一是可以让阿敏,代善,莽古尔泰的兵力消耗一波,把这群人打头阵去攻打明军。 等到明军把这群人打的差不多了,自己再让蒙古人,朝鲜,汉人去攻打。 也刚好趁着莽古尔泰,阿敏,代善虚弱,将他们一举拿下,永绝后患。 多尔衮看着那固若金汤的大凌城:“皇上,什么事情去打仗,我愿意打头阵替您打下它。” 皇太极抚摸了一下他那汗光锃亮的头颅:“我的好弟弟,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今年我们需要静养,正好这段时间你可以培育你的正白旗战斗力。” “你的亲兵听说有汉人?” 多尔衮认真的点点头:“是的,他的忠诚比得上任何人。哪怕他是汉人,奴才也愿意用他,请皇上恕罪。” “嗯,不错,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好。” 皇太极叹道:“汉人和我们满人都是人,他们有些时候也是被逼的,只要我们能拿出真诚,就能获得他们的忠诚。” “朕的范军师拥有大权,不也是汉人吗,他的忠诚天地可鉴。” 这时候一阵香味传入两人的鼻中,庄妃没有穿鞋子,光着小脚踩在地板上。 她穿着汉人独特的薄纱,若隐若现的肌肤诱人可… “皇上,额真 ,我再去给你们续些茶水吧,说了半天一定很渴吧。” 说完低头,弓着身子,撅着…去够长桌上的茶碗 第215章 殿试 多尔衮只觉得燥热难耐,这曲线,这味道… 还有弯腰低头时那沉甸甸的… 皇太极此时眉头皱着:“弟弟,你看看这个,这是孙承宗这个老贼布下的堡点,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他妈的是个假的。” “弟弟,弟弟?” “啊,是是…” 多尔衮连忙从刚才的幻想中挣脱出来,却看到皇太极正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 那种尴尬的羞耻感,让多尔衮眼皮乱跳。 就好像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时,家人朋友突然推门看到。 又好像唱了两句非常难听的歌曲,一抬头发现地铁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皇太极笑了:“别瞎想了,现在我给你说的这些地方,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以后会有你的用武之地,不要让朕失望。” 多尔衮双袖拍了下,义正言辞的说道:“嗻,奴才一定会牢牢记住。” 随后君臣哥弟二人在那里探讨很久,一直从早晨说到了中午。 期间还喝了两三碗凉茶。 “行了,时间不早了,想必你也饿了,以后的事情我会派人通知你。” “中午饭里不留你吃了,先回去吧,庄妃,你去送送弟弟。” “遵旨皇上。” 庄妃做了个非常优雅的宫礼:“这边来吧。” 说完扭动着细腰朝前方走去。 后面紧跟着一大群太监宫女,他们最主要的任务还是监视。 多尔衮一路上都不敢抬头望去,只是在后面闻着那如痴如醉的香味。 他那粗壮的大腿都是紧紧贴在一起,弓着腰。 生怕上面腰杆挺直了,下面也,被人发现。 等到了宫门口,再往前走就可以出宫了。 多尔衮对着庄妃毕恭毕敬的行礼:“有劳皇嫂了,剩下的路我自己来走吧。” 他刚想绕开,便看到庄妃哈了口气,香味瞬间迷住了他。 “弟弟,你的那杯茶,我可是喝过哦。” 多尔衮听后为之一愣,内心狂跳不已。 连呼吸都变得紧张急促,这么暧昧的的话语如果被皇太极知道那还不把自己千刀万剐? 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知道一味的咽口水。 庄妃迈着悠步回到了殿内,发现皇太极正坐在中间,他的眼神谁也猜不透。 强大的威严笼罩在殿内。 “多尔衮送走了?” “是的,皇上。” “他表现的怎么样?” “和一般男人那样呗,和皇上您比不了。” 说完直接依偎在皇太极的怀中,像只柔弱的小猫一样。 “皇上,您让我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干啥呢,搞的我像个xx一样。” “以后还怎么传出去见人呢。” 皇太极搂着她,看向殿外面明媚的阳光,笑着说:“你以后你就会懂了。” “这盘棋很大,大到我都不敢相信会成局啊。” 庄妃嘤嘤的锤了他一下:“就知道把人家当棋子。” 京师… 皇极殿… 今年可能是最后一批参加科举殿试的考生。 总共三百余人,他们只要在这一天做完题,决定人生命运的机会就到了。 从此平步青云,一朝为官,迈入士大夫的行列。 “进。” 司礼监太监一声怒吼,几百人迈着微步,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现在正式进入殿试环节。通常是在保和殿,特殊情况下,也可以在文华殿进行。 但朱由检选择了皇极殿,没什么,因为近。 今天的殿试只考策问,应试者自黎明入,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颁发策题。 只考一天,日暮交卷,经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至阅卷日,分交读卷官八人。 这八人看完再挑出十份最好的卷子。 前三名 是状元郎,榜眼,探花。 后面是庶吉士 二甲 其身份地位不亚于前面三位,再到后面便是三甲,同进士出身等等… 笔墨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也没有傻子会选择作弊。 因为他们能够进入殿内,已经可以做官了。 殿试只不过是筛选出更加优秀的等级而已。 殿内所有考生,低着头,紧张的不敢发出生个声音。 因为整个殿内不仅有考官,还有很多太监在角落监视自己的一言一行。 四周都是威风凛凛的锦衣卫,至于龙座上的那位更是没有人敢抬头去看。 行完礼后,策题很快下来了。 所有考生都看到了今天的第一题。 “论 全民教育 何看?” “论 新生农作物 如何普及?” “论 南方经济快速发展的看法?” “论 组建商队探访西洋的看法?” 这是…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他们在进宫前都在猜题,押题过。 目前的形势 皇帝有可能出 陕西流民的问题,后金皇太极的问题。 或者某四书五经的一段经典语录。 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简单的问题,这不是随便写写就能过? 于是很多人开始研磨,挽袖,提起毛笔就要写。 一时间刷刷的写字声音在殿内想起。 全民教育自然是好的,皇帝想要通过我们来宣传一下,这自然是好事。 不过我觉得不应该通过我们几个来宣传,而是应该通过报社来宣传。 对,一定是这样。 王尘露出迷之微笑,提笔写了上去,正兴高采烈的写着时, 他觉得旁边站着一个人,应该是巡查的考官。 这时候更应该保持临危不乱,谦谦君子,不能表现出恐慌,要不然岂不是小瞧了我们读书人,哼。 年轻人就是一个字 刚。 但他写了两道题后,发现身旁的那个人居然还不走。 纳闷了。 考官就算巡查最多也就是呆一会,怎么他站在自己旁边这么久。 “王尘兄,别来无恙啊。” 他听到身侧的这个人再叫自己,一时间只觉得无比的熟悉。 这声音似曾相识啊,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了一一下那个叫自己名字的人。 他身穿白色圆领衮服,头戴翼善冠,腰跨束带,胸前的补子是五爪金龙,正背着手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一时间,王尘愣住了,怎么也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他是? 这么英俊潇洒富有气质的面容,为什么会认识自己呢。 突然… 第216章 宋应星觐见 他瞪大了双眼… 这不是龙公子吗,去年他们两个人有过一面之缘,还因为喝酒差点闹了事。 怎么他今天也参加殿试了,那为什么之前榜上并没有他的名字。 不对,他穿的是帝服。 他是皇帝。 王尘只觉得浑身一颤,回想起那天在酒店里他痛骂朱由检的事情。 当时自己还觉得骂的好,骂的痛快,骂的酣畅淋漓。 没想到那个与自己一起饮酒的人竟然是皇上。 还主持了今天的殿试? 正常皇帝参加殿试会在殿中坐一小会,然后离开,毕竟他没有闲时间陪这群人坐一整天, 二来 皇帝在上面坐着下面的人难免局促,不敢发挥水平, 所以皇上基本就是做个礼课,人到意思一下就行了。 还有些皇上连来都不来,连考题都是让考官自己想,然后以他的名义发出去。 而今天崇祯皇帝不仅不走,还一个个的看,并且稳稳的停在自己这边。 王尘只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生怕皇上一个不开心,当场给自己叉出去。 朱由检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只觉得和这个家伙挺有缘。 当初夸他一起去参加殿试,谁知道这家伙真的中了。 而且看他写的 利用大明社来宣杨全民教育,并且组建一个特别的机构,这机构里的人由年轻人组成。 深入全国各地去宣传,然后挨家挨户的去询问民间哪里有冤情。 将老百姓的冤情登记在报社上面,从而给各官府施加压力,如果他们不解决,那朝廷就派人来解决。 朱由检越看越满意。 这不就是记者嘛,为了公平公正公开组建的一支队伍。 真正的记者就像民间大儒一样受人尊敬,他们可不是只会断章取义,偷拍明星的狗仔。 如果能组建这么一支记者团队,深入全国各地,那带来的影响绝对是不可磨灭的。 而且记者的组建成本还特别低,不需要花大价钱去培养间谍。 只需要他们不停的报道,让很多事情沉冤昭雪,那样老百姓的满意度就会提升,朝廷的压力也会大大减少。 “这是你写的?” 王尘再也没有往日的潇洒,此时像一只淋湿的小狗:“回陛下,学生什么也不懂,只能按照心里想的来。” “写的不好,还请陛下恕罪。” 朱由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好好写。” 他并打算把这个人提到一甲,要不然就毁了他。 朝廷里的乌烟瘴气会让一个年轻人瞬间毁灭。 只有保持高昂的斗志才配做一名合格的记者。 朱由检看了看文考,他的脑海中马上浮想出 武考。 历史上的崇祯被皇太极入关刺激到,也搞了一次武考,还封了武状元。 这也是中华历史第一个武状元。 当时的崇祯疾病乱投医,竟然将武状元王来聘连升十四级,这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你去当兵,人家还在苦哈哈的训练跑操。 而你已经是五大战区的副司令了。 忠心是收获了,但是能力还是不行,在与孔有德的战斗中,王来聘身死报国,也算对得起崇祯的一片苦心。 朱由检在每一个进士面前转悠了一圈,很多人他都不认识,这场本该是崇祯四年举行的科考,如今因为提前,导致很多人都是他在史书没有见过的人。 就算有也是昙花一现对于整个历史,起不来多大的作用。 刚好这时候,司礼监来报,徐光启和宋应星请求觐见。 宋应星来啦。 这位在历史上可是不亚于徐光启的名气他的天工开物 足以和 传世名书相对。 今天整个看看他们两个人想要来干什么。 地点选在了乾清宫东暖阁。 因为哪里最暖和,虽然此时的大明是春季,但是北京是没有春天的。 出门在外不穿衣服,照样冻的你鼻涕眼泪直流。 东暖阁… 朱由检刚进来,便看到新学党 党鞭 党魁 行礼作揖。 他连忙说道:“各位都是我朝的栋梁之材,以后见朕可不必拘礼。” “说吧,什么事情,让你二位同时前来?” 徐光启此时上前一步:“回陛下,目前全国十三省新学党 名单已经全部确认好。” “全国共发展党员两万四千余人,大部分是一些懂得独特手艺的匠人。” “尤其水利 灌溉农田,修建耕地工具的匠人更是多达一万多人。” “京师新学党 登记 两千三百余人,他们大部分是工部的官员,臣也允许了一些民间艺人入党。” “如蜀地的变脸,民间杂技,丐帮,道教,天主,佛,等等有名的教员。” “臣的意思是 这群人在地方有些极广的人脉和地位,如果朝廷一些好的政策下来后,还能通过他们来宣传。” 徐光启一口气念了一大堆,并且补充了其中的好处与坏处。 朱由检听的头头是道,这才符合新学党的多样化,多变化。 不以三教九流为耻的党才是好党。 新学 新学顾名思义就是要概括全部,然后抽丝剥茧,总能找到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朱由检夸赞道:“朕果然没有看错徐阁老,你真是我大明的中梁砥柱啊。” 徐光启听后老脸一红,呛了下:“咳咳,老臣何德何能让陛下如此夸赞,惭愧惭愧啊。” “红薯的推广比较艰难,目前南方等地种地要好一些,一旦进入山东河南等地就变得举步维艰。” “臣看来,如果想要推广红薯的种植,朝廷不能多管,也不能强迫,而且要开垦荒地,还地于民。” “再利用乞丐,民间道士,和尚,地方名流 轮流宣传红薯的好。” “还要让小商小贩拿在大街上卖,多做一些美食。” “臣非常喜欢将红薯烤着吃,味道非常甘美,又或者蒸着吃,香甜可口,软糯香甜。” “再或者将他们切成块状,放在米锅里煮着吃。” 朱由检听的肚子叫了声:“呵呵,说实话朕也喜欢吃红薯。” “今天晚上就从皇宫开始,朕和后宫每日每餐必有红薯。” “再将这些红薯赏赐给大臣,王侯将相,让他们都尝尝。” 第217章 香皂 徐光启此时打趣道:“皇上还是别吃太多,这玩意他不留肚啊。” 吃红薯 治疗便秘。 朱由检自然是知道的,可奈何不住人家产量高,一亩地顶得上数十亩。 可红薯也有弊端,它只是饱肚,如果天天吃,拉的的比吃的还要多,身体也会垮掉。 但目前谁还管你身体健康问题,能吃饱就已经是了不得了。 北方人尤其中原一带不愿种红薯,纯属于是他们还不敢冒险。 要知道这群农民从小到大就那么点地,世世代代耕种,每年的粮食都是严格的分配。 谁会拿全家人的生命危险去种这些红薯,万一种死了,全家吃啥? 就算种活了,别人家都是小麦,就我是红薯。 这年代可没有什么美德,就是偷,偷的你家一个也不剩,我不好过,你也别好过。 还有现在的红薯可没有后世那么饱满圆润,很多红薯都是细长条,还需要嫁接才能种出更好的红薯。 就像后世吃的香蕉,在明朝海南地带也有,可惜都是喂猪的,猪都不吃,因为太难吃了。 那种黄黄的香蕉都是经过培养才有的。 还有大西瓜,全世界就属河南和新疆的西瓜最多最甜。 可西瓜如果没有经过杂交,同样是喂猪的材料,又苦又涩还难吃。 南方雨水多,山区多,老百姓随便插上几棵红薯苗就能活。 中原地区人多地少,都是分配好的。 他们种红薯离的远,会被偷偷挖着吃,离的近又没有地方。 推广也是不容易。 朱由检并没有太在意这个,因为他知道红薯到最后肯定会在全国普及。 老百姓不是傻子,他能看出来,这还需要时间来慢慢调解。 他知道徐光启和宋应星今天来找他,肯定不是为了红薯这种小事。 应该是有什么重大发明了。 想到这里:“这点阁老提醒的好啊,呵呵。” “这位就是新学党的党魁宋应星吧。” 躲在身后的宋应星,听到皇帝点他的名字,立刻行礼:“臣宋应星 叩见吾皇。” 他还没有跪下,便被朱由检强有力的臂膀拉了起来:“你简直是在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 “朕刚才说了,你们以后不必拘拘礼。” 宋应星惶恐道:“臣知罪,只是初见陛下天颜,一时没忍住…” “停。” 朱由检打断了他:“说吧,什么事情。” 看到皇帝知道了。 宋应星索性也不瞒着了:“回陛下,这是这个月 工部收集到民间工艺。” “这块是咦皂,加入草木灰,猪油,石灰,等等,可去除身上油脂,达到快速清洁的作用。” 朱由检看着盒子里那块 半灰不白的香皂,他知道香皂这东西在古代就有了。 只不过没有普及开来,一些写小说的,发明香皂后,直接拿出去卖。 然后一群富贵人家去抢,实际上人家可能不屑于你的香皂。 只有那些洗衣服的民妇,干活的农夫才可能对这个感兴趣。 但是看到香皂的价格,大部分人还是望而莫及。 香皂这东西在古代可没有什么化学添加剂,制作起来非常困难。 用料也比较多,比如说猪油,这玩意比盐还贵,别的就不说了,一块香皂最后的价格不低于三钱银子。 而且猪油这玩意用的还很快,洗洗衣服,洗洗长发,可能就没了。 所以推广不起来是真的。 朱由检没有打断宋应星的话,听他讲完后,他才开口:“这是个好东西,宫里头的远不及这种。” “如果有条件的话,要大批量生产,由户部和宫里出钱。” “生产出来的东西,咱们不卖,就送给像宋党魁你这样的人和家眷。” “还有那些为了朝廷出生入死的将士和他们的家眷,让他们知道朝廷是在意他们的。” “没有钱了,朕给你们出。” 宋应星有些兴奋,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的在乎这个。 只有一旁的徐光启听出了皇帝的意思。 没办法,宋应星没有踏入朝堂,对皇上的话不理解也是对的。 咦皂这种东西很难大面积制作,所需要的成本太高,如果生产一部分赏给别人还好。 皇上是对的,能节约成本就节约成本。 不能只看表面,还有看整体的效率。 在得到皇上的认可后,宋应星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图纸。 一张张的摊开在御桌上:陛下,您请看,这是水利车,利用水流动的速度来灌溉农田。 目前已经制作出来了,只需要旁边有一个人操作,便可灌溉方圆千里的田地。 “您看,这是转盘,轴距,引水,抽水…” 朱由检放眼望去,这是一个类似于风车之类的大转盘。 在民间老百姓称之为天车。 早在东汉末年类似于水车的东西就出现了,只不过因为战乱消失了一段时间, 后来唐宋普及的也不多,到了明朝才被大规模研制出来。 一架水车不仅有一组齿轮,有多至三组,而有\\\"水转翻车\\\"、\\\"牛转翻车\\\"或\\\"驴转翻车\\\",可以依风土地势交互为用。 这项发展,使翻车的利用更有效益。 翻车打东汉三国时代发明以来,一直停滞在人力的运转。至此,利用水力和兽力以为驱动,使人力终于从翻车脚踏板上解放。 同时,也因转轴、竖轮、卧轮等的发展,使原先只用水力驱动的筒车,即使在水量较不丰沛的地方,也能利用兽力,而有所贡献。另外,则有\\\"高转筒车\\\"的出现。地势较陡峻而无法别开水塘的地方,也能低水高送,有所开发。 宋应星给出的这个水车是八组齿轮,不仅可以前后移动,还可以利用齿轮左右移动。 属于哪里有干旱的地方就有他。 没有河水,就向农村用的压井一样,给点水源,插上管子便可以从井里面取水。 再也不用一桶一桶从井里面挑水了。 这个发明很有趣,虽然他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体型过大,零件过多,操作起来不方便。 而且水资源必须保持充足,如果是小野沟,三两下就能给你抽完。 第218章 水车 但是这个水车是可以改进的,只要朝廷支持,相信凭借着老百姓的智慧慢慢的就会越来越好。 在真正的历史上,水车在乾隆时期几乎灭绝了,导致后世也找不到原型。 为什么, 因为乾隆这个王八蛋,在下江南时无意间看到这个水车竟然如此便利。 而且周围官员更是把这个水车夸上了天。 其中有一个官员嘴比较欠,他说:“一个水车能顶得上几十个汉子,实在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谁知道这句话说错了。 这水车确实利国利民的好东西,但是他忘记一点,那就是乾隆并不想利国利民。 只因为乾隆是满人,少数民族。 当他听到一个水车顶几十个人后,那么十个水车呢,顶几百个人。 一百个水车顶几千人。 整个大清国有那么多水车,这如果全部用上了,得有多少个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啊。 这些人不去劳动,每天蜗居乡里,对统治是非常不稳定的。 万一他们每天不干活,突然有了思想,搞起了反清复明的旗帜… 所以乾隆当场就叫制造水车的人砍掉,那个水车还是经过改造的,如果应用到民间,无数百姓将因为便利而活下来。 只是还没有出壳,就被乾隆扼杀到摇篮里。 为了防止百姓吃饱了没事干。 乾隆还搞起了三十三两白银的垃圾政策。 当时白银不值钱,大量的银子流入国内,经过统计一个正常干的家庭每年需要的费用大概是三十五两。 超过了三十五两,老百姓就会有幸福感,满足感,会利用多余的时间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但老百姓有空闲时间的话,对于统治就难了。 所以为了让老百姓继续干,不停的干。 清朝政府推出了三十三两白银政策。 无论你老百姓再怎么干,你的收入永远也达不到三十五两。 达不到,就会产生焦虑感,就会努力的去干,要不然自己的收入就没了,没有了就没办法养家庭。 这样死循环下去,老百姓自然不会再管朝廷的事。 什么?皇上死了,关我屁事。 老子再不干,自己都没有活路了,你就算老天爷死了,也别挡着我干活。 那种政策只会发生在清朝,永远也不会出现在明朝。 因为明朝是包容性的,开放性的,能与世界接轨的朝代。 朱由检非常满意这个水车的建造,他询问道:“像这样的水车,一年大概能生产多少辆?” “回陛下,八轴年产约三百台,小轴距约千二百台,只需要五年,完全可以让全国上下都用的上这种水车。” 一旁的徐光启看到皇帝的眼神没有变化,知道这个水车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毕竟这是根据书中改变的,只是增大了抽水量,没有实际性的效果。 而且制作也比较复杂,需要很多工匠不停歇的做,用人成本太高。 上一个人用物,这一次用人。 他示意宋应星说出下一个发明创造,别在这些东西上面卖关子了。 毕竟皇帝关注的不是香皂和水车。 而是武器。 果然宋应星提出了一个新的理念,这是他和孙元化共同想出来的。 由于孙元化不在京城,就由他来说出来。 还是根据燧发枪来改动的枪炮。 首先虽然燧发枪因为口径都能达到接近两厘米,其威力巨大,在中远距离上就能击穿绝大多数铠甲包括板甲和札甲。 打后金的棉甲一打一个准,就连明军的锁子甲都抵挡不住燧发枪的攻击。 但是燧发枪的射速却相当垃圾。 正常情况下,即使士兵点开了定装子弹技术和油纸定装弹技术后,普通士兵使用滑膛燧发枪时,每分钟顶多也就可以射击两发。 要是他们使用的燧发枪是线膛枪管,那么射速会更低,可能一两分钟才能射击两发子弹。 而这段时间后金的军队早就杀过来了。 八旗兵之所以勇猛,正是因为他们的马上功夫了得,手中的弓箭又快又狠。 电影中机关枪不停的扫,主角藏在汽车后面似乎就没事了。 但如果遇到100磅以上的强弓,直接给主角穿了个透心凉。 马弓手更是了得,他相当于一个移动的机枪手,追你的时候射箭。 你追他的时候,他也射箭,比明军的三眼火铳还要快和狠。 因为火铳和燧发枪一样,经过第一轮后,基本就是一个木棍。 朱由检直接在燧发枪上面加刺刀就是为了这个。 三眼火铳射击完毕后,还可以当个棒槌,而燧发枪又长又沉,连木棍都不如。 明知道燧发枪的缺点,还要改进。 就是因为在冷兵器时代,他的射程最远,只需要消耗对方一轮,就划得来。 这种燧发枪在明朝的枪药库中并不算耀眼。 可八国联军不过几千人,那些过时的燧发枪直接打进了北京城。 如果他们当时碰到的是明朝,恐怕连沿海城市都没靠近就被剿灭了。 明朝哪怕拿着木棍都能把这群杂七杂八的联军打的团团转。 只有清末被人家灭了国,一切都是清朝奴役汉人,导致几百年下来,全是软骨头了,改都改不掉。 而汉人又给八国联军带路,搭梯子,甚至帮他们打满人,要不然几千人恐怕连北京都找不到在哪里。 朱由检认真的看了下 最新款燧发枪的图纸构造。 类似于1890式燧发枪可惜的是没有膛线。 毕竟现在也没有机床创造出更完美的枪械。 如果按照这样设计的话,那么其准确度将会大大的下将。 燧发枪有将近三百米的射程,其中160米的距离,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21左右。 这个距离是八骑的弓箭射不到的位置。 而如果想要提高命中率,就要在八十米以内。 而八十米以内,八旗兵的弓箭早已经安排你好几回了。 人家弓箭是可以一直发的,不用担心炸膛,也不用担心别的原因,提箭便射。 如果这款燧发枪研发成功,那么最优秀的枪手也需要在两分内射中五发子弹。 燧发枪的子弹大部分是铅块,大小不一,大了小了都会影响命中率。 这也是唯一头疼的地方。 是取消火铳,还是装备最新式燧发枪。 第219章 软帆海船 装备最新式燧发枪的好处就是 不需要再挂一条长长的火线了。 士兵也不需要带着火折子。 更不惧怕下雨,刮风,下雪这种天气。 直接拿着一根枪棍将铅块塞进去,举枪便射就行, 尽管他的缺点还很多,但是在如今这局面,如果能大规模生产,将很大的提高战斗力。 “这枪年产多少?” 宋应星立刻回答道:“回陛下,如果将产线提高到十倍,每月可生产五百支燧发枪,所需银两约四万两。” 八十两一支? 这个价格有些贵了,但因为是整体的价格,加上各种乱七八糟的,算下来也是差不多。 徐光启一直在盯着皇帝的脸,生怕他有些不悦。 朱由检的脸没有什么表情,钱他现在还要五六百万两。 一年四十万的费用还是付得起的。 “把产线提高到二十倍,朕每个月给你们拨款十万两,要求半年内最快 研发出三千支燧发枪。” “工人不够就去花银子去请,不要克扣他们的钱,枪就是兵的命,如果因为工人不顺心,导致枪出现问题。” “朕可是要拿你和孙元化问责的。” 宋应星连忙回复:“请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去做好这件事。” 今天皇上肯拨这笔钱,说明对工部还是非常认同的,要不然别说每个月十万两了,两千两都要不到。 接下来,朱由检继续往下看。 兵器这一页,还有一种类似于诸葛弩的箭。 他的造型类似于左轮手枪的转盘,插满火箭后,点燃。 后面需要两个士兵,一个人转,一个人点。 转盘里的火箭就会一发发的射出去。 射的距离多达两百米远,而且火药被点燃地面还会爆炸。 这不就是加特林么。 这种武器,在真实的明代历史上也出现过,适合架在城墙上,至于为什么没有大规模使用。 也有可能是太过于理想化,这只是最基础的加特林模型。 朱由检对这个武器给予了肯定,并让宋应星尽快运用到实际中。 图纸画的再好,也要能用的出来。 他接着往下看,发现还有十眼火铳,比三眼火铳还多七个。 这是真敢想啊。 “宋应星。” “臣在。” “你觉得目前建造的宝船还可以改进一下么?” 宝船? 徐光启和宋应星对视一眼,原来皇上的目光在海上。 现在大明的宝船还是采用了郑和下西洋的基础。 采用了硬帆结构,帆篷面带有撑条。 这种帆虽然较重升起费力,但却拥有极高的受风效率,使船速提高。 并且桅杆不设固定横桁,适应海上风云突变,调戗转脚灵活,能有效利用多面来风。 与船桨不同,郑和宝船在两舷和艉部,设有长橹。 这种长橹入水深,多人摇摆,橹在水下半旋转的动作类似今天的螺旋桨,推进效率较高。 在无风的时候也可以保持相当航速,而且橹在船外的涉水面积小,适应在狭窄港湾拥挤水域航行。 而且郑和航海时的宝船共六十二艘,最大的长148米,宽60米。船有四层,船上九桅可挂十二张帆,锚重有几千斤,要动用二三百人才能启航。 每次启航都是上万人,光是随行的船只多达几百艘。 目前各商号出资打造的商船就是根据硬帆来建造的,出海比较稳当。 朱由检看了看他们:“宝船固然可靠,而且操作人手少.运营成本低,适应多变的风向和复杂的海区。 但是他的速度慢,跨洋航线的效率相对低,不适合跨洋贸易。” “如果碰上软帆战船会吃很大亏,你们看看能不能模仿葡萄牙等地的战船,打造出全新的软帆战船?” 徐光启听完后,心里有了谱。 皇上这是想要改硬帆为软帆,他之前也了解过这种软帆船队。 这种船好处是轻便,快,不吃水,而且操作更加的快,适合做战船。 但缺点是 帆布过多,整理起来,非常困难,还需要轨杆和很多的绳索,而且如果遭受对方的炮火攻击,软帆极容易破损。 朱由检却不这么认为,软帆能在后世称霸一定有他的道理。 西方国家可以重蹈覆辙的有海运,展开大航海时代,说明这种船的实用性要比中方的硬帆好得多。 至于帆布会不会遭受炮弹攻击,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事实上软帆没那么不堪,按照人们普遍的思想中,海战中近距离一轮炮弹打过去将对方全部软帆打出个小洞,软帆彻底歇菜了。 事实上如果海上的风压没有那么大能够使得帆布破一个小口就彻底撕裂的程度, 那得是超压气流才行,比如钢瓶里的压缩气体可以,海上风没那么大的风压,打出一个洞压根不影响。 除非使用链弹或者星形弹、杠弹之类的才能有效破坏风帆,实心弹打在软饭上也就是破一个小口,不会影响软帆工作。 如果是郑和下西洋的硬帆宝船就不行了。 他在几百年还可以,但是碰到了软帆还是要略逊一筹。 朱由检记得他在前世看过一个视频。 讲的是中国的硬帆抗打击程度倒是非常脆弱。 中式的硬帆一般都是整面帆结构,虽然加装的撑条,但是控帆索非常集中,一旦被链弹击中几乎会失去全部行动能力。 并且升帆的锁具也集中在桅杆周围一旦被实心弹集中整面帆就会直接垮下来,而再想升上去就变得很困难。 等到你全部搞好,人家早就杀上来了。 而西式软帆的升帆则是从横桁上将帆索直接松开就成。 一根桅杆上面多达几面软帆早期的战舰三面,后期的五面,而飞剪船则则高达六七面),战列舰的全船帆面高达30多面,损失一面甚至几面,压根就没啥事。 就像你扔个石头,扔在玻璃上绝对是碎了一片。 而你扔在 你老娘刚洗的床单上, 除了床单会有些皱褶,或者换来你老娘的鞋底友好问候。 软软的床单基本受损率不大。 朱由检将这些道理慢慢的讲了出来。 第220章 春耕 徐光启和宋应星内心一惊,没想到皇帝对软帆如此了解,还把其中的弊端和优势讲了出来。 如此看来硬帆的确不如软帆,至少在出远海方面,一去便是万里,谁知道中途会发生什么变故。 朱由检随口说道:“软帆可作为战船,硬帆作为商船,研究火炮的力度还要加强,不惜成本的将火炮打造的更远,威力更厉害,” “你们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不会就要去问,去学,不耻下问。” “那些人不教,你们就要想尽办法,不要故作姿态,要放低姿态,吸取他们的长处,来补我们的短处。” “宋应星你能办到么?” 朱由检没有直接问徐光启,而是问了宋。 是因为像这种事情,徐光启不适合,也没有心去解决了。 唯有更加年轻的宋应星才有激情,将战船打造的更完美。 “回陛下,臣需要请教一人。” “可是郑芝龙?” 宋应星对皇上佩服的五体投地,没错正是他。 目前的郑芝龙可是福建沿海一霸。 他虽然海盗,实力不输嘉靖年间的徐海,汪直。 因为当面还有胡宗宪和戚继光压着他们。 现在福建广东那边,没有人能压住郑芝龙。 去年皇上做的很好,安抚为主,稳住了南方的郑芝龙,还授予了他的官职。 如果能将他的海盗战船加以改造,将会为大明省下一大笔钱财,也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郑芝龙的海盗船足以和任何水师作战,而且人员庞大,武器精良。 这一点,朱由检早就想过了。 历史上的崇祯也是安抚了郑芝龙,并且给了个海防游击将军。 足足稳住南方沿海十五年安稳。 并且在崇祯十三年后,远洋过来的荷兰人想趁着中原大乱。 趁机占领台湾,他们以为朝廷根本就没有心思管理台湾。 一个后金,一个叛军都自顾不暇了。 况且他们还有最新式的战船和上万精兵,占领台湾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件事兵部知道了,随便发出一道命令。 命福建水师以及郑芝龙的军队把这群人赶走了,只用了一年时间不到。 那支可以在全世界横着打的荷兰军队,便被打的七零八落,连东西都没有要,便吓得滚回老家了。 这场战争明朝根本没有当回事,但是在荷兰那边却是惊心动魄。 就像万历三大征的朝鲜战争,在明朝甚至在整个中华历史上,也是轻描淡写,并没有把他当做多么宏伟的事情。 日本和朝鲜方面却把他当做史无前例的的场面,人类诞生最宏伟的战争。 送走了这两位,朱由检看了看今天的行程。 首先要去批奏折,然后要去向顺天府报备,开春耕种,皇帝要拉着梨子,装模作样干一天活。 然后午睡一会,接着批奏折,召见刑部,最后看自己的心情干想干的事情。 今天是轮到直接干活了。 在记载京城南面近郊天子执耒(执犁)推三下,再往回推三下,就算可以了。 然后群臣继续补上以次耕,象征性的耕几下。 这时候王公诸侯也要上前五推五反,还要做出非常卖力的姿势。 卿大夫是七推七反,士九推九反,然后籍田令率其属耕播毕。 等到所有都完成后,再命天下州县及时春耕。 一推一反就是一个来回趟,皇帝不可能满打满算干一天的,大臣也不会干太长时间,毕竟要的只是这个仪式感。 并不是说这一亩三分地完全皇帝一个人打理。也就是说这一亩三分地和皇帝以及其他王公大臣一年也就见一次面。 这种是属于典型的形式主义,朱由检可不想和那群人见面。 毕竟现在土地收了他们的税,指不定背后偷偷骂自己呢。 此时在假仁假义的握手言和,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老百姓又不傻,还没等你这边装模做样春耕呢。 他们已经在种地了,朝廷发的文书最多也只是贴在城上意思一下。 “把这个春耕推掉,朕要出宫一趟,亲自看看百姓的春耕情况,你去准备一下。” “遵旨。” 城外… 无边无际的田地正在农夫的耕种下,长出了细小的嫩芽。 这个年代不比后世,一年可以种两季粮食,比如河南 在五月和十月是种玉米的,之后再种小麦。 一年两季粮食稳住了粮价,可在如今的北京,一年只有一季度。 唯一的农作物就是小麦,水稻也可以种,万历年间 中国最早的水稻之父 徐贞明 就在永平开发了三万亩水稻。 如果成功 就可以在全北京实现吃米梦。 再也不用漕运费劲心力的从南方来运粮,可惜当时他赶上了争国本事件。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为谁是太子着想。 哪有心情管你种了多少粮食,万历皇帝也只是安慰他,让他自己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经过皇帝夸奖,他也就成为了众大臣攻击的对象被逼迫告老还乡。 朱由检想到这里一阵感叹:“党争真是害死人。” 他看向跟随的马祥麟,骆思恭,李若链,方正化,以及四名顶级高手。 “你们觉得今年的粮食如何?” 他们哪里敢说不好,连忙说出今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类的的废话。 只有朱由检知道,再过两年 就是第一场鼠疫。 那场鼠疫将导致驻守在北京城外十几万大军,全军覆没,让北方再无兵力可守。 紧接着是旱灾,雪灾,涝灾,这小小的嫩芽如何抵挡得住。 “若链。” “臣在。” “山西那几家查的如何了?” 李若链连忙说道:“他们的仓库已经查到了,目前已经封了粮道,并且限定了山西各商号大规模买粮卖粮的票号。” “抓捕了四十五人,陛下您说的商人范永斗还没有漏出马脚,唯一肯定的是这个人还没有逃跑。” “相信今年有望能抓住他。” 李若链打出了包票,晋商如今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全国十三省就山西的商税最高,并且限制他们部分人,加入大明总商会,出海挣钱更是想都别想。 第221章 抵达龙骑 朱由检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但目前山西的粮价控制住了,至少不会流入后金就行。 至于范永斗等人抓住他们是迟早的事情,他在心里已经为晋商准备了非常完美的死法。 “思恭。” “陛下,臣在。”,骆思恭上前一步,刚才皇帝率先问了李,他心里突然有了些失落。 自从魏忠贤走后李若链的快速复起,让他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幸好直接在完成皇上最近的任务还是比较合格的,如果将晋商的任务交给他,早就全部捉拿了。 朱由检看着他:“朕现在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陛下,臣一定完成。” 骆思恭斩钉截铁的回复,有了任务,锦衣卫就有了价值,有了价值,他才能久坐这个位置。 “你派人通知顺天,天津,山西,辽东各府,让那些闲置的人员全部出动。” 这么多地方? 骆思恭心里不由的激动起来,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啊,他洗耳恭听。 只见朱由检严肃的说道:“消灭所有的老鼠,一个也不许留,抓到就烧毁。” “两年。” “朕给他们两年时间,哪个地区剿灭的老鼠最多,朕重重有赏。” “敢有饲养老鼠冒功者,革职查办。” 抓老鼠? 骆思恭脸上一头雾水,这是什么鬼操作。 这么多人同时出动就是为了抓老鼠? 那玩意有啥抓的,山西如今闹灾,人都饿的快死了,老鼠恨不得拿来充饥。 怎么会突然想起来抓老鼠了呢。 但是天子的圣旨,他也不敢多问,立刻拱手作揖:“臣一定竭尽心力去办这件事,并且派人监督,绝对不让任何人弄虚作假。” 朱由检对他的回复很满意,驾马继续向前走去,后面的人连忙跟上。 此时远处麦田 远远站着两个人影,一老一少。 少的像是没有干过农活,被老的指着要求干,拿着锄头使劲的在地上刨坑埋种, “驭…” “老伯,这方圆数百亩地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在干活啊。” 朱由检骑在高头大马上俯瞰着他们两个。 那老伯约五十出头,皮肤黝黑,看起来壮实的很,他操着一口山西话:“这周围的地都是我家的呵呵。” “哦,听你这口音不像京城人啊,在这里买了这么多地,不容易啊。” 那老伯呵呵笑道:“托祖上的福,买了这么多地,如今儿子娇生惯养,每年都要带他忆苦思甜。” “将来有了孙子还要继续耕地呢。” “您是不知道啊,当今天子每年还要耕地呢,别说我们普通老百姓了。” 朱由检点点头:“年轻人吃点苦是好的,但也太操劳过度了,敢问你的名字?” 本来这种长辈教晚辈忆苦思甜,最多也只是看看,一掠而过。 但他总有种感觉,这个种地的老伯不简单,能在京师这种地方有几百亩田地,却不露锋芒,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 那老伯呵呵笑道:“免贵姓陈,命陈平,祖上是大同人,这些年做点小买卖,倒也凑合着过嘛,哈哈,小老百姓不值一提。” 呵呵,这么多常年久居高位的人,现场气势如此磅礴,这个叫陈平的却依旧凤照云芳,稳如泰山。 罢了,现在没时间和他计较这个。 朱由检勒住马头,滴滴哒哒的朝远处走去:“记住了,我还有事,有缘再见。” 一群人扬鞭而去。 当尘土飞扬的马队刚刚离去,那名年轻人直接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气:“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那可是咱们大明的皇帝啊,这要是被逮到,还不被千刀万剐。” 只有那位老者呆在原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要想干大事,就不能再这样。” “这一关是躲过去了。” “驾…” 骆思恭快马追上了朱由检,在他身后小声说道:“陛下,刚才那两个人有点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 “回陛下,这附近庄田都是这些年被承包转卖出去的。” “况且刚才我有仔细看完那两个人,浑身没有一点种地的气质,不像是地主。” “再加上这四周荒无人烟,除了行人,谁会在这种地面耕地。” “他们拿的也不是犁子,而是锄头,最重要的是那个自称是他儿子的人,汗就没有停过。” 朱由检气定神闲的回道:“朕看出来了,这件小事交给若链办吧。” “查出来就查,查不出来就算了。” 骆思恭听后一愣,这算是怎么回事,自己查出来的事情,又要交给他? 不管这两个人背后真有鬼,那都是自己的任务,为什么交给他。 想到这里他对李若链心里的恨又多了一分,这个年轻人上任一来,屡屡让自己受挫。 将来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李若链听出了皇帝的言外之意。 他明白皇帝这是在挑拨离间,故意让东厂影子和锦衣卫闹不愉快。 就像他自己也喜欢挑拨国泰民安四大特影。 这时候应该露出小人得志的表情,然后贱兮兮的接下来这件小事。 骆思恭应该也是个聪明人,等会就应该想明白了,趁现在再好好气气他。 “遵旨,小臣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骆指挥使,这片是您的管辖范围,我手底下的人不多。” “将来您帮帮忙,借点人啊。” 骆思恭听后果然气的不行,你娘的,老子的活你抢了,还要老子给你派人,最后功给你?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他“哼”了声,直接驾马离开了现场,这正是朱由检想看到的。 这个怪老头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越是这样,就越会和李若链不对付,就像他当年对付魏忠贤一样。 顺着崇文门一直往西,朱由检终于到了今天想要到达的地方。 龙骑总营。 这里共有四个营区,每个营区长达数里,被杨柳树环绕着,夏天的时候,杨树,柳树绽放。 远远望去,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里面训练的呐喊声。 每个营区光大门都多达六个,方便快速机动,当得到命令,可以快速出来。 第222章 惨遭打脸 时不时便有数十骑的人马从营门内快速跑出,又或者跑进来。 那营门用纯木所创建,高达数十米,宽二十多丈,每个营门口都站着八名将士,直挺挺的手持红缨枪站在门口。 忽有一阵春风吹过,吹动了战士的脸庞,伴随着飘渺不定的红缨,思念着远方。 扯远了。 朱由检今天过来是想看看龙骑的作风纪律。 毕竟这年代可没有经过上世纪的深仇大恨。 当兵就是为了杀人头,立红,封侯拜相,扬名天下。 你要是给我讲奉献,讲义务,那真的有可能拿刀子给你放放血。 朱由检也不打算搞那一套,人都是有私心的,况且现在危机四伏,那玩意现在还用不到。 不求你这个大头兵有多伟大,只求你对老百姓的态度。 此时营门口流动车贩密密麻麻,这里是入京的重要卡口。 每天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而且还驻扎着一支军队,几万人的吃吃喝喝,自然吸引着不少前来赚钱的小商小贩。 朱由检头戴着网巾,戴大帽,遮盖住他的脸,一般人看不出来。 身后的骆思恭和李若链自然也是乔装打扮,他们牵着马。 走在还算平坦的土路上,感受着乡野风情,紧跟着前方的骆驼车队。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群人是一起的。 前面是棵大槐树,树根下有正在烧水的剃头匠,明朝也要修发,只不过不是剃光头。 还有一些卖糕点的商贩,人最多的是大槐树下,搭建的简易帐篷。 帐篷下是四五张陈旧的餐桌,以及那油光蹭亮的长板凳。 旁边是一个炉子,老板娘穿着破旧的灶衣,负责煮面,以及端面,收拾旧碗筷。 老板也是个四十出头的胡子男,他一边给灶台加火,一边劈柴。 然后用那脏兮兮的手去揉面,来往的行人不会在乎这个。 因为这年代又没有什么白面,都是一些粗面,里面五颜六色都有,价格在五文到八文不等。 调料更是撒点粗盐,煮一下捞出来就能吃了,口味什么的不存在。 朱由检三人刚刚坐下,马祥麟便和其他高手紧紧围绕在御驾旁边 神情肃穆的看着每一个经过的游人。 “祥麟你们太显眼了,找个地方坐。” “是。” 五名高手扑腾一声坐在朱由检的东西南北方向,背对着皇上,眼睛瞪的像石狮子。 本来仅仅是护卫的话,行人都习惯了,可他们这么一坐,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朱由检也是无奈,他看着马祥麟:“不要老是挡在我前面,不然会人家以为你才是老大。” “是…” 马祥麟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像个普通人一样围绕在皇帝旁边。 好在朱由检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事怪罪过他。 谁让他是秦良玉的儿子。 升秦良玉的儿子入京坐金吾卫,一是安慰那个老将军的心。 许他家人高官厚禄,但也有种不好的影响。 那就是外人和秦良玉会认为皇上许她五省总督,让她儿子入京,是一种监视。 这其实也是朱由检故意安排的,就是为了给外人一种假象,让人以为他是不放心秦良玉才这么做的。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秦良玉的衷心可是在历史上都大大夸赞的,就算不让他儿子入京,也会让她继续镇守西南。 路过的老板娘捣了捣自己的丈夫,他们看到朱由检这群人像是来者不善,也不敢催人走, 彼此就这么僵持着。 这时只觉得地面滚滚,两三匹高头大马稳稳的停在大槐树下。 三名龙骑士兵,将马绳栓好,朝着隔壁茶摊高喊道:“来,三碗枣茶,要凉的。” 随后喘着粗气的坐了下来,他们身穿最新式锁子甲,没有披风,腰胯宝刀,另外一侧是短款火铳。 没有佩戴头盔,但看额头上的汗就知道应该是刚刚进行完训练。 那三人的臂章上分别是 龙骑骑兵团,每团配四千人,真正的骑兵也不过两千人左右。 像这样的团,龙骑有八个,目前第九个正在组建中。 而龙骑直属骑兵团则是两千人 每人双马配置,还有专门的马夫辎重多达八百人。 那里的士兵装备更加优良,作战也是五花八门,属于特种部队。 最厉害的是龙骑皇家侦查营,只要五百人,那也是龙骑五万多士兵都梦寐以求的圣地。 那里个个都是一打三的猛人,上次全歼岳托,正是他们所为。 听说现在其他地方的总兵也希望派兵来龙骑训练,观摩,以加强自身的抗敌作战能力。 光是这三个普通的骑兵带来的气势就已经让普通人望而生畏。 他们如牛犊子一样,灌满三大碗茶水,起身扔下六枚铜板:“钱拿好。” 那卖茶的老板连忙推脱:“使不得,可使不得啊,军爷,小人不敢收啊。” 为首的是十人长,他擦了擦嘴角胡须的水,呵呵笑道:“有什么使不得的,买卖公平,这是我们龙骑的优良传统。” “别说六文钱,就算是六两银子,照样给你,我可是欠你钱,但是我今天穿了这身衣服就不能欠你钱。” “记住了,龙骑从来不欠人钱,从来不抢老百姓的东西。” 周围人都呆住了,这大明还有不抢老百姓的兵? 而且吃饭喝茶居然还给钱。 按照以往的套路,几个军爷来这里喝茶就是荣幸了。 至于给钱,给你,你敢要吗? 不拿你的钱,就回家烧高香去吧。 这龙骑真是不一样啊,对老百姓真好啊。 坐在一旁的朱由检,非常满意这个结果,这才是真正的好兵,光会上阵杀敌不算好兵。 只是还没等他感慨,就被一声惨叫打脸了。 在通往前方的官道的路上,有一座拱桥,桥身不长,也不宽,两边只有三四家卖豆子的商贩。 而此时他看到有五六名龙骑打扮的人,正在抢劫一名老汉的野货。 那框子里的野鸡,被吓得嘎嘎直叫,趁着框子掉在地上的瞬间,直接扑腾扑腾的飞走了。 只留下那名老汉在泥路上,翻滚着。 第223章 敌探 拼命的想搂着另外一个筐子的野物,却被一脚踹倒在地。 围观的人纷纷叫好,这才是他们心中的军爷啊。 身强力壮,欺负弱小,长相霸道蛮横,看到路边的狗都想给它两脚。 如果彬彬有礼,相爱有加,他们反而觉得别扭呢。 准备入城的游人也停下了脚步,有热闹不看,简直是丧尽天良。 “嘿,对那老头屁股来一脚啊。” “哎呦喂,打的真好,军爷真威武啊。”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看到野鸡跑了,他们连忙去追,生怕今天的食物给跑了。 那老汉反过腿,拼命的瞪,两只脚却被两名大汉拽着,在地上拖着他。 骆思恭和李若链看到这一幕他们偷偷瞄了眼皇帝,发现其脸色没变,看来是想静观其变。 身后的马祥麟有些坐不住了,他有些跃跃欲试,被朱由检呵斥了声:“干什么,坐回去。” 看到马祥麟不解的表情,骆思恭连忙小声的劝慰他:“哎呀,你的任务是保护…,这时候出什么风头啊。” 最主要是怕他上去了,表面是做了好事,实际上是在打皇帝的脸。 龙骑是什么军队,那可是皇帝每年拿出一百五十多万砸出来的威猛军队。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如此欺负老百姓。 传出去,还不让全天下笑掉大牙。 如果是普通的军队也就算了,龙骑三大纪律条令,可是在写着呢。 朱由检此时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这是龙骑四大营区中的主门,每天过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营区里面吼两声,外面都有可能听到。 而且龙骑的纪律条令非常严格,平时偷偷摸摸都有可能被处分。 更别提在这大门口,欺负弱小了。 那这几人为什么敢这么做呢,而且旁边茶摊,喝茶的三位骑兵似乎像是习以为常,从他们身边驾马而过。 “哎呀,各位军爷,别打了,老汉再也不敢了。” 那老头戴着斗笠,哭着跪了下来。 为首的龙骑将士,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壮汉。 臂章上没有名字,只有一条凶神恶煞的龙头,龙头下面 赫然印着 侦查 二字。 是皇家侦查营的顶级将官。 这里面最低的职位便是百夫长,最高的甚至到了右将军,他们是一支由军官组成的军队,拥有更好的默契和沉稳的战术。 明朝的武将排名有很多。 第一,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军委xx级别) 第二,都督(军委副xx) 第三,总督(军委委员) 第四,提督(高于正大军区级半级和军兵种司令) 第五,总兵(正大军区级) 第六,副将(副大军区级) 第七,参将(正军级) 第八,游击(副军级) 第九,指挥使(正师级) 第十,指挥佥事(副师级) 第十一,守备(正团级) 第十二,副守备(副团级) 第十三,千总(正营级) 第十四,副千总(副营级) 第十五,把总(正连级) 第十六,副把总(副连级) 第十七,总旗(排级) 第十八,小旗(班级) 那名百夫长 把总 铁青着脸,皱着眉头,直接一脚将那老汉踹到在地。 “把东西交出来。” 那老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军爷,什么东西啊,老头子我的鸡都飞啦。” 百夫长看他还不说实话,没有过多废话,直接一个擒拿手将他按到外地。 在怀中摸索着,就在这时,那名老汉一个翻身,只觉得眼光一闪。 锋利的刀身,差点没划开百夫长的臂膀。 “这么快就露相了?也罢,陪你玩玩。” 那名百夫长没有选择五打一,而且缓缓的抽出了腰间的佩刀,缓缓对准了他。 那森然的杀气在刀出鞘的瞬间,只让人头皮发麻,这是平常拿个小刀装逼的人没有的气质。 他那深深的眼眶,坚定的眼神,以及强壮身材,直接让老汉扔下了手里的刀。 “好吧,我投降,俺是金人,专门过来打探消息的,没想到…” 那老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不是傻子,知道再怎么反抗也没用了,被发现就是被发现了。 “什么,他是金人?” “这群该死的金人,跑到我们明国来偷消息来了。” “打死他,打死他,怎么不打死他。” “我那可怜羊啊,金军来一趟都给牵走啦。” “你羊丢了算个屁,我屋里头的都被拉走了,谁知道被拐到哪里去了。” 一时间现场鬼哭狼嚎,有些人激动的都准备拿着手中的扁担去砸他了。 幸好这时候被拦了下来,那老汉不死心的问道:“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么多做生意的,怎么就察觉我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子。” 百夫长看着他:“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把你筐子里的东西拿过来。” 这时候两名士兵直接夺过了筐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伪装肉鸽的信鸽,腿上没有帮笔筒。 实际上信是贴在鸽子胸口下的羽毛里面,光是扒拉都要找半天。 百夫长看到后,哼了声:“无聊,害的我白白站了这么久的岗,没想到只是一个哨子。” 身后小弟劝慰道:“老大,够可惜啦,至少这个月我们比 黑虎旗的要抓的多。” “去你娘的,老是和人家黑虎比,人家是作战部队,你去和人家比功去啊,看看神鼠旗,光是后金的探子都抓了六七个了,其中一个直通后金的粘杆处总部。” 几人骂骂咧咧的押着那老汉走了。 李若链连忙补上:“陛下英明,竟然培育如此一支军队,可喜可贺啊。” 朱由检赞许的说道:“这都是传庭的功劳啊,如果让我来,我未必能将军心抓得如此之牢固。” 骆思恭在一旁补充:“没有陛下的慧眼识,哪有龙骑的今天啊,臣的锦衣卫,看来还需要派人来侦查营培训培训呢。” “是吗,听骆指挥使的意思,你是说你的锦衣卫,不如龙骑的侦查营了?”,李若链阴了他一下。 骆思恭的脸瞬间铁青了,他是真想干这家伙。 第224章 拦门 你一个小小的武进士,被皇帝选中,以为得了冲天大运,就可以和我顶嘴了是不? 骆思恭从万历年间,他老爹就是锦衣卫千户公,这些年在朝中培养的人员复杂且繁多。 若是魏忠贤和自己顶嘴也就罢了。 你李若链是个什么东西,根基都不稳,都敢挑战大叔了? 草尼玛的,等着吧。 骆思恭铁青色的脸坐在凳子上再回他,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找机会干掉这家伙。 事情过去,路上又归于了平静,南来北往的商人,游人络绎不绝。 朱由检看着他们身上的衣服大多数破旧不堪,这年头一件衣服有时候能穿到死。 所以袍子是又大又长,儿童的衣服穿到长大,然后再交给弟弟妹妹穿。 至于更小的,连衣服都没有,光着屁股也没什么说什么。 这是纺织的问题,缠丝就那么多,而且还要每天吃桑叶别的肥料。 吐出的丝也不是很多,这种的普通老百姓是享受不到的。 大多数穿的还是麻布,粗布,那种布粗糙不堪,穿在身上瘙痒不止。 尤其是夏天,全是汗水,又痒又痛,把后背拉的难受的很,还没有通风散热的功能。 后世的随便一件衣服就比这些衣服好得多。 如果是细皮嫩肉的,穿上去后当场破防。 看来还是要想办法怎么解决穿衣 吃饭的问题,这要成立一个女子工厂,每年只生产这些匹布。 朱由检正想着怎么才能更多的能加布匹时,一股熟悉的香味的迎面而来。 好香啊。 这是… 他顺着香味放眼望去,只见桥上一头枣红色小马,坐着一位红衣美人。 两名女侍紧跟其后,过往的男人都被其美貌吸引,像是没见过一样,顺着那几位美人看去。 等到走近后,朱由检才看到 这不是魏忠贤的女儿魏月吗,还要面馆的赵飞燕,支晴儿。 她们来这里干嘛? 这附近可是军事禁地,消费最大的不过是面馆几文钱的一碗面。 比起她的兴善坊动不动就几万两的输出差远了。 但转念一想,这个鬼月是共和会的人,她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意外。 有可能是来刺探消息的。 不过刺探消息随便派几个人就行了,为什么非要这么引人注目呢。 “美人,下来喝杯茶吧,本大爷请客哈哈。” 几个糙汉放声大笑,这年头在偏远路上看到美女的机会可不多。 如果不是有军队镇守在此,他们早就上前了。 鬼月一身红衣,身材婀娜多姿,蒙着白色面纱。 骑在小母马上,理都没理那群人,直接骑到了军营门口。 值班的龙骑士兵看到几位美人,一时也愣住了。 他们都是常年在外,或者关在军营里,连军营里的母马都觉得眉清目秀。 更别说几位娇艳的美人了。 负责值班的长官,横刀拦住了她们:“几位娘子,军营重地,不可入内,请回吧。” 支晴儿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再也没有当初的公主气。 她柔声道:“是李将军让我们来的。” “李将军?” 值班的长官愣了一下,这军营里姓李的不在少数,他一时也不知道是哪个李将军。 “他名字叫李冲,请你转告他,兴善坊的坊主,和他师傅 三阳道人来了。” 是李冲啊。 那名军官立刻肃然起敬,李冲乃是直属骑兵团的一把手,而且还是皇家侦查营的副将。 正将可是龙骑的一把手 孙传庭是也。 等于说现在整个龙骑,李冲的地位能排进前五名,其他几位都是常年跟着孙传庭的心腹。 而李冲则是全靠自己本事上来的。 他连忙严正说道:“请几位稍等,我这就禀告李将军。” 这时旁边的的哨兵上前:“大人,李将军这两天去房山啦。” 这… 守门的军官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如果断然拒绝,万一惹恼了李将军,就完蛋了。 毕竟只有进入侦查营才有资格立大功,戴勋章,拿着这些功 回到老家,也能给安排个位置坐坐。 像之前因伤离开龙骑的老兵,他们拿着勋章直接去吏部报道了。 皇帝有专门的旨意,只要是获得勋章的,都会安排位置。 那几名老兵拿着三等铜质勋章,换到了吏部的委任文书。 有的进入县衙工作,有的回到乡野做起了官,有的直接被安排到府里做副捕头。 这可是以前想不都不敢想的事情。 毕竟当兵打仗,砍几个人头,拿几两碎银子,买上几亩地就已经很不错了。 老百姓想要当吏员,那得看你给多少钱,有时候给钱都未必能进去。 而现在 获得功勋后,不仅可以拿钱,还可以换官,这怎么不让其他人心动。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想着换功勋,以前打胜仗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 打完仗该干嘛干嘛。 可现在皇上给了他们这群小人的机会,谁不想换个功劳,回家光宗耀祖。 想到这里,他又犯难了。 那就是营区严禁入内,很多训练都是不能见光的。 如果被人记录下来,发给敌人。 那么以后龙骑再用那个招数,肯定会吃大亏。 “让她进去吧。” 一声天籁之音在周围散开,军官看着门口那人,也是头戴面纱,看不清脸庞,身后的护卫倒是威猛的很。 “抱歉,没有命令,我们不能让她进去,谁来也没用。” “嗯,很好,你做的非常好。” 军官看这个头戴面纱的人语气,像是在威胁,他挺了挺胸膛:“这是龙骑,我是龙骑的一员,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没有命令就是不能进去。” “如果你敢闯,别怪我的刀不留情面。” 说完,他准备提刀,吓唬一下这名头戴面纱的年轻人。 只是手还没有提出来,便被一只冰凉有力的大手,死死按住。 是谁敢挡我的刀? 那名军官脸色一怒,回过头便看到一张孔武有力,目光如炬,美髯到脖的脸庞。 大明龙骑总镇总兵官,军阁副务长,挂职兵部尚书,孙传庭是也。 “总…总兵…” 他愣住了… 第225章 大刀进行曲 怎么大将军突然来营门口了,而且还是一个人来的。 孙传庭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拦人是对的,只是不要动不动就操刀对人。” “咱们龙骑不是那种兵。” “是。” 营门口所有人立刻保持立正状态,随后孙传庭立刻绕开他。 来到朱由检面前,他知道今天皇帝是私访,这时候应该保持一个谁也不能发现的状态。 要不然哗啦啦跪成一片,皇帝肯定不开心。 相反,你越是假装不认识他,他反而越开心。 他装模做样道:“几位客人这边请吧,随后亲自带路,朝着那百米宽的大路上走去。 两侧一棵棵大白杨,如果到了夏天,鸟语花香,知了吱吱的叫个不停,伴随着树影,更加的引人注目。 穿过大道是一片片砖房营区,这样的房子有二层那么高,每一个营房住一百人。 每十个营房 住一千人,各千户负责每天的训练操课。 每四十个营房 为一个主营区 。 目前在京师共驻扎着两万多人,山西驻扎五千人,跟随孙承宗入辽一万人。 可谓是大明的武警机动部队,哪里有事去哪里。 “臣孙传庭迎驾不周,还请陛下恕罪。”,孙传庭在没人的地方,直接一个转身,稳当当的单膝下跪。 朱由检负着手:“行了,起来吧。” “那个值守的十人长不错,有时间多关注一下底层的将士们。” “遵旨。” “鬼月,你说什么三阳道人要见他的徒弟,是什么意思。” 面对皇帝的质问,鬼月风轻云淡的笑了下:“三阳道长曾经与我有缘,他本次入京想要见他徒弟,却被拒之门外,没办法只好求助我了。” “当初派人通知了一下李将军,约好今日,没想到却如此没有缘分,可惜了。” 朱由检听完这句假的不能再假的敷衍。 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种女人心思一般比较深,再继续问下去,恐怕要被她套进去了。 “晴儿,你最近怎么样。” “没事,挺好的。” 支晴儿白皙的鹅蛋脸肉嘟嘟的,一双杏眼,樱桃小嘴再也不嘟囔了。 像是突然长大了一样,看到冰冷的回复。 朱由检也不是滋味,毕竟和她相依为命的姐姐是因为自己而死,怎么挽回也没办法挽回了。 好在自己拨正了他老爹的江湖门派,让毒教有了编制,正式为皇家练毒,炼制好的毒品都被藏在太医院供学生实验。 想要安慰她两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旁的孙传庭及时补充道:“陛下,快到饭点了,要不要先去吃个便饭?” “嗯,别通知任何人,朕今天就在你们军营里吃了,朕要与大明的将士们同吃一锅饭。” 鬼月这时候慵懒的说道:“恕小女子不能前去了,今天如果没有见到李将军,就下次吧。” 说完便带着她的两名侍女,离开了现场。 看着那扭动的腰肢,马祥麟咽了下口水,这一幕被朱由检看个正着。 “怎么祥麟,看上哪一个了?” “没,没,陛下,我谁也没看上,她们都比不过娘给我找的青梅竹马。” 朱由检纳闷道:“那你咽什么口水?” “陛下,我就是想在看您在这里大显神威一次。” 他的脑海中浮现起 皇宫马车大战,前门大街清街大战,天安门大战。 这样的壮举,如果在这诺大的军营里再能观摩一次,死而无憾啊。 “砰…” 朱由检一脚给他踹翻在地:“感情你小子一直在惦记这个呢。” “叫你没个正经,我踢死你。” 骆思恭等人眼角都笑出了皱纹:“陛下,朝下面再踹踹,上面他穿的有护甲。” 马祥麟连忙捂住下面:“陛下,万万不可啊,俺娘还想要个孙子嘞。” 一场闹剧过后,朱由检又恢复了正题。 他问向孙传庭:“最近你在搞什么东西,为什么营门口聚集了这么多的探子。” “这在平时可没有这些啊。” 孙传庭连忙谦卑的回道:“陛下,依臣看来,刚才那几个女人也应该是探子吧。” “不错,她们那几个饵,朕想再钓钓,今天进不去,她们肯定会找别的方法进去,你要小心。” 孙传庭边走边讲:“请陛下,放心,她们就算看到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个东西 臣想先卖个关子,吃过饭后,让陛下亲自操作一下。” 朱由检笑着看了他一眼:“行啊,都要给朕卖关子了,骑了一路马,倒也饿了,走吧。” …… 龙骑 主营 食堂。 这是一个占地四亩的大型食堂,每天中午是最热闹的时候。 将士们劳累了一上午,最期待的就是这时候。 此时台阶下 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军士,他们大多数穿着黑色训练服,盔甲早已经放在训练场。 吃完饭,每个人要回营账午休一个时辰,然后再起床接着训练两个半时辰。 之后是吃晚饭,然后学习写字认字,休息,每七天有一天自由活动,每七天必须保证有一顿吃肉。 这是朱由检根据前世的经验定下的规矩。 他不能保证几万人顿顿都有肉吃,一个礼拜吃一顿就已经很错了。 普通人一年未必能吃上一多肉。 一队队的人马,正在齐步走来,黑压压的看不见头。 “踏步。” “左右左…” “立定。” “哐当…” 数十个方阵直接停了下来,所有人皱着眉头都在等待着。 各方阵跑出了一个指挥官,是百夫长 连长级别的。 “六旗的 听我指挥…” “大刀向金人的头上砍去,预备…唱…” “大刀向金人的头上砍去,全军武装的弟兄们! 抗金的一天来到了,抗金的一天来到了! 前面有辽东的铁骑兵, 后面有龙骑的好男儿, 咱们共同团结勇敢前进, 看准那金人, 把他消灭,把他消灭! 冲啊! 大刀向金人们的头上砍去。杀! 大刀向金人们的头上砍去!” 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歌声在广场上响起,每一声都似乎用尽了全力。 他们对金人的恨是发自内心的。 第226章 饭堂吃饭 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学习 金人如何残害同胞,其妻被辱,父母被杀,就连孩童也不放过,有的被抓过去当牛做马,受尽屈辱。 任何一个汉人听完后,如果不生气是假的。 除此之外,孙传庭还专门讲解了金人是怎么屠杀汉人的,又怎么利用高薪来蒙蔽那些士兵的。 这样日复一日的宣讲,现在龙骑的士兵对待金人是第一大恨,对待叛军是第二大恨。 他们每天加强训练,就是为了有一天再与那群畜牲一较高下。 当然,这是朱由检授权的,是一种洗脑的方式,有时候如果不洗脑,根本就打不了仗。 你指望那些老兵油子听你几句忽悠为你卖命? 他们不在背后偷偷算计你就不错了。 选兵最好的就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们热血,年轻,有力量,有血性,初生牛犊不怕虎。 每天就是想的怎么建功立业,上阵杀敌。 朱由检深切的明白,如果不这样做,带来的后果将比洗脑更严重。 使只有一个清兵,老百姓也不敢反抗,不敢逃跑,乖乖等待被杀。 根据史书记载:“清军南下,遇一卒至,南人不论多寡,皆垂首匍伏,引颈受刃,无一敢逃者 。” 也就是说 和当年日本人入侵我国是一样的。 三个日本兵 押着几千人,竟然无一人敢逃跑或者反对。 几千人打三个,一人一口唾骂都能唾死他们,更何况这三个日本人有的还拿着木棍。 就像赶羊一样,赶着走,他们从日本来之前,就已经被洗脑做好了战斗准备。 谁知道中国的人如同绵羊一样听话。 哪怕这群中国人明知道被赶着去死,却还是老实照做。 …… 当年的多尔衮正如同日本人一样对进兵中原犹豫不决。 毕竟当时八旗兵仅十几万,中原和江南人口却有上亿人。 他们顶多在辽东打几仗,然后偷偷抢点东西,可当多尔衮看到明国的地图和人口后。 严重怀疑 大明真的是自己这个异族人能吃的下去吗。 谋士范文程却谏曰:奸其妻女忍,刨其祖坟忍,夺其地屋忍,此等贱民何足惧哉? 多尔衮猛然醒悟,确实,这种都能忍,它们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不让女子裹小脚不能忍? 这种被儒家蒙蔽的贱民连畜牲都不是,直接南下就行了。 随后率清兵入关,摧枯拉朽,果然打下了万里江山。 说是清兵打下的,还不如说是汉人与汉人之间的战争。 一首首高歌在饭堂门口响起,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只因为他们无意间都看到孙传庭就在不远处,这时候可不能调了链子。 龙骑有那么多营区,几万人,没想到今天总兵大将军竟然站在这里听他们高歌。 有些人唱的嗓子都哑了,脸憋的通红,青筋暴起,也不肯认输。 歌声直传到遥远的天际,“停。” 一名四十出头的千户喊了声,他快速的跑到孙传庭的面前:“报,三营 六团 集合完毕,请大将军指示。” 在明朝 营 一般有五千人到几万人不等,属于师长以上的级别。 而团 是朱由检改的 分为一千人左右,团下面是旗,每旗三百人,四个旗为一个团。 孙传庭有些尴尬,毕竟皇帝在自己身后苟着,下属却向自己报道。 他摆摆手:“开饭吧。” “诺。” “开饭。” “你等一下…” 那千户连忙跑上前:“大将军有何指示?” “去弄一桌菜,等会我等。要到你这里吃饭。” 吃饭? 大将军竟然要来这里吃饭? 这怎么也没有提前通知啊,今天不聚餐,吃的并不好。 如此粗糙难以下咽的饭让大将军吃了,那还得了,而且看大将军后面还有重要的客人。 他有些忧愁:“大将军,您稍等,属下这就去让人做一桌美食。” 孙传庭皱了下眉头,这种时候怎么能吃美食呢,里应该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才对。 而且如果等会皇上吃的越差,以后对龙骑的补贴就越多,才能让你们这群大头兵吃的更好。 榆木脑袋吗。 “这倒不必,将士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好了,” 谁知道那千户没有听懂这话里的意思,把团里的伙头长叫了过来: “大将军要来我们这里吃饭,你现在立刻去买烧鸡两只,再煮一条鱼,烤羊腿,时令菜品四个,再买着干枣,如果有天津运来的海鲜你…啊…” 他屁股被结结实实踹了一脚。 孙传庭大怒:“难道你听不懂我的话?滚。” “赶紧开饭。” …… 此时诺大的千人饭堂里鸦雀无声,伴随着一声声“坐”。 哗啦啦… 十人一桌的将士们统一坐了下去,站如松,坐如钟。 他们面前各摆着一个瓷碗,和一个木盘,一双筷子,除此之外别的都没有了。 朱由检此时装模装样的拿起餐盘,到打饭区域打饭。 共有十个打饭平台,每个平台装有一百多人的饭菜和汤。 每个旗在开饭前 轮流拍一个人提前十五分钟去打饭。 他们会把自己桌的长官和战友的餐盘摆好,筷碗放好。 然后去拿个大木盆装好饭,再给战友们把汤,菜打好,每个人都是固定的。 朱由检此时把手里的餐盘递过去,看到那名火头军愣在原地,显然是被吓着了。 “愣着干什么,快打饭啊。”,孙传庭小心的提醒,才点醒他。 “是,是,这就打。” 那名火头军拿着木勺在饭桶里挖了一大勺,是普通人的两倍之多。 今天吃的米饭,至于白米饭,想都不要想,能吃上没有石子泥土的嗖高粱就不错了。 一股子难闻的味道被朱由检吸入鼻子里,他心里暗骂,这他妈的不就是猪吃的吗。 不对,在后世猪吃的都比这个好。 紧接着伙头给他打了半勺子腌菜,和咸汤。 腌菜竟然只有一点点咸味,至于汤,就是凉水煮开,撒一把粗盐,如果能飘荡着青菜碎,那简直是烧高香了。 朱由检端着餐盘就要找位置,孙传庭想要帮他,却被拒绝了。 他一只手端着餐盘,一只手拿着汤,坐在了一桌新兵的旁边。 第227章 鼓励 那群新兵的年纪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大,有些还没有自己大,都是十四五岁,或者十八九岁的孩子。 这种男孩一般家里有好几个,又是穷困命,活不下去了,才被龙骑选中。 又或者是被后金欺压的老百姓,老娘姐姐妹妹被侮辱,老爹爷爷哥哥被杀之类的。 这样的幸运儿会被龙骑优先录取,因为在面对金人时,他们的战斗力是最强悍的。 听说靶场上的假人都被射成了筛子了,论弓箭技术,他们已经不逊色于后金的优秀马弓手了。 朱由检坐下后,示意其他人继续吃,发现他们都危坐在凳子上,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这群新兵也不是傻子,连龙骑的大将军都在其后面不敢造次,这身份打底也得是个兵部的侍郎级别的啊。 “你们不吃,我可就吃了。” 朱由检拿起筷子,拌着咸菜和槽米塞入口中,仔细的咀嚼。 突然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没吐出来。 这踏马的还能吃? 这是什么奇怪味道,做的也太难吃了吧。 但看到其他士兵,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就知道再难吃也有人吃。 这年头别说吃饭了,连喝汤都没有。 他们这群人大多数是从灾荒地里出来的,饿急了土都吃,有些甚至做起了人肉买卖。 一个人都不敢出门,生怕被抓住,砍了切成块卖了。 如今还有米吃,简直是想都不敢想。 每七天还能吃一次肉,有时候是河里新抓的大肥鱼,有时候是买的农户家养的鸡肉,有时候甚至是肥羊肉。 将新杀的羊炖成小块,在锅中慢慢煮,撒一块粗盐巴。 煮开后,扔上一把面条,有些能吃的,能吃上十几碗。 能吃饱的的军队,这年头上哪里去找。 而且新入伍的新兵每个月可以领三钱银子,之后每过一年,月俸翻倍。 如果砍掉敌军头,银子另外算,立三等铜质功勋的话。 每个月还可以多领二钱银子,家里也会有一钱银子的补助。 一个月一钱银子 都能养活两个孩子了,拿着功劳回到地方还能在住的地方当官。 谁不想赶快杀敌立功。 一桌新兵看到这个贵人吃了第一口,他们连忙扒拉着碗里的饭,那样子就像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想要在龙骑长久呆下去,体格子不行,过了三个月后就会被踢出去。 为了保持力量,必须多吃点,而且这里面还有咸菜,这可是他们在老家时,尝都不敢尝的美味。 一般家里的老人,能把咸菜在饭里随便泡一下,就开心的不行,而在龙骑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每顿都可以吃,米面管够。 朱由检看到旁边一名新兵吃完了,他的脸上满是稚嫩,眼神里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坚毅。 “吃饱了没?” 那新兵连忙坐好:“回大人,吃饱了,这辈子从来没吃过这么饱的饭。” 朱由检看他的眼神躲闪就知道在撒谎。 他这个年纪正是吃破天的年纪,又经过一天的训练,一碗饭哪里够。 “你把我的也吃了吧。” 新兵连忙吓得站起来:“额不敢。” “让你吃就吃,有什么不敢的。” 朱由检听他口音像是西北那边的:“你是陕西来的?” “是大人,大将军入陕西时,报额报了仇,额就跟着队伍了。” 他说完眼泪汪汪的,回想起 叛军刚入城时,杀了很多官员,还打劫了财主地主。 当时他还非常感恩那群叛军,父母带着他全家去投靠叛军。 当打别的县城时,那群人逼迫年迈的父母先上,如果敢不冲,便会被红刀队,当场砍杀。 爹娘一顿饱饭都没吃过,拿着扁担和木棒就冲上去了。 可是农民哪里是官兵的对手,还没有到城下就被活活炸死了。 后来龙骑赶到,打跑了那群叛军,并且解救了很多老百姓。 他这段时间在军队里学习才知道,这群叛军表面上是打着为民除害的口号。 实际上却是把财主家的钱抢了,然后发一些嗖粮,让那些不知情的老百姓坐替死鬼,从而消耗官兵的抵抗。 等到人死了的差不多了,他们这群人再进城抢劫,压根就没想到解救老百姓。 只有龙骑入城后,会组织人员重新建设房屋,打击奸商,开仓振粮。 朱由检看着他眼泪不停的流,连忙对孙传庭说道:“愣着干嘛,拿个手帕啊。” 这个人居然如此敢对大将军说话? 饭堂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吃着,这普天之下能如此说话的,莫非是… 想到这里他们更加激动了。 难道是皇帝来陪他们吃饭了? 朱由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哭了,你知道那群叛军是什么德行就行。” “赶明儿给你做碗油泼面吃。” 油泼面是什么东西? 那名陕西娃愣了一下,他从来没听到这种面,但一想到面里面有油,瞬间来了胃口。 朱由检看他懵逼的样子,突然意识到,明末还没有人吃辣椒呢。 现在的辣椒就是一种观赏果。 想要变成白鹿原里的油泼面,还需要很长时间呢。 想到这里,他强忍着胃里的不适:“传庭,以后改成每三天吃一次肉。” “在军营里专门搞个养殖场,像鸡,鸭,鱼,豚,羊,要多养一些,没有的话就去买,去培育。” “军费不够,就向朝廷要,务必让这些保护大明的勇士吃饱啊。” “他们每天训练这么辛苦,还提着脑袋去和敌人作战,咱们大明不缺这一顿饭,不能每天吃咸菜,也要种些菜。” 听到这里,很多将士都忍不住的鼻头一酸,他们本该是饿死的命,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关乎过他们的想法。 没想到到了龙骑,什么都替自己着想。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这辈子被人尊重过一次,死又何妨。 朱由检看着那一群群大口吞咽的士兵们,他叹了下气,这些人里面,未来有可能百分之七十的人都会战死。 如今为了一顿饭感动这样,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就算是死也要让他们在死之前,不憾此生。 第228章 黄得功 出了食堂,朱由检等人便驾马,来到龙骑机密阁。 这是龙骑高级将领军事理论的地方,寻常士兵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偌大的营帐在是无数横刀的壮士在守护着周围,每个人都是披甲上岗,威风凛凛。 “哒哒哒…”他们看到远处驶来一马。 立刻产生了警惕,因为那个人并没有穿着军服。 没有穿着军服的人是不允许进去机密阁的,哪怕对方是朝廷命官也不行。 正当他们准备了解进一步情况时,那名年轻人的后面还跟着一名身穿军装的人,居然是大将军。 负责护卫的队长连忙让开一条大道。 供这群人进入,朱由检一个翻身跳下马,将马绳扔给孙传庭:“去把马拴好。” 这个人竟然敢让大将军给他拴马? 这不亚于 后世 战区司令亲自给你开车门。 最让他们意外的,大将军竟然心甘情愿的双手接过缰绳,没有任何不妥。 哪怕这群守卫的士兵身经百战,杀人不眨眼,在此刻也愣住了。 这个头戴面纱的男人到底是谁。 进了军帐,朱由检才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帐篷,而是肚包鸡。 外面是帐篷,里面却是木头做的房子,而且类似于俄罗斯套娃,房子的里面还有一间房子。 密封效果很好,在里面根本听不到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 “全体都有,吾皇万岁。” “哗啦啦…” 数百名军官立刻站了起来,他们最低的也是千户团长级别的职位。 每个人双眼如炬火,盯着进来的皇帝。 今天的会议是绝对保密的,就连门口的亲兵都不知道干什么。 今天也是向皇帝陛下显示龙骑的绝招。 让朝里的人看看皇上养的这支军队到底值不值得。 最前方是一个主桌,孙传庭亲自为他拉凳子,朱由检坐下后,龙骑右将军黄得功小心翼翼的端起来一杯茶。 放在桌子面前,然后谨慎的退了下去。 马祥麟,骆思恭,李若链脸色阴沉的站在朱由检后面。 房间不大,但是站个二三百人是足够,密封很好,说话都带回音。 这样的好处就是,你说话再小声,整个房间里的人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朱由检看着这群人,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他注意到刚才给自己端茶的壮汉,看衣服和饰品竟然和孙传庭差不多:“你叫什么名字?” 那壮汉连忙回复:“回禀皇上,末将黄得功,无字,外号黄闯子,在军中担任右将军。” 是黄得功啊。 他可是明末四大总兵里面,唯一比较有良心的了。 比左良玉,刘泽清,高杰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当然比起孙传庭还差点。 黄得功号称黄闯子。从绰号上可以看出,这是位猛人。 猛到什么程度,以前说黄得功十二岁的时候,偷偷把母亲酿的酒给喝完了,母亲责怪他,这是卖钱的酒,你喝了怎么怎么滴。 黄得功二话不说,提着把刀混入官军队伍,在战场上斩获了两颗敌人首级。 那可是蒙古人的头颅,想要砍下来困难到非常的不容易。 可黄得功却做到了,还杀了两个,拿着换来的银子,回家就给了母亲。大概就是这么猛。 随后,黄得功就从了军,在与农民军作战中,他表现最为勇猛,曾经只差一步就能活捉张献忠。 崇祯九年(1636年),黄得功升为副总兵官,分管京师的卫戍部队。 崇祯十一年,黄得功升任总兵,加太子太师衔。崇祯将京营仅剩的精锐派给他带出去征讨农民军。 崇祯十七年,黄得功正在永城征讨叛将刘超,等他讨平刘超,京师已经陷落,最后消失在历史的人海里。 总之最后清军入主中原,邀请他,他也没有投降。 孙传庭还是有眼光的,拉了这么一个人坐副将。 “这杯茶,你端的好,现在朕要赏你一个东西,你尽管开口。” 黄得功愣住了:“陛下,末将也没有做什么啊。” “这赏赐万万不敢接受。” 朱由检很喜欢他的直来直往:“你确定不要赏赐?” “回陛下,末将…” 他憋红了脸:“末将不知道要什么啊,女人家里有了,每个月的月俸也有,还给老娘买了几十亩地,至于军衔也不低,实在是不知道要什么啊。” 朱由检看到他这么轴,不由的一笑:“军功要不要,朕送你一个金质特等荣誉勋章如何?” 特等勋章? 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这可是梦寐以求的勋章啊。 上次大战后金,几万人里面才给了二十多个。 多少人的梦想,多少次厮杀才能换到这样的特等勋章。 没想到,黄得功倒了杯茶就换到了。 他家祖坟着火了吧。 黄得功一米八三的大个头,国子脸,两个手臂像是大炮。 他腼腆的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陛下,末将可不敢收,要不然以后别人该说这个奖章是倒茶奖章了。” “其实末将在军营外有一相好,她是青楼里的女子。” “因为脸上有一块红斑,长的很像晚霞,我就叫她霞儿。” “她在青楼也没有客,除了我,别人都不喜欢她,所以末将想给她赎身做个妾。” “谁知道那老鸨子狮子大张口,要我两千两银子,一个女真人的头才多少银子。” “所以…嘿嘿…” 现在军营是不管娼妓的,基本上是有钱你就玩,除了两年内的兵不行。 像军官基本上没人管,在这个年代不比后世。 女人就像货物一样不值钱,娼妓这些东西算不上大事,更何况黄得功这样的位置,他就是把女人带进军营也没人敢放个屁。 他还算好,朝中的大臣都是互相交换小妾,你玩我的,我玩你的。 然后再推荐别人的。 朱由检自然不会因为这个问罪黄得功,这可是他未来的宝贝。 “这件事,朕知道了,等会,你陪朕去那家青楼看看吧。” 说完看向骆思恭:“思恭,这一片青楼归什么管?” 骆思恭想了想:“陛下,这里荒郊野岭,没人管啊,不过,那个什么帮的阮惊天倒是提过这边。” 第229章 橡胶的出现 是小阮啊。 朱由检脑海中浮现出他那张略带广西特征的脸庞,一个广东打鱼的能在京师立足,要说没有本事是假的 那个青楼老鸨子按理说不会不卖黄得功的人情。 唯一有可能的是黄得功并没有把自己是大将军的消息透露给她。 能在外部彰显自己的职位也是一种聪明。 “知道了,你现在派个人通知一下他,让他一个时辰内赶到这里来。” “遵旨。” 黄得功感激的泪水都流了下来,立刻跪了下来:“陛下大恩大德,末将永世难忘。” 朱由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杀敌。” “诺。” 随后孙传庭又拿来五本新的战术军策献给皇帝。 这是根据 火兵,步兵,炮兵,弓箭手,马弓手,骑兵队,以及后勤辎重,轮流变换的战术。 上次全歼岳托的骑兵正是因为这个战术。 当对方进攻,我方放大口子,将敌军团团包围,然后各兵种轮流攻击,其主要秘诀就是快对方一步,措手不及。 坚决不恋战,打倒对方后,不抢人头,只攻击活的 现场会有军需官记载,这是模仿当年秦军征战六国的打法。 想要歼灭后金强大的骑兵,就必须自己这方配合默契,各兵种根据旗帜和哨声变动。 哨声根据长短,急促,几声来判断。 然后根据地形,天气,双方兵力情况,对方打法变换。 这样慢慢演变,如今又发明了五种战术打法。 三种是针对后金的骑兵,两种是针对变化莫测的农民军。 朱由检一边听他讲,一边看着手中的兵书。 他在脑海中仔细的推演,发现没有听懂,这讲的是个啥。 但他依旧保持着高深莫测的姿态,让下方众将领无不佩服,皇帝真是厉害啊。 仅仅一遍就听懂了这所有的战术。 要知道这可是他们日复一日,轮流训练才的来宝贵经验。 看看皇帝那风轻云淡的姿态,真是胸怀天下,有可能他还看不上这些战术呢。 朱由检缓缓的睁开眼。 下面军官连忙低下头,保持着谦卑的样子。 他享受的叹了口气:“传庭。” “臣在。” “朕刚才在脑海中反复推演了你说的这些战术。” “真是美妙绝伦不可言。” “朕看到了无数建奴被龙骑所吞没,他们痛苦的哀嚎,求饶。” “他们头上的辫子成了绳,被我大明的龙骑绑在腰间死不瞑目。” “你们真是让朕心安啊。” 看着这种忠诚的将领,朱由检知道孙传庭让自己看的绝对不是这些战术。 如果真是那样,也用不着这么谨慎。 “传庭,你说让朕亲自己操作的宝贝是什么?” 孙传庭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直接开口:“陛下,您在进来后,有没有发现这屋子有什么不同?” 不同? 朱由检想了想,开春后的北京还是很冷的,最主要是风,骑在马上必须要戴厚厚的面纱。 不然脸给你吹歪。 风声也特别的大,但是自从进来这屋子里后,外面的半点声音也听不到了。 比自己的乾清宫都安静。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皇帝不解的表情。 孙传庭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布袋,打开布袋后。 是一个软软的小球,还富有弹性。 这是… 朱由检脑海中一道惊雷,天塌地陷紫金锤…… 这他妈的居然是橡胶。 这个东西不是应该在南美洲的吗,1600年才出现在欧洲。 怎么来到大明了,但他很快就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现在是崇祯三年1631年了… 历史虽然没有记载橡胶在大明出现,有可能是这玩意人们根本不知道用,自然也不会在意。 其实在中美洲和南美洲,很久以前已经有人采集橡胶。 中美洲的蹴球类似于足球游戏便使用橡胶做的皮球。 在那里出土的橡胶球,可追溯至公元前 1600 年。根据文献记载,这些皮球的弹力极佳,更曾使到访的西班牙人以为这些皮球有邪灵附身。 橡胶也被用作把木制手柄栓紧于石头或金属器具上的带子,以及手柄的填充物。 马雅人则懂得利用橡胶制造鞋子。 虽然中美洲土着不像现代人那样正式地把橡胶硫化。 但他们仍能利用有机物去达到近似的效果,例如把未经加工的乳剂混入不同种类的树液或一些藤类植物的汁液中(特别是某些种类的旋花科植物)。 巴西一些土着会利用橡胶制造防水布料,据说下雨的时候,根本湿不了身子。 曾有传闻称有葡萄牙人把这些衣服带回祖国,把同乡吓坏了,结果被控施行巫术而受审判。 三叶橡胶树提供最多的商用橡胶。它在受伤害(如茎部的树皮被割开)时会分泌出大量含有橡胶乳剂的树液。 另外,无花果树和一些大戟科的植物也能提供橡胶。 德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由于橡胶供应被切断,曾尝试从这些植物取得橡胶,但后来改为生产人造橡胶。 最初的橡胶树生长于南美洲,但经过人工移植,现在东南亚也种有大量的橡胶树。事实上,亚洲已成为最重要的橡胶来源地。 由银菊胶制成的橡胶能够减少敏感。 虽然现时超过一半的橡胶都是人造的,但天然橡胶仍然在一些范畴显得十分重要,如汽车及军事等工业。 天然橡胶经常会进行硫化的过程(亦即加入硫)以增强弹性。这种于1830年代发展出的技术使橡胶的寿命和功效均大大增加。 另外,有些人认为橡胶做的衣服像第二层皮肤。这想法导致一些人对橡胶产生恋物的反应。 比如把橡胶做成宅男们都喜欢的杯子。 但是现在出现在大明,出现在龙骑的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玩意很多人不理解,但是其实它的作用已经超过了火药。 是一个国家发展起来的重要物资,如果利用好,绝对可以在二十年内实现复兴。 前提得有这么多橡胶才行,如果以后有可能,进行硫化一下… “陛下…陛下您…” 第230章 拉起紧急集合 朱由检从发呆中回了神:“无事,传庭,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如果朕没有猜错,这屋子里的密封隔音也是用这玩意做的吧。” 孙传庭作揖道:“正是,回陛下,这是臣在陕西时,遇到西班牙商人正在售卖这个东西,在他们那边,这种胶被称为巫术。” “是邪灵的化身,任何商人都不能允许拥有他。” “如果敢售卖着会被绑在火堆里,活活烧死。” “他们当时运来了六十多桶,希望我大明有人能买,结果发现压根就卖不出去。” “臣,当时看了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听说密封性很好,臣就想能不能把这东西装在别的地方。” “比如房间,火炮,车轮下,岂不是更方便便利。” 朱由检反问他:“所以,你装在了哪里?” “陛下请看。” 人群中立刻走出了两名军官,他们抱着一个圆盘式的东西走了出来。 “陛下,这是火炮的车轮。” “以前我们都是采用木车轮,行动不便,还极容易坏,虽然木车轮比较好维修,但是其实用性远远低于橡胶轮胎。” “臣已经实验很多次了,不管是崎岖不平的小路,山路,石路还是泥泞的土路。” “轮胎都要比木轮胎好的多,而且橡胶轮胎更加轻便,寻常推一名火炮需要两匹马,以及六名士兵。” “而现在只需要三名士兵即可,还不需要马匹来拉。” “龙骑共有火炮三百门,光是马都需要九百匹,炮手 两千人。” “这样算下来,节约了三成还要多。” “而且臣发现这个胶应该可以做更多的东西,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想出来。” 不是做更多的东西,是非常非常多。 朱由检深刻明白橡胶的重要性,他试探问道:“不过只有几十桶也成不了大事啊。” “他们还有多少。” 孙传庭摇摇头:“已经没有了,这些已经是全部了。” “不过这群番人在安南,南方种了很多这种树,路途遥远恐怕一去一回将近三年了。” 安南也就是越南,缅甸,泰国,菲律宾,金三角这些地方。 也是第一批种植橡胶树的地方。 这些树必须抢过来。 朱由检想了想:“若链。” “臣在。” “你等会通知一下 袁首辅,让他以内阁的命令下一道文书。” “命广西巡抚,在全省种植橡胶树,有多少种植多少,把南方的那些树全部拿下来。” “遵旨。” “同时给福建的郑芝龙下一道旨,命他派人四处搜寻橡胶树,然后安排种植。” “这件事希望大家能够保守秘密。” “遵旨。” 在场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精英,而是还是好几轮考核才能进入龙骑。 没人敢把橡胶这么重要的物资透漏出去。 就连门口的亲兵,自己的家人都不知道。 朱由检之所以给郑芝龙下命令,而不是给福建官员。 是郑芝龙今年刚刚入编,急需要一些任务来彰显他的作用。 如果安排太重要的,他做不了也不会做。 找橡胶树刚刚好,首先他的战船去了南方,能震慑住那群人,第二他是海盗出身,不讲武德。 橡胶树一旦被南方那群人尝到甜头,肯定会涨价钱,但是他们不敢给海盗涨价钱,啊,毕竟南海那边 郑家的威慑力可不是吃素的。 郑芝龙之所以名声不好,就是被满清骗了,答应给他一个藩王做做。 他本来是一个海盗,一句摸爬滚打才坐上了大海盗。 后来崇祯给了他一个海防游击,就已经让他激动的不行。 相当于后世黑帮头头,突然被任命军区副司令。 这换作一般人恐怕激动的能跳起来。 但满清给的更厉害,直接给你一个王爷。 相当于福建广东都是你的,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就是那里的王, 他郑成功反也是理所当然的。 朱由检在部署完这一切,突然说道:“朕想看看你们的临机应变的军令,拉一次紧急集合吧。” “看看你们这几年有没有好好训练。” 他刚说完,只听见孙传庭缓缓的拿起胸前铠甲的哨子。 有眼尖的军官在他还没有吹哨子的时候,直接冲出了营账。 现在京师共四个营区,每个营区将近七千人,还不包括 火头军,马夫,后勤保障的官兵。 更何况此时正是午时,人困马乏的时候,很多人睡的正香。 但来不及考虑,只听见一阵急促的哨子声。 从房间里响起,屋子里的众人立刻一哄而散,他们出门便寻找自己的马匹,驾马朝自己的营区跑去。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一级战备,紧急集合。” 站在高处负责站岗的哨位听到这急促的声音,立刻从发呆中醒了过来。 我去你娘的,要打仗了。 几个人顾不得那么多,拿起手中的棒槌,敲响了大鼓。 “砰砰砰…” 千人鼓在主哨位响起,紧接着是无数小鼓在各个营区炸开。 宿舍内,正在熟睡的士兵们脑海中听到这鼓声,纳闷谁大中午不睡觉在这里敲鼓。 突然宿舍内刺耳的哨声响起:“紧急集合。” “所有人立刻集合。” 紧急集合? 我日你奶奶的。 睡在床上的士兵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连忙去摸索自己的军服。 这种天气中午睡觉有些冷,很多人都是盖着被子睡觉。 遇到紧急集合,需要穿好装备,打包被子,自己的武器,都要在短时间内整理完毕。 很多人忙的不可开交,有的找不到靴子了,有的扣不上盔甲了。 有的打包好,赶紧跑去马厩去牵自己的马,马厩内也响起咒骂声。 等待各旗穿好,整理好,早已经过了集合的时间。 百夫长看着手中的自鸣钟,也就是怀表。 钟表传入我国,是在明朝的万历二十八年间,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来中国传教时,带进中国来的。当时他送给明王朝的时钟是大小两只,因为它是按时自动击打,便叫它为自鸣钟。 第231章 编制 这玩意 等到天启年间宫里就已经有了不少,南方那些商人更是拿出去售卖。 朱由检给龙骑准备了五百只怀表,确保每个百夫长都拿一个。 平时训练都要靠它来计时。 很多人睡觉也要带着,生怕出现了什么闪失,而且如果自己管理的单位有敌军人头五十颗,这只表便是自己的。 “各旗到齐了没有。” 百夫长在一个个的检查自己的百人队,生怕漏掉了一个人。 “报,三旗应到九人,实到九人。” “报,四旗 应到十人,实到十人。” “报,六旗应到九人,实到八人,一人岗哨,” 那名百夫长连忙吹了下哨声:“够了,别报了,立刻向总旗聚集。” “全体都有。” “向右转…” “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跑步…走…” “哒哒哒…” “哐哐哐…” 一队队黑压压的军队迈着有力的口号朝着聚集地跑去。 远处全是口号声,歌声,军旗被风吹的哗哗作响,骑着骏马的骑兵整齐有序的向着广场聚集。 朱由检此时在观望台上,拿着长筒镜看着这一幕,他又看了看时间。 指向最先到达的军队方阵:“那是谁的部队。” 只见不远处整齐有序的骑兵黑压压的杀了过来,带来的杀气比脚下的尘土还要多。 隔老远便让人生内畏,每个排头兵都扛着自己队伍的大旗。 他们坐着高头大马,腰胯长刀,背着火铳,深褐色的弯弓挂在马匹上,另一侧是五十支鹅毛箭。 身穿黑色军服,披锁子甲,几千人的铠甲反光,晃的朱由检连忙放下了长筒镜, “回陛下,是末将的。” 黄得功上前作揖,他平时也在学习 那三本书,对里面的龙骑队列条令,念念不忘。 所以平时没事就训练这些队列,本以为是花架子 谁知道在长时间的摸索下,整个队伍的默契度更高了,更加团结了。 全军只听军令,不按照个人想法,才有了今天的整齐划一。 朱由检赞许的点点头:“不错,这是龙骑直属骑兵团吧。” “正是陛下,臣是侦察营主将,李冲担任副将,这直属骑兵团” 团设有团主将一名,(副将)中军一名;正\\\\副将共有2人。 每一团编有左、中、右三部,各部千总一名、则共有千总3名。 每一个千总部下设两个把总,三部千总共有把总6名。 每一把总下设四百总,六个百总共计有24支百人战斗队,共有百总24名。 每一百总下设三个旗队。这样24支百人队,共有旗队72支,旗总72名。 每一旗队下设三个12人制小队,72支旗队,共有小队216支,小队总216名。 全团共有小队总以下的战斗骑兵2160名,负责炊事的火兵216名。 另有中军旗鼓、爪探、加梁、开路等营直属队,共有军士与骑兵288名。 这样,龙骑直属骑兵团,全团标准编制有官兵合计:2699人。 团主\\\\副将、千总的不计在内。 骑兵团除标准编制外,每团辖下又有一支虎蹲炮兵队,炮队指挥官名称为:神器队把总,刘耀轩。 炮队下辖骡马一百九十匹,车辆若干,人员九百人,标配虎蹲炮九十门。 经过特殊的训练炮兵部队。除了可以随队机动野战的虎蹲炮。 骑兵百人战斗队中也大量増加了鸟铳手与燧发枪的编制。 骑兵共分为两种队形。 纯队:指一队兵马所配武器统一相同。 花队:指一队兵马分别配置不同武器。 像龙骑的五万大军,就是由五千支小队组成的。 行军时,小队长骑马在中间,两侧各五骑,火头军负责不参加战斗,只负责十人的食物。 等到回到军帐中,各火头军聚集做饭,负责各营区的伙食。 而小队的队总,必是全队武艺骑射最娴熟者,还要有非常稳定的心态。 队总背旗一面,旗杆一根。 锋利单手腰刀一把,弓箭双插一副,配合力弓一张,弓弦二条,大箭五十枝。 明盔一顶,铠甲一副,铁臂手一副,鞓带,背鸟铳,挎腰刀的骑兵。 而队总两侧各五骑是左右伍长,皆为鸟铳手,不配弓箭。 战斗时以鸟铳为远射,双手长刀为短兵,每人明盔一顶,铠甲一副,鞓带一条,椰瓢一个,双手长刀一把,(火绳枪)鸟铳一杆。 鸟铳备件:搠杆一根,锡鳖一个(用于盛火药),火绳五袋。 铅子袋一个,三钱重铅弹六百颗。 药管三十个,定量火药三百出,毎出定量三钱,另备用火药六两,共备火药六斤。 并且统一了军中鸟铳口径,以发射三钱铅弹为标准合式,并规定了射击装药量为比铅子重量每一钱加二束扎铠甲的腰带。椰瓢水壶一个。 像新式燧发枪这种东西只在侦查营佩戴。 正常骑兵团携带的依旧是火铳,和快枪手,三眼火铳。 朱由检听着黄得功叭叭的说个不停,他伸手制止:“大可不必说的这么细。” 看着大军越聚越多,他问道:“炮兵太少了,徐光启孙元化研制的火炮为什么不用?” 那是经过特殊改革的炮管子,粗且厚,还不容易炸膛。 最重要的是炮弹是可以开花的。 寻常大炮就像塞进去一个铁树,打出去就打出去了。 而新式大炮的炮弹,经过发射后,撞击在地面上会立刻散开。 藏在炮弹内的铁屑,碎石沙会直接炸开。 威力虽然不如原先的大炮,但范围却是极广。 周围数米都还会被威慑到,主要针对的是敌军的骑兵。 马吃痛后会变得狂躁,影响对方敌军的冲锋。 孙传庭小声说道:“陛下,当初孙侍郎给我们调来了十尊大炮。” “威力确实惊人,可有一个确定,就是太重,是通常大炮的四到五倍。” “而且炮弹也极其脆弱,如果经过特别颠簸的路段,就容易裂开。” “而且想要移动那么重的大炮,就需要更大的车轮和更多的兵。” “对于急行军是非常不方便的。” 第232章 给黄得功讨媳妇 他接着补充道:“像龙骑这样的急行军,必须要轻装,不然农民军和旗军的速度太快,根本不会和我们打持久战。” “这样的大炮放在城头是非常可靠的,所以请陛下见谅。” 朱由检想了想,他说的不无道理,大炮这东西不是神的存在。 打着爽,维修,行走是非常困难的。 电影《战马》中就有这么一个桥段,男主角的马被抓到战场拉大炮。 基本走一段时间就要累死两匹马,有些马虽然没有累死,却累瘫倒了 马这种动物一旦瘫倒就是死亡。 因为不是每条道路都像京师的路那么平坦。 如果遭遇下雨天,北京城也是泥泞不堪,马车也需要人推,不然一不小心就掉沟里出不来了。 轻装的马车都这样,更别提重量级的大炮了。 孙传庭考虑的不无道理:“如果给这大炮车轮加上橡胶呢?” 朱由检想了想,也是不行。 目前这种大炮只有京师有,其他地方连山海关都没有。 为的就是防止自己人叛变,把大炮带到后金那边去, 比如说孔有德,之前自己已经发信给毛文龙,让他架空孔有德。 生怕他一时不爽,直接带着火器跑了。 “朕知道了,这大炮就先存放着,等到新式大炮研发出来,龙骑将优先录取。” “谢陛下。” 众人连忙单膝跪下,朝朱由检行礼,皇上对龙骑的好,他们都记在心里,这一跪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此时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放眼望去,绵延十几里,无边无际。 他们像雕像一样站着,任凭狂风袭来,脸上依是坚定。 孙传庭在练兵时,延续了戚家军的练兵方式。 新兵入伍先熬鹰,刷下去不合格的,比如站立。 天气好的时候可能不让你站立。 但是如果是狂风暴雨,都滚出去站岗去,一站就是两个时辰,性子也慢慢熬的沉稳了。 朱由检看着这么多属于自己的兵,内心激动澎湃。 有一支自己的军队多么安心。 明末和南明之所以吃败仗,就是各总兵官都暗藏私心,他吴三桂也在内。 胳膊大腿不一条心,怎么可能打的过人心齐泰山移的八旗。 人家八旗一两万人都是一条心的想干你,你大明再大有什么用,一哄而散。 而到了清末,太平军比八旗更厉害,更不要命,在短时间内直接收了大半个中国,只剩下北方还在清廷手里。 最后也是打下来后开始漂了,被慢慢击破。 这玩意很难有不漂的,你是一个没钱没权的穷屌丝,连你们部门主管都时不时欺负你。 有一天你跟着贵人突然拥有了你们一个省的财富和权利,连省长见到你都要低声下气。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你要是不漂才怪,但是漂了也是你身败名裂的时候。 朱由检赞许的点点头:“传下去,朕要阅兵。” “地点在京师城下,时间选在七天后,让京师的百姓,南来北往的人都看看,什么是大明龙骑。” “到时候尔等要拿出威武之师的气质来,做的好,每人赏酒二斤,肉一斤,银五钱,连休三日,做不好,就滚回去跑一百里听到没有。” 众将领连忙应声:“遵旨。” 当听到赏酒二斤,肉一斤,银五钱,连休三日的命令后,现场爆发出雷鸣电闪的吼声。 “万岁,万岁,万岁……” 万岁声不绝于耳,他们这群每天训练的大头兵,最想要的就是能够大吃大喝。 什么油腻吃什么,什么刺激喝什么。 可惜军中律法严格,酒水更是不让碰,肉虽然每七天吃一次,都是一些肉沫,能吃一口完整的肉就算烧高香了。 如今一斤肉随便吃,还给发五钱银子,这些银子虽然少但是一定会给,而其他军队就算说给五百两都不会给一个铜板。 整个广场的咆哮声震的京师城内的人都听见了,有些胆小的吓得直接瘫倒在地,以为是敌军又打进来了。 朱由检将自己心中的阅兵典礼给孙传庭简单说了下,又告诉他怎么做后。 便拉着黄得功去给他讨媳妇去了,途中还命令礼部尚书杨嗣昌。 通知在京师的外国人,明日所有人在天安门城下聚集集合。 以及海内外商人,地方大儒,京城官员,王公贵族,通通到场。 这样算下来估计要有两万多人,而本次阅兵也是进行宣传作用。 让这群人好好看看,大明的军人到底行不行,硬不硬,让那些准备投机取巧,背地搞事的人也看个明白,让皇太极明白之间的差距。 出了营门口,数俩马车直接长驱而入到了青楼, 这是个普通的小镇甚至连镇都算不上,只是围绕着朝阳县外环的村落,密密麻麻,望不到边。 所谓的青楼也没有电视里那么富丽堂皇。 住过老式房间的都明白,老房子是很暗很狭小的的,哪怕有灯泡照着也觉得不舒服。 更何况是点蜡烛了,这家青楼连名字都没有,是一个二层中式建筑物。 门口也没有接客的龟公,房间内唯一有些颜色的便是灰沉沉的红布了。 那些红布将入门处团团裹住,让人忍不住的想往里面看去。 这种的典型属于吃快餐的地方。 别说达官显贵,就连普通的富人家庭都未必到这边消费,因为这里面都是一群人老珠黄的老棒子。 真不明白黄得功这么高的位置,怎么偏爱这种地方,别说他是龙骑的副将了。 就随便来个百夫长以上的职位,都能在这一边横着走,朱由检顿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那个小阮呢?” “陛下,还在路上,最多半个时辰便能到。” 朱由检看了下时间,也差不多,半个时辰能赶过来,已经算快的了。 这时门口突然走出来一个年老体胖,人老珠黄,满脸白面的妈妈。 她咧着大黄牙,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几位爷,你们都要吗?” “恐怕要等一等了,还有几个姑娘正在忙着呢,现在刚好有两个姑娘空着,要不要先进去?” 第233章 魏武遗风 朱由检笑了:“本公子来你们这种店,你不觉得差异?” 那老妈妈捂嘴偷笑:“您别说,像您这样的公子来本店的,不在少数呢。” “小店主打的就是 魏武遗风。” 魏武遗风? 看着在场的的人都懵懵的,那老妈妈笑得更开心了。 “各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想必听说过魏王曹操吧。” 骆思恭点点头:“那是自然,魏王的大名不光是在三国演义,三国记里,他的很多诗词也非常经典,比如…” “停…” 老妈妈打断了他:“这位爷,小店不是书院,不懂魏王的才学诗词的。” 骆思恭有些不悦,他是比较欣赏魏王曹操的,尤其是他的那首 龟虽寿。 简直是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 本以为这青楼老妈妈也懂一些魏王诗词,没想到竟然什么也不会。 “不懂,你挂什么魏武遗风,在这里挂羊头卖狗肉。” 老妈妈也不恼:“你们都是学问人,老婆子我之所以挂魏武遗风,是因为孟德好妻啊。” 她刚说完现场顿时尴尬起来,除了朱由检,当他听到魏武遗风就明白这老妈妈后面的话了。 曹操好人妻这是千古风流,小姑娘人家都不喜欢,就喜欢结婚的,为此还害死了大将典韦。 朱由检其实也有这种小小的癖好,比如哥哥的…… 但他不可能那么做,这要是做了,恐怕自己的名声就要超过曹操了。 他呵呵笑道:“呵呵,走带本公子进去看看。” 马祥麟这时也跟上,却被老妈妈拦住。 “拦我做甚,我是公子的护卫。” 老妈妈委屈道:“老婆子理解,就是你们两个人同时进去,谁知道这……” 李若链冷了他一眼:“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个…” 老妈妈直接说道:“正常一个男人是二钱银子,你们两个人,得加点钱啊。” 马祥麟气的直接扔给她一两足银:“别他娘的拦了,再拦头给你打歪。” 随后主仆二人,“噔噔噔”的上了木梯,经过昏暗的楼道。 二人这才看到了真实情况。 外面看虽然只有二层小木楼,但是从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这是一个u型的的设计,朱由检和马祥麟站在u的空白处。 两侧和前面都是昏暗的房间,时不时还能听到莺莺燕燕的美妙声音。 马祥麟也搞不懂为什么皇帝会选择到这里面,后宫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过来找这些老瓜瓤。 “祥麟把这个门打开。” “是。” “嘎吱…” 最靠近他们二人的木门被缓缓推开,映入他们眼前的是一个不大的房间。 里面摆设很破旧,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小木床,除此之外墙上还有一副看不懂的山水画。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正在端着瓷碗吃饭,他的面前还有三个孩子。 最大的女孩约莫十四五岁,看到朱由检二人,连忙吓得躲进被窝。 小一点的孩子有六七岁和三四岁,他们的眼神闪闪发光,脸脏兮兮的看着莫名进来的两个人。 最小的男孩放下手中的筷子,他天真指向隔壁房间:“娘…娘在隔壁。” “这里是我们的房间,你到隔壁找…娘。” 另外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推了推他:“弟弟,别胡说,把客人吓跑了,晚上就没有鸡蛋吃了。” “啊,为什么没有鸡蛋吃,娘不是答应我的给我煮鸡蛋吃,我都好久没有吃过鸡蛋了,呜呜呜…” 最小的男孩再也不吃碗里的糠咽菜,脑海中全是鸡蛋的香味。 那名躲在被窝里的女孩子,听到帘子外哭声,她懂事的拍了拍看在墙边木床的墙板,原来这是一个房间一分为二。 女子卖身在另外西侧,家里人在东侧,西侧的声音东边,听的一清二楚。 希望自己的母亲快点把这两个人接走,耽误她吃饭,毕竟她以后还要嫁人,如果被人看到了,谁还敢娶自己, 中年男人放下碗筷,尴尬的笑了笑:“小孩子胡说的,我们在这店里的打杂,讨碗饭吃,您别介意啊。” “两位隔壁请吧。” 这时隔壁房间听到动静,门也被打开,一名三十出头的妇人,急忙的炮了过来。 她脸上涂满了香扑扑的白粉,眉毛也画了,穿着一身单薄的粉纱。 身材微微发福,但依旧挡不住人老珠黄的面容,她看到小儿子在哭。 连忙想上前去抱,却想到客人在这里。 又假装不认识,生怕客人给吓跑了,毕竟现在每家每户都没有饭吃。 粮食一天比一天贵,这附近住的又都是穷人家庭。 每天入城工作的人不在少数,男人一走光,剩下的就更没有了。 老妈妈很好,平时过来个客人,她就有一钱银子,每接五个客人还能多领三十个铜板。 如果一个月接七个客人,就完全可以养活全家五口人。 她每个月就能挣七钱 五十文。 可一个月七个客人上哪里找去,这年头饭都吃不起了,有些男人上青楼肯定是找年轻的,谁愿意搭理自己这个老妇人。 三十多岁在这年代都可以当奶奶了,谁家上青楼找一个奶奶。 她看着面前那两位贵气逼人的公子,一时竟有些心慌,这两位无论是身高,气质还是长相都是上等。 如果…… “娘,娘,我要吃鸡蛋,啊,哥哥说不给我吃。” 那最小的孩子哭着抱着妇人的腿,不肯撒手。 “你松开,谁是你娘,听话,快去吃饭。” “去啊。” 朱由检看着这一幕,脸色瞬间青了下来,他让马祥麟拿出了五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行了,别演了,这些钱你们拿着吧” 那夫妇连忙推脱不敢要,五两银子这么多,他们可不敢要,如果偷偷要了,被抓住少不了被没收,严重点还会被赶出去。 像他们这种没有田地的人,被赶出去只有饿死的命。 朱由检有些好奇:“朝廷不是在各县开的有厂,而且只招聘女子,为的就是缓解家庭压力。” “而且现在新学已经在京师开展了,各乡里都办的有学校,也不收学费,这三个孩子,怎么还不上学呢?” 第234章 鸡兔同笼 上学? 那对夫妇充满了恐慌,他们连忙摇头:“不敢上,不敢上。” 先是女人诉苦,女子工厂虽然可以领到月俸。但都是达官显贵府中的丫鬟侍女或者亲朋好友才能进。 如果无亲无故,无亲无友,人家压根就不收。 况且很多老百姓都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宁愿饿死也不想丢人。 紧接着又是男人叹气,说本乡的所长对四岁以下的稚童不收。 十二岁以上女娃不收,自己的二儿子年纪身份虽然达到了。 但是因为喜欢什么新学,什么数学他也搞不明白。 惹恼了教书先生,就把他赶了出去,还说他有失风化,不尊古道,愧与先师。 那个孩童委屈的用袖口擦了下眼泪:“爹,可是我喜欢数学啊。” “秦先生说 《孙子算经》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算经。” “就比如秦先生说的鸡与兔同笼,共有三十个头,八十八只脚。求笼中鸡兔各有多少只? 我当时算的是,假如三十个个头全是兔,则脚的数量:四个三十是一百二十只。 因为兔子有四只脚嘛。 可现在实际上脚有八十八只,那么一百二十支去掉八十八。 就是三十二只脚。 一只鸡只有两只脚,比一只兔的脚少了两只。 总计少了三十二只脚,那么鸡的数量是三十二的一半,也就是十六只。 那么鸡都有十六只了,总共是三十只。 三十去掉十六不就是十四只吗,所以兔子是十四只。 先生还让我们换个方式来算,就比如…… “你他娘的够了。” 那男人血红着眼,抓起儿子就打:“让你跟着那个姓秦的学数学。” “老子让你读书就是为了算这些鸡和兔子的脚?” “让你不听话,现在好了吧,人家都不要你了,我打死你。” 朱由检怒从心来,一脚将那个男人踹倒,看他还想起身,对着他的脸又是一脚。 “砰…” 男人的脸瞬间开花,牙齿都被踹断两颗,鲜血从鼻孔里流出来。 “你这样的废物每天眼睁睁看着妻子受屈,孩子蒙冤。” “你不出去找个吃饭的工作,却躲在房间里责怪家人,男子汉大丈夫,你配不配。” “滚…” 朱由检又连续补了好几脚,女子工厂的事,他等会让皇后来解决。 工厂建立的开始,沾亲带故的很正常,后世刚开始的时候,也是那种情况。 普通人想进工厂没点关系还真不行。 随着时间过去,厂子越建越多,到了现在,很多工厂都在求着人进来干活。 他现在担心的新学普及的情况。 连京师都这样了,更别提地方了。 传统看不起其他学是正常的,因为他们总认为自己清贵,高人一等,不愿与人同流合污。 什么数学,什么武学,什么医学,什么工学,都是下贱的学种。 唯有孔孟之道才是真正的大学。 如今新学院一建立,这群杂七杂八的阿猫阿狗都与自己一个书院了。 老子不整你才怪。 朱由检看向马祥麟:“派个人,把这个乡的新学所长,书院的先生都叫过来。” “遵旨。” 随后他俯下身摸了摸那名男童的头:“你的数学很好,我一定会让你再次上学,也一定会让你的姐姐弟弟,和喜欢数学的都能上起学。” 那名男童好奇的看着朱由检:“可是院长说数学是无用的,我们就算学了也没用,这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 朱由检看着他:“数学和四书五经都是有用的,你要好好学,将来一定用得上,我肯定。” 处理完这一切,他负着手缓缓的走下楼。 此时门外众人正在坐在石蹲上休息,几若链则是坐在废弃的石磨盘上,用树枝画着什么。 看到皇帝下楼了,他们连忙站起身迎接。 老妈妈打趣道:“公子,这么快啊,看来闻娘的技术有涨啊。” 她刚说完,换来的确是尴尬的场景。 所有人阴沉沉的看着她,没人觉得这件事好笑。 嘲笑皇帝快?这件事在心里都不能想,要不然你九族都不知道怎么没的。 朱由检冷了她一眼:“得功何在。” “臣…” 黄得功从人群中走出来:“哎呀,这鞋子沉死了。” “是你啊。” 那老妈妈鄙夷的指着他:“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还想拐走我家霞儿。” “老娘就告诉你吧,想都别想。” “你说你一个大头兵,提着脑袋生活,无权无势,没有能力的废物,想要接走我家霞儿,想着去把。” “告诉你,没有五千两,免谈。” 黄得功啊的一声:“五千两,之前不是说的两千两吗,妈妈,我是真的喜欢晚霞,你就让我接走她吧。” 他说完后,楼上某个房间内,传出了瓷器破碎的声音。 黄得功朝那个角落喊道:“霞儿,我知道是你,你等着,我今天一定要接走你。” 老妈妈嘴一撇:“就凭你,臭当兵的,一个月响银也就几钱,还想接走我们店里的头牌,呸。” “晚霞是老娘从小养到大的,这二十年的饭,要你五千两就算少了。” “赶紧走,本店不欢迎你。” “你说你玩个乐吧,你还非要当真,怎么,让我家霞儿跟着你去打仗啊,呸,你丫的臭不要脸,窝囊废,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哪个女人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看你那胡子拉碴,满脸颓废的样子,我呸。” “怎么今天找这么多人是准备强抢了?” “老娘告诉你,咱这可是兴善坊和福龙帮的地盘。” “连兵部某些大人物都有股份的,你敢抢,明天就让你调到前线,打死你这个大傻兵。” 她一连数口气,骂的黄得功都快绝望了。 朱由检差点没笑出来,黄得功的暴脾气他是有目共睹的。 能把龙骑最厉害的部队调料的服服帖帖,很多龙骑的老兵看到他都直哆嗦。 一听到黄闯子来了,立刻吓得不敢说话。 没想到,今天还有更厉害的人制服他。 “是谁在这里叽叽喳喳啊?” 第235章 收心 远处驶来数骑,他们快到跟前突然走的非常缓慢,态度也很恭敬。 老妈妈仔细一看,这不是阮爷吗。 现在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阮爷名号,那可是在地下世界呼风唤雨的存在。 京城河北 南方一带,可都有兴善坊的股份。 她这种小青楼也是靠着兴善坊起来的,记得当初开大会。 几百家青楼妓院黑帮都去了呢,她在角落中,曾经目睹过阮爷的风采。 脸上那性感的刺青,黝黑的皮肤,坚毅的轮毂,不屈的眼神,高大的身材,简直是中年妇女杀手啊。 而且他人还特别不错,经常救济一些贫困的百姓,自己从来不留财,也不敲诈勒索,背后还有大佬撑腰。 老妈妈曾经在梦中不止一次梦见过阮惊天,一直幻想着再见这个男人一面。 如今那个人居然骑着高头大马来这里了。 他一定是察觉这里有危险,来保护自己的。 呵,你们这群人也配抢阮爷的地盘,等着吧。 看阮爷怎么收拾你们。 她幸福扭动着腰肢,就要给马上的男人问好。 阮惊天一个翻身下马,差点没踢到她,急的他是又惊又恼。 哪来的傻逼。 老妈妈脸上泛起了红晕:“阮爷,您来看奴家了呢。” 那张又肥又白,嘴唇又厚的的大脸就要往他身上扑。 “滚” 阮惊天一个耳光甩了过去,随后急步跑向朱由检的位置。 直接一个滑铲跪了下去:“小的见过爷爷,爷您没事吧。” “啊,这是…”,老妈妈捂着火辣辣的脸庞不敢相信这一幕。 这是什么意思? 但更让她吃惊的是,朱由检只是把右手放在他的头上淡淡道:“小阮,你来的刚好。” 小阮? 竟然有人敢把京师大名鼎鼎的地下皇帝叫小阮? 关键阮惊天一点也不生气。 反而像条土狗一样,幸福的接受主人的抚摸,那表情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而且还用头蹭了蹭朱由检的手,表示还想要主人爱的抚摸。 这一下不光老妈妈呆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居然被他做了出来。 朱由检淡淡问道:“小阮,身上带银子了吗?” “回爷的话,带了,多着呢,嘿嘿。” “拿出五千两给你身后的老鸨子,我看上一个姑娘,这老鸨子要五千两。” “奈何囊中羞涩,实在凑不够,没办法只好叫你来了。” “不介意吧。” 阮惊天立刻头磕地:“爷,是小人的错,都怪小人没管好,都怪小人没管好。” 他拼命的磕头,顾不上泥土地上坚硬,额头上沾了很多碎石头,血液慢慢流了出来。 朱由检打断他:“行了,快去把银子交了吧,我从来不做强买强卖的事情。” “懂?” 阮惊天立刻从怀中掏出五张一片两的大明人民银行的票卷。 他的所有钱都存在了那里,这也是为了向皇帝表达忠诚 随后杀气腾腾的朝身后的妇人走去。 那老妈妈刚才还靠着邻居的院墙看笑话,此时连哭的心都有了。 自己是招惹了一群什么人啊。 连阮爷都只配给人家当狗,想到这里她也跪了下来,哭的稀里哗啦:“阮爷,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我知错了。” “有眼无珠啊,该打。” 她拼命的扇着自己耳光,“啪啪啪”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不一会整张脸就被扇成了猪头,连眼睛都肿了。 没想到阮惊天只是将银票塞进她跌宕起伏的怀里,并警告道:“这钱收好,然后立刻滚回屋子里,不许打听,不许四处询问,要不然,死。” “是是阮爷。” 她怀中的五千两此时已经成了烫手的芋头,表面看是给五千两,实际上事后你还要再补回去。 要不然等会就该有人来问候自己这家小店了。 想到这里,她悔不当初,早知道就嘴下留情了,那个傻大头兵竟然有这么强的实力。 当她颤颤巍巍经过朱由检旁边时,只听到对方说了句。 “黄得功何在。” “在。” “报上你的名字职位官品。” “是。” 黄得功铿锵有力的喊道:“报,大明龙骑右将军,龙骑侦察营 副将,龙骑直属骑兵团主将,黄得功,号 黄闯子,官职 从二品,领月俸四十五两,粮一百三十石。” 他那铿锵有力的吼声震惊了楼上的所有人,二楼的窗户直接被打开。 一个脸上红印的女人,披着散发哭道:“得功,接我回家。” “是。” 老妈妈此时更绝望了,没想到自己刚才嘲讽的窝囊废。 竟然是从二品的大官,她这辈子能和七品县令说一句话就不错了。 而这个人竟然是从二品,还是龙骑的大将军。 龙骑在这周围没有不知道的,吃的好,钱也多,况且还打跑了后金的贼军。 她的青楼之所以没有被袭击就是当时龙骑在这里驻扎了一支军队。 听说当时一群穿着蓝色战甲的旗军想要在这里烧杀抢掠。 正是龙骑奋力抵抗赶走了他们,当时很多娃娃们都死了,不死的也负伤了。 这群娃娃白天战斗,晚上就睡在马路边,没有一家百姓遭遇当兵的抢劫。 还有一家农户墙被大炮震塌了,龙骑还派出了十几个人帮那家农户盖墙。 这么好的军队,周围人谁不夸,如今管理这群人的将军竟然被自己骂的狗血淋头。 罪孽深重罪孽深重。 怎么能骂恩人呢,他是救过自己命的人啊。 老妈妈直接捂着胸口,痛的无法呼吸,关上的卧室的门。 朱由检看他还傻站着:“得功。” “在。” “你还站着干什么?” 黄得功此时眼眶湿润,他明白刚才皇帝是故意让自己喊的。 为的就是扬眉吐气,皇上百忙之中竟然如此关心自己的尊严。 他再也忍不住的跪了下来,哭的说话都不利索了:“陛下…末将这条命就是您的,从此,从此…呜呜呜…” 朱由检叹了口气,又使出杀手锏,他抚摸着黄得功的脸庞:“得功,你总是让朕安心,朕相信你。” 站在一旁的阮惊天看到皇上摸别人的脸,内心突然有些失落,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第236章 不要装逼 这时候,巷尾处稀里哗啦又走来十几人。 他们都穿着传统儒衫,最前方的是一名身穿九品官袍的老年人。 这是本乡的教喻和新学书院的老师们。 他们一脸懵逼的看着周围,刚才跑过来几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手持宫里的令牌, 让他们到这里来,这家青楼不说多有名,但是很好认。 因为它是二层楼,北京大多数都是平房,院子,很少有盖二层楼的。 但是众人脸上也充满了鄙视,这种肮脏之地,他们这群清贵的读书人路过都觉得晦气。 更别说待在这里了。 为首的教喻姓方,他是个典型的读书人。 白胡子,很瘦,身穿青色儒衫,戴网巾,顶方帽。 他颤颤巍巍沧桑道:“敢问是哪位召唤我等啊,打扰学院的读书可不行啊。” “大明天子在此,尔等还不快来行礼。” 啊,天子? 他们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信天子会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 直到看到马祥麟手中的令牌,这才立刻慌的拱手作揖。 朱由检没有那么着急怪罪,他问向教喻:“你是本乡的教喻?” “回万岁,正是。” “小官是万历三十五年举人,已在本乡任教十七年啦。” 朱由检看着他年老体弱的模样,笑然:“看来,你也是四朝老臣了。” “小官不敢,小官只知道为本乡百姓谋取浩然正气,培养稚童好好读书是真,从来没想过称臣。” 在大明当官非常困难,基本上没考上进士,这辈子想要当官已经不可能了。 哪怕考上进士也需要等前面的人死了,你才能去当官。 所以你当官如果不小心死了,笑得最开心的一定是…… 像方教喻这样的举人,如果去做官是不能再去考取功名了。 而且做官基本上是教喻,相当于教育局局长的位置,属于不入流的小官。 一辈子基本没有升职的希望,当然海瑞除外,他从一个教喻直接干到了三品高官。 朱由检很满意他的话:“说的真好啊。” “朝廷怎么能辜负你这样的人才呢。” “这样吧,今天朕在这里,给你出一道题,答对了,全国各县的县令随便你去挑。” “朕保证你能干到四品,如何?” 方教喻听完后,立刻跪了下来:“我的老天爷啊,大明有幸,让方某时逢明主。” “还请陛下出题把,四书五经,小官熟读几十年,民间小说杂志,地方大儒的着作呢略知一二。” 朱由检呵呵道:“朕也不会出太难得题,就《孙子算经》里的鸡兔同笼吧。” 随后他把刚才楼上小男孩说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讲了出来。 “那么请问,鸡有多少只,兔有多少只?” 面对皇帝的追问,方教喻瞬间懵了。 这是算数啊,他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学习这个。 虽然大明也有不少人学习这个,但很多清贵对于这个都是不屑一顾的。 这我哪知道啊。 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啊。 他的脸上出现了慌张的样子,朱由检眉头一皱:“怎么,这是稚童蒙学的题,你都不会?” “啊,会,会,陛下,小官当然会。” 他想了想缓缓道来:“这个问题嘛,其实很好解决,至于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想这是个非常好的提问。” “这么英明的提问,当然要从更专业,更符合它本身问题去解决。” “至于怎么解决呢,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我还是想要发表一下我的观点。 在我仔细想过陛下的问题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后,我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正如我一开始说的,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所以这个问题问得好。” ………… 朱由检满脸不置信的看着他,我尼玛。 古人诚不欺我啊。 后世那些领导用的经典语录,被你完美复制粘贴了。 你他娘的还真是一个人才。 朱由检认真的点点头:“说的不错。” “骆思恭。” “臣在。” “赏 锦衣卫监狱十日游。” “遵旨。” 方教喻一听去锦衣卫监狱,立刻吓得直磕头:“陛下,陛下,你容小官想想啊。” 你想你奶奶个腿, “叉出去。” “遵旨。” 朱由检看了看剩下那十几个人:“你们还有谁会这道题,大胆说出来。” “我会。” 人群中站出来一个浩然正气的中年男人,他满脸严肃的拱手作揖。 朱由检看着他:“你是秦先生?” 那人摇头拒绝:“非也,我乃本乡学院的院首。” 原来是那个打压新学的的院首啊。 朱由检没好气的看着他:“既然你会那就直接说吧。” 谁知道那院首傲娇的冷哼:“我会是会,但是我不想说,也不会说。” “因为新学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教育,这种背信弃义,数典忘祖的学问不值得推广。” “我等读书人当以取孔孟喜欢道,传万世之名也。” 玛德,你还来劲了。 哪来的傻逼,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朱由检勃然大怒:“如此无君无父,来人啊,押入东厂,七天后斩了。” “遵旨。” 那院首呸的一口:“皇上,你这是在逆天而行啊,你杀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儒家是不会灭的,哈哈哈,你就是个刽子手,你注定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哈哈哈…” “我的家人和同僚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还有同僚家人? 那名院首刚说完,立刻捂住嘴,玛德,说漏嘴了。 而那一群站着的儒生,也吓得跪了下来,院首,你说你死之前装什么逼啊。 现在把我们也搭进去了。 朱由检指向他:“很好,说的好。” “朕之所以选在七天后,就是打算饶你一命。” “没想到,你这个家伙如此愚昧,既然一心求死,那就去死吧。” “传旨,将此人,三族,任何与他结交甚好的好友,通通打进监狱。” “七天后,验明真身,立刻斩首。” “遵旨。” 伴随着一阵阵惨叫,和鸡飞蛋打的吼叫,朱由检踏上了回宫的道路。 午门外…… 第237章 回宫巧遇 朱由检进了城便乘坐他的专属七品轿车准备进宫。 负责午门安全的千户和太监自然知道这是皇帝的御驾,他们刚准备打开城门迎接圣上。 却发现那马轿停了下来。 空旷的广场上显的很独特,只见那马车往东拐去,稳稳的停靠在一群正在行跪拜礼的人群中。 这群人是今年的会试进士,大都是一些没钱没势成绩又不好的进士。 一甲早就被翰林院挖走了,他们这种排名靠后的,能捞一个官就不错了。 向吏部拿了文书后,赴任时需要在皇宫的位置行大礼。 皇上自然不会接见他们,但是还需要在宫门口行完礼,再各就各位,各干各的。 此时这三十多位经过吏部层层勘察,考验,确保政治思想强,有能力,有担当的七品官员。 已经完成了大礼,对于他们来说,这辈子能在皇宫外给天子磕头,就已经足够了。 日后若是有机会,踏入朝堂,那简直是走进人生巅峰了。 不是所有官员都有能力走进朝堂的,很多人都是在地方干到死。 就算进入朝堂,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发言的,能发言的永远是那么几个。 如果你敢露头,少不了一阵政治毒打。 天家之威,何其畏惧。 “停…” 一声喝声,轿车稳稳的停了下来,门帘被拉开。 骆思恭扶着朱由检走了下来。 这一举动可吓坏了其他进士,他们有的眉头紧锁,有的嘴角一撇,还有的不可思议。 前来给天子行礼,怎么能坐马轿呢。 应该步行而来,才能表达忠诚。 而且你还没有赴任呢,就敢坐七品马轿,简直是狂妄的没有边。 “这位仁兄,可是来行礼的?” 其中一位还算年轻的进士向朱由检作揖。 他并没有见过天子,哪怕在殿试中,所有考生也是不能抬头。 就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谁敢抬头瞅皇帝啊。 朱由检没有回应,也没有对着他作揖。 这让这群进士们更加的讨厌,对皇上不敬,对同僚不礼。 羞与此人为伍。 耻与此人为同。 那名进士倒也不恼,尴尬的甩了下手:“既然来了,还是快行礼吧,马上我等就要走了。” 朱由检看着他:“为什么要行礼,你们为什么不和守宫门的太监说一下,去觐见皇帝呢。” 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去觐见皇上。 这不是扯淡的吗? 他们能见到吏部侍郎,甚至是郎中,都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谁敢去觐见皇帝,说实话就是,你没有那个资格。 “仁兄勿要在说这种话,言多必失啊,如果让圣上听到会不高兴的。” 朱由检笑着看向他:“子不觐见,怎知天子不高兴?” 那名进士也愣了下,随后回道:“子非天子,怎知我不知天子不高兴。” 朱由检立刻回道:“我就是天子。” 进士接着回着:“子非我安知我不知,你就是天子?” “什么,你是天子?” 他猛地醒悟过来,再看到对方气宇轩昂,不怒自威,贵气逼人。 而且还敢在午门坐马车,又看向那宏伟高大的午门,此时竟然敞开了门。 两旁将士,太监都纷纷低着头等待迎接。 这架势,莫非是在等天子,首辅也没有这么大架势啊。 想到这里他连忙再次拱手作揖,这种场合是不需要跪拜的。 除非是大礼,或者重要活动见到天子需要跪拜。 又或者你想舔皇上的大腿,自己犯了大错,跪下来,请求皇上宽容。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玛德天子就在面前,他们居然还不知情。 刚才还气愤,为什么这个同僚不还礼。 人家是皇帝,能接受自己的礼就不错了。 纷纷开始拱手作揖,表达恭敬。 朱由检撩起裙摆,席地而坐,并示其他人也坐下。 当所有都按照要求,盘腿而坐后。 他们听到皇帝淡淡说道:“中午天暖和,坐在这里聊聊天。” 聊天? 这群人紧张到了极点,堂堂天子竟然和他们这群低级的官员,席地而坐聊天? 这怎么听怎么不可思议。 不过老朱家之前的皇帝也不少出奇葩,这也能理解。 朱由检只是大概问了一下他们的名字和字,发现并没有历史中的猛人。 这也是正常的崇祯三年出现的名人不多,只有袁崇焕被凌迟登上热搜。 大部分人都是默默无闻,干着自己的事情,但正是因为这群人淀积了王朝的稳定发展。 紧接着朱由检又问了他们对新学的看法,这群人还算豁达,大多数看的很开。 毕竟新学是皇帝支持的,如今皇帝又坐在这里,怎么能说反话。 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才成功上岸,谁会呈一时之快,又被打回原点。 况且新学确实是利国利民的教育,只不过观点不同罢了。 看着这群人的表达,朱由检大概猜出来了,他们对新学 是不反对,也不支持,朝廷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因为很多人都是学习王阳明的心学,知行合一,看的要比老腐儒开的多。 最后他又说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赴任地方后,如何做官。” 县令是地方的土皇帝,现在是一个大皇帝和一群小皇帝聊天。 如果顶层出了问题不叫问题,县一级出了问题才是大问题。 因为它代表着老百姓的最直接想法。 搞不好就容易完蛋,但也是非常难管理的。 天高皇帝远,哪怕到了后世,县一级别照样是土皇帝。 朱由检不担心这群人到地方后,贪污什么的。 这世界就没有不贪的官,就算不贪财也是贪名。 贪无非就像吃饭,一群每天吃糠咽菜馒头米饭的人,突然有一天有人给你吃大鱼大肉。 不心动是假的。 今天不吃明天吃早晚有一天堕落进去。 只要贪的不是老百姓的血汗钱,不是救命钱,官商之间的小秘密。 朝廷派来京查的基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我下到地方我也想搞一点。 如果你待我不客气,对不起,你们这个县城卫生不达标,不符合文明规定,随便找出一点就给你拿捏的死死的。 第238章 吏转公 这东西就是,我可以不收,但你不能不送。 这上面的学问非常多,朱由检也讲出来。 他直接问向众人:“对吏的看法。” “吏?” 铁打的吏员流水的官。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因笑王谢诸人,登高怀远,也学英雄涕。凭却长江,管不到,河洛腥膻无际。正好长驱,不须反顾,寻取中流誓。小儿破贼,势成宁问强对。 他们这批即将赴任的官说到底是流官。 这个穷县城待几年,那个富县城待几年,有能力了往府里跳跳。 而真正管理地方的还是吏,他们虽然没有工资,但却是一个县城的中梁砥柱。 天启年间,全国五万五千名吏,有约三成,供职于府县衙门,最大的县也不会有超过三十名经制吏。 寻常县城也就十几名吏,这是属于公务员级别的吏。 还有事业编的,大一点的县城有上千人,小一点的也有上百名。 里面的分工很多,想要一一说出来,恐怕要说到天黑。 这群进士也算考过试,他们听到对吏的看法,一个个争相回答。 有的说是要严控这些吏员吃拿卡要。 有的说 赴任后要对吏员一个个问话,不合格者踢出吏员这一光荣的队伍中。 还有的说 要先杀一杀他们的威风,再让他们要清醒认识到吏就是吏,官就是官,胆敢对老百姓不利,要你好看。 有一个年纪大,应该是之前的进士,不是今年的。 他摇头晃脑直接将书里的给背了下来。 朱由检听完后,并没有反对他们的话,这些道理是非常好的。