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女明星的荒岛生活》 第1章 《泰坦尼克》的节奏? 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袭来,我悠悠地醒了。 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沙滩上,下半截身体都泡在海水里,已经失去了知觉。 “我特么居然没死,这是在做梦么?” 事情是这样的…… 海航公司建造的20万吨级游轮福星号首次试航,为了宣传,海航公司请来了国内最年轻的歌后付丽来船上举办演唱会。 我和学校里十几个付丽的歌迷成功抢到了船票,成为了幸运儿。 福星号首次试航的目的地是日本大阪,来回四天的旅程。 出发之前,气象台说有台风,但海航公司仗着船大够稳,没有更改日期。 10月10号那天,也就是两天前,我和十几个同学一起,登上了超豪华游轮,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女神付丽。虽然此行花掉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但我觉得超值。 从大阪回来的时候,果然刮起了台风。海上巨浪滔天,福星号不愧是超级游轮,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但是今天早上,悲剧发生了。一艘来不及靠岸的中型货轮被海啸卷得失去了控制,撞上正在返航的福星号。 福星号船体受损,进水严重,大家纷纷跳上救生船逃生。 我和同学们有幸抢到了一艘,可当我上船的时候,那艘救生艇已经坐满了。 生死关头,谁也不想再回到游轮上去。结果我的死对头刘勇,趁我不备,一脚把我踹进了海里…… 幸亏老子是在海边长大的,后来又捡到一个漂过来的救生圈,才没有沉到海底喂鲨鱼。 在翻滚的海水里泡了好久,我又冷又饿,最后失去了知觉。 醒来就躺在这片沙滩上。 看来是我命不该绝,早上看到许多救生艇都翻了,我抱着一个小救生圈却活了下来。 此时已近黄昏,海上风浪早已平息。 我翻身起来打量了一下身后,这特么是什么地方? 影影绰绰全是密林,不远处就是危崖断壁,这特么就是个环境险恶的荒岛啊! 我爬上沙滩,脱离了海水我的双腿开始恢复知觉了,天马上就要黑了,而且沙滩上风大,得赶紧找个栖身之处。 我手脚并用,爬上了一处高一点的山崖,左右一看,发现远处的沙滩上有一大块红色的东西, 要去看看,可能是海上漂来的救生船! 我提起精神摸了过去,靠近一看,一艘瘪了的救生筏倒扣在海滩上。 救生筏也不知是撞到了礁石还是什么的,侧面破了一个大口子,现在看来只能用来搭帐篷用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掀开救生筏,然后我被吓了一大跳! 下面居然压着好几具尸体,而且都被海水泡肿了。 我壮着胆,把人一个个翻过来,想看看有没有幸存者。 “咦?这个穿救生衣的是……付丽?”我揉了揉眼睛,没错!就是付丽! 我赶紧试试她还有没有呼吸。 还有呼吸! 我顿时激动了起来,兴奋不已的我凭空生出一股力气将女神拖上了岸。 “啧啧!这身材!” 看着只穿着泳装的付丽,我心里热火朝天。 “想甚了?赶紧救人再说。”我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得让她把喝进去的水吐出来。 面对那丰硕的胸脯,我的手居然发抖了,迟迟按不下去。 “这特么至少36d!说不定还是个e啊!” “不管了!救人要紧!” 我双手使劲地按了下去,那舒服的手感,爽得我全身打了个哆嗦…… “冷静……我特么要冷静!” 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压下心中的躁动,双手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噗地一声。 付丽头一歪,吐出几口海水,咳嗽了几下,却没有醒来。 “娘的!难道还要人工呼吸?这玩意我没学过啊!” 我试了好几次,每次吸够了气,可嘴巴一接触到付丽柔软的嘴唇时,就忍不住舔了舔,然后就泄气了…… 这怨不得我,换做是谁,第一次和自己的女神零距离接触,都会控制不住自己。 除非他不是男人! 我是男人,而且还是强壮的男人,所以我要忍住。 再尝试了几次,我的人工呼吸终于做得有模有样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付丽的手指终于动了一下。 我莫名其妙的兴奋了起来,决定再试最后一次。我吸足了气,嘴巴刚要接触到付丽的双唇,就见她长长地睫毛颤了一下,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流氓!” 啪! 我被付丽一耳光扇到沙滩上,啃了一嘴的沙子。 这他娘的,手劲可真大! “呸,呸,女神,你听我说我不是流氓,刚才……” 我吐掉嘴里的沙子,话还没说完,又被付丽一巴掌打回了沙子里。 连挨了两巴掌,我彻底怒了。我抬起头一把抓住付丽扬起的手,瞪着她吼道:“你疯了!老子是在救你,别特么不识好歹!” 付丽冷冷地看着我,眼锋如刀,一字一顿的说:“滚开!别碰我!不然我就咬舌自尽!” 看着她绝决的眼神,我颓废的做到了沙滩上。 刚才的那一番对抗,几乎耗尽了我所有力气。我躺倒在沙滩上,像一条缺氧的鱼,使劲地喘息着。 付丽朝远处爬了几米,和我拉开了距离。 她警惕的看着我,“你是谁?这是哪里?” 虽然连挨了两下狠的,但看在付丽是我多年偶像的份上,我决定不和她计较。 “荒岛啊!早上沉船的事你忘了?”我耐着性子说。 “当然没忘,我是问,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对了!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演唱会结束后,你找我要过签名!”付丽一边回想一边说。 “恭喜你还没有失忆,你看看那边……”我朝付丽背后指了指。 “啊!”付丽尖叫了一声,朝我爬了过来。 “别叫了!这荒岛上说不定有野兽,别都给招惹过来了。”我急忙起身捂住了她的嘴。 “放开我!” 付丽拽开我的手,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目光又回到那几具尸体上,脸色写满了惊恐。 “他们真的都死了?” “不信?你可以去试试。”我好笑的看着付丽。 “不要……”付丽抱着腿,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我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体力恢复了,我决定去尸体上搜搜,看能不能搜到什么好东西。 尸体有五具,三男两女,我在他们身上一阵摸索,翻出了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什么香烟,钱包,打火机,指甲刀,手机……甚至还有化妆盒。 其中有部手机还是岛国产的大法牌子,我心里一喜,早就听说大法防水性能一流,不知还能不能用? 按下了开机键,屏幕亮了,我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付丽也是一脸激动的样子,不顾自己穿得少,拼命的把脸往手机上凑。 “妈的!有指纹解锁。” 我只得去翻动手机主人的尸体,好不容易解了锁,却发现没有信号。 难道是地势太低? 我又试了试其他几部手机,都开不了机。 “你的手机呢?”我有些沮丧地抬头问付丽。 “你看我像是带手机的样子吗?”付丽满脸鄙夷的看着我。 我扫了扫她清凉地着装,咳嗽了两声,“这里没信号,明天咱们去山上试试看。这天越来越黑,岛上有什么东西咱们也不知道,先想办法度过今晚吧。” 说完,我关掉手机,开始扒尸体上的衣服。 “你干什么?”看到我的举动,付丽的脸色变了。 “别那么看我,我不是变态。死人不需要衣服,咱们活人可不能不穿,这岛上风大,你身上就那两块布,难道不嫌冷?”我上下打量着付丽的好身材。 “流氓!”付丽见我又盯着她的胸看,红着脸骂了一句,然后嘴硬道:“我宁愿冻死,也不穿死人的衣服。” 说完,抱紧胳膊又缩成了一团。 “这女人可真矫情!”我心里暗想。 忍忍吧!人家是养尊处优的大明星,没受过这种苦。 先不管她,我拿了个polo牌的打火机放在身上。这种火机是国际大牌,防水的,我老爸用的就是这个牌子。然后又到旁边树上折了一截树枝当棍子使,朝那边山崖摸了过去。 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一回头,见付丽正紧紧地跟着我了。 “你不说我是流氓吗?还跟着我做什么?”我笑着问道。 “谁跟着你了,我只是看看附近有什么可以避风的地方。”付丽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旁。 “脸皮可真厚!”我轻声嘀咕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想着刚才的两巴掌,心里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我专挑满是碎石和荆棘的地方走,因为刚才看到付丽是光着脚的,不怕扎就跟着吧。 走了一段路,身后传来传来一声“哎哟”! 我回头瞟了一眼,付丽抱着脚坐在地,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分明是中招了。 看她那可怜模样,我又有些心疼…… 摸了摸还有些发疼的脸颊,忍住去扶她的冲动,一个人走了。 我要让她知道,自己说的话还是有份量的,免得她老是无视我。 我爬上山崖,结果啥都没发现,只好溜下来沿着山崖下寻找山洞。 最后只找到个一人宽的裂缝,深大概有三四米,塞下两个人应该没问题,铺上树枝干草什么的,应该能凑合一晚。 有了栖身之处,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等过了今晚,明天再去找些吃的,自己是山里出来的,野草野果也认识不少,总不至于饿死。 心里记挂着付丽,我加快了脚步往沙滩上跑,等我返回原来的位置一看。 “坏了!付丽不见了!” 第2章 女神or罗刹 这可把我吓坏了,该不会是有野兽出来把她叼走了吧? 想想又不可能,有野兽付丽还能不呼救?自己离得又不远,有点动静绝对能听到。 “到底去哪儿了?” 我后悔丢下她了。 顾不了那么多,我一边大声地呼喊付丽,一边在附近的林子里搜索。 “别,别过来!”一株低矮地棕树后面传来了付丽的声音,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我循声望去,隐隐看到一个黑影蹲在哪儿,同时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骚味。 我去!害我白担心一场,原来跑去方便了。 我扭头就走,趁她还没起身,赶紧把那两具女尸身上的衣服也扒了,不然被她看到又要骂我变态了。 付丽磨蹭了半天才出来,她出来的时候,我尸体都埋好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我皱着眉头问。 “要你管!”付丽的表情有些尴尬。 “把这个穿上。”我把一双女式球鞋丢到付丽脚下。 “那是死人穿过的,我才不要。”付丽嫌弃地看了一眼,根本就没穿的打算。 “大小姐!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讲究的?地上全是碎石,你要是不怕再把脚扎伤,就继续光着吧!找到住的地方了,穿上跟我走。” 我抱起从尸体上扒下的衣服就往断崖那边走去。 走了几步,回头一看,见付丽没跟来。我叹了口气,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岛上,摊上一个养尊处优的大明星,我恐怕有罪受了。 我只好走了回去,然后背对付丽蹲了下去。 “你干嘛?” “还能干嘛?背你过去啊!这荒岛上可没药,感染了破伤风就麻烦大了。” “算了吧!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我还是穿鞋好了!” “行吧!” 好心再次被当成驴肝肺,我欲哭无泪。 “这就是你找的地方!” 付丽看到只有一人宽的石缝,眉毛都快拧成了一团。 “你一定是故意的,这么小的地方怎么睡得下两个人!男女有别,我还是回沙滩上去吧!” 我拉住她,耐着性子解释着,“现在岛上情况未明,要是有个豺狼虎豹什么的,晚上睡在沙滩上肯定有危险。再说那里还有好几具尸体,你就真的不怕?” 付丽被我说得打了个哆嗦。 趁她犹豫的时候,我把东西往地上一放,叮嘱道:“别犯傻了,在这里守着,我去找点树枝过来。在洞口烧堆火,这样晚上就安全了。” “那你快点!还有能不能找点吃的回来?我好饿。”付丽摸着肚子可怜兮兮地对我说道。 被她这么一说,我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来,都在水里泡了一天能不饿吗? 不过要我一个人黑夜去密林里寻找食物,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 “忍忍吧!明天天一亮,我就去找吃的。” 看到付丽脸上的失落,我感觉自己很没用,可理智告诉我,自己的决定绝对是正确的。 半个小时后,熊熊地篝火在石缝外生了起来。 借着火光,我看到付丽大腿上沾着斑驳的血迹,我恍然大悟,难怪刚才方便的时间那么久,原来是来大姨妈了。 付丽看到我在盯着她的腿看,她恶狠狠的瞪着我说,“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给抠出来!” 我摸摸鼻子,“你自己穿得那么少,怎能怪我?” “这个给你,将就清理一下吧。”说着,我把化妆盒里的海绵递了过去。 付丽脸一红,抢过我手上的海绵,往里挪了挪,对我吼道:“你转过身去,背对我,不准偷看!” 我耸耸肩,转过身子背对付丽。就在我转过身子没几秒钟,身后的付丽大叫一声,“啊!妈呀!这是什么东西!” 我赶紧转身想看看什么情况,但是付丽直接跳到我身上,抱住我的头,两条腿像水蛇一样盘住我的腰。 这幅惊慌失措的表情,哪里还有一丁点天后的样子。 我被她吓得也跟着紧张起来了,想看看洞里面的情况,可脸被付丽的胸挤压得呼吸都困难,只能抱住她退出石缝。 也是我大意了,忘了对石缝进行一下彻底检查,要是洞里藏着毒蛇或者蝎子那可就麻烦了。 “你看到……什么了?”我托着又香又沉的付丽站在火堆旁问她。 “好多虫子……” 一听是虫子,我松了口气。 但我抱着付丽,她丰腴的身体在我的怀里忸怩着,丰弹柔腻的翘臀摩擦着,强烈刺激到了我某处的神经,让我体内喷薄的欲望立刻就要压制不住。 我发誓,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冲动过,哪怕是对着某个岛国视频进行学习的时候,欲望都没有如此的强烈! 我一个纯情小处男,如何受得了这非人的刺激? “啊!” 付丽发出一声尖叫,她的身体先是变得僵硬无比,然后疯狂的挣扎。 “你个混蛋!流氓!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该死的我要杀了你!” 付丽像头小母狮,撕扯着我的头发然后从我身上跳下。 我还捂着被揪疼的头皮,付丽就一个耳光打到了我的脸上,我正要开口说话,付丽又给我另半边脸上一巴掌。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还没消失,付丽又用双手抱住了我的头。 就在我疑惑着她是不是突然又转性了,打算和我继续缠绵的时候,一个猛烈地膝撞顶在我肚子上。 “哦!”我捂着肚子弯下了腰,我感觉自己的肠子全部绞在一起,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然而最致命的打击到最后才来,付丽对着我裤裆就是一脚。 “噢——!” 我的眼中金星乱闪,后脑疼得一抽一抽。刚刚还在耀武扬武的小兄弟,现在成了我痛苦的根源。 “你个臭婊子!下手好狠!”我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捂着裤裆在沙滩上左右打滚。 “你再骂一句试试看?”付丽皱眉,向我走近。 凶神恶煞地样子,简直就一勾魂罗刹!哪里还有半点女神的温婉妩媚。 我马上收声,蜷做一团。 “哼!你自作自受,怪不得我!”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以为在荒岛上你就可以胡作非为。福星号上几千人,上面不会放任不管。这里离陆地也不远,获救是迟早的事。你要是再敢对我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我发誓,出去以后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付丽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冰冷得吓人。 她是某军区首长的独生女,又是歌坛的超人气天后,凭她的家世背景,我知道她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 付丽说完就离开了,而我则在地上躺了好久,才抖着双腿爬起来。 第3章 为了食物 我很担心自己下半生的性福,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检查伤势,最后总算松了口气。 自己应该不会成为历史上最后一个太监! 妈的,我算是见识了。这女人绝不像表面上那么娇弱,发起狠来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付丽是彻底激发了我的斗志,男人就是越得不到就越想要得到! 天时、地理、人和都占尽了,难道还征服不了一个女人? 算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和她和平相处再说…… 回到石缝的时候,付丽已经睡了。 石壁上倒处都是被烧过的痕迹,想必她是用火将那些虫子都赶了出去。 我一钻进石缝,付丽就猛地起身,握着一把刀抵在我的胸口上。 “这东西哪来的?”我愕然的看着她手里的折叠刀。 付丽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是在你抱来的衣服里翻到的,没想到吧。我警告你,离我远一点,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我双手举过头顶,“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睡洞口。” 付丽看了我半天才点了点头把刀从我胸口挪开,她往石缝里挪了挪,然后冲我说道:“离我远点!” 我无奈的点点头,朝石缝外挪了挪。 一个晚上睡是睡着了,但是噩梦不断。天刚蒙蒙亮,我就被腹中火烧的饥饿感给折腾醒了。 下身还隐隐作痛,但不妨碍行动。 洞口的火早熄了,我走出石缝伸了一个懒腰,远处海天相接,亮着火红的朝霞,看起来天气不错。 没有叫醒付丽,我小心翼翼的从她手里偷出刀子,来到昨天登岸的那片海滩。 海滩上除了那艘破洞的救生艇,就剩一件橙黄色的救生衣了。 虽然没有野外求生的经历,但我也知道想要在一个荒岛上生存下去,干净的水源是最重要的,然后稳定的食物来源。 趁着付丽还没醒,我准备先在附近搜索一下水源,顺便找些果子回来。 等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爬山。 望着背后的山岭,还有又矮又壮的苍翠密林。我知道这种地势极为难走,再加上荒岛上蛇多危机四伏,我可不想带着一个拖油瓶。 出发之前,肯定要做些准备,首先是装水的容器。 沙滩上有不少海螺贝壳,可太小了。割一块救生筏的塑料布做水袋?没有针线。救生衣是帆布的,漏水不能用。 对了!我的救生圈! 我昨天上岸后把它丢在了沙滩上,今早却没看到难道晚上涨潮被冲走了? 我沿着海岸找了好久,最后在一片礁石缝隙里发现了它,心里才松了口气。 救生圈是密封的,放掉气,拔掉气芯,就是个天然水袋。 “你在找什么?”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冷不丁吓我一跳。 我一回头付丽就站在我身后,身上穿着一套玫红色的ol职业装,这套衣服是我昨天从一具女尸体上扒下来的。 “你怎么在这里?再回去睡一会儿呗。” 付丽翻了个白眼,“睡什么睡?我都快饿死了!你不是说早上起来去找吃的吗,怎么还不去?” “我这不是正准备着吗?” 我拿着瘪掉的救生圈往树林里走,付丽在我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 “还要准备什么?刀子在你手上,去抓几只兔子或者野鸡来,应该不是难事吧。” 我听了付丽的话差点一跤跌倒,这个女人连最基本的野外常识都没有,真应了那句胸大无脑,这也是我不想带她的原因。 “你以为我是小李飞刀!一把折叠刀就能秘天秒地秒空气?”我被付丽弄得哭笑不得。 “你们男人真没用!把刀还给我,我自己去找吃的!”付丽一跺脚,胸前立马波涛汹涌。 “你要去,我不拦着,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荒岛上毒蛇特别多,要是被咬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我把刀子递给了她。 “切!你吓唬谁,我才不信你这个流氓说的话。”付丽接过折叠刀,一副无所畏惧样子朝海边走去。 这个女人实在太嚣张了,不让她尝点苦头,她是体会不到男人的重要性的。 刀被付丽拿走了,我手里没了武器,这密林里面我是断然不敢去的。 我看着付丽削尖了根棍子,蹦蹦跳跳的往海边跑去。 原来她是想在水里扎鱼,看她忙得不亦乐乎,我心里也想到了一个主意,不过危险系数比抓鱼要高得多。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不想法填饱肚子,哪有力气做接下来的事情? 我计划爬上身后这座高山,心里有个猜想,想要去印证一下,说不定能因此而获救。 我本来想跟付丽说说这个计划的,但她没给我机会。也罢!还是等我回来再说吧! “咔嚓!”我掰断了一截枝干,做了个树杈。 我走去海边,付丽正坐在礁石上休息,看她忙活了半天,结果一条鱼都没抓到。 想想也是,在浅水里叉鱼,那可是门技术活,就她那笨手笨脚的样子,能叉到才怪。 “怎么……搞了半天,你还是要跟我一样来海边叉鱼?”看我手里提着根树杈,付丽毫不留情地奚落。 第4章 感染风寒 我懒得和她斗嘴,直新开口:“刀子借我用下!” 付丽丝毫不给面子:“我凭什么借你?” “不借也行,等下找着了水,你可别抢我水喝!”我拍了拍腋下的救生圈,掉头就走。 付丽咬了咬牙,似乎在犹豫不决,水对她的诱惑力,比食物要大多了。 “借就借!我才没你那么小气!” 付丽将刀子递了过来,我也不跟她废话,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将人字型一头的多余部分削去,只留下寸许长的一截。 “你削成这样能叉住鱼?呵呵……”付丽看到我手里样子怪异的“鱼叉”,很鄙视地取笑道。 “谁说我这是鱼叉?” 我把刀子还给她,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提着刚做成的武器钻进了树林, 这岛上都是一人多高的矮树,枝干歪来扭去,稍不注意就会碰到头。 地上长着齐膝深的厥类植物,又湿又滑。 这种树的叶子又宽又大,很容易遮挡视线,我用手里的树杈拨动枝叶和地上的草丛,谨慎地前行。 我听到耳旁传来“咝咝”地声音,心里一惊,慌忙扭头,就见右边两米多外的枝干上,探出了一截三角形的蛇头,猩红的蛇信一伸一缩,吓得我赶紧退后了几步。 是腹蛇! 这玩意儿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但也早有耳闻,腹蛇有剧毒,虽然毒性不如眼镜蛇、五步蛇那么烈,但要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咬到了,也是必死无疑。 我小时候经常和爷爷去深山里打猎,各种毒蛇见过许多,也抓过不少,爷爷会随身带着秘制的蛇药,就算被咬到了,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但现在不同了,自己手里就一根叉子,这条蛇又在树上,我考虑再三,决定放弃它,另找目标。 普通的蛇,见人即走,毒蛇是不会怕人的,想把它赶走,那不可能,我只能避开它,换个方向前进。 我在这片林子里搜寻了半个小时,又发现了两条腹蛇,这种蛇喜欢栖居在树上,倒是不难发觉。 但我却无法对它们下手,一是忌惮它们的毒性,二是抓树上的蛇,需要用到专门的捕蛇工具,我现在没有,所以不敢轻易涉险。 又过了十多分钟,我的体力已经快用光了。 昨天下雨,林子里有不少小水坑,却没找到活水。 食物也没找到,除了毒蛇,连个野果都没有。 就在我打算放弃往回走的时候,隐约听到前方传来“淙淙”的流水声…… “有水源!” 我心下大喜,虽然没能找到食物,但能找到水源,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快速穿过左前方的树林,在一块挂满青苔的石壁下,我发现了一汪浅浅地水潭,大概有一丈见方,深及人腰,细细地水流从石壁上潋潋而下,也不知是从何处流出来的。 水潭里的水有些浑浊,但好呆是淡水,我小心地拨开水潭边的草丛,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于是蹲了下来,想要喝个够。 刚伸出手,水里突然窜出条黑影,一口咬在我左边小腿上…… 吓得我“啊呀!”一声大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小东西不肯松口,被我从水里拖了出来。 扁扁地脑袋,细细地身子,背部呈灰褐色,看起来像老家水田里的黄鳝,但却要细长得多。 “难道是水蛇?” 我不敢确定,也没时间仔细研究,因为这东西咬了我之后正想窜回水潭。 我眼疾手快,一挥树杈,用叉蛇的手法准确地摁住了它的头,然后捏住它七寸处,提了起来。 腹部发白,没有鳞甲!应该是水蛇的一种。 水蛇是没有毒的,我当然知道,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腿上的伤口,血的颜色很正常,也没有麻麻的感觉,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再看看手里这蛇,虽然不粗,却足有四五尺长,份量着实不轻。 好了,今天的早餐有着落了! 我将蛇头砸烂,简单处理了下伤口,然后将救生圈装满水,挎在肩上按原路返回。 一路躲避毒蛇,又费了不少功夫,等我回到那片沙滩的时候,付丽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是抓到了鱼回山洞了,还是徒劳无功最后放弃了。 我提着蛇来到昨天栖身的断崖下,见石缝口的火堆正冒着烟,几根湿漉漉的树枝躺在里面,丝毫就没有燃的迹象。 洞口还挂着一条正在滴水的裙子,正是付丽早上穿的那一条。 连个火都不会烧!这女人,我也是服了! 我探头往里看了一眼,付丽下身换了条白色的牛仔裤,缩着身子侧躺着,正在发抖了! 我唤了她一声,她抬了抬眼皮,又闭上了。 我心里一咯噔,不会生病了吧? 昨晚在外面冻了一夜,早上看她脸色就不太正常,起来了又在冷水里抓鱼,像她这么娇贵的大小姐,哪受过这种苦?病了也很正常。 见她手里还拿着刀,我不敢太靠近,隔了一米多远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死……不了!不……不用你管!” 听她说话打结,应该病得不轻,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进去一把夺下她手里的刀,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好烫! “你走开!” 付丽挣扎着想推开我,被我一把抓住了小手。 “别动!你烧得很厉害,安心躺着,我去给你找药。” 付丽见我没什么过分的举动,也不挣扎了,喘息着说:“别……别骗我了……这岛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哪里……有药?让我……死了……算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双肩抽动,不停低泣,口里还念叨着:“爸,妈……女儿不孝,今后不能报答你们了……你们一定要原谅我啊!” 我在旁边听得哭笑不得。 “你胡说什么呢?什么死啊死的,不过是感冒而已,我去给你找点草药来吃吃就好了!” “真的?你还认识草药?”付丽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狐疑地望着我。 小时候经常和爷爷进山,耳濡目染之下,治外伤的草药我也认识不少,但驱风寒的草药我只知道很少的几种,也不晓得这岛上有没有。 如果没有,那病情可能会恶化,到时问题就大了。 但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我只能硬着头皮道:“放心吧!我认识很多草药的,先去弄点吃的给你,然后再去找药。” 听说我找到吃的了,付丽的精神稍微振奋了些,好奇地看了外面一眼。 “你找到什么了?” “是……是只兔子!血糊糊地没什么好看,等我烤好了再拿给你。”我不敢说实话,怕她知道了不肯吃。 “那……谢谢了!我再睡会。”虚弱下来的付丽,脆弱得令人心疼,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让我有了一种将之抱在怀里,狠狠怜惜的冲动。 为了不让付丽看到我抓到的是蛇,我特意跑去海边生火。 我将蛇头割掉,扒皮,去内脏,在海里洗净,然后剁成一截一截,削尖了树枝穿上,放在火堆上烤。 小时候经常见爷爷做这个,学起来倒也轻车熟路。 “可惜没锅,要不就能炖汤了!”看着烤过后缩水大半的蛇肉,我惋惜地摇摇头。 半个小时后。 “这是兔子肉吗?怎么这么小?”付丽手里拿着一根烤好的肉串,翻来覆去地看,一脸疑惑。 “当然是兔子,这是我特意切小了的,容易熟。”我就像一个哄小萝莉吃棒棒糖的怪叔叔,生怕她看出点什么。 付丽犹豫了一阵,还是抵抗不了食物的诱惑,轻轻地咬了一口。 “真香!原来兔子这么好吃!”付丽兴奋道。 她几口将肉串吃完,用小舌头添着嘴上的油脂,动作既可爱又性感,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你以前没吃过兔子?”我笑问。 “没有!兔子那么可爱,谁没事吃它啊?”付丽翻了翻白眼。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疲惫不堪地回到山洞。 刚才在附近转了转,没有发现记忆中的草药,倒寻到了几株东风菜,还有野荞麦根,野荞麦根配整蝎、蜈蚣能解腹蛇之毒,这药方爷爷的书上有记载。东风草也有解毒的功效,还能治跌打损伤,也是不错的药草。 毒物横行的地方必有解毒之物,看来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有时间可以多寻点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这些东西对付丽的病情没什么用,休息下我得去远一点的地方找找。 将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变了天,天空下起了大雨,洞口的火堆也被大雨浇湿了,我在雨地里奔波,将沙滩上那艘破掉的救生筏拖了过来,挡在洞口, 没有了火堆,石缝里寒气很重,我只能换上干燥衣服,将付丽抱在怀里,用体温给她取暖。 付丽早上吃了东西,一直睡到现在也没醒,她烧得很厉害,不停地说着胡话。 我心急如焚,心里不停地祈祷这场大雨能早点过去。 看着怀里佳人儿那可怜痛苦的模样,我好心疼,忍不住就流了泪:“付丽,你可千万要挺住啊!雨一停我就去给你找药……” 突然,一个嘤嘤细声在我耳边说道: “你在念叨什么……我还没死了!” 第5章 危崖寻药 不知什么时候,付丽已经醒了,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看着我,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刚才的窘样肯定被她看到了。 “你在哭?”付丽不确定的问。 “谁在哭?有点想家而已。”我嘴硬道。 或许是没有力气,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付丽少见的没有和我斗嘴,脸上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扶我起来!” 见被我紧紧地抱着,付丽稍微挣扎了一下,低声说。 “乖乖躺着,你病得很厉害,我抱着你会暖合点。”我解释道。 “不行!男女有别,你放开我!” 付丽的口气有不容拒绝的意味,石缝里狭窄,我只得将她推开点,头枕在我大腿上,把身边所有衣服都给她盖上。 天后有天后的尊严,我得尊重她。 大雨下了整整一个下午,我两就用这个奇怪的姿势一直呆到天黑,谁也没多说一句话。 雨停后,我去洞口生了一堆火,将早上没有吃完的蛇肉烤给付丽吃,一条蛇本就不多,我忍着饥饿,将剩下的肉全留给了她。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这晚我一直都没睡,守在洞口,将火烧得旺旺的,生怕温度低了再次让付丽的病情加重。 天,终于亮了!我给火堆加够了柴禾,又给付丽喂了口水,将刀子别在腰上,提着树叉子,钻进了晨雾缭绕的树林。 雨后的丛林湿漉漉地,没走多远,我全身上下就已经湿透了,加上腹中饥饿,每走一步都觉得异常艰难。 但想到付丽正虚弱不堪地躺在石洞中,病情随时都会恶化,心里就有一股坚强地信念支撑着我不停地挪动脚步。 山中毒蛇太多,我一个人不敢深入,只能沿着岛的边缘前行。 岛的四周并不都是平坦的沙滩,也有很多危崖绝壁,我上上下下也不知道翻过了多少道山脊,还是一无所获。 实在是走不动了,我在海边的一道悬崖上坐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儿再找。 崖下的惊涛轰隆隆拍向山壁,碎成如雪一般的浪花四处飞溅。 我盯着看了一会儿,感觉眼都花了,正要收回视线,目光突然被崖壁上的一株植物给吸引了。 那是一种长着蓝色小花的植物,生在崖下大概三米的一处石缝里,叶子又细又窄,看起来颇为眼熟。 “是牙心草?” 我搜索着尘封已久的记忆,寻找爷爷书上关于牙心草的记载,牙心草具有驱寒败火的功效,小时候家里穷,抓不起药,爷爷就经常挖些药草回来入药,治治普通的发烧感冒什么的。其中就有牙心草。 但小时候的记忆有许多都模糊了,我不敢确定这就是牙心草,但只要有一丝相像,我也不可能就此放过。 这草长在崖下,没有绳子下去,如何才采得到了? 早知道将救生筏上的绳子取下来好了,现在再回去取,我真不知道有没有力气再走这么远。 我左右四顾,发现周围长着不少棕树,这种树的叶子像扇子一样,一条条呈放射性生长,叶片连着茎,十分厚实。 小时候老妈经常用来捆粽子,挂肉,撕开一条条连起来,应该能当绳子用。 想到就做,这个做起来比较简单,两头打结就行了,不到五分钟,一条四五米长,全是疙瘩的简陋绳子就做成了,我拉了拉,感觉挺结实的,承受一个人的身体重量应该没什么问题。 将绳子绑在崖顶的一颗矮树上,另一头捆在腰间,我一点点挪向悬崖边缘…… 我知道自己恐高严重,所以不敢向下望。换做平时,打死我也不敢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付丽的影子不停脑海里闪动,我鼓足勇气,一点一点将自己往下放…… 棕叶做的成的绳子承重后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听得我一阵心惊胆战。 “一米……两米……” 绳子响个不停,但好在没有断落,我终于镇静点了。 等采下石缝里的那株牙心草,我壮着胆子向下看,发觉脚下石壁凹进去的位置居然还有一株。 我忍不住想要骂娘,这草生长的位置实在太奇葩了,刚好比我的绳子远上那么一点,也不知道够不够得着。 我将绳子放到最长,蹬着脚下一块凸起的石块让身体倒立过来,然后伸手去抓那株药草,刚刚抓在手里,蹬着石壁的那只脚却突然落空,或许是风化得太严重,石块居然脱落了。 身体陡然失去了支撑,我的头部狠狠向石壁,慌忙中,我伸手向石壁上一抓,虽然止住了身体的摇晃,避免了头破血流,但右手却传来如火烧般的刺痛。 我收回来一看,五指已被划得鲜血淋漓。 我疼得倒抽了几口冷气,十指连心呐! 望着手里的两株药草,我欲哭无泪,只剩下一只手了,我要如何爬上去? 尝试了几次,完全不行,身体太虚弱了,根本使不上力。 在石壁上挂了几分钟,腰上的绳子快要把身体勒成两段了,喘气都困难。 “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挂下去?” 望望脚下的海面,起码有七八层楼那么高,从这个位置摔下去,就算下面是水,估计也很难吃得消。 要是碰到个礁石什么的,可能直接就交待了。 “娘的,拼了!死就死吧!” 再等下去,身体只会更虚弱,到时候恐怕连游上岸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闭上眼,狠心割断了腰上的绳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嗵!” 尽管在空中努力调整姿势,但我不是跳水运动员,身体还是横着砸进了海里,脑袋“嗡”的一声,半边身子立马失去了知觉。 我呛了几大口水,差点直接晕过去。 我用残存的一丝神智,拼命地往岸边划,好在离岸并不远,最后是被浪涛冲上岸的。 “我没死……” 我趴在海滩上,“嘿嘿”地傻笑着…… 一抬眼,发现前面居然躺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估计是从沉船上漂来的,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回到山洞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笼罩了一早上的浓雾逐渐散去,天空难得放了一次睛。 付丽还昏睡着,也不知道有没有醒来过。 洞口的火堆还没有全熄,我添了些柴禾,将火烧旺,开始处理手上的伤口。 幸亏昨天寻到几棵东风菜,我嚼烂了敷在手上,在衣服上撕块布包了起来。 伤口处传来丝丝清凉地触感,没有那么痒了。 希望不会发炎! 心里一边祈祷,一边划开了刚捡回来的行李箱,箱子是防水的,重量很轻,应该没装多少东西。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 一套内衣内裤,两本书,一卷卫生纸,一个望远镜,还有个铁盒子和一个系着的塑料口袋。 望远镜不用说,非常实用。 铁盒子也很漂亮,里面放的是电动剃须刀。 盒子不大,用来煎煎药,煮煮东西倒不错。 “咦?这是……感冒药?” 我解开塑料袋,发现里面装的居然是几盒药片,看了下说明,还是治发烧感冒的,顿时大喜过望。 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我连忙倒了些救生圈里的水在铁盒子里,放在火上烧开,吹凉了给付丽喂了些感冒药。 最后还不放心,又把两棵牙心草捣乱,煎了些药汁给付丽服下,然后就再也坚持不住,一头倒在火堆边睡死了过去。 我一直在做着噩梦,梦见白发苍苍地父母沿街乞讨,无人照顾,又梦见自己被付丽捅了一刀,血流如注,付丽拿着刀在旁边冷笑。 直到有人轻轻拍着我的脸颊,我才醒了过来。 睁眼就看到一只扬起的葱白玉手,还有付丽那张颠倒众生的绝世美颜,虽然还带着病容,但也美得惊心动魄。 “呼……终于醒了!你怎么睡得这么死?” “昨晚上你烧了一夜,我没敢睡,早上又出去给你找药……惨了!天快黑了,我得赶紧出去找吃的。” 依依不舍从付丽脸上移开目光,才发现天边挂着一抹晚霞,原来都这么晚了,我条件反射般爬了起来。 “算了!等着你起来找吃的,我早就饿死了!呐……这个给你。” 付丝从地上端起个烧得黑乎乎地盒子,递到我手上,我仔细一瞧,这不是装剃须刀的那个铁盒子吗? 里面泡着一只发红的螃蟹,估计有拳头那么大。 “这是……” “我抓的,厉害吧?”付丽得意地扬起下巴。 “咳咳……厉害!不过你应该除下内脏再煮。” 付丽一脸迷糊:“螃蟹还要去内脏吗?”转而又凶道:“有得吃就不错了!还给姑奶奶挑三拣四!” 看着恢复生气的付丽,我咬下一只螃蟹脚,笑问:“你病好些没?还发烧吗?” 付丽的闻言,脸色缓了下来,点头道:“好多了!多谢你找回来的药……” “好了就行了,不枉我在鬼门关走一遭。”我小声感叹。 “什么鬼门关?”付丽没听明白。 “没什么……说说你怎么抓到螃蟹的吧?”我转移话题。 “我也不知道,刚才去海边的时候,看到沙滩上到处都是。” 我想了想,也许是退潮的关系,要是天天都这样,倒是不愁食物了。 吃完螃蟹,喝完汤,付丽递了一截纸巾给我,我笑着拒绝:“这个留着等你来那个的时候用,别浪费了!” 付丽愣了一下,红着脸瞪了我一眼,收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付丽问我:“你在哪找到水的?我想去洗个澡。” 在海里泡了那么久,全身都粘粘的,我一个男人无所谓,付丽肯定会受不了。 “明天带你去吧!天快黑了,太危险,你病还没有全好,今晚上好好休息。” 第6章 丛林遇蛇 付丽应了声,我怕她病情有什么反复,催她吃了些药便早早睡了。 这一晚,终于可以踏实地地睡上一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付丽仍然不准我和她睡在一起,我躺在外面,仰望着星星点点的夜空,心里忍不住叹气: “为啥晚上就不下雨呢?” 清早,沙滩! 欣赏完海上壮丽的日出,我就一个人忙活开了。 今天是我和付丽被困在荒岛上的第三天,而我们却什么都没有做。 昨天因为付丽生病和天气原因,我浪费了一整天时间,今天无论如何要开始我的自救计划了。 沙滩上海风温煦,阳光明媚,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我在为今天的出行做准备。 “嘻嘻!这就是你做的弓箭?看起来好幼稚……” 付丽指着我手里的东西捂着嘴笑道。 我有些尴尬,付丽说得没错,我做的这副弓箭实在太过粗糙,弓弦用的是救生筏上的绳子,弓臂用的是树林里砍来的细竹,箭身是芦杆,箭头是削尖了的竹节。 这玩意儿是小时候爷爷做给我射鸟用的,杀伤力有限,遇到稍大点的野兽就无能为力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也是没办法,岛上什么材料都没有,也只能做出这样的玩具了。 不过,岛上栖息的各种飞鸟众多,用来射射鸟当食物也不错。 付丽笑起来,大胸一颤一颤的,很勾人,但我却没心情欣赏,这女人有时候挺没心没肺地,都落到这般田地了,她的心情却好像丝毫没受到影响。 “笑什么笑?有本事你做个更好的给我……”我对她瞪眼。 “你这个,能射死野兽么?”付丽根本就不怕我瞪她,笑问。 “射不死,我这个是用来射鸟的,你不想顿顿都吃螃蟹吧?” “我才不要,清水煮的螃蟹好难吃,我想吃昨天早上吃的兔子。”付丽吞着口水,一脸回味地说。 我玩味地笑着:“好吃吧?等会你就能吃到了。” “你这个能射到兔子?”付丽疑惑地问。 “射不到!抓兔子不用弓箭,用的是这个……”我从上衣里面掏出一个橙红色的口袋,在她面前抖了抖。 “这么眼熟……你这个是用救生筏做的?”付丽盯着我手上的袋子问。 我点点头,这东西其实就是救生筏上的充气囊,我割了一截下来,然后用棕叶扎住一头,就成了一个天然的布袋了。 “这个能抓兔子?”付丽更疑惑了。 “等下你就知道……”我神秘地笑笑。 一个小时后,我穿行在昨日的那片丛林里,身后跟着拖油瓶付丽,她的病还没有全好,却非要吵着跟来,这两天她高烧不退,出了许多汗,身上的确有味了,我只能带她去昨天取水的那个水潭。 这林中有许多腹蛇,我叮嘱她,要小心跟着我,不要乱走,虽然早上我抓了几只蝎子和蜈蚣,就着昨天寻来的野荞麦根做成驱蛇毒的药,但凡事都有意外,还是小心点好。 林子里草很深,有不少的蕨类植物,我用棍子探着路,还要留意头顶枝桠上有没有蛇,时不时还要回身拉付丽一把,注意力一刻也不敢分散。 偶尔看到草丛里有一根根卷曲地芽状植物,我也会弯腰摘下,装进口袋里。 这东西老家林子里特别多,采来可以卖钱,据说小日本特别喜欢吃这个。 “这是什么?”付丽问。 “蕨菜!” “好不好吃?” 我转过头提醒她:“咱们现在是在荒岛,不是福星号游轮,饿不死就不错了,想吃山珍海味,赶紧想办法逃出去再说!” 付丽不服气地争辩:“你以为我不想啊?谁愿意呆在这种鬼地方,特别是和你这种色狼变态一起。” 我被气笑了,反问:“我是色狼变态,你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生病的时候早就被我那个了,亏我还赌上性命去救你,早知道就让你自生自灭好了。” 我说的是气话,当然不会真的放任她不管。 这份心意,付丽却无法体会,她望着我,嘴唇都在发抖。 “好!好!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嫌我拖累你了?行!从现在起,咱两各走各的!” 听她说完,我心知要糟,果不其然,这妞掉头就走,而且还走错了方向,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有多危险。 “快回来!林子里有毒蛇!” 付丽连头都没回,依然在乱闯。 我后悔了,明知她脾气倔,为啥要刺激她呢? 我追了过去,想拉住她,没想到付丽自己先停了。 “嘶……嘶!” 就在她前方头顶一米不到的树枝上,突然探出个三角形的蛇头,距离如此之近,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很显然,付丽自己也发现了,要不然不会停下来。 她背对着我,看到不到脸上的表情,想必也是被吓傻了。 “千万别动!”我第一时间提醒她。 她要多走一步,那条蛇很可能就会对她发起攻击。 “我该怎么办……”付丽的身体在抖,说话带上了哭腔。 “什么都不要做,也别说话,我数1、2、3,你慢慢蹲下!” 我掏出准备好的口袋,悄悄走到她身后,开始数123。 付丽身体矮了下去的时候,我猛地扑了过去,口袋往前一罩,顿时兜住了蛇头。 等我捏住七寸,把蛇装进袋子里,回头再去看付丽,她已经吓瘫在地上了。 “说了别乱跑,你还不听!这可是腹蛇,咬上一口,不死也脱层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了几步,一回头,见付丽还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似是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喂!你倒底走不走?”我不耐烦地催她。 当初的耐性,正在她的刁蛮任性中一点点被磨尽。 这几天的相处,付丽的女神形象,早已经在我心中崩塌,我发觉这妞浑身都是毛病。 暴力!矫情!还蛮不讲理! 真不知道还能忍受她多久。 付丽看了看我,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既有委屈,又有不甘。 我明白她的心情,想和我分开,却又没能力自保,平时高高在上的天后,现在却要受我一个小粉丝的气,心里自然是不平衡了。 了解归了解,我却不能由着她性子来。 岛上环境这么恶劣,两个人再不协作,该如何生存? 动不动就跟我耍脾气,惹麻烦,迟早会连累我。 就说刚才,要不是我以前抓过蛇,多少有些经验,现在还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所以,必须要跟她说清楚。 但语气嘛,还是要温和点,因为这女人的自尊心实在的太强了。 “付小姐!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按道理,你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而我只是一个小粉丝,没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不过……” 见付丽望了过来,我继续道:“但现在情势不同了,这里是荒岛,论野外生存经验,我这个从大山里面走出来的穷学生,绝对要比你丰富得多,如果想活下去,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天后的架子,合作一点,不要赌气再做这种让大家都陷入危险的事情了。” 付丽低着头,不知道有没听进去我说的话。 “我说的,你有没有意见?”我追问了一句。 “你确定能带我逃出这个荒岛?”付丽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不确定……总之你相信我,只要有信念,咱们就有逃出去的机会。” “别跟我整这些虚的!说说,有具体计划没有?靠谱的话,我听你的也无妨。”付丽对我的说教不屑一顾,嗤声打断。 “好!那我就跟你说说我接下来的打算。” 第7章 裤子有什么 听我叽叽喳喳说完,付丽不太确定的眨眨眼:“你是说,如果这岛上有信号塔,咱们把它弄坏,就会有人来修?”听完我的计划,付丽问我。 “没错!” “你确定这岛上有信号塔?” “不确定!所以我们要上去看一看,也许不用这么麻烦,到山顶就直接有信号了呢?” “毒蛇那么多,冒着生命危险爬这么高的山,我觉得这计划不太靠谱!”付丽仰头看了看高耸的山脊,不太认同我的决定。 “不是咱们,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可以在水潭边等我,或者等你洗完澡,我送你回去,然后再出发。” 这岛的北面,山陡难爬,毒蛇又多,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带她去。 我也不想冒险,但不冒险不行。 天天在海边守株待兔,等船经过?那机率太小了! 其实我很想跟她讲讲查克的故事,但想到这影片来历不明,解释起来很麻烦,于是打消了念头。 付丽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翘臀上的土,很平淡地说:“你要送死我不拦着你,赶紧走吧!先带我去洗澡的地方,身上脏死了。” 我刚过去,她却马上跳开,盯着我手里的口袋,露出恐惧地神情。 “还不赶紧把这东西弄死!”付丽尖声道。 “放心吧!口袋我扎住了,出不来的。”我笑着解释。 “这么毒的蛇,还留着做什么?”付丽一脸戒备。 我笑了笑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水源其实并不太远,论直线距离,顶多一公里路,但因为要绕着海岸前进,还要防备蛇虫蝎蚁之类的毒物,两个人居然走了快一个小时才到。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我已经喘得不行了。 付丽在后面催道:“能不能快点?就你这体力,还想爬这么高的山?” 我喘息着说:“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哪有女人体力像你这么好的,我都怀疑你变过性了。” 付丽听了居然没生气,笑着勾勾手指:“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难道被我说中了?这可是大新闻!”我忙凑了过去。 付丽脸色突然一寒,我暗道不妙,想要撤退,却已经晚了。 “嗵!” 我肚子上挨了重重一脚,直接被蹬坐在地上。 “你大爷的!” 我忍痛跳了起来,想要还击,却被付丽冷冷的表情给吓住了。 “不怕死你就试试!忘了告诉你,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前天那一脚,算是给你留了面子,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直接让你进宫!” 这该死的女人,就是个笑里藏刀的恶魔! 舞台上那个千娇百媚,和蔼可亲的天后真的是眼前这个人吗? “你……就是个女流氓!”我憋出了这么一句。 付丽笑得花枝乱颤:“流氓?呵呵……不敢当!比起前天晚上你做的那些下流事,我这两脚,真不算什么。” “谁让你骑上来的?还蹭来蹭去,正常男人都会受不了。”我很委屈,有委屈就要说出来,所以我据理力争。 “谁蹭来蹭去了?”付丽的脸,一下子变得鲜红如血,“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真废了你?” 我顿时感到下身凉嗖嗖地,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决定忍辱负重。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掉头就走,心里却在回味前晚的旖旎画面,不知不觉心跳加速…… “看什么看?走远点,等我洗完你再回来。” 一到水潭边,付丽就脱掉了外套,然后开始赶我走。 脱了外套,她身上只剩下我那件衬衫,和一条水磨白的牛仔裤。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穿白衬衫,下身穿黑筒裙…… 正在胡思乱想,却被一声河东狮吼打断: “你聋了?难道要我动手赶你走?” “水里有蛇,自己小心点!”走之前,我决定提醒她一句。 付丽毫不在意:“唬谁了?水里怎么会有蛇?” “不信拉倒!被咬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少废话!赶紧滚!” 付丽明显没听进去,我刚进树林,背后传前“哗啦”一声水响,我拨开树叶偷偷一瞅,那丫头卷起裤脚,直接跳水里面去了。 她上身只穿着白色比基尼,两块巴掌大小的的布片,好在她还穿着裤子,没有泄漏下身的春光,我瞄了两眼,忙收回目光,暗骂自己没出息。 这样偷偷摸摸地看,越看越上火。 我盘膝在地,学老僧入定般合什双掌,强压心中欲火。 “啊!什么鬼东西?” 一声惊叫,吓得我跳了起来。 三两步跑出树林,见付丽站在齐腰深的水中,身体绷得笔直,像木乃伊一样。 她的长发还滴着水,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只惊恐的大眼睛。 “你这是摆的什么pose?赶紧洗完了好送你回去。” 还以为有野兽出现,结果什么都没有。 “别走!我……我裤子里有东西。” “啥?”我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你聋了啊!我说,有东西钻到我裤子里面去了。”付丽哭丧着脸,浑身都在发抖,一副想动又不敢动的样子。 终于听清她说的是啥了,我想笑,但又觉得不妥。 “你先别动,免得那东西咬你!”我开口阻止了她想要上岸的动作。 就怕是什么有毒的东西,咬上一口,那可就麻烦了。 “你倒是想办法呀!我不能一直这么站着吧!”付丽说话带上了哭腔,早没了刚才的硬气。 “慌啥?谁让你下水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有些幸灾乐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丽一只眼睛瞪着我,却又发作不得。 “没别的办法了,你自己把它拿出来吧!”我建议。 “不行!我怕它咬我?”付丽头摇得像拨鼓。 “那怎么办?要不……我帮你拿出来?”我试探着说。 付丽脸上一红,啐了一口:“臭流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那你自己拿吧!”我掉头欲走。 “别……别走!算了,便宜你这混蛋了,还不赶紧过来?”付丽又羞又急。 我坏笑着走近,付丽瞪着我,就像看杀父仇人一般。 “别这么看着我,我会紧张,我一紧张,手就会抖,手一抖,后果你知道的……” “哼!”付丽别过头去,睫毛颤得很厉害。 我伸手解她牛仔裤的扣子,手指刚触到腰间的皮肤,就见她哆嗦了一下,身体绷得更紧了。 “你干什么?”付丽愤怒地瞪着我。 “当然是解扣子了!要不怎么拿?” “你不能在外面将它赶出来吗?” “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怎么赶?万一它倒处乱钻怎么办?” “那你快动手吧!”付丽听完快哭了。 我的心其实也跳得很厉害,胸腔就像战鼓一样在擂。 而且这女孩还是鼎鼎大名的歌坛天后,被评为全亚洲最性感女人的付丽,光想想就要让人爆血管了。 我拼命地冷静,不停地告诫自己,此时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我要集中精神。 付丽的小蛮腰非常的紧致,加上臀部异常丰满,牛仔裤被绷得紧紧地,连一丝褶皱都找不到。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开了扣子,已是出了一身热汗。 付丽屏住了呼吸,完全不敢看我,她努力地挺着小腹,方便我操作,我真担心她那细腰,一不小心就折断了。 我的头,顶在她胸脯上,扯着裤子,想要看清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裤子,实在是被绷得太紧了,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不行!太紧了,我得把裤子褪下来。”我喘着气说。 一抬头,顶在了两颗弹力十足的圆球上,引得付丽尖叫了一声:“你要死啊?敢吃老娘豆腐?”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顾不得感受头顶美妙的触感,我慌忙道歉。 “你快点!老娘脚都站麻了,还有,手别乱摸,你要敢摸不该摸的地方,我不介意在你下面再补上两脚。”付丽羞怒交加地说。 我无暇回答,深呼吸了几次,拉开拉链,开始往下褪她的裤子,但她的臀部实在太翘,拉了几次都拉不下来。 里面那一块遮挡的白色小布也慢慢错开。 “轰!” 我头顶一下就炸了,这他妈也太…… 第8章 挑食的偶像 就在这时,一颗圆滑地黑色小头,倏地探了出来。 “妈的!果然是你!” 我眼疾手快,一把捏住,顺势一拉,在付丽的惊叫声中,一条二尺多长的黑色小蛇被我提溜了出来…… 付丽被这条滑腻腻,尚在不停挣扎扭曲身子的小蛇吓得花容失色,“扑嗵”一声坐进了水里。 被她的狼狈样逗乐了,我笑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不要下水!不要下水!你偏不听,幸亏这蛇没毒,要不然在里面咬上一口,我都不好意思给你治。” 付丽红着脸和我争辩:“刚刚我看了,水里明明就没蛇。” “这么多石头旮旯和水草,藏条蛇还不容易?洗完了就赶紧上来吧!别等下又钻进去一条。” 付丽闻言,再也不敢洗了,慌慌张张爬上了岸。 “看什么看?又想找踢么?”见我的目光又落在她饱满地胸部上,付丽双手一抱,恶狠狠地威胁。 “摸都摸过了,有什么稀罕!”我咽了口口水,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我不情愿的转过身去,开始给蛇剥皮,处理内脏,这蛇虽小,但蚂蚁再小也是肉,昨天那点螃蟹汤,早消化得一滴不剩了,这个正好用来当早餐。 “你干什么?”付丽见我摆弄血淋淋地蛇尸,皱眉问。 “做早餐……难道你不饿?”我头也不回地说。 付丽嫌恶地看了一眼,道:“这么恶心,怎么能吃?我才不要!” 我瞥眼看她:“你不说挺好吃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付丽一脸茫然。 “昨天!” “那不是兔子肉吗……你敢骗我?”付丽脸上变色。 见她又要发飚的样子,我强笑着解释:“我不是怕你不吃吗!你大病初愈,需要营养。” “别装好人!我就是饿死,也不吃这么恶心的东西。”付丽捂着嘴走到一边。 “随你,爱吃不吃!”我耸耸肩,继续未完的工作。 做过一次,自然轻车熟路,没多久就洗剥干净,从密码箱改成的简易背包里拿出铁盒子,在水潭边架火煮了起来。 这么点蛇,烤着吃太可惜了,还是煮来吃比较划算,连肉带汤,勉强够两个人吃上一顿。 白嫩的肉片在开水里翻滚,香气四溢。我偷偷地瞄了付丽一眼,见她两眼盯着食盒,正在抽动鼻子。 “怎么样,要吃么?我让你先吃,我吃你剩下的。”我夹了块肉片尝了尝,已经熟了。 “哼!”付丽扭过头去不理我。 看来,还是低估了她的忍耐力,算了,不吃就不吃吧!反正挨饿的不是我。 于是也顾不得烫,一个人呼呼拉拉吃完,将盒子舔得干干净净,身上总算恢复了些力气。 “咦……付丽呢?”这女人一转眼就不见了,难道是饿得受不了,自己找吃的去了? “真是不省心啊!” 我站起来唤了几声,没听到回应,心下也着急起来,一再叮嘱她别乱跑,怎么就不听了! 在水潭附近转了一圈,没见到踪影,难道是回海滩了? 我顺着来路找去,进了树林没多远,就见一个红色的影子蹲在前面草丛里,伸手正在摘着什么。 “别动!这个不能吃。” 我一把打掉她手里的东西,那是一种比樱桃略小的果实,鲜红中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你干什么?这是樱桃,为什么不能吃?”付丽站起来一把推开我。 “什么樱桃?这是蛇萢,有毒,吃了会死人的!”我气急败坏地吼道。刚才要晚到一步,她就已经吃下去了。 付丽呆滞地望了那丛植物一眼,似信未信地问:“真有毒?” “骗你做什么?这东西我小时候见多了,不会认错。” 付丽见我说得斩钉截铁,颓然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我知道她是饿了,但她又不吃蛇,我一时半会去哪给她找吃的? “我送你回去吧!等会上山的时候,我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吃的野果,帮你带回来。”我劝她。 付丽摸了摸肚子,摇头:“等你回来我都要饿死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吧!” 我连忙摆手:“千万别!这山高林密地,不知道会碰到什么危险,你跟去我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付丽嗤笑一声,不屑说:“谁要你保护?论体力,你还不如我了,照顾好你自己吧!就算你被毒蛇野兽咬了,我也好给你收个尸什么的。” 我差点吐血:“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付丽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很淡然地说道:“当然有,至少没有人再气我了。” “算你狠!” 我懒得和她斗嘴,回到水潭边,将救生圈装上水,把火浇熄,然后提上弓箭出发了。 付丽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我赌气不和她说话,两人一前一后,像比赛一样,闷不吭声地往山上爬,一直爬了个把小时,身后的付丽喘息声加剧,明显有些跟不上了。 体力好有什么用?不吃饭看你怎么和我比。 “我爬不动了,休息会再走。”付丽往地上一坐,满脸都是汗水。 “饿了?”我回过头问。 付丽瞪了我一眼,没出声。 知道她饿得不行了,我也不和她计较,把肩上装蛇的袋子取下来往地上一放,说:“我这还有条蛇,你吃的话我给你弄。” “那是毒蛇,你想害死我啊?”付丽瞟了还在动的袋子一眼,皱着眉说。 “我给你普及下常识。”打开袋子,我把早上捉的那条腹蛇提了出来,指着它三角形的头道:“毒蛇的毒腺和毒液都在头部,身体是没有毒的,去掉脑袋就行了。” “非要吃这个吗?你不是有弓箭,去射只兔子、山鸡什么的,也比吃这个强。” 都饿成这样了,这女人还在挑了。 我无奈劝道:“哪有什么兔子,走了这么久,你看到一只兔子了吗?野鸡倒是有不少,但都在天上,现在是中午,还没到归巢的时候,等到傍晚,我再给你想办法,山才爬到一半,你不吃点东西,怎么跟我爬到山顶?” 付丽脸色苍白地嘟囔道:“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蛇了,现在还要吃蛇,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咱们两个能活下都算奇迹了?老天没淹死咱,难道你要自己饿死自己?想活下去,就要学会适应环境。”我苦口婆心地劝,就差没跪下求她了。 “行了!行了!别唠叨了,赶紧去做吧!跟个老妈子似的。”付丽不耐烦地挥挥手。 我麻利地用刀剁去蛇头,找片树叶包了起来。 付丽不解地问:“你干嘛?不说有毒吗?” “等下再告诉你,先给你弄吃的!” 第9章 希望破灭 本来我是打算煮汤的,付丽却说,煮汤浪费水,不如烤成肉串,吃不完还方便带走。 我觉得她说得对,找来树枝将肉穿起来,举在火堆上翻来覆去地烤。 付丽则抱着膝盖,望着跳动的火苗出神。 沉默了好一会儿,付丽突然抽抽鼻子:“喂!别烤了,肉都焦了。” “我不叫喂,我叫何劲!”我不满地抗议。 “这岛上就咱两个人,叫什么不一样?”付丽抢过我手里的肉串,满不在乎地说。 “当然不一样!称呼名字,那是对人最起码的尊重。”我一本正经地说。 “行了!别上纲上线了,想要我尊重你,就别做那些龌龊下流的事情。” 我快崩溃了:“怎么还提那事?说了是意外好不好?” “什么意外?明明是乘人之危。”付丽根本不听我的解释。 看来想在短时间内获得她的谅解,估计是不可能了。 顺其自然吧! “咱们别提这个了,一提就吵架,说的别的吧!我挺好奇的,为什么你一个女孩子,体力会这么好?”我转移话题。 “你以为明星那么好当么?没有超乎寻常的体力,连一场完整的演唱会都开不下来,我十一岁就做了练习生,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整整十年,其中的苦,你们这些普通人根本体会不了。” 付丽说得很淡然,我却有些同情她了,大家只看到明星表面的风光,却不知道风光背后,付出的是百般的努力和汗水。 “付出总有回报,怎么说你也是国内超一线的天后了,开豪车,住豪宅,全国还有几千万的粉丝关心你,你看我和你差不多年纪,却只是个连工作都没有的穷学生。”我在安慰她,也在感叹我们之间巨大的差距。 “豪车豪宅有什么用?我现在只想要一块小小的面包,再也不想吃这种恶心的东西了。”付丽皱眉抱怨。 “好了,蛇肉味道还不错的,习惯就好,你应该庆幸这岛上蛇多,要是只剩下老鼠……” “打住!别说得这么恶心好不好?”付丽好不容易吞下一口蛇肉,被我一说,忍不住又吐了出来。 我把水递给,她喝了几口,问我:“那天和你一起找我要签名的还有好几个人,是你朋友吧?” “朋友?你见过把人踹下水的朋友吗?”我乜眼问她。 付丽一愣:“什么意思?” 我将事情原委叙述了一遍,付丽惊讶道:“你这同学真不是人。” “生死关头,谁还管你是不是同学?” 我说得云淡风轻,心里却在暗暗诅咒,刘勇这个王八蛋,死了最好,没死的话,我一定会找他算账的。 当然,前提是,能活着逃出这个岛。 受刘勇这王八蛋影响,我的心情也不怎么好,和付丽随意聊了几句,就开始忙活别的事。 刚才在处理蛇的时候,我想到了个不错的点子,可以弥补我弓箭杀伤力不足的问题。 我把蛇头捣烂,将制作好的箭支分为两批,一部分涂抹上毒液,装进刚做成的蛇皮箭袋里。 这种沾染了蛇毒的箭支,可以对付弓箭射杀不了的野兽。 剩下的十只箭,我用棕叶捆起来,用来猎取食物。 准备妥当,我用望远镜查看远处的海面,碧波顷顷的大海,一望无垠,美则美矣,就是没看到一条船的影子。 再向上望去,山势越来越陡,有的地方甚至是绝壁,想爬上去,可能还要费一番功夫。 “快点吃!天色不早了,咱们等下还要下山了。” 付丽吃点东西磨磨蹭蹭的,我不得不催她一下。 “慌什么?大不了就在山上过夜。”付丽一点都不着急。 “那可不行?太危险了!天黑前必须下山。” 这山上到处都是蛇虫毒物,晚上睡着了被咬上一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知道了!别催了。” 我还是小看了这山的难度,也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这山的整个北面都非常险峻,愈到高处愈难行,我和付丽到山腰的时候只花了个把小时,爬上山顶,却花了快三个小时的时间,中间走走停停,休息了无数次,甚至差点就放弃了。 付丽的体力虽然强过我,但缺少爬山的经验,快到山顶的时候,几乎是被我拖着走的。 然而,我们并没登顶,因为最后的部分,如帽锥一般,异峰突起,四面都是峭壁,就算是专业的登山运动员,估计也无法攀登上去。 依我的猜想,就算是有信号塔,应该也不会建在这上面,要不然维修的时候,还得坐直升飞机才能上去,太不方便了。 爬上高处的一块巨石,我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 “拜托!一定要有信号!” 念念叨叨地开了机,结果一格信号都没有。 心底一片冰凉……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给你希望,然后又生生掐灭。 我和付丽都被打击到了,双双瘫坐在地。 按说这岛靠近大陆,就算附近没有信号塔,也不至于完全收不到信号。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 我很费解,更多的是茫然和无助。 此行唯一的收获,就是口袋里又多了条毒蛇,晚饭是不用愁了。 但明天了? 我和付丽能等到救援吗?又或者是双双埋骨荒岛? 结局不得而知。 但好不容易爬上来了,不可能就这样空手下去,我考虑了一会儿,决定绕到山的南面,一是看看其它的山上有没有信号塔,二是了解下这个岛的全部地形,也许有更适合我们的安身之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围着山顶转了一圈,又费了不少力气,付丽娇嫩地双脚都打起了泡,一步都走不动了。 山顶的风很烈,吹得人站立不稳,我找了个避风的仄角旮旯,让她先坐着休息,我爬上高处的一块岩石,用望远镜向远处眺望。 这岛的整个北面都是山,总共有四座,属此处最高,今日天气睛好,岛上情形一览无余。 观察了片刻,并没有在其它山上发现信号塔,甚至连一处人工建造的痕迹都没找到。 这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概有七八平方公里,呈倒三角向南部延伸,形状看起来有些像蝌蚪。 由此向南,山势逐渐平缓,最南端的部分有三分之一都是沙滩, 再向南,海面上矗立着另外几座岛屿,最远的仅看到一个黑点,最近的离此相距不过六七海里,看来这里并不是孤岛,而是一片不知有多少岛屿的岛群。 我们这座岛,是整个岛群最北端的一座,不算最大,也不算最小。 如此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也许信号塔就在另外某座岛上也不一定,得想办法探探其它岛屿。 岛的南部沙滩,环境还不错,现在快要进入冬季,北风居多,这南面的风也小些,倒是挺适合居住的。 看看天空的日头,离海平面已经不远,付丽的脚又磨破,现在下山恐怕是来不及了。 今晚,只怕要在山上渡过。 好在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野兽,找个避风的地方生堆火,应该不会被蛇虫毒蝎之类的咬到。 走回去,付丽扶着岩石站起来问我:“怎么样?发现信号塔没有?” 我有些不敢面对她期盼的眼神,但残酷的现实,却不得不去面对。 我将自己所看到的,告诉她,付丽眼底燃烧的最后一丝火花,随之熄灭。 “你也别灰心,信号塔说不定在其它岛上,明天我想办法做个木筏,去别的岛上看看。”我安慰她道。 “算了!什么信号塔,都是你一个人臆想出来的,也许根本就没这东西,你也不要再折腾了,安安份份地等着外面派人来救援吧!” 付丽很丧气地说着,我知道,她已经对我的话失去信心了。 这也怨不得她,信号塔,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用来的自救的办法,两人千辛万苦爬上这么高的山,结果希望落空了,任谁也会心灰意冷的。 但我却不想就此放弃,脑海中有了《荒岛余生》的故事,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机会,有时候是要靠自己去创造的。 “振作点,现在还没到听天由命的时候,你先休息着,我去看看能不能弄只野鸡回来,晚上换换口味。” 虽然我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但还是打起精神安慰了她几句。 “天快黑了,咱们不要赶紧下山吗?”付丽愣了一下。 “来不及了,与其等下在林子里找宿处,还不如就此过夜,至少这里要宽敞些,蛇虫毒物也要少上许多。”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你脚还能走?”我有些怀疑地问。 “哼!你太小看我了,以前训练的时候,什么伤没受过?别废话,赶紧走吧!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付丽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 第10章 回到石器时代 我只能带着瘸瘸拐拐的付丽,一起去了不远处的林子里。 然而,我的捕野鸡计划并没有预想中的顺利。 山顶风大,基本都是矮树,栖息在这的鸟类没有多少,加上弓箭这玩意儿,我还是小时候玩过,早就生疏了,偶尔发现一只野鸡,箭都射到爪哇国去了,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 付丽在旁边看得既无奈又生气,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弓箭,低声道:“让我来!你去把箭捡回来。” “你行吗?”我很是怀疑,连我这种有经验的老猎手都不行,她一个娇滴滴地女孩子,逞什么能? “你这什么破弓?一点手感都没有!”付丽连射了两箭,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忍不住开始吐槽。 “行了!这东西不是你们女人能玩的,快还给我……” 我话还没说完,又一支箭飞了出去,对面枝头上那只正掸着羽毛的野鸡“扑”地一声栽了下来。 “这?”我目瞪口呆。 瞎猫碰到死老鼠了! “告诉我,你这是蒙的。”我半天吐出一句。 “蒙你个大头鬼!老娘我可是射箭俱乐部的高级会员,去年京城会所联赛的亚军,这么近连只野鸡都射不到的话,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付丽瞪了我一眼。 “你牛!” 我忍不住挑了挑大拇指,京城好几千万人口,能拿个第二名那绝对是高手了,虽然是业余的,但比我这个半吊子还是强出太多。 “你这个弓箭太难用了,要不第一箭我就中了。”付丽颇为自得地朝我扬了扬下巴。 我有些不服气地说:“别急着吹牛,谁知道是不是蒙的,有本事再射一只下来。” “射就射!”付丽冷笑着寻找下一个目标。 我心想,她手里只剩下两只箭,射不中的话,等下我要好好嘲笑她一番。 然而,现实却再一次打了我的脸,就在我刚寻回那些射空的箭支的时候,付丽已经提着另一只野鸡尸体走了回来。 “怎么样?服不服气?”付丽挑着眉说。 “服……当然服!以后的食物就交给你了。”我无奈地讪笑。 “想得美,不练就不会有进步,我要把更多的练习机会让给你,你要是射不到,就不准吃我的。” 付丽白眼一翻,根本就不中我的计。 我看了眼付丽手里提的“野鸡”,有些疑惑。 野鸡我见得多了,不过她手里这只,除了个头差不多,羽毛和外型都不太像,特别是嘴巴,居然还长着如鹰隼般的倒钩,看起来有些怪异。 还真没见过这种鸟类。 肚子饿了也管不了许多,接下来的事,又都落到了我头上,拔毛,去内脏,脏的累得都让我一个人干了,付丽大马金刀地往火堆旁一坐,就等着吃。 我不由感叹,这女人和男人在一起,总是男人遭罪,女人享福,算了,看在天后的面子上,哥认了! 吃饱了,喝足了,捡树枝铺床的活又落到了我头上。 山顶的风实在的太大了,虽然悬崖下的地势比较低,又有火堆取暖,但一晚上的“呜呜”尖啸之声,还是吵得我两都没有睡好。 我是夜猫子,倒还好些,付丽就不行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看起来很差。 “要不要再睡会?你这精神,下山估计够呛。”我一边问她,一边往火堆里添着树枝,让周围更暖和些。 “不用了,以前开演唱会熬夜熬习惯了,你不说要做木筏去其他岛上察看?赶紧行动吧,这岛上,我一天也不想多呆了。”付丽倒了点水在掌心,抹了抹脸。 我看了看天,又是雾沼沼地,能见度很低,这样的天气就算有望远镜,也很难看清远处的东西。 “今天天气不行,去了也是白搭,再说做木筏也要时间,一时半会也做不好,这样吧!咱们先去南面沙滩,我昨天看了,那边更适合咱们居住,等木筏做好,再做其它打算。” “不回去了?那放山洞里的那些衣服怎么办?”付丽问。 “做好木筏,再回去搬,你也不想背着那些东西再翻一次山吧?” 那地方还有几件衣物,绝对不能丢的,对了,还有破了的救生筏,以后说不定也有用处。 那东西又大又沉,让我背着爬这座山,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等做好木筏,绕着岛划一圈,运过来就行了。 付丽没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吃了些昨天剩下的野鸡肉,匆匆忙忙地下山了。 这南面的山势,要比北面缓合得多,树木更高更密,林子里植物稀少,积了厚厚地一层落叶,倒是要好走得多。 偶尔惊起一只只飞鸟,扑愣愣发出巨大的声响,着实被吓了不少次。 付丽脚伤还未痊愈,一路叫苦不迭,看她脚步虚浮,咬牙强撑的样子,我想背她走一段,却被她严词拒绝了。 真是个要强的女人! 我只能折了截树枝,给她当做拐杖,扶着她,一步步往山下挪。 南面地势虽缓,面积却宽,加上我们走得慢,一直到中午时分才抵达最南端的那片沙滩。 这里不是热带岛屿,岛上没有椰子树,自然就没有椰子。 我们又累又饿,却只能喝着又苦又涩的泉水。 “你休息会,我去找东西生火,把剩下那只野鸡给烤了。”在沙滩上躺了半个钟头,终于喘匀了气,我站起来去拾柴禾。 付丽脱了鞋子,正在揉脚,满脸痛苦的样子,看来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吃完午餐,身上有了些力气,我准备砍树,开始制作木筏。 困难来了,这里的树木最细的也有手臂粗,小小的折叠刀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我用手扳,用脚踹,用石头砸,就差用牙咬了,好不容易弄断一根,已经累得跟狗一样。 做个木筏少说也得三五十根树干,没有工具,这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要是有把趁手的斧头就好了!”我忍不住意淫。 一朝回到解放前,早知道有一天会流落荒岛,回到石器时代,就多学些石器时代的知识,至少现在能做点用得上的工具。 造筏的事,就这样被耽搁下来,整整一个下午,我在岛上四处乱逛,寻找可以用来伐木的石头。 好不容易从花岗岩上敲下来一块,还得打磨。 最后用救生筏上的绳子和木棍绑紧,一把简陋的石斧总算出炉了。 做这东西费了我多半天的时间,做好后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我的指导下,付丽在沙滩上生了一堆火,吃了几口中午的剩肉,我倒头便睡。 早上睁眼的时候,火堆依然很旺,付丽抱着膝盖,坐在火堆边打盹。 发丝在清冷的晨风中不住摆动,她的身躯也在微微发抖。 我爬起来灌了一口水,发现水袋中已经干了。 付丽听到响动,抬起脸看了我一眼,黑眼圈比昨天更甚。 “你晚上没睡?”我惊讶地问。 “没有,沙滩上湿气重,我怕火熄了,咱两都冻出病来。”付丽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哑。 心下有些感动,看来这丫头也不是真的没心没肺。 “我没可没那么娇贵,倒是你,病才刚好就这么熬夜,赶紧补个觉吧!我去找点水来。” 付丽无精打采地笑了笑,和衣躺下,我提着瘪了的救生圈走进丛林,心里微微有些异样。 任性霸道的大天后,也有关心人的时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感觉还是挺窝心的。 心情刚好了点,又被另一件事给破坏掉了。 转了一大圈,我发现,这附近根本就没有水源,我不死心,将整个南面岛上都找遍了,野鸡遇到不少,野山羊也有,甚至发现了一个非常适合栖身的山洞,但就是连一个小水坑都没找到。 北边有水缺食物,南边不缺食物又缺水。 “这特么玩儿我吧?” 难道还是要回北面岛上去? 那北边风大,鸟类稀少,只能靠捕毒蛇为食,的确不是人呆的地方。 想在这边生活就得天天去北边取水,翻山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早点将木筏做好,走水路去运了。 事不宜迟,赶紧造船吧! 用树叶接了些露水喝,我急急忙忙地回到海滩,开始砍树。 昨天做的石斧并不趁手,勉强能用,所以砍树的效率也很低下。 砍到十多棵的时候,已经磨损得不能用了。 我只得停下来,重新做了把。 付丽一直睡到下午,起来后去林子里狩猎,倒是被她射死了一只野山羊。 这岛上的动物都不怎么怕人,射杀起来并不是很困难。 有了这只山羊,今后几天都不用再为食物发愁。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我便爬起来向北边进发,没水的日子的确很难熬,虽然那边的泉水又苦又涩,却不能不喝,这才一天的时间,我的嘴唇就已经裂开好几道口子了。 等取完水回来,已经是下午了,为了早日脱离这种折磨,我气都没歇一口,操上斧头继续砍树…… 转眼又过去了两天,这两天不是砍树就是做斧头,终于凑够了足够的木头。 我手上早就磨起了血泡,但事情还没有完,我还需要准备足够多的绳子。 救生筏上的绳子,这两天做斧头被我糟蹋得差不多了。 好在这岛上棕树很多,小时候经常看到爷爷做棕绳,倒也记得一些步骤。 棕树皮是毛状的,包在树干上,就像穿了一层厚厚的蓑衣。 将这些树皮割下来,撕成一缕一缕,再搓在一起,就成了绳子,棕绳比草绳要结实耐用得多,特别是在水里,泡很久也不会坏,用来绑木筏完全不成问题。 我照葫芦画瓢,割了不少棕树皮回来,用火烤干,但做绳子要用手来搓,我双手已经体无完肤了,根本就没法做。 最后还是未丽主动请缨,接过了这道工序。 看着昔日的歌坛天后,居然坐在我对面搓绳子,我感慨万千,这要是说出去,恐怕打死也没人会信。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我在跳动的火光中进入了梦乡,我梦见自己白发苍苍,还和付丽住在这个岛上,我们每天狩猎捕鱼,还生了一大堆孩子,每天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第11章 山洞避雨 “噼啪!” 一声震天巨响,让我的美梦瞬间支离破碎。 我睁开眼,天空中电蛇乱舞,马上就要下雨了。 “快起来!我们要搬家了。”我叫醒付丽。 这两天天气还好,为了方便造木筏,我们晚上都睡在沙滩上,这一下雨,就得赶紧换地方了。 前两天发现的山洞离海边有些远,我俩惊慌失措地爬起来,什么也来不及收拾,在火堆里取了根燃烧着的树枝,就往山洞那边跑。 谁也不想大半夜的被大雨浇个透心凉。 刚跑到洞口,大雨倾盆而下,我俩侥幸逃过一劫。 “这洞安全么?”望着黑黝黝地山洞,付丽有些心悸地说道。 手里的火把已经熄了,一搜口袋,火机也忘了拿,就这样贸然闯进去,万一有野兽毒蛇什么的,那可就危险了。 “就在洞口呆呆吧!等天亮了,我再进去探探。”我无奈应道。 外面雨越下越大,我两站在洞口,衣服都有些湿了,不得已只能向里挪挪。 突然,我感觉到脚脖子上一阵刺痛,本能地伸手一抓,入手一阵冰冷滑腻。 “不好!有蛇!” 我吓得将手里的东西丢了出去,黑暗中也看不清是什么蛇,如果是毒蛇那就糟了。 “在哪里?在哪里?”付丽惊叫着跳了起来,好像被咬的是她一样。 “别慌!已经被我丢掉了。” 我蹲下来,用手轻轻抚摸被咬的地方,伤口火辣辣地,还微微有些发麻,我心里暗道不妙,这是中毒的迹象啊! “怎么样?要不要紧?”付丽躬下身问我,洞里太黑,根本看不清伤口的情形。 “问题有点严重,刚才咬我的那条很可能是腹蛇。”我皱眉说道。 付丽听了一下就慌了:“那怎么办?死定了吗?” 我忍痛呸道:“你才死定了了,我有解毒的药,放在海边的箱子里,但这么大的雨……” 付丽打断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了那么多,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取。”说完,一头冲进了雨里。 我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腹蛇是很毒的蛇,治疗不及时,轻则残废,重则丧命。 付丽一走,我赶紧坐下来,将腰上的皮带取下扎在膝盖处,以免毒性向上蔓延。 我担心洞内还有毒蛇,不敢坐得太靠里,任凭雨水浇湿了衣服。 我坐在洞口焦急地等着,心里十分慌乱,我担心自己配的药没有效果,那样的话,这条腿恐怕就保不住了。 好在伤口是内侧的脚踝,我盘起腿,将毒血吸了出来,然后放在雨帘下冲洗伤口。 这么大的雨,林子里应该不会有毒蛇吧! 我有些担心付丽路上会遇到危险,心里正惶惶着,一个身影从漫天雨雾中冲了进来。 “你怎么这么快?”我望着落汤鸡般的付丽,惊讶不已。 “不快点你就死了,我可不想这么早就给你收尸,要死你也得先把木筏造好再说。”付丽弯着腰边喘息边说,手里还提着我改装过的箱子。 我翻翻白眼,这女人说话就是刻薄,明明是一片好心,偏要说得这么难听。 “是这东西吗?真臭!”付丽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子,递给我,里面是用树叶包着的几粒黑色药丸。 “这是用捣烂的蝎子和蜈蚣做的,当然臭!”我拿出一粒揉碎,敷在伤口处,本来已经麻木的小腿立马变得像火烧一样。 “曹!”这药不会有问题吧?” 我心里没底,这药方是爷爷书上记载的,没见他用过,谁知道有没有效果。 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付丽一直蹲在旁边,看着我敷药,包扎,然后疼得呲牙咧嘴,脸上不禁露出担心的表情。 “怎么了?是不是没效果?” “不知道,感觉疼得更厉害了!”我咬牙道。 付丽听了脸色微变:“谁让你不懂装懂,瞎鼓捣什么药的?还不赶紧弄下来。” 我摇摇头说:“不急,再等等看,能感觉到疼说不定是好事。” 再看付丽,抱着大胸,冻得牙关正在发抖,我责备道:“还不赶紧把湿衣服给换了,你想再感冒一次?” 付丽带来的箱子里就有干衣服,是我前天去北边打水的时候取过来的。 “你坐在这里,我怎么换?”付丽瞪着我说。 “我不看还不行么?要不你去里面换。” 付丽听了连连摇头:“我才不要,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毒蛇。” “那还废话什么?这黑灯瞎火地,谁看得见你?”我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心里却想象着她没穿衣服的样子。 身后安静了一阵,然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好久,都没有停止。 “喂……你能不能帮我一下,这拉链拉不上。”黑暗中,响起付丽难为情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就着洞口一点微弱的天光,看见付丽背对着我,后颈部位露出一大片醒目的雪白。 “我看看。” 从箱子里找出火机,打燃,仔细一瞅,见她穿的是一件大花格子的长袖旗袍,因为身材过于丰满,旗袍被绷得死紧,那前凸后翘的夸张比例,差点让我的鼻血飙了出来。 特别是上半身,胸前的丰硕,撑得背后的拉链根本就合不上,我一手拿着火机,一手给她拉拉链,费了老鼻子劲,刚把拉链拉上去一半,就听“叭”的一声,付丽肋下的衣服炸开了尺多长的一条缝,露出半个雪白浑圆的圆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付丽尖叫了一声,忙用胳膊肘捂住。 我被叫声吓得打了个哆嗦,没好气地斥责道:“叫什么叫?谁让你穿这么紧的衣服,而且……还不穿内衣。” 付丽回过头踹了我一脚,气道:“你以为我愿意穿?箱子里只剩这件旗袍了,内衣更是一件都没有,我上哪儿穿去?” 我揉了揉痛处,委屈道:“刚来岛上的时候,你明明穿着泳衣。” “洗了!” 冲我吼了一句,付丽一屁股坐下,眼睛红红的。 一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落到这般田地,不委屈那是假的,但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想当初我扒那两具女尸的时候,出于对女性的尊重,没有动她们身上的内衣,却没有考虑到付丽这方面的需求。 现在,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灭了火机,我不再看她,两个人在黑暗中陷入了沉默。 “那个……拉链还拉吗?” 没有声音。 “要不,你把箱子里的男人衣服先穿一件吧!” 这次,有了动静,估计是翻箱子的声音。 一段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我的注意力再次放到了伤口上,外面下着雨,树枝都是湿的,无法生火,我两只能在午夜的湿寒中静静等天亮。 不知过了多久,伤口的疼痛渐渐减轻,松了口气的我,终于靠在洞口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中,我感到什么东西在舔我的脸,潜意识中,还以为是家中养的那条金毛,顺手就推了一把,嘟囔着:“皮皮别闹!” 然而下一秒,右边手臂上就传来一阵钻心地疼痛,让我彻底地清醒过来。 睁眼一瞧,见付丽靠在我右手边,正在拼命掐我了。 正要一把推开她,就见她双眼圆睁,惊恐地望着我左边的方向,一副被吓呆了样子。 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飞快地转过头来,等我看清眼前的东西,心脏都差点停止了。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就在我左边三尺之外,站着一只满身的斑纹的豹子。 说是豹子,也不太对,因为这货的一对犬齿外翻,足有两三寸长,倒是有些像传说中的剑齿虎。 许是大雨刚停,这豹子身上的毛发湿漉漉地,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刚才舔我脸的肯定就是这畜生了。 我连滚带爬地往洞内退了几米,再一看,付丽还杵在那里没有动,分明是吓傻了。 “真是个麻烦!”我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用箱子挡着,心脏“嗵嗵!”地跳着,七上八下,像战鼓在擂。 特么的!没想到这岛上还有豹子,自己这么多天在岛上钻来钻去,咋就没遇到过? 现在我两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石斧和折叠刀都落在海边,再加上腿上有伤,万一这东西扑上来,如何能挡得住? 我攒了块石头在手上,双腿已经打起了哆嗦,要不是身后还有个人要保护,我想我可能站都站不住了。 付丽紧紧贴在我背上,虽然看不到表情,但肯定比我要害怕得多。 “怎……怎么办?” 身后传来付丽牙齿打战的声音,隐隐带上了哭腔。 “镇定点,你越怕它,它就越会扑上来。”我扭头告诫她。 小时候经常和爷爷进山,虽然没真正遇到过此类猛兽,却不止一次听爷爷说过,遇到老虎豹子的时候,千万不要露出怯态,要让它们知道你怕它,一定会毫无顾忌地扑上来。 经过最初一刹那的惊慌,我渐渐冷静了下来,眼里露出一抹决然。 “你听着,等下如果它扑上来,我会缠住它,你抓住机会赶紧跑,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丢下你……” 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付丽:“难道你想搭上两个人的性命?听我的,赶紧跑去海边,生一堆火,野兽都怕火,箭袋里还有几支毒箭可以用来防身,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别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你看,它好像并没有攻击咱们的意思。”付丽指指外面。 我忙回头,看了看那畜生,付丽说得没错,那豹子居然退后了几步,往地上一坐,呲着牙,喉咙里发出低吼,却不像是要扑上来的意思。 第12章 山洞的主人 如果是吃饱了不饿,那它为什么不走,还对我们吼个不停?分明是不太友善。 “你说,这个洞穴会不会是它的?它是在赶咱们走?”付丽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我心里一动,付丽说得不无道理。 就算再凶猛的动物,对于未见过的陌生物种都会怀有一种天生的畏惧,不会轻易发动攻击,荒岛上人迹罕至,这豹子应该是没有见过人类的。 再说,这岛上小动物众多,并不缺乏食物,只要不惹到它,这豹子没道理见人就扑。 “那咱们……出去?” 我扭头征求付丽的意见,毕竟这只是我们自己的猜测,出去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洞里面狭窄,豹子活动不开,说不定还能拼一下,这出去了,那畜生占了地形之利,那可就真说不准了。 “我不知道,万一它就是在等咱们出去了?”要做决定,付丽也犹豫了。 “呜——” 那豹子等得不奈,忽然对天啸叫起来,叫声嘹亮之极。 “它这是在做什么?”付丽愕然问。 我一寻思,心猛地沉了下来,“不好!这畜生恐怕是在召唤同伴,咱们要快些走。” 这下再也顾不得危险,将手里的石块丢出,趁那畜生躲闪的当口,拉着付丽冲出洞外…… 跑了几十米,那豹子并没有追来,而是蹲在洞口,远远地盯着我们。 与此同时,崖顶上窜出一只同色的花豹,两豹顿时嬉闹扭打在一起,彻底无视了我们。看来付丽猜对了,那豹子只是想赶我们出洞。 跑回沙滩,付丽甩开我的手,单手抚着巨胸,两枚巨大的木瓜顿时剧烈颤动起来,令人心惊神摇。 “天呐!刚才真是……太惊险了!居然有……两只豹子。” “嗯!估计是一对,再晚点就要被它们困在洞里了。” “它们怎么不追我们?难道这两只豹子吃素?”付丽喘息着问。 “当然不是!依我看,它们也许不是豹子,以前没见过人类,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不是豹子,那是什么?”付丽狐疑地望着我。 “不知道,也许是未被发掘的珍奇物种。”我含糊说道,心里其实也挺疑惑的。 付丽半信半疑问我:“那以后呢?会不会伤害咱们?” 我摇头:“很难说,它们是肉食动物,一旦熟悉了咱们的习惯和能力,就会把咱们列入捕食名单。与其日后时刻提防着它们,不如先下手为强,想个法子把它们除掉。” 付丽皱眉道:“它们又没有侵犯咱们,凭猜测就杀了它们,你不觉得太残忍了?” “你也太天真了,没看到刚才它冲咱们吼?”我有些无奈地说。 “那是因为咱们霸占了它们的家,它赶咱们出去是正常的。”付丽不服气地说。 “行!我不跟你争,赶紧把木筏造好,找个安全点的岛屿落脚吧,我可不想和两只凶猛的野兽做邻居。” 这岛上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危险,除了遍地毒蛇,现在又多了两只猛兽,实在不适合居住。 顾不上吃早餐,我在沙滩上找到弓箭,递给付丽让她把风,自己把砍好的树干搬到海边,然后用付丽做好的绳子一根根连了起来。 就在我忙着赶工的时候,两豹子又在沙滩上出现了,我和付丽都吓得够呛,一个拎着斧子,一个拉着弓箭,随时准连拼命。 结果它们只是远远地观望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让我两虚惊一场。 有了这段插曲,我更加不敢懈怠,急急忙忙地做好了木筏,中午时分,带上所有东西,沿着东部海岸,摇回了北部岛屿。 上岸后,我将石缝口那破掉的救生筏,做成了船帆,去水源处装了些水,摇着木筏,向南边最近的那座岛屿驶去。 看着生存了几天的岛屿离自己越来越远,我重重地呼了口气。 “终于安全了!” 付丽脸上却没有什么高兴的神情,呆呆地向后望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咱们都安全离开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我边控制着风向边问。 付丽收回目光,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你做这个决定太草率了,也许那两只豹子根本就没有恶意。” “别想那么多了,这附近的岛屿,迟早是要探索的,咱们就当是提前行动了吧!”我安慰她道。 说实话,要不是那两只豹子,我也不愿意离开,岛上食物丰富,最重要的是有水源。我和付丽,已经渐渐适应了那里的环境。 换个岛屿,又得重新探索,寻找新的水源,一切都是未知,难免令人心生恐惧。 再说,别的岛上,未必就没有其它猛兽,自己的决定,或许真的有些草率。 此时的我,微微有些后悔,但出都出来了,也没有马上回去的道理,一切等探过眼前这座岛后再说吧! 挂了帆后的木筏速度很快,两岛相距本不远,几海里的水程转瞬即到。 我用望远镜打量着岛上的地形,心下不禁暗暗叫苦。 一眼望去全是几丈高的危崖,连个靠岸的地方都没有。 惊涛拍在石壁上的轰隆之声,隔老远就能听得到。 风大浪急,我生怕木筏在崖壁上撞毁,赶紧把帆卸了下来,和付丽一人一桨,顺着海岸摇去,寻找泊靠之处。 等摇到西边,总算寻到个缺口,我们在一片林立的乱石中靠岸。 “你这样不行!” 见我将木筏紧紧在系在岸边,付丽走了过来,抢过我手里的缆绳,放了长长的一截,然后才系在乱石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你这是做什么?”我讶然问道。 木筏离岸足有十多米,上船的时候岂不是要游过去? 付丽抬头看了眼地势,脸色凝重道:“以防万一,这岛的环境看起来十分险恶,万一遇到什么野兽,咱们可以逃回船上来,有水隔着,安全点。” 我愣了一下,这丫头看起来大大咧咧,有时候心还挺细,我不禁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我和付丽你拉我扯,攀着缺口处的树藤草茎,总算爬上了旁边的石崖。 “这什么味?”付丽捂着鼻子问。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令人窒息,我闻了闻,立刻就判断了出来。 “是硫磺味。” 为了避蛇,小时候爷爷进山经常带着硫磺,我很熟悉这种味道。 “怎么会有硫磺?”付丽愕然。 “这八成是一座火山岛,你看,这岛上就一座孤峰,植被也稀少得多,依我看,这岛也不用探索了,山顶肯定就是火山口,有信号塔也不会设在这里。” “你确定?” “当然确定,不仅没有信号塔,我估计连水源也不会有。”我笃定地说。 “那咱们岂不是白跑一趟,还得回原来岛上?”付丽有些兴奋地说道。 我知道,她很讨厌这里的环境。 不过,我却有了另外的想法。 “暂时不用,看天色,再探索其它岛屿已经来不及了,咱们今晚在就在这里过夜。” 没想到付丽却大声说道:“不行!” “这里太臭了!再说又没有水,干嘛要留在这里?不如回原来的石缝里过夜,明天再去别的岛上。” 付丽说完就要转身,我拦住她道:“回去不安全!” “这里就安全了?火山爆发都不知道。”付丽奚声辨道。 我有些哭笑不得:“哪有那么容易爆发?就算是活火山,也要几十年才喷发一次,再说了,火山爆发都是有征兆的,你不用担心这个。” “至于气味嘛!慢慢就会习惯了,这样的环境,不光毒蛇不能生存,就算是野兽,估计也很难生存下来,咱们晚上睡觉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好不容易说服了付丽,两人在岸边找了块光滑的岩石,架上火堆,切了些野山羊的肉烤了。 这山羊有些老了,肉很难嚼,加上没盐没调料,实在很难下咽。 付丽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我只得用水煮了些蕨菜给她,自己抱着最难啃的羊腿,慢慢地嚼着。 这只野山羊还剩下大半,我放在火上烤到半熟,这样可以多放几天。 原来的岛上,我不敢再回去,在找到新的食物来源之前,这半只山羊,就是我们的主要口粮。 吃完晚餐,我将救生筏取下,铺在火堆边。 因为昨晚折腾了半宿,上午做木筏又累了半天,天还没黑,我的眼皮就快睁不开了。 付丽体贴地让我先睡,她来守夜,说等到下半夜再叫醒我。 我知道她不太放心,却也懒得劝了,倒头便睡,很快,连震耳的浪涛声都听不到了。 直到眼皮发烧,睁眼一看,烈日当空,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岩石上像火烧一般,付丽却睡得死死的,想必是昨晚熬了半夜,坚持不住才睡的。 海上的风浪比昨日大了许多,海水奔腾如千军万马,一排排向岸边猛扑过来。 这么大的浪,看得我实在有些发怵,出海探索的计划只能搁置下来,等风浪小点再说。 没有叫醒付丽,我给她头上遮了件衣服,避免被烈日暴晒,拿着望远镜,一个人独自往山上爬去。 这岛上就孤峰一座,不太高,却很陡,有了这几日爬山的经验,倒没费多少时间就上了山顶。 山顶的硫磺气味更浓,树木都呈焦黑色,火山口附近更是寸草不生。 我在几株矮树上发现了几个类似鸟窝的东西,用枯草树藤筑成,半径足有50公分,疑似某种猛禽的窝巢。 这些鸟巢都是空的,我警觉地查看了四周还有头顶天空,没发现有任何鸟类活动的迹象,心下稍安。 今日风特别大,山顶就更不用说了,几乎站立不稳。 我扶着矮树,用望远镜向南边眺望,海面上灰蒙蒙地,视野并不开阔,勉强能看清离此最近一座岛屿的轮廓,其它海岛,都是若隐若现,恍若空中楼阁一般。 最近的这座岛屿,少说也在十几里之外,木筏太小,经不起风浪,还是等到风平浪静时再去探索会安全许多。 看了一会儿,没发现有船只经过,我转向西北,看着看着,视野里突然出现的一幕,让我激动得浑身都哆嗦起来…… 第13章 又见幸存者 人影!三个人影! 就在前几日我埋尸体的那片沙滩上,视野不好,看不太清楚,但我敢肯定,那绝对是三个人。 “难道是外面派来的搜救队?” 头脑发热的我,下意识地大声叫喊起来,叫了几声才意识到,太远了,对方根本就听不到。 于是我想生火放烟,一摸口袋,才发现,火机也忘带了。 “妈蛋!真够倒霉的。” 我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上来半个小时,下山只用了十几分钟。 到山下的时候,手上全是划痕,裤子也破了好几个洞。 我哪管得了这些,一把推醒付丽,草草说明了情况,两人心急火燎地跳上了木筏,不顾海上偌大的风浪,向对面岛上摇去。 冲向岸边的海浪足有两米多高,好几次我两被摔上浪尖,差点就翻船了,结果都有惊无险地挺了过来。 一直划出两里多,才稍微稳了些,我两才稍微松了口气。 “怎么样?人还在没有?” 付丽擦着脸上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海水,紧张兮兮地问。 我摇摇头,放下望远镜继续划水。 “挡住了,看不到,咱们赶紧划!”我拼命地挥动着手里的木浆。 “你确定是来救咱们的?”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看到有三个人。” “有船没有?” 我愣了一下,摇头道:“好像没看到!” 付丽把桨一摔,气道:“没有船,哪会是什么救援,该不是别的幸存者吧?” 被付丽一提醒,我也冷静了许多,仔细一回想,觉得付丽推测得很有道理。 然而没等我附合她的看法,付丽自己却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咱两在岛上住了这么久,天天生火做饭,岛上要有其它幸存者,早就该发现我们了。” 我插了一句:“难道是刚漂来的幸存者?” 付丽皱着眉道:“也许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经过刚才的讨论,我发觉付丽的头脑要比我冷静得多,想东西也比较全面,不禁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胸大无脑的评价看来该改一改了! 虽然知道那几个人很可能不是救援队伍,但我两还是卖力地划着,心里挺兴奋的,多几个同伴也好,团结起来,生存机率也更大一些。 不过等我两靠岸,那几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沙滩上只剩下几串凌乱的脚印,一直延伸到我埋尸体的地方。 “快来看!你埋的尸体不见了!”付蹲着冲我招了招手。 我忙跑了过去,只见沙滩上一个大坑,前些日我埋的几具尸体已经不翼而飞…… 我愕然不已,当场就愣住了。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那几个人挖尸体做什么?如果是搜救队员,附近为什么会没有船?还有,他们是怎么发现地底下的尸体的? 一个又一个疑团,我感觉自己的脑子瞬间就有些不够用了。 “喂……你们在哪儿?快……回来,这里……有人!” 我双手做喇叭状冲岛上高喊,如果他们还没有走远,应该能听到。 付丽皱眉喝道:“别喊了!你先看看这些脚印。” “脚印怎么了?”我低头奇问。 “你看,这些脚印虽然乱,但并没有向别处延伸,说明了什么?”付丽眼神熠熠地望着我。 我摇摇头,脑子里现在一团浆糊。 付丽白了我一眼,道:“说明那几个人并没有上岛,他们挖了尸体后马上离开了。” 我看了看脚印,一来一回,的确是通往海边,我跟着走到海边,发现脚印消失了,顿时有些傻眼道:“他们是怎么离开的?我刚根本没看到附近有船。” “这也是我费解的地方……除非是长翅膀飞了。”付丽跟着我,突然从地上拈起一根湿漉漉地植物。 “这是什么?” “好像是……海藻。”我长在海边,倒是认识一些海底植物。 “岸上怎么会有海藻?” “谁知道呢?或许是他们上岸的时候带上来的吧!” 结果,我两研究了许久,也没弄明白那几个人为什么会消失无踪,为什么会挖走岸上的尸体。 两人白跑一趟,心底的沮丧就别提了。 鉴于岛上还住着两只不知名的猛兽,我和付丽不敢多呆,去水源处装了些水,又顺便抓了两条腹蛇,趁天黑之前返回了火山岛。 转眼又过去了两天,这两天天气依然不怎么好,我拿着个望远镜,每天都爬到山顶上观察,一呆就是一天,然而,那天的人影却再也没出现过。 两天后,海上的风浪总算小了些,剩下的山羊肉也已经发臭了,不能再吃,我和付丽把上次抓到了两条蛇煮了,准备明天出海,探索其它岛屿,寻找新的食物来源。 然而就在这天夜里,山顶突然传来奇怪的叫声,似鸟鸣,又似人啼,凄厉异常,吓得我两一晚上没睡好。 想起山顶那些巨大的鸟巢,我怀疑有猛禽栖居,一大清早,就提着石矛,背着涂了蛇毒的弓箭,两人全副武装地爬上山顶,结果却没发现任何东西。 下山后,我两都没胆子再呆下去,商量一番,决定趁今天风浪小,去十几里外的那座岛上探探,寻找食物的同时,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居处。 收拾好,再挂上帆,赶上顺风,没多久,就远离了火山岛。 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岛屿,我两都松了口气。 “都搬了两次家了,什么时候是个头!”付丽苦着脸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得安慰她:“放心吧!附近这么多岛屿,总能找到一座适合咱们居住的。” 付丽的望着茫茫大海,心情郁闷地说道:“住,住,住!这种日子再过下去,我就要疯了!出事这么多天,一艘救援船和救援飞机都看不到,你说上面是不是放弃搜救了?” “这个……不会吧!” 我也挺纳闷的,按说我们才在水里漂流了一天,离出事地点并不远,再说附近这么多岛屿,应该是救援队的重点搜索范围,为什么这么久毫无动静?难道外面根本没得到消息?这怎么可能? 怀着满腹疑惑,我两摇着木筏,离视线中的那座岛屿越来越近了。 “砰!” 天空中传来一声脆响,吓了我两一跳。 “什么声音?”付丽丢下桨,警张地望向岛的方向。因为声响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好像是枪声……”我一轱辘爬起来,举起望远镜向岛上望,不确定的说。 听说是枪声,付丽高兴道:“枪声,那岛上肯定有人啰?” 我没有回答,因为离岛还有四五里水程,我也不敢确定刚才传来的就是枪声。 “让我看看!是不是前几天你看到那些人?是来救咱们的吗?”付丽有些着急了,抢过我手里的望远镜。 “不知道,岛上都是密林,什么也看不到。”我摇了摇头,有些犹豫,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许不是枪声呢?岛上情况未明,咱们贸然上岛,恐怕有危险。” “你胆子可真小,说不定是救援队伍,赶紧划船吧!”付丽一边望,一边催促我道。 我无奈操起船桨,刚划了两下,付丽突然向后摆了摆手: “等等!先停下来!” “怎么了?”我没好气地问。 一会儿让划,一会儿不让,这丫头倒底是什么意思? 付丽没回答我,我见她脸色有异,知道肯定发现了什么。 我忙站起来,刚想再问一句,又是一声惊响划破天际。 这次我听清楚了,绝对是枪声没错,来自前面岛上。 “你快看看!那是什么?” 没等我去抢付丽手里的望远镜,她主动递给了我,神色显得很是慌张。 “在哪里?” “右边岛上,靠近海岸的地方。” 我夺过望远镜,向付丽纤手所指的方向望去。 待看清楚那边所发生的情况,顿时变了脸色。 只见那边上空盘旋着五六只体型巨大的怪鸟,全身赤红无羽,正在追逐着沙滩上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类。 那怪鸟形如蝙蝠,翼展足有两米。 不仅形貌丑陋,更为可怖的是,嘴里还能喷吐火焰。 海边空旷,有两个人浑身着火,正手舞足蹈地向海里奔去,其中一个还没跑到,就倒在了路上…… 剩下十几个人一哄而散,有的向水里跳,有的向树林里钻,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枪声再没有响起,也不知道是没有子弹了,还是开枪的人已经逃脱了。 “这岛上不能呆,咱们赶紧掉头!” 我还在观望,付丽已经把帆给扯了下来。 “水里有人,咱们不去帮帮他们?”我试探着问。 那些人看起来像是幸存者,有几个跳水的正向这边游来,就这样见死不救,我有些不忍心。 “你傻啊!这木筏这么小,再上来一个人不得沉下去?趁那些怪东西还没发现咱们,赶紧逃命吧!” 我想想也是,到时救不了人还把自己给搭上,那些怪鸟有五六只,又会喷火,付丽一个人用弓箭肯定应付不过来。 想到这里,忙给木筏掉了头,再也管不了落水的几人,拼命挥桨,向来时的方向划去…… 第14章 会喷火的怪鸟 可恨的是,刚才来是顺风,现在回去却是逆风了,尽管两个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小木筏依然以龟速艰难地前进着,比后面游泳的人也快不了多少。 我心里那个急啊!一边划,一边注意身后的动静,那些怪鸟分成了两批,四只依然在岛上盘旋,搜寻丛林里的那些幸存者,另外两只,却向水面飞来。 我不知道这些怪鸟是什么物种,它们很凶残,也很狡猾,两只怪鸟贴近水面飞行,只要有人从水里冒头,立马扑上去攻击,没多大会,那些在水面游动的幸存者,要么受伤沉入水底,要么直接溺亡,剩下水性最好的一人,还在向这边死命地游着。 我想他是看到木筏了!以为我们会救他,却不知这小小的木筏,已经无法再多载一人了。 其中一只怪鸟,叼了一具尸体的衣领,贴着水面向岸上拖去,另一只一无所获,紧追着那名幸存者不放。 水里那人,身手也是了得,那怪鸟每次扑下,他都能险险避开,看得我咂舌不已,忍不住又起了帮他的心思。 “怪物只剩一只了,咱们去帮帮他吧!”我停了桨,对付丽说。 “我不说了吗?这木筏不能载人了……” “不用上船,让他扶着木筏就行!”我解释道。 付丽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你可真是个好人,算了!就依你。” 我感激在望了她一眼,把帆升起来,向那名幸存者划去…… 有了风力加持,木筏速度快了许多。 几分钟后,和那名幸存者相隔只有百米之远了,他看到我们掉头来救,游得更快了,这里离岛已有三四里,真不知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快!你来划船,我看能不能将那只怪鸟射下来。” 付丽丢下桨,取下背上的弓箭,英姿飒爽地样子,和前几天见到蜈蚣就往我身上跳的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两个站在船上的大活人,目标自然要明显得多,那怪鸟一发现我们,立刻舍了原来那人,俯冲过来。 这鸟体型够大,来势惊人。 初次面对如此凶猛地鸟类,付丽吓得脸色发白,握弓的手居然抖了起来,这一抖,手里的箭便早早射出,失了准头。 一箭落空,那鸟便到了跟前,付丽已经吓呆了,下意识地用弓挡去,我知道要糟,一个飞扑,将付丽扑倒,两人双双落水。 付丽手里的弓,却已被掠空而过的怪鸟抓走。 “抓住木筏,别上来!” 趁那怪鸟未曾掉头,我冲付丽大叫一声,翻身上了木筏,抓起筏上的石矛,双手挺举,严阵以待。 这木筏是不能失的,失了今天就别想逃回去了。 “小心它喷火!”付丽在水下大声提醒道。 我点了点头,两眼紧盯着去而复返的怪鸟,神经绷得紧紧地。 这怪鸟身体大小和普通犬类差不多,力气自然不小,加上爪如弯钩,利喙中有两排锯齿,空手肉搏的话,我肯定不是它对手。 好在我长矛够长,它要想近身,恐怕也不容易。 只要小心它的火焰就行。 那怪鸟俯冲了两个来回,每次都是扑抓,却没有使用火焰攻击。 但它甚为敏捷,我用长矛也无法伤它,一人一鸟,谁也奈何不了谁。 木筏无人掌控,在风帆的带动下,向南面岛上漂去。 水里那男人,本来已经靠得很近了,木筏南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的注意力全放在和那怪鸟对峙上,明知道不对劲,却也不敢腾出手来,去卸船帆。 “快拉我上去!”付丽在水里伸出手来。 我单手持矛,将她拉了起来。 付丽上船,顾不得抹一把脸上的水,急急去解帆上的绳子。 我站在她旁边,将她紧紧护住。 付丽降了帆,船速陡降,在她的摇动下,缓缓向水里的男人迎去。 那怪鸟,却不死心,紧紧在空中蹑着。 待那男人游近,我看清了他的长相。 约摸40多岁,脸上漆黑一片,头发眉毛全没了,像是被烧过一样,这家伙不会是刚才带着满身大火,跑了一百多米,最后跳进海里的那个人吧!真他妈是个狠角色! 仔细一看,他左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从颧骨一直拖到耳根。 我心一沉,这家伙,别不是什么善类吧! 就在我寻思的时候,那男人已经抓住了木筏上的绳子,看样子是要上来。 “慢着!你不能上来。”我喝了一声,将矛尖对准了他。 那男人愣了一下,双眉一蹙,生硬道:“为什么?” 见他神色冷厉,丝毫没有感激之色,我口气也冷了下来。 “这还用说么?这么小的木筏,你上来不就沉了……就在下面扶着,我们会带你上岸的。” 本以为这长相凶狠的男人不肯依从,我还做好了和他翻脸的准备,没想到他听了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其它的表示。 但我却不敢轻放戒心,一边警惕着怪鸟的袭击,一边注意着他的动静。 奇怪的是,这男人,除了刚才问了句“为什么”,看到付丽第一眼的时候眼睛亮了亮,就再也没开过口,就连谢谢都没有一句。 我寻思着,就算这家伙不是好人,暂时应该也不会耍什么花样,必竟还有只怪鸟在天空中虎视眈眈了。 付丽只顾摇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反倒是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对面岛上是什么情况,这怪鸟又是什么东西,我必须得从这家伙嘴里了解清楚。 “这位大哥,我们救了你,你是不是该做下自我介绍?”我淡淡地问。 “黄云龙!谢谢……”那家伙张了张嘴,比上次多说了两个字。 “艹!” 我快崩溃了,要不要这么惜字如金? “你也是福星号上幸存下来的?” “嗯!” “你们一起有多少人?” “接近30个……”这次不等我问,那男人又补充道:“这几天死了不少,现在还剩下十几个。” 说的时候,口气平静之极,一点都没有平常人经历死亡后的那种惊惧。 我立马感觉到,这家伙不简单! 我还想再问,付丽却烦道:“小心那怪鸟,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没等我答话,黄云龙突然道:“付小姐,你不认识我了?” 付丽看了看他面目全非的脸,茫然道:“对不起!认不出你是谁。” 黄云龙道:“我是黄云龙,海航公司请来的安保人员,负责你在船上的安全。” 付丽摇摇头:“没见过你。” 黄云龙道:“你可能没见过我,但你在船上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 第15章 弃筏逃生 “好吧!黄先生,既然你是负责付小姐安全的,那你对我们目前的境况,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我是说,有没有办法对付这只该死的鸟?” 我指了指天上。 那鸟如附骨之蛆一般跟着,时不时地扑下来一次,甚是烦人,生怕它喷出火来,木筏太小,避无可避,那咱们就只有跳海喂鱼了。 “你手上有矛,不必怕它,只要别被它夺去就行,我休息会儿,等下换你。”说完,黄云龙居然单手扶筏,闭目养神起来,想必是刚才用尽了体力。 “喂!喂!这东西要是喷火怎么办?”我急道。 “放心!它今天喷不了火了,这东西喷一次火,需要一天时间来回复。”黄云龙闭着眼睛说。 听了这话,我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些。 “这东西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问。 “我们叫它火蝠。” “会喷火的蝙蝠?新物种?” “鬼才知道!这是我们给它起的名字。” “你们是怎么惹上它的?” “我们上岛的第二天,它们就来了,白天经常袭击我们,到晚上才消失。它们的巢好像就在前面那座岛上。”黄云龙睁开眼,指了指火山岛的方向。 看来我猜得没错,山顶那些空的鸟巢,真的是它们的。 “对了!你们住在哪里?不会是前面那座岛吧?” 我和付丽对望一眼,默然点头。 “艹~”黄云龙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问题把我两给问倒了,于是将这几天的大致情形一说,黄云龙叹道:“你们真是命大!我想这些火蝠应该是晚上看不见,才一直没发现你们,不过那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建议你们还是回原来岛上去。” “这恐怕不妥!”我反对道。 “别说那岛上还有两只豹子,就算没有,咱们把怪鸟引去,以后也别想安生。依我看,咱们不如将山顶的那些鸟巢给毁了,它们没了巢穴,说不定会去别的地方。” 付丽白了我一眼:“你想得太简单了,依我看,这些火蝠之所以会喷火,很可能跟火山岛上的环境有关,如果是这样,就算毁掉它们的窝,它们也不会离开的。” 黄云龙赞许地点点头道:“说得有道理,毁窝可能无济于事,反而会激发它们的凶性……” 我正要反驳,忽见那怪鸟掉头,“呱呱”长啼几声,向来时岛上飞去。 “终于走了!”我长出口气,瘫坐在木筏上。 一直懒洋洋浮在水里的黄云龙,却在此时变了脸色,急道:“不好!那畜生叫帮手去了,快点划船!” 我和付丽都是悚然,齐声惊问:“你怎知道?” “这还用说?我和这帮畜生打了好多天交道了,最了解它们的习性,单斗不过,就呼朋引伴来群殴,我早该想到了。” 我和付丽都被吓住了,这火蝠一只都很难对付,要多来几只,哪还有活路? 见我两发呆,黄云龙厉声催道:“还愣着干什么?等死吗?快划!” 我如梦初醒,赶紧抓起木桨,使出吃奶的力气挥动起来。 此时,木筏离刚才的海岛已有七八里,右边不远就是火山岛,相距约五五里,左前方七八里外是我们最初生活的海岛,因为火山岛相距较近,我不假思索就向那边划去…… “你傻了?”付丽突然斥喝。 “怎么了?”我满脸不解。 “那岛上就孤峰一座,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去了也是死。” “那怎么办?” “你还记得那晚咱两躲雨的洞穴吗?去那里!”付丽显出少有的冷静,斩钉截铁地说。 我惊讶之极:“那可是两只豹子的老窝……” “咱们还有得选吗?除非你知道有别的山洞。这火蝠满天飞,防不胜防,只有山洞里才安全。” “要不去北边那道石缝……”我建议道。 “来不及了!那儿要绕岛一圈,再说石缝太小,容不下我们三个人。”付丽断然摇头。 “行!听你的!”我一咬牙,给木筏掉了方向。 两人竭尽全力,划了一里多路,已近虚脱,付丽毕竟是女子,刚才她一个人划,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这一阵拼命挥桨,早已香汗淋漓,气喘如鼓了。 我比她好不了多少,这些年在学校,养尊处优惯了,哪做过如此剧烈的运动,这逆风行舟,不进则退,我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划。 见我两狼狈的样子,黄云龙喟然哂道:“就这速度,还没上岛估计就被那些畜生撵上了,付小姐你下来,换我上去!” 付丽是很要强的人,何曾被人轻看过,眼睛一瞪,就要发作,我忙给她使了个眼色,摇摇头,表明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 付丽冷哼了一声,满脸不甘地下了水,和黄云龙换了位置。 黄云龙这一上船,木筏立刻为之一沉,这家伙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上身衣服被火烧过,露出满身精壮的犍子肉,一看就是练过的。 他身上有多处明显烧伤,却毫不在乎地一撸袖子,操桨急划起来。 木筏猛地一窜,速度快了不少。我也不敢怠慢,豁出老命陪他划了起来,付丽就在后面看着了,总不能比这家伙比下去。 不得不说,黄云龙的体力实在是好得惊人,就在我两只手臂像面条一样,再也不听使唤的时候,他依然运桨如飞,丝毫不显疲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后来,基本都是他一个人在划,我就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知道付丽在后面很鄙视地看着我,却也顾不得了。 黄云龙并不跟我计较,一个劲埋头猛划,让我甚是佩服。 “你们倒是快点!那些怪鸟追来了。”付丽焦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回头一瞧,果见天水相接之处,四只火蝠排成一线,急急追来,转瞬就只有四五里之远了。 而此时,我们离前方海岛,少说也有三四里之遥。 “快下来,让我再划一阵!”付丽没等我下水就火急火燎地爬了上来,木筏眼看要沉,我“扑嗵”一声,忙滚了下去。 她歇了半晌,回复了些力气,划桨的速度比我要快些。 而黄云龙,自始至终都没回头,整个人就像一具机械,只知道生硬地重复手里的动作。 看他太阳穴上青筋暴起,热汗滚滚而下,应该也是到了极限了。 就这样过了大约两分钟,四只火蝠,已经追至身后百米高空,开始往下俯冲了。 海岸,还在前方千米开外,我忙把付丽换了下来。她人小力弱,没有对付怪鸟的经验,留在船上太危险。 我暗下决心,今天就算我死,也不能让她有丝毫损伤。 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不是因为她是我偶像。 黄云龙赞许地冲我点点头,沉声道:“小心点!顶不住就下水,这些畜生惧水,只要不露出水面,它们就拿你没辙。” 我无暇回答,因为最前面的一只火蝠已经冲下来了…… 这火蝠个头较小,似是刚刚成年,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火蝠胆子大得很,毫不畏惧我手里的长矛,伸利爪向我头顶抓来。 我大喝一声,双手攥矛,忽地挺刺而出,哪怕它反应极快,让过胸腹要害,还是被我刺中右翅,“呱!”地一声跌落水面。 那火蝠似是特别惧水,落水之后便剧烈扑腾起来,然而翅上有伤,无法飞起,很快就没入滚滚浪涛之中。 初战告捷,付丽在水里豪气地冲我抛了个飞吻,大赞道:“好样的,表现不错!” 没等我心花怒放,头顶响起两声凄厉惨鸣,身边的黄云龙也大叫起来:“小心!” 我闻声抬头,只见两只巨大的火蝠怒鸣连连,双翅卷起罡风,一前一后,泰山压顶般直撞而来…… “长矛给我!” 没等我反应过来,手里已是一空,身体也被一股大力撞落水中,等我挣扎着浮出水面,就见黄云龙单手捂肩,如铁塔般伫立筏上,左手指缝间已渗出血丝,右手握着半截断了的长矛。 刚才那两只体型庞大的火蝠,已有一只受了重伤,胸腹间插着半截矛尖,跌跌撞撞向海面落去。 刚才是他救了我? 我心情复杂,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刚才我还在怀疑人家不是好人了,这转眼,就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最后一只火蝠还没飞到,前面三只火蝠就只剩下了一只,很明显,我刚击伤的那只小火蝠应该和后面两只是一家子,丧子心切才不要命地硬扑下来,结果落得个两败俱伤。 不过,我们的战绩也就到此为止了,长矛毁了,黄云龙也受伤了,那只幸存下来的火蝠,不光没有放弃的打算,反而变得愈加暴厉,同最后赶来的那只火蝠一起,再次扑将下来。 赤手空拳,我们都不是那两只火蝠的对手,黄云龙大叫一声:“发什么呆?赶紧游!”然后果断弃筏跳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一看船尾,早没了付丽的影子,心下着急,正要四处寻找。 冷不丁身边冒出个头来:“傻小子!看什么了,那丫头早就走了,还不快游……” 我一转头,付丽果在前面十多丈处游着,时不时露出头来。 我哭笑不得,“这妮子溜得倒蛮快的!” 再一看,黄云龙也不见了,水面上只剩下我一个目标,两只火蝠已掉头袭来,吓得我忙深吸口气,钻入水中……0 第16章 离奇脱险 我水性好,没多久就赶上了付丽,再看前方,离海岸只是一里多远了。 我从付丽身下游过,往上瞧的时候,鼻血差点没飙出来。 付丽今天本来是穿了外套的,可能是下水后,嫌游泳不方便脱掉了,身上只有一件深领t恤,游的时候被水流撑开了,从下方看去,里面两颗硕大圆球一览无余,随着她划水的动作,不停摇晃着,看得我血脉偾张。 很想一直看下去,但又害怕付丽察觉,只得收了目光,从她前方掠过…… 透过清澈的海水,没有发现两只火蝠的踪迹,我给付丽做了个手势,双双浮出水面。 左右一打量,总算看到了黄云龙,没想到他的速度比我还快得多,居然超过我们近百米了,而且他是在水面上游,两只火蝠都被他吸引过去,每次火蝠攻击他的时候,便沉入水里,火蝠一离开又露出头来,身姿矫健之极。 我明白他的苦心,他这是用自己做饵,来保证我两的安全,心下不既又是感激又是钦佩。 “这个黄云龙真厉害!”我感叹道。 付丽望着前方,“嗯”了一声,突然口气转冷:“刚才在水下看得过瘾吧?” “啊?” 偷窥被发觉了? “哼!眼睛再不老实,小心我给你挖出来!” 付丽狠狠瞪了我一眼,丢下一句,向前游去…… 五百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换做平时,别说是五百米,就算是五千米,我也能一口气游下来,但刚才划船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这才游了两百多米,手脚就已经不听使唤了。 付丽的状况比我更差,她体力虽然要强过我,但水性却远远不如,加上临近岸边,水急浪大,十一月的海水寒冷刺骨,没多久,她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基本是被我拖着走了。 挟着付丽柔腻丰满的肉体,我却兴不起任何旖念,手脚都已经冻麻木了,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让自己沉下去。 不知何时,那两只紧追不放的火蝠也消失了,水面也没有黄云龙的影子,不知道是上岸了,还是沉下去了。 身后不远处,还能看到丢弃的木筏在飘荡,我很想游过去,却已力不从心,呛了几口水,视线慢慢变得模糊,手脚也随之停止了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了身体周围传来的暖意,悠悠然睁开了眼睛,天空中星朗月明,已是晚上了。 “哇……”我翻身吐出一大口水,剧烈地咳嗽着,差点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盯着身边明亮刺目的火焰,我下意识地问:“这是哪里?我死了么?” “很抱歉,阎王爷不肯收你!”身后响起个低哑的男声。 我回头,是黄云龙,手里拿着把带锯齿的短刀,正在火堆边给一条腹蛇剥皮。 就在我旁边,付丽躺在一堆干草上,身上盖着几件衣服,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你没死?”我惊讶地问了一句。 “你这不是废话么?死人还能跟你说话?” “是你救了我们?”我猜出了大致原因。 “嗯!你们两个的体力实在是太差劲了!这么点距离还差点喂鱼。”黄云龙眼皮都没抬,手里依然忙活着。 我听了却异常的吃惊,这黄云龙不光自己上了岸,还有力气把我们两个都救上岸,这也太变态了吧! 要知道,我们可是两个人,当时都昏迷了,先救一个很可能会导致另一个人死亡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忍不住问道。 黄云龙抬头看了我一眼,很淡然地说:“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神,要不是海浪把木筏送来,我也没法同时救你们上岸,不用谢我,是你们命不该绝。” “那两只火蝠怎么了,被你杀了吗?”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黄云龙突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脸上露出了费解的神情。 “很奇怪,那两只火蝠,好像很怕靠近这座岛屿,远远地就飞走了,难道这岛上有什么厉害东西?你们不是这呆了好几天吗?有什么发现?” 我也迷糊了,原来火蝠是自己飞走的,我还是以为是黄云龙赶走的。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了,这里离火山岛如此之近,我以前却从未见过火蝠这玩意儿,要说这岛上厉害的东西……也就只有那两只豹子了,再就是毒蛇,那火蝠牙尖爪利的,应该不惧怕毒蛇吧?当然,这岛我们也没完全探索过,说不定还有什么其它没发现的东西。”我考虑后说。 黄云龙摇摇头:“火蝠不光不惧毒蛇,还经常以毒蛇为食,我曾亲眼见过,一条手臂粗的腹蛇,被两只火蝠生生扯成两段。” “那就怪了,那两只豹子虽然看起来凶猛,可毕竟是陆地上的东西,火蝠也没必要怕它们啊?” “不清楚!有机会可去探探那两只豹子的虚实。”黄云龙边说边把处理好的蛇肉放在火上烤,动作比我还娴熟,一看就是经常干这活儿的人。 在他转过身的时候,我看见他后背上的伤口已经上了药,用碎布包扎起来,这么高难度的事情肯定不是他自己完成的,难道是付丽? 看着付丽玲珑浮凸的身体就躺在黄云龙旁边,想到她用一双小手给别的男人涂抹伤药,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黄云龙不会趁她昏迷,占她便宜吧? 虽然这样想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付丽长得实在是太勾人了,而且身份尊贵,正常男人都会对她想入非非的,虽然从白天的表现来看,这个黄云龙不像是坏人,但他毕竟是男人,是男人谁还没个冲动的时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我和付丽这两天过惯了两人世界,身边突然多了个实力强劲的男人出来,我难免会对他心生警惕。 这种心理很矛盾,一方面感激他救了自己,一方面又害怕他光芒太盛,抢走了女神的芳心,心里免不了有些纠结。 “你身上的伤没事吧?都上过药了?”我旁敲侧击地打听。 “嗯!皮肉伤,没事!”黄云龙专心地烤着肉,火光在他脸上跳动着。 被火烧过的地方看起来有些狰狞,我竟莫明松了口气。 “付丽应该不会喜欢这么丑的男人吧?”我暗地里寻思着。 “付丽会不会有事?什么时候能醒来?”我把话题引到付丽身上,看他有什么反应。 “不用担心,她早就醒了,吃了些东西,因为太累所以睡着了。”黄云龙波澜不惊说,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那就好!这里是……南面沙滩?”我发现四周树木有许多砍伐过的痕迹,分明就是我上次做木筏的地方。 “没错!你吃完东西先休息,我来守夜,到下半夜我会叫醒你的。” 黄云龙将烤好的蛇肉递给我,一天没吃东西,肚子早就瘪了,也不跟他客气,痛快的吃了一顿,嘱咐他留意那两只豹子后,躺在火堆边睡了。 结果一晚上,黄云龙也没叫我,早上醒来的时候,见他拄着一根削尖了的木矛,坐在火堆边打盹,我刚起身,他就跳了起来,反应之快,令人咂舌。 我不好意思地跟他打招呼:“黄兄!晚上怎么没叫醒我,要不我来看着,你再睡睡吧!” 黄云龙擦了擦脸上的露水,淡声道:“不用了!既然你醒了,我也要走了,借你木筏一用!” 我很意外,吃惊道:“你要去哪里?” “我还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办,不能陪你们了。”黄云龙边说边从地上捡起一张木弓和一竹筒箭背在身上,看来是昨天晚上就做好了的。 既然是私事,我也不好打听,只好问道:“那你还回来吗?” 黄云龙走向木筏的身子顿了顿:“如果有命的话,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你们自己保重吧!”说完,跳上木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本想拦住他,问清他话里的意思,话到嘴却又咽下了。 一愣神,木筏早已离岸而去,再想问却已不及。 看他说话的口气,还有身上带着弓箭,应该是和别人有什么恩怨纠葛。 按说这和我无关,虽然昨日他救了我和付丽一命,但也是因为我们救他而起,谁也不欠谁的,但望着一箭之外那个萧索、决然的背影,我总觉得自己有些愧对于他。 因为我知道,出于某些自私的原因,自己心里是希望他离开的,这种心思虽然每个男人都会有,但在道义上是站不住脚的,这也是我觉得愧疚的原因。 “你怎么不拦住他?”身后突然响起个清冷的声音,我知道是付丽醒了。 我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你很希望我拦下他吗……” 第17章 救人反挨打 付丽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眼睛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索然地叹了口气,走开了。 之后的整个白天,我和付丽都在默然中度过,经历过早上的事情,付丽在有意无意地避着我,连吵嘴都懒得跟我吵了。 我甚感无趣,为啥要嘴贱说那么一句露骨的话呢?明知道两人身份天差地别,自己还幻想着某些童话中的情节发生,自己可真是幼稚,现在弄得大家都尴尬。 付丽的漠然,令我伤心。 一次劫后余生,更让我看淡了生死。 我突然有些腻烦这种日子了,像个动物一样的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很迷茫,对接下来的日子,感到恐惧。 中午,两只豹子再次出现在海滩,我没有大惊小怪,付丽攥着小刀紧张了一阵,看我一幅毫不理会的样子,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懒得搭理它们了。 见我们什么反应也没有,两只豹子也觉得无趣,嬉闹一阵便离开了,我在想,它们为什么不扑上来了…… “你有什么打算?”望着天边的海平线,付丽突然问。 “能有什么打算,活一天算一天!”我很颓然地回答。 付丽跳起骂道:“你要像这样要死不活到什么时候?” 我不想和她吵,没理她。 付丽又道:“这岛上就我们两个,你能有点男人的样子吗?” 我忍不住了,站起来吼道:“我是没有男人的样子,黄云龙有男人的样子,你怎么不把他留住?” 本来就觉得自己够窝囊了,付丽还来火上浇油。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付丽气得双肩发抖,眸子里,交织着怒火和某些说不清都不明的东西。 “你……太令我失望了!” 冷声丢下一句,付丽便起身收拾,我见她拿了几件衣服和一些日用品,沿着沙滩走去…… “你去哪里?”我问。 “不用你管,从现在起,咱们各过各的!”付丽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想拦住她,却又拉不下脸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影子消失在树林边。 我后悔了,她一个女人,又是养尊处优的大明星,如何在这种危机四伏的荒岛上生存下去? 然后我开始担心,担心她遇到毒蛇,遇到那两只猛兽。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决定跟过去看看。 顺着沙滩上的脚印,走了大概两里,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下,我看到付丽埋着头,坐在阴影里。 我想去道歉,却又鼓不起勇气,徘徊了一阵,看到她开始捡柴生火,才悻悻离开。 付丽没有拿走水袋,没有弓箭她也无法获取食物,更没有防备那两只野兽的能力。 没有食物没有饮水,她根本就活不了几天。 我用上次剩下的绳子重新做了弓箭,趁着她去海边扎螃蟹的时候,将水袋和煮东西的铁盒一起放在了火堆边。 回来后,我收拾了一下,在半山坡一棵树上搭了座简易的树屋。 这里视野开阔,能看到付丽歇息的海滩,有什么意外的话,也能及时发现。 还有,她是个很要强的人,如果我不离开,她肯定不会接受我送去的东西。 就这样过去了三天,每天看着付丽去树林里狩猎,看着她去海边扎螃蟹,看着她在树干的靶子上练习弓箭,而我只能在早晨喝喝树叶上的露水,吃吃蛇肉,偶尔在退潮的时候,去远点的海边扎螃蟹来充饥。 这三天,我还发现了一件奇事,那两只豹子有时会出现在付丽休息的地方,起初我还挺担心的,但付丽好像一点也不怕它们,经常扔一些烤熟的肉食给它们吃,一来二去,这两只豹子居然和她熟悉了起来,有时整晚都会呆在火堆边不走,看得我羡慕不已。 有了这两只豹子的陪伴,我也彻底放下心来,开始重新建造木筏。 黄云龙划走了木筏,都过去三天了,杳无音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说实话,这么强力的伙伴走了,不担心那是假的,但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心里总有根刺卡着,虽然他容貌已经毁了,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实力远比长相重要。 如果他回来,我和付丽都得依靠他,到时候付丽会不会动心,那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潜意识里,我还是不希望他回来的,在感情面前,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 今天太阳很大,树叶上的露水早被晒干了,我砍了几根木头,觉得渴得不行,看看远处的付丽,正躲在岩石底下乘凉了,大白天的,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扯了些藤蔓,做成草帽戴着,准备翻山去水潭处喝点水。 等到水源处,已是中午,我喝够了水,又在附近抓了条腹蛇做来吃,吃完后,又用树叶将剩下的蛇肉包好,看看天空,日头正毒,决定去海边休息下再回去。 “没有装水的容器,估计以后每天都要翻山跑过来喝水,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我枕着胳膊,躺在海边一棵大棕树下,很心烦地想着。 忽见远处海面似有个黑点在晃荡,忙举起望远镜一看,发现是艘木筏,木筏上好像还躺着一个人。 那人面朝下躺着,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一下跳了起来,管他了!弄回来再说,活着最好,死了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木筏,有了木筏,自己就不用重新做了。 木筏离海岸有些远,而且正向北漂去,得马上行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三两下脱掉衣裤,跳下海向木筏游去,费了不少劲才追上木筏,也幸亏我水性好,换了别人,估计就淹死在半路上了。 翻上去一看,傻眼了。 这不是我原来的木筏吗?上面船帆都还在。 那这人…… 我忙把人翻过来一看,面色苍白,脸上还有烧伤,不是黄云龙是谁? 他腰上绑着一块布,已经染成了黑红色,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很微弱,看来是失血过多昏迷了。 心情复杂,倒底要不要救他了? 难道为了一点可笑的嫉妒心,真要置一条人命于不顾? 那自己也太混蛋了! 罢了!顺其自然吧! 将木筏摇上了岸,把黄云龙扶到树荫下,仔细检查他的伤口。 解下布条,我发现他右腰上有一个圆圆的弹孔,明显是枪伤,伤口处冒着黑血,看样子受伤还不算太久。 然而我却束手无策,一是我一个学生,没有处理这种伤口的经验,二是手上没工具,刀子在付丽那里。 去付丽那里借的话,就算是乘木筏过去,一去一回也得个把小时,谁知道黄云龙能不能坚持到那时候。 再说,我打心底里不想让付丽知道黄云龙又回来了,于是烧了堆火,狠下心肠,用两根手指将子弹抠了出来。 弹头很小,应该是手枪之类的武器,所以伤口并不太深,要是其它枪械的子弹,那可就麻烦了。 整个过程,黄云龙只是轻微哼了哼,并没有多大反应。 取完弹头,我想起还要消毒,回忆起影视剧中的场景,取了根烧红的树枝,却迟迟按不下去…… 这好像太残忍了吧!老子没做过啊。 犹豫了良久,一咬牙…… “滋——” 一阵青烟伴着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直冲鼻端,黄云龙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砰!” 我胸口挨了重重一拳,飞了出去,眼前金星乱冒。 “我艹……” 我骂了两个字就骂不出口了,一股鲜红的液体从嘴里喷了出来。 “是你?我还以为是那帮杂碎,狗娘养的!老子不杀光他们,誓不为人!” 黄云龙看清是我,却一句道歉都没有,一个人疯狂骂着。 “你特么疯了吗?也不看看是谁就乱打?” 我破口大骂,他却没一点反应,我心底的郁闷可想而知了。 看我吐血了,黄云龙反而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谁他么让你管我的,活该……哈哈!” 没笑几声,又牵动了伤势,咳嗽了几声,呆呆地望着大海,一动不动,眼里有亮晶晶地液体流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他这样的人,我看他这副模样,想必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变故,要不然不会这么失常。 心里怒气消了些,但想到自己都这样了,这家伙还不管不问,刚消的火气又涌了上来。 “喂!老子好心救你,你不感激一声就罢了,还特么幸灾乐祸,你丫到底还是不是人?” “喂!你特么听到没有?” “……” 我一个人叽叽咕咕骂了半天,黄云龙却连看都没看我一下。 “我真是瞎眼了!咳咳……” 我也骂不动了,靠在棕树上剧烈地喘息,这一拳应该是伤到内腑了。 “你不该救我的!”黄云龙突然说道,声音无力之极。 听着这话,我气又不打一处来,冷笑道: “我救你还救错了?” 黄云龙摇摇头,似是平静了些,瞟了我一眼,然后挪动身子,慢慢爬了过来,道:“刚才对不起,你有没有事?” “你说呢?”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感觉胸腹如火烧一样,这家伙可真厉害,重伤情况下还能一拳将我打吐血,要是平时,这一拳岂不是要了我老命? 第18章 水潭惊变 被他打得半死,也没力气跟他计较,两人沉默了一阵,黄云龙看了看自己的腰间,问: “子弹你帮我取出来了?” 我没搭理他。 “那个,谢谢你了!你先平躺会儿,等我处理完,就给你看看伤势。” 黄云龙又回复了正常的样子,爬回火堆边,抽了根柴禾,将绑伤口的布条往嘴里一塞,重复起我刚才的动作。 皮肉响起的滋滋声令人头皮发麻,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额头滚落黄豆大的汗珠,硬是生生忍住了。 这家伙真硬气! 我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过了会儿,声响消失了,我回头,见他已经包好了伤口。 “小兄弟!你这伤不太严重,等我好点,去给你找点草药煮煮,吃两副就没事了!”黄云龙在我胸腹部按压了一阵,喘着气说。 “你怎么知道不严重?都吐血了……遇见你我算是倒八辈子霉了,上次救你被怪物追,差点丧命,这次又被你打得吐血,我上辈子欠你的啊?”我郁闷地发着牢骚。 黄云龙没做声,任由我发着牢骚。 发泄了一会儿,心里总算舒服些了,我起了好奇心。 “究竟怎么回事?上次你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过了这么多天,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今天要不是我来这边岛上找水喝,发现了海上的木筏,你可就真的死定了!” 黄云龙很茫然地望着海面,嗫喏道:“救我有什么用了,小菀都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小菀是谁?”我问。 “是……以后再告诉你吧!咱两都受伤了,先休息下……对了!付小姐呢?”黄云龙犹豫了半晌,转移了话题。 他不说,我也不想问,现在自己的事情还一团糟了。 和付丽闹矛盾的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踌躇了片刻,黄云龙叹了口气,问: “吵架了?” 我突然觉得烦,这事都因他而起,要细说的话,我也说不出口,不耐烦地回了他一句:“不关你事!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伤势吧!” 黄云龙满是伤疤的脸上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意味深长地道:“男人的肚量,有时要大些才好。” 我一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家伙不置可否地翘了翘嘴角,翻身躺下。 内腑受伤,喘气都疼,我也没功夫跟他计较。 这一躺,就躺到了晚上,等醒来时一看,火也熄了,天也黑了,夜风刺骨,这地上根本就躺不住。 再看看黄云龙,却如未觉一般,在旁边一动未动,像是早已经习惯这种环境。 我坐起身子,感到胸腹间还是有些疼痛,挣扎着勉强能够行走,心里又骂了那家伙几声,起来寻了些树枝,也不管他,一个人去石缝那边新生了堆火,睡在了石缝里。 风小了,也没那么冷了,我拿些中午的蛇肉出来吃,心里有气,也没给那家伙留。 吃了东西,却迟迟睡不着,今日回不去,不知道付丽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后来一想,担心也是白搭,再说晚上还有那两只豹子陪着她了,恐怕比我还要安全。 身上有伤,睡不安稳,迷迷糊糊捱到天亮,一看外面火堆,还是很旺,估计是黄云龙加的。 歇了一晚,胸腹中的疼痛略缓,已能起来勉强走动,找了一圈,却没看到他人影,心想:“这家伙伤还没好,不会又出去解决什么私人恩怨了吧?” 去海边一看,木筏还在,心里松了口气,可能是去找食物去了。 等了个把小时,还不见回来,我便上了木筏,正要解绳子,黄云龙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左手捏着一把草药,右手还提着一个装油漆的那种铁皮桶。 “怎么,要去看付小姐?” “谁要看她?我去取些工具。” 黄云龙撇了撇嘴:“随你,我采了些草药,熬了你回来喝。” “你去采药了?这东西哪来的?”指了指他手里的铁桶,心里有一丝感动。 伤还没好就出去给我找药,算他还有些良心。 “西边的礁石缝里,估计是那艘货轮上漂过来的。” 我点点头,离岸而去。 付丽并没有什么意外,离开了我,她好像活得更充实了,大清早起来,就在沙滩上练射箭。 我在半山腰的树屋里看着她,多少有些失落,看来,自己在她心里,的确没什么份量。 叹息一声,将树屋里的东西弄上船,黯然离去。 这几天有伤,行动不便,既然付丽已不再需要我,干脆搬回去算了,免得喝水时来来回回地跑。 这样又过了几日,隔三岔五我会去看看付丽,一直没发生什么事,黄云龙每隔两天,就会上山一趟,采些草药回来熬,治内伤外伤的都有,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认识这么多草药,问他他也不说,只说自己以前是个雇用兵,谁出钱就为谁卖命的那种。 我对他以前的经历蛮好奇的,特别是上次的事情,然而他的话却很少,问他每次都是“嗯!哦!”了事,或者干脆不搭理我。 我的内伤渐渐恢复了,黄云龙的枪伤也没有感染。 闲下来时,他会交我一些格斗的技巧,看在他身手这么好的份上,我就跟着他学,练得也很勤奋。主要是不想被付丽比下去,人家一个娇滴滴地的明星都不怕吃苦,练弓箭练得那么勤,我要再不勤快点,自己心里那关都过不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吃了晚餐,我像往常一样提着铁桶去水潭边打水,还离着四五十米距离,就听见水潭的方向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嘶吼。 以前家里养有猫狗,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像猫狗大战时,家里那只老猫炸毛时发出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这声音有些熟悉。 从海边到水潭这条路,我走了不下几十次了,就连路上的毒蛇都被我清理干净,什么时候出现新的生物了? 因为安全,我身上没带武器,就提了个捅过来,要是什么危险动物,那可就糟了。 理智告诉我要马上退回去,但这似曾相识的声音又牵动着我,想要弄个明白。 正在犹豫的时候,那嘶吼声突然转为悲鸣,我好奇心大盛,再也抑制不住,悄悄潜了过去,拨开草丛一看…… 这是……蛇兽大战? 只见水潭边上,一只满身血迹的豹子被一条满身暗红色花纹的长蛇缠绕着,发出凄凄的哀鸣。 那蛇一看就有毒,在豹子腰身上缠绕了一圈,蛇头死死咬住豹子的脖子不放。 再看那豹子,正是南面岛上那两只豹子之一,屁股上还插着一支明晃晃的箭头,明显是之前就已受伤,听到响动,向我这边看来,好像已经发现了我。 是谁伤的它? 付丽?不可能!昨日还看到她与两只豹子嬉闹了。 黄云龙? 更不可能,他身上就没有弓箭,而且这种箭头是不锈钢的,比较短,一看就不是普通弓箭所用。 难道这岛上来了其它人? 这个可能性最大了!想到这里,我的第一反应是付丽有危险。 因为这只豹子平常都是生活在南面岛上的,而且这两天和付丽走得比较近,豹子受伤,说明付丽很可能也遭遇了不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差点就失去了理智。 丢下铁桶就要往回跑,刚跑了几步,那豹子又哀鸣一声,似是在向我求援。 我头脑一下就冷静了不少,如果自己的猜想属实,这豹子也算是半个盟友了,眼见它虚弱不堪,被条小小的毒蛇困住,我要不要顺手帮它一帮? 可是,它已经被毒蛇咬过了,救它恐怕也是无用。 罢了!尽尽心吧!我捡起铁桶走了出去,找了块石块在铁桶上一阵猛敲,发出震耳欲聋的“哐哐”声,没有武器,我也拿那毒蛇没辙,希望能籍此吓跑毒蛇吧! 果然,那蛇听了声响有些惊惶,松开豹子,退到一边,却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 这下我彻底没辙了,付丽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下去。 歉然地望了那豹子一眼,正准备走,忽见那豹子胸腹鼓了鼓,“咔!”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一道蓝光,洞穿了几米之外的毒蛇头部。 “我艹!” 这丫会暗器? 眼看毒蛇在地上扭了几扭便死去,我凑过去细看,发现插在它头部的并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截寸许长的冰锥。 这下我更惊奇了,这冰锥是从豹子嘴里吐出来的,看来这豹子是会法术,体内有凝结冰锥的能力。 这大大颠覆了我的认知,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好像只有在魔幻小说中才有这样的技能。 我零乱了。 但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看了看那豹子,用过这招后,明显虚弱了很多,好像快不行了。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壮起胆子,上去给它喂了颗解蛇毒的药,扛在肩上,急忙往海边赶去。 第19章 雇佣兵的辛酸往事 好在这豹子体型不大,也就七八十斤的样子,我身体也算强壮,倒也不十分吃力。 在我扛它的时候,那豹子睁了下眼睛,并没有反抗。 既然没死,我就不可能将它丢在这里,不是我慈悲心肠,而是刚才看了它的绝招,如果能救活,肯定是一大助力。 回到沙滩,天色已暗,黄云龙正在用剥下来的棕树皮做绳子,看我扛着个庞然大物回来,取笑道: “你小子能耐见涨啊!今天猎了这么大只回来。” 我把豹子往地上一放,大喊道:“别废话!赶紧过来帮忙。” “小子!跟我说将最好客气点……咦?这东西中的是弩箭。” 黄云龙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豹子身上亮闪闪的箭头,脸色为之一变:“不好!岛上来人了。” 我正想跟他说明了,没想到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忙问:“什么人?” 光云龙冷笑:“一群杂碎,禽兽不如的东西!” “你认识?”我惊讶道。 “当然认识,化成灰我也认得!”说这话的时候,黄云龙的脸色狰狞得可怕。 我想,既然他认识,那肯定也是幸存者,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管不着,我担心的是付丽的安全。 “是那天岛上的人?” “嗯!” 我皱起了眉头:“他们不是冲着你来的吧?” 黄云龙摇摇头,苦笑道:“应该不是,他们并不知道我还活着,想必是来探索这座岛的,那边岛上没有水源,他们早就想来这边找了,只是乘坐的的救生筏都被那些火蝠给毁掉了,所以才搁置下来。前几日我偷偷回去的时候,发现他们在赶工建造木筏,想必是已经完工了。” “既然你了解他们,那他们会不会伤害付丽?”我问出了心底最关心的问题。 “为什么这样问?”黄云龙一愣。 “这豹子有两只,原本是和付丽住在一起的,现在只剩下一只,另一只多半是被杀了,他们既然杀了豹子,付丽很可能也落入了他们手中,以付丽的样貌……你懂的……”我心急地解释。 黄云龙断然地摇了摇头,道:“不会!这个你不用担心。”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不明其意。 “因为他们之中,势力最强的三个人都是我以前的同伴,他们收了海航公司的钱,就有责任保证付丽小姐的安全,付小姐如果有点什么闪失,他们回去后无法向雇主交差。” 我听了心下一松,黄云龙接着说:“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以付小姐的身世背景,估计全国也没几个人敢打她的主意,小兄弟,你了解付小姐的家庭背景吗?” “当然了解!估计全国没几个人不知道吧?听说付小姐的父亲,是xx军区的首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付丽是目前国内最炙手可热的巨星,她的家庭情况,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没错!这只是冰山一角,更可怕的是付小姐的爷爷,他是当年的开国元勋,曾在中央身居要职,虽然现在退下来了,但关系网还在,谁要敢对付小姐不利,那绝对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这么牛?” 我惊讶和感叹的同时,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如此看来,那些人可能还真不敢把付丽怎么样。 但推测归推测,万一遇到不开眼的呢?我还是想去看一眼才能放心。 “走!咱们去看看再说。”我去洞里取了新做的弓箭,还给黄云龙带了杆石矛。 “知道你不放心,我就陪你走一趟,不过这豹子怎么处理?要不杀了吃肉……”黄云龙指指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豹子。 我大汗,忙道:“别了!这豹子能口吐冰锥,是稀罕物种,再说它被毒蛇咬过,肉也不能吃了。” “口吐冰锥……”黄云龙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见过能喷火的怪鸟,会吐冰锥的豹子似乎也不那么难接受了。 “那些火蝠不敢来这里,敢情是因为岛上有它们的克星,这只豹子看来也是从未出现过的异种,倒不能轻易让它死了。”黄云龙蹲下来打量豹子的伤口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豹子伤在那些人手里,势必会找他们寻仇,万一今后咱们跟他们发生冲突,这豹子就是咱们的盟友。” 黄云龙冷笑道:“冲突是必须的,就算他们不来找我,我也不会放过他们。你身上不是还有解蛇毒的药么?给它吃点。” “早就喂了!这豹子是流血过多,刚才又吐了口冰锥,击杀了一条毒蛇,大概是伤了元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黄云龙惋惜道:“尽人事听天命!我给它简单处理下伤口,能不能活就看它的造化了。” 今夜月色如银,星光灿灿,海外的天空格外明朗。 这样的夜晚我却没心情欣赏夜色,轻轻地摇着木筏,一边听后面的黄云龙讲他这几天的经历,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因为我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刘勇!” “你说这些人中带头的叫刘勇?”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你认识?”黄云龙问。 “岂止是认识,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他居然没死?” 我咬牙切齿地将自己被刘勇踹下水的事情说了一遍,黄云龙冷笑道: “看来咱们两有着共月的敌人。” “不对呀!这小子我了解,除了有几个臭钱,人阴险点以外,没什么本事啊!他带头,别人能服?”我有点不敢相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黄云龙眯着眼哼了一声:“有钱能使鬼推磨!没听说过么?依我看,你对你这个同学了解得还不够深,他心机深得很,我那三个同伴,就是被他巧言令色,许下重重好处给收买去的。” “你和他究竟有什么恩怨,能不能详细说说?”我追问道。 黄云龙望着如水夜色,犹豫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这件事,要从船沉的时候说起……” 我两是沿着西边绕行的,路程较近,水浅很多礁石,船行得很慢,刚好可以听听他这几天的故事,顺便打听一下刘勇那鸟人的情况。 “上个月,付小姐要开演唱会,我女朋友小菀是付丽的的忠实粉丝,而我的组织刚好接到了演唱会举办方的安保单子,我就主动请缨接下任务,就是为了方便带小菀来看,后来上面派我和三个同伴,负责付小姐此行的安全,没想到这么倒霉……” 黄云龙叹息了一声,接着道:“船沉的时候,我找到小菀,和其它三个成员——枪火、独眼彪、媚狐还有七八个人一起抢到了一艘救生筏……” “对不起……我打断下,能跟我说说你们是什么组织吗?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黄云龙无奈地笑笑:“这个……本来是不能告诉你的,但经过这些天的事,我已决定退出组织了,说说也无妨。” 我露出了期待的神情,黄云龙身手如此了得,想必他们的组织应该牛掰得不行。 “我们是血狼佣兵团的成员,你应该没听说过。” 我有些失望,的确没听说过这个组织。 黄云龙继续道:“血狼佣兵团是世界顶级的雇用兵组织,里面高手如云,不过名气只在圈子内流传,外面的人是不得而知的……不说这个了,你听了也没用,还是讲讲沉船后发生的事情。” “我们运气不好,在大海上足足漂了三天,才到了前面的岛屿,当时大部分人都已经昏迷,只有我还残存着最后一丝意识。那时有一批幸存者已经先一步登上了那座岛屿,其中一个就是你那个同学刘勇,他搜了我们的身,并收缴了我们的武器,最后将我们所有人都捆了起来,关在一处山洞里。当时我已虚弱不堪,只能任由他摆布。” 说到这里,黄云龙忽然问我:“你是他同学,可知道他的家庭背景?” 我刚点头又摇头,“只知道他是个富二代,家里好像很有钱。” “不止富二代那么简单,他老爸是星煌娱乐的老总,而星煌娱乐又是海航集团控股的,说穿了,星煌就是海航集团的家族企业。现在海航集团的董事长就是那家伙的大伯。” 我讶然道:“星煌娱乐?你是说付丽所属的经纪公司?” “没错!” “我艹!这家伙这么大来头?” 海航集团我不清楚,但经常关心付丽的我却知道,星煌娱乐可是国内娱乐业的龙头,有国家扶持的。 “正因为这家伙来头大,我那三个同伴才被他说动了。” “后来怎么样了?”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醒来后,那家伙用枪逼问我们,在得知我们的身份后,居然打算高薪雇请我们四个做他的保镖,我那三个伙伴抵不住金钱的诱惑,同意了他的要求,而其它人也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都屈服了。因为这小子调戏过小菀,我和小菀都不肯顺从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不准我和小菀和大家呆在一起,不分给我两任何东西,将我们赶了出去。” “你那三个同伴就没站在你一边?”我有些不理解。 黄云龙冷笑:“你不明白,这世界上的雇佣兵,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活计,认钱不认人,人情道义在他们眼里,狗屁不值。” 我尴尬笑道:“你自己也是雇佣兵……” “所以我才想退出,这种日子,我已经腻烦了。”黄云龙的语气里透着一股苍凉的味道,丝毫没有在意我的调侃。 “那后来了?快点说。”我急于知道事态的后续发展,不仅催了起来。 “后来……后来……”黄云龙连说了几个后来,却迟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船突然慢了许多,我一回头,发觉他已经停了桨,双拳紧握,全身都在颤抖。 第20章 岛上来人了 虽然看不清脸上表情,但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才让他如此激动。 既然是难过的事,我也不便催他,静静等着他开口。 过了片刻,黄云龙平静了些,继续讲道:“没有武器,没有食物,没有饮水,这些对我们这种经常在野外生存的雇佣兵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和小菀在岛的另一处找了个居所,生活下来,谁知道,第二天,却发生了一件很……很可怕的事情……” “什么可怕事情?”我忍不住问。 黄云龙很痛苦地说道:“小菀在去树林里方便的时候,有人将她打晕拖走,并强暴了她……” 我听得心里一沉:“那个人是谁?” 黄云龙咬牙道:“不知道,那人是从背后突袭的,据她后来跟我说,她在倒下的时候,看到那人手里拿着枪。” “你猜到是谁了吗?”我插了一句。 “还用猜吗?”黄云龙忿然道:“营地里有枪的只有三个人,刘勇,还有我的两个同伴枪火和独眼彪。枪火和独眼彪虽然和我关系一般,但好呆共事多年,他们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而刘勇那混蛋一直拿着我的枪,而且还调戏过小菀,不是他是谁?” “这件事,我没亲身经历过,不好置评,刘勇那小子虽然混蛋,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在女人问题上一向都很自负,属于很臭屁清高的那种人,他会使用各种阴险招数让女人乖乖顺从,却从未见他对女人用过强,你会不会搞错了。”我问他。 “不会错!枪火后来也跟我说,事发那天,他亲眼见到那小子进的树林。”黄云龙冷笑道。 “那刘勇承认了没有?” “他当然不会承认。” “你为什么不让枪火出来指证他了?” 黄云龙默然片刻,才道:“你想得太简单了,那小子是他的雇主,替我做证就是自断财路,再说有没有证据也无所谓了,这里是荒岛,没人会去制裁他,只要知道是他干的就行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了结他。” “你杀了他?”我惊讶道。 黄云龙苦笑了一声:“杀了就好了!我动手的时候,被独眼彪拦住了,刘勇手里又有枪,我只能先逃掉再说。” “你有没有想过,杀了他,以后来救援的时候,你自己也就完了!”我提醒道。 黄云龙冷哼:“怕个鸟!像我们这种人,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能为小菀讨回公道,死了便也值了。” “唉!”我摇摇头,叹口气道:“那后来了?” “那小子怀恨在心,命人将岛上几处有积水的地方看守起来,然后追杀我们,他们人多势众,又有武器,我带着小菀,行动不便,整天东躲西藏,连水都喝不上一口。” “那你们是怎么坚持过来的?”我好奇道。 黄云龙冷笑:“是他们自己做死!有一天,他们出海去探索火山岛,引来了火蝠群的攻击,死了好几个人,两艘救生筏也被毁掉了,我乘机抢了些他们收集的食物和饮水,从那以后,天天有火蝠来岛上找麻烦,刘勇他们疲于应付,根本腾不出精力来管我们。” “那天,我趁着火蝠撵得他们四处跑的时候,悄悄跟着刘勇,打算趁乱将他杀掉,没想到,却引来了两只火蝠的追杀,那些东西喷起火来十分厉害,我也被烧着了,只能拼命跳进海里……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猜得没错的话,那天早上,你是回去救小菀了吧?她人呢?” 刚问出口,我就后悔了,想起昨天黄云龙醒来后的反常举动,这个小菀,恐怕是…… 果然,黄云龙惨然一笑,道:“死了!” “怎么死的?”知道不该问,但我还是问出了出来。 黄云龙长长地呼了口气,幽幽道:“我回去后才发现,小菀已经被刘勇他们抓去了,关在了山洞里,这些家伙被火蝠骚扰怕了,缩在山洞里不肯出来,我一个人不敢硬闯,只得潜伏起来等待机会,昨天早上,那些人估计是食物用尽了,又看到火蝠只剩下最后三只,不怕死地又冲了出来,我趁他们双方纠缠的时候,潜入洞内,将小菀救了出来。” “然而,就在我们刚刚出洞的时候,三只火蝠有一只被击杀,这些天火蝠伤亡很大,另两只居然失去了斗志,飞走了。刘勇他们一伙在返回的途中发现了我们,在追杀的途中,我被那混蛋打中一枪,小菀勉力将我扶上了木筏,没想到那混蛋还不肯放过,追至岸边,对着刚刚离岸的我们连开数枪,小菀她……她替我挡住了子弹,自己却跌落水中……” 说到最后的时候,铁人一般的黄云龙,已经抽泣得如同孩子一般。 我默然望着他,不知该如何劝慰。 世界上有些人,注定是你到死都忘不掉的,对黄云龙来说,小菀就是这样的人,虽然他们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却值得我们用一生去铭记和感恩。 木筏,在黄云龙的抽泣声中靠岸了,我没有催他上岸,我想,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哭泣,我决定给他时间。 抽泣声渐渐小了,最后归于平静,我知道,小菀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在某些人的心里,有些东西,却是永远都过不去的。 “走!咱们去看看。” 黄云龙坚定地走在了我前面,恢复了他的铁人形象。他的眼中闪烁着某种光芒,夜色都掩盖不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那是仇恨之光! 仇恨,可以将一个软弱的人变成坚强的人,更可以将一个本来就坚强的人,变成打不垮的钢铁巨人。 “先去山腰上的树屋,那里视野好,他们今天刚来,应该不会发现那里。”我边说边在前面带路。 那树屋建在山腰的一片悬崖上,可以俯瞰整片南部沙滩。 黄云龙一直没有发表意见,默默在我身后走着,那么大个块头,却没发出一点声息,不愧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 待我爬上树屋一看,最南面的那片沙滩上,可谓是热闹至极,两三处篝火连在一起,周围隐隐能看到有人影在走动。 而在稍微偏西一点的方向,也有一点火光在闪动,按方位距离来算,那应该是付丽的居处。 可惜这望远镜是不带夜视的,无法看得更仔细,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付丽可能没发生什么意外。 “来的人基本都在南边沙滩上,我们可以悄悄摸去付丽那儿看看。” 黄云龙没有反对,依然像个木偶一般跟着我下山。 我知道,他的心思恐怕还没收回来,也就没跟他废话。 这大晚上的又不敢点火把,要不是熟悉地形,上次在火山岛的山顶上弄了些硫磺带在身上,我是不敢在这毒蛇遍地的树林里走的。 距离付丽栖身的那块岩石大概还有五十米,身后一直没吭声的黄云龙突然拉了我一把,低声道:“小心点,附近有人。” 我两蹲了下来,人家是高手,我当然相信他的判断,小声问:“是付丽吗?” “是不是她我不清楚,反正不止一个。” “那怎么办?” “跟我来!动作放轻点。” 黄云龙说完,一缩身,像狸猫一样向前行去,我学着他的样子,轻手轻脚地跟在他身后。 在一片杂草丛里,我两趴了下来,前方就是沙滩,我看到岩石下的火堆旁,一共有四个人。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两个坐着,两个站着。 那坐着的是一男一女,女的长发如瀑,用草环扎着,正是我日思夜想的人儿——付丽。 男的白面无须,生得十分帅气,在这荒无人烟的海岛上,居然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那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有些滑稽,和付丽自然洒脱的风格一比,顿时显得有些做作。 这男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那天把我踹下水的家伙,刘勇! 不过他右手用布缠着,吊在脖子上,应该是受伤了。 我早就对这家伙恨得牙痒痒了,这时又见他和我女神呆在一起,顿时就有痛扁他一番的冲动,这家伙据说练过合气道,平时我肯定不是他对手,现在他受伤了……应该有几分胜算! 刚要起身,肩上落下一只大手,把我生生按住了,这大手就像千斤重锤,压得我动弹不得。 “别乱动!他身边那两个是高手。”耳边传来黄云龙蚊蚋一般的声音。 我深吸口气,向站在刘勇身边的那两个人看去。 两人都是三十多岁,站在刘勇左边的是个大光头,黑西装,身高足有一米八五,大晚上的也带着一幅墨镜。最奇的是他一双手,细长白皙,和他粗犷的身材相比,特别的不协调。 他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银刀,那刀只有三寸来长,银光闪闪,一看就特别的锋利。 右边一人却要矮小得多,顶多一米七,身穿灰色夹克,头戴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他的手伸在夹克里,和旁边左顾右盼的大块头相比,就像一尊雕塑,站在那一动不动。 第21章 仇人相见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但我从黄云龙脸上露出的凝重表情可以看出,这两个家伙一定令他十分忌惮。 把目光从他两身上移开,再看向坐着的刘勇和付丽。 一个笑容满面,一个冷若冰霜。 只见那刘勇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一脸谄媚地说道:“付小姐!我再次诚意地邀请你过去,我已让人将那两只畜生的洞穴清理出来,供你一人居住。” 付丽丝毫不领情,冷哼一声,道:“你还好意思说?那两只豹子平日和我关系最为亲近,你将它们杀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了!” 刘勇假意打了自己两个巴掌,一脸沉痛地说:“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初上岸的时候,手下的人不知是你养的宠物,怕它们伤人,所以就……” 付丽挑眉道:“它们可曾主动攻击你们?” 刘勇讪笑道:“那倒没有。” “既然不曾主动攻击你们,为何要对它们痛下杀手?”付丽怒目而斥。 “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实在是抱歉,如果你想惩罚他们,我绝对没意见。不过,付小姐你犯不着为了两只野兽和大家斗气,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夜会很危险的。”刘勇陪着笑说。 “不劳费心!我跟你们没那么熟,赶紧滚!要不然我的弓箭可不认人的。”付丽站了起来,神色冰冷,显然已极不耐烦了。 那旁边戴棒球帽的男人,却突然站出来劝道:“付小姐,何必了,刘公子也是为你着想,再说,我和独眼,也是你们公司请来负责你安全的,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要出点什么意外,我们很难跟上面交差的。” “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赶紧走,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付丽伸手就要拿旁边的弓箭。 棒球男还待再说,刘勇却站了起来,很有风度的一摆手: “算了!既然付小姐已经做了决定,咱们就不要勉强她了,付小姐,晚上你自己小心点,明天早上,我会让人给你给你送食物和饮水过来,先告辞了!” 说完,一挥手,带着另外两人离开了。 刚走几步,又突然回头,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对了!付小姐,那天和你同乘一筏的男人到哪里去了?为何没见到他跟你一起? 我心里一惊,“那天被这小子看见了?” “难道是认出我来了?”一想又不可能,离岛少说也有三四里远了,就算有望远镜,也很难看清一个人的相貌吧? “胡说八道些什么?这岛上自始至终就我一人,哪还有什么男人?”付丽脸色一变,叱道。 刘勇呵呵一笑,道:“付小姐,你就别骗我了,那天你们在海里救人,都被我看见了,对了,你们救的那个人叫黄云龙,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付丽冷然道:“我怎么会知道,第二天他就走了。” “后来再没来过?” 付丽大眼一瞪:“你这是在审犯人吗?我有什么义务告诉你?” 刘勇眼里闪过一丝怒色,不过很快就消逝了。 “呵呵,当然不是,我就随便问问!行,那不打扰你休息了,咱们走。” 看着这小子带着一脸欠扁的笑容离去,我真想跳出来给他两脚。 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不想杀他,只想把他丢进海里,让他也尝尝自生自灭的味道。 “他好像知道你没死了。”我悄声道。 “只是怀疑而已,他怀疑我逃回来了,你看他走哪都带着保镖,就是防着我了。”黄云龙恨声说。 “那你还怎么杀他?”我追问。 黄云龙低哼了一声:“总会找到机会的,那些人不可能24小时贴身保护他,就算在岛上不行,回去以后,我有的是办法。” 这是他的私事,我也不想多说,叹了口气道: “我现在可以去和付丽说说话吧?”我作势欲出,不料又被黄云龙按住了: “别乱动!附近还躲着其它人。” 我一愣,刘勇这厮的心眼还挺多的。 “呆在这儿别动,我跟去看看!”黄云龙说完这句话,一个翻滚,闪身就进了林子,动作敏捷之极,这丫是真正的高手啊。 高手的话,我不敢不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付丽在火堆边躺下,却不能上去和她搭讪,这么多天了,她的气也该消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黄云龙又摸了回来,匆匆忙忙地拉着我就走: “独眼彪又回来了,咱们快走,被他发现,咱两都不好脱身。” “他回来做什么?”我奇怪道。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暗地里监视付丽,那小子刚回营地,就跟独眼彪说,让他暗地里看着付小姐,保证她安全的同时,注意她和什么人接触。 我估计他是防着咱两了,你别看那混蛋刚才对付小姐很是恭敬,其实是表面上一套,暗地里一套,以付小姐的美貌和家庭背景,那小子绝对会像苍蝇见了肉一样盯住不放,他会牢牢地将她控制起来,抓住一切机会对她大献殷勤。” 我紧张地问:“这么说,我们以后没机会再和付小姐接触了?” 黄云龙颔首:“恐怕很难,除非……” “除非什么?”我忙问。 黄云龙低头对我耳语一阵。 “你是说调虎离山?” “嗯!差不多,我去找那小子的麻烦,引开这些监视的人,你才有机会将付小姐带走,不过……” “不过什么?”我着急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并不确定我还活着,我也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这件事,对我的复仇计划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傻眼了,没有黄云龙帮忙,我是不可能带走付丽的。 顺着来时的路,我和黄云龙一路折返回树屋,路上任我求他激他,他就是不肯答应去做诱饵。 “你不是想杀刘勇吗?他现在身边少了一个高手,不正好是机会?”我不死心地怂恿道。 “你小子少在这激我,别说少一个,就算只有媚狐一个人保护他,想杀他都没那么容易,那丫头的弩箭百发百中,你以为是吃素的?” “媚狐有那么厉害么?”我咋舌道。 “那还用说,她进组织的时间比我还早,很早以前就是组织里的骨干了。她身手敏捷,弩箭百发百中,就连枪火和独眼彪都不敢轻易得罪她,对了,刚才那只豹子就被她射中的。”黄云龙点头,神情有些凝重。 “和你比呢?你们组织让你带队,你应该比她强吧?”我好奇地问。 “各有所长,不好说!” 没等我继续开口,黄云龙摆摆手道:“你别再说了,除非有十足的把握,要不然我不会轻易出手的。” “那付小姐了?你就不管她了,你不是说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吗?”我急道。 黄云龙摇摇头说:“现在不一样了,替小菀报仇是我现在的首要任务,付小姐的安全有那两家伙看着了,根本用不着我操心。” “你……你这样太自私了。”我又气又急,却奈何他不得。 “我自私?” 黄云龙嗤笑一声:“你自己不是一样自私,这么着急救付小姐出来,还不是担心被那小子捷足先登?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付小姐是不会对那家伙动心的,至于你嘛!估计也没什么希望,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一点配得上付小姐?小子,醒醒吧!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你才癞蛤蟆了!你全家都是癞蛤蟆。”我冲上去就是一拳,结果被那家伙伸脚一勾,就滚地上去了。 “还想跟我动手,也不先称称自己的斤两。”黄云龙满是不屑地勾勾手指:“来!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要是能伤到我一根汗毛,我马上让付丽出现在你面前。” 我被刺激得怒火高涨,挥舞着拳头,不要命地扑了上去,使出了浑身解数,却连他衣角都没沾到,自己反而摔得鼻青脸肿。 我用尽了力气,气喘如牛地躺在地下,沮丧到了极点。 其实黄云龙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和付丽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一直都是我自己在编织着美梦自欺欺人,刚才的怒火,只不过谎言被戳穿后的尴尬和不甘而已,发泄过之后,我心里反而舒坦了许多。 “怎么……就这么点本事?”黄云龙冷眼望着地上的我。 我叹口气道:“你不用讽刺我了,我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能和她在这岛上相处一段日子,已算是老天的恩赐,事实上?那天你走以后,她就和我翻了脸,到现在都不肯理我,在她心里,我的地位,可能还不如你这个一面之缘的人来得重要。” 黄云龙哭笑不得地说:“你小子可别把我扯进去,我可没那心思,我提醒你,只不过是不想让你重蹈我的覆辙。” “什么意思?”我睨眼望着他。 “唉——”黄云龙长叹一声,在我身边坐下。 “虽然我在说你,但我自己何尝不是一只癞蛤蟆,小菀的家境,虽然不像付丽那么显贵,但也出身豪门,不是我这种整天在打打杀杀中混日子的人所能高攀得起的,小菀家里,根本就不同意我两在一起,她的母亲曾一度为这事自杀,小菀是个孝女,好几次都动摇了,是我一直抓着不放,这次来看付丽的演唱会,其实也是我怂恿她来的,因为害怕失去她,想利用这次机会向她求婚,彻底将我两的关系定下来的,没想到却害她丢了性命……” 黄云龙很痛苦地说着,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悔恨。 “早知道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就算我再怎么不舍,也不会放小菀离开的,是我的贪婪和自私害了她,我才是罪魁祸首……所以我才骂你,想把你骂醒,天生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就不要去强求,免得最后害人害己,铸成大错。” 黄云龙语重心长的一番话给我敲响了警钟,看来感情这东西,并不如理想中那样,只要两个人情投意合,就可以最终修得正果的,中间充斥着太多变数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抛开个人感情,我也不可能让付丽和刘勇那种人呆在一起,所以……我的想法,还是要将付丽救出来,哪怕让她和你呆在一起,我也放心许多。” 我很认真地跟黄云龙说。 “我没说不救付丽,只是这件事要从长计议,再说付小姐愿不愿跟咱们走还不一定了,得找个机会先征求她自己的意见。” 黄云龙解释道。 我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付丽和我的误会还没解除,说不定她根本就不想和我们呆在一起。 黄云龙吁了口气:“付丽的事不急,刘勇不会把她怎么样,我们现在该担心的是水源问题,那混蛋明天肯定会派人探索全岛,如果水源被他们占去,咱们两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第22章 疑虑重重 这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派人搜索的话,顶多两三天,那处水源铁定被他们发现,就算不派人搜索,付丽每隔两三天就会过去打水,到时候一样被发现,以刘勇那尿性,肯定会让人守住水源,逼我现身。 就算不是为了我,他也很可能利用水源来控制手下的人,甚至会以此来胁迫付丽,那可就真的麻烦了,所以得赶紧想出应对之策来。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水源在谁的手里,谁就能掌控这座岛屿,而另一方,就只能被逼离开,因为没有饮水,任何人也无法这种荒岛上生存下去。 目前来看,对方人多势众,手里又有枪支,我们这边只有两个人,硬碰硬肯定行不通,得另外想办法。 苦思无果后,我把眼光投向了黄云龙,他是雇佣兵精英,野外作战经验丰富,又和刘勇一伙打过交道,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好点子。 然而我却失望了,见我看他,黄云龙摊了摊手,很光棍地说道:“看我也没用,我又不是神仙,争夺水源靠的是硬实力,咱们就两个人,想守住水源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气道:“难道就任由他们夺去?鸠占鹊巢,然后将咱们赶出这座岛?” “小兄弟,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心浮气躁没有用,咱们先回去再说。”黄云龙懒洋洋地说道,好像一点也不为这件事发愁。 我哼了一声,带头下了山,两人摇着木筏,循原路返回了北部海滩。 心里有气,路上我没找他说过一句话,黄云龙也不在意,一路望着月光下的海景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上了岸,我找到那豹子,发现它居然还活着,心里的沉重顿时减了几分,看着黄云龙在石洞前生火,顿觉腹中饥渴难耐,因为傍晚发生的意外情况,我两连晚饭都没有吃。 心里有事烦着,本没有什么胃口,但想着如今突然来了这么多敌人,必须得时刻保持体力,再说水潭边还有那么大一条蛇尸,不把它弄回来,烂掉了可惜。 趁着今夜光线不错,我提着铁桶往水源处走去,等到了水潭,发现那毒蛇的尸体依然蜷缩在岸边,并没有被其它野兽拖去。 心里不仅奇怪,难道这岛上的食肉动物除了那两只豹子,就没有其它野兽了吗? 等我扛着近三米长的蛇尸,提着一大桶水返回居所的时候,黄云龙已经将火烧得旺旺地,刘勇他们一伙刚上岛,还在岛南,倒也不怕被他们发现。 待我将蛇尸往火堆边一丢,又去把沙滩上受伤的豹子扛了回来,就见黄云龙正对着地上的蛇尸发呆。 见我回来,抬头问道:“你说被豹子用冰锥击杀的蛇就是这一条?” 我轻轻将豹子放在火边地上,嗯了一声。 黄云龙又问:“这是什么蛇?” 我语带讽刺道:“你不是经常在野外执行任务吗?怎么还来问我?” 黄云龙没好气地瞪我一眼道:“你看看它的尾巴,有见过尾巴长成这样的蛇么?” 我闻言一愣,仔细向地上打量了一眼,只见那蛇的尾部并不是尖细尖细的,反而张开呈小小的扇形,就如泥鳅一般,刚才弄回来的时候,我还真没怎么注意到。 不等我发言,黄云龙又将那蛇翻了过来,只见其腹部还生着两片薄薄地鳍片,半透明地贴在身上,不注意看的话,很难发觉。 我有些愕然,这些特征,好像只有水里的生物才有吧! 但除了这两点,这蛇的头部,还有它身上的花纹,都和一般毒蛇无二,只是体型稍大了些。 想不透,真的是想不透,自打来到这岛上,处处透着蹊跷,想不通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让我都有些麻木了。 会喷火的怪鸟,会吐冰锥的花豹,还有这长着尾鳍的毒蛇,这些都是我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如果不是因为付丽和眼前的黄云龙,都是和我来自同一条船上,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某个魔幻世界了。 “你怎么看?”黄云龙指着地下的不明生物道。 “不知道,这东西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 我摇头,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去背包里翻了翻,翻出上次的大法手机,开了机,只见上面显示的日期时间,依然停留在10月12号上午11点,和上次开机时看到的一样。 也就是说,这么多天过去来了,这手机上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变化。 我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只能将手机递给黄云龙,想听听他的看法。 黄云龙接过去瞅了一眼,眉头皱得很深。 “这的确很古怪,按说每个手机上都有微电池,即使手机关机几个月,也能给时钟供电,保证时间的准确性,难道是微电池坏了?” 黄云龙一边说,一边敲打着手机。 “或许吧!” 我点点头,在他身边坐下,这个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也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说法。 10月12号上午11点—— 那是船沉后大概三个小时左右,那时候手机的主人应该还在海上漂了,风浪那么大,手机进水弄坏了电池也有可能。 “我有个推测,不知当不当讲?” 正在翻动蛇尸的黄云龙头也不抬道:“有屁就放……” “你妹!”我暗骂一声,继续说:“咱们可能穿越了!” 黄云龙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看我:“你影视剧看多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不服气地辩驳道:“那火蝠呢?还有这头会法术的豹子,你又怎么解释?” 黄云龙冷笑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没见过的罕奇物种多了去了,以前我们在偏荒之地执行任务的时候,偶尔也会见到一些闻所未闻的动植物,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本想和他再争,但“穿越了”的想法的确有些过于荒唐,目前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这一点,我也就放弃了这个话题。 “先别研究那条蛇了,过来看看这豹子,我觉得它比傍晚时好了一些。” 黄云龙丢下蛇尸,走到豹子身边蹲下,那豹子却突然睁开眼睛,撑起两只前腿,露出利牙,对着黄云龙低吼起来。 我被吓了一跳,赶紧从它身边走开,刚才抱它的时候,它没有反抗,只当它过于虚弱,无法动弹了,没想此时却生猛起来。 黄云龙倒镇静得多,迅捷地往后一跃,和豹子拉开了距离,不愧是久经生死的战士,反应比一般人快了许多。 “这畜生的生命力倒是顽强得很,这才一两个小时,居然就能站起来了。”黄云龙感叹着说。 “奇怪!我一直呆在它边上,它为什么没有反应?”我愣在那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能是你救了它的缘故吧!”黄云龙猜测着说。 “是不是真的?”对他的话,我持怀疑态度。 “我看是这样,畜生也懂得感恩的,可比某些人类要强多了,不信你走近它看看……” 黄云龙的话不无道理,这世上的确有太多人连禽兽都不如,比如刘勇…… 黄云龙退后后,那豹子又躺了下去,时而警惕地打量对方一眼,明显对他充满了戒备。 看了这豹子的表现,我有些发怵,但又有些好奇,是不是真如黄云龙所说的那样呢? 被他一怂恿,我胆子又大了起来,试探着再次走近,那豹子瞄了我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 “有戏!” 我走近后在它身边蹲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了它颈部的毛发,就像摸家里那只老猫一样,那豹子眼皮跳了跳,却没有睁开,到后来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看来确如黄云龙所说,对我没有敌意了。 我心下很是兴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抚摸一只野生猛兽。 这豹子的体型虽然比狮子和老虎要小得多,但敏捷犹有过之,加上能口吐冰锥,远距离伤敌,可比狮子老虎要厉害得多。 “我没说错吧!这只小猫咪对你乖顺得很,你得好好训练它,别让它死在刘勇那伙人手里了。”黄云龙难得地笑了一笑。 我顿感压力山大,畜生毕竟是畜生,哪能都遂我的愿,我救它只是出于善心,万一它伤好后,非要去刘勇那里送死,我也没办法阻止它。 “尽人事听天命!”做自己该做的,其它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低下头看了看它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开始结痂了,看来恢复只是迟早的事。 黄云龙很快就处理完那条怪蛇,剥了皮后蛇肉居然是红色的,两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正在踟蹰的当口,那趴着的豹子闻到了腥气,抽了抽鼻子,居然挣扎着爬了过来,在那红色的蛇肉上咬了一口。 黄云龙正要驱赶,我止住了他,笑道:“看来能吃,看在它为咱们试毒的份上,就分给它一些吧!这么大的蛇,咱们两也吃不完。” 说完,索性将带尾巴的大半截蛇身割了下来,都给了那豹子。 然后把剩下的肉拿到火上去烤,烤熟后尝了一口,却差点吐了出来。 “这尼玛什么味?太难吃了!”我叫苦不迭。 第23章 约法三章 黄云龙也皱起了眉头,道:“确实难吃,这肉看着细嫩,腥味却太重,我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吃过许多难吃的东西,都比不上这个。” 说完,看了那豹子一眼,见它吃得津津有味,摇头道:“这家伙的口味真是重!” 我把手里的蛇肉往地上一丢,说:“干脆全给它算了,我情愿吃昨天剩下半只野山羊腿,虽然有些坏了,但也比这个强。” 黄云龙苦笑着摇摇头:“我忙活了半天,结果全便宜这畜生了。” 不到半个小时,那豹子就将整条蛇尸全部吃完,肚子胀大了一圈,圆滚滚的,甚为可爱。 那家伙伸出长长的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望了我两一眼,趴在火堆边闭上了眼睛。 它的眼睛是蓝色的,水汪汪地很漂亮,皮毛上沾有许多泥土和血渍,脏兮兮没有前些天那么好看,但我还是打心底里喜欢这家伙,可能是爱屋及乌吧,因为付丽也很喜欢它们。 “今夜要不要放风?”临睡前,我问了黄云龙一句。 今时不同往日,岛上来了其它人,而且还是对头,做下防范是必须的。 “你好好休息,不用管,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这么舒服的睡觉了,我去做几个机关,以防万一。”黄云龙将短刀往靴子上一插,走了出去。 我不再管他,躺在火堆边的干草上,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 对刘勇的恨,对付丽的牵挂,对即将展开的水源争夺,让我心乱如麻,根本无法成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着,朦胧中,感觉有人推动自己,我睁眼一瞧,天还没有亮,一个模糊的黑影蹲在自己身边,火已熄了,看不清脸,但看身形,应该是黄云龙。 “别睡了,快起来!”黄云龙催道。 “怎么了?”我警张地爬了起来,以为是他发现了什么情况。 “别慌!没什么事,天快亮了,我们要离开这里。”黄云龙在我肩头拍了拍。 “离开这里,去哪儿?”我疑惑道。 “找个地方先藏起来,等下天亮后,他们肯定会派木筏绕岛转一圈,这地方太显眼,咱们要赶在他们之前清除掉这里的痕迹,要是被他们发现这里有人居住过,肯定会上岸查看,那水潭虽然隐蔽,但顺着你走过的痕迹也不难找到,只要不被他们发现咱们住在这里,也许还能拖个一两天。” 我心下一凛,看来还是黄云龙想细心,我只想着他们会翻山过来,却忘了他们还有木筏,可以直接走水路过来查看。这个石缝就在海边的山崖上,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洞口站两个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到。 “火我已经弄熄了,咱们再去抬几块石头将洞口挡住,应该就不那么容易被发觉了。” “那赶紧走吧!” 两人费了些劲,去抬了几块较大的石头过来,往洞口一堆,石缝口本就又矮又窄,马上就被挡住了,不是走近了看,还真不容易被看出来。 “这畜生怎么办?总不能让它躺在这里吧?”黄云龙拍拍手,指指地上蜷做一团的豹子。 “这……”我犯起了愁,差点把这家伙给忘了。 “等下我试着将它扛走吧!希望它乖乖地,不要反抗。”我无奈道。 “也只能这样,先别管它,咱们还有些其它工作要做。” 在黄云龙的帮助下,我俩将木筏拖进了岸边的密林,又将海滩上的脚印扫掉,最后返回山洞口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了。 我正打算去叫醒地上尚在熟睡的豹子,黄云呼突然道:“你确定要跟我呆在一起?” 我愣了一下,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跟我呆在一起,你还有第二个选择——加入他们,刘勇是你同学,又有付丽在旁边看着,只要你不计前嫌,那小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黄云龙很平静地说着,严肃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调侃我。 “你要是选择跟我一起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刘勇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他,我和他之间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刘勇要看到你和我一起,肯定会把你当做敌人对待,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我冷笑着撇了撇嘴:“我像是那么没骨气的人吗?从他把我踹下水的那一刻起,我俩就是敌人了,我曾经发过誓,只要他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他,算清这笔帐的,你就别废话了。” 黄云龙却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不屑道:“有骨气是好的,但希望不是一时脑子发热,现在敌众我寡,说句不好听的,就你现在的情况,和我一起只会徒增麻烦,我可不想让一个拖油瓶成为自己的负担。” 黄云龙的轻视让我气恼不已,咬牙道:“放心吧!我不会成为你的包袱的。” “你说不会就不会吗?和我一起也行,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 黄云龙伸出一个指头:“第一条,以后都要听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轻易去招惹刘勇那帮人。” 我咬咬牙,点了一下头:“可以!” 虽然我对刘勇恨之入骨,但也有自知之明,正常情况下,就算只有他一人,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他还有好几个厉害的帮凶。想报仇,势必要借助黄云龙的力量。 “还有第二条,从今天起,你会交你各种搏击技巧,你要勤加苦练,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如果哪天你成为了我的累赘,我会毫不犹豫地撇下你的。”黄云龙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玛的!真是个翻脸无情的家伙!”我心里暗骂,表面上却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 见我点头,黄云龙丑陋的脸上难露出了一丝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苦着一张脸,能学到我身上的本事,也算是你小子有福气了。” 看着他一脸欠扁的笑容,我很想讽刺一句:“有本事管个鸟用,还不是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保护不好。” 但终究没能说出口,老子还是太善良了,不忍心揭人伤疤。 “走吧!把那只畜生叫醒,我们要找个既隐蔽视野又好的地方才行,最好是能观察到整个岛上面的情况。” 黄云龙掉头往山上走,我在豹子身上拍了拍,见它睁了一下眼又闭上了,以为它伤势过重,无法行动,遂蹲下身来,准备将它扛上,谁知刚抱了抱它,它却一下挣脱开,站了起来。 虽然两只后腿还有些发抖,却怎么也不肯让我抱了,甚至用低吼表示它的抗议。 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黄云龙看着我尴尬的样子有些好笑,靠在一棵矮树上说道:“别管它,野兽有野兽的尊严,何况这岛上它就是王者,咱们先走,他要是愿意,自会跟着来的。” “这……” 我还是有些犹豫,这豹子太虚弱了,恐怕走不了路,我有些不忍心丢下它。 黄云龙不耐烦了,怒道:“别特么磨磨蹭蹭了,它要留在这里,也是它自己的选择,你连自己的命运都决定不了,还要替一只畜生操心?” 我叹了口气,黄云龙说得没错,命运都是自己选择的,我尽到心意就行了,但一想到昨晚,这豹子对我的亲昵样,我就是不忍心一走了之。 “嘿!跟我走吧,别留在这里,那些人会伤害你的……”我一边走,一边回头,频频向那只豹子招手,然而它却没什么反应,自顾自望着海面上升的朝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摇摇头,跟着黄云龙走入了丛林,心情竟有些沉重。 “咱们去哪儿?”我跟在黄云龙身后,时不时回头望望,心不在焉地问。 这几天黄云龙已经跑遍了全岛,地形比我还要熟,我只能跟着他走。 “跟着走就行了,哪那么多废话?你能再慢点吗?像你这个龟速,咱两什么时候才能爬上这座山?”黄云龙很鄙视地望着我。 “你是受过训练的雇佣兵,我的体力能跟你比么?”我没好气的辩驳,其实是想故意走慢点,好让那头豹子跟上。 “还想着那头畜生是不是?我的话不会再重复第二遍,你要是还放不下它,就去跟它呆在一起,不要再跟着我了。”黄云龙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我张了张嘴,最终却选择了沉默。 离开他,自己根本就不是刘勇一伙人的对手,估计很快就被他们抓住了,以前在学校里因为某个人,我和刘勇就闹得跟生死仇人一样,要不然沉船的时候,他也不会趁机踹我下水。 如果在这种没有法律的荒岛上被他抓住,他肯定会想法子弄死自己,这也是我下定决心和黄云龙呆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于是,我心里只能暂时放下那只豹子,摒除杂念,全力跟着黄云龙往上爬去。 两人默然爬了一阵,谁也没有说话,我体力不济,气喘如牛,而黄云龙却像没事人一样,额头连一滴汗都没有出。 为了不被他瞧不起,我咬牙强撑着,没有要求停下来休息。 很快,两人就爬上了山顶,比上次和付丽一起足足快了半个多小时。 我抬头望着山顶这座帽状孤峰,心里直犯嘀咕: “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第24章 别有洞天 上次我们来找信号塔的时候,到过这里,这峰四周都是绝壁,就算是最敏捷的猿猴,恐怕也很难攀登上去。 就在我疑惑不已,正要问出声的时候,黄云龙突然回过头来说道: “表现还算不错,有点志气!你知道不知道,刚才你如果半途上要求停下来休息,我肯定会丢下你一个人走掉,连这点耐力都没有的人,是不值得我在他身上浪费精力的。” 我暗地里咂了咂舌,替自己感到侥幸,同时也更加深刻地了解到,眼前这家伙有多现实,有多冷酷。 自己好呆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都不肯迁就一下,要换做其它不相干的人,估计早就被弃若敝履了。 我相信,如果未来我达不到他的要求,无法给他提供帮助,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丢下的。 “跟我来!” 就在我暗自寻思的时候,黄云龙招呼了一声,沿着崖底向右边绕去,路线,正好和我们上次走过的方向相反。 “难道这家伙是在想办法爬上这座山峰?”我跟在他身后,想问又怕他脾气不好,到时候自讨没趣。 走了一会儿,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大片叫不出名子的刺状植物,这些刺状植物长在悬崖底下,足有两三米高,而且长得十分茂盛,把整个去路都挡住了。 明明已经没有路了,黄云龙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向那丛刺状植物走去…… “你要干什么?”我实在忍不住了,问出了声。 黄云龙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走到那丛植物底下,用手里的石矛拨了拨,转身对我说道:“把箱子给我,钻进去!” 看着被他拨出来的那个小小缝隙,我愣住了:“你疯了,都是刺,钻进去做什么?” “让你钻就钻,哪那么多废话。”黄云龙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 “玛的!这家伙不会是个神经病吧!”看着他用着石矛指着我,我只能暂时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解下背后的箱子,乖乖地向那道小小地缝隙里爬去。 “难道他是想把自己藏在这丛刺状植物里面……这未免也太幼稚了,这特么是遇到智障了啊!”我一边爬,一边吐槽。 这种植物枝叶上都长着近两厘米长的尖刺,只有根部的刺稍微少点,即使这样,我刚爬了几米,头上和后背上,就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特别是脑袋,没有衣物的保护,被这些刺挂得生疼。 “仔细观察,里面是有迹可循的,顺着痕迹爬,你会看到崖壁的根部有一道裂缝,从那道缝里钻进去……” 我正郁闷得想要骂娘了,外面传来黄云龙的声音,我呆了一下,仔细一一看前面,果然在两三米以外的悬崖底部,有一道一二十厘米宽的裂口,这裂口一直向上延伸,在外面几乎看不出来,但在里面,却分外的明显。 “这裂口通往哪里?” 我向后面喊,却没有听到回答,只能继续悬着一颗心,继续向前面爬去。 我顺利地爬进了那道缝里,这缝非常窄,里面黑乎乎的,仅能容一人侧身通过,我像蛇一样,蜿蜒着摸黑爬了一段,生怕石缝里有什么毒虫蛇蝎,把我咬上一口,那可就倒大霉了。 好在,自己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里面渐渐变得宽敞了,等过了十多米远,头顶上居然传来天光,而石缝也到了尽头,我朝头上望望,双手一撑,两只脚蹬在两边的石壁上,“蹭蹭……”地升了上去。 等升了四五十米高,光线大亮,我就着往两边石壁上一看,发现前方半米多处的石壁上,居然有两排浅浅的小坑,一直通往底部,虽然长满了青苔,但明显是人工凿出来的,要不然不会这么整齐。 我心头巨震,这痕迹年代久远,绝不是最近才弄出来的,也就是说,很久以前,曾经有人来过这里。 “有人来过,!有人来过!”我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至少说明,这里并不是人迹罕至的荒岛,我们获救还是有希望的。 我凭空生出一股子力气,移过去,踩着那两行小坑,很快就升上了石缝的顶部。 可惜刚才底下很黑,没有看到这两行脚印,要不然能节省许多力气下来。 等出了裂缝,才发现已经快到峰顶了,沿着崖壁边上一条尺多宽的小径可以直接上去。 我向下一看,崖下五六十米处就是那片刺状植物,却已不见黄云龙的踪迹了,大概是跟在我后面上来了吧。 山上本就风大,何况是峰顶,这风吹得我轻飘飘地,有些站立不稳,小径虽可扶着旁边岩石勉强行走,但我恐高症严重,根本就不敢踏上去。 正犹豫着,身后裂缝里传来了响动,我扭头一看,黄云龙的身体从裂缝里升了上来。 “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上去?”黄云龙指了指峰顶,催道。 “我……我不行,太高了,我有恐高症!”我嗫喏着说。 “那我帮不了你,你还是回去加入刘勇他们的队伍好了。”黄云龙说完,越过我,毫不犹豫地踏上了那危险小径。 “我不回去!你能不能拉我一把?”我大急,在后面叫道。 黄云龙回头冷笑一声:“帮你?就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到时候别连累我跟你一起掉下去。” “喂!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烂在木筏上了,我救了你的命,你现在居然要丢下我?”我实在气不过,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黄云龙闻言再次回头,满是疤痕的脸一阵扭曲,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说道: “我并没有求你救我,一切都是你自愿的,再说了,当初被火蝠追杀的时候,我也救过你一次,咱们算是扯平了。” “扯平你妹!被火蝠追杀,还不是因为救你,你现在倒撇得干净。”听他一说,我更加来气,骂的更凶了。 黄云龙很光棍的耸耸肩,道:“随你怎么说吧!反证我是不会帮你的,登个山都要老子帮忙,要你何用?” 说完,如履平地般,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前方转角处。 “我艹!” 再想骂,已经没有意义了,人家不肯帮你,难道还要求着别人帮你? 我顿时就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扭头就往下走。 “麻痹的!老子就不相信了,不依靠你黄云龙,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等下了崖,刚从那丛带刺的植物中钻出来,就发现前面的草丛一阵晃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大惊,不会是刘勇那伙人找来了吧? 赶忙往旁边的岩石缝隙里一趴,再仔细一瞧,草丛里钻出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不是那只豹子是谁? “好家伙!这畜生不赖嘛!居然跟过来了。”我一阵莫名惊喜,刚才的郁闷顿时被冲淡了几分。 我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摸了摸他的毛发,然后仔细检查了下它尾巴下方的伤口,发现并没有裂开,于是才放下心来。 从海边到山顶,这段路程可并不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过来的,或许野兽都有自己的跟踪技能吧! 那只豹子看到我,很是亲昵地在我腿上蹭了几下,然后就趴在地上不肯起来了,大概这一路上,也耗费了它不少体力。 在附近找了块光滑的岩石,爬上去坐下,我心里茫然得很,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峰顶上不去,就算能上去,现在多了这只豹子,它是铁定上不去的,我总不能丢下它不管吧? 再说这峰顶又没有饮水,就算能避得了一时,也避不了一世啊,只要山下的水源被刘勇他们控制,我们还是死路一条。 “该怎么办了?难道真要我认怂,去投靠刘勇?” 这个念头刚出现,脑海里就出现一个美丽的影子,我要是真这么做,付丽肯定会很鄙视我。 “不!绝不能这么做,我就算渴死饿死,也不能向刘勇那王八蛋低头。”我紧了紧拳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刘勇他们,现在又在做什么了?” 心里升起来这个念头,我就想绕到南面去看一看,但想到这豹子好像已经筋疲力竭了,让它跟着我绕山顶再转一圈,我有些不忍,只好打消这个想法,站起来,用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向山下的海面上看去。 这一看,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只见早上我们刚离开的那片山崖下,两艘木筏一前一后,划过波光粼粼的海面,木筏上是什么人太远了看不清楚,但肯定是刘勇那伙人派出来探索岛屿的。 黄云龙的担心没错,果然有人从水路探查,幸亏我们提前离开了,要不肯定会被他们发现。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不可能只派人从水路探查,这陆地上肯定也会派人来搜索,而这座山是整个岛上最高的一座山,他们要探索首先会考虑这座山,山顶就这么大,自己呆在这里,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我顿时坐立难安了,正在这个时候,那只匍匐的豹子突然蹲了起来,耳朵不停地转动,警惕地向不远处的树林里望去…… 第25章 山顶偷听 豹子的听觉是最灵敏的,我见它这样,肯定是发现情况了,急忙趴下来,用望远镜向下打量。 怎奈林木茂密,看不出有何异动。 “会不会是刘勇那伙人?” 正猜疑着,只听“嗖!”的一声,栖息在一株矮树之颠正在梳理羽毛的野鸡突然栽落下去,然后听到下面树林里有人声响起: “媚狐小姐……你的箭术是越来越精了!” 另一个男声说:“这算什么!昨天那豹子跑得都快没影儿了,还不是被媚狐小姐一箭射中?” 我心下一跳,“来了!果然是刘勇那帮人。” “该怎么办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走,但前面被那丛植物挡了道,后退的话,这豹子行走不便,很可能和他们撞上,看来,只有躲回刚才那道石缝里去了。就是不知道,这豹子肯不肯听自己指挥。 没时间多想,我急忙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招呼了那豹子一声,返身钻进那丛植物。 等钻了进去,才发现,那豹子还蹲在原地,不知道是没弄懂我的意思,还是不屑于钻草丛躲避,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边,就是不跟过来,可把我急死了。 人声越来越近了,已经能听到不远处碎石滚动的声音,我暗骂道:“真是一只傻不拉叽的蠢豹子!被人家射了一箭还不知道长记性。” 管不了它了,我不敢再耽搁,赶紧爬了进去。 刚爬几下,脚后面突然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拱,我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那只该死的豹子,正趴在我脚后跟上面,似乎嫌我爬得慢了,不停地向前挤。 “你妹的,这会儿知道着急了!”我笑骂一声,加快了前进速度。 一人一豹刚挤进那道石缝,就听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前面没路了,要不要退回去?” “休息下吧!累死我了。” “刘勇真不是个东西,天没亮就催咱们动身,自己却躲在山洞里睡懒觉。” “喂!说话小心点,人家是公子哥,有钱有势,当然不用受这种罪了。” “刘林,你少特么的用这种口气教训我,公子哥怎么了?大家都是人,凭什么食物都要让他来分配?凭什么他睡山洞里,我们只能睡外面?你们姓刘的都是一丘之貉,在学校里给他当狗就算了,跑到这里还要给他当狗,别忘了,这里是荒岛,不是学校,你跪舔他有什么好处?还不是跟我们一起来搜山?” “向立文,你有种当着刘少的面说去,我保证你连一点食物都分不到,饿死你丫的!你别忘了刘少的身份,只要有他在,咱们获救是迟早的事,你得罪了他,到时候出去有你好受的。” “都给我闭嘴!休息够了就给我起来搜山。”一个冰冷有些喑哑的女声响起,结束了这段争吵。 我在石缝里听得很认真,那个叫刘林的,也是我同学,而且跟我一个班,这家伙是刘勇的忠实走狗,在学校的时候,和我没少发生冲突。 而向立文,是和刘勇一个班的,我不太熟,只知道,他和我一样,和刘勇这王八蛋也不太对付。 这女声听起来很陌生,不过很有威势,一句话就让两个家伙乖乖闭嘴了。 石缝口被那头豹子挡着,要不我真想爬出去偷瞄两眼。 “媚狐小姐,东南面的这片山坡,都被咱们找过了,等下是去北面山坡,还是顺着西南面下山?”听声音好像是林立在问。 那喑哑女声道:“再等等另一支队伍,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再说。” “依我看,想在这座岛上找到水源恐怕很难,我刚才仔细观察了,这岛虽然不是火山岛,但土壤只有薄薄的一层,下面都是岩石,这种地貌很难有地下水储存,所以,我觉得咱们是在白费力气。” 过了一会儿,向力文的声音响起。 他刚说完,林立立马嘲笑道:“少在这装逼了,媚狐小姐野外生存经验丰富,不比你要懂得多?” 向力文反驳道:“你懂个屁,老子辅修的是地质学,总比你这种只懂拍马溜须的马屁精要强多了。” 那女声却道:“他说得没错,依山南边的地貌来看,有地下水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这北边的风要大得多,岩石风化得更严重,土壤层要厚得多,说不定储藏有地下水。” 我暗暗佩服这个叫媚狐的女人,不愧是野外经验丰富的雇用兵,一猜一个准。 还有这个叫向立文的,懂地理,而且对刘勇心存不满,有机会的话,不妨将他争取过来,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得多。 正想着,不远处又响起了人声,就听刘林很殷勤地喊道:“美玲,这边!你们可真够慢的,我们都等半天了?” 一个很尖细的女声没好气地抱怨道:“我们队里有女生,体力怎么能和你们比?” 向立文接腔道:“只你们是女生,媚狐小姐就不是女生?同是女生,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了?”语气中带着很强的挖苦味道,很明显没有给对面的人留面子。 我忍不住暗笑,这向立文有点意思,什么人都敢呛。 听声音,这后来的人中应该有林美玲。 说起林美玲,在学校里的名气有点大。 她在学校里当了三年的校花,一直是刘勇的正牌女友,如果说刘勇是咱们学校男同学中的校霸,那林美玲就是女同学中的霸王,因为有刘勇罩着,这女人嚣张霸道,尖酸刻薄,大部分女同学都对她恨之入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去年,大一新生来了个更漂亮的女孩,一下就把她比了下去,加上刘勇早把她玩腻了,把目标放在了那个女孩身上,对她不管不问,她一下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她只能一边继续纠缠刘勇,一边另外寻找靠山,据说学校里稍微有势力点的男同学,都跟她有过一腿,后来,她还勾搭上了校外某个黑社会团体的小头目,成了学校里最有名气的贱人。 虽说是贱人,但她还是有些手段的,一般人都不敢轻易招惹她,向力文这么呛她,看来有好戏看了。 果然,林美玲一听就炸毛了,“向立文,跟老娘说话客气点,别以为是在荒岛上,老娘就找不到人削你。” “你找啊!那对你太容易不过了,双腿一张就行。” “你……” 林美玲估计被气疯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都给我住嘴,说正事,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吗?”媚狐的声音再次响起,外面的争吵立刻嘎然而止,看来大家都比较忌惮这个女人。 “有!我们在半山腰里发现了一个树屋,看样子是最近搭建的。”又有个女声响起,怯生生的,不像是林美玲的声音。 “里面有人住吗?”媚狐问。 林美玲接腔道:“没有!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要不是在那儿耽误了一会儿,我们早就上来了。” “媚狐小姐,我看是那个人的,刘少说过,这岛上还有个幸存者,让咱们在找水源的时候,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是刘林的声音。 媚狐冷声道:“不用你提醒,要有幸存者,咱们不去找,他也会寻来和咱们汇合。现在听我吩咐,分成两队,继续搜索南面山坡,都给我找仔细点。” 刘林诧然道:“您不是说,北面找到水源的希望更大吗?” 媚狐不耐烦道:“那只是我的猜测,不管南边北边,都是要找的,南面离驻地较近,要优先寻找,今天先把南边找遍,找不到明天再去北边。” 林美玲哀叹道:“我走不动了,先歇会儿。” 刘林马上说:“媚狐小姐,我可不可以和美玲他们一队?他们队只有一个男生,有什么危险也不好应付……”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向立文也道:“我也想和他们一组。” “随便你们!不过要是被我抓到偷懒,别怪我扣掉你们今天晚上的食物。”媚狐冷声说。 “不会的!我们绝不会偷懒。”刘林讪笑道。 然后听到一阵脚步声响,估计是媚狐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媚狐一走,林美玲马上说道:“刘勇可真偏心,让穆心蓝那丫头坐船,让咱们走路,大家都是女生,凭什么要区别对待?岛这么大,这要是天天找下去,累都要累死了,刘勇不知道怎么想的,也不去问问付丽,人家在岛上生活了那么多天,有水源一问就知道了,偏要兴师动众地让大家去找。” 刘林接话道:“问过了,付小姐不肯说,咱们也拿她没有办法。” 林美玲奇道:“她为什么不说,难道是水源太小,不够咱们这么多人喝?” 刘林叹了一声:“谁知道了!是刘少去问的,咱们这些人,和付小姐连话都说不上。” 林美玲哼道:“不就是个歌星吗?傲什么傲?” 向立文突然插了一嘴:“歌星……我看你真是应了那句话——胸大无脑了!付小姐的背景有多深厚,说出来吓死你们,刘勇这样的,给她提鞋都不配。” 林美玲冷笑道:“少在这吓唬人,不就是部队里的么,刘勇的家族可是海航集团,可比付丽家有钱多了。” “呵呵……”向立文笑了几声,道:“没见识的人还真是可怕!跟你说就是对牛弹琴,小薇,咱们走!” 第26章 相依为命 然后那个怯生生的女声应了一声,两人也随后离开。 外面只剩下林美玲、刘林还有一个另外一个男生。 这三个人明显和刘勇是一伙的,坐在外面东拉西扯地闲聊,我在里面都等得不耐烦了,他们才拖拖拉拉地离开。 等外面彻底恢复了宁静,我一看身边的豹子,都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这家伙心倒是宽,我刚才还担心它冲出去报复了,毕竟那个射伤它的媚狐就在外面。 这豹子不会是个没记性的家伙吧?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仇人? 我气恼地在它头上拍了一把,也没急着出去,坐在石缝里寻思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这两天正是他们探索全岛的时候,在外面晃荡容易被他们发觉,还是先躲两天再说。 关键是躲在哪儿呢? 刚才听媚狐说过,今天不会探索这座山的北面,看来今天之内,呆在北边山上是安全的,不过海边那道石缝是绝对不能再去了,那地方太显眼。 还有,白天的时候不能生火,要不一准被他们发现。 这石缝里倒是个不错的地方,既隐蔽,又不会被风吹雨淋,可是这里没有饮水,喝水还是得下山,去原来那里。 万一被他们控制了水源,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 心里盘算来盘算去,就是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忽听身后脚步声响,我一回头,黄云龙那家伙,居然又下来了。 “怎么还没走,难道你想躲在这里?”黄云龙满脸嘲笑的意味。 “躲在这里不行么?这又不是你的地盘。”我对他那张丑脸很是厌恶,说话自然就不客气。 “当然不行!这地方是我找到的,当然是我说了算,我没理由让不相干的呆在这里,给我带来危险。”黄云龙毫不留情地说道。 我火一下就上来了,“什么叫不相干的人?我特么是你救命恩人,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黄云龙冷哼道:“我说过了,那是你自愿的,我不想再重复刚才的话,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赶你出去?” “你……”我差点没被他的话噎死,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谁要住在你这个破洞里?蓝眼睛,咱们走!”我拍了拍身前的豹子,因为它的眼睛是蓝色的,所以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蓝眼睛。 气冲冲地出了石缝,我有种去向刘勇告秘的冲动,这家伙实在是太气人了,我恨不得刘勇马上派人过来将他干掉。 不过最终我还是打消了这个疯狂的念头,原因无他,只因为和这家伙比起来,刘勇那小子更不是个东西。 再怎么着,我也不能如了那小子的意。 出了石缝,我顿时感觉,这么大个岛,居然没有我的容身之所,我该去哪里呢? 领着“蓝眼睛”闲逛了一阵,我到了上次和付丽宿营的那片石壁下面,那个还残留着篝火的痕迹,我爬上上次眺望的那块石头,举起望远镜,望向付丽栖居的那片沙滩,结果我失望了,密密地的丛林挡住了我的视线,什么也没看到。 再望向岛的最南端,那里是刘勇一伙的营地,那里立着几个用树干搭建成的简陋窝棚,不过现在是白天,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估计都被派出来寻找水源了吧。 我不敢多留,领着“蓝眼睛”回到北边,至少在今天之内,这边山上要安全一些,但过了今天呢?我是不是就会要像丧家之犬一样到处逃亡了? 这岛就这么大,自己又能躲去哪里? 找了处隐蔽的草丛,我躺了下来,“蓝眼睛”无力的蜷在我身边,舔了舔嘴唇,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看样子是饿了。 被它一望,我更觉得无助,它的伤,估计要好些天才能恢复过来,这些天,我不仅要躲避刘勇一伙人,还得为自己和这头豹子寻找食物,这家伙昨天吃了那么大一条蛇,食量可不小,我一个大学生,手无缚鸡之力,箭术又差劲,唯一会的技能就是捕蛇了,想要填饱它的肚子,一天得捕多少条蛇啊?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浑身无力,连连叹气不止。 趁着水源处还没有暴露,先去喝点水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我伸了个懒腰,带头向山下走去,突然反应过来,这豹子的伤才刚好一点,上山又下山,它能走得了么? 于是给它不停的打手势,希望它留在这里,等自己去弄了食物和饮水再回来。 但它不知是没懂我的意思,还是怕我丢下它,硬要跟着我,我也无法,只能慢慢地让它跟着走,等下了山,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路上用弓箭射了几次野鸡,都落空了,最后只得用布袋套了两条蛇,悄悄来到水潭处。 周围很安静,刘勇的人还没有找到这里。 身上就一副弓箭和一只布袋,其它什么工具都没有,刀子炊具都放在箱子里,被黄云龙拿去了,身上连个打火机都没有,再说这大白天的,就算有打火机,我也不敢生火,以免暴露自己的位置。 将两条毒蛇敲烂脑袋,丢给“蓝眼睛”,这家伙毫不客气地大嚼起来。 这种生蛇肉,腥气太重,我是不敢吃的,只好便宜这家伙了。 没东西吃,我只能趴在水潭边,喝了些水,将肚皮涨得鼓鼓的。 两条蛇都不大,很快就被吃完,“蓝眼睛”在我腿边蹭了蹭,看那意思是没有吃饱,但这附近的蛇早就被我清理干净了,远的地方我没力气跑,只能就此作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蓝眼睛”见我不动,只得蜷了下来,把头枕在我腿上,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 我打量它的伤口,发现有崩裂的迹象,它的皮毛本来是雪白,上面带有黑色的斑点,甚是好看,现在却如一只刚从灶膛里钻出来的老猫,灰扑扑的,毫无光泽。 我很是心疼,这几天,不能再让它奔波了,否则伤口感染,我又不太懂医术,它活下来机会将十分渺茫。 可凭我的记忆,这岛上除了刚才那个石缝,根本就找不到特别安全的地方供人藏身。 难道要我再腆着脸回去求他?这我可做不到。 想到这里,我有些后悔刚才太冲动了,要是说几句软话,说不定黄云龙会让我们留下,自己还是太年轻气盛了。 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连生个火都不能,以后如何能在岛上生存下去,估计不用刘勇找到自己,自己就已经饿死了。 思来想去,顿觉心烦得很,在水潭附近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岩石旮旯,铺上干草,和“蓝眼睛”一起躺了下去。 上下奔波,早已疲惫不堪的我,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就睡到晚上,我是被饿醒的,一天没吃东西了,胃都要缩成一团了,海风如刀,呜呜地刮在脸上,要不是身旁有只豹子取暖,我估计早就冻僵了。 即便这样,夜晚的寒气,我还是有些抵受不住,这十一月的天气,晚上不生火如何能受得了? 但我现在却生不了火,也不敢生火,谁知道那些王八蛋回去了没有。 我只能紧紧抱着身边的“蓝眼睛”,尽量用它的体温来让自己暖和一些。 就这样到半夜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 “我艹!” 真是祸不单行,总不能就这样挨淋吧?顿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和蓝眼睛一起,只奔海岸边的石缝。 这雨一直下到天明,这天一亮,我也不敢再呆下去,那伙人,今天就要来北面岛上探索了,这地方,包括附近的水源,肯定会被他们发现,从现在起,我就要带着豹子,开始流浪生涯。 仔细想了一下,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带着豹子,离开这座岛,去火山岛,或者干脆去刘勇他们原来生活的岛屿都行,那艘木筏还在树林里,现在走的话,完全还来得及,那样至少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有了“蓝眼睛”作伴,我也无需再害怕火蝠。但最大的问题是,那两座岛上都没有水源,没有饮水,我又没有火源,根本坚持不了几天,到最后还是死路一条。 而且,付丽在这座岛上,我舍不得,也不甘心离开,虽然短时间内刘勇一伙不会把她怎么样,但要是长时间不来救援,那些人失去了耐心,那可就难说了。 我还有另一个选择,就是去找黄云龙,有他的帮助,或许能吃喝不愁,还能在这岛上和刘勇他们周旋一二,也能暗中保护付丽的安全。 但我能拉下脸来吗? 我心中天人交战,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最后想到昨晚所受的苦,又瞄了一眼虚弱不堪的豹子,我终于做了个决定。 不就是要脸皮厚吗? 为了付丽,为了蓝眼睛,为了自己的复仇计划,我豁出去了。 趁着天还没有大亮,我叫醒了“蓝眼睛”,去水源处喝足了水,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水潭,重新向山顶爬去。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喝水了,今天天过后,这里就会被刘勇他们一伙控制,到时候想再喝一口水恐怕是万难了。 还有那艘木筏,肯定也会被他们发现,没有了船只,再想逃离这座岛也是痴人说梦,我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不靠谱的黄云龙身上,希望他真的有办法能应付眼前的困局。 第27章 爬不上去就滚蛋 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辉,我却觉得,仿佛已世界末日,这么久没进食,全身已使不出一丝力气,这座已爬了好多次的山,今天显得那么高不可攀。 “蓝眼睛”经过昨天的进食和休息,精神比我还要强上一些,一路上都走在我前面,时不时回过头低吼一声,似乎是在对我的龟速表示不满。 这一趟,只爬得我眼冒金星才终于上了山顶,我不敢在山顶逗留,找到那丛刺状植物,重新钻了进去。 等到了宽敞之处,我再也无法移动分毫,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玛的!这次,不管那家伙说什么,我也要赖在这洞里不走,他要敢使用武力赶我出去,我就让“蓝眼睛”咬死他。” 我心里发狠地想道,被逼急了,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自己上山,不知道那家伙看到没有,按说峰顶之上,视野极好,这岛上的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的眼睛,除非他还在上面睡大觉。 但这个可能性太小了,这几天,他总是天没亮就起来,每天好像是忙不完的事,使不完的劲,我很少看到他有坐下来休息的时候。 世界顶级的雇佣兵果然可怕,如果我能像他一样如机器一般转动,还用担心刘勇那一帮人么? 现实再一次证实了我的想法,只见头顶的天光一阵闪烁,黄云龙如狸猫一般从石缝里溜了下来。 他脸色很黑,眸子闪着寒光,很明显没了昨日的耐性。 “你当我的话是放屁么?居然还敢回来?” 黄云龙一双眼睛像毒蛇一样盯着我说,我不禁全身打了个寒颤。 “你要怎么才肯让我们留在这里?”既然豁出去了,我也无惧他的眼神,毫不示弱地回盯着他。 黄云龙哼了一声:“我说过,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想留在这里,就要对我有所帮助,你觉得你能帮上我什么?连个小小的山崖都上去,我还能能指望你什么?” 我脸上一红,不服气道:“谁说我上不去?是不是我能爬上峰顶,你就能让我们留下?” “先爬上去再说吧!”黄云龙不置可否的回头,重新爬了上去。 他没有赶我走,只是让我爬上峰顶,看来并不是那么绝情。 我突然有些明白的他的心思了,这家伙很可能是在考验我,因为就前几天和他相处来看,他并不是那么冷血的人,确实,以我现在的样子,和他呆在一样,只会成为他的包袱,他这样做,是想逼迫我挑战自我,突破极限么? 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是不是这样,只有等我爬上峰顶才知道了。 “在这里等我!”我拍拍“蓝眼睛”的脑袋,也不管它有没有听懂,振奋精神,跟在黄云龙身后爬去。 等出了裂缝,见黄云龙让在一边,很明显是让我走前面的架势。 “有没有吃的,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能不能让吃饱了再爬?” 我放软了语气对他说,昨天上山的之前,我们准备了不少的食物放在箱子里,结果都被他拿去了。 “不用试图跟我讨价还价,我没有立刻赶你出去,还是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情份上。”黄云龙板着脸,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我只能咬咬牙,颤抖着双腿,踏上了那一尺多宽的小径。 刚走上去,我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实在是太高了,身下的石壁,少说也有六十米高,我记得有一次自己去市中心的贸易大厦楼顶看流星,那栋楼只有十层,结果上了楼顶,我站在楼中央一动也不敢动,连去阳台边的勇气都没有,被同去的同学笑了个半死。 六十米的高度,的确超过了我的承受极限,加上一天没吃东西,更是晕得厉害,有那么几秒钟,我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腿也软得厉害,要不是扶着旁边的岩壁,我绝对会一头栽下去。 我忙闭上了眼睑,努力深呼吸了几次,等眩晕感稍微轻些,才缓缓睁开眼睛。 “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不行的话就赶紧下去,别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黄云龙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显得很是不屑。 他的轻视让我一阵恼火,同时也有些看不起自己了,自己真的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吗?难道还要灰溜溜地再一次被他赶出去? 心里的不甘和愤怒化为了力量,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一步一步向前挪去。 一米……两米…… 虽然很慢,但我的信心却越来越足了,最开始的那种恐惧感正在慢慢变淡,我的步伐渐渐变得从容了,速度也快了不少。 偶然回头,我看到了身后的黄云龙,他几乎贴着我,脸上的神色好像比还是要紧张,我心里一丝热流淌过,看来这家伙还是关心我的,这也证实了我的猜测,他做出这般翻脸无情的样子,不过是想考验我罢了。 被我看到表情,黄云龙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斥道:“专心点,东张西望些什么?掉下去可别想我拉住你。” “知道了!我是不会掉下去让你看笑话的。”我笑着顶了他一句。 在悬崖边上走了半圈,我越走越稳,有时候只要克服了最初的心理障碍,许多看起来自己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结果都会变得轻而易举。 我不敢说我已经完全克服了恐高症,但至少我不会再对前面的路冲满恐惧,以至于连迈开步子的勇气都没有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抬头望望,已经能看到到峰顶的树木,但小径也到了尽头,或许是风化得太严重,前面最外边的一块岩壁已整个脱落,中间有三四米远的一段完全无处落脚。 “这……怎么过去?”我回头,愕然望向黄云龙,他不会逼自己跳过去吧? 我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么宽的距离,根本不是正常的人类能做到的,就算是黄云龙他自己,我也不相信他能做到。 “看看头顶!”黄云龙面无表情地呶呶嘴,只说了四个字。 我茫然地抬头,一根绳子,打着结,从三米多高的崖顶垂了下来,上面一头,绑在崖边的一根树干上。 我顿时就有些晕菜,这么高的距离,黄云龙当初是怎么上去的? 这绳子是棕绳,看起来还算结实,不过攀岩这种高危险系数的运动,我可从来没尝试过,小时候在老家,顶多也就是爬几米高的树罢了,摔下去顶多蹭破点皮,现在脚下就是万丈悬崖,这要是失手的话,那可就是粉身碎骨了。 我认真地想了下,自己摔下去的机率恐怕有80%,这不是说我有多笨,而是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三米多高全靠双手来攀附,我自信还没这个能力。 “怎么,做不到?做不到就放弃,老实说,从这上面摔下来,我也救不了你,所以,自己想好了再做。”黄云龙再次出声了,我看得出来,他这次是认真的,没有逼我的意思。 “我现在放弃,你能让我留下么?”我平静地问。 “不能!”黄云龙依然硬梆梆地,丝毫没有回旋余地。 “那不就结了,出去是死,摔下去也是死,总比落到刘勇手里受他羞辱要强得多。”我咬牙道。 “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我没有逼你,你自己选择。” “你妹……”就算是考验我,也不用做这么绝吧!非得让我爬上去才肯收留我。 老子好呆也是个男人,反正无路可走了,摔下去就摔下去,拼了!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个混不吝,逼急了什么事都敢干,要不然也不会和刘勇这种有钱有势的家伙对着干。 现在,我心里的那股子狠劲又被逼出来了,一伸手,就抓住了上面垂下来的绳子。 “等下……这是早上剩下的,你吃了再爬吧!”黄云龙突然拉住了我,从怀里掏出一块野鸡肉,我愣了愣,这家伙也担心我掉下去了! 我也不矫情,接过来,三两口吃了下去,歇息了片刻,胃里冒起股热气,两只膀子也不像刚才那样软绵绵了。 深吸口气,趁着刚才的胆气还在,双脚在石壁上一蹬,蹭地就上去了半米。 不过这样一来,身体就彻底悬空了,石壁很光滑,毫无着力之处,我感觉身体晃悠得厉害,脑袋一下就又有点晕了。 我在石壁上胡乱蹬了几脚,完全借不着力,反而让身体晃荡得更加厉害了。 越晃就心越晃,一低头看见下面的悬崖,那种晕眩感又猛然袭来。 “别乱蹬!调整呼吸,双手使力,不要往下看,身体要放轻松。”黄云龙在下面也显得颇为着急。 我依照他说的,先闭了闭眼睛,高高抬起了头,然后深吸口气,一把拉住了上面一个绳结,我知道,必须趁着手臂上的力气还在,赶紧爬上去,在这绳子上吊久了,别说是上去了,恐怕到时候连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个……两个……一鼓作气上去了一米多,手臂上那股子猛劲也消耗光了,饿了一天,后劲严重不足,勉强再上了一个绳结,上面的三个绳结却是怎么也上不去了,而且石壁上无处着力,身子根本得不到休息,当我使出吃奶的劲准备更上一步的时候,双手一软,再也握不住手里的绳子,身体向下滑去。 “完了!”我内心狂叫,双手却再也抓不住绳子。 正绝望着,突觉脚下一实,像是踩到什么东西上,身体的下坠之势立即止住。 我心跳如鼓,惶然向下往去,只见下面的的黄云龙,用双手托住了我的脚底。 “谢谢!”我长舒口气,一颗心方才落下。 嘴硬心软的家伙,说是不会帮我,结果还不是及时出手了。 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听黄云龙说道:“踩到我肩上,先休息会儿,实在上不去,就下来,不要硬撑。” 我感激的说了声“好”,踩在他肩膀上休息了三十秒左右,一发力,再次抓住绳子,一阵猛拉,本来就只剩下三个绳结的高度,我气都没换,一口气拉了上去。 待我抓住上面的树干,一颗心才算真的落了地。 “总算上来了,虽然不是完全靠自己的力量,但黄云龙是自愿帮我,应该不会再赶我下去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就见下面的黄云龙,两手拉着绳子,脚都没碰一下石壁,几下就上来了,看得我惭愧不已。 “走,我带你去看看上面的情况。”黄云龙看都没看我一眼,负手向峰顶上走去。 第28章 修水池的计划 我连忙跟上,走了几步,实在是忍不住,低声道:“刚才……谢谢你了!不是你托住我,我可能就掉下去了。” 黄云龙没做声,我好奇道:“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等了片刻,黄云龙才道:“前天我上山采药,结果被那丛带刺的植物挡住了去路,绕行的话要费不少时间,当时看到一条被我惊动的蛇钻了进去,我突发奇想,也打算像它一样从底下钻过去,结果就发现了那条石缝……” 我听了一阵无语,这可真是造化了。 那植物长了那么多刺,正常人谁会想到从下面钻? “那刚才那根绳子呢,你是怎么系上去的?”其实我真正好奇的是这个。 那石壁那么光滑,光凭手,是绝对无法攀登上来的。 “你刚才上来的时候,没注意到我绑着的绳子吗?” 我摇摇头,还真没怎么注意,只知道,这绳子就是前天他编的那条,因为以前的绳子,我绑木筏的时候早就用完了。 “我当时上来一看,发现这路断了一截,根本无法上来,最后发现了悬崖边那棵树,于是回去做了条绳子,绑上树钩,前天晚上等你睡了,我一个人上来试了许久才成功。”黄云龙边走边说,似乎也颇为得意。 我一边听他述说经过,一边打量这里的地形,这峰顶的面积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怪石林立,极是难行,然而顶上因为风太大,树木稀少,大多都是灌木丛。这种地方肯定不会有什么野兽,就连飞禽,也不会选这种风大的地方做窝。 “那你前天怎么没说?”我俨然已忘了昨天他是怎么对我的,一副好奇宝宝的德性。 黄云龙显然也是被我问烦了,回头瞪了我一眼:“那时我连能不能上来都不知道,说了有什么用?” 我有些不太理解,“不能上来也没关系啊!那石缝足够隐蔽了,咱们没必要爬到这峰顶来,这里风大,哪有住在石缝里舒服?” “你以为我带你上来,是想让你住在上面么?你好呆也是大学生,学会动动脑子好不好,那石缝就一条出路,万一哪天被人堵住了,岂不是瓮中捉鳖,没有退路的居所,就算再隐蔽,我也不会选择的,再说,光有住的地方有什么用,最主要的是水源问题,难道你不吃不喝?”黄云龙直接就停住了,一副恨铁不成钢地口气对我说。 我不服气道:“这么说,你有办法解决水源问题?” “等下你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他就不做声了,我也不想多问,倒想看看他怎么解决喝水的问题。 这峰顶的最中央,是个稍微凸起来的石丘,石丘上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黄云龙带着我爬了上去,突然拉了我一把:“小心脚下!” 他话刚出口,我就感觉自己一脚踏空,要不是他在后面拉了我一把,我铁定跌下去了。 拨开草丛一看,脚下居然是一个大坑,再仔细一瞅,哪里是什么大坑,这分明是一个池子,里面有亮光闪烁,居然还有少半坑水。 “我靠!”难怪黄云龙一副老神在在的神秘样儿,原来这地方居然还藏着水源。 这池子呈圆形,直径大概有四米,看起来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人工雕凿出来的,因为太规整了。 池中的腐叶太多,水质浑浊,倒是看不出深浅,不过依这池子的轮廓来看,池中并没有多少水,很可能是昨晚下的大雨积起来的。 “天!这真是老天垂怜,这孤峰之上居然还有个水池,咱们真是找到好居所了。”我兴奋地握拳,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 有了饮水,咱们就不必出去和刘勇一伙争夺山下的水源了,以目前的情势来看,那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不过黄云龙脸上却没什么兴奋的表情。 “这些水至少够咱两坚持个把月了,怎么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我诧异地问他。 黄云龙皱着眉头,很忧虑地道:“这池子底部有一条裂缝,一直在漏水,我找了些树叶堵了堵,不过好像效果不大,像这样漏下去,要不了两天,这点水就会漏得一干二净。” “啊?”我悚然一惊,这可是个大问题。 “我下去看看!”没征求他的同意,脱了鞋子,就要往下跳。 “等等!”黄云龙一把拉住了我,“你那臭脚,踩下去这水还能喝吗?”然后转身从草丛里拿了个黑不溜秋的桶出来递给我,正是原来我们用来煮东西那个铁皮桶。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打了少半桶水,洗干净了脚,脱了裤子,只穿着条裤衩踩了进去,那水真的不多,最深处只刚过我膝盖,我将里面的腐叶捡出来,用手在水底到处摸,在水池的右边,果然摸到了一条细细的裂缝,这裂缝一直延伸到右边岸上,又细又长,这样的裂纹,树叶很难塞严实,因为实在太长了。 “有办法么?”黄云龙望着我。 我蹙眉想了一阵,犹豫着道:“这么长的缝,想堵是堵不上了,唯一的办法,是去找点沙浆来,将缺口糊上,不过先得把里面的水转移出来。” 黄云龙直眼道:“你怎么不说用水泥来糊呢?这是荒岛,我去哪儿找沙浆来?” 我不和他一般见识,思虑片刻,眼睛一亮:“沙子沙滩上多得是,再拌点粘土,糊这道缝绝对没问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粘土呢?这岛上哪有粘土?”黄云龙打断我道。 我白了他一眼,“你等我说完好不好?这里是没有粘土,但隔壁火山岛上有啊,我在那呆过,山顶就有。” “火山岛?”黄云龙一愣,“你确定那里有?” “当然!我伯父以前在老家是泥瓦匠,粘土我认得。”我很肯定的说。 “玛的!那里可是有两只火蝠的。”黄云龙有些动心,却又十分忌惮那两只会喷火的怪鸟,上次烧成那样,他估计会有心理阴影吧! 我也觉得太冒险了,那鸟不喷火还能一搏,喷起火来,神仙也挡不住。 要是“蓝眼睛”没受伤就好了,它的远程冰锥是那两只火蝠的克星,只要带上它,那两只火蝠应该不敢来找麻烦。 “要不……咱们先找地方将这些水存起来,等蓝眼睛伤好后再说。”我建议道。 “蓝眼睛是谁?”黄云龙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底下那只豹子,它是那两只怪鸟的克星,带上它,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解释道。 黄云龙叹了口气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咱们就这只铁桶,这山顶上也没什么可装水的容器,转移不了多少水,与其浪费力气,还不如打一桶起来,将剩下的用光,然后节省一点,希望能坚持到下次下雨。” 我摇摇头,“不用这么悲观,你忘了木筏上那面船帆了?那个东西是不透水的,找个凹陷点的地势铺上,绝对能装不少。” 黄云龙一拍我脑袋,笑骂道:“还是你小子脑袋瓜子灵光,读了大学的就是不一样,我怎么就没想到了?” 我摸了摸被拍得有些发蒙的脑袋,郁闷道:“点子我出,身手还是你灵活,取船帆的事,就要你出马了。” 黄云十慨然应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我催他说:“那你要赶紧行动了,那些人今天会来北边搜查,你去晚了,木筏恐怕就被他们先发现了。” 刚说到这里,就听前方悬崖下居然传来了歌声,跑调到跑到爪哇国去了,听不出来是哪个混蛋唱的。 “去看看……”那歌声起自南面,我两趴到悬崖边一看,见东南边有一支队伍,约摸有五六人,太远了看不清样子,正慢悠悠往山顶爬,除此之外,在山脚下的海边,四艘木筏,一字排开,正绕着岛向西南边挺进。 “不好,他们是想走水路,从北边上岸,然后从山下往山上找,你得赶紧出发,再晚就来不及了。”我急忙催道。 谁知黄云龙却不慌不忙说:“不要惊慌,划木筏绕到北面,少说也得半个小时,我一个人下山,20分钟足够了。” 我翻了下白眼,这家伙这时候了还装逼,从悬崖上下去就至少也要五分钟,换成是我,十分钟都不止,他还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不过看那家伙居然从草丛里翻出一大卷绳子,系在刚才那树干上往下一扔,直接垂到了悬崖底部,我就傻眼了,这家伙居然藏着这么大捆绳子。 然后我就见他像影视剧中演的那些特种部队一样,顺着石壁,一阵风就滑了下去,前后一分钟不到,速度比壁虎要快多了。 下去后,我见他向我抬抬手,我知道,他是让我把绳子收上来了。 一边感叹着他的身手,一边收着绳子,心里羡慕得要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练就这般本事,到时候回去也不用再读什么大学了,直接去给那些有钱人当保镖,一个月收入轻松过万。 几个起落,黄云龙就已消失在崖下,我趴在崖上,盯着他消失的方向,却再也没能看到他的身影出现,高手就是高手,高速行进的时候,还能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看来以后真的该让他多交些本事给我了。 我拿着望远镜,不时看看西北边的海面,祈祷着他们的动作要慢一点才好。 正无聊着,突然发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底下的刺丛里钻了出来,我心一颤,“蓝眼睛”怎么出来了? 好死不死的是,右边不远处传来了说话声,我居高临下一看,有四五个人了,是南边那支队伍上来了。 “我艹!” 第29章 投石引狼 我气得差点骂出声,这时候出来,不是找死么? 估计是我在上面呆的时候太长,那畜生耐不住性子了吧! 现在再下去叫它回来已是不及,以我这身手,下到崖底少说也得十来分钟,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唯一庆幸的是,那只队伍的前进方向是正北,应该不会绕到这边来,只要这畜生呆在那不动,也不出声,应该是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我合什双掌,不停地祈祷,“拜托,蓝眼睛,千万别动啊!” 不过我的祈祷好像根本就没有起到作用,那只该死的豹子,不光没停下,反而爬上了最高处的那块岩石,伸了伸懒腰,用它的“王者之姿”向下俯瞰着。 “我去你大爷!”我差点直接爆出粗口,那么显眼的位置,只要那些人不是瞎子,肯定一眼就能看到它。 “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我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恨不得扔块石头过去砸死这家伙,不过,那些人已经越来越近了,扔石头的响动很可能被他们听到,到时候反而起到反作用了。 随后我又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万一这畜生被发现,再逃回洞里,岂不是连这个绝佳的藏身之所都要暴露了? 想到这里,我是彻底坐不住了,赶紧将树干上的那截绳子解了下来。 万一不能让他们发现这上面住的有人,要不然,我和黄云龙将再无容身之地。 这死豹子,可把我害惨了,早知道,当初就不管它的死活,让它自生自灭。 心里这般想着,却还在希望在最后关头,那只该死的畜生能回头是岸,别再摆它的蠢pose了,赶紧从那石头上下来。 “唉!你们快看,是那只豹子!”一声尖叫,彻底粉碎了我的美梦,蓝眼睛被发现了。 “没错!就是被媚狐小姐射过的那只豹子,它居然没死?”另一个声音马上附合道。 然后是一声枪响。 “谁让你开枪的?”一个冷峻的声音呵斥道。 “对不起……彪哥,我怕它跑了。”另一个惶然的声音解释道,听起来有些像刘林。 “打中了没有?” “好像……没有!” “我跟你说,这豹子不能杀,你要是把它打死了,我就拿你的命来赔。” “我……我……” “别特么我我了!赶紧上去看看。” 枪声响起的时候,我的心像被揪了一下,赶紧去看“蓝眼睛”,发现它并没有被打中,只是受到了惊吓,从石头上蹿了下来,直接向草丛钻去…… “omgod!” 我哀叹一声,虽然那些人还在一样多米开外,“蓝眼睛”还有时间钻回去,但只要他们上来找不着它,肯定会在周围仔细搜寻,那刺丛下面爬过的,多少会有些痕迹,只要留心点看,不难看出来异常。到时候在石缝口一堵,这畜生就死定了。 “玛的!别回来啊!快往别处逃!”我疯子一样的念叨,就差向下面喊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那死豹子还是钻了进去,很快就没影了。 我悬着一颗心,看着一群人从那块岩石下面冲了上来,我仔细一打量,全是男的,领头的就是那天陪在刘勇身边的两个保镖之一,那个穿黑西服的大块头,好像叫什么独眼彪,他的动作最快,十几米距离,几个起落就冲了上来。 跟在他后面的第二个男人拿着枪,尖嘴猴腮,瘦不拉唧的,正是我以前的同班同学刘林,再后面的人中,只有一个留个小平头的向立文我比较熟悉,另外两人面生得狠,估计是被刘勇收拢起来的幸存者。 独眼彪一上来,如蛇一般的双目一扫,没有发现刚才的豹子,目光立刻就放到了那片带刺的植物上。 这崖下的空间就这么大,五六米宽的一片平地,左边是石壁,右边是坎,有十多米高,平地上都长满了这种带刺的植物,唯一的通道,就只有岩石边的那条小路。 十多米高的坎,那豹子不可能跳下去,唯一的可能,就是钻到那片刺丛里面去了。 刘林也是贼精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蹊跷,几步跑到了刺丛旁边,蹲了下来,向里面望。 “彪哥!那畜生可能从这里钻过去了,地上有痕迹。”刘林尖着嗓子说。 “你爬过去看看!”独眼彪冷着脸命令道。 “彪……彪哥,都是刺,怎么爬?”刘林傻眼了。 “都是针你也得爬过去,谁让你把它吓跑的?”独眼彪冷笑道。 刘林苦笑着道:“彪哥,不就是只豹子么?跑了就跑了,只要在这岛上,它还能跑到哪里去?” “你懂个屁,听付小姐说,这豹子是异种,是那两只火蝠的克星,只要它在这岛上一天,那两只火蝠就不敢来捣乱,前天,咱们刚来不知道,不小心杀了一只,又被我四姐伤了一只,这两天咱们满山找,除了寻找水源,主要就是想活捉这只豹子,免得它伤重死了。你应该庆幸刚才没打中,要是被你打死了,你的小命估计也活到尽头了。” 听独眼彪说着,我稍微松了口气,这么说,就算蓝眼睛被他们抓去,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可惜了这处居所。 对了!刚才那声枪响,黄云龙肯定也听到了,他不明真相,会不会折返回来查看情况?” 要是双方遇上,可是不太好,这里领头的是独眼彪,刘林手里又有枪,黄云龙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肯定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我更加着急,只听下面独眼彪催道:“你钻不钻?要不要我在你屁股上插上一刀?”说着,掂了掂手里的飞刀。 刘林哆嗦道:“我钻,我钻还不行吗?” 说完,趴下去,就要往刺丛里钻。 我看得又气又急,发现那些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刘林身上,突然灵机一动,找了块碎石,走远了点,向他们身后的那块岩石下丢去。 远远地传来一声闷响,悬崖上的几个人立刻被吸引了,回头望去。 “去看看,应该是那只豹子!” 独眼彪一马当先,立即向岩石下跑去,刘林刚钻进去半个身子,闻言忙退了出来,和其它人一起跟了过去。 一群人停在岩石下面的空地上四处打量,我想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群傻吊引远点。 于是又捡了几块石头,向更远的林中扔去,那群人听到响动,就像闻到血腥气的饿狼,蜂拥而去。 用这个方法,连丢了几块石头,将他们引到南边,这些人转了一大圈,连豹子影都没看到一个,在我最后丢的一块石头处找了许久,也失去了耐性,顺着山坡向北边转下去了。 我见那群人走远,也回到了北边,探头往下一看,刚好看到黄云龙出现在山崖下面,我见他往上看,伸手做个ok的手势,然后指了指独眼彪那群人的方向,他见我安然无恙,点点头,挑了另一个方向,重新没入了丛林之中。 我不禁有些替他担心,他这一耽搁,可能会跟下面乘木筏过来的那群人碰上,也不知道那用救生筏做的船帆,他能不能取到。 第30章 骇人的耐力 我气得差点骂出声,这时候出来,不是找死么? 估计是我在上面呆的时候太长,那畜生耐不住性子了吧! 现在再下去叫它回来已是不及,以我这身手,下到崖底少说也得十来分钟,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唯一庆幸的是,那只队伍的前进方向是正北,应该不会绕到这边来,只要这畜生呆在那不动,也不出声,应该是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我合什双掌,不停地祈祷,“拜托,蓝眼睛,千万别动啊!” 不过我的祈祷好像根本就没有起到作用,那只该死的豹子,不光没停下,反而爬上了最高处的那块岩石,伸了伸懒腰,用它的“王者之姿”向下俯瞰着。 “我去你大爷!”我差点直接爆出粗口,那么显眼的位置,只要那些人不是瞎子,肯定一眼就能看到它。 “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我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恨不得扔块石头过去砸死这家伙,不过,那些人已经越来越近了,扔石头的响动很可能被他们听到,到时候反而起到反作用了。 随后我又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万一这畜生被发现,再逃回洞里,岂不是连这个绝佳的藏身之所都要暴露了? 想到这里,我是彻底坐不住了,赶紧将树干上的那截绳子解了下来。 万一不能让他们发现这上面住的有人,要不然,我和黄云龙将再无容身之地。 这死豹子,可把我害惨了,早知道,当初就不管它的死活,让它自生自灭。 心里这般想着,却还在希望在最后关头,那只该死的畜生能回头是岸,别再摆它的蠢pose了,赶紧从那石头上下来。 “唉!你们快看,是那只豹子!”一声尖叫,彻底粉碎了我的美梦,蓝眼睛被发现了。 “没错!就是被媚狐小姐射过的那只豹子,它居然没死?”另一个声音马上附合道。 然后是一声枪响。 “谁让你开枪的?”一个冷峻的声音呵斥道。 “对不起……彪哥,我怕它跑了。”另一个惶然的声音解释道,听起来有些像刘林。 “打中了没有?” “好像……没有!” “我跟你说,这豹子不能杀,你要是把它打死了,我就拿你的命来赔。” “我……我……” “别特么我我了!赶紧上去看看。” 枪声响起的时候,我的心像被揪了一下,赶紧去看“蓝眼睛”,发现它并没有被打中,只是受到了惊吓,从石头上蹿了下来,直接向草丛钻去…… “omgod!” 我哀叹一声,虽然那些人还在一样多米开外,“蓝眼睛”还有时间钻回去,但只要他们上来找不着它,肯定会在周围仔细搜寻,那刺丛下面爬过的,多少会有些痕迹,只要留心点看,不难看出来异常。到时候在石缝口一堵,这畜生就死定了。 “玛的!别回来啊!快往别处逃!”我疯子一样的念叨,就差向下面喊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那死豹子还是钻了进去,很快就没影了。 我悬着一颗心,看着一群人从那块岩石下面冲了上来,我仔细一打量,全是男的,领头的就是那天陪在刘勇身边的两个保镖之一,那个穿黑西服的大块头,好像叫什么独眼彪,他的动作最快,十几米距离,几个起落就冲了上来。 跟在他后面的第二个男人拿着枪,尖嘴猴腮,瘦不拉唧的,正是我以前的同班同学刘林,再后面的人中,只有一个留个小平头的向立文我比较熟悉,另外两人面生得狠,估计是被刘勇收拢起来的幸存者。 独眼彪一上来,如蛇一般的双目一扫,没有发现刚才的豹子,目光立刻就放到了那片带刺的植物上。 这崖下的空间就这么大,五六米宽的一片平地,左边是石壁,右边是坎,有十多米高,平地上都长满了这种带刺的植物,唯一的通道,就只有岩石边的那条小路。 十多米高的坎,那豹子不可能跳下去,唯一的可能,就是钻到那片刺丛里面去了。 刘林也是贼精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蹊跷,几步跑到了刺丛旁边,蹲了下来,向里面望。 “彪哥!那畜生可能从这里钻过去了,地上有痕迹。”刘林尖着嗓子说。 “你爬过去看看!”独眼彪冷着脸命令道。 “彪……彪哥,都是刺,怎么爬?”刘林傻眼了。 “都是针你也得爬过去,谁让你把它吓跑的?”独眼彪冷笑道。 刘林苦笑着道:“彪哥,不就是只豹子么?