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宋做天子》 第一章 帚星 一道流星划过长空,当即皇宫大乱,星宿陨落预示两意,国家衰败与奇人降世,深夜白眉老道入宫,仙风道骨之姿,颇有几分仙蕴,入宫不足半个时辰,一道圣旨传出,派人前往南地寻找此星。 帚星落,是福是祸。 不知。 同时,一道灵魂随同帚星而落于福建林府上空,林家人见此分分叹气,其中一宫装妇人当场瘫软倒地,她儿重病无法医治,而此时扫把星却现与林府上空,这如同雷击的打击让妇人不断跪拜,放声痛哭向上天起求。 而她也不知,此时却有两道灵魂在其身旁经过,两道灵魂同住步于妇人身侧。 “我要随那帚星消散了。” “剩下的人生我来走吧。” 两道灵魂短暂的交流后,一道飘上空中渐渐消散,随同那颗在半空焚烧殆尽的帚星渐渐消散。 另一道遁入厢房之内侵如一少年体内,本昏迷不醒的少男身子一颤,猛然睁开双眼,随后脑中混乱不堪,零散的记忆侵如脑中,但对片刻前灵魂的交流却没有一丝印象。 思路渐渐变得清晰,他前世死在了流星雨的夜晚,一脚踏空从天台跌落,却不曾感觉到疼痛,仿佛做了一场大梦一般,醒来时便出现在了这间房间中,这具肉身之内,同时结合肉身的记忆,渐渐也知晓了一些事情。 现在的他叫林一飞,十分俗气的名字,可内心似乎十分喜欢,束发之年,自幼与娘亲来林府被寄养,林家人很好,带他如亲子胞弟,而娘们有成为了养父的妾室,生活还算平静且滋润。 可滋润二字是对以前的那个林一飞,此时的少年嘴角却泛起丝丝冷笑,林一飞啊,秦桧的亲儿子啊。 如此看来此时应该是北宋灭亡,南宋初年的日子,不断搜索记忆,可那犹如被打碎镜面的记忆零零散散,无法再想起此时是何年,突然!房外传来一道痛哭声,林一飞起身下床缓缓打开房门走入院内,走过拱门,小桥来到前院,心中不禁感叹林家的富裕啊。 可来到前院后,林一飞如何都无法再去欣赏这夜晚的林府,双眼目视那个不断合掌扣手的妇人,一声声哀求上天保佑她的儿子,宁愿付出她这一条命,一次次的叩首额头已经渗出了鲜红,林一飞心中一酸,小跑上前,同时大吼。 “你们不见我娘已经受伤了?” 他不知为何这一声娘会喊的如此自然,或许是因为身体的自然反应,也或许是那妇人的举动让他感动,一声怒吼传出,顿时院中数人的眼睛同时看向这开口少年,而林一飞却懒得理会他们,上前搀扶娘亲,轻声安抚道。 “娘亲你这是作甚,快起身去歇息,孩儿这便去郎中。” 不等妇人开口,一旁呆愣男子连忙开口道。 “三弟无事便好,为兄这便去请郎中,速速搀扶姨娘去歇息。” 林一飞点点头,搀扶娘亲走向前厅,同时记忆犹如拼图一般渐渐在修补,那自称为兄的少年名为林一鸣,是林家长子,此时年已有二十,喜读书作诗,做事有礼,对他们母子极好,只不过为人太过君子,同时坚信一家人不会有那些阴谋算计。 自打进入前厅后,妇人的眼神就从未在林一飞的身上离开,双手紧紧拉着可怜儿子的手,不断的询问。 林一飞不耐其烦的一一回答,话语恭敬,不急不躁,同时细细打量养父林栋,此时脑中林家记忆已经拼凑完成,只不过这一声娘好叫,一声父亲让他难以开口。 养父与养子对视许久之后,胖嘟嘟的养父突然大笑,指着林一飞轻声道。 “你这小子病好之后怎像变了一个人般,但是为父十分喜欢。” 林一飞嘿嘿一笑,没有言语,而是对着母亲轻声安抚。 “娘亲以后莫要在做傻事,孩儿年轻,扛得住折磨,可娘亲的身体虚弱,日后还需孩儿向上天叩首,为您祈福。” 宫装妇人不断点头,又是哭又是笑,孩子长大了,心中欢喜。 不久之后,林一鸣带着郎中来了,林一飞心虚,拒绝了郎中的号脉,声称母子同病,母为重,岂有先医子之理? 妇人喝下中药后缓缓睡下,而且从后院偏房搬入了正房之中,林栋对于林一飞本就是看好,在有其今日表现,林家未来交给这个养子并非不可。 母凭子贵。 夜晚,林一飞回到小院中,用棉布吊起一只沙袋锻炼身子,这具身体太脆瑞了,在其锻炼时,林一鸣端坐在院中,透过月光看着手中的诗词书籍,十分认真,时而配合这三弟的拳点轻声朗诵。 一通拳击之后,林一飞赤裸的上身满是满水,断过水盆从头淋下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嘚瑟大劲儿了,有点凉,同时门前端坐颂诗的大哥激昂开口。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听此,林一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对着其大吼。 “大哥,求爱诗能不能别对着我念,你去找嫂嫂去,她肯定喜欢听。” 林一鸣淡然一笑,起身取过毛巾丢给林一飞,轻声道。 “你嫂嫂不懂,就是道一句一二三四五,她都会大声称好,而且她不识字,大哥在她面前卖弄文采难免会让她生出自卑之心,不是君子所为。” “哎呦,大哥你还有这觉悟。” 林一鸣羞涩一笑,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轻声道。 “此次离开福建注意安全,如果不想让母亲与姨娘担心,等几日后趁夜离开,我在家中,无须担心姨娘。” 少年一惊,他方才打拳时才生出离开福建前往临安的念头,这是如何被发现的,同时更担心被发现他并不是‘林一飞’,开口刚要问,大哥却淡淡道。 “阴阳八卦,为兄也有几分狩猎,去长安后遇到麻烦写信来,我便会去助你,只是不知应该叫你一飞,还是三弟。” 林一鸣走了,林一飞额头渗出冷汗,他轻视了这个世界,也轻视了林一鸣。 本以为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杰出少年对于大宋落后百姓可信手捏来,玩弄于鼓掌只间,可还是忽略了这些奇人啊,但挑战越高,动力越足。 穷人靠变异,天才靠科技。 你们修阴阳八卦强大,那老子便用科技击败你们,同时林一飞对大哥心中生出敬意,林一鸣在彰显实力的时候何尝不是给林一飞上了一课,人生的第一课。 不可大意。 ———————————— 一连数日,清早其前院请安,与大哥交谈闲聊,在这期间,他渐渐发现林一鸣十分不简单,可看到大嫂挺着肚子手持葫芦瓢追打他时,林一飞一时间又感觉到了几分错觉。 在不断接受这具身体,习惯在这个时代生活时,心中找秦桧算账的想法越加的浓烈。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为了不枉此行,如果不能改变历史当真是白来了。 北宋被金国所灭,割裂半壁江山,擒下两位皇帝俘虏于金国,定下靖康耻,霸占燕云十六周等等羞辱南宋之事,作为一个华夏男儿,这不可忍。 然而秦桧打压武将,声称南自南,北自北,拒绝反攻金国,坑杀抗金大将岳飞等等受千古骂名之事。 虽然这些事情与林一飞的关系不大,但是他顶着秦桧唯一血脉的头衔,秦桧的所作所为怎能与他没有关系,而且这个身份又能隐瞒多久? 想要安稳的生活就要竭力的阻止秦桧的所作所为,很难,但林一飞喜欢。 第二章 北上 林府的生活还算滋润,林一飞总想找机会询问那个侍女是否已经与‘他’同过房了,还每日林一鸣与娘亲总会交替着时间来此,时间久了,他也放弃了调戏丫鬟,这是命数,不可违抗。 清晨起床锻炼打拳休息,早饭后读书,午间小睡一场,下午练习骑马,颇大的改变让林栋不得不注意这个养子,他病好之后似乎真的换了一个人,不再是以前书呆子的样子。 林一飞也发现了几分怪异,他没见过二哥林一鹗,而且家中也无人提起这个二哥,林一飞也懒得麻烦去打听,他准备这几日离开福建前往临安,林府虽然安逸,但并非是他理想的定居之地。 想到此,林一飞放下手中书籍走出小院寻找大哥林一鸣,求一个吉祥日子离开福建。 来到大哥小院时,透过窗子见其正手把手教嫂嫂练字,林一飞趴在窗外笑盈盈的看着兄嫂,林一鸣很英俊,一身的儒雅气质不论是任何时期都会成为一个受女人喜欢,在加上他那文雅的嗓音,博有耐性的性子,林一飞自认他这一身匪气与其相比差距颇大,至于嫂嫂只能算是一个普通女人。 夫妻二人甜蜜腻味十分温馨,可在小叔子林一飞的注视下,被称为嫂嫂的女人还是有些拘束,红着脸放下笔墨,起身就要斟茶却被其夫君直至。 “都是家人,你还有身孕,去歇息吧。” 随后不顾妻子的口中的规矩,搀扶其去休息,同时兄弟俩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小院中,林一鸣沏茶,炒茶煮水,笑眼咪咪的看着林一飞,轻声开口。 “想要走了?有几分把握在临安立足。” 刚刚端起茶杯的林一飞耸耸肩,撇嘴道。 “一成没有,对临安不了解,这几日温习了朝中的官员制度,还有很多规矩不懂,但是大哥,小弟心中有一事不解。” “说。” “为何我大宋受如此欺辱却不重武,反而文玩越加浓重,如此对国家有何用?” 都说投笔从戎,可不曾听过弃武从文之事,林一飞不解,而大哥却没有给出答案,反而轻笑道。 “看你这几日的操练,想要入仕?走武将路?为兄不阻拦你,算算日子,今晚便离开吧,如果在临安有事,去找一鹗,当然你也可以来找我,作为兄长,庇护幼弟是天理,不送你了,父亲与姨娘那边为兄会去说服他们,留下一封书信便好。” 这是林一飞首次听闻‘家人’谈起林一鹗,对于这个二哥在林一飞的心中可是充满了谜团,同时眼前的大哥林一鸣十分不简单,但林一飞不怀疑他们,几日相处之下,他清楚的了解兄长,他对亲情家人看得十分重要。 ———————————— 一支支骑兵离开长安前往大宋整片南地,可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收不到,无奈之下宋高宗赵构再次请求道门老神仙为此占卜一挂,皇帝之命老神仙自然不会拒绝,耗费阳寿,舍命占卜。 当日,道门传出一道消息送与大宋陛下。 秦姓之人,束发之年,天选之子。 源于南地,得知可得天下。 宋高宗赵构对此狂喜,先是缩小了搜索范围,随后是那一句得知可得天下,如今大宋已经被金国欺辱了数年,他以登基五年,心中雄心壮志未灭,一心要做汉武帝。 当日圣旨再次传出,严查全国秦姓束发之年男子,如有奇特者带入皇宫由朕与老神仙亲自审视,赵构坚信有老神仙在,定会十分准确的找出那少年。 可就在大宋皇帝狂喜之时,道门再次传出消息,老祖宗兵解飞升,无法再为陛下效力。 收到消息那一瞬间,赵构闭眼叹息,心中为老神仙的仙逝有些伤感,同时也更加坚定要找到此人,老神仙这一生为他占卜无数次,远行金国,登基称帝无不有老神仙的占卜算计,如今他赵构大业未成,他急需一人顶替老神仙的位置。 下令国丧却遭到了道门的拒绝,一名少年出声传言,老祖宗飞升之前特意叮嘱,请求陛下清淡处理此事。 南宋以道为国教,朝中文官以及历代陛下均是儒家信徒,导致国风偏向文艺路线,吟诗作对,招蜂引蝶,似乎谈恋爱成为了他们人生的第一件大事。 勾栏,烟花之地数不胜数,文人墨客沉迷在此,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可如今看来,不知亡国恨的不只是那歌女而已,而是整个南宋。 金国在北虎视眈眈,他们再此寻欢作乐,却无心报国,似乎忘记了他们的妻女还在金国受罪。 作为皇帝的赵构无心享乐,自从听闻那一句得自子者可得天下之言后,虽然此话听着有些荒诞,可此时的宋高宗属于病急乱求医,他知道,只要心中的斗志被文官消磨殆尽之后,莫要说一个奇子,哪天奇人满天下,他也不心在反击金国。 有话说,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赵构快要疯了,他认为他马上就要习惯了每年的岁币,马上就要无心反抗,接连不断派人前往南方,前不久求老神仙为他占卜此子信息,老神仙甘愿拼尽阳寿,传出一句话。 “秦氏子弟。” 当日,道门老神仙羽化登天,宋高宗下令厚葬,同时许诺,只要他赵构活一日,道教便是大宋国教,不可侵犯,同时下令将全国秦氏子弟名册送入皇宫,十三岁至十六岁的男子全部接受调查,必须找到此人。 或许以前还有几分怀疑,但是既然道门老神仙甘心为占卜赴死,他赵构信,如今大宋支持他的人不多,老神仙算一个。 突然!皇帝陛下灵光一闪,他想到一个人。 秦桧,秦会之。 可他如今还在金国不知死活。 天下会占卜的奇人众多,千百之多,金国又怎能没有这般奇人,完颜晟得到与赵构相同的言论,得此子可得天下,如今大金虽然占据了大宋半壁江山,并且擒下两位帝王,可几次攻打南迁大宋均不进展,他对此人抱有势在必得之势。 不久后秦桧离开金国,返回南宋,他是完颜晟心中最理想的人选,而且他知秦桧的能力,这个人很容易得到他人的信任,不出意外南宋皇帝也在寻找这天玄之人。 可他似乎低估了秦桧,在秦会之离开金国之后,一路杀掉了所有监视将士,在用瓦片划过最后一名金兵的脖颈是,嘴角泛起冷笑,谁说我秦会之只会提笔写字,溜须拍马?不说文武双全,只是文武兼并,心狠手辣罢了。 在想到金国完颜晟,秦桧不由冷笑,既然是知晓我容易被人信任,还敢放我会南宋,不知你是傻,还是傻,只是这个所谓的奇人倒是很让秦桧感兴趣。 多方在南地寻找此子,可此人已经离开的福建,前往临安找一个叫秦桧的人。 —————————— 林一飞只是留下了一封书信,说要闯荡一番江湖,功成名就后回来报答养育之恩,事实上是要去找秦桧,既然来到了这个是世界,那便要一心投入到这个世界之内。 既来之,则安之,不是安静的安。 可他不知现在寻他的人众多,他虽然是秦桧的儿子,但是他却姓林,恐怕那机关算进的老神仙都没有算到这一步。 一辆马车一个人,一把刀一张图,顺着地图赶往临安,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一件幸运的事,那边是民风不彪悍,不是大汉时期的乱世,不是盛唐时期的彪悍民风,看来这把刀是白带了,沿路遇到欣赏这片没有重工业污染的世界。 偶尔能偶遇疾驰的官兵,看那腰间挎刀,身穿战甲就知是官兵,只不过他们的目的地与林一飞相反,一个向北,一个向南。 官兵经过,林一飞不由想到课本中是宋朝和此时眼下的朝代,此时大宋定都临安,而且秦桧还活着的时代,不出意外此时应该是南宋初年,赵构称帝的时期,想到此,不由想到华夏历史最耻辱的一件事情,一首诗。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靖康之耻啊,只不过在历史课本中未将此事详细的描述,只不过简单的陈述了宋徽宗、宋钦宗,徽宗没有担当,在金兵攻下都城之时竟然将皇位传给了儿子钦宗,似乎北宋灭亡在钦宗的手中一般,坑儿子的老子很多,但是想徽宗这般的还真是少见。 林一飞脑洞大开,突然想到了一首歌曲,你算什么男人?不说男人要顶天立地,但连家室都无法保护,将一切罪名安插在儿子的身上,还真算不得男人,至于那个钦宗,不比他爹强多少。 既然来了,先把秦桧搞定,之后在详细的了解了解这一段历史,或是要改变这段历史,万一走了狗屎运,天上砸下十几个公主抱着大腿要嫁给自己呢?这事谁能说的准。 但是要是那种虎躯一震,引得美女倾心那种,而不是凭借几段诗词歌赋骗取少女欢心的那种。 在经过一座不知名的县城时,马车被拦下例行检查,林一飞背着包袱下车等待,片刻后,守城将士抓着一把砍刀走下马车,仍在少年身前,冷声质问。 “如何解释?” 林一飞淡淡一笑。 “第一次走出家门,而且只身一人,沿途担心偶遇虎豹豺狼,留下防身而已。” 将士轻轻点头,再次道。 “此物不可入城。” 少年在腰间摸出银锭,手一滑,银锭落地,林一飞挠头一笑,弯腰捡起砍刀与银锭同时交由将士手中。 “还请您替小人保管,小人胆小的紧,日后还要前往临安,还请。。。” 话未了,那将士将砍刀递给少年,同时竟然笑道。 “年少轻狂,一人独行危险万分,这刀留着吧,但不可再城中闹事,如果有事尽可来寻我。” 林一飞笑着点头,但两人心里都明镜似的,驾驶马车进程,仅仅半日后林一飞便离开小城,他要尽快前往临安,一旦心中有事他很难睡的安稳。 在多日的不断的赶路之下,临安城三个大字终于出现在视线之中,同时心中激动不已,马上就要见到大奸臣秦桧了,到时候该如何,是直接动手,还是如何。 这一次进城时砍刀被没收了,同时询问身份时更加详细,来自于何处,姓名籍贯,入城何事。 仔细盘后之后,林一飞进入临安城时已经天黑了,随意寻找客栈下榻,但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还是很陌生,依如今的实力找到秦桧又能如何? 一句我是你儿子,你别坑我,这如何能说的过去,秦桧不是傻子,林一飞也不是傻子。 无心睡眠,起身穿衣离开客栈。 林一飞想要感受一番宋朝的夜生活。 而此时赵构也离开了皇宫。 —————— 不得不称赞宋朝时期的夜生活,这勾栏烟花之地犹如白日一般热闹非凡,来到这一条街道时,不时能听闻文人墨客叫好声,愤怒声以及女子银铃般的调笑声,可谓是声声入耳,声声不绝。 前世林一飞同是十五岁,正是对男女之情懵懂之时,充满好奇之时,难以控制双腿,不由走向城中最大的一间名为余香阁的秦楼楚馆。 少女莺莺燕燕游走在这花楼之内,娇声软语,面对那文人墨客提出的诗词对联,竟然也能开口对上几句,不失风采。 这倒是让林一飞有些惊讶,而且在看青楼中的种种举动,这里似乎与想象中有些不同,在愣神时,林一飞被小厮带入了青楼之中,同时小厮轻声在一旁解释道。 “公子,一看您就是深处豪门大院的少年,第一次来这里。” 听小厮的话,林一飞回过神,随后道出一句,为何?小厮这一次没有开口,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林一飞的下身,少年大囧,连忙转身默念三字经,这丢人丢大了。 见此,小厮再次笑声道。 “公子莫要害羞,这乃人之常情,只不过这里的女子不可强求,若想一亲芳泽的话。。。” 一锭银子出手,小厮眼疾手快收入袖口中,见四下无人,小声道。 “公子若是想要一亲芳泽,不单单要有银子,还要腹中有墨水,这里的姑娘可都是喜欢文弱书生的,公子说不准今晚就会有桃花运哦?” 喜欢文人墨客?林一飞微微皱眉,难道女人不是应该喜欢身穿战甲的威武将军么?怎么还看上了文弱书生? 想想有些不敢相信,少年不死心,开口问道。 “喜欢文人墨客?难道姑娘们不是应该喜欢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将军?怎么还喜欢卖弄风骚的柔弱书生了?” 小厮听此,转身便走,他不是生气,而是不敢在留在这位公子身旁,方才他的声音很大,不出意外已经得罪了整个青楼的客人,就在小厮离开是,一阵声讨声在青楼传出,楼中男男女女的目光全部锁在这个少年的身上。 “无知小儿,那头脑简单,鲁莽杀才有何能力引得姑娘们心喜?我等心有墨水,腹有文采者才是国家栋梁,将大宋文化传播天下,你这小儿莫要在此嚣张,速速滚出去。” 这一道声音传出后,不断有人附和,老鸨无奈之下上前想要劝说这个少年离开,可林一飞冷冷一笑,拿出一定金子扔给老鸨,这一次出门什么都没带,就钱带的多。 随后林飞望向方才开口的那一片人,冷声道。 “老狗骂谁?” 第三章 余香阁 作为一个年轻人,不曾年少轻狂,桀骜不逊,如何对得起是年轻二字?林一飞随意拉过坐下,冷眼斜视身旁的青衣歌姬,冷声道。 “斟茶倒酒都不会?花瓶?” 青衣歌姬已经被年前这个少年的举动吓得有些慌乱,她来此不久,往日所见均是一些风度翩翩,话语轻柔的文人书生,何时如此跋扈的少年,迈着小碎步连忙上前,准备倒酒时却被制止,喝茶不喝酒,更不需要用酒壮胆。 那一声老狗骂谁已经惹恼了余香阁的大半数人,再见这个少年如此,一声声声讨与谩骂,断不绝耳,多为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也有文弱书生,只不过声音很低,底气很不足。 对于这一声声谩骂,林一飞皱眉的抠抠耳朵,对着小拇指轻轻一吹,邪魅笑道。 “既然你们擅长文学,那么今日本公子就与你们讲讲道理,何为文,何为武,一群乡村野夫,能吟诗作对就感觉高大上了?其实你们是最丢人的。” 林一飞本就英俊,且出手阔气,方才那吹指邪笑顿时引来身旁青衣女子的脸红,低着头不敢去看眼前这身穿白色锦衣的桀骜公子。 但此话一出,当即有人起身回道。 “既然你这小儿想要将道理,我等也不愿欺辱你,不曾吟诗一首,如何有资格与我等讲道理?” 白衣少年淡然一笑。 “山河铁蹄下,翻手覆雨没黄沙,白衣卿相谢了风流花。烈火葬国都,故里青山两相顾,十年大梦爱恨破浮屠。如何?” 斜靠檀椅,面露嘲讽之意,这不是一首诗词,而是一首前世的古风音乐,但此时来用在何时不过,清晰了的表明了金国攻下大宋江山,攻破汴京,割据北方土地,如今只能两两向往,可望而不可触。 只不过话落之后便传出一道道惊呼,再次引来一阵呵斥,但无非是些大逆不道,无知小儿等话。 而此时余香阁二楼,雅间小阁内,一黄衣男子淡然端坐龙椅,身前谈曲伴舞的歌姬纷纷端跪在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方才楼下那一阵争吵,那一首诗算不得诗,词算不得词的诗词清晰传入他的耳中,此人正是赵构。 细细品味这段话,赵构的脸色不断变换,这首词无疑展露这大宋之耻。身旁文官朱胜非准备下楼去收拾这个桀骜少年却被武将韩世忠制止,在韩世忠耳中,这话没什么不对。 赵构也是轻轻摇头,挥退小阁中的女子,示意继续听下去。 一楼的声讨声不断,白衣少年渐渐也感觉到烦躁,起身抓过茶杯砸向那个声讨声音最大的书生,同时开口大骂。 “怎么的?老子念诗给你们听犹如对牛弹琴,嫌弃武将是杀才?那你们又是什么东西,摆弄摆弄笔杆子,作几首诗词就是报销国家了?大宋怎么出了你们一群废物。” 其中一中年男子刚要开口,林一飞便指着他大骂。 “你还有脸骂我?口口声声说杀才莽夫,来来来,你告诉告诉老子,金国攻打我大宋时,你在哪呢?你是上阵杀敌了,还是保家卫国了?恐怕不知在哪个墙角缩着瑟瑟发抖呢,你也配叫男人?” 林一飞可不想就这般结束,只要骂他的,他全部要还回来,在指眼前的一众文人墨客大骂。 “就你们?说实话,你们都不如个好老娘们,知道么?作为大宋子民,享受着国家带给你们的福利,却不知报效国家,却只知道贪图享乐,心中均想着天塌下来有皇帝,有武将撑着,你们可以在其庇护下放肆享乐。” 话落转头登向那青衣歌姬,厉声呵斥道。 “看啥?倒茶。” 歌姬慌忙斟茶,可茶壶便被林一飞夺走,拿在手中走向那满脸怒气的文人墨客,上前将茶水淋在一张墨迹之上,同时冷眼看着那人道。 “来,方才你骂老子最欢,你在开口一句,这茶壶就砸在你的头上,而且我看谁敢拦我?你们有背景?老子就没有?还有你这四个精忠报国四个字,你告诉老子又何用,等金兵来袭时你拿去给金兵看?告诉他们你是金国的卧底?报销金国?还是你敢拿去战场给我大宋将士看?” 身前男人脸色阴沉,同时余香阁内也走出一位位壮汉,余香阁想要将这个少年请出去,临安的勋贵之子这里的东家认识,不敢对他们如何,但是对眼前这个外乡人余香阁可不怕。那脸色阴沉男子也缓缓开口。 “如果你没有背景身份,你今日必须要横着走出这里。” 手持茶壶的白衣少年低头嗤笑,他竟然被威胁了,就在此时,茶壶猛然砸向此人的脑门,只听咔嚓一声,茶壶碎裂,林一飞却不理会那人如何,而是朗声道。 “老子还真没有什么背景,养父是福建林家家主,至于那提裤子不认人的生父姓秦,但是老子不指望他,一个前朝的御史中丞而已,你们别控制,来来来,动手。一群道貌岸人的小人,还自称文人?讲不过道理便要用见不得的手段?我怕你啊?” 林一飞扔掉手中茶壶碎片,再次道。 “知道何为文武双全?知道何为国富民强?就是因为你们这群蛀虫,大宋才会如此,失望,失望啊。” 话落,林一飞转身便走,既然装了b,此时便要离开,不然等他们回过神儿来真的走不了,搬出秦桧与林家就是为了震慑他们,可就在他即将走出余香阁时,身处出现一名大宋武将,年约三十余岁,身手抓住林一飞的脖颈,拖上二楼。 同时,二楼围栏处出现一人,淡笑的看着一楼中众人,轻声道。 “今日之事,你们若是敢传出去,可是会被杀头的哦。” ——————————— 二楼,林一飞老实了,犹如一个乖宝宝一般坐在椅子上,不敢动,不敢开口,他清晰的能感觉到身前的三人无惧于他糊弄人的身份。 同时端坐檀椅的大宋陛下也是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这个少年,来自大宋极难福建,年约十四五,林家养子,生父秦姓,这无疑符合的老神仙的卜卦,只不过这个少年似乎有些另类啊,一身的桀骜之骨,确定是天选之子? 在赵构打量林一飞的时候,后者也在打量这个而是二十五岁的男子,面容俊朗,两撇八字胡很有男人味,立眉鹰眼,很帅,帅的有些刺眼睛,片刻之后,帅哥开口了。 “你是秦会之的儿子?” 林一飞撇撇嘴。 “如果可以,我宁愿他是我儿子。” 顿时小阁中一阵安静,三人的脸色均有些怪异,这少年似乎有些不同啊。沉默许久之后林一飞也感觉有些不对,挠挠头轻声道。 “不好意思,脑子有些乱,被一楼的家伙们气的。” 他已经猜出了这位帅哥的身份,按照此时小阁中的局势来看,那战甲不离开的应该是位武将,而且地位不低,另外一人应该是身份与这武将相差无几的文官,如此一来那位帅哥的身份不难猜。 一时间林一飞有些后悔,他不应该在一楼大喊大叫的,眼前这麻烦似乎有些大了。 沉默了许久的赵构开口了。 “虽然从未听说过秦卿有子嗣,这与朕无关,但你方才的言论到是与朕关系不小,以诗词比喻大宋现状,如此言论国耻,给朕一个不杀你了理由。” 此话一出林一飞不干了,刚要起身,想想还是安慰的坐下,叹了口气无奈道。 “陛下,您能不能让这两位大人出去,我这一说话他们就威胁我,我咋给您理由?要不您砍死我吧,正好让秦桧没了后。” 赵构笑笑,韩世忠与朱胜非两人被赶出了小楼,临走时不忘用眼神威胁白衣少年。 小阁中只剩下了两人,二十五岁的赵构与十五岁的林一飞,人走了,林一飞的胆子也稍稍大了点,看着桌上的水果有些嘴馋,赵构见此将水果推向少年,示意边吃边说。 白衣少年手中拿着梨子,含糊不清道。 “陛下,不是我言论我国之耻,而这就是事实,而且这群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蛀虫竟然还辱骂保卫边疆的将士,自以为能做几首诗词便目中无人,我怎么能忍住不打击他们?淡然了,您可能认为吟诗作对没什么错误,而且能陶冶民风,但是文重武轻就不对了。” 赵构见少年吃的满口果汁,顺手也拿过梨子,刚要削皮,林一飞连忙道。 “别,果皮虽然不容易消化,但是蕴含了很多营养,在做咱们大老爷们怕啥的,是吧。” 皇帝陛下无奈摇头笑笑,对其点点头,示意继续说,林一飞扔掉扔掉梨核,继续道。 “陛下您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我说的可能乱套,您心里琢磨奥。这国家嘛,就好比是一个人,柔弱书生定会被强盗山贼欺辱,对吧,因为和他们讲道理讲不通的,难免还会被剥削挨揍,对吧。但是若真是莽夫,难免又会被读书人算计,所以啊,文武双全才是对的,如今的大宋的久好比是一个富家的文弱书生,被山贼无情的勒索殴打,那群文人墨客只能心中抱怨,却不想着自己很年轻,可以趁机去学习无疑,总是想着有人来做他的救命恩人,脱离苦海,可救命恩人来了,他又怪罪救命恩人太过粗鲁,内个,陛下您听懂了么?” 抬头去看赵构,只见他眉头紧皱,一副若有所思之姿。 许久之后,赵构起身来开小阁,白衣少年松了口气,看来是躲过了一劫,可事与愿违,这位帅哥离开之后,那一文一武,一怒一笑走进小阁,韩世忠扛起林一飞走下二楼,在这一瞬间,声讨少年的谩骂声突然停止。 朱胜非一脸戏虐,走过那头破血流的男人时,蹲下身子轻声询问。 “疼不疼?” 那男人见被这位大人询问,同时又有诸多同道中人与歌姬美妾的注视,咬紧牙关小声道。 “多谢大人关系,不疼。” 咔嚓。 茶壶再次碎裂,朱胜非笑意更胜。 “那此时呢?你也配精忠报国?” 第四章 赵构 那朱胜非的举动引得被武将抗在肩上的少年有些意外,看那人穿着分明是隶属于文官行列,可动手间丝毫不犹豫,而且十分凶狠,反而扛着自己的这个武将却对于文人墨客的谩骂不言不语,林一飞不解,可朱胜非的心里十分明白。 陛下下令在大宋难地寻找一个秦姓少年,可这几月来,被送来的少年数不胜数,不是见到陛下不敢开口便是浮夸之辈,陛下对此失望不已,今日才来此散心一二,可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个小子。 一人对骂众书生,不落下风。 桀骜不逊,出手果断,同时在动手后早已想出了后路。 他来自福建,养父林家,生父秦桧,不论其两个父亲的实力,单单此人的姓氏与来路便是陛下想要得到的人,同时与陛下交谈时间不久便被下令带回皇宫之人,虽不敢确定,但八九不离十此少年就是那飞升老道算出的天选之人。 如果真是此子,那么动手殴打了一个书生能与其借下善缘,如果不是,此人打了便是打了,又能如何? 何乐而不为? 都是一些走一步看百步的家伙们,到是被抗在肩上的林一飞大拍韩世忠的肩膀,小声埋怨道。 “你看看人家,一个文官敢如此,在看看你,一个武将怂成你这个德行。” 韩世忠颠了颠肩膀,轻声道。 “你小子可知无奈是合意?” “知道,就是废物呗,人活在世,舒服最重要,若是屈辱活着,还不如死了,反正我不怕死,了无生趣啊,哎?你就当我童言无忌算了。” 童言无忌啊,说的往往是最真实的,韩世忠的脸色十分怪异,扛着林一飞离开余香阁,走出这条红灯街,扔进马车内。至离开余香阁后,韩世忠一直未有开口,心里生出几分复杂,大宋武将地位何其之低,这个少年不了解这一摊浑水啊。 大宋历代陛下均是儒家信徒,有都是一些喜欢读书写字,吟诗作对,憧憬浪漫爱情的文弱皇帝,国家兴文轻武,国家不喜战争,武将手中没有军权,同时又被文官士大夫压制,担心武将得战功威胁到他们在朝中的地位。 武将报国,何其之难。 一路的颠簸,期间朱胜非钻进马车询问少年是否需要些什么?林一飞笑着摇头,轻声询问要去何处,是否会被打入大牢,得到的答案是不会,陛下要询问一些事情,再三询问之下发现朱胜非并非在欺骗他,林一飞叹了口气。 或许这是穿越带来的福利吧,不然寻常百姓怎有那么容易被陛下带入皇宫。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但是屈服是肯定不会的,谁还没有那一两根的傲骨? 东华门下车,跟着一众人走进皇宫,林一飞就好比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新奇,皇宫他见过不少,但是临安的皇宫可是第一次见,这座皇宫和在后世未能被保存完整,一路光顾着看夜景,忽略了身旁朱胜非的叮嘱。 对此这位南宋宰相有几分受伤,他被无视了。可越是如此,他越是相信这个吊儿郎当的少年就是那天选之人,文盛武衰对他没任何影响,不论这个少年如何,在他成为气候之前要与其搭上关系。朱胜非是赵构最大的亲信,当年他是劝赵构登基的其中一人。 众人停在一座名为勤政殿的宫殿前,赵构会众人挥挥手,一众人纷纷退下,朱胜非与韩世忠对视一眼,先后离开。 勤政殿内,林一飞与赵构大眼瞪小眼,前者率先认怂,拉过椅子坐下,随手摸过糕点,一晚上没吃饭,饿得不行,可如此一幕是对当今陛下的大不敬,哪有面圣不跪之礼? 宋高宗赵构面露不悦,厉声呵斥。 “林一飞,难道你家中长辈未曾教你规矩?见朕不行跪拜之礼,其罪当诛。” 嘴中塞满糕点的林一飞一愣,这就要杀人?微微皱眉,轻声开口。 “现在跪还来得及么?” 赵构冷恒一声道出为时已晚,可林一飞却笑了,起身打量着这座宫殿,书香书气,金柱紫檀木,奢华尊贵,心中感叹南宋真的是有钱啊,不然怎么会引得他国垂馋,走了几步后,双手背后,身子后仰,目视赵构,冷声笑道。 “在陛下面前,林一飞还是要自称一声小人,在告诉陛下一声,小人有爷生,当真没爷教,怪我?我娘只是一个婢女,懂得何规矩?到是小人要问问陛下,为何要向您下跪?您是天子?或是一国之君?不好意思,小人不跪无能之人。” 宋高宗大怒,起身怒指,林一飞却笑笑再次开口。 “如果跪帝王,我跪汉武帝刘彻,追击匈奴六千里,斩杀于一,道出那一句,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流传千古,陛下,汉武帝可否跪?” 赵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但他不得不承认,咬紧牙关道。 “可跪。” 林一飞上前取过茶杯端在手中,继续道。 “跪唐太宗李世民,二十万敌军兵临城下,处事不惊,击退敌军,灭突厥,征高句丽,一时间将大唐帝国推上世界巅峰,万国朝拜,一声天可汗,陛下,可否跪?” 提起两位千古一帝,赵构脸色的怒气消失,双手撑身子,沉声道。 “唐太宗,天可汗,可跪。” “杨文帝杨坚,当真的万国朝拜,西域罗马帝国甘拜下风,开科举、三年灭突厥、八年统全国、十年超越汉朝经济、重文重武、朝天人才济济,恩泽万世受到天下百姓爱戴,可跪?” “可跪。” “陛下,比如这三位帝王,徽宗丢了半壁江山,还有那小人不清不楚的靖康之耻,岁币养敌,南北两宋,故里青山两相顾,父债子还,您可懂?您可跪?” 噗通一声,赵构无力的瘫坐在龙椅之上,什么最让人无力,唯有诛心。 无须去细查这三位帝王的功名事迹,在少年的字里行间中,宋高宗清楚的认知他的无能,一时间两片嘴唇重如千斤,如何也道不出可跪二字,心中愤怒且复杂,南宋如此和他有何关系,是他的父皇,皇兄无能,兵临城下不战而降,这是何等耻辱。 方才林一飞说了,同样,突厥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唐太宗带兵击退,可父债子还这道理他赵构怎能不懂?他想做汉武帝,统一天下,同样道出一句犯我大宋者,虽远必诛,可。。 此时,可跪二字犹如千金。 林一飞见赵构久久不语,转身便走,打开殿门时发现朱胜非与韩世忠就站在殿门外,前者面露惊骇之色,武将则一脸的激昂愤怒,但却不对眼前这个少年。 白衣少年看向朱胜非,沉声道。 “大人,我需要一份靖康之耻的详细记载。” 宰相大人面色有惊骇转为疑惑,这时殿中传出‘准’一字,朱胜非派人去取,同时,一文一武被召入殿内,但却下令不论发生何事不许动,不许开口。 殿门大开,赵构沉声开口。 “林一飞,你说的话朕懂,跪拜之事暂且放下,但是朕要问你,如今大金帝国强大,另有西夏,西辽,大理,蒙古均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如果你是朕,你该如何?” 一文一武两位官员脸色顺便,朱胜非刚要开口,一只墨砚在其耳边飞过,陛下暴怒了,五年帝王生活从未曾有此举动,宰相大人连忙跪地,可赵构却未理会他,双眼死死的盯在那少年的山上。 白衣少年却是自嘲一笑。 “大宋兴亡与我何干?赵构是皇,完颜晟是帝又与我林一飞何干?我做不来帝王,也考虑不到帝王想的,今日只是想告诉您,人与人不同,但懦弱却是遗传的。” 韩世忠大怒,直呼陛下名讳,竟然将皇家一同谩骂,上前就要动手,可就在这一瞬间,赵构越过身前案几,腾空一脚将韩世忠踹出十几步远,冷声道。 “你们二人若是在敢擅作主张,朕定饶不了你们。” 勤政殿内的暴乱与陛下动手殴打宰相与应国公,顿时引来后宫的关注,如今后宫无皇后,潘贤妃受宠成为后宫之首,听此消息慌忙前往勤政殿,沿途偶遇双腿颤抖的官宦,不由好奇询问,可询问之后潘贤妃脸上汗水瞬间留下。 是谁要看靖康之耻。 慌忙赶往勤政殿,在她赶到勤政殿门前时,殿中传出一道年轻人的声音。 “陛下,您若对敌国有这份能耐,小人还真有心助您一场,将秦桧的事情向后拖一拖,来时小人询问了朱宰相,此时他还在金国呢,只不过小人有一句话小说,帝王读书练武虽然可以,但是您应该学学帝王书,而不是沉浸在书本之中,倘若有一日您能成为第四帝,莫要说林一飞跪,就是让我趴着,我也心甘情愿。” 潘贤妃在殿外大惊,此人是谁,怎能如此无礼?而且不见陛下暴怒,加紧脚步走进勤政殿,同时却迎来赵构的一句怒吼。 “你来作甚?来看朕的笑话?” 潘贤妃连忙跪下,身子颤抖不敢言语,林一飞却轻声道。 “有脾气冲我耍,和女人吵吵啥?这是靖康年发生的事情,陛下,还请允许让小人看上一看?” 说话的同时,白衣少年走向潘贤妃,拿起那张卷纸。 此时赵构暴怒的眼神不断扫视殿中的几人,但心中却是越加相信这个少年就是老神仙所算出的天选之人,得此人者得天下,但那靖康年所发生的事情是何等的耻辱,宋高宗挥挥手,轻声道。 “你们下去吧,林一飞留下。” 韩世忠与朱胜非行礼退下,潘贤妃却坚持留下。 “陛下,还请臣妾再此服侍您。” “滚,你还当朕不够丢人?三息未走,朕要忍痛将你打入冷宫了。” 赵构不得不将殿中人赶走,因为他发现那少年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断喘着粗气,他清楚的知晓林一飞不怕死,而且他也不会杀掉林一飞。 许久之后,殿中只剩下二人,林飞扔掉卷纸看向赵构沉声道。 “我可以骂人你爹嘛?他倒地是什么东西,二十二女儿,几百个侄女外女全部送给金国充为军妓?那俊俏的二十二帝姬嫁给我好不好?” 耻辱,赵家之耻不是靖康之,而是他爹宋徽宗。 第五章 离宫 宋高宗被少年接连不断地用语言刺激,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也好在此人是宋高宗,如换成其他皇帝,林一飞不知已经被砍了多少个脑袋。 一时间,林一飞突然很同情赵构,他们两人十分相像。 宋徽宗坑儿子,秦桧又好到哪里去了?无非是坑大坑小而已,但结果同样是被世人指名道姓骂了千百年,奸臣之子,无能之帝。 越想心里越有些难受,到底造了什么孽,能遇到这样的老子,林一飞重重叹息,轻声道。 “陛下,你说咱们命咋这苦呢?怎么就遇不到好爹呢?” 赵构抬头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幽怨,愤怒,不甘与绝望,说到底还是皇帝厉害,两个窟窿能弄出这么的蕴意来,宋高宗无力的走回龙椅,他饱读诗书,却找不到反击林一飞的话,稍稍沉默,随后无力开口。 “你来临安作甚?是来嘲讽朕的无能还是讥讽赵家的耻辱。” “不不不,说到底这和我还是没有关系,我来临安只不过是为了压制秦桧,我担心着家伙做出祸事,惹来千古骂名,到时候连累了我。” 林一飞不断摆手,可这话落在赵构的耳中却十分刺耳,这个少年没有留下来帮助他的意思,而且他也不知这名为林一飞的少年有何能耐,但有一点很明显,此人不简单,桀骜不驯但却并非强词夺理之人。 赵构不放人,林一飞走不了,两人在勤政殿中僵持,时间匆过,皇帝陛下开始批阅奏折,少年无所事事,躺在墙角闭眼休息。 清晨,熟睡中的林一飞迷迷糊糊的听到杂乱的话语声,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这里聚满了人,男男女女人数不少,众人也纷纷面容奇怪的盯着这个在勤政殿睡了一晚上的少年,他倒地是何方神圣。 大臣与嫔妃清早便来到勤政殿请安,他们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但是朱胜非遭墨砚砸伤,韩世忠被陛下踹翻,最受宠的妃子竟然要被打入后宫,这一夜发生的事情比赵构这五年做的任何事都要严重。 可就是宰相,国公,贵妃被赶出去的勤政殿竟然睡着一个少年,而且陛下似乎对其视而不见,不喜不怒的再次批阅了一晚上的奏折。 在众人疑惑时,宋高宗放下奏折开口了。 “睡醒了?” 殿中人一惊,少年挠挠头轻声道。 “睡醒了,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莫急,朕派人为你准备了早膳。” “不吃了,该说的都说了,陛下您忙,我先走了奥。” “朕要你吃饭。” “我不。。。吃吃吃吃,现在就吃。” 林一飞走了,方才与赵构对话的那一瞬间,殿中的官员与嫔妃从惊讶渐渐变为愤怒,如果在拒绝下去恐怕不用赵构动手,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人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其离开勤政殿后,殿内变得的混乱了,不断有人开口询问。 “陛下,这是何人,竟然如此无礼?臣拒绝与此人成为同僚。” “陛下,此人可是那天选之子?” “陛下,他能否吟诗作对。” “陛下,此人如此桀骜是否会坏了与金国之间的关系。” 一连串的质问让赵构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们关心的竟然不是如何去面对金国的进攻,如何去救回那些受苦受难的妇孺,而是将一个目光定在一个少年的身上,赵构冷声笑笑,忽略文官士大夫,而是看向武将一方。 中兴四将皆站在殿中,岳飞,韩世忠,刘光世,张俊四人从始至终未曾看那少年,也未曾开口。 文武相比差距颇大,赵构突然想起昨晚林一飞在余香阁内说的话。 国家如人,文武双全,文武兼并者可称之为娇楚,而此时眼前武将的表现要好于文官几许,赵构的内心有些纠结,他不喜武将,或者说他害怕武将,担心他们掌握兵权从而生出谋反之心。 可昨晚那少年的话一直围绕在脑中,文武双全,文武双全。 此时赵构已经对林一飞有了半分的信任,同时心中也有几分自责,既然要拉拢林一飞,又如此怀疑他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对,自己这皇帝怎么就做的这么窝囊呢?何惧文官的反对,又何惧武将的谋反?赵构想想,盯着压力开口道。 “岳卿,如今金国大军有何趋势?如攻我大宋,有几分把握将其击退,军中可缺少粮草军器,另外,韩卿,刘卿,张卿尽可开口,有何需求,朕今日为你们解决。” 此话一出勤政殿内的小早朝乱了,文官当场炸毛了,陛下怎会关心武将?一旦武将兴起,想要在将其打压难如登天,如今中兴四将已经隐隐与士大夫的地位持平,如此一来,他们怎能甘心如此,当即赌充开口便道。 “陛下,如今金国即将前来索取岁币,国库不足,以开始曾加赋税,如在补充军队战马军器,恐怕无法再供出岁币。” 文官一阵复议,听此,岳飞面露怒色,这群满口大意之人竟然不思如何壮大己身,而是如何去讨好敌人,冷哼一声,一道冷哼引来文官的反攻,朝堂大乱,赵构的脸色愈加难看,昨晚被那个小子狠狠的嘲讽教训了一番心中本就有怒气。 却没想到这群文人竟然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当即大怒拍案而起,指着文官怒吼。 “朕是皇帝还是你们是皇帝?朕允许你们开口了?岳飞你说。” 赵构怒了,已经不再称呼臣子为卿,直接点名道姓的问话,被点名的岳飞刚要开口,却遭到了韩世忠的眼神制止,这一瞬间岳飞的心犹如落在冰窖一般,轻声道。 “军中不缺军器,敌军来袭可御敌,谢陛下关心。” 如今军中战马不全,火器缺少,御敌十分艰难,可是武将不得不接受这等憋屈事情,谁知陛下是否是一时兴起,竟日若是开口了,日后不知被文官如何刁难。 大宋的武将很苦,两军交战,文官是最高指挥,武将则没有实权,打赢了,文官的功劳。输了,武将的锅。 小朝堂在赵构脸色阴沉下退朝,很多人摸不清今日的陛下为何会如此,但朱胜非与韩世忠清楚,陛下今日的举动与那个混蛋小子脱离不了关系。 离开皇宫时,众人也纷纷知晓,那个在勤政殿睡觉的少年叫林一飞。 据说是秦桧的儿子。 ———————— 林一飞在吃,边吃边与身旁的宦官闲聊,打听着南宋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与南宋朝廷的规矩,值得人夸赞的事情是一件没有,惹人生气的事情倒是数不胜数。 士大夫集团可以公然结盟捍卫他们的地位,而且批评反驳皇帝旨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两兵交战文官统战,指挥战场,手握盐水鸡腿的林一飞不由在想,把文官扔到人群中会不会被吓得尿裤子?看狗打架都会远离生怕误伤的家伙们能指挥战场?赢了他们升官发财,输了武将斩首降职,有这么一个奇葩的规矩,想要不输都难。 还有一个最不能接受的消息,不论士大夫做何事都不可杀。 作为一个皇帝,如果不能随意杀人,被人指着鼻子大骂,那么这皇帝只位坐着还有何用? 林一飞不解,这倒地是一个什么国家。 在其不解时,皇帝陛下来了,身着龙袍走进御膳房,坐在少年对面深深叹了口气,似乎有几分无奈,几次欲言又止,看的林一飞都着急,丢掉手中鸡骨头开口道。 “在勤政殿内的小朝堂不顺利?听了我昨夜的话,今早着急朝臣想要尝试改变一下重文轻武的场面?然后遭到了文官的反对,又没能得到武将的信任,对吧。” 几句话将宋高宗的心事说的明明白白,赵构再次叹息点了点头,林一飞呵呵一笑再次道。 “我方才已经问过人了,陛下您呢一直在找传说中的文曲星,天选之人,而且我很符合您心里的标准,对与我道出的话想相信,却又不敢,不知对还是错,内心的斗志重新被点起,想去改变,却又不知我到底是不是那天选之子,所以内心很纠结,犹如两个小人在吵架,对吧。” 赵构面露惊讶,双眼直视眼前少年点了点头,林一飞耸耸肩。 “不相信就对了,若是轻易的相信了我,你这皇帝就真的不用再做了,另外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文曲星这三个字与我一点边都不搭,我林一飞是一个满腔热血的华夏男儿,不是那挥挥笔杆子写爱国诗的文人墨客,而且你还不值得我去为你改变大宋,如果可以,你我做一个交易。” “讲。” 皇帝陛下的心事被少年猜的清清楚楚,此时在掩饰会更加显得拙劣不堪,不如摆平身份去尝试接受这个少年。 林一飞起身准备离开,同时开口。 “我不能改变整个大宋,但是你可以,秦桧如果回到大宋,最高是什么职位。” “官至右仆射,最高。” 对于这个官职,赵构思索的时间都不需要,开口便道。林一飞停下脚步,思索这右仆射一职,如果按照前世来算,副总理一职?秦桧的官职这么高?林一飞沉思片刻后,皱眉开口。 “我会在临安买下一个小宅,何时你相信我,你便来找我,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需要一个散官职位,与秦桧持平,不然怎么让他成为我儿子?” 第六章 文官武将 赵构在冰与火之间煎熬,更像是立于通天石柱之上,眼前一座看不到尽头的透明拱桥,敢看却不敢踏入,而后则是一只独木桥,可行,但越走越窄,是停下保全安稳,还是迈出一步改变处境,赵构很为难。 而离开皇宫的林一飞独自漫步,脑中回想着昨晚靖康之耻发生的一切,庞大的北宋帝国在京都与金兵一战之时竟然放弃反抗,大开城门坐等求饶,面对的确索赔十万金的庞大数目,无法给与竟然用宗室女人抵账。 一万多的贵族女子啊,就这样被沦为了货物,作为受新一代教育,男女平等的林一飞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心疼这群可怜人,也痛恨宋徽宗等人北宋末年的官员,竟然为了保命将妻女送与金国玩乐。 这特么也算个爷们?林一飞心中对金国已经产生了几分仇恨,来自于民族的仇恨,同时有些不解,在唐初屁大块地方的部落女真如何成了气候,竟然占据了半块大宋。 如果可以,如果赵构相信他,林一飞愿意帮助他夺回丢失的土地,救回那些受苦受难的女人,二十二个天仙般的帝姬呀,听说大宋第一美人也在这其中,一时间林一飞的心犹如中了一万箭,忍不住开口大吼。 “踏马的,来晚了,二十二个漂亮帝姬啊,没了,一个都没了。” 一句嘶吼引来周边百姓的不断侧目,同时心中震惊万分,这年轻人是谁,怎敢如此在皇城外道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不怕被陛下砍了舌头? “看看看,看啥看?没看过帅哥?” 林一飞再次怒骂,周围百姓纷纷收回目光,不敢在去看这个疯子,可百姓心中奇怪的紧,竟然没有人上去阻止此人的言论,只不过暗中盯着少年的人脸色怪异,派人进入皇宫向陛下通报此事。 回到客栈,取出钱财,这一次来临安带的最多的便是钱了,给出赏钱找小二带他在临安买下小院,饶了小半个临安城后,林一飞最终选择了一座雅致小院。 院子不大,占地一亩左右,不向林府一般的三进三出,入门便能看到住宅,院中左侧有一架藤蔓凉棚,棚内挂着几串青葡萄,右侧则是一座依附在古木之上的花楼,十分精致,这座小院应该是哪家闺秀出格前的小院,不然也不会卖到一百两银子的高价,但林一飞认为物超所值。 给钱立字据,签字按手印,剩下的事情交由客栈小二去做,这一趟的赏钱一两,而他在客栈忙碌一个月才二百文钱,一两银子够他忙乎一年。 人走了,林一飞独自参观小院,很满足,很开心,这个年龄便买下了一座宅子,啧啧啧,可以的,可以的。 随后想想他的钱全部都是养父这么多年给的,想想提笔写下书信送与福建,所谓的母亲与养父还是不能因为身体换了一副灵魂便忘记的,这种事情他做不出,忙碌了一切后天已快要黑了,小二回来后再次将信送出,同时一两银子入账。 小二刚走,小院来了客人,朱胜非与韩世忠,文官武将同行来此,两人不和睦,入门后相互冷哼一声,韩世忠将手中沉甸甸的包袱丢给少年转身便走,他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朱胜非再此,他不好多言。 林一飞接过包袱嘿嘿一笑,丝毫不意外韩世忠会来此,也未曾挽留,只道出一句日后定会拜访,应国公背对少年挥挥手,大步离开,武将在大宋的生活时在是憋屈啊,换做任何朝代,哪有武将给文官让路的情况。 这若是换做尉迟恭,不知朱胜非被打死多少次了。 等武将走后,朱胜非笑着坐在凉棚之下,同样携带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放下时传出金属撞击的声响,同时笑道。 “还允朱某倚老卖老称呼你一声贤侄,我与你父亲也算是同僚之友,昨夜一观也知贤侄不是那牙酸儒辈,这一百两银子算是一份见面礼,还请贤侄收下。” 林一飞随后将韩世忠那一袋银子丢在一旁,边走边道。 “别,秦桧与我林一飞不一定谁是爹谁是儿子呢,贤侄一称还是算了,直呼我名字就好,可以叫我小名,飞飞。” 谁是爹,谁是儿子?还飞飞?朱胜非一时间没能返过神儿来,呆愣片刻后哈哈大笑,指着林一飞无奈摇头,另一飞耸耸肩坐下,身手抓下青葡萄扔到口中,打了一个寒颤,这太酸爽了,朱胜非见此不由咽了一口唾沫,少年身手将葡萄递给这位宰相大人。 “朱大人,我林一飞有娘养,没爷教,林家只不过是养父而已,没规矩习惯了,还请您别介意,吃一个?” 朱胜非连忙摇头,这酸东西他可吃不得,同时对于少年的话轻轻点头,昨晚他对少年的脾气秉性也有了几分了解,桀骜,不拘小节,若是对一个十几年不曾养育的父亲心无怨恨,那还能有什么出息。 少年一口一个青葡萄,朱胜非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 “一飞啊,你别吃了。” “好,不吃了,但是若感觉叫我一飞不舒服,可以叫老弟,到时候给秦桧叫大侄子。” 林一飞呲牙咧嘴道,其实他也不想吃了,这太酸了。朱胜非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一老一少沉默许久之后,宰相开口了。 “昨夜你与陛下说了何事,今日早朝时陛下大骂了文官士大夫,同时对武将生出了几分关注。” 少年起身去漱口,同时含糊道。 “朱大人啊,揣摩圣意应该是大忌吧,而且关注武将何错之有?” 突出漱口水,回到石椅坐下,笑眯眯的盯着眼前的朱胜非,再次道。 “朱大人可知靖康年发生的事情?大宋勋贵妻女被俘虏到金国成为军妓,金国十七人押送两千人的队伍前往金国,朱大人,我想问问您,这事情您可知晓?” 这些事情朱胜非怎能不知道,闭眼叹气轻轻点头,金国的所作所为虽然是禁提之事,但大宋谁不知道,朝中的官员又有哪些没受过这般侮辱,都是结发妻子,心爱的闺女。 林一飞突然趴在石桌上,低着头轻声道。 “朱大人,如果这两千人中的主帅是岳飞,结果如何?换做黄潜善结果又是如何?老朱啊,陛下关心武将有何错?突然想到了昨晚陛下与我说的几句话,陛下想做汉武帝光复山河,但你呢,想做房玄龄?只是不知老朱你属于自保派,还是豪放派,坦白的说,贪生怕死,险中求贵。。” 从朱大人变为老朱不但并未让朱胜非不满,而是生出来几分亲近,林一飞不简单,十分不简单,最简单的一个天选之子的光环加身,他的话朱胜非信六成。 房玄龄啊,按照如今来比,朱胜非与他有何区别,同是臣子推主子登上皇位,待遇相同。 宰相大人一时间有些迟疑,面色渐渐变得严谨,见此少年却哈哈大笑。 “朱大人,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还请莫要将我这孩子的话放在心中,我何德何能让陛下改变对文武的看法,一切都是年少轻狂吹嘘罢了,喝点?只是我不喝酒,恐怕你要自己喝了。” 哪还有心情喝酒,朱胜非的心里十分复杂,先是对靖康年间事情感到气愤,随后又对林一飞的话生出了几分幻想,谁不想流传千古明相,例如一策定乾坤的房玄龄。 朱胜非紧紧盯着林一飞,而林一飞也已经看向天空乱飞家雀儿,憋了许久,前者要紧牙关恨声道。 “林一飞,你是否是那天选之子,如果是,日后如果秦桧与王家为难你,我朱胜非保你安危。” “老朱啊,事在人为道理可懂?至于秦桧?秦熺毕竟不是他亲儿子,另外给你个建议,盯着一个叫苗傅人,日后有助你巩固朝中地位,出去时候记得带门。” 下了逐客令,百姓少年逐当今宰相如何说也有些过不去,可朱胜非偏偏十分恭敬起身,虽未行礼,但轻声道了一句先生后退后三步,转身离开。 两人简单的交谈间,朱胜非以不敢在小看这个少年,而且也无法再讲此人当做一个孩童来看,嬉笑玩乐的话中透露着十分明显的道理,一旦得到陛下重视,恐怕朝中会进行一场大换血,同时叮嘱盯紧苗傅,这也等于在像朱胜非证明他林一飞是否有能力。 朱胜非走了,少年淡淡一笑,提着两袋银子扔到花楼随后大步走向小院花楼,隔墙轻声道。 “武将国公做到你这份上真是丢人啊,秦桧归来后我用不上朱胜非,但是用得上你们武将,不白用,朱胜非盯着苗傅,你盯着刘正彦,莫要自作聪明打草惊蛇,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墙外沉默片刻,低沉的声音飘来。 “刘正彦会如何?如果信你,此时将他扼杀如何?” “别变着法显摆你没脑子?难怪你们武将在朝中地位低啊,别急着杀人,再过几年,再过几年。” 墙外武将阴沉着脸离开,同样,林一飞暂时需要人来保护,赵构不行,这个家伙心眼太小,疑心太重,而王氏怎甘心有人抢他义子的未来,当年不容他们母子,如今也不会接纳,需要有人来压制她。 是否他日要登门拜访?林一飞在思考,这一想就是半宿,清早写信送入皇宫,请赵构为他擦屁股,暂时隐瞒身份。 秦桧啊,你快点回来吧,老子没有一分钟是不想怼你的。 第七章 紫薯 最近这几日赵构似乎将林一飞忘记了,到是朱胜非与韩世忠两位大老爷时长派人送来些日常用品,不贵重但不可缺,不出意外应该是叮嘱家中妻妾特意挑选送来的。 没办法,女人心细。 但有一点让林一飞不满,分别送给两人一件大机缘,可一个送侍女的都没有,虽说不用人照顾,但是这一个人也怪无聊的, 宅了几日的少年迈出了坠落的第一步,聘请几个侍女,要漂亮的,腿长的,说话软软糯糯,一说一脸红,而且半夜喜欢偷偷钻少年被窝的那种。 林一飞怀揣着无限的美梦离开小院。 对临安不熟,再次找到那个客栈的小二,带他去买丫鬟,只不过这一次没钱,小二不断说是应该的,不要钱,不要钱。 两人乘坐马车环绕在临安城内,小二驾车轻声道。 “林公子,咱们宋不比隋唐,丫鬟侍女是不可买卖的,也就说咱们大宋没有人肉生意,只能去聘请,就是给月钱,但如果公子想买也可以,只不过咱们要出城,去农户家买。” “出城。” 林一飞想不都不想,聘请等于租用,而买下就属于他林一飞,虽然不会祸祸人家小姑娘什么的,但还是要买,没啥理由。 一路同行出城的马车不少,多为华贵马车,林一飞好奇。 “这也是出城买丫鬟的?这不犯法?” 小二呵呵笑道。 “公子啊,对于富贵人家哪有什么律法,直接找到相中的姑娘父母,给出几十上百两银子,乐不得的将闺女送走,得到的钱好为儿子娶媳妇,两份合约,一份租用契,父母签,一份卖身契,丫鬟自己签。告到官府都不怕,给点钱啥事都解决了。” 这话听的林一飞那是一点都不意外,有权有势忽略律法,这是千百年留下的‘传统’,同时对买下侍女的事情心里生出了几分抵触,可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去看看吧。 路过一座小村庄时,林一飞的嘴角露出冷笑,这都是什么父母,在富家公子等人来时刻意使唤闺女走出家门,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可越是这样,林一飞倒是越不想买,与小二一路闲谈走在村庄之内。 一路时长能见富家公子,涵养好的见过,跋扈的见过,为了侍女大打出手的也见过,只不过林一飞只是冷眼旁观,这群公子少爷争夺兴起后,动辄千百两银子,神仙打架,林一飞惹不起。 村庄内的姑娘大多有人过问,可就在林一飞准备离开时,他发现河边青石上坐着一个丫头,赤裸双脚轻轻提出水花,一身淡红色长裙,仔细端详下,姑娘年龄相仿,一颗颗松子嗑的嘎嘣脆,这东西林一飞自认嗑不开。 姑娘很漂亮,十分漂亮,对此林一飞不由走上前,正准备开口时,姑娘转头道。 “买丫鬟侍女的?一百两,我跟你走。” 一百两?现在他手中剩下银子恰好二百五十两,还算上了昨日韩世忠与朱胜非送来的,林一飞一愣,差点栽倒在河中,同时开口怪叫。 “一百两?你是金子做的?” 姑娘不再看林一飞转头继续嗑松子,小声道。 “你见过金子能开口说话的?买就买,不买就滚蛋,你也可以用强的,如果你不担心夜间被抹了脖子。” 凶残,这是林一飞心中生出的唯一想法,随后仔细想想,如今南宋兴文,富家公子均是一些绅士之辈,以诗词歌赋加上银两迎娶姑娘们的欢心,心甘情愿的跟随其回府中,向眼前这个开口一百两,而且十分危险的丫鬟多为敬而远之。 因为不值得。 虽然漂亮,但天下漂亮姑娘多了,谁愿意惹上这个麻烦,可林一飞愿意。 “名讳,年龄,唤来家中长辈,签字与我回府中。” 红衣姑娘起身拍拍手,双眼眯成月牙甜甜一笑。 “紫薯,十五岁,家中无长辈,无需签订字据。” “一百两,本公子买了。” “多谢公子呢。” 说的漂亮有了,但是一个十五岁的丫头去哪里能知道未来长啥样,软软糯糯没了,说话脸红也没了,而且就是这样的丫头,半夜钻被窝还不把林一飞吓死?但是,林一飞感觉值得,越贵的东西越好,真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 回到的临安小院后,林一飞终于发现了紫薯的优势在哪里,她进入角色极快,双腿犹如车轮一般跑向花楼,片刻后花楼中传出一道惊呼,一道惊叫,谢公子打赏,林一飞听后大拍脑袋,特么的大意了,韩世忠与朱胜非送来的银子都放在了花楼中。 闹归闹,二百两银子还是被紫薯分两趟搬下花楼递给林一飞,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本就长的可爱,真不知她那圆乎乎的脸是如何长的,为了避免自己犯罪,少年举起银袋子掩盖紫薯的小圆脸,并轻声道。 “这是你的一百两,公子我还没捂热乎就给你了。” “银子不热没事,公子可以焐热紫薯呀。” 少年落荒而逃,同时告诉姑娘去买几套衣衫回来,既然叫紫薯,以后便穿紫色衣衫吧,华贵一点。林一飞的狼狈样子引来姑娘的咯咯娇笑,公子有些与众不同啊。 随后的几日紫薯愈加发现林一飞的与众不同,花了一百两买来的侍女竟然是为了添加几分人气,打水洗刷,洗衣做饭全部自己来,紫薯只不过清扫清扫院子而已,同时担心紫薯会无聊,林一飞买了一筐小鸡。 盛夏正午,林一飞躺在网兜中,手中一本周易看的入神,紫薯站在小栅栏为在逗弄喂食小鸡,这群小鸡林一飞买后悔了,自从有了小鸡,紫薯很少在和他说话了。 “紫薯啊,会写字吗?” 实在无聊,林一飞开口询问,紫薯转身轻轻点头。 “会的。” “好,去在远门外写几个字,猜的出无赏,猜不出今晚吃小鸡。” 紫薯一愣,随后微微一笑,扔掉手中粮食飞奔取笔在门外写下。 方圆小世界,入门卸官身。 不迎不送。 —————————————— 同日,赵构接待了以为风尘仆仆归来之人,宫内设宴迎接此人,被掳往金国,如今受金国完颜晟之命返回大宋极南寻找天玄之人,如归大金,厚待!归宋,杀之! 但此人声称不忘国恩,一路杀掉监视金兵,赴死赶回大宋禀报此消息。 赵构感激不已,同时大喜,特封此人资政殿学士,不日后将晋升右仆射一职,此人大喜,跪拜谢皇恩。 次日荣耀归秦府,得一养子,姓秦,名熺。 此人正是那金国而归的秦桧,秦会之,东山再起之时他却不知此时已有四双眼睛紧紧的盯上了他,这其中不包括林一飞,而是侍女紫薯。 朱胜非在盯着苗傅的时候不忘盯着秦会之,此人归来,他日毕竟在朝堂之中与他分庭抗衡,同时心中在沉思一事,林一飞与秦桧是否会因父子血脉战在同一战线,而那林一飞未来又能达到如何地位无法估算,此时不可打压秦桧。 韩世忠则简单的多,只要秦桧与王氏不对那少年出手就好,其他事情他不管,也懒得管。 赵构在等待他们父子只见的争斗,也在等待林一飞展露其实力,但赵构不急,时间还很充裕,那拟好的圣旨也不急送出,在观望一番。 紫薯则在喂鸡时轻声道。 “公子,秦桧回来了,其妻王氏似乎已经开始派人查你的身世了,另外那个养子秦熺将会视你为眼中钉。” 泡在水缸中的林一飞呵呵笑道。 “不急,在等等赵构是如何反应,不然本公子不会出仕,另外!我知你很聪明,这也是我宁愿花一百两买下你的原因,但记住,不要太过锋芒,本公子现在还无法保你周全,安心喂鸡,此事不急,至于秦熺?杂碎而已,出身与我相差无几,只不过他无公子我的心中大志啊。” 紫薯轻轻点头,随后突然一声怪叫。 “公子,养只狗吧,不然有耗子。” “女不养狗。” “那养猫吧。” “男不养猫。” “那养猪吧。” “你养猫吧。” 紫薯奸笑离开小院,林一飞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秦桧啊,为了这具肉身与将来的骂名,咱们只见似乎不会那么和平啊。 第八章 养虎 林一飞的刻意泄露的身份被赵构下令封锁了,虽然不知这个少年要做何事,但为了拉拢其,赵构完全可以答应,再有朱大宰相前不久在余香阁所做之事,无人敢泄露消息,但林一飞的身份也被临安半数勋贵所知晓。 王氏断然不会将其身份告知大金归来不久的夫君秦桧,她不担心秦家无后,因在秦桧不再大宋时她收了一个义子为秦家传宗接代,而这个义子则是其兄长与婢女所生,在家中不受待见,趁秦会之远在金国只时,声称为秦家着想,将此子过继于秦桧,王氏欣然接受。 能接受兄长的私生子来继承秦家的家业也不愿接受秦桧的亲生儿子,可见这不能生育的王氏内心的阴暗。 在秦桧面前不断夸奖秦熺,却对林一飞以来临安之事只字不提,面对突然出现的过继之子与妻子,秦桧轻轻叹了口气,他想到了那个被他送走的孩子,以一路劳累敷衍打发了王氏与秦熺,独自一人休息,离开的王氏也发现了几分异样。 心中对林一飞的仇恨更加深厚,当年仁慈饶你们贱妇母子一命,竟然还敢回来抢夺秦家家业。 王氏对这个孩子生出了杀心,作为秦桧的正妻,王家的女人,想要除掉一个乡野村夫,信手捏来,同时轻声对身旁的少年道。 “熺儿,如今你是秦家唯一的血脉,要刻苦读书,他日入仕,光宗耀祖。” 年仅十五岁的秦熺躬身施礼点头,他也曾因那天选之子被赵构召见入宫,腹中墨水不浅,对于陛下提出的问题也一一作答,如果不是那面圣颤抖的身子,差一点就被当做那天选之子,在加上之后出现的跋扈南地少年,秦熺彻底被放弃了。 而秦桧对于这个过继之子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同时心中生对王氏生出几分怒气,他有亲生子嗣,为何要用过继之子来继承秦家大业,同时也发现了几分异样。 虽然是第一次面见新皇赵构,但这五年来在金国也听闻了这个帝王的事迹,心中有了几分了解,可今日所见似乎与传闻有些不同,提起金宋两国和睦相处时,秦桧清晰的在陛下的眼中看出了几分不屑。 之后提起此次能回归大宋是因那南地天玄之子时,陛下却称今日习武有些累了。 陛下习武?秦桧在一百个不解时离开皇宫,在东华门前偶遇朱胜非时又在他的眼中发现了几分鄙夷,这鄙夷绝不是因为他被俘虏金国之事,蕴意很深。 躺在房间中的秦桧很迷茫,如今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心绪不宁,为何。 秦桧不解。 ———————— 临安城正中,一座典雅小院内,宦官躬身施礼拜在少女身前,十分恭敬道。 “紫姑娘,老奴受陛下旨意,前来问候贵府公子,同时询问三日后的早朝公子是否愿意入宫。” 少女坐在石椅,嘎嘣嘎嘣磕着松子,看都不看那宦官一眼,漫不经心道。 “你是陛下身旁的人,应该知晓我家公子与那人的关系,那人不入朝,我家公子便不会入朝,另外还请转告陛下,我家公子前不久在花楼跌落,伤了腿脚。” 话说一半,紫薯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及笄之年的身姿不算妙曼,但也有几分赏心悦目之意,可宦官却不敢去看,出宫时陛下特意叮嘱,万不可惹了这个少年。 紫薯拍拍手,咧嘴一笑。 “这伤了腿入宫便有些不方便了。” “紫薯姑娘之意,老奴知晓了,但老奴还要询问一句,是步辇或是八人花轿。” “后者吧,我喜欢花轿。” 老宦官笑着许诺,躬身退出小院,走出小院那一瞬间,老宦官停止腰身,不再是院内卑躬屈膝的样子,同时看那门前的两块小牌匾淡然一笑,转身背手大步离开。 恰好此时朱胜非在此经过,见老宦官时连忙下车,对其拱手道。 “康总管。” 宦官康履挥挥手,大步离开,对此朱胜非心无任何怒意,这个康履可不是普通的宦官,在陛下为康王时他便伺候着陛下,这一次伺便是二十五年,身份怎能轻的了? 朱胜非在看不远处的小院,若有所思上车离开。 院内,林一飞端上两碟小菜,呼喊着紫薯吃饭了,这座小院只有两个人,而且紫薯虽然会做菜,但那没有滋味的乱炖让这个天选之子实在难以下咽。 少年少女对坐,少女轻声道。 “公子,今日康履来了,问你是否要上早朝,被我拒接了。” 少年加起一块肉片放在少女的碗中,微微皱眉道。 “别光吃菜,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肉,那康履是谁?紫薯你知道的不少啊。” 少女憨憨一笑,加起肉片沾了一些蒜泥,大口吃下,随后俏皮开口。 “那康履的身份可不简单哦,伺候了陛下二十五年的老太监,如今陛下只有二十五岁哦,其实我知道的不多,只不过是巧合罢了,没被公子买下时,我每日要送菜去玉香阁哦。” 少年点头,不再言语,小口吃饭,同时思考以后的路该如何走,如今在临安算是安定了,应该不会去麻烦那个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二哥,同时赵构似乎太过依赖于他,不是派人来便是送信来此,如此下去不是什么好事。 赵构小心眼的邪乎,当年岳飞那个傻子声称要直捣黄龙,迎接二圣便引来的杀身之祸,面对赵构,不得不要掌握分寸。 同时那一句伴君如伴虎并非是玩笑话,林一飞有些后悔了找赵构要散官的事情了,轻声叹了口气放下碗筷。 “吃好刷碗,另外我让你买猫,你买个虎崽子干啥?现在你我没有任何来钱的门道,怎么养活这个家伙?” 被数落的紫薯眯起的眼睛散发精光,竟然露出邪魅一笑。 “咱们家不养,送给陛下。” 林一飞跑了,此时他有些后悔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这么一个祸害,但是紫薯值这个价钱,那颗小脑子真不知是如何长的,有时林一飞对她都会生出几分忌惮,怪不得没有人敢买,而且带着紫薯出门买了几次书和女儿用的胭脂饰品,这临安就没有不认识这个丫头的。 但是将虎崽子送给赵羊尾似乎不是什么坏事,这其中的寓意可就多了,最简单的一个原因就是让他瞧瞧温室中的老虎与山头猛虎有和不同,但估计会被弹劾成筛子。 至于那被紫薯拒绝的早朝,不去便是不去,此时不急,当真不急,先看看赵构如何反应吧。 饭后,林一飞搬着躺椅躲在阴凉处享受下午的宁静,蝉鸣鸟叫,手捧桃花源记,看着有些困难,但乐此不疲。 