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
楔子
喜欢酒,是因为可以让我们遐想。
被用来酿酒的葡萄,在生长的时候,经历过的雨露阳光?
那些亲手摘下葡萄的人们,曾经有过怎样的生活?
当你打开一瓶陈年好久,有没有想到过,酿这瓶酒的人,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一瓶酒不单单是一瓶酒而已,它是人生!
就好像,每一瓶酒在不同的每一天打开,都会有着不同的滋味。
那才是我们真正爱酒的理由。
——引自《杯酒人生》
时间荏苒,两年零六个月后。
一月底的美国某机场,幕轻正在办登机手续,此刻她的心情和机场大厅外的阳光一样,灿烂而明媚。
两年半没回来了,不知道r市是否大变样,不知道自己爱吃的美食,变没变味道,不知,他好么?
听见广播播报检票通知,她迫不及待地上了飞机,登机牌上显示的位置是c15靠窗。
没几天就是中国农历新年,机舱里的华人特别多,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的机位,他们操着不同口音的普通话,热络地彼此交流着。
听起来虽然不是那么的标准,但就是那么要命的亲切。
除了她旁边的位置,机舱里的座位差不多都满了。
她将前面座位靠背上的飞行手册掏了出来,仔细地看了一遍,又塞了回去,扫了扫周围环境,百无聊赖。
“ouch!”空姐吃痛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sorry!”一个年轻男人好听的声音紧接着传到她耳朵里。
这个人一定是个华人男子,虽说他的英文讲的很地道,但就是有那股“中文腔”在里面。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她好奇地坐直身板,偷偷瞄了一眼。
还别说,真是个华人,可这男孩子你怎么可以穿成这样呢?他是走台没换行头么?
从侧面看,他头上带着个棒球帽,脸上挂着一副夸张的大太阳镜,身上穿了一件紧身夹克,下身是一条满是洞洞的牛仔裤,倒三角的好身材展现无遗,脚上蹬了一双板鞋。
她也懒得再看热闹,缩回座位,将飞行手册又抽了出来,翻来覆去地再看了一遍。
“小姐,请问这是c14号座位?”他用好听的英文发问。
“是的。”她用字正腔圆地普通话回答他,人也微微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都是中国人,用外语聊天,她还感觉真不习惯。
“幕轻,你是幕轻么?”年轻男子摘掉墨镜,满脸的喜出望外。
“嗯?您是?”她仔细地端详着他这张好看的脸,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我叫岑今,我是r市人,你初中的校友,我四班的,你一班的。”他用r市的方言和她说着话。
“喂,你是那个化学课调皮打破试管被罚站,然后你老爸冲冠一怒给学校捐了个实验楼的岑今?”
“请你忘记我老爸那暴发户的行径好么?”他将手里拎着的旅行袋塞进行李舱后,放松地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是太难忘记了,你知道吧,学校还特意给你家立了个碑放在实验楼门口,上面写着,岑氏企业捐赠。”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初一下学期就全家移民了,那个时候这个楼估计还没建好呢。”
“你怎么认识我啊?我也就只是听说你这个人名而已。”
“你多出名啊,我这初一还没上完呢,你都跳级到初三去了,我那个时候以为你不会是多头怪兽吧,特别留意过你,话说回来,你比年轻时候漂亮多啦。”
“我18岁生日刚过去半年好不好啦,还我年轻的时候。”
“我这不是汉语退化了么,你比小时候漂亮多了,这总行了吧。”
“这话还差不多。”
“你全家移民了,这回国是为什么啊?”
“我家生意是大部分转到国外去了,这不是我外公70大寿嘛,必须全都赶回去了,我因为要办大学申请,就晚点走,还好最后一张机票被我秒到,我也没管是不是什么头等舱,能飞就行。”
“你可真惊险!你申请了那所大学?”
“看那里要我啊,就我这成绩,也就够个野鸡大学的。”
“你不会这么差吧,咦?你怎么知道我在哈佛啊?”
“咱俩同年,你说谁不知道你,你刚考上哈佛的时候,我姑只要打电话,就跟我说起你,我耳朵都长茧子了,不过你从小就是天才,我也没感觉有多意外。”
“我那是侥幸,侥幸。”
“挺谦虚啊。”他笑。
“没谦虚啦,提前助你申请成功,给我当师弟。”
“你说你18岁生日刚过半年,我都18岁过了9个月了,还是我大呢,什么师弟。”
“论资排辈,我都是大学三年级的人啦,懂不?你算你大我9岁也没用。”
因为在北京要转机,有了他的帮忙,她确实省了很多力气。
北京飞r市的飞机晚点了,同时出闸口的还有一班从南昌飞过来的班机。
幕轻行李比较多,她在传送带旁边等行李,岑今很绅士地等在她旁边,等行李一到,他就接过来替她拉着,一起往外走。
“美女。”幕轻看着对面候机室,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忍不住赞叹出声。
“和你差远了。”岑今老练地扫了一眼
“你就忽悠我吧。”
“真的。”
“你是想让我夸你帅么?”
“有那么点意思,等等,你鞋带松了。”他停下脚步等着她。
“哦?我还没发现。”她俯下身子,系鞋带。
他和她站的位置比较隐蔽,在一块磨砂玻璃后面,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从缝隙是可以看清楚外面的。
她系好鞋带站起来往前看的时候,人有那么一瞬间的眩晕。
她无数次地想过与他重逢,有时候甚至连场景,动作和对话都设想过,但她却唯独没有料想到真的再次相遇,会是这种情形。
叶明秋此刻正热情地拥抱着那位红衣美女,任由她将手臂放在他的臂弯中,两个人黏黏糊糊地在一起聊天,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她的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丑,那是一张被妒嫉和幽怨笼罩着的脸。心狠狠地痛过之后,莫名的悲凉慢慢升腾起来。
“岑今,臂弯能借我当道具撑撑门面么?”
“行,美女,走着。”他大方地对她伸出了臂弯。
她并没有马上挽住他的臂弯,而是将略微褶皱的衣服拉了拉,将长发从皮圈里解放出来,瀑布一样地披散在肩头之后,才挽上他。
“谢谢你!走吧!”强迫自己露出最满意笑容后,她自信地对他说。
第1章
如果他看到她,她就打算对他说:“叶明秋,好久不见啊。”如果他没看见我,那她就打算与他擦肩而过。
与他并肩交汇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的肉里,紧张的心要跳出来一样。
看到,或者没看到,她都说不出来的紧张。
仿佛心有灵犀一样,他转头看着她,只是一眼,先是一愣,但没有任何的情感在里面,当他往下看到她挽着岑今的臂弯时,眼里多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他扭过头,没再看她,而是将红衣美女的手从臂弯里拉了起来,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头也没回地走远了。
红衣美女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亲密的一塌糊涂。
“慕轻,你怎么回去?我可以给家里打电话,派最近的车子过来接我们的。”他好心地问。
“你上飞机都没跟家里人说?”她放开了挽住他手臂的手,心不在焉地问。
“我想给他们来个surprise。”
“岑今,那你完全可以不叫家里车子来的,继续给他们惊喜,我爸妈来接我,可以搭顺风车,哦,对啦,你不要嫌弃我家的车不够好就行。”
“不会啦,我这个人对这些不计较的。”
“我这是客气客气,你知不知道,什么你不计较。”
“你怎么这么绕啊,还是美国人来的直接。”
“你这个大香蕉。”
“我才不是呢,我。。。”
“你什么?”
两个人边说边往外走,直到遇见张淑怡和慕伟的脸。
“爸爸,妈妈。”慕轻热情地拥抱她爸妈。
两夫妻有快1年没见到女儿了,别提多亲热了。
岑今看着他们一家人又是笑又是哭的样子,脸上露着好看的笑容。
“那个,叔叔阿姨好,我叫岑今。”他脱掉帽子、大太阳镜,适时地介绍。
刚才看他这身行头就很不赞同的张淑怡,更是如同看火烈鸟一样地看着他。
他的头发因为刚才带着帽子,没看清楚,脱了才发现,头发是挑染的五颜六色的,修剪的也是参差不齐。
“张阿姨,我认识您,小时候我胳膊脱臼了,还是您给我归位的呢。”岑今开始和张淑怡套近乎。
“你爸爸是不是叫岑建民?”张淑怡眉头皱的更紧。
“您认识我爸爸?”岑今感觉到不妙。
“不认识,就是我给你治病的时候,某个叫岑建民的人和我狂吼,说:你要是给我儿子弄不好,我就把你们医院拆了。”
“我爸是有那么点情绪激动而已。”岑今开始不淡定了。
“只是而已?”她的表情显示的不赞同。
“阿轻,他是?”慕伟赶紧岔开话题问。
“爸,他是我初中同学,就是我说过那个给学校捐实验楼的那个,还有我们学校给他家还立了碑。”
“哦,知道了,知道了。”慕伟想来的样子,还点了点头。
岑今更加不淡定地看着幕爸爸和慕轻。
“你们一个航班还真巧了。”
“是啊,他一路上还挺照顾我的。”
“你到哪里都给人添麻烦”张淑怡疼爱地边责备她。
“妈,好妈妈,岑今家车子没来,搭咱家车行不?”
“上车吧,人家不是帮你提东西呢,你看人家就背了个小包,你弄了那么多东西,你真是麻烦。”
“妈。我很累啦,不要说教了啊。”
四个人一起走出机场,直奔停车场。
叶明秋和红衣美女早就出去了,美女开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他坐在副驾驶位置,就这样潇洒之极地从他们四个人面前呼啸而过。
慕轻假装没看见,上了车,四个人一起向市区驶去。
因为岑今在临上飞机订好了酒店,所以将他放在酒店门口就行。
“慕轻,你电话多少,我好联系你。”他在临下车之前问,
“美国的号,还是中国的号?”
“都要吧。”
“。。。。”
“我记下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叔叔、阿姨还有慕轻再见。”
“再见。”
“阿轻,我刚才在机场好像看见叶明秋了。”坐在副驾驶的张淑怡开口道
“你花眼了吧。”
“没啊,就是他,还领了个美女,俩人亲亲热热的,这有钱人,美女不是随便挑挑。”
“。。。。”
“拽什么,想当年,我家女儿可是半支眼睛都没看上他的。”也没等慕轻回答,她继续说着。
我是两只眼睛都看上啦好不好,亲爱的老妈,她是没胆子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嘀嘀咕咕的。
“妈,我婷婷姐怎么没来咱家过年啊?我打电话问她,她说什么实习单位有事情,要出国去。”
“我看八成是有男朋友了。”张淑怡笑眯眯地回头对她说。
“妈,不可能啊,她没和我说过啊。”
“婷婷比你稳重多了,可能还不是很确定关系吧。”
“我回家打电话问问。”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啊,她想说肯定会告诉你的,傻丫头。”
“我是傻瓜。”
“难得你这么深刻认识自己啊,对啦,明璐怎么样了?”
“那个小丫头,说是要去参加国外一个集训,人突然就消失了,说是要集训半年,还不准发邮件,打电话,现在的人还真都莫名其妙的。”
“明璐还真是个好姑娘。”
晚上吃好了饭,躺在床上,她才卸下了面具,疲惫不堪地躺在了床上。
他比几年前看起来成熟了那么一点,还是那么好看。
本来她是要怨恨他的,但林林总总,想的全是他的好,这让她很懊恼,她将手腕抬起来,看着指针在缓缓走动,此时此刻,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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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他在发脾气,很大的那种。
他在游泳池里拼命地游着,他气喘吁吁的看着前方,有如机器人一般,他不断交替着手臂。
明璐震惊的瞪着他,可他甚至没有察觉她在这里。
泳池旁边的地上,摆放着好几瓶矿泉水的空瓶,最后两瓶是倒在地上的。
“哥,你游了有2个小时了?”她开口。
他一愣,回头看着她。
明璐忧虑的站在门口,瞧着他,为他感到疲惫。
“很……”她揪着心,提醒:“很晚了。”
她看见他瞄了眼墙上的钟,表情微微一震。
“我知道。”
他嘴硬的说,但终于,他停下奋力拍水的动作,慢慢地向岸边游了过来,抓起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然后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哥,你到底怎么了?”她追着他问。
“我看到了阿轻,在机场。”他面无表情。
“她回来了?”明璐的脸兴奋地红起来,转而这张刚才还开心不已的脸,又布满了忧虑。
“阿轻,她回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啊。”
“她看见我搂着莫妮卡,而我看见她挽着另外一个男孩。”
说完这些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掩饰的很好,可明璐依然看见,他出去的时候,双脚微微在抖。
她当然知道慕轻对于哥哥有多重要,她是他的初恋,是他的挚爱,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他经常会一个人在她曾经待过的房间里发呆,而且一待就是一天,就算是她走了,他也不让人动那个房间,每天还要让人打扫,如果赶上他心特烦燥的时候,就会拎着小提琴到那个房间,拉着一首首歌曲,直到他心情好了为止。
而今,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她真的好担心。
他哥哥爱惨了阿轻,而阿轻你还爱我哥哥么?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冲了个澡。
他并没有马上从浴室出来,而是站在浴室镜子前,将双手懊恼地插入湿透了的头发中,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镜子中的那张脸也在看着他,他感觉到沮丧极了,麻木极了,甚至他早已经分不清他脸上是水还是泪。
直到听见明璐的声音,他才发现,自己在游泳池待了那么久。
他甚至不记得他是何时开始游泳去的,只是回到家之后,就来到了那个地方,他只是想让脑袋真空一下,什么都不要去想。
但是一切都停了下来,他还是要去想,要去回忆,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复杂,难道他真的就这样失去了她么?他不要。
什么是一心一意?没选择,是你;有选择,还是你。选择了你,便不再选择,永远,是你---语出网络。
第2章
“慕阿轻,你在干嘛呢?”
“岑大少,我在家吃饺子呢。你难道不是在吃饺子?”
“我在和我们家其他几个小辈玩麻将呢,没空吃饺子,喂,妞儿,新年快乐。”
“喂,臭小子,叫谁妞儿呢,看在你特意给我拜年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也祝你新年快乐!”
“都快乐,都快乐,我这不和你说了,我又胡了,准备收钱呢,有空我请你吃饭。”
“放心吧,我一定狠狠宰你。”
“就你那小身板,能吃多少啊,给叔叔阿姨带好啊!”
“行啦,玩去吧。”
“谁啊,说的这么热乎?”张淑怡等她一挂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
“岑今啦。”
“他找你干嘛?”
“拜年啊,还让我给您二老带好呢。”
“谢谢他的好,不过,你还是跟他走远点,跟个古惑仔一样的。”
“妈,你怎么以貌取人呢?他挺好的。”慕轻夹起饺子蘸了点酱油,咬了半口。
“那不说他的打扮,他就是个纨绔子弟,败家子,跟叶明秋不是一个层次的。”
张淑怡随口一说,根本也没当回事儿,可她却放下了吃了半口的饺子,没了半点食欲。
窗外新年的钟声轻轻响起。
她洗好了澡,换好了睡衣,缩在床上,第一千次查看自己的手机。
手机如同死机了一样,没有半点动静。
会打电话发信息给她的人,已经都联络过了。
除夕夜,他在干嘛?是否他和那个性感美女彻夜狂欢?这个设想让她烦躁极了,她将被子遮在自己的脸上,只觉得自己胡思乱想的样子蠢极了。
他明明知道她回来了,但一个星期了,他却没有一点声息,哪怕是千篇一律的新年问候,都没有。
烦死了,她从被子里探出头,伸手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
她其实可以打过去,问她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他要亲她,可是她不要,她明明说的很清楚,不要让他联系他,哪怕一个信息也不行。。。
“我就是个猪头。”她捶胸愤恨地说。
哀嚎之后,她又伸出手,摸到手机。
她将手机插好耳机天线,不知是第多少次地听着那首小提琴版本的《卡农》,激昂的音调充斥在耳膜中,让人精神振奋,过去那几年,这首曲子总是能在她疲惫的时候,想家的时候,激励她、安慰她,可此时此刻,它只让她觉得想哭。
几年前,曾经有个男孩子为她演奏过这首曲子,但如今,一切一切已变得物是人非了。
唏嘘之余,她没有办法呼吸,停掉音乐,拔掉了耳机。
她不停地翻身,就是睡不着,这让她很恼火。
她无法再这样下去,无尽的思念正在深夜啃噬着她的灵魂,她想他,即使他或许已经不是那个他了,但她还是控制不住。
她用皮圈将头发绾成一个髻,蹑手蹑脚的起身下了床,换好衣服,拿上手机和钱包,溜出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开了家门。
除夕夜车子都很少,在小区门口等了很久,她才拦到了一辆的士。
匆匆坐上去,告诉司机地址,车子载着她穿过了夜晚的大街,向郊区方向驶去。
她摇开车一点窗,任夜风吹拂着自己,她需要冷静一下自己的大脑。
二月的夜风好冷,冷的她牙齿都在打颤。
“小姑娘,你这么晚不在家,去那片别墅区干嘛?”司机大概50岁左右的样子。
“去看一位朋友。”
“看来这个朋友对你很重要啊,这么晚你都要赶过去。”
“是很重要,或许说是曾经很重要。”
她一直望着车窗外的天空,漫天的烟火绚丽壮观,瞬间的凄美一闪而过,不免让她触景伤情。
车子沿着她曾经无比熟悉的路行驶着,看着路边的一切,她感觉熟悉而陌生。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到了,因为的士不可以进去,司机大伯把车停在了大门口。
“孩子,要我等你么?这里可是不太容易找到回家的车。”他善意地提醒她。
“是啊,大伯,麻烦您等我30分钟好么?”
“去吧,孩子,我等你就是,超过30分钟也没事。我在这里抽口烟,就当等你了。”
“谢谢你。”她真诚地道谢。
因为她的指纹曾经登记过,所以她刷了一下拇指,放行的门就开了。
她沿着曾经熟悉的路快步往里走,从别墅区的人行道,换到宽敞的车道,经过巨大的音乐喷泉布景,穿过曾经郁郁葱葱的小树林。
她越走越急,仿佛在与时间赛跑一样,她迈开步伐,快速奔跑起来,即使天空此刻下起了蒙蒙的小雪,汗珠布满了额头,她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她就这样一路跑到叶家大门对面,停住了。
她用力地将胸口的一口气息呼出来,因为下雪的缘故,这口气化成了丝丝白色哈气,瞬间消散在空气中。
她并没有上前,只是原地不动地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这个宅子,望着那辆刺痛她眼睛的红色跑车。
除了大门口两个红色大灯笼亮着,整个宅子黑漆漆的。
她笑出声音来,在着飘雪的冬夜,越发的凄美。
她笑自己傻乎乎地以为会在这里能望到他,怎么可能会呢?他不是去宴会,就是搂着红衣美女睡下了。
她为自己渺小的心愿感到伤心,她只是希望能看到他啊,哪怕是一眼。
掏出手机,她将他的号码找出来,其实就算不用查通讯录,他的号码,她已经烂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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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摸索着手机,仿佛有千斤重。
嗒、嗒,泪水滴在了屏幕上,她赶紧用手背擦干,再流,再擦。
她最终还是没按下那个通话键,又将手机塞进口袋中。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她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这么快,还没到30分钟呢?”司机大伯将烟头用脚捻灭了,上了车。
“是还没到30分钟哦。”她低头应着。
车子沿着来时的路缓缓行进,她看着车窗外的渐渐远去的别墅区,禁不住再次泪流满面。
“我找的人,搬走了。”她没头没脑地说。
“小姑娘,不要伤心了,搬走了,可以再联系嘛。”
“搬走了,就让他走吧,强求不来。谢谢大伯等我!”