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点。 治标不治本。 人家小吏早就知道你过来,肯定会先烧三把火。 所以会故意露出一点马脚,让你挑刺。 等你威风差不多,人家会故意让你做着老百姓夸赞的事情。 这两个都齐了,然后就是各种送礼。 不收? 可以,你清高,你了不起。 但是你别整我们,要不然轻则没人给你干活,重则 小心晚上睡觉 第二天起来 头没了。 这种事不在少数。 不是每个人都像海瑞那样刚,大部分官员对于吏还是要斟酌一下。 毕竟人家是给你干活的,又不要你的工钱,其他什么事就不要管了。 管多了,对你我没有好处。 因为我本身就是吏,这辈子没有什么出息,我在自己老家干点什么事,你一个流官瞎操心干什么。 朱由检直接说道:“吏自古便是难题,说到底无非就是朝廷放不放水。” “吏转官,目前朕正在思考着,如果有可能将在明年正式实施。” “到那时,吏也可以做官,也可以入朝廷,也可以封侯拜相。” 吏转官?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吏员这种低级的东西,也配穿衣冠禽兽? 他们要是转官了,自己这寒窗苦读十几年是怎么回事。 到头来要和这群下三滥同坐在一起共事吗。 有可能对方级别高,自己还要磕头作揖呢。 这这…… 朱由检看他们有些不解:“你们不理解是正常,可有些时候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想要打破一个水缸还不允许漏水,就必须要再找个更大的水缸。” “官职可以多设,如果吏转官成功,就可以把本地的老油条调到其他地方磨励。” “也可以打破原有的僵局,你一个老吏员如果做了官,规矩会更多,也会更复杂。” “官员也可以利用吏转官这一个条例更好的管控吏员。” “中国人做官是刻在骨子里的,如果有个口子,再狡猾的狐狸也会上钩。” 不过这只是在初步计划中,毕竟是个大工程,全国五六万吏员可不是随便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朱由检随后又命马祥麟从怀中掏出一千两银子。 平均每个人能拿二十两左右。 他说道:“这是朕借给你们的钱,去了地方,你们要好好的发展民生。” “两个任务,第一是种粮,第二是经商。” “朕给你们的二十两,将来要你们还,如果你们县能带来两千两的税收,官升两级。” 两级?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有些人一辈子都在县令的级别挣扎徘徊。 想要升到同知,通判,或者知府的地步,那一步可是无数人的人梦。 但转念一想,这也是是个难题,因为皇帝说的是商税。 目前全国150多个府,纳粮20万以上为上府,20万以下十万以上为中府,十万以下为下府,无粮的叫地府, 而想要收商税就必须是上等知县,也就是一甲二甲,中县知县为正七品,下县知县为从七品。 知县执掌一县的刑名钱谷、狱讼、治安、征收赋税、徭役、 教化百姓等职能,如当地驻有戍兵,并兼兵马都监或监押,兼管军事。 同时设有县丞、主簿、典史等官员辅佐。其中县丞协助知县管理县政,主簿管理全县的粮税、户籍等。 可自己这群人大多数是下等县令,一个县才几万人,有的甚至还没有一万人。 想要纳两千两的商税何其困难。 朱由检看出了他们的困难,伸了伸因为盘坐而发麻的腿。 “困难是有的,如果人人都想去上等县,那就不需要下等了。” “你们是苦读圣贤书的人,读书不是为了让自己高人一等。” “而是要让千千万万个不如你的人,过上更好的日子。” “朕的这个时期没有限制,记住一点,坐在公堂里,遇到的全是困难,走在百姓中,遇到的都是办法。” “朕相信你们,一定能做到。” 所有人此时连忙作揖:“定幸不辱命,吾皇万岁。” 朱由检这时一一和他们握了手:“不要辜负朕啊。” 天子握手,早在上古便有。 这是充分的信任,如果不是特别信任的人,天子是不会握手的,如今他们这群人只是初出茅庐的小官。 却能得到天子的握手,一个个愣在原地,鼻子一酸。 所有人非常虔诚的跪了下来,朝着已经驶远的马车,再次三跪九拜。 第二日… 朝堂… 第239章 替张居正平反 上朝正式开始… 与以往不同,本次上朝人员比以往多了一倍还不止。 站位也变了。 内阁中枢带领内阁大臣,内阁候补大臣乌泱泱几百人站在最靠左的位置。 其次大明党 上百人 四人一列 长达三十多列,站成一个方队。 紧接着是 新学党 五人一列 将近三十列 排成长龙。 然后是帝院 共计三十多人,周王手持牙牌的站在最前面。 然后是军阁… 英国公张维贤带领的武将集团与李邦华带领的军阁成员,里面孙传庭,曹文诏,曹变蛟,等人也在其内。 还有很多陌生的面孔,他们连朝服都没有。 大多数是一些民间的地方大儒,商人,海内外等等… 这群人随便一位在地方上都是名望极高的人,随便动一动便让老百姓胆颤。 不过在朝堂上,他们的尾巴夹的比谁都矮,头比谁都低。 “咳咳…” 一声苍老的咳嗽,直接让殿内跪倒了一片,磕头声不断。 袁可立满脸狐疑的往后看了看,自己也没干什么啊。 不过是天冷嗓子痒咳嗽了下,你们跪什么啊。 “吾皇万岁万岁,皇上万岁…” 现场直接磕了起来,他们越磕,殿内的官员笑的就越大声。 他们这群朝中老手都是经过几十年才磨砺出来的,平时大家都阴沉着,生怕被对方给搞了。 如果在以前,皇上要安排这么多人进入朝堂议事,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然后是一群言官死谏,不闹得不死不休是不会停止的。 但是现在能闹事的基本都被干掉了。 皇帝的威严一天比一天大,再也没有人敢硬面怼他了, 因为他连自己的宗室都敢干,外臣更别说了。 过了一会,朝堂依旧是异常的沉闷,除了袁可立那两声咳嗽。 连官员都不敢吭声,更别提那群被强拉进朝堂的外人了。 朱由检有些不悦:“众爱卿为何支支吾吾?” “莫非今天没有任何事?” 他刚说完,立刻有人跪了下来,原来是金陵秦淮河的芳泽园 老板跪了下来。 他听到皇上的声音,直接吓得起不来了。 朱由检也是服了,朕有那么可怕吗,朕对待商人不也挺好的, 他指向那个胖子:“把他架出去,清醒清醒。” 芳泽园老板还以为皇上要杀了自己,连忙磕头:“陛下放过小人吧,小人愿意将淮河两岸的所有产业都交上来,饶命啊。” 两名锦衣卫殿前司哪里还给他说话的机会,赌着嘴,架着胳膊,直接给扔了出去。 这时候新学党,新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大夫的邹元标走上前来:“启禀万岁,臣有奏。” “卿家但说无妨。” “回万岁,臣想请朝廷为张相恢复名誉立碑。” 什么? 在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这老头糊涂了吧。 张相也就是张居正,他早在天启二年就已经平反了,只不过没有得到朝廷的认可。 但是立碑就说不过去了,如果给张居正立碑。 那置神宗皇帝于何处。 朱由检一看是邹元标,心里也就猜出了大概。 邹元标是万历年间的老臣,早年因为看不惯张居正夺情之事,故意顶撞当时名声大震的张首辅。 然后就被打断腿回到老家了。 后来张居正倒台,他也没少出力,按理说这事应该就完了。 打断自己腿的仇人倒台了,大仇也报了。 张居正被掘坟鞭尸泄恨,他全家被饿死在府里,这基本算是报复的天花板了。 可邹元标过了三十多年后,看到群臣之间的明争暗斗,针锋相对,国家被搞得乌烟瘴气。 他又后悔了,回想起万历中兴的年代,那时候百姓的生活要比现在好太多了。 于是在天启二年向朱由校请求平反,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张居正的错。 所以平反也十分的顺利,百官也不会太过于阻拦。 朱由检知道 张居正真正恢复名誉时是崇祯十三年。 离现在还有十年呢。 张居正的改革可比自己的改革要厉害的多。 对官员有一条鞭,对土地有丈量土地,连官员出门都被限制的一清二楚。 其厉害程度不亚于后世的八项规定。 而且张居正也看到了商税给国家带来的好处,他搞了一个农商税。 每年光是地方给朝廷的就多达一千万两白银,是足银。 那时候皇帝不上朝,官员不上班,没有人折腾老百姓。 民间吃喝玩乐,说拉弹唱,应有尽有,老百姓身上又没有压力。 更别提房贷车贷了,也没有天灾,人祸又被张居正压着。 可谓是最好的十几年。 如果真的要比,整个历史王朝上能比过张相的还真没有。 诸葛亮都比不过。 “邹大人,你,你这是在干什么,陛下,邹御史今年七十八了,有时候说胡话,您别怪他。” 他身后一名官员向皇帝请罪。 毕竟人家都快八十了,曾经叱刹风云的严嵩八十岁还糊涂了呢。 立碑,这种打神宗皇帝,打朝廷脸的举动,怎么能随便说出口。 应该是上书才行。 邹元标脸上全是老年斑,他双眼浑浊,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朝自己走来。 迷迷糊糊中,冰凉的老手有了热气。 仔细看那人的衣服,竟然是衮龙袍,这是陛下。 朱由检拉着他:“邹元标,你知道朕为什么把你提到左都御史的位置吗?” “回陛下,老臣不知,但老臣知道陛下这么做一定有您的道理。” “说得好啊哈哈。” 朱由检搀扶着他:“你是四朝老臣了,年轻时就敢仗义执言,顶撞名相,如今你虽身有残疾,却志不残。” “说明朕的眼光是对的,你配的人左都御史。” “张居正可还有后人否?” 礼部杨嗣昌拱手作揖:“回陛下,旁支倒还有,不过当初为了躲祸,已经逃到了西域等国。” “那就把他们找回来,委以重任。” 朱由检又接着说道:“传旨,既日起,全国允许为张居正立碑,同时将张居正纳入大明英雄行忠堂。” “享受世人供奉。” 臣子死后如果能进太庙,那是真的厉害,可张居正的尸骨早就荡然无存。 想要入太庙毫无意义。 第240章 无能便是你的罪 邹元标感动的跪了下来:“英主,英主啊。” “咱们这大明朝必然会枯木逢春啊,哈哈哈,老臣死而无憾啦。” 朝堂的官员都是脸色不好看,什么叫枯木逢春。 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你非要说出来。 难怪当年腿给你打断。 把大明说成枯木,那岂不是我们这群做臣子的无能, 真想猛踹你那条好腿。 朱由检尴尬的给他搀扶了回去,随后又念道:“新学成立已有一段时间,目前连陕西,河南,这种受灾情况严重的省份。” “对新学的反应就很良好,陕西更是让朕想不到。” “根据陕西党鞭温体仁的描述,前面一群叛军还在攻打县城,打不下来,他们不生气,准备回去磨磨刀再来。” “可当他们听到家里的孩子 月考得了个大鸭蛋,气的仰天长啸,恨铁不成钢。” “这说明什么,说明新学很成功。” “况且男女不限,老少皆宜,学的也很多,又不需要出学费。” “只是这京师 新学的创建,不是让朕很满意。” “负责顺天府的新学院首是谁。” “回陛下,是臣。” 礼部队伍中,一名身穿正五品官服的男人站了出来。 他原来是南京礼部侍郎,因为表现很好,考评优秀。 被调到北京担任礼部郎中,同时担任顺天新学院 院首。 这属于高攀了。 虽然他之前是礼部侍郎,但南京那地方只是陪都,真正的大佬还得看京师。 朱由检点点头:“来人啊。” “在。” “叉出去,打二十大板,革职查办。” “啊。” 那人瞬间懵了,他看向皇帝:“陛下,臣何罪之有啊。” “臣上任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啊,一直是兢兢业业的工作,臣不服。” 朱由检哼了声:“朕早就派人查过你,做的都是表面工程。” “每天看起来挺忙,实际上都是瞎忙。” “整个京师共成立三百多所院校,你负责约八成的院校。” “朕就问问你,到底有没有下去看看,有没有真实的去解决。” 那人憋的脸通红:“陛下,整个顺天那么大,光是走都需要好几天啊。” “而且各院校不是挺好的吗,在新学院读书的百姓也不在少数嘛。” “还有什么要解决的,师资都是抽取民间的各个有能力之人做先生。” “臣不贪,也不贿赂,何错之有啊。” 朱由检哼了声:“你还有理了。” “你不是说你没有罪吗,朕今天就告诉你,无能便是你的罪。” “为官者,贪非罪也,无能便是罪。” “各院校歧视新学极其严重,有些数学,工学的课甚至都被停了,教师被冷落,你不去管。” “有些地方不收女生,你不去管,有些地方搞针对,你看不见,多少百姓家的孩子,因为你的不管现在无学可上。” “既然一不管,二不问,你坐在这个位置干嘛。” “你以为这是南京啊,京师不是你养老的地方。” 朱由检看他还不服气的样子,顿时勃然大怒:“我他妈的看见你就烦。” “叉出去,快点,四十大板,滚远点。” “遵旨。” 四名强壮的大汉将军,直接将此人拖了出去。 他倒也识趣,没有嘴硬怼几句皇帝。 朱由检这时候看向昏暗的人群,天色已经微微亮。 很多人的脸庞也看清楚了。 人群中一双双目如炬的官员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 “金声。” “臣在。” “既日起,你负责担任新学部统筹之职,同时担任大明日记社 社长之职。” 新学部统筹是 教育部改革小组组长。 相当于部长尚书之职,而大明日记社,则是带领记者奔向黑暗的至高存在。 朱由检看着他:“记住,记者就是百姓的笔杆子,你们不为任何人服务,只为真相服务。” “真相永远是记者的职责所在。” 金声立刻行礼,斩钉截铁,铿锵有力道:“臣,遵旨。” 短短三个字,就代表他的决心。 朱由检很是满意,随后又坐回了龙座上:“内阁有什么事情吗?” 内阁的队伍从来没有这么庞大过,四人一排,竟然长达十几列。 站在最前方的袁可立深切明白,这都是外强中干。 皇帝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架空内阁,不过他很理解这样做的理由。 明朝自开国以来,经历洪武,永乐二朝以后,很少有超过他们二人的君主。 到了后期,基本都被内阁压着打。 到了最后,就连皇帝睡女人,喝酒喝多了,调戏宫女,都要说上几句。 有时候皇帝的圣旨,直接给你驳回。 这样帝权大大的削弱,而如今朝堂中权利一打乱。 内阁的权利,直接被帝院,两党,军阁刮分了。 就像无数条支流最终流向了大海。 而这个大海就是皇帝。 袁可立非常满意这个政策,他明白自己的年纪坐首辅是不合适了。 皇帝之所以强拉自己做首辅,就是为了消化第一波的权利压力。 等到定型后,后面再有人做首辅,想要改回原样,基本是不可能了。 不过这样也好,呵呵。 早这样做就好了。 就不会有那么多党争暗斗,辽东也不会被打乱。 皇帝决定的事情,任何人也改变不了。 他笑呵呵道:“启禀陛下,臣今天想既然给张相平反,不如给海刚峰在黄浦江立一座雕像如何?” 给海瑞立雕像。 首辅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不是很了解,只有朱由检听出来了。 那就是今年上海大丰收,从黄浦江进出的货物达到了惊人的六百多万吨,而且还在持续的上涨中。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海瑞。 很多人都觉得海瑞是个刚臣,是个硬骨头,犟驴。 属于硬到骨子里的大臣,其他的啥也不会。 而且还传言,海瑞因为五岁的小女儿接受了仆人送的饼,就把自己女儿活活饿死。 编造这个故事的人,纯属于傻逼一个。 信这个故事的人,更是和傻逼没两样。 他们都认为海瑞是个倔驴,其实都错了,海瑞可比想象中的聪明多。 第241章 牛逼的海瑞 海瑞,绝对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厉害的人物,不要把他看成一个普普通通的所谓“清官”。 实际上他是那个时代最有能力的官僚。他在思考方式,在整个明朝历史上,都可以认为是前五个,甚至可能就是老大,远超过千古名相张居正和王阳明。 张居正根不相信自己可能驾驭得住海瑞,或者说,张居正 知道自己比不过海瑞。 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比不过,只不过他比海瑞幸运。 什么徐阶,严嵩,严世蕃,哪怕是嘉靖皇帝碰到海瑞也要愁的睡不着。 这家伙就是一块铁板,谁碰谁出血。 关键他还很聪明,袁可立说的黄浦江就是其。 苏州河年年堵塞,发水,很多船只压根就过不了。 这条河从三国时期,东吴孙权就开始修理一直修到了明朝 在永乐时期,主持国政的尚书夏元吉当时大学士还只是国务院秘书长,文臣的领袖是曾经同时兼管户部、礼部、兵部和都察院的夏元吉,就已经开始主持疏通苏州河了。 带领二三十万民夫,相当于半个省的男人都去修河了。 结果干了两三年,还不如之前。 干了个寂寞,银子花了上百万。 不光是洪涝灾害,淤塞也导致了太湖流域向长江的航线变成了肠梗阻,在一些季节甚至连半米吃水以内的内河小船都无法通行。 等于说你驾驶个小鱼船都过不去。 更别提那些装货物和粮食吃水的大船了。 这样的情况下,长江下游地区的工商业发展就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实际上吴淞江问题一直都很明白的摆在面前,明朝对吴淞江组织了十几次大规模的疏浚工作。 每次都是十几万民工上阵,花了无数的银子,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一点鸡毛用没有。 因为人们的理念错了,都以为吴淞江才是太湖入长江的干流,而当时的黄浦江只是支流,拼命的在吴淞江上修河。 就像去城市打工,都认为走高速才是硬道理。 实际上 中国不光有高速,还有高铁。 当海瑞担任巡抚后,这一年又他娘的堵了。 有经验的民夫已经开始做准备干粮出发了,官员上报朝廷。 朝廷拨款,然后组织修河。 然后第二年接着堵。 可海瑞不一样,他本来就与别人的思维不同。 他沿着吴淞江和黄浦江各转悠了一圈,又看了看地图。 才发现。 吴淞江只是支流,黄浦江才是干流。 以前人们都搞错了,都以为吴淞江是干流,黄浦江是支流。 结果自然很简单,一万多人,两个多月。 就彻底解决了困扰上海上千年的问题,至今黄浦江没有发过洪水,和堵塞, 上海人最该感谢的除了徐光启,还有海瑞。 没有海瑞,黄浦江压根就不会通,上海也会被丢弃,称为不起眼的沿海县城。 初次之外海瑞的情商还特别高,当县令时就敢打总督的儿子,关键胡宗宪还不计较。 带着棺材就敢怒怼皇帝,他说的还特别有情商。 先是一句 嘉靖嘉靖,家家皆净。 直接封神。 当嘉靖皇帝看到后肯定很生气,然后后面他又说为什么老百姓会这么穷呢。 都是当臣子的贪污不干实事才导致国家这个样子的。 说明是皇帝监督不到位。 皇帝这时候肯定在想,我为什么监督不在位呢。 海瑞这时候又说,这都是道士蛊惑人心。 这样一来,群臣不会怪罪他,皇帝不会杀他,他的治安疏 又青史留名。 这样的人才是最高情商。 而且人家不贪钱,办实事,你想弹劾都没办法弹劾。 当然他也有不好的地方。 就是仇恨商人,他在任期间,无数奸商,或者善良的商人都被他搞的家破人亡。 不过他从一个贫困县的教育局局长,干到魔都市委书记。 骂皇帝,骂宰相,骂同僚,骂下属,人家还拿他没办法。 还连升十几级,这样的人谁敢说他是笨。 朱由检赞许的说道:“不愧是首辅,给海青天立雕像这事,可成。” “朕大力支持,立庙,立祠堂,立一座宏伟的雕像,屹立在黄浦江上。” “让海青天的忠魂好好看看,这天下百姓的幸福安康。” “陛下英明。” 现场所有人拱手作揖,这种不痛不痒的问题才适合于朝堂。 基本大的决定,都是皇帝和内阁几个人,简单沟通一下就决定了。 只有屁大点的事才会在朝堂争吵个不休。 朱由检又接着问道:“刚峰可有后人乎?” 下方连忙回道:“回陛下,海瑞一生无子,留有一女,暂无可查。” “接着查,查到入京重用。” “遵旨。” 本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这时候突然人群中跳出一人:“启禀万岁,海瑞有子。” ??? 所有人都朝那边看去, 瑞无子,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皇上只不过是立个表率,重用清官之后,给天下人做个表率。 谁管他有没有后人,差不多就可以绕过去了。 这是谁这么不识趣? 回过头才发现是大明党的党魁周延儒。 他同时担任内阁大臣,离中枢权力大臣只差一步。 朱由检有些吃惊这家伙这时候蹦出来干什么, 就算要说也是你们的党鞭长钱谦益来说啊,你一个千年老二瞎蹦哒干什么。 “哦,是吗,爱卿说的是谁?” 周延儒毫不客气回道:“陛下,乃是海瑞义子海述祖。” 他刚说完,现场响起鄙视的啧啧声。 那个无耻王八蛋也配做海青天的后代? 还不如不提他呢。 就连史官都觉得那家伙不配,才故意在海瑞的简介上填写 瑞无子,一生清明。 如果把这家伙填上去,还真是毁了海瑞的一生清白。 周延儒是老糊涂了吗? 现场已经有些大臣发出不满的声音,对于他们来说,海瑞无子比有子要好。 那个垃圾他们连回想都不去想。 要不然就不符合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爷了。 一般人私底下也尽量不提起,可今天却在朝堂提起了,引起不满是正常的。 朱由检想了想…… 第242章 踢皮球 群臣鄙视的应该是海瑞的养人, 在中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再怎么样都要有个儿子,有个后。 有些没后的就会找些养子,义子,让他们认自己做爹和爷爷。 这件事太监经常这么干。 官员干的比较少,毕竟官员家里都是一妻多妾,再怎么着也能生个儿子。 如果没有后,那说明这个是海瑞。 他有个养子,取名海中适,当时明朝有严格的海禁,也就是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得出海。 更不能与外国人有海上贸易往来,然而海中适却明目张胆的违反海禁政策。 因为他仗着自己是海瑞的儿子,光是这个身份,哪里还有人敢拦他。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海瑞那么刚。 当时他进行的是走私贸易,无非将海南的槟榔卖到泉州购买蚕丝,然后再把蚕丝运到南阳一带售卖。 这个生意如果有陆地,那要搞死人。 但是走海运,还不用交税,几年下来,海中适赚得盆满钵满。 而这一切海瑞都不得而知,他还认为自己的养子仍然在琼州海南 打渔晒网呢。 后来,海中适生生了一个儿子子,取名海述祖,基本上算是海瑞的孙子。 海述祖出生的时候海瑞已经病逝,他这种人也不在乎什么家人。 否则海瑞要是知道海述祖干的事一定气的吐血。 然后奋力的一脚踢开棺材盖,化作飞天僵尸,咬死海述祖这个王八蛋。 如果说养子海中适违反海禁走私给海瑞抹黑还能理解。 毕竟人都有私心,违反海禁的人多了,也不差他一个。 海瑞老先生生前吃了那么多苦,死后补偿他后代点没什么问题。 但是这个海述祖的行为就算是给整个海氏家族蒙羞。 在《海天行记》等文献中记载,明末时期海述祖不仅子承父业做走私,还在背地里干起了海盗。 甚至还跟荷兰人合作,不仅抢夺海上的商船,还无情的杀害自己的同胞。 他这个海盗可不是加勒比海盗,也不是汪直这种大海盗,有侠义之心 他干的全是杀人越货之事,甚至比普通的海盗还要凶狠。 有时候还带人去沿海地区抢劫良家妇女,带到岛上,数人轮之。 还让一群荷兰人搞起来。遇到明朝的商队就抢劫勒索。 而且还干出非常恶心的事情。 那就是撕票。 撕票这种行为一般存在于索要金额不成,才撕票。 而这家伙索要成功还撕票,把人扔海里喂鱼,或者扔荒岛饿死。 久而久之,海述祖在沿海一带臭名远扬。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刚才好不容易给海瑞立起的好名声,一提到这家伙瞬间没了。 但朱由检察觉没这么简单,不光他觉得,钱谦益也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周延儒为什么要提这个家伙。 要知道这家伙还没有死呢,如果皇帝一怒之下派兵围剿他。 那么受损的会是谁? 答案是沿海的商家,这些人多少与海述祖有些关系。 而有关系将来遭受到清查,肯定离不开曾经的东林党。 也就是现在的东林派系。 如果皇帝把这个任务交给周延儒,那么他绝对不止是干掉海述祖那个垃圾。 很有可能抛砖引玉,拖泥带水,把自己也拉扯进来。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啊 好你个周延儒,其心可诛。 连温体仁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也配爬上来。 在朱由检还没有说话之前,钱谦益身为朝内的二把手。 立刻上前:“启禀陛下,海瑞养孙非亲孙,此人恶事做绝,必须要清除,还沿海一个太平。” 朱由检认可的点点头:“那这件事情卿家觉得交给谁合适啊。” 钱谦益明白,这是在考验自己。 皇帝应该也猜到了周延儒的想法,于是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 看来皇帝还不打算让自己下台。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自己要找个仇人来做件事,这个人不能是大明党的人。 也不能是新学党的,必须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 也就是温体仁了,不过温体仁已经去了陕西。 明面上没有谁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了。 那就只能反将一军了。 “回陛下,依臣看来,剿灭海盗,联系沿海水师总兵,和海防游击将军郑芝龙就行了。” “但是目前水师大部分去了南海寻找奇树,朝中水师兵力缺少。” “加上天高地远,朝中很难掌控,不如派一位宗室,外加宫里头的太监监督如何。” 钱谦益刚说完,现场顿时感觉匪夷所思。 剿匪让宗室去,疯了吧。 自从有了永乐大帝替侄子铲除奸臣的事件。 大明对藩王的防御手段都是非常严格的。 别说你让藩王带兵去剿匪,就是这个藩王想要走趟亲戚。 都需要三批九审,最终公章丢失,不了了之。 让藩王去吗? 天色虽然亮了起来,但是朱由检坐在龙座上端还是看不清老钱的脸色。 只能迷迷糊糊看到两个年近花甲的红袍老人彼此屹立在原地。 他明白 钱谦益这是准备把锅甩给皇家。 朝廷不管打什么仗,剿灭什么叛乱。 前提有一点,就是必须要有 文官挂阵,太监监军。 这是不信任武将的表现。 但基本打仗,随军的太监和文官是不用管的,人家武将有自己的打法。 除非两家不对头,彼此互相参对方。 如果去琼州剿海盗,这种小级别的人物,压根就不用派朝中的大臣去。 随便让地方去一个跟着就行了。 那么远的距离,光是走过去都需要一年。 但现在提出来了,唯一能派的人就是大明党的周延儒了, 他是文官还是军阁,曾经连中会元,状元,文渊阁大学士,建极殿大学士。 文化是够的,军事看的也很独特,因为历史上他是主和派。 在那个场景下,是主和派的,一般都有着超越常人的眼光。 最重要的是他会舔。 朱由检也感觉出来了,周延儒经常没事就给自己写奏折,虽然写的是一些国家大事。 但每到结尾处,什么 《羲皇上人》,盛世将临的马屁就来了。 第243章 又被打脸 有时候甚至写 昨夜梦见陛下,思之不忘,念之不休,一夜无眠, 给朱由检尴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果是一个美人,美妇还差不多。 他娘的,每天被一个老头子天天思之不忘,谁受得了 于情于理,都应该让周延儒负责这件事。 但现在大明党正在发展,突然把党鞭踢掉,影响发挥啊。 朱由检龙音再次响起:“派宗室督军,这个主意很好,是前所未闻的,说明朝廷信得过藩王。” “但朕想问一声,尔等可赞成这个决定吗?” 现在把球踢了回去,赞成就用,将来假如出了事,也是你们自己选的。 不赞成就用周延儒。 你钱谦益敢将我军,我也反将回去。 “好了,谁赞成,谁反对?” 现场顿时寂静一片,这种时候基本没有人说话。 首先不说卖钱谦益领袖的面子。 去琼州剿匪,这件事他们完全没必要掺合。 因为这件事和自己的工作没有 直接利益。 也就是说,我反对或者赞同,我从这里面得不到任何好处。 就算是个武将,剿这种小虾米,别说封侯了,给个功就不错了。 所以何必反对呢。 周延儒此时阴沉着脸,他没想到这一步居然被算出来了。 钱谦益这个老贼居然猜出来了。 现在自己又不能主动请缨,更不能反对。 钱谦益这时偷偷瞄了他一眼,心中冷笑:“小子,你还嫩。” “老子两届东林党领袖,如今又是大明党党鞭,东林派领袖,什么人没见过。” “除了搞不过魏忠贤,你这样的人还不拿捏你。” “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他正得意着,只听见后头突然一声暴喝:“臣反对。”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兵部。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人。 他手持牙牌,满脸正气的站了出来,正是兵部车驾清吏司郎中,杨建。 钱谦益看了半天,这家伙是谁啊。 再仔细一看,玛德,五品小官, 相当于 地方厅长级别小官,你站出来,干鸡毛,京师正处级别的小蚂蚁。 朱由检也是愣了一下,杨建在他的脑海中并没有出现。 不过既然反对,就一定不简单。 要么是背后有人指使,要么是忠臣千古。 “卿家,为何反对?” 朱由检缓缓走下台阶,朝着杨建走去。 “回陛下,没有理由,藩王带兵不符合礼制,万一…臣实在是担心大明的社稷江山,才反对,还请陛下见谅。” “嗯,真是忠臣也啊。” 朱由检看向骆思恭,示意这个人如何。 毕竟他的想法虽幼稚,本心却是好的,若能栽培,就尽量栽培。 骆思恭聪明,他小声在朱由检耳旁说道。 “陛下,这个人昏庸无能,不堪大用。” “臣已经调查过了,三年来,他逛青楼教坊司,多达七百次,收取银子 万五千。” “圈养妾室少女数十人,贪污田产六百亩,房产…” “而且他之所以是反对,是因为在教坊司被花娘嘲笑在朝堂不敢吭声,他才打赌自己今日一定会发声。” 朱由检伸手打住了他。 行了,别说了。 玛德,老子就没有看对眼一次。 除了历史中的那些名人,其他时候都是一个操性。 比如之前那个御史刘泰,再加上今天的这个杨建。 我尼玛,表面一个比一个忠诚。 背地里,一个比一个狗。 他强忍着气:“多数剩余少数,朕宣布 由唐王为主,司礼监少监 张喜庆随军,福建总兵,两广总督配合作战。” 他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首先唐王虽然在历史上被关押了九年,但如果说他是反王,绝对不合理。 再着唐王的藩地在河南南阳。 海述祖他家的生意便是把槟榔,烟叶土特产走海路,然后到福建泉州全部换成婵丝。 之后分不同路线,卖到南阳,泉州的蚕丝到河南这种中原腹地,自然是大卖。 唐王身为那边的藩王,估计也用过这家伙的货。 如果顺藤摸瓜说不定也能找到这家伙的路线,二来是看看唐王究竟有没有历史中的那么忠诚,那么勤恳。 还有让张喜庆去做随军太监,魏忠贤说的共和会肯定会露头。 如果能摸到对方的踪迹,那更好。 只有在幕后的曹化淳听到皇帝让张喜庆出来,他微微思考了一圈。 王体乾和张都是他搞掉的,本来打算关几年,找个机会弄死得了。 没想到皇帝居然又让这臭小子出来了。 他的心中有些隐隐不安,偷偷看向方正化,发现这家伙也在看自己。 他们二人又望了眼,离朱由检最近的王承恩。 发现王承恩这时候也回过头,看了过来。 司礼监三足鼎立的时代,要出现晃动了。 朱由检此时吐出一口气:“人员就这么定了,谁赞成,谁反对?” “臣反对。” 杨建又一脸正气的上前作揖。 “去你妈的。” 朱由检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力气极大,又加上这段时间服用五毒教的炼制的药品。 直接将每天泡夜店的杨建打飞几米远。 杨建牙齿没有掉,但他眼冒金星的半瘫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 “陛下,为何殴打忠臣乎?难道就不怕史书如铁吗。” 朱由检一看这家伙还和自己装,你算个毛的忠臣。 他冷哼道:“忠臣,你也配忠臣。” “来人呐。” “在。” “叉出去,廷杖五十。” “遵旨。” 杨建哆嗦道:“不用了,臣今天就撞死在这大殿中,陛下请自重吧。” “臣先走一步了。” 说完便要努力的往前方不远处的红柱上撞。 这时他的肩膀突然被一双钳子般的大手死死按住。 果然奏效了。 杨建内心一笑,这一招哪怕是太祖洪武皇帝也吃啊。 谁能忍心看到中直建言的臣子活活撞死呢。 要不然史笔如铁,难道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哈哈哈哈。 他回过头发现按住自己肩膀的人并不是皇上。 而是锦衣卫指挥骆思恭,除此之外,还有两名身强力壮的大汉将军。 这是什么意思? 第244章 组建皇点军校 “陛下呢?” 此时朱由检已经不在现场了。 骆思恭吹了吹嘴角的白胡:“杨建,陛下刚才说了,对你的忠直谏言十分欣赏。” “担心你一下撞不死,所以特意嘱咐我们来帮你。” 你们来帮我? 杨建顿时大慌,你来真的啊。 他还没有解释,脖子便被两只粗壮的大手固定死。 然后脸部朝上,直直面向那大红柱。 骆思恭拍了他一下的腰:“行了,杨郎中,好走不送。” 两名大汉将军拽着他,直接冲向了金丝楠木的柱子。 伴随着一声惨叫,才结束了今天的闹剧。 没有人站出来为这个杨建申冤,因为都知道这家伙的秉性。 刚才上朝等待排队的时候,他还吹嘘打赌。 死有余辜而已。 而且皇上已经够宽容了,如果那个人是忠臣,哪怕指着皇帝吵,都不挨罚。 有些人话还没有开口,就被直接打死。 说明皇帝是知人之明的。 随后骆思恭当众宣讲了这个杨建的恶证,并且还有通敌卖国的嫌疑。 经皇帝同意,决定对杨建处以火化成灰,挫骨扬灰。 其家产没收,但罪不在于家人,不追究家人罪证。 挫骨扬灰啊,这么猛。 现场所有人都吓得不敢说话,皇帝对待奸臣真是狠啊。 连火化这么残忍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人死后落叶归根,谁愿意自己的肉体被火化,下地狱也不至于啊。 一般火化的都是尸体发生瘟疫了,或者距离太远。 那也是要保存尸骨的,很少有火化的。 看来没事还不能装逼,不仅遭雷劈,还容易挫骨扬灰。 朱由检此时看向帝院方阵:“周王,可有本要奏?” 他看向队伍最少的帝院,周王上前行礼:“回陛下,帝院正在初建中,暂时无大事,只是能不能再建一座学院。” “让更多入京学习的官员,宗室,更好的学习,目前宗人府的地方不够了。” 朱由检赞许的点点头:“周王考虑深的朕心,就在西山那边寻一处宅子吧。” 又是西山,皇帝为何这么重视那里? 不光没日没夜的盖房子,还下令砍掉了所有歪脖子树, 如今大明帝国官员进修的学院也建在了那里,难道西山那里有什么隐秘的事情? “军阁可有奏?” 朱由检看向武将之首张维贤,这个老同志了。 依旧是那么精神饱满,仙风道骨,双目入炬。 张维贤身为军阁务长,总理天下军务,先是把辽东的坚壁清野讲了一遍。 孙承宗入辽这断时间,共修建堡垒防线,四十余座。 歼敌 四百余人,杀百姓六千余人,堵井,烧粮,清村二百余个。 据统计,已经有上万百姓涌入盛京,整个辽东金人 人心惶惶。 需要注意的是,后金可能会出现反击,有可能两年之内有一场大战要打。 孙承宗的猜测地点是 大凌城,洪承畴是锦州,总兵袁崇焕是皮岛。 朱由检眉头一皱,这个袁崇焕是和毛文龙有仇吗。 早在万历年间皮岛就是明军在东北的军事重镇。 难道他看不出来。 恐怕他是想让自己任他为钦差去皮岛防备抵御后金。 然后再假传圣旨,把毛文龙哄到山上咪西咪西。 既然你这样搞,那别怪朕不客气了。 朱由检发出龙吟:“那就传旨,严防这三个地方,同时从兵部再各调五十门火炮。” “宣总兵袁崇焕入皮准备防御,祖大寿严守阵地。” “遵旨。” 朱由检心中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袁崇焕了。 他看到张维贤还有话说。 “国公还有事?” “是的,陛下。” “臣这段时间总结军阁时,在想,既然新学改革,那军队为什么不改革呢。” “如果我们建一座军学院,培养更多的武将,这样针对国内各种反叛,以及北方战事,也不至于无将可用。” 他说完,顿时又有些后悔,因为太急了。 此时朝中各种改革,所需银两物资消耗巨大,军学院可不是摇头背书那么简单。 场地,武器,将领,更是雪上加霜。 这时候给朝廷添乱实在是。 朱由检点点头:“实不相瞒,朕早有此意建立军学院。” “目前地址选在龙骑训练基地,初选学员三千人。” “最低为试百户,由全国各地推荐人员入京学习。” “时间为三年,学院名字就叫《皇点军院》,第一任院长 英国公张维贤,第一任副院长兼培训教官 孙传庭,火炮教官 孙元化。” “其他人,就靠你们自己推荐了。” “记住,军队无小事,各位一定要慎用人选,为大明军队建设贡献力量。” “臣等遵旨。” 现场行礼不断,很多第一次来上朝的人差点没激动过晕过去。 这就是传说中上朝啊。 太刺激了,太爽了。 阴谋诡计,庙堂谋事,国家大事,自己居然可以亲眼可见,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大眼了,这回去一定要好好宣传皇帝的好。 朱由检此时正在回去的路上,他问向王承恩:“通知一下李若链,让他安排人,跟着那个张喜庆” “具体怎么做,他知道。” “遵旨,陛下,太子殿下听说最近会喊爹了呢,真是越看越开心。” 哦,慈烺会叫爹了,这才几个月啊。 果然是天命太子。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太子会说话了,我怎么不知道, 朱由检带着些许怒气看向身后的司礼监掌印:“正化,司礼监比较忙,要注意劳动结合。” 方正化哪里听不出皇帝的怒意。 他明白所谓的张喜庆,就是一个导火索,现在第一把火已经烧道自己这里来了。 身为司礼监掌印,又是太子殿下未来的武学老师。 如今太子殿下会叫爹,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 看来王承恩也是在留一手。 这个位置果真不好干,谁都想当第一,可当了第一,下面一群人惦记着呢。 “哎呦,陛下,您瞧瞧小臣这个脑子,该打,该打。” 说完,便拼命的扇自己巴掌,声音非常响。 但对于他的一身武艺来说,并不算多狠。 第245章 看望皇后 朱由检看差不多了:“行了,正化,朕怎么舍得怪罪于你。” “朕有时候忘性还特别大。” 方正化委屈道:“陛下,您别这么说,是小臣愚笨,小臣德不配位,请陛下允许小臣辞去司礼监掌印,做一个普通的太监吧。” 王承恩和曹化淳内心一惊。 这家伙在以退为进。 朱由检听后大怒,他上去就给了他一拳:“胡闹,你是朕提上来的,要走也要看看朕同意不同意。” “以后这种话少说。” 方正化摆出谄媚的姿态,突然他觉得头顶一沉。 只见朱由检坐在龙辇上,将左手搭在了他的头顶。 深情的说道:“正化,好好工作,后宫宦官颇多,为朕再打造一支英雄太监队伍,朕需要你们,你会让朕心安是吧?” 这一举动,可把王承恩和曹化淳内心嫉妒的牙痒痒。 虽然把奴改为臣了,但是几十年的宦官生涯,他们的内心早就有些许变态。 他们也想自己的头被皇上抚摸。 可恶啊。 为什么不是我。 我也想要啊,呜呜呜,嘤嘤嘤… 两人内心突然一皱,太恶心,老夫可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怎么能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 朱由检之后一路来到了坤宁宫。 他抱起自己这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历史上有名的太子朱慈烺。 也是穿越小说 必杀爹的主角。 基本写朱慈烺的,不是逼迫老爹退位,就是直接干掉老爹。 此时的朱慈烺还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便飞了起来。 两颗葡萄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仔细的等着面前这位 玉树临风,英俊无比,面若潘安,文韬武略,帅气逼人的老爹。 “慈烺,快叫爹。” 周皇后一脸幸福的看着自己这个小宝贝。 朱元璋曾经按照金木水火土给家族排名。 到了朱慈烺刚好是火字辈。 朱家的名字也是最难读,最难写的。 也正是这个排序,让有心之人在山东查出来了朱三太子。 因为没谁在自己的辈分上添加金木水火土的辈分。 康熙也不是善茬,直接刮了朱三太子和他全家几千刀。 连孩子都没放过,一刀刀的割到断气。 朱慈烺并不想搭理这个老爹,只是一个劲想往自己娘怀里靠近。 周皇后有些尴尬,他捋了下掉落的秀发,红唇依旧:“让陛下见笑了,前几天还一个劲,叫爹不停呢。” “谁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朱由检安抚她:“没事的,他这个年纪说话尚早,没必要强行逼他开口,朕不急于一时。” 说完他看向堂内摆着一桌丰盛的美食:“好香啊,刚上了朝,确实该吃饭了。” 古代讲究两餐制,也就是早上九点多,到下午四点。 其他时间看情况,此时朱由检一屁股坐在了准备好的主位上。 桌子上摆着的是 蜂蜜烤红薯,清蒸一小时的红薯,红薯花生小米粥,拔丝红薯,油炸红薯丸子,以及大锅蒸两个时辰香甜可口的红薯泥,淋上金光的蜂蜜点缀。 除此之外还有 腌好的红薯叶,配上酱料调味。 御膳房的厨子直接将红薯过滤,做成了粉条,配上鸡鸭猪鱼熬煮的高汤。 撒上少许细盐点缀,淋上汝南府的特产小磨香油。 一点香菜,葱花漂浮在油光光的汤上面,煮好的粉条放在盆底,非常让人胃口大开。 难怪这么香,还都是刚做出来的。 不过,这怎么都是红薯? 朱由检没好气的看了眼尚食监负责人:“你安排的一桌好菜啊。。” “皇后喂奶每天需要营养,安排这些红薯,是何居心?” 那名尚食监立刻跪了下来:“陛下,小臣也只是奉命行事,陛下息怒。” “陛下,是我让她做的。” 周皇后起身,挽起宽大的袖子,露出葱白色的玉手, 夹起一块蒸的软糯可口的红薯泥:“陛下,快尝尝,好吃着呢,每天都吃不够。” “这红薯产量高,味道也好,只是民间百姓对此防备是正确的,因为他们也不想把自己的命赌在这上面。” “我们宫里又不能强行逼迫人家种这东西。” “所以我就想啊,以我做个头,然后邀请宫外的那些王公贵妇们进宫品尝。” “再让一些大户,商户的夫人品尝一圈,尤其是商户,他们走南闯北接触的人最多,而且还能把红薯带到全国各地。” “这样朝廷就可以不用大力宣传,老百姓自己就会种植了。” 朱由检欣慰的看着她:“真乃贤后啊。” 他脑海中浮现出 历史上的崇祯十七年二月份。 那个月刚好也是崇祯的生日,他绕着承天殿一圈,发现没有一个官员前来。 外面闯王大军压境,城内已经没了兵力可守。 那时候崇祯还幻想有没有大臣与自己一起殉国,结果一个人都没有。 他失望的回了宫,准备了一桌子饭菜,让自己的家倦吃最后的晚餐。 周皇后边吃边抱怨,她早就想让崇祯迁移到南京,因为那里还有一个政府班子。 是朱棣为了防止这一天,特意留的,为的就是北京撑破,南京还在,主心骨还在。 换作任何一个皇帝都会到南京,城破了又不是国家亡了。 可偏偏碰到崇祯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 周皇后说她不想死,今年才三十来岁,还有大好的年华,为的就是挽回崇祯的心,让他振作起来。 可崇祯却铁了心求死,她没办法,吃完饭便回到寝宫上吊了。 自己的孩子也被杀的杀,残疾的残疾。 那时候崇祯但凡拐个弯,不太重视名声,比如明英宗朱祁镇,人家北狩回来照样好好的。 北京在历史上被来来回回打了多少回,压根就没有死守的理由。 朱由检回过神,笑着说道“你考虑的很周到,民间好跟风,只有宫里头天天吃,他们自然会吃的。” “只是,偶尔也要改善伙食,补补身子。” “对了,抽空给那些王公贵妇,诰命夫人上上课,让她们不要把京师这几十家女子工厂给污染了。” “给老百姓一点喘息的机会。” 第246章 七掠西洋计划 周皇后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自从女子工厂建立,南方很多商人都愿意在这里建厂。 毕竟挨着皇帝边,心里舒坦 但是也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权势太多。 七品官遍地走,五品官也常见,偶尔还能见到三品的大官。 这些在平时他们这群商人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如今却遍地都是官,除了官还有王公贵族,军队,政治遍地开花。 一看到有挣钱的地方,就会把自己家闲置的丫鬟,女眷安排过去。 至于男的就安排到干重活的地方。 普通小老百姓想要进工厂挣钱,想着去吧。 权贵家的还需要排队呢。 “陛下,我觉得与其劝他们放利给百姓,不如在给他们一条别的路。” “不然人心复杂,工厂最后也会不了了之。” 这句话点醒朱由检,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 大明总商会的船已经建了六七成了。 这时候急需要拉人入股啊,大明最有钱的不在皇宫,也不在底层。 而是在这群中层手里。 想要吸取他们的银子,就必须要让他们有更多的银子。 唯一的办法,就是下西洋了。 只不过我费那么多功夫,可不只是下西洋旅游观光的。 这时候欧洲各国正在拼命抢地盘,搞殖民地,吸取本地大量的黄金白银还要物资。 就比如说英国,法国,荷兰封地。 他们假如说在印度搞殖民,吸取他们的财富。 到了后世,印度无不怀念自己被英国殖民过,说出去倍有面。 那叫一个地道,那叫一个贱。 还要 港地,人家明明过去欺负过他,可英国人走后,港地一片哀嚎。 人都是这样,你越是对他好,他就反而越看不起你 就希望你来打我才舒服。 最典型的就是日本和台湾,所以朱由检的想法是, 把船队化为两个队形,一个是真心实意做生意的。 还有一个就是掠西洋的舰队。 洋人畏武不畏德,做生意永远只是暂时的富裕。 想要让自己的子孙万代过上幸福的生活。 就必须掠夺别的国家的物资,来补给自己国家。 别的国家不吃苦受罪,又如何能让我大明百姓幸福安康呢。 朱由检在心中盘算着,他脑海中庞大的水师舰队。 要在十年之内超过十万人的庞大水师,打爆这个地球。 所有的财富物资都要抢回来,这场天灾还会持续到康熙晚年才完结。 想要平安度过,要么快速消耗人口,一个满清入关,张献忠李自成起义,就有将近三成的人口死去。 大量的土地又重新规划,才得以喘息下去。 杀我汉人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迁移出去。 澳大利亚这块圣地坚决不能错过。 呵呵,印度尼西亚这块土地上人,为了以防后世的万一,只能绝尔种族,垃圾一样的民族存在下去就是个错误 ………… 承天门,天安门城楼上。 今天下方的广场上万人空巷,京师各地看热闹的 几乎快要将附近沾满。 连屋檐上都有爬着围观的人,除此之外,还有身穿红红绿绿的官员。 他们个个面面相窥,彼此默不作声,都明白皇帝今天这场阅兵是干什么。 阅兵完全可以在城外,可他偏偏选择在这里。 目的不言而喻。 此时城墙上,朱由检站在那个位置,俯视着下方一眼望不到头的人头。 人声鼎沸,这才是威武大明。 他的两侧站满了文武百官,王孙贵族,外国使臣,海内外商人想要站在城墙上,最低也得是三品。 “朝鲜使臣叩见大明皇帝,大明皇帝圣躬安?” 明媚的阳光,和谐的春风下,数十名朝鲜大臣毕恭毕敬的跪在朱由检的脚下。 “朕安。” 朱由检不再去看下方,而是问向使臣:“李棕最近怎么样了。” 他的意思是 朝鲜驻军基地修建的如何了。 那使臣头戴大帽,网巾外露,是典型的朝鲜打扮,他惶恐的鬼道:“回陛下,王一直在努力的修建基地,非常渴望天军降临朝鲜啊。” 朱由检点点头:“甚好,等会你们就一起陪朕检阅大明龙骑,回去给李棕带个信,看看这支军队如何。” “遵旨,小臣一定会竭尽心力去办。” 此时日本代表团也连忙上前,他们是身穿东瀛武士装扮:“尊敬的大明皇帝,我 滴代表天皇陛下,向 您 问安。” 是小日子过的还不错的狗来啦。 他们没有佩戴武士刀,额头被刮的蹭亮,后面还有一个头发结,身穿大唐和服,穿木踏。 朱由检看着就来气:“你说你代表谁来向朕问安?” “回大明皇帝话,我滴代表天皇陛下向您问安。” “哪来的喂狗狂吠?” 不等朱由检开口,站在一旁的英国公张维贤,和首辅袁可立便忍不住了。 大明皇帝才敢称呼自己为天子,他一个小小的日本国有何脸面称呼自己为天皇。 那名武士浪人还有些不服,毕竟他的爷爷可是参加过朝鲜战争的。 如今自己代表大日本王朝前来,居然收到对方如此的冷漠。 “尊贵的明国皇帝,您的臣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由检冷哼:“你说是什么意思?” “哈依,我觉得没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意思,那就说没意思的话。” 武士点头:“如果这样就真的没意思了,本来我们也只是意思意思。” 朱由检一脚将他踹倒,瞬间引得所有人的目光。 “意思意思就别在这里意思,我大明不需要你们的意思,告诉德川秀忠,大明军队不久后也要给他们意思意思。” “把脖子洗干净了。” 今年是公元一六二九年,全世界都在翻天覆地的发生变化。 日本也一样,因为今年日本发生了着名的紫衣事件和春日局参拜事件。 日本天皇实际上就是一个傀儡,已经完全成为了形式吉祥物。 真正的权利还是在这些幕府和大名手里。 如今也不例外,丰臣秀吉死后。 德川家康兴起幕府的权利更是史无前例的大。 尤其是这一代幕府将军 德川秀忠。 第二百四十7章 阅兵开始 这家伙非常可恶,属于变态之类的。 如今全球小冰河时代,粮食减少,天气寒冷。 不光富裕的大明,就连日本也一样。 此时的日本还不如后金,因为他们的土地狭小贫瘠。 全国一片哀嚎,而天皇没有权利,只能看着幕府供给。 德川秀忠都没有多少吃的,还要养着天皇这个吉祥物。 为此经常指责辱骂后水尾天皇,和她的皇后德川和子。 有一回,天皇想邀请大臣来宫里吃饭,德川秀忠知道后故意不给他粮食和美味的菜品。 不为别的,就是想看你出丑,舒坦。 后水尾天皇没办法只好用一些馊掉的菜放在一个锅里煮一下,放点调味料。 本以为会令客人难堪, 没想到这群大臣吃的格外的香甜。 因为德川幕府给皇宫的粮食不多,给他们这群大臣的更少。 有些人来之前已经饿了好久的肚子了。 能吃美味的饭菜就非常知足了。 后水尾天皇后来又被莫名的指责辱骂,最终他终于受不了了。 只有辞职不干了。 在日本天皇是神圣的,不存在改朝换代。 德川秀忠一看这家伙撂挑子了,索性让自己五岁的外孙女兴子登基。 也就是明正天皇。 日本的女天皇有八个,他们对男女不感兴趣,只要这个位置还存在就行了。 包括后樱町天皇也是女的。 明正天皇兴子也够可怜,五岁登基,到了十九岁,弟弟长大了,她便退位。 结果因为身份一辈子未嫁,一生被操控者。 一切都是因为德川秀忠这个家伙。 他这时应该已经赶跑了后水尾天皇,扶持自己的外孙女了。 朱由检指着这个放肆的武士:“把这个家伙给朕从城墙上扔下去。” “遵旨。” “你们干什么,八嘎牙路,我滴是代表天皇祝贺的。” “啊。” 一道黑影直接重重的摔在城墙下,他的脖子都被摔骨折,眼睛里冒着血,嘴角还在抽搐着。 整个身体都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 朱由检看了剩下的人:“回去告诉德川秀忠,他的人让朕很不高兴。” “准备五万两黄金赔罪,要么休怪大军压境。” 日本由于火山爆发,黄金很多,在他们那里,一两金子和一两白银是差不多的。 很多明国的商人都会利用这个赚的盆满钵满,有时候拿着货物,会有人捧着一堆金子来购买。 看着剩下的几个人落荒而逃,朱由检心里已经想出,等到水师完成。 怎么在日本国土上丢失一个士兵,然后入城去寻找了。 日本人畏武不畏德,和他们讲道理是完全行不通的。 只有打,打的他们永远记住你,才会得到尊重。 刚才把那个家伙扔下去,也是向德川秀忠警告,明国很生气。 这时候… 天空突然响起几声炮声… “砰砰砰…” 巨大的响声,吓得下方人群直哆嗦。 有些胆子小的已经捂着耳朵蹲了下来,更有的唧唧哇哇吵个不停。 如果不是负责维护治安的官兵拦着,恐怕早就闹起来了。 “咚咚咚…” 炮声响完后,又是震耳欲聋的鼓声炸开。 远处慢慢浮现出 一排排黑压压的士兵。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们是工农的子弟, 我们是人民的武装, 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 直到把所有敌人消灭干净, 大明帝国的旗帜高高飘扬。 听!风在呼啸军号响, 听!我们歌声多嘹亮! 将士们整齐步伐奔向后金的战场, 将士们整齐步伐奔赴西北的边疆, 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这是… 浑厚的歌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朱由检眼前一亮。 这不是自己之前谱的曲,抄的张老师,郑老师的编曲。 没想到孙传庭直接把他改为军哥了。 不过这样也好,听起来多洪亮,多有感觉。 紧接着,有一阵熟悉的歌曲传来, 龙骑军人个个要牢记,三 大纪律八项注意。 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 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群众对我拥护又喜欢 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努力减轻人民的负担 。 三大纪律我们要做到 八项注意切莫忘记了 。 第一说话态度要和好尊重群众不要耍骄傲 第二买卖价钱要公平公买公卖不许逞霸道 第三借人东西用过了当面归还切莫遗失掉 。 第四若把东西损坏了照价赔偿不差半分毫 第五不许打人和骂人军阀作风坚决克服掉 第六爱护群众的庄稼行军作战处处注意到。 第七不许调戏妇女们流氓习气坚决要除掉 第八不许虐待俘虏兵不许打骂不许搜腰包。 遵守纪律人人要自觉互相监督切莫违反了 龙骑纪律条条要记清 人民战士处处爱人民 保卫祖国永远向前进 全国人民拥护又欢迎。 走在最前方的是龙骑直属骑兵团,他们身穿黑色锁子甲,手持军旗,昂首挺胸,步调一致,眼神坚定的朝这边走来了。 为首的龙骑直属骑兵团 主将 黄得功。 身后是四大战将,方阵由五百人一个方阵, 每个方阵横是二十五个人,竖着是二十个人。 所骑的战马均为枣红色大马,步调一致,不急不躁。 黄得功怒喊着:“全军就位。” “咚咚咚…” 伴随着鼓声,礼乐声,后面的队伍缓缓的动了起来。 城墙上的达官显贵和下方围观的百姓都是没有见过这种情景。 这群人走的为何如此整齐,战马为什么听到炮声而不惊吓?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如此的坚毅。 “一二,一二一……” 两千人的骑兵方队浩浩荡荡的走了过去,走在后面的是步兵方阵。 他们每个人手持最新式燧发枪,身穿匹甲,腰胯宝刀,带战盔。 皮肤黝黑,眼神鉴定,所有人步调一致的朝着前方走去。 没有人掉队,也没有出现混乱,不协调。 就像一节节火车,整齐有序。 “向皇帝问安。” “圣躬安。”几千人瞬间暴喝,数里的长街上全是圣躬安的声音。 朱由检在城墙上挥手致意,向着下方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明将士问候。 第248章 天子检阅 此时围观的百姓已经沸腾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军队。 整齐有序,眼带杀气,最重要的是武器装备都是精良的。 尤其是那大长枪,如果拿回家当柴火烧,肯定能烧两锅饭。 还有那弯弓,都是抹上迷彩绿或者干草黄,如果进山打猎,别说野畜了,恐怕连人都发现不了。 还有骑兵,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黑虎面甲,浑身被锁子甲包围,就连马都披上了战甲。 背后插着看不懂的旗帜,那旗帜上的黑虎凶神恶煞。 有些儿童边跑边看,还拿着手中的衣服甩着,这么热闹的场景,他们这辈子也难得几回。 寻常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看的,没想到今天皇帝主动给底层老百姓看。 这时候突然一声怒吼。 胆子小的差点没跪在地上,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大明龙骑最顶尖的侦察营 迈着激昂的步子驾马走了过来。 他们浑身披迷彩绿,这是专门请染坊调的色,在战甲,马匹,衣服,以及脸上都涂抹了迷彩裤。 远远望去就像一只游荡在森林中的巨蟒。 他们的歌声没有那么激亮,但多了几分深沉和杀气。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 战士就该上战场 是虎就该山中走 是龙就该闹海洋 谁没有爹 谁没有娘 谁和亲人不牵肠 只要军号一声响 一切咱都放一旁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 战士就该上战场 好钢就该铸利剑 好兵就该打硬仗 谁没有爱 谁没有情 情系家国好儿郎 只要祖国一声唤 唱起战歌奔前方。 战士就该上战场,战士就该上战场。 这只拥有迷彩一样的的路队,就像夏天。 潜入茂密的森林中,谁也看不出来。 躲在人群中的鬼月眉头一紧,秀色的脸庞上多了些许忧愁。 这是真阳道长徒弟带的兵? 难怪共济会 上主会如此在乎这支军队,他的好几次渗透也都是被这支军队识破。 看来龙骑卧虎藏龙啊。 他们的杀招一定要查出来,转交给上主。 这时候只觉得地面滚滚,宽大的土路上像是被巨龙碾过。 大炮… 黑漆漆的巨炮… 比以往所有的大炮都要大,都要令人生畏。 那森严的洞口,粗长的炮管,以及从来没有见过的车轮。 足足有一百多尊。 每两匹黑色战马在前面拉着,后面是四名士兵推着,一名炮手手持着令旗向前冲去。 三俩大炮并排而上,足足排了一百多列。 超越神机营的大明龙炮营也在这一刻登场。 他是将神机营兵部的火炮加以改良,威力翻倍,射程加远,命中率加强。 没有钱根本玩不起这火炮,光是一颗炮蛋的价格就高达九十多两。 而一支燧发枪的价格才几十两。 人群中一些白发苍苍的老人瞠目结舌:“老天爷啊,那是大炮啊。” “把老夫装里面都错错有余,这一炮要打多远啊。” 有些不屑道:“多远,从这里打到狗鞑子的老家都没事,这炮我曾经有目共睹过。” “炮声响起的时候,连打雷都没有这么响啊,那威力,雷公都要退避三尺,电母都要拍手叫绝。” “如果打的好,说不定一炮能把天帝打下来,当初龙骑邀请我去试炮,我都拒绝了,因为我怕…” “行了,你他娘的别扯了,好好看阅兵吧。” 一名皮肤黝黑的汉子听他说话,就蛋疼。 他是后金的探子,这里前来要好好记住大明的这次阅兵。 出现了什么武器,多少人,有多高,什么样子,都要记得一清二楚。 偏偏旁边有个傻逼一直絮絮叨叨,他本来想换个地方。 结果人多的更本挤不动,实在没办法才怼他一句。 “嘿,什么叫我扯,这是真的好不好,你想干什么要打架不成?” 那名金国探子简直是服了这家伙,如果此时没人他直接给他抹了脖子。 好在此时有差兵提着木棒过来巡逻,发现这里有争吵,顿时敲了敲栅栏,才制止住争吵。 除了火炮,后面还有马弓手部队,这也是目前冷兵器 人类已知的最强部队。 当年关羽就是马弓手,后金为什么如此勇猛,就是因为他们能在马上战斗。 这就是行走的坦克,哪里不服碾压哪里。 共计两千人,他们背挎弓箭,马侧方各有五十支羽毛… 除此之外,还配着三眼火铳,长腰刀,以及蛟龙面具, 这种木质面具平时是不带的,只有在发起冲锋的那一刻,带上凶神恶煞的蛟龙面具。 对敌方的法术攻击可以加倍。 人群一排接着一排的朝着城楼上的问安。 朱由检纷纷挥手致意。 虽然步兵方阵走的不是很齐,但他也没想过利用一两年时间专门练习这个步伐。 完全没有必要,敌军看到最多会夸赞,走的还可以,然后呢,没有了。 像如今的界面,他们能一排排的走着,就非常知足了,因为北京城大部分都是泥土路。 有时候连宫里头都有泥路。 马路上不说坑坑洼洼,但绝对不是很平坦。 幸亏今天没有赶上雨后,或者下雨,否则走都走不动。 当所有士兵走完后,所有人保持原地不动的状态,面向城楼上的皇帝。 万人怒吼:“请天子检阅。” 回音传遍整个北京城,无数鸟类被吓的乱飞,很多在家里的妇人都忍不住的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如果不是女子不能出头露面,她们一定会包裹好,看个痛快,自从有了女子工厂,陛下还重用女子为官。 现如今大明的女人一天比一天好了。 放在平时,谁敢让女人去做官。 此时城墙下,朱由检在众人的簇拥下,到了城门边。 一匹被装备好的御马在原地等待着,旁边是刚才被摔死的武士。 朱由检看向身后,他需要两位陪同与自己一起阅兵。 “英国公,陪朕走一趟吧?” 张维贤躲闪的脸,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就怕皇帝不带着他。 阅兵不阅兵无所谓,最主要是他身为军阁务长又是武将之首,如果不去就丢脸了, 好在皇帝没有忘记自己。 第249章 君臣同阅 “呵呵,皇上大检阅的日子,老臣怎好陪同,这…” 朱由检看他脸上止不住的喜悦,明白这老头估计心里牙嘞到后脑勺了。 “好了,英国公咱们君臣二人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啊。” “当初你保我入宫,又因为我重用魏忠贤而销声匿迹两年,如今咱们摒弃前嫌了。” “你看魏忠贤在南方搞得不是挺不错的嘛,每年几百万的白银可不是偷来的。” 英国宫捋了捋下巴的白胡:“唉,是啊,当初是老臣愚昧了,人老了,有时候也糊涂啊。” 他有些感伤,一瘸一拐的就要朝御马后面的陪马走去。 朱由检上前扶住他,抓起他的公爵服装:“你的腿怎么了?” “没事儿,老毛病了,天冷就这样,前几天让大夫看过了,没事儿,这点小毛病比起当年打仗时差的远,陛下你可别小瞧了我。” “我给您蹦一下。” 说完就要像个三五岁稚童一样,在原地乱蹦。 朱由检连忙搀扶住他:“老国公,你还是消停下吧。” “来,扶住朕的肩膀,朕送你上马。” 张维贤大惊:“陛下,这怎么可以,老臣何德何能能让您…” “老臣还没有老到上马都不行的地步啊。” 说完,他拽着马绳,一只脚踩在马鞍上,另一只脚就要一跃而起。 不过左腿却一软,整个身体就要翻过去。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股强有力的力量扶住了他。 原来是朱由检稳稳的托住了他:“来,踩在朕的手上,上去。” 不光是张维贤感动了,连围观的武将团队也忍不住的鼻头一酸。 陛下对武将太好了。 大明自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个皇帝,扶武将上马。 此等英主,上哪找去啊。 张维贤老泪纵横,他用宽大的袍子盖住脸:“陛下,老臣已经上去了。” “嗯,这才有英国公的风范嘛。” 朱由检拍了拍手上的灰,后面两名宫女端着净水和丝巾走了过来。 “首辅,上马。” 袁可立被点中,他内心狂喜,皇帝看来并不打算把自己当成个工具使。 他还是在乎内阁的。 “遵旨。” 随后一马在先,二马在后,哒哒哒的越过了金水河。 在万众瞩目中。 孙传庭背着令旗驾马行驶了过来,风不大,阳光正好。 他双手拽着马绳缓了口气,庄重的说道:“皇帝陛下,龙骑全体准备完毕,共计万三千五百人。” “请您检阅,阅兵总指挥 孙传庭。” 朱由检坐在马上淡淡开口:“开始。” “遵旨。” “礼乐……开始……” “呜…” “铛铛铛…铛铛铛…”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数百名宫乐各自吹着手中的乐器,让不远处的百姓大饱眼福。 这就是给皇帝行乐的女宫手啊,真漂亮啊。 那杨柳细腰一定是扬州瘦马,还有那位吹笛子的乐手,肤白貌美,皮肤吹指可破。 一双媚眼真是勾人,这辈子能见一面真是值得了。 而此时朱由检的御马不紧不慢的走着。 为三位大人物牵马的是 方正化,曹化淳,王承恩。 当朱由检走到第一个方阵时。 这是龙骑直属骑兵团,拥有最多马匹的队伍。 他们排头每个人带着凶神恶煞的黑虎面具,紧紧握着手中的马绳,努力着不让自己的马乱晃。 当看到皇帝的御驾来到指定位置后。 五百人同时怒喊:“圣躬安。” 朱由检双手扶在马鞍上:“朕安。” 随后接受五百名战士深沉的注视,他们手持着燧发枪,稳稳的屹立在马上。 此时御马接着向前走去,这一次应该轮到皇帝像士兵文话。 朱由检骑在马上走到了指定位置后,队伍里突然传出一声怒喝:“全体肃立。” 整个队伍立刻变得杀气腾腾。 “将士们受累了。” 龙音漂过,立刻引起左侧的回复:“为大明无悔。” 朱由检继续骑着马向前走去。 “圣躬安?” “朕安。” “将士们受累了。” “为大明无悔。” “圣躬安?” “朕安。” “将士们辛苦了。” “为大明无悔……” “为大明无悔……” “为大明无悔……” 等到朱由检一路检阅完所有军队,他回头看向张维贤。 发现这老头满脸红通通的,就像圣诞老人一样,脸上的皱纹就没有去掉过 此时各标兵吹响喇叭,孙传庭指挥:“现在奏响礼乐。” “团结就是力量 预备唱。” 团结就是力量 团结就是力量 这力量是铁 这力量是钢 比铁还硬 比钢还强 向着贼酋的脑袋砍去。 让一切欺我汉人的混蛋死亡。 向着太阳 向着自由 向着新中国 发出万丈光芒。 震耳发聩的歌声沿着大街一路响起,简单又好记的歌声, 就连围观的百姓也缓缓开口。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希望。 对,团结就是力量。 无数百姓也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唱着,他们还是第一次与当兵的一同唱歌。 放在以前碰到当兵,恨不得赶紧躲得远远的。 毕竟在这年代… 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当兵的在老百姓心中还不如山上的土匪。 因为土匪多少还会留点人情,而当兵的可不同了。 谁遇到当兵的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运了。 而且明朝因为土木堡失败后,武将的地位一落千丈。 有时候四品武将碰到四品文官需要跪着回话。 大头兵吃不饱,穿不暖,连钱都没有,所以当兵的地位非常差。 但今天围观的老百姓一听到龙骑突然就没有那么怕了。 反而觉得莫名的亲切, 龙骑的威名他们可是有目共睹的,赶跑了后金。 还不强买强卖,不偷不抢,不蛮横夺理。 有时候碰上哪个地方需要修桥,铺路,他们还会免费出人过来帮忙, 甚至卖水果的老大爷没有卖出去,他们还会买下包场。 老百姓心里是有眼力见的,他们分的清谁好谁坏, 此刻军民变成了鱼水情。 很多民间的鼓乐队,杂技,喷火,翻跟头的也加入其内,在大街上载歌载舞。 阅兵结束才是最热闹的时候。 第250章 茫茫人海中 一道巨大的旗帜在广场上缓缓的升了起来。 那旗帜是鲜红的,旗帜中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色五爪巨龙。 由六名护旗手拉着绳索缓缓的向上拉去。 所有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行注目礼,看向这面巨大的龙旗。 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看到这面旗帜总觉得内心说不出来的踏实,安稳。 每天出行远远看去,只要这面旗帜还在,这生活就过得去。 此时朱由检在马祥麟,骆思恭,李若莲等人的陪同下,正准备回宫。 刚好发现孙传庭正在紧张有序的指挥着队伍往回撤。 “传庭,过来说话。” “遵旨。” 孙传庭连忙下马,踩着土路跑向了远处的一群人。 “臣,孙传庭叩见大明皇帝陛下,陛下圣躬安?” 朱由检呵呵笑道:“这句话,真的耳朵都快听出花来了。” 随后他注意到,孙传庭的裙摆有很多尘土。 连忙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张龙帕,蹲下身子:“这京师的天太干了,下雨有泥点,如今天干却又都是尘土。” “明天派人撒点水来。” 孙传庭蹲也不是,不蹲也不是,因为皇帝居然俯身为自己擦拭灰尘。 “陛下,臣…臣何德何能让陛下…” 朱由检呵呵笑道:“你是朕的一把宝剑,朕看到宝剑脏了,擦一擦又有何妨?” “对了,今天侦察营的李冲没有来,是不是有什么任务?” 孙传庭点点头:“正是,臣让他去再去看看金军上次南下的几个关口。” “然后让他带兵走一圈,从中吸取经验,看看皇太极是如何带领大军进来的,又用了多少速度,当时的天气,以及感受。” “这是侦察斥候必须要做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朱由检认真的想了想:“那你觉得后金还会再发起战争吗?” “回陛下,肯定会,而且很有可能在这一两年。” “为何?” 孙传庭连忙回道:“皇太极刚登基政权不稳,加上此次是惨赢,阿敏,莽古尔泰绝对不会罢休。” “臣猜想 皇太极一定会发起战争,不过这次战争不是入关,也不是抢东西。” “而是会啃下一个硬骨头,然后让阿敏,莽古尔泰的队伍打头阵,消灭他们的力量。” “最后再让汉军,蒙古人,朝鲜人打第二波,他们在以逸待劳。” “是吗,那你觉得他们会啃那个硬骨头?”,朱由检问。 孙传庭:“一定是大凌城。” “希望陛下赶紧给督师洪承畴,以及孙先生传旨,让他们加上大凌城的防御。” 朱由检非常赞许的看着他,果然是历史上都称赞的人啊。 眼光太独特了。 如果历史上的崇祯不让孙传庭去剿匪,而是去灭清。 说不定会引起不一样的效果。 传庭死,则大明亡,不无道理, 这家伙今年才三十多岁,还能陪朕好多年啊, “传庭,放心吧,大凌城朕早在去年就已经开始加强防御了,洪承畴会理解朕的意思的,尤其是大凌河一片。” 孙传庭也是一惊,皇帝竟然有如此军事眼光。 真乃明主啊。 要知道这个推算,还是他总结所有经验,又和龙骑高级将领经过反复推荐,才得来的结果。 最后很有可能在大凌河决战。 没想到皇帝竟然去年就猜出来了。 真乃汉武唐宗,明祖,之才啊。 孙传庭忍不住的开始行大礼,看着眼前皇帝那深不可测的目光。 更是觉得天子一定是在谋划更厉害的事情。 帝心深不可测啊。 朱由检此时看着孙传庭旁边的军马,他脑海中浮现出 冰冰姐与xx在马背上的一慕。 那匹马和孙传庭的这匹马好像啊。 不能说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如果自己也这么做的话,行不行呢。 找个美丽的地方,纵马疾驰,浪迹天涯。 只是对象该找谁呢。 首先把皇后,袁妃,田贵妃排除掉,她们的身份太高,不太适合。 第二就是宫里头新进来的女孩子,要么太小,要么就是白洁这样的。 不太适合啊。 对了,充满新鲜感和神秘感的当属鬼月啊。 那个女子细腰和白嫩的xx可是极品啊。 如果在疾驰而来的马上,那一定是不一样的感觉。 不对,还有一个人。 海盗郑芝豹,现在上海静安的副巡抚的京师联络人。 叫什么娘来着。 当初他们把自己绑在小黑屋时,那个女人可是目惊人啊。 尤其她的眼睛和冰冰很想象。 她非常的适合,而且她对那个什么破会应该知晓一二。 虽然年纪有些大了。 但朕也不是爱吃嫩草的人啊,有时候还需要吃些干草消消食。 哈哈哈哈。 朱由检越想眼神变的迷离,深不可测,他的脑海中的画面,无法描述。 这一幕更让孙传庭尊敬的五体投地。 好强的气质,不愧是皇帝啊, 他一定在想惊天动地的大事件,被他如此注视着,都快呼吸不了了。 怎么办,太强大了。 谁来救救我。 就在这时候… 身后的道路被震的石子乱飞,一阵浑厚的歌声飘来。 指挥官看到 不远处 皇帝和大将军都在,他吆喝道:“兄弟们,把嗓门放最大,让陛下听听咱们的歌声。” “好哈哈哈…” “准备…” “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是哪一个,唱。” 在茫茫的人海里 我是哪一个 在奔腾的浪花里 我是哪一朵 在征服敌人的大军里 那默默奉献的就是我 在辉煌事业的长河里 那永远奔腾的就是我 不需要你认识我 不渴望你知道我 我把青春融进 融进祖国的江河 山知道我 江河知道我 祖国不会忘记 不会忘记我 山知道我 江河知道我 祖国不会忘记 不会忘记我。 “兄弟们,我们是。” “龙骑 第四骑兵团 六旗…” 朱由检被这一声怒吼吓的连忙从发呆中回了过来。 发现自己一直在看着孙传庭发呆,吓得他脸上已经出现了冷汗。 朕有这么可怕吗? “传庭,马不错,有时间借朕骑几圈。” 随后他又对刚才经过的队伍摆摆手,示意他们唱的很好。 那只队伍激动的差点没起飞。 皇帝居然认同自己的歌声了。 第251章 人口拐卖 加上今天晚上联欢晚会,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明天又是放假,他们士兵内心是澎湃激动的。 心里痒的不行,巨大的幸福感席卷而来。 这时候一个弯腰老太太提着一篮鸡蛋,她一批批的拦着行走的队伍:“军爷,俺孙子丢了,行行好,帮忙找一下吧。” 对于送东西的老百姓,龙骑早就有纪律条令。 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什么,不拿一针一线嫌少? 对不起,两针两线也不拿,不光不拿,如果你没有了,我还送你。 这就是龙骑的铁律,谁碰谁出血,谁碰谁受伤。 旁边有人喊道:“别搭理韩大娘,他孙子早就被旗人抢走了。” “那里面不是鸡蛋,是石头,哈哈。” 朱由检抚摸着爱马听到这句话,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孙传庭:“去看看怎么回事。” “遵旨。” 孙传庭一路小跑,将那个大娘搀扶到这里来: “大娘,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的儿子被旗人抢走了。” “只是你别再送鸡蛋了,龙骑士兵从来不收取老百姓的东西。” 那白发乱糟糟的老太婆猛地睁开眼,这一刻好像不疯了。 “可是真的,你真的会帮我找到孙子?” 孙传庭点点头:“说到做到,你孙子叫什么名字,我在刑部大理寺有些许好友,或许可以帮上忙,只是如果被抢走后金,恐怕会很麻烦,老人家,你要理解。” 那老婆婆摇着头:“不,不是被鞑子抢走的,他当时就在我怀中,然后就被他们抢走了。” “鞑子的发型我知道,那不是鞑子,而且我的孙子才三岁,不可能的,鞑子不会抢这么小的小孩。” 孙传庭本来打算敷衍一下她,让她别在这里拦住了。 但是这个老婆婆的一番话,突然让他有所警觉。 听这意思是人口拐卖了? 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抢孩子那种,在大明人口拐卖可是重罪。 严重的要被砍头的。 皇帝曾经有在大明报上讲过,他最在乎的就是这个,严禁拐卖儿童妇女。 圣旨早已经发往全国各地,如果是广西云南甘肃这种地方也就罢了。 可现在是京师,天子脚下,首善之地。 谁敢光明正大的抢别人家孩子。 就连牙婆想做人口买卖,都需要向各部门填写很多资料,确保无误后,才会给你批下来。 他回头看向朱由检的脸色,果然皇帝的脸已经拉了下来。 孙传庭知道这是大怒的脸色。 虽不骂不打,但心里恐怕已经吃人了。 朱由检问向她:“可曾报官?” “这个,去年去报过了,差爷一直说让在等等。” “老婆婆我于是就每个月去跑一趟,家里值钱的都送了,可是我的好孙儿啊,奶奶离开你还怎么活啊。” “你爹初战死,娘亲生你难产,好不容易给你扶养到大,你怎么就被人抢走了啊。” 朱由检看她哭的稀里哗啦,便让她把事情经过讲清楚。 原来那是去年后金进入京师时的事情。 这个老婆婆为了躲避战乱,便藏进柴房中。 她的儿子是附近卫所的大头兵,每个月能领银八钱。 后来便长达半年没有领到一文钱,直到莽古尔泰的军队打散了卫所。 她儿子和其他人在逃跑途中被八骑所杀。 兵部给定了个逃兵,不仅一文抚血金没有,家里还要流放。 好在当时皇帝不追究,哪怕是逃兵每家也能领到五两纹银。 她领到钱后,想买些米面过年,于是就抱着孙子刚出门。 便看到几辆马车停在巷子里,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便将自己的孙子抢走。 只知道那群人很高大,胳膊上还有纹身,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朱由检越听越不对劲,这绝对不是鞑子。 皇太极还没有蠢到派几辆马车在京师里面守着抢孩子。 那既然不是皇太极,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他看向骆思恭:“可有此事?” “回陛下,确有此事,近日多地有奏幼童婴儿丢失。” 朱由检听后勃然大怒:“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报,刑部为什么不报,你们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 骆思恭还想解释,便听到马鞭啾的一声。 在空中炸出一声脆响。 李若链脸上挨上了一鞭子,打的结结实实。 朱由检怒斥:“若链,你曾是锦衣卫五品千户,又是京师影子的负责人,这件事你要受罚。” 李若链连忙跪下:“这是臣的错,臣只顾的关注战事和官员了,对民间疏忽了臣罪该万死。” 他的眼睛止不住的流泪,其实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京师在短短三个月已经丢失一百多个孩子,他早就通知过骆思恭,司礼监王承恩,以及刑部尚书了。 本以为王承恩会把奏折给皇帝看。 谁知道他没有,也难怪自己几个月没收到皇帝回复的信。 这群人在坑自己。 不过皇帝甩自己这一鞭子打的好,表面是打自己,实际上是甩给骆思恭看的。 这样皇帝对自己肯定有了愧疚之心,这鞭子挨的值。 朱由检将鞭子扔给王承恩,吓得对方居然没接住:“好了,陪朕去刑部大牢看看去。” “尔等谨记,孩子是我大明未来的支柱,如果没有孩子就没有我们的未来。” “拐卖人口之事,断然不可发生。” “遵旨。” 朱由检此时打开那老太太的篮子,发现里面不是石头,是真的鸡蛋。 “记下这个大娘和她孙子的名字,我们一起去趟刑部。” …… 刑部…… 今天守狱的士兵刚刚伸了个懒腰,就在不久前又抓紧来几个小蟊贼。 都是趁着阅兵典礼偷偷行乱的小蟊贼。 这种贼一进来肯定先吃几顿皮板肉,然后换个一年半载,扔出去。 除此之外基本没啥大事。 毕竟重量级犯罪都是东厂和锦衣卫抓走了。 他们这里有个杀人或者土匪就算稀奇的。 正当他慵懒的手持红缨枪靠在墙上时,只觉得地面滚滚。 浑身颤,宽敞的大街上驶来几百骑,他们居然敢在刑部面前骑马。 第252章 探访刑部 “警戒,警戒…” 随着一声呵斥,上三层,外五层的狱兵几十号人瞬间将大门围了起来。 朱由检一个翻身跳下马,根据骆思恭提供的线索。 前几天刑部抓了一个牙人,通过那个牙人提供的证据,居然顺藤摸瓜摸到了不少势力。 这里面有成国公的长子,刑部,大理寺,甚至是葡萄牙人都有关系。 关于葡萄牙人拐卖我国人口,朱由检并不陌生。 在真正的历史上,他们没少这么干。 当时主要分布在广州地区,这群人把抓来的明人像黑奴一样,卖到世界各地。 女的被奸淫玩乐,男的去做劳工,因为大明的劳工要远胜于其他奴隶。 这群人也算最早一批到海外的同胞。 到了清末民国,又有大量华工被骗到世界各地,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甚至过劳死。 他们去了美国修建铁路,修建医院,修建学校。 包括那群臭名昭着的斯坦福大学,是整个中华同胞的耻辱。 但是很多崇洋媚外的人还以考进那里为荣。 殊不知光是在地底下就埋了两万五千名中华劳工。 他们有的是活活饿死,累死,被打死,还有的是是被斯坦福这一对恶魔夫妇直接活埋。 这是整个中华历史的耻辱。 人口拐卖这种事情,归功于还是罚的太轻, 什么为了受害者着想,你要是真为了他着想,你还不如重判,给犯罪分子一个痛快,也给受害者一个痛快。 被拐卖的女人都知道经历了什么。 被拐卖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每天经历的绝对不是好过的。 有新闻报道,拐卖孩子的罪犯判个几年,乐呵呵的出来了。 可他拐卖的十几个孩子一个没找到。 朱由检策马问向他们:“我乃成国公二少主,将牢门打开,本公子要进去。” 成国公的二公子? 负责维护治安的狱兵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这个二公子真是太狂妄了 早就听说他蛮横无礼,没想到竟然敢带几百人强闯刑部衙门。 前几天成国公家的大公子因为拐卖人口,被抓了进去。 目前正在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个二公子来干嘛。 “小人不知道二少主驾到,快快请进。” 说完他连忙带人让开一条道,准备着这位二少主进去。 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吏,还没有胆子敢拦成国公这么重量级的爵位。 人家随便放个屁,都能给自己崩出二里地。 如果因为这事惹恼了 大人物之间的纷争,自己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朱由检看他那个谄媚样子,直接甩了一鞭子过去:“爷爷,突然不想进了,哈哈。” “我们走。” “你…” 那狱兵脸上火辣辣的疼,却又不可奈何,只能看着这群人扬长而去。 就在他们刚走,刑部尚书任浚的轿子便稳当当停了下来。 几十人围着他转,寻常人连给他掀轿帘的机会都没有。 他身穿正二品红色官服,腰胯松带,头戴乌纱帽。 满脸严肃的下了轿,一下轿,低级官员立刻迎了上来。 有些是本部的,还有些是外部的,更有甚者是一些富商地主。 “任大人,小人是朝阳县刘家啊,哈哈,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小官见过尚书大人,能目睹尚书大人一面,真是三生有幸啊,嘿嘿。” “大人,犬子已经坐了半年了,您看看…” “任大人别走啊。” 看着他们每个人谄媚的笑容,任浚只觉得烦的很:“聒噪!” 甩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这段时间犯罪率越来越高,偷窃抢劫的更是翻倍的增长。 有一部是来自京外的流民和闲杂人士。 还有一部是因为天气不好的原因,老百姓都没有吃的,更没有工作,除了犯罪别无他处。 还好皇帝安排了一大波人去南方,要不然他头发恐怕全白了。 到现在最愁的是最近人口拐卖案。 谁想到一个小小的人口拐卖竟然牵扯这么多。 连成国公家的大公子都牵扯进来了。 如果不是自己压着,恐怕早就上达天听了。 这种宗室和国公之间的事情,他只想离的远远的。 不管自己怎么处理,到最后都是错误。 唯一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说,让这件事情石沉大海最好。 “美中,明天你去把今年两广上半年的犯罪记录做个统计,交给老祝好了。” 跟在他身后的是刑部左侍郎冯英,美中是他的字,他连忙回道:“上官,早就做好备案啦,现在就陕西和辽东的无法统计。” 任浚摆摆手:“那两个地方还统计干什么,乱成那个样子。” “赶明儿,你去提几个典型,该升官的升官,该发牌匾发牌匾,再调出来五百两,给他们分了。” “先让陕西和辽东的官差稳住,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随后他拍了拍冯英的肩膀:“好好干吧,将来告老还乡了,第一时间就把你提上来。” 冯英虽然是刑部左侍郎,但他深切的明白这个位置是自己的老大给的。 人家能提自己上来,也能让自己下来。 他连忙作揖:“上官不可,如今两党新立,内阁,帝院,军阁,正是缺人的时候,您怎能视国家于不顾呢。” “是吗?” 任浚呵呵笑道:“这么说,你是希望我去别的地方了?” 冯英内心一惊,我草泥马,我不是希望你去别的地方,我是希望你死别的地方。 老子忍你数年了。 你个老阴超。 “上官莫在取笑小人了,要不然小人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说完,他摆出委屈的姿态。 任浚负着手,得意的大笑,打压下属才是最有趣的,等会去教坊司听听曲,看看有没有新进的花魁,不亦乐乎。 “好了,我等会要出去一趟,把今天的刑部的文件转交给内阁,你先去忙吧。” “小人遵命。” “大人,大人不好啦。” 长长的走廊内,两边桃花正开,芳草萋萋,京城慢慢回暖了,这时候急匆匆跑来一人,他身穿典型的刑部司务厅司务着装。 满脸胡子拉碴,长相五大三粗,一到了地方便开始下跪:“大人,不好了。” 第253章 刑部任俊 任浚有些不悦:“何事慌里慌张,有辱刑部之威。” 刑部一直是低调的部门,他不同于兵部,吏部,礼部,工部,兵部。 但在老百姓眼里,刑部是高大的。 所以在刑部工作,人们大多数是绷着脸,不苟言笑,也不善言辞的。 那名司务喘着粗气:“刚才成国公家的二公子要强行闯大牢,与守门的士兵发生了摩擦。” “现在二公子已经离开了,走时说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狂妄。” 任浚本来就心乱如麻,如今被人如此挑衅,他本想破口大骂,但一想到周围人全是人。 他咂咂嘴:“本堂知道了,我自会去国公府询问。” “这件事就此作罢。” 司务有些不服:“可他甩了我们守门的狱兵一鞭该怎么办。” “怎么办,那就别办了。” 任浚看着他有些不悦:“本堂做事还需要你来指挥?发五两委屈银过去。” 对于他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难道还要甩回去? 痴心妄想,你们这群人是真的不知道开国公的厉害。 我们都是流水的官,人家才是雷打不动的霸主。 当个官何必和这群人闹不别扭。 吃饱了撑的。 前段时间粤地有个富商惹恼了淮靖王,人家当天就把他关在牢房里了。 虽然淮靖王是大明虽远的藩王,但人家终归是姓朱,你一个商人胆子肥到没边了,敢惹藩王? 解决完这些,他看了眼时间,完了。 今天花魁初选,自己答应老妈妈要去做裁判的。 这都晚了半个时辰了。 那些娇滴滴的娘子们,等会还不知道怎么埋怨自己呢。 都怪这个二公子。 说完他提起裤摆:“本堂有要紧的事情要做,刑部事情等会交给冯侍郎。” 他刚要走,这时候刑部右侍郎着急不可耐的跑了进来。 “上官,有一个老太太在衙门口,说要找她的儿子,还说一定要见您。” 见我? 任浚勃然大怒:“你是他娘的废物吗,什么人都能见我了?” “要你们这群人干什么吃的,一个老百姓也配见我,难道我是他儿子吗?” “给本堂把这刁民叉走,扰乱公堂,重打,重打。” 躲在他背后的冯英察觉到了猫腻。 成国公的二公子他有所耳闻,虽是个执跨,但他也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带几百人,当街纵马殴打刑部。 这个举动无异于,一群鬼火少年骑着摩托,绕公安局转圈圈。 正常人是干不出来的。 而且就算他这么干了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一个老太太居然跑到刑部里面,吵着要见尚书,就更蹊跷了。 一个老百姓,他连尚书是干什么的估计都不知道。 而且听传话,那老太太点名要见任尚书。 奇怪了。 有些老百姓连皇帝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任浚的名字。 皇帝…… 等等…皇帝… 莫非? 冯英心里有了揣测,这肯定是皇帝派人指使的,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不喜欢走寻常路,和明武宗很想象。 他在搞你之前,肯定要先玩一玩。 要不然一个小老太太,别说邢部衙门,恐怕连最基本的县太爷她都见不到。 天助我也哈哈哈。 司务还想解释,这有些不合理。 冯英怒斥一声:“你简直无法无天,没看到上官有公事要办,哪来那么多时间去和这群刁民婆婆妈妈,耽误了国家大事,要你好看。” “还不快滚。” 任浚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知我者,冯英也。 而此时的朱由检看了眼天色,还要不到一个半小时天就黑了。 他要趁天黑前,彻底看看刑部的问题。 等了一会,还不见人出来。 “人呢,难道任浚审问的这么仔细?” 任浚他是知道的,在历史上名气还算不小。 他前半生在刑部工作,一直干到了尚书之职。 到了后来陕西河南乱的不行,他又做到了河南督军的位置。 指挥人马与叛军干了一仗,还打赢了几场战斗,连崇祯都给他发表扬。 后来在一次与李自成的战斗中,被对方的骑兵一箭射中了头部。 当然没有射死只是擦着头皮而过。 疼得他满脸是血,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他率领的明军以为主将不行了,纷纷缴械投降。 李自成大为高兴,破天荒的没有杀掉这家伙,而是放在军营里养起来。 据说崇祯得知此事后,大为暗伤,还优待了任浚的家人。 如果到此完了,也就完了。 任浚的名字绝对可以在明史中留下壮举的一笔。 可他偏偏心不死,当听到崇祯后来上吊自杀。 他跟随闯王入了京,又被吴三桂和清军赶跑了。 后来又去清朝给人家当户部右侍郎,再到左侍郎。 他如果像钱谦益一样,混个位置不干事也好,可他偏偏就喜欢搞事情。 大力打压明朝汉人,为清朝前期经济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很多汉人的商队被他搞得家破人亡,银子都流入了朝廷,朝廷打江南时,国库之所以没有亏损,就是因为他 要不然就凭借一群马上的泥腿子,打架是厉害,真让他们管理国家,用不了两年就得崩。 这个朱由检很不喜欢,但又不想换掉他。 因为他确实是个干事情的,就是有一点,爱好女色,流连青楼。 之前李若链和骆思恭都向自己反应过,却因为他不贪污,放过他了。 如今是时候换掉你了。 “驾……” 远远驶来一马,跳下一人,他连忙回道:“启禀陛下,我们派过去的人已经被刑部打五十棍,扔了出来。” “他们还说刁民不配入刑部,再敢扰乱公堂,定杀不饶。” 定杀不饶? 朱由检听后心里顿时一怒,谁给他的权利,敢杀前来告状的百姓。 无法无天了。 如果在太祖年间,这群人早就被砍头了。 但世道变了,有些人不是说想杀就能杀的。 总要有个理由,要不然就成了莫须有。 朱由检哼了声:“给那个人质五十两足银,其他人摆驾,朕要入刑部。” “遵旨。” 第254章 尴尬的场面 刑部大牢… 朱由检踏入这肮脏阴暗充满臭味… 其实是假的,这里并不肮脏,阴暗是有一点点暗,但每天终于也能晒到阳光, 至于臭味,进来的人谁还讲究这个。 与电视剧中几个栅栏当牢房,有些囚犯的头甚至都能伸出来不同。 真实的刑部大牢是非常正规的。 就算用木头也得是那种老槐木,而且非常密集,最宽的地方也就十公分,门是双重的,里面一道,外面一道。 牢房内也是每天有人值班,负责清扫这些肮脏的排泄物。 要不然谁给你打扫, 这里面有些是十几个人住一间牢房,他们睡觉都是紧挨着。 如果是夏天更遭罪,基本没有多余的床位的,睡觉翻个身都难。 大牢内严禁喊冤叫屈,如果真有冤屈,可以让家人去请讼师申冤。 明朝的讼师和律师一样,是个非常热火的职业。 朱由检负着手一路走来,看到大部分人都还老老实实。 监狱通风足够,异味也比较少。 每间牢房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应该不是专门欢迎他的。 毕竟他从通知到进来,几乎没有闲着。 你就算再快也不可能把这里面的打扫得如此整洁,青石砖上显然是每日打扫一遍才有的效果。 朱由检一路走来,没有发现太多问题,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这牢房一直如此?” 回答他的正是刑部左侍郎冯英,他从任浚走后,就猜到皇帝肯定会突击检查牢房。 所以特意让人打扫得干干净净。 “回陛下,正是如此,这里只是刑部的轻犯,并非重犯,小臣早在做郎中的时候,就已经重视卫生了。” “这是为了预防疾病的发生,小臣平时也读医书,知道很多病毒都是根据不卫生传染的。” 朱由检听后大为赞赏:“回答的不错,看你的官服应该是个侍郎,报上名来。” 冯英大喜,他连忙回道:“回陛下话,小臣名冯英,字美中,河北邢台宁晋人。” 居然是冯英。 这位可是个大忠臣啊。 朱由检看着他:“郑熳冤案件可是你审理的?。 冯英是万历三十五年丁未进士第二甲,曾任陕西道御史、太仆寺少卿、刑部尚书。 根据史料记载最多的一项,即当时震惊朝野的“郑鄤冤案”,郑鄤因还是举人的时候批评内阁首辅温体仁。 说他在其位不谋其职,只顾得自己的官位,而不顾百姓。 温体仁听后肯定恼火,一个当朝首辅竟然被举人骂诬陷,天理何在。 随后指使常州府武进县中书舍人许曦劾以“杖母不孝”和“奸妹”的罪名将郑熳打入狱中。 朝廷将此案交刑部尚书冯英审理,冯英深知郑鄤是遭温体仁陷害、更知温的势力。 但他说,“我不能因为要讨好首辅而无故杀人”,为了维护人间正义、律法尊严冯英依然公开做出“郑鄤假箕仙幻术,蛊惑伊父郑振先无端披剃。 义假箕仙批词,迫其父以杖母”的审理报告,为郑鄤进行辩护,因此与温体仁闹僵。 最终冯英亦遭陷害,被劾遣戍,郑鄤被凌迟处死(即千刀万剐,据传被割三千六百多刀)。 除此之外,他被流放时还曾组织乡勇与叛军作战,铁骨铮铮。 朱由检对这个家伙很有好感:“冯英,你上前来。” 面对皇帝的问话。 冯英这个三品大员吓得颤颤巍巍,灯火下,皇帝的表情深不可测。 他也不敢抬头仔细揣摩,莫非皇帝知道了自己坑害任浚的事情? 毕竟这件事稍微查一下,对于皇帝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一个下属明知上级有难,却不制止,这是大不敬的行为。 他颤颤巍巍的挪步,直到低头看到皇帝的龙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 他低着头,等待上位的发话。 突然觉得肩膀一沉,皇帝隆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你是个好臣子。” “等会这里事闭,你随朕入宫,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臣谨遵圣旨。” 这时候人群中慌里慌张的挤进来一个中老年人。 他衣冠不整,脖子上还种了不少草莓,胖脸红扑扑的,浑身散发着酒气。 没有穿官服,而是穿着华贵的道袍 “臣刑部尚书任浚叩见吾皇,吾皇圣躬安?” 任浚吓得直抖,在青楼与妓女言欢时,被锦衣卫当场提走。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人不说,关键皇帝到刑部大牢了,居然没人通知。 现在自己的情况,就好比 小时候在家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父母突然带亲戚开门推了进来,那么尴尬。 没脸见人了。 “把头抬起来。” 他乖乖照做,发现冯英这个家伙居然站在皇帝旁边。 这家伙为什么会在刑部大牢,我怎么不知情。 朱由检看着他:“工作期间饮酒,泡青楼,衣冠不整,这就是朕经常夸赞的好尚书啊。” “任浚,你让朕有些小小的失望了。” 他并不打算拿任浚怎么样,毕竟这位除了这点,历史中的评价确实也还可以。 任浚羞愧的低下头:“臣无颜面对圣上,请求告老还乡,以报皇恩。” 这是在以退为进。 一般皇帝都会念及旧情,不了了之,毕竟只是泡青楼把妹。 又不贪污,又不谋反,况且我在刑部管理的还不错。 你皇帝玩的比我还过分。 你清街运动,我在青楼问题也不是很大。 谁知道他还没有说完,脸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抬起头,发现是骆思恭打的他。 你… 任浚终究没有说出口,老实的挨了一巴掌。 朱由检看敲打的差不多了:“任浚这一巴掌你挨的不冤。” “这是为那些被拐走的孩子大的,朕在刚才看了下卷宗。” “上半年全国共有案件十一万九千有余,其中拐卖犯罪多达一万余人,这也就是说有一万多个家庭面临着痛苦的边缘。” “占到了总案件的十又之一还要多。” “朕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宁可去喝花酒,也不去解决这些事?” 第255章 成国公长子 “你还是去河南做个督军,历练历练吧。” 面对朱由检同意他辞职的消息,任浚面带不甘:“谢陛下隆恩,只是臣不服。” “有何不服?” “回陛下,上半年全国共有案件十一万九千,已经比往年少了将近三成,而且全国破案率上升了一成。” “至于人口拐卖,自古都有,臣以为这算不上大罪。” 朱由检眉头皱了下:“谁告诉你这不算犯罪的,谁告诉你的。” “你有没有试想,你家人孩子被拐卖,是什么心情?” 任浚依旧不死心:“回陛下,这丢失的一万多人,多为少女和妇女。” “她们被拐卖无非是从这里卖到其他地方留下后代,臣以为,没必要在这些女人身上浪费资源和功夫。” “她们早晚是要嫁人的,嫁哪里不是嫁,如果真要派人去缉拿,就需要增加人手和钱财。” “就算把这些女人抢回来了,她们在周围也嫁不出去了,她们的父母也不会要了。” “而我们面临的是将近上百万的开支,增加几千人的负担,还要去寻找牙婆,人贩子。” “最后这些女子被拐卖的地方,大多数穷乡僻壤,穷山恶水之地,那里的百姓凶悍,如果强行夺回,又是个麻烦。” “而且很多女人被毁了清白,生了孩子,就不愿意再回去了。” “陛下,您说说,还有解救的必要吗?” 他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发现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看不出喜怒。 过了许久,才听到龙吟:“任浚,朕对你失望透顶。” 说完便起身说道:“传旨,刑部尚书深失朕望,除去尚书之职,由左侍郎冯英接替。” 任浚跪地磕头:“微臣谢主隆恩。” “任浚,你回家去吧。” 朱由检本想让他去河南预防西北起义,但一想到他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 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还不如让他做个富家翁,也算对得起他曾经的出生入死。 朱由检负着手,向着牢笼更深处走去。 这里关着是今天他看望的主人公。 成国公的大公子。 想也不用想,最多两三天也就放出去了。 此时豪华的单人牢房内,一张松软无比的锦被正在跌宕起伏。 这里面还摆着一个书柜,餐桌上还有没有喝完的好酒,以及一些送进来的好菜。 角落的厕桶也是点着香薰,周围用纱布挡着。 整个房间温暖如春,明媚的阳光全面普照。 躲在被窝内的男人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云儿,接住了,呵嘿嘿… 明天我就要回去收拾你了。 过了一会,贤者模式开启。 他慵懒的甩了下手,放在鼻子尖闻了下才满足的起来。 一起来,发现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正在被全程直播。 栅栏外有无数只眼睛正在瞪着他, “你们他娘的是谁啊,为什么都站这里。” 虽然他是出了名阔少,但自己的小秘密被人如此的看着,不尴尬才怪。 而且自己的表情刚才也十分的欠抽, 太他妈的尴尬了。 朱志承连忙把裤带系好,站起身怒视着这群人。 朱由检咳咳了声:“把刚才的这一幕记下来,明天在大明社登记,发往全国各地。” “以及这家伙的表情,和时间。” “等等…” “你们要发大明报?苍天啊。” 朱志承直接跪在了地上,大明报他也经常看。 曾经是邱报,只在世大夫之间传播,现在是普通老百姓也可以看了。 而且每七天的内容都会被发往全国各地,到时候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 人要脸树要皮。 这要是播出去了,后半辈子还不如死了。 “你们这群人知道本少是谁吗,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冯英,你还不拿下这群人。” 他突然看到队伍里还有个人,是曾经和任浚一起前来问候家父的刑部侍郎。 在京师谁不给成国公一个面子,就连英国公大家也是彼此尊重。 冯英尴尬的往后面退了一步:“呵呵,你先收拾一下,起来回话。” 我起来回话。 “你们他娘的知道我是谁吗?”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冯英朝着朱由检作揖:“此乃大明天子也。” 皇帝。 朱志承突然心口一紧,皇帝怎么会来刑部。 他连忙开始行礼。 朱由检眯着眼看完这一切,基本可以确定这不是一个二傻子。 猴精着呢。 只是他为什么会在大牢里,按照他的身份别说参与拐卖。 就算当街把良家妇女抢劫回府,也没有人敢放个屁。 而且一个拐卖孩子的参与罪,涉及宗室犯罪,自己怎么会不知情呢。 想到这里:“起来吧。” 古代皇帝很少说平身,基本都是 你起来吧,你们起来吧,或者嗯。 哪怕在重要场合也是起来吧。 “谢万岁。” 朱志承谨慎的缓缓爬起来,他发现皇帝并没有说完,偷偷瞄了一眼。 正好与朱由检四目相对。 吓得他连忙低下头来,不敢太偷瞄。 朱由检笑了笑:“你刚才是知道朕的身份的。” “不过你选择了走执跨路线,故意想让朕分不清真假,对吗?” 朱志承连忙解释:“陛下,莫大的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您的身份,我真的不知道啊。” “行了,别装了。” 这时候案卷也刚好送来,朱由检打开案卷看了下。 发现朱志承并没有直接涉及拐卖,他只是利用成国公大公子的身份,为这群人贩子庇佑。 假如这群人贩子到民间去偷人,偷完后肯定要被官府追查。 每当锦衣卫,刑部,顺天府追查到成国公府时就嘎然而止。 时间长达将近一年,涉及案件多达百余次。 这群孩子到了成国公府的指定位置后,便消失殆尽。 案卷也就到此结束。 这样做,目标太太了。 不像朱纯臣谨慎的风格,他要别人的孩子干嘛。 他完全可以买,又何必去抢。 还故意让人放到自己府里。 这不是摆明想让朝廷抓住他的尾巴吗。 他朱纯臣不是傻子,觉得不会这样做。 因为他明白,朝廷早就想拿他了。 第256章 刑部改革刑安部 朱由检想到这里:“冯英。” “臣在。” “让这家伙在这里多住一会,这里太干净了,他住的很舒心。” 冯英立刻猜到,皇帝应该是不想让他在牢房内住的太舒服。 他立刻回道:“臣遵旨,臣会把牢房重新收拾的。” 朱由检发现这也是个聪明人。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查出来成国公本人的直接犯罪记录。 如果冒然派人缉拿,恐怕会打草惊蛇。 又或者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中了对方的计策。 朱由检明白 成国公就是一个老狐狸精。 他和福王一起犯的罪,到最后清查时。 居然没有查到这家伙的犯罪证据。 甚至在对待河南百姓救灾上面,成国公还捐赠了不少粮食和金银。 朝廷还需要给他记功呢。 这个老狐狸今天故意露出马脚,让朕去抓是什么意思呢。 我就先不动你,给你准备的惊喜还在后面呢。 “骆思恭,若链,冯英。” “你们最近要严查人贩子拐卖孩子事件,发现涉及官员直接扣押,无需向朕禀告。” “成国公府朕自有分寸,其他人严查。” “遵旨。” 骆思恭听后心里叹了口气,因为刚才皇帝叫他全名,他能隐隐约约听出皇帝的不满。 可这又该怎么办呢。 那件事情如果大白于天下,对谁也没有好处啊。 乾清宫… 朱由检坐在御榻上,盘腿而坐,一旁的冯英恭敬的站着。 “冯英,马上刑部尚书的官印就要交接了,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小臣谢陛下栽培。必将为朝廷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冯英连忙作揖,他是真的感谢。 从副到正,看起来只是跳一级,但这一级别却有可能是一辈子也难以跨越的沟渠。 以任浚的心理,他是不可能让自己转正的。 最多是安排到别的部重新开始,想要做到尚书一职,犹如登天。 朱由检看了他的履历:“朕看你加入新学党。” “你要知道那里可不是一个容易升官的地方,很多人都选择了大明党。” 冯英摇摇头表示无所谓:“陛下,入党这件事很多人还在观望,臣之所以选择新学党。” “是因为臣觉得新学党的片面与自己心里很符合。” “哪里符合?”,朱由检问。 “比如新学党的各种改革,让武器更加的精良,让民生更加的便利,每个人都是想做一些为这个国家好的事情。” “他们注重自己部门的弊端,把这些弊端讲出来,很快就得到了改正。” “徐阁老,日臣最佩服的人。” “相反在大明党臣看不到,现在是党不争,各派斗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所以,臣虽是刑部,但刑部却也是非常重要的部门,才加入新学党,希望有一天能为党,为朝廷,为陛下,为苍生造福。” 朱由检拍手叫绝:“说的好。” 说的真他妈的好。 “呵呵,朝内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有时候各派斗一斗,未必是坏事。” “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看到你说的,朕确定没有看错人,今天朕让你来,想给你说件事。” 冯英作揖-“陛下请说。” “嗯,你介不介意把刑部给拆了。” “遵旨。” 啊,什么,拆了。 老子刚当上刑部尚书,你给我拆了,我当什么刑部尚书。 光杆司令吗。 面对冯英的不解,朱由检继续说道 “刑部目前是审理中央百官案件和南北直隶府地区的重大案件,复审各省上报的徒刑以上案件。 还有是代表皇帝去各地录囚,审理大狱,看看地方有没有冤屈之事。 另外是负责笞杖以外刑罚的执行和监督,监督全国监狱。 看看各县府州有没有屈打成招,冒名顶替之事。 此外刑部有权审理流刑以下案件,但是定罪之后必须将罪犯连同案卷送大理寺复核,再由刑部具奏行刑。死刑案件必须奏请皇帝批准。 这基本是刑部的整个流程和指责,对吧。” 冯英想了想,也没啥问题。 刑部受天下刑名,都察院纠察,大理寺驳正。 也就是说,刑部负责审理案件,都察院负责纠察监督,大理寺负责复核驳正。 偶尔会需要锦衣卫和东厂的帮忙。 几百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如今把刑部拆了。 那岂不是。 朱由检讲道:“只是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地方刑部。” “严格来说,刑部的管理范围基本就是在两京不包括十三省。” “甚至南京也不是刑部的管辖范围,因为南京也有一个刑部,人家负责南京的刑事案件,然后对北京说一下就行了。” 所以刑部目前直接管理的,也就是京师一带。 地方上虽然有牢房,但基本都县太爷一句话的事情。 没有直接的下属,比如省刑部,府刑部,县刑部,乡刑部等等。 没有达到统一管理。 不光是刑部,礼部,等其他六部也都没有达到统一管理。 朱由检是准备以刑部做个试验,在地方上搞起刑部上下集中制度。 冯英听的一头雾水。 刑部改名 刑安部,设省刑厅 郎中,设府刑局 刑安局长,设县刑局 刑安局长。 而且还把手伸到了乡里,设乡刑安所所长。 打破了中国皇权不下乡的节奏。 原来的皇帝的心是在这里啊,通过改革刑部,从而把手查到地方乡里面。 因为如果乡里只要不宣布造反,那基本朝廷是没办法直接管理的 他们有自己的刑罚方式。 比如由最有威望的长老,族长,乡绅,地主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这是非常幼稚的,却又没办法的。 他们甚至都出现不了刑部的案卷里面,通常都是私底下解决。 比如他们住的地方,常年不下雨,有些神婆,妖孽就开始捉妖,说是拿火烧几个人就好了。 这种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话偏偏老百姓非常信,就算朝廷阻止也没有用。 必须要绑几个人给烧掉,有些人甚至还主动请缨把自己烧了,底下一群人纷纷叫好。 第257章 打击人贩子 还有的 把人扔到河里沉江,祈祷来年风调雨顺。 如果有人犯了罪,朝廷派人去缉拿,就会遭受全村人的阻拦。 这也就是 为什么有些女人被拐卖后,救不出来的原因 你朝廷总不能把人家全村都杀了吧。 如果在乡里安排刑部,设置吏员,稳定下来后,其他六部再安插下去。 就可以像扎根一样,驻扎在土壤底下。 朝廷再也不用像一个漂浮的水草了。 “臣,非常支持刑部改革,并且会以全部心力去改造刑部。” 朱由检赞许的说道:“朕写了一些刑部改革后的制度,你拿回去好好读读,看看有什么能采纳的。” “刑部追求的是公平公正公开,你要带个好头,才能让其他部门按照你的标准来。” “臣谨遵圣命。” 冯英想了下:“陛下,臣还有一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但说无妨。” “是这样陛下,那些被拐卖的孩子,臣早就派人查清楚了,他们目前还都在天津,暂时没有出海。” “陛下说再等等,臣也会派人去监视,只是除了幼童,还有妇女被拐卖啊,今年已经多达六千余件了。” “想要完全解救这群妇女,有些不容易啊。” 朱由检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冯英是借用今天这次机会,对人口拐卖来一次大清洗。 “你是想杀鸡儆猴?” “正是。” “现在哪里的人贩子最猖狂。” “回陛下,目前全国最多的是江苏徐州一带,广东一带,岭南一带,以及河北一带。” “臣的意思是先从河北抓个典型,然后再慢慢向其他地方实行。” 朱由检:“朕认同你的看法。” “大伴。” “陛下”,王承恩走了进来。 “通知一下曹文召,另外让孙传庭的龙骑抽出两个团,严查河北妇女拐卖事件。” “对拐卖包庇的官员吏员,直接处死,无需汇报。” “人贩子全部凌迟,情节较轻的腰斩。” 王承恩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压根没打算让他们活啊。 “陛下,很多妇女被拐卖到深山老林,穷山恶水之地,如果去营救,恐怕会遭受村民们的集体反抗啊。” “而且如果对人贩子刑罚太重,难免会让他们剑走偏锋,对人质不厉啊。” 朱由检摊摊手:“他对人质不利,与朝廷有什么关系,他不管利还是不利,朕都要刮他三千六百刀。” “人质如果直接死了,也比遭受折磨侮辱强。” “还有如果有村子集体反抗,就按照谋反罪论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不留。” “有些地方靠拐卖妇女才能延续后代,说明这个地方就不适合人类生存。” “不适合生存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要么搬出去,要么死。” 皇帝的话虽然有些幼稚,但冯英却感受皇帝对老百姓的真心。 他连忙作揖:“臣也会派当地差兵配合军队,保证完成陛下交给的任务。” …… 成国公府… 湖中小岛,长廊亭下… 朱存臣砌了壶热茶,啧啧了两口:“你说天子只是让我儿接着坐牢,别的什么也没有动?” “正是,老爷,这是骆指挥的原话,皇帝并没有这个理由动我们啊。”,管家一脸谄媚的说道。 朱存臣没有存在侥幸心理,他知道皇帝是在找机会。 只不过自己已经给他机会了,他居然能稳住,也确实够厉害。 其实拐卖孩童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皇帝只要查,到最后他会发现,他最近的人也难逃关系。 到时候才是让他两难的时候。 古帆盟主出的注意还是不错的,要不然自己难逃一死,福王都被杀了,自己这个国公还能等几天。 想当初自己也是一心为国,忠心耿耿,可你崇祯为什么要背道而驰啊。 你学学你哥哥有什么不好。 安心做你的皇帝,吃喝拉撒玩乐,不瞎折腾。 这大明最少还能撑五十年,按照你想的五年都未必。 唉,不是老夫不忠你啊,实在是没办法忠了。 这大明谁也救不了了。 …… 此时京师阅兵的消息如雪花一样飞到了盛京。 从开头到结束,全部被探子详细的记载了下来,包括朱由检说的话。 皇太极看的冷汗直流,说话都有些抖:“这,这…这个孩子为什么如此懂人心。” “他远胜过朕啊。” “军师,你也看看吧。” “渣。” 范文程行了个奴才礼,随后双手接过那本阅兵实录。 他边看眉头越是皱的不行,看到结尾处。 只觉得浑身一麻,那样的场景如果自己能亲眼目睹一回就好了。 多尔衮,济尔哈朗,也看的是啧啧赞叹。 “明国皇帝居然搞这一出,真是奇怪。” 皇太极有些老了,他虽然才四十多,但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军师,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回皇上,依臣看来,他们搞阅兵,拉拢军心,我们也搞。” “而且搞得比他们还漂亮。” 皇太极拒绝道:“可我们的好男儿,都自由懒散惯了,没有接受过训练啊。” 其实最重要的是 八旗里面还有几股力量,是不服从自己的。 比如死了儿子的 代善,左右逢源的阿敏,还有实力最强的莽古尔泰。 他上次从明国可是捞了不少好东西啊。 还把自己的正蓝旗,德格类的镶蓝旗加了不少人员。 实力远远不输自己。 看来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皇太极与范文程对视一眼,彼此知道了计划怎么做。 目前要以残忍方式对待自己的姐姐莽古济,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进而稳固自己的集权统治。 现在要面对的是四大贝勒“南面同坐”的局面。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一方面是因为努尔哈赤时期确立的在他去世后,“八和硕贝勒”共治国政的制度。 这样就赋予了和硕贝勒在国家重大事务中参政、议政的权力。 另一方面,就是自己的上位,并不是依靠绝对的实力,而是多方势力相互妥协的结果。 这也使得他没有足够威望和实力去“南面独坐”,还需要同其他的三大贝勒,共议国政、同受朝贺。 第258章 后金也要搞阅兵 在这一方面,自己的实力是不够强的。 如果是明国的国土搞共和制度也不是不可以。 可现在正是南征北战的时候。 急需要一名领头羊,如果一下子多了四头领头羊。 各走各的,谁也不听谁的,这大金早晚要亡。 “呵呵,看来要敲山震虎了。” 第二日 大金皇帝的姐姐莽古济以谋反罪名,被凌迟处死。 据说每被割一刀,他就骂皇太极一声。 足足被割了276刀,才流血而亡。 坐在主位上的皇太极看到自己的姐姐被割的完无体肤。 有些地方白骨都露出来了,五脏六腑也在若隐若现。 他有些失望,难道就没有明国那么好的刽子手。 割她三千六百刀才好。 什么姐姐,父亲,儿子的,都去死。 豪格此时红着眼睛跪了下来:“汗阿玛,儿子有错啊,儿子什么野心也没有啊。” 皇太极抚摸着儿子的光头:“豪格,我的儿子,你不要难过,你这是怎么了?” “回汗阿码话,儿子真的不知道莽古济是反贼啊,刚才儿子已经亲手勒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还请汗阿玛赎罪。” “放肆。” 皇太极一个耳光把他的脑袋嗡嗡:“我怎么会有你这个狠心的儿子,把自己的妻子都能给勒死,就算她的莽古济的女儿,你也不能杀了她。” “你这个狠心的家伙,罚你三个月不许喝酒,不许吃肉,为你妻子守灵吧。” “儿子遵旨。” 豪格虔诚地退了出去,站在一旁的范文程知道,大汗绝对不会放过他这个儿子的。 大汗包罗万象,胸怀天下他可以忍受汉人在朝中为官。 但如果有谁谋反,那他绝对会把对方搞到全家消消乐。 哪怕对方是他的家人。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真乃明主啊。 皇太极这时候看到范文程:“军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回皇上依臣看来,莽古尔泰还是不能动的,要不然我们后金真的就完了。” “不如我们去代善贝勒府中坐坐?” 皇太极立刻就明白了,代善的儿子岳托娶得的可是莽古济的女儿。 虽然岳托是自己最喜欢的旗主,也为了自己牺牲了。 但是如果能利用这点狠狠地敲打代善,那绝对是一件好事。 “呵呵,军师真是知我者谓我心忧。” 范文程连忙回道:“臣不敢,皇上,明国阅兵的程序,臣已经制定出来了,您将它分发下去就行了。” “现在科尔沁和察哈尔正在打仗,我们可以等他们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朝鲜是个软弱的狗,它的主人永远都是明国,不要太相信他们。” “除此之外,就是俄罗斯,日本,葡萄牙,荷兰,匈牙利的商人。” “这群人都是一群重视利益的家伙,他们手里有很多我们想要的金钱,臣建议我们也学明国,建造船只出海。” “第一大金有了船,就可以攻打毛文龙的皮岛,不要担心被偷屁股,第二,出海的利润很大。” “目前大明的上海就搞的很成功,短短几年时间,竟然可以创造几百万的税收。” 皇太极非常赞许:“军师真是高见啊,只不过建造海船,朕想等稳定下来再定。” “目前朕的心思还不在这里。” 她这时候看到范文程愁眉苦脸,头上戴的圆帽子也软了下来。 “军师可是在怪朕驳了你的面子?” 范文程连忙回不敢:“回皇上,您是对的,我们现在确实不需要建造海船,等到将来打下明国后,不都是我们的了。” “臣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刚才凌迟的刀数,276刀。” “这个次数臣很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有种不详的预感。” 皇太极也不是很喜欢这个数字,他冷冷漂过:“来人。” “奴才在。” 御前带刀侍卫头顶红色翻斗帽,黄马褂,单膝下跪。 “把刚才那个凌迟的奴才叉出去坎了。” “渣。” 当天盛京皇宫里,一道圣旨汗令发出。 代善忍着巨痛听完圣旨,无非就是莽古济这个王八蛋背叛朕。 朕已经将她千刀万剐。 但是朕依旧不解气,听说你的儿媳妇是她的女儿,你自己看着办。 为了安全起见,朕先将你亲王的爵位降职为郡王,希望你以后奋勇杀敌,再升上去。 还有十天后,朕要在盛京城内阅兵。 这里有一本手册,你拿回去好好读读,十天后谁的旗阅兵最好。 朕大大有赏。 “奴才遵旨。” 代善眼眶微红,太过分了。 老子的儿子可是为了你死的。 现在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没有一点点良心啊。 我儿子就这么一个妻子。 我儿子如果造反。还会为你去死? 你这个老东西,为了敲打我,居然让我亲自杀掉儿媳妇。 我杀了她,我以后有什么脸面再去见儿子啊。 宣旨嗯老太监呵呵阴险笑道:“贝勒爷,您是不是有些难处。” “需要奴才们帮忙吗?” 代善哼的一声:“用不着,”说完他抽出旁边侍卫的腰刀,杀气腾腾的朝儿媳妇的方向走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 住在不远处的莽古尔泰和德格类似乎也听见了。 他们两个的心在滴血,真是太狠了。 那可是他的亲姐姐啊。 他们手里握着阅兵手册,呸的一声:“我草他个血马,阅兵,阅兵,阅他娘的,老子的正蓝旗天下无敌,还需要阅?” 德格类嘘嘘了两声:“大哥,小点声,隔墙有耳啊。” 莽古尔泰猛拍一下桌子:“老子他妈的都搞御前带韧,还怕隔墙有耳,有本事就来派太监杀我儿媳妇?” “你看我削不削他就完了。” “玛德,一天天净他的事,草。” 德格类看着他这个哥哥,也是很无奈,谋反他们确实是有的。 本来实力最强的就是正蓝旗,汗位也不是他皇太极一个人的。 去年入关死了多少大金的好男儿,明国有的是人,可金兵不多啊。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他皇太极只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不足以为大汗这个光荣的位置。 第259章 御前露纫 十日后… 今天的盛京城格外的热闹,大街小巷里张灯结彩。 因为今天后金的大汗说要搞什么阅兵,去的最早的还发半斤小米呢。 本来生活就枯燥,听到有热闹看,还发小米。 天还没有亮,城门口就被堵的死死的。 一些老太太提着麻袋,还嘱咐自己身边的家人不要忘记多领几袋。 有人为了想早些领粮食,还在城门口和人打起来了。 此时蒙古的队伍,俄罗斯的,甚至还有明军的。 这支明军是孙承宗同意过去的,他拥有无需问圣的权利。 他现在可谓是整个辽东的王。 这样敏感的地方,皇帝把绝对的大权交给他,也让很多武将暗自佩服,在文人眼里,他可能不是好皇帝,在武人眼里,那是绝对的英主。 当然这是皇太极故意邀请的。 你崇祯不敢光明正大邀请我们。 我皇太极不一样,不但要光明正大,我还对你的使臣以礼相待。 为的就是让天下人看看,谁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 站在城头上,皇太极心情大好,下方无边无际的百姓如果能因为此次阅兵,天下归公。 那么离自己的绝对统治又要更进一步了。 多尔衮看着那排成长龙的队伍,他有些担心:“大兄,这得多少人呐。” “我们的粮食本来就不多,这下子估计全秃噜出去了。” “恐怕要上千石吧。” 皇太极依旧是慈祥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小了,格局小了。” “这一点你让范军师给你解释一下吧。” 范文程从角落中走出:“爷,这发放的小米,其实是明商送来的。” 多尔衮想了想:“可是与你同姓的范永斗?他不是正在被明朝廷监视着,怎么送来的。” 范文程:“呵呵,我们永远不要低估明人的智商,他们这群商人聪明着呢。” “有时候明国越是监视,对他们越有好处,这样还少了通敌的嫌疑啊,呵呵。” 多尔衮也是纳闷:“你们是怎么说服他们的,这种掉脑袋的事情,这群晋商还前赴后继的送。” 皇太极挺了挺肚子:“他们这群软骨头还需要说服,不需要搭理他们,这群软骨头就会不要命的给我们送。” “之前我只是许诺把北方七府的行商权交给他们,现在好了。” 范文程及时补上:“大汗说了,若是打下明国,可封侯拜相,封晋王等异姓王。” 多尔衮想了想:“我们大金的好男儿,都没有封爵,凭什么要让那群人封爵,我不服。” “他们不过是送点粮食,就可以封王了?” 皇太极看着弟弟:“呵呵,八弟,有些时候,眼前的利益更重要,至于后来的事情,就交给后来的人去做喽。” “眼前我们有个免费的送粮户是最重要的,哈哈哈。” 城墙上,几人爆发出奸笑,不绝于耳。 上午十点钟左右,天气和明国的差不多。 今天的东北虽然有些干冷,但阳光明媚,泥泞的道路也在慢慢变干。 大街上的马粪,牛粪,羊屎蛋都被连夜扫的干干净净。 人群摩肩擦踵,都翘首以盼的看着那宽敞的土路上等会会发生什么事情。 此时… 砰砰砰… 数声大炮一起发射,吓得人群,吵闹个不停。 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吆喝一声:“明军大炮打进来啦。” 犹如水金油锅,瞬间炸锅。 哭喊声,打骂声,踩踏,还在趁机偷鸡摸狗之辈,直接在城下乱开了锅。 后金的第一代大汗努尔哈赤就是因为大炮而死。 加上大金之前就没有大炮,所以当人群中听到炮声,还真以为是大炮打进来了。 皇太极脸色阴沉,怒火从鼻子里喷出。 大炮这种东西,盛京城早就有了,包括火铳。 只不过因为不利于骑兵快节奏作战,才被放在城里守城。 本想宣杨一下国威,没想到老百姓为什么这么怕大炮。 为什么明国的百姓不害怕大炮呢。 “快,堵住那个缺口,别让人冲进来。” “东边来几个人,人群马上要冲进马群里面了,不能让马受惊。” “你个狗奴才,没看到有人准备偷小米呐,快带人给他们打跑啊,草泥马的。” 下方乱的的不行,有人不小心摔倒,直接躺在泥泞的路上,还没有抬起头,后面有人直接踩着他跑了。 过了好半天,负责维稳的士兵才将人群安抚好。 刚才喧闹的场景才慢慢停下来。 “驾…” 哒哒哒… 这时候远处驾来一马,他拥有强壮的身材,瘆人的面孔,结实的臂膀,满脸的杀气。 博彩一身棉甲,手持腰刀走了过来。 皇太极此时也带领众臣下去。 “尊敬的大金皇帝陛下,八旗将士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共九千六百人,请您检阅,指挥官鳌拜。” 皇太极赞许的回复:“开始检阅。” “渣。” 鳌拜勒马回去准备工作,皇太极此时转过身:“多尔衮,济尔哈朗,随朕检阅,其他人原地待命。” 他刚说完,“哐当”一声。 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刀掉在地上。 莽古尔泰松了下裤腰带:“抱歉,早上吃的有些多,裤子撑着了。” “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他身穿蜈蚣装,满不在乎的样子。 代善和德格类也都是不悦的表情,阿敏毫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皇太极深深叹了口气,这是想给自己找事情。 看着陪着检阅的使团们不理解的表情。 “呵呵,各位所有不知,我大金男儿时刻身不离刀,走不离马,手不离弓。” “这也是大金尚武的精神嘛。” 其他使团连忙装作懵懂无知的点头,夸赞后金的实力很强。 其实他们都知道怎么回事,但人处在人家的国家,谁敢说一些让人不舒服的话。 此时皇太极喊了一声:“开始。” 传令兵骑着马立刻将他的话传下去。 “咚咚咚…” “呜呜呜…” 鼓乐声,号角声在远处响起… 只见远处先是出现一道金黄色的人影,紧接着是一群。 最先出来的是皇太极的镶黄旗… 第260章 出岔子 他们为五百人一个方队,总共五个方队,都是一人三骑,驾驶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的走了过来。 排列的不是很整齐,但杀气却是十足。 “大汗万岁。” 每走过一队,都会有人用满语大喊着。 皇太极十分欣赏自己的这支队伍,只要他们不出事。 开头算是镇住了。 可就在这时,崎岖不平的路上,由于雪刚化,路上非常滑。 第三个方阵刚准备喊万岁,最右侧的一名骑兵突然重重的摔倒了下去。 原来他的马踩到前面方阵的马屎,加上路比较滑直接摔了下去。 紧跟着他后面的骑兵也是没躲闪不及,直接撞了上去。 马吃痛的声音传遍了附近群众。 “哈哈哈,头一回看骑马还能撞一起的。” “哎呀我滴妈呀,你看,那人脸上有马屎啊。” “嘿,还真是耶,他直接摔在马屎上面了,哈哈哈。” 那名镶黄旗骑兵摸了摸脸上的奥利给,又闻了闻。 “啊…你们这群塞思黑敢嘲笑我。” 说完他直接把脸上的马屎抠下来,然后扔了过去。 紧接着又抓起地上的马屎甩到围观的队伍里。 “哈哈,让你们嘲笑老子,都给老子吃屎去吧,哈哈哈。” 这么一甩,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卧槽你妈的,这不是顺子家的四儿子么。” “老子新换的长衫啊,你他娘的给我甩脏了。” “哎呀,我尼玛的。你甩我嘴里了,呸呸呸…” 现场乱作一团,皇太极气的肺都快炸了。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家伙,给朕叉出去,砍了。” “告诉后面的队伍,再敢扰乱阅兵,诛九族。” “是。” 现场的人群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阅兵这才继续开始,为了以防万一,范文程刚才专门把这几天收集的锅灰撒在泥泞的道路上。 后面的队伍这才继续行驶下来。 一排排充满战斗力的八旗军继续有条不紊的走着。 这时候道路上出现四头骆驼。 那四头骆驼只是排头兵,后面紧跟着六十多头骆驼。 奇怪的是这些骆驼的驼峰上,都帮着长长的火炮。 有百姓发出疑问:“这是啥玩意啊。” “这驼子,背上背的啥玩意啊,鸟铳么还是啥。” 此时负责警戒的士兵鄙夷道:“目光短浅,这是火炮,有好几十门呢。” “这是大汗专门买来的洋人的火炮,厉害着呢,一炮能给你轰到天上去。” 那几个人撮着嘴:“哎呀,妈呀,这也太是那个了。” “想不到,咱们大金还是火炮呢。” “这不得给明国吃点苦头?” 看着下方惊奇的目光,充满自豪的话语,皇太极的心情才慢慢缓了过来。 这才是大金的百姓啊。 虽然现在的火炮没有明国的多,但是最起码比没有强。 这一次阅兵,也让世界都知道,我大金男儿不光马上功夫了得,火炮也厉害得很。 只不过我大金男儿不是缩头乌龟,不屑于躲在城墙里放炮。 呵呵… 莽古尔泰和德格类,阿敏,代善的脸估计比后院拉磨的驴蛋还要长呢。 呵呵呵哈哈哈。 只是还没有等他开心,下面有吵吵起来了。 一名粗矿的夫人直接冲进了骆驼队:“根子,你他娘的是人不。” “啊,你他娘的抢不到钱,也就算了,发的饷银你拿去抽大烟啊。” “那十五两银子,是咱儿子以后娶媳妇的钱啊,你给老娘偷走抽大烟啊。” 此时正在拉着骆驼的士兵多少大怒:“你这个败家老娘们,现在在阅兵,要闹滚回家闹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老子丢不起这人。” 那妇人听后直接一屁股坐在满是锅灰的路上,他紧紧抱着骆驼腿:“没天理啊,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一样的男人啊。” “你王八蛋啊,说我败家,你才败家爷们,儿子,快跪在这里,让你爹好好看看,他儿子长什么样子。” “爹,呜呜,你怎么不回家啊,我饿,我想吃大鸡腿,你不要拿走娘的钱”,一名八九岁的孩童直接跪了下来。 此时有负责警戒的士兵想要拉开他们,却被那肥胖的妇人甩了一个耳光:“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娘的爹可是跟着大汗南征北战的,你敢拦老娘?” “哈哈哈……” 城头莽古尔泰直接忍不住笑出声,看到皇太极那杀人的眼光。 他呵呵呵笑道:“突然想起俺儿子媳妇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改明儿一定要来府里吃喜糖啊。” “咳咳…”,皇太极鼻子直接冒出了血。 他用干净的手帕擦了又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快去啊,把这几个人拉走,快啊。” “渣。” 这时候天空数阵巨响,“砰砰砰…” 又打炮了? 此时老百姓也不没有刚才那么惊慌了。 都在四处张望今天可太刺激了,没有想到阅兵竟然这么好玩。 不光给发粮食,这群当兵的还给自己耍杂技。 这在平时可是看都看不到的场景啊。 皇太极也是疑惑,他看向范文程:“哪来的炮?” 范文程也是摇头不解:“皇上,这时候应该是不会放了。” “听声音像是在城外啊。” 城外? 皇太极瞬间不妙:“不好,明军打过来了。” 只是还没有等他说完,一颗颗炮弹像是不要钱一样炸了进来。 这些炮弹并非是像石头一样,砸谁身上谁倒霉。 而且在落地的瞬间直接炸开,里面的碎石火药铁片瞬间飞溅。 “啊…” 密集的人群直接开了花,很多人躲闪不及,直接被炸成刺猬。 有炮弹落到骆驼队伍中,这群刚才还在悠哉悠哉吃草的骆驼吃痛,甩开了牵着自己的士兵。 然后冲向人群,紧接着是马群扑腾扑腾的在百姓群中 横冲直撞, 顿时是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紧接着不知道哪里起了火,大火,扑不灭的火油直接点燃周围的草垛。 人们着急跑路,有些人直接被挤在火堆里,把身上的棉袄烧成了火人。 皇太极满眼赤红的看着下面这一幕,为什么会这样子。 他仰天长啸:“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第261章 多尔衮的想法 这时候一名传令兵快速的爬上楼梯:“报,大汗,明军…明军杀过来了。” 啊… 在场的明军使节直接懵了,这要是杀过来,那自己这群人不就是送上嘴的羔羊肉么。 “大汗,绝对不是我们啊,孙务长和洪都督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啊。” 一旁的多尔衮呵斥:“我呸,就是你们这群狡猾奸诈的明狗,想趁乱偷袭,看我不宰了你们。” 说完他提刀便要冲上前。 却被一只力量的血手紧紧拉着,皇太极已经止住了鼻血。 他刚才经过短暂的回想,发现这不符合孙承宗的打法。 老孙头恨不得做个缩头乌龟,可劲建造城堡来抵抗骑兵。 因为他深切明白,此时的明军还不会和自己决一死战 他们大部分的力量和钱财,都用来救灾和抵抗叛军了。 难道不是明军,难道是自己人? 皇太极想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当初自己发请柬,让每旗出两千人,像莽古尔泰这样的上旗,还有很多兵力部署啊。 就连多尔衮的正白旗和镶白旗此时也多达三四千人了。 他们只要穿上明军的衣服,再放上几炮。 然后自己恼羞成怒杀了明军使节。 明军就会大怒,提前对后金开战,这对自己的统治是非常不利的。 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与明军开战。 莽古尔泰他们不死,老子睡不着啊。 皇太极看了下莽古尔泰的地方,突然意识到不对。 不是莽古尔泰,也不是阿敏,更不是代善, 难道还有别人? 现在谁最想让明军使节死呢? 皇太极突然脑袋一凉,嗡嗡作响,浑身一麻。 莫非… 他看向身旁的多尔衮,这个自己最亲密的弟弟,也是最信任的弟弟。 不…不可能是他… 他没有指挥大炮的使用权,而且探子也没有汇报,多尔衮最近与明军来往。 那些炮弹的威力,已经比宁远城下的还要厉害,说明这是从京师运过来的超强炮弹。 连辽东都没有见过的炮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样的炮弹,普天之下,也只有崇祯的私军 龙骑才会有。 可龙骑也没有来辽东啊。 皇太极突然想到一个人,根据自己安排在京师的探子来报。 