另一边紫薯左手提着虎崽子蹲在鸡栏外看着退毛的小鸡,似乎在思索此时的盆大的虎崽子厉害还是退毛的鸡崽子厉害,最终似乎舍不得这些小鸡,一把将虎崽子扔到窝中,继续淡定的看鸡。 两人就这般安静,一个看书,一个看鸡,唯一顽皮的是那只小虎,被丢远后屁颠屁颠的跑回紫薯身旁,再次被推开,再次跑回。 与看古言艰难的林一飞十分相像,乐此不疲。 许久之后虎崽子败退了,它被紫薯关进了笼子内,林一飞则也放下手中的桃花源记,转头轻声道。 “你干嘛总欺负它?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小兽而已。” 紫薯转身撇嘴,圆圆的脸蛋充满了不屑,斜视虎崽子冷声道。 “不欺负它等着它来欺负我?不论人还是野兽,一旦给点好脸色看便就会蹬鼻子上脸,此时不灌输它何为恐惧,习惯了宠溺他日会闯出祸端,该如何?” “得得得,当我没说,何时将这只虎送去给陛下?心中有数?” “没有,何时送,或不送都由公子您做主,另外我告诉了陛下,您摔伤了腿,若想要您为其出谋划策便要来到咱们家请教,步辇太过招摇,马车颠簸,花轿不是男人座的,停!您不用问,秦会之何时上朝,您的腿伤何时康复,作为婢女的,您的生活起居由我的来规划。” 林一飞几次想要开口均被打断,最终捧起书继续看,同时轻声道了一句小管家婆。 他对紫薯特别的好,本就是同龄人,且没有什么花花心思,紫薯那座小花楼被布置的精致,同时发簪,首饰数不胜数,一架木匠打造的檀木衣柜用掉了林一飞的半数钱财,其中挂满了衣衫长裙,均为紫色,紫薯日常微微鸡,扫扫院,洗洗衣衫便是任务。 剩下的体力活,打水则由林一飞来做,至于在烧饭一次一换。 在对紫薯的规划,林一飞没有任何意见,这个丫头顽劣且霸道,但却没什么坏心思,这一点林一飞能看的十分清晰,她喜欢就让她去规划就好。 —————— 赵构听着康履汇报微微皱眉,未曾见到林一飞,而是被一个叫做紫薯的婢女打发,这一点让赵构有几分不满,随后又想,康履是奴,他是君主。紫薯是婢,林一飞是天选之子,想到此,赵构不由笑笑,不知是那婢女的心思还是天选之子的意思。 至于受伤的事情可从未听人通报,监视这座小院的人可不再少数啊。 赵构对林一飞的兴趣十分浓重,而康履则对紫薯这丫头生出了几分喜爱,身为宦官无儿无女,如果能有这么一个后辈。。。。 深夜,皇宫传出两道圣旨么,一道送入临安城中小院,询问林一飞伤势如何,另一道传入国教,道门温情坤道择日拜访方圆小世界。 两道圣旨传出,林一飞笑称谢陛下关心,道门温情则一脸不悦,她一心修道,为何要拜访什么天选之子。 道门一年轻道士遥望皇宫无奈苦笑。 乱点鸳鸯谱啊。 第九章 恕不远送 皇帝向少年卖好十分正常,而且这也称不得是卖好,而是拉拢。 秦桧回到临安了,赵构所期待的大戏也即将开演,他需要让林一飞在这场父子争斗间彰显出实力,如果一旦落败,那夜在勤政殿对天子不敬之事便会重新提起。 验证天玄之子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赵构算一个,朱胜非与韩世忠二人也在这期内,只不过要验证的时间很长,至今苗刘二人未曾露出任何马脚。 林一飞! 这三个字在临安的名气渐渐升高,知情人知晓此子在余香阁内大闹,最终被陛下带走,且在勤政殿度过一夜后,安然离开皇宫,事后宰相大人亲自登门,不知情人也在随风议论此子,胡乱捏造,总之,林一飞此子很厉害。 也只有厉害二字能形容他,毕竟均是一些听风是雨的人。 林一飞来到临安后只做出了两件事便被人记住,在余香阁内舌战群儒,破口大骂受到了老一辈书生儒士的注意,而花一百两银子买下一个丫鬟又得到了年轻纨绔的注意。 不得不说,天选之子就是与众不同。 这一切赵构看在眼中,道门那年轻师叔看在眼中,同时王氏也将其视为眼中钉,心中猜测就是这个林一飞抢了原本属于秦熺那天选之子的名衔,杀心四起,怒意横胜。 秦桧也听闻这名为林一飞的少年,不由开口询问王氏。 “你可知那名为林一飞的少年?回到临时我便听百姓言论此人,说来与我听听。” 双手背后站在院中池塘看着水中的黄别甲锦鲤,这鱼极其贵重,是秦桧早年饲养,如今数量不多,回到临安后他便时长守在这里,身后的王氏听其询问,脸色不由变得怪异,冷哼道。 “莫要再提此人,朱胜非与韩世忠十分看好这个小杂种,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狗屁不是的纨绔而已,用了一百两银子买下了城外那个小贱人,又夺走了本属于熺儿那天选之子的称谓,我真是有心将这个小杂种千刀万剐,扔到。。” “够了,莫要一口一个小杂种,传出去有损我秦家主母身份,在告诉你,什么事情都可以依你,但是若敢偷吃池中黄甲儿,饶不了你。” 秦桧大步离开,剩下一脸怒气的王氏,后者心中有怒,没想到骂那林一飞竟然引来的夫君的不满,同时心中疑惑,偷吃黄甲儿是如何被发现的? 会之有妻,刁蛮,贪嘴,恶毒。 至于那秦熺会是天选之子?秦桧还没傻到看不清一个孩子的未来。 胆小,懦弱,王氏调教之子,能有几分出息。 —————— 方圆小院,林一飞对着平静的水面欣赏着他那几分容貌,随后换来紫薯为他修理头发与眉毛,作为一个少年,长得这么秀气算什么事?要狠,一定要狠,活着很帅。 反复的叮嘱紫薯,他要英气一点的相貌,按照后前世一款游戏中神天兵的样子收拾打扮。 在紫薯那锋利的小刀下坚持了半个时辰之久,这半个时辰差点让林一飞流光了身体内所有的汗水,太恐怖了,可再次用清水照看自己之时,林一飞大怒,这他娘的不是神天兵,完完全全的一个逍遥生啊,冲着持刀少女一痛怒吼。 “紫薯,公子我要英气,你给我弄的这般秀气作甚?” 少女漫不经心的吹着手中锋利的小刀,轻声道。 “好看啊。” 林一飞再次大怒,准备开口时,院门却响了,狠狠瞪了紫薯一眼,示意去开门,他则大步走到躺椅前,装病也要敬业一点。 院门打开,紫薯目视眼前道袍少女,面色十分严肃,娇声呵斥询问。 “你是何人?我家公子不喜欢道士,请回吧。” 掐腰,鼓嘴,娇喝!一副战斗姿态,那道袍侍女黛眉微皱,绕过紫薯走入院内,直径走向林一飞,对于紫薯视而不见,不论在城外还是城内骄横惯了的紫薯怎能甘心,小跑上前挡在道门少女的身前,再次娇喝。 “你这女人怎如此没有规矩?难道没有长辈教导你何为规矩?” 道袍少女眉头紧皱,却看向那躺在长椅上,被陛下称为天选之子的少年,见其不语,心中生气几分怒意,低头看着身前的紫衣少女。 “温情奉陛下之命前来看望贵府公子,携带了几张药方,为贵公子查看伤势,既然姑娘如此不愿让温情上前,温情走便是。” 声音轻柔冷淡,不起不伏,没有任何情绪在内,同时转身便要走。 这一瞬间紫薯楞了,奉陛下之命前来?如果将这个女人撵走,陛下不会为难她,但万一不满为难公子如何?脸上第一次露出紧张的神色。 就在此时,林一飞开口了。 “温情仙道还请留步,莫要与紫薯一般见识,这丫头平日骄纵惯了,事后我定会惩罚于她,温情姑娘来此,方圆小院蓬荜生辉。” 对着紫薯使了个眼色,少女甩着袖子去喂鸡了,不再理会这一边,而此时林一飞才细细打量这个名为温情的道姑,碧玉年华,面容精致冷淡,凤眼有神但蕴含着冰霜,看似年长与紫薯几岁,在打量道姑的身材,被道袍包裹严实,但林一飞可以鉴定的相信这个少女的腿不断。 再次向上打量时,不由轻声叹了口气。 荔枝啊。 一扫而过,林一飞指了指右腿,面露哀色。 “前不久花楼漏雨,夜修补伤了腿,温情道姑可有法子?” 温情冷淡点头,走上前身手去抓少年的右腿,身材高挑,又不想对林一飞弯腰,可蹲下后又像一个婢女一般,这让道姑有些为难,最终紫薯阴沉着脸搬来小马扎递给道姑。 十八年从未来开过道门的温情清纯的犹如一张白纸,揉捏林一飞的小腿,抬头冷淡道。 “如何?” “不疼。” “这里如何?” “还好。” “这里呢?” “虽然不疼,但是有反应了。” 林一飞满脸坏笑,温情一愣,低头见双手已经快按到了少年的腿根,脸色瞬间通红,连忙起身,在纯洁的姑娘也知男女的不同。 温情起身深吸一口气,随后转身便走,同时冷淡开口。 “林公子无事,温情告退。” 林一飞淡淡一笑,本就是儒士打扮,这一笑更加增添几分书生味道。 “恕不远送,不知道门坤道能否嫁人否?” 温情大步离开,林一飞哈哈大笑,直到道姑的身影消失之后,少年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转头询问。 “小紫,这温情道姑在临安地位如何?相貌能排上几分?别说废话。” “国教百年不出的奇才,相貌排不进前十,但她那一双腿引得许多人垂馋,道门老神仙飞升后,陛下待她犹如侄女,地位不低。” “最漂亮的是哪家姑娘?公子我去会会她。” “以成人妇。” 紫薯背对着林一飞清脆回答问题,语气平淡,林一飞也懒得琢磨他,而是皱眉思索,赵构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如今林一飞三个字本就是张扬的代表,现在有将这个姑娘送来方圆小院。 是拉拢还是刻意暴露那‘天选之子’的身份引来他人的仇视。 少年愈发的相信后者,做皇帝没有一个人是傻子,赵构更是人中龙凤,不会因为在勤政殿内的几句话而相信他,少年也知晓,如今他一丝的实力也不曾展露。 眼下重中之重不是如何去对付大金,而是激发赵构的斗志,改变朝廷,随而提升他林一飞的实力与地位,之后在改变秦桧所做的历史,至于靖康之耻与对付大金则要看情况,会不会去做,能否做到均是一个未知数。 林一飞气走温情也是刻意为之,让其对他生出厌恶感,从而不在来方圆小院,现在的少年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安静怼到秦桧怀疑人生。 提曹操,曹操到。 道姑温情离开时心有怒气未曾关闭院门,而此时院门走进一个中年男子,身材消瘦,双眼含光,正站在府门前打量躺在长椅的少年。 此时的少年双手压在脑后,双眼目视天空,口中无声的呢喃,看到这个名为林一飞的少年,秦桧不知为何心中有说不出的亲切,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这种感觉在秦府之中如何也体会不到,就在秦桧准备上前时,身前突然出现一名紫衣少女,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秦桧。 见此,秦桧先是后退一步,躬身施礼。 “在下秦会之,回临安不久,但时长听闻百姓言论贵府林公子,心中好奇,来此探望一番。” 此时的紫薯也有些纠结,是让其过去,还是撵走,这秦桧是公子的亲生父亲,可公子对他没有一丝的好感,紫薯有些迷茫,挡在秦桧面前不言不语不动。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轻声。 “紫薯,还不快请秦大人进来,刁难康履,为难韩世忠都无事,但为难了秦大人,小心以后安插咱们主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到时候咱们就危险喽。” 林一飞双手负于身后,淡笑的看着紫薯,最后在看向秦桧时,双眼犹如冬日寒霜,秦桧对上这一双眼睛时内心不由一颤,后退一步。 颤声询问。 “你可是福建林家之人?” 少年双眼瞬间变得平淡,指了指椅子示意秦桧落座,同时轻声道。 “秦大人来此便是查我的身份?因为的抢了您儿子秦熺的名衔,哎呦呦,那真是罪过了,您可就那么一个儿子啊,据说是您大舅哥与婢女所生呢。” 秦桧再次后退一步,面色阴晴不定,迟疑许久之后再次躬身施礼。 “今日秦某未带贺礼来此,还请林公子莫要介意,日后秦某定会再次来访。” “啊!来吧,但听说贵府妇人对我可是恨之入骨,秦大人莫不是要带兵来此?我年少胆小,只能求助韩公与朱宰相了,恕不远送,紫薯关门。” 第十章 出手 初遇秦熺的场景林一飞已经想了很多次,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登门来访,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切都是王氏在从中作梗,想稳住秦熺地位,防备他抢夺秦家的家业。 历史中对秦熺没有过多的介绍,所以此人如何,能力几分,林一飞都不了解,只不过看今日他对紫薯说的话,不算好鸟。 林一飞坚信一点,此时的秦熺不敢对他如何,哪怕王氏让秦熺杀了他,如今他也不敢对林一飞如何,有天选之子的名衔,有朱胜非与韩世忠二人的震慑,此时为得势的秦熺不敢贸然出手,也就是掌握了这一点,少年话中带剑的将其撵走。 但少年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沉思片刻后,小声道。 “紫薯,走一趟朱府,告诉朱胜非,我需要快些得势,无需任何官职而在朝中占有地位,如果他需要条件,告诉他此时可以向陛下隐晦阐述苗傅意图谋反。” 少女见公子面色严峻,不像是玩笑,躬身施礼后离开方圆小院,离开的同时内心有些激动,公子终于有动作了。 在紫薯离开后,林一飞转头看向花楼后的墙外,轻声道。 “今日林一飞宴请韩公。” 墙外传出一道窸窣声,此时有很多眼睛在盯着方圆小院,而紫薯已经告知林一飞多次,后院眼睛是朱胜非的,正对院门铺铁匠是陛下的人,花楼外是韩世忠的人,只不过这人似乎是保护小院安全的人,至于其他眼睛不知。 往日里,林一飞未将这几双眼睛放在心中,但今日却有些不同了,既然你们想知我林一飞的能耐,那么便给你们瞧瞧,何为白衣卿相。 少年自信,十足的自信。 同时朗声道。 “陛下啊,您封赏了秦熺郡公,我这一届百姓恐怕要跑路喽,一个道姑温情留不住我的。” 话落后,林一飞起身走进书房,提起菜刀在小腿处划破一小道伤口,撕掉裤腿,缠绕在伤口,随后淡然下厨,既然是宴请,没有酒菜怎可?只不过方圆小院无酒。 —————— 朱府,紫薯被当做客上宾,朱胜非亲自接待,侍女沏茶倒水,同为侍女,差距颇大。 紫薯接过茶杯,轻声道。 “朱大人莫要再如此了,今日紫薯来只不过是为公子传话,此时您可以将某人之事隐晦告知陛下,至于如何将此功落在您的肩膀,想必无需在要我家公子操心,但还要朱大人记得一件事情,交易的秤,是平的,紫薯告退。” 说话是带着轻笑,但却并非是卑躬屈膝的讨好,紫薯弯腰,但只弯那花一百两买下她的男人。 朱胜非此时再次相信了林一飞便是那天选之子,他不傻,在天选之子提出苗傅此人是他便开始调查,宰相的手笔,如何小的了? 起身恭送紫薯,同时脸色浮现一抹冷笑,此时除掉苗傅一人,似乎浪费了天选之子送出的一份机缘啊,他还知道,此时中兴四将中的韩世忠不可动。 方圆小院内,国公与少年端坐在石桌前,国公面色阴沉,盯着少年的右腿,狠声道。 “秦熺所为?还是他那养母王氏,需要出气?我看那王氏不顺眼了很久,不过是落魄一家的女人而已。” 林一飞要的就是韩世忠的反应,如果他对这伤口视而不见,那边要放弃这个憨厚的国公大人了,轻轻摇了摇头,轻声笑道。 “不小心在花楼划破了伤口而已,韩公只是询问我那伤口,没有其他的话想说?” 少年笑容淡然,韩世忠面容则阴晴变化,面对眼前这个少年他不敢掉以轻心,一旦其倒入文官阵营,以他的身份,武将之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端起自带酒水一口饮下之后,轻轻摇头。 林一飞笑容更胜,随后便是哈哈大笑,笑点在何处韩世忠不知,林一飞也不知,只不过他想笑。 突然!少年脸色笑容消失,身子前倾,面色阴沉。 “有些事情不得不加快行程,今日秦桧来此是我万万没有预料到的,而且他的反应给了我很大的压力,而且我需要武将的支持,中兴四将中除了你还有谁可信,另外刘正彦之事可以提上行程,近日你便可以入宫,但莫要告知陛下,找到康履,告诉他刘正彦蓄意要杀他,他信不信不重要,但你要记住,一旦出现事情后,等紫薯的传话,不传话万不可动。” 前几句话韩世忠还在默默饮酒,可在听到刘正彦要杀康履时,韩世忠的脸色变了。朝臣要杀陛下宦官,这不就是蓄意谋反?韩世忠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这个少年的话是否可信? 在国公迟疑时,少年将耳贴在石桌之上,闭眼不语。 韩世忠脸色阴沉,沉声道。 “武将支持,你不担心有人反咬你一口蓄意谋反?中兴四将中岳飞可信,只不过性子有些鲁莽,张俊心有计谋,但已经倒入文官体系之中,刘光世有谋无勇。” 未问谋反之事,而是提起武将,韩世忠能做到国公位置,也不会是个傻子,问了谋反之事又会如何?不但不会得到答案,反而会因质疑引其这个天选之子的不满 在韩世忠一脸纠结的时候,少年闭眼轻声道。 “如果不出意外,在等等。” 等什么?韩世忠不知,但林一飞知晓,如果不出意外此时紫薯早已离开了朱府,而朱胜非应该已经入宫面圣。 安静的闭着眼趴在石桌上,不言不语,韩世忠脸上的汗水则渐渐的落下,方才那种回想刘正彦的事情,心中掀起一阵巨浪,向前许久前林一飞说的话,朱胜非盯着苗傅,他盯着刘正彦,今日来府中时,那紫衣侍女不再,院中只有少年一人。 如果!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苗傅要反,刘正彦要杀康履,他是如何知晓的?谋反的计划绝不会轻易泄露,而是他从未听说过任何风声,反而这个刚来临安不久的少年却清楚的知晓。 韩世忠汗水不断滴落,这个看似慵懒的少年当真是那天选之子,可预知未来? “来了。” 一声来了惊了韩世忠,手中的酒杯差点落地,顺着少年的眼光看向院门,此时院门突然被推开,康履一脸笑意的走进小院,走向少年,在怀中取出一块刻字铁卷递给林一飞。 咔嚓! 酒杯落地,少年接过铁卷,对惊呆的韩世忠晃了晃。 “韩公,有了这个还会担心您方才所说有人咬我谋反?” 丹书铁卷! 百姓口中的免死金牌,这东西的重要性不是可以免死,而是陛下对其的信任程度,韩世忠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林一飞却未理会他,抬头看向康履。 “康叔,朱胜非入宫了吧。” 一声康叔喊得康履心花怒放,宦官最想要的是什么?不是钱不是权,而是尊敬与晚辈。 康履笑着点头,随后竟然坐在了石桌旁,林一飞见此也是嘿嘿一笑。 “康叔,如今朝中的形式您也明了,而且我的身世您更清楚,我需要武将的支持,不知陛下是何意?” 康履取过就被自斟自酌,同时轻声道。 “朱胜非入宫了,清楚的告知了陛下这一切出自你小子之口,另在勤政殿大吼,愿以性命相抵,信你。” 这一次林一飞出自内心的大笑,抓过丹书铁卷扔入院中池塘内,一瘸一拐的离开院子,他需要的第一步达到了,白衣百姓家藏丹书铁卷,这距离白衣卿相远否?另外在两人面前讲铁卷扔出池塘中,如果丢了,两人的嫌疑最大,两个人精会让铁卷丢了? 在林一飞即将回到房间时,韩世忠突然开口。 “岳飞,李纲,曹城,还有我韩世忠,定会支持先生。” 同时,林一飞在韩世忠心中再次多了一个名衔。 天选南郎。 林一飞再次笑笑。 “我说的,你们可以信,可以不信,但若是许诺了,就莫要再怀疑我了。” —————————— 秦熺脸色阴沉返回秦府,他万万没想到林一飞竟然敢对他动手,起初愤怒,一心想要亲手杀了他,可冷静后仔细思索,林一飞身无任何官职爵位,而他对自己动手则触犯了大宋的律法。 在律法面前,他是天选之子又能如何,当今朝政并非陛下一手遮天,士大夫与陛下分庭抗衡,丝毫不惧于皇权,秦熺坐在马车中眯起眼睛。 “转行翰林学士府,本公初世袭爵位,准备贺礼,拜访大夫。” 林一飞准备借助武将在朝中提高地位,重振武将雄风。 秦熺则要混入士大夫的队伍。 两人之间绝不会和平相处,而且他们的出身十分相似,同为婢女所生,只不过两人心中壮志似乎有些差距。 第十一章 此天子非彼天子 勤政殿中,朱胜非与韩世忠得赐座,康履手持拂尘立于赵构身侧,四人脸色严肃,但脸色充满怀疑之色,康履则是愤怒,至于殿下端坐二人眉目间带着几分担忧。 朱、韩二人将天选少年交与他们二人的事情全部想赵构吐露,赵侯脸色阴暗低沉道。 “韩世忠,朱胜非,康履,你们三人算是朕最亲的心腹,朕并未怀疑你们的忠心,可苗傅与刘正彦是朕亲手提拔之人,且当年在康王府为朕立下功劳,多年兢业,这让朕如何能相信。” 赵构脸色阴沉,但内心却不想去相信这两人有反骨,亲手提拔之人怎会有反他。 登基不久的赵构心中充满了美好,他认为如今文官武将全部支持他,全部忠心于他,一心对外敌金国。 殿中宰相国公皱眉不语,康履躬身在赵构耳旁轻声低语,后者脸色不断变换,最终变得十分好奇,康履告知赵构,这一切出自那天选之子之口。 赵构脸色狐疑,心中不由好奇,如果这件事出自朱胜非与韩世忠之口,那断然不可信,作为皇帝怎能不知道朝臣之间的争宠,但出自那少年的口中则有些玄乎了,因为这个少年根本不认识苗傅与刘正彦两人,这一点可是十分确认。 因为余香阁那晚,刘正彦便是行宫护卫,难道这小子懂得天算?虽然赵构迷信,但天算不识之人谋反并拿不出证据,这如何能让人相信? 殿中一阵安静,许久后朱胜非起身便要开口,却被赵构出手制止,同时沉声道。 “此事莫要再提,朕不可以莫须有之罪斩杀朝臣,可真要你们二人说说那林一飞,自从他入临安以后,便是你们二人与其接触的频繁,他可有过人之处?韩世忠,你这杀才脑袋不用说了,朱胜非,你说。” 被点名质问,朱胜非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陛下,臣以为那天选之子心中有计,但此人似乎过于懒惰,且似乎过于自负,臣斗胆猜测,陛下赐爵位与秦家过继养子是否要逼其彰显能力。” 朱胜非话落当即双膝跪地,再次道。 “臣揣摩圣意,罪该万死。” 赵构十分鄙夷的撇撇嘴,懒的去看朱胜非。 “起来吧,如果连这一点也看不出,你这宰相也无需再做了,另外你要记住,你朱胜非不是那士大夫与武将。” 话说起身,可朱胜非的身子不断颤抖,赵构后一句话说的十分清楚,禁止朱胜非参与士大夫与武将之间的争斗。 苗刘之事被赵构轻描淡写的压下,朱、韩二人被驱逐离宫,后者国公脸色担忧,但宰相大人却露出满足一笑,陛下不信才好,只有陛下不信,才有他朱胜非护驾有功之事,同时又知晓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刘正彦也是其中一人啊。 朱胜非登上马车,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知晓,作为一个眼观八方的宰相,竟然还无法满足那小子的口腹。 “啧啧啧,宰相国公分别欠下他一个人情,厉害的厉害的。” 两人离开后,勤政殿只剩下两人,宋高宗起身走下殿中,取过挂在墙上的短剑放在手中摩擦,如今勤政殿内的笔墨玉器已经被勒令撤走,重新布置后的则是武器架与利器,赵构将短剑丢回武器架,随后摸出两把匕首,对着殿外大吼一声。 瞬间! 八名护卫进入勤政殿,将皇帝陛下包围在其中,眼神冰冷,三尺青锋闪烁寒光,赵构淡然一笑,练武救此开始。 两匕对八剑,匕短剑长,一场凶险,但赵构在八人的进攻之下游刃有余,同时开口询问康履。 “朕是天选之子,那小子也是天选之子,你说该如何?” 手持拂尘的康履笑笑,轻声回道。 “此天选非彼天选,陛下您是云霄天选之君,而对于林一飞来说,您就是天,您选择了他,他才是天选。” 赵构嘴角不由露出笑意,匕首反手刺入身前护卫的左臂,同时丢掉匕首走回勤政殿,至于那被刺伤之人跪地三扣九拜,自今日起,那将不是见不得光的宫中暗卫,而是想享受阳光的军中将领。 宫中殿外,赵构目视北方,心中感慨万千却异常愤怒。 当年金国本以皇子王侯作为抵金,可父皇与皇兄竟然拒绝,要用女人抵金,且所有皇子之中,只让他赵构一人作为抵金前往金国。 “你们如此昏庸,如此对我赵构,那休要怪我赵构冷血不孝。” ———————————— 方圆小院中,紫薯与温情二人大眼瞪小眼,极为不和睦。而林一飞也与年轻道士在石桌前对坐,此时的林一飞一丝锋芒没有,一脸的憨笑,不时挠头,而那道士也无奈的淡笑。 片刻之后,年轻道士在林一飞头上轻轻一点,笑道。 “你这小子到是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兄长送信让我照料你一二,可如今道门老神仙飞升不久,所以没时间搭理你。” 林一飞憨憨的傻笑。 “二哥,嘿嘿嘿嘿嘿嘿。” 这一串傻笑引来紫薯的尴尬与温情的鄙夷,林一鹗再次无奈摇头,同时起身道。 “张俊偏向了士大夫,因为某人的原因,秦熺会十分轻易的融入那个圈子,二哥无能,无法助你,但会消除你在陛下心中的猜疑,至于温情是陛下牵的红线,可你们两人之间。。” 林一鹗轻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温情起身躬身道了一句小师叔后跟在其身后离开,离开的同时狠狠瞪了一眼林一飞,紫薯则反瞪回去。 等到二哥与温情离开之后,林一飞转过头,歪着脑袋看着紫薯,这丫头的来路不清楚啊。 她那一百两全部添补家用了,可以说这个丫头没花钱,自己跑来的。 想到此,林一飞一阵头疼,他本以为借助前世的能力会在林家散发刺眼的光芒,可在大哥林一鸣,二哥林一鹗面前就是一个弟弟啊,那种废物到不能在废物的弟弟。 受伤,受挫。 同时也不知朱胜非与韩世忠二人此时情况如何,如果不出意外会被赵构拒绝吧,此时的真不知如何救他,每天疑神疑鬼的,难道是因为羊尾的原因?给他弄点玛卡?可卑躬屈膝的屁颠屁颠去讨好赵构,这不是林一飞想要做的啊。 但如果能治疗他那隐疾,恐怕会得到十足的信任吧。 想着想着林一飞突然趴在桌子上抽泣,踏马的,二十二个帝姬没了,秦桧也回不来了,此时生活已经没有了意义,了无生趣啊。 紫薯见此不由掩嘴轻笑,来到少年身后轻轻为其揉捏肩膀,自从紫薯来到小院之后,面容,身材,气质无时不刻不再改变,虽然年仅十五,高挑的身材与那金钗之年的温情相差无几。 享受这侍女的揉捏,林一飞不由感叹,紫薯的温柔只有一瞬间,估计长大了就好了。 就才此时,院门被推开,少年不由大怒,现在的人怎能如此没有规矩,门都不敲了?定眼望去,是韩世忠,他的身后跟着一年约二十的男子。 韩世忠脸色阴沉,走到水井前自主打水,一瓢凉水下肚之后,大口喘息道。 “陛下不信,我与朱胜非被赶出来皇宫,但那家伙似乎有些兴奋,不知在想些啥,这是岳鹏举,带来让你认识认识。” 林一飞耸耸肩,紫薯回到花楼,少年撇撇嘴,指着韩世忠破空大吼。 “就说你们武将的脑袋转不过弯来,啊~~~~~我怎么就选择了你,韩大爷啊,我现在叫你大爷了,你真当我这个天选什么子时逗乐儿的?陛下拒绝当然是好事,这样事情定会发生,到时候你以勤王之名救助陛下,你与朱胜非是知道内幕的,所以最先反应的是你们两个,到时候解救了陛下,你就说你,哎我曹了,被你气的,忘记院外还有陛下的探子了。” 林一飞捂着脑袋一阵头疼,而韩世忠则一脸呆萌,按道理来说韩世忠作为国公,脑袋不应该这么简单,难道是被士大夫打压的?太久不考虑事情的深一层含义?就在一人气愤,一人呆愣时,那年轻将领已经跃上院墙,四处查看后对着两人轻声道。 “院外无人,那少年,你继续说。” “我还说啥,我说的还不够明显?韩大爷啊,现在啥也别做了,等着就好,估算时间应该不会太久了,还有墙上的那个,你先下来,你们真是看陛下不怀疑我难受啊,我这小院来的不是宰相就是国公,前不久来了郡公与陛下大伴,我要搬家了,你们自己玩。” 林一飞一边说一边捂着脑袋,韩世忠对岳鹏举挥挥手,两人端坐于石桌前,这时紫薯也沏好茶端来,对着韩世忠两人轻声道。 “还请韩公与岳将军海涵,我家公子气急之后便会失去理智,但心中无不是在期望武将能在朝中取得地位,如今宰相大人抢先一步,公子自然会为你们着急,换句话说,你们武将在朝中有何地位与我家公子没有任何关系,但如果韩公取得了这件事情的成功,我家公子便会考虑入朝,到时候武将会如何,相比韩公与岳将军心中应该明白,不说了,再说公子便要骂我了。” 紫薯娇笑的斟茶,林一飞则斜着眼睛瞪了紫薯一言,轻声骂道。 “用你多嘴,他们傻和咱们有啥关系,到是岳鹏举,如果想活的久一点,就少说话,你是武将,陛下让你做何,你就做何,不然你能活过三十八岁,老子跟你姓,紫薯,送客。” 这一次不仅是是韩世忠惊呆,就连岳鹏举与紫薯同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林一飞。 他为何如此断定岳鹏举活不过三十八岁。 林一飞懒得解释,岳鹏举便是岳飞,当年如果不是他声称要直捣黄龙,迎回二圣,赵构也不会用秦桧之手杀了这个家伙。 天选南郎,脾气不太好。 第十二章 还礼之言 从前,林一飞见到岳飞这个抗金名将,冤死的将军定会激动,但是今日所见,他实在是很难让自己激动。 或许是朝堂原因,可能是性子原因,少年发现赵构在官员心中的地位并不重,权势稍稍大一些的官员便无惧于赵构,如此看来,林一飞想要入宫一次。 但是,此时入宫定会被询问苗刘之事,到时候要如何解释。 而且对于苗傅与刘正彦两人,少年只能心中对他们道出一声对不起,咱们无冤无仇,但是为了达成某些目的,你们两个注定要成为垫脚石了。 “不要怪罪我,谁让你们生不逢时啊。” 近日因朱胜非与韩世忠的原因,不断有人来小院拜访林一飞,前来拜访之人不知这只会谩骂的少年如何能受的陛下与当朝这那两位重臣如此看重。 南宋官员富有,单单俸禄就是其他朝代的数倍之多,送出这点贺礼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那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若是少年当真有能力,示好几分。无能则当做施舍,人生谁不做点善事。 越是如此,王氏与秦熺对林一飞的仇恨愈加浓重,从担心其抢夺家业再到如今的嫉妒,王氏恨不得将林一飞千刀万剐。 林一飞懒得理会一些跳虫,只要秦桧不回来,他是一点战斗欲望都没有,可赵构在等待林一飞为他光复山河,时间越久,天选之子的名衔落的愈加真是,此时少年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便就是天选之子。 热络接待前来拜访的勋贵,对于示好之人他不排斥,昨日二哥已经来特意叮嘱他秦熺的动向,而且其身隶属于道门,无法插手朝堂之事,一旦秦熺融入士大夫的圈子,单凭宰相与国公两人是万万不可抗衡的。 尽管不善于交集,林一飞硬着头皮与来者寒暄客道,这群人不比与朱胜非与韩世忠的关心,他与这两人是属于交易关系,不存在地位高低与客道,可面对这些无原来此的勋贵,他必须要摆出客套的身姿。 “不知张将军今日会突然来此,还未准备茶水酒菜,还请将军莫要见怪。” “礼部侍郎快快请坐,今日诸位突然到访,当真是让方圆小院屏蔽生辉啊。” 林一飞不断的邀请众人落座,紫薯很忙,他便亲手沏茶,前来小院之人分别是与其示好之意,并未在乎那繁琐的规矩,到是王渊呵呵笑道。 “你这小院不大,规矩到是不少,这入门卸官身到是对了老夫的胃口。” 此时的王渊以见过五旬,自称一声老夫倒也算合适,沏茶的林一飞摇头苦笑。 “是紫薯那丫头顽劣挂上去的,这小院就我们二人,她难免会顽劣些,还要再请诸位莫要与她一般见识,还有这茶,士大夫那般如绣花搬的茶艺我学不来,如今国敌在北,有这沏茶的功夫么,还不如去习武报国。” 口中报国完全是在吹嘘,沏茶绣花则才是真,临安的勋贵他认识的不多,今日来此可以说他一人不识,更不知这其中是否有士,有大夫,轻声道出所想,淡然斟茶,面色如常,除了那个天算的大哥与神秘的二哥,可以说林一飞不惧任何人,这其中包括赵构,包括金国的完颜晟。 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 今日前来拜访的多为朝中武将或被士大夫打压的皇帝之人,张俊,沈该,王渊等等,在他们听闻方才那一话时,纷纷对视,心中想法相同。 这个少年似乎对于士大夫意见颇重,而且并不赞同以文治国,在想起不久前其在青楼之中破口嘲讽文人墨客,只知贪图享乐,口中报国,再到鄙夷士大夫不思国事,却在沏茶之上浪费时间。 有人听着顺心,有人却生出几分恼怒,前来拜访之人难免有精通茶艺,对这方面喜爱之人,当即便有人开口。 “林公子,斟茶之艺本是陶冶情操,平淡焦躁内心之术,且我大宋茶艺举世文明,怎到了你的口中竟如此不堪?文人喜墨,歌女爱慕才子本是佳话,前不久林公子在余香阁内谩骂之事已经传遍临安城,文人墨客声讨林公子,还请公子小心。” 林一飞一愣,合计说了半天这家伙是友军啊,差点对其开炮,将手中茶壶放在桌前,自己斟了一杯白水,轻笑的看着众人。 “你们猜的没错,我的确对文人墨客与士大夫存有,恩。。算是嫌弃鄙夷吧,国难当年,未想报国却贪图眼前之乐,北方百姓自主抵御排挤金兵,而国臣却在百姓身上收取赋税,送与敌国养兵,不思进取,安于现状早晚会被这个时代所抛弃,沦为无家可归的野人啊。” 在场诸人脸色均有些变化,他们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敢如此大胆,就不怕消息传入士大夫的耳中,引其群怒? 可林一飞就是不怕,再次开口。 “从古至今,朝代更换不断,夏商周秦西东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又十国,试问诸位,哪个朝代的更替是兵不血刃而得来,所以啊,国家即是武力,而掌握强大武力之人便是我们的王,指点天下的王,也就是我们的陛下,如果不能抵御入侵贼子,国家将覆灭,文人墨客如何吟诗,大金囚牢可让你秀茶艺?所以啊,享受建立是和平之上,而和平则需要武力才会出现,至于武力是否强盛则要看陛下与你们做官员的,如果诸位有意见,明日我便找韩公借三百将士打赏余香阁,逢人便揍,反抗即杀,到时候请你们一观,何人能在刀刃之下在颂求爱之词,何人能淡然斟茶,就算如此,他们能躲得过一死?” 话说多了,难免喉咙会干渴,举杯润喉,可身前的众人却咽下了口水,少年之话无错且十分大胆,这般言论如果传出定会引来诸多文人士大夫的弹劾。 紫薯出现在少年身后轻柔揉捏肩膀,少年闭眼仰头,面朝天空感叹。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当然,秀才遇到家兵时定会威武强大,因为他知自己无视,可遇到山贼呢?家兵时武将,山贼则是金国,那么问题来了,秀才又是谁呢?” 身前众人起身便走,此时他们的脑袋已经开始混乱,这少年敢说的话,他们可不敢说。 林一飞闭眼听着窸窣的起身声,嘴角泛起笑容,不阻拦也不理会,但是送来的贺礼你们不许拿走,真当本公子的话不值钱?你们送来了贺礼,本公子便说给你们听,至于你们爱听与不爱听将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能阻拦的了? 突然感觉肩膀上的小手不动了,林一飞睁眼准备转头,可入眼的便是一张带着八字胡的帅脸,顿时一惊向后仰去,身子被紫薯端在半空中,林一飞哭丧着脸开口。 “陛下,您差点把我吓死。” 突然出现的正是赵构,同时院门的两块牌匾分别被康履抱在怀中,前来府中送贺礼的勋贵则纷纷低头站在院中,不敢言语,林一飞起身做好,赵构斜视瞪了一眼紫薯,反手将两块牌匾扔到桌上,等待这这一主一仆的解释。 可这对主仆一个烧水,一个在贺礼中翻找茶叶,竟然没有想要开口解释的意思,赵构大怒,抓过小牌匾狠狠排在桌上大吼。 “林一飞,你这架子不小啊,难道朕来你这院中也要卸掉官身?” 林一飞一愣,随后堆笑道。 “陛下,您别吵吵啊,您身后的官员也累了,让他们回去休息如何?” 人太多,林一飞要给赵构留面子,等着院中无人时候在与赵构争吵,赵构也不是傻子,也担心这天选男郎抽风与他在勤政殿一般互怼,沉吟片刻后挥退身后官员,可这一幕再次引来官员的意外,陛下竟然如此配合这少年。 院中众人离开,只剩下四人,林一飞将茶壶放在赵构身前,吩咐紫薯带康履在院中转转,要独自与赵构相处。 石桌前只剩下了皇帝与少年两人,后者输了口气,咬牙道。 “我弄两块牌匾也没想您能来啊,你给我卸下来咋整,一个个上我这里耍官威,我可惹不起,秦熺的事情就不提了,您给他爵位,给我丹书铁卷的道理我也明白,只是最近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您的地位在官员心中似乎不那么重要啊,没想过改变?” 人走了,画风变了,林一飞自认不是官员,不用与赵构打官腔,实实在在最好。 赵构虽然听着不舒服,但林一飞知晓的他何曾不明白,皇帝之言本应在朝中即重,可在士大夫不断的反驳之下,现在的他就好比一个空壳子,赵构轻轻叹了口气,自主斟茶,林一飞则作死的将身前的茶杯推了推,同时开口道。 “秦桧不回来,我还真没有啥动力,但您给了秦熺一个爵位,无非就是给我一个敌人,您一直想要我提现能力,多了我不说,此时朝堂风气必须要改,我先前与他们说的话不出意外您应该是听到了,文官担心武将地位高于他们,而。。算了,我就说南宋北宋吧,北宋有规矩,不杀士大夫,但现在是南宋,您是南宋的第一个皇帝,当年您父皇将所有皇子藏起来,就把您一个人带去金国,您就不生气?什么祖训啊,手腕硬才是道理,我就不信士大夫不再反驳你之后,谁还敢反驳。” 赵构歪着脑袋倒茶,动作僵硬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林一飞换掉斟满的茶杯,换了一个空杯继续接茶水,细微的动作让赵构回过神儿,再次叹了口气。 “你小子说的朕怎能不明白,可如今朕的手脚被束缚,诸多之事无法施展,而且你说的没错,朕担心武将掌握兵权兵变,就好比你所说的苗刘二人,朕如何能放心?” 此话一出,林一飞急了,凑近赵构急切道。 “陛下,您怕个球啊,你就说,你想做窝囊皇帝,像你父皇一样将包袱丢给儿子,还是想萌庇后代,其实我一点帮你的道理都没有,但是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心疼,咱们俩差不了几岁,你的压力我不明白?你是开国皇帝啊,一切的规矩是你定,北宋已经灭亡了,黄太祖打下的天下已经被你爹你哥祸害没了,现在是你,是你赵构带人夺回的天下,你总担心背负骂名,你看李二杀兄,杀弟,逼父皇退位,睡嫂子,睡弟妹,杀侄子,结果是啥?人家是千古名君,现在哪怕你做的再好,咱们南宋一旦被金国吞掉,你就是罪人,今日您不来小院,这些掏心窝子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说。” 赵构突然变得烦躁,将手中茶壶瞬间砸碎,双眼血红,不断喘着粗气,脸色不断在变换,时而愤怒,时而纠结,这些全部落在林一飞的眼中,这让他心中也有些狐疑,赵构这是咋地了? 参观小院的紫薯与康履也在站在远处看着石桌前的二人,面色均有些紧张。 许久之后,赵构舒出一口浊气,面色认真的看着林一飞。 “我赵构能否信你林一飞。” “咱们只见不存在信任,我喜欢美女,我心疼那二十二位帝姬,我想要怼秦桧,我想让养育我的国家称霸天下,因为那样我骄傲,你想做千古明君。” “我赵构能否信你?” “有人给我占卜过,我没皇帝命,哪怕做官都会让我加速死亡,至于如何现在你不用做任何事,士大夫强大,秦熺混在其中,他视我为眼中钉,我也不是好捏的柿子,日后你便会知晓了,说过了没意思了,双剑合璧,利器无双,你是剑客的剑,而我是贱人的贱。” 赵构笑了,哈哈大笑,但心中只是向往,如果一个皇帝这般轻易相信一个人,那么则是无能,至于后事如何,他要等着去看,第一点便要验证苗刘之事,之后才是能否与士大夫分庭对抗。 时间很充沛,多了没有,年足矣将一个人看透。 皇帝笑了,三人的心也痛快了。 突然! 赵构盯上了鸡栏内的公鸡,指着公鸡轻声道。 “今日朕要吃了那之鸡,见了朕竟敢还敢昂头挺胸,杀了。” 林一飞脸色一紧,来不及阻挡,紫薯放声大哭。 “陛下,鸡不好吃,您吃了我吧。” 赵构一愣,林一飞无奈再次解释。 “这些鸡是小紫从小养到大的,您就别吃了,倒是花楼中紫薯准备了一个小宠物,一只虎崽子,您带回去养着?日后御驾亲征,骑虎的皇帝哎,帅不帅?” 虎崽子?赵构脑中浮现了日后击败金兵,将完颜晟扔入虎笼的场景,身手搂着林一飞的肩膀,大声道。 “帅。” 骑虎之王,怎能不帅。 第十三章 主战vs士大夫 宅时间久了,林一飞终于主动卖出了院门,好好参观参观这不算雄壮的临安城,其实他不喜欢临安,总感觉这里有些小家子气,比不得前世首都壮阔,也比不上前朝隋唐的繁华昌盛,虽然富有,但却差了几分气势。 回想历史长安,少年认为长安是一只身经百战的猛兽,千百野兽臣服于利爪之下,西域的贸易商人,波斯的女奴,草原的毡帽汉子,遍布全城,而如今的临安则像是年貌迟暮的老者,没有一丝朝气,那臣服的鸟兽也早已散去。 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街道热闹但却十分无聊,紫薯那丫头楞是如何都说都出门,守着几只鸡担心被赵构偷偷吃了,倒是那虎崽子送走时她却没有一丝留恋。 紫薯的底细很迷,就好比紫薯一直在等他一般,仔细算了算,没算出个子午卯有来,最终叹了口气选择了放弃,爱是啥就是啥吧,单凭那日她对秦熺的反应可以确认他是王氏派来的人。 这座城内,有很多能叫出名来的人,但见面却不认得,这一路也不算寂寞,前前后后打招呼的人不少,林一飞纷纷点头回应,那职业般的笑容如何都看十分虚假。 游走的时间长了,林一飞便发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家中快要没钱了,紫薯花钱手脚很大,林一飞也不知此时的物价如何,此时的银子以剩余不多,不久之后两人便要开始饿肚子了。 为了不惹那个时而温婉,时而暴躁的丫头生气,他需要一条来钱之道。 入朝为官拿俸禄的事情是不再想了,赵构这家伙小心眼,此时身五官职,与他以朋友,盟友的关系相处很安全,但若是成为了他的臣子,那一切动作就会困难的要命。 越想越烦躁,举目望去看是否有柔弱的富家公子哥可以打劫一番,突然一道倩影出现在视线之内,扬起嘴角大步走上前,身手搂住那人肩膀,轻声道。 “温情啊,你们道姑对这金银首饰也是喜欢的不行?” 突然被人搂住,温情当场就要尖叫,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不由紧紧皱眉,举起道剑轻轻敲打肩膀的那只爪子,阴沉着脸冷声开口。 “放下你的手,谁说道姑便不能带发饰了?” 少年灿灿的放下手,同时转头打量温情,平时没发现,今日站近了在知道,这女人的个子有点高啊,虽然男人发育的晚,但是此时挨了温情一寸,这让林一飞有些不开心,但是,他却紧紧挨着温情。 道姑退一步,少年近一步,多次之后道姑温怒。 “林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清,您能否离我远一点?” 少年贱笑。 “近点看着咱哥俩的关系近,你怕个啥?” 温情气的咬牙,他想转身就走,但她又知陛下刻意让她亲近林一飞,而这人又是小师叔的弟弟,在首饰摊前沉默了许久后,无视林一飞继续挑选发簪,林一飞对此撇撇嘴,虽说这些发簪看着不错,但对于他这个活了两世的人,实在是难以入眼。 闲着也是闲着,林一飞随意的开口与摊贩闲聊,聊过之后才知,这些发簪竟然是这商贩个人打造的,既然算上半个设计师,谈谈文艺方面的不算过分吧。 每当温情拿起一个发簪,林一飞便要对着发簪指点一番,工艺或是设计满口胡言,可那摊贩却听的仔细,不时的点头,似乎十分赞同眼前少年的说法,道姑听着心烦,随手将发簪放下,拾取一只手镯,对于这东西,林一飞自信的一笑。 “我说老哥啊,这东西虽然是你造出来的,但样子太过简单,这金银打了一个圈就算是首饰了?饰品的意思你可懂?饰字代表的便是装饰,美感,品字则是品味高低,你这东西有些过于简单了,这些东西跪在创新,例如整个临安只有你一家店铺有这镯子,而你的店铺只有一只,那价格会如何?环形搭桥镯可懂?镂空刻字可懂?定做可懂?” 摊贩听的一愣一愣的,见少年不再言语,连忙走出摊位,做出邀请之姿。 “公子言语当真是让老小儿茅塞顿开?不如去小店一坐,与公子详谈?” 林一飞淡淡笑笑。 “谈就算了,你这镯子任我挑选一只,等我有了时间,送你一张图纸就好。” 少年婉拒,随后捏起一只手镯丢给温情,转身便走,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让温情有些难以接受,眼前这个摊贩可不是那些在临安游走的商人,摊位身后两层精致雅楼之内可是满目琳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珠宝,温情自认她还没有资格走进雅楼之中。 可就林一飞的三言两语让这掌柜请他如雅楼?这个家伙竟然拒绝豪夺了这只银镯。 想归想,温情还是将手中的银镯放在了摊位上,对着摊贩歉意一笑,这一笑坏了,这胖墩墩的商贩差点哭了,哭声求道。 “女真人,您还是收下吧,方才那公子的话对于您来说是胡言,但是对于小老儿来说可是金玉良言,如果这镯子您不满意,还请楼内挑选,只要是您看上的,统统可以拿走,但还请在那位贵公子面前美言几句,多求两张图纸来。” 送温情镯子完只是随手间的举动,毕竟是赵构亲手牵的红线,最终结果如何不论,但此时要顾及几分皇帝颜面。 在摊贩与温情交谈之时,林一飞再次回到摊前,开口便是询问,这里能否打耳洞,摊贩自然不会拒绝,连连称呼可以,同时在摊前取过两枚黄豆一支银针。 两枚黄豆夹紧耳垂反复的揉动,带到耳垂没有感觉时,银针穿过,一阵剧痛传来,林一飞紧紧皱眉,摊贩随后取过槐刺穿过小孔,笑眯眯的看着少年,而身旁的道姑却传来一道冷哼,低声骂了一句娘娘腔。 林一飞也不反驳,单手捂着左耳,对温情吹了一道口哨。 “走,陪哥们逛逛临安。” 温情想拒绝,但看在镯子的面子上,皱眉眉头与少年并肩前行,一路两人相互不言,两人接触的事情也被探子拟写成书送如皇宫。 繁华的临安城的人很多,温情的名声似乎也很高,沿路相遇的纨绔不无上前与其打招呼,反而对林一飞则充满了敌视,对此林一飞只是淡然笑笑,看来这群人孩子将他当做了情敌,懒得解释,招呼温情走快些,随意找个地方吃口饭,下午在逛。 可就在二人来到一座名为醉花楼的酒楼时,林一飞的嘴角浮现一丝嘲弄,当真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秦熺同样以鄙夷的眼神瞪着林一飞与温情。 温情知晓林一飞与秦熺之间的关系,而且这在临安算不得秘密,用剑柄轻轻点了点身前捂耳少年,少年会意却是摇摇头,大步走进酒楼,可就在此时,身后换来一道呵斥。 “目无尊长,目无皇权,凭借花言巧语蒙骗陛下之人日后定会露出马脚,杂种就是杂种。” 林一飞未曾转身,继续大步向前,而等在门外的温情则紧紧皱眉,目视那开口官员,此人是当朝正三品翰林学士,隶属于士大夫行列之中,即为注重规矩修养,可那一句杂种引来温情方案,在其准备走入酒楼时,上前一步挡在其面前,双手保怀,道剑抱在怀中,冷眼目视那人。 “道歉。” 翰林学士冷哼道。 “温情真人,陛下宠你,视你为皇妹,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与本官平起平坐,而你们道门又有何资格插手朝廷之事?” 温情语塞,但身子却不动,这时酒楼内传出一道慵懒的声音。 “情啊,狗咬了咱们,还要咬回去不成?进来吃饭,至于狗嘛,出去吃屎就好了。” ———————— 酒楼内,两伙人邻桌而坐,士大夫集团不断开口讥讽林一飞,话语即为难听,可林一飞却不急,他在如酒楼前便已派小二去送信,既然秦熺能靠山援军,那么林一飞也要试试他的盟友是否可靠,既然已经出现了仇恨,那么也没有必要在隐藏。 秦熺一众人身份不低,他一个郡公,一个翰林学士,通仪大夫,太中大夫,中大夫,中三大夫,哪怕在朝中,这六人也是能撼动皇位不可忽视的势力,可林一飞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中,与温情对坐,无视身后的嘲讽,轻声道。 “情啊,你说这有些东西当真是有意思,就好比狗吧,遇到虎狼时夹着尾巴便跑,可遇到猫鼠时却呲牙咧嘴,汪汪的那叫一个欢快,这种狗要来何用?” 温情噗嗤一笑,点头笑道。 “吃肉都掀起臭呢。” 她对林一飞的感觉不算太好,但林一飞有一个优点,她很欣慰,那便是对她并无男女之意,一口一个哥们,一口一个情啊,这让温情感觉两人像是朋友一般,在听他暗骂身后众人,怎能不笑。 可这话却引来身后的以后的一阵骂声,林一飞反而大笑,不断开口,你瞅瞅,就是这样。 士大夫何时受到过这般屈辱,当即通议大夫起身指着林一飞骂道。 “林一飞,莫要已经陛下宠你,便可无法无天,今日你胆敢在发出一声,本官便要弹劾你,将你发配边疆。” “啧啧啧,万俟卨你好大的官威啊,今日本官就要看看你如何能将林公子发配边疆。” 朱胜非双手背后,淡笑走进温情身旁,对其点点头落座于林一飞身旁,同时对着小二大喊上一副碗筷,这般表现无疑是再表示他将站在林一飞的行列之中。 现在的朱胜非开始了一场豪赌,赌赢了他便是名扬天下的名相,赌输了,他将什么都没有了,如今他在险中求富贵,地位,金钱,女人他已经全部得到,只缺少一份声望,他赌林一飞可以给他。 万俟卨官职低朱胜非不少,虽然隶属于士大夫集团但也不敢太过放肆,黄潜善不怕朱胜非,两人同为宰相,朱胜非身后是陛下,他身后则是敢于陛下抗衡的士大夫,端起酒杯斜视朱胜非。 “朱大人,此事与你无关,劝你莫要淌这道浑水,前不久此子在府中如何言论我等?称我等不可卫国,武将才是国家根本,这事早晚会闹上朝廷,朱大人一人之力能庇护的了他?” 林一飞呲牙笑了笑,朱胜非则仿若未闻一般低头吃菜,倒是与温情闲聊的热闹,丝毫未将黄潜善放在眼中,士大夫集团微微皱眉,随后眉头皱的更紧。 此时酒楼门前再次有二人走进,韩世忠与岳飞,林一飞脸上的笑容更胜,而在两人身后,曹城,陈康伯两人并肩走进酒楼,人到齐了,林一飞转头看向秦熺,笑道。 “你混在士大夫的队伍中又能奈我何?不好意思,我的盟友来了,此时莫要说将我发配边疆,你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话落再次看向黄潜善。 “你说的没错,当日我的确说过这番话,但如今我站在你面前又如何?奥,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我有丹书铁卷,就是在此动手殴打了你们,我也无事,而且六人对六人,你们的胜率似乎很低啊。” 林一飞话落,岳飞便挽起袖子开口道。 “万俟卨交给我!” 朱胜非放下碗筷,目视黄潜善。 “黄大人,切磋一番?” 今日,醉花楼中,主战军团正式成立,雅称为主战军团,而在士大夫口中斜视流氓之众,耻与莽夫为伍。 —————— 酒楼占据上风,温情以道门有事离开酒楼,剩下的六人对坐,林一飞以茶代酒,举杯道谢。 “今日诸位能来此助我,今日之情日后定不会相望,但有一事要叮嘱曹大哥,日后战场有难,莫要求助张俊与刘世光,岳飞之明智之选,另外朱大人,韩公,即日开始着手准备,等方圆小院烟花信号,你们二人成就如何,林某便不再多言,但有一事诸位当做笑话就好,那天选之子正是在下。” 朱胜非深深输出一口气,验证的时候终于快要来了。 第十四章 紫薯走了 “公子,听闻您在醉花喽内与人发生了争吵,引来了朱大人与韩公等人,您真将那几人当做了亲信?朋友?” 在林一飞走进院门时,紫薯便端来清水,少年洗去脸上的汗水,再取过搭载少年肩上的手帕擦脸,感觉不在炎热后,在回想紫薯方才的话,不由撇了撇嘴。 “那他们当亲信?小紫你快放过我吧,我与他们只见的关系只不过比虚与委蛇高了那么一点点而已,都想在我身上寻求一份机缘,但不付出代价怎行?送出几分善缘不过是让他们知晓咱们不是空口无凭的天选之子。” 走过紫薯,来到凉棚长椅躺下,紫薯踩着小碎步跟在身后,取过扇子轻轻扇风,但心中还有几分疑惑,却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一张小脸皱成了小包子一样,林一飞见此不由伸出手捏了捏少年脸上的嫩肉,轻笑道。 “我知道你想为啥,无非就是为何要淌这一遭浑水,其实我也不想啊,老老实实养鸡多好。” 听此,紫薯不断的摇头,似乎在解释心中不是这般所想,林一飞收回手放在脑后,目视天空。 “陛下只是让秦熺提早的世袭了那人的爵位,但却没说那人死了,或者永远回来不了,就算他此时不想那人回来,但将来呢?人心无法自控,又何况是旁人,此时不聚势,在往后就难喽。” 或许是阳光刺眼,林一飞眯起眼睛,这副面容有股说不出的阴险,自从来到了这个时代,林一飞只信一个人,那边是这副身子的生母,如今他的娘亲,大哥林一鸣信半分,至于林一鹗,他的标点符号都不信。 更别再提赵构了,也更不会因为赵构表现出秦会回不来的寓意而放弃这一次临安之行的目的,赵构不是废物,只不过在他的面前表现的懵懂一些,他内心的想法,林一飞能猜出阳光的一面,却无法猜出他内心那一片阴暗。 不可人道之人的内心有几个是不阴暗的? 还有那个秦熺,林一飞此时才重视这个同龄之人,往日太过小看了他,今日他与士大夫混在一起,可从头至尾他一言未发,轻而易举的将他们二人之间的恩怨转移到了林一飞与士大夫集团。 借刀杀人么? 一时间林一飞有些希望秦熺厉害一点,给他一点压力,如果一切事情都按照历史发展,那样会无聊的,来一些预料之外的惊喜才能让他认真起来。 突然! 骄阳被乌云遮挡,雨点倾盆而下,凉棚下的少男少女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在林一飞心中,天空的骄阳好比赵构,乌云是那金国,一旦骄阳消失,那受苦的则是这些淋雨的百姓啊。 可在紫薯的眼中,骄阳便是公子,乌云是那群挑梁小丑,如果可以,她愿意化作一场狂风,吹散这一切,但她又知晓,公子是不会允许她插手的。 一主一婢同时看着倾盆而下的大雨,从中午一时看到晚上,大雨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林一飞的心变得有些烦躁,起身对着墙外大吼。 “盯盯盯,天天盯着,现在老子要饿死了,去酒楼要一份饭菜送来小院。” 一道清晰的叹息声在院外传来,自从接到监视小院的命令之后,他们几人就没有安静过,也不知道这少年是如何发现他们的存在,不是询问他们时辰,不回答就湖,如今大雨倾盆,懒得做饭竟然要他们去跑腿。 一枚银锭扔出墙,同时一道女声告诉他们自己也买点吃,这让他暗哨感动的想哭,还是紫薯姑娘心善,他们不只是盯着天玄之子,这小院的安慰也是他们在守护。 紫薯看着大雨,轻柔的声音幽幽传出。 “公子,日后再寻婢女的时候找一个会烧饭做菜的,如果不够就找俩,你一个人该怎么生活呀,紫薯会担心你的呢。” 一个人生活?林一飞微微皱眉。 “你要离开?南北?南方福建?为何?” 紫薯展颜一笑。 “公子心有大志,但奈何太过懒惰,您前方的荆棘远不至此,紫薯的命便是为您斩去荆棘,南下福建,之后北上。” “何人命令?你是我的侍女,你走了我咋整?我吃啥,喝啥?衣服谁来喜,还有那几只鸡,你不怕我吃了?” 林一飞窜起身子对着紫薯一通怒吼,紫薯则淡淡笑笑。 “公子,您打了耳眼儿呀,怎么没穿红线,反而用这槐刺?我房中有很多,我去给你挑选一只。” 紫薯盯着大雨跑向花楼,林一飞的脸色则十分阴沉,他问了,丫头却没有回答,而且方才她的话落在林一飞的心中让他异常的担心,为他斩去未来的荆棘?身前有何荆棘,此时可以确定命令紫薯的是福建之人,但无法确定是不是大哥。 如果是,大哥倒地在搞什么鬼?他没有雄心壮志,也懒得去操心这些事,可为何这群人总是逼着他前行。 紫薯回来了,同时换了一套衣衫,甜甜的对着少年一笑,走上前将一枚小耳钉掐在手中,随后用力拔出槐刺,在将一枚耳钉穿过耳洞,这一瞬间林一飞感觉不到疼痛,这几个月日子他已经习惯了与紫薯一起的生活。 一枚蓝色耳钉出现在少年的左耳,一身的书生气息瞬间变得妖艳,只是少年眉头紧皱,轻声道。 “能否不走?” 少女摇摇头,少年再道。 “出过饭在走?” 少女还是摇头,林一飞无力的叹了口气,再次躺在长椅上,紫薯对着林一飞躬身施礼,起身转头离开,走出院门,关闭院门,坐上早已经停在府门前的马车,双眼不舍的看着小院。 方圆小世界,入门卸官身。 不迎不送。 心中突然一酸,清冷开口。 “走。” 在马车离开的时候,紫薯一直注视着小院。 公子,希望您莫要怪罪紫薯,有些事情无法向您说清,而且紫薯必须离开临安,不论是命令还是命数,等多年紫薯为您取得一份功劳时自然会回到您的身旁,不再离开,到那时还请公子莫要驱逐紫薯。 马车离开了临安,这一离开好像带走了林一飞的心,躺在长椅上任凭雨水落在衣衫上,滴答滴答。 林一飞很喜欢紫薯,像好友,又想姐妹其中还夹杂这几分特殊的情感,这几个月内,紫薯将小院打理的很好,而且她能跟上林一飞的思路,可以一起分享忧愁与欢乐。 这突然走了,林一飞实在难以适应,走的太过突然,太过决绝。 叩叩叩。 院门被敲响,少年懒得理会,单手摩擦这耳钉仿若未闻,片刻后院门被推开,一身黑衣的暗卫走进小院,将一只食盒放在凉棚下,他盯着林一飞已有几个月了,应该说比紫薯还要早几日,见少年如此,不由叹了口气。 “林公子,紫薯姑娘这几个月内不断送钱给我等,等的便是在她离开后由我们保护您的安全,可您如此,紫薯姑娘回来的后定会找我们算账,您吃点东西,另外告诉您一个消息,紫薯姑娘应该是前往北方,金国的土地。” 林一飞坐起身,斜视那中年汉子,耿着脖子盯着那汉子,身手取过食盒,不言不语,安静吃饭。 内心不断在安慰自己,紫薯只是去忙了,忙完了就回来了,至于找侍女就算了,万一在跑了咋整,饭后将食盒一扔,转身回到房间,大雨还在下,林一飞捂住耳垂,至于其他部位任由雨水淋湿。 第十五章 主动入宫 沦为被一个女人铺路的地步了?骄傲的林一飞如何也不能接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烦躁无法入眠,片刻后林一飞起身点燃油灯坐在窗前桌下,听着窗外的雨声,提笔画一张首饰。 渐渐心静,不再因为紫薯的走而感到烦躁,走了即便是走了,她又她的人生,而林一飞也有他自己的日子要过,毛笔画图,本是一张首饰图渐渐被其画出了一场江湖。 “江湖啊,总是这般懒惰是不行的了。” 轻声呢喃,将水墨图揉烂丢出窗外,任由雨水将其击碎,重新去画。 大雨倾盆,在另一座府邸之中,妇人端坐于主位,养子立于前厅门前,望着门外大雨,这一场雨来的突然,就好比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秦熺眉头紧皱,虽然知晓那林一飞颇有几分能耐,但没想到他动作如此之快,竟然在这短短几月中拉拢了数位朝中重臣。 此时若想除掉这个杂种,已经是难中之难,可秦熺不甘,他对林一飞的仇恨并不是担心家业爵位被夺走,而是因一口气,林一飞是婢女所生,而秦熺又有何不同。 同样是出身低贱,同样是被生父所抛弃,秦熺不认为他比天选之子差几分,而他也要向那个生父证明,抛弃他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林一飞有天选之子的名衔,而秦熺却有养父爵位的世袭,可以说两人如今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至于今后有何成就则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这时!身后端坐的妇人开口了。 “熺儿,这几日你不断徘徊于士大夫队伍之中,可有几分成果?可否除掉那个杂种。” 王氏的话语始终是那么的恶毒,一口一个杂种的称呼那人,可这二字落在秦熺的耳中又何尝不是一种嘲讽? 门前少年并未转身,看着大雨轻声回道。 “娘亲,林一飞哪有您想的那般容易铲除,在他如长安的那一瞬间便被天选之子的名衔庇护在内,如今朱胜非,韩世忠两人均将赌注压在了此人的身上,他若失败,不用咱们动手,但孩儿希望他能成就几分气候,孩儿需要一块垫脚石,他在合适不过了。” 年少多轻狂,秦熺自认为如今朝中无人可与他比肩,或许如今他地位不高,但是他贵在年轻,士大夫以年迈,能活几年? 王氏听闻养子的话微微皱眉,印象中这个孩子不是这般锋芒,乖巧温顺,为何今日归来之后变得如此,而且不但除不掉那个杂种,反而听闻他的势力不断在扩大,王氏如何能忍,当即开口。 “那杂种。。。” “还请娘亲以后莫要道出如何二字,父亲不再家中,母亲理应听从孩儿的意见,您是郡公之母,如何能道出如此粗俗二字,另外孩儿的出身与林一飞又有何不同,孩儿有些累了,还请母亲早些休息,告退。” 秦熺走了,剩下王氏一人呆愣在前厅中,许久之后叹出一口凉气,如此下去,能还否能掌握在手中还是未知数。 王氏一心想让所有人都听从她的命令,按照她的思想做事,从前是秦会再到如今的秦熺,她认识她才是这个家的家住,可谁又将她这个不能下蛋的母鸡当回事了? 天空阴霾,雷声轰鸣,暴雨倾盆而下,一道道闪电划过天空点亮这充满黑暗的临安城。 秦熺坐于窗前,他同样无法入睡,借助油灯勾画一张山水画,雨点不短顺着窗子飞进,油灯犹如海中孤舟随风摇曳,可这并不影响秦熺作画,一张江南山水图渐渐出现雏形,许久之后,一片江南出现在画中。 秦熺画了一张江南山水。 林一飞则画下了南北江湖。 二人心境差异颇大,秦熺想要做朝中重臣,手掌天下,而林一飞想要整片山河百姓,恭敬的称呼他为一声先生,只不过林一飞将那一张江湖丢了。 江湖太大,一图画不下。 —————————— 一夜过后,林一飞清早起床淘米烧饭,天空大雨已经变为了绵绵细雨,潮湿的柴火涌出滚滚浓烟,直接将林一飞从厨房内赶了出来,看着满屋的浓烟,林一飞叹了口气,没有天然气这种东西啊,也造不出来。 放弃了早饭,盯着小雨在院中打了一通拳,不知名不知姓的一套拳法,似乎是这具身体天生带来的,拳后登上花楼,检车是否有漏雨的地方,在将紫薯烦乱的衣衫整理好放入衣柜中,面容淡然,一切不习惯就要学会去习惯。 整理好一切之后,厨房还在冒烟,林一飞大怒,取出潮湿的木头扔出院门,随后大步离开,至于院门关都不想关,此时最好有人来小院找事,心中的怨气也有地方发泄了,管事你是士还是大夫,一概不放过。 一路走向皇宫,却在宫门前被拦下,懒得与守门的将士吵吵,他不是唐初那个傻子,走路靠抖,说话靠吼,欺负守城的将士能有几分优越感,静静的等着便好。 可片刻后,林一飞发现这些将士有些贱皮子啊,等了这么就他竟然没有丝毫入宫通报的意思,对此林一飞不由开口问道。 “你不认识我?为何不去通报陛下,你新来的吧。” 可没想到那将士竟然十分傲然回话。 “来人便去通报?陛下哪有时间理会你。” 林一飞懒得与将士吵吵,退后一步对着皇宫大吼。 “陛下!林一飞面圣!这将士不让我进去!那我回家了奥!” 扯着嗓子大吼,那将士脸色顺便,上前一步捂住林一飞的嘴,小声呵斥道。 “你这孩子不要命了?先不论你是何身份,单是这般怒吼便会引来麻烦,咱们陛下心善,不会为难你,哎,说多了你也不懂,我现在去通报陛下,你莫要再给自己惹麻烦。” 侍卫的人不错,还算忠厚,林一飞却嘿嘿傻笑,他当然知道这将士想要说的是什么,无非是陛下心善,但朝中有些人极为注重规矩,至于是谁无需在多说。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后,林一飞终于在秀春堂园林见到了皇帝陛下,少年当即哭丧着脸大喊。 “哥哥呦,我心里异常悲伤,早饭都没吃,等我饿死后您一定要给我打造一个上好的棺材,葬在秦会他们家院里就行。” 不叫陛下,反叫哥哥,这无非是林一飞在与赵构开玩笑,也想简单试探一番赵构的内心多大多小。 正准备举箭射兔子的赵构身子一颤,转过头无奈的看着林一飞,对其点了点头,随后手中箭矢飞出,一箭将那野兔定死在地上,随后一只胖墩墩的大猫朝野兔奔去,潘贤妃咯咯娇笑,这一幕落在林一飞的眼中不由叹了口气,此时赵构那唯一的儿子还活着吧。 在林一飞沉思时,赵构走到林一飞的身旁,拍了拍其肩膀,呵呵笑道。 “你这小子怎这般没有规矩,但叫朕一声哥哥倒也无妨,怎么?你那小婢女走后饭都不吃了?朕送你几个?” 听此,林一飞连忙拒绝。 “陛下哥哥啊,你就饶了我吧,我这血气方刚的岁数,在给我几个漂亮的小姑娘,就不怕我沉醉温柔乡?今日来此蹭个饭,另外还有点闲事与您说说,先吃饭呗。” 对于林一飞主动入宫,赵构以在欣喜之中,而且听闻有事要谈,赵构不是傻子,他知道林一飞不喜入宫,真是闲事会来此?挥手让人准备饭菜,林一飞则对那胖墩墩的大猫挥挥手,这才入宫几日就胖成了这个样子。 大猫对林一飞没啥好感,叼着兔子在其身旁走过,算是十分给面子了,可当饭菜端来时,大猫凑近林一飞,却被一脚踹飞,而林飞的裤腿也被大猫抓烂,吃肉不喝酒,他算是一个奇葩,腹中饥饿感消失后,林一飞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起身凑近赵构,在其耳边轻声道。 “陛下,您如今只有一个儿子可对?听老弟一句话,将这个孩子由潘贤妃亲手抚养,不可离身,您后宫女人多,而且皇后位置一直空着,难免会有人担心潘贤妃为皇后,如果有人针对一个懵懂的孩子,除了母亲,其他人均不可信,今日我是作为一个弟弟劝解哥哥。” 赵构的微微皱眉,目视林一飞许久后转头看向一脸迷惑的潘贤妃,同时轻声开口。 “朕知晓了,但你给朕解释一些苗傅与刘正彦的事情,你为何如此断定他们有反骨?” “这件事我还真没有办法解释,现在谁不是在赌,我在赌他们两个定会谋反,而且是逼陛下你退位于襁褓之中的大侄子,他们想学朱胜非,想做董卓,我的赌注就是我的命,如果错了您还能信我是天选之子?你不信了,我能不能活着走出临安都是个问题,朱、韩二人也在赌,赌我能赢,陛下您何尝不是在赌?” 赵构噗嗤一笑,对潘贤妃挥挥手,贵妃走上前,赵构只是询问了一声皇儿如何?潘贤妃当即慌乱,来不及请安转身便跑,两人盯着潘贤妃的背影,赵构轻声道。 “你为何要下如此大的赌注,你心中应该不愿意助朕吧。” 林一飞回头踢飞那个回来报复的大猫,想了想还是丢给了它半只鸡,低声道。 “还是被你逼的,现在秦熺与士大夫混在了一起,想尽办法刁难我,在不聚势,恐怕陛下也留不住了我,现在我身后有朱胜非,韩世忠,曹成,李纲,陈康伯,就是向您说明一声,免得以为我有啥别的心思。” 赵构点头不言,目视着远方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许久之后潘贤妃抱着孩子匆匆回到赵构身旁,脸色有些难看,刚要开口,赵构便挥手示意知晓,同时转头踢了一脚在地上逗大猫的林一飞,逗猫少年起身耸耸肩,指了指大猫,在指了指怀中中的皇子。 “有时候畜生比人要可靠,两岁自食,三岁自衣,洗尿布,而一岁的大猫便无人在敢靠近了,这东西对危险气息十分敏感。” “这是你送虎与朕的意义?” “不是我,是紫薯的意思,她送虎完全是为了好玩,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陪朕走走。” 赵构起身,林一飞笑着跟在身侧,而大猫则一脸萌意的看着潘贤妃怀中的孩子,潘贤妃大胆的弯下腰,怀中皇子身手去抓大猫的耳朵,大猫瞬间翻过身子,四爪朝天,背对着他们的赵构会心的一笑,立潘贤妃为后不是不可。 两人漫步于宫中,临安皇宫不大,但对于两个无心欣赏的人已经不小了。 赵构有事想要询问林一飞,这件事情要比苗傅与刘正彦的事情重要的太多,但却不好意思开口,而林一飞也知赵构想要询问何事,沉吟片刻。 “玛卡,百姓叫啥我不知道,十字叶,果实在图中,类似于红薯,主要产与岭南道内,具体位置不知道,生吃或熬药都可,如果治不好,那就要从心里治疗了。” 赵构脸色一阵尴尬,十分不自然的问道。 “你知道朕的隐疾?” “宫中就一个皇子,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到时候看吧,我回去在想想办法,进来金国可进攻我大宋?” “进攻了,但却没有成果,你心有上战场?” “暂时没有,先帮助您整顿了朝堂吧,士大夫当朝始终不是个事,你是皇帝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日我想在宫中蹭个中晚饭,不过分吧。” 林一飞背手轻声道,他的这些话传入赵构的耳中让其内心十分顺畅,一是他有办法治疗他的隐疾,二则是林一飞所说的全部是他心中所想的,莫要说吃几顿饭,当真认其为皇弟又能如何?