跑了就跑了,只要在这岛上,它还能跑到哪里去?” “你懂个屁,听付小姐说,这豹子是异种,是那两只火蝠的克星,只要它在这岛上一天,那两只火蝠就不敢来捣乱,前天,咱们刚来不知道,不小心杀了一只,又被我四姐伤了一只,这两天咱们满山找,除了寻找水源,主要就是想活捉这只豹子,免得它伤重死了。你应该庆幸刚才没打中,要是被你打死了,你的小命估计也活到尽头了。” 听独眼彪说着,我稍微松了口气,这么说,就算蓝眼睛被他们抓去,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可惜了这处居所。 对了!刚才那声枪响,黄云龙肯定也听到了,他不明真相,会不会折返回来查看情况?” 要是双方遇上,可是不太好,这里领头的是独眼彪,刘林手里又有枪,黄云龙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肯定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我更加着急,只听下面独眼彪催道:“你钻不钻?要不要我在你屁股上插上一刀?”说着,掂了掂手里的飞刀。 刘林哆嗦道:“我钻,我钻还不行吗?” 说完,趴下去,就要往刺丛里钻。 我看得又气又急,发现那些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刘林身上,突然灵机一动,找了块碎石,走远了点,向他们身后的那块岩石下丢去。 远远地传来一声闷响,悬崖上的几个人立刻被吸引了,回头望去。 “去看看,应该是那只豹子!” 独眼彪一马当先,立即向岩石下跑去,刘林刚钻进去半个身子,闻言忙退了出来,和其它人一起跟了过去。 一群人停在岩石下面的空地上四处打量,我想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群傻吊引远点。 于是又捡了几块石头,向更远的林中扔去,那群人听到响动,就像闻到血腥气的饿狼,蜂拥而去。 用这个方法,连丢了几块石头,将他们引到南边,这些人转了一大圈,连豹子影都没看到一个,在我最后丢的一块石头处找了许久,也失去了耐性,顺着山坡向北边转下去了。 我见那群人走远,也回到了北边,探头往下一看,刚好看到黄云龙出现在山崖下面,我见他往上看,伸手做个ok的手势,然后指了指独眼彪那群人的方向,他见我安然无恙,点点头,挑了另一个方向,重新没入了丛林之中。 我不禁有些替他担心,他这一耽搁,可能会跟下面乘木筏过来的那群人碰上,也不知道那用救生筏做的船帆,他能不能取到。 第31章 再见校花 我缩着身子,转到了南面,遥遥向下望去,见正南面有一点小小火光,那是付丽休息的地方,虽然看不到人,但有火光,说明付丽此刻一定在那里。 我记得她那里还剩下一些感冒药,应该会有用处。 说实话,如果不是没办法,我是不会去找她的,不光要冒很大的风险,很可能还要遭受她的冷眼。 我不知道她气消了没有,这么多天来,她每次来打水,我都知道,但她从没来看过我,甚至连逗留片刻的意思都没有。 难道她真的已经忘了有我这么个人存在? 没有她的日子,我很不习惯,不是对她还存有什么念想,而是这几天的患难与共,我已经习惯了有她的存在。 自从那天听了黄云龙所说的话,我暗地里回想过很多次,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我和付丽的身份相差了一条银河的距离,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像她这种人,注定是天空中的星辰,只能仰望的存在。 曾经同舟共济过,所以我不想彼此之间以误会收场,我想给她留个好印象,至少在将来某个时候,她在回忆这段日子的时候,不会从心底里讨厌我,如此足矣! 这一趟,与其说是去找她拿药,还不如说是想去和她好好谈谈,解释清楚以前的误会,不管她是不是已经将我忘了,又或者是,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寂寞时的伙伴,我都想和她再谈一次,做朋友我不敢奢求,但至少不要把我当做仇人。 望着那火光,我出神了片刻,又看了看刘勇那一伙人的营地,沙滩上漆黑一片,我刚才已经观察过了,刘勇的人今天留在了水源那边宿营,也许是营地没有建好,也许是担心这岛上的其它人去打水。总之南边今天是异常的冷清。 但那天林美玲好像说过,刘勇是住在山洞里的,这南面岛上的山洞只有一个,就是那天我和付丽躲雨的山洞。 我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那里,监视付丽的人还在不在,我心里很烦躁,渴望和付丽好好谈一次,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下到半山腰的时候,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既然那边营地里没人,我何不去逛一圈,然后再去找付丽,说不定能顺手牵羊捞点有用的东西回来,比如食物工具什么的。 因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和黄云龙估计都要困在山顶上,不能随意自由活动,食物肯定就会成问题。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变了方向,向东南边山脚下摸去,今夜没有月光,又不敢打火把,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丛林里,真是叫苦不迭,好在身上带有硫磺和蛇药,倒是不怎么担心毒蛇。 凭着自己对地形的熟悉,我先绕到那天躲雨的山洞前,想起那天的经历,我不敢靠得太近,生怕附近有什么埋伏,隔了大概一百米远,趴在草丛里,拨开草叶向山洞口望。 这里果然有人! 那山洞口居然烧着一堆熊熊的篝火,因为地势原因,我刚才并没有看到,现在看来,刘勇很可能还留在山洞里。 等我仔细瞧去,洞口坐着的那人好像不是刘勇,看他撑着头,戴着帽子,好像是那天看到的枪火。 没错!就是枪火,他压着帽沿,虽然看不清楚脸,但从他身上的衣着来看,我敢确定是枪火无疑。 这家伙厉害得很,既然有他守在洞口,刘勇八成是在洞里了,这王八蛋倒挺会享受的,整天像个国部落首领一样,自己不干活,光指挥别人干活,躲在洞中坐享其成,玛的!真是个龟孙子,有钱就是好啊!在这荒无人烟的破岛上,都能让自己享有特权。 有枪火在这里,我还是赶紧离开吧,一不小心被他发现了,逃走的希望微乎其微。 低下头,正准备趴着离开,突听山洞口传来个女子嗓音:“枪火,你在在这守了半天了,吃点东西吧!” 我一愣,这声音熟悉得很,难道是? 忙回头望去,心里一跳,果然是她! 虽然是晚上,火光闪闪烁烁,照在她脸上忽明忽暗,但从她身上的衣着,还有那一头标志性的齐耳短发来看,铁定是她无疑。 穆心蓝,她是整个学校的现任校花,和我一样,都来自a市,她就是抢了林美玲校花之位的那个女孩。 和付丽相比,她的身材虽然没有那么火辣,面容没有那么精致,但她如出水芙蓉般的清纯气质,绝对是无人能敌的。 对我们这些青春懵懂的学生狗来说,这种清纯如水的气质往往更能吸引人,所以她才会被公认为学校里的校花,无人能够捍动她的地位。 就包括阅尽群芳的刘勇,都对她十分痴迷,想尽千方百计想将她弄到手。 不过可惜的是,穆心蓝的家境也很不一般,金钱攻势对她好像不起作用,学校里的那些花花公子、富二代,包括刘勇在内,尽数弑羽而归,如此一来,那些平日里的天之骄子没有了金钱优势,追求她的男生就更多了,其中就包括我。 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我厚着脸皮频频对她发起了攻势,但是和绝大多数来自a市的牲口一样,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顶多也就是能和她多说两句话而已。 就这样,她可能还是看在老乡的面子上。 她也是付丽的粉丝,这次和我们一起来看演唱会,结果也落得和我们一样的下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要说付丽是遥不可及的星月,顶多就能臆想一下,那穆心蓝就是花圃里的牡丹,虽然有园丁看管,但还是有机会采摘到的。 所以和付丽相比,我对穆心蓝的心思反而更加炙热,毕竟这一年多来,我自乎每天晚上做梦都能梦到她,在她身上所花的精力和所浸注的感情,远不是仅仅相处几天的付丽能比的。 我叹了口气,她居然和刘勇住在一样,难道已被那家伙得手了?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感觉心如刀绞,自己这一年多来的美梦,恐怕要彻底破碎了。 只听那枪火很生硬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接过她手里的食物,闷头大吃起来。 穆心蓝站在洞口,穿着一身蓝色长裙,裙裾飘飘,宛若仙子,我不禁有些看呆了。 有些日子没见了,她并没有憔悴多少,依然气质十足,想必这些天来,没有经受太多的苦难。 她抬头向这边看来,我忙低下头,我知道,她看的不是我,而是大海的方向。 我记得以前有一次她说过,她最向往的是大海,以后会在海边买一栋房子,每天与海浪声为伴,看潮起潮落。 她是个充满幻想的文艺女子,身上带有诗般的神秘气息,这是最令人着迷的地方。 现在整日居于荒岛,不知道算不算实现了她的愿望。 突然,我见她挪动步子,缓缓向这边走来,心里一惊,“难道真被她发觉了?不可能啊!” “穆小姐,你去哪里?”埋头猛吃的枪火突然抬起头来,问道。 “这山洞里太闷了,我去沙滩上走走!”穆心蓝柔柔的嗓音响起。 “穆小姐,你昨天刚崴了脚,脚伤还没好,最好不要随意走动。而且刘少走的时候有交待过,今天让我负责付小姐和你的安全,你一个人出去,可能会遇到危险,你还是……” “我不会走远,就在海边转转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穆心蓝皱眉打断他的话。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枪火放下手里的食物,拍拍手,站了起来。 “我就想一个人清静清静,这岛上又没有什么野兽,我也不是犯人,你能不能别总跟着我?”穆心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好吧!你快去快回。”枪火无奈地摊了摊手。 我赶紧躲在一边,心里砰砰直跳,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要不要跟过去和她说说话了? 心里走犹豫着,就见穆心蓝从我身边不远处,施施然走了过去。 不过,我没有立即跟上去,我担心那枪火会暗中跟来。 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那枪火等穆心蓝走远,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林木之中,远远地跟了上去。 我有些失望,看来今天是没有什么机会和穆心蓝搭讪了,她如果知道我还活着,会不会替我这个老乡感到欣慰了? 等两个人都走远了,我也想跟上去看看,突然想起枪火刚才说的话,今天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意思就是说,刘勇应该是跟着一起出去寻找水源了,那这山洞里现在岂不是没人了。 想到这里,我很心动,一个大胆的念头生了出来,去山洞里看看。 刘勇那家伙既然是这些人的头领,那他手里肯定会有一些用得着的玩意儿,此时不拿,更待何时? 于是,我迅快地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急跑到山洞口,又怕里面万一还住有什么人,侧头听了一阵,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响动,赶紧摸了进去。 等进去一看,这山洞里面还挺大的,足有两间房那么大,洞中央用石头搭着一个简陋的火炉,此时正叭叭地烧着,炉子上放着个铁盆,里面煮着不知道是什么肉,咕噜噜冒着热气,炉子边还用棍子架着一张毛皮烘着,看那雪白带斑点的花纹,我心一痛,这就是另外那只被杀掉的豹子了。刘勇那家伙居然把它的皮剥了下来,真够残忍的,这要是让付丽看到了,非得把他的皮剥了不可。 我干了半天活,又忙着照顾黄云龙,到现在还没吃东西,饿得很,随手从盆里拿了一块肉出来,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继续打量山洞里的其它布置。 在最靠里的位置,有一块很光滑的岩石,上面放了些干草,还铺着一些衣物,看来是睡觉用的床。 床头有一个黑色的背包,我走过去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不少杂物,没时间细看,我赶紧将床上的几件衣服塞进背包,背在背上。 除此之外,这山洞里也没什么其它有用的东西了,我扫了一眼,正准备出洞,忽见墙壁上挂着一张木弓,我赶紧取了下来,试了试,非常棒,无论是弹力还是手感,都是出奇的好,比我身上这张自己做的垃圾要强上百倍。 “好东西!”这弓弦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韧性好得很,可比我用的布带要强多了。 再看看也没什么可拿的了,我不敢停留太久,赶紧出了山洞,绕开枪火刚才离开的方向,向付丽居住的地方行去。 第32章 佳人心声 拿了刘勇的东西,我也不怕他发现,反证他也知道这岛上还有其它人,就让他猜去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不过想到错过了和穆心蓝交流的机会,我还是觉得挺可惜,以后估计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郁闷着走了一段,已经接近了付丽休息的那片海滩,今天应该不会有人在这里监视了吧?枪火刚才说过,今天这边只有他一个人负责,他现在和穆心蓝呆在一起,那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前面十米处的岩石下,搭起了一个简陋的木棚,木棚边的火堆熊熊燃烧,付丽一个人蹲坐在火边,火堆上烤着食物,她却望着大海的方向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还是前天那身打扮,长发飘飘,火光映着她完美的脸,显得愈加娇艳。 我看得有些痴迷,这种绝色,可谓是真正颠倒众生的尤物了,没有男人见到这样的容颜会不动心的。 我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正要走出丛林,突然看到左后方的沙滩上,两个人打着火把,正徐徐走来,虽然还很远,但我猜想,那肯定是枪火和穆心蓝无疑。 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凑热闹,搞什么东西嘛! 我只能躲了起来,远远地看着,一动也不敢动。 穆心蓝和枪火很快就来到了付丽的火堆旁,穆心蓝很亲热地走了过去,看了一眼火堆上烤着的东西,拉住付丽的手道:“付姐姐,你这么晚才吃饭啊。” 付丽很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嗯,肚子不饿,所以晚了点。你怎么过来了?” 穆心蓝正要说话,忽见枪火就杵在旁边,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脸色就拉了下来。 “枪火,我要和付丽姐姐说说知心话,你能不能走开一下?” 枪火很尴尬地笑了笑,也不说话,一个人朝海边走去了。 等他走开,穆心蓝才拉着付丽坐了下来,谨慎地看了海边一眼,低声道:“付姐姐,这几天,何劲又没有再来找过你?” 我就趴在岩石后的草丛里,此话一出,立刻吃了一惊,“穆心蓝知道自己还活着?” 肯定是付丽告诉她的,付丽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情况告诉她,难道两人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 后一想,又释然了,两人都是顶级美女,穆心蓝的又是那种人畜无害的性子,付丽和她推心置腹也很正常了。 只见付丽摇了摇头,很平静地说道:“没有,我和他已经彻底断绝关系了,他怎么会来这里?” 穆心蓝急道:“别啊,何劲我很了解,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你和他相处了那么久,他是不可能丢下你不管的。” 付丽忽地一笑,口气复杂地说道:“他是什么人,和我没关系,大家就是一起落难的朋友而已,心蓝你不要误会了。” “付姐姐,你是不是因为他曾经追过我,所以……” “当然不是!他追过谁,喜欢谁,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现在的唯一想法,就是快点从这该死的荒岛上出去。”付丽说道。 我虽然早就猜到她对我没什么感情,但那毕竟是猜测,现在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和难过。 也幸亏我听了黄云龙的劝诫,及时刹住了车,要不会越陷越深,结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在感情泥潭里挣扎。 “还是咱们心蓝可爱,自己和她接触不多,没想到她却对我这么了解。” 我很快就转过了念头,心里的悲伤和失落一扫而空,只留下了一抹淡淡地痕迹。 “心蓝,他那么喜欢你,你难道就没有丝毫动心?”这次,变成了付丽八卦了。 我赶紧伸长了耳朵,想听听她怎么回答。 谁知穆心蓝却迷惘地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这方面的问题,爸爸说了,大学期间,不准和任何男生谈恋爱。我觉得他人很好,对我的关心无微不至,就像家里的哥哥一样。” “傻丫头!”付丽嗔了一句,“何劲的确是很不错的男人,你可以考虑试试看。” 穆心蓝脸红了红,笑道:“不说这个了,咱们现在连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哪有心思考虑这个。” 付丽的脸色也凝重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心蓝,我想提醒你一句,刘勇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防着他一点。” 穆心蓝讶然道:“我觉得他还好啊,他对我很照顾,看我的时候,也没有别人那种色色的眼神。” “心蓝,你还没有走入社会,太单纯,有些坏人只是披着一张人皮,但本质上还是狼,这种人往往其它的坏人更可怕。”付丽感叹道。 穆心蓝奇道:“付姐姐,你怎么会这么看认为了?我看刘勇挺喜欢你的,每天给你送食物,还派人24小时保护你。” 付丽冷笑道:“他那是保护我么?那是在监视我,怕我和何劲接触,你想得太简单了。” 穆心蓝摇头道:“不,我觉得是你想复杂了,刘勇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付丽很无力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太单纯了,姐姐在社会上闯荡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刘勇是那种很有心机的人,你一定要多防着他一点,听姐一句劝。” “好吧!我记住你的话就是了。”穆心蓝终于点了点头。 “对了,如果何劲再来找你,你一定让他来找我们,刘勇说了,那天何劲落水,他没能力救他,一直很自责,现在知道他没死,他特别高兴,希望能快点找到他。”穆心蓝突然对付丽说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一说,不光我大吃一惊,就连付丽的声音也陡然大了起来: “什么?你告诉刘勇了?该死,我不是说过,让你别跟任何人说的吗?” 远处枪火闻声向这边望来,付丽赶紧压低了声音道:“你是怎么搞的,姐姐那么相信你,你居然……” 穆心蓝脸红道:“对不起!那天他们说起何劲,我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付丽叹道:“算了!现在怪你也没有用。” 穆心蓝蹙着秀眉道:“其实我也挺担心何劲的,他一个人呆在岛上,没有人帮他,估计连食物都找不到。” 付丽冷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那家伙没你说的那么柔弱,对了,听说他们今天找到水源了,那他们有没有发现何劲?” 穆心蓝纤首微摇:“好像没有,听说在那边海岸上找到一艘木筏,但没看到人。” 付丽“哦”了一声,陷入了沉思,不再言语。 “付姐姐,那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穆心蓝见她不说话,就站了起来,告辞道。 “嗯!你自己保重,记住我刚才的话。”付丽抬头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了!” 那枪火见两人说完了话,笑着走过来说道:“付小姐,刘少他们明天才会回来,今晚你要不要搬到山洞里去,陪穆小姐说说话?你住在这里,我一个人恐怕照顾不过来。” 付丽丝毫没给他好眼色,冷声道:“谁要你照顾,你好好照看穆小姐就好了,不用管我这边。” 枪火还待再劝,付丽不耐道:“还要我重复一遍?你可以走了。” “那好吧!”枪火耸耸肩,掉头跟上了穆心蓝。 见二人走远,我悄悄从树林中走出。 听到背后响起脚步声,付丽以为是枪火去而复返,倏地转过身来:“我不是说了吗!我哪也不去……怎么是你?” “这几天可好?”我尴尬地挠挠头,打了声招呼。 付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脸色平静了下来:“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我和心蓝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我点了点头:“嗯!” “刘勇已经知道你没死,现在在倒处找你,你自己要小心。”付丽朝枪火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坐了下来。 “我知道了,我不怕他。”我陪着她坐了下去。 付丽看了看我身上背的背包,眼光又落在我脸上:“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这里很危险,平时都是有人监视的,就是想抓住你。” “我想……”我顿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说道:“我想接你跟我一起走。” 付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许久才道:“我想我已说得很清楚了,你是不是对我还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心猛的一沉,这是什么话?是在暗视我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我目光一凝,一字一句道:“我没有对你抱有什么幻想,你是什么身份,我岂敢对你抱什么幻想,我只是觉得咱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那天你莫名其妙地要跟我分手……不对,是分开,我真的是一头雾水,之前咱们不是相处得好好的吗?” 付丽突然笑了,但只是昙花一现,随后脸色就冷了下来:“没有幻想就好,我现在呆在这里很好,有吃有喝,跟你一起还得倒处颠波,为食物和住处发愁,我就在这里安心等待救援好了,你自己保重。” 付丽说完,就不再搭理我,自顾自地吃着烤肉。 我看着她,脑中百转千回,却想不出该怎么回答她,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 她说得没错,在这里吃喝不愁,难道我还能强求她和我一起吃苦不成? 第33章 第一次做贼 “付小姐,我……” “你赶紧走吧!等下要是枪火回头,你就走不了了。”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不死心地问。 “我已经说过了,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刚才我和心蓝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次?你与其把精力花在我的身上,还不如想办法把心蓝带走,不要让他和刘勇那样的人呆在一起,那会害了她。”付丽不耐烦地说道。 我心一横,拉住她的手道:“心蓝我会带走,你我也要带走,你和刘勇呆在一起,我照样不放心,你要担心食物和饮水,这个包在我身上,我保证不会让你冻着,饿着。” 付丽的手明显抖了一下,然后用力地挣脱开:“你听不懂人话吗?别自作多情了,谁稀罕跟你呆在一起?赶紧滚!再不走我可就要叫枪火过来了。” 我愣住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眼巴巴地跑来,一番好心劝她跟我走,她居然会这么对我。 难道她厌恶我到了这个地这个? 我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望着付丽,半晌说不出话来。然而她却转过头去,看都不再看我一眼。 “你……够狠!”我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再呆下去,我担心自己会不争气地流下眼泪。 “我为什么会这样激动?我已经想清楚了啊,我喜欢的是心蓝,我对她只是出于对偶像的那种喜备,对完美女人的那种臆想,这种想法每个正常男人都会有的,但我的心为什么会这样痛呢?” 我一边向山上狂奔,一边不停地问着自己,当初第一次向初恋情人告白被拒绝时,心里都没这么难受过。 等跑了一截,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我是来找付丽拿药的,结果还没开口,就这样被她气跑了。 心想是不是要再回去一趟,但都闹成这样子了,我怎么好意思再开口找她要药? 罢了!罢了!和我的颜面比起来,黄云龙的性命更重要,错过今天,估计我很难再和付丽说上一句话,更别说找她拿药了。 我郁闷地掉头,等回到沙滩,付丽却已不在了,我看火堆已被弄熄,木棚里也没有她的踪影,这才十多分钟,她能去哪里? 难道是怕我再回来纠缠,搬去和穆心蓝一起了? “不会……绝对不会的……她不可能厌恶我到这种地步。” 我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念头,但却想不出更好的解释,脚下不自觉地就向山洞的方向走去。 不管她是不是去了山洞,至少要知道她的下落我才安心。 远远地往山洞口一望,果不其然,两个妹子正坐在山洞口的火堆旁说话了,我眼前一黑,好个付丽,真有你的,我特么要再找你一次,就不是男人! 找她拿药的计划泡汤,我茫然地向山麓上走,突然觉得今天的夜特别黑,黑得我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失魂落魄地回到居处,黄云龙睁眼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我心情差得可怕,把弓往旁边一扔,背包解下来丢给他,“自己找找,看有没有药?” “这背包哪儿来的……你不会去刘勇的营地了吧?”黄云龙挣扎着从火堆边坐了起来。 我没回答,往石壁上一靠,双手枕着头,望着跳动的火焰出神。 黄云龙见我不说话,打开背包拉链,开始翻看里面的东西。 结果还真被他找到几盒药片。 “你小子不会是偷偷跑去找付丽了吧!”黄云龙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没做声。 “怎么!受气了?”黄云龙瞟了我一眼。 “你特么能不能安静点?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我突然吼道。 心里正烦,这家伙叨叨个没完。 黄云龙不以为意,接着道:“看来被我猜着了,人家不跟你走,你就把她的家当全抢过来了?你这样逼她是不行滴……” 我拍拍额头,一阵无语,这什么跟什么嘛!老子还没下贱到那种地步。 “真特么佩服你的想象力,这背包是我在刘勇的山洞里搜刮来的,不是付小姐的,你别特么瞎猜好不好。”我有气无力地说。 黄云龙的眸子立马就睁圆了,手上也停止了动作。 “你个混球不要命了!跑到营地里去偷东西。”说完,扶着石壁勉强爬到顶上向外望了望,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才又下来。 “别紧张,山洞那边今天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女孩子住在那里,还有枪火在保护她。”被他一打岔,我的心情没刚才那么糟了。 “枪火?你瞎吹什么了?有那家伙守着,你休想从他眼皮子底下拿走一根毛,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黄云龙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虽然我现在没什么说故事的心情,但被他逼着,只得将自己的此行的经过讲了一遍,只是略过了和付丽争吵的细节,要知道自己是被她赶跑的,那就太没有面子了。 黄云龙慨然道:“你这次是捅了马蜂窝了,你们两本来就有过节,你这次又公然跑到他住的地方去偷东西,我估计他杀了你的心都有了。” 我勉强一笑,老子才不怕他了。 我呶了呶嘴:“背包里都装了些什么?” “都是些零零碎碎,没什么用的东西,这个东西给你用用!”黄云龙翻出了一把尺来长,带着套子的军用匕首,丢了过来。 “这个不错!”我笑了笑,绑在了小腿上。 “这家伙的换洗衣服恐怕全被你装来了。”黄云龙将背包里的衣服全掏出来,丢在地上。 “让他光着最好!”我幸灾乐祸地说。 “呦!还有把瑞士军刀。”黄云龙又翻出了好东西。 “咦?这家伙居然还带着这东西?”黄云龙手里拿着一把塑料包装的东西,我一看,尼玛!全是套套。 “这东西全给你,我现在是用不上了。”黄云龙全丢给了我。 “你妹!你用不上,我就用得上了?老子还是处……”一气之下,差点说漏了嘴,连忙打住。 “处男也没什么,不用不好意思。”黄云龙很欠扁地笑了笑。 “付小姐不错,虽然不可能和你谈婚论嫁,但在这种荒岛上,两个人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我觉得还是很有希望的,你可以努力一下。”这家伙越说越离谱了。 我眼神突然冷了下来,很烦躁地说:“我说过了,她和我没什么关系,你别再胡说了。” 黄云龙耸耸肩,继续在背包里翻,忽然举着一张照片看了看,问:“这不是那姓穆的丫头的照片么?” 我一愣,接过来就着火光一照,照片上女孩巧笑嫣嫣,清纯逼人,不是穆心蓝是谁? 我忍不住就看出了神,今天听了她和付丽的对话,知道她对自己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不会反感,自己努努力,也许真有希望。 一想到她和刘勇那样的人渣在一起,我又开始担心起来,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让她脱离那小子的魔掌了?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沉思起来,黄云龙看我出神的样子,取笑道:“眼睛里都快伸出钩子了,怎么,又对这丫头有意思。”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那么八卦,她是我同学,又是我老乡,我得想办法将她救出来。”我沉吟着道。 黄云龙突然收了笑容,说道:“我看你小子就是一厢情愿,这丫头和刘勇的关系很好,她不会跟你走的。” “我知道,所以要想办法,让她看清那小子的真面目。现在她还蒙在鼓里,以为我是自己落水的,还想着让我赶去和他们汇合。” 黄云龙伸了个懒腰,兴趣缺缺地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感兴趣,给我打点水来,我烧开了好吃药。” 我郁闷地瞪了他一眼,将照片揣在兜里,起身上崖,没办法,这家伙现在是病人,是大爷。在他彻底恢复之前,我得伺候着他。 等我打了水下来,发现他正拿着我带回来的那把弓仔细瞧着,脸上有惊喜之色。 “这可是一把好弓啊,也是你偷来的?”黄云龙一边拉着弓弦,一边问。 我点头:“对,从山洞里顺手牵羊拿来的,我试了一下,手感不错。” “你小子真是好运气,这把弓是柘木做的,弓弦用的是上等的兽筋,我看这兽筋血迹都还未干透,应该刚做好不久。而且看这手艺,应该是出自媚狐之手。”黄云龙赞不绝口地说。 我忽然想山洞火堆边烘着的豹皮,顿时明白了,这弓弦,八成是用那头豹子的筋做的。 心里不禁有些凄凄然,好在这弓最后落在了我手里,也算是天意使然吧! 晚上两个人就住在石缝里,有火堆烤着,倒也暖和,也不用担心火光外露,第二天一大早,我便上了崖顶,打量刘勇他们有没有异动,毕竟昨晚他老窝失窃,这岛上又只有我一个“外人”,你他肯会在全岛对我展开大搜捕,有异动也是正常的。 果然,栖息在水源处的人马,没有继续昨天的工作,而是两三人一组,分成若干小队,在岛上四散开来,看来势必是要抓住我这个敌对分子了。 第34章 变态的测试 “折腾吧!可劲折腾吧!”我幸灾乐祸地望着山脚下这些四处蠕动的人类,心里冷笑不已,这么隐蔽的地方,如果都能被他们找到,我也认了。 黄云龙准备的食物,少说也还能吃个三五天,饮水也不缺,眼不见心不烦,我干脆下了崖,搬了几块石头,将石缝口堵死,任由他们在外面去找,就算他们找到了下面刺丛里,也发现不了这个洞口,我和黄云龙躲在这里,可以安心休息几天。 “怎么样?今天外面情况如何?”黄云微睁着睡眼,看我忙来忙去,笑着问。 “还能如何,打草惊蛇了,他们消停得下来吗?”我冷笑着说。 “让他们折腾去吧!我先交你点射箭的基本技巧,要不然咱两的食物都成问题。”黄云龙找了件衣服披上,翻身坐起。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是说你不会箭术吗?” “我是说我不精通箭术,像我们这种人,什么都要懂点,射箭是基本技能,我也懂得一些皮毛,媚狐那丫头是这方面的专家,要是让她来交,不出一个月,你就能拿上奥运会的奖牌。”黄云龙滔滔不绝地说着,也不知道是在吹牛,还是那个媚狐真有那么厉害。 “真的假的?付丽也会箭术,据说还是什么京城什么射箭协会的会员,我不需要拿什么奖牌,只要能超过她就行了。”我半信半疑地说。 “她那是花把式,中看不中用,我交你的是实用技能,杀人用的,虽然是基本功,只要你肯下苦功夫练,保准很快就能超过她,在她面前翻身农奴把歌唱。”黄云龙信誓旦旦地说。 “我就信你一回!”我把那新得的那张柘木弓拿来,递给他。 他却不接,推开道:“现在还用不着。你先得了解射箭的几个基本步骤,将几个步骤流畅地衔接起来,练到心之所起,箭之所向,就算是真正的高手了。” “说什么高手,咱们不是在说基本技巧么?”我头大地说。 “咳咳……认真听,少插嘴!”黄云龙咳嗽了两声。 “这射箭的基本步骤是:站立,举弓,靠弦,瞄准,拉弦,放弦!你要严格按照这些步骤,分动作训练,每个动作练到我满意为止,然后再衔接起来,进行射靶练习。” “不是先拉弦,再瞄准么?” “你知道个屁!这一整套动作要想快速完成,必须在拉弦之前就锁定目标,拉弦时要保持箭头不动,明白了吗?”黄云龙没好气地斥道。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 “好了,把弓放下,去上来捡一些湿的树叶回来。”黄云龙拍了拍我肩膀。 我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依他所说,到崖顶摘了一大把树叶回来。 黄云龙拿起一片树叶,用两根棍子并排架在火堆上,将树叶放在中间,然后你口袋里摸出枚硬币,说道:“现在听清楚了,练习箭术,对人的注意力要求非常高,在练习各动作要领以前,要先训练你的注意力,等下我会把这枚硬币放在树叶上,你要集中注意力看,一定要在树叶燃烧,硬币掉下去之前将它接住,要是掉进火里了,就罚你今天晚上不准吃晚饭。” 我傻眼道:“凭什么?不吃饭哪有精神训练?” 黄云龙嘿嘿阴笑了两声,说:“不给你加点惩罚,你是不会认真练的,我也没那么多精力陪你折腾,别忘了,我现在还是病人。你自己决定练不练,不练我不逼你。” “练!我干嘛不练?不吃就不吃,一两顿不吃饿不死。”我赌气道。 “少年!这可不是赌气就能解决的问题,集中你的注意力,现在……” “开始——” 然后就见他把硬币放到树叶上,火堆上几乎没有火焰,而树叶又很潮湿,短时间内肯定不会燃,我只能集中所有的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片树叶,伸着手,随时准备接住掉下去的硬币。 “别那么紧张,没那么快烧起来的!”黄云龙很贱地笑了笑,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起来。 “你妹!”我才不上他的当,一直看着树叶,一刻都不敢放松。 可是,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了,我两只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这树叶却一直没有燃烧起来的迹象,我摇摇头,狠狠地闭了下眼睛,继续保持注意力。那该死的黄云龙,却忽然睁眼,将两根支撑的棍子架得更高。 这家伙不是在故意整我吧! 我心里强烈怀疑,但事已至此,也不便去和他理论,只是盯着树叶不肯放松。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长时间保持精神地高度紧张是很容易疲乏的,我的注意力很快就开始涣散了,而且身体一直紧绷,也开始肌肉酸痛。 到后面,眼睛看树叶都开始模糊,我不停地眨着眼睛,要不根本就看不清楚。 麻痹的!我现在确定他是在耍我了,这么湿的树叶,就这么烤着,怎么可能烤得燃嘛。 我心里转着各种念头,精神再也没那么集中了,一会儿想到付丽,一会儿想到穆心蓝,正想着干脆坐下来休息会儿的时候,突然“篷”的一声,那树叶燃起了明火,等我反应过来,伸手去下面接,又因为肌肉僵硬,慢了一拍,上面的硬币“当”的一声,掉进了火堆里。 黄云龙睁开眼睛,幸灾乐祸地笑着:“不好意思,你失败了!看在你第一次接受这种训练的份上,这次可以不算,现在再来一次,这次你要是再失败,抱歉,今天晚上,你就只能饿着了。” “玛的!还要来一次!”我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心里叫苦不迭。 看着黄云龙重新拿了片树叶,把高度降了许多,然后把硬币放在上面,很明显,这次树叶会比上次更快烧起来,我再也不敢胡思乱想,活动了一下筋骨,就像百米赛跑的运动员一样,盯着树叶,一刻也不敢放松…… 第35章 寄人篱下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这次因为高度低了许多,我反应过来,去接的时候,已是不及,硬币再次落入了火堆烧得殷红的灰烬中。 黄云龙很惋惜的摇摇头:“不好意思!你又失败了,今晚的晚餐只能我一个人独享了。” 没等我说话,那家伙用树枝扒出了硬币,说道:“下面我们来赌明天早上的早餐,你准备好了没有……” 我气急败坏道:“慢着,我昨晚没睡好,精神差,等我养足精神再和你赌。” 我怀疑,这家伙是在算计食物,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损人的招来,可不能让他得逞了! 黄云龙无所谓的笑笑,说:“行,给你点时间练练,不过到时候赌注要加倍,一次赌一天的食物。” 我听得勃然而起,怒道:“你别太过份了!” 黄云龙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反问道:“我过份么?这些食物都是我收集的,我愿意分给你就分,不愿分给你就不分,你要是不满意我定下的规矩,大可以另觅他处。” “你……”我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能走我早就走了,还用在这受他的气。 和这家伙相处这么多天,我感觉越来越捉摸不透他,有时候,他就像个正义的使者,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总在关键时刻,将我从水深火热之中挽救出来。 而更多时候,他却像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刻薄恶毒,毫无人性可言。 两种极端分裂的人格同时在他身上存在,让我非常地难以适应,却又不得不去适应。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双重人格——那些顶尖牛人身上才存在的毛病? 打又打不过他,说又说不过他,既然地方是人家找到的,就有权利订下各种规矩,我要留在这里,看来除了乖乖服从一途,也没其它办法可想了。 “还有,你怎么练都可以,不过不准生火,现在天已经亮了,烟雾会从石缝里冒出去,很容易将那些家伙们吸引过来,所以……”黄云龙边说,边将地上的火堆踩熄。 “你要练去峰顶练,我现在是病人,别打扰我休息!”说完,返身往干草上一躺,不再搭理我。 “行!上去就上去。”我嘟囔着,在石缝里徘徊了一阵,愈加气闷,正要上崖,一眼扫到火堆边堆放的食物,那是我昨天晚上从崖顶拿下来的。 偷偷瞄了眼黄云龙,见他已打起了微鼾,背朝着我,于是顺手拎了只羊腿,“嗖!嗖!”地上了崖。 “不是说没晚饭吃么?又没说不准吃早餐,老子现在拿只羊腿充充饥应该不算破坏约定吧?” 正在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忽听下面传来黄云龙的声音:“未经主人允许,私自盗取食物,你就这么没规矩么?要么将食物放下,要么滚出洞去,自己选吧!” 我笑容一窒,这家伙是属猫的吗?耳朵这么灵。 “谁说我这是盗取了?照顾你一晚上了,连早餐都还没吃,这食物难道不是我应得的吗?”我气结道。 “每天早上七点以前是早饭时间,现在已经过了,还有,照顾我是你自愿的,我并没有逼着你,拿这个和我邀功是没有用地。” “不吃就不吃,算你狠!”我“啪”地丢下羊腿,气冲冲地往上爬,一天不吃又饿不死,大不了等到天黑,我再出去自己想办法。 刚这样想,底下又传来那该死的声音:“对了!为了这地方的安全,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这座山洞,要是让我发现你私自外出,以后你也就不必回来了。” “尼玛!这特么是要玩死我啊!”我心底哀嚎一声,顿时就有了不顾一切,掉头就走的想法。 好容易才将这股冲动压制下来,我深吸口气,一再的告诫自己要冷静。 为了学得技能,为了救付丽和穆心蓝出来,我忍了! 寄人篱下的滋味真不好受,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这么憋屈地压制自己的性子,顺从别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等上了峰顶,才发现不生火根本没法练习这项技能,而白天在这峰顶生火,估计整个岛上都看得见,无疑是自寻死路,所以只能等到晚上了。 这大白天的,什么事都不作也憋得慌,于是在峰顶的隐蔽处立了个靶子,取来弓箭,开始练习射箭。 然而,黄云龙只给我讲解了射箭的几个基本动作流程,并没有详细讲解每个动作的姿势要领,我只好按照自己的领悟,再结合小时候和爷爷狩猎时的一些残缺记忆,盲目地练习。 这种练习收效甚微,刚开始我将射击距离设在50米,结果连续射了20多箭,居然没一支中靶的。 无奈,只能将距离缩近到30米,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依然是空靶的多,我才意识到,这和靶子的远近没有多大的关系,主要问题应该是出在自己身上。 “对道是自己的持弓姿势不对?”我很想下去问问黄云龙,但一想到那家伙的态度,我气就不打一处来。而且他现在还是个病人,我还是少去打扰他为妙。 将箭靶拉近到10米,这样射出去的箭,基本都能上靶了,但练了整整一个上午,精度却没多大的提高,完全不得要领。 加上早上没吃早饭,这弓需要的拉力又大,半天时间,我的胳膊就酸疼不已,连弓都拉不开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着晚上还得进行变态的注意力训练,不通过很可能连饭都吃不上,干脆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躺下来睡觉。 虽然峰顶很冷,但经过这么多天的野外生活,我的身体已经能慢慢适应这种艰苦的环境了,任厉风在耳边尖啸,依然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睡直到天黑才醒来,醒时腹鸣如鼓,浑身乏力,居然是被饿醒的。 黄云龙那家伙向来说话算数,他是肯定不会给我食物的,有他守在石缝,想出去找食物也基本不可能,我在峰顶了转了一圈,别说果子了,连树都很少有一棵,更别提飞禽走兽什么的。 无奈之下,只得趴在水坑处喝了些水,刚擦了擦嘴,就见黄云龙提着个铁桶上来了。 “喂!你小子在上面呆一整天了,练得怎么样?可以接受考验了吗?” 我心头火起,练你妹啊练!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白天不能生火,我怎么练?”我没好气地抱怨道。 “那我可管不着,我说过,没有用处的人,我是不会留他在这里白吃白喝的,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和废物无疑,所以你得尽快变得有点用处,射箭打猎只是最基本的技能,你要是不能快速掌握,我只能跟你“say sorry!”了。”黄云龙很光棍的摊摊手说。 打完水往回走的时候,黄云龙又道:“对了,你那头豹子食量太大,从明天起,它的食物由你自己负责,我不会再分给它任何食物,还有,早上的赌注只在今天之内有效,到了明天,惩罚翻倍,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他一脸欠扁的笑了笑,然后施施然下了悬崖,我恨不得一刀挑断他头上的绳子…… 从没见过这么现实的人,真是一点人情都不讲,现在怎么办?不通过那该死的测试,不光自己,恐怕连“蓝眼睛”都要一起被赶出去了。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赶紧去练! 生存的危机让我暂时忘掉了饥饿,跟着他下到石缝里。 黄云龙下去后,在火堆上方的石缝里支起了棍子,然后将穿了绳子的铁皮桶吊在上面,自始至终都没搭理我,倒是正在进食的“蓝眼睛”,抬头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眼。 “你这样我怎么练习接硬币?”我指了指火上挂着的铁桶。 “自己想办法,我这要弄东西吃!”黄云龙自顾自地往桶里丢着野菜,丝毫没有为我腾地方的想法。 水开了,里面的蛇肉混着野菜的香味飘散出来,让我备受煎熬。 “咕噜~” 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黄云龙笑着回头,问:“怎么?想吃?” 我下意识地点头,黄云龙在怀里摸了摸,递了枚硬币过来:“我想你是忘了早上的约定,是男人就要愿赌服输,赶紧想办法通过测试吧!要不然连明天的早饭你都没得吃了。” “我顶你个肺!”心里咒骂一声,我接过硬币走开,用昨晚捡的枝叶,重新生了堆火,开始变态的接硬币练习。 我一直认为,他就是想赶我走,才想出这么个变态法子好让我知难而退,什么训练注意力,不过是借口而已。 他越是想赶我走,我越不能如他的愿,不就是接硬币吗? 我就接给他看。 为了节省练习的时间,我把硬币放得很低,试了几次,发现这样不行,硬币落下的过程变短,我根本没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好几次都慌慌张张地将手指伸进了火里,差点没烧死我。 于是我又将硬币放得很高,这样反应时间是充足了,但树叶很久才烧着,等得太久,心神很容易因为疲乏而分散,往往是硬币都掉进火堆里了,才想起来要伸手去接。 总之,是各种不适应,这看似简单的游戏,想要过关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饥饿加上过度耗费心神,我感觉有些头昏眼花,心里也越来越急躁,黄云龙那种看似笑非笑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小丑,简直无地自容。 我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冷静,寻找合适的高度,至少先成功一次再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那硬币都被烧得漆黑了,旁边一堆捡来的树叶也只剩下了最后几片。 身体疲乏得不行,但精神却因为饥饿和重复的锻炼变得越来越兴奋,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之后,我终于第一次接住了掉下去的硬币…… 第36章 劳其心智,饿其体肤 我欣喜得差点跳起来,忍不住瞟了黄云龙一眼,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看来时间不早了,想在今天之内过关,得抓紧时间练习。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再做到就没那么困难了,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接硬币的成功率已经达到了90%以上,我赶紧叫醒了黄云龙。 “都他么什么时候了,还来打扰我休息……”黄云龙睁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说。 “你不说明天惩罚要翻倍么?我只能现在叫醒你了。”我无奈地说道。 黄云龙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冷笑道:“现在是零点过7分,已经是双倍惩罚了,你确定要现在测试?” 我暗道:“坏了!练得太专心,忘了时间了,万一没接住,岂不是明天一天都没饭吃?” 有心想练熟悉点再接受测试,但等下大半夜的吵醒他,依这家伙的脾气,说不定会加上什么更苛刻的条件,而白天又不能生火,要测试只能等到明天晚上了,一天没吃饭都够我受的了,要再等一天,到时候别说接硬币了,有没有力气站着都不知道。 其实,我还有另一个心思,那家伙不是说每天早上七点以前可以吃早餐吗,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如果现在通过了测试,马上就可以吃东西,不用饿到明天早上了。 权衡再三,一咬牙,我说:“就现在,不练了!” “行!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失败了可别怨我。”黄云龙哼了一声,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禾,待火烧旺,将硬币架了起来…… 我一看他放的硬币,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这混蛋居然将硬币放在了火上一尺多的高度,这个高度,只有我刚才练习的二分之一,这么短的距离,根本没可能接住硬币。 我脸皮抽了抽,忍住想痛骂他的冲动,强笑道:“那个……龙哥,这也太矮了点,能不能和昨天放一样的高度?” 黄云龙生硬地道:“不能,昨天你是新手,所以照顾你,今天你已练了一天了,高度自然要稍微降低点了。” “你妹!这只是稍微降低点么?都降了一半了。”我心里痛骂,不甘心道:“可这也降得太多了吧!” 黄云龙双眼一瞪,一把收了硬币,怒道:“少跟我讨价还价,你试不试?不试我可要睡觉了。” 我气结,憋了半天,才一字字道:“我试,我试还不行么?” 心里顿时有一万头艹泥马奔腾而过。 “那你就看好了。”黄云龙重新将硬币放上,抱着双手,往石壁上一靠。 我赶紧摒除杂念,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硬币上,篝火很旺,这么低的高度,树叶很快就会烧着,我没有时间想其它的。 “掉了!掉了!”在树叶燃烧的一瞬间,黄云龙突然大叫起来,我被他吓得一哆嗦,再伸手的时候,硬币已经掉进火堆里了。 我怒不可遏地瞪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家伙绝对是故意地。 黄云龙很无辜地耸耸肩,说:“瞪我做什么,我好心提醒你而已。” “你鬼叫些什么?谁要你提醒?”憋了一肚子火,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黄云龙冷笑道:“是你自己反应不够快,倒怪起我来了,难道在你射箭的时候,别人都得保持安静?一出声你就射不准了?” 明知道这家伙是在狡辩,我竟无言以对。 “好了!我要睡了,按照约定,你明天一天的食物份额取消,要测试,也只能等明天晚上了,记住,今天晚上不准再吵我睡觉,惹火了我,后面你是知道的。” 黄云龙一翻身,背对着我躺在了火堆掉边,再也没看我一眼。 我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昏,眼前天旋地转,好似末日来临的感觉。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明天晚上,虽然理论上说,人不吃东西也能坚持一个星期,但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饿过超过一天,而且到了明天,那家伙说不定会把高度降得更低,这一天的时间,我还得进行大量的训练才行。 “玛的,人间地狱啊!”我悲叹一声,正有点万念俱灰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什么东西拱了拱。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蓝眼睛”,嘴里还叼着半截吃剩下的羊腿,用脑袋在我手臂上蹭了蹭,然后将羊腿放下,又走回去躺下了。 我顿时热泪盈眶:“尼玛!谁说畜生没有情的,老子没白救它啊!吃东西居然知道给我留一块,可比某些忘恩负义的家伙要强多了。” 恨恨地望了背对着我的黄云龙一眼,又怕他发现,赶紧将羊腿收起来,爬上崖顶,也不嫌弃被“蓝眼睛”舔过的口水,抱着大啃起来。 虽然羊腿上没剩下多少肉,但吃了总比没吃要强,那种如火如荼的饥饿感总算消退了许多,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有了气力,我决定练上一夜,白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晚上一定要通过那家伙的测试。 在峰顶捡了一大包枯叶,我回到石缝里,黄云龙已经打起了鼾,毫无所觉,我过去感激地摸了摸“蓝眼睛”,那家伙被我一摸,也舒服地打起了呼噜。 一夜在我重复、枯燥的练习中很快就过去了。 当石缝顶部开始透露天光的时候,我弄熄了火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今晚的测试多少有了些把握。 累得头昏眼花的我,倒在尚有余温的火堆边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脸上传来一阵滑腻、温热的感觉,我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又是“蓝眼睛”,正伸长了舌头在我脸上舔了。 不知它搞什么东东,我一把推开,坐了起来。 “这家伙饿了一天了,等着你出去给它找东西吃了。”黄云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一愣,回头问:“你没给它吃东西?” 黄云龙好整以暇地火上炖汤,慢悠悠地道:“我看你年纪轻轻,记性却不怎么好,昨天我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对了!这家伙好像说过,从今天开始,“蓝眼睛”的食物由我负责,可我自己都快饿昏头了,哪有力气出去给它找食物? “你能不能再给它喂点,明天我再出去给它找?”看着外面有些朦胧的天色,我带着一丝央求的味道对黄云龙说。 “那不可能,说了今天你负责就是你负责,你不是说做人要有良心么,这豹子把自己吃的食物分给你,你怎么忍心让它饿着了。”黄云龙怪声说道。 “原来他都知道!”我愣了一下,犹豫着说:“可是现在天都快黑了……” 黄云龙打断我:“那我管不着,你要是不去找,我只能将这豹子赶出去了,大晚上的,我可不敢留一头饥饿的野兽在山洞里,谁知道它会不会在睡觉的时候,把咱们当点心给吃了……” “行了!别废话了,我去!” 我不耐烦地摆摆手,站起身来,搬开洞口的石头,一手拿着布袋,一手提着弓箭,钻了出去。 返身一看,“蓝眼睛”却没有跟来,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发现这畜生虽然是猛兽,却胆小的很,自从那天受到了惊吓,就一直缩在洞里,经过两天的休养,它的伤已无大碍了,本想着它跟出来,用它的远程绝技助我捕猎,现在看来是泡汤了。 这时应该是傍晚五六点的时候,冬天黑得早,再过半个小时,天就要全黑了,这山顶上云厚,晚上肯定是看不见星月的,到时候伸手不见五指,我到哪里去找食物去? 得赶在天黑前完成。 天都快黑了,刘勇一伙人估计也早回营地了,我急匆匆地向山南边走去,那片山坡的林子里有不少山鸡和海鸟,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射到一两只。 就算射不到,也可以在林子里抓抓腹蛇,先把今天凑合过去再说。 可是,事情远不如我想的那么简单,虽然我现在鸟枪换炮了,但箭术还是和以前一样烂,加上光线不好,浪费了好几支箭后,射鸟的计划以失败告终。 这时候天已基本全暗了,林子里乌漆抹黑的,哪里能看到什么毒蛇? 早知道就在北边抓两条蛇算了,这边林子深,光线也差了好多。 就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想起,前段日子,自己在山腰的树屋居住的时候,曾在附近挖了个陷阱,用来捕猎野山羊和野鹿,那地方隐蔽,应该不会被刘勇一伙人发现,这么多天了,自己何不赶去看看,说不定有了收获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刻意寻找毒蛇了,径直向西南边的山腰溜去。 大约十五分钟后,我到了陷阱处,发现上面覆盖的枝叶依然完好,顿时有些失望。今晚的食物恐怕是没有着落了,依黄云龙那尿性,“蓝眼睛”只怕要被赶出来。 既然到了这里,干脆去树屋里看看,等下也可以把蓝眼睛带到那里过夜。 刚靠近那片山崖,突听山崖上的树屋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玛的!居然有人。”我赶紧藏身树后,仔细听去,上面有个熟悉的人声说道: “王庆!你该感谢我,要不是我和刘少的关系够铁,这种守株待兔的舒服差事儿也轮不到咱两,白天就在附近打打猎,累了就睡睡觉,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看着他们整天在山上钻来钻去,漫山遍野地找那小子,我都替他们累得慌!” 这是刘林的声音,我一听就听出来了。 第37章 请君入坑 “林哥,放心吧!你的好我都记着了!”这声音又细又腻,听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确定这是男人的声音,因为说话的这家伙,也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一号人物,他的嗓音,绝对能让听过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有人说他是弯的,但到底弯不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正觉得浑身不自在,那声音又开口了,“林哥,你说咱们都在这守了一天一夜了,也没见到何劲的影子,你说他到底会不会来?” 我一惊,感情这两东西是在守我。 “刘少的的话你也敢怀疑?”刘林低声斥道,“树屋就是他的建的,他现在被咱们追得无处藏身,迟早会来这里躲避。这地方,特别适合观察,咱们的营地还有付小姐的居处,都能尽收眼底,那小子若想再和付小姐联系,或者是打探咱们的虚实,都会先来这里看看。再说了,他不来不更好吗?咱两可以一直守下去,岂不是比在外面东奔西跑要强得多?” 王庆嘿嘿笑道:“没错,林哥你说得对,不过我有些不明白,那何劲也是跟咱们一起的同学,知道咱们来了,不跑来和咱们汇合,反而躲着咱们,还偷偷摸摸地潜去营地里偷东西,究竟是为什么?” 刘林语带轻蔑地说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那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刘少追心蓝小姐的时候,他一直从中作梗,和刘少是死对头,这次流落荒岛,我想他是害怕刘少借机把他给办了,所以才躲着咱们的吧。” “就他?还想追心蓝小姐……哈哈!笑死我了!”树屋里响起咯咯地“娇笑”,听得我皱眉不已。 “所以我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啰!好了,小声点,今晚那小子说不定会来,咱们可别被他发现了,对了,你清点过没有,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刘林压低声音说道。 王庆嗯了一声,声音小了下去,我壮着胆子一直摸到树屋下,才能听得清楚,只听他说:“一共抓到七八只呢,这林子里的鸟太好抓了,只要撒点零食,全都不要命地往下扑。下午我还遇到一只野山羊,特肥,可惜我箭射偏了,没撵上。” “kao~这野山羊浑身都是宝,羊肉能吃,羊皮能做衣服,锋利的羊角还可以做武器,抓到了刘少肯定会奖励咱两,你为啥不叫我,就你那狗屁箭法,能射中才怪。”刘林的有些火大地骂道。 王庆战战兢兢地说:“林哥你当时不是在睡觉吗,我怕扰了你的美梦……” “算了!懒得骂你了,明天一早,把这些食物送到营地里去。” “知道了,林哥,你先守着,我肚子不舒服,先去方便下。”王庆笑着说。 “懒人屎尿多!走远点再拉。” “嘿嘿……我明白!” 听到这里,我赶紧退后了一段距离,躲在草丛里,看着一个瘦矮的身影从树顶溜了下来,左右张望了一阵,从左边下了山崖。 我跟着他,见他走了上百米才找个草丛蹲了下来,心里一动,这可是个好机会。 于是快速返回,在附近捡了块石头,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身形,朝树屋下面扔去。 “叭!”的一声轻响,树屋里马上探出一个黑乎乎的头来,朝树下打量。 看了几下没看到人,就见他缩了回去,然后树叶一阵抖颤,一个肥大的黑影,顺着树干上的扶手,爬了下来。 我向右边的走了几步,藏起来,又扔了块石头出去,刘林听到响动,点燃了手里的火把,就这火光,我看清了他那张又白又肥的脸,的确是刘林没错。 他手里还提着一根长矛,矛尖黑黝黝的,还带着螺纹,肯定不是用石头做的。 刘林举着火把向林子里照了照,轻唤了声:“王庆,是你小子吗?” 没有问答,树林里只有风卷树冠发出的簌簌声。 “难道是野山羊?”刘林自言自语道。 犹豫了一下,我见他溜回了树屋,暗想自己的计划可能会泡汤时,那小子又下来了,背上多了一副弓箭。 他提着矛,向响声处走去。 我趁机走远了些,见他观察了一阵,要往回走的时候,我又丢出了一块石头,刘林狐疑地看了看,跟着我向这边走来。 陷阱就在前方的密林里,我又丢了两块石头,将他引到了陷阱边,那是一个深有两米多的大坑,我费了好大劲才挖出来的,只要这家伙掉下去,我敢肯定,他在短时间内绝对爬不上来。 我将最后一块石头丢在了陷阱对面的草丛里,然而,这家伙好像已经起了疑心,走到陷阱边居然停下来了,不停地用火把照着。 “玛的!” 我毕竟不是专业猎人,这陷阱做得还是太粗糙了,糊弄糊弄野兽还行,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不对劲来。 很显然,刘林也看出了异常,他蹲下身,慢慢掀开了陷阱上面的枝叶…… 我急得想骂娘,都到这里了,难道要功亏一篑? 一发狠,我悄悄的向他身后绕去,就听他站起来骂道:“艹!这特么谁设的陷阱,差点把老子害了!” 眼看他就要转过身来,我顾不得了,猛地窜出,将满脸愕然,来不及反应的刘林撞进了陷阱里。 “何劲!你个王八蛋居然敢暗算我?” 刘林在坑里打了个滚,虽然摔得满身都是泥,但手里的火把并没有熄,他举起来一照,认出了站在上面的我,立即破口大骂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闭嘴!再喊信不信老子戳死你?”我捡起他掉在坑边的长矛,指着刘林的大猪头,他吓得立刻闭上了嘴巴。 时间紧迫,我没功夫在这跟他耗,提着长矛,转身向树屋跑去,没跑多远,就听到背后传来刘林声嘶力竭的求救声,这杀猪般的嚎叫,在夜里能传出老远,估计山下营地里的人都应该听到了。 “玛的!得赶快离开这里。”我豁出吃奶的劲飞奔,刚爬上树屋,就听到下面脚步声大作,有人飞快地向陷阱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林哥,你怎么了……” 我屏声静气,等王庆过去,赶紧用打火机一照,发现树屋的角落里,堆着七八只海鸟的尸体,地板上铺着几块毛皮,一个塑料水壶,一个烧黑了的铁碗,半包薯片。 没时间细看,我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儿扫进了布袋,刚要起身,发现墙上还居然还挂着一壶箭。 我赶紧摘了下来,正缺乏训练用的箭支了,这真是雪中送炭了。 下了树屋,我背着一大包东西向山顶跑去,黄云龙的那几个同伴太变态,听到刘林的呼救声,很快就能赶到这里,我必须尽快离开。 不远处陷阱的方向还隐隐传来刘林的骂声,我心中暗爽,像乌龟一样缩了几天,这次终于让我出了口气了。 刚爬上山顶,就见前方路旁的岩石上站着个黑影,顿时吓了我一跳,刘勇那些人,不会这么快吧? “你小子搞什么东西?让你出去找点吃的,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听声音,应该是黄云龙,我这才松了口气,把沉甸甸的布袋往他跟前一丢,急喘着道:“快拿回去……我……我不行了!” 黄云龙闻言猛地一跳,跳到我跟前将我拎了起来:“怎么,你受伤了?”语气中居然带着一丝关心的意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没……没有,只是太……太累了,我需要休息下。” “休息个屁!赶紧回山洞。”黄云龙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 “小子,你这趟收获不小嘛!” 火堆边,黄云龙从布袋里一件件地往外掏东西,啧啧地感叹道。 “你不会又跑到人家营地里去偷东西了吧?” 我刚喝了口水,差点没呛住,难道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没脑子的傻逼么? “没有!我就是去山腰处看了看,没想到那些家伙占了树屋,等着我去送死,我便用了个调虎离山之计,偷走了他们的猎物。”我将刚才发生的事,细细讲了一遍,也算是在这家伙面前小小地炫耀一下。 “嗯!看来你还没有笨到无可救药,那为什么接个硬币都要练这么久?”黄云斜睨着我说。 我被他击中软肋,差点吐血,这特么能一样吗? 黄云龙乘胜追击,“别得意,小子!这几只鸟撑不了几顿,你捅了马蜂窝,他们会加强这座山的搜索强度,这两天咱们估计连门都出不去了,你这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被打击到了,做这件事之前,我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么多。 看我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黄云龙捏着半包薯片,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不过好在有这包薯片,放在山顶,应该能吸引些傻鸟下来。” 我一想也是啊,这岛上的鸟对人类都没有戒心,做点机关,再放点零食做诱饵,刘林他们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看着黄云拔掉一只海鸟的毛,除掉内脏,放在火上面烤,我口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黄云龙丢了一只海鸟尸体到我面前,满是嘲讽地说:“别流哈喇子了,这些食物和你无关,不通过测试,你只能饿着,先给那畜生喂了,赶紧训练吧!” 我被一棒子打醒,才想起自己还有测试没通过了,敢情刚才都白忙活了,全便宜这家伙了。 心底哀嚎一声,捡起那只海鸟,向“蓝眼睛”丢去…… 第38章 接住硬币了 分了三只海鸟给“蓝眼睛”,我将其它的食物藏在了石缝顶部,免得被这畜生找到,以它的食量,很可能一顿就解决了。 爬上峰顶,我望向山腰处的树屋,见那里亮起了许多火光,应该是营地里的人赶来接应了。 大晚上的,由他们折腾去吧! 昨天的那半截羊腿早已消化得干干净净,加上刚才的剧烈奔逃,我实在是有些顶不住了,这峰顶又不能生火,我居然有了生吃海鸟的冲动。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我压下了这个疯狂的想法,回到了石缝里乖乖练起了接硬币。 黄云龙不紧不慢地烤着野鸡,肉香弥漫了整个山洞,对我来说,这比炼狱的酷刑还要难熬,我生了一堆火,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硬币上。 馋嘴的“蓝眼睛”,受不了这种赤裸裸地勾引,开始围着黄云龙打转,各种撒娇卖萌之后,终于成功获得了半只烤熟的野鸡。 这次,它没有再给我留,在我幽怨的目光中,几口就吞了个干净,然后趴在黄云龙脚边,舒服地睡着了。 “玛的!有奶便是娘,这畜生迟早会被黄云龙收买,彻底忘了我这个救命恩人。” 我心里咒骂着,练了几次,找回了昨晚的感觉。 但我没有急着马上去找黄云龙测试,这家伙太阴险了,他不会顺利让我通过的,我还是再巩固下,有很高把握后再说。 于是,我逐渐放低高度,甚至比昨天黄云龙放得还要低,一次次压榨自己的反应速度,慢慢地去适应。 直到最后接硬币的成功率达到了90%以上,算算时间,应该快到凌晨了,我叫醒了黄云龙,将硬币递给他。 黄云龙看看表,抬头问:“你确定现在测试?这次再失败,你干脆出去算了,我可不想你饿死在山洞里,到时候还要我给你收尸。要不要再练会儿?” 我被他说得挺紧张的,正要点头,一想不对,这家伙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等过了12点,又得再等一天,我可不能上他的当。 “不了!就现在,马上!”我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 黄云龙嘿嘿奸笑两声,道:“用不用我再给你讲解下要领?” “不用!别想拖延时间,赶紧的。”我催促道,传授经验,这家伙会有那么好心? “那好!咱们开始。”黄云龙见阴谋被识破,也不磨叽,整了整脸色,坐直了身子。 “你今晚有功,我多奖励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还过不了,我也不收留你这样的废物了,现在看好了!”黄云龙说完,将硬币放在了左手拇指上,伸向了火堆上方。 听说可以多一次机会,我本是一喜,但看到他的动作,我立马就傻眼了,忍不住问:“不是放在树叶上吗?你这是……”~ “谁说一定要放在树叶上了?放在什么上面,那只是形式,重点是你要接住硬币。”黄云龙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尼玛!又上这家伙的当了,我就说了,他没那么好心轻易让我通过的。”我腹诽不已,刚才的喜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狗屁形式,放在树叶上,和放在他手上,差别可大了。 放在树叶上,经过这两天的练习,根据高度不同,我能基本预测树叶燃烧起来的时间,但放在他手上就不同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鬼才知道他什么时候将硬币丢下去。 “你不是在耍我吧?”我脱口而出。 “觉得我是在耍你的话,你可以不测试。”黄云龙脸一冷,收回了硬币。 看他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我真想一拳擂在他脸上,骂一句:“去年买了个表!”然后一走了之。但我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他,哪怕他现在是个病人。 忍气吞声地练了这么久,怎么也得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我按捺住心头的怒火,为自己打气。 “你还试不试?不试现在就可以出去了。”黄云龙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毫不留情地说道。 “我……试!”我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 “那你可注意了,我的手不会固定在一个位置,想什么时候丢就什么时候丢,记住,你只有两次机会。” 黄云龙重新拿出硬币,刚往手指上一放,硬币就从指缝里直接滑了下去。 “靠!” 我被他搞了个措手不及,再想去接却已经晚了。 “玛的!真奸诈!” “你这是耍赖!”我盯着黄云龙,恶狠狠地说。 “耍什么赖?我说了,硬币落地就算你输,敌人出现的时候,也不会先和你打招呼。你还剩下一次机会,自己看着办吧!”黄云龙毫不在意,弯腰从火堆里捡起硬币,吹了吹,再次放在手指上。 没时间和他理论,我马上集中了注意力,看着他的手在火焰上方不停地画圈,时而高,时而低,我的目光紧盯着他的手指,右手就像一张满弓的箭,随时准备离弦而出。 我的精神,突然进入了一种很奇怪的境界,恍惚时间都已经停滞了的感觉。 就在这时,火焰上方亮光一闪,我不假思索地伸手而出…… 火热而坚硬的触感从手心传来,我知道,自己成功了! 我将手掌伸到黄云龙面前,摊开,我看到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赞赏…… “不错!孺子可教,这半只野鸡归你了。”黄云龙变戏法地从背后拿出半只烤熟的野鸡,递了过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原来他刚才烤的野鸡没吃,为我留着,我顿时感到一股热流,从心头流心里,狠狠地闭了下眼睛,接过野鸡大啃起来…… 这两天耗费的精力巨大,又饿着肚子,一晚上睡得十分香甜,直到被“砰砰!”的几声枪声吵醒。 我“咻”地竖了起来一看,发现山洞里就我和“蓝眼睛”在,黄云龙不知所踪,我心猛地一沉,起身想找弓箭去上面看看,结果发现连弓箭也不在了,还有我昨天带回来的长矛,也无影无踪。 “蓝眼睛”弓着身子,低低地咆哮着,它对枪声很敏感,显得有些不安。 我过去一边安抚它,一边望望头顶的天光,应该是早晨了,这大白天的,黄云龙不会一个人去找刘勇的麻烦了吧! 我飞快地上了石缝顶部,发现有一条绳子直垂崖底,敢情黄云龙是从这儿下去的。 我爬上峰顶四处打量,这时,南面岛上又传来一声枪响,我忙转到南面峰顶,俯下身看去,枪声是从刘勇栖身的山洞方向传来的,林木茂密,看不出发生了何事,但用屁股想,也知道是黄云龙去找事了。 我有些担心,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有事,他现在可是我唯一的盟友了。 自己要不要去接应他呢?可我什么武器都没有,去了会不会反而成为他的负担? 正犹豫着,就见山腰处,一个人影从密林里闪现出来,速度飞快,转眼就钻进了另一片树林。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我已认出了那人正是黄云龙没错。 不到一分钟,又有两个人影从那片树林钻出,看穿着是一男一女,紧追黄云龙而去,动作丝毫不慢。 “艹!追得这么紧?” 我被吓到了,赶紧将山崖上的那条绳子给收了,免得被对方给发现。 然后下到山洞,把堵住洞口的石头搬开。 做完这些,只花了五分钟不到,我回到石缝顶部,趴着仔细打量下面动静,很快,黄云龙出现在崖底,他发现石壁上的绳子不见了,先是一愣,然后抬头向崖顶望来,我清楚地看见,那两个追赶他的人,已经出现在右边拐角,忙给他打手势,让他快从洞口进来。 幸亏我收了绳子,这时候他要从悬崖上爬的话,铁定被后面的两人发现。 黄云龙会意,一头钻进了那片植物丛里。 脚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黄云龙出现在我身后,他冲我伸了伸大拇指,我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他。 他刚上来,那两个人就出现在崖下,黄云龙和我一起趴着向下打量,只见那女的头上缠着着一方湖蓝色的纱巾,只露出两只冰冷的蓝色眼睛,身上的衣服也是纱质的,十分宽松,很有些异域风情。 她手里端着一把亮锃锃的钢弩,微弯着腰,警惕地四处瞄着,这女子我是第一次见,不过看她的身手和所用的武器,应该就是黄云龙所说的媚狐无疑。 另外一个戴棒球帽的持枪男子就不陌生了,正是那日守在刘勇山洞外的枪火。 我和黄云龙屏声静气地趴着,没有交谈,也不敢弄出任何的响动,下面两个都是高手,我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也不知道两人能不能看出什么来,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厉害,反观黄只是黄云龙,却像是没事人的样子,瞄了几眼就不再看了。 两人在崖底只停留了十秒钟不到,我见他两低声交谈了几句,声音太小,没有听清,然后就见他们掉头向南面山坡上奔去,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第39章 天赋异禀 “你就一点不担心?”两人走后,我问黄云龙。 “担心什么?”黄云龙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 “当然是担心下面那两个人了,你不说他们是高手么?你就不怕他们发现下面的出口?经常进出总会留下些痕迹的。” 黄云龙撇撇嘴,不屑道:“你以为我是你么,我进来的时候早就把痕迹消除掉了。” “你厉害!”我无言以对。 “所以我才尽量从石壁上上下,你晚上要多锻炼下攀岩的技能,少从洞口出入,次数多了,容易看出来。”黄云龙说完下到石缝里去了。 我跟着下到洞里,心里虚得很,我的恐高症很严重,让我从这么高的悬崖上上上下下,想想都瘆得慌。 不过他说得对,经常从洞口进出不是个事,想要在这里呆得长久,绝对不能在练口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好在是晚上练,应该没那么吓人吧! “不说不要打草惊蛇么?你病刚好就跑去找人家麻烦。”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几天一直缩在洞里,不出去了解下情况怎么行?不过有了这么好的武器,我一下子没忍住。”黄云龙用手背轻轻摩挲着手里的弓说。 “那你成功了没有?”我带着期盼地问。 黄云龙的脸色黯了下来,显得很失落,“没有!藏在海边的那艘木筏已经被发现了,那小子现在知道我还没死,而且就在这座岛上,防备得很严,整个晚上一直躲在山洞里,门口有枪火和媚狐那丫头守着,我也不敢太靠近,直到早上,那小子出来方便,我才找到机会射了他一箭,不过距离太远,没有射中要害,只伤了他一条腿。” “唉!”我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要接近这家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在想着怎么才能和心蓝联系上,怎么才能揭开这小子的丑恶嘴脸。 “能伤他也算是出了口气了,咱们下一步该如何做?”为了缓合他的情绪,我问道。 黄云龙低头想了想,才说道:“今天被我这么一搞,他们肯定会防备的更严,咱们只有两个人,而且……”说着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而且你暂时还是个废物,什么用处都没有,万一和他们正面杠上,吃亏的肯定是咱们,趁这几天,你好好给我练练,至少能有自保的能力,别到时候拖老子的后腿就行了。” “练什么?”我红着脸问。 “别的先别练,格斗技也不是短期内能速成的,你先练练体能和一些基本功,还有就是把箭术练好,这个只要天赋够,短时间内就能进步神速。”黄云龙才不理会我尴尬不尴尬,沉吟着说。 我腆着脸问:“那依你看,我的射箭天赋怎么样?” 黄云龙却罕见地没有挤兑我,淡淡地扫了我一眼,道:“从你昨晚接硬币的反应速度来看,很适合学这门技能,不怕告诉你,媚狐那丫头,当初练这个,也花了三天才通过测试,独眼彪和枪火都花了一个星期,你小子天赋不错,告诉你这些你可别翘尾巴,再强的天赋,没有后天的刻苦和努力都没什么鸟用,你要牢记这点。” “那你通过花了几天?”我笑着问。 黄云龙豹眼一睁,“你小子找死是吧?” 我缩了缩头,躲到一边折腾早饭去了,黄云龙不擅长箭术,这个我当然知道,胡诌这么一句也不是为了抓他的痛脚,不过是掩饰自己心内的窃喜罢了,媚狐的箭术就够牛逼了,我在这方面的天赋居然比她还强,这是不是真的?难道自己就是传说中的骨骼清奇、天赋异禀的练武奇材?” 喜归喜,他后面的话我也听进去了,百分之一的天赋加百分之九十九汗水的梗我又不是不知道,当然不会以为自己现在就有多牛逼了。 淡定!要淡定! 我不停地告诫自己,谁知是不是黄云龙为骗我学箭术信口胡诌的了?不过就算他把我说一文不值,我也不会就甘心这样天天躲在山洞里当乌龟的,我没有忘了,自己还要找刘勇算账,而要打败他,除了自己变强,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荒岛无日月,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一个星期过去了,这段时间,我成了昼伏夜出,名副其实的夜猫子,白天躲在山洞里呼呼大睡,天一黑,就去悬崖上练攀岩,这可不是城市里各大会所里的攀岩,有一大堆的保护措施,悬崖上就一根绳子,抓不住就会掉下去摔死,所以我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这种行走在生死边缘的训练。 而黄云龙却和“蓝眼睛”整天抱在一起,躲在山洞里睡大觉,偶尔晚上出去寻找食物,每次都是满载而归,我真的很佩服他,这外面乌漆抹黑的,他是怎么狩猎到动物的,直到有天晚上,我吊在悬崖上,听到不远处树林里响起“咔”的一声,一道蓝光破林而出,吓得我赶紧藏了起来,以为是刘勇的人来了,后来才知道,是“蓝眼睛”那畜生用冰锥打鸟了。 有了“蓝眼睛”的帮助,食物的问题也算是解决了,但接连一个星期没有下雨,峰顶残余的水量已经不多,节省点用,最多能再坚持一个星期,到时候要再不下雨,我两只有去刘勇一伙争抢水源,那可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就我和黄云龙两个人,无疑于以卵击石,恐怕在抢到饮水之前,已经被人给人给活活打死了。 即使天公垂怜,降下雨水,这船帆也太小,积不了多少水,我们必须将水池修好,要不然也管不了几天,又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想修好水池,必定要去火山岛取得黏土,火山岛上还有两只火蝠盘踞,如此必定要带上“蓝眼睛”,蓝眼睛臀上的伤已经基本痊愈,黄云龙吃了些药,经过这些天的修养,风寒也早已经好了,这些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船,木筏早已经被刘勇一伙收去,我们也不可能砍树自己去做,这两岛之间五六里的距离,这大冬天的,游过去也不现实,而且就算我和黄云龙能游过去,“蓝眼睛”很明显是不行的,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我们对它的习性也算是有了个大致了解,这畜生虽然生长在海岛上,却是个旱鸭子,据黄云龙说,好几次想带它下水弄点海鲜换换口味,这畜生死活不肯,想把它带到火山岛,就算有船,恐怕也要费一番功夫。 想要搞到船,看来只有去抢刘勇他们的了,如果是晚上的话,凭黄云龙的本事,倒也不是很难,关键是,如何偷走他们的船,而又不被他们发觉,万一被他们发觉,不用派人追杀,只要在岛上几处能靠岸的沙滩上驻守,我和黄云龙就很难再登上这个岛,没有了水源,我和黄云龙想活下去,恐怕是痴人说梦。 所以,这个现实的问题,成了我这几天的心病,我做梦的时候都在想,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搞到一艘足够大的木筏。 这天晚上吃完晚饭,黄云龙一改每天的吃了就睡的常态,换了身装束,拾掇得异常利索,还将我前几天偷来的水壶给带上了。 “你这是……”我不解地望着他。 “练你的!我潜去水源处逛逛,看能不能趁他们睡觉的时候搞到点水,顺便看看他们的船停在何处。” 看来黄云龙也开始着急了。 “要不我跟你去吧!”练了这么多天的攀岩,别的不敢说,翻山越岭的本事,我可是大有长进。 黄云龙却迎头泼了瓢冷水,鄙视道:“就你现在这样子,还是老实呆着,别给我添乱了。” 既然他不肯带我,我只能无奈地叮嘱他一句:“那些家伙,有时候晚上也会出来巡逻,你自己小心点。”我叮嘱了他一句。 天天晚上在悬崖上挂着,倒也不是全于好处,至少对刘勇他们晚上的行动了如指掌,或许是想来个出其不意,他们有时候半夜都会突然爬起来,在岛上四处查看,可谓是费尽心机。 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想搜捕的目标,每天都挂在山崖上,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了。 黄云龙背着弓箭出去了,我继续练我的攀岩,这几天,那把柘木弓都被黄云龙拿着,我摸都没摸过,他也不让我摸,说是让我先练好臂力。 别人练臂力,都是都俯卧撑,引体向上什么的,他却让我天天爬悬崖,刚开始我十分不解,也很抵触,认为他这是在故意整我,每天睡觉的时候,两只胳膊酸痛得无法忍受,软得像面条一样。 不过这几天练下来,明显感觉到自己挂在绳子上的身体轻了许多,我知道,这当然不是自己的重量变轻了,而是双臂的力量增大了,还别说,这效果还真不错,可比练什么俯卧撑要强多了。 我相信,这样练下去,要不了多少天,自己也能像黄云龙那样,不用依靠双脚,光用两只手,就能拉着绳子,爬上这六七十米高的悬崖。 第40章 水源的秘密 直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黄云龙才回来,我问他情况如何,他居然翻出皱巴巴的半盒烟来,就着还未熄灭的火堆点燃,皱着眉头狠命吸了一口。 “这玩意儿哪来的?”我捏了捏胳膊上酸痛的肌肉,问他。 “一个倒霉鬼身上搜来的,要不要来一根?”黄云龙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摇了摇头—— “说说吧!晚上有什么收获?” “屁的收获!”黄云龙鼻孔里喷出两条长长的烟雾,咳嗽了几声,将挂在腰上的水壶解下来,说道。 “怎么?看守得很紧?”我早就猜到了,岛上就一处水源,他们不死死守住才怪了。 “不是!根本就没人看守。”黄云龙吐了口烟圈说。 “啊!你说什么——”我怀疑是我耳朵出问题了。 “我说水潭边一个人都没有。”黄云龙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可能?他们不怕咱们去打水?”我捡起水壶摇了摇,里面空空的,一滴水也没有。 “没人看守你怎么不打点水来?” “打个毛……水潭里都干了,根本就没有水。”黄云龙将烟头在石壁上捻灭,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不明所以。 “我在笑,这些家伙现在一定比咱们更着急,你知道下面的水源为什么会干么?”黄云龙满脸幸灾乐祸地笑容,心情看起来非常不错。 “不知道,或许是他们人多,被他们用光了吧!”我猜测道。 “不是!” “难道是他们将水潭里的水给转移了?” 这不可能,就算他们有这种想法,也实现不了,那可是活水,怎么转移得干净。 “别瞎猜了,就你这智商,猜一辈子也猜不到。”黄云龙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 “我晚上仔细查看了那些水的源头,最后在离这里不远的山坡上发现了一道干涸的裂缝,看那道裂缝延伸的方向,正是我们这里,如果我猜得没错,下面水潭里的水,正是咱们峰顶水池流出去的。” 我一愣,忍不住道:“你这猜测靠谱吗?” 黄云龙瞪了我一眼,颇为自信地说: “八九不离十,当初我就怀疑,依这岛的地质结构,不应该有地下水,搞了半天,原来是山顶有蓄水池,你不觉得那水潭处的水流,和池子里那道裂缝大小差不多吗?” 我兴奋道:“要真是这样,那就是天意了,现在情况逆转,水源等于掌握在咱们手里,只要修好那道裂缝,刘勇他们岂不是没水可用了吗?” 黄云龙给我泼了瓢冷水:“你别高兴得太早了,老天爷再不下雨,别说他们,咱们也一样没水可用。” “那倒是!”我叹了口气,坐下,咱们都是靠天吃饭,处境没什么不同。 黄云龙带回来的这个消息,表面上来看是好消息,实际上却是个坏得不能再坏的坏消息了。 至此可以确定,附近几个岛屿上都没有水源,若长时间不下雨,无论是刘勇他们,还是我和黄云龙,都蹦跶不了几天。 “老天下不下雨,这个咱们管不了,但上面的水池必须先修好,不能再便宜了那帮王八蛋,他们没水喝,肯定会离开这里,想办法再探索其他岛屿。”黄云龙说。 “想修水池,就要去火山岛,船的问题你怎么解决?要不要再等几天,说不定他们自己就会离开了。”我说。 黄云龙摇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组织里的人,都有过海岛生存经验,昨天发现水潭干了以后,我就潜去他们的营地附近查看,果不其然,他们在使用的蒸馏海水的方法来提取淡水,虽然效率很低,但至少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反倒是咱们,要是再不下雨,恐怕在他们离开之前就要渴死了。” “我们也可以蒸馏海水啊!”我提议到。 “蒸个屁!蒸馏淡水,需要在海边,用海水进行冷却,咱们就一个铁皮桶,离海边又远,怎么蒸?”黄云龙气问。 我有些火大地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年轻人,能不能有点耐性?不管怎么说,咱们先把水池修好,他们人多,蒸馏海水不是长久之计,坚持不了多久,我已经决定了,今天晚上就去火山岛,你跟我一起去。”黄云龙在我头上敲了一计说。 “跟你去没问题!但是船呢?你有把握弄到吗?”我摸了摸被敲疼的地方说。 “放心吧!那些木筏,他们没有派人看守,等半夜的时候,我去弄一艘过来,不是什么大问题。”黄云龙拍了拍胸脯。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说他们为什么不派人看守木筏,难道就不怕咱们盗取吗?” “你是猪头是不是?他们巴不得咱们离开这座岛了,你要想走,他们送你一艘都行。”黄云龙作势又要来敲,我赶紧躲开。 “行了!懒得跟你小子废话,赶紧吃了早餐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晚上好行动!” 看来是我想歪了,刘勇他们搜山,又或者是霸占水源,其目的,都是为了逼迫我和黄云龙离开这座岛,就算我们被他们抓住了,黄云龙不好说,对我,他是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毕竟还有一帮同学在,还有付丽在,他不可能当众杀了我,就算他想除掉我,也会私下里使点什么诡计,不会让人怀疑到他头上,这从他悄悄踹我下水,却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仁义君子的面孔就可以看得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之所以到处搜捕我们,一是黄云龙的存在,会威胁到他的生命,二是担心我把原来的事抖出来,揭穿他的伪善面目,我两自己离开,正好是趁了他的心意。 说白了,就是我们离开容易,想回来就难了,所以这偷船一事,必须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才行。 翻来覆去地,心情有些紧张,很久才睡着,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我们已经做好出发的准备,不过时间尚早,刘勇他们还是没有休息,此时出动的话,很容易打草惊蛇。 又过了两三个小时,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峰顶看了看,发现刘勇营地里已经没什么动静了,就和黄云龙一起,带上了所有家当,领着“蓝眼睛”,悄悄出了山洞。 我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把该带的都带了,如果被发现,就只能去其它岛了。 经过南面那片海滩的时候,付丽已经不在,黄云龙说,付丽现在和穆心蓝一起住在刘勇的营地,我想她是怕我再去找她,我不知道她为何要故意避开我,难道我还能对她死缠烂打不成? 心情顿时变得很差,黄云龙却像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安慰道:“你也别想多了,付小姐只是虽然和他们住在一起,但我看她对那刘勇,也的爱搭不理的,我想她只是一个人太无聊了……” 我插嘴打断:“她喜欢和谁住一起就和谁住一起,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想求你一件事。” 黄云龙愣道:“什么事?” “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和穆心蓝见上一面?此去吉凶难料,我想见她最后一面,告诉她一些事情。” “你是想跟她说刘勇的事是吗?我劝你还是省省吧,那丫头幼稚得很,在那边岛上我就看出来了,刘勇对她百般照顾,她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黄云龙不以为然地说。 “信不信那是她的事,不说清楚那就是我的责任了,你就当帮我个忙。”我求他道。 “掳她出来倒没多大问题,营地里只有刘勇住的山洞我进不去,其它地方还难不倒我。只是到时候,她要是通知了刘勇那小子,那咱两就再也别想踏上这座岛了。”黄云龙沉吟着说。 “这你放心,心蓝不是这样的人,我担保她不会出卖咱们。”我拍着胸脯保证。 黄云龙瞟了我一眼,骂道:“真特么的事多,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我和“蓝眼睛”潜伏在海边一株棕树下默默等候,大约十分钟不到,黄云龙肩上扛着个人影回来了,他把人往我面前一丢,没好气道:“有话快点说!” “怎么这么快?”我很惊讶,这黄云龙可真够牛的。 “也算你小子运气好,这丫头刚好出来方便,被我打晕了。麻溜的,我先去弄船。”黄云龙说完,唤了“蓝眼睛”一声,很快就没了踪影。 我低头看去,穆心蓝的气色很好,虽然有日子没见了,这些天的荒岛生活,却没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风霜痕迹,看起来刘勇真的将她照顾得很好。 她的身子没有付丽那么丰满,那么火爆,显得有些清瘦,盈盈地纤腰不堪一握,脸上还有有些许露水的痕迹,更是显得我见犹怜。 我暗恋了她那么久,却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和她接触过,我知道,她只把我当做一个同乡和普通朋友,我也没有亵渎她的心思,在她清纯如水的面容上流连了片刻,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唤了几声,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依然晕着了,黄云龙那家伙下手也太重了吧!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第41章 有借有还 见弄不醒她,我只得抱着她来到海边,轻沾了些海水掸在她的脸上,然后在她鼻下的人中上按了按。 这下终于有反应了,穆心蓝皱着眉头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啊!你是谁?” 见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穆心蓝惊叫了一声,就跳了起来,我反应过来,现在是晚上,她可能没看清我,忙用手捂住她的嘴,低声道:“是我,何劲!” “何劲,怎么是你……”穆心蓝凑近了仔细看看,才认出了我,小手拍着并不十分挺拔的胸脯,带着怒意说道: “刚才是你打晕我的么?” 我红着脸摇了摇头,“不是,是黄云龙,你别怪他,是我让她把你带出来的,只是没想到他趁你……” “别说了……”穆心蓝摆了摆手打断,问道:“付姐跟我说了,你也在这岛上,都这么多天了,你躲在哪里,怎么不来和咱们汇合?” 我犹豫了一下才道:“不是我不想和你们汇合,而是我另有苦衷。” “什么苦衷?咱们都是同学,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同舟共济吗?”穆心蓝很疑惑地望着我。 “心蓝,你太单纯了,有些人可不像你这样想。” “有些人……你是说刘勇么?不会的,他说了,这次出事,他家里肯定会不计一切地来营救咱们,应该要不了多少天咱们就能获救了,他希望你别再跟那个黄云龙呆在一起了,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咱们有好几个同学都死在他手里了,你还是赶紧回来吧!” 穆心蓝急匆匆地说完,还不忘向周围打量一眼,生怕被黄云龙听到。 我叹口气,看来她被刘勇洗脑得不轻,黄云龙说得对,我这么做可能毫无意义。 但事情都这样了,我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心蓝,咱们认识这么久了,又是老乡,你相信我吗?” 穆心蓝想都没想就点点头:“当然了!我知道你人不错,不过……” “相信我就好,如果我说,当初我掉下水,是刘勇踢的,你信吗?” “这……怎么可能!”穆心蓝眉头皱了起来。 “你不相信?”我急道。 “不是,我……”穆心蓝叹了口气,“何劲,我知道你和刘勇之间有些误会,刘勇虽然有些公子哥的蛮横霸道,但我觉得,他不像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你们之间是不是……” “你觉我在你面前故意陷害他?”我气急而出。 穆心蓝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你的想法太偏激了,刘勇对其它同学都很好,不可能故意踹你下水的。” “我明白了!”我失望到了极点,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能看出来,她相信刘勇更多于相信我。 想了想,我鼓起勇气说道:“心蓝,我不否认,我很喜欢你,刘勇那个人心术不正,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我很讨厌他,但我何劲还不至于因为这一点而去诬陷他,你要是相信我,就跟我走,不要再和那个人渣呆在一起。” 穆心蓝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要和大家呆在一起。” “呵呵……”我自嘲地笑了两声,“那好吧!当我今天没有来过,你自己保重,对了,你要是还当我是朋友,今天晚上的事情就不要说出去,我走了。” “你要去哪里?”穆心蓝在背后问道。 我头也不回地说:“这么大个岛屿,还怕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等来到营地西南方的海滩,我回头望望,没见到穆心蓝跟来,前面水里静悄悄驶来了一艘木筏,木筏有一高一矮两个黑影,正是黄云龙带着蓝眼睛过来了。 “怎么样?谈崩了?我早就说过,那丫头脑简单,她是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黄云龙见面就揭我伤疤。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什么叫头脑简单,人家那是单纯,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阴险么?” “行!我阴险,你小子可别把气撒在我头上,赶紧上来,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黄云龙将木筏靠了岸,我将身上背的所有家什都丢了上去,木筏缓缓离岸而去,我望着渐行渐远的海岸,心里却莫名有了一丝解脱…… 这木筏没帆,两人摇着,还行得很慢,五六里的水程,足足行了大半个小时,火山岛地形我比较熟,指挥黄云龙轻车熟路地在昔日那片崖壁下靠岸,刚才的烦忧愁绪忽然就一扫而光,我都不相信自己能这么快恢复过来,要换在以前,被穆心蓝这么误会,我肯定要郁闷得吐血了,然而现在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也是怪了…… 看着那块和付丽一起生活了好几天的岩石,我既然有一丝丝的怀念。 “玛的!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使劲摇摇头,领着黄云龙向山顶爬去…… “蓝眼睛”是个十足的吃货,这货怕水,所以从它上船开始,黄云龙就一直给它吃的,它的嘴就没停过,对我两爱搭不理。 不过一踏上火山岛,这货就变得异常警惕,想必它也知道,这岛上有对头存在。 “龙哥!这家伙的冰锥能连续用么?”我边走边问,“蓝眼睛”虽然是火蝠的克星,但现在只剩下它一个,如果跟火蝠一样,绝技一天只能使用一次,那我们可危险了,这岛上可还剩下两只火蝠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黄云龙天天晚上带它出去狩猎,应该对它的技能比较熟悉。 “能用四五次,放心吧!对付那两只扁毛畜生足够了。”黄云龙在我肩上拍了拍,安慰道。 我听了心里安稳了许多,难怪那些火蝠虽然数量上占了优势,却依然不敢去那边岛上,想必也是这个原因吧! “蓝眼睛”的冰锥实在是太快了,射程又远,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机会。我要有它这技能,刘勇他们能有人一齐上,我也不虚。 心里不禁想,如果以后遇救,能不能想个法子将它带到国内去,这家伙绝对会成为比大熊猫还要珍奇得多的国宝。 正胡思乱想着,黄云龙咦了一声,说:“咱们都快到山顶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被他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四下看了看,前面的一片灌木,正是当日我发现怪鸟巢穴的地方,然后现在安静得很,并没有发现火蝠的影子。 “那些火蝠不会没有听力吧?”我问身边的黄云龙,他对这些畜生比较了解。 “胡说八道!那些畜生精灵得很,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听到。”黄云龙嗤道。 “那这是……”我糊涂了。 “管它了,不来打扰咱们更好,你说的黏土哪有?” 我指了指山顶的方向,“就在火山口附近。”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弄点就回来。” 黄云龙一个人向山顶走去,我摸了摸“蓝眼睛”,一人一豹在草地里躲着,火山口在相反的方向,我也不担心他会招惹到那两只怪鸟。 “蓝眼睛,你说你那两只死对头在家吗?”我拍拍豹子的头,自言自语地说,闲等着无聊,我的好奇心有些按捺不住。 蓝眼睛一副很淡定的神情,舒服地打着突噜,一点也没有大敌当前的觉悟。 我心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走!咱两去看一看。”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我领头向那片灌木丛走去,蓝眼睛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果然! 矮树上那些鸟巢都还在,但两只怪鸟都不在了,难怪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在想,它们是不是被杀怕了,另觅居处了? 好像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得通了,早知道,就不带这只吃货过来了,它这一路,至少吃了我们三天的食粮。 “瞎跑些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要是发生战斗,那边岛上是很容易察觉到的。”黄云龙的声音突然出现身后,吓了我一跳。 他语气中明显带着怒意,似是对我的莽撞举动很是不满。 “你看,那些畜生都不在了,敢情是另找居住了。”我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过于鲁莽,万一那两只火蝠还在,就它们那样的喷火技能,势必会弄出很大的阵仗,两岛相隔又不远,刘勇不发现才怪了。所以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算你小子走运!赶紧回去吧!”黄云龙往鸟巢里看了看,也没有多追究,掉头向山下走去。 途中,我又挖了些带硫磺的泥土带在身上,在这毒蛇横行的荒岛上行走,没这玩意儿不行。 在返回的途中,我问黄云龙:“你说刘勇他们身上没这东西,天天在岛上钻来钻去,难道他们就不怕毒蛇?” 黄云龙哼了一声,嘲讽道:“你以为只有你有蛇药,独眼彪是用毒的大师,他会没有办法对付这小小的毒蛇?” “原来如此!”我感叹道,刘勇手下的能人还挺多的,我还是真是小看他了。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你这是摇去哪里,咱们不直接在北边靠岸吗?难道你还要将木筏还回去?”我看了下行进的方向,这是要回南面岛上的节奏。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懂什么,要是你那位心上人没有告秘,咱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木筏还回去,他们不会查觉,这样下次咱们还有机会借他们的木筏一用。如果她已经说了,那刘勇他们一定会想到咱们会在北边靠岸,这时,说不定派人就在北边等着了,咱们原路返回,也算是出其不意。” 黄云龙一脸奸诈地笑了笑,我不禁有些无语,这家伙的确是够阴险的,不过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眼看着那片停船的海滩将近,岸上一个人也没有,看来这次是没有被发现了。 正要靠岸,却发现原来停在海边的木筏一艘都没有了,心里正狐疑间,树林里突然钻出个人来,吓了我两一跳。 第42章 我们可能回不去了! 黄云龙正要掉头,我突然拦住他道:“先等一下,好像是……付丽。” 黄云龙一愣,“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望向岸上那不停招手的纤瘦人影,心情复杂道:“我怎么知道,先靠岸再说,岸上只有她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没有埋伏?”虽然这样说着,黄云龙还是把木筏靠了过去。 “付……小姐!好久不见啊,你这儿做什么?”我跳上岸,打了声招呼,语气里面的酸意连我自己都察觉出来了。 不料付丽,并不理我,只顾着和扑到她面前的“蓝眼睛”亲热,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付小姐!你这是在迎接我们么?”黄云龙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状,走了上去。 付丽抬头扫了我一眼,淡淡道:“你们偷船的事被发觉了,他们派了人去北面岛上,东面沙滩上也派了暗哨,这时候,估计已经发现你们的行踪了,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黄云龙目光一凝,厉声道:“是那丫头告的秘么?” 付丽冷笑道:“别冤枉别人,那丫头单纯得很,她是被利用了,你昨天大闹营地,他们今天加强了防备,你刚进营地的时候,就被发觉了,他们是故意让心蓝那丫头出去的,就是为了引你上钩,亏你还以为自己得逞了。”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当场出来抓我们。”我突然插嘴道。 “你以为他们不想,后面见你们偷了木筏,想搞清楚你们的目的,才故意放你们离开的。”付丽看白痴地看了看我,让我觉得非常不舒服,忍不住脱口而出: “那你还来通知咱们做什么,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么?” 这话一出,我就后悔了,果然,付丽听了半晌没出声,片刻后才道:“算我多管闲事,大半夜的守在这里给你们通风报信,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掉头而去,我想拦住她道歉,却终究没有付诸行动。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上船!”黄云龙颓然地推了我一把。 “上船做什么?”我不明白,这都上岸了,又上什么船。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这木筏再还给他们就没有意义了,我们自己留着备用。”黄云龙跳上木筏说道。 “哦!你等等。”我在沙滩上装了些沙子,跟在他身后上了木筏。 沿着海岸一直向西,行了两三里,木筏在一片危崖下搁浅了,这里水很浅,但礁石成堆,委实不太适合行舟。 “下来,一起把木筏拖到山崖下面去。”黄云龙跳下去说道。 我见海水直到他腰部,放心的下了水,“蓝眼睛”直接顺着旁边的礁石林,跳到岸上去了。 午夜的海水冰冷刺骨,我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明明在前边那片树林靠岸就行了,将木筏拖进林子藏起来,一时半会也不会被发现,偏偏要驶到这乱石堆里来,这不是找罪受吗? 正想发发牢骚,黄云龙却弯下腰道:“把这些石头抬到木筏上去压住。”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水下好几块磨盘大的石头,看起来不像是附近的礁石。 “这些石头哪来的?”我愕然问。 “昨晚上我从山崖下推下来的。”黄云龙朝上面呶了呶嘴。 我抬头望了望头顶足几十米的山崖,咂了咂嘴,看来这家伙早有准备啊。 这些石头每块都有一两百斤,不过在水里有浮力,加上我这段时间臂力强了不少,抬起来也不十分费力。 很快,木筏就被压到水底去了,加上外边有礁石挡着,还真不容易看出来,我再一次对黄云龙细腻的心思,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干雇佣兵的,就是不一样啊。 在上山的途中,黄云龙突然道:“看来付小姐对你还是有些情意的,要不不会大半夜的守在沙滩上给咱们报信。” 我茫然地问道:“连刘勇都猜不到,她是怎么知道咱们会原路返回了?” 黄云龙停下来回头,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说你小子有时候怎么就喜欢犯浑了,付丽可比你聪明多了,她能猜到,说明她心思缜密,你和她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难道就没学到她身上一点机灵劲?” 我的心,依然停留在付丽刚才负气离去的背影上,摇摇头,没有跟他斗嘴。 “唉!真是个傻小子!”黄云龙叹息了一声,不再理我。 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阻碍,我两安全地回到了山顶,放下东西,黄云龙往火堆上添了些柴禾,掏了根烟出来,点燃,看我傻傻地坐在旁边,像失了魂了一样,邃把烟盒往我面前一递,“抽根吧!” 我机械地抽了根出来,就着黄云龙的火机点燃,狠吸了一口,差点没呛死。 黄云龙不理会我的窘样,仰着头,吐了口烟,良久才道:“咱们两都太小看这个对手了,刘勇的奸诈,出乎了我的意料,这一切,肯定都是那小子计的。” 我抬头,“你怎么知道不是你那几个同伴的主意呢?他们对你可是最了解的。” 黄云龙哼了一声,“我那几个老伙计有几斤几两我清楚,要说打打杀杀,他们在行,要说玩心计,他们还不如我了。” 我心很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问: “他们为什么不连这边也一起守上?” “因为他们人手不够,总共也就十几个人,再一分散,想要堵住我黄云龙,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根烟吸完,黄云龙像是恢复了一些自信,看了看表,双腿一伸,道:“快四点了,别胡思乱想了,赶紧休息一下,早上还要起来修池子了。” 不久之后,石缝里就开始响起来轻微的呼噜声,而我却迟迟睡不着,经过昨晚的事情,我发现自己的感情陷入了一团泥沼之中,很混乱,怎么理都理不清楚。 原本以为,自己对付丽只是迷恋她的身份和美貌罢了,就和喜欢画报上的明星没什么区别,以为自己真正喜欢的还是心蓝,但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付丽负气离去的背影让我很难过,始终打不起精神来。 同时又抱怨她的绝情,为了躲开自己,宁愿和刘勇那样的混蛋住在一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睁眼的时候,天已大亮,强烈的部光从头顶的缝隙里照射进来,估计快中午了。 突然,头顶的光线一暗,黄云龙从上面溜下来。 “懒猪!终于醒了,正要叫你了,快上来看看。” 黄云龙向我招了招手,我以为他要找我帮忙修水池了,跟他爬了上去。 等到了水池边一看,才发现那道裂缝已经被补好了,顿时不解地望着他,“你这都补好了,还叫我上来做什么?” “不是让修水池,你来我这边。”黄云龙站在水池右边一处最高的岩石上,冲我招手。 我疑惑地爬上去,打趣道:“干嘛?叫我过来陪你晒太阳?” 黄云龙大眼一瞪,斥道:“少给老子耍贫嘴,你看看地下。” 我顺他拨开的杂草低头看去,顿时有些石化。 只见地上的泥土已经被挖掉了一层,下面是很平整的灰白色的地面。 “这是……混凝土?”我不确定的问。 “没错!你再看看这四个角上。”黄云龙兴奋地扯掉了一处的杂草,露出了水泥地上凹下去的一个小坑,这小坑以前应该是空的,不过现在却塞满了泥土,缝隙里还长出了青草。 我跟着他四个角上都看了一下,发现这个混凝土铺成的四方台子上,一共有四个这样的小坑,成正方形分布。 “你有什么看法?”黄云龙兴奋地望着我。 我心头巨震,“这难道是……信号塔?” “不错嘛!居然知道海岛上有信号塔,我本来也怀疑这是一个被荒废掉的信号塔,但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明明就是一个信号塔,还记得石缝里那些脚印么,分明就是人工雕凿出来的。”我突然想了起来。 黄云龙用脚拨出好大一块来,指着上面如蛛网一般延伸的裂纹道:“从水泥上这些裂纹来看,这里被荒废了至少有百年以上了,百年以前,移动通信都还没出现,哪里会有什么信号塔?” 被他提醒,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这台子上积了一寸多深的泥土,水泥上到处都是崩坏的痕迹,看起来就像上古遗迹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我抬头问他。 黄云龙摸了摸下巴上密密的胡茬,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有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一个航塔。” “航塔……谁会在这荒岛上建航塔?”我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这可说不准,也许很久以前,这里有人居住也不一定。”黄云龙坐在新被发掘的水泥地上,远远地眺望着海面。 我在他身边坐下,思绪也跟着飘飞。 “自从咱们上岸后,处处透着古怪,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喃喃说道。 “什么预感?不要再跟我说什么穿越了的屁话!”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觉得,咱们很可能回不去了。” “又在胡说八道了,从福星号的航程来看,这里应该靠近大陆,获救只是迟早的事。”黄云龙对我所说的嗤之以鼻。 我不服气地反驳:“真如你所说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救援船,救援飞机,什么都没有,这么大的岛群,应该不难找吧!如果是近海,这么久了,你可曾看到附近有一艘船经过?” 黄云龙被问得睁大了眼睛,却半天回答不出来。 第43章 偷鸡不着蚀把米 “我感觉这里就像一个密封的空间,手机信号不通,没有任何船只经过,我们好像已经与世隔绝了。”我把这段时间藏在心底的恐惧全说了出来,黄云龙听完,也不禁变了脸色。 “被你这样一说,我也觉着处处透着蹊跷了。不过回得去,回不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留在这荒岛上终老也好,回去,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跟小苑的父母交待。”黄云龙的口气逐渐转淡,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 我不想让他陷入伤感缅怀的情绪中去,站起来振作道:“别想这些了,来吧!今天是不是该交我箭术了?” 黄云龙嘴角扯出个苦笑,脸上的悲伤顿时一扫而空,就像从未出现过,他的大手在我肩上拍了拍,咧嘴道: “就知道你小子等不及了,看你这几天的臂力长进不小,从今天起,我就开始交你一些射箭的基本技巧,再深的东西我也不会,只能靠你自己去领悟了。” 整整一个上午,黄云龙都在给我讲解一些射箭的基本功,不过他这个师傅耐性不怎么好,而我这个自诩为天纵之才的徒弟更是久久不得要领,搞得这家伙动不动就发飚。 还别说,臂力的进步,对射箭的准头影响很大,以前这张弓我只能拉开一半,还是颤颤巍巍的,更别提什么准头了,现在我已能轻松把弓拉满,脸不红,心不跳,用黄云龙的话说,有了一丢丢射箭的样子。 到中午的时候,进步明显,至少能保证30米以内不脱靶了,虽然那靶子,做得跟锅盖一样大。 这让我多少有了点成就感,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笨。 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白天,我就躲在峰顶一个隐蔽的地方练射箭,晚上还是不能休息,还是要在悬崖上继续练攀岩,一直到练到十一二点才能睡觉,几天下来,感觉整个身体都是快不是自己的了。 身体上的疲累,让我没有心思去想其它的,每天都过得异常充实。 那天的偷船事件,让刘勇一伙又来了一次大搜山,结果可想而知,闹腾了一天就再没了动静,天越来越冷了,大家都缺吃少穿的,谁愿意整天在野外到处乱逛。 然而,老天却一直没有下雨,山顶的水,被黄云龙全装进了桶里,只剩下半桶水了,再不变天,我和黄云龙,可就真的完蛋了。 晚上吃完晚饭,黄云龙领着“蓝眼睛”出去了,说是去弄点食物,我在悬崖上练了会攀岩,憋得有些难受,这天天呆在山顶,不是射箭就是攀岩,也挺枯燥的。 这几天的进步很大,30米内的靶,我基本都能射中靶心,不过黄云龙说了,30米的靶只是入门,50米的靶才算是常规,要成为高手,必须保证100以内箭无虚发才行。 我站在峰顶吹着风,望着刘勇营地的方向,南面那片沙滩已经看不到火光,对方所有人都转移到了刘勇的山洞附近,看来,我和黄云龙的几次行动,让他也颇为忌惮,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据黄云龙所说,他们每天白天都会在海边蒸馏海水,暂时没有离岛的迹象,我不禁有些气愤难平,这家伙活得可够滋润的,在家里当大爷,到这鸟不拉屎的荒岛上还过得跟大爷一样,有人伺候,有人保护,特么的凭什么? 想着想着就生了个念头,练到九点多的时候,发现黄云龙已经睡了,便在山顶寻了个避风的地方,早早地便睡了,等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便爬了起来,带上弓箭,从悬崖上溜了下去。 我一路潜行,直奔刘勇营地而去,刘勇营地里还亮着篝火,洞口的篝火边,躺着枪火和独眼彪,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我却不敢太过靠近,在百米开外打量了一阵,就向不远处的沙滩上摸去。 听黄云龙说,他们是在海边的沙滩上蒸馏海水的,说不定器具都还放在那里,我去给他捣个稀巴烂,看他们还蒸不蒸。 这时,天已经破晓,再耽搁一会儿,那些家伙就该起来了。 不过,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等我跑到海边一看,发现那里居然有人看守,沙滩上摆着许多竹筒,还有烧黑的不锈钢盆子,塑料桶等容器。 旁边生有一堆篝火,两个女人已经起来了,我仔细一看,却是媚狐与林美玲。 看来他们早有防备,怕我们来搞破坏,所以派了人在这守着。 我很失望,媚狐的厉害我是知道的,连黄云龙都要忌惮的女人,我可惹不起,有她在这里,我没有半点机会,这趟算是白跑了。 就在我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媚狐说:“你在这看着,我去方便一下就回来。” 林美玲揉着惺忪的睡眼,分明还没有睡醒,闻言机械地点了点头。 媚狐一走,林美玲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又在趴在兽皮上睡了。 我心暗喜,机会来了,虽然不能搞破坏,但偷走一些他们的工具,还是有希望办到的,林美玲是背对着海边而睡,沙滩上走路也没有声音,运气好的话,应该不会惊动她。 我正要出去,突觉身边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拱了拱,差点吓得我惊叫起来,回头一看,玛的!是“蓝眼睛”那货,这货不是和黄云龙一起在睡觉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机会稍纵即逝,我也没有时间搭理它,拍了拍它的头,让它原地呆着,自己蹑手蹑脚地向沙滩上摸去,很快就走到了那堆东西边,林美玲一直背对我躺着,毫无所觉,我正欣喜着,突感脚下一阵火辣辣地刺痛,忍不住轻啊一声,提脚一看,自己的鞋底已经被扎穿了,沙子埋住的一排木钉显露了出来。 “麻痹的!居然设有陷阱!”我心内痛骂,却已没时间察看伤势了,因为林美玲已经对我尖叫起来。 “何劲,你要干什么?” “别特么叫了!”我转身就要往树林里钻,林美玲这贱人居然冲过来死死地拽住了我衣服。一边拽,一边大喊:“快来人呐!何劲在这里。” “玛的!滚开!”慌乱中,她身上只扣了一个扣子的外衣被我扯开了,两只大白兔倏地蹦了出来,可能是睡觉的原因,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衣服,这女人立刻尖声痛骂起来:“王八蛋!居然敢占老娘便宜,老娘和你没完。”状若泼妇,对我纠缠得更紧了。 她一个女人,我又不能伤她,正感头大,“蓝眼睛”突然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冲着林美玲低吼起来。 林美玲一见到豹子,哪里还敢纠缠我,吓得缩到了火堆边,拿着根燃烧的树枝,一边挥动,一边大喊救命。 “好样的!”我摸了下“蓝眼睛”的头,忍着痛,一瘸一拐地向树林里退去。 媚狐的那把钢弩就在火堆边,我却没机会拿了,因为钢弩的主人,已经从那头树林里钻了出来。 真是哔了狗了,没想到对方这么阴险,居然在沙滩上埋上了木钉,分明是以工具作饵嘛! 而自己还真就傻乎乎地送上门去,这要让黄云龙知道了,非得骂死我不可。 不对!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要不然,洞口有石头挡着,这豹子根本出不来。 那催命女魔头就在身后,我没了命地往密林里钻,无奈脚上痛得太厉害,根本就快不起来,心里哀叹,完了,这次要落在他们手里了。 回头一看,那女人出现在身后四五十米处,逃走已是无望,我拍了拍“蓝眼睛”,说道:“快走吧!别管我了,别又被那女人射到了。” 然而,“蓝眼睛”看到媚狐后,却掉头咆哮起来,看来它也认出仇人来了。 对面媚狐发现我身边还有头豹子,正要抬弩,只听“咔”的一声,一道蓝芒疾射而出,射到了媚狐身旁的树干上,那女人惊叫一声,忙伏身爬下,远处传来了喧闹的人声,看来已经惊动了营地里的人了,我挣扎起来,猛推了“蓝眼睛”一把。 “快走,你不是她的对手。”自己也手脚并用,向树林深处爬去。 “蓝眼睛”接连吐了两枚冰锥,都撞到了媚狐身前那块岩石上,也明白自己伤不了对方,但它却没有逃走的打算,回头望了望我,像是在叫我快走,自己却坚定地守住媚狐的去路。 我眼里有滚烫的液体滚动,知道它的绝技只能使用五次,再不走就迟了,心一横,丢下它,一个人向前面爬去。 这货平时就知道吃,有奶便是娘,对我爱搭不理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有义气。 跌跌撞撞地走了一段,身后又有了响动,我以为是那女魔头又追来了,回头一瞧,却是“蓝眼睛”,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顿时一松。 “难道是那女魔头突然大发慈悲,放过它了?” 正疑惑着,“蓝眼睛”突然走到我身边拱了拱,我不知道它要干什么,没反应过来,然后,它又伸出脑袋,在我肚皮下拱了拱,同时还蹲了下来。 我有些明白了,“你是要带我走?” 那货呜咽了两声,我愣了,这家伙是不是太聪明了点? 第44章 暴露行藏 “蓝眼睛”的体型比一般的豹子要大得多,驮一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受伤的那只脚根本无法走路,于是也不跟它客气,往它身上一趴。 驮了一个人,“蓝眼睛”的速度快了不少,但还是比我走路要快得多了,一路穿山过林,我也没觉得有多颠簸,“蓝眼睛”的身体很柔软,趴在它身上很舒服,我抱紧它的脖子,只要不掉下去就行。 一路上,没有再发现媚狐等人,我不禁奇怪,以她那天的身手,追上一只驮了人的豹子应该很容易,但为何迟迟不见踪影。 还有,枪火和独眼彪,就在营地里,赶来也很快,怎么也没见他们追来? 我心里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莫非是黄云龙把他们拦住了,再一想,只有这个可能,要不然,“蓝眼睛”怎么可能安然脱身?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心中不禁替黄云龙担心起来,一对三,他的麻烦可大了。 不知不觉就快到山顶了,我突然发现自己受伤的左脚一直在流血,这样不行,会留下痕迹的,赶忙下来,脱了鞋,将伤口包扎了一下,然后才回到石缝里。 坐了一分钟不到,我坐不住了,忍着痛,登上山顶,趴着向南面山坡上仔细打量。 等了快十分钟,听到东南边的一片林子里三声枪响,然后就什么动静也没有了,我心揪了起来,黄云龙不会有什么事吧?如果有事,可都是我害的。那我可能一辈子也良心难安了。 提心吊胆地又等了十多分钟,我趴的悬崖下突然一先一后地出现两个人影,我以为是枪火他们,赶紧低下头。 等看仔细了,才发现是一男一女,那男的正是黄云龙,他的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一只手的衣袖都被鲜血染红了。 那女的不用说,正是媚狐,不过此刻,她冰冷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关心之色。 黄云龙看起来受了很严重的伤,在悬崖下一驻足,回头露出一个怆然的笑容,说道:“小狐!看来你比那两头猪聪明,我居然没有骗过你。” 媚狐迟疑了一下才道:“龙哥,你这是何必呢?只要你答应不伤害那小子的性命,我是不会和你做对的。” 黄云龙冷然一笑:“他杀了小苑,我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龙哥!你不要让我难做。”媚狐咬着牙道。 “那你动手吧!其实你早就可以动手的,死在你手里,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等交了差,帮我杀了那小子。”黄云龙说完,闭上了眼睛。 看着媚狐犹豫了良久,最终慢慢抬起了弩,我紧张到了极点,突然想到自己带着弓了,赶紧从背上取了下来,虽然距离有些远,我的箭术也有些烂,根本没有把握能射中,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射了出去。 “咻!” 竹箭插到了媚狐身前的地上,将正在对峙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媚狐抬头一望,和我对视个正着。 她看看我,却没有还手的意思,我正待拉弓再射,黄云龙在下面斥道:“臭小子,收了你那把破弓,这是老子的私事,你别插手!” 我愣在那里,射也不是,不射也不是。 媚狐站了一会儿,一跺脚,扭头钻进了树林,我看得呆了,这个女魔头居然就这么走了? 媚狐一走,黄云龙却扑嗵一声,倒了下去,我暗道不好,赶紧溜了下去,将他拖进了进来。 一边卷起他的袖子,查看伤势,一边担心,那女人不会回去搬救兵吧!她已经知道了我和黄云龙的藏身之处,我们再呆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或许是我不小心触痛了他的伤口,黄云龙醒了过来。 自己挣扎着脱掉了外衣,吩咐我去箱子里找来了他早就配好的草药,拔出鞋子上的匕首,用打火机烤了烤,递给我。 “又是我?”我一愣。 “又不是第一次了,赶紧的!” 我只能接了过来,帮他取出手臂上的弹头。 这次,响口比较深,子弹几乎打穿了他的手臂,我虽然有过一次经验,但足的来说还是个新手,好不容易才弄出来,再看黄云龙,已经疼得满头大汗了。 “对不起!”我低声道。 “没事,做为新手,你手法还不错。”黄云龙将咬在嘴里的棍子丢在一边,重重地呼了口气。 “我是说,今天连累你了,对不起!” 黄云龙斜睨我一眼,哼了一声:“说你蠢你还真是蠢,那蒸馏用的工具那么好破坏,还用等到你去,我说你小子真是白长了个脑子。还有,刚才没让你射,你射个什么劲?害得老子的藏身之所都被暴露了。” 见我不出声,又放缓了语气接着道:“下次别特么给我惹麻烦了,再敢背着我偷偷出去找事,老子就不管你了。” “这里暴露了,咱们要不要敢紧撤离?”我壮着胆子问道。 “不用,那丫头不会泄漏出去的。” “这……” “别这……那的了,赶紧给我包扎一下,你想让老子的血都流光吗?”