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使坏的男人》 楔子 「爸爸,我看这件礼服好奇怪哟!我不喜欢……」雷家长女说道。 「是啊!真丑呢!为什么这朵花要长在这里啊?人家说不定以为我们是三个阿花咧!」 「爸爸——这个不要啦!我们十五岁的生日舞会我们才不要穿这个咧!」雷家三女儿雷依依摇头。 「小姐,可是这三套一模一样的礼服是设计师应妳们的要求做出来的啊!那时妳们不也很满意?」管家十分的为难。 「那时我们才刚睡醒而已啊!脑子不是很清醒,所以才会挑这种型的。」 「对啊!二姊,那个设计师一定是趁我们刚睡醒把设计图拿来给我们看的。」 没错,千错万错她们三姊妹就一定没错,这一定不是她们的错。 「三位小姐,那妳们现在的意思呢?要我修改是吗?」 设计师不耐烦的说道,那时他是征询过三位千金大小姐的意见,没想到之后她们又刁难他。 「才不要咧!修改过的衣服还能穿吗?」 「留下来当抹布还差不多。」 这么高级的礼服布料竟然叫他拿去当抹布?!设计师非常的恼火。「雷先生,如果只是要修改其中的一小部分,那不用什么花费;不过如果要重新设计,那么连同这三套礼服你也得一起付清。」 「那就依我三个宝贝女儿的意思重新设计吧!只要她们高兴就好,而且,能用金钱解决的事对雷老虎来说都是小事。」 「那这三件礼服呢?这也要将近六十万。」 「就当抹布吧!」雷台宇毫不在意的说道。 生日舞会的最高潮就是寿星出现的时候。 当三名长相一模一样的三胞胎姊妹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立即吸引了大家的眼光,掌声也在屋内响了起来。 雷家三胞胎姊妹在企业界可是有名的社交名媛,各个冷漠、高傲,她们的父亲是企业巨人雷台宇,他宠这三姊妹是出了名的,只要是他能给她们的,他都尽量做到,这同时也养成了她们骄纵跋扈的个性。 三姊妹美得就像仙女一样,她们凭着自己的家世、外表,总是恶意戏弄那些追求她们的男人,这点非常令众人诟病,但她们却乐此不疲。 「社交名媛?!看她们这种得意的样子我真的很想大笑,她们三姊妹可能还不知道自家公司的惨况吧!」 站在一旁的几名男子交谈着。 「雷老虎不可能让他三个宝贝女儿知道这些事的,你们瞧!她们三个还是那种盛气凌人的脸,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们得罪太多人了,女人啊——有外表没内涵是没用的。」 「听说雷老虎正积极寻找借贷的对象,不过欠下这么大金额的巨款,他们公司根本还不起,啧……只是空壳子而已,谁会做这种无本生意啊!」 「爸,你笑笑啊!今天是我们的生日耶!你怎么板着一张臭脸啊?」 「没错啊!这样多不好,而且你不是也帮我们办了这场庆祝舞会了吗?」 「这……」看着这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孔,雷台宇心里有许多话根本说不出口,再看到那大大的三层蛋糕……再扫了在场的人一眼,也许里头有些人应该知道了吧! 纸是包不住火的,为了这三个心肝宝贝好,他是应该告诉她们这些事。 「妳们──」 「雷老虎,如果我是你,我会让你的宝贝三千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一个毫无温度的声音从人群里头响了起来。「现在她们还能笑、还能高兴,明天要面对的就是你公司庞大的债务问题了。」 「你──」 「你什么人啊?你不要在那里胡乱造谣,我会找人把你赶出去!」大姊觉得对方是存心来闹场的,气愤不已。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我们家公司好得很──」 「无知、幼稚!雷老虎,你为何不直接告诉她们,她们已经无法当公主了──不!也许这已经是灰姑娘的时间,十二点快到了……明天她们就没有高贵的金缕衣,也没有玻璃鞋可以穿了……」 「爸,他在说些什么啊?」 「他……」雷台宇喉头一紧。「女儿,他说的是真的……这些全都是真的……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帮妳们办庆生会了,我们公司欠银行的……别说是本金,连利息都还不出来!现在可能没有人能救我们了。」 「怎么会?」 「怎么可能……」 第一章 「妳要什么?只要妳开得了口、我又做得到的话,绝对不会有第二句话。」姚敬鹏对着妻子古蕙甄说道。 「我要的东西你当然做得到,不过你以为我会跟你要什么呢?」古蕙甄冷笑着。 她怀有着恨意的双眼望着姚敬鹏与他怀中的女人,结婚几年来她对婚姻一直都忠贞不二,而且只求付出不盼回报…… 但现在,他真的是欺人太甚!之前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现在为了那个女人,竟然不顾他们夫妻几年来的情分。 「房子、车子、现金……妳要什么?」 「我知道你有钱,不管我开出什么条件你应该都办得到。」所以她开的条件是会让他一辈子后悔的。 「说吧!」 「你的房子、车子、现金……我全都不要,我要我唯一的儿子,姚谦。」 「什么?!」姚敬鹏无法接受。「儿子我不可能给妳的,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妳。」 「不!我就是要姚谦,他是我生的,我不会将他留给别的女人养的!」她瞪着薛淑莉。 「蕙甄……」 「如果你执意离婚的话,唯有答应我的条件,同时我要你一辈子都不能探视姚谦。」她撂下了狠话。 「敬鹏,没关系啊……」薛淑莉拍拍他的手。「我爱你、你也爱我,我可以帮你生很多儿子的,一个儿子算不了什么。」 她是特地强调她与姚敬鹏之间的关系。 她,薛淑莉,原本只是姚敬鹏的秘书而已,现在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吧! 「听到了没?她的话,那你的决定呢?」 如果他点头的话,那她就算完全死心了吧! 姚敬鹏看了古蕙甄,又看了薛淑莉一眼,最后沉痛的点下了头。「我答应妳,只要妳答应离婚,我什么都答应妳。」 「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古蕙甄的泪水掉了下来。「就为了这个女人你连儿子都不要了……呵呵……」她闭上了眼睛。「我诅咒你,让你与这个女人一辈子不会再有任何子女! 「遵守你的承诺,一辈子都别想见姚谦!」她从沙发站起身,刚好看到姚谦从楼上走下来,手还不停的揉眼睛。 「妈咪……你们……」 「姚谦乖,去把东西收一收……我们回外公家去住。」 「要去外公家玩啊?现在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啊……」 「不,我们是要去住,不是要去玩!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喂!你是新来的司机啊?你叫什么名字?」雷台宇的三女儿雷依依,见到比她高一个头的姚谦,好奇的问道。 这个新来的,看起来挺冷的,不喜欢说话……长的是不错啦!不过看他那个样子她就不是很高兴。 搞什么嘛!他要想想他是来当她家的司机,领她老爸给的薪水,充其量也只算是个下人而已,跩个什么劲啊! 哼!要想想看,他现在踩着的是他们雷家的地盘呢! 「抬头啊!我叫你抬头啊!你低着头做什么?」雷依依骄纵的说道。「我再跟你说一次,你给我抬头!」 「依依,如果妳觉得看他不顺眼就换一个好了,免得看了反胃,爸爸有说过让我们每个人配一个专属的司机,方便载我们出去玩。」 像他们这种有身分、地位的人,出入还是由专属的司机载比较好,外头人心险恶啊……而且她们三个姊妹也不屑去坐出租车,她们认为那是一般人家在坐的,像她们这种有家世有背景的,怎么能屈就自己呢? 「也对啦!依依啊——不然我这个看起来比较和善,让给妳好了。」 「不要,我既然抽签抽中他,就决定是他了。」她们三姊妹向来喜欢用抽签决定一切。 三种相似的声音让姚谦忍不住抬起了头,这一看他震住了。 三张一模一样的脸、穿著同样的衣服、戴着一样的项链,根本就是从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她们是三胞胎,而且还是非常漂亮的三胞胎姊妹花。 她们漂亮得就像公主一样,而她们的穿著更彰显了她们的身分及地位。 「怎么?看傻了啊?没见过三胞胎是不是!」长女开口说道。「笑死人了!一副土包子的样子。」 「依依,我看妳如果坚持不换的话,可能就只有气死的份吧!他这个样子蠢得像猪一样。」 「就算是条笨猪又怎么样,只要好玩不就得了吗?」雷依依不怎么在意。 「爸爸给的薪资这么高,以他一个才高中毕业的人来说,别的地方是不可能给他这种钱的啦!」 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 三张像天使般的脸孔,但是说的话却是尖酸刻薄的,活生生就像是三个被宠坏的白雪坏公主一样。 刚见面时的震惊过了,她们不是他所能接近的人,所以他习惯性的在他与她们之间筑起了一道墙。 她们是高贵的,他只是一个平凡人而已。 高中毕业后就放弃升学,来这里应征司机,最主要的是因为他需要钱,他母亲住院需要一笔很庞大的医疗费,健保并不给付如此钜额的医疗费。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赚一笔钱医好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 「你为什么看我一眼就别过脸去了,我长得很丑是不是?」 雷依依走到姚谦的面前,硬是要他看着她,她才国二而已就已经是盛气凌人、骄纵不已的女生了。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解释着。 「哼!我管你是什么意思啊!」 她的手戳着他的额头。「反正你以后是我的司机,你就给我乖一点,否则我给你一顿排头吃! 「你可要知道,你只是个下人而已,乖乖的听话做事,这就是你的本分了!」 「年轻人,你真是不简单。」园丁老田一边帮整片的玫瑰园洒水,一边则是与坐在楼梯上看书的姚谦说道。 「田伯伯,你为什么这么说?」姚谦一向客气,对什么事都冷漠、疏离,只有老田他愿意与他多讲几句话。 「雷先生那三个女儿一向骄纵任性,一般的年轻人都待不久,你待了半年还没走,可见你的毅力惊人,能忍三小姐这么久。」老田夸奖着。 尤其三小姐又是三个千金里头最为骄气的一个,个性坏得很。 「该不会被三小姐给迷住了吧?其实,她们三个是被宠坏了,她们的本性并没有这么坏。」 老田拿出了花剪修剪着玫瑰花,照顾这片花海是他的兴趣也是他的责任。 「不……我待了半年还没走不是什么毅力,是为了钱。」姚谦缓缓的说道,年轻的脸上有着早熟的沧桑。 「当初用我的人说只要能待满半年,就可以再多领五万块,而我妈明天心脏要开刀。」 他清楚的记得管家是这么说的,因为三个小姐身旁的人从来没有待超过半年的,所以他们便出重金,希望能留住人。 「真孝顺!」老田叹口气。「你爸爸呢?」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姚谦谈及家中的事情。 「可能死了吧!我不晓得。」他摇头,不愿谈及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我要走最起码也得先赚足医药费,对于依依小姐我不敢奢望什么。」 而且他也不想奢望什么。 他承认她们三姊妹真的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了,但……这些全都与他无关,他只要钱而已! 「三小姐也挺过分的,听说昨天叫你帮她偷摘水果是不是?幸好没被那户人家发现,否则真的是不妙了。」 「没关系。」他摇头。 他并不是脾气好,他只是在忍而已。 雷依依常会要求他做一些困难的事,例如:爬树或者是清洗一些有的没的,他知道她是想看他生气,但是他总会忍下来。 「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我听我女儿说你的成绩一向很好,高中毕业没升学是有点可惜了。」 他女儿与姚谦是同班同学,他女儿知道姚谦没升学后有些惊讶。 「读书以后还可以再读,不急吧!」想起了早上雷依依寄放在他口袋里的东西,他站起身。 「你怎么了?」 「早上小姐把她的项链放在我这里,她说不想戴着又没有口袋。」 「你现在要拿去还给她吗?」 「是啊!」姚谦点头。「从早上放到现在了,等一下我忘了可就不好了。」 「依依小姐……」姚谦才踏入雷家大厅,就见到三胞胎全都坐在客厅里头,连同管家也在。 「妳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依依,妳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啊?我看他这么忠厚老实,不像会做那种事的人啊!」老二斜眼望着姚谦。 「依依,妳可要想清楚了!这种事可不是随便乱说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雷依依有些不耐烦。「我的项链不见了啊!我怀疑是他拿走的,家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为了钱才到我们家来的,他这么想要钱,如果刚好看到我那条项链,妳们觉得他会不会还给我?管家,你觉得我有可能在这种小事上说谎吗?」 「小姐!妳──」 平时不想与雷依依计较的姚谦有点生气了,什么叫项链不见了,甚至还一口咬定是他偷拿的,明明就是她寄放在他这里的。 他是缺钱没错,但是不代表她的地位就高人一等可以污蔑他。 「你们要是不信的话,管家你可以搜搜看他身上有没有啊!刚刚你已经去他的房间搜过没有了,那么如果真的是他拿的,就应该在他的身上才对。」她高傲的说道。 「哼!贫穷人家的小孩就一脸穷酸的样子,见到我们有这种东西自己没有,就动一些坏心眼。」 「你有拿吗?」管家转向姚谦,严厉的说道。「我们这里的福利好,不过我们严禁偷窃这种事发生,抓到的人不仅会被开除还会报警处理。」 「依依小姐,那是妳寄放在我这里的。」姚谦强调着,自动拿出了那条项链。「妳要不要想想看,是不是妳忘了妳放在我这里。」 「看吧、看吧!」依依娇笑着。「果然项链是在他那里,是他偷走我的项链的,我本来一直以为他只是穷而已,最起码还有一点骨气在,现在呢?还不是当小偷去了,真的是穷酸的人会做的事情呢!」 「依依小姐,妳诬赖我!」看到她的表情,他终于了解了,她是故意的。 青筋在他的额上跳动着,他第一次如此生气。「就算妳是小姐我只是个下人,妳也不能这样!」 「你说这是什么话啊!」雷依依拍桌站起。 「明明就是偷走了我的项链还狡辩,你啊——我不叫我爸辞了你,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管家从姚谦的手中接过那条项链,虽然他不相信姚谦会做这种事,但是雷依依就是一口咬定东西是他拿的。 「念在你还年轻,我不想让你留下案底,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走?」 是,这种地方他是早该走了,但绝对不是现在。 他母亲正在住院,明天就要开刀了,他非常需要钱。 「我这个月的薪水──」最起码他也得领到钱才能走。 「笑话!哈哈哈……」雷依依大笑了几声。「你是因为偷东西被我们赶走的,我们不跟你计较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跟我们要薪水?你是头壳坏掉了是不是?天底下怎么会有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依依小姐,妳的意思是我不能领是吗?」姚谦急了。 他握紧了拳头。一个月的薪水对她们这些有钱的千金小姐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他……这是救命钱啊! 「当然不能领啊!你这个穷人怎么这种德行啊?又穷又不要脸的……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姚谦闭上了眼,他的怒气已经濒临了临界点,几乎要爆发了,但是理智却要他忍下来。 他需要钱! 「拜托你们……这个月的薪水一定要给我,我母亲住院需要钱救命!」他放下了尊严,有求于人向来没什么骨气可谈。「她的心脏要开刀!」 「那你说我的项链是不是你拿的?」雷依依恶劣的扬起了下巴。「说啊!」 「如果我说『是』,妳们就会好心的发给我这个月的薪水了吗?」 「听到了吧、听到了吧!管家,他说这个话不就真的代表项链是他拿的了!」她喝了口桌上的果汁。 「这种人怎么可以留在我们家啊?说不定哪天整个宅子里头的东西全都被他给偷光了。」她嚷着。 「小姐,妳──」他就是为了钱才承认她的项链是他拿的,但是她却因此更咬定他是个窃贼。 「姚谦,够了!你现在就走,我们雷氏旗下相关的所有企业以后都不会用你。」管家说道。 「雷依依!」 姚谦看着雷依依的眼神是充满了恨意的,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称呼雷依依。 「妳真的是欺人太甚了,以前我总认为妳年纪小,但是妳现在……只要有朝一日我不再是今日的姚谦,我绝不会让妳好过!」 他转身离去,第一次他学习到恨是什么滋味,如何恨一个人! 「哼!有朝一日?我等着呢!牛牵到北京还不是牛一只,哈哈哈……」她才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以他现在这样,她才不信他以后会有什么大作为呢! 「小姐,那这条项链就还给妳了,请妳好好的保管,没什么事我去忙了。」管家将项链还给雷依依之后便离去了。 「依依,妳这么玩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啊?那个姚谦看起来很生气耶!」 「是啊……他刚才说他妈妈在住院,他真的很需要钱……因为想要钱所以才承认妳的链子是他拿的。」 「管他呢!那是他妈又不是我妈,他妈的死活与我无关啊!」 没错,那是姚谦的母亲又不是她的母亲,她向来任性惯了,根本无法有什么同理心的存在。 而且她过惯了富裕的生活,她也很难去想象姚谦想要替母亲治病的心情。 「如果真的玩出人命了就不好了。」 「是啊,还是算了吧!告诉管家妳想起来了,项链是寄放在姚谦那里,不是他偷的,让他把他找回来,多领一些钱让他母亲开刀吧!」雷二姊也劝着。 今早,雷依依就告诉她们她将项链寄放在姚谦那里的事,她是联合她们两个打算恶整姚谦的,但是看到最后……好象有些不忍。 「我就说了,我最讨厌姚谦了。」 她厌恶他脸上那种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管她怎么欺负他、恶整他,他还是那副表情,她就是想让姚谦看她的表情能够有些改变,所以才定下了这么恶劣的计画,现在好了……她也达到她的目的了。 看到他这样……她的心情真是好太多了! 他母亲住院开刀需要钱那是他家的事,他母亲的死活也与她无关,只要她玩得痛快、尽兴这不就得了吗? 「真讨厌姚谦的话,换掉他不就得了吗?这么恶整他……更何况人家他又没有真的偷妳的东西,这不像妳会做的事情耶!」 「是啊!妳讨厌他就把他让给我不就得了?妳不要也不准我们要,妳很奇怪耶!」 「够了!」雷依依喊着。「我就是讨厌他不行吗?我就是不要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那种穷酸的样子看起来最讨厌了。」 是啊!穿的衣服左破右破的,真是一副穷酸相!面前,那种穷酸的样子看起来最讨厌了。」 是啊!穿的衣服左破右破的,真是一副穷酸相! 「妈,我来看你了。」姚谦走进了病房里头,手上还提著刚买来的鱼粥准备给古蕙甄吃。 「坐啊!」古蕙甄拍拍床,示意他坐在她身旁。「真的是……难为你了……」 她的手上吊著点滴,整个人看起来苍白虚弱下已。 