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0个夜》 题一 蒙昧的岁月 开学那天，并没有太多的兴奋。挤进这个贵族学校，或许真的不适合楠宇我这样一个涣散惯了的流浪者吧。可是为了完成那个不属于自己的梦，为了给关爱他的人更多的安慰，楠宇要比别人多努力一倍，多单调几倍。好像失去了支点一样，左摇右摆，却永远也到不下去。 “楠宇，有你的信哦！”那个可爱的丫头又蹦出来了，楠宇傻笑这侧过头捏着她的鼻子对她说“看你还敢再烦我！”“哎呀，人家好心好意给你送信，你却这样，我真的不给你了。”如如拿着一封精致的信晃了晃说。 是芳姐的信，楠宇认得那笔迹，他自然会很不好意思的去讨好如如了，软磨硬泡之下总算拿到了信，可代价是一杯奶茶…… 过几天是芳姐生日，可楠宇却并没有什么兴奋感，一切还是那样的平淡，还是重复这许许多单调的事。 期中考试也太糟了点了吧，真是有点佩服那个叫程子涵的同学了，天天玩来玩去的还是不能将她甩在十分以外…… 这天，他正埋头苦读，好一个函数，怎么也攻克不下来，差点急出一身的冷汗啊。这可不怨楠宇哦，这家伙可是把平时当成高考一样啊，若是在考场上，真的遇到了这样棘手题的话，又有几个人还能笑出来啊。 如如总是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楠宇想随便找个理由支开她，可还没开口，就硬生生的吧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因为站在如如旁边的不是别人，是楠宇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女孩——陆小羽啊！ “怎么也不招呼一声就来了啊！”忙挤出了这么一句掩饰尴尬表情的话语。 “想了就来了啊，不欢迎吗？”小羽还是以前那样，笑起来浅浅的酒窝总那样迷人。 “如如，带她先回宿舍啊，傻站着干嘛，我待会就回去。”楠宇埋怨如如道，他可不希望这么晚了还要陪两个女孩校园漫步啊。 匆忙整理了下零散的书，将今天的作业送给老师，也没干多停留就折回了宿舍…… 丢了魂一样，感到宿舍门口才想起好像没吃晚饭啊，想想小羽肯定也饿坏了，又得跑回学校了。楠宇是出了名的抠门啊，从来不舍得在饭店买吃的，哪怕多跑几百米也不会便宜了敞开门做生意的大哥大姐。 好在还来得及，时间还允许…… 如如是房东的女儿，是不是会闯进楠宇的房间帮忙整理下，楠宇也懒得锁门。今天却是不一样的，至少小羽是不喜欢自己这么随便的的啊。再说了，如如肯定又会拿出自己的日记给别人炫耀了，她不知道女主角是谁，小羽可是一清二楚啊。 “该死，又拿出我的东西给别人啊！”楠宇无厘头的抱怨了着，他也不可能傻到自己揭穿自己吧！ “就你那破日记，我才懒得动呢，是小羽自己拿的，谁要你总是那么邋遢啊！”如如撅着嘴不服气的说。 “呵呵，也没什么好看的，吃饭了。”忙调开话题给自己圆场，还一边给如如挤眼示意。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还是有点默契的啊。如如二话没说便拉着小羽下楼，到门口不忘损楠宇一句“小气，小羽又不是别人，用得着买东西回来啊。” “那已经买了啊，我已经够让阿姨麻烦了，怎么好意思再……”楠宇说话时头就快要低到腰带上了，很滑稽很搞笑啊。 “你越是这样我妈越不高兴，信不？小羽我们走，不理他了。”说着就拉着小羽下去了。 “不吃我吃，懒得理你们。”楠宇只差没说出好心没好报了。 “小宇啊，再不下来就没得吃了哦！”是阿姨的声音，在楠宇心里早将阿姨当成了自己的妈妈了，所以他是怎么也不会让阿姨不高兴的。当即回到“我就来了，等会啊。” 自上次一别，大概有一年多没见小羽了，不过好在并没有多少变化。 还记得那一封情书被撕碎后重重的摔在脸上心还在隐隐发痛的感觉。她还是她吗？还有可能吗？ “多吃点，你瘦了好多了。”楠宇心疼的夹菜给放在小羽碗里说。 “是啊，小羽真的太脆弱了。”如如很复杂的看着楠宇说。 “孩子，多吃点。”阿姨是既心疼自己的女儿也怜悯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羽啊。 “恩。”小羽此刻早成了泪人了，满心的委屈仿佛一下子会宣泄出来似的，忍不住的竟哭了出来。 “好好的干嘛呢，真是的。”楠宇还是老样子，见不得别人哭，一见到有人哭他就来气，好像谁欠他似的。 “我不哭就是了。”小羽强忍着却还是流着泪说。 “如如，吃完了收拾下，也不早了，早点睡好了。让小羽和你一起睡哦。”阿姨明显是在调开话题。 “好了妈，你就不用管我们啦，先去睡好了。”如如总像个小丫头似的恨不得要推妈妈走，然后扭头看着楠宇却明明是对小羽说：“小羽，别理他，他就这样子。” “不早了，我上去了，你们也早早睡，明天出去玩好了。”楠宇假装打着哈哈说。 “呵呵，又沾小羽的光了，他以前可是死活不肯陪我玩的。”如如猛不丁，冒出这一句还真让楠宇受不了，只差没捏她鼻子解气了。 小羽自然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这两人你一来我一往的真的就像是一对小情侣似的，可小羽知道，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的。 那一阵阵的花香传来熟悉的感觉，纷乱的思绪也稍稍的安静下来。曾经也是这样一个季节，只是现在想起，像是上辈子发生的是一样，除了心动之外，还剩下些什么呢？ 是阳光滋润了雨露，是雨露滋养了大地，是大地哺育了我们。有时候幸福就像是花儿一样，总会悄悄的开放，又无声无息的凋零，独独留下些许忧伤给我们。 香山是这一带唯一的旅游景区，来往多是白领阶层政府官员。北方不比南方，天生就是缺水的地儿，这么一个奇迹般的绿荫拔地而起，也的却是上天对关中汉子们的恩赐了。究其环保意识而言，真的是差的惊人啊，短短几十年功夫，碧绿变成了灰绿，生态变成了死水。 然而作为本地唯一的湖泊，却也还能吸引不少的善男信女。 从小镇到香山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每逢这个季节总会开出奇奇怪怪的小花，散发出迷人的清香。小路是庄稼人开的，机动车辆是不允许通过的，多多少少也添了几许寂静。 从这穿过，牛羊也会亲切的问候你，有时还会见到驴子驮着笨重的谷物冲你笑呢！那滑稽的样子不是因为驴子笨，是它太喜欢偷懒了，总得听到农民伯伯的吆喝声才假装艰难的迈几步。 乡下人与城里人最大的不同是：他们喜欢朴实而又单调的生活。在城里人眼中乡下人是蠢到了极点，而在乡下人眼中城里人不怎么像人了，历史上有那么多的能人贤士，可真正能解开这个谜团的却也没几个啊。 之所以有更多人来这里，我猜肯定是来寻找一份亲近的，认识不可能离开大自然而独立存在的。只有回归自然了，才能像出生的孩子一样找到母亲的感觉啊。 孔子登山而小鲁，倘使我们真要体会这位儒家大师彼时的意境，香山也是你唯一的选择。在城里人眼里香山是不值一提的，说来也是，硕大的华山脚下这么一个小山的确实不起眼啊。但在乡下人眼里香山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啊，它不但养活了祖祖辈辈无数的人，更像个守护神一样捍卫着我们。 楠宇一行人抄小路进了香山，并没有预想的那样有说有笑，三个人各怀心事，尤其是踏上这个名曰恋之路的羊肠小道之后。小路是够奇特的，像天造的一样，专为了热恋中的情侣踏青而用。无论是什么样的山什么样的路，对于无心赏之的人而言都不会有太多的新颖。这三人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静默，谁也不愿先开口，即使是到了传说中的人间仙境也无不如此。 夜，晚霞的孩子，时东时西，顽皮的幻出不同的神情，加上得天独有的昏黄，真如玄黄之气一般柔和了。可惜的是没有留够空间给心灵，错过了自然中少有的唯美啊！这该死的僵局，扰乱的不但是少年少女的心，也是接受自然洗礼的佳遇啊。 下午六点，准时送小羽回去，片刻也不想停留。 看着那辆车消失在云里，楠宇的心又纷乱起来，看得出小羽并不想走，若不然为什么要错过前几班车。 夜很凉，没有风，不算是很静，两个人，两颗心，却不会擦出任何的火花…… “拒绝一个人很简单，随便找一个理由，或者不需要理由也可以。爱一个人就不同了，你的选择只有一种，那就是承受。无论你是喜欢，无论你是暗恋，即便是热恋中的也只能是承受。”楠宇将身上的衣服退了件披在如如肩上说。 “是啊，这可是一段最真实的记忆啊！”如如靠在楠宇肩头轻轻的回应着。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也罢，玩了一天了，真的好累了，回去吗？”他深情的看着她问。 “欣赏夜空。”短短四个字，却是少女心的真情流露。 “真的不懂你了，看来是应该好好了解下你了。”楠宇轻轻捏着如如的鼻子说。 “走了，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是最好玩的。”她忽然又回到了原先的活泼很快跑开了他的束缚。 天文台预测今晚可能有流星雨，这对于一对情侣而言的却是天大的喜讯了。痴男怨女除了流星世界之外还会有什么更令他们满足的呢？ 流星，是天使的泪，短暂的绚烂之后，是永恒的遐想。 她依在他怀里，安闲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幸福，虽然他并不是很帅，虽然他真的有点丑，可在她眼里那却是她的唯一啊！ “你觉得我们在一起合适吗？” “不知道。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我不值得有人喜欢。” “喜欢了，还会在意什么呢？” “我不懂，可能我还不能接受吧！” “只要彼此开心，还在一那么多干嘛啊！” “那你开心吗？我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于小羽我是有愧的，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我理解，虽然我并不知道很多。” “回去好吗？” “恩。” 秋风是那样的浪漫，落叶也成了美丽的姑娘，是有点凉了，却也同样的清新。 转眼间，大地又是白茫茫的一片，落雪了，一年之中最纯洁的时候就这样悄悄的来了。楠宇发誓要用一生来呵护如如，他要带她走进自己的生活。11路公交还是很拥挤，尤其是节假日。这可是城市通往乡村唯一的捷径，在经济迅猛发展的今天，它也成了小康的象征，那些忙碌的农民伯伯就是证明啊。 她幸福的倚在他怀里，让细柳从眼前划过，听鸟儿优美的歌声，然后是对未来美好的向往。或者是累了，或者是陶醉了，总之她是悄悄睡熟了。楠宇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端详着她，她睡得样子很可爱，也很安详。若不是快到站了，真的不忍心打扰她啊。 远远地望见那些熟悉的身影，内心的兴奋，激动全都流露在脸上，眼角更是笑出了幸福的泪花。 象征性的拥抱每一个人，他们是楠宇的朋友，更是楠宇的亲人，对楠宇而言他们真的比自己重要的多啊！ 印象中唯一有特殊的日子会在“芙蓉楼”聚餐，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有点奢侈了。 看着这些平日里想吃又不敢吃的东西，真的是既心疼又高兴啊，但是既然已经如此，也就只好让那些不愉快的先随风而去吧。 “哥，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我，我都想你了。”说话的是楠宇最疼爱的妹妹，王婷。是这十几人之中身世最凄惨的。 “是我不好，我这不是来了吗？你看我带什么了，这可是如如专给你选的哦。”我从包里拿出那块很精致的手表给她说。 “哥，你住院的是我们都知道了，我想去看你的，可是他们不让。都是他们不好啦，还有芳姐，她也不带我一块去。”王婷很是不满的抱怨着，而且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 “好了，也不看看场合，害我跟着你哭不是，真是的。”楠宇忙打岔道。 “婷儿，别闹了，跟个小孩一样。”芳姐笑着举起酒杯边说边示意大家先干一杯在说也不迟啊。 “来来来，干了。”大伙很配合的同时举杯喊道。 “小宇，仅此一杯，再喝我不理你了。”如如拉着我的衣角很不留情面的和我说，我知道她又在为我担心了，可是我真的很想尽兴而归了。 “呵呵，这位应该就是你女朋友如如了，楠宇你也真是的，也不跟大家介绍介绍。”小孟见状，适时插话帮楠宇解了围。 “看看，都给忘了不是，这是我最爱的如如小姐，我要保护的人哦。你们几个就自报姓名吧，也不劳我一一指名道姓不是。”楠宇忙拍着脑袋说。 “你好，叫我小孟就行了。” “我是常磊，你应该叫我大哥的。” “论起来应该唤你声嫂子，可是你不没我大吗，就叫你如如好了，叫我科儿。” “还有我，朋儿，他要是欺负你，跟我说就成。” “什么啊，尽占我便宜不是？”楠宇半开玩笑的说“他们都是我兄弟，别理他们，这几个家伙就这德行。” “大家好，常听小宇提起你们，早想来看你们了，可小宇不让。”如如很礼貌的说，只是她太害羞了，这让楠宇有点不习惯了。 “如如平时不是这样的，动不动就对我拳打脚踢，今天是给足我面子了啊，我可是有一点阳关就会灿烂的。”楠宇偷偷亲了一口如如说。 “再闹看我以后还理你不。”如如摆着脸，可还是笑着说，小脸蛋早红成苹果了。 “才不会呢，我的如如可是对我最好了。“楠宇很自恋的说。 “楠宇，注意形象哦，好像我们哥几个还在这里吧？”朋儿笑着敬酒给楠宇说。 看着楠宇又要喝酒了，如如忙拦了住说“别喝了，你答应过我的。” “今天不是高兴吗，没事的。”楠宇不以为然的说。 “小宇，让你别喝酒别喝了。”芳姐严肃道。 “好了好了，不喝还不成啊，朋儿，可不是我怕你啊。”楠宇很不服气的说。 “你这家伙就这样，总爱死撑着，要是如如真生气了，可有你好看的。”朋喝完酒也不忘损楠宇几句。 “楠宇，你给我坐下，听见没。”芳姐可是下了最后通牒了。 “我坐下还不行吗，干嘛针对我呢！”楠宇唠唠叨叨的慢腾腾坐了下来说。 “别哭了好不好啊，要是你还哭的话我可真要死在这帮家伙手里了。”楠宇苦笑着擦去如如脸上的泪说。 “我不哭还不行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在你面前哭，可是……”如如揉着眼睛看着楠宇不敢再说下去。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楠宇才知道如如其实也好委屈了，想哭又不敢，所以只搂着她算作是安慰吧。然后是給纸巾她，意思是说出了我的如如之外，谁也不可以在我面前哭。 吃过饭已经很晚了，校门早关了，只能玩通宵了，这大概也是他们的安排之一吧。 打开电影，时间悄悄从身边溜走。如如还是老样子，看到那些感动的画面就会掉眼泪，楠宇所能做的就是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不知不觉就天亮了，忙起身将外套盖在如如身上，出去买早餐了。 “如如，起来吃点东西。”楠宇轻轻摇醒如如说。 “那么冷你就那么出去了。”看着楠宇只穿了件很薄的衬衣，如如无端端生气的喊道。 “比吵到别人了。”楠宇小心提醒道，这时候大家也都差不多醒了。 “怎么又吵起来了？”婷儿迷迷糊糊的说。 “起来了也好，我买了点吃的，趁热吃吧。”楠宇不理会如如向着大家说。 “你总这样。”如如闹得更凶了。 “你再喊，再喊你自己先回去……”楠宇越说声越小，最后都没声了。 “你再说一次看看！”如如又哭起来的，满脸的委屈。 “别哭了好不好，我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等会买点东西我带你去我家好不好？”楠宇是拿爱哭的女生一点折都没有了，骂又骂不得，哄又不会。 “你说的。”如如直直的看着楠宇说。 “不骗你，你是我第一个带回家的女生，在我的朋友当中你也是唯一一个。”楠宇肯定的点点头说。 也是时候回家了，想起父亲，楠宇还真有点心寒了。待大家都散了，楠宇带着如如匆忙的买了点生活用品就赶着去车站了。 父亲是个退伍军人，打小就是楠宇心中的英雄。只是英雄的代价有时真的太惨重了，况且现在也老了…… 父亲摆了十几年的书摊，基本上挣不了几个钱，若不是楠宇早早学会了自谋生路，现在早就退学了。可也正是如此，楠宇身上才有了与众不同的气质。从小躲在书堆里，稍稍长大了又以捡垃圾卫生，受了许许多的白眼才历练出来的风度翩翩又岂是其他孩子所能理解的。 八岁的楠宇傻里傻气的，连说话也不会。可就是这么一个傻小子奇迹般的考上了重点高中，而且还是全是前十名。小学时跟着父亲读完的，初中只读了半年不到，主要是穷害的。 父亲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用别人的话说就是地地道道的木头人。做了十年的右派，在正常的人也会变得不正常啊。直到现在，一提起往事，父亲都会有心惊胆战的感觉。当初身体被弄残了，心也跟着残了，好在前不久写了一辈子的书终于得以出版，才算是有了正常人的生活。 “爸，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进门楠宇就迫不及待的问。 “也没几天，你呢？放假了？”父亲还是像以前一样，冷冷的问。 “刚放假，在外面玩了一天就回来了。”楠宇回答道。 “进来吧，外面冷。”还是一句很温暖的话硬生生的被变了调，不过楠宇早习惯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搞文学的都是呆子。 “这是如如，跟你提过的。”楠宇简单的介绍了下，他知道父亲并不会太注重什么礼节之类的东西也没多说。 如如也礼貌性的问了声好，可是，父亲的眼神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从来没有过的忧伤一下子侵蚀了他整个躯体，人也不自然的开始抽搐。这个变化也仅仅只持续了半分钟不到便被楠宇打破了。“爸，我先带如如去洗洗手暖暖，我带了点吃的，热一热就能吃。”楠宇指着桌上的袋子说，然后迅速的拉着如如先跑开了。 “爸，吃完饭我们就走，不在这儿过年了，阿姨要我回去。” “也好，我也准备走的。” “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没什么可留恋的，不如卖掉好了。” “就是我死了，也不会买房子。” “你要等姑姑回来，那不关我的事，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要是想回来早就回来了。” “你给我闭嘴，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姑姑。” “她害的我们还不够啊，你别跟我提她，我不爱听。” 每一次提起这个没见过面的姑姑，总要吵起来，不过楠宇也习惯了，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和父亲多一点交流。 “我不吃了，先走了，阿姨要我们回去吃。”楠宇摔下一句话就又带如如离开了，他从懂事以来都是这样，每次和父亲吵完了就会离家出走，他也幻想过父亲会满大街的找他，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他只有实在饿得受不了了自己走回来的份了。 一路上并没有和如如讲太多，像先前那样，她躺在他怀里，他却想着别的事…… 题二 伤心的往事 让一个人充满乐趣的原来真的是学生时代，然而也真是因此一个人才有了永恒的痛，而这痛则源自于青春期的爱恋。 认识小羽，是在不懂得美丑的年岁，一个被打散了了的灵魂却注定了…… 很少有人会耐心的帮你解决那些难题，尤其是问了奖学金而彼此竞争的时候，楠宇却不一样，他总是不厌其烦的帮助每一个同学，又是一道题他讲了三遍了，如果需要，他还是很热情的再讲第四遍。 那时候，小羽总是找些很怪异的习题给楠宇，或许是太寂寞了，或许是珍惜每一次这样的机会吧，总之他总是那么认真的做完每一道题，然后再讲给小羽听。 小羽很笨的，他总要从最基本的讲起，有时候同一道题他会找出很多种不同的解决方法，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给小羽，他只想知道小羽适合哪一种思路。 其实他是一个很孤独的人，虽然他比别人学习好，可并没有真正的朋友，有好多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他也总是忍着，从不和任何人理论，也从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丑小鸭什么时候能变凤凰呢？答案对他来说永远是否定的。不然为什么他等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一点改变也没有？ 就连那些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屁孩也跟在他后面喊“乞丐……”，可是他习惯了，他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他并没有去求任何人，他是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的。 他总要到很晚的时候才回家，他很怕别人在背后说他是婊子生的，怎么对他都可以，他都可以忍，唯一不能的是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每天都要梦到的，却并不曾见过的妈妈。 好容易他可以进学校读书了，可是学校却给了他更多的压力，但是他并不想放弃，或许明天会更好，他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第一次考试他考了倒数第一，全班同学都数落他这个大孩子，现在他总算能和自己的同龄人在一个班了，却并没有人理会他，因为快中考了。 印象中只有一个人每天都很热情的和他打招呼，这个人就是小羽。所以很感激，所以在他心里小羽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有一天在校园之中发现了一个好漂亮的女孩，然后追了上去跟她说“你好，你很漂亮。”可是那个女孩一回头，楠宇就有钻地缝的想法了，她不是别人，正是小羽啊。“呵呵，真的吗？这句话可不是你会说的哦。”小羽缅甸的笑着说。 从这一刻开始，楠宇每天都找许多借口和小羽在一起，他真的好喜欢小羽了。 周末他会看着小羽打羽毛球，其他时间全和她一起学习。有时候会画些很漂亮的图片给她，当然也包括小羽傻傻的笑脸，整个人也开朗了许多。有时也写些很美的诗短句给她，只是想尽可能的讨好她，除了物质上基本上都可以满足她。 可是好景不长，不知道谁恶作剧写了一封署名为楠宇的情书给小羽，一瞬间想爆炸开似的传开了，并没有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小羽的手就挥过来了，紧接着是被撕碎的情书砸在脸上的痛，这痛是在心里的。他很委屈，也知道和小羽再也没有可能了，但是他没有为自己多说一个字，除了对不起之外，他没多做任何解释。 