“不用客气,反正后半夜活儿也不多。”
出租车在她家小区停了下来,付了钱,她和司机大伯道了谢。
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了,整个小区静悄悄的,因为后半夜温度低,雪已经薄薄的积在地面上了。
她将身上的大衣紧了紧,拖着沉重的双脚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在雪上面,踏实而端正,正如她过往走过的人生路一样。
小心翼翼地用钥匙旋开家门,她轻手轻脚走了进去,发现一切都还和她离开前一样。
或许,没有人知道她出去过,就像没有人知道,她曾经那么伤心地为他流过眼泪。
新来的保安队长丁进,例行公事地将别墅区的监控录像快进了一遍,查看是否有什么异常,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从昨天早上8点至今天早上8点。
画面上昨天早上东边别墅的吴总和夫人在晨跑,西边别墅的李嫂在遛狗,叶家的园丁们在修剪草坪,司机马师傅在擦拭车子,然后就是晚上12点除夕夜,整个别墅都燃放起了烟火,仿佛如同白昼一般。总之,一切都好。
直到画面切换到凌晨2点左右,别墅门前的车道上跑来一个人,从身形上看是一个小姑娘,跑的很急的样子。她跑到叶家门对面,突然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然后又掏出了手机,紧接着用手背仿佛在擦脸上的东西,她这一系列的举动都很怪,于是他拉近了镜头,女孩子的脸渐渐清晰起来,虽然夜色朦胧,还是能看的很清晰,原来她用手背擦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脸上的泪。
“当当当”叶明秋的门被人敲响着。
“叶总,我可以进来么?”丁进询问道。
昨天晚上家里除夕聚会他喝了很多酒,回到家里,感觉意犹未尽,于是又从酒窖里掏出来了几瓶红酒来,在厨房里翻出了开瓶器,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他也没用杯子,打开酒瓶,对着瓶口,直接灌进嘴里。
他越清醒心越疼啊,撕扯一样的疼。这几天他一直在想那个男人是谁?难道一切就这样结束了么?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他躺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睡去了。
“嗯~谁啊?”他抹了一把脸,疲惫地问。
“丁进。”
“进来吧。”
丁进推开门,闻到一股子酒味,皱起了眉头。
“你喝醉了?”
“一点点而已,丁警官。”
“你还是叫我丁进吧,这样比较安全。”
“有事么?”他站起身来向浴室方向走去,随手翻出了几件换洗衣服放在了床上。
“就是监控录像有些疑点,想和您确认一下,今天凌晨2点的时候,有个女孩子跑到别墅门口,很伤心地哭了一会儿,人就走掉了,不知道。。。”
叶明秋已经攫住丁进的肩膀,激动地看着他。
“叶。。。叶总,你干嘛?”难得看他失态的丁进,感觉自己说话已经开始结巴起来。
“我要看监控录像。”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跟我来,不过请您先放开我。”
第3章
丁进将保安室的其他人支开,锁上了门。
他坐在丁进的位置上,快进图像,很快切换到凌晨2点片段,当画面中慕轻的影子渐渐跑近的时候,叶明秋忍住不在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整颗心滚烫起来。
“您认识她?”
“何止认识,终身难忘。”
他继续看,画面时间不长,也就10分钟的样子,他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禁不住握紧了拳头,人开始向门方向走去。
“叶总,您要配合我们。”丁进站起来堵在门口。
“妈的,丁进,你给我闪开,你知道么?如果我不去解释,她就会彻底误会下去,我就会永远失去她了,你知道么?”
“再有8个月,最多半年,你就可以脱离危险,你就可以去找她,请你有耐心。”
“去他的耐心,你知道么,我等了她快3年了,我等的快疯掉了,看着她,却不能去找她,有多痛苦,你知道么?”
“请您理解,之前您都是很配合的。”
“配合,你们让莫妮卡做我的假女朋友,我都同意了,还不够配合么?”
“莫妮卡是贴身保护您,而且她负责这个案子。”
“机场里,你们还让我们做戏给媒体看,我也答应了,但是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阿轻也在机场呢?”
“就算她在,你也要这样做,你比谁都清楚她和你保持距离,对她是最安全的。”
“安全?她身边有个色狼,你知道么?还安全。今天你们都不要拦着我,我一定要去。”叶明秋已经失去了理智。
“既然,你冷静不下来,我也没办法,如果你想害死她,你就去,我不拦着你,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多危险么?你忍心将她牵涉进来么?她如果出国,我们根本没精力去保护她,你知道么?”
叶明秋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他当然知道有多危险,他的父母,他的妹妹已经都从国外回来了,24小时都被监控起来,他在机场没有冲过去找她,他也是考虑到了这个层面的。
“可以把这段影像资料考给我么?”他绝望地要求。
“行,立刻拷给你。”
他看着屏幕上的她,心情坏到了极点,她伤心难过的样子,让他恨极了自己,定格住一张她最清晰的画面,他禁不住伸出手来,摸索着屏幕上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
他心情不好,慕轻的状况比他还要差,因为她不光心情不好,身体也出现了状况,晚上折腾了大半夜,她感冒了,很严重的那种。
“阿轻,跟妈妈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吃点药就好了。”
“你这孩子,烧坏了怎么办。”
“偶尔感冒也是提高免疫力的。”
“妈给你熬粥喝吧。”
“谢谢妈。”
她翻了个身,躺着看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正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人在心情特坏的时候,免疫力就会下降,生病就在所难免,她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疗伤,这伤有身上的,更多的还是心上的。
“喂?”她接起电话有气无力地说。
“呀,你生病了?”
“岑今,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我只是小病了几天而已,快好了,怎么,自投罗网来请我吃饭了?”她强打精神和他贫。
“是啊,想吃什么?跟哥哥我说。”
“我说学弟啊。”
“喂,打住,你这是生病了,我请你吃粥。”
“我天天吃粥,来点新鲜的吧。”
“你说你想吃什么?”
“你手机有录音功能么?没有就赶紧找纸笔。”
“有录音功能啊,干嘛?”
“那你打开录音功能,我说我想吃酸辣粉、烤鸡翅、榴莲酥、上校鸡块、烤鱿鱼、三鲜煮馍、蒸鸡蛋糕、干煸蘑菇、鱼香肉丝、生煎包、提拉米苏、费列罗、草莓、肉夹馍、炒肝、可乐鸡、红烧排骨、鸭脖土豆烧牛肉、鱼丸炒拉条子、大白兔奶糖、驴肉火烧、鸡米花、酸菜鱼皮蛋瘦肉粥、冰糖葫芦、糖炒栗子、烤红薯、麻婆豆腐、老北京鸡肉卷、黑森林蛋糕、虾饺、鲫鱼豆腐汤,嗯差不多了。。”
“喂,说话啊,岑今?”
“你说完了?你不怕撑死啊?”
“不怕。”
“那我就挨家挨户请你吃。”
“你还当真啊,我逗你玩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吧,你家在哪里?”
“我才不告诉你呢,挂了。”
“我要找到你还不容易,我去你老妈医院去问她。”
“别,那我就彻底说不清楚了,我家住**小区*号楼。”
“我20分钟后到,等我电话。”
“慕轻,我在你家楼下了,快下来。”
“不用下来的。我也在楼下,你找找看吧。”
岑今开始四处张望着,终于在小区的长亭里找到了她,就向她走了过去。
难得今天是个晴天,她提前穿好衣服在楼下等他,看见对门的张大妈也在晒太阳,就坐在了她对面。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晒着难得的冬日阳光。
“慕轻,你这是怎么了?鬼上身么?人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他不赞同地看着她摇头。
“i got dumped。(我被甩了)。”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真心话。
“really(真的)?”他装作吃惊地看着她。
“张大妈,我有朋友来了,我先走了。”她起身和人道别,率先走出了长亭。
“张大妈,再见。”他也学她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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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再见。”
“那个人敢和你谈恋爱啊,牛!”他在她身后嚷嚷着。
“我怎么就不能谈恋爱了?”她停下脚步,扭过头来。
“男人都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知道不?”
“即使我貌美如花弥补一下也不行么?”她恶搞地说。
“貌美如花?你再肥个10斤还差不多,现在的你眼睛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跟排骨一样,那里是花,根本就是狗尾巴草一样。”
“你要是来挖苦我的,我就回去了。”她转身要上楼。
“没啦,我口直心快了。”他拉了一下她的衣角。
“你可以找你朋友们啊。我这个狗尾巴草可别让您这大少爷掉价。”
“没有,没有,你是狗尾巴草,我是狗还不行么?”
“你大可以找别人陪你的。”
“那里有什么别人啦,忙着考大学的考大学,不忙的都出国了,我这可是孤家寡人了。”
“你怎么过来的,你家司机送你过来的?”
“我自己开车过来的啊。”
“你车呢?”她问。
他指了指她背后。一辆白色的迈巴赫停在了那里。
“慕轻,你怎么跑去和大妈聊天去了?”他边打方向盘,别和她聊天。
“我在运功疗伤。”
“what”
“人家说,如果你心情不好时,就去跟小区的大妈聊天,一般不出十分钟你就能知道哪栋楼的谁谁比你过得还要惨,非常治愈。”
“你治愈了?”
“没有。”
”
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了,他将车钥匙递给门童,和她一前一后地进去找位置坐下。
“岑今,你买辆迈巴赫干嘛?你这是疯了么?你在国内呆几天?她忍不住说他。
“这车不是开着泡妞拉风嘛。”他挑了个靠窗户的位置,随手拿起了菜单。
“你想泡谁,至于下这么大本钱嘛?抓住妞的手,把买车的钱打到她帐号,就万事ok了。”
岑今放下菜单,掏出钱包,开始掂量着手里的卡,然后将卡一字排开,摊满了桌面。
“你干嘛呢?跟推销信用卡的似得。”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卡?”他答非所问。
“关我什么事?”
“送你一张啊。”
“谢啦,我那张都不要。
“切,你刚才还说泡妞钱就能解决问题呢,骗子。
“你要泡我?”她开始笑
“不行么?”他继续扛。
慕轻从微笑,笑到前仰后合,继而又突然眼中有泪。
“谢谢你看上我,不过这招已经有人用过了,我已经免疫了。”
岑今被她又笑又哭的样子吓了一跳,收起桌子上的卡,也收起了玩笑。
“妞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失恋了。”
“不要开玩笑,你刚开过了。”
他跟服务员吩咐了一下菜品,放下了菜单。
“我是真的失恋了。”她坦然地看着他,没有一丝玩笑在眼中。
“你爱过他么?”
“没有爱过。”
“那不就好啦,等你下次恋爱,好好爱就行啦。”
“不会有下次了。”
“你发烧烧傻了?”
出于女孩子的自尊,她没有把话说完,她不是爱过他,而是此时此刻她都还在爱着他。
岑今是个风趣的人,和他吃饭不愁没话题,即使心情再差,也能被他巧舌如簧地逗笑。
“岑今,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准备一周后,你呢?”
“我也差不多吧。”
“慕轻,那我们一起走吧,路上就不孤单了。”
“行,我定好起机票告诉你。”
张淑怡因为难得慕轻回来,特意早下了一会儿班,一到小区就看见慕轻从岑今的迈巴赫下来,人的火气就上来了。
“阿轻,你们这是去那里了?”
“阿姨好,我这是带她去玩去啦。”
“哎呀,岑今,你这车不错啊。”
“谢谢阿姨,我随便买了一辆,颜色我还是不太喜欢,我更喜欢。。。。”
“阿姨今天也没买菜,就不留你吃饭了,慕轻,上楼。”
看着她妈妈的脸色,就知道她肯定是有话要数。
“回聊。”她对他晃了晃手机。
“再见。”
“慕轻,我就纳闷了,你也不是白富美,招惹这些高富帅干嘛?踏踏实实地找个本分人家的本分孩子,好好谈谈恋爱不行么?”外套脱下来都没来得及挂在门口衣帽架上,她就开始发问。
“妈,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啦。”
“朋友,上次那个叶明秋也是普通朋友了?”
“现在过去几年了,应该算不上朋友了吧。”
“我就纳闷了,这些人都看上你什么了,真耽误事。”
“妈~”
“叶明秋起码还算是有个正事的人,这个岑今就是一个败家子,还有他那个爸,就是一个土匪,暴发户,你。。。气死我了。”
“妈,我和他们都没什么的,你不要操心啦。”
“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去烧饭去了,晚上吃面条吧,你爸不在家,凑合着吃吧。”
“只要不是粥,我都没意见。”
第4章
慕轻在大学里选修的课程特别多,为了不耽误学业,她回国也不过待了半个月,就必须回去了。
“妈,我毕业后,一刻不耽误,马上回国。”她在机场和老妈承诺着。
“只要你学业有成,妈都支持你,走吧孩子,别担心我。”张淑怡嘴上这么说,手却还是紧紧拉着她不松开。
慕伟感觉老婆有点失态,狠下心,咬咬牙,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慕轻衣服上拨开。
“孩子,你们出发吧,到了给我打电话。”他强忍着眼泪,拥着老婆对她说。
“岑今啊,好好帮阿姨照顾阿轻,在国外你们俩怎么也算是老乡,还有别人欺负她,你要帮她的。”
“阿姨,没问题。”
“爸妈,再见,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叔叔阿姨,再见。”岑今认认真真地和他们道别。
“再见,孩子们,注意安全。”
岑今帮她拖着行李,她无限留恋环视着这个曾经让她舍不得走的机场,两年多的时间,机场一切都是老样子,只不过此刻她的心境变了很多。
曾经给不了你想要的,并不代表我没有努力过,四年时间不是还没到么?我会卷土重来的,叶明秋,我说过不会轻易放弃你,请你也要等我回来吧,我相信你注定是我的。
坚定了这个信念,她感觉自己轻松多了,她再次转身和父母挥了挥手,同岑今消失在候机室门口。
“我发现你妈对我有成见,每次她都跟看毒品一样地看我。”岑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和她聊天。
“我以为你看不出来呢。”
她将笔记本掏了出来,链接好无线网络,开始上网。
“我又不瞎。”他将手机收起来,揣在牛仔裤的后屁股裤兜里,翘起了二郎腿。
“她比较不喜欢你这身打扮而已。”
她懒得看他,将电脑屏幕调整了一下,看上去就不反光了。
“她还真没品位?”
“你有品位就行。”
“你在哈佛学什么专业?”
“工商管理。”
“听着就无聊,你也忍心学?”
“你打算大学什么专业?”
“没想过,混日子啦,我爸只要我能好好活着,不闯祸就行。”
“他要求还真低。”
岑今感觉到无聊,就凑过来看慕轻在看什么网页,发现她看的是学术研究的论坛,倒胃口地将头扭了过去。
“你照片可真阿白,你看你笑的多傻。”他随手翻看着她放在椅子上的护照,对着她护照上的相片开始傻笑。
慕轻想把护照拿回来,他偏不肯,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她也不跟他玩,将笔记本电脑往旁边一放,将他的护照也拿到手上,翻开看。
“岑今,你这照片肯定是ps过的,你那里会有这么帅。”
“你这是恭维我呢,还是挑我爱听的说呢?”他笑嘻嘻地,越发开心。
“实话实说啦,是你越长越难看了吧。”
“你真邪恶。”他又扫了一眼她护照上的生日。
“慕轻,你是19**年6月1日的?”
“是啊,很奇怪么?”
“你看你生日多会挑日子,正好过儿童节,我的生日就不好,和你同年却是3月1号,开学的鬼日子。”
“你这个人按理说应该学习好才对哦。”
“我是变异,喂,慕轻,你这英文名字也太拉风了吧,叫apple。”他大惊小怪地嚷嚷。
“要你管,闭嘴啦。”
“你干嘛不叫香蕉苹果大鸭梨呢”
“你文盲啊,apple也有挚爱的意思,切~”
“谁这么叫过你?真肉麻!”他贼兮兮地看着她。
“讨厌吧,你个大嘴巴。”
慕轻看了看时间,可以进机舱了,就拽着他往里走。
“我无聊可以找你玩去么?”岑今边走边问。
“不可以。”她果断地回答。
“为什么?”
“我很忙。”
“我也很忙的。”
“忙着泡妞?”
“差不多吧。”
“你还真有追求。”
“那你还让我泡男人?”
“算了,这个追求有点大,怕你爸不干。”
“我爸肯定不干,怎么说我也是岑家的独苗苗。”
“你爸还像年轻时候那么彪悍么?”她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他内敛多了。”他也跟着她在旁边位置坐了下来。
“你定的是头等舱好不好,凑我旁边干什么?”她嫌弃地看着他。
“和你聊天方便啊,等会谁坐这个位置,我和他拿头等舱的位置换好了。”
“我跟你换行么?”慕轻摸着下巴,研究他。
“不行,你就安心坐下吧,没我在你旁边,你会很无聊的。”
她看他一副贴心不走的样子,也就不和他继续争论了,毕竟有他在旁边多少也是照应。
“你也住波士顿?”
“不,我住在华盛顿。”
她松了口气,还好离得比较远。
“那我们还真不太容易见面。”她幸灾乐祸地说。
“没事,你想我,我随时过来找你玩。”
“我想你?算我没说。”她对他翻了个白眼。
慕轻为了节省时间,本来4年的大学课程,她计划3年完成,现在还有6个月就结束了,她更是抓紧时间,几乎是睡在图书馆里。
“阿轻,我明天找你玩啊?明天可是周末啊!”
岑今自从回美国之后,偶尔也给她打个电话,但是真正说来找她玩,还真没来过。
“没空,我明天要去做兼职。”她此时正在图书馆了找资料,忙的热火朝天。
“求你了?”他开始撒娇。
“我要写论文,泡图书馆都没时间呢。”
“你是不是在躲着我啊?”
“没啦,谁有你那么闲,就知道玩。”
“你请我吃顿饭总行吧?我在r市都请你吃饭了。”他开始耍无赖。
“行啦,来吧,我请你吃明天的早饭总行了吧。”
她说完这句话,特意瞄了一眼笔记本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10点,就算从华盛顿开车到波士顿,最快也要8-9个小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有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也不应该出现在她这里。
“没问题,你等我好了,我肯定到。”
“喂,妞儿,快下来,吃早餐去。”他车还没停稳就开始拨她电话。
“有没有搞错啊,现在才6点钟,我今天早上3点才睡觉好不好,不要闹。”她起床气很大。
“我在你楼下了,快探个头看看。”
慕轻从窗户望下去,外面下着蒙蒙细雨,他就站在楼下,头发和衣服都微湿。
她撑着伞下了楼,走到他面前,将伞举过俩人头顶。
“傻瓜,怎么不带把伞。”
“你见过帅哥打伞的么?”