「你如果……不是跟著我,你真的不用这么吃苦受罪,你要不要回去找你爸爸……」 那时她与姚敬鹏离婚的时候他还小,什么事都不太懂,但是也一直体贴的没有问,对於姚谦这个儿子,古蕙甄的心里头满是愧疚。 「妈,你怎么这么说呢?」姚谦摇摇头。「吃吃看,这个味道不错。」 「姚谦,你别管我了!我应该是医不好了,这样只是浪费钱而已……你不用为了我的医药费浪费自己的前途。」 「妈,你明天马上要开刀,就别想一些有的没的,我都说了上百次了,书还可以再念不是吗?」 他从塑胶袋里头拿出粥,发现竟然没有汤匙。 「妈,你在这里先等一下,我下去拿个汤匙什么的。」 「好。」古蕙甄点点头,看著儿子离去,她也起身去上一下洗手间。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两个护士正巧走进病房里要帮古蕙甄量血压。 「好像不在耶……」护士甲说道。 「是啊!」护士乙也跟著说道:「想想古小姐的儿子也真的很孝顺,不过偷窃这种行为不是很好。」 正想走出洗手间的古蕙甄听到两个护士的声音,索性止住了脚步,在洗手间里头听著她们的谈话内容。 「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古小姐的儿子看起来表人才的。」 「嗯……应该是真的,我朋友在姚谦上班的地方当厨师,他告诉我的。」 「听说是为了筹医药费所以才偷雷三小姐雷依依的钻石项链,好像有十几二十万的价值耶!不过雷小姐年纪这么轻就戴这么贵重的东西……」 「怎么可能?我不太相信!」护士甲摇著头。 「嗯……详细的情形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雷家这个月的薪水也没发给他,看来古小姐是没钱开刀了。」 「真是可怜!」 听到这里,古蕙甄破病的身子慢慢的从洗手间里头走出来。 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眼眶也含著泪水。 「真的……吗?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她的心碎成片片,她竟然要如此的拖累她唯一的儿子,她实在太没用了。 「呃……古小姐,我们什么都没说,来……快躺好,我们帮你量血压。」 「是啊!古小姐!」 两个护士觉得尴尬极了,她们原本以为她人不在,所以才大胆的在病房里头交谈,没想到她竟然是去洗手间。 「不用了,我不想量了,请你们先出去好吗?」她摇著头。 「呃……好吧!你如果想量再告诉我们,只要按病床上的呼叫铃就行了。」 两个护士连忙离开,在门口还遇到拿著汤匙走入病房的姚谦。 「护士,麻烦你们了。」姚谦客气的说道。 「哪里、哪里……」两人心虚得很。 「姚谦!」古蕙甄开口唤著,看到门关起来才继续说道:「你去偷人家东西了吗?」 姚谦的脸色瞬间铁青。「妈,我没有!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对不起,真的是难为你了,我把你拖累成这样,我真是没用……」她伸出了手抱紧了姚谦,泪水溃了堤。 「我相信你没有,只要你说的我全都相信,姚谦……对不起……」 抓著姚谦的手非常的用力,姚谦感觉得到他母亲的心痛。 为什么……他明明没有,为什么雷依依要这么害他?! 「我相信你没有,你不用再为我做这些事了,姚谦……你先出去好吗?我累了,也没什么胃口,我想睡一下。」 「我陪你。」 古蕙甄虚弱的笑笑,护士刚才所说的话无疑是打击了她,她真的诚心相信唯一的儿子不会做这种事,但是她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我只是想睡一下而已,别担心我了。」 「好吧!我不吵你了。」 如果活著是让生者痛苦,那还有什么意义?对於她唯一的独子,她爱他……她不想让他为了她再度的受苦。 走到了窗户前,抬头望一下天空,天空蓝蓝的,空气也挺清新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多想能继续抱一下姚谦,想看他结婚生子然後再抱孙啊…… 闭上了眼,她的泪水再度的滴下。 「姚谦,我是个失败的母亲……原谅我!如果有来世,我还能幸运的当你母亲的话……我会补偿我这世所亏欠你的……」 她一跃而下,结束了一切的痛苦。 「有人跳楼自杀了!有人跳楼了……」 正要走出医院的姚谦听到病患大喊著。 「跳楼?」姚谦皱了皱眉头。 「从十三楼跳下来的,是个女的耶……听说她明天心脏就要开刀了……」 姚谦打了个冷颤。十三楼……他母亲不也住在十三楼吗?明天心脏就要开刀……不!千万下要! 他直直的往外冲,推开那些围观的人群,一看到趴在地上淌满血的背影,他就知道她曰疋谁了…… 她是他唯一的亲人啊!不——不—— 「妈——」他声嘶力竭的大喊著,跪在地上抱著冰冷的尸首。「你怎么这么狠心……为什么……」他痛哭著,放纵情绪大哭著。 「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你怎么这么忍心……你昨天不是还说要看我结婚生子吗?为什么?」 从小就是他们两人相依为命的,少了她……不—— 「先生,借过……借过……」医护人员来到,看了几下之後摇了摇头,为她盖上了白布。 「请节哀。」 看著运走的遗体,姚谦恍惚了,想起了古蕙甄刚才问他的话,他终於明白了。 他母亲是为了不想再拖累他啊…… 为什么?他不觉得这是一种负担啊!他虽然无法给自己的母亲大富大贵的生活,不过,只是动个手术而已,钱他会想办法的啊…… 为什么?他母亲先前求生的意志不是都很坚定吗?怎么会突然寻死? 「你去偷人家东西了吗?」 他知道了,他终於了解原因了,脑海中闪过了雷依依的影像,他恨她! 要不是她……今日的事也不会铸成。 他现在是没有那种能力,如果可以……有朝一日,他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为了她所做的付出代价! 「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姚先生。」姚谦看著自己的父亲,对於他……他没有任何情感。 「你知道我是你父亲?」 姚敬鹏看著唯一的儿子姚谦,他从新闻快报得知了古蕙甄跳楼身亡的事,所以特地想将姚谦接回来。 这十几年来,他纵使非常想见姚谦,但承诺绑著他……他顶多只能看看有关他的照片而已。 原本以为薛淑莉能帮他生一堆小孩,没想到薛淑莉却不孕…… 她的不孕也应验了古蕙甄对他们的诅咒,这算是惩罚他对婚姻的不忠诚吗? 是啊……以他的想法应该是的。 望著跟自己非常疏离的独子,他终於知道自己错了、後悔了,但一切也许太迟了。 「知道,我母亲从未隐瞒我些什么。」姚谦缓缓说道,神情冷峻了些。 他们在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没有找他名义上的父亲了,现在……他更觉得没那个必要。 「那为何不来要求我帮助你们?我可以的。」医药费而已,他还出得起。 「我们跟你是陌路人,承受不起你给的这些,而且我们也还不起。」 「姚谦……只要我能给的我都会给,我并不会要你还啊……」 听到他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再一次领悟到那种痛。 「原谅我好吗?」 「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如果你叫人把我带来只是为了与我说这些话,那我真的是听够了。」而且也不想再听下去。 「你阿姨没能为我生下一子半女的。」 「你的话代表著什么?」姚谦冷笑著。「没人能为你送终吗?别指望我了,我以为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存在了。」 冷漠的话不经任何修饰就从口中吐了出去,他不在意伤人。 从未亏欠过任何人,但别人却这么对待他……老天爷甚至残忍的夺走了他唯一的亲人。 恨意盈满了他的心,任何人他都仇视。 尤其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别这样,姚谦!」姚敬鹏说道:「我需要你。」 「很抱歉……」他摇头。「我已经过了需要父母呵护的时间,我一个人依旧能过得很好。」他悍然拒绝。 「我可以帮助你。」姚敬鹏再度的说道:「只要你想要的,我几乎都可以帮你得到,以我的势力来说。」 他的话止住了,只要他想要的他都可以帮他得到…… 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不就是让雷依依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吗?他想要复仇! 那他要怎么办得到?以他这种棉薄之力……他要怎么去击垮雷台宇的王国? 是,没错……他是需要助手、需要人帮助,不利用姚敬鹏,他可能穷其一生都还见不到雷依依的面,更遑论什么报仇了。 「怎么样?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想清楚了,我的要求并不多……我只是需要你来继承我的事业而已。」 「你说你能帮助我是吗?」姚谦问道:「如果打垮雷台宇呢?」 「雷台宇……他跟你有什么过节吗?」 姚敬鹏皱起了眉。如果对象是雷老虎那可能就有点棘手了,不是他办不到,只是有些不容易吧! 「如果不行就别把话说得太满、太过……姚先生。」姚谦转过身。 「等等……我可以,我刚才说过,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可以帮你达成,不过……我也不瞒你,这件事如果要完成短时间不可能。」 「没关系,我只是想藉助你的势力而已,我不用你居中出手……要报复一个人要自己动手才能感觉到快意,不是吗?」 他对雷家的恨,姚敬鹏清楚的感觉到了…… 「你恨他们?为什么——」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而我……也没必要告诉你这些。说吧!你需要我为你扮演什么角色?」 他提供他的资源而他扮演他的爱子,就算是交易吧!姚谦心痛。亲情是用交易来完成的,这也是他自找的。 「喊我爸爸,我是你的父亲——姚敬鹏。」 第二章 「雷老虎,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现在还没有什么人知道你财务上有问题,所以我们总裁才能开这么好的条件给你,之後……想都别想了。」汤诚忠坐在沙发上对著焦急的雷台宇说道。 「条件……你们的条件我根本不能接受,你们要合并我的雷氏企业……被你们合并,那我的毕生心血就全都没了。」 「是啊!你的毕生心血全都没有了……」 站在一旁欣赏山水画的男人转过了身,他手中拿著一支菸点燃著,留著一个平头的发型。 他的面容略微黝黑、神情冷酷,似乎连开口说话都会冷到让空气结冰。 「不过你最起码可以拿回来一些不是吗?你有三个女儿……我只是要求要一个而已,反正你生的不是三胞胎吗?同样的脸,无所谓的。跟著我,总比之後无家可归来得好吧!」 「不管是谁……三个都是我的心肝宝贝。」雷台宇忿忿的说道。 「是啊!心肝宝贝!这个词用得挺好的,听说雷老虎向来宠女儿,就算是要天上的星子也会想办法摘下来,我现在终於见识到了。」 应该是说十几年前他就见识到了。 「你见过依依?」 他怎么觉得这个说话的年轻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见过,雷家三小姐的大名听过,也有那种荣幸见过她的面。」 他客套得近乎虚伪。 「其实雷老虎你要想想看,我提的条件不算差不是吗?你将雷依依嫁给我,对她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你以为你垮了,向来娇生惯养的三千金能受得了吗?将雷依依嫁给我,最起码可以保有她衣食无忧。」 是啊!他是会让她衣食无忧没有错。 他现在还能开得出这种条件算是不错的了,等到雷氏垮台这件事众人皆知时……哪来这么优渥的条件给他啊! 「再过几天就是她们二十四岁的生日了。」雷台宇说道。 「我知道,我希望你在那天之前给我答案,要知道能帮助你的……没有多少人,」他捻熄了菸。「而且,你要知道,期限一到……条件就没有这么好了。」 姚谦转头吩咐汤诚忠。「我们走吧!我和我父亲约好要一同用餐,我不想失约。」 他们算是条件交换之下的父子,他也总是在外人面前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好的。」汤诚忠将文件全都收到公事包里。「雷老虎,那你就考虑看看我们总裁的提议,我觉得这个提议真的不错,你没吃亏到我们也没占便宜。」 「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雷台丰问著姚谦。 「这一点你就不用知道了。」 汤诚忠走在姚谦的面前为他开门,此时闯进来一名小姐。 「你谁啊你……你没见到我来了是不是?还敢挡在我的面前!」她拉高了声音,跋扈的样子让汤诚忠非常反感。「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早就听闻雷家三朵花美得像仙子一样,但是她们的个性这么骄纵,就算再怎么漂亮他都没兴趣。 「不好意思。」汤诚忠微微道个歉。 「闪开啦!我有事找我爸爸!你干嘛像根木头一样挡在我的面前啊?」 雷依依走过了姚谦的身旁,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她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接之时,她从心里头升起了一股惧意。 她从未怕过任何人,但他……她不只不喜欢他,她还有些怕他。 「你……看什么看……」 平常嚣张的气势似乎少了一大半,她吞了吞口水。 「久违了,雷三小姐。」 姚谦轻笑著,向雷依依点点头示意之後便走了出去。 「爸,他是谁啊?」雷依依问著雷台宇,她非常好奇对方的身分。「他好厉害,竟然知道我是雷依依耶……有时连你们都会认错人耶……」 「你还是不要知道他是谁比较好。」 他一点都不想让雷依依跟他有所交集。 「为什么啊?」她拉著雷台宇的手。「你不觉得他很厉害吗?竟然可以一眼就认出我是雷依依。」她记得她与姊姊总是从小一起做坏事,由於长辈们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做的、伯责罚到无辜,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傻丫头,就是因为你是别人锁定的目标,他已经注意你很久了,才能这么轻易的叫出你的名字啊!雷台宇在心里头想著。 「你胞到公司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雷台宇转开了话题,对於刚才的事他下想再谈。 「哦——这个啊……後天不就是我与两个姊姊二十四岁的生日吗?我们刚才已经把生日宴会上所要穿的礼服给挑好了,我们打算配戴一样的钻石项链。」 雷台宇朗笑著。「这不就跟往年一样吗?你们总是喜欢让人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这么多年了还玩不腻啊……」他抚抚她的头。 「这个好玩嘛!你也知道的啊……」雷依依伸出了手。「快点啦……爸,快给我钱咩!我已经向店家订好了首饰,我要他们不能卖给别人哟!快点、快点……」 她催促著雷台丰付钱。 「多少?」 「那一件是一百万,再加上礼服的,不然就拿个四百万好了。」 四百万? 雷台宇苦笑著,不想见到美丽的女儿失望,不想让她的笑容自脸上消失,她们这三胞眙在他的呵护之下一向都是无忧无虑的。 理智告诉他不能再任由她们三姊妹这么挥霍下去了,四百万对财务已经吃紧的雷家来说,算得上是一笔庞大的开销,能省则省。 但,他还是被情感所左右了。 他开出了一张四百万的支票,拿给了雷依依。「去吧!把自己妆点得漂亮一点,就像往年一样。」 也许今年是他最後一次为三个女儿开生日舞会……明年应该没办法了,如果公司能熬得过今年就得偷笑了,不是吗? 见到她了! 他终於见到他想把她粉身碎骨、折磨至死的人了。 姚谦嘴角勾著冰冷的笑容,指缝夹著一根菸抽著,他坐在办公室里头,脑中所想的都是雷家。 他大约猜得到,以雷台宇疼女如命的个性,他根本下可能让女儿嫁给他以保住雷氏的产业。 不过他知道他没有退路…… 打从几年前他立下宏愿时,他就决定要当个恶魔让雷台宇妻离子散,让他的宝贝三女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对,没错……这全都是雷依依亏欠他的!他欠别人的,他会加倍偿还:而别人欠他的…… 他则是利上加利再滚利! 这几年来,他除了利用姚敬鹏的势力扩展自己的商业版图外,同时因缘际会之下认识了一位在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继承了他的势力,他游走於黑白两道之问……这种身分让商界的人没人敢招惹他。 「後天就是你们姊妹二十四岁的生日了吗?」 他按下了手表上的计时器。「给你们的期限就到那天为止,不可能再延长,也就是四十八小时……」 等到钟声一响,所有的镁光灯全都熄了,音乐也全停止了,灰姑娘的梦也破碎 雷台宇今日会走到这个地步,他姚谦可以说是占最大的「功劳」吧…… 想到了这点他又忍不住笑了,他的笑就像死神在向濒死之人招手一样。 「总裁,你真的打算娶雷依依啊?」汤诚忠走进他的办公室问道。 「你有意见?她并没有什么不好。」 「是这样没错,她们都长得很漂亮,不过我总觉得下妥。」 他摇头,当然也知道姚谦要娶雷依依是为了报复,但是他总觉得这个交易不太划算,是个亏本的生意。 「有什么不妥的,你认为我的地方容得下她造次吗?」 是啊……他如果娶了她,他是可以容许她享尽一切的荣华富贵,就像在雷家一样……但,他能供应的就只是物质方面而已。 而她,就拿她的肉体来偿吧! 等到他腻了,对她已经不感兴趣时,就是他无情驱逐她的时候呵…… 与她对他所做的相比,他算得上是「善心人士」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总裁,那时雷三小姐年纪还小,也许她这么整你只是觉得有趣而已,你大可以不用跟她计较这些。」如果他是雷台丰,他宁可破产算了,免得雷依依在他这里受罪。 「她的有趣、她的幼稚……赔上的却是我妈的命!」他冷酷的说道。「她让我不得不去跟她计较这些。她是该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一点代价……不过,我不要她的命。」她的命,对他来说根本就下值什么钱。 「是啊!如果是我,我情愿命给你算了。」汤诚忠摇著头。 「哼?」姚谦挑眉,不喜欢汤诚忠对他的决定有所异议。 「没什么、没什么……雷台宇知道这一切都是总裁你设下的陷阱吗?」他好奇的问道。 「知道与否都不重要,反正纸到底是包不住火的,他不来求我的话,你以为还能找上谁?」 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不是吗? 早在他母亲死的那一刻,他就立下了誓言要折磨他们雷家一辈子,纵使化身为恶魔他也不在乎。 「也对,走投无路之时还是得来求你啊!」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爸妈最近的表情都怪怪的啊?」雷大姊问道。 「没有啊——还不是那个样子,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下呀?」雷老二摇摇头。 「对啊!大姊,我觉得是你想太多了,快点先试穿这三套衣服看看,不知道这衣服配这首饰好不好看,如果下搭的话再拿回去店家退好了,我们可是贵宾呢!他们一定会让我们换的。」雷依依看著刚买回来的钻石项链说道。 「什么换……换了多可惜啊!」雷老二不赞同。 「不搭就重新买一条再配不就行了。」 「也对啦!二姊你说得没错。」 