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黄云龙没再追究我的过失,不容他追不追究,我已经从这次事件中充分吸取了教训,因为我的冒失,差点把大家都害了,我想我以后行事,应该会谨慎冷静得多。 果如黄云龙所说,媚狐没有将我们的藏身之地泄漏出去,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能感觉出来,她和黄云龙之间的关系有点不一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提心吊胆地过了两天,我的脚伤不重,勉强能够行走了,这两天没发生任何情况,偶尔好奇问起黄云龙那天是怎么支开枪火和独眼彪的,总被他训斥一顿,骂得多了,我也就不再问了。 黄云龙手上的伤比较重,给他换洗伤药,又费了不少水,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桶里大概还剩下两升水,最多还能坚持两天。 “怎么办?”我望着空空的水桶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办。 “能走吗?能走的话,去海边打点水来。”黄云龙把水瓶递给我。 “要海水做什么?你也要蒸馏?”我好奇地问。 “蒸个屁!让你打就打,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只得摸黑下了山,打了满满一瓶水上来。 这瓶子也就一个大可乐瓶子那么大,装不了多少。 我把打来的水递到给黄云龙,他接过去却直接倒在了铁桶里。 “你干什么?”我惊叫起来。 “别大惊小怪的,淡水里掺点海水,短时间喝喝死不了人,没有其它办法,咱们现在只能多捱一天是一天了。这一瓶水,节省点用能让咱们多坚持两天。”黄云龙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虚弱,我知道他是流血过多了。 “这几天的食物就靠你去解决了,记住,别带这畜生出去,它一疯起来,不是你能控制得住的。”黄云龙指了指正趴着睡觉的“蓝眼睛”。 “我明白!” 拾了弓箭,我便从崖顶溜了下去,今晚月色不错,我也想试试自己这些天来练习的成果。 慢慢走,左脚倒也不影响行动,到了南面那片最多海鸟栖居的林子,忙活了半天,却是无功而返,树林里光线还是不太好,加上鸟类都太小只了,以我现在的水平,射这种目标还是太勉强了。 知道不可能,我便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希望能碰到一只野鹿或者野山羊什么的。 运气还不错,在北部山腰,我遇到了想寻找的目标,一只很肥大的公鹿,不过刚开始因为太心急了,结果惊动了它,让它跑掉了。 我耐心在顺着它消失的方向,一路寻找,瞄了半天,最后成功将它放倒。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用弓箭狩猎,心情自然很激动,有了这只鹿,至少三天之内不用再担心食物。 要不是山洞里多了一只吃货,这么大的鹿,最少能坚持一个星期以上。 两天过去,老天依然没有下雨的迹象,掺了海水的淡水很难喝,又咸又涩,被逼得没办法,刚刚好了一些的黄云龙去砍了些竹子来,做成一截一截,将中间的竹节打空,将使用方法交给了我,然后让我在半夜的时候,躲在海边的石缝里蒸馏。 方法其实很简单,将细竹筒里面装上海水,将粗的竹筒套在细的竹筒上面,放在火上面将水烧开,整个过程中要不断地用海水不停地冷却外面的竹筒,这样,里面的蒸汽就会凝结成水,从里面流出来了。 只是这个过程慢得令人抓狂,一只竹筒,一个小时大概能收集到一杯水,我只能多加了几只竹筒,同时进行,其间还得担心火光泄漏出去,一晚上下来,可谓是心力交瘁。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一瓶蒸馏好的淡水回到了山洞,一头倒了下来,就再想起来。 “实在是太特么的累了!”刘勇他们人手多,我特么才一个人,又要添水,又要冷切,又要收水,还得拾柴,腿脚多少还有些不方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晚上在海边生火,很容易被发现,我也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出海,去其它岛上转转,看能不能找到水源。”黄云龙看着我的狼狈样,叹口气说。 第45章 中计了 “你这样叫好得差不多?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盯了他吊着绷带的左手一眼,很有些不落忍。 “不用,你去,这货也得跟着去,它怕水,倒时候别把木筏给弄翻了,大家一起完蛋,你就留在这里,先把脚伤彻底养好。”黄云龙摆摆手。 “你要去多久?” “最多一个星期,这些水再兑点海水,省点用,够你坚持四五天的了,食物也足够,你就乖乖躲在洞里,别给我惹麻烦。” “有这货在,这些肉,三天就没了,好在它能喝海水,要不然……”我苦笑着望了脚下的豹子一眼。 “不用管它,晚上你可以将它放出去,这畜生挺通人性的,不会傻乎乎去刘勇那儿找死的,就算被发现,大晚上的,想要抓住它也难。” 我一想,也是,豹子是夜晚行动的生物,独眼彪他们再牛逼,大晚上的也不可能比一只豹子行动更快。 “好吧!都听你的。” 第二天晚上,藏木筏的那片山崖下,我帮黄云龙把石头搬开,又把准备好的食物和饮水放到木筏上。虽然你把自己说得很牛逼,食物和饮水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但我还是给他分了一些,他的伤还没全好,再厉害也只是个人,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出海。 “别婆婆妈妈了,多则一个星期,少则三天我必定返回,你记住我的话,这几天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乖乖地呆在洞里,练练箭术,哪儿也别去。”黄云龙上船前,再三叮嘱道。 “还说我婆婆妈妈,这几句你都说了八百遍了,放心吧!我哪儿也不去,好不容易没人烦我了,我要舒舒服服地睡上几天,你自己小心点!”我笑着说道。 “臭小子!”黄云龙重重在我肩上一拍,没再多多说,上了木筏,挂上船帆,向正南方而去。 直到木筏消失在月色如银的海面上,我才返回住所,心里怅然若失。 说实话,这黄云龙在的时候,嫌他太苛刻,太啰嗦,他这一走,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没有安全感。 “这两天当乌龟吧!” 我打定了主意,这几天天蹋下来也和我无关,我就躲在这洞里,哪儿也不去了。 练了几个小时的攀岩,估摸着快到午夜了,于是将洞口打开,把“蓝眼睛”放了出去,它的恢复能力很强,身上的伤早好了,天天闷在洞里,敢情也是憋坏了,我一搬开洞口的石头,它就飙了出去,我赶紧在它身后叮嘱道:“别去营地,知道吗?” 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自己个儿关了洞口,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早上听到那货在洞口哼哼,才开了洞口放它进来。 这货捕食的本领比我要强得多,倒也省了我一份食量。 白天我就去峰顶练射箭,这功夫刚上手,荒废不得,要不几天就能忘得干干净净。 经过两天的练习,我射箭的准头又提高了不少,50米的靶,也能勉强命中了,30米的靶,已是练得纯熟,基本都能命中靶心不说,还能在移动中放箭,算是有了质的飞跃。 黄云龙走了两天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发现没有?中午我练得累了,坐在新发掘出来的那块水泥台子上,胡思乱想着。 伤口已痊愈,我加大了练习量,一时感觉有些吃不消。 “蓝眼睛”那货是越来越野了,昨晚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多少有些担心。 突见付丽原先居住的那片沙滩上,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在晃荡,心里一动,凝注目力仔细一看,果然是付丽。 就见她在沙滩上来回的走着,不时地抬头四处打量,看起来像是颇为着急。 “她在搞什么?”我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这么多天了,自从她搬去和刘勇他们一起住,就再也没见过她单独一个人出来过,难道她是想见我。 我心里浮起来一个荒诞的念头,想想又觉得不可能,那天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说的话是何等绝决,前几天在海边的那回,虽然我说话有些不经大脑,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我一眼,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来找我了? 然而,这个荒诞的念头却像生根发芽了一样,不停地在我脑海里回荡,我想起黄云龙临走前叮嘱我的话,忍住想要去见她的冲动,又练了会儿箭,再去看的时候,她居然还在那里,而且不住地向山上望,我仔细打量了她周围的的环境,的确没有看到其它人,于是冲动再一次战胜了理智。 我带上弓箭,将洞口敞着,免得“蓝眼睛”回来进不去,然后一个人溜下了山。 虽然付丽现在和刘勇他们在一起,但从她上次偷偷给自己通风报信来看,她是不会害我的,所以我才下定决心去见她。 也许她回心转意了呢?也许她已经厌倦了刘勇一伙人,决定和我站在同一阵线了? 我心里抱着这样的幻想,急匆匆地来到了那片海滩,这些离刘勇的营地并不太远,我不经大意,躲在林子里观察了许久,也没发现什么异状,再看付丽,似是已经等得不耐烦,开始往回走了。 我赶紧跑到林边,装做偶遇,轻声跟她打招呼道:“付丽,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声音,付丽愣了一下,回头一见是我,脸上露出了喜色,急急向我走来,连连说道:“你总算来了,我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你,刘勇他们已经找到了你们的居所,今天晚上就会对你们实行围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到了我们的居所?他告诉你的。”这次换我发愣了。 “不是,我无意间偷听到的。”付丽螓首微摇。 我的第一反应是媚狐给说出去了,因为只有她才知道我们躲在哪里,如果她不说,以山洞的隐蔽性,根本没有人能发现得了,除非将洞口的那片刺状植物全部砍掉。 “他说在哪里?”我问道。 “说你们躲在北边一片山崖下的一处山洞里。” “海边……山洞?”我有些蒙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你是不是听错了?我们没有躲在海边的什么山洞里啊。” “没有?”付丽也愣了一下,瞬即反应过来,脸色一变,催我道:“快走!我可能上他的当了,他是在诈我,利用我引你出来。” 我心里一突,“麻痹的!又上这小子的当了。” 转头要走,又有些舍不得就这么和付丽分开,拉着她道:“你跟我一起走吧!别和这种阴险的家伙呆在一起了。” 付丽刚要说话,就听树林里响起一个阴恻恻地声音:“走?你要走去哪里?” 我心头巨震,抬目一看,刘勇引着一大帮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而东西两边,枪火和独眼彪包夹而来,彻底封死了我的退路,我要想逃的话,就只有跳海一途了。 “刘勇!你这个阴险的小人,居然敢利用我?”付丽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我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真的怒了,绝不是在演戏,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如果她是刘勇的帮凶,这时候已经无须再演戏了。 刘勇嘿嘿一笑,赔笑道:“付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小子藏得太深了,只有你才能将他引出来。” “别叫我名字,你不配!我告诉你,何劲是我朋友,今天有我在这儿,你们谁也别想带走他。” 付丽冷目含煞,自有一番威势,慑于她的身份和家庭强大的背景,在场没有人敢轻易开罪她,就算是刘勇这样的国内豪门,也是一样。 或许是没想到付丽会如此袒护我,对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心头暗爽,就冲付丽刚才这句话,今天我就是栽了,也心甘情愿。 刘勇笑容不改,向我走了过来,边走边说:“付小姐!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要抓何劲回去,而是要请他回去,何劲是我同学,我和他之间虽然有点误会,但我还是很担心他的安全的,他现在和黄云龙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在一起,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才让你将她引出来,纯粹是一片好意,希望你能谅解。” “误会?当初在救生筏上,你一脚将我踹下水,那是误会?你在树林里打晕了黄云龙的女朋友,将她强暴,又用枪将她活活打死,也是误会?这些天,你派人漫山遍野地抓我,还是误会?我去你玛的误会!收起你那一副伪善的丑恶嘴脸,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冷笑着接了过去,噼里啪啦地一通,说得刘勇直皱眉头。 不过他却没有发作,甚至连面色都没变一下。 “何劲,我知道你把我当情敌,讨厌我接近心蓝,但你实在不该把这么恶毒的罪名嫁祸在我头上,你是自己落水的,怎么能说是我把你踹下水的呢,事实上,你落水后,我和大家在你落水的地方找了许久,没找到你才离开的,至于黄云龙那个疯子说的话,你也信?他杀了咱们那么多同学和无辜的幸存者,你还在这儿为他说话?何劲,你醒醒吧!别再糊涂下去了,我们大家都很欢迎你回来,你们说是吧?” 刘勇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说完还回头问了问身后的人,可谓是演技十足,不拿个奥斯卡奖,实在太委屈这小子了。 第46章 决斗 他身后的一群同学,除了向立文,其它人都连连点头。 我瞄了一眼躲在最后面的穆心蓝,她刻意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笑了,和那小子的一群拥趸摆事实,讲道理,我特么脑子秀逗了。 “刘勇,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的是什么?” “哦,我还有让你佩服的地方?”刘勇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似乎是挺感兴趣的样子。 我加大了音量,一字一句地说:“当然有,我最佩服你的,是你这张嘴,能将黑的说成白是,能将死的说成活的,能把你爹,说成是你儿子。” “哈哈……”后面有人笑出了声,我看了一下,是向立文。 刘勇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过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没了笑容,他冷冷道:“何劲,我好心劝你,你不要不识好呆。前段你趁我不在,去山洞里偷走了我的东西,几天前又在沙滩非礼美玲,还企图破坏大家提取淡水的工具,你这是想害死大家吗?看在同学的份上,只要你回来,说出黄云龙的下落,这些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你要是再冥顽不灵,非要袒护那个杀人凶手,那就别怪我不讲同学情义了。” “刘少,别再跟这个流氓废话了,把他抓起来,他不说,就逼他说,等咱们回国,我还要告他强奸,我要让他坐牢。”林美玲在后面尖声地嚷嚷。 又是噗嗤一声,林美玲怒道:“向立文,你笑什么?” 向立文厌恶地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就你这样的,还需要别人用强吗?” “向立文,你个死猴子,老娘跟你拼了。”林美玲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 “都给我安静点!”刘勇朝后面吼了一声,林美玲只得悻悻地收手。 “何劲,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刘勇眼光再次回到了我身上。 “想让我告诉你黄云龙的下落,我看你是在做梦吧!你害死了他最心爱的人,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就别替别人操心了,还是想想自己怎么活着离开这座岛吧!”我冷笑道。 “好!很好!”刘勇的怒气终于显露出来,“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枪火,独眼彪,抓住他!” 刘勇一挥手,枪火和独眼彪就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向我走来。 “我说过了,何劲是我朋友,你们两是公司请来保护我的,居然敢跟我作对?”付丽怒目望向枪火二人。 两人齐齐一愣,停住了脚步。 刘勇笑道:“付小姐,我是公司的少东,他们自然优先服从我的命令。” 付丽淡淡地反问:“是么?你这是拿身份来压我么?” 刘勇讪笑:“付小姐你误会了,我怎敢拿身份压你,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要针对何劲,是他非要袒护那个杀人凶手,他既然是你朋友,你还是劝劝他为好。” “那是你们之间的恩怨,我管不着,你利用我来抓何劲,那就和我有关系了,今天我把话撂这儿,除非他自愿留下,否则你们谁也别想强留他。”付丽说到这里,指了指枪火两人,继续道: “你们二人,应该知道我家里是做什么的吧?像你们这种见不得光的组织,只要我爸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在国内再无容身之地,所以,你们还是考虑清楚了再动手。” 枪火两人面面相觑,脸上变了颜色,付丽的底细,他们当然清楚,他们受雇于刘勇,只是出于个人利益,要是因此危害到组织的利益,那上面可不会轻易饶过他们的。 有了这层顾虑,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了。 刘勇见手下犯怂,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之色,他走到我面来,定定地站住,很蔑视地看着我,说道: “何劲,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别总躲在女人后面求保护,你不是一直对我不满吗?我今天就给你个机会,站出来,跟我单挑。” 穆心蓝拦阻道:“刘勇,这不太好吧!你们两个都是我朋友,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我而大打出手。” 刘勇摇了摇头,“这是我们男人之间事情,和你无关。” 然后又对我说:“你要是赢了,我就放你走,你要输了,就乖乖地告诉我黄云龙躲在哪里,我看在同学一场的情份上,也不为难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当缩头乌龟,我给付小姐面子,也可以放你走。” 我怒极而笑:“刘勇,你不用对我用激将法,难得你煞费苦心想出这么委曲求全的法子,以为你练过跆拳道,就能稳赢我么?行,我跟你赌了,不过黄云龙的下落,我没有权利告诉你,就算你赢了我,也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他的消息。” 刘勇冷笑道:“好!咱们就只赌你的去留。” 付丽还要再说,我拦住她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今天正好乘此机会解决了,你就不要劝我了。” 付丽气道:“我担心你吃亏。” 我强笑道:“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付丽低声斥骂:“信心个屁,那个家伙可是黑带,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说完也不再理我,退到一边,似乎是负气想看我笑话。 我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是被逼的,那小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是个男人就不能认怂,更何况,自己喜欢过的两个女人都站在旁边了,认怂了以后还怎么面对她们? 所以明知自己这次是败多胜少,也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应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论身手,我肯定不是他对手,我唯一仪仗的,是一腔的怒火,是面对生死仇人时的刻骨仇恨。 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即便是输,也要在他身上拔下一层皮来。 对面传来了窃窃地议论声,大都是幸灾乐祸的,看得出来,他们都对刘勇充满了信心,都等着看我被他痛殴的场面了。 “何劲,我可以照顾你一点,只要你能放倒我,就算你赢。”刘勇满脸自负地往沙滩上一站,还摆了个跆拳道的pose,旁边的林美玲立马花痴地尖叫起来:“好帅!” 我知道自己没有任何优势,也没跟他废话,卯足了全身的劲,向他撞了过去。 说实话,我一直认为跆拳道的主要功能就是耍帅,除了吸引花痴女孩的目光,没有多大的实用价值,但我一出手,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刘勇跨步一个横移,动作既快又潇洒,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我的撞击。 不仅如此,他还在闪身后,在我屁股上补了一脚,虽然不怎么疼,但却让我跌了个狗吃屎,样子狼狈已极。 身后传来哄然的笑声,林美玲尖酸刻薄的声音最响:“丢死人了,就这点能耐还想和刘少较劲,别起来了,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我猛地在地上捶了一拳,咬牙站了起来,先是瞟了付丽一眼,见她一手扶额,连连摇头,不忍再看。 我脸上发烧,死命地瞪了叫得最欢的林美玲一眼,不止是她,连他身边的穆心蓝,都在不住叹气。 虽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但我的怒火也被彻底激发出来,排除杂念,重新向刘勇走去。 “我说何劲,你这身体协调性可真够差的,当我陪练的资格都不够。”刘勇满脸带笑,言语之中全是讥讽。 “先别急着得瑟,你不是黑带么,不是腿功厉害么?怎么腿上软得跟面条一样,我看比女人也强不了多少嘛!”我反唇相讥。 刘勇面上一冷,“是么?那我就让你见识下跆拳道黑带的实力。” 说完,上前一步,距我还有两米多远,突然转身,腾空一个后踢,速度飞快,我对跆拳道的腿法不太了解,被踢了个措手不及,再想后退,却已晚了。 只听“嗵”的一声闷响,顿感肚子上如遭捶击,五脏六腑都缩到一块去了,我趴在地上干呕起来,剧烈地疼痛让我脑门子一抽一抽的,眼前金星乱冒,连视线都扭曲了,这家伙肯定是用了全力了。 “怎么样?这次的力道如何?会不会跟面条一样?要不是我腿伤还没好,光这一下,你就得在床上躺一辈子。”刘勇那张带笑的菊花脸出现我眼前,说不出的恶心。 “我艹你玛!”我满腔的屈辱和疼痛化为一声巨吼,一个熊抱,将眼前这家伙抱了个正着,用尽全身力气一推,顿时将刘勇压到了身下,用脑门子,不要命地往他脸上撞去。 刘勇估计也是吓呆了,一时之间忘了反抗,被我一脑袋撞在鼻子上,顿时弄了个满脸血。 他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但我这些天臂力大进,又是全力而为,双臂就像两道铁箍,就他死死地箍住,他完全挣脱不开。 刘勇的膝盖接连撞到我小腹上,大腿上,我忍住钻心地疼痛,只是用脑袋死命地往他脸上撞,因为我现在唯一能攻击到他的部位。 刘勇避无可避,几次下去,脸上已经血肉模糊,我感觉他的身子在痉挛,挣扎的力气也小了下去,然而,我却没有停下去的念头,直到周围传来惊呼,只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托住了我的头,止住了我的疯狂举动。 我才感觉到头痛欲裂,眼前一黑,顿时人事不省。 第47章 我觉得你现在好贱!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地醒来,顿时感觉全身都疼,软绵绵地,像散架了一样。 特别是额头,像是被大捶敲打过,耳朵中嗡嗡作响。 这是一个简陋的窝棚,身旁燃烧着一堆篝火,一个窈窕的背影,背对我坐着,低着头在鼓捣什么,周围的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药香。 我视线还有些模糊,看不清眼前是谁,好不容易抬了抬手,摸了摸额头,疼得“咝”地一声,倒抽了口冷气。 “你醒了?”那身影回过头了,看了我一眼,问道。 是付丽,我痴痴地望着她,脑子混混沌沌地,有些不太清楚。 “看什么?撞傻了吗?” 付丽把一团冰冰凉的东西摊在我额头上,我忍不住说了声:“真舒服!” “还舒服,你脑袋都快撞破了,呐……你自己看看。” 付丽离过来一个圆圆地小镜子,我接过来对着一瞧,“我艹!”额头肿得跟山顶洞人似的,还破了不少皮。 我咧嘴一笑,付丽骂道:“还乐,从没见你这样的疯子。” “刘勇怎么样了?”我笑问。我都成这样了,这家伙一定比我更惨。 “还能怎样?鼻梁粉碎性骨折,眉骨粉碎性骨折,左眼严重受损,门牙掉了四颗……”付丽没好气道。 “这么严重?”我呆了一下。 “不毁容就算幸运的了,遇到你这种不要命的疯子,算他倒霉。”付丽绷着的脸突然噗嗤一笑,如百花在我眼前盛开。 我差点醉了,脱口而出:“你真美!” “美你个头!”付丽收了笑,伸手在我额头一拍。 “啊!你要谋杀亲夫啊!”我痛得大叫。 付丽俏脸微寒,斥道:“你要再敢说,信不信我把你扔给刘勇山洞里去?” 我捂住嘴装可怜:“我知道错了,求姐姐饶恕!” 付丽却不跟我调笑,正色道:“少跟我贫,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差点被刘勇一枪给杀了,要不是我拼命保你下来,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冷笑:“他不是第一次想杀我了。” “你虽然赢了赌约,但将他伤得太重,我估计他是不肯放过你的,以后做事别这么冲动,真弄出人命谁也保不了你。”付丽语重心长地劝我。 我没做声,好呆人家救了我,我可不想在这时候惹她生气。 “你内腑也受了些伤,我也给你服了些药汤,你在这歇息一晚,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就住在你这里。”我摇摇头。 付丽喝道:“你胡说什么?”我见她是真生气了,忙解释道:“我现在回去,那小子必定会派高手跟踪我,我可不想让他知道我住在哪里。” “那你也不能留在这里,刘勇正在气头上,对你恨之入骨,他会想办法杀了你的。”付丽说道。 “不!以我对那小子的了解,如果我离开你们,才是最危险的,他铁定会派人杀我泄气,这时候,和你们,特别是和你呆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因为我死了,大家都知道是他干的,而且有你在,他多少会有些忌惮。” “你真想靠我这个女人来保护你一辈子吗?”付丽气道。 “别忘了,我可是你最忠心的粉丝,偶像保护粉丝,天经地义!”我笑贫道。 付丽气结道:“我只听说过粉丝保护偶像,还没听说过偶像保护粉丝的。” 我翻了翻白眼,耍赖道:“我不管,反证我赖在这儿了,你要不愿意,就把我交给刘勇吧!” 付丽无语道:“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是个无赖?” 我不搭理她,转身假装睡觉。 付丽犹豫了一会儿,良久才道:“算了!路是你自己选的,是死是活,我也管不着,照顾了你半天,累死了,你到外面睡去,我也要歇息了。” 说完推了推我。 我可怜兮兮地道:“这么冷的天,你忍心让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在外面睡吗?再说,刘勇半夜要来杀我怎么办?” 付丽傻眼道:“那怎么办?我一个女人,怎么能和你睡在一起?” “行了!以前刚上岛那会儿,天天还不都是一起睡的。放心吧!你是我偶像,我保护你还来不及呢!再说我现在这样子,能把你怎么样?”我决定将耍赖进行到底了。 以前,我尊重她,把她当女神,处处让着她,结果怎么样? 经过这两天的事情,我也算想明白了,这岛上,真正对我好的,除了黄云龙,可能也只有付丽了,我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心,现在在谁的身上。 我以前觉得,自己对付丽的好感,是因为她是我偶像,是所有男人的梦寐以求的男人,但现在我明白了,我喜欢她,和她的身份无关,和她身上璀璨的光芒无关,只因为她是和我患难与共过的女人,只因为她是付丽。 所以,我决定回归本我,不再把她当做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女神,我要不顾一切地把她抓住,不管用任何手段。 付丽看了半天,最后才道:“我怎么觉得你像是换了一个人,不会是中午打架把脑壳撞坏了吧?” 说完,伸手过来要摸我脑门,我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上,道:“你想疼死我啊?别再摸额头了,要摸摸这里。” 付丽吓了一跳,跳起来骂道:“你想死啊!居然敢对我动手动脚,不用刘勇出手,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点头,“信!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总比便宜了那小子好。” 付丽做恶心状,“我怎么觉你现在的样子好贱?原来的那个何劲哪儿去了?” 我收住嬉笑之色,深吸口气:“原来的那个何劲已经死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我身上有伤,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是爬不起来,付丽一大早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昨晚她自己在窝棚外面烧了堆火,在外面睡的。 我有些后悔,外面风大,火堆起不了多少作用,早知道就不逼她了,害她在外面冻了一夜。 浑身疼得厉害,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实在是躺不住了,我翻身坐了起来,听着外面传来的喧闹人声,不禁苦笑了一阵,有多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门口暗影一闪,付丽弯腰走了进来,她手里用竹竿穿着一只烧得黑乎乎的东西,也许是某种海鸟,但已完全看不出形状。 正要跟她打招呼,后面又钻进个人来,小小的窝棚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心蓝,她手里端着一个饭盒,热腾腾地,不知道装着什么,闻起来好香。 “有人给你送爱心早餐来了,看来我这东西,只有扔了。”付丽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要出去。 我忙道:“别呀!扔了多可惜,烤成这个样子,肯定费了不少功夫吧?” 说完,一把抢了过来,看了一眼,“你这只鸟是乌鸦吧?奇怪,岛上怎么有乌鸦了?” “你找死啊?不想吃还给我,心蓝的鸡汤多好,你喝她的鸡汤就行了。”付丽作势要过来抢,我作势又要去抓她的手,吓得她起紧缩了回去。 穆心蓝站在门口,看着我两打打闹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有些尴尬。 付丽一转身,接过她手里的饭盒,放到我面前,说道:“这是心蓝熬的野鸡汤,你慢慢享用吧!你们聊,我先出去一会儿。” 我忙给她使眼色,她恍若未觉,掉头走了出去。 棚内只剩下我和心蓝,顿时一阵沉闷,谁也没有先开口。 我看她还站着,指了指地上,道:“坐吧!” “嗯!”穆心蓝在我面前坐了下来,抱着膝盖问:“你的伤的怎么样了?” “死不了!”我很生硬地说。 又是一阵沉默,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每次和她相处,我总会竭力的表现自己,主动寻找各种话题,绝不会有冷场的情况出现,但现在,我真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也失去了寻找话题的兴趣。 “刘勇说了,不准分食物和饮水给你,这是我用自己喝的水煮的鸡汤,你尝尝吧!”过了会儿,心蓝主动说道。 我一撇嘴角,扯出个笑容,“不用了,我吃这只烧鸡就好了,你自己留着喝吧!” 说完,抱着那只烤熟的乌鸦,费了老大劲,才艰难地啃了一块下来。 “何劲,我知道你怪我不支持你,但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真的不好插手,你知道不知道,昨天,刘勇真的伤的好重,满脸是血,差点把我吓死了,你把他打成那样,应该也消气了吧?” 我听着就乐了,“他伤得重,我的伤就轻了,我受的是内伤,昨晚我吐了好多血,你知道吗?我告诉你,我还嫌他的伤轻了了,就冲他那天将我踹下水,我杀了他都不过份。” “你……怎么这样?”穆心蓝脸红了起来,应该是生气了。 “大家都是同学,有必要弄得你死我活吗?你要真把他杀了,回去你还不得坐牢?刘勇明明是让着你,你却下那么狠的手,何劲,你觉这次是你的不对。” “呵呵……”我像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是我不对,这么说,我还要跟他道歉啰?” 穆心蓝气急道:“何劲,我是看在老乡的面子上,准备来劝劝你的,既然你决定留下了,就不要再处处和刘勇作对,没有食物饮水事小,到时候他的救援到了,不肯带你走我看你怎么办。” 我冷笑道:“不劳你费心,就算他的救援到了,我情愿老死在这岛上,也不会跟着他走的。” “你真是不可理喻!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爱怎样怎样吧?”说完,穆心蓝拂袖而去。 第48章 惩治色狼 我冷笑了一阵,越想越火,一脚踹翻了她送过来的鸡汤。 “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付丽进来,刚好看见,皱眉问道。 “有些人明明已经被那家伙洗脑了,却还跑来送什么鸡汤,我不稀罕。”我哼了一声,气道。 付丽看了我一会儿,才道:“心蓝人不错,只是太单纯,刘勇说话行事滴水不漏,她不明真相也怪不了她,你还是收敛一下你的火气吧,得罪了她,这里就没人对你好了。” 我啃了一口鸡腿,一边嚼,一边说:“有你对我好就够了!别人我都不稀罕。” 付丽一瞪美目,“少跟我贫嘴,我最恨油嘴滑舌的男人了。” 我一脸无辜地说:“我现在满嘴都是油,能不油嘴滑舌么?” 付丽大胸一阵起伏,却拿我没有办法,把手里的衣服往我身上一砸,“赶紧穿上!”然后气呼呼地出去了。 我才发现自己上身居然光着,敢情是昨天和刘勇打架的时候,弄得太脏了,付丽脱下来给我洗的。 想到这里,我抱着衣服猛亲了一口,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正幸福着,门口光线一暗,我以为是付丽去而复返。 “谢谢你啊!还帮我洗衣服……” 等看清进来之人,脸色不禁沉了下来。 “谁帮你洗的衣服?”进来的家伙头上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说话都漏风,但我还是认出来了,这家伙是刘勇。 我换上最舒心的笑容,大声道:“当然付丽了,你没见她刚才出去么?” 刘勇回头看了一睡,脸色瞬间变得阴毒无比,狞笑着道:“你还真像打不死的小强啊,上次没有送你归西,你居然还敢留在这里?” 我故意露出很惊讶的样子,“不是你说的么?欢迎我留下来和大家一起。我在外面躲来躲去,也腻烦了,既然你不计前嫌,我当然愿意留下来,这儿有吃有喝的,还有美人相伴,岂不是快活多了?” 刘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睛像毒蛇一样盯着我看了片刻,突然笑了。 “行啊!你很聪明,知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看来我小看你了,既然你要拿命跟我玩,我就陪你玩,就怕你太短命,陪我玩儿不了几天。” 我啐了口唾沫,“我去你玛的!老子命硬得很,你这样的垃圾祸害不死,我怎么能死?” “很好!那咱们就走着瞧。”刘勇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如果目光能杀人,我可能死了几十回了。 这家伙一走,我就躺下来急喘了几口气,嘴角又有血丝流出,虽然表面上面刘勇伤得比我惨,但只有我自己知道,他那几下狠的,已经给我留下了很重的内伤,要不是我身体底子好,能不能再爬起来都不一定。 我在付丽的窝棚里足足躺了两天才能勉强起来走动,这两天里,我强颜欢笑,不让付丽看出我伤得很重,免得她担心,暗地里却疼得整宵整宵睡不着觉,另一方面,我又担心黄云龙回来找不着我,会闯到营地里来,以刘勇的阴险,肯定会布下陷阱等着他来闯了,我想托付丽去山顶走一趟,又怕刘勇跟踪她,心里真是无比的纠结。 另外,我还担心那只该死的豹子,会找到营地里来,那无疑是找死,相处了这么多天,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好呆那天它也驮着我,逃掉一劫,我不想它落得和同伴一样的下场。 可我都是在瞎操心。 既使现在能走动了,我也只能在营地地转转,一帮同学,除了向立文还偶尔跟我打个招呼外,其它人见了我,都是一脸鄙视的表情,在他们眼里,我成了一个靠吃软饭,留在营地里蹭吃蹭喝的无赖,现在本就缺食物和水,还要多分一份给我,他们乐意才怪了。 就连心蓝,从那天和我谈过话之后,见了我,都是直接把我当空气。 但实际上,我并没有分走他们的饮水和食物,刘勇故意减少了其它人的份量,说是分给我了,但实际上,他从来没有分给我任何东西,我也不屑去找他要,我吃的喝的,都是付丽节省下来留给我的,付丽去找他理论,刘勇却说,我没有参加劳动,所以就不配享受大家的劳动成果。 这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刘勇知道付丽把自己的食物和饮水分给我之后,已经开始减少对她的供应了,这样下去,别说是我了,可能连她自己的生存都成问题。 从昨天开始,付丽每天都要单独出去狩猎,才能让两个人都吃饱,我也名副其实成为他们口中靠女人养活的软饭男。 可惜我身体还没恢复,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既使是恢复了,一个人也不敢离开营地去狩猎,要不然,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大部分时间都和付丽呆在一起,付丽找了些材料过来,就在她的窝棚旁边,给我搭了另一个窝棚,这让刘勇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毒辣,我知道他很眼红我和付丽在一起,不过,付丽一直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碰了几次钉子后,他也不再来自找没趣了。 直到第四天过后,我才恢复得七七八八,正常的行动已无大碍了,这天一个人在窝棚里,因为受困的事,觉得甚是烦闷,就想去找个地方走走,散散心,别的地方我不敢去,只能去营地附近的海滩,因为付丽就在那里,和营地里其它几个女孩一起蒸馏海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几个女孩不明真相,见我整天躺在营地里不干活,都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她们越是这样,我越不愿跟他们一起干活,反正老子又没吃他们,喝他们的,用不着看他们脸色。 海滩与营地之间,有一片稀疏的林子,这种地方,当然不会有什么野兽,也不可能发生什么意外,刘勇不会傻到在这种地方埋伏我的,所以我可以放心大胆地走。 刚走进林子,就见一个女孩衣衫不整地冲了过来,边跑还在边哭,可惜没跑几步,就被后面一个肥胖的男子给拖住了。 我往树后一藏,再仔细朝前面打量,认出那个胖子正是刘林那厮,只见他一边撕扯那女孩衣服,一边涎着脸道:“小薇,我的好薇薇,向立文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你就跟着我吧!我和刘少关系铁,跟着我,我能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女孩本来披头散发的,被刘林捂住了嘴,想叫又叫不出来,我正在猜测是谁了,被刘林一说,顿时回忆起来,这个叫小薇的女孩,好像和向立文关系挺不错的,我和她打过几次照面,对谁都怯生生地,但是见到我,还会羞涩地冲我点点头,打个招呼。 我对她印象不差,自然不会见死不救,悄悄绕到刘林身后,从他的两腿之间,一脚狠狠地踢了上去。 刘林一声杀猪般的大叫,随即化身“捂裆派”传人,趴在地上,痛得只打滚,声音惊动了海边的几个女孩,一阵脚步声响,全都钻了进来。 小薇忙整理衣衫,哭着向众女跑去,穆心蓝和她关系最好,一把拉住她,急问:“小薇,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付丽先是看了看我,然后瞟了满地打滚的刘林一眼,冷冷道:“还能是谁,肯定是地上那家伙了,我见他在林边探头探脑地瞄了好几次了。” 被小薇的狼狈样子刺激到了,众女都气愤不过,冲过去一阵暴踹,可怜的刘林,惨叫着爬了起来,向林外飞逃,一边逃,还一边回过头来冲我放狠话,“何劲你个王八蛋等着,坏老子好事,我和你没完。” 我作势要捡地上的石头,那小子吓得赶紧闭了嘴,一溜烟地跑了。 “畜生!” “衣冠禽兽!” 众女纷纷痛骂。 小薇抹了把眼泪,走过来,低声跟我说了声:“谢谢!” 我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小薇……是何劲救的你么?”穆心蓝走过来,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小薇点点头,穆心蓝道:“你以后别一个人出来方便了,叫上我一起,免得再发生什么意外。”说完又转向我,淡淡地点了点头,说:“何劲,我替小薇谢谢你。” 我没理她,走到付丽身边道:“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拽什么拽?”林美玲看我不顺眼,拉着有些尴尬的穆心蓝和小薇,还有另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回沙滩上去了。” 林子里只剩下我和付丽。 付丽皱眉道:“不是跟你说了,没事别乱跑,小心丢了性命。” 我咧嘴笑了笑,“我不说了吗?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安全的,你就是我的保护神。” 付丽狠狠踩了我一脚,似怒似嗔地说:“少跟我肉麻当有趣,既然你送上门来,那本姑娘今天就当抓壮丁了,跟我来,等下别跟我喊累。” “放心吧!给你帮忙,累死我都甘心。” 虽然已经表了忠心,但我还是小看了这女人的变态程度,整整一个下午,用当牛做马来形容我都不够。 从海边担水,加冷却,本来是三个女人干的事情,全落到了我一个人头上。 付丽就不说了,其它几个女人,除了小薇偶尔会不忍心,替我擦擦汗,剩下的都是把我当牲口使唤,以此发泄着他们心中的不满。 太阳下山的时候,我已经累瘫在沙滩上起不来了,看着她们一个个收拾完工具离去,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只想起一句话来形容自己: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唉!怪不了别人,让我自己送上门的呢? “怎么样?明天还来不来?”最后一个离开的付丽凑了过来,一脸促狭的看着我。 我死死地盯着她,付丽一脸无辜地问:“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突然一把抱住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付丽吓得“啊!”地惊叫一声,拼命地捶打着我的胸膛,惊惶道:“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我把脸凑近她,她以为我要强吻她,挣扎得更厉害了。 “死色狼!混蛋!你敢乱来,我就叫人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好美,像一汪清潭,眼角又细又长,充满了无尽的诱惑,真是天生尤物啊,还有她的嘴唇,棱角分明,丰满欲滴,好想一口吻下去。 对了,胸膛处传来的丰满触感,让我下面不知不觉就起了反应。 就在我沉迷得有些无法自拔的时候,付丽停止了挣扎,声音转冷。 “放开我!否则我一辈子也不再理你。” 她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到了心里,让我清醒过来,一翻身躺到了地上。 “对不起!本来只是想吓吓你。” 我喏喏地说着,付丽没有说话,坐起来整理着弄乱的长发。 我还以为她没生气了,结果她站起来,冷冷地望着我,看得我都有些不敢和她对视了。 “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将我当成朋友,给予我最起码的尊重。”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49章 搞破坏的向立文 我有些委屈,说真的,我只是想吓吓她而已,谁让她下午这么对我,我可还是个伤兵。 不过,想起她刚才在我身下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我又忍不住笑了。 “小样!看你以后还在不在我面前装高冷。” 我枕着后脑勺伸了个懒腰,突然意识到,该回去了,付丽一走,再呆在这里很危险。 赶紧爬起来,大喊:“等等我!”追了上去。 和付丽一起,猎了只山鸡回来,正在窝棚里烤着了,窝棚里进来个人,我一看,是向立文。 “何劲,小薇的事谢谢你了。”向立文进来就说道。 这家伙长得很清瘦,终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人看起来很傲,但人品还是不错的。 “这都是小事,坐!”我指指地上。 向立文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看到我烤的食物,奇怪道:“今天不是吃鹿肉吗?你怎么吃这个,自己加餐?” 我苦笑:“加什么餐,这就是我的晚饭,你们吃鹿肉,可没有我的份。” “不是……刘勇没分给你食物吗?”向立文推了推眼镜,很疑惑地问。 “你说呢?” “靠!又被这小子给耍了,他克扣了我们的食物,说是分给你了,原来都特么是骗人的,老子找他理论去!”向立文站起来气冲冲地就要出去,这家伙还真是个火爆脾气。 我拦住他道:“没用的,你没有证据。” “你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向立文不解道。 “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你觉得我说的话,有人相信吗?” 向立文语塞,事实如此,他也知道,营地里,几乎所有人都是站在刘勇一边的。 “这混蛋越来越过分了,大家都是同学,凭什么食物饮水都要让他来分配?他算老几?要不是我的野外生存能力太差,照顾不了小薇,老子才不受他这份鸟气。”向立文握了一下拳,愤然坐下。 就着火光,我看到他手有些肿,左脸上也有几道抓痕,好奇问:“你脸上是怎么回事?打架了?” 向立文哼了一声,道:“老子刚才去找刘林那王八蛋算账,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我冲他伸了伸大拇指:“你牛!” 向立文苦笑道:“哪有你牛,连刘勇那混蛋都被你伤成那样?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 我叹口气:“你也看到了,我小子是有真功夫的,正常情况下,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劝你也稍微忍耐些,免得吃亏。” “我已经够忍他了,依我的脾气……” “行了,别说了,吃鸡!”我扯了一只鸡腿给他。 “我吃过了,我是特地来谢谢你的,今天要不是你在,那畜生很可能就得逞了,这份情,我记下了,以后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就行。”向立文没有接鸡腿,说了一番感谢的话。 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的,我灵机一动,说:“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要是真想感谢我,我现在倒是有一件急事,想求你帮忙。” “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办得到的,保证给你办好。”向立文拍着胸脯说。 其实我是想让他替我山顶走一趟,不管黄云龙有没有回来,至少给他留下个信息。这个时候,我和付丽都会受到刘勇的监视,行动不便,如果是向立文,那就方便多了,刘勇肯定不会派人监视他。 以他对刘勇一伙的成见,肯定也不会将自己在山顶的居所透露出去。 于是,我将事情对向立文一说。 向立文先是呆了一呆,然后才反应过来说:“你们藏得可真够深的,居然躲在山顶上,难怪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见我用怪异的脸色看着他,自知说漏嘴了,咳嗽了一声,道:“放心吧!这么点小事,今天晚上我就给你办好。” “嗯!小心点,早点去,太晚外出会引起刘勇的怀疑,还有,别被人跟踪了。”我叮嘱道。 “我知道,那我走了!” 向立文走后,我吃了点东西直接就躺下了,今天太累,没多大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觉得外面有些吵闹,但我实在是太困,翻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人推醒,一看是付丽。 “快起来,出事了!” 我睡眼惺忪地坐起来问:“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付丽很无语地望着我,骂道:“你可真是跟猪一样,昨晚外面那么闹,你居然不知道?” “那能怪我?被你当牲口一样使唤了半天,累都累死了,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发了一几句牢骚后问。 “听说是向立文打了刘林,然后被刘勇给叫了去,刘勇说他破坏同学间的团结,要克扣他的饮水和食物,向立文一冲动就闹起来了,被刘勇打了一顿,今天早上,有人发现海边的蒸馏工具被人砸得稀巴烂,营地里储存淡水的桶也被人打翻了。” 我愕然道:“谁干的?” 付丽有些无奈道:“还能是谁?就是那个向立文呗!早上大家到处找不到他,然后发现小薇也不见了,肯定是他气不过,为了报复刘勇才这么干的。” 我听着听着居然笑了起来。 “大家都没水喝了,你还笑!”付丽掐了我一把。 “太爽了,我一直想干的事,向立文这家伙全帮我干了。”我幸灾乐祸地说。 我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钻出窝棚。 “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今天营地里怎么这么安静?”我发营地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丽跟着钻了出来,没好气道:“刘勇差点气疯了,所有人都被他派出去找向立文了,现在营地里就只有咱们两个,趁这个机会,你赶紧走吧!等他们回来,你就走不掉了。” “你要跟我一起走么?”我满脸期盼地看着她。 “我不能走。”付丽摇摇头。 “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回到窝棚里躺下,说不失望那是假的,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可我不明白,这里水都没得喝了,付丽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 “你能不能别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你留在这里,我还能保护你一辈子吗?”付丽冷眼看着我,我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难道你是怕救援到的时候,刘勇他们撇下你?”她这么顽固,我也不知不觉带上了情绪。 “你是这么看我的吗?”付丽的脸色更冷了。 “那是什么原因?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就一个人走。”我追问道。 “因为我是星煌的人,我的事业,我所有的根基都在星煌,刘勇是要接掌星煌的人,我不想和他闹得太僵。”付丽一字一句地道。 “说白了,还不是为了你的前途,刘勇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有这样的人做你老板,你觉得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吗?大不了换个公司,以你现在的人气,照样能红。”我没有多想,直接劝她。 付丽哼道:“你说得倒轻松,我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公司花了血本培养出来的,说跳槽就跳槽,那我成了什么了,圈内人会怎么看我,我的粉丝们会怎么看我?刘勇虽然不是个东西,但现在的老板对我还是很不错的,我不能忘恩负义。” 一席话说得我无言以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不知道该怎样劝她了。 “我四岁就开始学唱歌了,这是我一辈子的梦想,星煌是国内最好的发展平台,我不能拿我的梦想做赌注,所以,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付丽用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我。 “如果……我是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的工作,你会跟我走吗?”我鼓起勇气问。 付丽很明显没料到我有此一问,默然半晌,才道:“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虽然不是我希望听到的答案,但也没有让我的幻想直接破灭。 “好吧!我走,不过你要答应我,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你改变了主意,一定要来找我。”我将自己和黄云龙藏身的地方告诉了她,她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 依依不舍地和她分开,这次我没有搞破坏,因为付丽也在这里,那样做只会让她的处境雪上加霜,我不想再给她增添麻烦,只是去刘勇洞里,拿回了弓箭,还有他睡觉用的那张豹皮就直接离开了。 这一走,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和付丽见面,这几天的相处,虽然受尽了别人的冷眼,却是我这辈子最甜蜜的时光,最美好的回忆。 一路避开搜山的其它人,我直奔山顶而去,黄云龙不知回来了没有,那向立文两人,多半也是去了自己的藏身的地方,黄云龙在的话,会收留他们吗? 就算黄云龙不在,“蓝眼睛”绝对不会让陌生人住进洞穴的,它会不会伤害他们? 想到这里,我顿时有些着急,岛上就这么大,除了我们那地方,向立文两人根本就无处藏身。他犯下这么大的事,如果被刘勇抓到,肯定不会轻饶他们,说不定会直接要了他的命也不一定。 第50章 水尽粮绝 这大白天的,当然不可能从悬崖上上去,我爬到洞口,发现洞口已经石头封住了,就知道,里面肯定有人,不是黄云龙,就是向立文两个。 我在石头上敲了敲,一块石头被搬开,里面露出半张脸来,用一只眼睛向外望。 “何劲,怎么是你?”是向立文,他搬开所有的石头,好像很意外,手里还拿着把匕首,显得很紧张。 “你不是在营地里脱不开身吗?” “多亏了你,整出这么大动静来,他们正在漫山遍野地找你们了。” “劲哥,你回来了?”向立文身后,小薇怯生生地给我打招呼。 “小薇!你能不能别这么害羞,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你总这么害羞,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说话了。”我打趣着说。 小薇脸红了红,没有做声。 向立文“嘿嘿”贱笑了两声,厚着脸皮道:“还是别了,小薇还是这样最可爱,我就喜欢她脸红的样子。” 小薇在这家伙背上捶了两拳,跑进里面去了,我一把推开他,爬了进进去。 “口水擦擦吧!对了,黄云龙有没有回来?”我问。 向立文摇摇头:“没有!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依你所说,我还给他留了个纸条,啰!还在那儿了。” “那你有没有看到一只白色的,身上有黑色斑点的豹子?”我看了看,发现山洞里就只有向立文两人,赶紧问。 向立文一愣,“怎么,那个豹子是你养的?” “嗯,差不多,你见过?”我着急问。 “你咋不跟我说了?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啥都没有,半夜我和薇薇刚一进来,那只豹子就回来了,差点没把我们吓死,好在我手里有火把,那畜生怕火,被我撵出去了,然后我就把洞口堵了起来,刚才你弄出动静,我还以为那畜生又回来了。” 向立文一惊一乍地说完,我问,你说谁是畜生了? 向立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连忙解释:“劲哥,我没说你,我说那只豹子。” 我哼了一声,问:“那豹子就再没回来过。” “有没有回来我不知道!洞口挡着了,我和薇薇都太累了,睡得很死。” 我暗道:“这下坏了!现在岛上都是刘勇的人,“蓝眼睛”在外面极不安全,别出什么事才好。 但这事也怪不得向立文,谁让自己忘了交待他了了,不过就算自己关照过他,“蓝眼睛”也不会让任何陌生人进入洞穴,实际上,幸亏向立文昨晚来的时候,那货不在,要不向立文就危险了。 这种时候,我也不可能出去找它回来,只能和向立文两人一起,在洞内默默等候。 “劲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没跟你打招呼就跑来这里了,才整出这么档子事,不过那豹子是这岛上长大的,熟悉地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向立文见我坐立难安,有些抱歉地说道。 我摆摆手,“不怪你,是我自己疏忽大意了,这豹子很通灵形,要让那些龟孙子给杀了,就可惜了。” 说完,又讲了些“蓝眼睛”的神奇之处,两个人听得睁大了眼睛。 “走!去峰顶看看!”带着两人上了山顶,谁知两人根本就上不去,小薇就不说了,毕竟是女孩子,站在悬崖边望一眼,就吓得赶紧回山洞里去了,没想到向立文这家伙也一样,脸色苍白,双腿打战,比我当初还不如。 “阿文呐!你真得多练练了,你胆子这么小,以后怎么保护小薇?”我在他后面叹气。 “劲哥,不……不是我怂,这么高的悬崖,光吓都吓死我了,还怎么爬?”向立文死活不肯上前。 我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看他,说:“我很同情你,也很理解你,但你这样,黄云龙回来后,是不可能让你留在洞内的,他只会留对他有用的人,你知道我当初就因为爬不上去,被迫在岛上流浪了一天么?你还是趁他没回来前,赶紧练练吧!” “艹!这么现实?”向立文傻眼了。 “对!就这么现实,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这地方是他找到的,我现在也是寄人篱下,自己不被赶出去就不错了,所以,我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了,看在小薇的份上,你得克服一切困难才行。” “那倒是!”向立文点了点头,深吸口气,道:“我再试试吧!” “你先等一下!”我赶在他前面,蹭蹭几下就爬了上去,看得他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我艹!劲哥,你是猴子变得的吧!这么快?” “你丫才是猴子变的了,这是练出来的,我白天睡觉,晚上在这悬崖上一持就是一整晚,说多了都是泪。”我想起前段时间的非人生活,感慨万千。 “这么变态?这个黄云龙简直就不是人,这么虐待你,我看我和薇薇还是赶紧走吧!我可不想被那变态当猴子一样训练。”向立文被吓住了,打起了退堂鼓。 “切!”我鄙视道:“你还能去哪里?这岛上除了这里,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别说你带着小薇,就算只有你一个人,离开这里,要不了三天,铁定被那小子抓住。你自个想想吧!是愿意当猴子,还是愿意被那小子百般凌辱,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小薇着想,你就忍心让她落在刘林那头肥猪手里?” 向立文不做声了,想必他已想清其中的厉害关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为了小薇,我愿意献出我的全部,如果那老变态喜欢,我连菊花都可以给他。”向立文信誓旦旦地说。 “呕!你特么能别这么恶心么?”和这小子越熟,越觉得这家伙贱,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 “我是认真的!”向立文表情严肃地说。 “得,等那家伙回来,随便你献出什么,先把这根绳子绑上,免得失足摔下去。”我在树上再绑了根绳子,下来让他捆在腰上。 “嗯!这样安全多了,我的小心脏也跳得没那么快了。”向立文感激地冲我点点头。 “算你小子走运,我当初可没这样的福利,什么安全措施都没有,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我感叹道。 “劲哥,你对我真好!”向立文冲我挤了挤眼。 “滚!”受不了这家伙的恶心,我先上去查探情况去了。 在山顶转了一圈,除了看到刘勇的人满山转外,没有发现“蓝眼睛”的踪迹,我不死心,又在上面守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一无所获,也懒得欣赏那些家伙瞎折腾了,最后望了望营地的方向,将向立文从绳子上拉了下来。 这家伙挂了一个多钟头,也没爬上去,大白天的,我担心他在石壁上晃荡被人发现,只好劝他等到晚上再练。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不光“蓝眼睛”没回来,连黄云龙也没有如期返回,他走了时候说最多一个星期,可现在已经八天了,等得我心焦不已,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还是被什么别的事耽搁了,我和向立文一边担心他回来,一边又期盼他回来,因为没有他在这里,就凭我们三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和刘勇抗衡。 我知道他回来肯定是晚上,所以整晚整晚地在山顶守望,向立文笑话我说:我这个样子,都快成传说中的望夫石了,他怀疑我和黄云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基情。 我没精神和他开玩笑,山洞里多了两个人,饮水消耗得很快,虽然向立文逃走的时候,从营地里带了一壶过来,但也已经见底,我们的生存面临严重的考验。 “要不,咱们也学刘勇他们,蒸馏海水得了,薇薇以前帮他们干过,比较有经验。”向立文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提议道。 “别轻举妄动,这两天,他们经常派木筏作岛巡逻,就是防着咱们也蒸馏海水了,太危险了。”我否决了他的提议。 “可是,再这样下去,咱们三个人就要断水了。”向立文望了自己的女朋友,一脸的愁容。 我拍了拍了他的肩,安抚道:“少安毋躁,再等等,说不定黄云龙这两天就会回来,对了,你让你练接硬币,你练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勉强能接住,今天一天都在为水的问题发愁,没什么心情练。”向立文有些烦躁地说。 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浮躁了,我正想再劝他一下。 旁边的小薇突然抓住那小子的手,很温柔地说道:“立文,我知道你主要是担心我,不过你这样心浮气躁也没有用,我当初既然选择跟你一起逃走,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苦都怕,哪怕是渴死,饿死,我也心甘情愿。” 我听得鼻子发酸,向立文那小子更是直接抱住小薇哭了起来。 “玛的!”我好想也有这么个能和我患难与共,同生共死的女朋友。 “别哭了!大老爷儿的,多丢人,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我擦擦眼角,训了他一句。 第51章 水尽粮绝(二) “我才不是担心了,我是感动的。”向立文红着眼睛辩驳。 “行了!有这么好的女朋友陪着你,还有什么难关过不去?赶紧去练吧!我再去上面看看。” 四天后,情况没有任何变化,黄云龙没回来,“蓝眼睛”不见踪影,每天依然是晴空丽日。 营地那边的海滩,又重新冒起了炊烟,刘勇他们制作了新的工具,又开始蒸馏热水了。 而我们,最后仅剩的一点水已经在昨天被小薇给喝了。 我和向立文三天没沾过一滴水,嘴巴已经干起了泡,而且因为太干,连食物都难以下咽。 我两的体力开始下降,再也没有力气训练了,整天窝在山洞里,连动都不想动。 向立文的情况尤其糟,这小子体质差,躺在地上,连起来走动的力气都没有。 小薇看他这个样子,整日哭哭啼啼,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晚上,我去山上挖了些野菜回来,放在桶里,用石头捣烂,勉强弄了些野菜汁给他服下,情况才稍好了些。 不过,这荒岛上野菜本就少,加上我认识的又不多,向立文两人更是不知野菜为何物,随便采的话,又怕中毒,那样死得更快。 所以说,这样做,也是杯水车薪。 用野菜汁坚持了两天,我们实在是熬不住了,半夜的时候,我带着小薇来到和付丽当初住过的石洞里,准备偷偷冒险蒸馏海水,结果只提取了一杯水不到,就被海上巡逻的木筏吓得落荒而逃,半杯水也泼洒得干干净净。 又过了一天,连小薇也起不来了,向立文更是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时而清醒,时而混乱,不停地说着胡话。 快天黑的时候,他拉着小薇的手,声泪俱下地说:“薇薇……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拉着你跟我一起逃跑,我冲动,我自私,我该死!是我害了你!” 小薇早就哭成了泪人,哽咽道:“你不要这么说,是我自愿的,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有个愿望,就是长大后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去一个人迹罕至的海岛上隐居,生一大堆孩子,这个愿望,其实已经实现了一半了,这些天,和你一起,每天看潮起潮落,就和我梦中的情境一模一样,我已经很满足了,就是死,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唯一可惜的,是没能给你生很多孩子,我好后悔,那天你要的时候,我没能把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你,我好恨啦……呜呜!” 小薇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孩子的矜持,但我却没有丝毫地看轻她,反而为她的至情至性而感动,人往往到了生死边缘,才会完全敞开自己的心扉,说出深藏在心底的话。 我突然也有了再见付丽一面的冲动,时日无多,趁我还走得动的时候,去把自己最想说的话告诉她。 管她怎么想了,说出去了就不会有遗憾,没有遗憾,死亡就不会显得那么可怕。 “没关系的,薇薇,我的第一次也留着了,等到下辈子,你还做我女朋友,咱们再弥补这个遗憾吧!”向立文胡言乱语地说着。我在他们旁边呆着挺尴尬的,跟他们说了下,连弓箭也没带,一个人向付丽的营地而去。 身体很虚弱,走路轻飘飘的,就像喝醉酒一样,今天的风特别冷,我摔倒了无数次,又爬起来,跌倒,又爬起来…… 我不知道是怎么靠近海边的营地的,其实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绕到营地边缘,原来放饮水的地方,那里空空如也,刘勇他们已经吸取了教训,将饮水转移走了。 时近午夜,营地地一个人影都没有,我径直向付丽的窝棚走去,风在耳旁呼呼地吹着,什么也听不清楚,我视线越来越模糊,只能认准了前方透露出来的那点火光,尽量迈步……最后,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舔我的脸,湿湿的,好痒,我逐渐清醒了过来。 周围一片漆黑,喉咙里有润润的感觉,是水分! 是谁给我水喝的? 难道是付丽,这是哪里,我的视力一时间还未适应这种黑暗,身边突然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我,吓得我赶紧朝旁边爬去。 “你醒了?” 黑暗中有个温润的嗓音响起,压得很低,但充满了熟悉的味道,正是自己最渴望听到的声音。 “付丽,这是在哪里,你的窝棚么?”喝了些水,身上有了些力气,我坐起来问。 “不是,你上次你救小薇的那片林子。你晕倒在营地附近,是“蓝眼睛”发现了你,然后叫醒了我,一起把你带到这儿来的。”付丽走了过来,我能勉强看清她的轮廓了。 我摸着靠过来的豹子,恍然大悟:“原来这货跟你在一起,难怪我找不着它。” 付丽向营地那边打量了一下,坐在我身边,解释道:“它被刘勇他们设的陷阱抓住了,是我从刘勇那要过来的,这货伤了腿,我一直留它在这养伤。” “刘勇他们没伤害它?”我有些奇怪。 “这么厉害的豹子,他们怎么舍得,他们只想捕了去,驯养成他们的帮凶了。上次他们杀了另一只,被我一番痛骂,后面得知是异种,悔得肠子都青了。”付丽冷声道。 “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晕倒在营地附近,是没水喝了吗?你知道不知道,要不是枪火和独眼彪都巡逻去了,媚狐又病了的话,你早就被刘勇他们发现了。”付丽有些埋怨的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只是想见见你!”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把现在的窘境说出来。 付丽在这也不好过,蒸馏的那点水,只能保证大家不渴死,如果我将我们现在的处境一说,付丽势必会将她自己的那份分出来,到时候,她自己怎么活下去? “你别这么傻好不好?说说,向立文他们是不是和你在一起?那天他们一走,你也跟着跑了,他们都以为你们是事先串通好的,你再落在他们手里,他们就不会再对你客气了。”付丽用很严肃的口气对我说道。 “不客气又怎么样?能再见你一面,死也甘心。”我不自觉就说出了心里话。 付丽恼怒地看着我,似乎是觉得我很没出息。不过最后,也没有说出责怪的话。 “小薇,她还好吗?” 我咬咬牙,“他们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嗯!那你赶紧回去吧!等下枪火他们回来,你就走不了了。”付丽催促道。 我有些不情愿的站起来,回去又怎么样?还不是等死,如此,我情愿死在付丽身边。 “这里有一小瓶水,再多我也没有了,你先拿回去,我再想想办法,等弄到了,我再让“蓝眼睛”给你们送去。”付丽塞给我个瓶子,里面冰凉冰凉的,装的是水。 “我不要,你把水给我了,自己怎么办?刘勇那小子阴险得很,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会用水来胁迫你,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忙想塞回到她手里,付丽怒了,骂道: “你怎么这么自私?我知道你肯定是没办法了,才到我这里来的,就算你自己不喝,你也得为你的同伴着想,快回去吧!”付丽说完,推了我一把,自己头也不回地向营地走去。 我恋恋不舍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才叹了口气,向山上走去,付丽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女人,她决定的事情,我是改变不了的,只能乖乖地照做。 付丽给的水,只是装满了一个小小的矿泉水瓶,就这点水,我估计都是她好不容易才节省下来的。 昏迷的时候,付丽已经给我喝过了,所以这些水,我一口也没动,拿回到山洞全部分给小薇和向立文二人了。 小薇还好些,喝了水,恢复了一些精神,向立文的情况比较严重,光这点水是远远不够的,要想让他脱离危险状态,起码得有稳定的饮水供应。 就算这样,估计他也得好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我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付丽那边,万一她弄不到水,向立文可能活不过一个星期。 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不敢在海边蒸馏,我晚上就一桶一桶地将海水提上来,倒在山顶的池子里,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这么高的山,我提着水上下一趟,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小薇看我这么辛苦,感动得哭了好几回,可她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子,这种力气活,也帮不上什么忙。 有了冷却用的海水,我又偷偷地去砍竹子回来做蒸馏用的工具,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将工具都准备齐全,我已经累瘫在地上,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晚上醒来,口渴得要死,昨天出了那么多汗,喝的一点水早就挥发干净了,可是仅剩的一点水却不能动,因为向立文还昏迷着,得给他留着。 小薇给我递了几次水,我都忍住了,没喝,指挥她一起,在石缝里烧了堆火,开始提取淡水。 小薇在刘勇营地的时候,经常干这个,对提取淡水很有经验,有了她的帮助,提取过程顺利了很多,但冷却用的水,需要我从峰顶运下来,这是个力气活,所以我的工作也并不轻松。 一个晚上过去了,空了的矿泉水瓶被再次装满,但池子里的海水也被消耗光了,到晚上的时候,又得重新去提。 说实话,要不是经过这么多天的训练,我手上还有股子力气,这么重的体力活,我是绝对坚持不下来的。 在这么难熬的日子里,一个星期又过去了,黄云龙就还是没有回来,我估计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意外,多半是凶多吉少了,也就不再对他抱什么希望。 这一个星期提取的饮水,多半都被向立文消耗掉了,他的身体终于有了起色,清醒了许多,最令我敬佩的,是小薇这个小姑娘,她每天喝的水比我还少,干活的劲头却比我还要大得多,一个星期下来,和我一样,瘦了一圈,看得向立文那小子心疼不已,死活也不肯再喝水了。 我怎么劝都没用,最后小姑娘直接发飚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劲哥和我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你早点好起来,你再像个女人一样的扭扭捏捏,我就和劲哥一起跑了,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我爆汗,这小母猫发起飙来,比母狮也差不了多少。 她这话说得,让我都有些心虚了,好像我和她勾搭成奸,要谋杀亲夫似的,向立文这小子听了不会误会吧? 谁知向立文接下来的话,让我下巴差点没掉下。 这小子竟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样就再好不过了,劲哥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恩人,你跟着他,我放心。” 我忍不住在他头上狠拍了一下:“放心你妹!还不赶紧给我好起来!你想把老子折腾死啊!” 向立文的身体在一天天好转,已经能帮着干活了,唯一的遗憾,是付丽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我想,她可能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两天后,山洞外传来了“蓝眼睛”熟悉的呜咽声,我大喜,将它放了进来,这货一进来,就朝向立文两人扑去,幸亏我早有准备,拦住了它,不过向立文那小子,已被吓得尿了裤裆了。 “蓝眼睛”脖子上挂着一瓶水和一张纸条,上面是这样写的:“何劲,对不起!这么久才给你送水过来,蓝眼睛这几天被他们关在笼子里,他们盯我很紧,我不敢随便来见你,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将蓝眼睛放出来,你别再让它回来了。我很担心你们的情况,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望你在我原来居住的那片沙滩上留一个“好”字,如果情况很糟糕,就留一个“差”字,我会想办法支援你们的。” 看了这张纸条,心头一股暖流流过,于是我晚上去那片沙滩,在付丽原来居住的岩石下,留了一个大大的“好”字。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老天依然没有下雨,意外的是,却下起了雪! 第52章 偷食物 水源的问题解决了,但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却随之而来。 漫山遍野都铺了一层白白的雪,对于南方没见过雪的我,这是一种难得的奇怪,然而,我却没心情欣赏这样的美景,因为,我们不能外出了! 外出就会留下脚印,我想以刘勇的奸诈,不会想不到这个道理,他一定趁此机会,大举搜山,我们哪还敢出去,只能整天缩在山洞里,最多也就就是在山顶放上少许食物碎屑,引诱那些从山顶飞过的鸟类上当。 但这种机率实在是太少了,冬天,很多鸟类都飞去了更暖和的地方过冬,剩下的,这种大雪天,也都龟缩在巢穴内不出来,我们的收获太少了,有时整天连一只鸟儿都捕捉不到。 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情况,有了“蓝眼睛”这个大吃货,储存的食物很快就吃光了,刚渡过饮水危机,我们又开始面临新一轮的食物危机。 而刘勇的人,却从来没有来过山顶,这山顶就孤峰一座,猿猴难登,不会有人怀疑我们住在这种绝壁之上。 这本是好事,但在这种天气里却成了桎梏,他们不来,就不会在周围留下脚印,我们也就没办法鱼目混珠了。 我们都不敢出去冒险,短短几日,这雪也没有融化的迹象,我真是恨不得自己能背生双翼,从悬崖上飞出去。 好像听人说过,人不吃东西,最多能坚持七天,而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我们三人一豹已经有整整三天没有进食,饥饿之下,“蓝眼睛”显得异常焦躁,我们都担心这畜生什么时候会把咱们当做食物,万般无奈之下,我们一商量,决定趁着现在还有些力气,晚上就出去找食物。 至于这样做的后果,却已经顾不得了,陷入绝境的时候,谁都会铤而走险,这是动物的本能。 饥饿,令这个白天变得尤其漫长,洞窟里不能生火,阴冷异常,向立文和小薇两个,还可以互相抱着用体温取暖,我就只能在不停地走来走去,免得被冻僵,“蓝眼睛”可能因为有凝结冰锥的能力,体温非常之低,也不能抱着它取暖。 走动了一会儿,我觉得心烦难耐,一个人爬上山顶,坐在积了一层雪的水泥台子上,痴痴地望着南岛。 黄云龙此时不知道在哪里,也许早已经葬身鱼腹了吧! 仔细算来,从船沉到现在,已有两月有余,这么长的时间,外面的救援恐怕早就放弃了,那种不详的预感再次袭上心头,我们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惶恐过后,心里却有丝欣喜,如果真回不去,自己和付丽之间,是不是还有可能在一起呢? 想着有这种可能,心情也变得灿烂了起来,得找机会跟她说说,打消她的侥幸念头。 心里正想着付丽了,耳中就听到了付丽的声音,难道是自己太想她,以至于出现幻听了? 不对!的确是她的声音,崖下来人了。 我低头向下一望,果然,在皑皑的雪地里,两个女孩的身影显露出来,她们出了林子,相携着,径直向崖底下走来。 我赶紧压低了身子,凝目一望,是付丽和穆心蓝。 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难道是来找我的? 不对呀!付丽是很冷静的人,她要来也会一个人悄悄地来,绝对不会带上穆心蓝的。 我正在猜测个不停,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林子里人影一闪,暗道不妙,有人在跟踪她们,如果付丽是来找我的,那可就完蛋了。 好在,付丽并没有带心蓝去北边洞口的方向,而是直接来到了崖底下。 我见她有意无意抬眼扫了眼峰顶,然后大声说道:“心蓝,我没说错吧!只有在山顶才能看到这么美的雪景,怎么,漂亮吗?” 一边说,一边拉着穆心蓝到处走。 穆心蓝向山下看去,高兴道:“的确是了,这岛真美!不过这山顶太冷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两个女孩都还穿着秋天的衣服,不冷才怪了。 “急什么?好不容易上来一趟,咱们玩玩再回去吧!来,我们来打雪仗!”说完,像只快乐的小鸟,抓了个雪团就向穆心蓝砸去,两个女孩子顿时闹成一团。 我傻眼了,付丽平时都是以高冷的形象示人,何曾见过她这么活泼过,她什么时候改了性子? 虽然很想欣赏一下两个美女嬉戏的可爱场面,但远处还有尾巴盯着了,我只能尽更藏好身形,免得被下面的人发觉。 打闹了片刻,忽听付丽道:“咱们再去北边看看吧!” 说完就拉着穆心蓝向北边绕去,我心一凝,这妮子究竟要干什么? 两个女孩一走,下面林子里就钻出一个人来,看他头上的帽子,应该是枪火无疑,等他也走了过去,我伸头往底下一瞧,我的个乖乖!地下到处都是脚印,杂乱不堪,我顿时有些明白付丽的想法了。 这丫头真聪明啊!居然连这个都想到了。 我忙站起来,跑到北边偷偷地向下打量,果不其然,在山洞出口前,两人又留下了不少杂乱的脚印,这下不用担心出去暴露行迹了。 我心里顿时对付丽一万个感激,表面上看去,她对我不冷不热的,实际却为我设想得这么周到,唯一不明白的是,你是看在小薇的面子上,还是因为我了? 答案不得而知,也许有一天,它会自动浮出水面。 晚上。 “什么?你说咱们可以出去了?”向立文惊喜地站了起来。 “嗯!这是付小姐为咱们创造的机会,咱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报答她?”我将付丽白天的举动一说,向立文怀疑道:“你不是你想多了,也许付小姐只是单纯地来看风景呢?” 小薇插嘴道:“我同意何劲的看法,付小姐的心思可细了,这么冷的天,她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出来看风景的。” “看到没有!小薇都比你聪明,你这个猪脑子。”居然敢怀疑付丽,我骂他没商量。 “好吧!是我错了。”向立文无奈道,“那咱们从洞口出去么?” “不!你和我从崖上下去,练了这么多天,检验你训练成果的时候到了,小薇也别留在洞里,到上面去等,这货现在不太稳定,你一个人留在洞里我不放心。”我指了指地上饿得眼睛发绿,动不动就盯着我们的“蓝眼睛”。 “好!” 这些天来,在我的督促下,向立文和我一起,天天练起了攀岩,进步明显,没有黄云龙在的日子里,我们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保护好自己,特别是我预感到以后很可能会永远困在这里的时候,我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 就目前来看,我的实力和刘勇都差了一大截,更不用说和枪火、独眼龙他们比了,虽然短时间内,不可能超越他们,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就不信,永远会受他们的钳制。 我和向立文从付丽来过的那片山崖上溜了下去,向立文虽然有些磨蹭,但动作很娴熟,没发生什么危险。 我朝他伸了伸大拇指,两人踩着那些凌乱的脚印,掉头向北边山腰上摸去。 南面那片林子里栖息的鸟类已经被我们猎得差不多了,现在狩猎要跑到很远的其它山头才行,向立文拿着当初我从刘勇那偷来的长矛,这东西可以当标枪用,这是独眼彪交给他们的技能,对大型猎物还是很有效的。 要说投标枪,向立文的准头可比我强多了,但说要用弓箭,这小子完全不行,练了这么多天,连30米靶都经常射不准,而我,却已经可以精准地射中50米外的靶心。 我相信这是天赋的差别,所以放弃了其它的训练科目,专心练射箭,四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第二个“绿箭侠”。 我和向立文兴冲冲地翻了两座山头,别说是野鹿和野山羊了,就连海鸟都没看到一只,地上到处是人行走过的痕迹,却没看到什么野兽的脚印,岛就这么大,刘勇他们天天狩猎,这么长时间,大型野兽早就被杀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动物们,现在看到人就躲,狩猎难度很大,刘勇他们不清楚,反证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猎到过大型猎物了,基本都是靠一些不长记性的傻鸟冲饥,就算山顶的居所不比他们发现,这座岛也快呆不下去了。 “怎么办?再向前走就是刘勇他们的营地了,咱们要原路返回么?” 在一棵隐秘的大树下歇息时,向立文喘息着问我。 在外面游荡了两个多小时,唯一的收获就是手里这只拳头大的白头鸥。 就这只白头鸥,还是伤了翅膀,飞不起来才落到我们手里的。 本来这岛上毒蛇挺多的,但冬天连蛇都冬眠了,找食物委实不容易。 “怎么回去?这只鸟够吃?”我横了他一眼,站起来向山下走去。 “去海边看看,看能不能弄点鱼和螃蟹回去。” 两人走了一段路,向立文突然停住道:“我想起来了,刘勇他们在这附近挖了个地窖藏山薯,咱们去偷点怎么样?” “山薯?在哪里?”我精神一振。 向立文看了看地形,招手道:“跟我来,就在前面不远。” 跟着他穿过一片树林,在靠近山脚的一个隐蔽处藏了起来,向立文指了指前面,“快要到了,就在那里。” 让向立文在外面放风,我一个人从入口溜了下去,所谓地窖,不过是个一人多深的土坑,里面已经空了,剩下十几个深紫色,像地瓜一样的东西,我将这些山薯都装进袋子里,忽听到有人声从远处传来,声音由远而近,向立文低声道:“有人来了!快走。” 我赶紧爬了出去,和向立文找个草丛趴下来,不敢稍动。 “林哥!这是最后一点山薯了,吃完了估计大家都得挨饿,等下咱们先偷吃几个,再给他们拿回去,你觉得怎么样?”公鸭般的嗓音响起,我一下就听出来,这是王庆的声音。 “你可真卑鄙,不过这个主意我喜欢,就这么办吧!”刘林的声音。 又碰到这两货了,我不禁感叹,真是冤家路窄。 第53章 新的生存技能 “艹!山薯被人偷了,一个都没有了。” “不会吧!中午我还来看过,还有十多个了。” “真的,林哥,肯定是何劲那王八蛋干的。” “他怎么会知道咱们把山薯藏在这儿?” “这还用说么,向立文那小子带的路呗!” “别说了,赶紧去跟刘少说吧!出大事了。” “……” 声音逐渐远去,我和向立文爬起来,没命飞奔,逃回了住所。 “太惊险了!”一回到山洞,向立文就像狗一样地趴在地方,剧烈地喘息着。 我倒是比他镇定些,毕竟有过一次做贼的经验了,像这种情况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们怎么了?有人在追你们么?”小薇紧张地看着我两。 “没……没有!我们把刘勇他们藏的山薯全偷回来了。”向立文喘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利索。 “啊?那他们不是没的吃了。”小薇小嘴微张,惊讶道。 她一提醒,我突然想到,刚才王庆那货说,这些山薯是最后一点食物了,自己都拿了来,付丽岂不是也跟着挨饿? 想到这里,我高兴不起来了,皱眉道:“付小姐怎么办?” “啊?”两人都没想到这一点,被我一说,都沉默了下来。 “烧熟了,偷偷给她送几个过去吧!毕竟她今天帮了咱们。”向立文说。 小薇也点了点头。 看来只能这么办了,将那只唯一的鸟丢给蓝眼睛吃了,我们一人烤了两个山薯,吃完后,我用树叶包了四个,揣在身上,一个人向山下营地摸去。 下了雪的山上又湿又滑,身上也特别冷,我揣着几个滚烫的山薯,心也滚烫滚烫的,又能见付丽了,我居然有些激动。 藏在上次和付丽分手的那片子里,我爬上一棵高树,向营地里观望,现在还早,我不敢轻易摸进营地里去,上次是侥幸,刚好碰到枪火和独眼彪不在,媚狐生病,这次就没那么走运了,得想个什么办法把付丽引出来才行。 或者干脆等到那几个煞星出去巡逻了再想办法溜进去。 然而,我失望了,付丽的窝棚里一点火光都没有,那三个煞星也都在营地里,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或许是天太冷了,他们也不愿意出去受冻吧! 难道付丽已经睡了? 不应该啊,就算睡了,这么冷的天,她也会烧着火取暖的。 我的心沉了下来,却又不甘心离去,一直在树上呆了个把小时,差点冻成冰雕了。 实在是熬不住了,我正打算回去,忽见西边树林里走进个人影,那是自己回去的方向,怎么会有人从那边过来。 待她走到树下了,就着积雪的反光,我终于看清,来人正是付丽,看她一脸疲惫,发丝散乱的样子,像是经过了长途跋涉一样。 “付丽……”还以为今天白跑一趟了,我惊喜莫名,低声唤道。 付丽被吓了一跳,慌张地四处打量,我从树上跳了下来,道:“我等你好久了,你去哪儿了?” “我去山顶找你了。”付丽听出了我声音,镇定了下来。 “哦,早知道我就在山上等你了,没有人跟踪你吗?” “放心吧!我是趁他们吃东西的时候偷跑出去的,不会有人发现。” “那就好,这个是烤熟的山薯,我特意给你送来的,还是热乎着,赶紧吃吧!”我忙不迭把山薯掏了出来,递给她。 “我不要!要吃你自己吃。” 我听着付丽的语气很冷,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我专门给你送来的,你们营地里已经没有食物了,你不吃会饿肚子的。” “何劲,我没想到你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你和刘勇有仇,但其它人没有伤害过你,有的还是你的同学,你怎么能偷走大家的最后一点食物?你这样的行为让我很看不起,山薯你留着吃吧!我不要你偷来的东西。”付丽很冷淡地说道。 “那你去找我做什么?”我愕然。 “我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付丽说完就出了林子,回营地里去了,我想拉住她解释,却被她生气地挣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这样做真的错了么?” 我很迷茫地问着自己。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避免积雪化掉,我和向立文还有小薇一起,黄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将峰顶的积雪大部分都弄进了水池,堆得满满地。 这些积雪化掉以后,估计得有大半池水了,很长时间都不用再为水源担心。 休息的时候,我和向立文坐在打扫干净的水泥台子上,阳光暖暖地射在身上,很舒服,然而我的心却暖不起来。 “从昨天回来,你一直就是要死不活的样子,怎么,和付小姐吵架了?”向立文将瓶子里化掉的雪水递给我。 “立文,你说咱们昨天是不是做错了?”我喝了口水,缓缓问道。 “什么做错了?”向立文一愣,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咱们偷他们的食物。” “嘁!就那帮垃圾,用得着跟他们客气吗?再说采山薯的时候,也有我的一份劳动成果了,这是我应得的。你就是为这个闷闷不乐?”向立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是他们之中也有被逼无奈的无辜幸存者,比如付丽,比如心蓝,咱们这样做,根本没有考虑到他们的感受。” “是付小姐跟你说的吧!我承认,咱们这样做,的确有些过份,但我只是个小人物,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我只知道,不这样做,薇薇就要饿肚子,我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饿着,所以就只能对不起其他人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向立文很淡然地说着。 我认为他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圣人,为了某件事,或者某个人,也许我会做出千夫所指的事情,别人可能不理解,但我希望自己在乎的人都能够理解。 付丽虽然说了让我不再去找她,但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何劲,我不会再傻傻地放弃,我会一直等到她认同我的那一天。 “咱们接下去的食物该怎么办?依我看,在春天来临之前,岛上的食物会极度缺乏,依靠狩猎是行不通了,咱们要想别的路子才行。” 向立文转换了话题。 “我有个想法,不过要试过之后才知道可不可行。” 我缓缓地收回思绪。 目前最需要解决的是生存问题,个人情感,只能等到以后再说了。向力文和小薇既然选择了投奔我,我就得负起这个责任。 “什么想法?” “晚上再说!”我站起来,继续刚才未完的工作。 晚上吃完最后几个山薯,我给两人说了下自己的想法。 “劲哥!你这想法应该可行,我挺佩服你的,居然能想出这种方法,我敢打赌,刘勇那傻货肯定想不出来。”向立文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何劲,你脑子真好使,不像这位,和猪脑子一样。”小薇也在旁边打趣。 “靠!薇薇,你不能这样说你未来的老公,你难道要嫁给一头猪吗?”向立文哀嚎道。 小薇哼了一声,“谁要嫁给你了?” 向立文涎着脸道:“你不嫁我嫁谁?” “我嫁给何劲不行啊,人家可比你厉害多了。” 我头大道:“薇薇你别开玩笑,这和厉不厉害无关,我在海边长大,经验自然要多一些,怕了你们了,赶紧睡会儿!半夜起来做事。” 过了凌晨,我把两人叫了起来,将任务分了工,向立文负责和我一起出去割棕,薇薇心灵手巧,就在山洞里处理棕毛。等我们割完棕回来,再一起编成棕绳。 半夜,我和向立文冒着酷寒去野外剥棕树皮,温度起码是零度以下了,要不是我收集了一些鹿皮和山羊皮让薇薇都做成了衣服,这么晚出来绝对会成冰雕。 棕树是很耐寒的植物,又不是高大的林木,所以这岛上特别多,收集起来倒不是很难。 而且剥棕树皮也不会发出很大的声响,倒也不用担心惊动刘勇他们。 但这活儿也是需要技术的,割深了没有用,割浅了浪费,在向立文割坏了好几株后,我干脆让他当起了专职跑腿,把割下来的树皮运回山洞。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返回山洞,趁着天还没亮,赶紧烧起大火将冻僵了身体恢复过来。 果然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这么久的野外生活,我的体质增强了许多,换做以前,大雪天这么在外面冻上一夜,早就病得稀里糊涂了,现在却一点事没有。 等我烤热了身体,小薇已经将所有的棕都剥成了一缕一缕,这小姑娘,个子虽然小,做事却很麻利,和笨手笨脚的向立文相比,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都休息吧!下午起来编绳子,晚上织网,争取在今天就完工,我可不想明天还要饿着肚子干活。”我们的食物已经告磐了,多耽搁一天,就要多饿一天,要明天再不吃东西,到时候有没有力气走路都成问题。 第54章 付丽的危机 短短歇息了四个小时,三个人又爬起来开工,织渔网这种活,他们两个肯定是不行的,只能由在海边长大的我来做。 在我的指导下,向立文和小薇将一缕缕的棕毛,编织成绳,做成织网的材料。 饿了,就喝一口水,我们在饥饿边缘挣扎着,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大功告成,一张长八米,宽两米的渔网成形了。 “劲哥!这东西管不管用?我很想现在就在试试看。”向立文兴奋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嚷嚷着。 我也很高兴,但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天快亮了,去海边捕鱼危险系数太大,运气不好被发现了,就会给别人做了嫁衣。 “淡定!要淡定!咱们晚上再去,你不想咱们辛辛苦苦织成的网,让刘勇给收了去吧?” 向立文一愣,大声道:“那当然不行了,真要让他抢了去,我估计我会吐血而亡的。” “那就是了!老实歇着吧!养足精神,晚上就有又鲜又美的鱼吃了。” 傍晚,三个兴奋得睡不着的家伙早早就爬了起来,坐在山顶上,翘首以盼,等着日落,虽然一个个饿得肚子咕咕叫,但想着晚上的美餐,都馋得只流口水。 今天的晚霞超美,就像我们三个的心情一样。 天一黑,我们就再耐不住性子,抱着做好的渔网,从西北边的山坡上溜了下去,那边有一个海湾,水很浅,里面的鱼很多,最主要的是,那里偏僻,刘勇他们巡逻一般不会去那里。 虽然时间还有些早,但近段时间,可能由于缺少食物,天气又冷的原因,刘勇他们晚上已经很少出来巡逻了,人都是肉长的,缺吃少穿的,谁愿没事出来瞎逛。 冬天的海水寒冷刺骨,我们咬着牙,连小薇都下了水,挑了个狭窄的角落,我和向立文一人牵着一头渔网,缓缓向角落围去…… “你抖个屁啊!该收网了。”向立文牵网的手抖个不停,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我激动,我忐忑啊!万一这网里是空的,我怕我经受不住这么沉重的打击。”向立文带着哭腔说道。 “忐忑你妹啊!赶紧收网!”我火了。 还是小薇果断,拉着他那头的网,配合我一起,缓缓提了起来。 四五条巴掌大的鱼在网里欢快地跳动着,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至少今晚,付丽的努力没有有白费。 “哇!这么多的鱼?”小薇高兴得跳了起来。 “你小子哭什么?”没听到那向立文的动静,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发现这小子居然在抹眼泪。 “你懂什么,这叫席卷而去喜极而泣,玛的!多久没尝过鱼的滋味了,劲哥,咱们上次晒的盐还有吧!回去抹上,烤烤,绝对是美味,想想我都流口水了。”向立文饿狗一样地扑了上去,将网里的鱼全收进了桶里。 “瞧你那点出息,咱们这才第一网了。”我鄙视道,分享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快乐。 “是啊!是啊!才第一网,要淡定,一定要淡定!” 向立文把桶塞到小薇手里,硬是把她拽上了岸,说是海水太凉,看两人你侬我侬的甜蜜样子,我好羡慕,要是能和付丽这样相处几天,我死也甘心了。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成果非常喜人,共捕上大小鱼类25条,光煮汤的话,够吃上三四天了。 “回去吧!这水太冷,冻太久容易生病,咱们下次再来。”还是女孩子细心,小薇止住了要继续下水的我二人,我两都有些兴奋过头了。 “行!大功告成,撤!” 我一挥手,收了网,三个人喜滋滋地满载而归。 这天晚上,无疑是近一个月来,我们过得最幸福的一天,也是我们三个人吃得最饱的一天,不仅如此,我们还找到了新的食物来源,就算是岛上的动物都鸟类随死绝了,我们也不会再饿肚子。 当然,前提是不被刘勇他们发现,如果被他们发现,只要封锁岛上的几处海滩,我们就只有干瞪眼的份。 吃饱喝足,我突然想起了付丽,这些天,她一定过得异常艰难吧!刘勇会不会利用食物来要挟她,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想想就高兴不起来了,找块布包了几条鱼,站了起来。 “劲哥,你干什么去?”向立文疑惑地问。 小薇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道:“别问了。” 然后笑着对我说:“小心点,快去快回!” 我点了点头,拍了拍还未吃够的“蓝眼睛”,道:“懒虫,走,出去找吃的。” 这货听说出去找吃的,一口吞掉剩下的半条鱼,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出来了。 这几天没吃的,晚上我都会放它出来自己找食物,虽然现在岛上食物短缺,但作为这个岛上以前的霸主,它捕食的本有些比人类要强大太多,基本都能找到食物,可气的是,这货只管自己吃饱,从来不会管我们的死活,想让它带食物回来,基本是不可能的。 刚开始,我还会跟着它,害怕它傻乎乎去找去刘勇的营地,不过这货被刘勇关了几天,好像学乖了,老远就掉头了。 今晚也是一样,我刚走到那边营地附近,这货哼了两声,见我没有回头的打算,自个儿一溜烟地跑掉了。 “艹!这货来去无声,本想让潜入营地里去给付丽报个信,没想到这么怕死。”这下我苦逼了,没有它,我该怎么叫付丽出来了? 我在上次那片子里徘徊良久,也不敢贸然行动,烦闷之下,不知不觉来到了她们上次蒸馏海水的那片海滩。 远远地见海滩上坐着一个背影,我一喜,不会又是付丽吧? 悄悄地潜了过去,发现那人背影抽动,好似在哭。 是个女孩子,短发,应该不是付丽,看起来倒有些像穆心蓝。 再靠近了些,确定是穆心蓝,我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见她,在我眼里,已经隐隐把她当成了刘勇的人,虽然她从未做过伤害我的事,但我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距她越来越远。 上次在窝棚里的对话,我还记忆犹新,让实话,我有些讨厌她了,我想她和我是一样的感觉,那么,她还会帮助我么?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认,她应该不会大叫,惊动营地里的人来抓我。 “心蓝!你怎么了?”我在她身后问。 “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穆心蓝转头,忙着擦眼睛,虽然看不出表情,但我确定,她刚才是在哭。 “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我关心地问,虽然她对我不感冒,但毕竟是我喜欢过的女孩。 “没有……没有谁欺负我。”心蓝慌张地双手捧脸。 “别骗我了,不是受了委屈,这么冷的天,在一个人在外面做什么?” “我……” “我刚才都看到了,说吧!是不是刘勇那混蛋欺负你了?”我猜测道。 心蓝犹豫道:“算不上欺负,他今天心情不好,冲我发了脾气。” “哦?他不是一向对你言听计从的吗?为什么会对你发脾气?”我感兴趣地问。 “其实是因为丽姐,前两天丽姐病了,刘勇说是去看望她,结果却在付小姐的窝棚里和她吵起来了,回来后,就停止了对她的食物供应,我看不过去,偷偷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她,刘勇知道后,把我骂了一顿。”穆心蓝简单地讲了下事情经过。 我蹙着眉,问:“他们为什么吵?是这小子提了什么过分要求么?” 穆心蓝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当时大家都出去狩猎了,我也海边洗衣服,听到争吵声才跑回去的。” 我冷笑连连,多半是这小子趁营地没有人,想对付丽有什么非分举动。 “我明白了,付小姐生的什么病,严重吗?” “就是普通的伤风感冒,喝了媚狐小姐熬的药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心蓝稳定了情绪,突然疑惑地看了看我,道: “你这么关心她,是不是……” “你别误会!我是她的粉丝,又和她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当然不希望她有什么事。”我解释道。 “哦?”心蓝半信半疑的地点点头,忽然道:“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何劲,你自己要多保重。” 我吃了一惊,忙问:“为什么要离开?你们去哪里?” “这岛上的食物来源已经断绝了,再留在这里,我们都会饿死的,你和小薇他们也赶紧想办法离开吧!”穆心蓝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看样子是想回去。 我拉住她道:“你去叫叫付小姐,说我在这里等她,你们明天都要走了,我有些话要跟她说。” “好吧!我这就去给你叫,不过丽姐对你上次偷咱们食物的事情很生气,不一定会见你。”心蓝迟疑了片刻,说道。 我红着脸说:“对不起!上次是我做错了,我们也是实在找不到食物,所以……” 谁知穆心蓝却点了点头,道:“不用说了,我理解!刘勇说,上次的事情是你和向立文串通好的,所以到处抓捕你们,你们也是被逼无奈。” “那你相信他说的吗?”我乜眼看她。 她摇摇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向立文的事情刘勇做得太失公允,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向立文。” “那就好!” 我在树林了等了十多分钟,正心焦的时候,却见穆心蓝一个人走了回来。 第55章 为爱献计 我带着疑问看她。 心蓝很抱歉地摇摇头,“对不起,何劲,丽姐说不想见你,让你回去。” 我很失落,不死心道:“你能不能帮我说说好话,明天你们都要走了,以后可能很难再见面,她就不肯原谅我?” “何劲,我已经尽力了,但丽姐铁了心不肯见你,我也没有办法。”穆心蓝无奈地说。 付丽就要走了,她一走,可能很难再见到她,我心情异常复杂,纠结了一阵,做了决定。 “心蓝,你说你们离开是因为食物?” 穆心蓝点了点头。 “如果有了食物来源,是不是就不会走了?”我接着问。 穆心蓝又点了点头,“前两天下雪,我们挖了个池子来储存积水,如果有食物,我们肯定是舍不得离开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呐!几条鱼给你。”我把揣着的鱼递给了她。 穆心蓝眼睛一亮,“这些鱼你是怎么抓到的?海里的鱼太滑溜了,很难抓到。” 高兴了一阵又叹口气道:“这几条鱼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我们人太多了。” 我摆手道:“这几条鱼是让你拿去给付小姐补补身子的,她生病需要营养,你悄悄做给她吃,别说是我送的。另外,我将捕鱼的方法交给你们,算是弥补我上次的过错吧!” “真的?何劲你太好了。”穆心蓝喜出望外。 于是我将自己织网捕鱼的经验说给她听,她听完,开心得不得了。 “何劲,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我们走了,你们不是就自由了吗?”穆心蓝眨着大眼睛问。 “因为刘勇和我是私人恩怨,你们都是我同学,其它人也是无辜的,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饿死吧!”我撒了个慌,说实话,这些人虽然大部分都是我同学,但真正值得我这么做的,也只有付丽和心蓝而已。 其他人,我才懒得管他们的死活,我不是圣人,我也不想当圣人,但付丽要一走,我就见不到她了,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将她留下来。 “何劲,我现在才知道,你心肠居然这么好,我会把你的帮助说给刘勇听,希望能化解你们之间的仇恨。” “不需要!千万别跟他说是我交的,连付丽那也别说。”我摇头。以刘勇的狡诈,肯定能猜出来我这么做,都是因为付丽,他是不会让我称心如意的,说不定会更坚定要离开的想法,反证捕鱼在哪都能捕。 “为什么?”穆心蓝不解地问道。 “我们之间没有和好的可能,你这么做,只会让他觉得我在讨好他,我可没有这么贱,这是我两之间的秘密,你要发誓不能说出去。”我叮嘱她道。 “连丽姐也不能说吗?她知道了,说不定就不会误会你了。” “她要误会就让她误会吧!反证你别说,你要说了,咱们以后就不是朋友了。”我很严肃道。 最后一次,她都不肯出来见我,这让我很受伤,人都是有自尊心的,我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回到山洞,向立文挤眉弄眼道:“见到心上人了没有?有没有感激涕零,对你以身相许啊?” 我心情很烦躁,骂道:“滚,以后少跟我开这种玩笑,要不我对你不客气。”说完,抱头就睡。 “这小子吃枪药了?”向立文被我的态度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是小薇细心,拉了拉他,让他别再开口。 这晚我居然失眠了,辗转反侧,脑中全是付丽绝情的样子,天亮前,我把两人都叫了起来,对他们说: “趁天还没亮,咱们再去收几网吧!” 向立文睡得正香,被我叫醒,很恼火地说:“你有病吧?这三更半夜的,你要跑去打鱼?我困得很,要去你自己去。”说完,倒头继续睡。 这小子是在不满我昨天的态度。 “何劲,是不是有什么事?”女孩子的心思就是敏感,小薇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把实情告诉他们,这事没有瞒着他们的必要,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 “我把咱们捕鱼的方法告诉刘勇他们了。”我很平静地说道。 “什么?”向立文一轱辘爬了起来,“你疯了?他们坚持不下去了就会离开,到时咱们就自由了,你这时候去当什么圣人?” 小薇也很惊讶,不过她却没有说什么。 “你们可以认为我疯了,但我觉得,大家同学一场,该帮忙的时候还是得帮,咱们不应该把对个别人的仇恨,转移到其它无辜的人身上。”我淡淡地说道。 也许这不是我的初衷,但也多少包含了一些这样的想法。 不过,向立文很明显不这么看,他带着嘲讽的语气冷笑道:“无辜的人?他们之中,有谁真正把咱们当过同学吗?咱们没东西吃的时候,他们可曾考虑过接济咱们?他们只想着把咱们困死,把咱们饿死,现在轮到他们挨饿了,你倒是当起圣人来了,真没想到,你何劲还有这么无私伟大的一面,你不去当上帝都可惜了。” 小薇皱眉叱道:“立文,你闭嘴!胡说些什么?” 向立文瞪眼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胡说?我哪点说错了?什么狗屁为同学着想,他就是怕自己喜欢的人挨饿,所以才这么干的,他倒是讨了好了,有没有考虑过咱们的处境?刘勇那王八蛋知道咱们天天在海边打鱼,还不把咱们封得死死的,以后咱们还怎么出去捕鱼?对了,你现在叫我们出去,也是担心怕以后捕不到鱼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笑着道:“没错!你都说对了,我就是个只为自己着想,一个自私的王八蛋,你要觉得委屈可以走,我不留你。” 向立文勃然而起,怒道:“走就走,谁特么稀罕跟你呆一起?小薇,咱们走,我就不信,咱们离了他就活不下去。” “等等!”我一把拉住小薇,“要走你自己走,我不会让小薇跟着你到外面吃苦的。” “我艹!小薇是我女朋友,你凭什么管?”向立文一下就炸毛了。 “小薇是你女朋友没错,但她也是我朋友,你要是真把她当女朋友,就不该在这时候,拉她出去和你一起在外面挨饿受冻、担惊受怕。”我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被这小子一通冷嘲热讽,火气也上来了。 “她心甘情愿,你管得着吗?给老子放手,再不放手,老子对你不客气了!”向立文气得咆哮起来。 小薇一甩手,挣脱了我们两个,怒道:“都给我闭嘴,我哪儿也不去,你们两个,都给我坐下!” 小姑娘平时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没想到发起飙来也挺吓人的。 “可是……”向立文还待再说,被小薇一瞪,只得悻悻然坐了下来。 “立文,我问你,如果我换做是我留在刘勇那边,你会这么做么?”小薇紧盯着向文的眼睛,问。 “我……我不知道!”向立文不料她有此一问,避开了她的眼睛。 小薇冷笑道:“这么说,你是打算不管我的死活,让我活活饿死啰?” 向立文一怔,忙不迭解释道:“怎么会了?薇薇,我哪里会舍得让你饿死,我情愿把自己身上的肉割给你吃。” 这小子,够肉麻的,听得我起了鸡皮疙瘩。 “那不就是了,为了我,你可以这么做,何劲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就不能这么做?” 向立文语塞,说不出话来了。 我不禁暗暗佩服这女孩的聪明,说话一针见血。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想你能够体会何劲的心情,同时也要理解他,所以,你应该向他道歉,因为刚才你说的话真的很过份。”小薇语气很严厉地说道。 “不是……小薇,我也是担心他这么做,会给你带来危险,一时情急才这么说的,我知道错了,道歉就免了吧?”向立文有些拉不下面子。 “你要不道歉,就一个人走吧!我和何劲留在这里。”小薇抛出了杀手锏。 “别呀!我道歉还不行么?劲哥,我说错话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向立文腆着脸过来赔罪。 “你刚才骂得也对,我是应该先征得你们的同意再做这个决定,只是因为时间紧迫,他们明天就走,所以我……”知道这小子是急性子,我当然不会真的计较他刚才说的话。如小薇所说,换个位置,我也会忍不住发脾气的。 “这么说,他们明天不会走了?可惜了。”向立文一副失望的表情。 小薇瞪了他一眼,对我说:“不走也好,其实我也舍不得丽姐和心蓝姐,他们要真走了,我会伤心的。” “他们在这有水源,现在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去别的地方还要重新收集饮水,我估计他们是不会走了,所以,趁他们还没有行动,咱们去多打点鱼回来,以防万一。”我分析道。 “劲哥,你也别那么悲观,这岛这么大,他们也就十几个人,不可能封得那么死,咱们小心点,应该还是有机会捕到鱼的。”向立文开始安慰起我来了。 “我知道,想把咱们堵死,除非他们24小时不睡觉,小薇,以后你负责把风,咱们跟他们打游击战,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看我玩不死他。”我笑着说。 “行,就这么办!” 从第二天起,刘勇那伙人果然留了下来,他们开始织网,并且在几处鱼多的沙滩都安排了人值守。 刘勇并不知道这个主意是我出的,也不知道我们早已经付诸行动了,所以防守得也不是很严。 而且如向立文所说,他们人手不足,海岸线又太长,他们不可能全都守住,能守住几个鱼多的海湾就不错了。 当然,他们也会派出木筏巡逻,沿岛巡逻,不过这难不倒我们,有小薇把风,他们来了我们就藏起来,有走了,我们又出来继续,鱼少点没关系,大不了多捞几次罢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冬天就过去了,气温开始转暖,鸟儿增多,春天终于来了! 第56章 荒岛来客 几个月的时间,我的箭术有了很大的长进,不仅如此,黄云龙当初交我的一些格功夫,我也没有落下,爬山就更不用说了,六七十米的悬崖,我上下跟玩儿似的,毫不费力,身手和前几个月比,判若两人。 但我的目标是刘勇,这几个月,那小子也没闲着,练得也很勤,而且他身边有三个高手交他,和我相比,进步只快不慢,我和他,依然有着很大的差距,我不禁暗叹:“要是黄云龙还在就好了!” 我去过几次营地,都没能见到付丽,只是偶尔听她在海边练歌,看来她还没有放弃自己的歌手梦想,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我已经不再对救援抱有幻想,不光是我,听了我的分析,就连向立文和小薇也做好了在此终老的打算。 向立文的长矛用得是越来越顺溜了,黄云龙交过我的,我基本都交过他,但他好像只对这个感兴趣,也比较有天赋,他的箭术虽然也经常练,但一直没什么进步,还不如小薇射得准。 冬天过去,岛上就很少下雪了,水源再次成了刘勇一伙头疼的问题,他们又开始每天蒸馏海水。 而我们,因为人员少,山顶的池子又够大,饮水基本都用不完,而且春天一来,雨水增多,就更不用为水源的问题操心。 其实,刚开始的一段日子,我们的饮水非常紧张,因为大部分的水都被“蓝眼睛”消耗掉了。有这个用水大户在,储存再多的水,也是枉然。 后来偶然间发现,“蓝眼睛”居然是可以喝海水的,想想也是,这岛上并没有固定的淡水源,如果它只能喝淡水的话,早就渴气了,是我以前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白白浪费了那么宝贵地的水。 从那以后,我就再没给过他淡水,它也不在乎,每次渴了,就会自己跑到海边去喝。 如此一来,我们偶尔还可以洗个澡,比起苦逼的刘勇他们,日子过得惬意多了。 我一直保留着那部大法手机,偶尔开机看看,上面的时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信号也没有,因为平常都关着机,电量倒是还充足。 也只有每次看到这部手机,我才会记起自己来自哪里,才会记起一些自己思念的朋友和亲人,才会清楚地意记到自己现在的生活不是梦境,而是真真切切发生了的事情。 俗话说,山中无日月,其实荒岛上一样的无日月,起初,我还能记得大致日子,时间一长,就有些糊涂了,只得想出个办法,每过一天,我都会在石壁上用炭笔画一个圈,现在都已经90多个了,算一算,自己在这个荒岛上已经呆了五个多月,要是还在国内,这五个多月,也许转瞬即逝,但在这条件艰苦的荒岛,五个月,我感觉比五年还要漫长。 不知不觉,小薇的肚子慢慢大了起来,她怀孕了!这让我们两个从未经历过此类事情的男人有些惶惶的,论年纪,我们都还只是学生,根本还没有做父亲的觉悟,却又不得接受这样的现实,因为在这种环境下,根本不可能将孩子打掉,那样太冒险了,我们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小薇出现点什么意外,或者突然间要生产了,我们两个大男人,根本就不懂得该怎么接生。 “宝宝!你迟些出来吧!爸爸还没有做好准备。”向立文每天都这样祈祷着,我一边觉得他很没有出息,一边又跟着他祈祷,这日子就够艰苦了,谁都不想将来的孩子,也跟我们过这种日子。 担心的同时,我又有些羡慕,向立文这小子都快当爸爸了,而我到现在却还是孤家寡人,每到这时候,我就会想起付丽,同时也会为她担心,因为这么久没有救援,我怕刘勇失去耐心,像付丽这种天之尤物,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想占有她,要不是她的背景太吓人,我想早就有人对她用强了。 这种背景的威慑,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消逝,万一哪天他们确定救援无望,这种威慑就不再起作用,到时必定人性崩塌,所有贪婪和兽欲都会暴露出来,付丽的处境就危险了。 我决定找个机会,和付丽说明这一点,能劝她过来就最好了,就算她不愿意,也能让她提前做好防范。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星期,我依然没能找到机会接近付丽,白天他基本都在海边和其它几女孩一起蒸馏海水,不过因为媚狐的加入,在海滩见她的希望成了泡影。 而晚上,因为女孩们的住处被安排到了营地的中间,被保护起来,我也不可能有机会潜进去找她。 所以,为这件事,这几天我吃不下睡不着,差点想破了脑袋。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这天,岛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中午,我练完射箭正在休息,坐在水池旁边陪着小薇一起看海的向立文突然站了起来,叫道:“劲哥,你快来看,海上有船!” 我心猛地一跳,忙爬了上去,见那小子一脸兴奋的表情,指着远处的海面,那是正南的方向。 我以手遮目,望向他指的方向,却什么都没看到,正想骂这小子,他却把手里的望远镜递了过来。 我接过重新望去,果然,在很远的海平线上,有一点小小的白色帆影,正向这边驶来。 我也激动了,以为自己眼花,又仔细看了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的确是一条帆船,不过小得很。 太远了,看不清船上有什么人。 我还待细看的时候,望远镜又被那小子抢了去,一边看一边道:“劲哥,你说会不会是搜救船?” 刚说完,就被旁边的小薇敲了个爆栗。 “你这脑袋什么时候能聪明一回?都过去多久了,还会有搜救船?” 向立文摸了摸疼处,争辩道:“那可不一定,福星号可不是一般的船,那可是超豪华游轮了,上面载着几千人了,其中肯定有许多像付丽这样有份量的大人物,这么多人遇难,上面不可能轻易放弃搜救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立文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不过我觉得,这船不太像是搜救船,不信你再仔细看看。” 过了一会儿,向立文有些失望地说:“的确不是搜救船,这船的样子有点怪异,倒像是海边打渔的那种小渔船。” “上面有人没有?”我紧张地问。 “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不过,他们的装束也很怪异。” “给我看看!”我被说得好奇心大增,伸手把望远镜抢了过来。 再看的时候,那船离岛近了许多,大概只有三四里远了,船头果然是一对男女,年纪应该不大,男的在后面掌舵,身上穿了一件类似鱼皮的紧身衣服,最奇怪的是,他的头发居然是银色的,远看闪闪发光。 女的站在船头,穿着月白色的对襟长袍,好像还镶着金边,面容看不太清楚,但从那曼妙的身材来看,应该是个美女。 “给我也看看吧!”望远镜又被小薇拿了过去。 她一边看,一边道:“那女孩好漂亮啊!你看她的衣服,好像新疆少数民族穿的服饰,还有她的头发,扎了那么多的辫子,好像非洲人哦。” 很快,那船就在南面岛上靠岸了,那一男一女,手牵着手,蹦蹦跳跳,沿着沙滩,向东边走去。 向立文嚷道:“小薇,你行动不便,就在这里等着,我和劲哥去看看。” 我制止他道:“你别去,就在这儿陪着小薇,那两人向东,那边是刘勇他们的营地,我一个人跟过去看看,万一出什么事情,小薇还有你照顾。” 向立文听我这么说,也有些犹豫,小薇是孕妇,万一我们两个都被刘勇抓去了,她一个人可就惨了。 “劲哥,那你小心,如果有救援,赶紧来通告我们。”向立文最后还是决定听我的,留下来。 “放心吧!难道我还会丢下你们,一个人跑掉不成?”笑着嘱咐了他们两句,我拿了弓箭,飞快地下了山。 我先是到了他们上岸的地方,看了看那艘船,这是一艘造型很奇特的帆船,船身细窄,比一般的渔船还要小,从船身闪闪发光的色泽来看,桐油应该是新镀的,看起来刚建好不久。 船上只放了些食物和饮水,并没有渔具等其它东西。 船帆的材料非棉非麻,在阳面印着一弯浅浅地银月,这船造型别致,做工考究,怎么看,都不像寻常人家的渔船,倒有些像那些风景区的游船,但一般游船怎么可能驶到这深海里来? 再看两人行进的方向,却没了人影,早已经消失在远处拐角的沙滩上了。 我提口气,沿着岸边的林子追去,没跑多久,忽听林子那边一声枪响,我心一紧,赶紧停住脚步,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大概分多钟,一个人影慌慌张张沿着沙滩跑来。 我仔细一看,却是先前从船上下来那少女,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瓜子脸,桃花似的眼睛,轮廓有些深,但生得十分秀丽。 她身上挂了许多饰品,很漂亮也很昂贵,跑起来叮叮当当的,甚是好听。 她手里还提着一条鞭子,系着红色的丝带,这东西,我只在马戏表演中看过。 少女显得很狼狈,红色的小蛮靴上满是泥土和沙子,深一脚浅一脚,沿着沙滩飞奔。 很快,她身后的拐角处,一群人追了过来,我仔细一打量,领头的正是枪火,后面跟着刘林,王庆等人。 那王林一边追还一边喊:“臭丫头,别跑,居然敢用鞭子抽我,看我抓到你了怎么教训你。” 旁边王庆猥琐的声音传来,“林哥,这丫头好重口味,居然拿鞭子抽你,就差点上蜡烛了。” 刘林淫笑几声,道:“等我抓住她,亲自帮她点上蜡烛。” “少废话,赶紧追,别让她跑上船了。”带头的枪火回头呵斥两人。 我见势不妙,赶紧在林子里掉头,往停船的地方跑去。 第57章 和枪火单挑 我在停船的地方等着她,眼看她跑近了,从树上伸出头来,连连向她招手,那少女见到我,呆了一下,却并没有停下来,径直从我身边跑了过去。 “这个傻女人!”我嘟囔一声,后面追得这么紧,她能把船开走才怪。 于是弯弓搭箭,对准后面追来的几人,“嗖”的一箭射了出去。 “哎哟喂!”一声大叫,王林腿部中箭,跌倒在地上。 突然遇袭,枪火反应最快,咻的一下就跳进了旁边的树林里,其它几人也依跟着往林子里躲,只留下一个王林,抱着膝盖在沙滩上哀嚎。 我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藏,转身一看,那丫头拼命在往水里推船,可惜力气太小,推了好几把,船还是没有下水。 我一寻思,不能让她给跑了,好不容易等到个来岛上的人,怎么也得问清楚了才能放她回去。 一念及此,趁着后面那些人疑神疑鬼,从林子里穿了回去,摸到那丫头身后的林子里,一把抱住她的腰,扛起来就跑。 那女孩拼命挣扎,我在她屁股上狠拍了一把,沉声道:“别动,我是来救你的。” “你是什么人?快放我下来!”这丫头说话怪腔怪调的,有点像电视里选秀的外国人,不过她说的的确是汉语,因为我听懂了。 “嘘!你想被后面那些人抓到吗?他们可是吃人肉的,你要被抓到就惨了。”为了让她住嘴,乖乖跟我走,我只能编谎话来吓唬她。 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了,那女孩马上安静了下来,也不挣扎了。 然后我听到后面沙滩上传来枪火的声音:“是何劲,快抓住他,别让他把那女孩抢走了。” “你可以放你下来,不过你要听我的,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扛着一个人,行走还是不太方便,我对那女孩说。 “你会伤害我吗?”女孩很天真的问,一看就是没有城府的那种骄骄女。 “不会!我只有几个问题要问你,问完就放你回去。”我尽量装出人畜无害的样子。 “好!我跟你走。”女孩答应我了。 “那好!你一个人先上山,到了山顶,有人会接应你的,我留下来拦住他们,要不咱们谁也跑不了。”我推了她一把,指了指上面的山峰。 向立文在山顶应该看到这一切了,只要这小子不傻,肯定会出来接应的。 女孩有些犹豫,问道:“你一个人行吗?” “别废话了!赶快走!”我不耐烦地催她。 “好!你自己小心点。”女孩掉头向山上爬去。我看她的影子消失在林子里,立刻上好了箭,躲在树后,瞄着背后的方向。 说实话,对上枪火这种高手,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我唯一依仗的就是地形,这片山坡的地形,我比对方要熟悉得多,还有,我也不再是半年前那个爬爬山都会气喘吁吁的菜鸟,每天的崖上训练,让我敏捷如猿猴,打不过我还不能跑吗? 枪火的身手肯定比我要强得多,但要说这山间跑路,他应该比我也快不了多少。 林子里人影闪动,只有四个人跟了进来,还有两人,估计是送受伤的王林回去了。 枪火跑得很快,换做以前,就算我能发现他,可能也无法瞄准,但我今时不同往日,我算好提前量,嗖的一声,箭矢脱弦而出。 枪火不愧是雇佣兵中的精英,反应奇快,听到箭响,矮身一滚,居然躲了过去,“砰!”的一枪,向我这边射来,子弹从我耳旁擦过,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我射完箭就赶紧缩回去,这一枪就能要了我的老命。 “好准!”我暗暗咂舌,再也不敢轻易伸头出去了。 在地上一个翻滚,借着树干的遮挡,我没命往山上飞奔。 直到能隐隐看到前面的那女孩,我又在一片乱石丛中藏了起来,她的速度比我要慢得多,我必须留下来掩护她。 后面又响起脚步声了,这次先出现的人影不再是枪火,想必他也学精了,让别人充当炮灰。 我哪管他是谁,又是一箭射过去,那人应声而倒,我都是瞄着对方下身射的,毕竟是第一次实战,我还没有胆子杀人,再说,这些人中,有些还是我原来的同学,我也下不了手。 又栽了一个! 我听到对方有人在骂:“该死,这家伙的箭法怎么这么厉害,简直是百发百中啊!” 然后是枪火的声音,“哼!雕虫小技,把他交给我,你们两个从旁边绕上去,先抓住那丫头再说。” 我听了暗暗着急,那女孩行动很慢,肯定没有这些习惯了荒岛生活的鸟人快,离山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真要让他们绕过去了,那女孩铁定被撵上。 早知道就带向立文那小子出来了,有他在,对付那两个家伙,应该没什么问题。 下边林子里传来枪火冷笑道:“何劲,别垂死挣扎了,跟我玩,你还嫩了点,乖乖地束手就擒,我或许能饶你一死。” 我不敢出声,那样会暴露我的位置,想了想,我捡了块石头,向别处扔去,趁枪响的时候,飞快地向上爬了一段路。 再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全是半人高的灌木,在那片灌木丛的高处,有两块挨在一起的岩石,两块岩石地势很高,能俯瞰整片山坡,是个绝佳的伏击地点,最重要的是,两块岩石间只有一个小小的细缝,就像是天然形成的碉堡。 