“我。。”
“你什么,我饿死了,开了一个晚上的车。怕你看不到我,我就在这里傻站着,真丢人。”
“我昨天也就是一说,你还当真赶过来了?”她掏出包里手帕,递给了他。
“我是一言既出。。”他胡乱地擦了一把脸,将手帕揣在了兜里。
“知道啦,吃个早餐就扯出来这么大的道理来。”
“我们吃什么去?”
“这么早,能吃什么,跟我去食堂吃早餐好了,等会我还要去做兼职,吃饱了早餐你就回去吧。”
“我才来你就赶我走?你兼职做什么?我一起去行么?”
“超市里推销饼干,你可以给我当托儿。”
“先生,请尝一下*公司出产的新口味饼干,很好吃的。”她拦住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推销她的饼干,显然这个人很忙,没空理她,越过她,在后面货架上抓了一包空心粉扔在了手推车里。
“小姐,请尝一下*公司出产的新口味饼干,很好吃的。”她拦住了一个身材窈窕的美女,继续推销她的饼干。
“不,谢谢,我在节食。”美女婉拒了她。
她还不死心地拉着过往的人,推销着她手里的饼干,热情极了。
他第一百零一次地看着她,第二百零二次确信她蠢毙了,不是他不识数,而是有时候他看一次鄙视了两次。
此刻的她身上穿着米老鼠的促销装,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大的米老鼠头像做成的头盔,看起来好滑稽。
“小朋友,尝尝新口味怎么样啊?”她将目标锁定了一个小客户,卖力地推销。
显然,这个只有七岁左右大的小孩子,对她的饼干不怎么感兴趣,而是对她的形象更来劲,对她又踢又打,而孩子妈妈在不远处专心挑东西,没空理会儿子无理的行为。
这时候边看热闹边呲之以鼻的岑今看不下去了。
他一把拉开小朋友。
“你没有教养么?你这样欺负人,是个男子汉么?”
小孩子被他凶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孩子妈妈听到声音,赶紧放下手里的小黄瓜,跑了过来,气鼓鼓地看着岑今,一把护住儿子。
“你个大人,和小孩子吼什么?”孩子妈妈不满地问,
“你的孩子刚才对这个促销的小姐,又踢又打的,你没看见?”他挑眉,表情不善。
“就是个臭卖饼干的,打你怎么了?牛什么?”孩子妈妈拉着孩子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岑今冲动地,一个箭步就想上前理论,慕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他将她的头盔拿了下来。
虽然这边也还是春天,但由于玩偶头盔不透气,慕轻的头发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跟落汤鸡一样,本来就小的脸蛋,看起来更加的柔弱。
“你。。。”他搜肠刮肚地想怎么安慰她。
“我还好啦,这个小孩子下手也不重的,要是碰到上次那个10多岁的小孩子,那我可就惨了。”她满不在乎地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珠,顺势要将头盔带上去。
“阿轻,我随便刷那张卡,就能把这个超市所有的东西全买下来,包括你推销的什么狗屁饼干,看你这么辛苦,我为你感觉不值得。”他虽然说的满不在乎,但心疼的味道,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没有你的帮助,我不是一直过的很好,这是我的工作,不论如何,我都要尊重它,人生如果一直试图找捷径,就注定一事无成。”
他被她坚定的眼神震撼住了,直到她带上头盔继续推销的声音传过来,他才满眼崇敬地看着她。
第5章
她家里也不穷,她也年年都获得奖学金,她可以没有必要这么辛苦,她和他同龄,甚至比他小。
她知道怎么生存,而他一直就是个米虫,花天酒地,挥金如土,一直的那么,混蛋。
“阿轻,我想帮帮你。”他隔着头盔和她说话,虽然前后也就是10多分钟的时间,他却突然感觉她的形象再也不傻了。
“拿出你泡妞的真功夫来,帮忙推销给小女孩就行。”她狂点头。
“你可以继续损我试试看。”
两个人干活毕竟比一个人忙乎快多了。下午5点的时候,基本上饼干都卖的差不多了。
“岑今,看在你又卖力又卖色相的份上,晚上我请你吃饭。”
她将道具衣服脱了下来,塞在袋子里,岑今抢过袋子拎在手上。
“我请你吧,你赚钱那么不容易,我都忍不下心吃了。”
“我也不和有钱人争辩了,一顿饭,你大少爷就是九牛一毛而已。”她开始收拾餐盘桌子等物品。
“你就当劫富济贫了。”他帮她拿过来一个垃圾袋,将废物放了进去,又帮她把桌子折好,还给了超市工作人员。
“这话我以前经常说,还挺耳熟的,唉,真可惜,还有半包饼干没试吃,我带回去当明天的早餐吧。”她将饼干袋子扎了口,放在双肩包里。
“阿轻,我真佩服你,卖了一天饼干,还能吃得下去饼干。”
“生存是要成本的,大少爷,你能不招人恨行不”
“你说你开了辆法拉利陪我在超市卖饼干,太混搭了吧。”她将衣服袋子和包扔在后面座位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椅背上。
“这年头流行混搭,喂,妞儿~你每次都怎么来?”
“公车啊,或者单车。”
“你还挺环保,你有驾照么?”
“有啊,干嘛?”
“喏,给你。”他从储物盒里掏出了一把车钥匙给她。
她翻看着车钥匙,又看了看他。
“我等等飞回去,车子留给你开好了。”
“你可真大方,不怕我给你弄坏了?”
“我是借你用用,我来波士顿,还是要开的。”怕她推辞,他故意说的轻描淡写。
“算了吧,这车我可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下次开过来一辆让你满意的,车子我很多的。”
“你的车子谁给你的?”
“我爸啊。”他说的天经地义。
她没再说话,就是看着他,直到看的他不好意思起来。
她将钥匙又放了回去它原来的位置。
一路上,他也没再提车子的事儿。
“我很少在外面吃饭,地点你选吧,不要太贵就行。”慕轻对他说。
“又不要你买单啦,什么贵不贵的。”他转了一下方向盘,挑了个车位停好车。
地点选在了一个很有情调的西餐厅,他熟门熟路领着她来到靠窗的座位安顿下来。
“吃点什么?”他拿着菜单问她。
“随便。”
“那就把这几样菜各来一份吧。”他随意地和服务生交待着。
“他们家的蜗牛和牛排特别不错的。”他和他老爸谈生意,经常来这里。
“腐败。“
“是生活品质。”
“是不是从小到大,你想要得到的东西,都一定要得到?”
“差不多吧,怎么了?”
“我和你不一样的,我要努力地学习,努力的生活,才能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你什么都有,也没必要奋斗。”
“你羡慕我?”他问
“有时候,特别累的时候羡慕,不过多数情况下,我还是比较务实的,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什么意思?”他抬头看她。
“说你是文盲,还真不说冤枉你。”
“反正不是好话,吃菜啦。”
他看到服务生将牛排送了上来,就用刀叉细细的切好,然后拿起她对面那份,把自己切好的那份换给她。
“你还挺体贴啊,说吧,孝敬过多少位姑娘了。”
“切,我轻易不伺候人的,您还是头一份,怎么样?”
“那我太感动了。”
“那给我笑一个。”他摇头晃脑地开始臭贫。
“你死开~”她心情愉快地插起牛肉开始吃。
“味道还真不错。”
“也不看看是谁推荐的。”被肯定的他,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价钱也好啊,你看看这全是你爸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停,你不俗能怎么地啊,破坏感觉,再说了我爸可是正经生意人。”他举起叉子抗议。
“你不是想追我啊?” 她边吃边试探他,毕竟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这么远来,只是为了看看她。
“我才没有想追求你呢,不过我还挺欣赏你的,记住,是欣赏而已,我就是感觉你活的特有意思,和我周围的人都不一样。”
“只要你不追我,我就和你继续做朋友了,我那里有意思,累死累活的穷人,和你圈子里的人能一样么?”
“你穷不穷关我什么事情啊,我欣赏的是你的人,而且你很有性格。”他笑着一脸灿烂。
“我很有性格?”她认真地看着他。
“一点点,一点点而已。”他叉了一口牛排,放在嘴里细细品味。
“总感觉你每天斗志昂扬的,一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我就是每天感觉都没个奔头。”
“把我比喻成小强,你真恶心,你也可以找个人生目标啊,羡慕我干嘛。”
“譬如?”他放下了刀叉,认真地询问她。
“考个像样点的大学,不是野鸡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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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劲,考上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帮我爸继续做生意去。”
“蜗牛味道确实也不错哦!”她决定不和他谈像人生观这种太深奥的问题了,抬起头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推荐的还有差,想吃下次我们还来吃。”
“算了。价格那么贵,消费不起。”
“能不再和我谈钱么?忒俗!”
“刚才还羡慕我人生目标明确呢,转眼就说我俗,等你了解了我本质,无非也就想变得和你爸一样有钱人,你就不待见我了。”
“切,矫情。”
今天,陆与乔和美国诺平公司的steven吃饭,地点正好也选在了这里,他和steven先到,正在讨论着生意的时候,一眼就瞄到和岑今一起进来吃饭的慕轻,毕竟在金发碧眼的人群里,他们俩还是很醒目的。
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听叶明秋说她出国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她,不能不说世界还真小。
他原来是知道叶明秋对她挺上心的,后来就没有了下文,难道有人趁虚而入,回去还真要问问婷婷怎么回事。
不过,看上去还真是般配,都是青春年华,帅哥美女,养眼啊。
“陆总?”steven第二次提醒他,他发现今天晚上的陆与乔根本就不在状态,人总是瞄着一个方向,连他说的让利幅度,都没有任何反应。
“嗯?steven,你说什么。”抱歉,我走神了。
“我说资金注入时间可以提前么?”
“嗯,这个我要回去和财务部,市场部协调一下,要确保利益不要受损。”
“是最快也要等到股东大会之后么?”
“具体时间,公司会对外披露的。”
陆与乔此时正看着岑今为慕轻切牛排,俩人有说有笑的,不禁皱起眉头来,看来两个人的关系不错啊。
是情侣,还不太像,不是情侣,这男人也太热络了。
steven看着陆与乔皱眉头,以为自己是不是问的太多了,立刻圆场到:“陆总,要不我们回去在调整一下方案看看?”
“陆总?陆总?”
“嗯?你说什么?”陆与乔命令自己回过神来。
“我说要不我们回去在调整一下方案看看。”
“steven,我今天人有点不舒服,要不这样,明天上午,公司里面谈好么?我再坐一会就回去。”
steven看出来他是在逐客了,灰溜溜地拎起大衣,起身握手,低头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俩聊的兴高采烈的,陆与乔一口气吞下了剩下的红酒,舒缓一下长腿,站起来朝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那就先让我替婷婷和叶明秋会会这个热络的年轻人吧。
“岑今,我吃饱了,咱们回去吧?”
“好的,我买一下单,就走。”
“服务生,买单。”
“先生,您的单这位先生买过了。”
顺着服务生的指示,慕轻看到了站在她身旁的陆与乔。
“他是谁?凭什么买我的单?”岑今脸色臭臭地问
“陆总,我的一个朋友,或者是朋友的朋友?”
岑今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场面上还是很会经营的,收起来臭贫的样子,和她一起站起来,沉稳地走到陆与乔面前。
“陆总,您好,我叫岑今,谢谢您的晚餐。”他礼貌地伸出了手。
“叫我陆与乔好了,作为未来的姐夫,请未来的小姨子吃饭是应该的。”陆与乔礼貌地回握了一下岑今的手。
“小姨子?未来的?”岑今松开了握着陆与乔的手,惊讶地看着她。
“陆总,你什么时候是我未来的姐夫了?我姐她?”慕轻赶紧抓住话头不放松
“难道她没告诉你?”陆与乔不答反问。
“没啊,她没和我提起过啊。”
“你今天抽空可以关心关心这个问题。”陆与乔憋着笑。
“原来你们很熟啊。”岑今微笑地说。
“阿轻,他是你的?”说这句话的时候,陆与乔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这句话才是他绕了半天想问的。
“初中同学,也是朋友。”她坦然地介绍着。
“这样啊,岑今,慕轻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我是从小仰望着她长大的。”岑今半开玩笑地说。
“如果我没记错,家父是岑建民,岑总?”
“正是家父。”
“没想到,小岑总都这么大了,虎父无犬子啊。”
“过奖了,陆总,您才是青年才俊呢。”
两个人客套寒暄了几句。
“天色不早了,我要赶回华盛顿,先走一步,不好意思啊。”岑今提议。
“我也该到隔壁酒店休息了,那再见。”
“再见。”
第6章
“这么晚你开车回去我还是不放心,昨天晚上你根本没睡觉的,这是疲劳驾驶,你知道么?你坐飞机回去好了。”慕轻不赞同地狂摇头。
“没事的。”岑今满脸写着无所谓。
“机票我买还不行么?你出了差错,你老爸可是要。。。。”她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没事的。”他用手指晃着车钥匙环,忍不住再次打起哈气来。
“你看你累成什么样子,坚决不行。”她从他手里一把夺过钥匙。
“服你了,那我飞回去总行了吧。”他敷衍地对她说。
“你骗我怎么办?”
“那你就跟着去,把车开回来。”
“我看我还是有必要跟你去,至于你的车子,你还是停机场好了,我自己搭巴士回去。”
“嗯?你还真去啊。”岑今头疼极了,这个女人真是执着。
两人开车到了机场,他无奈地买了最晚的航班回华盛顿。
“我把车子停在机场也好,下次我就可以直接开着车子找你了。”
“你还来骚扰我啊?”她怒目相视。
“为什么不来?喂,女人,我有骚扰你了?”他瞪了回去。
“我可不是总有时间陪你玩的。”她认真地看着他说。
“我有。”他嬉皮笑脸地对上她的脸。
“唉,岑今,你等我一下,差点被你气忘了。”
“干什么?”他问。
“保密。”
岑今看着她一蹦一跳地跑远了,莫名其妙地搔了搔头,人随随便便地躺坐在椅子上,一边看手机一边等她。
“生日快乐!”她从机场的星巴克买了一块小小的芝士蛋糕,捧在了手心递给他。
他并没有接过蛋糕,而是握着手机呆呆地看着她。
“今天是3.1日,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蛋糕,蛋糕小了点吧。”他艰难地说出来这句话。
“是小了点,凑合着吃吧,有的吃还挑三拣四的。”她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我以为你记不得了,和其他人一样。”他说的很小声。
“本来以为你今天不会来,要不我就给你准备一份像样的礼物了。”
“谢谢!礼物我也不缺,你记得我生日,我已经很开心了。”他抓起那块小蛋糕,两口就吞下去了。
“好吃么?”她问。
“好吃。”他夸张地舔了舔食指和拇指。
“那你就赶紧上飞机吧,再见。”
“再见。”他像兄弟一样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吊儿郎当地走进去登机。
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岑今望着窗外璀璨的星空,暗暗地感叹,其实慕轻,你已经送给我一份很珍贵的生日礼物了,和你比我活的太随意了,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是否腻了?我的人生是否该换个活法呢?
飞机进入平流层后,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补觉,将手插在衣服兜里,无意中将她的手帕翻了出来。
“下次给你买个新的吧,这个归我了。”他又将手帕放回口袋里,笑着闭目养神。
“老叶,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么?”陆与乔一进房间,就给他打电话,为了安全起见,他用酒店座机拨了他的私人号码。
“谁?”他兴趣缺缺地问,此刻他正在批阅文件,看着这些写的云里雾里的企划,一个头两个大。
“慕轻。”陆与乔轻轻地吐出了这个名字。
话筒里有好一阵都是安静的,静的陆与乔都开始怀疑是否断线了。
“她好么?”叶明秋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她很好,她刚和一个男孩共进晚餐。”
“她开心么?”他说的酸酸的。
“挺开心的。而且这个男孩子还挺不错的。”
“是不是一个穿的很花哨的男孩?”他不甘心地问。
“对,你见过?他叫岑今。”
“机场遇见过,我不喜欢他。”
“他是她初中同学啦,早你好几年前就认识,你不喜欢也没办法的。”
“同学?”叶明秋音量不免提高了一些。
“同学,同学而已,我特意问过了。”
叶明秋兴奋地看着手机,半天说不出话来,整张脸全是笑意,满的仿佛要溢出来一样。
“还不谢谢我,他们吃饭还是我买的单呢。”他促狭他。
“谢谢,你这个信息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回来肯定请你吃饭。”
“饭倒是不用了,将来别忘了在慕轻面前给我美言几句,搞不好将来咱们还要做亲戚呢。”
“一定,一定。”
放下电话,叶明秋对着笔记本电脑,无比熟练地打开硬盘e卷下的某个隐藏的文件夹,里面满满放着的全是慕轻的照片,是他雇人拍的,有她大一打棒球的照片,大二兼职的照片,甚至还有她躺在学校树下看书的照片,警方没介入前,他每隔半年就找人来拍一组照片给他看,知道她很好,他才放心。他依次将照片一张张翻看着,放大,放大,再放大,看着慕轻笑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禁不住也弯起了嘴角。
笑过之后,他忍不住将手在电脑屏幕上拂过,轻叹出声。
“你倒是开心啊,留下我在这里每天想你想的心痛。”
“当当当。”
“请进。”
“叶总,晚上有您的宴会,我这边和您确认一下,此外,宴会方需要您带舞伴。”秘书艾米拿出行程表,公事公办地开始汇报工作。
这些日子,叶总一直都阴沉着脸,搞的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的,艾米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更是小心又小心,很怕那句话惹得他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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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谢谢。”他轻快地回答。
艾米禁不住抬头看着叶总,猜不透他怎么心情突然放晴了。
“叶总,那我马上和对方确认。”
“好的,你下去吧。”
艾米小碎步地走了出去,她没有直接回到位置上,而是走进了其他办公室,欢天喜地将老板心情大好的消息与大家及时分享,这悲催的日子可下到头了。
“莫妮卡,晚上有个宴会,需要你配合一下。”
“对,是宴会后有个舞会。”
“我去接你,就这样吧,再见。”
“慕婷婷,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和陆与乔是怎么回事?”从机场回到宿舍,慕轻急不可待地拨通了堂姐的电话。
“你小声点,我这边在上班呢,交待什么啊?”慕婷婷一边捂着手机,一边赶紧从座位上起身,走进隔壁的会议室,将会议室的门反锁上。
“你不要给我装傻,我刚在1个小时25分钟前和他吃过饭。”慕轻冷飕飕地飘出这句话。
慕婷婷心虚地招架道:“只是刚好遇上下级关系啦,他是我老板。”
“上下级,老板?他都管我叫未来的小姨子啦。”慕轻一股脑地接着问:“我好不容易过年回去,你都不陪我,还说什么实习单位有事情,出国去了,我就想了那个实习单位要个实习生出国的,原来是你和陆与乔这个大萝卜花前月下去了?”