唯一的一个朋友，或者说唯一可以陪他说话的人，现在也跟着别人一起讨厌自己了，楠宇真的感到好孤单了，他想反正自己也是一个人惯了，就当是回到以前吧，可是这并不能排解自己心中的困惑，比起从前，他变得更沉默了。 还是想原先一样，每天很晚才回去，还是喜欢哼着世上只有妈妈好作为消遣。 下雪了，他会想着妈妈就在自己身边，雪天使也在保护着自己。你会看到他跟个疯子似的在雪地里打滚，他喜欢这样无拘无束，没有人管着，也没有人指指点点的生活。实在累了，就躺在那儿小睡一会，是有点冷，可比起心里的冷还差了好多呢！ 有一天他在雪地里捡到一只雪白色的小狗，小家伙很可爱的，只是父亲不让他带回家，可是这难不倒他，他给小狗取了个名字叫小丑，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大丑，这样才像兄弟吗！学校也是不允许带宠物的，他给小丑找了个温暖的家，每天会定时陪它玩，给它带吃的。 没有人理会这么一个一人一狗之间的故事，他们像个流浪者一样走在大街小巷，你给了他白眼，他却根本没当你存在着。 “小丑接着，这可是今天最丰盛的晚餐了，哈哈。”楠宇满足的扔一块骨头给小丑说，这可是他翻了好多垃圾桶才找到的。 “汪。”小丑很配合的叫了一声然后将自己的战利品叼在嘴里不时探头望望楠宇，意思是还有没有啊，小丑恨饿了呀。 楠宇摊开双手示意，只有这些了，没办法了。 “小丑，自己回家吧，我也该回去了。”楠宇看了看夜空很不舍的说。小丑很听话的想自己的洞穴走去，不时回头看楠宇，意思是说放心吧，小丑能保护自己。 一天又一天就这样悄悄地飞走了，开春了，小丑已经成年了，自己也会找吃的了，有时候是野鸡，有时候是野兔，但是它还是保留着一个习惯，必须是楠宇给它味道嘴里的才吃，所以有时候它总是叼着兔子野鸡饿肚子，为这事楠宇没少骂小丑，小丑总很委屈的蹭着楠宇的破鞋子发出一阵阵呜呜的声音，楠宇很想带着小丑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自己就是生活的主宰，谁也管不了自己。可是不成啊，他还要等妈妈回来，他还要考上大学…… 中考的时候，楠宇考了全市前十名，可是昂贵的学费交不起，楠宇只好去邻县的普通中学就读了，因为学费全免，生活费也有一部分学校会补助。可是小丑怎么办呢？他真的有点舍不得小丑啊。 这几天小丑好像知道楠宇要走似的，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楠宇又不放心将小丑寄养在别人家里，怕小丑受委屈，可是带上它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真的很为难了。 父亲那天跟楠宇谈了很久，大致是说要楠宇安心的读书，小丑呆家里就行，楠宇才坐上学校的车子走了。 从家到学校至少有三个小时的路程，以后肯定不能回来看小丑了。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不到，车上开始了一阵喧哗声，楠宇大概是从睡梦中惊醒了，是小丑，小丑跟上来了，他大声的喊“小丑回去，回去啊，我会回来的。”可是小丑还是跟着，它是镇子里跑的最快的狗了，可是要跟上大巴还是很困难，小丑知道楠宇要出远门了，硬是挣脱了绳索跑了过来。它很想追上来和楠宇道别，可是楠宇却越走越远了，它以为楠宇要夸它的，可是楠宇的声音里明显有埋怨。小丑只想追着楠宇，楠宇到哪儿它就到哪儿…… 司机是不会为了一只狗停车的，再说了这里是高速路，停车肯定是要被罚款的，楠宇流着泪看着跑在后面的小丑，小丑拼命地追着，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没有人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 三个小时，小丑累了，再也醒不了了，楠宇心被撕碎了，他最后一个朋友也离开了他。他没有先去报道，而是抱着小丑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他想让那个小丑安安心心的睡着，不想任何人打扰它。 他哭了，抱着自己的好伙伴很伤心的哭了，那声音悲凉到了极点，他多想陪着一起去了，它是他精神上的支柱，是从小到大唯一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是它死了，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 他能看到小丑在笑，能看到和小丑一起的每一天，他每次要离开的时候好像小丑都舍不得的回头望望他，他又不想离开了…… 然而他却不得不离开，他要找到妈妈，要找到妈妈就必须考上大学，考上大学挣好多钱妈妈就会开心。小丑也希望楠宇有妈妈，小丑知道没有妈妈的感觉。 高中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楠宇跟自己说一定要考上大学，一定要带小丑找到妈妈……最值得记住的人除了那些兄弟姐妹之外，就属小怡了，那是一个天天被楠宇欺负，却又喜欢被欺负的女孩。 楠宇喜欢在课堂上睡觉，就把所有的作业都给小怡了，在别人眼里，小怡像是楠宇的女朋友，可是在楠宇心里小怡是可爱的妹妹。 有一次数学老师提问楠宇，小怡没给他提示答案，楠宇一连好几天都不理她，就是再多的吃的送到嘴边楠宇也不要。 “哎，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谁要你在课堂上睡觉的。” “还说，要不是你我哪可能被老师罚站啊！” “如果你不睡觉，认认真真的听课，老师哪里会罚你啊！” “我不睡觉还不累死了，真是的，不理你了，我要睡觉了。” 这是自习室中最常见的，偶尔也会有班主任的声音，不过对于这些经常把自习室当成宿舍，大睡特睡的学生，老师也是没办法的，除了罚站也并不能怎样，最头疼的是一到考试考的最好的却是这些平日里最调皮的人，表扬吧，不好，不表扬又有矢公道。 “楠宇，站起来。” “老师好！” “还好意思啊你，下次再睡觉直接坐最后一排去，省的影响了别人。” “哦。” “坐下。” 楠宇最怕这样的惩罚了，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不能就不能再欺负小怡了，肯定是有人打小报告给老师了，楠宇环视左右硬是找不出是谁才肯做罢。 “小怡，又不提醒我，是不是想我做最后一排你才爽啊？” “懒得理你。” “你再说，我对你可是好的没话说了，你不能总这样吧！” “我没空理你你知道没，没看到我在写作业啊。” “不就那几道题啊，我帮你就行了。” 小怡在学习的时候是谁也不理会的，除了楠宇之外，但是她的态度也看到了。 “小怡，我要走了，下学期就走。” “去哪儿？” 小怡放下手中的笔，很生气的问。 “老爸给我转校了，以前是没钱，现在有钱了也就好面子了。” “为什么一直没听你说过？” “知道为什么我总在课堂上睡觉吗？我不想走，可是现在必须走了，那根本不用参加考试，直接去原先我的那个班级就成，就是我再睡一年还是改变不了了。” “走了好啊，没有人再惹你烦了不是。” “还说，你知道吗，一天不欺负你，我就会痒痒的，要是真走了……” 其实楠宇对省中的贵族式管理还是很向往的，他真的很想过去看看，可真要让他在那里待上三年他是死也不愿意的，只是苦于没办法。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楠宇并不是一个顽固的人，既然有更好的机会，他当然也不会错过，况且父亲现在有的是钱，不象以前。 一个极度自卑的人对有美好生活的渴望要比常人多得多，所以他也只是一边怀念一边开始新的生活而已…… 悠扬的歌儿如诗一般优美动听，它给人的是宁静之外的动态美，喜欢听一些块而有节奏的旋律，因为烦躁的心总能跟着安逸下来。 喜欢日落日出，那是新旧交替的唯美，红如火的余晖里充满了勃勃生机。 看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匆匆而过的笑脸，有享受生活的乐趣，若是丝丝细雨绵绵，又会有热闹的景象了，忙碌一天的人们只会在雨天稍做休息，悠闲地漫步聊天。乡村生活比不上城市繁华，却也有城市无法比拟的悠然。 那天走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小怡，听说是躲起来哭了，后来写信给小怡也没见回过，再后来就干脆不再联系了。 生活中有好多插曲，再好的朋友也有分别的时候，有时候忘记要比记得更能让人开怀些。 楠宇直接坐11路车去了市区，那个时侯公路还没修好，车子摇摇晃晃的，楠宇也早早进入了梦乡。 又回到刚开学那会儿了，楠宇是最后一个进宿舍的，八人间，架子床，是有点拥挤的，不过比起家里的草屋还是很好了的。 楠宇是踢门而入的，用小孟的话说是有点古惑仔的味儿，所以每个人都怕他。一身黄皮大衣，光头一个，破布鞋，简直另类啊！ 有一天楠宇在厕所洗衣服，听到大家在窃窃私语，肯定是大家以为楠宇不再才会谈论他啊。 “我觉得这家伙有问题，最好还是不要理他的好。”这句话楠宇一直记着，所以他迟迟不肯接受小磊，以至于以后的日子经常找小磊的擦。 “也不是这么说的，我听过有关他的故事，大家能有缘走在一起，多个朋友多个照应有什么不好？”这是小孟给楠宇的初步评价。 “别说了，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不怎么好。”这个时侯的朋儿像个翩翩君子。 楠宇是冲出来的，手中的泡沫还在，很是激动的喊道“我一直以为换了个环境会好点，我也想用自己的真诚开始新的生活，但是现在不需要了，我没有朋友，我的小丑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我发誓再也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了，这是我对小丑的承诺。我告诉你小磊，我看不起你，打心眼里看不起你。” “楠宇，别这样，大家只是开玩笑。”小孟上前拍着楠宇肩膀回话说。 “别碰我，拿开你的手。”楠宇冷冷的说。 这是一个开始，也是一个注定，因为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你可以从新塑造一个自己，也可以沉淀在过去的痛苦的回忆之中，楠宇选择了前者，因为他没有过去，从小丑死了之后就没有了。 后来又认识了芳姐，婷儿他们，生活之中渐渐有了乐趣可言，有了温暖。芳姐给了楠宇姐姐的感觉，施无畏布置的爱护，婷儿是妹妹，总那么淘气，那么善解人意，小怡仿佛是知己，楠宇却只能就此远离她，因为真的不能给她任何承诺6 一直以为自己很孤单，可是有了份牵挂之后，反而会觉得很充实。 小怡的天真，芳姐的关怀，婷儿的活泼，加上这帮兄弟的至诚，楠宇的生活也很容易被改变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楠宇从来只知道为别人，打架的时候总是冲最前面，几乎是有求必应。可是忽然间离开了，忽然又要离别了，又会有新的开始了，陌生之中的他真的很不容易在适应了。但是有一个梦想啊，也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妈妈，之所以还坚持着，也就只有这一个动力了。相比之下他选择了后者，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有一段时间楠宇是被看不起的，这是在转校以后，其实这也很正常，必定有城乡差异，必定楠宇只是一个插班生。