早在数月前,大明龙骑的顶级斥候部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六百多人。 就连阅兵礼上,他们的指挥官李冲都没有到达现场。 根据情况来报,他们应该是勘测路线,在喜峰口和大安口附近。 所携带的武器不详。 如果真是这群人的话,皇太极倒没什么好怕的。 因为六百多人,弹指可灭,而且斥候压根不适合团队作战。 他现在担心的是,这支部队是怎么饶过蒙古,然后到达盛京城下的。 他们不是六百只羊,就算是六百只羊还会有踪迹呢。 科尔沁右翼中旗那么多大金探子居然没有发现。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大兄,您别拦着我,让我帮你报仇雪恨,这群该死的明狗,居然偷袭我们,太可恶了。” 皇太极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这个好弟弟的肩膀:“别冲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先不要动。” “不行,大汗,这群明狗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不能容忍他们嚣张。” 多尔衮愤怒的朝着那群头戴乌纱帽的明朝官员咆哮着。 “多尔衮你没有听清楚汗阿码说的话么,那么冲动干嘛。”,豪格带着质疑的目光朝他看去。 最近皇太极对多尔衮是太好了,导致他这个儿子却受了冷落。 如今这家伙这么反常,他很难没有怀疑。 多尔衮愤慨道:“不杀他们,我们大金的脸都要丢尽了,太子难道你想做缩头王八不成?” “你说什么,大胆,你敢如此羞辱我。” 豪格气的鼻子不通气,干着急。 好在这时候,鳌拜登上了城头他行了个奴才礼:“皇上,那群明军已经撤退,奴才已经派人去追了。” “但估计追不上,因为这群人就是故意骚扰的,压根不想与我们决战,还请皇上给奴才治罪,让这群明军偷了桃子。” 他惭愧的无地自容,正等待着上面的训斥 没想到皇太极缓缓的蹲了下来,用手按住鳌拜的头:“鳌拜,你是一位勇敢巴图鲁,我又怎么舍得怪罪于你。” “这件事就此作罢,不要去怪罪这群百里迢迢的明朝使节,更不要去追究。” “朕自有分寸。” “渣。” 皇太极背着手,俯视着下方这座宏伟的盛京城。 他喃喃自语:“呵呵,越来越有趣了。” “这次失败是我始料未及的,只是为什么他崇祯能搞成功呢。” ………… 数天后… 朱由检也从分布在辽东的锦衣卫和影子手里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苦笑一声,一群骑兵你玩什么队列啊。 最起码新兵三个月的训练要搞一下吧。 现在大凌城正在紧急加固中,国内就业机会越来越多。 尤其是南方各府,都开始写信点名要人。 最近橡胶源源不断的在云南种植,糖厂,编织厂,瓷器,镖局,布,数不尽的产业四处开花。 虽然西北和北方依旧是贫困连连。 但朱由检丝毫不急,只要南方产业多,源源不断的金钱就会进入朝廷。 熬也要熬过去这段时间。 他接着看向西北:“该你们了啊。” 今年招收的一千五百名记者全部下到地方报道。 全国推广红薯种植,培养马铃薯计划田扩大到一万亩地, 西北五省接着免税三年,新学教育要求各地方尽快开始第一届全国考试。 商船于明年二月二正式出海,战船于三月三前往 新岛澳大利亚。 菲律宾,东印度,日本,马来西亚,并且按照计划打到印度,先把阿三的黄金抢过来。 西欧那一片先不动,打起来太费劲,先殖民澳大利亚,和非洲等部再说。 只要这一步成功,何愁天下不安。 一道道圣旨从京师发扬全国各地。 此时的陕西米脂县… 驿站… “李自成,快去给大老爷端洗脚水,县老爷过来啦。” “好嘞,大人。” 第262章 最讨厌的红薯 李自成脖子上搭的是汗巾,他小心翼翼的弓着身子,端着洗脸盆,慢慢的蹲了下来。 这里是米脂县的驿站… 早在去年便被一个号称黄虎,名叫张献忠的捕快,带领人攻破了。 后来朝廷过来平叛,又把这群人打跑了, 李自成暗自摇头,真想不到一个捕快靠造反也能当上大王, 那张献忠他曾经听说过,和自己一个地方的,出身贫苦家庭,从小聪明倔强。 跟着他父亲做小生意,贩卖红枣。后来花钱买了一个捕快,在他做捕快时,曾经还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呢。最后他进入延绥镇成为边兵,而自己还是一个小小的驿员。 张献忠生性刚烈,爱打抱不平,有好几次行侠仗义为此几乎丧命,不当军人后,便不知所踪了。 他低着头正想着呢,便觉得脖子一痛。 “砰…” 脖子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此时的米脂县令胡汝祯怒斥:“狗一样的东西,那么烫的水,想烫死本官啊,滚出去换盆好水。” 李自成吓得连忙磕头:“小的错,都是小的错,小的立刻就去换。” “青天大老爷,您息怒啊。” 胡汝祯瞪了他一眼:“滚远点,没用的家伙。” 看着这名小驿员慌里慌张出了门,坐在一旁的刘懋和毛羽健劝道:“胡县令,息怒啊。” “如今我们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莫在为难这个人了,唉,什么世道啊。” 刘懋愁眉苦脸的瘫坐在椅子上。 自从他被皇帝册封总理天下驿站后,是一天也没有离开过陕西啊。 与其说是总理天下,还不如说是总理陕西。 可陕西如今这个样子,陕南还好一点,陕北真是英雄豪杰辈出,民风淳朴啊。 这三年来就没有一天消停过的。 他和毛羽健也就敢在各个驿站徘徊了,平时出门连官服都不敢穿。 生怕被叛军抓去砍了。 如今听说米脂县被收复了,就赶紧过来躲躲。 不曾想碰上了老熟人,曾经的浙江巡抚胡汝祯。 他因为曾经是阉党,虽然没有被杀,但是被贬为米脂县令。 张献忠那个家伙是见官就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躲过来的。 胡汝祯也是累的不行:“别说了,虽然你老刘在朝中曾经弹劾过我,我真的一点也不怪罪你啊。” “糊涂啊,还不如那时候被你弹劾回家,也比呆在这鬼地方强啊。” 想到这里他怒斥:“这个张献忠不讲武德,他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不管我们是投降还是反抗,都会被他一刀斩杀。” “如果不是我假扮乞丐,躲了过去,恐怕也早就人头落地了。” 原来是假扮乞丐啊。 刘懋有了底,这群叛军都是泥腿子农民出身,他们不杀穷人,更不会闲着没事干杀乞丐。 每天光是抢地主家的余粮和小老婆都来不及了。 如今米脂县收了,也说得过去,看来,下次自己包袱里也得换身乞丐装了。 毛羽健此时暗骂:“唉,女人误我啊,如果不是她,我也不至于走上这条错误的道路。” 刘懋安慰着:“行了,我不也这样一路走过来的。” “我呸,刘懋,你少来这一套,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向陛下推荐我,把我拉进来你开心了是不。” “我们总理这个有个屁用,手上没有兵权,这群驿站长哪个不是阴奉阳违之辈,能做出什么成绩,如何才能…” 刘懋也是怒了“姓毛的,当年如果不是你坑我,我会在陛下面前丢人现眼?” “这驿站连当年张首辅都解决不了,就凭借你那老鼠脑袋能干啥子。” “好了,你们别吵了,如今这附近几县是安稳了,抓紧过几天好日子吧。” 胡汝祯站起身,推开二楼的窗户,刺眼的阳光照耀进来。 看着外面依旧是热气腾腾,丝毫不见下雨的样子。 他感叹道:“老天爷这是怎么了,下点雨又能怎么样啊。” “老百姓每天每夜的求着你,你怎么就是不下雨呢,非要把百姓绝了开心吗。” 想到这里,他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先用点饭吧。” “来人啊。” “吱呀…” 李自成连忙跑进来:“小的在。” “给本堂弄两只鸡来,涉及一锅需要清炖,要炖烂,撒上少许细盐,最后点着清油和香菜。” “另外一只要用爆火炒熟,一定要放最好的酒,闷煮再放些糖块,小火慢慢炖,看到肉变色后,加点当地的蘑菇,时令蔬菜就行。” “然后再去摘点黄瓜,咸菜解腻。” “至于主食如果没有米饭,就上馒头吧,你们本地的黑面疙瘩切记不要上。” “如果有野菜,一定要淋上香油,要不然实在难以下咽。” “去吧,快些。” 胡汝祯摆了一下手,只见李自成为难的呆在原地。 “你怎么还不去?” 李自成被吓的一下子跪在地上:“各位青天大老爷,陕西连续三年大旱,鸡早就被吃光啦,就算买也不见得有人卖啊。” “小的就算有心也无力啊。” “你…” 胡汝祯哼了声,想了想也是:“那好吧,鸡就不要了,搞点馒头,咸菜,和腊肉片这些总有吧。” 李自成还是摇头。 “那你说说还有什么?” “回大人话,别说馒头了,驿站就连黑面疙瘩都没有了呢,就连这洗脚水都是小的跑好远才借来的。” 什么? 胡汝祯勃然大怒,他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你这个废物,这没有,那也没有,你还有啥。” “本堂要吃饭,弄不出来饭,就撤了你的职,看看你敢敷衍。” 李自成脸被扇嗡嗡作响,他连忙举手:“大人,有,有吃的。” “驿站还有很多红薯干,可以煮茶来喝,还有晒干的红薯叶,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啊。” 又是红薯。 啊,又是红薯。 这红薯,他在讨饭时初吃觉得非常美味,可每天吃,月月吃,年年吃。 红薯进入陕西两年,他吃了两年。 一想到红薯,浑身的鸡皮疙瘩直起,胃里翻江倒海。 本官讨厌红薯啊,死也不要吃啊。 第263章 胡汝祯浑身鸡皮疙瘩掉落一地,刚开始为了抢一点红薯皮,他没少和别的同僚干仗。 有时候看到别人扔掉的红薯皮,他像狗一样,跟在后面捡。 尝到那甜美松软的红薯还以为是人间美味。 谁知道后来这玩意越来越多,越种越多。 多的根本就吃不完。 有些人把红薯切成片,晒干,每天吃的就是这玩意。 宁可饿死也不要吃这东西,太反人类了。 如今本老爷又回来做官了,还让老子吃这东西。 奇耻大辱。 他指向李自成:“本堂就要吃鸡,立刻去买,立刻马上…” 李自成被骂的狗血喷头,他委屈道:“大人,小人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发俸禄了,囊中羞涩啊。” “你,好大的胆子。”,胡汝祯刚想骂,一想也是,别说他这个驿员了,就连自己这个县令都将近半年没有发俸禄了。 发的也是可怜人,有时候还要坐老乡的骡子车,去知府那里借点粮食吃。 刘懋从袖口里掏出两粒碎银:“好了,我这里还有八钱银子,如今外面的鸡虽然涨价了,也就二三钱一只,你去买两只给胡县令解解馋吧。” “如果有多余的,你就买些粮食拿回家吧。” 随后他扔在了地上… 李自成连忙爬在地上去捡银子,生怕一下子摔碎了。 这可是自己全家的救命钱啊。 他的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大人大恩,没齿难忘。” 刘懋摆摆手:“去吧去吧,本官虽然是总理驿站,也没办法为你们这群人谋取福利了,这天下啊,唉。” 他呆坐在窗户边,一言不发。 …… 榆林城外米脂县内… 鸡舍… “老温娘,这怎么涨到三钱一只了,就不能便宜点吗,额之前在你这里买过多少次鸡了。” 李自成气不打一处来,他揣着八钱碎银,气喘吁吁的驾马来到老主顾这里。 就是想着能一钱五买一只鸡,这样还剩下五钱,可以给家里的妻子开点荤了,毕竟她跟着自己以来,连饱饭都没有吃过,别说吃肉了。 如今鸡直接涨到三钱,两只就是六钱,自己就剩下两钱了,这年头两钱能买什么荤腥。 那老婆婆撇着嘴:“行了吧,自成,你又不是驿长,什么时候买鸡你能做东了?” “你就是一个跑腿的,能干甚啊。” “爱要不要,不要明天就涨价到三钱二了,这年头鸡不吃粮食啊。” 李自成看着她那嘚瑟样,气的不行:“你说甚呢,你说甚呢。” “额有说不要吗,要不是当官的要吃,额八百年也不来你这店。” 他刚说完,便被卖鸡的老婆婆无情嘲讽:“我呸,就你这个窝囊样子,来不来又不缺你一个。” “俺儿子可是在榆林边军做起了百夫长,杀你跟杀个鸡一样。” “快滚,窝囊废。” 李自成直接骂不过她,拿着剪子剪下六钱左右的银子,放在小秤秤了一下。 便抓起两只肥美的公鸡驾马而回。 要是晚了,肯定要被那个曾经的浙江巡抚现在的米脂县令打骂,说不定还会撤掉自己的吃饭家伙。 想到这里,他越来越急。 这时候他前方出现一支马队,那是甘肃过来的兵痞子。 “站那里。” 李自成嘞马:“干甚?” “我日尼玛,你说干甚。” 一名身穿破烂的军服,面黄肌瘦的老兵直接给他拽了下来。 “你他娘的不想活了是不是,敢这么和军爷说话。” 他猛拍李自成的头,把他打的晕头转向。 “你们要干甚,我是驿站的驿员,不是叛军啊。” 那几个兵油子呵呵笑道:“就你这个怂样子,也敢去当叛军?” “老实说吧,我们几个看上你的鸡和马了,拿出来,饶你狗命。” 李自成一听瞬间不干了:“军爷,使不得啊,这马是驿站的,有记录的,这鸡是县令点名要吃的。” “你都拿走了,我就没有活路了。” 那老兵一脚将他踹到在地:“我们管你有没有活路,你死不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快把马背上的鸡交出来,然后滚。” 说完他抽出亮闪闪的宝刀,朝着李自成的脖子比划了几下。 吓得他立刻屁滚尿流的跑了。 他刚跑,身后便引起一阵嘲笑:“哈哈,就这废物,这辈子也就是只能当个驿员了,真是窝囊至极啊。” 李自成边跑边落泪,眼泪掉在他的胡须上,形成了雨珠。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倒霉的事情都发生自己身上。 鸡被抢了,连驿站赖以生存的马也被抢了。 丢马可是大罪,回去难逃一死啊 可不回去,家人该怎么办。 横竖都是死,这辈子该如何是好, “李大哥,李大哥。” 一声男中音叫停了他的步伐,回过头一看是好友刘宗敏。 他是蓝田人,因为早年自己借过他几张大饼,便认了自己做哥哥。 后来高迎祥叛乱,他便离开蓝田不知所踪,没想到今天再次偶遇了。 他擦了擦泪水,不让自己太狼狈。 刘宗敏头戴斗笠,一身轻松的跑了过来:“李大哥,好久不见啊。” “你怎么哭了。” 李自成叹了口气:“驿站的马和大人的交代买的鸡,都被一群龟儿子抢了,我这辈子估计要交代在今天了。” 说完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刘宗敏听后,脸色也不在轻松:“大哥,要不和兄弟一起去上海吧。” “刚才一群自称是大明党的人,说上海遍地是黄金呐。” “还可以出海,前往什么新岛,那里有着吃不完的粮食和肉呢。” “现在很多人都去了,有些人去一年都能赚十几两啊,十几两,可是我们几年也赚不到的。” 李自成摆摆手:“我伺候那群大人的时候,听说了,沿海各地都要人,虽然发俸禄,可我的家就在咱们米脂,让我去那里,我不去。” “再说了,额去了,家里人该怎么办,活活饿死啊。” “宗敏,你身上还有没有钱,借我点,我想坐牢之前给家里人开开荤。” 刘宗敏此时从腰间掏出一个布袋:“大哥,有,咱们再买几坛子酒,我去了上海,赚到钱,一定把你捞出来,不就是一个马嘛。” 李自成感恩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苟富贵勿相忘。” 第264章 我李自成反了 “家里头的,我回来了,快去准备碗筷呵呵。” 李自成一脚踹开自己的茅草房,却不见妻子刑氏出来。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突然听到屋子里头有些不美妙的声音。 他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急忙掀开破旧的门帘,发现妻子刑氏…… 上面的稻草都被压的粉碎。 而妻子的后面还站着一…… 那男人眼睛迷离,看到李自成回来了。 他哆嗦道:“自成你等我一下。” “滚出去,” 我已经全部删掉了 说话的正是驿站的驿长,他每天趁着李自成上班,便借口出去。 然后趁机到他的房间里鬼混。 李自成没有想象的暴跳如雷,只是阴着脸,默默的放下帘子。 身后的刘宗敏疑惑道:“大哥,肉我都切好了,美的很。” “你快让嫂嫂去倒酒吧。”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刘宗敏趁机看了一眼,他顿时大怒:“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怎敢辱我大哥啊。” 说完便抄起屋子后面的挡门棍砸了过去, 那驿长被吓的直接… “哎呀,就差一小会了。” 他脸色红扑扑的,怒斥刘宗敏:“哪来的泥腿子,你敢坏本官的好事。” 身后的妻子刑氏穿上裙子,遮盖住肤白貌美大长腿,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丈夫。 越是生气,就越是默不作声。 那名驿站长哼了一声:“怎么,想砸我?” “老子一句话就能让你们两个在牢房内生不如死。” “算了,扫兴,这里有两钱银子,就当嫖资了。” 说完他将那两吊钱扔在地上,看着一脸发愣的李自成:“还愣着干什么,跪下把他捡起来。” “还想不想干了。” “你也不想你妻子以后没有饭吃吧,呵嘿嘿。” 他意犹未尽的摸了下胡须,这句话他曾经也对李自成的妻子说过。 米脂出美女,尤其是她妻子那嫩如… 刘宗敏气的快要,吐血,他看到李自成慢慢的弯下腰。 “大哥,别要,弟弟有这个钱,不要捡。” 李自成还是捡起来了。 吹了吹上面油腻腻铜板上的灰,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 驿长满意的点头,正准备离去。 却被李自成狠狠的撞在肚子上,他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要做甚。”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比拉一声,他的山羊胡被直接拽了下来。 这个疼痛度不亚于上刀山下火海。 “啊…” 只是叫了一声,便觉得牙齿突然空了。 李自成抽出柴刀,将他的牙齿全部敲碎。 随后两只巨手插进他的眼球里,使劲的一拽,竟然将眼窝捣碎,揪了出来。 伴随着血水黑色的眼睛。 那名驿长痛的话都说不出来,躺在地上直哆嗦。 李自成还不解气,他有挑了这家伙的脚筋,手筋。 让他后半辈子只能做个又瞎,又残疾的废物。 处理完这一切,那名驿长已经痛晕过去。 李自成大口喘着粗气,看到手上残留的眼睛遗留物。 他毫不犹豫塞进嘴里,细细咀嚼:“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浪费。” 随后一屁股坐在床榻上,呵呵笑道:“我也真是服了自己了,就只是想有份工作,取个妻子,有个孩子,吃口饱饭,怎么就是不如意呢。” “自成,你别怪我,不是我想的。” 邢氏连忙跪下来,拼命的磕头。 刘宗敏呸的一口:“淫妇,你还有脸求饶,大哥,弟弟先替你解决了他。” “慢。” 李自成摇摇头:“他是我的女人,怎么着我知道怎么处理。” 刚才他看到自己头上多了顶绿帽子后,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突然好爽。 那种惊恐,气氛,紧张,偷窥,却又有些羞涩的感觉,莫名的爽。 他看向自己的兄弟:“宗敏,不要杀她。” 随后一把撩开自己妻子的裙摆。 雪白的大长腿映入眼前。 刘宗敏连忙回避:“大哥说不杀,那便不杀。” 李自成笑了:“如今我是在劫难逃了。” “就算去上海也逃不了杀人的身份了。” “索性就反了吧。” 反了? 刘宗敏大吃一惊,要知道这段时间朝廷可是在榆林支援了不少兵呢。 最能打的张献忠和闯王高迎祥,以及三十六路反贼,都被打的抱头鼠窜。 就凭借着他们两个人,现在说反了,下午就人头落地。 “大…大哥…” “我们手中没有兵器,也没有人啊,弟弟这一条命可以跟着你,可是反也不是这个反啊。” 李自成当然知道单枪匹马,难成大器。 他淡淡道:“如果要反就需要找一颗大树,借助大树的力量,来让你我兄弟二人,一步登天。” 刘宗敏想了想:“难道是城西的黄虎张献忠?” “他可是米脂县的人啊,如果你我兄弟二人去投靠…” “不行,张献忠绝对不行。” 李自成立刻拒绝道:“这个人绝对不行。” “我早在驿站时,便听那些当官的说,此人喜怒无常,爱杀人,稍有不顺,便是成片成片的杀。” “而且不管是幼童还是妇女,老人,他杀起来眼睛都不会眨。” “目前死在他手里的百姓已经有好几千人了。” “这样的暴徒哪里值得你我兄弟二人前去偷看,而且他这么杀下去,定会成为朝廷的首要打击目标。” “他蹦达不了几天,日后定会死于非命。” “老百姓最后也不能容他,这样的魔王,不配你我兄弟二人前去投靠” 刘宗敏想想也是,张献忠做的事情确实有些过分。 只要是官员在他手里就没有活着的。 而且他一杀就是一片,很多无辜的老百姓躺着也中枪。 不过你是善良的地主还是清官。 只要张献忠来了,必定先抢你的财产和粮食。 然后在组织一群恶臭肮脏的农民玩弄你的家室,最后再把你们以非常恐怖的手段搞死。 如此不仁不义之辈,确实不值得投靠。 “那大哥,看来我们只好投靠闯王高迎祥了,他是一名好汉啊。” “杀贪官,开仓济粮,还修路铺桥,所到之处无不欢迎啊。” 第265章 救赎之路 李自成此时坐在床榻上,仔细想着那些官老爷之间的对话。 高迎祥人确实不错,人如其名,所到之处一片祥瑞。 突然他察觉到… “不行,高迎祥狡猾。” 刘宗敏疑惑道:“他狡猾与我们何关?” 李自成随后把高迎祥的套路讲了出来。 前去投靠他的人,他都会管吃管喝,好不快活。 可是一旦打起仗,他就会利用这一点,逼着这群前来偷靠的人去送死。 比如为了消耗明军的武器,会强迫这群啥也不会的百姓送死。 如果你不去,那站在后面的大刀队,会提前结束了你 不去就是死,去了还有一片生机。 所以很多老百姓拖儿带女,拿着木棍,铁锹去消耗明军的战斗力。 等到差不多,高迎祥就会带着他的亲兵进城偷桃子。 然后在开仓济粮,骗到人后,再接着让这群韭菜去下一个城头送死。 周而复返,所有前去投靠他的,没有几个活下去的。 刘宗敏想到此处,也缓过来:“高贼如此阴狠,差点上了他的当。” 他的脑海中,突然佩服起来李自成。 没想到一向老实憨厚的大哥,竟然有如此独特的魅力。 “看来,我们还是另外去投靠别的反军了。” “不,就投靠高迎祥。” 李自成犹如高启强蜕变,他目光一闪:“普天之下,也只有高迎祥最适合你我兄弟二人。” “战争就是我们这种穷人的机会啊。” “要想不这么活,就只能战争,杀掉那些吸取我们财产,霸占我们田地,玩弄我们的大人们。” “老子也想那么活一回,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刘宗敏暗叹:“可你我过去也只是当炮灰啊,跟随高迎祥的亲信有几千人,百姓几十万人,他又怎么会看得上我们。” “二弟,我和你说。” 李自成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高迎祥曾经发布过一个檄文,凡是杀县令者,可晋升账内千总。” “整个陕西就那么多县令,武将他们打不过,可劲找这群文人霍霍。” 刘宗敏还是摇头:“那高高在上的县令,哪里是我们兄弟二人能见到的,况且人家身边还有家丁护卫。” “这事悬啊。” 李自成拿起柴刀,在自己妻子刑氏的肚皮上擦了擦。 吓得妻子差点没有惊厥过去。 他大笑:“天助我也啊。” “现在有个县令正是待杀的羔羊,老子先呐个投名状。” “送他高迎祥一个浙江巡抚,看看能换个什么官,哈哈哈。” “我们走…” 驿站内… 吱呀… 李自成还没有全部推开门,便听到上方胡汝祯的谩骂:“狗一样的东西,死哪里去了。” “让你买只鸡,你是跑京师买去了吗?” “废物,窝囊,你想饿死本堂吗?” 胡汝祯气不打一出来,他抄起身旁的木棍就要砸下去。 李自成谄媚一笑:“大人,您别生气,没有卖的,不过小的把山里的猴子杀了,给您炖了一锅肉。” 说完打开陶盖,肉香味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 胡汝祯本就饿的不行,也没有力气和这个废物废话了。 他故作矜持,捋一捋胡须:“恩,放在那里吧。” “把门关上,然后滚的远远的。” “小的遵命。” 李自成邪魅一笑,缓缓退了出去。 过了半个时刻,他听到吆喝,又腾腾上楼,推开木门。 只见桌子上全是白骨,肉都被吃光了,连汤都不剩。 胡汝祯正躺在床上闭眼沉思:“把东西收拾了。” “遵命。” 李自成一边收拾残渣剩饭,一边好奇的问道:“大人,我看经常在门外的那个人是谁啊,像护卫,又不是,像您的儿子,却又不和您的姓。” 胡汝祯一听,顿时才想起来 自己刚才只顾的吃饭,忘记把他叫进来了。 那个人是自己曾经的捕快,张献忠反乱时,他第一时间就往脸上抹土灰,然后把自己关在牢房里面。 这才侥幸躲过了叛军的屠杀。 这几年,他与自己一起讨生活,试图离开米脂县,结果因为守备严格不了了之。 他又像自己的好友,儿子,甚至情人。 因为天冷时,自己都是抱着他入眠。 “咳咳,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你把他叫进来吧。” 李自成呵呵笑道:“大人,他已经进来啦。” 已经进来啦? 胡汝祯左顾右盼:“好你个狗东西,油嘴滑舌,胆敢欺骗本官。” 李自成连忙摇头:“不敢,不敢,小人哪里敢欺骗大人啊。” “大人,他在这里呢,您往这看。” 随后李自成把手中的陶罐一摔,各种杂骨露了出来。 “大人,在这里呢,这都是啊,您看这是他的脊骨,您刚才吃的可香了,还有肋骨一点点都没有肉了呢。” 胡汝祯脸色大变:“啊,你在干什么,你敢让本堂吃…” 想到这里,他直接瘫坐地上,扶着墙跟呕吐起来。 李自成依旧不饶过他,抓住他的头发,把仅剩的肉汤,强行灌进去。 “吃啊,你不就喜欢吃吗,哈哈哈。” “让你吃个够,你个王八蛋,你们这群当官的没一个好人。” 胡汝祯还想反抗,便觉得脑袋一凉。 李自成抽出腰间的砍刀,便给他砍了下来。 随后抓起死不瞑目的头颅:“哈哈,你这颗头可值大钱啦。” “以后的荣华富贵就全靠你了。” “砰…” 这时候刘宗敏闯了进来,当他看到胡汝祯的头颅被砍下来后,大喜:“太好了,太好了。” “大哥,这里还有两个当官的,好像是五品官呢,比县太爷还要高两个等级,要不要一起给砍了,” 说完他踢了踢,被吓成肉坨的刘懋和毛于建。 李自成回头看向他们,想了想:“把他们绑起来,等人来救吧。” 刘宗敏有些不理解:“大哥,为什么要放过这群狗官,杀了他们换取我们的荣华富贵吧。” “老子说不杀就不杀,把他们关在厢房里。” 随后他走到刘懋的跟前:“刘大人,虽然你也曾看轻我,但是因为你那八钱银子,让我走到邪途,也是救赎之路。” 第266章 陕西领导人会 “回去告诉崇祯小儿,俺李自成今天反了。” “十八年后定取他狗头,如果取不了,那老子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 说完,他将柴刀狠狠的插在旁边的木门上,直接穿透。 吓得刘懋和毛羽健差点翻白眼。 官道上,落日余晖… 十几道跟随李自成的身影消失在天际边… 而在西安的总督府衙门。 陕西巡抚练国事,总兵陈奇喻,以及新任陕西大明党党鞭温体仁正在堂内,喝茶商讨国事。 “练巡抚,汉中的新学学堂只有百三十座,争取年底给他冲到二百呵呵。” “咦,安康的苹果熟了,那里是个好地方啊,一定要通知当地知府,多给我留点。” 练国事也是服了。 怎么这个空降陕西的一把手,曾经的阁老大臣,每天老是关注这些事。 虽然大明党和新学党刚刚进入陕西。 但大家都知道,这是皇帝给安的框架,进去后就出不来了。 温体仁是党鞭,按职位是没有巡抚大的,也不负责省内的事情。 可他偏偏能管住巡抚。 属于只管官员,不管民事的一把手。 再加上他的特殊背景,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顶撞他。 陈奇喻想了想:“温大人,定边已经失手了,” “高迎祥和张献忠兵分两路,已经拿下了榆林大部县城。” “再打就要打铜川了啊。” “铜川挨着咸阳和渭南,马上就要逼近西安府了,您怎么还有心管住那些新学学堂的问题。” 温体仁一听瞬间不乐意了:“胡闹。” “带兵打仗那是你的事情。” “陕西八百多万人口,那么多孩子等着上学,我不关注他们,我关注谁?关注你早上多吃了碗羊肉泡馍?” 陈奇喻被怼的无言以对,可他也没有胆子敢顶撞。 好在练国事圆了场子:“陈总兵,陕北丢了多少个县城了。” “巡抚,已经十一个啦,高贼来势汹汹。” 他还没有说完,便被打住。 “行了,天塌不下来,我倒是觉得可以拨出一笔经费,调到汉中给蒙生们学习。” 温体仁眼前一亮:“呵呵呵,好,知我者,你也。” 随后他接着讲道:“闯王虽猛,却也只是一丘一壑,圣上从来没有把这群流贼当回事。” “圣上真正在意的是教育啊。” 三位陕西的顶级大佬都明白,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已经猜出皇帝背后的用意。 那就是流贼是杀不完的。 杀完闯王还有别的王。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天灾而已,天不下雨就没有粮食吃。 没有粮食吃,就会有人造反。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变出一百万石粮食,那他温体仁可以当场退位。 关键是没有人能变出。 朝廷每年都在振粮,南方的粮食是不少,可是运过来的人也要吃饭。 一万石从南方运过来估计都只剩下几千石了。 运过来也无计于补。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让这群人去闹,去杀,去消耗。 战争就是为了节约人口。 等到死的差不多,天灾也就熬过去了。 那时候什么事情办不妥。 温体仁吹了吹茶:“你们听说没有,我最近啊,养了一个看家护院的好东西。” 二人同时看去:“奥,但闻其祥。” “这个东西可了不得,他是一条大虫啊,浑身黄黑,任何有歹意的人路过,都会被吓一跳呢。” 大虫? 温体仁点点头:“有人说我是养虎为患,万一哪天大虫饿了,把我一口吃了,就说不过去了。” “还有人说,我这个人毕竟弱,,养条大老虎,就是害怕哪天有比我更强的人顶替了。” “你们两个说说,我属于哪一种啊,哈哈。” 温体仁并没有胡子,堂内比较暗,把他的胖脸照的雪白,加上诡异的笑容,显的更加瘆人。 坐在一旁的陈奇喻深吸口气,他明白,温大人是在点自己呢。 当然闯王和张献忠连一县都打不过去, 好不容易打掉一个县,伤亡几乎惨败。 那个时候朝廷随便派个卫所,都能给他们打飞。 可偏偏两年过去,反而让对方越做越强了。 恰好那个时候正值自己因为阉党给魏忠贤建造祠堂,被陕西御史参了一本。 要是不怀疑才怪了。 看着温体仁不善的眼光,陈奇喻也只能认做不知道。 他朦胧的表示:“看门有狗就行了,大虫实在没必要养啊,哈哈哈。” 温体仁哼了一声:“知道便行,” 坐在一旁的巡抚练国事风轻云淡,他知道温体仁这个人野心很大。 且旁党众多,过不两年肯定会被朝中选举。 然后光荣回京。 他来陕西肯定是要做些事情的,皇帝交给他的任务是 搞好教育,种植红薯。 兵事不让他染指也是对的。 他给陈奇喻下马威后,肯定等会要点自己名。 陈奇喻是总兵,他最多是敲打一下。 毕竟打仗还要靠他。 可自己就不同了,这家伙心里肯定憋着想把自己换掉, 然后他再扶持自己的人。 这个时候做个顺从的哈巴狗,他是不需要的。 给他送钱财,温体仁又是出了名的不贪财。 不行,必须先发制人,露点马脚。 送个台阶,让他走下去。 练国事想了想:“如今红薯在陕西遍地开花,尤其是汉中这样的地方,气候温和,地杰人灵,红薯也是大的出奇。” “但是有一点,红薯吃地啊。” “种植几轮过去,土地就贫瘠了。” “有个别知府已经在向衙门反应了,能不能停种两年,养养地,再种。” “我觉得还可以,不知温党鞭可否向陛下简单表明一下,今年先别种红薯了,以教育,缴匪为主,养地一年,” “如果都种植红薯,很多靠割麦子的麦客都要没饭吃了,虽然这玩意产量高,也不能全面种植啊。” “我想的是 各县划出一片地,等到百姓完全接受,再去全面推广嘛。” 练国事前段时间经常吃红薯,基本各种吃法都有,但这玩意你不能天天吃。 要不然会引起生理的巨大不适应,让人看见就恶心。 第267章 消失的两百万 就像你去糖厂工作,肯定是对糖不感兴趣的。 去饼干厂工作,刚去老板肯定会让你吃个够。 哪怕是肉厂,辣条厂,吃到一定地步,基本都要恶心了。 温体仁对练国事提出的问题,很是赞同。 他呵呵笑道:“想法很好,却不符合实际,你练大人每天养尊处优,吃够红薯是正常的。” “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饿的冒绿光的灾民的眼神,我见过。” “太可怕了,那是吃人的眼神。” “那群人连人都敢吃,你还在这里担心土地贫瘠,担心红薯吃腻?” “这陕西连灾两年,现在吃的最重要。” 练国事表示不服:“可是温党鞭,你也要多为我们这群官员想想啊。” “你想想现在四处在打仗,前线吃紧,后面又要搞什么新学教育,每天的开销都是以万起步的。” “朝廷已经三年没有收老百姓的地税了,谁能为我着想啊,养地难道还是错误的吗?” “砰…” 温体仁猛的站起:“练国事,养地关我什么事,打仗关你什么事。” “你怎么想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上面怎么想。” “是皇帝怎么想。” “养地这事我坚决不同意,此事主要再提。” 温体仁这时候刚想给练国事穿小鞋,突然发现自己的气消了。 刚才的机会也没有了, 他猛然的醒悟过来,娘的,被练国事摆了一道。 行,你厉害。 整人这项运动,缺的就是机会, 一旦机会流逝,想要再抓住就要等很久很久。 想到这里他也只好作罢:“秦王的田产,地产都统计好了吧?” 说到秦王,其他二人瞬间警惕起来。 秦王这次入京,成功的作妖被干掉了。 皇帝下令清查他的田产,地产,财产… 另外派京城里面的钦差负责监督…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半座西安城都是人家的。 这么多地产,田产要是不小小的拿一下,还真的对不起自己的手。 由于东西太多,查了半年还没有清算完。 温阁老空将后,有人试图给他送些。 却被这家伙无情的拒绝,他是真不爱财产,其实就算爱,他也不会收,主要是想给皇帝看看,自己有多清明。 这么大的一块蛋糕,老大不拿,下面小的们,怎么好意思拿。 可不拿又觉得少了什么,不符合当官的形象啊。 练国事和陈奇喻变得警惕起来。 他们明白温体仁这个老贼肯定想拿这个开刷,在陕西政坛上出一个漂亮的政绩。 然后乐呵呵的朝皇帝邀功。 不能多说什么,得挡着他。 练国事想了想:“这些都是刘布政使在统计,秦王家产众多,且还有京中钦差监督,这件事我并不知情啊。” “要不要我去叫下布政使汇报一下?” 温体仁摆摆手:“那倒不用,布政使那么忙,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我就问问,问问,呵呵没什么事。” 练国事和陈奇喻对视一眼,也猜不透温体仁心里在想什么。 这家伙心里肯定憋着什么坏主意。 三人就这么不了了之。 此时的温体仁等到二人走后,看了看手中的密报。 他发现秦王有将近两百万两的财产不翼而飞了。 这可是个惊天大秘密。 整个秦王府所有的财产加起来也不过三百多万,这一下就少了三分之二。 他特意派人去查了一下,发现练国事和陈奇喻都没有怎么贪污。 就陈奇喻偷偷藏了两把宝剑,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事,自然不会有人追究。 那这两百万两都去了哪里? 他左思右想也不明白,两百万不是二十两,揣在兜里就不见了。 这群鸟人,我非要把你们揪出来。 要不然如何才能离开陕西这个鬼地方,作为一名成熟的政治家。 京城才是一个官员该呆的地方啊。 他心中慢慢浮现出钱谦益那张讨厌的脸。 钱谦益,我定不饶你。 …… 京师… 朝堂… “不行,坚决不同意,谁敢同意我和谁急。” “曾侍郎,你不同意,你不同意顶个屁用。” 朱由检坐镇龙座之上。 下面两党正在激烈的吵闹个不停,恨不得把对方生吃了才开心。 今天商讨的第一件事就是女子裹小脚。 首先当京师大明社第一主编 在采访民间裹小脚中,看到女人那已经变得畸形的小脚。 骨头和肉蜷缩在一团,甚至连脚趾都变得畸形,恐怖至极。 他是穷苦人家出身,好不容易考上了举人,当官无望,便应聘了记者行列。 通过自己的努力坐上了主编,从五品的官身,也算穷人翻身。 当看到这样的小脚后,他想不没有想直接写了一篇文章,痛斥裹小脚的行为,毫无美感,压迫妇女。 违背皇帝视女人平等的宏达思想。 没想到这一篇文章直接在上层人社会中炸开了锅。 居然敢有人反抗裹小脚。 无法无天了。 反了你了。 直接将这名主编打入大牢,刑安部冯英觉得这是一次好机会。 他是新学党成员,对于裹小脚是排斥的。 而对面的大明党却是支持裹小脚的。 如果利用这次机会,狠狠的批斗他们一回, 所以他就直接禀告了皇帝。 朱由检才在今天特意召开大会,商讨是否拆除裹小脚的行为。 其实朱由检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只不过这件事哪里容易办得到。 满清的前车之鉴就是这样。 当初满清入关后,下令全国剃头,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 虽然遭遇了顽强的抵抗,再屠了南方几十座城后,老百姓还是顺从了。 因为主流变了,阴阳头这玩意慢慢成了皇室的专用词。 就想90后的非主流,人们的乐趣慢慢改变了。 满清在尝到甜头后,做出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下令禁止裹脚。 结果此剃头风波还要厉害,遭遇的抵抗更是雪上加霜,无数城市下令造反,女子裹小脚的习俗一定要坚持下去。 最后连战无不胜的旗兵都败下阵来。 所以朱由检这几年哪怕是摊丁入亩,也没有下令裹小脚。 因为他深知,这件事需要一个导火线。 第268章 禁止裹脚 现在这个导火线来了…… 来的刚刚是时候,这一次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女子不裹脚,才是汉人的最大改革。 下方还在继续争吵着,有些人吵得脸红脖子粗,不是有人拦着,恐怕已经干起来了。 大明党党鞭长钱谦益,和新学党党鞭长徐光启两位大佬闭眼沉思。 这种事情他们不好说什么,也没办法说。 对于更高层的人员来说,基本上皇帝决定什么,那就是什么, 现在朝堂的争论无非是铺垫而已。 “我呸,陈轮,你一个从五品的报社官员,有什么资格要让全天下的女子禁止裹脚,你就不怕这天下反了。” 礼部右侍郎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骂。 陈轮风轻云淡:“如何没有资格,你们这群人为了私心杂念,强迫女子裹脚为美。” “这种酷刑早就应该禁止废除。” “某虽官轻言卑,却有着记者该有的责任,这种歪风邪气,就应该废除。” 啊呀呀呀…… 气死老夫了,礼部右侍郎呸的一口:“庶子,安敢无礼,该杀,该杀。” 礼部尚书杨嗣昌,兼内阁中枢大臣脸色不悦:“咳咳,注意言语分寸,今天只讨论,再敢言杀,休怪吾不客气。” 陈轮叹了口气:“可惜了,有些人注定不是娘生的,体会不了当娘的苦难。”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 你说什么。 他这番话瞬间挑起了对面的怒火,有人趁他不注意,直接脱下脚下的皂靴扔了过去。 把陈轮砸的眼冒金星。 朱由检立刻喊道:“谁扔的,谁扔的。” “回陛下,是臣。” “叉出去,廷杖十棍,以后要文斗,不要武斗。” “臣叩谢皇恩。” 那名御史朝着朱由检行完礼后,紧接着又向同僚说道:“各位,某去去就来,你们继续。” 随后作揖离开了现场。 当他一瘸一拐经过陈轮身旁时,他呸的一声:“姓陈的,我还有一只呢,你看我等会砸不砸你吧。” 陈轮也是丝毫不客气:“你以为我怕你,有种单挑啊。” 陈轮这么一说,他瞬间就怂了。 因为面前的这位五品主编身高七八尺,看起来还特别壮实,而且这家伙每天在基层摸爬滚打,调查黑帮贪官污吏。 早就练得一身武艺,自己这个每天动动嘴皮子的御史还真的干不过他。 “嘿,粗鲁,怎么说话呢,堂堂圣人之弟,天子门生,如何能说出单挑这种低级的口语。” “这样和那些武夫丘八有什么两样。” “你他娘的说谁丘八呢。” 最右侧军阁瞬间炸开了锅,现在的军阁可不是刚成立那会任人挑刺。 现在的军阁可是一个单独的部队,全国各级部队的负责人都加入其中。 除此之外还有兵部,皇宫,宗师的也有。 军阁总务长一人,由英国公张维贤担任。 副务长 九人。 除此之外还有军统 一百零八人,军处 两千余人。 放在一起,皇帝不重视武将,被你这嘴炮骂两句也算了。 如今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天下。 历朝历代,都没有现在这么重视军人。 那名御史看到军阁那边火了,他连忙吓得灰溜溜跑出去挨板子。 要不然落到这群人手里,可不止是挨板子了。 朱由检看时机差不多了,他强调:“好了,现在开始投票,还是看样子,通过塞红豆黑豆,来决定。” “决定好了,交由帝院研究决定。” “帝院决定好了,交由内阁施行。” “老样子,做什么事情,之前必须先为期三个月的试点。” “这次试点就拿裹小脚最严重的天津开始。” “老百姓若是反应不激烈,朕这里就准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一名老官员惶恐了跪了下来, 朱由检一看是国子监司业 梁正为。 国子监非同小可,他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 相当于后世中央党校的副校长。 而且目前新学学院也在国子监里面,未来还会有将近一万人入住国子监。 是改革教育的重地。 国子监祭酒,国子监司业,国子监司承,五经博士,助教,学正,学录,典薄,典籍,掌撰,教授。 当然还有最牛叉的衍圣公,正二品孔圣世袭。 这家伙早就跑回曲阜了。 估计是上次朝堂的阴影,又或者憋着什么坏主意。 “怎么?” 梁司业听到上面不满的声音,他很瘦,长须飘飘,如果不去看还以为是个道士。 他眼泪汪汪的说道:“陛下,裹小脚虽然不道德,但也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习俗啊。” “万万不能下令禁止啊。” 朱由检反问:“为什么?” 他随后有条不紊的向皇帝解释,裹小脚起源于五代南唐时期,当时南唐后主李煜的嫔妃窅娘以帛缠足。 在莲花台上起舞,使舞姿更加优美。 此后,南唐皇宫中女子开始学习缠足,并慢慢流传至民间。 到了宋朝时期,裹小脚已经成为一种习俗,后来暴元夺了宋朝。 民间流传上千年的裹小脚就这么消失了。 再到后来太祖洪武皇帝,一统南北,驱逐胡虏,恢复中华。 裹小脚才慢慢开始在民间盛行。 如今连三百年都不到,就要禁止,这岂不是在打太祖洪武皇帝的脸吗。 如果禁止了,那岂不是说 我们又要失去中华美德了吗。 朱由检听的云里雾里。 这老头子在底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的啥鸡巴玩意。 什么时候裹小脚成为中华美德了。 耽误老子的时间,滚。 朱由检大怒:“荒唐至极,群臣集体的意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阻止了。” “赶紧退下去,再这么胡闹,严惩不贷。” 梁司业直接跪了下来:“陛下,您下令撞死老臣吧。” “要不然老臣今天就长跪于此了。” 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朱由检是不会撞的,自己又不是暴君,不能因为别人一时间想不开就乱杀。 什么人该杀,他心里门清。 站在身后的方正化怒斥:“大胆,你敢逼君?” “梁司业,你果真要这样。”,主编陈轮质问他。 第269章 争吵 国子监梁司业回过头,发现是这家伙。 他嗤之以鼻:“你是个什么东西,乌烟瘴气,臭气熏天,吾羞与你为伍,更不想回你话。” 陈轮点点头:“好,你清高,你了不起。” 那么今天我想请您看一件东西。 看东西? 只见陈轮啪啪两声,殿外四名身高力壮的大汉将军,抬着一个木板床走了进来。 那床上蜷缩着一位样貌清秀,却楚楚动人的女孩。 她眼睛中满是惊恐,被如此多的人注视着,更是吓得不敢抬头。 梁司业瞥了一眼,顿时大怒:“无法无天了。” “什么时候,这朝堂也能进女人了?” “这是谁抬进来的,快快扔出去,快啊。” 那女孩被如此辱骂,眼睛里全是泪水,却又不敢回复。 “是我。” 大明社总编兼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金声。 人群里一个目光如炬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一出场,梁司业瞬间就蔫了。 自己可没有胆子和这个金声硬碰硬,这家伙每天带着一堆记者,天南海北的找事情。 哪里有冤屈不公平就跑哪里。 如果有人不配合,他就铺天盖地的发文章,一直发到连内阁都让你赶紧配合,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一时间御史不可怕,各省记者却成了无数达官显贵的噩梦。 唯恐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被这群记者盯上。 当地政府也不敢随便驳回,因为他们明白这些讨人厌得记者都是皇帝默许的。 如果直接处理了,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南京兵部侍郎就是个前车之鉴。 他因为贪墨购买兵器的军饷,达到六千两。 被一个记者盯住了。 每天暗访,明问,甚至还要写信给京师。 那名兵部侍郎最后逼急了,表示给这名记者五千两,让他滚的远远的。 谁知道他分文不取,只求真相,最后被害市井水道里。 尸体被发现时,那名记者浑身没一处是好的,事情捅到了北京。 大理寺刑部给判了个流放之罪。 行凶的五名社会流氓斩首示众。 而朱由检直接判这名兵部侍郎死刑立即执行。 并且还把替他申冤的大臣革职查办。 从那以后,记者在大明比锦衣卫还要恐怖。 锦衣卫还好一点,能收点钱,睁只眼闭只眼。 这群讨人厌的记者简直是油盐不进,每个人在入职前都会被强行洗脑半年。 也不知道他们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出来的那一刻,看到不公平就像狗一样,见人就咬。 什么权利都奈何不了他们。 金声冷冷的看着他:“怎么 梁司业,这朝堂不能出现女人?” 看着他的目光,梁司业尽管纵横官场几十载,都有些畏惧。 他哆嗦道:“荒塘,有辱斯文,朝堂之上,哪有女人的事情。” 金声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你的意思是说女人就只能相夫教子了?” “那么我问你,当初陛下为何重用秦总督,为何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交给女人,还有太医院这么重要的位置。” “难道陛下的眼光也错了?” “还是你梁大人看不起陛下?” 句句扎心,坐在龙座上的朱由检愣了一下。 怎么扯到我头上了。 重用秦良玉是因为历史的亏欠,而支夏儿是因为那时候想利用她调出背后的人。 想到那个女人,朱由检的脸色又难受了起来,她在该多好。 梁司业此时注意到皇帝的脸色不好看, 他并不想死,一切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 如果皇帝真得生气,给他撞死了。 找谁说理啊。 他缓了缓:“朝堂出现女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拿这个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金声看着他们这群迂腐之人,上不能安国,下不能抚民。 每天只知道在朝堂上叽叽喳喳,除了浪费空气,别无他用。 他挽起袖子走向那名女孩。 绅士的弯下身,将女孩的鞋子脱掉,只见那女孩的脚已经被裹成就粽子。 三寸金莲。 女孩还想抗拒,却被金声一把抓住,慢慢的拆来绷带。 每拆一层,女孩脸上的吃痛的汗水就没有停过。 裹脚非常残忍,很多女性幼女便开始裹脚,每天要拿绷带使劲的勒住,直到把骨头嘞断。 然后再把骨头和肉绷一个肉球,类似于金莲的样子。 换来的代价是一辈子不能好好走路。 每走一步就是异常的疼痛,就算你每天在床上不动弹,那时不时的刺痛也会伴随终生。 金声边看边叹息,直到他解开最后一层布。 由于天热,那布散发着恶臭,并非女孩的脚臭。 而且骨肉烂掉的臭,烂布已经和肉粘在一起。 金声哪怕轻轻的揭,都会引起女孩痛到无法呼吸的泪水。 就像在揭开她的肉一样。 当那双畸形的脚完全展现众人眼旁时。 大殿内变得沉默了。 那怎么会是人类的脚,太恐怖了,畜牲,畜牲。 他们这群人平时也去青楼教坊司,或者买几个小脚女人玩玩。 但那都是在对方穿着鞋袜的情况下。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脚,太丑了。 这怎么能算上美。 整个脚的前脚掌已经烂在一起,她的小脚趾直接镶嵌在骨肉里面。 指甲盖都找不到了。 那散发着恶臭的布条,不但没有人嫌弃,反而大家都沉重的看着这一切。 这是谁的女儿,她从刚懂事便开始裹脚,别的孩子享受的快乐,她没有,只是每天在痛苦中裹脚。 每次在下雨时,也是这些裹脚女人最痛苦的时候。 风湿病也在伴随她们终生。 朱由检也是第一次见到实际上的裹脚。 他深吸一口气:“从现在开始,全国立刻禁止裹脚,永远禁止,全部禁止。” “敢有拦阻者,杀无赦。” “官挡杀官,民挡杀民,永远禁止。” “遵旨。” 所有人起身作揖:“陛下英明。” 朱由检缓缓的走了下去,他看着那名女孩。 才十六七岁的样子,往后几十年都要在痛苦中过日子。 那女孩被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堂堂大明的皇帝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 朱由检安抚她:…… 第270章 取消南兵北调 “你的伤是朝廷欠你的,朕会赐给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这天杀的裹脚癖好将在今天击碎。” 随后他喊道:“马群跑得快,全靠头马带,今天从朝中做起。” “以前的既往不咎,现在一旦发现你们有谁的家眷或者妻妾有裹脚的,全部撤职。” “撤销所有待遇,清算所有家产。” “民间青楼也要管控住,这件事就交给锦衣卫了。” “全国废除裹脚文化,朕要在今年看到成效,传令各府,严格遵守,不到位者,撤职查办。” “遵旨。” 群臣没有想到皇帝竟然这么恨裹脚的。 这时候谁敢顶风作案,纯属于嫌弃脖子痒了。 司礼监太监王承恩此时说道:“此事闭,事后由内阁拟订事情分配,帝院拟订人员名单,开始下一项。” “关于今年南兵北调的弊端。” “总兵阎鸣泰,刘诏身为辽东负责招兵买马的负责人,回应平平,军阁轻给出原因。” 军阁所有人都明白,这其实是皇帝在问话。 去年的南兵被调 完成的很不好。 首先本来就水土不服,加上去的又都是苦寒之地。 像陕西,山西,辽东这种地方,你花钱请人家来,人家都不愿意来。 而且这年头当兵都希望离自己家里近点的。 从广西,贵州走到京师都要半年了。 再加上南方人不会说官话,沟通起来非常费力,稍微能活下去的就不会到北方来。 所以去年到现在总共才募兵六千余人。 这其中还大部分是西南五省总督秦良玉派来的。 她为了响应皇帝号召,可是没少费心。 军阁里面的人彼此都默不作声,因为总务长张维贤请假了。 成国公更是从天花病开始,就没来上过朝。 李邦华身为兵部尚书,正准备上前解释, 却听见旁边的右都御史,兵部左侍郎梁廷栋上前:“回上位,臣觉得不要再搞南兵北调了。” 梁廷栋虽是军阁,但他却加入了新学党,每天与徐光启玩的很开。 经常成为徐光启的座上宾。 与他不同的是,兵部右侍郎张凤翼却是大明党成员。 兵部尚书李邦华无党无派。 入党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强制要求,基本上是想入就入。 不想入也没人拦着你。 很多时候主副官都是不同党派,不再是像之前只有一个老大。 在一个地方府里 党鞭是管人的,属于省级空降。 而省里的党鞭长或许是新学党,或许是大明党。 这个人必须是内阁大臣,同时兼任多职才能去省里做党鞭长。 每个省,府,县,乡,只能有一个党来管。 如果是大明党管理浙江,那么浙江就是大明党在管,新学党任监督权。 如果大明党管理的不好,新学党就可以搜集证据,像朝廷举报,这个党做的不好,我们请求辩论。 紧接着陕西两党派出重要代表入京辩论。 如果是大明党输了,退出管理权,把位置让给对手。 而自己只能每天关注各地方百姓的生活起居,缓慢的收集证据。 每五年一次辩论赛,输者退出去。 这样不至于说在处理百姓困难时,两党互相伤害。 此时站在朱由检下面的周王,疑惑道:“为何?” 南兵北调,北兵南练。 这个非常好的政策,可以有效的防止拥兵自重,或者养虎为患的行为。 大家来自天南地北,互不相认。 不存在老乡派,公平竞争。 梁廷栋解释道:“启禀陛下,回院长,虽然这是个好方法,却不适合现在用。” “现在的军队经不起折腾,如果宰把这些天南地北的人聚集在一起,很有可能对军队造成影响。” “这是我们军阁经过长时间商讨确认的。” “就比如说浙江兵,这群兵对利益性很强,浙江税富,月俸丝毫不差,有时候还会额外奖励。” “这时候突然把浙江兵调到辽东” “辽东喜赖账,将就,与精明的浙江兵碰在一起,肯定会引起公愤。” “虽然现在拖欠军饷的机会少了,但不缺某些人会有私心,一旦给不了这群南兵,造成兵变,后果相当严重。” “而给了他们,就会引起北兵的不满。” “打仗时,他们听不懂辽东话,辽东也听不懂浙江话,在对付强悍的八旗兵时,这是非常致命的。” “有可能因为一点点小误差,就会全盘崩溃。” “所以臣在想,能不能再等等,等到天下太平后,在好好的搞这一项。” 朱由检心里苦笑:“哪来的天下太平。” 他看向一脸疑惑的周王,想起这个老王爷历史上在开封的壮举。 以及左良玉拥军几十万自重,不服从安排,导致南明快速灭亡。 这其中与私军脱不了干系。 所以军队要改,不能再搞岳家军,戚家军这样的。 军队里的兵一定要强制性退役,现在卫所当兵都是当到死。 有些军人白发苍苍,牙都没了,扶着拐杖都能算一个名额,他们跟随着自己的岳飞,戚继光。 一旦主将死了,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也会垮台如流水。 只有把军队打散,像麻将一样重新组装,那样就算主将离开了,战斗力依旧在。 也不用担心老乡派中饱私囊,养虎为患,拥兵自重,抢劫百姓的事情发生。 当然这没有那么容易办得到。 朱由检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追究太多,他缓缓开口:“既然有些政策不符合条件。” “那就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吧。” 梁廷栋作揖道:“回陛下,臣都想好了。” 他刚说完瞬间引起旁边张凤翼的不满,李邦华倒是没有太大的表情,而其它军阁成员,倒是不那么开心了。 什么叫你都想好了? 合计着这都是你的功劳,你的法子,我们都是吃干饭的? 梁贼,偷桃子也得和果农汇报一声吧。 朱由检给了一个眼神:“说下去,让朕听一听。” “是陛下。” 梁廷栋缓缓道来:“南兵北调其实可以调。” “只不过这个调的幅度不能那么大,也不能那么快。” 第271章 改制卫所,设师团营 “臣以为,可以先在省内调兵,我大明泱泱国土,万里之多,民俗也各不相同。” “尤其是浙闽两粤地带,鱼龙混杂,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习俗,很多人出个府都如同出国。” “如果先把他们融合,这样对朝廷的安全稳定将会打下坚定的基础,将来天下太平,道路顺畅后,再南兵北调,可成。” “而且臣还希望能在军队中设置底层参谋,每百夫长旁边要设置一名负责教士兵读书认字的官职。” “这样既团结了军心,又可以让陛下的新学教育更上一层楼,何乐而不为?” 底层参谋,这不就是指导员嘛。 梁廷栋果然如书中所想,军事眼光过人,虽然有些私利,但不得否认他一名出色的军事战略家。 这些想法肯定不是他想出来的, 朱由检淡定问道:“爱卿所言,符合朕心,这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 皇帝问完话,军阁成员顿时咽了下口水。 这时候梁廷栋提谁,谁就发达了。 他梁廷栋肯定不敢独揽,要不然皇帝会觉得他虚伪。 所以他必须说出个人来。 梁廷栋顿了下他作揖:“回陛下,这确实不是臣一个人想出来的。” “请陛下恕罪。” “朕赦免你无罪。” 梁廷栋正义的回答:“陛下,这是臣与内阁大臣,顺天府大明党党鞭,文华殿大学生,周党鞭一起想出来的。” ??? 所有人都懵逼了。 你一个新学党和大明党成员坐在一起想出来。 这简直是在打两位党鞭长的脸啊。 果然李邦华的好脾气也没有了,他宁愿他梁廷栋独揽荣光,也不想与大明党有瓜葛。 徐光启身为新学党鞭长,并没有生气,而是在皱着眉头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这两货是怎么搞一起的。 难道廷栋平时采访我是假的? 钱谦益脸色更是不悦,他深吸一口气:“陛下,臣年老体弱,请求告老还乡。” 这是在打消皇帝的顾虑。 因为皇帝知道党争自古以来就不可能消失。 所以才先发制人,直接设置了两个党。 这是让两党产生竞争力。 想要位置就需要自己来争取。 可如果这两党眉来眼去,跑到一块了,那皇帝绝对会拆散,甚至是赶尽杀绝。 就像锦衣卫不能和东厂暗影走的太近。 都是搞探子的,平时吵的越凶,皇帝才开心。 大不了私底下配个不是。 但是在朝堂上,两党如此暧昧,简直是把两个党鞭长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周延儒这个家伙。 “爱卿不必辞职,朕的大明党还离不开你。” “周卿家。” “臣在。”周延儒手持牙牌立了起来。 “你做的很不错,让朕觉得设置党派是对的,你们让朕看到了两党之间,不止有斗争,还有合作。” “合作方能共赢,” “全国卫所从此改为守备师,人员五千人,守备师下面设置守备团,人员一千人,团下面设置守备旗,人员三百人,紧接着是守备连,人员一百人。” “每一级都要设置专门的指导员,守备团以上设置政委。” “务必要在一年内,全部改革完毕,如果做成这件事,……” 朱由检说完停了下来。 周延儒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他不自觉的跪了下来:“臣定呕心沥血完成,绝不辜负皇恩浩荡。” “恩,廷栋就负责各省调员吧。” “朕赐给你们尚方宝剑,可斩不服从者。” “另外每人赐 卫国忠臣 金质荣誉勋章,家中有女子,每年派两人入宫向皇后学习礼仪,赐两名男子入帝院学习。” “每人赐银十两。” 皇帝刚说完,明显感觉出下面酸溜溜的嫉妒心。 十两银子没人在乎,只不过是个安慰奖。 他们在乎的是家中女眷可以入宫面见皇后娘娘。 这么莫大的光荣。 大明皇后最近在办什么女子工厂培训,里面会教你各种工作技能,甚至还有外语。 这些技能放在民间都是传男不传女的。 女人想要染指都有可能半夜沉塘。 而现在不光免费教,还会给你发钱,发什么勋章。 最重要的是 你女儿每天在皇后身边做事。 天天听着凤凰鸣飞,这是多荣幸的事情。 你的地位也自然变高,皇帝哪天看你不顺眼想干掉你,也会多少考虑皇后的心。 变相的免死金牌了。 另外还有帝院,曾经的五军都督府,进入帝院学习的可都是王侯将相家的孩子啊。 都是祖上对大明有着卓越贡献的人。 你儿子跑进去学习,周围的同学都是这群大明未来的主人。 听说皇太子长大后也会进入帝院学习。 这等于说是一个变相的詹事府。 当官早晚有离开的哪一天,可如果为子孙铺好路,后代无忧。 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年轻时拼命往上爬,等到身居高位,又想让后代也往上爬。 不说爬到自己这个位置,起码稳定。 这样就算死也死得其所。 梁廷栋激动的晃了神,一时间不知道干嘛了。 王承恩及时提醒:“梁侍郎,周领旨谢恩啊。” 二人这才慌忙的跪下,称赞皇帝的英明神武。 朱由检看着其他人不爽的表情,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你们难受朕开心啊。 方正化这时候拿着本子上前:“此事闭,事后军阁,帝院,内阁,共同商讨,折算出比较好的方案。” “交由司礼监,下面进行下一项。” “关于大明总商会在上海正式成立,人选名单。” “金吾卫听旨。” 殿外数十名大汉将军瞬间精神起来,他们现在的待遇好的过分。 站岗也没有以前累,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子孙后代都被安排好了道路。 将来如果做不了金吾卫,也会做差不多的行业,不至于坐吃山空。 所以他们对皇帝的恩情打心里感激,金吾卫中郎将马祥麟也对自己照顾有加,比之前的雷虎好上一万倍。 那个家伙竟然弑君,如果放到现在,活剥了他就算轻的。 方正化念道:“等会听到名字的,把人带进来。” “是。” 第272章 有急事了 殿内虽然大,但是最近因为政治军事改革,又新进来了不少人。 所以低级的官员,以及商人只能在外面等着。 宣到谁,谁才能进来。 每当外面那几百人听到殿内激烈的争吵声,他们就幻想着同样是上朝,什么时候才能进入殿内。 瞻仰皇帝的风采,目睹群臣之间的斗争,以及影响天下的大事。 “传 江西景德镇 吴立劳,入殿觐见。” 哎呀我去。 吴立劳在景德镇开了许多家瓷器店,他家的瓷器曾经差点被选为贡瓷,后来又把生意做到了海外。 那群洋鬼子看到他家的瓷器,就像看到了宝贝,开多高的价格他们都要。 当他在上海开了几家门店后,突然听到大明总商会这个组织。 一想到这么多人加入他索性也报名,报名费才只有十两银子。 就当跟个主流。 随后莫名其妙的获得了一个文书和勋章。 曾经的九千岁魏公公还专门对自己这种人说,好好做生意,有了这个勋章。 走遍哪里,有人敢欺负你们,朝廷就会派兵来收拾他们。 每个省有两个名额,刚好自己来的早便抢了一个。 中途没有给任何人送礼,竟然可以面圣, 他静静的待着,直到旁边的太监提醒:“吴会长还愣着干什么呢。” 他幡然醒悟看着这威武磅礴的大殿。 身强力壮的护卫,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吾卫。 直到他想起来什么。 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大明人民银行的银票。 每一张都是价值一千两的大钞。 急忙往身边金吾卫,和太监手里塞。 却被一把推开。 那太监啧啧嘴:“吴会长,你可真是要了咱家的老命了。” “你嫌活不够,咱家还想多活一会呢,” 紧接着一声声觐见声在广场上响起。 此时的朱由检正在翻看着手中的名单。 两京十三省共有将近六十位会长和副会长觐见。 他们将在未来担任着全世界贸易往来的重要性。 这将直接带动全国的商业走上巅峰。 源源不断的粮食,物种,将会通过海路,丝绸之路涌入大明。 另外战船也将在明年启航,以台湾为跳板,直攻菲律宾马来西亚,马六甲海峡地带。 夺取那里的海运权,就等于夺取了世界的经济路线。 就像巴拿马运河,每年的过路费都够整个国家的老百姓吃一辈子了。 没办法国家的地理位置好。 全世界一半的船都要走那里,想不发财都难。 而马六甲海峡同样如此。 现在的东方的新航路,扼守马六甲海峡要冲的马六甲港成为西方殖民者争夺的焦点。 1葡萄牙殖民者率先占领马六甲港。 但是用不了里面荷兰人就该驾船来到这里。 也就是说此时的马六甲港是最薄弱的地方。 傲慢的葡萄牙人还以为整个东方都不重视海船,自然也不会投放太多的军队。 如果这时候把马六甲夺下来,并派出重兵把守。 荷兰人的武器就算再先进,它也奈何不了明军。 因为纵线太长,荷兰人派一次军队过来,都要将近一年。 粮食武器修理船只都要经过很长的时间。 而明军这边是以逸待劳,可退可攻。 守住了荷兰的进攻,就是英国上校.f.莱特了。 只有那个时候,大明的军队才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力量。 商船和战船都将划分这世界的三分之一的财富。 将来就算明帝国沦落,这个土地上的钱却可以让老百姓没必要那么贫苦。 想到这里,朱由检看向方正化:“郑芝龙,入京没有?” “回陛下,已经入了,正在安排见您呢?” “那就在这两天把。” “遵旨。” 朱由检不太相信郑芝龙,郑芝豹这两个人。 可如果利用他们的海船,先消耗一波葡萄牙人的有生力量。 那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比如建造战船,建造商船,招募水手,建造海港。 这些都不需要朝廷重新打造,完全可以捡便宜。 而且这两兄弟的关系并不好。 郑芝龙的船目前大部分都在他弟弟手里,双方都彼此想干掉对方。 现在自己重用他弟弟,这家伙入京肯定是要先表决心,后要个更大的官。 海盗出身的他,急于撇清之前的恶名,谁不想功成名就。 这时候殿内聚集的商人差不多了。 他们有的四处乱看,有的跪在原地不敢抬头。 还有的盯着旁边的官员,好奇的问道:“敢问官老爷,您是几品官啊,看您胸前补子的白鹤还挺好看呢。” 袁可立呵呵笑道:“没品。” 那名商人疑惑道:“没品你穿什么官服,这样吧,我出二十两,你把衣服卖给我如何?” 殿外负责礼仪的小太监差点没吐出血。 刚才教的全忘了。 这群商人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袁可立摆摆手:“要什么钱啊,等会下了朝,老夫送给你,呵呵呵,明天你就往大街上一站,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银子。”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敢问兄台贵姓啊。” 一旁的钱谦益摇头苦笑:“他名袁可立,字礼卿,号节寰,河南睢阳县人,祖籍直隶阜阳。 是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朝老臣,曾经当过兵部尚书、太子少保。 现在啊,是咱们大明的首辅。” 那名商人顿时一愣:“首……首辅?” 随即直接跪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啊。” 这点小把戏,朝里的大臣早几百年就不玩了。 假装不知道对方身份,然后故意看不起,随后惨遭打脸,之后磕头认错。 估计晚上他该带着一堆礼品,采访袁府了呢。 袁可立历经四朝老臣,什么东西不明白。 他呵呵呵笑道:“你啊,跪错了,皇帝在这边呢,你跪老夫,真是杀人诛心啊。” “还请陛下恕罪。” 朱由检大手一挥:“首辅言重了,民间商人不知礼仪,没必要太过追究。” 他还没有说完,便听听登登的上楼梯声。 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他走的很急。 不符合太监的稳重,这么急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贴在朱由检耳边说了几句。 朱由检顿时双眼一瞪:“退朝,首辅随朕出宫。” 第273章 英国公死了 英国公府…… 此时院内房内府外都围满了人。 当看到皇帝的御驾时,所有人都开始行礼。 朱由检急步走过,并没有搭理这群人。 因为刚才他得知英国公张维贤快要撒手人寰了。 进了房内… 房间不大,有些昏暗,英国公此时披头散发的侧卧在床前。 他的面前跪着是自己的儿子,张之极,孙子张世泽。 在闯王入京时,他的儿子孙子并没有像成国公那样做起了投降派。 而是血战到底,直到死亡,可谓是满门忠烈。 “陛下…” 满头白发的张维贤虚弱的想要坐起身,却被朱由检一把拦住。 “国公,你的身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不去太医院进去治疗,那里现在各方面疾病…” 张维贤苦笑道:“老毛病了,之前又摔了一跤,本以为没什么事,谁曾想身体就不行了。” “这病只有臣心里头清楚,不用治了。” 朱由检掀开他的被褥,发现他的右腿有一个大洞。 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白骨,整个腿基本烂完了。 老年人不能摔跤,基本摔跤就是无药可医。 哪怕到了后世也是同样的。 有良心的医生基本看到这种情况,会劝他的家人回去该买棺材买棺材,该对老人好点就好点。 没良心会让你住院观察,然后各种治疗,最后再说一声:“我们已经尽力了。” 朱由检想起那天阅兵,英国功的腿就不是很顺利,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 历史上的张维贤也是在今年死去。 没想到哪怕自己穿越了,也改变不了历史的进程, 改变不了历史的进程? 朱由检心里突然凉了一下,但是他很快恢复过来。 握住和天启帝一样冰凉的老手:“国公当初为了朕,勇斗魏忠贤和客氏,朕登基后,却辜负了你的期望,重用魏忠贤,朕惭愧啊。” 张伟贤连忙摇头:“不,重用魏忠贤这件事,陛下您做的很好,很好。” “是臣愚昧,看到您重用魏忠贤,还赌气两年不上朝。” “魏忠贤是个有本事的人,他在南方搞的很好,臣也是愚昧了,理解不了陛下的良苦用心。” 君臣二人久久无语。 朱由检也知道无力回天:“国公可还有什么心愿?” “你的儿子孙子,朝廷不会亏待他们的。” 跪在后面的张之极和张成泽听到这句话,瞬间来了鸡血。 他们被老爹隐藏了三年,就是为了这一天啊。 三年不出,一出惊人。 原来老爹不让自己父子二人露面是有道理的, 前面三年每天都有人倒去,每天都有大事发生。 如果贸然进入,难免会像成国公和他儿子进入漩涡里,出不来了。 如今利用陛下亏欠英国公这件事,老爹说什么,陛下都会重用得。 他们两个人期盼的看着老爹。 只是张维贤却让他们失望了。 “陛下,我的不孝子孙,您万万不可重用,如果他们无德,就撤掉英国公的爵位,给他们安排两间田舍,过普通人的生活去吧。” ??? 张成泽看了下自己老爹张之极,张之极也看了看自己老爹张维贤。 这是什么操作,撤掉英国公,回归乡野。 不带这么坑我们的啊。 朱由检看到他们不解的表情。 他们还不知道,他老爹这是在为他们争取更大的利益。 说的客气话而已。 当然你们父子二人在历史上的忠心耿耿,我也不会亏待你们。 朱由检摇摇头:“你的后代交给朕了,朕保证他们将为大明的疆土,做出卓越的贡献。” 这话说的很含蓄,但张维贤听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年轻的时候想着建功立业,身居高位, 可到老了,该体验的都体验了,就算死了也想为后代做出点什么。 如今看来,自己的后代是有着落了。 想着如今的大明,像是枯木逢春,加上皇帝英明,总会好的。 只可惜我看不到了。 张维贤眼中闪出泪花:“陛下,我还有一个心愿。” “国公请讲,” “我想走后,牌位入住大明英雄行忠堂,世世代代守护着大明,与那些为我朝出生入死的孩子们,长眠于此。” 朱由检点点头:“朕答应你。” “不仅可以入住太庙,还会入住英雄行忠堂,而且朕还要亲自为你抬棺。” 天子抬棺? 这种一般都是先帝死了,未来的皇帝抬的, 而英国公虽然是开火六国公。 但能享受到天子抬棺,可是青史留名了。 张维贤的泪水缓缓流了下来。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笑言:“好…好…善…臣知足了…” 他冰凉的老手像霜打的茄子从朱由检手里脱落。 大明英国公张维贤去世。 他刚闭上眼,身后的父子张子极和张成泽便哇哇大哭起来。 紧接着是屋外的鬼哭狼嚎,在古代死人很隆重,哪怕你在讨厌一个人,他死了,你都要假装表示哀悼。 要不然会被人误以为没心没肺。 张维贤的灵柩在英国公府停放了七天后。 这一天万众瞩目。 基本上所有王侯将相,武将和有身份的文官都到齐了。 大街小巷都被堵的水泄不通。 只因为这一天是天子抬棺。 这样的殊荣在大明开国两百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享受到。 那些武将有些忍不住的流眼泪,当今圣上终于重视武将群体了。 从土木堡之后,大明的武将群体受了太多憋屈了, 和同级别的文官说话都要跪着才能说。 有时候正在打仗,只因为文官心情不好,立马撤职。 如今好了。 当今天子给武将龙头抬棺,这也就说明皇帝之前对武将群体好,不是空穴来风。 你们文臣有哪个能做到天子抬棺。 一定要把这件事在全军广泛宣传,让他们看到皇上没有忘记当兵的。 伴随着一声起轿。 朱由检站在最左侧,双手扶着抬棍,直接站了起来, 他每走一步,两边的武将便下跪行礼:“恭送国公上路。” 这一路上的哭声就没有怎么停过。 人群中一双眼睛的看的十分仔细,他沉思片刻:“果然如鬼月所说是个聪明人。” 第274章 斩首 “这样的皇帝很难对付啊,本以为天启够聪明了,没想到他弟弟更胜一筹。” “天启之所以突然暴毙,就是准备利用魏忠贤,动了群臣和士绅的命脉。” 对于那群人来说,皇帝可以换一个,奸臣权臣随便坐。 但是不能动他们赖以生存的命脉。 像崇祯之前骗大臣银子,这种低级的把戏, 群臣都心知肚明,假装陪他演戏而已。 没想到后来他越来越过分,遭遇几次高级别的暗杀,居然让他给躲了过去。 而天启在一次香炉暗杀就饮恨西北。 这个崇祯真是不一般啊。 呵呵,有意思。 那人盖住斗笠缓缓的退出人海里。 此时的大明英雄行忠堂,缟素四起,这里位居前世无名英雄纪念碑的位置。 是一间拥有近百间房屋,每一间里面都或多或少的摆放着 灵牌。 上面刻着死去将士的名字和简要生平。 底下是数十根蜡烛,日夜不停的燃烧。 行忠堂内朱由检对着张维贤的牌位拜了三拜。 他旁边的是赵率教的牌位,再往右边来便是那些为国捐躯赴国难的将士们。 以及角落中那一个无字牌位。 那是朱由检给支夏儿留的,虽然无字,却有着千万字。 等到行完礼,作完揖。 朱由检在出房门口时,回头望了一眼,那数不尽的排位。 他说道:“拿笔来。” 随行的王承恩连忙招呼人撑开长长的宣纸,以及贡笔和墨。 朱由检提笔写道:“但愿朝阳常照明土,莫忘烈士鲜血满地。” “把这句话放在行忠堂上方,供天下人观读。” “遵旨。” 一群人才乌泱泱的朝宫中走去,天子抬棺这一行为又让皇帝的威望在军中增加了几分。 同样的路线,不一样的马车,四年前从信王府出发时。 朱由检也在马车思考着。 他在想英国公死了,武将之首需要重新找个合适的人来选。 他儿子肯定不行,李邦华威望不够。 孙承宗是够了,可他还在辽东,需要抵御住大凌河后才能回朝。 军阁务长不能没有人。 如今只好让袁可立担任军阁务长了。 他担任内阁首辅以来,权力被分的四分五裂,再不给他点权力,恐怕就说不不过去了。 历史的袁可立和孙承宗一样,对军事十分在行,甚至比孙承宗还要强。 他担任军阁务长,可以很好的稳住军心。 对即将发生的卫所改革,也能做一根顶梁柱,不至于崩塌。 而且三边哪里,袁可立要比自己熟悉的多。 杨鹤那群人也不会做的太过分,只要熬过这几年,统统收拾个遍。 呵呵呵。 朱由检掀开窗帘子,发现远处是数十辆囚车。 他们被拦在巷子里,等到御驾过去,才能继续前进。 囚车? 看样子是要被斩首的。 朕怎么不知道。 在明朝一个人犯了死罪有可能不用死。 因为你的死罪需要经过县,府,省,一直到司礼监。 最后皇帝御笔一钩,基本可以判定了。 但不是每个皇帝都是朱元璋,很多皇帝压根就不想钩。 那么厚的一本,还要一个个的圈??中。 枯燥且乏味。 但是有一点,你死需要皇帝勾选。 朱由检记得自己都将近半个月没有钩了,这群人为什么会去砍头。 而且现在是下午了,哪有下午杀头的。 “伴伴。” “皇上。” “去问问那群人是怎么回事。” 王承恩想了想:“陛下,那是朝廷命官,他们都是犯了贪污行贿的大罪,刚从锦衣卫监狱提出来,就让您看到了。” “是臣没有管理好这些人。” 刚从锦衣卫监狱出来,看这群人的年纪应该不是什么重量级大官。 能混到五品的就很厉害了。 朱由检这时候来了兴致:“调过去,朕要亲自问一下。” 跟随在御驾后面的骆思恭连忙说道:“陛下,这群人有的暗通闯王和其他叛军,臣已经核实过了,其罪可诛。” “诛不诛是朕说的算,你要替朕做主吗?” 朱由检看着他的模样,就知道有鬼。 虽然锦衣卫处置个小官如同杀鸡取卵般容易。 但自己刚才就随便一说,骆思恭竟然如此的惊慌失措。 要是没有问题就怪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骆思恭如此紧张呢。 另外一侧的马祥麟和其他三位顶级金吾卫,悄悄的把手扣在刀鞘旁边。 连雷虎这样的人都有可能叛变。 身为曾经的叛军老爹又怎么能全部相信。 骆思恭也察觉到周围数十名大汉不善的气息,他连忙下马磕头认错。 却不想御驾直接离他而去。 这一刻他的心里哇凉哇凉的,这种被嫌弃的意味,痛彻心扉。 此时那数十辆马车上的囚犯,看到乌泱泱几百人朝自己这边涌过来。 负责压送的小吏早已经吓得跪地磕头。 朱由检从御驾上,跳了下来,他拍拍手看向其中一名浑身恶臭,头发乱糟糟,满脸胡须。 这个人没有穿着白色囚犯,而是一身黑色道袍。 明朝非常喜欢道袍,基本人人一件,哪怕再监狱里面,只要肯扔点钱财,穿一件舒适透气宽松的道袍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人双手被厚重枷锁夹住,脚上绑的铁链子,他吃力的说道:“皇上…皇上来了,怀来县知县 刘密 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罪臣实在跪不下来行礼了。” 怀来县那不是张家口的地方吗。 朱由检点点头看向他身后的官员:“你呢。” “回陛下,罪臣延庆县监狱县丞 王之类。” “陛下,罪臣昌平县 主薄 冯震。” 朱由检越听越心惊,这十几个小官都是从京师往山西的官员。 基本县县挨着抓进来了,就像丝绸之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他们这群人怎么会被骆思恭看上了。 看着这群人的官职,朱由检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都是管粮草的小官,一个县城的粮草都要经过他们手中才慢慢向上面汇报。 就算贪污也用不着全部进锦衣卫里面啊。 莫非… 晋商又出动了? 他们给晋商提供粮食行商的便利了,还是别的 第275章 让吴孟明上位 想到这里,朱由检说道:“你贪了多少银子。” 那名知县回道:“回万岁,罪臣贪得银两千四百有余,田产百二十亩,房产一处,夜明珠一颗。” 这么多? 要知道现在一个县可不比后世的一个县。 有时候三千两银子,会是一府七县半年的税收,因为之前商人不收税,地主不收税。 唯一收税的就是可怜巴巴的农民。 现在新政策施展没两年,能一次性贪一千多两银子也属实不少了。 朱由检有些恼怒:“想不明白,你有吃有穿,如今朝廷也在慢慢补贴官员的俸禄,为什么贪这么多。” “你一个小小的县丞都贪这么多,那这朝中朕实在不敢想。” 那名县丞惭愧的低下头:“罪臣惭愧,臣也不想啊。” “罪臣是穷苦人家出身,母亲眼睛都熬瞎了,才挣点银钱供臣读书,十年寒窗苦读,全靠母亲,妻子养活。” “天启四年 中了同进士出身,本以为能报效朝廷和苍生,没想到,这做官比读书还要难啊。” “罪臣不拿,知县怎么拿,知县不拿上面怎么拿,这大明百五十九个府,谁能确定个个清白呢。” “罪臣就算不拿,后果比今天也是有过往而不及,陛下,罪臣愧对您啊。” 对于这群贪官的忏悔,朱由检并没有太多放在心上。 因为他在后世的电视上早就麻木了。 那群贪官被抓后有的一夜白头,有的痛哭流涕。 可他们却忘记了,鱼肉百姓的时候的快活了。 如果光靠哭就能解决事情,那还要刑法干什么。 很多穿越小说,都喜欢刚重生就直接把文武百官的家全部抄点。 这种低级程度,不亚于拿着核弹自杀,谁也救不了。 要知道皇权和群臣是雇佣关系,而百姓是地主的牛羊。 地主为了让长工对自己家的牛羊好一点,吃的肥一点。 当然要给长工的好处和利益。 你去招工,每天拼命的干,还不给工钱,你看人家干不干你。 如果抄家能管用,早就抄了。 古代皇帝就算抄家,也是背后有很多含义,比如通过抄这个人,来打倒他背后的潜在威胁。 要不然就算你是魏忠贤,又如何,说让你富,你就富,说让你没,你就没。 抄家这种愚蠢的行为,可以试一试,但如果把所有人的家都抄了,那还不如直接全剧终。 “那你又是怎么被逮住的呢?” 面对皇帝的询问,那名县丞叹了口气:“唉,无非是拦了户部支援辽东的粮草而已。” “那天我正在公堂,突然听到下属来报,说是户部的粮草要从这里路过,暂时停歇一下。” “可罪臣并没有收到朝廷的通知,怀来县本来就很紧张,这些年频繁有贩卖粮食的奸商。” “所以罪臣就留了个心眼,派人晚上拦截住了那支粮队。” 总共截获了粮九百石,火油四百斤,除此之外还有盐,豆子,布匹,铁器。 均不在少数,罪臣本以为立了大功。 没想到把证据交上去第二天就有文书下令放人。 罪臣以证据不全,不愿意放人,结果就被抓到这里来了。 岂有此理。 朱由检眉头皱了下,他看向身后的骆思恭,李若链:“这件事你们谁清楚?” 两人默不作声:“回陛下,我们都清楚。” “啪啪…” 朱由检直接每人甩了两个耳光:“这明显就是暗通敌军,谁下令抓得?” 骆思恭上前:“陛下,是臣下令抓得,当时臣收到了张家界知府的信,认为这个怀知县有重大嫌翼。” 所以特意让他入京复审。 结果他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收了户部山西清吏司郎中三百两足银。 这样的人说什么都不要信啊,陛下。 朱由检回过头:“可有此事?” “为什么要收他的钱,说。” 那县城委屈道:“这整个天下的官都收,我不收,他们有一万种办法搞走我啊,陛下,臣愧对您啊。” 看着这群人哭哭啼啼,朱由检摆摆手:“把他们放了,派往陕西戴罪立功。” “若是被曹操罗汝才,闯王高迎祥以及张献忠抓住,可怪不得朕。” 那些小官立刻虔诚道:“陛下,罪臣等一定不辜负你的所望,坚决与叛军对抗到底。” 王承恩此时上前:“陛下,这群人本就罪人,如果发到陕西,会不会?” 他的意思是会不会投降敌军。 朱由检看了眼骆思恭:“不他们不会的,他们一定会为朕戴罪立功。” 因为他们压根活不到陕西。 这一次,要将潜藏在背后的所有臭虫一网打尽。 不光鸡如贼的晋商,还是什么古帆共和组织,还是叛军,还是后金,蒙古人。 “若链。” “臣在。”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找人负责押送这群人去陕西戴罪立功。” “臣遵旨。” 李若链心中有了揣测,皇帝应该是不打算留这群人。 这群人是有个诱饵,他真正的想法肯定有别的。 会是谁呢。 这时候朱由检说道:“锦衣卫南镇抚司吴孟明 负责缉拿 在京所有有嫌疑的晋商,争取这个月全部打掉。” 吴孟明? 他现在是南镇抚司 指挥使。 听起来位高权重,实际上却是个空壳子,负责监督北镇抚司。 属于纪检委,倒没有行事算。 因为北镇抚司指挥使直接听命于皇帝,你就算揪出他的小辫子又有什么用。 现在很多南镇抚司的高层都希望能换个岗位坐坐。 毕竟天天喝茶看大明报,屁股坐的也疼啊。 还不如做个巡街的,走累了就去茶馆,吃点兰花豆,喝点小茶,听个说书的。 也比躲在冷冰冰的审讯室里强。 让南镇抚司去缉拿? 李若链突然幡然醒悟,陛下的意思是换掉骆思恭。 让吴孟明上位,只是他为什么换掉骆思恭呢。 骆思恭上台这几年把锦衣卫搞的很好,还帮助皇帝去了很多麻烦。 就连捉老鼠这种事情都完成的非常漂亮。 莫非是他儿子? 他儿子没有死,如果是这样,骆思恭可是九死无生了啊。 第276章 不好的预感 胆敢隐藏这么大的事情,陛下知道居然不动怒。 果然是英明神武啊。 想到这里,李若链看到皇帝的表情,更加崇拜了。 此时的户部… 户部司务厅司务正在拿着毛笔记载着京师最近的粮食出入。 户部设置司务两人,都是从九品的小官,属于打杂之类。 主要是配合上面做好记录统计,然后汇总。 “名仁,你快看看,这一笔不对啊?” 那名司务将手中的账单摊开,随后用手指向张家界府的粮食出纳。 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是日共出粮 四百五十石,人工马匹损耗二百三十石。 也就是应该入库二百二十石,可我们只收到二百一十五石啊。 旁边的那名司务皱了下眉头,十五石而已。 不用大惊一场。 这天底下这么多地方,写错一两个,改一下不就行了吗? “这不是书面上改的问题,这是实际上的粮食问题,平白无故少了十五石,明显不对劲嘛。” “而且你再看看这个,今年,类似于这样的小额度,高达几百件,若是南方也就罢了,张家界和我们这里挨着还能这样。” 被唤作名仁的司务瞧了他一眼:“那又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户部和地方合作贪污了?” 那人推脱:“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把这个成绩交上去,我们也难逃干系啊。” 名仁哼了声:“放心吧,水到桥头自然直,干好你的份内工作,上面的事情就交给上面的人来做吧,你我兄弟二人管这些事情干什么。” 他正说着,只听见大门被一脚踹开。 一脸正气的吴孟明身穿飞鱼服,手持长刀,带领众多锦衣卫冲了进来。 他看到这两名窃窃私语的司务,冷笑:“不关你们的事,等会把账单交给我们的人,这两天好好在家歇着。” “右侍郎高标在哪里?” “回大人,高侍郎不在衙门啊。” 吴孟明双眼一瞪:“放屁,我们的探子跟着他,就没有见过他出来,你敢骗我?” 他在南镇抚司多年,一直得不到重用。 整个部门都快生锈了。 有时候还会被拉去给别人充数,如今皇帝终于重视自己了。 这个机会如果把握不住,恐怕再无翻身之日。 他通过多方面的调查,确定户部侍郎高标参与 叛国通敌的嫌疑。 如今不抓住他,怎么向上面交差? “大人,小的从早上来就没有见过高侍郎进来,还能骗您不成,除非他昨天晚上没回去啊。” 这句话点醒吴孟明。 昨天晚上没有回去? 莫非…… 想到这里,他一个跨步饶过众人,一脚把户部侍郎的门踹开。 这个部门曾经是无数人的梦想,掌握大明财政的财神爷。 谁来户部办事情都是笑脸相迎。 不过吴孟明可没有那么客气,他踹开门后,果然发现吴孟明已经死了。 他死的很痛苦,吊死在房梁上面。 但奇怪的是,他脚下就有一张办公的长桌子。 只要有一刻不想死,他就可以把脚放在桌子上下来。 可他没有这么做,这是一心想四。 吴孟明只觉得头疼,重要证人居然死了。 他通知后面的人:“慢慢的查,仔细的查,不要乱翻乱动。” “是。” “大人,发现了,桌子下有个碳锅,里面有很多书信。” 吴孟明连忙制止:“不要动,我来。” 他缓缓的蹲下身子,发现大部分书信都已经被烧完了。 不过有一些还夹杂着。 他从背带里,那些镊子,小心翼翼的夹着这些可以让他一步登天的证据。 轻轻的放在眼前,只看了一眼,便吓了一跳。 满脸不可置信的:“要变天了。” 众多碎片被当做宝贝一样,包在油皮纸里面送进了乾清宫。 此时的朱由检看着满头大汗的吴孟明,他看向方正化:“拿碗冰沙给他降温。” “遵旨。” 高标这个人他有所了解,历史上他与国丈周奎都是十分垃圾的废物。 当陕西叛乱时,崇祯皇帝号召群臣捐钱。 结果一分钱都没有收到。 后来他让太监去户部挨家挨户的捐钱。 结果这个高标他玩的非常高明,他没说不捐,也没说捐。 他直接把自己家的屋顶拆了,然后撒点稻草,又在大门口挂着 《此房急售》。 下面还有一群小字,说的是陕西大乱,我身为户部侍郎里应该为陛下分忧,现在贱卖,为了陛下,为了大明,我就算住在马路边都没事。 当然崇祯看到这一幕,只好作罢。 死的好。 朱由检冷哼一声:“传旨,将高标鞭尸泄恨,随后焚烧之。” 挫骨扬灰了。 吴孟明听的也是心头一紧,没想到陛下如此恨晋商,如此恨通敌的官员。 随后朱由检又拿着那些碎片看去。 他仅仅是扫了一眼,也懵逼了。 这…… 为什么是他… 不应该啊。 因为这上面写的是今年年某某月某某日 户部调军粮多少石入宁远城。 批准人 孙承宗。 这批军粮看起来平平无常,但经过调查,这批军粮在运输中被截了。 像这样的事件,今年总共有十七起。 去年是百三十余起。 由于数量小,加上每次抢劫后,后金都要攻打周围城池。 所以基本不会层上来,这种小事情也不会出现在御案上面。 再加上这是天下兵马副元帅,战神孙承宗要的粮食。 也没有哪个记者和御史会拿这种不起眼的小事情弹劾孙承宗。 朱由检紧接着翻开别的,发现都是军粮丢失,又或者是海运翻船。 这些粮食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是故意被抢劫的。 这是在变相的给后金卖粮食。 这件事很多人都干过,但如果是真的,那将震动整个天下。 通敌卖国之罪,砸在谁头上,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孙承宗如此聪明的人,又对后金了如指掌,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干起这种事。 朱由检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回忆起兵部侍郎梁廷栋之前不合理的奏折。 正是因为那一次,孙承宗放着好好的首辅不去做,非要去辽东。 难道… 第277章 曹化淳摔倒了 这后面难道还有着更大的阴谋? 朱由检接着往下看,他又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骆思恭。 他的锦衣卫早就把这些不寻常的消息送给他了,结果却从来没有得过正面回信。 这是在默认。 辽东的锦衣卫才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从上面来看,骆思恭闲暇之余,经常出入周府。 与周延儒相谈甚欢,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他们最喜欢的地方,就是什刹海旁的 王家酒肆。 王家酒肆? 这是什么鬼地方。 朱由检脑海中回想历史中的,发现那根本不可能。 在北京开酒楼的多了,史书这么珍贵的地方,可不会记载这种地方。 想到这里,他看向方正化:“正化,那个王家酒肆你可听说过?” 方正化浑身一激灵,他连忙赔笑:“陛下,小臣这记性大不如从前了,司礼监每天的工作太多,哎呀小臣愚笨,小臣辜负…” “行了,你先闭嘴吧。” 朱由检将证据放下来:“孟明,你干了件非常漂亮的大事,朕心甚慰。” “你没有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吴孟明连忙磕头:“臣,愿为皇上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这都是客套话,不说未免不好看。 君臣二人心里头都门清。 吴孟明也非常清楚,皇帝会交给自己一个重要任务,然后以这个任务为跳板,要么一步登天,要么摔死。 这一定是个非常光荣而伟大的任务。 我绝对要把他完成。 不管前方是风雨交加,也要咬牙吃下去。 朱由检吭了吭:“你去什刹海边上的王家酒肆打两壶酒进宫。” 吴孟明懵了,就这? 这个任务也太简单了吧。 难道皇帝暂时还不想用我吗。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懊悔,不该那么快露面,现在让骆思恭惦记上了。 朱由检随后说道:“孟明,朕今天封你为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同知。” “同时准许你入军阁,担任军统 副统长,同时赐银十两。” 吴孟明大为感动,银子无所谓。 最主要皇帝一下子把自己提到锦衣卫的二把手了,还让自己入军阁。 自己一个特务出身的人,居然可以进那掌握天下军事的副统长。 军阁 务长最大,一正六副。 随后是军哥统长 ,设一正,九副。 再其次是军阁处长,设一正 九副。 能进入军阁的人,都是国家培养的栋梁之材啊。 将来的道路,一帆风顺啊。 尤其是现在这几年,到处都在打仗,越是乱对武将的机会就越大。 “皇上,小臣…” 朱由检看着方正化:“你怎么了?” “哎呀,臣今天的进程是陪太子殿下在花园游玩呢,看来只好退掉了。” 方正化武功高强,他一直朱由检钦定的武师,也是未来朱慈烺的大伴。 所以为了加强太子的感情,方正化每三天都要去陪太子游玩一段时间。 朱由检想了想:“朕把这一茬忘记了。” “那这样吧,你就不要去了,曹化淳去。” 躲在最后方的曹化淳一听,心里也有些慌乱。 方正化这个老贼,竟然拿我做挡箭牌。 那王家酒肆听起来是脚夫柴夫,街差停靠喝茶的地方。 可实际上却是大有乾坤。 就连内阁大臣,六部尚书,想要进去都不能摆谱。 因为那里面住着如今大明最厉害的太监。 王承恩。 他可是永远也扳不倒的石头,连自己都要退避三舍,毕竟人家从皇帝还是信王时就开始是皇帝的大伴了。 如今虽然司礼监没有天启年间那么疯狂。 但是明眼人心里头都清楚的很,王承恩的地位,谁也代替不了。 所以王家酒誓,一直是达官显贵,王侯将相的喝茶谈心的地方。 能被邀请进入王家酒肆,全是脸上贴金了。 曹化淳这一刻意识到,自己坚决不能卷入这场漩涡中。 表面上这是一个干掉王承恩的好时机。 但这恰恰是个陷进,搞不好自己连命都能丢进去。 而且有王承恩在,方正化就有被斗下去的机会,他现在榜上了太子。 而自己空无一人,王承恩有皇帝,方正化有太子。 自己若想保全位置,就必须做点什么。 但绝对不是整王承恩。 想到这里,他连忙答应下来:“遵旨,小臣这就去办。” …… 出了乾清宫,驶出皇宫… 几十名锦衣卫陪同一辆普通的简约马车滴滴嗒嗒的前往西海。 吴孟明对这位四朝老太监非常尊敬,毕竟人家可是神宗皇帝时就进宫了。 连王承恩都是他曾经的下属。 曾经权倾一切的魏忠贤也不敢轻易对付他。 他驾驶着马 跟随在马车旁边:“老公,您先歇息会,从这里到目的地还有些距离。” 车里不紧不慢的说道:“不可言休息,为陛下办事,当以速度为主。” “停车,咱家要骑马。” 吴孟明有些疑惑:“曹老公,我们这都是烈马,您的身子骨?” “什么,你敢说咱家老了,连马都不会骑了?” 曹化淳冷哼了声:“你下来,咱家年轻时骑马比你可厉害多了。” “如果连马,都骑不了,以后还怎么陪伴陛下打天下,你下来。” 吴孟明想了想:“是,我来扶您上马,您可要小心点啊。” 说完便拽着马鞍,直接跳了下去。 然后毕恭毕敬的搀扶着曹化淳上马。 曹化淳长相偏高,国字脸,看起来有些憨厚之相,倒像个武人。 虽然说一把年纪,他也不逊色,直接左腿一蹬,双手一拉,便跨了上去。 上去后,他长舒一口气:“你可比宫保好多了。” 吴孟明有些不解,曹化淳怎么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骆思恭不好。 这是大不敬的话。 他连忙推脱:“我永远比不过指挥使大人,请曹老公莫在开在下玩笑了。” 曹化淳笑着摇摇头:“难得糊涂。” “咱家要先走一步了。” “驾…” 他猛地甩了下马后腿,那马吃痛就要冲上去,谁知道这时候曹化淳又不小心拉住缰绳。 那枣红色大马,直接痛的摆动着身体。 “砰……” 第278章 下象棋 曹化淳直接被甩飞了出去,撞在胡同的墙角上。 墙角下数块石头,是附近居民白天晒太阳,嗑瓜子,聊天的好场所。 “咔嚓…” 吴孟明差点没吓的当场尿裤子,司礼监秉笔太监坐他的马甩出去了。 这不是在间接宣告自己的命运么。 “哎呦,咱家的腰哦。” 曹化淳几乎是蜷缩在地上,痛苦的直抽嘴。 “曹老公啊,您不要紧吧,我这就把您送到附近太医院开的分院。” 曹化淳立刻拒绝:“咱家没事,快,扶咱家起来,万万不可耽误了陛下的任务啊。” “快扶咱家上马,这烈马咱就不信制服不了它这个畜牲。” 吴孟明连忙扶着他:“曹老公啊,您千万别去了,询问这件事,我来,您就赶紧去看看吧。” “惭愧啊,都怪这个畜牲,” 说完,他假装抽出佩刀,就要砍掉这匹马的脖子。 曹化淳这时候突然晕了过去。 而且还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吴孟明都快吓哭了,他连忙吼道:“快啊,你们四个快去把大老公送进医院,一刻也不能耽误。” “是,大人。” 此时的吴孟明走到自己爱马旁边,拍了拍马脖子:“你这个畜牲,下次再敢这样,定杀了你。” “所有人跟随本堂查了他们。” “是。” 一群身穿深褐色的锦衣卫,快马加鞭,直奔王家酒肆。 …… “进卒吃马,宫保,你的将军可要不保。” 王承恩捏着手指,兴奋的取走了一个象棋。 骆思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将手中的象调动了一圈。 “不错,很稳,保帅才是最重要的。” 王承恩乐呵呵笑道:“多少年的交情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但是我手里的棋可不会手软啊。” 他直接进车 吃象:“将军,宫保你输了。” 这时候薄纱被轻轻掀开,王承恩的养子,王守义走了进来:“爹,外面有些不太平。” “一群锦衣卫突然要闯进来被我们拦住了,并且还把您在里面的信息透露给他,谁知道他还是要进。” “现在骆都督的亲兵在拦着呢。” 王承恩看了他一眼:“好孩子,今天天多好,爹爹好不容易清闲几天。” 王守义心领神会:“孩儿这就去赶走他们。” “还是让他们进来的。” 骆思恭停留了几秒,他明白王承恩是故意说的。 不过,他将手中的棋放下:“应该是你输了。” 王承恩看了眼棋盘,居然将棋了。 他虽然所有主力都被吃了,只剩下两个小兵坚守者。 而自己这边兵多将广,人强马壮,怎么看都是必赢的盘。 可自己却犯了致命错误 那就是将帅不能见面。 象棋之中有一条明确的规定:双方的将帅不能碰面,一旦碰了那便是输局。 楚河汉界的出现就是因为当时的刘项之争,双方泾渭分明,在荥阳一带打了四年左右的拉锯战,\\\"大战七十,小战四十\\\"。 最后双方都感觉再打下去统治的地区就要乱了,于是约定以鸿沟为界中分天下。因此象棋中间那么宽的道便是以此为名。 帅不能相见同样也出于两人的这次争端,刘邦项羽二人一次在荥阳附件的广武山会面,两人本来只是谈论局势看看有无和解的可能,可说到最后都来了火气。 要论单挑,十个刘邦也比不上项羽,但是说骂人,那贵族出身的项羽可就远远输于刘邦了。 眼见骂不过,项羽怒火中烧,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骂成狗,干脆也不跟你客气了。 挽弓对着刘邦就是一箭,好在刘邦对于逃生之类的富有经验躲了过去,身边的士卒立马掩护他往后退去。 不过刘邦确实被吓了一跳,他周围的臣子也是一样,如果刘老大一死,那这大汉也就没玩头了。 自此群臣一再规劝,刘邦也失去了胆气,就再也没有如项羽一般身先士卒了 因为这件事的后怕也产生了\\\"将帅不相见\\\"的说法,毕竟如果领头之人一死,那就会造成群龙无首的状况,仗也就没办法打了。 “呵呵,有意思。” “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顷刻间,吴孟明率领众人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 他其实在来的路上都已经寻思好了。 皇帝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交给自己一个小人物。 没想到居然是他的大伴,王承恩,以及自己的顶头上司 骆思恭。 他刚进来就连忙行礼。 因为现在是位于湖中,这里也就是湖心亭,周围是薄纱遮盖。 长长的走廊内,站满了身着不同颜色的锦衣卫。 “孟明,你来了。” 骆思恭放下象棋,他最终也没有把自己的将砸向对方的帅。 吴孟明连忙说道:“指挥使大人,卑职真的不知道,您在这里,还有王老公,卑职糊涂,卑职这就离开。” 王承恩则风轻云淡的点头。 骆思恭看了他一眼:“孟明,不要装了,你什么都清楚,如果没有猜错,那些证据是从你怀中掏出来的,而不是高标的房中吧。” “我的事情很复杂,你还不配来审讯我。” “但是有一点,我骆思恭永远忠于皇帝陛下,这份心至死不渝。” 他缓缓站起身,周围锦衣卫都吓得不敢抬头。 骆家的名号早就在京师打响了。 他骆思恭的儿子造反,他依旧是稳稳不动。 可想他在皇帝陛下的心里有多重要。 吴孟明依旧是笑呵呵:“骆指挥使,卑职永远相信您。” “只是,您知道,陛下最在乎的就是晋商,那可是他刚登基就亲自审讯的人啊,当时卑职就在您后面呐。” 骆思恭听着他急切上位的表情,冷笑:“我不比你清楚。” “有些事情,你永远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该摊牌了。” 此时他伸了下懒腰,扭动下脖子,叹了口气,看向外面一望无际的什刹海。 虽然是夏日,但是阵阵凉风还是惬意无比。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凉风习习。 笑然:“真是个闭眼的好天气啊。” 当天夜里…… 第279章 骆思恭下台 骆思恭来到了乾清宫,他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而朱由检背着手看着他:“思恭,你的儿子,朕已经赦免了,为什么你不好好为朝廷办事呢,却要帮助这些奸商坑害国家呢。” “从这上面来看,你是知情的,并且暗通后金那八家的罪证和仓库你也知道在哪里,为什么不报告给朕。” “是不是怪朕组建了影子。” 骆思恭摇头:“皇帝大恩大德,臣这一辈子也无法弥补。” “只是臣这么做是为了引出 范永斗等人引蛇出洞。” “那你引出来了吗?” “回陛下,快了。” “本月河北大旱,颗粒无收,后金更是绝收,范永斗表面是给朝廷捐粮,振粮,实际上是把这批救命粮运输到后金,只要这一次,我们就完全可以抓住他。” “之前他搞得那些小把戏,臣之所以不理睬,就是为了大鱼真正的上钩。” 朱由检想了想:“你这么说,倒也符合常理。” “但是,你撒谎。” 骆思恭抬头:“皇上,臣没有,绝对没有撒谎,这一次真的能抓住范永斗。” 他还没有说完,皇帝背后便闪出一道影子。 正是李若链。 李若链淡定说道:“其实皇上不在乎能不能抓住晋商,只是想听你说一句实话,可你却说谎了。” “根据影子调查,你的儿子骆养性并没有死,而是被偷偷藏在了江西。” “只不过他贼心不死,趁你不注意,隐姓埋名来到了辽东,投靠了皇太极。” “有没有这么一回事情?” 骆思恭愣住了,怎么这件事皇帝也知道。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默许晋商走私。 那些沿途拦路的小官,或者不听话的,轻则罢官。重则直接关进监狱。 想到这里,他惭愧的低下头:“吾儿做了错事,请陛下诛灭骆家九族。” 朱由检在阴森森的殿中来回踱步:“骆思恭,你太朕失望。” “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那群人的蛛丝马迹,原来最大的网在你这里啊。” “就算你儿子在皇太极那里,朕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孙承宗也拉下马。” 骆思恭一听懵了:“陛下,罪臣没有拉孙帅啊,罪臣再怎么糊涂也不会拉。” “而且孙帅现在辽东,罪臣也没有那个资格啊。” 这一点,他说的是真的。 孙承宗何许人也。 曾经连魏忠贤都最怕的人,天启皇帝最尊敬的人。 听说孙承宗要从辽东回京时,当初魏忠贤吓得可是连夜睡不着觉。 还在天启皇帝面前哭着求朱由校不要让孙承宗回来。 因为这老头发起疯来是真干你。 而且皇帝还有可能会服软。 人家连皇太极多尔衮都有些忌惮,又怎么会害怕自己这个锦衣卫指挥使。 九千岁,万岁人家都不惧怕。 而且论职位人家可比自己这个特务头子高多了。 自己就算杀了儿子,也不敢去把孙承宗拉下马啊。 朱由检看他的表情不像有假,他也奇怪 难道孙承宗叛明了? 但一想也不对。他怎么会叛明。 他就算去了后金,皇太极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都觉得拿不出手。 他在大明都已经是仅次于皇帝的职位了。 而且全家都在京师,自己又快行将就木,吃饱了撑的。 这就好比 美国副总统突然脑子想不开,想去韩国做个某个职位。 韩国总统估计比他还想不开,我套马的把自己的位置给你,也觉得丢人啊。 这是非常不符合常理的。 朱由检冷哼一声:“没有就好。” “若链告诉他。” “遵旨。” 李若链咳咳两声:“骆思恭,你本应该是诛九族大罪。” “但陛下念及旧情,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个月把那些通敌的商人全部抓到。” “陛下可赦你不死。” 骆思恭磕头:“罪臣只求一死,才能回报皇恩浩荡。” 李若链眉头一紧:“你这是在逼宫?” “罪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事实上骆养性已经回来了。” 什么。 骆思恭猛的抬起头:“这不可能,皇太极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放他回来?” 他之所以不愿意苟活,就是因为自己下台了,皇太极会认为自己没用,他会果断的杀掉自己,儿子。 那样自己余生只会生不如死。 如今,他却回来了。 朱由检打断他:“只能说你儿子并不符合皇太极的用人要求。” “不知道他在后金做了什么,皇太极竟然给朕写了一封信。” “说愿意释放三十名明军臣子将领,请求自己放三百名大金俘虏回去。” 骆思恭连忙制止:“陛下万万不可,我们大明什么时候也不要和贼人谈判,宁死不屈啊。” 朱由检摊摊手:“朕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朕给了他们三百,被太医院实验许久的战俘。” “他们就算回去,恐怕脑子也不正常了,不过皇太极也不会那么好心,你的儿子是什么样,朕不敢打包票。” 骆思恭连忙磕头:“臣叩谢皇恩浩荡,臣这就去把那群卖国求荣的奸商全部抓回来。” 朱由检点点头:“去吧,莫失朕望,办完这件事,你就找几处田地,做个潇洒自在的农家乐去吧。” 皇帝居然要饶了骆思恭。 李若链心里一惊,他明白皇帝绝非什么仁慈之人。 对于这个深知无数秘密的特务头子,死亡才是他的最终归宿。 包括自己也一样。 做特务的有几个能善终,没想到皇帝居然念着旧情放了他。 等到骆思恭走后,李若链悄悄说了一句:“陛下,河北如今大旱,山匪颇多啊,要不要……”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巴掌。 朱由检怒斥:“河北没有土匪,也不需要军队去。” “你们记住这一点,给朕办事,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李若链直接跪了下来:“小臣该死,小臣该死。” 朱由检看实力差不多了,他咳嗽了声:“若链,脸打疼了吧。” “回陛下,打的好,打的小臣心里舒坦,小臣希望天天被陛下打,小臣真开心啊。” 第280章 范永斗落网 这一番话听的朱由检直起鸡皮疙瘩,他连忙制止:“疼就是疼,大可不必这样。” “你觉得骆思恭走后,谁能接替锦衣卫?” 这一句话瞬间让李若链警惕起来。 按常理来说,这时候应该是由自己来接替。 毕竟东厂影子只有打探权利,没有执法权力。 而锦衣卫一直都是大明最权威,最神秘,权力最大的人。 不管你是文武百官,还是王侯将相,都要卖锦衣卫老大一个面子。 你不卖,有的是机会整你。 而你若想整治锦衣卫,那就需要很多麻烦,就连皇帝那一关都非常费劲。 但李若链当然不会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他想了想:“小臣,觉得吴同知应该接任锦衣卫,他年轻,富有活力,且忠心耿耿。” “而且他还在锦衣卫南镇抚司深耕多年,对锦衣卫内部了解非同寻常,小臣在锦衣卫做五品小官时,吴同知都已经来锦衣卫十一年了呢。” 朱由检回复他:“你就不要再谦让了,锦衣卫舍你其谁。” “以后你就是朕的左膀右臂了,若链。” “至于东厂影子,就交给吴孟明来吧。” 李若链大为感动,他虔诚地跪下来:“臣以后一定为陛下出生入死,在所不辞啊。” 朱由检满意的点点头:“李指挥使,现在朕交给你今天的第一个任务,去兴善坊找到鬼月。” “告诉她 朕想骑马了。” “遵旨。” 那一日,御马监的驯马场被帐布,团团围住。 一匹骏马的滴滴嗒嗒奔跑声,“驾……”男人的笑声不绝于耳。 时不时从帐内传出美人的惊呼:“崇祯,你…你…” “天底下谁敢做这样的事情啊。” 系统大哥,别封了,这啥也没有,不要封了,全部删除了。 数日后… 太庙… 一群身穿丝绸的商人,被戴上铁链,脚链,落魄的跪在原地。 人数多达四百多人,他们有的是京师里的商人,有的是晋商,甚至还有葡萄牙和荷兰人。 各行各业都有,平时他们底层人羡慕的角色,吃的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带进的房子。 搂的是七八房小妾,有时候还会出去偷个腥。 基本大明最幸福的就是这群人。 只不过今天一个个如丧家犬,低着头,像是刚死了爹一样。 锦衣卫仅仅一夜,就把所有人给抓了,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此时黄色的帝旗飘洋,风有些大,刮的旗帜哗啦啦作响, 今天的天不好,北京的雾霾从古便有。 看样子要刮沙尘暴。 朱由检带领众人走了过来,今天要在列祖列宗面前处理了这群奸商。 他首先处置的就是范永斗。 刚见到他的面,突然愣住了,这不就是前些日子检查龙骑军营的庄稼汉吗。 范永斗没有像别的商人那样秃废,只是不屑道:“今天我们范家败了,但大汗的光辉将永远的存在。” “这大明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灭亡,你崇祯还在挣扎什么?” “大胆。”,方正化伸手就要把这家伙的脑壳子拍碎。 却被朱由检制止住了。 他笑道:“明亡不亡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朕说的算,但是有一点,你肯定是要亡了。” “这些年你资助了后金多少粮食,那群蛮子吃了大明的粮食,又拿起屠刀祸害大明的百姓。” “当然你这种人也不会有什么良心发现,朕今天一定要给你非常满意的死法,呵呵呵。” 范永斗闭上眼:“吾虽为商人,但也是重情义之辈,你们明朝宗室祸害了多少百姓,现在皇上让我良心发现了,你们当初祸害百姓时,怎么不良心发现了?” “今天虽败犹荣。” 朱由检看他还在嘴硬,他指向另外一侧跪着的人群:“来,看看,那里是你的家人,那是你的老父亲吧,还有那个一脸不服气的少年应该是你的儿子吧。” 远处的吴孟明看到皇帝指向这里。 他指到谁,不管跪着的是男女老少。 “噗嗤…” 人头落地,一颗颗死不瞑目的人头,血淋淋的瞪着范永斗。 那些都是他的家人,白发苍苍的老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忠心耿耿的仆人,以及共患难的亲朋。 他们每个人死之前都用尽了平生力气骂范永斗。 很多人都是不知情,或者因为特殊情况卷入其中。 他们里面有些人也是抵抗后金,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竟然成了帮助后金的帮凶。 想到这里,他们也不喊冤叫屈了,扯开嗓子骂尽范永斗祖宗十八代。 此时的范永斗皱着眉头,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千万不能怂,更不能露出半点胆怯心虚的意思。 皇帝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他就是想看到被吓的屁滚尿流,四处求饶。 朱由检看着他“你的家人死了,你竟然不悲伤,有胆量。” “不过朕虽然欣赏你,还是不会放过你。” 范永斗淡淡回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犯的罪用不着你来审判。” “皇上口口声声说要办立新学,去除儒家,鼓励商业。” “可到头还不是再走儒家那一套,不管你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儒家的身影,他是去除不掉的。” 朱由检反问:“你就能确定,后金能去掉?” “如果让你看到几十年,几百多年的场景,你就知道如今的做法是多么错误了,你看不到的地方,朕能看到。” “那是整个人类的悲哀。” “为了不让这件事发生,所以朕会用尽全力制止住。” 范永斗摇摇头:“你做不到的,你不知道大汗的魅力,他可比你这个孩子聪明的多啊。” “呵呵呵。” 朱由检看他顽冥不化:“少在这里装世外高人了,朕要送你一个惊喜,带过来。” “遵旨。” 众多锦衣卫压着一群七八岁的孩子,他们有男有女,有的是乞丐,有的是蒙童,还有的是富贵人家的着装。 有的是丫鬟着装,千金小姐着装。 人数约二十多人,被身强力壮的锦衣卫像抓小鸡一样抓了过来。 范永斗的脸上出现了惊恐之色。 第281章 极度深寒 朱由检看到他露出惊恐之色,内心一喜:“怎么,你认识这群孩子?” “不,不认识,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范永斗索性眼睛一闭,静静等死。 “哦是么,既然不认识,来人,把一群孩子全部杖杀。” “遵旨。” 六十名锦衣卫,加三十名廷杖太监,叉开这群孩子的腿,抓起手臂粗的木棍便砸了下去。 真正的廷杖可不是电视剧中,打几个板子,那么轻松舒坦。 平时我们屁股上挨上手指头粗的棍子,都要疼半天。 别说这种棍了。 第一棍下去,是敬天棍,听起来响,实际上不疼。 紧接着是砰砰砰的砸下去。 让人意外的是这群孩子没有一个喊痛的,个个都在咬牙忍着。 范永斗也在咬牙忍着。 速度和力道开始加快,有些七八岁的孩子已经受不了,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还有的已经开始求饶。 但廷杖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因为他们接到的任务就是杖杀。 活活打死。 只要皇帝不开口,没有人敢停下来。 这时候已经有两个孩子直接七窍流血,口中吐出污秽之物,双手一瘫。 范永斗见状大喊:“够了,够了,别打了。” “皇上别打了,他们还是孩子啊。” 他的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鼻涕也滴了下来,像条小狗一样祈求主人的原谅。 朱由检长舒一口气:“我太喜欢你现在这副模样了。” “范永斗,你自己的亲生孩子被砍头,你连眼皮都不眨,这群孩子怎么心疼起来了?” “是不是因为,他们都是敌军的探子啊。” “怪不得,每次龙骑和部队的行踪都被提前知道,原来你安排的是这群孩子刺探啊。” “还有这个。” 朱由检一脚将一颗人头踢了过去:“你不心疼你儿子,是不是因为他不是你儿子啊。” “呵呵呵。” “你心疼这群探子孩子,是不是因为这里面有你的孩子啊。” 范永斗瞳孔一闪:“没有,没有,我范家没有孩子,你不要诬陷。” “真的没有啊,圣君不杀老弱病残,皇帝,你莫要做出那种事啊。” 朱由检想了想:“可朕不是圣君,也没打算做圣君。” “来,让朕猜一猜,哪个是你的孩子。” “如果猜不出来,朕就放了他们如何?” 他指向其中一个细白嫩肉的女孩:“拽出来。” 那女孩扎着双马尾,眼睛都苦红了,她从小便被训练如何打探消息,被专门在兴善坊。 负责伺候那些达官显贵,顺便打听点消息。 朱由检看着她:“你是范永斗的孩子吗?” 那女孩摇摇头,撅着嘴,委屈的直掉眼泪,她的身体已经站不稳,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很好。” “那看来是朕猜错了,停止廷杖。” “停。”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范永斗心里缓缓吐出一口气,但接下来朱由检接着说道:“把这群人给朕溺死。” “遵旨。” “这些人打探的消息,害的我大明军人死了多少人,多少百姓因为他们流离失所,客死他乡。” 范永斗红着眼睛:“不,你不是说放了他们吗,为什么还淹死他们。” 他现在不敢与自己的儿子相认,因为崇祯如果知道哪个是自己的儿子。 等待他的将会更加残酷的刑法。 朱由检双手一摊:“朕说放了他们啊,但朕没说放他们活啊。” “祥麟,朕有说过放他们活吗?” 马祥麟摇摇头:“没有,没听到,李总影,你听到了吗?” 李若链挠挠耳朵:“你说什么,我耳背。” 啊… 范永斗这才感觉自己被戏耍了,崇祯压根没想让任何人活。 他想做的就是玩,就是为了打击自己。 就是想看自己崩溃 啊… 看到自己的私生子被拽向远处,他再也忍不住了:“老天爷啊,崇祯,你不得好死啊。” “你害死了我的儿,害了我的一切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朱由检呸的一口:“你这样人,在阳间不是我的对手,在阴间你照样不是。” “去死吧,从此后金的粮道将彻底断掉,你们这群人将是比秦桧还要无耻的人。” “哈哈哈。” “来人,给朕浇了。” “遵旨。” 几十名太监抬着一尊尊类似于秦桧的跪像模具。 哐当一声放在大理石地板上。 曹化淳上前:“皇上,都已经做备好了,铜水也熬好了,热乎着呢,嘿嘿。” 朱由检笑了笑:“好,王承恩呢。” “回陛下,王老公说他愧对您,要在家中不吃不喝三天,面壁思过呢。” 这个王承恩。 实际上压根就不会因为他和骆思恭交好,而怪罪于他。 历史上的王承恩忠心耿耿,可惜能力不足,加上他又不会魏忠贤那样的搞钱方式。 一心只想陪伴自己主子旁边,虽然忠心,但是不能大用。 而且当闯王入城时,只有王承恩站了出来,一天一夜不睡觉,亲自在城投督战。 没想到打的正激烈,守门的太监竟然投降了。 他只好无奈回宫。 朱由检挺了挺腰杆子:“算了,让他静静吧。” “开始行刑。” “遵旨。” 曹化淳命人将跪像的铁人后面打开。 然后把范永斗为首的这十几个人,一个个全部赛了进去。 以后迅速插上锁,防止等会里面的人剧烈摇摆,而导致铜水飞溅出来。 这将是世界上最痛苦的处罚,他的痛苦方式甚至已经超过了凌迟。 范永斗跪着,全身被包围着,只留着上方一个出气口。 他想抬头都抬不了,只觉得里面闷的很,想动一下身子也动不了。 大口的穿着粗气,听着外面吆喝着再抬什么东西,他有些害怕了。 这不是砍头,也不是廷杖,甚至凌迟都不是。 这是真正黑暗的恐惧,等会超过千度的铜水将从上面的洞口缓缓留下来。 铜水会把自己燃烧,疼痛,然后灌满自己整个身体,那种感觉。 想到这里,他“啊”的一声。 回音在四处游荡,他吓得话也说不出口,只知道…… 第282章 见郑芝龙郑森 此时离老远便能感觉到的热气扑面而来,铁匠拿着漏勺插在铁人头顶的的洞口中。 伴随着一声“行刑。” 大桶里,那金黄色的液体,一点点的从头顶灌了进去。 犹如浇的很慢很慢。 “刺啦……” 范永斗痛苦的拼命的撞着铁像,那跪着的模具铁人竟然开始慢慢晃动起来。 朱由检看的十分舒畅:“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继续浇,一直浇。” “遵旨。” 越来越多的铜水浇了下去,现场顿时肉香弥漫,一股子烧焦的味道吸入在场所有人的鼻子中。 过了好一会… 那铁匠拿着撬棍慢慢的撬开铁人模具,数具铜黄色的铜像露了出来。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几乎是狰狞的模样。 浑身被已经干透凝固的铜包围着,跪成一排。 朱由检走在范永斗的铜像旁边,拍了拍他的头顶,听到里面的阵阵回音,确保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现在里面估计熟透了。 化成水了都有可能,再等一段时间,温度自然会下降,他淡淡道:“等铜像冷却后,再其背后刻上他们的名字,罪名,然后摆在大明英雄行忠堂 门口。” “让他们生生世世的跪着,百姓可唾之。” “任何背叛大明,背叛汉人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遵旨。” 处理完这一件事,朱由检坐上了回宫的轿子,他要回去给郑芝龙过过招。 自己冷了这家伙半个月,就是为了让他在京师转悠转悠,看看天下有多大,皇帝的威望有多高。 很多人南方人宗族比较强,他们犯罪往往用的是家族法,也就是压根不鸟你朝廷的话。 要是朝廷敢乱来,这群家伙就会抄起武器和你死磕。 不死不休的那种,当地官员基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很少会和这群人死斗。 而郑芝龙在福建广东有着很高的威望,很多下南洋的沿海城市的人都靠着他。 谁敢不给他面子,明天就带人给你的商船干了。 所以朝廷若想办立新学,摊丁入亩,设置刑安部,就必须在南方找个比他们还不怕死的人。 这个人必须人人得而骂之,而且还有着很高的威望,现在当属郑芝龙。 龙驾一路开进了乾清宫… 朱由检几本刚进殿内,便看到郑芝龙和他的儿子跪在原地不敢抬头。 显然他们已经跪了很久了,腿都软了。 郑成功今年8岁了,按照历史的进程,他这时候差不多从日本回来了。 他原名郑森、幼名福松,字大木,号明俨,南安石井人,明天启四年七月十四日生于日本平户市千里滨。 父郑芝龙,母日本长崎平户市田川氏女。明崇祯三年(成功7岁,自日本回安平(今晋江安海镇)求学,取名森。 成功11岁时曾依塾师“洒扫应对进退”为题作文,写下“汤武之征诛,一洒扫也;尧舜之揖让,一进退也”的惊人之句作应对。 其后苦读经史兵法,习练剑术骑射,15岁考中廪生,21岁入南京国子监,拜名儒钱谦益为师,师为取字大木。 他扭动着腿,试图让自己不在那么难受,一旁的老爹捣了他一下,让他不要失礼。 他自己清楚,现在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记载下来。 正想着教育一下儿子时,忽然感觉面前站了一个人。 他忍不住的抬起头,只看到一个凤表龙姿 风流人物 飞鸾翔凤 风流潇洒 龙驹凤雏 龙潜凤采 千里之足 神采英拔 飒爽英姿 一表人材 一表人物 英姿勃勃 英姿焕发 英姿飒爽 风流潇洒 一表人材 风度翩翩 英姿飒爽 气宇轩昂 天庭饱满 气宇轩昂 玉树临风 英俊潇洒 风流倜傥 貌似潘安 仪表堂堂的少年。 他一时间失了神,这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男人。 但是看到对方身上穿的是白色龙袍,且身后司礼监太监跟随。 他立刻明白,连忙拉着儿子磕头:“罪民郑芝龙带儿子郑成功叩见大明皇帝陛下,皇帝圣躬安?” “朕安。” 朱由检看着郑成功,他并没有他弟弟那样儒雅风趣幽默。 非常符合人们对海盗的基本面貌。 满脸的大胡子,凶狠的面容,还有一副强壮的身材,倒像个鲁智深,就是缺少杰克船长的独眼龙。 而他的儿子郑森则长的像大明风华里面的朱瞻基小时候。 白白净净,看起来很有灵气少年。 这长大后莫非是要超越我了? 朱由检笑道:“你没有犯罪,何来罪民一说。” 他明白郑芝龙这是先把自己的罪抛出去,消消皇帝的气。 毕竟能做到海盗王的人,手里面没有个几百条人命都说不过去。 郑芝龙并没有海瑞的干孙子那么无耻,他做事从来只是对事不对人。 买葡萄牙的战船去搞荷兰人或者大不列颠人。 如果有愿意出海的渔民他也会给予帮助。 麾下有两三万人,他们大部分都是明朝的穷苦人家,或者东瀛浪人,全世界各国人民都有。 属于是东南海一带最出名的海盗大佬。 如果不是他在历史上的事情,他的名气或许比汪直,徐海还要高,他儿子说不定都没他的名气高。 郑芝龙虔诚地说道:“罪民身为大明百姓,却做起了海盗,与朝廷作对,罪民请求陛下赐死,这样才能抵消罪民的罪。” 一旁的郑成功惊恐的看着老爹:“爹,爹…为什么要死啊。” “不是说好的不用死吗,孩儿不想死。” 郑芝龙都快绝望了:“住嘴,你给我住嘴,我是怎么教你的,少说话,别说话,你这个逆子,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起身便要抽出腰间的七匹狼狠狠关爱一下儿子, 朱由检连忙将郑成功拉到自己身旁:“干什么,动不动就打孩子,是不是打孩子才能让你有优越感,朕都不生气,你生什么气。” 郑成功哼了声:“对,皇帝陛下,我父亲老是揍我,要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留在日本不回来了。” “你这个臭小子。”郑芝龙气的不行,但看到朱由检的目光,他还是卑微低下头。 “好了。” 第283章 航海时代 朱由检淡淡说道:“你可知道朕这次召你入京的目的?” 郑芝龙低下头:“小民愚昧,不敢妄猜天意。” “还请陛下明示。” 朱由检点点头:“之前,朕让你在南洋掠夺橡胶树,种植橡胶,这件事你做的非常不错。” “听沐王写道,现在整个云南的橡胶树已经多到种不下了,这里面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你,这一点朕要感谢你。” 郑芝龙回道:“小民不敢居功,这树早些年就有,而且南方气候湿润温和,树苗非常容易种植成功,用不了几年便可以如普通树木一样,在我国扎根。” “这并不是很大的问题,小民只是让船队不停的拉,南洋各国畏惧我大明天威,纷纷献上他们的树苗。” 朱由检想了想:“这件事虽小,但朕也看到你的勤劳和忠心了。” “这么滴吧,朕封你一个官坐坐吧。” 郑芝龙心里一喜,他早就知道皇帝不会杀他,所以一直摆着谦虚的称呼,虽然他是海防游击将军。 但朝廷也没有给他官印和文书,不过是个口头称呼。 就这样就非常可以了。 想当年自己一个穷苦人家,刚出生就差点没被扔海里。 如今坐上了游击将军,还见到了皇帝这辈子值了。 皇帝这一次要给自己官坐坐。 那肯定是有官印和文书的,莫非是南安知府? 不行这个太大了,又或者是福建海防总兵? 这也不会。 这个比知府还要大。 那会是什么呢。 如果官小了,不能在自己部下面前逞威风啊。 镇不住他们,自己的权利又将被郑芝豹那个家伙抢走了。 这几年郑芝豹可是没少干这事。 郑芝龙心里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他总觉得这个弟弟在瞒着自己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却又查不出这家伙的问题,但是自己的部下慢慢的开始向他那里靠拢了。 一切的一切,就是他现在的位置。 上海府副巡抚,虽然上海那个地方才开始没两年,但是这两年可是搞得风生水起。 基本是个人都看出那里是个聚宝盆。 谁都想进去分个羹,能在那里做副巡抚的,未来基本都是入阁的人选。 当时郑芝豹被皇帝莫名其妙赴任后,自己还有些开心,想着这下子终于稳当了。 没想到那个家伙,狼子野心,他的目地是吃掉自己的军权,让自己变成个空壳子。 所以现在自己的所有希望只能放在皇帝身上。 朱由检没有开口,只是让身后的方正化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 曰 原海盗郑芝龙欺天灭祖,本应株连九族,但朕仁慈,认为其还有挽救的机会。” “特封尔为四省海防总镇总兵,总兵福建广东广西琼州,组建南海舰队,设海军战船六百艘, 领兵十万人,以台湾为海军训练基地。” “要求尔在三年内,攻打马六甲海峡 马六甲港,并且在上面严守,设炮台,驻兵两万人。” “另外 派战船由此向南千里,有一新岛,其国土硕大,物资丰富,务必在十年内在上面建设港口,驻扎兵士。” “新岛若建立成功,朕封尔为异姓王,总保天下太平。” 后面的话都是一些鼓励的话,郑芝龙没有太在意。 他唯一在意的是皇帝怎么知道马六甲港的重要性。 大明朝廷不是不在意海运吗,他本以为这大明没有人能懂海运的好处,就算懂也是顾前顾后。 之前隆庆开关,可谓是先见之明。 紧紧在福建泉州开了一个港口,每年的收入就多达六百万。 无数商人趁着这次机会在此团聚,可谓是风光一时。 可以不知道怎么滴,隆庆皇帝开关后一年,他就死了。 以后是万历皇帝前期,泉州还能坚持住,可等到张居正一死,整个海防开关便基本没有了, 郑芝龙在这么多年的血雨腥风中,慢慢明白,大航海时代就是一个金山,有着无穷无尽的财富。 朝廷一旦开个口子,这些钱就会把整个国家塞的满满的。 可 不知道怎么滴,朝廷就是不要,一些愚昧的大臣总是找一些莫名奇怪的借口,阻拦朝廷开启海运。 这才导致大明这个世界第一船队,慢慢变得堕落了。 等等… 四省总兵。 十万人的总镇总兵? 还封异姓王。 郑芝龙内心狂跳,这已经不是雪中送炭了,这直接把自己扔烤炉里了。 现在的底下四分五裂,人心不齐。 海盗这玩意就没有齐过,大家都是泥腿子出身,跟着谁吃饱就跟着谁。 你不行,我就换人,或者换掉你。 像自己娶了一个日本女人,生下郑森就已经很受非议了,日本那种贫瘠低下的地方,与天国大明比起来,是不入流的。 日本女人生的孩子,远远不如自己老弟郑芝豹的孩子有分量啊。 他现在正是急需要一份认可,官方的认可。 寻常总兵也就两三万人,少一点才一万多人,可现在自己居然把南方四省的军权,都抓到手了。 总兵十万人,天蓬元帅不也才十万人。 官职直接冲上正一品,而且还肩负着替皇帝训练水兵,建造船队,攻打马六甲港,开发新岛的重大责任。 做好了,就是藩王啦。 郑芝龙拼命的磕头:“小民扣谢皇帝的大恩大德啊,小民。” 朱由检一把扶起他:“是臣,不对,未来可是要称孤的,朕的异姓王,你会让朕失望吗?” “臣断然不会啊。” “好,朕等会就让内库给你拨银百万,这是朕最后的积蓄了,户部毕自严太扣了,他亲弟弟都不借,想必你也听说了。” 郑芝龙连忙拒绝:“陛下,这钱万万不能要啊。” “为什么,这十万人的吃喝拉撒,建造船队的费用,可不是小数啊。” “不是陛下,这钱如果再让您出,那让臣还有什么脸面坐这个位置。” “臣这些年不说别的,光是从世界各地赚来的钱,都多达几百万,那些钱永远也花不完啊,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拿出来替皇上开阔疆土,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 第284章 准备攻马六甲港工作 “而且 马六甲港和日本他们那里还有大量的财富,尤其是日本,他们黄金和白银的换量是一比一。” “像我们大明的丝绸 假如卖一两一匹,到了日本那就是十两黄金一匹啊,而且还供不应求。” “我大明物品多的是,只要不卖他们武器装备,短短数月就可以赚来无穷无尽的钱啊。” 朱由检看他说的唾沫横飞,赞许的点点头:“你真是朕的良将啊。” “这件事就交给你办理了。” “德川秀忠那家伙是个养不熟狗,他视天皇为玩物,颇有董卓之风。” “你在日本身居多年,与那里的大名都很熟悉。” “这样,朕这里有很多让人飘飘欲仙的福寿膏,你偷偷卖给他们,除了福寿膏 还有一些弓箭,甲胄,刀具,都卖给他们。” “朕的兵器司多的都快放不下了。” 朱由检知道自从丰臣秀吉死后,整个日本现在非常的微妙。 天皇与幕府的关系冷到极点。 没有哪个皇帝会喜欢底下的将军天天对自己怒骂,或者鄙夷。 掌权者,一个人就够了。 而日本的武器却很缺少,武士刀很有名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用的起的。 很多人的武器还很落后。 而如果把这些武器偷偷卖给各藩地的大名,再扶持一些忠心天皇的大名。 然后与幕府决裂,搞个南韩北朝。 让他们闹的鸡犬不宁,永无宁日,再让福寿膏这东西通过各种途径在日本开花。 郑芝龙也觉察到了皇帝的用意,福寿膏那玩意就是从洋鬼子传过来的。 那玩意他看到手下人抽过,可谓是行走的,基本上一个聪明点的领导,都不会希望这种东西存在。 洋鬼子狼心狗肺,每天想的不是性就是坑人,连妓女都不愿意伺候的野蛮人,基本没有人不讨厌的,浑身一股子臭味,还故意撒上香水,吃的也是退步的食物,甚至是生吃。 他憨厚一笑:“臣一定给陛下您办的妥妥的。” “刚刚我认识几个大名,他们对幕府可是气的不行,无奈兵器缺少,经常花重金希望买臣的武器,可惜那时候臣也无奈啊。” 朱由检点点头:“这件事你要是给朕办妥了,朕这手臂恐怕又要多一条了。” 这意思是把郑芝龙当成左膀右臂。 “你儿子郑森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七八岁了。” “可曾蒙学读书?” “未曾学习天国文化,只在日本粗鄙地方学过一些本地土话。” 朱由检抚摸了郑成功的头:“那让他到国字监蒙学如何,至于他的老师吗,就先委屈一下郑森。” “让钱谦益先当他的蒙学老师,如果以后有机会,朕再换。” 钱谦益… 郑芝龙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钱谦益。 他不是傻子,知道皇帝这是在留人质,这是很正常的操作,就算皇帝不留,他也会把郑成功就在京师。 毕竟将在外,哪个皇帝能放心。 本以为能在新学读个书就很不错了,没想到开头就是王炸。 居然请到了传说中的东林不倒翁钱谦益。 他在天下读书人眼里可是领袖级别,且学问颇深,除了摊丁入亩时,祖宅被砸了。 丝毫不影响他的学问。 寻常读书人能听到他讲的课,都兴奋的要连写几篇心得。 而今自己的儿子居然可以拜他为师。 谁不想自己的孩子有个好老师,别看钱谦益人不咋样,如果他愿意开口,花多少钱都有人给。 前提是人家不稀罕,你儿子就算再聪明,人家得看上才行。 而且钱谦益还是什么大明党的党鞭长,内阁中枢大臣,全国排名第三。 第一就是首辅袁可立,第二很含蓄 是孙承宗,他统领天下兵马,还在朝廷多个部门当负责人。 第三就是管人的钱谦益了,他只管官员,不管事情。 且党羽几十万,自己的儿子如果能在他底下,妥妥的一步冲天啊。 只是还没有等他高兴。 一个更大的惊喜又来了。 朱由检淡定说道:“现在新学刚成立,郑森学完四书五经,也别忘记去徐光启那里坐坐,听听新学的内容。” “还有军阁现在是首辅袁可立,朕会通知他,让他带带你学习军务。” “帝院的周王可是个很有趣的人,等到郑森年纪大了,就去帝院学习几年政治,和院内的其他孩子多接触一下。” “当然武功也不能差,每三天还要来司礼监找朕,找方正化学习武功,太子未来的安全,可就交给你了。” 郑芝龙差点没抽搐起来,我儿何德何能啊。 这是把自己儿子当帝国领导人培养了。 这可是亲王太子才配学习的内容啊,老师最低就是正国级的。 虽然一个老师放到福建,能把福建给炸了。 郑成功这时候朦胧的问道:“不要。” 什么?