老天,劈死她吧,慕婷婷应该猜到她对慕轻是藏不住秘密的。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慕轻已经急匆匆的再问:“他和你上床了吗?他有没有戴安全套?”
一瞬间,慕轻的话如同□□一样,羞得慕婷婷的俏脸红透,她尖叫起来:“慕轻,我才没有和他走到那一步呢,我认为在电话中讨论这种事很不适合。”
“我只是要提醒你一下,我不是怕你先上车后补票嘛。”
天啊,这真是尴尬。
“我有分寸的。”慕婷婷用手抚着额头,又羞又窘的说。
“相信我,当干柴遇上烈火时,分寸这档子事压根就不是事。”慕轻好笑的说:“总之,你记得叫他戴安全套。”
慕婷婷满脸通红,忍不住脱口回道:“他戴了。”
“噢。”慕轻心领神会地呼出声。
刹那间,尴尬极了。
天啊,慕婷婷你真是猪头,如果慕轻之前不确定,现在也百分百确定了。
慕婷婷抚着红逶的脸,只觉万分尴尬,谁知下一瞬间,慕轻却冒出了一句。
“他技术好吗?”
她羞得无地自容,斩钉截铁的道:“我不要和你讨论这件事。”
慕轻又笑,然后才柔声问:“婷婷,你开心吗?”
她停顿了一下,才羞怯的应了一声。
“嗯。”
慕轻抚着心口,微微一笑,温柔的说:“开心就好。”
婷婷心头一暖,心虚道:“不要和小伯父小伯母说。”
“我会保密的。”慕轻又忍不住担心地说:“陆与乔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说,我说如果是万一,你听好是万一他伤害你,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将损害降低到最低。”
慕婷婷可以想象此刻大洋彼岸的慕轻皱着眉头担心的模样,认真地说:“阿轻,我会的。”
“好好照顾你自己,知道吗?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婷婷感动的想哭,只能强忍着泪水,点头道:“嗯,我知道的,你也是,很晚了吧,赶紧睡觉吧,bye。”
“bye。”
然后,慕轻终于不舍的收了线。
第7章
莫妮卡发现叶明秋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她当然知道他是那种喜形不于色的人,但出于女人的直觉,就能接收到他开心的信号,有什么喜事呢?从车子下来挽着他进入宴会大厅的路上,她禁不住好奇地偷偷地瞄了他好几眼。
今天为了配合宴会,莫妮卡穿了一件红色的礼服裙,她身材很好,凹凸有致,配上娇美面容,越发的美不胜收。
他和她逢场作戏地跳了一曲之后,就不再继续跳下去了,端着酒杯,踱着步子,找熟人聊天去了。
宴会上人声嘈杂,他也没留心去听乐队在演奏着什么舞曲,直到奏起他熟悉的那首热情奔放的舞曲,他才从谈话中强拉出了精神了,思绪也随之飘荡。
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吧,怎么感觉仿佛就在昨天呢?
莫妮卡看着他在发呆,走上前,挑眉,道:“嘿,william,探戈,我喜欢,来一曲吧?你会跳吗?”她边说边对着他笑。
“我可以说不会么。”他耐着性子看着她。
“看在你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就跳一曲吧?”她对他伸出了白皙的小手。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错呢?”他强迫自己轻笑地拉着她的手,配合着她的步伐,环着她的腰,在舞池中摆动旋转。
“女人的直觉。”莫妮卡神秘地一笑。
莫妮卡是个在美国长的的华裔女孩,她更习惯于用英语交流,不经意间,她总喜欢叫他护照上的英文名字,william,而他也根本不介意她叫他什么,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舞池里的莫妮卡是如此艳光四射、神采飞扬,像朵正在燃烧的罂粟花,不知道少只眼睛在羡慕叶明秋,但他只是按部就班地配合着她的步伐,浑然不在乎周遭人的艳羡。
此刻的他在想,同样一首音乐,同样是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美女,为什么跳舞的人心境是如此不同,当初他是因为幕轻的舞姿对她有好感,而现在明明莫妮卡跳的比她好不知道多少倍,反而却进不了他的眼?他一定是被幕轻下了蛊,中了她的毒,想到这,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想到什么好笑的了?”莫妮卡自从和他认识以来,就没见过他这么发自内心地笑过,借着和她在交换舞步的时候欢快地问。
“想到了一个人。”他脱口而出。
“女人?”她酸酸地问。
“女孩,一个16岁的女孩。”他说的满脸幸福。
“你曾经的女朋友?”
“她不是过去时,我一直都爱她。”
“她很特别?”
“独一无二。”
“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我们只是需要时间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我们并没有分开过。”他虽然是对着她说,但莫妮卡感觉到他似乎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哦。”她想不出来怎么回答,只能很敷衍地应了一下,更深一层次的想法是,她不想和他讨论下去关于他女朋友的任何话题。
他们的探戈配合的谈不上好,也说不出坏,莫妮卡总感觉,他明明看着自己,仿佛又不是看着自己,他让她感觉自己是透明的空气一样,这让她很不爽,也很挫败,她怎么也是绝色美女一枚,这样被漠视,只能说他没品位,她在心里不停地自我安慰着。
“你的女朋友不错哦。”陆与乔打趣地说,今天他也来参加宴会,臂弯里强夹着慕婷婷。
“没你的心上人好看。”叶明秋若有所思地看着慕婷婷,本来他们几个就认识,只不过有几年没见过了。
“谢谢,这句话我爱听。”陆与乔夸张地搂了一下慕婷婷,婷婷推了推他,看挣脱不了,只能怒目以对。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看了看腕表,感觉很惊奇。
“我在美国一大早就直接飞回来了,反正那边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这一去半个月,老婆都要跑了。”
“讨厌,谁是你老婆?你个大嘴巴,话怎么这么多。”慕婷婷还在生气他跟慕轻挑明俩人关系的事情。
“这位是?”莫妮卡挽着他的臂弯,微喘着气加入话来。
“我的好朋友陆与乔,旁边是她女朋友慕婷婷。”叶明秋礼貌地介绍。
“幸会。”莫妮卡得体地伸出了手。
“美女,幸会,幸会。”陆与乔认真地和她握了握手。
莫妮卡又将手伸向慕婷婷,道:“美女,我叫莫妮卡,幸会。”幕婷婷并没有同时伸出手,而是看着她的手,又看了看叶明秋的眼睛,冷冷地、敷衍地握了一下,话也懒得说,转身从陆与乔怀里挣脱开,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不好意思哦,她是在生我的气,和你没关系啊,我们先走了。”陆与乔赶紧圆场,人也快步跟着慕婷婷走远了。
“她是怎么回事?“莫妮卡臭着脸问。
“她是我女朋友的堂姐,可能误会你了。”
“她可真是漂亮啊。”莫妮卡忍不住掂起脚又看了看慕婷婷的背影。
“她堂妹比她还要美。”叶明秋自信地说。
“叶明秋,在一个女性面前过分地夸奖另外一名女性,很不道德哦。”
“我实事求是而已。”他感觉应付她很烦,语气也跟着不好起来。
“哼,自吹自擂。”莫妮卡转身从他身边走开,向人多的方向凑了过去。
叶明秋一个晚上没怎么跳舞,自然就少不了喝酒,俗话说人逢喜事千杯少,他最近心情确实不错,所以基本上来对于敬酒的人,他都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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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宴会回来,还感觉状态没到,于是从酒窖里又翻腾出来了一瓶红酒,夹了个杯子上了楼去。
洗好澡,换好睡衣,他慵懒地靠在床头,将慕轻留给他的手机从床头柜里掏了出来,看着屏幕上两个人亲密的合影,笑的无比甜蜜,那个时候的两个人多么的无忧无虑啊!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举起酒杯看了看成色,还不错,轻轻抿了一口,细细地品着入喉那一刹那的美感。
虽然说心情好酒量好,可红酒的后劲比较大,慢慢地他脑袋越来越沉,酒瓶从手里脱开,咣当一下掉在地上,空酒杯也从他手里滚落在了枕头上。
莫妮卡住在他的楼下,洗了澡,卸了妆,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只听见楼上咣当一下的声响,训练有素的她,一跃而起,麻利地从枕头下摸出m36女士□□,轻手轻脚地贴着墙,沿着楼梯摸上楼。
她轻轻地将门旋转开,光着脚走了进去,用□□扫了一圈发现没人后,转而贴着墙边,将每个角落都搜寻了一遍,确定安全之后,她放松了戒备的神经,轻声叹了一口气。
此刻的叶明秋睡的人事不省,莫妮卡好奇地走到他的床边,看到地下的酒瓶子,一下子就想明白怎么回事了。
房间里开着床前灯,柔柔的灯光投射在他的脸上,看惯了他臭脸的样子,此刻的他,别提多么的友善了。
“长的可真帅。”莫妮卡轻叹一声,禁不住伸出手指,扶开他额前的碎发。
当她第一次见到他,她就发现他长的很帅,作为cia华裔探员的她,即使生活中天天面对的都是金发碧眼的人群,但她对华人男子还是更欣赏一些。
此刻的他根本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莫妮卡忍不住继续观察他,别说,这个冰山脸的睫毛可真长,嘴巴也好性感。
这个男人让她很挫败,过去二个月来,这男人对她没有半点多余的词语,不曾给过她任何的暗示,他甚至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根本就漠视她的存在,唯一的一次亲密接触,就是机场那指尖轻轻的一个吻,仅此而已,这和她以往执行任务碰到的男人们都不一样,他是个好男人,洁身自爱。
她这些日子忍不住想离他近些,或者被他接纳,这个想法让她很吃惊,难道她爱上了他?爱上了自己要保护人?她一定是疯了,而且疯的很彻底。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俯下身子,将嘴唇贴了上去。
叶明秋此刻正在做着美梦,他梦见慕轻在她怀里,他马上就可以吻到她,然后和每次美梦一样,做着那种不是很纯洁的事情。
怎么触感这么真实,他紧紧地搂着她,急不可耐地亲吻她,此刻他的“阿轻”极力地配合他,更是给了他一个法式长吻,不对,阿轻不会,也从来没有这样吻过自己,他一下子惊醒,
他迟疑地看着眼前的莫妮卡,一个用力将她推开,她先是一怔,转而翻倒在他的床上。
“你干什?跑到我的房间来什么目的?”他怒目圆睁地看着她,用手背擦着嘴角。。
本来她想说的是,你房间有声音,我来看看你是否安全,然而话语从她嘴中吐出来的却是。
“william,我需要你…… ”
莫妮卡洁白的牙齿轻咬着湿润的红唇,象牙色的娇躯微微颤栗,她上来之前已经准备睡觉了,此时她披散着满头波浪卷发,身上只穿了一件真丝吊带裙,里面甚至连内衣也没有穿,她就这样惹人怜惜地躺在了他的床上,说不出的诱人。。。
“出去。。”他不去看她,将手指向门口。
“我。。。”莫妮卡尴尬极了。
“出去,我不想说出难听的字眼,请自重。”他已经翻身下床,将门在她面前大开着。
莫妮卡万分羞恼地捂着夺眶而出的泪水,肩膀一抽一抽地走了出去。
他无力地关上的门,伸手胡乱地抓着头发,终于再压不住火气,握紧拳头,重量的捶在了墙上。
这一拳,让他指节破皮,鲜血渗了出来,虽然疼痛传来,却依然无法舒缓心中的羞愧感。去他妈的什么生死危机,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么?
第8章
岑今没有通知幕轻他要来,下了飞机,直接将车子开到她学校附近,晃晃悠悠地走了进去。
她很好被找到,毕竟她的生活太有规律了,80%的时间泡在图书馆。
岑今在图书馆里搜了一圈,不出意料地在一个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了她。
这个位置光线不好,她开着小台灯,桌子上摆满了书籍,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他看不懂的学术论文,她摊开的记事薄上贴满了写好又涂改过的便签纸,此刻的她正忙着查找书籍资料,专注而投入。
岑今被她的样子感染了,挑了她背后的空位置坐下来,呆呆地望着这个忙忙碌碌的小姑娘,简直都不忍心去打扰她。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同学,您要用这张桌子学习么?”一个带着厚厚眼镜片的学术怪人站在他身旁,这个怪人搜了一圈没有空位,而他却坐在那里不看书,发呆,忍不住走上前来盘问。
“不用,您请。”
他起身闪开让出位置,看了一下图书馆了的挂钟,显示的时间是12.30p.m,午餐时间该到了,这个小丫头的样子,根本就是忘了人要吃饭这回事。
他摇摇晃晃地向她走了过去。
“妞儿~吃饭去。”他随意地说。
慕轻并没有给他任何反映,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十指飞动地将查到的数据码了进去。
“阿轻,我饿了。”他将她手里翻着的书一下子抓了起来。
幕轻先是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找去,原来是他。
她赶紧夺过来他手里的书,将手按在523页,皱着眉头对他说,“臭小子,我好不容易查到的,不要给我搞乱了。”
“切,都12点多了,人是铁饭是钢。”他依靠在书桌旁,好心地提醒她。
“都12点了么?我都忘了。”她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再次确认了一下。
她将书签插入书里面,轻轻地合上,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背起双肩包,和他并肩走出图书馆。
“你怎么又来了?”
“想你了呗。”他嬉皮笑脸地说。
“我不想你怎么办?”
“凉拌呗,中午吃什么,说好你买单哦,我买了机票过来后,就身无分文啦。”
“你钱呢?被偷了?”她没好气问。
“卡被上缴了。”他为了确认信息的准确性,将皮夹子掏了出来,翻给她看,确实比贼偷过了还要干净。
“老实交代,你干什么丧尽天良地事啦,让你爸出离愤怒成这样?”她认认真真地挤兑他。
“我说我要回国去创业。”他搔了搔头。
“你要回国,创业?”她停下脚步,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喂,死丫头,你这表情怎么和我老爸一样啊,真可恶。”岑今嫌弃地看着她,一脸的不耐烦。
“我猜他一定以为你又要瞎胡闹。”她继续往校外走去。
“他是这么说的。”
“等会我听你说说想法,喂,中午我买三明治,去公园吃吃好不?顺便晒晒太阳补补钙。”
“小穷鬼,让你请客,你就这么打发我啦。”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走。
“又省钱,又省时间,有什么不好。”
慕轻付钱买了两个三明治和两杯奶茶,将其中的一份递给他后,俩人在公园长椅上坐下。
“给我说说吧,让姐给你把个关?”幕轻咬了一口三明治,没形象地问他。
“姐你个大头鬼啦,不过确实想听听你的建议,我做网游能行么?”
“我高中时代对游戏还是挺感兴趣,转眼好几年没玩了,也不知道现在什么行情,你做过市场分析么?”
“我只是觉得我最擅长的也就是打游戏了,其他的都没想过。”
慕轻咬着奶茶的吸管,道:“你跟我说说你怎么擅长的?”
“我参加过wcg、eswc、cpl等世界竞技大赛,而且都取得了名次。”
“挺不错啊,然后呢?”
“我想国内现在网游还没有国外做的那么好,正好是个可以开发的商机。”
“有点道理。”她收起玩笑,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作为资深玩家,更了解游戏的设计、画面、音效,除了运营这一块。”
“这些确实是你的长项。”
“我爸可不这么认为,他甚至都没听我说完,就直接把我否定了,为了表明他的态度,他连我的卡和车都没收了。”
岑今说的气愤,简直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
“你老爸不赞助你,你拿什么做本钱,拿什么去创业啊?”
“我来波士顿,一是和你商量商量,二是卖车,我把我放在波士顿的这辆法拉利卖给车行,直接当本钱。”
“你这是破釜沉舟了?”她忍不住笑。
“我就不信邪了,你个岑建民,倒腾几个煤矿就发财了,为什么我岑今就搞不出点动静来。”
“没想到你挺有魄力的。”她起身将两个人制造的生活垃圾捡起来扔进了垃圾箱里。
“当然。”他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你能表个态么?支持或者反对?”他走到她对面,恳切地看着她。
“支持,当然支持啦。”
“谢谢!”
“吃饱了没?吃饱了陪我去趟银行。”
“喂,小穷鬼,你给我钱做什么?我钞票等卖了车还是有的。”他推辞地将钱塞进她的手里,怎么也不肯收。
她去了银行,查了一下账户,给自己留了个零头,将剩余的钱通通取了出来,塞在了他的手里。
“拿去吧,也不多,算我入股的。”她再次将手里的5000美金塞给他,这笔钱是她打工及奖学金积攒下来的积蓄。
“你赚钱很不容易的,我不能接受。”岑今再次将钱推了回去。
“知道我不容易就好,记住一定要好好赚钱,我等着和你分红呢。”
“你钱都给我了,你怎么活啊?”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钱。
“我下一笔奖学金明后天到账,不要担心啦。”
“我。。。”岑今感动的一塌糊涂。
“你什么,我认为你一定会成功,我这不是用行动支持你么。”
“谢谢。”他攥紧了拳头,对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想他大少爷什么时候将5000美金看在眼里,可今天他握在手里,却仿佛有千斤重,这笔钱对他来说不多,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但这几乎是她全部的积蓄,每张钞票上都浸满了她十足的信任。
“快走吧,我要看书了,马上我要毕业了,希望你一切顺利。”
“嗯,我会努力的。”
岑今回华盛顿后将卖车的钱加上她的5000美金存入帐号,趁着岑建民出差去墨西哥的空档,背上了小包裹,踏上了他的创业之路。
岑今走了的第二天,岑建民就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幕轻,速度之快,让她叹为观止,他老人家怎么不当特工呢,可惜了人才。
岑建民吩咐秘书allen约好了幕轻,让她在波士顿的一家咖啡厅等他。
“那个,apple,我也不想和你废话,你如果对我家的钞票有什么兴趣,我就请你死心吧。” 岑建民还没在慕轻面前坐稳,就开门见山地阐明观点,一点弯子都不绕。
他赶来的匆忙,只听秘书说了地点,知道她是个英文名字是叫apple的中国女孩,剩下秘书说了什么,他根本没仔细听。
“我很死心,死的彻底的不得了。”她看着岑今的爸爸,憋着笑,真像她老妈说的,简直就是暴发户。
虽然岑建民穿着西服,但感觉怎么也不搭配,特别是他脖子上那一块玉石挂坠和手上金灿灿的大戒指,将不搭的感觉贯彻的更加彻底。
“嗯?”岑建民吃了一惊,他看着对面这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以为她会被他的气势吓怕了,没想到她镇定的很。
“我没图你家的钱啦,我还给了你儿子5000美金。”
她淡定地喝了一口卡布奇诺,换做岑爸爸的世界彻底凌乱了。
“你不是为了钱,难道是为了绿卡?”