原本以为今年的生日会像往年一样,但似乎有些下同。 雷依依注意到了,与会的宾客似乎脸上挂著的笑容不太一样,有些讥诮,甚至於像在看好戏,不断窃窃私语。 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反正还不是一些嫉妒他们雷家产业的人在那儿说些闲话。 她原本不以为意,与两个姊姊一起站在台上准备切蛋糕,但是父亲愁苦的脸让她忍不住出声。 「爸,你笑笑啊!今天是我们生日耶!你怎么板著一张臭脸啊?」 「没错啊!这样多不好,而且你不是也帮我们办了这场庆祝舞会了吗?」 「这……」看著这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孔,雷台宇心里头有许多话根本说不出 「雷老虎,如果我是你,我会让你的宝贝三千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一个毫无温度的声音从人群里头响了起来。「现在她们还能笑,还能高兴,明天要面对的就是你公司庞大的债务问题了。」 「你——」 「你什么人啊!你不要在那里胡乱造谣,我会找人把你赶出去!」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我们家公司好得很……」 「无知、幼稚!雷老虎,你为何不直接告诉她们,她们已经无法当公主了——不!也许这已经是灰姑娘的时间,十二点快到了……明天她们就没有高贵的金缕衣,也没有玻璃鞋可以穿了……」 「爸,他在说些什么啊?」 「他……」雷台宇喉头一紧。「女儿,他说的是真的……这些全都是真的……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帮你们办庆生会了,我们公司欠银行的……别说是本金,连利息都还不出来!现在可能没有人能救我们了。」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从阴暗之处走出一个身穿全黑的男人。「何不问问看你们的父亲,你们还有多少锦衣玉食的日子可以过?」 「是你!」雷依依瞪著他,态度蛮横的喊著。这不就是前几天在她父亲办公室遇到的那个男人吗? 「你别在这里造谣生事。」她斥喝著。 「雷三小姐,我是不是在造谣,令尊刚才不是给你答案了吗?」 仰头望著台上像仙女般的三千金,姚谦不住的冷笑。 「他刚才不是说别说本金了,连利息都还不出来吗?你们今日的奢华无度只会让雷氏的财务更加吃紧而已。」 现在饭店里头的人都知道雷台宇的事,他的条件也不可能会像前几天这么好了,别忘了…… 钟声已经响起了! 「敬你!灰姑娘的钟声响起了……不过这场舞跳得好久,二十多年……」 他说的这些话可能就只有他一个人听得懂,高举著高脚杯,他向雷依依致意之後隐身於人群中离去。 顿时,整个会场又开始闹烘烘了,众人看向雷氏家族的目光变得更鄙夷了些,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雷台宇也没有心情为三个女儿庆生了。 「很抱歉,生日会到此结束,招待不周烦请海涵。」 说完之後,他便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去了。 「爸,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三番两次都找我们家的麻烦啊?」 员工听到雷氏有问题後就一个个走人,连家里头的佣人也都辞职了。 「是啊!爸爸,你看起来好像很怕他耶!你有什么好伯的?」 「如果我们家真的这么缺钱,那我们三个的积蓄加一加,首饰、珠宝卖三买,也能填补一些吧?」 望著三个女儿一模一样的脸,雷台丰心里头充满了愧疚。 「是个无底洞……」他疲惫的说道:「现在连利息都还不出来,法院来查封房子、家产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什么?」 雷依依睁大了眼,向来年纪最小、最娇生惯养的她,根本不能接受家里的一切会被法院给接收,她很难想像少了这一切她要怎么生活。 她一向是奢华的、态度傲慢的,她就是喜欢当千金大小姐,之後贫困的日子…… 她完全下能接受! 「家里没有钱的话,我以後就不能穿戴名牌跟朋友去饭店喝茶,出入也都没有司机可以载了是不是?」 「依依,你怎么这时候还在想这些?」 她真的是太不懂事了,雷台宇心里想著,也许他真的把她给宠坏了吧! 「本来就是了啊!我就是要过著像以前那样的生活,我一下子变穷了,我那些朋友会怎么看我啊?她们根本就不会再与我往来了好不好?爸,你要想办法啊!我就是要过著像以前那样——」 「依依!」雷大姊摇头。 「是啊!依依别再说了!」雷二姊也斥责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荣华富贵的事。 「我不管、我下管,我就是要像从前一样过日子——」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雷台宇的举动给打断了。 他伸手掴了最疼爱的雷依依,他的手感觉到烧灼的疼痛,她一张雪白的脸正印著他的掌印,瞬间他就後悔了。 「依依……对不起……依依……」 「我长这么大你从来就没有打过我!」雷依依捂著自己的睑含恨的控诉著。 「今天你竟然这么对待我……」 「爸不是故意的,你别这样……」雷台宇沉痛的问道:「依依,你真的想再过这种荣华富贵的生活吗?」 「没错。」她大声的说道。「我才不要和别人穿一样的衣服,我也不会买一件一九九的衣服,这可是贫穷人家在穿的,我是何等身分哪?穿那种可是会被人耻笑的!」 她害怕要是突然失去了这一切,她的未来就画上问号了。 「是有办法可以让你继续保持这样的生活,你愿意接受吗?」 这也不算是牺牲自己的女儿,他太了解雷依依的个性了,她只能共享福、没法共患难的,做这个决定对雷依依来说也许是最好的。 「什么方法?」她连忙问道。 这对她来说可是无比重要。 「今天那个男的……姚谦,你知道吧?」 「关他什么事!」 她不懂,父亲为何突然提起了他。 「他可以解决我们公司所有的难题,他是个神秘的人物……不过他要求你得嫁给他。」 「嫁给他?」 她想起了他那张俊美但阴森冷冽的表情,她吞了吞口水。 「嗯!他指名要你。」 「他指名要我?」 奇怪,为什么要她? 「没错,」他望向其他两个女儿。「你们虽然是三胞胎,但是姚谦指名要依依。」这一点也让他想不透。 「只要嫁给他,他就能供应给我这一切吗?」 就像以前那样——不!也许更好也说不定。 是啊!她天生是少奶奶的命,出入也都是私家轿车在接送,她才不跟人挤公车咧!这有失她的身分。 「我相信可以的,你要吗?」 「依依,你可得考虑清楚。」雷大姊担心的拍著雷依依的肩。「别为了想过我们现在的生活,就断送了一切。」 雷依依笑了几声。「我当然考虑清楚了!没有钱的日子、没有华服的日子,我根本过不下去啊!如果跟著他,他能给我最好的生活,那我为何不这么做呢?」 她倨傲的看著家人。「我只要生活过得好就行了,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想管……」她想了一下。「当然了,我下的这个决定同时也能为家里带来好处,对不对?」 见到雷台宇点头,她继续说道:「那这不就是两全其美了吗?呵呵……」 她高兴得很,为的是更富有的一切。 虚荣、肤浅、嫌贫爱富……雷台宇在雷依依的身上看到了人性丑陋的一切,他是真的宠坏了她们,才让她们一点内涵都没有,眼中只看到这些。 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太幼稚了点,她以为姚谦会这么单纯吗? 他可不这么想…… 是的,依姚谦那种令人捉摸不定的个性,他是有可能会继续供应她她所想要的,但就这么简单吗? 他认为没那么好吧! 第三章 「贵客临门,真的是有失远迎哪——」姚谦见到雷台宇便出声说道。 「姚总……」相较於上次还有些气势,这次他就显得谦卑了些。「关於你上次所说的条件……」 「哦!你是来说这件事啊……」姚谦点点头。「要不要喝怀咖啡?我家的秘书泡咖啡的技术还不错,」 「不了、不了,我想尽快把事情解决。」 以前他也许会来一杯香醇的咖啡,现在他已经没有那种心情去品味这些了。 「怎么?银行找上门了吗?」与雷台宇的急迫相比,姚谦懒懒散散道。 「这……是的,不瞒你说,已经有几间银行来催款了。」 这些姚谦当然知道了,这不就是他设计的一切吗? 「所以呢?」 「我和我三女儿依依商量过後,她答应嫁给你,相对的……你得遵守你的承诺。」 雷台宇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淌下。这个年轻人……他坐在他的面前都觉得有些惧意,他好冷、好冰,令他这只老虎也会害怕啊! 「哦!这样啊……」姚谦看了下表。「雷先生,今天是几号了?我记得令嫒的生日都已经过了,魔法的钟声都已经敲起了,那是在她们生日之前你若是答应的话的条件,现在……不一样了。」他摇头。 「你——」雷台宇气愤的拍桌站起身。「你在耍我是吗?」他额上的青筋毕露。 「耍你?雷老虎,我没有那种要人的嗜好,我的个性就是这样,说一就是一。 他把玩著金币。「先前我也跟你强调过了,开的那些条件是在生日之前的,现在……」 他耸耸肩。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雷台宇欠了一屁股债,公司都快倒掉了……如果这些事都还没被揭露,我底下的人要做事、要救活你们这种百年老店还不算太难;现在呢……拖太久变数太多了,我第一必须先帮你解决银行的利息是吗?」 「这……」 「我说得对吧?」 雷台宇无法辩驳。「姚总,你是不打算帮我们了是吗?」 「帮!为什么不帮呢?」 他又笑了,笑得冷血、残酷,他走到了雷台宇的身旁。 「请雷三小姐亲自来找我吧!我想我跟她谈比较能谈出结果,毕竟你只是第三者,什么话都得透过你,这样比较不方便。」他多想再见到她啊! 「你想怎么样——」 「我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如果她答应我的条件,那也是她自愿的,不是吗?」 「什么?他要直接和我谈?现在是怎么样,他不打算娶我了是吗?」 该死的!这个姚谦,他是要她要著玩吗? 他是什么身分啊!她可是不嫁呢!也不探听看看,她身上流著的可是上流社会纯正的血脉,他只是个不晓得从哪里变出来的人物而已。 「依依,你真的决定要嫁给姚谦吗?」 「当然了。」她点头。「嫁给他能过好日子,为何不啊?」 「不过,他现在说条件变了,我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我天生就是荣华富贵的命!」 不顾雷台宇欲言又止的劝阻,雷依依迳自到姚谦公司去找他谈。 「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告诉姚谦我来找他的事?」 雷依依非常的不耐烦,她已经坐在会客室里等他半个小时了,要叫她等多久啊?他不晓得她的时间很宝贵吗? 她还约了一些姊妹淘,要到lv香港新开的旗监店去逛逛咧! 买个东西坐飞机来回,还挺下错的啦! 然後再去做个护肤沙龙什么的…… 「有啊!雷小姐……现在我们总裁在忙,他有说请你等一下。」 雷依依向来就下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物,她站起身。 「告诉你们家姚谦,向来都是别人等我雷依依,我没等过人!」她气焰仍旧是高张,转身就想走。 正巧,汤诚忠推门进来,瞧见雷依依剑拔弩张的样子。 他对秘书说道:「贵宾生气啦?小雪,你没有善待贵宾对吧?真是不尽责呢!」 「副理,我有泡了好咖啡请她呢!是她一直蛮不讲理……」 被唤为小雪的秘书在汤诚忠耳边嘟囔著。 「有钱人家的小姐了不起啊?平民就不是人是不是?态度这么嚣张做什么……公司都还不是快倒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刻意传入要离开的雷依依的耳朵。 「你讲那什么话啊!」 雷依依气极的冲了过来,伸手就想赏给小雪一个耳光。 汤诚忠迅速的挡开了她的手。「雷小姐,请别动怒好吗?她是无心的。」 「哼!」她狠瞪了小雪一眼,双手擦著腰。 「总裁叫我来请你进去,他会议刚才才开完……」 汤诚忠缓缓颊,做了个「请这边走」的手势,将雷依依给请人了姚谦的办公室。 「雷小姐光临有失远迎,真是抱歉。」 见到雷依依,姚谦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一袭春夏最流行的薄纱洋装,把她的肤色衬托得更加雪白,整个人看起来妩媚极了。 「你是该跟我说抱歉没错!」 她昂著下巴。天知道她在外头浪费了多少时间等姚谦啊! 「你知道我等多久了吗?我从来就没有等过人的。」 「敢问今日贵客到临是为了?」 「你不是知道了吗?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先前你不是开了条件给我父亲,说我嫁给你,你就能保有我的一切和我家的事业,不是吗?」 他真的全身都透出一股寒意,让她有些发颤。 但她的骄傲不容许她有任何的惧意,她向来是站在高塔上的公主。 他……算不上什么! 「是,我是这么说过。」 她一头大波浪的长发染成了栗子色,他忍不住伸手去抚触。 「做什么啊你!」 雷依依打掉了姚谦的手,愤怒的眼就像有火焰在狂烧一样。 「你凭什么对我这样动手动脚的?!」 「真凶……脾气挺大的……」他冷笑著。「要当我姚谦的妻子,脾气这么大我可是会受不了,你得了解到一点,今非昔比了……你当然能继续气焰高张,不过……也没多少时候了。」 「你的意思……」 「不就是这样吗?期限已经过了,最优的条件你没得选择了,现在只剩第二种选择,你要不要?」 「第二种……是什么?」她用怀疑的眼神看著他。 「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只不过是男人与女人的交易而已,当我的女人……我还是能给你你想要的。」 「你的女人?」她不懂。「为什么要我?」他是喜欢她吗?她怎么看不出来?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决定如何?」 他弹著手指,她做什么决定对他来说都不是很重要,他就是要折磨她,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要娶我……」 「错!」他摇头。「我刚才说了,最好的条件已经过期了,我不可能会娶你,而且现在看起来……你也不值得我娶你。」 「不值得?」他这种贬低她的语气令她很生气。「我要嫁给你是多大的一个损失——」 「谁不知道雷三小姐男友一堆,我怎么知道娶了你是不是就像收了一双破鞋?」他恶劣的说道。 「你——」 她又想伸手打人,但姚谦却扣住了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的手发疼。 「放手、放手!好痛……放手……」她另一只手拍著姚谦的手。 「别动不动就打人,别以为我有这么好的风度!」他甩开了她的手。「现在,给我你的答案,要不要一句话。」 「还有别间公司能帮助我们的,你以为你多了不起是吗?」她吼著,一手握著被他握疼的手。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谁会把钱丢下无底洞里头啊?丢到水底都还有声音呢!」 「你别欺人太甚!」她咬牙切齿道。 「欺人太甚?」 这句话就像激怒了他一样,姚谦的手扣住了她的下巴。 「你今天有这样的果就是你种下的因!」 「放开我……什么因啊果的,我全都下懂……我才没有欠你什么!」 「没有吗?呵……也对,雷三小姐是何等的身分,怎么可能记得一些往事呢?被你捉弄的人就是活该倒楣,你欠我的可多的呢!」 他放开了她。 「回到刚刚的问题,一句话,要还是下要?」他点燃了一根菸抽著。 「我可以享有什么福利?」 「福利……呵呵……我可以让你享受你以往过的生活,像你从小就生活得这么富足,一定无法过外面的生活。」 她的确害怕过贫困的日子,害怕那种为了生活打拚、流汗的日子,马上她的答案就写在脸上。 「好,我答应你。」 「拿出你的诚意。」 「诚意?你要我怎么做……」 她不是已经拿出她的诚意了吗?他还要她怎么样? 「在这里——脱掉你的衣服,我有那个资格监定我的玩具。」 他用「玩具」来形容她,口气里带著浓浓的羞辱。 「脱掉我的衣服?我不——」雷依依恐惧,拉紧了自己的衣服。 「不?我怎么知道我买的是不是烂货一个?既然已经做了赔本生意了,我希望损失的不会太多:而你……也别试著想激怒我,你之於我……可有可无!」 「我不是你的玩具!」 「是,你是!在你点头之时就是了,别让我伸手拉下你那件高级的洋装,否则我想它会变成破布一堆。」 见到她转身要走,他又继续说道:「只要踏出这里,你连这个条件都没有了,到时说下定在我眼中就是妓女一个。」 雷依依咬紧了下唇。 他的羞辱她是想反击的,若是以前的她,肯定会用力赏他几巴掌,让他为了他的大不敬认错;现在……她却矮人一截。 她好想哭,她来这里简直是自取其辱。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得很……我就是喜欢看你这样。」 看著她颤抖的拉下了衣服的拉链,他快意不已。 他知道她脱下的不仅只是衣服而已,连带的…… 他连同她的自尊也一起扯了下来! 「啧啧……你们三姊妹应该可以说是上帝的杰作吧!」 她的五官精致,身段修长,肤白胜雪,身材玲珑有致。 「我记得我刚才说的是脱光吧!」 「你——」 无法反抗,迟疑了下,她解开了内衣,眼眶含著泪。 她不过是要求要过像以前那样的生活,有必要这么对她吗? 「手移开!在我的面前,你要记得你什么都不是,只是我的玩具而已。」 她没有那个权利去遮掩她自己。 姚谦恶意地打量著她。「你……有被男人碰过吧!」 「我没有。」她低垂著头。「没有!」 「呵……有没有我会自己去监定,我说过了,我有监定我的玩具的权利。你搬到我住的地方来,我提供你优渥的生活,相对的你就得付出你的肉体作为慰藉我的工具,除了这个之外,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而我,当我玩够你之後,你就可以滚了,你也不具任何价值了,呵呵……」 「无耻!」 「对你……不需要太过客气。」他扯住了她的头发往下拉,让她被迫抬起头,同时他的唇也印了上去。 「唔……」 她用力咬了姚谦的唇,同时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啧……」 姚谦擦掉了嘴角的血,办公室里头的温度低了许多。 「没想到我的玩具还没有学乖,还带著爪子的……不错,这样玩起来才带劲,我会将你的利爪一根根的拔下来,让你以後什么都不敢。」 「怎么了?依依你怎么了?为什么从姚谦那里回来之後,就一直关在房间里头?」雷二姊关心的问道。 「我……我……」她擤了擤鼻子。「我有点後悔了。」 她怕他……她是真的伯他,他为什么总是像要把她吃掉一样?她似乎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恨意。 「可是现在你好像没办法回头了。」 是啊!听说姚谦已经先注入一大笔的款项,解决了有关雷氏在利息方面的问题。 「那时是你自己愿意的。」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她踢著棉被、手拿著枕头敲著床。「我可以试试看过贫穷的生活,吃一个十五块的三明治,也许我可以的……我没必要去忍受这些……我可以的!」她哭泣著。 与姚谦比起来,一般人的生活似乎就没有这么恐怖了。 「不行,你下能回头了。」她抚著雷依依的头发。「答应别人的就一定得做到。」 「姊,不然你去吧!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也是同一张脸……他认不出来的!他绝对认不出来的!」她拉著雷二姊的手,急忙说道。 「你知道他认得出来的下是吗?