郑芝龙熟练的摸到后腰的七匹狼。 “为什么不要啊。” 郑成功撅撅嘴:“那我岂不是没有休息时候了,太累了,还不如我在日本好玩呢,也不能钓鱼,天天陪着一群老头子。” 啊… 敢尔,郑芝龙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逆子啊。 朱由检呵呵笑道:“没事,朕空闲了,亲自给你挂饵,我们一起去后海钓鱼好不好?” 郑成功这才有了笑意:“好,那我长大了,也要替皇上杀敌,保护大明的疆土。” “拉勾。” 他伸出稚嫩的小拇指。 朱由检也勾住了他的手指:“拉勾上吊…” 郑成功,我不希望你开国疆土,抵御外敌,这个国家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我要还给你。 好好过完你的这十三年吧。 送走了郑氏父子,朱由检还没有歇息一会,便看到曹化淳抱着一堆折子进来。 “陛下,毕尚书说河北的灾情已经四府受灾了,而且山西和顺天都受到了影响,河南安阳地带也出现了旱灾。” “现在这是各府县的受灾情况,说是让您看一下。” 是河北旱灾啊,历史上有记载过。 不光是河北,还有河南山西陕西浙江,山东,安徽,江西,就没有一个好的。 第285章 去河北 现在赈灾银是有了,但是如果直接发下去肯定会被贪污。 有个冷笑话。 假如老天爷给崇祯一亿两白银。 崇祯皇帝为了体恤爱兵如子一文不留,大手一挥下令一万万两白银全部发给大明各部军队,以充军饷。 内阁拟旨,要求户部立即展开行动,安排人马将这八千万两火速押解出京。 户部接旨之后不敢怠慢,召集民役兵丁分配任务,一个月内务必将六千万万两白银亲自交到各地军政衙门手中。 紧赶慢赶,押解部队不负众望,历经千山万水,将三千万两一文不少交付各个督抚衙门。 巡抚们招来下属各指挥使,高呼吾皇恩典,下拨一千万两酬军,各部唯有尽心杀贼,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能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黎民。 指挥使们感激涕零,领着五百万两白银走出大门,回首已是泪目,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不,这是喜极而泣。 回到卫所,召集下属,言说朝廷一百万两军饷之事,下辖各千户所、百户所,按人头领钱,一个都不能少。 几经辗转,小旗王大宝从总旗家里领到十两纹银,回屋对四个袍泽兄弟说道,皇恩浩荡,给咱放了5两银子的赏,哥几个1人1两,拿去随便挥霍,从此以后这条命就卖给他老朱家了。 卫所兵李二狗回家乐呵呵对媳妇翠花提及此事,顺便将500文钱上交,翠花恨铁不成钢,里似不似撒,那鞑子来了,就凭你这个庄稼把式还能打得过人家,你死了可让我和小狗子以后怎么活啊,呜呜呜。。。。 五百文还不够吃一个月的,就这么把命给扔进去了。 现实就是这样崇祯最缺的不是钱,是一支“听x指挥 能打胜仗 纪律严明 令行禁止”的亲军 和一个“理智沉稳 用人不疑 有大局观”的脑子。 有了听话的武装,直接拷掠贪官污吏,让他们捐款他们不交,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有了脑子,崇祯就不会干出“第一天任命官僚,第二天就要求出结果,第三天看不到结果把官僚逼疯”的事了。 不然,崇祯拿着这些钱给了兵部和户部,第二天就来问“剿贼灭虏怎么还没成功?”。 第三天还没看到大业功成,就宣布把内阁首辅、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免职。 第四天,发现银子没了。第五天,大臣都精明了,让我干活门也没有,打死不表态,不表态不工作也就不背锅。 现在朱由检有了这支亲军,大明龙骑,现在已经统兵八万人了。 可谓是武装到牙齿的铁血部队。 那就带着龙骑去赈灾吧。 朱由检对着方正化说道:“传旨,孙传庭龙骑抽出两千人,曹文诏的铁石营抽出两千人,与郑芝龙一起南下募兵。” “负责水师新兵记录训练和战斗训练。” “另外朕要亲自赴河北各府赈灾,龙骑护驾。” “首辅监国,李邦华与周王辅国。” 方正化一惊,天子亲自去赈灾,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的啊。 袁可立首辅监国还行,可是让周王辅国。 万一周王趁着皇帝不在,来一把夺门之变。 但转念一想,没有那个可能,因为周王没有兵权,有兵权的不会跟着他冒险,跟着他冒险的底子不够。 但如果皇帝出京,肯定会遭遇百官阻拦。 身后的曹化淳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可否让三大营跟随?” 以往皇帝出宫,京师三大营和锦衣卫金吾卫都要跟随护卫。 同时还有百官跟随。 人数绵延几十里,先头部队早上出京,到了后面的对于都已经是午时了。 除此之外,宫里头还要出很多人,他们负责皇帝的吃喝拉撒。 以及仪仗队。 比如之前死掉的秦王,他出府时,随行人数多达五千多人。 还不算外围警戒人员。 这是什么概念,一个学校一两千人,每天中午吃的,那种阵仗很多人深有体会。 一眼望去无边无际,全是人头。 而五六千人一起出门那更是看不到头。 秦王出去那一趟,就花了几十万两,直接把一个省的税收吃空。 一个省的农民工白干一年。 而皇帝出门阵仗肯定不能输藩王,基本光是随行人员吃都吃掉一个县的存粮。 现在这年头不像后世,来多少人都不愁,因为就粮食不值钱。 可古代不一样,一粒米,一粒麦子都要小心收藏起来。 如果是吃饭,那碗肯定是不用刷的,给你舔的干干净净,锃亮。 中国人对粮食的感情,不亚于西方人对上帝的感情。 正是因为饿过,才不会糟蹋粮食。 朱由检摇摇头:“不必去那么多少人,随性人员几十个就够了。” “龙骑士兵出门吃饭要给钱,不要打扰地方,不要铺张浪费。” “朕赈灾时不要搞虚假宣传,一路吃饭,吃多少皇宫给多少,千万不要麻烦各地知府。” “遵旨。” 曹化淳笑道:“陛下,您真是明君啊,天下得此英主,何其有幸。” “臣一定给您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一旁的方正化越听越不对劲,王承恩请假了。 你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皇帝本来是问我的,玛德,什么时候让你给安排了。 他看到曹化淳一瘸一拐的样子,恨不得对着另外一条好腿也来上一脚。 “曹老公,您的腿有伤,此去河北多达里几百里,司礼监不能没有人啊。” 曹化淳一听,这孙子又想坑我呢。 陪皇帝出宫这么光荣的事情,你怎么不回司礼监。 他打趣道:“掌印,你可能不知道,我进宫时,曾有幸陪神宗皇帝出过门,对这些还是有所了解的,而且司礼监最离不开的还是掌印啊。” “国家那么多事情,相信掌印不会弃之不顾吧。” 方正化心里唾骂一口,这个老狐狸。 在欺负自己没有经验,可偏偏还没办法回怼他。 朱由检见状做起了和事佬:“好了,你们两个一起陪朕吧,让王承恩负责司礼监。”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遵旨。” 第286章 魏忠贤 上海府… 形势一片大好,一望无际的建筑,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 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黄浦江景色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穿着各种服装的洋人最扎眼,他们拥有红色或者蓝色的眼球, 金黄色的头发,穿着紧身的衣服,看到有汉人朝他们看去,他们总是付以微笑。 因为在上海 不是大明的人,是低人一等的。 洋人和外国人犯罪都是要罪加一等的。 不过这里的经商环境很好,不管你是哪里人,只要你是做生意的,受欺负了,哪怕对方是高贵的明国人也不行。 上海巡抚衙门会派人向你请罪,还会补贴双倍的金额。 更重要的是哪怕对方是个官员一旦发现欺负经商的,都会处以重刑。 这就导致上海的地盘越来越大,做生意的甚至超过了原住民。 除了北方的难民,做生意的最多的就是浙江温州,福建,广东的商人。 他们要比苏南,南京,北京的,更加会做生意,而且交税从来不含糊。 整个上海的财富正在急剧膨胀中,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源源不断的汇聚过来。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 上海巡抚衙门。 没有其他省那么壮观磅礴,相反和普通县衙门布局差不多。 因为这本来就是根据原来上海县改装的房间。 一切显的非常朴素,与周围那些富商家的豪宅不同,这里的院墙甚至是泥土块做的。 周围的地盘已经被炒到了天价,可突然看到这巡抚衙门,有种穿越的感觉。 有富商希望出钱捐助衙门,都被一一丑拒。 因为魏忠贤就是不让,他认为太豪华的的衙门,反而拉开了与老百姓的距离,他魏忠贤九千岁都做过了,别说这一个小小的巡抚。 大富大贵的日子,在京师什么没有体会过。 此时衙门内… 魏忠贤穿过长长的池塘,坐在乘凉的亭子里。 周围是梧桐花开,鸟语花香,过不几天知了就要从泥土中爬出来。 趁着这几日,他避开了所有人。 看着曾经的国泰民安四大一级特影给自己写的信。 信中 抱怨李若链的话,魏忠贤选择直接掠过。 他接着往下看,看着最近朝廷的动作。 与他想象的一样,朝廷就像一个病愈的野马,正在疾驰。 各项工作有条不紊的展开,无数人倒台,也有无数人上台。 曾经他所经历的一切,又在重复上演。 上海此时还没有党派入扎,魏忠贤知道这是皇帝在给自己留面子。 大明党和新学党只能绕开上海,等到上海成功之时,自然会有新的上海党鞭入住。 到那时候自己这辈子也算不枉此生了。 突然小国子一条信息吸引了魏忠贤的注意。 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皇帝与兴善坊掌柜鬼月结伴而行,前往御马监驯马场骑马, 御马监魏忠贤并不陌生,曾经自己卖了它,后来因为动荡,又还了回来。 皇帝怎么和自己女儿一起骑马? 他接着往下看。 皇帝骑到一半,便把鬼月拉到自己马上,搂着鬼月的腰肢踏马而行。 随后缓缓入源泉。 鬼月大惊,痛骂皇帝昏君也。 魏忠贤看的直着急:“你这个傻妮子,你怎么敢这么对皇上说话,什么昏君,这是明君啊。” 他接着往下看,皇帝随后将鬼月翻过来,继续踏马而行。 时间越半个时辰,任何人不得观看。 魏忠贤发现没有了,突然会心一笑。 想不到咱魏忠贤的女儿还能讨得皇帝了,嘿嘿,我魏忠贤有福气啊。 这辈子本来该是杀头的命,时逢明主。 自己的女儿又和皇上在一块了。 说不定还能给自己生个外甥呢。 那可比什么干儿子,好孙子,五虎十孩儿亲的多啊。 突然他想过来了,皇上之所以要强行动自己女儿,是为了给自己一份安心。 让自己在上海好好的干。 你女儿我搞之, 让你后代无忧。 魏忠贤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俺女儿和皇帝在一起了,说不定过两年就有外甥了,嘿嘿。 他的老脸褶子四起,牙齿参杂不齐,眼睛里闪出泪花。 这五十多年来,时刻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日子。 如今自己在南方替皇上搞经济,女儿还和皇上睡了。 魏忠贤一遍遍的看着那封信,仿佛想看到 鬼月怀孕,马上要生产的好消息。 “魏公,魏公…” “啊…” 魏忠贤察觉有人过来,连忙将信放在怀里,一抬头是王体乾那个老家伙。 他有些恼怒:“你怎么走路没个声啊。” 王体乾摸了摸后脑勺:“咱们司礼监走路什么时候有过声音嘛。” “魏公你走路难道有声音?” 魏忠贤不悦:“可现在是上海,你过来难道不提前告诉咱家一声,要是在宫里头,陛下准给你两板子吃。” “行了,什么事。” 王体乾也是抑郁,谁让人家魏忠贤厉害呢。 自己不过是一个被贬的老太监,按理说应该回南京养老。 可皇上心疼自己,给自己安排到巡抚衙门坐幕僚。 加上之前和魏忠贤就是老搭档,这才有点事情做。 他委屈道:“魏公,那个什么大不列颠的上校f.莱特,又说要见您,都堵衙门口好几天了。” 是那个家伙啊。 魏忠贤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他拥有一幅强壮苗条的身材,金黄色的卷发,弯弯的金色胡须,以及一双蓝色的老奸巨猾眼睛。 整天穿着一身红蓝搭配的马甲,腰间跨一把细长的宝剑,据说是他的什么公爵赐予的。 之所以每天赖在巡抚衙门,还不是…… 第287章 英国人的无耻 魏忠贤回忆了下,这个英国现在是不可小觑的力量。 他先是击败了西班牙,又击败了荷兰。 海上战船所向披靡,已经开始对东方跃跃欲试了。 还好皇上有先见之明,提前培养了郑芝龙,并且组建了水师,夺取马六甲港湾。 要不然以英国人的野心,他最有可能在台湾驻兵,以马六甲港口为大本营,源源不断的索取明朝的利益。 这群该死的英国人。 魏忠贤心里唾骂一口,他知道这个上校f.莱特是什么意思。 他从英国带来了许多烈性酒,想要在大明售卖,如果真是这样那早就同意了。 毕竟在上海酒这种东西可是好玩意,很多民间酿酒的也会拿出来售卖。 可问题是这个酒太烈性了,还不能蒸馏,蒸馏酒在元朝就出现了,由于味道不佳,加上有喝死人的案例,不如其他酒好喝。 这个从英国带来的酒,魏忠贤偷偷找人试喝过。 结果很让他吃惊,这玩意比那福寿膏鸦片还难以控制。 试喝的人,仅仅是喝了一杯,便不省人事,浑身乏力。 酒醒后头痛无比,奇渴,并且还想要再来一杯,因为那种酒十分的异香。 这里面如果没有鬼才怪。 这群该死狡诈的英国人肯定在里面加了不少让人上瘾的料。 王体乾小心提醒道:“要不要回绝了,英国人现在并不想与我朝为敌,我们可以买他们的粮食和种子,以及那产量非常好的马铃薯。” “我曾经花钱问过他们的船队士兵,在他们英国的北边北爱尔兰,有一种底层人吃的下等食物,富人贵族是不会吃的。” “这种马铃薯产量非常高,甚至超过了红薯,而且可以做各种食物储存。” “如果我们买这些马铃薯,就绕不开他们这种高度酒。” 魏忠贤想了想哼了声:“那东西,我在京师的时候就听皇上讲了,并且已经开始试种了。” “上海是不适合种地,现在也不知道徐光启把马铃薯种到了哪里。” “英国人的粮食我不在乎,他们的船队和火炮我很在乎啊。” “连爱尔兰,荷兰,葡萄牙,甚至是俄罗斯都败给他们了。” “这是个可怕的对手,为了防止若干年后,我们交战,你要想尽办法把船体设置图和他们的火炮研究清楚。” “并且我们要交给新学研究院,让孙元化加强,为了咱家死后,皇上不为了英国人烦恼,我们必须提前几十年做好准备啊。” “还有那个烈性酒。” 魏忠贤挪了挪靴子:“这酒在他们当地卖多少钱?” “魏公,英国那边还在使用金币银币铜币。” “不过听他们说正在改革磅制度,分为磅,马克,先令,便士。” “他们一个公爵总资产不过五六千磅,平均一磅可以买四头母牛或者三头公牛,在英国贵族地主,每年可以挣到十磅,就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了。” “这酒在他们那里 差不多15便士,也就是我们一百二十文左右。” “属于高档酒价格。” 一磅可以买四头牛? 魏忠贤在心里想着,根据万历年间的《明会典》中,记载当时官府采购一只牛的价格是6两。 换言之,在建州地区,能和一头牛等价的十八两银子,在明朝的北京完全可以购买三头牛。 而如今牛的价格在南方已经涨到了二十两左右,最主要是天气不好,牛这种东西需要时刻的吃草。 光是吃草就不是寻常农户能负担的起。 一头牛南北不同,折中一下十两银子。 一磅也就是四十两不到的价钱。 这个磅在英国很值钱啊,不过贵族一年十磅就是大户了。 那就说明英国此时还很穷,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富裕。 十磅也就是四百两,这个数字在京师恐怕也就几顿饭钱,当然大明的百姓也很穷,总体要比英国好太多了。 他们的地图也就与陕西差不多,而且每个地区都不服从中央管理,这样四分五裂的国家也配在大明面前叫嚣? 他淡淡说道:“你抽个空见莱特一面,告诉他,他们英国的酒大明接了,有多少要多少,他们卖我们多少钱一瓶。” 王体乾担忧:“卖我们三两银子一瓶,再说了那酒容易上瘾啊,如果允许他们买卖,恐怕对大明百姓不利啊。” 魏忠贤瞅了他一眼:“怎么那么笨呢,也难怪你会被方正化,曹化淳,王承恩踢出去。” “他卖我们三两一瓶,我们就抽税啊,让这酒在上海卖到三十两一瓶。” 三十两一瓶? 琼浆玉液恐怕也就这样了。 这酒谁会买啊,那些有钱人又不是大傻子,谁会花三十两买一瓶酒呢。 魏忠贤笑呵呵:“对啊,谁会花三十两买一瓶酒呢。” “呵呵呵。” “不光我们定价三十两,而且凡是买酒者,我们再抽十分之一的税。” “也就是有人买一瓶,就要抽了他三十两的税,除去三两的本钱,这不又给皇上多加一份收入吗。” “还有,这些酒要找个办法运往辽东,卖给后金,北方苦寒,对烈酒的痴迷不亚于鸦片。” “南方人大多数喝花雕酒,黄酒,这酒在上海,南京注定卖不出去,这个渠道你来找好了。” 王体乾想了想,发现说的确实对,上海这边喝烈酒的不多,大多数是温酒,就算朝廷把这些酒买了,也不好卖啊。 反而,把这酒卖到后金,一是可以赚一笔不小的收入,二是可以消耗对方的战斗力。 这种酒喝下去后,大部分人会丧失身体战斗力,开启吹牛逼。 而且需要好半天才能缓解过来,如果让八旗每天喝上这种酒,那日久天长,嘿嘿嘿。 “好,魏公,我这就安排人去办,这件事袁崇焕有渠道啊。” 魏忠贤点点头:“我知道,你以为皇帝把这个人安排到辽东是磨练升职么。” “皇上聪明着呢,他在钓一条大鱼。” “对了,听说骆宫保下台了,被皇上革职了?” 第288章 郑芝豹来了 王体乾回复:“听说还是宫保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本来被藏起来安稳度过一生不就行了。” “可他偏偏不死心,居然投靠了满洲。” “皇帝已经饶过他了,这让他爹还怎么干的下去,不过陛下居然能放过他们父子两个,看来陛下对为他办过事的人,不会动重刑啊。” 魏忠贤看他说的很认真,摇摇头笑道:“体乾,看来你被方正化,曹化淳……” “哎呀,魏公,你就别老拿这件事笑我了,你不也被贬到上海来了吗?” 魏忠贤摊摊手:“我和你不一样啊,我是来办事情的。” “行了,不打趣你了。” “你只知皇帝饶过骆思恭,却不知道他为什么饶了吧。” “为什么?” “那是因为骆思恭是东林党的人,虽然现在东林党被拆分的四分五裂,有的归大明党,有的归新学党。” “可他们的主心骨还在,骆思恭不过是东林党的另外一只眼睛。” 王体乾有些不解:“骆思恭曾经加入东林党对抗你,被贬,这一个我承认,不过东林党经过你的摧残,和皇帝的拆解,早已经四分五裂。” “况且为什么陛下知道骆思恭是东林党还要重用他呢,锦衣卫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职位啊。” 魏忠贤:“那是因为之前都是给东林党的假象,之所以现在把骆思恭踢出局,把咱家调到南方,皇帝肯定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想肯定是有一件是搅动天下的政策,这个政策刚刚涉及到东林党。” “而涉及东林党就离不开骆思恭这个人。” “所以,把他提前踢出去,是最好的结果。” 王体乾似懂非懂:“那会是什么政策呢。” 魏忠贤笑了笑:“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个政策开始时,肯定会在上海试点。” “因为上海现在是没有任何党入主啊。” 他们正在聊天时,这时属下有人汇报,说是 副巡抚郑芝豹来了。 魏忠贤眉头一紧,这家伙怎么突然来了。 他虽是海盗出身,却有着和他哥哥不同的性格。 儒雅随和风流睿智。 原来忠诚他哥哥的部下,慢慢的被他拉了过来。 自己上位以来,基本把这家伙架空了。 让他只负责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比如隔壁??尿尿到邻居家,领居家打了他。 ??父母不愿意,两家人就干起来了。 这种小事连巡街的衙门都不想管,别说副巡抚了。 可偏偏这个郑芝豹却管的风生水起,在老百姓心中的印象甚至超过了自己。 他经常帮助一些孤苦伶仃的人,帮助他们安排工作,又给各地养济院拨银子。 让他们接受那些弃婴,残疾儿童。 上海之所以对弃婴管理的严格就是因为他,一旦发现有人故意弃掉,直接满门坐牢,罚的倾家荡产。 如果实在养不起,可以给养济院。 这也导致上海这两年的婴儿多达千人。 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他了。 魏忠贤刚想拒绝掉,因为皇帝说过让自己只监视他,不要来往。 必要时可干掉他。 但一想,郑芝豹这个人为人小心,且做事谨慎。 他敢来找自己,不正是露出马脚的时候吗。 想到这里,他笑道:“那就见见吧。” 巡抚衙门大堂… 郑芝豹穿着三品官服一脸儒雅正气的走了进来。 “下官参见巡抚大人。” 在明朝 平级是拜见,下对上是参见。 直接见皇帝,没有个准却说法,基本是觐见。然后问候圣躬安? 魏忠贤有些肥胖,他的眼袋很大,笑眯眯的搀扶起郑芝豹:“何必多礼,快来,喝茶,你们福建的大红袍啊。” “是不是好久没喝过了?” 郑芝豹恭敬的接过:“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喝过。” “这大红袍作为贡茶,别说我了,就连当地知府,巡抚也不敢乱动一颗叶子啊。” “不知道巡抚为什么有这么多?” 魏忠贤摆摆手:“都是陛下送的,他担心我这个老奴,又看不到,就只好送些茶了。” “原来如此,看来陛下对巡抚的信任,丝毫不少啊。” 魏忠贤呵呵笑道:“那是,毕竟我是太监,不效忠自己的主子,还能效忠谁呢。” “请你喝茶就喝茶。” “我可不会把你拐到某个阁楼里啊,啊呵呵呵。” 郑芝豹嘴角一抽,他知道魏忠贤是在生他曾经绑架过皇帝的气。 自己又没有那个能耐敢绑架大明天子。 那都是古帆盟会共和长老精心策划的事情,包括自己在上海也是他安排的。 看来想要消除这个误会是不可能了。 魏忠贤看聊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询问:“你平常也不来衙门看我,怎么这回突然清闲了?” “黄埔那块地,每天那么多人,争来争去,吵的我头都快痛死了。” “上海最近又蹦出来个姓许的黑帮,听说是从漕帮来的,可要时不时敲打敲打啊。” 郑芝豹谦虚道:“是这样的,我这里准备开设两个工业园区,专门制造布匹丝绸,负责运往海外,所需工人七千余人。” “目前已经有一个园区,建造好了,由温州商会筹钱建造,工人每月可领一两六钱,按照皇帝的规定,女工将招三成,为一个单独房间制造。。” 魏忠贤点点头:“不错,能记住皇帝的话,这一点很好,皇上对女工很在意,我们不要背道而驰。” “工业园周围尽量建造一些居民区,同时还要多招聘护卫队,防止有人搞破坏骚扰女工。” “对敢骚扰的女人的男人,无需废话,当场杖毙就行,处置几个小流氓,这件事不需要向我汇报。” 郑芝豹接着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这个工厂园区可能不好建啊。” “为何?” “他主打的就是便宜廉价的布匹,我是这样想的,一个工业园区生产传来的销往北方,另一部分销往海外。” “如果试点成功,那么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同时建造数个工厂,人数可多达五万人,每年制造的廉价布,更是数不胜数。” 第289章 老百姓的钱不是让你拿来封路的 “这样黄埔在年底又能向皇上交上一副满意的答案啊。” 魏忠贤认可的点头:“你的能力我是比较认同的,只是这和你今天来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第二个厂园,没有商家入住,我这边倒是有几个京商愿意出点银子入资啊。” 郑芝豹连忙拒绝:“不是,第二个园区入住的商人,每天都快把我的办公区门都给撞破了。” “现在有一个困境,就是入不了。” 入不了? 魏忠贤想了想,在上海难道还有谁敢阻止商业开发? 皇上之所以派自己过来,就是为了镇住开头。 要不然派一个无能的官员,上海早就被搞得乌烟瘴气了。 郑芝豹连忙搬出今天的主题:“因为魏国公找人来了,他说那个厂区不能再建了。” 魏国公? 这个人不是在南京吗,但转念一想,南京离上海能有多远呢。 他阻拦工业发展干什么,皇上可是连宗室都敢杀的人,他魏国公敢顶风作案? “说下去。” 郑芝豹看到魏认真了才继续说下去:“两年前,上海刚开始发展,魏国公便在上海买了一块地。” “当时苏州制造局的匹布生意很好,他也就派人做起匹布生意,赚的盆满钵满。” 魏忠贤打断他:“不对,魏国公的那个厂地不是在黄埔,而是在浦东,和你的地盘没什么冲突啊。” “难道他派人来抢地了?” 郑芝豹难了声:“抢地倒没有,只是他的生意越来越不好了。” “由于我们的匹布都是一些廉价布,且制造方便,因为制造匹布的机器经过改良,速度快了一倍还不止。” “尤其是运往河南,陕西的冬衣,在当地更是销量不一般的好。” “可这也把曾经魏国公的产业给冲击掉了。” “导致他们的匹布卖不出去,已经来找我多次了,甚至还派人把另外一个厂园围住了,我真是没办法了,魏公你给个办法吧。” 魏忠贤想了想:“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园区继续建设,经济不能落下,” 郑芝豹站起身:“魏公,我现在是回不去啊,一部分是已经交了钱的商人,因为工程开不了,天天上我那里闹来闹去。” “还有一部分是魏国公等权贵派来的说客,让我想办法。” “算下官求求您了。” 他直接用上了下官和您。 魏忠贤知道这家伙也憋不住了。 他虽然外表儒雅,心里深沉,但仅仅是一个魏国公就让他头皮发麻。 说明这家伙只是个傀儡,他这个胆子做不出绑架皇帝的事情。 那既然如此就好查了。 就怕你油盐不进。 今年,我一定要替皇帝查出来这个背后组织,替皇帝总觉后患。 不过在这里之前先敲打一下郑芝豹。 魏忠贤起身摸了摸肚子:“茶喝的太多了,先去出个恭。” “魏公。” “魏你马的公,你有什么资格称呼我为魏公?魏公也是你配叫的,你一个小小的副巡抚真把你当回事了。” “郑芝豹,卧槽你吗的,你他妈的一个海盗出身的人,敢做出绑架皇帝的事情,按大明律应该诛你九族。” “皇帝仁慈,许你高官厚禄,许你哥哥海防总兵。” “但是我不行,我魏忠贤是皇帝的狗,不是你的狗。” “你欺负了我的主人,就别怪我让你难看,主辱臣死。,名存身丧。敌人归元,三军凄怆。尚书多算,守备是长。云梯可拒,地道能防……” “如果不是皇上,我早就把你千刀万剐,你现在哪有胆子称呼我为魏公?” 郑芝豹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一向儒雅的魏忠贤,竟然因为自己的一句魏公,发如此大的火。 还扬言要把自己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他惭愧的低下头:“大人,不是,那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什么?” “不是,我做的,”郑芝豹连忙紧口。 “没事了,巡抚大人。” 魏忠贤见这家伙没有松口,倒也不恼:“行了,随本堂去会会魏国公的幕僚吧,学着点。” 当天一辆简约朴实的轿子,从巡抚衙门后门驶出。 直奔上海最繁华的闹市区。 这是一辆没有品级的马娇,魏忠贤曾经规定,上海官员不能坐轿子,直接选择骑马和马轿。 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快。 如果坐轿子一天只能办成一两件事情,可换别的交通工具就不同了。 马轿一路滴滴嗒嗒进入最繁华,最热闹的黄金区域。 这里有着数不尽生意,基本上各行各业全部都有,他不同工业区的冷冷清清,他的繁华程度已经超过了京师和南京等地。 每天从世界各地的人络绎不绝,开酒楼饭店的一眼望不到头。 街上的行人摩肩擦踵,这辆普通的马车突然插进来,让本来就拥挤的道路更加拥挤。 此时的上海还没有什么禁行,不禁行。 老百姓血汗钱造出来的路,你不让走,那你别用老百姓的钱建路啊, 如果权贵走这路也禁行,那么这条路就算禁掉,也没人会说什么。 此时的 徐家路酒楼… 热闹非凡,路边停满了豪华的马车和轿子。 人们穿金戴银,太祖规定的禁止乱穿衣在上海完全不存在。 只要你穿的不是官服和帝服,其他衣服随便穿,有些男人甚至学起了晋朝,开始男扮女装,耳朵插花。 脸上也涂抹了化妆品,有些女子天气热了,甚至敢穿短袖长裙,露出白嫩的胳膊出门。 这要是在其他地方恐怕直接打死了。 如果让朱元璋看到这群商人,老百姓敢这么穿,直接下令屠城都有可能。 但在上海属于三不管,魏忠贤听从皇帝的意见。 他知道一旦官府放开,这些出格的打扮和行为肯定会出现的。 与其千方百计的制止还不如放开。 毕竟老百姓能有多少快乐,官方没必要什么都要管,管的多了往往不顺心。 老百姓有自己的喜好,就像当初皇帝说的,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快走,快走,也不看看今天这里面来的谁。” 第290章 打脸现场 这个场景朱由检曾经也体验过一次,如今轮到魏忠贤了。 不过魏忠贤可没有京师地下皇帝阮惊天。 如今的上海地下皇帝是许强,他经营上海十四家高级酒楼和三十七座赌场,且认识的官员居多。 只不过他的层次想要魏忠贤记住他,还需要再往上面走个十几个级别。 以魏忠贤的级别,江苏巡抚来上海都要等一段时间,还要看看人家魏公愿不愿意见。 负责保卫魏忠贤安全的是东厂六大顶级高手,以及郑芝豹的亲信白猿。 他依旧是一身白袍,手持摇扇,腰挎宝刀,一脸严肃的看着这群不知死活的拦门客, 就是不久前,他得知支夏儿死了,从一个满不在乎的样子,变成了如今的沉默寡言。 王体乾负责给魏忠贤驾马,他不悦道:“怎么,马路是你家的?我们还不能停了?” 那小二不屑道:“哪来的穷酸,也配在徐家酒楼撒野。” “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乃是魏国公世子,徐家汇刘知府,以及江南富商聚会的日子,我们许爷说了,今天酒楼概不接客,识相点快滚。” “要不然少不了让你吃顿爆锤肉。” 白猿眼皮一皱,眼睛里闪出了些许杀意,他将手悄悄放在刀鞘旁边,等待一剑封喉。 马车内,传出魏忠贤懒洋洋的回声:“是谁,在这里大喊大叫啊,闹市之地,脾气也未免太爆了些。” 那小二呸的一口:“装什么装,娘的,没看到后面车队来了吗,惊扰了大人们,我要……” 他还没有说完,便觉得腹部一痛,白猿力道极大,一脚给他踹到台阶上的石墩上,他还想起身,只觉得两眼一花,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有时候被击晕不一定非要吐血,大部分人被车撞后,除了伤口流血, 口鼻流出来的都是胃里的东西,很难看。 “打人啊,还得了么,打人啊。” 现在的上海不像后世的能动嘴坚决不动手,现在的除了打就是争。 地盘靠说理是说不来的。 顿时一群手持砍刀,棍棒的黑帮涌出来一二百人,整个大街都被围住了。 他们有的脸上纹身,有的胳膊上全是刀痕有的变成了独眼龙,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这时候从大堂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面部白净,的中年男人。 他先是审视了一眼周围,呵斥:“干什么,还没有两句话就动刀动棒的。” “退下。” 众人这才缓缓的放下手里的武器,随后他走到魏忠贤的无名小轿旁边:“这位客人,看你没有收到请帖,实在进不去。” 里面魏忠贤笑道:“是吗,既然不欢迎,那就不进去了呗。” 许强眼皮跳了下:“但是你打伤我们的人,这事情就不能算了。” “赔偿五百两,要不然我许强在上海也不是吃素的,” 魏忠贤此时在王体乾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他刚出来,那股子强大的气息让人不由的寒冷,身居高位的人就是这样。 有时候你听说他这个人怎么怎么样,觉得不过如此。 可当他真的站在你面前时,你会感受到莫名的起鸡皮疙瘩,心里发闷,喘不过来气,害怕与他对视,甚至不敢说话。 魏忠贤没有穿官服,事实上他来上海基本就没有见过谁的面,每天就是穿着一身简单道袍出门遛弯。 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买点当地小吃。 上海的事情基本都交给了王体乾和几个巡抚,他只需要把命令传下来就行。 许强咽了下口水,这个人的气场太强大了,绝非普通的老汉。 他刚想上去问,便觉得肩膀一臣,回过头发现是江苏巡抚 李应泰,以及布政使王文涛。 这是自己的上头,自己能在上海滩打下一片天地,也全靠了这两位大佬帮助。 他们可是能决定江苏上千万人命运的大佬。 明朝万历统计了八个省,其中江苏就有将近一千万。 浙江 1382万 江西 1202万,江苏 992.1万,山东 687.7万,福建 515.8万,安徽 402.1万, 广东 387.7万,. 河北 356.8万。 当然也有很多黑户没有统计在内,比如你是个地主,你家里就你和你父母,孩子,小妾,等等,大约二十人。 可在你家生活的就不止二十个人了。 那些奴婢,工人都有可能不算在里面。 李应泰失望的看了这个小弟一眼:“刚才你说要罚他多少银子?” 许强哆嗦道:“大人,五百两,这银子您看还要吗?” “要,当然要。” “小白,去咱家的家中取五百两。” 魏忠贤挺着肚子,走到了台阶跟前:“快去啊,打伤了人要赔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许强见这老头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看来五百两要的有些少了,应该要他两千两。 他回过头却看到李应泰此时拱手作揖对着魏忠贤:“下官江苏巡抚李应泰参见魏公。” 魏公? 魏忠贤? 九千岁? 许强直勾勾的看着这个面目无胡须的老人,连江苏巡抚都给他行礼了,这不是九千岁是谁。 我的老天啊,怎么让我给碰见了。 魏忠贤虽然倒台,但是他依旧是皇帝最信任的人,连影子都是他的人而且他还是上海的巡抚。 虽然上海不大,可明白人都知道上海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他一句话就能上海翻天。 魏忠贤的名字曾经可是全国都知道的人,民间只知有九千岁不知有万岁。 说的就是魏忠贤啊 许强扑腾一声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求原谅。 魏忠贤此时已经走了上来,他看着这毫无意义的打脸现场,不管是英雄救美,还是装逼打脸,还是别的。 他什么都体验过了,不对,英雄救美没有,因为救了也没啥用。 顿时有些无趣:“乏了。” “应泰,咱家记着你那时候还是户部江西清吏司郎中,兼任赣州道台,没想到这才几年过去,你都坐上巡抚了啊。” 第291章 魏忠贤来吃饭 李应泰点点头:“沾了点魏公的光,惭愧惭愧啊。” 魏忠贤笑道:“不是沾咱家的光,是沾陛下的,你能力不错,坐上这个位置是天经地义的。” “好好干,咱家看好你。” 说完拍了拍李应泰的肩膀,表示肯定。 他这时候看到旁边布政司王文涛:“你一个布政司,不想着给江苏百姓谋取福利,跑这来凑什么热闹,回去。” 王文涛曾经舔过魏忠贤,还给他盖过生祠,当时魏忠贤还把他提到了户部做了半年侍郎。 后来因为清算,他虽然没有贪污,但是因为是阉党,就被强行安排退役了。 直到这两年,重新统计,他被毕自严选中,安排到江苏这个好地方做布政使。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会搞钱,虽然小贪,但整体可用。 王文涛自然是不敢于这位大佬回怼,他委屈道:“魏公,我也不想来啊,可是不来不行啊,我……” “你什么你…回去。” 魏忠贤向里面走了一步“这里面还不是你呆的地方,让你回去就回去,出了事情咱家呆着。” 李应泰听出来了,魏忠贤这是在保王文涛,今天汇聚的所有人,都会被皇帝知道。 江苏布政使按理是不应该来的,管好你的钱袋子就行了,上面的事情别参与。 他说道:“回去吧,出了事情有魏公呢,” 随后他又看向许强:“五百个耳光,要响。” “是是…” 许强扇的非常响亮,他身后的跟班忍不住了。 “大人,小人黄荣,杜月,张啸,愿意替大哥分担。” 李应泰连看都不看他们,直接搀扶着魏忠贤走了进去, 身后传来几人噼里啪啦的耳光声。 这俩酒楼没有二楼属于典型的中式平层,里面有花园,湖泊,林荫大道。 两边的树木繁荣,被微风吹的叶影来回跳动。 时不时有几只鸟飞了又回,经过前两天的小雨,今天的天气格外热。 夏天就要到了。 躁动不安的心情又要开始了。 每走几步就有侍女行礼,再沿着长廊走几步,便看到 身价上万两的名妓在闭眼弹琴。 她的手指时快时慢,时而急促,弹的正是 十面埋伏。 魏忠贤心里笑了声:“有意思,看来今天江南权贵和地方乡绅都到齐了啊。” 最终在带领下,他迈进了酒楼内部。 大厅内部约有八桌,每一桌坐十个人左右,桌子上的菜也比较普通,大多数是一些清淡之菜。 不过这桌子上随便走出一个人家里没有十几万,也有几十万。 田产房产更是数不胜数。 他们对于魏忠贤这个不请自来很是忌惮,毕竟商不与官斗。 人家魏公已经不能说是官了,那是超神一般的人物。 不过此时他们也有一个主心骨,魏国公世子 徐文爵。 魏忠贤冷冰冰的看着这一屋子人。 有浙江来的,福建来的,江苏来的,还有徽商等等。 这群人这里聚会,他早在上个月就知道了, 之所以压着不动,就是为了看看魏国公怎么样。 皇帝早就说过徐文爵这个人是可以用的,与他老爹徐弘基不同。 这个人将来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至于其他人,这么多钱,不对,这么多人的价值如果都给皇帝,那绝对是一个大恩啊。 寻常人是没有资格与魏忠贤说话的。 也只有徐文爵,他起身走向门口,对着魏忠贤行礼:“小侄拜见魏巡抚。” 他把姿态放的很低,按理应该是魏忠贤给他行礼。 虽然他才十几岁,却有了少年老成的模样。 魏忠贤呵呵笑道:“咱家见过世子,刚才路过这里,闻见里面的酒香饭香,肚子里咕咕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所以进来贪杯酒,吃个饭,不见怪吧。” 徐文爵连忙搀扶着魏忠贤:“魏公说的哪里话,之前我派人去请你,却被告知不在,所以就单独拉拢了一桌,是我不周啊。” 说完便将魏忠贤搀扶在主位旁边。 并把自己的餐具送给了魏。 魏忠贤倒也不客气,他夹起一块稚嫩的蒸鱼肉放入口中。 这是最嫩的野生海黄鱼,一上岸还在活蹦乱跳,便被急忙送到饭庄里,去掉内脏,进行清蒸。 随后点少许酱油就行。 只不过黄鱼不敢捕捉,所以才导致野生黄鱼虽然数量众多,渔民却不敢捕捉,价格炒上了天。 魏忠贤知道怎么捕捉这大黄鱼。 先是拿着棒槌在船面有条不紊的敲击,时间长了,便能引来成群结队的黄鱼。 因为敲击船体的声音很像大黄鱼求偶发出的信号声。 大黄鱼又不知道这是人为的。 所以当听到这种声音后,便开始成群结队的涌了过来,之后被渔民一网打尽。 但是魏忠贤并不打算把这个方法透漏出来。 这是当年浙江巡抚打的十条大黄鱼,献给皇上。 皇上吃后觉得味道鲜美,便送给皇后,懿安皇后,后宫的老太妃。 当然也送给自己一条。 当初自己推脱不要,说大黄鱼在深海难以捕捉,不好意思吃。 皇上便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自己,只要用了这个办法,每天吃大黄鱼都不是事。 但是他也让自己禁止透漏出去。 因为这样很快便让大黄鱼绝种,这年头又没有什么人工养殖。 海鱼离开了海就是死路一条。 如果把大黄鱼吃绝,那就是特魏忠贤一个人的罪过。 徐文爵看魏忠贤吃的那么香,连忙说道:“魏公,听说皇上要在商会建设……” “你们先等一下。” 魏忠贤用手帕擦了下嘴,随后直接站起身,附身手撕盘子里的鸡。 然后抓起油腻腻的鸡腿塞入口中,经过先煮,后抹上蜂蜜酱油,油炸后,然后再蒸的鸡。 香味直接在口中炸开,人生最得意的莫过于大口吃肉,吃的满满的。 不用咀嚼的那种。 周围的商人看到曾经的九千岁竟然这个吃相,他们就算鄙夷,也不敢表露出来。 只能赔笑道:“魏公吃的可真香啊。” “是啊是啊,真是胃口常开,福寿如山啊呵呵呵。” 第292章 求情 魏忠贤自顾自的吃着,当他吃完放下筷子就要出门。 徐文爵一看这老东西要走。 感情他是真来吃饭的啊。 他连忙劝住:“魏公,这还有茶呢。” “不了,不喝了,来之前刚喝过皇上赏赐的大红袍。” 皇上赏赐的大红袍。 大红袍这群人早有耳闻,那可是贡茶,每年也就产那么一点。 想要喝到贡茶是不可能的,市面上也有不少卖大红袍的。 甚至还有用大红袍做的茶砖卖给蒙古人。 关键蒙古人还真信了。 以为他们天天掰下来的茶砖真的是用大红袍做的。 魏忠贤此时已经走出了门,又被徐文爵拦住。 他有些疑惑:“世子,今天不是来吃饭的吗,你还有事?” 徐文爵毕竟年轻,还不懂官场高层的谈话。 他直接开门见山道:“魏公是这样的。” “摊丁入亩如今已经搞了两年了,这两年你也知道有多难搞,我身后的这群人是代表着江南一带的士绅。” “他们的田地很多,并且对皇帝的摊丁入亩表示支持和理解,但是业大家业大。” “他们每个人就那么多地,养活自己一家老小不说,还要养活很多佣人啊。” “如今又要向朝廷交税,当然魏国公府是一万个支持皇帝决定的。” “我们合计就想啊,如今托朝廷的福,加入了大明总商会。” “马上就要出海做生意,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所以还请魏公向朝廷请示一下,能不能给这群商人一个报答皇上的机会啊。” 他刚说完,身后的商人都面露难色:“是啊,是啊,如果给一个报答皇上的机会,别说摊丁入亩,让小民把地交了都成啊。” 魏忠贤面色不动,心里对这群人鄙夷的很。 这都是一群什么档次的人啊。 也就你徐文爵傻不拉几的从南京跑到上海。 你忘记成国公如今是骑虎难下了? 看看人家定国公不比你稳当多了。 他笑了笑:“这总商会你们也进来了,马上就要出国挣钱,这不是挺好嘛。” “你们能稳定交税就是报答皇帝的机会啊。” 这时杭州白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是浙江的商会会长。 与东林党交往很深,他的某个旁支的孙女又嫁给了皇帝。 也就是白洁。 他一身简朴的着装,咳咳道:“魏公啊,前两年皇上搞摊丁入亩的国策,我是第一个同意的。” 魏忠贤心里冷笑:“你套马的敢不同意吗,要不然株连九族。” “就你孙女干的那事,如果不是皇帝喜欢孟德类型的,早就大卸八块了。”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 今年少交税,然后你们的生意不好,让朝廷给安排喽。” 白家老太爷连忙回复:“不不不,生意不好,怎么能让朝廷安排呢。” “别的产业都行,就是我们投资的这个布匹产业不能再跌了啊。” “就是希望那些廉价布匹能不能,别销售内地啊。” 魏忠贤看着他们这一群吃的肥头大耳的家伙很是嫌弃。 交税的时候你们推三阻四。 如今廉价布匹生意好了,你们又来找事情了。 每个人手中那么多生意,非要和廉价布匹过不去。 吃相太难看了。 给老百姓让一份利益又能怎么样。 还拿魏国公压咱家,去你娘的。 魏忠贤不悦道:“这么说,你们3生意怪我喽?” 众人连忙回复不敢。 魏忠贤紧接着问向坐在最末尾的一桌。 这一桌都是实力比较低的,只能说是地方代表人物,在大城市翻不起什么浪花。 他问向其中一个胖老爷:“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连忙站起来:“回巡抚话,小民魏德安,字文轮,祖籍徽州安庆府,现在在苏州做些盐运,丝绸,匹布,原木,粮食,以及海上的 瓷器……” “停…” 魏忠贤听的眉头紧锁:“我问你这么多了吗。” “很好,刚才你说了你做了这么多买卖,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还干着违禁的生意。” “这做生意和做官都是一样的,永远不满足现状。” “我记得《十不足》是怎么说的。” 终日奔忙为了饥,才得饱食又思衣。 冬穿绫罗夏穿纱,前堂缺少美貌妻。 娶下三妻并四妾,又怕无官受人欺。 四品三品嫌官小,又想南面做皇帝。 一朝登了金銮殿,却慕神仙下象棋。 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有上天梯。 若非此人大限至,上到九天还嫌低。 “我看你们这群人也就是这两年商业好了,忘了根了。” “对了,你说你是安庆的,我记得” “皇帝曾经说过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永远不存在的王朝。” 说那个不存在的王朝时期文华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张英的老家人与邻居吴家在宅基地问题上发生了争执。 家人飞书京城,让张英打招呼“摆平”吴家,并且要替他们出气。 毕竟谁让咱家人是宰相呢。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制服不了一个刁民了? 而张英回馈给老家人的是一首诗,你们猜猜是什么诗? 魏忠贤缓缓道来:“一纸书来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让他三尺又何妨。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说的有几分道理啊。 所有人在心里细细的想着,然后摆出求贤如渴的模样。 “魏公后来呢?” 魏忠贤接着说道: “后来他家人见书,主动在争执线上退让了三尺,下垒建墙,而邻居吴氏也深受感动,退地三尺,建宅置院,六尺之巷因此而成。 当然如今安庆这个状元府是不可能有的。 毕竟那个王朝永远也不会存在。 徐文爵看到魏忠贤依旧要走,他明白今天必须把话挑明了。 要不然再见到这个老狐狸还不知道。 回去肯定被父亲一顿责骂,毕竟徐家若想在做匹布的生意,光靠着南京是不行的。 必须要走上海这一条路,上海港口走对了,那才有无穷无尽的财富啊。 魏忠贤见他这么不识抬举:“你这孩子拦我干什么。” “你到底想干嘛。” 第293章 关布厂 徐文爵委屈道:“魏公,我就想让您把那个廉价工厂先缓一缓,上海那么多做生意的,也不差这几家吧。” “而且家父时常挂念您,说要与你把酒言欢呢。” 魏忠贤假装不知道:“关布匹工厂干嘛,上海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他不违法,就坚决不打击。” 徐文爵回道:“可那群温州人如果再这么搞下去,马上全国的廉价布匹都被他们吃掉了,这样下去我们投进去的本钱就没了。” “现在听说还要盖几十座大型工厂,这样如何是好。” 魏忠贤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布匹卖的比你们好,你们快坚持不下去了?” “是啊,魏叔,叔…”徐文爵直接低三下四叫了叔。 他的政治情商很低,估计是模仿了他老子的基因。 魏忠贤简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 想了半天他才徐徐道来:“你们的布匹生意不好,这是好事啊。” 好事?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生意不好怎么会是好事呢。 布匹一直是最火的生意。 卖私盐没有关系和背景是不行,而且承担的风险还很大。 瓷器这东西除了老外喜欢,本国人最喜欢的还是坛坛罐罐,大水缸。 寻常老百姓谁会花银子买瓷器啊。 粮食倒是可以。 但是如今大明普遍缺粮食,你想搞囤货的把戏,也不看看朝廷的刀同意不同意。 酒这玩意更是难搞因为酒是用粮食做的,粮食都被控制的死死的,做酒就更没什么搞头了。 至于其他的,铁,铜什么的,更是没办法搞。 唯一有搞头的就是茶,丝绸,匹布,槟榔,烟等等。 丝绸和茶出来太慢,远远不如布来的快。 因为只要是个人,他只要有羞耻心他就会穿衣服。 丝绸穿不起,粗布麻布谁还没有。 掌握了廉价布,那其他行业完全可以抛弃,只有这门生意才是永恒的啊。 可偏偏魏忠贤给他掐断了, 他不知道搞的什么鬼,安排了不合群的温州商人。 这群温州人不跟着浙商走,准备单干。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做出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机器, 像最初的布是用麻和葛纤维来纺织的。 剥掉大麻或者葛藤的皮,麻皮在水里泡上几天之后,皮就松散了。用棍子槌击几下,麻丝就出来。再放进一些矿物质,使其脱胶,麻丝变得更麻利,接着,把丝捏出来。 纺轮只有铜钱两倍大小,样子也像铜钱。中间的小眼插着竹签,签子顶上系上麻丝。 用手转动纺轮,利用纺轮在悬坠状态时的重力和旋转扭力,把几绺麻线拧成结实的一根长线——纺轮质量越大,坠力就越大,旋转拧出的线就越细,纺轮质量越轻,纺出的线越粗。 把拧好的麻线,分成经线、纬线,相互垂直地排列起来,就是布 了。 而纺即把一团棉花、一坨羊毛、一个蚕茧制成纱线的过程。 这个过程,主要是把一根一根的达到纺纱标准的纤维捋顺捋直了,抱合积聚在一起,制作成条状蓬松的物体(比如说毛纺中的毛条),再然后按中心轴的位置旋转,不停的扭紧,拉伸,一根纱线就制作出来了。 织:无非就是纱线交织,实际上可以理解成这是一个由线到面的过程。于是“纺织”两个字,代表的是点到线、线到面的一个过程,这样布就出来了。 皮:皮最原始的形态就是一个面。也就是说,它不需要“纺、织“的过程就能直接做到满足人类最原始的保暖需求,遮风挡雨,遮羞抗日。 革:一整块的皮料利用完之后的一些边角料、或者是本身就是一小块、或者是有伤疤不能用的,这些废料我们统统都把它揉碎加各种助剂再重新粘合压制成一个面。 如今大明缺银子,很多官员或者藩王宗室发工资都是用实物发的。 比如有的发米,发香料,发木炭。 更多的还是发匹布。 官员领到这些东西,再拿去卖,或者拿去换粮食生活用品。 所以根据这个大致算一下:明中叶,以布折米,比价是一匹布折二百贯宝钞。 但是吧,明朝这个宝钞的价值一直跟废纸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如果野外必要时,还可以拿来擦屁股。 它是一直在贬值,木有人要,估计拿去烧坟,老祖宗都嫌弃,所以这个参考性比较差。 还有就是江南织造业发展,布价下跌, 一匹布才折银三分。一两\\u003d10钱\\u003d100分所以这个,一两银子可以买33匹布,不过我认为这个可能是比较普通的棉布。 而布匹的种类有几十种甚至上百种。 目前整个大明的纺织机应该在二十万台左右,年产在两千万到四千万匹。 听起来很多,但平均下来,是远远不够的。 日本朝鲜南洋欧洲人他们没有纺织技术,每年还会花大价钱从明朝买有大量的布匹。 哪怕是后金蒙古,俄罗斯都会派人来买。 布匹在未来几十年都将会是一个赚钱的大生意。 而且中国自古以来是纺织大国,并不是啥布匹都死贵。 此前看到过一个数字,明代中后期一般棉布价格是0.15两或者说一百五十文左右,布四十尺一匹,折合一尺也就一文多钱。 有个几十文钱的用料衣身袖子要多大有多大了。如按大米作为等价物折算人民币一米棉布不到一块钱。 现在后世市面上的棉布便宜的也要十多块一米,虽然幅宽比那时候宽,但无论如何相比起来要贵得多得多得多。 只不过如今经济发展大家都小康了收入高了也不觉得贵以及廉价化纤普及了,而已。 古往今来,贵的永远是绫罗绸缎,比如蜀锦。也总有普通人消费的起的普通棉麻布料。 大袖子也不是贵族专属,不从事体力劳动的人群穿长衫穿大袖子的各种正装是基本操作,穷秀才、教书先生、算命先生、医师、账房、掌柜、道士和尚这些群体怎么都算不上贵族。 第294章 魏忠贤讲道理 现如今从手动织机逐渐过渡到脚踏织机,再到水力织机和蒸汽动力织机,生产效率得到大幅提高。 在纺织品染色方面,采用了新的染色技术,如茶叶水染、木蓝染、茜草染、槟榔染等,使纺织品色彩更加鲜艳、持久。 产业的集约化和规模化:元明清时期,纺织业已经逐渐向工厂化方向发展,出现了许多大型纺织企业。如福建泉州和广东佛山等地的丝绸工业、江南和山东的棉纺织业等。 朝廷逐渐实行封建专制经济政策,纺织品的生产和销售由官府统一管理,使得纺织业产业规模化程度不断提高。 如今纺织品品种越来越多,如丝绸、棉布、毛织品、绸缎、绫罗、纱布、绸缎等等,其中以丝绸和棉布为主要产物。 同时,纺织品在织造和刺绣等方面的工艺不断提高,制品更加精细、考究。 徐文爵:“魏公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杭州和苏州的产业快要倒闭了,你居然说是好事” 魏忠贤点点头:“对啊,就是好事啊。” “纺织业从上古的手剥石砸,再到秦汉的手摇,后来是宋朝的脚踏。” “再到如今的蒸汽,水利。” “哪个不是费尽心机,哪个不是为了更快。” “就比如上古的石砸,做出来的布还难看,穿起来如同浑身着火,耗时还长,如果放在大明,恐怕连乞丐都不穿。” “为什么?” “因为他落后呗。” “皇帝说过,落后就要挨打,真理永远都在先进的手中,搞官僚主义,形式主义,浮夸主义,只会把优秀的人赶到别的国家,谁他娘的理你们。” “在咱们上海,民见官可不贵,官员除了特殊情况不得封路,不得坐轿子,就连咱家都是坐马车。” “京师来的官员,来到上海如同普通游客,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因为只有这样,老百姓才敢去做自己的事情,不再畏惧官府,反而会尊敬官府,你们去看看各衙门每天门口堆满了食物和生活用品。” “老百姓挣到钱,知道咱们官员工资低,自发的来送,这不比青天大老爷有成就?” “还有就像你说的,你们生产的布匹,卖不出去,这确实是好事啊。” “卖不出去,说明老百姓不认同你们的东西,那就说明这个东西被淘汰了。” “老百姓不是傻子,他们分的清好坏,既然他们不买,那就代表这个东西可以淘汰了。” “那就说明这个东西落后了,已经有更先进的东西取代他了,这不是好事吗。” “既可以替国家省去了很多繁琐落后的产业,也可以让你们有激进心去研究更好的东西。” “优则出优,你们无非是损失一点钱财嘛。” “难道我把廉价工厂关掉,你们就能从此高枕无忧了?” “省省吧,皇上说的好 这个国家需要进步,而不是原地踏步。” “你总不能拿自己的身份去强迫老百姓买吧。” “就算温州商队关了,你怎么能确保别的商队不会开,万一这个手艺被外国人知道了。” “他们来生产这些东西,然后再来卡我们大明脖子,这是你想看到的?” 魏忠贤一连串的质问,让徐文爵这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不知道如何去回复。 他委屈道:“可是…” “世子,没什么好可是,有些东西丢了就丢了,曾经古人多么引以为傲的东西,现在我们看来无非是可笑至极。” “你应该加入新学党,去新学院看看,每天有多少惠民的东西被研发出来,而不是墨守成规的盯着今天损失了多少钱,明天赚了多少钱。” “你们魏国公家的田产,房产,以及俸禄都已经是吃不完的了。” “再去吃老百姓那一点钱,我觉得是不妥的。” “不要总想着朝廷能为你做些什么,要想着你能为朝廷做些什么。” “曾经魏国公有开国之功,世人敬仰,你身为下一代魏国公难道不应该想着去恢复祖先的荣誉吗,” “现在咱们大明的处境你也清楚,四面楚歌,灾乱不断,强敌压境,皇上在北方已经是忙的不可开交,一两银子恨不得都省下来,” “连皇太子出生都是按照郡王甚至还不如普通富户的礼仪来办。” “那朝那代有这样的明君,而反观你呢,据咱家所知,光是你去年的一次婚礼,就花了十几万两啊,其他方面还不算。” “比皇太子出生,花的还要多。” “世子,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羞耻之心吗,君主如今受辱,你却在后方花天酒地,盖座宅子几十万两,占地几百亩。” “而皇上为了给太医院,帝院,皇点军院盖宅子,都把皇家的田产给卖了,还让娘娘们把自己的首饰嫁妆用来补贴军费。” “如今只是损失一点钱财,你就在这里带领群商过来逼迫咱家。” “好啊,咱家这就拆了那个厂子,都随了你的意了。” “慢着。” 徐文爵脸色苍白,深深叹了口气:“我真是畜牲啊。” “天祖曾经身死护列祖列宗安康,才换来了这两百多年来的安康。” “如今他的后代,却如此堕落,其实我早就想为国捐躯了啊,那些都是父亲逼迫的。” 身后的南京首富小心提醒道:“世子别被套进去了啊。” 像他这种人基本不会被别人的三言两句带着走,什么朝廷,什么道德,都是扯淡,钱才是真的。 徐文爵听后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滚。” “明日我就要写信请求入京,加入皇点军院,努力学习,努力磨练,我魏国公一脉不是那么窝囊。” 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主心骨往外面跑了。 魏国公世子没了,他们这群商人在魏忠贤眼里,还不够塞牙缝的。 魏国公怎么找了他来上海啊,什么也没争取到,还搭进去不少。 魏忠贤赞许的看着他:“好孩子,直接去吧,现在入京不需要写信,这是皇上特批的,只要你肯为国家做出点什么,皇上一定不会亏待魏国公的。” 第295章 拉拢 魏忠贤又怎能不知徐文爵的心,他可比他老爹聪明多了。 看起来是做了一件鲁莽的事情,实际上却很老道。 如今别说国公了,就连皇亲国戚,皇上都照杀不留情。 成国公都半死不活的吊着,南方皇上怎么会放过。 等到北方的事情解决了,皇上肯定率先拿南方权贵出手,这群人手中又没有兵权,大明龙骑一旦南下,又将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而且此时北方各部门正是缺人的时候,率先进去将来的话语权就越多。 与其在南方混吃等死,还不如早点做出英明的选择。 看着徐文爵已然离去的背影,在场的商人几乎吓得不敢说话了,生怕九千岁不高兴把他们当场gg了。 好在魏忠贤并不打算杀富济贫。 他淡定讲道:“咱家听说内阁候补大臣还缺两个位置,本来是给山西留着的,但是晋商通敌,陛下一怒之下给他们踢出去了。” “刚好这两个位置都属于商界,一旦挂名成功,可免三年商税,同时赐四品官身,其子赐国子监就读,其妻赐诰命夫人。” “这两个名额,总商会正在商量给哪家商号,咱家先回去商量商量了。” 众人一听,可以免三年税收还赐官身? 最重要的是可以进内阁,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好机会啊。 整个内阁候补大臣 商界代表也就二十几个人,大部分都被京商拿走了, 南方商人虽然钱多,可人家压根看不上你。 如今魏忠贤这是点他们的啊。 白家老大爷立刻说道:“各位,我们不加入什么内阁,布匹才是最要紧的啊” “要不然南方的布匹生意就全无啦,以后只能看北人的脸色啦。” 众人沉重的点点头:“说的对,反正也轮不到我们,不能上当。” 魏忠贤见他们这副模样,也摇头苦笑:“那行吧,你们继续。” “如今西北正在打仗,咱家先去给皇上筹军饷去,不陪你们耗着了。” 说完甩袖而去。 白家老太爷看着这群人期待的目光,他冷哼声:“别看了,魏公这是在吊我们呢,越是这样就越不能上当。” “都吃饭,一粒粮食也不许浪费。” 他颤颤巍巍的朝门外走去,陪同连忙去扶着。 “老太爷,您这是要去哪啊。” “出恭,怎么你要看老夫出恭才能吃下去?” 他拄着拐杖,弯着腰,一步步的挪着。 其他人见状也不再搭理他,满脸忧愁的喝着闷酒,想着对策。 “老太爷,恭房在这边呢。” 长廊外,陪同搀扶着小声的提醒。 白老太爷瞪了他一眼:“马厩在哪里?” “老太爷,出了这个园子,往南边再走百步,便是马厩啦。” “知道了,你在恭房门口等着,有人问就是说我还在上。” 他说完腰立刻直了,扔下拐杖,健步如飞。 像一个武林高手冲向马厩,途中碰见花坛的池子,他直接一蹬腿,飞了五六米。 随后只听见马厩外一声:“驾…”的甩鞭声,扬长而去。 陪同摇摇头:“这老爷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此时大堂内,众人喝的满脸通红,有的已经有些醉态,这些都是精酿的好酒,哪怕是见多识广的人,也难免多贪杯一些。 有人疑惑道:“咦,老太爷出恭多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人老了,可能比较费劲吧。”有人回道。 “那也不对啊,再费劲还能呆半个时辰吗,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是啊,莫非他去找魏公了?” 众人这么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比较刚才魏忠贤说皇上在愁西北军费的事情,如果这时候谁能捐个大钱。 那内阁候补是稳稳的啊。 想到这里,现场一顿噼里啪啦声音,酒杯被摔碎的,桌子被掀翻的,有人还被桌子腿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但是都没办法影响他们的心情。 所有人气喘吁吁的跑到恭房外,看到那名陪同还在门口候着。 “白老太爷呢?” 陪同连忙说道:“各位掌柜的,我家老太爷还在里面呢,最近这肠胃不好,兴许马上出来了吧。” 还没有出来? “哎呀,这是谁的拐杖扔在这里,歪着我的脚啦。” 所有人回过头,这不就是白老头的吗。 他的拐杖怎么扔在这里。 但转念一想,不对。 有人已经直接冲进茅房,只听见里面一声惨叫,不知道的还以为踩到奥利给了。 “跑了,他跑了,他弃我们于不顾啦。” “老贼去找魏忠贤要官去啦。” “不行,快备轿,备轿。” 此时外面已经乱成一团:“哎呀,不要轿子,快去备马。” “要快马。” 所有人急匆匆的向马厩跑去,途中被一个巨大的花坛水池拦住。 如果放在刚才,他们会从两边的林荫小道,踩着精美的鹅卵石,欣赏着各种奇异的花朵。 可如今没有人有这个心情了。 从两边跑太费事了,他们没有白老爷子的轻功。 索性直接跳进了浅浅的水池,淌水而过。 生怕去晚了就被抢了。 魏忠贤说的有两个名额,如今如果白老爷子抢有一个,那就少了一个。 这可是决定未来商号的命啊。 万一白老爷子,不对是白老贼抢走两个。 想到这里,他们更是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马厩外又传来一阵马吼叫声,和争吵打架的声音。 什么他妈的声音也不如当官值得了。 而衙门内的魏忠贤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他将手里的本本交给王体乾。 “这是一本竞争本。” “这群人等会谁先来,就把自己的捐赠的金额写上去,有三次更改的机会。” “对了,两个候补大臣,给白家一个,就留下一个让那群人争。” “务必给皇上筹够一百万两白银,白家给了二十万,剩下八十万就看这群人主动不主动了。” 王体乾笑道:“八十万,魏公你这一招可真厉害啊。” “如果白得一百万,那皇上肯定是龙心大悦啊,咱们大明国库又有一笔收入啦。” 魏忠贤抬了下眼:“什么国库,这是给皇上的,不是给户部的。” 第296章 圣驾到河北 河北永清县… 此时刚离开固安,皇帝的御驾正在一路前行。 远处是上千龙骑皇家侦查团士兵轻装前行,在茂密的丛林里,流淌的小溪旁,宽坦的官道中,都有或多或少的骑兵在骑行。 他们都是一人两马,每人配一名马夫侍从推着小车跟随。 古代骑兵不是穿着厚重的盔甲骑着战马,威风凛凛的赶路。 骑兵是一种高等职业,相当于后世的坦克指挥员,或者飞行员。 他们的战甲,装备,吃的喝的,都是由自己的侍从拿着,另外一匹马,由马夫牵着。 如果赶上行军,也不能骑马,因为马不可能一口气跑几百里,基本几十里就要在驿站休息。 古代接到打仗的口令后,骑兵就算是行军,也是步行,牵着马走。 而不是一个人坐在马上,再牵着另外一匹陪跑。 蒙古人除外,因为他们不需要吃饭,随身带的干粮就在马上吃了。 而且蒙古人骑的马是矮马,耐跑,要比中原的大马有优势。 此时朱由检正骑着他的专属御马向永清县赶去。 本来配的有马车和轿子,但是轿子太难。 至于马车,出了大兴县,哪怕走在官道上都差点没把肾结石颠出来。 还不如骑着马前行,一路上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陪同的有 铁石营 兼军阁副务长曹变蛟,锦衣卫指挥使李若链,东厂密影司 吴孟明,金吾卫中郎将 马祥麟,龙骑总兵孙传庭。 武宦忠勇营 掌印李凤翔。 司礼监掌印方正化,秉笔太监曹化淳。 曾经的三大营,现在的京师卫戎军总指挥,英国公张之极和他的儿子张成泽。 这次来的都是大明的精锐武将,除此之外文臣一个也没带。 这阵势很明确,河北走下来要有不少人死去。 没有带,主要是朱由检嫌他们费劲,哪怕是坐马都嫌屁股疼。 还有就是现在这群文臣,不像之前,皇帝出个宫,都要哭着喊着求皇帝别出去。 如今朱由检出宫,除了出城门那天,一群文官假惺惺的嗷嗷两嗓子,据影子来报,现在这群人开心的不得了。 紧绷了三年的京师放松了不少。 “陛下,前面四十里便是永清县了,根据斥候来报,周围没有危胁,丛林中有一个土匪窝,十来个人,已经被龙骑灭了。” 跟在后面的方正化小声说道。 朱由检嗯了一声,随后拿起来手中的地图。 过了永清就是霸州,然后一路南下到文安县,大城县,然后到沧州视察一圈,随后向西直奔石家庄,再向北沿途各县到保定府。 随后从房山县回到京师,这一路上最少三个月。 视察完当地官员的抗旱救灾的效果,杀几个,表扬几个。 这样河北的救灾银子和工作将会不同于从前。 刚好那时候西山房地产该开业了。 狠狠的捞他一笔。 “曹文昭现在到哪了?” “回皇上话,曹将军在武清呢,等我们到了永清,离他就近了。” 朱由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之前追查河北人贩子拐卖,自己让曹文诏去追查。 之所以不派刑部或者都察院,大明社,就是因为这群人太墨迹,文绉绉。 而且也给不了自己一个杀鸡儆猴的手段。 想要镇住当地的人贩子必须让当兵的去,讲道理不存在的。 根据曹文诏的性格很快武清会引来一群血雨腥风。 朱由检心情大好,他双腿一夹:“走,先去前面白塔寺驿站歇歇脚,注意不要惊动当地百姓。” “遵旨。” 一群人同时跟上,声势浩浩荡荡,尘烟滚滚… 白塔寺乡… “雷公助我,雷公是真实存在的,一定存在的,电母原来你在这里啊。” 李因坦神魂颠倒的拿着手中的磁铁和铁丝不停的比划着:“一定还缺少什么,一定可以召唤电母。” “哈哈哈,这不是李傻子吗?” “就是又在这里找雷公电母呢,看你那个窝囊样子,考了一辈子科举,连个童生都不是,哈哈哈。” 那几个孩子还没有说话,土房内走出来一个拿着尿盆的妇人,她使劲的一泼:“哪来的死孩子,滚远点。” 随后擦了擦脸上的汗,看了眼还在沉迷磁铁的丈夫:“说你也不亏,三十好几的人了,整天脑子都在想什么呢。” “你说说老娘嫁给你享了几天福?” “呜呜呜,当初看你识得两个字,还以为将来能考举人呢,没想到考了十二年啊,你连个秀才都中不了啊。” “老娘真是现世报啊,马上我的爹娘就来了,家里连个下锅的馍馍都拿不出来,呜呜呜。” 她说着说着直接坐在门槛上,哭了起来。 “咳咳…” 此时屋子里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尘满面,鬓如霜,她用手帕咳嗽了两声:“儿媳妇啊,别哭了,咳咳。” “家里还有只老母鸡,等会我给你杀了,说啥也不能让亲家来咱们家没有饭吃啊。” 那妇人满脸嫌弃的看着她:“吃吃吃,就知道吃,那老母鸡还能下蛋呢,凭啥吃啊。” “小虎要上新学院,难道不给人家教书先生送两个鸡蛋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呜呜呜,一个月没下雨了,马上河里洗衣服都不能洗了。” “在这么下去,粮食都要绝收了,没法子过了。” 李因坦愁眉苦脸:“好了,我想办法去借点面,你没看到这么多人看着的吗,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此时街道四处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这年头有热闹不看王八蛋。 况且还是李因坦那个神经病被家里头的骂,更是人们喜闻乐见的笑柄。 因为这家伙每三年都去考试,结果他写的说什么可以把雷公电母召唤出来。 差点没把披阅试卷的考官当场蹬腿,直接命人给他扔了出去。 这白塔寺乡几千人谁不知道有个神经病叫李因坦,有些孩童甚至还把他编成了歌谣。 他妻子一听,更火了,直接站了起来:“看,看,让他们都看看,还让不让过啦,我还怕人看,我早就没脸啦。” 第297章 没有名字 “我怕谁啊,你这个窝囊废啊,你去找谁借粮啊,谁借你啊,你连五文钱都拿不出来啊。” “小虎读书的课本钱都是我找自己爹娘借的,他考上我就不相信你能考上啊。” “咳咳,儿媳妇,别骂了,都怪我不好,都怪老婆子我这个病,要不然娘一定出去给你挣钱,让你天天吃上白面馍馍,给你买新布,都怪老婆子这个病。” “老婆子我无能啊,我还不如死了呢。” 周围又是笑成一团,这种热闹看起来太爽了。 就喜欢看邻居过的不好,别人过的越不好,他们越开心。 有些人甚至端着破瓷碗,不顾中午的阳光,坐起来边看边吃。 李因坦叹了口气:“这过的什么日子啊。” “唉。” 正在这时远处缓缓走来两个老人。 他们今天还是因为小虎这个外孙子考试考了全班第一名。 听说一个班有一百多人呢,还有十几岁的孩子都没有考过七八岁的小虎。 身为姥姥姥爷的他们,今天自然是要来看看的。 所以特意去市场买了些当地的甜品,十几文钱二十几文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毕竟他们在县里有一个正当的手艺,当年也是看李因坦这孩子长相俊朗,落落大方,且还是读书人,便让女儿嫁到乡里。 谁知道这家伙真套马的… 李因坦看到老丈人,丈母娘来了,他连忙行礼:“爹,娘,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啊。”,说完连忙去接。 只是他尴尬了。 因为他老丈人,丈母娘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只留下他举着双手,愣在原地。 这一幕更是让周围人哄堂大笑。 “秀娟,爹给你割了两斤猪肉,又带了了十斤面,还有一些甜品,晚上小虎回来,让他多吃点啊。” 一旁李因坦的娘尴尬的笑了笑:“亲家,你看看,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快回屋子里坐,我去给你们倒杯茶。” 老丈人身材高大,他不悦道:“这礼是给小虎的,茶就免了,喝水吧。” 他知道李因坦家里别说茶了,就连水恐怕都是自己女儿从远处打出来的。 毕竟这个废物什么都干不了,农活他不行,大热天都是自己女儿在前面拉,他母亲在后面推,而小虎那个可怜的孩子,两三岁,就顶着烈日播种。 这个废物却在研究什么雷公电母。 当初自己也劝女儿离了,回到县里再寻一个,不要什么烈女了。 可女人一旦认定了,这辈子恐怕就很难了。 女儿还是爱这个男人的,就是他实在,唉。 老丈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丈母娘推了推他:“你干嘛啊,亲家都站半天了。” 李因坦的母亲也赔笑道:“是啊,是啊,我去和面,中午给你们下猪肉面。” 秀娟此时也不哭了,她接过礼物:“娘,我来吧,我和面快。” 一旁的老丈人,和丈母娘欣慰的笑了笑:“咱就是说娟这孩子,谁娶了谁有福啊。” 老丈人欣慰的看着自己女儿,随后又没好气的看着那个不争气的女婿:“去挑着柴来,天天看你母亲妻子干活,也不觉得丢人。” 李因坦母亲赔笑:“家里还有柴,我来吧,” “不用了娘,我去砍一些,你们在这里先做,我知道丈人是为了我好。” 老丈人听到这话气头也消了,他摇摇头:“你说你不神经叨叨的多好,唉。” 此时的李因坦已经拿着柴刀,绳子前往白塔山驿站周围。 那里有些大量的木柴。都是属于驿站的,当然好的木头都被站长带人收走了。 但是剩下来的小木柴,他们说不屑于费心收拾的,看到附近老百姓来捡,他们还希望收拾干净点,免得引起山火。 李因坦这边刚把一些木柴收拾好用绳子勒紧,累的他气喘吁吁的直擦汗 他明白这是老丈人故意让他干的,为的就是不想自己将来没有谋生之路,现在能做些什么,将来做个挑夫也不至于饿死。 看了眼天色,时间还早,他们不一定做饭了。 李因坦背靠着柴火,从怀中小心翼翼拿出那块长磁铁, 他在疑惑,磁铁早在三国时期便有了,宋朝更是利用磁铁做出了不少事情。 现在自己经过长久的实验,已经可以确定电是可以产生出来的。 尤其是把手放在沙子或者干土中,使劲的摩擦。 然后再用指尖去触碰干铁,那一瞬间噼里啪啦的声音,手指尖麻痛的感觉,这不就是电母吗? 还有冬天的时候,脱衣服的瞬间,后背那噼里啪啦的响声,也可以产生电母。 既然人体在干燥的情况下可以产生电。 那说明若想召唤电母一定得在干燥的情况下才行。 现在已经证明磁铁比铁吸引电母更强烈,只不过若想达到天上闪电的效果。 怎么做出来呢? 他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连接的可能性,都被一一否定。 有的他没有,比如金子,他也不敢拿金子去赌。 就连银子他也不敢去赌,因为家里一两银子也没有。 这时候他摸了摸手中的袖口,从里面掏出来仅剩的一枚铜板。 是万历年制的铜板。 铜板也是分好坏贵贱,比如永乐的铜板就非常值钱,最便宜的就是正德的。 如果没有闹灾的情况下,一枚铜板是可以买一个炊饼的。 又或者一碗酒,一碗米,一碗酱油,一碗油。 也就是传说中的四碗一文。 不过这年头一个铜板最多打半碗散酒就已经仁义了。 突然他突发奇想,能不能利用铜来环绕着磁铁呢。 毕竟铜不像铁,直接被磁铁吸住。 铜对磁铁是分开的,如果利用铜会不会吸引出电母? 他连忙把手里的铜板放在磁铁上面,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因为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没有半点用。 他又转念一想,吸引不出来电母,会不会是铜板不适合,如果用铜线呢? 把铜线的两头环绕住绑在磁铁上面,然后再利用另一块磁铁连接柱。 这时候再把铜线和两个磁铁连接柱。 第298章 没有名字 这样磁铁和磁铁反方向就不会相吸,而铜线又不得不让他们吸引住,他们永远也不会吸引住。 这样就会出现一个结果。 那就是另一块磁铁会不停的转,不停的转,电母就会出来帮助它不停的转。 而如果这时候再利用这个结果把铜线拉长,他就像水车一样,利用源源不断的水,来达到永动的可能。 想到这里李因坦顾不上脸上的汗水和身后的柴火,就要带着这一枚铜板去实验。 他刚起身便撞到一名身材魁梧的战斗兵。 对方一身轻甲,双目如鹰眼,犀利凶狠,一看就是那种刀口人舔血的人。 李因坦被他撞的眼冒金星,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那名小旗官把他慢慢扶起来,用磁性的男低音:“小心点。” “回家去,不要出门。” 李因坦点点头,看到对方这几人,那森然的杀气,锋利的宝刀,他连忙吓得往家跑去。 余光中,他好像看到曾经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驿站站长像条哈巴狗一样带领驿站那一百多人集体打开了大门。 他心里啧啧两声,还是当兵好啊,连站长这么大的官都要开门迎接。 他边走边往家里赶,想着怎么骗老丈人一吊钱,把他融了,只不过磁铁难弄啊,虽然河北有个磁铁场,但是那玩意拿出来售卖的不多。 朝廷也不允许售卖,自己手里的这块还是偷偷找人买的,八吊钱,快一两银子了。 当初因为这个秀娟让自己睡在外面十天,才让开门。 想到这里他一阵酸楚,要是手里有些钱就好了。 这时候他注意到两旁的树林中,时常的有五六个人,或者十来个彪形大汉快速的穿过。 他们有的背着火铳,燧发枪,有的手持弓戟,长刀之类的。 还有的在大道上疾驰,时不时品尝一下路边的水井,拿红缨枪挑挑茂密的草丛。 就连茂密的树上,他们都要拿长棍子敲一敲。 经过自己身边时,每个人都用异常的眼光看自己,但好在没人盘查自己。 李因坦好奇道:“军爷,这是要打仗了吗?” 他看着一队经过的士兵,这支队伍的总旗官笑道:“别问那么多,回家去,没啥事别出来。” 又是这句话。 他似懂非懂的朝家赶去,总之自己这个小小的白塔寺乡,绝对不可能吸引这么多装备精良的战士和骑兵。 看这群人的打扮,估计是从京师过来的。 因为就是上个月,听县城里的说书先生说,大名鼎鼎的曹将军带领天兵天将,前往河北抓人贩子。 凡是与人贩子勾结的官员,地主,牙婆,那都是当场砍头,什么话也不让你说,直接就是死。 听说还有一位镇国将军的后代不服,结果直接被曹阎王砍了。 皇上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赐给了曹将军一把天子剑,并且告诉他。 “河北境内,尔可乱杀。” 现在整个河北天津听到曹文诏的名字都吓得一激灵。 李因坦并不在乎这个,因为大名鼎鼎的曹文诏也不可能出现在白塔寺。 他这个穷地方,人贩子集团都不稀罕来的。 不过曹将军做的对,就该杀这群人贩子,杀的越多越好。 万一哪天把我的小虎拐跑了。 他连想都不敢想,再往前走就被人拦着了。 两名战士拦住了他,并且简单的搜了下身:“你先站在旁边等一会再走,可以配合吗?” 李因坦自然不敢多言,这年头谁敢和当兵的怼,如果有,那就是脖子痒了,需要刀来咔咔。 这时候他看到刚才与自己一起拾柴火的邻居六七个人也在官道旁边的大树旁边倚靠着。 看着李因坦,他们连忙招招手:“喂,傻子,过来。” “你在站那里等会军爷杀你个大傻子哈哈哈,快来吧,傻子。” 李因坦哼了声:“你再说一句。” 对方见他不服,他们几人反正也无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大人物,不让走了。 反正无聊,逗逗这个大傻子。 其中一名四十出头的糙汉,长的像张飞,他粗矿的说道:“咋了,你考了十二年科举,连个童生都不是,不是傻子是什么?” 李因坦被戳中痛点:“那,那是他们不懂我的卷子,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哈哈哈。” 几人再次大笑,当看到从身边经过的骑兵,不善的眼神。 他们连忙压低了嗓门:“呦呦呦,你还把自己当成千里马啦,家里连个骡子都没有,耕地还需要你妻子和老娘来,你有什么用啊,哈哈哈。” “就是你娘子的大磨盘可惜了,哈哈哈,说不定三下给你坐垮。” 李因坦气的心里憋屈的很:“夏虫不可语冰,孺子不可教也。” “等我研发出来电母,就电你们,要你们好看,哼。” 他这句话差点没把旁边几个人笑抽。 但是畏惧这一排排走过的大人物,他们还是笑的偷偷捂嘴。 “我的妈呀,让电母电我们,哈哈,咱们白塔寺怎么出了这个人物啊。” “哈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样的人都有城里来的小娘子暖被窝,俺就没有,唉,苍天不公啊。” “是啊,说不定小虎不是他儿子呢,毕竟能在学院考第一名,他老爹却十二年不过关。” “这一想就是不可能的嘛。” 李因坦气的就要脱掉手里的鞋子,扔对方。 却被一脚踹倒,原来是路过的士兵以为他有谋逆之举。 孙传庭此时不悦:“笨蛋,谁让你踢的,晚上回去一千个蹲起。” “是。” “行了,一千个蹲起,第二天恐怕就赶不了路了,他也是负责,就罚他今天晚上别吃饭吧。” 那名龙骑士兵感恩的回道:“小人谢陛下隆恩。” 此时的朱由检饶有兴趣的与一脸颓废的李因坦对视了一眼。 但很快忽略过去,毕竟这样的小人物还不值得自己多看几眼。 样貌平平,胡子邋遢,两眼无光,还被同年人欺负, 这样的废物在乡间很多,他们一般没有那么大的上进心,一辈子逍遥快活最好。 第299章 迎接圣驾 即将抵达驿站时,此时永清县上下官员已经跪成一片。 皇帝虽然说不入城,但是作为本县的官员还是早早的就在此等候。 朱由检看着前方那几十名官员,并未着急过去,反而看向两边这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林场。 “下官迎接圣驾来迟,海清陛下恕罪。” 永清唐知县颤颤巍巍的跪下磕头。 虽然明朝不需要见皇帝就跪下,但是基本有个钦差要经过此县。 县令教喻级别的人还是要跪着听钦差讲话的。 钦差都这样,皇帝更别说了。 天地君亲师,跪君主这是荣幸的事情。 其他比县令低级的官员是没资格开口的,就连唐知县也是只能问个安。 朱由检跳下马,他说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稀里哗啦的站起身,个个低着头。 “你就是永清知县 唐立?” “回陛下,下官正是,下官是天启二年进士,在南安坐了了两年知县,就被提升到永清调知县了。” 县与县也是有级别划分的。 像岭南的某个小县城,或者贵州的某个县城,比如王阳明的龙口悟道,都是不知名的小地方。 而像杭州,开封,江苏,浙江,京师这些地方。 你要在里面做个县令,那绝对是给个知府都不换,因为太舒服了。 永清离大兴县不远,又离天津武清不远,也算北方中上等的县城。 朱由检赞许的点点头:“朕在来的路上,看了永清的新学普及人数,已经两千三百多人了,新学学堂达到五座。” “永清不过是个四万余人的小县城,能建起五座学堂,招生两千多人,说明这个县令还是有些担当的,朕心甚慰。” 唐知县再次作揖:“这都是陛下的功劳啊,臣身为天子门生,为朝廷做事这是应该的,就算艰难险阻,臣也要在所不辞。” 他大义凛然的又把建设学堂时,遭受那些儒家弟子阻拦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可谓是惊天动地。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家伙应该是吹牛逼了。 但是都没有去打破,毕竟在皇帝面前邀功,肯定是想说点好听的。 朱由检也听出来了,他没有打乱他。 反而十分欣赏:“你做的还是挺不错的。” “本县刑事案件常年居下,学堂搞得风生水起,交税也不上不下。” “朕看来,七品这个位置有些委屈你了。” 唐知县听到差点没有幸福的晕了过去。 他连忙又虔诚的跪了下来:“臣为陛下做事,当万死不辞,不敢说委屈。” 朱由检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朕记住你的名字了。” “对了,朕刚才在来的路上,看到很多村民,背着柴火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驿站站长卖给他们的?” 唐知县立刻回道:“回陛下,这些都是驿站的山林,每天都要砍伐大量的木头,而剩下的边角料,就免费送给附近居民了。” “因为这些树枝不好整理,而且时间久了容易产生山火,如果派人专门去清理的话,还要多掏出一笔经费,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附近村民。” “老百姓也省了不少力气,不需要专门跑很远的地方砍伐树木,如果他们收到这些树枝,肯定会念叨陛下的大恩大德啊。” 他在回话的同时,顺便又舔了一下皇帝 朱由检笑了笑:“你这个头脑很灵活,朕很喜欢,看你还有一年多任期就满了,去工部找点事情做吧。” 唐知县立刻跪了下来:“臣扣谢皇上隆恩,只是臣是大明党人,而河北全境基本是大明党在管理,新学党监督。” “工部新学院等等地方,大部分是新学党,臣这个大明党员身份贸然进入工部,恐怕会……” 他是害怕无亲无朋,贸然以大明党的身份进去,会被新学党专门搞针对。 朱由检在创建两党的时候就专门考虑过这个问题。 那就是如果是六部这种地方,工部尚书是新学党,侍郎是大明党,会不会起冲突。 就是尚书一句话,侍郎故意在底下搞乱。 其实即使没有两党,正常情况下,你指望手底下会多忠诚你? 他们最想要的还是你的位置,那些阿谀奉承的话不是蜜而是毒药。 所以为了不出现上面的冲突,六部不设监督行政权利,只有地方才设置。 六部里面鱼龙混杂,有的是大明党实际上心里却喜欢新学党的东西,有的是新学党背地里却与大明党的人相谈甚欢。 还有的不屑加入两党,做个清流,孜然一身。 比如温体仁,所有人一直以为他是东林党,可实际上他从来没加入过东林党。 之所以给别人的印象是东林党,就是为了自己官位而已。 在各部里面,是不分党的,只分派系,你是东林派,我是晋派,他是楚派等等。 这些派在进入部门前是要打乱的,不存在尚书是东林派,手底下的侍郎也是东林派。 在任职前需要经过吏部和锦衣卫以及私底下暗影的三层检查,只有考核通过了,才会委以重任。 所以唐知县的忧虑是多余的,他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去了工部先应付那些繁琐的事情。 基本上工部每个月都会有一次考核,到时候够他忙的了。 他这种地方知县自然不知道中央暗流涌动的事情。 之所以设置两党就是给这群人一个划分。 快刀斩乱麻。 实际上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永远是不会停歇的。 朱由检自然不会告诉她这些,很多事情不需要多说。 看懂了万事好办,看不懂一生颓废。 他转过身踩在土路上,看着两边的小山坡被砍伐的干干净净。 倒也空旷了很多,少了烦人的鸟叫声,新鲜的泥土和青草树木的香气在四周徘徊。 这年代可没有什么砍伐树木,破坏环境的说法,在老百姓眼里,树就是乘凉的好地方,或者烧锅的原料。 如果跳出一个专家说不让砍树恐怕老百姓就要砍他了。 事实上北京河北的环境从几千年前就没有好过。 第300章 秀才不穷 每年刮沙尘暴是常有的事情,古人也习以为常,毕竟生在哪里就哪里的人。 后世说要保护环境,无非上了那些邪恶的外国人的当。 他们以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说法把一些发展中国家骗的团团转。 然后就是各种检查环境,关闭工厂,限制发展,经济萎靡。 甚至连老百姓烧锅,放烟花都成了理由。 当然每个人都清楚,这并不是什么理由。 只是管理环境的这群人也不是该怎么做,怎么治理。 但是不管又不行,刚好看到烟花有烟,烧火有烟。 它们就认为世界上的恶劣环境,一定是老百姓烧锅带来的。 刚好趁着这次机会好好表现一下。 而实际上环境从来就不需要治理。 老百姓一年不烧火,十年不放烟花,一万年不开车。 也不如澳大利亚一场山火带来的污染多。 澳大利亚每年都会发生上百次山火,有大有小,大的可以烧半个国家。 空中的烟让全世界都几天看不见太阳,可最后呢,不了了之。 所以不要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也不要以折腾人为乐,更不要在乎外国人怎么看我们,而是老百姓怎么看你。 朱由检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要做的是怎么让外国人向大明学习,大明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而不是别人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要不然又会跳出无数个李自成。 他正想着,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枯树旁边,有一捆新柴在立着。 显然是捆好没有时间拿就走了。 朱由检有些不悦:“唐力,那里怎么有一捆柴,莫不是你听到我们来,把附近村民赶走了?” 唐力立刻经历了冰火两重天,刚才还在以进入工部窃窃私喜,怎么…… 他看了一眼那里,立刻说道:“陛下,万万没有啊。” “微臣一直是谨遵您的圣旨,不把您的行踪告诉任何人,也不会驱赶附近村民的。” “这个柴微臣想起来了,这是本县有名的一个人。” “他考了十二年连童生都没中啊。” 考了十二年连童生都没中? 朱由检愣住了,这他娘的太笨了。 因为明朝考试分为四级,第一级是院试或童试,考试者统称为童生,这个“童”字是初级、而非幼儿的意思,所以七八十岁的童生也是有的。 基本属于高中水平。 而如果想去考试就需要秀才做担保,这样才会给你发准考证。 这一级考试是在州县范围进行的,在这个考试中合格的人就是我们大家熟悉的“秀才”,考试成绩有六等,考到高等的才能得到秀才的称号。 而考到一、二等的才有资格去参加更高一级的考试,叫“录科”。 当上秀才已经有些特权了,如以免除一个人的徭役、见到县官可不下跪等等。 下一级的考试叫乡试,这个所谓乡试不是指乡里的考试,而是更高一级,即省一级的统考。 乡试三年一次,一般在八月,由省里出题,而且有名额限制。 在这一级别考试中过关的人就叫举人,举人已经具备了做官的资格了,当然仅仅只是资格而已,如果恰巧需要官员的情况下正好有官员病逝,正好有机会从政。 第三级就是会试了,会试就是各省精英之间的比拼。随着考试级别的升高,就越来越严格了。 首先是考试场所的结构设计充分体现了这场考试的严格程度。 明朝会试考试的场所叫贡院,贡院里有上万间房间都是单间,这种单间叫号房,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 考生进去前要先搜身,只能带书具、灯具进去,每人发给三支蜡烛,进去后,号门马上关闭上锁,考生就在里面答题,晚上也在里面休息。 但由于房间太小,考生只能蜷缩着睡觉,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也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考生完成了答卷。 通过会试的精英们面对的最后一道考验就是殿试,主要有策问、传胪、赐宴、谢恩、行释菜礼、立题名碑等。 在这场考试中,考生将面对帝国的统治者。考试方式是皇帝提问、考生回答,内容主要是策问。 考试过程中,考生是不敢也不能抬头的,他们只能战战兢兢地答完问题,然后退出等待自己的命运。 皇帝及大臣根据考生的表现,会划分档次,共有三甲。 一甲只有三个人,叫进士及第,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这是为我们大家熟知的,二甲若干人,叫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人,叫赐同进士出身。 如果这个时候还榜上有名的话,基本就可以派任官职了,但任职的官职很低。 当然很多人基本上到秀才那一关就被刷下来了。 因为想要考上秀才真的是太难了。 有真材实料也要看运气才行。 考上秀才除了见官不跪,免除徭役,最重要的是 周围有什么老百姓家里结婚或者死人。 会邀请你过去写个挽联或者祝寿啥的。 你会免费吃一顿大餐,还会额外得些赏钱,老百姓也会以请到秀才来家里为荣。 最重要的是秀才可以做这个生员的担保人。 你去请人家秀才做担保,你不表示表示,谁他妈的给你担保,明朝对这上面管理的还是非常严格的。 除了做担保可以捞外快,秀才如果考不上举人,还可以自己办个私塾,收点束礼,一些腊肉什么的。 寻常老百姓见到都要恭恭敬敬的,穷是穷点,但是在附近,还真没有敢看不起秀才的。 儒林外传明显是把秀才这个职位看低了。 当然儒林外传是借用穷秀才这个嘲笑那些一辈子读书的人,并不是看不起秀才。 而如果这个人考个童生要十二年,还没有考上,那基本上属于大聪明级别。 唐力随后说道:“是啊,陛下,这个人微臣刚来永清时也是纳闷一个人考了八九年还考不上。” “莫不是当地院首欺负他还是什么?” “于是微臣就专门去看了一眼他写的,字很好,按理说中个童生轻而易举。” “就是……” 第301章 爱因斯坦 “就是他写的太狂妄了。” 朱由检想了想:“一个童生都考不上的人如何狂妄?” “回陛下,他在文中先是把朝廷的弊端说了一遍,比如天下只重文,而不重工” “又说他发现了雷公电母的方法,考官看完实在受不了,就把他扔了出去。” “微臣见他可怜,曾经想动用过一点小小的权力,暗点他,别写什么雷公电母,按照考题上的写,就让他过了。” 朱由检来了兴趣:“哦,那他是不是没有听你的?” “是的,陛下,他真是点不透,微臣也没办法,加上新学刚进入永清,很多事情很忙,就没有顾上他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朱由检想了想:“那他又没有讲怎么召唤雷公电母,是不是学了道教的秘法!” 唐力摇摇头:“陛下,那里面并没有说是道教的。” “而是说什么 天冷时,把手放在干土中使劲的摩擦,再去触摸铁之类的,手指尖会被什么电母打一下,酥酥麻麻痛痛。” “他还说道 目前能引起电母的方法还有什么磁铁,微臣也忘了。” “不过刚才微臣看他在砍柴,就问他有没有想好,马上今年的考试就开始了。” “他还是老样子,说是已经发现了电母的存在。” “说什么拿磁铁绑定铜线,然后不断的切割磁感线,磁能转换成电能然后就产生了电母了。 而且他还讲只要把铜改为丝,闭合两头,再加上水车的原理,就可以让夏天产生风,车轮自己跑。 人们以后就不需要用风扇了。 这个李因坦,哎呀,也是…… 唐力想到这里,摇头苦笑一声,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皇帝的脸部表情。 朱由检瞪大了眼睛,看了眼身后的众人“老天爷啊,天佑大明。” 搞电力学,他在刚登基时,就想让徐光启搞一下。 结果很明显,徐光启不是搞这块的料,甚至觉得匪夷所思。 当时自己也想根据前世的记忆搞一下,可奈何自己是学医的,对电是什么也不懂,连正负极都不懂。 毕竟人的脑子是有限的,很多穿越者一重生基本是个百科全书。 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可他们忽略了一点,古代的东西很匮乏,有些东西你知道他在那里,却是做不出来的。 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自然就会出现了。 朱由检现在连前世的医学常识都快忘的干净了。 西医不适合中国人,是因为没有仪器。 而仪器是需要 电的。 没有电,西医啥也不是。 可现在这个人有可能已经出现了,而且很有可能把电往前面推了两百多年。 真正的历史上,这个人有可能是存在的。 不过他的歪门邪说,很有可能被视为妖孽,被打压,终生不得志。 如果自己不来河北视察,如果不经过永清,如果不临时起意来白塔寺。 如果不嘴欠去问那捆柴火,那么自己就有可能完美的错过了。 错过了一个改变全人类的机会。 李因坦,李因坦,爱因斯坦。 哈哈哈…… 我就知道,人都能穿越,上天又怎么会辜负汉人这个最后的朝代呢。 这是变相的再给我送金手指啊。 如果电真的搞成了,那以后和后金,和反贼就不是正常打仗了。 而且降维打击。 就像歌者文明的二向箔,随手一丢,直接降维打击。 你们还在骑马射箭,我这边直接…… 想到这里,朱由检直接调马:“那个李因坦现在在何处。” 唐力慌忙回道:“由此道二里处,往北再走半里,挨着集市,有一个八王村。” 他话还没说完,朱由检已经一人一骑跑远了。 所有人都懵了,皇上怎么跑了。 曹化淳拍了下马祥麟:“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马祥麟这才反应过来,他一骑一马追了过去。 身后锦衣卫,影子,金吾卫,龙骑,各级官员也连忙驾马追了过去。 唐力周边没有马,他等不及下属再过来牵马,提着宽大的官袍便追了过去。 而此时八王村。 李因坦一脸兴奋的跑进房屋中,看到自己母亲正在咳咳烧火,妻子秀娟正在拿着铁勺盛饭。 老丈人坐在院子里的大树旁边挑逗着那只老母鸡,丈母娘坐在门槛上还在给小虎打着毛衣。 “娘,孩儿知道怎么做了,知道怎么做了,只要再利用一块磁铁和铜线,就能做出来啊。” “雷公电母一定会出现的。” 李因坦他娘看到孩子这么高兴的样子,它也呵呵笑道:“好,好,吾儿高兴就好。” 一旁边的妻子怒斥:“因坦,你的柴呢?” 李因坦这才发现,柴火忘记背了,刚才太兴奋,居然忘记拿了。 他抱歉道:“你们等我半个时辰,我这就去拿回来,应该没人会拿。” 老丈人站起身,伸了下懒腰:“行了,吃饭吧。” “等你拿回来,面都坨了,每天脑子里想的是啥呢。” “就算真把雷公电母召唤出来又如何,还能给你一百两银子么?” “你还是别读四书五经了,听说新学正在招生,你就和小虎一个班吧。” “将来看看你们父子两个谁厉害。” 李因坦早已经习惯岳父的冷嘲热讽,他尴尬的笑了笑:“老丈人言重了。” “我还缺一块买磁铁的钱,能否借八钱银子,将来一定还你。” “你这个混蛋啊,你还找我借钱。”,老丈人瞬间暴跳如雷。 他骂道:“八钱,你知道八钱银子是多少钱吗,你一年也挣不到八钱银子啊,这八钱银子怎么在你口中,那么轻松说出口。” “我在城里的店铺,一年也就整个三四两,一文钱都要掰成两半花,怎么到你这里八百文就那么容易?” “你有没有良心啊,秀娟身上的衣服全是补丁,小虎半年没吃过肉了,你娘的病一直在硬撑着。” “你怎么配当个男人啊,连这只老母鸡都知道下个蛋,你还能干什么啊,三十多岁的人了,一事无成。” “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每天幻想在不实际的东西里,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吗。” 第302章 这是当今天子 “你都三十多岁了,不是小孩子啦,怎么还不如小孩子,还不如小虎啊,滚出去,别吃了,滚滚滚…” “我自己不想看到你,真是废物啊,你知道一两银子是多少吗。” 老丈人推着他就往门口推,一点也不客气,李因坦柔弱的身材比起身材高大的老丈人显的很弱小。 他无助的看了眼院子里的亲人。 身后他老母亲在偷偷流眼泪,妻子眼含泪花也不打饭了,呕气的站在满是漆黑的厨房里。 丈母娘正要上前:“老郭你这是干嘛啊,吃肉的好日子,小虎等会回来看到了怎么办。” 拉扯中,无意撞到一人。 把那名年轻人撞了个踉跄,老丈人这才松开手,打量着这名年轻人:“小哥,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他不认为李因坦这种人有什么朋友,尤其是和这名贵气逼人的年轻人,身上穿的是浅灰色的绫罗绸缎,脚上是用皮毛腻子做的鞋子,这一双鞋子估计都值二两银子。 最重要是他那白白净净的面庞,以及帅到无法直视的轮廓。 这种地主少爷级别的人恐怕只有县城里的大户才有。 像八王村是不可能出现的。 朱由检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眼李因坦,正是他在来驿站的路上,对视的那个男人。 差一点就让这个宝贝从朕手里丢了啊。 就差那么一点啊。 他绕开两人,走进厨房,发现一个满头白发瘦弱的老奶奶在咳咳的烧锅。 土锅旁边还站着一个样貌姣好,但浑身破烂的妇人,她的眼睛里闪着泪花。 锅里煮的是褐色粘稠的面条,一看就不是什么白面,事实上真正的面从来都不是白色的。 都是后世的商家漂白的。 面条里面还有一些切的薄厚不一的黑猪肉,这年头没有什么白猪。 一看就知道很难吃,但是目前河北这种地方能吃的上面和肉的,无异于过年或者有什么喜事。 刚才院子里的讲话,他都听见了。 一时间很心酸,老百姓的生活如此艰难,自己却无法改变。 他叹了口气,又走向屋子里。 漆黑一片,都是一些土房子,这种土房子哪怕到了后世八九十年代,也不少见。 北方少雨,农村住的起砖头房子的不多。 屋子里很暗,点灯是不可能的。 大部分农村人都是坐在院子里吃,或者端着碗蹲在村口和邻居拉拉家常。 此时屋子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中间的客厅里有一个破旧瘸腿垫砖头的八仙桌。 上面是一小根蜡烛,还有一个陶瓷做的香炉。 墙上贴着应该是老百姓最信仰的老天爷和后母娘娘。 旁边还有一张,居然是九千岁魏忠贤的画像,估计是那时候的政治画像,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反正贴就贴了,权当贴着玩,看着花花绿绿的好看。 东屋是夫妻二人的床,只有一张木床,床上铺的干麦草,在上面就没有了,估计是今天天气好,被子拿出去晒了。 西屋朱由检没有看,他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看着散落一地的木棍和毛衣。 李因坦被他看的有些发毛,这个年轻人不就是刚才路过的人吗。 他跑自己家里干嘛,莫非是抢劫的? 坏了,床下第二块砖下面还藏着二十多文钱呢。 他正要去问个一清二楚,只听见院外面尘烟滚滚,地面震动。 无数高头大马吃痛的打着鼻气停了下来。 一群群身穿甲胄或者名贵衣服的大人们停了下来。 而这群人中,他看到一个非常大的人物。 那就是本县的知县唐力,这位可是永清这么大县的父母官啊。 自己有幸和他说过几句话,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毕竟一县之长,哪里是想见就能见的。 他立刻上前,绕开曹化淳和方正化,轻轻推开孙传庭。 一个侧身躲开河北巡抚马木超,紧接着从锦衣卫指挥使李若链,东厂暗影吴孟明中间穿插而过。 对着气喘吁吁的唐知县深情作揖:“学生不知知县到此,快快到家中来坐。” 唐力被吓得脸色惨白,老弟,坑人也不能这么坑啊。 这里面随便一位都能给我捏死。 皇帝在你院子里坐着呢,你让我和皇帝坐在一起? 他连忙回道:“因坦啊,你快快招待院子里的那位吧。” 招待他? 老丈人和李因坦对视一眼,这家伙是谁啊。 来了这么多人锅里的面也不够啊。 还是丈母娘明白事,她将忙将朱由检搀扶起来:“这孩子,别坐在门槛上啊多脏啊,这里有凳子。” 她几乎在触碰朱由检的瞬间,站在门口的所有人都“啊”的一声,差点没晕过去。 如果这个老妇人给皇上一刀子,他们基本可以集体自裁了。 好在丈母娘没有想那么多,他招呼自己女儿:“秀娟,你去隔壁王大娘哪里,借点茶叶,等会我去集市上买点肉还回去。” 李因坦的娘连忙弓腰站起身:“亲家,咳咳,别,我去借,家里还有五个鸡蛋,我这就去给她送过去。” 她们两个一个拽着朱由检的左手,一个挽着他的右臂,都争论着自己先去。 院门口的唐知县的小心脏再也支撑不住了。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微臣有罪,皇上您千万别生他们的气啊,微臣不该嘴欠啊,呜呜呜。” 他说完整个空气寂静了一圈。 丈母娘和李因坦他娘彼此对望了一眼,她们现在手里拉着的人是皇上? 是大明天子? 是中国权利的顶尖,老百姓心中的神,皇帝。 居然被自己你一下,我一下的拉扯着。 丈母娘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亲家,我是不是听错了,这个人真的是皇上?” 方正化立刻高声叫道:“大明天子在此,尔等还不行礼。” 当李因坦和老丈人听到这极具特色的太监嗓门,基本可以确定了这个人就是皇上。 还没有谁敢冒充皇上的,诛九族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冒充皇上也不会来自己这种穷家。行骗。 几人也不知道怎么行礼,纷纷跪下来,拼命的磕头。 第303章 未命名草稿 朱由检将李因坦搀扶起来,俯下身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你可真让朕好找啊。” 随后他问向李因坦:“你说的那个雷公电母可有成效?” “啊,回回皇上,草民刚才悟出了一点,如果把铜线两个头堵住,连接到两块磁铁上面,应该是可以的。” “如果可以的话,再加大力度,安上扇叶,把铁棍做成螺杆形状,说不定可以在这炎热的夏天能带来风。” “又或者把木桶的一侧连接绳子,这样把水桶放在井里,利用旋转的铁棍,可以节省很多力气。” “只不过。” 朱由检深情的看着他:“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草民缺一块磁铁,还缺铜线,这些铜线和磁铁需要八钱银子,皇上,草民斗胆向您借八钱银子,以后定会还您。” 噗嗤… 人群中有人差点没笑出来,但看到皇帝没有笑,他们还是忍住了。 朱由检刚才是愣住了,回过神后突然哼了一声,紧接着:“哈哈哈哈…八钱银子。” 他这么一笑人群中再也绷不住了,也紧接着大笑起来。 李因坦一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过了一会,看他们笑的差不多了,李因坦接着补刀: “皇上可是嫌太多了?,要不四钱也行,铜线草民自己来安排好了。” “哈哈哈……” 你还要讨价还价,太轴了。 不过这正符合朱由检的用人标准,搞这电学这一套的。 必须要轴,要不然人情世故太多,反而搞不出来什么成绩。 他拍了下李因坦的肩膀:“你在说什么呢,朕的工部右侍郎,新学科学院院长,兼文渊阁大学士,内阁大臣,未来电学的开山鼻祖。” 朱由检连着说了一大串字。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里面随便一个职位都是普通人一辈子也得不来的位置。 可现在皇帝居然全送给这个人了,他到底发明了什么让皇上如此重视他, 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默默记住了他。 朱由检继续说道:“八钱银子太少了,朕决定为你专门建造一座行院,你做院长,这世间所有的东西任你来选,只要你想把皇宫拆了都随你。” “另外赐你两位母亲 三品品诰命夫人,其妻四品诰命夫人,你的儿子以后就随太子陪读。” “另外朕还要赐你十万两白银,这银子你是怎么去花都行,前提你要把这个东西搞出来,要人朕给你人,别人不给,你可以直接来找朕。” “不管是下九流还是土匪小偷,只要他能帮你朕都委以重任,但是前提你要把这个电搞出来,你能做到吗?” 李因坦眼眶红了起来,他话都说不好了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就像在做梦一样。 他看向自己还在咳嗽的老娘,突然跪了下来:“娘,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孩儿不是废物,孩儿不是废物啊,” 他娘搂着自己孩子:“娘从来没觉得你是废物,哪有当娘的觉得孩子是废物的呢。” “娘高兴,吾儿有出息了,娘死也瞑目了啊。” 李因坦哭道:“娘,你是诰命夫人,三品啊,三品的诰命夫人啊,这白塔寺要连盖三座诰命夫人牌坊啊。” 一家人围在一起喜极而泣,老丈人这时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越来越后悔,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自己这个女婿已经身穿官服了。 想起刚才对女婿的所作所为,他抽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狗眼不识泰山啊,该打,该打。” 李因坦连忙跪在老丈人面前:“爹,您别打自己,我之前是做了很多混蛋事,是我该打。” 说完,他一个劲的抽自己耳光。 老丈人一看急了,他也跪了下来,抽自己更响了:“是我眼拙,是我该打,我的好女婿啊,你可别打自己了,心疼死爹爹了。” “我该打,我该打。” 父子两个可劲的抽着自己,朱由检看的摇头苦笑,一夜暴富有点这种行为很正常。 范进中个举人,还疯了呢。 自己是不是给他太多了,他会不会激动的抽疯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拉开两个人:“行了,你们收拾收拾吧,买点衣服,吃的,朕会在京师给你们找个宅子,找一群佣人。” “另外会派送专人护送你们入京。” “李因坦,别辜负朕的期望啊。” 李因坦听到立刻磕头:“草民一定不会辜负隆恩浩荡,哪怕是死也要把电搞出来,草民一定竭尽心力的去办。” 恰到好处啊。 朱由检开心的将他搀扶起来:“下次见到朕不许在用草民了,要称呼臣。” “爹,你怎么了,你怎么给他跪下了?” 这时候门外探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他虽长相憨厚,却在月考中回回得第一。 今天姥姥路过他学堂时,说午时吃猪肉面,激动的他,几乎是听到学堂的下课铃,就拿着补丁布包飞奔到家。 一到家口发现聚集了这么久人,自己的爹还给人跪下来了。 李因坦连忙说道:“小虎快跪下,这是皇上,快点给皇上磕头。” 皇上? 他还不知道皇上是什么,只是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帅气逼人的大哥哥。 朱由检则不在意这些,他摸了摸小孩得光头。 明代男童基本都是剃光,留几个小辫子和后金比较像。 不到束发的年龄,很少有像大人那样,带个束发冠。 电视剧里五六岁男童就开始留发,明显有些不正常。 女孩到了十岁以后才开始留刘海,就像香港90年代电影中的女孩,等到长大了才开始盘头。 他蹲下身:“今天在学堂学了什么啊。” 小虎想了想:“今天上午我们学了两节课,第一节课是诗经,第二节课数学算盘,吃过饭,我们还要锻炼,跑步以及投石块,本来武学先生说要教我们骑马,可是好久都没有,只有一头犟驴,一直在那里踢,我们都不敢上。” “学完武,我们还在温故上午学的,并且小考,因为再过三日就是中考了。” 第304章 八荣八耻 朱由检赞许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那你和你的同学在学习中又没有什么困扰啊。” 小虎回答:“怎么会没有,我们没有笔,都是用树枝在土地上自己算,有钱的孩子他们用碳笔,可以在石砖上写。” “很多学过的四书五经都记不住,有时候我经常趁着先生午睡,拿来他的书本偷背,所以我月考考了第一名呢,校长说他明天会送我一个碳笔,再也不需要用树枝画了。” 朱由检听到这里愣住了。 这个场景他在后世小时候也经历过。 虽然国家免费教育,但是书本费和笔是自己带的啊。 很多人家里穷孩子多,老子不管事,只知道让孩子考大学,考不上就说孩子不行没出息。 实际上很多孩子也有自卑心,他们如果一直穷,就会自卑,再穷不能穷教育就是这个说法。 “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给天底下所有的孩子一支笔,一本纸,让你们不再蹲在地上用树枝写,” 他随即看向方正化:“发一道圣旨让魏忠贤在上海办立笔厂,以炭笔为主,毛笔为辅,越快越好,三年后,全国每个省都要办立笔厂,朕要给全国所有孩子一个礼物。” “遵旨。” 河北巡抚低声道:“陛下,这笔是免费的吗?” “当然不是,第一支笔是免费,而后半价卖出,一支笔的价格也就一两文钱,而用完却需要十几天的功夫。” “一个月三四文,已经足够了。” “如果按照现在的炭笔价格是十文钱打底,大量开设笔厂就是为了把价格打下来。” 笔的历史与发展过程是人们在骨板和竹简木片上刻字,用的是刀称为刀笔。 自后来有人用竹条蘸油漆写于竹帛上,竹条被称为竹笔。 再后来人们尝试用各种毛发绑在木棍上写字,逐渐的毛笔出现。 铅笔在中国汉代就出现过,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推广。 古罗马人用铅条写字,西欧人用铅笔写字,一直到16世纪中叶。 所谓的炭笔,铅笔基本都是一个类型,没有推广可能古代读书人不多。 铅笔毕竟细,远不如毛笔圆润。 只能做个计算,如果写字,科举什么的,毛笔还是最好的。 现在如果按照半价来卖,那朝廷是不赚钱的,有可能还会亏钱。 但朱由检已经不管这么多了,老百姓以后如果富裕了,那笔的价格自然也会涨上去。 现在就当为了那些蹲在地上用树枝写作的孩子,赔点钱吧。 谁家的孩子不是孩子,有些孩子坐在明亮的书桌,研究着古今中外。 而有些孩子却自卑的不敢直视。 朱由检说完,一顿马屁声瞬间围绕周边,纷纷夸赞他是明君所为。 只要曹化淳一言不吭,他想了想:“陛下,新学虽然办了起来。” “但臣总觉得少了什么,陛下要不要给新学创建个学习鼓励的话,以资鼓励呢。” 他刚说完,顿时引起方正化的注意。 请人吟诗作画,作对子一般都要在人家有准备的时候,然后恰到好处的提出来。 这样既美了自己的名,有趁了人家的心。 曹文诏要求给铁石营提字,就遭受兵部尚书李邦华的恶意针对,导致铁石营的名气一直不如大明龙骑响亮。 因为你一个总兵让皇上提字,如果做出来还好,可如果做不出来,让陛下吃瘪。 那身为军队的总指挥就得注意。 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敢让皇帝提字,单纯的写个字送给某个大臣,这一点还好说 可现在是给全国新学提这东西,如果说的不好,会遭受耻笑的。 曹化淳这么阴谋深算,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呢。 方正化可不相信他是吃饱了撑得,就想看皇上出丑,他一定有什么事。 朱由检听后觉得也对。 学校里面 最出名的莫过于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可这玩意太俗气了吧。 可自己身处明朝,好的诗句都用完了,必须要有自己的特色。 还要让那些蒙学的孩子,读的懂,理解的深刻。 在那些警示句上面学习点什么。 他闭眼沉思,所有人都紧张的不敢说话,生怕打断了了陛下的想法。 就在这时候,朱由检的脑海中的灯泡突然点亮了。 对了,八荣八耻。 这个虽然听起来简单,可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好句子啊。 不仅适用学校,还适用官场,军队,千千万万的生活中。 相信后世老大的眼光没有错。 朱由检突然睁开眼:“记。” “将朕今天这段话,发布各省各府各县驿站,传旨全军,全国新学院,全国各地都要牢记,” “八荣八耻。” “以热爱祖国为荣,以危害祖国为耻; 以服务人民为荣,以背离人民为耻; 以崇尚新学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 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 以团结互助为荣,以损人利己为耻; 以诚实守信为荣,以见利忘义为耻; 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 以艰苦奋斗为荣,以骄奢淫逸为耻。” 所有人一遍遍的记着,又在书稿上默默的写着。 他不同于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什么的。 讲了老百姓听不懂,听懂的又做不到。 而皇上讲的直通要害之地,做什么事情是光荣的,做什么事情是耻辱的,一目了然。 不光对蒙学的孩童,对官场,整个人类都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老百姓每天念着念着,他会不自觉的遵守,或者心里产生了变化。 朱由检继续说道:“要在全国搞个八荣榜,以及八耻榜。” “每县每年都要选出二十名八荣榜的遵守者,各府选出十名,每省选出三名,选中者入京,朕要亲自给他们颁发荣誉勋章,以及每人一千两的鼓励银,两京十三省都要搞起来。” “选八荣榜的要经过推选,不限制出身,上到巡抚下到乞丐都有资格。” “各学院书院也要搞八荣八耻,蒙学孩童两京十三省每年选中三百名,入京国子监升学。” 第305章 高考制度 “同时传旨给徐光启让他搞教育改革,蒙学分为五年制度,随后为初学三年制,紧接着是高学三年。” “高学举行高考,不限人数,高考得中者,毕业进行分配。” 所有人这才明白,这才是皇上的真正意图。 通过教育来捆绑住大部分的百姓。 八荣八耻刚才他们还以为是个普通的政治口号。 皇帝高兴他们就形式主义的表示一下,毕竟比这优秀的多的是。 无非是讨皇上开心一下,过了这阵风,谁套马的还记住什么荣耻, 可如果把这玩意和利益绑上去就不同了。 蒙学的学生每天做一些积极上进的事情,如果做的优秀就会被保送国子监。 清华北大在国子监都弱爆了。 这样那些幼稚的孩童都会以做好事为荣,做坏事为耻,从小就培养出来,长大了也坏不到哪里去。 还有社会的闲杂人员,也是以做好事为荣,因为他们需要银子。 只要做好事,就有机会被选上,做的多的还能入京觐见皇帝,还有白银一千两。 这么诱惑的的东西,就算不能整体把公民素质拉起来,也会慢慢的变好啊。 还有教育改革,刚开始的新学就是蒙学。 新学院杂乱无序,教什么的都有。 家长把孩子送到学院也只是让他们认几个字。 没有什么奋斗目标,等到这群孩子认字之后,大部分都会选择不上学,回家养牛,种地。 因为学了也没什么用,每个县的科举考试名单就那么多,你学了也未必读的起。 可现在不同了,皇帝基本把一个人最无知的年纪,全部安排上学习。 而且科举不限制人数。 没有什么进士三百名也没有什么每个省招收多少人。 只要你成绩优秀,文武双全考试得中,你哪怕给地主家放羊的穷娃娃,也能翻身。 这一项如果搞成功,那对于整个汉人都将是彻头彻尾的改革。 普及天下教育,放在任何朝代都是里程碑一样的存在。 其实朱由检这样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历史上的崇祯皇帝基本都是圣旨出不了北京城,有时候连皇宫都出不了。 各地方总兵都是听听得了,真办事还没有几个, 孙传庭倒是个听话办事的,可偏偏崇祯就是不相信他,人家还没有怎么打了,就坐在京师里运筹帷幄。 你不了解当地的情况,居然敢随便调动总兵,这不把人家往死路上逼嘛。 你不信任太监,不信任武将,就信任东林党那些人。 也不组建自己的班底,不亡国才怪。 如今自己的班底快要成熟了,但各地方老百姓对皇帝的印象就是。 北京有个人,他是皇帝,是天底下最大的官。 除此之外没有了。 圣旨传达地方几乎都是官员在接收,办事的是内阁。 老百姓对皇命一概不知。 如果把教育改革成功,土地改革成功,那么权利就会重新回来。 也正好趁着这次摊丁入亩和教育改革。 整顿一些不听话的官员,办事不力的,不服从管理的。 清除一批,安上一批接受过新学教育的。 朱由检想到这里:“曹大伴,你这个提议很好,建设笔厂和内阁沟通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要信心,教育改革是个大事,它超过了建奴和西北暴乱。” 曹化淳立刻领旨:“臣一定不会辜负陛下所望,全心全力把教育改革这件事做好。” 君臣二人此时心心相印。 站在一旁的方正化表面和气春风,内心已经嫉妒的快要滴血了。 他始终想不明白曹化淳是怎么猜到了。 这一路上陛下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讲过这件事啊,他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居然走了这么一步险棋。 如果今天皇上真的想不出来,难道他就不怕上位怪罪? 在顶层的人们和官员,通常都会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语,这些人可以一年不说一句话。 也可以在关键时刻说出关键的话。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在什么场合说话,都被他们算得明明白白, 很少有人会开玩笑,就算是开玩笑也是提前算好的。 因为最顶层和最低层解决问题是一样的。 只要老大不喜欢你了,通常不需要太多阴谋。 或许哪天你上朝前打个喷嚏,都能给你全家治罪。 明朝皇帝要比历史上所有的皇帝权力都大,唐朝最厉害的太监,在明朝皇帝眼里那基本是说杀就杀。 大太监刘谨,王振,魏忠贤,冯保都是很简单的直接带走, 方正化此时也在算着,王承恩现在受冷落了,权力虽然没有倒,但她自己也清楚,和皇帝的感情不如之前了,裂缝出现,就没有缝补的时候了。 骆思恭曾经那么得信任,如今一天之内骆家倒台。 如果按照这个情况,那自己也快了啊。 曹化淳不愧是万历皇帝时期的老妖怪,我要想个办法斗斗他啊。 方正化僵化的笑容里与曹化淳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没有多看对方多一眼。 双方的眼神中都非常复杂,一个是想上位,一个是不让被顶替。 双方都明白,未来肯定是只能留一个的。 朱由检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的眼神,他看了眼天色已经下午了, “都准备一下,今天队伍不要进城,在附近歇息一夜,还是那句话不管是吃穿住,都要给钱,敢有强买强卖,贪墨者,杀。” “遵旨。” 已经有士兵负责去传话,有些人已经开始栓马往驿站那边走。 白塔寺乡周围的军队越聚越多,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牵马,安营扎寨,埋锅做饭。 有的已经派人去城里买饭,今晚驿站外的简易帐篷将比附近的住房还要多,龙骑士兵宁可睡帐篷,再不借宿民居。 而朱由检已经在二楼房中休息了下来,此时房中有些暗,他点起了灯,接着光亮看了眼地图。 永清县下面是霸州市,然后是文安县,那边再往下就是河北沧州了,沧州再往西几县就是德州,而着名的清河县也离那里不远。 但他转念一想,不行。 绕道雄县和安新县,也就是后世的雄安,走白洋淀。 第306章 难题 再往南走是霸州,根据锦衣卫来报霸州以南的旱灾并没有想象的严重。 当地官员也并没有贪墨灾款,只有数名小吏偷偷拿了几袋粮食,以及一名县丞赈灾时期去吃酒,被当地锦衣卫查办。 最后处罚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处罚。 再往南就是山东了,不在这次的行程中。 目前受灾严重的是保定,石家庄地带。 白洋淀雄安就在保定府,连孙层宗的老家高阳县也在保定。 可根据地方来报,那里形势一片大好,百姓安居乐业,对朝廷感恩戴德。 越是报好的地方他背后就越是不好。 保定这个地方很特殊,他挨着山西,离太原不远,离石家庄也不远,离北京也不远。 如果这里面出事,那等于咽喉出事。 雄安县… 队伍经过数天的长途跋涉,已经进入雄安县境内。 这一次行踪没有通知任何人,所有人都以为此时皇帝的队伍已经进入霸州了。 现在的雄安可没有后世那么生机勃勃,蓬荜生辉。 这个县还不如南方一个镇子的人多。 人数只有八九千人,属于下等县。 高于三万的属于中等,高于十万的是上等大县,品级和吏员也会跟着不同。 此时雄安知县愁的原地转圈圈,一旁的县丞和师爷都谨慎的不敢说话。 六班仿造的是六部,县衙虽小五脏俱全。 乌泱泱几十号人都在等待着马知县出主意。 因为据通知皇上还是一天就抵达雄安了。 现在雄安外面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很多牵着高头大马的陌生人。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探路的斥候,好在他们并没有进到县衙内。 马知县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会拐弯抹角来到雄安这么一个小地方,他不应该往南走,再往西,怎么也不会经过这里啊。 因为在不久前他向朝廷汇报的是雄安县大旱,粮食几乎绝收,请求援助。 户部也向保定府拨了三万两赈灾银,抵达雄安时只剩下一万五了。 自己贪了四千两,给下面平分点,剩下的用来打井和购买粮食赈灾。 可朝廷也不是傻子,赈灾表都是要看的。 每打一口井所需要十两左右的银子,这附近的村庄要求每村打两口井。 另外还有赈灾粮 需要八千两。 这样算下来,政绩完全不达标啊。 从上到下都在贪,如果在平时可能有上面的知府巡抚压着,京里派来检查的,随便应付一下就过去了。 可是如今京里来的不是能过去的人。 而且大明天子带着他的杀神集团过来了。 别说知府了,就连巡抚布政使在人家眼里就是一刀的事情。 谁被抓到谁死啊。 马知县人如其名,他的脸很长,他看向县丞:“现在还能筹够多少粮食?” 县承想了想:“知县,目前县里只有九百石粮食啦,这还是库房里的” 只有九百石了? 一石约一百二十斤,五百石也就是六万斤粮食。 可以够雄安九千多人吃上好些天。 但朝廷拨的银子已经足够了,不是让你雄安吃上好几天。 是好几个月,能撑到下回收粮的时候。 按照米价和面价,如今粮食虽然涨价了。 十二文一斤,十二乘以,也就是1100两。 朝廷拨了3万两自己就只有一千两的赈灾粮给老百姓。 要不要和皇帝解释一下? 况且现在水井还没有打,两边全是干枯的庄稼,此时再去打水井存属于亡羊补牢。 “都怪你们,为什么不把水井提前打好?” 县承委屈着:“打井那两千两,您不是说要孝敬…” “闭嘴。” 马知县想了想:“你这样,立刻让捕快通知县里的老百姓领粮食,全部叫过来,务必让皇上看看。” “如果不够就把粮仓打开,在去找那几家粮商借点粮食,等陛下走了,再还给他们。” 县承回道:“可是如果朝廷的人要看粮仓的储存粮怎么办?” 这时候师爷发话:“皇上只是路过咱们雄安,按照以往的惯例,皇上是不会入城的。” “我们可以在外围摆上粮食,然后在里面装上沙土啊。” 马知县立刻反驳:“不行,朝廷的人比我们聪明多了。” “这些小把戏瞒不过他们。” “你这样,搞一个大围栏,最前面当个木板,粮食放在最下面,中间也不要镂空,最好装点沙土。” “这样朝廷来检查的肯定不会跳进去,最多拿棍子捣一捣。” “他们如果拍中间部分,中间也被沙土填满了,肯定不会有回声。” 众人纷纷夸赞马知县妙哉,马屁声顿时响彻天际。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皇帝经过的道路,没有水井,按照朝廷的意思 每五亩就要打一口水井,只能多不许少。 可现在别说五亩了二十亩也不见一个水井。 有的水井虽然有,但早已经干枯了。 想要在一两日打这么多水井,无异于痴心妄想。 马知县背着手挺着大肚子来回踱步,他突然停了下来。 “走,出城看看。” 根据路线,皇上肯定不会走林间小道,因为队伍太多,也不会突然停在驿站。 毕竟雄安这种小县和永清不一样。 驿站就在县城旁边,官道几乎是沿着县城走。 整个县城连个像样的城墙都没有,毕竟人数只有八九千,算上黑户也就一两万人撑死了。 属于那种钦差都不愿意来的小地方。 如果有,那是想去白洋淀看湖了,最多是路过。因为城里没有几家像样的生意,连油水都没有多少。 这条必经之路必须要搞好。 一群人刚出门,一个二人小轿便迎了过来。 “都什么时候了,走着去。” 衙门里也没有像样的马匹,城里不大不到半个时辰便走到皇上即将路过的地方。 只是一条还算宽敞的土路,他不像富县会在土路上铺垫沙土碎石。 这种地方幸亏不下雨,如果下雨,那就是在泥泞不堪。 两边种的是小麦和大豆,鱼塘早已经干枯,树木也垂着脑袋,树叶软塌塌的毫无生气。 第307章 良策 马知县顾不上脸上的汗水,他眯着眼看了下这条一望无际的官道,除了远处林子那里不是耕种区。 这一路看过来,得要打多少水井啊。 这可如何是好。 所有人也在愁这个,粮食可以作假,井是不可能作假的。 解释都没办法解释,毕竟朝廷的官什么意思不懂, 赈灾银子下来两个月了,一口井都没有打,谁信啊。 这时远处摇摇晃晃走过来一个老妇人, 她挑着今天新摘的桃子想着进城换些米,今年天不好,桃子也不够水灵,加上种桃树的又比较多。 粮食又比较少,恐怕今天能换到米的概率不大。 城里人吃一回桃子可能觉得好吃,可天天吃,早就吃腻了。 不卖又没有办法,家里五六张嘴还要吃饭呢。 她枯白的头发杂乱不堪,被风吹的盖不住眼,肩上挑的的两筐野桃子,看着还不是很成熟,比较脆, 但这年代没有什么保鲜的,很多东西都是要提前摘。 她身穿补丁的蓝色外套,脚上是一双草鞋,普通老百姓穿的基本都是草鞋,想穿布鞋那是不可能的。 摇摇晃晃的向着城里走去。 风吹过她那沧桑的脸庞,吹动她的白发… 县丞看天气这么炎热:“要不我们买点桃子解渴吧。” 他说出了其他人想说的,大白天在太阳底下站一会就觉得热,六月份的天。 马知县点点头:“也罢,就先吃点吧。” 随后老妇被叫到跟前。 “你这桃子怎么卖的啊。” 那老妇看到这么多人,她哆嗦道:“俺这桃子甜的很,脆甜脆甜的,不多要,一文五一斤,你们要是要的多,俺多送你们几个。” 她没想到还没有进城就有生意了,自然是卖力的宣传自己家的桃子。 马知县欣慰的点点头:“小刘,拿一吊钱,都买了。” 啊一吊钱。 一吊钱也就是一钱银子,约1000文,她这两担桃子也就百来斤,最多能换个100文。 此时也被一钱银子吓着了。 “不不,用不了这么多。” 那个叫小刘的是本县的捕头,身高八尺少两尺。 他从袖口中掏出一粒碎银,很小的一粒,估计有个一两钱直接扔给老妇。 “如果使不得,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咱们雄安的青天大老爷和县丞,今天知县吃了你的老子,偷着乐吧。” 那老妇人一听是知县要买她的桃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老天爷啊,我家的野桃子如何能进这么大的官口中啊。” “祖宗显灵啊,青天大老爷居然就在我面前,我居然不知道,有罪啊。” 马知县欣慰的点点头,他将老妇人搀扶起来:“大姐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是本县的父母官,自然要为了本县桃子生意负责。” “朝廷一定帮助你们这些果农的,我们一起度过这场旱灾。” 老妇人泪水哗啦啦留下来:“好官啊,真是好官啊,雄安有福啊。” 马知县随后说道:“这银子啊你拿走,桃子呢本官只留一筐,多了也吃不完,你剩下的还能继续卖。”看着老妇人想拒绝。 他立刻说道:“怎么,你连父母官的话都不听了么?” 老妇人哽咽:“我听,我听,雄安有福了啊。” 她将桃子缓缓的摆在树荫处,随后又将空筐放在路旁边,拿出另外一点的桃子。 马知县看到这一幕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到老妇人走后,他抓起一个桃子塞入口中:“呵呵,我有主意了。” “小刘。” “县尊?” “等会你派几个地痞流氓把你的银子要回来吧。” 刘捕头听后:“县尊只是两钱银子,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 “那是朝廷的钱,也是布政使大人的钱,又是知府的钱,更是我的钱。” “这钱给这种刁民,凭什么。” “玛德,这破桃子一点甜味没有,气死本官了,呸。” “必须要回来,不光要回来,还要把这个骗人的刁妇狠狠的打一顿,打死算逑。” 刘捕头这才体会到,什么是套马的背后一套当面一套。 传说中的狗官就在这里。 他每个月就给自己五两银子,居然为了二钱银子要把人活活打死。 这样的心连狗都不愿意吃啊。 “县尊,那个老妇人家里还有四个孩子,最小的孙子才两岁,要不要小的带人教训他一下?” 马知县听后脸拉的更长了。 我怎么突然觉得你话那么多了呢,你哪来的那么多话? 还是因为这个死老太婆是你们乡的,你于心不忍,开始反驳我了? 刘捕头连忙表忠心:“县尊,小的立刻去找人干掉她,您千万不要生气啊。” “小的,只是考虑她有家人…” 马知县听后直接给他一个耳光“她有家人,我就没有家人,我活着容易吗,她有家人关我什么事情。” “等会立刻弄掉她。” “是,小的立刻安排。” 刘捕头连忙回道。 虽然是铁打的吏员,流水的官。 可这个马知县人家就是本地的,周围一群人全是他养的。 他在雄安基本就是皇帝的位置,雄安人口虽不多,可这个马知县的人脉多。 下面人死活他不管,他只管上面开心就行。 如果不是皇帝突然要来,恐怕这天底下就没意思能压的住他。 马知县一脚踢开了筐里的桃子,他抓起空筐,刚才突发奇想。 “既然我们没有时间打井,那能不能在道路两边挖上大洞,然后在洞里面放入大缸。” “随后把缸周围用泥巴和砖石铺好,做成井口的模样。” “随后往缸里面倒入水,这样完全可以在半日就能打下两百口井啊。” 县丞连忙拍手:“妙哉,妙哉啊,这真是良策啊。” 他们明白皇帝肯定不会在雄安停留,最多是路过,皇帝的意图应该是保定府。 小小的雄安也承担不了几千人的吃喝拉撒啊。 如果把表面工程做好,皇帝最多是一扫而过,这样既美了名声,说不定还能得到圣上欣赏,一飞冲天呢。 如此一来,哈哈哈… 第308章 进入 “好主意啊。” 马屁瞬间围绕在周围,把马知县拍的找不到北了。 县丞说道:“我这就去把县里面卖缸的,还有普通农户家的都买过来。” “然后再让人把这些井都糊弄住。” “嗯,善哉。” 马知县得意洋洋的捋一捋胡须,他说道:“明天所有人都要出动。” “换上破旧的官服,身上涂满泥巴,我们也要跟着打井,记住,谁也不许把消息透露出去,要不然就是欺君之罪啊。” “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等皇上走后,本堂愿拿出来一百两请大家去白洋淀吃鱼,呵呵呵。” 当天夜里… 雄安县道外,加班加点的忙活着… 而朱由检在营帐熟睡中被唤醒,他有些起床气:“什么事?” 曹化淳小声提醒道:“陛下,来了一个雄安县的捕头说是要见您。” 见我? 玛德,一个小县城的捕头说要见我,我大半夜还要赶紧起来去见他? 到底谁是皇上啊。 朱由检不悦道:“直接说事情。” 曹化淳这才回复:“陛下,那个捕头说雄安有欺君之罪。” 随后他便把雄安今天的所有事情,又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其实这个捕头上半夜就来了。 但那时候是方正化值班,这样的级别别说见皇帝,恐怕能见到门口的御前侍卫就是荣幸了。 曹化淳让他在附近民宿等了半夜。 等到自己值班的时候,再偷偷唤醒皇帝。 别说皇帝了,就连门口的狗被叫醒都不舒服。 而朱由检也果然如他所料:“这个捕头什么时候来的?” 曹化淳立刻回道:“陛下,这个臣也不知道啊,臣也是刚才看他在夜里遭受蚊虫叮咬,于心不忍,才多嘴问了一句。” “打扰到陛下休息,臣该打。” 朱由检哪里会责怪他:“这件事朕知道了,当地知县蒙蔽圣驾,绝对不能轻饶。” “你回去睡会吧,让方正化到门口站着去。” “遵旨。” 此时的方正化在隔壁帐篷睡的正香,突然被推醒。 迷迷糊糊中,一个身影小心提醒:“公公,该站岗啦。” 站岗? 方正化也是懵了,我去站岗? 这就好比上将睡的最香,这时候义务兵把他推醒,告诉他该接岗了。 