“我毕业就回国,一刻都不停留,办绿卡干嘛?万一那天中国政府对有绿卡的人强制执行暂住证政策,我不是多此一举。”
“你到底要干嘛?”岑建民摸着下巴,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不干嘛,我相信他会成功,这5000美金是我入股的。”她认真地对他说。
“瞎胡闹,他除了闯祸、玩游戏,还能干嘛?”岑建民控制不住音量地怒吼,引得周围的人侧目看着他。
“他正好去发挥他玩游戏的特长去了,是否会闯祸,我还真不知道。”
“我不会同意的,也不会给他一毛钱的本钱,放着自家生意不管,瞎折腾什么。”
“岑总,我其实很敬佩您,用自己的双手给岑今创造了优渥的生活。”
“我用不到你佩服。”岑建民粗暴地打断了她。
她也不恼,慢悠悠地接着说:“但含着金汤匙出生未必是好事,我想,如果能用自己赚来的金汤匙,舀起来的羹才最鲜美。”
“如果他连瓷汤匙都没捞到,饿死街头呢?”
“他不像您想的那么没用,不过,我建议您不要心疼儿子,去资助他,这么做反而是在害他。”
“你难道不希望我给他很多钱做本钱,然后他再转给你?”他又开始转牛角尖,不死心地问。
“我不缺钱,虽然我在您眼里穷的叮当响。”
“我其实是怕他吃苦,走弯路。”岑建民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父母都是这样的。给他个机会,也给自己个机会,岑总,他会变的让您大吃一惊的。”
“真的?”他明明是想让她肯定,却用了个疑问句。
“50%的可能,你不会希望他一直败家下去吧。”
“确实不希望。小姑娘,你多大?”
“快19岁了。”
“小小年纪,不简单啊!”他忍不住对她另眼相看。
“谢谢。”
“听口音是r市人吧,你中文名字叫什么?”
“我叫幕轻。”
“幕轻”岑建民感觉这个名字说不出来的熟悉,猛地还想不起来。
“岑伯伯,我最近在忙毕业,写论文,抱歉,我可以先走么?”
“可以,可以,你在那里上高中?”他也就是随意客气的问了一句,并没指望这个漂亮的姑娘,能学习有多好。
“我在哈佛读大学,马上要毕业了。”
“哈佛?幕轻?你是那个天才幕轻?”
“我叫幕轻,不过我不认为我是天才。”她已经见惯了大家对她大惊小怪的样子,淡定的很。
“阿轻啊,伯伯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岑今说的真对,岑建民还真特别崇拜学习好的人,整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一副蓄势待发的热情劲呼之欲出。
“不用麻烦您送了,我自己搭车回去,再见。”幕轻狠狠地把他的热情给他堵了回去,转身潇洒地走了。
“喂,allen,你怎么不说她是幕轻?”慕轻前脚离开咖啡厅,后脚岑建民就抄起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的秘书内牛满面,老板,是我说了你没听好不好。
第9章
莫妮卡从叶明秋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本来还是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样子,却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转瞬回归了平静,仿佛变戏法一样。
她毕竟不是普通的女人,即使只有25岁,过往跌宕起伏的人生历练,催促了她的成长,她的心智早已成熟到了可怕的地步,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什么是进退自如,随机应变。
作为cia探员,她擅□□械、武术,更是头脑一级棒,这些优秀的技能和她另一项技能比起来,还要稍逊一筹,她最擅长什么,应该是伪装自己吧。
此刻,她整张脸冷冷的,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将掉落肩头的睡裙吊带拉拢回肩头,她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向楼下走去。
快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她貌似无意地扬了一下额头,将散落在前胸的长发甩在后面,自信从容。
她这一系列的举动,都看在了一个人的眼里。
明璐听到隔壁争吵的声音,就将门开了一条小缝悄悄地观察对面的情况,她听到她哥哥一声大吼之后,莫妮卡哭着走了出来,然后门在她后面关上了,紧接着就是她那张变化莫测的脸。
看着她走远,明璐后背的汗毛不禁竖了起来,这个女人怎么和变色龙一样,好可怕啊。
直到莫妮卡彻底消失在楼梯口,她才小心地将门轻轻地关上,靠在了门板上。
这么晚她跑去哥哥房间做什么?她穿的这么惹火的睡裙只是为了聊天谈工作?他们为什么争吵?
整个晚上,她翻来覆去地想着莫妮卡那张美丽而丑陋的脸,怎么也睡不踏实。
莫妮卡躺在床上,仔细回忆着叶明秋房间里的场景,眼尖的她回忆起来,叶明秋放在枕边的手机并不是常用的那一只,而且还是女士手机,其中一定有蹊跷。
叶明秋虽然喝了很多酒,但他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从那一晚起,他对莫妮卡更加提防起来。他装作酒醉之后全都忘记的样子,平静地和莫妮卡聊天,交流公事,而老练的莫妮卡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表面上再也没有逾越的行为。
她表面没行动,而她是私下还是干了一些不太光彩的勾当,毕竟这都是她的本能反应。
她在叶明秋不在家的时候,摸进去翻了几次都没找到那只手机,她更确信这只手机对他意义非凡,以至于他随身携带。
今天,趁着叶明秋在楼上洗澡的时间,她再次不死心地摸进了他的房间。
虽然他的门是反锁着的,可对于她这种人,整个r市90%的门她都是打得开,没费什么时间,她就溜了进去。
她利落地在他枕头下搜了一圈,没有。
然后是床头柜,左边的抽屉除了车钥匙和腕表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当她再打开右边的抽屉,里面躺着一款女士手机,和她那天看见的那只一模一样,应该就是它了。
她将手机拿起来,轻触了一下屏幕,屏幕亮了起来。桌面是一张叶明秋和一个女孩子的合影,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年龄很小,而那时候的他也比现在稚嫩一些,俩个人头靠的很近,笑的非常甜美。
莫妮卡将随身带来的手机掏了出来,拍下了照片存了进去,又原封不动地将手机放了回去,本打算抽回手的那一刻,指尖碰到一个丝绒的盒子,她好奇地将盒子翻了出来,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枚小巧的戒指,戒指设计的简洁又不失大方,从戒指外盒的磨损程度看,他应该买了有些日子了。
莫妮卡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戒指,无比留恋地又将它放了回去,趁着他还在洗澡的空档,转身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明璐,听你哥哥说他有个姓慕的女朋友?”莫妮卡早上吃饭的时候开始套明璐的话。
“哥哥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明璐紧张地撒了个谎。
明璐对莫妮卡没有什么好感,自从看到她那张变化多端的脸之后,她对她更加戒备起来。
“我只是随便问问。”
莫妮卡从明璐的眼里看出了她显然在撒谎。既然她不想告诉自己,那她也只能表面上她按兵不动。
多疑的莫妮卡,技术娴熟地趁明璐不在的时候,又将她的房间查了个彻底,当她看到电脑屏幕上她们俩的合影,合影的背景还正好是别墅的后花园,她就计上心来。
“吴嫂,慕小姐是不是和明璐特别好啊?”她有一天特意晚出门,和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聊天。
“是很好啊,慕轻小姐人特好,就是她去美国留学了,已经走了快三年了,大家都很想她。”吴嫂直起腰来,感性地对她说。
“慕轻么?”莫妮卡不确定地问,
“是叫慕轻,你怎么知道她?”吴嫂又低头打扫卫生。
“偶尔听到这个名字,很好奇。”
确认了她的身份后,她将慕轻的照片和名字放给了国外同事,于是慕轻的信息在莫妮卡的手上越来越清晰起来。
“就一个黄毛丫头,凭什么让叶明秋魂牵梦绕的,那里有我一半成熟魅力。”莫妮卡不服气地看着慕轻简介上的照片。
16岁的她除了青春洋溢之外,那会有什么成熟可言。
她继续往下看慕轻的简介,从漫不经心到慢慢开始坐立不安起来,这个女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优秀,在国内读书的时候绝对是全国范围内能数一数二好学生,而她去了美国哈佛之后,留学成绩也是非常漂亮的,她获得的奖项,各科成绩,都华丽丽地闪伤了她的眼睛。
她越看越恼,越看心越凉,最后她直接关掉了她的简介,不想看,也不敢看。
“唉,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和这个天才抢男朋友,成本太高了,而且人家早已经抢占了先机不是?”
莫妮卡在拼命地给自己找台阶下,她这些天从叶明秋越来越冷的态度上,感觉两个人发展下去的可能性,几乎是零,即使她想浪费时间努力,也有那么一点点底气不足。
她果真收起来自己对他的任何想法,至少掩饰的很好,仿佛她和她之间真就是公事公办一样。不过细心观察一下,还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她总是那么貌似不经意地显示着她有多么的优秀,多么的与众不同,她绝望地用着她的方式和慕轻较劲,想对他证明些什么。
叶明秋觉察到了她的小心思,只是一味装傻,她越是这样做,越是让他讨厌,他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一点也不喜欢。
晚上11点,叶明秋、丁进、莫妮卡三个人聚在别墅的一个小房间里讨论公事。
“丁进,这个月底,我们就要和美国satr公司签署合作意向书了,接下来的一周是我们工作成败关键的一周。”
“是比较关键,莫妮卡,你怎么看?”丁进扭头看着她。
“这个satr公司看上去是一家非常正规的公司,其实公司却远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这家公司是以黑市军火交易生意为主要发财途径的财团,他们专门拿发展中国家下手洗钱,一般他们都是盯上那种有实力的企业合作,合作初期投入资金洗钱,钱洗干净后就会疯狂的撤资,顺带着勒索这些企业,如果勒索不成,他们就会动用暴力手段,这次我们的行动就是将这家公司的相关人等绳之以法。”
“莫妮卡,接下来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的工作呢?”丁进公事公办地问。
“你负责保护好叶家其他人的安全,叶明秋交给我保护。”
“那我还真要谢谢你了。”他客气地敷衍着她。
“不用谢。”
“那我过了这周就自由了么?”他将最关心的话题说了出来。
“是的,只要你配合的好,你就可以自由了。”她没有任何情绪地平铺直叙这个事实。
“莫妮卡,如果这次行动后会不会对叶家的安全造成威胁?”丁进警官迫切地追问。
“应该不会的,我们对外宣传的模式,都是叶家不知情这些事情,况且他们已经被我们控制,就等他们出动那一刻了,我现在贴身保护他,是为了万无一失。”
“那我就放心了。”丁进松了一口气。
一周后,sart公司秘密地被美国依法查办,叶明秋同时也恢复了自由,为了他的安全,媒体对外的宣传就是他与莫妮卡分手了,女主角黯然回国。
“william,我要走了。”离开叶家的前一晚,莫妮卡在客厅,端端正正地和他聊天。
“一路顺风。”他了却了一桩事,心情好,神态也放松了下来。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她看着手指,没去看他的眼睛。
“问吧。”她想问什么,他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是想问,如果你没有女朋友,你会选择我么?”她还是不服气地问了这一句。
“世界上没有如果。没选择,是她;有选择,还是她。选择了她,便不再选择,永远,是她。”
“我没有任何疑问了。”她一身轻松地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一定会幸福的。”他真心地祝福她。
“我也这么认为。”她扭头对她微微一笑。
“明天我就不去机场送你了,毕竟我们已经被“分手了”了,那就再见吧!”
“william,再见。”
第10章
请你,担负起对自己的责任来,不但是活着就算了,更要活得热烈而起劲,不要懦弱,更不要别人太多的指引。每一天,活得踏实,将份内的工作,做得尽自己能力之内的完美,就无愧于天地
-三毛
回国后岑今直接去了北京,他首先跑去工商局去注册公司,填写申请单的时候,合伙人他端端正正地写上了幕轻,然后当他填写到公司名称这一项的时候,犯起难来。
“喂,妞儿,我在北京,正在注册公司,想个名字呗?”他用肩膀夹着手机,一只手拿着笔,一只手举着表格看。
“叫万事顺吧,大俗即大雅。”
“你就拿我逗哈哈吧,说的跟理发店一样,快想。”
“那叫博今,你看行不?”
“什么意思?”
“让你博古通今。”
“不错,里面还有我的名字。就叫这个了。”
“好好干,知道不?”
“知道啦,您等好吧。”
可实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岑今在国内的几个月,因为他不熟悉各项手续和办事流程,公司的进展真可以用稀里哗啦来形容。
六月份的一天,他拨通了幕轻的电话。
“阿轻,你还有多就毕业?”
“还有一周不到的时间,干嘛?”
“你毕业后干嘛?”
“继续在哈佛读研究生啊,我都已经考上了。”
“可以等等再读么?回来帮帮我开公司。”
“你是让我等好么?怎么啦,要搬救兵了?”
“是啊,紧急救援啊!我发现开公司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酒呢,当然难啦。”
“我其实更适合软件游戏的项目开发,对于管理,差远了。想了一圈,管理这个事情应该是你的专长,你可是工商管理的高材生啊。”
“我才不要去呢,忙着呢,挂啦!”她翻了一页书。
“我就问你,你上了那么多年学为什么?”
“成为白富美啊。”她很顺溜地回答他。
“幕轻,我严肃地跟你说,现在就有一个机会给你成为白富美,你要不要试试看?”
“不试,回答完毕。”
“实在不行,你过了一年半载再去上学也可以啊。”他开始曲线救国。
“我考虑考虑吧。”她开始动摇了。
“考虑什么啊,赶紧的。”
“我也没有实战经验啊。”
“咱俩这家公司本来就是摇摇晃晃的,全当练手的还不行,就算你将来工作,那家公司能给你这样的机会,大展拳脚呢?再说了,你理论知识那么丰富,应该能行。”
“我。。。”
“大姐,我求你了还不行么?”
“好吧,我读研究生的事,缓一缓,你在北京等我吧。”
幕轻挂了岑今的电话,想了想,又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张淑怡的电话。
“妈,你和爸爸好么?”
“挺好的啊,你研究生什么时候开学啊?暑假回来不?”
“妈。我读研究生的事情可能要缓一缓了。”她试探性地开口。
“也好,读不读无所谓,回咱们市找个白领工作,一点问题都没有,妈可太想你了。”
“妈,我不打算回r市,我打算和岑今去北京创业。”
“你疯了?和那个败家子一起疯?”
“没有,我理智的很,我认为如果在年轻的时候摔倒了,还有机会爬起来,如果到了瞻前顾后的年龄,摔一跤可就是伤筋动骨,彻底起不来了不是?”
“这可是大事,我和你爸爸商量商量。”
“妈,我是通知你,而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我的心意已决。”
“死丫头,那你告诉我干嘛。”
“嘿嘿,先斩后奏,你老人家的火爆脾气,我可吃不消。”
“你都通知我了,这有差别么?”
“妈,你和爸别和任何人说我在那里,包括我堂姐。”
“为什么?你这又搞什么?”
“我想来个一鸣惊人,总行了吧。”
“鬼丫头,是怕失败了没面子吧。”
“你要是这么想也行,总之,保密哦。”
“行啦,知道了,不过你去北京,我看你还是方便许多。”
“就是嘛,老妈。”
“折腾,折腾,随便你折腾,我不管了。”
“妈,你真好,那再见。”
“再见。”
幕轻将东西打包好,该发回r市的就发回去,该发北京的就发北京。6月份她一毕业,就背着双肩包,拖着大拉杆箱,豪情万丈地直飞北京。
岑今在机场接她,见到她别提多亲热了,一把接过她的行李,出了机场,俩人打了一辆的士往市区方向开去。
“我住那里?”
“你住我那里。”
“你呢?”
“我住客厅啊。”
“我才不和你住一个屋檐下呢,我自己租房子住。”
“逗你玩啦,我住公司的。”
“住公司?为什么?”
“省钱啊。”
“学会过日子啦,公司帐上还有多少钱?”
“去了房租水电,还有公司职工的工资,就只有10万了。”
“你花的也太快了点吧,是要省着花了。等会儿吃了午饭,你把公司情况和我说一下。”
“不要这么急吧,喘口气。”
“还不急,你这么翻腾下去,就饿死啦。”
岑今摸摸鼻子,没敢吱声。
岑今找的房子离公司不远,幕轻将行李放下,从他的狗窝里翻出两碗泡面,烧了开水,和他一人一碗。扒拉了几口,就赶到了公司。
推开公司的门,她的心凉了半截,再往里走,剩下那半截也凉透了,这家公司也能叫公司,整个就是百废待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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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门口堆满了电脑箱子,地面上全是散落的小传单,唯一的两名员工,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聊天的聊天,看网页的看网页。
幕轻也没打扰两位大爷,悄悄地走进岑今的办公室,坐在了他的椅子上。
“告诉外面两位大爷,他们被解雇了。”
“不好吧,我这是好不容易拉来的人啊。”
“立刻,马上。如果你不好意思说,我去。”
“呀,知道啦。”他不耐烦的应和了一声,出去蘑菇了半天,也没开得了口。
她看不下去了,走了出来。
“你们好。”幕轻伸出手和他们一一交握。
两个大爷看着这个粉嫩的小姑娘,眼前一亮,忙应和着。
“您好,您好。”
“你们被解雇了,我会清算一下赔偿金,明天来我这里领一下。”
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齐刷刷地望着岑今。
岑今面红耳赤,无奈地开口,“你们听她的吧,她是挂在墙上那张执照上的合伙人,也是老板。”
两个人刚遣送走,幕轻就拿起扫把递给他,自己也拿了起一块破布一样的东西当抹布。
“大少爷,把卫生给我打扫一下。”
“干嘛?”
“你这公司跟猪窝一样,能拉到客户,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给你。”
他不情不愿的接过扫把,和她一起打扫起来办公室。
整整一个下午,他们才将公司整理出来个样子,俩人累的人都要散架子了。
“岑今,从今天开始,你给我负责研发项目,公司的其他事情,我会搞定的。”她躺在椅子上和趴在沙发上的他吩咐着。
“嗯,我同意。”
“你可以专心做游戏了”
“太棒了。”
“棒什么,赶紧把银行卡给我拿出来。”
“给你。”他将整个皮夹子都扔给了她。
“以后花每一分钱,都要和我汇报。还有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的,做公交车,知道不?”
“我没买车,已经降低标准了。”
“还不够低。”
“你把我的员工都遣散了,我找谁干活啊?”
“我会去招聘的,不用你瞎操心,你都给我招了一群什么人。”
她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去某高校计算机系,找到了系主任,将自己想招聘兼职人员的信息提供给院方。
即使她穿上了套裙,画了职业装,也掩饰不了她太年轻的事实,系主任,一点也没有当回事,只当她是小孩子瞎胡闹。
不死心的她又联系上当年择优录取她的那位老师来撑门面,顺带着把自己哈佛的毕业证书也拿了过来,到了这一刻,系主任才对她另眼相看。
人员很快到位了,作为兼职的人员工资不高,但能力和创造性却很强,慢慢的,公司的业务开始走上了正轨。
岑今对她越发佩服起来。
“你也不要一直搞研发,小的网页业务也是要接的。”
“我才不稀罕。”他坐在她对面埋头啪啦着盒饭。
“你再敢给我说这句话试试。”她一个巴掌拍在了他的额头上。
“哎呦,你怎么总这么暴力,我不敢了还不成。”他揉着额头,气鼓鼓地看着她。
“算你识相。”
幕轻学的是工商管理专业,她在金融和管理方面都是科班出身,她将公司的财务理顺了关系后,继续建立健了公司其他的规章制度。
渐渐公司迎来了客户,接到了单子,钱也没有那么捉襟见肘了。
“岑今,你给我看的游戏开发项目,我研究了一下,可行是可行,不过以咱们目前的资金,想搞大的游戏项目,杯水车薪。”
“那怎么办?”