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听说他给爸爸的期限就是明天,你得搬到他的住处去,什么都不必带。」 「姊,是不是因为你也伯、你自私……所以就打算牺牲我是不是?!」她吼著,蓄满泪水的眼,满载著对二姊的指控。 「我也很想帮你,不过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雷二姊叹气道。「你忘了吗?是你自己说不想过吃苦的生活,是你自己同意的。」 「我不要、我不要了!我才不管是下是我说的,我现在就是想反悔,我不要了!」 「来不及了,依依。」 依照姚谦的指示,雷依依什么都没带的出现在姚谦的住处。 听姚谦的管家说,他给了她一问房间,里头准备了一些日用晶,当然还包含了珠宝、首饰什么的。 姚谦的住处没有太多华丽的装潢,只有一些看得出价值昂贵的骨董家具,整问房间就像没有任何温度一样。 冰冰凉凉的,这么大的空间……散发出无比的寒意。 她走进了她的房间,里头有整面的衣柜,打开它,里面全都是当季设计师设计的服饰,而梳妆枱上的首饰盒里,也放了许多条价值不菲的链子。 他真的是很有钱,像她这种出身在名门世家的千金,都很难看得到这么贵重的首饰了,他竟然可以一次给她这么多。 也许,事情下像她想的那样可怕吧…… 他也许会对她很好也说下定吧? 「怎么?满意你所看到的一切吗?」 姚谦倚著门讥诮的说道:「这些就是你付出肉体所能得到的,不过想想……也许你并没有那么值钱才对。」 「姚谦!」她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房间的? 「很好,我想你应该已经牢丰记住了我的名字,这里以後就是属於你的;我要你的时候,我会自己过来,而你只需要张开你的腿就行了。」 「你——」 「我只是抽空回来看看你是否满意这一切,等一下还有会议要开,希望你记得自己的分寸。」 呼——都已经这么晚了,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一整晚,雷依依根本就不敢阖眼,就怕一阖眼身旁突然多了个姚谦。 所以,她就这么窝在房间的床上,紧盯著手表的时问,一分一秒过去……好不容易终於到了凌晨一点。 这么晚还没回来,下就代表她今天可以逃过一劫了吗? 她安心了,同时睡意也袭向了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她闭上了眼。 看著雷依依偎在床上,甜美的睡容,姚谦的嘴角浮上了冷漠的笑容。 真好睡啊……哼!她以为她只要锁上了门,就防得了他、就能睡得安稳吗?她太天真了,这里是他的地方,他当然拥有她房间的钥匙! 睡得这么香甜,想必正作著什么好梦吧?不知道在梦些什么…… 他本来并不想这么晚回来,对於他重金砸下所买的女人,他绝对有那个兴趣去享用她的一切,但临时的应酬让他比较晚下班。 姚谦锁上了房门,走到床边,望著她露在棉被外的一双藕臂,他伸手扣住了她,并且将她的手给绑了起来,随後拉下了她的被子。 映入他眼底的是她身上那一袭粉红色的丝质睡衣,那丝薄的衣料勾勒出她动人的曲线。 也许,他这些钱并没有白花,呵…… 他拉下了她的衣服—— 一股凉意让雷依依睁开了眼,她看到了姚谦近在眼前的冷酷俊容…… 她……她不是锁上了门了吗?他怎么还能进到她的房间里头来? 但心中的疑问还无法解答,他的举动就吓著了她。 姚谦的大手开始在她的酥胸上游走著。 「你——」她想推开他,但是猛然发现双手被绑住了,动弹不得。 「我怎么样?你是我花钱买来的,我当然有这个权利来享受你的一切。」 「不……别这样……」她有点恐惧接下来的事。 「为什么别这样?我花了大把的钞票把你给买了下来,目的不就是为了要享用你的肉体吗?怎么样?在男人面前这么呈现出自己,是兴奋呢?还是让你觉得羞耻?」 「不……」被绑在床上的雷依依恐惧道:「求你,别这样!」 她觉得难堪极了,她就这么赤裸裸的在他的面前,呈现出她女性最娇弱的一面…… 「怎么可能?你觉得有可能吗?」 是啊!他就是为了要折磨她才把她买了下来,不是吗? 「有没有想说留张照片当纪念?」 「不……不——」她低喊著。「别拍……」 他不会残忍到要把她这个样子给拍下来吧?千万不要! 「好吧!你既然不愿意,我就换种方法好不好?」 他的下腹亢奋了起来,他脱下了裤子。 雷依依伯得全身颤抖著。「别……」 她企图夹紧自己的双腿,但男性先天的优势让她不得不屈服。 姚谦的眼神里没有什么温度,有的只是本能上的欲望而已。 他的手扣紧了她的臀部,毫不迟疑的,在她的体内用力冲刺撞击著。 「过来。」姚谦对走过他身旁的雷依依说道。 「有什么事吗?」雷依依有些恐惧。「你……」 她在他那双佣懒的眼中,看到了他明显的欲望,相处这么久她当然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了。 不管在何时、何地,只要他想她就一定得给,她成了他口中的玩具。 她的抗拒同时也成为他征服她的最大乐趣。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他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向了他的身旁。 「这里……这里……是客厅……」她吞著口水,提醒著他。 「客厅又如何?」他反问著。 「别这样!会有人来……」 在这里,她就像他口中所说的玩具一样,她没有自尊心了,也不像刚来时那样盛气凌人,她变得渺小了许多,甚至连在这里帮佣的佣人及管家,各个都看不起她。 是的,她知道她在他们眼中代表著什么—— 一个拜金的女人! 没错!为了想过这种富足的生活,她甘心被这么对待。 「有人来?」姚谦笑著。「那又如何?」 「会……会被别人……看到……我不想!」 「呵呵……你就当上演活春宫给别人看,不就得了吗?必要时,如果你想要,我会要他们付门票费的。」他极端恶劣的说著。 他利用自身男性体型上的优势占了上风,雷依依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她眼眶含著泪水。「我……我……我不要……不要……」 「你凭什么说不要?你只是礼物、玩具、宠物而已,我付了这么多钱买下你,反正一个男人也是这么做,两个也是这样,不是吗?只要给你你想要的,你的腿随时都可以张开。」 「不!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她终於深刻了解到她的决定是错误的,她不应该为了想过奢华的生活,选择成为姚谦的女人,他太过残酷了。 如他所说的……他真的会把她当成礼物送给别人。 他让她过著比前更好的生活,带她出席各种她以前常出席的社交场合,让每个女人都用欣羡的眼光看著她。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全都是外在的、全都是假的…… 她丧失了她的自尊及自傲啊! 「你不要也行啊……我说过了,我从不勉强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你能筹得到我调度给你爸爸的钱,你随时都可以离开;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爸会走到今日的地步全是我设计的。」 「我……我们家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对我……」她哭喊著。 「对你们家?呵呵……要怪就全都怪你了,招惹我的是你不是他们,他们只是牺牲品、陪葬品而已。」 「我招惹你?」 怎么可能!她连见都没见过他啊!她怎么可能会去招惹他…… 「贵人多忘事啊!也对!雷三小姐做的坏事何其多,又怎么会记得其中那一小件呢?」 姚谦从口袋里头掏出了一罐小小的玻璃瓶打开,抹了一点药在她的身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从雷依依的身上蔓延开来,令她忍不住起了一股寒颤。 「你……你用什么东西……你……」 「你不觉得很舒服吗?呵……想要吗?这个会让你很舒服吧!」 她的全身就像有电流在流窜一般,她好难受、好难受。 她知道他是要把她最後一层的自尊扯掉、她知道的! 但她不会让他如愿!她绝不会! 「我看你能忍多久!」姚谦从沙发上起身。 他大步的走入了房间里头,而雷依依则是蜷曲著身子在沙发上难受的扭动著身体。 叩叩……叩叩……敲门声响起了。 姚谦的嘴角勾起恶魔般的笑容。 他知道是谁来了,不就是那个需要他填满她的女人吗? 「进来!」姚谦沉声说道。 见到雷依依缓缓的走了进来,她的面部潮红,双腿不自主的颤抖。 「想要了吗?」 雷依依吞吞口水,点著头。「我……想要……」 「想要」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难以启齿啊! 「你想要?可是我不想!」他故意的。 「你——」雷依依握紧了拳头。「你是打算……打算要……折磨我的是吗?」 「可怜的女人啊!连说一句话都有问题了……好吧!看在你真的这么想要我的份上,我就可怜、可怜你,你觉得如何?」 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刺在她心上一样。 「姚谦……」 雷依依的双眼已经迷蒙了,分不清楚是因为内心的渴望还是泪水。 「看到你这种淫荡等人骑乘的样子,这简直和妓女没什么两样下是吗?谁有钱就有可以玩你啊!」 「不、不是的!没有……」她用力的摇头。 「没有?你确定你说的是对的?你明明就是我用钱买来的!说!你现在需要我、求我进入你的身体……」 「求你……」 这两个字一下,他的亢奋同时挺进了她,主宰了一切。 第四章 「醒了?睡得不错吧?我看你睡得这么熟,不想破坏你的好梦。」 没有欢爱过後的温存,有的只是冰冷的字句及浓厚的菸味。 他的话狠狠敲醒了雷依依。 她睡著了?她竟然睡著了……在这个冷血无情的人的床上?!她有些恐惧。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简直跟荡妇没什么两样!社交界的名花也不过是供人亵玩的高级妓女而已。」 「你讲够了没?」 她拉紧了棉被将自己给紧紧包裹著,心里头满满的都是对姚谦的恨。 「怎么?我的话刺激到你了?还是你认为你不是这样的——」 「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了!」 为何在欢爱过後,他口中所吐出的都是那些下堪的字句? 情绪失控之下,雷依依再度扬起手掴向了姚谦。 脸上的热辣让姚谦蹙起了眉,他反手给了她一巴掌,承受那股意外的剧痛,雷依依愕然的睁大了眼,嘴角也沁出了血丝。 「我从不动手打女人,你让我破例了。」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怜惜。 雷依依捂著脸,整个人缩到了床角。 「你……为什么……非得要我?」是了,今天她一定要知道答案。 「想听?我就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欠我的!」 姚谦用冰到零下的口气,将多年前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雷依依听到後来,不住地发抖,为了他那深深的恨意。 看到她身子下停的打颤著,姚谦冷笑道:「不过想想你也挺不错的,小小年纪开个玩笑,就能玩掉我母亲的一条命!」 雷依依的表情由恨意变为恐惧,再来是茫然。 他……他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似乎……她努力的回想著。 她记得那一天,父亲帮她们三姊妹找了三个专属的司机,她挑了一个比较年轻的。 她已经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不过好像与现在的姚谦有些像…… 再来是因为他脾气温温的,不管她如何的恶作剧他总是不理会她,好像司机的工作对他来说很重要…… 接下来她恶劣的将钻石项链交给他保管,对外则是说不见了,被他给偷走了,然後他被驱离了他们雷家。 他不在,後续的事情她也就不晓得了,那时她只知道他就是想要钱来帮他母亲开刀,所以才承认东西是他拿的…… 她没想到他母亲竟然因为他被她栽赃偷窃这件事,为了不拖累他的後半生,而选择眺楼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没想到的…… 雷依依浑身发抖得更加厉害。 那时她姊姊有问她,如果他母亲没钱开刀的话那怎么办,她记得她是跟姊姊说,管他呢!他妈妈的死活与她无关,那是他妈又下是她妈。 一语成谶,她年幼的愚蠢行为竟然葬送掉他母亲的命,她现在终於知道了…… 他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她就能认出她是雷依依,他眼中那种庞大的恨意代表著什么,是她欠他的…… 她当年不应该有这么愚蠢、幼稚的行为! 可是……她只是想在他那双不在乎的眼中,找到一些例外的表情啊…… 她年纪这么小,怎么会了解那么多呢? 如果是现在,她真的不会这么做了啊! 「怎么?看你的表情就像是在後悔了呢!啧啧……不过这可来不及了,我妈已经死了。」 是啊!就因为她的玩笑,所以她必须赔他。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 她的眼泪不知何时已不停的流下来,原来铸成这一切的人是她啊!错的人全都是她…… 「哭?哭有什么用吗?人都已经死了。」 眼泪代表著什么?别以为他会怜惜她! 「所以我家破产也与你有关?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让我难过是吗?」 她像是在一瞬间成长了许多,她那些可笑的骄傲全都消失了,原来她的一切都是踩在别人头上来的。 「当然!」 「我……对下起……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有赎罪的机会吗?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能为自己所做的蠢事赎罪啊!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雷三小姐?能让你过得快乐,我妈还算死得有价值呢!呵呵……」姚谦讥诮的笑著,话里有著深切的哀痛。 「我能不能做些什么……你别这样!」雷依依的心像整个揪了起来,她终於知道痛了。 「不,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自然会在折磨你的举动之下得到快意。」 「王妈妈,你要煮菜吗?我帮你洗菜吧……」 她放下了身段,变得乎易近人了些,再也不是那个用下巴看人的雷依依了。 「你?」王妈妈怀疑的看著她。 怎么搞的啊?那个千金大小姐哪里去了,怎么转了性了呢?她有些害怕。 她还记得那时雷依依刚来的时候,可是对她批评了一番,说这个没做好,那个没弄好,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呢!现在……吃错药了吗? 「是啊,王妈妈!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不如就让我帮你洗个菜吧!」 「不了!还是不要好了。」王妈妈摇头。 她随便一件衣服都是她好几个月的薪水,等一下弄破了她可赔不起的,听说这个小姐可是坏心得很,也许她就是要她赔她弄脏衣服的钱。 「雷小姐,这种事不是你在做的,你还是去看电视、听音乐好了。」 「为什么?」雷依依在王妈妈的眼中看到了戒备。「我知道以前是我的不对,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怎么敢呢……」王妈妈摇摇头。「还是算了吧!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还得靠它帮我儿子缴大学学费呢!」 她就怕雷依依想陷害她,工作就这么给丢了。 「小姐,你还是去沙发坐好了。」 「这……」雷依依终於知道自己做人是多么的失败,要不是自己个性这么差,人家会这么对她吗? 王妈妈的拒绝让她有些挫败,她走到沙发上坐下,回想一些往事。 她记得那时只是国中而已,她为什么一定要与姚谦作对呢?这是为了什么…… 铃铃……铃铃……电话铃声响起了,见到王妈在厨房忙,雷依依顺手接起了电话。 「喂?」 「你在?真是意外,没有去逛街吗?」拨电话来的人是姚谦。 「不知道要上哪儿去,所以在这里看电视。」 「很好,你整理一下,等一下我要你陪我去谈一个案子。」姚谦命令道。 「陪你去谈一个案子?」她很讶异。「这……我不会……」 雷依依放柔了声音。「而且……王妈晚餐似乎快煮好了。」 「跟她说叫她煮了带回去,我会要你陪我谈这个案子,就是有你的用处在。」 「用处?」 「有什么问题等车子去接你的时候再问,别忘了穿戴得漂亮一些,别丢我的脸。」 姚谦说完便收了线。 「姚总,听说你最近收了个女人,很漂亮对吧?」 杨锦炎脸上露出了好色的表情,肥肥的啤酒肚以及脑满肥肠的脸,让身旁的几个女人看得有些嗯心。 要不是看在姚谦出手阔绰,一般的女人绝对不想坐在杨锦炎的身旁。 「你们真香,让我亲一个……」杨锦炎左右各搂著一个女人,好色的嘴在她们脸上亲著。 「讨厌啦,杨总!这里这么多人!」 「谁不知道你们根本不喜欢坐在我的旁边,姚总长得帅还是比较吃香,不是吗?」 「怎么会呢?」 女人娇笑著,手在他的腿上拍打著。 姚谦冷眼看著这一切,他并没有点任何女人坐枱,只是迳自喝著酒。 「姚总,你还没回答我,听说挺有名的。」 「呵……」姚谦冷笑著。「我收了谁杨总不会不知道,就是那个雷老虎的千金。」 「她啊……哪一个?长得很漂亮呢!」 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一级棒的,对他来说。 先前杨锦炎也曾追求过其中一个,但不只碰了钉子,还被嘲笑他长得像猪一样,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想是哪一个?」 「我希望是老三吧!姚总……我们的交情不错,这个案子你不是也很希望能成交?」 「是雷依依没错,怎么?你对她有意思?」 「喝……还真的是她呢!来来来……乾杯……」杨锦炎此时就对这个案子有兴趣了,他帮姚谦倒了杯酒。「喝啊、喝啊……姚总……」 「嗯。」姚谦一口仰尽了高脚杯中的液体。 「她跟著你好像两个月有了吧?玩应该也玩够了,还是你喜欢她?」杨锦炎试探的说道。 虽然姚谦是有个案子想找他合作,但是他也不敢太过放肆的得罪他。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让她陪我一夜吧!这个骄傲的女人,我想看看她被她口中像猪的男人给玩了,她会有什么表情。」 姚谦沉默了下。 「总裁,这不太好吧……」他身旁的汤诚忠说道。 「有什么不好?」他反问著。「不让她帮我做一些事,那投资报酬率也太低了。」 杨锦炎大喜。「姚总,你的意思是好罗?」 这简直就是赚到了,他本来就打算与姚谦合作了。 「总裁,他有虐待女人的倾向……」汤诚忠的眉头紧紧的皱著,附在姚谦的耳边说话。「听说被他玩过的女人几乎都半死不活。」 「只是虐待而已,又不是玩死她。」姚谦冷漠的说道,脸上仍是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半个小时後,雷依依身穿一袭银色的洋装走了进来,她一头长鬈发则是盘了起来,只留几缯在耳畔,看起来明媚动人极了。 「你来了。」姚谦招招手,示意她坐在他的身旁。 「过来这里,我有话跟你说。」 包厢里头充斥著菸酒的味道,雷依依难受的咳了两声,她低著头走到姚谦的身旁,乖乖的坐下。 「我跟你介绍,这是杨总。你应该认识他吧?他说他之前追过你。」 「杨总?」雷依依抬头见到了杨锦炎。 这不就是那只好色的猪吗?