方正化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是什么道理。 但随后,他听到圣上让去的,立刻坐了起来。 自己前半夜一直在陪伴皇上,怎么皇上下半夜还要让自己去呢 他越想越不对劲,随后问向值守的锦衣卫,才知道原来刚才曹化淳进去过。 他进去没有半个时辰,让自己去站岗的命令就来了。 原来是这个老家伙。 方正化琢磨着,这老家伙是想趁着这次河北之行把自己弄了啊。 这才多少天啊,就已经整自己两次了。 等着吧 第二日 大部队正式开始进入雄安县。 皇帝的黄色大旗浩浩荡荡的从道路两边走过去。 曹化淳坐在马上看着一脸困意的样子:“呦,掌印看起来没有睡好啊,咱家这里还有不少提神的茶。” 方正化骑在马上晃晃悠悠的走着,他应付道:“呵呵呵,用不起,咱家勤俭节约惯了,用不起那么好的茶叶,听说这茶叶一壶几两呢。” 全国如今灾乱四起,连陛下和皇后都在省吃俭用,谁喝的起这么贵的啊。 朱由检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他扭过头:“怎么喝不起,朕不喜喝茶,回京之日,每人十斤。” “堂堂司礼监连几两银子的茶都喝不起,传出去还不让外人笑话。” “朕送你们十斤,一人十斤。” 两人听后立刻恢复了正经模样,连忙感恩戴德。 一旁的马祥麟噗嗤笑了出来。 朱由检看着他:“怎么你也想喝?” “不不,不是陛下,我只是觉得这道路宽敞,骑马最舒服。” “好你个祥麟。” 朱由检瞬间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他抽出屁股后面的马鞭直接甩了过去。 却扑了个空。 马祥麟驾马就跑,朱由检也不甘落后,你追我赶。 后面的队伍吓的连忙追了过去:“陛下,要小心啊。” 他们两个正追赶着,看到路边有一群人在奋力的打井。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七品官服的中年人他浑身都是泥巴,脸上全是汗水。 连头发都散落下来,他旁边的也是从七品县丞,两人正拽着绳子奋力的拉着。 一旁的民夫也在鼓弄着驾子喊着:“一二,一二。” 马知县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周围人吓得连忙说道:“知县,知县大人,您休息会吧,都打了这么多井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受不了啊。” “是啊,就算您再为了老百姓着想,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骨啊,” “快拦着马知县,不能让他再干了,井是打不完的,身子骨不行了,我们雄安的百姓愧对于您啊。” 马知县此时官服都破了,他死死拽着缰绳:“别废话了,快往上拉泥巴,最多一个时辰就打出来了。”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 “我马卫的身子骨不要紧,今天多打一口井,就能多救活五亩地,也能多救活五口人啊,你们别管我。” “为了咱们雄安的百姓,我这个知县的命算什么啊,快去干,” 一旁人急的直掉眼泪:“不行,马知县这么为民,如果把您累倒了,咱们雄安以后该怎么办啊,” “大家伙别让知县拉了,快拦着他。” 马知县直接撞开前来顶替他的人:“谁也不许拉,今天谁拉我和他急。” 但是架不住人多,他和这群人周旋起来。 一旁的打井的民夫留着泪水:“青天大老爷啊,好官啊,” 他看向朱由检和马祥麟:“你们也来帮帮忙,不能让雄安失去这个青天大老爷啊。” 我们? 朱由检和马祥麟对视一眼,他们两个热闹看的正爽。 正看着他们怎么演时。 怎么还有现场互动啊。 朱由检摇摇头:“你让我来拉?” 马祥麟接着补刀:“大胆,你可知道马上的人是谁?” 他刚说完,所有人都配合的停下来。 第309章 朕渴了 马知县连忙劝道:“小生,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让路过的游人来帮忙,” “本官还没有老到需要你们帮忙,都让开,为了百姓,为了雄安,本官死不足惜。” 县丞也配合的掉了泪水,他颤颤巍巍的拿着用葫芦做成的水瓢。 “知县您喝点水吧,再这样下去你会虚脱的,” 马知县喘着粗气,嘴巴干出了裂缝:“不行,这水是救命水啊,老百姓都喝不上,我身为本县的父母官,哪能喝这样的水,” “喝着本官的良心会痛啊,” “这谁拿去灌溉田地,桃树,不比给本官喝了强,快快拿去,别在这里碍事。” 朱由检心中差点没笑出来, 他想起了一首歌。 一首他在前世最喜欢的歌曲。 薛之谦老师的《演员》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 别设计那些情节,没意见 我只想看看你怎么圆,你难过的太表面 像没天赋的演员,观众一眼能看见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再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收起了底线 顺应时代的改变,看那些拙劣的表演 可你曾经那么爱我,干嘛演出细节 我该变成什么样子,才能延缓厌倦 原来当爱放下,防备后的这些那些。 这时候地面滚滚,连路边的碎石都在跳动,那铺天盖地的杀气和王者之气扑面而来。 数道骑着高头大马的身影骑了过来。 大喊:“大明天子圣驾到,尔等速速接驾。” 而这边的马知县立刻带人朝朱由检的方向跪了下来:“微臣不知皇上驾到,还请皇上恕罪。” 朱由检也是一愣,感情你知道我在这里啊。 玛德,演的还挺像。 老子一直以为,你把我当成探路的斥候了。 朱由检尴尬的笑了笑:“马卫。” “微臣在。” “这些井都是你打的?” “回皇上,这都是雄安各级官员和朴实的民众打的,微臣不敢居功。” 朱由检点点头:“做的不错,看看你的衣服都破了。” “回皇上,微臣的官服虽然破了,但是百姓对朝廷感恩的心却没有破。” “只要百姓还想着皇上的好,微臣这衣服就破的值,破的开心,哪怕不穿衣服微臣就开心。” 朱由检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好了,朕知道了。” “你打这些井花了多少银子?” 马卫回道:“皇上,这只是一条道的井,此道费银约两千两,另外乡间还需要再打百二十口井。” “这样算下来差不多三千两,朝廷拨了三万两,剩下那两万七。” “微臣给新学院拨了五千两,不能让孩子没有学上啊,那些可怜的孩子每天起早贪黑的来读书,微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很多孩子中午要回去吃饭,微臣索性就直接买了粮食,支持他们上学,支持他们学习新学。” “剩下的银子,微臣都买了粮食,每天施粥,” “陛下请看,那边城西头每天早上开始,就用大锅发粥,老百姓每天念叨您的好呢,” 朱由检放眼望去,果然看到城底下密密麻麻排成长龙的去领粮食。 马卫接着说道:“陛下,微臣又从各粮商那里协调了两千石粮食,就在城里放着,微臣这就领您去看看。” “这个…朕就不看了。” “你做事朕还是很放心的,队伍不进城,你把老百姓安顿好就行” 马卫听后心里大喜,果然如自己所料,自己越是让皇上去看,皇上偏偏不去看。 你越是留他吃饭,他越就不去吃。 “陛下,您真是体桖百姓啊,马上接近午时了,您留下来吃顿雄安的便饭吧。” “小县虽然穷,可一定会做出让您满意的饭菜。” 朱由检笑道:“来了几千人,难道你做的起?” “这饭朕就不吃了。” 马卫听后心里大喜,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哈哈哈。 但随后他听到皇上说:“太热了,取点水来喝。” 县丞连忙回道:“快快,快去回城给陛下取水,” 朱由检制止他:“取个水还回什么城?” “这两边不都是水井吗,朕不嫌弃,去挖一瓢来。” 啊这… 马知县有些心悸:“陛下,这路边的水给庄稼喝可以,给您这样的万金之身,恐怕不好吧。” “如果您喝坏了肚子,就是砍了微臣一百个脑袋也赔不起啊。” 朱由检反问:“你在咒朕喝坏肚子?” “啊,没有不是,呸,你看看微臣这张臭嘴。” “微臣这就给您取。” 他拿着水瓢哆嗦的走到隔壁的井口,这个井口上面用砖个泥土封着,又撒了干土和干草,从外面看去,就像很老的井口一样。 他蹲下身轻轻的窑了一点。 不敢挖的深,害怕会看到井底。 “陛下,您的水。” 朱由检点点头,刚想喝马祥麟上前:“陛下,我也渴了,可以去喝点吗?” “当然,这打出的#不都是给人喝的吗?” 马知县劝阻:“这,微臣去给您打。” “不用。” 马祥麟一个侧身跳下马:“我自己来。” 他拿着水瓢在井口看了一下,每看一下,马卫的心就跳动一下。 好在水缸够大,也够浑浊,他喝不了太多。 马祥麟刚说完,身后的孙传庭说道:“陛下,身后的将士们也渴的不行,不知?” 还有? 马知县看着那一望无际的队伍,这套马的多少水能管够啊。 他立刻劝阻:“陛下,这些都是新打的井,马上就要浇地了,如果喝完了,老百姓的庄稼就没办法啦。” 朱由检皱着眉头:“这才一千多人能喝多少水。” “这样吧,就让所有人都在朕喝过的这个井里打好了。” “其它井就不要动了,这样总行了吧。” “就算喝完这一口井,其它还有很多#嘛,怎么马卫,朕的这些将士们跟着朕出生入死,喝你雄安一口水,不过分吧。” 马知县还想解释,只看见乌泱泱一大群人已经涌向了井口,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目发呆:“完了,都完了。” 第310章 出发白洋淀 当第二十一个人喝水时,水缸砰的一声碎开了。 “这井怎么没水了。” “这不是井啊,这是一口大缸啊。” “总旗对不起,我把缸搞坏了,需要赔偿吗?” 孙传庭走了过去,他往里面看了一眼,便知道什么情况。 他假装不知道,故意说道:“真的是啊,你这个家伙怎么把水缸弄破了,现在一个缸可要四钱银子啊。” “等会扣两钱银子,再有下次,就罚你一个月的薪酬。” “是大将军。” 孙传庭背着手随后走到马知县旁边,带着歉意:“马知县,抱歉,手下人不懂事,把你的水缸弄坏了。” “你看看多少银子,我是龙骑主将,我来赔偿给你,你放心,放开了要,可劲的要,千万别和我客气。” “有多少银子,我赔你多少。” 孙传庭每说一句,马知县的心就颤抖一下。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皇上饶命啊。” “雄安本就大旱,这周围的地都干死了,微臣想尽办法也打不出来水了啊。” “这才出此下策,皇上微臣知罪了啊。” 朱由检看着他:“你知什么罪,你不是挺聪明的吗?” “粮仓搞虚假的,井口搞虚假的,你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也就算了,现在朝廷处罚贪官没有以前狠了,但是朕恼怒的不是你贪。” “而是你为什么要对你手底下的百姓下死手,人家卖个桃子你都要下死手,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马知县立刻回复:“陛下,微臣没有害老百姓啊,这都是子虚乌有啊。” “是吗?” “那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刘捕头从背后走了出来,他对着朱由检虔诚了跪了下来:“吾皇万岁。” 马卫一看是这家伙,他怒斥:“你疯了吗,你怎么敢背叛我啊。” “我待你不薄啊。” 朱由检一脚将他的长脸踹歪:“你贪墨宅银八千两,却给手底下几十两,甚至几两,也配指责下属。” 什么八千两?不是八百两吗。 所有人都看向马卫:“为什么是八千两,老子辛苦了那么久,才得了十二两,你无耻啊。” 他们恨不得把马卫碎尸万段,曾经赔笑装孙子,如今已经是仇人见面。 朱由检没有废话:“把这群人押进大牢,马卫斩立决,立刻组织救治灾民。” “刘捕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县的知县,加刑安局长,赈灾和维稳就交给你了。” “这是你唯一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朕到时候会派人来看。” 刘捕头立刻跪了下来:“是,是,小人绝对不会辜负皇上期望,一定会为雄安百姓做点事情,如果做不到,小人头割了送给陛下。” 朱由检撅了下嘴:“朕不要你的头,朕要雄安这里的百姓都活着。” 随后他骑上大马:“继续前进。” “继续前进。” 传令兵发出指示,一层接着一层的传了下去。 大部队才缓缓推行,而朱由检的下一站就是白洋淀,到了白洋淀就离保定不远了。 也离孙承宗的老家高阳县不远了。 此时的白洋淀并没有后世的水资源那么丰富,历史上白洋淀这个河北最大的湖泊,干旱过好几回。 明代移民屯田加剧淀区缩小,白洋淀几度干涸,到明代弘治年间,白洋淀有些淀泊已经淤成平地。 地可耕而食,中央为牧马场。 明正德年间,杨村河决口,唐河决入白洋淀。 形成了徐、漕、萍、一亩、方顺、唐、滋、沙九河入淀,白洋淀才具备了现代的规模。为防洪水泛滥,建设了大规模的堤防。 朱由检此时正观察着两边的风景,越往西走干旱的情况就越严重。 这里曾经是湖泊,如今裂开了娃娃嘴, 无数农作物垂着脑袋,这样下去再过去半个月,庄稼就要死完了。 连湖泊区域都这样,其它地方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陛下,再往东走四里,随后走北二里,有个鸡鸣驿站,我们可以在那里歇一会。” 说话的是马祥麟,他身为朱由检的贴身保镖,却与朱由检的年纪差不多,两个人已经是那种兄弟之间的感情。 彼此打趣,也没什么君臣之礼。 朱由检有些纳闷:“你这家伙怎么比地图还准,你什么时候来的河北?” “朕记得你以前不是在贵州吗。” 马祥麟嘿嘿笑道:“三年前,陛下召我入京,我走到河北境内,便是坐船过的白洋淀,节省了很多路程。” “那里的鱼很好吃,比我娘做的还好吃。” 朱由检想起,秦良玉老将军做的野菜团子,真的是… 哪怕过了三年,他还记忆犹新。 别说驿站做的鱼了,就连我做的可能都比你娘做的好吃。 这也没办法,秦良玉本来就不是什么相夫教子的女人,她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英雄,做饭次一点都能理解。 “原来如此,那等一会便在那里休息一会吧。” “遵旨。” 队伍还没有抵达驿站,朱由检看着这枯黄的麦苗:“祥麟你说你当初是坐船来的?” “是的陛下。” 这也不对啊,就算干旱也不至于干旱到这种程度啊。 而且湖水消耗了这么多,怎么没有人向朝廷汇报呢。 朱由检问向方正化:“保定总兵是谁?” 方正化也是懵了,他还以为皇上会问保定知府。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和知府脱不了干系, 怎么会突然问起保定总兵呢。 天底下总兵那么多,而且保定总兵这个位置他实在是想不起来。 “这个,陛下…” 孙传庭紧接着说道:“是徐方明,他是萨尔浒之战后的老兵,臣第一次去陕西时,曾经见过他。” 朱由检对这个人不是很熟悉,甚至是连听都没有听过。 萨尔浒大战还能活下来的人,应该不是个弱家伙。 但是自己之所以问起他,是因为根据锦衣卫来报。 保定有很多逃兵落草为寇,这附近水寨子里大部分都是逃兵组建的。 他们经常抢劫附近的商船为生,这一点就很让人怀疑。 第311章 去剿匪 且不说真实的崇祯年间有多少当兵的落草为寇,就单说这几年军队的改革。 也不至于这么多当兵的去当土匪。 但凡有一口吃的大明的军人也不会落草为寇。 尤其是保定离京师一步之遥,北京的政策刚发出去,他基本就可以先闻到动静, 保定总兵还不会傻到这种程度。 朱由检想了想:“立刻派人去保定,把这个徐方明叫过来。” “遵旨。” 孙传庭有些担心:“陛下,保定总兵可是手握重兵,有上万人呢,如果他…” 他说的不无道理,毕竟这种有可能被砍头的觐见,这个徐方明一旦脑子一热,后果不堪设想啊。 朱由检笑道:“怕什么,翻不了天,朕这次来不过是看赈灾的。” 他随后说道:“找几副鱼竿,咱们去湖中钓鱼去。” 众人皆是大惊,湖中,游船,钓鱼。 这不是标配的要亡君的节奏吗。 比如明武宗朱厚照就是在钓鱼时突然掉下水中,本来三十不到正是壮年的时候,结果身体突然不行了,太医院还救不好了。 还有天启皇帝,也是在水中划船,掉进水里,上岸后也是突然不行了。 如今皇上要是也来这么一次,这日子以后没办法过啦。 但是别人没办法说出口,这种忌讳的话,谁也不敢说。 他们所有人都看向马祥麟,因为他和皇上年纪最近,两人形同兄弟。 他说的皇上不一定会听,但是会记住。 马祥麟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他说道:“陛下,钓鱼太没有意思了,不如玩些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 朱由检看着他:“什么不一样的。” “三年前,我在坐船的时候,听说这附近有不少水匪,刚好龙骑都在这里,不如我们去剿匪吧,也算还给老百姓一个安稳。” 众人听后,好家伙。 你还不如去钓鱼呢,让皇上去剿匪,你怎么想的。 朱由检哈哈大笑:“正好,这几天好生无聊,那就让朕看看龙骑的士兵最近战斗力有没有下降。” “传庭,有没有这个信心。” “臣定当幸不辱命。” 随后众人摊开一张地图,发现这附近最大的水匪窝点,离这里不过十几里。 不过此时夏日炎热,青草连连,水里不吃船,大多数是泥泞的地方。 很多地方甚至变成了沼泽,想要贸然进攻,还真有点问题。 …… 青云寨…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不好啦。” 宽大的房间内,一个满脸横肉,裸露着上半身的大汉冲了进来。 此时青云寨大当家 李青龙坐在木椅上,看向他:“黑牛何事慌慌张张?” 那个叫黑牛的说道:“寨子周围来了好多当兵的,看情况是准备缴我们的啊。” 这个狗娘养的又来了? 李青龙猛的捻起身,他这个寨子人数多达二千多人,大多数是附近没有活路的老百姓,真正能战斗的不过四百人。 他每天都在想办法为这手底下两千人寻个活路。 但如今这情况,吃的上哪里去找,整个寨子都在紧衣缩食。 本来自己是从保定府逃出来的,本想着安安稳稳做个山大王,管理个几十号人,抢个压寨夫人。 可没想到这附近村民听说自己有吃的,大量的涌进了青龙寨。 本来都是老乡,自己也不忍心抢他们的,更不忍心让他们饿死。 打退了几波官府的进攻后,这才消停了一个月,这群人又套马的打过来了。 难道他们不怕自己的红衣大炮,和火铳了? 李青龙想了想:“你确定是保定府的?” 黑牛喘着粗气:“哥哥,肯定是官府的,他们身上穿的都是非常珍贵的明光锁子甲,还都带着火铳,弓箭,长刀,还有三匹马,” “我个妈妈呀,一人三骑啊,连那北边的建奴也没有这么厉害的装备吧,” “当年咱们要是有这装备,也不至于死了这么弟兄了。” 李青龙一想起当年那件事,就顿时火冒三丈:“娘的,就算没有那些装备,咱们也不愧于朝廷,也不愧于皇上,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要来就来吧。” “通知弟兄们,抄家伙和他们拼了,把咱们的大炮也拉上来。” “好来,哥哥,哼,让他们尝尝什么才是大炮。” 正当他们准备之时,门外又跑过来一个传令兵:“大当家的,有人要见您?” 黑牛大怒:“草泥马的,也不看什么时候了,见他妈的见,让他们滚。” 那个人委屈道:“可是他说他是三边总督派过来的啊,” 三边总督? 几人瞬间懵逼了。 大明设九边,三边就占领了快一半了。三边总督节制河西巡抚、河东巡抚、陕西巡抚以及甘、凉、肃、西、宁夏、延绥、神道岭、兴安、固原的九总兵。 仅九边重镇里的甘肃9.1万、固原12.6万、延绥8万和宁夏7.1万另五个为辽东、蓟州、大同、宣府词条、太原的在万历年间的兵力就近三十七万。 再加上像平凉、神道岭、兴安等兵力绝对在四十万以上。这对于大明万历朝所说的鼎盛90万兵力来看,也占了近二分之一了。 虽然河套地区被蒙古人收了,陕西又在闹灾。 但三边绝对是大明最有权力的总督了,他手底下有十几个总兵呢。 保定属于京畿地区, 兵力无疑是最精锐的,一个府的兵力多达2.1 万人,但在三边哪里属于小卡拉米。 连目前最厉害的蓟辽总督,京城卫戎,都不是人家得对手。 三边总督如果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皇上都要寻思半天,因为整个大明的西北都交给人家了。 现在唯一能与之抗敌的也只有西南五省总督秦良玉了。 李青龙哆嗦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三边在那里吗?” “套马的,在陕西,宁夏地带,怎么可能会跑到我们保定呢,用脑子想想也不可能嘛。” 那传令兵委屈道:“大当家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们身上揣着兵符啊,我没有当过兵,所以想请您看看是不是真的。” 第312章 狠狠的炸 李青龙皱着眉头想着,也想不明白这件事。 “那行吧,让他们进来。” “是。” 不到一会,便有三道身影进了大堂。 他们都是身穿粗布,头戴斗笠,脚穿草鞋,浑身健硕,对待这满屋子的土匪,他们的气息也丝毫不惧。 “谁是这里当家的。” “我是。” 李青龙缓缓站了起来,他还不确定这三个人的来意,只能保持着距离。 “明天把你所有的人都叫上,没有力气的去负责诱导,至于你剩下的那四百弟兄,明天刀绑红绳,配合我们杀一个人。” “事成之后,保你荣华富贵。” 李青龙看着他们:“杀谁,白洋淀那么多土匪,为什么要我们出人,我又为什么相信你?” 那人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倒也不急。 他将手中的兵符扔给了对方:“你当过兵,这个东西应该会认识吧,” 李青龙结果一对兵符,沉甸甸的握在手里。 这竟然是一对。 这是只有总督才能拥有的兵符,拥有此物者,可调动千军万马。 他声音有些颤抖:“老子曾经当过兵,现在老子是一个土匪,凭什么帮你,你们三边为什么要跑到保定。” 那人哼了一声:“不该问的不要问。” “今天你不帮明天就是死,帮了许你们这些臭鱼烂虾一条荣华富贵的机会。” “记住,明天普通的百姓扮成悍匪,你们扮成普通的百姓,假装乘船经过,随后直接开炮。” “只有一次机会。” “炸成了,黄金十万两。” “你们的军饷不是被贪了吗,干成了这些钱都是你们的。” 啊,十万两,那不是一百万两白银吗。 相当于大明国库的七分之一了。 这个诱惑就像有人让你去打个人,打完后给你一百亿。 这不拼命就怪了。 说完,那人拿起兵符带着其它二人匆匆离开了现场。 黑牛激动的晃了晃大哥:“大哥,干吧,咱们本来就落草为寇,哪怕没有十万两,跟着三边总督还怕以后没有出路吗,干吧。” “干吧。” 其他人都站了出来,激动着看着李青龙。 这时候李青龙陷入沉思,他猛的站起来:“可以干,但不能按照他们说的干。” 他早就看出来不对劲了,三边总督是什么人。 他为什么派人千里迢迢命令自己这个小土匪帮忙。 这不就是拿自己填人头嘛。 干不成自己死了,干成了难道就有活路? 能让三边总督都亲自上阵的大人物,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帝了。 难道那个人真的是皇帝。 李青龙眼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在心中慢慢的筹划着。 第二天… 朱由检的队伍还没有到达地方,便看到从高高的芦苇荡里,钻出来十几个人。 他们有的拿着长刀,有的拿着鱼叉,还有的拿着长棍。 刚从里面出来,对面六百人的龙骑士兵已经急不可耐了。 但也不着急上前,这群人不过是个饵而已,想吸引人去追他们。 然后在高高的芦苇荡中把自己这群人全歼。 孙传庭懒得搭理这群臭鱼烂虾,他挥动旗帜,命令黄得功从侧方偷袭。 现在这六百人就是陪着皇帝玩 只要皇上安然无恙,那就没什么事,剿匪这东西完全没有必要。 那群水匪看到这群官兵竟然不上钩,气的他们直接拿起弓箭便射。 只不过还没到跟前,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直接将这群人排队击毙。 这群土匪看到对方的枪竟然打的这么远,又藏进深深地芦苇荡里。 此时一马驾了过来,是黄得功,他说道:“报,启禀陛下,前面没有芦苇荡了,只有六百多人的土匪,卑职已经去看过了。” “大多数是一些老弱妇孺,有些老奶奶甚至在洗衣服,还有些孩子还在穿着开裆裤摸鱼虾,这群构不成什么威胁。” 朱由检点点头:“离匪窝还有多远?” “回陛下,窝点附近没有土路,四面环水,我们需要乘船过去,昨天已经协调了宝船,请陛下登船。” 黄得功挽起袖子:“要不要卑职直接去拿了他们,陛下在这里赏赏风景,哈哈哈。” 朱由检摆摆手:“不必,朕这次来是直捣对方窝点,几个臭鱼烂虾能奈何了谁,所有人上船。” “遵旨。” 数十辆宝船同时开动,湖面的涟漪随风飘扬,皇帝乘坐的宝船被仅仅夹在中间。 除了大船,还有不少划船跟在后面,每船坐十人,声势极为浩大。 离湖中间的小岛还有一段路。 李青龙带领人正在角落里潜藏着,这时候有人匆匆跑了过来。 “准备好了。” “等会船队进入攻击范围,你们就开炮。” 这炮是当初因为军饷连续一年克扣,李青龙在借一次外出训练时,直接消失了。 留下一尊大炮和五枚跑弹,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成为附近官府最想缉拿的大土匪。 带领一群当兵的直接变成水匪,手里有枪还有炮,这阵容谁不害怕。 李青龙爬在山坡间看写那越来越近的舰队。 他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回去吧,你们就看好了。” 那人并没有离开,而是监督者这群人。 黑牛撇了撇嘴:“你看你妈个x,我大哥做事比你稳妥多了。” 那个人眼睛瞎了一只,另一只眼睛浑浊有杀气,他看着这群人笑道:“想好你们的处境,我可是来救你们的。” “记住,就算你们今天不被这群人杀死,明天保定总兵也会率领上万大军把你们全部杀死。” “只有听我们的才有一条生路。” 他这时候看向远处的湖泊登岸处,用双手比划了一下距离:“差不多了,可以点炮了。” “快,快给他们来一炮。” “对着中间那艘船给老子狠狠地炸,快啊。” 李青龙看着这家伙着急的样子,他朝黑牛点了下头。 随后一个火把亮了起来,对着黑漆漆的炮筒点了下去。 那斗笠人紧张的语无伦次:“往左半寸,不对是往右半寸,风速正常,可以开炮,快啊。” 哔咔… 火炮被点燃了起来… 第313章 遭遇袭击 就在这千钧一刻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当火信子进入炮筒时。 却没有响,斗笠人等了半天也不见响动:“什么情况,为什么没有响。” “怎么搞得?” 他看向李青龙等人,黑牛哼了声:“我他娘的怎么知道,这水寨里常年潮湿,放在这里一年多了,早他娘的发霉了。” “点不着了。” 斗笠人大怒:“混蛋,马上剿匪的兵就要打过来了,你们在搞什么。” 李青龙瞧了他一眼:“来人吧,把这个家伙绑了,向陛下邀功。” “我们是匪,但是我们不打家劫舍,被迫逼上梁山,不代表我们就没有忠义了,皇上对我们大明的军人什么样,每个人都清楚。” “今天我要是开炮了,我李青龙的恶名比那秦桧还要恶啊,就凭借你们那些三言两语,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带走。” 此时朱由检已经乘坐小船上了岸,泥土地上跪满了投降的土匪。 “罪将保定府火骑营三旗李青龙携全体将士叩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虔诚的磕头,除了中间那个头戴斗笠的家伙。 朱由检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去。 他环顾四周:“这附近环境不错,占据了地利人和,怎么昨天晚上突然要找人来投降?” “回陛下,三边总督要害您,他派人指示罪将暗害您,臣做不到,所以派人来通知您。” 杨鹤要暗害我? 朱由检想了想,不可能,完全没有那个道理。 杨鹤这个人绝对不会这么做,他本身就已经位居人臣,他儿子杨嗣昌又在内阁做事情。 他自己都快老死了,吃饱了撑的造反。 肯定有人借他的名号来造反。 只不过这个人是谁呢。 朱由检看着那个不肯低头的斗笠人,他虽然跪着,却依旧高傲的昂起头对视。 去你玛德。 黄得功拿着刀柄直接砸向他的脸,直接给他砸倒了过去, 这家伙依旧不服,他还是抬着头瞪着朱由检。 黄得功火了,套马的,装你娘的苦大仇深。 他拽着这家伙就准备给他练练。 却被朱由检拦了下来:“说吧,为何要谋害朕。” 那斗笠人哼了声:“因为你必须死,你不死,很多人就活不了了。” 朱由检笑了:“你以为朕死了,他们就能活?” “愚蠢之见,说吧,你和你背后的事情,说出来,朕可以让你死的轻松点。” 那个斗笠人低着头不肯说话,不管怎么逼问也不回。 朱由检知道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什么。 他看向李青龙:“你的事情朕找人听说了,是朝廷亏待了你们这些忠诚的将士们。” “徐方明那个家伙竟然如此嚣张,克扣军饷,在京师的眼皮子底下敢这么做。” “你们等着,朕马上就让他革职查办,欠你们多少钱,朕给你们双倍,保定是个大城,绝对不能允许这样吃里扒外的人祸害我大明的将士们。” 李青龙等人虔诚的跪下:“大明时逢英主啊。” 朱由检继续讲道:“徐方明革职后,你就是保定游击将军了,朕交给你两个任务,第一收拢附近土匪,第二配合新任总兵大练兵。” “从今年开始,全国大练兵,各卫所改编的守备师和团,开始为期三个月的大练兵。” “朕要在这里面挑出精英,委以重任。” “同时在全国大练兵的比赛中,获得甲等的 赐银十万两,乙等 五万两,丙等三万。” “全军尖子生连升三级,赐荣誉勋章,朕要亲自给他们颁发奖品。” “方正化。” “臣在。” “把朕说的这句话,立刻印刷起来,发往全国各地。” “同时,地方乡勇,哪怕是无业游民也可以组织队伍报名,以每百人为一个单位,训练科目由龙骑主将孙传庭负责。” “朕要在普天之下,大揽天下勇士。” “遵旨。” 每百人为一个团体,也就是百夫长级别。 获得甲等就是十万两,也就是每人一千两啊。 现场直接炸开了,一千两是什么概念,相当于瞬间变成百万富翁了。 这个钱需要五十个建奴头颅才能换到啊。 可现在只要训练三个月就能得到这笔钱,而且被评选为尖子生的话,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还大大的提高军队的士气。 李青龙激动的推了推黑牛:“黑牛,你一定要好好带兵,这是皇上对我们这群大头兵的鼓励啊。” “真是明主啊。” 黑牛嘿嘿笑道:“大哥,你就放心吧,俺黑牛别的不说练兵可是有一套。” “当年俺可是连砍十几个土匪的人,嘿嘿,这十万两俺拿定了。” “嗖…” “啾…”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接扎在了其脖子上。 黑牛瞪大了眼睛,他粗壮的脖子直接被射空,连挣扎都没有就应声倒地。 “护驾,护驾…” 身后的锦衣卫和金吾卫直接拿起盾牌将朱由检围的严严实实。 然后快速向后方的小船走去。 李青龙啊的一声:“我的好弟弟啊,谁杀了你啊。” 一旁的斗笠人此时睁开了眼睛:“呵呵呵,盟主大人出手了,今天你们都得死。” 他抬起眼看到那漫山遍野的红刀队,手持都是100磅的强弓。 能拉动100磅的弓箭手哪怕在军中都是尖子生。 而现在这漫山遍野足足有五百多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不光有强弓手,还有火铳手。 孙传庭此时意识到不对,他立刻大声制止:“不要让皇上登船,李青龙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小道。” 还在悲伤中的李青龙点点头:“有,走东边,那里有小道,哪里还是我的武器存放地。” “很好,立刻带我们去那里,皇帝的安危交给你了。” “贼军这是在诱导我们登船,然后打水战,现在只需要守住武器库,等到龙骑大军赶来就好了。” 李青龙认真的点点头:“他们离的还远,弟兄们,保护皇上,我等虽是草寇,今天报答君主的时候到了,杀光这群乱臣贼子。” 第314章 张献忠的红刀队 “是。” “所有人跟着我上。”现场几百名曾经的军人现在的土匪,在这一刻发了疯一样冲了过去。 从下往上冲无异于等于送死,但这群身穿破破烂烂的土匪眼睛里没有半点惧怕。 他们的目的就是给皇帝拖延时间,等到大军赶到,死也算瞑目了。 但对方似乎是更加厉害的士兵,他们每射出一箭,就直接把人钉在地上,当场毙命。 李青龙这边三百多人压根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还没有靠近便被乱箭穿心,小山坡上密密麻麻的箭射了过来。 不到半个钟头,土匪便死的死,亡其大半。 红刀队这才缓缓走下山来,他们不紧不慢的收割人头,看到还有中箭未死者,直接将长长的刀身插进他们的脊背。 随后使劲一划,森然的脊骨露了出来。 不管底下的土匪死还没有死,都要被插上一刀。 他们这群人手握着环耳唐刀,头绑红巾,个个眼神如狼一般盯着前面离开的队伍。 “砰…” 一名红刀人倒在地上,李青龙手持着火铳一枪毙命。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诱饵。 对方先是假装三边总督的人,他们料定自己不会上当,所以通风报信给皇上。 这个湖水岛四面环水,一旦上了岛就如同瓮中捉鳖。 没想到我竟然成为了帮凶。 李青龙还想再点燃火铳,便看到几十把弓箭同时举向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今天活不成了,看着这群像汉人又像回回的面孔,吐了一口鲜血:“去你玛德。” 一阵箭雨过后,现场只留下一个刺猬。 红刀队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人,他手持环耳刀:“今天务必成功,天下大乱,就是盟主入主中原之日。” “是。” 这群人才立刻加快了速度,化作数道红影向前面的队伍冲过去。 此时朱由检在一路护驾下,快要抵达另一侧的兵器库房。 他越走越不对劲,对方都已经杀过来了,为什么还不紧不慢的追着。 显然这里面还有埋伏,而现在自己这边有六百多人,对方看起来只有四五百。 如果一味地逃跑肯定会中计。 随后他把这个想法在路上告诉了孙传庭等人。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对方就是要趁着自己这边大乱,然后再搞偷袭。 如果一对一去打,他们肯定打不过。 “停…” 孙传庭做出停的手势,随后安排下去:“黑虎旗留下来二百人护驾,黄得功率领二百人继续向前,侦查营替身陛下,从另一条道逃跑。” “其他人就地反击。” “遵旨。” 龙骑的军令很快散发下去,侦查员立刻挑出一个和皇帝身体长相差不多的人,然后把自己的战甲换下来,与皇上对换。 朱由检也没在强求,直接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了过来。 对方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他坚毅的朝自己行礼,毕恭毕敬的换上这件再朴实不过的衣服。 然后戴上大帽,压低了容貌。 这里只是一条林荫小道,两边是茂密的树林,离远了看,谁也看不出来谁是皇帝。 朱由检手持新式燧发枪,蹲在树后,当看到前方一百多米探出来脑袋后。 他闭上左眼,拿着枪棍塞进去铁珠和沙石,对准那个人。 “砰…” 一枪毙命,直接将那人的脖子震断,他当场翻滚了几圈死于非命。 其他人见状纷纷吃惊,这可是一百多米的距离啊。 燧发枪虽然比火铳的距离要远的多,威力也巨大。 但是唯一一点就是不是很准,想要在一百米击中敌人。 难上加难,五十米的命中率也就百分之三十。 如今皇上竟然一枪命中,他们这些在军队中的神枪手,简直是没有脸面见人了。 以后传出去,龙骑要丢死人了。 朱由检并没有在意这些想法,他仅仅看着远处小路上,密密麻麻的红刀。 那群人犹豫了一下,也纷纷开始点燃火铳朝这边对射。 不过这么远的距离,想要命中谈何容易。 更何况龙骑这边的锁子甲专门防火铳 只要对方不是八十磅以上的强弓想要射到身上来,痴心妄想。 如果对方使用弓箭那就需要继续往前来,而且他们在下,明军再上。 不等你冲过来,早就安排你一轮发射了。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对方明显在往前挪步,龙骑这边也不是好欺负的,一轮燧发枪下去,直接毙掉了好几个。 而且除了燧发枪,龙骑也有强弓手和火铳。 “砰砰砰…” 又是一轮齐射,对方又倒了好几个。 孙传庭察觉到不对劲,这样下去吃亏的自己啊。 燧发枪也是有容量的打完了,就真的变成待宰的羔羊了。 朱由检看向他“怎么了,现在不射更待何时,马上这群人散开就不敢射了。” “回陛下,臣觉得有诈,且十分诡异,这群人压根就不像与我们拼命的。” “而且他们好像明显是在消耗的我们的弹药和武器,如果再这么发下去,燧发枪恐怕就不够了。” 也是。 黄得功抽出佩刀:“让俺去与他们杀个痛快,哪里来的王八蛋,还都帮着红衣,怎么和张献忠的红刀队那么像。” 他曾经第一次入陕西时,曾经与红刀队打过仗,对方完全不像是朴实的农民,而且一群嗜血的杀手。 他们还有甘肃马家的回回,杀人如麻。 当时如果不是张献忠跑了,龙骑少不了吃亏。 红刀队? 孙传庭拿起西洋镜,仔细一看,还真是,对方都手持环耳刀,头帮红巾,且训练有素。 张献忠之所以能在短时间起来,就是靠着这支队伍,他们天生就爱杀人,以杀人为乐。 如果不是张献忠这样的杀人魔,还真没有人敢带领这群人。 朱由检想了想,历史上的张献忠确实有这么一支队伍不过他们来这里干嘛。 这么明显的行为一路上如果不被发现才怪。 难道张献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知道自己要来白洋淀,所以派他的护卫队提前半年来白洋淀等候。 然后还被任何人发现,一直等到了现在? 第315章 袭击 这不可能。 张献忠不可能有这个闲工夫,他现在也没有这个实力,现如今的他还只是各起义大军的一员。 打个县城都够他愁半天了,如果听到朝廷过来剿匪了,他立刻就带领手下人跑了。 哪有闲工夫派人到河北刺杀。 就算真把自己杀了,他也是什么利益也没有。 朱由检隐约感觉到那个古帆盟会,还有魏忠贤所说的共济会。 普天之下也就这个组织能这样搞,通过以往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只有他们会这么搞。 “全力备战。” “是。” 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谨慎的看着前面那群人。 这时候急匆匆跑来一名传令兵,他气喘吁吁的说道:“报,陛下,船不够了,如果大军想要进来,需要一些时间。” “还有保定总兵徐方明率领八千人前来救驾了。” “他说会给我们找宝船,顷刻间可将这群贼子覆灭。” 徐方明来了? 朱由检察觉到不对劲,他怎么知道的。 圣旨到保定不过一天,一来一回都要好几天,再加上自己只是让他一个人来。 他一下子就带了八千人,这不妥妥的逼宫嘛。 “立刻传话所有士兵严阵以待,同时向徐方明发出警告,让他原地等待,胆敢上前一步者,格杀勿论。” “遵旨。” 孙传庭此时带领众人围了过来:“现在看来,留在岛上是最好的选择了。” “如果直接离开,恐怕徐方明会叛变啊。” 朱由检摊开地图:“这附近没有多少兵,无兵可调,就看看这个徐方明是不是真的敢这么做。” “现在我们万万不能退出去。” “报,敌军杀过来了。” 放眼望去,红刀队已经近在百步了,双方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脸庞,刚碰面双方都忍住不动。 打仗有时候并不是一股脑子冲过去,尤其是两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他们第一时间先去找出对方最弱的那个,然后围攻上去。 红刀队很快便看到人群中有一个头戴大帽,身穿道袍的年轻人,他们发了疯一样冲了过来。 手中弓箭齐射,全部射在了中心点。 好在有盾牌挡着,但是碰到强弓,就连盾牌都被戳了个窟窿,盾牌手的胳膊直接被震断。 吃痛的向后退去,那名假扮皇帝的士兵直接利用人墙缝隙躲了出去。 可还是被眼尖手快的红刀队看到,他们发了疯一样,跑的异常的快,全部涌向了密林中。 朱由检等人举枪便射,由于准星的问题,只伤到了对方几十人。 射完后,燧发枪就需要倒弹,随后填弹,然后拿着枪棍往里面塞。 这一来一回用了将近一分钟。 快的也需要几十秒,慢的则需要将近两分钟。 而这是那群手持红刀的人早已经跑出距离之外了,有几个甚至从朱由检几米处跑了过去。 他们的任务似乎就是杀掉皇帝,至于个人生死已经不在乎了。 朱由检这边也没有闲着,燧发枪不够了,他们就拿着弓弩射,对方没有穿甲,几乎是一射一个准。 有些人大腿被射中,但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爬着也要向前方爬去。 孙传庭等人反应过来:“这是死士。” 而且还是五百死士,这种人最为恐怖,他们为了完成主人的任务,什么事都豁的出去,甚至是自己的生死, 幸亏刚才换了衣服,要不然几百人围了过来,谁能确保皇帝不受伤。 看着对方已经慢慢跑远,黄得功也跑了过来:“陛下,前方兵器库已经被洗劫一空了,臣看过了没有埋伏。” “现在赶紧走吧,等到援兵到了就可以了。” 朱由检却制止他们:“现在立刻乘船离开这座岛。” “朕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人提醒道:“陛下,外面徐方明还在虎视眈眈呢,现在坚守岛屿是最好的选择啊。” “不,我们现在就走。” 朱由检通过刚才这群红刀手,感觉没那么简单。 这群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随着风飘荡了过来,这个味道和那个张喜庆身上的很像。 看来是古帆盟会出手了,不过他们怎么会这么傻,做的手法还不如土匪打劫。 土匪都知道埋伏一下,然后来个此路是我开,留下买路财。 这群人完全就像个二杆子,而且通过刚才得战斗,这群人应该在耗时间, 是打算把自己这群人耗在岛上。 孙传庭立刻说道:“我们现在就坐船离开这里。” 停船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步行二里就能到,这中间有不少的芦苇荡,高过人身。 还有蚊虫叮咬,尤其是夏天穿过这芦苇简直是要了人命了 从远处已经能看到那些芦苇了,还有屹立在岸边的船队。 朱由检也顾不得那么多,他在众人的带领下直接穿过了芦苇荡,好在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埋伏。 曹化淳浑身是汗,他是这里面最老的一个,本以为这次出差是个好事,没想到还不如在司礼监呢。 他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陛下,您慢点,等等我。” “咱们那艘船那么大,跑不了的。” 他刚说完,黄得功停了下来:“那船那么大,我们能看到,叛军是不是也能看到?”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瞬间都警惕起来了。 这大船不能上,可不能上就没地方可去,难道让皇帝坐小船? 如果做小船,朱厚照和朱由校就是坐小船翻船的,谁也不敢冒险啊。 朱由检想了想直接决定:“不等了直接坐大船,所有人撤退。” “快刀斩乱麻,不破不立。” 一群人连忙匆匆登上了木船,他们刚启航十几米,便听到震耳欲聋的炮声。 “砰砰砰…” 回过头看去,原先自己呆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能炸出这个威力的少说也要有三十门大炮。 而保定府也就三十门。 谁也不知道这些火炮潜藏在哪里,高高的芦苇荡中,一眼看不到底。 无数条支流在里面穿插而过,船队一路向北,此时水面安静的可怕,原先的地方经过第一轮轰炸后,便不在轰了。 潜藏在… 第316章 炸岛 潜藏在某芦苇荡支流的保定军队,此时正看着那跌宕起伏的涟漪发了呆。 就在刚才他们进行炮火演练,轰炸了曾经的队友的老窝。 那次轰炸没有人能从里面侥幸逃脱,这可是工部新学院最新研制的天雷。 落地不光能砸到人,还会开花,形成更大的火焰。 现在炮管还很热,只能再炸一轮,就需要休息,一根炮管的使用也就六十发左右,西洋的大炮能打一百发。 但是那一百发的威力,可远不如这六十发,而现在只能再射一轮,剿匪也是有额度的。 不能说剿个几十个匪,干废十几门炮,将来去工部要,人家理都不理你的。 火炮营房统领看着水中的涟漪,他又举起手测了下风,确定风是不可能带动这么大的涟漪的。 他立刻向着后方的总兵徐方明汇报:“徐总兵,看这样子匪徒是跑出来了,据卑职所看,能引起来这么大涟漪的,少说有几百支船啊。” 徐方明坐在地上的枯木上沉思:“炸吧,炸吧。” 房统领回道:“徐总兵,这群土匪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穷途末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我们这里还有四千好将士,不如给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 “现在炮管已经很烫了,再轰炸恐怕会炸膛啊。” “而且对付这几个小蟊贼,也不至于用下几百颗炸弹吧。” 徐方明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的下属,他叹了口气:“有些人上了船,还可以下来,有些人下不来啦。” “我们现在是军事演习,也是剿匪。” “你们就对着那首主船炸了就行了,告诉弟兄们,如果炸成功了,每人五十两。” “这些年我徐某亏欠了很多人,逼的弟兄们都落草为寇了。手底下也存了不少银子,今天全部给你们了。” “对着那艘船,可劲的炸,谁的炮炸中者,赏银一千两。” 徐方明的脑海里又想起那次萨尔浒之战。 落日如血,尸横遍野。 残旗飘扬,火烧百里。 无数大明的好男儿倒在了那片苦寒之地。 那一战大明输掉了国本,从此给建奴翻盘的机会。 都是因为昏君无道,奸臣当道。 自己的一家叔叔,父亲,以及哥哥全部窝囊的战死。 当时金人的收割队正在缓缓靠近,自己尽管蹲在五六个死人里,也被揪了出来。 与自己一同揪出来的还有三个人。 金人的弯刀已经砍死了一个人的脑袋,他的头颅死不瞑目的掉在自己你眼前。 滚烫的鲜血喷了自己一脸。 他的无头尸体还在翻滚着,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就在那么一瞬间,一个人突然冲了出来,他仅仅用了三刀就砍死了对方三个金人。 他站在自己和陆文昭面前,割开了捆绑的绳索。 吐了口嘴里的鲜血:“从今天开始,我将给你安排在大明的军队和探子中。” “朱明王朝要为这些倒在地上的人负责。” “第一步,先杀天启。” “我办成事后,要去西域招兵买马,拉拢人心,你们要想尽办法除掉信王。” 那一天三人躺在死人堆里,看着远处血红的太阳缓缓落下。 这才开始了多年的隐忍复仇。 陆文昭失败了,自己这次能不能成功。 “徐总兵,徐总兵…” 啊。 徐方明从恍惚中反应了过来,他不悦道:“怎么了。” “报告徐总兵,对方已经进入射程范围,真的要炸吗?” “炸,用尽所有的炮弹,不顾一切的炸。” “立刻炸。”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船里的人真的是土匪吗。 这些炮弹寻常可是连搬出来都不舍得,如今全部用在这群土匪上面,未免太奢侈了,这如果让工部和兵部知道,还不和自己玩命。 房统领再次询问:“总兵,这可是几百发炮弹啊,今年的所有料都在这里了,卑职是害怕到时候您不好向上面交代。” 他心中有股隐隐约约的感觉。 徐方明自从来到保定当总兵,每年顶风作案,贪墨军响,当然他也给自己不少好处。 可也造成了每年有不少逃兵。 保定标配两万六千兵,实际上现在连一万三千人都没有。 吃空额,购买劣质兵器,假装军事演习这里面没少干。 这几年朝廷不克扣工资了,基本北方各镇都是满银发,每年几百万两,朝廷居然一分钱不扣。 全部发了下来,听说是从南方搞来的钱。 而且兵部还三令五申,不许打骂士兵,不许欺负士兵,如果做得好收到表扬,还可以自己选择任职, 那肯定是去安庆府这种好地方啊,或者江南等地,除了本地人,谁愿意在别人的家乡扎根。 如今皇上对普通士兵这么好,底层官兵巴不得对他感恩戴德。 皇上。 房统领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对了,皇上来保定了啊。 而且前段时间在雄县和安新县,如今很有可能已经到白洋淀了啊。 那些船里面不会是皇上的御驾吧。 也不应该,如果是皇上的队伍,他怎么会跑到岛上呢,而且这附近也没有龙骑的骑兵啊。 不对,现在这边只有四千人,这次演习加剿匪可是来了八千人,那四千人去哪里了。 而且看这个涟漪吃水的重量,土匪哪里有这么重的船,有个化舟就很不错了。 想要乘坐几百人的大船,恐怕也只有附近大户就有了。 而且像这样的恐怕有好多艘,难道真的是皇上的船? 这可不能炸啊。 这要是炸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见天下人。 徐方明这是借用军事演习来炸皇帝啊。 他瞒住了所有人,让别人都不知道,然后直接炸死皇帝。 不行绝对不能炸。 徐方明脸色凶狠:“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快去炸啊,你在磨蹭什么啊。” “再敢违反军令,本官杀了你。” 房统领跪地:“徐总兵,万万不能炸啊,这么多炮弹浪费在土匪身上,太浪费了,卑职也是为了您考虑。” “去你玛德,考虑你妈,现在立刻去炸。” 第317章 救驾 徐方明也是急了,远处芦苇荡的涟漪越来越小,如果再晚点,恐怕说什么都晚了。 “你在等什么,去炸啊。” 房统领扭过头:“请饶恕卑职难以服从,几百颗炮弹浪费在这群人身上,不妥,” 他这么别扭,徐方明后面的两个斗笠人眼皮皱了一下,他们察觉到这个姓房的应该是明白了什么。 这样的人不能再留了。 想到这里,他们抽出佩刀就要结果了这个人。 却被徐方明拦住了:“这个人不要动。” “来人,把他压下去。” “是,” “总兵大人,我来,您说的可算数?” 副统领是个胡子邋遢的大汉,他听到那些白银耳朵都直了。 “说到做到。” “好” 他屁颠屁颠的指挥着令旗,又估摸着距离,虽然看不清对方的位置。 但多年的经验,让他精准的感觉,敌军就是在那个位置。 “东北方向 二寸,准备。” 所有的火炮缓缓的朝东北方向的芦苇荡挪了过去。 “装弹。” 哗啦啦… 几十名填弹手同时填了进去,现在只需要一声令下将手里的火点着。 最多两轮,对面就要全军覆没。 副统领用手指估摸着,他光是听声音就大概能猜出来位置,这个风向刚刚好。 现在开炮… “砰砰砰…” 朱由检在船上被吓了一哆嗦,这是几十门大炮的响声,在离自己不到二里处开了花。 声音巨大,威力之猛,水浪的涟漪直接让大船都有些摇晃,所有人都扶着船里的物品,才稳定下来。 这哪里来的大炮? 如果炸到自己这里来,恐怕顷刻间团灭了。 水浪过去,紧接着漫天大火,芦苇荡被点燃起来,冲天巨雾因为沼泽的原因漂浮在空中。 “护驾护驾。” 最前方的探路船发出预警,只看见迷雾中无数条船影向这边冲来。 足足是这边的五六倍,如果直接冲过来恐怕连打都不用打,撞也能撞赢。 朱由检等人看着前方那一艘艘巨船,谁也不确定这是哪里来的。 直到对方的冲锋船抵达视线中,那中飘荡着一面旗帜。 一年褐红色的龙旗,中间是一只凶神恶煞的金龙。 这是龙骑的旗帜,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站在冲锋船上的巨大身影,朱由检看清楚了。 是一名十八九岁的小将,铁石营曹变蛟,以及他旁边的中年男人龙骑侦查团团长李冲。 冲锋船稳稳的停了下来,船上的将士们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心松了一下:“你们怎么来了。” 二人麻利的放下自己的武器,坐上篮子登上了船。 曹变蛟率先回答:“回陛下,卑职救驾来迟,还请…” “行了,快把事情说清楚。” “遵旨。” 随后曹变蛟便把这一切解释了一圈。 不久前李冲给后金送了淘汰的火炮后,导致后金阅兵大乱,随后带领人员一路撤回京师。 送火炮这件事朱由检知道,这是军阁一直协商的事情,属于高度机密。 密影阁直接把他送给了多尔衮的人。 历史上的多尔衮虽然没有夺取爱新觉罗的皇位。 但也成为摄政王,四处限制皇太极的子孙,什么为了大玉儿都是扯淡。 在绝对的权利面前,男人最喜欢的还是权利,女人不过去附赠品而已。 多尔衮之所以在皇太极死后扶持顺治皇帝,就是因为豪格和他有仇,如果豪格上位肯定是要干他的。 而当时政权已经容不得多尔衮登基,所以他才没有选择做皇帝。 如果放在汉人王朝恐怕早就换好几个皇帝了。 李冲在回去的途中与兵部的运送武器的军队相遇。 当听说这些最新研制天雷炮弹是运往保定的,他就起了疑心,保定那种地方在北京后面,怎么用的着这么多炮弹。 而且这时候圣驾已经入河北了。 所以他就找到正在房山训练的铁石营,曹文诏。 而曹文诏已经去了河北剿匪,主将就变成了他的侄子曹变蛟。 两人便带着急行军快速到了河北地带,才知道这里四处灾荒,而保定府却要搞什么军事演习。 也就是拉出去放炮,剿匪。 所以他们就派人四处勘察,果然发现保定总兵叛变了。 他这些炮就是为了袭击圣驾。 而龙骑留在岸边的军队也被徐方明这个人设计调离现场。 当看到他们的大炮驾了出来后。 自己这边来不及多想,在第一时间,调出随军的大炮,在对方轰炸的前一刻,提前轰了他们。 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原来如此。 朱由检看着他们两个:“这群人究竟是干什么的,竟然有如此雄力,拉动几百名刀手。” 李冲想了想:“回陛下,根据卑职调查,这应该是那个古帆盟会,也就是您一直要找的人。” “现在他们露头了,就说明他们要露出破绽了,但他们的总部应该是在西边,根据那些人的打扮,或许和张献忠有关系。” “而且根据卑职所判断,张献忠的下一步应该是往四川方向,还请陛下严查。” 朱由检点点头,四川在历史上确实遭受过张献忠的屠杀,当然没有传言那么严重,把四川人杀的十不存一, 但绝对是遭受四川的顽强抵抗,四川人才死的很多人。 据说张献忠入川后,当官的和他们的家眷全部杀掉。 管你是卧床老人还是婴儿孩童,除了当官的,还有守城的,抵抗的人也全部杀死。 抢夺他们的财物和田产,当时的四川人对这个恶霸恨之入骨。 可笑的是后来的四川某些网友还以张献忠入川为荣,认为应该祭奠这家伙。 其实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张献忠和努尔哈赤一样,虽然很有名。 但是他对历史确实没做出什么贡献,除了杀人就是抢劫。 这样的人没必要祭奠,死亡是给他最好的礼物。 朱由检在脑海中想着派去陕西的将军,除了陈奇喻,曹文诏不能去,孙传庭不舍得。 洪承畴倒是可以,但他现在在辽东,还有谁呢? 第318章 道教发展由来 那些曾经在陕西河南折损的名将,朱由检一个也不想让他们再去。 因为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谁知道这群人再去那里会不会出现什么波折。 他正思考着,龙骑侦查团李冲单膝下跪:“启禀吾皇,末将愿往。” 他坚毅的眼神,飘扬的胡须,黝黑的面孔,加上高大的身材,就像一根顶梁柱。 朱由检看着他:“你可知你师父三阳真人在四处寻找你?” “末将知道。” “究竟是为何。” 朱由检在历史上并没有听过这个人,把一军主权交给一个这样的人,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尤其是鬼月曾经借着李冲师父三阳真人的名号企图进入龙骑。 这个男人身上一定和古帆,血莲教,道教,甚至是叛军有什么关系。 李冲看到了朱由检的顾虑,他缓缓开口:“回陛下,卑职年少曾是道人,跟随三阳道人在洛阳老君山上山学道。” “后因为白莲教起义,我便被师傅要求下山除恶,我便将儿子交给了师傅,那年儿子才四岁。” “谁知道刚到山东,白莲教便被灭了,可当我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儿子丢了。” “当时师父说是一伙人上山拐卖道男道女,他当时不在场所以被贼人所害,听口音应该是陕西一带的人。” “我便下山以除恶的名头去寻找儿子,久而久之,也早已经不是道士了。” “经过我的多方寻找,我儿应该就在陕西,且师父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我曾多次询问他,换来的都是毫不知情,无奈当时身单力薄,刚好孙将军的龙骑入陕西,我直接从了军。” “可惜依旧是毫无线索,所以卑职请求陛下能够给这次机会,卑职一定替陛下解忧。” 原来他是道教的啊。 大明自开国以来,道教可谓就是主教,除了太祖朱元璋不信这个,其它皇帝都和道教眉来眼去。 尤其是嘉靖皇帝那直接变成信徒了 道士的起源是在汉代,刚开始方士、术士和道家的人员都称为道士,直到隋唐时期,才慢慢出现了道教传播的神职人员的专人 关于结婚生子,很多人都搞迷糊了,怎么有的可以,有的不可以,还有的可以吃肉。 道士是分派系的,北方的全真派戒律森严,是不可以结婚娶妻生子的,但是江西龙虎山附近的正一派是讲究男女双修和性解放,所以正一派的道士是可以结婚娶妻生子的。 在明代就有道士和普通人相恋的故事百姓和朝廷也不会加以干涉,女道士嫁人的状况也是常见的。 全真派道士不可以结婚,不可以娶妻生子他们为出家的道士,住在道观里面,食素,男的称为道士,女的叫做道姑,是不可以结婚娶妻生子的。 正一派道士可以结婚,可以娶妻生子,正一派道士大部分为不出家的道士,只有少部分为出家道士,他们可以吃荤菜,有的在道观里活动,有的则是散居的道士可以在家穿普通的衣服不用穿道袍,他们是可以结婚和娶妻生子。 正一派的龙虎山的天师府历代都是由张天师的后裔子孙相传的。 一般正一派的道士比较多,毕竟没有那么多清规戒律。 实际上和尚也是可以结婚生子,吃肉喝酒的。 但是在南朝时,被禁止了,公务人员的领导带头信教不亡国才怪。 西游记里道教非常坏并不是子虚乌有,明朝道教盛行,不是每个人都是真心真意为老百姓服务的。 很多道士圈地赚钱,强迫和尚干过,有些时候还拿着棍棒敲和尚的头。 牛逼一点的道士更是直接被选进了宫里服务。 道袍也是明朝人最喜欢穿的衣服,他们的大帽韩国人至今还在留着。 并且非常强硬的说大帽就是他们的。 这点谁也争论不过,毕竟我们的都被清朝这个可恶异族人给毁了。 从发型到衣服到学问,彻彻底底,这世间什么都没有了。 韩国人能留下来也是他们的本事。 清朝入关后,颁发剃发令,其实也包括道士的,他们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顽强抵抗。 清初有些地方的道士也剃过发,说明清朝入关之初剃发易服的对象包括道士,而之后却废除对道士的这一政策。 史料上的记载也是模糊不清的。一般有两种说法,一说是清初民间政策十从十不从中的“儒从而释道不从”。 规定道士可以保留发式衣冠。二说是清初的张天师和道士王常月觐见顺治帝以后恳求而来的。 因为道士不像和尚,你颁发剃发令正符合他们的心意。 和尚恨不得把你后脑勺那一点点毛也给剃了呢。 面对剃发易服,当时的儒家圣地孔府,还有道教圣地龙虎山的张天师的做法皆是顺从,毫无疑问这两大圣地经过数次改朝换代,膝盖已经很软了。 当时明朝册封的衍圣公孔胤植在清军入关以后,上表清庭《初进表文》,文中称赞顺治帝为“圣帝山河与日月交辉,国祚同乾坤并永”。同时极尽巴结的说道“臣等阙里竖儒,章缝微末,曩承列代殊恩,今庆新朝盛治,瞻学之崇隆,趋跄恐后”。 在接到剃发令以后第一时间摆香案宣读圣谕,举行了隆重的剃发仪式。 而明朝册封的天师张应京在顺治三年南明还没有灭亡之际,就急不可耐的请江西巡抚李翔凤进贡清庭正一真人符四十幅。结果当时清庭实际统治者摄政王多尔衮并没有将天师符瑞看在眼里,下了一道手谕:“致福之道,在敬天勤民,安所事此,其置之”。意思说既然你已经送来了,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当然这两大圣地皆是不甘心,孔府是偷偷的留下了不少汉族衣冠,清朝灭亡以后得以重见天日,现置于孔府展览。 所以很多道士也只是普通人,他们和儒家和尚一样,坚守自己的本教。 南朝信教,和尚欺负道士,明朝信道,道士欺负和尚。 第319章 他是李定国的父亲 在他们眼中,王朝可以换,但是本教不能丢。 一个个轮回而已。 朱由检自上位以来,从来就没和道教的怎么联系过。 主要是他并不想长生,也长生不了,能够重生就已经很不错了。 如今这局面如果敢信教,那纯属于找死。 朱由检想了想:“那就任命你为讨贼主将,拨银十万两,率领龙骑五千人,配合陕西巡抚练国事,总兵陈奇喻,大明党陕西党鞭子 温体仁,针对陕西兵事联合讨贼。” 他知道陕西的贼是讨不完的,一拨掉,一拨上。 没了李自成,还有张自成,王自成,只能把这段困难时期熬过去。 到那时候才会慢慢停止下来。 但如果能把张献忠打掉,那样对整个四川将是一个福报。 同时朱由检还让秦良玉出动白杆兵配合李冲,主要就是打掉张献忠。 李冲连忙跪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卑职一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卷。” “誓必铲除张贼,还大明江山太平。” 朱由检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但又问道:“你儿子叫什么?” 李冲又行礼:“回陛下,犬子定国,从小聪慧,他娘走的早,这些年也不知道还在否,但请陛下放心卑职一定以兵事为主。” 定国。 朱由检想了想,定国,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啊。 定国。 定国。 李定国。 突然他想起来了,李定国? 李定国,字宁宇,小字一纯,陕西绥德人,出身贫寒的农家子,十岁时不堪明廷欺压,投张献忠转战于四川、湖北。定国少年英武身材魁伟,眉目修阔举止有度,推附者遂赠外号小柴王。 他二十岁,单枪匹马射杀明军上将“神弩王”张令。二十一岁,带二十六骑兵奇袭襄阳,擒明朝亲藩襄王。二十四岁,张献忠称制,以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四人为义子,封定国为安西将军,地位仅次于孙可望。 如今他估摸着才十三岁,是张献忠最看中的儿子。 没想到定国的亲生父亲竟然在自己手下办事。 朱由检已经期待,他们父子和一个假父亲之间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了。 如果能把李定国这样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收入麾下,何愁西北不破。 这家伙长大了相当于明末的军神。 朱由检看着李冲:“或许你的儿子在张献忠手里也不一定,朕不是很确定。” “但如果没有猜错,你儿子现在被张献忠收为义子,与我们大明为敌啦。” 什么? 李冲双眼一红,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苦苦寻找了九年的儿子,竟然被叛军收为儿子。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可以当场谢罪自杀了。 这样丢人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自己还有何脸面去请战西北,有何脸面担任一方主将。 朱由检看出来了他的窘迫:“李冲听令。” “卑职听令。” “朕今天不计前嫌,任你为平西将军,望你莫失朕望,替国杀贼。” 李冲立刻虔诚地跪了下来:“卑职遵旨。” 在场所有人心里都记住了,皇帝的大度,能够将重兵交给一个儿子还在敌军手里的人。 这样的信任,恐怕连当朝太祖都比不过啊,那个君主能如此信任自己的下属。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样的君主才是最值得为其卖命的人。 朱由检随后问道:“徐方明呢。” 曹变蛟这时候回复:“回陛下,他自杀了,剩余的人被我们控制起来了。” “有两百多人被炸死或炸伤。” “很好,通知下去河北境内所有官员都上阵救灾,上到巡抚下到县令,每日需在辖区救灾,两党之间互相监督。” “河北全省免税三年。” “遵旨。” 曹化淳上前:“陛下,还去高阳吗?” 他明白皇帝此站是准备去高阳的,为的就是安抚一下前线孙承宗的心。 毕竟皇帝来到自己的家乡,这是莫大的荣誉,谁不想让左岭右舍都看看。 朱由检却拒绝了:“传旨赐孙先生 《满门忠国》烫金牌匾,另外免除高阳六年税收,” “我们接下来去曹文诏那里,队伍立刻前进,不得停留,河北之行暂缓。” 之所以不去高阳,是因为高阳县现在正在受灾,如果御驾去了高阳。 对当地百姓来说是一种灾难,整个县城或许直接瘫痪也不一定。 还不如直接免除当地六年的税收,那样当地百姓最先感谢的应该是孙家,因为孙家才免除了六年的税收。 这是一种变相的恩惠,因为一个人,受惠一座城。 天津武清… 曹文诏正坐在县衙公堂之上,两旁是他的左膀右臂,外面是一千人组成的军队,将县衙门口围堵的水泄不通。 此时武清知县站在一旁,谨慎的看着这位京城里来的大人物。 虽然文重武轻,但是自己在这位 独立军总兵,军阁副务长,救驾功臣,皇帝的亲信面前还不够看的。 因为曹文诏现在是正二品的大员,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正七品小官 连京城里的钦差看到曹文诏都绕道走,这位煞神不知道怎么突然来天津了。 曹文诏满脸胡子拉碴多日的奔劳,让他自己忘记修理边幅,他一只脚踩在公文桌上,另外一只腿抖着。 “来人啊。” “升堂。” “诺。” 古代升堂很少喊 威武之类的话语,而且公堂也不是只有几个人,而是一群人。 还有百姓旁听有些县衙还会安排一些马扎凳给百姓旁听。 家长里短的很少有去告案的,县太爷也不会去审理这些小事情,除了一些大案,强盗之类的。 此时公堂外已经被围个水泄不通,有些人想尽办法往里面挤。 害的县衙这边不得不派人去维护。 “将军,外面百姓太多了,整个街道都满了,很多人还是要往这里面挤啊。” 曹文诏不耐烦的吼了声:“老百姓愿意看,说明我们朝廷得人心,来啊,把这个县衙大门给我拆了,现在。” 旁边的知县吓一哆嗦,拆了? 第320章 明朝讼师 这可是县衙啊,象征着本县最高权力机关的办事场所。 仅仅是因为看的人不够多,你说拆就拆了? 就算你位高权重也不能如此厚颜无耻啊。 陈知县小声提醒:“曹将军,要不要在外面审理,这里太小了,而且拆了衙门我们以后还怎么办公啊。” 曹文诏一听横眉立目:“我管你以后怎么办公,你这个鸟衙门设置的这么小,老子看了不顺心,不拆怎么办。” “不拆小的,怎么换大的。” “怎么你敢阻止本将军?” 陈知县连忙推脱不敢。 “我敢。” 他身后站出一人,浑身高傲,一身书生气。 曹文诏皱了一眼:“你是哪位。”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县第一松师。” 讼师? 明代审判机制十分完善,明确官府审判分两种,一种是轻微事件,包括小打小闹无重伤不死人的打架和偷鸡摸狗、邻里纠纷之类的小事,这种不能上堂裁判,只能私了。 私了,一般就是在村长等村元老的主持下,在祠堂里,召开村民大会,双方说清原委,然后以村长的裁决为最后结果,而非法律明文。 这中间可操作的空间极大,当事人表述清楚与否直接影响了裁决结果,而古代村民较为淳朴嘴笨,甚至出现受害人、加害人地位反转的情况,所以就需要讼师代替当事人发言。 但是讼师这个职业地位不高,老百姓误以为这是个只靠嘴皮子吃饭的油嘴滑舌之辈。 不光老百姓不喜欢,知县也不喜欢。 因为县官老爷承担着一县的行政、审判、缉盗、治安、税收、教化、祭祀等等诸多杂事,精力有限,无力面对繁杂漫长的诉讼。 县官之上有省府的监察官僚、县官之下有乡亲们的悠悠众口,古代的县官最为难做。 一件事情处理不好,马上传开,名声扫地。 可县官的政绩却取决于该县税收和田地,县官的主业就是要想办法维持耕地,增加税收,审判只是县官的副业。 审判不能增加政绩,反而容易成为断送仕途的陷阱,所以县官为防止抽出大量的精力应对诉讼,耽误他事,就要压制诉讼。 就连海瑞这么为老百姓办事的人,也非常讨厌讼师。 因为整个大明就南方人爱告状。 有一点不顺心就闹到衙门里去,海瑞曾经接过一个非常奇葩的案子。 说是一个农户要告老天爷,说是自己买的肥田长出了瘦弱的粮食,这是老天爷在作怪。 关键还真有讼师接了。 他写好一篇文言文就交了上去,就连海瑞这种人都气的要吐血。 不管讼师如何低下,但他代表了明朝司法的进步,推动个毛… 那名讼师丝毫不惧怕曹文诏这个阎王爷,在他眼里自己能做到被官府聘用,这天底下就没有说不过去的理。 曹文诏算什么,今天哪怕是皇帝也不能拆。 曾经武宗皇帝下山东江苏等地,有几个官员给他好脸色了。 如今一个武夫竟然如此嚣张,反了天了。 再怎么说如今自己也是吏员了,说不定经过推荐还能混个从九品的官员。 文人安能怕武将? 曹文诏看着这家伙:“不是,你一个讼师管这些干嘛,知县干嘛吃的,给老子滚过来。” 那讼师猛的一拍惊堂木:“你大胆,不要太过分了,陈知县乃是天子门生,圣人之徒,你虽然贵居二品,也不能用那个如此粗鲁的字啊。” 他还没说完,便被曹文诏掐住肩胛骨,痛的瞬间卷成虾状态:“啊,疼疼疼,疼啊。” “不是,这哪来的自信,武将都落魄到这种程度了吗?” “什么人都能和我犟嘴了?” 他右手使劲一掐,现场顿时又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曹文诏一把将他碰到院子中:“扔出去,打二十军仗。” “是。” 随后他看向现场:“给老子记住,现在是军队在查案,老子不讲那么文绉绉的话,我说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要不然就按照军令处理,违者斩首,听到没有。” “听到啦。” “都他娘的没吃饱没有,听到没有。” “听到了,”现场声音响亮了不少。 曹文诏抽出腰间的佩刀,直接驾在县丞的脖子上:“把你的声音提高点,声音都不亮,怎么做一县之长,还不如回家抱孙子去哈哈哈。” “提高点” 县丞吓得立刻说道:“听到了,听到了,听了。” 这是文臣第一次向武将妥协。 也预示着未来在大明武将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高,越来越好。 再也不用跪着和文臣说话了。 在以前的大明,领兵打仗都需要文臣和太监做监军。 而武将只能听从,四品武将见到四品文官需要跪着说话。 有时候是站着听人家讲。 如果惹对方不开心,只需要一本,朝廷首先得先治你 李如松这样的武将有万历皇帝撑腰,但一般的武将最怕的就是被参一本。 从土木堡之后,大明的武将就一日落下。 看到这群人如此的低三下四,曹文诏大笑:“来呀,把这个县衙拆了。” “是。” 顷刻间,随着“轰隆”一声,院子在尘土飞扬,砖石掉落一地,有贪小便宜的老百姓偷偷开始捡几块,拿回家去。 曹文诏看到这么多人殷切的目光 他大手一挥:“来人,带人贩。” 从幕后一名五六岁的老奶奶被两名身强力壮的将士压了上来。 “跪下。” 那老奶奶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的白发盖住了眼睛,一上来就哭诉:“大将军,冤枉啊。” 曹文诏哼了一声:“你就是梅婆?” “拐卖儿童的罪魁祸首?” 她立刻哭诉:“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名字中间带个梅,不代表我就是梅婆啊。” “这天底下姓梅得多了去了,大将军您一定严查啊,不能说我啊。” 曹文诏猛拍惊堂木,吓得周围围观的人一哆嗦。 “我说你是,你就是。” “哪里来的冤枉,不冤枉。” “不过在此之前,老子先给你看一样东西,呵呵呵。” 第321章 梅婆 曹文诏缓缓站起来身:“如今这几年咱们大明拐卖儿童妇女越来越多。” “就连那葡萄牙人都要拐走咱们大明的妇女劳动力,以前没人治,不代表永远没人治。” “如今皇上圣明,将河北人贩案交给我,我又怎么能让皇上失望呢。” “通过这些天的抽丝剥茧,你梅婆有重大嫌疑,京师有三百多名孩子丢失,通过成国公转移天津,走海路将那群娃娃们运走。” “如今成国公已经被皇上限制禁止出门,可还是有一批三十多个孩子丢失了。” “老子本以为他们走海路,没想到你们这群狗贼走陆地,还想神不知鬼不觉。” “我呸。” 曹文诏一摆手,瞬间有一名侍卫,呈上来一个画像,画像下还有成国公特批的牌子。 沿途官兵差役见此牌都不敢阻拦,生怕惹到国公不悦。 那画像中的女人,正是此时堂下跪着的老妇人。 梅婆连忙摇头说道:“那不是我,画中女人耳朵下有一颗痣,我没有,冤枉啊。” 曹文诏哼了声:“你是怀疑我看错了?” “这分明就是你,还敢嘴硬,来啊,大刑伺候。” “是。” 两名官差,抓起那老妇人的头发往地上一摔,随后将她的手指放在案板上,拿起烧红的铁针,对着指甲盖。 使劲的一戳,铁针顺着指甲内部直接戳了进去。 “啊…” 这一幕让围观的百姓都摇头不止,十指连心,这一下恐怕要痛半个月啊。 曹文诏还不满足,他走了过去,抓起酒壶猛灌几口,随后“噗”在了她脸上。 然后从宽厚的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对准她的耳朵,直接划了下去。 一个苍老的耳朵就这样被他拽在手里。 他放在手里掂量啊一下,撅嘴:“真他妈的难看。” 随后将血淋淋的耳朵,扔给后面的人:“丢到后院喂狗。” “是。” 曹文诏这时候又拿出一个坚韧的木板,他吹了吹上面的灰。 还没等梅婆反应过来,直接抽了上去。 光滑坚韧的木板打在人的脸上,带来的疼痛感是双倍的。 尤其是曹文诏这双大手直接抽了上去。 随后是像马达一样的“啪啪啪”,梅婆连呼吸都快呼吸不上了。 剧烈的疼痛让她干瞪眼,却说不出话。 直到曹文诏有些累了,甩了甩手,才停止下来。 梅婆的脸已经被打烂,她的眼泪鼻涕口水流了一地。 整个脸肿的非常高,鲜血流了一地。 她爬在地上,伸出手:“别打了,我招,我招。” “咔嚓。” 还没有说出口,曹文诏一脚踩断了它的手指头。 现场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叫。 “好,打得好,就该这样打,打死她。” 现场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贩卖人口在大明一直不算新鲜事儿。 三姑者,尼姑、道姑还有算卦的卦姑;六婆者,牙婆、媒婆、师婆、虔婆、药婆、稳婆也。 三姑大家都明白,但六婆中除了媒婆现在已经很少被提及。稳婆指的是接生婆,虔婆是妓院的老鸨子,药婆是卖药看病的乡野女郎中,师婆是装神弄鬼、画符念咒的巫婆。 最着名的还是牙行。 牙行相当于后世的中介,什么东西都卖,也包括人。 牙行这个行当走向巅峰还是在明清时期。 明代中期以后,资本主义萌芽在中国出现,商品经济空前的繁荣,市场网络在中国不断地扩展,牙人获得了广阔的生存空间。 明清两代,牙人从业人数动辄成千上万。崇祯年间,杨嗣昌向皇帝的奏疏中提到,一年从牙人那里征收的牙税就有六十七万五千两,为全年税收总额的六分之一。 还有非常着名的扬州瘦马。 因为牙婆的出现养活了一大批瘦马贩子,却也迫害了许多花季少女。 明朝的瘦马,和烟花柳巷里的青楼女子略有区别,青楼女子地位级别地低下,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照顾来消费的客人 而瘦马。除了成为烟花之地的娼妓,还有可能被娶进富豪人家中,过上稍微奢靡的生活。即使只能作为小妾,也比沦落成娼妓要强得多。 之所以有些还是因为重男轻女。 老百姓家中若是生了个男孩,还可以顶起家中的农活,帮忙耕作。若是生的女儿,在他们心中用处则没有那么大。 所以父母便想着,将女儿卖给那些养瘦马的人贩子,这样就能换取自己想要的钱财。 牙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民间去物色一些面相貌美,并且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她会用相当低廉的价格,从那些不能过活的家中,买走女儿,买卖的价格,一般只需要十两银子左右。 这群牙婆把这些买来的女孩带回家,分为几个档次,教她们琴棋书画,吹拉弹唱。 然后再以上千两或者几百两的价格卖到全国各地。 这些瘦弱的女孩到了雇主家,被折磨的惨绝人寰,有些变态甚至还虐杀。 有的成为小妾,还有些直接被转卖到民间妓院,被乡野村夫把玩。 大多数都是香消玉损。 如果仔细了解瘦马的待遇,恐怕能把人看抑郁。 曹文诏看到她这个样子,又是一脚,直接踹断了她的肋骨。 现场又是爆发一阵高呼,他们有的连罪名都不知道,但是看到别人高呼,自己也跟着。 看到有人挨打,就莫名的兴奋,这年头有热闹不看简直是王八蛋,丧尽天良。 更何况还是军爷惩治罪犯,那就是爆炸性的热闻啊。 人群中每当有人呼喊一声,有一个中年男人便咬牙切齿。 他戴着斗笠,努力压低帽檐不让别人看到他那血红的眼睛。 心里已经是恨到没边,恨不得立刻将那个老妇人救下来。 曹文诏打累了,他长舒一口气,如果不是手下留情,恐怕早就弄死这个老太婆了。 也不看看她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劫刑场,心里有些纳闷,自己都把墙给拆了,人员也疏散了。 怎么还是不为所动。 第322章 抓获人贩子 想到这里曹文诏突然想起一个点子,他呵呵两声:“来啊,把这个老女人衣服脱光了,凌迟了。” 凌迟… 现场发出一阵嘘嘘声。 这种刺激的场面,没想到让自己给赶上了。 以前得凌迟是刮一百多刀,就算完事了。 可明朝的不一样曾经最着名的大太监刘瑾被割了三千多刀,期间他还喝了几碗粥。 人们可以清楚的看到粥从食管流入胃里,奇怪的是刘瑾竟然没有死,说明凌迟的师父手艺高超。 犯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全身裸露在外,然后覆盖上渔网捆住犯人,这样方便下刀。开始两刀非常重要,刽子手先是用手掌猛拍犯人胸口一掌,然后右手操刀一转,割掉胸口一片肉。 第一片肉铜钱大小,刽子手用刀尖扎着,抛向天空。当时有个说法,第一片是谢天,接下来的第二片肉是谢地。 随后第一刀,割胸口;第二刀,割二头肌;第三刀,割大腿;第四刀和第五刀,割手臂至肘部。 第六刀和第七刀,割小腿至膝盖,第八刀,枭首。这些割下的部位,都会被放在一个容器里,最终放入棺材中。 最后凌迟的肉还会被底下的百姓哄抢。 刽子手每扔底下一片,便有人抢,抢到了立马去卖。 因为现在的人们普遍认为犯下凌迟大罪的人,他的肉可以辟邪。 还有些拿回家煮汤喝,白得肉不吃白不吃。 刽子手是军队中人,他目光凌厉,左手拿着渔网,右手拎着刀盒。 缓缓的蹲了下来,挑出一把自己最喜欢的刀具。 女人凌迟和男人凌迟是一样的。 第一刀要先把乳头割下来祭天,另外一个祭地。 这也叫血铜钱,因为割下来后鲜血会止不住的流,双乳像个血窟窿往外冒。 他挑选好,吹了吹上面的寒气。 慢慢走向梅婆,森然的杀气弥漫在周围。 就在他举起刀的瞬间,突然感觉身侧有人在动,急忙一个转身,便看到刚才站的位置,赫然出现一把刀。 人群中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他直接推开了在场负责警戒的士兵。 紧接着直接跑向公堂内,想要留下被五花大绑的女人。 还没有等他跑几步,幕后便哗啦啦冲出来几十名士兵。 梅婆看到这一幕突然哭了:“平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别管娘啊。” “现在是我们一个人也跑不掉了,你怎么那么傻啊。” 那汉子闷声:“对不起娘,孩儿不能看您在这里受罪,哪怕是谁也无法阻挡你。” “动手。”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瞬间跳出几十人手持长刀的人。 他们围绕在四周,将大堂团团包围着, 曹文诏啧了声:“早来不就好了,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罪。” “就你有娘,别人都没有娘?” “还有你梅婆,就你有你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 “你们作恶多端,拐走了多少孩子,让多少人流离失所,如今想在本将军这里演苦情戏,也不看看你们够不够这个资格。” “来人啊,将这群贼人拿下。” “是。” 这时候屋子檐边,巷子尾处,内堂屏风后面涌出了更多的军士。 那汉子一声令下:“动手,快点动手。” 其它打手被这一幕吓懵了,像他们这种欺负个孤儿寡母还在行,可面对真正的军人,说不怕是假的。 站在前面的两人对视一眼,正准备上前。 “砰砰砰…” 几声枪响,直接打穿了他们的脖子,两人瞬间在地上不停的抽搐,鲜血流了一地。 其他人见状吓得扭头便跑。 “开枪,” “砰砰砰…” 雨点般密集的枪声直接打在了这群人身上。 现场的百姓早就跑没影了,空旷的地方正适合练靶子。 顷刻间躲在暗中的人群便被一扫而空。 曹文诏甩甩手:“太没有挑战性了,还不如上阵杀跶子爽。” 随后看向现场唯一剩下的一个人:“你呢,想怎么反抗?” “河北第一人贩子张为平,你和你老娘注定是洗不掉的耻辱柱。” 张为平嘴角一抽,他缓缓拔出自己的佩刀:“去你娘的。” 一个箭步上前… 他扭头跑了… 曹文诏眉目一挑:“玛德,怎么跑了,给我追。” “是。” “驾…” 几十骑马从四面八方围绕了过来,他们从别的地方分别堵住去路。 张为平走哪里都被堵的严严实实。 情急之下,他恍然看到有一人捂着屁股打开了门。 顾不得那么多,他抓起那人搂在怀中,把刀驾在他脖子上:“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别过来。” 此时曹文诏也带人追了过来,一看发现被劫持的正是刚才被打了二十棍的讼师。 你可真会劫。 正愁着怎么除掉这家伙呢。 曹文诏大喊一声:“这名讼师自愿当人质,甘愿受死,大义禀然。” “我自会向朝廷表彰你,武清第一大讼师,你就先替这个姓张的挡一刀吧。” 被劫持的讼师一懵,这怎么不对啊。 我是人质啊,哪有人质替劫匪挡刀的。 他眼泪哗啦啦流了出来:“要讲理啊,不能这么做啊。” 张为平看到他在自己怀里又哭又动,瞬间火冒三丈:“别他娘的哭了。” 看着军队越来越近,他想自尽却又不敢。 加上怀里的这个怂包,不停的动。 冲天的绝望涌上心头。 他直接把这个讼师推到在地,拿刀柄狠狠的砸向他的头。 随后将刀一扔跪了下来:“草民伏法。” 曹文诏呵呵两声:“早这样做不就完了。” “本将军有兴趣陪你们这群人玩几天,是你们的荣幸,来呀,绑了。” “是。” 这时候他看了看天气:“太阳依旧那么毒辣,也不知道皇上渴不渴。” 他随后说道:“去准备几锅酸甜开胃的汤,要冰冰凉凉的。” “顺便把天津所有武职官员,和文职人员全部叫上,迎接圣驾。” “遵命。” 做完这一切,曹文诏继续拿着《龙骑纪律条令》《龙骑队列条令》“龙骑军事条令”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他就不相信铁石营真的不如他孙传庭的龙骑。 第323章 视察天津 这些东西他在自己的铁石营也照样尝试过,况且自己手底下的兵可是精兵强将。 早在孙传庭那群人还没有成形时。 自己手下的大同兵,都已经和建奴,蒙古鞑子打了不知道多少仗了。 而且经验丰富,每个人针对敌军都有自己的手段。 为什么会输给一群十八九岁的孩子。 龙骑如今的战斗力和团结力恐怕连以辽人守辽土的关宁铁骑都比不过。 他挠着头左思右想时,突然觉得肩膀一沉,吓的他手一哆嗦。 “草他妈的,谁啊。” 刚想发怒,回过头看到那人,直接跪了下来:“陛下,你不是还要半日吗,怎么这么快。” 他又想起刚才爆了一句粗口。 “陛下,我不是故意的啊。” 朱由检笑道:“那你就是有意的了?” “是的,就是有意。” 曹文诏猛地回想起来:“不对,不是有意,呸,是故意,啊呸,不是故意啊。” 他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曹变蛟这时拉起他:“叔叔,快起来,陛下已经走远了,他说他原谅你了。” “啊。,好。” 曹文诏这才连忙站起身,朝前方的背影跑去。 县衙内… 朱由检坐在案桌上,俯视着下方一片狼藉。 刚才曹文诏逼迫的事情,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 老实说,还有些不过瘾。 对于伤害别人家孩子的人贩子,怎么打都不为过,死刑都是便宜他们了。 如果是害怕人贩子伤害人质,从而减轻处罚的话,那对那些孩子父母简直是一种永远不可扭转的伤害。 这种伤害会是一辈子的。 想要杜绝这种事,就要严刑逼供。 朱由检突然站起身:“传旨。” 下方曹化淳和方正化连忙拿笔记着。 “将梅婆,张为平,铸成铜像,跪在大明英雄行忠堂前,享世人谩骂,人人得而骂之。” “另外要把这次事迹传遍大明各地,要求各府严查人贩子,以及被拐卖的妇女儿童。” “发现当地官府不作为者,斩,勾结人贩子者,斩,不敢管者,斩,斩斩。” “被拐卖的妇女如果不想回家,官府可不追究,如果想回家却遭受村民阻拦者,杀。” “一家挡者杀全家。” “一村挡者屠全村。” “一族挡者灭全族。” “京城大明报记者,锦衣卫,暗影,轮流到各县巡查,此后再有拐卖妇女儿童者,以造反罪,诛尔九族。” 他说完,所有人内心都吃了一惊。 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痛恨人贩子拐卖。 但也说明君主对子民的关怀,连人口拐卖这种事情都亲切关怀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虔诚地跪了下来:“皇上圣明。” 朱由检接着说道:“通知江苏巡抚,以江苏为中心,今年江苏要拿出点成绩。” 他之所以选择江苏,是因为江苏苏北一直一来都是人口拐卖的重之。 尤其徐州一带,更是雪上加霜。 这一次并非和人口贩卖过不去,而是借着这次机会,宣扬皇威。 大明自从嘉靖年间,老百姓对皇室的感觉远不如一个举人来的亲切。 在他们眼中皇上可有可无,反正他也不上朝,到了万历年间,不光皇上不上朝了。 就连当官的也没有了。 有时候一个部门就一个侍郎,连尚书都没有,大部分都不来上班。 反正皇上也不会看到,更不会管。 民间的官员慢慢减少,到了最后有些地方连官员都没有。 因为新科进士连朝中都不够用,更别说地方了。 很多县令熬到死,也不见后来者。 等他死后也没人补。 当然这段时间也是老百姓最快乐的时光。 张居正死了,官员轻松了 皇帝不上朝,老百姓轻松了。 没有五花八门的部门,没有人要求你出这个证那个证。 更不需要担负那么多的压力。 二十六个人养一个人?不存在的。 以至于到后来九千岁比万岁还要有名。 所以朱由检也准备借用这次机会,好好的宣传一个皇恩。 这时候李若链急冲冲的跑了进来:“陛下,天津守备军 军长 都来了。” “宣吧。” “遵旨。” 过了一会,县衙后院中,摆着一个石桌子,上面是一壶冰凉可口的梅子茶。 朱由检一身蓝袍坐在中间,身后是他的京师代表。 而他们对面跪着的是天津的文武代表。 他们其实早在三天前就陆续抵达武清,就为了在这里迎接圣驾。 对于一个官员来说,迎接圣驾也是一种荣幸。 除了又臭又酸又硬御史和给事中,大部分官员对皇上那是一种发自内心尊敬。 天津有三个卫所,分别是天津左卫,天津右卫和天津卫。 如今被改成了天津守备一师,守备二师,守备军。 共计两万人左右。 守备军长 华德林同时负责天津的大小军务。 武将代表除了各守备师,还有天津卫属镇抚司指挥统领。 神机库,清军厅衙署,城守营等等… 站在左边的是天津巡抚位国道,督响部道衙门,都察院,屯田官署,户部分司衙门,马厅通判天津兵备道… 曹变蛟看着这一群人,问向曹文诏:“叔叔,这本县的知县呢?” 曹文诏咳咳道:“墙倒了,门口栓着看门呢。” 他刚说完,一群武将群体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只有文臣群体脸带拉着,那哀怨的眼神就差把曹文诏给吃了。 朱由检没有说什么,这群人斗一斗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是文文斗,武武斗,那绝对是不好的行为。 “位巡抚,朕听说最近河道又堵了,这去年不是刚疏通过吗?” 天津是漕运的重要卡口,他担任着全国几百万石的粮食运往北京。 如果天津出现堵塞,那北京就会饿死人 所以通过北京各河的河道,需要年年派人去清理,年年都有淤泥堵塞。 这也怪不得河神,毕竟这船年年不停的拉粮食。 最多的时候什么几千条船轮流的往北京拉,全国十二万条运粮船就没怎么停过。 别说河道了,就连大海都能给你压一个跟头。 位国道仔细想了下。 第324章 武将治水 “回陛下话,天津今年堵塞是因为干旱原因,等到明年自然会好。” “如果粮食真的没办法运输,不如走海运如何?” 他说完,其他人都仔细想了下。 这话如果放在几十年前,恐怕早就被视为乱臣贼子了。 因为海禁的原因,没人敢拿海运开玩笑。 皇帝不喜欢,大臣们也不喜欢,尤其是以为京杭大运河为主的漕运更不喜欢。 毕竟这一条河连接着大河两岸,几千里的路程,养活了上百万人。 从隋朝开始就没有怎么断过,哪怕是晋朝时这条河都已经快成型了。 怎么这个位国道怎敢说出这句话,他就不怕第二天一起来,头没了? 但很快人们就反应过来,这不是位国道的意思,而是皇帝的意思。 皇上这是要搞海运,毕竟沿海地区每年那么大的利益,谁不想贪点。 可如果这样搞,就会造成数百万人失业,那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朱由检拒绝了:“海运固然快,但现在还不是用他的时候。” 因为南方造船厂还没有搞好,生意贸易还没有成形,甚至各大港口都在建设中。 此时搞海运意义不大,如果只是为了运粮食,交给漕运是最稳妥的。 第一可以稳固人心,第二漕运有一个完整的链接,船上的吃了多少粮食,在哪里停,交多少粮食,都有记录。 这些运粮船上的人途经那里,带点本地特产,然后到下一个地方卖掉。 他们都有自己的门路,完全没必要打掉。 老百姓赚点零花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一竿子打死。 差不多得了。 不过这个位国道还挺上道,他竟然猜到了自己的背后心思,并且大胆的提了出来。 朱由检心里正准备以后好好培养他时。 转念一想,不对。 这个位国道是袁崇焕的人,袁崇焕曾经在天津做过一段时间的总兵。 那个时候位国道好像还是一个五品官。 如今一翻身做到了三品巡抚,这其中说不定有些关系。 他在故意接近我 朱由检打趣道:“漕运事关上上百万人的吃喝问题,朕在这里向你们肯定永远也不会打漕运的问题。” “更不会拿老百姓的吃喝来充当自己的政绩,明日传告天下,漕运永远也不会动。” “遵旨。” 位国道表面附和,内心却泛起了嘀咕,这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如果这样一来,那自己就变成了三头不讨好啦。 文官会痛斥自己,皇帝不喜欢自己,现在就连两岸百姓都不喜欢自己了。 这真是骑了三头老虎难下啊。 好在此时河南黄河决堤的消息送了过来,这样的决堤在黄河两岸有很多,压根治不好。 朱由检只是简单交代了两句,让工部去办理,便没有下文。 这时候天津都察院御史上前说道:“陛下,治洪,臣有良策啊。” 你有? 朱由检看着这个身穿大红袍的御史,这家伙不是参人的吗。 难道他也会水?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这次巡查还真是捡到宝贝了。 “哦,是什么良策,快快说来听听。” 那御史清了清嗓子:“这个良策就是让武将去治水,而不是文臣。” 让武将去治? 这是个什么新奇的玩法。 朱由检和在场武将想破天也没想明白,一群武夫连水利图都看不明白,他们会什么治水。 这可是连工部和民间治水都头疼的问题啊。 曹文诏扯着嗓门:“你这家伙让我们武将去,我们哪里会,难不成跳下去堵洪水口?” 那御史猛拍手掌:“嘿,还真让你猜对了。” “就是介个意思。” “陛下,您听我说。” “传闻英宗年间,河南大水泛滥成灾,英宗皇帝带领文武百官视察决堤处。” “有人用了石头堵水,结果石沉大江不了了之。” “有人提议用沙土,结果依旧是不了了之,毫无作用。” 英宗愁眉苦脸的问向大臣们,可有良策。 “结果这时候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所有人都被他那麻利的天津相声口音吸引住。 那御史说道:“只见内阁首辅向皇上说道,跳下去几个武将试试。” 英宗不解,但还是命几名武夫跳了下去。 结果洪水真的被堵着了,从此再也没有洪水泛滥成灾了。 于是他就问首辅,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怎么天下奇人异事想尽办法都阻挡不住洪水,偏偏下去几个武将就好了呢。 首辅就说,陛下啊,自古以来治水都需要草啊。 尤其是草包,治水起来那一治一个准。 所以臣就尝试把武将放进去,看看能不能好,没想到还真让臣猜着了。 御史刚说完,一群文官顿时笑得上下合不住嘴。 而对面的武将群体脸也瞬间垂下来了。 娘的,把老子说成草包。 就连一向稳重的孙传庭脸上也不好看,张之极,张成泽父子俩更是想要上去给他两拳。 “油嘴滑舌之辈”曹文诏见状就要上前。 却被朱由检制止住了:“怎么,允许你说他们,不允许人家说你啊。” 曹文诏挠挠头:“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嘿嘿。” 朱由检随后说道:“既然你这么懂水,那朕就命你为安阳御史钦差,前去监督吧。” “曹文诏。” “臣在” “你带领一千人将士随军监督,负责监督是否有贪墨灾银的官吏,你们两人到了地方要互帮互助,团结友爱,文武一体,要对安阳百姓负责听到没有。” “遵旨”曹文诏立刻行礼。 只有那御史“啊”的一声瘫坐在地上,他看向朱由检:“陛下,他也去吗?” “对啊,灾荒之年有大乱,你一个瘦弱御史去了地方,万一被土匪灾民抢劫该怎么办。” “曹文诏这个人的勇猛你也知道的,他可是敢和建奴硬碰硬的。” “而且他还有一个习惯,喜欢把敌人的喉管咬破,喝里面的血,然后破开肚子,吃对方的人心人肺。” 那御史被吓得瞠目结舌:“我里个妈妈呀,介还是人不,存属于怪物啊。” 他这时看向一身腱子肉,胡子满脸的曹文诏… 第325章 送女人 此时曹文诏的眼神似乎冒起了火,他的嘴慢慢裂开,露出锋利的牙齿。 伸出长长的舌头,呵呵笑道:“快过来,我要咬破你的喉咙,吃了你的心肝肺,喝了你的血,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那御史立刻吓得屁滚尿流,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哈哈哈哈。”曹文诏等人捧腹大笑,就这点胆量,你说你没啥耍什么嘴皮子啊。 朱由检此时说道:“明天天亮启程回京,位巡抚,今天晚上你要安排一下了。” 如果是穷县,朱由检可能不带军队进入,因为害怕一下子给他吃空了。 但是对于天津来说,最不缺的就是粮食,能够请皇上吃一顿,那是荣幸。 位国道连忙附和:“臣一定尽心尽力办理。” 夜晚… 湖边亭中灯火通明,连暗处都堆满了人。 熏蚊虫的香不要命的摆满了一整个湖边,这条湖里的蚊虫直接被判了诛九族的大罪。 远远望去,月光下那些熏蚊香就像萤火虫一闪闪的。 亭子里 摆了四桌,每一个桌子上的菜都是固定的。 有糕点,鱼虾,炒菜之类的,酒是陈酿。 女儿红不存在的。 电视剧动不动就是女儿红,多少年的女儿红。 其实女儿红压根就不是卖的,而是给自己女儿出嫁存的,哪有饭店专门卖这个的。 朱由检连喝了几杯粮食酒,喝起来像米酒,没什么劲。 还不如后世的啤酒,也难怪李白动不动就是百杯起步,千杯不醉。 他脑海中准备开设蒸馏白酒工艺,其实蒸馏白酒早在元朝时就有了。 不过这种酒劲头辣,喝着难喝,而且容易醉倒,非常不符合文人雅士的喝法。 不管是再高级,怎么包装自己,什么类型,蒸馏白酒永远都是对人体有害的东西。 这东西也很好制造,用特制的蒸馏器将酒液、酒醪或酒醅加热,由于它们所含的各种物质的挥发性不同,在加热蒸馏时,蒸汽和酒液中各种物质的相对含量就有所不同。 酒精(乙醇)较易挥发,加热后产生的蒸汽中含有的酒精浓度就会增加,而酒液或酒醪中酒精浓度则会下降。 收集酒汽并经过冷却得到的酒液虽然无色,气味却辛辣浓烈。其酒度比原酒液要高得多。一般的酿造酒,酒度低于20%,蒸馏酒则可高达60%以上。 我国的蒸馏酒主要是用谷物原料酿造后经蒸馏得到的。 如果搞起白酒生意,那就需要抛弃这些古法酒,然后可劲宣传白酒的好。 比如内含一千多种尿素,喝了返老还童,长生不死等等 这样就会给国家带来大量的税收,有可能会超过其它行业带来的税收。 包括香烟,现在虽然有抽旱烟的,但远远不如卷烟好抽。 只要把烟酒的市场打开,最多五年国库的银子将会翻倍,虽然老百姓会深受其害,但是目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此时不抓住烟酒生意,更待何时。 等回京了和内阁好好的商讨一下,徐光启搞这个比较在行。 “什么人,北第五队,准备警戒。” 马祥麟率先喝了一声:“陛下,那湖中好像有船飘过来了。” 有船? 朱由检此时回过头,确实发现有一小船,缓缓游了过来。 “这是。” 他可不相信会有什么刺客坐着这种小船来行刺,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太看不起自己这个皇帝了吧。 划船的是一名老者,他看到岸边站满了黑甲将士,瞬间将船杆撑在水里,然后跪在船头磕头。 位国道此时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呵呵呵,马将军,别激动。” “这是我给陛下准备的一份小礼物,陛下舟车劳顿,着实辛苦,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明日陛下就要离开了,臣就斗胆送了这么一份礼物,还请陛下笑纳啊,” 朱由检呵呵两声:“什么东西,搞的如此神神秘秘。” 位国道应声,立刻拍拍手。 那老汉连忙将身后的船帘子拉开,借着灯火看去,是两名少女 一位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光是坐在狭小的角落中,就让人觉得这船配不上她,她那白皙的皮肤和眼神真正做到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属于妖娆御姐类型。 另外一位却见这少女身穿鹅黄短袄,服色固自不同,形颜亦是大异,她面庞略作圆形,眼睛睁得大大地,但神色间多了一份温柔,却也妩媚可喜。 属于又萝又御的类型。 两人看起来都不大也就比豆蔻年华大了点。 坐在船里,吓得不敢说话。 她们借着灯火看去,亭子里坐在首位的的那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居然是当今圣上。 她们两个虽然是完璧之身,从小便被培养如何服侍那些大老爷们。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个人竟然是皇上。 看到皇上那英俊潇洒,泰然自若的面孔,她们两个的内心突然有些自卑和失落。 也不知道皇上能看上自己不。 虽然服侍皇帝后,这辈子便不能与其他人共房了,但也值得了。 一个女人何德何能能被皇帝宠幸。 朱由检看着位国道那你懂的的眼神,呵呵笑道:“位巡抚,你这是搞那样。” “这样的女孩朕可消受不起啊。” “还是让她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位国道听出来了话外之音,皇上这是嫌人多眼杂。 他连忙说道:“是臣疏忽了,臣这就把她们送走。” 谁知道那两个女孩竟然直接在船舱内跪了下来:“小女愿意侍奉上位。” 老船夫连忙将门帘拉上,因为他看到位国道的意思是先把船放在一遍,等候通知。 小船走后,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众人也匆匆离去。 朱由检伸了一下懒腰:“也不知道晚上的鱼好吃不,能钓到不。” 位国道连忙附和:“这湖中的鱼多的很啊,陛下,您试试?” 第326章 连续战斗 夜晚… 小船恢复了寂静。 朱由检躺在床上静静的思考着蓟辽总督保定辖区这件事的蹊跷。 三边总督杨鹤的兵符为什么会到保定呢。 杨鹤这个人众说纷纭。 不管能力如何,人家确实考虑周到。 他本来就是文臣,年龄又大了。 干什么事情都想着稳重点好。 崇祯元年、二年间,刚刚发生西北农民起义,其实还不是大患。 关键的问题在于处理得当,不能急于求成。 朝廷派出的是一个完全不知兵的杨鹤。 派了杨鹤也没关系。 杨鹤至少还“清慎自持”,在前线表现的还不错。 有剿有抚,剿抚并用,农民起义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这个时候朝廷又开始操之过急,不会指挥乱指挥,不懂军事的官员乱出主意,弄得剿也不是,抚也不是。 将在外,乱用君命,军饷用人等实际上又没有给予足够的支持,哪怕只是十万两的银子,还是拖了几年才让吴牲运去。 杨鹤无奈之下,数度请求罢官,甚至请求让自己的儿子杨嗣昌代替自己继续经略匪患,最终还是逃不过不得善终的命运。 这能怪谁,谁也怪不了。 明末的困境有多复杂。 不管是国内国外政治金融战争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福建闽南地区又发生了严重的旱灾,灾情仍在持续。 白银大量内流,通货极度膨胀,又使这一地区雪上加霜,影响到长江以南的整个东南地区。 东北,辽东奴尔哈赤萨尔浒大战之后,仍然不断进犯,占领了明朝辽东的抚顺、铁岭、清河,辽阳、沈阳、广宁,甚至将都城建在新占领的盛京(今沈阳),兵锋直指大明辽东。虽然有宁远、宁锦两次大战,挡住了后金的进攻。 同样在天启七年,奴尔哈赤的继任者皇太极把朝鲜打成兄弟之盟,又把明朝可能的盟友,蒙古察哈尔林丹汗逼往西迁。 此前,蒙古的内喀尔喀五部已经被分化瓦解并投向后金,而且仍继续向喀啦沁所部继续蚕食。 蒙古作为明朝的屏藩,正逐步敞开明朝防卫的大门。 明朝四大军镇除辽东以外,蓟、宣、大将直接暴露在后金的虎视之下。 西南,天启元年发生奢安之乱,整整天启在位的七年间都在战争之中,一直延续到崇祯二年。 西北,已经开始了长达十余年的灾荒,实际上是崇祯继位的时候。 已经有了农民军起义的烽火,这一星星之火,最后烧毁了明朝276年的统治。 中腹,由于长年以来福、潞等藩都在湖广、河南等地,百姓供养的重灾区,加上该地多年来频繁出现灾情。 崇祯元年,即有大臣向皇帝进献了流民饿殍图景,零星地方已经出现严重的流民民变。 天启七年,国家财政收入的白银仅三百二十万两,而这些银子,尚不足京营军的军饷和朝廷官员的官俸。 原定每年从南方运往北京的四百万石漕粮,实际到京不到三百万石,但是仅京营军就需要分发了三百三十八万石军粮。 万历四十六年起征的辽饷,经数度增加后核定五百二十万两,扣除地方剿匪等支用,到京实数不过二百八十五万余两。 看来需要重新找个人来维持三边稳定了。 朱由检突然想到一个人。 汪乔年。 昔年鸡犬闹相闻,此际萧条为寇焚。 瓦砾参差余败壁,人烟断绝暗愁云。 连天荒草驹迷路,翳日深林虎啸群。 焉得免枪全迅扫,哀鸿重聚乐耕耘。 田里杂草丛生,房屋残垣断壁,绵延百里荒无人烟。 面对此情此景,汪乔年不禁感慨万千,写下了“焉得免枪全迅扫,哀鸿重聚乐耕耘”的理想。 但接替傅宗龙担任陕西三边总督的他,眼前形势却十分严峻。 手下无兵可用,闯军声势浩大……为了解救左良玉郾城之围。 汪乔年“围魏救赵”,攻打闯军老巢襄城,闯军果然回救。 但汪乔年这边却顶不住,贺人龙、郑嘉栋、牛成虎逃之夭夭,惟留汪乔年困守孤城,闯军猛攻五昼夜,汪乔年力不能支,城陷。 汪乔年自杀未遂,被闯军俘获。 汪乔年不下跪,李自成让人挖了他的膝盖骨;汪乔年大骂不止,李自成让人割下了他的舌头;汪乔年用手指着李自成以血唾骂,李自成让人砍下了他的手指……最后汪乔年被五牛分尸,惨遭杀害 这样的忠臣如何用不得… …… 皇宫… 朱由检刚刚回宫,浑身疲惫,这几天连战皆捷,已经精力疲惫了。 皇后这时候端着木盆走了过来:“陛下,您辛苦啦,让我来为您洗洗见吧。” 她的脸就像桃子,白里透红,含羞半敛眉,红唇如蜜,风情的撇了一眼自己的夫君。 朱由检见状,心里一凉。 完了,生过孩子的女子,那战斗力和渴望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起的。 今晚恐怕都难支撑啊。 最重要是我这身体啊,怎么能行,早知道歇息几天了。 周皇后看到他这个样子,瞬间明白过来:“陛下一定饿了吧,我给你煮了好东西哦。” 她刚说完便看到两名宫女端着一盘浓浓的中草药味道的汤走了过来。 朱由检定睛一看,好家伙。 瓷碗里是 鹿血熬制的,里面有各种补肾壮阳的肉和药,什么还有马肾和虎 这浓浓的一大碗,喝完后,还不原地起飞。 他看着周皇后那期待的目光,只好闭着眼睛吃了进去。 刚一入肚,便觉得腹部暖烘烘,直冲天灵盖。 眼神也慢慢浑浊了起来,此时房间内的门被缓缓的关上。 灯也变暗许多,周皇后缓缓脱去了自己的宫裙, 朱由检看着她穿着比丝袜还要透明薄丝的丝绸,这是个淡紫色的。 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那双的…,以及… 许嵩说的没错,紫色确实很有韵味。 这种丝绸光滑细腻,还带有淡淡香味,哪里是后世丝袜能比的了的。 周皇后如今全身穿着的都是这种,看来她是早有准备……如今……了。 朱由检也觉得浑身难受,他清了清嗓子:“朕这次带回来了两个女人。” 周皇后则两眼迷离:“陛下是天子,这天底下所有女子都是你的,你带谁回来,我都支持。” “陛下,我好热啊。” 第327章 铲除成国公 上一章被封掉了,删除了很多,我只能随便编个剧情, 上一章是朱由检和两个女人的xxxxx,足足写了一千多字,全被封了 随后她娇躯一震依偎在朱由检身上。 朱由检心里是不想的,可老弟不听话,不争气的做抗争。 他心里叹了口气,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代皇帝不经常去后宫了, 这哪里顶得住。 下午…… 朱由检在睡梦中醒来,看到皇后还在搂着自己陷入了幸福的美梦中。 他悄悄爬了起来,两侧的宫女想要给他换衣服,被他拒绝了。 古代衣服宽大,尤其是帝王的如果没有一群人帮忙还真的不好弄。 特别是头发,需要戴带发冠,插头钗。 朱由检简单整理了一下,便走出了坤宁宫,他是快步走的,生怕等会皇后醒来,再来一次。 出了坤宁宫,王承恩这时候小心翼翼的跟在龙撵后面:“陛下,上海巡抚魏忠贤给您送了八十一万两的白银。” “说是这是江南富商的,可放心花,他还说他会想办法,今年再搞个一百万给您。” “另外魏国公的大公子快要入京了,周王的意思是先让他去军阁学习学习,再到帝院学习,随后委任到地方。” 八十万这么多。 朱由检想了下,以魏忠贤的搞钱水平,八十万都少了。 看来自己把他安排到上海是安排对了。 要不然可惜了这个聪明的脑袋,自己只是简单把后世上海的经商理念向他讲了几句。 他就直接从这里面联想到很多商业经营理念。 大明末年资本主义萌芽,商业如果在这个时候趁机起来,那将会在短短几十年内,把全世界大部分的钱吸进来。 一个国家想要让老百姓富裕起来,国家富强起来,就必须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靠着别的国家的财产,来让自己的子民快乐起来。 就像房东与租客之间的关系,你每天累死累活的打工,不就是为了给我交钱嘛。 朱由检点点头:“你下一道密旨,告诉魏忠贤让他大胆的搞,不光是上海,整个南方数省都是他的。” “只要他觉得哪个地方有商业价值,或者什么途径,朕都满足他,要人给人,要地给地。” “务必让南方的海贸快速发展起来,耽误了两百多年,必须在这十几年发展起来。” “同时江南制船司,第一批货船先下海,朕已经让郑芝龙划出来一部分战船护航,今年必须出海。” “遵旨。” 朱由检随后说道:“成国公朱纯臣还在吗?” “回陛下,您在出门前,曾经让臣封住成国公府,说是严禁任何人进入,现在每天西城兵马司,和锦衣卫,东厂影子,看的严实着呢,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朱由检点点头,见王承恩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随后说道:“听说荆州遭遇了涝灾,等会你去和内阁商讨一下看看派谁去比较好。” 王承恩就算再傻也听出来了,皇上这是在借用张居正的遭遇点朱纯臣呢。 这是要活火饿死成国公府啊。 他随后立刻说道:“皇上,老臣这就去办,保证让您满意。” 当天,成国公府便被掐断了供粮食,供水的马车。 每天上千斤的肉停了,米面油,瓜果蔬菜,全部都停了。 就连整个街道都给封住了。 没有任何人敢在这时候进去,皇上要动谁敢阻拦。 就连一向多嘴的御史也闭嘴了。 时间仅仅是过去两天半,府内一片哀嚎。 几百人的吃喝都被困住了,没有吃的,他们就吃一切能吃的。 猫狗,家猪,牛羊等等。 五天后,就连院内湖心的鱼也被捞的干干净净。 到了最后那些饿到冒绿光的下人们直接冲进了朱存臣的殿房,因为这里还养着很多珍贵的鸟。 也顾不上什么主仆情谊了,人在饿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只想着吃饭填饱肚子。 这个时候谁也拦不住。 朱纯臣没有去阻拦他们,只是站在门槛上,背着手静静的看着这群疯抢的下人们。 他身后房中是自己才迎娶不过三年,年龄二十岁的偏房。 她已经饿的连路都走不动了,怀中抱着一名小婴儿。 她虚弱的说道:“老爷,我快没了,我快没了,孩子恐怕。” 朱存臣回过头,看了眼自己那不过几个月,最小的女儿。 又看向房子里 自己的孩子和妻妾们。 她们用渴望的眼神看向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朱纯臣终于忍不住了,他老泪纵横:“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啊。” “今天就算是死,也要保住你们啊。” 他用尽平生所有的好话,求守门的太监把自己的意愿传进皇宫。 朱由检看到这家伙求饶了,想要朕给他的家人些吃的? 他和福王当初毒死别人家的孩子时,怎么没想过这么一天。 食物。呵呵。 当守门太监把皇帝的话传回来时。 朱纯臣只听到太监在院外高喊:“食物不就在你们身边吗?” 院子内顿时乱作一团,这是要让我们吃了对方。 此时更是哀嚎遍地,痛哭连连。 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的过程,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他们别说吃人了,此时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朱纯臣饿的两眼放光,他敲着门:“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的家人。” 门那边只是冷冷飘过几句话:“一花落,百花开。” “好…明白了…” 朱纯臣沉重的点点头,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没想到自己会输的那么彻底。 崇祯真是神仙难斗,任何情分不讲。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朱纯臣面向皇宫的位置深深的磕了一个头:“陛下,罪臣愧对列祖列宗,罪臣先走一步了。” 当天… 已经锁了将近十天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成群结队的士兵抬着做好的饭走了进来。 他们在离开的时候,还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盖着白布,准备拉倒无人的地方就地掩埋。 成国公被撤掉封号,府邸充公,财产充公,田地充公,产业充公。 家中女眷被发配,赐银若百两隐世埋名,男眷被发配岭南,仆人就地解散。 这个与国同休的大家族彻底消失。 朱由检直接将这个毒瘤彻底铲除,永不存在 第328章 太医院北院 太医院… 此时的太医院已经不再是专门为皇家伺候的医院。 而是一座由六千多名学生,四百多名老师,组成的超级医院。 他分部在京城的各个地方,有些甚至跑到天津。 想要在太医院毕业,想要得到太医院颁发的证书。 就必须要到各个府实习三年,任职五年,八年时间才有资格拿到资深证书。 如今第一批学生已经前去就任,第二批还在跃跃欲试。 拿到资深证书,就有资格被授予官职,享受正九品官位和待遇。 拿到十二年证书享受正八品,十五年,正七品。 一直到二十五年的正五品。 如果能进入太医院高层,那将是正三品大员。 况且医生这种职业,关系复杂,无论是谁都要给个面子。 谁能确保自己以后不生病,家里不生病? 不需要寒窗苦读,只需要研究医术,便能做官。 这也是皇帝给天下医者一份大礼。 每年从全国各地求学的不计其数。 好在如今河南太医院,南京太医院已经在修建中。 南方的学子们不需要再千里迢迢的跑到北京。 再往后朱由检还打算在每个省,每个府,每个县都建设一座五脏俱全的医院。 这个如果搞成,那就向全民教育普及一样,是个能给老百姓带来福报的工6程教育。 只要国外大量的金钱涌入进来,就能在短时间内实现全民免费医疗。 我看病,别人承担,这才是中华文明的硬道理。 京北太医院… 此院在城北二里处建设,刚建设没有两年。 共有师生一千零九十人。 女医生 八十七人,她们负责的是针对女性看病难的问题。 这个时代的女性如果不是什么大病,是不敢请大夫来看的,尤其是没有出嫁的少女。 有了病也会忍着,或者让家人买些药吃。 但是碰到出红这种事情,她们很多人都会吓得不知所措,更不敢去请男郎中。 但是现在朝廷开设了女性郎中部门,再也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况且看病是免费的。 哪怕是吃药也是八折优惠。 城北比较忙,来的都是全国各地鱼龙混杂的人群。 每天都要把太医院的门槛给踏破了。 “下一个。” 京北太医院 二号房间内,女医官李呦呦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了下汗水。 扭动了下坐麻的腰肢屁股,深吸一口气,等待着患者的到来。 这已经是她上午以来接待的第三十六个患者了。 忙到甚至连晌午饭都没吃。 李呦呦的父亲本是附近街道的郎中,家中开了个药铺,朝廷进入城北后。 对于那些原来做郎中的是个致命打击。 不过好在朝廷给了个选择,合并收购药铺,自己家的绝密配方自己保留。 太医院的绝密药方子免费看,不光看,还允许你复印回家。 而且允许家中一人加入太医院编制,如果不出什么问题的话。 将来最少能拿七品官编制待遇。 李呦呦的父亲简直是跪在地上向皇宫磕头谢恩。 医者仁心。 他做了一辈子郎中,看的吏员都吓得不行,如今朝廷竟然会给官做。 他想都没想想,直接把药铺里的东西全部奉上,还出钱出力,建设京北太医院。 朝廷也不负众望,果然给他发了一个从九品实习制。 享月俸一两五,实习官服一套,实习证书一本。 只要他能实习八年,就能拿到正式编制。 随着年龄的上升,如果贡献优秀,职位也会慢慢上升。 李父看着自己的白发和苍老的脸庞,他做了个决定,让自己的女儿代替自己去行医。 他做医馆这么多年,钱是赚够了,如今能出名,就让自己的孩子代替自己完成这个梦想。 李悠悠今年十七岁,按照年龄,她早就出嫁孩子在怀里了。 但是如今既然在太医院总部学习了,走上这条路,就不能早婚。 这年头抛头露面的女子,很难有男人要,他们大多数认为这个人脏。 但李悠悠不在乎这个,她只看到无数因为疾病而保守痛苦的女性。 如果不做医生,永远也看不到这一幕。 一个医生的责任就在这里,替别人清除,替自己清除心病。 “吱呀…” 木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畏手畏脚的走了进来。 她满脸都是皱纹,身上穿的是粗布,脚上是一双满是补丁的黑色布鞋。 皮肤暗黄黝黑,头上是洗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头巾。 手上更是伤痕累累,粗壮的手一看就是常年工作的妇人, “郎…中郎中,我的腰这里最近感觉很痛,尤其是后腰的位置,里面就像针扎一样。” “以前都是忍着,现在终于有女郎中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以帮忙看看吗,实在是受不了啊。” 李悠悠听了几句话就听出来了这个妇人的问题。 她抬头看了下天,已经开始阴着了。 这是典型的风湿加腰间盘突出,治疗没办法治疗。 但是通过按摩针灸&服药是可以缓解疼痛的。 她想了想:“你先别急,问题不大,我给你开几个方子,然后你再去东院的按摩科按摩半个钟头,相信就会好很多了。” “这药按照上面的时间吃,可以很大缓解你的疼痛。” 她随后提起毛笔在黄宣纸上,写了一排字:“等会到大门口的药房取腰便是。” 那妇人委屈道:“这个要很多钱吧,我我…” 李悠悠笑道:“不贵,也就一钱银子不到,如果你没有,可以先欠着朝廷给报销呢。” 啊,还不到一钱银子。 那妇人懵了,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像这么多药,他让自己的丈夫买的时候,要将近六钱银子。 而且还买不到,如今却只要不到一钱。 而且还免费给已经按摩,这这… 她眼眶有些湿润,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呦呦则说道:“钱没带够是吗?” “不不,带够了,带够了,就算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么便宜。” “因为这是咱们大明皇上的意思啊。” “他不忍心让老百姓看病难,所以特意不让涨价的,放心药都是真的。” 第329章 发霉的菜治伤 “你啊,就放心安心的拿回去用吧,别忘记感谢咱们大明的天子。” 那妇人擦了擦眼边的泪水:“是是,我这就回去,供上咱们皇上的香炉,每天早起晚归一定狠狠地磕三个头。” 李呦呦打趣道:“可别,万一哪天脑袋磕坏了,又要过来看脑袋,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随即她看向这个女人的手的食指被什么东西包裹着。 散发着阵阵恶臭,这在医学上面是非常致命的,尤其是现在大热天,包裹这么多,只会加剧伤口腐坏。 从而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她拦住即将离开的妇人:“大婶,你先等一下,你的手怎么这么。” “这样不行的,不能这么包。” 那妇人疑惑道:“郎中这样包咋了,我是在裁缝厂上班的,经常被割伤,我们没有什么名贵的药品。” “就把发霉的菜捣成烂泥,涂抹在伤口上,几天就好了呢,真的很多人都在这么用,没有骗你的。” “几十年了呢,没事的。” 几十年都这么用? 李呦呦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按照常理,把这种发霉带毛的菜涂抹在伤口上,这绝对是致命的。 怎么可能没事,还是这个女人命大? 她想了想:“毕竟这也太不干净了,我给你再开一服治疗伤口的药,是太医院最新研制的。” “不收你钱。” 等到女人走后,这时候她的接替者来了:“呦呦,回家吃饭吧,不好意思来晚了半刻钟。” “孩子今天考试没考好,他爹打了他一顿,我也就…” 李悠悠微笑道:“没事的,刘姐,反正我也不饿。” “对了,听说咱们院的本草纲目免费发放复印本了,我是新人比较晚,你可以借给我看看吗,有一些医术还是想不明白。” 被称为刘姐的摆摆手:“有,在我的储物柜里呢,不光有珍贵的《本草纲目》,还有很多太医院的绝密医书呢。” “这些都是曾经永远也见不到的书,我也不经常看,你等会都拿走看吧。” 李悠悠有些为难:“这么多,我怎么好意思拿。” “你这孩子和我客气什么,这书再过三个月你通过审核了,要多少拿多少。” “皇上圣明,把天下医术供我们研究我们应该感恩才对。” 她趁机对着皇宫的位置,拜了拜,才戴起眼镜继续翻阅手里的名单。 李呦呦这时候已经抱着一大摞书,离开了。 刘姐见状:“呦呦,我帮你吧。” “不用了,刘姐,我可以的,以前搬药箱比这还重呢。” 她家离太医院不远,准确的说就在京北太医院里面。 绕过轰轰烈烈的大堂,穿过数间房屋。 刚推开屋子,便闻到浓浓的中草药,房间里昏暗无比,两根蜡烛烧的噼里啪啦。 李父捂着毛巾,弓着腰咳咳的在煎制中药:“回来啦,饭在隔壁,还是热的,今天给你炖了只鸽子。” “爹,你这是在熬什么啊,这么难闻。” 李呦呦不解的看着这些瓶瓶罐罐。 李父摇摇头:“还不是在给你准备考核结果,这是治疗肠胃不适的,你爹我可是找了很多药材,快成功了。” “希望你能少走掉弯路,把这个交上去,最少也能得个中上啊。” 李呦呦鼻子一酸,她蹲下身把药罐子放了上去:“爹,你休息会吧,我来。” 想成为一名医官何其困难,首先要在太医院总部全封闭培训三个月。 这三个月要学习护理,看,听,摸,实践,甚至还要破开一些小动物的尸体看个明白,还要读书认字,不认识字的就要重新去读书。 最后在参观人体的构造,还要亲自写一篇结果。 最后要考试,考中者才可以去实习,比如自己。 实习过后还需要去准备考试应试,现场实操课,会有非常严格的审查。 就算是这样也要去坐馆三年,才能领到从九品的官服,随后再坐馆五年才能转正。 这其中可以结婚生子,唯独不能再干别的行业。 尽管是这样报名的人数,都能从太医院排到天津。 像自己平时白天上班,回来还要熬药,每天都已经是筋疲力尽,哪里还有心情搞这些。 没想到老爹竟然偷看了自己准备的实验课程,偷偷的制作。 李父咳咳两声:“你别管我,赶紧去吃饭吧,鸽子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咱们家世代从医,这些药方你爹我闭着眼睛都能摸会,别操心了,吃你的饭去吧。” 李悠悠嗯的一声:“爹,最起码也要把窗户打开通风吧,这样会对呼吸道不好的。” 李父看的女儿如此关心自己,他的眼角纹更多了。 “呵呵,女儿知道心疼人了。” “放心吧,爹都懂这些,不开窗户有自己的打算。” “你就放心的给人家看病,咱们家几百年了还出不了一个官呢,还是个女医官。” “看看以后那群红眼狗谁敢笑话你爹我,说什么养女儿没用,说你爹生不出儿子?” “你爹我不是生不出来,是愧对你娘,以后若是真领了官服老爹给你磕个头,穿上新官服去巷子里,给他们看看,官老爷呵呵。” 李呦呦白了他一眼:“爹,你说什么呢,哪有你给我磕头的,而且通过真的领到官服,也不是官老爷啊。” “只是名义上的官身,离县太爷还有好大一截子呢,你再说我生气了。” 说完,她撅着嘴,双手往胸前一搭。 李父欣慰的笑道:“好好,我不说了,乖女儿。” “管他是什么官呢,我只知道我女儿以后能当官了,爹开心,磕头怎么了,老百姓不就应该给当官的磕头吗。” “哎呀,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不就是三年吗,爹等得起,咳咳。” 李呦呦看的自己老爹咳嗽,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该吃药了,我去给你熬。” “不用了,看不好的,不打紧呵呵。” “对了爹,向你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情。” “今天我看病的时候,发现一个大婶她的手包裹着。” 第330章 绑小腿 “就是正常的受伤,按理说应该涂抹点创伤药,再用绷带包扎好,然后等过段时间换下绷带涂抹点药粉就好了。” 李父慈祥的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那个女人不是这样的,她竟然把发霉的菜捣碎抹在伤口处,而且那些菜都是毛毛,这样怎么可以呢。” “万一造成伤口感染,我劝过她,可她说从小就这么来的,也没有出现感染之类的。” “这不应该啊。” 李父听完后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笑道:“呦呦啊,不要老活在书中。” “这个伤口有很大学问呢。” “乡下的孩子买不起药,如果出现磕碰和割伤,你知道他们会如何解决吗?” 李悠悠不解:“还请父亲明示。” “他们会拿和好的泥巴糊在伤口上,这样就能快速止血,而且还不容易被感染。” “这些泥土的作用通常比我们的药还管用呢,也怪为父没有教你这些。” “泥巴和发霉的菜都属于脏物,在我们的印象中他是不能吃的,更是不屑一顾的。” “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伤口也脏了呢。” “伤口里面会不会出现脏东西?” “中国自古以来讲究以毒攻毒,脏东西遇上脏东西,两者相碰就会化为干净东西。” “这也是穷人的智慧结晶,我年轻时游走各乡野,见过不少土方法,他们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却非常管用。” “所以遇到问题,不要想着去反驳,而是反思啊。” “你还小,脑海中不能只有书中的那些,还要学会如何去创新。” “你知道为父这锅里煮的是什么药吗?” 李呦呦闻着这个味道:“这个不是开胃的药吗。” “错。” “这是泻药的一种。” 泻药? “没错,他表面虽然是健胃的药,可一般需要健胃的是什么人,肯定不是那些逃难的流民。” “而是每天大鱼大肉吃撑的达官显贵,时间久了,这群人就会食欲不振,同样肠胃堵塞。” “他们会想着吃些健胃的药来消化,可这世界上哪里有健胃的药品。” “肠道里的残渣剩饭不出来,胃里哪里吃的下去。” “所以就需要加入一点泻药进入,他们的肚子空了,会饿,会想吃饭,也自然以为是药的作用。” “这个就是反思。” 李呦呦似懂非懂:“父亲,我知道我的毕业作业应该以什么方式开始了。” “就以发霉的菜品能治好伤口为主,说不定能有所突破呢。” 李父欣慰的看着自己女儿:“这将来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这一小步却也决定了未来医学一大步,为父来帮你。” “发霉的菜多的是,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先从大蒜开始,发霉的菜品太危险,父亲不放心你。” 父母二人说完,就开始按照本草纲目,以及各种医术有关发霉的东西制作医药开始。 数日后… 太医院总部… 人声鼎沸,摩肩擦踵,来自全国各地三千多人进入大殿中。 大殿上方挂着《医者仁心》四个青墨大字。 这是朱由检唯一一次认真写的牌匾,比起那些经常写字的人还略逊一筹。 但路过的人们谁会在乎这个,光是站在台阶上抬起头看到那四个字,便浑身发麻,鸡皮疙瘩直起。 历朝历代就没有像这一次如此重视医生的。 此时第一批前来考试的实习医生毕恭毕敬的走进大厅。 主位上 是院首李建元,左边是六名男副院使,右边是九名女院长,还要宫廷御医,各个严肃的看着这一批批进来的学子们。 他们将在这首先进来的七百多人里,挑出二百多人,成为大明第二届毕业医师,本次挑选也是重之之重。 因为挑选出来的成果,皇上也要亲自过目。 李建元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几根,但也让他的威严更重了几分。 他看人差不多了:“好了,各位年轻的学子,时间很紧,我也就不啰嗦了。” “京东太医院先开始吧。” 京东太医院的院使连忙站起身,他带领麾下的一百九十多人,有条不紊的向舞台中间走去。 排在第一名的是个女人约有三十出头,样貌就不值一提了。 属于放在监狱都很放心的存在。 如果不是穿着女装,寻常人乍一看还以为是哪里跑来的野猪上来了。 李建元依旧保持着稳重的状态:“第一位考生,你的题目是什么?” 那女人扯着嗓门,她先是向主台上面的众人行了个礼。 紧接着说道“各位老师你们好。” “我是东院第一名考生谢英,我今天准备的课程是 论腿部循环肌肉。” 腿部循环肌肉? 众人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解破课程。 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这是一个绷带课程。 谢英拿出一捆绷带:“各位,大家看过来,这是一捆绷带。” 众人点点头,没错这是一捆绷带。 “寻常我们用绷带都是用来包扎伤口,预防感染,还有的是擦拭血液血口。” “但是通过我的研究发现,绷带不进可以用来包扎。” “还可以用来干别的。” 还可以用来上吊,比如歪脖子树。 坐在后台里的朱由检突然笑了一下,这绷带上吊的效果和任何绳子都是一样的。 今天无事,正好听听这些学子的研究。 一个国家如果没有医疗机构那很快就会乱做一团。 谢英接着说道:“如今北方西北都在打仗,时常需要急行军,将士们跑步快走骑马都要长途跋涉。” “野外各种毒虫多,加上雨水烂泥多,导致很多将士们的腿部都出现了严重的损伤。” “我发现人类劳累是因从腿先开始的,先是小腿酸痛无力,紧接着是全身。” “那么有没有办法去预防呢。” “答案是有。” “各位请看。” 众人望去,谢英拿出了自己的腿部模型这是一个木头做的模型。 他的小腿仅仅帮着绷带,看起来孔武有力,一看就知道能长跑,快走,如果放在战场妥妥的侦察兵。 第331章 输液最开始 朱由检也透过小孔看了过去。 这不就是八路军的绷带吗,连款式都一样。 虽然不好看,却也实用。 腿部缠绷带不是近代发明的,早在古罗马,大秦帝国都有这种绷带。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近现代的很多国家都出现了绑腿,尤其是战场上的士兵以及偏远山区聚落的居民身上最为常见。 绑腿之所以没有被取消,主要得益于它巨大的用处。 首先最大也是最明显的用途,就是绑腿可以消除人腿部的疲劳感。 人在长时间走路时,腿部会堆积血液,生成并堆积乳酸。 而绑腿的存在能防止过量血液流入腿部,从而消除人的疲劳感。 所以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腿的年代,绑腿就是一种神器。 现在又没有汽车飞机,寻常人出门就算靠走,马这种生物不是出门就骑的,而是牵。 马比人金贵,饿死人也不能饿死马。 还有古代没有那么多现代化,大部分都是丛林。 绷带可以防寒、防划伤以及防毒虫蛇蝎。 防寒暂且不提,防划伤和防毒虫蛇蝎可是一个很重要的功能。 人在长途跋涉时,难免在一些人迹罕至的道路走。 这些地方没有人,各种荆棘、杂草、蛇蝎毒虫丛生。 人从这些地方经过,要么被草木划的小腿到处都是伤口,要么就是被各种蛇蝎毒虫叮咬。 尤其是山蚂蝗,毒蛇,毒蚊子,这个可是最厉害的。 领教过这种生物的,光是想想都很难受。 防寒也很重要。 小冰河时代一直会到雍正年间才彻底消失,这几十年天气寒冷是最要命的。 腿和脚如果被冻伤,那就是冻疮,奇痒无比,还治疗不好。 现在太医院已经在研制新的冻疮膏了。 最主要还是军用。 这个绷带可以用一用,朱由检想了想,绷带有好也有坏。 坏处就是它能让小腿的血液流通的慢,一旦解开,就像吃了药一样,浑身没有力气。 还有如果碰上对方使用火攻击,那绷带简直就是火把子。 为什么在抗战时期我军用绷带,自卫战时进入深山老林要用绷带。 而去抗美保家乡,却没有用绷带? 就算因为老美不按套路出牌,人家就使用火器和你打,飞机炮弹不要钱一样的砸。 如果被对方的火枪击中,就需要快速脱掉衣服,可绷带缠在腿上哪里是那么容易裂开的,一旦染上只能是活活被烧死。 二战,一战 西欧众国的士兵都是扎着绷带急行军。 幸好这时代没有老美那种大规模的杀伤武器。 谢英接着说道:“各位老师,绷带虽然和药理无关,但是我觉得可以在战场上派上大用处。” “而且在生产绷带前,我们可以浸泡一下驱虫药和床创伤药,这样可以快速的进行包扎。” 台上众人听完后,左右交谈了几句,对这个提议非常感兴趣。 虽然它不是什么救世良药,但却是一个非常好的建议,如果经过军阁,内阁,同意通过。 那么将会拯救千千万万的士兵。 众人显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名叫谢英的显然已经被内定了。 她说完朝着上方深深行了个礼,紧接着又向后面的观众席行了个礼。 才稳稳地走了下去。 李建元看着京东太医院院使忍俊不止的模样,打趣道:“青田,别太得意了,人家西院还没有出手呢。” “名额就这么多,你们谁的学生培育的好,我就奖励谁做太医院的副院使。” 下方东院院使呵呵的抚摸着胡须,西院院使看着他得意忘形的样子。 他直接派出了自己最喜欢的学生:“方远,你先来吧。” 被换作方远的朝着已经的老师行了个礼,紧接着大步走向了舞台中间。 他落落大方,一身正气,剑眉星目,瞬间引起了不少女生的好感。 “各位老师先生,同僚们,方远有礼了,今天我准的课程是。” “天花牛痘的输液管理。” 牛痘? 天花… 所有人听到这个名字就浑身一颤抖,去年这场天花可是没少折腾人。 十街九空,每天都要差役在大街上巡逻,宣传城外流民区的严重性。 后来又听说很多得了天花病的流民跑了,跑到城里来了,当时可谓是连门都不敢出。 生怕被感染,然后拉走活活烧死。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人道主义,一旦发现你得了不治之症,那直接就算活活烧了。 有时候一个村庄,一个乡镇,甚至是一个县城都能全部杀死。 当时人们躲在家里都快绝望了 后来听人在大街上吆喝说天花已经不用怕了,牛痘完全可以治好它。 所有人都去种牛痘,种好后就永远不会感染天花了。 