可赵构突然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赵构转头,发现林一飞而上的蓝色小耳钉,沉吟了许久后伸出手指轻轻一弹,林一飞瞬间大叫,这耳朵昨日感染了雨水,本就是肿大,被这么一弹,只感觉异常的疼痛,转头目视赵构许久后转身就跑,跑远后转身撸起袖子,做出一份切磋只意。 可结果是被赵构用一根手指粗细的小棍打的落花流水。 赵构很不错,只要不触及他内心的禁区,这个皇帝可以算的上明君。 明君啊,你敬我林一飞一寸,我还你一尺。 但是你用小棍打我,没一百两银子这事解决不了。 林一飞穷,很穷。 第十六章 官不思国事 居身于皇宫之内,斜靠在勤政殿中,手中提着遗传葡萄,样子懒散却放纵,这一切全部起于赵构不给他钱,没有钱挨了一顿抽打总感觉有些过不去,带不走钱那便要将吃回来,可惜天生命贱,贵重的糕点享受不来,只能吃吃这便宜不要不要的葡萄。 处于龙椅的赵构懒得理会林一飞,爱怎么作死就怎么作,而且哪怕是苗刘之事是假,赵构也不会杀了他,只不过不再将他当做天选之子来对待。 当然,对于苗刘之事赵构不会当做是玩笑,表面不当回事,只不过担心打草惊蛇,时间很多,等着就是了,可眼前这小子不断在殿中发出怪声,宋高宗微微皱眉,对其轻声道。 “你的安稳日子没有几天了,岳飞马上便要离开长安,曹成同此前往顺昌,李纲以被削了官职,不日便会离开临安,上任刺史一职,如果不是信你,韩世忠也会离开临安,前往边防。” 这一下林一飞的亲信走了大半,可他却丝毫不担心,稍稍坐正了姿势,笑眼看着赵构。 “听说咱们第一美人儿嫁人了?嫁给谁了,这我倒是听紫薯那丫头说过几句。” 他完全没有被盟友离开临安而受到影响,反而关心第一美人的事情,赵构指着林一飞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走下龙椅,望向了北方。 “紫薯口中的美人儿应该是柔若琴,她的确嫁人了,嫁给了广平郡王赵楗,也算是朕的弟媳,只不过楗为人心思过多,不然也不会只晋于郡王一位。” 嫁给了广平郡王?这个消息似乎不太好,本想着勾搭一下这临安第一美人,可勾引赵构的弟妹是否有些不太好,心中想着,还是要开口询问一声。 “勾搭了这个柔若秦结果如何?” 赵构淡淡一笑,轻声道出一声胡闹,这倒是让林一飞摸不清了头脑,都要为你们皇室抹黑了,他怎么还笑呵呵的。 其实林一飞不知,赵构对整个赵家皇室没有一丝的好感,任何人都没有,当年派使臣去金国谈判,所有人都知他赵构最优秀,心最傲,也是最不适合出使金国之人,可偏偏赵家皇室点名要他去金国,那一次赵构九死一生回到国土。 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也不会着急勤王登基称帝。 “没事不要去招惹那几个王爵,他们与士大夫时间的关系密切,虽不会谋反,在朕近来还不想动他们,再告诉你一件事,咱们大宋第一美人不是那柔若琴,而是朕的皇姐茂德帝姬。” “有多美?” 林一飞打断了赵构的话,急切的问道,赵构对此没有见怪,而是露出十分温和的一面。 “朕的皇姐比花都美。” 话落,勤政殿内变得一阵安静,两人均没有继续开口,但他们心中都知晓一件事情,这个比花儿都没的帝姬已经香陨,不再这人世了,当年金国击破北宋皇城,点名要这位帝姬,被金人掳走的女人能有几分好下场。 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消极,林一飞对金国的仇恨更是增加了一分,如此凌辱大宋女子,最主要的你们竟然敢抢我林一飞看上的女人,虽然心里这想法传出去十分可笑,但他已经将大宋所有漂亮丫头当做了自己媳妇。 靖康之耻本因为秦熺的突然出现抛在了脑后,此时回想,一万多大宋女子被掳往金国沦为军妓,而赵构的生母与女儿赫然也在其中,此时在被提起,两人心中怎能好受,赵构叹了口气回到龙椅继续批阅奏折,同时派康履取来一些开国以后记录的皮毛事情拿给林一飞过目。 本以为来到临安解决秦会一切都结束了,可秦会没有在临安。 本以为等着秦会回来,解决他或设计谋杀了他,就无事了,可是秦会没回来,却出现了一个新的敌人,秦熺。 本以为聚势打压了秦熺,结束一切,可如今赵构将他的人全部遣散走,紧紧剩下了一只狐狸与一头熊来面对整个武装到牙齿的猎人,这些也就算了,此事赵构总是时不时的迁出靖康耻,迁出金国。 对于这种来自民族间的仇恨,林一飞很难让内心平复。 眼前康履给出的档案涉及不深,但是林一飞清楚的知晓赵构着急了,没当提起这件事情,赵构的心总是很急,可林一飞却想让自己静一静,此时他有些混乱,未来突然出现了太多的岔路与荆棘,他需要捋一捋,顺一顺。 摇晃着脑袋离开勤政殿,没有与赵构打招呼,快速离开,离开时偶遇黄潜善,身后按住其肩膀推开,低声暗骂一句大步离开。 本就因在背后言论士大夫而被仇视的林一飞此时的举动无不是在挑衅黄潜善,而且是在勤政殿前如此,一切落在了陛下眼中,黄潜善想要借此参一本这狂妄的少年。 走进大殿,躬身施礼。 “臣黄潜善,参见陛下。” “恩。” 赵构只是用鼻子发出一道轻哼,这般的反应引得黄潜善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后开口。 “陛下,方才您也所见,那所谓的天选之子如此无礼,且在前不久公然对朝中官员侮辱我等,更拉拢武将结盟,依本官看来,此人内心阴险,无报国之心,理应驱逐临安,以免养虎为患。” 黄潜善可算是不不折不扣的奸臣,徽宗在位时他便是朝中官员,金兵入侵东京,李纲主站预防金兵,而他却在如此紧要关头主张逃跑,排挤李纲,张所,因循苟安,不作备战,导致东京不战而破,靖康之耻与他有脱不开的关心。 可如今却不知悔改,在赵构登基复位后,同样打击武将,主张岁币养敌。 今日他弹劾林一飞的话语中有一句说错了,那便是养虎为患,如今赵构宫中的确养着一头虎,而且这虎与皇子即为投缘。 赵构抬头在黄潜善的身上扫过,随后继续低头批阅奏折,同时笑道。 “黄卿,你做门下侍郎多久了?朕看中了你的能力,不愿提起旧事,但作为朝廷重臣,你的眼光应该放在外敌与国事之上,而不是盯着眼前的琐事不放,不曾发生的事情被说的天花乱坠,而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却置之不理,朕不得重新考虑当今的朝政。” 几句话让黄潜善的汗水由于昨日的大雨,不断流下,今日的赵构与往日的陛下差异颇大,今日的陛下话语中带着锋芒,似乎对他,对朝中官员十分不满,这让黄潜善内心不由怀疑,难道那林一飞当真有这般能耐,已经蛊惑了陛下? 黄潜善待要开口时,赵构挥了挥手。 “你今日入宫何事?” “陛下,金国派来使臣催促几年岁币,如今国库了剩无几,是否增加赋税,补充今年岁币之缺。” 金国,又是金国,赵构手中的笔杆子瞬间被握断,面色阴沉的盯着殿中一直弯腰的黄潜善,此时的他犹如一只暴怒的野兽,为何要供给岁币给与金国,他们金国对我大宋的进攻一日未曾停歇,抓我大宋皇帝,辱我皇室女人,掠夺我大宋百姓,将我大宋百姓取名为双脚羊,作为救急粮食。 这般禽兽之国为何还要年年献上岁币。 赵构不甘,沉声开口。 “如不给如何?命张俊,韩世忠,岳飞,刘光世等人前往边界与金国一战。” “陛下,万万不可,兵权怎能掌握在武将的手中,难道陛下忘记前唐是如何覆灭的?” 赵构大怒,挥手将身前都案几踹翻,单脚踏在身前朝天的桌腿上对着黄潜闪大吼。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朕的子民来填补朕的过错?” 黄潜善躬身不语,许久后赵构无力的坐在龙椅之上,轻声告知黄潜善,岁币之事由他来想办法,百官集资,不足变卖宫中宝物也不可增加赋税。 ———————————— 林一飞离开皇宫的一路脸色都是阴沉的,他原来懒惰过完一生的计划被打乱了,被很多人打乱,此时他有些迷茫今后的日子该如何去过,是离开临安去过自己想过的江湖日子,改头换貌,隐秘一生。或是留下来帮助赵构,干掉秦会。 两种选择很难,选择前者,这一生会过的很滋润,但却会对不起整个天下,对不起这一场穿越。而选择后者的话,今后的路会很难走,但结果可能名垂青史,天下闻名。 江湖有传说,可天下却有权势,名声,金钱和美人。 “老子好色,老子选择后者。” 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但好在没有人在意林一飞如何选择,毕竟此时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小院是不孤单的,几只鸡的鸣叫足矣让他忙的头疼,鸡食怎么弄,怎能能让他们安静,这母鸡什么时候下蛋,还有那公鸡为何如此虎视眈眈的看这我。 吃还不敢吃,送也不敢送,毕竟紫薯走的时候叮嘱了要照看好这些准备造反的家禽们,忙碌好了一切后,林一飞有些庆幸,幸好它们的远亲大鹅不再,不然这院子他是不敢回来了。 趁天还没黑,取过桃花源记继续看,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在给他解释某些话束的意思了,尝试着习惯。 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这句话林一飞十分喜欢,不知汉朝还谈何魏国与晋朝,如今的大宋官员或许都‘不知’汉朝的存在吧。 合上书,每日不多读,读一小段就好,剩下的时间去思考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毕竟不属于这个朝代的人,对于古文,文言文是肯定不懂的,思索了许久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在怀中拿出从宫中带回的馒头当做晚饭,填饱肚子。 没办法,人生贱命,享受不来荣华富贵,顿顿吃肉都会让林一飞感觉到恶心,或许这就是贱吧。 准备回房再画一纸江湖时,昨天负责买饭的汉子敲门走进了小院,将一张图纸递给林一飞,躬身道。 “先生,这是今日朝廷签发的海捕文书,还请先生过目。” “放下吧,去我房中书桌上的那张镯子图纸送去给那卖首饰的摊贩,你们天天盯着我,应该知晓吧。” 那汉子点头,十分认真的看着林一飞。 “便是先生前日与温情真人的定情之地?还送出了定情信物?” 林一飞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信不信大哥一巴掌拍死你,我与温情关系很纯洁,她的胸那么小,只能做兄弟懂不懂?快点滚蛋。” 懒得询问这汉子叫啥,他在机灵恭敬也不属于自己的人,而林一飞也不需要这些人,带着他们出门的阵势就好比去打仗,却不知道只是去集市上买一块豆腐,提起豆腐,林一飞想吃了,内心在成熟肉身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享受不了大鱼大肉,但是对豆腐这东西他感觉不错。 凉拌还是炖鱼都不错。 倒是那张还不文书被他揉成球扔到了房间中,你们抓犯人和我啥关系,这幸好过了水浒的年头,不然万一因为他死了一个好汉,没有秦桧他也会被骂死。 所以,这种事不做,而且要当做没看见一般。 然而就是因为如此,这眨眼的功夫,林一飞闯出了两件祸事。 回到房间继续作画,扔掉了毛笔找来的木炭,素描一场江湖。 女童道姑练剑,男童公子读书,不是一场江湖,更像一本传记,画的很仔细,十分仔细,但是不由将那女童画的圆润一下,万不可像温情一样明明是个女人,胸前却一两肉都没有。 想起温情,林一飞总是忍不住心理嘲讽,可想起紫薯时,便有些担心,这丫头倒地去哪里了,她一个柔弱丫头会不会有危险。 ———————————— 一辆马车疾驰前往南地,一身紫衣的少女端坐于马车内,心中忧忧,温情那个狐媚子会不会趁机去勾引公子,能与公子牵上红线不知这傻不拉几的道姑用了几辈子的福气,那一副清冷的样子看着就生气,公子要狠狠的睡了她。 紫薯面容咬牙切齿,随后又是一副落寞之姿,为何此时要离开临安,与公子生活的一段日子真的还开心,虽说骗了他一百两银,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突然! 一支箭矢破风而来,笔直射向车窗,车内的少女冷冷一笑,身手抓住那支箭矢,而此时的车夫已经拔出腰间佩刀下车防备。 箭矢上带着一块布条,紫苏看后无声叹了口气。 “转头,前往辽北。” 车夫上车,马车掉头。 紫薯望着临安的方向,轻声呢喃。 “这一行不知还能否回到的方圆小院。” 第十七章 叛臣之子,亡君之后 林一飞喜欢清早与深夜,可异常的反感黄昏,清晨代表着朝气,黄昏则有迟暮的味道,至于深夜,林一飞认为,年轻人是不需要睡觉的。 鸡鸣而起,练拳收拾院子等事情不会放下,一切忙碌过后,穿上黑色紧身衣衫离开小院。 康履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了,接上林一飞后,马车疾驰返回皇宫,车内,康履笑眼咪咪的看着林一飞。 “咱家倒是很喜欢紫薯那个丫头。” 林一飞唉声叹了口气。 “我也喜欢啊,可惜她就是要走我有啥办法,当初也没签字画押,也没有卖身契,拦不住的。” 话落车厢内一阵沉默,老宦官与少年均不再开口,他们只见没有共同话题,康履只是照顾赵构起居的宦官,不如明朝时期的东厂那般权势,虽然也能听懂一些事情,但是林一飞懒得说。 一路颠簸,陛下为何派人来接他,林一飞心里十分清楚,赵构猜不出他与紫薯之间的关系,担心紫薯离开后他变得颓废,接他入宫吃早膳无非是想给他一些事情要做。 嘉明殿中,一张方桌,林一飞与赵构对坐,一桌饭菜十分简单。 白粥,馒头,咸菜。 对这些林一飞不挑剔,叼着馒头耸耸肩。 “怎么?现在穷的只能吃这些了?但您能不能别摆出给我看,没啥大用啊,我也穷。” 赵构翻了一个白眼,放下手中精致的小瓷碗,轻声道。 “食不言,寝不语。” “那是用来约束有素质,有涵养的人的,别看外人称呼我为一声先生,可我连桃花源记都看不懂,这样是传出去谁还能信我是天选之子。” 赵构懒得理会林一飞,起身离开饭桌,同时轻声道。 “让康履带你去勤政殿看书,等朕早朝归来。” ————————— 早朝之中,主站派与保守派因岁币一事引其争吵,韩世忠主张一战,不可受这般欺辱,而黄潜善等人则提议供给岁币,以保平安,争议不断,但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士大夫一派取得胜利,他们不会给武将任何立功的机会,宁愿供给岁币也不能让武将威胁他们的地位。 朱胜非对此一言未发,他被林一飞称为狐狸,狐狸知晓何时出击有把握,此时陛下虽然亲近天选少年,但还未到信任的时候,等到那事发生之后,朱胜非相信,以赵构对他的信任,在加天选少年的存在,今后的早朝就会变换一场风气。 对韩世忠隐晦的点了点头,韩世忠冷哼一声不再反驳言语,赵构对此微微皱眉,最终还是答应了士大夫的提议,供给岁币,只不过这一次岁币有朝中官员与他这个陛下来凑,不可增加赋税。 不等众人回神儿,朱胜非与韩世忠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开口。 “谨遵圣明。” 如此一来士大夫又如何拒绝?只不过此时的士大夫集团对赵构生出的怒意,如今的皇帝似乎脱离了他们的控制,在想到昨日与今日那个林一飞均入了皇宫,士大夫集团不由将矛头转移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上,陛下不再信任他们一定是因为这个孽障。 士大夫集团自认他们不会有任何错误,他们忠心国家,忠心皇帝,可他们不知他们的所做就是大错特错。 既然已经定下了是供给岁币,赵构无心在继续上朝,一声退朝后,他眼神颇有蕴意的瞄向苗傅与刘正彦,可只是一闪而过,起身离开皇位。 皇帝离开,大殿中瞬间变得操乱,文官阴阳怪气的讥讽武将,韩世忠准备开口反驳时,朱胜非上前拉着这个家伙离开,同时低声道。 “一飞在宫中,有些事情他会解决,不要争一时之风,回去着手准备那件事,方才陛下的眼神的所在了那两人的身上,去我府中,言论此事。” 狐狸与熊同时并肩离开,再次引来了一阵猜疑,往日朱胜非与韩世忠不和的事情在宫中不是秘密,今日两人怎如此亲密,方才早朝中也是配合的十分默契,别人不知其中,可黄潜善,秦熺心中十分清楚,一切都是那个名为林一飞的少年。 他必须得死。 此时作为士大夫领头之一的黄潜善带着整个集团势力离开皇宫,他们必须要想办法压制那个成长飞快的孽障。 赵构回到勤政殿时发现林一飞不见了,皱眉询问之后发现这个小子去了演武场,对此赵构不由叹了口气,林一飞的能力已经慢慢的开始掌控,而且已经是个十五岁的人了,怎么这般顽皮不思进取,赵构十六岁时之身前往金国,名为谈判,暗下却是质子,奈何这家伙年轻时候太过骄傲,金国不要他。 能与年轻时赵构相比的能有几人? 闲着也是闲着,此时他也无心批阅奏折,带人前往演武场,演武场中,林一飞躲在凉棚下,头上一个袋子内装着冰块,脸色潮红似乎刚运动完,扯着嗓子对着演武场内操练的将士大吼。 “你们这也是操练?小孩子过家家吧,腿抬高,刺出的枪要有力,谁说没枪头就捅不死人的?就内个脸上没胡子的,你是娘们嘛?” “方才本公子在勤政殿看书时发现一个问题,你们上阵还要带着妻女?怎么的?是一日没娘们不行,还是腰杆子不硬担心你家娘们偷汉子?也不知道哪个傻驴定下的规矩,有时间我得问问韩世忠,要你们这群娘们有啥用?” 林一飞对着将士恶意嘲讽,可却没有人敢还口,话语恶毒,可其中几个词语足矣让他们流下冷汗,勤政殿内读书,定下规矩的傻驴还有直呼韩公名讳,这少年如此嚣张要么是身份及其尊贵,要么就是更加珍贵。 最重要,这大热的三九天,将士们汗流浃背,这耳钉少年却拎着一袋子冰块,这么炎热的天,这冰块是哪里来的? 耳钉少年躺在阴凉处贱笑嘲讽,却不知身后出现一人,此人脸色阴沉,对着林一飞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吃痛的林一飞头也不回,起身就跑,与赵构讲道理他有自信胜利,可动手的话胜算几乎为零,而且此时他心中猜测,盯着妻女随男人上战场的规矩是赵构定的? 哪怕赵构五年没动武,但对付三脚猫功夫的林一飞也算是手到擒来,健步上前,林一飞撒腿便跑,可最终还是被赵构擒下按在土地上,林一飞当场认怂,将手动冰袋递给赵构。 “这个给你,咱们扯平。” 赵构掂量着冰袋子,心中却有些惊奇,这大热天的这家伙哪里取来的冰块,想到此看着林一飞的眼神不由的变得奇怪,可林一飞却不在乎挥挥手。 “别问,问了我也不告诉你,咱哥俩先说说这将士的事情,还是那句话,家常嗑,我说的,你当做笑话听就行了,哎哎哎哎?冰块不能吃,冰镇的果酿还行。” 见赵构要吃掉冰块,林一飞连忙出口阻止,赵构的脸色有些尴尬,但听闻林一飞要谈正事,还是放弃了对冰块的好奇,转手将冰块丢给将士们,让他们也解解暑。 皇帝陛下来了自然不会像林一飞一样躺在阴凉处,凉棚之下,瓜果凉茶无数,林一飞叼着梨子含糊不清道。 “锅锅啊,都说你重文轻武,但这似乎偏心的有些邪乎了,不说别人,就是朱胜非一年的俸禄就有一万两银子,这将士似乎有些寒酸,你看看那武器,长枪还没有个枪头,一个个拿着烧火棍子能联储个啥来,还有行军打仗,带着媳妇算个什么事?将士凯旋归来,妻女迎接百里,城前卸甲是常理,这规矩不是你定的吧?” 赵构歪着脑袋不语,眼神盯着手持木棍操练的将士,他不说话,林一飞有些不悦,身手端起瓜果递给身旁的宫女。 “去,送给那群瓜皮,告诉他们是陛下的赏赐。” 宫女身子一颤,作为赵构的贴身侍女,她知这耳钉少年的身份有多么尊贵,可陛下没开口,她怎么敢动。 啪! 一巴掌拍在侍女的翘臀之上引其一阵肉浪,耳钉少年恶狠狠的等着那侍女。 “快点去,小心我让陛下把你赐给我,让你去小院养鸡。” 这时赵构也若有若无的发出一声恩,丰满侍女才敢端着果盘走出凉棚,耳钉少年见此笑了笑,等那侍女转身时,少年不由嗅了嗅手掌,引来那侍女的一阵脸红,赵构对林一飞也舒适无奈。 “喜欢的话就赐给你。” 耳钉少年撇撇嘴。 “你留着吧,等你的病治好了多少女人也满足不了你,咱哥俩还是别因为女人闹矛盾,说正事,秦会到底还能不能回来。” 再次提起秦会,赵构的脸色也变得严肃。 “说不好,秦会可算是文武双全,不仅写的一手好字,在武艺方面的捏造不弱于朕,而且聪慧且有计谋,在前朝时便受父皇宠爱,如今在大金,按照他的实力与为人,极有可能成为完颜家的帐内人,朕最担心的便是他,他若叛国,大宋危机极大。” “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活着,而且还在做卖国贼,然后我要顶着卖国贼儿子的名声活着?” “差不多。” 哎! 两人同时叹气,同时身手抓向桌上的果盘,同时抓空,赵构转头怒视林一飞,后者尴尬一笑,连忙转移话题。 “咱们大宋将士若一对一遇到金兵,胜算几成?” 此话一出,赵构的脸色瞬间犹如猪肝色,憋了许久之后伸出三根手指,林一飞见此当即向后一仰,仰天怪叫。 “你那弯曲的三根手指是代表不足三成?同样是两个胳膊一个脑袋,怎么差距这么大,现在还是金国,草原的那群虎狼汉子还在虎视眈眈,我的天啊,我明天收拾行李跑路了,玩不起了,一点筹码都没有,这场赌局怎么玩啊?对了,今年岁币多少?” 赵构不语,再次身处两跟手指,林一飞见此松了口气。 “两万两银子?那不多啊。” 赵构不言,那丰满侍女则轻声道。 “林公子,您猜错了,是十一万金。” 林一飞当场炸毛,立即站起身,转身就走,十万金?这是什么概念,换成后世差不多按照千万来算了,这几千万投入军队是什么概念?虎狼之军,熊狮之师啊,可偏偏窝囊的送给了金国? “陛下,我不玩了,我现在就回家杀鸡,收拾行李回福建,就算我心有千百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是白给啊。” 见林一飞要走,赵构轻声道。 “卖国贼的儿子啊。” 林一飞头也不转,同样感叹道。 “亡国君的儿子啊。” 演武场内瞬间变得极为安静,树上的蝉鸣似乎也感觉到了一阵阵暴怒的龙气,赵构两眼通红,身后的侍女与康履以及所有演武场的将士全部跪地,此时站在演武场中的只有两个人。 龙袍赵九。 黑衣林三。 赵构咬紧牙关,放声咆哮。 “林一飞!” “干啥?” “朕他娘的要杀了你!啊啊啊!” 赵构快要被林一飞气死了,已经没有往日的仪表,此时就是像是一只暴走的野兽,可林一飞却丝毫不害怕,撇嘴道。 “杀杀杀,来来来,我就不信天下还有第二个天选之子,我是天选之子的事情我比你要知道的早,来,现在就干死我。” 面对挑衅,赵构已经失去了理智,抓过椅子就要砸死林一飞,康履见此连忙拦在赵构的身前,不断劝阻,同时派人去请潘贵妃带着小皇子来此,不然谁也拦不住暴走的陛下砸死这个作死的少年。 演武场内一阵大乱,场内的将士们这大眼瞪小眼,此时该如何,是帮助陛下擒下这个狂妄带着耳钉的少年,还是静观其变。 不久之后,潘贵妃带着小皇子赵旉匆匆赶来,见此时陛下正在暴怒,不知发生了何事,而自前不久出现的事,她以不再相信任何人,举目四望,最后只能将皇子交给林一飞,随后连忙上前安抚赵构。 正与赵构对峙的林一飞怀中突然多了一个孩子,当即有了蒙,可看着怀中的小家伙正等着大眼睛看着他,而左腿一阵吃痛,低头见大猫正在撕咬他的裤腿,林一飞十分自然的蹲下,带着小赵旉一同逗弄大猫。 这他娘的说来也奇怪,林一飞养了大猫时间不长,可赵旉才亲近了它几天,就变得这么护主,双手搀扶小皇子站在地上行走,同时一脚将大猫踹飞。 正暴怒的赵构见儿子来了,心中怒气小散了半分,安静之后听林一飞对赵旉说的话,不由再次大怒。 “小旉儿啊,以后可别像你爹你爷那般窝囊奥,今日我是让着你爹,不然我不打飞他,此时你都两岁了,不能让人抱着了,要自己走路,摔倒了不要哭,因为现在没有人能保护你,不要相信任何人,要相信这只大猫。” 也不知两岁的赵旉能不能听的懂,瞪大了眼睛十分好奇的看着林一飞,最后竟然点了点头,见此林一飞哈哈大笑,指着赵构大声道。 “你看看,你儿子都比你懂事,今日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拜拜。” 此时赵构的怒气也消散了几分,没办法,他不能杀林一飞,因为林一飞说的没错,天下没有第二个天选之子,而起今日他又给了赵构一个惊喜,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惊喜,他能制冰,赵构不急,林一飞的能力要一点点挖掘。 第十八章 三两五的银子 赵构很有忍耐性,不然有不会从一个骄傲的康王变为窝囊的皇帝。 离开皇宫的林一飞则不断在盘算,今日的事情实属于意外,而且他愈加嫉妒金国皇帝完颜晟,权势,金钱,美人全部进入了要的营帐内。 如何想都无法消除林一飞内心的怒气,老子在临安累的跟个狗似的,算计东算计西,还被秦熺和士大夫们算计,不仅啥都没有得到,现在兜里所有财产加起来不过三两五,你张嘴就是十万金。 踏马的,凭啥? 但今日也得到了一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赵构这个人除了窝囊,多疑点没有太多的毛病,作为陛下多疑是正常的,而且窝囊可以改啊,对付赵构,林一飞有一百种办法。 怀揣三两五的银子走进醉花楼,这是他唯一一个还算是熟悉的地方,毕竟来过了一次,进门点菜,荷叶打包,今日必须要犒劳犒劳自己,不然说什么得被这十万金的岁币气死。 他自认为这钱给他,他能干掉大金。 林一飞有些膨胀了。 十分出奇的点了一壶好酒,单单这一壶酒就不是三两五银子可以买来了,当两个精致食盒出现在林一飞面前时,掌柜的献媚道。 “公子,一个十两银子,饭菜二两,这酒八两,您要的酱牛肉可要十两银子,您也是知晓的,牛命比人命要贵的多,但公子您身份特殊,小店也想结下一份善缘,酒菜十两抹去,这牛肉的银子给了就好,小的好能交差。” 林一飞突然感觉身前的掌柜的好可爱,不断的对他眨眼,十分艰难的掏出三两五银子,有点尴尬道。 “内个,只有三两五,能打白条不。” 掌柜的轻笑道。 “林公子莫要说笑了,您在临安的身份谁人不知,宫中马车接送的贵人,如果小的是这店的东家,莫要说钱,送与公子又能如何?可三两五。。。。要不您换只鸡如何?” 林一飞身手按住荷包,心中已经有了怒气,你完颜晟得十万金,而我林一飞一点牛肉都吃不起了?今天这肉必须吃。 少年按住牛肉荷包,掌柜同样身手按住,这只牛的来路十分困难,莫要看一只病死的老牛,可价钱不低。 在两人僵持时,一道胖胖的身影走进酒楼,上前便是一锭金子扔到柜台前,看都不看那掌柜,转头对着林一飞满脸堆笑。 “林公子喜欢啥点啥就是了,只要不买下酒楼,今日所有的银子全算我老钱的。” 林一飞看着那胖胖的中年人不由呵呵笑道。 “前不久给你的图纸收到了?图纸一张,但你可以在那张图上衍生出几分,最好加上一个你店特有的logo。” “喽狗?啥狗?” 钱百万一脸懵逼,这首饰上怎能加上狗呢?林一飞提起食盒,走出醉花楼,钱百万紧跟其后,两人并肩前行,但百姓一眼可以看出,那手提食盒的少年才是主角,一路给钱百万解释了什么叫做logo,这货的经商头脑极高,一点就通。 同时,林一飞再次提醒了他一些经商手段,做八十八个金银坠,雕刻成今年的属相,同时可以接定做,将购买这的生辰八字刻上,在花店银子请来道门为其开光,而只出八十八个,想要在同这个属相则要等十二年。 “老钱啊,到时候你能卖多少钱就与我无关喽,玉牌最好,温玉养公子,暖玉养美人,这些东西你自己掌握。” 钱百万听后转身就跑,道谢声随着风声渐行渐远,剩下的林一飞一脸怒气,说了这么多你连点口水钱都不给老子?本来就讨厌你们姓钱的,现在好了,更讨厌了。 游荡着两个食盒准备回家,今天运气不错,省下了三两五的银子,林一飞开心的就像一个孩子。 可开心不过秒,当林一飞推开院门时,温情出现在院内,一张俏脸不满寒霜,要紧银牙沉声质问。 “说!何为胸小只能做兄弟!” 林一飞放下食盒对温情笑笑,转身就跑,不等迈步,利剑出鞘的声音传出,耳钉少年转身拎着食盒嬉笑的走进院子,找尽各种理由终于安抚好了要吃人的温情,将食盒内的菜肴摆在石桌上,不由叹了口气。 “哎,女人真神奇,胸大不要摸,胸小不让说。” 温情当场暴怒,拔剑刺向那最贱的男人,林一飞转身人便跑,两人绕着院中追打,却不知此时院中并非只有他们二人,在温情即将拿林一飞祭天的时候,一道懒散的声音在花楼内传出。 “啧啧啧,天选之子与道门娇女也算的是天生一对,只不过天选之子太过废物,而道门娇女嘛,胸的确很小,只能做兄弟。” 对于突然出现这人,林一飞没什么意外,小院没有锁,来这里的人不计其数,挣脱温情的手准备开口时,却被温情拦在身后,道剑出鞘对准那花楼,片刻后,花楼走出一名男子,身着白衣男子,三千青丝,俊朗的不成样子。 林一飞不由惊呼,一个男人能长成这般的妖艳?明明是男人,相貌中却透露着妖艳,和丝毫没有娘的意思,林一飞好奇,可温情的脸上却留下的汗水。 “苏梵音,你来此作甚,难道不知大宋在通缉你这杀人魔头?” 通缉?林一飞一愣,随后脑袋剧痛,难道是昨日海捕文书上的人?转头跑向书房,找到那被揉烂的纸团,拿在手中不断与花楼上男子对比,画的不像,可苏梵音三个字清晰的写在白纸之上。 林一飞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什么仇什么怨,昨日送来的海捕文书,今日本尊便来了?这临安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这一反应却引来苏梵音的讥讽,同时看向温情。 “杀人魔头?梵音杀金人四百七十五人,军中三百余人,十二个孩子,四十女眷,而只不过杀了大宋三十余人,我却成了杀人魔头?如此算来,当今朝中官员哪个没杀过金兵,没杀过大宋百姓?只不过他们的手段高明一些,强抢良家妇女,杀害无辜百姓,妻离子散,而我苏梵音不是杀人魔头,而是佛,救苦救难的佛。” 此话一出,温情反声呵斥。 “金兵也好,百姓官员也罢,他们自然会受到朝廷的惩罚,你暗自动手,就是杀人魔头。” “懒得与你这没胸的娘们争论,今日梵音来并不是为了杀人,只是对这天选之子好奇而已,可没想到只是一个。。” 说了一半的话,苏梵音说不下去了,他发现那个瘫坐在地上的天选之子消失了,此时正坐在石桌上一口茶水一口菜,颇有雅兴的看着他。 林一飞吃着牛肉,虽然味道不咋地,但他不挑食,见那个名为苏梵音的男人不再说话,便招呼温情。 “你搭理他干啥?过来吃饭,这可是公子用人情换来的,还有牛肉呢。” 温情微微皱眉,仔细想想,如果动手,她不是苏梵音的对手,而林一飞却十分淡然,收回道剑走回石桌坐下,而林一飞则对着花楼上的男子继续道。 “你说了你杀了四百过个金人?那你挺厉害啊,要不这样?你帮我杀了完颜晟,我给你修个佛像?杀不了现在就滚蛋,还要留下来吃饭不可?” “此计不错,那梵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石桌上,林一飞有些呆愣,传说中的剑客不都是特别高冷,开口便是小二,来二斤牛肉这种么?为何自己遇到的全部都是另类。 温情似乎钟情与牛肉,苏梵音似乎也是如此,一口酒一块肉与温情抢菜,林一飞看不下去了,起身回到房间取出好了好几个月都没看懂的桃花源记躺在长椅上仔细观看,不再理会苏梵音。 如果他是来杀人的,如何也拦不住,他能这般轻易越过院外的护卫进入小院,要么是把他们杀了,要么就是躲过了他们的耳目。 不论哪一个,林一飞与温情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既然不能反抗,那也没有必要惹怒他。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该来的挡不住,该走的也留不下来。 比如突然出现的苏梵音,比如匆匆离开的紫薯。 饭后苏梵音借走了林一飞的三两五银子,声称去豪赌一场,还他三十五万两。 下午离开的苏梵音深夜回来,见温情与林一飞还坐在院子中,温情见他归来,起身走上花楼,林一飞转身回到房间,只剩下苏梵音一人在院中小声道。 “你们为何不问我输赢?你们就这般嫌弃我苏梵音?就因为我杀了人?” “别喊,睡觉。” 林一飞在窗前继续画图,昨日的幼年道姑与幼年少爷相遇,道衣女童好心好意的将手中野果送给少爷,可却被无情的扔掉,道衣女童一脸委屈,少爷则傲气十足,林一飞画的十分认真,苏梵音在其身后看了许久他都不知。 等林一飞画完后仔细检查时,苏梵音开口了。 “这少爷是你?小道姑是温情?” 林一飞笑笑。 “不是,随笔而已。” “奥,那这个丫头太傻,世间讲究门当户对,她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道童,如何能配得上那小少年,那小少爷做的也没有任何错,他的举动无疑是救了道姑一命,如果他接受了道姑的果子,日后小道姑会继续送来,世间久了便会产生感情,而你想,男儿是要继承家业的,商家也好,官家也罢,他的婚姻只能是在父母的选择最大利益化的情况下而娶亲,如果他喜欢上了道姑,那么那个道姑便会危险,是死还是消失,对于一个大家门户来说都不是难事。” 这时候窗外传来一道冷哼,林一飞有些摸不清头脑,苏梵音再次道。 “那个没胸的女人何不是如此?其实今日我本想杀了你,可当你拿出桃花源记时,我放弃了,杀人虽然有趣,但杀你太过无聊。” 林一飞起身准备洗脚水,同时轻声道。 “其实这张图我没想过未来,但是也不会像你说的那般发展,为何这个少年不会成为一个玩弄感情的渣男?为何不会出现另一个男人?苏梵音啊,杀人太多脑子会坏掉的,例如你输掉了那三两五。” 苏梵音转身离开,林一飞淡然一笑。 穿越的生活似乎不只是改变历史这般枯燥。 第十九章 要验证真假了啊 金国上京会宁府,完颜晟端着手中酒杯,醉眼迷离的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清闲,作为金国的第二任皇帝,他一心想要完成兄长未完的大业,可如今大宋龟居于南方,几次攻打无功而返让进军气焰削弱了几分。 如今大宋岁币以在押运途中,十万金的岁币足矣补充这几次进攻失利的损失,而眼下的时间便是等待这岁币送来。 殿内的完颜晟赤裸着上身,而他的身下这跪坐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人,面容憔悴,强颜欢笑的揉捏着他那两支壮硕的双腿,完颜晟的眼神愈加变得的凶残,大宋一日不灭,哪怕是清闲他也无心享乐,身手抓住身旁女人的头发。 “未有吃食?力气这般孱弱,莫要再等你那无用的父皇与那无能的赵构来解救你们。” 一击耳光落在女人的脸上,苍白的俏脸瞬间变得红肿,可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再次爬回完颜晟的腿旁,揉捏的动作加大了力道却再次被踹飞。 “你要捏死朕不成?如果不是死了一个茂德帝姬,你今日也难以活命,滚,把赵构他娘带来,今日便要睡了赵构他母后,让赵构叫老子一声爹。” 显德帝姬跪拜退出大殿,转身时面色灰色,这般暗无天日的折磨何时才能结束,她心中一直想随着皇后娘娘而去,不再受这般折磨,同时内心也希望身在南宋的弟弟赵构能接她离开这个备受折磨的地方。 茂德皇姐相貌最为出重,可来此不足两年便被折磨谷道破裂而死,如果可以,赵巧云愿意生吞金人血肉,与其同归于尽。 在赵巧云离开后,完颜晟未能等到赵构的母后,反而等来了完颜宗翰,此人入殿时便挥退了那剩下女人,单手拂胸施礼。 “陛下,自大宋带来的二十二名帝姬,死四人,非自尽,逃一人,下落不明,十一万金岁币以在途中,但赵构未曾派使者前来商谈。” 完颜晟微微皱眉,放下酒杯对其点点头,示意继续,完颜宗翰继续道。 “圣僧曾演算那天选之子咱无音信,倒是临安出了一个秦桧的私生子闹的沸沸扬扬,至于大宋已经抗受不住压力,已经在海捕苏梵音,到时候交由您亲自处置,三皇子最近脾气暴躁,似乎看谁了宋朝是那个已经嫁人的女人与道教的一位道姑,另外大宋郡公秦熺送来一封书信,询问其父秦桧可否安康,此信还需您过目。” 秦熺?完颜晟从未听说过大宋有这郡公,接过书信看后面色露出满足的笑容,将信烧毁后,冷笑道。 “秦会那妻子收的一个养子而已,恐怕时她忍受不住寂寞找的一个姘头罢了,心中说秦会的私生子便是天选之子,此时已经成为赵构的亲信,啧啧啧,这话说假是假,说真也是真,派人去查查看,如果真是这个叫做林一飞的人,给他一个与苏梵音同样的罪名,要赵构将此人交出,可以免一年征战,另外告诉赵构,如果两人同时送来大金,他便可以接回他的生母。” “陛下英明,臣告退。” 完颜晟的眼神变得阴险,赵构啊赵构,看你是孝子还是仁君,如果你不愿教出此人,那么朕便会将你娘亲折磨致死,可你若那林一飞交给朕,没有了天选之人,你大宋还能苟延残喘几年,到时在抢回你那生母,稳赚不亏。 完颜晟如意算盘打的很稳,可林一飞又怎能是坐以待毙之人。 ——————————— 三两五的银子被苏梵音夺走后,现在的方圆小院可当真算是酒精灯枯,清早宫中马车来接林一飞时被拒,今日先生不入宫。 院中三人围在石桌而坐,温情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妖艳的苏梵音,林一飞则抱着桃花源记继续看,昨日已经将这本书看完,今日准备重新在看一遍。 三人就这般僵持,谁也不动,谁也不开口,这般僵持已经过了大约两个时辰,三人腹中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没办法,没钱,没米只能饿着,温情最先忍不住了,她是女孩子,腹中传出这般声响让她有些羞涩,抓过道剑起身走出小院。 苏梵音见此嘿嘿一笑。 “林一飞,这道姑对你不错,如果他不是女人,恐怕会在这里盯着我一辈子,以免我杀了你。” 耳钉少年不言不语,不做理会,可苏梵音却不甘被忽视,伸出手指轻轻谈了谈林一飞的耳钉,吃痛之下的林一飞反手就是一书,苏梵音大怒,林一飞淡漠道。 “我不聋,只是看的搭理你,想杀你现在就杀了,不杀就别哔哔。” 苏梵音当即起身,回到房间取出长剑准备干掉林一飞,可林一飞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合拢书本,小口喝水,同时轻声道。 “你武艺如何?做个交易如何?” 持剑男子冷声笑道。 “怎么?怕死了?” “不怕,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要死了,没啥可怕的,大宋送出了十万金的岁币,不出意外今晚便会出境交给金兵,你将其截下,取回三两五银子还给我,随后将剩下的金全部扔到金国境内的湖中去,切记,万不可多得,我有我的计划。” 苏梵音再次冷笑。 “让梵音冒死完成你的计划?我能得到何好处,不还是一样被大宋通缉,追杀?” “你身后的池塘中有一块丹书铁卷,可免你所有罪行。” 苏梵音转身跳入池塘内,丝毫不拖泥带水,他不怕大宋的通缉,他反感的是去赌钱还要带着面皮,一块铁卷入手,苏梵音不再冷笑,长剑收回鞘中,再次开口。 “我一人之力无法做到,我需要一个信的过人辅助我,当然我不会让他死,只取三两五?” “如果你有钱还给我,三两五都不拿,你需要的人我已经准备好了,买饭那个,进来。” 院门被推开,那雨夜买饭的汉子进入方圆小院,单手握住刀柄,十分谨慎的看着苏梵音,林一飞耸耸肩。 “你随同苏梵音一同离开临安,我会告诉陛下你是去为我做事了,但记住,这一路你要听从苏梵音的话,不可垂馋那岁币,如果坏了我今后的计划,咱们谁也跑不了,包括你苏梵音,你们现在收拾商议计划,至于一路的盘缠放在了城门处。” 话落,转头再次大吼。 “告诉朱胜非,我需要一百两银子吃牛肉,放在城门处,自然会有人去取。” 盯着这个小院的人太多了,不出意外先在知道苏梵音再此的人已经过来五指指数,至于为何没派人来抓他,他们无非是在等着林一飞的反应,对此林一飞心中庆幸,庆幸这个苏梵音与正常人不同,庆幸这本桃花源记。 苏梵音向往人人平等,而桃花源记正是写的如此。 不久后温情回来了,手中提着一个食盒,林一飞上前抓过一个馒头离开小院,既然赵构知晓了一些事情,那么主动告诉他和被他质问后的结果是不同的,温情有些疑惑,这时候苏梵音与那汉子也走到温情身前,苏梵音拿出一壶酒,对着温情笑笑。 这个院子中三人,只有他一人饮酒,那汉子迟疑了许久没敢身手,他的身份和这三人可不同,人都走了,剩下了一个呆呆傻傻的温情,这么一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他们都走了,那买来这饭菜还有啥用? 一人留在方圆小院。 温情很想将手中的食盒丢掉,但有些舍不得,放下食盒想起昨晚林一飞与苏梵音对话的那副画,温情不由好奇走进房间,看过两幅画后大怒,一个女童的胸画这么大作甚,心中有气,取过林一飞的木炭提提笔作画, 一个富家公子被道姑很在脚下,同时配上了字。 “再不吃果子打死你。” 为何画风相同,温情不由的顺着林一飞的画风来画,作画之后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不由轻声叹了口气,怎么就不长个呢。 同时温情想起了紫薯,这个女人怎么像突然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一人前往皇宫。 叼着馒头入宫,此时已经没有在阻拦他,顺畅入宫找到赵构,这家伙似乎还没有在昨天的怒气中走出来,看到林一飞时冷哼一声,不做理会,而其身旁的潘贤妃则对林一飞微微一笑,躬身准备退走是,赵构开口了。 “作甚?安心呆着,不用理会他。” 潘贤妃摇头笑笑,虽然没有离开,但还是起身准备了茶水,贵妃为白身沏茶前所未有,但如果一个母亲报答他人救孩子脱离危险,这茶可以沏。 耳钉少年笑呵呵的接过茶杯,随后对赵构呲牙一笑。 “陛下啊,苏梵音昨晚在我家过夜的,这事您知道吧。” 说着说着便没有了底气,声音也变得很低,潘贤妃一惊,赵构则轻声道。 “现在临安谁不知晓苏梵音在你的院中过夜,明知道有人对你不利,偏偏要在这剑锋上嘚瑟,如果不是因为温情也在其中,道门出言压下了百姓的议论,你小子的方圆小院昨夜就会被人围堵。” 林一飞耸耸肩,完全没当回事,再次道。 “我与苏梵音做了一场交易,代价是丹书铁卷,至于是何计划。。” 潘贵妃躬身告退,同时带走了殿中所有的侍女与宦官,只留下了林一飞与赵构,潘贵妃走了,耳钉少年的胆子也大了,走上台阶在赵构耳旁轻声呢喃,赵构的脸色不断变换,最后惊呼。 “这是挺而走险,如果酿出大祸改如何?” 林一飞无力的坐在地上,斜视赵构。 “祸事是不小,但谁让岁币之事发生的突然,我还没有任何计划你就送出去了,本想先解决了苗傅与刘正彦之后在做这个计划,可没办法,不得不将计划提前了,直说吧,你要真病还是假病。” 赵构迟疑,没有给林一飞答案,只是不断在思索他的计划,的确该提前了,被掳去金国的皇家女人们每时每刻不再受罪,让他却再次安乐,赵构如何也不能隐忍了,踢了林一飞一脚,两人走出了勤政殿,赵构目视南方,轻声道。 “苏梵音的海捕文书并非是朕的意思,而是他杀了太多的金国人,完颜晟给朕施加的压力,在问你,父皇与皇兄你会如何对待他们。” “他们不是在金国呆的挺滋润么,听说还封了公爵,就别折腾他们了,让他们过点好日子吧,免得回来后对你的江山指手画脚,但是我想问,如果金国让你杀我,你会如何做?” “只要你将金国要杀你之前将受苦受难的大宋女人带回来,到时候他完颜晟要战,朕便陪着他战。” “如果我没完成这个任务呢?” 赵构笑了笑。 “大宋人多,与你模样相差无几的数不胜数,完颜晟要,那么朕便送他十个林一飞。” 林一飞歪着脑袋怒视赵构。 “你准备生病吧,比弄假的,难免被人看穿了,至于完颜晟的事情当我没问,反正你也解决不了,我走了。” 话落离开,赵构的面色未变,轻声吩咐招来御医,他需要服下几分毒药,既然是计划,那么便要真一点。 林一飞没说赵构要生什么病,但是赵构骄傲的性子怎能甘愿被风寒击倒。 当日夜晚,宫中传出消息,陛下重病,无法整理朝政,三日后悔离开皇宫前往白马寺静养。 朱胜非收到消息后久久未能平静,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同时心中也有几分激动,开始了,验证真假的时候真的要开始了。 剑客浪子出临安,手持丹书铁卷一路疾驰,无需在躲躲藏藏,不论林一飞说的是真是假,但这丹书铁卷是真的,有了这东西,苏梵音自由了。 但作为江湖人,他怎能背信弃义,三两五的银子不多,此时身上的盘缠富裕,可却比不上那三两五的贵重。 林一飞回到小院,看到温情那幅画时,不由笑了笑。 终于要变天了啊,赵构啊,你不要让我失望,如果你露出了马脚,那么我林一飞便没有留在临安的意义了,世间之大,江湖广阔,我林一飞能在临安占有一席之地,那么在天下也会得栖身之所。 第十九章 三日 林一飞的计划环环相扣,坐在房间中不断的推演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赵构是否会按照计划行事,他是最不安的因素,一旦他不信,这件事情的一切准备将覆水东流,无法让朱胜非与韩世忠二人在朝中取得地位,今后的一切是事情将会被士大夫掣肘。 而苏梵音也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那十万金的作用极大,是挑起南宋所有人怒火的重要工具。 可以说此时的林一飞在赌,将一切压在了赵构与苏梵音的身上。 深夜,方圆小院传来一道密信,信中未写署名,但却让林一飞愤怒的犹如一只狂暴野兽,他的身份竟然被某人通报与金国,具体是谁林一飞想不到,但是他心中能猜出大概范围,想至于他死地的人不多不少,士大夫集团算一个。 如今林一飞所做已经不再是当初来临安的初衷,他已经威胁了某些人的利益,如此一来,当然会有人想要至他于死地。 看来对付秦会的事情要先往后推一推,此时自保才是正事,同时也未这个朝代而感到悲哀,精忠报国之人不多,贪图私欲之人数不胜数。 赵构的消息已经传出,现在林一飞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事情发展,这般无力的感觉十分不舒服,他喜欢一切事情在他的掌握之内。 —————— 陛下患病的消息传开,当夜便有官员急切入宫,苗傅与刘正彦也在其中,如今大宋掌握兵权武将纷纷被赵构派出临安,或许是他有意所谓,或许是赵构不信苗傅与刘正彦会谋反,当日夜里,今日皇宫的只有苗傅与刘正彦二人。 赵构脸色泛青,他只不过是食用了少些的樱桃果核,轻微头晕,呼气变得急促了几分,可就是这般样子引来了苗傅与刘正彦心中暗喜,他们二人想相仿董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小皇子年不满三岁,登上皇位能做何事,一切不还是他们二人做主? 苗刘二人已经想好了对策,逼赵构禅位于太子,封潘贵妃为太后,让其代表新皇旨意与金国义和,条件随便开,二人认为大宋富有,没有什么事情是用钱无法解决的。 这片刻的失神引来赵构的猜测,如果没有朱胜非与康履的不断劝说,赵构此时会相信二人是在担心他的身体,可如今他心中已经没有了这般想法,事情没发生之前他不会相信任何人,而近日涉嫌服毒赵构在赌,如果一切按照林一飞虽说,今后不论任何事,任何人的谗言,他将不会在怀疑天选之子。 “苗卿,刘卿,你们二人跟随朕数年,朕为康王时你们便尽忠职守,任劳任怨,此时朕不知该相信谁,只能召见你们二人,如果朕的身体三日未能康复,三日后会离开皇宫覆亡道观修养,到时你们二人负责护送朕的出行。” 二人接旨,苗傅上前一步,距离陛下已经过了君臣之距,沉声道。 “陛下,臣本提议陛下御驾亲征,激励军心,但陛下以龙体为重,还请陛下放心,我等二人定会极力护卫陛下安危。” 话岁如此,可苗傅心中已经狂喜,终于等来了今天,他本想在宋神宗忌日时起兵逼迫赵构退位,却没想到此时竟然有了如此机会。苗傅与刘正彦对赵构的仇恨不深,深在康履等人山上,当年南迁,赵构未起祸事,可康履等宦官去强取豪夺引来诸人的不满。 此事对于苗傅,刘正彦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对朱胜非以及韩世忠是天赐良机,至于对赵构与林一飞如何,无人得知。 赵构配合林一飞的理由,很简单,天选之子,信也有,疑则无。 苗傅与刘正彦深夜离开皇宫。 三日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太短,短到来不及召集他地兵马,来不及细化计划,因为一切来的突然,惊喜来的突然,刘正彦与苗傅有些慌乱,但两人以准备在今夜到明日此时之间杀掉王渊与康履,这两人必须要死。 当夜,刘正彦以护送陛下未名清兵点将,无不是这么多年他所培养的亲信,苗傅则细化计划,谁在这三日内必须死,三日后的禅位旨意,太子殿下的登基大典。 可对于韩世忠与朱胜非二人来说,三日太长,长到二人无法安心入眠,他们二人能否在在进一步仕途全压在了这件事上,如果去早了,封赏会有,但可忽略不计,但若是去晚了,陛下收到了惊扰,不但无赏,还会收到责罚。 可拿捏这个度的人不是朱胜非与不是韩世忠,而是方圆小院中的懒惰少年。 林一飞在窗前作画,继续温情所画的故事继续向下画,不急不躁,只不过这一张图似乎出乎了温情所想的剧情,上一张图小道姑将小公子踩在了脚下,下一张图为何小道姑便要开始挑水了,可小道姑手提双桶,轻巧过溪涧的样子十分可爱,最后,温情在图画的一个角落找到了那个小公子,此时小公子正一脸坏笑的看小道姑,手中拿着一把小锤子。 画后,林一飞沉了一个懒腰,对着温情轻笑道。 “别看了,下一张图不是我画,也不是你画,至于是何走势我也不知,现在麻烦你去一趟韩府,告诉韩世忠找理由扯出临安城,不然苗傅与刘正彦是不会安心的。” 林一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温情不知,她的心在这副画上,也想只掉下一幅画由谁来画。 提剑离开方圆小院,林一飞靠在椅子上舒展妖身,三日时间对他来说不长不短,可以在看一遍桃花源记,可以思考下一张画图的人是谁。 这样图画完全是林一飞的随笔,但画的人多了,意义便也重要了几分,此时林一飞看这张图的道姑与公子无非是两个顽皮的孩子,可如果在赵构的眼中又会代表什么? 韩世忠收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消息后有些迟疑,此时离开临安,谁来保护陛下?万一那苗刘二人狼子野心伤了陛下该如何?想亲身去询问林一飞却被温情隐晦拒绝,此时的天选之子不见任何人,以免惹祸上身。 深夜的临安很安静,听不到虫鸣蛙叫。 耳不闻,眼却清目,暗流涌动的临安城,除了赵构,所有人能看的清清楚楚。 林一飞也知,此时也有人想借刀杀人,取他性命。 坐在石椅上听着院墙外的厮杀,手捧桃花源记和在夜幕之下不见一字。 墙外的人有王氏的吧,有秦熺的吧,也有黄潜善的吧,但唯独不会有苗傅与刘正彦的人,如果今夜林一飞出现意外,那么赵构近日或近年都不会离开皇宫,哪怕他想走出去,官员都不会同意。 清早,温情走进院子,道剑上沾染了鲜血,皱眉的看着林一飞,轻声道。 “三十五人,小师叔让我保你安危。” 林一飞笑了笑。 “一群傻子而已,今夜在临安动手?实体就留在院外,苗傅等人自然会来解决这件事,你去花楼换一套衣衫,他们两个应该快来了。” 温情点头,走上花楼,这里虽然均是紫薯的衣衫,但温情也能找到几件未曾上身的衣衫,她有洁癖,但不会挑剔,无人穿过就好,至于样式则无关重要。 换好衣衫走下花楼时,苗傅与刘正彦登门拜访,苗傅一身军甲,对林一飞躬身施礼,不是军礼,而是儒生之礼。 “昨夜之时是苗某疏忽,惊扰了先生,如先生不嫌弃,近日还请搬入苗某府中居住,您天选之子的名衔会引来诸多的刺客。” 温情走过二人站在林一飞的身后,她已经知晓了二人谋反之事,强忍心中怒意,低头不语,林一飞却是呵呵笑道,躺在长椅上未起身,轻声道。 “多谢两位将军好意,可家中事情繁多,走不开身子,紫薯临走前多次交代我要照顾好这几只鸡,大人好意,林一飞心领了。” 苗傅脸色瞬变,他万万没想到林一飞竟然敢拒绝,难道他看不出此时的形势?如今临安四将全部离开临安,城内掌握兵权的只有他们二人而已,且受陛下信任,沉吟片刻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耳钉少年。 “既然如此,苗某便不回强求先生,但提醒先生一句,书中之话均是美言,当不得真。” 林一飞忽然大笑,起身背后,笑道。 “苗将军此话甚对,但将军漏掉了一事,奸臣,叛臣会记录于史书,至于真假谁又知晓,对否?” 少年大笑,也引来的两位将军的大笑,刘正彦哈哈大笑。 “先生真能说笑,史书如何去写,是胜者做主吧。” 林一飞十分认同的点点头,同时对两人竖起了大拇指,随后转身对温情一笑。 “知道什么叫做狗肉上不了宴席了么?替我送两位将军离开。” 第二十章 浴火的天子 (6300字的大章节) “这姓林的野种如此嚣张,你我为何要隐忍,直接杀了他有能如何?” 刘正彦脸色难看,低声对苗傅嘶吼,而后者却面色淡漠,加速离开下小院的步伐,同时小声呵斥。 “你知晓什么?方才你我已经踏入险地,你当真以为那小院,那林一飞一点能耐都没有?难道你忘记苏梵音曾在小院过夜,林一飞可受到半点伤?在想,苏梵音逃亡几年,日不见光,只能生活在深山野林之中,见到鸡鸭怎不心动,而小院中的鸡可有差池?如我猜的没错,这苏梵音与林一飞早年便相识,如果方才苏梵音要你我,你能保证全身而退?且现在陛下身在皇位,若方圆小院出了问题,陛下还会出宫?” 苗傅的一阵分析让刘正彦打了一个冷颤,他没想到这简单的一个院子中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而且苗傅还有一些话没说出口,温情常居小院,道门老神仙又为占卜天选之子而死,也可以说道门与林一飞只见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今道门是国教,教徒万千,惹了道门不是什么明智之选,至于如何对付林一飞,苗傅心中也有了想法,那便用刘正彦的命去换林一飞的信任。 只不过昨夜韩世忠趁夜离宫,引其了苗傅的怀疑,但事已至此,不可在回头,只是他一心的要杀的王渊与康履不在出宫,看来只能等到陛下出宫那一日,在岔口两人分离,同时嘴角露出一丝丝讥讽,暂时的合作,之后谁能活到最后,那便要看运气了。 方圆小院中,林一飞躺在床上思索是否要离开小院避开这三日的危机,赵构似乎玩的有些大了,林一飞只是要他生病,看一下苗傅与刘正彦的反应便好,剩下的事情由朱胜非去煽风点火,韩世忠负责去拷打两人的亲信就好。 可赵构似乎不想相信任何人,他要亲身验证这事情倒地是否会发生,林一飞不知他是如何想的,如此涉险去试探二人,但他知晓,暂时是无法离开小院了,离开了,会被人怀疑他心虚,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有些后悔让苏梵音早些离开了。 不求他保护小院,但是他那杀人魔头的名声可以震慑很多外贼。 其实赵构想的很简单,如果是真的,他想借助这一次危机来实验自己还能否重振当年的雄风,几年的耻辱与安顿已经让他那锋芒被磨的圆润,如果是事情没有按照计划发生,那么林一飞天选之子的名衔将会取消,生死与他再无瓜葛。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只是感觉如今的临安城气氛有些诡异,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百姓与一些官员感到紧张,而对于赵构病重之事在乎的人不多,陛下以有脱离士大夫的控制的意思,如此一来,士大夫便要考虑换一位皇帝。 武将不再临安,剩下的人接触不到这个层面,可以说,如今长安担心赵构的只有两个人,林一飞与朱胜非二人,也只担心赵构一人,至于康履的生死林一飞不在乎,他讨厌的人不多,姓钱的和宋朝的宦官。 在他心中与认知中,宦官没有几个好东西,身体残缺难免会让他们的心里变得扭曲,对于世间的看法会与常人不同,而且作为皇帝身旁的人,插手国事也是常事。 没有让康履死的想法,但是他能不能活着也不再林一飞都考虑之中。 时间还在过,朱胜非收到陛下要出宫的消息时已经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在院中踱步,心中有许多话想与人道出,可此时他能信谁?韩世忠突然离开临安的事情他知道,而且也知道是林一飞的主意,也能猜出,如果苗傅与刘正彦兵变之后,韩世忠不会争夺属于他的功劳。 只是如今如何保证陛下的安全? 至于如何保护赵构的安全林一飞也不知晓,他没这个能力,剩下的事情只能随着变化而变化。 温情坐在窗框上,双腿垂在窗外,背对林一飞轻声道。 “苏梵音去为你做事了?你是如何说服他的?而且你确定你计划中的事情会发生?” 林一飞做起身子,打了一个哈欠。 “很简单啊,苏梵音好赌,这你也是知晓的,拿走了三两五银子输掉归来时急切想让你我问他银子呢,他好豪爽的告诉咱们,路遇可怜的孩子,银子送给了孩子,并会说欠下我三两五银子,日后会奉还,在临安,他要生出三两五银子比登天都难,我把丹书铁卷送给了他,他欠我的就更多了,为了不欠我人情,他这个江湖侠客就要想办法不欠我,所以喽。” 温情跳下窗子,十分认真道。 “就因为三两五,苏梵音便为你涉险?林一飞,再说你与苏梵音不是旧识,我温情就是傻子,不折不扣的大傻子。” “重要的不是三两五,这其中包含着很多意思,例如信任。” 温情转身便走,她不想在与林一飞多说一句话,他这种弯弯肠子的人一定活不长,那区区三两五的银子能衍生出这么多含义来,温情第一时间是惊愕,随后则是后怕,如果面对上林一飞这种敌人,不说被算计到吃饭睡觉,单单被他盯着也会毛骨悚然。 回到花楼的温情拉上了窗帘。 林一飞则对着花楼大吼。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你我是兄弟啊温情。” “林一飞,我砍死你啊。” 花楼的最后一道咆哮结束了小院的对话。 这一夜,小院安静如水,没有任何争吵,赵构并非理会小院,次日林一飞中午时醒来,出门去了钱家那首饰楼,在楼前将黑色衣衫扯烂,温情在一旁十分无奈,两人并肩走进首饰楼,林一飞开口就喊。 “钱大商人啊,今日生意如何?” 店内的侍女不识得林一飞,准备上前时,楼上传来一道惊呼。 “先生请落座,小钱这就来。” 一只圆滚滚,胖嘟嘟的肉球在二楼疾驰而下,不像是跑,而是在弹跳,下楼第一眼看到林一飞时便注意到了他身上破烂的衣衫,当即派人去买最好的衣衫来,各种样式全部买来,对此温情不断的翻着白眼,林一飞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钱百万自称小钱? 林一飞跨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可钱百万只做了半张椅子,这画面出奇的诡异,钱百万在说,林一飞不时的摇头,点头,却不开口。 当衣衫送来时,林一飞挑选了几套锦衣,随后对钱百万笑了笑。 “如果明日之后我还活着,我会在送你一门学问,如果我死了。” 话没有继续说,林一飞抱着衣衫准备离开,可温情却被钱百万拦下,堆笑的看着温情,挥手侍女端来一方锦盒,示意送给温情,对此道姑有些迟疑看向林一飞,林一飞点了点头,温情身手接下,打开时双眼瞬间散发金光。 一只手镯躺在锦盒之中,似乎两条蛇相互缠绕一般,一只金色,一只却透露着淡淡赤色,色度分明,而接口处雕刻温情二字,见此,温情有些迟疑,这手镯看似就是一个宝贝,如此重礼,她怎敢接。 在迟疑时,林一飞身手躲过锦盒,取出手持抓住温情的手套在其手腕处,打量了一番还算满意,转头对着钱百万道。 “下次锦盒内用软木或棉花填充,用红色兽皮去衬托首饰,红色寓意大喜,金寓意尊贵,手镯做工还算尚可,温情你别犯傻了,你不要的话,这镯子就要回炉重造了。” 钱百万不断的点头,作为一个商人,他十分清楚付出多少,会收到多少回报。 送给林一飞的衣衫便宜,但这已经够了,但送给道姑的寓意则不同了,林一飞是天选之子,而且似乎与温情道姑形影不离,但可见道姑对先生的嫌弃,送给先生,道姑不会有任何反应,先生则觉得是应该的,可送给道姑,两人都会欢喜。 回到小院的林一飞黑色衣衫换下,换上了一套大红锦衣,闭眼在长椅上休息,今夜的他的已经没有心思在入眠。 验证历史的时间到了,自己所来的朝代,是否是前世历史中的南宋。 可以说,这个晚上临安有很多人同样难以入眠,参与其中的人没有任何人有自信能笑道最后,当然这其中除了已经远行的苏梵音,这家伙不知什么叫做恐怖,只是心疼扔入湖底的十万金。 夜幕降临,今夜临安城宵禁,任何人不得出门。 勤政殿内,赵构脸色潮红,赤裸的上身布满了汗水,右手不断在颤抖,手中的三尺青锋朴素却随着颤抖发出声声‘嘶鸣’,多年未碰这把剑了,近几日发生的一切全部落在他的眼中,加上今夜的宵禁,他已经开始对苗傅与刘正彦产生了戒备。 明日,明日就是一切将要开始的时间了,他涉嫌无视潘贵妃的劝解,不听康履那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之话,他是大宋帝王,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能与汉武帝,唐太宗相提并论,明日出行,锦卫六人,赵构一人,剩下的所有人全部是苗刘之人。 赵构要在这件事中为自己证明,他是最正统的皇帝,最强大的皇位,任敌万千,他无惧也。 城外的韩世忠距临安三十里,此时他已经开始分散亲信渐渐靠近临安城,同时传信各地将领,以勤王之名入临安护驾,此事韩世忠不敢忽视,而临安朱府,朱胜非换下一身的朝服,身披战甲,手持马槊,虽为朝中文官宰相,但谁说宰相不可入阵杀敌。 方圆小院,林一飞对温情轻声道。 “明日清早,你回道门吧,此时我自保很难,一旦败了,唯有一死。” “好。” —————————— 清晨,临安瞬间变得热闹,同时热闹的也有皇宫,陛下要移驾道观静养身子,同时赵构下令禁止官员随行,苗傅护驾便好,不想兴师动众。 陛下出宫,一辆马车,六位护卫,苗傅宫门前迎接,带兵五百,却不见刘正彦的身影,赵构对此淡然一笑,苗傅上前轻声解释。 “陛下,过北桥之前,土地隶属于皇宫,无需担忧,刘将军带兵驻守与北桥,与陛下回合一同前往道观。” 赵构淡淡一笑。 “谁说朕会担忧?” 苗傅躬身施礼,心中却有一丝不详之意,今日的陛下似乎与往日不同,不像陛下,而像当年的康王殿下。 将军骑马,陛下坐车,赵构的声音在车中悠悠传来。 “苗傅,朕这么多年待你如何?” 身在马背上的汉子内心一颤,要紧牙关,轻声道。 “陛下提拔,苗傅此生不敢忘。” “是啊,朕为康王时你们便跟着朕,朕在金国逃回大宋时如丧家之犬,你们却在边界足足都等数日,那年你与朱胜非滴水未进,朕当时见你们时犹如见到了家人,当场泪如雨下,朕有如此亲信,乃三生之幸,可今日你缺如此糊涂。” 苗傅身在被骂之上,听赵构之话眼眶瞬间红润,如果可以,如果大宋同意反攻金国,又怎会有今日之事,迟疑许久之后,苗傅颤声道。 “陛下,您都知道了。” 颤声不是恐惧,而是内心的自责,马车内赵构点了点头。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走一趟方圆小院,在龙榻之前,你万不该上前一步,今日你万不该将刘正彦留在北桥,不多说了,走吧,朕只带了六个人,这么多年了,我也该检验一下康王府走出的将领,看他们变得如何了。” 此时最伤感的莫过于赵构,苗傅与刘正彦是他亲手提拔的人,是当年康王府的死侍,如同家人一搬,今日却被家人背叛,心中那种滋味,赵构说不清道不明。 队伍缓缓前行,距离北桥不足一里,赵构透过马车清晰的看到驻守北桥的将士,是我的大宋儿郎啊,来到桥头时,赵构下令停车,走下马车手持青锋目视苗傅,后者不敢与其对视,低头驱马走向刘正彦,而那五百将士这将赵构包围在其中。 赵构见此淡然一笑,惧怕?退却?恐慌?惊愕?这些全部被赵构抛在脑后,唯有心寒。 目视苗傅、刘正彦,赵构笑了,那般的自嘲。 “朱胜非告诉朕,苗傅心有反骨,朕不信。韩世忠告诉朕,刘正彦要杀康履,朕不信,朕不相信家人会加害于朕,所以给你们二人机会,让你们来证明你们的忠诚,可你们却如此糊涂。” 苗傅低头不语,刘挣钱昂首挺胸目视赵构。 “陛下,当年我为大宋立下战功,却只得六品之官,直到如今动动嘴皮子的文人可进六品官升四品侍郎,臣如何能甘心?那王渊以军船运送多年贪图金银,我等只是营帐醉酒便被王渊殴打卧床不起,那时陛下可曾想到我们?” 赵构放下青锋,推下龙袍,龙袍之内则是当年的康王蟒服,再次提起青锋,单手负后,三尺青锋指向刘正彦。 “真当朕不知这其中所谓?当年军船运的钱财是王渊的,还是苗傅与你刘正彦的?两军交战,不思作战醉酒点燃了军营,此事你朕当朕不知?朕知你们二人的一切,可你们却从未为朕着想过。” 苗傅突然跪地,哭声道。 “臣苗傅,恳请陛下禅位,登太上皇之位。” 隶属于苗傅的将士全部跪地,齐声求赵构禅位,赵构则闭眼道。 “你们啊,朕未老,傲骨未退,龙气未散,为能生擒完颜晟怎能退位?动手吧,你们若是胜了,朕禅位,你们若是败了,自尽吧。” 刘正彦眼神恶毒,挥手身后将士瞬间冲向赵构,苗傅则急忙开口道。 “万不可伤了陛下。” 赵构与六位死侍面色均无惧意,反而生出几分激动,赵构不记得他有多少年为落得如此险境了,当年他能在金国逃回大宋,今日面对千百叛军又有何惧? 青锋闪烁含光,赵构不再隐藏他的武艺,眨眼间以有数名将士死于剑下,赵构越战越勇,厮杀尽兴时开口大吼。 “君不思国,昏也。臣不思国,奸也,将不思君,叛也。我大宋帝王手持青锋斩我大宋将士,寒也。可不落死境,朕如何能重生。心中大志为报,朕怎能赴死,五百不足,再来五千,朕一人屠之。” 的确是一人,六名死侍在交手间便被杀死,赵构一人面对千百叛军,有种说不出的豪迈。 刘正彦见此,咬牙牙关喊道。 “留一口便好。” 不再留手,将士也杀红了眼睛,锋利的刀刃与枪头不断刺向赵构,一道血光溅出,赵构左臂受伤,可他却大笑。 “痛快,如此来,朕才不会舍不得杀了你们二人。” —————————— 韩世忠以带兵逐步于北桥十里外,探子一次次来报。 陛下近于北桥。 苗、刘二人兵反。 陛下退下龙袍携六位死侍与敌交战,六位死侍战死。 陛下身受重伤,左臂,肋骨,小腿。 可韩世忠不能动,方圆小院还未传出消息,他还在等。 朱胜非同是如此,一千府中以整顿整齐,只等一道信号。 皇宫中,所有死侍护卫东宫之中,康履站在潘贤妃身前,而潘贤妃的身后则是呲着虎牙的大猫,野性散发的一览无余,而东宫外则被叛军包围,赵构带走了六个人,剩下的人则全部来保护太子。 时间紧迫。 突然! 方圆小院的空中传来一道炸裂的声响,朱胜非头皮一紧,翻身上马。 “出城,护驾。” 城外的韩世忠也听到了这来自城内的一道炸裂声响,同时放声嘶吼。 “杀!” 可朱胜非出城时遇到了麻烦,一身大红锦衣的少年,单手摸着耳钉,十分无奈的看着朱胜非。 “老朱,你特么是傻子么?你的方向是皇宫,皇宫,皇宫,城外有韩世忠,你的方向是皇宫。” 朱胜非脸色瞬间,因为太过担心陛下而忽略了皇宫,如今陛下的独子还身处于啊皇宫啊,朱胜非带人转身疾驰,红衣少年则缓缓走出临安城,走向北桥。 北桥处,赵构的手持卷刃长剑靠在马车上,右臂无力的垂下,身上的蟒袍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身上十几道伤口血肉翻卷,更有几处可见白骨,刘正彦的脸色愈加兴奋,而苗傅则跪拜在地不断求赵构禅位,莫要再伤了自己。 赵构则冷笑不已,他选择了这种方式,即便是死,他也不会跪,不会认败。 “苗傅,朕赐你一死。” “如陛下放弃抵抗,臣甘心一死。” 此时苗傅已经不敢在去看赵构,如今的陛下比当年的康王殿下不知强大了几百倍。 听闻此话,赵构摇头自嘲一笑。 “冥顽不灵。” 不知在说苗傅还是刘正彦。 举起手中青锋,指向刘正彦。 “来,与朕一战。” 