她的脸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面对他伸出来的手,她假装没见到。 「我的宠物没教好,没什么礼貌。」姚谦笑著对杨锦炎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 反正他不是很在意雷依依有没有礼貌。 「你等一下就去坐在杨总身旁,他很喜欢你,我有个案子要跟他合作,这对我很重要。」姚谦轻声说道。 听到他的话雷依依愣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要我陪他?」 「没错。」 「为什么?」 「我说了,他喜欢你,我花在你身上的钱太多了,你陪他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这个案子他并不是真的这么在乎,他为的就只是想伤害雷依依而已,一步步的凌迟她,达到惩罚她的快感。 「我不要。」雷依依拒绝。「我不是妓女,可以随随便便任人卖来卖去的。」 「你错了!」姚谦轻蔑地摇头。「你好像还搞不清楚自己的身分嘛!在我说来,你就是妓女。」 「姚谦——」 真的恨她恨到这种地步吗? 她今天在家里想了一个早上,她是想弥补自己以前做的错事的,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愿意弥补。 雷依依的眼眶热热的。是啊……如果这是他希望的。 就像他所说的,她在他的眼中不就跟妓女没什么两样?他是不可能爱她的,她是间接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爱她……好好笑,她竟然希望他爱她,在这个时候…… 在昨天之前她不是还恨他吗? 她现在竟然希望他会爱上她! 这代表著什么?她在听完了一切之後,她知道自己没有恨他的资格,她想补偿他。 那么,如果这是他希望的话,那……她照做。 「如果是你希望的话……」 雷依依僵硬地站起身,走到杨锦炎的身旁坐下伺候著他,为杨锦炎倒酒,而姚谦的眼神则是眯了起来。 「姚总,我听说你一向非常会做生意,今天我终於见识到了。」 「过奖了!我帮你订了间房间,可以让你自由使用。」 「那我们这次就这么说定了,在几号房?我现在带她上去,我想快一点享用这顿大餐呢!」 雷依依只是低垂著头,什么都没说。 「八一二号房,钥匙在这里。」汤诚忠拿出了钥匙交给杨锦炎。 看著杨锦炎搂著雷依依走出了包厢,汤诚忠摇了摇头,对其他女子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不要,我们要陪姚总。」 「出去!」姚谦挥手冷冽的说,雷依依与杨锦炎离去的那一眼,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她的眼神好悲伤,她那一眼让他想到了去世的母亲,她最後看他的那一眼似乎也是如此。 「总裁……」汤诚忠的声音有些无力。「我不晓得我们公司什么时候得靠拉皮条做生意了?」 「不关你的事。」 他为自己倒了杯酒,分不清楚心里头这股郁闷代表著什么。 「老板,你这次的做法我不喜欢,而且你让雷依依去陪他对我们根本没有利益,你也知道,杨锦炎一定会跟我们合作的,别间公司开的条件不可能像我们这么好——」 「够了!我不想听。」 姚谦的心情很乱,为的就是她那一眼。 如果她像以往那么骄傲、那么霸道的话,也许他就不会这么闷了。 她刚才的表情就像是逆来顺受一样……这代表什么? 她妥协了一切吗? 「总裁,我知道她亏欠你很多,但我不希望你以後後悔。」汤诚忠不怕死的继续说道。 「够了!我说够了,我不想听了!」姚谦吼道,手中的高脚杯被他给握碎了。 「好吧!你听不进去就算了,我能说的都说了。」 汤诚忠起身走了。 整间包厢里就只剩姚谦一人,手中的表不停的转动著,一分钟、两分钟……他站起身! 「哟哟——小美人,我终於等到今天了,没想到你口中的猪也有能玩你的一天吧!」 杨锦炎看著高眺、美丽的雷依依,他的口水几乎都快滴了下来。 雷依依不停的往後缩著,他的恶心嘴脸让她几乎要作呕。 男女间的欢爱,她在姚谦的身上尝到过那是何等的滋味,不过……纵使他对她很冷酷无情,她却不会对他反感;至於杨锦炎…… 「你……你……你别过来……」 雷依依的背抵住了墙壁,看著那个恶心的男人开始一件件的脱著衣服。 「我记得你以前是怎么说我的,不就说我长得像猪吗?癞虾蟆也想吃天鹅肉是不是?哈哈哈……」他淫笑著。「对啊!我是只癞虾蟆,我现在就是有那种机会可以吃到天鹅肉。」 「你——」 「你也不用这样,反正都给姚谦玩过了,你还当自己是圣女啊?」杨锦炎口出秽言。「除了姚谦之外还有谁也玩过?你可以比较看看啊!我可是比姚谦好多了……」 「别过来、别过来!你别过来……」 看著他一步步的逼近,雷依依心头的恐惧让她直想逃离这里。 原本她刚才是打算,如果她这样可以帮姚谦的话、可以让他高兴的话,她愿意忍。 可……她真的做不到啊!她有的就是那股想吐的感觉而已。 「小美人,我不过去的话,怎么享受你的身体啊?」 杨锦炎身上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那一圈看起来油腻腻的肚子让她反胃。 「感觉到恶心是吗?」他手中拿著皮带。「等一下我要让你叫都叫不出来。」 「救我、救我——」 雷依依冲到门板前,不停的敲著门,手也不停的转动著门把,就希望有人能解救她。 「哈哈哈……」看到她这样,杨锦炎更是开心。 「你叫啊!叫大声一点啊!你以为谁会救你啊?姚谦都已经把你送给我了,你以为他还会来救你吗? 「你还是乖乖的,我答应你,我的皮带会抽得轻一些……」 「皮带?」雷依依双眼盛满了恐惧。 他……他这个变态要用皮带来打她吗?他这么一抽,她不就皮开肉绽了吗? 「开门、开门啊——」 「叫你乖一点,我看你是学不会是吧?」他大手将雷依依给拉住,甩上了床。「我说你乖一点我就会轻一点,说不定你以後会觉得跟著我比较好呢!」 「呸!」她朝他吐著口水。 「贱女人!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分啊?」 雷依依真的是把他给惹毛了,杨锦炎一手扣住了她的双手,将她的手给绑了起来。 「你还当你现在是一年前那朵社交界的名花雷依依吗?告诉你!你现在什么都不是,雷老虎早就垮了,你们得罪太多人了…… 「你两个姊姊的事姚谦没告诉你吧?她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别在那里装清高了,现在……你是姚谦的宠物,只要他点个头,谁都可以上你!」 「不……我不是……」 雷依依无力的被压在床上,心里头企盼著有人可以救她。 救她……谁?姚谦吗?可能吗? 将她推入这一切的人不就是他吗?他可能会救她吗? 她的心凉了、冷了……是啊!他是不可能救她的……他只希望看她受苦。 咬著下唇,雷依依闭上了眼,什么都不想看、不想听,希望再睁开眼的时候,这一切已经过去了。 「我就这么恶心是吗?」 杨锦炎的皮带在雷依依的身上挥打著,她开始哭喊大叫起来。 「他不会跟我计较这些的,我只是让他的玩具受了一点伤而已……」 「好痛、好痛……不要——」 向来娇生惯养的雷依依,自小连棍子都没有挨过,更何况是皮带抽打。「不要——」 「对,很好!叫得再大声一点,等一下你也要叫得这么大声,我玩起来才会起劲!」他压上了雷依依。 杨锦炎用力的扯开了她的衣服,肥厚的嘴在她雪白的胸口上亲著…… 「不!」 「等会儿就会让你欲仙欲死了!」 杨锦炎拉开了她的底裤,同时也拉下了自己的拉链。 「呵呵……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像我这样也能睡你,今天睡了你,我可是连作梦都会偷笑呢!」 砰!门被撞开了。 姚谦大步的跨了进来,一见到压在雷依依身上的杨锦炎,顿时眼都红了,愤怒的火不停的在他的胸口狂烧著。 此时,他已经丧失去分辨是非的理智,他用力地将杨锦炎从雷依依的身上拖下。 杨锦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身上的肥肉还抖动了许多下。 姚谦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进来,他应该等著杨锦炎奉还他的礼物,但……从他将雷依依送给他享用之後,他心中就非常烦躁而且愤怒。 该死的!他清楚的知道——他不愿让任何人来碰她! 能抱她,享用她的人就只有他一个,其余的都不能! 杨锦炎不明就里的看著姚谦。 「姚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把她让给我了吗?你现在又反悔了是不是?」他气极了。 「谁准许你在她的身上留下这个?」姚谦看著雷依依全身被皮带抽打过的痕迹,冷声道。 「我……我……」 姚谦一向都是冷冷的,鲜少发怒,他这难得的怒气让杨锦炎吓得全身发抖。 「我以为你……你不会和我计较这些……」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敢这么大胆。 站在他的立场,他也不敢去开罪姚谦,姚谦是个谜一样的人物,在黑白两道及商界都吃得开,得罪他的话,真的只有找死的份而已! 「你错了,我绝对会和你计较这些,我并没有大方到这种程度。」姚谦眯起了眼。「你给我滚!」 「姚总,你……你……我们合作的案子你不要了是不是?你考虑清楚……」他颤声说道。 「你以为我会希罕那些吗?滚!」 见到杨锦炎滚出了房间,姚谦走到雷依依的身旁。 她原本盘起的发早已散落,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她的脸上布满了泪水,还不停的发抖。 「不……不要……不要……」 一股不该有的情绪从他的心底升起,姚谦伸手抚著她身上被抽打过的痕迹。 她瑟缩了下,无神的大眼望著他。「姚……姚谦……」她不敢置信。 「是我。」 她想哭、好想哭,她伸出手用力的搂住了姚谦,他成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呜呜呜……」她痛哭失声。「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该来这里的,他怎么可能会来这里救她,见到她的痛苦他不是应该很高兴吗?为何他的眼神这样复杂…… 「我好高兴……好高兴……你来了……来救我了……」 她总算放松了自己,眼神一闭,她就这么晕了过去。 姚谦轻轻地脱下他的西装,把她的身体包住,抱著她大步的走出了房间。 第五章 「小姐,你醒来了啊,你还好吧?」王妈妈问著雷依依。 主子对雷依依的态度有些转变了,连带的下人也对她开始和颜悦色起来。 雷依依眨了眨眼。这间房间是她所熟悉的房间,她……她怎么回来了? 「小姐,你身上还有伤口,还是别乱动比较奸,我帮你煮了稀饭,现在还有点烫,等一下再吃吧!」 「我……」 「刚才我已经帮你上药了,姚先生有托人找到这种很贵的药膏,听说不会留下疤痕。」 「谢谢你。」她诚心的说道:「他……呃,我是说姚谦,他人呢?」 她睁开眼的那一刻,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姚谦。 「姚先生公司里头还有事,所以就先去上班了,你一睡就睡了一整晚,害我有点担心呢!」 这么雪白的肌肤竟然被皮带打成这样,唉……幸亏姚先生找到了可以不留疤痕的药,否则真的是太可惜了。 「上班?」 这么说是他带她回来的了?她想起了昨夜……是啊!她要昏倒的最後一眼,见到的似乎就是他吧! 他为什么要带她回来?这是不是代表著…… 她不该去猜想的,但她还是忍不住! 他的举动让她开始有一些错觉,觉得她也许可以改变他,他可能能够原谅、宽恕她所做的事:她不求他像她一样的心境……她的心境…… 她的心境是什么? 由亏欠转为……直口欢……甚至於爱吗? 她……爱姚谦吗? 是啊!她爱上了姚谦,但她是最没有资格说爱上他的女人啊! 哔哔……哔哔……王妈妈的手机响起。 「对不起啊小姐,让我先接个电话,这是我在南部念书的儿子打来的。」 奇怪,她儿子平常不怎么打电话给她,总是她这个做妈的打给他,今天不晓得怎么了,竟然转性了。 「没关系。」她点点头。 「喂?有什么事吗?什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说你会注意……就叫你骑车骑慢一点,而且你还没有驾照……好好……我想想办法……」 王妈妈切掉手机之後,整个人显得有些担心。 「王妈妈,怎么了?」雷依依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告诉我,如果我做得到的话,我可以帮你。」 「这……」 王妈妈看了雷依依一眼,又望向手中拿的手机,再想起了南部的儿子,她真的是非常的烦恼。 「没什么……没什么……」 雷依依再度温柔道:「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头,我们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要见到面,我们就不能当朋友吗?」 朋友? 她现在才知道她身旁根本就没有「朋友」,她以前的个性让人厌恶,根本不可能与她做朋友,环绕在她身边的都是社交界阿谀,奉承她的那一票人。 「当朋友……可是我……」 王妈妈有些受宠若惊,雷依依是何等的身分啊…… 「还是你觉得我不够资格当你的朋友?」雷依依的双眼垂了下来。 是吧!她以前对别人太坏了,现在要当她的朋友人家还嫌。 也不能怪王妈妈,就像姚谦先前所说的,会有这样的果,就是她以前所种下的因哪…… 「不、不……我千是这个意思…如果雷小姐你不嫌弃的话……」王妈妈连忙说道。 「叫我依依吧!雷小姐、雷小姐的……在我家就听了二十多年,也听腻了。」 「好吧!依依。」 「你儿子打来有事吧!」 「嗯……」王妈妈点点头。「他骑朋友的机车去撞到一个闯红灯的老先生,那个老先生的腿断了,对方吃定我儿子没有驾照,要求如果不给他们五十万的话,就报警处理。」 「这样啊……」 五十万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他们这些为了生活汲汲营营的人身上,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你如果缺的话我这里有,你拿去用吧!」雷依依坐起身指示道:「王妈妈,帮我拿一下,我的皮包在第一格的抽屉。」 「不、不……这怎么可以呢?」她摇头。「我不知道何时才能还给你……」 「没关系的,帮我拿吧!」 王妈妈从抽屉里头拿出了皮包,递给了雷依依。「依依……」 「这张提款卡拿去提吧!用完了再还我就行了。」 「谢谢你、真的是谢谢你……」王妈妈非常的感激。 「这没什么好谢的。」她摇头微笑著。 看著王妈妈她想起了十几年前,如果她不是那么恶劣的话,如果她能像现在这样的话,也许一切就会不一样吧! 「姚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那时不是答应要让我与雷小姐过一晚的!」杨锦炎气冲冲的说道,脸上的肥肉还不停的颤动著。 「我是这么说过没错。」 姚谦点头,想起了几天前的那一幕,他真的想拿枪做掉他。 「姚总,你平常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喔……」 就是因为还没吃到甜头,所以杨锦炎才又出现在姚谦的办公室里头。 「是,我一向说到做到,不过你……」如寒冰般的双眼扫向杨锦炎,让他全身发颤。「我说过她是我的玩具,借给你玩不代表你可以损毁她。」 如鬼魅般的声音传入了杨锦炎的耳中,就像在凌迟他的精神一样。 「我……」杨锦炎不停的吞著口水。「姚总,这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你那种变态的兴趣是吗?」汤诚忠笑著。「你真的得罪我们总裁了,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总裁并不那么需要和你们合作。」 「这……这……我……雷小姐……」杨锦炎还是有些不甘心。「那她……我这一次不敢了,我会好好的爱惜,好好的疼她……」 「还有下一次吗?」姚谦的眼眯了起来。 他根本不愿意再将雷依依让给任何人,他的独占欲是很强的,没错……他现在知道了。 就算她是玩具、宠物,也是专属於他的,任何人都不准碰,谁碰了就拿命来偿吧! 「我——」 「杨总,我劝你还是快点摸摸鼻子离开吧!在我们老板还没有发火之前。」 「他凭什么和我发火,要知道——」 不满自己的气势矮人一截,杨锦炎扬高了声音,企图壮大自己的声势,但感觉到冰凉的枪管子抵在他的太阳穴时,他立即噤声,几乎要在瞬间尿裤子了。 「姚总、姚总……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的而已,你不必这么生气……我以後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打雷小姐的主意了……」他冷汗不停的流著。 「你怀疑我这个只是打火机?」 枪杆子在姚谦的手中把玩著,他俐落的动作看得杨锦炎心头开始发毛,他深信那把枪会不小心走火。 「不……不……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我一点都不敢怀疑……」 「你可以试试看它到底是真还是假!」 枪在姚谦的手上绕了圈,归位的同时他的食指扣下了扳机。 咻……装了灭音器的枪发出了短促的声音,射出的子弹嵌入了距离杨锦炎身後五公尺的墙壁,露出了一个明显的弹痕。 杨锦炎再也忍不住了,他跪趴在地上。 「姚总……饶命!我以後……以後……不,没有以後了,我真的不敢了……」他哭爹喊娘的,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老命就这么没了。 那件事是真的,姚谦果然与黑道有所挂勾,这是真的…… 「杨总,你的脸在流血呢!不擦擦吗?」汤诚忠笑道。 「滚!」姚谦将枪给收了起来。「下一次我要的就是你的命了。」 看著杨锦炎狼狈的冲出了姚谦的办公室,汤诚忠大笑了三声。 「总裁,你也真是的!真的在意雷依依就别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在我看来她也改变了许多……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他叹了口气。 「而且你也知道的,说实在的……伯母,我是指你母亲……你根本没有那个钱给她开刀不是吗?手术成功的机率几乎不到百分之一……」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将所有的错全怪罪在雷依依的身上?」 姚谦的胸口涨满了怒气,他知道汤诚忠说得并没有错,但他需要一点理由、藉口去折磨雷依依,让她留在他的身边。 让她留在他的身边…… 这个念头让他吓到了,他怎么会想把那个女人给留在身旁? 是啊!他为的不就是要折磨她吗? 但……看到她被杨锦炎抽打成这样,他又万般的不舍,这代表著什么? 不!他不希望是他想的那样,他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根本不会…… 更何况是仇人! 是她间接害死了他母亲,这都是她的错。 「你有点动摇了,对吧,总裁?」汤诚忠偷笑著继续说道:「否则你才不会管杨锦炎到底做出了什么事。」 「不,我不会。」 「就算是雷依依欠你的,不过我看你也把她折磨得够惨的了,那天我见到她,她瘦得像风一吹就会跑,她父亲的产业也快要被你玩垮了……这样够了啦!」 「别说了!我不想听。」 姚谦闭上了眼,许多影像在他的脑海下停的交错。 有雷依依指责他偷窃的画面、有他母亲躺在血泊里头、还有她那张凄楚的容颜…… 「有些事不是闭上眼就看不到、捂住耳朵就听不到……」汤诚忠摇摇头。「我去做自己的事情去。」 还是得要姚谦自己想得开才有用啊! 「去餐厅用餐?为什么?」雷依依问著姚谦。 