到了这里,我终于稍松口气,只要守住这个点,后面的人,是不可能上去的,就算是绕,也要绕很远的路,到时,那女孩恐怕都已经上山顶了。 现在的问题是,那地方虽然好守,但因为地势较高,想撤离的话,容易暴露自己,以枪火的枪法,我想要安全撤走,恐怕很难。 没有时间多想,因为枪火已经追上来了。 我忙藏到了那两块岩石后,从缝隙里将箭头伸出去。 也许是那家伙已经有了警觉,一出林子,赶忙伏在地上,我势在必得的一箭又落空了,不禁暗暗懊恼。 “臭小子!就你这三脚猫的箭术,是伤不了我的,你还是省省吧!” 两声枪响,一枪打在缝隙边上,一枪居然穿过缝隙,从我头顶飞过。 玛的!不是我听到第一声枪响后矮了下身,第二枪就被直接爆头了。 枪法真特么准,不能轻视啊! “我掩护你们,你们赶紧冲上去!”枪火的声音响起,然后外面枪声不断,不断的有子弹打在我面前的岩石上,有的还直接打了进来,我根本就不敢抬头。 然后我听到下面有慌乱的脚步声响起,“玛的!”这些家伙要硬冲了。 我顿时后悔不已,真没想到枪火的枪法居然强到这种程度,我完全被压制得没有还手之力。 这下完了,我这是作茧自缚,拖住敌人的目的没达到,反而把自己困在这里了。 枪声密密麻麻地响了一阵,我的心也跟着狂跳了一阵。 突然,枪声停了下来,然后我听到枪火恼火地低骂道:“他玛的!” 我不明白他所谓的倒霉是指的什么事情,可能是没子弹了,也可能是枪卡壳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总之,我有机会了。 大喜之下,我抬头一看,枪火一手托着枪,一手麻利地倒腾着枪栓。 原来是卡壳了! “真是天助我也!”我冲他射了一箭,将他逼回了林子里,然后又抽出一箭,将跑在最前面的那名男子射倒,另一个跟他一起的男子吓得“妈呀!”叫了一声,趴在了灌木丛里,再也不敢站起来跑了。 刚射完这两箭,经验丰富的枪火已经弄出了卡住的子弹,“砰砰砰!”的枪声接连响起,又把我困在石后。 这次,他一边放枪,一边向岩石这边移动,摆明了是想吃定我的架式。 我叫苦不迭,等他靠近,我就要被打成筛子,而趴着的那家伙,也终于有了机会,爬起来,没命地向山上跑去,眼看就要冲过这片开阔地了。 “mlgb!反开是个死,我特么跟你拼了!”我翻身就要起来跟他对射,突听“咔”的一声,远处传来惨叫,那快跑出灌木丛的男子居然倒在了地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又是“咔”的一声,近在咫尺的枪火忽然在地上打了个滚,不过他好像还是慢了一步,爬起来的时候,枪已经掉在了地上,他抱着右手胳膊,指缝里全是鲜血。 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黑白花纹的豹子,就在对面岩石上。 “好样的!蓝眼睛,杀了他!”刚才枪火的咄咄逼人让我窝囊透了,我疯一般的大叫起来。 然而,枪火毕竟是枪火,我话还没说完,他一闪就进了林子,蓝眼睛的第三发冰锥在边缘的一棵树干上炸了开来。 枪火逃走了,连枪都来不及捡,这可能是他这一辈子最狼狈的一次吧!对手还是我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 “怎么样?兄弟我来得是不是时候?”向立文从对面林子里钻了出来,笑嘻嘻地道。 我没好气道:“你可真会挑时候,再晚来几秒钟,我就要被那家伙打成筛子了。” 向立文还没答话,突听草丛里传来一声惨叫,我转头望去,先前被我射了一箭,倒在地上的那家伙,已经被“蓝眼睛”咬破了喉咙。 第58章 脑子坏掉的美女 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我和向立文走了过去,对这种血腥的场面都有些不忍卒视,却又不好责怪“蓝眼睛”,它只是一只动物,杀死对手是它的本能,要怪,只能怪这些家伙太倒霉了,自己送上门来。 “快走吧!要是独眼彪和媚狐赶到,咱们就走不了。”我招呼了想吃掉那那具尸体的蓝眼睛一声,飞快向山顶爬去。 经过倒地的另一个人身体旁边的时候,见他胸口有拇指粗一个血洞,分明是被冰锥洞穿,早就咽气了。 我摇摇头,没时间处理他们的尸体,还是逃命要紧。 “那女孩了?”我问紧跟身后是向立文。 “我让小薇把她接进山洞里去了。”向立文喘着气说,你的体力比我还是远远不如,才跑了一段路就有些跟不上了。 “你小子还是欠练!这么快就不行了,小薇跟着你真是委屈了。”我打趣他道。 向立文翻了下白眼,喘得连说话都困难。 安全地返回山洞,我细心地消除掉洞口的痕迹,用石头把洞口堵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顺利吧?甩掉他们没有?”小薇关心地过来问。 我比了个“ok”的手势,有些沉痛地道:“死了两个人,枪火也被蓝眼睛给伤了,这货就是个杀星,一出手就是非死即伤。” “死人了?”小薇听后脸色有些发白。 “死了就死了,谁让他们死追着咱们的。”向立文装作若无其事道,这家伙刚才看到尸体还差点吐了,现在却来装什么硬气。 “喂!你们到底是谁?那些追我的又是什么人?”被我们冷落的女孩见我们聊得欢,忍不住插嘴道。 得,把正主儿给忘了! “我们还想问你了,你是日本人吗?汉语说得不怎么样啊!”向立文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道。 那女孩被看得很不自在,警惕地退了几步,和我们拉开了距离。 “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福星号的幸存者,福星号,你听说过吧?就是半年前沉没的那艘游轮。”我把向立文那小子拉开,用很缓合的语气对女孩说道。 像福星号这种超级游轮沉没,绝对是能和“泰坦尼克”相提并论的国际大事件,全世界的新闻媒体肯定会大肆报道。 谁知那女孩却茫然地摇了摇头,问:“什么叫游轮,是船吗?” 我一愣,“你不知道游轮?电视上总见过吧?就是很大很大的那种船。” “没听说过!你说的电视又是什么?”女孩一脸好奇的表情。 “完了!”向立文一声哀叹:“这女的长这么漂亮,没想到是个傻子。” “你才是傻子了,居然敢骂我,信不信我告诉父王,把你抓起来砍头?”女孩生气了,很嚣张地指着向立文说道。 “劲哥,你看到了,这女孩病得不轻。”向立文很无奈地看向我。而小薇,却被女孩这种戏剧性的对白给逗笑了。 我的心也沉了下去,立文说得没错,这女孩八成是脑子有问题,看来这个人是白救了,你能指望从一个傻子嘴里问出什么东西? 我颓然地坐下,谁知那女孩却来劲了,追问道:“本公主问的问题,你们还没回答了,这岛以前我来过,根本就没有人,快说,你们是哪个部落的,为什么要躲在这里。还有,那些追赶我的又是什么人?和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女孩连珠炮似的一串问题把我给炸懵了,什么公主部落的,这丫头病得不轻啊。 我懒得搭理一个疯子,拿过水壶喝了几口水。 “本公主问话,你敢不答?”女孩气呼呼道。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小薇,突然走了过来,笑着说:“喂!小妹妹,你先坐下,有话慢慢说。” 女孩哼了一声,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 “小妹妹!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到底是女孩子,小薇比我们要有耐心得多。 “咦?你们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你们是认识我才救我的了。”女孩很意外地说。 “噗嗤!你很出名吗?”向立文忍不住调侃道。 “废话!我是银月联邦的……子民,你们最好对我尊重点。” “银月联邦是什么鬼?你刚不说自己是公主吗,怎么现在又变子民了?”向立文可能觉得这女孩挺好玩的,居然逗起她来。 “立文,你别插嘴,让我来说。”小薇呵斥了一句。 “你管我是公主还是子民,总之,得罪了银月联邦的人,你们的麻烦就大了。”女孩冷笑着说。 见她越说越离谱,我忍不住插了一句:“我们可没得罪你,得罪你的是下面那些人,别忘了,刚才是我救了你。” 谁知女孩瞟了我一眼,有些腼腆地说道:“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我会让父王赏赐你的,我说的是这个人,他刚才对我不敬,就该受到惩罚。” 向立文做了个鬼脸:“我好怕怕啊!” 小薇瞪了他一眼,笑着问女孩:“你还没说你的名字了。” “我叫……小娜!”女孩犹豫了一下道。 “小娜你好!我叫小薇,这是我男朋友向立文,救你的那个大哥哥叫何劲,我们的船沉了,你能带我们出去么?”小薇先来了个自我介绍,然后问了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 不管这个女孩是不是傻子,只要她能带我们出去就行。 谁知女孩却摇了摇头道:“不行!” “为什么?留在这岛上很危险的,再说我们可救了你,你不应该帮助我们吗?”小薇愣了一下。 女孩有些为难道:“我不能丢下我的同伴一个人走,除非,你们帮我救出我的朋友。” “你朋友?你说的是和你一起上岸的那个少年吗?”小薇问。 “对!他是我的好朋友,是他带我出来玩的,他现在遇到了危险,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女孩很严肃地点点头。 “他怎么了?”心里虽然有了答案,但我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被岛上那些坏人抓住了。” “能具体说说你们上岸后发生的事情吗?” 女孩点点头,说了声好,就把之前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 原来她和那个少年在沙滩上闲逛,被带人巡逻的枪火发现了,立刻将他们围了起来,追问他们的来历,并要带他们回营地,小娜和他那个叫塔塔卡的朋友,也挺好奇的,本来也打算跟他们去,不过在路上,刘林那家伙见小娜长得漂亮,调戏了她几句,她那个朋友塔塔卡不乐意了,和刘林吵了起来,然后两人不肯跟他们去了,决定原路返回。 好不容易碰到两个从外面来,枪火那些人自然不肯放过,要强行带他们走,塔塔卡和他们冲突起来,为小娜创造了逃跑的机会,他自己到现在下落不明,多半是被刘勇那伙人抓起来了。 我发现,小娜在叙述的过程中,思路清晰,口齿伶俐,一点也不像个脑子有问题的女孩,不禁有些奇怪,难道这个小娜是在装傻吗? 看起来又不太像,这女孩说话时候的表情很诚恳,不像是在说谎。 但她说的内容的确会令人啼笑皆非,很难相信她是正常的。 见她用恳求的眼神望着我,我咳嗽了一声,道:“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 女孩满脸失望道:“为什么?” “你也看到了,那些坏人很厉害,人又多,咱们只有四个人,很难救出你朋友。”我实话实说,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很清楚,去刘勇营地里救人,那就是去送死。 没错!就是送死,今天他们死了两个人,再遇到我们,肯定不会客气的,我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自己办不到的事情,我是不会轻易答应的,再说这女孩和我们非亲非故,也不值得我们冒这么大的险。 小娜仔细打量了我们几眼,见小薇还挺着个肚子,分明是怀孕了,叹了口气,苦着脸闷闷不乐。 我有些不忍,安慰她道:“你不用太担心,你朋友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他们抓他,只是想让你朋友带他们离开这座岛,不会伤害他的性命。” 小娜默然点头。 “要不!你先带我们出去,我们叫警察回来救你朋友?”我试探着问道。 “什么是警察?”女孩脸上又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向立文冷笑了两声,劝我道:“劲哥,别在她身上浪费精力了,我说了,她这里有问题。”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小娜跳起来怒道:“你再说,信不信我用鞭子抽你?” 向立文伸伸舌头,道:“你厉害,我惹不起你。” 说完,躲到一边去了。 小娜瞪了她一眼,转头对我说道:“你叫……何劲是吧?要不,你护送我回去,我叫人帮咱们来救塔塔卡。” 我大喜道:“你知道回去的路?” 小娜有些不悦地瞪了我一眼:“当然知道了,难你也把我当傻子?”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很乐意送你回去。” “那我们了?”向立文愣了一下。 “我的船只能载两个人,你们就在这等吧!”小娜冷冷看着他道。 “算你狠!”向立文咬牙道。 “你们也不必争了,那船,估计早就被刘勇那伙人收去了。”我淡淡地说。 小薇点头附合:“嗯,我看多半是。” 第59章 严重妄想症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我爬上峰顶一看,果然,那艘帆船已不见了踪影。 这下小娜急红了眼睛,眼看就快哭了。 “你先别哭,咱们再想其他办法。”我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 这女孩居然直接扑我怀里哭了起来。 “都是我不好,非要让他带我出来玩,是我害了塔塔卡!”我伸着双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甚为尴尬。 向立文满脸促狭地冲我挤眉弄眼,还对我伸了伸大拇指。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哄了好久,才让这姑娘消停下来。 答应想办法替她弄艘木筏过后,小娜终于红着脸离开了我怀里,安静地坐了下来。 之后,我拉着她来到石缝顶部的崖上,好好地谈了一次。 我隐隐感觉到,这女孩对我似乎颇为信任,我想多从她嘴里了解点有用的信息,哪怕她真的是傻子,也不可能真的对外面的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 然而,她说的话再次震撼了我。 “小娜,我觉得你在撒谎!”我开门见山地说。 小娜红了脸,道:“你怎么知道?” 我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因为你是个不擅长撒谎的女孩。” 小娜避开我的目光,不好意思道:“我只是隐瞒了我的名字,其实我的真名叫阿娜木措。” 我赞道:“很好听的名字,你是台湾高山族的吗?” 小娜愣了一下:“什么台湾高山族,你怎么总说些我听不懂的东西啊?” “台湾你不知道?那你是哪儿的人?”我吃了一惊,她的名字很有高山族的味道,没想到她却连台湾都不知道,按距离算起来,这里离台湾应该挺近的。 “我说了啊!我是银月联邦的人。” “银月联邦是什么?国家吗?”我糊涂了,绞尽脑汁想了许久,也没想起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国家,更别说附近了。 小娜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好像比我还要惊讶,“你居然不知道银月联邦?太可怕了!你是从外星球来的么?难怪你穿着这样奇怪的衣服。” 我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我还想说她是外星人了,连台湾都不知道。 我有了种鸡和鸭讲的感觉。 关键的一句都没问出来,我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不是外星球来的,我来自中国,中国——china,你总知道吧?” 阿娜木措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我忍住吐血的冲动,心想,也许阿娜木措只是某个与世隔绝的少数民族女孩,所以才对外界一无所知,这个先不去管她,从她会说汉语来看,她的部族也不是完全封闭的,先跟着她回去,然后再想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吧! 主意已定,我也就不再跟她纠结这个问题,问她:“那么你的部族是在哪里?” 阿娜木措有些好笑地说:“银月联邦是海域上最大的部落联盟,这座岛叫拉酷岛,也是银月联邦的势力范围,你所说的中国,一定是个很小的又很偏远的部落吧!所以才连银月联邦都没听过。” “又小又偏远的部落?”我欲哭无泪,我960万平方公里的大中华,居然被说成是又小又偏远的部落,无知才真的可怕。 “也就是说,你们的部落离此不远?”我回避了小娜的问题,如果和她争执起来,估计只会自讨没趣。 “再说一次,我们不是部落,我们是联邦,十六个部落联合起来的联邦,我们是所有海岛上最强大的势力,知道任何一个部落能和我们抗衡。”阿娜木措强调道,一脸骄傲的样子。 我被她的认真打败了,求饶道:“好吧!联邦联邦,我只想知道,你住在哪里,离这儿远吗?” “当然远了,拉酷岛已经靠近联邦的边界,离圣都所在地圆月岛有七天航程了。” “这么远?”我咂舌道:“你和你朋友乘那条小船航行了七天,就为到这座岛上看看风景?” 这未免也……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才好。 阿娜木措翻了个白眼,嗔道:“谁告诉你我们是乘那条船来的?我是跟着我父王来的,这里离空心要塞比较近,我们是和鲛人族的首领谈判来的。” “空心要塞……鲛人族?”听起来怎么像是玄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名词。听道这些名词,我又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女孩是不是神经病了。 和她谈话,我觉得自己的智商陡然降了好多。 “空心要塞是什么地方?还有你说的鲛人族又是什么种族?”我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地继续问。 “唉!都说你是小地方来的了,算了,我就一并给你讲讲,让你长长见识吧!”阿娜木措很鄙视地看着我,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 “鲛人族是生活在海底的种族,他们耳后有鳃,能够在水下呼吸,空心要塞是一座空心的岛屿,是鲛人族的大本营。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和我一起来的那位朋友,他叫塔塔卡,是鲛人族的小王子。”阿娜木措压低声音,很神秘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今天累了,早点休息吧!”说完,我丢下面前谈兴正浓的女孩,溜下了洞穴。 因为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本来我以为这个聪明伶俐的阿娜木措是某个未见过世面的部族少女,现在看来,是我错了,这就是一妄想症严重的病人啊! 向立文说得没错,这女孩的脑子的确有问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连鲛人族都出来了,这还不是脑子有问题? 阿娜木措跟在我后面下来了,一脸幽怨地说道:“你是不是不信我说的话?” 我连连点头,“信,当然信,先睡吧!改天再谈,我也很累了!” 女孩跺了跺脚,在火堆旁的一块山羊皮上躺下了,睡了一会儿又起来摸摸肚子,不好意思道:“有没有吃的,我好饿!” 我将中午吃剩下的蛇肉翻了出来,递给她一块,“只有这个,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阿娜木措接过去看了看,又闻了闻,皱眉道:“这是什么肉?好腥!有没有鱼?” “在火上烤烤就不腥了,鱼吃完了,只有这个。” “算了!我不吃了。”阿娜木措嫌恶地看了眼手里的食物,还给了我,躺了下去。 我接过来几口吃光,隐隐听到小丫头咽口水的声音,有些好笑,想想,算了!天亮前再去打点鱼回来吧!这丫头一看就是娇生惯养过的,总不能一直让她饿着。 兴许是白天受了惊吓,没多久,这丫头居然就睡着了,和向立文一起,一唱一和地打起了微鼾。 这时,靠在火堆边假寐的小薇睁开了眼睛,笑着看我一眼,轻声问道:“谈得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在她耳边道:“立文说得没错,这丫头要么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在故意撒谎骗我们。” 小薇听完愣了一下,“不会吧!我觉得这女孩挺单纯的啊,而且这小姑娘对你挺有好感,不会骗人吧?” “什么叫对我有好感?只不过是因为我帮了她,对我有依赖罢了!”我哭笑不得地说。 “我看不止这样,对了,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小薇笑问。 “别提了,这丫头编故事的本事一流,不去写小说可惜了。”我把阿娜木措刚才说过的话,重叙了一遍,这下连小薇也有些傻眼。 “她真这么说?” “我骗你做什么,要不我说这丫头脑子有问题了。” 小薇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睡得正香的女孩一眼,叹息道:“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天快亮的时候,我把向立文叫了起来,去海边撒了几网,捞了七八条鱼,让他带回去给那女孩做来吃,自己趁着夜色,溜到了刘勇营地四周看了看。 昨天被抓的那少年,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山洞口的一棵树上,枪火、独眼彪就在旁边睡着,想救他基本没戏。 天快亮了,我不敢多呆,赶紧往回赶。 回到洞中的时候,天已大亮,那丫头还睡得死死的,向立文那小子也没有给她做早餐,而是抱着小薇一起在睡回笼觉。 我无奈地摇摇头,拿出刚捕的鱼,给小丫头做起了鱼汤。 “好香啊!”小丫头闻到了香气,一咕噜爬起来,凑到我旁边,看了看翻腾的锅里面。 “哪来的鱼?你不是说吃完了吗?” “你不是说那肉太腥吗?这是昨晚我特意去给你捞的。”我尝了尝,发现太淡,又给汤里加了点盐。 “你对我太好了!”小丫头眼睛红红地望着我,明显被感动到了。 我一看,忙解释:“你可别误会,怎么说,你也是客人,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吧!” 小丫头落怀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说完又忽然道:“我以后叫你阿劲好不好?” “呃?随你!”以前同学都这么叫我,我也就随口应道。 “阿劲!人家也要喝鱼汤嘛……” 向立文那小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掐细了喉咙,故意学道。 我一阵恶寒,骂了一句:“滚粗!要喝自己煮。” 再看小丫头的脸,红的像要滴出水来,心中一怔:“不会真像小薇说的吧……” 顿时起了警惕心,把木头做的勺子递给她。 “你先吃吧!我要再睡会儿。” 第60章 鳃人族 中午,阿娜木措听说我去过刘勇的营地,追问我营地里的情况。 我把实际情况一说,并叮嘱她说,那边对她的朋友看得很严,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然后小丫头又缠着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做木筏?还说她父王的船队就驻扎在离此不远的克罗坦岛上,让我赶紧做好了木筏好送她过去。 我不想搭理她,却又不忍心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不理不睬,于是随便找了些借口敷衍她,心里却在为造船的事犯愁。 不管这女孩说的是不是真的,总要送她回去的,这也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希望,她怎么样没关系,她的父母和族人总不可能也像她这样吧?只要见到她的亲人,一切就都好办了。 至于她那个被刘勇抓里的同伴,等我们出去后通知警方再救他也不迟,再说了,刘勇他们的目的,是想通过他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肯定不会把他怎么样,这个倒不用担心。 而且他们有现成的木筏,又有那少年乘来的船,只要那少年答应带路,他们随时可以出发,说不定,还会比我们先一步离开这座岛。 这个阿娜木措疯疯癫癫的,不太可靠,我得抓紧时间造好木筏,等他们出发的时候跟着他们。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其实我比这小丫头还急,因为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说不定刘勇他们现在就已经从那少年口中得到了确切的信息,所以我得抓时间。 但造木筏的话需要砍伐许多树木,动静太大,要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木材呢? 这个问题可把我难倒了。 和向立文和小薇商量了一下,他们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如果手里有把锯子就好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这天晚上,洞口忽然有了响动,有人在外面敲了敲。 大家都紧张起来,向立文握紧了长矛,把小薇护在身后,阿娜木措也一脸慌张地躲在我背后,我举着弓,靠近洞口,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入口的只有付丽,难道是她? “何劲!是我,快把石头搬开。”果然是付丽的声音。 我一棵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喜道:“你怎么来了?”说着,和向立文一起搬开了石头,把付丽放了进来。 看她满脸汗水的样子,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哇!这位姐姐是谁,好漂亮啊!”阿娜木措看到付丽的面容,呆了一呆,脱口赞道。 付丽顾不得搭理小丫头,喘了口气,急慌慌地说道:“我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我心中的预感变成了现实,忙问:“那个少年说要带你们出去吗?” 付丽点了点头。 “我朋友是被你们抓起来的吗?你们有没有伤害他?”阿娜木措一听说付丽是和刘勇那些人是一伙的,顿时不高兴了,对这个刚刚还在称赞的漂亮姐姐满怀敌意起来。 “小娜,付小姐是好人,她和你朋友被抓无关。”我刚替付丽解释了一句,却见付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别说了,是我的责任,那少年被枪火所伤,逃入了水中,昏迷后被海水冲上了岸,晚上被我无意间发现了,于是将他救了起来,安置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谁知,我去营地给他取药的时候,刘勇起了疑心,派人跟踪了我。最后那少年也被他们抓走了。”付丽很郁闷地说道。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不会是你叫人过去抓他的吧?”阿娜木措瞄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付丽,说道。 “小娜!不要胡说,付小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听得皱眉,呵斥了小丫头一句。 阿娜木措不满地瞪我一眼,气道:“你为什么老是护着她,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吗?” “小娜,你要是再胡说,你朋友的事我就不再管了。”这丫头估计被宠坏了,说话口无遮拦的,我也有些生气。 “不管就不管,谁稀罕?等我找到我父王?将你们统统都抓起来。”洞口还开着,阿娜木措气得直接跑了出去。 “什么情况?听说你们救了女孩子,就是她吗?”付丽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嗯!不用管她,你继续说,你们抓到的那个少年,有没有说他们从哪里来?”我接着问。 付丽摇摇头,说:“那少年脾气很大,而且脑子有点问题,尽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刘勇他们一气之下,对他用了刑,我看不过,说了他们几句,然后就被他们拦在外面了。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刚才吃晚饭时候,刘勇就跟我们所有人说,明天出发离开这座岛,具体去哪里也没说。” “什么?你说那个少年的脑子也有问题?”我惊讶道。 “嗯,我救他的时候,说他是什么什么族的小王子什么的,还说他住在海底,总之就是不太正常。”付丽回忆着说。 小薇在旁边初充了一句:“鲛人族!” “对!对!鲛人族,咦?你们怎么会知道?”付丽惊讶地问。 我和小薇对望了一眼,满脸疑惑,难道小丫头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刚才出去的那位,也是这么说的,我们都以为她脑子不正常,没想你救的那位也是这个德性。”我给付丽解释了一遍,心里的疑惑却更大了。 “啊?”付丽嘴巴张得老大。 “不对,我总觉得有些蹊跷,不可能两个人都是傻子吧!其实我觉得那少年看起来挺正常的,就是说的话有些骇人听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不可能?我看就是歪瓜配裂枣,一对活宝!”向立文哂道。 “别胡说!”我瞪了他一眼。 “莫非,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说开玩笑地说道。 “是不是真的,我倒有一个办法来验证。”小薇忽然插嘴。 “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 我和付丽同时看向她。 “那女孩不是说,鲛人族的人,耳后都有鳃吗?想办法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薇薇,智障说的话你也当真?你以为拍电影了。”向立文嗤笑道。 “你闭嘴!自从来到这岛上,不可思议的事太多了,丽姐,我觉得你还是去查看一下为好。”小薇先是训了自己的男朋友一句,然后很严肃地对付丽说道。 听她这么说,我也开始重视起来,虽然理智上我觉得这是在扯淡,但还是去证实一下心里才会踏实。 “好吧!我自己去肯定是不行的,他们怕我放走那少年,不让我和他接触,我只能让心蓝帮帮忙了。”付丽很无奈地说道。 “嗯!我送你回去,免得等下你再跑一趟。” 我陪着付丽一起下山,在营地外的那片树林里停下了脚步。 “你找个地方藏起来,有消息了我来告诉你。” “好,你自己小心。”我叮嘱她道。 我藏在树上,等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才见付丽急匆匆地走来。 “如何?是真的么?”我确定没人跟踪她,跳下来问。 付丽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很凝重地道:“我让心蓝去看了,她说那少年的耳后的确有一道裂口,但不确定是不是腮。” “不会吧!她看清楚了?”我被惊到了。 “她说看清楚了,那少年现在被关在山洞里,光线很好,我想她不会看错。”付丽很确定的点点头。 “这事……这事……”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何劲!不管那两个少年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都得一试,这是我们逃出去的唯一机会,你赶紧去把那个女孩找到吧!等明天我们一走,你们就赶紧造船,让那个女孩带路。”付丽叮嘱我道。 “你不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走吗?”我拉住她的手,满怀希冀地看着她。 “不了,我留下来,你们又要多造一艘木筏,太麻烦了,再说,我们的目的地应该相同,应该有再见的机会的,你自己保重!”付丽推开我的手,走回了营地。 我恋恋不舍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失魂落魄地往山上走。 我很清楚,如果这次顺利的话,我和付丽恐怕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一切都会回归原点,她依然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而我,还是台下那个默默仰望她的小粉丝。 此时此刻,我突然留恋起这样的荒岛生活来,虽然艰苦,还有个死对头时时刻刻要置我于死地,但好呆还能见上付丽一面,当一切都回到正轨,我们依然会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正失魂落魄地走着,背后突然有人冷笑道:“怎么了?被人家拒绝了?” 我一惊,猛然回头,见背后五六米处,跟着一个纤细的影子。 “是谁?”我调转箭头,对准它。 “干嘛凶巴巴地,才这么一会儿就把我忘了?”听着那蹩脚的汉语,我一愣,“小娜,怎么是你,你一直跟着我?” 阿娜木措哼了一声,“谁跟着你了?这岛又不是你家的,我爱去哪儿去哪儿。” 我收了弓箭,叹气道:“你这样乱走很危险,要是被他们抓住,我就救不了你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阿娜木措追问道。 “我当然关心你了,走,跟我回去。”我过去拉她,却被她躲开了。 “哼!我才不用你管了,刚才被那个坏女人拒绝,很伤心吧?现在才想起来关心我,晚啦!”小丫头说完掉头要走。 我一把抓住她,气道:“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跟我走。” “我不!我偏不,你是个坏蛋,就知道欺负我!”小丫头拼命挣扎。 我见言语无效,干脆将她扛在肩上,直接向山顶走去。 “坏蛋!快放开我!”阿娜木措叫了起来,见我无动于衷,一口咬在我肩上。 我“咝”地倒抽口冷气,生生忍住,也不做声,继续走。 咬过之后,小丫头似乎也发泄完了,居然在我肩头哭了起来。 我怕她难受,将她横抱着,问:“怎么了?弄疼你了?” 小丫头捂着脸不说话。 “你刚才那么咬我我都忍了,你倒是委屈了。”我笑着逗她。 “大坏蛋!死木头!”小丫头不停地用拳头在我胸前擂着,我说:“你再这样,就下来自己走了。” “不!我要你一直抱着我。”小丫头死死抱住我的脖子,撒娇道。 “你想累死我啊!”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继续抱着她往上爬,她的体重并没有多重,加上我半年来的练习,力气大了不少,走走歇歇地,也没觉得太累。 从她身上,我找到了自己家里那个淘气小妹的影子,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念我这个哥哥呢? 第61章 和付丽的最后一面 或许很快就可以看到她了,我的心情就抑制不住有些激动。 回到山洞里,我把向立文和小薇拉到一边,将付丽打探到情况一说,两人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事实说明,阿娜木措所说的话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是真的,但在理智上,我们都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以肯定,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可能出现所谓的鲛人族,连美人鱼都只是传说,还未被证实了,鲛人,这种只在玄幻小说中出现的物种,那就更是扯淡了。 而且这里不是非洲,在大陆沿海一带,从未听说有什么部落存在,更别提16个部落组成的部落联盟了。 如果这一切变成现实,那我就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某个小说中的魔幻世界了。 但山顶的那方混凝土的石台,却又真真切切地告诉我,这里绝对还是地球。 “喂!你们鬼鬼祟祟地说些什么?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出去方便的小丫头,一进来就见我们三个聚在一起,神神秘秘地说着什么,顿时起了疑心。 “就你这脾气,谁敢说你的坏话?”我使了个眼色,大家都若无其事地散开了。 “小娜!你朋友明天会带那些人离开这座岛了,你知道不知道他要带去哪里?”我把刚烤好的一条小黄鱼递给她,顺便问道。 “多半是我父王驻扎的克罗坦岛。”小丫头不客气地接过去啃了一口,大眼睛转了转,说道。 “你不是说,鲛人族的大本营是空心要塞吗?他会不会带他们去那里?” 小丫头白了我一眼,说:“鲛人族为世人所不容,他怎么会把你们带去那里?” 虽然她说的话到现在我还存有疑虑,但却不知不觉产生了兴趣,因为她说话条理清晰,对我提出的问题不加考虑就能对答如流,而且没有半点逻辑冲突,如果是妄想症患者的话,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再结合这段时间的离奇经历,我对她说的话不禁信了七分。 万一一切变成事实,我该怎么办? 固然有无法再见到亲人的遗憾,但却多了和付丽相处的机会。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让我心乱如麻。 “鲛人族为什么会为世人所不容?”小薇睁着大眼睛,好奇地问,看来感兴趣的还不止我一个。 小丫头把一条小黄鱼吃得干干净净,舔着嘴唇,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吃东西吖!能别提这个吗?”小丫头皱了皱眉。 我好奇,“和你吃东西有什么关系?” “因为很多鲛人族的人有吃腐尸的习惯,他们会挖掘坟墓里的尸体,甚至捕杀陆地上的人类,然后等腐烂了再吃掉了……呸呸呸!不说了,再说我就要吐出来了。”小丫头很不情愿的解释,说着说着,连自己也受不了了。 “什么?吃腐尸?太恶心了!”小薇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我听得也皱起了眉头,这样的种族也太变态了,难怪会被世人所不容。 心里突然一动,想起半年以前,自己和付丽在火山岛上所看到的情景,那几个人,还有丢失的尸体,难道那几个人就是鲛人族? 很有可能!要不然怎么会无故失踪,如果他们生活在水下,那就很好解释了。 “你的那个叫塔塔卡的朋友,不也是鲛人族的吗?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我好奇地问阿娜木措。 小丫头好笑道:“又不是所有的鲛人族都吃腐尸,只是部分人罢了,塔塔卡贵为王子,怎么会去吃那种东西?” “那么你父王呢?既然鲛人族是为世人所不容的种族,你父王为什么还和他们谈判?” “因为只有鲛人族才能弄到铁,这种东西可以用来制作武器,据说只有在海底的一些远古遗迹里才能弄到。” “你说什么玩意儿?铁?”向立文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丫头瞟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你说的是铁——一种很硬的金属?”我忙不迭追问了一句。 “没错!”小丫头点点头道:“所以,大家虽然很讨厌他们,却又不得不和他们交易,我父王这次就是来和他们做交易的。” “喂!你耍我们了?铁是从矿石里提炼出来的,山上到处都是,怎么会要去海底?”向立文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什么矿石,什么山上?你在胡说些什么?”小丫头怒了。 “我胡说……是你在胡说吧?”向立文针锋相对。 说实话,我也被搞得有些蒙,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我只得先把他们拉开。 “立文你先别插嘴,听小娜把话说完。”我给向立文使了个眼色,继续问小丫头。 “你说的海底遗迹又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瞪了向立文一眼,想想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听我父王说,在很久以前,这海上是有很多陆地的,陆地上有很多很多的人,后来发生了大灾难,大部分陆地都沉了下去,被海水淹了,只剩下一些岛屿,那些海底遗迹,据说就是古人们曾经生活过的家园。” “什么?大陆沉没,只剩岛屿,你是说,这附近都没有大的陆地了吗?”我惊问。 “是的,这片海域最大的陆地就是我们圆月岛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急忙问。 小丫头摇摇头,“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很久以前,大概有几百年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们三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诧。 难道这是未来世界?我们穿越了时空? 我摇摇头,将这离奇的念头赶出脑海。 “小娜,你有没有去过更北边?” “当然去过!我跟我父王去过的地方可多了。”小丫头很肯定的点点头。 “那里有什么?”我期盼地问。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海了?我们去过北边很远的地方,那儿全都是海,一个岛屿也没有!”小丫头直接说道。 “没有陆地吗?很大片的陆地。”我不死心地追问,还用手画了个圈。 “当然没有了?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小丫头被问得有些烦躁了。 我沉默不语,“完了!看来是真的回不去了。” “沉船而已,老天爷你没必要把我们弄到另一个时空吧?”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跑过。 小丫头说的话虽然还有待证实,但我心里已信了七八分,就连神经大条,对小丫头嗤之以鼻的向立文,也露出了惶惶的样子,看来也开始担心了。 “小娜!明天等他们一走,我就开始造木筏,你赶紧带我们离开这里,我想见见你的父王。”我拉着阿娜木措,恨不得现在就跟着她去看个究竟。 “你想见我父王?为什么?”小丫头一愣。 随后脸一红,嗔道:“我父王可是银月联邦的大酋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我知道多想,直接说:“所以要你引见啊?我们帮了你,怎么说也是你朋友了吧?你就算是帮我个忙了。” 见我一本正经的,小丫头笑道:“你这么严肃干什么,我没说不带你见他啊?放心吧!你救了我,我会让他好好感谢你的。” 我愣了下,解释道:“你误会了,我见他不是想让他感谢我,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他。” “你想问他什么?”小丫头奇道。 “也没什么,你不说我们是小部落来的吗?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想多了解一下。”我随口敷衍道。 小丫头哦了一声,眼珠转了转,拉着我的胳膊说:“对了,给我说说你们部落的事情吧!我挺想知道的。” “我们部落?”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们部落的趣事可多了,几天几夜也讲不完,等以后有空的时候再慢慢跟你说吧。” “不说算了!”小丫头嘟了嘟嘴,去和“蓝眼睛”玩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密切注意着刘勇营地的动静,果然,营地里热闹得很,显得十分忙碌。 中午时分,五艘大型木筏在那艘尖嘴帆船的带领下,一溜儿排开,驶离了岸边,是独眼彪和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的那鲛人族少年,那少年被牢牢绑在船桅上,兴许是怕他跳水而逃。 刘勇和穆心蓝在第二艘木筏上,而付丽却和另外两个女孩子一起,乘坐的是最后一艘木筏。 我用望远镜静静地看着她,她的目光也向山顶望来,似乎也在默默跟我们告别。 一切都在不言中! 因为木筏上都没有帆,船队行进的速度很慢,即便如此,还是慢慢消失在正南方的海平面上。 “怎么,舍不得呀!”阿娜木措哼了句,我瞪了她一眼,收回了望远镜,拍拍手道: “该干活了!小薇,你带着小娜去编绳子,立文,你跟我去做工具砍树,好了!马上行动,争取在今天完工,这样明天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大家的心情都很雀跃,干起活来自然就快。 经过一天的忙碌,到傍晚的时候,两艘木筏的木材已被凑齐了,绳子也已足够,只等明天一早,将木头连起来,就大功告成。 第62章 走出荒岛 “小娜,你们部落允许携带宠物吗?” 我有些舍不得丢下“蓝眼睛”。这货曾经救了我的命,而且是个很得力的帮手,现在岛上食物紧缺,我想带着它一起走,就算人类世界容不下它,我也想把它带到一个食物丰饶的地方再将它放逐。 阿娜木措笑道:“你是想带它走吗?放心吧!我们联邦的人,很时兴豢养各种野兽或者禽类做宠物的,蓝眼睛这么可爱,就算你不带它走,我也会把它带回去。不过你得小心看住它,不能让它随意伤人。” “嗯!这个你放心,这货除了吃,对别的都不敢兴趣,只要保证不饿着它,它乖得很。”我摸了摸蓝眼睛身上柔顺的毛发。 一夜过得很快,这一晚,我居然失眠了,这半年来都生活在这荒岛上,虽然每天都躲躲藏藏、提心吊胆,日子也很艰苦,但这里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曾经和付丽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已深刻在我脑海。 付丽走了,但关于她的一切回忆都还在,而离开这里,一切的美好,很可能就此烟消云散。 我突然间希望,阿娜木措所说的一声都是真的了。 只有彻底断绝了她回去的念头,她才会不用顾忌到刘勇,离开的他的身边。 我翻身看了看旁边睡得很香甜的小丫头,突然感觉一切变得梦幻起来。 我怀疑这不过是一个梦,忍不住伸出了手指,轻抚过她的脸。 没想到小丫头却感觉到了,睁开了眼睛望着我,脸上有一丝惊讶,还有一丝红晕。 我暗暗感到后悔,刚才的举动太孟浪了,不会让她有什么误会吧? “你干什么?”小丫头有些害羞的问我。 “对不起!我……帮你赶赶蚊子。”我撒了个谎,胡诌道。 “胡说八道,这季节哪有什么蚊子?”小丫头横了我一眼,翻过身去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丽阳初升,新的一天终于到来,一天清早我们就爬了起来,吃饱喝足后,开始最后的工作。 拼组木筏,这是个力气活,一样女孩子帮不上忙,只能我和向立文两人亲自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两艘木筏都组装好了,我将山顶的那卷救生筏依然做成船帆,装在前面的那艘木筏上,然后用绳子将两艘木筏连了起来,这样就算在大海上失散了,而且前面的木筏能带动后面的木筏,多少能省点力。 “小娜,你说的克罗坦岛离这里有多远?要航行多久?”我问沙滩上和蓝眼睛打闹正欢的阿娜木措。 “不远,大概两个小时就能抵达了——我是以我原来船的速度来算的,这木筏要靠人来摇,太慢了!我估计差不多得四个小时。”小丫头抬起头回答。 “这么久?”我有些吃惊,这破木筏太简陋了,长时间在海上航行,我不太放心,要是遇上点风浪或者是鲨鱼群什么的,是很危险的。 “对啊!所以说实话,你这破东西我有点不敢坐,这么小,万一翻了怎么办?” “呸呸呸!你就不能说点好话?你要怕的话,就留在岛上,只要告诉我们方向就好了。”我没好气地怼了她一句。 “我才不了!你想扔下我,门儿都没有。再说没有我,你们根本就见不到我父王,说不定还会被抓起来。”小丫头噘着嘴,不满道。 我一凛,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说的是真的?那昨天你朋友带走的那批人,你父王不会将他们也抓起来吧?” 小丫头突然神秘地笑了笑,道:“我实话告诉你吧!塔塔卡根本不会带他们去见我父王,我父王一直反对我和塔塔上来往,若见了他,肯定会抓他做人质的,他怎么会自投罗网了?” 我大惊,追问:“那你朋友会把他们带去哪里?”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空心要塞了,那样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小丫头嘿嘿地冷笑道。 “那怎么行?”我脱口而出,这样付丽岂不是有危险。 “怎么不行?他们冒犯了我和塔塔卡,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小丫头很气愤地道,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我打量了一眼,冷笑道:“我知道了,你是在担心那个漂亮女人吧?我告诉你,像她长得那么漂亮,鲛人族的首领肯定会抓她做妻子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气得将手扬了起来,这丫头是故意的么。 “你打我试试看,信不信我让父王将你们统统抓起来?”小丫头也发飚了。 “你别惹她,咱们还要靠她带咱们出去了。”小薇把我拉到一边,偷偷劝我。 “赶紧上船,我们要出发了!”我口气很冲地招呼着阿娜木措。 前面一艘木筏很大,可乘坐三个人,我和两个女孩子坐第一艘,向立文带着蓝眼睛,乘坐后面一艘。 小丫头气我刚才的举动,上了船一个人生闷气,根本就不和我说话。 我也不去管她,回头深深地望了眼生活了这么久的海岛,将帆立了起来,然后一撑竿,木筏顺着和煦的海风,缓缓驶离了岸边。 “带我们去空心要塞!”我沉着声,向小丫头说道。 小丫头哼道:“我才不去了,他们会把我抓起来的。”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不然,我就将你丢下海。”我冷冷地说道。 “你就知道欺负我……”小丫头瘪了瘪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小薇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我看看她,见她在对我使眼色,只得放缓了语气又道:“你不去也行,你给我指明航向,把你送到了我自己去。” 小薇劝道:“何劲,我知道你是想救丽姐他们,不过你要冷静点,那么危险的地方,咱们还是想好对策后再行动也不迟。” “不!你有孕在身,到时就和立文一起留在克罗坦岛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这都一天了,我担心付丽的安危,哪还有心情顾忌那么多,小丫头要是早说的话,昨天晚上可能就动身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你喜欢去送死就去送死好了,我才不管你了。”小丫头头也不回地说道。 航行了一阵,拉酷岛和旁边的火山岛,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我一边奋力地摇桨,一边四处张望,希望能在周围的海岛上发现付丽他们的影子,但是我失望了。 木筏上的气氛很压抑,我心头没有刚掏出来的兴奋,有的只是无尽的担心和烦躁。 小薇偶尔和小丫头聊上几句,后面木筏上的向立文没有觉察到我们这边的异常,倒是一副很激动的样子,一边卖力地摇着桨,一边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高声唱道: “白云悠悠蓝天依旧泪水在漂泊~” “在那一片苍茫中一个人生活~” “看见远方天国那璀璨的烟火~” “……” 小丫头好奇地问旁边的小薇道:“他唱的什么……好好听的样子!” 我闻言差点一跤跌倒水里,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丫头,顿时忍不住接口道:“付丽唱的比这好听一百倍!” “哼!”小丫头见我又提起付丽,气得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没有搭理我。 小薇笑道:“这是一首我们那地方很红的歌,叫《自由飞翔》,好听吧!”言语之间,带着无尽的怀念。 在向立文那磕磕绊绊的歌声中,我的回忆也渐渐回到了那遥远的过去,想起那些尘封已久的人和事,虽然才短短半年,却如同是上一世发生的一般,已经模糊得如同墙上十几年的挂历。 四个小时后,在西斜的漫天光影里,我们的木筏的一座蜿蜒如同长蛇的岛屿上靠岸。 这岛虽然狭窄,但面积却比我们原来居住的拉酷岛要大得多,隐隐可见岛的另一端,停泊着一长溜乌泱泱地船影,那一定是就是小丫头口中,银月联邦的船队了,看到那些船,我心中最后一丝猜疑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小丫头说的一切都变成了现实,这里已经不再是我们最初生活的那个浮躁,却五彩缤纷的世界。 为了不让小丫头的人发现,我特意挑了岛的这一端停船,准备将他们放下就离开。 谁知木筏才刚靠岸,就从林子里冲出一大群人来,穿着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盔甲,高举武器冲了过来。 “什么人?”领头的军官大声喝叫。 小丫头却像兔子一样跳上了岸,迎了过去,边跑边大喊:“快把他们抓起来!” “木措公主?你可算回来了!”军官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随后就带人把我们团团围住,手里的长矛齐齐地指在我们胸前,吓得小薇和向立文都变了脸色。 “喂!别误会,自己人!自己人!”向立文讪笑着,将女朋友护在身后。 “这特么什么情况?”我还特意挑了僻静的地靠岸,结果一上岸就被发现了,这运气也太背了点吧? 第63章 真的是公主? “公主,这些是什么人?”那带头的军官审视了我们一眼,目光很不善。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先抓起来再说。”小丫头仰着下巴挑衅的看了我一眼。 “慢着!”我急喝一声,“小娜,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救了你的命,又护送你回来,你就这么对待我们的吗?” “谁让你欺负我的,还要打我,对了,把这一男一女放了,只把那个人抓起来就行了。”小丫头指了指我。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两个士兵拿了根绳子往我脖子上一套,我欲反抗,被其中一个狠狠地踢了一脚。 “喂!谁让你打他的,不想活了吗?”小丫头向那士兵怒道。 那士兵马上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道:“公主息怒,小的该死!” “你的确该死!拉出去砍了。”小丫头小手一挥,眉头都不皱一下。 “公主!你就饶过他吧!现在陛下生死未卜,咱们是正需要人手的时候。”军官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忙替那手下士兵求情。 “突禾将军,你说什么?什么生死未卜?我父王他怎么了?”小丫头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吃惊地问道。 军官有些为难地说道:“公主,属下该死,昨天你悄悄走后,陛下非常着急,亲自带人去附近海域寻找,结果遭遇了鲛人族的埋伏,被他们抓走了。” “什么?我父王被抓走了?咱们不是来和鲛人族做交易的吗?他们抓我父王做什么?”小丫头一听,先是一呆,然后不可思议地问道。 “属下该死!那些鲛人族留话,让我们拿出原来十倍的食物和布匹来交烟陛下,他们抓住了陛下,自然就不用拿金属来交换了。” “你们都是废物,这么多人,连我父王的安全都保护不好!”小丫头怒骂。 在场的士兵全都惶恐地跪了下来,齐刷刷一片。 “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空心要塞救人?”小丫头怒道。 那军官惶惶道:“公主,咱们出来带的人少,空心要塞防卫森严,硬闯的话,根本不行啊。” “就是送死你们也得去。”小丫头冷冷地说道。 情况转变得太快了,我一时有些无法适应,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小丫头的老爸,也就是所谓的银月联邦的国王都被抓了。难怪这些人的警戒这么严,咱们才刚上岸就被发现了。 “公主教训得是,不是属下们怕死,而是陛下的安危现在都要依靠咱们来想办法,白白送死,那陛下他……” “突禾将军,那你说该怎么办?”小丫头听了有些六神无主。她平时只是个养尊处优,什么事都不用操心的公主,遇到这种意外情况,一时哪有什么主意,说完,忍不住向我看来,眼里满是求助的意味。 我看了她一眼,挣扎着:“快把我松开!” 军官看看我,又看看小丫头。 “先把他放了吧?”阿娜木措无奈道。 军官朝我身边的士兵一挥手,解开了我身上的绳索。 “公主,其实咱们也不用过于惊慌,我还有个情况没来得及向您禀报,昨天我们的船出去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一只船队,他们也是乘坐木筏,向着空心要塞的方向而去,我们将他们拦下,结果发现鲛人族的小王子塔塔卡居然在船上,而且还是他们的俘虏,那些人自称是从北方部落过来的,知道陛下被鲛人族抓走后,主动将塔塔卡献给我们,他们中的首领还给我们献计说,让我们用塔塔卡去和鲛人族做交易,将陛下换回来,我觉得他的主意不错,就等着公主殿下回来定夺。” “什么?”军官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付丽他们没有去空心要塞,而是被带到这里来了? 小丫头也很是意外,忙问:“那塔塔卡呢?” “那小子跳水逃走,幸好我们在驻地周围的水下设了警戒网,被拦住了,现在被关在营地。” “我知道了,突禾将军,先把那十几个人抓起来,他们也不是好人,然后把塔塔卡带来见我。”小丫头吩咐道。 “这……恐怕不太好吧?他们帮助过我们……”那叫突禾的军官有些迟疑。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让你抓就抓。”小丫头不满地一瞪眼。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这三个人……”军官瞄了瞄我们。 “这个不用你管!” “属下知道了!” 突禾带人先走了,我走过去道:“小娜,付丽是好人,你别抓她。” 小丫头蛮横地一跺脚,“我就是要抓她,是她自己选择和那些人在一起的,怪不了我,你再替她求情的话,进你一起抓了。哼!” 说完,掉头就走。 我气结,这丫头果然是刁蛮的性子,无法跟她讲道理。向立文走来,低声劝我:“先别惹她,咱们慢慢再想办法。” 我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叹息一声,招呼了小薇两人,跟在小丫头身后,向岛的另一端走去。 银月联邦的船队太壮观了,共有50艘以上,大的有40多艘,全是高十多米的兽头战舰,木质漆黑,油光发亮,看起来十分坚固。 不过这些战船上都没有装备火炮,看起来有些原始和落后,就算是和几个世纪前的战船相比,也远远不如。 这种船的确够大,一艘船少说也能运送近百名士兵,加起来就有四五千士兵了,出行一次这么大规模,看来这个银月联邦的派场的确不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剩下的全都是那种又尖又窄的小帆船,就是阿娜木措去拉酷岛乘坐的那种,这种船虽然小,但行动迅速,适合登陆作战。 这些战船之间,都用儿臂粗的绳索连着,水下密密麻麻都是警戒网,看起来十分坚韧,也不知用何种材料做成。 沙滩上,到处都有士兵巡逻,纷纷向小丫头行礼,而对我们,都抱以警惕的眼神,也许是国王被劫,大家的疑心都很重,营地里的气氛显得很压抑。 跟着阿娜木措登上了其中一艘最大最豪华的战船,刚在船舱里坐定,突禾就带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走了进来。 这少年满头银发如刺猬一般倒竖着,红色的瞳孔,嘴唇乌中带紫,再佩以苍白的面色,乍一看去,就像是电影中的吸血鬼。 不过这少年的五官却长得十别英俊,身上穿着一件类似鱼皮的紧身水靠,修长的身材一览无余。正是昨日远远见过的鲛人族小王子——塔塔卡。 我看得很仔细,发现他的嘴角少许淤青,估计是刘勇他们下的手。 “突禾将军,你先出去吧!”小丫头挥了挥手。 “可是公主,这小子不太安份……” “放心吧!他身上绑着绳子,能对我怎么样?这里有我朋友,你不必担心。”小丫头很平静地说道。 “是!”突禾望了我们一眼,退了出去。在离开船舱的时候,对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低声说了些什么。 小丫头去把船舱的帘子放了下来,然后走到塔塔卡的跟前,关心地问道:“卡卡,他们没伤害你吧?” 塔塔卡很深情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温柔地笑了笑:“没有,我很好!” “好什么好?你嘴角都破了,他们虐待你了?”小丫头也发现了他嘴角的伤。 塔塔卡无所谓地笑笑,没有说话。然后瞧了瞧我们,低声问:“他们是谁?” “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在岛上是他们救了我。”小丫头瞟了我一眼,很不情愿地解释到。 “哦?”塔塔卡惊讶地看了看我们,突然低了低头,很诚恳地道:“谢谢你们了!” 看得出来,这个少年很喜欢小丫头,他看小丫头的眼神,很温柔,很深情,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情人。 “不用!”我淡淡冲他点了点头。 目前看来,银月联邦的人,和鲛人族既是死对头,小丫头阿娜木措和塔塔卡贵为双方的重要人物,私下却是朋友,这的确让人大跌眼镜。 我们略带怀疑的目光没有逃过塔塔卡的眼睛,他笑着解释道:“我和小娜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 “哦!看得出来。”我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小丫头却不乐意了,瞪了我一眼,斥道:“笑什么笑?我们之间是最纯洁的友谊,你可别想歪了。” “我又没说什么!”我咕哝了一句。 “哼!”小丫头重重地哼了一声,引得塔塔卡好奇地看着我们两。 “卡卡!我父王被你们的人抓走了,你打算怎么办??”小丫头终于想起起来正事,皱眉看着塔塔卡。 少年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说:“我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做,族里的事我一向不过问的。” “你这是在推脱责任吗?”小丫头不满地噘起了嘴。 塔塔卡连忙解释:“当然不是,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吗?我愿意充当人质做交换,把你父王换回来。” “那还差不多!”小丫头噘着的嘴终于收了回去。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塔塔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脸上露出了恨意。 第64章 因爱生恨 “你还有条件?”小丫头脸上变色了。 塔塔卡点点头,冷声道:“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那个可恶的女人和我一起充当人质。” 我心一突,他说的该不会是付丽吧? “哪个女人?”小丫头疑惑地问。 “就是那个叫付丽的女人。”塔塔卡恨恨地说道。 果然,担心变成了现实。 我连忙开口,替付丽解释道:“我想你是误会了,付丽她是好人。” 塔塔卡看向我,不满地争辩:“我相信她,所以向她透露了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她却出卖我,把消息告诉给那些要抓我的人,这样的人算什么好人?” “她没有告诉那些人,是她给你拿药的时候,引起了那些人的怀疑,并跟踪了她。”我讲出了事实真相。 “这些话是她告诉你的吧?我才不信这些鬼话了,总之,我要她付出代价。”塔塔卡冷笑着说,根本就不听我的劝。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下可麻烦了,要是真把付丽当做人质交换过去,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小娜!你别答应他,付丽是好人,你相信我。”我只得转过头劝小丫头,希望她别答应塔塔卡这个荒谬的条件。 小薇和向立文也一起为付丽说好话,不过小丫头好像根本就没听进去。 她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笑道:“你说我该不该等应他了?” 我使劲地摇了摇头。 谁知她见我这样着急,皱了皱眉,似乎做了决定。 “不好意思!三位,现在我父王的安危比较重要,所以,只能牺牲一下那位姐姐了。”小丫头一副很抱歉的样子,向我们摊了摊手。 “小娜!不要!”小薇急得叫了起来。 我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小丫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要是敢这样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小丫头愣了一下,突然尖叫起来:“我就是要把她当人质,那又怎样?她会成为鲛人族的一员,成为他们的女人,我看你还怎么想着她。” 门外的两名侍卫听到叫声,赶忙冲了进来,看清楚舱内的情况,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好!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小薇,立文,我们走!”我冷冷地盯了小丫头一眼,带头向舱外走去。 舱外传来轰隆一声霹雳炸响,要变天了。 “你以为这是哪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我的准许,你休想踏出营地一步,将他们抓起来!”小丫头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歇斯底里地大喊。 两个侍卫拔出了腰刀,向我冲来,盛怒之下,我一矮身,一个扫堂腿放倒了一个,捡起来他掉落的腰刀,一把拉过了小丫头,放在她脖子上。 “你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我冲着另一名侍卫喝道。 这时,里面的响动惊动了更多外面更多的人,一群士兵在突禾的带领下,闯了进来。 “快放开公主!否则将你碎尸万段。”突禾不明白我这个所谓的朋友怎么突然就变成敌人了,但见我拿刀要挟公主,顿时怒不可遏。 向立文一手拉着小薇,拿着个小匕首靠在我身边,急声道:“你这下可玩大了!” 我没理他,冷冷对着众人道:“你们谁敢靠近一步,我定让你们的公主血溅当场。” “何劲!你居然敢用刀威胁我?”小丫头气得不行,疯一样的叫道。 “有什么不敢?我敢救你,就敢杀你,早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当初我就不该救你。”我拉着小丫头向外走,一追呵斥着让这些士兵让路。 突禾不得不让手下让开路,让我们出去,我这么做是有很大把握的,落在我手里的可是他们公主,这国王刚出了事,万一公主再要出点什么意外,这样的责任我想他绝对是担不起的。 “喂!你不要伤害小娜,我答应你撤回条件了。”被我们遗忘的塔塔卡突然叫了起来。 我瞟了他一眼,说道:“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你的小娜不光要让付丽去充当牺牲品,还要将我们都抓起来。我也只能做这样的决定了。” “别求他,我就不信他敢杀我!”阿娜木措咬牙哼道。 “不敢吗?”我手下微微用力,在小丫头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地血痕。不狠心一点,我知道今天是很难脱身的。 “别乱来!我们放你走,千万别伤害公主。”突禾的脸都吓白了。 小丫头也被吓住了,他没想到我真敢拿刀伤她。 我也逼不得已,要是今天被他们抓住了,付丽谁去救?我都不敢想象,像她这么国色天香的美人,落在那些吃腐尸的怪物手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为了付丽,我只能选择伤害其它人了,包括阿娜木措。 押着小丫头退到岸边,顿时被潮水一般的士兵包围,不过他们投鼠忌器,没有一个敢靠近的。 我让向立文带着小薇先上了一艘帆船,自己带着小丫头上了另一艘,然后命令突禾,让他赶紧把付丽带来。 趁着这个机会,干脆连付丽一起救了,一了百了。 我的话突禾不敢不听,很快就将付丽带到了我面前。 付丽一见这情势,惊得脸色煞白,生气地看着我说:“何劲,你太冲动了!” “他们要用你做人质去交换国王,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我简单解释了下。 “可是你这样让你的同伴和你一起身陷险境,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赶紧放了公主,大家把误会解释清楚。”付丽劝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必要,她要是肯没解释,也不会走的这一步了,你赶紧上船吧!我们先离开再说。”我不停地催着她。 “唉!”付丽摇了摇头,向船上走来。 待她上船,我冲岸上喊道:“不准派船追赶,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就会放公主回来。” “你最好遵守约定,不要伤害公主一根头发,否则的话,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们全部抓回来。”突禾厉声喝道。 “我们只要安全离开,自然不会伤害公主,立文,找绳子把两条船连上,开船!”我一边保证,一边吩咐向立文,不是我不想开一条大船走,主要是战船速度没有这种小帆船快,而且我们也不会开这种大船,反而麻烦。 向立文应了一声,用匕首砍了一段绳子,将两条船的船尾和船首连了起来,升起风帆,缓缓离岸。 两条小舟,乘风破浪,向正北方向而去,那是我们来时的方向,地形要相对熟悉一点。 行了大约两里地,看看岸上,果然没有船敢追来,我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将刀放了下来。 一低头,正迎上小丫头冰冷的目光,那样子,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你居然真想杀我,我看错你了!”小丫头语气中带有无尽的恨意。 我正想跟她解释,自己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她突然转身,猛地推了我一把,本来我和她贴身而站,加上刚刚放松警惕,顿时被她推落水中。 “我靠!” 等我在水下一阵翻腾,浮出水面,就见小丫头已经用我刚才掉落在船上的刀,砍断了连在前一条船上的绳索,调转方向,胁迫着付丽,向岸边驶去。 “玛的!”我狠狠一拍水面,小看这丫头了。 很明显,边边发生的变故被岸上的人瞧了个正着,立马就有好几条小舟向这边驶了过来! 再回去追小丫头他们已经来不及了,我爬上前面的船,抓起船上的桨,对向立文催道:“先别管了,快走!他们追来了。” 大势已去,功亏一篑,船上只有一个孕妇,我们不得不先逃命,此时要被他们追上,肯定会死得很惨。 看着身后如潮的船队追来,向立文和小薇都白了脸色。 我和向立文两人使出吃奶的劲划船,小薇掌舵,小舟的速度顿时快了许多,急急向北逃去。 就在我们都快力竭的时候,那些追赶的船只忽然全都停了下来,掉转头返回了,搞得我们莫名其妙。 “他们怎么不追了?”向立文傻眼地看着,连划船都忘记了。 小薇叹了口气,看了看我。 “看我做什么?”我被看得莫名其妙,问道。 “何劲,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么?那个小丫头很喜欢你的。她人并不坏,只是任性了点,公主嘛!这很正常。我想,她并不是真的想伤害你,只是因为你太在乎付丽了,她一时气不过,才对你这样,丽姐说得没错,你实在是太冲动了,如果你好言相劝,她说不定会打消让付丽去做人质的想法,结果你这样一闹,反而起了反作用,我想付丽这次可能真危险了。” 我傻楞在那里,小薇的话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呐! 果然,我这次的确是冲动了,反而害了付丽。 我不仅挟持了小丫头,还用刀伤了她,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报复我。 用什么方式报复,自然用付丽了,因为她知道,付丽才是我的软肋。 想到这里,我后悔不迭,然而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吃,现在一切都晚了。 第65章 人质交换 小薇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大家也没心情再摇船,小舟挂着风帆,一直向北而去。 还是向立文提醒道:“糟心事先别想了,眼看天快黑了,先找个岛屿安顿下来吧!” 我抬头看看天色,的确,太阳都挂在西边的海平线上了,左右望望,只在十几里外,东南方有一小岛,遂调转船头,向那边驶去。 这都快到晚上了,估计银月联邦和鲛人族的交易,应该不会在今天进行,等明天早些起来,去克罗坦岛附近看看,跟踪他们去交易的船队,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将付丽救出。 等抵达那不知名小岛的时候,天色差不多已全黑了,向立文生火,我带上弓箭去岛上狩猎。 这岛不大,也就三四平方公里的样子,岛上光秃秃地,看起来很荒芜,我在岛上转了一圈,也才猎到几只小小的海鸟回来。 光线暗了,不能在岛上多走,因为身上没有蛇药,也没带硫磺,万一被毒蛇咬了那就糟了。 这次仓皇而逃,没顾得上蓝眼睛,它在上岸后就被小丫头的人带去看管了,现在还在克罗坦岛了。 晚上一边在火堆边吃着东西,一边商量着明天的该怎么办,结果商量来商量去也没能商量出个结果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三个人就默默地上了船,向着克罗坦岛的方向驶去,中途经过一座大型岛屿的时候,我建议先上岸弄点吃的,把肚子填饱再说。 昨天那小破岛,什么都没有,我们早上还没有吃东西,上岸后我转了一圈,发现这座岛上的食物很丰富,最难道的是,岛上还有一条小小的溪流,生存环境比我们生活过的拉酷岛要强得多。 我心里一松,默默念道:“立文,小薇!对不起了。” 吃过一顿丰盛的早餐,天色差不多已大亮。 我趁立文陪小薇去方便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地上了船,解开缆绳,离岸而去。 小薇大着肚子,我不能带他们去冒险,事是我自己惹出来的,只能我自己去承担。如果自己回不来了,他们应该也能在这岛上生存下去。 昨天我们走得并不远,半个小时后,前方的克罗坦岛已隐隐在望,我不敢太靠近,远远地停了船,把帆降了下来,这样可以减少被发现的机会。 我趴在船头上用望远镜打量,船队还停留在那里,并没有离开,我嘘了口气,总算还来得及。 一边盘算着等下该如何行动,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什么好的法子。 我只有一个人,对方是四五千人的军队,怎么想也没有可能从那么多人的军队中把付丽给救出来。 而且经过昨天的事,他们肯定会加强防备,不会给我任何可乘之机的。 越想越烦躁,正想直接冲去岛上和小丫头说说情,哪怕是跪下来求她,也要让她打消用付丽做人质的念头。结果就看到整支船队开拔,向西南方而去。 我忙收了锚,升起帆,远远地蹑在后面,这海面一望无垠,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但既然昨天都放弃了追赶,现在想必也不会来驱赶我吧! 向西南方足足行驶了有两个小时,才见前方船队停了下来,而在另一方向,突然出现了十几艘如同龟壳一般的怪船。 我四周一望,发现南边不远有一座小小的岛屿,离船队停泊的海面较近,于是远远绕了过去,从背面登岸,然后跑到北边海岸边潜伏下来,用望远镜观察双方的情形。 那十几艘龟船看起来有些像潜艇,船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奇怪的是,早先的时候,并没看到那片海面上是有船,这些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难道真的跟潜艇一样,能在水下航行? 我看了看他们交易的海面离我潜伏的海边,少说也有两三里,这么远的距离,凭我的水性,是不可能在水下潜行那么远的,不禁有些丧气。 再看看银月联邦这边的船队,成扇形排列,对对方龟船隐隐成半包围之势,这种排阵,也护住了两翼,让我无机可趁。 看来,这次银月联邦那边,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来保证这次人质交换能顺利进行了。 等两方船定,我见龟船一方,中间一艘船的外壳徐徐向后打开,几十个赤身露体,只在下身做了些包裹的怪人出现在甲板上。 领头一个生得十分丑陋,满脸银灰色虬髯,豹头环眼,身高不足五尺,却奇肥如猪,身上的肥肉都起褶子了,年纪看起来也很老了。 他手拄着一柄宝石手杖,迈动着粗短的双腿挪到船舷,身后有六个打扮一模一样的年轻鲛人跟随,这六个人都穿着和塔塔上一样的紧身水靠,和其它赤身露体的鲛人完全不一样。 我还发现一点,这些鲛人除了中间那六个手里的拿的是铁质武外,其它人手里的武器都是用各种各样的兽骨做成的。 反观银月联邦这边,基本所有人都是使用的铁质武器,这太奇怪了。 不是说只有生活在水底的鲛人才能搞到铁这种金属吗?为何他们自己用的武器却是最简陋的劣质货? 那鲛人首领,往前一走,顿时有不少手持盾牌的手下,在他身前组成一面盾墙,想是防备这边用弓箭攻击了。 因为银月联邦这边的阵形,两翼的船只挡住了我的视线,看不清中间的主船上此刻有什么动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一会儿,银月联邦这边吹起了呜呜的号角,然后我就见到中间那艘龟船上,放下了一叶小舟,那鲛人族首领,对身后的一个穿水靠的年轻鲛人耳语了一番后,那年轻鲛人点点头,走上了那艘小舟。 然后龟船的侧翼,突然开了一扇小门,几个鲛人将一个大约60岁左右,很精瘦的老头推上了旁边的小舟。 我眼睛一眯,仔细向那老被绑住了双手的老头看去,见他面部枯槁如同树皮,光着头,身上穿着一件颜色很华丽的长袍,却满是褶皱,显得甚是狼狈。 这个人应该就是小丫头的父亲,银月联邦的国王了,不过看起来却没有一点国王的气势,除了身上那件衣服表明他的身份,其它看起来就和普普通通的小老头没什么两样。 那小老头被推推搡搡上了小船,那撑船的年轻鲛人,便挥动长篙,向银月船队这边驶来。 我不知道银月这边是否已同时用船将人质送出,心里不禁开始祈祷,千万别把付丽也当做人质。 因为我发现,在如此强的防护之下,硬闯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倒不是我自己怕死,主要是我自己搭进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去救付丽了。 不妨暂观奇变,我想鲛人族那边是不会防着我的,就看到时候能不能找到机会了。 我的祈祷毫无用处,银月这边运送人质的船只已经出现,船上一共有三人,除去划船的押送人员,另两人正是塔塔卡和付丽。 “好一个小丫头,果然够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恨恨地咒骂着,最糟糕的情形已经出现,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憋屈的感觉就甭提了。 通过望远镜,付丽脸上的绝望清晰可见,我想她现在一定很恨我吧?都是我的冲动才最终让她成为牺牲品的。 第66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眼看两条押送人质的小船就要交错而过,那撑篙的年轻鲛人突然将长篙拔起,向另一条船上的船夫刺去,那篙头上居然有利器的闪光,只见寒光一道,对面那人猝不及防,惨叫一声,当即被刺落水中。 变生肘腋,连我都还没反应过来,那年轻鲛人丢下长篙,抱着船上的老头,一起翻身落水。 另一条船上的付丽和塔塔卡,似乎是和我一样,根本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化,正在发怔之际,他们乘坐的小舟突然一阵剧烈摇晃,翻倒了,两人齐齐跌落水中。 一阵箭雨覆盖了那片海面,水面上泛起一阵血水,几具来不及逃逸,中箭的鲛人的尸体漂浮了上来。 到此时我才醒悟过来,原来鲛人族的早就想好了计策,在水眼睛设下埋伏,等那年轻鲛人一干掉划船的押送人员,立即动手将运送人质的小船掀翻,将人质救走。 好狡猾的鲛人! 难怪他们要选择在这小岛边上交换人质了,岛边水浅,用长篙撑船就不会引人怀疑,我早就注意到了,两边的押送人员,身上都没有携带武器,也许这是双方的规定,但鲛人族却将撑篙变为武器,真可谓是出其不意。 再看那中间的龟船,早已合上了外壳,任凭这边箭雨纷飞,却丝毫奈何他们不得。 见箭矢无效,银月这边的船队全体开拔,向对面的龟船冲去,然而那十来艘龟船,却缓缓沉入了水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玛的!这么高科技,这还怎么打? 银月联邦空有强大的战船,却丝毫奈何对方不得,我想应该是郁闷透了吧!就像我现在的心情一样。 面对能在水下来去自如的敌人,即便是从高科技社会而来我,也觉得束手无策。 除非有雷达定位,有强大的火炮,要不然,别想伤到对方一根毫毛。 这样狡猾和强大的敌人,我该怎么从他们手中把付丽救出来了? 银月联邦的船队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可谓是吃了大亏,立刻分散开来到处搜索敌人。 我栖身的小岛自然也成了他们搜索的重要目标,我只得早早撤离,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一直折腾到中午,确定鲛人族的人早已经跑了,才灰溜溜地离开,驾着船重回现场,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追! 怎么追?我连空心要塞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就算知道空心要塞在哪里,救,怎么救?我就一个人而已,那突禾说过,空心要塞守卫森严,他们有5000人的船会,尚且不敢轻举妄动,我一个人去救,那不是笑话么? 不过总得先找到鲛人族的老巢在哪才行吧? 对了!银月联邦的战船,刚才是向正西方而去,那并不是回去的方向,莫非他们是去要去空心要塞救人? 很有可能! 我赶紧转了风帆,找准他们离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航行了大约有四五个小时,没有任何发现,就在我以为自己追错了方向的时候,前方隐隐出现船影,仔细一瞧,正是银月联邦的战船。 我谨慎地靠近,发现银月的船队正在围绕一座黑黝黝的岛屿转圈,那是一座全是荒山乱石的岛屿,岛屿上寸草不生,全是黑色的岩石,岛的中央有一孤峰拔地而起,足有近千米高,远远看去,如同上接苍穹的擎天之柱。 这孤峰不仅四面绝壁,又高又陡,形状也很奇怪,越到顶部越宽,这样的山峰是不可能攀登上去的,只能从上面空降。 难道这里就是鲛人族的大本营——空心要塞? 可是整座岛为什么看不到一个人影?难道是鲛人族的人见敌人来袭,全都躲了起来? 听小丫头说过,空心要塞的整座岛都是空心的,难道他们都躲入地下了吗? 还有,空心要塞的入口在哪里?莫非在那孤峰之上? 银月的那些战船围着岛转个不停,显然也是不得其门而入,看来我这猜测多半是真的了。 若真是这样,那鲛人族如何进出?难道要用绳子攀登这千米高峰? 那是不可能的,我立即否定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果然,等我绕到岛的西南方的时候,发现有大量的银月联邦的战船聚集在那里,围着岛转的只是少数一部分,看来他们只是执行巡逻任务了,空心要塞的真正入口很可能就在这里。 我暗暗观察,发现船上不断有士兵脱盔卸甲,仅拿一把武器便光着身子跳进水里,而且船队周围的水都已经泛红了,心下吃惊。 莫不是这入口是在水下? 这的确很有可能啊,鲛人族本就生活在水下,他们把入口建的水下,既隐蔽又安全,再正常不过了。 可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可就难攻了,水性不好的根本就不敢下去。 看水面的颜色,可见水下的战况一定惨烈到了极点。 我好奇得不行,总想着能不能趁乱找到点机会,混进去,反正现在很乱,加上我这艘船也是银月联盟的船,我先是脱光了衣服,估计那些银月联邦的士兵也认不出我的身份,然后低着求,壮着胆子,直接将船驶了进去,果然,没有人注意到我,将船停下,水下弓箭不能用,我拿了把小匕首,扑嗵一声跳下了水。 在海边长大的我,水性自然不差,我尽量远离那片泛红的水域,那里肯定是交战的中心,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挂掉了,做了冤死鬼。 我下水的地方离战团中央大概有100米的距离,等我潜下水一看,发现前面的海水一片暗红,就见一具具肉体在里面翻滚,不时有鲜红的液体溅出,就如同绞肉机一般,我看得头皮发麻,哪里还敢靠近。 估计空心要塞的水下入口就在那里。 在水里泡了一会儿,感觉憋不住了,就上去换口气,再继续下来观战,慢慢就有些不耐烦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在这外面看着有个鸟用,哪里会有机会混进去? 于是我冒次险,再靠近些,小心点,尽量不被卷入战团。 就在我向战场中央游去的时候,忽见海水变清澈了许多,激战渐渐停止了,水里的士兵开始一个一个游向水面。 怎么了?不打了? 第67章 成了奸细 待水渐渐变清之后,我才看清前方情形,在水下十多米的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洞穴,此时洞穴的石门正在缓缓闭合,最后一批鲛人族的战士正在边打边退,他们的长矛一致对外,让追杀的银月联邦士兵无法寸进。 如此阵势,让我想乘虚而入的心思完全成为了泡影。 直到最后一个鲛人退回洞内,石门也随之合拢,银月联邦的士兵被彻底挡在了洞外。 我忙见机撤退,战斗结束了,再呆在这里,容易被发现,还是先离开再说吧! 回到船上,我赶紧从船队里脱离了出来,我看到了主船上的小丫头,正在气急败坏地发着脾气,想到付丽被她生生推入虎口,我很想上去给她几个耳光,但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远远看着银月联邦的战船整理队形后向东北方向驶去,我赶紧尾随他们离开,这里是鲛人族的地盘,自己乘坐的是银月联邦的船只,孤零零落在后面,很容易被他们偷袭的。 当然,我也不敢跟得太紧,免得被银月的人发觉,好在自己手里的望远镜倍数够牛,远远地缀着不跟丢就行了。 我以为他们是回克罗坦岛,然而,他们却在途中一座较大的岛屿上安营扎寨了,想必是不肯死心,想寻找机会,再次去空心要塞救人。 我记住了这个岛屿的位置,然后用随身带的指南针辨别了下方向,这个小玩意儿是我从刘勇的背包里找到的,正好能派上用场,要不在这茫茫大海上,我就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了。 一个人继续向北,事已至此,我得去把向立文和小薇两人接来,再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身上有指南针,但我还是偏离了航向,海上没有没卫星定位系统,很难精确地确定一个岛屿的座标。 向东北一直行了近六个小时,依然没有发现克罗坦岛的影子,我知道自己一定是走错方向了。 天色已黑,附近却连一个岛屿的影子都没有。 没有月色的夜晚,海上一片漆黑,就算有岛屿我也看不见,海风如刀,我又冷又饿,开着船,四处乱撞。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到了深夜,我双手早已冻僵,渐渐地连舵都掌不稳了,而浪却愈来愈大,我能感觉到,船颠簸得很厉害,而行进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担心是遇到暴风了,赶紧将帆降了下来,船速慢了,翻船的危险小了些,我坐在船舱里,任它一起一伏地漂着,舱里进了许多水,下半身都泡在水里,冷得已经失去了知觉。 我已经被颠糊涂了,完全搞不清方向,只是不停祈祷风赶紧停,天赶紧亮。 都怪自己缺少航海经验,应该在天黑前就找地方安顿下来的,现在这样随时有翻船的危险,希望上帝保佑我吧。 不过这大风却没有停的迹象,不仅风没停,还下起雨来了,周围都是强劲的海浪声,自己像坐过山车一一样,一会儿在浪尖,一会儿又像是沉入海底,一颗心悬得越来越厉害,这么小的船,在暴风雨里倾覆的机率是百分之百,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大自然对任何一个人都是公平的,无论善恶,我几乎绝望,放弃了抵抗,茫然地望着前方,等待着死神降临的时刻。 然而,就在我彻底放弃希望的时候,左前方的雨幕中却出现了一点火光。 我眨眨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瞪大眼睛再看,没错,虽然微弱,但的确是火光。 我兴奋地站了起来,扶着桅杆仔细看,看是不是有船只经过。 天色实在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但我的精神却振奋了许多,操起船桨,左一下,右一下,就向扑火的飞蛾,奋力地向灯火处划去。 就在这时,天空亮起一道电光,在随之而来的霹雳声中,我看清了远处一座岛屿的轮廓,而那火光,分明是从岛上的灯塔处传来的。 我大喜,天不亡我,遇到有人居住的岛屿了。 刚才的匆匆一瞥,我看出那岛就在六七里开外,我使出吃奶的劲奋力划桨,大浪滔天的时候,小船变得特别难控制,单凭一柄小桨,每进一步都很困难,加上早已筋疲力尽,那不远处的岛屿,对我来说,感觉就像海市蜃楼一样遥不可及。 不能死!付丽还等着我去救了。 这是我剩下的唯一念头。 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厚厚地水雾,那灯塔的光线在我眼里不停的变幻着形状,近了,越来越近了! 直到船猛地震了一下,停了下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逃出了死神的魔爪。 我跳上岸,像个孩子似的大喊大叫:“有人吗?岛上有人吗?” 我的声音淹没在巨大的风浪声中,没有人回答我,眼前是一片黑色的山崖,那灯火却在岛中央的山顶上孤零零地闪烁着。 回头一看,刚才太兴奋忘记系缆绳了,船已经漂走了十多米,赶紧跳下水,将船拉了回来,在石头上系好。 拿好弓箭,我沿着海岸走了一段,寻了个缺口,向山上爬去。 这座岛的植被很稀少,偶尔亮起霹雳电光,我能看到岛上有被开垦过的痕迹,在一处山坡上,我居然发现了土豆,这绝对是种植出来的,绝不是野生的土豆,因为一行一垄,排列得整整齐齐,野生的绝不会长成这样。 有人就好!有人就好! 我刨出两个生土豆啃着,忍不住就要喜极而泣。 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顶,风停了,雨住了,天边也露出了一丝曙色。 灯塔就在前方四五十米处的岩石上,那里用木头搭着一个简易棚子,四面都敞着,里面生着一堆篝火,已近熄灭,火堆旁的柱子上,靠着一个长发长须,披着兽皮的年轻人正在打盹,他手里抱着一柄骨制长矛,在这暴风雨后的黎明,睡得一脸安详。 我住了足,向另一面的山下看去,只见山脚下的沙滩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在闪烁,温暖的感觉顿时扑面而来…… 在一片喧闹声中醒来,这岛上的老族长很是好客,听说我是遇到海难的幸存者,于是安排我在这里休息。我又累又困,一觉居然睡到了傍晚。 掀开床边上的帘子向外看去,岛上的居民忙碌了一天,都回来了。 皮肤黝黑,裹着各种头巾的女人,提着大大小小的木桶,结伴去海边洗衣服。 一群群顽皮的孩子在后面追逐着,叫喊着,时不时被冲撞到的大人呵斥几句。 男人们则大多身上套着鹿皮和山羊皮,露着被太阳晒黑的胳膊,上面涂抹着各种各样的图腾。 他们或背着石制农具,或拿着弓箭长矛鱼叉,不管是下地的,还是狩猎狩猎捕鱼的,都带着一天的辛劳,陆续返回。 这里叫箭心部落,老族长告诉我的。 “大哥哥!你醒了?”门口的帘子一动,房间走进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 这孩子黑黑的面孔,亮亮地眼睛里带着笑,手里端着个木碗,里面热气腾腾,不知盛着什么东西。 我眼睛弯了起来。 “小鱼,你端的什么东西,好香!” “是我爷爷叫人煮的鱼头土豆汤,你先吃点吧!”小鱼把碗放在我床头的竹几上,用嘴在手上吹了几口气,似乎是烫着了。 我看了眼木碗,清清地汤里有一个鱼头,漂着六七片土豆,虽然简单,却是这岛上最好的食物了。 风之岛面积不算很大,人口却不少,箭心部落老老少少加起来足有六七百人。 他们唯一会种植的作物是土豆,岛上土地贫瘠,产量也不高,动物早已被捕猎光了,想要狩猎只能去别的岛屿,有时要出海好远才会有收获。 最稳定的食物莫过于捕鱼了,但我发现,他们使用的捕鱼工具都是最简陋的鱼叉,连渔网都没有,这样效率肯定高不了。 几百人每天消耗的食物是巨大的,所以,部落里的男男女女都非常勤奋,很早就起来劳动了。 我很奇怪,这个风之岛虽然有水源,但面积窄小,土地贫瘠,有水源的岛虽然稀少,但并不是没有,箭心部落的人,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定居了? 早上没来得及多问,等下吃完东西,我想找老族长好好谈谈。 “小鱼,你爷爷在吗?”我喝了口汤,抬头问站在一掉的小鱼。 “在家!在家!刚才有客人从南边的铁犁部落过来,爷爷正在和他谈话了……嘿嘿!”小鱼点了点头,傻笑了两声。 吃过了晚餐,我和小鱼一起出了这简陋木屋,据小鱼说,他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就死了,这木屋是他父亲的,不过很多年前出海打渔,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苦命的孩子,我边走边感叹着。 部落里的人看到我,都会主动点头示好,看起来十分纯朴。 老族长的木屋在山坡上,地势比较高,刚走到半路,就见前面小道上急匆匆地下来了好几个男子,奇怪的是,他们手里拿的并不是农具,而是清一色的长矛,这么晚了,难道还要出海狩猎不成? 看他们着急的样子,我赶紧往道边一闪,准备让他们先过。 不料,他们一看到我,就将我团团围了起来。 “就是他,银月联邦的奸细,快把他抓起来!” 第68章 寸步难行 其中一人大声呼喝,十几把长矛齐刷刷地对准了我。 我霎时就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喂!喂!你们抓错人了吧?我不是奸细。”我嚷嚷着,本想做些反抗,最后还是放弃了,先把事情搞清楚,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如果我反抗,万一冲突中有什么伤亡,就算有什么误会,到时也说不清了。 很快,我的双手就被他们绑了起来,推搡着向老族长的木屋走去。 跟在我身后的小鱼被吓呆了,木碗也掉到了地上,愕然地看着我被押走。 我不明白,刚才还让小鱼给我送饭了,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当奸细给抓起来了? 老族长名叫云重,已有八十多岁高龄,腿脚也有些不方便,我被押进去的时候,老族长刚刚用完早饭,竹几上的餐具都还没来得及收拾,他对面坐着一个黑黝黝的中年汉子,听到响动,抬头看着我,一脸警惕的样子。 “老族长,我只是个海上的遇难者,为什么抓我?”我进屋便问。 老族长还没回话,那坐着的中年汉子站了起来,指着我喝道:“还想蒙骗老族长,你分明是银月联邦派来的奸细,快说,你来此有何目的?” 我冷冷瞟了他一眼,问道:“阁下是谁,在这儿胡说八道些什么?” “小兄弟,你先别管他是谁,我先问你,岛南那艘银月联邦的船是你的吗?”老族长云重捋了把胡子,双眼审视着我说。 “没错!是我驶来的。”我回答。 “那不就得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听说昨天你们对空心要塞发动了围攻,想必是败退下来的逃兵吧?”中年汉子讽刺道。 我心里一寻思,这家伙可能就是小鱼口中,什么铁犁部落来的客人。 从他咄咄逼人的态度可以看出来,这个什么铁犁部落,应该是联邦的敌人。 而箭心部落,好像对银月联邦也不太友好,自己乘坐的船很可能被他们发现了,上面有银月联邦的标记,结果就被当成奸细了。 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下。 “老族长,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逃兵,更不是银月联邦的人,事实上,我和银月联邦的人发生了冲突,这艘船,也是我从他们的船队里抢来的。”我说。 那中年汉子冷笑道:“银月联邦这次派出来的船队,有四五千人之多,就凭你一个人,能从他们手里抢到船逃脱?老族长,我看这厮纯属在胡扯,还是赶紧拉出去杀了吧!” 我狠狠地瞪了这个气势汹汹的家伙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说我是奸细,还要置我于死地,老族长是很好讲话的人,如果不是他在这里煽风点火,我早就把误会解释清楚了。 老族长听了他的话后,霜眉一皱,道:“不急,还是问清楚再说,免得杀错了人。” 说完,沉吟了一下才道:“小伙子,你既然否认是银月联邦的人,那可否将你的来历说出?比如你是哪个部落的人,又是因为何事与银月联邦的人起的冲突?” 老族长这一问,却把我问到了,要说实话,人家老族长能信吗?还不真把我当奸细给抓起来。 所以只能胡诌一通,说自己来自北方岛上的某个小部落,遇到了海难流落荒岛,然后将拉酷岛上发生的事,捡重要的说了一遍,最后把付丽被银月联邦的人当做质和鲛人族交换老国王的事也说了,还说银月联邦攻打空心要塞的时候,自己就在现场,听得老族长眼睛都瞪大了。 “老族长,这小子说得天花乱坠,您信吗?”那中年汉子又开始挑拨离间了。 “我说这位朋友,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说我是奸细?”我有些火大的说道,没等他回答,又继续说:“如果我是奸细,我为何要乘坐银月联邦的船过来,故意让你们怀疑,你见过有这么傻的奸细么?” 中年汉子语塞,说不出话来了。 老族长想了想道:“小伙子,你说你叫何劲是吧?” 我点了点头。 “实不相瞒,我们箭心部落因为一些事情,和联邦闹得是水火不容,他们四处派兵追剿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逃出他们的势力范围,在这荒岛上定居,你说的话,老夫不敢全信,但也不便再将你当做奸细看待,这样吧!为了族人的安全,老夫希望你暂时不要离开风之岛,除非你能拿出确实的证据证明你的身份,我们才能放你离开。” 老族长最后说。 我一听急了,“那怎么行?我还有两位朋友被困在克罗坦岛附近,我得去接他们,还有我刚才说的那位被鲛人族掳去的朋友,也得想法子将她救出来,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看到了吧!这小子铁定是奸细,急着回去给联邦的人报信呢!还是杀了放心,免得留下后患。”那中年汉子又开始鼓动如簧之舌了。 云重坚定地摇了摇头,正色道:“那怎么行?事情都还没查清楚,怎么能随便杀人呢?”说完又转向我道: “何劲,如果你能说出你部落所在的确切方位,我可以派人过去和他们取得联系,待查明真相,就能还你自由,你看如何?” 我苦笑道:“多谢族长的好意,我原来所住的地方,只是一个边荒小岛上,小得不能再小的部落,辗转流离了这么久,我早已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也无法提供方位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云重皱眉一叹,“既是如此,那可就难办了,只能委屈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 “老族长……难道你想留我在这住一辈子?”我着急说。 云重摆了摆手,“那倒不用,这岛荒芜贫瘠,我们正在寻找新的迁徙地,一旦找到,离开时自然会放你走。” “那要多久?” “这个不好说,少则几月,多则一年。”云重说。 我一听,差点没跳起来,这么久,到时候付丽还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绝对不行! 正想着是不是要硬闯出去,抢一条船离开这里,老族长已经一挥手道:“阿赤,将这位客人带回去,别怠慢了他,但也不能让他离开风之岛。” 刚才押我进来的大汉中,有人应了一声,拉着我背后的衣襟,就要将我推出房去。 我急道:“老族长,我不能留在这里啊,我还要去救人……快放开我。” 云重皱眉道:“快拉出去。” 于是,我被推推搡搡地带回了原来住的地方,虽然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了,但屋外时刻都有四五个人守着,弓箭也被他们拿走了,没有武器,我不敢轻举妄动。 这万一要是闯不出去的话,以后恐怕就要被捆起来了,到时候就更没机会了,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 半夜的时候,我悄悄起来看了一下,外面又换了一批人,看来他们是准备二十四小时看守我了。 倒在屋里的竹床上,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立文和小薇那边我倒不怎么着急,岛上有吃有喝的,也不会被饿死,我担心的是付丽,这都过去一天多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以她的美貌,万一那又矮又肥的鲛人族首领对她起了色心,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抵抗,说不定现在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一想到付丽被那老肥猪凌辱的样子,我全身的血液就直往上冲,怎么都压制不住。 我爬起来在屋里来回地走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每过几分钟,我都会在窗边悄悄打量下,屋外这几个箭心族的大汉,个个都膀大腰圆,硬闯肯定是不行的,我只希望他们困了能打个盹,让我有机会溜走。 不过,我的这个愿望落空了,这些人也许是被叮嘱过,一个个精神得很,根本就没有松懈的迹象。 我郁闷得想要撞墙,却又无计可施,眼巴巴地熬到了天亮。等到小鱼来跟我送早餐的时候,我病急乱投医,拉住他道:“小鱼,你看哥哥像奸细吗?” 小鱼搔了搔头,一副不解的表情,“什么是奸细?” 小孩子懂什么,我叹了口气,说:“那你看哥哥像坏人么?” 小鱼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像!” 都说小孩子的直觉是最准的,看来说得没错。 “那你帮我去给你爷爷说说好不好?让他放了哥哥。”我怂恿他道。 小鱼犹豫了一下才道:“哥哥,我去让爷爷放了你,但你能别走,留下来陪我玩么?” 我说:“哥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可以找其它小伙伴陪你玩啊?” 小鱼的脸色黯了下来,低头道:“他们都不和我玩。” “为什么?”我奇道。 “因为小时候,我的手被鲨鱼咬过,不能再练射箭了。”小鱼黯然说。 “不能射箭就不能射箭,你可以学习其它东西啊?”我说。 “不行的,我们部落里的小孩子长大后都是要学射箭的,不能射箭就会被大家当做废物。” 我大奇,“这又是为什么?” 小鱼很骄傲地道:“因为我们的族人,是这个世界上箭术最好的人啊,我阿爸,就是各部落公认的猎神。” “猎神?” 这称号挺牛逼的,但我现在没什么心思和他讨论这个,直接回到刚才的话题。 “小鱼,如果你能让爷爷放了我,等哥哥办完事情,一定会回来陪你玩。”我拍着胸脯道。 “你说话算数么?” “当然算数。” “好吧!我现在就去给爷爷说,你等我。”小鱼很兴奋,放下装鱼汤的碗,跑了出去。 这孩子也挺可怜的,没有父母,小伙伴们又嘲笑他,不跟他玩,自己这才来了一天,就已经被他当做朋友了。 第69章 箭心族的渊源 小鱼走了好久都没有回来,我冷静之后,也觉得有些可笑,自己居然把希望寄托一个小孩子身上。 这里的老族长云重,是个很冷静理智的人,岂会被一个小孩子几句说动,放了自己,我也真是急糊涂了。 于是不再抱希望,想出去走走却外面的人拦住,就这样一直闷到中午,云重却突然拄着拐杖,带着小鱼来到我的木屋。 我欣喜地站了起来,难道小鱼真的把他爷爷说动了? “一个人呆在屋里挺闷吧?”老族长很慈祥地问我。 “有点……您是不是改变主意,打算放我走了?”我满怀希冀地问。 “呵呵……没有。” 我顿时失望,“那您来这里是……” “我这个孙子磨了一上午了,是你让他来劝我的?”云重摸了摸胡子,笑着看我。 我有些尴尬地解释道:“老族长,我的确不是奸细,您要相信我。” “这个——暂且不说,看在小鱼一直替你求情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一个忙,你画一份地图,标明你那两位朋友所在的位置,我会派人去把他们接来。”云重徐徐说道。 我一想,能把小薇他们接来也不错,谁让自己乘坐银月联邦的船只过来了?又无法说清自己的来历,人家这样对待我,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不过让我画出小薇他们所在岛屿的地图,这可难到我了,前天晚上在海上了漂了一夜,我早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又哪里知道小薇他们所在的位置。 “谢谢族长,不过这地图我实在画不出来,我如果知道确切位置,就不会在海上迷失方向,进而遇到暴风雨了。”我无奈道。 “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让我怎么相信你?”老族长脸色冷了下来,我想他是真的怀疑我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我赶紧补充道:“我只知道那是克罗坦东北部的一个岛屿,很大。” 云重脸色缓了下来,问:“岛上是不是还有水源?” “咦?您怎么知道?”我惊讶无比。 老族长叹息道:“因为我们以前就生活在那里,五年前才被迫离开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老族长,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反正暂时是走不成了,我来了好奇心。 “你是想问我们为什么要放弃那么好的环境,跑到这种荒岛上来吧?”云重幽幽道。 我点头,这老者果然心思敏锐,一猜就猜出来了。 云重看了我一眼才道:“这其实牵涉到老夫的家事,说来话长。” 我尴尬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云重叹了一声,捋了捋如雪长须,道:“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这件事虽是老夫的家事,却是人尽皆知,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既是家事,那就和小鱼的父母有关了,我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老族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对一旁的小鱼说:“你先出去玩会儿,我和大哥哥有话要说。” 小鱼乖巧地点了点头,出去了。 云重这才缓缓道:“有些事我一直瞒着这孩子,不便让他知道,希望你听了也别告诉他。” 我愣了愣,点头同意。 “这事,要从五年前说起。那时,我箭心,还是银月联邦的一个下属部落,联邦每十年一次的猎神选拔大会刚好在那一年举行,我们箭心部落以箭术闻名于世,尤其是我儿云天游,箭术更是出神入化,联邦下属十六个部落,罕有其敌,我便派他参加猎神大会,本以为能独占鳌头,获得这猎神之名,为部落争得荣誉,没想到……没想到却遭了祸事!” 云重的愈说愈激动,说到祸事的时候,已经老泪纵横了。 我没有急着问,等老人家的情绪缓得一缓,才问道:“发生了什么祸事?” 老族长用长满皱纹的老手擦了擦眼角,郝然道:“说来是家丑,俗话说红颜祸水,我那儿媳,生得花容月貌,那年以看热闹为名,也跟了去,不想在那猎神大会上,被那老酋长铁尔木雄狮看上,强征为妃,我儿也在夺得猎神之位后,遭人暗算,至今下落未明,我收到消息后,亲自去找铁尔木讨要说法,没想到,这个老匹夫,枉为一国之尊,蛮横无礼,暴虐成性,不光不放我儿媳,还命人对我杖责三十,赶出皇宫,我这腿,就是那时被打瘸的。” 我暗暗愤慨,看来这个银月联邦的国王,不是什么好东西,被鲛人族抓去,也是活该了。 “您的儿子,糟了什么暗算?”我问。 老族长愤然道:“我也是事后经过多方调查才知道,我儿云天游,是在大会结束之后,返回客店的途中,失去踪迹的,我后来打探了许久,也没有他的消息。” “可知是何人所为?”我问。 “还能是谁,肯定是铁木尔那老匹夫,为霸占我儿媳,派人下的毒手。”云重拍了下桌子,恨恨道。 我喟然叹道:“既是如此,你们又为何要逃到这里,难道那铁木尔还不肯放过,要诛你满族不成?” 云重脸色铁青,而后又颓然而坐,似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捶胸道:“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气愤不过,回来后,派了族里仅次于我儿云天游的箭术高手霍克多去刺杀那老匹夫,结果事情败露,那老匹夫派了大军来剿杀我们,我的族人死伤惨重,上万人的大部族,最后逃脱了不到千人,辗转了无数地方,最后才在这偏僻之地得以容身。老夫为一己之私,害了近万族人的性命,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忙劝道:“老族长,这不是你的错,换做任何人,也不会让那老匹夫逍遥快活的,这种暴君,人人得而诛之!” 云重重重地叹了口气,望着我道:“小兄弟,我也不知为何,今日一见你,就跟你说了这许多,说实话,老夫一生阅人无数,看得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也不信你是那老匹夫派来的奸细,但我是一族之长,不能凭个人喜好行事,你乘来的船,所有人都看到了,在你洗脱嫌疑之前,我实在不便放你离去,否则无法跟族人交差。你能体谅老夫的难处吧?” 我点头道:“我理解,所以我有个请求,希望您能同意。” “只要不是马上放你走,其它的都可以商量。”云重说。 “您说过,找到新的居住地,就可以放我离开,是不是真的?”我问。 “当然,你现在只是有嫌疑,等我们找到了新的居所,也就不担心这里暴露了,放了你也没关系。” “那请问,现在寻找新居住地的进展如何?” 云重顿了一顿,摇摇头,“进展缓慢,这里已经是银月联邦边界之外了,再往北,乃是极凶极恶之地,陆地稀少,各种水下凶兽出没,实在无法探索,而往东,乃是东瀛海匪的地盘,落在他们手里,下场好不了多少。” “那向西呢?”见云重停住了,我忍不住追问。 “向西……难呐!” 老族长叹道:“西边的诸多岛屿,凡是有水源的,大多被各个独立的小部落所占据,就算能找到栖身之处,也比这风之岛强不了多少。” “那你们这些年是怎么坚持过来的?”我问。这几百人,没有饮水,如何能生存下来? “唉!想各种办法,下雨的时候,挖水塘蓄水,天旱的时候,用老祖宗传下来的蒸馏之法炼水,各种方法都想尽了,勉强能活下去而已。”云重摇头叹息,说完看了我一眼。 “哦!那的确够艰难的。”我随意地附合道。 其实我心里是疑问的,这蒸馏淡水的法子,我不是没见过,效率奇低,根本不可能供应这么多人的饮水。至于蓄水,那就更不靠谱了,这岛上以沙地居多,很难储得住水。但我此时的心思在别处,也就没细想。 “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难处,就是我们远航的仪器,当初只顾逃命,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这附近的海域还算熟悉,等出了这片海域,不管是向东还是向西,没有熟悉路线的人带路,我们都很容易迷失在茫茫大海里。” 云重最后说道。 我心里一动。 “老族长,我有这两件东西,应该可以提供一点帮助。”我把身上带的指南针和高倍望远镜拿了出来了,递给他看。 “这是……望远镜?”老族长昏黄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不错嘛!居然知道是望远镜,这下就好办了。 “不过,你这个望远镜怎么这么清楚?我见过最好的望远镜也远远比不上你这个。”云重拿着望远镜向窗外望了望,惊讶道。 “我这个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当然更好,还有这个,不知您见过没有,它能在海上指明方向。”我胡编了理由,又给他介绍了下指南针的作用。 “这东西倒是和我们使用的罗盘很像,只是更为精巧些。”云重一脸惊奇地看着。 “罗盘的指针是向北的,这个叫指南针,原理和罗盘差不多,但他的指针是一直向南的,永远都不会变,有经验的人能够用它来准确判断航向。” 既然这个世界有罗盘,那指南针的原理就很好解释了,要不然,自己还能费一番精神来说明它的来历。 第70章 鲛人族的由来 “好,你这两样东西的确能提供不小的帮助,做为报答,我们将不再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在岛上随意行走,不过希望你能对得起这份信任,不要妄图逃走。”老族长双目炯炯地望着我。 “放心吧!老族长,我何劲虽然年轻,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不会让您为难的。”我拍着胸脯保证。 “那就好,今天你就歇息一下,也可以在岛上逛逛,出外搜寻的船队早上开刚返回,休整一天,明早才会出发,你跟他们一起走吧!”云重说完,拿起拐杖就想离开。 “老族长且慢,我还有事请教。”我忙站起来说。 云重重新坐了回去,双手扶着拐杖,问:“你还有什么事?” “您老见多识广,对鲛人族和空心要塞有多少了解?”我说。 “你是想救你那位朋友?”云重皱着眉问。 我点了点头。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空心要塞只有两个入口,一个位于岛上唯一的山峰——铁柱峰顶,没有蒸汽飞艇根本就上不去,另一个在水下,进入的通道足有上千米长,就算开着门让你进去,水性差点的,游不到一半就淹死了。前两天银月联邦的船队攻打要塞的时候,你不是在场吗?应该是见识过的吧?” 老族长说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看得出来,他是在真心劝我。 “蒸汽飞艇?哪儿有蒸汽飞艇?”我很是惊奇,这世界居然还有这玩意儿存在? “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当然只有联邦才有,对了,鲛人族也有,不过数量不多,基本都是从联邦手里缴获过来的。” “这么说,只有银月联邦的人,才有可能攻进空心要塞?” “攻进空心要塞?”老族长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只要有弓箭手,飞艇很容易被击落,数量少了,连靠近铁柱峰都难,不过这次铁木尔被抓,联邦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回他们的国王,现在恐怕正忙着从圆月岛调派飞艇了,只要集齐了足够的飞艇,空心要塞恐怕就危险了,所以按我的推测,蒙鲨不会扣留铁木尔太久,毕竟他们的目的是用铁木尔换取更多的利益,而不是要和联邦的人鱼死网破。” “蒙鲨是谁?”我问。 “蒙鲨就是鲛人族现在的首领,他有七个儿子,除了最小的塔塔卡,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辈。”云重耐心地给我解释。 我回忆了一下,他说的估计就是那天站在龟船上指挥的那个又矮又胖的老头吧。 “晚辈还有一个问题,就算鲛人族最终会交出铁木尔,难道事后铁木尔不会倾尽全力报复他们吗?他能忍得下这口气?”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云重捋了捋长须,呵呵一笑:“忍不下又怎样?铁金属只存在于海底遗迹,如果将鲛人族灭掉了,谁给他们提供铁资源,没有铁资源,联邦就失去了武器上的优势,到时候,就很难压制其它敌对部落,所以就算吃了亏,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了,他们是不敢拿鲛人族怎么样的。”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想起阿娜木措那天对鲛人族的介绍,我又问:“听说鲛人族以腐尸为食,为陆地上各部落所不容,可是真的?” 云重颔首,“确有其事,不过他们主要以鱼类为食,也经常用海底遗迹里的一些东西和各部落交换土豆,山薯之类的食物。虽然各部落的人都很痛恨他们的食尸行为,但却很少对他们进行追剿,因为这些年来,即便没有人剿杀他们,鲛人族的人口也在不断减少。” “这又是为什么?”对鲛人族的情况,我一无所知,只能从老族长口中多了解一些了。 “鲛人族,原来是生存在北方海域的,那里是深海区,也是上古文明陨落的地方,那里本来存在着大片的陆地,两百多年前,大灾变发生后,所有的人类文明都消弭一空,没有人知道鲛人族是怎么出现的,他们能在水下生存,他们探索沉于水底的人类遗迹,发掘一些只存在于传说的上古遗物和陆地上的幸存者们交换物品。”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深海中逐渐出现了一些变异凶兽,生活在海底的鲛人族众,经常会受到它们的攻击,死伤惨重,逼不得已才向南边的浅水区迁徙,其实,鲛人族迁至空心要塞,不过是短短的二十年时间,他们长期向陆地上的人类供应铁金属,但自己却不会冶炼钢铁,也不会炼制粗盐,做为陆地人类的变种,他们的水下捕猎能力很差,又不能长时间在陆地上生活,经常会缺少食物,所以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去深海遗迹寻找钢铁和其它上古遗物,来和陆地上的人类交换食物和一些生活必需品。深海区是非常危险的,他们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才能获得这些东西,伤亡大,繁殖能力差,人口自然会逐年减少了。” 我恍然地点点头,鲛人族的人,其实也蛮可怜的。 至于鲛人族的由来,还有海底凶兽的出现,我猜测,很可能与陆地沉没后的核扩散和核污染有关。 至此,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和由来,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这里,很可能是未来世界,地壳变化重组后的水世界。 因为这里靠近原来的大陆,所以附近的人类都保存了说汉语的习惯,说白了,就是华人后裔罢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送走了老族长,我开始在小鱼的陪同下,在岛上四处转悠起来,结果却有了个奇怪的发现。 我发现留在岛上的几乎所有箭心族的族人,都在种植土豆和山薯,没有人提炼淡水,而且岛上的几个蓄水池都已干涸,里面根本就没有水。 这让我很费解,风之岛是一个没有水源的荒岛无疑,刚才老族长说过,他们的饮水靠的是蒸馏和储蓄,这和我看到的实际情况大为不同,他们的水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 难道老族长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心里虽然有疑团,却也不便再去问他,有些事人家既然不愿意告诉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了。 回到码头,我发现多了两个人看守船只,自己乘来的那艘银月联邦的战船也被拴在这里,看来老族长并没有完全信任自己,还在担心自己会偷偷跑掉。 顿时游兴大减,告别了小鱼,一个人意兴阑珊地回到木屋,蒙头大睡。 傍晚醒来,吃了些小鱼送来的烤山薯,发现好些狩猎归来的族民正在靶场上练习射箭,顿时来了兴趣,老族长说过,箭心部落以箭术闻名于世,而且他的儿子云天游,还是上一届猎神,如果能找他们讨教一二,肯定会受用不尽。 可惜自己的弓箭被老族长收去,到现在也没还给我,只能赤手空拳地来到靶场上。 箭心部落的人,并没有因为怀疑我是奸细的事而冷落我,一个个都冲我友好的点头,可见这个部落的人都十分纯朴,也很好客。 我看了看他们练习的靶子,最近的都在70米开外,有的甚至有一两百米,实在是叹为观止。 这么远的距离如果让我射的话,估计箭射不到一半就掉地上了,但这场上训练的大多数人,都能准确命中目标,看得我暗暗咂舌。 这也太变态了吧! 我注意到了他们的姿势,在射远靶的时候,他们都会将箭头抬起一定的角度,向空中射出,箭支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最后命中目标,这种预判能力简直神乎其神。 还有他们用的弓,居然也是柘木的,型号比我用的那把大了整整一倍,弓臂也要粗得多,难怪能射得这么远了。 我好奇地找他们借了一把来试用,结果却很尴尬,以我现在的臂力,居然无法完全拉开,更别说瞄准了,搞得我脸红不已。 没有人嘲笑我,那名把弓借给我的青年似乎并不意外,很憨厚地笑笑,拍拍我的肩道:“这没什么,除了我们族里的人,外人很难拉开这种弓,你能做到这样,已经算不错的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安慰我,有些尴尬地说道:“这弓太沉了,请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青年很随和地跟我解释,“弓的拉力越大,射程越远,杀伤力越强,我们都是从小练习臂力,才能拉动这种弓。” 我点头,本来以为自己现在的臂力已经很强了,但和他们一对比,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大的优势,甚至因为方法不得当,连拉开他们的弓都比较费力。 向他们请教了一些射箭的诀窍,又在最近的靶子上练习了会儿,发现很不适应,命中率差得一塌糊涂,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再出丑了,退到一边观摩起来。 天黑的时候,他们停止了训练,返回家中休息去了,我本来也想跟着返回的,但看到他们丢弃在靶场上的弓箭,我停了下来,找了根火把插在箭靶边,一个人默默地练习。 刚开学习到不少的诀窍,不好好地消化一下,晚上估计睡觉都睡不着。 这一练就练了两三个小时,直到两只手臂被折腾得一丝力气都没有了,才死了心,放下弓箭往回走。 第71章 付丽的喜讯 路上碰到个小小的黑影,是小鱼。 “何大哥,没想到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练习,我爷爷正找你了。” “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他没跟我说。”小鱼去靶上取了火把,领着我向他爷爷的木屋走去。 这个时候,辛劳了一天的族人,大多都已休息,岛上一片静谧,只剩下风浪声和几处寂寥的灯火。 然而,老族长的木屋里却挤满了人,看到我进来,齐刷刷把目光转向了我,眼里满是惊奇。 “你们刚回来,可能不认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小兄弟姓何,叫何劲,是岛上刚来的客人。”老族长出言介绍道。 我友好地冲他们点点头,见他们一个个神色冷峻,毫无反应,不禁有些奇怪。 “族长,这小子就是他们所说的奸细么?”一个块头很大,脸上有刀疤的中年汉子突然开口问道。 云重脸一沉,道:“云豹,先不要胡说!这位小哥的身份还没有被证实,说他是奸细为时尚早。” 说完朝我笑了一笑,道:“这些人都是我族里的精英勇士,出海探索刚刚回来,他们不明真相,说话有些鲁莽,小兄弟不要见怪。” 原来是箭心族的战士,难怪身上会有一股肃杀之气了。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族长,这么晚了,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我问。 “明天,你就要和大家一起出发了,找你来商量商量。对了,我已经派了人去克罗坦岛附近接你朋友,你可以安心了。”云重笑着说。 “谢谢族长了,不过我对附近海域不熟,你们制定好计划,我跟着出去就行了,不用跟我商量。”我躬了躬身道。 老族长摆摆手:“小兄弟不用谦虚,寻找栖息地的事,还需要仰仗你了。” 我抱抱拳,“族长收留了我,我理当尽点力来回报大家,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成。” 既然人家愿意为自己冒险去联邦的地盘去接人,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其实他们在这个时候去接小薇立文,我是有怀疑的,说不定是想用他们做人质来要挟我。 但这只是我的猜测,事实是不是这样,现在还难以下定论。 不过,就算人家抱的是这样的想法,我也没有怪他们的理由,毕竟这是关系到他们全族人性命的大事,没有处死我以绝后患,已经算是很仁慈的了。 “吩咐不敢当,只是这附近的海域,都被我们探索过了,这次有你帮忙,我们打算去更远的地方,很可能要花上很久,所以想预先给你打个招呼,让你有个心里准备。”云重说。 我吃了一惊,心中很纠结,有些放不下付丽。 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但也不想因为别的事在这里耽搁太久,至少得搞清楚付丽目前的状况才行。 云重抚须叹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近的地方已经找遍了,并没有适合生存的岛屿,只能冒险去远处了。” “这次打算去哪里找?”我追问。 “这个……暂时还没有定,等计划好了,自然会通知你的,你先回去休息吧。”老族长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说不定有机密的事情要商量,我只得告了辞,出了云重的木屋,在门口,刚好碰到两个人进来,随意地打量了一眼,我心里一突。 后面那人长发披肩,面孔苍白,最重要的是,他上身赤裸,绘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图纹,这家伙的打扮,和那天我看到的龟船上的鲛人一模一样。 鲛人怎么会来这里? 我心下大奇,莫非箭心族的人,为了报复,和鲛人族结盟了?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岂不是可以让老族长替自己说说情,让鲛人族的人把付丽给放回来? 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我目送那鲛人进了老族长的木屋,很想现在就冲回去给老族长说,但想想人家可能是在商讨大事,本来刚才那些人对自己的态度就不好,自己再贸然冲进去,说不定更会引起误会,只好找暗处坐下,等他们商量完再进去单独找老族长说。 过了片刻,木屋里出来一大群人,其中就有刚才进去的那鲛人,我见他们直直向码头走去,大晚上的,不知弄什么玄虚,忍不住跟上想看个究竟。 暗暗跟着他们来到码头,那里居然停着一艘大大地龟船,龟船上堆满了一个个圆圆地大木桶,足有四五十个之多,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看他们窃窃低语一阵,一部分人返身离开了,一部分人开始上船往岸上卸木桶。 没有多久,那离开的七八人扛着一袋袋的东西回来了,起先我不知道是什么,但见那鲛人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个土豆出来,我才知道是食物。 莫非是在交易? 那些木桶里装的是什么? 看了一会儿,也没看明白,回头一看,见老族长的木屋还亮着灯,我想了下,决定去问问看。 刚走到半路,就见老族长云重,拄着拐杖,在小鱼的搀扶下,正向码头走来…… “老族长,您来得正好,我有话想问您……”我劈头就问,不曾想云重却朝我摆了摆手,“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一愣,只听云重又道:“你是想知道我们和鲛人在做什么交易吧?” 我反应过来,点点头。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其实就是饮水,空心要塞有淡水水源,但他们是海里的种族,用不上,所以就拿来和我们交换食物。你也看到了,风之岛非常贫瘠,因为土质的关系,也无法积水,所以我们只能用这种法子来和他们交换。”云重很沉重地说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恍然大悟,难怪岛上看不到水塘,也没人蒸馏淡水。 “这么说,你们和鲛人族的关系应该不错哦?”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云重和鲛人族的有没有交情。 谁知老族长却摇了摇头,很严肃地说:“鲛人族生性残暴奸猾,他们对人类的防备心很重,除了利益关系,他们不会和任何陆地种族来往。而我们,也不想和这样的食尸种族牵扯上,免得被其它部落所不容,交换的事,大家都是暗地里进行,不会被外人得知。” 