“以你我现在的状况,融资是不可能了,不如搏一把。”
“怎么搏?”
“我打算用公司的钱投资,你看如何?”
“你认为可行的,我都同意。”
“借你护照用用。”
“给你,你拿那东西干嘛?”他将抽屉打开,掏了出来递给她。
“我打算在纽约证券交易所给你开户,小赚一笔。”
幕轻在学生时代就喜欢看股指期货的数据,她对这个领域的敏感性特别高,最近她一直发现有人在做老仓鼠,所以她打算抓点黄金期货。
事实证明,她不是小赚了一笔,而是将10万的人民币,在半个月内炒成了100万的美金。、
“幕轻,你书真是不白看啊。还搞什么网游啊,你干脆做操盘手好了。”岑今看着账号里的钱,兴奋的不得了。
“知道知识是第一生产力了吧,不过,投资也是要看经济规律的,不是总有机会,搞点实质性的东西才是正途,我将80万美金给你搞研发,剩下的20万,我再投资点别的东西,给公司多弄点流动资金。”
“一切都是你说了算,我没意见。”
6个月后,游戏对外发布,她和岑今的公司,资产一下子从当年她刚接手的10万现金,变成了1000万的美金。
总之,一句话,她和他成功了。
媒体开始报道,而她只让岑今出面,自己都是躲了起来,大家开始猜测,这个叫apple的神秘高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幕轻,我想回美国跟我爸显摆显摆去。”晚上两个人在公司加班的时候,他对她说。
“回去吧,公司也没什么大事。”
幕轻看班加的差不多了,关了电脑,站起身来。
“那回见。”
“嗯,快去快回。”
岑今去美国没多久,她就接到了幕婷婷的电话,她说她要结婚了。
幕轻看了看日历,堂姐结婚的日子选在了,20**年*月*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一天正好是他和她分开整四年的时间。
叶明秋,我马上回来了,我的心还在原地等你,而你还在么?
第11章
陆与乔与幕婷婷终于修成了正果,星期一早上8点刚过,他就兴冲冲地跑到叶明秋的办公室来送请帖。
他翻开请帖,瞄了一眼照片,新娘果然是幕婷婷。
“你到底是把她追到手了?”他将请帖合上,抬起头看着他。
“都发请帖,还没追到手?不过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你这是在臭显摆吧,收心了?就这么定下来不玩了?”
“当然,谁以后和我说玩我跟谁急。”
“那我就剩下说,恭喜恭喜,早生贵子的份了。”
“谢谢,谢谢,这周末一定要到啊,强烈需要你的救援。”
“救援?”他斜眼看了他一下。
“是她那个鬼马的妹妹幕轻也要赶来,还嚷着当伴娘。”陆与乔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玩味十足。
“她,是比较难缠。”他假装镇定地说。
“你跟她那么熟,搞定她的任务就只能交给你了。”
“以前是很熟。不过,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哦?”陆与乔不赞同地看着他。
他强迫自己表现的不要那么在意,尽量装作很认真听陆与乔讲话的样子,但后来他讲了些什么,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起身送走了陆与乔,他站在窗户旁,看着窗外的景色。
“幕轻,我的阿轻,四年了,你终于回来了,还记得那个约定吗?”
幕婷婷毕业后,陆与乔给她在r市买了一套房子,其实她也很少回去住,这次幕轻回来,他们全家就在这个房子里聚了一下,烧了饭吃。
张淑怡和慕伟因为明天要去酒店提前看一下现场布置情况,就开车先回去了。幕轻特意留下来陪幕婷婷住。
“四年好快啊,阿轻。”
“是好快啊,总感觉时间不够用。”
“仿佛很多事情就像在昨天一样。”
“确实有这个感觉,何止四年快,这二十年也是弹指一挥间,明天你都要嫁人。”她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感叹沧海桑田。
“阿轻,你能回来真好,有你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婷婷拉着她的手,亲热地说。
“有我给你保驾护航,你当然勇者无惧啦。”她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酷酷的摆出女杀手的样子。
“你这样子,会把男孩子都吓跑的。”婷婷摸着阿轻的头发,一副大姐姐关心小妹妹的样子。
“我那里是都吓跑了,你信不信我是赶都赶不走好不?”
“我信,我信。阿轻,你和那个叶明秋后来怎么样了?”
“四年没联系了。”
“你当年可是爱的死去活来的。”
“那时候年少无知,情窦初开。”慕轻一个翻身,又躺回大床上去了。
“哦?我昨天看了一下来宾名单,他可是也要来的哦。”
“我早就猜到他会来。”
“你这是借机会再续前缘?”
“是啊,我是假公济私,打算将他一举拿下。”
“阿轻,你矜持点行不行。”
“就你矜持,不还是老早被陆与乔吃的干干净净?”
“你就坏吧。”婷婷推了她一把。
“我坏什么,我守身如玉好不好,不像某些人,哦~”她对幕婷婷努了努下巴。
婷婷一下子脸就红了,不顾形象地扑向她,俩人滚作一团,狂笑不止。
第二天中午,化妆师,造型师,服装师一大群人呼呼啦啦地一股脑闯了进来,看似人多,却训练有素地,有条不紊地开始装扮新娘子。
几个大师级别的时尚达人,本打算用3个小时装扮婷婷,没想到新娘子底子太好了,1个小时就搞定了,看了看表,这时间也太富裕了,他们技痒难耐地一把逮到旁边看热闹幕轻,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打扮起她的脸。
幕轻化妆的空档,婷婷已经开始穿礼服做造型,婚纱选择的是长尾款,低胸设计,腰间布满了施华洛奇的水钻,当助理替她拉上后背的拉链时,她在镜子轻轻地前扭了扭身姿,她不得不感叹这婚纱的设计还是巧妙,彰显了她纤细的腰肢,还不忘了突出她胸部的曲线,此刻的她美的如同一只白玫瑰,低调而含蓄的怒放。
造型师轻轻地将她的头发高高盘起,小心翼翼地从首饰盒里取出一顶钻石皇冠,固定在她头顶,随后又将其他首饰佩戴齐全。
“姐,你真的美的冒泡了。”她看的痴痴呆呆。
“你也一点都不逊色啊!”
幕轻的伴娘装是简洁的抹胸白色小礼服,造型师将她柔顺的卷发打上摩丝,就这样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她转身的时候,头发如果大海上的翻滚的浪花,灵动的飘逸。
“当当当,可以进来么?”有人在敲门。
“进来吧。”慕轻将门打开,婷婷的同事呼呼啦啦进来一大群,大家先是被超美的新娘震撼的一发不可收,然后,不经意地发现新娘旁边的伴娘,异口同声地感叹,这人真是物以类聚啊,幕婷婷的妹妹也是个绝色美人啊,她除了面容同样娇美之外,更多出一份干练,即使站在新娘子旁边也毫不逊色。
“我们去外间等着打劫新郎了,婷婷你可别心疼啊。”她们大笑
“去吧去吧,千万别手软。”她心情好地,陪她们闹。
人三三两两地到外间去看电视,聊天去了。
“阿轻,我好紧张啊。”等人一出去,婷婷就拉着她的手。
“深呼吸,闭上你的眼睛”
“怎么听起来像羽泉的歌词”
“你闭不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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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婷婷这个随风倒的性格,从小到大,什么都听妹妹的。
“你幸福么?”
“幸福”
“你要和陆与乔共度一生么?”
“要”
“睁开眼睛看着我”,她双手扶着她的双肩,认真地对她说
“姐,我祝你幸福,你也一定会幸福。”
“呀!婷婷,你是仙女么?没发现你身材这么好。”公司里的d□□id女生女气的挑着兰花指最后一个进来了。
“你真会讨女孩子欢心。”婷婷轻笑。
“别拿那些臭男人和我比较,俗。”他边说边一缕香风般飘到婷婷床边。
幕轻发现,这几年国内,男人怎么都向多元化发展的,口味也忒劲爆了。
“我看你没吃东西,我给你拿点面包吃。”幕轻受不了d□□id那股子香水味,赶紧找个借口想闪。
“oh my god,这个美女不得了啊,长的可真靓,这小身材也是前tu后qiao的。”他大呼小叫外加嗲声嗲气的声音,让幕轻露在外的皮肤,酥的一下,起了厚厚一层鸡皮疙瘩。
“那个,大姐,不对,是大哥,您太抬举我了。我和我姐比就是一颗稻草,没您说的那么销魂,那个我去给她找点东西吃。”
“是啊,我好饿啊,为了穿礼服,造型师不让我吃早饭和中饭。”婷婷抱怨道。
“唉,你们这两个女人,怎么这么粗糙,吃东西,妆不是要花了,给我饿着,都是什么时候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日子。” d□□id的眼睛狠狠地扫着两姐妹。
“是哦。”婷婷被他说的胃口全没了。
“快听,新郎官他们来了。”外间的人开始嚷嚷起来。
“婷婷,快开门。”果然是陆与乔的声音。
“他们来了啊。”婷婷抓着她的手,人紧张地开始发抖。
“没事,让你同事先难为难为他们,不能这么容易就让他们进去。”
“新郎官,我们需要开门钱”婷婷女同事开始敲诈陆与乔
陆与乔大方地向后方的伴郎团使了个眼色,厚厚的红包递上去了。拿人手短的一群人,立刻放陆与乔一行人进了第一道门。
第二道门是男同事,他们可不敢得罪自己的老板,但看着这个天仙美人被他们老板独吞也心有不甘,非逼着陆与乔唱歌,还要求唱神曲,陆与乔认命地唱了一首,虽然曲调很俗,他唱的还别有一番韵味。
头两道门,他都不怕,就是最后一道门,他感觉压力山大,因为里面是她老婆的小妹,难缠的女魔头幕轻,小丫头年纪不大,心眼不少。
“老婆啊。开门啊!”听到陆与乔的声音,婷婷不自觉地就想开门,慕轻一把将她按回床上,示意她坐好,说道:“我等下拍拍你肩膀,你才可以和他走,什么也不许说,知道不?”
“嗯”婷婷认真地点点头。
慕轻走到门口,把门缓缓地打开了。
今天的婷婷特别漂亮,陆与乔看到她的时候,惊艳的目瞪口呆。
“陆与乔,我姐还没嫁给你呢,怎么就开始叫老婆了?”
“小姨子大人,看在当年我请你吃饭的份上,高抬贵手呗?”陆与乔没形象地讨价还价。
“你不说,我还都快忘了,那就快事快办吧,首先来个单膝下跪,认真求婚。”她指了指婷婷前方的地板。
陆与乔将手里的花束捧在前胸,虔诚地跪在婷婷的脚下。
“嫁给我,婷婷。”
婷婷没有答应,而是看着慕轻的眼睛。
“这就算求婚了?赶紧什么肉麻说什么。”慕轻双手抱在胸前,添油加醋起来。
陆与乔忍住吼人的冲动,看着婷婷求饶。
“亲爱地,我的下属可都在,你还让我这总裁脸皮放那里啊”
“不说是吧,那你就跪着吧,我很有时间。”慕轻放开交叉的手臂,人一晃,挡在他俩之前。
陆与乔开始用眼神四处搜寻,这个叶明秋去那里了?发现房间里根本就没他的影子之后,陆与乔扭头拼命地对着韩冰使眼色,用口型说“快叫叶明秋来。”
他知道她在里面,越是接近她,他越是,情怯。
电梯口的他,紧张程度毫不亚于里面的新郎官陆与乔,他生性讨厌热闹,也不屑和这群迎亲的人凑热闹,此刻,他正将手插在裤兜里,隔在人群等待。
这么多年等了下来,他变的极有耐心,既然挤不进去,终究他们要出来不是?
他低头数着地面上的瓷砖数量,一抬头却看见韩冰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拉着他闪转腾挪地往房间里挤,边挤边说“江湖救急,伴娘太火辣,这小娘子的脾气和她人一样火爆。”
他被韩冰拉着,既焦急,又紧张,既兴奋,又有那么一丝苦涩,他怎么开口呢?他该以怎样的情绪面对她呢?他。。。想不下去了,因为此刻慕轻就这样落落大方,美轮美奂地微笑着出现在他眼前,将他所有的思绪全打乱了。
第12章
被锁了,可以给我留个邮箱,我转发给你。
第13章
事后,叶明秋放好了洗澡水,将慕轻抱起来进入浴室。
两人泡在浴缸里洗鸳.鸯浴,慕.轻抓着他的手,数着他手指问,“我们.算一.夜.情.么?”
“你给我鬼扯什么。“他一抽手,有些恼地从背后搂紧她。
“也是,开什么玩笑,一夜怎么够!你我感觉都很对嘛。”她把他的手抓起来放在自己的肩上,让他给自己按摩,而且还一脸“我说的很有道理”的模样。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再来一次?那可就不是一夜情了。”
“我错了还不行么。“她赶紧认错。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彻底回来了?”他问
“打算?”她懒洋洋地问
“我也懒得绕弯子,你还走不走了?”
“不知道啊,看心情。”
“你敢!还看心情?”他的手从后面抱住她,慕轻拍了他的手一下。
“拜托认真给我按摩啦,我心情好不就万事好商量了。”
“你折磨我很有意思么,邪恶的小丫头。”
“我这么邪恶你还下得了手,说明你更邪恶。”
“。。。。。”叶明秋无奈地、不自觉地、无比配合地给她继续按着肩膀。
然后他开始发起坏来,手就开始不规则了,渐渐地,她双眼开始迷.离,红晕.又浮上双.颊,跟着在他的手.下又柔.顺地和一.滩.春.水一样。
顾及到她身体不适,他只是想惩罚她而已,看她情.绪调动起来了,他就点到为止。
两个人从浴缸里出来,一左一右地躺在床上,他翻身将她搂在怀里,用下巴摩挲着她前额的发丝,静谧而温馨。
“阿轻,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嗯?说吧。”
“知道吗,你离开的日子里我最怕的是什么——想你!想你渐行渐远的身影,想你轻柔的声音,想我们当初的□□。想你的时候,仿佛空气凝固了,时光停滞了,心被狠狠地堵塞着;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痛,可我的心切没有一丁点的治愈的痕迹,这一切你都知道么?”
“知道。”她轻轻地搂紧他。
“我总对自己说,如果你能还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他说的很动情。
“其实,离开你的日子,我天天思念着你对我的好,想你是一个个片段,是我最美的回忆。”
“那你还不早点回来。”
“我不是要好好学习,报效祖国嘛。”
“那为什么提前一年毕业没说?”
“我那个时候是想和你说啊,谁叫你搂着个红衣美女啊”
“我是保护你,知道么,当时,我身边的人都有危险,还好现在都过去了。”
他想将她搂的紧紧的,又怕弄疼她,他陷入了思考中,不知过了多久。
“喂?”他轻唤她。
没有回音,他仔细一听她的呼吸。
“你怎么就睡着了呢?”他无奈地摇头。
第二天,幕轻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她捡起床边的衣服看了看,都是布条了,套上去的可能性是一点都没有,到浴室随便找了件睡袍换上,顺带拿起牙刷在卫生间洗漱一番。
叶明秋迷糊地一翻身,想抱一下枕边的佳人,怎奈摸到的是空空的被子和枕头,他一个激灵,倏地睁开双眼,睡意全无。
“幕轻,你又给我逃跑了?”声音之大,让卫生间正在刷牙的她禁不住一嘴泡沫底地抻着脖子看着他,满脸的莫名其妙。
“我在啦。等等我就洗漱好了。”她口齿不清地回答他。
她吐干净了嘴里的泡沫,用水冲了冲脸,晃晃悠悠地坐到床边。
“小明啊,你这是要干嘛?我只不过去洗漱一下而已。”她摸了摸他的俏脸,顺便安抚一下。
“你要学会叫我明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看着让人不忍。
“光天化日的,叫着好肉麻啊。”她不赞同。
“那里肉麻,我是你男人,你知道不?”
“你原来也不这样露骨啊,叶明秋。”
“被你逼的。你昨天说看心情决定是否要走?你心情如何?”
“挺好的。”
“你不走了?”他喜上眉梢。
“今天和明天都在r市,后天去北京,机票都买好了。”她耸耸肩。
她的这个行为彻底激怒了他。他歇斯底里地摇晃着她的双肩,“我不同意,你知道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你怎么就还能这样,大模大样的回来,又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离开?我掏心掏肺地对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她被他摇晃的头有点晕,在他不发疯的空档静了一下,才继续说:“我去北京是当然有原因了,只不过讲起来话太长,我办好事,立刻就回来的。那个我从昨天早上就没怎么吃饭了,咱们吃个午饭再吵行么?”
他认命地松开钳制她双肩的大手,将床边的衣服一件件地穿好。
“咳咳,我好像出不去门哦~”幕轻看了看脚下的礼服尸体。
“等一下,我给你带上来。”他已经穿戴完毕,正在系腕表,好像突然有想起来什么,他抓起她的手腕看。
“别看了,为了配合那件阵亡的礼物,我脱下来没带,在包里呢,行了吧,疑神疑鬼的。”
他给了她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推开门下了楼。
在楼下商务部,他随便找个个大品牌店,叫来店员。
“给我未婚妻配套衣服,从里到外。”
“先生,请问她多少码?”
“不知道,我问问。”
“明璐啊,你知道幕轻多少码么?”他半是询问,半是报喜地和他妹妹通话,她什么码,他当然知道。
“哥,她回来了么?”明璐明显提高了声音。
“回来了,在酒店楼上,我正给她买衣服呢。”
“太好了,她好像是s码。我马上就从奥地利赶回去看她。”
“嗯,挂了。”
明璐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他哥给她买衣服,她在酒店楼上,难道他们俩?
“s码,170高。”他对店员交待着。
大品牌的营业员就是素质高,只给了这两条信息,就在不到10分钟时间,从里到外,包括袜子在内全部配齐全。分装到几个袋子中。
幕轻拆开包装换好衣服,转身在镜子上照了照,除了胸口有点紧之外,其他地方都算服帖。
她在穿衣服,他也没闲着,从她包里把百达翡丽女表掏了出来,系在了她的腕上,与他腕上的那一只正好是一对。
俩人在楼下的餐厅点了午餐,她饿的完全是用吞食物来形容,他很心疼,也顾不得自己吃,怕她噎着,不停地添汤递水。
等她吃饱了,脸也红润多了,一副慵懒的样子躺靠在椅子上,揉着肚子。
“等会我送你回家,听你说说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叶明秋建议吃饱了某人
“行啊,酒店里有哈根达斯没?等会让他们打包带着。”
“有的,我会说的,这可以走了吧。”
“附近有药店没?我去买毓婷,你昨天没戴.套.套。”
“嗯?有了你就生,生了我养,娘俩一起养。”
“还好我是安全期,来的时候我特意查了一下时间表。”她把手指翻过看了看,确定指缝里没有脏东西,然后搓了搓手,表情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那你搞什么紧急避孕?”