他今天下班得很早,而且一到家就叫她换衣服,要去餐厅吃饭。 「我有跟王妈说叫她不用准备晚餐了。」 「这样啊……」 想起了上次的事她还心有余悸,他今天该不会又要谈什么生意了吧! 「就我们两个人而已。」看出她在想什么,姚谦强调著。 「你跟我?」她怀疑……他为什么要约她共进晚餐?这代表了什么…… 姚谦伸手抚著她削瘦的瓜子睑,眼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可能吗? 他真的能像汤诚忠所说的,放下所有的仇恨吗? 他做得到吗?如果停止了一切的报复行动,对於他早已入士的母亲,他又该怎么交代啊…… 他的内心挣扎著。 雷依依的转变他看在眼里,褪掉了她的任性、骄纵,她就像下沾人间烟火的玻璃娃娃,会让人想捧在掌心里头。 「依依,去啊!姚先生请你一起去吃饭,为什么不去呢?年轻人就是要常常去外头走走、逛逛,两个人有时候去吃顿烛光晚餐,这有什么不好的……」王妈妈从厨房走出来笑道,她手中还拿了纸巾擦著手。 「可是我——」 「就去啦!顺便看看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你在床上躺了几天,再窝下去身体只会更差而已。」 「我……」她抬头看著姚谦,她是真的很想去……可是她又怕…… 「走吧!」 姚谦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他温热的大手也让雷依依的心跟著暖和了起来。 「依依吗?」 「爸!」接到雷台宇的电话,雷依依十分的讶异。「你怎么打来了?」 她心里头有些高兴,自从搬到这里住之後,她就没再见过她的父母及姊姊们了。 「是啊!我想问问看你过得好不好,这阵子常听到姚谦带你出席各种商业活动,是这样吗?」 「嗯……对啊……」 他们两人的关系向前跨了一大步,姚谦对她的态度变了许多,他很疼她,让她感觉到被爱的车福。 她甚至开始幻想盼望著他们两人的未来……未来…… 也许有可能吧! 她的手拿著话筒,视线自然的垂落在乎坦的小腹上。 姚谦还不知道她怀孕了,也许她该找个机会告诉他这件事。 虽然她想过他可能会有的反应,但……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如果他不要的话,没关系,那她要! 没有人有那种权利去剥夺一个女人当母亲的喜悦。 「那你爱他吗?他好像对你很好……」 「爱他?」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她还弄下清楚父亲打这通电话来的目的之前,她决定回答得谨慎小心一点。 「爱他……怎么可能!像他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会爱他呢?我只要一想起他以前在我们家是帮我开车的司机,我还觉得他是高攀我了呢!癞虾蟆也想吃天鹅肉!」她故意用嫌恶的语气说道。 「这是真的吗?依依……」 「当然了,要不是看在他给我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你以为我会理他吗?哼……」她嗤道。 「那我就放心了,看了电视我还以为你喜欢上姚谦了,让我有些担心呢!既然这样,我就有件事可以叫你帮我了。」 「帮你?爸……我可以帮你什么吗?」她怀疑的问著。 「我已经查到我们公司会这么惨,有大半的原因是姚谦在搞鬼,我想利用姚谦可能喜欢上你的这一点反将他一军,到时也可以把你带回来,你待在那里应该也挺痛苦的吧!」 「呃……是啊……」 「你只要帮我找到有关姚谦的一些资料,听说他与黑道有些往来,这件事暗地里大家都知道,但缺乏证据,只要公布出证据,应该就能让他身败名裂……」 「爸……」让姚谦身败名裂?她打了个冷颤,她不……她不要这样。「爸,我不——」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帮我完成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再联络。」雷台宇挂上了电话。 要让姚谦身败名裂…… 她根本做不到啊! 她爱他,她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而且她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他都忘记了过去开始对她好了,如果再做这种事,她真的会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啊…… 他们之间有了感情,她不想为了帮忙父亲,使这段好不容易搭起的交集出现了裂缝,而且…… 他们两人也有了连系了,不是吗? 她肚子里头的小生命,就是他们两人的连系。 与其对不起姚谦,她只能选择背叛父亲,对不起……原谅她! 姚谦的手按下了开关,录音机播出来的话几乎像是用刀子搅著他的心一般。 他已经忘了过去,尽弃前嫌的爱著她、宠著她了,而她呢? 竟然在利用他! 「爱他……怎么可能!像他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会爱他呢?我只要一想起他以前在我们家是当帮我开车的司机,我还觉得他是高举我了呢!癞虾蟆也想吃天鹅肉?」 很好,她觉得他高攀了她是吧? 原来她还是没变,她这种骄傲的千金大小姐的个性还是没变,在她的眼中他就是只癞虾蟆是吗? 她还要帮她父亲找到可以撂倒他的证据…… 他的苦心算是白费了,他心痛、愤怒,眼眶开始泛红了! 原本他以为放下了仇恨,他跟雷依依就可以重新开始,像一般的情侣一样;但现在……傻的人是他,他被她要得团团转。 「哈哈哈哈……」他放肆的笑著、痛彻心肺的笑著。 「雷依依!你是在耍我、玩我、利用我是吗?我是什么人啊,我从来不会让人操控在手掌心的。」他握紧了拳头,冷冽的说道, 要不是在电话里头装了窃听器,他还真不知道她是这么想的。 「雷老虎,我自认为我们总裁对你也不算坏吧……你还想叫你女儿帮你收集一些他跟黑道往来的证据?你真的是害惨她了啊!」汤诚忠无奈的摇摇头。 「你……你说那个话是什么意思?」 雷台宇听了心中一惊,难道姚谦知道了这事…… 「什么意思?你不是个笨蛋,应该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汤诚忠在雷台宇的面前丢下了一份文件。「你真的惹毛我们总裁了,他已经要我通知各大银行,对你的事他一概不管,同时也不想再并购你们公司了。」 「这……」如果姚谦现在撤资了,那他……他真的垮了啊!「拜托你,汤先生!麻烦你跟姚总说,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也来不及了,银行团的人要来查封你们家的产业,你等著去当乞丐吧!」 第六章 雷依依特别让王妈妈晚上提早回去休息,她打算为姚谦煮一顿好吃的。 她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有信心,她以前曾与她们家开的饭店的主厨,学习过烹饪的技术,就算摆个满汉全席应该也不是问题。 才买完材料走进了雕花大门,她就见到姚谦的座车停在车库里头。 「讨厌,好想给他个惊喜的,竟然这么早就回家了。」她喃喃的说道,脸色微红。 她打算在共进晚餐时,也顺便告诉他怀孕的事情,希望他能跟她一起接受这个小生命。 走到了客厅,雷依依看到丢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於是便顺手拿了起来,打算拿到他的房间放。 这阵子,她几乎每夜都睡在他的房里,他们与一般蜜月中的夫妻没什么两样。 叩叩……叩叩……雷依依习惯性的敲了门之後打开它。 人眼的景象令她说下出话来,她捂住了嘴、双眼大睁。 胸口传来了一阵阵的疼痛,就像有千支针、万支针在刺一样。 姚谦赤裸的身上坐了个同样是赤身裸体的女人,他的手扣住了她的臀部,而她口中则发出了阵阵的呻吟声。 「啊!有人来了呢……」女人连忙从姚谦的身上下来,卷著棉被。 「有人来又怎么样?」 姚谦抽著菸,看著雷依依的眼神不再温柔,反倒是讥讽。 「她……好漂亮喔……」女人对著姚谦说道。 雷依依的手拿著姚谦的西装外套,她整个人就僵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 「长得好看又如何,还不是我的玩物!」他冷嘲著。 「玩物……」雷依依喃喃的重复了遍他的话。 他还当她是玩物吗?在她交出了自己的心的同时…… 「这女人啊……和你可是不同的。」姚谦搂著那名女人,在她的脸上亲吻著,对她说道:「你知道她让我花了多少钱吗?为此我还把她当妓女卖来卖去,好多赚一些回本。」 妓女……他是这么看她的吗? 雷依依的心冰了,那温暖的一角出现了龟裂。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觉得他们是有可能的……但现在……是她太奢望了吗? 「哎呀!她花了你那么多钱啊?讨厌……那我也要,我喜欢什么你也得买给我。」女人要求著。 「有什么问题,你知道我最疼你的,因为你乖啊……你可以下用陪我那些朋友,就可以获得这些好处。」 虽然搂著那名浓妆艳抹的女人,但是他的视线是直直的望向雷依依那张凄楚的脸。 「为什么?」她颤声的开口,她好想哭。 眼眶开始泛红,她企图要自己别掉下泪水来。 「为什么?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不就是玩腻你了吗?」他下半身围了条浴巾,走到她的身旁。「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玩腻我?你先前说你喜欢我、爱我的……」雷依依哽咽的说道。是他让她体会到幸福的。 「爱你?喜欢你?怎么可能!我就算再怎么爱你、喜欢你,你可是个大小姐,怎么会看上我这只癞虾蟆!」他故意的说道。 「看你这种样子,该不会爱上我了吧?我不会爱你的,你要想想看,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不就是利益条件的结合吗?」 「你说你爱我的。」雷依依再说了一遍。 「爱你?」他伸出手揑住了她的下巴。「你喜欢听,我说一百句给你听也没关系,像你这种女人我看多了,偶尔我是可以当个善人,发挥一下爱心说些你喜欢听的话,怎么?不错吧!」 「你是认真的?」 「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怎么?我是设计让你以为我爱你,让你感觉你在天堂里头,让你献出你的心……因为我认为把你带上天堂,再把你推落到地狱,会让我心情更加畅快些。」 「你的意思是说……你这一切都是为了要报复我是吗?」她傻住了。 而即使如此她还是傻傻的付出了自己的心,这真的是太可笑了啊…… 是啊!她怎么会笨到这种程度,她应该早就知道他是不可能会爱上她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要使她更加痛苦而已。 「你……你这么伤害我……会让你感到愉快吗?」 「当然!我现在确定你是真的爱上我了,呵呵……」他自豪著。 「你来陪我一夜的代价是多少?」他问著坐在床上的女人。 「多少啊……姚总,你怎么这么说呢?你说要送我钻石项链的不是吗?」 「听到了吧!她陪我一夜的代价是一条钻石项链,而你呢?啧啧……比起来你贵了许多倍,我可是花了下少钱呢!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已经玩到不想玩了嘛!」 「你无耻!」雷依依咬牙怒道。 「我是无耻,但你呢……还不是个陪我睡觉的女人而已。好吧!看你这样也挺可怜的,我就容许你继续住在这里好了,也许我哪一天突然想到了,还会想抱一下你呢!」 「呵呵……」床上的女人笑著。 「你到底爱下爱我?」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问他这个,她真可悲啊! 「如果你是要个答案,我能回答你——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你。」 雷依依在心底挣扎著,要不要说个理由好让她还能继续留在这里,纵使他这么对她……她还是想留在他的身旁啊…… 女人不就是多了这份天真与傻气吗? 「我……」雷依依欲言又止。 可是,他给她的回答是何等的残酷,他跟她说他一辈子都不会爱她…… 一辈子,不就是到她阖眼沉睡,不再醒来之时吗? 既然如此,她还有必要告诉他吗? 「你想说什么?要说你有了吗?」见到她恍惚的眼神,姚谦继续说道:「下堂的女人十个有八个都是用这个藉口,该不会你也是一样吧?」 「对啊!真是不要脸。」旁边的女人帮腔道。 「如果每个女人都跟我说她有了我就必须娶她,我现在早已儿女成群了。」他根本不相信她有可能怀孕。 看雷依依沉默下语,姚谦再继续说道:「好,就算你可能怀孕了,那孩子也未必是我的吧?」 他知道的、他明明知道的,但是他却选择这么伤害她……现在她到底还能说些什么?再留下来自取其辱吗? 她真的做不到了。 在他不爱她、选择伤害她的前提之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原本的勇气早已消失成泡沫了。 雷依依闭起了眼,深吸了一口气。 「要不要我找妇产科医生来帮你检查一下,你是真有了还是假有了?」这个可能性让他的胸口颤动了下。 雷依依睁开眼,摇了摇头。「不,我不是要说这个。」 不是她剥夺了他应该拥有的权利,但是在这种情形下,她能告诉他这一切吗? 不!不可能的……这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而已。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 她的回答让姚谦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头也升起了一股失落感。 「那你想要说什么?」 「既然你已经有新欢了,我这个旧破鞋是否可以下堂了?再占著你的地方,白吃白喝白住的,也没有任何意思不是吗?」 「不错嘛!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双破鞋……你在这里我也看腻了,你还不如早点滚了算了。」 「谢谢你。」雷依依迟缓的点点头。 「姚总,那她走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搬进来了啊?」女人急忙说道,怕慢了一步就没办法先卡位,位子会被人给占走。 「当然了,你能拥有她的一切,她能有的你绝不会少。」 女人听了之後大喜。「听到了没?听到了没?你的东西之後就变成我的了,你可别被人赶走之後,还偷偷带一些珠宝首饰什么的,姚总说那些都是我的了。」 「我知道。」雷依依淡淡的说道,将自己的心冰封了起来。「我什么都不会带走,连同对你的爱也留在这里……这不属於我的,你留下吧!如果不要就丢了吧!」 她的爱他又怎么会要,他是擅长要计谋的男人,他总是知道该如何做才能伤她最深。 接下来的这一步她该怎么定?她有些茫然……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可能就只有肚子里头这个不属於她的孩子了吧! 他父亲不要他,她要他啊……就算再怎么苦,她也会让他快乐的长大。 别再见面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一辈子别再相见。 雷依依转身离去之前,还顺手帮他们关好了房门。这道门是她开的,她当然得关上。 「姚总、姚总,她走了呢……」那女人在姚谦的身上磨磨蹭蹭的。 「我什么时候可以把我的东西搬过来啊?等一下我就去看看她的房间有些什么好了……应该挺好的,姚总你出手一向阔绰……」 她瞄到了衣架上头挂了一件雷依依的上衣,连忙拿被单裹著身体,将上衣拿下来看看…… 「这个……名牌耶!我在今年的服装杂志上看过,全世界就只有一件而已,听说被一个富商买走了,原来富商就是姚总你啊!太好了……」她高兴极了,现在这些都是她的了。 「放著。」 「啊?」 「我叫你放著!」冰凉的声音几乎要刺破她的耳膜。「别用你的脏手碰她的东西!」 「姚总,你怎么这样啊——刚才不是还说她的全都是我的吗?现在又说这种话……」女人抱怨著。 「好嘛!放著就放著,反正她穿过了也不怎么稀奇了……姚总,你买新的给人家吧——」 「滚!」 女人被他突然转变的表情给吓到了,她迅速的将衣服穿好离去…… 「该死的!」姚谦咆哮著,为胸口传来的疼痛而咆哮。 他应该会有伤害她的快意啊!但是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 有的只是跟著她一起心痛而已。 为什么? 姚谦走到落地窗前。 他是真的爱她啊……是她背弃他的、她对不起他的。 原本他已经放下所有的仇恨爱她了啊…… 是啊……这能怪他吗? 他只是选择在被人伤害、背叛之前先出刀罢了。 她走了,留下了她所待过的痕迹,到这里……一切都结束了,他也不想再记起失去母亲的痛、伤害她的痛,他们算是扯平了。 他手握拳头敲著玻璃,压抑著心里那份奔腾的情感。 放过她、放过自己……他快意的驱逐了她,亲手结束了这一切。 雷依依就像一缕游魂一样在街上游荡著,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没有地方可以去。 她庆幸自己不是孤单的,她还有个伴—— 肚子里头尚未成型的小生命! 也许她该想想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孩子下是吗?她抚著肚子。 她想找工作、租个房子,安安静静的生活……关於那一切,她都不愿再想起、再问了。 雷依依站在一栋豪华的大厦前,茫然的伫立著。 也许她不应该待在这里才对,等一会儿守卫说不定就会来驱赶她了。 突然,一辆车停在她的身旁,放下了车窗。「雷小姐……」 「你是……」雷依依看著他,确定自己根本不认得眼前这个斯文俊逸的男子。 「我似乎不认识你。」 她现在无法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了,这全都是拜姚谦所赐! 「无所谓,我也不认识你。」对方耸肩笑道:「我只知道你是雷老虎的女儿,至於是哪一个我倒是分不清楚。」 「有什么事吗?」雷依依警戒地问道。 在心里头猜想他的用意,他到底想图谋些什么? 图谋?她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她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值得人家图谋的吗?而且他看起来好像也不是那种打她主意的人。 「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气色很不好,放心!我对你没有什么企图,当然……你可以说绑匪不会把『坏人』两个宇写在脸上。」 「你……我可以相信你吗?」在这个时候她是需要人帮助的。 噢!她的肚子传来了一阵阵的疼痛,怎么会这样…… 「如果你觉得我可以相信,那你就可以信任我。」 「那你……会帮助我吗?」 疼痛越来越加剧,这代表著什么……她觉得温热的液体似乎从她的下体慢慢的流出。 她不是年幼的小朋友,她当然知道她可能会失去孩子了…… 不行!失去他,她存活的动力就会完全的消失了! 「你需要的话。」 「谢谢你……」雷依依缓缓的倒下。古 「她需要多休息、放松一下心情……她会流产应该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孕妇需要保持平和的心情。」医生对著易嵩说道。 易嵩皱了下眉,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竟然背到这种程度,有幸能见到这朵社交界的名花,可是却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他当然知道拥有这朵花的物主是谁,不就是他那个冷血、没人性的朋友吗? 