我心冷了下来,看来请云重帮忙说情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云重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脸色有些古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为你那落入鲛人族的朋友担心吧?不要担心了!她已经逃出来了,不光是她自己,她还把铁尔木那个老混蛋也救出来了,你朋友的能耐还真不小!” 说完,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闻言大喜,顾不得他言中满满地讥讽之意,惊问道:“真的吗?这消息可准确?” 老族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千真万确,我刚刚从那名送水的鲛人口中打听到的,应该不会有错。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呆在这里。” 听到这个消息,我欣喜若狂,既是鲛人鲛人族的人亲口所说,想必不会有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追问。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这下,那个老不死,又会继续祸害人间了,唉!”老族长顿顿拐杖,叹息着走了,留下满心欢喜的我在原地发呆。 这消息,对我和他来说,正是一喜一忧啊!付丽安全逃出,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但她却把联邦的国王铁尔木也一并救了出来,这对箭心部落来说,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说不定,老族长这时候,已经把付丽给恨上了,难怪会有刚才的冷嘲热讽。 我才管不了这么多,付丽安全就行,其它的对我都不重要。 心里的大石放下,晚上就睡得特别香,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了,我是被吵醒的,爬起来看看,发现岛上今天十分热闹,大家伙都忙着把东西往船上搬,已经装满了上百条船。许多木屋都被搬空拆掉了,拆下来的木头用来造船。 太夸张了吧!就十几个人出去,需要搞这么大阵仗吗? 门帘一挑,云重在几个族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小兄弟,你起来了?赶快收拾一下,我们中午就要出发了。” 我一愣,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我们?老族长……您也要跟我们一起走?” 云重笑着点点头,“不止是我,所有人都走。” 我彻底呆住了,不清楚他这玩的是哪一出。 难道他们已经找到了栖身的地方,只是不想告诉我而已? 我直接问出了口:“这么说,老族长,你们是已经找到了栖息之地吗?” 谁知云重却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心下奇怪,问:“既然没找到,为何让大家一起走?” 云重抚须一笑,道:“这个等下上船再说,这是你用的弓箭,先还给你。”说完,从旁边人手里接过弓箭,放在桌子上,不等我回话,就出门而去。 我心里只想骂娘,这老头卖的什么关子,为何不痛痛快快地说明白。 看了看屋内,自己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便将睡觉的毡子打个滚,捆了起来,刚做完这些,小鱼端着碗走了进来。 第72章 兄弟重逢 我心念一动,既然老族长不肯说,我不妨问问小鱼。 “小鱼,大家这是要离开风之岛吗?” 小鱼点点头,“嗯”了一声。 “知道不知道要去哪里?”我接着问。 小鱼迷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爷爷没跟我说。” 我一边吃着小鱼送来的早饭,一边寻思,自己要不要去跟老族长说说看,既然他们都另外找到地方了,说不定会放我走。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去见付丽的念头,心早就飞了。 联邦国王铁尔木被她救出,绝对是大功,那么自己和阿娜木措发生的那些冲突,应该也会跟着烟消云散了,就是不知道付丽现在在哪里,是和联邦的人呆在一起么? “赶紧离开这里去找她!”心里有了这个念头,我再也坐不住了,问小鱼道:“你爷爷呢?” 小鱼傻傻地看着我道:“爷爷已经走了。” 我一惊:“他去哪里了?” “铁犁部落,他说有重要的事办,过两天再来和咱们汇合。” “靠!”把碗往桌上一放,我冲了出去,就见码头那边有三十多艘船已经离岸向西而去。 我追到码头边,却被两名高大的汉子拦住了。 “喂!你想去哪里?”两名汉子都是昨晚在云重木屋里见过的,对我的态度都不怎么友好。 “老族长这是要去哪里?我有重要事情跟他谈。”我想解开一艘船追上去,两人一左一右抓住了我的胳膊。 其中一人冷笑着道:“重要事情?是急着要跟你的主子汇报么?族长有交待,你乖乖地跟着我们走,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 这两人力气都比我大,我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被两人拉回木屋关了起来。 任我破口大骂,也没人理睬,直到傍晚时分,才将我放了出来。 再看码头,一百多条船云集,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我被带到最前面的一艘船上,千帆尽起,都向东南方而去。 这和老族长走的方向完全不同,我彻底的懵了。 这些人到底搞什么鬼?南方是联邦的海域,东方是东瀛海盗的势力范围,向东南方走,岂不是自找麻烦? 我乘坐的这艘船,是船队里最大的一艘船,也是为船队领航的船只,指挥官是一名黑发黑须的汉子,约摸50多岁,见他直直地立在船头,用我的望远镜向远处打量,我走了过去,问道: “这位大叔,请问咱们是要去哪里?不等老族长一起吗?” 黑须汉子看都没看我一眼,依然用望远镜看着远方的海岸。 我正觉着无趣,那汉子突然道:“你知道老族长他要去哪里吗?” “我怎么知道?”我没好气回答。 “去硫磺树列岛!” 等了片刻没见我做声,那汉子有些惊奇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就一点不惊讶?”他问。 我白了他一眼,“我惊讶什么?我都不知道硫磺树列岛在哪里。” 黑须汉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哼了一声,干脆懒得回答了。 见我不做声,那汉子自己解释道:“硫磺树列岛,就是联邦船队现在驻扎的地方。” 这下,我有些吃惊了,莫非是小丫头的船队驻扎地? 他们去那儿岂不是送死? 见我脸上的变情,那汉子冷笑了两声,接着道:“不怕告诉你,铁尔木那老匹夫这次偷偷带人出来,大家都不知道,结果落到了鲛人族的手里,要不是他那个智障女儿带人攻打空心要塞,大家都还蒙在鼓里,现在铁犁、虎牙、阿塔克等部都收到了消息,共派出一万大军准备踏平硫磺树列岛,那老匹夫增援的军队还有一两天才能到达,现在就区区五千士兵,我看他怎么守得住。” 我淡淡地哦了一声,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汉子似是被我气到了,放下望远镜怪异的看着我道:“你真不是银月联盟的人?” 我反问:“要说几遍你们才能相信?” “不管你是不是联邦的奸细,暂时都只有老实呆着,等我们找到了新的居住地,自会放你离开。我叫黑炎,有事可以来找我。” 黑须汉子收了望远镜,向船舱内走去,我在背后着急地喊道:“你们现在找到新的居住地了吗?” “还没有!” “那这是去哪里?” 黑炎冷冷道:“等族长回来,自会告诉你。” 船队航行了一夜,到早上的时候,找了个荒岛靠岸休息,我猜想,这是要昼伏夜行的节奏。我表示理解,因为现在已经进入了银月联邦的海域,不得不注意安全。 休息的时候,我又忍不住开始担心,付丽如果真的逃脱了的话,现在多半是在硫磺树列岛,黑炎说过,联邦的支援军队还没有抵达,所以一些敌对势力才要联合起来,想赶在救援抵达前,吃掉硫磺树列岛上的军队。 岛上的军队只有区区几千人,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虽然对方的目标是联邦国王铁尔木,但混战一起,谁能保证那些敌对部落的人不会伤及无辜了?何况铁尔木还是付丽救出的,要是让对方抓到,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我翻来覆去地寻思,是不是该想个办法逃出去,给银月联邦的人报个信,但又担心现在已经太晚了,云重带着箭心部落的人昨天中午就出发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定早已经攻下硫磺树列岛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自己的指南针在黑炎身上,没有这东西,就算我逃出去,恐怕也会在大海上迷失方向,能不能找到硫磺树列岛都成问题了。 瞥了眼沙滩上巡逻的士兵一眼,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一点帆影出现在西南方的海面,引起了岛上人的骚动,黑炎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张弓搭箭,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也跟着紧张起来,定定地望着远处突然出现的船影,祈祷着千万不要是银月联邦的巡逻船。 那船渐渐近了,明显是冲着这座岛而来,不过黑炎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却挥挥手,说没事,让大家都散了。 “你朋友来了,跟我去见见吧!”黑炎走过来对我说。 我一愣,“难道是小薇和立文?” 跟着黑炎来到海边,那艘船刚好靠岸,从上面下来三个人,其中一男一女正是向立文和小薇。 “劲哥,真是你啊!见到你老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把咱们丢下不管了……呜呜!” 向立文一看到我就扑了过来,抱住我像个孩子般的哭了起来。 “行了,别丢人了!你们都还好吧?”我推开他,看了看他身后,眼睛红红的小薇一眼,关切地问道。 “还好,那岛上有水有食物,我和阿文都没事。”小薇笑着说。 黑炎一直在旁边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虽然对这家伙有些不满,但小薇和立文毕竟是他们接过来的,我还是冲他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担心他盘问两人,我赶紧拉着小薇和立文离开了。 “没事就好,走,找个地方聊聊。” 在一处没人的海滩边停了下来,小薇急着问道:“丽姐怎么样了?救出来了吗?” 我黯然地摇摇头,将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和付丽目前所面临的困境细说了一透,两人听了都唏嘘不已。 向立文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担心了,既然那老族长知道付小姐是你朋友,应该会护着她的。” “话是这样说,但付丽救出了他们的死对头——联邦国王铁尔木,如果其它部落首领不肯放过她,光凭老族长一人,恐怕也保她不住。”我叹息着说。 立文和小薇都沉默了,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本来这次可以借鲛人族之手,除掉自己的死对头的,付丽却坏了他们的好事,大家肯定会迁怒于她。 老族长会不会替她说情我不知道,就算是会,估计顶多也就是意思意思而已,因为自己和箭心部落的人非亲非故,而且暂时还没有洗脱奸细嫌疑,人家凭什么要替我力保她? 知道再纠结下去也是无用,我转移了话题,“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傍晚船队就要开拔了。” “咱们一定要跟着他们吗?能不能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救付小姐。”向立文挠了挠头问。 我苦笑着朝后面呶呶嘴,说:“想不跟着也不行啊!他们已经派人看着咱们了。” “我靠!感情是把咱们当犯人看了。”向立文看了不远处来回走动,不时盯着我们的几个人一眼,气恼不已。 “没错,我这个联邦奸细的嫌疑,暂时是很难洗脱了,但他们想要找到证据,坐实我的罪名也很难,看来只能等老族长回来再说了,他只要随便抓住个联邦的俘虏问问,就知道道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自然就会放咱们走了。”我推测说。 “那什么老族长,什么时候回来?”向立文问。 我望了望西边倒印着云彩的海面,喃喃道:“谁知道了?” 第73章 充当炮灰 朝霞斑斑,丽日依旧,船队已经向东南方航行了两天,昼伏夜行的计划很有效,这两天一直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想想也是,晚上的时候,偌大的船队连一盏灯都没有,在黑漆漆地海面上行驶,能被发现才怪了。 而白天,船队会找僻静的地方停靠,降下帆,将这些不大的小船全部拉进岸上丛林里掩藏起来,就算附近有船只经过,也发现不了。 一到天明时,就能找到岛屿停靠,如果不是事先打探好是的,哪会有那么巧的事。看来老族长没有说谎,这附近的海域,他们都很熟悉,要不然做不到这么精准。 直到第三天的早晨,老族长云重还是没有回来,我开始胡别猜测,这老头不会是在战斗中英勇殉职了吧?不过看那个黑炎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丝毫不为他们的首领担心。 昨日海上的风浪很大,船队颠簸了一夜,因为要护着小薇这个大肚子的孕妇,我和向立文两人身上已经湿透了,又冷又累,一靠岸就找个地方舒服地睡上了一觉,中午吃了点东西,接着睡,一直到傍晚才醒来,吃完饭,眼看天又要黑了,船队却没有丝毫出发的迹象。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去问黑炎。 “怎么不走了?” 黑炎平静的脸上的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望着东南方的海面,正色道:“再向东,就是东瀛海盗的势力范围了,我们暂时在这里驻扎,走与不走,待族长回来再定夺。” “老族长何时能回来?”我问。 “不知道,也许一两天,也许个把星期。”黑炎淡淡道。 见他态度冷淡,我也不想自讨没趣,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问道:“你们就不担心老族长会有危险?” 黑炎一愣,不解地问:“什么危险?” “比如围剿失败……被银月联邦的人追杀。”我说。 黑炎扯了扯嘴角,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哂然道:“我们箭心部落的人神箭手,除了协助各部落远程作战,从不与敌人肉搏,他们是最宝贵的攻坚力量,各部落自会将他们保护得妥妥地,而且他们所乘的船,是全海域最快的风影,就算被追杀,也能逃得出来,除了联邦的蒸汽艇,没有人能追得上的他们。硫磺树列岛上现在根本没有蒸汽艇,就算是有,也不敢用来追赶弓箭手,所以族长的安危,你用不着咱们担心。” “……”我无言以对,如此看来,云重他们,的确是没什么危险了。 本来还想跟他打听一下东瀛海盗的信息,不过看他一副嫌烦的样子,就没再多问,直接回去找小薇他们商量去了。 东瀛海盗!多么蛋疼的名字,听着有一种回到了17世纪的感觉,但我知道,这里不是过去,而是未来。 到底是未来的哪个年代,暂时不得而知,有机会,可以问问老族长云重,或许会有答案。 据我推测,这里应该是台湾以北的洋面,离日本岛不会太远,至于现在的日本岛还在不在,我就不得而知了,所谓的东瀛海盗,多半就是指的日本人,他们势力如何,人员分布,也无从得知,这个未知的神秘世界,大大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有了一探究竟的冲动。 三个人讨论了一番,也没有什么结果,也就作罢,在岛上安心地住了下来,反正他们带的食物和饮水都很冲足,每天闲下来,就向部落里的人讨教下箭术,其它时间,基本都在锻炼自己的臂力。 三天很快过去,老族长那边,没有任何的消息,我也不再每天跑去黑炎在那儿问东问西了,因为从第二天开始,他就不再搭理我,想了解下东瀛人的情况也成为了泡影。 自己那把柘木弓,我送给了小薇用,这玩意儿和箭心部落那些人所用的弓比起来,就跟小孩子的玩具一样,拿着它,经常会被他们嘲笑,一气之下干脆不用了,直接用他们的弓练手,虽然还是很难拉开,但我坚信,只要自己坚持练下去,总有一天能完全驾驭这样的弓。 第四天早上,我和向立文被黑炎给叫了去。 我两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不知道这家伙突然把我们找来是为了什么。 “你们三个,不能天天在部落里白吃白喝,也得干些活才行,那女的是孕妇就算了,从今天开始,你们两,负责东边海面的巡逻任务,不得偷懒,明白吗?”黑炎冷冰冰地对我二人道。 “喂!我们可是客人,你居然吩咐我们干活?”向立文不服地嚷了起来。 黑炎冷笑:“客人?谁说你们是客人,没把你们当奸细关起来就不错了。” 我拉了一把向立文,再说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巡逻就巡逻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等到了海边,才发现,黑炎这家伙安排给我们的巡逻船,是整个船队里最小最破的一艘小舟,船上连帆都没有,就两只光秃秃地木桨。 这特么不是欺负人么?前两天我也见有人巡逻了,他们可是用的帆船。 我愕然望向身后士兵,问:“就用这样的船巡逻?” 士兵木然地点点头,“没错!” “为什么不能用帆船?那样速度也快些。”我又问。 “巡逻并不需要多快的速度,而且帆船目标大,容易暴露。”士兵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暴露你妹!你是怕我们逃走吧?”向立文直接骂了起来。 那士兵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想逃你就逃吧!别忘了你老婆还在这里。” “我艹!” 我拉住了暴跳如雷的向立文,皱着眉补了一句:“总得给我们发把弓箭吧?要不遇到危险怎么办?” “不能携带武器,如果被海盗发现,要谎称是附近的渔民,不能暴露大家的行踪,这是为了你老婆孩子着想,知道了么?”士兵说完就离开了,剩下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 “这箭心部落的人,能更无耻些么?安排咱们去最危险的东边巡逻也就算了,用最烂的船,还不给我们配武器,摆明是让咱们当炮灰的节奏。”向立文愤愤地吐槽道。 我叹口气,“认命吧!等老族长回来,就真相大白了,咱们只能祈祷在他回来之前,不要遇到鬼子就行了。” 两人无奈地上了船,一人一桨,向海上划去,我们不敢划得太远,生怕遇到大风浪沉了,到时候还能游上岸。 来来回回划了一天,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我两却已经累得腰酸背痛了,向立文一直在咒骂着黑炎,我的心情也很糟,累倒是在其次,万一要是遇到海盗,就这样的破船,上岸不能,逃跑不能,绝对是死路一条。 歇了一晚上,老族长还是没有回来,第二天,我两只能继续去海上巡逻,小薇给我两塞了许多土豆和水,心疼地看着我两上船,满脸担忧之色却无计可施。 这天的日头特别大,船上无处可遮挡,到中午的时候,实在是被晒得受不了了,我两将船停了下来,脱下身上的衣服,顶在头上,一边喝水,一边吃着土豆。 吃完,向立文赌气道:“不划了!协会儿。”说完,将木桨往船两边一架,衣服盖在上面,倒在船舱里便睡。 我一个人划了会儿,应在是热得不行,四周望了一阵,没发现什么情况,干脆学向立文,躺下来睡觉。 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身上清凉了许多,醒来一看天空,阴沉沉地,像是要下雨了。 这天气变得可真快,再四处一打量,坏了!漂得太远了,原来的那座岛,只在西南方剩下一个小小的黑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用脚踢醒了向立文,两人正要往回划,坐在我对面的向立文突然睁大了眼睛,指着我背后说:“快看!有船。” 我慌忙回头,只见十几条船排成一字长蛇,出现在东北方向,看行进的方向,是正西。 虽然离得还很远,但能看出全是黑色的帆船。 我两顿时就紧张了,因为黑炎说过,东瀛海盗的船用的就是黑帆。 “快!往回划!”我一边催促立文,一边运桨如飞,向那边划去。 那些黑帆船速度飞快,才两分钟不到,就拉近了许多,能看清帆上的图案了,那是白色骷髅图案。 “玛的!是海盗,划快点。”向立文急道。 我突然住了桨,苦着脸道:“不行啊!黑炎说了,遇到海盗,千万不要引到岛上去。” “你管他怎么说,那家伙把咱们当奸细,只想咱们送死,用得着听他的吗?”向立文怒道。 “可小薇还在岛上了,万一……”我提醒他说。 “艹!调方向吧!”向立文骂了一句,很干脆地把船掉了头,向正南方划去。 我配合他,两个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划,只希望那船上的人别发现我们就好了。 毕竟我们这船没帆,在海上很不起眼,也许对方根本没注意到。 不过,我的希望很快就成了泡影,因为那只船队突然转了方向,直向我们驶来,看样子是被发现了。 “干他娘的,我最恨小鬼子了!”向立文骂骂咧咧地划着,额头上都暴起了青筋。 然而,这破划子如何比得过对方的帆船,任凭我们使出全力,距离还是越拉越越近。 眼看海盗的船只有几百米了,向立文慌了,脱下衣服就准备跳海,我一把拉住他斥道:“你疯了?这么远,跳下去必死无疑。” “那怎么办?我可不想受变态的小鬼子折磨。”向立文急道。 “别急着寻死,先看看情况再说。”我停了桨,望着越来越近的帆船,停止了徒劳的挣扎。 第74章 熟悉的海盗头子 这些船每艘都有十多米长,航行起来速度比银月联邦的战船只快不慢,船垛很高,看不到上面是些什么人,帆上的白骷髅图案显得异常狰狞,对于生长在文明社会的我们来说,威慑力十足。 最前面一艘船很快就逼近了我们,兽头船首直冲冲地撞来,我大惊失色,正要操桨避让,那船却突然绕开,从我们旁边驶了过去。 后面的船全一个动作,改变方向,避开我们。 “难道并不是冲我们来的?”我正疑惑着,中间一艘更大的黑帆船上,突然抛出了钩子,将我们的船生生拉了过去。 然后船垛上露出了几张白惨惨的脸,手里的弓箭齐齐瞄准了我们。 然后是几声鸟语,也不知道嚷的什么,反正我是没听懂。 “他们说什么?”向立文一脸便秘地望向我,我摇摇头。 正搞不清状况了,黑帆船上扔下一根手腕粗的绳子,垂到了我们船上。 “……” 又是鸟语,虽然听不懂,但估计是让我们爬上去吧? 回头一只,先过去的船只已经折返,就我们围了起来,在弓箭的逼迫下,我两只能一先一后,顺着绳子爬上了那条黑帆船。 一跳上甲板,我两就吃了一惊,船上全是穿着黑色斗篷的汉子,头罩在斗篷里,脸上涂着白色颜料,看着怪吓人的。 他们手里拿着崭新的弓弩,背上背着带鞘的长刀,除了没有顶盔贯甲,武器甚至比银月联邦的士兵还要精良,哪有一点衣不遮体的海盗影子? 我两都不敢稍动,光这十几把弓弩,就足够将我两射成马蜂窝了。 听箭心部落的族人说,东瀛海盗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手段残忍,还会生吃人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笑着解释了几句,没一个人搭理我,也不知对方是没听懂,还是不屑听我的解释。 一名扎着红色腰带的倭人海盗对我呵斥了一声,大概是叫我住嘴,然后对手下说咕噜了几句,收了弓弩,向舱内走去,那里帘幕低垂,很可能是他们的首领歇息的地方,这人肯定是去汇报去了。 两个海盗走出来,用绳子将我们捆在桅杆上,我两不敢反抗,任凭对方施为。 “你说,他们会不会把咱们杀了吃掉?”向立文悄悄问我。 我摇摇头,谁知道了?我们现在是待宰的羔羊,只能默默等待对方的处置。 人家真要吃了我们,我们也只能认命,真要这样,还不如跳海里淹死了,那样起码还能保个全尸。 刚才应该听向立文的,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心里正惶惶着,那门帘一动,走出两个人来,前面一个正是刚才进去汇报的那人,后面一人身材要高大得多,身穿白色袍子,一只膀子露在外面,腰里插着倭刀,头上一束金箍,头发很短,和其它留着长发的倭人大不相同。 他脸上戴着蛇脸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不出是何表情。 那面具男扫了我两一眼,脚下突然顿了一下,眼睛眯了眯,和旁边的海盗交谈起来,虽然听不懂,但能听出用的是日语。 然后就见那扎红腰带的海盗吩咐了几声,就有几个家伙走过来,开始拨我们的衣服。 “干什么?干什么?”向立文大叫起来,我心没到了谷底,这些家伙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要是那样,那可就操蛋了。 光想想那样的画面就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我两就被剥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了,然后就见几个海盗脸上露出了淫笑,也开始脱衣服了。 “我靠!”看到这样的情形,向立文大叫了一声,傻子也猜得出来他们要干什么了。 “小鬼子!老子曰你祖宗!你们这些王八蛋,死变态,有种将你爷爷一刀杀了!”向立文破口大骂,脸已涨成了猪肝色,敢情是真急了。 我叫苦不迭,小鬼子的变态果然名不虚传,老子守了二十几年的菊花恐怕要不保了。 那些小鬼子根本不为所动,兀自脱着衣服,向立文见没什么效果,又把矛头转到了我头上,“麻痹的,都怪你,早特么跳海不就得了,现在受这种罪,老子做鬼也不甘心!” 我苦笑不已,谁能想到这些小鬼子无耻到这种地步了? 那些脱光了的家伙,淫笑着向我们走来,我和向立文脸色煞白,拼命用脚踢着,不让他们靠近,然而没什么用,他们人多,很快就被抓住了双腿,我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要真被这些王八蛋得逞了,老子真没脸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了。 我突然想到了咬舌自尽,没想到这种只出现在影视剧中的蛋疼情节,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真是欲哭无泪啊。 我一狠心,正要提醒向立文,一同慷慨赴死,突听那海盗头领用日语呵斥了一声,几个在我身上乱摸的混蛋慢慢停了下来,郁闷地穿起了衣服。 “怎么回事?这些家伙怎么停下了?”我和向立文疑惑地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脸上劫后余生的表情。 那首领走到我身边,一双眼睛在我两身上来回地打量,我刚松下去的心弦马上又绷紧了,“难道这家伙是想先上?” 看那些倭人手下脸上郁闷的神情,八成是这样了。 果不其然,那家伙伸出手粗糙的大手,在我胸上摸了摸,我全身哆嗦起来,忍住恶心,一脚向他裆下踹去,不料被他双腿一下就夹住了,没能得逞,我咬牙飞出另一只腿,那家伙反应奇快,左手一捞就夹在了腋下,惹得他那群手下大笑不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拼命挣扎着,用最恶毒地语言歇斯底里地骂着,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那海盗首领力气很大,将我钳制得死死地,我看到向立文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一脸兔死狐悲的表情。 “麻痹的!死了算了!” 我一伸舌头,正要用力咬下,那海盗首领却像是防着了我有这般举动,另一只手飞快地捏住我的下巴,我的嘴巴就再也合不拢了。 我顿时感觉如坠冰窟,心里害怕到了极点。 不料这时,那海盗首领却突然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小子,你这身材还不错嘛!” 用的居然是中文! 我猛然睁大眼睛,愕然地看着他,这声音好熟悉。 然后我见他缓缓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熟悉的丑脸,上面全是烧过的疤痕,正是消失了近半年之久的黄云龙。 “黄云龙!我草泥马!”完全没有重逢后的喜悦,我直接爆出了粗口,被这家伙玩惨了! 没到我的骂声,向立文也认了出来,愣了一下,然后跟着我一起骂。 黄云龙对我两的骂声毫不在意,坏笑道:“别这么激动嘛!许久不见了,开个玩笑而已!” “开你麻痹!”直接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我差点气疯了,玩笑是这样开的吗? 黄云龙抹了抹脸上的口水,叹口气道:“你们两再这样,我只有让他们继续啰!” 骂声嘎然而止,我两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只能愤然地望着他,用能杀死人的目光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这样才乖,好了,玩笑开过了,将他们松开!”黄云龙说了一句,见那些手下一个个茫然地杵在那里,才想起来自己是用中文说的,只得用日语再说了一遍。 船队在原地停泊下来,半个小时后,我和向立文已经穿戴齐整,坐在船舱里,对着面前的美味发呆。 情况变化得太快,我到现在脑子里蒙蒙的,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这么多天来天天都吃土豆,有多久没见过肉食了?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 向立文直接就开动了,我抓起一只羊腿,正要饕餮一顿,眼角余光却注意到了旁边悠哉悠哉喝着茶的黄云龙,他身后居然跪着两个面容姣好的和服女子给他按着肩膀,这丫也太会享受了,不知道这半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家伙摇身一变,成了海盗头子。 刚才是玩笑,我可以不计较,但他现在日子过得这么舒坦,却对昔日的老朋友不管不问,想到这个,我顿时胃口全无,把羊腿往桌子上一扔,拉了拉啃得满嘴是油的向立文一把,冷然道:“别吃了,咱们走!” 向立文疑惑地抬起头,嚼着一块腿内,含糊不清地说:“去哪里?” 我没好气地骂道:“还能去哪里?老婆不要了?孩子不要了?人家一顿饭就让你忘了自己是谁了?” 向立文一瞪眼,梗着脖子道:“当然要了!等吃够了再去把小薇接来,咱们自己人呆在一起,总比在箭心部落受气强。” 我更气了,冷笑道:“谁是自己人?” “老黄啊!你以前不是跟着他混的吗?”向立文想当然地说道。 我瞟了黄云龙一眼,那家伙懒洋洋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这无疑于火上浇油,我指着他对向立文说道:“我那时是瞎了眼,你看到他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咱们在荒岛上过的又是什么日子,你忘了没有水喝,差点渴死的那次了吗?你忘了没有吃的,咱们冒着生命危险去刘勇的营地偷山薯,半夜起来偷偷摸摸打鱼吗?他要是自己人,会丢下咱们不管,一走就是半年?他在吃香的喝辣的时候,有没有为咱们着想过?你要留这里随你,我情愿回箭心天天吃土豆。” 说完,我站起来,向舱外走去…… 第75章 老族长回来了 “喂!等等我!”向立文愣了一下,快步跟了出来。 这小子没和黄云龙一起相处过,那种同生共死最后被抛弃的感觉,他体会不到,所以我不怪他。 当初,在最困难的时候,黄云龙一走了之,如果当时他说明了不会再回来,或许我不会这么多怨恨,当时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我也坚信他会回来,直到许久没有他的消息,我也认为是他遇到了什么不测,从来也没想过,他会弃我于不顾。 虽然我不是他的亲人,甚至谈不上是朋友,他没有义务来解救我,但怎么也算是同患难过,这种被相信的人遗弃的滋味的确不怎么好受。 何况,他刚才还用这么变态的法子戏弄过我们,新仇旧恨加起来,我的反应才会这么大。 “你不想听听我的解释么?”就在我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黄云龙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顿了一下,哂笑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你继续享受你的美食吧?不打扰你了。” 掀开帘子,门外几个大汉唰唰抽出了长刀,凶神恶煞地拦住了我们,黄云龙挥挥手用日语说了一句,那几个人才不情愿地收回了武器。 “提醒你们一句,这附近的海盗势力有好几股,别再向东行驶,要是落在其它势力手里,我也救不了你们。” 黄云龙最后说道。 我没有搭理他,顺着绳子溜回船上,两人摇着船,向正南方而行,虽然这些东瀛海盗都听黄云龙的,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不想暴露箭心部落现在的落脚点。 我们一离开,黄云龙的船队立刻开拔,依然向西而行,没过多久,就只剩下几点黑影,一直到他们消失在海平面上,我和向立文才转了方向,向远处的海岛划去。 没划多远,幽暗的天空终于下起了大雨,我和向立文被浇了个透心凉,回到住所,天色将黑,我心情差到了极点,衣服也没换,倒头便睡。 隐约听到小薇在外面小声问向立文情况,两人低语了一阵就离开了。 半夜的时候,突然被外面巨大喧闹声惊醒,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一打听,才知道是老族长云重回来了。 心里牵挂着付丽的安危,我赶紧穿上衣服,打算去找老族长问个究竟,然而到了云重的帐篷外,却被守卫给拦住了,说是太晚了,会打扰老族长休息,让我有事明天再说。 僵持了一会儿无果,我只得悻悻回到居处,等到早上再去询问。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早早地起来,拾掇了一下,再次去见老族长,不过天还没有大亮,我在帐外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才被允许入内。 老族长云重盘膝坐在毡子上,喝着早茶,小鱼在他背后轻轻地给他捶着背。 几日不见,他的面容苍老了许多,满面风霜之色,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见我进来,他抬了抬眼皮,淡淡地道:“坐!” “多日不见,老族长身体可好?”我简单地寒暄着。 云重咳了两声,随口道:“还行!” 不想跟他啰嗦,急于知道结果的我,单刀直入地问道:“族长此行收获如何?” 一听这话,云重的脸上露出了愁容,望了我一眼,叹口气道:“你是担心你那朋友的安全吧?” 被他点破,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点点头说:“是的,她并不清楚你们之间的纠葛,救铁尔木,想必是无心之举,族长不会和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吧?” 云重苦笑道:“老夫像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么?你放心吧!那女娃娃现在完好无损,不仅如此,铁尔木那老匹夫还将她认做义女,她现在是银月联邦的公主。” “什么?”我吃了一惊。 “这么说,族长和其它部落的这次行动失败了?” 云重尴尬地点点头。 “怎么会呢?不是说银月联邦的援军还未赶到,你们的人数占了绝对优势吗?”我想起黑炎那天说的话,追问道。 云重脸上露出了不甘之色,叹道:“人算不如天算,我们都低估了对方的战斗力,硫磺树列岛上的那五千人马,都是铁尔木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我们虽然在人数上占优,却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加上各部落之间一盘散沙,缺少配合,反而折损了不少人马,就连我带去的二百勇士,也损失近半,昨日,对方的飞艇部队提前赶到,我们被逼撤退,这次行动也就宣告失败。” “哦!” 听说付丽平安无恙,我心中是很喜悦的,但在这种节骨眼上又不便表现出来,只能安慰道:“老族长不必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箭心部落现在首先要做的是稳定下来,慢慢壮大势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用着急。” 云重抚须长叹:“也只能如此了。” “族长此去,应该查清楚我的身份了吧?还会把我当做解析看待吗?”我略带讽刺地笑问。 云重老脸一红,“小兄弟见笑了,老夫怀疑你是奸细也是被逼无奈,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冷笑道:“我可以不介意,不过希望老族长能当着众人的面为我们澄清下,我们这几天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被当做奸细的滋味可不好受。” “这是当然!莫非黑炎那厮给你们难堪了?”云重露出愤懑神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只是没把我们送给海盗而已。”我讥讽道。 “此话何意?”云重不解问。 我将这两天的遭遇一说,只是刻意隐瞒了遇到黄云龙的过程,如果让箭心的人知道我被海盗掳去又被放了回来,又会怀疑我和海盗有勾结了。 “咳咳……那个,我会惩治他的,怎么说,你们也是箭心的客人,他这么对待你们,实在是太无礼了。”老族长斥道。 我淡淡地说:“惩治就不必了,族长对我有恩,我不想挑起矛盾,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我们也能安心离开。” 云重一闻一愣,“你们要走?” “当然,既然得知了我朋友的消息,我们必须赶去和她汇合,要不然她该担心我们了。”见他怔怔地望着我,我忙解释:“族长放心,我们和银月联邦的公主阿娜木措有些恩怨,我们是不会投靠联邦的。” 云重呵呵一笑,道:“你们愿意投靠谁,那是你们的自由,我们无权干涉,不过我请求你们能够暂时留下来,你的朋友已经随着联邦的军队一起南下去圆月岛了,你们不熟悉路程,就算现在出发,估计也追赶不上,就算能追上,阿娜木措那刁蛮的小丫头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说不定会把你们抓起来,依我看,你们还是过段时间再出发,老夫会派人带路,送你们去圆月岛。” “这……”我犹豫了,云重说得没错,我根本不知道圆月岛在哪里,怎么去?以前听小丫头说过,他们这次来,足足航行了六七天,看来圆月岛离这里非常之远,自己像个无头苍蝇在海上乱撞,很容易出什么意外。 还有一点让我想不通,付丽既然逃出来了,居然不来找我们,而是跟着银月联邦的人去圆月岛,这有点不合情理,以我对付丽的了解,她不会抛下我们这些老朋友不管的。 虽然我很想去找付丽问个清楚,但正如云重所说,我现在没有办法接近付丽,小丫头何怒未消,她是不会让我见到付丽的。 不如等他们回到圆月岛再想其它办法。 再说箭心部落现在寻找居所需要我的仪器帮助,既然答应了他的事情,就要做到才行。 想到这里,我便点头道:“好吧!我既答应帮你们寻找居所,就一定会做到,只要您不担心我们泄漏消息就成。” 云重讪笑道:“误会已澄清,小友就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既然如此,那您可以将此行的目的地透露给我们了吧?说实话,我很不明白,老族长不选择直接向西或者向东而行,反而向南进入联邦的海域,这到底是何原因?”我问。 云重呵呵一笑,带着神秘地说:“小友你猜!” 我有些无语,这老头居然玩起小孩子的把戏来了。 “难道族长觉得最危险的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尝试猜道。 云重喝了口茶,眯着眼道:“有这层意思,但不全是。” 我头大道:“您就别卖关子了,直说了吧。” “呵呵!那我就详细说给你听。风之岛的西边诸岛,早已被联邦境外的各大部落瓜分,看似安全,实际上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我插嘴道:“你们不是刚刚联合起来对抗联邦吗?都是联邦的敌人,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 “朋友?哼!有利可图的时候才是朋友,没有人愿意损害自己的利益,把自己的地盘让出来给你。小朋友,你想简单了。”云重自嘲地说。 “那也用不着回到联邦的海域啊,这样虽然是出其不意,但冒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我说。 “我没打算回到联邦海域。”云重摇摇头。 第76章 海上遇敌 “难道是要和东瀛人争地盘?如此直接向东就行,不必绕这么大一个弯。”我继续猜。 “你错了,东瀛海盗的势力强大,装备精良,就算是银月联邦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我箭心部落区区几百人,哪里敢跟他们争地盘?”老族长苦笑一声,又道:“我的计划是想趁这次联邦各地驻军向硫磺树列岛大调动的机会,穿过联邦的海域,去更远的南边。” 我追问:“族长可知南边的情况?有些什么势力?” 云重答道:“联邦幅员辽阔,疆域宽广,我并没有到过那么远的地方,只有听南边来的商人提起过,那边还没有成规模的大型势力,各小部落之间互相征伐,十分混乱。这样的环境风险与机遇并存,所以我决定去搏一把,总比在窝在这夹缝里求生存要好。”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您要满脚这荒岛,和东瀛海盗争锋了。”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老族长听到这话,很是尴尬,叹息道:“老夫要年轻几十岁,倒也不惧这些海上强盗,奈何年事已高,部落人丁凋零,实在是不敢轻易涉险了,惭愧啊!” 我反应过来,有些好笑地说:“老族长误会了,我没有嘲笑的意思,贵部现在需要休养生息,确实不适宜妄动干戈,现在铁尔木已回圆月岛,调援的军队也会很快返回驻地,我们得尽快动身才行,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老族长颔首道:“你说的是,时不我待,我决定马上就动身。小友你先回去收拾一下,通知你两位朋友,我们稍后就起航。” “这大白天的,您就不担心遇到海盗?”我诧异道。 云重迟疑一下,似乎才下定决心,说道:“这里是联邦的边境海域,平时会有战船巡航,海盗不敢轻易靠近,不过这次联邦国王接连遇险,铁尔木一气之下,几乎抽调了全国的军力,边境线空虚,我们得小心点才行。” “行!那我去准备了。”告辞出来,我找到向立文和小薇两人,将刚才的谈话内容悉数告之,两人都同意了我的决定。 一个小时后,在船队出发前,老族长云重当众洗脱了我的嫌疑,大部分箭心部落的族人都重新接纳了我,只有顽固的黑炎仍旧表示怀疑,结果被老族长狠狠地训了一顿,并收回了被他夺去的指南针和望远镜。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训斥,黑炎颜面大失,看向我们的目光更加阴毒了。我已看清,这家伙就是个小人,所谓小人难防,看来今后要提防他点了。 船队分三批出发,50多名部落箭手乘坐十多条船为前锋开道,我手里有指南针和望远镜,自然被配到了前锋船上,这个倒没什么,就算遇到敌人,和箭术百发百中的战士呆在一起,总比和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呆在一起要安全得多。 立文和小薇也和我上了同一条船,今天正好刮南风,船队航行甚速,不到半日,已驶出近两百里水程了。 一路上没有遭遇任何联邦或海盗的船队,这其中我居功至伟,因为我手中的望远镜比这个时代的望远镜要高级得多,倍数也够大,途中遇到好几拔巡逻船队都被我先发现避开了,否则绝没有这么顺利。 这是个辛苦活,需要精神力高度集中,干了半天我也就受不了了,干脆把望远镜丢给箭心部落的人,自己躺甲板上睡觉去了。 昨晚胡思乱想,没太睡好,正好现在补补觉。 很快到了中午,不远处出现了岛屿,船队决定靠岸,休息一阵,生火做饭,等吃过午饭再继续南行。 我们三个当然没有意见,这种长途跋涉地海上旅程十分辛苦,箭心的船只也就和和小型渔船大小差不多,坐起来颠簸得厉害,可没有福星号那么舒服,特别是向立文,这小子来自大西北,特别不适应坐船,这半天功夫,已经吐了好几次了。 我也有些受不了,反倒是小薇,这个在舟山一个小渔村长大的姑娘,没多少不适,一路有说有笑,为船上增添了许多乐趣。 箭心部落的汉子都对这个小巧玲珑,精致得像瓷娃娃一样外族姑娘充满了好奇,部落里的姑娘长期风吹日晒,黑得像炭头一样,完全没法和皮肤白皙如同牛奶一般的小薇比。 还有个战士悄悄问我,这女孩是不是某个部族的公主,所以才保养得这么好,弄得我挺尴尬的,不知该怎样回答。 说实话,这世界的女人真的挺难看的,皮肤特别黑,我见过的唯一还算漂亮的就属阿娜木措了,不过和付丽这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比,也有很明显的差距。 上岸的时候,我和小薇扶着向立文这个病号,找了个还算阴凉的大石下蹲了下来,这岛荒凉的要命,岛上几乎寸草不生,全是乱石,要找个避暑的地方都不容易。 喝了几口水,岛上已是炊烟四起,烧火的烧火,扎鱼的扎鱼,虽然没有渔网,但箭心部落的人足期在海边生活,扎鱼的准头十足,效率比用渔网还要胜了一筹。 我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一刻。 “呜——” 凄厉的号角陡然响起,吓得我猛地坐了起来,这是用海螺做成的号角,部落里用来发警报用的。 见周围的族人一个个训练有素地向海边跑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拉着小薇和向立文一起向岸边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远远地见到老族长云重正举着我的望远镜向正东边瞧,忙跑过去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 “有海盗来了,大家作好战斗准备。”老族长把望远镜递给我,沉声吩咐手下的族人。 我接过望远镜向东一望,果然,十多里开外,全是黑帆大船,少说也有二三十艘。 这种船比我所见过的黄云龙的船要大得多,一艘船至少也能载十五个人以上,这明显是一只比黄云龙势力更大的海盗团伙。 这些人想必是被岛上的炊烟被吸引,径直向这边驶来了。 “距离尚远,为什么要等在这里?我们上船离开不更好吗?”我疑惑地问老族长。 云重还没说话,一边的黑炎冷笑道:“你懂什么,东瀛人的这种黑帆大船速度很快,只比风影稍慢,像我们这样的船,根本就逃不掉,不出二十里,必定被追上。” 我也早看这家伙不顺眼了,反驳道:“那又怎么样?我们的优势是弓箭,在海上作战对我们更有利,要是让那些海盗上岛,咱们这么多妇孺老幼到时候该怎么办?” 一旁的云重听得一凛,忙道:“小兄弟说得有理,大家快上船。” 我瞪了无言以对的黑炎一眼,补充道:“老族长,让大家降下船帆向北行驶。” “这是为何?”云重不明其意地问。 “咱们的船轻巧方便,逆风的话,用桨划行更快,对方船大笨重,逆风而行必定更慢,咱们或有脱身之机。”我解释道。 逆风行驶,只能用桨,这时候,小船反而比大船要快,这是我以前玩一款航海游戏得出的经验,也不知道正不正确。 “小兄弟经验丰富!老朽佩服。”云作赞许地冲我点点头,传令船队向北开拔,原路返回。 就这耽搁的片刻功夫,东边的海盗船队已经拉近了三四里,距此只有五六里之遥了。 见我们不顺风南行,反而向北行驶,海盗船队纷纷转向,不过强劲地北北风让他们不进反退,他们只得降下风帆,从船舷处伸出两排桨来。 我用望远镜一眼,顿时心凉了半截,这些海盗的船挺先进的,每艘船都配有七八柄大桨,只要有足够的人手划船,速度还是比这种只有两柄简陋木桨小船要快不少。 我把望远镜递给云重,苦着脸道:“看来我失算了,对方的船比我们要好很多。” 云作看了片刻,拍拍我的手道:“别灰心,你的建议还是有效果的,逆水而行总是要慢得多,他们想要追上也没那么容易,我们可以多点时间作准备,如果是顺风而行,以他们的船速,很快就能撵上我们。” 说完,吩咐让载着老幼妇孺的船先行,族里的箭手统一垫后,老族长本来让我们三个也去前面的,不过我们三个都坚决留了下来。 经过这么多天的训练,又向箭心部落的族人取了不少经,我坚信自己的箭术有了长足的进步,像这种实战的机会不多,我正好试试自己到底进步了多少。 再说,箭心部落能投入战斗的也就两一两百人,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连学过弓箭的姑娘们都留下来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当缩头乌龟。 “族长,万一……我是说万一被追上了,咱们的胜算有多大?”第一次经历这种几百人的大规模战斗,我心里还是挺紧张的,忍不住问旁边的老族长。 第77章 海上遇敌(二) 老族长皱着霜眉,用望远镜紧盯着后方,沉吟了片刻才道:“不到三成。东瀛人在海上烧杀抢掠,富得流油,他们的倭刀全是用精钢打造,机弩的射程比一般的弓箭还远,论装备精良程度,比联邦的军队犹有过之,他们的船垛很高,弓箭对他们没有太大的威胁,最难缠的是,他们会使用钩索,只要被他们靠近,小一点的船就会被钩得死死地,想逃都逃不掉。” 我心沉了下去,才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战,老子不会就挂在这里吧? “这么说,咱们必败无疑了?”我很郁闷地问。 “败是肯定的,既然遇上了,咱们只能拼了,小兄弟,你不是我们箭心部落的人,没必要白白送死,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和你的朋友先逃。”云重正色对我说道。 这一刻,我心里犹豫了,云重说得没错,我和箭心部落的人并没有多大的交情,没必要陪着他们一起送死,但看着前面船上一张张惊恐地小孩和老人面孔,我就是狠不下心掉头而去。 这些人怎么说也是我汉人后裔,在面对小鬼子的欺凌的时候,我真的要弃他们而去吗? 得,就做一回烈士吧!反证都回不去了,就英勇一回,面对小鬼子的时候退缩,我怕死了被祖宗先辈们指着脊梁骨痛骂。 “立文,你带着小薇先走吧!”我转过头对向立文说。 “你不走我就不走,咱不能给老祖宗丢人。”向立文坚决地道。 “别特么犯二好不好?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小薇,还有未出生的宝宝,你不能让她们陪你一起送死。我孤家寡人一个,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气骂道。 “劲哥,我不怕死,咱们是一起来的,要死死在一起。”小薇倔强的小脸仰着,一点也不像个柔弱的小姑娘。 云重在旁边叹道:“这两位小朋友好骨气啊,不过你们还年轻,何况还有了孩子,不能不替他着想。等下交战的时候,我们会尽量争取时间,你们和大家一起四散逃走吧!对方的船只有限,不可能全部拦截到,逃走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我也接着劝道:“没错,你们如果逃出去了,就直接去圆月岛找付丽,我想她看在大家都是……老乡的份上也会收留你们的。” 向立文看看小薇的肚子,再有一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显得异常纠结。 “别犹豫了,赶紧走,替我向付丽问好,就说……就说有缘大家下辈子再见了!希望她还记得我。”我招了招手,将他们推上了另一艘有着老人孩子的船,心里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味道。 看着我的表情,小薇直接哭了起来,向立文也红了眼睛,抹了抹大声道:“劲哥,只要有一丝机会,你都要活着,我知道你喜欢付丽,你要留着命亲自去见她。” 我扭过头,忍住心酸向后挥挥手,一句话也没说。 再说就是废话,能活着,谁愿意当烈士。 就这样玩命划了半个多小时,后面的海盗船队相隔已经不足两里了,知道逃不过,云重正要指挥后面掩护的船队停下来,我灵机一动,问他道:“族长,船上有油吗?有的话,可用火攻,只要烧掉对方的帆,咱们掉转船头就能脱困。” “你这方法不错,不过不多,用来做火把用的。”云重答道。 “全弄过来吧!撕些布条缠在箭头上,浸上油,点燃再射,找准头好点的箭手,务必落在对方的帆上,能射掉多少算多少。”我催道。 老族长一转头,对旁边的黑炎喝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办!” 黑炎不情不愿地去了,片刻就从前面船上弄了些动物的油脂回来,很少,小小地木盆打败少半盆,这种油脂是凝固的,现在也没时间化开了,我撕了块袖子,缠在箭头上,沾了一点,立即传了下去。 大约沾了四五十次就用光了,这时,敌人已经在一里开外,我把弓箭递给旁边一个箭术更好的战士,对云重说:“让前面的船先走,咱们都停下来吧!大家都准备好,对方一进入射程就点火,瞄准了射,不要浪费了这几十支火箭。” 云重答应一声,道:“就依你的办。”说完传令下去,让掩护的船只全部停了下来。 “老族长,咱们的弓箭射程怎么样?”我问。 “咱们所用的弓箭是大型柘木弓,比普通弓箭强了好几个档次,正常射程是200米左右,如果使用抛射,最远可以达到300米。”老族长答道。 “比之对方的机弩如何?” “大型机弩的射程可超过500米,穿透力极强,小型机弩的射程不超过150米,且无法使用抛射。只要对方船上没装大型机弩,我们在射程上有绝对优势,不过……一般东瀛海盗的战船上,至少都装有一架大型机弩,现在的距离,恐怕对方已经准备发射了……” 老族长的话音未落,就听一声破空闷响,一道粗长的黑影如流光一般从后面的最前面一艘舰船上飞来,直接将我们中间的一艘小船击穿,木屑纷飞中,船上的人全部落水,小船也瞬间支离破碎。 这声势实在是太骇人了,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古代远程武器的威力,我也被吓得肝颤不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东西要是射到人身上,估计只剩下一堆肉酱了。 好在没有人员伤亡,箭心部落的人,好像已经见惯了这种阵仗,没有人被吓到,更没有人退却,大家七手八脚地将落水的同伴救上岸,云重很有经验地指挥着大家将船散开,这样可以有效地减少伤亡。 六七条船刚刚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一字排开,对方的大型机弩接连开火,不断有手臂粗的弩箭飞来,或落空,或打在水面,也有少数几支击中了我们的船,又有三艘船被毁,一艘桅杆被射断。 我提心吊胆地爬在甲板上,头都不敢抬,生怕一抬头,脑袋就被射没了。 这种场面不是我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文明人能想象的,没当场吓尿裤子已经很了不起了。 虽然损失有些大,但这个时候绝不能退却,因为对方还在300米开外,没有进入弓箭的射程。 “对方会不会有所防备,不进入我们的射程,只在远处开火?”我问和我一样趴在船板上的云重。 “不会!对方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身份,更加不知道我们手里有大型柘木弓,他们应该会停在200米开外,这样的距离对普通弓箭来说,完全够不着,对他们来说是安全的。” “希望如此吧!”我在心里祈祷,希望在对方进入射程前,自己这艘船千万不要被射穿。 好像我的祈祷起到了作用,我们旁边两艘船先后沉没,然而我们却一直毫发无损。 我用望远镜看着,估摸着双方距离差不多了,催道:“应该够了吧!可以射了。” “还差十几米,再等等。”云重很冷静地说。 我暗自佩服,果然是久经战场的老鸟,这点距离都估算得出来。 又等了片刻,我方的船只已经损坏了至少十多条了,这么多的船毁坏,有许多人都没来得及救上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在水里挣扎,最后淹没在滚滚浪涛里。 这种感觉很不爽,我从最开始的害怕,到慢慢憋了一肚子火,只想马上跳上对方的战船,痛快地大杀一场。 好不容易等到对方进入了射程,老族长发出一声和他年纪极不相称的巨吼:“点火!给我射!” 顿时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声响起,大家尽情地将箭雨向对方的战船倾泻而去,有带着火光的流箭,更多的是普通箭只,每一个人都昂首挺胸,用弓箭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对方似乎根本没预料到在这么远的距离我们还能进行反击,根本就没来得及寻找掩体,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有的船帆被点着了,直接起火,不少的船上有人中箭栽落下来,“嗵嗵——”的落水声不绝于耳。 还有的船被射蒙了,居然慌乱地掉头起来,撞翻了旁边的船只…… 看对我乱做一团,我对老族长说道:“趁对方乱了阵脚,赶紧叫大家撤退转向吧!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伤亡就大了。” “好!”老族长一声令下,剩下的船只集体升帆掉头向东南驶去,前面的已经相隔有两里之遥,载有普通族人的船队见我们掉头,也纷纷升帆向南转向东南。 在强劲地南风下,我们很快就脱离了对方的射程,海盗船队见我们逃跑,没有着火的战船立刻转向追了过来,留下十多艘着火的舰船还在原地熊熊燃烧。 “族长,对方至少还剩下一半的船只完好无损,我们该怎么办?”我回头看了看,询问旁边的云重,我也就能出出馊主意,真正的交战起来,我完全没有经验,还是得靠经验丰富的老族长来指挥。 “你估计他们还有多少人?”云重问。 我用望远镜仔细望了望,说道:“看不十分清楚,一艘船上最少有20人,加起来起码在300人以上。” 老族长咬牙道:“逃是逃不掉的,事到如今,只有尽量跑远点,甩掉那些着火的船,然后回头跟他们拼了。” 第78章 侥幸逃生 我担忧道:“咱们的箭手只剩下150人左右了,人数只有对方的一半,而且咱们的船没有防御措施,对方又有强大的远程武器,势力相差悬殊,恐怕很难取胜吧?” “那也没办法,能甩掉他们一半人,已经很不错了,总比毫无胜算要强。”云重一边指挥族人努力划船,加快速度,一边让大家掉转船头向南,想引开后面的海盗,以保证普通族人的安全。因为他们都是些老弱妇孺,船速较慢,如果跟他们一起行驶的话,肯定很快就会被追上的。 然而对方似乎是看穿了我们的意图,并不上当,追了一阵,立马转向,追赶那些普通族人去了。 我们都变了脸色,只能跟着转向,总不能丢下那些族人不管吧? 这样一来,我们反而落在了最后,将海盗的船队夹在中间,渐渐甩掉了那些着火的敌方战舰。 东瀛海岛的船在顺风的时候,比我们要快得多,没多久,已将我们远远抛下,追上了前面箭心部落的船只。 巨大的机弩声再次响起,毫无反抗之力的平民船队因为过于集中,伤亡很大,不断地有木船被击沉,而我们只能远远地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不忍再看,把望远镜递给老族长,云重看了两眼,顿时老泪纵横,周围的战士也是一片悲声,那些落水呼救挣扎的,可都是他们的妻儿老小啊! 有许多箭手明明知道射程不够,还是忍不住放箭向敌方船队射去,被云重喝止了。 “大家冷静点,不要浪费箭支,等靠近了再射!”老族嘶着声音喊道,身经百战的他比其它人还是要冷静得多。 前方两只船队已经首尾相接了,海盗们一边用机弩射击,一边抛出钩索,将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小船拉近,海盗们跳了上去,用机弩和倭刀无情地屠戮着手无寸铁的箭心族人。 好不容易进入射程。 “给我射!”随着老族长的一声大呼,红了眼睛的箭心族战士,不要命地把箭矢向对方的战船上倾泻而出,然而却收效甚微,对方的船垛实在是太高了,海盗们全部缩在后面,根本没受到什么伤害,只有少数一些正在往前面船上爬的敌人被射中,栽下水来。 “老族长,让大家注意保持距离……”我看到有些红了眼的战士,已经不管不顾地靠近对方的战船了,连忙出口提醒云重。 云重神色一凝,知道要糟,赶紧出声指挥,却是慢了一步,有两艘船已经进入了对方小型机弩的射程。 一阵密如雨点的弩箭袭来,我前面三艘船上的箭手毫无遮挡,全部被射成了马蜂窝。 我抢过船舵忙着掉头,背上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这三艘船挡着,我们这艘船上的人,现在估计也被射成筛子了吧? “大家不要冲动,分散开来进攻。大家要记住自己是弓箭手,要保持距离,要不然只能白白送死。”老族长也有些急了,气急败坏地下令。 我担心向立文他们的安全,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帮忙划划船。 大家现在的愿望只有一个,就是绕开这些海盗的船,赶紧和前面的族人汇合,但是敌人很明显也看出了我们的意图,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到了我们身上,毕竟我们具有远程攻击能力的弓箭手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威胁。 射向前方船队的巨型机弩再次转向了我们,耳旁不时有嗖嗖地弩箭飞过,不过因为这种巨型机弩的精度本身就很低,再加上船的行进速度很快,对方连续射了十多只箭,只有一艘战船被击沉。 海盗们估计也看出来了,这种机弩对行进中的船只没什么效果,于是放弃追赶那些普通族人,赶紧转舵,向这边撞了过来。 “这样下去不行啊!只要被他们靠近,一通扫射,我们这边就全玩完了,族长,你想想办法。”站在我旁边的黑炎,很明显着急起来。 他说得没错,我们的柘木弓虽然有射程上的优势,但海盗们有高高地船垛做掩体,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只要进入他们机弩的射程,我们就成了活靶子,很快就会全军覆没。 我有些无语,箭心部落毕竟是兵种单一的弓箭手,没有带盾牌的步兵保护,脆弱得简直不堪一击。 这个世界虽然是冷兵器为主的时代,但无论是配置、兵种或者是战术,都无法和古老的中时纪相比。 但在某些科技上来看,却又比中世纪强出太多,比如蒸汽飞艇,鲛人族的龟船,都延续了文明时代的科技。 箭心部落的弓箭手虽然百发百中,但缺少丰富的兵种配合,打法单一,加上本身资源匮乏,在海上作战的劣势非常明显。 而且我也看得出来,箭心部落的人,因为长居腹地,缺少和海盗作战的经验,面对这样一座座海上的移动堡垒,他们完全无计可施,只能被动挨打,要不是我先前想出火攻的对策让对方近一半的兵力瘫痪,现在我们恐怕早就葬身鱼腹了。 老族长很无奈,他知道大伙儿都很着急,但这种情况下,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怎么看都只有死路一条。 “快看,剩下的海盗追上来了。”有人大喊。 我一回头,东北方向,那十多艘无帆的海盗船,已经划着桨跟了过来,虽然船速较慢,但也很快就能抵达这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后面的紧追的黑帆船,已经开始用机弩冲着我们这边的船只射击了,不断地有战士栽落水中,或被射成了刺猬。 “族长,咱们和他们拼了吧?再过一会儿,咱们想拼都拼不成了。”一名箭手大声嚷道,神情悲愤。 “对!拼吧!” “拼他丫的!拼死一个够本,拼死两个有赚!” “对!” “……” 一时间群情激奋,大家都是有血性的汉子,谁也不愿白白等死。 老族长流着泪道:“怎么拼?对方船那么高,你们能爬得上去?” 我心中一片冰凉,“是啊!对方的战船至少有四五米高,根本就攻不上去,就算能攻上去,一群只会远程攻击弓箭手怎么和顶盔贯甲,装备精良的敌人肉搏?” “特么的!老子还一个鬼子没杀到了,就这样死了可就太怨了!”我不甘地想道,然而,和老族长一样,到这种时候,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摆脱眼前的困境了。 我暗暗抽出了靴子上的匕首,再看看周围的战士,除了弓箭,大部分连个武器都没有,就这样,完全是送死的节奏啊! 我们的战船已经掉过头来,向对方迎去,虽然分散得很开了,避免了被大型机弩击沉,但现在双方只有一两百米距离,在对方密集的箭雨下,船上的弓箭手像割麦子一样倒了下去…… 我拆了块船板挡在自己和老族长的身前,即便这样,小腿上还是中了一箭,“扑嗵”一声,跪在了甲板上。云重更是被射中了两箭,虽然都不在要害部位,但对他这样风烛之年的老人来说,肯定也是难以承受的。 我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了,说实话,现在的我,并不惧怕死亡,但这种白白送死,无力抗拒的感觉让人觉得特别窝囊,哪怕是让我和一个小鬼子同归于尽也好,心里也会舒坦得多。 前面已经有船和海盗的船撞在一起了,但根本没什么用,因为冲在前面的船上,已经没剩下几个活人了,小鬼子狡猾至极,他们刚才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平民的时候,会用钩索拉近对方的船,然后跳上去大开杀戒,但面对有弓箭在手的我们,居然一直缩在船垛的箭孔猛射,连头都不冒一个,根本就不跟我们近身搏杀。 也是,直接用弩箭就能久掉,何必还要自己冒险了? 我凄凉地笑着,“靠!看来我注定连一个人头都收不到就要光荣牺牲了。” “嘭!”的一声。 我乘坐的船和对方一艘战船撞上了,船身剧烈地一震,我一个趔趄,摔落水中。 “咻咻咻!” 几支弩箭从我身旁射入水中,带起一道道水流,我赶紧向船底游去,免得被射成刺猬。 这船也不知是用什么木材做成的,坚固异常,我用手里的短刀捅了好几下,完全破坏不了。 外面的激战还在继续,水里倒处都是箭心族人的尸体,周围的海水变成了红色,我腿上有伤,不能划动,在水里潜了一会儿,感觉坚持不住了,赶紧抓住水下的船舵,才没有沉下去。 我水性不错,但也就能水下呆个一两分钟,没多大会,就憋得难受,只得奋力向水面游去换气,总不能活活淹死。 好不容易浮上海面一看,海面是全是横七竖八,没人控制的小船,远远能看到有七八艘船逃了开去,想必也是意识到像这样的送死行为完全是毫无用处。 “老族长恐怕也已经遇难了吧?” 我正惋惜着,突然一根长长地尖矛捅到了我旁边的水里,一抬头,原来上面的海盗正用竹杆做成的长矛,捅刺那些尚在水里挣扎的伤者,我这一露头,立马成了他们的目标。 吓得赶紧吸了口气,潜了下去…… 第79章 刚脱狼窝,又入虎穴 “艹!这下该怎么办?”刚才的热血劲一过,我的求生意志突然强烈了起来,想让老子死,老子偏偏不让你们如愿。 凭着这股劲,我在水下硬是多憋了半分钟,正想换着位置去换气,头顶的船突然开动了。 “什么情况?难道他们要去继续追杀箭心部落剩下的人?” 等我头顶的船离开,我挣扎着游上去换气,待探头一看,刚才停在这里的海盗船队,全部离开了,但他们并没有去追那些已经趁机逃得很远的箭心部落的普通族人,和落单的船只,而是向相反的方向——东北方,那里火光冲天,浓烟阵阵,早已经看不清形势。 “不会吧?就刚才射的那几支火箭,早就被他们扑灭了,怎么可能烧成这样?”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不远处的火焰烈狱一般的场景,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委。 直到“嗵!”的一声,一枚带着长长火焰的圆球,从浓烟中飞了过来,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落在这边一艘海盗船上,我才反应了过来。 “尼玛!火弹投石机!”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呼呼呼! 连续又有好几枚火弹带着浓烟砸到了这边的船队里,立马就有好几艘船烧了起来。 然后,我就见十几艘战船,从对面的烟雾之中冲了出来,船上架着的投石机不断地向这边抛出火弹,刚刚迎上去的海盗船队,很快就乱做一团,不断有人从烧着船上往水里跳,剩下的船对这种突然而至的打击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双方相隔至少在两里开外了,他们的弩箭根本派不上用场。 投石机这种原始的攻城器械自从火炮出现后,就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在冷兵器时代,投石机无疑是威力最大的武器之一,射程远,破坏力强,连城墙都能砸烂,别说是小小的木船了,特别是配上燃烧的火弹以后,在古代战场,更是无坚不摧的利器。 我仔细观察了下那只突然冒出的船队,同样是黑色帆船,帆上还印有白骷髅图案,分明就是另一只海盗船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互相残杀起来了。 小鬼子居然掌握有如此强大的武器,这让我暗暗胆寒,难怪老族长说,连银月联邦的人,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了。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那些追赶我们的海盗突然遭到了另外一只海致船队的突然袭击,更致命的是,这只海盗船队还拥有威力巨大的投石机,不费吹灰之力就灭掉了被我们落下的那些战船,等与我们交战的这支船队赶过去救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很疑惑,为什么刚才那只海盗船队没有装备投石机呢?按说都是海盗,大家的装备水平应该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不可能相差这么大啊? 以眼前的情形来看,简直是一边倒的屠杀。 这边剩下的战船完全顶不住如此强大的火力,很快就向东南方溃散逃走了。 丢下五六条战船在海上熊熊燃烧,冒出滔天火光。 “小兄弟!快上船来。”背后突然有微弱的声音响起,我扭头一看,不身后不远的船上,一具身上插满箭矢的尸体被掀开,露出一个苍白的头颅,他脸上满是血迹,正在艰难地向我招手。 “老族长,你没有死?”我惊讶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傻小子用性命护住了我,老夫真是惭愧啊。”云重摸了摸旁边尸体的脸颊,帮他合上了眼睑。 那是一个年青的弓箭手,看年纪不超过二十岁,却在关键时刻,英勇地扑在了老族长身上,用身体替他挡住了所有的箭支。 我鼻子有些发酸,游了过去,爬上船。 看老族长进沉湎在悲痛里,我只能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族长,这些海盗是怎么回事?怎么自相残杀起来了?”我指着远处正在乘胜追击的海船队问道。 老族长抬头看了一眼,摇摇头,“不清楚,也许是有什么仇怨,又或者是争地盘吧!” “那趁这机会,咱们赶紧逃吧!要不然等他们回来,咱们恐怕又跑不了了。”我建议道。 云重看着一片狼藉的海面,和到处漂浮的尸体,茫然道:“小兄弟你自己逃吧!我害死了这么多人,哪还有脸去见自己的族人?” 我急道:“这是什么话?天有不测风云,谁能预料得准?您不要太自责了,族人们还需要你了。” “白天出发,这是我做的决定,如果等到晚上再出发,就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了。”老族长依然悲痛不已。 我无奈极了,不知该怎么劝他,最后只得说道:“就算是您的责任,您现在就更不能一死了之了,现在是族人们最需要您的时候,您应该带领他们走出困境,以此来恕罪,而不是用死来逃避责任。” 云重愕然地看我一眼,点头道:“小友所说极是,此时寻死的确是懦夫所为,来,你扶我起来,咱们两人划船去追赶他们。” 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船帆已经被箭矢射得千疮百孔,无法再用了,但要是想靠两支木桨追上小薇他们,恐怕很难,何况我和云重都负了伤,尤其是老族长,肩部中箭,连坐着都困难,让他划船,我怕划不了几下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您这个样子,怎么划船?等我一下,我去找艘船来。”说完,我咬牙折断了腿上的弩箭,撕了块布条随便绑了一下,四下望望,大多数有帆的船都被风吹走了,附近只有一艘桅绳被射断的帆船还算是完整,我跳下水,爬上去,结好了绳子,摇了过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老族长扶到那艘船上,刚升上帆,就见西南方向的海面上,一点小船向这边摇了过来。 那不是小薇他们离开的方向么?不赶紧逃走,还回来做什么? 我十分讶异,从老族长手里拿过望远镜一看,心里顿时有些激动。 船上大概有四个人,其中就有向立文和小薇,这家伙,说了让他走,结果还是特么的跑回来了! 虽然嘴里骂着这小子傻,心里却十分感动,这个朋友没白交。 “老族长,有人来接咱们来了。”我笑着对云重说道。 他们来得正好,要不然光凭我一个人,恐怕是很难控制好一条船的。 我的笑还挂在嘴边,突听云重急道:“快让他们回去,那些海盗又回来了。” “啊?”我惊讶回头,果然,那些黑帆白骨船,去而复返,正向这边驶来。 “我艹!这群鬼子,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啊,人都死光了,他们还回来干什么?” 我慌忙给远处的向立文他们挥动手臂,让他们掉头,谁知他们看到远方去而复返的海盗,居然划得更快了。 然而因为逆风的关系,他们的速度还是很慢,我只能一个人开动船只,向他们的方向驶去。 两艘船还没有碰头,那海盗的黑帆船也随之转了向,挂起了帆,分明是发现我们了。 刚脱狼窝,又入虎穴!好死不死地,刚好小薇他们又赶了回来,这难道是天意? “族长,您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几个箭心部落的族人,一见云重还躺在船上,顿时兴奋得不得了。 “激动什么?海盗又追来了,赶紧划吧!”我吐槽道。 “劲哥,我就知道你没死,专门回来接你的,怎么样?哥们够义气吧?”两船一靠近,向立文那小子就向我邀功。 “傻比一个,逃出去了还回来干什么?” “你来就来吧!还把小薇也带回来了,你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忍不住对他破口大骂。 “劲哥,你别骂他了,是我要他带我来的。”旁边小薇弱弱说道。 “我还没说你了,那小子脑子缺根筋,你怎么也跟着他发疯,肚子里还有孩子了,现在好了,老子的牺牲全都白费了。” 如果不是海盗去而复返,我不会这么激动,更舍不得骂他们两个,可是一想到自己三个人都死在这里,就特别的不甘心。 一想到这两个家伙已经安全逃离的情况下,又自投罗网,我全身就有种快要爆炸的感觉。 “我们……我们以为海盗已经走了,只是想回来给你收个尸。”小薇被我给吼蒙了,呐呐道。 “靠,别凶我老婆,有气冲我发!”向立文也发飚了。 我突然没了脾气,吼他们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族长!咱们不能向西南方行驶了,其它人就在前面了,咱们不能把海盗给引过去了,要死就死咱们几个吧!”我深吸了口,平静了下情绪,转头对云重说道。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连累了你们,老夫心里实是在过意不去。”云叹息道。 “族长不必内疚,这就是命,咱们要注定一起同生共死。”我强笑道。 “好一个同生共死!小兄弟,你对箭心部落的人有恩,今日若侥幸不死,以后有什么难处只需招呼一声,我箭心部落,定当全力以赴。”云重大笑了两声,豪气干云地说。 “谢族长!”我也被他说得热血起来,暂时抛开了生死。 第80章 被那家伙救了 看着后面的船越来越近,向立文摊手道:“我看大家也别费力气了,逃不掉的。” 我冷眼望着前方,咬牙道:“就算逃不掉,也要坚持到最后,难道也在这等着被他们抓住吗?” 小薇向后望了望,突然对向立文笑道:“如果等下实在是逃不掉,立文,你记得给我来个痛快的。” 我听得心颤了一下,顿时心酸不已,船上的诸人也听得红了眼睛,忍不住对这位柔弱的外乡女子肃然起敬。 向立文那小子,更是直接流下泪来,摇头哭道:“我下不了手。” 小薇凛然喝道:“难道你想看着我受小鬼子的凌辱?那样,我做鬼也不会原谅你的。” 向立文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对自己爱人下手,这对他来说太难了。 “小薇!你别说了,我们会看着办的。”我长叹一声说道。 小薇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女性,而且还是一个漂亮女人,落在海盗手里的下场可想而知,谁也不想看到这种惨剧发生。 我默默地把手里的短刀递到了小薇手里。 小薇感激地冲我一笑,却让我感到无限地凄凉。 心里已经做好了最糟的打算,我用望远镜向已在身后千米之内的船队望去…… 我的心猛地一跳,因为我看到为首的那艘船头上,有个人也正拿着望远镜向这边瞧,而那个人,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然后,我就看到他拿开了望远镜,冲我呵呵一笑。 我如中雷击。 “靠,居然是黄云龙!” 我忍不住再看了一眼,是黄云龙没错,虽然换了一身黑色的甲胄,显得威武霸气了许多,但那张丑陋的脸,却是我永远都不会忘的。 这一刻,我激动得颤抖了起来,手里的望远镜也掉到了船上。 “劲哥!不至于吧?被小鬼子吓成这样了?”向立文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咱们……可能不用死了!”我哆嗦着嘴唇低声道。 “什么意思?你看到什么了?”向立文捡起地上的望远镜,疑惑地向那边船上看去。 “小友你何出此言?”本已双目紧闭的老族长云重听到我没头没脑的话,也睁开眼睛,不解地看向我问道。 “老族长莫急,咱们都弄错了,这只船队的首领,很可能是我一个熟悉的朋友,他刚才是救咱们来了。”我解释道。 “啥?你是说……来的是黄云龙?”和我一起见过黄云龙的立文最先反应了过来,张大嘴巴问我。 “你不是看到了吗?难道你没认出来?”我睨了他一眼。 “我什么都没看到啊。”向立文有些不明所以。 “第一艘船上。” “没有!” “靠!难道是自己刚出现幻觉了?”我怀疑了,一把抢过望远镜,再望过去,船头上一个个扎的古怪长发的倭人海盗,根本就没看到黄云龙。 我忍不住又开始担心了,难道真是自己脑子里的幻觉? 要是是真的就好了! 此时此刻,我早忘了对他的恨,忘了前两天的不欢而散,如果他真出现在这里,我决定,不管他以前对我如何,我都会原谅他。 我在这心情复杂,向立文那厮,在众人的追问下,已经将我们前两天遇到黄立文的事情,还有他现在的身份和大家简单地的介绍了一遍。 因为我回来后叮嘱过他,所以这件事,连小薇都不知道,此时听来,就像做梦一样。 他还没说完,黑色帆船已经离我们只有五百米了。 然后是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大家都做好了反击的准备,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船队从我们身侧经过,然后将我们拦了下来。 “劲哥,可能真是黄云龙。”向立文轻声在我耳边说道。 “他们好像对我们没恶意。”老族长说。 “是不是他,等等就知道了。” 在我说话的时候,拦路的船上扔下了好几把钩索,将我们的船牢牢钩住,一群蒙面的海盗中,走出了一个身穿黑色甲胄,脸上戴着兽形面具的人,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了句日语,立马就有一架云梯搭了过来,几个海盗手里提着刀,从云梯上过来了。 “那人是黄云龙吗?”向立文急着问我。 “我不知道,他戴着面具了。”我摇摇头。 “我看不像,那人说的是倭语。”云重说。 “那不见得,我朋友也会说倭语。”我忙解释。 大家都有些紧张,握弓的手有些颤抖,小薇手里的匕首都放到自己的脖子上了。 我忙拉住她,对大家说:“先别妄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跟他们动手。” 几名海盗上了船,其中一个,突然收刀对我们说了一句鸟语。 我和向箭心部落的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小薇突然开口道:“他说他们的首领有请。” 我愣了一下,到这个时候,我已经敢肯定了,刚才没有看错,这些人的首领绝对是黄云龙没错,要不是然不会对我们这么客气。 我带头,一行人从云梯上上了黑色帆船,上面的海盗都很戒备的看着我们,毕竟对他们来说,我们都是异族人,虽然一个个面色不善,但都没有什么动作。 大家都是第一次和倭寇面对面的接触,紧张是难免的,只有我和向立文,早先经历过一次,显得很放松。 其前两天相比,黄云龙的这些船完全换了一批,更大,更高,更坚固。船头的甲板上,装着两三米高的投石机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东西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特别是箭心部落的几人,眼睛都看直了,这样种大型攻城武器,对他们来说,完全是无法理解的东西。 一个海盗领着我们进了船的中舱,刚才那戴面具的头领正在好整以暇坐在主位上喝茶,看到我们进来,微微抬了抬眼皮道:“请坐!” 说的汉语,声音和黄云龙也很像,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戴个面具,难道是怕把我们吓着。 老族长听到他说话,愣了一下,随后抱了抱拳,说了声:“谢谢!” 黄云龙挥了挥手,舱内的手下都退出去了,然后他抬头看了看我,淡淡道:“别来无恙啊!” 我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上次一气之下,连他的解释都没听,拂袖而去,后面想想,的确是太冲动了,也许他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我问。 黄云龙呷了口茶,慢悠悠道:“别误会,我不过是顺道而已。” “顺道?”我很疑惑,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刚遇到危险,他就从这里经过。 但如果是特意来救我们的,为什么不在战斗一开始就出手,非要等到我们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才出现了? 不管我信不信,向立文这小子是信了,直接就问道:“黄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黄云龙放下茶碗,盯着我们看了看,说:“说实话,今天要谢谢你们,今天追杀你们的那伙人,正是我此行的目标,没想到被你们引了过来,而且还将他们分开了,刚好让我各个击破,你们该记一大功。” 我心里有些失望,果然,这家伙并不是特意来救我们的,我早该想到了,依这家伙超现实的个性,怎么会无端端做这种好事了? 哼了一声,我略带嘲弄道:“这还真符合你的个性。” 黄云龙不以为然地笑笑,完全不把我的话放到心上。 “感谢首领救了我的族人,这份恩情,我箭心部落永记在心。”老族长从椅子上站起来,诚恳地说。 “不必谢我,刚才不说了吗?我不是故意救你们的,他们是我的对头,说起来,我还利用了你们,要不是你们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我还没那么容易得手了。”黄云龙毫无避讳地说道。 老族长尴尬地笑笑,不知该怎么应答。 看他这个样子,我的火又冒出来了,难怪他等到那么晚才出手,感情是在等待时机啊,想起死去的那么多箭心部落的族人,还有自己也差点丧命,心里刚对他产生的一点好感,立马消逝无踪。 狗改不了吃屎!这家伙让我再次见识到了他的冷血无情。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用跟你客气了,老族长,咱们走!”我站起来说道。 老族长看看黄云龙,又看看我,显得有些为难。 “走?我说让你们走了吗?”黄云龙抬眼望着我。 “怎么,你还要将我们关起来不成?”我被他气笑了。 “关不关起来,要看你们的表现了,不管怎么说,我救了你们是事实,你们总得拿出点行动来回报我吧?我的手下也有伤亡,要不我怎么跟他们交待?”黄云龙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无耻!”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小子,说话客气点,这可是我的地盘,分分钟就能让你脑袋搬家。”黄云龙冷笑。 “你……”我回头冲了上去,被向立文拉住了。 舱外冲进几个倭人,黄云龙对他们说了句什么,这几个家伙,立马用绳子就我绑了起来。 “喂!你们干什么?龙哥,大家都是自己人,你这样做就不地道了吧?”向立文站起来阻止,被推到了一边。 “自己人?现在把我当自己人了,前两天是怎么对我的?”黄云龙冷笑道。 第81章 黄云龙的条件 向立文无言以对,不知该怎么接话。 老族长被突然发生的变故搞蒙了,一时也乱了方寸。 “这位老者,请问尊姓大名。”黄云龙不理会我的谩骂,径直对黄云龙问道。 “老夫云重,箭心部落的族长,这位小兄弟不懂礼数,请你放了他。”老族长反应过来,站起来请求道。 “放心,我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年轻人的脾气就该管教管教,要不然他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黄云龙淡淡说道,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听了火冒三丈,大声骂道:“你这种冷血无情的野兽,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黄云龙睨了一眼,又说了句日语,那几个家伙就将我的嘴巴塞了起来。 我特么快要气炸了,却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倭人钳制住,动弹不得。 “云老,您是一族之长,我救了你那么多族人,你说该怎么感谢我?”黄云龙嘲笑地看了我一眼,继续道。 “阁下对我部落确有大恩,小老儿自当报答,不知阁下的意思是……”老族长被问得有些糊涂,试探着问道。 “这个简单!”黄云龙放下茶碗,干笑了两声,说道:“听说你们箭心部落的人,都是百发百中的神箭手,可惜已经伤亡殆尽了,这样吧!我正想打造一支远程弓箭部队,听说族长年轻的时候,曾是远近闻名的猎神,想必箭术上造诣很高,麻烦您在我的驻地呆上两个月,帮我训练一批神箭手出来,这笔账就算两清了。我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这……”老族长没想到他是这个要求,迟疑了一下,才说:“小老儿浪得虚名,再加上年事已高,弓箭多年不用,技艺早已生疏了,恐怕是有心无力。” “老族长这是在推脱吗?”黄云龙语气转冷。 云重摇摇头,“老夫说的是实话,再说箭术乃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有祖训在,老夫不敢擅自传给外人,还请阁下换一个要求。” “换一个要求?”黄云龙哼了一声,道:“换什么要求?你们部落人数已所剩无几,缺吃少穿,对我有何用?唯一有点用处的,也就是箭术了。我现在不是在请求你,而是在命令你,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你族人的落脚之处了,你若答应我的要求,我保证他们绝对安全,你要是不答应,嘿嘿……后果你自己想吧!”说完,径直出了中舱,在门口又回头道:“给你一个时辰考虑。” 然后对我这边一挥手,身边的几个海盗扯掉了我嘴里的布,跟着他走了出去。 黄云龙走后,向立文跑到门口一看,苦着脸回来道:“门口有十几个人看守,这下好了,还以为能被当做上宾了,现在沦为阶下囚了。” “你们不是说黄云龙是自己人吗?他怎么这样?”小薇不解地望着我和立文。 “鬼才知道!”向立文气得坐回了凳子上。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转身问云重:“老族长,你要答应他的要求吗?” 老族长虚弱地道:“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答应还能怎样?族人的安危重要。” 我还待再说,门口进来一个提着药箱的人,对我们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日语,小薇翻译道:“他说,是来给我们治伤的。” 我这才注意到,老族长的脸色非常之白,分明是失血过多了。 于是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任由那人给我们处理伤口。 黄云龙说是一个时辰后来听答复,结果一直等到天色将黑也没有出现,想必他也知道,我们除了答应他的要求,别无他法。 船队一直在向东北方行驶,傍晚的时候,在一座葫芦形的岛屿停了下来。 这座岛非常的宽广,足足有风之岛三个大,岛上林木茂盛,而且还有海盗驻守,我们一回来,就过来迎接,看他们欢呼雀跃的样子,这里分明就是黄云龙的老巢。 “朋友们,欢迎来到葫芦岛作客,你们的决定如何?”黄云龙在一群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一切依阁下所言,小老儿答应帮你训练三个月,另外,我还有个要求。”云重早已想好了措辞,在族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哦,说来听听!”黄云龙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很随意地问。 “帮我把族人们接来,保证他们的安全,还有,三个月后,必须放我们离开。”老族长一字一句地说道。 “把你的人接来,这个不用你说,我已经派人去做了,估计今天晚上,你们就能团聚。至于三个月后放不放你们离开,这个就要看你的训练效果了,如果我没看到效果,你们一辈子也别想离开这里。”黄云龙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们听了都很愤怒,却又发作不得。 “黄云龙,用老弱妇孺作人质要挟,你能再无耻点吗?”我冷眼看着他问。 黄云龙瞟了我一眼,“什么叫要挟,这是你们欠我的,救命之恩难道不应该报答吗?” 我既无言反驳,虽然他动机不纯,但救了我们是事实。 半夜的时候,箭心部落剩下的人全部抵达了葫芦岛,大部分都是妇孺老幼,还有少部分逃脱的部落箭手,一共只剩下不到150人。 想起出发时五六百人的浩浩大军,大家抱在一起嚎啕痛哭,这次的遭遇,对箭心部落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没有个几十年,是无法恢复元气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大家就这样在葫芦岛住了下来,海盗不可能让我们白吃白住,所有的人每天都要干活,或种植,或打猎。就连小薇,每天都要为老族长充当翻译,去校场上训练那些海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黄云龙驭下很严,他的手下,全都纪律严明,从不侵犯部落里的女人,比起正规的军队还要强很多。 起初的一段日子,我每天都跟着大伙儿一起上山狩猎,偶尔出海捕鱼,出海的时候,他们的看守其实并不严,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脱,但我又不能丢下小薇他们一个人走,只能一次次打消这个念头。 这种日子苦倒不觉得苦,毕竟已经习惯了,而且不用担心吃穿,比起原来在荒岛上的生活要舒服多了,只是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根本没有时间去校场上跟老族学习箭术,这让我非常遗憾。 他年轻时是猎神,箭术一定出类拔萃,能得到他的指点,一定会受益匪浅。 晚上的时候,本想缠着他教我,但想到他一把年纪,白天都累了一天,也不忍心去打扰他,再说,箭心部落的箭术是不能传给外人的,我也不想令他为难。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星期。 有天早上,我正要跟着大伙儿一起出海,黄云龙突然过来对我说:“从今天起,你被调到厨房干活,负责给校场上的人送饭。” 我板着脸没有搭理他,心里却乐坏了,这下好了,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偷师了。 跟我一起的向立文,整天见不着小薇,早就不乐意了,见状腆着脸凑过来问:“龙哥,干脆把我也调到厨房去算了,我厨艺很好的。” 黄云龙瞥了他一眼道:“从今天起,你去采石场,和其它人一起开采石头,建筑工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小子直接就傻了,我对他报以同情的目光,径直去厨房了,走了很久,才听到身后传来的惨嚎声。 小鬼子吃的东西真特么让人受不了,鱼和肉只要三分熟的,血乎乎地就能吃,内脏什么调料都不加,随便在滚水里捞下,腥味大得我都捏鼻子了,他们吃得贼香,我在旁边看着都恶心。 还有,他们居然直接饮用动物的鲜血,简直特么跟野人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样的好处,就是我的工作很省事,比喂猪还省事,一天三餐,做饭花掉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一个小时,可以说非常轻松了,剩下的时间我都呆在校场上,听着老族长给那些小鬼子讲解箭术技巧。 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年纪很大,腿脚也不灵便,但还是亲自拿着弓箭一边讲解要领,一边亲自给那些倭人做示范,并没有藏私,我想他也是担心如果效果不好,黄云龙不会放我们走吧! 不过蛋疼的是,这些倭人好像都很笨,扣扣扳机的机弩他们都会用,但这种需要高深技巧和经验的箭术,他们就很难掌握了,加上小薇的日语水平也就那样,翻译得很吃力,他们经常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不仅如此,这些家伙还很傲慢,瞧不起我们这些异邦人,更别说虚心学习了。所以老族长虽然努力在交,但他们的进步却几乎没有,反倒是我这个语言没什么隔阂的旁听者,耳濡目染之下,进步巨大。 云重很为这件事头疼,像这样下去,别说三个月了,就算是三年,恐怕这些家伙也出不了师,他给黄云龙反应过很多次,然而黄云龙好像并不怎么重视,每天晚上,我都看到老族长叹着气离开校场。 第82章 猎神的传说 我有时候忍不住猜想,黄云龙是不是故意这样,想把云重永远留在岛上做他的免费教练。 半个月后的一天,我给校场上的倭人送完中饭,如往常一般,蹲在老族长的旁边,听他讲解要领。 这天的日头很毒,操场上的小鬼子都有些不耐烦,云重耐心讲解的时候,有的耐不住暴晒,直接找阴凉的地方乘凉去了,有的甚至直接开骂,虽然我听不懂他们在骂些什么,但从小薇发绿的脸色来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老族长,歇歇吧!这些蛮人是教不好的。”我用木碗舀了碗水递给了过去,劝道。 云重有些无奈地接过水碗,一饮而尽,一个上午,他嘴巴都讲干了,这些家伙可能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小薇的肚子比往常大了许多,估计再有个把月就要生了,我很替她操心,怕她的身体吃不消。 “小薇,你也来喝口水吧!” 小薇摇摇头,笑道:“我不渴。” “你不喝,你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要喝啊,来歇歇,我要不照顾着你点,立文那小子又该埋怨我了。”我舀了水,给她端过去,又扶着她在凳子上坐下。 “孩子就要出生了,有没有想好取什么名字?”我顺口问她。 小薇羞赧地笑笑,答道:“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了,怎么取名字。” 云重插嘴道:“依老夫看,八成是个男孩。” “老族长德高望重,要不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我笑说。 云重连连摇头,“老夫只懂得打打杀杀,哪有什么墨水,这种事,还是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顿了一顿,又道:“何劲,这些天我在讲解的时候,你听得都很认真,老实说,到底领会了多少?” 我脸红了红,这些天偷师的事,老族长都看在眼里,现在被他点破,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笨得很,也没学到多少。”我含糊道。 老族长嘘叹道:“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老祖宗的规矩已经被我破了,也不在乎多交你一个,再说与其交这这些异邦人,还不如交给你了。” “谢谢族长!”我站起来,真心地冲他鞠了鞠躬。 “说实话吧!学会了多少?”云重再次追问。 这次我不再隐瞒,答道:“有些进步,但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 “哦!”老族长放下茶碗,把示范用的弓箭递给我,说:“来,射一箭我看看。” 我无心卖弄,但既然老族长想亲自指点我,我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于是接了弓箭,走到了靶场中间。 那些歇息的东瀛人,看到我的举动,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对我指指点点,有的人甚至大声嘲笑出声。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做饭的厨子,居然也在这学他们射箭,想必都想来看我的笑话吧。 “不用管他们,平心静气,箭术的第一要领就是心静,不要受任何外部因素干扰。”老族长在旁边发话道。 “知道了!”我应了一声,说实话,这些天来,每个有月色的晚上,我都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一个人练习,既便是光线不怎么好的夜晚,也能保证50米外不脱靶。 但为了稳妥起见,免得被这些东瀛人笑话,我还是决定先选个最近的靶子试一下。 靶场上最近的靶子在三十米开外,这样的距离,我几乎闭着眼睛都能射中。 不过有老族长看着,我还是装腔作势地瞄了一瞄,然后射出了第一箭。 “哚”的一声,竹箭正中靶心,不偏不倚,箭尾颤动不已,几乎整个穿了过去。 虽然我弓只拉到一半,但这种大型柘木弓,力量非常大,特别是对近处的目标,更是杀伤力惊人。 场上的海盗们都不笑了,神色惊异地看着我。 我观察过他们的训练,这些家伙近战很灵活,但对弓箭,似乎天生就没有天赋,他们个子偏小,臂力偏弱,很多人连这种柘木弓都拉不开,只能另外制作弓箭用来训练。 少数一些能拉开这种弓的,双手都抖得不行,别说是射中三十米靶的红心了,能不脱靶已算是出类拔萃了。 难怪他们感到惊奇,因为我看似随意的一箭,已经比他们大多数人都要强了。 “不错!”老族长满意地点点头。 “比这些蛮子要强多了,这应该不是你的全力,再来一次,全力而为,看能不能射中最远的那块靶。” 我凝目一瞧,最远的那块靶,起码在80米开外,这是我平常训练时试过的最远距离,如果是晚上的话,不好说,但在白天的话,不敢说射中红心,但保证不脱靶,绝对是能做到的。 这次我不敢大意,将弓拉满,凝注目力,控制心跳,没多犹豫就直接射出,凭我的经验,这种非常重的弓,瞄得越久,越容易出现失误。因为瞄的越久,损耗的体力就越大,往往射不了几箭,就腰酸背痛了。 箭矢如流光,一闪而过,发出沉闷的一声嗡响。 大家再看向远处的箭靶,上面什么都没有,于是忍不住哄笑起来。 老族长倒是没有嘲笑我,安慰我道:“没关系,这么远的靶,射不中也很正常,想当年,老夫也是花了一年时间苦练,才能勉强保证这种距离不脱靶。” 我有些奇怪地说:“我没有脱靶啊!” 一旁的小薇“噗嗤”一声笑道:“还没脱靶,你看看,靶上什么都没有。” “我亲眼见箭穿过去的。不信,我去拿过来给你们看看。”说完,我紧跑过去,将箭靶取下带了回来。 那是块用一寸厚的木板做成的箭靶,在正中间红心偏右一点点的位置,赫然有一个手指粗的圆孔。 “啊!”小薇看了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因为那个孔只是偏离了红心不到两厘米的距离,和正中靶心也没什么区别。 几个好奇围过来的东瀛人,也跟着惊叫起来。 这块靶从未有人射中过,上面的孔分明就我刚才射中的,还有不信邪的家伙,跑到100多米远的草地里,找到了我刚射出去的那只箭。 一群小鬼子都炸开锅,看我的眼神带着深深地敬畏,就像在看天上的神明一般。 “这……这……”云重瘸着腿走了过来,接过我手里的箭靶,一连说了好几个“这”字,眼里带着不可思议。 终于,他平静下来了,不过眼里的异彩,怎么也掩盖不住。 “小兄弟,你这箭术,已经达到登堂入室的境界了,实在是没想到,太令人惊讶了。”云重对我称赞不已。 “老族长言重了,我不过是刚掌握了一点皮毛,这点水平,怎么能入您的法眼?您可是猎神,以后还要多指点我。”我半带谦虚,半带诚恳地说道。 老族长颓然坐下,摇头道:“我已没什么好交你的了,我这猎神,纯粹是浪得虚名,况且多年不摸弓箭,技艺早已生疏,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射箭天赋最好的两个人之一,你现在的水平,已能媲美我儿年轻时候,要说能教你的,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他了。” “您说的可是当代猎神云天游?”我惊讶地问,没想到老族长对我评价这么高,居然拿我和云天游相比。 “没错,可惜他已失踪多年,要不然,就依你现在的基础和天赋,有他教个两三年,必能成为下一个猎神。”老族长略带遗憾地说道。也不知是为我感到遗憾,还是在缅怀自己那生死不明的儿子。 “这么多年,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吗?”我追问,心里也很向往能成为当代猎神的弟子,就算他不肯教我,最起码能一瞻他的风采。 “没有!我托人四处打探,甚至连最偏远的南疆都找过了,都没有他的消息,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云重被勾动了伤心往事,唏嘘不已。 我安慰他道:“老族长不必伤心,等此间事了,我会替您四处打探他的消息的。” 以我现在对箭术的痴迷,当然能找个更好的老师来带带,光靠自己练,恐怕很难再取得大的进步。 玛的!早知道自己射箭天赋这么牛逼,小的时候就该报体校,去学射箭,说不定现在都能在奥运会上拿金牌回来了,也不用老是在付丽面前觉得自卑。 “谢谢你,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老夫对他已不报希望了,他若在世,不可能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看,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云重强笑着对我点点头。 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如他所言,这个云天游,多半是凶多吉少,想到世上再无名师,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你的技巧掌握得差不多了,但经验不够老道,火候也还不够,另外,我箭心部落还有些独到的手法和不传之秘,从今天起,每天晚上,你来我房中,老夫会尽我所能,倾囊相授,希望你能将我箭心部落的箭术发扬光大。”老族长回过神来对我说道。 “小子拜谢老前辈大恩。”我大喜过望,弯腰给他行个大礼。 虽然刚才他说没什么可教我的了,但那是谦虚的说法,人家好呆也是一代猎神,而且现在的猎神云天游也是他交出来的,我当然不会傻到相信,自己的水平已经比他还高了。 “恭喜你啊!劲哥。”小薇甜甜冲我一笑道。 我傻笑了两声,心里也差然乐疯了。 第83章 教练测试 当天晚上,我吃过饭,悄悄来到了云重的房中,老族长正坐在毡子上打坐,见我进来,也不多说,直接从胸前的衣服里拿出一本薄薄地书册来。 那书册十分地破败,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的古董,我扫了一眼,这书的纸张极其简陋,封面有字,但已看不出写的是啥东西。 “这个是我先祖两百多年前写下的箭术心得,听我祖上说,在大灾难前,我的先祖,曾获得过全世界的猎神封号,这些东西,就是他写下来的,不过正本在五年前就已失窃,这一本,是我靠自己的记忆,重写出来的,难免会有遗漏,你姑且看看吧!” 老族长把那皱巴巴的书册递给我,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接过来翻了翻,里面有些很特别的技巧都是我从未体会过的,还有些自己一直觉得无法定破的地方,上面也有了清晰的注解,只小看了一会儿,就已觉得受益匪浅。 其中有许多东西,云重在交倭人的时候,都没有提及,可见,他是有所保留的。 还有,老族长所说的什么全世界第一的猎神封号,很可能就是奥运会的冠军,只是现在的人,不理解,才胡乱编了个猎神的封号出轻。 “老族长,您把这么机密的东西拿给我看,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有些惶恐,担心云重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求我去办,才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看的。 “我已老了,族里的人也死的死伤的伤,这东西对我也没什么用处了,你对我族人有功,交给你,也不辱没了它的价值,只希望你学会后,能遵守我箭心部落扶弱扬善的祖训,老夫就已满足了。”云重说完这些话,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老前辈放心,我一定将它用到正途上。”我道完谢,郑重地将书收进了怀中。 “那就好,老夫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自己拿回去研究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拿来向我询问。”云重挥了挥手,似乎不愿再多话。 我恭敬地鞠了一躬,刚退到门口,老族长忽然道:“对了,还有件事,我已跟黄云龙说过,从明天开始,由你来训练那些东瀛人,他已经同意考虑了,只是答应明天早上要对你测试一下,才能做决定,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去教那些不开化的小鬼子。 “那怎么行?我这点水平,和您老比差远了,恐怕无法胜任教习一职。”我推辞道。 云重有些愤然地看着我道:“谦虚是美德,但过于妄自菲薄,也不是什么好事,你现在的水平交他们足够,老夫年事已高,体力吃不消,你就当是替老夫做事吧。” 不想惹老族长发火,再说也的确心疼他每天那么辛苦的,我只得应承下来。 回到自己的居处,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手上的书册吸引,一看就忘了时间,只到所有内容都被我记得滚瓜烂熟,我还特意将不理解的地方做了标记,只等明日再向老族长请教。 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外面已透天光,居然天亮了。我在床上打了会儿坐,用老族长的说法,打坐有助于静心,对一个箭手来说,有很大的益处。 打了会儿坐,外面渐渐喧闹起来,我用冷水洗了把脸,打整一番,按时来到了校场上。 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云重的影子,只有小薇一个人早早地来到了校场上。 “你不在厨房,怎么来操场上了?等下要让黄云龙看到,又要找你麻烦了。”小薇看到我出现,既意外又紧张。 “放心吧!等下你就知道了。”我没有跟她解释,因为这个时候,那些训练的东瀛人,已经陆陆续续来到了操场上。 他们对我的存在也表示了惊奇,不过震惊于我昨日表现出来的实力,对我还是很恭敬的,没有表现出来鄙视和敌意。 小鬼子一直是个很排外的民族,也是很有优越感的民族,他们崇尚强者为尊,弱者只会被他们欺凌和玩弄。 譬如黄云龙,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成为这些东瀛人的首领的,但想必和他自身的强大实力脱不开关系。 黄云龙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他一到,场上本来还有的小小议论声也马上停止了,这就是实力和威望的作用。 黄云龙扫了我一眼,转身对场上的倭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阵,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看小薇频频向我投来惊异的目光,想必是在讲我代替老族长的事吧。 黄云龙讲完,底下的倭人虽然一个个惊异不定,但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喧哗,表现出了良好的纪律性。 “小子,云老头我们晚天跟我说,你是他徒弟?”黄云龙训完倭人,从口袋里居然掏出一个苹果,咔嚓啃了一口,把头转向我问。 我本来想摇头的,但想到老族长昨日交给我的书册,我跟他的确算得上是师徒关系了,于是微微嗯了一声。 “既然那老头推荐你来代替他的工作,想必你是有两把刷子了,正好,这么久不见,让我见识见识当初那个连只野鸡都射不到的菜鸟,到底进步了多少。”黄云龙阴阳怪气地说完,顺手挑了把柘木弓递给我。 说实话,我是挺不想搭理这家伙的,但现在他是这里的老大,一百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手里,有时候,不得不跟他敷衍一下。 “先说说你的标准吧?怎么样才叫通过你的测试?”我不跟他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听说你昨天的表现了,大家把你说得神乎其神,不过我这个人不是亲眼所见,一般是不会相信这种流言的,小姑娘,你过来!”黄云龙很臭屁的说完,突然冲小薇招了招手。 我拉住小薇,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 黄云龙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说:“放心,我不会伤害她,可能会伤害她的是你。” “你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 “等下你就知道了。”黄云龙很痞气地的弯了弯了手指,后面立刻上来两个手下,从我手里把小薇抢过去了。 “小姑娘,我需要你帮一个忙,对了,不是帮我的忙,而是帮你这位朋友的忙,就站在这里不动就好。”黄云龙说完,居然把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放到小薇的头上。 然后冲我挥挥手,“退后些,昨天听说你射的是三十米靶,那今天我们依然测试三十米靶好了,你只要射中这小姑娘头顶的苹果,就算通过测试。” 听了他的话,我愣住了。 小薇的脸色也刷地变白了。 “你疯了?”反应过来的我,直接开口骂道,这么变态的方法也只有他才想得出来,就想当初他让我接硬币一样。 “怎么,怕了?你要是不敢,现在就可以滚蛋,让那老家伙来。我可不想让一个脓包来交我这些手下。”黄云龙冷笑着看我。 “谁怕了?但这种方法风险太大了,万一有个闪失,可是一尸两命,你就真忍心让个孕妇来做靶子?”我争辩道。 “你要真的箭术过硬,就没有什么风险,除非你对自己没信心。”黄云龙不咸不淡地说。 “我……要不,你随便找个手下出来顶这个苹果。”被他挤兑,我只能另外提议。让小薇作靶子,光想想就让我胆寒。 “笑话,万一你射偏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让我手下去冒险。”黄云龙哂笑。 “那你干嘛让一个小姑娘去冒险?” “少废话,你射还是不射?”黄云龙失去了耐性,皱眉道。 “不射,这个教习我不当了。”我转身,准备撂挑子不干,开玩笑,让小薇冒这种风险,我情愿那个顶着苹果的是我。 刚走了几步,只听黄云龙冷笑道:“想干就干,想不干就不干,你当老子是好消遣的,你要是不射,我就随便找个手下出来试一下了。” “我艹!”我特么快疯了,这家伙是要赶鸭子上架啊,人性了?这家伙原来的人性呢? 就那些小鬼子的箭术,要让他们来射,还不直接拿刀将小薇给杀了,我怎么能让他们动手? 我转头,一个个字从牙缝里吐出来道:“算你狠!我射!” “早同意不就完了?人就是喜欢犯贱,不逼一逼,是不会乖乖听话的。”黄云龙冷笑着说。 “小薇,我……” “劲哥!来吧,我不怕,我相信你。”刚才还害怕得发抖的小薇,看到我脸上的纠结表情后,突然冷静了下来,闭上眼道。 我拿着弓箭,退到了三十米以外,迟迟不敢动手。 说实话,这么近的距离,我有90%以上的把握能射中她头上的苹果,但平时的训练的射死靶,这样让人来顶着靶射,对技术的要求还在其次,主要考验的是心理素质,尤其顶靶的人还是自己的亲友,那压力更大,没有相当过硬的承压能力,根本就不行。 就比如我,弓箭瞄了半天,还是不敢松弦。 万一偏了怎么办?我不敢想象小薇头上插支箭,血流满面的样子。 第84章 教鬼子俯卧撑 “你还在磨蹭什么?要不要换个人来?”黄云龙不奈地催道。 “劲哥,你放手射吧,就算有什么意外,我也不会怪你的。”小薇出口给我打气。 “艹!”骑虎难下的我,深吸口气,双指一松,手里的箭飞出去的同时,我也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叭叭叭……”孤零零地掌声响起,黄云龙那令人厌恶的声音传来。 “不错!有点能耐,从今天开始,箭术教习的位子就是你的了,好好教,每个月我都会来检验成果,不光检验他们的,同时也要检验你的水平,一个好的教习,不光要教好别人,自己也要不断进步,要不然哪天被自己教出来的弟子超过,那就丢人了。” 我睁眼一看,小薇还闭着眼,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她头顶的苹果却已经不在了。 “玛的!终于过了。”我长舒口气。 不料走没多远的黄云龙突然回头,奸笑道:“老射死靶没什么意思,下次我会测试你的移动靶,你可要做好准备,别让我失望了。” 说完就走得没影了。 我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以这家伙的变态程度,不知道他下次会想出什么更变态的法子了,真是愁死我了。 煞星走了,但还有一票傻乎乎地小鬼子瞪着我了,我得先应付他们的眼前的场面,该怎么交他们。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交别人射箭的一天,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因为我能有今天的水平,大部白都是自己摸索着,自学成才的。 真要我去教别人怎么做,一时之间,我也理不出个头绪。 “小薇,你可以回来了。”看小薇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我只得先招呼道。 “哦!”如梦初醒的小薇才反应过来,走回到我身边。 “我该怎么做?”大家都望着我,有好奇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真的的崇拜我的,我只能小声问了问旁边的小薇,希望她能给我提供一点建议。 “劲哥,你怎么问我,我那点水平你是知道的。”小薇红着脸道。 求助失败了,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一时也没想到该怎么做,我只能随便挥挥手道:“先来一千个俯卧撑吧!” “……” 底下的一群人很明心里听懂我的意思,我这才想起他们是鬼子,需要翻译。于是用眼神给小薇示意。 谁知小薇却痴痴地看着我,像是没听我的话一样。 “小薇……” 我再次提醒道。 “啊——”小薇终于反应过来,似乎是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忍不住问我:“劲哥,真的要练俯卧撑?” “要不然呢?你有什么好的提议?” “不是……不是,那好吧!” 小薇赶紧翻译了一遍,谁知那些东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就没有动作。 我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反了,老子才等一天上任,你们就敢不给我面子,以后还得了?不给你们点厉害尝尝,你们是不会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的。” 正要发威让他们在烈日下先来个二十公里越野再说,不料其中一个倭人却叽叽喳喳冲小薇说了一句。 “他说什么?”我问。 小薇脸上露出古怪的脸色,忍着笑回答道:“他们问,什么是俯卧撑。” “我靠!”我翻了下白眼,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居然连俯卧撑都不知道,真怀疑这些未来人的智商。 于是我只能蛋疼地亲自给他们做示范,然后讲解动作的要领。 我有一种当小学体育老师的感觉,一旁翻译的小薇也憋得很难受,好几次都笑出声来。 这些倭人看着我古怪的姿势,都好奇地跟着学起来,不过他灵活有余,力量真不敢恭维,才做了一百个不到,一个个就爬不起来了。 为了确立自己的威信,我干脆当着他们的面一口气连做了两百个才停了下来,以我现在的臂力,别说是两百个,做五百个都非常轻松。看得他们一个个眼睛都直了。 得瑟完,我便走到一边的树荫下坐下,一边让他们继续做俯卧撑,一边想着该怎么进行我的训练课程。 看着那些倭人一个个做几个俯卧撑就累得要死不活的样子,再想起最初黄云龙训练自己的方法,一个初步的训练计划在脑海里渐渐成型。 弓箭手,首要的臂力,这我有切身体会,没有力量,连个弓都拉不开,还谈什么射得准,这些倭人的身体素质还不如自己,估计以前也没怎么强化训练过这一块,就算训练过,这样的臂力还是无法达到做弓箭手的基本要求。 所以我决定,这一个月,先注重训练他们的臂力,至少要能拉得开这些沉重的柘木弓才行,而训练臂力最基本的方法是什么?当然是俯卧撑了。 没想我还歪打正着了,我暗暗有些得意。 想起以前黄云龙对我那些变态训练,我决定,原样照搬,让这些小鬼子也尝尝式魔鬼训练的滋味。 我还想到了让他们也去爬山崖,那种方式对臂力的提升的确很巨大,但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场所,只能先让他们练俯卧撑,等找到场所,准备好足够的绳子再说。 心里有了计划,顿觉头上的担子轻了许多,有心情欣赏起这些家伙的窘态了,看哪个偷懒,就上去抽一鞭子,发现哪个姿势不标准,就上去踢一脚,反正我是教习,拿着鸡毛当令箭,有权利,不用白不用。 搞得小鬼子一个个怨声载道,对我敢怒而不敢言,因为他们都亲眼见识了我的实力,对我还是忌惮得很。 没到一个时辰,地上躺了一地,俯卧撑这种看似简单的动作,从来没做的,十几个就起不来了,别说这些家伙已经歇歇停停,做了一个多小时了。 “还让他们做吗?”小薇凑过来问。 她可不知道我的计划,还以为我这样做,是在发泄刚才的怨气了。 “休息十五分钟,继续,让他们二十个一组,一次不要做那么多,做一组,休息半分钟,直到起不来为止。”我说。 小薇汗颜道:“他们现在就起不来了。” “那就休息到能起来为止。”说完,我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咦?何劲,你这是干什么了?”过了一会儿,听到云重的声音,我赶紧站了起来。 “您说他们?训练了。”我咧嘴笑了笑。 “训练?这是什么训练法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云重拄着根拐棍,看着躺了一地的东瀛人,疑惑得很。 对了,老族长肯定也没见识过俯卧撑,于是简单跟他介绍了一遍。 “你这法子怪新颖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老族长抚须说道。 “死马当活马医吧!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要不,还是您来吧?我怕误人子弟。” “别了……我既然交给你了,随你怎么折腾,我也想开了,如果这个黄云龙铁了心不让咱们走,我就是达到了他的效果,他也会想出新的花样来为难咱们的。”老族长叹道。 “对!没错,咱们就在这里住着,住到他烦,住到他主动赶赶咱们走为止。”我赌气说。 “呵呵,你这法子不错,可以试试看。”老族长打了个哈哈,一瘸一拐地走了。 很快半天过去,人的体力有限,不可能一直让他们做俯卧撑,到了下午,我把黄云龙接硬币的那一套稍微加以改良,硬币换成了石子,让他们两人一组,一人丢,一人接,换着练习。 老族长闲来无事,我让他帮我看着,自己一个人去岛上转了一圈,这座岛比较平坦,除了正北边的海岸比较高,比较陡,岛上再找不到适合攀爬的悬崖。 看来是能在海岸边训练了,也好,省得给他们准备安全措施,失足了直接摔到海里,免得闹出人命来。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权利的快感,别说,这种颐指气使的感觉挺不错的,难怪现实中有那么多人为了追求权利不择手段。 同时,我在训练的时候,也顺便跟小薇学习日语,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了,就得学会适应,再说不久后小薇就要生产了,到时候没有人给我做翻译,我的训练该怎么进行下去。指望黄云龙给我安排?别想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没有让他们继续训练,而是带着他们去岛上采集材料做绳子,岛上的棕树很多,黄云龙的手下,除了一些专职干杂活的杂役,剩下的一百多人,都被我带了过来,一个上午,便做出了足够多的绳子。 吃完中饭,我把他们全部带到北部海岸,在悬崖上打上一排排木桩,绑上绳子,然后让他们十个一组,排队从悬崖上溜下去,然后又爬上来。 这悬崖足有十多米,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底下全是水,掉下去也摔不死,只是下面那种惊涛拍岸的阵势,从崖上看下去,的确让人胆寒。 就算是爬惯了悬崖的我,站在崖顶,也有些心摇神驰。 小薇就更不用说了,光听听下面的声音,脸色都一阵阵发白,好在她不用爬,要不然我敢断定,她肯定就已经吓晕过去了。 就算是这些经常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亡命之徒也没有一个人敢尝试的。 第85章 当教练的那些日子 我催了几遍,还是没有人出来第一个吃螃蟹。 我只能壮起胆子,带头从崖上跳了下去。 我尽量让自己的姿势潇洒和优雅一些,说白了,就是装逼,在这些人确立自己的威信,要不这些人以后不会服从我的指挥,就象对待云重那样,那的设计的这些训练方法就都白费了。 我的带头果然取得了效果,小鬼子再次对我刮目相看,佩服得五体投地。 事实证明,什么以德服人,用在小鬼子身上全都没有用,对待他们,就是简单粗暴,用绝对的势力碾压他们,他们自然会对你俯首帖耳。 “看到没有?很容易,我一个异乡普通人都能做到,你们可以是大东瀛的武士,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居然这么怕死。” 我不费吹灰之力地上了崖顶,对这些惊疑不定的小鬼子用上了激将法,据我观察,这套对他们最有效。 果然,有几个暴躁的小鬼子被我激得嗷嗷叫了,眼睛一闭,顺着绳子就溜了下去。 有人带头,其他人就好办了,不用我催,一个个很自觉地就排队下去了。 悬崖不是太高,下去的确没什么太大的难度。 不过下去容易,上来难,所有人都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下去就上不来了。 十多米高的悬崖,想着抓着一根绳子就爬上来,需要极强的臂力,即便他们在崖下叫得再欢,上不来就是上不来。 相比较他们的笨拙,我只用两只手,就轻易地上下,我想现在,他们对我的能力应该有了更深的体会了。 最后这些下去的人,只能游泳到别的地方上岸,然后绕上来,一个个垂头丧气,如落汤鸡的样子,别说多狼狈了。 这下,再次出现了没有人敢下去的情形。 我只得临时变通,让他们先下去到三分之一的位置,然后再爬上来,即便是这样,依然有一多半的人办不到,我只能把标准一降再降。 这其间,还是不少人因为气力不济,掉了下去,所幸没什么伤亡,但从这么高的地方摔进水里,够让人受的,许多人身上都摔紫了。 一上午磕磕碰碰地过去,所有人都练出了阴影,体力也严重透之,这种高强度的攀爬,比做上千个俯卧撑还累,我知道他们下午肯定支撑不下去,只好继续昨天的接硬币训练。 晚上解散的时候,小薇悄悄地冲我咂舌,说他终于见识到所谓的魔鬼教练是什么样子了。 我淡淡一笑,魔鬼教练?和黄云龙相比差远了,至少他们还能吃得饱,有力气训练,而我当初可是饿着肚子的。 这两天的训练,黄云龙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我突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家伙不会是故意利用我来实现他的魔鬼训练计划吧? 毕竟让他自己来实施的话,过于严苛肯定会招来手下的不满,而用我一个外人来实施,却可以将手下的不满,转移到另一个人头上。 和黄云龙相处的越久,越体会到他这个人的心机之深,一次次刻骨铭心的经验和教训,不得不让我对他有了深刻的戒心,因为他这个人,就算是真心为别人好,也不会直接表现出来,而是通过各种伪装来呈现。 回忆起当初他对我忽冷忽热的各种经历,再结合这安时间重逢以后的各种遭遇,我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大多数时候,他给人的感觉都是冷酷,不近人情,有时甚至觉得他比畜生也强不了多少。 但他真实的内心如何?也是这么冰冷吗?又或者这种冷酷,只是他外表的一层伪装? 说实话,我不得而知,我救过他几次,他却从未因此对我表现出过感激之情,但不知不觉之间,我好像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包括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从他那里学到的。 心里对他的恨意,莫名的减少了几分。 然后,我对自己这份玩票性质的教练职业,又多了几分认真。 休息了一晚,总结了这两天训练过程中的一些经验和教训,我制定了更为完善的训练计划。 一晃三天过去,这三天时间,我很认真地在履行一个做教练的责任。 悉心地教导,严格地监督。 然而我还是很明显地感觉到,他们的怨言增多了。当最初的敬畏和崇拜慢慢退去光环,就只剩下了忍耐,而忍耐是有限度的。 当有一天消失殆尽,终究会爆发,我想这也是黄云龙不肯亲自训练这些手下,而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云重和我的原因了。 要寻求改变,但究竟要怎么改变呢? 想了一夜,终于被我想出了一个办法。 与其做一个严厉的监督者,不如做一个加入进去的参与者,如果我每天以身作则,和他们一起训练,一起吃苦,一起流汗,一起收获,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再抱怨这么残酷的训练,也不会对我这个亲自参与的教练再有什么怨言。 而做为这些训练最初受益者,我很乐于在训练他人的同时,不断提高自己的实力,黄云龙走时那番话,难道不是对我的一种警示吗?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想通了这一点,我泰然地睡了个舒服觉。 第二天,马上付诸实施,效果是明显的,当我加入进去,体会着他们的痛和累,他们看我的眼光变得肃然起敬,少了许多抱怨,多了几分努力。 没有人愿意被一个异乡人训斥,更没有人愿意一群人被一个异乡人比下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们不再一味接受我的监督,经常会主动向我请教经验和技巧,而不是我强制灌输给他们。 这种氛围很好,惬意而充实,虽然累一点,却能感受到自己每天都在进步,能感受到自己真正融入到这些东瀛人中间去了。 我不再觉得自己是个教练,而是变成了他们的朋友、战友。 而且,我也不再那么讨厌小鬼子了,他们也有善良,纯朴的一面。 现在想想,当初想要在他们之中竖立威信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当你不再付出,你就不可能永远保持你的威信。 这是这些天来,我最大的感悟。 荒岛无日月,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和我一起训练的倭人,臂力都有了很大提高,但提升最大的,反而是我自己,因为我是他们之中训练最刻苦的,最没有怨言的一个。 而且,我还赢得了他们真正的尊重,我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一个强者,需要具备什么样的品质。 但我觉得他们的臂力,想做一个合格的弓箭手,还是达不到标准,想想我自己,半年多的刻苦训练才有了现在的基础,他们才训练了一个月,绝对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我决定再加训一个月,训练内容不变。 一个月后再看成效,来判断是否要改变训练内容。 想要成功,基本功最重要,我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忘记了黄云龙当初所说的三个月的期限,不仅如此,也不知是忘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黄云龙提到过要来检测训练效果,结果也没有动静。 乐得他不来打搅我,我静下心来,每日重复着同样的训练,白天练体力,有月亮的晚上就练箭法,日复一日。 老族长给我的那本叫《箭术通篇》书册中的理论,已经被我消化得差不多了,所缺的只是经验火候。 我不再满足射死靶,开始尝试移动靶,而且小有成就。 