那些天，就连和如如也是形同陌路，若不是第一次考试就拿了个全班第一，真的很难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了。也是这个时候，楠宇才明白了，无论什么时候，实力才是立足的根本，你可以没有钱，但是不能没有志气，不能总是平平凡凡，这样的话没有人会看得起你，至少那些自认为比你出身高贵的人是不可能看得起你的！ 默然写下：去年今日此门中开，千里姻缘一线牵，我预诚心问清泉，奈何清泉向东流！回首间，往事依旧，却是物是人非…… 题三 淡淡的忧伤 “我要去当兵！”楠宇坚定地对父亲说。 “你的事一直是你自己做主的，我管不了，随你吧！”父亲还是冷冷的说，半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10月1号就走，走之前我有些事放不下。”楠宇和自己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父亲倾诉着。 “我知道了，安心的去吧，小羽那边我会想办法，至于如如，你自己跟她说，她的脾气你知道的，或许这就是命运吧！”父亲平和的说，而这些对楠宇而言每一个都是难以抉择的问题。 “好了，也只有这些了……”楠宇有气无力的笑着说。 所谓的反贪，也不过市政府针对那些没有特殊背景的人的一种手段，是杀鸡给猴看的。 小羽爸爸坐牢了，他触犯了共和国的法律，坐牢是应该的。可是也罪不论死啊，其中的冤情也只有鬼知道了。 而真真正正的十恶不赦者却依然高枕无忧，执法者若贪心，其胃口往往大的惊人，只是当今之下他们依然不受法律限制，不然又为什么是现在这样！穷人还是照样得穷，有钱人则成了慈善家，受到政府的保护，公仆们会定期探访，以示这个社会还是有仁爱的。 真正为民请命的，没有伸展报复的机遇，相对于资本家而言，还是很先进的，至少是人人平等啊！一个学生能看到什么，他只会通过眼前联想到这些，但是那又能怎样呢？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又有谁会在意呢！ 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楠宇的意志开始改变，这样一个弱入强食，有失公道的经历，会让一个人变成什么呢？ 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现时所能做的又是什么呢？ 那一夜他委屈的哭了，一个倔强的人哭出来的不是泪，是愤怒的血！可哭过之后，他必须踏上新的征程，因为她还活着！ 带着些许忧伤，还有丝丝的眷恋，踏上军人之路，怀着那份对未来的无限向往，对母亲的思念，也为了所有期待的人，毅然的无力抵抗着！ 部队啊，对于一个有为青年意味着重生，是新的开始啊。云南昆明，多好的一片圣地啊，谁又能想到，部队的所在地会是荒山之下，鸟无人烟的鬼地方。新兵连的训练是无比残酷的，体格再壮的人，也受不了那朝六晚九的疯狂训练。 白天至少有五公里的负重跑，合格了还好，不合格又要做俯卧撑，或是仰卧起坐，高低杠之类，以加强体质。 孤独与寂寞的考验，对前途希望的渺茫，时不时会使被老兵教训，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对于刚刚步入青年的他们而言，是身体与精神的双从考验。是啊，这就是共和国的兵，自从把自己交给部队了，就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了。既是军人，就得有军魂，就得像个军人啊。 走出去的人很少，多半是自动放弃或退伍的，能走出荒山，就算得上是整个支队的精英了。 第三支队三连二班，哨兵连，楠宇所在班只有四个人，从新兵连被直接调过来的守卫哨所的。原因也只是一纸调任书，国家需要！军人吗，以服从为天职，这也是理所应当！可是也正是这几个小兵创造了一个有一个奇迹不是，这也只能是后话了…… 同班的马莲，东北汉子，人高马大的，总是乐呵呵的笑着：问天，湖北的，天生冷面孔，也看不出是忧伤还是高兴，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广西的木头人，老实的可爱，憨憨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还保持着新兵连的良好习惯，坚持越野跑，可这也不过是三分钟热度，过了这心情，也便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了。也难怪，领导们一年才来视察一次，混着混着也就没那动力，没什么冲劲了。不过也是有例外的，比如楠宇这个班，必定都算作是军人世家，必定都是从小受过严格训练的，意志自然要比其他人多出许多，越是苦，就越要比别人更努力，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都不想给老爸丢脸。 四季如春，自有另一番温暖，小哨所也是出奇的安宁，很少有人过往，但是作为军人，就有必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马莲，问天，楠宇，我们只有四个人，两个人一组，轮流值班。除了自己内务外，其他的全部包管。”班长木头人第一次这么爽的发号施令到。 “是。”其余三人同声道。 “准时出操，准时在这里集结，一切照旧。” “是。” “接下来的每周有半天休息时间，今天刚到，休息半天。” “是。” “散吧，现在我们是伙伴。” 不等木头人说完，三人直接上来给了木头人一个狂吻，弄得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夜半，睡得很早，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真的累坏了。聊了会天，多是些对前途的哀叹，对新兵连往事的回忆。楠宇知道，这几个都是在新兵连身怀绝技的优秀士兵，自己不过是比别人多努力几分罢了。他在想，这可能并不是淘汰，是另一重考验也不一定。 这天楠宇有机会和问天去溪边打水，也才有了进一步交流的可能。也是这个时候，楠宇知道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高中生，也都是参加完高考就直接参军的。只是楠宇并没有细问缘由。 “你是说我们还有机会走出这个大山？” “当然了，我们可是最优秀的士兵，明白吗？” “只要有半点希望，我想我会付出全部的心血的，这不仅仅是一个梦，更是一个心愿。” “还不是一样，走出去，就意味着光明，走不了，我也不知道眼前会是什么了。” “太悲观了吧，路是人走出来的，既来之，则安之，相信复出之后终会有回报，也只能如此了。” “你说的不错，有点意思，这个兄弟我是交定了。” “呵呵，我也是。” 一个热血青年，满心的报复，另一个是浓浓的深情，找不到妈妈的长不大的孩子，在这一刻注定了要患难与共，荣辱共享，单纯的友情也恐怕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最耀眼的吧！ “马莲，你说这两个家伙去这么久了怎麽还不见回来？” “不会有事的，方圆十里，连个人影也不会有。” “这就怪了，总不会有虎豹吧！” “你呀，就别太担心了，虎豹见着了他们，不被宰了就不错了。” “也是，不说了，待会回来再问问吧。” 楠宇他们也不过是顺道走了趟临近不远的华南学院，圆了圆自己的大学梦，这倒使木头人过分担心了起来。在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也就只有彼此关心，彼此照应才是仅存的温暖了。 谁也不会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个学校，而且是一所高校，也难怪会在这里设哨所了。 “班长，我们回来了。”问天兴高采烈的说。 “吆喝，不就打个水吗，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去哪里鬼混了？”马莲见二人没事挖苦道。 “这可怪不了我们了，要是你呀，没准会比我们更晚才回来呢！”问天一副掉别人胃口的语气回敬道。 “倒是说说啊，遇到什么奇缘了，或是捡到宝了？”马莲迫不及待的问。 “还真被你猜对了，我们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优美的音乐声，你猜我们遇到了什么？”问天更来劲了。 “别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倒是一口气说完了啊！”马莲就是急性子，听他这么说就更想知道怎么回事了。 “呵呵，我们发现了一个学校啊，华南学院，这算不算是天大的惊喜？”问天一副兴奋劲说到。 “当真？”这下马莲倒有点怀疑了。 “不信？那你问楠宇啊，看看我有没说谎？”问天还是很不正经的说。 “楠宇，他说的可是真的？”说着马莲便直接问旁边的楠宇。 “是有一个学校，挺大的，我也正奇怪为什么它会建在这里。”楠宇没有表情的说。 “哦，是这样。”木头人也适时说了句。 “我早说过了，我们不是弃兵，这回信了吧！”问天的语气像是自己已经跳到了天上一样。 “少臭美了，不就一破学校吗，也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马莲不服气的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至少我们这个哨所还是有价值的。”问天故意抬高声音逗马连道。 从这天开始，马莲问天天天嘴上斗来斗去，谁也不绕谁，楠宇只顾着自己的心事，不参与其中，木头人依旧，不怎么喜欢多说半点无用的话。 就这样一个奇奇怪怪的组合，守着一个哨所，一直坚信着还会有美好的未来，一直记着自己是一个军人！ 淡淡的想起往事，思恋着，爱着，也恨着。楠宇的心里是无尽的伤痕，是极度的自卑，是想爱而不敢爱的委屈。是啊，一个有可能面对着大山过一辈子，把青春奉献给了祖国的人，或许爱本身就是奢侈吧。对于一个有责任的人来说，最大的痛除了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有安稳的生活，幸福每一天之外还剩下些什么？ 自那日华南回来，楠宇就只能把心交给了如如，他在想，她是不是已经考上了云南大学，她是不是已经将自己忘记，他真的想如如能够忘记，也真的怕如如会忘记…… 拼命的努力，不断地加强体格练习，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即将来临的军事演习，希望能一次定乾坤，希望能走出这里，然后再去追寻遗失的梦。 是夜，悄悄进入梦乡，是噩梦，是对残忍的现实的回忆…… 高考前小羽出事了，被同班的周军的强暴了，紧接着是小羽父亲以贪污受贿罪被捕入狱，投告无门。接二连三的灾难不断摧毁了小羽的少女梦，也彻底打碎了楠宇的心志，百无一用是书生，他苦苦追寻的不过也只是泡影一般，一触即破。谁都能看出这不过是周副市长为了他的宝贝儿子精心安排的一场好戏，为了假戏真做，要挟小羽答应与周军的婚事，从此不再提起被强暴的事，从此两家合为一家，喜事成双。 楠宇只是一介书生，即使是出全身的力气也于事无补，眼看着小羽受尽凌辱却定点办法也没有，愤怒之下的他决心去参军，决心去追求权利，以便他日能复仇，能让小羽有好日子过。可是他明明是全连最优秀的士兵，却又无端端被分在这里，面对着荒山埋藏了自己的所有。 幸好事情并没有想想中那么糟，至少还有顶点的希望，至少那些军长大人们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前途尽毁于此，至少还有所谓的考验可以安慰。