「嗯……有关她的住院手续,我虽然不是她的家属,不过我会帮她办妥的。」站在「朋友」的道义上,也该是如此。 而且他不是还承诺要帮助她吗? 真槽!看来这绝对不是件轻松的事,而且之後可能还会惹来一堆的麻烦。 「我还要去别间病房巡房,有什么需要再叫护士小姐。」医生说完便走了出去。 医生及易嵩的谈话全都落入了雷依依的耳中。 流产了……他们两人之间最後的一点连系也断掉了,是啊……这不该属於她的,她带不走的。 她的未来……没有人可以陪伴,整个前途是白茫茫的,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活下去。 「你醒了?我看到你的眼皮动了一下。」易嵩向来观察力很好。 「我是醒了,你刚才与医生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他叮咛著。「把自己的身体顾好比较重要。」 「我想出院了,我什么都没有……包括钱。」 「你放心,住院费及医疗费,包括你以後的生活开支,我都可以负责帮你出到底。」 他的话听起来很大方。 「你……」她很难相信竟然有人这么好,为什么?「……你认识姚谦!」这话是肯定的。 「漂亮!」易嵩弹了弹手指夸赞道:「竟然可以想到姚谦身上去,厉害、厉害……」他拍手表示佩服。 「我是认识姚谦没错,我和他是同学。」见到她有想离去的举动,他再继续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我收留你不是为了要利用你……而且我也说过了我会帮助你。」 「我还不起你的人情。」她淡淡的说道:「我不想欠你什么。」 原本两个人她需要有人帮助她,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一个人饱全家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再惨也不过是这样而已…… 「人情?我为什么要你还?我不用你还什么人情。」 「是吗?」 「当然!」 就算是真的要人情,也不会跟雷依依要的,呵—— 「总裁,脾气好一点……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摔东西了。」汤诚忠摇著头,为地上那些碎玻璃感到可惜。 这可是琉园的东西……不便宜呢! 平常人连摸一下都不可能,更何况是这样浪费。 「这又如何?」 姚谦的个性自赶走雷依依之後变得更加的偏执,他只要一闭上眼,脑中就浮现雷依依那张脸,他非常的想念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的同时,他更厌恶自己。 在她离去的一个月之後,他按捺不住心中如浪潮般的思念,他运用庞大的人脉去寻找她,但是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他得不到任何的音讯。 「早知道如此,何必把人给赶走呢!」 最起码雷依依在姚谦身旁时,他脾气虽然仍旧很坏、很恶劣,但没有差到这种地步。 「我有派人去监视雷台宇了,雷依依并没有去找他,从上次你给他的教训後,他现在学乖了,不敢再打什么坏主意了。」 「学乖了吗?」 「是的!对了,总裁……这里有张照片,你看是不是雷三小姐。」汤诚忠掏出了照片交给姚谦。「这是在东急百货公司拍到的。」 姚谦急忙伸手接过了照片,这一看之下,失望的神情立即写在睑上。 「这不是。」 「总裁,她们三姊妹长得太像了,底下派出的人照了许多照片……每张你都说不是,会不会……总裁……」他的意思是——会不会其实你看错了,这么多的照片一定有一张是她。 「我说不是就一定不是。」 如果真的是她,他第一眼就会认出来的。 「呃……好吧!总经理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不是好了,我再派人去找。」老板都这么说了,他真的是无话可说。 「对了,总裁……有张邀请函是寄给你的,你去不去?」汤诚忠问道。 「不。」他摇头,对这种社交界的活动一向没有任何兴趣。 「总裁,我认为你应该去……说不定可以遇到雷三小姐呢!她不是一直喜欢出席这种场合吗?」汤诚忠提议道。 他的话说得有道理,虽然机会渺茫,但姚谦终於决定还是跑这一趟。 从那场商业酒会回来後,姚谦坐在办公桌前,神色凝重,满脑子都是昨天跟易嵩的谈话。 「易嵩,好久不见了,怎么?日子还是过得一样悠闲吧!」 「老朋友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我以为你忙到忘了我这号人物的存在了。」 「忙?」 「不是吗?从我认识你以来,你一向都很忙,最近忙些什么?她是我的秘书,陈小姐。」 「你还是你,带出来见人的小姐几乎都是国色天香啊!」 「少糗我了,你不也是不错?」 「你哪只眼看到我身旁带女人?」 「一抹怨灵跟著你啊!呵呵……你知道我的意思,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别伤了别人又伤了自己,这是不聪明的做法。」 「那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谁和我说这么多?」 「她人呢?」 「你为何要知道这些?她是死是活我想你都没必要管到吧!而且你应该不在乎。」 「你收留了她?」 「可以这么说。」 「把她交出来!」 「交出来让她死在你的手里吗?啧啧……我虽然不是什么慈善家,没有慈悲的胸怀,不过见到受伤的动物在我脚旁,起码我还会送它去看个医生还是怎么样,更何况是个人!」 「把话说清楚!」 「呵呵……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她,那个可怜的女人流产了。」 幸亏他听了汤诚忠的建议去参加了昨晚的商业酒会,否则他还不知道自己苦寻不著的雷依依是被易嵩给收留了。 是啊!他该想到的……不然他怎么会找不到她的人,有能力能收留她的没几个啊…… 易嵩,他的好朋友……这算是扯他後腿吗? 也算是吧!不过如果他不收留雷依依,他相信她真的也没地方可去了。 想起了易嵩跟他说的话,他脸部的线条冷硬了些,他说雷依依…… 流产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竟然怀孕了,而他不晓得…… 那天他要赶走她时,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是不是想告诉他这些事,只是他没给她机会说? 他说出口的字句实在是太伤人了,他能体会……如果雷依依承认她真的怀孕了,这只会让她觉得更加可悲。 「啊——」他痛彻心肺的大喊。 现在到底走到什么地步了,到底是谁欠谁的比较多? 够了!他已经受够了这些精神折磨了,他折磨她的同时也是在折磨著自己。 就算她是真的欠他,那她也应该还清了。 算是一命赔一命吧! 一命赔一命吗? 他一双冷酷的眼流下了泪水。 他对她残忍的报复举动,赔上的竟然是他与她尚未出世的孩子。 他深刻的相信她怀的一定是他的孩子,他与她一样也成了凶手。 「总裁,怎么了?我听到你在办公室里头咆哮,所以赶快进来看看。」 汤诚忠原本是不打算进到他的办公室里,但是就怕一不小心出了什么问题,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咦……他老板脸上那个是……他该不会是在哭吧?真是稀奇—— 「我知道雷依依的下落了,你想办法将人给我带到面前来。」 「老板,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不带啊?」可以想像这一定又是件苦差事。 「她在易嵩那里,易嵩不打算将人给交出来,他逼我玩手段。」这算是他送给他的大礼吧! 「这样啊……不惜一切代价就是要把雷小姐请回来是吗?」 见到姚谦点头,汤诚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第七章 姚谦坐在沙发上等待著雷依依的到来,陈芷菱对他的叫嚣、怒喊,并没有干扰到他的思绪,他现在一颗心全都放在雷依依的身上。 他不敢希望她见到他时会是笑容满面的,但是只要能再见到她,他就有机会与她更新来过,是啊……重新来过。 他像个年轻小毛头一样,对於她的即将到来七上八下的。 「姓姚的,你以为你能如意吗?依依不会来这里的。」 姚谦用余光扫了陈芷菱一眼,缓缓的说道:「她一定会来的,我太了解她了。」 雷依依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太了解了,他派人将陈芷菱这个饵给带回来,他相信这样一定能让她出现。 「是啊!就是因为你太了解她了,所以你才知道如何能伤她,让她万劫不复、让她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 陈芷菱的话激怒了姚谦,他倏地伸出了手,眯起了眼,紧紧的掐著她纤细的颈项,只要他再一用力,他相信她的颈骨一定会碎成两半。 「放……放开我……放开我……」 姚谦对她的求饶声充耳末闻,愤怒满占他的理智,他失去尚未谋面的孩子已经够痛苦了,她就这么喜欢在他的伤口上洒盐是吗? 易嵩啊易嵩,如果你来见到的只是陈芷菱的尸体,就别怪他了。 「你想保命就闭嘴,别让我克制不住自己杀了你,我不想让易嵩来这里帮你收尸。」他冷声说道,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 半个小时後,雷依依与易嵩出现在他的面前,见到她……他的双眼散出了炙热的光芒。 「我来了,你可以放了她了吗?」 她见到久违的姚谦,他比她印象中的更阴很了,尤其当她见到陈芷菱脖子上的五指印。 是啊……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是个与「恶魔」两个字画上等号的男人。 他驱逐她是为了使她痛苦,现在又想把她召回,一定是又想到了更残忍的手段可以折磨她了。 无所谓了,她现在有的就只剩下这副残破不堪的肉体,以及对他满载的恨意,随便他怎样折磨她吧! 「当然,你来了我还留她做什么!」姚谦一挥手要人放了陈芷菱。「依依,过来这里。」 他向她招著手并且走向了她,短短的几步感觉就像干里之遥。 「姚谦,你的手段我一向不怎么欣赏。」易嵩搂著陈芷菱说道:「我救过你,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 「我欠你的我会还。」他恩怨一向分明,欠的绝对会还,而别人欠他的他则是会加倍索取。 目光接触到雷依依,他眼神变得温柔了。她又重回了他的手中……他的琉璃娃娃,这一次他会更加的小心,不会让她有任何的破损、毁坏。 没错……恩恩怨怨在听到她流产之际,早就全都一笔勾销,再计较下去,有的只是两败俱伤而已! 「那你欠我的呢?怎么还?」不同於他望她的眼神,她的是满载恨意,被仇恨蒙蔽的她看不见他眼中的悔恨。 「依依,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我——」今後会加倍的补偿你,一切都重来好吗? 他的话被她所打断,他没有机会将剩下的话说完。 「我是怨你、恨你没错,所以你用命来偿。」 雷依依手中握著的刀就这么直直的刺入了他的腹部,见到他倒抽了一口气,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往自己插去,她吓到了。 「啊!」 他……他为什么是这种反应?他应该是要推开他,或者是命令他底下的人将她押起来啊! 血慢慢的由插入的刀子边缘渗出,握住她的手也越来越无力。 「依依……」 「总裁!」两个护卫拿出了枪抵著雷依依。 「让……他们走。」 「如果我的命可以偿还我做的一切,那你走吧!」他用著仅存的气力将她的手更压向了他,而刀子同时也刺得更深。 这是他自找的,是他将她给逼到绝路的,是他无情的讥讽让她恨他的。 「啊——为什么……」 她眼眶蓄满了泪水,她嚎啕大哭著。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伤了他之後……她更痛啊…… 见到鲜血不停的从他的腹部流出,她的心揪得更紧了。 这到底算什么……她从不信轮回也下信鬼神,但这次她真的认为是她前世欠他了啊…… 欠……谁欠谁……还……该怎么还、用什么还哪…… 命吗? 不……她不要他的命,她要他的命做什么……用来补偿她失去的这一切吗? 幼稚啊!她真的是太幼稚了,她一点都不会觉得高兴…… 她知道了、她了解了,她对他的恨只是反映出她有多爱他而已。 可悲啊!这就是女人吗? 她想恨他恨得彻底,但恨意却同时将自己刺得更深了。 「不——」她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地。「怎么会这样!」这绝对不是她想得到的答案啊! 她的脑中又闪过了一幕幕,她记起来……完全想起来了,那些她遗忘而他告知她的过去,包括细小的片段她都想起来了。 为什么要把钻石项链交给他要他帮忙她保管,除了她想戏弄他、欺负他之外,是因为她还喜欢他啊……她希望他能注意到她啊! 如果不是对他有特别的感觉在,下然两个姊姊跟她要姚谦的时候,她为什么拒绝呢?她们因为是三胞胎所以感情特别好,所有的东西全都可以交换,也可以轻易的让给彼此,就唯独他…… 她拒绝了! 「我开车送姚谦到医院,芷菱,你留下来照顾依依。」 易嵩和一旁的人扶起了姚谦快步的离去。 手术房外,坐著脸色苍白的雷依依及陈芷菱,雷依依坚持要跟著易嵩到医院里,陈芷菱也只能乖乖的陪著她坐在这里等候消息。 「芷菱,你觉得我刚才刺的那一刀深不深?」 雷依依突然的开口了,她现在最期待的就是手术房的灯熄了,医生走出来告诉她姚谦没事。 「深不深?」 陈芷菱不知道雷依依为何要这么问,她只是照著自己的想法回答她。 「深啊!那把刀几乎只留下刀柄在外头,我想姚谦不死可能也只剩半条命了。」想想还真恐怖,她竟然下得了手。 「真的吗?我不想他死啊……」她茫然的说道。 「啊?」陈芷菱不解。「他如果死了你应该更高兴啊!放心……易嵩应该会帮你找好律师,你会没事的。」 「不……」雷依依摇著头。「我是真的不希望他死啊!」 「你们两个真的好难懂。」陈芷菱在自动贩卖机投了二十块,买了一杯即溶咖啡。「这应该可以让你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一些吧!」 「谢谢你。」她淡淡的说道。 手术室的灯熄了,同一时间易嵩也赶了回来,由於刚刚有急事他先回公司了一趟。 「医生,怎么了?里头的那个坏人死了没?」陈芷菱恶劣的说道,而雷依依则是用眼神询问医生。 「姚先生在紧急开刀输了几袋血之後,情况好转没什么大碍……住院观察个几天,没问题就可以了。」 呼……雷依依在心里头松了口气,可陈芷菱却下是这么想的。 「依依啊——刺这么深都还能没问题,那就代表你视力有问题,你刺偏了点,下次要刺有重要器官的地方。」 易嵩连忙捂住了陈芷菱的嘴,看来姚谦与她的仇真的是结大了,面对医生质疑的眼神,他四两拨千金地道:「她是开玩笑的。」 「什么开玩笑的,我很认真!」陈芷菱闷闷的说:「依依,既然里头那个恶魔没什么事了,那我们回去吧!」 「回去?」雷依依摇摇头。「不……我留在这里。」 就是现在了,把所有的恩恩怨怨一次全都算清楚,谁欠谁、谁该还谁的……全都算清楚,别再这么纠缠下去了,到此为止吧! 如果真的该将一切画上句号,就让她这个肇事者来加上吧! 「什么?你要留在这里!」陈芷菱感到不可思议。 「依依啊——你要想清楚,里头那个不是人,他连血都是冰的,说不定你留在这里,等他醒来的话你会连命都没有。」 不妥、不妥,还是带她走好了。 「就像他所说的,他如果要的话……就给他吧!」闭上眼的那一刻,也许就能无忧无虑了。 但,就怕他不要啊! 「依依……依依……」姚谦细薄的唇吐出了虚弱的宇语,坐在一旁守候的雷依依握住了他的手。 「我在这里。」 他的手冰凉凉的,好像他天生就应该没什么温度似的。 没什么温度? 她记得她小时候叫姚谦帮她偷摘水果,他的笑容很自然……虽然只是微笑而已。 现在想起来,她还真的是笨得可以,为何傻到去剥夺别人的一切?他高中因为他母亲的病情没继续升学已经够苦了,而她又这么恶整他。 姚谦说得没错,她只是个被宠坏的干金大小姐而已,就是因为她生活富足,所以她不会去为别人著想。 是啊!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只是个平民而已啊…… 「你没事了?」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半梦半醒的姚谦睁开了眼,他期望著这下是梦,希望他睁开眼雷依依就在他的身旁。 「还好吧?我下是故意剌你的。」她伸出纤细的手拨著他的发,望著姚谦的眼神挂满了许多的心事。 「依依!」姚谦见到了雷依依,他激动下已。「你……一直陪在我的身旁?」 「嗯。」她点点头。「你住在这里多久,我就待在这里多久了。」 她开玩笑的指著身旁的棉被与衣服。「幸亏这间头等病房有空调及暖气,给家属休息的床又做得挺好的,睡起来还不错。」 「为什么不走?咳咳……」 姚谦感觉到喉头乾得厉害,他咳了几声。 「还好吗?」雷依依连忙照顾著姚谦,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照顾病患,有些笨手笨脚的。 「要不要喝点水?」 她照著护士之前的指示,用棉花棒沾了水擦在他的唇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愿意留下来,这代表著什么……他们还有可能吧?他的心开始狂热了起来。 「我把你伤成这样,我有责任要照顾你。」她轻描淡写的带过。 「就因为这样吗?」 他想听到她说些不一样的,他有些失望。 「不然还有什么?」对於情爱她变得保留了许多。「我知道你有的是钱,就算一天请一百个看护来照顾你,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随便一个都比我这种好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摇头,下希望她曲解他的话,他当然知道她为何要故意这么讲,这是为了要把他们两个的关系,清楚的画出界线。 「不是就好了,你知道送你来的人是易嵩吗?」见到他点头,雷依依又继续说道:「他的个性挺好的又开朗。」 「你喜欢他?」 没错,易嵩的个性是很容易让女人爱上他的。 「不。」她笑著摇摇头。 她的心全都给他了,就算姚谦不要她,她也不可能再给别人了。 「我不会喜欢他,而且他也不可能看上我。」这是实话。 「为什么?」 「为什么……」她轻笑著。「你是在质疑他为什么看不上我是不是?他说大鱼大肉吃不惯,他没吃这么好,清粥小菜还入口一点。」 「的确像易嵩会说的话。」知道她避谈某些点,他也顺著她的话。 这是好不容易求得的宁静,他与她都下想去破坏掉。 「易嵩说他很倒楣,第一次见到我就送我到医院,现在又换成是你,他觉得我们两个就像麻烦人物,希望下次碰到我们时,别又是拜托他带我们到医院去。」 「听起来是挺下好的。」觉得双眼有些酸涩,他闭了闭眼。 他想闭上眼再休息,但是就伯睁开眼他的琉璃娃娃又下见了。 姚谦的手握住了她的,而她则是拍了拍他的手。「想睡就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下,我带了这么多的衣服来,不会现在就跑掉的。」 他与她之间的互动是奇妙的,从姚谦出院之後雷依依就一直照顾著他,虽然就如同她所说的,她笨手笨脚的……但,只要她在他的身旁,他就觉得满足。 甚至於她还霸占了王妈的地盘——厨房,早餐及晚餐都是她亲自下厨,让王妈嚷嚷著她都快要没工作可以做了。 第一次见到她下厨,他真的很讶异,他挑起眉,对桌上那几道几乎是皇帝用膳的菜色感到怀疑,别说她这种干金小姐会做这些,甚王连饭店主厨可能也不会吧! 