此时的赵构已经杀红了眼睛,他必须要活着,所有人都在希望他死,那么他偏偏就不会死,拖着一条无法动弹的腿,一支无法握剑的手臂,可山上散发出的战意却丝毫不若,看向刘正彦时犹如真龙俯视蝼蚁,那般的不屑。 刘正彦却冷冷一笑,取过弓箭拉弓射向赵构,却被苗傅一把推开,箭矢偏离的赵构的胸口,穿过了左臂,手中青锋叮当落地,双臂以废,有叛军上前时却被赵构妖在了喉咙处,一块血肉被扯下,那将士躺在地上脖颈处不断涌出鲜血,而赵构则将那一块血肉吞下,仰头嘶吼。 “来!与朕一战!任你刘正彦,苗傅,完颜晟,完颜宗弼,朕无惧于天下任何人。” 刘正彦大怒,踹开苗傅,准备再次开弓时,迟来的怒吼终于传来。 “贼子,岂敢伤我陛下。” 刘正彦的脸色顺便,苗傅面如灰死,赵构则开口骂道。 “韩世忠,你他娘在晚来一步,老子就死在了这里。” 援兵来迟,但并为酿下大错,将军交战,叛军以无战意,韩世忠杀出一条血路,下马奔向赵构,双膝跪地,不断扣手,赵构无力的坐在地上,靠在身后的死尸上,咧开嘴角,笑道。 “刘正彦,再来啊。” 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大吼。 “韩世忠。” “臣在!” “诛杀所有叛军,捉拿苗傅与刘正彦于。” 一场杀戮再次开始,赵构突然转头,只见一道红色身影的少年缓缓走来,少年对着他咧嘴一笑。 “锅锅啊,伤的不轻呢。” 赵构哈哈大笑。 “给朕找个娘们,朕还能大战三夜。” 林一飞同样大笑。 “不出意外,玛卡应该在路上,配合着用,现在我先送锅锅回城。” 林一飞搀扶着赵构回到马车,一路不断与赵构交谈欢笑,此时的赵构不能睡,一睡便就醒不过来了。 不断的交流后,赵构突然轻声道。 “先生,请受赵构一拜。” “叫我一飞就好,先回宫,你的儿子还在等你。” “朱胜非入宫了?” “是的。” “朕累了,要睡一会。” “不能睡,大金为灭,你怎能酣睡。” 赵构浴火重生。 林一飞一计成明。 赵构不涉险,他不知活着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第二十一章 先生之言,谨记 马车疾驰返回临安城,起兵紧随其后,以防在遇贼子加害陛下,赵构受伤的消息可以被隐瞒,不像闹得人尽皆知,冲过城门时,赵构的神态已经萎靡不振,林一飞顾不得行人与街头武候,加速疾驰。 此时的赵构万不可死,林一飞有太多事情需要赵构去为他完成,而且刚刚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若赵构这时候时候死,大宋必乱。 旉儿太小,就算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做主的还是潘贵妃以及朝中大臣,女人侵政定会被士大夫们欺负的不敢言语,朱胜非与韩世忠也定会被排挤,所以,这个时候赵构还不能死。 皇宫中,朱胜非经历了一场血战,他只有一千府兵,叛军人数同样不少,而且他未得任何旨意带兵入宫,许多官员不知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以准备奏书弹劾朱胜非。 疾驰的马车上,林一飞转头对着赵构轻声道。 “在坚持一会,今日经历的一切全部再我的计划中,包括你受伤,也是我的计划,是我延迟了韩世忠护驾,直接和你说明白,你需要经历这一场厮杀来激活你的血性已经消除你那心里的障碍,主要是让你渐渐从文帝转为武皇,其次就是你那隐疾,有些事情我知晓,也知晓你这隐疾是如何患上的,今日一战,你濒临战死,虽然危险,但也驱逐了你心中所有的恐惧,如果想惩罚我,就先活着回去,我以派人去皇宫准备御医了。” 马车中的赵构无力的回复一声声轻恩,他以没有力气在说话,彰显他作为陛下的龙威,皇宫宫门处,朱胜非身着淤血战铠,手持马槊立于城门之前,诸多官员身在不远处对着朱胜非指指点点,更诱人慷慨发言称其要谋反。 在破烂的马车疾驰而来之时,朱胜非动了,手持马槊单膝跪地,驾车少年准备突破城门时,赵构开口,示意停车。 马车停在宫门前,赵构强忍身体的剧痛,朗声道。 “朱卿,宫中如何?” 朱胜非跪地大吼。 “回陛下,一切安康,请陛下入宫。” 马车中没有了声音,赵构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可以将声音变得平淡,他不能让朝中官员为此惶恐,也不想在多人的面前表露出这脆弱的一面,林一飞驾车入皇宫,同时转头看向朱胜非。 “守住宫门,韩世忠归来时你与他交替,任何人不得入宫。” 朱胜非站起身,挺直腰身。 “谨遵先生之言。” —————————— 皇宫大乱,御医与侍女不断不再勤政殿内进进出出,林一飞与潘贵妃站在殿中,此时在皇宫中话语权最重的变得潘贤妃,因为如果陛下有恙,她将会成为太后。 此时潘贤妃的眼神冰冷与林一飞并肩而战,赵旉躲在大猫的身后不敢露头,却被潘贤妃一记耳光打到在地,并冷声道。 “你作为诸君,怎能如此胆小怕事,今日就是刀加在你的脖颈上,你也给我站直身子!” 赵旉此时虚岁才三岁,挨了一记耳光之后想哭,却不敢,只能站直身子一动不动,他不明白为何平日十分宠溺他的母妃为何会突然如此。 勤政殿外聚满了后宫的嫔妃以及皇室成员,他们早在赵构生病时就以探望陛下的理由在皇宫住下,而此时赵构重伤而归,他们心中忧喜交加,忧是担心赵构还有一口气,是否会将皇位传给赵旉,喜则是如果此时陛下死了,未立下诏书,那皇位便不会准确了落在赵旉的身上。 缘由很简单,陛下并非太祖一脉传人。 一盆盆血水被端出换来一盆盆的清水,宫中太医们围着陛下身子有些慌乱,几道伤口反卷露出白骨,这伤口是无法自然闭合的,这该如何是好?虽然如此,但御医们还是暂时保住了陛下那垂死的身子。 时间匆过,御医脸上的汗水逐渐增加,潘贤妃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她内心十分清楚,一旦陛下驾崩,她们母子根本无法活下去。 就在此时屏风之后的一名御医匆匆走到二人身前,双膝跪在潘贤妃身前,沉声道。 “娘娘,趁此时还请立下诏书,陛下恐怕。” 潘贤妃身子一颤,此时勤政殿外的虎狼之辈全部盯着赵构,此时她如何能立下诏书,焦急之下不由转头看向林一飞,此时红衣少年眉头紧皱,沉吟片刻后轻声道。 “这位御医大人,我见过陛下的身体的伤势,无致命之伤,为何你们便要放弃?” 那御医转身在对林一飞躬身施礼,他虽然不常在宫中,但作为御医,他也认得眼前这个年轻人。 “林公子话虽没错,但陛下身体伤口颇深,血肉翻卷无法愈合,时间久了便会失血过多而死。” 林一飞瞪大了眼睛,对着御医大声道。 “伤口不能自然愈合就缝合啊?难道这点事情都不知道?你们御医都是吃干饭的?准备银针,烈酒消毒,鱼肠线将伤口一层一层缝合,快去。” 御医显得有些迟疑,可潘贤妃却不怀疑林一飞,此时她也只能指望这个少年,冷眼看向那御医。 “听先生的,去准备,出了事情由本宫担着。” 御医还有些迟疑,潘贤妃尖声大喊。 “康履,穿太子口谕,违令者斩!”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道铁铠声,同时带着一阵阵尖叫和不满的谩骂。 对此!林一飞对潘贵妃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勤政殿,看着眼前后宫的妃子以及赵构的皇室亲友不由露出冷笑,同时也为赵构感到几分心寒,本以为只是朝臣不尊重他,没想到他的女人与亲戚同样如此。 其中有人见林一飞走出勤政殿,便开口问道。 “林一飞,陛下是由你送回宫中的,到底是何人伤了陛下,而且如今陛下身体如何,可否立下诏书,立何人为太子,继承皇统。” “是啊,当今陛下并非太祖一脉传人,皇位理应太祖一脉之人,赵伯琮、和赵伯玖即为适合,而赵旉年幼,无法整理朝政。” 林一飞对此冷笑不已,未曾理会众人而是对正在赶来的朱胜非挥挥手大吼。 “朱宰相这一次斩叛军几何?” 人精的朱胜非也看到了勤政殿前聚拢的众人,心中也只林一飞的话是何意思,朗盛豪迈回道。 “本官斩首七十五人,共斩叛军八百余人,剑未卷刃,还可杀之。” 林一飞哈哈大笑,看向眼前那开口几人是突然停止了笑声。 “你们谁想做刀下之魂,哦,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家中有丹书铁卷一份,杀了你们一人,我也不会被惩罚,而且杀乱臣贼子而已,不要奢望了,陛下无恙。” 手持马槊的朱胜非赶来勤政殿门前驻守,片刻后韩世忠赶来,两人战甲浴血,左右立于殿门前,犹如两尊门神,红衣少年双手保怀站在两人中间,望着眼前的众人再次道。 “人嘛,活着才是重要的,莫要去效仿那两个傻蛋,而且我告诉你们,今日的事情如果传出,嫔妃会打入冷宫,王爵贬为庶民。” 赵子彦冷声呵斥。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皇家指手画脚?” 话音刚落,殿门被打开,赵旉携带大猫走出殿门,如今的大猫在宫中吃的较多,长的很快,半大的样子已经显露出几分野兽姿态,对着眼前的人不断呲牙流着口水,可赵旉却未阻止大猫,将一卷圣旨递给林一飞,随后轻声道。 “母妃请叔父进去。” 林一飞懒得看,随后将圣旨丢给朱胜非。 殿中,御医们再次变得焦急了,伤口听林一飞的意见缝合了,可是新的难题来了,陛下失血过多,还未能脱离危险,听此林一飞叹了口气。 “真不知你们的医术是如何学的,又是怎么成为御医的,多了不说,出去找与陛下血脉相符之人,但记住,万不可随便用血,要与陛下血相同的人,如何去找出来我不管,但是弄错了,你们就是弑君之罪,不找也是弑君之罪,牵连九族,找到后在抽他的血,在陛下手臂血管输入陛下体内,至于你们能不能做出来,和我没关系,潘贤妃可以派人去抓人了。” 潘贤妃点头,此时他只能听林一飞的,康履带人去抓捕御医的家人,这一下殿中的人慌了,一个个急忙走出殿外,边走边商议如何去做。 这一点林一飞不怀疑御医们,他们会有办法的,而且对于输血以及缝合他也只知道一点皮毛。 时间在流逝,御医们十分忙碌,潘贵妃面色焦虑,她唯一的依仗就是赵构,如果陛下出了事,她便也不会有生路,如今后宫无主,而她是唯一一个有皇子的妃子,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而赵构因为血脉问题,多少人希望赵旉能早些死,因为他们都知道陛下不能在生育了,一旦皇子夭折,皇位只能在他们只见选择。 而赵伯琮、和赵伯玖是最好的人选,只不过赵伯琮似乎对皇位看的很轻,而后者这一心想坐上皇帝的位置。 只是此时任何人不敢轻易的叫嚣,此时若是被韩世忠与朱胜非所杀是等于白杀,一顶叛军帽子扣在头上,谁也不法为其开脱。 已经开始为赵构输血了,用何办法确认的型号林一飞不知,这与他也没有关系,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赵构活着,他便留下来,赵构死,而他则离开临安。 突然,林一飞转头问向潘贵妃。 “陛下有多久没宠幸后宫了?” 潘贵妃一愣,随后脸红如血且带着几分怒意,林一飞见此轻笑道。 “莫要想多了,这几名御医中挑选一个你信的过的来检查陛下龙体,不久后会有一支队伍从南地归来携带一些草药,伺候陛下吃下,切记,如果陛下有所反应,一定要他宠幸于你,如果宠幸其他嫔妃,你皇后位置将不保。” 潘贵妃点头,躬身施礼。 “谢先生指教,本宫。。妾身定不敢忘记。” 少年挥了挥手,再次走出殿门,出门那一瞬间,朱胜非与韩世忠同时躬身施礼。 “先生!” 简单二字却让殿外之人全部惊呼,他们不傻,如今陛下身体应该是已经无碍,而朱胜非作为文官,第一时间入宫解救皇子皇妃,韩世忠在城外救陛下脱险,不出意外二人会得到即为丰厚的赏赐,可他们却对一个少年躬身施礼,道一声先生。 此时康履与王渊带御医家人归来,两人同样施礼,康履激动的则要下跪,因为他的命是林一飞救的,而陛下的命也是林一飞救得,看似轻描淡写的缝合输血,可是救陛下一名啊。 康履颤抖着身子,想要下跪却被林一飞用眼神制止,而王渊则双膝跪地。 “先生大恩,王渊此生不忘,如没能得先生提醒,今日王渊恐怕早已经尸首异处。” 红衣少年伸出手摸了摸耳钉,对几人挥挥手。 “赵旉,随我去东宫。康履,陛下未幸,人不可放。朱大人留下负责陛下安全,勤政殿以烈酒消毒,保持通风。韩公,东宫的安全便依靠您了,谁知会不会有人趁机加害皇子?” “仅遵先生之言。” 四人躬身施礼,殿前人脸色各异,这天选之子并非浪得虚名。 第二十二章 宋孝宗?赵伯琮? 陛下未醒,参与这件事的人便不能离开皇宫,虽然不会有人阻拦林一飞,但此时他若离开,恐怕方圆小院的门槛会被踏平。 与赵旉并肩坐在台阶上,小家伙摆着一张愁苦的脸,双手托着下巴,叹了口气,他这一叹气引来了林一飞的笑问。 “小旉儿,你还懂得叹气了?” 虚岁已满三岁的赵旉点了点头,轻声道。 “皇叔,旉儿已经不小了,母妃时长告知我要快点长大,长大后才能保住性命。” 林一飞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挥手间给了赵旉一巴掌,一巴掌打的小家伙一愣,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林一飞,那呲牙的大猫则被一脚踹飞,趴在远处对林一飞呲牙。 “我可不是你皇叔,别套近乎,虽然给你父皇叫了一声哥哥,但你要随朱胜非他们一般叫我先生,懂?” 小家伙点了点头,随着大猫挥挥手,大猫绕过林一飞附在赵旉身旁,脑袋蹭着小主人的手臂,已示亲昵,在摸了几下后碰的一拳砸在虎头上,力气不大却锤的大猫一愣,小赵旉轻声呢喃。 “太娇惯你,你便无法无天,我不开口,你怎能对人呲牙咧嘴。” 随后再次身后抚摸大猫的脑袋,望着天空轻声感叹。 “说养虎为患,可人又怎比虎忠诚,想杀我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希望我的早点死,死了之后就不会与他们争抢皇位,先生,等大猫长大,可以咬死他们么?” 林一飞笑笑不语,同样望着天空,内心却有几分欣慰,小赵旉仅三岁便懂得这些事情,古代的人早熟啊。 一大一小就这般坐在台阶上,赵旉心中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他想问为何所有人都听他的,为何那几位大臣会对他这般的恭敬,为何父皇会受伤,他唯独知道一件事,母妃扇他耳光不是母妃的错,是他自己错了。 两人就这般坐着,大猫也安静的趴在不远处,它很忌惮林一飞,在这个男人面前它一丝王霸之气都无法展露,可最恐惧的便是那个睁眼时见到的‘母亲’,下手贼凶残,许久没见,大猫的脑中还有几分思念,它竟也如人般叹了口气。 这一坐就是深夜,入宫的人越来越多,苗刘兵反之事已经传出,朝中官员急切想要入宫一探陛下如何,可却被朱胜非手持马槊拦在殿外,并以太子口谕传出,如有抗命者斩。 一声太子口谕引来诸多人的猜测,陛下何时立下了太子?难道是不久前的密诏?可事实如今赵旉并非太子,强立太子是潘贵妃的决定,这种家事林一飞不会参与,顺水推舟而已,可就是因为陛下重伤归来时马车上只有林一飞一人,陛下交代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而当时今日勤政殿的只有潘贵妃与林一飞,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但苗刘一事已经让朱胜非折服,一个初入临安的少年,不识得任何官员,深居小院足不出户便可以十分确定的告诉他苗傅会反,而这件事就在今日发生了,朱胜非如何不服,就是机关算尽的老神仙在身死之前为能算出这一遭。 同时在朱胜非准备出城护驾之时,因为心中急切一时间忽略了陛下只有一个皇子,幸好得少年指点,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苗傅与刘正彦真的很可怜,他们酝酿的天大计划,只不过是林一飞用来验证他能力的一个小计划。 林一飞只为证明天选之子是他,朱胜非也知道林一飞为何要如此,因为他要在朝中取得地位,等待那不知能否活着归来的秦会。 一场父子间的争斗,却迁出了这么一场大计。 如今对于林一飞的评价,朱胜非只能想出两个字。 恐怖! 这一场计划之中,林一飞也成功的拉拢了几个重要的盟友,而重要的则是潘贵妃。 百官聚在勤政殿外的空地时,殿门缓缓打开,潘贵妃走出大殿,面色苍白,尽显疲惫,慵懒的靠在身旁侍女的身上,看着一众官员。 “陛下无事,不过是有些劳累,不久前方才睡去,如有紧要之事通报朱大人,韩公便可,战事则拟写奏疏送入东宫,交由太子处置,先生身处宫中,无需担心。” “朱大人,如有人在此喧哗,不论身份驱逐出宫。” “张贵妃,安抚后宫,不可慌乱,今日之事不可喧哗。” 一道道口令传出,殿外之中纷纷震惊,如今潘贵妃以有皇后之姿,今日发生的事情他们知晓一些,同时也知晓陛下是被林一飞护送回皇宫的,这一路陛下到底下了如何的旨意,为何心有预感今后的超疼要变天了。 殿前人渐渐散去,赵伯玖阴沉离开,赵伯棕则笑着走向东宫,两人年级相差不多,均十一二岁的样子,可在这个时代,十一二岁以不算是孩童了。 东宫中,林一飞也再赵旉的口中对皇宫有了深一步的认知,原来赵构的结发妻子也在靖康之耻之中,而她则被赵构封为皇后,如今这个虚位已经挂了六年之久。 “小家伙,你认字么?读过桃花源记么?给我解释解释,最近看了几遍,看不懂。” “桃花源记并不繁琐,只不过是一渔夫错打错算走进了一片世外桃源,这里居住的久前避难之人的后代,渔夫询问之后发现这群人竟然不知此时已是汉朝,桃花源之人告知渔夫万不可向外道出这里,可渔夫却不听,刻下标记通知了官府,可官府并未找到这桃花源。” 不等赵旉开口,赶来的东宫的赵伯琮轻笑的解释了桃花源记,见到此人,林一飞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是称呼他为赵伯琮还是赵昚,或是历史中的宋孝宗呢。 赵博琮对赵旉点点头,随后对林一飞呲牙一笑。 “先生的计划是否有些严重了,您计划之中牵连的人似乎过多,是否出乎了您的意料呢?” “呵呵呵呵,小子在哔哔一句信不信我打死你?” 林一飞脸色狰狞,挽起袖子就要起身,这突然的一个急转弯让赵伯琮有些意外,连连后退,虽然他无惧于林一飞的功夫,但是此时的情况,他只能选择被揍而不敢还手,谁知道陛下醒后林一飞会一跃到如何的高度。 一连后退引来的小赵旉的轻笑,后退少年一身蓝衣同样笑了笑,对着林一飞不断摆手。 “先生武艺高强,伯琮万万不是对手,但心中有一事十分好奇,先生您与苏梵音可是旧友?此次苏梵音突然出现方圆小院,又突然消失离开临安,并且带走了一名陛下的亲卫,不知这是否也在先生的计划之中。” 林一飞微微皱眉,话多必漏,转身坐下身手捏住赵旉的脸蛋,让其回房间去读书,小家伙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起身回到房间,随后林一飞对大猫露出一丝坏笑,大猫瞬间炸毛,嗖一声窜出房间中引来了宫女的尖叫,随后传出两声砰砰闷响,大猫的叹息声幽幽传来。 蓝衣皇室少年脸色不由一愣,随后噗嗤一笑。 “早知旉儿弟弟养了一只大猫,今日才有幸一见,原来是只虎,看样子应该是南地之虎,性格温顺,不过体格大了些。” 红衣耳钉少年破口就骂。 “赵伯琮你别在这耍小聪明,那他娘是东北的虎崽子,不过是脑子聪明一些,通一些人性而已,你来干啥?有屁快放。” “先生莫急,听闻先生对柔若琴十分好奇,可那女人眼窝子浅的紧,满脑子都是钱,不然怎会主动贴上那个老头?小弟到是为先生物色了一美人儿,不过也是嫁入了王府?” 蓝衣少年坐在年长他几岁的红衣少年身旁,方才脸上的儒雅贵族之风消失的一干二净,而来的则是一脸的猥琐,只不过他似乎找对了话题,林一飞时常认为自己是一个色魔,当场对这个女人提起了兴趣。 “说说,叫啥,模样如何,相貌如何?嫁给哪个老头了?” “赵子彦,也就是赵伯玖他爹,那个女人年长先生岁左右,身子圆润且精通诗词歌赋,能歌善舞,可性子太过清冷,整日居于家中佛堂之内,我说一事你便知晓这女人的如何招人喜欢,赵伯玖看上了这个女人,可惜是他爹的女人,他不敢动,却在城外小院养了几个与那女人相貌相差无几之人。” 哎呦?这来的刺激了,只不过他与赵子彦无冤无仇,这如何能下的了手?可那个赵伯玖到是很会玩啊,这要是让他爹知道会如何? 林一飞转头,挥手就是巴掌打在赵伯琮的后脑上。 “你小子是不是与那赵伯玖不和睦?然后想借老子的手为你出气?是你傻还是我傻?我像是挖墙脚的人么?滚蛋。” 赵伯琮与人无仇,他只不过想亲近林一分几分。 林一飞的心却很好奇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撵走了赵伯琮之后带着小皇子去吃饭,可这一路上都在思索那个被晚辈垂馋的女人。 特么的,忘记问叫啥了。 同时在想赵伯琮的蓝衣?在看自己的一身红袍? 自古红蓝出cp?那算上那个佛心的苏梵音是不是就是那传说中的。 三原色? 第二十三章 赵构是旗子 林一飞摸不清赵伯琮的目的是什么,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因为一个没见过的美人儿而去与赵子彦、赵伯玖闹出矛盾。 此时他的敌人够多了,隐藏在暗处的,明目张胆的已经数不清了,单单一个秦熺与士大夫集团就足以他头疼一段时间,在为了一个女人惹上皇室的人有些不值得,可他却不知,他将赵构活着带回来就已经惹了半个皇室。 毕竟赵构的皇位并非正统传承。 皇室之内赵构不算是宋太祖的嫡传血脉后辈,而赵伯琮与赵伯玖则是赵匡胤的第七代世孙。 当然,这些和林一飞一点关系都没有,赵家谁做皇帝与他都没有关系,只不过如今与赵构只见的关系已经打下了积分基础,懒得在折腾了。 在宫中一连住了四五日后终于收到了一道召见口谕。 陛下醒了。 ———————— 勤政殿内,赵构躺在龙榻之上,潘贤妃在一旁伺候陛下翻身,这一战赵构受的伤太重了,轻轻翻身时会引来身体的一阵剧痛,紧皱眉头看着殿中那吊儿郎当的红衣少年,就这般盯着他,片刻之后轻声叹了口气。 “林一飞啊,朕是真不知对你是赏还是罚,竟然拿朕来做你计划中一枚棋子,你就不担心朕会死在那两个贼子手中?按住韩世忠迟来护驾?” 赵构想要发火,可说话稍稍用力都会牵扯到伤口,传出的一阵阵剧痛让冷汗不满赵构那帅气逼人的脸庞,潘贤妃连忙取出手帕擦拭,却被赵构挥手推开,眼神死死的盯着林一飞。 殿中少年尴尬的挠了挠头,牵强的对赵构傻傻一笑。 “这也不怪我啊?我早就将苗傅与刘正彦的事情放出来了,也没隐瞒啥,您非要带六个人出城,您不信我,我有啥办法?” 少年话落,赵构大怒。 “你意思还是朕错了?” 挣扎起身就要去砍死眼前这个气人的小子,可能动作剧烈撕开了伤口,赵构连连倒吸凉气,汗如水洗,可殿中少年却嘿嘿的傻笑,赵构指着林一飞大骂。 “滚滚滚,朕一刻钟都不想见到你。” 林一飞转身便走,他早已在宫中住的有些烦了,这里规矩太多,人也太多,赵伯琮与赵旉每日缠着他,有时候心烦的想要拍死他们两个,如今可以离开皇宫了,他当然欣喜。 可不等走出大殿,赵构的声音再次传来。 “告诉朕,你与那苏梵音到底是何关系,他带走了朕的暗哨去做何事了?我小子还在算计谁?现在把你的计划全部告诉朕?” “说了你也不信,陛下您忙着,我先走了,家中鸡还没人喂呢。” 跑了!林一飞在赵构的怒视之下跑了,赵构瞪着那空旷的殿门许久,最终无奈了叹了口气,曾经他以为他这个皇帝脾气很好了,可如今才知道,脾气好是因为还没遇到林一飞这个祸害。 生气归生气,但对林一飞的信任增加了几分,在重伤回归的皇宫这一路,如果林一飞有野心完全可以假造口谕诏书等,同时也可以在马车中轻而易举杀了他而不被怀疑,可他没这般去做。 赵构不是今日方才清醒,他昨日已经醒来,并且将他昏迷的之后的事情全部查了一番,包括林一飞提出的缝合以及输血等奇怪的医术,包括对皇室成员所说的话,以及在他昏迷时做的一切,思索着不由将眼神落在潘贤妃的身上。。 潘贤妃当即下跪。 “陛下,臣妾也是迫不得己才将旉儿称为太子,当时许多人逼迫臣妾让您立下诏书,所以。。。” 赵构轻轻点头。 “林一飞和你说了何话。” 提到词,潘贤妃将林一飞与她说的话全部说给赵构听,但将皇后一事隐瞒在心中没有道出,这对她对林一飞都是有好无坏,外人插手后宫,尤其在此时的陛下无法人道时,这绝对是一个麻烦。 潘贤妃与赵构言论了他身体的事情,并说近日她会盯着南地归来的将士。 而赵构在内心的极深处也有一分渴望,在身处危机之处之时,赵构清楚的感觉了一种许久许久为有的感觉,难道这也是林一飞计划中的一件事? 赵构无法人道是因为当年临幸后宫时金兵突然来袭惊扰了他,这是心病,而心病则需要心药去治,必须打破赵构心中那一份恐惧,这一点林一飞清楚的在不过了,赵构最后之所以会昏庸变态,与无法人道有极大的关系。 “下旨,明日休沐取消,所有朝臣上朝。” 潘贤妃与康履刚要劝解赵构却被阻止,陛下旨意,不可抗之。 —————— 回到小院的林一飞见到了温情,对其耸耸肩躺在长椅上休息,在赵构没解决完苗刘二人之前,朱胜非与韩世忠应该不会来小院,至于其他人林一飞懒得去见,也没有必要去见,如今计划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之后的事情便要依靠苏梵音了。 只是这个人能不能信,能否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林一飞不知,但是要收到岁币送入了完颜晟腰包的消息时,林一飞便会入宫让赵构取消丹书铁卷,全国抓捕苏梵音,不论生死,林一飞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但对于苏梵音之人,林一飞很想将此人掌握在手中,朋友也好,兄弟也罢,雇佣军也可,其他不论,单单这人的武艺便让他很欣赏,有了这么一个保镖,杀掉秦会的几率很大很大,也不用在经由林一飞的手。 一切都是后话,等待苏梵音解决了岁币的事情在说,同时林一飞有些心疼赵构,全盘的计划赵构处在一个中心点的位置,这一次是遇危机,可下一次就是心里与颜面受伤了。 可怜而又帅气的皇帝啊。 在林一飞沉思时,温情突然开口。 “小师叔让我告知于你,对于苏梵音你如何看,如果需要,小师叔会为你除掉此人,只不过机会只有一次,此次出手之后小师叔不会在帮你。” 林一飞侧身看向温情,挺好的一闺女,怎么就胸这么小呢? “温情啊,你穿的是抹胸还是胸勒子啊,怎么一点都不见长呢?” 温情大怒,林一飞继续道。 “不用他帮忙,安心的修道吧,反正也成不了仙,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吧。” 第二十四章 带伤封赏 早朝! 大殿中聚集百名官员,今日一朝所在临安大小官员全部入宫,以五品官员为准,五品上者入大殿听朝,后者立于殿外,今日不到者以叛党处置,不听缘由,无法走路这抬入皇宫,边疆将领无需返回临安。 赵构很生气,看着大殿内的数百名官员十分生气,他在城外遇险,城内竟然一点消息都收不到?要他们有何用?赵构懒得质问他们,问过之后总有千百种借口,要么便依仗着如今官员缺少,舍不得杀掉他们而求死。 挥手示意康履传达旨意,此时坐在这里让赵构十分疲惫,身上的伤口无一处不再疼痛,额头上渐渐被密集的汗水密布。 康履见此也不得不加快早朝的进度,取出圣旨,朗声道。 “绍兴二年八月,叛臣苗傅企图谋反,伏兵于城外北桥兵变,国以诚待之其,而其却乱于国,其罪当诛九族,朕念旧情,饶恕其家人性命,驱逐临安,此生不可入临安,苗傅与其余党斩首示众,其党众刘正彦罪不可恕,竟持弓箭预杀于朕,其罪当诛九族,刘家发配边疆,赐刘正彦寸磔而死,钦此。” 朝中异常安静,这件事所有人都知晓,他们以知苗刘两人会死,但是万万没想到刘正彦竟然是寸磔而死,是八刀,还是三十六,还是七十二刀这一切要看陛下的旨意。 同时众人心中也有所忌惮,陛下为何要在早朝宣读这圣旨? 赵构冷眼扫过殿中官员,士大夫集团纷纷闭眼不敢与赵构对视,扫过一圈,赵构沉声开口。 “大宋武将在临安兵反,朕问你们,你们是瞎了眼睛还是耳朵聋了?朕不怪罪你们没有事先预料此事,可事发之后,朕在城外与叛军厮杀整整一个半时辰,你们一点消息没有收到?还是希望朕死在城外,说!” 殿中百官不言,赵构的怒气越加浓重,他心中知晓,自从在城外那一战之后,他的戾气越加浓重,此时恨不得挥剑斩了殿中的所有人。 等待了许久不见有人开口,赵构皱眉,拍案而起。 “怎么?现在哑巴了?往日朕没做出一点决断时你们便会对朕指手画脚,这里不可,那里不对,为何今日你们却如此安静?杜充,你告诉你那日你在做何事?难道不上朝不便不是大宋官员?无须关心百姓安危?” 怒吼之下无人做出头鸟,更不会有人开口,赵构清晰的感觉伤口在逐渐崩开,每一个动作,没一句话都会让他倍感折磨,一阵眩晕袭来,赵构双手撑在身前案几之上,脸色瞬间苍白,无力的对康履点点头,康履昂首朗声道。 “陛下龙体欠安,急需就系,但陛下坚持早朝结束,尚书右仆射朱胜非临危不乱,不拘小节入宫平叛军,护皇子,陛下倍感欣喜,赏黄金万两,锦绣千匹,补充府兵千人,赐其观文殿大学士,知洪州,继除江西安抚大使兼知江州,朱大人请接旨。” 朱胜非狂喜,如今他右仆射的职位不出意外以达到了最高的位置,而如今在的观文殿大学士一职,他怎能不喜,上前跪拜接旨,同时心中再次确认林一飞的身份。 “应国公韩世忠接旨。。” “别废话了,朕的伤口已经裂开了,赐韩世忠咸安郡王,武胜军节度使、御营左军都统,退朝,朕以坚持不住。” 赵构脸色苍白咬着牙关,鲜血已经渗透龙袍,方才的嘶吼扯开了胸前的伤口,双手撑在龙椅上时又崩开了左臂的箭伤,御医连忙在屏风后走出,查看陛下的伤势。 而就在此时,士大夫集团中有人开口了。 “陛下,如此封赏是否有些不妥。” “臣附议,朱大人进观文殿大学士我等没有意见,但应国公得郡王爵位舒适不妥,还请陛下三思。” “臣附议,请陛下收回成命。” 此时赵构的咬牙忍受着身体的疼痛,却没想到这群人不但不关心他的身子,反而还在想着如何压制武将,对此赵构眼中已经出现了丝丝杀意,咬牙沉声道。 “来人,去查朕遇刺那一日,朝中士大夫在做何事,如有在勾栏之处醉酒者,全部记下名字,朕有的是时间与你们算计,现在朕说退朝,在开言者斩,士大夫同罪。” —————— 皇帝陛下躺在床上,双眼瞪着殿中的三人,朱胜非,韩世忠与林一飞。 赵构的身体只是虚弱并且撕裂了几道伤口,问题不断严重,只不过那剧痛感难以忍受,在厮杀时,赵构似乎并未感觉到有如何的痛感,可如今却疼的让他难以接受,好在此时服下可药,缓解了疼痛,可看到林一飞的第一眼,赵构便感觉头疼。 这小子与朱胜非挤眉弄眼,韩世忠已经小声呵斥几次了,可林一飞完全没把他当回事,对此韩世忠十分无奈,想躲可也躲不掉。 “老韩,咱们俩算算,你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咱俩别拖着,我一直想抢个王妃回家,家里没个洗衣服的,你看我这衣服都穿天了,你闻闻臭不臭。” 林一飞死不要脸的凑上韩世忠却被其十分嫌弃的推开,朱胜非却在一旁偷笑。 “先生,您抢个王妃就为了回家洗衣服?侍女而已,送你几十。” 林一飞转头撇嘴。 “老朱啊,说你趣味低呢,你肯定不乐意听,抢个王妃第一点说咱哥们比王爷牛b,第二呢,找个王妃洗衣服和侍女洗衣服是不一样的,你呀你呀,交流障碍,说实话,前不久倒是对那个叫柔若琴的娘们生起了浓烈的兴趣,想让苏梵音去给抓来给我的,可是苏梵音这货跑了,非要去抓一个菩萨送与我,你说这不是扯淡么,菩萨是用来尊敬跪拜的,而且听说柔若秦这娘们眼窝子贼鸡儿浅,我那小破庙还真留不住她,妈的,有点想紫薯了。” “我看你小子是思春了,哈哈哈。” 韩世忠大笑,朱胜非跟着贱笑,三人完全将眼前的赵构给忘记了,此时的赵构脸色有些猪肝,四处找能敲死这三个逆臣的家伙事,寻找无果之后,对着三人咬牙道。 “朕还没死呢,你们三个想造反不成?” 三人连忙跪地,林一飞却嬉笑着开口。 “陛下,劝您还是别差您遇险那日你的官员都在做何事了,免得您在被气躺下,如今士大夫抱团犹如堡垒,没有缝隙可以钻,他们认为如今南宋缺人才,所以如此,有些事情还需从长计划。” 赵构微微皱眉。 “你的计划中没有他们?” “没有。” 赵构大怒。 “老子都在你的计划之中,然而你不算计他们?朱胜非,韩世忠听令,将这小子给我扔到湖中喂鱼。” “遵命。” 三人走了,赵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 走出勤政殿的三人一路叹气,率先叹气的是朱胜非。 “我这人没啥能耐,能做到右仆射一位完全是保护陛下保护出来的,打仗我比不过老韩,吟诗作对比不过黄潜善等人,可偏偏能在进一步,先生啊,不得不说您当真是那天选自子。” 韩世忠十分认同的点头。 “如今我做郡王,文官的对我的掣肘轻了几分,但你们可发现,那一战之后,陛下的心性有了很大的变化,似乎变得暴躁了,又带着几分明朗。” 三人来到湖边,林一飞抱怀大笑,韩朱二人对视一眼一同出腿将林一飞揣入湖中,林一飞落水不慌,淡定游泳,朱韩二人转身回去复命,林一飞自己玩的开心。 天气炎热,心中难免暴躁。 这一件事牵扯不少,朝中有很多官员暗中投降于苗傅与刘正彦,虽然生气,但落水后变得清明,这一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做的一切无非是在等秦会回来时给他致命一击。 第二十五章 赵伯玖,赵伯琮 不赚钱的日子是没有办法生活的,为赵构解决了一个难题,此时他也该为自己想一想了,光想着如何去改变秦桧做的一切,如今的生活节奏已经被打乱了,每日想着去算计别人,白头发都长出来了 朱胜非以及韩世忠得到了封赏,而对赵构对林一飞只字不提的原因他有清楚,无非就是算计了他一次,被他记恨在心了,可又找不到惩罚他的办法,只能对此不封不赏。 懒得与赵构打架,总感觉欺负一个病秧子不是君子所为。 苏梵音还未传回任何消息,这般傻等也不是办法,林一飞需要让自己忙起来,眼下兜里一分钱没有,这些日子不是在皇宫蹭饭就是依靠着温情活着,这样的日子有损于男人的尊严,所以,作为一个男人,今日的蹭饭地点必须要换一家。 现在临安城内,认识的人不少,但能厚着脸皮去吃饭的地方不多,朱胜非与韩世忠那里更不能去,钱百万那里就算了,他对钱姓难免又一些排斥,无奈之下最终选择了一座府邸,赵伯琮身在临安的府邸中,作为一个皇室宗亲,且是太祖赵匡胤的世孙,其父赵子偁却只是秀安县丞,这让林一飞对赵家皇室有些好奇。 林一飞的突然到访让赵伯琮有些惊讶,当即吩咐侍女厨娘准备酒菜晚宴,并派人去请温情道姑来此赴宴,同时声称不知先生来此,未能出门迎接。 如今林一飞的身份再临安可算是尊贵,谁都知朱胜非、韩世忠与其亲近,而近日发生之事两人也在其中赚取了莫大的好处,这些事情与林一飞没有关系?那日陛下回宫的马车上,驾车的可是这个小子。 如今没有人在把林一飞当做一个孩子去看,更有人承认此人便是天选之子,可是林一飞又开始犯懒了。 “赵伯琮,你不怕我这给你引来麻烦?可有许多人看我不顺眼呢?” 赵伯琮挠头傻笑,林一飞则仔细的打量他,十一二岁的样子已经有了前世十七八岁的成熟样子,面容不算俊俏,生了一副憨厚劲,身子也稍稍敦实一些,说实话,林一飞不太看好赵伯琮,就算他在历史中是南宋第二位皇帝,也对他不是很看好,他缺少一分作为男人的锋芒。 既然他不开口,林一飞也看的在问,躺在凉亭的长椅上,单手撑头侧身看着府门处。 不久后温情手持道剑来了,此时的道姑身上的锐气都要高于赵伯琮,也不知道赵家人怎么生的,怎一个身有锋芒的人都没有,府门前的温情英气十足,一身青色道袍,三千青丝垂于身后,面容清冷,发现林一飞时大步走来。 在温情让出府门是,其身后的一名少年也露出身影,身材消瘦,面容白色,英俊的一塌糊涂,如果在年长几岁绝对与赵构有的一拼,这少年身着白衣赤带,双手负于身后,嘴角擒着一抹自信的笑意,林一飞起身让出一块位置,温情清冷坐下,林一飞看向赵伯琮指向府门。 “伯琮啊,小九可比你帅气的多,不说作为男人,而是你们这般年纪的孩子,轻狂一些,放纵一些,别总是你这般气死沉沉,没事想办法算计他人。” 赵伯琮一时语塞,而此时赵伯玖则已经走到了凉亭处,想着温情躬身施礼,对林一飞则是呲牙一笑。 “小虫子又算计我了?不是一次两次了,懒得与他这娘娘腔计较,倒是听说先生惦记上了我爹的妾室?可否需要帮忙,别人不敢动老爷子的娘们,我赵伯玖可不怕他,大不了断了父子关系,能踏上先生的船,值得!” “你不怕船翻了?” “先生心有大计,苏大魔是一个满口佛意却连菩萨都不识的杀才,此时船小,经不起风浪,可战舰却可乘风破浪。” “滚蛋。” 林一飞起身便走,赵伯琮看向赵伯玖却被其用眼神狠狠的瞪了一眼,当场认怂,追上林一飞的脚步一同离开。 先生与道姑并肩而行,两个少年则跟在身后,温情小声的询问林一飞今后有何打算,可不能林一飞开口,身后的赵伯玖便开口称先生大才,你个女人懂何?随后赵伯玖便被剑柄狠狠抽了一下,小九气的压根痒痒却不敢还手。 赵波从则在一旁偷笑,小九大怒,挥手给了赵伯琮一巴掌。 一个习文,一个练武,在眼下书生很吃亏啊。 饭桌上,林一飞小口吃饭,声称饮酒的赵伯玖挨了一筷子之后不再叫嚣,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纠结之色,那个纠结的样子引来了林一飞的疑问,小九再次沉默片刻,轻声开口。 “先生,小九是铁了心要上您的船,也不瞒着您,我与小虫子定居临安某人的计划,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们两个是太祖的世孙,且陛下只有一个皇子,有些事情不用再说了吧,可您的出现打破了这个计划,我们俩也等于成为了弃子,登上您的船也是为了自保。” 林一飞笑了,笑道。 “后宫的人?” 小九点点头。 “我不知道,别问我。” 林一飞也不再问,与温情对视一眼,看来如今的大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团结啊,外敌在前,还有心思耍心机,争夺皇位,也对,什么朝代都不缺自私之人,而且赵伯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也没有必要在去细问。 只是如今来看,林一飞还是喜欢赵伯玖多一点,而温情则喜欢赵伯琮,但两人也仅仅是喜欢而已,至于那上船之事纯属扯淡,如今林一飞都不知自己的船在哪里,至于那个不稳定的苏梵音,还是没有一点音信。 饭后,赵伯琮亲手去沏茶,主不过少了一杯,赵伯玖对此耸耸肩。 “没有就没有,小虫子是找到了先生您这座靠山,知道我不敢揍他了,但先生您评评理,小虫子从小就懦弱,谁都敢欺负他,还是我将他们部打的哭爹喊娘,可这小子不但不谢我,反而各种算计啊,还有,谁家十二岁的孩子会去城外养女人?” “放屁,九王八,你城外那小院女人是谁?” 赵伯琮也怒了,对着赵伯玖大吼,却躲在了温情的身后,生怕会被赵伯玖动手殴打,小九十分怜悯的看着赵伯琮。 “你这脑袋啊,城外的那几个女人是我爹府中的侍女,你不知道我爹的癖好?免得遭了毒手,我便将他们送出了城,声称我是养的女人,但你说的也没错,等我在长几年还真得采摘了她们,但不是强迫。赵伯琮,你懂个球子?” 林一飞挥挥手,打断了两人的吵架,无奈的笑了笑。 “别吵了,你们两个我算是明白了,小九你也别澄清自己了,你什么熊样我在清楚不过了,说点正经事,如今我在朝中得不到官职的事情你们也知晓,现在兜里穷的一文钱都没有,我要做个生意,你们两个参与不,当然是你们出钱,酒楼生意。” 赵伯玖点头。 “参与,当然参与,只不过我没钱,可是临安城内的所有酒楼您随便挑选,醉花楼如何?我爹的生意,您等着,我现在回家打滚要地契去。” 赵伯琮则带着温情去拿钱,他们两个是铁了心要跟着林一飞混,原因很简单,他们两个是弃子,如果不快一点找到一个强大的庇护,等待他们两个的不是什么好结果。 只不过林一飞很好奇赵伯玖与赵子彦只见的关系,而且赵伯玖这小子的心机很深啊。 第二十六章 新的生活,人不如马 来临安折腾了这么多日子,无非是为了能在这里站住跟脚,天子脚下,未有几分权势能耐,在这里生活难上加难,更别提能在这片土地做生意,赚银子,如今的林一飞虽然没有得到权势,但他得到了几分名声与盟友。 总是带着压力去生活是不对的,就算每日去算计,但也不能阻止秦会回来与让他快些回来,不如顺着日子去生活,走一步看一步,眼下重要的是生活。 林一飞不算是对生活有要求的人,吃的饱,冻不死就好,可眼下身无分文的情况即将让他吃掉紫薯留下的储备粮食,尤其是那只大公鸡。 再有,开始平常生活也是一种自保,整日参合朝堂之事,难免会被人抓到尾巴送到赵构那里去弹劾他,一次两次赵构不信,多了难免会生出怀疑,再有如今差点让赵构死在城外,虽然与林一飞的关系不太大,但是赵构羊尾的男人,小心眼的有些邪乎。 退出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而且林一飞也想将他前世的能力在此展露一番,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的酒楼,烧菜做饭酿酒,虽不说精通,但却也能钻研几分。 赵伯玖找他老子打架要宅子了,林一飞却没有指望这家伙能做出什么贡献来,倒是让他参合生意不是坏处,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赵伯玖与赵伯琮两人去处理,毕竟他们皇室的成员,虽然没有官职爵位,但世人也会给上三分薄面,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士大夫集团。 只是差点被赵伯琮阴了让他有些恼怒,怎么就对着女人没有一点点抗拒力呢,同时在想,这个时期的女人这般喜欢勾心斗角?仔细在想想,哪个时期的女人不是这样。 与温情回到方圆小院,在院门前温情与林一飞道别,她要回道门,林一飞也不阻拦,任由其离去。 推开院门那一瞬间,林一飞的脸色瞬变,满院子的鸡毛,鸡屎,葡萄凉棚上趴着一群母鸡,而那只公鸡则蹲在林一飞的窗前,脑袋不断的在转动,似乎在审视着属于他的领地,林一飞抓过靠在房门前的扫把杀向鸡群。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子今日都把你们部都炖了,你还敢扑领。” 鸡群被他追打的满院子乱跑,鸡毛满天飞,虽然没有洁癖,但这样的生活他一分钟都没办法生活下去,他想拿菜刀将这群傻鸡们部放血,真不知紫薯是怎么想的,养什么不好,非要养着一群鸡,埋汰的要死。 将这群鸡抓回鸡栏时天已经快要黑了,而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在菜刀的威胁下低下了它那骄傲的鸡头。 铲鸡屎,摘鸡毛,林一飞被这几只鸡摧残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想要的生活是躺在三尺青石俯视天下,居于竹林与世无争,身在花海中不断的沉沦,而不是在这种满天鸡毛的农家小院中做一个野人。 一边收拾,一边絮叨。 “自己选的侍女,侍女选的鸡,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紫薯我曹你二大爷啊。” 此时金国辽东,一座府邸闺房之中,紫薯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脸色瞬间变的红润,难道是方才想了公子几分被发现了?也不知那温情与公子如何,如今他有很多消息想要告诉林一飞,秦大爷还活着,而且不日便会回到临安。 可此时的她无法传出任何消息。 —————— 金国另一处,苏梵音驱马疾驰,不远处便是押运岁币的金国将士,第一次,苏梵音作为逃犯,随同护院将士作为侠客,两人疾驰追赶在金边远处经过,两人在远处汇合,将收到的情报融合,金国已经索取了大宋六年岁币,年年安定平稳已经放弃了警惕。 而这一次押运的队伍也不过千人而已,苏梵音捏着下巴算计。 “一剑杀五人,十剑五十人,这千人队伍不过是百来剑而已。” 对于苏梵音的算计,汉子瞪大了眼睛,难道金兵是猪狗?一剑五人,不待汉子开口,苏梵音已经动手了,汉子头疼不已,顺着草丛消失在树林中,先生的命令不是杀人也不是保护苏梵音如何,而是要金国得不到这十万金的岁币。 官路突然刮起一阵微风,卷起细小的风沙,突起风沙,难免会迷了眼睛。 突然! 一道寒光闪过,当即有金兵无人双手捂住喉咙,未能发出一丝的声响便瘫软倒地,一道白色身影立于金兵前往,单手持剑,剑身修长流淌着鲜红的血迹,滴答滴答落于地面出现一个小水洼,身上白衣血脉却未沾染一丝污垢,腰间悬挂着精致的小酒葫芦,此人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的金兵。 “一剑五人,梵音在此有礼了。” 话起,一阵威风再次袭来,吹动苏梵音的长发与白衣,妖艳的面容与此时的气势如果在临安定会引来姑娘们的尖叫,可在金兵对此人不会生出任何惊喜的感觉,而是惊恐,所有人心中均在自问,这魔头为何会突然出现再此? 苏梵音可不理会他们是否惊恐,望着一车车的岁币有些眼红,嘴角不由流出了口水,这一事态引得苏梵音一阵尴尬,干咳一声。 “佛祖命梵音为他挑选一些奴仆,今日见此,诸位根骨上佳,不如献出性命,侍奉佛祖,如何?岁币归梵音,你们归佛祖。” “放屁!苏梵音你这魔头莫要羞辱了佛门,你是金国要犯,如何能代替的了佛祖?” 苏梵音笑了,暑期长剑在手指出轻轻滑动,一滴鲜血落于剑柄处,随后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了那开口之人的面前,而长剑已经穿过那人脖颈,鲜血溅在妖艳的面孔上彰显出几分妖异,伸出手推开那一死之人,下一瞬间一抹血光再次溅出。 “羞辱佛门?今日再此,梵音便是佛祖,佛祖言,尔等不可活。” 白衣长剑穿过人群,血光不断溅出,一身白衣以成血色,可眼下不过杀了五十余人,苏梵音低估了这一只金兵队伍,他们似乎并非是战场中那只知冲锋在前的大头兵,众人配合十分默契,竟有几次将苏梵音逼入困境。 取出酒壶饮酒,苏梵音轻喝。 将进酒,杯莫停。 一次出剑,斩敌十一人,落伤一处。 再次饮酒,轻喝。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再来。” 再次出剑,斩敌十人,而苏梵音已经饮过两次酒。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谁都清楚,金兵不敢贸然上前,他们不断在防备围攻消磨着苏梵音的力气,久攻不下的苏梵音有些焦急,不应该如此,他杀金人数百,可却从未见过这样配合有度的金兵。 就在准备饮尽最后一口酒时,地面突然开始颤抖,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战马嘶鸣,苏梵音心如灰死,这一次的确是轻敌了,金兵不会用这几人来护送岁币。 同时金兵心中也变得惊恐,他们这一支队伍享受大金最好的待遇,最刻苦的训练就是为了防备岁币被劫,这一支突然袭来的军队是谁的人?难道宋人反悔想要抢回岁币? 战马接近之时众人才发现,这并非战马,而是山中野马,领头马王的尾巴似乎被点燃,为此马王不断地疾驰,而马王疾驰马群则跟随。 金兵的脸色顺便,这野马不比战马,这样的一只庞大的马群队伍,就与狼群遇到也要退让三分,马群中国人群,金兵队伍当即大乱,同又金兵挥刀斩杀马群,可就是这般动作似乎惹怒了马王,本就尾巴被烧而愤怒,如今更有人斩杀它的子民,扬蹄踏之,一击之下便有金兵的胸口塌陷,而苏梵音也在被攻击的范围。 不断的躲闪,却无法走出马群,突然一道绳索落于苏梵音的脖颈,一惊,随后整个人被拖出战场。 苏梵音捂着脖子怒视鹿凯。 “咳咳咳,杀敌时你跑去了何处?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在你的手中。” 鹿凯尴尬的挠挠头,而此时马群不敌手持武器的金兵,几十上百的战马均已丧命重伤,只有马王一身被金兵围在中,不断嘶鸣,似乎为看着它的子民战死而无能为力所自责,苏梵音不再理会鹿凯,饮光葫中酒,持剑冲入人群中。 “老黑,梵音来助你。” 此时的苏梵音似乎有些搞不清状况,打劫的是他,将战马驱赶来此的是鹿凯,可以说马群是被这两人害了,可苏梵音却一副慷慨解救的样子。 有了马王与鹿凯的辅助,苏梵音将他那套行云流水的醉剑一览无余的展露出手,他不需要另外的一人一马为他杀人,只要他们分担几分注意力便好,金兵渐渐溃散,准备逃离,见此,苏梵音大吼。 “老黑,追。” 翻身跃上马王的背脊,一人一马疾驰追杀逃兵,今日之事不可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天黑,马王与苏梵音一同归来,只不过这一次苏梵音是徒步跑回来了,马王不允许他在骑在它的身上,鹿凯已经开始点火焚烧尸体,这些死人可以被金人发现,但是不能让他们知晓是谁做的,苏梵音蹲在一旁晃荡着空荡的酒葫芦,而马王则用透露不断在死去的野马身上嗅来嗅去。 这画面显得格外伤感,片刻后马王用力的将死去的战马推向火堆,它如何想的苏梵音十分清楚,死去的子民也不能被虎狼当做食物。 苏梵音上前将拉着岁币的马车一辆辆迁走,好在这群马还有几只活着,十几辆马车被苏梵音挪走,随后与鹿凯一人取来一支火把,对着马王挥动了一番后扔到堆满甘草的野马尸体,大火瞬间燃起,吞噬了一切。 马王在一侧似乎十分焦急与不忍,不断的嘶鸣踱步。 见此,苏梵音轻声道。 “老鹿啊,如果咱们陛下能像马王如此,咱们大宋不会这般被欺辱吧。” 鹿凯低头沉默,许久后轻声道。 “干活。” 两人走向暗处,嘶鸣之后的马王看了看火堆,在看了看二人,转身跟在二人身后消失在暗黑的山林中,只留下了这漫天的大火。 第二十七章 先生与学生 将十万金投入湖中的过程是煎熬的,苏梵音放弃了取走三两五的想法,并非是不想,而是在马王的注视下他如何也伸不出手,看着金子消失在湖水中,苏梵音不禁感叹。 “这十万金扔入湖中连水花未有溅起,可却不知大宋百姓要付出何等的汗水。” 鹿凯不语,马王打了一个鼻响,苏梵音伸手向抚摸战马一样去抚摸马王,手刚刚落下的一瞬间,马王转头,动作行云流水,将苏梵音踹入湖中,与马王相处没有想象般那么容易,但这一蹄子也留了情,不然苏梵音非要断几根骨头不可。 懒得与这畜生计较,两人翻身上马准备离开,可马王就跟在二人的身侧,同时十分蛮横的抢走鹿凯战马脖子上的袋子,对于这个无赖的家伙,苏梵音保持这一种任他而去的意思,愿意跟着就跟着,不愿意就滚蛋。 只是苏梵音实在想不通林一飞为何要如此,说他贪恋钱财,可一文不取。说他心狠金兵,但夺了这岁币又有何用处?预防金币以这十万金养兵,攻打大宋?恐怕这十万金起不到任何作用吧,不知道这小子在算计什么,但还给了他三两五的银子,便再无瓜葛。 他在死尸的身上翻出了几两银子。 ———————— 临安城内,林一飞打水冲洗院子,他实在难以忍受这满院子鸡粪的味道,一心有想这个傻鸡抓出来挨个放血的冲动,可是毕竟是紫薯养的,他还是忍着一切的不愿意伺候他们。 整个院子清洗了一半时,天已经黑了,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潮湿的被褥十分难受,索性也懒得脱衣,凑合着睡一晚上,可心中有事如何也睡不下。 如果苏梵音成功,剩下的日子便是等着完颜晟跳脚找赵构算账,最好是能引来一场战争,但若是失败了,那便在等一年,只要不成功就不能放走苏梵音。 酒楼生意的事情也要添到日程之中,如今穷的都想杀鸡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林一飞不是英雄,酒楼的事情虽然说不的难,但也轻松不得,朝中看他不顺眼的人定会想尽办法刁难,他也做好了这个准备。 何时入眠沉睡他不知,只知晓次日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四只眼睛出现在眼前,睡的迷糊的林一飞与这四个眼睛对视,许久之后发出嗷的一声,房间中再次变得安静,许久之后,林一飞在叹了口气轻声道。 “赵伯玖,赵伯琮,你们两个想要吓死我,然后继承我这小院?” 赵伯琮后退一步躬身施礼示意抱歉,而赵伯玖则嘿嘿笑道。 “先生莫要叫我名讳,称呼我为小玖就好。” 林一飞稍稍回过神,靠在床头看着两人,这两个孩子在历史中的名声不低,他们是在赵旉死后出现的,历史中赵构无法人道,便没有皇子,则在这二人中挑选了一人作为继承人,最后胜利的则是赵伯琮。 可此时看来小九除了在文学方面不如虫子以外,在人际关系,社交以及对事情的看法都要比赵伯琮成熟的多,不就是好色了一点么?不好色的还是男人?总之,林一飞认识小九比虫子强。 当然整个临安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人这般认为,多数人还是喜欢彬彬有礼的赵伯琮,不太喜欢这个没规矩的赵伯玖。 想归想,林一飞起身换衣,看着赵伯琮一身蓝衣,赵伯玖一套赤红锦衣,原来这自古红蓝出cp,是这两个小子啊,赤裸着筋骨来到院中洗漱,两个小子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赵伯琮拿着毛巾站在林一飞的身旁,对着那在晨光下闪烁这光芒的耳钉发呆。 “虫子啊,在这院子比太拘束,给你们两个提个醒,进入这个院子的没有一个正常人,而且正常人在这里也没有办法生活,你们很幸运,紫薯不再这里,不然你们两个有罪受了。” 赵伯琮对于虫子这个称呼已经习惯了,只是不能习惯先生的话,读书多年以及被社会的传染,他认为男人在何处都要彬彬有礼,这样才不会被人轻视与嫌弃,但先生作为天选之子,他的话又怎会错?有些疑惑,不由开口问道。 “先生,书中有教。。” “你说论语中的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说的没错,但人与人不同,有人喜欢你的恭敬礼仪,可我不喜欢,不强迫你如何,毛巾给我。” 赵伯琮连忙将毛巾递给先生,随后取来一套黑衣,对此,林一飞淡然一笑,其实他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顽皮的有一个赵伯玖就够了,换好了衣衫,走上前轻轻踢了一脚躺在长椅上的少年。 “如何?” “老爷子不给,并称我不学无术,没办法和他吵了一架,挨了两棍子被撵出来了,今日来问先生大概需要多少银子,我去凑。” “我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需要花多少钱,你与虫子自己研究,有多少钱,咱们开多大的,没钱就在小院前撑个摊子。” 林一飞说的随意,赵伯玖当然也随意么,反正也没人看好他,他也不需要别人的指指点点,可是赵伯琮则无法接受,提出开酒楼的意见时,他便不愿接受,都说君子远庖厨,开酒楼还好,可在院门前撑摊子,面对临安百姓的指点,这将颜面放在何处? “先生,我不同意,如您在院前摆摊,如何对得起您的名声,如何对得起称呼您为先生的人。” 这话引得林一飞一阵反感,转头微微皱眉。 “我求你们称呼我为先生了?嫌弃丢人就与我撇清关系,就这么定了,不做酒楼,做小摊,就在府门前,小九去准备,我掌厨,你负责打下手,如何?” 赵伯玖起身嘿嘿笑道。 “先生之话,学生谨记。” 这哪有一副学生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黑老大与小弟要出门去偷良家妇女裹衣的样子,两人勾肩搭背,差了三五岁而已,相同话题不少,同时两人有一处十分相像,林一飞有贼胆没贼心,而赵伯玖则浑身是胆,那叫一个勇猛,不断在林一飞吹嘘他这一年的战绩。 最终来到府门前被一脚踹出。 “老子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和我说你的战绩?” 转头在看脸皱的像菊花一样的赵伯琮,林一飞懒得搭理他,继续昨日没清理完的任务,整个一上午,林一飞都在清理院子,赵伯琮这种富家读书少年就好比一个残废,除了递毛巾之外他啥都不会,所以,林一飞很讨厌读书人,比起讨厌姓钱的差不了几分。 但他讨厌的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赶考路上骗小姑娘吃,骗喝,骗盘缠,还骗睡了,睡了之后总会说一句带我待我功成名就,许你花前月下,这话纯属放屁,谁不知你功成名就时怀中抱着的哪家的娘们。 更有寄身于青楼姑娘房中,不思如何去报答恩惠,一味索取,只知晓自己如何取得名声,之后一句天壤之别打发了一切。 自古书生最薄情,所以林一飞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些书生,尤其是死要面子的文弱书生,相比他们,林一飞喜欢纨绔,最不济,在抢夺良家妇女,但是他能给抢来的女人一份安定,当然也有一些例外,只不过这些例外在林一飞的严重不算人。 赵伯琮一步一步的后退,从方才开始,先生的眼睛变一直在盯着他,时而狰狞,时而不屑,许久之后,赵伯琮抗受不住了这样压力,转头便跑。 “先生,学生这就去准备,算计小九事情是学生的错。” 受到惊吓的赵伯琮转身便跑,正巧温情在此时赶来,手中提着食盒,怪异的看着逃离的孩子,不由问道。 “你把他咋了?怎如此惶恐。” 林一飞也是一脸疑惑,挠头疑惑。 “我也不知,突然就跑了,麻烦你了,每日都来送饭食,外面都传你不是道姑而是小院的老妈子了。” 老妈子?温情一愣,随后淡然笑笑,她心淡,从不介意别人说什么,小口吃饭,不扭捏不失文雅,总之很好看,林一飞盯着温情看了许久,温情的微微皱眉,伸出手摸向道剑,林一飞见此连连摆手。 “停,我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道剑出鞘,林一飞慌了,再次解释。 “不不不,我对你有想法,不对,你先别动手,吃过饭后麻烦你去找一副围棋或者象棋,大哥带着你去骗钱。” “不去。” “那我自己去。” 话虽如此,在林一飞离开小院的时候温情还是跟在了身后,如今林一飞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十分吸引温情那颗八卦之心,随后的一幕让温情很想远离林一飞。。 明明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却在国子监太学门前大叔下摆了一盘残棋。 破残局者得十两,未破局者无罚,五百文钱一次,不可试棋,棋盘摆设有东家做主。 第二十八章 姨娘李清照 八九月的临安城正是大热的时候,炎热的天气使人打不起精神来,百姓将下地务农的时辰改到了黄昏与清晨,而就是这大热的天中,树下,一方棋盘拜访于身前,将帅对峙,车马争锋。 而林一飞则淡然的斜靠在树下,别的能耐没有,比起懒来谁也不是对手,眼前一盘残局等着人来解。 温情双手保怀,这般看来胸也并非那般小,最起码能保持道剑不乱晃。 “温情啊,你今日穿了两件内衣?” 说话的同时还用双手按在自己的双胸上,却是一脸正色。 一道寒光在这最贱的家伙头上飞过,带走一缕黑发。 虽然知晓温情不会伤了她,但是这般的吓唬也让林一飞生出了冷汗,顿时感觉不到炎热的天气,颤颤巍巍的捡起落在地上的发丝,再次看向温情的眼神不由变得有些恐慌。 “内个,情儿啊,咱哥俩不是开玩笑嘛。” “闭嘴,你不担心无人来破你的七局?或是输了你有钱给人家?别指望我,我没钱。” 林一飞重新躺下,手指玩弄着被斩下的发丝,撇撇嘴。 “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还不乐意听,我现在是谁?是天选之子,虽然承认的人不少,尤其是太学的人更是不相信我这个乡村野夫能比他们强?再说,临安城内哪里最富裕?就属这太学中的人有钱,啧啧啧,七品官员以上的孩子才能进去学习,今日我来此摆棋盘是为了赚钱,而在他们眼里则是挑衅,就算你告诉他们这是一个骗局,这棋局是解不开的,他们一样会奋不顾身的来,因为本就是解不开的棋局,解不开不丢人,他们会认为是输给了棋局而不是我,可一旦侥幸赢了,那便赢了我这个天选之子,所以啊,懂了?” 温情懵懂的点点头,她想的简单,以为林一飞来此就是为了骗人的,而且太学中的人虽然依仗父辈进入太学的学子,但并不代表他们是傻子,又怎会轻易的被林一飞玩弄在手中?可是听闻了方才的话,道姑开始怀疑她与林一飞是否是一个时期的人,明明还要小两三岁,可对于事情的大局想的很周到。 不光是眼前这小小的异常骗局,在他计划苗傅与刘正彦的时候,从开始到结束,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包括赵构会带少量护卫出门,以前给他灌输的思想不是废话,灌输汉武帝的强大,灌输唐太宗的强大。 然而这份灌输让赵构燃起了几分斗志,携带六人出城御敌,虽然结果出乎了那么一点点意料,但是整体的计划还是没变的,赵构已经开始对朝中士大夫集团产生了怀疑。 温情不傻,苗刘之乱的事情从开头到结尾她清清楚楚的知道,或许除了林一飞她是知晓最清楚的人,在小院表明立场给赵构的人听,通知韩世忠出城,这一切温情都参与其中,可在道姑沉浸在思绪之中时,林一飞已经开始与人下棋了。 “你别管我是谁?我是你爹行不行?玩就掏钱,不玩就滚蛋,一次五百文,不可悔棋,残局三盘换一次,算是给你们三个机会,免得说我欺负你们这群过门槛还卡那啥的孩子们。” 听此言,温情嘴角一阵抽搐,莫要说太学的人不信他是天选之子,就是知晓林一飞的温情都不信,这满口污言秽语的家伙会是天选之子?是天瞎了还是这天选之子就是这般的。。。温情突然不知该如何形容林一飞。 “将军!死棋,拿钱拿钱,别耍赖奥,不给钱我就去你们太学宫打滚,说你小子品德败坏。” 林一飞吵吵着收钱,一两银子找不开,无奈之下再次下了一盘,然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清楚了这一盘过后还剩下一盘,在林一飞与眼前这个傻小子较量的时候,身旁已经开始有人在土地上算计这一方残局。 挑战的学子再一次落败,身旁的人瞬间起哄,学子脸色潮红,在怀中取出银锭,看样足有五两左右,林一飞一阵的眼馋,但还是做出一副大义炳然的样子。 “咳,规矩是规矩,钱财怎能相抵?去休,方才那个出十两的,你出来来。” 什么叫做臭不要脸,林一飞诠释了这四个字的意思,虽然这学子出了十两,在结果相同,虽然支撑了几招,最终还是落败,不甘再次付钱,林一飞笑着摇头换了残局,并且这一次只收五百文,先出钱者先来。 围在树下的学子不差钱,家中更不差输掉这几两银子,林一飞收钱收到手软,温情这淡漠的看着棋盘,难道这群孩子看不出这是无解之棋?或者说已经开出来了,为何还要送钱给林一飞? 温情想阻止学子们被林一飞毒茶,可劝说无果,虽然没有被十分嫌弃的拒绝,但温情的话他们也并未入耳。 天选之子在太学外摆棋局的事情渐渐传开,在太学讲课的士大夫也有些好奇,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前往宫外的树下,他们也听闻了这个名为林一飞的少年,据说还是天选之子,今日再次摆残局挑衅太学宫? 树下的人越来越多,林一飞也知该收场了,在落下手中最后一子时,林一飞伸了一个懒腰。。。。。 “好了,今日到此为止,没有时间理会你们这群孩子,回去好好钻研钻研棋局,这东西比那些诗词歌赋有用的多,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趁年轻看看这大好的山河,别去北方,太危险。” 丢下棋盘,拉着一脸懵逼的温情大步离开,温情十分不愿意被林一飞拉着,但属实是挣脱不开,当即没好气的道。 “你不是骗的很开心么?跑什么?” “跑?什?么?你没看见太学宫的老爷子们出来了?我能欺负欺负小的,遇到这群老妖怪把你压上也不够输的。” “林一飞,我不是货物,也不属于你。” 疾驰的林一飞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就不得不服气女人这种生物,她们重视的方向永远与男人不一样。 —————— 太学院外,先生夫子负手立于宫院外,望着那一双逃走的少男少女,有的人眼角露出笑意,有的人则一脸怒气,只不过对于他们的逃跑,更加引人注意的是留下的棋盘与他临走时说的话。 读书游历是学子的必经课程,可如今的风气似乎更加注重读书万卷,而放弃了游历山河。 其中有夫子让学子将棋子复位,想要看看这天选之子有什么能耐来太学挑衅,汪伯彦主棋,学子们则以林一飞方才的走法与其交锋,先生毕竟是先生,棋盘观六路,听八方,十棋过后,学子们纷纷闭口不言下棋。 汪伯彦微微皱眉。 “为何不落子?” 学子们羞愧难当。 “我们只走到了这一步,便已经弃子认输,今总共与林公子下棋十余盘,共四方残局,总数不过百棋,温情道长称此棋无解,可我等不信,此棋走一步方可置对方于死地。” 汪伯彦笑笑起身,身后摸了摸那开口学子的脑袋,笑道。 “往往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却不知危险无时无刻都在窥伺着你,如有强大的实力,方可碾碎一切,例如方才着一棋,大推车即可破敌擒将,至于另外两棋,暂无解法。” 学子们纷纷惊讶,难道还有先生解不开的棋局?学子们议论纷纷,先生夫子们也聚在一起小声言论这个前来挑衅的少年,一阵讨论之后,有人开口。 “明诚,说起这林一飞,如果真是那人的儿子,他与贵夫人还有一些亲戚。” 赵明诚淡淡一笑。 “的确,清照的确是王氏的族亲姐姐,可这林一飞的来路还不清楚,贸然认亲似乎有些不妥,清照到是远观过这个孩子,可似乎并不看好,太过轻浮。” 太学院前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只不过没有夸赞林一飞的,说这棋局妙的有,也有说是小道尔,当然林一飞听不到了,就算听到了也不会与他们计较,钱到手了比什么都好,任由你们随便说,老子不疼不痒。 终于回到了小院,温情甩开抓着她手的那只爪子冷哼走入小院之内,随后便传出一声尖叫。 “清照姐姐,您怎么来啦?” 门外的林一飞则生出一阵挫败感,这小院是怎么了?主人不在就敢进院子?且在院中等候主人归来?这都是些什么人?还清照姐姐,你咋不叫李清照呢? 李清照?想到这个女人,林一飞脑中开始不断的计算。 历史中,那个不能下蛋的母鸡王氏是王仲山的闺女,而王仲山的姐姐则嫁给了李清照的爹,如此算来李清照还是王氏的表姐妹,那在这么算来,秦会是亲爹,他就是李清照的妹夫或者姐夫,而我要叫李清照一声姨娘? 他不想进去了,无缘无故多出一个姨娘,虽然没啥血缘关系,但面对这样一个历史中才华横溢的。。。姨娘,林一飞的抗拒力有点低,就好比是三好学生遇到了街头恶霸一样,恭恭敬敬的走进院子,整理衣衫对姨娘躬身施礼。 “见过易安居士。” 李清照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伸出手掐住少年左耳的蓝色耳钉,皱眉道。 “见到长辈这般没有规矩?虽然你并非王氏所出,但于情于理你要叫我一声姨娘。” 这其中的关系温情早以知晓,且她与李清照关系亲近,时长去拜访。 被掐住耳钉这种痛觉只有林一飞一个人能感受的到,呲牙咧嘴的小声回复。 “这娘姨还真不能乱叫,秦会当年想的美,想留下一道血脉,可他怎不知他那婆娘如何?我出生后王氏将我们母子赶出秦府,如今一口一个杂种孽畜的叫我,这声姨娘我还真叫不出口,您若是以易安居士的身份来此,一飞定会款待,如是姨娘的身份,还请您离开。” 林一飞的态度十分强硬,随后用力甩开李清照的手,力道过重,耳洞被撕裂出细小的伤口,鲜血瞬间流下,少年的剧烈反应引得李清照微微皱眉,她没想到这个少年对秦家的仇恨如此之重,怒火已经开始扩散到秦家外亲的身上。 温情慌忙的取出手帕递给林一飞,少年摇摇头再次对李清照施礼。 “我与温情如兄弟关系,她称呼您一声姐姐,按理我也应当如此,但因诸多的不便,还请易安居士海涵,如不嫌弃,今日留在小院吃饭。” 李清照笑着点头,林一飞转身走向厨房,心中却有些烦躁,现在一个个历史中的人部再慢慢的接近小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而李清照内心则有些埋怨王氏,眼窝子太浅,这个少年比起那个秦熺不知要强了几倍,当然只是第一印象。 第二十九章 皮冻与少年的心 说是留这位女才人吃饭,可家中的米都没有,更何况菜,院中的鸡都是这几日温情带来粮食喂的,依林一飞来看,鸡就应该吃草,而他以为已经这般排斥与秦会有关系的人,李清照不会在留下吃饭,可这个姨娘十分坦然的留在了小院。 看着齐的锅碗瓢盆,林一飞不由叹了口气,这家中没有女人的日子真的是过不了,至于温情?她不算女人。 此时他只能期望小九与虫子二人会心有灵犀的带回一些食材来,手持菜刀走出厨房,蹲在井口旁开始磨刀,同时将目光所在了那只公鸡的身上。 “你别看我,小心我让你的媳妇们部变成小寡妇。” 这句话落在李清照的耳中引起了她的皱眉,温情在其耳边轻声呢喃几句后,李清照便露出了笑意,指着公鸡不知与温情在说些什么。 突然!温情似乎想起了什么,拉着李清照走进了林一飞的卧房,她记得林一飞说过,下一幅画不是他画,但也没规定让谁去画,今日这个大才女再次,温情可不想放过他,她也想知道李清照是如何去画后面的剧情。 对于这种事情,林一飞懒得管,本就是随笔的图画而已。 不久后,赵伯玖与赵伯琮嘻嘻画画的回来了,赵伯玖空手而归,身后的赵伯琮身上却挂满了袋子,有米有肉,对此!林一飞很满意,抬起手指向二人,二人当即不敢乱动,赵伯玖顽劣,但也被吓得不轻。 “先,先生,有话好说,我不好吃,虫子好吃。” 他们还不了解林一飞,此时被菜刀指着,谁知道这个天选先生到底要做啥事。 林一飞一愣,随后放下了菜刀,对二人轻声道。 “如果你们两个什么都没带回来,懒得与你们废话,家里来了客人,小九来厨房帮忙,虫子去房中陪你温情姐姐伺候客人。” 两个小子纷纷点头,赵伯琮似乎找到了靠山,一股脑将身上所有的口袋部挂在了赵伯玖的身上,拍打身上的尘土以晚辈之姿进入房屋,至于赵伯玖则嘻嘻哈哈的跟在林一飞的身后进入厨房。 对于下厨,赵伯玖不懂,从小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他不排斥,也可以说在临安就没有他没做过的坏事儿,而他也不在乎外人的指指点点,当他听说自己极有可能成为陛下过继之子的时候,赵伯玖就开始放荡了自己。 他不拒绝成为皇帝,也及其的想成为皇帝,但是他懒得争,也懒得去耍心机,如今陛下差点将皇子含在嘴里保护,赵伯玖的心也在林一飞出现在勤政殿门前时淡了。 虽然年轻,但他能感受出危险,林一飞这个人很危险,但从一个角度来看,他如入临安到现在不过半年时间,却在这看似平静,背地却十分阴暗的临安落足,且占据了一方势力,势力不大,但也小不得,朱胜非与韩世忠两人在背后的支持,陛下的新任,无不在表示先生的能力,能力代表什么?代表着危险。 秦家王氏,秦熺,士大夫集团的黄潜善等人无不与他有几分恩怨,可他活的就是这般滋润。 无冤无仇为何要与这样的人为敌?不能为己所用,上了他的船,不做仆人,做学生,朋友如何?如今皇子安逸,他赵伯玖的未来一片渺茫,为何不再此人身上赌一次? 锦上添花,一笑而过。 雪中送炭可是真情。 如今的林一飞还没有崛起,而赵伯玖认为此时还不晚,只不过被赵伯琮抢先一了一步。 “喂喂喂,想什么呢?你们现在的年级啊,想着怎么玩就好了,别学着虫子一天勾心斗角的,他不累我看着都累,把菘菜的外皮破掉喂鸡,别喂多了。” 脑袋上被轻敲了一勺子的赵伯琮回神儿,抱起菘菜憨笑扒皮,林一飞对其傻笑不由也跟着笑了笑,他的灵魂要比肉体成熟的太多了,两个孩子倒地还是富家的少爷,对于买菜这种事情还是经验有些少,在赵伯玖拨菜的时候,林一飞将肉放在水盆中蹲在他身旁。 “小九啊,虽然你们生在富贵人家,但也要知晓一些生活常识,虽然以后可能用不到,但是学问多了不压身,勾引小娘子,小姑娘也多了一门技术,选猪肉,也要看好,母猪肉硬,都是一些老猪了,公猪则是要阉割过的,不然无法下咽,但你记住,我不是让你去和女人们讨论阉割猪的问题。” 赵伯玖笑着点了点头,洗好了肉,剥下猪皮切成丁,随手将猪肉丢给赵伯玖示意剁碎,终于到了展示武艺的时候了,赵伯玖提刀就剁,那速度叫一个快,可片刻之后便感觉手酸,速度也变慢了,林一飞不理会他。 将猪皮扔到锅中,在放出葱姜蒜准备将猪皮熬化,剩下的时间开始准备面粉,同时对着窗外大吼。 “温情,取一些硝石来。” 加水和面,揪面剂子,肉馅剁好了,林一飞将擀饺子皮的任务交给了赵伯玖,他则开始做饺子馅,同时不忘与赵伯玖闲聊。 “会擀饺子皮么?” 赵伯玖手持擀面杖挥舞一番,嘿嘿笑道。 “没做过,但是看家中厨娘做过几次,感觉不难,掌握好力道就好。” “还挺聪明。” 这时候温情送来了硝石,林一飞将锅中熬出的汤汁过滤放入大碗扣好,随后再将硝石扔到水盆中,简单的冰箱算是完成了,剩下时间则是等待凉气将汤汁变成皮冻。 这一幕落在温情与赵伯玖的暗中可算是神级,不由的发出惊呼,林一飞没好气道。 “多大点事,化学反应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也没将你们当做外人,但记住,不能吃哦,会拉肚子的。” 温情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可赵伯玖却大叫。 “先生,您不将温姐姐当做外人我不意外,但是您就不怕我传出去?” “传呗,反正就你们两个知道,温情不会说,传出去你就别想在进小院了,别废话,快点擀皮。” 林一飞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现在这点手艺还留着以后赚钱用呢,可不能轻易被人学走,至于在两人面前做出冰来完是意外,因为已经黄昏了。 到底还是第一次擀皮,赵伯玖明线跟不上林一飞的速度,索性之下包了几个花样的麦穗饺子,可赵伯玖还是太慢了,取来剩下的白瞎切成小块,放入一些盐和葱蒜,在加一点醋,别人能不能吃他不知道,但是林一飞能吃。 饺子下锅做蒸饺,取出皮冻切块放在白菜上,在淋上一点拌好的调料,简单的菜做好了。 林一飞与赵伯玖肩并肩的坐在门槛上,温情则已经回去告诉李清照准备吃饭了。 红衣的赵伯玖突然转头看向林一飞。 “先生,您为何懂这么多?您真是天选之子?” 带着蓝耳钉,被称呼为先生的林一飞自嘲一笑。 “哪有什么天选之子,别人说我是,懒得狡辩随着他们说而已,你想想,一个弃子会成为天选之子?多狗血啊,只不过为了报复一下管不住裤腰带的秦会,多学习了一点知识而已,小九啊,作为男人可以花心,但不能对不起天地,对不起妻子孩子,现在的女人及其看重清白,既然自愿跟了你便是将这一辈子都压在了你的身上,你可以不喜欢他们,但是如果做了,就要负责任。” “但她们喜欢的是钱,又不是我。” “放屁,那有女人天生就喜欢钱的?” “先生你别说,还真有,柔若琴那个女人就是,整个大宋追求她的书生得有个几百,可偏偏嫁给了一个能做她爷爷的男人。” “这是保障,柔若琴出身烟花之地,但不还是以清倌儿的身子嫁入了那个什么玩意?我还没记住,如此一来,她虽然得不到名分,更不会为那人生孩子,不会分家产,凭借一些首饰钱可以生活一辈子吧。” 赵伯玖对此点了点头,林一飞笑了笑。 “如果嫁给穷酸书生如何?咱们都听说过艺伎爱慕书生,也听过书生的那一句功成名就,可结果如何?脱离烟花之地的有几个女人?而且世间书生一年万千,又能有几人出类拔萃,得探花榜眼之名衔?不但如此,那群女人攒下赎身的钱被几句花言巧语骗走,最终落得人财两空,如此一来,那柔若琴是对是错?是智慧还是眼窝子浅?她不浅,是你把一切想的太美好。” 赵伯玖不点头也不摇头,而是将头底的很深,他十余年来生活在王府,富贵之家,也时长留恋在烟花之地,但他却如也想不通,不由再次问道。 “那她为何不嫁给富家子弟?偏偏选择一个迟暮的王爷?” 林一飞轻声叹了口气,伸出手按住赵伯玖的脑袋。 “因为活着,艺伎不可做妻,只能为妾,女人心思狭窄,善嫉妒,虽然没见过,但那柔若琴应该很好看吧,你们王府或者其他富贵人家一年要死几个漂亮女人?当真有那么多意外?老王爷不能生了,所有人的目的都在钱财之上,妾有得财产一说?没有孩子的女人,应该什么都得不到吧。” 赵伯玖抬起的脑袋再次低下,他是少年,他也怀春爱慕,向往爱情,虽不是相濡以沫,但也希望轰轰烈里,可听了这些话后,他的美梦泡汤了,光是他父亲,兄长的府邸,每年都会死很多人,那个照顾他三年的侍女在进入大哥院内不足一月便出现‘意外’,说是跌足而死。 那时候的赵伯玖忧郁了很久,他很喜欢那个姐姐,如今去好奇,跌足会死人?老爷子踹的满院子滚也不见得自己落下什么伤痕。 原来世间竟是这般的阴暗。 赵伯玖很低迷,林一飞也知打击了这个孩子那纯白的心,拍拍小九的肩膀,起身道。 “好啦,去喊温情,虫子和客人吃饭,不可无礼,客人的身份有些尊贵,是个女人。” “好。” 孩子可能受到了打击,时常称呼的先生二字都忘记了说出口,林一飞自然不会在意,一锅饺子,一盘皮冻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落座之后却发现温情和两个孩子站在一旁一动不动,赵伯玖低头不语,十分低靡,可另外两人的举动让林一飞有些好奇,不由歪头看向二人。 赵伯琮见此,躬身道。 “先生,家中有客,晚辈不可上桌。” 林一飞再看温情,这娘们怎么回事?温情则也低下头小声道。 “家中有课,女人不可上桌,不论是何身份。” “放屁?谁定的规矩?着院子的规矩还轮不到任何人来做主,赵构来了也不行,上桌吃饭,我和小九忙乎了一下午,小九却不能吃饭?你们两个也过来,吃饭,还有温情,这皮冻是专门给你和,你和照姨做的,哎呀,吃饭。” 至今也想不到如何称呼李清照,而且此时听闻这个规矩心烦的紧,不是林一飞不注重规矩,而是这院中没有外人,就算在不想承认,那李清照不就是大姨么?有什么规矩? 三人上桌之后,林一飞的心情好多了,但温情还是有些拘谨,林一飞则加了一块皮冻放在她碗中,随后道。 “情啊,这皮冻是好东西,可以增加胸部轮廓,也可以滋养皮肤,你快尝尝?” 说话的同时还用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不能的揉搓,温情的脸都青了,此时她真想拔剑砍了这个家伙,可报应来的总是很快,一双筷子抽在作妖少年的脑门上,一道冷哼。 “吃饭。” 毕竟还是大姨,而且还是一个富有学问的大姨,这一筷子,林一飞自认忍了。 饺子不错,皮冻不错。 只不过赵伯玖吃着第一次自己做的饭菜却没有任何味道。 第三十章 先生十分接地气 被抽了一筷子后的林一飞安静低头配着白菜吃饺子,咬的咔咔作响,一次两次还好,在林一飞加起第三块白色准备放入口中时,李清照的眼神飘来,十分严厉,林一飞缩了缩脖子小口咀嚼。 皮冻似乎很受两个女人的喜爱,此时的赵伯玖对什么饭菜都没有兴趣,一个饺子吃了许久也未能入口,而赵伯琮则夹了一块,却不再伸筷子,可以说两个孩子吃的十分拘谨,这一点林一飞却很满意,知晓礼仪就好。 伸出手拍了拍赵伯玖的肩膀,示意别想了,赵伯玖聪慧,点点头将饺子塞入口中。 虫子和小九就是两个极端。 公子淡如水。 浪子疾如风。 李清照放下筷子,除林一飞外的三人同时也放下筷子,对于这些规矩,林一飞头疼的难受,无奈之下也放下了筷子,李清照见此淡淡笑道。 “你这十几年受了苦,但对你来说或许也是一桩福分,男儿立于世,何必将仇恨放在心头?” “呵呵。” 林一飞淡淡一笑,不做反驳,福分?如果你知道真正的林一飞已经死了,你还能说这是福分?他对李清照的印象不错,任由她随意去说。 见少年的反应,李清照无声叹了口气,起身离开石桌走向院门,剩余四人同时起身躬身施礼,温情上前搀扶其离开。 想不通李清照今日来此有何目的,如果是说客,那她则有些不称职,思来想去有些想不通也懒得去想。 这时赵伯玖躬身施礼告退,声称回家中有事情要证实,赵伯琮则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们随意,林一飞不管,但是他有事情要做。 这两个孩子是宋太祖的世孙,如今却流连于方圆小院难免会被赵构那个小心眼的家伙怀疑猜测,还是老办法,提前写信告诉赵构,他对两个孩子的感觉不错,然后随便赵构如何去想。 回到房间时,林一飞笑了,一副新的炭笔画放在桌子上。 画中小道姑的水桶被敲漏了,泪眼婆沙怒视眼前手持小锤子的小公子,而小公子也哈哈大笑,可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后悔,这幅画画出了两个孩子的神韵与情感,林一飞不由摇头苦笑,在照姨面前,他的画功犹如蜘蛛乱爬,有肉体却没有灵魂。 收好几幅画,在上面留下署名,天选之子林一飞,道门娇女温情,易安居士李清照,随后在另一张纸上提笔写下。 “今见琮,玖二人,心生喜欢,预收为学生,免他日飞不幸,未报国,无传承,望陛下允许。” 管赵构能不能看懂,反正他是说了,将信折叠成飞机飞出小院,自然会有人拿去送去赵构,望向窗外的天空,无奈叹了口气。 “要变天了啊,虫子,怕不怕?” 赵伯琮在一旁嘿嘿笑道。 “有点。” “给你说个更可怕的,书生赶考,夜宿破庙之内,突然听闻有人唤他的名讳,转头望去,只见一女子在墙外露出半张俏脸,书生本以为是玩笑,轻声答应,那俏脸却突然消失了,这时庙中老和尚突然出现,告诉书生,说是他遇到了美女蛇,这是人首蛇身的妖怪,能唤人名讳,若是答应了便会在夜中来吃掉此人,到半夜,那美女蛇果然来了,不断在房外呼唤书生的名字。。” “先生,古书传,人首蛇身为女娲娘娘后人,女娲娘娘便是人首蛇身,既然那美女蛇也是如此,她定会是娘娘的后背,娘娘搓泥造人,她的后背又怎会祸害苍生,到是那个老和尚或许是个坏人,既然声称美女蛇会吃人,为何不将他赶走?又为何不在书生进入破庙的时候道明?我看他是淫僧,囚禁了女子。” 林一飞气的在房间中找能打人的家伙,这小子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寻找半天无果,大怒,指着赵伯玖骂道。 “你这傻子,女娲娘娘是传说,是民间故事。” 赵伯玖起身歪着脖子问道。 “先生您说的便是民间故事?为何您说民间故事,学生便不可用传说来反驳,说不过便要动手?先生您有失理据。” “呵,呵。” 林一飞被气笑了,指着赵伯琮道。 “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赵伯琮见此转身就跑,林一飞跳过窗子便开始追,院子内一阵大乱,赵伯琮一边跑一边反驳林一飞,总之,他认为老和尚想骗书生,林一飞则是想告诉赵伯琮,不能因为好奇则去做一些不知深浅的事情。 先生与学子在院中吵的不可开交,温情在此时归来,疑惑的看向二人,听闻了大概之后,她也认为是老和尚的错,本该成了美女蛇与书生,妖又如何?爱情最重要,她属于道门,讨厌和尚正常,但是什么叫做人如何,妖如何? 争吵从两人变成了三人,道剑闪过半截寒光,林一飞大吼君子动口不动手。 碰! 院门再次被推开,赵伯玖阴沉着脸走进院子,身后还背着一个包袱,抬起头看向三人,瘪着的嘴放大哭,满脸淤青,温情赶忙放下道剑上前询问,是如何受的伤,赵伯玖则哭着道。 “我回家问我爹,说家中的漂亮姐姐是不是都是被人害死的,还有媛儿姐是不是被大哥垂馋了美色,被大嫂害死,可我没想到家中竟然有客人,我爹和我哥一起打我。” 院中三人的脸色部变得怪异,随后三人再次开始争吵,不再理会这个傻小子,而赵伯玖也渐渐听懂了争吵的缘故,丢下包裹,跳上桌子大吼。 “什么和尚妖怪,是那书生的错,如何他有能耐,如果他是一个侠客,是一个武艺高强,例如苏梵音那般的人物,那美女蛇还敢吃?还舍得吃?早就投怀送抱了。” 林一飞的嘴角都气抽了,指着赵伯玖大骂。 “你个瘪犊子,你学谁不好,学苏梵音那个赌徒作甚?他就是武艺高强,长得英俊了一些,这有什么用?” 这一次其余三人同时开口。 “养眼啊。” 林一飞一阵大怒,气的浑身颤抖摔门离开小院,他去做正事了,温情想了想还是留在院中陪着两个孩子,赵伯玖要在小院住下,声称要与赵子彦断绝父子关系,林一飞在夜晚归来,背着两大袋子食材,这是在韩世忠与朱胜非那里勒索来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闭眼就睡,却不知房中的画已经被两个孩子偷走。 赵伯玖与赵伯琮仔细打量这几幅画,沉思片刻之后,赵伯玖提议,赵伯琮绘画。 画中!突然下起了大雨,小道姑躲在树下,头上披着小公子的锦衣,表情有些呆愣,而小公子则顶着大雨像远方奔去,一张画画的很慢,赵伯琮十分注重细节,浪费了几张纸后,熟悉了木炭笔的运用之后开始作画,画的十分细腻。 一幅画后,赵伯琮在右上角写下,学生小虫子,歪头又想了想,填上了学生小九,两个孩子对视一笑,将这幅画悄悄送回了林一飞的房间。 两个孩子很想将下一张画出来,他们已经想好了情节,最终还是放弃了。 —————— 次日清晨,一个少年带着两个孩子在小院门外撑起了摊子,方圆小院周边的宅子不知何原因无人居住,林一飞也乐得清闲,免去了担心打扰邻居的困扰,更不担心会有不长眼睛的人来此捣乱,虽然院中人没有官职,但身份在临安属实不低。 因为没有提前准备,没能准备出林一飞所理想的早餐,赵伯琮书法很好,写下菜单立在摊位之前,剩下的时间便是等人来吃早饭。 温情感觉十分丢人,躲在院子内愣是说什么都不出来,林一飞还想借助温情的相貌来勾引几个傻小伙子来吃饭呢,但此时看来是不可能了。 三人等了整整一个上午却不见有一人来此吃饭,清冷的场面一直持续到了将近晌午时,林一飞有些坐不住了,对赵伯玖点了点头,这小子瞬间变了样子,不再萎靡而是激动,此时他想让临安百姓都看看,他认的先生是多大的强大。 费力的在院中搬出一大铁盆的冰块,为了准备这些冰林一飞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硝石制冰,在以冷气结冰,冰盆之内冰镇这一块块切好的西瓜,在这个时代应该叫做寒瓜,以及各种水果与一杯杯葡萄酿。 在冰盆搬出时,温情手中拿着西瓜在远门露出脑袋,一脸好奇的看着三人,随后见街道的人纷纷像此看来,瞬间缩回小院,但却伸出一手示意在来一块西瓜,林一飞反手递给她一块冰块,门内传出一道冷哼和一阵嘎嘣嘎嘣的声响。 街上的行人纷纷驻步看向方圆小院前的摊子,那一盆散发的冷气的冰块他们怎能不认识?可此时犹如火炉般的八月又怎会有冰块,可尽管好奇,百姓还是有些不敢上前,秉义郎的三子赵伯玖,尚书省审察的二子赵伯琮,还有那方圆小院的主人,被两个纨绔称为先生的天选之子林一飞。 这样的组合吓得百姓不敢上前,冰块虽然在此时稀有,可如果开价万贯如何?他们三人有权势,可百姓却没有,告官都无处可去。 在百姓围观好奇之时,朱胜非与韩世忠两人并肩而来,这两人关系可是越来越近了,本是十分不和睦的两人变成今日的并肩而行,少不了林一飞的功劳,两人来到摊位前,韩世忠身手端起一杯葡萄酿,一口饮尽,冰凉的液体在喉咙流入身体,引得韩世忠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赵伯玖见此,嘿嘿一笑。 “一百文,还请郡王付钱,虫子收钱。” 话落,赵伯琮拿出小本子写下,果酿一杯,韩世忠却是一愣,指着空杯道。 “要钱?这一百文与不要钱有何关系?记账。” 这时候赵伯琮却对韩世忠躬身施礼。 “郡王,小本生意,不可赖账。” 朱胜非在一旁哈哈大笑,今日他入宫时陛下便与他说了皇家有两个小子进了方圆小院,当时他还在好奇是何人,此时看到了嬉笑的赵伯玖与一脸正色的赵伯琮,朱胜非明白了,但还是有一丝好奇,两个孩子是皇家的人,性子孤傲,他们怎会甘心陪着林一飞做这种事情? 在想想林一飞,在他面前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当即丢出一锭银子,指了指寒瓜,赵伯玖当即起身取过盘子用竹签戳出一块寒瓜递给朱胜非,而赵伯琮则掂量着银子准备找钱,而朱胜非则笑着拒绝,对围观的百姓大喊。 “本官作为大宋宰相,但也是百姓的父母官,天气炎热,百姓难受不已,本官愿替百姓煎受这灼热是苦,可奈何无能为力,今日朱某以个人名义,请临安所有百姓来此吃一块冰镇的寒瓜,饮上一杯解暑的果酿。” 围观的百姓听此当即齐声向朱胜非道谢,赵伯玖则拿过寒瓜递给已经流口水的孩子们,百姓当即纷纷上前,一旁的韩世忠则有些懊恼的坐在林一飞的身旁,武将到底还是不如文官的脑袋好转。 而林一飞也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大宋百姓,没有蜂拥抢夺,而是自觉排队,每取过一块寒瓜时都会对林一飞与朱胜非道谢,随后小跑带回家中,没有人去呼喊家人来此。。 什么叫做素质,这就叫素质。 小九与虫子见无需他们帮忙,转身回到院中去再次准备,两个孩子十分兴奋,不是因为赚了多少钱,而是他们做出了其他皇家子弟从未做过的事情,而刚才那个小萝莉和小正太对赵伯玖躬身施礼,软糯的谢谢先生差点让赵伯玖激动的飞起来。 一个个西瓜切好在大家的面前放入冰盆中,不够凉的还会送上一两块冰块,冰块是冷气拧成,可以放心食用。 朱胜非却丝毫不心疼,那张老脸笑的跟个菊花似的,莫要吃一次,就是吃一辈子也吃不穷他朱大宰相。 百姓们自觉的上前帮忙,林一飞这次开口道。 “今日方圆小厨房方才开张,诸位无需担心价钱,绝对公道,而且有许多在临安吃不到的美食,价格明早便会摆在摊位前,到时还请诸位来此捧场。” 得到好吃的百姓们连连叫好,朱胜非则靠近林一飞,用肩膀撞了一下林一飞。 “怎么还坐起这种事情了?没钱就与我说,老韩落魄,我可是富裕的很,这要是传入士大夫口中,他们说不定怎么在背后言论你,不出意外陛下已经知晓了,不担心?” 林一飞微微皱眉。 “我担心啥?干干净净赚的钱,让他们想弹劾我都没机会,至于陛下,他现在乐不得的让我别参合朝中的事情,不久后陛下的隐疾可能,大概,不出意外就会康复,到时候你与老韩注意一下,陛下的性情会大变,不论他做了何决断,你们在朝中都不要拒绝,回来咱们三个商议,另外岳飞快回来了吧,老韩,你一定要看好这个岳飞大哥,万万不可说什么迎回二圣的话,万万不可。” 朱胜非与韩世忠纷纷称是,朱胜非留下一锭金子,对林一飞轻声道。 “先生之话,朱某谨记。” 现在朱胜非丝毫都不会怀疑林一飞的话,他对林一飞充满了自信,而且他的话就是事实,朱胜非转身离开,而韩世忠则没有想要走的意思,挽起袖子就要帮忙,却被林一飞拦住。 “老韩啊,您还是歇息一会吧,送出岁币。。” 林一飞当即感觉漏了嘴,转身便走,剩下的韩世忠则皱起了眉头,岁币如何了? 苏梵音! 韩世忠脸色当即有汗水留下,先生的计划到底有多大。 第三十一章 价值七十五两的烧烤 林一飞的计划有多大,他自己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只不过说漏了岁币的事情纯属意外。 他真想给苏梵音打一个电话,事情进展如何了,也不得不佩服苏梵音的脑袋,不论事情成功还是失败,你他娘的到是写封信啊,这边也可以准备一下对策。 因为晌午朱胜非的原因,夜晚便有人来小院门前吃饭,同时赵伯琮也贴出了菜单价格,林一飞掌厨,赵伯玖上菜,赵伯琮收钱,都是一些简单的炒菜,但仅仅一日,三个人就觉得有些腻味了,林一飞的懒劲上来了,同时因为灶台炎热而不想在靠近。 夜晚,赵伯琮计算这一日赚了几分利润,林一飞则告诉赵伯琮不用告诉他,什么时候能买下一间酒楼时在告诉他。 虽然腻味了,但是还要坚持,最终林一飞做出了一个十分无赖的决定,以后早摊不出了,反正也没有人来吃饭,浪费睡眠就是在浪费生命,小九与虫子自然不会拒绝,他们完是为了好玩,而不是为了赚钱。 日后的生活不再枯燥了,小九和虫子对硝石制成的冰好奇的紧,边玩边将冰镇的一些水果做好,中午的摊位交给了两个孩子,而两个孩子则以可以随意吃的名义再次雇佣了两个孩子,他们乐得清闲,可小院门外挤满了孩子忙前忙后的照顾摊位。 这主意到是让林一飞十分赞同,下午告诉小九和虫子准备一些猪样肉串,用铁签子穿好,去哪里买,便让店家做好,顺便在买一些收拾干净的鸡鱼回来,也让大宋的百姓尝一尝烧烤的味道,没有啤酒则由葡萄酿代替,味道也不错。 想的很好,过程也很顺利,林一飞兑了一大锅的料汁,完就是随意配,有香味咸淡就好,可就在他尝试第一次烧烤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 秦熺与黄潜善,万俟卨,汪伯彦四人并肩而来,如今的秦熺已经成功的混迹在了奸臣的圈子中,而这支奸臣小队则是赵构十分信任的团队之一,看到他们,林一飞犹如在饭桌上看了蟑螂一般,十分恶心。 可就是越讨厌哪个人,哪个人便愿意往前凑合,黄潜善带人来到摊位前,正吃饭的百姓有些慌张,准备起来离开时,小人精赵伯玖身手按住起身的百姓,笑道。 “无妨,既然花了银子,哪有不吃饭便走的道理,莫急,我家先生正在准备。” 话说的同时用眼角余光看向那四人,眼神中露出不屑,赵伯玖不是脚踏两只船的人,既然上了先生的船,那么先生的敌人便是他的敌人,而这四人中的三人按道理是他的叔伯辈,在想起近日被父亲与兄长的混合双打,对他们的怨气更深了。 招呼的意思都没有,而是赵伯琮上前接待四人,在小虫子走向四人时,随手将手中菜单丢在一旁。 “诸位大人快请落座,今日晚辈定会招待诸位大人,今日恰好是我家先生推出新膳食的日子,第一份就送到诸位桌上,如何?” 以黄潜善为首的四人淡淡一笑,在百姓面前,他们是即为注重自身仪表的,至于赵伯玖则站在林一飞的身旁打下手,不断小声骂虫子是个叛徒,求林一飞将他踹下船。 其实林一飞的心中也在好奇小虫子在搞什么鬼,随后将手中考好的肉串递给赵伯玖,而赵伯玖则拿着肉串怒视黄潜善,因为他听到这几个杂碎竟然在言论先生。 “秦熺啊,你入朝时间不长,可莫要学某些人,依仗几分小把戏讨好陛下,如今如何?不还是落到了这般地步?一个厨子能有何出息?” “万伯伯所言极是,熺在叔伯面前是个孩子,以后还请诸位叔伯照料。” 赵伯玖恨不得将铁签字穿过秦熺的头,然后在放在炭火上烤一遍在送给黄潜善吃下,这样就能告黄潜善有吃人的恶癖,看他今后如何对先生无礼。 肉串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刷上酱汁再次翻烤,烤馒头,养猪肉串,鸡翅,鸡头等等,只要是有的,他便准备了,今日来此吃饭的人多了,对林一飞也渐渐熟悉了,在林一飞烧烤的时候便有人站在其身旁帮忙。 并不是讨好,而是两个人聊天的时候不做点什么事总感觉有几分不自在。 对于淳朴的百姓们,林一飞也是抱着友好的态度去交往,闲聊时,几条草鱼已经烤好,小九接过盛入盘中,正准备端给客人时,林一飞开口,让他留下一条自己吃,小九却笑笑拒绝。 端茶送水这种事情在往日的赵伯玖眼中是下等人才会做的,可是近日来他一直在充当着小厮的角色心中也没能生出不满,有时候他回想,难道自己这辈子都适合做一个小厮?富贵身子奴才命?可此时再看满脸汗水的先生。。 小九认为,端盘子又如何?男子大丈夫,在床上能屈能伸,床下也是可以的。 可手中的盘子却被赵伯琮多久,十分献媚的端给黄潜善等人,赵伯玖气得握紧了拳头想要动手,怒视赵伯琮许久后叹了口气,铲起一锹炭火递给了先生。 随后没没考出一样东西,赵伯琮部都会端给黄潜善那一桌,那四人吃的开心,心中对这叫做烧烤的东西称赞不已,嘴上却是万分的嫌弃,这里不好,那里不对,可下筷的动作却不含糊。 赵伯琮还拿出了冰镇的葡萄酿给四人斟满,十足的狗棍子模样,就守着那一桌子伺候,此时赵伯玖已经累的没有功夫搭理赵伯琮,但是这一顿揍他是绝对躲不过去的,而且还会赶出方圆小院,林一飞也感觉今日的虫子有些不对。 这一忙乎便到了深夜,所有能烤的部送上了饭桌,此时林一飞发现了一个问题,近日的宵禁锣声似乎没有敲响,难道是赵构的意思?现在这个皇帝在想什么,林一飞也说不准。 两串馒头,林一飞一串,小九一串,配合井水小口的吞咽,实在是太饿了,可赵伯琮则还是站在那四人身旁,万俟卨曾让赵伯琮上桌,可却被拒绝了。 月亮挂起时,小摊的人才纷纷散去,黄潜善等人也纷纷起身准备离开,就是这时,赵伯琮挺直腰身开口了。 “诸位大人,您今夜再次花销共七十五两银子。” 秦熺微微皱眉感觉了到一丝阴谋,黄潜善也是皱眉。 “本官看了你那菜单,一共不过三两银子,何处来的七十五两,今日你给本官解释清楚,不然定会将方圆小院告上朝廷。” 赵伯琮不紧不慢的将菜单递给黄潜善,轻笑道。 “方圆小院有规矩,甲子桌最先上菜,这是临安百姓都知晓的事情,而且每次方圆小院推出新膳食时,第一位品尝的客人是以十倍的价格贩卖,不信您可以问问朱大人,前不久他吃了一块寒瓜便消费了一定金,寒瓜一块不过三五十文钱,诸位大人可知晓了?” 四人同时语塞,这小摊的事情他们早已只剩,更不会不知朱胜非请临安百姓吃寒瓜的事情,可朱胜非是请的临安百姓,足有一百人之多,今日只有他们四人,虽然不差钱,但黄潜善不想被一个孩子当做冤大头。 指着赵伯琮大笑。 “小琮儿,那朱胜非请是请的临安百姓吃的寒瓜。” “我也没找你们四人一人要七十五两银子啊?黄大人是银子还是铜钱,金子找不开您的钱,可您要是依照身份抵赖,恐怕我便要入宫告知陛下,黄大人作为父母官,却强夺我们可怜百姓的命钱。” 话落,赵伯琮的脸色浮现一丝阴柔,身子前倾,轻声道。 “今日,您这钱给了,咱们日后何事没有,照样欢迎你们,可是若不给,也不怕,本就接下了梁子,不差这一事,可日后四位大人的名声臭了,可莫要怪我赵伯琮,另外,我赵伯琮往日从不与人交涉,今日再次与诸位发生了口角,假如我今晚回去对着手臂等处划上一刀,声称小院来了刺客,你们说,谁的嫌疑最大?还请诸位转身,宵禁的武候来了,可盯着咱们呢。” 四人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反击的理由,最重要的便是朱胜非丢下的那一锭金子,而此时他们谁不知赵伯琮就是将他们当冤大头宰,可愣就是没有办法,如果今夜不给钱,按照赵伯琮的话,赵伯玖的性子,定会在长安刻意宣扬四人依照官爵白吃白喝。 而这之后,恐怕韩世忠与朱胜非二人定会抓着他们的尾巴不放。 同样是官员,一人请百姓夏日吃冰镇寒瓜,一人吃饭不给钱,黄潜善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他娘的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圈套,难怪这小子会这么殷勤,原来他们是商量好的,四人以黄潜善为首,这饭前定是他来付,可按照他们的身份,谁会随身携带七十五两银子出门? 相互借?他丢不起那个人,而不给钱?因为这点钱闹大了有些不值当,就是他迟疑时,秦熺站出身,将腰间的玉佩丢给赵伯玖。 “抵押给你。” 赵伯玖嗤笑摇头。 “这玩意小九的腰上挂了一堆,秦公,您当我赵伯琮是百姓家的孩子?记住,我姓赵,宋太祖的赵。” 遇到这个一个难缠的玩意,四人有些牙疼,最终秦熺大声做出承诺,明日凭借此玉佩,去秦府取一百两银子,多余的当做利息,声音不小,而赵伯琮则对着宵禁武候大吼了一遍后才放四人离开。 此时的林一飞与赵伯玖已经傻眼了,生意还能这么做?四五两的饭菜卖了七十五两,不对,一百两银子?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同时起身,赵伯玖去找能烤的,林一飞则站在火炉旁,要为这个功臣准备一些晚饭,有心计不是坏事中啊,同时寻找食材的赵伯玖内心一阵受伤,原来,他在小院中是最没用的,鸡栏中的公鸡还能打鸣,母鸡还能下蛋,他能做啥? 在想到温情,她冒死什么也没做,看向温情时敲好对上了她疑惑的眼光,赵伯玖再次受伤。 她不用干啥,在那里一坐就很赏心悦目了。 第三十二章 小院与赌徒 今夜这一件事情中,收益的不紧紧只有林一飞等人,还有一位收益人便是秦熺,虽然吃了一个天价的教训,但这无疑也将他与黄潜善之间的关系拉的更近。 秦熺也不是傻子,林一飞与朱韩二人打的一片火热,他又怎会孤身与他为敌,如今秦熺更知道,朝廷即将要变天,士大夫集团在陛下的心中地位遭到了撼动,虽然他与黄潜善等人的地位不会遭到撼动,但羽翼定会被削减。 在秦熺之身一人返回秦府时,一路嘴角不断泛起冷笑,大宋帝王信你,我便用金国皇帝的手除掉你,大宋兴亡我与秦熺何干? 炎热的八月接近了尾声,方圆小院外的摊位越加的火爆,而赵伯玖的心则沉入了谷底,他自认有能力,可在此却无法展露,好强的性子让他有些焦急,赵伯琮已经隐约的进步了十万八千里,而他则还在原地踏步。 这一切林一飞懒得去关注,而温情却清晰的发现,赵伯琮的笑脸越来越多,反而那个乐天派的赵伯玖则时长阴沉着脸与院中的公鸡吵架。 温情找到林一飞提起了此事,林一飞低声对温情笑了笑。 “虫子是化龙的天子命,我斩了他飞升命,如今将他留在小院算是给他一份补偿,谁让我是先生呢。” 化龙的天子命?准备斟茶的手一抖,随后瞬间变得淡定,内心却有几分激动,她与林一飞相处的时间最久,见过林一飞的所有展露的能力与计划,对于他的话不也不存在怀疑。 林一飞笑笑取过茶杯,小酌一口。 “小九也不简单,本是与龙争锋的麒麟命,却偏偏将自己活成了一只猪,不给他点压力,一辈子不会成才。” 温情没有言语,而是看向在院中练字的虫子和那个与公鸡吵架的小九,一时间有些出神,她没想到这两个孩子在林一飞的口中评价如此之高,不由轻声叹了口气,双手握着茶杯不言不语。 见此,林一飞轻声笑道。 “是不是感觉有些不公平,有些偏心小九?” 道姑还是没有开口,带着蓝色耳钉的少年起身离开凉棚,炎热的日子马上就要过去了,等来的便是寒冬之季,到时候恐怕会有很多人心寒吧,林一飞起身时,练字的赵伯琮同时起身行礼,林一飞走上前看着赵伯玖写下的字,满意的点点头。 “我不如你学问深厚,但下次莫要让我看见你写这般牙酸的诗词,男儿志在四方,纸太小,放的下情诗,却放不下你未来的路,去习武吧。” 赵伯琮点头,准备撕掉眼前的一手诗情爱词,却被林一飞阻止,示意留着未来再看。 在走到蹲在鸡栏前的小九身旁,身手掐住其后脖颈,回头对温情喊道。 “情,带小九去买些书来,要兵法,虫子你也随行,许久没出去溜达了,所有花销算小院内的。” 提到兵书,赵伯玖来了精气神,挣脱林一飞的手跑到温情身旁等候出门,那叫一个开心,赵伯琮也有些兴奋,毕竟是年轻,能出门去玩,怎能不开心。 温情作为姐姐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小院,林一飞蹲在院中池塘旁看着水中的小鱼。 两个月了,苏梵音还没有回来。 事情到底如何了? ———————— 事情如何林一飞不知,而苏梵音则在他那颗浪子之下的牵引下去了徐州,此时的徐州正在大战,鹿凯不知道苏梵音为何会要在这个时候来徐州,两个人,三匹马来到徐州时,徐州已经被金兵击破。 两人三马站在远方的山头看着燃烧的城池,苏梵音轻声道。 “是谁负责守这座城?本想拿了赵构的丹书铁卷,帮他杀几个人,看来没机会了。” 话落,本是艳阳的天空瞬间阴云密布,豆粒搬的大雨倾盆而下,苏梵音放着去树林中避雨,这一场大雨下起后便没有停止的意思,一直下了的深夜还在继续,苏梵音艰难的点起了火堆,却被讨厌火的马王一泡尿淋灭。 苏梵音身手抓着马王的大脸一阵咆哮,吵累了,苏梵音蹲在树下闭眼休息,鹿凯则要守夜,只是鹿凯有些疑惑,为何苏梵音不急着返回临安。 可他如果知道理由后绝对会忍不住杀了苏梵音。 在两人劫持押运岁币的精英小队时,苏梵音搜罗了不少的银子铜钱,钱准备还给林一飞,可是有了赵构的丹书铁卷后,他有些飘,举着丹书铁卷大摇大摆的走进城,然后就去了赌坊,一夜将银子输的一干二净。 也就是说,现在苏梵音没有脸回临安,他身无分文,如果在面对林一飞那个贱人,说不定会被挖苦成什么样子,可奇怪的是苏梵音竟然一点想要杀他的念头都没有。 此次来徐州是想浑水摸鱼,在徐州混点银子回去还给林一飞,而且决定不再赌了,可是来后发现徐州被攻破了,一人挑战一城?苏梵音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 只是这件事他也没有透露,苏梵音好赌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但是知道苏梵音逢赌必输的人只有林一飞知晓。 大雨不停,反而越来越大,已经下出了雾气,幸好苏梵音与鹿凯所在的树够大,位置够高,索性没有被冲走,可徐州城则的金兵遇到了麻烦,接连的大雨让他们的视线遭到了阻碍,大雨密集生雾,此般大雨让完颜银术的心沉入了谷底。 徐州赵立,王复死守不降,浪费的诸多的时间,此次大金出兵准备生擒赵构,以下定了决心,可还未见到赵构,就再次浪费的这么久的时间方才攻下徐州,完颜银术的很恼火,攻破城池是便将王复与其一家满门抄斩。 可是! 可那个身中六箭,其中一箭射在了其的面目之上,就是这般,赵立无法开口便用五千步卒地方五万骑兵数日,而且攻下城池时此人竟不再徐州城中。 在心思低沉的时候,完颜银术心中也异常佩服赵立这个汉子,大宋不给于粮草,不给于援兵,箭矢穿透双腮的情况下死战不退,完颜银术很想对着上天大吼不公,为何这样的汉子不为大金所用,大金会给他一切所想要的,兵马,粮草,女人,权利,名声,何必在为那个不仁的皇帝效力。 这是金国所有将领的想法,大宋猛将甚多,张俊,刘光世,岳飞,韩世忠,赵立,曹成,李纲等等等等,也就是他们在阻挡着大金前进的步伐么,金国将领更想不通,为何赵构如此对他们,他们却又为何如此忠心与赵构这个无能的皇帝。 大雨下了两天一夜了,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苏梵音有些忍不住了,天黑时踹了踹睡觉的鹿凯。。 “今晚你自己注意安。” 转头在看黑色马王。 “老兄弟,走了一路,伺候了你一路,今晚陪我走一遭?不然你我回到临安没有好日子可以过,定会被林贱人和傻道姑笑话死。” 马王转动着大眼睛,也不知听没听懂,苏梵音不理会麻烦,大步走出树下,消失在雨中,马王在原地沉默片刻后,张嘴咬了一嘴身旁的战马,战马当即吓的多远,离开见此一笑,解下马鞍和缰绳,可不等他披在马王的身上,却被马王一嘴夺过,顺着苏梵音离开的方向,渐渐消失在雨中。 苏梵音要劫城,不为大宋帝国,为了三两五的银子,他为林一飞劫了岁币,作为交易,他得到了丹书铁卷,可欠下的银子还没有偿还。 然而也就在这个夜晚,脸上缠绕的绷带的赵立身在战马上,剑指徐州城。 —————— 长安皇宫,赵构紧紧皱眉,金国的突然来袭让他有些意外,明明岁币已经送出,为何金兵还会打着生擒他的旗号攻打大宋,在赵构皱眉的同时,殿中便有人开口提议陛下离开临安坐船去海上避难。 此话一出,赵构大怒。 “朕是大宋皇帝,让朕逃走?大宋百姓如何,徐州城为何会丢失,赵立如今如何,王复如何,兵部的粮草可否送与徐州城?” 殿中百官当即沉默,士大夫不再有一人开口,此时,韩世忠上前一步。 “陛下,老臣愿携带一万将士援兵徐州。” 话落,当即有士大夫准备开口阻止,朱胜非见此急忙开口。 “陛下不可,如今临安祸事方平,韩世忠万不可离开长安,臣并非是压制武将么,而是如今临安只有韩世忠一人,臣提意,命曹成,岳飞火速赶往徐州城。” “准。” 赵构一声令下,朱胜非心中石头落地,只要陛下不逃,作为宰相,他自认有能力计算整个大宋。 与林一飞认识久了,朱胜非也有些飘了。 第三十三章 大宋苏梵音,借银三两五 雨夜,黑色高达骏马犹如色夜色中的精灵一般,丝毫不受雨水干扰,而马背上则躺着一人,左手垂于马下,手握三尺青锋轻轻晃动,右手一只小巧精致的酒葫芦放在胸口,一身白衫已经被雨水阴湿,但却显露出几分脱俗。 可就是这样的白衣黑马在深夜的雨中如此浪荡显得异常惊悚,尤其是那一柄青锋无力扫过地面杂草时,不见剑锋挥动,杂草纷纷斩落。 深夜,大雨,骏马,青锋。 单单字眼间便透露着无尽的杀意,又何须在亲眼去看此人。 妖艳的容颜未用斗笠遮挡,他只是去‘借’三两五的银子而已。 举起青锋指向徐州城,马王打了一个鼻响,一人一马缓缓走向徐州城,杀人不急,三更毙与五更死有和差别,无非是死而已,更何况这天地间真的有佛?苏梵音不信,因为他便是佛,一个坠入深渊的佛。 苏梵音要抛弃规矩与世俗,按照自心的意愿去杀了人,他最喜欢这般,他最喜欢杀人,喜欢鲜血染红这一身白衣,喜欢杀戮的快感。 攻下徐州城不过三日的金兵在雨夜中驻守城墙之上,大雨密布,可见不足十丈,而在这样的夜晚,火把都无法点燃,城内虽然有三星两点的火光,但是在这般大雨的深夜,显得微不足道。 深夜的收成金兵将士也有些乏困,连日的征战本就让他们感觉疲惫,而如今在雨中驻守城池更加乏累。 突然! 守夜的一名金兵瞪大了双眼,望着城下缓缓飘来的白色身影,当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在这样的雨夜,在这方经历过杀戮不久的城外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让他如何不恐惧,一时间这金兵内心狂跳,身上的汗毛瞬间立起,他怕了。 等那道身影走进之后,这将士才发现此人是躺在一匹墨色骏马的备上,这骏马异常的高大,在这九天而落的暴雨之中毅然昂起头颅,似乎它是这天地间的霸主一般。 金人将士回神儿,对着城下那一人一马大吼。 “你是何人,为何深夜来此。” 那人不语,继续缓缓靠近城池,金兵将士微微皱眉,取过箭矢,满攻对准城下拿到白色身影。 “你是宋人还是我大金百姓?如不开口,莫要怪我。” 城下之人不语,继续靠近,而就在这道身影清楚的出现在那将士视线中时,那将士瞳孔无限放大。 白衣,长剑,酒壶。 这是。。。 将士手中箭矢因恐惧而脱手,箭矢笔直飞向那人。 叮。 一声脆响,箭矢被击飞,这一声脆响与这瓢泼大雨相比显得微不足道,可落在你将士心中犹如巨石撞击一般。 马背上,白衣人坐起身,剑指徐州城城门,放声高喝。 “大宋苏梵音,来此借银三两五。” 何为嚣张,何为狂妄,何为一人无敌于天下,一切来源于无惧。 话出,城墙之上一片寂静,似乎这一道声音被雨水吞噬,苏梵音再次道。 “大宋苏梵音,来此借银三两五,借则退,拒则屠城。” 话在出,城墙上乱了,所有听闻此话的金兵在一瞬间愤怒不已,但随后而来的便是无尽的恐惧,他们无惧于大宋将士,但却十分恐惧这名为苏梵音之人,因为他杀人不会因为你是什么身份,管你高官勋贵,管你婢女妇孺,管你老弱病残,他一剑杀之。 当即,一阵阵鼓鸣在城中传出,将士迅速集结,方才入睡不久的完颜银术急忙起身,打开房门高声质问。 “可是那赵立来袭?” “将军,此时不知是何人来袭,只知城墙传来鼓鸣,大敌之讯。” 完颜银术眉头紧皱,顾不得大雨匆匆赶往城墙,可顶着大雨来此之后发现城外没有敌军。。 只有一道身影。 一黑一白。 一人一马。 一剑一酒。 一瞬间,完颜银术有种不祥的预感,抓过那鸣金将士质问。 “为何要鸣战鼓,之因为这一个人?” 那将士颤颤巍巍,说话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是,是,是苏梵音,杀人不眨眼的苏梵音。” 苏梵音! 完颜银术的面色也随即一紧,眉头紧皱,苏梵音此人武艺虽然高强,但完颜银术无惧于他,可此人有一个十分狠辣的心,如果他要杀某个人,便会送其家室来是,从襁褓幼子到年迈老人,他一人不留,这是一个没有愿意招惹的杀星,因为无人能约束,他也不归任何人管。 如今那重伤的赵立人不知在何处,偏偏又来了这个杀星,完颜银术不想因为一个苏梵音而出现意外,当即对着城外大吼。 “苏梵音,你杀我大金四百余人,老少妇孺毅在其中,今日你又要如何?” 白衣男子淡漠道。 “借银三两五。” 完颜银术当即将一枚金锭扔下苏梵音,他想快些打发此人,随后在跟随此人,是否能找到赵立的藏身之地。 金锭被接过,苏梵音驱马转身,缓缓消失在夜雨之中,完颜银术当即下令,派人跟着此人,看是否能找到赵立的藏身之处。 因为苏梵音的出现,他已经无心在睡,披上铠甲等待回报的消息,出兵剿灭,可他却不知,此时的赵立同时正在像徐州城靠拢。 时间过的很慢,一炷香的时间刚过,在城楼躲雨的完颜银术收到了一个消息,苏梵音回来了,一个人回来了。 收到这个消息,完颜银术的脸色瞬间,急忙走出城楼,看向远方缓缓走来的白色阴影,这一次没有骑马,一人手持一把长剑拖地而行,而那持剑之臂的衣衫已经染成粉色。 见此,完颜银术再次开口。 “苏梵音,你莫要欺人太甚,如不过担心赵立突袭,本将片刻将便会将你撕碎,你又回来作甚。” 苏梵音淡漠道。 “金子丢了,再取一人头颅,送他。” 剑指完颜银术。 “出城,杀你一人。不出,斩你满门!” 苏梵音抬起头,看向墙上的完颜银术,妖艳的面孔此时一副癫狂之色,舌尖舔过唇角。 嗜血的佛祖。 城前的场面一阵寂静,完颜银术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最担心的便是这般,那苏梵音弑杀,虽然如此,但完颜银术听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字眼,送他,去他完颜银术的头颅送一人。 苏梵音此人是两国通缉要犯,他的底细已经被摸的一清二楚,是何人有这般能来驱使这杀人魔头来此借钱。 —————————— 徐州城后,赵立携带不足两千将士已经埋伏再次,脸上缠着绷带的赵立不断用手打着信号,箭矢穿过了他的脸,让他无法开口,此时的他心中十分焦急,徐州城丢了,王复一家部被斩,这两日的暴雨给了他机会来袭击徐州城。 派出的斥候匆忙回报。 “将军,金狗似乎遇到了麻烦,完颜银术惹上了那个杀人魔头苏梵音,此时苏梵音已经开口准备取完颜银术的头颅送人。” 这个消息同时让赵立十分意外,苏梵音这个人他也有耳闻,是个喜爱杀人的魔头,啥金人四百余,不论男女老少,啥宋人也不再少数,只不过他为何会出现再此?但这不重要,赵立用手比划粗糙的手语,那斥候却轻轻点头。 “金狗似乎被苏梵音惊吓了,敲响了战鼓,城中金狗大半聚前门,将军,是否要在等等?” 赵立点头,所有人隐藏在暗处,而他身上伤口不断在渗出鲜血。 城前,完颜银术不断与苏梵音交涉,看能否先将此人打发走,他不怕,但他不想惹这个家伙,可苏梵音却油盐不进,心中不断的盘算,如今林一飞在想办法聚势,如果将完颜银术的人头送给他,他在送给赵构,那个窝囊皇帝是否会被吓得尿了裤子? 苏梵音要杀完颜银术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看赵构是否会被吓得尿裤子。 在雨中,一人与一城对峙了许久,这时候,墨色马王在雨中缓缓走来,在苏梵音身后停下,白衣男子翻身上马,对着完颜银术舔了舔嘴角,邪魅一笑。 “你我试试?是你的传信的斥候快,还是我苏梵音快?我会将你家室的心脏用火烤好送来给你一看,老伙计,走着,辽东一行。” 苏梵音跑了,而且方向是辽东,完颜银术慌了,他的确排除了斥候,可那一匹墨色骏马出现的时候他慌了,作为一个将军,怎能不识别千里良驹?在苏梵音转身的一瞬间,完颜银术发生大吼。 “追,给老子追,莫要让这个魔头杀去了辽东。” 他真的害怕了,他完颜银术还没到为了国家不顾家中父母,妻妾,儿女的死活,而且是别人的话,他可以当做是威胁,可苏梵音真真切切的屠过满门。 城中的骑兵部出城,在这般威胁下,完颜银术失去了理智,因为他思考一刻钟,苏梵音便接近辽东一里,而如果派出的人少了,不但杀不掉苏梵音,反而会被反杀,而就在完颜银术下令不久,便有信使匆忙赶来徐州城汇报。 十万金岁币被劫,精英营将士部战死,尸体被焚烧,岁币消失不见,上面传来命令,此事不急汇报陛下,命完颜银术派人去查。 什么叫做雪上加霜? 苏梵音去杀他的家室,岁币又被劫走,而且在大金的境内被夺走,而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此时竟然下令让他的人去找岁币,完颜银术不愿,但却不可违抗命令,再次下令,城中将士在撤走一些去寻找岁币,而在完颜银术感觉没有事情的时候。 那信使开口了。 “大人,上面有令,命你亲自带兵追查岁币之事。” 完颜银术大怒。 “老子刚刚攻下徐州城,前脚苏梵音来要杀我的家室,如今我又要去寻岁币,这徐州城谁来守?” 信使淡淡一笑。 “将军,国家国家,国在前,家在后,如果您派出半数的将士追杀苏梵音,这个消息传出恐怕。。。” 话说一半,完颜银术翻身上马,带兵离开徐州城。 但几句话一直徘徊在其脑中。 “大宋苏梵音,借银三两五。” “借则退,拒则屠城。” “取一人头颅,送他。” “出城,杀你一人。不出,斩你满门。” 如果可以,完颜银术也想在临安城外大吼。 “大金完颜银术,借赵构头颅一用。” 可他毕竟是完颜银术,此生无法成为苏梵音。 在其走后不足两个时辰,徐州城再次被攻破。 第三十四章 你不知道大哥啥情况? 徐州城再次被攻破,而折返的苏梵音看了城墙上的赵立后转身便走,往日杀宋人不会有负担,但是今日不同了,他拿了赵构的丹书铁卷,还想过几日不用东躲西藏的日子。 在其折返途中,他遇到了一支队伍,领军之人二十左右,一身银铠,手持一柄长枪怒视于他,苏梵音见此驱马转身便走,此时他还不想与岳飞交手。 而苏梵音这个人也被完颜银术记在了心头。 —————— 临安的林一飞继续过这懒散的日子,现在方圆小院外的摊子都不需要他来管理了,小九与虫子上午在院中学习,下午的时候便会带着城内自愿来帮忙的孩子一同照料小摊,虽然孩子是自愿来此,为混一口美食,但林一飞还是决定给他们工钱。 多少意思意思。 而赵构似乎真将他忘记了一般,这么久了当真是对他这个先生不闻不问,就是那壮阳神药送入皇宫,林一飞也没收到召他入宫的旨意,如此一来,林一飞便不由在想,赵构这个家伙想卸磨杀驴?但又不像。 苏梵音还是没有回来。 九月的天气还是那般炎热,方圆小院也不准备推出什么新菜肴,推出的太快,淘汰也太快了,暂时先这般维持着生活就好,可林一飞的做法已经有许多人看不下去了,那便是临安的酒楼商人。 他们依靠着酒楼生活,而且宋人喜欢吃,喜欢享受,白日工作后懒得在家中吃饭,下馆子是常事。 可林一飞的方圆小排档摆出以后,临安诸多酒楼受到了影响,先不论白日,单单天黑之后方圆小院周边无宵禁的潜规则便让诸多人眼红,百姓白日繁忙,谁不喜欢天黑凉爽之后拉着亲朋好友出来吃喝一番。 最重要的是无须担心饮酒到何时,天黑之后,自然会有人上前询问名讳,随后在将名单交个远处驻守的巡夜武候,如此一来,这一夜你便可以再次放肆饮酒,只要不离开这片区域,无人会管你。 多种原因让方圆小排档异常的火爆,而且价格公道,当然不算虫子坑秦熺的那一百两银子。 而且宋人的素质极高,没有大呼小叫,垃圾不会随地乱扔,自己携带的酒水等物,临走时会带走,就算不能带走也会整理好放在桌上,同时留下几枚铜板,天亮后自然会有人来此收拾干净,同时拿走铜钱。 这是林一飞最近才发现的,因为每日清晨都会有孩童来此打扫卫生,久而久之,林一飞也在外面留下来铜钱,这个时代的孩子十分淳朴,从来没有出现过拿了铜钱不打扫卫生的事情。 每日清晨,林一飞都会坐在府门的台阶前看着孩子们打扫卫生,每当孩子拿走铜钱时,赵伯琮都会睡眼朦胧的拿着书本走出小院,孩子们聚在一起听虫子给他们讲故事。 慢慢,赵伯琮多了一个小先生的称呼,而林一飞则被孩子称为方圆先生。 今日同样如此,林一飞虫子教孩子们读书认字,小九则在林一飞的身旁看着兵书,兵书似乎有些繁杂,小九有很多疑惑,几次询问林一飞之后便不再开口,每日看一点,消化一点,背诵一点,这是先生的教诲。 “小九,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林一飞突然开口打断背诵兵书的赵伯玖,后者突然一愣,随后轻笑道。 “先生您真是脱俗,学生已经十二岁了,不可再庆生了。” “奥,那你想要个什么礼物?我送你。” “先生!” “你要不要?” “要。” 赵伯玖还是没能敌得过心中的好奇,特别想知道先生会送他何物,可先生没说,他便不能开口去问,林一飞突然起身,对着走近的二人微微鞠躬,轻声道了一句照姨。 来人正是李清照,身旁的妇人林一飞却不曾见过,点点头算是行礼,让出身子请二人进入小院。 李清照进入小院的那一刻,敲好温情方才睡醒伸着懒腰走花楼走下,见此,李清照眉头紧皱,当即开口呵斥。 “姑娘家家住在这里本就是有失常理,但你身份特殊,我便不多你,但女子怎能不注重仪表,未曾梳洗更衣怎能抛头露面?” 温情一愣,随后看到脸色难看的李清照,转身跑回花楼,林一飞对此只是笑笑,此时他不适合开口,请二人落座,林一飞沏茶,斟茶,而这个时候温情才走下花楼,拘谨的站在凉棚下对二人施礼。 “温情见过清照姐姐,见过安国夫人。” 李清照拉着温情就是一顿呵斥,林一飞却有些不自然,这怎么像婆婆教训儿媳的意思,而且温情这个傻妞还听出来? 懒得管,也懒得狡辩,沏茶端给安国夫人,此时他知道了这个女人是谁,韩世忠的媳妇,在苗傅之乱后被封为了安国夫人,在野史中似乎也是颇有能耐的女人,端茶之后,林一飞轻笑准备开口,却被梁红玉打断。 “先生无需多理,郡王在家中时长提亲先生,并称赞不已,今日来此也是听闻先生与清照有几分亲戚,才敢登门叨扰。” 梁红玉对林一飞十分恭敬,林一飞也受之坦然,虽然没有他韩世忠的地位也不低,但绝对不是现在这般在朝中能与士大夫抗衡的地位,到是李清照对此却不以为然,放过温情时狠狠瞪了林一飞一眼,似乎是怪罪其不争气,还未能将温情拿下的意思。 对此林一飞苦笑不已,温情这个傻妞这迷茫的看着三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场面有些尴尬,林一飞沉吟片刻后轻声道。 “照姨,安国夫人,您二位今日来此可有事情?” 李清照当即拍案而起,呵斥道。 “怎么?做姨娘的来看看你都不行?非要有事才能登门?多年前,我不再临安,无心照料于你,看看你现在活成了何样子?头不梳,脸不洗,不好好读书,偏偏要做一个伙夫?” 似乎还有些不解气,对着林一飞的肩膀就是一巴掌。 少年被打的十分委屈,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清照,而李清照则有些后悔了,柔声道。 “疼了?” 她与赵明诚成亲多面,但却没有儿女,对于林一飞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到是生出了几分疼爱,今日的来此与呵斥也是担心这个孩子太过骄傲而放纵了自己。 林一飞傻笑摇了摇头,一旁的梁红玉轻笑开口。 “今日来此没有要事,只不过听闻先生似乎做起了生意,特来一看,另外郡王要妾身告知先生,近日朝中风气有变,问先生可知这其中发生了何事。” “啊?我知道啊。” 没心没开的开口却再次挨了一巴掌,不断眨着眼睛看着李清照,在得到照姨的点头后,他松了口气,叹气道。 “赵构,不是,陛下!他是不是变得暴躁了?” 两女同时点头,他们的夫君都在朝中任职,怎么也能听闻一些消息,见此,林一飞再次道。 “潘贤妃在宫中的地位是否犹如瀑布逆流的速度在上升?不出意外的话,赵构,哎哎哎?” 再次挨了一巴掌,林一飞连忙起身站远。 “姨!疼啊,就是叫习惯了,有时候在他面前我也是这么喊,多了不多说,以后让你家老头和老韩尽量顺着陛下的意思去说话办事,万不可顶撞了他。” 李清照当即起身,林一飞转身便跑,边跑边喊。 “虫子,小九,你们好好伺候这位菩萨,我先入宫了。” —————————— 皇宫中,富宁殿内,林一飞斜靠椅子上无奈的看着赵构,也不知这家伙是怎么了,是重振雄风了还是装的,天气虽然炎热,但你不至于赤裸着上身吧,虽然你身材很完美,但你不至于这么秀吧。 而林一飞不知,他来时赵构正在演武场中与将士一同训练,听闻他入宫时,赵构方才回到福宁殿等他,可以说林一飞的架子很大了。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就这般沉默的对峙,不久后,便有宦官端来一盘林一飞十分熟悉的东西,小院的烧烤。 赵构不理会林一飞,自斟自酌,不时还满意的点点头。 看了的林一飞有些流口水,想想早晨到现在一点饭还没吃,起身上前在盘子中取过一串烤馒头,同时轻声道。 “你少喝这劣质的酒,还有这些炭火东西,多少对你有些影响,晚上去我那?给你烤点对身体好的?” 赵构笑着点点头,同时也将手中的酒递给了林一飞,可却遭到了拒绝。 “你知道我不喝酒的,这玩意麻痹神经,会耽误事,说点正经的,我对你这般无理,你就不生气?” 听此话,赵构指着林一飞哈哈大笑。 “怎么不生气?真想一刀砍了你,可是舍不得啊,说吧,你进宫所为何事?” “大事没有,小事一堆,你懒得听,我也懒得说,问你一件事,身体如何了?不出意外你应该是临幸了潘贤妃吧?” 皇帝后宫的事情本是禁事,不可过问,可林一飞就是没心没肺的问了,而赵构则也不当回事的点头了,之后林一飞便开始大笑。 “是不是只临幸了一次,之后你的妃子们开始有怨言了?多年不临幸后宫,这可临幸了一次,还是已经有了皇子的潘贤妃,怨言很重吧,后宫很乱吧?然后脾气就大了吧。” 赵构一阵语塞,指着林一飞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因为林一飞说的没错,在身体初愈的时候,配合那南地神药吃下了不少的补品,也有了那方面的冲动,虽然还是有些问题,但那一晚当真了临幸了潘贤妃,对此赵构的自信也开始慢慢回升,可随之而来的便是后宫的怨言和徐州失守的事情。 心中烦躁,脾气也变得十分暴躁,想要发泄一番,但却因为后宫的怨言而不想去临幸哪个嫔妃。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后宫张贵妃打扮花枝招展的来到了福宁殿,赵构见到这个女人时,脸色当即一变,拉着林一飞起身便走。 “一飞,你不是与为兄说要言论边疆战事么?为何还不动身,走走走,去你小院一叙。” 赵构拉着林一飞便走,在两人逃跑时,身后传来一道甜腻到令人颤抖的声音。 “陛下~~~!” 林一飞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不可思议看这赵构。 “你喜欢这个调调?” 赵构捂着头道。 “你还只听了一次,她一日要来朕的面前走十几趟,你说朕该如何?后宫的四妃心思善良,朕也不会将他们打入冷宫,走走走,别提了。” 林一飞突然停下脚步,拉着赵构道。 “走啥,对付女人就要将她扔到床上收拾一番,不老实就在收拾一番。” 赵构站在原地想了想,想起那一道甜到发腻的陛下二字后,对着林一飞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你不知道大哥现在啥情况?” 第三十五章 比不上一个羊球 (懒得分章节了,一起发了) 与赵构离开皇宫,赵构披着长袍,完美的身材暴露在空气中,就这般大摇大摆在走在街上,赵构要霸气,如此才能无惧于北方的金国,而霸气则要从小事慢慢聚少成多。 可在林一飞的眼中,这不是霸气,这就是一地痞流氓,哪家皇帝敞怀走在大街上,没事还能道出几句调戏良家妇女诗词, 流氓不可怕,有文化的流氓可不可怕,可怕的是武艺高强,满腹经纶且掌握着一个国家的流氓。 最后,林一飞实在忍受不住百姓怪异的眼神,拉着赵构准备快点离开,可赵构的衣衫被就是披在身上的,被这么一拉,皇帝陛下的上身真真切切的暴露在了所有人视线当中。 赵构一愣,林一飞一愣,街上的百姓一愣。 场面一阵安静,空气中弥漫这尴尬的味道,赵构的眼神慢慢透露出怒意,林一飞当机立断道。 “诸位大宋子民,今日陛下如此是为了告知所有大宋子民,诗词歌赋可以学习,但身体也要锻炼,当文学无法保卫家园的时候,你们毅然可以拿起武器来抵御贼子入侵,保卫你们的国家,你们的妻女不受迫害,国强,民强,陛下出宫时告诉我,又让我转告大宋子民,不论你们身在何处,大宋帝国将会是你们最强大都后盾。” 实在是编不下去了,他感觉这一瞬间他腹中的墨水内掏尽了一般,这话说的驴唇不对马嘴,可是傻乎乎的百姓信啊,街上的气氛一瞬间高涨,逃跑的女子们也纷纷停下脚步,可在她们举目寻找陛下的时候,陛下失踪了。 林一飞与赵构在小巷中低头穿梭,赵构一边跑一边骂。 “林一飞,你真行啊,你让朕在百姓面前如此出丑,而你竟然假传圣旨忽悠朕的子民,你该当何罪?” “你不好好穿衣服怪我了?你是皇帝,就算你现在要显露武帝风范,但你上街勾搭大姑娘,小媳妇的算什么事?在有下次,别说你砍了我,我当场就撞死。” 赵构一阵沉默,随后不知在哪里抓出一条绳子来,翻手就套在了林一飞的脖子上,咬牙道。 “朕勒死你,朕何时调戏良家妇女了?” 林一飞反手抓在赵构的胸膛上,用力一抓,赵构的脸色瞬间变化,长大了嘴,瞪大了眼睛,谁说抓男人熊不疼的? “你知不知道何为诱惑犯罪,你这身材与脸蛋本就招人喜欢,万一哪家的小媳妇红杏出墙于你,咋整?既然作为国家的领导人,你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好吧?” 赵构点头。 “你撒手。” “你先撒手。” “你他娘是叛臣的儿子。” “你是昏君的。。” 林一飞没有往下说,因为赵构放手了,同时还不断揉着自己的胸膛,一脸怒气的狠狠的盯着林一飞,两人一路掐,一路恶意的嘲讽终于步行到了方圆小院,此时院外小摊已经坐满了人,赵构不想因他引其轰动,两人绕过摊位走进小院,可就在两人进入小院的那一霎那。 一道倩影出现在两人面前,林一飞连忙捂住陛下,皱眉道。 “道姑,你掉酒缸里了?” 温情双眼迷离,两腮红润,可却是一脸的幽怨,啪的一巴掌拍在林一飞的脑门上,开口道。 “林一飞,我温情哪里不像女人了?看我这脸蛋,我看着都心醉,看这身材,要屁股有屁股,要长腿有长腿,能吟诗作对,能打的了泼皮。” 话音一断,温情伸出手托在自己胸口。 “小嘛?小怎么了?就不像女人了?李清照在这里骂了我整整一日,说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说,我哪不行?你等我解开衣衫,老娘的胸不小。” 话落就要解衣衫,林一飞当即就慌了,连忙抓住温情的手,阻止她的动作,而一旁的赵构脸色则便的像猪肝一样,温情与林一飞是他钦点的鸳鸯谱,两人没任何进展不说,单是今日温情的表现,哪里像一个女人? 啪! 林一飞的脑门再次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把林一飞打的有点懵,温情则再次道。 “林一飞,我拿你当兄弟,你竟把我当女人。” “不不不,温情你就是我兄弟。” 和女人本就讲不出道理来,更何况是一个醉酒的女人?可这句话似乎再次打击了小道姑,温情大怒,右腿突然上前一步踏在少年的双腿之间,这一瞬间,林一飞的脸色是慌张的,而温情则拍着修长的右腿大声道。 “临安哪个女人有这么长的腿?男人能长出这么纤细白皙的腿来?” 林一飞一阵摇头,温情微微弯腰,反手对着自己的翘臀就是一巴掌。 “谁有?” 赵构怒了,挥手一巴掌拍在温情的肩膀上,放声呵斥。 “你哪里还有点女人的矜持?你只有衣服女人的皮囊而已。” 挨了一巴掌的温情迷茫的看着赵构,沉默许久之后发出一声尖叫。 “皇帝哥哥?完了完了,温情走错路了,告辞!” 话落就要出门,林一飞反手抓过温情的手,一把抗在肩膀上,不顾温情的挣扎朝花楼走去,走上楼梯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温情突然变得暴躁。 “无耻小贼,竟然如此龌龊,看拳!” 一拳敲在少年的后脑勺,少年一阵眩晕,两人在花楼的楼梯滚落,而林一飞则成了那个肉垫,温情则趴在林一飞的身上呼呼大睡。 ———————— 赵构在摊位前身手抓过一名醉酒吹嘘的朝廷官员,用力甩到一旁,他已经受不了院子里那个醉酒的女人了,在他的印象中温情是一个很安静的女人,那个李清照到底给她惯了什么迷糊药,醉成了这个样子。 而那位被赵构丢出去的官员起初还有怒气,但见到那个敞怀的男人之后当即吓得双腿颤抖。 陛下怎么会来此? 在官员疑惑恐惧的时候,林一飞捂着腰在远门走出,一步一步的蹭到赵构的对面坐下,脸上写满了的沧桑,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 赵构懒得搭理林一飞,转身指向那官员。 “过来把桌子收拾感情干净,伯琮伯玖过来。” 两个孩子早以发现了赵构,但没有得到传唤,也不能丢掉手头的事情,那官员屁颠屁颠的上前收拾残局,擦桌子,斟茶倒水,赵构看着心烦,挥了挥手。 “作为地方父母官,并非临安官员多,你便可以放松警惕,朕也明白你作为临安县丞的苦处,去火炉旁帮忙吧,朕不怪你。” 声音很小,但还是引来了周围食客的围观,他们好奇这个年轻敞怀年轻贵人是谁。 赵伯玖拿着菜单凑上前,而赵伯琮却站在林一飞身后轻轻揉捏他那摔的快要散架子的身体,赵构看着菜单微微皱眉,烦躁道。 “这东西看了何用?每种都上一份。” “别别别,吃不了那么多,给他烤个腰子,在带点羊球,韭菜一盘,在来个紫瓜。” 林一飞连忙阻止赵构,两个人能吃多少?而且自家的生意,不够在点就是了,赵构则狠狠瞪了一眼林一飞,似乎觉得他有些小气。 赵伯玖拿着菜单去忙乎,而赵伯琮似乎成为了赵构的发泄点,指其开口就骂。 “你看你现在这般样子,朕还曾想栽培于你,现在可好,混在这里做一个小厮,有何出息?” 赵伯琮站直身子,对赵构施礼,正要开口却被林一飞打断,说他的学生没出息?这不能忍。 “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的学生怎么就没出息了?太学的学生有出息?不还是被我挑衅了一番,结果是啥?不还是我赢了?就是现在你拉来太学的学生,让他们轮流来,虫子和小九若是能输,我当场就离开临安,回南山种地去。” 赵构眉头紧皱,指着林一飞骂道。 “你他娘就是一个无赖,朕懒得与你对话,浪费口舌。” 两人的对话可吓坏了赵伯琮,他知道先生在陛下心中地位高,但万万没想竟然是平起平坐的场面,赵构也发现了赵伯琮的异样,抬腿就是一脚。 “滚滚滚,看你就烦。” 赵伯琮笑着离开,方向却是对着每日守在这里的宵禁武候,今夜的防护必要要加派人手了,谁知道陛下会再此与先生言论到何时。 临安县丞端来两瓶就,一瓶葡萄酿,一瓶清酒,赵构对葡萄娘不屑一顾,抿了一口清酒又是大怒,大吼着要换烈酒。 因为林一飞与赵构的关系,今夜的食客早早离场,谁也不是傻子,虽然不清楚那人什么地位,但脚踹赵伯琮,对临安县丞呼来喝去,身份也将呼吁而出。 人走的差不多少了,菜也上了桌,赵构一口酒一口腰子,辛辣的感觉似乎很符合他的胃口,一时间也将林一飞忽略。 填饱三分肚子,赵构歪头看向林一飞。 “作为一个男人,你也马上十六岁了,怎能不饮酒?是男儿否?” 林一飞摇晃着手中的葡萄酿,淡淡笑道。 “像温情一样?” 赵构大怒。 “放屁,你可知李太白?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你可知?” 少年耸耸肩。 “当然知道,黄河之水天上来嘛,我还知道李白醉酒捞月溺死,还知道是在他参军之后。” 皇帝陛下则缩了缩脖子,轻声呢喃。 “懒得与你对话。” 赵构再次饮酒吃食,他忘记了让人试吃的规矩,也或许他心中还是相信林一飞的。 夜幕降临,赵伯玖挂起了灯笼,点燃了香薰等驱赶蚊虫,而赵伯琮则拿着一把大扇子,一边看书,一边轻轻扇动,赵伯玖也凑到了赵伯琮身旁,轻声询问兵书中所疑惑的地方,有时候两个孩子都不懂,但也不会打扰林一飞。 而今夜两个孩子似乎真遇到了麻烦,小声的争论引其了赵构与林一飞的侧目,赵构似乎来了兴致,轻柔的为两个孩子解释那一场巨鹿之战,随后赵伯琮提出了问题,为何霸王会败于刘邦之手,对此赵构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林一飞。 “徐州失守了,朕今日暴怒便是因此事,王复战死了,而朝中竟然有人主张让朕逃离于海。” 徐州失守的事情林一飞知晓,对着赵构点了点头,片刻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一笑。 “留得青山寨的道理,我懂。” 