楠宇决心孤注一掷，即使是拼命也要拿到名额，走出荒山。 他夜夜苦练，希望在军事演习中能够脱颖而出，希望能有一番作为，希望能尽快了结眼前事而有机会去寻找自己的生身母亲…… 马莲他们是他的兄弟，也知道楠宇的一些事情，他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在木头人接连发出电报之后，军部总算有了回音了，下月演习总算有了他们的名额，加上另一个不知名的战友，全连就只有五个人有被调遣的可能，不过也只是可能而已。 这其中原因也就只有军部那边知道了，作为士兵是没有权利知道这些的，他们要做的只是完成任务，至于是什么任务，也只有演习开始的时候才会知道了。 马莲和问天还在斗嘴，木头人却在看他的军事书，楠宇静静的看着夜空若有所思，这时候军部急电迅速赶回总部集合，这迅速换做是神速一点不为过，三天要走六天以上的路，而且有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眼看着到手的希望顷刻间化为虚有，楠宇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愤怒了，那一声“天哪”响彻整个山谷，可是又有谁能听得到呢，又有谁能明白他心中的冤屈得不到申诉的懊恼和委屈啊！ 可也正是这一声怒吼，吸引了以旅游为名前来寻亲的如如的注意，也许是上天还有一点点的怜悯吧，在这个时候给了一个绝望的青年一个温柔似水作为安慰，借此打击他的抱负，他的决心！ “我还有可能走出绝望的低谷，真的还有可能吗？”喃喃自语之后，是无限的沉思…… 遥想别离，别离是那样的凄美，遥想故人，故人依样温存！或许是太寂寞了，或许是太单一了，或者生活本该如此，一个人在背离希望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开始绝望的时候，就会产生幻觉，开始胡思乱想。 一个可以把握自己的人，生活的总是很充实，时间也是很有节奏感。即便是失落了，即便是不如意了…… 遥望远空的明月，想起了家乡的妈妈，可是对于一个从没见过母亲的音容的人而言，妈妈这个词就显得太陌生了…… 想起小羽，或者不该想起小羽，因为随即而来的除了烦恼，除了愤恨之外，在容不下任何的空间了…… 最愧对的是如如，可自己现在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资格再去想啊！ 题四 熟悉的啼哭 “你还好吗？”沙哑的声音传入耳帘，还是那样的委屈，那样的熟悉，带着三分埋怨，七分怜爱，将楠宇所有的思绪拉回现实之中！这一声足以另一个坚强的男孩愧疚的无地自容，足以打破自己的那一份坚持！ “又哭了啊！”楠宇心疼地说。 “是你骗了我，为什么啊！”如如的声音更压了，那红肿的眼圈只能证明她心中的不满，还有更多的不解。 “我没有骗你，我有我自己的选择，也有自己的苦，有些东西我不想让它你的烦恼。”楠宇试图解释着，他完全可以不用解释，可是面对如如，面对这个一直深爱着他的女孩，他想说点什么，想把自己的全部都与她分享，可是现实却给出了种种的阻碍和不可能。 “你知道吗？我怎能不心痛，不是因为你的选择，是因为你从没和我说过。”如如是在用责问的语气说的。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同意吗？”楠宇也只能耍赖了，紧接着将她抱入怀中，任她痛快的哭着，哭出来了就会好一点！ “你知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楠宇并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所以轻吻了她的唇，唇分，是轻声的安慰“没事了啊，都过去了，我们没有必要为已经过去的事伤心，是不是这样啊？”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从来没有生你的气！” “我知道，不要再说了好吗” “恩” 风依依不舍的飘着，水转不停，两颗心或许并没有永远交融的可能，但是此刻他们确实是最幸福的！ 夜吞噬了大地，月羞涩的躲在云里，还没来得及祝福，一切又归入宁静。 “冷吗？” “不是很冷” “该回去了，打算去哪里呢？哨所是不允许女孩子待的。” “你说呢？” “要不……” “好了，和你开玩笑呢，送我去华南吧，小羽在那。”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啊，也很怀念她。” “你什么时候会想到这些啊？除了训练之外，除了你所谓的理想，你几乎忘了全世界。” “就你最了解我了，不说了啊。” “背着我，像两年前那样，好吗？” “像当初那样，你不会又睡着吧！呵呵，傻丫头，其实我也挺怀念的。” 时间回到两年前，也是这个季节，不同的是这儿没有雪。 那是楠宇刚刚转校不久，对什么都不是很熟悉的时候。如如出了车祸，右腿严重骨折，走起路来很吃力，可倔强的她却从没喊过痛。 楠宇寄宿在如如家里，或者说是租宿，班委临时决定由楠宇接送如如回家，不容的半点犹豫。其实报酬也蛮不错的，至少可以吃到阿姨做的丰盛的饭菜了啊。 如如一直是班上的尖子生，这一点楠宇很羡慕，可是他却并不赞同如如每天都那么拼命，很晚了也不回家，只有作业都完成了，才肯。相比之下楠宇就轻松了好多，什么都选择行的去做，也不计较老师会说什么，当然效果还不错，至少成绩就比所有人都好啊。 “又在看书了啊，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快了啊。复习完就走，你呢？” “我先去玩会吧，还有的是时间啊，等会你找人通知我吧，或者大喊三声我会出现的。” “呵呵，像飞人那样吗？” “自己猜啊，呵呵，这个世界可不存在什么飞人啊。” “你去吧，大概十一点左右你过来就是了啊。” “好吧，待会见吧。” 楠宇喜欢一个人去操场玩，他并不想打扰如如学习，更不想给如如更多的压力。因为他知道如如之所以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无非是想超过他啊。他到是很想帮她，可是如如的性格却让他爱莫能助。 其实一个人玩是很无聊的事，不然楠宇也不会总躲在角落里抽闷烟啊！如如也挺不错的，挺好啊，至少不像其她人那样势力。可有时候还是觉得如如有些地方真的难以接受啊，不然也不会不考虑到他的感受，这么晚了还不回啊！ “哎，楠宇，过来陪我踢会球吧，看你挺无聊的啊！”说话的是和如如最好的姐妹飞燕。 “好啊，不过你得教我啊，对体育我可是标准的白痴啊！”楠宇笑着迎了上去。 “你好啊，看着我怎么做，你跟着就行啊，看，就这么简单啊！”说着手中球顺时落地，左脚直接踮起球，紧跟着右脚轻挑一下，一个大脚球就进网了啊。不愧是校队骨干啊，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啊。 “呵呵，我不踢了啊，不感兴趣。”楠宇忙打退堂鼓，很简单啊，这哪里是简单的动作啊，就算再踢上几个月也不一定能做到啊。 “你啊，总是这样，也真那你没办法啊，难怪他们都说你性子怪异呢！”飞燕调侃道。 “呵呵，个性吗，有一点是好的啊！”楠宇只是傻笑着回答。 “也蛮好的啊，喜欢怎样就是怎样，总比那些假来假去的人好多了啊。”飞燕这一句可是话中有话啊。 “什么意思啊，好像是在说我呢，对吧？”楠宇问。 “你说呢？自己做错了事，就不要找借口掩饰啊，是不是？”飞燕像是故意要和楠宇打哑谜一样。 “好了啊，直接说了啊，时间也不早了不是。”楠宇追问道。 “你说说你啊，答应了要接送如如上学回家的，可是你做的并不好啊！”飞燕这才打开天窗说了。 “我做的怎么不好了啊，很准时啊！又怎么了啊，别总说一半就停好不好？”楠宇百思不得其解的又问。 “看你挺可怜的，就直接告诉你好了啊，我们之间是同学啊，可是你从来不怎么和她多说半句话啊，这样总不好吧？”飞燕换了严肃的表情说。 “哦，是这样啊，那可能真的是我不好吧，我一直以为她一定很累了，所以才不打扰她的，这样她就能多休息会了啊，我现在就去找她啊！”楠宇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也不等飞燕说完就向教室跑去。 如如还在埋头苦读，楠宇还真有点犹豫了，按说飞燕能和他说这些，也肯定是如如的注意，可现在到底要不要打扰沉思中的她啊！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试一试了啊，管不来哦太多了啊，哪怕是被骂一通也没关系啊。 “还在看书呢？”他是挠着头看着地板说的，害羞的像一个小男孩。 “是啊，我已经落下很多课了啊，不补上怎么行呢。”如如也是看着桌子回应的，两个人，谁也不愿去看对方的眼神，都不是很自在啊。 “好啊，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好吗？”楠宇微笑着抬起头看着如如说，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是他现在除了这一句，再也进不出其他啊。 “恩，你成绩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啊，相信我很快就能赶上了，而且有不会很累了啊。”如如泛起了酒窝，眼里闪着泪花说。 “干嘛啊，怎么像是要哭了啊，这样不好。”楠宇不懂的怎么安慰人，这句还没说完就看着如如脸上有多了条泪痕了。 “没有啊，是沙子掉眼里了。”忙擦去眼泪，找借口，她可不想给一点很脆弱的感觉，可是现实的她其实真的好脆弱啊。 讨论着，争吵着，玩着闹着，就这样成了朋友。是啊，算起来如如是他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啊，或者这就是一种缘分吧，不然也指不定会是什么时候才和她像现在这样了。其实如如很调皮的，这在他第一天就知道了，她可是大家的开心果啊，不然谁也不会这么主动帮她啊。现在该羡慕他的可是有蛮多人了啊，因为也就只有他与如如是最亲密的，就连飞燕有时也会吃醋的啊。楠宇自是乐在其中，自从这天，好多人都开始主动打招呼给他，感觉比以前好多了啊。 除了学习之外，基本上是土包子一个，楠宇一直很怕别人看不起他，所以总是躲着，可现在至少不用了，他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可以聊自己喜欢的事了。有时候，也会因一个话题吵得不可开交，可谁还在意这些呢，重要的是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很有节奏感。 有好多次，如如都躺在他肩膀上睡熟了，楠宇很心疼她，总不愿将她吵醒，索性直接靠在门前梧桐树上也睡了，很冷，飘着洁白的雪，可是心却暖洋洋的。 有时候怕她冻坏了，总是事先将大衣披在她身上，不然就是不肯背她了…… 一个很注重细节的男孩，很容易捕获一个女孩的心，尤其是像如如这样纯情的女孩。或者夜半她有醒过，只是感觉太幸福了，又睡过去了，或者她真的累了，没有醒过，有那么一个夜，楠宇被折腾的一宿没睡，可是也只有这样才会清晰地看到真爱所在，虽然只是短暂的回忆，可这对于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已经足够了啊！ 每每她都抱怨“怎么这么傻啊，总也不肯叫醒我。” “怎么忍心呢，我喜欢听你的鼾声，真的很好啊。”他并不做什么解释，真的感觉好甜。 “这么冷啊，冻坏了怎么办啊？”她有时也绻起小小的拳头打在他身上心疼地说问。 “没回的，要是冻坏了，谁来背你呢？”他也很调皮的笑笑。 