“试探一下,万一有了,看你什么反应么?”
“你想气死我当寡妇么?”
“我也没说嫁给你啊,何来寡妇。”
“你,我们都有夫妻之实了,你还不嫁给我?”
“你是让我对你负责么?小明。”她好看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
“我是会对你负责的,你等着。”
“我尽量等吧。”
虽然她一直在气着他玩,他还是耐心地把葡萄一颗颗剥好放在她的碗里给她消食,唉,这真是奴性啊。
幕轻也没客气,一颗一颗地扔到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他感觉她就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小馋猫,可爱极了,忍不住捏了一下她水嫩的小脸,她也开心地对着他笑,俩人恩爱的样子,把周围的人羡慕死了,不过一个人除外。
岑今一进酒店,就看见他们俩情意绵绵地在西餐厅秀恩爱,而她竟然让他摸她的脸,他都没摸过的呀。
他大脑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地充起血来,他三两步走到他们座位前,拉起幕轻的胳膊将她拎起来,恶狠狠地开了口。
“慕轻,你敢趁我回美国的时候,勾搭上其他男人了?”他问的理直气壮,仿佛一副老公捉奸在床的样子。
早上岑今一到公司就找她,发现办公室没人,他就打她手机,没打通,于是他再问公司里的人,平时和她最好的艾米告诉他,说apple回去r市了,说她去解决终身大事,我也没听清楚,是解决她的终身大事,还是什么她姐姐的啊。
岑今也没去听她啰哩啰唆地讲什么,只是人莫名地紧张起来,他二话没说,直接拉着从美国回来时候的行李,又飞去r市。
下了飞机他就找去慕轻家,想了想,这空手上去也不够正式,于是在楼下水果店买了个果篮提在手里。
张淑怡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岑今,吃了一惊,这孩子怎么来了,把他让了进客厅坐下,张淑怡开始仔细端详他,也就2年没见,这孩子变化还挺大,不弄个七彩山鸡头,穿上正常人的衣服,还蛮好看的啊。
“阿姨,慕轻呢?还睡觉呢么?”他客客气气地问,
“没啊,怎么啦?”
“我找她有事。”
张淑怡后来听明白来了,原来是他找慕轻谈公事,慕轻电话关机,他“正好”也在r市,就找家来了。
张淑怡为了不耽误事,也没和他多寒暄,直接告诉告诉他,慕轻堂姐结婚,她人累了就在酒店住了一晚上,没回家。
岑今赶紧追问了酒店的名字,就风风火火地直接杀了过去,进了大堂他随便扫了一眼,就好死不死地撞见了慕轻和叶明秋亲亲我我的那一幕。
第14章
岑今回去美国和他老爸显摆,他将资产那么一亮,看着老爸吃惊的样子,别提感觉多爽了。
岑建民看到自己儿子做出的成绩,也是由衷地替他高兴,一个劲的夸,钱多少不是问题,起码他会自己养活自己了。
“小子,不简单啊。”
“那是。”
“幕轻这个小丫头还挺有眼光的。”
“那是,她眼光可毒了,没她来帮忙,我就玩不转了。”
“不错,不错。”
“不错什么?”
“没什么。”
后来几天岑建民细心地发现,岑今每天都和幕轻通电话,有时候一天会打好几个,聊天内容也不见的和工作有什么关系,要么是汇报自己每天干了些什么,要么是吃了些什么之类的琐事,特别是他儿子说话的时候的表情,甜蜜的一塌糊涂,好像那里有一点点的不对劲了嘛。
“儿子,爸跟你聊聊天。”吃好晚饭的岑爸爸难得没出去打麻将,和他儿子在别墅客厅里看电视。
“聊什么?我不是都显摆完了么?”他胡乱地换着台。
“你怎么不出去玩了?”他循序渐进地问。
“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在家安静一会。”
“你最近有交往的女朋友了没?”他继续诱导他儿子。
“没空,也没碰到喜欢的,现在的女孩子都太肤浅。”
岑建民看着儿子,不禁感叹,这些日子,他确实长大了不少。
从国内回来后,他不再留恋夜店,也不再和女孩子鬼混,花钱也知道节省,头发也不是五颜六色的,修剪成利落的板寸,甚至有时候他还会穿休闲的衬衫和西裤,这都是他以前不敢想的。
“爸问你,幕轻怎么样?”
“那个母老虎,天天欺负我,我屁大点事都要和她汇报,啰哩啰唆的。”他虽然说的是她的坏话,但脸上却没一点抱怨的痕迹。
“你不还和我说,没她你就玩不转了么,怎么又怪人欺负你?”
“她很暴力的,好不好,我和你顶嘴,你也就吓唬吓唬我,举举巴掌,我和她顶嘴,她一个大巴掌就拍在我脑袋上,也不管公司里面有多少人,爸,你和她比算温柔多了。”
“真的?”
“真的。”
“那你为什么还和她一起开公司啊,既然这么不开心。”岑建民逗儿子玩。
“她是为我好。”
“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不是吧,喜欢她,我疯啦,她是哥们好不好。”
岑建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的熊孩子,再看他提起幕轻时候的甜蜜样,就禁不住摇头,等这个幕轻跑了,他儿子怕是哭都找不到调吧,他还是太嫩了。
“你想过没?她会交男朋友,会结婚,还一辈子和你做哥们啊?”
“当然一辈子啦。”话虽然这么说,岑今调遥控选台的手指,突然不动了。
“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太少有了,长的漂亮,人又聪明,还会赚钱,很抢手的哦。”他继续循循善诱。
“爸,我们。。。”
“你想想吧,是我老早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这一点太不像我了。”岑建民无奈地摇着头站起身。
“她和别的女孩不一样的,我讨厌你的那个比喻。”他将遥控器甩在了沙发上。
“我就说这么多,你睡不着的时候,给我用脑袋想想。”岑建民和他儿子看电视是看不到一起去,起身向书房走去。
他确实想了,而且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幕轻是我女朋友,听上去不错哦?自从她出现,他确实觉得没有女孩子再能入他的眼,他喜欢和她在一起,他原来的女朋友,最多一个月,也就厌倦了,而对她,仿佛怎么看怎么都不厌,她不光人美,而且很有人格魅力,就算他天天被她凶,他也心甘情愿。
想通了之后,岑今第二天早上就火急火燎地订好机票,准备下午飞了回去北京,他这没回来几天又要走,气的他老妈抱着他的行李不放行,还是在他老爸出手帮忙他才得以逃脱。
“你想做什么?”叶明秋看岑今抓着幕轻,人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拉住了她另外的一只的手臂。
“不干什么,你算老几?”岑今并没有松手,而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松开。”叶明秋发话。
“你松开。”岑今顶了回去。
“你们俩都松开好不好,都给我坐下。”幕轻看到周围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示意他俩不要吵。
“哼。”俩人瞪了彼此一眼,同时松了手,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明秋,这位是岑今,我的好朋友。”她忙介绍道。
“岑今,他是我男朋友叶明秋。”
“嗯,男朋友?”岑今彻底傻了。
“我才不是她男朋友。”叶明秋紧接着也开了口。
岑今笑了,幕轻傻了。
“我是她未婚夫。”叶明秋给了一剂猛料。
“未婚夫?”岑今和幕轻一起问他。
“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我求过婚?”她问。
“这个可以补,你不是昨天晚上和我刚入了洞房么?”
“你?”岑今迟疑地看着他们俩。
“上了床,没求婚也不算。”她还在纠结求婚这件事情。
“为什么不算?我是认真的。”他看着她气鼓鼓地说。
“我要求婚,这样不符合规律。”她摇着他手臂说。
“嘿嘿嘿,你们俩能搭理搭理我么?”岑今不满地插进嘴来。
“你干嘛?”俩人一起看着他。
“幕轻,我这可是千里迢迢来表白的,你能听我先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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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什么?”她问。
“我爱你啊。”他答。
轮到幕轻和叶明秋囧了,这货是咋想的。
“岑今,别凑热闹了,小朋友一边玩去,大人们讨论正事呢。”幕轻嫌弃地看着他,他经常说爱她,她压根就当他又在瞎捣乱。
“我是认真的。”
“行,谢谢你爱我。”她以为他在开玩笑,也没当回事,挽起袖子继续要和叶明秋掰扯。
“what?谢谢?”岑今彻底崩溃了。
“等我俩搞明白我俩这个未婚夫事情,再和你说啊。”幕轻打算继续和叶明秋讨论。
“嘭”岑今一拳狠狠地捶在了桌子上,桌面晃动了起来,直接导致幕轻对面的汤碗一下子翻倒,搞的汤汤水水撒了她一身。
“你干嘛啊,好好说啦。发什么小孩子脾气,真是的,衣服还是新买的,知道吗?这是我第一套爱马仕好不好?”幕轻赶紧站起来抖身上的衣服。
“谁叫你不买,钱你不是没有,回去赔你一套还不成么?”岑今瞪了回去。
“浪费可耻,知道不?我去趟洗手间,你俩安静地等我回来,不要给我丢人。”交待好了,她急匆匆地跑去洗手间。
“小子,你要干嘛?”叶明秋冷飕飕地问。
“不干嘛,幕轻是我的。”
“你来晚了,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16岁。”叶明秋拿起餐巾擦了擦手。
“如果讲时间,你还真不占便宜,我13岁就认识她了,我俩是同学,初中同学。”
“我是她的初恋男朋友。”
“初恋?你是不是当年甩了她的那个人?”
“我没有,那是个误会。”
“误会?她当年有多伤心,你知道么?”
“这是我俩之间的事情,和你什么关系,就算她误会了,她有说过做你女朋友了么?”
“没有。”岑今弱下声音来。
“那你跑过来算哪门子事?”
“她不是没嫁给你么?公平竞争。”
幕轻从洗手间出来,看着俩人和斗鸡一样,争的面红耳赤。
“你俩都给我闭嘴,不嫌丢人么?”
俩人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我妈刚打了电话,催我回家。你们俩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ok?”
“我送你。”俩人一起开口。
“不用了,一下子来俩高富帅,我怕我妈心脏受不住。”
“司机马师傅已经在外面等了,你和他熟的,你们先回去,我等等让他来接我。”
“嗯,我走了,你们俩也赶紧散了吧,等我电话。”她拎起包往外走。
“好。”两个人说的特配合,还友好地握了握手给她看,可等幕轻刚一走出去,俩人立刻就原形毕露了,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
“希望你不要纠缠她。”叶明秋先开口警告他。
“没门。”岑今站了起来,头都不回地走了出去。
“幕小姐,你回来了啊!”司机马师傅看到她,立刻下了车给她开车门。
“是啊,马师傅,我回来了,好久不见啊!”
“是够久的啦,我们都很想你啊,有空回去看看大家啊。”
“一定一定,我有空一定回去,叶家老员工都在么?”
“在啊,少爷夫人都是念旧的人,大家都在。”
“四年还真快啊!”
“是很快啊。”
“我送您回家么?还是去什么地方?”
“回家好了,谢谢。”
“不用谢!能再给你开车,我别提多高兴了。”
“马师傅,你人真好。”
“嘿嘿。”马师傅憨笑了几声算是回答了她。
等幕轻一进门,张淑怡就一把抓住她,开门见山地问:“这叶明秋和岑今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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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妈,我打算嫁给叶明秋。”幕轻一回家,就和她妈摊牌。
“同意。”张淑怡拉了拉她翘起来的头发,宠溺之情不言而喻。
“爸,要不你来点反面意见,刺激刺激我啊,也太顺利啦。”
“我听你妈妈的。”慕伟心情不错地看着女儿。
“阿轻,你俩适合就结婚呗,反正你书也读了,钱也有了,就差个好老公,这不就送上门了,你还想让老天爷怎么厚待你,你给我说说看。”
“也是哦。”
“等叶明秋安排好时间,我们两家再谈谈细节的事情,定下来我就没什么好操心的了,我一直担心你砸手里,真没想过提前售罄,不错不错。”
“妈,你过分了啊!”
第二天早上飞机是7点钟的,慕伟早早开车送女儿过去机场,慕轻坐着老爸的车子,感觉车地盘太低,不适合她老爸的腰。
“妈,别小气,给我爸换个大众途观吧,也不显富,还挺实用。”
“本来我还想给他买宝马suv呢,你看你这孩子还降低标准了。”
“买吧,买吧,没问题,我报销。”
“抖起来了不是,钱要省着花,知道不?”
“知道,知道啦,妈你应该姓葛。”
“为什么姓葛啊?诸葛的葛么?”
“葛朗台的葛。”
“死丫头,皮痒啊?”张淑怡拎起幕轻的耳朵。
“不敢啦,放手啦,我都快被你拉成兔子啦。”
慕伟看着两个活宝,开心的嘴巴都拢不上了。
三人有说有笑地赶到了机场,岑今人已经早早到了。
今天他穿的很正式,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头发显然是打过发胶,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
“叔叔阿姨好。”他一见到慕家父母就赶紧上前打招呼。
“你好,你好。”二老寒暄着。
“脑袋被牛舔了啊?”慕轻围着他转了一圈看。
“叔叔阿姨,您二位回去吧,我和她去北京,您放心吧。”他压根就没搭理她,继续装着乖宝宝的样子。
“你这西服商标怎么没剪下来啊?”她就看不惯他装成熟的样子,忙不择手段地挤兑他。
“有吗?那里。”上当的岑今真的拎起袖子看。
“哈哈哈,上当了吧。”她笑的超级没形象。
“你阴我,你个死丫头。”他憋不住,瞪了她一眼。
“你去北京和明秋说了没?”张淑怡随口一问。
“说过了,怕他是忘了,我昨天应该再说一遍。”她拍着脑门,懊恼不已。
“才不让他知道呢。”岑今说的很小声,很小声。
“你说什么?”她问他。
“我说他会知道的。”慑于她的暴力倾向,他忙改口。
“时间快到了,我上飞机了,等我下了飞机给他打电话吧。”
“岑今,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波霸啊?”她在飞机上随手带了一本小说上来,边看边和他聊天。
“女人,你干脆拿个喇叭问我呗?小声点说话对你没害处。”
“那我再问一遍,你们男人都喜欢波霸么?”她贴在他耳边小声问。
“这个嘛,我不告诉你。”他恶作剧地同样贴在她耳边小声回答她。
“切!德行~”她扭头不理他。
“喂,是不是叶明秋嫌你胸小了?”他上下打量着她,开始挤兑她。
“他没说,我也不知道,你经验那么丰富啦,快分享分享。”她又摆出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求你了,别和我谈论这个行么,你能把我当个男人看么?我间歇性给你当哥们是可以的,不带一直这么用的,我抗议。”
“你一定是喜欢波霸。“她认认真真地上下看了看他,鉴定式地点了一下头。
“我说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不是波霸,行不?”他说的轻佻,但眼睛里全是认真的神色。
“谢谢!”她已经扭过头,所以也没看清楚他的眼神,翻了一页书,有一搭没一搭的。
又是谢谢,这句话让他如同吃了半斤黄莲一样,满嘴,满心的苦涩。
叶明秋早上7点钟起来,看了看时间,猜她也没起床,就吃了早餐上班去了,等他忙好了几个项目汇报之后,抽空给她拨了电话,一看都快11点了。
“阿轻,起来了没?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我都到北京了好不好,还起来没。”
“你怎么去北京了,我怎么不知道?”他开始抵赖,他隐约记得她说过这件事情。
“我说过了好不好,我来北京处理点事情,处理好了就回来。”
“要多久?”他问
“一周,最长半个月。”
“好的。”
“好的?你不说我两句解解恨?”
“说你干嘛,我今天也去北京办事,晚上到。”
“太好了,我洗好了澡等你哦!”她嬉皮笑脸地说。
“不用洗好等我,我和你一起洗更好。”他将手机合上,笑容满面。
“晚上吃什么?阿轻!”岑今从隔壁办公室走了过来,摇头晃脑地问。
“你晚上自己吃,我今天有客人。”怕岑今捣乱,她可没敢说客人是叶明秋。
“你有什么客人,还差我这张嘴。”他不满地抗议。
“老朋友啦。带你不方便。”
“行吧,你不带我去,我晚上就泡妞去。”他赌气地说。
“注意身体,量力而行哦!”她没有像他想像的那样吃醋,而是大大方方的温馨提示起来。
岑今白了她一眼,扭头晃荡出去。
公司大部分人已经下班,除了财务月底赶报表之外,就是研发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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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轻习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所以她也在没着急走。
“铃~”她一看手机来电是他,忙接了起来。
“我下了飞机,你在那里?”
“我在公司。”
“你公司在那里?”
“博今科技公司,地址**。”
“我等等就到,好你一起下班。”
幕轻将手机放下,她看了看时间,还早,纽约证券交易还有5个小时才开盘,随手翻起积压了几天的文件,认真地审阅起来。
他下了飞机,北京分公司的人已经在机场等候多时了,他将地址告诉了司机,随意和分公司总经理打听了一下博今公司。听他说,这博今是一家靠网络游戏发家的公司,突然杀了出来,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老板是叫leo的美籍华人和一个叫apple的中国人,这俩个人都很低调,不是很熟。
到了地方,他就让分公司的人都回去了,直接来到她写字楼门口。
门口站着前台小妹,他看了看公司名称,博今科技,没错,就是这家公司。
“我找幕轻,她在几楼?” 他走上前询问。
“您找幕总吗?”