赵构再次沉默,饮尽杯中酒,似乎有些不不满足,举起酒壶豪饮,林一飞没有阻拦的意思,此时赵构心中恐怕憋屈的要死吧。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传来一声雷鸣,突然下起了大雨,赵构放下酒壶看着雨中驻守的将士,心中一场的难受,自嘲一笑。 “七尺男儿,为了保护我这么一个窝囊皇帝,甘心守在雨夜中,而朕则辜负了他们,派岳飞去了徐州,补充了粮草,恐怕朝中以有人对我升起了怨言。” 林一飞不语,他无话可说,赵构似乎知道不会得到任何回答,再次轻声道。 “你说,大宋有几人把我赵构当做了皇帝?百姓不在乎谁是皇帝,谁让他们活的安稳,谁便是皇帝,朝中文官同样如此,武将忠心大宋,而不是我赵构,朕的皇位来的糊涂,人也糊涂。” “想多了,喝酒。” 林一飞举起酒杯,赵构则摇了摇头。 “你可知为何我不敢贸然攻打金国,虽然武将忠于大宋,不是我赵构,但如果反攻,大宋无惧。” 这一次林一飞放下酒杯,淡然道。 “不是大宋惧金国,而是你赵构害怕,你担心被掳走的女人们,担心你北伐之时,金国将你那父皇,皇兄推出来在做皇帝,如此一来大宋二帝,武将忠心于谁?大宋内乱,是金人最想看到的,你在担心这件事,可对?” 赵构点点头,他担心的就是这件事,父皇与皇兄一日不死,他便会担心这件事情的发生,金国能人不少于大宋,大宋唯一的优势便是北方的宋人十分排斥金人。 雨越下越大,两人也变得沉默。 一阵马蹄声传来,却被宵禁武将拦下,潘贤妃手持红伞走下马车准备去迎接陛下,却被皇帝阻止。 赵构继续饮酒,而潘贤妃便撑伞站在雨中一动不动,眼神也从未离开过赵构的身子,林一飞对此笑笑。 “不回去?嫂子来接你了。” 赵构摇头,将士战争在外,他又怎能会皇宫酣睡,睡不着,也不想睡,他担心一觉醒来,大宋在丢一城,岳飞战死沙场。 一件件屈辱的事情趁酒意涌上心头,做了五年太监,妻女被俘虏至金国充为军妓,年年岁币,金国却要声称活捉于他,皇帝做成这般样子,这般屈辱。 沉默许久的赵构突然抬头,声音颤抖哽咽。 “林一飞,帮帮我。” 身边的两个孩子当即一愣,手中的书本落在地上,而林一飞心中也是异常难受,让这般骄傲的一个人,一个皇帝放下了所有身姿来求他,场面再次安静,林一飞一连喝掉一壶的葡萄酿,叹了口气,轻声道。 “一双筷子,相辅相成,我是其中一支,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做另外一支,如果做,你自己掌握,我无法给你任何意见,一旦时机成熟之后,我便会拿出一些手段。” 赵构拿起一双筷子,一支递给林一飞,一支插在头上作为发簪,而林一飞则将筷子叼在口中,再次对赵构道。 “我好奇一件事情,为何大宋将士覆战场杀敌却要带着家眷?难道一刻钟的寂寞都无法忍受,还是担心家中妻子红杏出墙?这个规矩不知道是谁定的,但我希望你能将其取消,将士如没有战死之心前往战场,那要他何用?” 赵构点头,这时,一道急促的马蹄声再次传来,单骑将士疾驰而来,潘贤妃脸色顺便,赵伯玖赵伯琮起身挡在赵构身前,所有将士部做好战斗准备。 “捷报,捷报,赵立重夺徐州城,歼敌三千。大宋要犯出现徐州,曾一人挑衅金国大军,剑指完颜银术,称取其头颅,送人,原话为。” “大宋苏梵音,来此借完颜银术头颅,宋人。” 赵构当即起身,大喜,开口高喝。 “重夺徐州?赵立如何?” “回陛下,赵立身中六箭,其中一箭射穿了颜面。” “赏,赏,朕要重重赏赐赵立,赐忠翊郎、权知州事,赏钱无数。” 突然赵构的兴奋劲消失了,转过身抓过林一飞夹在腋下,小声道。 “苏梵音要完颜银术的头颅送谁?整个大宋,甚至整个天下只有你一人与他相处且相安无事,而且他带走了朕的暗卫,是不是送你。” 林一飞也是一脸的疑惑,轻声回道。 “不知道啊,和你说吧,苏梵音欠了我三两五银子至今没还。” 这一次赵构大惊,高声道。 “你是说苏梵音取完颜银术头颅是为了送你?抵账三两五?大金名将在你们两个心中就值三两五?” 此时潘贤妃已经向赵构跑来,林一飞也在此时开口。 “陛下,你别闹了,什么三两五啊。” 赵构松了口气,大金名将怎能只值三两五?林一飞小声嘀咕。 “那脑袋都比不上一个羊球,三两五?亏大了。” 赵构拖着林一飞进入了小院,今日似乎是不会离开了。 第三十六章 模糊的计划 赶上了连雨天,临安似乎快要被大雨吞噬了一般,街上雨水已经淹没了脚脖,深一点的地方没过了膝盖,雨伞蓑衣在这种天气起不到任何作用,方圆小摊迫不得已停业,而就是这样的天气,赵构下令,连朝三日。 本是三日一朝改为连朝三日,而在这暴雨的天气中,许多老官员的身体因潮湿的天气而感到疼痛,可赵构十分‘体谅’的告知,年事高了便告老吧。 如今可无人敢带头挑衅陛下的威信,连日的暴怒已经让百官心中生出的几分忌惮,陛下的改变太大了,大的让他们无法揣摩圣意。 韩世忠身穿战甲上朝,未撑伞,未着蓑衣,盯着大雨在东华门等了足足半个小时,而朱胜非也在马车中等候多时,时不久,主战派官员部冒雨赶来,诸人均未撑伞,王渊与韩世忠身着战甲并肩而立,朱胜非笑脸走下马车,雨水冲击在其颜面之上,衣衫瞬间浸湿,而贵为宰相的朱胜非心内却是十分快意。 王渊,韩世忠,朱胜非作为主战派重要人物,三人如此,身后之人又怎会撑伞躲雨。 不久后,东华门外驶来一辆辆华贵马车,士大夫集团,议和派员敢来,今日无人敢缺席早朝,黄潜善走下马车,身边侍从连忙撑伞,汪伯彦同样如此,身后文官纷纷撑伞下车,对着韩世忠等人指指点点,不时传出大笑声。 主战与议和两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面对议和派的嘲笑,朱胜非冷冷一笑,雨水在其下颚低落,高声道。 “我大宋儿郎酣战徐州,大雨之夜重夺徐州,斩敌千首,赵立身中六箭而不丢,王复家战死沙场,如此,我等无法覆战场与我大宋儿郎抛头颅,洒热血,但这雨,我等甘愿陪边疆将士一同去淋。” 话出,主站派诸人再次挺起胸膛,傲视那无法承受风雨的士大夫等人,而黄潜善等人只是不屑一笑,十分鄙夷朱胜非,一个文官参合武将之中,也不嫌弃丢人。 同时黄潜善有些失望,因为那个小子没来。 东华门缓缓打开,康履高唱上朝,黄潜善与汪伯彦对视一眼,丢掉手中有伞,率先走进宫门,淋雨而已,衣衫浸湿就好,何必傻乎乎的淋雨半个时辰? 早朝,赵构冷眼扫过殿中官员,徐州告捷的喜悦已经过了,赵构的心已经不局限于守下一座城池就满足,昨晚林一飞那一句。 “他脑袋都比不上一个羊球。” 这话狠狠的戳伤了赵构的心,他所忌惮的金国名将在林一飞的眼中如此不堪,林一飞此时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而他则是皇帝,心不如百姓大,怎配做一个皇帝? 眼神落在了黄潜善的身上,赵构突然一笑。 “黄卿,你如今是我大宋正二品官员,而主张送出岁币之议也有你份责任,朕问你,为何岁币方才送出,金国却打着生擒朕的旗号进攻大宋,朕在想,或许金国不知你的提议,你是否愿意作为使者出使金国?” 听此,黄潜善脸上不断有雨滴落下,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对此赵构冷冷一笑,转头再看韩世忠。 “韩卿,朕封你为郡王,而你也是极力主张北伐,如今你告诉朕,一座徐州城内夺走,在夺回,大宋等于半步为前却折损诸多将士,如何北伐?给朕一个结果。” 韩世忠等武将纷纷哑然,计划怎能张口就来,就算有也不是此时应该开口的,谁都能看出此时的陛下处在一个暴怒的边缘。 殿中寂静无声,赵构靠在龙椅,双腿搭载案几之上,懒声再次开口。 “朱胜非,王渊,汪伯彦,朕问你们,将士行军所带家妇孺老小?如此一来,将士是无所顾忌的杀敌,还是要保护妇孺?此次岳飞支援徐州带兵三万人,粮草充足,为何会延误了战机?而是让那个口口声声骂朕是窝囊皇帝的苏梵音帮助夺下了徐州城?” 皇帝不断用脚后跟敲击着桌面,殿中百官听着叩叩声响犹如雷击,陛下变得,在苗刘兵变之后就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温和的皇帝。 一阵沉默之后,便有人站出身开口。 “陛下,微臣定会生擒苏梵音。” 赵构坐正身姿,斜视那人。 “擒?生擒?为何要擒?你们可知他去徐州做了何事?借银三两五,苏梵音不满,声称要取其头颅,只为了三两五,而朕一年要给你们多少金,朱胜非,你一年多少金,两万!黄潜善,汪伯彦你们二人是一万金,可你们有能耐去徐州指着完颜银术,要去他的人头?” 赵构一脚踹翻身前的案几,起身离开大殿,剩下的百官则面色各异的等候在殿中,待赵构即将离开时,转头大骂。 “朕要你们这群废物何用?” ———————————— 方圆小院中,温柔晃动着肩膀站在花楼躲雨,而此时凉棚下的三个人则将眼神锁在了道姑的身上,昨晚这位祖宗的言论可是将三人,甚至在外面吃饭的食客都被其震惊。 温情也发现了凉棚下的三人,嫣然一笑,对三人挥挥手,可这笑容落在了三人的眼里却是十分恐怖,想起昨晚那个强大的道姑,赵伯琮连忙起身躬身施礼。 “虫子见过温情姐姐。” 温情歪着脑袋有些疑惑,今日的虫子为何要行礼,随后将眼神落在赵伯玖的身上,小九当即一慌,连忙躲在林一飞的身后,这让温情更加疑惑了,取过雨伞摇晃着肩膀走下楼梯,同时轻声呢喃。 “怎么睡了一晚后身子这般疼痛,清晨起来发现还有几处淤青,林一飞你昨晚打我了?啊!疼。” 林一飞突然起身,指着小九道。 “我还不是女人了?这腿,这屁股,这胸小吗?等我解开给你看看。” 小九一愣,随后转身跑出凉棚,躲在房间门框处露出脑袋看着温情,临安的女人都是温柔的,而温情姐姐虽然姓温,但是她不柔,她比外面的铁炉子还硬。 温情也是疑惑的看着林一飞,轻声道。 “你抽风了?” 林一飞笑笑不语,身旁的赵伯琮接过雨伞,低头小声道。 “温姐姐,这是昨晚您自己说的,在陛下与先生的面前说的,您腿疼是您自己拍的,您还说临安哪个女人有这么长的腿,对了,您还拍了您的。。说临安没有这么翘的。” 温情的脸色由红便青,轻声告诉赵伯琮别说了,声音太小,虫子似乎回忆昨晚太过入神,小声继续道。 “至于您身上的淤青应该是先生扛着您上楼时,您大喊先生对您图谋不轨,不断挣扎,随后您二人从楼梯跌落。” 一声尖叫,温情转身就跑,慌乱中装在了凉棚的柱子上,一道粗口爆出,随后冲上了花楼,不再见人,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太丢人了,怎么能在陛下和林一飞的面前这个样子,记忆慢慢回到脑中,花楼中发出一声声尖叫。 尖锐的声音让小九一阵颤抖,再次跑回林一飞的身旁,小声道。 “温姐姐这声音不弱佛门的狮子吼。” 林一飞笑笑摇了摇头,调笑一次就够了,如果一件事说的太多,说的不烦,听的人早就腻味了,蹲在地上摆弄着几块木板,身手取过刨子推掉粗糙的一面,他很佩服这个时代的木匠,做木匠活一根钉子都不用。 期初他也想挑战一番,可这太难了,到是赵伯琮知道一些原理,可让他的四肢不那么协调,而林一飞也是第一次做木匠活,工具齐,但动作很慢。 中午,温情带着斗笠面纱走下花楼,来到林一飞身旁,小声道。 “我饿了。” 抬头看着将自己包裹严严实实的道姑,林一飞不由笑了笑。 “好,我去准备午饭,虫子,给我准备一份地图,越详细越好,小九和我去厨房,免得那句话惹了温情,她揍你我可不拦着。” 温情则低着头不言不语,现在的她是没脸见人了。 厨房内,林一飞取出一块羊肉切成薄片,随后在切豆腐,青菜还抻了一些面条,雨天人懒,他也懒得炒菜煮饭,随意做一个小火锅凑合凑合得了,取出火盆,放上碳火,在将铜锅放在上面,厨房里什么都有,喜欢什么就吃什么。 四人围在厨房中,对于这种新式的吃饭方式,另外三人可是有些惊喜,赵伯玖不断的下菜,却被林一飞呵斥一句,一会锅满了,别人还怎么煮,赵伯琮在一旁偷笑,却被小九凶恶的眼神吓住,躲在了温情的身后。 而温情则还是带着兜里,林一飞身手打掉斗笠,指着锅。 “吃饭。” 趁着下雨小摊没有办法开始营业,他需要将小九的生辰礼物做出来,小九也好,虫子也罢,在这里林一飞没能教给两个孩子任何学问,而他们两个则没有任何怨言的为他忙前跑后,所以,林一飞做事的事情也不背着他们,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学不会在问。 雨天与火锅很配,他们吃的开心,林一飞同样也开心,没有什么胃口,放下碗筷回到凉棚下继续做手中的木匠活。 同时心中在想苏梵音那个家伙,控制他似乎是有些不可能了,他的心太过于浪荡,拘束之后难免会适得其反,只不过他有些好奇,这个家伙没事跑徐州去干什么?岁币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按照道理来说,在一个月前岁币就应该处理好了。 为何此时金国没有任何反应,而大宋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是被人刻意封锁了消息还是说事情还没有完成,现在什么消息都得不到让他有些焦急,因为林一飞想看看赵构的是真有勇气还是装出来的一切。 岁币丢了,金国定会大怒,而赵构则是他们的撒气包,不出意外会再次索要岁币,如果赵构还是愿意给,那么林一飞也不想在帮助他,如果赵构不给,以强硬的态度告诉完颜晟,岁币丢失玉金国,而并非大宋。 这样是林一飞想看到的结果,到时候不论如何,金国都会进攻大宋,而主战派则在朝中占据了上风,而他作为主战派中的先生,地位无限的上涨,最终改变与干掉秦桧都不是难题。 但是苏梵音这个家伙传不回来消息,而朝中的主张议和的士大夫们也是一个麻烦,他们应该会再次给出岁币吧。 当然一切还是掌握在苏梵音的手中,结果则由赵构来定。 而林一飞最想要的则是生擒金兵万人,这似乎有些不可达成,同时林一飞在想,是否与岳飞接触深一些,可是又有些担心,这个家伙虽然打仗厉害,但是脑子实在不好使,历史中他的死也脱离不了他迂腐的思想。 林一飞有些为难,现在一切事情没有定居,他也无法继续做出以后的计划。 越想越闹心,等苏梵音回来后,一定要找他要利息,三两五这辈子你都换不清。 “踏马的,苏梵音倒地是个什么玩意?” 怒骂后,林一飞开始在院中抠泥巴,赵伯玖在一旁撑伞,轻声问。 “先生,您真与苏梵音认识?” “不认识,谁他娘的认识这个不靠谱的赌徒,别废话,你和虫子不会画画嘛,你们两个不是懂文艺嘛?闲着也是闲着,给你们两个点事儿做,来,将这泥巴捏成一座座城池,半个巴掌大,风干后上色,在上面写下城池,别问,去做。” 赵伯玖点头离开,将林一飞扔在了大雨中。 两个孩子在捏泥巴,温情也在昨晚的事情走出来了,递给林一飞毛巾,轻声问。 “苏梵音当真会按照你说的去做?他去了徐州?” 被淋湿的先生耸耸肩。 “说不好,但除了他没有人在适合做这件事,第一我都能确定他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第二,他的武艺高强且没有朋友,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是咱们做的,他不会和被人说是为了我去做事,但他做不做我不知道,如果他不想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他就必须去做,有些事情你别参合的太深,我和苏梵音不怕死你,但还不想你这长腿姑娘因为我们俩送命。”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看小九与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林一飞不由一人赏了一个暴栗,温情笑笑,十分自然。 她已经融入了小院。 此时的赵构对着眼前所谓的南地神药发呆,潘贤妃穿着薄纱依附在赵构的身旁,脸色嫣红,媚眼如丝,许久之后,赵构搂过潘贤妃,目光看向远方。 同样是一日的下午,苏梵音一边走一边骂,他有洁癖,而马王不让他骑了,一步一个泥坑让他有些难受,眼神怒视鹿凯。 “你他娘的两马都看不住?岳飞要你就给他?” 第三十七章 银针扎翘臀 至今赵构是如何想的林一飞都不清楚,这个家伙表面装的天衣无缝,可以说是人就会相信,如果林一飞不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绝对会被赵构虔诚的样子所欺骗。 因为各种原因,林一飞不太相信他,也不太相信自己,生怕跟赵构玩着玩着就堕落了。 两个孩子细致的雕刻着一座座泥塑的小城池却一人挨了一巴掌,林一飞在一旁指着两个孩子大骂。 “咋地?绣花呢?用不用在给你们准备点针线,能看出是个城池就行呗,赵伯玖你还在捏小人,你那是巨人么?这一脚丫子下去别说城池,地图都没了,还有虫子你。。” 话没说完被温情打了一巴掌,单手托腮看着两个似乎感觉自己犯了错的孩子,轻声道。 “你心里有事就想办法去解决,和小九虫子发脾气作甚?” 林一飞被怼的哑口无言,怒视三人许久后撑伞走出小院,没走远,就在小院外的摊棚下喘着粗气,心中越来与烦躁,他讨厌雨天,但是喜欢暴雨,因为来的痛快,不喜欢细雨绵绵,但暴雨下久了遇绵绵细雨没太大区别。 没完没了的。 以伞做剑,不断挥砍着自九天而来的无根水,一通挥舞之后,雨水没有一丝变化,反而他被淋湿了,温情撑伞站在院门处讥讽道。 “青楼的歌姬都要强上你百倍。” “这你是小看我了,要不要我给你来一段老年迪斯高?” 一边打着响指,一边扭动腰肢,道姑懒得搭理这个无赖,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征服小九与虫子甘心叫他一声先生。 温情走了,林一飞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抱着茶杯放手嘶吼一场雨一直下,歌喉不错,可他那舞姿当真是不堪入目,玩的太过起劲,忽略了整个世界,也不曾发现宫中的四大御医部撑伞站在雨中望着这个先生。 这前后舞动腰肢不是那青楼女子才会做的事情?这脚跟不断的践踏地面的积水又是为何?这?这真是当日救了陛下的天选之子? 几位御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是年老昏花了不成?可他们四人中年事最高的不过四十几岁,其中便有以为稍稍年轻的御医轻声道。 “王大人,这天选之子是否入了魔怔?我这有银针一支,但自认学识浅薄,不敢贸然一试,您来?” 王御医深吸一口气,丢掉手中有伞,接过一阵,咬紧牙关,目视天选之子。 “待老夫试上一试,虽然先上医术高于我等,但自病怎能自医。” 而林一飞还在放手高嚎一首我是女生,陶醉到了无法自拔,一曲落,撅起屁股反手狠狠一巴掌。 “这屁股,翘不翘?” 此时院中赵伯玖拉着温情的手臂,轻声劝解莫要动怒,而赵伯琮则趴在地上抱着温情的脚踝,大吼温情姐姐不要杀人,温情的道剑已经出鞘,昨日的事情她已经暂时忘记,却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还敢提,今日一定要剁了他的舌头。 甩开赵伯玖,踹飞赵伯琮,温情气势冲冲走向小院,在雨水的冲击之下犹如一尊嗜血的魔神,提着闪烁寒光的道剑走向院门,今日一定要剁了林一飞,陛下也留不住他。 一脚踹开院门,闭眼放声大吼。 “受死吧!林一飞。” “嗷!” 闭眼的温情一愣,明明还没动手,他乱叫什么?睁开眼的一瞬间,只见林一飞面色惊恐,双手捂着屁股,而他的身后这趴着一个年迈的官员,温情更加疑惑了,这发生了什么?当林一飞拔出银针放在手中时,温情瞬间明白了缘由。 雨中剩下的三位官员也急忙上前搀扶王御医,而林一飞则拿着银针脸色狰狞的看着趴在地上的老头。 “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竟然用此针加害于我,温情,剑给我,我剁了这老不死的。” 无缘无故被扎了一针他怎能不怒,上前就要抢夺温情手中的青锋,道姑则一脸嫌弃的打掉伸过来的爪子,无奈道。 “是宫中的王御医,刚才应该是看你怪异的举动以为你中了邪,想用银针唤醒你。” 林一飞则再次伸出手去抢夺道剑,并开口。 “他是哑巴?不会喊我?剑给我,我特么生气了。” “好了,好了,不气了奥,一飞最乖了。” “温情,你要在跟为说话向哄孩子似的,我现在就打死。” 温情十分成功的转移了林一飞的怒气,笑了笑返回小院去换衣衫,既然家中来人了,那么便不可无礼的胡闹,院中的两个小伙子也站在门外,赵伯琮轻声询问王御医是否还好,而赵伯玖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嘟囔着越来越糊涂,也没有让开院门让他们进去的意思。 院外小摊,林一飞捂着屁股靠在柱子上,冷眼斜视四人,就你们四个家伙用银针扎我,现在还想知道输血和缝合的办法?妄想,这辈子都妄想,根本都懒得搭理他们。 王御医四十几岁的高龄,可在林一飞的面前当真不敢自称一声长辈,医学不尊长,学识深厚者才会被尊敬,躬着身子,说着好话,央求先生能指点一二。 “就你们四个蔫坏的家伙还想学医术?不教!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林一飞瞪大了眼睛看着四个御医,他才不管什么好意坏意,你伤害了我,我就记仇。 遇到这样的茬子,四个御医当真是有一肚子的道理说不出口,两方僵持,四个御医似乎打定了注意,不说就走,当然林一飞也不是省油的灯,捏着银针看着四人。 “得,你们也是赵构的臣子,漏嘴了,又直呼他名字了。” 看着四个御医一脸惊愕的样子,林一飞不由解释了一个不算解释的话,总之看着四个家伙就生气,呲牙怒道。 “看啥看?要不要脱裤子给你们看看?别说没给你们机会,一把苏梵音给我找出来,二再此给我烤三天烧烤,烤你们最拿手的药膳,三你们起来让我一人扎一下。” 话落四人同时起身,林一飞向后一跳,碰一声撞在了柱子上,一痛将手中的银针丢了,捂着后脑勺咬牙怒视四人。 “现在没有第三条了,重新选。” 最终四个家伙答应林一飞来此给他烤三天的药膳,但不可部同时来此,宫中必须留下两人,至于找苏梵音,那比登天还难,如果能找到也不算是逃犯了,这个决定林一飞欣然答应,只不过是一人三天,少一刻钟都不行。 四个家伙十分委屈了走了,那王御医还有几分依依不舍的样子,林一飞的形象在两个孩子的眼中再次变得高大,可不知他们的先生此时还在后怕,就差那么一寸,就那么一寸,他就要变成了第二个赵构,这次惩罚四人算是轻的了。 林一飞回小院找温情寻求安慰了,两个孩子则站在门外相互对视,赵伯玖冷冷的看着赵伯琮。 “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想学的先生的能耐,做第二个天选之子?如果你敢背叛先生,我会第一时间杀了你,哪怕违背组训。” 赵伯琮叹了口气。 “赵伯玖,你的心思我也懂,你对皇位的执着。” “呵,我说我放弃了一切,就甘心住在这个没有阴谋,没有规矩,没有束缚的小院,你信?” 赵伯琮摇了摇头,赵伯玖则淡笑。 “你信与不信与我何干?你可知先生做的是何物?是整个天下,你又知何意?” 赵伯琮再次叹气,躬身捡起那根银针别再凉棚之上,望着那根银针轻声道。 “赵伯玖,你我同为先生的学生,你除了敢揍我,其他你不敢,我也不会给你杀我的机会,你真当我是傻子?先生不曾刻意展露才能,可那冰块,这饭食是常人能做出来了?另外先生计划的那一场苗刘之乱,虽然先生不插手,事情也会发,但你觉得,如果没有先生的出现,咱们那个恐惧了五年的陛下敢一人战千敌?哈哈哈,别逗我了。天下在方圆之中!” 赵伯琮似乎很少与赵伯玖说这么多话,赵伯玖也懒得听。 “别说那么多废话,先生斩了你的龙脉,化身为虫,你甘心?” 赵伯琮突然哈哈大笑,背手而笑,完不像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十分老成,笑容噶然而止,身子前倾。 “你不同样如此?你甘心?” 赵伯玖灿烂一笑。 “甘心。” 赵伯琮撇撇嘴。 “虫子没什么不好。” 大雨突然停止,停止的十分突兀,艳阳也在瞬间内出现在天空,两个孩子眯着眼看着对方,赵伯琮突然跑进小院大吼。 “先生,小九说不想做泥城了。” “那你就去做,让他去烧泥。” ———————— 赵构的变化让所有官员都感觉到难以接受,如今他们丝毫摸不清陛下在想什么,最为恼怒的便是黄潜善与汪伯彦,他们往日在宫中的地位极高,十分受陛下信任,可以说是说一不二,可如今变了,在林一飞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先是朱胜非与韩世忠不断冲击这他们的地位,而那个他们一心希望快些死掉的王渊却还活蹦乱跳的活着,之后便是陛下的变化,喜怒无常,暴怒善战,如今已经很少在看书练字,而是在演武场中与将士们交战,战的酣畅淋漓。 如此一来,时间越久,陛下就越会倾向与武将一方,而两人心中也都清楚,此时林一飞可以说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不可动,唯一的办法是让陛下知晓北伐的苦难与危险,在想办法压下陛下身上的戾气,重新塑造一身的书香,如此一来,他们二人的地位才能得以保障。 汪伯彦沉吟片刻后开口。 “我在远方弄来了一尊暖玉,半人大小,如果刻字之后送与陛下,如何?” 黄潜善咧嘴一笑。 “刻上四字,国泰民安。” 两人对视一眼后哈哈大笑。 另一座府邸之中,韩世忠与朱胜非看着眼前的一柄利剑,他们也在思索是否将此剑送给陛下,如今的陛下似乎十分喜欢与人动武。 文官武将,想到了一处,但各自送出献礼之后,结果如何,无人得知。 ———————— “鹿凯,我就不明白了,岳飞这小子有什么拽的,不还是败在了我的手中?” “好好好,苏大剑客厉害,如果你没有丹书铁卷试试?就算你有,现在你不还是一瘸一拐的走在泥坑中?” 鹿凯骑在马背上,闭眼打击苏梵音,而白衣的苏梵音已经变成了一个泥猴,身上的白衫被岳飞弄脏了不说,现在还没马骑,最重要但是,三两五的银子还没有弄到,那一锭金子真他娘的丢了。 苏梵音已经下了决心,不弄到三两五的银子,绝对不会回临安见林一飞。 第三十八章 沙盘 “传陛下口谕。让林一飞速速给朕滚来见朕。” 林一飞乘坐马车匆匆入宫,然而赵构找他只是一同吃了一个早饭,随后便被撵出宫。 “传陛下口谕,让林一飞速速入宫。” 林一飞再次乘坐马车,这一次是午饭,随后陪在找够演武场中走了一圈后,再次被撵出宫,这一次林一飞蹲在东华门前不走了,等着赵构的第三道口谕,果真,天黑时便有宦官急匆匆离开皇宫,林一飞则悄悄返回皇宫去见赵构。 第三次进入嘉明殿,一日入宫三次,非战事时期,他打破了入宫的记录。 赵构身旁坐着张贵妃,娇声细语的俯视着赵构,而林一飞则低头与潘贵妃闲聊,赵构想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眼角的余光却从未离开过闲聊的二人,可却被两人忽视。 “潘贵妃啊,咱们姐弟俩也算是熟人了,你不担心张贵妃威胁你的地位?” 潘贤妃掩嘴一笑。 “真是操心啊你,姐姐心淡,心部放在了陛下与太子的身上,无心在担心其他事情。” 林一飞小声骂了一句没心没肺,潘贤妃则摇头笑笑。 见两人说说笑笑,一旁的小心眼的赵构怎能不吃醋,酸酸的开口。 “你们二人在说些何事?笑的这般开心。” 林一飞哈哈大笑,却对潘贤妃。 “酸不酸,是不是宫中的醋撒了。” 对这个少年,潘贤妃心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感激,剩下的则是尊敬,也可以说皇家欠他两条人命,而且他又以姐弟相称,潘贵妃心中也少了几分芥蒂,起身走到陛下身旁,在其耳边轻声低语,知晓了一切后,赵构无奈的摇头。 今日一连传唤他三次也是赵构想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让宫中的御医去他的小摊做小厮?虽然这其中有些误会,但这是有损赵构颜面的事情。 本想给这个家伙一个台阶下,可传唤了三次他对此时提都不提,这让赵构有些烦躁,放下碗筷起身离开,张贵妃起身就要跟随,却被赵构制止,林一飞起身时对潘贤妃眨了眨眼,示意一同走走,潘贤妃用眼神询问陛下,见没有拒绝后有些欣喜,跟在二人身后离开。 剩下的张贵妃则一脸呆滞,这林一飞又这么大的能耐?同时心里对林一飞也有几分不满,当日就他把陛下抢走的。 饭后是散步,没有准备的方向,随意的散步,赵构在中间,潘贤妃在右,林一飞在左,然而林一飞直接无视了赵构,伸出头轻声道。 “潘姐姐啊,这宫中就属你的背景最差,但地位也是最高,以后被把眼睛放在陛下锅锅的身上,抬起头往远悄悄,总盯着他有啥出息,古有吕后,有独孤皇后,有长孙皇后,她们可是流传千古的女人,而她们是一味的讨好陛下?” 话未落,赵构的巴掌落下,打的少年身子一偏,不满的开口。 “朕的媳妇还用不着你来教育,操心不嫌老得快。” 林一飞捂着后脑勺继续道。 “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如果有一个女人能将一个乌烟瘴气的后宫整顿的安宁,对你,对国家都是好事,总好过你现在的后宫,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那四个御医的事您别参合,那银针扎我屁股这事不烤三天药膳根本过不去。” 林一飞走了,赵构则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微微一笑。 “知道为何他言论后宫之事为何朕不惩治于他?” 潘贤妃摇了摇头,赵构身手将其搂在怀中,叹了口气。 “傻人傻福气,林一飞这小子不贪财,不贪色,不贪权,他能为你铺路,只不过是看你顺眼,今晚朕去你那。” 潘贤妃听此连忙挣脱,施礼道。 “陛下,张贵妃妹妹已经等你数日了,今日臣妾想去东宫见太子如何,臣妾告退。” 潘贵妃跑了,赵构微微皱眉,随后无奈一笑。 ———————— 次日清晨,方圆小院中四个人围在一起,身前的石桌上摆着一方巨大的方盘,而四人的身后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物件,赵伯琮拿着尺子不断测量方盘的发小,随后在用本子不断的写下数字来计算,林一飞在一旁捏着下巴轻声道。 “虫子,先大约计算出这方天地的大小,在用倍数无限缩小到沙盘的大笑,不用太过准确,但相差要保持在三十里以内。” 赵伯琮点头,一张纸上满满都是他的计算方式,许久许久之后身处手指,点在方盘之上。 “先生,这里是临安,这里是开封,而这里则是秦岭,划过之处是黄河。” 另外三人忙碌的将一座座城池落在沙盘之上,赵伯琮看着地图,用尺子测量,不断的给出准备位置,三人则忙碌的将一个个小泥塑落在沙盘之上,满满沙盘的下方出现了一片山河,与地图对比,这就是一个缩小的宋国。 处林一飞以外,另外三人的眼睛不断在瞪大,心中也不断在震惊,这看似玩物的东西一旦被外人知晓,定会打破头颅来争抢,如今国家指挥战事依靠的是地图,可地图中无法显露山水河道,无法精确的计算着行军时间。 慢慢北方,东方,西方也渐渐出现,一支支小旗子插在一座座城池之上,一个约一丈大小的世界出现在四人的眼前,在三人愣神的时候,林一飞轻轻拍了拍赵伯玖,笑道。 “傻了不成?准备一番,今晚我便会校验你近日所学,如果满意,这东西便送给你做生辰礼物,如果不满意,这沙盘就送给虫子,他如何处理是他的事情,对了,你今晚的搭档是虫子,而你的对手则是韩世忠。” 赵伯玖的脸色从惊喜变为惊吓,如果先生不满意,这东西将送给虫子?而且虫子是他的搭档?眼神不由的看向赵伯琮,见这家伙一脸的奸笑,赵伯玖心慌了,强敌与内奸并存,如何打这一场仗? 夜晚,两个御医在院外烤着药膳,宫中御医亲手所做的药膳引来了临安数百百姓的围观,他们不是来看热闹,而是想找机会来吃上一口,这可是御医啊。 同时,韩世忠夫妇与李清照夫妇光临小院,当韩世忠看到院中那巨大的沙盘时,第一感觉是不屑,竟然让他来与两个孩子做纸上谈兵之战,可走进之后,韩世忠的瞳孔不断的变大,身上的汗毛部竖起,这哪里是地图,哪里是什么纸上谈兵,这就是一场战争。 “这里是临安,这里是秦岭,这是前不久失手的徐州城,按照这城池的大小来看,这山就是这般的大小,哦?北伐需要横渡如此多的河道?吐蕃竟然地势竟然如此之高?” 韩世忠不断的低声呢喃,想要身手去摸沙盘,又担心双手粗糙弄坏了这一神迹,李清照则看着沙盘笑意正浓,侧身与赵诚明说这个‘外甥’的趣事,而赵诚明又怎能不认识林一飞,当日在太学门前挑衅是他就见到连这个孩子。 林一飞与温情搬来两把椅子,林一飞嬉笑的邀请两个女人落座,随后对赵诚明笑笑。 “这个院子没有男尊女卑,照姨与安国夫人作为女眷,体力不比男人。” 赵诚明挥了挥手,示意理应如此,而韩世忠则对着沙盘发呆,赵伯玖心中捏着一把冷汗,而赵伯琮则有些满不在乎,他更希望赵伯玖输掉,可这时候韩世忠开口了。 “如果这两个小子惨败,这沙盘借本王复刻一份如何?” 不等林一飞开口,两个孩子同时大吼。 “不行!” 韩世忠无视两个孩子,直勾勾的看着林一飞,而后者则淡淡一笑。 “可以。” 韩世忠沉吟片刻后开始与两个孩子博弈,这一次赵伯琮不敢不再大意,这东西是东西是出自他的手,如果输了就会成为他人的嫁衣,他怎能甘心,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郡王,我与伯玖为宋军,您则为金军,请先出招。” 一个将军与两个孩子博弈开始,林一飞看不懂兵法,也懒得参合,而是与来客闲聊,李清照对这个外甥是出自真心的喜爱,当做了亲儿子一般,柔声的询问着累不累,近日可有人来找麻烦,林一飞也纷纷真诚回答,当提到御医拿银针扎了他的时候,李清照大怒,出门就要与门外的王御医言论。 怎么,孩子的没有爹爹,你们便敢如此欺负?这时候的李清照犹如一只暴怒的母狮,甩开赵诚明走出院门处对着门外喊道。 “姓王的,如果我外甥因为你那一阵落下了后患,我与你。。。” 赵诚明连忙捂着李清照的嘴拖回院中,院中人部都在安顿这个因为外甥暴怒的姨娘,林一飞的心中则暖暖的,不断对着李清照傻笑。可当温情讲述了大概事情,当然她隐瞒了自己醉酒的事情,说道林一飞在雨中扭动身子歌舞时,李清照不但没生气,反而夸奖外甥多才多艺,男儿理应如此。 可事实上哪家的男儿敢在外人面前大肆的歌舞,唱一个肉麻的歌曲,但是没办法,不论林一飞如何,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姨娘就是喜欢,就是宠着。 按照理据,秦熺应该比林一飞的关系更近一些,可李清照不喜欢,一个孩子就应该像孩子一样顽劣,整日死气沉沉的,她不喜欢。 赵诚明对李清照也是有几分无奈,他们夫妻相爱,相互尊敬,林一飞突然一拍脑袋,转身跑到厨房单手抱着一个大盆,另一手拎着一只水桶,将大盆放在李清照勉强,嘿嘿傻笑。 “照姨,你饿不饿?本是想准备这些猪蹄让温情给您送去,这里面含有丰富的胶原蛋白,对女人皮肤有显著的成效,不仅光滑,还能驱逐皱纹,安国夫人您也尝尝,温情你就算了,你今天都吃四个了,这是葡萄酿,冰镇的,出了小院你们可就尝不到了,您吃,您吃。” 起初林一飞对李清照十分排斥,认为她是秦家的亲戚,可当李清照因为他被扎了一针而不顾形象的去找王御医吵架时,林一飞的心中认定,这个是亲姨,梁红玉打趣的取过一小块猪蹄,笑道。 “清照啊,今日可借了你的光,不然谁知晓这猪脚还有这功效,先生的话,妾身可不敢怀疑。” 林一飞挠头傻笑,到了两杯葡萄酿送给小九与虫子,同时告诉他们不要紧张,输了也不丢人。 两个紧张的孩子在接过葡萄酿时,急躁的心突然变的平静,他们还有先生,作为先生的学生,对付一个韩世忠怎能紧张。 慢慢院中变得安静,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沙盘的周围,因为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时辰,韩世忠一时间竟然还未将两个孩子攻破,这让人感到奇怪。 韩世忠急于胜利,且轻视了两个孩子,几次进攻之后损失了一些兵力,而两个孩子就盘踞在长江口,一支韩字旗与韩世忠对峙,见此林一飞不由大笑,指着两个孩子大骂。 “你们两个无赖不?用老韩打老韩?” 赵伯玖嘿嘿一笑。 “我们还不算成人,无赖点无妨的。” 最煎熬的莫过于韩世忠,长江口的对面就是他的韩字旗,而他此时是金兵,五万对五万,如果韩世忠认为他五万金兵能打败‘韩家军’,那么这边真正的韩家军便有信心击败金军,一时间韩世忠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打。 打敌军简单,打岳飞他有自信,张俊与刘光世同样不惧,但是对上了自己,韩世忠一时间有些无奈,这怎么打? 他低估了两个小子的无赖程度,韩世忠有些焦急,转身对梁红玉道。 “去把王渊喊过来,老夫当真没有办法自己打自己。” “哎?郡王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对付两个孩子还需要救兵?” 这时候赵诚明开口了,韩世忠歪着脖子瞪着赵诚明许久,最终再次将目光转移到了沙盘之上,他还想要这个东西,但这东西没有看着这么简单,在方才的对战中他已经得知,这方名为沙盘的东西是无限按照数据缩小的,手指宽展就是五十里,这样的神奇如果放到军中那对作战有极大的帮助。 可林一飞似乎没有将这个东西交给国家的意思,更像是给两个孩子的玩具,眼看时间差不多少了,林一飞笑笑拍了拍韩世忠的肩膀。 “得了,你是过不去自己的那个坎,沙盘归小九了,走走走去喝酒,敲好诚明姨夫能陪你喝点,恰好我对照姨的哪一首夏日绝句十分是赞赏,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林一飞便说便笑,却不知李清照的脸色稍稍有几分变化,而身后的赵诚明则有如雷击一般,脸色苍白。 —————————— “苏大剑客,咱们马上就要入城了。” 鹿凯回头看着满身泥水,脸上长着胡茬的苏梵音,此时英俊的苏梵音已经消失了,而像一个难民一般,可当两人准备入城时,苏梵音被拦下。 “衣衫不整者禁止入城。” 苏梵音无力的拿出丹书铁卷,那将士却冷冷一笑。 “当今陛下只发放了一尊单数铁军,而在大宋苏梵音之手,你这丑陋的家伙又怎能是苏大剑客,大剑客一人君临城下,剑指完颜银术,那身姿与气势是你这病弱书生可比的?滚滚滚,莫要逼老子抓了你。” 此时的苏梵音一点想要反驳的意思都没有,抽出长剑就要动手,鹿凯见此连忙下马阻拦苏梵音,同时丢给他守城的将士一两银子,拖着苏梵音离开。 在两人走远后,苏梵音身手抓住鹿凯的衣领。 “你有钱?你为何不告诉我?” 鹿凯一脸迷茫。 “你没问啊?刚才那是最后的几两银子了,但是我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说!” “这附近山上有一伙山贼,咱们晚上去端了他们,不久有钱还给先生了?” 鹿凯与苏梵音对视,随后露出贱贱的笑容,随后鹿凯一脚被踹飞,苏梵音持剑上山,这一路受的苦是他这辈子受苦的十倍,他最讨厌脏乱最讨厌麻烦。 第三十九章 欠债的苏大剑客 夜晚送走了几位来客,拖着疲惫的身子与温情并肩返回小院,一场大雨之后,天气开始满满转冷,林一飞双手缩在袖子中抱着肩膀,身旁的道姑则显得淡定的多。 “刘正彦被凌迟而死,最终陛下还是有些舍不得,剐下第七刀的时候在有些不忍心,毕竟是跟随了多年的老人,下令斩首刺死,而苗傅则哭求陛下新手杀了他,临死前仰天大吼了一声天佑我大宋。” 听到两人的死讯,林一飞淡漠的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游戏想不通,为何要为了权利葬送了性命,难道权势要众与家人? 两边便走边聊,说了一些临安城今日发生的琐事,温情说,林一飞则不断的点头,摇头,今日他有些累了。 可回到小院的时候还不等进门便听到了院中的争吵,小九称这沙盘时他赢回来了,而赵伯琮则称只是平局,没有他的帮助,这沙盘就输了,两个孩子因为这小小的胜利便开始争吵,皱眉走进院子指着二人呵斥。 “输赢就这般重要?而且支对这巴掌大小的胜利而感到满足,再到相互争吵?是不是我不回来你们两个还得把对方杀了在算甘心?” 两个孩子连忙转身,躬身施礼不敢起身,这一次温情也没有庇护两个孩子,同样皱眉的看着他们。 林一飞气的不行,本就在回来的路上提起了苗傅与刘正彦便是争风吃醋的失败品,他们不满足于征战沙场立下军工却不如朝中几个会吟诗作对之人,而此时的两个孩子又何尝不是这样,一旦有一个暂时获胜,另一个便会怀恨在心,虽然年小不懂,在这样的矛盾累计几年之后呢? 举起手就要教训两个孩子,可最终还是有些舍不得,冷哼一声。 “赵伯琮今晚在院中站马步,赵伯玖去小书房抄一遍礼仪,抄完后写出一千字的感受,如果小九抄不完,虫子就在站一日,反之同此。” 两个孩子应声接受惩罚,分别去完成各自的任务,林一飞冷哼一声回到房间,透过窗子能看到站在院中的虫子,心无睡意点着油灯望着窗外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林一飞就这般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从不打鼾的他也开始打鼾,此时已经是深夜,温情有些放心不下两个孩子,披着衣衫走下后楼来到虫子身旁轻声询问。 “累不累?” 赵伯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不喜欢习武,更很少锻炼身体,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以感觉这一双腿不是自己的了,但他心中担心的却是赵伯玖,他应该已经睡着了吧,毕竟他不抄写,惩罚的不是他。 看着虫子盯着小书房的方向,温情便知晓他在想什么,伸出手捏了捏虫子的脸蛋。 “小九虽然顽劣,但并非是小人,他喜欢将一切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说,不会刻意不抄书来坑害你,另外你们先生已经很累了,莫要再给他添麻烦了,去歇息吧,明日我自会与他说是我让你们去休息的。” 实在忍受不住的赵伯琮有些迟疑,温情则推着这个孩子去休息,看着三步一回头的虫子,温情笑笑走到林一飞的房间扶他休息。 准备在去看看小九时,发现小书房内多了一个孩子,赵伯琮在抄书,而赵伯玖则穿上衣衫走出房门准备去罚站,这一次温情没有阻拦,也不曾询问。 他们是交易也好,是自愿也好,都是他们小哥俩的事情。 回到花楼的温情不由叹了口气,住在这里久了,越来越依赖这里的生活了。 ———————— 距离徐州不远的一座山峰中,两道身影不断穿梭在山丛之间,速度极快,可谓一闪而过,这两人苏梵音与鹿凯,此时的苏梵音已经无路可走,这一次上山剿灭山贼的目的也十分简单,只要一匹马和三两五的银子,随后快些回到临安去享受生活,不再受罪。 而鹿凯需要这剿匪一事来将功补过,作为陛下的暗卫,不曾请命便离开临安,虽然先生说过会与陛下说名,但将此处山贼流寇剿灭也算另一道保障,再有苏梵音这样上好打手千年不遇啊。 在林中穿梭久了,不是蚊虫就是坑地,这让苏大剑客心生烦躁,气冲冲的在丛林中窜出,对着趴在草丛中的鹿凯大骂。 “老子为何要偷偷摸摸的?我是谁?我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魔头苏梵音,不是这阴沟里的耗子,愿意藏你自己藏,老子上山借钱去了。” 本就衣衫脏乱,现在就被划破了几处更加让他烦躁,将手中的三尺青锋抗在肩上,而腰间那个小巧精致的酒葫芦则已经不见了,这个酒葫芦的去处鹿凯知晓,苏大剑客声称要一夜暴富,夜间入城,回来时候葫芦便没了。 虽然鹿凯没问,但是他知晓这葫芦去了哪里。 苏大剑客人生三大爱好,喝酒,赌钱,杀人,人尽皆知。 扛剑登山的苏梵音不像是往日那个潇洒的剑客,而像一个杀猪的屠户,大摇大摆上山,口中哼着一支不知名的小曲,感觉这上山就像回家一样,草丛中的鹿凯不由佩服苏大剑客,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啊,山贼可不是那守城的将士,也不是担心家室的完颜银术。 一路跌跌撞撞终于上了山顶,也见到了那简陋的山寨,善哉简陋,但这人当真是不少,而且似乎今晚有了很大的收获,不断在山寨前忙碌。 而苏梵音大摇大摆的走上前,轻声道。 “苏梵音到访,请传贵债主一见。” 苏大剑客摆出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身姿,而被询问的汉子只是斜眼瞄了一苏大剑客,继续忙碌手中的事情,这让苏大剑客十分受伤,要紧牙关再次轻声道。 “苏梵音到此。。” “别烦老子,什么苏梵音,老子不认识。。。” 汉子话音噶然而止,低头看着透过胸膛的利刃,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身后的人真是那杀人魔头苏梵音,汉子无声的倒地,苏梵音随意扯下一块布擦拭染血的剑锋,漫不经心道。 “苏。。” 刚刚道出一个苏字,山寨前大乱,苏梵音这三个字不仅仅笼罩着朝廷,也笼罩在各地山贼流寇的头上,都知道苏梵音杀金人四百余人,宋人二百余人,可他们谁又知这位杀神你灭了整整一座山寨,血洗了一座山寨,出生的孩子,待产的妇人部死在他的剑下。 在山贼圈子中流传着一个故事,曾有人问过苏梵音,为何要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和妇人,得到的答案是顺手而已。 当然这问题肯定没有人问过,而这个答案他们却相信。 山寨被苏梵音闹的大乱,山贼不断在寨中涌出,手持刀剑棍棒将苏梵音团团包围,可此时的苏梵音却看都不看他们,静静等待这山寨做主的人出来说话,可一等在等不见有人开口,苏梵音眉头紧皱,上前一步,当即有人退后一步,苏梵音缓缓上前,山贼们慢慢让出一条小路。 进入山寨发现了很多聚拢在一起哭哭啼啼的女人,他不是救世主,也懒得去解救这群女人,转身对众人道。 “今也来此目的简单,借银三两五,一匹骏马,一件衣衫,不想杀人,可你们寨主却如此,只好由梵音亲自去找,你们自行商议谁作为新寨主。” 莫要看如今的苏梵音邋遢,可动作却敏捷,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不久后传出一声哀嚎,苏梵音提着一颗人头来到院子中等待众人给他拿钱牵马,可此时的山贼已经被吓呆了,又怎敢开口。 就在此时,一道女声传出。 “大侠,今日您若能救小女子脱离与苦难,他日回临安定会许你万贯金银。” 苏梵音冷冷一笑。 “如何信你?” 少女咬紧牙关,恨声道。 “小女子姓赵,乳名嬛嬛。” 哎呦?还有乳名,这样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就是富贵人家的女子也不见有乳名这种东西,再说这女人姓赵,苏梵音升起了兴趣,上前抓着少年的下颚。 “你若敢骗我,我便灭你满门,走。” 挥剑斩断绳索,忽视其他女人的呼救,苏梵音带着这名为嬛嬛的女子离开山寨,而此时山贼们贼反应过来,当即有人牵马送钱,苏梵音身手接过,掂量一番后十分满意,与女子分别骑马离开,离开的痛对着山中大吼。 “鹿凯,你他娘的在不出来,老子就不等你了,另外问你,你听过赵嬛嬛这个名字?” 鹿凯在丛林中走出,对着苏梵音摇了摇头。 赵缓缓见此连忙道。 “恩人,小女子是宋人,从。。。” “你是谁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告诉你,如果你骗我,你的下场会很惨。” 第四十章 求死 苏梵音不见踪影,但岁币丢失的事情已经传出,完颜银术带兵搜遍了丢失岁币周围三十里,十万金不是小数目,押运定会露出马脚留下踪迹,而且想要窝藏这么多的金子又怎是易事。 他并非不曾怀疑过苏梵音,但瞬间被排除,那个杀人魔头弑杀但却不傻,如不是迫不得已绝不会涉嫌一人去挑衅一城,如果是宋人所夺,那定会是大批军伍,可若是宋人,他怎能收不到消息? 搜查无果之下将消息汇报了他们的陛下完颜晟,大金皇帝当即大怒,他早已做出了这十万金的打算,招兵买马攻打南宋,生擒赵构,可这金子说丢就丢了,而且折损了一支精锐队伍。 完颜晟踹翻身前的桌子,将酒杯砸在地上,准备大吼时突然停下,面色不断的变换,最后露出戏虐一笑。 “不用查了,派人去送过告诉赵构,这十万金的丢失是他那天选之子林一飞所为,朕在要十万金和林一飞的头颅。” 南宋在完颜晟的眼中就好比随意揉捏的面团一般,要着你的钱,而且还要攻打你。 消息在不久后同样传到了赵构的耳中,送往金国在金国境内被劫走,这与大宋何干?赵构对此没做出任何反应,可早朝时便有官员提出奏议,在备金十万送与金国,已示大宋虔诚求和之心,希望金兵推却。 这个消息提出时,当即有诸多人复议,这些人自然列属于士大夫行列,黄潜善的亲信。 听了这个建议,赵构眉头微微皱起,此时的赵构还在担心北伐时金人会将父皇与皇兄推出来,心中不断在盘算其中的利弊,可王渊与韩世忠等武将怎能甘心受此屈辱,当即两人就要开口却被朱胜非眼神制止,上前站出身躬身道。 “陛下,臣复议,可臣担心一事,先生的名号越加响亮,不出意外已经被金人所知,如果金人这一次点名要先生之命,该如何?” 朱胜非不亏与宰相,自从在赵构变化的同时,他也在改变,重心不再放在赵构一人身上,而是落在了整个大宋社稷之上,当他提出这疑问时,王渊当即站出身,可再次遭到了朱胜非眼神的制止,十分严厉。 王渊不解,转头去看韩世忠,见后者眉头也是紧皱,似乎也在好奇朱胜非是何意。 同时赵构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可不等他有答案时,万俟卨站出身。 “陛下,臣以为一人之命可换天下人安危之计可用,如金人当真要林一飞的头颅,臣还请陛下在他死后追封爵位,赐谥号。” 赵构的脸色一变,微微皱眉未曾开口,队伍中的秦熺站出身。 “陛下,臣附议,臣也可代秦家让林一飞认祖归宗,葬与秦家祖庙。” 黄潜善,汪伯彦同时站出身。 “臣附议。” 武将众人脸色纷纷生出怒气,尤其是王渊与韩世忠两人怒不可及,士大夫集团这是要至先生为死地,两人望向朱胜非的眼神中带着杀意,而龙椅之上的赵构也有些疑惑,为何他们会一心让林一飞赴死?同时也疑惑朱胜非这是为何,为何突然将林一飞推上风口浪尖。 朝中士大夫不断逼迫赵构快些答应,如今林一飞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与利益,这人来不足一年便如此,所以他必须死。 口中一声声的呼喊请陛下为天下苍生着想,可内心却是担心自己的地位,口上的声明大义,内心却阴暗的犹如一方泥潭,恶臭不可闻。 赵构闭口不言,不论如何哀求他就是不开口,他舍不得杀林一飞,也不想杀,心中生气怒气,龙目死死的盯着朱圣菲,朱大宰相见此笑了笑,再次站出身。 “陛下,诸位同僚,方才只是一个假设,先生虽然在临安名气不小,但还不知与被金国忌惮,臣担心的则是金国要右仆射万大人,左仆射门下侍郎黄大人,右仆射汪大人单位的头颅,你们三位作为大宋帝国朝廷抵住,金国自然会忌惮你们,既然你们方才如此为大宋江山着想,朱某自认不足,陛下,如金国要三位大人头颅,还请陛下满足三位大人的请求,三人之命,换天下百姓安慰。” 王渊第一个忍不住,噗嗤一笑,却被韩世忠在身后掐了一把,赵构则在龙椅之上低着头,肩膀不断的颤抖,这朱胜非太过阴险,他知晓士大夫急于除掉林一飞,所用此计将他们所有人都算计了。 而此时的黄潜善,汪伯彦,万俟卨三人的脸色犹如猪肝,跪拜的姿势起也不是,继续跪着也不是,纷纷闭口不言,眼神看向朱胜非时纷纷带着杀意,可朱胜非却不在乎,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随后再次躬身施礼。 “陛下,如出使金国,臣自愿请命,赴死也好,谈和也罢,臣为大宋,无惧刀剑生死。” 王渊与韩世忠连忙站出身,王渊开口朗声道。 “陛下,老臣愿为陛下征战沙城,征战边疆,但求一死。” 赵构叹了口气,起身走下龙椅搀扶其朱胜非,望着朝中百官大声道。 “朕不会为了贪图生死而放弃大宋任何一个子民,哪怕如今被掳往金国的大宋子民,朕无时无刻不再担心他们,也在想尽办法解救他们,朕今日再次许诺,如大宋不负朕,朕定不负大宋子民,金要我宋人之命,还要看看他们的屠刀能否砍下朕的头颅,退朝,备车,朕要去方圆小院,朱胜非,王渊随行,至于诸位还请早些回去休息。” 可就在赵构准备离开皇宫时,金国的使者到了,赵构微微皱眉,下令召百官入宫,包括方圆小院的四人。 ———————— “大宋陛下,我皇对今年岁币丢失之事十分不满,以整军百万,铁蹄南下,可我皇内心仁慈,相信大宋陛下不会做出送出岁币在劫回的道理,但我金国已经找到了证据,正是归国一名为林一飞的男子所为,既然如此,我皇不愿为难大宋皇帝,重备金十万在加林一飞人头一颗。” 金国使者趾高气昂的扫过殿中的百官,最后眼神落在赵构的身上,入宫不跪且指示陛下这兼职是大不敬,这一次黄潜善等人心中也是大怒,同时也有几分后悔,如果就在早朝时大胆一些,今日的林一飞必死。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赵构斜视这金国的使者,目光扫过其脖颈,胸口,双眼等处,似乎在思索在哪里下刀能痛快一点。 金国使者在赵构的扫视下似乎有些恐惧,再次开口喊道。 “大宋陛下,还请将教出林一飞的人头。” “想要我的人头?你问问完颜晟配么?一个偷自己国库被打了板子皇帝?另外是谁给你的勇气,跪下!” 使者的话落,身手传来一道冷笑,四道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黑衣少年,道袍姑娘,一红一览两个唇红直白小正太,一人佩剑剑,一人手持书籍,而那黑衣少年与道姑看都未看他一言,大步走过使者,林一飞单膝跪地。 “草民林一飞,拜见陛下。” 温情站在一旁微微躬身,百官之前跪拜是给赵构面子,人少可以胡闹,但人多时自然要顾他的颜面,赵构的脸色浮现出了笑意,挥手下令派人搬来椅子赐座,大殿中再次变得安静,可片刻之后能听到两道稚嫩的声音。 “虫子,你说我能一剑砍断他的双腿么?” “砍腿太过粗俗,书中说过,剑挑膝盖骨的疼痛一般人无法忍受,现在你怕甚?再说咱们是皇家血脉,杀了一个使者而已。” 这两句话殿中人听的清清楚楚,但却没有人开口呵斥两个孩子,而那个金国使者也不惧,他不信这两个孩子敢对他动手,他是金国的使者,可就在此时右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赵伯玖歪着脑袋小声道。 “砍偏了。” 那金国使者吃痛开口操着方言大骂,别人听不懂在前世生活在东北的林一飞却听的明明白白,起身上前一记耳光落在赵伯玖的脸上,力道不重,开口呵斥。 “陛下面前谁允许你动手了?滚出去站着。” 赵伯玖施礼推出大殿,而近日赵伯玖的父亲赵子彦也在宫中,他见这一幕十分好奇,他也曾教训过这个小儿子,但都会遭到反抗,近日挨了一耳光却反驳的话都不说,在众人好奇林一飞是如何驯服这个小霸王的时候,林一飞再次动手了。 一脚揣在使者的肚子上,使者捂着肚子后退,林一飞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凑近其耳边小声道。 “你在敢骂我的学生一句,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另外我告诉你,岁币就是我让苏梵音劫走的,不然你以为为何他那般巧合出现在徐州?他要完颜银术的头颅也是送我,但是,如果这个秘密除了你,我,苏梵音三人知晓以外,再有人知晓我便会让苏梵音灭你满门,下到襁褓中的孩子,上到年貌的父母。你可以跪下了。” 林一飞松开金国使者的头发,那人当即双膝跪在地上,身上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消失了,不断对着赵构叩拜,林一飞转身走回椅子,同时对赵构眨了眨眼,赵构点头,起身道。 “十万金岁币不是小数目,且朕亲自派人交与贵国手中,岁币丢失于贵国国境,与我大宋何干,且前不久贵国大军攻打我国徐州城,杀我大宋官员,此事作何解释。” 赵构走过林一飞,林一飞起身嘿嘿笑道。 “贵国不守信用在先,收了岁币却反咬一口,完颜晟是狗嘛?” 那使者心中气急了,可却不敢反驳,他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但是他担心自己的一家老小,他只有一个儿子,而且出声不足一年,如果这个时候惹了苏梵音,他们一脉将无后。 ———————— 苏梵音换上了一身白衫,快掉了胡子重新回到了那个风度翩翩的英俊侠客风范,只不过此时他咧着嘴抢夺鹿凯手中的包袱。 “离开,你相信苏某一次,今夜定会满载而归。” 鹿凯死死的抱着包袱,大声吼道。 “不给,昨晚你就这么说,然后你还是输的干干净净,苏梵音,你不是说你戒赌了嘛?” 苏梵音大怒,身手提起鹿凯抓过包袱。 “老子说不玩筛盅了。” 深夜,苏梵音抱着酒坛摸摸的坐在房中饮酒,哎!又没有钱还给林一飞了,明日就要回临安了,咋办?想想有些不甘心,起身跑到鹿凯鹿凯的房间,却见鹿凯与赵嬛嬛正在啃着一只烧鸡,苏梵音大怒。 “哇呀呀,你们二人竟然躲在我吃独食?” 离开打了一个饱嗝。 “怕你在找我要钱,我就与嬛嬛一同把钱花光了,别想着退房来我房间住,房钱我已经付过了,钱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明早咱们空着肚子回临安,还有苏梵音,这是我鹿凯最后一次与你出门。” 苏梵音凑上前贱笑道。 “给我吃点被?” 鹿凯转身就走,抱着烧鸡回到床上吃,赵嬛嬛则将半只鸡不舍的递给苏梵音。 “恩人,您吃。” 看着面黄肌肉的赵嬛嬛,苏梵音叹了口气。 “你吃吧,吃饱了好一同回临安,你说给我银子的,不多,给我三两五就好,闲着也是闲着,说说你的来历?” 赵嬛嬛突然放下手中的烧鸡,低头哭诉道。 “我,我本是大宋的柔福帝姬。” 第四十一章 双喜临门 你金国使者怕极了,当日便离开了临安城,只不过临走时他带着一身的杀气,林一飞却在其身后挥手大喊。 “兄台慢走,虽然你我隶属不同阵营,但是你对我的真心天地可鉴啊,下次来还请你吃烤馒头。” 那使者听后驱马疾驰快速离开,一旁的赵构看着逃跑的使者,在看林一飞,不由有些好奇。 “你是怎么欺负他的,怎么见了你就像见鬼一样。” 林一飞耸耸肩,没有回答赵构,而是将一沓子的宣纸交给了康履,他怎么会告诉赵构他请这使者吃馒头,吃不下让小九用棍子捅,不吃也行,那就透露一些金国的军事力量,林一飞一点都不担心这使者不说,不说就塞馒头,吐了继续塞。 反正他回去之后的结果是一样的,而且对于完颜晟突然要杀他,林一飞很生气,今日这事情是他与赵构商量好的,使者进入宋国边境是赵构就知晓了,他与林一飞早已商量了这件事,同时两人也明白,不论是否给其那,金国都会进攻大宋。 林一飞看出了赵构的担心,踮起脚搂着赵构的肩膀,轻声道。 “放心吧,只要你不懦弱,咱们大宋就不怕大金,如今为难的事情就是你父皇和皇兄没死,只要他们死了,你心中是不是就没有忌惮了?” 赵构不自然的甩开林一飞的手,冷哼道。 “朕怎能是那般不忠不孝之辈?” “行了,别狡辩了,你心里比谁都希望他们俩快点死掉,只不过就我一个人知道而已,当然我也希望他们死,二十二个帝姬啊,送给我做媳妇多好,一个月不带重样的,对了,潘姐姐干啥去了?” 赵构不由转身低头看着身旁的林一飞,伸出手点着他们的脑门皱眉道。 “你总惦记朕的妃子作甚?如果换做别人,朕都不知砍了他多少次了。” 被点着脑门的林一飞烦躁的打掉赵构的手,一脸鄙夷道。 “你就不能想到纯洁的?你与潘姐姐大我十岁呢,那可是我亲嫂子啊,问问不行啊。” 赵构无奈的摇摇头。 “那朕就是你的兄长,前不久你不是提起了独孤皇后,长孙皇后等人,潘贤妃去查了两个人的事迹,随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朕都抓不到人影,不对啊林一飞,朕很疑惑,为何你收到岁币丢失的事情却一点都不意外,你不意外朕不好奇,温情似乎也早已知晓了一般,你在做何算盘?” 听到这个问题,林一飞转身就跑,大吼着他啥也不知道,望着他的背景,赵构笑了笑,伸出手拿过康履手中的金国军力记录,仔细算来这金国也不算强大,为何要怕他? 回到小院前,今日的小院有些异常的安静,没有孩子在小摊前戏耍,也没有人再次歇息,林一飞微微皱眉,身后的三人也发现几分异样,纷纷跟在林一飞的身后,可就在打开院门的那一瞬间,林一飞开口大骂。 “我他娘的以为你死了呢?你是傻子嘛?出去不知道来封信?我还以为你遇到了意外呢,求你半点事儿比登天都难,苏梵音啊苏梵音,你欠我的银子呢?” 林一飞指着苏梵音跳脚大骂,这可惊呆了赵伯玖和赵伯琮,先生这般的强大? 提起银子,苏梵音脸色有些尴尬,取出丹书铁卷放在桌上,示意归还给他,可林一飞却不领情,抓过丹书铁卷扔到池塘内,坐在苏梵音对面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沉吟许久之后,轻声道。 “腰间的葫芦都输了?我的祖宗啊,饿不饿?” 苏梵音点了点头,林一飞起身去准备饭菜,不知为何,苏梵音能安稳的活着回来让他很开心,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饭菜,一盘蹄髈,一盆排骨,两大盆的肉搬上桌子时,林一飞才发现了赵嬛嬛,一脸疑惑的看着苏梵音。 “路上遇到的真爱?” 林一飞开口后,其余三人在注意到了这个姑娘,这姑娘似乎有些拘谨,低着头不敢开口,到是苏梵音抓过蹄髈递给她,示意随意吃,赵伯琮皱眉的看着这个女人,而赵伯玖则一脸崇拜的看着苏梵音,可苏梵音似乎很反感吃饭被人看着,转头与赵伯玖对视。 小九嘿嘿一笑,随后整个人被苏梵音踹飞,这一起了林一飞的皱眉,埋怨道。 “这俩是我学生,怎么也得叫你一声师伯呢。” 苏梵音淡漠的看好林一飞。 “我何时与你是师兄弟?” “不是是吧?还钱。” “师弟莫要如此。” 在金钱之下,苏梵音不得不弯下腰,这时候赵伯琮却突然发出一声怪叫,指着赵嬛嬛身子不断在颤抖,激动有些说不出话来,缓缓在地上爬起的赵伯玖疑惑道。 “赵伯琮,你咋地了?” 小九的话落,女子手中的排骨突然落在地上,呆呆愣愣的看着虫子,林一飞微微皱眉,走到苏梵音身后轻轻退了他一把,苏大剑客烦躁的扭动着肩膀,漫不经心道。 “抢夺一个山寨时候遇到的,说就她一命能给我好多钱,顺手就带回来了,叫什么赵嬛嬛?听说还是柔福帝姬?我不懂,带回来交给你确认一下,如果是假的就杀了。” ———————— 夜晚,方圆小院被围的水泄不通,赵构一身龙袍的站在院中看着被梳洗干净的赵嬛嬛,一时间他的身子有些颤抖,这是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姐妹,而且在他入门的那一瞬间,赵嬛嬛张口便道出了赵构的乳名, 赵构已经相信了,为了避免他人口舌,唤来宫中曾服侍过赵媛媛的老宫女来此辨认,老宫女见到赵媛媛的一瞬间便开始放声哭泣,随行的潘贤妃却有些疑惑,轻声询问道。 “你说你是柔福,但作为帝姬,你的双脚。” 听此,福柔帝姬开口便要解释,可却被蹲在凉棚之上的苏梵音打算,一脸鄙夷的看着潘贤妃。 “来来来,你脚丫子从金国皇城跑到徐州试试?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说没用的,是你妹子就快点给我钱,我好还给林一飞。” 听此,潘贤妃一脸的羞愧,赵构则狠狠瞪了一眼苏梵音,上前将柔福搂在怀中。 “这么多年你受苦了,以后你就在朕的庇护下安稳的生活。” 已经确认了身份,赵嬛嬛趴在赵构的怀中痛哭,诉说这么多年的折磨,同时他也道出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赵构的爹,宋徽宗死了! 林一飞当即起身看向赵构,而赵构也是如此看着他,两人眼中都有隐藏不住的狂喜,赵媛媛则继续道。 “陛下,皇兄说,如果可以回到大宋,三间草房,一亩良田足矣。” 再次一喜,林一飞走过赵构,小声道。 “不论如何,不论柔福是真是假,单凭这个消息,就足矣赏钱万两,如何可以,让嬛嬛留在小院陪伴温情,我担心以后会有人想要杀她灭口。” 赵构脸色一紧,当即厉声质问。 “谁?” “太后!” 赵构沉吟许久之后,轻轻点头。 第十二章 一幅画引出的血案 有很多事情赵构要与林一飞商议,但此时他有舍不得冷落了这个受苦的妹妹,大手一挥,声称今日皇妹归来大喜,今晚在皇宫嘉明殿设宴为柔福接风,赵嬛嬛泪流不止,终于回家了。 可对于宋徽宗驾崩的事情赵构只字未提,知道的人越少,对他的越加有好处。 而且他对这个父皇没有一丝的感情,因为他的昏庸将大宋山河一分而二,无心治国,沉迷于美色与享受之中,金兵来袭之时不思防备,竟临阵将皇位让给了赵桓,撇清自己,示意大宋并非灭在他的手中,如此的皇帝,如此的父亲,赵构对其十分鄙夷。 更何况徽宗多次将赵构至于死地,莫说他此时驾崩,倘若有一日他阻拦了赵构的路,恐怕历史上第三位弑父的皇帝,此时的赵构一心复国,任何人也无法阻拦他前进的脚步,包括徽宗在内的所有人。 不忠不孝如何? 不仁不义如何? 此时的赵构甘心成为一个被千夫所指的皇帝,但只要庇护大宋百姓,百姓不为强权的甘心称呼一声陛下足矣。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折回皇宫,方圆小院之中的几人自然是最大的功臣,包括大叫的苏梵音。 “哎哎哎?钱呢?说好了带赵嬛嬛回来给我钱的?” 赵构微微皱眉,低头询问身旁的嬛嬛,知晓这其中的缘由之后,随手在怀中拿出一尊雕刻精致的酒葫芦甩给蹲在凉棚上的苏梵音。 “还想要钱?你的罪行滔天,单单在江湖中诋毁朕的名声就足矣诛九族,但你护送帝姬有功,懒得与你计较,可重夺徐州城你功不可没,要钱没有,今夜你可在临安任何赌坊内赌钱,输赢算朕的头上。,另外。” 话没说完,蹲在凉棚之上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虽然这一路也经常进出与赌坊之中,但每次都担心输赢,可今日不用了,他怎还有心留在这里听赵构哔哔,至于赵构如何知晓他喜爱赌钱的事情,用屁股去想都知道。 众人跟随赵构入宫,文官武将收到消息后自然也要入宫参加这一场晚宴,只不过在赵构离开小院时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那沙盘,小九与虫子脸色当即一紧,上前挡住了赵构的视线却引来了几声呵斥。他们的父亲今夜也在来此的队伍中。 入宫之后,赵构很奇葩的下了一个决定,士大夫一行人聚集与嘉明殿内,武将聚于演武场露天演戏,而方圆小院中的几人与朱胜非则在勤政殿等候。 这举动当即引来了林一飞的不满,大声叫嚣为啥士大夫们能聚在食堂吃饭,他们却要被撵出来。 话出之后便发现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而且士大夫集团中人的眼神中不是明显显露嫉妒之色,朱胜非拉扯林一飞的衣角。 “先生莫要再喊了,勤政殿设宴是陛下登基之后从未有的过的事情,今日老朱也是借了先生的光,你没看黄潜善等人都要嫉妒死了?” 林一飞还是有些不愿意,对着远处与王渊等武将聚在一起的韩世忠大喊。 “老韩,你要没啥事也过来被,我与老朱两人很无聊的。” 聚集在宫中的百官再次一愣,朱胜非的脸色瞬变,转头看向陛下时发现陛下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就这样样,韩世忠憨笑着与林一飞,朱胜非二人走向了勤政殿。 几人进入勤政殿时,潘贤妃则已经等候多时,对着几人点点头,随后身后拉过温情,淡笑的看着眼前的几人。 “诸位随意落座,今日勤政殿内是家宴,陛下在嘉明殿,皇子在演武场,无奈之下这里只能由本宫来招待几位,无须拘束,快快落座,伯琮,伯玖你们两个也一样。” 当看到潘贤妃时,朱胜非的脸色变有些变化,其他人没有什么感觉,可当那一句家宴出口时,处林一飞以外所有人纷纷震惊,韩世忠与朱胜非对视,两人眼神透露着一个意思。 潘贤妃身份无限接近于皇后。 一张饭桌,几人落座均有些拘谨,潘贤妃拉着温情聊家常,林一飞最先动筷子,伯琮与伯玖伺候着韩世忠与朱胜非,说是家宴,朱胜非与韩世忠则像是这一家来的客人。 两人几杯酒喝下之后,林一飞掐算着时间似乎可以了,夹起一块牛肉放在朱胜非的碗中,轻声笑道。 “老朱,老韩,咱们三个不算是外人,有话我便也在迟疑,宋徽宗死了。” 韩世忠举起的就被当即落在地上摔了粉碎,面色哀伤眼眶有些湿润,而朱胜非则是低下头不言不语,可这一幕落在林一飞的眼中却让他生出几分不满,挥手示意宫女再次取来酒杯,同时看了一眼潘贤妃,轻声道。 “贵妃娘娘,陛下不再,这酒还请由你斟酒代替陛下赐给两位。” 潘贤妃不明为何,温情准备帮忙时却被赵伯玖轻轻拉了一下衣角,两杯酒斟满,林一飞再次笑道。 “郡王,宰相,您二位的这副表情是陛下最不想看到的,因为你们是当今宋高宗,赵构的臣子,不可为他皇而悲,为战败之人而伤,为苟且偷生之人掉念,还请记住,你们不是大宋的臣子,而是当今陛下的臣子。宋徽宗死了便是死了,陛下可以伤心,因为陛下也是子嗣,但你我不可,宋徽宗这个角色阻挡着宋军北上的步伐,今日我林一飞告诉你们二人,他死的好,死的及时,你们两个也应该开心,因为在北伐时,金人不会在推出一人来做大宋的皇帝,至于赵桓,父与兄只见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潘贤妃的脸色变得十分惊恐,徽宗驾崩了?而且林一飞竟然此说出这般之言?如果传出去岂不是不忠之人?可又不对,他话语中无不是在为大宋,为当今陛下考虑,如此一来,如何去定夺他方才的话语是忠是逆? 韩世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朱胜非在诸人的紧盯之下,苦笑着举起酒杯。 “说句俗话,为他伤神是因为他是陛下的父皇,如果不是,他又算何东西?” 饮尽杯中酒,朱胜非则不断在苦笑,今日这试探一事竟然不是他,而是林一飞,说实话他心中有几分嫉妒,但也欣喜,因为陛下只点名让他一人来勤政殿,至于韩世忠是白送的。 饭局继续,林一飞小口的吃菜,不是因为他斯文,而是这清淡的东西实在不适合他的胃口。 在小院吃久了的小九与虫子更是不愿意吃饭,他们这年龄正是挑食的时候,但是对于温情夹到碗中的菜却不拒绝,温情对待他们两个极好,虽然也有教训,但两个孩子内心对于温情的尊重要高于他们的先生林一飞。 沉默久了,林一飞再次开口。 “老朱,老韩,你们也见到的柔福帝姬的苦状,她还是逃出金国的,可如今在金国受苦的宗女不计其数,支持北伐的人不少,但真正能说上话的只有你们两个,我算半个,我想咱们需要先解决了宋徽宗酿下的祸事,将这群女人接回大宋。” 醉酒的韩世忠大吼带兵攻下金国皇宫,可去被朱胜非告知老韩醉酒了,不用理会,宰相大人沉吟片刻后,轻声道。 “先生所说之事,老朱我也想过多次,老韩说的也并非不可,但难度太大,而眼下有两计,一生擒金国将士,最好生擒完颜家人,二确定盟约,以金钱赎人,但难度很高,一旦金国狮子大开口,则对大宋又是一场打击。” 废话,怎么不是打击,不论官员如何,就是百姓怎么想? 沉默片刻后,林一飞开口。 “完颜银术,如何?” 朱胜非笑笑。 “那得看先生能否说服苏大剑客,事情不急。” 话音刚落,苏大剑客在康履的带领下来到了勤政殿,上前推开林一飞,坐下后用林一飞的碗筷开始吃饭,一脸的怒气引得林一飞哈哈大笑,笑着询问这是咋地了?苏梵音将一块鸡骨头咬的咔咔作响。 “别提了,你们那个陛下肯定在暗中使坏,去了赌坊后所有人看我的眼神不是恐惧,就好像看一个傻子一般,这才几个时辰我便输了五百两银子?你说这其中没有耍诈?” “是你赌术不佳,莫要怪陛下,我听鹿凯说了,这一路你可曾赢过?挂了十几年的酒葫芦都输了?” 温情淡漠的开口,苏梵音大怒,拍案而起,指着温情大吼。 “小道姑,你想打架不成?” 道姑也是暴脾气,起身就要动手。潘贤妃拦着温情,林一飞则紧紧的抱着苏梵音的腰向后拖,这要是打起来怎么能行?可另外四人去看的热闹,勤政殿内大乱,就在两人即将动手时,赵构来了,推开殿门对着苏梵音淡淡一笑。 “如何?方才未能分出胜负而不满?在来一次?” 赵构与苏梵音交手了?林一飞的脑袋一痛,苏大剑客简直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啊,潘贤妃听此也是一惊,随后对着赵构淡淡一笑,面容淡然,这无声的一笑却引来的了赵构的哈哈大笑。 “不亏是朕的枕边人,朕最喜爱的宠妃,单凭你对真的这一份信任,朕没白疼爱你。” 男人最希望的便是在自己女人面前表现的无比强大,而他的女人也要相信他是天下最强大的男人,此时潘贤妃就是这般,她不信她的男人会败在苏梵音之手。 晚宴过后,苏梵音被温情拖走,赵构与林一飞并肩坐在殿外的台阶上,赵构双手放在腿上十指交叉,似乎有些伤感。 “是告诉朱胜非与韩世忠了?两人如何?” “都是人精滑头,点拨两句就懂了,你如何对待你这个妹子?” “赐福国长公主,修养数日后看她如何,想嫁人朕为他挑选最好的夫婿,不想嫁人,朕养她一辈子。” 赵构的面色上带着宠溺与心疼,可林一飞却十分煞风景的开口。 “你我均已确定是真的,而且苏梵音不会说谎,但是,如果有人为了遮丑,说她是假的如何?处死?” 赵构忽然大笑。 “朕是皇帝,天下之主,朕说是真的,那便是真的,如有人敢在背后言论,砍了他就是,金人言论,灭了就是,但是朕今日有些受伤,内心受伤。苏梵音在演武场对着朕大吼,他如今以杀金人五百余人,问朕杀了多少,你知道我憋了许久说出几人?朕杀了不足百人还是在五年为康王时。” 林一飞撇撇嘴。 “你搭理傻子干啥?他欠我的三两五恐怕这辈子都换不清了,锅锅啊,如果有事情解决不了的时候千万不要憋着,你还有我,我会帮你,同样我有事情解决不了的时候就会来求你,金国要我的脑袋你可千万别给啊。” “我给他娘个腿?问问完颜晟要不要?” —————————— 回到小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林一飞的房间被苏梵音霸占了,林一飞抱着被子准备换房间时发现桌上多了一幅画,树下躲雨的小道姑身旁躺着一条野狗,小道姑看着手持小锤子的小公子不断在哭,而小公子一身破烂血迹,咧着嘴傻笑。 对此林一飞不由噗嗤一笑,大魔头不亏是大魔头,好好的故事非要画的这般血腥,林一飞从第一幅画开始看,越看脸上的笑意越浓,画图的人不少,但是他们心中都是那般的淳朴,十分希望两个孩子青梅竹马,最终走到一起。 想到此,林一飞提笔作画,道姑已经长大,坐在一颗树下看这手中的小锤子,而在远处的墙外,一道俊朗背影正在看着道姑,背过的手中抓着一团废纸,仔细看这看出上面写有二字。 婚帖! “林一飞你损不损啊?这棒打鸳鸯的事情我苏梵音自认做不出来,我会让他们一起死。” 突兀的声音吓了林一飞一跳,转过头瞪了一眼苏梵音,轻声道。 “男人本就比女人成熟的晚,再说世间哪有那么多顺风顺水的事情,你早也说够,公子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怎么今天变卦了?” 苏梵音的笑容愈加变得愤怒,似乎对林一飞的这一画十分不满,沉吟许久后躲过几幅画,轻声道。 “温情,李清照,赵伯琮,赵伯玖,你等待明日他们来找你吵架吧,明天梵音就做一个打手,如果他们要揍你,我便动手。” 话落苏梵音回到床上闭眼休息,不再开口。 而次日清晨,那画画的四人当真聚集在院子中,其他人不论,单单李清照能为此而来让林一飞很是意外,苏梵音蹲在凉棚外,手中不断翻转这一根棍子,而另外四人则盯着几幅画不断在小声讨论,最终李清照拍案决定。 林一飞该打。 并且指着他开口呵斥。 “画册书籍本就是陶冶情操之物,世人渴望得不到的爱情,浪漫与纯真,所以才会抒情的记录在纸张之上,现在你告诉我,为何这公子抛弃了道姑选择了其他女人?” 随后温情继续开口,咬牙切齿道。 “道姑咋了?道姑招你惹你了?” 林一飞不知该如何回答,闭嘴不言,这时候赵伯玖小声道。 “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啊?按照几张图来算,这公子也算文武双,虽说高官做不到,但作为进士就可以娶一妻一妾啊?” 两个女人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杀气,赵伯玖一慌,虫子却淡淡一笑。 “小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关系很引人羡慕吗?从相识,相知,相爱到相濡以沫的生活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不要将这个公子当做旁人,就当做你自己,你会抛弃道姑?或者你有脸去送这请帖?还请苏大剑客动手吧。” 苏梵音狰狞的看着林一飞,后者转身就跑,两人绕着水井不断在周旋,许久之后林一飞跑不动了,对着四人大吼。 “你们都参与了绘画,所有你们都夹杂着私情,咱们请外人来看,敢不敢?” 李清照笑了笑。 “可以,小九虫子,去请李唐先生,欧阳澈,昭德先生晁公武来此,姨娘别的能耐没有,但请几人来明辨是非可是可以的。” 林一飞的脸色变了,这都是谁? 南宋四大山水画家的李唐? 诗伐百万金人的欧阳澈? 藏书大家昭德先生晁公武? 多大点事啊,闹的这么大,他本想让朱胜非他们过来就行了,这眼下这有些难以控制啊,眼看就要被揍,当即放声大吼。 “请陛下来小院一叙,道门小师叔林一鹗来小院救火。” 温情冷笑道。 “小师叔南下了,你等着挨揍吧。” ———————— 南地。 “你还有几年时间?” “三年。” “紫薯你是安插的人?嫂嫂该如何?小旗儿该如何?” “我儿会是林家家主,他二叔是道门的小圣人,三叔更为强大,我有何担心?我算了天机,那帚星不让我活喽。” 第四十三章 见钱就要的天选之子 一张图而已,就不知道怎么惹了这几个人,李清照竟然能大早的来小院找他算账,因为这点小事还惊动了这些书法大家,可是,林一飞对他们没有什么好感。 林一飞自认为文人墨客是高高在上,俯视整个天下生物为蝼蚁的猫,而认为自己就是一只狗,那种矫勇酣战的土狗。 猫瞧不起狗,狗讨厌猫,这就是林一飞与那些文人墨客之间的关系。 不久后李唐来了,林一飞大笑这上前与其拥抱,热情的不成样子,李唐则有些好奇眼前这个少年这举动是为何,可在两人拥抱之后他知道了,林一飞贴近李唐在其耳旁小声道。 “一会照姨会让你来断定一组图画,如果你敢瞎说,我现在就咬掉你这个猫耳朵你信不信?” 虽然李唐是流传千古的名人,但是林一飞一点不尊敬他,大家都是一个脑袋,凭啥让着你,而起老子还是比你多活了一世的‘老前辈’。 被威胁的李唐也是一愣,今日他能来此并非单单是受易安居士的的邀请,而是对着如日中天的天选之子即为好奇,可此时见到后心中的好奇更重了,着天选之子的脑袋是不是有些问题,但这个想法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 与林一飞分别之后先是对院中的苏梵音点点头,呵呵笑道。 “早在民间便有传闻,梵大剑客生有一张千万人羡慕的狐脸儿,今日一见,老夫的心神也是荡漾三分,但还请苏先生莫要介意,老夫并非对先生有亵渎之意,悠然而发。” 夸奖为夸奖,但李唐的内心对苏梵音此人还是有几分惧意,凶猛的虎让人恐惧,但复仇的狐狸则让人彻夜难眠。 苏梵音懒得理会这个家伙,冷哼一声,却引来的温情的调侃,小院之内的关系有些让外人难以看清,李唐不是多事之人,直径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炭笔画,当场眉头微皱,他见过水墨山水,见过鲜血红书,但炭笔之作他可从未见过。 线条清晰明了,面目神情清晰,眼神中的欣喜,恐惧,伤心,心疼表现的一览无余,李唐不得不认真的仔细端详几幅画,每张画后均带有署名,即便是不带也能分别出自不同人之手。 李唐的面容变化落在了李清照的眼中引其了照姨的淡笑。 “当日妾身见到这炭笔画同您一般,临摹了一副之后才发现这炭笔与水墨之间的区别,伯琮着孩子或许并未与您说清,今日请您是因图乃我们院中人所做,人多后走向总是难以控制。” 林一飞在一旁听的牙疼,一让他来评个理,哪来的那么废话,林一飞在蹲在院门处低声的嘟囔,同时在等另外两人与赵构,李唐与李清照小声的言论,两个孩子好奇的在一旁,而温情则与苏翻译拌嘴,吵的有点厉害。 可一等在等也不见欧阳澈和晁公武,他清楚的知晓这两位为何不来,无非是来临安之后在青楼内辱骂了整个大宋的文人墨客,因此记仇而已。 他们不来,林一飞更懒得请,今日不来以后都没有机会登门小院了,也不知应该是跨在他他们淳朴,还是脑子有问题,就算有恩怨就一定要摆在明面上来?相比于这群人,林一飞还是喜欢黄潜善,秦熺这样的对手,最起码搏斗起来有些意思。 一旁与李清照交谈的李唐沉吟许久后轻声道。 “此画看似简单且容易上笔,但画者将情感藏于话中,说是图,不如说是一个故事。。” “咳!咳!” 蹲在院门处的林一飞没好声的咳嗽打断了李唐的话,一枚杏核在李清照的手中飞出砸在怪叫少年的额头上,杏眼喊怒,林一飞缩了缩脖子转身过背对众人,见此李唐却是哈哈大笑。 “天选之子莫要担心,不论是您入门时的提醒,或是其他,老夫对您的在绘画的天赋与创新自认不足,而此故事恰恰符合老夫的心性,人的一生会遇到形形色色各类人,也会错过很多对的人,错过的人很多,但真正到老来时回想起的不过那三两人而已,道姑也好,公子也罢,他们永存与对方脑中,这何尝又不是另一种幸福?可老夫有颗少女心,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文人墨客多向往仗剑天涯,儿女情长,这是千百年都不曾更改的,也包括林一飞,李清照等院中所有人,年少的人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会遇到一个对的人,不错过对的人,而年迈之人则希望世间美好,看着他人终成眷属来满足这一生他的缺憾。 可这与林一飞有什么关系?转过身斜视李唐。 “你喜欢终成眷属是吧?那行,下一幅你来画,不要水墨要炭笔,你要不画,我就让韩世忠把你。。” 话音未落,一大把杏核砸在身上,林一飞低下头继续转身面壁思过,李清照似乎有些不解气,虽然李唐身五官职,但其也是受到过三位皇帝称赞之人,她的晚辈怎能这般无理?起身就要再去教训,可却被李唐拦下。 “无妨,能作此画,也是老夫的幸事,天选之子虽然身份尊贵,但也是一个年少的孩童,稚气未退却带有几分桀骜是人之常情,如果换做他家子弟,恐怕此时已经鼻孔冲天,不屑与任何人搭讪。” 李唐去画小人儿了,苏梵音则歪头询问李清照。 “还打不打。” 李清照气的咬牙。 “打。” ———————————— 距离挨揍已经过了好几日,苏梵音加入小院之后,院子显得有了几分拥挤,两个孩子学习的小书房被无奈改成了一间卧室,但是苏大剑客似乎对此即为不满,与道姑抢夺花楼失败之后便将这件事挂在了嘴边。 声称你一个道门的姑娘不好好在道门念经,跑来小院凑啥热闹?温情自然不理会他,每当看到那张比女人还嫩的脸蛋时,她总想用剑划花那张脸。 几次无果之后,苏大剑客道出了一句话,一起两人在院中大打出手,当然苏梵音是没动剑的。 “你一个黄花大姑娘往男人堆里凑啥热闹?滚蛋吧,小院的安交给我,花楼让给我,你滚蛋吧。” 两人打两人的,虫子与小九看的起劲,可林一飞却在算计攒下钱是租一间酒楼还是重新盖一个小院,此时也有些后悔为何没偷一些岁币回来。 院中的厮斗结束了,温情再次以胜利告终回到花楼,苏梵音怒气冲冲的对林一飞大吼,让他留在小院也可以,在造一座花楼。 “你拿钱我就造,而且还会把旁边的院子买下来,没钱你就闭嘴,蹭吃蹭喝的家伙,你哪来那么厚的脸脸皮?” 人送杀人魔头的苏大剑客当场哑言,怒视林一飞,这时院门被敲响,苏梵音的眼神所在林一飞的身上走上前去开门,见来人之后,苏梵音放弃了林一飞,死死的盯着赵嬛嬛。 “你来干啥?依仗你哥是皇帝,就食言不给钱?” 听此,赵嬛嬛脸上的笑容消失,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脸的紧张,慌忙道。 “还请恩人莫要折煞了嬛嬛,今日皇兄赏赐了钱财,特此送来给恩人,还请笑纳。” 来送钱的?这钱来的真是及时啊,苏大剑客刚要转身去讥讽林一飞,林一飞却以出现在身后,对着福国长公主点点头,随后道。 “苏梵音,北上的主意可是我出的?” 苏梵音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林一飞再次道。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北上,不会北上就不会遇到福国长公主,所以,这钱有我一半,可对?” 苏大剑客再次一愣,皱眉呢喃。 “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 “你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欠我的三两五有几个月了吧,翻利息应该不少了吧,我大方点,给你三两五,你可以还给我,也可以自己留着。” 算着算着剩下三两五?然后还得还他?苏梵音有些不愿意,皱眉道。 “林一飞,你钻钱眼里了?怎么见钱就要?” “来,我给你算算你这几日在这里的开销,小院不是谁都可以来的,陛下在这里住了一晚上,被我勒索在门外的两块牌匾上扣上了玉玺印,给你算便宜点,吃喝住行部算起来,一晚上一百两不贵吧,相比于玉玺两印便宜多了吧,你在这里住了十八天,一共一千八百两,再有你前不久殴打小院主人,也就是我,给你算便宜点,二百两,拿钱。” “林一飞,你他娘是抢劫的?一晚一百两,老子主的是金屋?睡的是玉床?” “我的地盘我做主,有招想去,没招死去,虫子小九,收钱去买个酒楼,温情啊,福国长公主来了,你下来陪陪他?” 苏梵音上前抢过一个箱子就要跑,林一飞淡淡一笑。 “鹿凯啊,去告诉陛下,苏梵音当众抢夺他人私有财产,贴出海捕文书。” 扛着箱子的苏梵音当即停下脚步,死死的盯着林一飞。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话落大步离开,方才顺手抓了一把银子,他准备今晚在赌场翻身做地主,可深夜归来的苏梵音落寞的低着头,一言不发回到房间休息,这一晚他有输了。 第四十四章 弹性十足 抢了苏梵音的钱完事是为了他好,不然按照他那个赌运,莫说嬛嬛送来了一千两,就是一万两他也能输个底朝天,为了长久的能安稳的生活,钱一定是要存的,但却不是现在。 门外的小摊已经摆了快两个月了,冒死很符合临安百姓的口味,还是为了安稳的生活,能养活这院子内的几个人,酒楼还是要买的,而且这玩意不掉价,也亏不了,如果亏了还能改建成一座住宅楼。 林一飞的如意算盘的打很好。 苏梵音又消失了,不出意外是借钱去赌坊了,赵嬛嬛今日又来了,拉着温情聊天打趣,心中的阴影似乎也消失了不少,赵嬛嬛是庆幸的,因为她生的只算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妖娆的身材与俊美的脸蛋,金人看不上她,将她许配给了金国内的一宋人。 至于其他帝姬的命运则要悲惨的太多太多,在嬛嬛的话语中已经知晓,已经有几位帝姬被折磨致死。 每当提起这件事情,林一飞总是很难抑制内心的愤怒,拍案而起吓到了赵嬛嬛,回来这些日子她已经听闻了一些关于天选之子的消息。 方圆小院中有一林姓先生,当今陛下信之,苏大剑客护之,深不可测。 这是宫中侍女告诉赵嬛嬛的,能融入小院则融,如不可,万不可结怨。 赵嬛嬛前前后后来小院的次数多了,也熟悉了院中的几人,但是她发现,她如今贵为长公主,但在小院中没人将她的爵位当盘菜,别人不说,单单是赵家的那两个被成为小九和虫子的两个孩子对她的到来也只是点点头。 她知晓这个小院她是融不进来了,在赵伯玖匆匆在其身旁走过时,赵嬛嬛伸出手拉住小九,轻笑道。 “何事如此急急匆匆?前不久见了你父亲,他。。” “姑姑稍等片刻,我现在要去与那卖酒楼的商家谈合同地契的事情,您在家中等我回来,虫子,今日必须将酒楼拿下。” 赵伯琮抱着算盘点头,一红一蓝两道身影匆匆离开小院,赵嬛嬛呆呆的望着两个孩子离开的背影,不由开口呢喃。 “如何看小九他们两个也不像是十一岁的孩子啊,记得我小时,十一岁的孩子总是躲在房中读书练字,顽皮一些的或喜欢偷跑出去玩,难道大宋已经如此?” 听到赵嬛嬛的呢喃,温情轻声笑笑。 “不是谁家的孩子都是如此,整个临安也有他们两个而已,作为先生的林一飞很少教他们读书认字或是习武操练,只是去哪都带着他们,满口大意的告诉我与苏狐狸,亲眼所见总比书本中的记录要真实的多,两个孩子也愿意跟在他身后转,这买酒楼的事也是林一飞交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 原来只是小院中的孩子这样啊,一时间她还有几分失望的意思,毕竟在金国的时间也不短,那边的文衰武盛,男儿疾驰之年便开始锻炼武义,马术,而不是像大宋一般生活在温室中读书练字,笔伐敌军,这又有何用? 赵嬛嬛的世界观已经变了,她不再喜欢满腹锦纶,才华横溢的俊俏少年,如果可以,她宁愿则一个身材魁梧,可上阵杀敌,无须保卫国家,只要能护她三分周的须髯如戟汉子就好。 满腹经纶何用,才华横溢何用,俊俏又何用,父皇才华横溢,皇兄满腹经纶,可结果如何?妻女部被被充为军妓,婢女。 赵嬛嬛的心中已经没有早些年那傻乎乎的憧憬,希望有一人能陪她一同在月下对酌,吟诗作对,想到此不由冷冷一笑,她见过太多满口大意的书生在金人的胯下钻过,那苟且的样子引人大笑。 温情发觉了她的不对,伸出手握住赵嬛嬛,另一只手捏了捏这几日变得红润的脸蛋,笑道。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往事随风过,今后的生活才是生活,陛下在为你挑选驸马了?” 赵嬛嬛点点头,刚要开口,苏梵音从墙上跃下,气冲冲的来到二人身旁,取过茶壶豪饮,赵嬛嬛微微有些惊讶,苏大剑客这是咋了?可温情却冷冷道。 “院子不是没有门,苏狐狸你在敢跳墙就打断你的狗腿,输了多少?今早我可是借给你十两银子啊。” 本要大怒的苏梵音突然变得和善,挠头笑了笑。 “在借我点,不白借,一两银子一条命,至于完颜银术则贵点,给他定价三两五了。” 道姑温情一阵头疼,捂着脑袋无奈道。 “苏狐狸,你能不能别整天把杀人挂在嘴边,咱们院里人知晓你什么性格,但是你别吓坏了嬛嬛,另外你欠了多少钱了?小九和虫子的钱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苏梵音没理会温情,而是凑近赵嬛嬛,裂开嘴。 “你害怕我?” 这样的苏梵音谁不害怕,赵嬛嬛不断的摇头,可面部恐惧的表情无法掩饰,可苏梵音对此视而不见,再看温情嘿嘿一笑。 “你看,她不怕!” 啪! 苏梵音猛然转身,林一飞出现在其身后,撇嘴道。 “很有弹性嘛,小九和虫子去谈酒楼的事情了,我担心有人会欺负他们俩,你去看看。” 随后都出一锭银子,苏梵音歪头道。 “你不怕我半路跑去赌场不管他们俩?” “快点滚蛋,我还没有恶劣到怀疑家中的时候,对了,小院都是我的家人,所以你也算一个,明日是你收拾院子的日子,被忘了。” “合计你就是让我收拾院子是不是?” “你可以这么理解。” “林一飞,总有一日我会拿剑穿透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眼色的。” “不用看,是红的,杀了那么多人还不知道?对了,如果让你生擒完颜银术,你是否会危险?” “危险,杀了他我有七成把握逃走,但生擒带走的把握不足一成。” 苏梵音的回答很认真,林一飞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后挥挥手,示意有时间在谈。 他有些焦急,在嬛嬛回来之后,他便着急将身处金国的大宋女人接回来,他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同属一个民族,看她们受苦,林一飞总感觉吃饭都没有了味道。 现在林一飞想要生擒一万金国将士。 不是一个两个,不是一百二百,而是一万,而且还要一个完颜家的将领。 一场战役让一万人投降可以说是滑稽之谈,而且是让金国投降宋国,这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如果能成功,那么林一飞便有办法在完颜晟的手中换回所有被掳往金国的大宋女人。 但是个别人将不再这个范围之内,例如秦桧,例如赵恒。 如今细想,秦桧不再临安也是一件幸事,那家伙的能力可不是秦熺或者说黄潜善等人在秦桧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角色。 历史中朱胜非摆在了秦桧的手中,岳飞死在了他的手中,这样的一个角色,林一飞可不认识凭借自己这一身的血脉就会被秦桧放过或是听从他的话。 如果,还是如果,秦桧回到临安之后,林一飞将面对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敌,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也是如今疯狂聚势的理由。 他猜测,金国的完颜一家没有一个废物,他们也会发现秦桧的能力,最终派其回南宋蛊惑赵构,这并非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为了自己的未来名声,为了这个天下,秦桧必须要死。 陷入沉思的林一飞面部表情不断在变换,从沉思变得无奈,最终变得十分狰狞,赵嬛嬛有些胆却,悄悄起身藏在温情的身后,在赵嬛嬛起身的时候,温情顺着其眼光看向林一飞,微微皱眉,起身来到林一飞身前,深吸了一口气。 内心似乎有些挣扎,最终咬牙下定决心,抬起手就是巴掌。 “真有弹性。” 林一飞掩面而逃,竟然被温情调戏了,好丢人。 第四十五章 书与剑 从来临安到如今,林一飞可谓是算一步走一步,唯独的一件意外是在青楼内遇到赵构,稀里糊涂的成为天选之子。 朱胜非的示好,到赵构的初步信任,算计刘正彦与苗傅,早到与士大夫的产生矛盾,这一切都是林一飞的计划,与朱胜非,韩世忠打好关系是因为他需要盟友,算计刘正彦是为了得到赵构的信任,从而得到他所想要的利益,至于与士大夫之前的争斗,一是看他们不顺眼,二则是避嫌,士大夫集团已经很强大了,若是林一飞的再次加入会引起赵构的疑心和忌惮。 如今得到了林一飞所想要的利益,那便是他为民族贡献的时刻,前不久朱胜非道出的生擒金国将士的主意林一飞早就做出了决定,但当初林一飞不确定给出岁币之后,金国是否会真的不再进攻大宋,他不喜欢金国停兵,所以他要苏梵音去劫下岁币,让完颜晟暴怒,更希望他在暴怒的时候做出一个糊涂的决断。 但是糊涂还是冷静,林一飞不知。 计划进行到如今,林一飞遇到了第一个没有把握的事情,那便还是生擒金兵的头等大事,完颜银术对苏梵音的恨可算是入骨,也可以说没有苏梵音,徐州城不会再次被宋人夺回,他更不会承担岁币丢失的责任。 完颜银术恨不得一心杀掉苏梵音,他已经将岁币丢失的事情怪罪在了苏大剑客的头上,虽然在外人眼中看来是无妄之灾,但不得不说完颜银术的直觉很准。 或者说完颜晟的直觉更准,他如今要林一飞的命。 都说两宋不比汉唐,但在这个时代出现的能人不弱于古来任何以为英雄豪杰或是算尽天下的谋士。 例如方圆小院,林一飞是谋,苏梵音是武,两人只见的关系可以算成一见如故,或者说苏梵音平生最感到羞愧的便是欠钱,欠钱还命,可他欠的越来越多,与小院之间的关系也变得错综复杂,更可以说苏梵音喜欢这种类似家的感觉。 至于有家,有亲朋好友是什么柑橘,苏梵音不知。 林一飞在算计如何生擒这一万金人,很难,很困难,单单当初六个人押送大宋两千余人北上的事情,这生擒金兵一万就是不可能达成的事情,林一飞很暴躁,也很烦,回到房间中摔打这被褥,在地上打滚来发泄心中的怒气,他不想被外人见到他最暴躁的模样,但砰砰的声响还是被赵嬛嬛与温情听到。 夜晚,赵嬛嬛回宫时向其皇兄赵构交代了今日林一飞的异常,赵构疑惑,所问为何林一飞会暴怒,福国长公主摇摇头。 “不知,但今日先生与恩人提起了完颜银术,恩人称生擒完颜银术而成功身退的概率不足一成。” 林一飞有计划,赵构知晓,但计划着何事,他能猜一半。 与此同时,临安秦府,秦熺与王氏对坐,一张方桌,一壶茶水,王氏看这养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溺爱,而秦熺却有几分淡漠,母子沉默许久后,养子开口。 “娘亲,孩儿如今只有郡公爵位名衔,在朝中地位算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林一飞拉拢了朝中的三位身高权重的朱,韩,王三人,如果单以我个人之力,对付他难如登天,所以孩儿也不得不相仿他去聚势,汪伯彦是父亲的老师,对孩儿自然会尽力栽培,孩儿已经回答了母亲方才的疑问,不知还有哪些疑惑?” 王氏的脸都笑出了花,秦熺才十五岁便有这样的想法,她怎能不骄傲? 其实还有很多的事情秦熺没有去说,他想出人头地,想让天下人知晓他秦熺的能耐,也让所有人都闭嘴,他与林一飞不同,他不是私生子,至于黄潜善,汪伯彦等人不过是他前进道路上的一个跳板而已,如果仔细来看,在汪,黄两人与林一飞相遇时,秦熺都会闭上嘴巴,一是让两人感觉出秦熺的乖巧,二则是秦熺想躲掉所有祸事。 如果闹大了,主和派败了,那么错的也是黄潜善与汪伯彦,他秦熺从始至终可并未与林一飞发生过常超,唯一的一次还是林一飞主动辱骂的他。 秦熺心中有计划,但计划的格局不大,飞不出临安城,他自己心中也明白,所以,他在等一个人回来,以养母的能耐,他敢认林一飞为儿子?如果不认,秦熺坚信林一飞不是对手,可如果认了,那事情就变得好玩了。 那样便是大宋两派只见的争斗,秦熺越想越有些激动,其他不论,若是能参与这一场争斗,或是主导了这一场,那么我秦熺便会名扬天下,遗传万年。 他的内心是病态偏执的,他只想让天下人知晓他的能耐与名声。 也可以说,在林一飞出现,抢走原本属于他天选之子的称号时,他的世界观已经开始扭曲了,为了名声,他可以付出一切。 在这个夜晚中,失眠的人太多太多,完颜晟便是其中一人,愤怒之下他将赵构的生母拉入了营帐大肆羞辱,大宋这个太监竟然拒绝了给与岁币和林一飞的脑袋,同时竟然免去了苏梵音的所有罪行,这分明是与他过不去。 还有柔福那个娘们,竟然逃回了大宋,如果没算错,恐怕宋徽宗的死已经万人皆知,难道赵构是因此怀恨在心?儿子为爹报仇?不敢出兵以此表达不满? 越想越烦躁,挥手一巴掌拍在身旁赤**人的腿上,随后便是云雨一番。 完颜晟在发泄心中的不满,他在沉思此时大宋是否有所依仗,因为那个林一飞与苏梵音?或许是,但他不想相信,久而久之心烦意乱便没有了情趣,起身穿衣离开房间,至于那个女人,玩物而已。 心中的怒意无法散掉,深夜着急了金国官员入宫商议此事,是要求赵构以城池来抵岁币,还是出兵进攻宋国。 尽管金国有十足的把握吞并大宋,但他们不敢将所有兵力部投入这一场战争中,西夏,西辽,蒙古俊在北方,西方对金宋虎视眈眈,他们也在等一个机会,如今辽夏征战不断,且西夏在其中取得了胜利,野心蓬勃之下他们甘心寂寞。 在有北方的铁蹄,蒙古的战力是其他四国最为忌惮呢,铁蹄踏过,寸草不生,这话可并非是夸张的玩笑。 最终完颜宗弼提出一计,出兵十万,招募北方宋人入军,以宋人攻打宋人,相互蚕食。 并非自愿,强行招兵,而且宋人白嫩,双足之羊可充军粮。 “陛下,如那人可用。。。” “不急,宋徽宗刚死不久,赵恒不成气候,秦桧此人在留些时日,赐他美人,我金国美女,赏钱万金。” —————————— 身在临安的林一飞有些耐不住行了,后半夜丑时,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林一飞起身离开小院,起身时在其走出院门时恰好遇到在赌坊归来的苏梵音,后者微微一愣,随后紧紧皱眉,脸色阴沉。 “出事了?” 看着他这副面容与询问,林一飞心中一暖,轻笑道。 “你也不担心夜巡武候抓了你,心中烦躁,想走走。” “我陪你。” 林一飞点点头,两人并肩而行,苏梵音年龄还要大温情一岁,放在前世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小伙子,可在这个时期,他已经成为了万人胆寒的杀人魔头,但林一飞不在乎,你杀尽天下人,但唯独没有杀我,你拿我当朋友,我便那你做兄弟。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圣母,一路询问了今日赌局如何?苏梵音笑着摇摇头,两人一黑一白走在临安无人的街上,夜晚巡夜的武候见到二人时躬身施礼,不问去处,不问何归。 两人走到了临安的烟花巷,苏梵音突然道。 “我方才在这里离开,欧阳澈等人在此,去找他们麻烦?” 林一飞耸耸肩。 “去余香阁坐坐,看你很久没饮酒了。” 苏梵音哈哈大笑,与林一飞并肩走向余香阁,他有些话没说,他担心喝酒后控制不住自己,会杀人。 此时的余香阁十分热闹,女子的娇笑与文人墨客的酒后豪言,如果是在汉唐,林一飞绝对是拍手叫好,可此时国难当头他们却还能笑的如此开怀,这该如何去说? 千金博得美人笑? 一骑红尘妃子笑? 戏子误国?戏子之罪还是国之乱?两者兼并罢了,臭味相同,谁又能说谁三分不是? 热闹的余香阁慢慢变得寂静,同时传来一道瓷器碎裂声,不论书生艺伎同时将目光所在了门口处的二人,而负责迎接客人的龟公已经颤抖的双膝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门前站有两人。 一人墨色锦衣加身,披肩的碎发,手持一卷书,面色阴沉,冷眼扫过众人 一人雪色白衫飘荡,两缕发丝在鬓角垂下,面容妖艳,他出现时,余香阁中的盛开娇艳的花儿似有凋零之意,手中的三尺青锋未曾出鞘却让认感到寒意。 天选之子与杀人魔头同时驾身余香阁。 所来何事,无人知晓。 两人并肩走过众人,走上二楼在环走廊处停下,俯视一楼安静的众人,林一飞淡然一笑。 “你看,这便是所谓的口伐千军的‘能人’,可此时却如同蝼蚁一般话都不敢说,梵音你说,他们方才吟诗的勇气是谁给的?” 苏梵音反手在颤抖走过身后的艺伎手中取过一杯‘酒’入口发现确实茶水,微微皱眉有些恼怒,林一飞同样取过一杯,淡淡笑道。 “别生气,这里我来过一次,这姑娘见过我,知道我不喝酒的。” 两人各自端着一杯茶水无声的趴在栏杆处看着一楼的众人,余香阁的气氛慢慢再次变得活跃,在酒精的刺激下,也有人忘记了恐惧,豪言壮语再次出口,许久之后,苏梵音轻声道。 “说吧,在担心何事?我去杀了他。” 林一飞苦苦一笑。 “我担心金人会抓宋人充军来攻打大宋。” 余香阁内声音太大,苏梵音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宋人攻打宋人?这是什么道理,可准备开口时,楼下再次传来一道豪言壮语。 “我欲化作利剑,斩荆棘,劈。。” 苏梵音随后将手中的茶水淋下,一口再次变得安静,歪头疑惑的看着林一飞。 “你确定金人会这般做?如此一来你的生擒计划就会变得异常艰难。” 林一飞点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此时他有些迷茫,他最担心的也是这件事,因为在历史中他学过,金人曾抓壮丁充军,作战时冲锋在前,紧要关头则沦为‘双脚羊’补充粮草。 沉吟许久之后,林一飞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对着一楼大吼。 “今日我陪你们玩玩,出个对子,图画里,龙不吟,虎不笑,小小书童可笑可笑。” 一句话骂了余香阁内所有自认为有文采的来客,林一飞撇撇嘴。 “一群废物,而且没有骨气,我告诉你们,棋盘中,车无论,马无疆,叫声教军提防提防。什么时候有勇气与边疆将军说出此话,你们在吼你们的豪言壮语吧,一群娘们都不如的东西,等有一天,老子会把你们部送到边疆去,让这里的姑娘悄悄,悄悄她们眼中的英雄是怎么在战场哭爹喊娘的,梵音,我们走,找韩世忠去。” 两人下楼,苏梵音突然咧嘴一笑,寒光出鞘,随后与林一飞一同离开。 在两人走出余香阁时,那一桌的酒杯突然一分为二。 古时酒杯多大?一桌十杯,一剑变二十。 第四十六章 人性与人心 离开韩世忠的府邸之后,苏梵音与林一飞折回小院,路上,苏梵音轻声问。 “你十分相信赵构?你确定他不会因为你插手的事情太多而开始忌惮你?最终除掉你,他怎么会容忍另一人与他共同分享江山?也可以说如今你的一切都是赵构给的,他随时可以收回去,如果他要杀你,就算我力护你也难以保安慰。” 林一飞低头不语,苏梵音见此继续道。 “你如今已经将朱胜非,韩世忠,王渊等人拉拢到你的阵营中,而这三人也可以说是如今大宋掌握兵力最多的人,你确定赵构不会怀疑你?或者说你有什么办法防备这一场意外?要么你自己手中有兵权,要么你富可敌国。” 这些话林一飞听进了耳中,而且也不得不去考虑,这数月来他太过焦急而忘记了去思考以后的问题,而今日的提醒是给他敲了一记警钟。 沉默了许久,林一飞牵强的笑了笑。 “不会这么惨吧,那赵构岂不是卸磨杀驴?” “你不是驴,赵构也不是做豆腐的,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而你只是一个被他冠上天选之子的百姓,你不好奇为何至今你都没有官职?” 苏梵音的话将林一飞心中所有美好的幻想部击碎,是啊,伴君如伴虎,当初紫薯养了一直虎崽子不就是在提请他? 一夜没睡,脑袋大片混乱,浑浑噩噩的回到方圆小院埋头大睡,一切等睡醒了在做打算吧。 白日,林一飞在埋头大睡,苏梵音似乎对花楼十分钟情,进不去花楼就在楼顶上闭眼小息,江湖浪子的样子引得小九一阵羡慕,但也仅仅是羡慕,先生为他铺的路可是成为一个浪子。 在赵嬛嬛回来之后,临安陷入了一场十分宁静与安和的状态,金国的进攻也暂时停止了,因为西夏与西辽发动了战争,如果金宋在引其战乱,蒙古草原的汉子们绝对不安心于观战。 一方战乱,一方宁静。 当初强大的汉唐统治这的天下,如今却要去看他国的脸色,悲哀?或许就是悲哀吧。 林一飞一觉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吃过饭后坐在书桌前发呆。 自己太过着急引来了赵构的不满?苏梵音是收到了消息,还是无端的猜测,这些事情没有办法去确认,但他更偏向于苏梵音的话,因为两人只见纯属投缘,没有利益纠纷。 手中握不住兵力,但是富可敌国他有自信做到,如果一个从前世而来的人,在这个时代无法用科技碾压他们,那也是可悲的。 如今手中还有很多的余钱,小九与虫子也将酒楼的事情处理好,那么剩下的便等着坐起第一桩生意。 想要成为临安第一酒楼,那么装修华丽是必不可少的,宋人有钱,即为在乎颜面与享受,越是奢华的场所,越能吸引他们来此消费。 既然暂时放下了救国,那么就一心一意的投入到生意中去吧。 懒得去看酒楼的现状,建造无非是复古风格,和那个余香阁没什么差别,在他的心里是复古,可在宋人的眼中就已经是很新潮的,虽然他很喜欢如今的建筑,但是拆,必须得拆,而且要一次震慑所有的临安百姓,让酒楼凭借外观就要征服他们。 询问了酒楼的大小之后,林一飞开始画他心中所希望的样子,他只负责去画心中的模样,至于能否完成则再去与小九虫子商议。 草图画的很快,思前考后的总感觉自己这个先生做的有些不称职,似乎很有没有过问两个孩子的学习,唤来小九与虫子,林一飞笑道。 “酒楼的事情交由你们二人后,我便一直未曾过问,今日闲来无事,说说这酒楼花了多少两银子?” 问起这件事,小九与虫子的脸色均变得精彩,两人对视后,同时伸出三根手指,见此林一飞微微皱眉。 “三千两?是否有些贵了?但无妨,你们两个还小,买个教训而已。” 买个教训?小九连忙摇头。 “不不不,不是的先生,只花了三百两银子,是苏剑神谈的生意,我们二人只负责了拟写文书,先生您不知,苏剑神有多厉害,只说了几句话,那人便主动让价。” 苏梵音威胁了那商家?这是林一飞脑中唯一的念头,想想也是,临安或者大宋谁不怕苏梵音,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谁敢保证这个如今享有‘美名’的苏大剑圣何时会突然出现杀了一家老小? 这酒楼是等于白送给了他,一时间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临安的百信如此淳朴,方圆小院又怎能这般做事,皱眉起身轻声道。 “小九你把这图细化一下,磨炼一下心性,日后若成为了战场上的将军,如此急躁可是大忌。虫子你今日去城中勋贵百姓间走走,闲聊打趣就好,综合一下他们的消费观念。” 新的课程下来了,虫子很羡慕画图的小九,而后者则希望能去临安走访。 可先生偏偏要逆向安排,两个孩子心中虽然有些怨言,但对先生的决定十分尊总。 离开院子的林一飞来到花楼下,轻咳一声,那张狐脸儿便出现在视线中,林一飞对其挥挥手,示意下来谈,可却被拒绝了。 “有事就说,今日温情不再,我便在这享受片刻。” 林一飞那他无奈,苏梵音可以说是院子中的一员,也是自愿留在这里,对他可不能向对两个孩子一般释放号令,无奈之下,林一飞轻声道。 “听说你与那商家相谈,只花了三百两银子?是否有些过分了?” 提起此事,苏梵音微微皱眉,重新仰面躺在花楼上,冷笑道。 “三百两都给他多了,他那酒楼本就是白来的,依仗是皇室赵家的人抢夺了他人的财务,胡乱安插罪名将那一户人家发配千里,你知为何?只因为他的孩子看上了那花楼,看上了那家的闺女。” 林一飞皱眉点头,再次开口。 “这我懂,权势压人而已,很常见,如今律法对身居高位之人的约束很低,也可以说是没有约束,但是既然喜欢人家姑娘,上门提亲就好,抱上赵家的大腿,那被流放的人家不亏吧。” “亏?不亏,一点都不亏,但是你愿意将你家如花似玉的姑娘许配给一个比野猪还重的人?而且一个喜欢以折磨女人为乐趣的家伙?可最终那姑娘也没逃脱那野猪的魔爪,当初准备要杀了他们一家,可他们一家幸运的不得了。” 他们一家的确幸运,因为在苏梵音准备做一次惩奸除恶的侠客时,在他们府门前捡了一袋子银子,最终赌意战胜了杀意,他去赌钱了,那一夜他赢了很多钱,也忘记了要杀人的事情。 虽然说的很符合实际,但林一飞还是不信,因为苏梵音知道的太过详细了,捡起一块石子砸向苏梵音。 “买了就买了,我还能怪罪你不成,何必编这瞎话来骗我。” 这一句话可惹恼了苏大剑客,其翻身在花楼跃下落在林一飞面前,手中握住方才咋来的石子丢到林一飞怀中,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在骗你?” “证据?” “那姑娘是我杀的,她逃出临安城时恰好遇到我,一路磨磨唧唧的说个没完没了,心烦,就让她转世投胎去了。” “你你你你。” 林一飞指着眼前俊俏的不能在俊俏的男人道出了很多个你字,最终甩袖叹息。 “那女子本就很苦,你为何还要取他性命,那可是如花一般的花季少女啊,苏狐狸啊,你能不能有点善念?” 被称作苏狐狸的苏大剑客转身看向院中的小池塘。 “收起你的圣母心吧,如果不杀她,她能淘多久,被抓回去后又是永无天日的折磨,死对于她是一种奢望,或是一场解脱,你虽是私生子,但你生活在富贵之家,福建林家虽然地位不高,但也是富贵人家,你没受过苦,你母亲晚万般呵护你,所以你不懂这世间的悲凉?” 看不到苏梵音的表情,但林一飞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对这个世间不公的情绪,上前一步蹲在其身旁,轻轻一笑。 “那你呢?” 苏梵音有些疑惑,指着自己鼻子道。 “我?我怎么了?” “你为何会成为一个杀人魔头?” “不为何啊,喜欢杀人的快感啊,看他们在我剑下那恐惧的样子,看他们为了活命而献祭他门的妻女,生死面前的百态我见的太多,我第一次杀襁褓中的娃娃是他母亲将孩子插在了我的剑上,你说可不可笑?结果那女人自然也不能活,因为她的指甲太长了。” 这算理由么?林一飞摇了摇头,他不是神,也不是佛祖,无法惩戒和度化这个家伙,说不定这个家伙会像大话西游中孙悟空讨厌唐僧墨迹而杀了他,林一飞也担心苏梵音因为这个杀了自己。 但是,他喜欢挑战。 “狐狸啊,下次别睡花楼顶了,万一掉下来受了伤,就算没受伤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被以为会暴走的苏梵音只是看了一言林一飞,淡漠的道了一声好后,便不再多雨,而林一飞感觉,给那人三百两都有些贵了。 院门被推开,温情与嬛嬛走进小院,蹲在池塘边的两人同时转头灿烂一笑。 “回来啦。” 笑容很真诚,但落在温情的眼中却有种陷入阴谋的感觉。 林一飞主计。 苏梵音附武。 临安双骄?恐怕不久后便会落在二人的头上。 第四十七章 突来的封赏 第四十八章 赵构在改变 酒楼的建造交给了小九和虫子,林一飞没有时间在忙碌生意的事情了,因为赵构发火了。 一黑一白。 一卷一剑。 方圆先生与苏大剑圣站在御花园中冷眼看着颤抖跪地的官员,黄潜善,汪伯彦,朱胜非,韩世忠四人最为恐惧,不断的叩拜求陛下恕罪,而此时的赵构脸色通红,手中一把断剑,眼前一尊被劈开两半的半人高玉石。 林一飞未跪,他无需跪拜。 苏翻译未跪,他不屑跪拜。 赵构挥手用断剑拍在了韩世忠的悲伤,一道闷哼传出,赵构抬腿将黄潜善踹出很远,翻滚几圈后连忙在爬回原地。 今日的陛下怒了,百官不知理由,只知道这尊罕见的玉石与那三尺青锋出现在陛下眼前时,陛下便怒了。 苏梵音看着那炳短剑微微叹息,似乎有些惋惜,林一飞却用手肘撞了撞苏梵音的肋骨,小声道。 “知道因为啥生气了吧?陛下这几日在勤政殿内不眠不休,连陪同陛下的官宦宫女都连着一天一夜没闭眼了,官员主动入宫,他很开心,以为是一同伤心国家大事呢,现在好了,他一个皇帝累的跟狗似的,官员们却在浪费钱财在这玉石,宝刀之上,你说心寒不心寒。” 与苏梵音分析眼前的情况时,林一飞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淡笑,可抬起头发现赵构正死死的盯着他时,林一飞一慌,着急了,把他比喻成狗了 尴尬的挠头拉着苏大剑圣准备离开御花园时被康履拦下,轻轻摇头示意二人稍等片刻。 今日的赵构将压抑了五年的怒火终于爆发了,管他是士大夫还是武将,没一人能躲过这一场怒火的燃烧。 “黄潜善,当初朕覆亡金国时,你是朕的随从,直到如今,你还是朕的亲信,可国事当头你却想着如何去讨好朕而不是去建功立业?” “朱胜非,你想做良相,这就是你做宰相的路?韩世忠难道你一个武将也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朕要北伐,你们是聋了不成,朕的姐妹,朕的姑母姨娘还在金国受苦,朕的皇兄还在等待回家,难道他们是我赵构的族亲,就不是大宋的子民?不想着如何去解救受苦受难的大宋子民,却只知道安心享乐,逼朕封掉所有青楼?抓壮丁去充军?朕不想这么做,可你们却一步一步逼迫着朕去毁了一切,如今朕要考虑一番,士大夫不可杀这规矩是否要废除。” “陛下,太祖立下的规矩,怎能废除啊。” “是啊陛下,对先祖不敬,有违论理。” 一群士大夫跪在地上不断求赵构,可宋高宗冷冷一笑。 “大宋已经灭了,灭在了宋徽宗的手中,如今的大宋是朕一手建立的,灭亡的北宋以成往事,而朕是南宋的开国皇帝,滚!方圆先生,苏大剑圣留下。” 哭喊的士大夫被宫中侍卫拖走,他们的特权即将消失,无法再朝廷公然反对赵构北上的决定,无法再指名道姓的辱骂陛下之后在去大肆的宣扬自己有多么牛b,如今一切都即将没有了。 但他们不会甘心,还会做最后一次的反抗,恐怕会很热闹吧。 回到勤政殿的赵构似乎心中还有怒气,转身看着林一飞与苏梵音时,发现对两人发泄怒气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第一林一飞不怕他,第二苏梵音更不怕他,一时间赵构有些颓废,脱下衣衫赤裸着筋骨坐在殿中的台阶上。 岔开双腿,不拘小节,此时的赵构很男人,在抬头看向身前一个怪胎时,发现那个黑衣的家伙睁着一只眼对他竖起来大拇指,而那个面瘫的狐狸照葫芦画瓢,摆着同样的姿势。 “噗嗤,赵构不由一笑。” 他二十五岁,苏梵音是十九岁,林一飞十五岁。 年龄差距很大,但是三人的内心相差无几,在皇位受了五年窝囊气的皇帝,会奔跑时就吃着百家饭长大杀人魔头,还有一个活了两世的方圆先生。 “苏梵音,来,切磋切磋,朕心有火气。” “不打。” “朕很烦。” “不打。” “一招一两银子。” 苏梵音抬头了,只不过看向的是身旁一肚子坏水的林一飞,轻声问。 “我可以打到他。。” 林一飞抱着肚子大笑。 “你可以打到他破产。” 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赵构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苏梵音这要钱去赌场消遣,真是如今的赵构让林一飞感觉到了几分恐惧,沉睡的狮子不可怕,奔跑中的狮子也不可怕,可得是赵构这种刚睡醒带着起床气的狮子。 谁知道他在这个迷茫的阶段做出什么事情来,例如方才要废除不杀士大夫的规矩这件事。 苏梵音陪赵构发泄他那不知名的怒火,林一飞自然也乐得看到这一点,这对他们二人来说没有任何坏处,反而对他好处很多,同时心中对朱胜非与韩世忠两人也有几分不满,典型的不务正业。 发生了今天的事情,林一飞也要暂且放下了生意的事情,说不好哪事触了皇帝陛下的眉头,引得他发火。 天黑时林一飞被留在皇宫,苏大剑客则扛着一袋子银子出宫去赌钱了,似乎也忘记了欠下那三两五的外债。 “无谋,你前不久告诉朕,让嬛嬛时长去你那小院中,并说事后会担心有人杀她灭口,而且那人正是真的母后,你是如何想的,或是说你的计划远远没有结束。” 今日的赵构很像一个浪子,九月天赤裸着上天靠在勤政殿门外的石柱上,天太黑,林一飞距离赵构又有些距离,看不清此时他的表情,同时对无谋这称呼有些陌生,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想起这是他的字。 “的确有个计划,这事还得和你商量,如今你们皇室宗亲有很多女人被囚禁在金国,死的死,被摧残的摧残,得想办法将她们接回来才行,不然北伐还是有些不现实,你别打岔。” 林一飞伸出手制止想要开口的赵构,继续道。 “嬛嬛可以说是最先回到大宋的可怜人,不出意外你已经询问过她和被囚禁女人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而以后我们若真能将部女人接回来了,她们只见一定会相互约定,谁也不能说出在金国受到的屈辱,说句不好听的,例如你的母后,你可能心里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赵构踹了他一脚,力道不重,为此来表达心中的不满,可林一飞一点不想给他留面子。 “你说到时候你母后会不会为了顾及自己的颜面杀了嬛嬛?例如说她是假的,真的已经死在了金国?所以啊,到时候能保护赵嬛嬛的也只有方圆小院了,卸官身不是说说而已。” “你有计划接她们回来?” 赵构有些欣喜,话语中透露着几分激动,但见到林一飞摇头时,他的心沉了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没办法,但是这一次辽夏开战给了咱们去拟定计划的时间,这一次武将被你部召回长安,我需要与他们商议这件事,你不放心就一同前往,但是不能在你的宫中,士大夫们搅局会出现意外。” 赵构点肉,林一飞突然笑道。 “你不怀疑我?而且我时长吵吵后悔来晚了,没娶到你那二十四个皇姐皇妹,你为何不在此时将赵嬛嬛许配给我?那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不是不想,因为不配,福国配不上你,一家人如何?不是一家人又如何?朕的父皇甘心坑儿子,送妻女,这样的家人要了有何用?你若是忠朕,哪怕你是金国人,你也会忠心,如果你想要这江山,你是朕的同母兄弟也会杀了朕或废了我赵构,但是如今我信你,苏梵音对你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慢慢来,时间是不会撒谎的。” 夜晚林一飞出宫了,刚出东华门便遇到了苏大剑圣,只不过此时他手中只有一把剑再无其他。 “输了?” “输了。” 第四十九章 啪啪啪 只是简单的与小九虫子诉说了今日发生了事情,建造酒楼的事情便被叫停了,现在方圆小院不缺钱,更不想在此时去惹人找麻烦。 武将陆陆续续的回到长安,可架势去与汉唐相差甚远,边疆将士返回皇城竟然没有人来城外迎接,反而那些喜文弄墨的文人则投来十分不屑的目光,似乎十分排斥与这群杀才走在同一条街上,更有人捏其了鼻子。 将士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国文盛武衰又不是什么秘密,大宋百年亦是如此,以见怪不怪了。 从宋太祖开国之后,历代皇帝沉迷于笔墨纸砚,琴棋书画,无心面对国家战事,这同样不是什么秘密,同样是见怪不怪。 岳飞,刘光世,张俊,曹成以及脸上有伤的赵立前前后后分别踏上返回临安的路程,林一飞不是凑热闹的人,苏梵音则想要躲着岳飞走,在徐州城,这个岳大将军单枪匹马追了苏梵音三十里的事情他可不会忘记,虫子同样没有任何兴趣,但虫子却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叫喊要出门去看看。 可能是一人感觉无聊,不断的以武力威胁虫子,可后者丝毫不为所动,最终小九想目光锁在了林一飞的身上。 “先生,学生已经做好了功课,您买的那几本书可以倒背如流了,您就陪学生去街上悄悄被,咱们大宋的功臣回来了啊。” “不去。” 小九转换目标,走到苏梵音的身旁还是绕圈。 “剑圣大人,走被,去看看被,我还有点钱,能让您晚上在乐呵乐呵。” “不去,我怕忍不住杀了岳飞,他在徐州追了我三十里。” 小九一阵颓废,蹲在地上画圈圈,就在他即将绝望时,温情与赵嬛嬛走下花楼,道姑笑盈盈的看着凉棚下的四个男人,柔声道。 “去街上逛逛?家里没有米了,顺便给你们买几套衣衫,你们这衣衫的颜色就没有变过。” 林一飞抬头,笑道好。 苏梵音不言不语起身。 虫子放下书本跑回房间去取篮子,而小九则已经跑出了院子,面子这东西在小院最不值钱。 街上,温情与赵嬛嬛并肩走在前面,两个女人对街边所有的东西都喜欢,不买的也要走上前瞧瞧看看,两个孩子跟在两个女人身旁,虫子手中的篮子已经满了,可两个女人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 方圆先生与苏大剑圣站在街道中间,一人双手背后抓着一卷竹简,一人怀抱长剑。 一身黑衣的林一飞竖着碎发,脸上挂在淡淡的笑容,不时引来街上姑娘们的侧目,大胆一点的还会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议论。 白衫加身的苏梵音则显得脱俗,那张狐脸儿引得女人嫉妒不已,已有很多大胆的姑娘作出诗词来示爱,可这个脑袋里除了杀人,赌钱,喝酒的家伙然不做理会,这样冷淡的样子更加引得女人为其发狂。 虫子冷眼看着一旁搔首弄姿的赵伯玖,淡漠道。 “在先生与剑圣的面前,你就是一个生瓜蛋子,没有人看你,真不知你是出来自取其辱,还是有受虐的倾向。” 一句话将赵伯玖打击的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温情也听到了身后两个孩子的议论,不由笑笑对身旁的嬛嬛道。 “何止是两个孩子,我也有些后悔带他们两个家伙出来了,一个气质淡然温和,一个俊俏的不成样子,说来奇怪,往日出门时那些男人投来目光时会觉得恶心,可此时被他们两个抢了风头,还有几分失望的意思,哎。” 赵嬛嬛的身子一针僵硬,随后红着脸看着温情。 “妹妹你怎能这般大胆,这般话。。。” 温情也是一阵脸红,吐了吐舌头,小声的告诉嬛嬛,习惯了习惯了,拉着赵嬛嬛的手走向下一个摊位,林一飞的脸色露出苦笑。 “狐狸,你知道世间最累的事情是何?” “说!” “陪女人逛街。” 听到这个答案,苏梵音的脸色变了变,随后咧嘴一笑,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他这一笑落在街上姑娘的眼中引得她们春心荡漾,一个男人怎能长的这般俊俏,笑的这般撩人,不只是姑娘们,也有许多男人停下脚步看向苏梵音,苏梵音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身手就要摸向酒葫芦,这一幕吓坏了林一飞。 相处时间久了,他知道喝酒的苏梵音就要杀人了,伸出手按住酒葫芦,笑道。 “何必呢,人家只是看看你,又不是有龙阳之好啪啪你,你别激动。” 啪啪?苏梵音再次皱眉,疑惑的问道。 “何为啪啪?” 这次轮到林一飞一愣,苏梵音这个家伙还是个雏?抬起双手,啪啪啪的拍了三声,苏梵音再次皱眉,这一次不仅是苏梵音疑惑,嘴上王者的小九与纯洁的虫子也是疑惑,小九歪着脑袋问温情。 “温姐姐,这啪啪啪是何意思?您与先生相处的时间很长,您给我解释解释呗。” 道姑也是一脸的迷茫,而身旁的赵嬛嬛的脸色已经红的犹如熟透的苹果,她已经不会少女,在方才听到林一飞说龙阳之好,在听到他击掌的声音瞬间便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看着温情一脸迷茫看着她的样子,赵嬛嬛轻啐一口,低头道。 “方圆先生怎如此大胆,在街上说这种话,真是羞死人了。” 温情更迷茫了,林一飞说啥了?赵嬛嬛时在是看不下去道姑迷茫的样子了,在其耳边低声轻语之后,道姑的脸瞬间附上一抹嫣红,蔓延到耳后,随后咬着牙转身拔出苏梵音手中的剑对着林一飞大吼。 “你这不要脸的登徒子,今日本道要为民除害,你你你你你。” 剑指方圆先生,林一飞也是一愣,单纯问道。 “你听懂了?” 这一问温情的脸更红了,咬牙刺向林一飞,此时的苏梵音也明白这啪啪啪是何意思,不仅不拦着温情,反而有几分助纣为虐的意思。 方圆先生,苏大剑圣,道门娇女三人在街上大闹瞬间引来了百姓的围观,而这其中并非只有他们三人,皇室的赵伯琮,赵伯玖,刚刚成为长公主的赵嬛嬛均被人包围在其中。 寻街武候来了数次,是见到胡闹的三人时又悄悄的离开了。 惹不起,惹不起。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赵嬛嬛焦急的喊着别闹了,伤到人怎么办,可暴怒的温情已经忘了此时是在街道上,林一飞也不是吃亏的主,话语间不断在刺激温情,口无遮拦,就在道出一句,温情你的婚事要和七十大寿一起过? 苏梵音忍不住一笑,这一笑道姑暴走了,持剑追杀二人。 赵嬛嬛上前拦住温情,小九与虫子纷纷劝解温情姐姐莫要生气。 可他们还未注意,一支军队被他们阻截了前行的道路,军前战马之上,一人身着银甲,手持银枪,年约二十,正冷眼盯着那个一身白衫之人的背影,而身旁另一人则饶有兴致的看着黑衣大笑的少年。 “岳将军,那人便是天选之子?陛下册封的方圆先生?” 那银甲将军冷哼一声。 “张将军所言极是,能与苏梵音这个魔头厮混的,除了我们这位先生还能有谁?” 这两人正是中兴四将中的岳飞与张俊,起初岳飞对林一飞十分尊敬,但知晓他与杀人魔头苏梵音厮混在一起后十分失望,心中的敬意也淡了几分。 苏梵音早以感觉到了身后的众人,同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断对温情使眼色示意把剑给他,可温情这姑娘没明白,还以为是在挑衅,苏梵音微微皱眉,手中无剑但还有剑鞘在。 想起岳飞他便有些愤怒,如果不是岳飞抢走了他的马,这一路他也不会徒步而行,身手摸向酒葫芦时在被林一飞发现。 “狐狸?” “岳飞和张俊在身后,让温情把剑给我,我去杀了岳飞,返回临安之所以晚了是因为他抢走了的马,追杀了我三十里。” 林一飞一愣,猛然转身,见到岳飞时咧嘴一笑。 “岳二愣子,你啥时候回来。。。” 话音未落,一道白色身影在身旁疾驰而过,一道寒光刺向岳飞脖颈。 岳飞也不是胆小之人,而此时他年仅二十正是气盛之时,翻身下马,手持长枪与苏梵音厮打在一起,两人招招未留手,这分明就是想要杀了对方。 林一飞慌了,岳飞还不能死啊,苏梵音更不能死啊,与张俊同时下马上前劝架,两人刚上前胸口便分别挨了一脚,张俊是武将,体质好,可林一飞却疼的厉害,躺在地上指着二人大吼。 “打,等你们打完了,老子就求陛下送你们去太学上课。” 第五十章 北伐 刚刚打造了地基的荒废酒楼在繁华的临安十分扎眼,因为某些原因停止工程,而今日这里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军队营帐。 这是林一飞临时准备的场所,方圆小院太小,温情不喜欢吵闹,也因此不想带人去家里商量事情,在这座营帐内聚满的当朝的武将,是临安城所有的武将,包括以成为散官的骠骑将军。 几十号人聚在这营帐内,当今陛下赵构也坐在这营帐内,只不过他今日只是来旁听的,而他的对面则是苏梵音,战事他听不懂,来此只是陪着林一飞。 众人将一方沙盘围的水泄不通,韩世忠轻声告知武将均以来此,朱胜非示意方圆先生可以开始了今日的议事,林一飞点点头。 “今日召集诸位来此商议国事,确切的说是战事,大宋文盛武衰不是秘密,只不过那已经成为了北宋的历史,在陛下南渡之时,北宋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众武将听此纷纷转头看向坐在门口的陛下,见陛下闭眼沉思,脸色淡然纷纷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也知晓,方圆先生着急诸位来此,又怎能没有陛下的默许,武将不语,林一飞继续道。 “我想诸位应该知晓了柔福帝姬重回大宋的消息,而且也以知晓今年是岁币丢失之事,金国欺人太甚,不仅侮辱我大宋皇室宗女,岁币在金国丢失之事又怪罪在我大宋头上,前不久派来使者再次索要岁币,金国这般欺人太甚,我等大宋热血儿郎怎能容忍,所以,今日召集诸位来此只商议一事。!” 林一飞突然闭嘴,眼神飘向门前闭眼的赵构,场面一阵安静,众人随着林一飞的目光同时望着陛下,此时他们心中疑惑,今日来此是为商议何事,他们不知,但朱胜非清楚的知晓,面色激动,身子颤抖,终于要来了。 安静许久的赵构猛吸一口凉气,沉声开口。 “北伐!” 营帐中的所有人部瞪大了眼睛望着赵构,韩世忠,刘光世,张俊,岳飞中兴四将更是激动的有些颤抖,王渊脸色变得潮红,营帐中的所有武将不知等待这两个字有多少年了,而今日就这个简陋的营帐,在这个没有文官的营帐陛下道出了北伐二字。 林一飞也有些意外,他以为赵构会说出接回身处金国受苦的女人们,却没想到他下了如此决心,竟然直言北伐。 武将们不断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色上无不洋溢着激动的笑容,他们被文官压迫了多年,他们早已想北上收复失地,只不过众人也在担心,这次北伐的指挥是否还是文官。 朱胜非拍了拍手,示意安静等待林一飞继续说,可就在他即将开口时,岳飞大声吼道。 “臣愿被罚金国,直捣黄龙,迎接二帝。” 此时一出,营帐中瞬间变得安静,韩世忠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此时的林一飞也有如雷击,在看向赵构时发现这位皇帝大爷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额头的青筋已经暴起,就在此时赵构猛然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杀气,见此林一飞当即大怒,指着岳飞大骂。 “岳五愣子,你别他娘的喝点马尿就再次胡言乱语,醉酒了就安静的闭嘴。” 说话时不断对岳飞使眼色,赵构最忌惮的就是让接那两位皇帝回来,如今徽宗死了,但赵恒还活着,如果武将接他们回来,忠心于谁?谁来做着大宋的皇帝,一国二帝? 尽管不短使颜色,但岳飞似乎还没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开口道。 “我何时饮。。” “岳五愣子,你在徐州追杀我三十里,出去在战一场?” 连续两次被叫五愣子的岳飞有些怒气,不等开口,林一飞小跑到岳飞身后一脚将其踹出好远,苏梵音起身抓住岳飞的肩膀将其拖出营帐,林一飞一脸堆笑的看着赵构。 “陛下,他喝多了,莫要介意。” 赵构冷哼一声坐下,不再言语。此时朱胜非的众武将的脸上布满了汗水,他们都发现了方才那一瞬间陛下的杀意,岳飞这一句话极有可能将北伐之事打乱,韩世忠与朱胜非对视,他们想起了前不久先生说的话,不要让岳飞瞎说话。 时间久了,两人淡忘了这件事情,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句话。 林一飞也是一阵担心,历史中这句话就是岳飞之死的起因,他已经不再被赵构信任,更不会让他北伐,营帐中的气氛变得凝重,林一飞缓和气氛开口。 “诸位,咱们继续商议,岳飞的话不用去听,因为宋徽宗死了。” 此话一出,营帐中的武将再次被震惊,今日所听到的消息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 陛下要北伐,岳飞要迎接二帝,徽宗驾崩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众人难以接受,林一飞用眼角余光看向朱胜非,后者会意开口。 “这些事情你们知晓便好,下面商议的才是正事,福国长公主带回来许多消息,北伐之前还有一个难题摆在眼前,那便是靖康之年发生的一切,想必诸位也清楚的知晓,岳飞称接回二帝的话只能滑稽之言,徽宗驾崩,赵恒想要做庶民,除去他们二人,被囚禁在金国的女眷过万,陛下作为大宋天子,怎能看着她们受苦,此事需要快些解决,朱某有一拙计。” 众人望着朱胜非,等待他继续开口,看着众武将焦急的样子,朱胜非感觉时机到了,呵呵笑道。 “生擒大金将士一万,将领百名,统军一人。” 这一次林一飞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指着沙盘道。 “如今辽夏在征战,金国不敢贸然出兵,他们担心草原的铁蹄踏上他们的老巢,但这对我们是一个机会,不论如何草原最先进攻的都不会我们大宋,唇亡齿寒的道理金国与西夏明白,草原也明白,草原进攻大宋无疑就是蟒蛇钻竹篓,有近无出,这是我大宋的机会,大军缓缓北伐,另外还请陛下这一次破财,送草原一些东西,不求他们出兵,只求他们出兵驻守在金国边界就好。” 赵构起身来到沙盘前,皱眉道。 “你有多少把握蒙古草原会答应我们的请求。” 他用的是我们,不是朕,简简单单一个字便将自己与武将绑在一起,人心在这一瞬间被收买,林一飞淡淡一笑。 “信我?” 赵构点头。 “朕给你二十万金。” “不要金,给我盐,一万石,蒙古草原不仅会为我们出兵,还会以战马作为礼尚往来的礼物,草原不产盐,他们对着东西的需求胜过金,敲好我知晓一种制盐的法子,只要草原对金国虎视眈眈,金国的大军就不敢贸然行动,之后我军北上,横渡黄河,北方子民自然会拥护我军北上,韩世忠,岳飞为先锋军,率兵十万北上,遇兵则退,左右翼分别在扬州,岳飞等地城半包围势蚕食包围,金国不会拍大军来对付我大宋,他们欺负咱们习惯了,十万是他们最多的数目,剩下的兵力会集中在辽东防备草原。” 