起初人们还不信,直到第一个人走出门,第二第三个…… 整个京城的牛可谓是一牛难求,有很多人跑到蒙古河北山西去拉牛。 都给已经种上牛痘,结果还真的不会感染了, 后来才知道这都是皇上的功劳,城外还流传着一个故事。 说是皇后感染天花后,皇上每天在乾清宫祈福,最终感动了上天,老天爷把这个法子告诉了皇上,最终拯救了黎明百姓。 朱由检看他们一副陶醉的样子,心里纳闷道,老子什么时候去乾清宫祈福了, 玛德,神像都在坤宁宫挂着呢,和乾清宫有什么关系。 无良狗仔,断章取义。 李建元点点头:“西院方远,开始你得叙说。” “是。” 他行了个礼,缓缓道来:“这是我偶然发现的,首先要用冰镇着血,用血来治天花。 将冰块准备出来,血抽出来就要立即放在冰块上。 将天花痊愈人的手臂用软布挡住,只留出采血的部位,拿小竹筒扎进去。 将竹塞拔出,鲜血从竹筒里冒出来,流进用穿心莲煮过的瓷瓶里,看着瓷瓶装满三分之二,竹筒拔出。 将煮好的软布盖在瓷瓶上,立即拿出去放在冰上。等着血凝固,就会有一层清水样的东西浸出来,将这些东西用竹管打入病患身体就成了。 第332章 慢慢推动医疗改动 这是什么操作? 所有人都是不解,把液体用莲心管配上针头插进血管输入进去。 这是什么鬼操作,哪有这样搞得。 朱由检一听就听出来了,这是输液的基础,事实上首先输液是药物直接入血,身体组织直接吸收利用了。 因为要经过药物代谢、吸收后才能入血被利用。所以口服药物相比输液就要慢。 输液时药物用量比口服药大的多,因为输液一般用于急性病症,所以用药量也大很多。 综合上面两个主要因素,就很容易理解这个问题了。 但是这种情况一般用于急性病症,输液比吃药效果快,如果是慢性疾病,输液效果不一定就比口服药快。 中医很多人信不过就算他是摸不透,寻常感冒发烧一般都是打针输液。 可中医却是让你喝点药回家捂住被子出点汗水就好了。 可输液也有他的坏处,那就是会让身体的抵抗力变差,容易经常生病,很多人一生病就必须要输液。 如果碰上慢性疾病,输液无非在于自杀。 他的好处是如果在战场上,可以快速治疗伤口,通过输血的方式要比止血更快。 虽然现在的医疗水平还达不到那种效果。 但是什么不都是刚刚开始。 西方光是一个工业都用了整整上百年还只是基础,又掠夺了无数别的国家的钱&物资才完成工业革命。 每一步都是血与泪水的开始。 所以后世的喷子看的外国那么好,为什么自己国家不这么做。 你怎么知道自己国家没有做,中国三十年就完成了外国几百年的工业革命,还不靠抢夺他人完成的。 与其在这里喷来喷去,倒不如看看别人工业革命的时候,我们的国家在干嘛,还在讨论奴才主子的问题。 人家都已经横行天下了,我们还在为要不要剪辫子而困扰。 如果不是后来出现了一位惊天动地的人,我们和非洲没什么两样。 这个输液可以搞,可以搞一个专门的部门,等到第一批橡胶树产生橡胶,哪怕利用个十年二十年五十年。 到时候西方就会被东方狠狠地卡脖子。 不管是医疗,教育,武器,政治,西方做什么都比不过东方。 野蛮的西方人看到文明绅士的东方人会感觉到自卑,渴望成为东方人的一条狗。 这样才有意义,这才是穿越来的意义。 主席台上,李建元和旁边的人交流了几句,表达了肯定的认可。 西院院使看的主席台上的认可,也对东院点点了头。 那样子看的东院牙痒痒。 最倒霉的是南北两院,东西两院一上来就算王炸。 名额就那么几个,少一个就代表有一群人会出局。 东富西贵南贫北贱。 东西两院背后都有大佬和富商在背后撑腰,他们拥有最发达的医疗和背后团队,就连总院也没少帮助他们。 如今确实没什么拿的出手的。 拿的出手的大部分都是书本上的,这玩意照着抄就行了。 如果拿到舞台上,那简直是让人笑到大牙。 南院院使推出了将药物碾压成药丸状,不再向希望的进行熬煮。 这个在评审团引起了讨论,有的认为喝药喝的是汤,而不是药材本身,是药三分毒,如果直接吃药那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扭转的。 再加上分配配比不同,药物吃下去万一针对不同的人吃死了怎么办。 而有些人认为特效药应该就是这样,等到熬煮好说不定黄花菜都上冻了。 有些急性患者根本等不起这久,可以对不同的药物采取这种功能。 两方吵个不停,如果不是李建元在这里,恐怕就掀桌子干起来了。 站在底下的南院院使偷偷擦了一下太阳穴上的汗水,今天这回不至于一个都轮不到了。 能保住一个就算成功了。 到了北院就倒霉了,连续二十六个文案被否了。 有一个甚至让总院院首李建元看完差点掀桌子。 上面说的是 如果被火烧伤,应该以毒攻毒再加一把火烧在伤口上,然后向火神祈福。 李建元看完差点没吐血,他抓起这份文案就扔在北院院使的头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如此造谣惑众,当诛。” “我们太医院如今也应该向新学看齐,去除槽伯,留起精华。” 北院使吓的连忙赔礼道歉,脸上的冷汗就没停止过。 紧接着东院又推出 针灸治疗的方案,可以快速缓解头疼的问题,这是根据上古医书得来的经验。 又专门找了很多头疼患者,仅仅需要几个疗程便能让一个拥有十几年头疼的人,变得完好如初。 东院已经有十几个人内定了。 如果没有错的话,那将来这些人将会领到从九品官服,拥有官身,享受待遇。 前提是需要坐馆三年才能转正,随后再坐馆五年才能升为正九品。 虽然官小,但对于这些没有学问的人来说,已经很顶破天了。 不需要参加科举就能成功晋升,这样的机会未来只会越来越少。 等到南方那群人知道后,有可能不是七选一了,而且七十选一都有可能。 就连科举,很多南方人都会选择把户口放在北方。 这样中举的机会大一点,如果放在南方,恐怕连个屁都没有。 西院此时不甘落后,他们用一个快速止血法,以及接骨法又拿下两个名额。 南院也陆陆续续拿下六个名额,这一次的考核没有第一次严格,最主要是国家现在缺医疗人员。 只有北院已经连续五十多个人被否定了。 李建元也不免有些困扰:“留生,你今年是怎么了?” “连春药的配置方法也敢拿出手?” “什么叫毕业论文,什么叫创新文案,陛下的意思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上新的创意。” “来让我们的医疗更加的发达,让千千万万的百姓受到恩惠。” “陛下这是何等的伟大啊。” 现场又充斥着对皇上的感恩之情,有些人甚至还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就像朝鲜人看的将军的那一刻。 坐在幕后的朱由检都有这不好意思了。 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些话。 第333章 青霉素的开始 北院院使面对院首的不满,他更慌了。 北边本来就是贫瘠之地,每天大量的游人络绎不绝。 这群人从四面八方来,文化素养不高,动不动就吵架,每天医院就像菜市场一样。 想要搞一些创新的,可缺少药物和时间。 有些书上的也不能照抄,要不然还搞这么复杂干嘛。 可要搞创新就需要经费,总院每年拨的银子总共就那么多。 药品还都是便宜卖,根本赚不到什么钱。 北边又都是穷人待的地方,谁会花钱资助医院,就算资助不过是几个铜板。 有些药买是买不起的,可是去找就需要派人。 有些药品在深山里或者南方某个小山丘里,找都需要很久。 他慌里慌张的样子,让李建元更是不满:“行了,我也不想给你太多压力。” “回去好好想想吧。” “创新不是说在本应该三两的药你加到五两这么简单。” “更不是说搞什么求神告菩萨一样。” “而是脑子里要活跃。” “下一个……” 朱由检听到这里,也准备离开了,田贵妃和袁贵妃这两天每天向自己献殷勤。 如果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 尤其是田妃挺个大肚子还不老实,今天就先去袁贵妃那里,急急你。 看来今天又要是个不眠之夜了。 这次搞得很成功,只要像今天这么搞,未来大明医疗行业绝对是世界顶流。 马上西医以后就要改名为 新中医了。 只要这样延续下去,将来人口年龄将会有个质的飞升。 他站起身扭动了一下屁股:“翔麟我们走吧” 屏幕外此时响起一个青翠的女声“各位老师同僚们好。” “我是北院第二届 丙字号房 李呦呦。” “今天我带来的论文是,发霉的菜品来治愈伤口。” “胡闹。” 李建元先是一声怒喝,他自己受够了北院这些荒唐的东西。 什么发霉的菜来治愈伤口。 这不是胡闹吗。 难道太医院成为了乡野农夫,受伤了拿泥巴糊在伤口上。 再说了人家是泥巴。 你这是什么。 发霉的长毛的菜,这别说涂抹伤口上了,恐怕正常涂抹身上都有可能会出问题。 李呦呦被院首一声胡闹,吓得顿时不敢说话了。 她眼眶有些湿润,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朱由检也被声音所吸引,他问向旁边的人:“那个女人说了什么,引起李院首的震怒。” 李建元平时都是非常稳重的,属于你打他一个耳光,他会把另外一个脸伸过来让你打。 负责打探的锦衣卫说道:“回皇上话,好像是北院的一个女子说什么要利用发霉的菜长毛的菜来治愈伤口。” “说什么她发明了这个过程,如果涂抹上去,会对伤口有很好的效果。” “而且她还亲自实验了,小臂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了,但是李院首却认为她这是在胡闹。” “认为这是对人体的蔑视,不能让这种行为发生,才导致这样。” 把发霉的菜,长毛的菜涂抹在伤口上? 这是…… 这是? 这是…… 她做出来了,怎么可能, 朱由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青霉素这东西他在穿越后立刻就想到了,但是那玩意按照现有的医疗水平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很多穿越者一穿越就把青霉素做出来了。 做出来是容易,可你敢给人吃吗? 阿司匹林和青霉素那都是原料药,还需要制剂。 直接服用纯的阿司匹林药粉几克就会致命的…中药都讲究炮制,西药叫制剂,不可能直接吃原料。 除非是活够了, 青霉素可是在世界毒物里面排前十,这玩意就算做出来谁敢吃。 而且青霉素的调制也不容易。 首先收集大量青霉,用营养液培养,接着讲培养液过滤,加上菜籽油并搅拌,搅拌之后将水分(精制培养液)抽取出来。 通过上面的方法就将大部分的不容性物质和脂容性物质去除了。 然后将炭磨成粉末,加入精制培养液,让炭吸收青霉素。 将吸收了青霉素的炭放在分离管柱之类的容器内,以蒸馏水及酸性水洗净,然后用碱性水冲洗。 那么分划出来的青霉素便会被分划在某个部分,浓缩再溶解出来,这就是分离管柱色层分离法。 以琼脂培养基去培养葡萄球菌,进行药剂感受性测试,就可以将效果显着的分划判断出来。 不过,这是古代可没有那些专业的仪器,只能用别的东西来代替。 需要大量发霉的食物或者水果,然后准备菜籽油,木炭,醋,没有海草海带也行,然后再准备十几个酒杯。 玻璃在大明早就有了,甚至是北魏就已经出现玻璃了,不算什么稀奇玩意。 有些穿越者穿越到大明就开始制作玻璃,然后一群达官显贵像吃屎的狗一样,看的主人刚拉出来的,跑过去吃。 实际上人家最多看两眼看走了。 因为古代玻璃根本做不出来后世的那种效果。 做出来了也只是个把玩的玩意儿。 朱由检想不明白,这玩意竟然有人能发现。 能发现这玩意的人那都是奇才。 在后世就算中央遴选重点培养对象,和之前的李因坦一样。 因为这世界上恐怕没有第二种药能够像青霉素那样神奇。 -它在一瞬间治愈了许多困扰了人类甚至包括动物几万年的顽疾,各种外伤感染、肺结核、性病、霍乱,等等。 也正是因为如此,它将人类的平均寿命从45岁提高到了。 几乎所有的病青霉素都可以或多或少的拿来治疗。 他给人类所带来的最大福利远不仅仅是15岁寿命的增加,而是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了人类对疾病的恐惧。 在青霉素被发明和使用之前,那时人们对疾病的恐惧是今天的人无法想象的。 因为不论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得一旦了病,能否治好很大程度上就只有听天由命。 一个中上之家,如果有人得了肺结核,不仅这个人的性命是捡不回来的,而且常常弄得倾家荡产。 即便是今天我们看起来小的不能再小的发烧和腹泻,在过去一旦降临到某个人身上。 那么他的性命就不再掌握在他自己或者医生手里了,是否有救完全要看阎王是否高兴了。 第334章 询问青霉素 想象一下天天生活中死亡的恐惧中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情。 只要有个什么小病,就能要你命。 谁天天这样不害怕,哪天感觉发烧了,自己的人生也到此结束了,这样谁不害怕。 但是青霉素的出现使得人们第一次在阎王面前有了自信,因为人们不仅相信几片小小的药片或者胶囊就可以让发烧。 腹泻和感染这种常见的病症药到病除,更重要的是从此相信在生病的时候医生能把他们的病治好。 即使得了绝症,也会觉得吃点药打吊针就好了。 其实霉菌杀菌的功效其实人类很早就发现了。 在唐朝时,裁缝们如果划破了手,会把长了绿毛的浆糊涂在伤口上,这样有助于伤口的愈合。 这其实就是绿毛上的青霉素起到了杀菌的作用。 但是,当然没有医生能够解释其中的原因,这种土办法也没有得到推广。 当然,光靠绿毛上那点霉菌其实也治不病。 其实人类认识到细菌能够致病是非常晚的事情,而且也是一个偶然的发现。 1847年,大清王朝快灭亡了,奥匈帝国医生塞麦尔维斯发现他所在地医院里,生完孩子的产妇当中发高烧生病死亡的比例特别高。 有些病房甚至高到10%。 也就是说有十个孕妇生孩子,就有一个死亡,这个比例已经非常吓人了。 生个孩子就像赌博一样,也难怪欧洲人这么少。 幸亏不是在中国,中国讲究多子多孙,我多生几个不就得了,所以中国从古至今在世界上一直保持着遥遥领先的地位。 当然,这个记录,马上印度就要追上来了。 后来这家伙因为外出行医游学数月,而在这几个月中,产妇的死亡率居然下降了很多。 塞麦尔维斯于是想到了可能是医生们刚刚照料完其他病人或是刚做完尸体解剖,就去照顾产妇。 把尸体里的毒素带给了后者。 刚出生的婴儿接触到细菌那肯定是活不了。 于是他开始执行严格的洗手制度,这样做之后,产妇的死亡率便直线下降了,到了1%以下。 当时塞麦尔维斯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直到1862年,法国着名科学家巴斯德提出了生物的原生论。 即非生物不可能自行产生生物,并且在1864年发现了微生物(细菌)的存在,才最终将细菌感染和诸多疾病联系在一起。 即便找到了病原,要想杀死那些致病的细菌并非易事。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很多伤员因为细节感染而死亡,当时医生们能够做的就是给伤员们进行表面消毒。 就随便搞搞,结果伤员没有被枪打死,却被看不见的细菌干掉了。 朱由检给各大医院发配了很多橡胶手套。 这些本应该用作军工都被他用在了医疗上面。 还有口罩,蒸馏过的消毒酒,鸦片,止血之类的东西。 并且要求京师所有接生婆都要到太医院进行培训,一步步按照后世的来。 但他知道这些还是不够的,想要完成绝对的医疗,就必须使用青霉素。 李建元此时摆摆手:“来啊,把这个造谣惑众的女子叉出去。” “叉出去,快快,清除太医院。” “北院院使今年扣发分。”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屏住呼吸,没想到一向稳重的李选手竟然如此生气。 李呦呦更是眼泪哗啦啦就出来了。 自己的父亲还在外面顶着大太阳守着呢。 这段时间她和父亲每天日夜不停的研制,终于有所成就。 本以为会通过实习,没想到竟然要被清除太医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清除出去,不丢人。 丢人的人,父亲那已经期盼的目光,他把所有的心思都压在已经身上。 如果被清理出去,未来还怎么去面对他啊。 此时没有一个人敢出头求情。 因为李院首的脾气是非常不好的,他要么不生气,要么生大气。 谁敢在气头上和他对着干。 北院院首行了个礼,摇摇头,就要推着李呦呦走。 却发现她还是泪雨连连的呆在原地不肯有。 “走吧孩子,没事哈。” 他是男人,太医院有些很严格的制度,男女不能共处一室,所以他让其他几个女子拉着李呦呦走。 “这北院是怎么想的,竟然老是搞这种歪门邪道的。” “就是就是,火攻也就算了,现在连发霉的菜都敢在伤口上涂抹了?” “你不说我还以为进入远古时期了呢,古人恐怕才会这么做吧。” “古人可没有那么傻,扁鹊华佗那时候还知道开颅治病。” “神农还尝百草呢。” “怎么到了现在,变成了这种事,这传出去老百姓对我们太医院的信任在哪里。” “难道出现发烧感冒,磕磕碰碰,就涂抹烂泥巴发霉的菜?” 一时间大堂里吵闹个不听。 “啪嗒…” 这时候他们发现太医院的院首李建元竟然匆忙的站了起来。 这时候从幕后走出一名身穿青蓝色长袍,头戴发冠,长身玉立,精神耿耿,风姿冰冷,琼佩珊珊。 他一身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头上精致藤蔓花纹金冠。 面白似玉,墨眉似剑,手执银白折扇,面带笑容,贵气逼人。 金相玉质,虎步龙行。 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 英俊绝伦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人心。 在场的女子无不芳心暗许,有眼尖者,或者看的朱由检上课的人立刻惊慌起来:“皇上,是皇上。” 由于朱由检经常会来太医院,众人对他的样貌自然有很多人记住。 除了这些新来的实习生,大部分老人对朱由检那张帅气的面孔都非常记忆深刻。 没办法,太帅了。 帅到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那种。 李建元连忙上前行礼,朱由检只是指着他:“你先站在那里不要动。” 随后满堂喝彩哗啦啦站了起来,对着舞台中间的男人行礼:“学生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335章 等待成绩 朱由检并没有搭理这群人。 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李呦呦:“你刚才说你可以把发霉的菜品提出来治疗伤口,可是真的?” 李呦呦显然是被吓坏了。 她认真的点点头:“这个还在初步实验,不过我相信随着实验多了一定可以的。” “皇…皇上是这样的,我和父亲发现发霉的长毛的菜对伤口愈合,有很大的作用。 可是我们把这些东西提取出来后,发现它并没有那么容易,相反还可能置人于死地。 朱由检点点头,这都在他的想象中,要不然他早就搞青霉素了。 “说下去。” “遵旨” “后来家父说,越是刺激的东西或许消毒就越好,我们在周围也就找到了大蒜这种东西。 先拿大蒜捣碎,静置一小时,在用蒸馏过的高浓度酒精,可以用石灰除去烈酒里的水分制取,浸泡萃取,可以制得大蒜素的低浓度酒精溶液。 这样提取出来的东西 喂给动物吃的话死亡率会减少很多。 而且我们在翻看医书时,发现大蒜有很多预防疾病的作用。 所以小女就在想如果把大蒜里面的东西培育出来,用在人身上能不能行。 如果可以的话,再去提炼那些发霉菜品上的毛毛。 这样不就是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了吗。 小女暂时就这么多,还有的需要现场操作,讲是无法讲清楚的。 不过需要透明的琉璃,还要一种能放大很多倍的放大镜,以及一个比烛光还要亮的灯火才行。 朱由检看着她清秀的模样,突然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现场瞬间亚麻呆住了。 这… 李呦呦被吓的一哆嗦,脸瞬间红了一大片“陛下。” 朱由检激动的点点头:“你可帮了朕的大忙了。” 大蒜素,他终于想起来了。 由于太忙始终没有对这些东西关注过,很多前世的记忆都快忘完了。 大蒜素绝对是非常好的素人。 它对治疗动物畜牲有奇效,别看他土里土气,可治病一点也不含糊。 在如今的农耕时代,畜牲&动物就是最珍贵的东西啊。 如今竟然被提炼出来了。 论头脑谁也比不过东亚人,如果不是政治问题,这片土地上的人绝对比世界上任何一个朝代都要聪明。 如今,朕给你们这个机会。 朱由检把李建元叫到跟前:“来,向李院长赔罪。” 李呦呦连忙弯腰赔罪。 朱由检摇摇手指头:“不是你向他赔罪。” “是他这个太医院院长,向你这个太医院新药院长赔罪道歉。” 啊… 向我赔罪? 李呦呦显然是懵了,她看着眼前的二人,立刻拒绝道:“陛下,不可,李院首怎能向我赔罪。” “我…我担当不起啊。” 朱由检假装不高兴:“如何担当不起,你担当的起。” “建元,去给这位女子赔礼道歉,为你刚才的冲动赔罪。” 李建元连忙行礼:“遵旨。” 他从刚才皇帝激动的语音中,听出来了这个女子提出的方案有多重要。 一般不是惠国惠民的,皇帝才懒得搭理。 现在皇上竟然如此激动。 那就说明这个女子一定发现了什么可以改变人类命运的东西 这如果放在佛家,就算化作金身。 道家 是原地升天。 儒家是 飞升成圣了。 他连忙鞠躬着:“太医院院首李建元向李呦呦姑娘赔罪道歉,请务必接受老夫子拜。” 李呦呦吓得快哭了。 她连忙跪在地上:“呦呦承担不起,呦呦确实没有做什么。” 朱由检将她慢慢扶了起来:“你承担的起。” “传旨 命北院李呦呦设置新院,任太医院总院 新药院使,享正四品俸禄官身,赐银十万两,用于研究,个人赐银五千两,用于鼓励。” “本次入选医官人员,因为李呦呦的原因,全部录取。” “望尔等不负皇恩浩荡,为大明医疗行业添砖加瓦,更胜一筹,为万民谋健康,是大明医官永远的责任。” 所有人再次行礼:“我等定不负众望,拯救苍生黎明百姓。” …… 院门口… 此时已经是摩肩擦踵,做生意的小车一眼望不到头。 宽大的院门口外站满了人。 大多数都是今天参加考试的家长,他们已经在毒辣的太阳底下呆了将近一个半时辰了。 每个人身上都是汗水直流,额头上的汗就没有停过。 远处卖冰棍的老太太卖了个寂寞,那就是这群父母宁愿渴死也不会花多余的钱买一份冰棍。 一个冰棍竟然卖五文钱,还不如改行当劫匪呢。 倒是离这里不远的店铺都卖起了水, 一文钱随便喝,冰凉的井水多的是。 这一上午下来,竟然赚了九钱银子了,快一两了。 也就是说有一千多个人喝已经的水了。 旁边卖布的,卖石雕的,卖其他东西的,也都在门口挂着童嫂无期,一文钱随便喝的招牌。 中国与外国不一样。 在外国 你在加油站旁边开了个肯德基店,另外一个人可能开个修车店。 然后是旅馆,酒吧,烟馆,商铺,等等一系列。 而在中国你在加油站旁边开了个肯德基。 如果生意好的话,那第二天 华莱士肯定出现在你家对面。 第二天 麦的劳必须出现在他家对面。 然后是啃的鸡,各种汉堡奶茶店会开一大堆。 来加油的就那么多量,每天还能有几个人来你店里吃饭呢。 李父此时已经依偎在院门口旁边的杨树下眯了好一会了。 天越来越热了,马上该收小麦了。 借过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只觉得眼前有一人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 睁开眼一看是以前经常来自己店铺买咳嗽药的老王。 “咋了老王,又咳嗽啦。” 老王的年纪有些大了,他摇摇头:“已经好了,去北院几天就给我看好了。” “看你躺了这么久了,请你喝杯冰水。” 李父把身子侧了侧:“不喝,那冤枉钱干嘛,五文钱一杯水简直在抢钱。” “那喝一文的。” “一文的也不好,我不渴,还不如在树下乘凉。” 老王见状摇摇头:“你啊,就死犟吧,马上你女儿就考上医官了,你还在乎那几文钱做甚。” 第336章 考上了 李父一听不乐意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干草站了起来:“我女儿假如真的考上了,难道我就该穿金戴银,衣食无忧,几文钱不是钱啊。”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还是五文钱喝那一碗水有什么用,我回家不能喝吗,咳咳。” 老王摇摇头:“得儿,您别和我犟嘴,你赢了行不行?” “人家中举后,都有人免费盖新房子,地主主动把地奉上,还送金送银,怎么你女儿马上考上官了,你干嘛那么节省呢。” 李父苦闷道:“京城里随便丢一块砖头就能砸死个七品官。” “况且现在摊丁入亩,就算你考上举人又如何。” “照样还不是交地亩钱,连王侯将相都在交,更别说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了。” “我女儿只是考的医官,比地方官员差远了。” “唉,太受罪了,希望女儿能考上吧。” “叔叔,你女儿一定能考上。” 两人循声望去,不知道旁边何时站了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长的。 太他妈的英俊了。 李父瞬间起了小心思,年纪与自己女儿相仿,相貌和气质又如此出众。 仪表堂堂,剑眉星目,五官精致,身材适中。 如果自己女儿许配给他,那嘿嘿嘿。 “你…你是。” 李父手指向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与这位年轻帅气的男子。 却又觉得好熟悉,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便被朱由检紧紧握着。 “李叔叔啊,谢谢你为人类,为大明,提供的这个想法。” “这个想法未来将是造福整个人类的,名垂千古啊。” 李父皱着眉头,这家伙拽着自己手干嘛。 还讲一些听不懂的话。 朱由检表示完慰问后,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临走时还不忘和旁边的老王的握了一下手。 老王也是懵逼的很,这年轻人不会是有什么龙阳之好吧。 怎么谁的手都摸呢。 人家还是六十七岁的纯情老男人呢。 正当这时,锣鼓喧天,大院门口直接炸开了锅。 被选中者,个个头戴大红花,胸前别着福联。 上面是红底黑字写着《明崇祯四年 第二届太医院医官。》 宽阔的广场外,太阳虽然毒辣。 下方的锣鼓喧天,跳舞的,敲锣打鼓的男人光着大膀子,卖力的敲着。 所有的家长都伸长了脖子,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落选。 他们在一群群人群里,找自己孩子的身影。 突然一声尖叫“啊…是平儿,我看到平儿了,哈哈,我儿中了,中啦。” 那个满脸的黝黑的女人从昨天便开始赶路,路上风吹虫咬,渴了喝河水,饿了吃干粮,困了睡在桥洞下,从房山一路走了过来。 整个乡就自己儿子曾经读过几个字,跟在卖药的郎中学过几年。 本以为今天儿子会落选,自己特意来安慰他的, 毕竟资源,还有常识,资金,实验,自己乡下人哪里会懂。 没想到,高中啦。 从九品啊。 举人老爷如果做官,不也教谕吗。 她眼睛里的泪水就没有停止过,瘫坐在地上不停的哭。 “快看啊,那是我女儿,我女儿也中啦。” “哈哈哈,我老刘家光宗耀祖啦。” “谁说女子不如男。” “再也没人敢看不起我家啦,生不出儿子又怎样,女儿照样比你们强哈哈哈。” 又有一人激动的躺在地上,原地打滚。 鼻涕眼泪口水甩了一地。 “我的老天爷啊,我没看错吧,那是我的儿,他戴着大红花好像状元郎啊。” “我的儿啊啊啊啊啊啊…” 旁边有人提醒这个妇人:“大婶,要稳重点,这样子成何体统。” 他刚劝完这个妇人,突然看的自己的女儿朝自己招手。 女儿身穿蓝色衣袍,应该是新发的,戴着大红花,站在远处美的像一朵花。 这这是… 我女儿中了?那是我的女儿? 他眼眶红润,远处喊了一声:“爹。” 他扑通一声晕了过去,旁边的妇人连忙蹲下来掐他的人中:“就你还说我。” “快掐他人中” 有人提醒道:“呦大婶,您还懂这个啊。” “那是自然,我孩子学的就算这个,相信一定是因为这个过的呢,嘿嘿嘿。” 现场时不时爆发出一阵惊叹,欢呼,大叫。 甚至是嚎啕大哭,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想要翻身何其困难。 哪怕就是挪步,都要伤筋动骨。 要是不哭才怪,就像你每天或者早八晚八的生活,感情不顺利,工作不顺利,干什么都不顺。 突然有人问你想不想中彩票。 给你一千万,让你假扮普通人去领奖。 虽然对方领了三个亿,但你也有一千万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是翻身。 扬名立万的机会,千古难遇的机会。 现场对皇帝的感激之情已经达到了顶点,纷纷都朝皇宫的方向拼命跪拜 而这只不过是朱由检随口的一句话,就改变了两千多人的命运。 这就是人们都向往的顶级权利,我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你和你的家人,未来的子子孙孙是不是能荣华富贵,还是穷困潦倒。 就仅仅是我的一句话。 “爹。” 李父听到女儿的声音,回过头,看到女儿像是刚哭完。 她柔弱的身子上也没有佩戴大红花和福联,只是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 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女儿落选了。 与从九品有缘无份了。 看来刚才那个年轻人是没猜对,女儿没有考上。 他走过去拍了拍李呦呦的后背:“没事儿,明年不还有一次机会的吗。” “考试这东西就没有一帆风顺的。” “你看那些满头白发的花甲老人不也每年背着书筐从遥远的地方来到咱们顺天吗。” “怕什么,你这才第一年,将来啊有的是机会啊。” “从九品这么大的官哪里是那么容易考上的,况且我们也没有背景相助。” “没事哈呦呦。” 老王也在一旁劝道:“听你爹的,你还年轻不要对功利心那么重。” “那从九品的官老爷哪里是那么好考的。” “丫头,咱们来年继续,你王叔支持你。” 第337章 正四品 李呦呦低着头轻轻说道:“爹,我是没有考上从九品,可是我考上了正四品。” 李父点点头,没事正四品也行。 别气馁,等等正四品? 正四品… 四品…… 四品啊。 李父突然走了过来,他对着自己女儿的眼睛左看看右瞅瞅。 “这也没啥啊,呦呦你可不能说胡话,将来还要嫁人呢。” 正四品相当于正厅级干部。 一般到这个位置的离三品 副部级不远了。 就像省教育厅长,以及各个厅的厅长。 寻常人就连见一面都荣幸的不得了。 如今自己女儿,十七岁的花季少女,因为考试失败非说自己是正四品大官。 李父快要吓死了,生怕未来女儿得了失心疯。 老王也在一旁劝道:“丫头啊,咱可不能胡说,不就没考上吗,王叔这就回去给你带点补品。” “这要是被人听到会坐牢的。” 李呦呦摇摇头:“爹,王叔,呦呦没有胡说啊,我确实考中了正四品,这是皇上给我的。” 皇…皇上? 两人光是听到这个名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超越权力的存在。 普通老百姓哪里有机会听到皇上的名字。 就连开玩笑都不能开。 比如 再不回来吃饭,皇上打你板子,这种话也不能说出来。 李父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呦呦,这人多,咱们快回家,再多说,就要被影子盯上了。” 说完二人就要拉着她走。 李呦呦推开他们两个:“不是,爹,我们离开干嘛。” “院首让我们进去呢,我这次过来就算把你也带上。” 李父听的院首,询问:“可是药圣李太医《本草纲目》的儿子 李院首?” “是啊爹,他等您好久了呢。” 等我? 李父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堂堂药圣之后居然在等自己。 要知道一本《本草纲目》凝聚了药圣多少年的心血。 如此孤本大作,李建元竟然无私奉献,免费复印,发往全国各地。 这一举动救活了多少因为病而饱受折磨的人。 在行医的角度来看,李建元已经超过了药圣。 要是自己的话,肯定会把《本草纲目》珍藏起来,留给子孙后代,让他们根据这一本书来享受万世荣华。 可李建元居然全盘托出,一个不留。 这样的人怎么会见自己呢。 李父颤颤巍巍道:“呦呦啊,你可别吓爹啊,爹这心脏承受不起啊。” 李呦呦摇摇头:“爹,我没骗你,就在刚才皇上还给您握手了呢,对了还和王叔叔握手了呢。” 什么,皇上和我握手了 老王指着远去的那批人:“你说刚才那个人是皇上?” “对啊,呦呦不敢说谎,如果他不是皇上,我偏说他是,会被诛九族的。” “他真的是皇上,就是他把我提到了院使的位置,还给了我们家白银五千两,和十万两的实验费呢。” 两人这回不信也得信了。 因为这世界上还没有敢冒充皇上。 那就说明皇上刚才真的和自己握手了。 老王颤颤巍巍的举起右手:“完了,完了,我这只手 一辈子也不敢洗了。” “这上面沾染着龙气啊。” “我们老王家居然沾染龙气了,苍天啊。” 这时候广场上的人也都知道这是李悠悠的功劳。 他们疯了一般涌了过来。 有些人围着他们,拉着他们的手感动的不行。 如果不是李呦呦,今天这里面将会有一大半被淘汰的,平民家的孩子若想上岸,何其困难。 “亲家,亲家,我早就看出来呦呦要出人头地,如今真是这样啊哈哈,咱们今天晚上就把婚事定了吧哈哈我的好亲家。” 李父迷糊中一看,原来是曾经拒绝自己的酱菜铺的老东家。 他的儿子在十五岁,呦呦十三岁时,自己曾求人托他说个媒。 让两家结为亲家,永结连心。 可当时自己不过是一个药铺的小掌柜,每月进出不过十几两。 而对方刚和京城有名的酱菜店“六必居”合作起来。 一口气在京师连续开了十一家店,每年的收入那可是上万的 光是员工就有好几百人。 怎么会看上自己的女儿。 李父还记得他们是怎么羞辱自己的。 当时自己送了十两的见面银,没想到连门口都进不去。 到了下午吃饭时,他们整整送了几大筐酱菜,还原封不动的把银子还了回来。 那几筐酱菜分别画一只大金蟾。 言外之意就是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父未此还被同僚笑话好几年,毕竟人家的儿子可考上秀才郎,马上就要考举人了。 自己在这里不自量力也难怪人家羞辱你。 如今举人算什么。 吾女四品大员,可上朝觐见陛下。 李父脸色有些不悦:“打住,我可不是你的亲家,你儿子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那老东家赔笑道:“休,我这叫吾儿去休了她。” “别介啊。” “我家呦呦还要为皇上做事情呢,经常要觐见陛下,恐怕做不了相夫教子喽。” 他刚说完现场又是一阵惊呼,经常觐见陛下,这还得了。 老东家呵呵笑道:“没关系,女子不输男儿郎嘛” “犬子洗衣做饭样样精通啊,我这就叫他回家学习做饭,洗衣如何啊,亲家。” 李父连理都没理他:“那就等我把你们送的酱菜吃完再说吧,呦呦我们走。” 现场马屁声,吵闹声,锣鼓声,吹喇叭的。 直接在太医院门口久久不能散去。 朱由检自然不会听到这些,他现在刚收到兵部送来的加急文书。 皮岛兵变了。 上面写的是 上个月五月初五,那时候已经还在河北。 皮岛将士因为军饷问题,孔有德带领火炮营跑了,投降后金了。 原因是沈世魁与尚可喜起了矛盾,本应该发给火器营的军饷被沈世魁故意压着不放。 孔有德去找他要,他便说是尚可喜压的。 去找尚可喜,尚可喜说他没拿。 最后闹到了总兵毛文龙哪里。 但毛文龙并不在皮岛,而在长山岛,他只是说下个月发军饷。 结果回来傻眼了,孔有德直接带领手下,和一百多门大炮跑了。 第338章 孔有德逃了 朱由检仔细一想,这应该不对吧。 仅仅是因为军饷就叛变,未免太是那回事了。 但远在京师,他一时半会也摸不透。 尚可喜这个人与孔有德,耿仲明不同。 如果按照人们口中的,他是有罪的,因为投降清朝。 还带头攻打南方。 可在他的角度来看,他和祖大寿是一样的。 都是战斗到最后才投降。 他在明朝的最后岗位是广鹿岛副将。 在这一年的年初,孔有德、耿仲明弃守登州向辽东海岛流亡,尚可喜出兵追剿,十分卖力尽责。 到年中的时候,投降了皇太极的孔、耿引后金兵进攻旅顺,尚可喜的父兄守城战死,家人仆从数百口死难。 当时尚可喜率部赶去救援,在途中闻知旅顺失陷、家人遇难的噩耗后,率部南下投奔登州。 但彼时的登州尚未走出孔、耿祸乱的阴影,从感情上来讲,作为与这俩人同出自辽东皮岛的尚可喜。 是不大可能为当地官民所亲近的,他的事实遭遇也是如此。 这一年尚可喜才29岁,绝对是最噩耗最黑暗的一年。 本来自己有温暖的大家庭,但家人全部葬身战乱。 原本有赏识他的毛总兵,但毛文龙已被袁崇焕杀死。 原本有赏识他的黄总兵,但黄龙也已死。 当时坐镇皮岛的主帅,已经换成沈总兵沈世魁,这是一个令尚可喜一言难尽的老熟人。 如果按辈分来讲,尚可喜曾是毛文龙的养子。 而沈世魁的女儿曾是毛文龙的小妾。 所以沈世魁相当于尚可喜的外公,按理说他应该照顾照顾这位外孙,但事实恰恰相反。 沈世魁、尚可喜两人之间的仇怨。 用沈世魁的逻辑来讲是这样的:士兵哗变要杀黄龙,你为什么要救他?耿仲裕推举我做总兵,你为什么不帮我? 意思就是 毛文龙死了,我们应该是一个团伙的。 现在我要做总兵,你应该帮我而不是黄龙。 可尚可喜的逻辑是这样的:我救黄龙是救长官,我平定兵变也并不是和你作对,这些都是我的职责所在,是公事,你不能记成私仇。 我们之间没有仇恨,平兵变没有错,救长官也没有错。 可沈世魁的习惯恰恰就是公私不分,尤其喜欢把公事上的冲突当成非报不可的私仇。 他对付尚可喜的招数,大概学的是袁崇焕杀毛文龙,先关上门把罪名罗织好,然后传令尚可喜到皮岛述职。 当时身在登州的尚可喜备受冷遇,接到命令也没多想,就率部开船去了。 如果一路上风平浪静,尚可喜的船顺利抵达皮岛靠岸,沈世魁再顺利地把他一刀砍掉,也就没有后来那些事了。 可是尚可喜的船偏偏在途中遇到了大风,无法继续向北边的皮岛航行,就先就近回到了广鹿岛。 广鹿岛就在今天辽宁大连的某个小岛。 而皮岛在今天朝鲜的平岛,那里挨着丹东市,本来是中国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划给了朝鲜。 这么一耽搁,沈世魁诱杀计划的秘密没有守住,被尚可喜知道了。 据《尚氏宗谱》中“先王实迹”的记载,尚可喜知情后慷慨悲愤地说:“大丈夫将扫除天下,宁肯以七尺之躯,俯首就戮乎!”。 意思 就算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去扫荡天下怎么能把头伸出去让你杀。 实际上他后来还真的扫荡天下了。 但尚可喜不肯俯首就戮的选择并不高明。 无外乎是打听到孔有德、耿仲明在后金很受优待,就也派了人去跟皇太极接洽投降事宜。 那皇太极正是缺人的时候,别说将军了,就连小兵都给你一堆好处,让你乐不思明。 尚可喜跟皇太极的主动联络,始于崇祯六年十月,但正式的投降一直拖。 拖也并非他良心发现。 而是没有筹码,孔有德叛变带走了八千人,人家皇太极才会重视他。 他如果不表示一下,恐怕过去也会被安排当大头兵送死 于是他也抢了很多东西和人口。 后来就成了…… 朱由检放下文书,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杀毛文龙,这个孔有德还会叛变。 正在这时… “陛下,勇卫师已经全部训练完毕啦,由卢总督带领的天雄军,训练了两年。” “今天全部班师回朝啦。” 王承恩的话音打断了他,朱由检看着他喜笑颜开的模样。 瞬间也轻松了不少 “是吗,伴伴,训练的怎么样?” “陛下,好着呢,都是对您忠心耿耿的娃娃们,身体厉害着呢。” 原来朱由检在皇太极走后,曾让王承恩秘密组建了一只军队。 名为勇卫营,跟随卢象升一起到山西训练。 这支军队全部都是太监,当时朱由检说,要让他们成为已经的左膀右臂,未来影子的发展人。 可把这群娃娃激动个不行。 毕竟他们本来就在宫中不受待见,平时也经常被欺负。 如今皇帝信任自己,要让自己成为左膀右臂,怎么可能不激动。 于是六千多人在深夜中出发随着卢象升入山西,消失了两年。 其实是因为当时宫中太监太多了。 这么多人吃干饭的。 每天花掉的银子谁看起来不肉疼,正好利用这波机会 踢出去六千人。 还能当将士用,还特别忠诚。 因为太监这个行业,他离开了谁都行,唯独不能离开皇上。 他们的根就在皇上身边。 如今又多了六千多忠心耿耿的将士,朱由检心情大好:“是吗,传旨朕没有忘记他们的辛苦,每人赏银五两,肉一斤,酒一坛。” “另外每人赐铜质 三等勋章 一枚。” “然后安排到京城卫戎军,组建卫戎四师。” 曾经的三大营被改成京师卫戎一师,卫戎二师,卫戎三师,如今又多了个卫戎四师。 朱由检随即问道:“负责训练这群宦官的太监是谁。” 王承恩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回陛下,是曾经的信王旧邸,伺候您练武的高起潜啊。” “他可是想您想哭了呢,如今在殿外等候多时了呢。” 第339章 高起潜 高起潜? 朱由检在记忆里想起这个人了, 这个太监不一般,他是太监监军,监军山东。 历史上崇祯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傻。 干掉了魏忠贤,他就什么不要了。 一股脑全相信东林党,那都是臆想出来的。 实际上崇祯从来没有相信过东林党。 他只不过是被这群蒙蔽了。 就比如太监这一行,崇祯玩的不比天启差。 而高起潜的军事才能也被崇祯发现。 崇祯甚至还从中看到自己用人方针的成功,并得出一个更广泛的结论。 既然那些整天唱着理学道德至上的高调,其实道德水准相当低下的士大夫们毫无治国安邦的能力,倒不如重用像高起潜这种有才能的阉人。 太监监军的始作俑者大概是东汉,随后的唐、宋都继承了这个传统,而且发扬光大。 唐朝后期的情况大家都知道,皇帝说话管用的情况只是极少数。 太监们说话管用的情况才是大多数,所以中晚唐皇帝是很被动的。 太监有时候想睡皇帝老婆了,当晚就去了。 太监想让那个妃子侍寝,那皇帝就必须睡那个。 要不然腿给你打断。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但唐朝的太监确实牛逼,因为人家监军。 手里有军队,你不听话就换掉你。 但明朝的皇帝除了个别人外都很爷们,尤其是在太监监军问题上,他们是很主动的。 就连严禁太监干预政事的朱元璋,也不时地派身边的太监去犒劳军队和观摩军事。 没错,就是朱元璋。 最痛恨太监的洪武皇帝,他也会派太监监军。 没办法,因为太监就像家里的狗。 大臣就像家里的打工的 你是信家里的狗,还是那些跑到你家打工的人,这些人中还有可能干掉你,霸占你的田产财产。 随后的永乐皇帝朱棣受过太监们大恩,靖难之役中无论是真正的战场还是情报战线,太监们都帮了很大忙。 所以作为回报,明代太监监军制度便在永乐年间正式确立。 崇祯最初继位的时候,出于清算魏忠贤的需要,一度撤除了全部的监军太监,并因此被文武百官狠狠称颂了好些日子。 但是过了没几年,崇祯品尝到官员们的能力和德行后。 又动起了委派太监的心思,派遣的太监人员规模甚至超过鼎盛时期的阉党。 他任命司礼太监张彝宪监督户部、工部的钱粮往来。 并特意为他设定一个新的官职名称“户工总理”。 还专门建造了一座“户工总理衙门”供他使用。 就是等于把财政部和建设全部拉到自己手里了。 这是自古以来任何一个皇帝都不敢干的事情,就算要干,你好歹像天启皇帝一样,把魏忠贤拉出去挡箭牌。 你坐收渔翁之利。 结果你直接给太监设置衙门口了。 这群太监名正言顺地走出宫门骑到朝臣的头上,分走他们的权力和银子或许还是小事。 更重要的是以士大夫自居的官员们的脸面无处搁了,因为那代表皇帝对他们的极大不信任乃至是轻蔑。 从嘉靖朝的“大礼议”到万历朝的“争国本”。 明朝文官怕过谁?他们跟皇帝干仗还没有怯过场。 不就是死吗,死又如何。 有本事你把我们全部杀了。 面对这次太监参政监督部院的大事,炸窝是肯定的。 一场轰轰烈烈的集体性抗争如期而至。 先是十几位给事中交章论谏,要求崇祯收回对张彝宪的任命。 崇祯不搭理他们。 紧接着吏部尚书闵洪学亲自上场,这位百僚之长率领全体朝臣搞集体进谏,严词反对太监参与政务。 这种情况下,崇祯也就不吐不快了,他说:“苟群臣殚心为国,朕何事乎内臣?” 这是一句打脸很疼的话。 意思就是说,我也知道任用太监是不光彩的事,但你们个个都不中用,叫我有什么办法? 最终的结果出人意料,曾经斗牛士般的文官们罕见地沉默了,所有人竟无言以对。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句话竟然是从皇帝口中说出来的。 就连嘴皮子最厉害的御史言官也闭嘴了,回家了。 没办法。 心凉了。 哇凉哇凉的。 被皇帝说自己不行,没能力,这还有什么活头。 朱由检从回忆里走出来。 他知道高起潜这个人是可以用的,能被历史上的崇祯重用,说明他能力可以。 最重要的是大名鼎鼎的平西王吴三桂。 也就是现在的山海关总兵吴襄的儿子吴三桂 是他的干儿子。 这层关系就很暧昧不清了。 这家伙居然是吴三桂的干爹。 他想了想,王承恩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他自己人来了。 有了高起潜,不说能进司礼监,但最起码京师有他自己的人。 这群人的关系理不清。 谁也不知道谁是谁的人,但都是信王旧邸的,那等于说是一个被窝里起来的。 “让高起潜进来吧。” 王承恩听后立刻应声:“遵旨,这就去。” “宣高起潜觐见” “宣高起潜觐见” “宣高起潜觐见” 一声声激荡的回声在乾清宫外飘扬。 很快森严的殿门口一个高大的人影迈着猫步快速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 “主子,奴婢可想死您啦。” 高起潜是个身高八尺少一尺的太监,他拥有和武将一样的强壮身体。 五官坚毅,轮毂分明。 眼神锐利,没有胡须,鼻子很大,嘴唇很薄,嘴角还有一颗痣。 头发也不是那种束发,而是到脖子的短发。 此时的他像一个黏人的小猫咪,紧紧围绕在朱由检脚下不肯离去。 “高大伴,这两年你受苦了,朕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一声大伴直接让这个巨汉泪流满面:“回主子,奴婢不苦,奴婢在山西时,每天与小的们同吃同睡,练就武功。” “为的就是有一天能为主子上阵杀敌,去除后患啊。” “奴婢怀念在信王府时,每天巡逻的时候遇到主子,期盼主子的赞扬。” 朱由检点点头:“是啊,一眨眼五年过去了。” 第340章 随汪乔年入陕 “朕今年也21了,不再年轻了。” “你的头上也多了些白发。” 朱由检说完,拨开他的短发,拽了一根白发:“这是你为朕刻苦训练,费尽心力的头发,朕会保存着。” “另外朕还要赐你一等金质勋章,白银三千两,另外允许你入军阁参与军队大事。” “随后封你为京师卫戎军副军长,统兵三万人。” 高起潜一听顿时磕头谢恩。 能入军阁就很可以了,更别说是曾经的三大营副统领。 如今卫戎军军长乃是 英国公张之极,多少人花尽钱财也想在他手底下。 而自己直接就成为他的下属了。 谁不知道如今英国公是几个国公爷里面最得宠的一个。 看来皇上是非常信任自己的。 朱由检安抚他:“不过在这之前,朕要让你办个事情。” “陛下,您请说吧,奴婢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带领卫戎四师的兄弟们,在京师休整两个月,然后一路启程,跟随汪乔年赴任三边总督府。” “他任总督,你任提督。” “去哪里探探水,具体事项朕会与你讲,到了地方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朕。” “这趟有些辛苦,但朕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你离开京师,打探清楚后,就就在宫里吧,” 高起潜听出了话外之音。 皇上并非不想留自己,而是需要一个非常信任的人去打探消息。 三边总督府在宁夏固原重镇,也是抵御蒙古人南下的重要地方。 皇上既然派自己前去,那就说明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三边可不能乱啊。 现在北方战事吃紧,西边摩肩擦踵,如果宁夏乱了,那蒙古人和回回又要闹事情了。 高起潜想都没想:“陛下,奴婢一定为您出生入死,在所不辞,您就看好了吧。” “奴婢不把那些祸国殃民的东西揪出来,坚决不回来,这两年不是白训练的” “好,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王承恩此时跟上:“陛下,高起潜刚来京师,对称呼有些不得体,臣忘记教他了。” 现在四品以上的太监都称呼臣了。 朱由检哪里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称臣是比较得体。 但在皇上身边。那个太监不喜欢做皇上的奴婢,这样更亲近。 高起潜和王承恩联络密切。 他又怎么不知道这一称呼,他敢这么称呼,说明是个聪明人,去了宁夏,不是聪明人还不行。也罢。 “无妨,高大伴愿意就行。” “对了听说高大伴有不少干儿子,其中还有吴三桂?” 高起潜一听瞬间警惕了起来。 吴三桂是他曾经任监军的时候认识的,这年代收养个干儿子好孙子很正常的事情。 况且这还是吴襄来找自己的。 可如果这种事情被捅到了皇帝跟前,那就完蛋了。 因为太监是皇帝的私人财产。 怎么会允许你光明正大的收养儿子,就连魏忠贤都是偷偷摸摸的。 他敢在天启面前说他收干儿子? “陛下,奴婢有罪啊…” 朱由检连忙看着他“表演先放一放,朕不是来问罪的。” “朕听说了吴三桂率领关宁铁骑救父的故事,说实话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你找个机会把他叫到京师,朕要见这个人。” “行了,今天王承恩不用值班了,回去好好聚聚吧。” “奴婢遵旨。” 高起潜和王承恩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皇帝要见吴三桂干什么。 要见直接一道圣旨下去,谁敢不来。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见? 朱由检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他随后说道:“来人。” “臣在。” 曹化淳从幕后走了出来。 “拟旨,将孔有德耿仲明列为叛国奸臣,人人皆可杀之,活捉二人者赏金千两,斩首者赏金五百两。” “另外封毛文龙为 抗金大元帅,允许统兵十万人,发军饷一百万,尚可喜为副帅。” “让兵部调出火炮五十门,炮弹千发,新式燧发枪五百支,夏衣两万套,酱油盐等调料不等,御酒千坛通通送过去。” 曹化淳有些吃惊:“陛下,别的还好,就是银子一百万会不会太多了点。” 虽然现在增加了税务局还有南方源源不断的金钱。 但一年不过一千多万,其中户部也拿走了一部分。 皇帝的小金库只剩下五六百万了。 这段时间可没少花,先是给一个叫李因坦八十万两用来资助研究雷公电母。 紧接着太医院又扔出去二十多万,还远远不止。 马上田贵妃就要生孩子了,这一次最少花出去几十万。 而后还有各种的花销,宫里的开销。 也就剩下二百多万两。 这一下给皮岛一百万两,相当于六个亿,皮岛总共才两万多人,大多数还是家属,商人团队之类的。 真正能打的也不过几千人。 朱由检看出了他的担忧:“大伴,这个钱是必须给的,不给不足以稳定军心。” “要稳军心就要大给,皮岛的位置有多重要,不用朕多说吧。” 曹化淳想了想:“万一其他地方的将士看的皮岛兵变有这待遇他们会不会也。” 朱由检看着他:“如果真是没有银两的兵变,朕通通十倍奉还。” “那些银子与其放在库房里发霉,还不如补贴朕的将士们,让他们吃得饱穿的暖。” 曹化淳听后大为感动:“真是明主啊,臣这就把这些话记下来,发给金社长。” “让他通过大明报发扬起来。” “去吧。” 朱由检摆摆手,谦退了他。 之所以敢发这么多钱,是因为马上日本的金子要到了。 听郑芝龙讲 大概有八十万两,这还只是第一批。 那些早已经被大明淘汰的军火,到了日本真是抢都抢不到。 很多大名都是先交钱,郑芝龙知道日本金子多。 他们买东西有时候都是拿着碎金子,金币,金钱交换的。 而大明送过去的军火,白酒,刀剑,调味料,粮食,在大明卖五两银子的话。 到了日本就是十两金子,还被抢光。 最主要是日本此时正闭关锁国,只剩下钱了,缺少物资。 第341章 搅乱日本 只要在这个时候挑动他们本国的内乱,再趁机狠狠发一笔横财。 有钱不赚王八蛋。 朱由检深知鹰国那一招,培养一股力量,然后搅动你们本国搞南北派,东西派,从而为自己国家谋取福利。 让你们自己一个民族互相残杀。 感觉哪边倒了,就培养哪边。 虽然这样很无耻,但是谋取的利益却是无法想象的。 而且其中还有很多人离开你的武器不能活,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日本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处境。 天皇被气的辞职,幕府将军德川秀忠扶持了侄女的女天皇兴子登基。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女天皇兴子是傀儡。 现在什么话还都是德川秀忠说的算,虽然这家伙家大业大,兵多将广。 可不代表别人会服你啊。 日本的那些 大名 很像战国中的小国家,有的领地还没有我们的县城大。 手底下几十个兵都能称王。 有人调侃日本战国时代,就是村落战争,其实也没有说错。 但不能因为人家人数少就嘲笑人家战斗力弱。 日本人的战斗力一点也不弱,不管是嘉靖年间的倭乱,还是抗日战争的侵华。 他们的战斗力有目共睹。 想要杀死一个日本人通常需要我方数倍的的代价。 手撕鬼子? 不可能的。 真正打过仗的从来没有把日本兵小看过。 他们当时的训练方式完全不亚于现在的特种部队,甚至比特种部队还要厉害。 而我们那时候…… 朱由检想了想,既然能打通日本的闭关锁国,那就说明日本那边不可能每个人向着幕府。 肯定有不少人忠诚于天皇。 而且绝不在少数,小冰河期影响的不止是明朝,还有全世界。 尤其是日本这种地少人多的地方。 粮食更是少得可怜,粮食少了人这种东西就不会好好的待着。 只要在这个时候培养点 日 奸。 让他们自己国家搞南北对立,培养几个有能力的大名。 卖给他们武器让他们自己互相残杀。 然后再趁机大捞战争钱。 呵呵。 朱由检在纸上写着,不光要搞南北对立。 还要把大烟这种东西卖给他们所有人,后金皇太极控烟太厉害。 导致这玩意流入不了底层。 可日本就不一样啊,那边的金子多,卖烟就用金子来换。 随后朱由检还让郑芝龙去了日本后。 先在各个地方培养不同的大名,让他们继续争斗,然后也不能天皇安心的干掉幕府。 一家独大是明朝不愿意看到的。 一定要把他们的水搅和,并且一定要让他们闭关锁国。 如果发现他们有些人想要提出开关,就立刻联名别人封杀这个人。 武器这些东西,要多少给他们多少。 赶走在日的所有外国商人,只能允许明朝商人在那里做生意。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把福禄膏让全体日本人都品尝一下。 还要用烈酒麻醉他们的头脑。 宣扬一些娱乐游戏,花重金聘用,让他们以嬉戏玩乐为荣,以做武士为耻。 他奋笔足足写下了几千字,针对日本各个地方搞出不一样冲突。 并且在冲绳岛上建设大明海军基地。 联合在汉城的大明援朝基地,以及台湾的海军基地总部,形成三角架。 来回不停的运输的物资,把南洋的粮食运到北方…… 他写完后将这个交给了王承恩:“伴伴,这封信等会交给李若链,让他以东厂影子的形式 八百里加急发给郑芝龙。” “同时这封信只允许郑芝龙一个人看,看完全部吃进肚子里。” 王承恩一想,连忙回道:“遵旨,陛下您就放心吧。” 皇上并非是满清的称呼。 明朝也会说皇上,但有一个是皇爷。 在明朝只有朱元璋 称得上皇爷。 其他任何皇帝都不敢让别人称呼自己为皇爷。 因为都明白太祖称呼皇爷,自己算什么东西也配让人称呼皇爷。 永乐皇帝朱棣曾经听到有人叫自己皇爷,吓的都让他闭嘴。 皇爷不是随便称呼的。 万岁,万岁爷,主子,这些也并非满清才有的,明朝也叫。 很多人说明朝没有皇上这么一说,我给你看几个大臣写的奏疏。 臣今日诛毛文龙以肃军政。镇将中再有如毛文龙者,一并依法诛之。臣五年不能平奴,求皇上亦以诛毛文龙者诛臣(《蓟辽督师袁崇焕题本》)不可以守,是以有死辽葬辽之誓,今果陷,臣力竭而死,望皇上收拾人心为恢复计。”《明季北略》 昨日我奉皇上命斩你,是朝廷法;今日祭你,是本部院情。各官将无不泣叹。《袁督斩杀毛文龙始末》 所以 我写皇上 没有错,别骂了。 整理完毕这一切,朱由检站起身伸了下懒腰,这几天忙于工作。 马上就要夏收了,就看看今年摊丁入亩搞的怎么样。 能提高一点是一点。 现在陕西河南河北是免掉税收了,也不不需要交公粮。 其实你就算瘦也收不上来。 还不如不收。 大明最重要的粮税在南方,一个江苏省就够大明吃的了。 当然江南五省的田地交税也最费劲。 因为那里读书人最多,在大明做了举人老爷是不需要交税的。 不光不需要交税还可以把别人的田纳入你家地里。 然后永远都不交。 自己前两年刚刚提出摊丁入亩,江南乡绅这群家伙不是立马准备了一些粮食,准备投降。 在他们这群人眼中谁来当皇上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让自己不交税。 如今魏忠贤在南方压着,他们还不敢放肆,但双方早晚会爆发出矛盾,就看今年税收的情况了。 朱由检随后说道:“传旨,任命上海巡抚魏忠贤为 五省总督。” “总督江苏,浙江,安徽,南直隶,福建,广东,” “负责辖区内的所有军务,政务,人员调配。” “任何人不得阻拦。” 此时来值班的方正化吓了一跳,五省总督,相当于把半个国家都给魏忠贤了。 那皇上岂不是还剩下… 不对,另外五个省给了秦良玉。 现在也就北直隶还在京师可控范围内。 第342章 赐银十两 尤其是南直隶,那可是肥的流油,可以开榨油厂了。 南直隶可不是只有南京一个城市。 而是江南数府,还都是富的流油的地方。 南直隶的地图如下 其中凤阳地区(1府5属州13县) 凤阳府(6县):凤阳县(附郭)、临淮县、怀远县、定远县、五河县、虹县 寿州(1区2县):(附郭区)、霍丘县、蒙城县 泗州(1区2县):(附郭区)、盱眙县、天长县 颍州(1区2县):(附郭区)、颍上县、太和县 宿州(1区1县):(附郭区)、灵璧县 亳州(直筒子) 淮安地区(1府2属州9县) 淮安府(6县):山阳县(附郭)、清河县、盐城县、安东县、桃源县、沭阳县 邳州(1区2县):(附郭区)、宿迁县、睢宁县 海州(1区1县):(附郭区)、赣榆县 苏州地区(1府1属州7县) 苏州府(6县):吴县(附郭)、长洲县(附郭)、吴江县、昆山县、常熟县、嘉定县 太仓州(1区1县):(附郭区)、崇明县 扬州地区(1府3属州7县) 扬州府(3县):江都县(附郭)、仪真县、泰兴县 高邮州(1区2县):(附郭区)、宝应县、兴化县 泰州(1区1县):(附郭区)、如皋县 通州(1区1县):(附郭区)、海门县 合肥地区(1府2属州6县) 庐州府(3县):合肥县(附郭)、舒城县、庐江县 六安州(1区2县):(附郭区)、英山县、霍山县 无为州(1区1县):(附郭区)、巢县 应天府(8县):上元县(附郭)、江宁县(附郭)、句容县、溧阳县、溧水县、高淳县、江浦县、六合县 安庆府(6县):怀宁县(附郭)、桐城县、潜山县、太湖县、宿松县、望江县 池州府(6县):贵池县(附郭)、青阳县、铜陵县、石埭县、建德县、东流县 宁国府(6县):宣城县(附郭)、南陵县、径县、宁国县、旌德县、太平县 徽州府(6县):歙县(附郭)、休宁县、婺源县、祁门县、黟县、绩溪县 常州府(5县):武进县(附郭)、无锡县、宜兴县、江阴县、靖江县 松江府(3县):华亭县(附郭)、上海县、青浦县 镇江府(3县):丹徒县(附郭)、丹阳县、金坛县 太平府(3县):当涂县(附郭)、芜湖县、繁昌县 直隶州 徐州(1区4县):(附郭区)、萧县、沛县、丰县、砀山县 滁州(1区2县):(附郭区)、全椒县、来安县 和州(1区1县):(附郭区) 广德州(1区1县):(附郭区)。 等等一系列…… 谁如果管理这一片地方,那口袋里的钱装都装不下。 况且魏忠贤管理的不是一个,而是五个。 还不是苦寒之地,而是非常好的地方。 “遵旨,臣这就去拟旨。” 朱由检点点头:“对了把鬼月上次画的那幅鸳鸯戏水图也一块交给魏忠贤。” “还有从库房中拨银十两,赐给魏忠贤。” “让他在上海不要牵挂朕,这十两银子想吃点什么就买点什么。” “能买多少是多少。” 方正化感动得泪水都流出来了:“陛下,您对我们可真是太好了,小臣太感动了。” 朱由检呵呵笑道:“那就也赐给你十两银子。” “小臣叩谢皇恩浩荡。” 方正话连忙跪地谢主隆恩。 朱由检这时候突然问道:“十两银子会不会有点少,毕竟人家魏忠贤给朕发了快七百万了。” 方正化连忙回道:“陛下,一点也不少啊。” “哪怕您给我们这群人赐一文钱,我们都觉得比千金还要重。” “因为这是您赐的钱。” “十两银子可以在京师最豪华的酒店吃上一大桌了。” “他是低级宦官一年的俸禄,是五口之家两年的吃喝拉撒。” “现在的粮食是七文四左右,十两银子可以买一千四百斤粮食了。” “小臣一天吃三斤面,还要吃一年多呢,陛下真的不少呢。” 朱由检点点头:“不错。好记性。” “传旨 宫里 所有宫木宦官每人发二两银子赏钱,高级宦官每人五两,嫔妃每人二百两,要求每个人都要给。” “正化你要监督好,禁止出现贪污受贿的事情,如果有一个人没收到,朕拿你是问。” 方正化感动的回道:“陛下,您放心,臣一定照顾到每个人。” 朱由检点点头,这下子才出去了五六万两。 库房里还剩下一百多万,玛德还花不完了。 钱太多了。 “对了,通知一下马翔麟,金吾卫护卫皇宫辛苦有加,朕看在眼里,赐银十万两,分配下去。” “锦衣卫 赐银三十万,由李若链负责,大明将近十来万的锦衣卫,每个人平分也有二两了。” “至于能不能每个人都分到,那就看李若链了,再说了这次发钱不是照顾个人情绪,而是安稳军心,锦衣卫确实没少出力。” “另外再给东厂吴孟明拨银五万两。” 守卫在殿门口的金吾卫和锦衣卫以及暗处的影子感动的不行,一两二两听起来少。 可这也是皇上的爱啊。 二两银子可以买一只烧鸡,烧鱼,肘子,肥肉,好酒了,然后再拿着剩下的钱去打上一炮,有可能还能剩个五六百文。 东厂影子不多,京师也就几百人,整个大明也就一两千人。 有些地方可能只有一两个人。 五万两发下去不少了。 整理完这一切,朱由检还给卫戎军发了三十万。 这样自己的小金库只剩下一百二十多万了。 但一想到马上从日本拉过来的金子就要到账了,取取几十万算个屁。 八十万两金子,还有不少名贵珠宝,这都是郑芝龙交的投名状。 想到这里,他心情大好:“正化,带两个人收拾一下,朕要找鬼月赌博去。” “遵旨。” 方正化知道,皇上找鬼月是为了安抚魏忠贤,如果把她女儿肚子搞大,那他在南方会更卖力的工作。 这是阳谋啊。 陛下啊,等会可千万不要忍住,更不要冲刺时,脱离赛道啊。 拿住了鬼月,魏忠贤他的心就彻底是你的了。 第343章 官员俸禄问题 南城…… 此时繁荣昌盛,大街上络绎不绝的游人和商铺象征着京师的繁华。 朱由检一行人穿梭在街道里,正准备离开。 却听见一家收香料的店门口发生了争吵。 “为什么不收我家老爷的香料,这都是朝廷发下来的,又没有什么虫咬发霉之类的东西。” “这是上好的香料啊,户部刚发下来就运到你这里了。” 一个老仆人手捧着麻袋,给店老板展示。 那店老板只是摆摆手:“收不了,受不了了,再收下去,我就要砸手里了。” “我这店就没法开了。” “前几天光是收各侯爷将军的,都已经砸出去两千多两了,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香料,您到别处看看去吧。” 那老仆人颤颤巍巍:“给个面子吧,这也就是六两银子的香料,您给五两五钱行不行。” 店老板挺着大肚子:“敢问您家老板是几品,官居何职啊。” “我家老爷乃是礼部铸印局大使丁大使。” 大使? 店老板回想了下,这京城带品的官员也没有大使这号人物啊, 铸印局 正八品,从七品以下都属于不入流。 也就是这是个不入流的小官。 现在别说正八品了,就连正六品的官员都没办法收了。 听说工部的几位员外郎和郎中的货物还没有拉过来呢。 哪里还有功夫管理,你这个清水衙门不入流的小官。 他摇摇头:“真是抱歉啊,店铺确实没有一两银子了。” “您呐去别处看看吧,听说对面在做日本的生意,他们那里什么都收啊。” 那老仆人叹了口气:“刚从那边过来,人家也不收了,我这里还有两匹布,今年户部刚发下来的新着呢。” “如果你把我的香料收了,这布送给你了如何?” 户部发下来的布? 店老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玩意压根就没人要,市场虽然值这么多钱,可那是市场。 现在江南那边每天生产的布,不计其数,谁稀罕这些布。 表面值二两银子,实际上连八钱估计都不值。 “那也不行,店铺实在没有银子了,你就另外去别的地方吧。” “别说你们家老爷,就连侍郎来了,我们也不收,如果你真想卖,这样吧三两银子给你收了。” 三两? 老仆人咳咳两声:“这可是价值六两的啊,而且万一哪天香料涨价了,十两银子都买不到的上好香料啊。” “三两这不是欺负人吗,哪有这样做商家的。” 店老板脸色一拉:“饭可以乱吃,屁不能乱放啊。” “我怎么欺负你了,我怎么欺负你了。” “收了你的货卖不出去是要砸手鸡的,你爱卖就卖,不卖就离开,别当误我家做生意。” 老仆人指着他:“欺人太甚,我一定会告诉我家老爷,你给我等着。” 店铺老板得意忘形的笑着:“就你家老爷,你以为我在这条街收货是靠自己的?” “在京城没有背景,谁他妈的混的下去?” “老子就告诉你,我的上头乃是户部郎中王郎中,是给你们家这个所谓的老爷发钱的。” “正五品的大员,而且他的上面还有人。” 正五品? 坐在马车里的朱由检听完后吓了一跳。 真他妈的大啊。 吓死朕了。 你不说,老子还以为你背后是一品大员呢。 没想到一个正五品的官员就敢这样子。 这简直是不给那些底层官员留活路啊。 大明王朝在所有王朝中,官员工资是最低的,待遇也是最差的。 而且休息也是最少的。 对老百姓来讲这是好事啊,可实际上官员是人不是机器, 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贪污越来越严重。 底层官员越来越清贫,有些甚至会饿死家人, 还有在大明发薪酬不是说每个月给你多少钱。 朝廷都没有钱别说给你钱了。 各地有的交不了钱,只能交物品。 你们那里布产的多,今年交税多交点,就交布。 然后户部把这些折算成白银的等价。 比如今年布多少钱一匹,然后一个官员一个月是多少钱。 折算好,给你八匹布,你自己拿去换银子。 可这也有一个不好的影响,那就是市场价格和实际价格不同。 就像后世…… 一个万能充电器价值三十块,官员每个月三千块的工资。 然后财政给你发100个万能充电器。 如果在摩托罗拉,按键手机也好点,能换钱,因为市场有需求。 可套马的现在智能手机,卖肾苹果。 谁他妈的要你的万能充电器。 就算有人收也是大打折扣。 当然如果你是某某部级干部,厅级干部。 哪怕价值三千快的充电器,也会有人花三十万去收。 但如果你是某不重要的科员,办事员,负责得行业也是毫无用处的岗位。 那三百也没人要。 大明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危机。 张居正搞出一条鞭法,把所有物品都换成白银。 换不出来就办你才缓解了许久。 可也是没啥用,随着张居正一倒台,各地官府还是觉得交税交物品比较划算。 我这个地区的瓷器卖不出去,没人要。 一个瓶子价值一两银子。 我直接给朝廷交1000个瓶子,这不就把税补上了吗。 而朝廷再把这些瓶子,打赏也好,发工资也好。 到最后还是别人买单, 他卖不出去让他自己想办法。 关我什么事情。 再加上明朝官员的工资只有唐朝的十分之二十分之三。 这是概念,同样的工作效率,人家是你的好几倍,而且人家还没有你这么累。 你要是心里能平才怪。 如果按照太祖洪武皇帝来看,官员工资不低了。 他都算好了,在那个年间很可以了。 可过去了几百年,再加上大明宝钞不停的印,就像擦屁股纸一样不值钱。 几百年下来,当初那点工资够干嘛的。 就像建国初期一个月几十块钱够全家衣食无忧,幸福感恩。 可仅仅过了几十年,来到21世纪,几十块钱 你还感恩的出来? 还有心情推独轮车送小米? 愁都愁死了。 官员工资是该变了。 第344章 讨要房租 如今这局势看来只好模仿清朝的低薪资,高养廉了。 另外加上暑敬,和炭敬。 从其他方面提高底层官员的工资。 尽管这样和后世的比起来还差得远。 因为就算每年多给你点钱,也比不上后世的退休补助。 这点钱算得了什么。 就算不把这笔钱打下去,也到了皇家的口袋中,不过是被高官瓜分了。 朱由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拦住正要离开的老仆人。 “卖不出去吗?” 那老仆人将包袱又扛在肩头:“唉,今年的香料太多了,都没人要,要么就是压价。” “可怜我家小姐马上就要出阁,却连个嫁妆都补不上,我这个老狗无用啊。” “我就是扔了也不贱卖,这都是我家老爷辛辛苦苦为朝廷挣得,奸商呸。” 他朝着胖掌柜吐了一口,可惜没吐到。 看到那个商人得意忘形的表情包,太他妈的欠揍了。 朱由检回过头,轻声对着方正话说:“找个人办了。” “是,立刻找人。” 老仆人失落的脸上流下了泪痕,他摇摇晃晃的朝家里走去。 朱由检等人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过了一座桥,两条街,便看的一大群密密麻麻的住宅四合院。 巷子狭小,马车都进不去。 卖货郎挑着货物边走边吆喝着,有几个四五岁的稚童在玩扔沙包。 旁边几个女童在跳格子。 还有几个男孩刚从河边跑了过来,捧着一大堆湿泥巴,捏成碗状。 比谁摔得洞大,每人限量的泥巴,谁摔的大,其他人都要给他补上。 至于摔面包四角这种,在这年代还不现实,因为这年代纸张还是很贵的。 此时一阵争吵声,吸引了二人的目光。 一个胖女人又是哭又是闹的:“丁大老爷,丁大使,不能再拖啦,整整一年了,这每个月一两四钱的房租,在这地带。” “您上整个顺天去找找去,没有的。” “我们一家老小也要吃喝啊,我儿子今年上学,课本费都交不起啦。” “您就可怜我,先补个一半吧,人家都是租客求房东,算我求求你了,我这个房东脸不要了。” “您交个六两银子,让老婆子我先对付一下好不好,” “青天大老爷啊。” 丁大使是个瘦弱的老头,四十岁才做官,在礼部做了十六年官才做到了大使。 混了一辈子也就是个不入流。 不过对于从贵州能到北京当官,在本地人眼里他已经超级成功的存在了。 他胡子都白了,脸上还出现了老年斑,女儿今年十七岁才定亲,属于晚婚了。 而且对方是京城人士。 如果不拿出像样的嫁妆,岂不是丢了女儿的脸。 他负着手,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眼角的褶子凸起:“呵呵,王妈妈,你这是做哪样嘛。” “我丁立在京师当了十几年官了,还会差你这点银子。” “这样吧,等会老福回来了,换成的银子先给你三两。” “而且礼部马上要举行新学考试,我也会帮忙,到时候会有额外的二两白银,都给你,这样行不行啊,呵呵。” “马上小女就要出嫁了,这点薄面要给哈呵呵。” “到时候吃酒席,王妈妈一定要来啊。” 那王妈妈依旧面露苦瓜色:“丁老爷,这一码归一码。” “您看,我都到您门口要账来了,您多少给点,要不然我家里哪位您也知道,没有钱,他又要打我了。” “今天啊,我看我还是在您门口坐一阵子,休息会吧。” 说完,她肥硕的屁股往台阶上一座。 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丁立拍拍手:“王妈妈,您您不能这样啊,午时男方那边的人都要过来了,您这样,我……” 这时候他看到从贵州就跟随自己的仆人老福。 瞬瞬间心里踏实了不少:“老福,快,快来,快拿出二两银子,先给王妈妈。” “再拿出来七钱还了米铺孙老板的钱,还有借刘老板的三钱酒钱。” “剩下的你和厨娘商量一下,今天午时买几条大肥鱼,公鸡,男方家的人快要来了,咱们不能丢了面子。” “快来啊,老福。” “老爷啊,我…我对不起您啊。” 老福跑过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 丁立愣了一下:“怎么,没人收?” 老福沉痛的点点头。 “那…那五两五钱呢?” “老爷问过了,都没人收啊。” “不过有一家给出了三两压价,我将他痛骂一顿,扔了也不给他。” 丁立愣了半天,叹道:“三两就三两吧,你去求个情。” 老福看着他:“老爷不能卖啊,卖了我们下半个月就没饭吃了。” 王妈妈这时也跟上:“让你卖,你就去卖,哪来的那么多话,三两就三两。” 如果丁立真的是负责新学考试的考官,或者能说上话的。 她早就免除房租了,甚至还有可能会送钱,毕竟自己孩子的读书命运在人家手里呢。 当初也是看他从外地考上了举人,下放到地方做了几年教喻。 又被调回京师做礼部的官员才免了他一般的房租,就是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拉拉关系。 可没想到这家伙一干就是十几年,从来没有进步过。 还欠自己将近两年的房租。 在这么下去,自己不是房东了,他才是。 凭什么才住我家房子。 丁立尴尬的无地自容:“王妈妈,别急嘛,等会换了三两银子给你便是。” 没想到这时候跑来一堆小孩,他们吆喝着:“有一个丁老头,房租交不起,女儿嫁不出……” 丁立捡起来地上的石头就扔了过去“放肆,尔等不好好学习,在这里瞎说什么,快快回家去。” 这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同僚的上司赵主事刚刚从门口出来,他的马夫正在牵着棕马等他。 礼部祠祭清吏司与铸印局也有来往。 丁立整了整仪容仪表,笑呵呵的走了过去:“下官铸印局大使丁立拜见赵主事。” 赵主事刚刚起床,这几天都在整理祭祀工作,好不容易睡会好觉,一出门就看到这个扫把星。 第345章 没有规矩 而且这个家伙也太没有规矩了。 不发请门帖,竟然直接来找自己,无法无天。 再说了。 你是个什么级别,敢说拜见。 拜见是同级别的官员或者好友才能说拜见。 你一个八品不入流的官员也配与我六品官说拜见? 老子我可是六品主事,虽然都是清水衙门。 可不代表没有水。 多年的官衙让他保持了稳定,他咳咳两声连礼都没有还:“什么事呐。” 丁立连忙赔笑:“是这样的,赵主事,家里囊中羞涩,实在是揭不开锅啦。” “如今小女初嫁了,男方等会就要来做客了。” “门口房东催的紧您看看能不能借三两银子,过渡一下,就当我们邻居一场。” “呵呵。” 邻居一场? 谁他妈的和你这个白发老头是邻居。 和你是邻居倒了八辈子霉了。 赵主事冷哼一声:“你这点情商,也难怪你当了十几年官还是个大使。” “什么人都来我这里要钱了?” “我这里成要饭的了?” 丁立卖着老脸赔笑道:“赵主事,呵呵,小女确实不能丢人啊。” “帮帮忙吧。” “帮你,我呸。” 赵主事唾了他一口:“我凭什么帮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没有嫁妆就不要嫁,乖乖回你们贵州土地方去。” “我这里是恩济院吗?” “你让我做恩济院院长,我立刻送你三两银子。” “你知道三两银子是多少吗,当了十几年官连三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你丢不丢人啊。” “现在马上屎尿憋屁门上了,想着东借西凑的,早干嘛去了。” “五六十的人了,连女儿的嫁妆都拿不出来,你活着还能干什么。” “谁家女儿出嫁不给嫁妆的,让你女儿去了婆家怎么抬得起头。” “嫁过去也是个受欺负的主,就是因为你这个人拿不起嫁妆。” “要钱没有,滚。” 丁立低着头,他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老福这时候拉住了他:“老爷,咱们不借了,老奴我去人市把已经给卖了,做牛做马也要让小姐筹够嫁妆。” 赵主事又呸了一口:“老掉牙的东西,谁收你。” “我家门口的狗都比你强。” 看着老福要生气,这一次换丁立拉着他了。 “老福,不要和赵大人动气,要忍住,我们走。” 这时候有人跑过来说道:“丁大使,男方那边已经开始出门了,最多半个时辰就走过来啦。” “赶紧去买菜吧,要不然那么大一群人过来连饭都吃不上了。” 丁立对着那个货郎抱拳:“对谢小哥提醒。” 他落寞的摸了摸干瘪的钱袋,里面竟然连一文钱也没有。 今天如果丢脸丢大了。 那还不如投井死了。 这一辈子混的什么啊,唉。 “爹。” 丁女迈着小步从院房里走了出来,她满脸泪水:“爹,女儿这里还有娘留下的金钗子,拿去卖了吧。” “先把欠的钱还了吧。” “女儿实在不忍心看爹在这里受人欺负了。” “没事的爹,先把眼前对付了再说。” 丁立喝斥一声:“这是你娘给你留下来的东西,你怎么能卖掉。” “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回屋子里去。” “爹自有办法,几两银子而已。” 他强装镇定又走到房东那里:“王妈妈,你看我这里还有这么多香料,涂在身上香着嘞,” “而且还防蛇虫叮咬,放在被褥里,整个被褥都是香的,这些你看先拿回去。” “就当今天卖我这个薄面,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嘛。” “是不是嘛。” 王妈妈闻着那布袋中散发的香味,她的爱美之心瞬间起来。 而且香料这东西多贵啊。 记得去年买了一小盒都用了自己二钱银子,这里居然有一布袋? 她肥胖的身躯扭动了下:“那好吧,丁老爷,你也知道老妈子我不是故意堵你的门的。” “谁还不是被鳖急了。” 丁立连忙笑道:“是的,是的,你的钱啊,我一定给你。” “真是皆大欢喜啊,呵呵呵。” “老妈子,你布袋里的香料是残次品,都是假的,不值钱,市场上没人收的。” 赵主事哈哈大笑起来:“那玩意儿谁要啊。” “没有专门的商铺,谁收这东西,恐怕棺材里才放这种香料,这是尸香啊,哈哈哈。” 啊,尸香, 王婆婆一听瞬间将布袋扔在地上,然后拍拍自己的绸缎:“丁老爷啊,您可不能害我老妈子啊。” “尸香这种香料谁敢往身上涂抹啊。” “不行,不行,你赶紧给我钱。” “哎呀,晦气死了,我要赶紧回去洗澡。” 丁立瘦弱的身躯颤抖着:“我能怎么办啊,朝廷发的就是这个。” “你也看到了,家徒四壁啊。” “我也想还你钱啊,可确实是囊中羞涩啊。” 王婆婆直接躺在了他家台阶下:“啊…没活头了。” “死了算了,自己家的房子,这是我的房子啊。” “当官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赵主事此时泛起了看热闹的心,他笑道:“老妈子,大点声。” “让这周围的邻居都看看哈哈。” “等会男方来了,可要卖力的哭。” “自己家的房子收不到租金,太倒霉了吧,呵呵。” 他笑着看着这一幕,突然看的围观的人群中有几个人正在微笑的看着他。 尤其是中间的那名年轻人,气宇轩昂,英俊潇洒,连自己的美貌,恐怕都比不过他。 那名年轻人微笑的朝自己点点头。 赵主事也点点头,看这气场应该是哪家四品官甚至是三品官的贵公子看热闹了。 这时候街头处已经传来了阵阵笑声。 所有人看过去,原来是男方相家的代表们都过来了。 他们这次来是要定婚姻的,选个好日子,然后中午再喝一顿美美的酒。 此时走在最前面的是男方的父母,叔叔阿姨之类,他们惦着礼物喜气洋洋朝这边走来。 而王妈妈还躺在地上摩擦。 丁立双目通红,他瘦弱的身躯根本就扶不起来这个胖女人。 苍天啊。 天绝我啊。 第346章 一百两 “亲家,人都来了,还不快去接礼还账哦,啊呵呵呵” 赵主事满意的抚摸着自己的帅胡子。 一抬眼,发现那个年轻人还是微笑的看着自己。 不过他旁边那个白瘦的中年人倒没有那么客气了。 一脸阴狠之相,怎么倒像个太监。 突然那个无胡须的中年男人走到丁立的旁边:“你这香料我收了。” 丁立和王妈妈都看向他:“真的,你收了?” “那还有假。” 丁立连忙说道:“这是六两的香料,卖你二两五钱就行,不过这种香料是…” 他还没有说完,便看到方正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 上面用繁体字写着 大明人民银行 一百两 凭此票立换。 中间还有户部盖的官印。 大明人民银行的官印一般没有人敢弄虚作假,他比其他票号更具有权威性。 而且大明人民银行从来不欠账。 去年几十万两,几百万两照样给你,整个顺天府谁不知道人民银行的信誉。 这普天之下,还从来没有把人民挂在招牌上的。 所以没有人会怀疑这张银票有假。 丁立推脱:“这位小哥,我这里找不开啊。” “一百两这种巨款,太大了,太多了。” 方正化也是笑了:“你说什么,你叫咱家小哥?” “哈哈哈…” “真是太有趣了,这一百两送给你了。” 一百两送人? 在一旁的赵主事愣了一下,他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个宫里的宦官了。 出手还这么阔绰。 他上前一步:“不知这位公公姓甚名谁,干爹为谁啊。” 方正化回过头:“你是哪位啊,姓甚名谁,背景是谁啊。” 赵主事连忙笑道:“免贵姓赵,名单中,字 为明,乃京城人士,现任户部主事。” “至于背景嘛,呵呵,不好说啊,害怕吓着公公。” 方正化一听来了兴趣:“是吗,那咱家今天一定要听听了。” “今天好不容易出宫难不成碰到大人了?” 赵主事摇摇头:“这位大人乃是大明党党魁周阁老。” 周延儒? 朱由检一听瞬间来了兴趣。 赵主事接着说道 :“乃是内阁中枢大臣,大明党党魁,周阁老的关门二弟子,现任顺天府大明党副党魁周应龙周副党魁” “周副党魁的的二儿子周按通是也。” ??? 朱由检和方正化对视一眼,感情你不认识周延儒啊。 绕一大圈,玛德是他弟子的一个儿子。 你再攀关系马上和朕是一家的了。 赵主事看二人吓着了:“呵呵,我就说嘛。” “不过你们知道了也无妨,只是别吓着就行。” “敢问这位公公跟着哪位干爹混啊?” 在明代高等级的太监收的都有干儿子,好孙子,这也没办法。 太监也是人,他们到了不受宠的时候。 就指望这群养子呢。 当然这群养子也都很孝顺,吃人家嘴短。 你要是不养人家。 宫里头自会有治你的太监。 赵主事看方正化不过三四十岁,这么年轻上面没有干爹罩着才怪。 方正化笑了笑:“咱家没有干爹,咱家只有一位主子,那就是皇上。” “还有咱家姓方,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主事听后,心里就明白了。 这是个无权无势的死太监,估计是趁着这次出宫购物或者办事的机会偷偷跑了出来。 擦 害的老子在这里和你磨半天劲。 早说啊 他脸色一拉:“呵呵,看你也和这个丁立是一丘一壑。” “浪费本官的感情。” 方正化这时候懵了一下,玛德这家伙变脸也太快了。 前一秒称兄道弟,后一秒直接拉脸。 这很像后金那边的脾气啊。 这个鸟人。 就在这时候,巷子口处,突然被一阵子急声响起。 就连前来商量彩礼的男方群体也被拦了下来。 骑马的正是大明内阁中枢首辅袁可立,以及户部尚书毕自严。 他们后面还跟着军阁的一些成员。 浩浩荡荡几十人全部涌进了小巷子里。 巷子太过狭窄,众人只好下马前行。 赵主事并不认识首位那个高大的白发老人。 反而无意间看见了自己户部尚书毕自严。 自己曾有幸目睹过他来礼部。 那架势几十号人围着他,那种风光,至今难忘。 这位可是在户部顶天的大人物,他亲弟弟毕自肃找他要钱都被拒绝掉 哪怕毕自肃要和他断绝关系,他也无动于衷。 户部被他整理的井然有序,官员的工资也不拖欠了。 如果能攀上这位主。 后半声飞黄腾达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赵主事连忙上前:“下官礼部…” “起开。” 他还没有说完,便被两旁负责警戒的士兵推到在地。 毕自严和袁可立连看都没有看他,直接走了过去。 到赵主事依旧不死心,这种事情在官场很正常。 他继续说道 “下官赵…” “扑通。” 两名将士直接将他扣倒:“哪来的野狗也敢在这里狂吠。” 赵主事不乐意了:“你说什么呢。” “你再给我说一次,我忍你很久了。” “本官乃是礼部…” “啪…” 一名凶神恶煞的士兵给了他一个大鼻兜。 顿时打的他眼冒金星(*_*)。 “你…你敢殴打朝廷命官,我要去告你。” 但看到对方刚要举手,他吓得瞬间抱头鼠窜,直接把头插在裤裆里:“别打了,我再也不敢啦。” 袁可立懒得搭理这种小角色。 他带领队伍直接行礼:“陛下,出大事了,快快回宫吧。” 明朝在正式场合有一套规范,规定朝堂见到皇帝怎么说,尤其是以清规定的最严格,满汉还不一样。 但明朝非正式场合就无所谓了,明代皇帝的起居录上还能见到大臣和皇帝说急了,跺脚拍桌子扭头走人。 爱咋咋地,不干了。 皇帝也只好忍住,任他而去。 更夸张的是,明代记载中,朱厚照在内阁会议中对某事发表了一些意见。 诸位阁老直接和皇帝说,这事你不懂,就别操心了,目前你还没有后呢,回去多生几个孩子是正事。 朱厚照听后也只好笑笑走了。 内阁和皇帝对着干很正常,朱由检也经常被内阁和一些大臣怼的无话可说。 人家就是和你拐弯抹角,你想和他骂,都不知道怎么骂。 所以这段时间基本没上朝,老子设置两个党,你们对着骂去吧。 看袁这么心急,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第347章 后金打过来了 “首辅什么事情,让你们全部过来了?” 袁可立眉头露出难色:“陛下,辽东大凌城出事啦。” 就在刚才内阁收到紧急奏疏。 皇太极命 八旗全部出动,分六路从盛京城出发。 沿着大凌河直逼大凌城。 这大凌城是防止后金南下的第一道关卡。 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关卡。 他不如锦州那么牢固,因为大凌城是一座人工建造的新城。 一旦被拿下,辽东形势将会有巨大的影响。 而皇太极这一次似乎是认真的。 他已经拿出了所有的军队。 不拿下大凌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朱由检听完后,他早就知道在崇祯四年。 这一年后金会和大明有一次大决战。 大凌河之战,明军惨败。 无数士兵惨死。 这一战彻底让后金的威风打了出来。 如果说萨尔浒是后金以少打多的经典战役。 那大凌河就是让后金彻底有资格问鼎中原的战役。 朱由检随后问道:“孙老师有奏疏吗?” “回陛下,孙务长还没有任何消息。” “依旧在各地游走。” “朕知道了,立刻回宫。” 朱由检也不耽误了,布局了两三年的辽东兵力,就看这一回了。 大凌河比京师保卫战还要重要。 败了。 北方彻底沦陷后金手里。 他路过丁立旁边:“我朝的官员薪酬太低了,今年就会给你们涨薪酬。” 丁立连忙哭泣:“陛下,万万不可啊,现在北方战事吃紧,不能把钱浪费在我们这些末尾小官身上啊。” “小臣顶得住,把钱留下来打鞑子吧。” “他们杀我家人,辱我妻女,占我田地,逼我为奴,这样的禽兽就该碎尸万段啊。” 朱由检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都这么穷了。 这些个末尾小官,在关键时候有如此大义。 而且根本就不是沽名钓誉,演的。 这是真心真意想为朝廷好的。 可惜他只是个礼部官员。 朱由检沉重道:“鞑子自然是要打的。” “但是你们的薪酬也是要发的。” “毕尚书何在。” “臣在。” 毕自严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辽东军费问题交给其他人,你专门负责北直隶各级官员的月俸发放问题。” “以后发放俸禄时,通通折算成白银铜钱发放,不准以实物发放,尤其是这种尸香料。” “之前欠缺的俸禄通通补上。” “不要担心钱,朕再从宫里给你拿三百万两,专门负责俸禄问题。” “这些末尾小官就是大明的基石,没有他们这群人在底下撑着,哪来你们这群人。” 毕自严连忙行礼:“臣遵旨。” 他在差异的同时也觉得感动。 诧异的是皇上哪来的这么多钱,大明从古至今都是皇帝找户部要钱。 还从来没听说皇宫给户部的。 因为天下交的税收都是经过户部的,宫里无权过问。 户部会定期给皇宫一批钱负责基本花销。 但那点钱还不够怎么花的。 皇宫自然有自己的挣钱方式,比如北直隶周边的皇田,各级太监的监军税收。 然后把这些钱收入自己的小金库。 用来打赏或者花销。 如果真是大礼仪,那么就需要户部来掏钱。 可如果是皇帝想给某个妃子修建个院子之类的。 那可能会遭受户部和内阁的集体反对。 甚至还有可能驳回, 就是你的圣旨没用,我不听,再发我就拿回家烧锅去。 如今户部虽然税收紧张,可也不至于像天启年间那么窘迫。 这次战争所需要的银两又将是上千万的级别。 皇帝竟然给户部发钱。 毕自严眼眶有些湿润:“臣一定竭尽心力,不负陛下嘱托。” 朱由检点点头:“很好,对了这次新学第一轮北直隶考试。” “这个丁立朕看很不错。” “首辅,就让他来担任北直隶的副考官吧。” 袁可立自然是答应下来。 北直隶副主考官不大,也就正六品。 主要负责从去年到今年的各级考生审阅情况。 主考官三人,副考官 十人。 负责北直隶所有考生的成绩,以及审阅。 听起来很牛逼,但比起来科举差远了。 他们负责的都是一些老百姓家的孩子,这群孩子也就读了一年多书。 不出乌龙就算不错了。 朝廷之所以会搞新学年度考试。 就是为了稳定这些老百姓家的心。 就算考上了也没有什么奖赏当官之类的。 根据皇上的意思。 北直隶前三名保送国子监,赐银五百两, 前十名 保送各书院,赐银一百两。 然后前三百名,被评为三好学生,没有钱,但赏赐大红花,和奖状。 随后是各府,各县,各乡镇考试。 挑选出优秀的学生,赏赐大红花,奖状等等。 这些可以团结人心。 谁不想自己家孩子考上,或者戴着大红花,手捧奖状。 在村子里来回的走,慢慢的走,让亲朋好友都看看自己家孩子优秀不优秀。 就连袁可立也让自己的几个孙子也去偷偷参加新学考试, 当然他不会使用特权,因为新学本来就不是什么正规的科举。 根据内阁和朝廷所知,张献忠,李自成,高迎祥等人他们的孩子也偷偷送去学堂参加新学了。 皇帝让偷偷压着不要动,他们考任他们考。 连叛军的孩子都参加了考试,说明新学的成功,以及老百姓对学习的渴望。 而一个副主考,六品小官,在袁可立眼中自然是一笔带过, 他连询问都没有,直接对着丁立说道:“我们两个人名字都带个立,看你这个立能不能立起来。” “收拾一下,去吏部报道吧。” 随后他不顾丁立拼命的感谢,簇拥着朱由检离去。 赵主事在经过刚才的教训后。 得知刚才那个年轻人居然是皇上,他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 :“皇上,您听下官解释,不是您想……” “我去你玛德吧。” 朱由检一个左正瞪,再加上一个右鞭腿,随后闪五鞭。 直接给赵主事来了个闪电?暴击打。 “把这个家伙扔给周延儒,让他们好好攀关系。” “遵旨。” 随后他又来到被士兵阻拦的男方群体中。 第348章 大凌城外 为首的是一个还算俊朗的男人,皮肤黝黑,但看起来很秀气。 他和他的家人懵了。 没想到接个亲竟然碰到了大明天子。 一个个被吓得不敢说话了,语无伦次。 朱由检路过他们身边时对着那个男孩说道:“这桩婚姻,朕做主了。” “日后,若是敢有对这个女孩不好或者别的,休怪朕对你不客气。” 他们哪里还敢反驳,连忙跪下来称呼不敢。 等到皇帝的队伍缓缓离开…… 这群人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亲娘啊,皇上竟然与我们说话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 随后他们突然想起来,丁立从一个八品大使已经升职从六品的大官了。 而且还是负责整个北直隶的考官。 这也就是说明 北直隶所有孩子的命运都在这个人手上。 虽然这个副考官在上面眼里算不了什么。 但是在老百姓眼里这可是大官啊。 尤其是决定自己孩子考试的命运。 以前,男方这家人还觉得有些亏欠,毕竟自己家族在京师几百年了。 祖上还出了个道台,后来旁支散开,到自己这一辈只能去做生意了。 在京师也有几处宅子,想要攀个官员的女儿。 经过介绍,选定了从贵州来的丁立。 而且还在礼部工作,但是最后听别人讲,这个丁立可能以后升职不了了。 他们还觉得看错了眼。 没想到,仅仅几天过去,瞬间变天了。 人家丁立升职了。 “亲家,我来看您来啦,呵呵。” 丁立也欣慰的笑道:“哎呀,带那么多礼干什么,老福,快去买些酒肉。” 男方家人立刻拒绝:“亲家,这哪能让你们掏钱啊,我来,我这就去。” 老福也向街外走去:“还是让我来吧。我知道哪里的肉便宜。” 丁立气的直跺脚:“你个老福,这时候讲究什么便宜不便宜,这不是在打我的脸么?” 巷子里除了赵主事,所过之处都是欢声笑语。 周围邻居传的快,得知丁立被皇上眷顾后,纷纷带着礼物涌向他家。 就连那些编儿歌嘲笑他的小孩,也被大人揪着耳朵拽了过来要求道歉。 …… …… 当天晚上,孙传庭的龙骑接到最高指令,所有部队连夜出发,进军辽东。 曹变蛟率领铁石营连夜出发进军辽东。 卢象升的天雄军从山西撤离,进军辽东。 曹文召带领军队接替山西,防止后金和蒙古狗急跳墙。 张之极,张成泽带领京师卫戎军大团练。 除此之外,全国各卫所改变的守备师。 也开始为期三个月的大团练。 朱由检知道,这些守备师的没有几个是满员的,甚至是没有。 但最主要目的就是让他们动起来。 产生危机感,朝廷会派人,各省也会派监督员监察。 你没有人就治你,要么重新招人,要么就去死。 这是为了将来北京真的保不住了。 南方各守备部队还能有兵用,不至于像历史上的南方。 空有抗清的心,却没有兵没有武器。 这天夜里,朱由检带着白洁重新登上了城门… 月光下,深黄色的旌旗哗啦啦作响… 城门一片黝黑… 朱由检按着下方半蹲着点头的白洁。 他目光深邃的看着东北方向的位置:“这一次,我一定要赢。” “不光要打败你,还要收新疆,收蒙古,收南方,收全世界,” “或许几十年内很难完成,但只要把模式建好,后面的路就留给后人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们偷了桃子。” “这天下永远是汉人的,啊……我去。” 朱由检低头看了一眼:“你干嘛?” “点头那么快干嘛,朕还在想事情呢。” 白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陛下,妾身太忘乎所以了。” ………… 辽东… 大凌城外七十里处,小村庄内… “呦吼……” “哈哈哈,莫托,你去隔壁把鸡全部抓光。” “渣。” “砰……” 反锁的木门被一脚踹开,四五个身穿白旗布甲的大汉闯了进来。 他们提着火把四处到寻找着。 突然里屋传来一阵淫荡的大笑:“快来看啊,多美的美人啊。” 几人连忙冲了进去。 接着火把上的光,他们看到一个敞着胸怀的胖女人在喂自己的孩子。 她白白胖胖卷缩在凉席上,白胖的大腿露了出来。 显的很恐惧。 她用不熟练的满语说道:“我丈夫曾经为你们打过炮楼,他死在了刀炮下。” “我们这里曾经是后金的地盘,你们不能这么做。” 几个满族士兵笑的更狂了:“他为我们打炮楼,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再说了,现在这里是明国的地盘。” “哈哈哈…” “兄弟们,这个我是真喜欢,我先上了。” 那胖妇人抱着自己的孩子:“你们不能这样做。” “我们明人从来没有欺负过你们的妇孺,你们不能这样做。” 她的反抗瞬间引起了几人的兴奋。 “哈哈,那是你们明人软弱,再说了,我们大金五岁以上的孩子,六十岁以下的老人,你们杀的还少?” “这叫报应哈哈。” “来啊,你们两个架着她,老子急行军了半个月了,累死了。” “渣。” 其他两名士兵,直接把她从床上拉了下来。 怀里的孩子直接啼哭了起来。 呜哇哇哇… 那名长官恼羞成怒:“烦死了,吵死了。” 他直接抢过妇人怀里的孩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直接就没气了。 哭闹声也停止了下来。 “不…” 那妇人想要去够自己的孩子,却被几个大男人死死架住。 “哈哈哈,你们这群明狗,汉奴,天生就该死,生出来还不如不生。” “你们几个,把她衣服扯了。” 房间里充满着绝望,和兴奋的笑声。 院子外,旗主多尔衮看到这一幕并没有上去阻挡。 战争就是死人, 战争一旦来临,对方的女人注定受辱,孩子男人注定被杀。 他扭动了下胳膊,回头看到身后的六狗:“咋滴了,狗子。” “不开心啦。” 六狗从发呆中缓过神:“啊,奴才不敢,奴才绝对没有…” 第349章 抽烟 多尔衮看着他吓得惊慌失措的样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六子,没事的。” “我知道你心里也会难过,也会悲愤,毕竟那是你的同胞。” 刘钩慌忙的摇摇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主子爷,奴才跟了您这么久,奴才早就没有心了。” “奴才绝对不会悲愤…” 多尔衮笑了笑:“正是因为你跟了我这么久,我才了解你啊。” “你的忠诚我看的到。” “实不相瞒,奴才在我们高贵的满人眼里是非常重要的。” “他就像鹰和犬一样忠诚。” “不是每个人都能称呼自己奴才的,就连满人想当奴才也是困难重重啊。” “范文程范军师,大汗虽然允许他称呼奴才,可是心里却是不认同的。” “只有你,六子,我的好奴才。” “我是真心真意把你当成我的奴才,至于其他人,呵呵也不看看配不配。” 刘钩听后大为感动,他哭诉道:“爷,您对奴才真的太好了,奴才这辈子能碰到您这样的主子,三生有幸啊。” 多尔衮满意的点点头。 将自己的手放在刘钩的头上:“你的忠诚我有目共睹。” 他打了哈欠,刘钩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黑乎乎的膏体。 用刀切下一块,随后小心的捧在手心里。 然后点燃从明国做过来的火柴,这东西是新学院最新研制的硝石柴火。 只需要轻轻一划,就能产生火。 比火折子还要方便快捷,他熟练的将烟膏捣碎,放在烟枪里面点燃起来。 一股子奇香在周围炸开。 多尔衮猛地一吸,贪婪的目光看着烟枪。 然后赶紧放在嘴里一吸。 他闭着眼,缓缓的吐出一口香气:“真是天物啊。” “这般美好的东西,想不通为什么要禁掉。” “若是在城里开上这么一家,一半自己抽,一半拿出去卖掉,这不也赚钱嘛。” “唉可惜了。” “六子,来一口?” 刘钩猥琐的笑着:“主子,奴才身份卑贱,怎能与您共用呢。” 多尔衮眉头一皱:“让你抽,你就抽,废话真多,该打。” 说完他假装要打。 吓得刘钩连忙躲过,随后拿起烟壶在嘴里猛吸一口。 “啊…这这个劲头…” 多尔衮看他一脸陶醉的样子,笑道:“这个不一样吧,这都是合成的,是原先的两倍还要多。” “这才是真正的巴图鲁才该抽的。那些烟膏不配入我的口哈哈。” 刘钩已经直接跪了下来,他的头脑出现了迷糊:“主子。” “怎么了?” “我能不能在来一口?” 多尔衮见状哈哈大笑:“要多少有多少,这都是朝鲜世子孝敬的,几十箱呢。” “听说连明国皇帝都抽不到这样的,明国皇帝如今只能抽普通的。” 刘钩知道大明天子也抽烟,不过那是给后金表演的。 他嘿嘿笑道:“奴才跟了主子真是享八辈子福了。” 多尔衮拍了拍他:“自从那次掉进河水里,我本以为自己没命了。” “你身为汉人完全可以把我的头摘下,拿去换去荣华富贵,可是你选择帮我。” “而你却被断流冲走,这样的忠诚哪怕是在我们金满眼里也是少见的。” “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比范文程还要忠诚的奴才。” “所以你值得拥有。” 刘钩眼神迷乱:“主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啊,已经在这附近两天了,再待下去就要被明军发现了。” “皇上交给我们的任务好像是合围,可我们距离大凌城太远了吧。” 多尔衮呵呵两声:“就这么待着吧。” “有我在,你还怕没有功劳?” “到时候随便砍几个朝鲜兵充当明军,就够你回去再娶一个了。” “实话和你说吧,我们这次不打仗。” 不打仗? 刘钩委屈道:“主子,可如果不打,被皇上知道了…” “奴才是担心皇上会怪罪你。” 多尔衮摸了摸他的头:“好奴才。” “我们这次就是看莽古尔泰,和代善打就行。” “除了这些,还有从朝鲜调来了一万三千兵,和察哈尔部调来的三千蒙古人。” “这将近四万人的队伍,就够明军吃一回了。” “记着,没有我的命令,禁止出兵。” “哪怕前线全军覆没也不能出兵。” 刘钩继续说道:“可是太子爷就在东边已经开始过河了。” “我们在这里看着会不会。” 多尔衮想起豪格那个讨人厌的脸,还有鳌拜那个猖狂的样子。 心里就怒不打一处来。 死完才好呢。 打了这么多年,很多旗主和额真早就疲惫的不行了。 说实话现在没人愿意打。 都愿意抢东西来巩固已经的地位。 金人目前有二十多万人,男丁六万多,统治人口近两百万。 这一次大凌河之战,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大金男丁。 而要做的居然是啃掉明军的第一道防线的尖头头。 啃掉大凌城又如何呢? 后面还有宁锦防线,还有山海关,明军又怎么会给自己再去抢劫的东西。 南方那一望无际的财富,不能抢手里真是可惜啊。 多尔衮摸了的自己的头,并非是光头,而是寸头,他的鞭子也不是很长,盘在头盔里。 刘钩见状接着问道:“主子,那我们镇守在这里,皇上去哪里啊。” 多尔衮眉头挑了一下:“你问得有点多了。” “皇上要去哪里,连我都不敢问。” 刘钩立刻跪下来磕头认错,好在多尔衮并未怪罪他。 因为自己也不知道皇太极率领镶黄旗去了哪里。 按照官方上来说,皇太极在盛京里,镇守京城。 但是多尔衮敏锐的发觉,皇太极在这么重要关口肯定不会守在家里,他一定会搞什么动作, 会去哪里呢? “旗主大人,我们抓到一个明女,请您享用。” 这时候两名身穿布甲的白旗战士,扛着一个麻袋走了进来。 他们将麻袋解开,里面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 那女孩并没有多漂亮,只不过因为年纪的原因,显的楚楚动人。 让人看到就想抱在怀里。 第350章 大明女子 多尔衮只是看了它一眼。 他不是那些见到女人就走不动步的男人。 相反他很尊敬女人,自己的家室估计是整个盛京城里最好的。 最自由,最舒服的。 家暴不存在的。 一切只因为那个女人,哪怕是过去了这么多时间,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他在明国各种小说上学习的是,追求一个女人不能靠硬来。 哪样是蛮子的做法。 应该是朦胧的,神秘的,期待的,幸福的,想起来她就觉得美好的。 也应该是遗憾的,回味的,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有些人远远望上一眼,就已经足够了。 人总是会执着于第一眼喜欢的东西。 旁观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智者。 暧昧上头的那一刻,多尔衮想起来那个眼神,她到底……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那个女孩。 粗俗不堪。 心里面摇摇头:“你没有她漂亮。” …… “狗子,这个明女赏赐给你了,抬到屋子里好好享用吧。” 刘钩再次回道:“主子,不可啊,这是两位牛录给您的礼物,我身为一个下人怎么能敢用您的。” “奴才,万死不从啊。” 多尔衮硬朗的面孔笑了笑:“行了,一个女人而已。” “这两位牛录,每人赏一箱烟膏,去领赏吧。” 那两个牛录闻后一喜,妈妈呀。 一箱烟膏,这也太多了吧。 最少值一百两金子啊。 金银珠宝他们是不缺了,牛羊女人田地也缺了, 唯独就是这烟膏,稀罕着很啊。 每天不抽就觉得难受的要死。 而且打仗之前来上两口,最少能射死五六个明军。 他们直接行了个奴才礼,单手跪地感谢。 多尔衮这时说道:“狗子,去享受你的美好吧。” 刘钩还想着拒绝,但看到多尔衮那深邃的眼神。 作为暗影的他瞬间明白了。 多尔衮从刚才的那些话中,怀疑到了什么。 但是他没有说。 只是拿这个女人来试验自己。 如果这时候还拒绝,那就表明自己不会伤害汉人。 自己虽然对多尔衮有恩。 可不代表他就从心里认可自己 这时候千万不能拒绝。 要不然就会被他察觉到什么。 后金如今成立的特务粘杆可是不比影子差。 “主子爷,那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嘿嘿。” 他起身便扛着那个小美人进了屋子。 那女孩还在挣扎着,却被他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这时候院子外多尔衮在摆弄着一个茶杯,闻了闻上面的味道。 “娘的,狗子,也不把门关上。” 刘钩连忙轻声把门关上,他明白多尔衮还是有些不信任自己。 也就是今天必须要干出点什么了。 可回头看的这个比自己女儿还要小的女孩。 他叹了口气:“对不起了姑娘。” 房间里穿出撕衣服的大笑声,以及女孩的奋力反抗。 “放开我,我草泥马的,放开我。” 刘钩淫荡的笑着:“小美人,馋死我了。” “反抗吧,你越反抗爷越喜欢。” 那女孩呸的一口吐在了他的脸上。 刘钩大笑:“美人,你成功的点燃了爷的激情啊哈哈哈。” 他直接将女孩推到铺满被褥的炕上。 那女孩死不从命的的踢着他,可哪里顶得住这个常年当兵的男人。 院子外多尔衮闻够了茶杯,小心翼翼的收进布袋中。 轻蔑的笑了笑:“汉女还挺刚烈。” 其他人也笑了,像他们高贵的正白旗是看不上这些汉女的。 一般烧杀抢掠的都是汉奸或者其他低等级的军士。 而他们这群人只是坐等收成就行了。 多尔衮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今天月色不错,走钓鱼去啊。” “好啊,旗主等的就算你这句话。” “这大凌河很多支流,野草蔓生,河鱼肥美的很啊哈哈哈。” 多尔衮看着他:“有酒乎?” 众人大笑:“烈酒。” “那不就行了,你有酒,我有烟。” “今天烟膏管够,好好休息休息,呵呵呵。” 现场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随后是马蹄震动,夜色中一对对人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房内的刘钩听到这群人离开后。 他依旧是大笑着,说着污言秽语。 只不过动作却停了下来。 在原地哈哈笑着。 那女孩蜷缩在角落,他看到刚才还对自己污言秽语的男人。 这时候却流泪了。 刘钩沧桑的猥琐脸上,泪水流个不停。 他不停的念叨着:“我真该死啊。” “我该死啊。” “哈哈哈。” 那女孩保持着警惕,小心翼翼挪了挪,偷偷拿起身后的木棒放在手里 刘钩对她的小东西视而不见。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绝望的看着女孩:“叫什么名字啊。” “翠儿。” 刘钩听后又是笑了:“呵呵,我女儿也叫翠儿,” “我不会碰你,也不会让你走。” “懂吗?” 翠儿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命运。 即使这个男人不碰自己,那自己也会被其他人玷污。 而最好的结果就是死。 她含着泪水点点头,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刘钩起身,从背后掏出一把火铳:“妮儿,这个不痛的,相信我。” “就当这辈子做了一个长梦吧。” “我是大明军人,不是你想象的奴才,到了阎王爷那里别告我的状。” 翠儿刚才绝望的眼睛出现了波动: “你是明军?” “嗯……” 她突然腼腆的笑了:“俺对象也是明军。” “他现在就在凌河城在的碉堡中当兵呢,每个月可以领二两银子。” “他叫黄乔,如果以后有机会你见到他,替我说一句,我给他纳了两双鞋,在柜子里放着。” “还有他送我的定亲嫁妆也在柜子里的第二个格子里。” “我还买了点布,准备给他做新衣服呢,叔叔我不让你为难,与其便宜了那群畜牲,还不如早点死呢。” “我们大明女人个个贞烈,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会撞墙自尽。” 刘钩此时憋着泪,他缓缓举起了火铳。 对准满脸清秀的女孩,如果不是战争,如果不是战争。 他的内心此时气愤到了极点可该做的还是要做。 …… 第351章 诡异的粮食价格 伴随着一阵枪响…… 整个房间寂静了… 刘钩缓缓的蹲下身,用手覆盖了一下女孩的眼睛。 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久久不能恢复过来… …… 辽东总督府… 此时堂内吵成一团。 站在首位的孙承宗看着下方的沙盘出了神。 完全顾不上其他人的争吵。 一旁的洪承畴小心提醒:“孙务长,务长?” 啊… 孙承宗从回忆中醒了过来。 他使劲的眨了下眼睛:“刚才说到哪里了。” 洪承畴见状:“务长要不你还是先去睡会吧。” “现在敌军还没有围攻大凌城,你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 “睡会吧。” 孙承宗咳了咳,拿起旁边桌子上的苦茶,喝了一口。 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叹了口气:“不放心啊。” “何可刚这个人我了解,还算靠谱,祖大寿这个人喜怒无常,你觉得他如何?” 洪承畴一时间犯难起来, 怎么在关键时候,孙承宗突然问起这句话了。 难道祖大寿这个人他还不了解吗。 如果没有勇谋,会把他安排在这么重要的地方?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祖大寿一定可以守住大凌城。” “如今我们兵分六路围攻,马上皇上的龙骑,卢象升的天雄军,曹变蛟的铁石营也赶了过来。” “再加上祖大寿已经的关宁铁骑,吴襄的关宁铁骑,袁崇焕的关宁铁骑。” “左良玉的夜神军,秦总督的白杆军,再加上辽东的军队。” “二十多万打对方不到四万人,不可能会败。” 孙承宗吹下自己早已经泛白的胡须笑道:“如果光是打仗早就赢了。” “二十万打四万人,压也能压死他们。” “可你们要考虑,后金为什么会打这场仗。” 此时房间里同时向最高统帅看齐。 孙承宗继续讲道:“如果我没猜错,皇帝掐断了山西晋商的粮道,现在盛京恐怕已经开始没粮食吃了。” “而皇上又给林丹汗输送兵器粮草,让他们和察哈尔打起来。” “让察哈尔没有力量再去帮助后金。” “随后皇上又在朝鲜驻兵一万人,让后金不能再通过朝鲜跳到辽东。” “最后给毛文龙发了一百万两,给辽东各级官兵又发了银子。” “就连老夫也领了一百多两,说实话拿到这笔银子,胜过千金。” 他这句话点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几十两银子虽然不多。 比起以前贪污的算个屁, 但是看的朝廷发的银子就是觉得开心,觉得光明正大。 老子拿着这几十两银子随便花销,随便吃喝拉撒。 那些文官敢放个屁。 而且这钱还是朝廷发的,皇上发的。 不知不觉间,就觉得这条命卖给皇上值得了。 孙承宗随后说道:“各位以前有没有贪污我不管也不知道。” “但各位领了这笔钱,就要把这条命交出去。” “这是太子和永王的钱,皇上省吃俭用下来的,老夫不允许你们浪费。” “此战已经耗尽了国库所有收入,耗尽了所有的粮食,不破敌军,誓不还。” 众人连忙喊道:“不破敌军,誓不还。” 孙承宗这时候想着祖大寿,突然觉得不舒服。 从各种角度上来看,祖大寿是能抵抗的。 五万石粮食,两万民夫,两万将士,几乎把大凌城堆满了。 再加上朝廷补助的火炮,火铳,还有三百新式燧发枪,掌心雷。 后金来势汹汹,绝对不会打持久战。 因为他们的粮食自己快没有了,他们现在是举国之战。 胜就会拥有辽东所有土地,败就会深林中当野人, 而朝廷这边只需要稳住,各防线不要动。 就是不和你决战,想败都难。 曾经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回。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孙承宗给出什么超神的军事策略时, 他突然问道:“我们还有多少粮食?” 负责军需的文官连忙说道:“回务长,足够各防线支撑三个月,而且马上税粮又要到了。” “如此以来,粮食是够吃的。” 孙承宗接着问道:“那你知道现在地方粮食多少粮价多少?” “额…回…回务长,大约三两五钱一石。” 他说完脸上擦了一下汗,三两多一钱在整个大明都没人敢卖这个价格。 之所以卖的贵,最主要是如今大明太冷了。 除了夏天就是冬天。 压根不适合农作物生长。 南方鱼米之乡还好一点,可辽东是个什么地方。 尿尿都需要拿个管子接着。 这种地方已经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更不适合农作物生存。 如果要从南方调粮食。 走陆地肯定是不行的,六个车夫运一百石粮食,玛德走过来能剩下五十石就算不错了。 损耗太大了,因为这些拉粮食的民夫也是要吃饭的。 如今走海路倒是行得通,可有一点海船太少了。 根据不够用,而且也没有港口。 港口又太远。 他本以为孙承宗会怪罪,没想到那位白发老人听后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又问道:“后金那边粮价如何?” 军需低声道:“务长,粮道掐断后,他们现在的粮价又涨了。” “已经达到七两一石了,是我们的双倍,而且七两也是供应着来呢。” 没想到这句话,彻底点燃孙承宗的怒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七两一石,不对。” 孙承宗没有之前稳重的模样,反而有些忧心忡忡。 “这怎么可能。” 因为就在去年他来辽东时,盛京的粮食就已经是五两多一斗。 注意是一斗。 不是一石。 经过这一年多的经济封锁,粮食封锁, 后金怎么还可能喘气。 七两一石也就是十斗米, 封锁了一年多,对方粮食还落了? 这让皇上的苦心不是白费了。 看来当初已经选择来辽东是对的。 梁廷栋之所以在朝堂之上吆喝着要赶紧打仗报仇。 并不是他的突发奇想。 而是他也看出来了, 后金再不打,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熊督师当初搞经济封锁,差点没锁死努尔哈赤。 可刚搞好经济封锁,他就倒下来,这里面没有鬼才怪。 第352章 把王位塞给你 孙承宗环顾了一下四周。 文武各有,他们神色不同,每个人的眼神与自己碰撞,都立刻低下头。 他找不出来谁是通敌卖国的奸细。 也不想知道。 因为现在这种关键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 后金的精锐部队,马上就要和大明的精锐铁骑碰上了, 此时再去查内奸完全不可行。 是谁呢。 “务长,茶凉了。” 洪承畴提醒了一句,孙承宗又缓了过来。 他看了眼洪承畴点点头:“我困了,多尔衮那边有什么消息没。” 洪承畴回复:“袁崇焕的部队在经过城外七十里的位置。” “发现了一个被屠村的村落,根据调查多尔衮曾经在这里钓鱼呆过几天。” “村庄二百一十二人,被屠杀殆尽。” “他们在某个屋子里,发现一个浑身裸体,下半身流血的女人抱着一个发臭的婴童。” “嘴里不停的喊着…” 不停喊着什么? 孙承宗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杀贼,杀贼,杀贼……” 洪承畴念到这里,便被叫停了。 孙承宗深吸了一口气:“够了,” 他想起自己刚出生的三孙子,也不过几个月大。 谁会忍心杀老弱病残孕。 也只有禽兽了。 大明就算犁庭扫穴也没有杀几个月大的孩子, 没想到这群人如此不讲…… 孙承宗在离开之前下达了命令:“既然敌军不仁,休怪我们不义。” “从今天起,遇满人尽杀之,无论男女老少,通通杀光诛尽。” “务长未免有些太冲动了吧。” 文臣人群中站出一位老者,正是巡抚邱禾嘉。 他面不改色:“皇上下达的升职是保留弱者甩给后金,而如今务长改动圣旨这是何意。” “再着说,大凌城如今只修了一半,另外一半还很薄弱,务长把大部分兵力都留在防线。” “置大凌城祖大寿等人怎么办?” 他说完其他人都挺住了,邱禾嘉与孙承宗不和早有耳闻。 如今竟然直接干起来了。 在军阁会议上,毫不保留的说孙承宗猥琐打法。 孙承宗哼了声:“你的意思是,只能允许我国百姓被屠杀。” “而我们不能杀他们的人了?” 邱禾嘉摇摇头:“我不是军人,我只是站在我的角度来看问题” “现在我们的任务是退兵,而不是抓住几个老百姓揪住不放。” “把大好的资源浪费在杀普通老百姓身上,这不是在浪费军机吗?” “况且如今这种情况,谁知道士兵会不会杀良冒功。” “满人能有多少,汉人又有多少。” “杀错了,谁来负这个责任?” 孙承宗看着老顽童,他知道皇帝最痛恨的不是后金,也不是西北乱军。 而是圣母和自以为是的爱国者。 自古以来凡是那些爱国者通通都可以拉出去集体砍头。 因为他们的爱国是不分任何场合,任何情况的。 看的议和,瞬间脖子起多高,要把议和的人全部凌迟才痛快。 压根就不考虑自身情况。 连太祖朱元璋都给北元朝廷议和过,你较劲什么。 打仗是要死人的,是要花钱的。 这些钱你变不出来,别人的家人死了你不负责。 但是看的自己人有动作,你又变成诸葛亮指点江山。 不亡国才怪。 看来皇上果然是料敌如神。 他让自己出发前,要堤防邱禾嘉这个小人。 除此之外还有他说 祖大寿和洪承畴,袁崇焕,要灵活运用。 原先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是从这次后金粮食没有涨价开始,孙承宗心里嘀咕了起来。 袁崇焕自己最信任的手下。 他是如何让皇帝这么讨厌呢。 可既然皇上讨厌,又为什么让他负责毛文龙的对接工作。 看着邱禾嘉依然喋喋不休。 孙承宗懒得搭理他,起身就要走。 却被拦了下来。 “务长,你这是逃避吗。” “现在我们应该趁势追击,围而歼之。” “怎么能躲在防线内做个缩头乌龟。” “再说了,你只是支援,真正的都督是洪都督。” 洪承畴听到点自己名字,他眉头一皱:“你大胆,敢这么和务长说话。” “军中大事,不要在说话了。” 孙承宗听出了言外之意,邱禾嘉不过是一个话筒而已。 实际上,他今天说的话还是以洪承畴为代表的群体说的。 因为督师如今还是洪承畴。 而自己率领的几万人,挂了个天下兵马副元帅。 名字好听,却没有实权。 如今在这里指手画脚也难怪这群人会这么说, 孙承宗想到这里,笑了笑。 玩这个,你们还嫩。 他随后扭过头对着身后亲兵点了点头。 那名亲兵心领神会,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怒喝一声:“圣喻。” 其他人听到这里,连忙行礼:“圣躬安?” “朕安。” “当尔等听到这里的时候,就说明尔等不信朕之决策的时候。” “从此刻开始,撤销洪承畴督师职务,辽东所有事情都由孙先生负责。” “军政大事全部由孙承宗负责。” “违令者,株连九族。” “钦此。” 这…… 这也太草率了吧。 什么都没有直接把洪承畴的职务给撤掉了? 就凭借着你的三言两语? 现场瞬间嗡嗡叫了起来。 那亲兵再次怒喝:“钦此。” 这才有人不情愿的行礼:“臣等遵旨。” 亲兵随后拿出 圣旨 缓缓的展开,又从盒子里拿出用深蓝色包裹的剑。 打开一看,竟然皇上的贴身佩剑。 这把剑胜过名义上的天子剑。 孙承宗看着他们发愣的样子:“好了,洪都督还是洪都督,陛下的这个圣旨,我先给否了。” 你先给否了? 开什么玩笑,你是皇上吗? 现场不可置信的看着孙承宗,这可是要脑袋搬家的。 要是被京城里的那位知道了,在座的所有人脑袋都要搬家。 可孙承宗接着拿着 一个盒子,让他们瞬间傻眼了。 那盒子里装的竟然 玉玺。 司礼监有很多玉玺,这个玉玺应该是管理天下兵马的玉玺。 拥有了这个玉玺,天下兵马就是你。 掌握了兵马,你当皇帝都没人敢说不, 孙承宗只是笑呵呵:“这是皇上硬塞给我的,我是真不想要啊。” 第353章 兵力部署 他这话一出,现场顿时炸了起来。 皇帝疯了不成。 直接把三军玉玺给别人了。 这时候孙承宗只要有一点想做皇帝的心完全可以自己为主。 这也太信任孙承宗了吧。 而且还是硬塞给他的,生怕他不要。 这…… 人群中这时候率先站出来一位武将:“末将听从大人安排。” 孙承宗一看,是总兵左良玉,这个人能力很强,军事也很好。 以后是个成大才的人,不过皇帝在自己走之前特意交代过。 左良玉只能小用,不可大用,大用必成患。 孙承宗十分相信皇上的判断,他的判断就没有不准过, 包括这次辽东大凌河战争。 皇上也说了,他什么也不管,也不问,大凌河守不住,辽东够呛能守住。 所以命自己全权监督。 这个想法可比那些什么也不会,也不懂的文官喷子境界高了不止一点点。 那群爱国的喷子实际上贪污受贿,欺男霸女,性格软弱,贪生怕死,但看到敌军来了。 他们纷纷站起来指责,武将有一点不顺心的, 直接就换下来,或者下令处死。 打仗的时候,还要派一群太监文官瞎指挥,这样的仗不败才怪。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稳固防线。 朝廷这边虽然有二十多万,可实际上有十万人就算顶天的了。 这些人还要驻守各个防线,各个城池。 纵横上千里,而满军的军队是团结在一起的。 他们今天攻打这个,明天攻打那个。 只要有一点点缝隙,都能被他们攻破。 如果这时候把所有兵力派到大凌河附近,那简直是在送菜, 过去一支覆灭一支。 后金这是在围点打援。 所以这时候稳固防线是最重要的,然后封锁粮道,封锁经济。 最多两个月,整个后金就能饿死完。 没有了粮食,再强悍的士兵也得跪下来唱征服。 而在这之前,谁也不能阻挡皇帝的大计。 察哈尔如今和林丹汗打的正酣畅,只要他们不来支援,或者不攻打山西等地。 皇太极这一回出城必死无疑。 就算不出城也必死无疑。 因为皇上已经下达圣旨谴责察哈尔与后金眉来眼去,结亲同盟。 并且掐断了他们与明朝的生意往来。 现在察哈尔不仅仅要面临林丹汗的大军压境,还要面临自己领地的吃喝问题。 只要守住,就能成功。 “务长,末将请命出城与代善碰上一碰。” 孙承宗回过头,发现是一名约五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剑眉英气,胡须很长,正值壮年。 腰间拴着一根白巾。 是秦良玉支援辽东的白杆军,那这位就算白杆军主将,秦良玉的弟弟秦邦屏了。 “你要出城?” “正事,莽古尔泰,和代善兵分四路,他们这时候还没有完全连接上,如果此时支援大凌城。” “完全可以将他们的布局打乱,末将绝不恋战,请务长……” “出城这件事,你现在还不能出去,将来有你出去的机会。” “你的白杆军是一支王牌部队,要留在关键时刻。” 孙承宗知道这时候出去打乱他们,确实是个好选择。 只要不拿大部队就行。 可皇上也交代过,务必包住秦良玉的弟弟。 要不然就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 孙承宗想了想,左良玉还有八千人马。 正好这时候拿他试试水。 “左良玉何在。” “末将在。” “命你率领麾下,走锦州,宁远,支援大凌城,围堵莽古尔泰,绝不可恋战。” 左良玉听后一喜:“末将遵命。” 打仗是不可能的,但这次是个表现的机会,如果能在这上面出头,那皇上早晚也会知道自己。 就自己手底下那些兵,打陕西流寇还行,打后金怎么打的动。 随后孙承宗又下达了命令,如果祖大寿,何可刚守不住大凌城,就主动退到锦州城,距离仅40里。 锦州城大,城防坚固,金军暂时还没能力攻下。大凌河城就算被破坏,清军并没有收益,而且出兵消耗,清军得不偿失。 而明军这时候再集结3-5万兵力增援,在大凌河城外构筑工事,城内外呼应,金军进攻也很难获得效果。 然后趁着这段期间紧急从锦州城调集粮草支援大凌河城,城内如果粮草能够坚持一年,清军围城很难奏效。 邱禾嘉这时候叹了口气:“大凌城三废三修,死伤无数,距离锦州仅仅40里,这样的城池留之何用,” “再打下去,朝廷的国库就要被耗尽了。” 孙承宗此时看着他,并没有与他争吵。 毕竟所处的位置不同,考虑的也就不同, 他是文官,考虑的是民生,考虑的是成本,老百姓能不能承受的住。 这一点没有任何问题。 而武将考虑的是敌军多少,我能杀他多少,他会不会从哪里围堵我 如果没有军饷,我和他转过头来杀你 而自己是文武双将,要从各个方向考虑问题。 已经超出了正常人所考虑的事情, 孙承宗顾不上疲惫,那些棍子指着军事地图:“你看。” “大凌河位于辽宁省西部,是古代沟通东北与中原的交通枢纽,齐国北伐山戎、曹魏征讨乌恒、前燕入主中原、北齐攻打契丹、隋唐平定高丽,均以大凌河谷为行军主道。 宣德三年建大凌河中左千户所城,城南距锦州四十里,以近大凌河而名。 大凌河城周围三里三十步,阔一丈。大凌河城是明辽军与后金军在辽西攻守的堡垒。 如果按照正常来想,这座城池完全可以丢弃。 轮军事防御他远远不如锦州城。 可是有一点。 大凌城此时已经不是城池了。 他是一颗棋。 在棋盘上将就第一颗棋定生死,如今在敌我双方也讲究这第一颗棋。 大凌城的关系很不一般,他是军事缓冲区。 如果被后金拿下,那么以后我们就要直面后金的军队了。 天启二年,后金夺占辽西广宁城。 经略熊廷弼、巡抚王化贞带领军民撤退到山海关内,大凌河城第一次遭到弃毁。 这一次…… 第354章 祖大寿 随后老夫替代王在晋任辽东经略时,曾经与袁崇焕议重点建立宁远、右屯、锦州、大凌四城,缮城驻守。 结果取得了宁远大捷。 后金贼酋虽然在撤退时焚烧了觉华岛的粮仓,和摧毁了大凌城,但他也因此落下病根,他们的国力一蹶不振。 如果不是皇太极,恐怕这群贼子早就被我军剿灭了。 “你往这里看。” 孙承宗拖着疲惫的身躯说道:“这个大凌城就像月亮,而锦州就像太阳。” 他仅仅围绕着锦州,也是后金入关的必经之路。 知道为什么前年,皇太极不惜铤而走险翻山越岭吗。 就是因为这座城池没有破。 他想走陆地就必须经过大凌城。 如果大凌城内了,锦州还能撑多久,防线还能抵御多久。 如今卫所已经破烂不堪,军队毫无战斗力,知道为什么皇上要搞全军团练吗。 就是把原先这群残枝败柳,重新插秧。 这一次后金总共准备了五万,我军守城两万,援军七万。 按照路程,从盛京到大凌城最多半个月,也就是此时他们已经兵临城下了。 有时候退缩是为了更好的前进。 你懂不懂无所谓, 战争不是你派人去打就能赢的。 我军战斗力明显不如后金,现在只能靠皇帝花重金养起来的龙骑部队。 这支部队没有到,任何人不能随便出城, 就在这山海关等着。 要不然就是白白送给后金战利品。 他们巴不得我们赶紧过去,然后以逸待劳,随后围点打援。 …… 大凌城上… 祖大寿一身盔甲的在城头上了望着,他的胡须很像钟馗,分开长的。 黝黑的皮肤,粗犷的面容,一看就是军中主将级别。 此时的他手持长筒镜看着远方那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 三角形的明黄色龙骑,五颜六色的八旗军队,甚至还有火炮,火铳,投石机。 唾骂了声:“草泥马的,黄台吉,这是全民出动了吧。” 一旁的何可刚没有带头盔,他面露难色:“孔有德那个兔崽子恐怕是投降贼酋了。” “这火炮恐怕有四十尊吧。” 祖大寿粗犷的笑了笑:“去他姥姥的,孔有德那家伙两面三刀派,老子见他第一眼就觉得讨厌。” “咱们大明待他不薄,他却为了一点军饷去投降贼酋,我去他姥姥的。” “这架势,恐怕你我要栽在这里了。” “何副将,可愿与我死在这大凌城?” 何可刚抱拳:“身为军人,定当为朝廷效命。” “末将愿往。” “好,那就打吧。” 城墙上严阵以待,城墙下也没闲着。 打仗不是看见城池就直接开打,那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莽古尔泰狠狠的抽了口烟:“不是说大凌城还有一半没有修建好,这怎么看起来这么坚固啊。” 代善坐在马上哼了声:“我看,他是在消耗我们兵力。” “等到我们没有力量与他对抗时,恐怕就要针对我们了。” 阿敏也点点头:“不错,皇太极想独揽大权,这次打大凌河纯属与消耗我们。” “老实说,年年征战很烦了,打这种没有任何油水的城池完全没什么用。” “打完后,也是被明军又夺回来。” 阿敏的话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 这些年年年再打仗,几乎没有一年是消停过的。 西边的蒙古察哈尔,东边的朝鲜,南边的明朝。 现在所有战士都想消停两年,疲倦了。 莽古尔泰沉思道:“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打。” 因为古代行军遇到城市,绕城是下策,攻城是中策,而上策,则是略地。 城池是可以绕过去的,但要做最坏的准备。 首先要抛弃所有的粮草和辎重,只能孤军深入敌境,很可能会被前后夹击,如果不幸被围困,结局只能是全军覆没。 如果以个人为尺度,来想象一只军队,这时的军队就变成了一个点,很容易会产生——既然攻城不易,那就绕城而过的想法。 这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如果你有强大的骑兵,能实施闪电战,可以近似地认为军队是一个点。 但如果,你军队的主力是步兵,那么你在行军时,队伍会是一条长度极长的细线,长到队伍的首尾都无法相见。 所以,为了避免切断后勤补给,就必须老老实实的攻城或是围城。 因为行军打仗,不是像电视剧里一个方阵一个方阵的走。 而是一条队伍的出发,像两根筷子一样。 满军这边出门最少十个人,低于这个人数就要被处罚。 如果不打这个大凌城,那么只能选择绕路。 如果真的这么做,敌军都能笑醒。 再也没有比前后夹击更爽的事情了。 这年代又没有什么高速公路,各种野路狭窄的多。 有很多路段,例如桥梁、山谷、隘口只能供两人并排通过,有些时候马都过不去。 像如今这两万多人队伍,光是走路都绵延二十多里。 像现在可以不打,大凌城,不打锦州,不打宁远,也不打山海关。 更不想跑很远到蒙古,然后费劲爬长城。 而是直接带领大部分到山海关城下,然后干掉孙承宗,随后一路南下干掉崇祯。 那这时候和宁远的守将,只要智商正常,或者没有投降那么他们很大的几率会—— 爆我的菊花。 爆菊花的手段有很多种,可能是直接杀出城来前后夹击你。 可能是派小部队骚扰你,最可能也是最稳妥的——切断你的补给线,饿死你。 那么面临的处境是,向前进攻,坚城强关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的下。 原路返回,就算前两个城池不阻击你顶多是无功而返。原地待命,没有粮食。 莽古尔泰自然不会那么傻,但是打大凌城又划不来。 不打的话,违反军令,正好顺了皇太极的心,按照抗旨的命令杀了自己。 想到这里,莽古尔泰呸了一口:“当年大金一路南下,打的北宋跪地求饶,怎么到了明朝这么难打。” “一个城池竟然成了我大金的恶梦了?” 第355章 攻城 莽古尔泰随即挥动旗帜,吹响号角。 他知道皇太极的阳谋,但是让自己出血那是不可能的。 先让北朝鲜这群朝奸去刷一波血。 自从七年前把朝鲜打的节节败退后,朝鲜王俯首称臣。 后金再也不担心被捅屁股了。 而且朝鲜北部还有大量的叛国者,他们可是炮灰的第一人选。 这群朝鲜人接到命令后,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不是说好的抢东西来吗。 这么高的城池,还有城墙上那森严的火炮,就凭借我们手里这些破铜烂铁,去打这座城池? 莽古尔泰看的这群窝囊废犹豫不决的样子,就十分的讨厌。 这群朝鲜人最是没见过世面,小国家就是这样。 抢东西比狼还狠,到了打仗一个个比狗还猥琐。 他怒从心头起,抓起背后的弓,提弦便射。 强大的后坐力直接射中了其中一名朝鲜人的后颈,120磅的弓力犹如冲天炮 直接将那名朝鲜士兵钉在泥巴地上。 连惨叫和挣扎都没有,直接睁大眼睛挂了。 其他士兵见状吓得一哆嗦,连忙渣渣呼呼的跑向大凌城。 莽古尔泰这时候又添油加醋道:“去吧,杀吧,率先登上城楼者,赏银万两,田地千亩,美女三十。” 几百名朝鲜士兵听到美女三十,瞬间乐开了花。 而且还有一万两银子,一千亩地,这是妥妥的大财主啦。 他们穿着布甲,手持着藤甲盾牌,手持着刀,或者火铳,一点点向大凌城挪动。 大凌城并非是一道简单的城墙,他有好几道城墙,城墙前面还有护城河,防马棍。 还挖了许多陷阱,防止对方使用云梯。 云梯是个非常恐怖的存在。 我们在看古代战争片时,我们经常能看到攻城的场景。 攻城的士兵架着云梯往上冲,而守城的士兵则拿石头等重物往下砸。 有人会觉得废那个劲头干嘛。 直接把梯子推到不得了。 一般想出这个问题纯属于电视剧看多了。 以为攻城的梯子就是家里干活的木梯子。 实际上云梯就是一个起吊机,行动的巨车。 战国时期都需要数人才能推动。 即使十几个士兵都去推云梯,也只能是无用功。 而且云梯前端带钩子,梯身也是以一定的角度固定在底盘上。只要云梯搭上城墙,基本就固定死了。 只要云梯焊在你的城墙上,基本就是一个楼梯。 还有上城梯顶端装有辘轳,可以当飞云梯用。 一旦守城士兵去推梯子,攻城的人可能瞬间便上了城头。 人家拿命攻城的,怎么会给你推梯子的时间。 与此同时,云梯前端的钩子基本是架在城垛上的。 要是守城士兵去推梯子,他们难免会暴露自身的位置。 这时候,城下的弓箭手便会趁机射箭,很多守军都会被射死。 你在城墙上扔石头,浇金汁,老子在城墙下也可以放火铳,射箭, 谁先露头谁先死。光是大凌城四面八方就埋了无数个陷进,云梯属于重量级,基本走到这里就要塌陷。 此时这群朝鲜士兵离城门越来越近了。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披着湿棉被,防止对方火浇。 然后在城墙下刨出一个坑。 每个人腰间都有两把小镢头,等会如果顺利活到城墙下。 上面的人又射不到,就可以顺顺利利挖呀挖了。 此时的他们已经跑到了火炮的进攻区域。 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什么动静。 他们继续接着掩体向前跑去,上面依旧没什么动静。 这群朝鲜士兵大喜,以为明军不敢打了呢。 有些人甚至还吹起来了口哨。 城墙上的人依旧是没有动静。 远方的莽古尔泰和阿敏,代善可不相信明军不敢打。 一般这种时候都是憋着大招呢。 果不其然,只是顷刻间,这群朝鲜士兵还没有抵达护城河。 便听见城门“吱呀”一声,开了。 城门内扑腾腾大地震动。 一支队伍脱颖而出,他们身穿布甲,个个手持三眼火铳,盾牌。 架着高头铁马,飞奔了冲了过来。 有人眼尖大叫:“关宁铁骑,是关宁铁骑。” “老天爷啊,是祖大寿的铁骑。” 这群朝鲜士兵一听到祖大寿的关宁铁骑吓得他们拿出了看家本领。 飞奔的跑。 开玩笑,谁敢和关宁铁骑打,就连远处的后金旗兵看的关宁铁骑杀气腾腾的冲了出来。 他们的心也是一悸动。 毕竟这支部队可是把努尔哈赤大汗都给干掉了。 