幸福的回忆总也想不够，可是还是要回到现实啊，一个沉迷在幻想中的人是没有资格活着的。现在她就在他的背上，感觉还是那么清晰，就像是昨天一样，可谁也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啊！ 又是那熟悉的鼾声，这么些天不见了，她又像以前那样把自己搞的那样累，可是他还能做什么啊？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连自己也不可能养活，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啊，难道要让她和自己吃一辈子哭呢，怎么忍心！想要狠心，对她狠一点，或许就能让她忘掉，可又一想，自己又几时忘掉过？这都怨谁呢，谁还能说清，或者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哨所离华南至少有十几公里的地，足以将以前的种种重温一遍，忧伤欢喜各半，最让人牵心的是小羽啊，楠宇一直觉得欠小羽的太多了，而这是一辈子也还不了得…… 是比记忆中暖多了，也不像原先那么吵，况且现在自己是个军人啊，别说一晚，就是十晚不睡，也还撑得住。所以才小有兴致，在华南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自己的足迹，来惦念曾经的大学梦。 早早结束了自己的学生时代，真的不知这样的选择是不是正确了，如果后悔有用的话，肠子早该悔清了，关键是没用啊！ 一直在想，怎么给如如一个交代，怎么才能让她好点，再好点，以后也许就不用太担心了。然而现在就是再怎么做，都好像于事无补了，如如最大的心愿楠宇比谁都清楚，可他非但现在不能陪着她，就是以后也没有可能啊。心如刀在绞，不断的抽搐之后，也只剩下痛苦了。 算了，该来的总是会来，该走的也还是会走，挡也挡不住。或者明天会更好，或者会更糟，然而明天总是要来的，该承受的一分也不会少，这是属于自己的责任啊。 不多时，也就是天快亮的时候，如如才醒，她像是水做的一样，总是哭着。 “醒了啊，不是说好了不哭吗？” “我没有。” “我的如如很坚强的，怎么可能哭了呢，是我不好，又说错话了。” “累吗？” “不累啊，已经习惯了，做任务的时候经常一连几天不合眼的。” “哦！” “累的话再睡会吧。” “不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也好，等会小羽应该下课了吧。” “恩。” “你比以前轻了好多，这样不好。” “知道。” “怎么了，不开心吗？” “不是。” “听我说，以后我不在了，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累了，你是知道的，我每天都为你担心。” “好。” “等到有一天，完了自己的事，我就去找你，如果你还是一个人，嫁给我好吗？” “那是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快了吧，会有那么一天的。” “好吧。” “那就要让自己好好的啊，你是我未来的新娘啊，替我也照顾好我的那一份。” “我会的。” “你不相信吗？我是说总有一天我是会娶你的。” “我信，只是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而已。” “我也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但是我现在只是希望你好好的，其他的也只有以后再说了，你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吗？” “我会。” “毕业了，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我会永远祝福你的。我现在这样，你跟我真的不合适，我是不可能要你跟着我吃苦的，我注定了要过苦日子的。” “哦！” “昨晚不是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变了啊？” “没有啊，你在说，我在听啊！”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你会觉得我烦的。” “我从没这么想过，我爱你，不回应为你变成什么样，可是你却只是在找些理由逃避，你变了，比以前更犹豫。” “人总是会变的，也或许我比以前更好了，你说呢？” “我不知道，还有几天我就要走了，能多陪陪我吗？” “不能，演戏就要开始了，这对我很重要。” “哦。” 枫叶飘落的时候，季节开始转变，两颗心彼此交融着，却是永远也不可能变成一颗。点点之后，又会是新的开始，每一个旧梦之后的开始…… 题五 朦胧的眼睛 夜给了我朦胧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大地开始沉睡，远处是风的沙沙声，思念如洪，却也能清晰的感觉到爱的存在。生活像是失去了支点，不再是摇摆不定，而是倒向了另一边。 这一刻不知道下刻会发生什么，只想着珍惜眼前，只想着把握这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 华南并不算太大，可就其陈设而言，却也是另一种世外桃园了，那么建筑它的一定是一位绝无仅有的高手啊。 假山后面是亭子，亭子旁边有小溪，小溪经过远处的芬尼河，芬尼河是绕着整个学校的，当然，门口那地方设了个架桥。四a级游览胜地，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来这个荒无人烟的地儿。 教学楼比较偏后，是挨着大山建造的，仿80年代欧美古楼。还算不错，挺气派的。比起现代化建筑是有点乱，可是这也是一种风格啊！ 要在这地方找一个人是很不容易的，所以只能是等了，可这等人的滋味也着实不好受啊，尤其现在和如如又这么尴尬。 好在小羽还算守时，并没等太久，可能是专程去买早餐了，不然也不会带那么多东西过来啊。 “呵呵，来了啊，我以为你们昨晚会来的，可如如短信说来不了了，要我早上这个时候在这等，没想到你们先过来了啊！”她并没太多的惊讶，显然已经习惯了，微微带着笑容，比起以前又漂亮了不少。 “是啊，你现在比以前更漂亮了啊，差点认不出来了啊。”楠宇回之以笑说。 “哪里啊，怎么样，快两年不见了，可好？”还是以前那样，说话时总不忘抚下头发，还是那么清高啊。 “小羽，他只在这里呆过早上就要走的，谁也留不住，就在刚才还和我吵呢！”如如像是诉苦般说着，不是看着楠宇不自然的表情。 “我哪有啊，不说这些了啊，好不好？”楠宇故意避开话题，这两个人遇到一起出了数落他之外，他在想不出别的了啊。 “你啊，一点都没变，或者说比以前更犹豫，永远没有自己的追求啊，也总是一副忧伤的样。”小羽很肯定的评价道。 “就别说我了啊，说说你吧，现在还好吗？”楠宇是想尽办法转移话题了，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罢了。 “我有什么好说的啊，还不这样，毕业随便找个工作，然后过日子了。”小羽很不客气地说，她不喜欢别人这么问，更别提是楠宇了。 “我又说错话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太担心你了！”楠宇忙解释着。 “小羽，他就这样，别放心上，刚刚我也差点别气晕。”如如也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对，忙帮着楠宇打圆场。 “你们啊，让我说什么好啊，过去的事，我也早不在意了啊。没事的，真的没事。”小羽不知是装着很洒脱的样，还是经过了这些什么都看得淡了许多。 “那就好，我现在可是比大家都要不如意啊，如果这次演习通过还好说，可我一向运气不好了啊！”楠宇随口说道。 “你还说，总是吊儿郎当的样，什么在你眼里都那么无所谓，也不知我该怎么说你了。”小羽是恨不能破口大骂了，只是碍于如如的缘故才有所保留。 “就是，高考那么重要，说放弃就放弃。”如如也来劲了，只是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些。 “如果你是为了我好的话，就应该去考大学，这样我就不用太自责，可你现在看看，真的很让人失望啊！”小羽好像根本就不想给楠宇留一点余地，有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她忘了如如的感受了，她了解楠宇，也只有话已出口才觉得自己真的太莽撞了啊！ “你是说，他是因为你才放弃高考的？”如如追问着。 “也不是啊，是我说错了，并没那回事！”小羽试图掩饰道！ “楠宇，我要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如第一次这样语气和别人说话，她一直不理会那些传言，是因为她相信楠宇从不会骗她，可现在又该如何解释？ “是的，是因为小羽我才不愿高考的。可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高考有什么用啊，这个社会公平吗？小羽的事你不是不知道，要我怎么向你解释呢？我只是在做我认为会有用的事，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更接近与梦想。”楠宇知道，只有自己先火起来才能让如如相信自己所说，也只有这样如如才不会误解。他太了解她了，多疑，善感。 “你别这样，我只是想知道，并没有别的意思，你生气了？”如如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也知道楠宇真生气了，她总是怕楠宇不高兴，她总是想自己忍受，可现在她却惹火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头早地下很多了，只差没听到泪水滴答响了。 “我只是希望有一个人可以理解我，一直以来，我都和自己说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谅解我，可是……”楠宇的眼神中有一次出现了忧伤，深情的看着不知所措的如如，两个人之间真的是有了距离吗？ “我求你不要这样好吗？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问，别这样好吗？”如如显得更慌张了，她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很脆弱的，而现在她也很自责了，她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也真的很想知道。因为她是真的真的想为他分担一点，哪怕也只是作为他的依靠也好。 “好了，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啊，时间也不早了，去吃饭了啊！”小羽或许是妒忌了，或许并不是，这三个人之间有太多的不能说，尤其是一起的时候。也只有回避了，有些事知道的太多了并不见得是好事了啊。 华南的饭堂看起来很大，也很优雅，又是坐落在云南这个不是很发达的城市，所以很廉价。当然了，它是比不上酒店的，再怎么说它也只是吃饭的地方，并非娱乐场所。 并不会太喧闹，大多数是细声细语，这也是小羽带他们来的关键。他们现在需要的是短暂的静默，而并不是彼此猜疑。 小羽和如如你一来我一往的给对方夹菜，独独冷略了楠宇，想当初她们第一次碰面那样，真的很让人怀念，也让人羡慕。 “嗨，怎么就偏偏忘了我呢？”