话落韩世忠皱眉开口。 “如果草原狮子大开口,此时一同将我大宋与金国同时吞并如何?” “韩王,假如是您,在大宋,大金与惨胜的西辽,你会选择吞掉谁?至于草原一同吞并金宋?孛儿只斤·也速该没这个能力,他儿子铁木真还差不多,只不过此时还没出生呢。”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惊愕,包括赵构,林一飞竟然知晓孛儿只斤·也速该还没出生的儿子叫铁木真?他是如何知晓的? 赵构的脸色不断在变换,韩世忠,刘光世,张俊,王渊,赵立等人却纷纷对林一飞躬身施礼。 “求先生做这一站总指挥。” 林一飞看向赵构,赵构冷哼一声。 “若是败了,腿打断。” 第五十一章 阴差阳错 被推为做总指挥的林一飞一点不慌,有韩世忠,朱胜非等人的帮忙,他相信这一战不会出现意外。 可这一次岳飞被赵构削弱了职位,准确的说官位不便,但这一战他只是一名十长,没有任何指挥权,赵构这么做一点没错,众人没有任何意见,包括林一飞,也只有岳五愣子对此十分不满,似乎如今还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 赵构心里想的林一飞十分清楚,前不久是赵构就曾说过,大宋的武将忠心的不是他赵构,而是大宋,他们不在乎谁来做这个国家的皇帝,赵构也好,赵恒也罢,只要是名正言顺,他们便不会去干扰皇家的事情。 如今赵构皇位做的安稳,你岳飞突然将赵恒接回来算什么事?赵构的皇位本就来的有些不明不白,一旦赵恒归来,岳飞会倒向哪一方?迂腐的士大夫定会逼迫赵构让位于赵恒,因为赵构变了,变的残暴,变得要杀士大夫了。 他们必须要换一个皇帝,让这个皇帝不听话的皇帝下去,换上一个听话的,继续他们士大夫统治这个朝堂。 这样的事情赵构不会允许发生,林一飞也不会允许,大宋的皇帝只能是赵构,如果换成赵恒,他的努力也将付诸东流,被士大夫排挤,甚至被杀。 这些林一飞都懂,所以岳飞作为十长的事情他没有去找赵构收回,岳飞虽然勇猛,但心性太过直爽,这样的人能在朝堂取得如此地位,也不得不说赵构的心很大,能容忍他如此。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主和派知晓了北伐的计划,集体入宫请求陛下莫要冲动,在做定夺,已经下定了决心的赵构自然不会同意他们的意见,然而这一次文官集团也集体对赵构开炮,争吵从早延续到中午,最终两方达成了一个条件。 这一场北伐之战,黄潜善,林一飞做总指挥使,朱胜非与汪伯彦做行军惨事,王渊李纲驻守临安城,出兵二十万北伐。 二十万大军北上等于抽走了大宋一半的兵力,但并非眼下便集结兵力,而是需要与蒙古谈判,蒙古过崇尚武力,且地理环境善于放牧业,轻工业落后,食盐在蒙古的价值要高于金银。 赵构与文官大吵之后留下了黄潜善,汪伯彦二人,并召朱胜非与韩世忠,林一飞三人入宫,称有要事商议。 “朕昨日与众卿商议方圆先生提出的计划,北伐之战,不可缺少与蒙古草原的交易,可朕不知该派何人赴往蒙古,蒙古人崇尚武艺,骑术,但我大宋武将做事鲁莽,而文官又不被蒙古讨喜,朕不知是该如何是好。” 黄潜善不断点头,此时他可不在乎自己的颜面了。 “陛下说的极是,蒙古汉子十分看不起我们这些玩弄笔杆子的文弱书生,可我大宋武将懂得战场杀敌,以一敌十不落下风,可作为使者,臣担心他们无法将事情交代的详细。” 提起以一敌十,韩世忠的脸色露出骄傲之色,朱胜非则轻叹了口气。 “陛下,臣往年也在军中厮混过一段日子,虽然骑术不精,但也能称上一刻钟。” “不可,朱大人作为当朝宰相,您怎能离开临安。” 黄潜善连忙阻拦朱胜非,随后众人将目光锁在了林一飞的身上,林一飞一惊,心中大骂众人,早就感觉今日有眼不断在跳,合计你们一个个的算计让老子去蒙古谈判,谁知道蒙古会不会答应,谁他娘的知道会不会被砍了脑袋,想到此林一飞开口道。 “陛下,我不会骑马,也不会武艺,而且让我这一个孩子去谈判是否有些不妥?” 赵构点点头,黄潜善却再次开口。 “还请方圆先生莫要谦虚,您乃天选之子,凭借您的口才与能力,还不将那蒙古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再有苏大剑圣与您亲若兄弟,您二人可是我们大宋当代双骄,天下双壁,如此身份作为使者前往蒙古怎能得不到重视?也表露了我大宋的诚心。” 我诚心你奶奶个腿,你口中的诚心就是让老子身处脖子让蒙古砍,对吧。 这砍了脑袋就说名与蒙古谈判失败,没砍脑袋就是老子命大?好你个黄潜善,你现在就是依仗老子没办法在陛下面前揍你啊,竟敢给老子挖坑,但林一飞不慌,赵构是不会同意的。 瞪着两只眼睛不断对赵构眨眼,这一瞬间赵构也感觉黄潜善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而且这计策是林一飞提出了,此时见他眨眼以为是在暗示他答应。 赵构当机立断,拍案而起。 “方圆先生能接下这份差事朕心甚喜,只要先生要的,朕就是变卖了这做皇宫也会满足先生的要求,另外此次北上方圆先生可以枢密使身份与蒙古谈判,苏剑圣暂封镇抚使,随方圆先生同往蒙古。” 林一飞炸了,这怎么突然就要出使蒙古了,难道赵构没看到自己使眼色?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冷声道。 “如果无事诸位还请先退下吧,我有话与陛下说。” 朱胜非微微皱眉,点头离开,可黄潜善怎甘心被一个孩子指挥,刚刚张开嘴便被林一飞指着鼻子大骂。 “现在老子是枢密使,比你这个仆射侍郎还要大一级,你咋地?在墨迹你就和老子去蒙古,滚蛋,现在看你就烦,还有汪伯彦,你是右仆射也混蛋。” 林一飞的突然暴怒引得赵构一愣,尽管如此还是挥手挥退殿中人,人走光后,林一飞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不想去,我还年轻,我还没娶媳妇呢,我怕死。啊!!!” 说不清是哭还是嚎,赵构也明白了方才是他将事情弄混了,可是已经决定了又怎能临时换人?可看着林一飞在殿中这大吼大叫的也不是一个事啊,迟疑了许久后上前搀扶林一飞。 “别哭别哭,朕给你一些火药,你绑在身上,如果不行你就与他们同归于尽吧。” 听到此话林一飞哭的更大声了,这一次是真哭了,指着赵构大骂。 “赵构,你个没良心的,你竟然要我自杀,我苦啊,我憋屈啊,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没良心的陛下。” 第五十二章 北上蒙古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黄潜善如何算计,林一飞也有办法将他踹去蒙古,但是有个猪一样的队友是没办法了,与赵构配合太难太难了。.. 林一飞在临安城门处与众人挥手告别,抓着朱胜非的双手就不松开,一个劲的闲聊啊。 他不想走,谁知这一去是死是活。 “老朱啊,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一定要送信去告诉我娘,告诉她不是儿子不孝,而是天道不公啊。” 林一飞死死的拉着朱胜非的手不松开,装作悲痛的样子拖延时间,朱胜非自然知晓这一行的凶险,真诚答应林一飞的要求,并相信林一飞能安回来。 看着朱胜非脸上的自信,林一飞的气就不打一出来,你这般有个屁用,是老子去蒙古,你懂不懂这其中的凶险,你们宋人喝酒用小酒盅,人家蒙古汉子用大碗,这特娘的是一个概念么?心里虽然这般想,但面色却是舍不得朱胜非。 “老朱啊,温情与小九他们没伺候过人,我那院子里的鸡你得帮我喂着,你也没喂过鸡,不然换个人?” “先生,朱某喂过。” “你看那几个庸医,我怎能将陛下的身体交给他们?老朱。。” “先生,近来陛下龙体安康。” “老朱你个古董,那啥,老韩你看。。” “武将齐聚临安,安防之事还请先生放心。” 林一飞咬住上嘴唇看着朱胜非,韩世忠二人,这俩家伙恨不得把我撵走啊,他们安的什么心,林一飞清楚的知晓,他们不是刻意坑害他,而是对他充满了自信,最重要的是北伐之事已经提上了行程,怎能因出使蒙古而取消? 他们心中也知林一飞不想走,但是此时必须要将他撵走,林一飞喋喋不休的抓着朱胜非的手说什么就走不上马车,这时候黄潜善忍不住了,开口高喝。 “林一飞,陛下如此信任你,你却再次推脱,延误的军机,你该如何?” “去你娘的,你别哔哔,老子去蒙古的事就你下的套,老子现在去蒙古,到时候送货物时你他娘的要敢动手脚,老子就请苏梵音杀了你们家老小,你在哔哔就和我一去蒙古。” 城门前的众人脸色均变,他们万万没想到方圆先生会对黄潜善破口大骂,再次受辱的黄潜善怎能甘心,抬起手指着林一飞,然而突然传出一道利剑出鞘声,苏梵音冷冷的盯着黄潜善,冷淡道。 “梵音欠他三两五,一两一人,你的手不想要了?” 黄潜善脸色一紧,连忙缩回手,林一飞呵呵一笑。 “看你吓的那三孙子样。小九,虫子过来。” 两个孩子脸色有些不悦,对于这一次不能随先生前往蒙古十分不满,但是他们有留在临安的任务在身,也不可撒娇跟随他们离开。.. 林一飞一手搂着一个孩子,轻声道。 “你们留在长安也是为方圆小院留下两道香火,这一次能否活着回来还未知,虫子你要盯紧黄潜善,秦熺等着,第一次出使蒙古货物不可携带,等待我的消息。小九,在我不再临安时你要和武将打成一片,记住,如果我死在了蒙古,你们就去找一个叫做紫薯的姑娘回来坐镇小院,她会为你们的未来铺路。” 说的轻巧,但他两次提到了死在蒙古,这说明他对这一次北上没有任何信心,他知晓历史,可以算计个别人,但是谈判的事情他一次都没有接触过。 虫子轻轻点头,小九却笑嘻嘻的问道是不是应该称这位姑娘为紫薯,可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担忧,林一飞笑笑转身上车,两个孩子对着马车同时跪下,大声嘶吼。 “学生恭候先生归来。” 他们的父亲均在城门处看着各自的儿子,方圆先生与苏大剑圣准备离开时,一道青影穿过众人向二人疾驰而起,追上马车后对着马车内的家伙大骂。 “本姑娘不是小院之人?为何不告诉我你们要北上。” 来的人正是温情,林一飞没开口,苏梵音却是撇撇嘴。 “带你一个女人,累赘。” “苏狐狸你放屁。” “温平胸,你在骂一句试试。” 苏梵音驾着马车与马背上的温情对骂,城门处的众人脸色变得尴尬,整个大宋敢如此骂那个杀人魔头的也只有温情道姑敢如此了? 突然城外出现一匹黑色骏马,与温情一般追赶上马车之后便缓慢跟着马车前行,众人见此微微皱眉,岳飞却露出羡慕之色。 “这是一匹野马王,苏梵音挑战完颜银术时便跟在身旁,当初我想抢走,追了他三十里就为了这匹马。” 将军爱骏马是人之常情,而那时苏梵音还是通缉犯,追杀抢马没什么不妥,可张俊则对着战马微微皱眉,捏着下巴沉吟道。 “听说送往金国的岁币丢失后,金人去查时发现很多马血与马肉,百匹之多,可不见马鞍缰绳等,按理说,如果是战马,马身定会存有铁物,再有,马王誓死不会脱离马群,岁币丢失之事。。。” 说到此,张俊指着那离开的三人脸色顺便,众人听闻张俊的分析心中同样震惊。 岁币是苏梵音所劫? 王渊皱眉小声道。 “数月前苏梵音曾出现在临安,而且在方圆小院住下一夜后消失的一干二净,同时带走的还有陛下的侍卫鹿凯,等他再次归来时,岁币已经丢失,苏梵音得到了大赦的招领,鹿凯被封武翼郎。” 韩世忠点点头。 “的确如此,而且从未听说苏梵音这个魔头有任何亲友,可对先生虽然谈不上尊敬,但方才先生说要苏大魔头屠杀黄大人一家时,他可并未迟疑啊,老朱,你说岁币丢失可是先生的手笔?” 提起苏梵音,黄潜善的脸色变得那叫一个难看,朱胜非却是哈哈大笑。 “你问我,我问谁去,方圆小院中的秘密还少了?那个消失的紫薯姑娘,别人没接触过那个丫头,老韩你可见过吧,十五六岁的丫头让你我二人不敢放松警惕,这临安有几个?除了先生你还能找出第三人来,而起紫薯姑娘刚走,温情便住进了小院,还有那两个小家伙,听说与你沙盘之战打了个平手?不要想着去摸清先生的底细,别忘了你这郡王爵位是如何来的,如果当时你早一刻,功劳不足如今十分之一,晚了一刻,你的脑袋就搬家了,走了走了。” 朱胜非大笑转身离开却被虫子拦下,赵伯琮站在朱胜非面前轻声道。 “先生让我问您,心可有胆,可做房玄龄。” “胆从心生,我朱胜非为何要效仿他人?” “朱大人,先生交我一制盐法子,并交代,要与朱大人商议此事,至于先生为何要问您,我不知。” 朱胜非苦苦一笑,你真知,你怎能不知啊。 第五十三章 北上(1) 关外野游,北上蒙古让林一飞内心生出抵触,不是不愿,而是不敢,苏大剑圣与温情一路拌嘴吵的厉害,他去没有心思插嘴。.. 大宋与蒙古相比,就是一只山羊,而蒙古汉子则像一只只雄鹰,雄鹰猎杀山羊屡见不鲜,而林一飞认为,自己连山羊都不算,只能说是一只刚刚长毛的绵羊,没错,就是刚刚长毛。 车外的两人吵到了关于胸部的问题,苏梵音站在马车上冷冷一笑。 “温平平,梵音并非刻意戳你痛处,但梵音停止了胸膛都都要大你三分。” “苏狐狸,你欺人太甚,是个男人就下马一战。” “我怕你?” “我怕你?滚下来。” 离开临安三日,两人吵了三日,林一飞很好奇他们俩哪儿来的那么多精力,而且也低估了温情,只要不提胸这个问题,她吵架就没败过。 早在温情醉酒那一日的表现,她的性格便一览无余的展露在林一飞的面前,女汉子三个字十分符合她,温情没有这个时代女人本该有的矜持,柔弱,她只有一言不合就动手。 马车停了,透过车帘能看到苏大剑圣手持一根树枝戏弄温小道姑,道剑闪烁寒光丝毫不留情面,可在苏梵音面前犹如三岁孩童阑珊学步一般,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但也不想损了温情的颜面,一战过后,苏大剑圣的树枝被斩断,道剑夹在他的脖子上。 这一瞬间的温情异常潇洒,身上青袍随风而动,三尺青锋在手,有种说不出韵调,苏梵音于林一飞对视一眼,两人笑笑同时夸张温小道姑。 “巾帼不让须眉。” “谁说女子不如男?” 受到夸张的温情瞬间脸红,收起剑哄着脸走回马车,将车内的懒蛋撵走,马车被她霸占了。 一辆马车三匹马,两个男人坐在车厢外,有一句没一句的先聊,天气已经转冷了,北风吹过时,林一飞不由紧了紧衣衫,轻声谩骂。 “一群老不死的,让老子去谈判也不给老子准备的点东西,这天冷死了,不出意外,咱们到蒙古也要下雪了。” 苏大剑圣十分认真的点点头,林一飞笑道。 “每日与温情吵架,吵后便要动手,你次次认输,不丢你这剑圣的名声?” “我没朋友,你算一个,温情算一个,再说她是一个姑娘,赢了姑娘我苏梵音就自豪了?至于输了就输了,照顾一下女孩子的颜面,至于吵架,我们两个是为了让你开心点,车到山前自有路,你总皱着眉头算啥事?” 车厢内传出一道冷哼,车外两人对视笑笑,苏梵音说的虽然没错,但林一飞不想将这场谈判的变得被动,如果蒙古狮子大开口或是不想与大宋短暂的结盟,那么就困难了。如果蒙古在知晓他在大宋的地位,绝对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该如何!林一飞不知。 又走了一日,人不累马也要累了,林一飞在马车中拿出草料喂马,温情在河边书序,苏大剑圣去打猎了。起初林一飞不知道这墨色骏马的来历,喂马时将它放在了最后,可意外就出现了,这家伙狠狠的瞪着另外两匹马,两匹马一动不敢动。 直到林一飞将草料倒在它面前时,墨色骏马低下脖子时,另外两匹马才敢动,今日林一飞又想试试,刚上前手中的粮草袋子便被抢走,这里面的豆子似乎让墨色骏马很喜欢。.. 林一飞蹲在马前看的认真,被喷了一脸的口水,恰巧此时苏大剑圣归来,忍不住笑笑。 “那家伙是一匹马王,能抢下岁币它功不可没,马群部战死,它也就跟着我来了,在徐州时骑了一次,之后就不让骑了。” 原来是野马王,林一飞听说过,与狼群的狼王差不多,多数野马王的脾气十分暴躁,面对狼群也是无惧的,轻笑转身时,他愣住了。 只见苏梵音赤裸着上身,扛着一头野猪缓缓走来,棱角分明的身材引的林一飞羡慕,而且那会动的胸肌真的比温情要大上那么一点,往日见他穿衣时感觉时一个纤瘦的飘逸美男子,可没想到他的身材如此完美。 河边的温情也是第一次看到苏梵音的身材,可她不仅没有脸红反而撇嘴骂了一句矫情。 碰! 野猪落地,苏梵音熟练的用匕首解刨野猪,温情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跑会马车,折返之后手中多了一个林一飞十分熟悉的东西。 铁锅! 将铁锅递给林一飞,这次脸红了,小声道。 “知道你带了调料,吃了三日的烤肉有些腻了。” 林一飞接过铁锅身手捏住温情的耳朵大声吼道。 “我是你的厨师啊,我说你来时的包裹那么鼓呢,合计你带了一个锅?炒个护心肉?在炖一个野菜猪头汤?没有米,凑合吃吧。” 这会温情像个温柔的小媳妇一样乖巧的点头,她习惯了林一飞做的饭菜,嘴也被养的有些叼了。这一幕落在苏梵音里却引其他的哈哈大笑。 “温情你还会害羞了?” 温情大怒,对着苏梵音大吼。 “苏梵音,你想死啊。” “苏梵音?是苏梵音,娇娇姐。” 温情怒吼之后山林中紧随传出一道男声,温情眉头一皱,转身跑向马车抓起两把剑,一把丢给苏梵音,自己则站在林一飞的身前,在这荒山野岭的遇到行人,除了山贼流寇就是寻常百姓,可如果是百姓听到苏梵音的名字早就跑了,又怎敢出声。 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靠近,几道身影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林一飞清楚的感觉到苏梵音在这一瞬间爆出的杀气。 一行六个人,黑色锦袍白领,头戴黑色小帽,胸前印着一个大大的捕字,这一行人的身份不用多说便已经知晓了,难怪苏梵音会爆出杀气,不论如何,他归根结底都是贼。 官遇贼怎能和平相处。 只不过此时那六位捕快中有五人的身子颤抖,汗水不断在脸上滴下,他们来此是为了帮助城中刺史大人寻找贵府千金的猫,让抓人的捕快去抓猫,他们心中本就有怨气,再次遇到了杀人魔头苏梵音,他们的怒气更盛,不是对着苏梵音,而是对着那刺史。 更生气的是娇娇姐竟然要这个异常危险的人抓捕归案。 温情也注意到了这六位捕快中的唯一一个女人,一张瓜子脸带着煞气,身材娇小,一双丹凤眼中蕴含着怒气,拔出腰间的佩刀指向苏梵音。 “苏梵音,杭州一座无名山,二百余人一夜暴毙,可是你所为?方才听闻岁币被劫,你还狡辩?” 一道利剑出鞘之音传出,苏梵音的剑锋距离那女捕快的脖颈不足一毫,冷淡道。 “滚,梵音不想在朋友面前杀人。” 那女捕快脸上瞬间布满了汗水,林一飞连忙开口。 “对对对,你们快走吧,而且梵音有陛下亲大赦的文书。” 话落跑回马车翻找,可回来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是赦书,是圣旨,被扔到了家中池塘里,脸色尴尬的看着那女捕快。 “没带,你们还是快走吧,一会他要杀了你们我可拦不住。” 捕快们被吓坏了,他们恨不得快点离开这里,五个男人缓缓后退,可那女捕快却突然闪身低头挥刀砍向苏梵音的肋骨,她的把戏苏梵音怎能看不出来,挥剑在女捕快的手背划过一道伤口,抬起脚将其踹入河中。 他们的位置距离喝水足有十几丈远,虽然女捕快身子娇小,但这一脚苏梵音没留任何情面,女捕快的生死不知,苏梵音的剑锋对准剩下的五人。 “滚。” 那五人慌忙跑向河边准备带走名为娇娇的捕快,可却被一道姑拦下。 “此人留下,你们滚。” 温情拦下众人,这名女捕快必须留下,女人了解女人,这女捕快如果放走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冷眼看向苏梵音。 “苏狐狸。” 苏梵音会意,点脚本想河水中准备杀了那个在呛了水不断咳嗽的女捕快,就在此时,林一飞忽然开口。 “够了,将她捞出来,难道没见她不会游泳?温情你收拾收拾准备吃饭,至于你们五个,滚蛋。” 一把长剑钉在五人脚下,苏大剑圣提着水中的女捕快丢在林一飞的身旁,冷眼望着那五个逃走的捕快,嘴角泛起一丝不屑。 第五十四章 北上(2) 出现的意外只能算是一点小插曲,苏梵音与大宋捕快斗智斗勇,不!没有智,总之这几年过去了也算是水火不容,捕快追捕苏梵音,搅的他片刻都无安宁,客栈不敢住,赌坊不敢玩,虽然他打的过捕快,但是作为一个贼,他内心深处就想躲着这群人。.. 而不可也被苏梵音这个名字缠绕,这个魔头大摇大摆的在他们的眼皮子下杀人,完未将他们放在眼中,捕快的名声受损,很难在百姓面前抬起头来。 所有捕快都想抓到苏梵音,正直的想要为民除害,自私的想抓捕他换取功名。 可今日当他们看到这个魔头时,除了那个名为娇娇的女人,剩余之人一丝动手的念头都没有,他们也想英雄救美,但知晓命更重要。 捕快们离开,林一飞一行人也准备离开,只不过这一次苏梵音上了马,林一飞很担心他会杀了这个女捕快,这女人还有用处,身上没有携带赦令与丹书铁卷,苏梵音被大赦的消息也没能传出临安,可有个女捕快在其中事情就要好办的多。 所以,这个女人还不能死,此地也要快些离开,一面那群捕快招来了救兵,虽然不会如何,但是很麻烦。 温情坐在马车外不断对着苏梵音撇嘴。.. “一个不知怜香惜玉的铁疙瘩,苏狐狸,方才我给那女人换衣衫时发现,这姑娘的相貌身段均是上等,你真下得去手?” “胸比你大?” 天又被聊死了,走了三十里左右后,一众人再次停下,天色已经晚了,早晨没吃,中午没吃的三人已经有些饥饿,停在一处河边后林一飞准备做饭,苏梵音与温情在磨合剑术,说是切磋不如说是在被指点。 在剑术上,苏梵音可没有什么好脾气,一枝柳枝打的温情哇哇乱叫,道姑十分不服气,两人紧紧差了半岁,可在剑术的捏造上有如此大的差距,在挨揍的同时还被语言讥讽,骄傲的温情被气的丢掉手中的剑大吼不打了。 三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近,林一飞自然乐意如此,做好饭菜喊过两人洗手吃饭,就在三人准备动筷时,车厢内传出一声尖叫。 “苏梵音,你这个淫贼,今日我吕娇娇一定要杀了你为民除害。” 一道倩影在车厢内窜出,那一身捕快的衣衫已经不见了,此时穿上身上的是一身大红长裙,应该是温情带来换洗的衣衫,被无端骂作淫贼,苏梵音的脸色十分难看,抓过剑转身道。 “我去杀了她。..” 林一飞与温情同时摇头,苏梵音的脸色更加难看,猛吸了一口气指着吕娇娇坡口大骂。 “你就这母猪的模样老子会轻薄你?也不去河边照照什么样子,五短身材,这猪脚都比你长的标志,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就连女人的白皙都没有,我苏梵音会轻薄你?你这娘们是不是得了妄想病,呸。” 听到苏梵音的谩骂,林一飞不由噗嗤一笑,仔细打量吕娇娇,大约一米六的样子,与温情这一米七五的女人相比的确娇小,但也并非向大剑圣说的那般不堪,面容精致,饶是习惯了与紫薯,温情这两个大美女相处久了,在看吕娇娇也有几分惊艳。 突然感觉两道刺人的目光盯着自己,林一飞慌忙转身对上了那温情杀人的眼神,灿灿一笑,招呼着吃饭吃饭。 吕娇娇被苏梵音骂楞了,自己没有猪脚生的标志?顿时爆发犹如一只母老虎一般,呲牙扑向苏梵音,苏大剑圣准备抬脚时,温情冷淡道。 “你要弄脏了这套衣衫,到草原之前你一滴酒都喝不到,还有那个吕娇娇,你的衣衫是本道换的,苏梵音是陛下亲笔下的赦令,封号苏剑圣,不然怎会与方圆先生同行?胸大无脑的女人,我姓温名情。” 暴躁的母老虎安静了,就算没听过方圆先生的名声,但是这个临安的道门娇女的名声可传遍大宋,当然是以美貌文明的,吕娇娇安静了,可林一飞与苏梵音对视一眼,同时开口大笑,温情还是很芥蒂其她女人的胸比她的要丰满。 温情也知两人在笑什么,脸不红,心不跳的戏虐看着二人。 “你们尽情的笑,咱们北上的盘缠可在我手中。” 林一飞撇撇嘴。 “一路饭是我做的。” 苏梵音同道。 “猎是我打的。” 三人眨眼间便无视了吕娇娇,似乎这个人不存在一般,后者再次发出了一声尖叫后回到马车收拾衣衫就要离开,可却被林一飞拦下。 “别走了,我等受陛下的旨意北上蒙古,如今我们三人身上只有名号,未有官身,这一路还需要你捕快的职位送我等北上。” 吕娇娇背对三人冷笑道。 “如果我拒绝呢?” “很就好办了,我会把你扒光吊在树上,林黑心擅长绘画,画下你的身姿之后传遍天下,你说。。。。。温平胸,你踹老子作甚?” 林一飞听此起身就跑,却不料被温情身手抓住,温情将两人的头夹在腋下,冷笑道。 “想看女人不穿衣服的样子?苏狐狸,林黑心你们两个真是会玩啊,告诉你们,就是扒衣绘画也用不着你们两个。” 苏梵音撇撇嘴,对着林一飞道。 “你能感觉到温情的胸么?” “别打扰我,我在找呢。” 两人被温情夹在腋下,这姿势极为暧昧,可此时两人的话无疑再次激怒了温情,一声怒吼将两人的脑袋撞在一起,指着吕娇娇大吼。 “给老娘脱。” 最终吕娇娇还是没脱衣服,她也妥协了这三人的意见,护送他们北上,只不过马车内的吕娇娇不断在哭,有屈辱,有不甘,眼看着杀人魔头在眼前却抓不得,她感觉自己很窝囊,配不上捕快二字。 可如果不是捕快后,那么她就是一个普通女人,在想起苏梵音那恶毒的话,吕娇娇哭的更大声了。 不是哭,而是在嚎。 苏梵音听的心烦,转身钻进马车要找吕娇娇算账,可在苏梵音进入车厢后,车厢安静了,没有哭喊,没有吵架,一刻钟时间不到苏梵音在车厢内落荒而逃,脸色红的像一个猴屁股,口中大骂。 “疯子,这娘们绝对是一个疯子,老子何时说要看她不穿衣服的样子了。” 第五十五章 北上(3) 北上的队伍多了一位成员,马车彻底被征用,苏梵音骑马带路,林一飞赶车。 南宋国界规划的有些模糊,界内界外都是宋人,宋人排斥金兵蛮夷,耻与为伍,金国大军侵略之后也只能抢夺财务粮草,想要统治则有些困难。 赶了一个月的路,林一飞有些厌倦了,懒惰的他想回小圆去享受生活,伸了一个懒腰正要开口时,却被苏梵音打断。 “别问了,到襄阳了,除了襄阳就到了你口中的北宋,本想走大散关,但要绕过西夏,担心你吵吵回家,过襄阳,进洛阳,过太原,北入蒙古,在告诉你一件事,咱们极有可能会遇到金兵,你我的名字都在完颜晟必杀的名单之中。” 必杀名单啊,林一飞苦苦一笑,早在与赵构做交易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打算,此次北上的凶险比想象中还要危险。 而且与蒙古结盟也是无奈之举,此时能结盟的只有蒙古国,宋金仇恨愈加深厚,赵构绝不对与金国结盟,而于辽夏结盟没有任何好处,他们两国倾巢而出也并非是蒙古的对手,宋辽夏三国一旦联军攻打金国,这无疑是逼迫蒙古国与金国联盟。 一旦如此,三国必败。 历史中宋宁宗与蒙古结盟之后的功绩十分明显,林一飞也想借此实验一番,只是不知当初两国盟约的内容。 一时间林一飞有些期待与此时蒙古皇帝见面会谈这一场结盟之约。 “你这是拆东墙补西墙,算你方圆先生计谋百出,但你能活多久?就算蒙古忌惮你,百年之后又如何?他们等的起,你等不起。” 女捕快吕娇娇的声音在车厢内传出,在一起相处了大半个月,她也在几人的谈话中也知晓了这一次几人北上的真的是受陛下的旨意,吕娇娇也发现了,三人中大事做主的那个方圆先生林一飞,赶路杂事是让她恨之入骨的苏大魔头。 至于那个道姑温情,不过是两个男人谦让她而已。 让这三个年龄加不起不过六十的少男少女去谈盟约之事?难道陛下已经昏庸到了如此地步? 在女捕快吕娇娇怀疑三人的实力时,她的面容表情落在了温情眼中,道姑冷哼一声。 “临安有一座小院,陛下去都要以平常人或是家兄的身份进入,这小院的主人就是在车外赶车的那个家伙,而那个你一心要抓捕归案的苏大魔头,一人站在徐州城下,吓得完颜银术派出半城金兵围剿,结果如何?完颜银术的金国失手,赵立重夺徐州城,如果没有苏狐狸,赵立的两千人能攻下徐州?莫要抓着一个人往日做过错事不放,如此一来你只能将他逼的更坏。” 吕娇娇的脸色不断在变,最后皱的像个包子一样,纠结道。 “那岁币之事如何解释?他为了心中贪欲抢夺了岁币,金兵大怒南下,大宋百姓就要因此受罪。” 话说的很锋利,但是女捕快的内心却没有底,温情冷冷笑道。 “胸大无脑的女人,看不出苏狐狸与林黑心之间的关系?” 吕娇娇不是傻子,一个女人能作为捕快不单单身手好,还要有家势,有脑袋,一瞬间便明白了,夺岁币的计划是方圆先生拟定的,苏大剑圣则是去实施这个计划的人,只不过为何要这般做,她想不通,不光是他,就连赵构都不明白林一飞的这个计划。 车厢内两人的对话落在车厢外的两个男人的耳中,苏梵音轻声骂了一句。 “胸大无脑,脑子真不如温平胸好用。” 车厢内传出两道利剑出鞘的声音,林一飞叹了口气,轻声道。 “不是拆东墙补西墙,而是宅子太小,要扩建了,蒙古虽然善战,他们的将士勇猛,无惧生死,但这是他们的缺点,没有一个合格的管理人员,没有地方官员,如此一来就算攻下整片天下如何?与蝗虫过境有何区别?而且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 林一飞说的简单,另外三人的脸色却变得难看,他们都经历过蝗灾,可万万想不到蒙古能有如此强大,沉默片刻后三人同时开口。 “蒙古割据土地如何?” 话落苏梵音率先啐了一口唾沫,似乎即为不屑,林一飞对此笑了笑。 “我不是善男,你们也不是信女,他要土地?可以,辽夏随意他挑选,他要了,就给他,多大点事,金国工业贫瘠不堪,给他武器,给他一切他想要的。。。算了,不说了。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骂我林一飞太阴险。” 林一飞没有继续说,他要养着蒙古国,给武器,给粮食,赞助他们去作战,等待他们渐渐养成了身手来索要,彻底废弃了工业时,大宋也休养生息了多年,到时候断绝给与蒙古的一切物资,到时候在战,蒙古可是等于坐吃山空啊。 只不过这一些还是计划,其中会有什么变化他还不确定。 这只是暂定的计划。 其他三人一阵安静过后,苏梵音率先开口道。 “阴险狡诈。” 吕娇娇叹气道。 “卑鄙无耻啊,送帝国给蒙古。” 温情伸出手给了林一飞一巴掌。 “下流,下流,下流,摸够了没?” 林一飞一愣,转过头发现不知何时温情坐在了他的身旁,而他的手则放在温情的腿上,尴尬的收回手,面容坚硬的跳下马车,小声嘀咕。 “还挺光滑的。” 话落突然感觉身后出现了一道黑影,随后身子一轻被丢回向马车摔在了温情的怀中,温情一声尖叫,林一飞被摔得七荤八素。 墨色马王以为林一飞下车是要骑着它。 温情下马车追杀林一飞,两人绕着马车追赶,闹了一阵过后,苏梵音冷淡道。 “别闹了,襄阳城的人出来迎接了,应该是赵构的派人送信来此了。” 林一飞一愣。 “郭靖?” 温情冷哼道。 “锅在车里。” 第五十六章 北上(4) 襄阳城知府,府尹等出城迎接,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对,连带最后加入北上队伍的吕娇娇都发现了这其中的异样,追逐打闹过后的林黑心与温平胸纷纷皱眉,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啊,使者走访他国之事在这个时期屡见不鲜,经过地方城池更是常事,但城中官员出门迎接可是为所未闻。 林一飞还没有傻到以为自己的名声传遍了天下,而且襄阳城的官员又怎知晓他们会经过襄阳?苏狐狸不久前便说了,本想走大散关出境,绕过西夏北上,而走襄阳是临时的决定。 说没有人通风报信,他绝对不信。 至于和何人报信,不知。但他知晓如今想要他与苏狐狸的人头的人已经超过了双手指数,金国占据了一掌,而大宋则是一拳之多,但绝非没有人为担心他们的安。 “温酒,把酒葫芦还给狐狸,你们两个女人不要下马车,也不要抛头露面,刀剑不可离身。” 酒葫芦在马车中丢出,苏梵音身手接过悬挂在腰间,皱眉道。 “杀谁?” “再看,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出一二来,入城。” 入城,车厢内的吕娇娇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 来到襄阳城下,林一飞下车与城门前的身着官袍的众官员行礼,拱拱手,微微弯了弯腰算是打过招呼,他不认识的眼前的众人,襄阳城知府还礼笑道。 “襄阳知府郭享见过先生。” 郭享侧身再次对身在马背的苏梵音笑笑。 “苏公子的名声本官早有耳闻,一人威胁那完颜银术不敢出城,本官钦佩。” 苏梵音淡漠的点点头,林一飞笑着与郭享等人寒暄并缓缓走进襄阳,只不过车厢内的吕娇娇有些疑惑,苏梵音不是被陛下赐名号苏大剑圣?襄阳官员知晓他们要来襄阳,却不知林一飞的方圆先生与苏梵音的苏大剑圣的名号? 这怎么也有些说不去吧,如果是临安的人来通知他们,那么封赏名号的消息也会告知,这么说来一切都是巧合? 吕娇娇认为这不是巧合,时间掐的太准了,坐在马车中悄悄观望车外,片刻之后娇躯一颤,出城迎接没有一名武将?随性的官兵将士都看不到,而且襄阳城前没有驻守城门的将士? 身为捕快的吕娇娇很注重细节,林一飞感到了不对劲,但是没发现哪里不对,可吕娇娇的职业病发现了。 “一,先生!” 吕娇娇忍不住开口喊道,她身旁的温情一愣,马背上的苏梵音也是微微皱眉,可林一飞突然想起,吕娇娇是捕快,而且这一路在言行举止间发现吕娇娇并非是没有礼数的女人,这一声呼喊中带着几分焦急。 一瞬间林一飞便明白了这一声呼喊的原因,吕娇娇是捕快啊,而且肯定她一定发现了哪里不对,这襄阳城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他的住步也让郭享等人停下,众人的脸色稍稍变化却是一闪而过,郭享最先变得淡然,轻声笑道。 “车厢内可是先生的内人?是郭某疏忽了,快快派人去迎接夫人,一个个愣着作。。。” “郭大人无需客气,车厢内不过是两位端茶送水的丫鬟而已,我喜爱白嫩的女人,避免她们被烈日灼烧便留在了马车中。” 林一飞制止了郭享的热情,淡笑的解释过后面色生怒,对着车厢喊道。 “娇娇你怎能如此没有礼数?看不到我正与郭大人谈论国事?平日里娇惯你没有了规矩,入城之后此时你不需要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就滚回临安的养鸡。” 话落对郭享歉意一笑,摆出请的手势,一众人再次入城,只不过在做请的动作是,另一只手被在身后,苏大剑客摸向了酒葫芦。 入城之后在郭享的府中住下,郭享热情的要准备晚宴为先生接风,林一飞自然没有办法拒绝这场热情的晚宴。 四人被安排在后院正房之中,温情与吕娇娇下车后引其了一阵惊呼,身材高挑,冷艳,身着紫色绸缎长裙的冰山美人,笑容甜美,身材火爆的热情姑娘,一冰一火无疑对襄阳城的官员形成了不小的冲击。 温情站在林一飞身旁,而吕娇娇则忍着恶心与苏梵音贴身在在一起,林一飞与温情还好,毕竟不是第一次配合了,可还是另外一对儿,一官一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或许是苏狐狸比吕娇娇还要动人一些。 四人进入一间房间,郭享便带人离开,众人离开后苏梵音迅速闪身离开,不断拍打手臂,似乎沾染了尘土一般,吕娇娇咬牙切齿的盯着苏梵音,狠声道。 “老娘很埋汰?老娘活了十八年除了我爹,还没碰过任何男人。” 苏梵音就不是吃亏的主儿,撇撇嘴。 “烦人不是男人?”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架,林一飞与温情连忙阻止,吕娇娇狠狠瞪了一眼苏狐狸,随后将心中的疑惑说给与三人听,苏梵音不忘讥讽吕娇娇,两人再次大吵,最后吵到了胸的问题上,温情加入了战争,林一是在是无法忍受了。 脱下鞋子一脚处在苏梵音的屁股上,反手两巴掌落在两个女人的肩膀,低声呵斥。 “吵什么吵,你是不是看咱们此时不够危险?此时你们两个是侍女,不是赶路时那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下午你们两个出门去买一些女人用的隐私东西,至于买啥你们随便,不管有没有人跟踪,你们两个就买,见什么买什么,现在出门。” 温情与吕娇娇不知林一飞要做什么,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离开的房间,方圆先生看向苏大剑圣,后者意会,闪身离开房间,几个跳跃消失在院中。 此时可以确定,郭享还不知方圆先生与苏大剑圣这两个临安双骄的名声,以苏公子称呼是客套,不出意外此时苏梵音在他的心中还是那个浪子,如此一来苏梵音的突然消失林一飞便有了借口。 梵音是浪子,不喜欢约束,也不会听他的命令。 同时在包袱中拿出一根土色小棍,一扎大小,手臂粗细,一截火捻露在外面,会功夫的三个人都走了,这也是他的自保手段。 这么久了,前世的东西也应该拿出来一些了,不然怎能对得起方圆先生这个四个字? 天黑之前,温情与吕娇娇抱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回来了,不用多说,林一飞都明白了,在两女回来不久,苏梵音归来。 “林黑心你猜的没错,城中最高官职的武将不过是一秉义郎,可以说低的不能在低了,而且这城中有些倪端,粮仓处被重兵把守,却不是军中的人,似乎是某人的家将。” 一瞬间林一飞什么都懂了。 这不是接风晚宴啊,而是为他们送行的鸿门宴。 可惜你不是项羽,我也不知那逃走的刘邦。 第五十七章 北上(5) 夜色降临,郭享亲自来邀请林一飞与苏梵音赴宴,热情的样子仿佛与他们二人早以相熟。 虽知晓这晚宴不简单,但林一飞没有拒绝,笑着与郭享离开,只不过在郭享邀两女时被林一飞婉拒了,声称婢女上不得厅堂。 —————— 晚宴大厅,两位受邀之人左右分坐再主位之下,简单寒暄之后,郭享挥手,大厅中两侧涌出歌姬,扭动腰肢,歌舞升平,苏梵音眯起眼睛小口抿着杯中酒,不论任何人上前寒暄交谈,苏大剑圣眼皮都不抬一下。 大厅中几位官员吃瘪后脸色变得难看,可这与苏梵音却没有任何关系,郭享不短在与林一飞搭话敬酒,可林一飞不断自称禁酒而拒绝。 晚宴刚刚开始气氛便有些不对,郭享微微皱眉,难道是这二人发现了什么? 既然不饮酒,便要尝试美色,他不信酒色均不沾,对着歌姬使眼色,一众莺鸳分散在大厅中众人身旁,晚宴瞬间变得有些**,娇呼软语不绝于耳,林一飞身旁是那歌姬的领舞,弹得一手好琵琶,年约二十,面容精致,高于吕娇娇,弱于温情,但这一身熟女气质不是那两个丫头可以比拟的。 可惜此时林一飞的心不在她的身上,摇晃着手中的茶杯,单手托腮不知在思索着何事,郭享见此眉头紧皱,轻咳一声,那熟女歌姬身子一颤,她这一动作落在了林一飞的眼角余光中,继而淡漠道。 “不用斟酒,赵构倒酒我都不喝,知道赵构是谁?” 熟女歌姬的身子再次一颤,轻轻点头,可却不敢再去看郭享。 至于苏梵音更不要在手了,她身旁的歌姬似乎忘记了今日的任务,双目含春的望着苏梵音,她已经被苏狐狸妖艳的面容与清冷气质所迷惑,大厅中还有一奇怪之人,那边是坐在大厅门前的一名武将,职位看似不高,双眼中带有怒气扫视着饮酒作乐的众人。 对此林一飞不由莞尔一笑,这里与临安朝政没有任何不同啊。 “公。。先生!” 熟女歌姬颤抖的开口,林一飞却笑笑拍了拍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随后抬起头看向郭享。 “郭大人,林某十分疑惑,您怎知我与梵音会经过襄阳城?莫非郭大人会占卜?那快快来为林某占上一卦,此次北上蒙古,可能活着回来?” 话出,苏反应猛然睁开双眼,身手去摸腰间佩剑时忽然感觉到一阵柔软,随后想起佩剑在入大厅时便交给了门前的仆人保管。坐在主位上的郭享却是淡淡一笑。 “先生大名无人不知?苏公子的名声更是响彻天下,想不注意都难,锅某只是好奇,先生北上蒙古,可却不见使节贺礼?这如果引其了蒙古不满,似乎对我大宋。。” 这话说的有些玩味,郭享似乎不相信林一飞与苏梵音是北上谈判之人,又有几分安插罪名的意思,林一飞呲牙一笑,而那个依偎在怀中的熟女歌姬突然咬住林一飞的耳纯,那娇艳春动的模样饶是郭享也安奈不知心中的邪火。 “先生快走,有埋伏!” 在咬紧耳唇儿时,熟女歌姬在林一飞耳边道出七字,听此,林一飞反手将歌姬懒过抱在怀中,对其而耳朵吹了一口热气,身手附上那一团肉团,嘴角带着淫笑在其耳边道。 “我如何能信你?” 熟女歌姬一声娇呼。 “请先生怜惜笛奏,今晚以后笛奏是先生的人!” 这句话的生意很大,众人部用暧昧的眼神盯着林一飞,他们以后这个少年已经安耐不住了,却不知两人的谈话中带着另一层含义,两人动作暧昧且大胆,可内心却冷淡如冰,林一飞有他的打算,只是不清楚这个歌姬为何要冒险来提醒他。 箫笛奏两支藕臂环绕林一飞的腰肢,她想借众人以为两人要做苟且之事找借口离开后放走林一飞,可几次用力之后才发现这个先生似乎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被环抱的林一飞笑着看向郭享。 “郭大人,这女人今夜林某带走了,从未尝试过二女侍一夫,今晚要尝试一番,可还有一事,郭大人知晓了林某未曾携带贺礼,您可是准备?” 二女侍一夫?郭享微微皱眉,白日他派人去盯着与林一飞同行的两个女人,得到的结果是这两个女人会些功夫,连日的赶路未疲倦,在街上游荡了一下午也不见其脸红气喘,如果要让箫笛奏在云雨之时杀掉林一飞,可似乎此计有些不可行。 郭享久久不语,林一飞再次问道。 “郭大人,不知林某的命值多少钱,算上苏狐狸共三万?完颜晟真是下了血本啊。” “先生为何不怀疑是郭享是想用您的人头送往蒙古,促进两国盟约?” 既然已经说开了,郭享也不想在有所隐瞒,大厅中一阵安静,郭享挥手示意歌姬退下,可箫笛奏却被林一飞搂在怀中,不让其离开,郭享不傻,他已经猜出了刚才林一飞去箫笛奏交谈的话外之意,大厅中的歌姬退下,众官员脸色如常,只有坐在门前的那武将一声呵斥站起身,怒指郭享。 “郭享,你竟然通敌卖国。” 郭享看都未看他一言,而是笑看林一飞。 “先生为何不怀疑是临安之人,秦熺与黄潜善可以对先生恨之入骨。” 林一飞撇撇嘴。 “他们不敢,而你更不敢,武将撤离襄阳回临安参议战事,完颜晟便派人来此与你商议,取我与梵音人头,许你钱财,金国攻下大宋时记你头功可对?而我北上蒙古之事完是巧合,金国还不知这个消息,你想借此杀掉我在多一功?莫要说你是为了襄阳百姓,那些都是屁话,动手?” 郭享点头。 “无需在动手,就算你怀中的贱人已经背叛了我,但你今日必死,你虽不喝酒,但你的功夫不足为据,而苏公子恐怕。。” 噗! 一缕水柱在苏梵音的口中喷出,戏虐的看向郭享。 “我如何?” 林一飞起身拉着箫笛奏的手准备离开,临走时问向苏梵音,要剑要匕?苏梵音笑笑。 “没喝酒,用匕首吧。” “好!笛奏,将你的匕首拿出来吧,不然你该让我如何信你?” 箫笛奏红着脸点头,取出绑在腿根处的一把短匕丢给苏梵音,林一飞撇撇嘴,看向大厅门前那个武将,突然一脚揣在其肚子上,骂了一句废物后走出大厅,两道倩影突然出现在其身旁,温情不动,吕娇娇脸上带着煞气走进大厅。 “林黑心,需要留活口?” “不用,部都杀了吧,不然怎能对得起您苏大剑圣的名声?” “好嘞!” 第五十八章 北上(6) 郭享想杀林一飞,既然已经败落,林一飞也没有想要刨根问底的意思,二哥早就说有人将他的消息告知了金国,完颜晟更是大张旗鼓的找赵构要他与苏梵音的人头,他坚信郭享是受到了金国的贿赂,准备的说是他的主子受到了贿赂,他不过一个字棋子而已。 而他也不是善男信女,郭享要杀他,那么他也没有理由不杀郭享,只不过与赵构解释起来会有些麻烦,但这也是表达他对北上之事而不满。 温情与箫笛奏站在林一飞的身后,两个女人见面的那一瞬间周边的温度便开始不断下降,温情没有太多的城府,上下打量箫笛奏,眼神中带着仇视与不屑,而熟女姐姐箫笛奏淡淡笑笑,挺了挺丰满的胸膛。 林一飞清楚的听到了温情磨牙的声音,这声音不是对着箫笛奏,而是对着林一飞的背脊,听此,林一飞赶忙转移话题。 “箫笛奏,你应该没有那般好心帮助我吧,你想要我带你离开之后与你配合,或者说我杀掉我,得到郭享的信任后在杀掉他?你与郭享只见有恩怨吧。” 谁也不傻,尤其是林一飞,箫笛奏告诉快走,同样是计谋,让林一飞放松对她的防备,随后让她轻松得手。 听闻林一飞的分析,箫笛奏面色一紧,随后一阵荡笑,胸前的软肉随着笑声不断颤抖。 “小弟弟不愧被临安官员百姓称为先生,你说的没错,但奴家怎舍得杀掉小弟弟您呢,喜欢还来不及呢,好看嘛?想摸摸么?” “想!” 双眼盯着箫笛奏胸前的柔软,来不及思考便道出一个想字,随后赶忙摇头,箫笛奏再次一阵浪笑,臊的林一飞面红耳赤,他一个小处男在这般熟女姐姐面前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温情时在看不下去了,双眼喷火的看着二人,在牙缝中崩出四个字。 “奸夫**。” “妹妹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哪个男人不喜欢在床上浪荡的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装的那般清高给谁看?” 箫笛奏丝毫不怕温情,可以说不怕温情已经出鞘的利剑,愤怒的道姑推开林一飞怒视箫笛奏,咬牙道。 “你的男人?不知姐姐有过几十个男人了?” “我是否有过男人,小弟弟今晚便会知晓,不介意妹妹在一旁学习哦。” 话落对林一飞抛了一个媚眼,温情大怒指着林一飞大吼不许看,箫笛奏也是大怒,指着温情大声质问,两女中的火药味愈加浓烈,渐渐从争吵变得推搡,箫笛奏不知在何处又拿出了一把匕首,道剑与匕首相撞。 万万没想到箫笛奏也会功夫。 林一飞上前劝架,方才进入战场一瞬间整个人被踹了出来,胸前印着一个脚印,侧脸上则印着一抹唇红,见唇红,温情已经快要被气炸了,指着箫笛奏大骂。 “荡妇,今日我定会杀了你。” 箫笛奏也不是省油的灯,躲闪道剑的同时不忘调戏温情。 “呦呦呦,道门的温小仙姑动了凡心,看上我家小弟弟?姐姐不介意二女侍一夫,到时候指点你一二床上功夫,姐姐可有丰胸的秘诀哦,让小弟弟给你揉揉。” “啊!!!!今日我到一定要杀了你这个荡妇。” 这般神仙打架,打的林一飞一脸迷茫,这到底是因为点啥,怎么突然就动手,重点不应该是大厅中的郭享么?这倒地是因为啥打起来了?在温情与箫笛奏动手的时候,林一飞坐在地上单手托腮思索着今日发生的事情。 武将们被召回临安,前不久驻守在襄阳的是岳飞还是张俊?不论是谁,他们走了,这城便成为了郭享一手遮天的地盘。 应该不是黄潜善与汪伯彦两人的计谋,第一两人不敢,他们忌惮苏梵音,第二他们两人如果要杀林一飞也会是在朝堂上,那么临安还有谁?脑中不断出现临安敌人的名字时,一道寒光在鼻尖划过,林一飞一惊,起身时背脊一痛被人踹翻在地。 不等回神,两道香风来袭出现在他的身旁,林一飞缓缓起身,看着周围出现的府冰,内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太过注意郭享,忘了鸿门宴的伏兵! 被偷袭的林一飞大怒,推开两女挽起起袖子就要动手,可不等上前便被箫笛奏抓过衣领扔到身后。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上去送死?学过舞艺的几个不会功夫?姐姐保护你。” 乱战再次开始,大厅中的苏梵音也传出一声声怒吼,原因是吕娇娇不让杀人。 “吕娇娇,你在敢拦着老子,今日我连你一同杀了。” “苏梵音,他们虽然有罪,但还轮不到你来定夺。”、 “你他娘是傻子么?吕娇娇,你没听到是林黑心让我杀的?内个高士荣,你把这娘们给我擒下,我求林一飞给你一份机缘!” “娇娇姑娘,得罪了!” 很乱,宴会厅中很乱,院中更乱,但院外三人都知晓,只要房间中那个吕娇娇不再捣乱,等待苏梵音杀光了厅中人,院中的伏兵便会投降,这一瞬间吕娇娇成为了众人的公敌,混乱的厮杀开始,这是林一飞第一次距离生死杀戮最近的一次。 可他不仅不慌,反而有些兴奋,捡起一把刀防身,就在此时,一道倩影自大厅被踹出,苏梵音目光阴冷,手持匕首手臂出现一道刀伤,深可见骨,白色的身影瞬间跃下骑在吕娇娇的身上,阴冷道。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不是温平胸也不是林黑心,还没资格阻拦我苏梵音杀人,不然下一次绝对不会是一脚这般简单,不仅杀了你,我还会杀了你们。。” “狐狸,来帮忙。” 白色身影消失,吕娇娇双目无神的望着天空,她是捕快,眼睁睁看着苏大魔头屠杀大厅中三十余人,是耻辱,而方才苏梵音的话更让她感觉一阵阵心疼,比腹部的剧痛还疼。 院中的杀戮渐渐停止,林一飞刚要开口便感觉到腹中一阵翻涌,转身开始不断的呕吐,箫笛奏懂得照顾人,知晓是林一飞第一次杀人,准备上前照顾时,雪白的脖颈处却出现了一把匕首,苏梵音冷眼的盯着箫笛奏,不允许她上前,温情也去搀扶吕娇娇,小声的安慰。 “狐狸,自己人,呕!!” 匕首落下,箫笛奏上前拍打林一飞的后背,吹响了一声口哨,当即有人送来了清水,那人正是方才伺候苏梵音饮酒的女子,还被其摸了大腿。 感觉胃都要出来时,林一飞终于停下了,起身转头看着哭的像个泪人一般的吕娇娇,斜视瞪了一眼苏梵音,随后叹了口气,苏梵音尴尬的扭着脖子,小声道。 “我就是吓唬吓唬她,内个,方才我说给高士荣。。。” “知道了,笛奏姐,梵音的伤口还要麻烦你了,包扎了伤口之后想办法捏造一份罪证,真假无关,如果城中有金人便杀了,安插郭享与其勾结,虽然赵构不会说什么,但是士大夫会给他压力,另外送信给潘贤妃,让她吹赵构的枕边风,仔细调查此事,金人与郭享死无对证,其他事情也会在赵构的调查下浮出水面,去吧。” 箫笛奏的眼神中溢彩连连,苏梵音则淡漠的点了点头,临走时看了一眼吕娇娇! 林一飞走过痛哭的姑娘,拍了拍其肩膀,目光却方才高士兵荣。 “你的身份不如我们,事后调查起来你会很麻烦,如有人陷害,你必死,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自尽,我会求陛下给你一份忠烈的追封,二是回临安,迎娶福国长公主,但明确的告诉你,长公主并非处子,但也只有过一个男人,至于你如何能讨许福国的欢心自己拿主意,我会写信给陛下,他不会阻止你与福国接触,准备纸笔,今夜你便走,去阴间还是临安自己选。” 高士荣不是傻子,此时他的身份低的不能再低了,取了福国长公主身份瞬间暴涨,而且至于是否是处子又能如何,他不是酸书生,不计较这些。 当夜带着林一飞的书信离开襄阳前往长安。 信中还交代了一件事情。 襄阳以被金国渗透,速速派人来驻守襄阳。 高士荣临走时派人来收拾了残局,并将将士交代,林一飞是陛下的皇弟,陛下亲封方圆先生,郭享与金人勾结已经被正法。 这些话是不是真的没有人相信,他们之需要服从命令就好。 回到住处,吕娇娇终于不哭了,双目无神的躺在温情的怀中,今晚她被刺激的有些严重了。 林一飞见此无奈摇头,叹了口气。 “知晓你心里难受,你是官,梵音是贼,他杀人你却没能阻止,可是今晚郭享是否有罪?假如他被押送回临安如何?官官相护啊,结果郭享只会被削了官职,还是活蹦乱跳的活着,到时候你就会想不如当时杀了他,至于梵音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一时气话而已,不满意今晚你便揍他,我绝对不会让他还手。” “凭啥不还手?她不捣乱,我也不用受伤。” 苏梵音与箫笛奏回来了,吕娇娇见到苏梵音的那一瞬间,暴怒的像一个小老虎,起身冲向苏梵音,苏梵音撇撇嘴,伸出手按住小老虎的脑袋,任由她挥舞拳头,可就是打不到人。 温情冷眼盯着箫笛奏。 “你在敢勾引林一飞,我一定会杀了你。” “呦呦呦,他未婚,我未嫁,为何不能喜欢他?温小仙姑,您今晚喝了醋?” 箫笛奏一阵荡笑,苏梵音也是笑笑。 “很酸。” 吕娇娇。 “的确有那么一点,温情,你不会看上了林一飞吧,他其实还不如苏狐狸呢。” 后面的声音很小,苏梵音却听的清清楚楚。 “吕娇娇,你放心,我看不上你。” 第五十九章 北上(7) 一众人暂且住在了襄阳城,赵构拍的人一日不来,他们便不能走。 城内的杀戮雷声很大,雨点却很小,除了能接触到这个层次的官员以外,百信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知府大人已经尸首异处,同时,林一飞下令将襄阳城所有大小官员部抓起,等待临安来的官员处置。 林一飞认为他们都都有罪,哪怕是知情不报,也是罪! 温情与箫笛奏只见的战争似乎从未停止过,温情涉及社会不深,在不要脸这方面与箫笛奏的差不多不只是一星半点,单单箫笛奏晚上敢钻林一飞房间这件事,温情恐怕这辈子都做不出来,导致现在林一飞住进了军营。 而且林一飞下达了一个十分明确的命令,禁止温情与箫笛奏入内。 可刚刚清净了不过两日,苏梵音也搬入了军营,现在吕娇娇不再与苏梵音动手了,而是天天追着他将大道理,从人伦到生命的尽头,吕娇娇化身成为了一个度化杀人魔头的圣僧,而偏偏苏梵音信佛,找不到反驳的借口。但让他不杀人,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结果苏梵音搬入了军营,同时在门前的牌子上刻上了吕娇娇的名字。 三女都不得进入军营,等人的时间总是枯燥的,苏梵音闲着手痒做了一把木剑开始在军营中大杀四方,近来几日军营中时长传出一阵阵哀嚎,三五十人被苏大剑圣提着木剑追着打,这也算是丢人丢到家了。最终林一飞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要开始军训了。 作为边防将士,被打的丢盔弃甲,这算个什么玩意? 下令建造训练项目,体力训练,战力训练以及配合训练,当然第一步训练的是服从命令与意志力,高士荣在临走时将军队的指挥权讲给了林一飞,但兵符却携带回临安交给赵构。 第一日林一飞召集将士在校场训话。 “懒得与你们这群废物废话,几十人被苏梵音一人追着打的丢兵弃甲,这若是在战场上,大宋的脸面已经被你们丢尽了,比和我说什么苏梵音是大宋,你们下不去手,那些都是借口,丢人就是救人,但是你们很幸运也还倒霉,因为你们遇到了我,从明日起,十声鼓点为起床号,鼓点落,人未到者,军法处置,当然是我的军法,我的规矩,可有不服者?上前一步。” 哪个军营里没有兵痞,没有刺头,他们怎甘心被一个娃娃指挥,当即便有人站出身,有一人带头,便有追随者。 看着这几十个刺头,林一飞残忍一笑。 “既然是军营,咱们就用拳头将道理,去选你们最趁手的兵器,穿上最坚硬的铠甲,如果苏梵音不打的你们连你娘都不认识,老子就你们去青楼睡三天娘们。” 花落,苏梵音随手抓过一根长棍冲进人群,他曾对林一飞说过,十八般兵器,他精通十七,唯独不用锤子,因为太丑,不符合他的气质,说着自己拿着锤子就像一只剥了皮的龙虾,太丑。 在苏梵音冲入人群的片刻,哀嚎声便络绎不绝,不断有人被踹出或是被木棍挑出人群,结果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苏梵音的衣衫被弄脏了,他有些生气,将一个个将士摞在一起,冷哼一声离开校场,并夹着林一飞的脖子将其拖走,样子很狼狈。 “我不是说你,林黑心,你脑袋里倒地在想什么,我苏梵音拿你当兄弟,你却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当初说赵构不信你吧,现在好了,让你去蒙古谈判,别的不说,单单就是蒙古的可汗见大宋派去一个娃娃就会很不满,所以这一路我甘心给你做随从,让天下人知晓苏梵音是你林一飞的随从护卫仆人,如此来提高你的身份,可你现在要干啥?你是真不担心赵构怀疑你?杀了郭享后,赵构信你,郭享谋反,但此时你在练兵,他怎么信你?听我的,明天就走去蒙古。” 说不敢动是假的,苏梵音有多么傲慢林一飞是知晓的,或许说整个天下人都知晓,做事不求任何人帮组,哪怕是赵构的赦令与封赏,苏梵音也是那般不屑一顾,可他甘心成为世人中的仆人,来提高林一飞的地位,林一飞很感动。 而且他也是为了林一飞好,这其中没能夹杂这一丝私欲。 “哎。” 林一飞叹了口气,苏梵音斜眼怒视,他猜到了林黑心要将他的道理了,倒是出奇的是他并没有阻拦。 “梵音啊,我说我能预知未来那绝地是骗人的,但是估算一些未来发生的事情还是不再话下,我是一个私生子,我亲爹是秦桧,这些你都知晓,就算我没说,温情也与你说过,秦熺成为了他的儿子而沾沾自喜,我却感觉这是耻辱,天大的耻辱,我曾骂赵构是亡国君我儿子,他也骂我是卖国贼的儿子。” “说重点!别煽情,我不吃这一套。” “秦桧会回来,他会回到大宋,他会排挤朝中所有官员到一手遮天的地步,蛊惑赵构贪图享受不思国事,而将整个大宋送与金国,我不想这样,我不想成为一个卖国贼的儿子,所以,为了我自己的名声,我也要大宋变得强大,等大宋收复了山河,咱们就归隐深林山林如何?接回紫薯,带着温情,你我,你要无聊在带着吕娇娇。” 提起吕娇娇,苏梵音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耿着脖子看着教出门前的牌子,不言不语。 “好啦好啦,别纠结了,这些我心里都有数,到是去了蒙古时还要麻烦你了,在蒙古啊,摔跤厉害,拳头硬,能喝酒,能射箭才能被人尊敬,对了,你会射箭?” 苏梵音听此,取来一把弓箭对准校场门便是一剑,箭矢带着破风声飞出,随后传来一声尖叫。 “苏梵音,老娘好心好心的度化你,你竟然要杀我,啊!!动手吧。” 吕娇娇带着怒火冲进校场,头上的包包头上插着一只箭矢,林一飞有些呆愣,这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第六十章 北上(8) 次日天微亮,林一飞披着衣衫走出营帐,此时天气已经开始慢慢转冷,抓过鼓槌敲响军鼓,第一次敲起床鼓,鼓点很慢,十息一声,军营内渐渐开始变得操练,也有许多人忘记了这一突然出现这鼓声是作何用处的。 看着校场内三三两两走来的将士,林一飞紧紧皱眉在第九响过后,紧接着敲响第十声,校场前没有一名将士集合,林一飞大声吼道。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我在告诉你们一遍,我是陛下御赐方圆先生,枢密使,掌管国军机,边防,征战的最高官员,虽然只是暂时的。临安百官见我也要称呼一声先生,饶是曾驻守的襄阳的张俊,刘光世等人见了我也要躬身施礼,而你们却是如此,校场二十圈,跑不完不准吃饭,不要狡辩找借口,作为军人,你们只需要服从命令,成信郎,成忠郎集合将士,现在开始。” 众将士心里不满,忌惮着林一飞的身份,也忌惮他那个无敌的打手。 林一飞手持一把短棍站在校场的正中间,冷眼扫视着奔跑的一支支方队,一个个在消磨时间,跑的很慢。 “最后完成的一支方队加罚一圈,没有早饭和午饭,有不满就等着新将军来襄阳上任时告我的状,但他没来时,你们就要安稳的给老子训练。” 训练的将士们想哭,更有知情人懊恼为何林一飞没有死在郭享的手中,想归想,训练还是要训练,而且提高了速度,不是因为没有早午饭的威胁,而是那一道白色身影,脸色阴沉手持一把短棍来了,众人见其顿时打起了精神,步履更加整齐。 见此林一飞无奈摇头苦笑,不论在任何时代,拳头都是硬道理啊,说了两天,不如被苏狐狸揍了一顿好用。 二十圈下来已经到了晌午,还庆幸的所有人都没能吃上早饭,最后一支完成的队伍也得到了午饭,只不过他们要在饭前加罚两圈。 饭后休息一个时辰,疲劳的将士们躺在阴凉处闭眼休息,十几个武将们则凑近林一飞,轻声询问日后的训练机会,要么说人家能当上武将呢,一个个虽然不算精明,但是人家能看出这训练对他们没有任何坏处。 林一飞叼着草,靠在树下轻声道。 “看你们一天训练刺,砍,挑的,上了战场敌军站成一排排让你砍啊,而且战场上并非是个人作战能力,而是团队,为了猛虎见了狼群也会退让?因为狼群有配合,配合懂不?说说前不久被树上那个家伙追着打的五十人,他们若是有配合,苏梵音也没那么轻松获胜,先训练体能吧,你们明日开始分批监管训练,一半去读书认字学兵法,另一半监管,另外在传告下去,按照今日跑步的队伍分队,明日清晨谁迟到,那一个队伍都要陪着他受罚,下午训练一下站姿,记得给将士们补水,军营中的伙食凑合,再去弄些肉来,这点钱都他娘的读书画画了,有个鸟用?下午的定制一些计划,晚上一同商议。” 如今走了不足三分之一的路程,却频发意外,如今还未出大宋国境,真不知出了之后会如何。 ———————— 赵构盯着眼前的高士荣,手中的书信已经被揉成团,脸色阴沉的盯着大殿中的诸多官员,沉声等着他们开口,却没有一人干出声,赵构大怒,将纸团砸在朱胜非的脑门上怒喝。 “朕的大宰相,你给朕解释一番,这郭享是谁提拔成为知府的,为何朕不知晓?” 此时的朱胜非脸色同样阴沉的难看,被陛下质问后沉默许久道出三字。 “宋徽宗钦点。” 秦熺突然站出身,躬身施礼低下头轻声道。 “陛下,方圆先生虽然为您钦封之名,枢密使,就算郭享等人有罪,但仅凭一面之词,这。。而且他们并非军中一脉,枢密使越权杀人,是否有些不妥。” “放屁!” 赵构一声怒吼,秦熺双腿一软当即跪拜在地,平时好的穿一个裤子的黄潜善等人仿若未见,赵构指着秦熺大骂。 “你是猪脑子?那郭享已经是叛国之人,难道还要带回临安让你们一个个的用笔墨纸砚,满口的大道理来度化他?另外你告诉朕,方圆先生自南方而来,如今却是北上,他与郭享有相识还是有旧怨,秦熺,朕知道你对林一飞仇视,但朕要让你明白,国事与个人恩怨的差别,来人,想秦卿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此时的秦熺隶属于士大夫集团中,可却要被打板子,大殿中的士大夫有些不愿,可对上陛下那阴冷的眼神时,瞬间闭嘴。 看似只是郭享叛国,但实际在这是一场文官武将的争斗,陛下最担心的武将没有谋反,但文官却叛了国。 这时,朱胜非站出身。 “陛下,襄阳乃我国边界,一日不可无官。” 赵构淡漠道。 “可有合适人选。” “李纲,陛下,李纲曾忠心于陛下,爱国之心天地可鉴,任李纲为襄阳知府,武将曹任职五品团练使,驻守襄阳。” 朱胜非推荐了两个林一飞的人,黄潜善等人怎能甘心,他有心推万俟卨去襄阳,可不等开口,赵构已经做出了决断。 李纲任职襄阳知府,曹成任职团练使。 这一次赵构对文官十分失望,尤其是曾在父皇名下的文官,林一飞是他的人,可官员要杀他,这无疑不表示这这心并不忠心他赵构。 烦躁的挥退官员,派人招来了赵嬛嬛,林一飞的信中说这高士荣为人不错,即为适合人选,而且福国长公主一日不嫁人,名声便会慢慢被败坏,风言风语传出对谁都不好。 赵嬛嬛来了,身后到这小九和虫子,赵构大笑会会手。 “嬛嬛,这是林一飞与朕一同给你挑选的夫君,尝试相处,不喜欢朕不强求你。” 赵嬛嬛看向高士荣,身材挺拔壮硕,身着铠甲的模样当场欣喜。 第九十一章 北上(9) “动作快点,别希望谁能解救你们,如今老子是大宋边防最高指挥官,所以你们心中祈福吧,让我死在蒙古。” 短棍变成了教鞭,一身锦衣也换下穿上了军服,背手对着在校场中成方队奔跑的将士大吼,如今军营分成了六个方队,其他五队的人在校场中看着受罚的人,这一支队伍的将士们很委屈,他们只迟到了一个人,便要一个队跟着受罚。 “嘀咕什么呢?谁连累了你们,训练后就去找谁算账去,另外你们也别闲着,看到那三人高的墙没?爬过去的午饭有肉,晚饭有酒,至于过不去的,你他娘的还在军队里混个球?收拾行头给老子滚蛋。” 林一飞最大,赵构为了弥补他的失策,给与他在出使蒙古期间枢密使职位,可赵构如何也没有想到林一飞竟然去练兵了。 攀墙,负重跑,简单的操练让将士们感觉到无比的疲惫,就而是这般训练了五日之后,他的训练改变了,不用在负重跑了,不用在攀墙了,而是持木质武器对打,赏罚更是简单,赢的有肉,输的去自己想办法。 但有一条规矩,不可重伤对方,不可记下仇恨,对战的两人一日一换。 将士们在校场中翻摔,林一飞带着几名将领走在人群中,不时的用教鞭指挥着交手的将士们大吼。 “下盘要稳,不要急着如何去击败对方,要想办法让自己保持在一个不败的处境,眼下是演练,败了明日可以在打回去,到了战场败了就是死了,李大脑袋,你这么抱着王寒有啥用,如果他手中时铁剑,你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还有王寒,被抱着就放弃了?” 对着将士们大吼过后,林一飞对着身后的几名将领轻声道。 “时代在进步,军队的操练也要进步,不要整日的让门反复做那几个动作,用处不大,而如今他们厮打中也渐渐了解对方的实力,在日后作战时的配合也会有默契,知根知底才对,写信给朱胜非与韩世忠,告诉他们,我要三千套最好的战甲,最好的武器,至于战马,以后再说吧。” 不给几人问话的机会,林一飞便走向军营大门,准备启程了,再不走的话冬天就要来了。 林一飞走后的那一瞬间,校场内沸腾了,将士们齐呼魔鬼走了,不用在受这般煎熬了。可就在第二日清晨,所有将士穿好了衣衫等待着鼓声,将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起身走出营帐在校场中集合,各个队长大声对着空无一人的台子大吼,随后开始往日的训练。 他们习惯了,同时也有一点点失落。 —————— 四人北上,林一飞手中是箫笛奏给他的信。 :小弟弟呀,姐姐要走了,本想着与你一同北上,但奈何姐姐这身段容貌太过招人喜欢,所以啊,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姐姐等你回来咱们洞房哦,但你千万不能被温情那个狐媚子勾搭走了。 落款处没有名字,却印着两片鲜红的唇印。 不得不说箫笛奏很凑不要脸,也不在乎林一飞是否喜欢她,她人为,她喜欢林一飞这就够了。 折叠好信踹入怀中时引来了两声冷哼,一道来自温情,一道来自吕娇娇。这两个女人对箫笛奏的感觉可谓是一点都不好,但是这两人对付一个箫笛奏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论脸皮厚度,她们远远不及。 襄阳距离南宋边境很近,离开边境之后,林一飞将一口袋扔给苏梵音。 “狐狸,保存着,这是咱们送给草原汉子的礼物,整片天下就这么一点,宝贝啊。” 苏梵音点点头,两颗脑袋在马车中探出头,一连好奇的询问是什么,好奇是女人的天性,可林一飞不想告诉她们,因为女人的想法与男人总会有很大的差距,而且他担心温情会将这一小袋子精盐吃掉。 没能询问出结果的温情有些不开心,她一直认为,林一飞的东西就是她的,就连他的人都是属于她,苏梵音也属于她,方圆小院的两个孩子属于她,每每想到这里,温情总会骄傲一笑,可今日他却笑不出来,箫笛奏的身影总在她的脑中会散不去,尤其是她那一对大白兔,让温情十分羡慕。 仔细思索着如何赶走箫笛奏时,另一道身影出现在脑中,一身紫色衣衫的少女,想起紫薯,温情叹了口气,一点战斗欲望都没有。 “一飞,还没有紫薯的消息?” 想起便提起,温情轻声的询问,林一飞的身子却是一僵。 “没,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给大哥写信没回,二哥找不到了人影,但是紫薯的脑袋很聪明,有些弯弯我都转不过她,至于你就算了。” 再次被贬低,温情大怒。 “她打不过我。” 林一飞一愣,淡淡笑笑。 “你这么说也对,紫薯的确没有什么运动天赋,走路都会摔跤,不提她了,说说娇娇和狐狸,还在生气?” 提起这两人,温情也是一阵头疼,无奈的点了点头。 “嗯啊,还在吵,梵音骄傲的性子你也知晓的,不可能会低头认错,娇娇又是捕快,梵音是个杀人成瘾的怪物,她又怎能道歉?僵着吧。但是一飞我告诉你,娇娇看到狐狸时就会脸红,你说是不是看上他了?” 林一飞对着温情的脑么就是一弹指,温情大叫却被林一飞堵住嘴。 “说话怎么就不经大脑呢,这种事情怎能说出来,而起你这一点根据都没有,娇娇看到梵音就死红的,以后别瞎说。” “奥,我知道了,你刚才给了苏狐狸啥东西。” “盐啊。” “给我瞅瞅被。” “不给,你太馋了。” 林一飞被踹下了马车,温情昂着走驱车上路,处在懵圈状态的林一飞突然感觉身子一轻,腾云驾雾般落在了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