辽东民风剽悍,善骑射,习知女真举动。 那一年袁崇焕在辽民中挑选身体强壮者,苦练出了一支战斗力十分骁勇强悍的骑兵,称其为 关宁铁骑。 关宁铁骑是最精锐的部队,数量不到2万人,但战力远高于后金六旗,能与八旗军中护军正面交锋。 也就是说八旗里面没有人敢与这群人正面针锋。 因为后金八旗士兵很猛,打起来不要命。 关宁铁骑更不要命,比你还猛。 因为这里就是人家的家,这是袁崇焕的经典打法,以辽人守辽土。 人家的田地,父母妻儿都在城里。 如果被你夺走了,他们还有什么活路。 更何况人家对你知根知底。 尤其是天启七年,皇太极亲率后金军围锦州,攻宁远。 锦州没了,就是山海关,山海关没了,北京难保。 所以宁远是重之之重。 袁崇焕以祖大寿率精骑四千与满清八旗战于宁远城下,用大炮轰击后金军,手持三眼铁铳的精骑让后金军队死伤无数。 从早晨一直持续到了中午,八旗军的尸体铺满了旷野,宁远城外血流成河。 眼见着伤亡越来越大,后金军于是解宁远围,增兵攻锦州,锦州终不可破。 撤军后,后来皇太极才知道这支劲旅是袁崇焕创建的关宁铁骑。 在这次战斗中,关宁铁骑一战成名,八旗军再也不敢进犯宁远。 所有在后金从高层到普通老百姓,谁不知道关宁铁骑。 毕竟被人家打怕过。 这支部队拿来对付朝鲜人简直是杀鸡焉用牛刀? 妥妥的浪费,连代善都摇摇头:“真是浪费啊。” 第356章 劝降书 “砰砰砰…” 关宁铁骑阴沉着脸,个个手持三眼火铳,等到火药点燃的那一刻,对准跑路的敌军,连开三枪。 将近两千人的铁骑只在一瞬间便团灭这群朝鲜人。 有个别落单的还没有被枪打死。 不过等待他们的是更痛苦的死法。 快马重骑的骑兵将火铳反转过来,原先的枪口变成了靶子。 原先的枪把变成了铁疙瘩。 这种铁棒槌要比火铳更具有杀伤力。 战场上有宁挨一刀,不挨一鞭。 这个鞭就是铁棍子,打在身上最轻也是骨头尽断,严重内伤。 而刀口划伤有可能还会治好。 关宁铁骑此时利用快马的冲击力,加上十几斤重的铁棒锤。 “砰…” “架……” 企图逃跑的朝鲜士兵头颅直接被砸了个稀巴烂。 白色的脑浆,碎掉的头骨盖,鲜血洒落一地。 远处敌军看的一惊,真不愧是杀人如麻的关宁铁骑。 杀人如同杀鸡般简单。 但此时他们发现,这支队伍竟然冲了过来。 他们背上个个背着黑色旗帜,上面赫然写着:《不退,誓死不退》 而关宁铁骑带头的,莽古尔泰一瞬间就看清楚了。 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正是祖大寿。 他竟然狂妄到如此境界。 两千人就敢强闯几万人的大军? 一时间后金这边也开始人潮马沸,个个摩肩擦踵,跃跃欲试。 就在离后金不到二里处,这支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祖大寿架马上前几步:“贼酋上前说话。” 你玛德。 后金直接炸了起来,竟然敢说天聪皇帝是贼酋。 那可是超越神的大汗。 有人忍不住的提弓便射,可惜太远了,就算100磅的弓也射不到。 莽古尔泰,和莽古济身为正蓝镶蓝的旗主, 他们也不知道皇太极此时在哪里。 有可能埋伏在哪个山谷里埋伏明军的援军。 也有可能躲在某个地方偷偷看自己打仗。 连多尔衮的正白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面对祖大寿的挑衅,莽古尔泰身为这次负责人,他架马也走了几步: “久闻祖总兵勇猛无比,如今看来果然不同凡响,我们皇上一直想与您喝酒叙旧……” 祖大寿直接打断了他:“我和你们有什么叙旧的,叙宁远古事?” 他说的是宁远大捷时,祖大寿一炮轰伤了努尔哈赤。莽古尔泰丝毫不恼:“祖将军,投降吧。” “我这里有精兵强将三万人火炮八十门,云梯八架,只需三日便能拿下大凌城。” “况且,周围山谷都有伏兵,你等不来救援了,此时投降,我们皇上一定会封你为王。” “明国气数已尽,官府贪污腐败,宗室祸害人间,百姓渴望大金王师许久了。” “此时归降才是正好的时候啊。” 远处的祖大寿此时没有听他在哪里比比咧咧的废话。 他只是在想,后金什么时候有八十门火炮了。 不是四十门吗? 就算孔有德那个兔崽子投降不也才带过去四十门吗。 另外四十门哪来的。 玛德,有人偷偷卖给后金火炮,我曹你娘的。 莽古尔泰罗里吧嗦一大堆,对于祖大寿,如果能说动他投降那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当初发宁远就是这样。 努尔哈赤连续写了十几封劝降书,几乎是每天一封。 最后他自己被炸伤了,还写了一封劝降书投了过去。 连明军都懵逼了。 伤成这也能写? 没办法,硬攻伤亡太大,如果能投降,少死多少人, 不就是异姓王嘛多的是。 大金最不缺的就是异姓王,将来全靠你们这群异姓王打南方呢。 平定天下直接收拾了你们,也不迟。 而祖大寿则想了想:“投降不是不可以,给我三日,容我回去想想。” 莽古尔泰连忙说道:“两日,你们好好想想,两日是兵临城下,还是异性封王。” “我在这里等待将军的好消息。” 祖大寿拱手:“我想想,这个问题牵扯的太多,待我看看城中的支持者,和不支持者再坐决定。” “好。” 随后关宁铁骑风尘滚滚的架马而回,而后金也没有趁势追击。 阿敏和代善忧心忡忡的走了过来:“祖大寿这个人反复无常,你说他会投降吗?” 莽古尔泰哼了声:“当然不会。” “他和袁崇焕当初在宁远身陷绝境都不会投降,这时候怎么会投降呢。” 阿敏愣了一下:“那你还劝他投降干什么?” “那自然是有我的打算。” “通知部队砍伐树木,安营扎寨,准备打长久战吧。” 夜晚,大凌城外灯火通明。 一座座营帐像雨后春笋一样绵延数里,时不时还会再亮起来几座。 何可刚双手扶着城墙观望着这一切,他在等。 再等龙骑入辽,铁石营,天雄军,三大主力部队联合白杆兵。 要不然光靠辽东这几座城池,想要来支援大凌城,存属于给对方送菜。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天佑大明。” ………… 两日后… 后金的劝降人员站在城下等了大半天,热的他汗水都把衣服湿透了。 终于看到城墙上缓缓吊下来一个篮子。 他赶紧跑过去查看,只看到篮子里面是一个罐子和一封信。 他来不及多想,连忙拿着罐子和信,匆匆跑回了营帐中。 当营帐中,众人小心翼翼的打开信封。 上面写着:“还没有商量好,再给三日,这罐子里是梅子汤,解解渴。” 擦,我日你妈 敢耍我们。 现场顿时炸开了,这个祖大寿压根就没想投降。 莽古尔泰眉头紧锁:“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吵吵啥呢,再吵吵缆子给你割了。” “这么大的城池,两天怎么可能商量的好,不就是三天吗,咋滴了,等不起了。” “想一两天就把大凌城拿下啊。” “你们谁有那个能耐,老子把旗主给他,再等等吧。” 说完他抓起陶罐便一饮而尽。 代漂提醒:“你就不怕有毒?” 莽古尔泰笑道:“明国有句话讲的很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朋友送的怕什么。” 代善:“另外一个敌人是谁呢?” 第357章 替死鬼 三人相视一笑,都明白那个敌人是谁。 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四大贝勒共同执政压根就行不通,在这片土地上,必须要有个说话做主的。 能力不行早晚被踢下去。 要么你厉害,把那些不服从你的通通干掉,然后扶持一些服从你的。 要么你被下面人踢下去,他上位换自己人。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只有远处的鳌拜听的云里雾里,他的队伍已经来到这里五六天了,期间就死了一群不值钱的朝鲜人。 明明吃了败仗,但怎么看的莽古尔泰一点也不着急。 他心急忍着气憋了下来。 三天后… 明朝军中的一个赞画带着几筐礼品从城墙下吊了下来。 他来到军帐中,丝毫不慌。 指着地上的箩筐说道:“这些都是水里打上来的草鱼,味道鲜呢。” “总兵派我给你们送来几筐尝尝鲜。” “还有 投降之事还没有想好,能否再宽限几日?” 我草泥马的。 宽限你娘的个大白腿。 鳌拜脸红脖子粗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一脚将箩筐踢倒:“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花招。” “谁他玛德吃你们的破鱼。” “告诉祖大寿,老子五天之内必须取他们性命,老天爷也保不住他,我说的。” 莽古尔泰坐在主位上,他有些不悦:“鳌拜,你干哈呢。” “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地方。” “把这里当成你们旗了?” 鳌拜呸的一口:“旗主,你还在等什么,祖大寿明显在拖援兵。” “怎么能让这群奸诈的小人欺骗我们。” “现在应该把这个家伙的头颅砍下来,扔给祖大寿。” “让他们看看我们大金好男儿的决心。” “想等到援兵到来想着吧。” “不能再拖拉,再拖这座城池就真的难打了。” 莽古尔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鳌拜,你是大金的巴图鲁。” “不要那么着急嘛。” 随后他挺着大肚子,从主位上站了下来,俯视着下方的将领们。 这种唯我独尊的感觉真是奇妙啊。 他缓缓的走下来,将鳌拜拉到一旁,贴在他耳边说道: “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 …… “鳌拜,别着急,这座城池自然是要打的。” “只不过你误会我们的良苦用心了也没有理解大汗的良苦用心。” 我误会你们了? 鳌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攻打城池,不就是攻打吗,靠劝降能成功几次。 再说了,祖大寿那个家伙,反复无常。 表面看是个武夫,实际上粗中有细,心眼多着呢。 连努尔哈赤都没办法劝降成功。 就凭借我们这点人? 莽古尔泰接着说道:“你看,你这是你没想明白了。” “你知道为什么皇上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吗。” “不知道。” “皇上之所以没有出现,就是在等待明朝的援兵” “明国有句话说得好,围点打援。” “皇上真正的目的不是这座城池,而是消灭辽东的有生力量。” “这座破城池,空无一物,打下来有什么用。” “离锦州城那么近,皇上的目的是四十里外的锦州城,你这个傻孩子,怎么不懂呢。” 鳌拜听后眉头紧锁:“那我们为什么不留少量的兵佯攻,反而拿出所有兵力呢。” “况且,皇上只带领正黄旗还有多尔衮的两白,能打的住明朝的援兵吗?” 莽古尔泰咂咂嘴:“这你又不懂了吧。” 我又不懂了? 鳌拜急的不行:“你还是一句话全部说完吧。” 莽古尔泰点点头:“其实很简单。” “明朝得知大凌城被困,肯定会着急派兵支援。” “此时的他们人困马乏,哪里还有心情和我们作战。” “而且大凌河附近多为沟壑,崇山峻岭。” “一两千人就能困住明朝一两万人。” “锦州城若是空了,我们直接派兵打锦州。” “然后大凌城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这时候我们再调头消灭祖大寿。” “岂不是一举两得?” 鳌拜若有所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皇上让我们十五日拿下大凌城如今已经过去一半了。” “我们连兵都没有出,会不会惹他生气?” 莽古尔泰想了想:“这点确实是,鳌拜你不魁是我们大金的巴图鲁啊。” “的确,如果我们只是围而不打,那么明朝也以为我们是在佯攻。” “所以我们必须要打,皇上刚刚听范军师的话。” “改变了蒙八旗,和汉八旗,只可以这群人始终不如我大金的好男儿。” “个个贪生怕死,抢东西却样样在行,我老了,看不住这群人了。” “你能代替我,率军攻打吗。” 鳌拜脸色一喜,但是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因为已经不是四大贝勒。 还有代善和阿敏呢。 哪里轮得到自己。 他摇头拒绝:“贝勒爷,这不行,我怎么能管理这支部队呢,我资历太浅。” 莽古尔泰不悦:“鳌拜,这么说,你觉得我看错人了?” “鳌拜不敢。” “那你就领军攻打,打出我大金的威风,让这群汉人好好看看,强者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鳌拜立刻行礼:“是,我一定打的他们见不到北。” “来啊,把这个赞画的头砍下来,老子要祭旗。” 那名赞画一惊,这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毕竟不是说好的,要拖延个十五天。 除了鱼,这后面还有鸡鸭鹅没有送呢。 玛德,老子完了。 他还没有求饶,便被拖了出去,鳌拜也在众目睽睽下接受了攻打大凌河的主要任务。 这座城池看起来坚不可摧,但如果真要打起来,也不一定。 因为后金也有了火炮,况且后金粮食充沛,对方只是一个小城,没有农业和工业基础。 简单的说大凌城内就是一个军事基地。 全是当兵的和民夫,女人估计都没有多少。 小母马倒是不少。 鳌拜欣喜若狂,没想到莽古尔泰直接把所有的兵力交给自己了。 只不过这群人为什么都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在祝贺自己吗? 第358章 再次攻城 鳌拜对着三大贝勒也付以微笑回礼。 蒙八旗和汉八旗是今年新创建的,除此之外还有1000多葡萄牙人,三百多日本人,八千多朝鲜人。 他们随军出征,表面是听从后金。 实际上都明白,这群家伙就是来抢钱的。 尤其是葡萄牙人,他们不想做生意,大部分都是本国的逃犯,来到这里。 都是一群金毛蓝色眼睛的穷凶之徒。 欺负弱小一点也不比朝鲜人差。 第二日,大军浩浩荡荡的朝大凌城出发。 此时城墙上,祖大寿率兵严阵以待。 他没想到这才一个回合,对方就迫不及待了。 不过也没关系。 本来就没打算投降,无非是决一死战而已。 城墙上,每个城口都站满了士兵。 城门外,也设置了六道阻碍,防止对方直接撞门。 门内也拿木棍,沙包石头块,堵住。 东西南北加强门墙,各派了两千名士兵。 弓箭,火炮,火油,都已经准备好。 金汁也熬的不少。 祖大寿看着城墙下那密密麻麻的士兵,咽了下口水:“快来吧,兔崽子们。” “你们也配与我为敌。” 不到十点钟,城外已经全部聚集完毕,再往前走就是明军的火炮射程了。 这时候后金队伍中,冲出一马。 那是一名身穿红装布甲的士兵,他骑的不紧不慢。 当快到达城下时,拿起弓箭,提起100磅的重弓射向城墙上面。 “砰……” 弓箭狠狠的扎在祖大寿旁边的木梁上面,打出铛铛的回响。 威力巨大,如果射在人身上,恐怕直接钉在柱子上了。 祖大寿倒也不恼,呵呵笑道:“把信取来。” “是,总兵大人。” 身后士兵将箭矢上的皮卷取了下来。 上面赫然写着,大金正红旗鳌拜,特请祖将军归顺…… 不然就要攻城了等等… 祖大寿眉头挑了一下,曹你娘的,一个毛头小子也来劝降。 太看不起你爷爷了。 随后立刻回复他一封信,稳稳的射在城下。 那名亲兵接到箭矢立刻驾马往回赶。 鳌拜接过信,发现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给我三日决断。” 给你妈个蛋。 鳌拜当然知道祖大寿会来这么一招,他压根就不相信对方会投降。 之所以写劝降书无非是表面工作而已。 这个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而不是我霸道,我劝降你你不接受,我只能打你了。 他缓缓的举起来右手… 排成一列长达数里的战士猛的一喝。 “喝…” “喝喝…” 声音响亮带有杀气,几十里外的飞鸟都被惊的满天飞。 “呜…” 号角声响起… “杀…” “杀…” 万马震动,大炮齐射,无数投石机不要钱一样砸向城里面。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提着兵器冲向城池, 紧跟着后面是举着盾牌的盾牌兵,弓箭手。 还有后金专属的火铳队,云梯队。 发了疯一样冲向城池… 四十门大炮发完第一轮,城墙下便被砸开一个窟窿。 鳌拜随后命令挖墙手带着搞把,镢头,扛着盾牌冲向那个缺口。 城墙上祖大寿亲自督战,第一轮他这边受伤几十人。 但都是被砸伤的,幸亏一个没死 后金的大炮没有大明的快,通常发射完,需要冷藏一会。 而这一会将是至关重要的时候。 “娘的,准备。” 火炮手听到命令,迅速调整角度,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对准好。 祖大寿唾骂:“草泥马的,全是人” “你们瞄个啥呢。” “直接炸就行了,炸死那帮孙子。” “是…” 主城门六十门大炮,连校准都没有,直接发射了出去。 “砰砰砰……” 冲天巨炮首发其中,瞬间在城下炸开了花。 这些炮砸在下方还会开花,里面飞溅出无数生锈的铁屑。 一瞬间,无数人痛苦的哀嚎。 有些人的残肢直接被炸上几十米之高。 远在数里外的莽古尔泰等人,不由的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炮,竟然比红衣大炮还要厉害。 如果被这炮炸伤,必死无疑啊。 但转念他们心里松了一下,幸亏是让鳌拜那个愣头青去送死。 要不然自己的实力就会大大的削弱了。 第一轮过后,底下的哀嚎响彻云霄。 但没有人退缩,依旧扛着盾牌往前冲。 因为他们知道大炮炮管是需要冷却的,不可能连发, 冷却的这段时间足够他们跑到内环了。 只要进入内环,那大炮就不可能射到。 大炮和弓箭不一样,离的越近,它越是射不到。 但还没有等这群人心怀侥幸,一阵熟悉的声音再次响彻云霄。 “砰砰砰……” “砰砰砰…” 无数颗飞弹又再次砸向地面,下面的人懵了, 怎么还有啊。 难道…… “啊……” 一名盾牌手刚好被砸中,他的浑身被炸成碎片,周围的人浑身被铁屑插满了身子。 那些生锈的碎片扎进他们薄弱的布甲里面。 有些人满脸都是铁屑,眼球都凹进去了。 痛苦的在原地直翻滚,有的人当时没觉得什么,但随后觉得喉咙一腥。 摸了摸脖子,发现喉结没了。 那铁屑并非是家中的破刀上的铁屑,而是一种超重超锋利的碎屑。 那些都是兵部在生产兵器时,剩下来的大碎片。 本想着回炉重造,还不浪费。 但是朱由检看的这些生锈的碎片,突然想起了。 无敌的破伤风之刃。 如果这些生锈的铁屑扎进人的人体里,那简直是无敌的存在。 所以让工部徐光启在新学院改革,加进炮弹中, 在落地的瞬间,炮弹里的铁屑承受不住重力炸开。 直接在原地爆炸。 鳌拜看的直心疼,虽然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蒙古人,朝鲜人和汉人。 但毕竟是跟着自己打仗的。 这仅仅一柱香不到,就损失几百人了,如果按照这样打下去, 还不够人家耗的, 明军到底用了什么武器,威力竟然如此巨大。 不行,得破他的招数。 这样拿人命填,只会到最后一无所有。 有什么办法呢。 就在他想的时候,明军的大炮也停了下来,毕竟炮管也不是金子做的。 第359章 战场相见 能连续发射几轮,就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是偷工减料的炮管,早就炸膛了。 瞬间炮毁人亡,尽管工部新学院送来的铜质炮管很快。 但是几轮下来,也出现了发热的状态。 底下的人看准时机,借着后金这边大炮的掩护,迅速跑到护城河边上。 这段时间没有下雨,护城河犹如摆设。 而城墙上的箭矢如下雨般落了下来。 手慢的直接被射穿,挖墙队,有盾牌的掩护,他们缓缓的朝前面爬着。 明军的箭矢对这种盾牌毫无攻击性,不一会便有几百人利用这种盾牌冲了进来。 刚到城下,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开始挖墙脚。 在城根底下,就连箭矢都射不进来了。 更别说大炮了。 如果明军敢伸出头找位置,那底下的弓箭手,绝对会给他们射成刺猬头。 但这支挖墙队,也没有放松,为了防止明军浇金汁。 或者扔火油,他们把背包里的防火布摊开,浇上水和泥巴。 直见四个人摊开了一个巨大的防火布。 另外一侧已经开始架起来梯子,爬城楼了。 祖大寿带领亲兵四处游走,他也不敢露出头去砍梯子,或者扔石头压那些爬梯子的敌军。 因为人家底下早就安排好了士兵,都在底下等着呢。 就等着露头的那一刻,给你一箭。 所以明军基本是露个头,扔下东西就缩回去。 坚决不给底下的人任何机会。 “砰……” 一名正在爬墙的士兵,脸部开花,他的右脸中了一枪。 下巴都被炸飞了。 鲜血哗啦啦的流了他下面的士兵一脸。 他看起来有四十出头,很瘦,皮肤黝黑精壮。 此时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右手想要触碰下巴,整张脸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而是发麻,脸部热热的。 脑袋里面一阵空鸣,却没有任何力气去触摸。 他的另外一只手,扶在梯子上,也摇摇晃晃。 眼泪在他的眼眶里面打转,这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打懵了。 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干嘛了。 此时他看到上方再次出现一个举着火铳了人影。 这一次应该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城墙上的那个人举着火铳就要给他致命一击。 突然城墙上的那个人愣住了。 两人都呆住了, 因为城墙上的那个年轻人正是自己的亲侄子,他年幼丧父,正是自己一路路将他带大。 后来魏忠贤上位,辽东发不出军饷,自己便投降后金,混了个总旗。 本以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与侄子相见。 没想到再次遇见,竟然是在这生死离别的时候,终结自己的竟然是侄子。 城墙上的年轻人也懵了。 这不是养育自己多年的叔叔吗。 为什么是他。 刚才自己没有露头,害怕被城下的弓箭射中,只是拿着火铳随便往下面一打。 听到击中的声音,这才探出头看看。 没想到打中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叔叔。 他眼眶一红:“志叔,你怎么会…” “啾…” “砰…” “额…” 那名年轻人还没有说出来,便觉得喉咙一堵,他的脖子直接被射穿。 眼睛一白,直接倒在了城里面。 被唤做志叔的人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他觉得屁股一疼。 回过头看的一个手拿驽的蒙古人:“你在等什么,还不快点爬上去。” “难道要一起死吗?” 是你杀了我的侄儿? 哈哈哈… 你杀我的侄儿。 都去死吧。 想到这里,他直接往后一趟,身后五六个人直接被上方的冲击力砸了下去。 但这种小小的一慕,在整个战场上微不足道,没人会注意到这些。 倒下去一个再上一个。 上面的石头不要命一样砸了下去,底下的弓箭手也不惜力的往上面射。 城下尸横遍野,城上也不好过。 只有那支两百人左右的挖墙队此时披着步,正在卖力的刨着。 坚固的城墙还真让他们刨开了一个口子。 祖大寿亲自露头射了几枪,压根就不管用。 一是头不能伸的太长,以免被城下的人干掉。 二是这群挖墙队很鸡贼,他们很会卡视角。 专门到明军看不到的地方挖,而且像土拨鼠一样,挖的很快。 坚固的磐石都被挖断了。 草泥马的。 他气的破口大骂,如今看来只好浇油了。 但是火油就这么点,拿来浇在那群孙子的身上,简直是在暴珍天物。 “你们几个把油桶搬过来,快点。” “是,总兵。” 副将何可刚此时正在指挥火炮队,对着下面狂轰乱炸。 这时候他看的一群官兵正在搬着油桶,他有些疑惑:“这才刚打仗就用油桶。” “谁让搬的。” “将军,是总兵大人让搬的。” 何可刚这时候跑到主帅台:“总兵,现在不能用油桶啊。” “后金的主要攻城部队还没有开始。” “如果现在把火油用完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祖大寿破口大骂:“老何,他妈的城墙都快没了。” “你说怎么办。” “东西是用来用的,不是用来看的。” “你说现在怎么办,难道把大炮炮弹扔下去吗?” “滚。” 何可刚没有滚,他在回想把炮弹丢下去。 “祖总兵,你还记得兵部去年给了我们十箱叫什么掌心雷的吗。” “记得孙务长和洪督师都说这个非常好用,适合守城。” 掌心雷? 祖大寿回想起来,确实有,当时炮弹拉来的时候, 顺带着这十箱和手掌大小的东西。 当时自己没在意,毕竟这玩意能干啥。 还没有个碗口大。 所以直接将他扔仓库里吃灰了。 “算了,有总比没有强。” “老何,你带人把那玩意搬上来,看看怎么用,玛德送的东西太多了,差点忘记有这个了。” “是。” 何可刚飞快的奔下城楼不一会便带着二十多名士兵,把沉重的箱子抬了上来。 打开充满桐油味道的军绿色箱子,揭开油纸。 每个稻草里面都有一颗圆圆黑色的石头,每颗石头上面还有一根细长的引线。 最上方还有一本使用手册。 《掌心雷使用步骤。》 这是…… 第360章 天雷 何可刚左看右看也不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 炮弹吗? 但是不放在炮筒里怎么发射出去。 他拿起一颗交给副手:“点一颗,扔底下看看。” “是。” 那名副手立刻抓起一颗,点燃火把,点燃引线。 “刺啦…” 引线缓缓的往后退,那副手随手点燃了一颗扔在了城下。 却没有什么动静。 祖大寿眉头皱了一下:“不会是摔坏了吧。” “这么高的地方,这玩意肯定摔坏了。” 何可刚摇摇头:“如果摔坏了,那这玩意的意义何在…” “砰……” 冲天巨响,连城墙上的他们都为之一颤。 脚下都有了些许震感。 几人连忙爬在了望台一看,刚才扔下的地方,已经躺了好几个后金的埋伏兵 那个地方都出现了坑洞,周围还在燃烧着火焰。 仅仅一颗,就形成了这么大的威力。 他们都懵了。 城下攻城的士兵也懵了… 哪来的大炮,哪来的大炮啊。 这个位置连火铳都打不到,大炮怎么打的。 而且还这么响,那些离的近的士兵都捂着耳朵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完全不顾枪林弹雨,在地上打滚。 这威力竟然有这么强。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朱由检根据前世地雷和手雷改造的掌心雷。 只有一个碗那么大,但是里面装的硝石,火药可是满满的一大堆。 这玩意早在宋代就有了。 只不过一直没有发展起来,这一次整整准备了十箱三百颗。 就是专门对付那群老阴逼挖墙队的。 祖大寿也没有废话:“快,搬过去,给老子炸。” “狠狠地炸这群扯犊子的玩意儿。” “让他们瞧瞧什么叫天雷的怒火。” 此时城墙下,三百名挖墙的已经刨出个大坑了,照这么下去。 再需要一天就能打通。 他们正侥幸着,毕竟挖开了城墙,将来荣华富贵,一步登天少不了。 突然这时候只觉得防火布和盾牌一沉。 几人还以为是火油,连忙抖搂开。 结果发现几个黑铁球,滚落在他们脚下。 带头的队长哈哈大笑:“明军这是没有大石头了吗。” “这玩意,我连盾牌都不用。” “老子的蛋蛋都比这玩意大,哈哈哈。” “队长,这是什么,为什么还带火呢。” 几人放眼看去,只觉得眼前猛的一亮,刺眼的亮光直接让他们呆在原地。 再次相见,那名队长看的周围一片空白。 他的袍泽在其左右。 他疑惑道:“你们头上怎么有个光环啊?” 其他人也是看这对方:“队长你头上也有光圈啊。” “砰砰砰…” 城根下传出一声巨大的响声,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又是一阵阵巨大的爆炸声。 原先那些刨墙根的都带着光圈离开了。 他们轻轻的走,正如他们猥琐的来。 远处的鳌拜目光如血,这…… 三百人的专业刨墙队,竟然在一瞬间就毁灭了。 这比打宁远还要恐怖啊。 当初后金好男儿冒着天寒地冻,拿着镢头硬是刨开了宁远城一个角, 如今这连一个角都没有,直接团灭了? 对方到底使用了什么武器 威力竟然如此巨大,想到这里,他直接下令收兵, 号角声传来… 那些正在攻城的士兵,听到号角声。 就像学生饿了一下午,听到放学的铃声一样。 蹭的一下,全部撤退了。 祖大寿自然要痛打落水狗他下令再给这群人开上几炮。 “砰砰砰……” 又是一阵火光冲天,漫天狼烟… 现场多了不少尸体… 战争结束已经是下午了,整整打了大半天。 双方都有些疲倦,后金丢下八百多具尸体离开了,城墙上的明军也损失了一两百。 这个比例,比起之前,明军完全是大胜。 如果后金这时候离开,那把这个比例交上去,绝对可以领到不少嘉奖。 但祖大寿和何可刚深切明白,今天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而且死的大多数都是投降后金的狗奴才们, 这群人连包衣奴才都算不上,包衣奴才在后金的地位可比普通人高多了。 今天死掉的这群人不过是一群雇佣兵而已。 双方都不会在乎他们的生活。 和日本的浪人一个类型,属于死了没人埋系列。 祖大寿松了一口气:“老何,通知伙头军,今天每人赏饼五个,银二两,另外再熬几锅朝廷发的糖水” “让将士们吃饱接着打哈哈。” 打了胜仗赏五个大饼和免费的糖水,这待遇恐怕连后金都比不上。 毕竟糖水不是你想喝就能喝的。 祖大寿一点也不着急,毕竟城中有粮,丝毫不慌。 老子已经和你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看谁能耗过谁,到时候朝廷派兵再支援一下,老子再出城,多砍你们几个人头。 何可刚吩咐东西南北四大守将,让他们晚上派兵严阵以待。 防止后金搞偷袭。 同时还要在后半夜派出一支小队,偷偷在后金队伍中骚扰他们。 让他们睡不好觉,这是最基本的打法。 当 守城军人赏银二两,饼子五个,糖水随便喝。 城下民夫赏银一两,饼子两个,糖水每人一碗的军令发出后。 城内的欢呼声比炸弹还要大。 免费得一个月的军饷,还有那比脸都大,比蜜都甜的糖水。 这群辛苦了半个月的人怎么能不喜。 尤其是城下的两万民夫,他们个个光着膀子露出黝黑的皮肤,还瘦弱的身躯。 脸上的皱纹很多,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这群吃了一辈子苦的人也笑得合不拢嘴。 白糖做的水,他们这辈子还没有喝过呢。 听说是南方甘蔗做的,比蜂蜜还要贵。 皇上连一口都没有喝,特意从北直隶运过来的。 众人喝着冰凉的糖水,只觉得浑身舒服,又拿起那有韧性的大饼子。 配点咸菜,和腌白菜,还有豆腐汤。 美美的吃上一顿,泪水从他们眼里流出来了, 一个民夫吃的肚子鼓鼓的,他面向南方,对着京师的位置跪了下来:“皇上,俺给你磕头啦。” “俺这辈子都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糖水啊。” “这可是连地主家都舍的喝的糖水啊,老天爷。” 第361章 计划 “皇上,您一口都没喝,全让我这个不争气的肚子喝了。” “俺给你磕头啦。” “就算死也要报答您的糖水恩情啊。” 他这么一磕,其他民夫也忍不住了。 从来没有人重视过他们这群人,如今能喝到这糖水,比死了还值得。 从南方运过来东北,这是多远的东西。 一两白糖一两白银。 如今却拉来了几千斤,他们怎么能不感动。 城墙的士兵也是吃着吃着流泪了。 皇上上位这几年,对军人简直是没话说。 以前当兵就是军官的奴才,不对,是奴隶。 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有时候看上你娘子了,你也得忍着。 有的军官口味重了,看上你老娘,那真是应了田文镜的那句话:xxxx。 至于军饷,想都别想… 能发十分之一就很不错了。 有的一年一分钱也不发,饿死你也认栽。 可现在呢… 不是每年发一次,而是每个月发一次,有时候还额外多发个几钱过年红包。 虽然军官也有克扣,但是比以前好太多了。 第一是兵部明面禁止克扣军饷。 第二是如果军官完成关爱士兵的任务,就会被调到南方去。 去年就有一个千户,确实达到了要求,训练士兵有素,关爱士兵,不克扣工资。 还关爱士兵的家人。 经过朝廷查实,直接把他调到了南直隶做什么南直隶金陵守备军第二师做副师长。 一听说是在金陵,南京。 据说当天他激动的把所有在宁远的田地卖了,然后买了酒肉,请自己麾下的士兵美美的吃了一顿。 因为考核也是需要士兵投票的。 还有就是记者,任何人都可以给辽东大明社写信。 只要你写信就会有人来查,这群人不是御史,也不是给事中。 他们非常死板,手持陛下御赐的通行牌。 油盐不进,不管是政治界的官员还是军队的武将都不吃你这套。 简直是愣头青,你不配合他们调查还不行。 之前有一个参将,因为贪污了四百两银子,被一群所谓的记者活生生逼反了, 连家人都不管了。 连夜跑了,后来人们在他府邸果然发现了白银四千两。 尽管现在还有贪污受贿的。 但是比以前好太多了。 以前那种日子,是每一个军人都不愿意提起的。 就连南兵戚家军都被斩杀殆尽, 更别说他们这种土生土长的了。 拿着手心冰冰凉的银子,喝着糖水,城墙上的军人也纷纷单膝下跪。 朝皇宫的位置表达忠诚。 就连祖大寿和何可刚也是单膝下跪,整个城池都表达着对皇帝的感恩之情。 而此时朱由检正坐在书房,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一声骂,二声想, 他纳闷道:“谁想我了?” “但愿是个女的,可别是个老爷们。” 城外营帐中…… 十几盏油灯正在晃悠悠的燃烧着… 一些蚊虫蛾子飞奔过去,被烧的噼里啪啦直响。 此时鳌拜单膝下跪,光着上半身。 他的身体很黑,符合历史上的画像,东北满人大部分五官比较俊朗,皮肤比较白。 只有鳌拜是个大黑脸,他没有多尔衮那健硕的肌肉,他的身体比较壮实。 肚子圆嘟嘟胳膊比较粗壮。 在战场上人们不害怕肌肉男,就害怕这种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的黑汉。 他们不光是物理伤害,还有法术伤害。 周围人都是一群吃的瘦瘦的干瘪汉子。 突然这时候一个身高一米八,体重二百多,浑身都是肥肉,手持大砍刀向你冲过来。 那种法术伤害无异于一个相扑手猛的向你冲过来。 莽古尔泰坐在主位上,看着鳌拜:“这是怎么了。” “你年纪轻轻遇到一点挫折,就在这里学汉人负荆请罪?” “鳌拜,你太丢皇上的脸了。” “也太丢我们金人的脸了,这算什么,这有什么。” 鳌拜阴沉着脸:“明军城固粮多,我以为攻下此城代价太大。” “应该请示一下皇上。” 请示个毛。 其他人都为之一愣,玛德你不干了。 难道让我们部下去干? 你鳌拜是皇太极的人,这次不借着此次攻城的机会,消灭你的力量,更待何时。 莽古尔泰眼球提溜了一圈。 他没有暴怒,现在别说请示皇太极了,连豪格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如果这次把鳌拜的镶黄旗消灭掉。 等于说又断掉皇太极一翼。 如今皇太极已经失去了岳托,济尔哈朗老了,年轻的也就多尔衮和鳌拜了。 最年轻的还属于鳌拜。 不过想要他乖乖送死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也不傻,现在明军士气正旺,就算几万人一起上也未必能攻下。 怎么才能让他送死呢。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国丈周奎。 提起这家伙,莽古尔泰就一肚子气。 亏他还是个国丈,本以为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每天把他好吃好喝的供着, 就盼望着以后在战争中有用,可崇祯小儿压根就不认他。 没办法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就当个猪养着好了。 可这家伙太折腾人了,每天山珍海味,鹿血,虎鞭。 时不时还要拿着朝廷给他的银子去青楼糟蹋一圈。 两年多时间他娶了十几个小妾, 其中还生出来三个,怀孕四个。 他今年61,娶的最小的小妾,把他的年纪倒过来都还要小。 关键这家伙还特别无耻,自己的玩够了。 居然看上了蒙古女人的大磨盘。 还有满人的女子,以及朝鲜族的女人。 甚至还在朝堂上,厚着脸皮朝皇太极要女人。 难怪崇祯不认这个国丈,如果换作是我的话。 老子把他塞进马x里面,淘个够。 这次他随军出征,如今正在后勤玩着呢,听说他这几天还钓了不少鱼。 和自己的奴才们有吃有喝。 娘的,老子在前线流血牺牲,你在后面吃喝玩乐。 这次不搞你,老子就不是蓝旗旗主。 他随后叹了口气:“鳌拜,作为叔叔,我是真心为你好啊。” “可是你也知道,汉人和其他人他们是不够勇猛的。” “只有我们大金的好男儿才是最勇猛的啊。” 第362章 挡箭牌 “所以靠他们来攻城,这是不妥的,今天这次就是个惨痛的教训。” “这群人攻城杂乱无章,畏畏缩缩,犹犹豫豫,所以必须由我们大金的好男儿攻城了。” 鳌拜一听瞬间犹豫了起来。 感情这家伙把兵权丢给自己,让自己做主攻,是不愿意牺牲自己的人啊。 老子的镶黄旗不过一两千人,算上家奴包衣也就四千多, 照今天这种打法,还不够两天耗的。 而且就算打下来又如何,老子的兵都没了。 多尔衮的正白旗全军覆没,但是人家哥哥厉害啊。 直接给他送了几千人。 可自己有什么。 他抬头看了眼莽古尔泰:“你的意思是?” 莽古尔泰当然知道他不会放血。 他保持着风轻云淡的模样:“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明天 汉旗,蒙旗,朝鲜,葡萄牙人继续攻城。” “等到双方疲倦以后,我的正蓝旗,镶蓝旗,以及大贝勒的正红镶红与你的镶黄一起进攻如何?” “接着明国崇祯国丈做挡箭牌。” “到那时候就要发起总进攻,打祖大寿这个无耻混蛋一个措手不及。” 代善也是沉稳的点点头。 他是四大贝勒之首,努尔哈赤死的时候是准备把汗位传给自己的。 却被皇太极抢先一步,偷偷告发自己。 才让自己上不了位。 皇太极上位以后,还向天下人扬言说 是自己主动放弃汗位的。 因为自己的能力不够,不足以承担汗位。 所以把汗位 让给了皇太极。 我可去你玛德啊,皇太极。 杀人诛心啊。 你他娘的杀人诛心。 代善越想越气,什么叫自己能力不行了。 什么叫自己觉得皇太极能力行,主动让给他? 我丢你老母的。 自己正红旗整整25个牛录,镶红旗26个牛录,属于上三旗,而且抡能力谁有自己强。 抡人脉哪个不服自己,可恶的皇太极。 代善呵呵笑道:“鳌拜,曾经你也在我的正红旗里待过。” “我对你的期望很高啊。” “尤其是这次皇上主动让你掌管了镶黄旗,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有能力做这个位置。” 鳌拜连忙推脱不敢,毕竟代善可是四大贝勒爷之首。 而自己在他面前确实要谦虚。 代善挠了下头:“怎么说呢。” “祖大寿这个人肯定认什么国丈,所以这个周国丈并不会起太大作用。” “我们要做的是尽量佯攻北城,实际打南城。” 鳌拜疑惑:“这是为何,贝勒爷?”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 “你们看大凌城地址,北城城墙从来没有被攻破过。” “所以说北边最坚固,打起来也最费劲。” “而南城则不同,修了建,建了废。” “缝缝补补,城墙早就不稳固了。” “我们需要用重炮攻击,然后再去拆城墙,只需要打通一个窟窿,大凌城手到擒来。” “只不过这个任务很重。” “因为南城是何可刚在防守,那个家伙你们也知道,油盐不进。” “这几年连皇上亲自写信给他劝降,他却什么也不听,简直是个倔驴。” “昨天的天雷我看了,我估计明军的炸弹并不多,如果多的话,他们早就不停的扔了。” “通过昨天扔天雷的规律和频率。” “大约是三十颗,那么一次性就扔了三十颗,还只是在一个地方,其他城墙都没有扔。” “就说明炸弹约是昨天扔的数量八倍有余,也就是两百四十颗到三百颗左右。” “这天雷炸弹虽然威力巨大,对我方造成的伤害很大,但是也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所有人都看向他… 代善呵呵笑道:“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昨天主墙那里的墙裂缝了。” “而且天雷投掷不远,他炸到的地方,城墙就会有凹痕。” “如果对方按照一个地方炸,完全就不需要我们来刨了。” 鳌拜想了一下:“想要明军一次性丢那么多天雷,应该需要很多人来补吧。” 代善:“人?” “外面不全是人吗。” “无边无际的人,这些人每天浪费多少粮食,还不如去填炮弹呢。” 他看出了其中某些人的忧愁,因为这些人有些还是他们的家奴,说炸就炸了,谁不心疼。 代善呵呵道:“怕什么,这群汉人不值钱的,死了一波还有一波。” “只要我们赢得战争,就会有无穷无尽的人来投靠。” “当初如果萨尔浒之战没有成功,谁会大量的来到咱们大金。” “只有胜利,只有强者,别人才会尊重你。” “靠和谈,靠感恩,靠送钱得到的永远都是鄙视和轻蔑。” “当年南宋皇帝每年送给我们大金多少宝物,换来的是什么?” “是轻蔑,纵使他们国家发展的很好,很有钱又能怎么样。” “不把老百姓当人,老百姓最后也不把他们当人,有多少人替人带路,大金的房子兵器衣服全套马的是汉人做的。” “哈哈哈…” 现场顿时爆发出吼叫,他们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代善再交代完明天的进攻行程后。 随后又单独在鳌拜耳边讲了几句,鳌拜听到后眼前一亮。 兴奋的跑了出去。 夜里,后金大营遭遇明军的骚扰,四名守夜的士兵被射死。 其他哨兵连忙准备敲响警钟。 却被旁边的正红旗牛录额真拦了下来:“急什么,一群讨人厌的苍蝇蚊子而已。” “贝勒爷说了,今天就算敌军攻营也不要敲响警钟。” “打扰了将士们的好梦,掉脑袋的可是我们。” “放心吧,最多一会他们就走了。” 事实果然如同他们所料,明军在营房外放了几枪,几箭。 看到后金不为所动,甚至还主动将尸体收起来。 明军的斥候小队,也趁着夜色离开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来到了祖大寿等人的耳朵里。 “玛德,贼奴如此奸诈,竟然不上套。” 何可刚想了一下:“明天应该就要发起总攻了,我们要不要去请袁总兵帮忙。” “锦州城离这里不过四十里袁总兵还有关宁铁骑,最多半日便能赶到。” 第363章 请求支援 袁总兵? 祖大寿对这位曾经的上级,还是非常尊敬的。 曾经努尔哈赤带无数精兵强将,猛攻宁远,都未能击破。 而且那时候还是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 现在他依旧清晰的记着,袁总兵那意气风发的面孔。 以及说过五年平辽的决心。 “不必了,当年宁远孤立无援,都能守住。” “如今我们大凌城精兵强将,城固粮多,还怕守不住。” “袁总兵如今正在和皮岛的毛总兵对接,等到他们商量好了,肯定会过来的。” “别管了,打吧。” “是。” 第二日… “呜呜呜……” 战争正式打响… 后金这回不再像昨天那么马马虎虎的攻城了。 不仅使用了云梯,还用到了车屋, 这是个全是木板做成的小屋子,里面可以藏二十多个士兵。 屋顶犹如棺材盖,四面八方还封了铁皮。 只留前面的了望口。 屋子下面还有八个轮子,里面的士兵推着往前面走。 等他们到了城墙底下,就开始直接挖坑。 然后挖到城墙下面,挖出一个隧道,不需要再像昨天那样刨墙根了。 这样的车,后金出动了十俩。 而且今天还是连坐制度,有一个兵猥琐不敢攻城,全队砍头。 云梯也在外面封了铁皮,总共三层楼那么高,还可以像吊顶一样加长。 基本架上去就下不来。 而且还有专门铺桥的队伍藏在云梯底下。 当他们推着云梯时过河,下面的铺桥。 前面是步兵,手持着盾牌,大约有一千多人。 后面是弓箭手,藏在盾牌手后面。 再后面是骑兵,人数不多,主要负责督军,紧接着是火炮,每个门大约有十门。。 再到后面,又是步兵,循环着… 从上面往下面看去直觉得密密麻麻望不到头。 这一次攻城是动了真格。 守城上的众将士严阵以待,当看到敌军出入在大炮范围内。 真理出现了… 一片火光熊熊,连成一条火龙。 在远处直接炸开了花,无数人惨叫连连。 但后金也不示弱,也拿着大炮回击,他们的大炮没有火药,只要黑沉沉的炮筒。 “砰砰……” 十几颗炮弹瞬间砸向城墙,有的砸进了守城的队伍中。 两个士兵当场被炸成肉泥,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但紧接着还没有玩,后金竟然用上了宋朝时期的攻城机器。 这种投石器是北元攻打襄阳城用的远程攻城器。 把石头放在上面,然后送来枢纽,那么一甩。 射程竟然比火炮还要远… “砰砰砰……” 无数个石头砸向城内,连祖大寿都一惊,后金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机器。 突然他觉得脸上一凉,摸了摸脸上,再看手指头。 玛德是屎, 这群狗娘养的竟然把屎放在石头上,这是金汁,沾染伤口必死。 祖大寿也收集了不少金汁, 他把手指头上的金汁放在嘴里吸允干净:“老何,熬金汁啦。” 何可刚正在督战,他的任务很忙,要检查城墙的各个角落,还要堤防城下被挖空。 此时他的脸上被挂了彩,刚才一轮炮弹下来,差点没炸着啦。 他擦去脸上的血,提起刀指挥着:“通知城下民夫,熬金汁。” 古代对大粪的尊敬非常高。 因为大粪可以壮粮食,能让粮食长的更好,所以十分受人尊敬。 在普通老百姓家里,就算拉屎,也要到自己家地头拉屎,不能便宜了别人。 大粪多了还可以卖钱,会有专门人去收。 城下的民夫收到命令,他们个个光着大膀子。 提起装满大粪的桶,就往大锅里倒。 然后底下开始添柴火,熬煮大粪。 熬煮好的,再放在城下的木桶里,通过缆绳吊上去。 再由城墙的士兵进行分配,金汁稀有,不是随便浪费的。 城墙上的弓箭手需要把箭头磨的锋利,然后在粪桶里搅拌。 等到敌军离自己很近的时候才能倒金汁,此时各个墙头都在奋力的抵抗着。 北墙部署的兵力最多,也打的最激烈。 祖大寿亲自督军因为北城要面临敌军两万人,而守城的不过四千,其中能战斗的才两千人。 城上城下都有损伤,城下有些人想要推着木板屋子直接往前撞。 祖大寿便命人直接扔天雷,不是扔在屋子上面,而是扔在侧面, 炸对方的腿,果然一颗颗天雷扔了下去 有的直接滚落在正在行进的房屋里面。 “砰…” 整个屋子被掀开,里面的充斥着一股烧焦的香味。 血水与烧焦的残肢断臂垂在木屋上。 有个士兵双手被炸没了,他依偎在正在燃烧的木板旁边。 眼睁睁看着火焰将他的皮肤烧焦,变黑,他眼睛努力的眨眼,呼吸变得急促。 整个腿正在飞快的燃烧,上半身却还在活着。 而他却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最后变成一具黑炭。 攻城还在继续,底下的人像疯了一下扑了过来。 一点也不亚于当年宁远大战。 祖大寿也是杀红了,他拿起旁边的弓箭对着下方就是一箭。 箭头直接插进正在爬云梯士兵的肩胛处。 那名士兵,肩膀一斜,直接歪了过去。 箭头从上到下,把他穿了个透心凉。 他还没有死透,后面的士兵继续拿着盾牌往上面爬。 祖大寿这时还想再来一箭,他的胳膊突然一麻。 仔细一看,原来是胳膊中了一箭。 底下后金埋伏的弓箭手,还想再来一箭。 却发现城墙上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总兵,您没事吧小的这就去给您叫军医。” “叫你娘的头。” 祖大寿直接拿剪刀把箭支剪断,他不敢直接拔出来。 忍着痛骂道:“老子这时候下城看病,这城还要不要了。” “通知下去,只要还能动弹,就给老子死守。” “实在活不下去,就拿自己当石头,死之前也要砸死那群畜牲。” “轻伤不下火线,重伤当成炮弹。” “是,遵命。” 此时南边砰的数声巨响打断了他… 南边顿时烟雾弥漫,冲天的大雾连数里外的北城都能看到。 祖大寿眉头一皱:“南边,南边是谁在守城?” 第364章 边打边修 祖大寿心里有些不妙,大凌城他接过来时。 南城就有数道城墙被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凌城三废三修。 今天明军抢过来赶紧修一下。 明天后金打过来了,看的这座破城池就觉得烦,直接拆了。 明天明军又打过来了… 这其中破坏最强的就数南城,那里地势低洼,又加上刚修好还没有一个多月。 孙承宗当时特意让人把南城修的高高的。 让人望而生畏。 但其实南墙那边外强中干,中间并不是实心的,大炮几轮下去,有可能就要倒。 看到这冲天的大烟。 “报……” “南墙失守啦,城墙倒了,倒了。” “去你玛德。” 祖大寿一脚将这名报信的踹到:“南墙没有倒,再敢在这里妖言惑众,老子杀了你。” 这时候最怕军心不稳。 一旦守城的听到墙倒了,有可能会直接弃械投降,不打了。 祖大寿有些疑惑,虽然南墙外强中干,但是也不是随便就能轰倒的。 这怎么连半天都不到,就倒了? 就后金那十门大炮够干嘛的。 况且南墙并不是普通家院墙有一道墙,它有三道墙。 倒了一道,还有两道呢。 哪里有那么容易全倒。 “老何呢,老何呢。” “回总兵官大人,何副将已经在南墙支援了。” “操她妈的,这个老何。” “没有老子的命令,他们怎么敢随便去南城,他的东城不要了吗?” “老栗。” “末将在。” “北城死守,记住任何敌军都不要上来。” “没有石头了,拿你的头给我狠狠地砸,” “末将遵命。” 祖大寿此时带领他的亲兵关宁铁骑下了城墙,浩浩荡荡的朝南墙那边赶。 虽然不容易倒,但是也怕有个万一。 如果真的倒了,这座城池就算丢了,那他真成了罪臣之将了。 毕竟大凌城可是朝廷花费百万两修建的巨城,又付出了这么多心血。 连左良玉,袁崇焕都没让他们守城。 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岂能让贼人夺去。 “驾…” 战马飞快的朝南边飞奔而去。 只听见南边依旧是炮声隆隆,不停的轰炸。 祖大寿心中有些不妙,南城的秘密果然被后金知道了, 可恶啊…… 南城…… 三道城墙已经烂成了大窟窿… 无数后金的将士涌入了进来,他们个个目光如血。 见人便砍,有些自己人也被砍了头,挂在腰间。整个腰间血淋淋一片,还挂着没有闭眼的人头。 何可刚手持长刀在亲兵的护卫下,拼命的阻挡。 就在刚才,南墙经历了五十门大炮轮番轰炸。 是其他城墙的五倍压力,而且还有镶黄旗作战,这远远超出明军的抵挡能力。 仅仅一个上午便失守了。 好在守城的将士没有望风而逃,就连底下负责搬运的民夫也没有逃跑。 每个人都拿着自己手底下的武器,拼死抵抗。 一时间竟然真的阻挡住后金的进攻。 尸体多到慢慢形成了一道墙,民夫便把这些尸体扔在缺口处。 竟然高达四五米,后金的战马进不来。 后金那边又把尸体卸下来,刚卸下来一具,对面又扔来一具。 气的他们直接举着弓箭便射,明军也丝毫不退,拿着火铳也射了过来。很快双方的尸体又形成了一道墙。 何可刚累的气喘吁吁,他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有睡好觉了。 此时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心里一时间有些绝望。 自己这两千多守军真的能抵挡住吗。 他的右手有些颤抖,想要拔剑自刎。 这时候地面滚滚,飞石颤抖… 回过头便看到一面大明军旗,上面赫然写着“祖”。 是祖大寿的关宁铁骑,杀气腾腾的扑面而来。 “老何,杀过去。” 何可刚嗯的一声:“所有人,布兵举盾在前,火铳手在后。” “杀过去。” “是。” 约有千人举着盾牌,一步一个脚印。 往前推动。 后金很快不敌,匆匆败下阵来,尤其是看的关宁铁骑那三眼火铳。 吓得连兵器都不要了,直接推到第二道墙后面。 这时候马已经没有太大作用了。 只能靠肉搏。 祖大寿提着砍刀便要上前,却被何可刚拦截下来。 “总兵,退兵要紧,不可恋战啊。” “现在先修塌陷的城墙吧。” 祖大寿刚才也是杀红了眼,这时候冷静过来。 “快,叫民夫都过来。” “挑水,和泥,拆砖头,城里的房子都拆了,补缺口。” “是。” 于是前方正打的激烈后方城墙不要命的修。 这边是几百个民夫挑着担子,那边是几百人和水,往这边挑。 离他们不远处是明军和后金的士兵砍来砍去。 谁也不让着谁, 有些民夫看的急了,拿起手里的砖头便扔了过去。 没想到还真砸中一个。 那名后金的士兵捂着头,气的咬牙跺脚,但也拿他们没办法。 明军的顽强抵抗,是以前他们没有预料的。 这群人打起来比自己还不要命。 那个吃不起饭,瘦弱不堪望风而逃的明军去哪里了。 怎么全是这种打起来不要命的疯子。 他们哪里知道,这群明军此时压根就不怕死。 因为他们死了,家人就会领到一大笔钱财。 而且是足银,同时自己的灵牌还会被送到京师供万民供奉。 除了一次性能得七十两银子,死后自己的子女还能免费上十二年学。 家里每个月可以拿四钱银子。 这样的恩惠,换作是谁不给皇上卖命。 他们后金 满人不过万,过万不可敌。 今天就让他们看看明人的满响不可敌。 老子现在拿的比关宁铁骑都多,再不把这条命卖了,还是人不。 我干你娘的 一名明军直接将对方扑倒,他对后金可谓是血海深仇,恨之入骨。 直接像个僵尸一样,爬在那名蒙古人的脖子上使劲的咬了起来。 直接把对方粗壮的脖子咬穿,鲜血狂飙了他一脸。 他仍然不满足,直接张开嘴把飞溅的血液喝了起来。 整张脸都变成了血人,这年头可没有什么民族一家亲。 那见面基本就是你死我活。 第365章 袁崇焕 如果你要是讲什么民族团结,那双方都有可能起来干你。 毕竟从汉朝就开始打,一直打到现在。 怎么可能一条心,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就像清朝时蒙古归顺,实际上没少在背后使坏招。 害的清朝各个皇帝想起来这些家伙就烦。 那名明军士兵哈哈的喝着他的血,将他的喉管拽了出来,放在嘴里咀嚼着。 这是这段时间唯一一次开荤,而且味道还不错。 他满脸是血的笑着,看着那些拿着长刀的敌军,像个丧尸一样就冲了过去。 对面直接吓崩了。 就连一向强悍的镶黄旗披甲人。 披甲人是后金最强的骑兵,比关宁铁骑,龙骑还要强大。 他们个个都是能拉动一百磅的好手,浑身披甲。 光是伺候他们的民夫家奴都多达三人。 此时这群人也调转马头,往最外面的墙头跑。 生吃人肉,活活把人咬死,还满嘴鲜血。 这哪里是人啊。 这分明是恶鬼啊, 这要是被他逮到,恐怕连尸体都没有了。 就算战死也会被吃掉,古人讲究落叶归根,死了也要死全, 如果身体少了一部分是投不了胎的。 老大都跑了,其他人自然也不甘示弱, 尤其是朝鲜人,那逃跑的速度比人家骑马都快。 逃跑的时候,还懂得把队友推倒,给自己逃跑的时间。 很多还想往里面冲的后金士兵,看到人都逃出来了,他们也不敢再进去了。 一时间这个缺口竟然被堵上了, 后金退兵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就连祖大寿和何可刚也不敢相信,后金真的退兵了。 这也太容易了。 就因为自己手下一个士兵咬死了一个蒙古人,就吓得这群人退兵了? 他们两个看向对方,每个人都是满脸的鲜血,蓬乱的头发,何可刚脸上还擦了点皮。 两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后金脑袋糊涂了吧,城墙炸开,又突然退兵了。 只是还没有等他们高兴多久… 一个不幸的消息传了出来… “报,走水啦,走水啦。” 祖大寿问道:“哪里走水啦。” “回总兵大人,是粮仓,粮仓走水啦,漫天大火啊。” 那名小兵手舞足蹈着:“根本灭不了啊,全是油,全是油,水灭不了啊。” 什么… 祖大寿二人对视一眼,粮食没了? 谁干的。 谁干的。 粮仓的位置的确在南城,但是又不是在城墙边上,后金的大炮根本打不到那个位置。 怎么可能着火。 还是满天大火,这很明显就是人为的。 二人来不及多想,驾马便冲了过去。 粮食可比兵值钱多了,这是烧光了,恐怕连守都不用守了, 直接投降,或者吃人。 此时城外莽古尔泰等人哈哈大笑,炸开城墙只是他们的第一步。 他们知道越是这种时候,明军的抵抗就越强烈。 所以在南墙倒塌的瞬间,一支假扮民夫的百人小队,携带者火油直接烧了他们的粮食。 那个时候别说民夫了。 双方打的热火朝天,祖大寿等人更是把能打的全部派出去了。 就凭借着守粮库的那几十个人还不够看的。 这一次明军的四五万石粮食,能有几千石就不错了,毕竟那可是火油,水是扑不灭的。 而且烧的越大,里面就越扑不灭。 当天夜里… 镇守在锦州城的袁崇焕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大凌城粮仓被毁,最多可坚持五日,这是最多。 五日。 袁崇焕眼皮跳了一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站在城墙上希望能看到大凌城的样子。 可是四十里的位置,中间又有这么多树木河流阻挡,他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白天大凌城的喊杀声,回声,远在四十里外的锦州城都听到了。 现在整个城池都戒严了。 全城警戒,严禁外出和进入,为的就是防止皇太极派人搞破坏。 这么快就失手了啊。 袁崇焕长的有些微胖,皮肤偏白,胡须不多,属于放在人群中没人会注意的秃废中年男。 可谁能想到他曾经打跑了努尔哈赤。 把辽东生生的拉了回来。 不管世人如何评价,至少当初那份勇敢是真的。 袁崇焕闭眼沉思,祖大寿这一步棋走错了。 现在这种情况明摆着是需要自己去救。 可现在不是时候,因为龙骑和曹变蛟,卢象升的队伍还在来的路上。 自己的关宁铁骑约有三千多人,可以去支援一波。 然后联系毛文龙那个家伙从后方偷袭,登莱总兵从侧面迂回包抄。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不能去。 现在刚刚打响战斗,后金实力依旧在。 最重要的是皇太极的正黄旗,和镶黄旗五个牛录,多尔衮的两白旗消失了。 自己曾派出斥候去寻路,结果除了在大凌河七十里出找到一个被屠杀的村子。 什么也没有找到。 这群人才是最危险的存在,他们都是皇太极的精锐部队。 大凌城不过是一个诱饵。 围点打援,只要自己出动,肯定被对方包围。 可不出动也没有办法。 祖大寿最多还能撑五天。 自己如果见死不救,明天恐怕朝廷弹劾的奏折一大堆。 崇祯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自己进献的五年平辽。 不但没有得到重用,还被安排到天津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难道他不想尽快平复辽东? 难道他看不出来皇太极正在拉拢蒙古的察哈尔,以及朝鲜的归拢? 难道他看不出来毛文龙那个家伙杀良冒功,骗军饷还偷偷与皇太极写信,甚至还和后金做起了买卖? 这该死的毛文龙。 现在应该把粮食和物资卖给察哈尔等部,而不是捐献给林丹汗, 这时候稳固察哈尔部,然后联合察哈尔和朝鲜断绝后金的粮道。 皇上更不应该杀掉晋商。 杀富济贫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对策,晋商通敌能通多少。 整个山西才多少物资。 如果没有江南那群人,晋商又能卖多少。 皇上啊,你糊涂啊。 你正在被蒙骗啊。 现在应该杀毛文龙以绝后患,把粮食卖给察哈尔,让蒙古不要乱,然后撤掉朝鲜驻兵。 随后征辽响…… 第366章 朝堂 再苦一苦百姓… 趁着后金几个贝勒不和,一举将他们拿下。 五年平辽完全不是问题啊。 可关键是皇上你为什么不见我呢? 还让我负责皮岛的物资运送,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你看不出来谁是忠臣,谁是误国误民的奸臣吗。 我袁崇焕一生行事,何曾愧对过国家。 以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 他哼了一声:“传我军令,任何人不得出城,不找到皇太极和多尔衮的队伍,出城者斩。” “是。” 袁崇焕紧紧瞪着大凌城的位置:“大寿,你要撑住啊。” …… 京城…… 朝堂…… “陛下,不可,不可啊…”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周文彬上前一步,他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而朱由检伴随着礼乐声,身穿红色皮弁服,手持杏黄牙牌。 在王承恩的伴随下。 缓缓的坐在了翡绿镶金的龙椅上,看着殿外,京师的天依旧是那么糟糕。 从昨夜开始小雨便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今天早上还起了雾,空气又湿又热,朱由检鼻息深深哼了声:“开始吧。” 百官得到指令后按照等级,文左武右,站在奉天殿前方的空地处(丹墀)。 同时向这位大明的皇帝鞠躬:“圣躬万福。” …… 朱由检看着他:“卿家未免有些太唐突了,朕还没有坐下你就迫不及待了?” 周文彬只是低着头说道:“陛下,臣实在是忍不住了。” “您说要开放海禁,臣十分赞同,与洋人做生意,臣也赞同。” “把上海小县城,建设成如今这局面,臣更是感恩明主降临。” “尤其是您给天下官员补齐俸禄,臣恨不得每天念您的好。” “建设太医院,研究新学院,还有什么雷公电母,臣从来没有反对过。” “这左副御史是跟着您的脚步走啊。” “可如今上海文艺团成立,臣十分的不赞同,今天臣死谏,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朱由检听完也纳闷了。 这个周文彬是东林派的人,也是大明党成员。 按理说他应该十分反对前面说的。 而支持上海文艺团啊。 这个团是自己和魏忠贤说的,主要就是和唱戏的一样,表演出自己的特色。 玉熙宫的戏子他早就听腻歪了。 而魏忠贤也不负众望,特意组织民间杂耍人员组织建设了上海文艺团。 里面和小品相声差不多。 有歌颂祖国的,歌颂爱情的,歌颂友情的,歌颂忠君爱国的,还有痛骂后金的,痛骂张献忠的。 这玩意有什么。 朱由检有些不解:“周卿家,你这是什么意思?文艺团何错之有。” 周文彬也不犹豫:“文艺团没有错。” “可里面的内容有错。” “就比如说那个十三娘,一个女人竟然公开违抗父母的命令,与人私奔。” “还说什么为什么女人不能有自己的选择?” “老天爷啊。” “这是人么,一个女人不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却与人私奔,还不知廉耻的出门抛头露面去做生意?” “这…臣气啊。” “照这样下去,恐怕有亡国之兆啊。” “上海臣请求派往能臣过去,坚决打击这种歪风邪气,还南方一个太平盛世啊。” 朱由检一听就明白了。 这是现代资本主义思想,与封建思想的碰撞。 没有摩擦才怪。 就像上世纪60年代你敢对一个女孩子说我爱你,说不定立刻拉出去枪毙。 而到了后来,我爱你显然太假了。 又或者慈禧太后坐汽车,觉得开汽车的人坐在自己前面,下令禁止汽车。 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如果把老百姓放开,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登上舞台是迟早的事情。 因为老百姓就喜欢这些家长里短,情情爱爱。 你整个四书五经,他们反而就不喜欢了。 本来就很累,谁他妈喜欢听你讲大道理。 所以在民间最火的不是家国情怀。 而是李寡妇出门,金瓶梅,刘三娘洗澡,以及出门捡到黄金。 当然粉丝最多的就是 某某和尚道士高人,勇斗欺负老百姓的贪官 别管这个官好坏。 只要有官员出现。 老百姓的嘴里肯定多出来一个狗字。 朱由检想了想:“人云亦云,周卿家不喜欢朕能理解。” “你不喜欢,请问那里的老百姓喜欢吗?” 周文彬愣了一下,怎么可能不喜欢。 老百姓正愁没有乐子看,听说现在文艺团不是一家了。 而是几百家遍布大江南北, 几乎是一开慕,场场爆满,有些人爬到树上也要看个热闹。 “陛下,一群刁民目光短浅,鼠目寸光。” “他们喜欢的尽是一些污秽之物,乌烟瘴气,臭气熏天,对四书五经不闻不问。” “这等演出应该立刻封杀啊。” 朱由检缓缓的站了起来:“那也就是说老百姓喜欢看了?” “好,很好。” “老百姓喜欢看,这个演出又没有通敌,又没有违法。” “周卿家,你又何必为难他们呢。” 周文彬立刻痛哭:“陛下。您千万不要被刁民所蒙蔽啊。” “现在连女子出门,私奔,做生意的事情都演出来了。” “谁知道将来还会演别的。” “万一他们把皇家也演进去,侮辱了皇家,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扯掉自己的红色圆领官袍,扔掉乌纱帽。 一米多长的头发垂落了下来。 然后令朱由检瞪大眼睛的一幕开始了。 周文彬这家伙跪在地上,他右手抓着自己的长发。 开始三百六十度的旋转。 边旋转边摇头,这一幕让朱由检想起来了周星驰点秋香的一幕。 这是个什么鬼操作。 看来星爷是研究过历史的,这给对方带来的法术伤害太大了。 一边哭,一边摇头,一边把自己的长发转圈圈。 玛德,这谁也顶不住啊。 正在这时,李若链从幕后快步的走了过来,然后将一本调查记录放在御桌上。 紧接着又缓缓的退了下去。 御桌上,那本绿色本本是周文彬幕后干出的事情。 这是东厂影子的绝技。 当某个大臣上奏时,他们便会把这个大臣的干过的事情给皇帝看。 第367章 淹死你 此时也不例外。 朱由检接过周文彬的调查记录表,不看不得了。 一看吓一跳。 这家伙玩的比谁都花,不仅府中有不同的美女,而且他还喜欢玩老的。 尤其是奶奶级别的。 特别是没牙齿的老太太。 我尼玛,这家伙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啊。 你都这个鸟样子,每天娱乐至死,如今看到老百姓有点乐趣了 装作深明大义,为国为民的鸟样子。 只许自己快乐,不让百姓快乐? 朱由检哼了一声:“周文彬,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上海文艺团,绝对不能断。” 周文彬愣住了,自己都这样子了,为什么陛下还要不留情。 难道自己的脸面,还比不上那群百姓的脸面吗。 他有些失望:“请陛下给臣一盆水。” 这家伙要水干嘛? 朱由检有些疑惑:“来人,给他端一盆。” “遵旨。” 王承恩很快命宫女端上来一盆清水,稳稳的放在周文彬的面前 朱由检:“水来了,你要怎么做。” 周文彬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捋了下胡须。 然后一头扎进了盆里。 朱由检疑惑,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自杀吧。 老子就说了你两句,用不着想不开吧。 这个老东西。 只见周文彬在盆里憋了好久的气,终于拔了出来。 他大口的喘着气,平复了下心情。 朱由检看着他:“你洗脸干什么。” “回陛下,臣刚才看到屈原了。” 看到屈原了? “陛下,臣刚才在水里确实看见屈原了。” 朱由检想起历史上的那个故事。 “哦,你看到屈原了?” “是的陛下,臣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屈原说,他侍奉的昏君才被迫投河而死。” “他还问我怎么来了。” 朱由检呵呵道:“那你怎么来了?” 周文彬叹口气:“我和屈原讲,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这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 水里碰见屈原,一般都是暗示皇帝要做个贤明的人。 屈原遇到的是昏君,而你是明君不该来的。 这个故事是来自…… 有一个演百戏相当于杂技的老艺人,名字叫崔嵬。 这位艺人,以装疯卖傻惹人发笑而出名,更是被官员举荐,连皇上都知道了。 这天,皇上闲得无聊,想取取乐,让人把崔嵬叫来,又让手下的官员把崔嵬的头向下按进大水盆里,过了好久才放手。 皇上问:\\\"你在水中看见什么了没有?\\\" 崔嵬深深透了几口气说:\\\"哎呀!圣上真想不到,我在水里遇到屈原了。\\\" 皇上不禁插话问道:\\\"可是春秋楚国的三闾大夫?\\\" 崔嵬说:\\\"正是。他还吟了四句诗,跟圣上有关。\\\"皇上问:\\\"你可还记得?\\\" 崔嵬就念出\\\"屈原\\\"的诗: 我逢楚怀王, 乃沉汨罗水; 你逢圣明君, 何为亦来此? 意思是:我碰到楚怀王这个昏君,才投汨罗江自尽了;你在一个开明的君王手下,为什么也跑水里来呢? 皇上听了,自然十分高兴,赏了崔嵬100匹绵缎,以后再也不捉弄他了。 这不过是一个冷笑话而已。 不过朱由检却听到了不一样的版本。 周文彬刚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是个什么意思。 你和屈原是一家人,那朕是不是和楚怀王一家人了? 这家伙是在变相的骂自己。 他娘的。 “周文彬,你好大的胆子。” “既然你见到屈原,那朕就让你见个够。” “翔麟,把他给朕淹死” “让他在水里好好的见个够。” “遵旨。” 马翔麟怒气冲冲的提起这个周文彬,便把他按在水里面。 大水盆瞬间咕噜噜的冒个不停, 其他官员见状没有一个阻拦的,毕竟死的又不是自己,皇帝本来就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主, 他干什么事情,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周文彬的尸体被拉了出去,现场再次传来寂静的声音。 此时兵部侍郎张晋彦上前:“启禀陛下,辽东各地军队都向兵部提交了,要求增加军饷。” “共需要银 千二百万两。” 一千两百万两? 毕自严气的鼻子都歪了,他老弟毕自肃经常找自己要钱,都要不到。 你一句话就要一千两百万? 开你娘的什么玩笑。 国库如今一年才六百多万,上海补了几百万,还差的多着呢。 朱由检看的毕自严不高兴。 他知道这也没办法,一千两百万如果真的凑够了。 辽东说不定永远太平了 可问题是凑不够,尽管自己有从日本分批运过来的八十万两黄金。 离一千多万还差的远。 事实上,历史上的朱由检也在大凌河之战提过一次增加辽饷。 大约几百万两,关宁防线从修建的那天开始就是个无底洞 这个也怪不了孙承宗,如果你给孙一个明初时的军队,他能把努尔哈赤打的满地找牙。 一个王朝经历了两百多年,根本就没有战斗力了。 对比一下清末,大清几十万军队被两千多人。 像赶鸭子一样赶走。 还不如义和团,好歹人家真的杀了几个洋鬼子。 这就是奴隶百姓的下场。 想要享福,就活该被骂,这两年电视剧还好一点。 前两年全是恶心的老鼠尾巴,阴阳头。 一群人还看的津津有味。 末代的军队被吊着打谁也怪不了。 历史上的朱由检非常节俭。 他刚上位就直接罢免了江南制造局,就是我们看大明王朝1566的那个苏杭织造。 苏杭织造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皇家服务。 从业人员更是多达十几万人。 因为皇帝的冠,衣服,鞋子,袜子,龙内裤,还有皇后妃子宫里头所有的。 都是苏杭织造做出来的。 每天都要翻新一次,哪怕没有穿。 这么做肯定劳民伤财的。 崇祯上位,直接取消了,都是新的还翻新个毛。 衣服穿脏了,洗洗不得了。 袜子破个洞,让皇后给缝补一下。 能用就用,坚决不换新的。 那时候玉熙宫还养了两个戏班子,专门给宫里头唱戏用的。 崇祯一看这玩意养着干嘛,也给取消了。 第368章 崇祯并不笨 除此之外,宫里头还有撒金豆银豆的习惯。 崇祯倒好,直接把金豆银豆换成了 大枣之类的东西。 宫里头每个月都会举行月宴,相当于团建。 对不起,取消。 司礼监人太多了,清出宫,有时候崇祯急了。 还自己倒水喝。 为的就是节省成本,毕竟养太监也是需要花钱的。 干啥不需要钱。 崇祯这家伙还是个工作狂,除了法定节假日,就没怎么休息过。 上午递过来的折子,到了下午就好了。 最晚也是第二天早上。 这要是换作他哥哥天启皇帝,今天递过去的折子。 有可能下个月都没有回复。 因为折子天启压根没收到,全是魏忠贤看的。 如果你说崇祯笨,勤劳没有用。 实际上人家比当时任何人都聪明,他想的问题,现在很多专家都想不到。 比如崇祯七年 大比之年。 这本应该是尚书,侍郎或者国子监祭酒,的问题。 结果崇祯自己当考官。 他提出了九条非常中肯,跨越时代的问题。 1 和皇明共治天下的士大夫品行不端,怎么才能让他们恢复古道,认真做事? 2、后金地窄人寡,一旦攻打朝鲜,朝鲜守不住,咱能怎么办? 3、为了防范后金来犯,在京畿、登莱重兵布防,导致朝廷军费激增,很被动,朝廷负担不起了,怎么才能消灭后金? 4、流寇蔓延,朝廷缺钱,大臣一味让朝廷减免钱粮,朝廷难道不知道抚恤百姓?有什么办法既能抚恤百姓,又能提供军费? 5、屯田、盐政都是解决军费的办法,但是为啥总是不见实际效果?粮和马都是军队紧缺物资,为啥总是被拖欠,有什么办法解决? 7、有没有办法收复河套?对于归降的蒙古怎么安排?蒙古插汉部和河套部联合起来了,有什么办法将他们分开? 8、流寇势大,海盗骚扰,加上水灾、旱灾频发,有什么方法应对? 9、唐宋时期,文武分的不是那么细,本朝太祖用人也很灵活,但是为啥到了我这就不行?怎么提升武将的地位? 这九条已经不是那个时代的人能想出来的。 都是后人经过推敲才得出来的。 结果人家崇祯看出来问题了,这一年他只有24岁。 他对于当时朝廷的弊端一目了然,但是解决不了。 朝堂上的那帮大臣一点法子也没有,就想着这些新考进来的进士能不能有什么法子。 结果,大失所望,这新考进来的300多个进士对于崇祯提出的问题也是束手无策。 都是学八股文出来的。 有几个脑子是灵活的。 朝堂上的事,问刚考进来的进士,可见崇祯对满朝文官大臣的失望。 而新考进来的的进士,也没给他多大希望,因为这帮人也不知道该咋办,为啥会这样。 这就跟明朝末年兴起的理学、心学思潮有关,讲求清静无为、夸夸其谈。 没事就喜欢瞎比比。 你真他让上,他可能啥也不知道。 后来崇祯提的两条,屯田盐政,可以说算是比较靠谱的解决法子,但是解决不了。 当时的土地被兼并完毕,如果要屯田就要从权贵手中拿地,其结果可想而知。 权贵们是不答应的,这里面的利益纠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难解决。 卢象升都搞不定,就别幻想着穿越过去解决了。 你们查一下卢象升的履历,卢象升大部分时间就是屯田的,但是也没屯明白。 还有孙传庭,孙传庭在陕西屯田养兵,一年多时间,弹劾他的奏章堆成山。 很多人说崇祯逼他出战,其实不是崇祯逼他,而是陕西的地主官僚一直在给朝廷上奏章,逼他赶紧走人。 如果你是穿越来的,大可不必理会。 可当时崇祯知道什么,孙传庭远在陕西他也害怕。 还有盐税也是当时一项大的收入,清朝乾隆时期的盐税有多高。 乾隆打仗也是靠着这玩意。 但是明朝就是收不上来。 整个官僚系统塌方性腐败,从上面的一品大员,到下面的小吏,都想往自己腰包里捞一点,到朝廷手里的可不就少了嘛。 比如1000万两的盐税,从业的官吏差不多10万人。 每人不多拿,每年平均拿个三四十两,可不就三四百万两就没了。 总督一级的大员哪个不要贪墨个十几万两的,到朝廷手里也就剩二三百万两了。 你可能会说反贪,没错,可以反贪污,但你反贪也顶多把当官的给抓了。 下面的几万小吏你没办法管,这些人都是地头蛇,他们每个人拿的不多,但是人多,每人拿一点,几百万就拿没了。 如果把他们全给撤了,那就没人收税了,两三百万的盐税你也收不上来。 所以崇祯才说,没办法。 谁也没办法,毕竟几万人小吏才是最可怕的,官员没啥可怕的。 后金造反,奢安造反,要平定叛乱,就要加税,士农工商,只有农民的税好收,士工商的税都收不上来。 而农民又穷,本来就没饭吃,一加税,就逼反了,他们一反,又要征兵镇压,还要加税,反的人多了国家也就没了 谁也管不了这个。 陷入了僵局死循环。 光是想一下,都觉得心累身体累,所以崇祯才会在三十多岁的时候。 老的像六十多岁的老人。 还有很多人说崇祯喜欢杀人,杀了很多个尚书。 那是在崇祯五年以后的事,崇祯五年以前没杀过几个高官。 甚至还奖励了不少官员东林党说啥给啥。 崇祯五年之后,他开始杀人,主要就是失望。 从崇祯七年的殿试就能看出来,实在是没办法了,满朝文官大臣,人挺多,但都拿不出方法。 局势越来越糜烂,而崇祯又是个想有所作为的皇帝,他不忍心看着局势败坏下去,想解决,但就是解决不了。 满朝的大臣也解决不了。,们但凡能想个办法出来,至于崇祯采用殿试的方式向这帮刚考进来的进士问办法。 皇帝不问几十年的大臣,却问小菜鸟。 这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369章 明不弱清。 难道那群菜鸟还能变出什么花来? 就算变出花,当初的局势谁又能改变的了。 不过果你真能做事,或者真的很会吹牛逼,崇祯是会很信任你的。 比如袁崇焕,要钱给钱,要官给官,袁崇焕嫌监军太监碍事,那就不派。 可以说是无条件信任了,结果,皇太极打到北京城下了。 袁崇焕的打法也是匪夷所思,按照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让皇太极打到北京。 最多在山西,或者其他地方拦住了他们。 但是袁崇焕还是让他们打了过来。 洪承畴,也是一样,六省总督。 明朝一共两京十三省,把六个的军政大权给了洪承畴,这还不够信任吗 天下平分,把老祖宗的东西都给你了。 洪承畴是最可惜,也是背负最多的一个人。 实际上洪承畴投降他不觉得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去劝降。 他在南京时,曾审问抗击清军的夏完淳,试图诱使夏完淳归降。 他向夏完淳允诺:“你小年纪误受叛徒蒙骗,只要归顺大清,我保你前程无量。” 夏完淳对洪承畴的降清致使大明迅速灭亡恨之入骨。 有意要讥讽他一番,便假装不认得洪承畴,故意高声回答说:“你才是个叛徒!我是大明忠臣,怎说我反叛?我常听人说起我大明朝‘忠臣’。 洪承畴先生在关外与清军血战而亡,名传天下。我虽年幼,说到杀身报国,还不甘心落在他的后面呢!” 洪承畴瞠目结舌,手足无措,督府幕僚们以为他真不认识洪承畴,赶忙悄声告诉夏完淳:“上座正是洪大人。” 夏完淳听后故意勃然大怒:“胡说,洪大人早已为国捐躯,天下谁人不知?当时天子亲自哭祭他,满朝群臣无不痛哭流涕。 不要欺我年幼无知,上座这个无耻的叛徒是什么东西!竟敢冒名来玷污洪大人的在天之灵! 夏完淳指着洪承畴骂了个痛快淋漓,而洪承畴听后则羞愧难当而又无话可说。 夏完淳明褒实贬,表面上是称赞洪承畴是忠臣,实际上却将洪承畴的卖国行径骂了个体无完肤。 而在一旁的洪承畴是贬也不是褒也不是,只能哑口无言。 洪还有承畴从江南总督任上奉召回京后,派人奉迎老母北上,说是要好好尽一番孝思。 及至奉派迎接的人到达福建南安,洪母居然束装就道,一副真准备去接受儿子奉养的架势。 乡里乡亲,无不诧异:以洪母之为人,何以会一改素节? 哪知洪老太太到京一下车,看见跪迎的儿子。 抡起枣木拐杖就打,口中骂道:“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畜生!我七十多岁了,你教我到旗下来当老妈子?我打死你,替天下人除害。” 洪承畴成为镶黄旗汉军,按清朝定制,旗下命妇须轮番入侍太后。洪老太太千里迢迢征程,不辞跋涉,也要为中原百姓出一口恶气,其民族气节备受后人赞誉。 …… 卢象升,七省总理。崇祯四年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兵备道,崇祯八年升他做巡抚,一年升几级。 孙传庭,也是从知县,直接擢拔为巡抚,一方大员。 只要你有才,能做事,崇祯是会用你的,而且大力的擢拔。洪承畴、卢象升都是因为镇压农民军立功,直接被提拔。 所以明末的局势不是一个懂得时局的人能摆平的。 就像清朝,晚清的时候,袁世凯的新军,新学,新政比西方发达多了。 如果真能搞定,那中国绝对不会在后面几十年输的那么惨。 可有一个问题是,当时的局势已经不是你想改变就改变的了的。 清朝难道真的那么傻吗。 连续输了那么多战争,赔了多少地,赔了多少银子。 哪怕执政者是满人,他们也不得不重用汉人了。 因为这时候是洋人来捣乱了。 鸦片战争失败后,清政府的统治摇摇欲坠,急需强有力的军事维持统治,这无疑是给了袁世凯培养军队的土壤。 而这支军队与清政府之前的所谓军队,最重要的区别就是“新”字。 这个“新”不但体现在武装的武器上,更重要的是它的编制以及当时比较先进的训练与管理制度。 咱们都知道,清政府的军队与外国军队作战,几乎是屡战屡败,其主要原因除了装备落后,再就是整个军队的素质太差。 而袁世凯的这支新军,正是通过先进的武器配置和管理制度针对这两个方面做出了重大革新。 因此,这支军队可以说是我国第一支现代化军队。这样的军队能够脱颖而出也就不足为奇了。 袁世凯这个人很不简单。 他能把自己的头像做成钱币,甚至到了现代,他的大洋依旧很多人追往。 说明他是懂经济的,当时中国的钱有一万多种,甚至一个县令都拿自己名字做成钱,让老百姓强行用他的钱。 等这个县令走后,下一个县令又来了。 当时老百姓又多悲惨,都明白。 像袁世凯出生于官宦之家,因此能够获得良好的教育。 然而,袁的科举经历却十分不如愿,在两次名落孙山之后,决定不再为此耗费时间。 放弃科举不代表就此消沉,年轻时代的袁就拥有超越一般同龄人的能力。 一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二是知道扬长避短。 袁发现自己虽然不善于舞文弄墨,但是很意愿带兵从戎。 而晚清那个动荡的年代,又给了袁世凯这类弃文从武之人极其广阔的舞台,舞文弄墨也没啥用,只有枪杆子才重要。 事实上,袁世凯恰恰是在朝鲜以“驻朝武官”的身份而大显身手,从而一举成名。 他先是平定朝鲜内乱,趁着当时日本进驻朝鲜的兵力不多后又一举粉碎日本在朝鲜妄图策动政策的阴谋。 而当时日本虽然很强,也只是海军,他们也怕清朝帮助朝鲜。 这两次极其出彩的成功,让袁得到了晚清重臣李鸿章的青睐。这为日后袁世凯的飞黄腾达,奠定了十分重要的基础。 第370章 清末不如明末 还有就是甲午战争失败后,袁世凯因为在朝鲜有练兵带兵经验,再加之李鸿章的青睐,袁有了在天津小站训练新军的机会,这就是日后横行中国的北洋军阀之雏形。 袁对于这支军队的建设,可谓是倾注心血,因为他深知,这是他日后攫取利益的最重要的资本。 果然,他以手中这支新军为资本,游离于帝、后两党之间。 袁先是演绎高涨的改革热情,骗取革新派人士的信任,进而利用光绪皇帝有限的权力为自己谋取更高的官位。 然后在帝后矛盾最为尖锐之时,突然倒戈向慈禧太后一方,不惜出卖光绪皇帝及革新派。为慈禧太后一举清除帝党,可谓是功不可没。 在谋得慈禧太后及重臣荣禄的信任后,袁不但得到了扩充军队的机会,地位上也是更进一步,成为为慈禧太后看家护院,镇守一方的地方大员。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袁世凯虽然没有科举。 这家伙比那些什么进士聪明多了。 就像崇祯皇帝,他不需要你给他做出一个千年佳作。 他要的是 你忠诚,还能打胜仗。 如果袁世凯止步于抱慈禧太后的大腿,那他充其量也就是荣禄这样的权臣,绝不可能成为王朝的颠覆者。 当阴谋家遇到“垫脚石”,犹如一个瞌睡之人遇到了枕头。就在袁需要借力爬上权力中枢之时,义和拳就是充当了这块“垫脚石”。 义和团是晚清着名的民间反洋组织,关于这个组织的优劣我不做评判,但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这个组织充分反洋,因此遭到过清王朝的残酷镇压。 义和团绝对是爱国的。 他不是任何官方组织,纯属于是老百姓自发的。 只不过被慈禧太后卖了。 而当慈禧太后与洋人闹决裂之际,又成为大清反洋的排头兵,这应该是这个组织最疯狂也是最大悲剧之处。 而袁世凯对于这个组织,始终坚决打击,残酷镇压的态度。 并不是他多恨义和团。 而是他需要来靠打压义和团来让朝廷信任自己。 还有义和团成型了,他的新军就用处不大了。 哪怕双方都有着共同的信仰,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只能把对方干掉,这是人的特性,怪不了袁世凯,也不能怪义和团。 在袁担任山东巡抚期间,因为袁的血腥屠杀,义和团不得不将老巢从山东移到直隶。 而在义和团得到慈禧太后青睐反洋之时,袁利用各种借口不但不出兵与清王朝共同反洋,反而找机会继续屠杀义和团人员。 其实,袁世凯对义和拳之所以态度如此坚决,一方面是对这个组织嗤之以鼻,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赚取洋人对自己的鼎力支持。 果然,在慈禧太后“全面反洋”之后,那些跟着慈禧太后反洋的军队头目,不是被杀就是被废。 此时,不论慈禧太后有多痛恨袁世凯,袁既有军权了又有洋人的庇护,她老人家对袁已然无可奈何,甚至还要委以重任。 袁世凯与洋人的合作,很快就让他的职业生涯又达到了新高度。在李鸿章病逝之后,袁继任北洋大臣乃必然之势,从此袁开始掌管清王朝外交工作,与洋人的关系更加紧密。 像我们这种读过几年书的人,还真不容易评价袁世凯。 不论你对袁世凯的所作所为有多么唾弃,你都得承认他确实是个人才。 你要知道他接受的可是当时的八股文教育。 那玩意很容易把人变成书呆子,变成疯子。 但是,无论他袁世凯再怎么有才,仅凭他一人绝不可能兴风作浪,所以人才是必需品。 袁世凯在组建训练新军伊始,就开始注重人才的培养。 名震一时的“北洋三杰”与袁乃知遇之恩。 并且在袁掌权之后,对三人委以重任,信任有加,绝对是袁世凯真正的心腹。 当然,仅依靠这三人是远远不够的。所以袁利用发展军队的契机,十分重视人才梯队的培养。 以至于当北洋军队形成完整建制之时,从上至下大小骨干大多是袁的“死忠粉”。 如此,这支清政府倾尽全力打造的军队就成了袁的私人武装。 此外,袁世凯的驭人方面不仅仅表现在向下,对上同样有方。 无论是前文提及的慈禧太后,光绪皇帝等人,乃至后来的庆亲王亦匡,还是对袁恨之入骨的摄政王载沣,甚至再后来的孙中山都主动或被动地对袁加以信任。 就这一点纵观晚清朝野,无出其右者也,令人不得不服! 当无论内因还是外因,尽在袁世凯掌握之时,大清王朝的命运只能掌握在他一人之手,取而代之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而南方的反清起义之成功,让袁的计划不得不提前了。 袁世凯从革命党人手里窃取了权力,实现了自己的“皇帝梦”。最终因玩火自焚,把自己引入了坟墓。 袁世凯玩不玩火暂时不说。 那个年代当皇帝确实没什么问题,因为是个中国男人都拒绝不了当时那八个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清政府也是倒霉花了大笔银子,结果却成了别人的嫁妆, 袁世凯这一点和左良玉强。 左良玉哪怕是另立新朝,也总比不出兵强的多。 但是左良玉做不出 辛丑条约 这种事情。 大明就算打不动,也不至于连个洋人都打不动。 八国联军那点兵力,还不够明末一个省打的。 因为《辛丑条约》是中国近代历史上最为屈辱的条约,不仅赔款数额巨大,账面就有4.5亿两白银,外加对列强利息总和高达10亿两白银。且附加条款众多。 10几亿两白银是什么概念。 那不是十几亿块钱,而是货真价实的银子。 当时一两银子可以在北京最豪华的地方,狠狠地吃一顿,还可以找点零钱。 如果买成米面,你一个月都不用担心吃喝问题了。 老百姓需求也不高,一两银子就够吃好久了。 结果朝廷直接赔出去十几亿两。 第371章 赔了十几亿 十几亿两 相当于把大清所有的钱都赔进去。 从王孙贵族到普通百姓家存的钱都赔了, 造成这个事件的100多人祸首功不可没。 所谓祸首,就是指那些在义和团事件中表现“突出”,对洋人喊打喊杀比较厉害的人物。 其中的代表有:毓贤刚毅徐桐端郡王载漪庄亲王载勋等等。共计174个文武大臣,当然在这份名单上,原本还应该有一个人——慈禧太后。 那么这个惩办祸首的计划,到最后是如何处理的呢。其实过程还真的相当曲折。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1900年6月20日,德国公使克林德从东交民巷往当时的总理衙门交涉撤离问题。 结果大半路遇上端郡王载漪所统帅的虎神营,当场就被击毙。 这一事件给了八国联军大举进攻清廷一个绝佳借口。 人家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和日本人找士兵一样。 不过在这之前三天,联军就已经借义和团爆发的问题对华宣战。 并且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大沽炮台。 仅仅一天之后,清廷儿戏一般的发布了内部文件,对列强宣战。 还对万国作战。 清廷的表现堪称窝囊废到了极致,先是在天津八里台战败,之后一路溃退,联军虽然内部矛盾重重,但是慈禧太后此时看到她所迷信的义和团崩溃,很明显乱了阵脚。 1900年8月15日,她在慌乱之中进入北京。8月16日,八国联军攻入北京。 这时不止是清廷,整个中华都已经岌岌可危。 为了能够和联军议和,跑到西安的慈禧不得不抛出,已经风烛残年的李鸿章跑去北京收拾残局。 李鸿章到了北京之后看到的局面,确实是惨不忍睹。整个北京都被列强瓜分,对方提出的议和条件也非常明确,先惩办祸首,再谈议和。 所谓惩办祸首,就是列强开出的一份超大名单,其中包括多位重臣,还包括当时握有兵权的董福祥,以及山西巡抚将洋人追兵挡住的功臣毓贤。 这份名单中的徐桐和刚毅都是之前内阁排名前几位的人物,载漪则是将来继承光绪皇位的“大阿哥”溥儁的父亲。可以说对清廷的打击非常之大。 外根据德国人的提议,必须严惩“首要的及真正的主谋者”其实就是慈禧,但是这个决定遭到了李鸿章张之洞等一系列东南重臣的集体反对。 张之洞给上海的英国人以强烈抗议:“我中国以孝治天下,臣民共戴两宫无稍异视,不特臣民尊敬皇太后亦如英人之尊其后”。 张之洞表示,如果强行要惩办慈禧,恐怕会导致东南各地烽烟四起“薄海臣民必然不服”,到时候各国在华的利益将不受保护。 张之洞和李鸿章的态度让列强对慈禧网开一面成为定局。但是各国实际上对惩办祸首的态度还不太一样。 俄国和日本这个时候都在争取清廷的支持,用来扩大自己在东北的利益,所以都主张对清廷网开一面,包括赔款都好商量。 但是德国就不一样了,德国为了能够增大对话驻军的人数,所以尽可能的希望拖越久越好,因此它一直在要求先惩办祸首,才能和清廷谈判。 对于清廷来说,惩办祸首这个事,可不是那么好办的。 因为这上面有禧慈太后的名字。 慈禧最初看到这个名单的时候,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 当然了,愤怒也没啥用,现在洋人占着北京城,有绝对的主动。 慈禧要是想回去就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其实慈禧心里也清楚,李鸿章张之洞袁世凯等人,对这些满洲大臣也是深恶痛绝,他们在戊戌政变中占尽了利益,将汉臣们一律排挤到了外省,现在正是将他们一举铲除的大好时机。 所以李鸿章等人空前团结:“欲求救急了事之法,惟有仰恳圣明立断,先将统率拳匪之庄亲王载勋、协办大学士刚毅、右翼总兵载澜、左翼总兵英年及庇纵拳匪之端郡王载漪,查办不实之刑部尚书赵舒翘等先行分别革职撤差,听候惩办。明降谕旨归罪于该王大臣等以谢天下,以昭圣德。” 慈禧太后这个时候决定先把他们撤职,然后等以后洋人的注意力转移,再官复原职,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慈禧这一点明显低估了洋人对于清朝政治的了解程度,“对于一个清朝官员来说,革职后不久又复职,或者又高升,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所以慈禧的第一手计划明显是失败了。 慈禧的第一次处置失败之后,洋人提出一定要在名单中加上董福祥和毓贤,之所以加入这俩人,主要是毓贤是鼓动义和团从山东进京的最关键人物。 董福祥则给联军造成了很大伤亡。 这俩人对于联军而言是恨之入骨。不过董福祥在陕甘地区的声望过高,慈禧根本就不敢处置他,所以最后他也没被处死。 对于绝大部分的祸首,联军的要求就是一个字:杀。 不过慈禧对于载漪一向是寄予厚望,别说杀他了,就是把他撤了本身对慈禧的打击就已经很大。 所以李鸿章在谈判的时候特别拿出了一条理由和联军交涉:“懿亲不加刑”,声称“如果将他处决,将对皇室产生悲惨的后果”。所以联军特别允许将死刑改为流放。 过自此之后,洋人表示再也不会退一步。 1901年2月 8日,列强照会清政府,表示尽管徐桐已经去世。 但是其子徐承煜仍在,他和赵舒翘、毓贤、启秀都应该被作为祸首惩办,他们都必须执行死刑且各国会派遣使臣监斩。 慈禧勃然大怒,认为这是各国故意和自己为难,她电令李鸿章要求交涉。 但是各国表示一步不退,美国公使康格认为:“这些都是中国人惯用的方法,我们一致认为必须坚决抵制。清廷一定有办法,能够并且会执行我们所要求的惩罚(死刑)。” 国家衰弱,虎狼环伺,城下之盟,无奈之下慈禧只得下令对上述列强要求的特别对象处以死刑。 第372章 要求换党 不过为了体现朝廷的特别抚恤,他们都被赐自尽,留了个全尸。各国使臣表示这可以接受,随便哪种死法,杀了就好。 除了这些中央大员之外,列强还开列了142名地方官员名单,由于“首恶”已经被惩处,所以列强对这些地方官员基本是网开一面。 其中3人被处以死刑,11人被判斩监候, 8人终身流放,33人革职 永不叙用,其余则处以革职、 撤差 、斥革 革职留任等较轻处罚。这时的清政府已经彻底沦为洋人的“守土官长”。 这场纷争彻底揭穿了清廷最后的遮羞布,清廷的末日就此愈加临近。 守旧派的全军覆没,清廷的改革力量彻底占据上风,可以说时代的车轮就此开始不可逆转的滚滚前进。 太屈辱了。 朱由检想想都觉得窒息,像这样屈辱的事情,在那个动荡的时代,几乎几年都要上演一次。 老百姓苦不堪言。 一切的一切就是因为汉人不当家。 先不管袁世凯是不是袁崇焕的后代,孙殿英是不是孙承宗的后代。 这些都是瞎编的。 但是晚清的屈辱是真的。 这个时候工部都水清吏司, 工部 屯田清吏司郎中 同时上奏。 “启禀万岁,臣等弹劾浙江巡抚刘其文,在其位不谋其政,打压浙江商户,收取开海商税,同时浙江临海刮台风,发了洪水。” 浙江大明党党鞭,兼任浙江巡抚 刘其文利用这次灾乱,贪污工银两万三千两。 临海长城至今还在水里泡着呢。 老百姓苦不堪言啊。 臣等请求 换党改政,换浙江一片朗朗乾坤。 他们两个这话说完,瞬间引起了朝堂上的警惕。 换党改政。 是当初两党建立时候新提出来的,加入大明党执政浙江。 那么浙江的行政权里就全部都是大明党负责。 大明浙江党鞭享有管理人事豁免权力,而他的对立党,新学党也付有督察之权。 评选五年一换,五年后能否还能执政就需要多方验证。 宫里头会派太监,都察院会派御史,六部还有各个部门都会旁听,检查。 他们会抽丝剥茧,评选出大明党在浙江做过的每一个事情。 这些事情惠及了多少百姓,对国家有多少好处。 如果啥也没有,那打分就是偏下,连续复审将近半个月。 如果各方面都不达标,那直接换人。 换党,由新学党带领人马重新上阵。 达到了就继续接任,想干多少年都可以。 像贪污,或者因为你贪污害死很多老百姓。 那就不需要等五年了,直接就可以开始改党。 当然也不是说换就能换的, 要不然天天都是换党改政了。 有一个律法,你投诉对方改党,如果是真的还好。 可如果不是真的,那就连续两届不能换党。 改党啊。 朱由检看着这两位郎中,他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但背后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谁都知道东林党的老家在南方,想要换掉他们何其困难。 东林党是一股地域性极强的政治势力,以江浙士人为主,明朝期间,江浙士人科考占据绝对优势,渐渐有了影响朝政的力量。 其最大的反对派实际上也是浙党,大举排斥浙党、楚党、齐党、秦党,并在魏忠贤倒台之后,动辄将政敌归为“阉党”予以打压。 魏忠贤上位后也是发现打不住这群人。 才拉拢其他党派针对东林。 还有浙江是个学霸地方,后世北方初中没毕业的大把,十五六岁就出门打工了。 有的十三四岁就不上学了,出门染个头发,学修车,理发,打螺丝,或者我是一名保安,爱吃小熊饼干。 然后二十左右就开始家里逼着结婚。 而浙江不上学的很少,大部分都是大专起步。 这一切还得是他们的祖先牛逼。 这里有一份明朝浙江的科考记录本。 明代八省进士人数,江浙势力不可小觑。 南方:浙江(3697)、江西(3114)、现江苏(2977)、福建(2374) 北方:山东(1763)、河南(1729)、河北(1621)、山西(1194) 状元分布: 浙江(20)、江西(18)、现江苏(17)、福建(10) 看到没有大部分都是南方的。 这其中还不算很多浙江人跑到北方,入了北方的户籍考试。 相同伐异,维护自己的利益,这是从古至今的通病,不必大惊小怪。这也是现在明史论者猛烈抨击之处。 另外, 大多数东林党士人在清军入关战争中表现最为坚决。 虽然有钱谦益投降,暗地里一直支持明军的先例,但大多数东林江浙士人抵抗相当坚决,特别是复社,相比之下,北方各省基本是望风投降满清。 孙承宗、卢象升、史可法、夏完淳、黄宗羲、堵胤锡、张名振等等都有很深的东林士人背景。 这种巨大牺牲,为这个社团,赢得了较高的历史风评。 所以,这个社团有是一个比较复杂的群体,其既不是没有私心,但也不是亡国祸首,更不是什么卖国标杆——论卖国,明末大批正规人将领和农民军将领倒戈大清,砍杀国人,简直太多太猛,但这种事实,基本被大家选择性忽略了。 真正致使明朝的亡国的,是逼迫洪承畴、孙传庭浪战送死,为了推卸责任砍死议和大臣的崇祯。 如果非要再说,那就是占据了国家大半资源的宗室群体。 明军的主力是崇祯断送的,国家的战略是崇祯弄烂的,财政系统是数百万宗室群体弄瘫的。 东林党只是富人的代表词。 也就是以前的士族群体,英国那些个什么贵族,比起中国的查的太远了。 朱由检这时候想了想,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因为这个换党。 完全可以被大明党反驳回去。 如果真贪污了,他们完全可以交了银子,杀了刘其文,然后再换一个人。 毕竟每个党还有一张丹书铁券,这是为了防止对方耍花招设定的,可以免除弹劾。 第373章 绝对不让步 果然工部这两个郎中还没有说完就遭遇了大明党的集体反对。 想要平白无故的让出浙江是不可能的。 老巢能给你吗。 让你们新学管理这里,还不得东林坏完了。 朝堂之上,骂战从上朝干到了下朝。 局面甚至连朱由检都掌控不住了。 甚至有大明党成员直接骂起了皇帝,说他不信任大臣,把文武百官分成两党。 朱由检听了也没生气。 因为自己也继承了原来的崇祯性格。 那就是不适合做一个领导者,适合做一名大检察长。 现崇祯的性格非常典型,堪称不合格领导人的样板。 这一切的原因崇祯的原生家庭不好,母亲早死,父亲不闻不问,哥哥是个混混,自个儿常常受阉党太监欺负,打小就缺乏安全感,对人有很强的戒备心,自卑又敏感。 儿时的特殊境遇,塑造了崇祯刻薄的性格。 崇祯轻易不相信别人,可要是谁做出了承诺,取得了他的信任,一旦日后没有履行,他就要你因为辜负他的信任付出惨重代价。 崇祯非常痛恨被欺骗,偏偏洞察力又很强。他常常抓住别人说话的漏洞,挑大庭广众的时刻将对方揭穿,一点面子和余地都不留,做事很绝。 崇祯对自己要求很高,非常勤政,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可他偏把对自己的要求,也套在别人身上,总是用高标准要求大臣,搞得大臣们动辄得咎,不管怎么做都不满意。 崇祯极害怕被人指责。如果有什么事情办砸了,他绝对不会站出来说“我负领导责任”,而一定要把责任推给下面的大臣,让自己落得一身清白。 崇祯的这种性格,让他成为一个非常难伺候的领导。 他既要用你,却又不信任你,你不听他的话不行,但是听了他的话办砸了,又要给他背锅。 崇祯的领导风格,让朝廷上下弥漫着一股怠政、懒政的气氛,大臣们心照不宣:与其多做多错,不如不做不错。 因为做了是错,说了也是错。 明朝中后期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文官和皇权的斗争。 因为文官势力庞大,所以皇帝不得不培植宦官,与文官抗衡。 永乐之后所有皇帝里,除了嘉靖以极强的魄力和高超的手段,通过“大礼议事件”将文官集团压制得服服帖帖外,其他皇帝大多处于下风。 崇祯也不例外。 崇祯是个楞头小伙,对权术一窍不通,也不像清朝皇子们受过系统的教育。 上台之后,仅凭一腔热血,就把和文官对立的阉党扫得一干二净,让自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面对女真人屡屡犯关,崇祯一度内心想议和,但又怕悠悠之口,于是偷偷找大臣和女真人谈条件,不料事情泄露,崇祯绝口否认自己知情,迅速杀掉大臣灭口。 臣下给皇帝当替罪羊,并不是稀奇的事,但皇帝也要适可而止,如果所有错误都让下属用生命去背锅,那就没人肯给你干活儿了。 但崇祯偏偏就缺乏驾驭管理的技术,取得功劳是自己决策有方,出了岔子就由大臣认罪,什么黑锅都由臣下去背,绝不肯承认自己有错。目睹袁崇焕被凌迟后,文官们的心算是寒透了。 1644年4月,李自成大军都已经把京师给围起来了,生死关头,崇祯想认怂,但不肯落个投降派的名声,想要大臣们主动提。他找来内阁首辅魏藻德,问应该怎么办。魏藻德知道皇帝的套路,一声不吭,不肯背锅,气得崇祯一把推倒龙椅。 崇祯死活都不肯承担责任,留下一句“群臣误我”,吊死去了。 三百多年过去了,崇祯式的管理风格从未退场。 当领导者让下属心灰意冷,其个人能力又不足以带领团队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时,众叛亲离就成了必然到来的事。 崇祯不适合做领导者,倒是很适合做一名人民检察官。 朱由检对比了清朝清文宗咸丰皇帝。 知在同一处境的清文宗咸丰帝,就有本事让太平天国运动的主要地区:江苏、浙江、安徽和江西自觉自愿为清朝捐款2000万两白银以上。 即使在石达开大破曾国藩的湖口之战当年,江西和安徽还向清朝捐款360万两白银。 为什么我说这是真正的自愿? 是因为咸丰帝拿出了“增加乡试名额”来和各省士绅交换。 每省捐款达10万两白银,增加一次性乡试中举名额1位;每个省捐款达30万,则永久性增加乡试中举名额1位。(每个省最多永久增加10名中举名额) 清朝凭借此政策,仅四川一省就捐款2090万两白银。 仅仅这一项,清朝在全国就获得了1.07亿两白银。 这不比加增三饷强得多? 再说了都末年了还在乎那些个名额干什么。 等到天下大定,再重新找个理由。 要知道就连最穷的贵州都掏出60万两购买了10个永久性中举名额。 这里说句题外话,明朝统治者相比清朝统治者,在“分蛋糕”这件事情上要吝啬得多。 明朝皇帝一直竭力避免和任何人分享权力,更是对地方上的土豪严防死守。 比如明朝一直到崇祯17年才废除“团练出县必须由典史指,否则以谋反论处”的规定事实上一名汉族精英在清朝远比在明朝容易出头。 清朝一共产生了9600名武进士以及武举人以及超过20万的武秀才。 又由于清朝特别优待汉人里孔武有力者,因此武秀才、武举人补官甚至比文举人和文秀才还容易。 民国川军军阀杨森的父亲就是武秀才出身的典史(副县长兼县公安局长)。 而明朝武进士则只有2159人。 让子弹飞里面,武进士其实也就是买来的。 现在这下好了,朱由检明白两党之间的矛盾彻底闹开了。 这是第一轮交锋,他们不搞倒对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徐光启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搞出这个事情。 第374章 去找徐光启 朱由检想了想:“伴伴,去把徐光启入宫。” “算了,叫上翔霖,朕亲自去他那里看看。” 方正化此时说道:“陛下,现在京城闹的厉害,臣多找点人。” “如此也好。” 当天晚上,一大群马车浩浩荡荡的朝工部新学院出发。 尽管到了晚上,新学院依旧是灯火通明。 大门口人来人往,穿梭不停。 甚至还有送饭的小厮来来回回穿梭在各个房间。 这里应该是大明最累的部门。 因为他们每天都要研究新式武器,研究完毕后还要去反复测试,反复实验。 如果中间出了一个小问题。 那么就需要回炉重造,像之前的新式燧发枪,在依靠图纸的情况下,还用了将近一年时间,才做出来了三千把。 朱由检此时已经带人进入了新学院最高指挥部。 由于是暗访,当他推开门的瞬间。 房间里的人都齐齐往这边看,徐光启眼眶都熬的通红。 他正准备喝口茶,突然看的皇帝在自己旁边。 惊的他连忙放下茶杯,准备行礼。 房间里其他人也纷纷行礼,这其中就包括 孙元化和宋应星。 朱由检摆摆手,负着手看了看长桌子上的文稿。 上面画的是正面兵枪组成阵线5.76米长枪,两翼游枪掩护,穿插刀牌手腰刀,藤牌。 后排弓箭手,可能有火器部队,一般在接敌前跑到最前面放几轮。步兵这块,北方的边军一般布面甲,南方卫所兵铁扎甲或者纸甲 明朝中后期貌似没什么具装骑兵的作战记录了,大多数骑兵装备类似于《平番得胜图》,布面甲,透甲枪2.5米或骑矛5.76米,腰刀,弓箭,偃月刀,还有用三眼铳的。 最亮眼的是一把弓箭,他和传统弓箭没什么区别。 但是他的箭却很独特。 因为这个箭矢的头居然是炸弹,适合守城的时候用。 当引线被点燃,弓箭手快速射出,不管是射在人身上。 还是射在地上,都会引起连锁爆炸。 最重要的是箭头里面还有生锈的铁屑。 新学院特意把水撒在铁屑上面,让其变成生化武器,破伤风之神。 徐光启有些纳闷:“陛下,您怎么来了。” “老臣迎驾不周,还请陛下恕罪。” 朱由检摆摆手:“又不是在皇宫,徐先生不必拘礼,” “对了,这几天看你没有上朝,莫非是在忙着什么?” 徐光启呵呵笑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您。” “陛下,请看,通过我们的研究,重新又加固了新式战船的步骤。” 不过所需要木材也是十分惊人的。 像长44丈的战船也在料上下,建造如此巨大船舶所耗费的木材数量也是无法想象的,而且还要造62艘。 这些木材恐怕所需银两众多。 根据臣所观察,我国水师在海战战术的重要性次序,仍是以火烧船,以船冲犁最重要,海战以冲沉贼船为首功,而斩级擒俘则次之,而以炮伤人,以炮毁船的情况,并不多见。 而这时候荷兰人的战船已经是双层铁板了。 如果我们要仿造,以朝廷所有的银子根本不够。 好在皇上您圣明,收购了郑芝龙。 郑芝龙战船其实是按荷兰模式建造,庞大精致,装备精良的帆船及舰队,还在船上装配了一部分能被拖动、带有环栓、置于双层甲板的大炮。 郑芝龙的战船每船可安置大铳二十四位,炮声一发,裂云穿浪,卒成馘阵之功。 不过,装备十几门、甚至多至三十六门红夷大炮的战船并不普遍。 一则是红夷大炮重量很大,装备十几门甚至几十门炮对于战船的体量要求比较高。 火炮的配套设备也逐步完善起来。最初装备的发熕或者红夷炮都是放在木架上,木架下面铺有泥、糠、稻草,以缓冲后坐力,但是随着大型火炮数量增多,明代也开始出现铳车、舷窗、炮孔、火炮甲板等,也出现了双层火炮甲板的战船。 船下层( 主甲板) 左右约开铳孔,或三十处,或二十处,安置红夷大炮,每门重二千三四百筋者,用一车轮架乘之,便於进退装药。 郑成功水艍船火炮也采用分层设置,上施楼堞,绕以睥睨,面裹铁叶,外悬革帘,中凿风门,以施炮弩。更有意思的是,双层火炮甲板技术不但应用于东南沿海地区,而且也深入到内河, 此等大炮,每船一只,或六门或八门,左右排列;余孔亦列千筋与五百筋之铳,必要五百筋为率者,方沉重不跳且送弹端直”。 还有中西帆船的帆装难以兼容。 大西洋东岸海域,风气和柔,极少海洋性风灾气候,对船舶的驶风性能要求极高,所以欧洲船舶往往有巨大繁复的风帆。 而东海和南海所在的太平洋西岸,风涛多险,受海洋性季风影响大,暴雨强风等灾害性天气高发。 因此,我海船发展出便于快速缩帆,驶风避险的硬帆纵帆,而排斥欧洲帆船复杂的难以操控的软帆和横帆。 其次,中西帆船的操控系统难以兼容。纵横跨越大西洋的航行安全系数略高,对船舶的操控性要求不高,其风帆只是提供动力,不影响船行驶的方向。 而东海和南海岛屿众多,暗礁丛生,兼以群岛星罗棋布,沿岸海屿断续,很像一个内湖。 又加之海禁影响,对外贸易萎缩,海上货运的目的地以周边沿海地区为主,一般不过马六甲,海上贸易完成一个航行周期的时间短,补给方便。 以上多岛礁和航距短的特征,使得建造大船既无必要,也不便利,反而是中小船型操驾灵活,易于驱避,适宜多岛礁环境,成为我国海船的主流。 臣以为应该硬软并用,且火炮加倍。 所以如果我们要打马六甲,郑成功的船本身就是模仿荷兰。 打起来只会杀敌一千,自损失八百。 这是个不明智的举动,而马六甲海峡海域比较复杂。 军阁也多次找臣商量了许久。 第375章 汤若望前身 我们一直认为中西帆船之间结构差别巨大。欧洲船舶主要以跨海远航为主,航行周期长,补给不便,往往需要体型巨大的船只。 保证长时间航行的给养和单次航行的利润,加之航行海域安全系数高,其船以水平隔舱为主,装货量大。 东海和南海海上行船颠簸不稳,船载货品又以鱼类、陶瓷、大米、食盐等大宗散装固货为主,对船舶稳性要求很高。 中国海船采用了能够固定分割货物、方便货物转运、提高船舶稳性、类似集装箱功能的密实的横隔舱结构。 欧洲海船的复杂帆装、体大难驭等特征,在东南亚海战和短途贸易中,不但没有技术优势,反而成为致命缺陷。 在历次对抗当中,东南亚苏丹政权往往利用兰卡桨船形成对葡萄牙大船的优势。 我水师往往能够因以制敌,利用诸番舶“大而难动”的缺陷,用火攻、登船等灵活机动的战术,取得对欧洲船舶的胜利。 海船建造是传统社会最复杂的工业门类之一,牵涉面广,生产链条长,技术难度大,各个环节彼此依赖,互相制约。 欧洲船舶技术与明朝船舶技术分属两个独立的技术系统。 彼此都有一套满足航海需求十分成熟的技术体系,各自环境依存度高,技术传统差异大。 很难形成彼此借鉴,相互学习的局面,反而彼此漠视,相互排斥。明朝战船船舶技术的变革,是船舶技术传统发展,应因舰炮需要的结果,是对原有技术传统的改进、强化或弱化。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水师如果按照西方作战模式作战,船舶优势难以发挥,失败是必然的。 但是西方的战争艺术又随着武器装备的革新发生了剧变,我传统兵学在很大程度上又不太适应这种变化。 因此也出现了因为武器代差而出现的战术思想代差,所以说,我水师是很难战胜西方高度专业化的海军的。 朱由检听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有听懂。 他只好尴尬的笑笑:“徐阁老真乃国之栋梁也。” 徐光启听到皇帝夸他,老脸一红:“陛下说笑了,这些东西稍微查询一下就知道了。” “对了,快给陛下上茶啊。” 朱由检摆摆手:“朕今天来不是来喝茶的,就是想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 事情? 徐光启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最近什么事情也没有啊。 “回陛下话,臣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新学院,工部的事情都交给两位侍郎了。” “臣事情确实挺多,不知道陛下说的是哪一个。” 朱由检听到不是徐光启授权,新学党这么干的,他也就放心了。 历史上的徐光启就对这些权谋之争不感兴趣。 更别说如今的徐光启了。 “哦,我的上帝啊,陛下,您不能这样拿,会伤到你的。” 人群中一个大胡子洋人老头,连忙夺下朱由检手中还未制造好的枪械。 “大胆,什么人。” 几名侍卫连忙就要把这个白胡子老头抓起来。 徐光启连忙解释:“陛下赎罪,这个人是臣的至交好友。” “没有恶意的,他不懂天朝的规矩。” “他叫汤若望,是来到天国取的名字,原名臣也给忘记了。” 汤若望? 朱由检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个人。 陶渊明曾经写过一首诗,里面有这样一句话,“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这一句诗道尽了人生的无常,还有生而为人的渺小。 而对于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传教的外国人来说,故乡是个很遥远的词,支撑他们生活在陌生大陆的,是传教的信念以及对天主虔诚的信仰。 汤若望就是这样一个人。 然而这个在中国呆了大半辈子,也葬身在中国的传教士,在死前却被判处了凌迟。 作为一个被派往中国的传教士,汤若望无疑是优秀的。早在少年和青年时期,汤若望就表现出超出常人的聪慧与好学。 在他十七八岁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学生了。 未满二十岁时,他就加入了耶稣会,成为一名修士,继续深造。 天文与数学是他最大的爱好,前往中国传教,成为像利玛窦那样优秀的传教士,将天主的光辉与恩泽播撒到中国大地,是他的理想与抱负。 二十五六岁的时候,他正式晋升为神父,也成为了最优秀的修士之一,各方面都十分优异。 就是在这个时候,在一个人正当壮年的时候,汤若望和其它二十余名传教士一起,搭上了前往中国的帆船,肩负起在中国传教的任务。 经过一年多的海上漂泊,他们终于来到了中国这片广阔而又繁盛的土地。 潜伏几年以后,汤若望终于凭借自己的天文数理知识见到了万历皇帝,开始了自己的传教生活。 由于他信奉利玛窦的“合儒”思想,再加上他自身的才华与努力,很快,他就得到了相当一部分人的认同与赏识,入朝为官。 即便后来明朝倾覆,新兴的清王朝也因为他的才能没有处置他,反而十分重用他。 他将自己的天文与数学知识回报朝廷,将西方的先进科技引入中国,推动着中西文化的交流。 他着书立说,推动了中国传统历法的更新,他潜心工作,为大清鞠躬尽瘁。 反正对于他一个老外来说。 改朝换代无所谓,主的光辉最重要。 老子压根就不在乎满人夺了汉人的地方。 不过《天学传概》引发的惨案 有一句话,叫做树大招风。 汤若望凭借自身的才干很快就获得了大清皇帝的赏识与宠爱,尤其是顺治时期,他不仅是钦天监的监长,还受封一品,可谓是荣极一时。 也正因如此,信仰天主教的中国百姓越来越多,1658年就多达十几万人。 汤若望的风光让同在钦天监为官的杨光先很是看不惯。 杨光先认为汤若望推出的新历法其实错误百出,他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传教,新历法封面上的“依西洋新法”就是明晃晃的证据,越来越多的基督教徒也是证据。 为此,他多次上书弹劾汤若望。 第376章 天主教的问题 但因为顺治对汤若望的重视,他的折子一直被压着。 顺治皇帝太喜欢这个汤若望。 可能他有点猎奇心理,见到这个从来没见过的洋人。 他经常亲切的称呼:“老爷爷。” 这对儒家王朝是少有的称呼,一个皇帝对臣子说老爷爷。 听起来就觉得不可思议。 直到康熙继位以后,汤若望等人为了回应他的状告,编写了《天学传概》一书。 就是这本书,让杨光先抓住了他“谋反”的证据,也引起了绝大多数中国官民的反感。 此书介绍了上帝耶稣的故事,指出中国人的先祖其实出自西方,就连孔孟之学也是信奉天主教以后的产物,整个人类都是天主教。 很明显,这样的言论没有把握好尺度,将中国数千年的经典写成西方的附庸。 这样的做法,不让皇帝起疑和反感都说不过去。 1664年,杨光先将自己对汤若望等人的意见写成《请诛邪教状》,上书礼部。 自此,朝廷开始明令禁止天主教在中国的传播,也将以汤若望为首的几十余名传教士及其家属逮捕入狱,并判处他们凌迟之刑。 不幸中的万幸,由于当时京师发生地震,朝廷大赦天下,汤若望逃过一劫。但这之后不到一年,汤若望就病逝于京师,永远地离开了。 汤若望被判刑一事,一方面有杨光先的因素,但另一方面,也是更主要的方面,他们编着的《天学传概》一书确实有很多言论是与当时中国的观念相冲突的。 是国人无法接受的,无疑引起了人们的反感与愤怒。 他们妄图用几十年的传教撼动中国几千年的传承与信仰,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中国人从来就不信什么主。 也就是后世一群吃饱了撑的才会信主。 中国人只信那些能给自己吃饱肚子的人。 有个笑话是民国的。 一个传教士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农村,他在这里任劳任怨了一辈子。 每天宣杨主,结果什么也没有捞到,只有两个信徒。 一个是傻子,另外一个是想借他的自行车买东西才答应做信徒。 除此之外,这些教在明朝时就被认为是邪教了。 自万历初年利玛窦等人来华传教,到万历四十四年,已有三十多载。 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得益于利玛窦等人灵活而有针对性的传教方针和徐光启、李之藻等护教士大夫的支持和保护,来自大陆彼端的天主教在这东方古国逐渐站稳了脚跟。 和他们交游、学习的士大夫和王公贵族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像李贽、章潢这样的名士;身居九重之中的万历皇帝也逐渐认可了他们在中国的活动。 尽管中国地区信徒的数量到1615年为止只有5000人,和同是新开辟教区、同属汉字文化圈的日本相比还不值一提。 不过传教士们坚信,以中国土地之广,人民之众,又有一群学识渊博的士大夫群体,假以时日,他们一定可以将基督的福音洒遍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每一个角落。 不过,从这些“番僧”踏上中华大地的那一刻起,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攻讦和猜疑就不曾停止过。 在某些天朝上国士民的眼中,这些来自未闻其名之国。 相貌古怪的洋人宣扬的教义和行为与他们奉为至尊的孔孟之道比简直就是异端邪说。 洋人宣扬的一夫一妻制是对中土香火相承思想的挑衅。 天主教堂允许男女一起礼拜是在散布淫乱之风。 参与修正历法是想煽惑民心,乱正统。 主张天主独一更是欲教导中国人不知有君、父!而一些传教士和教徒毁坏神像。 阻止民人祭拜祖宗和向地方寺庙捐款的过激行径更是让他们怒不可遏。 为了维护天朝的伦理纲常,防止 “邪类”继续妖言惑众,这些道统维护者决定行动起来。 从着书立说,公开与传教士舌战,再到串联地方士人上书请求地方官惩治传教士,有激进者甚至煽动乡民冲击教堂。 根据当时传教士曾德昭(即后文的谢务禄,《大中国志》的作者)统计。 1616年前全中国发生的教案达五十多起,以省份划分则以与洋人打交道最深的广东为最。 不过这些教案多是口舌笔墨功夫,基本没有爆发流血冲突。 由于传教士上面有人加上万历皇帝的怠政,地方官员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最后多以和稀泥态度处理了事。 所以这些教案爆发没多久就归于沉寂,没有产生太大的风浪。 完事后传教士们还是如平常一样向民众传播福音,向士大夫们传授来自西洋的奇妙学问。 不过那些卫道士们并没有就此气馁,他们如潜伏在水中的鳄鱼一样,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些洋和尚们一口消灭,让天下回归太平。。。 朱由检记得他在宫里头看过这样一本书。 万历四十四年五月,即将入夏的南京已有些闷热,大明的官场还是如平常那样,在平淡和喧嚣中度过着每一天。 沈?,浙江湖州乌程人,出生于一个官宦之家,和当朝首辅方从哲是老乡且关系不错,在教案爆发的前一年转任南京礼部尚书。 不过,这种景象并没有持续太久,时任南京礼部尚书沈?的一封弹劾洋教的奏疏——《参远夷疏》,很快在这个死水化的官场掀起一阵巨浪,也拉开了南京教案的大幕。 沈?是浙江湖州乌程人,出生于一个官宦之家,和当朝首辅方从哲是老乡且关系不错,在教案爆发的前一年转任南京礼部尚书。 沈?早年曾拜师高僧祩宏和尚,是一个虔信佛教的“偶像崇拜者”。 深受儒、释两道熏陶的他对天主教非常仇视,而南京正是当时天主教众的一个重要活动据点。 尽管南京礼部尚书是个闲职,不甘寂寞的沈?或者是为了让自己在来年京察上争取个好的评价。 因为他接下来的事情,可谓是除掉邪教的大事件。 第377章 天主惨案 又或者是真的只是为了维护道统,自认忠君爱国的他选择了直接上书皇帝,请求禁绝天主教。 在此疏中,沈?首先指出传教士们入华未经法定程序审查。 违反了明帝国的关禁之律,犯夷夏之防。 接下来又老调重弹天主教在意识形态和学术观点上与在中土被奉为至尊的儒教和民间尊崇的佛教是如何地势不两立。 他又指责居留北京的庞迪峩、熊三拔和在南京活动的王丰肃、阳玛诺等传教士“广有赀财,量人而与”, 是为了笼络民心,图谋不轨,将这些番僧比作安禄山、刘渊、石勒等辈。 沈?最后请求兵、礼二部会同审议,如果情况属实,请按《大明律》处置教众,以保国家万年太平。 不过这样一封言辞激烈的奏疏送达御前后不久就和其他奏牍一起淹没在留中文书的海洋之中,并没有引起神宗皇帝的关注。 六月份,礼科给事中余懋孳也提交了一份内容相似的奏疏,请求“辟异教、严海禁”。 同样落得个“不报”的结果。 接下来两个月北京朝廷也没有下达任何相关的指示。 反倒是消息灵通的入教士大夫杨廷筠先收到了风声,一面请朝中友人从中说情,一面亲自致信沈?为天主教辩解。 时任左春坊、左赞善兼翰林院检讨的入教官员徐光启听到沈?上疏的消息也坐不住了。 连忙放下在天津的屯田工作,写成《辩学疏稿》上呈皇帝,为庞迪峩等人辩诬,力赞这些教士“实皆圣贤之徒也。 其道甚正,其守甚严,其学甚博,其识甚精,其心甚真,其见甚定”,建议皇帝如果不相信这些番僧。 可以命令他们断绝和母国的联系,生活所需由中国商人提供,同时用连坐法监察他们。 一向视公文如毒物的万历皇帝倒罕见地在这封无关痛痒的奏疏上批了“知道了”三个字,然而并没有明确表态。 与此同时,在北京的庞迪峩、熊三拨等人也从奉教官员那里知道了沈、余上书弹劾天主教众的消息。 急于辩解的他们也在七月初写了一篇洋洋洒洒六千多字长的揭帖,一封直达御前。 一封在京师各地广为散发,正面反驳沈?的种种指控,企图引起舆论同情。 不过令庞、熊二人没想到的是,这封揭帖不但未能为自己脱身,反而给了沈?等人一个新的攻击点,此乃后话。 不过沈?等欲置南京天主教众于死地的官员可没兴趣与杨、徐等人打口水仗。 也没耐心等待皇帝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下达的指示。 他们决定先斩后奏,在洋和尚们反应过来以前将他们一网打尽。 七月二十日,西历1616年8月31日傍晚,夏末的太阳渐渐地淹没在大地的深处。 南京的神父王丰肃、谢务禄前面提到的阳玛诺神父已前往广东。 和教友们如往常一样安静地准备着晚祷。 忽然,留都的大街上出现了大队全副武装的兵马,在途人惊异的目光中,他们很快将教士们居留的房屋包围得水泄不通。 直至东方初露鱼肚白之时,队伍才中出来了三个军士进入教士们的居所。 礼貌地传达了朝廷对他们的逮捕令并把屋里屋外的一切物品详细搜查并予以登记。 王、谢二人对这突如其来的搜捕并不感到意外。 他们在之前就已经对沈?等人的行动有所耳闻。 在南京军队开动的前一天,教士们已经从北京来的信使和兵部官员口中知道了留都衙门要对天主教众采取行动的消息。 王、谢二人了解后就到教堂做了忏悔和献祭,将堂内的贵重物品收拾好寄存到一个基督徒的家中,然后平静地等待官兵到来。 这次下达逮捕令的人不是深居九重的万历皇帝,也不是发起教案的沈?,而是南京巡城御史孙光裕。 军士们清点完房屋里的东西并将其封存好后就用轿子把王丰肃“请”到监狱。 将身体抱恙的谢务禄暂时单独关押在一间空房子里。 直到第二天官兵才在沈?的再三催促下将谢神父押入大牢。 与此同时,南京当局也对与洋神父有关系的中国人进行逮捕。 在官兵抓捕的过程中,一位叫姚如望(教名john)的基督徒。 当着官兵的面手执黄旗,口称“愿为天主死”。 众位官差非常感动并把他抓回监狱审讯。 整场行动持续到八月,南京当局一共拘捕了24名教会相关人士。 里面有修士钟鸣礼、曹秀、钟鸣仁,有为教会做工的百姓。 还有被卖给神父的孩童,上至六十多岁下到十几岁。 这些天主教要儿童和别人养死士差不多,不安好心 随后籍贯遍及大江南北。 抓捕行动完成后,南京礼部于八月向城内百姓发布了一张告示,历数这些洋教“邪党”的罪行。 同时又申明不会伤及无辜,“只欲申严律令,解散其徒众耳”,请百姓放心。 这次由巡城御史孙光裕发起的拘捕行动让沈?颇有些意外,本来他想等待上峰命令再采取行动的。 以免予人话柄,现在既然生米已成熟饭,就只能顺驴下坡一路走到黑。 干你个驴熊。 你们这群不安好心的洋鬼子,就是为了坑害汉人百姓。 沈?随后又向神宗皇帝上了一封奏疏——《再参远夷疏》。 里面指控教士在南京洪武王冈、孝陵卫等陵寝重地私建房屋,聚众集会,遍传符咒歌谣,居心叵测。 后又质疑:自己五月初上奏、七月初才见之邸报的《参远夷疏》。 为何北京的神父七月初就已经知道且广发揭帖回应,二十一号就 “已有番书订寄揭稿在王丰肃处矣”。 指出“狡焉丑类,而横弄线索于其间,神速若此,又将何为乎?”。 显示天主教徒已经在大明建立了一套属于自己邮政系统。 沈?最后再次催促皇帝“即下明旨,容臣等将王丰肃等,依律处断”,其他从犯如钟明礼等也一并处置。另一边厢则加紧对被捕教众的审讯。 第378章 西方的阴谋 这是个很恶毒的举报。 天主教在大明有他们专门的邮政系统,能忍你就怪了。 随后被捕的南京教众被分别关押在五间阴暗的牢房,相互之间严禁交流,每天吃的是冰冷且半生不熟的米饭和青菜。 被关押在一起的谢务禄神父和钟鸣仁修士伙食稍好。 也只不过是每顿多两个咸鸭蛋罢了,而牢外基督徒突破重重阻拦送来的救济物刚到监狱就被如狼似虎的官差和其他犯人瓜分。 比起生活条件的恶劣,更让教众们感到痛苦的是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 为了尽快结案同时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些“邪教”众人,在沈?指示下,监狱内的衙役对教众极尽暴虐之事。 狂暴的拳打脚踢,不堪入耳的辱骂,如雨点般泼来的污物。 还有时不时的杖打,通常是旧伤未愈,就又挨一顿板子。 就是有病在身的谢务禄也难逃一打,有两位教友不堪折磨先后死去。 阴暗湿热的南京大牢里时不时传出教众们痛苦的呻吟和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即便如此,这些信徒没有一个出卖自己的伙伴,反而尽可能地互相帮助。 伤痕累累的王丰肃神父强忍着疼痛为其他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教友治疗。 一位囚犯则从每天的生活费中省一点下来去接济其他人。 对上帝的虔诚和对真理的确信则支撑着他们渡过这场劫难。 经过初步的审讯,有一些教众因为年纪太小或者年老体衰,或者因为审讯官员认为他们涉教未深。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被先后释放,谢务禄、王丰肃和钟明仁等几位要犯则被继续关押听候上级发落。 从南京的教众们被捕开始,中国的基督徒们就行动起来和沈?做着顽强的斗争。 李之藻、徐光启等在北京的奉教官员不知疲倦地上书皇帝,发动舆论为教友伸冤。 一位在北京新受洗的士人知道教难发生后不远千里奔赴金陵,慰问监狱里的教友并为他们疗伤,还和反教官员辩论。 一些不附教但富有同情心的官僚士大夫也指责沈?在冤枉好人,迫害无辜,让这位卫道士倍感难勘。 沈?深知此事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所以到了十二月,他再次上疏催促皇帝尽快下旨。 同期上书催促的还有南京礼科给事中晏文辉。 与此同时,他又利用朝中关系,请求首辅方从哲从中说情。 在老乡的强烈请求下,是月二十五日,内阁首辅方从哲与阁臣吴道南再参西教,请皇帝速速降旨答复。 不堪其扰的万历终于在三天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十二月二十八,一向闷声发大财的明神宗就南京发生的教案罕见地下旨表态。 王丰肃等人“立教惑众, 蓄谋叵测,” 交由广东督抚驱逐出境;庞迪峩等参与修历的教士也被勒令遣返母国。 也就是说两京的西洋传教士都被驱逐出境,他们幸运地免于一死。 圣旨下达后,在北京的神父们很快被在棕榈主日后的一个星期天被赶出北京押往广东。 一些官员对神父们表示歉意,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命令沿途的百姓禁止羞辱他们,同时把神父们原来在北京居住的房屋交给一个基督徒看管。 对在南京大牢的神父们和教众而言,这道看似宽仁的圣旨并不意味着苦难的结束。 对判决有些失望的沈?将怨气毫无保留地发泄在他们身上。 王丰肃被重打十大板,然后像马戏团里的动物一样。 和因病免受杖责的谢务禄神父一起装进一个狭窄的笼子里,带上镣铐,经过一个月颠沛流离后到达广东。 然后被赶到澳门。 而那些华人教徒更加悲惨,每人重打七十大板,两位修士另外加刑并分别被判服苦役和充军,不过面对这些非人的折磨。 信徒们依然表现得是乐观和且充满信心。 那些曾给信徒门留下美好回忆也带来了无穷猜忌的楼房。 被南京礼部拆毁变卖,部分建材被拿去修缮渤泥国王的陵墓,为这起教案画上一个意味深长的句号。 尽管南北南京的传教士被尽数驱逐,但天主教并没有在中国消失。 各地潜伏下来的西洋教士如郭居静、艾儒略等人顶住压力在一些奉教官员的帮助下继续向大明臣民传播福音。 上帝的信徒在这片土地上继续增加,一些神父们未曾到达的地方也开始出现崭新的十字架。 数年之后,谢务禄神父改名曾德昭,王丰肃神父改名高一志。 回到中国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使命。 这个南京教案只是个别朱由检知道这朝堂之中也有不少是信仰天主教的人。 但是你查不到他们。 因为这群人还不知道信仰这个所谓耶稣的危害。 包括徐光启本人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信仰天主教,能从西方学到不少的东西。 但却忽略了洋人的狼子野心。 因为在洋人此约一百年中,出现了大量传教士口述。 中国信徒笔述的哲学、数学、天文、历法、地理制图、农田水利、机械、物理、医学生理等着作。 所谓西学东渐,传播西方“先进科学知识”。到底是西学东渐,还是东学西传? 都是西方人拿走抄袭了。 如果没有中国几千年的学识为基础。 西方人能在短短一百年内造成去除皇权,工业革命? 一群连卫生都不知道是啥的野蛮人。 会突然变得绅士? 文明? 全都是扯淡。 这群所谓的耶稣教徒与西方殖民者,在美洲、印度、非洲。掠夺金矿、银矿、疯狂屠杀印第安人、贩卖黑人奴隶.... 他们能救赎什么。 能救赎谁? 你一个黄皮肤指望一个白皮肤老头救赎。 你毛病不小。 精神病院都不敢收你。 这群传教士本质是留学生+商业间谍,教廷本质上是间谍机构,渗透到中国的方方面面。 中国的茶叶种植、瓷器烧制技术都被窃取,其他方面估计被窃取的更多,一下子补齐了方方面面的知识体系。 第379章 制造局的枪械 朱由检看着这个老头,表面并没有多讨厌他。 相反对他来到新学院,表达了鼓励。 这也让汤若望一喜,毕竟现在天主教非常需要明国皇帝的认可。 要不然南京教案的惨痛还会接着发生 但是要怎么说才能让皇帝认可呢。 毕竟这玩意如果自己直接说出来,肯定有些唐突。 对了,可以找徐光启啊。 这个最忠诚的信徒,主的信徒。 他是明国朝廷大员,如果肯去做,一定可以的。 而徐光启也明白了汤若望的意思。 事实上他也希望朝廷能够重视天主教,毕竟欧洲西方也有很多先进的东西。 这样可以取西方之长补东方之短。 但是他懂得,直接说是不行的。 毕竟要找个理由,:“陛下,这些武器您看看怎么样?” 朱由检随着他走到外面,发现是拍拍新式火铳。 类于后世的40火。 但威力比起来40火还差的远。 最重要的是另外一个桌子还放着,铣膛法、钻弹、凿弹、链弹、霰弹。 这些都被研究出来了。 其实明代火器产量很大,种类丰富,在明中叶更是盛极一时。 但制造技术参差不齐,总体一般,而且此后逐渐衰落,最后未能拯救垂危的晚明政府。 晚清的统治更昏庸,而且敌人更强大,由此可见明代火器在清政府手中抵御十九世纪欧洲殖民侵略上的效果应该只会更差。 明代的军器制造业分为中央和地方两种。 中央以工部虞衡清吏司管辖的军器局和内府管辖的兵仗局为主。 主要用于列装的军器制造机构是军器局的盔甲厂和王恭厂。 兵仗局在明代前期主要负责制造上直侍卫军的军器,仪仗使用的大小神器,以及赏赐用的武器。 到了明代中后期,兵仗局也负责“专营营造盔甲、铳炮、弓矢、火药之类。 地方则以都司卫所和督抚大臣负责的各种生产为主。 明代后期东南沿海尤其是广东福建一带受西方影响较大的地区也兴起了先进的军器工场。 首先是中央 依《明会典》,明中叶前以弘治年为例 鞍辔、军器二局按照规定每三年制造一批火器,具体有[2]: 椀口铜铳3000个 手把铜铳3000把 铳箭头9万个 信炮3000个 椴木马子3万个(椴木马子是用于筑实火药以加强威力的木塞子,后文槌子送子皆为火器附件) 檀木槌子3000个 檀木送子3000根 檀木马子9万个 嘉靖时期又添加了: 四眼铁枪 各号双头铁枪 夹靶铁手枪 大中小样佛郎机铜铳 佛郎机铁铳 木厢铜铳 筋缴桦皮铁铳 十眼铜铳 七眼铜铳 十眼铜炮 这些新添品种的产量在万历《会典》中有详略不等的记述 其中大样佛郎机铜铳在嘉靖二年只造了23副来试用 而小样佛郎机铜铳则在嘉靖七年和二十三年分别造了4000副和1000副[3] 总体来说产量中等,种类也不算丰富。两局的制造精力主要还是放在冷兵器上。 兵仗局依《明会典》记载,在弘治以前该局制造[4]: 火车(不是现代意义的火车)火伞 大将军二将军三将军夺门将军神枪神铳斩马铳手把铜铳手把铁铳椀口铳一窝蜂神机箭铳箭襄阳炮信炮盏口炮神炮大小样神机炮椀口炮铜炮。大炮 小炮 旋风铜炮 炮里炮 弘治以后又添加了:四将军武将军九龙筒飞枪筒快无敌手铳鸟嘴铳流星铳三出连珠炮 铁棒飞炮 石榴炮 龙虎炮 发熕火器 其中品种相当丰富,但产量不一,比如嘉靖七年只造了一百六十副铜铸的无敌手铳,而嘉靖三十七年制造的鸟嘴铳却多达一万把。 