楠宇压低声音，从小羽碗里夹了块鸡肉放在嘴里说。 “别理他，谁叫他那么不讨人喜欢。”如如甜甜的笑着说，但是也同时把自己的那一份放在楠宇碗里。 “哎，真拿你们两个没办法了啊，真是的，好好的心情都给破坏掉了。”小羽虽是这么说，可也同样把最好的留给了楠宇。 “呵呵，还是我最受喜欢了啊。如如，都给你吧，在部队的生活很好，相比之下你更需要好好补补啊！”说这一块一块放在如如嘴边，一副非要吃了才罢手的样子。 “我吃还不行啊，你也别这样好不好啊，那么多人看着呢！”如如刷一下羞红了脸说。 “没事啊，谁都看得出来我们两是一对啊！”楠宇很自豪的说。 “算了，我不吃了，你们吃吧！”小羽放下筷子，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 “看你，还不快吃啊，跟你们两个在一起，为难的总是我啊！”楠宇也一副委屈的样子。 小羽多希望也有这么一个人紧张自己啊，真的有些羡慕如如了。曾经，她也有过，只是不懂得珍惜。人生最大的痛，莫过于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怎么去珍惜。与悲伤的过往，一起一次，诚然伤心一次。而对于快乐，或许他们之间本没有快乐，忆起又何尝不是无尽的怅惘。因为怅惘，却依然记得，也需要等多年以后才会明白，放手也是一种幸福。 开始是一种美，结束亦既是美，过程有时是悲苦的，那才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因为曾经真的很美。有些记忆不能奢望忘怀，有些往事也注定不能如烟散去，这或许就是活着吧。 “小羽，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有，能见到你们真的好开心了，有点舍不得。”“那就好，帮我照顾好如如，还有几天她才走的，带她多玩会吧。我要先走了，不然又要被处分了。” “放心了，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短暂的相聚之后，又回到原点，又要从新开始，思想的开始。 “就这样走了啊，没有留下的必要吗？” “留下，如果有用的话，我会。” “好吧，我会祝福你的。” “我也是，记着我和你说的，对自己好一点。” “我会的。” 也不知道再见是什么时候，可是一想起总是那样揪心。 对于一个优良的军队，除了严明的纪律之外，最重要的是时刻要保持紧张的战备状态，这便是军魂。楠宇，马莲，问天，木头人总要用任何方式来锻炼自己的体能，反应力。比如夜幕时分的自由搏击，失败者必须要跑完五公里才可以睡觉，比如打水时也像竞技一样，失败了的同样跑五公里。 敏感度，感知力一旦下降，就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狙击手。而他们也有自己的训练方法，那就是水中模拟射击，这看起来很滑稽，可是却很有效。 楠宇赶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怒气冲冲的马莲，左一个勾拳，右一个勾手，冷不丁就让楠宇吃了两拳。楠宇也被惹怒了，本来心情就不好，但是他的心太乱了，只有拼命地劲，却并没有拼命地智谋。就算是平常，也不一定是马莲的对手，何况现在。这是模拟战场，容不得马莲手软，一个反手擒拿，接着一个空斩，楠宇也只有顺势倒地的份了。 马莲像变了个人似的踩在楠宇胸膛喊道：“要是在战场，你早被毙了！” 楠宇也不理会，也不反抗，起来就去跑了，马莲站在那里许久也不知所措。 而小羽这边此刻早已躺在床上了，当然是聊天了啊。 “小羽，我也知道了许多你的事，只是有点不明白，周军对你到底怎么样啊？” “我不知道，可能是变形的爱吧，但是我真的接受不了。” “你可以试着了解他，或许能成为好朋友。” “你认为可以吗？” “当然，于他而言心中是有愧的，而那时他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对幼稚的冲动的代价。而今我们也趋近于成熟，或者应该去包容吧，这样才不会太累了。” “我明白，但是有好多事是你我所不能改变的。我对他已经没有恨了，在那样的家庭之中，也是他的悲哀啊。这个世界是人吃人的，弱入强食，你不觉得吗？” “你变了，在以前的忧伤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好多可怕的东西。” “人总要变，只是有些人回避着罢了。” “是啊，当面对不了了，或许会比会好受点。” “有很多东西可以改变一个人，比如家庭，比如爱情……” “我没猜错的话，你指的是楠宇。” “我也不知道，也许吧。我曾经感触到他对我浓浓的爱恋，但错过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 “或许他不适合我吧！” “我知道他爱的方式很特殊，这大概与他的经历有关吧。” “我也同样了解他，只是我们不是同一类人。” “我跟他也不是。” “我知道他对你的爱是不同的，很单纯。” “我也知道。” “不必担心，相信真正永恒的爱正式你现在拥有的，我很羡慕你。”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你会选择他吗？” “不会，时间是不可以倒流的，再说了，也只有了解他之后，才会爱上他，他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那你现在爱他吗？” “你说呢？或者这就是缘分吧。” “我想我比你幸运，但也同样不幸。” “睡吧，睡醒了都会好啊。” “这是在自欺欺人，不过也是时候睡了，或许会有好梦。” 可是睡得着吗？是多少次失眠才换来这短暂重逢，过了几天，再见或者就再也没可能了…… 找了多久，才知道他就躲在云南，可云南这么大都被她找到了，这难道不是老天的厚赐吗？ 风静静的吹着，云儿也躲得飞快，连调皮的太阳也遮住了脸蛋。如如要走了，她在拼命地找寻楠宇的身影，可是望断天涯路，却不见故人归啊。 “是时候了，该走了啊，要好好的啊！” “我会的，再见。” “保重。” 依依惜别是最让人伤悲的事儿，可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也总是别离比重逢多，也早已习惯了啊。看着远去的汽车，再想想只剩下自己了，心里真的不怎么好受。这两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有时候要比自己还重要，在爱与友情之间，她也只能选择友情了，谁叫她错过了太多太多呢…… 没有太多的祝福，也没有太多的留恋，然而在彼此心中留下的却是永恒的记忆。 学生时代，是多么值得人向往的啊，可是如果偏偏在这个时候强加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呢？比如罪恶，比如小羽这样…… 她曾经是多么清高的女孩啊，单纯的跟天使一样，只是现在的她也变得浑浑噩噩，变得世俗。我们不知道现实会将她变成什么样，但是请谅解，也请想一想曾经那一张甜甜的花一样的笑脸。 这是一双朦胧的眼睛，没有恨意，也不需要恨。但是却有着另类的追求，对权力，对欲望的追求。 “总有一天，我会实现自己的愿望，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的人知道……楠宇，真的谢谢你，因为也只有你是真诚的，请原谅我曾经的所做，也请原谅我的无知……如如真的很好，我好希望你们能永远在一起，她很善良，比我更爱你……”在梦中，小羽迷迷糊糊地说，谁也不会计较他梦到了什么，只是这一份心意却会是…… 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它晚来风疾，雁过也……仿佛自己就是昔时的李清照，有着太多的惆怅，和太多的无可奈何。轻轻地一杯又一杯酒过后，整个人也飘起来了，醉了真好，至少没有烦恼。 泪水，带着忧伤滑落，新的寄托飘向远方，再过一天，再过一天，或许会更好…… 题六 特殊的考验 这是一个周末，刚接到原地待命的指令，木头人决定要大家休息几天，顺便准备一下欢迎新的战友。说是临时决定从邻县调来一个人，五人一小组来完成这次任务。木头人一直很纳闷，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也只好哑口不提此事了。 楠宇与问天总是一有机会就沉迷于军事书籍，这不又在讨论背水一战了。问天的观点是韩信之所以会胜，是因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缘故，楠宇则认为不全是，主要是韩信能统观全局，让2000死士潜入赵军军营，巧妙的换掉军旗，如此赵军士气大降，不攻自破。 楠宇说着拿出孙子兵法指出这样一段：两军交锋，将士的思想水平与思想素质是相当重要的，对于“必死”“必胜”的变通也很重要，一个聪明的将军，必然会将不利的变成有利的，把对方有利的变成不利的。 当时的汉军纪律严明，可作战经验不足啊，所以需要的不是勇气，而是信心。当大家都看到敌军军营升起了己方的军旗时，都以为是援军到了，都以为赵军已经败了，所以才有以一敌十的效果。 问天还是不认同楠宇的观点，可是有拿不出像样的理由，只好做罢。 对于一个很想有一番作为的人而言，时间是很宝贵的，即便是安排得满满的，也还是觉得不够用。像是黎明前的黑夜一样，每个人都在等待，等待着新的时刻的到来。可是必定有快两周过去了。依然是一点音讯也没啊。 就连木头人也坐不住了，离演戏只剩不到15天了，按常理早应该接到调遣通知的，现在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问天，要不打电话给你老爸问问啊。”马莲提议道。 “这是违规，即便是我们通过了审核，也会被取消资格的。这相当于泄露军事机密，弄不好连老爸也会挨处分啊。”问天很严肃的回绝了。 “不就是开玩笑，干嘛这么当真啊！”马莲一副无所谓的样说。 “记着，我们是军人，军人就应该有个军人的样啊，那像你这样，丢人！”问天也不客气的批评道。 “用你管啊，谁说了军人就不能开玩笑，说调皮话了？军人也是人啊，你这叫脱离群众。”马莲也不是好惹的，简直一无赖，可你也拿他没办啊，无赖要是和你讲理了，一时半会你还真不是对手啊。 “不和你说了，无聊。”问天丢一句就回房了，其实他也并不是大度，只是整这些个没用的话题并不适合他的胃口。 楠宇可没这雅兴，实在无聊了，看看书，书也不想看了，写写小说。实在憋不住了，也会躲起来点支烟想想往事。 有压力是很正常的，可眼看着到手的机会就这么飘走了，搁谁谁也不情愿。可这能怨谁啊，上面有说过一定会让他们参加演习吗？这一切不过是他们一相情愿，搞得跟真的一样，再过个半年都得退伍，这就是现实。楠宇总是将问题想到决处，不容的有半点猜想，也顶多是离开军队，开始新的生活。这些早在来到哨所就已经成了不说的秘密了。 这样一想，反倒觉得舒坦了好多，什么演戏不演戏，把每一天都当作是做后一天这相较于等待要好得多啊。 反正也是闲着，还不如去找小羽谈心呢，楠宇也还真的去找小羽，真就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样了啊。 “喂，就在那天我们分开的地方等我，我待会就去找你。” “什么事啊，不是快要演习了吗？” “我到了再和你说吧，今天是周末，应该有时间吧？” “好啊，我等你。” 打完电话，也不怎么犹豫，直接跑向华南。20公里并不算什么，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在无聊的时候，总是想着有一个人可以和自己聊聊天，向她诉说自己心中的不快。