「你打电话向哪一间饭店点这几道菜的?」他拿著筷子夹了几块放在口中,口感很不错。 「饭店?」雷依依微笑苦。「为什么是饭店……因为它……」她指著桌上那几道菜。「这些像是在饭店里头才看得到的吗?」 「没错,而且还是可以端得上枱面的。」 「我可以把你这些话视为是夸奖吗?姚先生!」雷依依问道。「这些全都是我做的。」 「你?」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真的很难相信。 「我不认为一个千——不认为像你这样的个性会去学煮菜、进厨房。」他原本要说「千金小姐」的,但就伯说错话,於是硬生生的转了句。 跟在他身旁这么久了,她也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她下以为意。「王妈也有在一旁帮忙。」 「你为什么会这些?」 「以前觉得好玩,跟饭店的主厨学过,那个主厨的个性挺怪的,他就是看我很顺眼,把他的拿手绝技都传授给我。」 那时她还有考虑乾脆进自家的饭店当个主厨,头先一、两天她还觉得挺有趣的,但是三天过後她就受不了了。 「我以前真是笨,不知道你有这种天分。」 「不然就可以少请一个王妈妈了是吗?」她开玩笑的说道。 在不住在这里的那段期间,她与易嵩、陈芷菱的相处让她学会怎么「开玩笑」、「玩幽默」以及「说冷笑话」。 没有了那些骄傲、那些身段,别人反倒更愿意来接近她了。 「王妈妈可是会怪我的,说不定她一气之下要我不能再进她的地盘了。」她笑嘻嘻的,十指交错的放在桌面上看著他。 「是啊!以王妈妈的个性还真有可能。」 想起了王妈妈,姚谦也不禁淡笑著。 「对了,你的伤口怎么样了?」她关心的问道。 「应该快好了吧!你这么细心的照料,我复元得很快。」 他本来想掀开衣服让雷依依看看他已经结痂的伤口,但又怕雷依依见到他没事就开口说要离开。 「真的吗?那太好了,对了……我回来了一段时间,东西都还没有收拾,我先去收拾、收拾吧!你慢慢吃。」她站起身。 「依依!」他早就不连名带姓的称呼她了。「你要住到何时?」 「你要赶我走是吗?」她有些落寞,这种平凡、快乐的生活终究还是得回到现实面。「你好了我就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没有要你走。」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留下来,我们一起走完未来的那些日子。 「真的吗?」她笑著摇摇头。「没关系,只要一确定你真的没事了,我就离开。」 第八章 坐在沙发上,姚谦与雷依依一同看著电视新闻,还一边吃水果。 「王妈妈买的这西瓜真甜,好厉害,她真的是个挑水果的专家。」 她与他的对话几乎都是一些琐碎的杂事。 「是不错,挺甜的,嗯嗯……」他突然的闷哼了一声,手捂著伤口。 「你怎么了?」他的神情让她紧张。「姚谦你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这样?他不是说他的伤快好了吗?现在又开始渗血了! 姚谦摇著头没回答。「别叫司机他们来,把血止住应该就比较好了。」 「好。」雷依依拿了绷带打算帮他换药,把他的衣服拉开後才发现他的伤口似乎更严重了一些。 她上次看到他都快好了……怎么又变成这样子!好像又比之前的更严重了许多。 「你缝针的地方好像裂开了。」 不可能啊!听说易嵩找的医生可是个名医,下可能会裂开的, 「我还是叫司机送你到医院一趟,这样我才放心。」 她是真的关心他,在打碎了那道冰墙後,他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关心。 虽然他的做法很恶劣,但……值得,只要能留下她,什么都值得。 「没关系的。」他摇摇头。 「不行!我坚持送你去。」 「朋友,不觉得你的做法太过分了一点吗?」 易嵩听说姚谦的伤口更加严重了,於是带苦水果来看病,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打算再理姚谦了,趁雷依依到厨房里切水果时,他不满的说道。 「什么意思?」 对於姚谦那双就像是洞悉一切的双眼,他只是冷笑了几声。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说我请的是名医了,任何医生缝针都不可能会断掉让伤口裂开好吗?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喜欢闻医院的味道啊!还是喜欢见到我提水果来看病?」 「都不是。」 「好……够坦白、够爽快!」他拍了一下腿。「那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自残……我看你的五官……眼是眼、鼻是鼻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自虐的人,你该不会是……为了想让雷小姐再继续照顾你吧? 「呵呵——你也真行!这招竟然能想得出来,在还没结痂的伤口上再补一刀,不痛吗?还是你早就没什么痛感神经了啊?」 「别说!」 「这算请求?」如果是,他又欠了他一次;再加上他上次找人绑走陈芷菱的事,他总共欠他三次。 「你说是就是了。」 见到易嵩比了个「三」,姚谦没多话的点点头。 「好,我要……」易嵩的手支著下巴。「你的得力助手汤诚忠来帮我做一个月的事,我听说他的能力很好。」足以以一敌百,这种人才实在少见。 「不怕我派他去你那里当间谍,窃取你的商业资料?」姚谦的话说得挺实在的。 「如果你想要,就算十几、二十道的防火墙也没用吧!」不是他低估公司里头的电脑工程师,只是姚谦旗下的人才数都数不清。 「如果你真的看重他就让给你吧!我会叫他一个月过後自动归位。」 「谢谢了,雷小姐切个水果切得还挺久的,你要不要去看看怎么样了?」易嵩好心的向姚谦建议。 「不用了,我老早就切好了。」 雷依依的声音从屏风後头传来,她的手中拿了一盘水果,双眼冷冷的扫了他们两人一眼之後,将水果放在桌上。 易嵩挑眉,而姚谦则是紧蹙著眉头。看来雷依依听到不少了,真不妙! 易嵩给了姚谦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我得回去了,芷菱还在家里头等我。」 「帮我向芷菱问好。」雷依依说道。 「这是当然了,两位慢慢聊吧!掰掰——」 他挥挥手,但是又像想到什么一样,转身交代著。 「别忘了请汤诚忠到我的公司报到,我非常需要人才。」 看到易嵩的背影消失在门後,雷依依开始总算帐了。 「很好,现在只剩下我跟你而已,你可以向我好好的解释我刚才不小心所听到的吗?」 她这么细心的照料他,为的就是要看到他早日康复,而他呢?竟然这么伤害自己,她早就怀疑了,缝线的伤口怎么可能会自己裂开?除非是有外力。 「你全都听到了?」他的眉头越蹙越紧。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走出来你们刚好在说这个。」她也没有窃听别人谈话的习惯。 「我知道。」 「我希望你的说词能让我满意。」她非常的愤怒。「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这么做的原因你不晓得吗?」他反问著。「我想留下你。」他第一次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话。「我不希望你离去。 「为什么?」她的胸口感到灼热。「是因为你还没想到更好的方法来折磨我是吗?非得要我疯了你才高兴是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拿我这条命来赔给你,可是你不要啊!」她吼著,泪水又下争气的流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命?你为何不让我死得畅快一些,非得要把我的肉一片片的剜下来你才高兴……你喜欢看人在垂死前的挣扎是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留你下来不是为了……要伤害你……」 「不然呢?」她的手握成厂拳头,十分的激动。「除了要伤害我,我真的想不出为何你要留我在身旁了……」 她快疯了、快疯了,她什么都不敢去想,就伯多想了一点心会再度的受伤啊…… 「你就这么想?你就只会想我留你下来只是要伤害你是吗?」 「不就是这样吗?」她凄楚的说道:「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了。」 「如果我说我後悔了,後悔以前所做的那一切,你能接受吗?」 她好冷、她真的感觉到好冷……他的话无法让她感受到一些温度,反而令她绝望。 她害怕,她的手只能紧紧的圈住自己无法伸出去,就伯在栅栏外头等著的是一头更凶猛的狮子。 「我……」她看著他,话梗在喉头。 「说啊!回答我,你能接受吗?」他的双手扣住了她的肩。 「我很想……可是我怕……我怕再受伤……」她说出了实话。 「我怕这是你设下的陷阱,另一个要我往下跳的陷阱,要让我更加万劫不复的陷阱。」 「我真的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他苦笑。 这不就叫自作孽吗?如果一开始不这么做,他应该可以拥有更多啊…… 「我……是爱你的。」 她承认埋藏在心里头的情感。 「你应该也知道我是爱你的……」看到他那双沉思的眼神,雷依依继续说道:「可是我不想让我的爱变成了让你用来伤害我的利器,我不想要我的爱就这么被你糟蹋,我希望我的爱能给跟我有一样灵魂的人啊……」她用著几近嘶喊的声音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与你同样的灵魂吗?」他问著。 「也许……你有,可惜我看不到。」她吞咽了口口水。「我看到的只是伤痕累累的自己而已。」 别让她再度崩溃了,她会被他逼疯,这是真的。 他就像拿著肉诱拐那饿了许久的狗的坏小孩,只要可怜的狗一接近他,他就用力给它一脚,好得到那股快意的满足。 「我伤你这么重……」 「是的,所以我才一度拿刀子刺你,想要玉石俱焚。」既然是前世欠他的,他生她就跟著他生;他如果死了……她也不可能会独活。 是啊!那时她是怎么想的?用刺著他的刀子再剠向自己,希望下一世的轮回不是两个没关系的陌生人,而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啊…… 「好一句玉石俱焚啊……」他狂笑著。「你想解脱这一切是吗?再替我自己补上一刀吧!如果能让你觉得高兴。」 「不,我绝对不会高兴……」她摇著头。「我只会比你更痛而已,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让我走,我们两人都到此为止,别再这么继续下去了。」她说出她的要求。 「如果这是你最终的希望,我答应你。」他点点头。 想再度握在手中的琉璃娃娃,到底还是因为他先前的破坏有了裂痕,现在任凭他如何小心的呵护、补救,她还是碎了,碎片同时也划伤了自己…… 「谢谢你。」 她握住了姚谦的手,看他的眼神是复杂的,她在他的脸庞上亲吻了下。 「我由衷的感谢你。」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真的希望能跟他重来,没有任何的恩怨、也没有任何的仇恨、没有任何的杂质掺杂在其中啊…… 就单纯的爱,他爱她、她也亦然! 「你竟然开这种高价位的餐厅,除了当老板娘之外还自己兼厨师,啧啧……」 陈芷菱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这不像雷依依会做的事情。 「不过不错耶!这样也能省钱,少请个厨师。」 雷依依被陈芷菱的话给逗笑了。「我的技术也只是这样而已,要安全稳健一些,还是得请个厨师比较好。」 她只有客人点她拿手的那几道菜时才会亲自下厨。 「这样也对啦!你的身体这么差,累坏了可就不好了。」 她是听易嵩说雷依依开了间餐厅,而且是在精华地段,以雷依依的能力,想也知道这是谁帮她找的。 听说这块地是姚谦买给雷依依的,替她盖了两层楼的餐厅,这些花费据说差一点要破亿了。 啧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动不动就是千万来、干万去,亿来亿去,像她这种小平民有个几十万、几百万就乐翻天了好不好? 「那两个是……」 陈芷菱见到坐在一旁穿西装的男子,在这种地方看到他们感觉挺奇怪的,因为他们就是绑她的人啊! 「是保镖。他怕有人会来这里闹事,所以派了他们两人来。」 「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不长眼睛吗?」也不想想看这个场子是哪位大爷在罩的,是不是连命都不要了啊? 就在此时,一阵咆哮声传来,让餐厅里头的钢琴演奏声停止了。 「叫你们老板娘出来!」 「先生,你找我们老板娘有什么事吗?」服务生连忙迎了上去。「我们老板娘很忙。」 「你算什么东西啊!听说你们老板娘长得很漂亮,我今天就包下这里……叫你们老板娘出来!」他动手推开了服务生。 「什么嘛!就是摆明来闹事的。」 对方的态度让陈芷菱看了很下高兴。 「别理他,这种人我看多了。」前一阵子还有人来找她收保护费呢! 「不管他行吗?万一他等一下——」 她的话止住了,被雷依依称为「保镖」的两个男人移动了身体,挡在那人的面前。 「你们……叫你们老板娘出——」他的话止住了,一支枪管子抵住他的腹部。 「除了我们总裁以及雷小姐要见的人之外,谁都不能见她。」 「这……你……你们……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又知道我们总裁是什么人吗?我们可不希望你死得太无辜。」 「他是?」 「姚谦!」 一听到「姚谦」两个宇,来闹事的人立即屁滚尿流的离去。 餐厅里头的服务生及钢琴演奏者似乎对这种情形也看习惯了,全都当没事一样继续做自己的事。 陈芷菱有些看傻了,她回过神来看了雷依依一眼。「没错、没错……你是需要有保镖。」 长得太漂亮也不全然都是好处啦!偶尔还得需要苍蝇拍来打苍蝇啊—— 「生意如何?」坐在和室里头,姚谦问著坐在自己对面的雷依依。 当初在她离开时曾告诉他,她想自己开间餐厅,他没有多问就派人帮她找了这个地点,请了一些工人日夜赶工,让这栋建筑物从无到有。 他一直深信「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这句话,原本应该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建好的餐厅,在他砸下重金後,三个月就完成了。 「托你的福,还没倒掉。」 雷依依笑笑,帮姚谦倒了一杯酒。 他们的关系变得很瞹昧,在这里上班的人都认为姚谦是她的男朋友,而她也从不多说些什么,他只要一来,她就算再怎么忙也一定会招呼他,有时甚至跟他在外面过夜,他们就像彼此有了默契一样。 「这听起来不是很好。」他摇头。「我投资的事业还没倒过。」 「说不定我会是破例的那一家!」她自嘲著。 对於自己经营的餐厅没什么信心,她知道姚谦也只是出钱让她玩玩,根本不计较损益,只要她高兴就好了。 虽然她离开,但他总是默默的关心著她,这些日子以来,她自私的储存他对她的爱,而拒绝去付出。 她好自私啊…… 「不过我想我的店要倒可能也有点问题,你每次来都是大笔消费,而且我的餐厅还成了贵公司御用的专属宴会场合。」 只要有什么商业聚会是由姚谦主办的,地点一定选在这里,他真的是造福了她。 「耙水不落外人田。」他淡淡的说道。 一杯酒下肚,他全身都是热的。 他伸手将雷依依拉到他的怀中,让她跨坐在他的身上。 「我这样算是放你走吗?」 他紧紧的把她锁在怀抱里,他曾是这么想的……真的是要让她走,但他就是舍不得!所以他才会与她一直纠缠下去。 「你觉得呢?」 她没有任何的抗拒,伸出手圈住他的颈项。 「你这算是在挑逗我吧?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向来是没什么克制力的。」 雷依依看著姚谦,圈住他颈项的手将他的脖子压了下来,自动的送上了她的红唇。 她在挑逗他,这也算对他的一种小小报复啊!她跟他的任何欢爱都是她先起头的,他是恶魔,他让她成了魔女呵…… 「我也不期待你会克制。」 这句话让他的理智全然瓦解。 「你……你又在玩火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会自焚吗?」 「不……有我陪着你。」 「啊——」当他彻底的贯穿她的同时,她尖叫了声,随著他的动作她开始发出了阵阵的呻吟声。 尾声 「他们都在猜我是你的女人。」雷依依偎在姚谦的怀中轻声的说道。 「你觉得是不是?」他的手抚著她的一头长发,她发中传来的阵阵香味让他再度的迷乱了。 她总能轻易的让他丧失理智。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觉得是不是?」 确定了,她已经确定他不是为了想继续伤害她才再度的接近她,这样使她安心了一些。 「我觉得是就代表是了吗?」他笑著摇摇头,如果真是这样,他绝对会肯定的点头。 「算是吧!」她给了他一个答案。「有没有考虑过一辈子在一起?」 这句问话竟然是她先说出口的,想来真的是太好笑了一些,她轻笑了声。 她太了解姚谦了,她如果下开口谈这些事,他就会避开这个话题,而他们一辈子也许可能就是这样了。 在确定他对她是真心的、他是真的爱她之後,她决定接受他了…… 还好,她与他的纠缠就只到这一世而已,在这一世就可以画上句号了。 「从没想过。」他不觉得雷依依会想与他共度未来的岁月。「你想过吗?」 「现在想到了。」她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的吹气,他肌肉的颤抖令她觉得有趣。「你没想过?」 「你愿意与我相伴?」他紧紧抱住雷依依,内心激动下已。「别拿这种事开玩笑,我不喜欢这样,别戏弄我。」 他就伯她只是要试探他而已。 「愿意啊……与你相伴没什么不好的。」她玩著自己的手指头。「最起码我没有任何的损失,只有利益而已……倒是你,如果娶了我,只是做赔本生意,这不像你会做的事。」 「赔本?」 是的,她说得没错,他的确从来没做过赔本生意,他的目光一向都是神准的:不过如果这次真的是一笔赔本生意,那他也认了,他……欣然接受。 「我不在乎。」 「我可以确定一件事,你一定是本钱太丰厚了,所以才能接受这桩赔本的生意。」 雷依依又看著自己的手指头,娇喃道:「你有没有觉得我的十只手指头全都光光的,看起来怪怪的啊……」 「你喜欢什么?只要你说得出的话。」他会尽力做到。 「就隔壁转角那间京华钻石,里头有一款样式我很喜欢耶!你觉得怎么样?」 她这下叫暗示了,姚谦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 「这当然没问题,只要你愿意嫁给我。」 「先说哟——」她食指指著他的鼻子。「这一次是真的不能退货了,可别娶了我之後又把我甩得远远的,那我可是会报复的。 「我不会的,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我告诉你一件事哟!我在想——也许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了……」她小小声的说著。「你听到会不会觉得很惊讶?」她再问道。 「会不会觉得很惊讶我以後再告诉你,现在……」他帮她将衣服穿好。 「要做什么啊?」 「我先带你到隔壁转角那家店看看吧!免得到时候你又後悔了。」 姚谦开始套著自己的衣服,他的动作非常的迅速。 「我後悔?哪有这么快啊……最起码也得等一下好吗?」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天、两天…… 「就是现在了!」他牵著雷依依的手走出了包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