“幕总?”他质疑地看着前台小妹。
她说她在这家公司,他以为她也就是一个小白领,所以当人说她是幕总,他直觉就是她对错人了。
“幕轻,一个小姑娘。”他耐心地提示着。
“呵呵,我知道的,我们幕总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前台小姐忍不住笑起来。
“她在几楼,我找她有事。”他尴尬地问。
“我要请示一下她。”前台小姐立刻准备公事公办。
“我想给她个惊喜,希望你配合一下。”叶明秋对小姑娘微微的一笑。
“15楼,右边办公室。”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姑娘立刻倒戈了。
办公室都是透明玻璃的隔断,他下了电梯,右手边就是她的办公室,而她此刻正端坐在电脑前,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萤幕的画面快速的切换着,鼻梁上的防辐射眼镜反射着电脑萤幕的光。
她今天穿着白色小套装,简洁而不失单调,头发利落地在脑后梳成马尾。
她时不时拿起电话,拨通后夹着话筒,一边和人确认些什么,一边手里握着笔,不停在本子上记录着。
工作状态的她,他从来没有见过,她收起调皮,收起眉眼弯弯的笑脸,人还真超有气场。
他甚至都不想去惊动她,只是出神地看着她。
越看越爱,越爱越看,原来她不单单止于美丽,更有独当一面的干练。
“您好?”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介入进来。
“嗯,您好。”他看向声音的主人。
“您找我们幕总有事?我看您看了很久。”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主管模样的人。
“有事。”
“那您先?”他伸手示意了一下叶明秋。
“你先吧,我找她就是叫她和我吃饭。”
这个主管上下看了看叶明秋,若有所思地进去了,幕轻仔细地看了看他手里的文件,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上面。
这个人仿佛和她说了些什么,她猛地抬头看着他,笑容款款地在脸上开始绽放起来。
他也忍不住嘴角上翘。
他推开门,进了她的办公室,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幕总”他挑眉。
“你不要糗我了,还是叫我阿轻吧,感觉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奇怪哦。”她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准备下班。
“阿轻,leo是岑今么?”他看着她问出口。
“是的。”
“幕轻,那你又是谁?”
“我是阿轻啊,哦,我还有个英文名字叫apple.”
俩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地下停车场,幕轻开的是一辆白色的奥迪tt,和她的人一样,低调而不张扬。
他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她的车和小女孩的车不一样,里面私人物品很少,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清清爽爽。
他侧脸看着她点火,挂档位,踩油门,一气呵成。
“阿轻,你的性格适合开跑车?现在你不用我送,也买的起吧?”
“和莫妮卡一样的红色法拉利么?还是免了,我这车,已经非常不错了,代步而已。”
“你吃醋了?”他好笑地问她。
“我有么?”她扯了下嘴角,娴熟地旋转着方向盘。
车子缓缓驶入车流,进入主车道。
“现在去那里?”他问。
“去我家,给你烧饭吃。”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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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晚上时间比较紧,她一下班就赶到他公司接他,俩人直接找了个附近酒店随便吃了一顿饭后,直奔机场。
他和她走进机场高级候机室,她让他先休息一下,自己去了卫生间。
“和那个岑今保持距离,知道不?”他喝了一口咖啡,看向刚坐在他桌子对面的她说。
“保持距离,你提醒我这个干嘛?”
“他对你有意思,你知道不?”
“不可能吧,我当他是哥们。”
“你确定他当你也是哥们么?”
“当然。”
他看着她笃信的表情,吞下了到嘴边的话,微笑不语。他的阿轻有时候精明,有时候却少根筋,唉,真不想提醒她,只要她对自己的那根筋不少就行。
“我马上要回去了,让我抱抱。”他对她伸出了手臂。
“干嘛啦,人那么多。”
“怕什么,他们都不认识你啦,何况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
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拽到身旁,紧紧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头发和前额,无限宠溺不言而喻。
“霸道。”她咬他的手。
“有点。”他摆出随便咬的架势。
她好气又好笑地松了口。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幸运的人?”她问。
“我感觉幸运的人是我。”他笑着回答。
“那我们都是幸运的人。”
“都是。”他拿起她的手,看着她手指上的戒指,满意地、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莫妮从莫斯科执行任务回来在,人在北京换机,为了不引人耳目,她穿的特别低调,戴着大框眼镜和假发套。
她也在高级候机厅喝着咖啡,等着航班,眼尖的她从叶明秋一进高级候机厅就看到他了。
“一年没见,还是那么帅,养眼啊。”她轻叹了一句,脑子飞速地盘算着怎么和他打个招呼,不知道她改变造型后他认不认得出来自己?。
她将手里的杂志合上,拎起包刚要起身,突然发现叶明秋对面坐下了一位女孩子,从背影看身材不错,不知道她长的相貌如何。
这个女孩没坐下多久,叶明秋就将她拉到身旁,亲吻着她的头发和额头。
莫妮卡吃惊的同时也看清楚那张脸,娇好的面容,似曾相识,应该就是她吧,幕轻?
莫妮卡发现叶明秋对待她如同掌上明珠一样,爱的满满的仿佛要溢出来一样,他曾几何时这样看过其他女孩子呢?她心里不平地想。
本来她已经潇洒地走了,她骄傲地以为是她不要他了,是她放下了,可真这样看着他对幕轻百依百顺、关怀备至的样子,说不刺激人还是假的,这个想法让她妒忌的胸口发痛。
“我祝你们分手快乐。”莫妮卡在心里叨咕着。
当然莫妮卡的一些列心理活动,两个你侬我侬的人是没工夫发觉到就是了。
“搭乘北京开往r市的飞机的乘客,请登机。”机场大厅回荡着广播的声音。
“我走了。”他站在登机口对她说。
“再见。”她同样依依不舍。
他就看着她,也没说再见,突然低下头在她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调皮地笑着走了进去。
幕轻脸微微地红了一下,对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机场。
送走了叶明秋,她回家换了衣服,放下了包,来到了岑今的门口,敲开了他的房门,她打算好好关心一下这个问题“儿童”,看他到底那根筋不对。
他听到敲门声,一看是她,就将门打开,牛叉哄哄地又躺回沙发上看他的nba。
“岑今,你怎么啦,我今天那里得罪你了?”她放低身段地问他。
“没怎么,我犯贱。”他赌气地将电视声音调高。
“我们谈谈。”她抢过来遥控器,将声音调小了。
“谈什么?谈你和叶明秋那个混蛋怎么亲亲我我?”
“他是我未婚夫,我不和他亲亲我我还和谁啊?”她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说。
“我喜欢你。”他一把将电视关掉,坐了起来,面对着同样坐在沙发上的她。
“你敢说谢谢试试看。”他又加了一句威胁。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啊。”
“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我..我爱你。男女之爱,你懂么?”
“你在开玩笑么?”她隐约从他认真的表情里感受到些许信息,不确定地问。
“无比认真。”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但我不爱你啊。”她无欲无求地反握住他的手,像知心姐姐对待问题小朋友一样。
“你喜欢他什么?”他急切地问。
“说不清楚,就是喜欢。”她说的甜丝丝的。
“是他有钱,还是帅?这两点我都满足。”
“和这两点都没关系,只是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进了我的心,然后。。”
“然后什么?”他急切地问。
“我心眼越来越小,他卡在里面出不来了。”
“……”
“阿轻,我有机会么?”
“没有。”
“他是你第一个男人么?”
“是的,怎么了?”
“你可能是没见过世面,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其他男人也不错,譬如我。”
“……”
“你让我吻一下,如果你觉得我好,你就改弦易辙,如果你觉得我不好,那我就到此为止,失败出局。”
“我才不要被你吻呢。”她起身要走,而他一下子将她搂在怀里,用尽所有他的技巧去吻她,希望得到她的回应。
朝思暮想的人,搂在怀中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特别是她的唇好柔软,好甜蜜。他还在享受这个过程,幸福满怀,然而。。。。
“扑哧” 她笑出声来。
他忙睁开眼睛看着她,查找着那里不对劲。
“你整我?”他恶狠狠地说。
“真没!”她赶紧摇了摇头。
“那你?那你笑什么?”
“我和你接吻,就有那种乱.伦的感觉,像亲自己的兄弟姐妹。”她不赞同地摇头。
“……”
“我猜或许你是和我一起生活惯了,突然感觉有个人要把我从你身边抢走而已,你对我谈不上爱。”
“我才不是因为习惯。”他嘟嘟囔囔地说。
“每个姐妹有男朋友了,当哥哥或者弟弟的男性都会这么想的,我理解的。”
“你这样认为么?我才没有。我是真的爱你。”
他看着她在摇头,心里有话却不敢说出口,幕轻,我在晚上做梦的时候总能梦到你,而且梦的内容很不纯洁,我能对你说么?
“我是不是给过你什么错觉和暗示?”她自我检讨地问他。
“没有。”他肯定地说。
“那就好,下次你看到我和我未婚夫在一起,不要那么大反映就行。
岑今呆呆地看着她,感觉到很无力,是啊,人家什么也没对他说过,也没暗示过,他凭什么总是一副老公捉奸的样子来干涉人家谈情说爱呢?
“我走了啦,要去看盘了,赚钱~努力赚钱。”她攥紧了拳头,对他挥了挥。
他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她,在她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从心灵深处他发出一声叹息,“阿轻,我怕是错过了你了。”
他发了会呆,掏出手机拨通了岑建民的电话。
“爸,我想去意大利游学一年,如何?”
“我有我自己的道理在。”
“明天就走,您不用劝了。”
“这样吧,挂了。”
第二天早上,幕轻还是来敲他的门,叫他去吃面,他强装出开心的样子陪她一起吃面,然后一起去上班。
临下班前,他写了一封信电子邮件给她,设计好发送时间,他关了电脑。
“阿轻,你今天加班么?”他问。
“是啊。”
“那我先走了,再见。”
幕轻抬头看着他,感觉特别扭,这个人很少和自己说再见,除非是出远门之前,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她感觉到丝丝不对劲。
“再见,慢点开车。”她回了他一句。
他开着车回去家里,简单地将衣服抓了几件塞在行李箱了,拿出护照,揣在口袋里,一刻不停地赶去机场。
幕轻是在晚上10点的时候,看到他的邮件的,内容如下:
阿轻: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飞机上了,这次我是打算去意大利学习摄影学,系统地进修摄影技巧、图片处理、升级上传等课程,到时候再看能不能有机会能跟随一批优秀工程师开发应用程序。
非常感激你的陪伴,这两年我过的充实而开心,可我在你的羽翼下成长的太慢了,你总是扮演女英雄的角色挽救我于水火之中,这样让我越来越依赖你,而你总是把我当成个胡闹的小朋友看待。
我原来以为这样很好,我幻想着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可是,现在看是不可能了,这个事实让我很心慌。
我想长大,不想再做你的小朋友,希望我学成之后回来,能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
岑今
20**年*月*日
于北京办公室
幕轻看着信,缓缓地敲着键盘回复他、点了发送。
“岑今,加油!”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从抽屉了拿出他家的钥匙,装修时候留在她家备用,后来也没要回去,就一直放在那里。
她打开门进去,检查了一圈他是否将煤气水电总阀门关掉,果不出所料他确实没关。
她于是将门窗关好,煤气水电总阀关掉,干好这些事情之后,她转身看了看他的房间,衣服袜子散落一地,可见他走的时候多么的匆忙,她将它们捡起来,分门别类地放回衣柜里,将床铺叠了起来,用床单罩上,拍了拍手,转身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我还真是不自觉地将他当小朋友照顾了!”她坐在沙发上,突然感觉自己刚才的行为跟他妈干的事情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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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他每天和她通一次长长的电话,即便应酬回来晚了,也要在睡觉前腻味几句。
“看盘呢,你才回来?”
“是啊,刚和几个高层吃过晚饭回来,这群人可真能闹,还要唱什么歌,有家不回无聊不无聊。”
“人家这是哄你乐呵乐呵好不好,你这个做老板的还不领情。”
“我一点也不乐呵好不好,我和他们吃饭唱歌就感觉是工作,他们就是在耽误我宝贵的时间,我还要和我的阿轻聊天呢。”
“你好肉麻。”
“我哪里有,说真心话还叫肉麻,你太伤我的心了。”他喝了点酒,说起话来不免轻松了很多。
“不麻,不麻,我可喜欢了,还有一件事,明秋,我明天去波士顿,过个2、3天就回去,直飞r市,一刻不耽误,开心不?”
“当然开心啦。”
“我和明璐在美国聚一聚,都快四年没见了,我好想她啊。”
“她也很想你,最好你和她一起回来,她好像也到假期了。”
“我也正有此意。”
“岑今最近有给你打电话没?”他酸酸地问。
“没打啊,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
“是关机,所以也就没再打过,我也懒得管了。”
“什么叫懒得管,根本就不应该管,你又不是他妈。”
“原来管顺手了。”
“我希望你管管我多一些啦。”他酸酸地说。
“管你什么,你那么自觉,我是管你钱吧?咱俩这辈子也差不多够用了,操着心也没必要,我是管你身呢?你还守身如玉,弄个绯闻还是炸糊牌。”
“阿轻,你夸人还挺润物细无声的啊?”
“知道我夸你啦?”
“知道,阿轻,注意安全。”
“放心吧。”
他挂了电话,想起她要再去美国,心里就莫名地不踏实起来,这感觉让他心慌慌的,还好,不是说去去就回么?
慕轻在波士顿同学聚会一结束,她就给明璐拨了电话,两个人听到彼此的声音,好长一段时间就是举着电话,泣不成声,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俩人简单地聊了了这四年的生活,最后她俩约好在拉斯维加斯机场见面,然后在那里游玩两天再一起回国。
虽然有快四年的时间没见到彼此了,但在茫茫人海,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明璐激动地用手捂着嘴,眼睛睁的大大的,当她看到慕轻对她笑的那一刻,她一路狂奔地向她跑去,紧紧地抱着她,慕轻也情绪激动地回抱着她,俩人的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过了好久才分开彼此。
“阿轻,你变了,变的比以前还要漂亮。”明璐上下打量着她。
“你也是啊,明璐。”
“走,我们先去市区,然后再找个酒店住下,明天去狂欢好不好?”慕轻提议道。
“好,我来了这几年都没机会出来玩。”
“我也是。”
“阿轻,你告诉我哥咱们俩在拉斯维加斯了么?”她在出租车上问她。
“当然没有,那个家伙肯定不让。”
“我猜也是,我也没说,阿轻,知道么?自由万岁!”
“万岁!”
两个人开了一间房,将行李放下之后,慕轻进去卫生间洗把脸。
“哥,我和阿轻在一起啦。”明璐给她哥哥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她人呢?”明秋问道。
“在卫生间洗脸呢。等一下就出来。”
“你们什么时候到家?”
“我们明后天就到家了,到了之前给你打电话好了。”
明璐坐在沙发上,还想说些什么,门铃却响了起来,她大踏步走了过去,边和他道:“哥,有人按门铃,你先别挂我电话,我把手机转给阿轻。”
说着,她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服务生,推着一辆装满床单的打扫工具车,冲着她微笑道:“小姐,需要打扫房间么?”
“我不需要打扫。”
她告知他,跟着就要将门关上,可下一秒,那服务生却举起了手,无声射了她一枪,明璐迟疑地看着这个服务生,人开始慢慢失去了行动的力气。
随即“咣当”一下,躺在了门口的地板上。
此刻紧握在手上的手机,也掉到了地上。
慕轻听到声音不对,赶紧从卫生间冲了出来,她完全没有料到有人会攻击她们,当她看到明璐倒在地上的背影,猛地四处张望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向了她,虽然她及时侧过身,但那一枪还是击中了她的大腿。
她低头看见一根针在大腿上头。
混蛋!
她试图施展身手,但她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听使唤,晕眩快速袭来,下一秒,她再也站不住,整个人跪倒在地,她试图呼救,但她没有力气,而门外那个服务生,已经走进房间,反手将门用力地关上。
明璐此刻同样瘫倒在地上,她惊慌的喘着气想往后爬开,想抓住那掉落的手机,但它感觉好远,而那服务生在她身前蹲了下来,捡起那支手机,看着她微笑,悄声说。
“亲爱的,别浪费力气了,我用麻醉剂向来剂量很足,绝对不干偷工减料的事,你可爬不到这边哦?”
他的笑让明璐毛骨孙然,然后他当着她的面,果断的按掉了通话键,将电池也掏了出来。
她们俩没有办法动,无法开口,只能看见眼前的危机正在一步一步地发生。
那服务生将她俩依次抱了起来,放到堆放被单的工具车中,为了稳妥起见,还拿工具车里的其它的床单,将她们俩盖起来,紧接着工具车轮子缓缓开始移动,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慕轻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工具车被推进了电梯,再然后又是推出了电梯,听着周围的声音,应该是进了停车场
忽地,她和身上的床单一起被这个假冒的服务生抱了出来,放进早已准备好的面包车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慕轻本来希望在他移动她们的时候,有人能发现她们,但这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身上服务生的制服已经换成了可回收垃圾处理公司的制服,而这辆面包车的车身上该死的印着垃圾分类处理公司的标志。
她们被床单包围淹没,没有人会觉得这车子或这个男人有任何可疑。
车子开出了地下停车场,她可以感觉到周围的光线明亮一些,然后车子开出了酒店,进入车流之中。
她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但此时此刻这很难办到。
她默念着,祈祷着,她们吉人自有天相,她们会安然无恙地逃脱,说了不知道多少打气的话,最后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大口气,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慕轻的脑子不停地飞速旋转,刚才明璐是不是在和明秋通话,然后突然的中断……
现在她唯一的希望是明秋了。
但美国这么大,明秋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她们呢?
一瞬间,她再次心慌意乱。
她闭上眼,懊悔不已。
车子停了。慕轻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面包车在下一瞬间被人打开,另一个她不曾见过的两个男人把她俩分别抱了出来,她无法动弹,只能转动着眼睛看,然后是她和明璐被分开到了两个方向。
那人把她放轮椅上,推着她走过一个有坡度的走廊,然后转了几个弯,头顶上的天花板有的脱落下来,有的根本就是一个洞,看上去黑乎乎的,隔一段距离会有一两盏摇摇欲坠的白炽灯昏暗地亮着。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些人为什么要抓她们?
忽然间,她从轮椅中被人倒了出来,跟着他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了一个黑暗的房间里,将她关了起来。
她无法动弹,只能瘫在冰冷的地上。
然后,她在阴暗的房间里,她听见了呼吸声,就在她身周围,而且不只一个。
她恐惧极了,她绷紧脸皮,但没有人靠近她,她紧张地喘着气,一再试图移动手指,她能做到的,药效总是会退的,时间而已。
她的额头开始冒冷汗的,她试了又试,还是不行,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她的食指能动了,紧接着是拇指,最后是无名指。
她感觉到即使是这么小的运动都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躺在地上休息片刻,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开始没有辨认出那是什么,然后才认出那些或坐或卧的蜷缩在墙角的女人,她们每一个都苍白又疲倦,脚上被套着铁链。
有些人闭目养神,有的人眼睛是张开的,但两眼无神。她第一直觉就是这些女人都不正常,当视线更清楚,她能看见她们手臂上的针孔。她们肯定是被打了毒品之类的东西,因为她们的面孔太像瘾君子了。
该死!那些变态绑架她们,到底是要让她们干嘛,她不敢想,无底的恐惧让冷汗湿透了全身的衣服。
不是明璐挂掉的,他知道,她才和他说不要挂掉她的电话,还要转给阿轻听,他听到她对服务生说话,跟着就有巨响传来。
她的电话被挂断了。
不祥的预感骤然加剧,这个可怕的念头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
他重新拨打她的手机,却被告知已关机,然后他再拨慕轻的手机,同样的关机。
真的出事了。
搬家声明
21章之后在《倾我一生,沐你欢颜》,本来同步更新,想想也是麻烦,大家如果喜欢就转过去看吧,谢谢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