幸好有小羽在这里，不然肯定要疯掉了。必定只是尚不成熟的年轻人，哪里能承受得了寂寞的考验啊！ “说吧，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无聊了。” “那就想起了我啊？” “除了你还有谁肯和我说说话啊！” “去找你的如如吧，她可是很乐意的啊。” “别取笑我了，我不想再打扰她了，我们之间不适合。” “你说适合就适合啊，你想得太多了啊。”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你自己的事还是自己处理吧，我可没那闲工夫。” “哦，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啊，什么事都要藏起来，永远也不会和别人分享，尤其是烦恼。说出来吧，或许我可以帮到你呢。” “还是你了解我啊，我是怕过不了多久我就会退伍，又要从零开始了，两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你不是总说经历才重要吗？怎么反悔了？” “没有，只是有些东西我太渴望了，从小就是。” “你应该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啊，是什么事呢？能让你如此焦虑？” “还是别问的好，太幼稚的想法而已，我也并不打算和别人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尊重你，所以不问就是了。” “我现在很困惑，演习就要开始了，我们却一点音讯也没有，如果给我机会，我一定会让所有人满意，可是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句话好像听谁说过了，你和他还真的有相似之处啊！” “你说的该不会是周军吧，怎么样，你们俩？” “还能怎么样啊，老样子，不过有时想想，也就这样了。” “呵呵，好像快死掉的人说的话一样，这可不好啊。” “他也接到调令了，说是和你们一组，不过这几天好像没怎么听他提起这些了。”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5天前吧，怎么了？” “不和你说了，我得回去了，谢谢你，我想事情并不是很糟。” 说时迟，那时快，楠宇像是拿着十万火急的急报似的，半刻也不敢停留的跑回哨所。 “木头人在哪里？快啊，我有紧急情况要问他。”来不及喝水了，他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周军的调令应该和他们的调令同一时间到，一定是木头人压着了。直觉告诉他，这回要坏事了，该死。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啊？”木头人不知所措的问。 “什么事，调令呢？为什么不拿出来啊？”楠宇怒吼道。 “怎么了，在我这啊。”木头人还是不明白难于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怎么了，你知道你私藏军令是什么罪啊，你知不知道你的愚蠢会害死我们的。”楠宇肺都要气炸了，可他现在真的拿木头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在这里，就是这些内容，自己看就知道了。”木头人拿出调令扔桌上，然后没事人一样进自己的房间了。 “楠宇，到底怎么回事啊？看你急的，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啊？”问天拍着难于的肩膀说道。 “去拿点酸，我不做任何解释，待会你们就会明白。”楠宇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喘开了。 “我明白了，你是说军部的命令早就到了，就藏在这里面？”马莲会意的看着楠宇难堪的表情说。 “是五天以前已经到了，我没猜错的话，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也是考验的一部分啊！”楠宇在一次嚷道。此时木头人也忙赶了出来，他是班长，可是这次却有可能断送大家的前程啊。不过他想清楚了，无论结果如何，他应该拦起全部的责任。 “先别急，或许并不会太糟。”问天取来乙酸给楠宇道。 楠宇轻轻在抹布上倒了些酸，然后投在调令上，果真有一行文字出现了，上面写着：摧毁蓝军总部，不计手段八个字。这显然是一道密令，用意很简单，他们的任务虽说很难，但是要在演习未开始前就潜伏好，最好是潜伏在蓝军军部，完成的可能性将大大提高。可现在机会已经错失了，只能寄希望于奇迹了。 “现在该怎么办啊？”马莲急道。 “我怎么知道啊，这你得问班长啊，若不是他，可能我们早就到蓝军军部了。”问天也一副推卸责任的样子。 “别吵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样子。”楠宇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个说。 “马莲，现在就去c哨所联络周军，我们明天十点以前会赶到。”木头人以命令的语气道。 “哎呀，若不是你，我们哪用得着这样，你还把自己当成班长啊！”马莲根本就没把木头人当回事了，尤其是现在出了这种事。 “照做，通知周军随时准备好待命，我们随后就到。”楠宇抓着马莲的衣领怒道，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是兄弟相残，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谁也料想不到，现在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好好，我收回刚才的话，现在就出发。”马莲这才拿着自己的装备准备动身。 “问天，准备好测控仪，监控装置，给你半天的时间。”木头人一改常态，用商量的语气对问天说。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问天也不客气的笑着去准备了。 “楠宇，去休息吧，你太累了。”这一句倒不像是命令了，好像是哥哥般的关切。 “不用了，没事的。”楠宇推辞道。 “这是命令，你是全队最有名的狙击手，你必须休息好以保证大家的安全。”木头人也只能以这种方式强制楠宇了，大家都明白，没有狙击手的团队会面临什么，虽然他们个个都是百发百中的好手，可必定分工不同啊。 “好吧，也只能用安眠药了，其他的交给你了。”楠宇无奈的摊开双手道。 “好好睡吧，记住，我们是最强的，无论什么时候！”木头人信心十足的说。 楠宇真的是一点睡意也没了，但是他必须尽快休息啊，幸好以前读过些医药书，服下定量的安眠药也还能解决一点问题。其实军队里的安眠药要比普通的药效高许多，一般只有伤病士兵才给服用，楠宇也只敢喝少许，勉勉强强睡了。 “睡着了？” “恩，刚睡下，他太累了。” “这次演习啊，听说只有一个名额可以通过审核，我们得为他做点什么啊！” “是啊，我们三个无论是谁，都会被留下来的，只有他不一样啊。” “我们的老爹是不会看着我们白白浪费青春的，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通过士官审核了，演习一结束，在各自擅长的领域，总会有一番作为的。” “你倒是挺会想的，不过也有这种可能。” “班长，楠宇比我们任何一个都强，他是我们的战友啊！不帮他还帮谁啊！” “所以我让他去休息啊，你放心，无论多难，我们也要为他做好最充分的准备，他一定是这次演习中最出色的，看那帮老骨头还有什么说得。” “呵呵，你早想过了啊，你个木头人，什么事总瞒着大家。马莲也是这个意思，必定大家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少了谁都不可以啊！” “你以为就你们两个是英雄啊，屁话！英雄就那么好做啊，这回可有你们受得了！” “有班长在，天塌下来也不怕啊，您顶着啊！” “也差不多了，该出发了！我去叫醒他。” “随时待命，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问天是深情着唱着军歌来庆幸这一刻的到来了啊，这一个机会怎么着也不能错过啊，它将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而这个人是他最爱的战友啊，怎么能容的下一点马虎呢！ “楠宇，出发了！”木头人用命令的口吻喊道。说时迟，那时快，刷一声，像是生理反应一样，楠宇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答道“是”。这声音有点气吞山河的气势啊，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兵，是时刻保持警戒，以服务为天职，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的好兵在预感到即将要离开军营是的咆哮啊！ “去准备吧，给你十分钟时间，务必做到最好！” “是！” “问天！” “到！” “准备吧，该出发了，就要开始了！” “班长，紧张了啊！” “少来了，少许的紧张时在所难免，这会减少伤亡的！” “嘿嘿，出发喽！” 他们必须先与周军会和，进一步调整作战方案，演习才算真正开始。现在所做的不过是前奏，算不了什么啊！ 每个人都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相较之下，楠宇是最自私的，如果只有一个名额，那么就只能是周军了，小羽太需要了啊！如果是两个，其中一个也必然要让周军拿到啊！这么作似呼有点对不住亲如手足的战友啊，可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啊！ 或者放弃也是一种得到啊，共和国的兵就应该学会放弃！ 楠宇一路沉思着，他知道，再过几十分钟，必须要全身心投入战斗，再也没有时间想这些了！自己的军营生涯也就要结束了，又会是新的开始，一切都得回到原点了…… 眼前不断闪现出如如幽怨的身影，是啊，最对不住的也只有如如了。如果可以，即便使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补偿也在所不惜，心也开始痛了，能不心痛吗？多好的心愿，多美好的计划啊，就这样成为泡影了，并且再也没有实现的可能了啊！ 于小羽，他太了解小羽了，反倒不是那么担心了…… “楠宇，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啊？”问天开趣的问。 “没，也没什么啊，有点紧张了啊。”楠宇忙回过神笑着答道。 “又在想你的如如了，这家伙啊，干嘛不去追她吗，呵呵！”问天很直白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好像并没有人提起过！”楠宇不解的看着问天，不知所措的问。 “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谁让你每天说梦话都是如如长如如短的啊！”问天这一句话中有七分羡慕，另外三分大概就是同情吧！ “不说了，演习结束，就都有结果了，也就用不着这样牵肠挂肚了！”楠宇意味深长的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