中样铜佛郎机铳3000副 大将军10位 二将军79位 三将军20位 神炮669个 神铳1518把 补造: 中样铜佛郎机铳1200副 小样铜佛郎机铳50副 并各随用子铳铅弹火药等项,定限三年之内尽数报完[7] 明代中央军器制造业的火器产量和种类的整体情况可以参照何士晋《工部厂库须知》对万历后期王恭、盔甲二厂生产情况的记载: 成造连珠炮铅弹200,000个 成造夹靶枪铅弹200,000个 成造夹靶枪火药150,000斤 成造连珠炮火药150,000斤 成造鸟嘴铳火药30,000斤 成造迅药30,000斤 成造药线30,000斤 成造夹靶枪5,000杆 成造快枪2,000杆 成造涌珠炮600位 成造连珠炮800位 成造迅炮1位 成造大铁铳1位 成造大铁铳铅弹100颗 成造鸟嘴铳1把 成造鸟嘴铳铅弹100颗 成造大佛郎机1架 成造战车1辆 成造药溜1根 成造箭罩1个 成造药桶30个 1其中一架,提炮六个 2每架随用火药并药线 明中叶以后,中央军器制造业规模迅速缩小,难以满足定额 成化二十一年,军器局军匠金福郎奏: “正统年间,本局官军民匠共有五千七百八十七员民……近年以来,人匠逃亡、事故、止余二千余名。”[8] 到嘉靖二年更夸张,根据《世宗实录》的记载,其时军器局仅剩191人。[9]其属下王恭、盔甲二厂在隆庆五年实际只有军匠1592名。与原额相比减少80%以上。 然而根据嘉靖二十五年,兵部侍郎曾铣对于从鞑靼手中收复河套地区所需火器的预估: 今欲复套,须备熟铁盏口炮六千位,长管铁铳一万五千把,手把铁铳一万五千把,手把小铁枪二万根,长枪两千根,生铁炸炮十万个,焰硝十五万斤,硫磺三万斤,包铁铅子大小二十五万斤。弓矢盾架,相为表里,庶可鞭挞此胡,恢复故址。[10] 缺口是非常巨大的。 朱由检知道尽管现在新学院不停的研究武器。 但是对于九边来说,还是远远不够 这些武器可以加强一个龙骑,但是却无法对付整个天下。 因为这群消耗品,无论做再多也是会没的。 第380章 红衣大炮 尽管曾铣此疏对实际需求可能有所夸大 但实际上,包括李之藻[,徐光启也分别对不同战事作出了类似的评估。 这说明了明军边防对火器需求量之盛 与此同时军器局、兵仗局的实际生产力也已经长期严重衰退,不仅数量无法满足定额,连质量也一落千丈 以至于到了万历时,中央军器制造机构的火器 “或宜于此而不宜于彼,或可以守而不可以攻,大者质重而难于致远,生者日久而多所毁裂。” 由此可见,在此时期,中央军器制造业的制造能力与军事实际需求已经形成了较大的差距 在这种情况下,地方军器制造工业得到兴起的窗口 一些地方更是直接成为了区域军器制造的中心。 比如河州杂造局,每年造 涌珠炮52座 快枪359杆 箭1500支 弓弦300条 长牌40面 斩马刀40把 撒袋200副 甲250副 盔160顶 弓200张 其外还有延安军器局,榆林杂造局等,为边镇军需缺口提供了一定支援 万历四十六年,直隶巡按周师旦奏请宣府,大同两镇造完大将军、灭虏等炮,鸟铳、三眼铳等共12,753件,制造数量已超过盔甲、王恭二厂的产量[。 除此之外,南方的军器制造业也在地方官府的推动下得到了迅速发展。 崇祯三年徐光启说: “大铳之法,来自海外西洋诸国。东事以来,澳夷屡次现铳效劳,流传入于天朝。近年海寇猖獗,两广督臣王尊德、福建抚臣熊文灿,依仿其法,大兴鼓铸。” “(广东)工匠甚众,铁料尤精,价亦可省三分之一……不过数月,数千门(红夷炮)可致也。” 同年,受徐光启盛赞的两广总督王尊德向葡萄牙澳门当局借来了各式火炮用于仿制 其间雇佣粤匠仿铸铁质大炮200门[18] 福建巡抚熊文灿也组织仿造红夷号炮120门运往北京 到了明末,广东福建已经成为了明代先进火器的主要产地,中央军器制造业则已穷途末路。 何士晋指出: “自今以后,两厂止存匠头八十名,以供造办……军伴等项三百九十五名,以供杂差。” 地方军器制造业多为私人经办,采用早期的资本主义雇佣制,具体制造数额和种类难以计数 但根据天启二年三月十四日,工部开列自万历四十六年到天启元年,因辽东战事发往广宁以资补充的火器数量, 我们仍可以略知一二。 天威大将军10位 轰雷三将军330位 飞电四将军384位 捷胜五将军400位 灭虏炮、虎蹲炮、旋风炮、神炮、威远炮、涌珠炮、翼虎炮共9,960位 铁铳540位 鸟铳6,425门 五龙枪、夹靶枪、双头枪、铁鞭枪、钩枪、快枪、长枪、三四眼枪、旗枪共34,052杆 大小佛郎机4,090架 硝黄1,683,158斤 火药90,500斤 大小铅弹、铁弹1,395,568个 不包括辽东经略使、巡抚在本地备办的火器 根据周远廉,孙文良,李治亨几位着名史学家的考究和统计, 辽东战争中明朝政府调往战场的火器有 各式大炮1,8154门 佛郎机4,090架 枪类火器2,080杆 火药类1,773,658斤 大小铅弹142,368斤 大小铁弹1,253,200个 所以整体而言明代火器产量较大,而且种类丰富。 事实胜于雄辩,分析明代火器的性能作用,最有话语权的必然是明代人 首先,戚继光将军根据自己在嘉靖后期和隆庆时期的实践经验总结出了实用火器十一种 无敌大将军 佛郎机 虎蹲炮 鸟铳及仗 快枪 飞山神炮 石炮 飞枪 飞刀 飞剑(原注:“三种飞器,不过一法,即一大火箭也。惟其两制不同,所有得名各异”) 火箭(原注:“但杆用箭竹,以二枝相接,即堪火药,头粗不及寸,镞锋长可思忖,三棱头,柄粗二分,飞入后队,人人自危,莫测所向。”) 戚继光还特别说明: “以上之外,有火砖、一窝蜂、地雷、千里炮、神枪等,百十名色,皆不切于守战,故不备,今皆一切禁之。以节靡费,惟有子母炮,尚属可用,未当终弃。 为几乎每一种武器都作出了详尽的评价: “诸器之中,鸟铳第一,火箭次之。南方则大炮、火箭、鸟铳,皆为利器。” “其车上守城,必用佛郎机。” “神枪,国初之制,有木箭,体轻而火力急……迟钝费工,临阵不过一二发而已。” “大小将军不可行用,只可守城,而每遇试放,多炸破伤人者,放之无法也。” “有连子铳、铳枪,皆繁巧,放铳时多误,难以屡中无虞。” 经历过万历援朝之战的明军统帅,经略使宋应昌: “火药、火箭、二眼枪、快枪、鸟铳、长枪、飞镰、标枪、钩刀、佛郎机等物,则所以攻也。其大将军、神炮、虎蹲炮、灭虏炮、百子铳等器,则临急所用也。” 兵部复吏科给事中裴应章: “火器之利,莫过佛郎机、一窝蜂、鸟嘴铳与火箭者。” 兵部复福建巡抚陈子贞: “火器:倭奴最精于鸟铳,独大将军、佛狼机等器,势力雄猛,为我长技。” 除此之外,一些军事技术专家也对明代武器性能的有效性进行了评价 赵士祯说:“战阵之间,大器除三将军、佛狼机、千里雷诸炮外,小器远而且狠,无过鲁密,次则西洋。” 传教士汤若望口授,火器专家焦勖转译的《火攻挈要》中也说明朝制造的火器 大者不过神威、发熕、灭虏、佛狼机、虎蹲炮,小者不过三眼铳、快枪而已。[宋应星在《天工开物》里认为可以称“佳兵”的火器只有八种:西洋炮 红夷炮 大将军炮 二将军炮 三眼铳 百子连珠炮 鸟铳 由此可见,虽然明代军器制造工业的火器品类繁杂丰富 但实际普遍装备的,行之有效,得到较多赞誉的基本上只有十种左右。 其中获得所有明代军事专家和将军一致赞美的是从葡萄牙传入的佛郎机。 其他大部分的火器都存在一定缺陷,其中一部分根本没有实战意义,更不会列装。 综上所述,明代火器虽然产量较大,品种丰富 但实战性能和历史作用都相当有限 用以抗击北方游牧民族和农民叛军尚且吃力 第381章 茅元仪 看着汤若望讲解了这么多,并且还像朱由检保证。 只要按照这样下去,八旗就算再强大。 也挡不住明军的火炮。 明里暗里都在讲这都是天主教的功劳。 毕竟没有天主教,没有主,也就没有这么多火器,前线战士更不会出现大规模死伤。 二人静静看着皇帝。 朱由检听完只是淡淡一笑:“知道了。” 又是知道了。 当年万历皇帝也是知道了才导致南京教案发生。 徐光启和汤若望都有些担心。 担心皇帝也对他们做点什么。 但他们想多了,朱由检压根就不在乎天主。 他此时最在意的还是前线打仗 就汤若望说的这些早在嘉靖皇帝时期就出现了有佛郎机铳、将军炮、灭虏炮、虎蹲炮等几种性能各异的国产火炮。 佛郎机炮虽然源自西方,经国内自行试制成功。单兵火器主要以鸟铳、三眼铳为主。 大学士孙承宗督师蓟辽、经略辽东战事期间,曾仿效戚继光镇守蓟门的经验。 设立“车营”,以车为营垒,将遭遇战变为防御战,可以有效防制骑兵往来突驰造成的部队士气崩溃。 该编制每营六千一百一十五人,配置大炮十六门、灭虏炮十八门、佛郎机两百五十六架、鸟铳三百五十六门,三眼铳两千七百二十八杆,其余是冷兵器。 该编制源于茅元仪的记载,茅元仪是当时有名的知兵之士,督师时随护孙承宗左右,故其记载可信度相当高。 从编制上看,除了大量的重型火器外,车营最主要的单兵火器是三眼铳。 三眼铳经过一些文艺作品的宣传,往往被一些观众视为“神器”。 特别是某纪录片制造了一杆复原的三眼铳,经过测试,得出了“威力不容小觑”的结论。 然而,在该纪录片的复原过程中采用了现代的无缝钢管和工业化生产的黑火药。 导致复原三眼铳枪管可以承受的膛压远大于历史上的铸铁产品,弹丸初速也更大,简言之,复原品的威力和射程要远大于历史上的三眼铳。 饶是如此,复原三眼铳也仅能在二十米内取得良好的杀伤效果,若纯粹使用明代工艺。 则势必要在此射程上打折扣,更不用说铸造砂眼可能造成炸膛等事故了。 即使是二十米的射程,轻骑兵仅需一秒多便能冲刺到射手面前。 况且三眼铳枪管短小,没有抵肩的枪托,其弹丸散布相当大,精度很低。 可见,三眼铳是一种一锤子买卖的武器,必须依靠大量射手近距离齐射,其三根枪管并联的用意也在于此。 完全不考虑再装填问题。 至于有人认为三眼铳可以抡起来当锤子防身,那实在是射手的无奈自保之举,完全不值得视为该武器的优点。 相比而言,明末普及装备的鸟铳,其威力要高于三眼铳。 据明末宋应星的名作《天工开物》记载:“凡鸟铳长约三尺,铁管载药,嵌盛木棍之中,以便手握。” 其枪管比三眼铳更长,使得鸟铳弹道更加平直,提高了射程。 鸟雀遇于三十步内者,羽肉皆粉碎,五十步外方有完形,若百步则铳力竭矣”,有效射程大于三眼铳,但对人员的杀伤范围达不到如此之远。 较之三眼铳一手持握、另一手持捻子点燃火门中储存火药的落后击发形制,鸟铳采用了典型的火绳枪击发装置。 “发药不用信引,孔口通内处露消分厘,捶熟苎麻点火。左手握铳对敌,右手发铁机逼苎火于消上”。 只需扣发扳机,火绳自然落入火门药池,枪弹随即发射。不过鸟铳制造工艺更加复杂,成本亦高,故装备数量远不及三眼铳。 而虎蹲炮等小型火炮,采用铸铁铸造,单看其厚重的身壁和身管上的数重铁箍就能明白。 这种火炮的铸造工艺不甚令人放心,只有多打几道铁箍才能防止炸膛事故。其射程和威力也可想而知。 宁远大捷中,明军仰仗的是西洋大炮,而非国内自行铸造的火炮。 守军以“闽卒发西洋巨炮,一发而决血渠数里,伤数百人”,令满洲兵马胆寒。 宋应星记载的西洋火器威力更加夸张,“西洋炮”可以“半里之内人马受惊死”,“红夷炮”则“飞激二里,膺其锋者为齑粉”。 虽其威力不至恐怖至此,但其对国人的震撼则可想而知矣。 这批“闽卒”所发之“西洋巨炮”究竟来自哪里。 我的观点认为,这些火炮来自被称为“红毛番”的荷兰人,故称“红夷大炮”,在与荷兰军队的作战中,明军缴获了这些火炮。 鸟雀遇于三十步内者,羽肉皆粉碎,五十步外方有完形,若百步则铳力竭矣”,有效射程大于三眼铳,但对人员的杀伤范围达不到如此之远。 较之三眼铳一手持握、另一手持捻子点燃火门中储存火药的落后击发形制。 鸟铳采用了典型的火绳枪击发装置,“发药不用信引,孔口通内处露消分厘,捶熟苎麻点火。 左手握铳对敌,右手发铁机逼苎火于消上”,只需扣发扳机,火绳自然落入火门药池,枪弹随即发射。 不过鸟铳制造工艺更加复杂,成本亦高,故装备数量远不及三眼铳。 还有乾隆时期也是因为武器贪污 导致贪官查贪官 让陈辉祖去抄大贪官王亶望的家,结果陈辉祖抄了400万两,给朝廷交了100万,自己把大头吞了,把乾隆气的要死要活。然后又抄陈辉祖的家,这下学聪明了,抄家的人贪的少了点,大概几十万两来着,乾隆心累了,就这么捏着鼻子忍了。这可是乾隆,收复西域的一代雄主,人家搞文字狱是为了啥?就是为了建立起无论任何人,只要皇帝想弄死你分分钟都可以这种无上权威,就这都无法震慑那群虫豸。 在国家机器极度腐朽的情况下,从贪官身上刮钱的最不理智的做法。第一你手下全是贪官,你只能让贪官去抓贪官,说不定你派去抄家的官比你要整的官还要贪,你抄家根本抄不出来钱来,大头都被别的贪官截流了。然后你拿着那点被雁过拔毛后的可怜的一点油水去给士兵发军饷的时候,中间还要再被刮一次,基本上啥也不剩了。 第382章 明末是个悲情的年代 在宁远城大放异彩的这十一门西洋大炮是自沿海西方沉船上打捞上来,经千里运输至京师后调拨宁远的。 明朝自万历末年即开始仿制西洋大炮,但仿制品的质量远逊于进口货,在首次施放便有不少炸了膛。 无奈从澳门进口大炮,而澳门的铸炮产能亦十分有限,故只能打起在沿海沉没的西方商船所载火炮的主意。 这些商船的自卫火炮并非西方最高水平,然而进入中国后立刻成为有价无市的神器。 可见,早在明末,中国的火器技术已经落后于西方,并非一些文艺作品宣称的那样,“从北宋至明末,中国一直引领者世界火器发展的潮流”。 1625年开始,魏忠贤阉党兴风作浪,掀起多次大狱,打击东林党人。 随着孙承宗遭到魏忠贤阉党排挤去职,其经略辽东的幕僚,如鹿善继、孙元红、茅元仪等了解火器的人士陆续被罢官。 此时西洋大炮的引进、训练都仰仗西方传教士。 当时西方的几何学、物理学获得一定程度的发展,瞄准开炮已经成为一道物理、几何应用题,只需要测定距离等参数。 对照射表,即可调整方位、角度,实现精确瞄准。 明末引进的西洋“铳规”,即象限仪,大大提升了火炮的命中精度。 徐光启、李之藻等皈依天主教的士大夫在其中发挥了巨大作用。而这批信天主教的士大夫又在科举考试中结成了很绵密的人脉关系,故往往与东林党人亲近,此时也一并遭到贬斥。 临危受命的孙承宗于辽东数年的苦心经营,天主教士大夫们为引进火炮动用全部人际关系的竭诚努力,至此全部化为泡影。 此外,明代一样有保守势力阻挠引进西洋火器。崇祯末年,有人上书请传教士汤若望指导铸造西洋大炮。 左都御史刘宗周冠冕堂皇地宣称:“国之大事以仁义为本,以节制为师,不专恃一火器”“若堂堂中国,止用若望铸炮小器,恃以御敌,岂不贻笑边方?” 在袁崇焕坚守宁远城时,引进西洋大炮的工作已经趋于瘫痪。即使在创造了宁远大捷之后,袁崇焕仍然遭到罢官。 1631年,孔有德等人的叛变又给大明的火器部队以一记重创。 孔有德是原明朝辽东总兵、左都督毛文龙的部下。袁崇焕杀毛文龙后,孔有德逃奔山东,投靠了登州巡抚孙元化,成为步兵左营参将。 1631年秋,皇太极围攻大凌河城,为救援困于城中的祖大寿,孙元化急令孔有德率轻骑出关。孔有德军行至河北吴桥。 “大雨雪,众无所得食,则出行掠”,随即哗变,“纠众数千,掠临邑,凌商河,残齐东,围德平,破新城 ,恣焚杀甚酷”。 这股乱军一路剽掠,如入无人之境。第二年正月时竟然“率众迳至登州”,在城内叛逆的接应之下,孔有德率众冲入城内。 孙元化等人返回京城后,遭朝臣指斥入狱,最终被处以极刑。而孔有德叛军在登州缴获甚广,据说已有三百余门火炮,手下也发展到七千之众。 最终,孔有德等人以船百余艘,连同军器、枪炮等,从登州起航,至鸭绿江口镇江堡登陆降金。 孔有德在致皇太极的书信中自辩道:“前奉部调西援,钱粮缺乏,兼沿途闭门罢市,日不得食,夜不得宿,忍气吞声,行至吴桥,又因恶官把持,以致众兵奋激起义。” 孔有德得意地向皇太极表示:“本帅现有甲兵数万,轻舟百余,大炮、火器俱全。有此武器,更与明汗同心协力,水陆并进,势如破竹,天下又谁敢与汗为敌乎?” 皇太极大喜过望,亲出郊十里相迎接。 孙元化还没来得及自刎就为叛军所俘虏。孙元化是孔有德的老长官,若非当年孙元化收留,孔有德难保不步毛文龙后尘,故孔有德“以元化故有恩,纵使航海去”。 他是明末难得的火器专家,是徐光启的得意门生,曾向徐光启学习火器和西洋算学。 以徐光启、李之藻、孙元化为代表的士大夫与西方传教士亲近,热衷于学习西方技术,极力引进西洋大炮。 孔有德的手下便是一支装备了多种西方火器的精锐部队。 虽然此前在后金已经自行铸造过几门大红衣炮,并由明军降卒操作,在大凌河之战中已经崭露头角,但孔有德部的加入无疑极大增强了后金火器部队的实力。 该部在西洋火器专家的一手训练下,利用西方的弹道学、几何学和物理学计算炮弹轨迹,其命中率远高于仅凭经验、口耳相传的传统炮队。 在孔有德投降仅数年之后,皇太极征朝鲜时,朝鲜人惊愕地发现后金军队中不仅装备了红夷大炮。 并能组织起几天几夜的猛烈炮击,令朝鲜的城墙灰飞烟灭,士卒无处藏身。朝鲜降服后,后金也多次征调朝鲜火铳手用于攻坚作战。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明末的火器生产反而遭遇了很大困难,前线部队火器严重缺装。 在孔有德降清之后甚至出现明军火器在数量上被新生的清军乌真超哈(满语“重兵”之意)压制的情况。 明代自立国起就在制度上确立了一系列装备火器的军规,从纸面上看,明军的火器装备率在稳步提高,明军应该是一支火力不断增强的部队。 但实际上,到了戚继光整治蓟辽边军时,大部分的卫所军队已经不能拿到足够的火器,戚继光获得了朝廷的重点扶持,才把火器的装备率拉上去。 在当时,很多边镇会向朝廷要求发放火器,但朝廷并不会把边军要求的那些装备直接发过去,而是下发所谓的“便利火器”,边军要的是大炮,结果收到了一堆一只手能拎得起来的单兵火器。 明末是个悲情的时代,无法言说他的故事,哪怕过了几百年仍然对其念念不忘…… 第383章 全压 崇祯朝的工部侍郎沈演,为避免试炮炸裂(前任工部尚书侍郎都因此罢官),给京营的御林军装备了“火转城、火狮车、虎飞沙迷目箭、木人火马天雷炮、铁汁神车”等迷之“神器”,除了名字酷炫之外,没见到什么实战成果。 成书于天启年间的《武备志》记录了一百八十多种火器,但根据戚继光《纪效新书》。 真正能顶用的只有无敌大将军、佛郎机、虎蹲炮、鸟铣、快枪、飞山神炮、石炮、飞枪、飞刀、飞剑、火箭这十一种,戚继光还特别指出“诸器之中,鸟铣第一,火箭次之。 南方则大炮、火箭、鸟铣,皆为利器”,千万不要相信那些名称酷炫、原理高深的奇怪火器,如“有火砖、一窝锋、地雷、千里炮、神枪等百十名色,皆不切于守战,故不备,今皆一切禁之”! 实际上,明末的火器种类已经大大简化,和明初的装备种类已经大有不同,但明朝官方却对这些装备非常迟钝。 在明末发挥极大作用的红衣大炮,在当时是能够直接扭转局部战场局面的神器,结果万历末年的《工部厂库须知》里根本没记录过红衣大炮。 明代的火器制造与分发是两个系统。制造由工部负责,分发由兵部负责,部队的火器装备是牢牢掌握在朝廷手中的。 火器制造在明初并无专设机构,甚至很长时期是由铸造铜钱的宝源局兼管火器制造,到洪武十三年设立了军器局,在工部之下。内府火器由兵仗局制造,这两个机构后来都迁到北京。 除了制造火器,这些机构还负责火器、火药的储存、检验。这两个机构在实际运作中更加复杂,军器局在工部之下,其直接领导是工部主事,是一个文官。 但实际主管领导是一个宦官。内府的兵仗局的直接领导是宦官,但他们要想铸炮、造火药,一切的原料都要从工部领取。 这些复杂的权力设计,本意是保证皇权对武器生产的直接管控,但极大地牺牲了效率,导致这两个机构的军器生产能力是不断下降的。 到了明末,已经面临工匠严重不足,不得不引入雇佣工匠。 代官方的火器生产机构非常僵化,在官方文件中,火器的造价并不高,但实际上的市场价格往往超过官方定价的一倍以上,因为官方文件对市场原材料的涨价并不敏感,常常拿着几十年前的物价要求军器生产机构拿出产品。 在万历时期,制造火器必需的铁、锡、铅和煤的价格都有上升,但工部的拨款并无增加。 这样的结果,最终只能偷工减料,导致大批资金浪费在生产残次品上。 到了明末,广东、福建等地出现了发达的金属冶炼产业,当地生产的火器经受了抗倭战争的检验。 北京的王恭厂、盔甲厂等此前的军器生产机构,逐渐成为储存南方火器、火药的地方,在明末发生了好几次大爆炸。 万历年间盔甲厂火药爆炸,炸出了蘑菇云,“烟如灵芝”。 天启年间王恭厂的大爆炸,把大量沉重的门窗木料扬到了紫禁城里,吓死了一个出生几个月的皇子,爆炸处形成一个深两丈多的大坑。 崇祯年间又发生三四次大爆炸。这些在天子脚下反复发生的爆炸表明,明代中枢的军器生产、储存机构有很大的管理问题。 这样的机构能为部队提供足量、有效的火器吗?汤若望就说过,明末“铸铳无法,不请长短厚薄度数之节,不能命中致远,或横颠倒坐。 及崩溃炸裂而反伤我军;造药无法,不语分量轻重之数,配合研捣之工,不能摧坚破锐,或损枪坏镜,及收惊失事,而延祸极惨”,无论火器还是火药,都存在很严重的生产质量问题。 另一方面,明军的素质也下降得厉害,本该是精锐的京营出城,士兵一个个“皆流涕不敢前,诸将领亦相顾变色”。 拿到火器,缺乏训练的士兵往往见到烟尘就盲目射击,一个人的枪响后整队人就会把子弹胡乱倾斜殆尽。 当时的前膛火绳枪重复装填需要一分钟以上,这时间足够一公里外的骑兵冲到面前了,尚未完成再装填的士兵根本无法抵御冲击,而这些火器就会成为敌军的战利品。 明军在关外逐渐丧失了火器的优势,在松锦、广宁等战役中,明军火炮数量甚至不及后金军。 1631年的大凌河之战后,明军在后金军营中发现了54门废弃火炮,很多是其在大凌城内缴获的明军装备。 李自成的部队到达北京城下时,“三大营兵不战而溃,枪炮皆为贼有,反用以攻城”。 自此,明初辉煌的火器部队已经成为一支士气低下、装备奇缺的败军。 在随后的中原逐鹿中,清军凡遇坚城厚垒,第一反应就是调“红衣炮”来,当年明军的守城大炮,此时成为清军的破城神器。 朱由检体会到这里想起来一个故事 左宗棠在收复新疆的时候,发现明朝在新疆的长城里遗存有一些开花炮弹。 左宗棠看到后大惊失色,原来明朝时候的炮弹居然比自己手中使用的西洋炮弹还要先进。左宗棠哀叹,满洲误我汉人三百年。 如果没有禁止,后世也不会遭受那么多欺负了。 此时徐光启看到皇帝在发呆。 他就说道:陛下臣认为,如今大凌城之战,明军想获胜,关键不在于西洋大炮,而是野战能胜。 凭城用炮非制胜之道,只能延缓失败,争取时间,已达到“兵力果集,器甲既精,度能必胜,然后与战”的目的。 否则只能被对方掐断交通线,所谓的坚城成为孤城,在敌人的长期围困中弹尽粮绝。 所以臣请陛下早日与之决战,万万不可在拖延。 要不然对我军非常不利。 朱由检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说的没错,朕这次把所有军队都压上了。” “就是为了这一天。” 第384章 钱从哪里来 但现在的问题是皇太极吸取了宁锦之战失利的教训,开始实施围点打援的战术。 “攻城恐士卒被伤,不若掘壕筑墙以围之,彼兵若出,我则与战,外援若至,我则迎击。” 于是皇太极命后金军队环城挖了四道壕沟,并筑起一道一丈多高的土墙,对大凌河城进行围困。 已经半个月了,原先给大凌城五倍的粮食也都快被吃光了。 皇太极不仅重施 “困大凌河之故智”,让金军 “由远渐近,围逼锦州,所以困之“。 而且改在义州 “驻扎屯田”,以三月为一期,轮班耕种、定期换防,将之作为长期围困的补给基地。 从这种充分准备和长期计划可以看出,围城打援已经不再只是夺取一城一地的方法。 如果这样下去锦州也快沦陷了。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快没钱了。 刚才户部毕自严汇报,仅仅是一个月就用掉了将近四百万两。 加上现在陕西秦良玉正带着队伍打仗。 福建闹起了灾荒,全国的粮食紧缺。 可上海的税银已经交够了,再交就需要重蹈覆辙。 强加辽响,练响 朱由检想起历史上那个纷飞的大雪将金碧辉煌的紫禁城。 变成了一片宛如童话般的银白色,煞是漂亮。 但是端坐在金銮殿龙椅上的崇祯皇帝却根本无暇欣赏窗外的风景,人家皇帝陛下有点烦。 至于心烦的原因说复杂那是相当的错综复杂,一言难尽,说简单倒也简单,总结概括起来就俩字——没钱。 不要笑,没钱当真是一个大问题,是一个足以撼动大明王朝统治根基的大问题。 众所周知,那些年大明有些流年不利,运气都快背到了它姥姥家去了,往往是这边刚刚搞定了肆虐的洪水,那边旱灾、蝗灾、流民暴乱等一系列的麻烦就接踵而至,可谓是接二连三,连绵不绝,丝毫不给筋疲力竭的大明喘息的机会。 而在这些问题中,最令人感到头疼的则要属关外辽东地区,日渐崛起强盛的后金势力。 就在几十年前,那些梳着鼠尾辫子的女真人还相当的弱小落后,虽然他们也会像草原上的蒙古人一般,时常袭扰大明边关,打劫当地的百姓住户,但多半是为了维持生计,小打小闹而已。 总体上,那个时候的他们对于大明朝廷还是比较敬畏和恭顺的。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其实力的日渐增强,后金就开始变得不那么恭顺了,除了时不时就搞出个十几万人的武装巡游以外,他们还会趁着大明忙于国内灾乱,自顾不暇之际,不断蚕食辽东,甚至几度威胁到京城的重要门户山海关。 而山海关一旦有个闪失,那些个装备精良,战斗力远超大明边军的八旗铁骑分分钟就能杀到了北京城下吃铁锅炖大鹅。 所以,维持辽东防务的辽饷是绝对不能少的,这可是关系到帝国首都安危的大事情。 可问题是,钱从哪儿来? 要知道,国内赈灾得花钱,弹压流民闹事得花钱,给朝廷官吏发工资也得花钱。 钱钱钱,到处都得花钱,可怜国库里干净的都快能跑老鼠了。 据史料记载,崇祯元年财政收入是326万两白银,扣除前一年的亏空实际收入是200万两白银,而单单辽东军饷就要327万两,一个辽东就把大明王朝全年的财政收入花完还不够,换你是崇祯,你能不发愁吗? 一筹莫展的崇祯扫了眼底下的那帮子官员,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这些“衣冠禽兽”们张口闭嘴就是“圣君仁德,尧舜禹汤,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之类的大道理,看似一个个慷慨激昂,义正言辞,形象光辉正面的不得了。 实际上却是一帮只知党争内斗,扯皮骂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可恶家伙。 崇祯本人仅仅只是想提高一点江南富庶地区的税收,以此补充辽饷的巨大缺口,底下那帮子大臣就一反常态不再内讧了,空前的团结,一致反对在江南地区加税。 有个别脾气暴躁的言官,甚至直接发起了人身攻击,把崇祯皇帝本人与历史上那些横征暴敛的昏君暴君画上等号,朝堂上君臣关系一度十分紧张。如果不是碍于不杀言官的祖训,估摸着崇祯皇帝非得亲手剁了那几个“口吐芬芳”,极其欠揍的货。 也许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大臣们会不惜与皇帝硬钢的方式来反对加税呢?说好的,皇权至尊,金口玉言呢?怎么堂堂一国之君连个江南地区的税收都搞不定?这皇帝当得也未免太窝囊了吧? 首先呢,古代的皇帝并不是如大家想象的那般一言九鼎,说啥就是啥,许多政策事情是要跟底下大臣们商量之后。 广泛争取大家的意见之后才会推行下去,其次,大明的官员,尤其是言官,那是相当的刺头,他们的一项本职工作就是给皇帝大人找不痛快,关键是您还不能杀了他泄愤,否则就会落得个妄杀言官,堵塞言路的大帽子。 至于大臣们对江南加税的激烈反应其实也不难理解,当时大明朝廷的官员大多数出身江南地区,在江南地区有着盘根错节的利益网。加收江南的税,相当于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不反对也就见了鬼了。 尽管崇祯帝身为九五至尊,一国之君,但也不好逆着满朝文武的激烈反对强行去搞。失了圣君之体面是小,造成下面官吏消极怠工,暗中作梗,引发国家的动乱进一步加剧扩大才是大问题。 但你问要那帮大臣既然不同意给江南加税,又有什么解决辽饷的办法没?他们大概率又会开始摇头晃脑,推诿扯皮,表示臣等才疏学浅,未有应对之良策,可谓是相当的欠揍。 这群大臣还不如后世的喷子。 最起码那些喷子还能哗啦啦两句,而这群人除了吃拿卡要,其他啥也不会。 要么就是装穷,老百姓在他们眼里什么也不是。 第385章 召唤倪元璐 崇祯都快崩溃了,没钱还过个屁啊,干脆分行李散伙得了。这时有人建议,朝廷的驿站系统机构臃肿,人浮于事,如果能够索性裁撤掉这个看起来不甚有用的驿站系统,怎么也能省下个几十万两银子的开支吧? 穷疯了的崇祯一听顿时龙颜大悦,直夸出主意的家伙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天才,老子......啊不,朕怎么就没想到呢?于是当即拍板批准了这个方案,数以万计的驿卒小吏就此光荣地下岗了,其中就包括一个叫做李自成的小角色。 后来的历史证明,给崇祯出这个馊主意的人如果不是纯粹的憨憨蠢蛋,那就个心怀叵测,唯恐天下不乱的坏b。 若干年后,李自成这个下岗的小吏带领着一大帮人“过五关,斩六将”,攻破紫禁城,将自己曾经的领导崇祯逼到了煤山那颗歪脖子树上,可谓是报了当年被炒鱿鱼的一箭之仇。 看到这里,相信许多人除了唏嘘感叹崇祯皇帝悲催无比的个人命运,以及大明末年穷途末路,无法挽回的国运以外,还会不禁从心底产生一个大大的疑问,大明咋就那么穷嘞?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需要说明一个问题,大明穷的是国家和朝廷,还有广大的底层农民百姓。绝大多数的官僚、大地主和大商人可一点都不穷,尤其是江南地区那种政商复合体的大佬们,简直是富得流油。 然而这帮富可敌国的既得利益体却是基本上不纳税,或者纳很少的税。 是不是感到很魔幻,很不可思议? 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纵观人类历史,上下几千年,古今中外,绝大多数的国家在发展了一两百年之后。 基本上都会呈现出大明末年这副揍性,例如曾经的罗马帝国和现如今的美利坚就是十分典型的例子。 这些国家的一致通病是,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国家的民生、经济、科技、军事等整体实力是越来越强了。 但国家的税收却是越来越少了,基层民众的生存环境亦是越来越糟糕,不满的情绪也顺理成章地在社会中不断地酝酿扩散。 而一旦进入了这个状态,整个国家往往不可避免地会背负天量的债务,承受巨大的财政压力。 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天灾人祸什么的,直接就会引爆大雷,动摇国家的统治根基。 更令人感到沮丧的是,这一进程随着土地兼并、贫富两极化日益严重已然无法逆。 以大明为例,官吏、大商人、大地主等社会上层精英会通过影响朝廷决策,钻法律漏洞,瞒报漏报等一系列骚操作来减少纳税。 甚至不纳税,但维持国家正常运转的开支却是越来越大,于是乎决策层只能通过对底层民众进行加税弥补财政赤字,但这一加税又逼得原本就受了灾。 已然快活不下去的民众起来造反,而朝廷为了镇压造反,又要进一步的加税,然后是更多的人起来造反,如此往复死循环,直至国家的彻底崩溃瓦解。 记得网络上有位大佬曾经说过,这世间的许多问题,本质上都是经济问题。 没钱的话可以让大明这样一个庞大的帝国很快就走向毁灭,土崩瓦解;反之,有钱的话亦能让一个地处东北边陲。 人口堪堪两百万的少数民族顺利问鼎中原,统一全国。 当年的后金正是在努尔哈赤的带领下,一边厉兵秣马,训练军队,一边积极开展生产建设。 在广袤的长白山境内挖人参、猎貂皮、训鹰隼,跑到到朝鲜去贸易,赚取大量的西班牙银子,然后又拿着这些赚来的银子从山西晋商那里购得盐铁、火药等物资。 进一步强化了他们的八旗军队,由此形成了一个良性的正循环。 而反观大明那一方,由于财政吃紧,朝廷时常是发不出边军的饷银,拖欠几个月乃至半年的饷银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身为帝国武力支持的边军官兵们穷困潦倒,生活无以为继,甚至沦落到了要卖儿卖女的程度,敢问这样的军队能有什么战斗力呢?这样的国家又怎么不走向毁灭呢? 不知道挂在煤山树枝上的崇祯皇帝是否会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穷。 但是不得不承认,明朝还是有魅力的。 清朝灭亡时,别说大臣了,就连太监都不殉国。 而反观明朝农历甲申年,即公元1644年,崇祯皇帝自杀殉国。 得知这个消息后自杀殉国的大小官员有名姓的有数千人,也有人统计认为有上万人。 根据《明史纪事本末》第八十卷《甲申殉难》的记载,大概有十五六位政府高官自杀,有的是全家自杀。 以户部尚书兼侍读学士倪元璐为例,他听到崇祯自杀的消息后,哭着说:“国家至此,臣死有余责。” 于是“乃衣冠向阙,北谢天子,南谢母。 索酒招二友为别,酬汉寿亭侯像前,遂投缳。” 他留下的遗言是:“都尚可为。死,吾分也。慎勿棺衾以志吾痛”。倪元璐一家是十三口人全部殉国。 朱由检记起倪元璐这个人他现在在户部山东清吏司做郎中。 看到是时候要把他召唤回来了。 这样的殉国的人,都值得给与官职,他连命都不要,为何不给。 然而,大清灭亡的时候,清宗室并没有崇祯皇帝的气魄,身在高位的没有一个自杀殉国的。 唯有一个还是旁支,已经算不上是高官了。其他的文武大臣,为大清殉国的也是寥寥无几,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大清灭亡之后,纪念大清的人几乎没有,但是纪念大明的,追思崇祯皇帝的人大有人在。 很多满清遗老为崇祯皇帝提携碑文,进行追思、纪念。 民国时代,沈尹默为崇祯皇帝自杀的地方题写了“眀思宗殉国处”,把“自缢”改成了“殉国”,是对大明的追念。傅增湘题写了《明思宗殉国三百年纪念碑》碑文。 第386 清朝谁也没感觉 有意思的是,傅增湘、沈尹默都是满清时代的人,傅增湘还中过进士。 他们对大清的灭亡没有任何感觉,对大清本身也没有任何认同,反而对大明有强烈的认同感。 因为汉人体内的血脉觉醒了。 清朝无论何时都是一个寄生虫。 这两个人不能代表所有满清遗老的内心,但是可以反映大致的士大夫心态。 根据钱穆先生在《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中的观点,清代的政治体制是满汉分治的部族政权,汉族在这个体制中是受到很大限制的。 以乾隆年间为例,军机处的领班大臣禁止汉人担任。张廷玉在雍正时期担任过领班大臣,但是在乾隆时代就没有机会担任。 直到刘墉的父亲刘统勋的时代,满族人才青黄不接的时候,乾隆爷才开了禁令,让刘统勋做了领班。 同样道理,李鸿章做了那么多供献,他一生都没有进入军机处。 正是这种对汉族士大夫相对封闭的政权组织模式,导致了士大夫对清政府的高度不认同。 以至于抗日战争时期,很多知识分子依然是怀念崇祯,将崇祯的地位提得更高了,以告诉国民要有骨气,不做亡国奴。 所以说,民国士大夫心中的故国是大明而不是大清。 还有明朝财政是从哪里烂掉的。 西安四卫,旧有屯军二万四千,田二万余顷,其后田归豪右,军尽虚籍。传庭厘得军万一千有奇,岁收屯课银十四万余。 帝大喜,增秩,赉银币。杨嗣昌条上方略,期百日平贼。传庭移书争之,嗣昌大忤。部议,秦抚当一面,募土着万人,给饷银二十三万。 传庭知其不可用也乃核帑藏蠲赎锾得银四万八千市马募兵自办灭贼具不用部议会诸。 抚报募兵及额传庭疏独不至嗣昌言军法不行于秦。 自请白衣领职,以激帝怒。传庭奏曰:“使臣如他抚,籍郡县民兵上之,遂谓及额,则臣先所报屯兵已及额矣。况更有募练马步军,数且逾万,何尝不遵部议。”嗣昌无以难,然衔之弥甚。 孙传庭高举“祖制”大旗,号称“地不容失一亩,粮不容失一粒”,在收集了陕西所有土地卷宗之后,开始按照卷册疯狂的收取军屯土地。 然而清理军屯无异于捅马蜂窝,侵占军屯的本就是各级官员将领,而他们又往往牵扯着更高的官员。 结果,孙传庭不讲任何情面,在几乎得罪了满朝文武的情况下,用了三年时间,几乎收回了所有的军屯土地,并清理出四十五万两白银。 而杨嗣昌在这期间还屡屡的给孙传庭使绊子。 就这种情况下,明朝的最后一幅家当秦军居然就这么组建起来了。 这还是明末穷的出了名的陕西。就存在着这么多油水。 管中窥豹,明末哪里没钱了?说崇祯自己不会搞钱不冤吧。 值得一提的是清屯充饷的时间崇祯九年,清军已然入塞多次了。 明朝已经进入了灭亡的倒计时。崇祯的衣服上都出了补丁了。 还有一个小例子就是卢象升。 卢象升因“剿匪”有功升任兵部侍郎,调到宣大防御清军,到了宣大一看心都凉了。 (边墙毫无足持,寥寥戎卒防兵,鹑衣百结,部伍混杂不齐,一路将营马不过百匹,羸弱不堪,加鞭即倒)士兵们穷困潦倒,很久没发饷了,指望着朝廷那是指望不上了。 所谓关宁铁骑的债朝廷还没还完呢。只能自己想办法,宣府大同是前线远不如西安,地小而民少。 这种情况下卢象升采取了一个政策那就是屯田。 朱元璋的卫所制在这时发挥了作用。一年后,宣府大同两镇屯田所得粮食达到25万石。 宣大两镇标军也得以从5000人扩编到一万。 卢象升规定,新标军编制为左中右三营,一营马军2营步军,多 用火器。步军每队50人,有大炮手8人,鸟枪三眼铳手16人,长短枪和长刀24人。 马军除了标配弓矢,腰刀,还要求练习三眼铳以及长枪等兵器。 接下来,卢象升并不想消极固守,而是本着锐意进取的精神,要求恢复大宁,开平。 这两处战略要地易守难攻,一旦恢复,不但宣府大同有了屏障,也可以让后金军如骨鲠在喉? 为此,卢象升要求将宣大两镇兵力扩充到3万,以屯田,开边境互市等方式筹集军费,但崇祯没有同意。原因不明。 在此基础上卢象升还提出了两个着名的策略,一个是因粮。所谓的因粮政策,其实就是对富人进行加征。 具体执行办法是:凡是缴纳赋税在五两以下的农户,并不加征赋税,而对纳税五两以上的富户,则按照财产的多寡,进行不同程度加征粮税。 卢象升担任宣大总督时,便狠推“因粮”政策,一度解决了军队用粮问题,这令崇祯极为兴奋,当即开始全面推广。 还有一个就是成立一支1500人的骑兵,尾随入塞的清军。 使其受到牵制。如果这两个政策崇祯支持一下明朝不至于灭亡。 而且卢象升想的非常周到他提的这些建议没有一条需要花大钱。都是明朝财力允许的范围之内。 如果是万历天启得了卢象升这样的臣子恐怕早就倚为腹心。 结果就这么一位大能人是什么下场。不用我说各位也都知道了。 看了这两条相信各位都会明白,所谓崇祯接手的是个烂摊子简直是一派胡言。 明朝不亡于万历,也不亡于天启。实亡于…… 而崇祯的两个重要的帮手内是杨嗣昌外是袁崇焕,两个人变着法的花朝廷的钱,一个让朝廷耗资数百万修筑宁锦防线。 结果清军连年入塞。一个提出“四正六隅、十面张网”。 结果被农民军以走制敌。 最后两个人都死了,结果是身死法不灭。尤其宁锦防线。袁崇焕死了,但防线一直花钱运营了十几年最终拖垮了大明财政。 不管从哪里看出来都是一个绝路。 第387章 想尽一切办法 崇祯死的时候,当时整个皇宫加户部银子不到20万。 没错,这20万户部要应付全国的事情。 李自成在进入北京城之后,都不禁感叹:贵为天子,所蓄不过二十万,何以不亡! 其实那时候朝廷也在想办法搞钱。 没钱,那就想办法弄钱。 最好的方式当然是直接向老百姓摊派。 摊派的名目是三饷,分别是: 辽饷,也就是对辽东用兵所加的赋银。 剿饷,为镇压农民起义所加派的赋银。 练饷,为镇压农民起义练兵所加派的赋银。 辽饷自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始,为了第二年的萨尔浒之战,明朝加征田赋银300万两。 萨尔浒战败之后,辽东局势更加恶化,自然需要再次加辽饷。到了万历末年,一共增赋银520万两。 而到了崇祯即位之后,这个辽饷加派已增至900万两。 再说说剿饷。 崇祯十年(1637年)杨嗣昌主导镇压农民起义,议增剿饷,崇祯帝给予大力支持,是年一共征赋银达330万两。 练饷的规模同样十分惊人。 杨嗣昌本来以为一年就可以剿灭农民起义军,但实际情况是农民起义根本不是短时间就可以扑灭的。 于是杨嗣昌向崇祯帝要求加征练饷,这一做法,得到了首辅薛国观的大力支持,最终崇祯帝同意此议。练饷一共征收了多少呢?合计是730万两。 “初嗣昌增剿饷,期一年而止。后饷尽而贼未平,诏彻其半。至是督饷侍郎张伯鲸请全征,帝虑失信。 嗣昌口:无伤也,加赋出于土田,土田尽归有力家,百亩增银三四钱,稍抑兼并耳。大学士薛国观等皆赞之,于是剿饷外,复征练饷七百三十万。” 如此沉重的加赋,老百姓们自然是活不下去了。 但这些加赋,不是老百姓承担的全部,因为各级官吏层层盘剥,中饱私囊,以各种名目巧取豪夺。 所以最终落到老百姓身上的,远远超过朝廷加赋的总额。 又近日直省各官每借练饷名色,追比如火,致百姓困苦。 即便是朝廷已经征收上来的加赋,在下放的过程中,依旧会遭到官吏们的层层克扣,真正能够用在战争上的,仅仅是一小部分。 崇祯末年,京营名簿上有11万士兵,实际上只有接近一半数字,其余全部被吃了空饷。 南京营兵记录是10万,而实际上只有3万多,一大半都被吃了空饷。 丁魁楚任户部侍郎,这个官职是管钱的,是个肥缺。 等到清军攻来之时,他带着搜刮的财物慌乱出逃,后投降清军,被杀。 清军清点他的财物的时候才发现,仅仅是黄金都有80万。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当年皇太极与崇祯谈和,提了一个赔款清单,其中对黄金的要求每年是1万,也就是说丁魁楚的黄金可以满足皇太极80年所需。 明朝政府收上来的钱,被贪腐扒一层皮,发放下去又被扒一层皮,真正用到所需要的地方,其实已经不多了。 那这些被用来包保卫辽东,抗击满清的钱,是不是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天启帝继位之后,辽东首府辽阳丢失,天启帝启用熊廷弼主政辽东。熊廷弼对于守卫辽东开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天价:议兵三十万,议饷千余万。 如此庞大的数字,天启帝动用各方资源,倾全国之力满足熊廷弼的要求。 天启帝先是拿出数百万两帑币,并加派地亩银,再将两浙、两淮的岁入交由熊廷弼处理。 在兵力方面,实行全国总动员,每省出大约五千人,陆续发往辽西,加上从沈阳、辽阳溃败下来的士兵,再加上原有驻军,熊廷弼所需要的三十万兵力,基本实现。 同时,天启帝任命王在晋为工、兵、户三部总理,全力调配军饷和器械。 史书记载天启帝此次是:集天下之力,以充辽饷。 大明王朝已经是倾尽了全力,将能够拿出的都已经拿出来了。 那熊廷弼守辽的效果如何呢? 熊廷弼与巡抚王化贞之间矛盾重重,当努尔哈赤攻打过来时,屡战屡败,核心城市广宁失守,大小城池丢失多达五十多座。 最终,熊廷弼和王化贞和数十万溃军、难民一起涌向山海关。 大明倾尽全国之力,却未得尺寸之功,一败涂地。那些从天下老百姓身上搜刮而来的巨额辽饷也自然全部打了水漂。 辽东就是一个巨大黑洞,再多的辽饷也会被其吞食。其核心原因还是大明在战场上屡战屡败。 但崇祯不甘心啊!还在想着用各种办法搞钱。 当时在京城有很多租房的生意,这中间自然是有租金的。 崇祯下令,都城所有应当交租的租客,你们这一个季度的租金不交给房东,全部交给朝廷。 这个钱嘛,算是明朝借各位房东的,到时候有钱了再还。 这个方法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真损。崇祯通过这个方法搞到了多少钱呢? 一共50万两,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崇祯下令让监狱里面的人赎锾,也就是花钱免除坐牢,这跟后来乾隆搞的“议罪银”是一个办法。 但这个办法也搞不到多少钱,因为有钱人家是不会坐牢的,坐牢的都是拿不出钱来贿赂的一些人。 崇祯还想着让官僚和权贵们都能够给国家捐款。 这些官僚们都哭穷,以前坐轿子的,全改成步行上班,表示自己没钱。 首辅周延儒捐400两,大学士魏德藻捐400两,而长安街上的一市民都捐了300两。最终,一共筹集了白银13万两。 13万两不是小数目,但对一个国家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最后,崇祯无可奈何,将宫中的自万历以来,所储的辽参全部卖出,获得了数万金。崇祯朝财政之困难,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崇祯如此筹钱有用吗?当然没用了。这点钱,什么也干不了。 一个皇帝竟然靠借钱,卖东西养活国家…… 第388章 本是同根生 朱由检想起辽东这个黑洞。 不由的感叹:“谁来也救不活现在的场面啊。” 身后的方正化,点着灯笼:“陛下,先回去把。” 朱由检摇摇头继续望着北部。 不知道祖大寿打的怎么样了。 就历史来看,建州和明朝有很深厚的关系,明万历十七年,明廷命努尔哈赤升任建州卫都督佥事、左都督。 明万历二十三年,他因“保塞有功”,晋升龙虎将军。 进京后,努尔哈赤接受了“龙虎将军宝剑”、冠带、敕书和其他赏物。 从此,他统率辽东土司建州自治区的军队为中国效力。 而且明朝皇帝也把建州的少数民族看做本国人,并且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问题,但这非但没有让满独头目皇太极回心转意。 从《光海君日记》卷一百四十差官袁见龙抵赵挺书曰: 不佞此来,敬爲齎皇敕钦赐,以爲吊死问伤之资,优恤战兵之擧,不宜别有所干。然事势危急存亡之秋。 贵国之于天朝,犹父子也,父之情可隐而不告于子乎? 此不佞之所以直陈而不讳也。奴酋二百馀年,受我国家豢养厚恩,授以龙虎将军,富贵极矣,一朝爲谋叵测。 久蓄异志,边将不加觉察,养虎贻患,致祸滋蔓。 去年破抚顺、克淸河,张摠兵爷全师陷没,今年又四路进兵,连丧四帅,夫以我堂堂天朝,岂势力之不均? 崇祯第六次罪己诏: 诏曰:朕以凉德,缵承大统,意与天下更新,用还祖宗之旧。 不期倚任非人,遂致虏猖寇起。夫建州本属我夷,流氛原吾赤子。若使抚御得宜,何敢逆我颜行。 天聪四年的木刻揭榜之中,满独后代皇太极也不得不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承认,建州和叶赫都是明朝的属民。 而且明朝有权在叶赫驻兵协防,维护国家的和平。 而努尔哈赤极其后代皇太极却在“檄文”中大言不惭的鼓吹恐怖主义和法西斯侵略主义,甚至把明朝派去维护和平的军队看作是敌对行为。 “七大恨”的内容节选: 北关与建州同是属夷。我两家构衅,南朝公直解纷可也,缘何助兵马,发火器,卫彼拒我,畸轻畸重,两可伤心!所谓恼恨者四也。 既然明朝以自治区的形式管理建州是双方都认可的事情,那么努尔哈赤是不是该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背叛大明,私底下偷立国号搞独立呢,甚至还出兵攻打抚顺。 大肆劫掠俘虏无辜百姓,妄图割裂辽东。 反倒更加肆无忌惮的胁迫东北少数民族同胞入关抢劫屠杀汉族同胞,真可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家既然都是五千年的中华儿女,炎黄子孙,为何要兴不义之兵祸? 有人说建州三卫之地在此之前不属于明朝疆域,仅限于接受明朝的封官,给明朝进贡,而且还受朝鲜影响,所以独立没有问题。 先不说这个说法是否正确,我们暂且按这个同志的说法来分析,台湾在清初也没有被清朝管理过。 一直都是被郑氏控制,而郑氏连给清朝进贡都不存在,也没有被清朝册封,更别谈什么管辖之权了。 那我华夏宝岛台湾要独岂不是成了“合法合理”之事?那真就是千古谬谈了。 我很怀疑这个同志到底是不是真同志,是不是欧美派来的殖人势力。 就算建州和朝鲜有关系,但是连朝鲜人都自认为朝鲜的州县属于大明的疆土,隶属于明朝辽东。 《宣祖实录》卷四十一称: “诸侯土地,受之於天子。 非但不可私割,我国自箕子受封之后,历代皆视为内服,汉时置四郡,唐增置扶余郡。至于大明,以八道郡县,皆隶于辽东,衣冠文物,一从华制,委国王御宝以治事。 如有率解中国漂流之民, 则天子颁赏于地方官, 其实中国之地, 使我国治之。 今此天兵之来御者, 盖以此也。” 经略复国要编》所载,援辽经略宋应昌亦称朝鲜的国土是明朝的疆土,朝鲜百姓是明朝子民。 而且李氏朝鲜的全称是“有明朝鲜国、大明朝鲜国、皇明朝鲜国”凡是在隆重和正式的场合,朝鲜都会冠上全称。 以显示自己为大明孝子的宗藩地位。 其实辽东的女真族同胞,很久之前就已经纳入中华千古文明之中,被明太祖和明太宗安排的各女真卫所。 在明初接受奴儿干都司管辖,后又划归辽东都司管辖,一直接受明朝的官职,辖区有事均可上书向明廷汇报,听从明朝安排。 而且边外的少数民族同胞就不是明朝人了吗,非也,我们看看明朝最高统治者~万历皇帝是怎么说的 在西宁卫边外的番族,无论生番还是纳马的熟番,都是大明皇帝的子民,而番人地方都是朱家祖宗开拓的疆土,绝不容丢失,对于不负责任的督抚一律严惩。 为了维护国家统一,夺回被火落赤劫掠的边外番族和番地,万历皇帝发动了湟中三战,联合当地少数民族同胞以及喇嘛寺庙的僧侣多次反击火落赤和永邵卜,一举招回了被掠的八万藏族同胞。 谁说“以夷制夷”的地方不受明朝管辖?不是大明皇帝的人,大明的疆土了? 还有大清在藏疆蒙编户齐民了吗,当时西藏百姓有清朝的户籍吗?在光绪给新疆建省之前,岂不也不算中国的疆土? 按《乾隆朝实录》131卷和《大清一统志》序言部分,如果外藩属国不算中国的疆土,那我们岂不只剩十八省? 自京畿达于四裔,为省十有八,统一府州县千六百有寄。外藩属国,五十有七。朝贡之国,三十有一。 清朝称唐古忒(西藏)、廓尔喀(尼泊尔)都是中国的屏藩,亦以国和外夷称呼。那么按某些人的理论,这些地方的百姓是不是大清的子民?这些地方的土地是不是大清的疆土? 朱由检不由得感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非要分个你死我活。” 第389章 以夷制夷 大清远不如大明。 唐古忒、廓尔喀,均隶属我屏藩,自来一视同仁,毫无偏袒? ……朝抚驭外夷,至大至公。遇有两国争竞,总以事理为断,固不袒护唐古忒,亦不偏助廓尔喀。 该国久隶臣藩,必能深明大义也。 看到没有,明朝虽然清朝大,但是控制比他强。 边外的少数民族都不是中国的子民,那清朝张家口外的地方岂不成了外国? 《光绪朝实录》110卷 光绪皇帝曾谕:又谕,祥亨等奏,遵筹边防一摺。张 家口为边疆要隘,极应先事筹防,祥亨等现拟于精锐营洋枪队外,由满蒙官兵内,拣选精壮四百名,作为马队? 于额设官兵一体训练?以备缓急? 1843年,清军在大肆袭击驱赶迁徙到青海贵德、循化县区域游牧的藏族野番,挑唆循化地区各族互相杀伐,陕西总督富呢杨阿为了省事,打算实行以夷制夷之策。 并称青海曲麻莱县驻牧的熟番尼牙木错族已经同意替大清守好边境,协助征剿野番(此地在清军看来就算到边境) 但是在军机处看来,这些自带番兵替大清为藩篱的青海熟番部落都非常狡猾贪婪,其言不可信。 其兵更不可用,他们想替大清剿边外“野番”肯定是另有企图,所以既不要拒绝好意,也不可依靠他们,陕甘地方最好能亲自出兵守边。 对于西宁周边县区以外的藏民野番,得全力进剿驱逐固边(有兴趣的可以查查这些县区在青海什么位置) 那么按有些人的理论,青海百分之八十的疆土都不属于大清了,而这些地方生活藏番同胞别说是大清的编户齐民了。 甚至都属于边外野人范畴,是可以被大清边境的熟番以夷制夷,大肆屠戮领赏的对象。 《道光朝实录》393卷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富呢扬阿奏,官兵分剿番贼,连获胜仗,已明降谕旨,分别保奏议恤矣? 又片奏,玉舒拉布寺百长喇嘛,尼牙木错族百长化拉等,派兵在边境防守,协同剿捕,又有德勒克族番则巴错洛,愿带属番,协同防捕自效等语? 番族等闻野番窜至,自行防范,应准其协同剿捕,至则巴错洛,久在曲玛瘴地方潜住,今闻大兵剿捕贼番,自带番兵,恳请效力? 该督请即令该番追剿,以夷制夷,所奏不为无见,惟番性反覆靡常,饥附饱扬,是其惯技,将来或因剿捕立功,别有恳求,亦未可定? 该督惟当斟酌情形,固不可遽行拒绝,尤不可因借资番力,俾该番藉口邀恩,现在野番逃赴玛沁雪山? 道路险远,粮运维艰,我兵断不值穷追深入?该督仍当遵照节次所降谕旨,但令贼番畏慑兵威,便可酌量撤兵,以节军饷而辑边圉? 无论是大明还是大清,这些西北及东北少数民族的番民和夷地都是中国的子民,中国的疆土,这是不容否定的历史事实。 “以夷制夷”是明清统一边疆各族的手段和方式,所以根本不存在所谓番地番民不属于中国这一谬论。 万历二十八年喻西番告示 钦差巡抚陕西监察御史徐谕番文: 夫今番人即大明赤子,西番的疆土,都是大明皇帝的疆土;西番的人,都是大明皇帝的人。 西番以茶为命,得生失死。大明皇帝以夷御夷,纳尔内附,藉为外藩,许尔以茶易马,以全生命。 尔番每年合当差发,依期纳马,即给尔茶篦,又加尔赏劳。 要尔感恩图报,并力拒虏。近年虏数为患,荼毒番汉。 今岁又以刘哱逆贼勾虏为援,虏益乘机跳梁。闻尔番不得宁居,故中马稍迟。我大明皇帝看那刘、哱,就如釜中游鱼一般,遣将调兵,何难剿灭? 便是虏数入抢掠,亦数被斩杀,堂堂天朝,威德广远,岂因此少损? 尔番无知,或被虏哄诱,送他添巴,投他部落。虏性豺狼,贪纵无厌,夺尔人口,邀尔头畜,毁尔居室,从虏的,其害如此;中国以茶篦活尔,立国师、禅师及众番僧,以统领尔,又能保护尔从中国的,其利如此。 是向背利害,较若黑白。今后各族头目,传谕番人,务要一心顶戴大明皇帝。 日下速将牧养好马,遵照额例来纳。本院已申谕将官,凡遇番人马到,相验毛齿肥瘦,时值估价给茶,不拘故常,致令亏损。 又有远番,族名未入册籍,新愿中马者,不必借名熟番,但有蓄养壮大马匹,各具番状投递验中,查中多寡,与熟番一体给赏,仍立为族分,永远纳马。 将官所委员役,如有向尔等需索常例,克减茶篦,阻抑凌虐者,许于赏番之日,写具番文告理,定行究遣。至如尔等防虏,须于相近各族,同心协谋,修筑堡寨,整木朔兵马,哨探声息。 如有虏警,一面聚集众番,拒堵截杀,一面飞报中国,将官策兵救护。如虏入犯中国,调遣番族人马,尔等即赴应援。但获一功,照例重赏,番汉合兵御虏,虏酋岂能驻牧?且绝他后来深入之念,此是大明皇帝保惠番人,以为藩篱本意。 本院奉命巡视茶马,抚调番夷,故特宣布圣恩,申明约束,尔须去害就利,归汉拒虏,岁岁纳马易茶,长享安乐,子子孙孙,世受国恩无量。 如背汉投虏,或生事内地,大明皇帝革了茶篦,绝了尔等生命,自贻殃咎,追悔无及。凡兹番族,一体遵守。万历二十八年八月初六日。 明朝的军队秉持着维护国家一统的崇高信念,出兵数万,打算一举扑灭努尔哈赤这股满独势力,实现一统建州的壮举之时,努尔哈赤非但不悔过投降努尔哈赤在明朝辽东裂土称王不仅是汉族的悲痛历史,更是东北少数民族的血泪史。 勇敢的汉族同胞英勇不屈的反抗后金压迫,但是依旧难逃皇太极的九年三征,杀他们抢他们,把他们贬为奴隶,灌输民族仇恨,逼迫他们去抢无辜的汉族百姓,还把他们流放到沙漠和沼泽。 第400章 郑氏反清 清廷还对赫哲族同胞的用兵将近半个世纪,就像土匪一样逼他们交保护费,稍有延期就难逃被杀,本民族被俘获的人口均会分给满洲八旗和参与征掳的将士为奴。 原本快乐生活在黑龙江流域的野人女真同胞,依旧难逃屠杀,少数幸存者也被后金抓获,押回建州为奴。 这部分住在扎库塔城的野人女真其实挺冤的,他们没有任何得罪,只因在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的角逐中保持中立,就惹得努尔哈赤不快,对其发动了“特别军事行动”。 所以建州的问题从来就不是“民族、疆土”问题,而是反恐反分裂的问题,努尔哈赤和其子皇太极这两个恐怖分子头目及其亲属(其弟舒尔哈齐一直是大明忠臣,因反对努尔哈赤叛明行为而惨遭其监禁,只得郁郁而终)在辽东大肆杀戮吞并其他弱小的部落,从事恐怖活动,制造紧张氛围,迫使得九大部落的百姓联合起来一起反抗努尔哈赤的压迫。 试想一些,如果每个自治区的长官都和努尔哈赤一样,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对抗国家一统,一味的去谋求裂土称王,那我们中华民族还能和平的生活吗,边疆还能稳定吗? 努尔哈赤为了实现自己裂土称王的的野心,在“七大恨”中大肆污蔑中原王朝,拿出一些歪理邪说和所谓的“证据”,把自己可有可无的那点私人恩怨强加到各族百姓头上,用各民族百姓的鲜血去满足自己的贪欲和复仇的欲望。 而这篇毫无客观公正可言的拙劣檄文,其结果只能是在史料中徒增笑柄。 又说回来,满族同胞其实一直都是心向中原王朝的,只不过被努尔哈赤和皇太极这两个大魔头裹挟蒙骗,被迫参与了非正义的分裂战争。 所以广大满族同胞不仅是无辜的,同时也是战争的受害者。 朱由检现在不想管那些后话,他坐上轿子。 “回宫” “遵旨。” 刚到坤宁宫准备找皇后叙叙旧,这时候一个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围绕他。 “皇上,郑森欺负我。” 柳如是撅着小嘴,抱着朱由检的大腿。 郑成功哼了声:“我没有,是他抢我的木头宝船,那是我爹送给我的。” 朱由检欣慰的笑了笑:“朕在送你一座。” 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思绪回到了从前。 那是大明灭亡的七年后。 郑成功北伐金陵,因轻敌失利,回师厦门。因为梁化凤为首的汉人绿营的反杀,郑成功苦心积累多年的陆战精华大半被毁掉了。 “铁人”兵团损毁过半。 仅大将就损失了中提督甘辉、后提督万礼、五军中军张英、左虎卫总卫陈魁、左武卫总卫林胜、前锋总镇余新、户官潘庚钟等七人。 镇将一级损失董廷、萧拱柱、张禄、郭良玉、蓝衍、李必、魏其力、朴世用、洪复、礼仪官吴赐等多人。 原本惶惶不可终日的清廷涉险过关,郑成功金陵攻略的失利,使清军在云贵战场的胜利终成定局。 永历败逃缅甸,李定国、白文选等退到云南边蛮地区。 清廷正可全力以赴的剿灭元气大伤的郑成功,顺治有恃无恐的驱逐了郑成功的求和使臣。 清顺治十七年初,满清以毕其功于一役的决心,打算扑灭东南汉人最后的抵抗力量。以内大臣达素率领满洲禁旅直捣厦门,途中又会合了援南京的一些旗兵分队。 同时又令广东、浙江等省绿营水师向闽东集结。 郑成功返厦后,水军大体完好,仍不失为海上霸主。 但陆军伤到元气。 南京覆败全因郑成功一人轻敌葬送好局,致使上万官兵丧生,引起全军的失望与离心。在江南开创出一个蓬勃局面的希望破碎了,灰心丧气、大失所望的悲观气氛笼罩全军。 原本一支士饱马腾、跃跃欲试的精良部队,现在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一般。许许多多有才能有抱负的优秀将官感到前途无望,更严峻的是,此时满清又即将大兵压境,郑军更加人心惶惶,“官兵多思逃躲”。 此时的清廷,如能沉着看待新的局面,客观找出胜利的原因,反省双方的长短,本应侧重于其一向擅长的政治手段。攻心为上,武力为辅,注重施展“招抚”、瓦解伎俩。 偏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此时又轮到满清一方。 对满廷来说,这场突如其来的反杀来得太过轻易,没有认真总结原因和教训。 反而继续迷信自己的武力。精神脆弱的顺治像服了兴奋剂一般,从消沉绝望一变为神气活现。 认定郑成功“力穷势蹙,大兵进剿,旦夕扑灭”。甚至妄想郑成功将“亲身剃会,自行绑缚来降”。 在这样的思想状态下,满清对于舍弓马长技而争衡于波涛之间的危险缺少清醒认识,贸然急攻,以致将“国家之根本”的上万满洲甲兵轻掷于郑氏海军强盛的火力下。 帮着郑氏集团大大减轻了南京败北带来的信心冲击。 这一失误,对满洲军事集团造成了严重伤害,影响深远,一度改变了国策走向,使不可一世的清廷甚至做出了向郑氏集团认输的部署。 也将满清全面征服郑氏集团在巨大的政治压力下,很可能由裂痕转为瓦解,走向分崩离析,甚至内讧。 这从清军在厦门惨败之后竟靠招抚诱得大批郑军官兵投降就可见一斑。 开战在即,沿途百姓再一次尝到异族铁蹄下的痛苦与屈辱滋味。尽管早就驯服于满清的统治,达素所率满洲大兵所到之处,仍“住人家,索酒肉金帛,役使主人饲马,稍违即捶楚交加”。 郑军撤出长江口后,满兵将原本“市不易肆、民不知兵”的镇江蹂躏得残破不堪。接着清廷又要调派明安达理部的满兵长驻镇江,江南苏松巡按马腾升坐不住了,“为万民请命”,苦苦哀求满洲主子“镇江之民疮痍未复”,而“满兵骄悍成习”,“若果兵临,势必侵扰,民何能安处?”。 第401章 攻台 而平日满嘴仁政爱民,曾下旨“今后有抢汉人一物者即行处斩”的顺治完全暴露了豺狼面目,恼羞成怒道“镇江阖城从贼,理应诛戮;免行追究,已属法外之仁!”。 且避重就轻的狡辩:“征剿寇盗、平定地方,皆满兵之力;何云满兵骄悍成习?”,又责骂“且马腾升系何国之人? 乃称满兵骄悍成习,是何意见?”话说到这份上,马腾升革职掉命的下场跑不掉了。这种征服性色彩浓厚的暴政到康熙年间的三藩战争中达到高潮,酿成汉官集体向康熙发难事件。 康熙因此落下终生的心理阴影,加深了对汉族的偏见与隔阂。当然,这是后话了。 达素大军在福建的表现,也就可想而知,“途中所过,各掠三十里居住人家,令供酒肉;役使主人,拆毁房屋”。 每个满兵,竟“用夫至二、三十人;兼以修城,烧运砖瓦、砌石搬土”。八闽大地,任满人横行践踏,广大百姓留着亡国奴的辫子,穿着亡国奴的衣式,受尽亡国奴的欺侮,却哀苦无告。 三月,“安南将军”达素主力抵达泉州,策划对郑成功大本营厦门岛作最后的总攻。一边到处掠夺船只,一边策反郑氏内奸,只是这种策反流于急于求成。 而没有当做一项长期的基本政策。他们收买了郑氏厨子张德,寻机毒死郑成功。这种孤立的小把戏很快事泄,被郑成功乱箭射杀。阴谋受挫,清方原定的闽浙粤三省会剿的计划也出了问题。 广东尚可喜方面出于地方保护主义,不放碣石总兵苏利、饶平总兵吴六奇、南洋水师副将许龙参加会剿。 由于郑氏地小人稠,广东的潮、惠地区,是郑氏集团最重要的粮食来源地,因此广东的满清当局特别重视水师建设。这三镇水师与郑成功交手多年,深谙郑氏水师的作战特点,是对郑氏极具威胁的力量。郑成功也的确对广东水师极为忌怛。 竟请动亲叔叔郑泰出马,分出很大一部分舰队驻金门专作伺候。可是达素和一向老谋深算的李率泰却莫名其妙的漠视这些水战老手,只一味迷信满兵战力,视汉人同僚如草芥。连广东方面的工作也不做一下,自弃一处奥援。 更失策的是,军中仅有的具有水战经验的部队,是郑氏降将施琅、黄梧的水师,除了拥有郑氏海军高水平的技战术素质,而且经验丰富,熟知厦门海域的水文。 地理、风向。原本就堪称郑氏海军最精锐的元素。如此得力的臂膀,竟也未受到达素一伙的应有重视。而是一反汉前满后的传统出战惯例,以大船配载满兵为前锋,却将施、黄部队赶到屁股后面的八桨小船上当龙套。 这也体现出“满洲本位主义者”是何等骄狂,愚蠢和不切实际。可以推想,如果达素、李率泰之流能正确看待这是一场以少打多、以弱攻强的战役,放下身段,虚心的争取广东三镇,并重用施、黄的队伍。则南线作战。 虽然说不上战胜郑成功庞大的主力舰群,至少能死死缠住它,使之付出相当代价,而且难以分兵援救岌岌可危的厦门岛北。再不济,就是败退,有广东和施、黄水师的齐力掩护。 南线满军的有生力量将极大程度的保全,何至于像后来那样,被郑军如此纵情的无障碍虐杀?? 施琅今天可谓“声名远播”,此人确有性格缺陷,但其投清与郑成功驭人失当是密不可分的。 而黄梧则是个典型的小人,因作战指挥失误导致严重失利,郑成功还算从宽薄责,他竟也怀怨,转背就将要地海澄献给清朝。海澄是郑氏集团在大陆上的桥头堡。 “王师环攻六载,杀伤(满汉)士卒以万计,不能下”,竟被黄梧轻易出卖,连同城内储备的“仓米三十七万四千余石、火药四十一万斤、战舰炮甲军械数百万”一起资敌,郑成功多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 让投清者寒心的是,黄梧对清朝立下如此“奇功”,清方不但将他的部兵全部调走,连生活上也未予保障,黄梧一家二百口连基本的吃饭都成问题。 可饶是如此,黄梧还是死心塌地为刻毒犯忌的满洲主子效忠,挖郑成功祖坟、祸害东南数省千万生灵的“迁海”等毒计,都出自此人。 对清方来说,这样一场终结性的犁庭荡穴,只能由满洲兵承当绝对的主演,这将进一步巩固双方征服和被征服者的心理。大体上,满清兵分两路。 南路作为牵制性佯攻,布署较多的舰只:400余艘(其中大船100多艘)出泉州、海澄攻厦门之南,由李率泰指挥。达素则坐镇指挥北路的主攻。 北路又兵分两支:以索洪的镶白旗等满兵自同安县向东、而赖塔则率护军自东北方向南一起夹攻厦门。 他们以温州台州的绿营水师的斗舰为护航队,满兵却分乘短小轻快的哨舟,利用海峡狭窄的特点,瞄准厦门岛北的高崎做登陆点。 赖塔这一路以一部分汉旗兵为头阵炮灰,掩护后面的满洲精锐护军、前锋兵跟进。该路共有船只200多艘。 据郑氏遗臣《海上闻见录》的记载,清军原计划是南路水师配载汉兵,北路配载满兵。但在实战中却改变部署,南路前锋大船一律以满兵在前,北路则以汉军在前。这种变动颇为耐人寻味。 即:示形于南,而主攻北路。利用南路船多势众,又是满兵在前,烘托出主攻气势,将郑成功主力舰队吸引到南边,将北路主攻的阻力减到最小限度。 因为大陆距厦门岛北仅相隔十几公里的洋面,一旦全速闯过这一段,抢滩上岛,则大功告成-----元气大伤的郑氏陆军,岂是满洲禁旅的对手?这种战术设计完全是当年皮岛之战的翻版,那一仗就是以汉人投降部队正面佯攻皮岛。 第402 上当 他却以阿济格的满人主力从别处偷渡成功,一举拿下了久攻不克的皮岛,使数以千计的明朝军民罹难。 满人故伎重施,郑成功却果然上当,亲率主力舰队迎战南路清军。达素为首的满方还未开战就占了先手。 而最关键的是,他们敢在兵力和水面力量均不占优的情况下冒然进攻,一方面轻敌大意,另一方面,是厦门岛北郑军看似防守严密,实际上内部正藏着刚刚策反的内奸。。。。。 南路清兵当然也不能白当炮灰,为了拖住郑成功,在进攻时机的选择上反复测算,将时刻定在五月十日上午八点,此时正是洋流退潮时。 到那时,郑氏舰队将处于极为不利的下风。 满清舰群可凭借顺流的巨大潮力推动乘风破浪杀过去。将郑氏舰队陷于逆流抵挡、被动挨打的境地。 要逆转这一劣势,郑军600只战舰只能被动地干等潮水完全退去,否则顶着逆潮强行出击,舰队将在逆潮中失去秩序,五零四散的被卷到外洋上。 尽管国姓爷知道,这是一场再也输不起,其实也是汉族再也输不起的较量,却依然平静的接受了这一极度不利的开局。令各舰顶着风力抛下锚碇,海上停泊,呈一字长蛇摆开去承挡清军舰群的凶猛冲击,且彼此做不了任何战术配合,完全是各自为战。 这也与1905年对马大海战的开局颇为神似:日本联合舰队为抢占t字头有利阵形而不得不进行“敌前大回转”,去被动承担沙俄舰群凶猛的炮火齐射。 更有甚者,李率泰出手非常刻毒,抓住郑军这一劣势,采取狼群战术,以几艘围攻一艘,逐次消灭,让郑军只能眼睁睁看着友舰被歼。应该说,历史对汉族是异常冷酷的,厦门海战从一开始就远比当年的崖山海战残酷和险恶。 故而一向谨慎阴狡的李率泰也认为,此役将“大创海孽,廓清海氛”。 然而,不论满清如何在进攻上用心良苦,在郑成功看来,满清都是他的“大恩人”。南京覆败之后,威信严重受损的他,正迫不及待用一场大胜来提振士气,凝聚人心。 他最害怕此时满清不来讨伐,这样,内部的离心很可能让郑氏集团不战自乱。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满清偏就急不可耐的以最短的时间,用他郑成功最喜欢的方式将一场大胜送上了门。“虏欲舍弓马长技,以与我争衡于舟楫波涛之间”,满清以短攻郑之所长,这不是上门送礼是什么? 五月十日,一场1200多艘战舰参战,堪称1279年崖山海战以来汉族与异族规模最大的一场海战拉开了。汉人抵抗事业的成败,郑氏集团的存亡,全系于这场空前惨烈的决斗。 据清人的记载,顺流击逆的满清舰群蔽海而来,第一波舰船满载满洲兵,船只全部刷着鲜艳的红漆。 第二波则是汉军正红旗郎赛的部队,一水的乌黑色舰船,最后队才是黄梧的绿营,坐着矮小的八桨船跟在后面打酱油。第一波满军舰队借着汉人船手熟练的驾驶技巧,对郑舰进行凌厉的冲撞。 纷纷抛掷铁链钉住郑舰,然后“炮矢齐发”的狂轰,待郑方孤舰失去反抗能力后,满洲兵才接舷强攻“梯而登”,将舰上人员全部杀死。早在顺治12年,清廷为了提振对郑氏的海战士气,专门出台了一项奖励政策,将郑船按级别分为三个等次,第一个跳上一等船者,赏银250两,相当于巡抚一年的工资,另赏云骑尉世职。 以下依次递减,即使到第五个跳船的也有50两赏银。即使是普通运兵船,首跳到第三跳也有80到40两不等的赏银。 在重赏的驱使下,满洲旗兵极为疯狂,何况是人为创造局部数量优势的以多打少呢?面对群狼竞扑,第一个沦为牺牲品的是闽安侯周瑞。周瑞原是鲁王系的将领,和张煌言他们是一个壕沟的战友。 多年来,郑成功对鲁王队伍不讲团结,反而歧视、压制,甚至蓄有兼并之心。周瑞就是郑成功挖墙角挖来的产物,因此赏了个闽安侯的高爵。 而今时过境迁,周瑞已没多少利用价值,被郑成功部署到最外缘,为嫡系舰群充当防波堤。而清军舰队借着顺流之利“风利舟快,瞬息飞驶。居上流上风之势,压攻挤击,一可当百”。 立时将周瑞坐舰击瘫,巧合的是,五府主将陈尧策此人是从清军投诚过来的又被郑成功派到周瑞舰上传达原地停泊的指令,清舰突然杀来,措手不及。 满兵争先恐后接舷攀爬,上船后疯狗一般见人就杀,郑兵殊死抵挡,将刚登上甲板的正红旗三等侍卫噶喇刚扑杀,护军校巴兰(正白旗包衣)被乱箭射死,镶红旗骁骑校安塔锡则被炮杀。 但郑军毕竟寡不敌众,陈尧策、周瑞与全船人员一同殉难。 旗开得胜的满兵士气大震,正白旗前锋校鄂勒布身先士卒,跳上另一艘孤军奋战的杨元标部下的铳船。 郑军在将领方左荣率领下拼死抵抗,舰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双方所杀相当。但满兵毕竟以多打少,方左荣以下官兵寡不敌众全部战死。 战斗渐入白热化,郑氏集团元老忠靖伯陈辉的坐舰高大华丽,目标显眼,引来一窝蜂的围攻。 陈辉率“一船之众与之死敌,矢石如雨”,正蓝旗护军参领伊勒图凶悍异常,中箭后仍不顾一切率先跃上郑舰。 砍倒郑兵一人,随即被众郑兵愤怒的剁成肉酱,但满兵依仗人局部兵力优势,前仆后继的仰攻。 周边郑舰迫于不得起锚援救的军令,眼巴巴看着陈辉孤船奋战。 满兵像蝼蚁一般蜂拥上船,杀入船中官厅,陈辉就如狗血影视剧情那样,采取同归于尽的战术。 将甲板上早就准备好的火药桶点燃,而陈辉在最后一刻跳入大海,逃出生天。炸得“船火飞裂,满兵上船俱死”。 第403章 船舱大战 另有多处记载是,爆炸时,陈辉没有跳海,而是躲在底舱,个人认为似乎不大可能,故不取。 有趣的是,陈辉这一不得已的举动,却对战役的进程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炸蒙了的清军被震慑住了。 他们误以为这是郑军各舰一致预定的陷井战术,不敢再冒进强攻,只敢远距离“对击炮矢”。 攻击势头大大减缓,白白将有利时机浪费掉。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将知道自己的错误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与此同时,满清对北路的进攻拉开了。先由索浑的镶白旗从厦门岛西部对岸的浔尾寨开始(属同安县地境)。浔尾与厦门要地高崎山隔海相望,相距十五公里。 郑成功不敢掉以轻心,为北部防守留下一支相当雄厚的水师,不仅有吴豪的舰队,还分出林察、萧拱宸而等率一支大船队驻泊厦门岛东北方对岸的刘五店,以阻截自泉州开来的200艘清舰,使之不得与索浑满兵合流。 然而,久习水战的郑成功此番布置竟又出满人之下。 满人很狡猾的针对吴豪部多是大船,笨重不灵的缺点。 事前特地准备了轻快灵便的小哨船,此时用它们装载索浑的镶白旗大部队“炮响齐拥”而来,向厦门岛西的高崎山猛插。郑军舰队却未能布署到这个进攻方向,只有少量舰只在阻击,满军打头的是镶白旗前锋参领富察氏佟济。 他忍着风浪海涛带来的强烈眩晕与不适,率队在混战中跳上郑军参将林登的座舰,一番血战杀害了林登。由此打开一个缺口,成功于高崎抢滩上岸。 好在高崎山上驻有郑军大兵,他们居高临下,以强大炮火俯射满兵。满兵地形不利,又暴露在开阔地带,百里挑的一的满洲“前锋营”官兵被成批撂倒,许多哨船也被击沉击伤。 前锋参领佟济率部反复突击仰冲,与同旗的前锋参领噶布喇、一等侍卫赫瑚、二等侍卫纳岱、三等侍卫纳青、前锋校伊塞尔图。 以及配属镶白旗作战的正蓝旗前锋侍卫栋安、长史爱图、副参领满都护、云骑尉赫达色等众将校尽被打死。连配属作战的蒙古正红旗护军也伤亡惨重。 参领博启阵亡,一时岸滩上尸横遍地。海面上的八旗兵也被轰得船翻人亡“僵尸满海”,镶白旗护军参领赫尔赫、护军校希岱、尚机图、云骑尉苏赫臣、马木皮等毙命,镶白旗折损严重。 此时,吴豪的麻烦也不小,没拦住满兵的偷渡倒也罢了,还有一些舰只被风刮到敌方一侧的海岸搁了浅。 遭到岸上的满洲预备队袭击。郑兵拚死护舰,血战中击杀镶黄旗署护军参领纳海、护军校夏穆达(镶黄旗)。 而二等侍卫查克丹(正蓝旗)、佐领琉助(镶白旗)依仗人多势众一度夺取两艘郑军小船,随即被赶来救助的吴豪部击溃,二人皆被击杀,满军遭痛击。 郑军零散舰船还向海澄岸边策应的满军开火,正黄旗骑都尉觉罗(皇亲)满丕被打死。然而,岛西海陆激战正酣时,清军精心策划的压轴大戏才刚刚开场。 达素以主帅亲自坐镇指挥赖塔这一路,以一部份正红旗汉兵在前,赖塔的满洲兵在后,趁笨重的郑军舰群被吸引到高崎,乘轻快的哨舟向厦门岛东侧急进,由于海面空旷,很快就在赤山坪抢滩成功!战斗的高潮到来了。正红旗汉兵首先上岸,随后赖塔指挥的“真满俱登”。 这些\\\"真满\\\"都是白旗系护军,相当于满清的皇家御林军。“出则骑从夹乘舆车,居则宿卫直守门户”,乃名副其实的满洲“禁旅”。为了将这批珍贵的战斗精英安全送到岛上,达素亲自出海压阵,不惜以索浑这帮满族同袍当肉引子,终于赢得了这场惊险的偷渡。 许多满人毫不怀疑,接下来的,将是又一场皮岛歼灭战的重演。 满兵之所以甘冒如此风险,在于夺取厦门还有着另一层非同寻常的意义-------这是郑氏海商集团的藏宝窟。 早被外人视为“金穴”,清廷自己也承认“想诸臣之垂涎已非一日”。 顺治六年,绿营汉兵曾趁郑成功外出征粮的机会,一度攻上厦门,将全岛洗劫一空,光是黄金就抢到90多万两、珠宝数以百镒计。而今十年过去,郑氏集团更非往昔可比,养兵10万,积累的军费、财富越发难以想像(其实已暗中转移到金门)。 这个诱惑对于长期拿一点薄饷、又累遭水旱之灾难于糊口的八旗官兵实在无法抵挡。更何况岛上还有令这群恶狼垂涎的数万郑军女眷!此时他们又真的将双脚踩到了传说的金银岛上。 可想而知,他们的心情是何等的迫不及待。就像捉住了胜利女神的光滑柔嫩的臂膀一般,红着眼“船未近,涉水争先”。 此时赤山坪海岸只有陈璋的“殿兵镇”驻守,南京之役后,当时大致还剩一二千人左右,但按预定部署。 一旦发生敌情,附近周边各镇将很快赶来支援他。然而奇怪的是,眼看满洲兵一船一船的靠岸,凶悍的旗兵们像蝼蚁般成群结队涌入岛上。 附近的右虎卫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坐视友军孤身血战而无动于衷。右虎卫与左虎卫同属郑氏最强的陆战尖子-----铁人军部队,正类于眼前的满洲护军在清军中的地位一样,王牌中的王牌。 可惜左虎卫基本覆没于南京。右虎卫成为整个郑家军硕果仅存的铁人部队。所以郑成功才将它布置在如此关键的防守位置,吊诡的是,右虎卫这只猛虎像睡着了一般,不但不发一兵相救,就连炮都不响了…… 直到此时后,郑氏集团上上下下还蒙在鼓里,右虎卫的总兵陈鹏已沦为满人的内奸!自京之战,陈鹏对郑成功深感失望,认定抗清大业已无前途。 第404章 杀敌无数 早在一月前就向达素暗效诚款。眼下对他而言,正是拿着厦门一岛苍生向新主子表功的机会。 有这样的内应,难怪达素敢拿着皇上的满洲禁旅越海豪赌,想来是万无一失的。 应该说,搞到这个份上,郑成功在人谋上完全输给了达素一伙。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陈鹏的部下陈蟒,却恰好是正在孤军抵抗的“殿兵镇”总镇陈璋的侄子。而且陈蟒的部队恰好是离海滩最近的一队,“见势急,欲出兵救援”,然而,上司“陈鹏止之,不许”。 此时陈蟒虽未查觉上司已怀异志,但千钧一发之际,又怎会眼看着亲叔叔陈璋蒙难见死不救?于是强行违命,不顾阻挠,大呼开火。 郑成功为右虎卫阵地配备了强大的岸防火力。众兵早已急不可耐,纷纷开火。在重炮和霰弹的齐射下,打头的汉旗兵刚以为大功告成,猝不及防间被成片轰倒。 而清军的第二梯队因水文情况不熟也出了问题:赤山岼海滩多为淖泥浅滩,水下礁石珊瑚密布,缺乏登陆经验的满洲禁军又过于急躁,混乱中船只多被触陷,人员溺水无数,严重耽误战机。 趁着对方这乱糟糟的样子,陈蟒亲自率兵直扑海滩,旗兵们见来者皆是右虎卫的“金龙甲兵”,误以为陈鹏前来接应他们,又转惊为喜,战意更加松懈。 未料金龙甲兵冲到近前,向他们狂掷瓜炮火罐,一边持长斧冲下水里大砍大杀,满汉旗兵乱成一团,“蹂践蹈于淖”,许多人惊惶间返身逃命,淹死不计其数。 这又给其它郑军的来援争取了关键时间。此时,驻厦门的总指挥王秀奇也发觉事态不对,严厉责令右虎卫参战。 陈鹏“愕然计左”,事已至此,为了掩饰自己,不得不“亦麾众助战”。于是海滩上,演出了一场“御林军”对御林军的殊死恶斗,混战成一团。 旗兵前队虽不利,但后方靠岸船只越来越多,又是身经百战的满洲禁卫部队,素质远非汉旗兵可比,何况处在背水一战的绝地,无不冒死前突。 郑军也是汉族中的“狼野猛戾”之徒,沙滩决战可谓龙争虎斗,一时血肉横飞,杀声震天。 直到这时,反应迟钝的吴豪水师终于有部分舰船赶来,达素慌忙安排护卫船队阻击。 但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交手,被打得稀里哗啦,纷纷被击沉,正白旗护军参领多穆星阿、护军校穆雅纳、海通阿、正蓝旗王府典仪贝屯、正蓝旗一等护卫哈尔弼、骁骑校哈尼等大量满兵被歼。 而靠岸登陆的满汉旗兵则仍被陈璋、陈蟒叔侄两死死压着,大半陷于岸滩深泥之中,行动困难。 与此同时,随着南路长时间的远程互射,潮流渐渐开始趋于平静。 郑军战舰无不焦急地翘首等待潮水的反转。郑成功沉着的立于中军舰头,一手挥动指挥旗,一手握着宝剑,问左右将校“海面是否已经平静”? 众将齐声唱诺!郑成功令前队船只先行发起反击,这是一种试探性的进攻。出人意料的是,清军水师仍气焰方张,立即“排拥冲下”。 署前锋统领、满洲镶黄旗乌沙坐镇的先锋指挥舰尤其猖狂,在郑军船队中“纵横莫何”,竟一度压制住熟于海战的郑军舰群的反攻,迫其前队不得不稍退。 关键时刻,郑成功身先士卒,驾着一艘轻便的飞艇,冒着硝烟与炮火,冲入波涛起伏的战场,直杀入清舰群中(若在南京有此劲头,辫虏不足平也)。 主帅如此,全军振奋。清方史料也承认郑舰队“习舟楫,倏合倏分,势益猖蹶”。顷刻间,海平面又刮起了强大的东风,海上洪波翻滚,“风吼涛立,一海皆动”。 各舰船纷纷上下剧烈的颠簸起来。郑军全体战舰“拔碇迎战”!600艘郑舰只一齐开炮,气势恢宏的大反攻拉开了。郑氏家族不可扞动的海上贸易霸权,使郑军拥有强大的军工制造与军购能力。 火器无论威力、射程、品种还是配备率,与偏爱骑射的满清有天壤之别。去年五月,郑氏水军曾有一个小将领马龙降清,马龙的小舰队只有五艘小型舰只,人员包括妇女家属在内一共才140人。 这样的袖珍型队伍,竟然配备红衣大炮13门,铜百子炮45门,火药和各型霰弹一万多斤。 可想而知,600艘战船组成的郑军主力舰群,倾泄的将是何等强盛的火力。更可怕的是,主力舰群装备的是大威力主炮“龙熕炮”。 该炮射程可达2000多米开外,一旦命中,清方“船中人顷刻间不见形影”。 在上千门各型重炮的恐怖齐射下,成队的满清舰船几乎同时帆倒舷裂,起火燃烧,稍小的直接船碎人飞。 几轮齐射之后,满军组成的水师第一梯队便已所剩无几。镶黄旗参领兼一等子爵莫洛浑、正蓝旗一等护卫哈尔弼、副参领满都护、三等护卫嵩伊纳、三等轻车都尉锦柱(镶蓝旗)、正红旗一等护卫鄂迈、三等侍卫海色、三等护卫达兰、达嗽马、长史鄂禅或被轰死,或被烧死,或船沉坠海而亡。 正蓝旗骁骑校纳玛尔岱侥幸未死,后来被郑成功当成私人宠物一般养着,陪着他随军征战。 不可一世的乌沙指挥舰被郑军重点“照顾”。 郑军右武卫主帅亲率坐驾率领正、副龙熕炮船展开前后围攻,立时将其打残。 郑舰强行接舷,右武卫骁翊严保、领旗张盛率先跃上,见人就杀,对全船大开杀戒。一番砍瓜切菜,将乌沙及以下满洲官兵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杨元标铳船也被郑军萧泗所部夺回。 这一仗郑成功无愧于大明,又是一场火力不成对手的交锋,最后,郑军干脆一把火把它烧了,格绅与全船满兵丧命。 镶白旗参领兼署副都统(镶白旗的代司令)格绅座舰在惊惶失措中被郑军前提督的指挥舰逮个正着。 第405章 战斗 直到此刻,郑成功才将南线交给部将何义指挥,同时又令黄廷等将领于鼓浪屿后方进行火攻,与金门郑泰的回援舰队消灭剩下的南路清舰。自己驾着飞艇,冒着激烈的炮火北援,还命令驻泊湖头的后冲镇舰队同去救援。 做为北援船队,后冲镇水师率先杀入赤山坪海畔的清军阻击船队中,领兵陈广乘一轻便沙船出入敌阵,率先击沉一艘清舰。此时登岸满军几经冲突,已是强弩之末,现又遭受腹背杀来的郑军大舰队火力齐射,瞬间像破纸一般被撕得粉碎。 吴豪船队与后冲镇会师,一起对停靠在岸滩上密密麻麻的大小八旗船只进行火力急袭。龙熕巨炮、红衣大炮、填装霰弹的数百门铜百子炮以及岛兵三眼枪、鸟铳一齐喷射出火舌,在交叉火力狂飚式的围剿中,满洲“所有先锋船只悉沉水陷于淖,十仅一、二归而已”。 岸滩上的满洲护军、前锋兵则像被疾风驱草一般,一批批的刈倒,尸体躺满了岸滩。二等轻车都尉斋桑、耨得赫、前锋校鄂勒布、达度护、瑚星阿、骑骁校五尔护、蒙额图(蒙古正蓝旗)、署护军校绥哈被打成一团团的血肉。纵横几乎整个中国的满洲精锐在近代化火力的惨杀中彻底崩溃。 幸存者纷纷下海逃命,但身披沉重的骑甲纷纷陷于泥淖,又被郑兵们当活靶一般,无情的玩乐式箭射、枪打,或用长钩钩住纵情屠宰。据郑方事后清点,躺在滩头的旗兵尸首达1600余具,这还仅是歼灭的一小部份,因为“蹈海死者十七八”。 这些满兵遗尸后被捞起集中合葬为一大冢,人称“赤山坪大冢”。由于满洲贵族将校尸首太多,所以民间流传有“顺治亲征厦门”的传闻。另有300多满兵被俘,这些双手沾满了汉民妇孺鲜血的满洲小奴隶主们终于尝到被汉人报复的滋味,全被活活剁下手掌、割下耳朵,然后放生。 福州的当地士人们目睹到被弄残回营的满兵惨状,在私人着作《榕城纪闻》中记下了满兵“大败,阵亡之外俱截手足归,虾营去大半(汉族称满洲护军为虾)”的实况。 滩头旗兵全军覆没,“索洪、赖塔皆弃军逃窜,北军奔歼,焚溺死者以万计,水为不流”,以耻辱的完败告终。李率泰“落水逃免”,而达素的座舰被近滩珊瑚挂坏“半皆沉覆”,被施琅这个忠心的奴才以小舟救出从偏路逃走。 南线战斗也接近尾声,满军残余舰船久在波涛之上,生于关外之地的满兵无不头晕目眩,许多人呕吐不止,无力再战。面对郑氏舰群凌厉的“横攻焚杀”,早无还手之力,一艘艘舰船在“炮声如雷,隐隐不绝,烟火迷江,咫尺不辨”的战场上起火爆炸、下沉,仅被跳帮夺取的兵船就达十三艘。 此时郑成功堂兄郑泰又率领五十艘“鸟船”从东面的浯屿赶来。鸟船体型庞大,火力强盛,堪称那个时代的“巡洋舰”,这支生力军久等老冤家广东水师无果,这才迟迟加入了这场收割满兵性命的血腥游戏。 满军残余舰只陷入重围,正红旗二等轻车都尉武达禅、三等侍卫额赫马瑚(正白旗)、一等护卫雅图、二等侍卫拜哈拉、骑都尉布锜、二等护卫托克退不是被烧死射死杀死,就是坠海而亡。 郎赛的正红旗汉军船队也被痛歼,部将章红眼、石山虎等人的船只被焚毁擒获。后阵的黄梧,见前队被歼几尽,只好停船观望,未料郑舰趁胜直冲过来,以“竹罂洋炮”横击,只装备八桨船的黄梧船队又是一片船翻人亡,“梧兵尽覆”。 海面上到处是船只的碎片与清兵浮尸在翻滚的红浪中上下起伏,到处飘浮着蝼蚁般的求救人群,被郑军严酷无情的争相杀戮,“浮尸蔽海”。 三艘满洲前锋舰被打散后在漫天烟焰中迷失方向,只顾逃命,慌乱间于九龙江口的圭屿撞滩搁浅。残剩的四百多清兵(其中满洲兵三百余人,剩下的是汉人水手船工)还以为逃回到大陆,没成想是座方圆仅两平方公里多的孤岛,被紧追不放的郑舰团团围住。 为避免无谓伤亡,国姓爷派人持令箭上岸抚慰,诱使满兵放下武器,第二天又将他们全部绑成棕子,扑通扑通扔到海里喂了鱼。那个通敌的陈鹏也被郑成功凌迟处决。 轰轰烈烈的厦门海陆大战就此告一段落。满洲精英部队自努尔哈赤起兵以来第一次遭到建制性歼灭。 战斗结束之后很久,被歼旗兵仍“尸浮海岸万余”,而大获全胜的郑军“俘获军实,分赉诸将士,举之数月不尽”,郑成功借此使他的集团走出了南京一役的阴影,洗刷前耻,也使清人未能重演当年崖山一战。 值得一提的是,此役丧命的满洲贵族为数众多,身世显赫者比比皆是。如前面提到的镶黄旗参领兼一等子爵的莫洛浑,他祖父包朗阿是努尔哈赤曾祖父觉昌安的亲哥哥。包朗阿随同努尔哈赤起兵,被明军击毙。 其子顾纳岱官至副都统又在南昌被炮杀。而莫洛浑作为顾纳岱的独生子,被杀于厦门,香火遂绝。康熙帝后来感叹包朗阿一支断苗,对莫洛浑特予超规格的两次祭奠,追升伯爵。但 死于厦门的爱新觉罗家族的成员绝不止他一个,阿哈丹、哈尔弼等人也都是努尔哈赤一系的近亲血脉。难怪郑氏一方会有顺治皇帝于厦门海战被炮杀的传言。 达素回到福州,惊魂未定,向京城老老实实的交待了惨败经过。正志得意满的满廷如被五雷轰顶------在汉人面前,满清这一次简直是输掉了裤衩!恼羞成怒的顺治像是输红眼的赌徒,不计后果的改命贝子洛讬为安南将军,与尚书车克纳带领京师剩下的最后一点残部紧急赶赴前线。 第406章 重复 奇怪的是,洛讬南征郑成功的事颇为诡异。因为清朝官方对此言之凿凿,而郑方及清人对郑氏各种记载中,却并没有这一战的任何记载。 一般双方史料对不上,多是纠结于彼此的胜败,但很少有一方完全不承认一场战役的发生。究竟谁是谁非,只好暂且搁置,留待有水平的高手来解迷。这里且按清官方资料编集成的《清耆献类征选编》和《清史稿》的记载叙事。 洛讬一行于当年农历五月抵达后,充分吸取海战失败的教训,避开郑氏水军,寻找空子,又一次成功的从薄弱处抢滩登上厦门岛。但战术的成功却不过再次证明了满人在陆地上已不是汉人对手。 正黄旗一等护卫(从三品)纳穆桑额率本翼兵为前锋与正蓝旗长史(正三品)穆舍刚一登岸,就被迎头痛击,二人及部队全灭。另一路,由正黄旗署参领沙纳哈所率的前锋队也遭痛击,他自己脸上中了两箭,脖子上挨了一箭。血流如注不成人样,被败兵架回,算是拣了一条命。 正白旗署参领鄂满因有上次参战的经验,充作带路前锋,趁郑军不备跃船登岸,“斩馘甚众”,猝不及防的郑兵一度“却入水”。 护军校季达礼(正黄旗包衣)涉水追杀,郑兵复将之引上岸,使之“岸颓”被杀。郑军反击,正白旗参领尼什哈、护军校印得礼、正红旗护军校莫洛洪(与一等子爵莫洛浑是两个人)、正黄旗前锋参领聂鲁库、一等侍卫阿哈丹、二等侍卫岱穆以及罪恶累累的鄂满全部丧命,满军再度大败,无论陆战还是海战,满洲八旗竟都都不是郑军对手。 洛讬、达素收不了场,只得以“寻闻成功死”为讳败之由,“师引还”。《清史稿》的洛讬传却大言不惭“十七年,命为安南将军,征郑成功,大破之。 十一月,还。”这也难怪后人魏源在编修马屁着作《圣武记》时,因太多史事对不上号,架不住痛批起朝廷官史“言胜不言败,书功不书罪”的把戏。 这一仗,不算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光是奏折上列出姓名职务的满洲阵亡将官,就达82人 厦门大战,深刻的改变了清廷内部的力量对比。因为阵亡的82名满洲将佐之中,苏克萨哈领导的白旗系(正白、镶白、正蓝旗)占63.4%,两黄旗系只占22%。 而且最反应兵员损失的三品以下的中基层将佐,以白旗系最多(65%),黄旗系只占18%,可见不论什么标准,白旗系损失都是黄旗系三倍。 特别是参领一级,白旗系占了绝对多数。 因为这场惨败,白旗系威名扫地,镶白旗护军统领赖塔被夺职,并削去爵位。镶白旗都统索浑连命都没保住,直接死了。二者长期以来的力量平衡,从此被打破了。 厦门覆军对一向以武力而自豪的满清造成了一系列严重影响。。。。。。。 首先,厦门覆军对满洲民心士气的打击极为深远,有的阵亡将校的家属自杀殉夫,如《顺治实录》就记载了佐领琉助的妻子自杀,被朝廷授予烈妇。而满洲兵也没了以往的心气,厌战日甚。清方史料虽对满兵损失人数讳莫如深。 但种种迹像印证着损失的巨大,因而迫使清廷不得不做出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厦门之战后仅三个月,八月,清廷竟“议弃舟山地”,将这个反复争夺近十年、付出沉重代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稳固下来的海防要地白白让出。 置浙东宁波、绍兴以至杭州等大郡暴露于威胁于不顾,而原定在此驻守的明安达理的满、蒙部队被调回京城,可见八旗的空虚,到了不得不放弃浙江海防的地步。其后,吴三桂请求对逃亡缅甸的永历政权作最后一击,清廷竟穷得只好让爱星阿带着以蒙古八旗为主体的部队赴云南。 至于对郑成功,清廷不得不完全放弃了以武力进行征服的幻想,改为玩弄“以汉制汉”的伎俩。残余满军全部调回,防地空出,改令靖南王耿继茂停赴广西,“率领全标官兵并家口移驻福”,“凡兵机事务,悉听王调度”。实际上将福建做为耿氏地盘,换取耿家去对冲郑氏。耿氏也不傻,改行招抚政策,专以诱降分化郑氏,一边养蓄实力。久之又酿成耿氏日益坐大于福建,日后参加三藩之乱的祸事。 康熙三年,清廷转而集中力量,剿灭内陆最后一股抗清复明力量:夔东十三家。这本是一支孤立无援,已渐趋衰落的对手,清廷除投入三省数万绿营之外,出动的满军阵容之豪华:靖西将军、工部大臣兼镶黄旗都统穆里玛(鳌拜之弟)、定西将军兼正黄旗都统图海、正红旗都统觉罗巴尔布。 辅国公兼正蓝旗都统穆琛、镶红旗副都统贺布索。以及西安将军傅喀禅、镶红旗副都统杜敏;正黄旗护军统领孙达理、正蓝旗护军统领科尔昆。也就是说,清廷对一支平时并不太重视的孤立之敌。 竟出动了四个完整的满洲旗、两支满洲护军旗,外加大半满洲镶红旗的人马!比过去征李自成、征弘光政权、征李定国这些命运决战的阵容还强。这足以证明满洲各旗此时损耗过大,严重不满员,才需要动用如此多的番号。 更值得玩味的是,顺治于十八年刚死,尸骨未寒,就有一人迫不及待跳出来尽杀郑芝龙全家,而且是冒着矫诏的大罪。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旗系首领苏克萨哈。 其实从清廷大局来说,当时郑成功东进台湾,放弃了经略内地的打算,而留在厦门的郑部与在台的郑成功日渐离心离德,内部出现裂痕,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的,整个郑氏集团将处于调整期。 这也可以算是清廷招诱、分化的机会,没必要将事情做绝。 第407章 厦门之征 可是苏克萨哈不管不顾,而且也未受到孝庄太后、其他重臣的反对。 苏氏是两白旗与正蓝旗的领袖。厦门之战这三旗折损最大,想来苏氏的同僚亲旧有不少亲人死于此役。苏氏这种头脑简单的武人怎能不冲动? 何况战前,苏克萨哈的白旗系在实力和风头上与黄旗系旗鼓相当,甚至还略胜一筹。经过此战,白旗系的政治本钱没了,实力一落千丈,再无法与黄旗系争衡。未来将任由黄旗系摆布。 事实也正如此,幼年的康熙刚即位不久,鳌拜一伙就开始了大肆的报复与清算,无所顾忌的凌辱白旗系,最终将苏克萨哈一派完全消灭。这根子就是在厦门之役铸成的。 厦门覆师对顺治本人的打击更加巨大,顺治究竟是否像传言说的那样,死于厦门海战,这一点我以后会详细剖析,但从当时而言。 满洲军事集团刚经历了磨盘山损失近万人的重大打击,紧接着又在厦门遭受又一次歼灭性打击,对于仅有四五万男丁的满洲八旗来说,损伤是致命的。 即使按清朝官方说法,顺治死于疾病,然而早在前年郑成功直捣江宁之时,就已体弱多病、多年来饱受内外矛盾折磨的顺治就经历了一次身心打击。 而此次厦门之征,对寄予极大期望,一心殷殷期盼要为满清彻底征服汉人划上圆满句号的顺治来说,幻想破灭不说,满洲甲兵这一立国根基被毁坏,不堪重负之下难以承认如此冲击。 接下来的一月,他心爱的弟媳人董鄂妃又撒手而去,事业与爱情的残酷打击,彻底压垮了这个年仅22岁的异族青年,次年正月,入关后的第一位满洲皇帝在失望与痛苦中离开人世。 郑氏政权保住了金厦,却也无心再北上,而是东复台湾,以开辟一个新的立脚点,然而,郑成功却颇为后悔,收复台湾,改变不了自身的困境。 清廷虽不能用军事手段征服他,却能用严酷的“迁海”政策将他隔绝起来。而金厦军民又视当时的台湾为荒岛畏途,因偏狭而一再坐失良机的郑成功,在台湾面临进退失据的处境,更加残暴急躁。 其刚愎自用、果于杀戮的毛病愈演愈烈。文官稍有微故就被举家杀戮,凶暴如此,最后逼得亲儿子郑经与金厦军民联手拒命,将之孤立于台湾。公元1662年农历5月初8日,久盼金厦音讯未果的郑成功,在绝望中气急身亡。 一年后,一颗真正伟大而不屈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坚持在滇缅边境抗清的李定国,在失意与孤独中离开人世。 从1661到1663,明清双方最重要的三位人物先后离世,大明抗清在最后一抹落日余晖中落幕。也许令李晋王、张煌言等在天之灵稍感欣慰的是:不可一世的满洲八旗的辉煌,也随着大明抗清最后的余晖而一起沉降。 满洲八旗的鼎盛期一去不返,从元气到精神、作战能力都再未恢复到过去的状态,开始无可挽回的衰退。而满清更多依仗其较强的政治才能和领悟力在危机中延续下去。康熙十二年,三藩乱起,满洲八旗一次次败在吴三桂、郑氏军队的手下,以至清廷不得不主要依靠绿营为平乱主力。 满洲主力畏战、消极避战成了家常便饭。即使在福建面对衰落的郑氏势力,竟也是惨败连连。 满洲军的无能,深深震动了青年康熙,直到三藩乱平后,康熙仍心有余悸的感慨“幸赖天地祖宗之灵”,“倘若(三藩造反)再延数年,将若之何?!”。 也就是说,康熙自己都对怎么胜利的心中没底,将之归为天意,唯独明白一件事:清廷其实并无胜利把握。 郑成功一生为了狭隘的私利多次不顾抗清大局,但收复台湾毕竟使汉家衣冠在这个海外孤岛又延续了二十年。 他为抗清练出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即使在他逝世后,郑氏军队的战力仍保持了相当长的时间。可是,这些局部的胜利,来得太晚,已无法挽回明亡清兴的大势。 单纯的战斗力,单纯的军事胜利,不能升华为政治优势,充其量就是给落日余晖抹上了一层亮色而已。 我们应该看清的是,满清入关以来,就牢牢把握住了政治优势始,这并不全是满清有多高明。而是汉人的新兴军事集团(大顺、大西、郑氏)政治素质的低劣。 相比于同是豺狼虎豹横行的五代十国,那些武夫政权虽野蛮残暴,却没有一个不懂得争取士绅阶层,联合他们的智慧。不过是倚重前朝腐朽士族还是吸收中下层儒生为新鲜养料的区别而已。 这说明它们对中国的政治文明模式有清析认识。可是看看明末,新兴的汉人军事集团连这一认识都欠缺。 失去士绅集团的合作,没有向上的能力,一有发展便到了尽头,不是被外人收拾掉,自己的内争也要把自己收拾掉。倒是做为异族的满人旁观者。 在关外就通过实践中华政体,磨练成熟,尽管它们在接受过程中野性未改,用刀箭在中华传统文明躯体上刻下了自己的痕迹,诸如剃发易服、文字狱、圈地、逃人法,但对于中华政治模式而言。 不过是表皮,实质未变。它确实激起许多人的反抗,带来了不小阻力,但满人毕竟争取到汉族儒士的合作。 不论是大顺大西郑成功还是满人,或者是明帝国,总之,它们的上限决定了中国在近代的曙光来临之时,还将继续在旧轨上惯性的走下去。随着天下大势已定。 满清根基已稳,凭借软实力与帝王厚黑术的熟练运用,汉族士人已经逐渐在心理上将尊孔崇儒的清朝接纳为一个正统王朝,并以为之效忠卖命来实现个人抱负。 随着岁月的流逝,多少成功的机会,多少抗争的闪光点终于被岁月深埋于尘埃之下。中国的古代史,终以被落后的少数民族统治而告终,在异族统治的黑暗、痛苦、麻木纠结中,迎来了近代的曙光。 第408章 觅食者 所以呈现出流寇式的运动式作战特点,其根本原因和粮食、兵员有关,农民军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获得用来吃的粮食和用于对抗明廷围剿的兵员。 缺一不可,而要想实现这个目的,建立根据地就是自寻死路,反而必须通过不断的流动作战才能活下去开端:打粮与起义 陕西起义:从天启七年至崇祯二年。 众所周知,明末农民大起义爆发于天启七年。 这就是这一年,陕西西安府、延安府、山西平阳府出现了严重旱灾。次年崇祯元年,旱灾区进一步扩大到到陕西凤翔府、巩昌府、延安府、榆林卫,山西太原府。 大同府,北直隶真定府、河间府、保定府与宣府镇。 这对明朝而言是非常致命的,因为这些地区也是明代开国以来所重兵部署地区,再加上晚明腐败。 缺饷等各种负面因素作祟,所以当地逃兵、以及有从军背景的响马、山贼众多。 就是在这一背景下,除了民变之外,延安府府谷县王嘉胤(定边逃兵)、安塞县高迎祥(响马)。 清涧县王左挂(延绥逃兵)等相继揭竿,固原、阶州及榆林卫也相继发生兵变。我们从中能够看到这一时期的起义和灾区基本重合,而叛兵也是领导起义的核心力量。 崇祯二年,旱灾区包括了除汉中府、西安府及延安府南部以外的陕西全境,以及北直隶之顺天府,而农民军则活动于陕西境内的旱灾区。 崇祯三年,旱灾区基本退出陕西与山西。 农民军主力则从陕西延安府进入山西平阳府境。 直到崇祯五年,农民军的活动基本限定在灾区范围内,只有崇祯二年农民军的活动进入了非灾区的汉中府境。 这些起义军在四处流动的时候,还裹挟了数以万计的家小。 从这方面来看,初期的农民军与其说是为了作战,倒不如说是拖家带口、携带武器的觅食者,主要目的是为了吃,而不是为了推翻明朝统治。 所以这一时期,明廷也在积极安排赈灾救济,而农民军也有不少接受了朝廷的招安。根据顾诚说法,除了进入山西的以外,留在陕西的各部几乎都接受过明廷的招安。 此时农民军携家带口总数大概在26万左右。 对财政困难、粮食欠收的明廷而言,救济仍然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所以很快,明廷的救济便难以维系下去,而接受招安的农民军也再度掀起了反旗。崇祯三年到六年,也是洪承畴任延绥巡抚、陕西三边总督时期。 洪承畴主政陕西后,一改杨鹤的招抚政策,开始对农民军进行了强力围剿。到崇祯六年,原本留在陕西的农民军基本覆灭。 山西打粮:从崇祯三年至崇祯五年 日本学者吉尾宽认为,陕西延绥镇地区的粮食一直依赖山西平阳供应。 从山西运粮食至延绥,至少有兴县、临县和保德等几个重要的渡口。而定边逃卒王嘉胤,在崇祯三年以前,多次渡过黄河,进入山西。 王嘉胤的叛乱“实际是展开在这个延绥镇和山西省间的米粟贩运路或者米粟交易的舞台上”。 崇祯二年到崇祯五年,山西基本没什么灾情,和陕西形成了鲜明对比。 可是陕西缺粮,山西却借口防盗,下令闭粜,禁止粮食西运。 另一方面,朝廷发不出赈金,同时严格控制卫所军粮供应,而山西又不准粮食西运。这么一来,农民军要想谋生,就不得不进入旱灾不甚严重的山西“打粮”了。 崇祯三年,老回回等部20万人东渡黄河,进入山西平阳府境,很快便在山西遍地开花。崇祯四年,留在陕西的王嘉胤率部进入山西,却在山西被官军所杀。 20万“觅食者”在山西平阳等府的活动,使得当地粮食供应紧张,反而制造了大批新的饥民。 这么一来,本就以饥民为主的农民军,便陡然获得了一大群生力军作为兵员补充。毕竟,加入农民军求生总比坐着等死好。 崇祯六年,农民军在山西的活动范围包括了非灾区的泽州和潞州,同时还进入北直隶的顺德与 真定两府。虽然真定府是崇祯元年的旱灾区,但在崇祯三年至崇祯六年,风调雨顺。农民军之所以流窜到非灾区,觅食之意十分明显。 另一方面,这时的朝廷仍然在大力围剿。所以不少农民军开始退守卫辉府林县附近的太行山南部山区。而战争也催生了一部分饥民。 农民军在这一时刻不是没有试图闯入更加富庶的华北大平原觅食。 其实,李自成早在崇祯五年就打过怀庆府,但未能攻克。毕竟在非灾区的城市,官军的防御力量强大,城墙高厚,易守难攻;在非灾区的乡村,民众在乡绅的领导下,结寨筑堡,团结一心。 事实上,农民军在山西就受到了不小的阻力,很多地方乡绅纷纷结寨自保。 崇祯六年,气候再度变化——山西中南部(这也是山西主要农业生产地区)再度沦为旱区。 而河南北部除了崇祯六年的水灾外,此前三年可谓风调雨顺。 这年年底的十一月十九日,包括李自成在内的农民军诸部在河南彰德府境假装接受招安。 仅仅五天以后,农民军便突然从山西泽州垣曲入豫,进入河南渑池。农民军由此而开始了在非灾区觅食的活动。 随后扩大:到非灾区觅食(崇祯七年至崇祯九年) 这本书已经落败了,一点也不给流量,我没办法。 只能水字,只能水字到这个月底 如果你是我的话。会理解的,八十万不给流量。 是个人都受不了,我也受不了了。 可能明末没有流量,所以我又新开了一本明初。 请你们谅解我一下。 我新开的明初是不水字的。 崇祯七年至崇祯九年,是北方旱灾缓解的三年,虽然开封府、襄阳府也零星出现了旱灾,但不算特别严重。这几年内,除了陕西西安府、延安府和山西南部外,其他地区影响不大。 第409章 开始到结尾 我没有办法,只能水字。 扩大:到非灾区觅食(崇祯七年至崇祯九年) 崇祯七年至崇祯九年,是北方旱灾缓解的三年,虽然开封府、襄阳府也零星出现了旱灾,但不算特别严重。这几年内,除了陕西西安府、延安府和山西南部外,其他地区影响不大。 但对明廷而言,这一时期的农民军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流寇”,活动范围不再局限于山陕两省,而是扩大到了四川、湖广、河南多地。 崇祯六年冬,农民军渡过黄河后,沿着河南西部山区南下湖广的郧阳、襄阳,再从郧阳直下荆州。有一支从南阳府东折进入汝宁府境。还有一支,西折经山阳、镇安等地逼近西安城,受到阻拦后,掉头南下,经汉中而至四川。 虽然这一时期农民军四处开花,但官军围剿力度也毫不松懈。崇祯七年春,因受到官军的压迫,李自成、张献忠等率部从河南、湖广转入汉中。结果当年六月,张献忠部受困于汉中,从而伪降脱困。 崇祯七年,陕西无灾,而且在李自成、张献忠等人折回陕西之前,陕西境内的农民军运动已基本被扑灭。但彼时西宁驻军发生兵变,将领被杀,守道被赶走,镇守太监也仓皇逃遁。洪承畴被迫亲自带领军队赶往西宁。起义军趁机“分陷关陇。”等到洪承畴平定了兵变,再腾出手来镇压农民起义时,农民军已经率军东向了。 庆幸的是,陕西作为老灾区,其灾情自崇祯三年起到崇祯七年就缓解了不少,所以这次农民军能在陕西获得充分补给。 这时候的农民军发展已经越来越壮大,队伍之中不仅仅有作战士兵,还有人数众多的家属。数十万人的队伍,又不事生产,即使是在和平年代,对朝廷而言也是极重的负担。而河南、湖广、南直隶等地直到崇祯九年,都未出现大规模旱灾,即使有,也是零星的。对农民军而言,无疑是极佳的觅食场所。因此崇祯七年冬,一支浩浩汤汤的农民大军不得不再度进入河南觅食。崇祯七年冬天,一支农民军队从西安府进入河南。 乾隆《嵩县志》:贼骑千余西来,立马西郭麦田中。已而大旗飘扬,遥望崖口而南,旌旗蔽空,甲光耀日…… 崇祯八年正月,扫地王、平地王等率部直抵了凤阳。农民军烧享殿,掘皇陵,朝野震动。但很快快,这批农民军便返回了陕西。 这时的陕西已经残破不堪,而且西安府、延安府、庆阳府等地再度出现旱情。一年前的陕西尚以且养不活这么多人,现在的陕西自然更加不能。 迫于压力,这年冬天,大批农民军二次东出河南觅食。“大队东行,尘埃涨天,阔四十里,络绎百里。老弱居中,精骑居外”。就从字面来看,人数要比崇祯七年那次更多。 这次出陕作战,张献忠一度围攻滁州,逼近南京,高迎祥则在豫陕山区运动作战。而李自成,则在陕西和甘肃东部开展斗争。 这一阶段的农民军,张献忠部、高迎祥部规模和渑池渡之前相比大约增加了一倍,这无疑应该归功于在非灾区的觅食和在灾区的扩充兵员。而李自成由于长期在新老灾区内作战,所以规模并没有明显增加。 低谷:灾区边缘的蛰伏(崇祯十年至崇祯十三年) 崇祯十年的旱灾覆盖了山西全省、陕西西部地区和南直隶部分地区,崇祯十一年的大旱覆盖了 河南(不包括汝宁府)、山西、陕西、山东及南直隶的沿海地区。崇祯十二年旱灾在东南沿海稍有收 缩,却将北直隶包括在内。崇祯十三年,灾区扩展,北方全部及江南部分沦为旱灾灾区。 这一时期,社会上也产生了新的变数。崇祯十年起,河南境内涌现出了各种大小土寇。这种土寇还和流动作战的农民军不一样,很多势力都有自己的寨堡和山头。虽然也是反政府武装,却并不是农民军的合伙人。而这也意味着,农民军在这一时期也较难从河南获取兵员。 也是从崇祯十年开始,杨嗣昌提出四正六隅十面网之策,加强了对农民军的围追堵截,同时,明廷也有意把粮食集中在大城市中。农民军也陷入了获取粮食的困境。在这样的情况下,农民军进一步分散作战,不少山头选择了招安。 另一方面,个别农民军在这一时期也逐渐形成了自己的主要活动范围:李自成部的巩昌府南部嘉陵江流域,张献忠部、罗汝才部的郧阳、襄阳山区,革左五营的大别山区。 崇祯十年,也是农民军起义陷入低谷的一年。李自成商洛山区兵败,不得不遁入山中。张献忠进攻南直隶兵败,不得不接受招安。 明廷在围剿农民军的作战中,出现了回光返照的一幕。然而天公不作美,崇祯十一年,北方旱灾全年爆发。这给张献忠、罗汝才等人重大的机遇。 崇祯十二年,张献忠、罗汝才再度揭竿。这次张献忠把目光扫向了四川,而这也和杨嗣昌的目的暗合。对张献忠来说,四川作为非灾区,可以获得粮食。在杨嗣昌看来,湖广、中原地形开阔,不如四川地形险阻容易堵截农民军。而李自成蛰伏两年后,也在崇祯十三年重出商洛山。 一切显然并未如杨嗣昌所计划的那样发展。 高潮:向全国进军(崇祯十四年至崇祯十七年) 从崇祯十四年开始,北方旱区虽然退至黄河以东,但华北全部沦陷;浙江北部、南直隶、江西西 部、湖南、贵州及四川一部分也沦为旱区。 崇祯十年至十四年,河南灾情严重,年年有蝗。灾情对明廷来说是灾难,对于李自成与张献忠这两支农民军而言,却是新机会。 崇祯十四年,李自成第一次围攻开封时,兵力十分薄弱,骑兵不过三百,精兵不过三千,总数也才三万余。但其崇祯十六年围攻开封时,却是人多势众。 第410章 再见了 八十万不来流量,水你玛德。 《怀陵流寇始终录》:贼置阵,凡五重,饥民在外,步兵次之,马兵次之,骁骑又次之,老营家口居中。 由于明廷此前采取了坚壁清野的政策,把粮食集中于大城市,所以这次李自成挺进河南,开始奋力攻城,所获颇丰。若不如此,农民军是无法维持一支大军长时间作战的。 但随着明廷作战力量被逐渐歼灭,到崇祯十六年时,已基本无法对农民军构成威胁。 因此,李自成有着充足的实力在襄阳建制。 随着明军孙传庭部的溃败,意味着北方地区除了镇守辽西的吴三桂部外,崇祯帝再无一支可以用于和农民军作战的野战力量,其自挂于老歪脖子树也只是时间问题。 当南方湖南地区也持续遭受旱灾后,张献忠选择了从非灾区进军新灾区的策略进行作战,和官军继续扮演追逐者和觅食者的游戏。 但此时的李自成,已经不再需要这种作战方式,而选择在西安建立政权并决计东征北京了。 灾区可以给农民军提供兵员,但不能提供足够的粮食;而非灾区可以给农民军提供粮食,却不能够提供足够的兵员。 这样一来,农民军为了保证自己不被官军歼灭,就势必得蛰伏在灾区与非灾区之间。如此,以农民军为中心。 便可将明末农民战争一系列历史简单归纳为“旱灾—饥饿—造反—扩大动乱”的过程;同时,也可以将概括为:“灾区内觅食—灾区外觅食—灾区边缘蛰伏—进入新灾区”。 在曹树基看来,若没有崇祯十一年到十三年的灾情,张献忠、罗汝才可能就会在谷城继续屯田下去,而李自成也可能在山中沉沦一生。 如果硬要给明亡的原因找一个最合理的定论,那无疑是“气数已尽(运气太差)”四个字最为恰当。 先说结论:明末农民起义军里,还真有试过建设根据地的······ 早在崇祯二年,地贫民瘠的陕西已经是遍地烽火,先后揭竿而起的农民军人数已达数万人之多,其中规模较大的有王嘉允、高迎祥、王大梁、张献忠等;规模较小的也有点灯子、李老柴、独行狼、郝临庵、刘道江、红军友、李都司 、杜三、神一魁等。这些农民军一直出没于陕西和山西之间。以“逐粮”为目的,分合无定,互不统属,胜则围攻州县,败则进山躲藏。确也符合题主所说的“裹挟百姓,流窜作战,不事建设,大搞破坏。”的情况。 明亡于万历的说法由来已久。 《明史》中有一句:“明之亡,实亡于神宗。”这里说的神宗就是万历皇帝。 明史专家孟森说:“明之衰,衰于正德、嘉靖以后,至万历朝则加甚焉。明亡之征兆,至万历而定。” 看来明亡于万历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那明朝究竟是如何亡于万历之手的。 万历怠政是很有名,那么他具体是如何怠政的呢? 万历多年不上朝。 不上朝也就罢了,大臣们连见一面皇帝,那是很艰难的。朱庚当了三年首辅,一次都没有见到皇帝。 而其中感触最深的是叶向高,这位德高望重的帝国首辅甚至可以说是绝望。 太子八年没有老师讲学,叶向高屡屡上书请求择名师,万历一概不理。这导致了后来的泰昌帝和天启帝的文化程度都不高。 经过叶向高力争,开展了考试,选拔了70多名人才,请求万历任命。叶向高为此事前后上书几十封,过了两年,万历都没有把任命书安排下来。 至于外国使臣来朝无人接待;各地饷银押解京师却无人签收;监狱里囚犯数年不审判,监狱爆满;督察院八年没有主管等等之类,举不胜举。 绝望的叶向高向万历请辞,万历不批,首辅只能称病在家。皇帝不理事,内阁只有首辅一人,所有的文件都涌向叶向高府邸,但他也解决不了这些事,索性关门三个月。 叶向高主持科举考试的时候,大量的文件居然全部涌向考场。 老成持重的叶向高都被逼到这个份上,那性子颇急的吏部尚书赵焕就更不用说了。 此时大学士只有一人,赵焕实际上就是朝廷的二号人物。 六部之中,只有吏部尚书赵焕一人在职,而户、礼、工三部只有一位侍郎(相当于副尚书,一部一般有两位)。赵焕忍不住了,上书请求辞职,我干不下去了,不干了,但也等不到回音。 赵焕最后上了一书,就自行离职了。而赵焕的前任吏部尚书孙丕扬也是同样的方式离职的。 赵焕走了,万历终于发话了,又把他请回来。 赵焕以为这次有戏了,赶紧上书,开展工作,但都石沉大海。 不久,萨尔浒战败的消息传回,帝国危急,百官焦急等待皇帝决策,万历皇帝依旧不理。 赵焕坐不住了,率百官到文华门,固请皇帝临朝议政,万历不听。78岁的赵焕,坚决不退,到了晚上,最终等来了万历的回信,就一个字:退。 赵焕怒了,说了一句:“他日蓟门蹂躏,敌人叩阍,陛下能高枕深宫,称疾谢却之乎?” 有大臣对此很不满,就上书:“台省空虚,诸务废堕,上深居二十余年,未尝一接见大臣,天下将有陆沉之忧”。 这句话说得很不客气了,说皇帝这样下去,天下就危险了。 我们知道明成化斗彩鸡缸杯,这是一种存世极少且珍贵的瓷器。 2014年,一着名富豪收藏家以2.8亿的价格拍了一个成化斗彩鸡缸杯。这个杯子是否真的这么值钱呢? 根据《明神宗实录》记载,万历有一对鸡缸杯,当时就价值10万。 是10万两银子,还买不到。 所以鸡缸杯绝对价值连城,并且有价无市连皇家都拥有不了。 老实说还有几天就能完结了。 我咬咬牙也能挺到月底,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 第411章 不管事的万历皇帝 万历的奢侈可见一斑,而万历的腐败可不仅仅在一个小杯子上。 郑贵妃过生日,万历一次就赏赐20万两,当时国家收入一年400万两,他一次就拿出国家收入的5%给郑贵妃当生日礼物。 万历的陵墓花800万两,但他册封皇子都花了1200万两了。 万历疼爱福王是众所周知的。 万历三十一年,福王十八岁,万历亲自操办婚礼。福王整个婚礼下来一共花费了30万两,这是个什么概念呢?万历皇帝自己当初大婚也才花7万两。 福王大婚之后,群臣们要求福王就国,但福王去洛阳,需要住的地方,于是福王府的修建就提上了日程。整个福王府的修建费用高达40万两,是一般王府的十倍之多。 王府快修好时,大臣们都在极力主张福王就国,万历又开始设置障碍,说福王需要4万顷良田才能去洛阳。4万顷就是400万亩,而需要注意的是,这是400万亩良田,不是400万亩土地。 以前藩王到封国,土地都是调拨一部分,大部分封藩王到了之后,再慢慢划分,万历的弟弟潞王就是如此安排的。但万历要求先给福王把土地准备好,福王才动身。 最后,经过群臣力争,福王所得封田降为200万亩,这依旧是一个巨大的数字,河南根本无法独自解决,最终由河南、湖广、山东三省分摊,而山东还差亩的缺口,而湖广也无法凑够,就申请用1万两银子抵扣。 万历皇帝,如此花钱,钱当然不够用,而且当时,国家战况不断,也花了不少钱, 万历朝有着名的三大征,都取得了胜利,但代价也很大。平定宁夏叛乱,花了200万两;援朝抗日,花费了700万两;平定播州,花了300万两。也就是说,光是三大征就耗费1200万两。 此时的大明已经危在旦夕之间,天下供到京城的粮食是400万石,官员的俸禄、军饷都得出这里面出,而应该发给明朝宗室的就有833万石。 已经是严重入不敷出了。 而明朝为了打击努尔哈赤,也需要钱。 钱不够怎么办,加,前后三次加饷520万两,相当于加了一倍,这个数字是很惊人的,相当于比一年的赋税还多,老百姓肯定承受不了。 所以,当时加这个饷的时候,是临时加,这次打败了努尔哈赤,以后也就不加了。而结果是明朝大败,更加需要钱来经营辽东,这个饷银只有年年加下去。 万历还想搞钱啊! 万历想到了开矿来增加收入。他说: “朕以连年征讨,库藏匮竭,且殿工典礼方殷,若非设处财用,安忍加派小民。”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大明朝年年作战,国库空虚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宫殿还没有修好,我怎么忍心加派给民众呢? 这句话是万历自己给自己辩解。 万历首先想到是开矿增加收入,而普通老百姓肯定不会去开矿,这个钱收的是都是大户人家的钱。 这个想法很美。 万历说干就干,立即派遣了大批太监到各地开矿,一时间,全国各地都有太监负责采矿工作: 王忠到昌平,王虎到真、保、蓟、永、房山,丘乘云到四川,李敬到广州,沈永春到广州,潘相到江西,杨荣到云南,曹金到浙江,张忠到山西,陈奉到湖广,鲁坤到河南,陈增到山东,赵鉴到陕西,郝隆到南直隶,高淮到辽东等等。 这些太监都在深宫里长大,哪里知道什么采矿之法。我们今天都知道开矿需要勘探,需要修路,需要运输,但太监们不需要这些。 他们不会采,但是手中有权,可以采取包采制。到了一个地方,找到地方官和当地大户,摊派任务,你们怎么采矿我不管,到时候交给我指定的金额就行。地方官开不到矿,就用财政来补;大户们开不到矿,就用家产来抵。这些地方官和大户哪里肯自己吃亏,自然同样是层层摊派下去,最终的还是分摊到了普通百姓头上。 所谓的开矿,不过成了老百姓身上的一座大山。所以,万历的采矿,看似与普通老百姓无关,但实际上最大的受害者还是普通老百姓。 很多人说,万历征税是针对达官贵人、是针对商人,对老百姓没有伤害。而在那个体制之下,都是一级压一级,摊派成为主要的方式,最终的受害者当然是普通百姓。 很多人说,万历征税是针对达官贵人、是针对商人,对老百姓没有伤害。而在那个体制之下,都是一级压一级,摊派成为主要的方式,最终的受害者当然是普通百姓。 只是采矿,万历还不满意,又向各地派遣征税太监,同样是遍布全国,但主要是在江南和京畿附近,因为这些地方商贸繁荣,抽税自然更多。 有官员上书给万历说: 长江顺流扬帆,日可行三四百里,今三四百里间五六委官拦江把截,是一日而经五六税地,谓非重征迭税可乎? 万历一共在矿税上收了多少钱呢?十年一共收了白银约569万两,金约两。这个数字其实不小,大约相当于国家财政一年的收入。 但其中却有一个大问题,收税的太监们,无人监督,中饱私囊,贪污腐败极为严重。 山西巡抚向万历揭发,税监孙朝每年收两,只上交两,剩下的两全部被其私吞。 山东巡抚向万历举报,税监坚马堂每年收26万两,上交了两,七年贪污了130万两。 而更为恐怖的是广东税监李凤,他数年时间贪污的金额达500万两之巨,而其仅仅上交36万两。也就是说,这个李凤他一人贪污的是万历十年所收的9倍。 没错,是五百万,因为当时广东的商贸的非常发达。 五百万都是少的。 第412章 古代吃肉价格 而有一个叫陈增的税监被举报,其下属贪污白银40万两。下属都贪40万两,陈增本人自然贪得更多。下属被处死之后,陈增害怕牵连自己,竟然吓得病死了。 万历皇帝得知,立即下旨,派人搜查陈增的财产,赶紧送到宫里。 如此巨额地从各地搜刮,自然引起了民众极大的不满,各地民变纷起。 在湖北负责征税的太监名陈奉,此人为了征税,无所不用其极。在荆州,数千人上街游行;在沙市,被商民驱逐;在黄州,又遭驱逐,陈奉恼怒之下,上书万历告状,万历撤了一批地方官的官职为其撑腰。 陈奉又差人去追一笔横财——李林甫妻子的墓中珍宝,未能得偿所愿,其竟然下令遍挖境内古墓寻宝。此等行为,自然会被弹劾,万历不作表态,实际上是默认陈奉的行为。 而有武昌官员冯应京力数陈奉九大罪,万历派锦衣卫将其捉拿。此举引起了民众的极大不满,他们包围了税监,打伤锦衣卫,将陈奉手下六人丢入江中。 而此时各地反抗此起彼伏,云南抓住税监杨荣,直接处死,万历得知,数日不食。临清的马堂巧取豪夺,与民众发生矛盾,有衙役40多人直接被民众打死。 当时,很多官员都请求万历停止征收开矿和征税,都未得到允许。 内阁辅臣沈鲤想到了一个法子,他说,开矿其实百姓只是第二受害者,最大受害者是万历。 万历一听,忙让人问原因。 沈鲤说: 今国家把名山大川凿破,灵气发泄尽了,将来圣躬岂不受亏? 万历常住深宫,身体也一直不太好,这句话对他的促动很大。 压力之下,万历终于做出了让步,在万历三十年,下旨停止开矿, 把开矿的太监召回了北京,并逐步停止了征税。 那么,万里知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有问题呢? 万历三十年二月,万历突然患病,急召首辅沈一贯。 万历帝说:您把太子辅佐为贤君。原来设矿监收矿税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大殿还没有完工。现在可以停下来,派出去的太监都召回吧。 他说完这番话,沈一贯赶紧出去拟旨。 大臣们得到这个命令,如获至宝。当晚,阁臣、九卿都在朝房值班,加班商议、安排。 第二天,万历皇帝又缓过来了,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叫太监赶紧找沈一贯,把那个谕旨追回来。 大臣们坚决不肯,说天子无戏言,既然说了,我们就下发。 此时,来追缴圣谕的太监一拨接着一拨,前后来了20多个太监。 沈一贯不给,太监们全部在地上磕头,鲜血横飞,沈一贯只得把圣旨交回去。 其实太监也不是都赞成皇帝收回命令,司礼太监田义就据理力争,万历皇帝拔出刀来要杀了他。但是田义仍旧坚持己见,毫不退缩。 后来田义见到沈一贯,一口唾沫吐过来,说:“相公稍持之,矿税撤矣,何怯也!”就是说:您要是再稍稍坚持一下,矿税就撤了,为何如此胆小怕事啊! 沈一贯虽贵为首辅,也只得忍气吞声。 因为万历皇帝的不作为。 古代人吃不起肉,将军才能穿盔甲,老百姓都不识字。 说到吃肉,不需要那么多换算和推测,有现成的史料。 敦煌汉简中有一份军队采购肉的账单,1斤肉的价格是9文钱。[1] 悬泉置汉简中的驿站采购肉的账单,1斤肉的价格是6文钱。[2] 肩水金关汉简中的关卡采购肉的账单,1金肉的价格是6.5文钱。[3] 甲渠侯官遗址中,有一份经济纠纷的法律文书,里面提及到的鱼价是10.6文钱1条。[4] 居延汉简中还有份账单,买了两个猪腰子,一个腰子10文钱。[5] 由于以上简牍,主要以军队、驿站、官府的采购价为主,价格或不全面,所以我们再列举当时市场上的批发价。 《九章算术.方程》中记载,汉朝的羊,一头的价格约为500-600文钱,小羊150-200文钱。[6] 敦煌汉简记载,有人拿了两头羊出去卖,价格是290文钱一头。[7] 非羊肉的产区,羊的价格可达900-1000文钱一头。[8] 汉朝一头猪的价格,大约是800文钱左右。 肉狗的价格,大约是100至500文之间。 鸡的价格大概在30-150文之间——浮动较大。 综上,汉代的猪肉价格,做到10文钱左右的价格,是比较合理的。 鱼的价格,做到10文钱左右一条,是比较合理的额。 若是各种下水、内脏,价格也不算太高。 那么汉朝人的收入怎么样呢? 我们先说军人的待遇。 汉朝的军人,一个月的口粮配给是3石3斗3升,合大石2石。 汉朝的军人家属由国家供养,供养标准如下: 15岁以上男性,每月小石3石,合大石1石8斗; 15岁以上女性和7-14岁男性,每月小石2石1斗6升; 7-14岁女性和6岁以下男性,每月小石1石1斗6升,合大石1石。 6岁以下女性,每月小石1石1斗6升,合大石7斗。 军人的肉是由国家配给和补贴的,这里不具备普遍性。 我们可由汉朝军队的军属配给,得出汉朝一个5口之家的口粮,最多也不过一年80大石。 由于居延汉简中记录的这个口粮标准,是以粟为单位,按照汉朝的粟价格,1大石的价格取80文钱计算,5口之家一年的口粮标准达6400文钱。 盐的开销,每年大约四五百文钱,算500文吧。 汉朝户均农田为60大亩,亩产3大石,则1年的粮食收入是文钱。 6900文钱的饮食支出,恩格尔系数接近49%。 注意,汉朝的口粮标准,不是说真让你去吃几石大米,那会撑死的——古代粮食是硬通货,你是可以拿粮食换钱去买副食品的。 第412章 吃肉 对比汉朝的肉类物价,汉朝人怎么都不至于吃不起肉。 我们再说,汉朝普通人怎么获取肉类。 一是汉朝人养猪,若是农户,则是家家户户都养猪。 根据辽阳三道壕汉朝村落遗址,开挖出来的汉代农村住宅遗址,全部都有猪圈。[9] 根据考古发现的汉朝猪圈陶制模型,汉朝一个农户,一般会养殖4-5头猪。[10] 即便是按照春秋时期的标准,一个农户也能养上2-3头猪。 此外,汉代农户普遍会挖小鱼塘,并饲养鸡、鸭、鹅来获取蛋。 综上,对于汉代人来说,要想吃鸡,几十文钱的价格算是比较奢侈的。 但是每个星期买一两斤肉,吃两条鱼,搞点猪下水,或者杀头猪晒成腊肉,都不算不奢侈。 当然,要是战乱啥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宁为盛世犬,不为乱世人。 另外,以上情况适用于汉唐,但清朝不在范围之内——因为清朝的人地矛盾太大了,人均土地太少,无法支撑起清朝农户达到以上生活标准。 最后,人类的体质是必然要吃肉的,就算不吃猪牛羊、也得吃鸡鸭鹅,就算鸡鸭鹅都吃不到,也得喝牛奶吃鸡蛋,再不行,吃鱼也得吃——不然营养会出大问题。 要知道,这世界上不存在吃素的人种。 倘若古代人吃肉还得盼星星盼月亮,那意味着我们的祖先早就得被别的民族给灭了,就别说什么一汉敌五胡了。 众所周知,我国古代由于生产力发展水平的落后,肉类食品产量低,普通老百姓是很少有机会吃肉的。在不同历史时期,普通老百姓吃的肉类种类也是不同的。吃肉,对老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享受。 我们在看电视剧《水浒传》的时候,看到许多梁山泊好汉吃饭的场景,都是去吃一次饭都会在店里对小二喊道:来两斤牛肉一壶酒,给人感觉古代普通人都有机会吃肉。 其实,这也只是一种假象。仔细想一下,《水浒传》中的梁山伯好汉,都是一些被官兵通缉的土匪。当时土匪窝就是引诱老百姓喝大碗酒和吃大块肉来当土匪。 在周代的时候,周礼是这么规定,天子吃牛肉,诸侯吃羊肉,士大夫吃猪肉和狗肉,普通人根本就吃不上肉。如《国语》记载, 天子食太牢(牛,羊,猪),诸候食牛,卿食羊,大夫食豚,士食鱼炙,庶人食菜。 春秋时期《曹刿论战 》的“肉食者鄙”,其中的“肉食者”就是当官的。实质上,在周朝时候物质资料的紧缺,肉类也是供不应求。即使是社会上层的贵族也不是天天都能吃肉。如周天子规定: “诸侯无故不杀牛,大夫无故不杀养,士朝无故不杀犬豕,庶人无故不食珍。”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诸侯、官僚、士大夫贵族不能无缘无故杀猪宰羊,这就限制了贵族官僚的食肉数量和食肉品种。 战国时期《孟子·梁惠王上》:“五亩之宅,树之以桑……”就是孟子在给齐宣王 描绘的王道乐土世界中也曾说过,七十者可以食肉。在孟子的话中,就是人活到七十岁才能吃到肉,可谓是一个理想中美好的极乐世界了。 所以,社会上层阶层贵族官僚都很少有机会吃肉,不用说普通人了。 那么普通老百姓真的都没有机会沾到肉腥,都是吃素吗? 其实,都还是有机会的。 在先秦以后,就很流行狗屠。如春秋时候第一刺客 聂政 ,杀人之后就跑到齐国专门从事杀狗业。 当时,荆轲的好朋友高渐离 的职业就是狗屠,就是以杀狗为职业,兼职才是音乐。为什么有名气的人都在杀狗呢,那是因为狗肉的市场需求量大,好赚钱。当时老百姓吃不上官僚贵族们享受的牛肉、羊肉和猪肉,只能吃一些狗肉过着嘴瘾。 所以,“兔死狗烹”这个词语也就是这么来了。 当时,狗的主要任务就是打猎的,在贵族菜单中等级是非常低。统治阶层也没有禁止老百姓食狗肉,所以在西汉以前,狗肉都是普通人家的主要肉食来源。 汉唐在这一历史时期,人们拥有个人财产,就有了商品交换和买卖,于是就有了野生动物之驯养。最早定型的“六畜”,就是马牛羊鸡犬豕,之后就有了六畜、六兽、六禽。 在南北朝时期,五胡乱华之后,北方都是被游牧民族所统治,肉类是游牧民族的主食,普通老百姓可能有机会吃肉(羯胡 鲜卑更是吃人)。当然,只有归属于游牧民族的汉人才有机会吃上肉。 隋唐时候有鲜卑族的胡风,也是流行肉食。如杜甫诗“忆昔开元……”,证明了这个杜甫诗人怀念是开元时期 的老百姓能吃肉,现在吃不上肉。可以看到,在安史之乱 的唐朝衰落时代,普通百姓还是以谷物做主食。 需要指出的是,古代普通老百姓很少能吃牛肉和马肉。在农业社会中,牛是很重要的农业资源,马是用来运输和打仗的战略性资源。为了保障社会生产、运输和军事战争的需要,许多朝代里在法令中都禁止吃耕牛和战马。 当耕牛有老弱病残,失去了耕地和托运的价值,是允许被宰杀和吃肉的。这时候老百姓可以吃上这些没有应用价值的牛肉,却也是一项很奢侈的事情。当牛被宰杀的时候,全村人都集体吃牛肉,以庆祝获得的快乐享受。现在一些边老穷地区,也保留着全村人吃牛肉的壮观场面。 至于马,在古代是用来运输和打仗的,所以马匹如同现代军火一样是珍贵的,也很少见的。现在史书资料中,也没有老百姓吃马肉的记录。 普通老百姓吃的都还是狗肉和鸡肉比较多。因为狗肉和鸡肉获得比较容易。但是,狗是用来看家,鸡则是需要生蛋。在没有客人上门的时候,都不可能会杀鸡。 第413章 完结在下1章。 所以,唐诗中“故人具鸡黍”,就反映了民间的风俗。由于古代没有现代化的养鸡场,靠着自然野生养鸡,鸡的数量也是有限。一般来说,都是一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有机会吃上鸡肉。 鸭子是生活在水边,可能南方河流湖泊众多老百姓有机会吃到,北方却是没条件。至于鹿肉,口感比较差,也不是普通老百姓的肉食。 宋朝之后,猪肉才登上老百姓的餐桌,成为常备的肉食。由于宋朝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商业繁荣,肉类产品增多。 在宋朝之前,民间也有人吃猪肉。但是吃的人很少,主要是富人不吃猪肉,穷人也不会做猪肉,这样就遇到猪肉难为老百姓享用的尴尬境遇。 当年《东京梦华录 》中就记载,每天有上万头猪从四川运输到东京,生猪在当街上屠宰,然后切割成身体不同部分的肉,满足京城老百姓的需要。 当时,苏轼看到老百姓烹调猪肉方法太粗糙,于是就研究出了“东坡肉”。就是用大块的猪肉,放上姜、葱、酱油、料酒、红糖等,在小火慢炖之后,出来猪肉红亮光鲜,甜甜腻腻,味道浓厚,堪称佳肴。 宋朝也是中国最富庶的朝代,在宋朝前期老百姓也是能吃到肉的,主食物是羊肉。 如苏轼写的“十年京国厌肥羜”,就是说吃羊肉都吃到腻味,证明当时宋朝的汴梁城羊肉。苏东坡当时算是中产阶级,当然有余钱买肉吃。 当苏东坡被贬官到惠州的时候,一座城一天也只杀一只羊。经济穷困的他没钱买羊肉,写字卖钱也不是他文人文雅人物能做的,所以只能让屠夫留一些羊骨头,然后用慢火煨熟,烹调为“羊蝎子”。 但是,在宋朝时候的辽金朝,由于严寒的气候不适合养猪,猪肉也只是贵族的享受,普通老百姓吃的是羊肉。当时,宋辽边境的猪肉羊肉卖得红火。 同时,由于当时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野猪、熊、虎、野鸡、狍子、狼、鹤、鹭鸶等野味也成了老百姓的肉食来源。如《水浒传》里的打虎英雄,猎户解珍、解宝兄弟打猎到了一只老虎,却被毛太公陷害,才被逼造反。这也是当时老百姓毫无顾忌食野味的反映。 在明朝时候,如果官员清廉,家里就是没有余财,只能靠勤俭度日子。如海瑞,在老母亲过生日时候买了两斤五花肉。 在万历二十年,猪肉价0.02两\/斤,海瑞为此花了0.04两银子。在朝廷领俸禄的官员生活如此清贫,普通老百姓更谈不上吃肉了。 在清朝时候,许多文人雅士敛财有方,烹制了很多肉菜。如年羹尧 大将军、地主阶级文学家袁枚,发明了许多肉的做法。 但是,普通老百姓吃肉也是很奢侈的事情。如鲁迅笔下的孔乙己,每日到酒馆里也是吃不上肉,只是问了茴香豆来做下酒菜。 一些老百姓,去打猎获得野味,满足吃肉的瘾。如猎人去深山老林打猎,可以吃上野兔、野猪、穿山甲等等野味。 古代的肉价并不高,以明代万历年间为例,1斤猪肉大致相当于4斤米的价钱,1斤牛肉或羊肉相当于3斤,而1斤鱼肉 只值2斤。如果按1斤米5元钱折算,平均肉价也就20元。大多数朝代的盛世年景,应该与这个水平相差不会太大。 肉价不高是因为,古代牲畜 生长期长、出肉率低,而一旦宰杀后,鲜肉变质很快(鱼肉尤其快)。不能及时卖掉的话,饲养者的损失会非常惨重。 古代贮存肉的手段不外乎风干、腌制和熏制。风干在中国大多数地区气候条件不允许。腌制需要大量盐和香料,成本很高。古代欧洲 对香料的刚需就是因为要处理过冬前大量宰杀的牲畜(缺乏越冬饲料)。熏制成本低,但需要大量燃料,也要支出相当的劳动力成本 。所以除了不愁销路的大都市,大多数地区的肉食 生产都是供销两不旺。市场 萎缩,不是想吃肉了,去市场就能随便买上几斤。 另外,肉价虽然相对不贵。但古代农户生活水平极低,很多人家连每顿主粮都不能保证\/舍不得吃,还要添加糟糠、野菜,更吃不起比白米 还贵几倍的肉食了。 即使是有一定家底的自耕农 ,所谓三年收方有一年藏,每年除去柴米油盐 的余钱是很少的,还要为不好的年景贮备钱粮,除了偶尔打牙祭 外,也不可能经常买肉吃。 补充个数据,据顺天府志 记载明代北京城每年消耗猪五十万头羊三十万头。按一头猪出肉九十斤,一头羊出肉三十斤算。共消费5400万斤。按北京人口百万计,人均每日食肉不到100克。这就是封建王朝 鼎盛时期的天花板水平了。 好啦,这本书到现在结束了。 才八十万挺少的。 只不过我在起点又开了一本明初的。 明末没人看了,这个题材太老了。 很抱歉太监了不好意思,因为每天要上班,再加上同时写两本,太累了。 这本书其实是不赚钱的。 换作别人早就扔了。 我没有扔是因为我喜欢明末。 书里毒点还是挺多的,主要是第一次写书,没什么经验。 我会慢慢改进的的。 起点新书《大明:我父皇是朱元璋》。 有喜欢的就去看看吧。 挺遗憾刚学会怎么写,就要太监了前面几十万都是瞎写的。 到后来才慢慢摸索出门道。 可惜现在只能放弃了,唉,对不起了。 或许这本书早早完结才是对它最好的礼物。 半死不活的僵持着,也没啥意思。 后面这几万字,基本都是水。 其实我有大纲的,但是我就是写不出来了。 没时间写了,脑袋累的嗡嗡叫。 写完明初,立刻来这里写明末,可想而知有多累。 再加上上班没有午休,一天不停的干活,精神快要崩溃了。 这本书我是没赚多少的,说实话还不如去送外卖。 太累了。 最后一章,我会把原先大纲的结尾写出来。 再见了,朋友们。 祝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幸福安康。 大完结 我本淮右布衣之后 “好好好,真吾儿也,吾儿慈烺有大帝之资!” “儿啊,有些事和人,如果只是等的话,永远也等不到。” “记住,去他妈的神佛上帝真主安拉,人的命运怎能交给他们来决定呢。” “朕这一生做事何须向他人忏悔。” “败了就是败了,那群人在阳间不是朕的对手,在阴间照样不是。” 朱由检高坐御马,站在辽北大地,他勒紧马绳,看向正在慌忙逃窜的多尔衮残部。 残阳如血,夕阳西下… 一轮红日垂落天际,此刻湖水清澈,大雁斜飞,远方的麦田金黄色。 他回过头看去,一个个熟悉的人影在眼前闪过。 有他的妻子,孩子,情人,朋友,兄弟,宁死不屈的文臣,力竭而亡的武将。 都死了,都过去了。 一时间竟忘记自己是神是人。 大风吹来卷起了黄色的帝旗。 朱由检缓缓抽出腰间的天子剑再一次指向远方: “传朕口谕,命督师秦良玉,督战杨嗣昌采取 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由湖北陕西双面进军,全面网死 人魔张献忠,闯王李自成。” “英吉利上校 f .莱特背信弃义,与国王查理一世害我伴伴魏忠贤。” “深失朕望,责令赐死,命总督郑芝龙,其子郑成功为海军第一梯队。” “从台湾港出发,锁住马六甲海峡,同时派往新岛澳大利亚港三面进军,攻打贼岛英吉利。” “海军七下西洋,七掠西洋,宁苦他国万民,不苦我国一人。” “命提督郑芝豹搅乱日本合并,女天皇兴子与幕府将军德川秀忠 犁庭扫穴,绝其种裔,千年之内,寸草不生。” “名臣范仲淹之后 范文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伦不类,无国无家,无君无父,无妻无子,无众无亲,无父无母,无朋无党的人间败类。” “传旨 大军攻破盛京之日,掘坟鞭尸,暴晒三日,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处理完这些,朱由检吐出一口浊气。 看着眼前的大好河山,泱泱华夏,如今又归汉手。 此战过后,天下尽归我手,世界的中心仍是泱泱华夏。 为了苍生,为了后世不再被涂炭,尔等必死无疑。 “将士们”,空鸣的龙音响彻云霄。 “在。”,身后万军暴喝,层层回音数十里而不绝。 “随朕亲征,杀敌,杀敌,杀敌!” “诺…” “驾…” 一马当先,紧接着是万马奔腾… 大战即将来临,朱由检纵马扬鞭,迎着夕阳,喊出了:\"我本淮右布衣之后,重生乱世之中,今幸不辱命,歌以咏志,天下于我何加焉?\" 此生足矣,足矣!!! 耳畔悠悠传来熟悉的歌声: 到最后竟庆幸于夕阳,仍留在身上。 来不及讲故事多跌宕, 有最奇崛的峰峦,成全过你我张狂, 海上清辉与圆月盛进杯光,世人惊羡的桥段不过寻常,不过寻常… 有最清瘦的字迹,都已随记忆泛黄。 而我再度铺垫起下一个篇章。 此间事了,江湖再见。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