这样又过去了一个月,这个月月底的时候,小薇产下了一个六斤重的男婴,向立文那小子高兴得合不拢嘴。 应小薇的要求,我给这个男孩取名叫小乐,希望他一生都快乐。 而我,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孩子的干爹,这让我十分感慨。 大家一起落难的,向立文这小子都当上爹了,而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部落里倒是有姑娘对我表示了好感,但都被我婉拒了,一是这些姑娘实是在太黑了,比我们的非洲同胞也强不了多少。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心里一直还装着一个人。 我脑中会时不时地闪出离开的冲动,也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但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暂时留在这里,一是自己的实力还不够,特别是近身格斗能力。二是自己的答应的事还没有完成,既然答应帮人家训练这些东瀛人,就应该让他满意了才能离开。 不得不说东瀛人的刀术的确是一绝,和他们混熟之后,找他们偷师了不少,不过在这方面,我的天赋有限,和他们之中任何人单挑的话,很少有赢得机会,好在他们并没有嘲笑我这个教练的蹩脚刀术,反而耐心的指点。 玩长刀不行,但我短刀和长矛却玩得特别溜,在岛上罕有敌手。这些都是黄云龙当初交给我的,我想,要是他还能亲自交我的话,我的成就还会更高。 小薇生产以后,没有人来给我做翻译了,好在这两个月我经常向她请教,加上平时耳濡目染,尝试着和身边的倭人多沟通,日语的听说能力有了不小的进步,简单的沟通已经不需要翻译了,于是也没再找黄云龙要一个翻译过来,我估计就算和他说了,也找不到这样的人选,岛上就这些人,其它人的日语水平还不如我了。他自己的日语倒说得很溜,但他肯定是不会来做翻译的。 第二个月的时候,在我的要求下,加上老婆生产,向立文这小子,终于被如愿地被调回了厨房,工作轻松,加上添了儿子,整个岛上日子过得最舒坦的估计就是他了。 第86章 圆月岛传来的消息 每天磕磕巴巴和一群小鬼子说着鸟语,身上挂着沙袋在悬崖上爬上爬下,日子过得非常快,一转眼小乐都两个月了,眨巴着大眼睛非常可爱。 老族长彻底放下了包袱,从来不再操心训练的事,每天就在海边钓钓鱼,偶尔给我讲讲箭术要领,显摆一下他以前的光辉岁月,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经过四个多月的相处,箭心部落的居民和原来岛上的海盗相处越来越融洽,大家都不再把他们当强盗看,而那些原本傲慢野蛮的东瀛海盗,也渐渐接受了这些来自异乡的新成员。 这样的景象,或许是黄云龙一开始就预料到了吧?所以他才以人质的名义强制将箭心部落的人带到岛上来,却从来没有将他们当作人质对待过。 葫芦岛上,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人手多了,许多荒地都被开垦出来,种上土豆和其它粮食,在我的提议下,打鱼的人用上了鱼网,效率大为增加,物资丰富了,海盗们也不用经常出去抢了。 这段时间,黄云龙又带人出去,收编了另外两股小的海盗势力,他的手下,现在已经扩展到四百多人,而我每天的工作量也不知不觉在慢慢增长。 前几天,为了让我安心在岛上帮他训练,黄云龙还派了人去圆月岛打探付丽的消息,应该不久就有消息了。 向立文这小子,果然有做大厨的潜质,自从他掌勺,饭菜好吃了,油水也足了,岛上的伙食在一天天变好,就连那些倭人都赞不绝口,夸赞他做饭的水平一流。 我在想,哪天真的安定下来了,这小子完全可以找个人多的地方开个饭馆,把原来国内的几大菜系发扬光大,绝对能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这小子的肚子也在一天天变大,一个月前,在小薇的强烈要求下,这小子的安逸生活结束了,每天做完饭,必须到操场上和我一起训练,这小子虽然叫苦不迭,却特别的怕老婆,加上我对他的要求格外严厉,他自己的天赋和臂力也不错,实力进步得飞快,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远远超过了其它东瀛人,弓箭也射得有模有样了。 在第四个月快结束的时候,经过我的测评,最先一批参加训练的东瀛人,体力基本合格,已经能够比较轻松地拉开大型柘木弓了。 眼力和反应能力也增强了不少,于是我给这些人换了训练科目,正式开始箭术训练,另外一批后来的人,依然继续原来的体力训练。 而我自己,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这几个月的进步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想想四个月前,自己射八十米的死靶,都会经常偏离红心,现在射80米外的移动靶,都能做到百发百中。 因为我的臂力很强,普通的柘木弓已经满足不了我的要求,为此,老族长还特意收集材料,为我量身打造了一把一石五近两百斤的超强的柘木弓,普通射程有近250米。 这弓我拉起来有些吃力,勉强能拉开,但向立文就不行了,根本就拉不动,可见他的臂力和我相比差距有多大。 虽然还没有达到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境界,但用老族长的话说,在联邦境内,我这样的水平,已经很少有人是我对手了。 听他这么说,我离开的冲动再次强烈了起来。 特别是看到立文两口子,抱着孩子,一家其乐融融的场面,这种冲动就更加强烈,我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现在就等打探消息的那人回来了,到时候,不管黄云龙同不同意,我都要离开这里。 近十个月的海上生活,我的皮肤晒成了古铜色,两臂肌肉隆起,再也不是当初的小白脸形象。 而我的心性,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少不更事的稚嫩学生娃了,坚韧,孤僻,潜心修练箭术以后,也渐渐改掉了冲动的脾气,遇事越来越冷静。 在焦急的等待中,又过去了一个月,已经是十月份了,时过得真快,去年这个时候,自己还在为抢到付丽的演唱会门票而欣喜,浑不知巨大的灾难即将来临,转眼已经过去了快一年,家里的老爸老妈还有小妹,应该也从悲伤中走出来了吧? 这天晚上,刚刚经历完一天的高强度训练,洗完澡躺在竹床上准备休息。小鱼突然闯了进来。 “何大哥,黄头领叫你过去。” 黄云龙叫我? 这家伙平时没什么重要的事,根本就不会露面,也不会主动找我,现在叫我过去干什么? 莫非是去圆月岛的人回来了? 想到这里,我一咕噜爬了起来,问小鱼:“黄头领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没说,就让我来叫你。” 好吧! 胡乱披了件衣服,我出了自己的住所,向东边的议事厅走去,那是一幢用白色石头砌成的房子,因为经常会刮台风,所以建的并不高大,但占地面积很宽,除了用于平时开会和议事,还是岛上的室内训练场所,雨天的时候,我们就在那里面训练。 这所房子,是我们来岛上建的,刚完工才一个多月,那时候,向立文被调去采石场,就是为了建这幢房子。 黄云龙的居室也在那里,我们刚来的人,守卫很森严,不过这两个月,门口已经无人看守了。 黄云龙并没有在议事厅,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走进黄云龙房间,里面并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做为海盗头子,会经常抢到一些好东西回来,不过这家伙从不会自己独占,都是分给手下的兄弟。 就因为这点,他在岛上的威信极高,海盗们也乐意为他效命。 不过这样一来,他自己的房间,就显得比较寒酸了,加上他自己也是一个十足的懒鬼,到现在又是孤身一人,房间里简直和猪窝差不多,一点也不像个海盗头子的居所。 石头房子虽然牢固,但不怎么透风,也很容易回潮,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酸臭气味,实在是有些让人受不了。 这种地方,平时打死我也不会进入,事实上,我也从未进过他的房间,但现在我却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因为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四十多岁,长相普通的干瘦汉子。 这个人好像叫云天,我认识,正是一个多月前,被派去圆月岛打探消息的箭心部落的族人。 我进去的时候,黄云龙正毫无形象地摊在竹躺椅上,抱着右脚抠着,听到声音也不抬头,伸手向那汉子打了个手势。 云天会意,转向我给我打了个招呼:“何兄弟来了?” 我瞟了躺椅上的黄云龙一眼,也没打算跟他说话,笑着跟云天回了一句:“嗯,云天兄辛苦了,咱们出去说话,这地方太臭了。” 云天闻言,尴尬地看了黄云龙一眼,不知该如何作答。 黄云龙只顾抠脚,像没听到一样。 见云天还有些犹豫,我一把拉住他,走了出去。 一出来,我便深吸了口气,新鲜的空气真好。 “那种地方,云天兄也呆得下去,就不怕被熏死?”我开玩笑道。 “何老弟还是那么快人快语,就不怕惹怒了黄首领?”云天笑道。 “惹怒他又如何?杀了我?杀了我他到哪里去找我这种免费苦力?”我毫不在意地说。 拉着他在一处阴凉地方坐了下来,两人寒暄了几句,我直入正题,“云天兄这一趟可有什么收获?打探到付小姐的消息没有?” 云天闻言,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我,叹了口气,才道:“打是打听到了,不过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我心里突了一下,急问:“莫非是付小姐有什么意外?” 云天摇头,“那倒不是。” “那是什么事情?你快说。” “你先别急,听我细细讲来。” 我耐住性子,听他讲此行的经过。 “我出发三天后,在途中遇到了风暴,耽搁了近十天,赶到圆月岛的时候,刚好赶上王室放出榜文出来,说是公主将会在一个月后举行比武招亲大会,挑选驸马。” “起初我没太在意,就在一个亲戚处住下,你知道,圆月岛对我们箭心部落的人来说,就是禁地,需要处处小心,我那亲戚也是早年部落安插在圆月岛的探子,所以消息比较灵通,我托他派人秘密打探付小姐的消息,待了解清楚,才大吃一惊,原来这要比武招亲的公主不是别人,正是付丽付小姐。” “什么?付丽要比武招亲?这不可能!”我立马打断他道。付丽和我都是来二十一世纪,怎么会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千真万确!我那亲戚在王宫里有眼线,他说付小姐自从硫磺树列岛回来,就被封为长公主,还说……说付小姐好像脑子有点问题。”见我不信,云天急着补充道。 “脑子有问题?什么意思?”我眯着眼,看向云天。 对上我的眼神,云天打了个战噤,慌乱道:“何老弟,这可不是我乱说,这些消息都是我那亲戚打探出来的,而且长公主失去记忆的传闻,圆月岛的人老百姓都知道,不是我信口雌黄。” “你说付小姐失去了记忆?可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放缓了语气问道。 第87章 离开葫芦岛 “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也不清楚,但付小姐被封为长公主,还有要比武招亲选驸马的事绝对是真的,那王宫门口都帖着榜文了,红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而且不光是银月联邦的人可以参加,只要不是联邦敌对部落的人,都可以参加,正是看到了这张榜文,我怕耽误事,才急急忙忙地赶回。”云天说。 “比武招亲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日子定在十月二十,只有十天了,你要去的话,要赶紧动身了。” 我一凛,时间的确很紧张,此去圆月岛路途遥远,万一途中再出什么意外耽搁一下,很可能就赶不上,想到这里,我倏地站了起来,说:“既是这样,我现在就去跟黄云龙说,让他派一条船给我。” 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云天兄,不知你可否陪我再跑一趟圆月岛,我路线不熟,需要一个向导。” 云天稍微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我就再陪你跑一趟。” “那谢谢了,我们今天晚上就出发,你先休息一下吧!辛苦你了。” “没事!老弟对我箭心族有恩,为你效劳是应该的。” 和云天分开,我直接进了黄云龙的房间。 这家伙正闭着眼睛在躺在椅子上打盹,还没等我开口,他突然张口道:“要去圆月岛吧?” “没错!” “我想今天之内就动身,麻烦你安排一条船给我,给我准备好食物,还有来回的花费。”我也不想跟他废话,刚才我来之前,他肯定问过云天了。 “呵!你倒挺有自信啊,我凭什么给你准备这些东西,还有,我为什么要放你走?你走了,我的孩子们,找谁去训练?”黄云龙微微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 “不为什么,这是你应该做的,别忘了,保护付小姐,也是你的责任,不要跟我说,你已经将你使命忘得一干二净了。”我略带嘲讽地说。 “责任……责任是什么东西?付丽的生死和我有关系么?难道你还梦想着回去?既然回不去,我又为什么还要背付上个世界的责任呢?”黄云龙嗤笑道。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的口气让我非常不爽。 “果然,你就是个毫无责任心,自私的混蛋,我问你,如果现在换做是小菀,你会像这么无动于衷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冷酷,毫无人性,你还是当初小菀喜欢的那个人吗?如果小菀在天有灵,会不会对你很失望?会不会后悔当初爱错了人,会不会觉得用身体替你挡子弹根本就不值得,会不会……” “闭嘴!别说了!”黄云龙突然像头狮子跳了起来,眼里满是血丝,暴怒的冲我吼道。 我丝毫不受他影响,把这么久压抑在心底的不满彻底抖了出来。 “恼羞成怒了?有种杀了我,只要你不杀我,我爬着都要去见付丽,我不是你这种混蛋,我不会见死不救,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我都不会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说完,我闭上了眼睛,这一刻,我已经豁出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没有等到黄云龙的报复,房间里静得出奇,我忍不住睁开眼看了一眼,黄云龙的拳头就悬在我头顶,他抖索着,眼里交织着愤怒与悔恨地神色。 我和他对视着,毫不相让,直到他吐出一口浊气,跌回椅子上,我绷紧了身体才松弛了下来。 “天黑之前,我会给你都准备好,你可以滚了。”黄云龙挥挥手道。 从黄云龙处出来,才发觉后背发凉,出了一身冷汗。 小菀一直都是黄云龙的软肋,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愿去揭黄云龙的伤疤。 回到自己房间,打包了几件换洗衣服,然后去跟小薇和向立文告别,这一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或者是还能不能回来。 也许就是永别。 我将付丽现在的状况和将要比武招亲的事情和他们一说,小薇和立文都沉默了。 “劲哥,我跟你去吧!”向立文看了看妻子,咬牙道。 “不用!弟妹才刚刚生产,孩子和大人都需要你照顾,再说我走了,岛上的训练就只能靠你了,你要负起责任来,自己也要努力提高实力。”我摇头道。 “劲哥,你就让他去吧!路上也有个照应,我这里没事。”小薇说。 “我说了不用,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有云天兄弟陪着我,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我态度很坚决地说道。 “劲哥,把付丽带回来。”知道劝不了我,向立文站起来说了这么一句。 我点点头,“嗯,我会的。” “见了丽姐,别忘了替我们向她问好。”小薇哽咽着说。 “嗯,好!” “还有小乐,让她有时间了来看看小乐。”小薇又说。 “我知道了!”受不了这种离别的气氛,我掉头出了小薇的房间。 “劲哥!如果救不出付丽,你就去参加比武招亲,把所有人都打败。”立文跟出来冲我喊道。 我向后挥了挥手,快步离去。 从小薇屋里出来,我又去跟老族长道别,最后我在他经常钓鱼的海边找到了他。 听说我要离开,老人家叹息良久,最后道:“小兄弟,此去路途凶险,你需要切记,缘分天注定,不可强求,更不可轻易涉险。我老头子不中用了,陪你去也是个累赘,你自己多保重吧!” “老族长,您说的话,我都记住了,对了,我您儿子的事,我也会顺便帮您打听,您就安心呆在岛上吧。” 老族长点点头,没有多说。 晚霞烧尽的时候,我和云天一起驶离了葫芦岛,身后的海岸边来了许多人送行,小薇、立文,老族长,小鱼,还有很多和我一起训练的倭人朋友,唯独黄云龙没来。 我想这家伙现在可能还在生我的气了,不来就不来吧!送行,呵呵……这也不是他的风格。 挥手和他们告别,很快就看不到大家的影子,只剩下远处葫芦岛模糊的影子。 “何兄弟,这艘船很不错啊,又大又坚固,最重要的是速度快,比我原来那艘可强多了,看来黄首领对你还不错啊。”云天在船上东看看西摸摸,感叹道。 “哼!我这条船可是费了老大劲才要来的,差点连命都搭上。”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哦!这么严重?说说看……”云天一听,来了兴趣。 我有些意兴阑珊,“没什么可说的,对了,以现在的船速,你估计要几天才能抵达圆月岛?” 阿天知道我不想说,也就没再问,接过话头道:“顺利的话,八到九天,要是像我上次一样遇到风暴,那可就没个准了。” “这个季节,应该没那么多风暴了吧?对了,你进入联邦境内有没有被盘查过?”我好奇地问,在原来的世界,出国还要办护照了,在这里不知道要不要什么手续。 “有!不过我早有准备,你看这个……”,说着,云天从随身的包裹里翻出两块一块木牌递给我。 “这是银月联邦的通行木牌,老族长给我的,这个是你的。”说完,又翻出另外一块递给我。 “这一块,是我上次托我亲戚替你弄的,我知道你肯定会去圆月岛,所以提前帮你准备了一块,没有这玩意儿,查到了轻则被驱逐出境,重则会关进牢房。” “谢谢了!”没想到这个云天还是个细心之人,这样路上就好办事多了。 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自己手上这块木牌,好像是紫檀木做的,散发着淡淡地木香,正面刻了一轮圆月,背面是一个盟字,并没有刻上拥有者的名字身份等信息,看来这东西和异世的身份证比还是差远了,完全没有防伪功能,不过是个简单的通行令牌而已。 “这个叫铭牌,兄弟你可要收好了,丢了可就麻烦大了。”云天叮嘱道。 “我知道!” 刚将铭牌收进口袋,云天“哇!”地一声,从包裹里翻出一小袋哗哗响的东西,打开看了一眼,惊讶道:“这么多钱,黄首领真大方啊!” 我好奇地接过来看了一眼,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是钱?” “啊?不是吧?何老弟,你们部落该有多偏僻啊,连钱都没见过?”云天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我讪笑道:“钱是有,不过我们老家的那的人都是用黄金来做交易的,这种东西,在我们那儿用来做装水的瓶子和盆子。”说完,忍不住再看了眼袋子,的确就是些塑料片,五颜六色的都有。 “啥?你开玩笑吧!用钱做盆子,那得融化多少刀才能做一个盆子,就算铁尔木那老家伙也没那么奢侈吧?”云天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认为我在吹牛。 我也不跟他争辩,因为争了也没有用。 “这些钱有大小么?”我拿出一片白色的给他看,问道。 “当然有大小,黑色的最小,一片是一分,蓝色的一片是一毛,黄色的一片是一元,白色的一片是一刀。一刀等于十元,一元等于十毛,一毛等于十分。”云天简单地解释道。 居然用塑料来表示元角分,我有些哭笑不得,莫非这世界塑料比黄金还值钱? 我倒出来数了数,按他刚才的说法,加上零钱,一共是八十七块四毛六。 八十多块钱还叫多?我无语了,这要是在原来世界,吃两顿饭就没了。 “这些钱能买些什么东西?”我忍不住问云天。 第88章 札合部落的疯子 “能在圆月岛买栋上好的房子。”云天羡慕地说道。 我再次无语了,这物价,我要是去捡几百个矿泉水瓶过来,在这世界都成富翁了。 “这塑料……不,这钱上面怎么连个图案都没有?”我吐槽道。 “这种叫料钱,全世界通用的,就算你到了爪哇国,这钱也能用。” “爪哇国又是哪里?”我像个好奇宝宝问个不停,好在云天也很有耐心,没有觉得我烦。 “爪哇国就是东瀛人的老窝,在东北方,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据说非常远,要做一个月的船。”云天说着,露出向往的神色。 “我还听说,那里有大片的陆地,比圆月岛还要大得多,他们饲养各种各样的牲畜,住的房子都有上百米高。他们不像我们吃土豆,吃的是香喷喷的米饭……”云天说得口沫横飞,我直接听呆了。 他说的爪哇国,难道是日本?莫非日本岛没有沉没? 有机会了倒要去看看,说不定那里还有尚存的上古文明,去见识一番也好。 当然,先把付丽救出来再说,到时候和她一起去看一看。 “云天兄,你真的没听说过黄金么?”我不死心地再问。 “没听过,那是什么玩意儿?说说看,让我也长长见识。”行船很无聊,云天打了个呵欠,问我。 “算了,你还是休息下吧!”我失去了解释的兴趣。 “好!” 云天倒头便睡,很快就打起鼾来。 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着,只有戚戚地海风为伴。 我们所乘坐的船,并不是那种高大的黑帆船,也就比普通渔船大一点,船头高高翘起,又细又窄,船帆也比普通渔船要大得多,看起来造价不菲。 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竹篷,能容下两人休息,下雨的时候也不会淋着了。 在徐徐地夜风中,我两轮换着掌舵,向东南方疾行而去。 选择晚上出行果然是正确的,既避免了白天被烈日暴晒,又不会碰上其它海盗,而且晚上的风,也比白天大一些,速度自然也就快得多。 船行了一晚,已经进入了联邦的海域,到了联邦地盘,也就不用再担心遇到海盗了,第二天早上,本来是应该找地方靠岸休息的,日夜行船是海上大忌,但我怕路上发生什么意外,不能如期赶到圆月岛,权衡再三,决定日夜兼程,早点赶到圆月岛。 云天很理解我的心情,但他刚刚经历过长途跋涉,人本来就疲惫不堪,我不可能让他白天也这么劳累,于是让他在舱里休息,自己一个人掌船,继续赶路。 云天也没有跟我客气,看得出来,他的确是非常疲累,躺在船舱里睡得像猪一样,呼噜震天。 就这样行进了三天,即便我体力异于常人,也有些经受不住了,这三天来,除了晚上能睡几个小时,其它的时间都在掌船,铁打的人熬不住。 “我们离圆月岛还有多远?”我问云天。 “少说还有一半的行程。”云天说。 “还有一半?我的天。”我有些崩溃,这一辈子都没做过这么长时间的船何况是这种颠簸得很厉害的帆船。 云天却没多大的感觉,就晚上轮班几个小时,对他来说很轻松,他的精神甚至比前几天更好了。 “你休息一天吧!再这样下去,还没到圆月岛,身体就要垮了,今天就让我来吧!”云天看出我很疲惫,体贴地说。 我也没再逞强,因为自己的确是坚持不住了。 我有预感,自己此行不会太顺利,如果到时候真要打擂的话,自己现在这状态可不行。 到时候,公主招驸马,到时候前去参加的人数肯定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银月联邦是此处最大的势力,谁不想当国王的女婿?竞争恐怕会非常激烈,天下英雄齐集,自己能不能拔得头筹,实在是个未知之数。 最好的结果,是在比武招亲大会开始以前,就将付丽救出来,那样就轻松多了。 把船舵交给云天,我钻进篷内好好睡了一觉,到晚上的时候,才起来和云天换班。 到第五天的时候,周围突然热闹起来,大大小小的岛屿星罗棋布,往来的渔民和商船络绎不绝,这银月联邦的不愧为富庶之邦,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和东部的荒僻,几天看不到一条船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云天体谅我的辛苦,这两天连白天也和我轮着换班,两人都有些坚持不住,看到前方岛上颇为热闹,往来的船只都在那里停靠,云天说:“咱们这些天赶路也累了,去打个尖,吃个饭歇息一下再走吧!” “圆月岛还有多远?”我看了一会儿问。 “明天就能到了,绝对来得及。”云天说。 “好!听你的,我还从来没有花过钱了,走,去试试花钱的感觉。” 岸边船都停满了,我和云天好不容易找了个空的地方停船,就有一个穿着羊皮袄,戴着顶瓜皮小帽的家他跑了过来,对我一伸手:“五分钱!” 我愣着看他,什么意思?这才一靠岸就遇到乞丐了?不过看他的装束打扮不像是乞丐啊。 云天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五个黑色的塑料片,递了过去,那家伙接了连句谢谢都没有,瞟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这地方乞丐都这么嚣张?”我满怀不解地问云天。 云天愣了一下,笑道:“他不是乞丐,这是停船费。” 我也愣住了,尼玛!这里居然还有收停船费的,和老家那些收停车费的一样嚣张。 刚走了没多远,就听后面岸边传来一声大喝:“这是哪个龟儿子的船,赶紧挪开?再不挪开,老子就几斧头劈了。” 我和云龙一回头,发现一艘红漆大船正要靠岸,说话家伙的就立在这艘船的船头,提着两面板斧,满面横肉,生得又黑又粗,要是再加点络腮胡子,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黑李逵。 再看他所指的船,开是我们刚刚停好的,这家伙好大的脾气。 “走,去看看!”我忙拉着云天转身,别真让这家伙给劈了,到时候可就误了大事。 “是你们的船么?赶紧给我家主人让位,别惹恼了老子。”黑大汉出口成脏,一会儿老子,一会儿龟儿子,态度极其嚣张。既便我心性好,也忍不住动了气。 正要上去和他理论,云天在后面一拉我,自己上了前,打了个揖,笑着道:“这位爷,这船位我们是付了钱的,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出门在外,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你们再等等吧!马上就会有空位的。” “咦?给你脸不要脸是吧?给老子啰嗦个什么劲?叫你让你就让,非得要老子动手是吧?”黑大汉完全没把干瘦的云天看在眼里,眼睛瞪得溜圆,要不是船还没靠岸,估计就直接跳上岸揍人了。 看来这银月联邦的秩序真不怎么样,随便都能碰到这种欺行霸市的鸟人。 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只能用拳头说话了。 “哪里来的野狗在这里乱吠,主人也不出来管一管,没地方停就赶快滚!”我走了过去,声音不大,刚好能让那艘船上的人都听到。 手下这德性,主人肯定好不到哪去,虽然不想惹事端耽误行程,但也绝不做缩头乌龟。 再看那刚才收钱的小厮,远远地站着看着,丝毫没有过来调停的打算。 那黑大汉往这边一看,怒笑道:“一个嘴巴上没长毛的,口气倒不小,爷爷就让你长长记性。” 我见他正要往这边船上跳,忙飞步赶了过去,别让他真把船给砍坏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艘停泊的船缓缓离岸而去,腾出了一个位置,红漆大船内也传来个冷厉的声音:“有地方停了!庞三,不要惹事!” 黑大汉听了,悻悻地瞪我一眼,压低声音道:“给老子等着,迟早找你小子算账。” 我冷笑着回了一句,“随时奉陪!” 黑大汉收了斧头,去泊船去了,我和云重一直在旁边看着,免得这家伙趁我们离开,破坏咱们的船。 我皱眉嘟囔道:“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一点礼教都没有?” 云天指了指了红漆大船上的旗帜,小声说:“南夷蛮子,懂礼数才怪了。” “哦!”我顺眼看去,见船帆顶部,一面猩红色三角小旗迎风招展,旗帜上纹了一条黑色小蛇,奇怪的是,那蛇多了四只脚。 “你认识这面旗子?”我问云天。 “认得,当初和族长去南疆寻找少主的时候,听说过,他们是南疆最大势力札合部落的人。不过,他们从来不向联邦纳贡,铁尔木下令禁止他们入内,他们的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公然打着旗号。”云天纳闷地说。 什么札合部落,我根本没听说过,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这些家伙在别人的地盘整还敢这么猖狂,看来也不是善类。 那黑大汉停好了船,船上下来一群人,其中一个穿黑衣戴着黑纱斗笠的家伙好像是他们的首领,上岸后向这边望了望,一挥手,一群人簇拥着那黑衣人向岛上去了。 那黑大汉临走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分明是有些不甘心。 收钱的那小子自始至终都没敢上来找那几个家伙要钱,十足一个欺软怕硬的角色。 第89章 酒楼风波 “走!咱们也上去吃饭。”肚子饿得不行了,我也想尝尝这个世界饭馆里做的菜是什么样的,当下不再耽搁,跟在那一群人身后而去。 这岛上的热闹实在是令我目不暇接,用白石做成的房子鳞次栉比,虽然不甚高大,但密密麻麻,相当于一个小型集镇了。 街道却是用青石铺成,街两边全是各式店铺,有酒楼,有茶肆,还有客栈,我看到最多的还是妓院,到处都能见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街边的楼上,冲下面的行人搔首弄姿,扭腰摆臀。 街道上,到处都是摊贩,兜售各种水果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有穿着各式衣服的客商行人,或骑马,或乘着驴车和露天的轿子,川流不息。 街角随处可见摊坐在地上的乞丐,虽然环境看起来乱糟糟的,但光说热闹程度,赶得上城市里的步行街了。让我这个过了近一天荒岛生活的“乡下人”大开眼界。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如此热闹?”我问和我并排而行的云天。 “此处叫云鸥镇,是整个东部海域去圆月岛的必经之地。不过这地方一直不太太平,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繁华热闹程度也完全无法和圆月岛相提并论。”云天分明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波澜不惊地说。 “难怪!算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肚子饿得不行,搞得我也没了继续欣赏的兴致。 “那我带你去本地最好的酒楼——醉仙居!就在前面一点。”云天笑着指了指前面。 “咦?刚才那群蛮子了呢?”左顾右盼的,没留意到他们去哪里了。 “不知道,可能也是找地方吃饭去了吧!”云天说。 “那咱们得快点,要让他们赶到前头,说不定会在咱们的船上动手脚。”我着急说。 “别急,你看,他们不在那儿吗?”云天突然向左前方一指。 我顺着看去,刚才那一群人,正迈步走进一家客栈。 “看来他们今天不会走了,经过这里的人很少有不住一晚再走的,像咱们这种只打尖的人少之又少。”云天说。 “为什么?” “因为她们!”云天笑着指了指楼上的那些女子。 我扁扁嘴道:“圆月岛更大更繁荣,想快活去那里岂不是更适合?” 云天摇摇头,“你有所不知,圆月岛是不允许开设妓院的,想乐呵,只在来这里或者是其它城镇。云鸥镇是进入圆月岛的必经之所,许多要去圆月岛的客商都是会选择在这里发泄完再过去,而从那边出来的客人,因为憋了好久,也会先在这里解决一下再走,所以这里的妓院特别多,生意也特别地好。” 这家伙了解得这么详细,一看就是老司机啊。 “何老弟,吃完饭要不要去解决一下,我知道哪里的头牌最漂亮,哪里的姑娘功夫最好。”云天淫笑着对我说。 我忙摇头,“还是算了!正事要紧,咱们吃完饭就走,你要想去,等回来的时候再去吧!” 不用担心那些家伙搞鬼,我们也松了口气,向前走了几分钟,果然看到一座三层楼的酒楼矗立在十字路口。 门牌上醉仙居三个熠熠生辉的大字耀人眼目。 和古时的酒楼一样,门口站着两个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迎宾,也就是店小二,来这里吃饭的人,一般都是穿着体面的商贾,我也没细想,带头就往里面闯。 “喂!滚开,要饭去别处要去。”其中一个家伙上来就是一脚,好在我反应快,一闪身让开了。 “你说谁要饭了?”我怒眼看他。 “当然是说你了,你自己看看,都脏成什么样了,赶紧走!赶紧走!别把我们门口地板弄脏了。”那小子捂着鼻子说。 我低头一看,微微有些脸红,我们两个都很多天没洗澡了,身上有很大一股味儿,加上整天被海风吹,头发都乱得像鸡窝一样。 黄云龙本来给我们准备了体面衣服,但没洗澡,谁愿意换那个,云天还好点,穿的还是先前的衣服,但我就有点难看了,上身还穿着件训练用的兽皮,已经很破了,下身的裤子还是我在福星号上穿的,在荒岛上生活了这么久,裤脚早就破烂不堪,被我用刀子割了一截,勉强够到膝盖,这样子,倒真的和叫化子差不多。 虽然我们的样子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但被这小子当众羞辱,我还是很不爽,没等我说话,云天突然掏出钱袋,从里面抓出一把,一枚枚地砸到他那小子脸上,一边砸,一边骂:“你丫才要饭,你全家都要饭。” 看着门口那小子被砸蒙头的样子,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对……对不起客官,小人有眼无珠,认错人了。”小二一脸哭相地赔罪。 “算了,别跟他计较了,进去吧!”我拉了拉云天。 “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我捡起来?”云天凶道。 “是是是!小的马上捡。”两个店小二忙把地上钱捡干净,放到云天手里。 顾客就是上帝,别说你一身乞丐装,就算是什么都不穿,只要有钱,就没人敢拦你。 有钱人惹不起,不论何朝何代,都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一个小插曲,不影响我们吃饭的兴致。 进去的时候,云天悄悄对我说:“刚才砸得好爽,有钱的感觉真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笑笑,没有作答。 虽然门口小二放我们进来了,但里面的食客一我两这番打扮,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我这身打扮实在是太另类了。 早知道就先找个地方先洗洗,换上干净衣服来了。 我毕竟脸皮薄,被这么多人盯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云天是老油条,完全就不在乎。 有钱底气足!看来这句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刚点完菜,坐在椅子上等了,“噔噔噔——”一阵楼梯响,门口那小儿扯长了脖子喊道:“楼上贵客六位!” 然后我们一转头,就见刚才在码头见着那戴斗笠的黑衣人,领着手下走了上来。 冤家路窄! 这群家伙也上这来吃饭来了。 我们就坐在楼梯口,和这些人打了个照面,那黑衣人看到我们,却像是没看到一样,直接从我们身边过去了,跟在他身后的那黑大汉一看是我们,就没那么淡定了,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后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一脚朝我凳子扫来。 我早有防备,单手往下一箝,捏住了他脚踝,用力向前一送,那家伙“嗵”的一声摔在楼板上,跌了个狗吃屎。 一声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楼上不明真相的众人,都是以为是黑大汉自己摔倒的,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回事?”黑衣人回过头,厉声问自己的手下,眼光有意无意向这边扫来。 “特玛的!老子砍了你们。”那黑大汉吼了一声,就要拔背后的斧头,被黑衣人拉住了。 “不要在吃饭的地方闹,晚上有的是时间教训他们。”黑衣人冷声道。 吃了个哑巴亏,那黑大汉看我的眼光更毒了,一幅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 我无所谓的笑笑,等下就走了,从此天各一方,谁怕谁呢? 这醉仙楼的菜让我大失所望,色香味,一样都没有,肉是腌肉,也是肉里撒了点盐,再抹了点辣椒酱,除此以外,其它什么调料也没有。 饭就是几个大窝窝头,还黑得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陆地稀少,没地方种植,还是气候环境不适合,食物的种类非常匮乏,更别说前世的各种香料了。 还比不上向立文做的大锅饭好吃,虽然也是各种面食,但至少菜的味道不错。 看着别人一脸享受地啃着黑黑地窝头,我开始怀念起家乡的大米饭来了。 不过再怎么说,这肉里面还有辣椒,也总比在荒岛上啃山薯好,加上肚子的确饿了,我一顿也吃了很多。 “怎么样?菜的味道不错吧?岛上可吃不到这么名贵的辣椒。”从饭店出来的时候,云天还咂巴着嘴对我说。 辣椒,还名贵?我差点笑出声了,好吧!也许这个世界的辣椒真的很名贵。 “嗯,还行!”我敷衍地答了一句。 “咱们快些走吧!等下被那些家伙缠上就麻烦了。”云天拉着我疾走。 “怕什么?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子,教训一下也无妨。”我毫不在意地说。 “救付小姐的事要紧,咱们还是少惹事端吧!”云天有些无奈地说。 我一凛,对,正事要紧,在这之前,还是能忍则忍吧。 回到船上,两人解了缆绳,一直向西,路上再没发生什么事,也没遇到风暴,就是被巡逻船队盘查了好几次。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期盼了许久的圆月岛终于出现在视线中。 “太美了!” 这是我看到圆月岛的第一印象,整座岛上的都白屋蓝瓦,一排排,一幢幢,鳞次栉比,远处高高地尖尖地屋顶应该是教堂,远远地听到有钟声在回荡。一群群白色的海鸟在屋顶上空飞翔,一种爱琴海边,古希腊的浓浓古典风韵扑面而来。 第二个印象就是大,大到看不到岛的另一端。 第三个印象就是雄伟,海岸边那高高的城墙让我第一时间想起了电影中坚不可摧的特洛伊城。 只是比特洛伊城还要大得多了。 第90章 倭人身份 “怎么样?有什么感想?”云天在我旁边笑道,“我第一次来比你还要惊讶,简直不敢相信世间居然有这么美的城市,简直如同天堂一般。” 没等我回答,云天自己先感慨起来。 “嗯,的确很美,像天堂一样美。”我赞道。 “切!你又没到过天堂,怎么知道天堂什么样?”云天哂道。 “这不是你刚刚说的么?如同天堂一般。”我呛了他一句。 “咳……咳……算了,咱们赶紧进城吧!天一黑,圆月岛就城门就关了,咱们只能在船上过夜。”云天下了帆,努力地摇船向码头停去。 “这地方还实行宵禁?”我诧异地问。 “也不算是宵禁,只是圆月岛是联邦最重要的城市,也是王室所在地,管理自然要严一些罢了。” 云天一边说,一边寻找空位,结果摇了两三里地,才好不容易找个停船的地方。 这码头,简直大得恐怖,停满了密密麻麻的各式船只,向左右绵延,一眼看不到尽头,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港口和这么多的船,就算是在电视中也没有见过。 这里不像云鸥镇,没有人收停船费,毕竟是联邦首府,要正规多了。 码头上有倒处都有拉客的四轮小马车,上了岸就遇到一辆,还别说,还挺方便的,要不这么长的码头,从这里走到城门,估计城门早就关了。 不过这些车夫也超黑,两三里地收了我们三毛,没办法赶着进城,只能乖乖认宰,听云天说,白天的时候,这段路,顶多五分钱,只在晚上快关城门的时候,才会喊这么高的价钱,我们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城墙外到处都插着一根根削尖的木桩,对着海面的方向,就像一颗颗尖利的獠牙,对敌人展露着狰容。 城墙更是足有五层楼那么高,这么高的城墙,就算是有云梯,也很难爬进去。相对高大壮观的城墙,圆月岛的城门反而做很小,高度不超过三米,宽不到一丈,最多就能允许两辆马车并排行驶。城门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非常厚,漆黑如墨,但绝不是金属。这么小而厚的城门,想要攻破我想应该很难吧!看来如果没有强大的攻城武器的话,根本别想攻进这个岛了。 云天说,以前联邦内乱的时候,有好几次,别的部落的军队都打到城门脚下了,结果硬是进不了城,最终只能悻悻退兵。 给守城的士兵出示了铭牌,我们顺利地进入了圆月岛。 其外面的冷清不同,城里的繁华和热闹简直无法形容,灯红酒绿,摩踵擦肩,大街上的行人如同潮水一般,我想就算是美国的纽约,日本东京,也没有这么密集的人流,云天告诉我,圆月城中,除了王室的车队,是不允许其它车马车行驶的,大家出行全靠步行,所以大街上才会这么热闹。 因为地处热带,圆月城的居民的着装以清凉为主,男子上身基本都穿短袖,下身穿裙子,倒是和阿三的装束有些像,女子基本都是穿五颜六色的纱拉,未婚女子还用薄纱蒙面,犹抱琵琶半遮面,多了许多朦胧之美。 这里的女子皮肤也不黑,身材也很好,街道上随处可见体态婀娜的美女。 不管是男子女子,都打扮得光鲜亮丽,像我们这种头上顶着两个鸡窝在大街上走的几乎绝无仅有,何况我还穿着兽皮袄,破洞裤,背上背着一张大弓,一进城就引来了路人的频频侧目。 “你的亲戚住在哪里,赶紧带我去吧!我不想再被当做大熊猫一样参观了。”我很尴尬地对云天说。 云天很无奈地摊了摊手,说:“我亲戚住在西城了,走过去估计要一个多小时。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大熊猫?” 我哀叹一声:“没什么,算了,先找个客栈住一晚,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快受不了了。” 几个女孩从我们身边经过,都忍不住捏住了鼻子,像云天这样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也有些抗不住了。 “好吧!先找地方住下,明天再带你去见他。” 两人就近找了个叫“好来屋”的客栈住下,我已经无力吐槽这逗逼的名字了,只求赶快洗掉这一身臭味。 换上清爽的新衣服,我两都感觉舒服多了,紧绷的神经也缓合下来。 不过仔细一打量这衣服的款式,尼玛!这就是葫芦岛上海盗们平时穿的宽袖长裙啊!说白了,就是男式和服,再直白点,就是武士装。 这衣服在圆月岛上相当另类,我两去客栈楼下吃饭的时候,直接就被当做东瀛人了,虽然我两刻意用汉语交谈着,但还是引来了一道道警惕的目光。 “这些家伙不会把咱们当作海盗抓起来吧?”我有些担心地看着周围。 “抓起来是不会,圆月岛上偶尔也会有爪哇国的使者和商人出现,并不只是海盗才会穿这种衣服。不过东瀛人在这不受欢迎倒是真的。” 云天小声说。 “靠,我还打算吃完了上街去看看美女了,看来现在是去不成了。” 云天一幅很郁闷的样子。 “这个黄云龙,给咱两准备这样的衣服,你说他是不是成心的?”我对罪魁祸首黄云龙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想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我想他是没来过圆月岛,不清楚这里的风俗习惯。”云天推测道。 我同意他的意见,黄云龙和我一样,初来乍到,肯定不知道这些,要不然以他心思的细腻,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看来是我误会他了。 “你吃完了先回房吧!我去叫老板过来,让他给我们去买两套当地的衣服。”我叮嘱了云天一声,几口吃完了面前的食物,去给掌柜说了说。 掌柜的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谁会跟钱过不去了?当我给了他足够的钱后,他勉强答应了。 我两在床上躺了半个多小时,掌柜的就把衣服买来了,我两赶紧穿上,改头换面之后,除了皮肤比当地人要黑一些,其它已经看不出什么区别。 据云天说,这时候,正是圆月岛一天最热闹繁华的时候,虽然我心里牵挂着付丽的事,但还是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随他去外面逛街。 今天十六,再有三天,比武招亲大会就要举行了。我得先置办一身行头,总不能穿着那身乞丐装上擂台吧?那样就算赢了,估计也会被赶下台。 公主怎么可能嫁给乞丐?就算是洪七公也不行。 所以买套合身体面的劲装是必须的,佛靠金装马靠鞍嘛! 在街上逛了一会儿,连找了几家店,却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劲装,听店里老板说,圆月城已经有几十年没有战乱了,加上本身也是文明之都,所以这里的人并不尚武,服装店里平时只会卖些休闲的服饰,想买劲装,必须提前定做。 我问定做需要多久,他们说至少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你妹,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我掉头就走。 “何老弟,依我看,你也不必买劲装了,黄首领准备的那身衣服就挺好。”从店里出来,云天对我说。 “你让我穿小鬼子的衣服去打擂?那不行。”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什么小鬼子?”云天被我搞得一头雾水。 “就是……东瀛人,我堂堂中华男儿,就算不穿劲装,也不能穿东瀛人的衣服去打擂。那样别人不都把我当小鬼子了?”我说。 “何劲,你听我说,能在比武招亲之前把付小姐救出来那最好,如果救不出来,你用什么身份去打擂?据我所知,这次大会规模空前,那天咱们遇到的南疆蛮子,估计就是来参加比武大会的,连南疆蛮子都来了,联邦境内各部落哪个不会派人来?要知道,胜者可是银月联邦的驸马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管你冒充哪个部落的名义,都很容易被戳穿的,只有冒充从东瀛来的武士,别人才无法识穿你的身份,而且你还会说倭语,随便伪造个什么王亲贵族的身份出来,就能蒙骗过去,铁尔木早就有东瀛人和亲的想法,如果你能取得头筹,他是很乐意将公主嫁给你的。” 云天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串,虽然我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但心理是很难接受给自己安个倭人身份。 “我想你忽略了一个问题,王室的小公主阿娜木措和许多士兵都认识我,我要怎么骗过他们?” “这个容易,你戴个面具就行了,东瀛人都喜欢蒙面,这个大家都知道,没人会怀疑你。”云天侃侃而谈,我怀疑,这家伙恐怕早就想好让我扮倭人了。 我陷入了沉默,他考虑得很全面,我被他说得有点动心了。 他最说的一段话,则彻底打消了我的顾虑,他是这样说的:“你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是能顺利地见到付小姐,并把她安全救出来。你还在犹豫什么了?” 没错,自己顾虑那么多做什么,救付丽才是第一要务,其它的安危荣辱都不值一提。 第91章 海盗也想做驸马 不过,虽然我们没买到劲装,但却在街上看到不少穿劲装的人,有的奇装异服比我们尤有过之,云天说,以前并没有看到这些人,估计是最近才来圆月岛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各部落青年才俊吧。 这城实在太大了,逛起来实在累,在一处武器店补充了两壶箭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两人返回了客栈休息。 明天先去见见云天在圆月岛的那个亲戚,摸清楚付丽现在的确切情况,看他有没有办法把自己弄进王宫去,如果不行,自己可能就只有直接去打擂了,拼出一条血路了。 心里装着太多事,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反倒是云天,心宽体泰,很快就鼾声如雷。 第二日一早,我就将睡得如死猪一般的云天从床上叫了起来,只有短短三天,时间很紧张,我没有太多时间浪费。 沿着圆月城的主干道一直向西,我两走得腿都麻了才在西城一条较为偏僻的胡同里找到了云天的那位亲戚。 云天的亲戚叫云岳,是他一个远房侄儿,在圆月城经营一家药铺,虽然选址偏僻,但生意却不错,我两进去的时候,店里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有不少还是达官贵人。 “你这侄儿生意做得不错啊,这么偏僻的地方,生意还能这么好。”我啧啧感叹。 云天很有些得意地点点头:“那还用说,我这侄儿虽然年纪不大,但医术了得,待人接物也很有一套,这城里的许多王公贵族都喜欢来他这看病买药,前段时间,还被请去王宫里看病了了,要不然,他哪有能力打探到这么多内部消息。” 我赞了两句“不错!” 两人齐齐走进店里,那店里的伙计认得云天,赶紧过来招呼,一问才知道,他们掌柜的云岳,一早上出去采购药材去了,并不在家。 “你们这店内的药材,都是平时远程从联邦各地运来的,怎么突然开始从本地药商手里进货了?”云天有些疑惑地问。 那叫阿斗的伙计说道:“唉!说来话长,云爷有所不知,自从你走后,这城里来了许多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家伙,这些家伙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经常在街上闹出流血事件,影响城内的治安,宫里也很头疼,又不能赶这些人走,只能将城里封闭了十多年的竞技场重新开放,并且颁布了一项法令,不管是训练也好,还是有什么恩怨冲突也好,都到竞技场内解决。如此一来,城内的竞技场每天都热闹坏了,受伤流血的事件都要发生几十起,这不,我家掌柜的,被城里分管治安的大人请去,每天下午专门坐镇竞技场,店里储存的药材根本不够用,只能去本地药商手里进货了。” “哦,还有这等事,那这段时间你们不是赚翻了?”云天感兴趣的说道。 “云爷您就别笑话我了,这几天忙得我脚不沾地,家里媳妇儿都开始有怨言了。”阿斗说完,扫了我一眼,问道:“这位是?” “忘了跟你介绍了,这位是从东瀛来的武士,他也是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云天笑呵呵地介绍,一边还给我使了个眼色。 居然说我是小鬼子,我瞪了他一眼。 “海盗也想做驸马?”伙计手里的药箱直接掉到了地上,引得大家齐齐向这边看来。 云天脸一沉,“什么海盗,我这位东瀛朋友是爪哇国的贵族,海盗虽然也是东瀛人,但不是所有的东瀛人都是海盗。” 阿斗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了。” 既然云天都介绍过了,看着大家都盯着我看,演戏演全套,无奈之下只得一躬腰: “哈级买嘛系忒多我做哟咯西裤我乃噶一一塔希玛斯!” 阿斗傻眼了,“这位朋友说的是啥?” 云天没想到我会说日语,他也傻眼了,因为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嗯,这个,这个……”看这家伙窘迫的样子,我暗骂:“活该,让你特么乱说。”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我笑了笑,用汉语说了一遍。 “啊!这位朋友会说汉语?”阿斗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 店里的客人也啧啧称奇,想必他们从来没见过汉语说得如此标准的倭人吧! “当然!我都说了,我这位东瀛朋友是贵族,从小学习汉语,汉语说得比我们许多本地人都要好。”云天恬不知耻地瞎编道。 我实在有些无力吐槽他了,就由得他去编。 在大家惊奇的目光中,我和云天走进了内房,静静地等着云岳回来。 “你丫瞎编的本事不错啊!”我冷笑着对云天说。 云天干笑了两声,解释道:“我也是逼不得已,万一你要去参加擂台赛,迟早要用这个身份,那伙计又是外人,只能从一开始就说你是东瀛人,免得到时候被他戳穿。” 我一想也是,自己的真实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无论是箭心族的族人,还是海盗的身份,在城里都是被通缉的对象,更别说去参加什么比武招亲大会了。 “我觉得,演戏就要演得逼真一点,你不如干脆换上和服,再将发型弄弄……呃,发型就算了,这样别人就更不会怀疑了。”云天笑着建议道。 我摇头,穿和服就算了,在城里太招摇,行动不便,而且我从心理上就抵触穿和服。 “对了,你的出身来历,咱们也得想个集体的出来,这样别人问起,咱们也好应付过去。” “你说的对,不过爪哇国的情况咱们都不清楚,完全瞎编的话万一被人识穿怎么办?”我很苦恼,这个时代的日本,我真的是一无所知,王室的人肯定知道得比自己多些,瞎编的话,被人戳穿事小,耽误救付丽可就麻烦了。 “要不等我那侄儿回来,他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给你想个好的身份。”云天说。 “行,等他回来再说。” 在房中等了一个小时,云岳才从外面匆匆回来。 云岳三十岁左右,留着两撇精明的小胡子,显得很绅士,见到我,忙抱了抱拳,深深地一弯腰道:“感谢云老弟对我族中大恩,有什么吩咐尽管明言。” 我忙站了起来,托住他的手,诚恳道:“岳哥不必如此客气,这次来圆月岛,还有许多需要麻烦你的地方了。” 云天摆摆手,拉着我两坐下,笑说:“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套,阿岳,云老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有没有什么良策??” “这个……”云岳有些为难,迟疑了一下才说:“恕我直言,想要在大会之前将长公主从王宫里带出来,实在是太难,小弟也无能为力。何老弟有所不知,这铁老儿自从被鲛人族抓了一回,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王宫调派了2000御林军日夜巡逻,守卫得如同铁桶一般,就算是经常进出王宫的我,上次去给二王子看病,也是经历了重重检查,全程都有士兵跟着我。别说是人了,想要从里面带只苍蝇出来都难。何老弟是生人,想进王宫就更不可能了,那需要铁老儿的手谕才能办到。否则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进去。” 我和云天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难办。 “有没有办法带口信给长公主,让她出来见我。”我抱着最后的希望问。 “这个……老弟,你可能不知道,长公主目前的情况很糟糕,半个月前我还进宫给她看过病,她的头部受到过剧烈撞击,以前的人和事全都想不起来,估计她现在根本不就不认识何兄弟你了,更别说出宫来见你了。”云岳叹气说。 “那依你看,长公主还有恢复记忆的可能吗?”我真的很担心付丽,会从此把我忘得一干二净,那对我来说,绝对是晴天霹雳。 “她这属于暂时性失忆,能不能恢复以前的记忆,这个我不敢妄断,以我的经验来看,还是有恢复记忆的可能的,不过老弟你也要有思想准备,我也见过有一辈子都不能恢复的。” 我沉默了,老天这是在玩儿我么?自己苦练本领,千里迢迢地来救她,她却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老弟,依我来看,就算你现在将长公主带出宫来,她也不会乖乖跟你走的,反而会对你产生恶感,最好的办法,是你能在擂台赛上拔得头筹,光明正大的迎娶她,然后在日常生活中经常用以前的人和事去刺激她,说不定能让她恢复记忆。” 云岳这番话算是在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了,他说的也很有道理,就算我现在能把付丽救出来,那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让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我,那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要想赢得擂台赛,难度同样不小,这次报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国王的女婿,谁不想做?天下豪杰齐集于此,可以说是高手如云,想要全部打败他们,谈何容易?”云岳摇头叹道。 第92章 长公主出行 “对了!何老弟你还没去报名吧?今天可是报名截至的最后一天了,你赶紧去吧!这两天报名的队伍排出了好几里,你去晚了,今天可就报不上了。”云岳像是刚想起来,忙着催我道。 “还要排队?我艹,何劲,那你快去吧!要报不上名,那可就完了。”云天一把把我拉起来,向门外推。 “在哪儿报名?”我连忙问道。 “王宫正门,关于比武的规则都张贴在那,你仔细瞧瞧。”云岳说。 云天把我拉到门口,对我说:“你先去排队,我再和阿岳商量一下你身份的事情,等合计好了,自会来找你。” “好!有劳云兄了。”我抱抱拳,正要离开,突听胡同外的街上锣声震天,鼓乐齐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走,去看看!”里面的叔侄两人听到喧哗,也跟了出来,想去看看热闹。 三人快步跑到街上,只见西边大街正中央,一只庞大的队伍正缓缓走来,头前是一百衣甲鲜明的士兵开道,持矛悬刀,不怒而威。 后面全是穿红袍的鼓乐手,一路吹奏得不亦乐乎,腮帮子鼓起老高。 再后面是彩衣缤纷的侍女队伍,少说也有四五十人,个个提着花蓝,一路挥洒着鲜红的花瓣。 侍女队伍中间,有一辆由八匹雪白的骏马拉着的马车,马车布置之豪华,前所未见,马车上金色帏帐高耸,上坐一宫服女子,因为太远,面目看不太清楚,马车四周有十多名带刀侍卫保护,真是好不气派。 “啧啧……这是哪家王公贵族嫁女儿么?好大的排场。”云天咂咂称奇。 他身边的云岳却是脸色一变,皱眉道:“不对,看前面这些士兵的穿戴,应该是王宫的御林军,普通王公贵族嫁女儿,不可能请得动御林军开道。” 说完,扯着旁边一正在看热闹的路人,问道:“这位大哥,今日这是哪家的女儿出阁啊?” 那路人翻了翻白眼,似乎是嫌我们太没见识了,不过还是回答了云岳的问题。 “什么出阁?谁家女儿出阁能请动御林军开道?长公主出巡知道不?说是敬谢天下英雄,说白了,就是让那些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人,都见见未来的媳妇儿。” 我心头巨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正愁没法见到付丽了,没想到她自己却跑出来了,难道这天意? 我脑袋一热,瞬时就要往前闯。 云天两叔侄早有防备,赶紧一左一右拉住我的手。 “你不要命了?这么多御林军,你上去只会送死。”云天低声急道。 云岳也忙劝我:“老弟不可,冒犯公主那是死罪,你要是敢去拦截车队,那些御林军和王宫侍卫会将你当场格杀的。就算你抢下公主,也没法逃出城去,最后还是死路一条,老弟,千万不要冲动啊!” 听了两人的劝阻,我慢慢冷静了下来,不停地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要冲动。 但再次见到付丽的欣喜还是让我激动不已。 车队慢慢近了,我努力地往马车上看去,只见马车帘幕低垂,里面一头戴珠帘的俏人儿若隐若现,看不十分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付丽。 眼看马车要开到我身边了,我终于忍不住激荡的心情,拼命挣脱了云天两人,向前猛挤。 我力大无比,一下就挤到最前面,惹得众人怒骂不已,云天叔侄在外面挤不进来,急得连连跳脚,在后面高喊:“兄弟不可鲁莽!” 我却已顾不得他们喊什么了,跳起来大声喊道:“付丽,我在这里,我是何劲,你听到没有?” 马车旁边的侍卫唰唰地抽出刀来,前面的御林军也纷纷掉头,场面一阵混乱。 我却什么也不管,眼睛死死盯着那马车上的珠帘。 终于,一只纤纤玉手拨开了帘幕,探头向我看了眼,她头上垂下的珠翠晃动,惊鸿一瞥间,我还是没能看清她的面目。 那女子看了一眼就把珠帘放下去了,我大失所望,不是付丽么?还是她真的不记得我了? “敢惊吓公主,给我抓起来!”侍卫统领一声喝,其余的侍卫和御林军将我团团围住,吓得周围的人纷纷避让。 “各位大人!实在是对不起!我这个弟弟精神不太正常,冲撞了各位,还望各位大人海涵!”终于挤进来的云天,连忙过来解围,不停地赔罪。 “哼!惊吓公主那是大罪,先抓起来再说。”侍卫统领根本不买账,一把推开云天,就要来拿我。 我双臂暗暗运力,正待反抗,云岳走了过来。 “杨统领,这人是我一个亲戚,脑子不太正常,刚才一下没看好,让他跑出来了,不好意思,看在我的薄面上,能不能通融一下?” 侍卫统领转头一瞧,可能是认出了云岳,脸色有所缓合。 “云大夫,怎么是你,你这不是为难我么!这可是公主的卫队,惊吓公主,那是重罪,我可做不了主。”杨统领沉着脸说。 “这个……我知道,不过我这个亲戚不是正常人,能不能法外开恩?”云岳腆着脸求道。 “杨统领……放了他吧!他是病人,就不要和他计较了。”马车上那女子突然开声了,声音温婉动听,如珠落玉盘,我一下就听出来了,正是付丽的声音。听了她那么多的演唱会,还和她一起呆了那么长时间,这声音我到死都忘不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付……”我忍不住直接喊了出来,却被云天捂住了嘴。 “杨统领,公主都说了没关系,你就卖小弟一个面子吧!改天我做东,亲自给你赔罪。”云岳一听公主亲自求情,喜上眉梢,打铁趁热地说。 “那好吧!公主仁慈,所以不和你们计较,但你要看好这小子,再惹事,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杨统领一挥手,侍卫们和围起来的御林军纷纷收了武器退开。 “一定一定,我会看好他的,您就放心吧!”云岳忙不迭点头。 鼓乐响起,车队继续行进,我被两人死命地拉了回去。 “你知道刚才闯了多大的祸,差点就人头不保,让你冷静冷静,你咋还这么冲动?”云天揩了揩额头的流汗,直接教训起我来。 云岳则在一旁连连摇头,一边叹道:“情这个东西,害人不浅呐!” 我勉强笑笑,赔罪道:“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只是想试试,看她还记不记得我。” “这下试出来了?死心了吧?”云天没好气地说道。 我撇撇嘴角,不置可否。 “不说了,我先报名去了。”不想继续听这两人教训,我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脱离了两人的视线,我拐了个弯,继续跟着车队行进,哪怕是不能跟她说话,默默地陪着她也好。 公主的车队最后来到南面的广场上停了下来。 这广场大得离谱,少说也能容十几万人,广场上现在已经搭起了数十个高台,一问旁边的人,原来这些台子就是比武用的擂台,因为报名的人数太多,所以才建了这么多的台子。 广场中央的旗杆上,飘拂着一杆硕大的彩旗,上书: “看百万英豪争锋,选良将能臣为婿!” 一个一个金色大字闪闪发光,看之就令人热血沸腾。 马车在中央最大的一个擂台下停住,这个擂台足有几十丈方圆,比起付丽以前开演唱会的舞台还是要大。 鼓乐声中,车队里的宫女和乐手全都上了台子,一百御林军也将台下团团围住,不知要搞什么阵仗。 付丽,在侍卫们的保护下,下了马车,聘聘婷婷上了台,她身穿红色宫装,长裙曳地,满头珠翠,环佩叮当,刘海处,几百颗汨罗珍珠串成的珠帘半遮半掩,绝色容颜似隐似现,真个是如同天女下凡,风华绝代。 付丽一出现在台上,刚才还喧闹无比的广场片时鸦雀无声,大家都被付丽的绝世天姿所慑,一个个瞪圆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短暂的安静过后,顿时像药桶一般炸开了声浪。 “我的天!天下居然有如此佳人,我老李活了一辈子了,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早就听说长公主的容貌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才知道所言非虚啊!” “这样的美人,就算不是公主,老子也愿意为她和全天下的男人打擂台!”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了!” “……” 听着旁边诸人的议论,我心里不知是怎么滋味,付丽的这次露面,势必会天下闻名,如果说之前大家都是冲着驸马的权势而来的,那么现在,那么会有一多半的人会对付丽的美貌趋之若鹜,为她打争得头破血流,所谓红颜祸水,正是如此。 如果说之前在荒岛上我的对手只有刘勇和我自己,那现在,我的情敌已经是全天下的男人,这种滋味,没有人会觉得好受。 第93章 摩利藩·真口雅树 我想,王室在大会前夕,让付丽抛头露面地来一次出巡,目的也就是刺激这些参赛英雄的肾上腺激素,让他们争得越凶残越好。 不过只到现在,我也搞不明白,王室怎么会想到要用比武招亲来给付丽选夫婿。 王室公主一般都是用来拉拢大臣和其它国家势力的利器,特别是像付丽这种人间绝色,再观上公主的身份,绝对是政治联姻的大杀器,一旦祭出,只要是男人,绝对没人能抗拒得了。铁尔木为什么不替找个别个部落或者国家的王子,再不济找个良臣将相的公子相配,而要搞什么比武招亲,找一个草莽英雄为婿呢?难道银月联邦就这么缺少猛将? 据云天所说,联邦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这也是奇了怪了。 而从付丽今天的表现来看,好像她自己也不怎么抗拒,这就更奇怪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我对付丽的了解,既使是失去了记忆,也不可能会同意用这么荒谬的办法交出出自己的终身幸福吧? 这个问题的确让我有些费解,但又不可能亲自去问付丽,心里如猫爪在挠,实在是想搞个明白。 我一个人暗自思索的人,台上突然乐声一起,付丽翩若惊鸿地的一转,随着音乐翩翩舞动起来。 然后她那如天籁一般的歌声一起,立刻牵动了所有人的灵魂,即便我听过上百次,依然很快就沉醉进去。 以前付丽在舞台上劲歌热舞,魅力四射,一直引领着国内的潮流,但我却从未见她着古装,用这种能渗透人骨髓灵魂的嗓音唱出这种仙乐,舞出这种风韵,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所见过的付丽,完全只是她的冰山一角。 我想,此刻,她的美,她的魅力,绝对能让全天下的男人疯狂…… 烽火戏诸侯! 如果我是一国之君,这种背上千古骂名的事,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在所有人都沉迷在付丽的绝世妖娆之中的时候,我静静地离开了广场。 因为她所展现的魅力越大,我的心就会越痛得难受! 当全天下的男人都为你的女人而疯狂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感觉? 自豪? 不,是痛心,还有深深地忧虑! 我默默地一个人向王宫走,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自己现在对付丽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这是我痛心的根源。 王宫门口,稀稀拉拉地几个报名者,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不是说排出几里长队么? “兄弟!这里是不是比武招亲大会报名的地方?”我拉住一个正在蹲在地上划圈圈地家伙,问道。 那人一抬头,我两都是一愣,这不是云天么? “靠!你跑到哪里去了?我等你半天了!” “你怎么在这里?”我傻愣愣地看着他。 “看你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不是跟在车队屁股后面走了?”云天问。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是这样,亏我还这么上心,担心你报名的身份问题,连热闹都没去看,你自己倒好,一点都不急。”云天翻了白眼,强烈吐槽。 “没去看热闹,可能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我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云天没听清。 “没什么,身份你们两商量好了?”我转变话题,要是让他知道自己错过了欣赏这世上最动人歌声的机会,他估计会抓狂的。 “我就是为这个来的,就怕你报名时身份出现纰漏,所以一商量好就立马赶来了。结果你小子倒跑去看佳人去了,怎么样,没闯祸吧?”云天有些不放心地问我。 “哪儿能呢?总不能老是给你们找麻烦,是吧?”我讨好地笑着。 “知道就好,来,你看看这个。”云天拿出一张纸递给我。 “这是什么?” “你的身份,我怕忘了,专门用笔记下来的。”云天说。 我心里一涌起一阵热流,这位老哥真上心。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念道:“真口雅树!爪哇国摩利藩藩主真口英太的次子。” “这什么玩意儿?什么摩利藩,真口英太又是什么人?”我看得一头雾水。 “阿岳说了,他以前认识一个从爪哇国来的商人,那商人跟他说,去年爪哇国内乱,这个摩利藩的藩主真口英太就是领头的人,他想夺取王位,结果兵败,被王室驱逐,到现在都下落不明,所以你冒充他儿子,没有人能识破。”云天努力地回忆道。 “那就是叛乱头子啰?我用他儿子的身份,不怕银月联邦的人把我抓起来,送回爪哇国邀功?”我很狐疑地说道。 “真口英太的确是叛乱头子,但他也是爪哇国现任国王的亲弟弟,真正的王室后裔,连爪哇国的国王都只是将他驱逐,并没有处死,又怎么会对他的后代下毒手,现在的爪哇国国王多次想要东征,和联邦闹得水火不相容,摩利藩是爪哇国的另一股力量,又是王室血统,铁尔木拉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把你送回爪哇国?这样不光对他没有好处,反而得罪了摩利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铁尔木那个老狐狸是不会做的。” “我有些明白了,你是说现在的银月联邦和爪哇国的现任统治者不合,而摩利藩又和爪哇国的现任国王不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说,我冒充真口英太的儿子,不光不会被抓起来,还会在联邦受到优待。”我努力地理清关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就是这样,这是阿岳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真口英太现在下落不明,王宫里的人也没办法查证你身份的真假,再加上你会说倭语,真正见过你的也只有硫磺树列岛的那些士兵和小公主阿娜木措了,据阿岳说,铁尔木带去硫磺树列岛的士兵,原来是星火城的驻军,早就回驻地去了。所以真能戳穿你的只有小公主阿娜木措,阿岳说,小公主一向和现在的长公主不合,平时很少来往,你戴个面具,稍微注意点,不会那么容易被戳穿的。”云天说道。 “我再问一句,真口英太的次子真的叫真口雅树吗?这里有没有人认识真口雅树?比如说,那名爪哇国的商人。” “名字是真的,那爪哇国的商人以前和真口英太的交情不错,这名字也是他透露出来的,要不然胡乱取个名字,我们也担心到时候会露馅。真口雅树从来没有来过联邦,这点你可以放心。至于那名商人,去年回国的时候遇到风暴翻了船,连尸体都没找到。”云天笑着说道。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可挑了,这么看来,这个真口雅树的身份还真是绝佳的选择。 “好吧!就这么办,不过我手头没有面具,你让阿岳尽快帮我弄个,打擂的时候就要用,对了,最好不要在本地买,免得留下隐患。”我拜托云天道。 “这个不用你说,阿岳刚才就叫人去准备了,都是信得过的人,你放心。”云天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我去报名了,对了,今天报名的人怎么这么少,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少?我刚来的时候,这里人山人海,队伍都排到西大街去了,后来听说长公主出巡,呼拉一下全都跑光了,要不然等到天黑,你也未必报得上名。别说了,趁现在人少,赶紧把名给报了,等那些王八蛋回来,你又得跟人家挤。”云天把我往报名的地方推。 我一听,也不敢再耽搁,赶紧走到报名点,把云天刚交给自己的那张纸,直接递给报名的军官。 “口尼奇瓦~” “东瀛人?”军官吃了一惊,仰头仔细打量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 “会说汉语么?”看军官皱起了眉头,估计天天和操着各种方言来报名的家伙打交道也挺头疼的。 “嗨!会一些!”我恭敬地一弯腰,据说东瀛人待人都很讲究礼节,自己要装得像一点,虽然很蛋疼,但为了付丽,姑且先忍忍吧! 听我说汉语,军官脸上的皱纹松开了,要不然还要去找个翻译来。 “年纪?” “二十五。”我多报了两岁。 “嗯,年纪符合。” “有年龄限制?” “这不废话吗?长公主这么年轻,难道让她嫁给一个老头子?”军官翻了翻白眼。 我讪笑,自己是有些犯二了。 “真口雅树!摩利藩的人,这倒是少见,前几天来了个川流家族的,今天又来了个摩利藩的,你们爪哇国的信息还真灵通啊?咱们的榜文才贴出去一个多月,你们就都知道了。对了,摩利藩不是被驱逐出境了吗?你是从哪里来的?”军官啰里吧嗦地说了一大通,好像很感兴趣地问。 “很抱歉,这个需要保密,我不能告诉你。”我摇了摇头。 “唉!也对,这个的确是机密,我也就不问了,但是想要报名,联邦的通关铭牌必须要的,这个你不会也没有吧?如果连通关铭牌都没有,那我就帮不了你了。”军官说。 第94章 报名比武招亲 “当然有,如果没有通关铭牌,我早就被你们联邦的人抓起来了,你们的士兵很能干的。”我假装伸了伸大拇指,恭维道。 军官很受用地笑道:“那当然,我们联邦的士兵是最好的。” 我点点头。 “好了!你的身份登记完毕了,这是你的号码牌,也是你的参赛资格证明,别弄丢了,那边贴有擂台赛的规则说明,你自己去看一下。”军官好像对我的印象还不错,主动跟我多说了两句。 “好的!谢谢!对了,你刚才说的川流家族的人是谁,他也会说汉语吗?”我得打听清楚了,万一那家伙和摩利家的人熟识,那可就穿帮了。 军官呵呵一笑,挤了挤眼睛道:“你不用担心,川流家来的人是个女子,叫川流直美,她不是来参赛的,她是这次大会邀请来的刀术裁判,和你没有竞争关系。川流小姐是爪哇国玉贺剑派的传人,迷云宗的忍者,刚在全国剑宗大会上斩获头名,成为爪哇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头名剑客,还被被爪哇国王亲赐荆棘剑使的称号,出使本国,真口先生应该听说过她的大名吧?” 是个女子?这么多的称号和头衔,听起来很牛逼啊,可惜我不知道什么玉贺剑派、迷云宗,更不知道什么头名剑客和荆棘剑使为何物,只要不对我构成威胁就行,于是含糊道:“略有耳闻!” “不过她还是不如真口先生,因为她不会说汉语……呵呵!”军官自以为这个笑话很好笑,哈哈大笑起来。 我也配合他笑了几声,不会说汉语就好。 然而,我还是不知道她对和摩利藩的人熟不熟,看来只有回去问问云岳,也许他对这个川流家有所了解。 总之,这个女子,对我来说是个隐患,但事已至此,担心无用,还是回去找云岳商量看看。 接过军官手里的号码牌,不过是一块刷着红漆的木牌而已,正面用白字写着6666号,背面盖着王室大印。 这号码倒是挺吉利的,不过由此看出,报名人数之多,在自己之前,居然已经有6000多名参赛者了,后面还有很多人没报名。 恐怕到正式参赛,估计有上万名参赛者了。 以前在小说中看到过比武招亲的情节,和这次相比,无论是参赛人数还是组织规模,都弱爆了。 领到了号码牌,我心里的一起来大石也落下了一半,至少有了参赛资格,然后就看自己的发挥了,说实话,这么多人参赛,我心里还是挺虚的,除了弓箭,自己其它技艺都算不上出类拔萃,报名人数这么多,自己取胜的希望到底有多大,谁也不知道。 早知会有这么一出,当初在葫芦岛的人,就算死皮赖脸,也该让黄云龙多教我两招,那家伙刀术、枪术、飞刀、拳术、腿法等无一不精,除了箭术弱了一点,其它的可称全能,如果让他来代替我出战的话,倒是有可能力压群雄。 不过,报名有年龄限制,刚才我粗略扫了下军官桌子上的报名表,基本都是些二十多岁的,最大的也没超过三十岁,这对我来说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都是些毛头小子,厉害也厉害不到哪去,不过一想起军官说的那个川流家族的小妞,好像年纪也不大,可人家已经获得那么多头衔了,还当起了裁判,谁知道这次来报名的人当中有没有这样的妖孽,要是有的话,自己基本没什么指望了。 心里七上八下地走到了王宫大门口的牌坊边,那边围的人倒不少,等走近一看,我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多人了,这比武的流程和规则可真够多的,二三十米长的牌坊贴得满满当当,一条条,一项项,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我头都大了。 旁边还有不少人拿着笔和纸,正在逐字逐句地抄。 “兄弟贵姓?来自哪里?” 我问一个如铁塔一般,一脸憨厚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看了看我,挺爽快地道:“我叫梁毅,乌葵部落的,兄弟你呢?” “我?我来自异邦,不说也罢。”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也误会我是海盗,我没有直说。 “别呀!看你汉语说挺溜的,应该不是什么番邦蛮夷的吧?” 我苦笑道:“差不多吧!你在这看了多久了?” 梁毅听我问起这个,一脸愁容地答道:“半天了,我天还没亮就赶来排队了,报完名一直在这看,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怕等下人多,挤不进来了。” 我暗咂舌,这哥们有毅力,和他的名字一样。 “你为啥不学他们用纸来抄呢?抄下来回去慢慢看,总比在风吹日晒的,和别人挤得满头大汗要好。”我奇怪地问他。 梁毅脸上一红,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这些字认得俺,俺认不得他。” 我差点笑出声来了,这家伙有意思啊,连字都不认识还站在这看,有够执着的。 另外我听云岳说过,这次挑选驸马,并不只是武斗,还有文采比试,虽然要求不高,但连字都不认识肯定是不行的。 估计这哥们儿,和我一样,连大致规则都没搞明白,就仓促地跑来报名了。 算了,我也不戳穿,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试一试再回去,现在就提醒他,不是扫他的兴吗? 我一转身,寻找云天的身影,本来想让他去帮我买点纸笔过来,自己也抄上一份,这是回头,才发现,身后已经挤满了人,连报名点都看不到了,估计是刚才去看热闹的人都回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么多人,哪里还能找到云天,有心想出去找找,又担心出去了,等下挤不进来,这下,我总算能体会梁毅的心情了。 正有些懊恼,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边有个家伙,碰了碰我的胳膊,低声道:“兄弟,要不要来份手抄本的《大会指南》?” 我一愣,“还有这玩意儿?” “当然有了,今天早上刚抄好的,只剩最后两本了,再不买可就没了。”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本蓝色封面,装订很粗糙的小本子,在我面前一晃。 “买一本吧!你看太阳这么大,跟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多难受啊!买一本拿回家,舒舒服服地看,不比在这受罪强?”那家伙努力地煽动着。 我有些心动,要真在这儿站上一天,不死也得脱层皮。 “你这《大会指南》完整吗?不会漏掉什么东西吧?”我不放心地指了指他手里的小本子。 “这个你放心,我们这个是从宫里搞到的内部版本,比这贴的还详尽,内容比这牌坊上只多不少。”那家伙拍拍胸脯说。 “我能翻翻吗?”我还是不太相信,怕遇到骗子。 那家伙为难道:“翻可以,不过翻一次一毛钱,你知道的,翻旧了,我这就卖不出去了。” “我靠!这跟抢钱差不多,一毛钱,在这个世界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翻一下就要一毛钱,这家伙可真敢喊。”我心里吐槽。 “要不,五分也行,要是没问题,您可得买一本,我这最后两本了,这么大热的天,卖完了我也好回家休息。”那小子见我有些犹豫,主动降了价。 “算了,五分就五分吧!反证我也不差钱。”我心里想道,从衣兜里摸出了五个黑塑料片,递给了他。 “行,你随便翻吧!不过时间别太长。”那家伙把手里的小本子递给我。 我接过来翻了翻,又和牌坊上大致上对照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出入,有些地方还写得更详细,看来这家伙没有吹牛。 “怎么样?大哥,我没骗你吧?”身旁那家伙插嘴道。 我没搭理他,继续翻着书册。 看我手里拿着小册子在翻,身旁许多人都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梁毅也挤过来看了看,一脸的向往。 “这《大会指南》真不错,就是太贵了,把俺卖了俺也买不起。”梁毅说。 “不贵,不贵,才一元而已。”听梁毅说贵,那小子马上争辩道。 我差点一个跟斗栽在地上,尼玛!一块钱还不贵?听云天说,一块钱够这的普通人家生活一年还有剩余。 这是赤裸裸地抢钱呐!虽然我不差钱,但也并不代表我就愿意做冤大头。 “怎么又涨价了?你早上在这不是才卖五毛么?”听到那小子的报价,梁毅也傻眼了。 卖《大会指南》的那小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早上凉快,当然卖得便宜,这会儿该有多热啊?在这站久了可是会中暑的。” “你丫拉倒吧!我听别人说,你昨天前天就在这儿卖,都才卖五毛,你是看这位兄弟是有钱人,才狮子大开口吧?一元,在俺家乡都够买一艘大船了,心可真够黑的,我们情愿站这中暑,也不做你的生意。”梁毅说完一拉我:“兄弟,别买他的。” 我把手里的小册子塞回给他:“算了,你这做生意的忒不诚信了,我不买了,你走吧!” 第95章 梁毅与《大会指南》 “别呀!兄弟,这样吧!我也卖你五毛,这总可以了吧?” 见我不买,那小子急了,这书抄下来虽然也很费功夫,但他也卖得太贵了,这地方的人,十个有九个买不起,就算买得起,也不舍得花这么多的钱去买一本用一次就扔的破指南,所以我估计他的生意并不怎么样。 “两本五毛,卖就卖,不卖拉倒!”我拿出我老妈的砍价本事,直接对半砍。 “大哥,您这也砍得太厉害了,我这抄一本要半天了,请的人工费也要两毛,五毛卖您两本真没得赚了。”那小子苦着脸道。 “六毛,最多了,不卖赶紧走吧!别妨碍我看榜。”我不耐烦道。 “行!就最后两本,我亏本卖您得了。”那小子一幅死了妈的表情,把两本《大会指南》都递给我。 我掏出六毛钱给他,心里有点沾沾自喜,总算不用站在这受罪了。 “梁兄弟,这本是给你的,赶紧拿回去找人念给你听吧!你不识字,站这也白搭。”我把小册子分了一本给梁毅,就冲他刚才戳穿那小子的份上,送一本给他也值得。 “大哥,这我不能要,咱们萍水相逢,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梁毅连忙推辞。 “买都买了,拿着吧!我看兄弟人不错,想交你这个朋友,几毛钱的东西不算啥。”我无所谓的说。 “我的乖乖!三毛钱,够俺一年吃穿不愁了。再说俺也不识字,这里也不认识啥人,想找人帮俺念也不行,我看这样吧!你要是不介意,俺替你把这本给卖了,你看的时候,说给俺听就行了。”梁毅说。 “那也行!”看这小子挺实诚的,书送给他,没人拿他念也没用,我也就不坚持了。 “兄弟,他不要,你三毛转给我得了。”旁边一贪便宜的哥们儿,立马凑了过来。最后这本大会指南,以三毛的原价卖给了他。 在王宫前的广场上转了一圈,没见着云天,猜想着他可能先回去了,于是和新梁毅一起,往西大街的圣手药铺走去。 “对了,大哥,你帮我了这么大忙,我还不知道你名讳了。”梁毅问。 我看看他,正色道:“梁兄弟,我要说我是东瀛人,你会相信么?” 梁毅一愣,咧嘴问:“你是说那些当海盗的黑鬼子?” 我故意笑了笑,说:“如果我说是了?” 梁毅上下打量了我两眼,很严肃地说道:“我不信,你一点也不像,就算你真是海盗,就冲兄弟你这为人,我也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呵呵……兄弟爽快!我确实不是海盗,我的身份有点复杂,说了估计你也没听说过,我叫真口雅树,汉语名字叫何劲。” “这东瀛人的名字还真够拗口的,我还是叫你何劲吧!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交到一个东瀛朋友,俺回去了要说给族里人听,他们肯定不信。”梁毅傻傻地笑笑。 “东瀛人也是人,和你们没什么两样,可不要把我当做怪物看。”我开玩笑说。 没想梁毅却摇了摇头,停下来道:“不对!俺前两天在王宫门口看到一个东瀛娘们儿,那叫一个厉害,就有两个男的调戏了她两句,她就将那两个家伙的鼻子给削掉了,我滴个乖乖……俺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娘门。” 我顿时来了兴趣,“东瀛娘们儿?长什么样?可是叫川流直美?” “对对!有人叫她川流小姐,长什么样没看到,她戴着面纱,不过那身段……啧啧,俺族里的没一个娘们比得上,怎么,你认识她?”梁毅感叹着说。 “不认识,只是在东瀛的时候,听说过她的名字,她在东瀛名气挺大的,而且还是这次大会的刀术裁判,你们还是不要轻易招惹她为好。”那个川流直美看来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我提醒梁毅,免得他惹祸上身。 梁毅撇嘴道:“这个你放心吧!调戏娘们儿的事,像还不屑干。” “那就好,到了,这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我指了指药店门口写着圣手药铺的招牌。 “俺知道了!那俺先回去了,等你记熟了讲给俺听,俺就住在南大街的东升客栈。”梁毅说完就离开了。 我走进店里,一问伙计阿斗,云岳不在店里,吃完午饭又被叫去竞技场了。 然后我又问云天回来了没有,阿斗摇摇头,说云爷早上和我出去,就一直没回来过。说完,要给我准备午饭,我拒绝了,云岳不在,店里就阿斗一个人,忙得脱不开身,我哪能叫他再给我准备午饭? 反正打算去竞技场转转,干脆去外面吃算了。 于是叮嘱了阿斗一声,问清了竞技场的位置,说云爷回来让他去竞技场找我,就一个人出了店门。 早知道云天和云岳都不在,就让梁毅陪我一起去竞技场了。 这小子比我早来几天,城里差不多都摸熟了,有他当向导,我也少走许多弯路。 按照阿斗说的地址,我从西街一直向东,走到城中央的十字路口,再转向北,一直走到尽头,就是竞技场所在地,这个竞技场建于五十年前,那时候银月联邦刚成立没多久,铁尔木也还没有继承王位,江山未固,各地尚武之风盛行,圆月城也不例外,于是王室紧挨皇地花巨资修建了这座竞技场,用于皇城军队的日常训练。 不过铁尔木继位后,喜欢附庸风雅,不再注重军队训练,将皇城里的驻军都分派到了境内各地,圆月城从一个有重军驻守的海上壁垒,变成了霏靡之音盛行的文化之都,要不是先辈修建的城墙够高够厚,圆月岛早就易主多次了。 而这个巨大的竞技场,也日渐荒废,最后被封闭起来,直到最近要举行比武招亲大会,才临时开放,做为各地英豪的训练场所。 远远看着如同城堡一般的竞技场,经历了几十年风风雨雨,无人修葺的外墙早已斑驳不堪,和瑰丽壮观的皇城,以及周围的其它建筑比起来,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然而,这个荒废了多年的巨大建筑的门口,现在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各式打扮的英雄豪杰进进出出,古老的城堡也在沉寂多年后,焕发了它的青春。 我稍微驻足,就迈步走进了竞技场,里面的场景有些仿古罗马的角斗场,没有那么多花哨,就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四周是都是观众席,就像体巨大的足球场,只不过下面的训练场是圆形的。 训练场的旁边摆满武器架,刀剑弓矛盾……各式武器应有尽有,不过这些武器都是租赁的,要花钱才能使用,目前训练场上人满为患,三五成群,各自形成一个小圈子。就连周围的观众席也坐了不少人来观看。 我在观众席上扫视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云岳的身影,他所在的地方,被单独隔离开来,有士兵看守,只有伤者才能入内。 我没有去训练场上,那里是是非之地,一不小心就会惹上麻烦,我此行的目的也不要来训练,而要想窥探一下各地参赛者的实力情况。 于是,我直接向云岳旁边的观众席,找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静静地注视着下面各人的训练。 对于这种临阵磨枪之类的举动,我并不怎么感冒,就像当初的高考一样,聪明的人总是早早就准备好,考试前期会尽量放松自己,只有蠢笨的家伙,才会在考试之前临时抱佛脚,能起得了多大作用? 练功夫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会儿用功,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反而会影响到擂台上的发挥。 而且还会暴露自己的实力,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冷眼看了一会儿,发现大多数都比较擅长近战,会用弓箭并不多,箭术出众的就更少了,不仅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若只论近战能力,自己比这场上的大多数人只强不弱,更不用说箭术了,目前我还没看到一个能达到向立文的水平的,甚至比不上箭心族的普通族人,看来联邦的箭术水平普遍偏低。 而这个世界是一个水上世界,海的面积远远多于陆地,战场也多在海上,所以弓箭手数量的多少和水平的优劣,才是决定般第胜负的主要因素。 而且据我所知,这次比武,箭术也是考核的一个大项,比占的分数比例最高,所以说,箭术很差,或者是根本不会的,都不会取得什么太好的成绩。 当然,也不排除场上有真正的高手,所谓高手,一般都是深藏不露的,比如我……咳咳,微微有些自恋了。 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精彩的内容,觉得有些无聊,扫了云岳那边一眼,见他正忙着给一个膝骨骨折的家伙上夹板,也就没有去打扰他,从怀里掏出那本《大会指南》仔细地看了起来。 第96章 奇葩的赛制 看了一会儿,不仅有些眼直了,不仅感叹着,这样的比武招亲大会,也真的算是奇葩了。 感觉不应该叫做比武招亲大会,改叫银月联邦运动会好像更恰当一些。 大会一共分为三个阶段:初赛阶段,复赛阶段和决赛阶段。 初赛阶段是名副其实的淘汰赛,不限制人数,比赛的内容也只有三项,都只是些最基础的项目。 第一项居然是马拉松,比的是体力,比赛规则是绕圆月岛城外围跑三圈,最先到达的前2000名获得参加下一项比赛的资格。 光这一轮估计就要淘汰绝大部分参赛者了。 关于是这一项还有规则要求,比赛过程中,不得使用武力干扰其它参赛者,被发现取消参赛资格。 看来官方想得还是很周到的,要不然,每个跑不过别人的人都使用武力伤害对手,到时候路上就会血流成河了。 初赛的第二项是潜水,时间限制是两分钟。这个倒是比较正常,毕竟这个一个水上世界,水性,是对每个人不可或缺的要求。 两分钟的时间如果是放在原来的世界,的确有些变态,但在这里,对于已经习惯了水上生活的人们,两分钟也不算太过分。 当然,这个标准也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不管是前世的人,还是这个世界的人,肺活量都只有那么大,不经过专业的训练也是达不到的。对我来说,两分钟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三项是举重比赛,要求参赛选手能举起300斤的石锁,并将其放到五十米外的终点,这个就有点变态了。 奥运会上的专业举重选手一般都能举起这个重量,最多的可以举起400斤以上,但那是经过专业训练过的,而且杠铃也比石锁要好举得多。 除非是天生大力士,普通人要举起这么重的石锁,不专门训练个几年,根本没希望,何况还要行走50米,那要求就更高了,这既是体力的考验,又是臂力的考验,这个世界崇尚大力士,设这样的项目也无可厚非,但如此一来,一部分身体条件达不到要求的,直接就被淘汰了。 我原本身体素质就不差,经过这近一年的臂力强化训练,双臂的力量肯定是要超过绝大多数人的,这从我能拉开150斤的弓,而箭心部落那些臂力超群的弓箭手都拉不开就可以看得出来,不过能不能举起300斤的石锁并行走50米,我还是没有把握,因为从来没有尝试过。 这是初赛的全部内容,估计这三项比下来,百分之九十的参赛者都可以打道回府了。 然后是复赛,复赛的规则稍有不同,采用的是积分制,而且细化了许多类别,最后总分最高的前20名获得半决赛资格。 复赛的比赛项目头就多多了,有射箭,刀术,马术,枪术,投掷,障碍赛,另外,我还看到了诗歌、绘画、乐器和医术项目,实在是让我大跌眼镜。 这前面的暂且不谈,先说这诗歌、绘画、乐器、医术这四项,就有点让人蛋疼了。 因为我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世界的文化,诗歌什么体裁,绘画水平如何,是考素描还是油画,一般随用些什么乐器,治病用的是西病还是中医,几乎是一无所知。 这诗歌倒还好,可以直接照搬前世的名家名作,乐器的话,我的吉它水平也还可以,就是不是知道这里有没有吉他这种乐器。只有绘画和医术完全是一窍不通,估计到时候拿零蛋的可能性居多。 对了,家里有个现成的医生,只能找他当我的家教,突击几天了。 这四项的满分都是30分,自从铁尔木掌权以来,圆月岛一向是好文不好武,加这四项上去,也不足为奇。 再说,既然是选驸马,总不能大字不识吧?文武双全当然是必须的。 “什么时候来的?”一抬头,不知什么时候,云岳坐到了我身边。 “来了一会儿了,忙完了?”我笑着问。 “今天上面派了一队士兵维持秩序,这些家伙安份多了,所以不怎么忙,你这看的什么……《大会指南》?” 我呵呵一笑,点头道:“没什么!你也知道这个?” 云岳笑道:“当然知道,本来想给你弄一本的,没想到你自己先买了。” “看了之后有何感想?”云岳指了指我手里的小册子。 “很变态!”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句来形容,只得用了这三个字。这也是我的真实想法。 “从没想过比武招亲还可以做成这样,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我由衷地说。 云岳拿过去翻了翻,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嗯,银月联邦历史上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估计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这上面写的赛程是十天,初赛估计就要一天多,这三项都是基本功,举重的稍难点,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想他是在担心我这身板能不能举起300斤石锁。 毕竟我身高刚刚一米八,块头也不是特别大,不像是能举重物的样子。 “不知道,要试了才知道!”我实话实说。 “等下回去,我给你找幅300斤的石锁过来练练,也好心里有个底。”云岳有些担忧的说。 “行!”我没反对,因为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举得起。 “那复赛的这些项目呢?有没有什么特别难的?”云岳扫了几眼复赛内容,又抬起头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呢?”我指了指后面绘画、乐器和诗歌医术那四项。”你不觉得这几项对一般的武者来说,要求太高了点么?” “是有点变态!”云岳嘿嘿笑了两声,道:“这几条估计是铁尔木那老家伙加上去的。只有他才好这些东西。” “我正好想拜托你,帮我找些这方面的资料来让我看看,你知道的,我是个粗人,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难度不小,我只能临时抱抱佛脚了。”我说。 “没问题,等下你回去,让阿斗叫人帮你去办,我这估计着等到天黑才能回去。”云岳说。 “也行!对了,我想问你,你们这有吉他这种乐器吗?”我想起了乐器的事。 云岳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没听说过!” “比赛的时候应该不会限制乐器吧?”我又问。 云岳稍想了下,道:“应该不会,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不可能使用统一的乐器,多半是自由发挥,再让懂音律的裁判来打分。” 我心下一松,这样的话,还好些,这圆月城盛行这些东西,找个乐器师傅定做一把吉它,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怎么,你是要用这种乐器参赛吗?”云岳问。 “对,这是我家乡的乐器,还要拜托你帮我找家技术很好乐器店,定制一把,回去我就把设计图交给你。” 云岳笑道:“看不出来,何老弟还是个多才多艺的人才。乐器的事包在我身上。” 我苦着脸道:“狗屁多才多艺,比如这个绘画,我就一窍不通,到时候只能随便鬼画符了。” “还有这个医术,我哪懂得这个,云兄是其中翘楚,能否指点一二?”我看着云岳说。 云岳神秘一笑,“这个你不用担心,医术项目,我也是裁判之一,考题我也知道,透露给你,你记一下就行。” “靠!这么巧?那我就放心了。”听说可以作弊,我顿时宽心大放。 “何老弟其实不用过于担心,这几项包括刀术、枪术等其它几项,所占分数的比例都不高,而占比例最高的箭术,正是兄弟你最擅长的技能,你只要在这一项发挥好,就能有很大的优势了。”云岳说。 “那倒是!”我刚才看了,医术、诗歌、乐器、绘画四项每项30分的满分,刀术、枪术、投掷、马术、障碍赛每项50分,加在一起的分数才370分,而射箭一项的分数就有100分,总分470分。 射箭上,我肯定能拿个高分,其它的刀术、枪术、投掷、障碍赛我也不会比别人差,分数不会落下,马术来说,对我是个弱项,小时候跟爷爷进山打猎倒是骑过马,不过要用来比赛的话,估计够呛。但反过说,银月联邦是海上国家,也没有骑兵一说,游牧民族也很少,骑过马的人肯定不多,大家都是半斤八两。 再就是医术、乐器、诗歌和绘画了,医术能作弊,不说拿个满分,但也绝对比其它人强。乐器自己把原来世界的名作搬一首过来,自弹自唱,分数想必也不会低。诗歌嘛,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剽窃,绘画就算拿零蛋也只损失30分,这样一算,自己的分数肯定低不了。 仔细盘算过以后,我信心大增,只要正常发挥的话,复赛进前20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复赛因为项目繁琐,而且使用的打分制,需要一个个进行,所以时间也很长,定为七天。 剩下最后一天时间,就是半决赛和决赛了,半决赛和决赛才算是真正的比武招亲,也是整场大会最激烈也最有看点的部分了。 因为半决赛和决赛的赛制是对抗制,二十个人采用抽签的方式,两两一组,上擂台比武,武器不限,规则不限,直到一方起不来,或者主动认输为止。胜者晋级! 第97章 凶悍地东瀛娘们儿 胜出的十人重新抽签,再来一轮,一直到决出冠军为止。 第一名即成为了银月联邦历史上第一位由民间选举出来的驸马,会在比武结束三天后,和长公主举行大婚。 这次比武招亲大会的流程基本就是这样,初赛定于两天后十月十日早上八点正式举行。逾时不到者视为自为弃权。 然后剩下是一些细则部分,我没有细看,和云岳道了别,正准备离开这里,门口突然一阵喧哗,一行人走了进来。 我看到后,心里一震,不知不觉又坐了下来。 因为这些人的打扮很奇怪,和在场的人大不一样。 领头的是个女子,身穿黑色紧身劲装,双峰怒凸,腰细如柳,身段极其火辣。头上梳着圆圆的发髻,用一根亮银色的银簪挽住,额上整齐的流海。眉间一粒美人朱砂似隐似现,她用紫纱蒙面,看不清面貌,但从她乌油油的眼珠来看,绝对容貌不俗。 这女子背着双刀,那刀的形状也与众人不同,又长又窄,和在场众人使的宽背大刀截然不同。 而她身上最特别是,是自带一股冷冽肃杀之气,就像冰块一样,眼睛到哪里,哪里的温度就骤然降低。 跟在她身后的五六个男人,则是统一穿的和服,头上梳着三岔髻,腰上斜插一柄长刀,满脸都是傲慢之气。 “倭人!” 在场有见识的人都能认得出来,这些打扮的怪异的都是从东瀛来的倭人。 这些人一出现,整个训练场上的人都停了下来,怔怔地望着他们,大部分人的眼中都露出厌恶之色。 “何劲,原来你也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我身边突然坐下了一个大块头的汉子,把我吓了一跳。 “梁毅,是你?”我愣了一愣。 “是啊!和你分开,俺就直接来了,早知道你也要来这里,俺就叫你一起来了。”梁毅憨厚地笑笑。 我点了点头,指了指刚从门口进来的那群人一眼,问道:“你说的把人鼻子削掉的厉害娘们儿是她吗?” 梁毅看都没看,连连点头,“嗯,就是她,我正要跟你说了,没想你自己猜到了。” “她叫川流直美,爪哇国今年剑宗大会的头名剑客,迷云宗忍者,国王亲封的荆棘剑使。也是这次大会的刀术裁判。”我笑着介绍道。 梁毅听得只翻白眼,“哥,你说这么多,我一句也没听懂啊!” 本来想吓吓他了,没想到这小子是木头疙瘩,根本不识货。 “你知道她叫身流直美就行了!”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梁毅嘿嘿地笑了笑,道:“早就记住了,昨天你只说一遍就记住了,这么火辣的妞,想记不住都不行。对了,你说她是裁判,那她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参赛的人来的地方。” “我怎么知道,往下看吧!”我向场下呶了呶嘴,因为已经有些不长眼的家伙起了色心了。 “咂咂这身段!估计和长公主也有得一比啊,喂!我说你这妞,难道是弯的,也想和大爷们一起争个驸马当当?” 人群中走出个满脸络腮胡的胖子,手里提着一把狼牙锤,足有四五十斤重,一看就是个力气不俗的主。 这里大部分都是些粗俗的汉子,突然见了这么美的妞,加上手底下都有几手,自然嘴里就不干不净起来。 在场的人中知道川流直美身份的人估计不多,虽然她的名字写在大会刀术裁判那一栏里,但有几个人会想到就是眼前这位主了? 真正知道她身份的,多半是前日她出手伤人的时候在场的,这些人见识过她的厉害,都在劝身边的朋友不要轻举妄动。 川流直美像没有听到一样,看都没看这大汉一眼,倒是和她一同来的几个东瀛人脸上露出了怒色。 “八嘎!你在找死么?敢侮辱我们大爪哇国的荆棘剑使?”她身后的一个手下噌地就要拔刀出鞘,被川流直美两根葱白的玉指捏住了刀把。 她对手下叽哩哇啦说了几句,我离得太远,没有听清,只见那倭人向前一步,大声道:“我们剑使说了,她这次来联邦,是想借机会挑战你们国内的各大高手,我们已经获得了你们国王的批准,可以任意挑战,凡是接受挑战的,生死我们一概不负责。当然,你们怕死的话,也可以不接受挑战,话说完了,你们之中,有愿意接受挑战的吗?” 那倭人汉语虽然说得不怎么标准,但大致意思,在场的人基本都听明白了。 说的难听点,人家就是来砸场子的。 这话一说完,场子里立刻变得闹哄哄地,说什么的都有。 倭人话说得这么嚣张,摆明了不把联邦的人放在眼里,虽然近几年来,联邦境内各部落的人,都是一盘散沙,各怀鬼胎,但在面对倭人的时候,还是多多少少有一些民族自豪感的。 只是大伙儿都知道,不是猛龙不过江,加上有部分人见识过川流直美的厉害,在场里一说,大家都有些忌惮了,毕竟一动手,生死各安天命,做不做这出头鸟,就要好好掂量一下才行。 就算是有心想出风头的人,也不想在第一时间就出手,所谓枪打出头鸟,在不知道敌人深浅的时候,最好是看一看再说。 一时之间,议论的人虽多,却没有人出来接战。 那刚才出言调戏川流直美的汉子,见大家都没有动静,有些忍不住了,估计他是独身一人,没有同伴告诉眼前这妞的来历,他也就没多想,上前两步道:“是小妞你亲自出手吗?如果是你亲自出手,哥哥我就陪你玩玩儿,不过先说好,拳脚无眼,要是到时候,被哥哥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你可不准喊非礼,嘿嘿……” 这个家伙居然还打着占便宜的主意,我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 川流直美没有说什么,直接走了过来。 “慢着……”那胖汉突然一摆手,川流直美见这汉子这么磨叽,不仅微微皱起了眉头。 “妹妹别急,咱们就这样比,没啥意思,干脆来点彩头,我要是赢了你,你就陪哥哥一晚,怎么样?”说完嘻嘻淫笑了起来。 众人都觉得这汉子太贱了,这么过分的要求,她女子一定不会答应的,说不定还会恼羞成怒。 没想到那一脸激忿的手下将话翻译给她后,她不光没怒,反而点了点头。 这大出所有人的意外,也点燃了大家的激情,如果纯粹的决斗没什么意思,但要是能赢得美人共度良宵,那这个诱惑力就太大了。 我旁边的梁毅直接就坐不住了,站起来道:“俺也想去试试,赢了,直接让这妞做俺媳妇。” 我爆汗,赶紧拉住他道:“别冲动,人家要没绝对的把握,会答应这样的赌注吗?遇事多动动脑子。” 那胖汉可能是没想到对方会真的答应,明显呆了一下,然后是狂喜,他不过是活跃活跃气氛,占点口头上的便宜而已,没想到人家女孩子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一想到能和这么美的妞销魂一晚,那汉子的肾上腺激素直接飙升,嗷嗷叫着就扑了过来…… 刚冲到川流直美身边,身体突然毫无征兆,直挺挺栽了下来,手里的狼牙锤“嗵”地一声掉到地方,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因为大家都没看到川流直美有什么动作,这胖子怎么自己就跪了? 我噌地站了起来,因为在场的人恐怕只有我看清楚了,川流直美刚才出过一刀。 右手拔刀,在胖子脖子上一挥,然后收刀还鞘,整个动作在瞬息之间完成,快得不可思议。 所在眼慢的人看来,她就像站在原地没动过。 要不是我在练箭同时,一直都在训练眼力,也不可能看清她的出手过程。 爪哇国头名剑客,果然名不虚传,我暗自衡量了一下,如果换作是自己上去,就算能看清对方出手,估计也没那么快的反应速度能躲开,至少暂时不能。 这妞,绝对不能让她近身! 这是我看过她出手后立刻就得出来的结论。 直到此时,那胖汉趴在地上,脖颈间流出汩汩鲜血,众人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死了。 “我艹!这丫死了?” “不死能倒地上吗?说能告诉我,这家伙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啥都没看清。” “太诡异了,这女的就没动过啊?” “我好像看她手动了一下。” “这也太邪门了吧?咱们这么多人,居然连她动没动手都没看清?难道这丫头会妖术?” “哥,你站起来干啥?难道你看清那丫头动手了?”梁毅见我突然站起,疑惑地问。 身边几个听到这话的观众,立马向我望来,我连忙摇头:“没有,我也没看到。” 这时,云岳在几名士兵的陪同下,走进了场中,在那胖汉鼻下探了探,摇了摇头,一挥手,背后出来两名士兵,将胖汉的尸体拖走了。 云岳有些愤然地站起来,对旁边的川流直美道:“小姐虽然得到了上面的允许,决斗中杀人不会被追究,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希望小姐点到为止,不要随意伤人性命。” 川流直美看着他,也不知道听懂还是没听懂,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看起来就像一具尸体。 第98章 移动堡垒博坎 “唉!”云岳摇摇头,转身走了,他只是一个临时大夫,人家是身份尊贵,获得批准的外国客人,他想管也管不了。 “喂!外国小妞,你刚才说的话还作数么?”云岳刚走,就从人群中跳出个人来,顶着个鸡窝头,尖嘴猴腮,瘦得皮包骨,他腰上扎着一条牛皮腰带,腰带上插满了三寸长的鱼尾飞刀。 川流直美还没有表示,人群中已经有人先喊起来了。 “刑老三,怎么你也想尝尝这妞的味道么?这妞屁股这么大,小心一晚上就将你榨干了。” 话音一落,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刚刚死人后笼罩在大家心头的阴霾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毕竟大家都没看到这女子动手,震慑感自然就差些。 “怎么着,羡慕老子是不是?有本事站出来接招啊,这么火辣的妞,老子就算被她榨干也心甘情愿。”被叫做刑老三的汉子翻了下眼皮,得意地说。 然后我听到身边的有人在议论。 “这个刑老三是什么人?看他浑身不过三两肉,也敢出来接这女人的招?”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别看这个刑老三长得不怎么样,他的三手鱼鳞飞刀却是大有名气的,数一数咱们联邦境内的好汉,也没几个人能接得住。这家伙专做奸淫妇女的勾当,以前是联邦通缉的要犯,前年正赶上国王六十大寿,大赦天下,这家伙也被特赦了。” “哦!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家伙的命可真好。”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姑娘对上他,恐怕是有危险了,那家伙用的是飞刀,这姑娘恐怕连他身都近不了。” “玛的,要真是这样,那还真是好白菜被猪拱了。” “先别急,那姑娘还没答应了……靠,她又点头了,难道真的甘心被这东西糟蹋?” “先看着吧!那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人家敢答应,肯定也有办法应付,快看,开始了!” 就在这两人说话的时候,川流直美再次点了点头,表明那胖汉刚才提出的赌注依有效。 这下,连我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我本来想不通,川流直美一刀就解决了胖子,这个刑老三为什么还敢跳出来,在听了刚才那两人的对话后,我总算明白了,这个刑老三仗恃的是自己的远程飞刀,还别说,他的飞刀还真是一切刀客剑手的克星,只要保持足命的距离,川流直美就算出手再快,也得追上人家再说,何况这个刑老三还会用飞刀,她手里又没有盾牌,万一先被对方伤了,那就算输了,她是成竹在胸,还是因为倭人女子都太豪放,根本就不怕陪男人睡觉? 我这儿还在纠结了,场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又让人大跌眼镜。 决斗一开始,那猥琐的刑老三正准备先拉开距离,再放飞刀,没想到才走出一步,就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这次大家都看清楚了,这家伙的额头上,镶嵌着三枚亮闪闪的五角飞镖。 “靠!忘了这女人的忍者身份了,忍者哪有不会用飞镖的了?” 虽然想通了关键,但我还是很震撼,因为这丫头出手实在太快了,大家都是用暗器的,结果那个刑老三飞刀还没抽出来了,就已经中了对方的飞镖了。 当然,也跟他轻敌有很大的关系,他估计是到死也没有想到,自己朝朝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睛。 川流直美这进来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却已经连杀两人,而且都是一招致命,这下,训练场上的人都有了寒毛倒竖的感觉,特别是刚才调戏过她的的那些人,更是心里发毛,这妞虽然好看,却十足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刚才还想着把人家拿下来,睡上一晚,现在一个个却唯恐避之不及。有胆小的,已经悄悄从门口开溜了。然而却有大部分看打算看热闹的人,却坚持留了下来,反开只要自己不接受挑战,川流直美也不敢拿他们怎样。 抱这种心态的,不在少数,看热闹不怕事大,大家都很不得多些人出来送死才好。 我本来还好奇川流家派来的是什么人,现在一看,完全就是个杀戮机器,说得好听点,就是武痴,我理解她为什么出手这么狠辣,因为在东瀛武士的字典里,就没有留情这两个字,除非不出手,一出手必尽全力。 这一点,倒是这里的人冤枉她了,不过理解,并不等于认同,做为一名被儒家文化浸陶了几千年,讲究谦逊与宽容的中国人,我不可能去认同一个把人命当草菅,为了个人荣誉和所谓的武道精神,嗜杀滥杀,泯灭人性的行为。 所以,我打算远现在大家被川流直美镇住,没有人出来送死的时候,让云岳去找一下本地的治安官,暂时驱散这里的所有人,因为不出动军队,这些看热闹的家伙是不会乖乖离开的。 刚有了这个打算,人群中再次响起一个粗粝的声音。 “姑娘出手也太狠了吧!” 我靠,就不能消停会儿?明知道不是对手,还要出来送死? 真是头大!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人群中慢慢走出了一面“盾牌”,准确地说,是拿盾牌的男人,只是因为这个男人太矮了,整个身体几乎都被面前的盾牌挡住了,所以他走动的时候,在他前面的人,就好像看到一面盾牌在移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彼此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出手就置人死地?” 那人移开手上的盾牌,露出一脸黄色胡子的粗壮男人,这人身高不超过一米,头发胡子都是黄色,虽然矮,身体却非常的壮实,他左手持一面和他身高差不多,至少有50斤重的黄铜方盾,右手握着一把精铁斧头,说话的声音就像敲钟一般,嗡嗡作响。 我感兴趣地打量着这个男子,看起来有点像电影《霍比特人》中的矮人。让我一看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还有他手上那面方盾,居然是用黄铜做成的,让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居然也有铜这种金属,这实在是太重要了。 再配上他如同邻家大叔一样的憨厚容貌,我倏时就对他有了好感。 虽然感觉这家伙的脑子好像有些不灵光,这时候还出来管闲事,但反过来来说,他的正直和勇敢也的确让我很钦佩。 于是,我也开始为他担心起来,一看他这形象和所用的盾牌和武器,就知道是一个偏重防守,不怎么进攻的类型。 这种类型只要移动灵活点,对川流直美来说,会是一块非常难啃的骨头,何况这个矮人的身高,将他的盾牌防御做到了最大化,川流直美能够攻击到的部位,也几乎为零,同时还不惧怕她的飞镖,除非这个矮人非常笨拙,原地防守都跟不上川流直美的移动速度,那样他手里这块硕大的盾牌不光不能起到很好的防护作用,反而会成为他的拖累。 但即便他有非常优秀的反应和行动速度,但也不可能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因为他手持如此重的盾牌和斧头,加上一双小短腿,移动速度肯定快不了,几乎无法对速度快的剑手和刀客形成威胁。 只要对方不和他硬拼,迟早能将他耗死。 何况对手还是一个速度如此变态的角色。从他站出来,就注定了会一个悲剧性的结尾。 果然,看到自己的对手是这样一个角色的时候,川流直美也只是稍稍皱了下眉头,就恢复了正常。 她依然没有开口,但我已看出来了,她并不像那报名的军官说的一样,听不懂汉语,她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因为刚才刑老三问她跟胖子的赌注还做不做数的时候,她并没有听手下的翻译就直接点了点头,虽然只是一个不怎么惹人注意的小细节,但也说明,她是听得懂汉语的,至于她为什么还要带一个翻译过来,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这矮人刚出来,先前在我旁边议论的两个家伙中的其中一个,就惊叫了起来: “是熔炉城的步军统领博坎,外号移动堡垒,没想到他也来参加比武招亲了,你们可能不知道,十年前倭人大举进攻熔炉城的时候,就是他,率领手下5000步兵,阻击十倍于自己的敌人,硬是将熔炉城坚守了半个多月,最后等来了咱们国王的援军,击退了倭人,这位是真正的大英雄啊!” “熔炉城的博坎?不可能吧?博坎都三十多快四十岁了?怎么可能让他参加比武招亲?”另外一人提出了质疑。 另外一位好像懂些内幕,压低声音说:“你知道什么?博坎将军一生都在为联邦东征西讨,平定动乱,至今尚未娶妻,他这次参加比武招亲,是国王特批的。” 我听了心里就更纠结了。 怎么办?要不要助这位矮人大哥一臂之力了?说实话,我是不想川流直美招惹这么厉害的对手的,何况还是一位很可能会识破我身份的人,引起对方的注意,对我来说绝对有百害而无一利,但这个博坎的确是位难得的忠臣义士,虽然我不是联邦的人,但大家同为汉人,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到他被一个日本女人杀掉吧? 做为华夏人,哥们儿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最后我决定,帮是要帮,关键是看怎么帮,明着帮肯定是不行,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以这女人的身手,就算我和那矮人联合起来,两个打一个,也未必能赢,得想其它办法暗中操作。 我这东想西想,川流直美那手下已经哈哈笑了起来,大声嘲笑道:“你这矮子,怎地生得这般丑陋,你们联邦没人了吗?居然派这样的人迎战?” 人群中有个穿白衣的热血青年忍不住了,骂道:“你懂个屁!眼前这位是熔炉城的博坎将军,当年人家用5000步兵对抗你们五万大军,打得你们哭爹喊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了,居然敢小瞧博坎将军,瞎了你的狗眼。” 这人带头一骂,其它人纷纷跟着附合起来。 有让博坎将这群小鬼子打回老家的,有问候这群倭人家里女性亲属的,吵得不亦乐乎。 倭人们吵架完全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被骂得甚是狼狈。 可见无论是在哪个时代,国人的骂战水平,都绝对是无人能及的。 知道这个矮人是有名的抗倭将领博坎,大家突然好像都不怕这些东瀛人了,一个比一个骂得凶。 倭人们也被激起了怒火,眼看一场决斗就要演变成群战,矮人博坎急得满头大汗。 “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 喊了半天,总算让大家安静下来了,也避免了一场流血冲突的发生。 说明他在大家的心目中,还是有些份量的。 “大家都别骂了,远来是客,咱们需要遵守最起码的礼仪,虽然这位小姐下手过于毒辣,但刚才两位也是接受了人家的挑战了的,丢了性命,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既然是因决斗而起,那咱们就用决斗的方式解决,听说这位川流小姐,是东瀛剑术第一高手,我也很想领教下,现在,我——齐瓦瓦·博坎正式接下你的挑战,不过我也要加个赌注。” 博坎刚说完,立马有淫荡的声音响起,“博坎将军,你可以和这位小姐许下赌注,如果她输了,就嫁给你做媳妇儿,免得和咱们一起争长公主,有你在的话,咱们可都没有希望了。” 这人一说完,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搞得博坎一张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 倭人们除了那个听得懂汉语的,其它人包括川流直美在内,全都是一幅不明所以的神色。 众人看到他们的表情,笑得更大声了。 “别瞎说,我一把年纪了,岂会和人家小姑娘许这种赌注,我接下挑战,并不是为我自己,如果我侥幸赢了,希望川流小姐停止再找其它人决斗,武道一途,贵在强身健体,并不是用来争勇斗狠的。”博坎一番话说得正义凛然,让大家肃然起敬。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说出的话,虽然有些迂腐,但却是真正大公无私的话。 虽然同样是决斗,但和前面那两个龌龊不堪的家伙比起来,博坎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伟岸起来。 “好了,大家都别开玩笑了,喂!你们几个东瀛鬼子,听清博坎将军的话了吗?”先前那白衣青年再次站出来说话。 那翻译将博坎刚才的话翻译给川流直美听,只见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好像只要能和人决斗,什么条件她都能答应似的。 决斗正式开始了! 这次川流直美没有再使用快攻,也没有使用飞镖,而是缓缓抽出自己的双刀,一步步向对面的矮人走去。 博坎也没有搞出多大的动静,将地上的方盾提起,往肘部一贴,整个身体往盾后一缩,一种稳如泰山的气势就散发出来。 他用这面盾抵挡过千军万马,此时却用来抵挡一个刚及弱冠之年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何感受。 两人的决斗已经开始了,从这两人一开始摆出的架势,一攻一守,高下立判! 兵书上说得好,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博坎从一开始就准备死守到底,首先就陷入了被动,再严密的防守也有松动的时候。 还有,博坎是领兵的将军,擅长的是和部下配合作战,这种个人的单打独斗并不是他的强项,何况是面对川流直美这样恐怖的对手,所以,他必败无疑,只是坚持的时间长短而已。 第99章 你攻我受 博坎的方盾,中间有一排细密的小孔,可以观察到对面敌人的一举一动,博坎这一缩,整个身体都被盾牌紧紧地护住了。 川流直美若从正面硬杠,根本不可能伤害到他分毫,我猜想,川流直美多半会利用她的速度,绕到侧面进攻,然而,川流直美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离对方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突然加速,一只脚猛地蹬在盾面上,高高跳起,川流直美身姿轻盈,跳起的高度刚好能越过盾牌,只听“噌”的一声微响。我都没怎么看清楚,她的右手刀就已拔在手里,如苍鹰搏兔般,闪电般向下刺落。 这举动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居然想直接从空中突破对方的防守,可谓是霸道之极。 然而,蓄势以待的博坎果非浪得虚名,身经百战的他,虽然撤退已来不及,却在间不容发的瞬间,单膝跪地,盾牌上举,“哐”的一声,居然封住了这出其不意,角度刁钻之极的一刀,然后双臂用力一顶,盾牌反向对方撞去。川流直美只得单足再次点在盾牌上,翻身落地。 “这博坎好快地反应!果然不愧是久经战阵的名将!” 我暗暗赞叹,盾牌能用得像他这么灵活的我还没见过,看来这个矮子,并不是只有几斤蛮力的家伙,他经验丰富,反应也很快,川流直美想要轻易胜他,恐怕难了。 博坎的盾牌反顶,力道非常大,川流直美被远远地推开,倒翻而出,虽然化解了冲力,但落地时却显得有些踉跄,众人看得轰然叫好,算是为博坎打气。 我悬着的心,也稍稍落下了些,本来担心他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的,现在看来,他或许真有和对方一战的实力。 这下,川流直美应该会改用迂回战术了吧? 脑中刚出现这个念头,就见受挫的川流直美没有丝毫的停顿,再次旋身扑上,动作和刚才一模一样,只是速度更快,跃起的时候居然带出了一溜残影,连我这种一直修练目力的弓箭手,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这妞的速度太恐怖了,就是有些死脑筋,老用这招,对方还能没有防备吗?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却见空中的川流直美并没有像刚才挺刀下刺,而是双手向下一扬,寒光连闪,一把五角流星镖全袭向博坎的面门。 “我靠!这妞居然用暗器!”我面色骤变,暗器可比用刀刺要快多了,加上她速度比上次更快,博坎恐怕要糟。 果然不出我所料,博坎虽然反应奇快地用盾牌一封,依然还是被最先的一枚流星镖射中了肩头,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女人好阴险的手段! 刚才还以为博坎能和她抗衡了,这么快形势就直转而下。 如果说,博坎刚才的反应还勉强跟得上她,现在受伤后,速度肯定大打折扣。 只要她再来一次凌空下击,博坎很可能就会伤在她的手下。 就在我转动念头,想着怎么帮他的时候,“铮!铮!”几声脆响,博坎的盾面上突然弹出了一排排的尖刺,原来他这盾牌是带机关的,这下好了,川流直美无法再借助他的盾牌跃起了,在这样的盾牌上蹬上一脚,脚面上恐怕会被扎得千疮百孔。 失去了盾牌的借力,川流直美无法再跳到那么高,发出的暗器自然就威胁不到对方。 这一变化又出乎我的预料之外,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看来双方都有几把刷子。 如此一来,川流直美先前的策略宣告无效,只能被逼采用游击战术,企图绕行到侧面发动进攻,博坎只需要站在原地不动,左右移动盾牌就可以了,而川流直美,却需要绕着对方跑圈,移动范围要大得多,以博坎的反应速度,应付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果然,几圈之后,川流直美依然找不到丝毫机会,面对她的,一直都是那面带着锋利尖刺的盾牌。 这情况有些像老鹰抓小鸡游戏,看起来有些搞笑,但却让人目不暇接。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是一场速度和耐力较量,谁先慢下来,谁就会输掉这场决斗,以目前的情势来看,博坎自始至终都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他甚至没有发动过一次反击,这无疑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我想他自己也很清楚,双方的速度差距太大,贸然进攻的话,不光伤害不了对方,还会让对方有机可乘,他只能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防守,慢慢消耗掉对方的体力,当对方体力不济,速度慢下来的时候,就是他反击的时候。 事实上,在刚才的一段时间里,川流直美至少露出了四五次破绽来引诱他上当,结果都失败了,这个久经沙阵的老将,非常的沉得住气。 他的防守简直滴水不漏,加上身材矮小,盾牌的防护作用被放大到了极致。川流直美空有一身高超剑术,却无从施展,想必内心也很郁闷吧! 就在大家被这妞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弄得眼花缭乱的时候,川流直美突然慢了下来,许多人心里同时冒起一个疑问,难道她的体力不行了? 我刚开始也有这样的想法,但一接接触到她的眼神,立即否定了这种想法。 她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变化,冰冷如水,没有显露出一点点的疲态。 再看博坎,却已经额头见汗,面色泛青,动作也渐渐缓了下来,居然有些力不从心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难道是肩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有些失血过多了?要真是这样,应该是面色苍白才对,怎么会隐隐泛出青色?实在是太古怪了。 我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顿时一惊,这川流直美的镖上不会有毒吧? 此时,绝大部分人都看出了博坎好像有些体力不支了,焦急之下,纷纷吼叫着为他加起油来。 以川流直美刚才的手段,他要是输了,必定无法活命,那样不光大家的颜面尽失,联邦也会失去一位栋梁老将,这样的结果,谁都不想看到。 不过,好像没人看出他是中毒了,只以为是失血过多才导致的体力不支。 或许是大家很少接触过东瀛的忍者,对一般忍者所使用的手段也缺乏了解,只有我,第一时间从博坎泛青的面色就联想到了这种可能,当初在岛上的时候,我见过那些使用暗器的东瀛海盗,十个有九个都淬毒,这好像是他们的传统,川流直美也是从东瀛来的,镖上带毒就没什么好奇怪了。 “呵呵……什么移动堡垒,我看也不过如此,以为缩在盾牌后面就没事了?现在还不是喘得跟狗一样?我看他还能坚持多久。”那倭人翻译用汉语大声嘲笑道,态度嚣张之极。 所有人都对他怒目而视,却无力反驳,因为博坎现在的境况的确很不堪,川流直美明显是在拖延时间,等着对方露出破绽,然后一击致命。大家都想到了这个结果,却只能在旁边干看着,束手无策。 和倭人打过很多次交道的博坎,神情有些沮丧,估计他已经知道自己中的是毒镖,药效开始发作了,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放弃抵抗,而是凭着胸中一股信念在苦苦支撑着。 这时,检查过尸体后就一直和我站在一起的云岳,似是看出了苗头,脸上怒意涌现,高声斥道:“你们这些东瀛人好卑鄙的手段,居然在决斗中使用带毒暗器?” 众人一愣,仔细看了正在苦苦挣扎的博坎一眼,全都反应了过来,场中顿时骂声一片: “不要脸的小鬼子,居然使用有毒暗器,真够无耻的。” “难怪博坎将军这么快就不行了,原来是中毒了。” “卑鄙下流,打不过就用这样种龌龊手段,你们要脸不?” “强烈要求中止这种不公平的决斗!” “这妞虽然长得美,但心肠太狠毒了,这样的女人不能要啊!” “怎么着,博坎将军都这样了,你还念着这女人了?能有点节操吗?” “……” 那倭人翻译大笑道:“你们这群没有见识的联邦猪,什么叫卑鄙手段?真是笑话,川流小姐是忍者,镖上涂毒有什么奇怪?这老头自己技不如人,怪得了谁。” 场上顿时闹做一团,大家都没注意到,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博坎,双腿已经打起了哆嗦,眼看坚持不下去了。 不能让他死在这东瀛女人的手里! 心里涌起这个念头,我没有多想,赶紧溜到不远处的兵器架边,取下一幅弓箭。 这时,观众席上的人,基本都围到训练场上去了,只有云岳察觉到了我的举动,忙拉住我说:“你要干什么?” “帮他一把,我不想这个博坎就这样挂掉。”我沉声答道。 “不行!”云岳很干脆地说。 “为什么?” “因为你的身份,别忘了,你现在是东瀛人。” “东瀛人又怎么了?”我还是不明白。 “我已经调查过了,在摩利藩举事前,川流家族曾是他们的盟友,后来不知为什么出卖了他们,才导致摩利藩的计划提前泄漏,最后一败涂地。虽然不知道他们两家以前相熟到什么程度,但万一这女人认识真口雅树,你冒充的事就会被揭穿,到时候别说救人,连你自己的性命都难保。所以这时候你千万不能出手,引起她的注意。” “你怎么不早说?”我郁闷道。 “这里人多眼杂,我也是准备回家再跟你细说的。”云岳一脸无辜地道。 我的弓箭慢慢放了下来,心里异常的纠结,出手帮博坎的话,很可能会引起川流直美的注意,从而暴露自己,不帮的话,难道就任由他杀掉这样一名赤胆忠心的抗倭将领不成? 我承认,自己有时候行事全凭一腔热血,有些不计后果,但做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没点正义感,那还叫男人吗? 第100章 冷箭 “行了!你不用管了,交给我,我去制止他们。”云岳叹口气,向场上走去。 正在这时,场中的博坎突然打了个趔趄,手中的盾牌也歪到了一边,我心知要糟,手中弓箭不假思索急射而出,而一直等着这一刻的川流直美,手中长刀也在此时划做一道银虹,直刺而入。 而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声大喝:“小姐刀下留情!” 然后只听“当”的一声,我来不及打量情形,赶紧将手中弓箭丢在了凳子下,一缩脑袋,低头钻进人群,免得被她查觉是自己所为。 等在人群中藏好,再抬头一看,只见川流直美手中长刀已经掉到了地上,一只手捂住肩头,正仰着头,向我刚才站立的地方打量。 一群人急匆匆从门口走了进来,领头的一身黑衣,头戴斗笠,正是前两天我在云鸥镇遇到那些人。 那领头黑衣人,一边向川流直美走去,一边怒声道:“小姐好歹毒的手段,非要赶尽杀绝么?” 川流直美没有理会,依然朝观众席这边打量了片刻,才收回目光,瞟了那黑衣人一眼,微眯着眼道:“刚才用这珠子袭击我的是你么?” 说完,一摊左手手掌,圆润的掌心居然躺着一枚黑黝黝的铁珠。看来刚才有人和我同时出手了。 川流直美说话用的是汉语,声音又哑又涩,让所有人都是一愣,原来这妞是懂汉语的,只是这嗓音实在不敢恭维。 黑衣人站定,用忿忿的语气说道:“在下是南海札合部落的日坤,小姐使用带毒暗器伤人,手段并不光彩,现在还要取他性命,未免有些过份了吧?”说完一转头,对后面的黑大汉道:“庞三,去看看我师叔的伤势如何?” 就这么一会儿,博坎已经倒在地上抽搐了。 那黑大汉斧头一收,忙跑过去将博坎扶了起来。 川流直美却不理他,转身看向我刚才站立那方的人群,脸色微白。 “刚才是谁射的箭?请出来说话。” 她一转身,大家这才发现,她的右肩头背后,插着一支白色羽箭,看起来血迹斑斑,有些触目惊心,但我知道,其实她的伤势并不严重。 这训练场从开放以前,一直恩怨不断,大会举办方为了减少伤亡,特意将里面的弓箭都换掉了,弓是最轻的弓,箭头也是没开过锋的,加上仓促之下,我并没有将弓拉满,这支箭顶多也就是伤了对方皮肉而已。 大厅中一片嗡嗡之声,被川流直美眼光扫到的人,个个如惊弓之鸟,生怕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不问青红皂白向自己发难。 几个反应过来的倭人,纷纷长刀出鞘,叽里呱啦地冲着这边的人群叫嚣,似是想为自己的主人找回场子。 我哪里还敢应声,仗着前面有人挡着,猫着腰,赶紧钻进了旁边的人堆里。 早知道这个穿黑衣的南疆小子会出手救博坎,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日坤见自己被这女人无视,也是心生怒意,但这女人身姿绰约,容貌冷艳之极,他本想发作,最后又生生忍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女人不仅美艳,更是不可小觊的高手。 刚才心急救人,他的两颗铁珠是用了全力的,可谓霸道已极,对方却能轻松徒手接住,实在有些震慑到他了。 吃惊归吃惊,眼见躺在地上的博坎脸色铁青,分明是中毒已深,日坤只得硬着头皮,走到对方面前。 “小姐不打算将解药给我么?” 川流直美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的镖从来没有解药。” 说完,“叭”的一声,单手折断了肩上的箭,脸上连一丝痛苦的神情都没有,看得众人又是一凛。 云岳不知何时挤到了我身边,暗捏了我一下,低声责备道:“叫你别出手,你偏不听,现在惹出事来了。” 我讪讪笑了笑,没有作声。 云岳瞪了我一眼,走出人群道: “刚才场面太乱,那射箭的人说不定早就逃出去了,川流小姐和博坎将军都受了伤,还是先疗伤要紧!” 川流直美像是没听到一般,依然望着观众席的方向。 日坤瞟了云岳两眼,皱眉问:“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驻场大夫,博坎将军中毒不轻,能否让我看看?” 日坤怒道:“既是大夫,为何不早点出来?我这师叔若有什么不测,我拿你是问。” 我惊呆了,这家伙可真是一个奇葩,凶手就在他面前,他像是看不到一般,现在却冲着好心来帮忙的大夫发脾气。 “好一个欺软怕硬不要脸的主!” 霎时,我就对这个家伙的印象坏到了极点。 场上也有不满的议论声,似是很鄙夷这家伙的态度。 云岳却并不在意,走过去翻了翻博坎的眼皮,看了看他的伤口,一脸凝重地站起来道:“镖上涂抹的是蝰蛇之毒,需要立即处理,这里材料不够,需要赶紧送到我店内,晚了会有生命危险。” 日坤冷哼一声,“既是如此,还不快前面带路?”说完指挥那黑大汉庞三背起博坎,眼神复杂地盯了川流直美一眼,急向大门口走去。 云岳回头给我使了个眼色,跟着一起走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赶紧离开,别再招惹事端。 我暗叹一声,这时候走,不是更让人怀疑么?还是看看情况再说。 日坤一走,我身边立即有人低声与同伴议论:“那家伙是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疆札合部落的未来族长继承人,大王子日坤。” “札合部落?南疆的人不是不允许入境么?” “现在是非常时期,连这爪哇国的娘们儿都来了,看见南疆蛮子也没什么稀奇了。” “唉,连札合部落的继承人都来了,我们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 “话也不是这么说,这次招亲全凭本事,他日坤虽然身份尊贵,但年纪也就二十上下,能有多少真本事?没有真本事,照样也是当炮灰的料。” “老哥你说得对,咱们不该妄自菲薄,爷爷这柄大刀少说也有二十年的火候,难道还会怕了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成?” “嗯,这样想就对了!” 川流直美见久久无人回应,知道想找出那射箭的人很难,邃弯腰捡起地上长刀,用她那独特的沙哑嗓子对场中众人道:“阁下既然不肯露面,我也不便强求,他日若有意,请到西街东瀛驿馆找我,随时恭候阁下大驾。” 说完,带着其它倭人,施施然出了训练场。 川流直美一走,训练场内顿时变得闹哄哄地,我没有了呆下去的兴趣,一个人出了训练场。 谁知身后还跟了个尾巴,那梁毅居然追上我,一脸神秘地道:“劲哥,我刚才看到你出手了,真牛逼啊,一箭就搞定了那娘们,真人不露相啊。” “我艹,你不是上厕所去了吗?”我惊讶道。 博坎和川流直美还没开始那会儿,这小子就说内急,跑去上厕所了。 “嘿嘿!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你出手,你想赖也赖不掉了。”梁毅贱贱地笑道。 “谁说要赖了?我敢做敢当。”我嗤之以鼻。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站出来承认?”梁毅咄咄逼人。 “我……老子做好事不留名,不行么?”我气急道,总不能跟这小子说自己怕暴露身份吧。 “行!我不跟你争了!《大会指南》看了没有?快给我讲讲?”梁毅问。 我点点头,一路走,一边将大致规则说给他听,当讲到复赛要考诗歌、绘画、乐器和医术四项的时候,这小子直接就傻眼了。 “劲哥,你说我是不是干脆现在就打道回府啊?”梁毅沮丧地说。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放弃,我看了册子上的介绍了,这次大会不光是选驸马,还顺带选武科旗校,武科旗校不看这些,只要能通过初赛,并且在复赛中的武科项目优异者,都有希望获得一官半职,文科的你就不用再操心了,好好准备武科吧!驸马选不上没关系,能弄个军官当当,还怕找不到漂亮老婆吗?” 梁毅双眼放光,“真的?那太好了,刚才看了你的箭法和那小子的暗器,说实话我被打击到了,这次来选驸马的人,要都是你们这样的水平,就没我什么事了。驸马我是不敢想了,凭俺一把子的力气,弄个旗校当当也好,哪怕是红衣旗校,也能管个几十百把人,足够光宗耀祖了,俺们部落,还没有出过一个当官的了,俺这次一定要替族里争一口气。” “嗯,加油吧!”我鼓励他道。 “劲哥,你要没啥事,咱两再在城里逛逛?”梁毅建议道。 我一想,自己正好去买些文学、绘画、音乐方面的书籍看看,了解一下,心里也有个底,免得比赛的时候抓瞎。 于是和梁毅结伴而行,随意闲逛起来。 这一走就是个把钟头,在不停地向路人打听下,我两终于来到了位于南大街的皇家艺术馆,据说这里有联邦境内最大的图书馆,还收藏了大灾难后几百年来,各绘画大师的优秀作品,艺术馆内还设有剧院,可以说是一个综合的大型艺术中心了,这正是我想要的,现在时候还早,日坤那些人又在店里治伤,自己回去说不定又会引起冲突,还是在这一直留到吃晚饭再说吧。 在图书馆里找了几本目前我所急需了解的书籍,一个人静静翻了起来。 梁毅大字不识,对这些自然不感兴趣,在旁边坐了一会儿,显得特别无聊。 我转头看看他,道:“你住的客栈离这不远,先回去吧!不用陪着我了。” “那行,哥!我明天再来找你,到时候你交我一些射箭的诀窍怎么样?” “没问题!”我点头答应,箭术所占的分数比重太大,教教他也好。 梁毅欢天喜地的走了。 我静下心来,继续翻看手里的书。 我正在看的这本是关于大灾难的历史类书籍,虽然记载的并不是十分详细,但看过之后,我也对这个世界的由来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书中记载,256年前,旧元历2633年8月21日,天降红火,天崩地裂,海水倒卷,淹没了世间大部分陆地和城市,上古文明在一夜之间崩塌。 天地动荡持续了三十多年才逐渐平息下来,原来大片大片的陆地消失,只剩下一些星罗棋布的岛屿。 极少数人类,在这次大灾难中存活了下来,他们在这些海岛上繁衍发展,并建立了自己的部族和国度。 这些存活下来的人类,计划重建人类文明,但因为资源过于缺乏而最后放弃,而随着这一代人的死亡,许多关于上古文明的知识和科技也随之湮灭,人类差点一下子回到了刀耕火种的原始社会。 但通过几代人的不懈努力,和少数保留下来的文献资料,人类慢慢重拾文明,重新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 银月联邦成立于60年前,第一位国王是来自北方的蒙族,因为北方海中凶兽横行,迁徙至此,依我的推测,所谓的蒙族,很有可能就是原来的草原部族,这从铁尔木的姓氏可以猜得出来。 第101章 邂逅王妃 蒙族本来只是迁徙到南海的众多部落中的一支,但后面出了个了不起的领袖肯达汗,也就是现在国王铁尔木的父亲。 肯达汗勇猛过人,又极富谋略,当其它部落都因为鲛人族喜食腐尸而与之划清界限的时候,肯达汗力排众议,主动和鲛人族修好,从他们手里获得了宝贵的铁资源,铸造成武器来武装军队。 拥有了铁制武器的蒙族军队实力大增,逐渐统治了整个南部海域,最后联合其他十七个大的部落,组成了银月联邦,称霸整个南海。 在肯达汗时代,银月联邦兴盛至极,疆域比现在要宽广得多,就连东北方强大的爪哇国都要俯首称臣。 然而铁尔木继位后,贪图享乐,打着重拾上古文明的旗号,大兴文艺之风,削减军队规模和费用,强大的联邦一去不复返,一些部落纷纷独立出去,另立山头,联邦疆域一再缩小,到现在,以不及全盛时代的一半。 而昔日的爪哇国经过这几十年的快速发展,国力早已超过联邦甚多,欺联邦势弱,经常兴兵来犯,逼得铁尔木不断地割让疆土来平息战端。 读到这里,我已然明白,这个铁尔木就是另一个杨广,如此下去,联邦的大好江山迟早要断送在他手里。 联邦之国民,多是昔日华夏后裔,落得如此境地,我的心情也变得十分沉重。 了解完这个国家的历史,我又浏览了几步关于美术方面的书籍,发现这个时空的绘画居然以油画为主,特别流行的居然是东瀛倭国的浮世绘,昔日华夏的国粹水墨画已经失传,就连最简单的工笔素描也未见提到。 心里嘘叹之时,也不禁惋惜不已。 不过由此,我倒有了一个想法,油画水墨我肯定不会,简单的素描我倒是懂一些,也就是画画苹果的水平,这还是当初为泡妞临时跟一位学长学的,这世界没有素描,如果绘画科目的考试我能拿出一副像样的素描作品,说不定能出奇制胜,再不济,也能获得一些分数,不至于拿零蛋那么尴尬了。 问题是,这世界没有铅笔,只能用炭笔代替,工具不一样,我得趁这两天多练练手熟悉一下。 至于音乐,这两天我也见过不少的街头艺人表演,水平并不咋地,而且使用的乐器也十分简陋,等我吉它做好,自弹自唱一前世的经典之作,有信心能拿到高分。 诗歌的话,我大致翻阅了一下,多是从东瀛流传过来的古文诗歌,尤以五言七言绝句最为盛行,这对我来说毫无难度。 心里有了计较,于是不再在图书馆耽搁,出来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些画纸和一大包炭笔,这世界既没有钢笔也没有毛笔,主要的记录工具就是这玩意儿,粗的细的都有,倒是齐全。 本想直接回家练习,突然想起图书馆大厅里挂着的那幅长公主画像,用的是油画手法,虽然水平无法和前世那些大师比肩,但也画出了付丽的七分神韵。 如果我能将这幅画像用素描的手法临摹出来,付丽的风姿加上手法的新颖,没准能拿个高分。 不过画人像,有些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一是功底不够,二是凭记忆重现可比实物临摹要难得多,我得抓紧时间先练习下。 好在付丽的容颜已深深印在我脑子里,就算考试时没有这幅画做参照,简单勾勒出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当我回到图书馆,找个正对画像的位子坐下来试了几次之后才知道,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炭笔易碎,力道不好掌握,手感也比铅笔差多了,出来的线条毫无美感,搞得我很是沮丧。 在练废了十几张纸后,我不得不承认,这不是我现在能办到的事情。 身边有人见我用写字的炭笔作画,有些被吸引过来,但看到画纸上那面目全非的人脸,尽皆嘲笑不已…… 我叹了口气,正想收拾工具离开的时候,门口突然一阵喧哗,一位宫装丽人在几名金甲侍卫和侍女的陪同下施施然走了进来。 这女子衣饰华丽,身上穿的并不是普通纱丽,而是轻薄华贵的丝质长裙,一条镶满翡翠的蓝色丝带轻扣细细蛮腰,黑亮长发挽了个大大的髻,插满珠翠,脸用轻纱遮住,显得既朦胧又神秘。 这女子的身形,居然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女子一进门,厅内的众人纷纷避让两侧,垂目躬腰,战战兢兢显得十分恭敬,可见这女子的身份一定十分尊贵。 我的座位就在门口,那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袅袅娜娜地进来,眼神刚好和我打了个照面,居然愣了一下,眼里露出了惊讶之色。 “什么情况?难道她认识我?” 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对方身形仅顿了一顿,在身旁侍卫的保护下,从我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就在我疑惑不已的时候,那女子进了一道富丽堂皇地走廊,那走廊门口挂着皇室专用的标示,这女子莫非是皇族? 我的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影子就是付丽,不过这女子虽然蒙着面,但身形要比付丽清瘦不少,看着不像。 我在这瞎琢磨,身边已有人议论开了: “容妃真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啊,听说这位新晋的妃子画工了得,深得当今陛下的喜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没错,容妃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艺术馆读书作画,倒是一位难得的才女。” 原来是王室的妃子!怪不得有金甲侍卫的保护,我听云岳说过,王宫的金甲侍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是高手中的高手,地位相当于以前的御前带刀侍卫。 想想自己也不认识什么王室妃子,也就将刚才的疑惑放下了。 不过刚等我收拾完,突然有个金甲侍卫从刚才那走廊里出来,一直走到我面前。 “你!跟我走,我们王妃要见你!” 侍卫板着脸对我说。 周围人群纷纷看来,我一愣,堂堂王室妃子为什么要见我? “王妃因何事要见我?” “少废话,王妃见你是莫大的荣幸,跟我来。” 那侍卫冷脸说完,一把拽住我胳膊,拉着向走廊里面走去,我本想挣扎,但一想到这位王妃刚才带给我的熟悉感,好奇心大起,于是忍了下来,跟着他穿过走廊,进了一间装饰奢华的大厅。 刚才那女子正靠在红木雕花大椅上喝茶,见我进来,轻轻放下茶碗,对身边的侍女说了句什么,那侍女便领着其它人退下去了。 大厅里只剩下我两还有远远守在出口的两名金甲侍卫。 “何劲,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子一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吓了我一跳。 “你是……” 我嗫喏着看着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果然是你!” 看到我的惊讶表情,那女子幽幽叹了一声,指了指旁边的坐位,让我坐了下来。 “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说完,女子轻轻揭开了自己的面纱…… 一张面容姣好的瓜子脸展露在我面前,虽然脸上的妆容有些浓,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心蓝,是你?” 自从和小丫头闹翻,从船队里逃出来以后,就一直失去了刘勇他们的消息,我都快将他们遗忘了,现在陡然见到穆心蓝,没想到她却成了王妃。 “你怎么会……” “很好奇是吧?”穆心蓝盈盈一笑,重新戴上了面纱。 “说来话长,倒是你,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我淡淡道:“我命大,让你们失望了。” 穆心蓝望望厅口的方向,无所谓的笑笑:“这么久了,你一点都没变,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圆月岛吗?” 我摇摇头:“没有,我刚来没几天。” “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穆心蓝问。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这事就算我不说,她也应该猜得到。 穆心蓝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没想到,到现在你还对付丽念念不忘,可惜,她现在失忆了,早就不记得你了。” “我知道!” 穆心蓝有些意外,惊讶道:“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她还好吗?”我忍不住问。 穆心蓝转过头去,略带酸味地说道:“当然好了,她现在是金枝玉叶,陛下和王后都很喜欢她,不过……” “不过什么?”我问。 穆心蓝欲言又止地看看我,突然道:“你还记得刘勇吗?” 我冷笑:“你说呢?” 穆心蓝没注意到我的表情,痴痴地望着窗棂,叹道:“他现在是御前近卫军(御林军)统领,权势滔天,深得陛下的器重,你还是早些离开这里,被他发现就完了。” 我心里一震,没想到刘勇居然混得这么好了,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付丽我是一定要救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止我,刘勇也不能。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看着办。”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穆心蓝急道:“何劲,我是看在昔日朋友的份上才劝你的,刘勇现在的势力,不是你能想象的,这个时候你还来参加比武招亲,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们两个再起冲突。” 我淡淡一笑,故意望着她说:“你不是王妃吗?有一个当王妃的朋友护着我,我还怕他做什么?” 穆心蓝苦笑着说:“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个王妃也不过是人家手里的一颗棋子,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还是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吧!” “那不可能!”我打断她道:“付丽没救出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穆心蓝叹了口气:“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参加比武招亲了?” “没错!除非你能帮我把付丽救出来!” 穆心蓝连连摇头:“对不起,这个我帮不了你,而且付丽现在失去记忆,她不会跟你走的。”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站起来欲离开,穆心蓝忙道:“等等!” 第102章 素描老师 “还有什么事?”我略有不耐道。 “这次大会的规模非同凡响,想赢恐怕没那么容易,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每天这个时候我都会来这里。” 被她一提醒,我倒真的想起一事,穆心蓝在学校时是有名的才女,还在学校办过画展,如果她能交交自己,自己的素描水平应该能提高不少。 不过我不知道她是否是诚心想帮我,心里有点犹豫。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转过头问。 “我说了啊,咱们是同学,又是朋友兼老乡,我也希望你和付丽能有个好的结局。”穆心蓝低低叹道。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见到你的事,我不会和其它人说的。”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有些感慨,想当初在学校的时候,自己和穆心蓝因为老乡的关系,也算是比较要好的朋友,虽然她拒绝了我的追求,但也没有因此影响我两之间的友谊,她的性格我了解,单纯,没什么心机,经过荒岛上的事件,我又觉得她过于柔弱,缺乏主见,但有一点无可否认,那就是善良,所以,我打消了对她的疑虑。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良久才道:“你要真想帮我,就教我画素描吧!你知道,我对绘画一窍不通,不想在绘画考试上拿零分。” 穆心蓝眼睛一亮,“你是想用素描参赛?”随后又蹙眉道:“交你没问题,不过现在还来得及么?” 我掐指一算说:“后天大会开始,初赛到复赛,离绘画考试少说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不求能有多大提高,只求能掌握些画人像的诀窍就行了。” 穆心蓝露齿一笑:“你是想到时画一幅付丽的人像来参赛?”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我进来时见你正在临摹厅中付丽的画像,故有此一猜。”穆心蓝浅笑盈盈,转而又道: “你这想法不错,这世界没有素描这门技法,属于出奇制胜,付丽又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你要真能画出她七八分神韵,铁定能拿到高分。”穆心蓝赞许地点头。 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我心情大好,忍不住打趣道:“倾国倾城的美人……你自己就是啊,要不我画你得了。” 穆心蓝脸红嗔道:“别笑话我了!”随后脸色一黯,叹道:“我怎么能跟她比?不过是残花败柳而已!” 她这一声叹息,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倒是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嫁给铁尔木这个糟老头子?” 穆心蓝是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女,连刘勇这种超级富二代都为她费尽了脑筋,现在却甘心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这其中恐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再想起刚才她说自己是棋子,我顿时疑心大起。 “你能别问这个问题么?”穆心蓝一脸沮丧地叹道。 “你要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要是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出头的,像大学时一样……”我最后道。 上大学时,自己经常帮她打发一些惹人厌的苍蝇,有时还光荣负伤,现在想来,那是一段特别甜蜜的时光。 穆心蓝意外地望着我,眼光有些湿润,微微颔首道:“谢谢你!” 有了一位好老师指导,我在艺术馆呆了整个下午,虽然水平没什么长进,但关于人像素描的理论知识倒是掌握了不少,剩下的时间就是付之实践了,用心蓝的话说,就是一个字——练! 晚上云岳回来,又陪我去了城中一家历史悠久的乐器店,将吉它的图纸交给了店老板,并许以重金,要求他在五天之内一定要将成品打造出来。 乐器店老板对这种新奇的乐器很感兴趣,不过这世界没有钢丝,所以琴弦只能用黄铜来代替,最后做出来的音色怎么样,谁也无法预料。 我还在店内看到一种类似二胡的乐器,只是声音更粗哑一些,可惜我不会拉二胡,要不然来首《二泉映月》什么的曲子,一定能惊艳大会上的评委。 回去的路上,又在一家配饰店买了一块青铜面具,戴上后只露出眼睛和鼻子,回家后换上武士服,再将头发剃成三岔髻,还真和我见过的那些倭人没什么区别。 云天把手里的剃刀往旁边一扔,满意地拍拍手道:“行了!大功告成,从现在起,我就要叫你真口雅树了,免得到时候有人叫你,你反应不过来。” 我恼火地摸了摸被剃成川字形的发型,郁闷道:“真要这样吗?这发型实在是太丑了!” 云岳在一旁笑道:“要演就要演得逼真,不弄得像一点,万一碰到川流直美怎么办?” 对!差点忘了那女人了,她可是从东瀛来的,千万不要被她看出什么破绽才行。 为了付丽,我决定忍了! 一切准备就绪,这天晚上,我也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爬起来去了艺术馆,继续临摹那幅长公主肖像,明天就是初赛,以后白天都没什么时间练习,所以这比赛的前一天是最宝贵的,不能浪费。 到中午的时候,穆心蓝便带着侍卫来了,比平时提前了一个小时,两人在皇室专用大厅一直呆到太阳下山才离开,心蓝回宫后,我一个人又独自练习了两个小时才收拾收拾回到住处。 云岳早在店中等候,待我匆匆吃完晚饭,又开始给我普及一些医药的基本知识,然后拿出一篇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考试试题给我,这些试题的答案都已写好,我只要死记硬背就行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了一个多时辰,这还没完,又去院子里举了会儿石锁,这是云岳专门依照比赛时的重量设计的,说是让我先熟悉下,我双手将石锁举过头顶,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并不十分吃力,也就放下心来。 在云天的催促下,累了一天的我只得乖乖上床睡觉,以免影响明天的比赛状态。 然而在初赛前的晚上,我却失眠了,因为担心自己的表现,一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一大早,就被个破锣似的大嗓门给惊醒了。 “劲哥!你心可真大啊,这都快比赛了,你还睡了!” 我爬起来一看,一身青色劲装的梁毅出现在房门口,看沙漏上的时间,离比赛时间还差个把小时,这小子就已经准备妥当了,要知道他住的客栈在南大街,到这里少说也得近个把小时,这小子起得可真够早的。 今天第一项的环城马拉松起点在西城门,而圣心药店离西城门并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左右,所以我并不着急,本想再休息半个小时,不过有这家伙在,估计是不可能了,只得拖着微微有些疲乏的身子爬起来漱洗。 云天端着一大碗肉粥和几个黑馒头进来,看到我的脸色,惊讶问:“昨晚没睡好?” 我无奈点点头。 “不会影响今天的比赛吧!”云天说完,不满地瞪了旁边打扰我休息的梁毅一眼。 我笑笑:“那倒不至于!今天的比赛都是小儿科,应该还难不到我。” “那就好!今天是比赛第一天,要是就出点什么状况,那这么多天的准备就都白费了。”云天长舒口气道。 梁毅大咧咧道:“云叔,你就放心吧,劲哥的实力我知道,不可能连初赛都过不了的。” “你知道个屁!”云天没好气地骂道。 “老弟你吃了没?”我问旁边一脸傻笑的梁毅。 “没了,我一爬起来就找你来了,这规则什么的我还不是特别清楚,你再给我说说。” “行!边吃边说,云叔麻烦你再给弄一份早点。” 云天一脸不爽地哼了声,出去了,梁毅在后面喊道:“叔!馒头多拿几个!我饭量大。” 一直快到西门的时候,梁毅还在不停地烦我。 “哥!你这扮相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你们爪哇国的人平时都这么穿吗?” “哥!你们东瀛娘门穿和服挺好看的,但穿在男人身上,总觉得有些奇怪。” “哥,这拖鞋可真屌,走起路咔咔响,真拉风!” 不光这家伙在我身边聒噪个不停,就连大街上同行的其它参赛者,也把我当成了大熊猫,我这身怪异的装扮,一时成了大家的焦点。 现在联邦和爪哇国关系紧张,这几年圆月岛已经很少见到有东瀛人了,加上一看我这样子,就是去参加比赛的,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我心里挺烦躁的,却又不能发作出来,只得把气撒在旁边的梁毅身上,训了这家伙几句,顿时清静了不少。 云天本来就跟在我身后,可能是也不习惯这样的眼光,居然和我保持了老远的距离,一副我不认识这厮的表情,搞得我更加哭笑不得。 今天是个不错的好天气,凉风习习,既不是晴天烈日,也没有下雨的迹象,很适合在户外活动。 西大街本是城中皇族富豪的居住区,街道比其它街区都要宽广得多,但此时,却已被参赛和前去看热闹的人群挤塞得水泄不通,街两边全是大队的城防军在维持秩序,三步一岗,两步一哨,森严得很。 好不容易随着人流到了城墙边,却由于城门的狭窄,堵塞得更厉害,守卫不得不一个个查看铭牌,让参赛者先出城。 托云岳的关系,云天也搞到了一块红色铭牌,不过这种铭牌是为城内的达官贵族以及其亲属准备的,等会儿可以登上城墙的观众席,观看大赛盛况。 云天先替我将宽大的和服裤脚绑好,又从包袱你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便鞋换掉了我脚上的木屐,并嘱咐我,让我好好发挥,便随着人流登上了城墙。 一切都准备妥当,我和梁毅出示了铭牌出了城。 第103章 初赛马拉松 回头一望,只见高达几十米的城墙上,黑压压站满了人,向着岛的两岸蜿蜒。 城墙下更是早早挤满了已经出城的观众,除了已经被清理出来的一条宽达十多米的赛道,到处都是人头涌动。 幸亏赛道两边每隔十多米有士兵维持秩序,要不然场面肯定乱成一团了。 我暗暗咂舌,这规模,快要赶上当年的奥运会了。 因为参赛选手太多,所以这次长跑是根据铭牌号码,每两百人为一组,分批出发,最后成绩最好的前2000名获得下一项比赛资格。 据云岳打探到的消息,这次大会最终报名人数近万人,看起来很多,但绕城三圈全程近80公里,是前世马拉松常规赛程的两倍,虽然这世界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更好,但如此长的赛程,能跑下来的绝对没有多少。 所以第二项潜水比赛,能不能剩下两千人还不一定,到时候就肯定就不会这么挤了。 而此时,第一组二百名选手已在出发点准备就绪,因为赛道就十多米宽,选手们你推我挤,都想争抢到靠前的位置,要不是有军士维持秩序,估计早就爆发流血冲突了。 我摇摇头,就几十米的距离优势而已,相对于全程近80公里的赛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浪费宝贵的体力和别人争抢,绝对不是什么明智决定。 随着裁判手里一声震天的锣响,第一批选手一个个卯足了劲向前冲,生怕落于人后,甚至有跑不过别人,心急之下拉扯对手的,当即被罚下来七八个,取消了比赛资格。 我再次为这些人叹息,有过长跑比赛经验的人都知道,比赛初期切忌猛冲猛赶,将体力用尽。看这些人的作派,根本就不明白这其中道理,看来这世界,应该是初次举办此类比赛。 我是乐于见到这种情况的,虽然我自己也没有什么长跑经历,但如何合理分配自己的体力的理论还是懂得一些,就算体力上有弱势,也能用经验来弥补。 第一组选手离开后,每隔五分钟,便有一组选手出发,大家都有样学样,拼了命的往前冲,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不像是长跑比赛,反倒像是百米短跑,大家你追我,我超你,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因为场面看起来格外火爆,两旁的观众自然看得过瘾,加油喝彩的声浪络绎不绝。 我在旁边看得暗暗好笑,先前的一点担心,早已消失大半。 按照铭牌顺序,我被排在第34组,需等待三个小时左右,时间还充裕得很,在编过组后,我便走开,在人少的海边找到一处礁石,掏出云岳准备的关于医药考试的试题,不理会比赛场上的喧嚣,开始专心记忆上面的内容。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赛道上,倒是没什么人注意到我,之后也有不少未参赛的选手选择了来海边休息,沙滩上渐渐热闹起来,我也无法再专心看书,干脆仰身一躺,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我肩上拍了拍,我睁眼一看,是云天,旁边站的是云岳,手里提着食盒,阵阵香气刺激着我的味蕾。 看看时间,对云岳问道:“你怎么也来了?今天不用呆在训练场?” “不用,选手都跑来参赛了,训练场哪还有人?”云岳答道。 “还有一个小时,这是我让阿岳从城里《精味斋》带来的点心,赶紧吃点,今天的比赛可能要一整天。”云天一边打开食盒的盖子,一边说。 我奇道:“赛道沿途不是设有食物补给点?” 云天瞪了我一眼:“比赛过程中吃东西耽误时间,还不利于消化,还是比赛前吃好。” 我想想也是,便接过来,将这一篮子还算美味的肉松糕全部吃下了肚。 在附近走走消了消食,和两人聊了聊,一个小时很快就要过去了,我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两人,轻装上阵。如此长的赛程,身上哪怕多带一枚硬币,都会成为不小的负担。 “有信心跑完吗?”叔侄两都用担忧的眼光看着我,一副比我还紧张的样子。 说实话,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后,我的身体素质有了很大的提高,但如此长的赛程,对于第一次参赛的我,能否坚持下来,心里也是一点底也没有,但为了消除两人的忧虑,我还是挤出一个很自信的笑容,装作毫不在意地挥挥手。 “放心吧!应该没什么问题。” 当我在出发点准备的时候,刚开始出发的几组选手,已经有不少人坚持不下去,中途放弃了比赛。 这才三个小时,赛程还不到一半,我心里顿时有了不小的压力。 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别人不行了可以放弃,我却不可以,我放弃了,就等于将付丽拱手送人,看着付丽成为别人的妻子,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 很快就轮到了自己这一组上场,我暗自给自己鼓了鼓气,没有和组里的其它人去争抢靠前的位置,而是默默排在最后等待着。 “咣!” 出发的锣声再次响起,我前面的人都疯一般的向前冲,只有我,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不紧不慢地用缓速进入了跑道。 如此一来,自己一下就被前面的选手甩开了,一个人吊在队伍最后,被前面的人越拉越远。 加上一身奇怪的装束,显得特别的引人注目。 “这个东瀛人是不是有病?大家都拼命冲,他一个人跟散步似的。” “区区番邦愚民,怎能和咱们联邦男儿相比?估计是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被吓得腿软了吧?” “呵呵,我看也是!就他这样的速度,也想赢比赛,抱得美人归?” “别这样说,重在参与嘛!呵呵!” 耳边议论声不断,赛道两边的观众全在对我指指点点,云天和云岳两人,见我速度慢如龟爬,都傻眼了,反应过来后,急得跟什么似的,跟在赛道边,边跑边冲我大喊,让我加快速度! 我冲他两做了个ok的手势,速度依然不变,丝毫没有奋起直追的想法。 前面跟我一组的选手已经跑得没影了,两人劝说无果,都丧气的停了下来,我排除干扰,目视前方,努力地保持着呼吸的节奏。 不一会儿,就和赛道上的选手混作一团,分不清谁先谁后了,观众目光的焦点也不再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 少了那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我的心态放得更为轻松,一边跑,一边欣赏起旁边的海景起来,鳞次栉比的停船在海浪中轻轻摇晃,一群群不知名海鸟在上空尽情翱翔,青帆白鸥,相得益彰! 我努力的去想自己不是在比赛,这样才能克制住疯狂的加速欲望。 就这样,我一直保持着刚开始的速度,虽然不快,但也不算很慢,居然慢慢追上了先前和我同组的那些家伙。 这些人用光了刚开始的一阵蛮力,现在一个一个都喘得跟狗似的,远不像我的步伐这般稳健。 果然,自己的策略是正确的,先人的智慧发挥了作用。 虽然我的速度没比他们快多少,但看他们一幅强弩之末的样子,我坚信,只要再坚持一阵,肯定能将这些家伙甩在身后。 一个……两个! “我操!那家伙居然追上来了!”身边一个被超越的选手认出了我,惊叫道。 他的叫声立刻引来了不少的目光,有不服气的想要重新超越我,勉强跟着我跑了几分钟就力不从心地放弃了,而更多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我超越,却无力追赶。 时间已过去半个小时,劲力耗尽的选手个个慢得很龟爬似的,有的甚至已经停下来歇息了,我这样先前相对慢的速度,现在看起来就特别快。 这样一来,我再次成为了赛道上的焦点,两边观众的目光都被我吸引了,因为只有我,还能用比较明显的速度优势,一个一个超越别人,其它选手,能保持不被别人超越就不错了。 一个小时后,我的第一次体力瓶颈终于到来,开始感到呼吸困难,双腿像灌铅一样沉重,此时和我同组的选手都已被我甩得踪影全无,我只得放慢脚步,用调长呼吸频率和深度的方法来度过这段瓶颈期。 十几分钟后,呼吸恢复了顺畅,双腿重新有了力量,我没有盲目加速,一直这样跑着。 两个小时过去了,除了在经过第一个补给点的时候,我喝了点水,其它时间就再也没停下来过,途中看到有少数最先出发的选手已经停下来吃饭,我庆幸自己在一开始就吃饱了才上路,这样说不定能挺到比赛结束也不用耽误时间进食。 长跑过程中进食是很不明智的行为,人在剧烈运动后,体力亏空,消化能力变弱,此时进食,不光很难消化,还会出现很多副作用,所以能不进食还是不进食的好。 当比赛进行到四个多小时的时候,我的体力开始严重衰减,速度只剩下刚开始的一半。 天空云层消退,烈日重现,汗水在我脸上淌成了一条条小河,身上衣服早已湿透,裹在身上特别难受,我干脆脱了下来,光着膀子,咬牙坚持着,龟速前进。 此时,最先出发的选手估计已经跑完了赛程,赛道上稀稀拉拉看不到几个人影,大部分都是拖着被掏空的躯体,慢慢向前挪动着,极少数还能跑的都是最后加入比赛的。 因为烈日,赛道两边的密密麻麻的观众也消失了大半,显得空旷起来,只有城墙上那些达官贵族,有人打伞,有人伺候,依然意兴阑珊地观看着比赛。 比赛进行到这时候,已无精彩可言,长跑本来就没多少可看性,加上现在大家更多是在走,也失去了你追我赶的场面,自然会变得分外枯燥。 我不知道已经跑了多少公里,只知道已经两次经过出发点,最后一次经过出发点的时候,还喝了云天给自己准备好的鸡汤,稍微歇息片刻。 那已经是半个小时前的事情了,大致算算,应该还剩下半圈的赛程,而我眼前居然开始模糊起来,看来体力真的是到了极限了。 第104章 初赛马拉松(二) 双腿也渐渐不听指挥,失去了支撑身体的能力。 就在我要失去知觉的时候,身后蹄声作响,我勉力回头,只见一辆码头拉客的马车,追了上来。 马车追到我身后,速度放缓,上面有人冲我大喊:“老弟,你要挺住,没多远了,可不能栽在这里!” 我勉强看清说话的人是云岳,本想冲他挥手,结果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弟,不必这么拼命,你现在已经领先绝大多数人了,先歇口气,剩下的赛程用走的都可以,只要别倒在这里就可以,那样就前功尽弃了。”云岳从马车上下来,在旁边给我打气。 我听完心口一松,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的喘息,接过云岳递过来的水,感激地冲他笑笑,喝了几口,总算从晕厥的边缘恢复了过来。 “还有多远?”我有气无力的问着。 “不到十公里,你多休息下再走。”云岳说。 “有多少人完成了?” “到现在为止,不到三百人,这项比赛的难度超出了大家的预料之外,估计想最后能淘汰90%的人,你不用着急,肯定过关了,重要是坚持下去,成绩无关紧要。” 我点点头,耐着性子休息了快十分钟,发现双脚已经被磨破了,于是将鞋子脱下来扔掉,待双腿恢复些力气,光着脚蹒跚着向前方走去。 赛道大部分都设在细细软软地沙滩上,倒不必担心扎脚。 云岳一直在旁边陪着我走,不停地给我打气。 快五个小时的时候,比赛的终点已经遥遥在望,我拖着麻木的双腿,机械地向前迈动,一步一步,我看到了云天在终点冲我呐喊,烈日晃得我几乎睁不开眼,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大得像擂鼓一般。 终于,云天和云岳一齐冲了过来扶住我,在我耳边激动地大喊:“成功了,你成功了!” 我全身力气陡然被抽空,脚一软,倒了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药店的,晃晃悠悠,似是被人抬着走的。 待我彻底清醒过来,天色已全黑,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响,云岳走了进来。 “醒了?叔已经给你准备好晚饭了,快起来吃。”云岳满面春风地说。 我哪有心情吃饭,这时候满脑子都是自己过关没有? “怎么样?我有没有被淘汰?”我支着发酸的胳膊坐起来问。 云岳兴高采烈地道:“当然!不光顺利过关,成绩还是第六名,非常不错了。” 我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高兴道:“那就好!” “对了!这次成功通过的有多少人?”我问。 “不到一千人,还不到十分之一。” “梁毅那小子通过了吗?”梁毅的编号靠前,早在我前面就出发了。 云岳啧啧赞道:“那家伙不愧是号称铁人部落——乌葵部落挑选出来的勇士,不光完成了赛程,名次还在前50之内,让我也很意外。” 听说梁毅也完成了,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这一关与其说考的是体力,不如说是考毅力,如此长的赛程,光靠体力,根本无法支撑下来,没有坚定的信念和毅力做支撑,再好的体力也很难坚持到最后。 身上像散了架似的,爬起来勉强吃了晚饭,得知明天上午的潜水项目已经推迟到后天举行,心头的压力也小了些。 这次是因为举办方低估了长跑的难度,导致所有通过比赛的选手都耗光了体力,一时半刻无法恢复,所以才推迟了比赛日期。 我自然是乐得如此,多一点时间,我也可以用在文科的项目准备上。 我在床上一直躺到第二天中午才爬起来,身上依然有一些酸痛,但急着跟心蓝的约定,也不得不起床,匆匆吃完午饭,去了艺术馆。 穆心蓝早已在里面大厅等我,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我穿的是圆月城最常见的平民服饰,摘掉了面具,戴上了毡帽,昨天的比赛,自己出了不少风头,担心有心人注意到我,我不敢再像昨天一身奇装异服出门。 当我走进直艺术馆直通皇家大厅的走廊的时候,发现有个守卫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这人我有些印象,是跟随穆心蓝的侍卫之一,当下也没多想,瞟了他一眼,便走入了大厅。 穆心蓝今天穿了一条葱绿色的低胸长裙,酥乳半露,虽不是十分挺拔,但也风光无限。我瞄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心想,这裙子要是换了付丽来穿,胸前该是何等壮观,这一眼,恐怕就要鼻血流尽而亡了。 看到我,穆心蓝站起来笑道:“我以为你今天要在床上躺一天了,没想到还能爬得起来。” 我尴尬笑笑,在她身旁坐定。 “怎么,这样的马拉松比赛没有难倒你吧?”穆心蓝笑问。 我没好气道:“你倒是看得起我,我上次长跑还是上初中的时候。” 穆心蓝掩嘴笑道:“这么说,你是通过啰?” 我点头。 “不错!万里长征你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行了!能别取笑我么?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开始今天的课程吧!”不想和她废话,我直接拿起了画板。 “急什么?没觉得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么?”穆心蓝站起来提着裙角转了一圈。 “看见了!非常性感,不过我建议下次你还是别这样穿了,要不然,我都没法集中精神学习了。”我打趣道。 “嘻嘻!你真会说话。”穆心蓝甜蜜地笑了一笑,脸色很快又黯了下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要是某人也像你这样懂得欣赏就好了。” 我心一震,她是在说刘勇么? 穆心蓝其实是个很脆弱的人,这样的人容易依赖强者,在荒岛上的时候,我就感觉得出来,她非常依赖刘勇,现在刘勇势力更盛,她心仪人家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那小子如今身居高位,权势滔天,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到手?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待她就说不定了。 “怎么了?有烦心事?”我试探着问。 穆心蓝看了看我,沉默了片刻,摇摇头道:“没什么!咱们开始吧!” 从艺术馆出来,已是薄暮时分,街头人流如织,酒楼茶肆都已满座,似是多了许多的比赛的谈资,今天城内显得格外热闹。 回到《圣心药坊》的时候,精神有些萎靡的梁毅已在店中等候了。 “你小子怎么才来?刚起床?”我笑问。 “嗯!昨天太累了,俺一身骨头差点没散了架。”梁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吃饭吧!先吃饭。” 屋中云天已摆好饭桌,我拉着梁毅一起入坐。 因为昨天的比赛淘汰了大部分人,今天城中的训练场又热闹了起来,云岳忙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三个边吃边讨论明天的比赛内容。 “大块头!明天的潜水你没有问题吧?”云天一边啃着鸡腿边问。 梁毅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当……当然没问题,俺从小就是在水里长大的,别说是两分钟,就算是五分钟,也难不倒俺。”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替自己担心起来了,自己童年的时候虽然也是在海边长大,但上学后便很少有时间去海里玩耍,虽然这一年多来水性有不小的长进,但和这边的人比起来,估计也没什么优势,我曾在海边试过几次,憋气很少能超过两分钟,我可不想在比赛时出丑,只得又向梁毅请教了些潜水的技巧,这才作别,回到床上休息。 这一夜因为身上的疲累未消,睡得十分香甜,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潜水赛作为初赛的第二项重要赛事,本来是在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分开举行,但因为预计的参赛人数少了一半,于是撤销了两个赛点,只在东门和西门两处举行。 根据铭牌编号,我被安排到西门的赛点,梁毅则在东门。 两人只得分开,互相鼓励了几句,就各奔东西。 等到了位于西城门外的赛点码头,我知道自己又错了。 这里已被围得人山人海,昨天因为赛程太长被分散的观众,集中到这两个地方,拥挤程度比昨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加上大浪淘沙,剩下来的都是精英,大家看热闹的心态更甚,没有士兵开道,我们这些选手几乎无法进入赛场。 西门外相对于东门,要宽广一些,所以这里安排的选手也更多,足足有六百。 昨日我休息的海岸边搭起了长达百米的浮桥,每隔几米就拴着一个金属笼子,也不知做什么用,看得我是一头雾水。 待到比赛裁判开始讲解,我们才知道,这潜水比赛的规则已经改了,不再是单纯的下水憋气比时间,还要在水下完成一系列任务。 具体流程是:比赛选手被关进水下的铁笼,在裁判下令以后,铁笼会沉入水里,铁笼内的选手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用准备好的钥匙打开铁笼底部的铁门逃出水面,否则就有溺死的危险,而限定的时间却加到了三分钟,三分钟后铁笼才升起。 也就是说,不管参赛选手的水性如何,无法逃出就必须在水下呆够三分钟。 表面上来说是降低了难度,因为就算你只能在水下潜一分钟,但只要动作够快,也有可能成功逃出,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却是增加了危险系数,潜水时间达不到三分钟的人,如果动作不够快,很有可能在两分钟后变成一具尸体。 另外,选手必须身穿带有浮力的救生衣来完成这些动作,这就大大增加了下潜的难度,需要足够的力量客服身体的浮力才能完成,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想出的这些招数,总之规则一宣布,选手中顿时叫苦连连。 第105章 险成浮尸 只有我还算冷静,仔细想想,这样的规则其实对我更有利,纯比憋气,别说是三分钟,就算是两分钟,我可能也无法坚持下来,但要是比力量,我想自己比这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要强,特别是手臂力量,这种水中逃脱的游戏重点不在水性,而是手臂的力量足够,能克服海水的浮力快速下潜。 潜得越快,成功逃脱的希望越大,水性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就算你水性超强,能在水下呆够两分钟,但不能逃脱,照样也是被淘汰的命,所以这场游戏主要还是比力量。 难怪今天的观众会这么多了,感情也是这种新奇的比赛方式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一讲完规则,顿时有少数水性不好,或者是对自己没信心的选手就放弃了比赛,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参赛选手一下锐减到四百多人。 浮桥两边的铁笼总共有20个,能同时让20名选手同时比赛。四百多名选手比完,也不过是个把多小时的时间,看来今天的比赛虽然危险,却要轻松很多。 很快,比赛就开始了,第一组20名选手完成了热身等准备工作,穿上了特制的救生衣,带上钥匙,纷纷进入了铁笼内。 铁笼上面的盖子很快就盖上了,随着裁判一声锣响,20个高度足有四米的铁笼迅速沉入水中。 喧嚣的赛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大家都屏声静气地望着海面,等待着等一个选手浮出水面。 我的出场顺序这次被排在第三组,随着第一组选手的入水,我们根本没有观看别人比赛的时间,就被叫到了浮桥边脱衣准备。 通往浮桥的通道被两面绳网隔开,绳网后挤满了来看热闹的平民,云天此时就被挤在绳网的最里面,脸贴在网上,都有些变形了,看起来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鱼,喘息着对我喊:“你行不行啊?不行别死撑啊,趁早放弃。”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紧张的心情随之一松。 我朝他点点头,穿上救生衣向浮桥上走去。 此时,第一组比赛的时间已到,而水面上浮起来的人,只有寥寥三个,也就是说,有17个人被困在了水里。 等铁笼缓缓提出,里面的选手大部分都失去了知觉,像死鱼一样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有几个水性不错的也是一脸惊惧,沮丧得说不出话来。 一群救援队员扑了上去,手忙脚乱地抢救溺水的选手,结果仍然有两名选手死亡。 如此场景,第二组正准备下水的选手和跟在他们后面的我们这组,顿时乱成一片,有十几个立刻打起了退堂鼓,直接弃权,美人的诱惑虽然很大,但没命去享受也是枉然。 说实话,当那两名选手的尸体从我身边抬过的时候,我心里也跳得很厉害,脑海中浮起了放弃的想法,然而,很快我就想起了那次和付丽黄云龙一起在水中逃生的情景,那次溺水的时间更长,差点就淹死了,最后还是化险为夷,这区区三分钟,就算自己逃不出去,也不至于就淹死在笼里吧? 我知道自己有时不够冷静,冲动起来更像是一名赌徒,很多时候,输赢都在一线间,想太多反而会动摇自己的信念,导致最后的失败。 诸葛亮当初设空城计,又何尝不是一种赌博,赌赢了就名垂千古,赌输了就是万丈深渊,一半一半的机会,但要是丧失了赌的勇气,连这一半的机会都不会有。 我向岸边看去,云天正在对我拼命招手,不管他是想让我放弃,还是有什么其它对策,这时都不重要了,以后遇到的类似困难肯定不少,我需要只是一份勇气而已,有了这份勇气,以后面对任何挑战,我都将无所畏惧。 两个小组中放弃的人太多,最后只剩下一组不到,不得不从后面调人过来。 同时,后面未准备的队伍中也掀起了轩然大波,起码有三分之一选手弃权,剩下的选手三百个都不到。 对我来说,弃权的人越多,自己的竞争对手就越少,我巴不得所有的选手都放弃比赛,那样自己就能不战而胜了。 但这样的想法肯定是不现实的,不论何时,亡命之徒和像我这样的赌徒都不会少。 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湿漉漉地牢笼钥匙,我缓缓进入了牢笼。 今天的比赛因为是在水里,我直接穿了一副水靠过来,但脸上戴着的面具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没办法,来参加比赛的东瀛人只有我一个,戴面具的选手也只有我一个,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奇怪!昨天那跑步像乌龟爬的东瀛人居然完成了比赛,太不可思议了!”我身旁一名比赛工作人员低声对同伴说。 “该不是关系户吧!毕竟是外国人,有点潜规则也正常。”他同伴说道。 “你们别胡说!这家伙我昨天亲眼看到他跑到终点的,人家凭的是实力。”给我钥匙的工作人员,一脸严肃地驳斥两个同伴。 这下两人都不作声了,纷纷对我投来敬畏的眼光。 我的精力则全放在那持锣的裁判身上,趁着他还未鸣锣,把脑袋伸出水面,贪婪地呼吸着笼外的空气,然后望了一眼笼底,水波荡漾,幽幽暗暗地能看到笼底的铁栅,至于铁栅上的锁则看不太清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随着裁判敲锣的手一挥出,我猛地深吸了口气,头顶系着铁笼的铁链哗啦一响,整个笼子瞬时沉入了水中,我扶着身边的铁栅猛地一个翻身,头下脚上地向下扎去。 身上的救生衣有非常大的浮力,拉扯着自己的身体阻止自己下沉,我只得双手抓紧了铁栅,一寸寸将身体向下拉去。 潜得越深,手臂所承受的拉力越大,两米多的距离,却像是遥不可及一般,关节处被拉得非常疼,我真的担心自己手臂肌肉拉伤,影响下午的举重比赛,但又不能在这时放弃,因为一旦放松,身体很快就会浮上去,到时自己就算有力气再来一次,但口中憋的气,却绝对不可能坚持到那时候了。 一分多钟的时候,自己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笼底的铁栅,铁栅上那个小小的铜锁也清晰可见,但要开锁,自己必须腾出一只手来,单靠一只手的力量,估计很难拉住上浮的身体。 此时已无法可想,我只能将左边胳膊从铁栅中绕了过去,用臂弯紧紧箍住铁栅,腾出右手取下咬着的钥匙,颤颤巍巍地开锁。 这一分心,憋着的一口气顿时泄了半分,胸腹开始感到憋闷,我知道,自己的极限快到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已无法准确看到锁孔,一狠心,干脆将左手伸得更长,箍住铁栅的同时,左手捏住铜锁,用手指感知锁孔,右手摸索着,终于将钥匙插了进去。 开锁后,我飞速取下缠着的铁链,掉转头,双手扶住旁边的铁栅,一只脚用力蹬开了笼底的铁栅,最后的气力也在此时用尽,我用残存的神智扶着铁栅,将身体转出笼外,牙关一松,一口水猛烈地呛进喉咙,双手一阵抽搐,再也抓不住铁栅,海水疯狂地涌进体内,恍惚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快速向上浮去…… “呼~” 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就在大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身体终于浮出了水面,要不是身上这件衣服超强的浮力,上浮的速度很快,自己很可能半途就失去意识了,仰视着澈蓝的天空,刺目的阳光直射眼底,我努力想睁大眼睛,但眼前的世界却逐渐模糊。 最后只剩下皮肤的触感,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捞了上去,然后有人大力按压我胸腹…… “噗——” 有液体从喉管喷了出来,我吐出体内的积水,胸腹间顿时一畅。 眼前的景象又开始明晰起来,我看到了凑在我面前,云天那张笑岔了的脸,这家伙,不知道我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了吗? 结果出来了,自己这一组,只有五个人通过了测试,一人死亡,其它人大部分都落得个半死不活的下场。 我很庆幸自己侥幸过关,只所以会弄得这么狼狈,主要还是水性太差,如果水性再强一点,自己也不会搞得这么惊险了。 从此刻起,我决定要痛习水性,这个世界水性对一个人来说,的确是太重要了,特别是经常在水上作战的士兵,水性如何,直接决定了其生存能力。 不管怎么说,这初赛的前两关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捱过来了,下午还有举重项目,也是初赛的最后一项,这个项目因为之前自己练习过,心里有底,倒是不是十分担心,这还有好几个小时,休息一下,应该能轻松过。 不过当云天拉着我左边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准备离开此地时,臂弯处一阵彻骨的疼痛差点让我叫了出来。 经过检查,我被不幸地告知,因为用力过猛,左上臂肌肉拉伤,这个消息让我心头一沉——下午可是举重,这个时候肌肉拉伤,不会影响下午的比赛吧? 刚刚放松的心态,再次紧张了起来。 第106章 兽营统领克力岗‘ 因为刚才溺水,救援队员施救时将我的面具取了下来,我在云天的搀扶下,离开了浮桥,正要戴上面具向岸上走去,迎面走来一个选手看到我的脸,突然楞了一下。 “是你?” 我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张陌生而黝黑英俊的脸,有些茫然,自己好像并不认识他。 “你是谁?”我下意识问。 那人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冷笑道:“我是谁不重要,不过你能走到这一步,看来还有点本事,希望你能坚持到复赛的赛场上,我很想称量一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 说完错身而过,上了浮桥。 看他身穿水靠,从容不迫的样子,想必是对自己很有信心了。但我真的想不起这家伙是谁。 “这家伙好狂,是不是和你有过节?”云天望了那人一会儿,扭头问我。 “不知道,我不认识他!”我摇头。 “那就怪了,他好像认识你的样子,不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云天担忧地说。 “不管他是谁,从他刚才说话的口气来看,就算知道我的身份,应该也不会拆穿我。”我猜测道。 “算了,等下我找人查查他的底,咱们先去找阿岳,让他帮你处理一下手臂上的伤。对了,你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影响下午的比赛?”云天说。 “一点点小拉伤,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心情不佳地安慰了云天一句,不管伤得如何,反正今天的比赛我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经过刚才的事,我和云天特意留在现场观看了那个家伙的测试,一分十六秒,那家伙只花了一分十六秒的时间就从从容容从水底浮了上来,足足比我快了近半分钟。这是到目前为止的最好成绩,让我小小地吃惊了一把。 看来要留意这个家伙了,不知道他长跑的成绩怎样,单论水性和臂力,这家伙好像比我要强不少。 看来自己想要力挫群雄,估计没那么容易,论力量和体力,自己都不是最拔尖的,好在初赛只是淘汰赛,测试成绩并不计入总分,只希望自己能擅长的弓箭和文考中能超长发挥,要不然还真没取胜的希望。 城中不准车马行驶,为了替我节省体力,云天特意雇了一顶二人软轿,抬着我颤颤悠悠到了训练场,云岳为我的手臂做了细致检查后,眉头不仅皱了起来。 “你手臂的肌肉拉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现在使用蛮力,很可能会加重伤势,到时候恐怕会影响到复赛中的比赛项目。我这里有王宫里的疗伤圣药,涂上后最好是静养两天再参加比赛。” 我叹道:“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下午的举重是淘汰赛,不参加的话连复赛的资格都没有。” “这……”云岳也觉得为难,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就算有些关系,也不可能在这种大型比赛上做手脚。 “你们也不必替我担心,这都是天意,老天不让我救人,我也只能认命了。”我喟然叹道。 云岳给我上了药,肌肉的痛感减轻了些,我急于知道自己现在还有没有举起石锁的能力,吩咐轿夫将自己抬回了药铺。 一路上忽然变了天,黑压压地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狂风阵阵,卷起街道上的沙尘,呼啸着打到人脸上,即便是步行,也变得艰难起来。 待走到店门口的时候,暴雨倾盆而下,莫非是台风来了? 我心暗喜,真是天助我也,这雨要下个一天两天,接下来的比赛肯定要推迟举行,自己也正好有了修养时间。 于是坐在窗口,心中不停祈祷,让台风来得更猛烈些吧。 老天爷像是听到了我的祈祷,雨下得越来越大,风吹得越来越烈,中午的时候,比赛方派人送来了消息,下午的比赛延期举行,时间另行通知。 我松了口气,终于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为了让伤好得快一点,我连去艺术馆练习的事情都放下了,专心躺在床上养伤,次日起,下午我照常去艺术馆练习素描,第三天回店的时候,发现身后有陌生人跟踪,好不容易甩掉那人,回到店内,我寻思着会是什么人跟踪我,难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吗? 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再多想。 到第四天下午的时候,这场持续三天的恶劣天气才算过去,云开雨收了。 傍晚时分,有人送来消息,大会初赛的第三项,负重比赛将于明日上午八点在城内中央广场正常举行。 通过云岳的关系,这两天我打听到不少消息,两轮初赛下来,剩下的选手一共是385名。 明天的比赛可能还要淘汰一半,剩下的就都是实力不俗的精英了,接下来的复赛才是正题,每一项比赛成绩都计入最后总分,绝对马虎不得。 让我意外的是,梁毅这小子居然顺利通过了前两轮,接下来的负重又是他的强项,看来闯入复赛没什么问题。 我担忧的另一个人,就是前几天浮桥上看到我真面目那家伙,云天已经调查清楚了,这小子就是南疆札合部落的日坤,我在云鸥镇和训练场两次遇到的那个戴斗笠的黑衣人。 这家伙不光第二轮的潜水成绩碾压我,第一轮的马拉松成绩也不比我差多少,如此看来,我在体力、力量和水性,和他对比起来都没有优势。做为冤家对头,这让我感到压力山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如果他在格斗和刀术中也压制我,那就算我最后闯入决赛,对抗赛遇到他,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唯一可以凭借的是弓箭,我射箭的速度和准头都没有问题,就是擂台空间太小,会限制我的发挥,另外,想要在近身格斗中用弓箭制敌,最起码要跑得比别人快,但从前两天的长跑成绩来看,自己似乎也并不比他跑得快多少。 当然长跑和短跑不能相提并论,但体力充沛的人,爆发力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忽然发现多了一个如此强大的敌人,我觉得自己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了,事已至此,担心也是多余,尽力而为吧! 十月二十五,耽误了三天的比武招亲大会初赛第三轮——负重比赛继续举行,休息了三天的我,一大早就神清气爽地爬了起来,在院子里举了两趟石锁,因为左臂不能太用力,300斤的石锁,几乎是全靠右手才能举得起来。 这样右手负担太重,两次都是走到30多米就承受不住了,心里不禁打起了突,规则是要求将石锁放到五十米外,自己这样可达不到要求。 或许左手应该再多承受一些重量。 我正打算再试一次,云天从房里跑了出来,制止了我。 “别练了,体力耗光了,等下比赛时怎么办?” 他说得也没错,我只能放弃了再试一次的想法,心里既有些埋怨,这雨为什么不多下两天,再修养两天,这左手臂的拉伤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埋怨无用,现在只能不管伤势,拼命一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吃完饭,我见时间已经不多,有些着急,对屋内正在慢条斯理收拾的云天催道:“云天兄,时间快到了,咱们要快一点。” 云岳提着个包袱走了出来,说:“云叔这几天替你打点,都累坏了,我让他休息一天,今天我陪你去。” 我奇道:“你今天不用去训练场吗?” “训练场已经关闭,正在布置复赛场地,以后我都不用去了。”云岳说。 “原来如此!”我点头。 云天在里面插嘴道:“老弟,你的吉它做好了,我等下就帮你取回来。” “辛苦你了,老哥!”我道了声谢,拉着云岳,风风火火向城中心,四条主干道交汇处的中央广场赶去。 今天是比赛的日子,我不得不摘掉帽子,换上了东瀛武士装,戴上面具。 一路上自然少不了成为别人注视的焦点。 做为这次大会唯一一个东瀛选手,我知道有不少人都在关注我,所以我更要处处小心,不能露出丝毫破绽。因为刘勇一群人都在圆月岛,万一被他们识破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路上我很少和云岳交谈,用汉语的话会引起别人的疑惑,用倭语的话云岳又听不懂,所以保持沉默是最明智的选择。 匆匆忙忙赶到会场外,这里已经被观众围得水泄不通,好在选手有专门的比赛通道供进入。 出示铭牌,在士兵的带领下进入会场,一出比赛通道我的耳朵就差点被周围巨大的声浪给震聋了。 一百多名衣甲鲜明的御林军,手持长枪,将赛场围成了一个蓝球场大小的方形。 而在赛场中央,已经有选手在比赛了。 那人体壮如牛,身材较之梁毅还要高半个头,胸前用两条交叉的皮革绑带绑着一面护心镜,浑身的肌肉如岩石般一块块凸起,一看就是力大无穷的类型。 这家伙和我一样,脸上也戴着面具,不过他的面具是铜制头盔,套在头上,只露出两只如同野兽一般的眼睛。 “克力岗!克力岗……” 场上几乎所有观众都在兴奋地叫着他的名字,看来这家伙应该是个名人,这里的观众好像没有人不认识他。 克力岗在大家的呐喊声中举起两只胳膊大吼,只用一只手就轻松地举起了地上的两只石锁,一边向另一头的终点走去,另一只手还惬意地向观众们挥手致意。 “这家伙是谁?”我惊骇地问旁边的云岳。 云岳也被震到了,半晌才答道:“已故的龙骑大将军赤岩之子——现在的兽营统领克力岗。” “兽营……是什么?”我感兴趣地问道。 “兽营就是负责驯养北海凶兽的部队,他们和驯养的凶兽一同作战,是联邦战斗力最强的先锋部队。” “凶兽还能驯养?”我大感意外。 云岳一脸凝重道:“驯养凶兽,非常人所为,当年的龙骑大将军赤岩,是闻名世界的勇士,途径北海时,船队遇饕餮袭击,他竟凭一人之力,驯服了两头饕餮,一公一母,带回来后繁衍至今,数量已增加到两百多头,铁尔木为此专门成立了兽营,由赤岩之子克力岗负责。这个克力岗相貌奇丑,却继承了父亲的天赋,一身神力无人可挡,可算是联邦军中第一勇士,你若遇到他,可要千万小心了。” 我心中哀叹,一个札合部落的日坤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了,现在又多了个克力岗,这人和野兽无疑,如让他夺魁…… 心里冒起一股寒意,我不敢再想象下去。 第107章 初赛最后一项 就在我二人说话间,场上的克力岗已走至终点,两只石锁重重往地上一放,那白石铺成的地面顿时被砸出两个深深地大坑。 这样的劲道,一时骇得场上众人鸦雀无声,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声浪,喝彩之声经久不息。 我心里也震动不已,那石锁一个就有300斤,两个600斤,这家伙居然能单手毫不费力地举起,可谓惊人已极。” “单手能举起600斤,这家伙还是人么?”我忍不住吐槽道。 “不是,你仔细看看,那石锁好像比咱们院里的要小一些,估计没有300斤。”云岳忽然说道。 “嗯?” 我仔细一打量,还真是,地上那两只石锁比我平时练的要小了许多,肯定没有300斤。 事实果然如此,云岳向旁边的人打听后得知,这石锁一只150斤,两只加起来总共300斤。 看来规则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这负重比赛并不是要求双手举起一只300斤的石锁,而是双手各举一只,总共三百斤。 各举一只当然要容易得多,但我左臂的伤还没全好,单独承担一半的重量,绝对是一项严峻的挑战。 好像从比赛开始以来,自己就没真正顺利过,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让自己措手不及。 克力岗下场以后,紧跟着上场的是一名身材矮小干瘦的选手。 这选手的出场和克力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力量和他的身材一样,没有多大的悬念,即便使出了吃奶的劲,两只石锁依然纹丝不动,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比赛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个又一个选手上场又下场,能举起两只石锁的不少,但大多都是走到半路就坚持不住,放了下来,真正能举到终点的并不多,像克力岗那样,单手举两只石锁的再也没有出现。 这次的出场顺序和前两次一样,按照铭牌号码的大小先后出场。 云岳去确认过名单,我是倒数第三个出场,也就是说,在我后面报名的选手中,只有两个人通过了前面的比赛,其中一个就是札合部落的日坤。 比赛很快就进行了一半,这时连续五个出场选手都失败了,看得我只打瞌睡。 眼光无聊地在观众席上一扫,居然发现了熟人,还不止一个。 在赛场的另一端,是王室贵族们的专座,因为有凉棚遮挡,我刚才并没有注意到,现在一眼扫去,立即认出了坐在最中央的居然是穆心蓝,他身边站着一名黄袍银甲的年青武将,不是刘勇是谁? 他身后是枪火和独眼龙,也是一身戎装打扮,因为没有戴头盔,被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隔这么久看到这家伙,心里还是一阵气血上涌。 这家伙单手按着剑把,傲然望着场内,一副没把天下英雄看在眼内的狂态。 他身后的枪火和独眼龙却在低声交谈着,脸上时不时露出鄙夷的神情,照样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担心等下自己上场,会不会被这几个家伙看出一点端倪。 之后又自嘲地笑笑,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如果现在这身装扮,估计老爸老妈也认不出来了,何况是他们。 然后我又在左边凉棚下发现了川流直美一伙人的身影,他们装束和其它人格格不入,很好辨认。 相比起刘勇,我更怕见到川流直美,自己这身打扮,势必会引起她的注意,因为这场上的东瀛选手只有我一个,她自己也是东瀛人,只要稍微找人打探下,不难知道我的身份,万一她和摩利藩有什么渊源的话,自己的底细恐怕很快很难瞒得过她。 现在只能赌一把,希望她没见过真正的真口雅树了。 至于穆心蓝,应该是来看我比赛的,虽然她并不知道我会以倭人的身份参加比赛,但所有选手中,除了克里岗,只有我一个人戴着面具,被她怀疑是肯定的。 只希望她能遵守承诺,不要让刘勇知道,要不然我这次圆月岛之行,怕是凶多吉少。 在我忐忑不安的心情当中,终于轮到梁毅上场了。 这家伙比我早一天报名,出场顺序自然排在我之前,看他一副信心满满地样子,我知道,他已经胜券在握。 他的块头虽然比不上克力岗,但比其它选手要大得多,我曾亲眼见他在院子里举过300斤的石锁,不费吹灰之力,举起来还能抡上几圈,差点没把我眼球惊掉。 或许是看到克力岗刚才的壮举,有些不服气,这家伙一上场,照葫芦画瓢,单手就将两只石锁举了起来,引起了一阵尖叫。 这可是继克里岗之后,第二个人能单手举起两把石锁,想不引起轰动都难。 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还是有不少观众为他喝彩,但声势肯定不能和克里岗比了,人家是本地英雄,又是名将之后,在圆月岛肯定人气无敌。 梁毅没有让大家失望,成功地将两只石锁放到了终点,虽然完成了和克里岗一样的壮举,不过稍微细心点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完成得并不轻松,走到一半的时候,我见他两只腿都打颤了。 由此可见,他在力量上还是不如克里岗。 不过,他的目标是旗校,这样显露一下风头还是大有裨益的,实力越高,获得更高阶职位的可能性越大,说不定最后能弄个总旗,甚至百户、千户当当也不是不可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梁毅下场的时候,看到了我,兴奋地向我挥了挥拳,我握拳以示鼓励,不想这个小小的举动却同时被两个人注意到了,一个是刘勇,一个是川流直美,纷纷将目光扫了过来。 谁让梁毅刚才的表现太惊人,自己与他的互动难免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 注意就注意了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反正很快我就要出场了。 “哥!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梁毅一下场就直接跑到了我身边显摆,我摸了摸他的头,这家伙大多数时候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人是傻了点,但却没什么心机,值得结交。 “很不错!把大家都镇住了,不过哥还是劝你低调点,锋芒太露不是什么好事。” “你这是赤裸裸地嫉妒,你们是想露也露不了好伐?”梁毅毫不在意地说。 “算了,随你怎么说……”我没好气道。 梁毅傻笑了两声,拉着云岳掰扯去了,我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向赛场边走去。 没过多久,终于轮到我上场了,我将脸上的面具紧了紧,免得等下掉下来,然后又紧了紧腰带,径直向石锁走去。 “东瀛人!那个东瀛人出场了。” “不是吧!他居然还没有被淘汰?” “就是啊,上次长跑比赛,我见他跑得比乌龟还慢,他是怎么通过比赛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长跑和短跑不一样,要注意保存体力,你看那些刚开始使劲冲的人,有几个过关了?” “咦?你懂得倒是挺多的。” “不是我懂得多,是我前天在酒馆喝酒,听到札合部落的几个人说的。” “这么说,那个札合部落的日坤也合格了?” “那还用说,不合格人家能有这样的经验?” “……” 好家伙,这个日坤果然有两把刷子,有备而来啊! 听到旁边两个观众的对话,我对这个南荒蛮子又有了新的了解。 场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我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得地瞟向了对面看台,果然,刘勇的两只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神情上看不出什么特别。 而脸上蒙着面纱的川流直美,虽然看不见表情,但从她送到嘴边又停住的茶碗就看得出来,这女人注意到我了。 然后我见她冲旁边一名倭人手下招了招手,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名手下随后向主持台那边走去,看来是去打听我的情况了。 我心跳得很厉害,到了这一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事情已无可挽回。 清理掉不良思绪,我的注意力放到了两只石锁上面。 先是用左手提了提其中一只,虽然臂弯处有些疼痛,但勉强还能承受。 死就死吧! 我双手各握住一只石锁,猛喝一声,双双举过头顶。 担心举不起来,所以左手我用了非常大的力,臂弯处传来一阵钻心疼痛,冷汗都出来了。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没将石锁扔出去。 不行!坚持不了多久,得赶紧走。 我迈开步子,一路趔趄着向终点冲去,左臂疼得我呲牙咧嘴,我想要不是面具挡着,肯定就出洋相了。 此时已顾不得许多,背后冷汗滚滚而下,我只想早些卸下身上的千斤重担。 刚跨过终点线,我就将手上的石锁扔了出去,双膝一软,“扑嗵”一声趴倒在地。 我的狼狈样子让许多人哈哈大笑,虽然尴尬,但好呆完成了任务,笑就笑吧!反正老子戴着面具,不怕你们笑! 第108章 冷艳之花 再向看台望去,刘勇脸上的鄙视清晰可见,我暗骂道:“你尽管鄙视吧!现在越轻视我,以后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然后我又瞟了川流直美一眼,这高冷的丫头,此时脸上的表情却很奇怪,似笑非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形,估计也有些忍俊不禁。 行!能博冰山美人一笑,这个跟斗栽得也值得。 当看到裁判一脸便秘地举起手里的绿牌,我不爽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初赛,总算是过了。 心情大好的我,退场时还对着身边几个取笑我的观众比了比中指,好戏在后头,咱们走着瞧! 退场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和云岳、梁毅一起躲在角落里,准备看看后面日坤的表现。 我伸着胳膊,让云岳给我检查伤势,一边看着日坤走上赛场。 不过这家伙有些让我失望,他的表现中规中矩,举起石锁慢慢走到终点,既不狼狈,也没有多亮眼,看不出他的实力到底如何。 我想,这家伙肯定是藏拙了,他的实力肯定不止如此。 越是低调的对手,往往越是可怕,对他的戒心,不禁又加深了几分。 检查的结果是左臂伤势加重,不过由于我举石锁时持续的时间较短,伤的并不是太重,这算是另外一个好消息了。 日坤下场后,初赛算是完全结束,云岳去裁判处查看复赛名册,我则拉着梁毅返回药铺,复赛明天就要开始了,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 刚刚离开广场,背后突然有人扳住了我肩膀,我回头一看,居然是个和我一样,梳着三叉髻的倭人。 “你干什么?”一句汉语冲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这家伙不是川流直美的那个翻译手下么? “真口桑!没想你汉语说得这么好,不过咱们爪哇国的人在一起还是说自己的语言比较好。” “真口桑既然是本国国民,应该听说过荆棘剑使的大名吧?我们剑使受天皇陛下所派,出使联邦,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本国武士,特地派我前来,找阁下前去一叙。” 这家伙的后面几句都是用日语说的,应该是在试探我,幸亏我日语学得不错,要不然立马露馅。 “哦!既然剑使阁下想见我,那就是我的荣幸,我跟你走一趟。”我用流利地日语答道。 然后冲梁毅使了个眼色道:“梁先生抱歉,我不能陪你庆祝了,失陪!” 我故意说得很客气,表示自己和梁毅的关系不深,免得将他牵连进来。 梁毅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已转身跟着那倭人走了。 这里是西街,跟着他七弯八拐走了一大段路,那家伙一路旁敲侧击地打听我的来历,都被我巧言化解了。 “吉岗阁下,咱们这是要去哪里?”我忍住不耐烦问。 “当然是东瀛驿馆,我们剑使已在驿馆设宴款待,咱们快点走吧!”这个叫吉岗村野的家伙渐渐加快了脚步。 十分钟后,我们终于抵达了所谓的东瀛驿馆,这里紧邻王宫花园,门外就是王宫围墙,到皇城大门不过是一箭之地,既幽静又安全。 里面的房间都是日式风格,拉门,榻榻米,全木地板,跟着吉岗进了右面的宴会厅,里面一张矮桌上已经摆上一桌简单的菜肴,有生鱼片,吃鱼片的酱汤,裙带菜,炸鱼糕等,我见过的也就那几样,多是海产,另外还有花花绿绿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糊状物,还有一壶清酒。 最难得的是,我竟然看到了一盆米饭,揉了揉眼睛,没看错,不是黑黑的粟米,是香喷喷地白米饭。 一身穿黑色和服的女子闭目跪坐在桌前,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表情生硬地伸了伸手,用沙哑的嗓音简单招呼道:“请坐!” 我看了看她的脸,顿时被惊艳到了,细长的眉锋,凤眼斜挑,轮廓略深的鼻梁,俏挺的嘴唇,涂成暗红的唇彩,让这个女人在娇媚中带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好一朵冷艳之花! “这位是……” 虽然我已从她喑哑的嗓音中猜到她是谁,但还是装作初次见面的样子问了问旁边的吉岗。 吉岗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唾沫,趁对方不注意,贪婪地扫了那女子一眼,弯腰恭敬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剑使阁下,川流直美小姐。” “哦!川流小姐,幸会!不知找我来,有何指教?”我学着那人的样子,弯腰行礼,原来在岛上的时候,经常见到那些海盗对黄云龙行礼,学起来也算有模有样。 川流直美漠然地看了我一眼,淡淡道:“这里难得吃到家乡的米饭,真口桑先坐下用餐,我们边吃边说。” 来都来了,就算是鸿门宴,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了,而且还有米饭,这东西可有一年多没吃过了,于是在川流直美对面坐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餐具。 川流直美对站在门口的吉岗村野瞟了一眼,对方立马嗨了一声,拉上房门退下去了。 川流直美的如刀锋般的眼光在我脸上扫了扫,檀口轻启:“这里没有外人,真口桑为何不拆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呢?” 一听这话,我心道要糟,念头急转,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刚到此地,水土不服,脸上生有恶疮,不便示人,还请小姐原谅。” “哦!”川流直美一听这话,直直盯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是如此,那就算了,真口桑乃王室后裔,身份尊贵,这次来参加比武招亲,可是令尊的意思么?”川流直美语气很生硬,想是平时很少与人说话。 我摸不清她话里的意思,又不好直接问她认不认识自己,只能顺着她的话意道:“不是!我和父亲早已失散,这次是我自己一个人来的,目的不是和亲,而是想趁此机会,会会联邦的英雄。” 说完,有些心虚地偷偷打量了对方一眼。 川流直美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哦”了一声,然后给我倒了一杯酒,说了声:“请用!”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酒还挺好喝的。 “几年前,我曾随家父见过令尊一面。”川流直美突然说道。 果然,这女人认识摩利藩的藩主。 “小姐既然认识我父亲,如今可有他的消息?我好想见他一面。” 演戏演全套,既然我都说自己和父亲失散了,当然要装作关心一下。 川流直美望着桌上的菜肴,微微有些失神,良久才道:“抱歉!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假装惋惜地叹了口气,开始埋头消灭碗里的米饭,管你丫的怀不怀疑,我先吃饱了再说。 大米就是香啊!这日本人真是好福气,全世界都沉了,好像只有他们保留了最多的上古文明。 之后房间里陷入了奇怪的沉默,川流直美也不吃饭,痴痴望着窗外的天空出神。 她不出声,我更不敢随便说话了,一心扫荡着桌上的菜,言多必失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以前和同学吃过几次日本料理,这菜肴和正规的日本料理差远了,除了生鱼片,其它的都不合我的胃口,但为了不让对方疑心,我还是每样菜都尝了尝,吃了半盘鱼片和一大盆米饭,才停了下来。 川流直美见我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突然露齿一笑,顿时如梨花盛开,连屋内都亮了。 我竟有些看痴了,像她这种平时不苟言笑的美女,偶尔一笑,杀伤力绝对巨大。 可惜这样的笑容如同昙花一现,一展即收。 “看来真口君真的是很久没有吃过家乡的菜了。”川流直美说完,脸上又恢复了最初的漠然。 我尴尬地点头道:“我离开家乡太久了。” “嗯!连口音都变了。”川流直美补了一句。 我心一惊,她不会是看出点什么来了吧? 不过抬头一望,她脸上还是那副神情,并没有什么异常。 “好了,今天就聊到这里,既是同胞,真口君有什么困难,可来驿馆找我,我衷心祝愿,真口君能在这次大会中力挫群雄,将我们大和武术发扬光大。” 川流直美说完,冲我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房间。 直到我回到药铺,也没弄清楚川流直美今天叫我过去的意思。 本以为是龙潭虎穴了,结果就吃了一顿平平常常的饭,说的也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这个川流直美好像并没有对我起疑。 一进门,便被云岳拉去,一脸紧张的盘问了一番。 我将刚才的情况一说,他也被搞糊涂了,难道真的就是慰问下同乡? “不对,我派人调查过她,川流直美是武痴,和武术不相干的事情,按说她都不会感兴趣,怎么会仅仅因为你也是东瀛人,就特意设宴来款待你,这不像她的作风啊!”云岳最后说道。 “我哪里知道,或者是被我的英雄气概折服了吧!”我摊摊手道。不过由真口桑转为真口君,这女人貌似真的把我当做了自己人。 云岳白了我一眼,笑道:“你还真够自恋的,不过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她可是明天的刀术裁判,给你放放水就能拿个不错的高分。” 我嘿嘿一笑,没接话。其实我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暂时将这个疑团放在心底。 “你拿到复赛名单和赛程了?”我问云岳。 “拿到了,获得复赛资格的选手一共158名,明天上午是刀术比赛,下午是乐器,云叔已经把你的吉它拿回来了,今天晚上,你得好好练练。” 云岳进了里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把棕色琴箱的吉它,边上还镶着银边。 我接过来,抱着试了几个音,铜的琴弦音质比钢丝的要温润不少,这把吉它的音色和古典吉它有些相像,只是有几个音不太准。 还别说,这圆月城不愧是艺术之都,乐器工匠确实有几把刷子,仅凭我那张不怎么严谨的图纸,就能将吉它做得有八分相像,实在是很不容易。 第109章 容妃来访 云岳在我身边坐定,仔细地打量着我手中的乐器,啧啧赞道:“这玩意儿的确很漂亮,就不知道演奏起来怎么样?你想必是会弹的吧?弹一曲听听看?” 我自信地笑笑,随手拔了几个和弦,美妙的音符顿时在屋内弥漫开来。 “我靠,真的很好听,来段完整的。”云岳双眼放光地催促道。 “没问题,今天主要是练这个,保证让你听个够。” 就在我考虑要弹什么曲子的时候,在外面店铺里帮忙的云天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急声道:“阿岳,快出来,宫里的容妃找你看病来了。” 云岳惊问道:“你说谁?” “容妃,新晋的容妃,铁尔木最宠幸的妃子,别墨迹了,赶紧出来接驾,都快到店门口了。”云天说完,着急忙慌地又跑了出去。 不光云岳意外,连我也很意外,容妃不就是穆心蓝么,昨日看到还好好的,她生病了? “老弟你先练着,我先去看看,这容妃是铁尔木的新宠,怠慢不得。”云岳一脸紧张的说完,就要出去。 我叫住他道:“宫里的妃子生病不是应该让你进宫去看么,怎么反倒跑出来了?” 云岳一脸懵逼的表情:“我怎么知道,听说这个容妃每天都往艺术馆跑,或许是身体有恙,就直接过来了。” 在艺术馆的时候,穆心蓝曾问过我住在哪儿,我知道瞒不住她,就跟她说了,她这次突然前来,莫非和我有关? 想到这里,我便跟了出去,来到店面之后的走廊,用手指戳破窗户纸向店门口望去…… 正瞧见穆心蓝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施施然走了进来。 而云岳叔侄两早就跪在店门口候着。 “小民不知容妃驾到,有失远迎,请容妃恕罪!”云岳磕了个头。 “云大夫不是外人,都起来吧!”穆心蓝轻抬皓腕,很温和地说道。 云岳轻喏了声,便站起来将穆心蓝引进了一侧的客厅,而跟着穆心蓝一起过来的几名侍卫,在她进店之前,就已将店内的顾客疏散,待穆心蓝进店后,两名跟着进了客厅,另外几名则守住了店门,不让任何人进入。 店面和客厅只有一墙之隔,我紧走几步,又戳破了客厅上的窗户纸。 云天上过茶之后便退了出来,一进后廊,见我趴在窗户上偷窥,忙过来拉我。 “你胆子也太大了?被发现了是要砍头的,快离开这里!”云天着急地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笑着摇摇头:“不妨事,这容妃我认识。” 云天惊讶道:“怎么可能?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我手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示意他先别说话,看看再说。 云天茫然地点点头,本想离开,又忍不住好奇,和我一起趴在窗户上看了起来。 “不知王妃哪里不舒服?小民好给您看看。”待穆心蓝落座,云天鞠了一躬,恭敬地问道。 穆心蓝却没有立即回答,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抬了抬眼皮,对守在身旁的侍女和侍卫道:“你们先出去吧!” “可是刘统领说过……” 其它人都出去了,只有其中一个侍卫好像有些不太愿意。 “云大夫要给本宫看病,难道你还想在一边看着不成?出去!”穆心蓝蹙眉喝道,自有一股威严。 那侍卫却没有被吓着,冷静地道了一声不敢,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这侍卫有些奇怪,居然有胆顶撞王妃,难道就不怕杀头? 我仔细打量了他两眼,觉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正暗自思索,就听穆心蓝低声对云天说道:“本宫这次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找一个人。” 云天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找人?王妃想找哪个?” 穆心蓝犹豫了半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云天道:“请将这封信转交给住在这里的一位叫何劲的人。” 云岳更吃惊了,嗫喏道:“您和他……” “我和他乃是同乡,这次听说他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所以想托他给家里亲人带个信,本宫碍于身份,不便和他相见,请云大夫务比帮我这个忙。”穆心蓝不慌不忙地说道。 云岳忙躬身道:“小民一定代为转交。” “如此甚好,本宫回去了,云大夫留步!”穆心蓝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道:“今天的事,还请云大夫代为保密,宫里人多嘴杂,传出去了不好。” 云岳不迭点头:“小民记下了,请王妃放心。” 穆心蓝前脚刚走,我就冲了出去,一把抢过云天手里的信,拆了开来。 她冒险前来,肯定有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 信上只有寥寥几句: “刘勇会参加明天的复赛,你自己小心!还有,我刚发现自己身边有刘勇安排的亲信,以后怕是不能去艺术馆见你了。今天我去了比赛会场,没有看到你,不知道你是否已被淘汰,如果已被淘汰,请速速离开,不要轻易涉险,切记切记!” 什么?刘勇要参加复赛?这家伙搞什么鬼?我看过所有报名选手的名单,上面根本没有他,现在空降复赛,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倒不是怕他,只是害怕被他戳穿身份。 本来我还在好奇这家伙为什么不报名,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轻易放弃付丽的,现在看来,这小子可能是担心初赛被淘汰掉,所以才不参加的,以他现在的身份,直接弄个复赛名额应该没多大问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对了!心蓝说她身边有刘勇的人,难道是刚才那个侍卫? 我想起来了,就是上次在艺术馆走廊门口,一直盯着我看的那个家伙。不知道他有没有将自己和穆心蓝见面的事报告给刘勇,反正这个艺术馆,以后是不能去了。 难怪穆心蓝今天要打着治病的幌子来店里,这个刘勇的手段,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你小子藏得够深啊,我都不知道最受铁尔木宠幸的容妃居然是你同乡,你小子既然有这么硬的后台,为什么还要找我们帮忙?”云岳一脸促狭地在旁边看着我。 “付丽的事情没那么简单,除非她自己恢复记忆,否则没有人能帮得上忙。”我皱眉道。 “哦,王妃的信里都说了些什么?”云岳好奇地问。 “不是说了么,让我帮忙报平安。”我装作不解道。 “这种话鬼才相信了,仅仅是报平安的话,随便指派个手下去办不就行了,用得着专门来麻烦你吗?再说了,她怎么知道你住在我这里?想必你两早已见过面了吧?快说,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譬如被拆散的青梅竹马之类的……”云岳八卦地说。 我冷汗都下来了,这丫的想象力可真丰富,不去做侦探可惜了。 “狗屁青梅竹马!不过她的确有别的消息要告诉我,明天的比赛,会有一个很厉害的对手要参加,这家伙是我的老对头,现在是王宫近卫军的统领,势力很大。” “你说的是刘勇刘统领?”云岳咂舌道。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你认识他?” “我艹!他现在是国王跟前第一红人,谁不认识他?五万近卫军现在都由他掌管,可以说,整个圆月岛,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这样的人居然是你的对头,那你可惨了!”云岳夸张地大叫。 “他的势力有这么大吗?”我吃惊地问。 “请把最后一个吗字去了,近卫军是干什么的,你知道么?”云岳瞪大眼睛问道。 “不就是城防军么?”我想当然地回答,上次长公主出行,这几次维持比赛秩序的人,都是近卫军的人。 “狗屁城防军!” 云岳拍着额头说道:“近卫军就是以前的御林军,是联邦国王的嫡系部队,精锐中的精锐,每个士兵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负责的是皇城的安全,真正的城防军不到一千人,也就管管城里的卫生巡逻,守守城门什么的。” “国王的嫡系部队?”我的确是被惊到了,急问:“这个刘勇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能让铁尔木把最亲近的嫡系部队都交给他掌管?” “不是说容妃是你同乡么?难道你不知道,容妃是刘统领献上去的?据说还是容妃的表哥,铁尔木是色中饿鬼,能获得如此美人,他功劳最大,加上以前铁尔木被鲛人族抓去时救过驾,自然能受到重用了。”云岳说。 “我靠!刘勇居然把心蓝献给了铁尔木,这家伙也太无耻了吧?” 难怪心蓝说她只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感情是在说刘勇啊。 心里怒火高涨,我忍不住拍了下桌子,骂道:“居然利用女人上位,真他妈有够无耻的。” “你说的是刘统领么?人家是容妃的表哥,这也没什么吧!”云岳小声嘀咕道。 “屁的表哥!他们之间没任何的关系,心蓝是喜欢他,他却把喜欢自己的女人献给国王换取功名,你说他无耻不无耻?”我冷笑道。 “啊!原来是这样,那这家伙可真够混蛋的。”云岳呆了一呆,也愤然骂了起来。 我尝试着说道:“如果去铁尔木面前告状,戳穿这家伙的谎言会怎么样?” 云岳沉思片刻道:“没有用,铁尔木如果知道他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都献了出来,估计会更加宠信他。” 云岳说得没错,这招信不通,何况铁尔木也不会相信我。 第110章 身份败露 “那你跟刘勇究竟有什么恩怨?不会是情敌吧?”云岳八卦地问。 这家伙的直觉真的可怕,虽然他猜得八九不离十,但我还是没有承认,免得这家伙问个没完没了。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关键是,他要参加比赛,而且他还认识我,咱们要提前想好对策。”我转移话题道。 “难啰!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强大的对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怀疑你,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只要让他怀疑你的身份,分分钟就能让你人头落地。”云岳摇着头说。 “这个我自然知道,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我身份暴露,有什么办法能逃出他的手心。” 云岳叹息一声,没有说话,看来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就在这时,云天又跑了进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你小子的桃花旺得狠呐!”云天瞪了我一眼:“外面又有女人找你。” “是谁?”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东瀛娘们儿。” “你说川流直美?”我奇道。 “不是她是谁?”云天转头出去了。云岳讶道:“你不是刚从她那里回来吗?这么快又来找你了,难道真是看上你了?” “别瞎说!我先去看看。”不搭理这个八卦心旺盛的家伙,我一个人出了店门。 川流直美就站在门口,背对着店门,奇怪地是,她只是一个人,没有带随从。 “小姐怎知我住在这里?”我轻轻咳嗽一声,跟她打招呼。 川流直美转身,脸上蒙着面纱,看不出什么表情。 “跟我来!” 她就说了三个字,然后转身向北面街上走去。 不知道她搞什么鬼,追上去了问了几句,她一声不吭,只顾着赶路,我就更纳闷了。 眼见上次她鏖战群雄的竞技场就在前面,再看她单手提着刀,难道是想找我切磋不成? 不对呀!竞技场已经关闭了,现在在布置赛场,要切磋也不该来这里。 果然,川流直美并没有进竞技场,而是拐了个弯,向更远处的钟楼跑去。 不远处的那座建在城墙上的钟楼,是圆月城内最高的建筑,清晨和傍晚都会有钟声报时,因为地处偏僻,而且不对外界开放,所以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游玩。 川流直美居然带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该不会居心不良吧? 难道自己上次出手伤她她已知道了? 一想那女人出手之间,非伤即死,心里有些发毛。 弓箭不在手上,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去还是不去?”我犹豫了。 迟疑间,川流直美已站在钟楼下向我招手,我一咬牙,死就死吧!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就这样认怂。 等我追到她身前,川流直美冷冷瞟了我一眼,道:“你是怕我加害于你么?” 我心里汗了一下,嘴硬道:“不是,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等下你就知道了!”川流直美说完,忽从随身的行囊里掏出飞抓,勾住上面城墙,猱身攀了上去,动作矫健已极。 钟楼入口的门是锁着的,想上去也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见她上了钟楼,我也没多想,抓住绳子,使出攀岩的本领,跟着上了城楼,速度丝毫不慢。 开玩笑,老子可是练过的,这点高度还难不倒我。 川流直美赞赏地冲我一点头,没有多说,收了绳子,向楼梯上奔去。 我紧随其后,一会儿就来到了楼顶。 这钟楼顶上倒是挺宽阔的足有三丈见方,除了楼顶的横梁上悬着的大钟和钟槌,并无他物。 地上因为长久无人打扫,积了厚厚一层灰尘,上面留有一行脚印,估计是敲钟人留下的。 周围的墙垛有半人多高,从外面应该很难看清楼顶的情形。 “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么?”川流直美背对我说。 这女人的背影实在是太诱人了,或许是经常练武的原因,她的身材比一般女子要健壮一些,浑身散发着一股不羁的野性,细细的腰被宽宽地腰带扎着,凸显出夸张的腰臀比例。 浑圆的臀部翘挺得让人恨不得马上就贴上去。 我咽了口口水,收回目光道:“不知道,莫非是想找我切磋?” “切磋?”川流直美哼道:“你还不配!我只和顶级高手过招,以你目前的水平,还差得远。” 我郁闷道:“那你找我来干什么?” 总不会是来找我幽会的吧!话说这地方真是个幽会的圣地,白天和晚上都不会有人来打扰。 就在我暗自意淫的时候,川流直美侧过身来,那前凸后翘的完美s身材看得我又吞了口口水,这女人要是生在我那个时代,去拍av的话,什么萝拉、苍老师之流,绝对能被她秒杀成渣。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何劲先生。”川流突然开口。 我心里一惊,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何劲是我的中文名字,川流小姐还是称呼我本名好些。”我不露声色地说。 川流直美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我道:“真的只是你的中文名字?” 我心里咚咚直跳,难道她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那么白天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点破? 不行!不能承认,这女人太狡猾了,说不定是在诈我。 “当然,这是我来到联邦后起的名字。”我不敢和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对视,转过头道。 “那么请问真口君,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真口英太,小姐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连自己父亲的姓名都不记得了吗?” 川流直美冷笑,不理我的责问,继续道:“那么真口君的妹妹又叫什么名字?” 真口雅树的妹妹?鬼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云岳当初给我的资料上并没有提及他还有个妹妹。 是云岳没有收集到,还是这丫头在诈我?拿不定主意的我,一时竟愣在那里。 “怎么……真口君连自己妹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你可别想蒙我,当初家父和你父亲见面的时候,我见过她一面,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没想到真口君连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川流直美冷笑着说。 我脱口而出:“谁说我想不起来?我只是不想告诉你,你是那昏君的走狗,我和你是敌对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川流直美连连冷笑,“好一个敌对关系,不好意思,据我所知,真口英太并没有女儿,而且真正的真口雅树早在几年前就战死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何先生马上就露馅了。” 妈的!这狡猾的女人,肯定是一开始就识破了我的身份,却没有戳穿我,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有些恼羞成怒地斥道。 川流直美伸手扯下自己的面纱,走到围墙边,缓缓道:“我说过了,想和何先生做一个交易。我保证不戳穿你的身份,你依然可以用真口雅树的名字继续参赛,不过……” “不过什么?” 川流直美转过头来,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道:“你要保证拿到这次比赛的冠军,顺利和公主成婚。” 说完又微微一哂,“其实这不算是个交易,何先生的目的不也是迎娶公主吗?我不过是帮你达成愿望罢了。” 我冷冷道:“这我可不敢保证,高手这么多,在下微末之技,不足以傲视群雄。” 川流直美双手抱胸,望着墙外的城市,淡淡道:“何先生不必过谦,你的比赛我都看了,很有潜力,如果加上我的帮助,夺冠的希望很大。” “我能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帮我吗?我夺冠对你有什么好处?”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川流直美道:“这个你就别问了,只要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 我摇头:“恐怕会让你失望,今天的比赛你也看到了,光一个克力岗,我就对付不了,另外还有札合部落的大王子日坤,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仅如此,我刚得到消息,近卫军统领刘勇,会参加明天的复赛,这个人是个很可怕的对手,而且势力庞大,说不定早就买通了大赛举办方,如果是暗箱操作,我们其它人是不可能拿到比赛冠军的。” 我的话,终于引起了川流直美一点兴趣。她沉思片刻才道:“克力岗不足为虑,空有一身蛮力的莽夫而已,札合部落的日坤,实力不过和你在伯仲之间,我自会想办法让你赢过他,至于你说的这个刘勇,我不太了解,待我打探清楚后咱们再一齐想办法。明天的刀术比赛,我是主裁判,你尽可放心,好好准备下午的音乐考试,这个我帮不了你。” “音乐考试,不劳你操心。”我打断她道。 “哦!这么有信心?那我到时候要去听听,你们汉人也真是奇怪,既然是比武招亲,还弄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干什么?”川流直美不屑道。 “谁说不入流?艺术能陶冶情操,净化心灵,你们这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边荒蛮夷懂什么?”我不服气地怼了回去。 川流直美冷笑道:“边荒蛮夷?等我们这些边荒蛮夷灭了你们的国家,你们就可以拿这些所谓的艺术来取悦我们的君王了。” “谁灭谁,还不一定了。”我哂道。 川流直美深吸口气,“我不是来和你争论这些没用的东西的。我刚才说的话,你最好是考虑清楚,因为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原形毕露,到时候就不是取消比赛资格这么简单了,希望你不要逼我这么做。” 说完便向楼下走去。刚到楼梯口又回过身来,“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在这里见面,我会派人通知你的,你要是敢不来,后果自己负责。” 第111章 倭女的阴谋 被这妞要挟,我一肚子火却不敢发作出来,现在有把柄落在她手上,只能暂时迁就于她。好在这妞并没有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其实她的条件对我是有利的,我只是不爽她嚣张的态度。 我好奇的是,她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捧我做驸马,对他们爪哇国有什么好处? 莫非,她是想将我发展成为内线,为以后两国交战做内应? 十有八九是如此,我知道这几年,爪哇国日益壮大,和联邦在边疆冲突频繁,东瀛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举兵来犯是迟早的事,先在联邦内部安插几枚棋子,到时候里应外合,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想到这里,我暗暗冷笑,谁利用谁,还不一定了,虽然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银月联邦的民众,多是华夏后裔,这个汉奸肯定不能做,暂时先与她虚与委蛇,将付丽救出来再说。 只要救出付丽,身份暴不暴露就无所谓了,到时就不用受她要挟,不过这女人超强的个人实力还是很令我忌惮,小心点好。 回到店内,云天叔侄一个劲地追问刚才两人见面的情形,我只能据实以告。 不想云天却取笑道:“我就说吧,这东瀛女人一定是看上你了。” 我头大道:“云叔能别开玩笑吗?” “我没开玩笑啊!她知道你是冒充的,既不戳穿你,还要在比赛中为你大开方便之门?不是看上你了,还能有别的解释?”云天瞪眼道。 “我说了,她帮我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我必须要在这次大赛中获胜,迎娶公主。” “你娶不娶公主和她有什么关系?”云天讶问。 “这也是我费解的地方。”我转头看看云岳,见他正皱着眉头沉思,便问:“岳兄你怎么看?” “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川流直美表面上看只是个好勇斗狠的武痴,但爪哇国王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派一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做为出使联邦的使节?这几年两国关系紧张,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使臣过来,绝不仅仅是交流武学那么单纯,多半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帮何老弟上位,很有可能是想利用你。”云岳冷静分析道。 我认同地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想法,爪哇国国力日盛,对联邦虎视眈眈,公主招婿,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专门派使臣前来,依我看,多半是想在这件事上做手脚,如果能暗中操纵比赛,捧自己人成为联邦的驸马,其好处,不用我说,你们也明白了吧?” 云岳摸摸下巴,颔首道:“你推测得没错,的确有这种可能!” 云天听了我的分析却有些不以为然,“既是如此,人家为什么不直接派个王子之类的皇族过来联姻,岂不是要容易得多?我听说,铁尔木早就有和爪哇国和亲的想法,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只要爪哇国肯派人前来,铁尔木肯定会同意的,说不定会取消这次大会,直接封婿。” 我摇摇头说:“铁尔木不是笨蛋,爪哇国的野心他岂能不知?就算是联了姻,他也会时时刻刻防着自己的东瀛女婿,更不会对他委以重任,这点,爪哇国王肯定也想到了,知道联姻没什么用,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想翻脸的时候反而束手束脚,他是不会做这种蠢事的。但暗中操作就不一样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堂堂驸马发展成自己人,偷偷埋下的棋子,才能真正发挥内应的作用。” “这么说,川流直美是想抓着你的把柄,要挟你帮他们做事?”云天惊问。 云岳一拍靠椅的扶手,“簌!”地站了起来,“我看这就是他们的计划,要不然她不会提出那样的条件,只有你成功当上驸马,拥有一定的权势,对他们才有利用价值。” 我有些疑惑道:“但她为什么不去找别人了?” 云岳淡淡一笑:“因为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云天插嘴道:“怎么说?” “因为何老弟现在的身份,谁都知道,摩利藩和现在的爪哇政权水火不容,如果你当上驸马,铁尔木肯定会拉拢和重用你,川流直美肯定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选择了你,加上你本身实力也不俗,又有把柄落在她手里,可以说,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云岳解释说。 我微微冷笑道:“岳兄说得没错,不过他们算漏了一点,那就是我对这个驸马之位并没有什么兴趣,我的目的是只是救人,只要将付丽救出来,他们就再也不能拿身份的事要挟我,所以,他们的如意算盘注定是会落空了,当然,我也不会傻到拒绝他们的帮助,有人送上门来让我利用,何乐而不为呢……呵呵!” 云岳走过来拍拍我肩膀笑道:“我看,你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妞碰到你,估计要倒大霉了。” 吃过晚饭,云岳便遣散了伙计,关了店门,药房内便只剩下我和他们叔侄三人,云天准备了几样精致的点心,还有一壶香茗,三人围坐桌旁,讨论着明天将要举行的复赛内容。 有了川流直美的承诺,第一场刀术考试暂且放在一边,云岳和云天担心的是下午的音乐考试,我能拿到多少分数。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我为吉他调音,神情都有些紧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老弟,你这玩意儿真的管用?我见你都调半天了,啥时候能好?”云天皱眉催道。 “是啊,你这乐器有些像马头琴,又没有拉杆,你到底要怎么演奏?”云岳见我不紧不慢的样子,也有些着急了。 我没有搭理这两个心急的家伙,埋头专心调琴。 这不是专业吉他店做出来的乐器,音准偏差很大,我需要一根一根慢慢地调,加上自己也就是个业余爱好者,调音这种技术活,并不是很擅长,所以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每根弦的音准勉强调得差不多。 单手扫了几下弦,我抬起头来道:“好了,大致差不多了。” “赶紧的,你都磨蹭半天了,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拉这个玩意儿。”云天见我直起腰,赶紧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搁,不耐烦地催道。 我无奈笑笑:“这是弹奏乐器,和这儿的伞壶差不多,等我想想该弹个什么曲子。” 伞壶是本地很常见的乐器,有些像琵琶,只不过琴箱不是圆的,而是呈三角状,如同雨伞一般,故名伞壶。 “你先别想了,随便弹几个调子我感受下。”云岳早就放下了点心,一手摩挲着下巴,感兴趣的看着我,这家伙很有点文艺细胞,平常也爱鼓捣这些东西,他的二胡拉得就不错。 我想了一下,一时也没想好明天该弹什么曲目,只好先用以前弹得最熟的《小草》来找下感觉,这歌旋律简单,节奏又慢,是我平时用来练手的保留曲目。 “噌噌噌……”拔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了感觉,《小草》的旋律缓缓从指尖流出。 因为用的是铜弦,琴音要温暖许多,虽然没那么清亮,却如老酒一般,更加醇厚绵长。 两人都专注地听着,云岳听得更是认真,一边随着节奏轻轻地点头,一边紧盯着我的指法,眼光发亮。 《小草》旋律简单,我翻来覆去弹了两遍,便停了手,抬头问:“怎么样,还能听么?” 云天欣喜地点点头:“挺好听的,这玩意儿看着虽然怪,声音倒是很脆,叮叮咚咚的,比起伞壶,要好听得多。” 我翻了下白眼,什么伞壶,就一琵琶的阉割版,声音又闷又涩,哪能和风靡全世界的吉他比? “岳兄呢……你怎么看?”我转头问云岳。 云岳似是还沉醉在刚才的旋律中,闻言“啊”的一声惊醒过来,问:“你说什么?” 我无奈摇头,重复道:“我问岳兄对刚才的曲子做何感想?” 云岳长呼口气,直起腰来,想了想才道:“这吉他的音质很不错,不过曲子嘛,就过于简单了点,用这样的曲子参赛的话,及格是没多大问题,想要拿到高分,恐怕很难。” 我点点头,云岳说得没错,这《小草》也就是一练习曲目,没什么难度不说,感染力也差了点,用来比赛肯定不适合。 而我,也并没有打算用这首曲子来应付明天的考试。 刘勇等一干熟人,明天很可能会出现在考场,虽然这把吉他的样子和前世流行的吉他相差有点大,但如果弹奏大家都熟悉的曲目,很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对于选曲的问题,我还得仔细考量才行。 “何老弟,你这家乡的乐器的确不错,要不,再弹几首听听?”云岳满脸期待的说。 “行!那我再弹首复杂点的。”我欣然应允,这玩意儿很久没弹了,手感有些生疏,先练练再说,至于选曲,等下再考虑。 稍稍一回忆了一下,就拨动琴弦,弹起了以前自己最喜欢的曲目,速七的那首《see you again》,这是民间高手改编的电吉他版本,虽然用这玩意儿来弹感染力差了点,但大致的味道还是有那么几分。 “嗯!这曲子不错,比刚才那首要强多了,就是以前没听过。”云岳连连颔首。 “这是我老家的曲子,外面的人肯定没听过。”我忙说。 “看来你们那儿的人倒是挺多才多艺的,你打算用这首曲子来参加明天的比赛吗?”云岳问。 我摇摇头:“还没有定,等下再说。” “行!那你再弹几首老家的曲子,我听得有些上瘾了……嘿嘿!”云岳涎着脸儿说。 第112章 莫失!莫忘! 云天在一边提醒道:“阿岳,我看咱们还是别打扰他为好,明天就要考试了,让他选好曲子多练练,你要听曲子,以后多的是机会。” 云岳一愣,面色挣扎道:“云叔说得没错,考试要紧,你再弹一首,再弹一首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我有些无语,这家伙还真听上瘾了,只好想了想,又弹了首岸部真明的《花》,这曲子比较安静,希望能让他兴奋的神经平静下来。 弹完这首曲子,一脸意犹未尽的云岳被叔叔给硬拉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一个,然后我开始绞尽脑汁地考虑明天参赛曲目的问题。 想来想去,最稳妥的弹一首这世界的曲子,这样以前认识我的那些人就不会起疑心了,但一晚上的时间,想改编一首完全陌生的曲子出来,再练熟,对我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看来还是要从来世自己练过的那些曲子中选一首了。 歌曲首先pass掉,一是改编来不及,二是免得被人家一耳朵就听出来,自己也不是什么高手,会的曲子也就那么几首,选来选去,最后一咬牙,选了首《莫失!莫忘!》的吉他改编版,弹这曲子其实也要冒很大风险,毕竟是国内大热过的曲子,不过因为是纯音乐,听过总比自己会的那样首首经典的歌曲要少得多。 最重要是,付丽也很喜欢这首曲子,一年前在荒岛上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哼过,弹这首曲子,能让我想起以前两人在一起的很多美好时光。 投入了感情的表演,应该更打动人些吧? 我如是想道。 冒险是免不了的,我只能期望,到时考试的场地,不要是像前几天举重那样开放场地就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便专心地开始练习这首《莫失!莫忘!》,弹奏了两遍,脑海里全是付丽的影子,凄婉的吉他声在房间里回荡,我的心绪差点随之失控,只得暂停了一会儿,让几乎崩溃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这曲子我以前经常弹,感觉一到位,很快就熟悉了,平缓下心情,又弹了一遍,觉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再折磨自己了,想着明天还有刀术测试了,于是喝了口桌上的茶水润润喉咙,提着吉他拉开房间的门。 “叭!” 一个靠在门上的人影,躲避不及,栽倒在地,我一愣神,看清那人的面孔,讶道:“岳兄,你这是做什么?” 云岳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尴尬笑道:“我刚才没听够,又怕影响你,就转了回来,准备躲在门后多听两首……没想到被你发觉了,嘿嘿!” 我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说:“今天你是听不成了,我要早点休息,明天上午的刀术测试肯定没那么轻松。” 云岳一愣,有些意外地道:“这么早就不练了?有把握了?” 我摇头:“别人的水平怎么样还不知道了,谈不上有把握,这曲子我很熟,练不练也就这样。” 云岳兴奋道:“我刚才听了一耳朵,这曲子凄婉迷人,好听得一塌糊涂,明天比赛的话,肯定能拿到高分。” 我淡淡笑了下,道:“希望如此吧!” 刚转身,云岳突然道:“等等……” 我回头,疑惑地望着他。 云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嗫喏道:“你这玩意儿……能不能借我玩玩?” 我有些好笑地递给他,叮嘱道:“明天要比赛,别玩坏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爬了起来,在院里耍了几遍黄云龙交的刀法,直到身上微微出汗才停了下来。 吃早餐的时候,我抓起一个大肉包子咬了一口,冲旁边还抱着吉他,拨个不停的云岳道:“今天刀术测试的具体规则,有没有打听出来?” 云岳抬了下头,又低下去继续玩他的吉他,“《大会指南》上没写吗?” “写了我还问你啊!这本子上就标了几个裁判的名字,其它什么都没有。”我没好气地回道,这家伙玩吉他着迷了。 云天端着两碗小米粥走了过来,插嘴道:“我倒是大概打听了下,听说这次刀术比赛的规则都是川流直美那东瀛娘门儿制定的,具体要怎么比,谁都不知道。”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想起这妞的变态之处,也不知道她会想出怎样的法子来折腾人。 吃完饭,我从云岳手里抢了吉他过来,又练了两遍《莫失!莫忘!》,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背了准备好的长刀,准备往比赛场地赶。 这次刀术比赛场地依然设在中央广场,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这次的大会,除了艺术医术类项目,其它几乎所有比赛项目都设在室外,方便普通民众观看。 梁毅那小子,因为就住在南大街,离中央广场更近,所以并没有来和我汇合。 今天宫内有大人物预定了要来店内看病,所以云岳要留在店内等候,上午是脱不开身了,下午的音乐测试,他说了是无论如何都会到场的,于是整个上午,就只有云天一人陪着我。 这时候,大多数参赛选手应该都已赶到会场,自己的铭牌号码靠后,肯定是在最后几个出场,眼看比赛时间就要到了,我却并不是很着急。 街上往东边赶的人依然很多,多半是去看热闹的民众,天空阴沉沉地,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我对这场比赛并不是很担心,一是自己刀术还可以,二是有川流直美的保证,就算搞砸了,她也应该有补救的措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很快就来到中央广场,上次搭建的赛场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好在选手比赛通道有专人把守,通过长长铺着红地毯的入场通道,赛场里巨大的喝彩声此起彼伏,夺人心弦,看来这次比赛的火爆程度,比起上次举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候,所有的复赛选手基本都已就位,观众们的注意力也都在赛场中央,所以我的进场好像并没有引什么人的注意。 我跟身后的云天打了声招呼,正要向选手准备区走去,在前面引路的工作人员突然拦住我,很生硬地道:“请把武器留下!” 我一楞,不解地问道:“今天比的是刀术,不带刀入场,等下怎么比?” 那工作人员不耐烦地说:“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留下就留下,比赛用刀我们自然会跟你准备。” 我听得有些冒火,自从参加比赛以来,这些工作人员对我的态度一直都很恶劣,听了他的话,本来想发作的,但转念一想,这也怪不得他们。 自己的倭人身份在这里本来就不讨喜,特别是普通民众,似乎延续了我华夏族人一贯的作风,对倭人本就没什么好感,何况爪哇国这几年经常犯我边境,那就更令人厌恶了,自己偏偏这个时候冒充倭人的身份来参加比赛,而且还想染指他们的公主,他们会待见我才怪了。 想通了这一点,我有些哭笑不得,还能怎么样?忍忍吧!等比赛结束,赶紧换了这身皮。 我笑着摇摇头,解下背上的刀递给云天,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了准备区。 进了休息区,偷偷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刘勇的身影,不仅有些诧异,穆心蓝不是说这家伙今天会参加比赛吗?人呢? 一抬眼,向贵宾席看去,正看到穆心蓝正悄悄对我打招呼,但刘勇还是没有看到,不光是他,连他两个形影不离的手下——枪火和独眼彪都没见。 心里满是疑惑,又看了看场上,出乎我预料的,此时居然没有一个选手在比赛。 休息区也没有一个人坐着,选手们一个一个伸长了脑袋,望着赛场另一面的入口,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位兄弟,为什么还没开始比赛呢?你们都在看什么?”我问了问旁边一个选手。 那人扭头看了看我,见我一副倭人打扮,哼了一声,没理我。 弄得我有些尴尬,正想再找个人问问,梁毅那小子挤了过来。 “哥,你怎么才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我的排名靠后,晚来点没关系!”我笑笑,指了指场上,问:“为啥还不开始?大家都在看什么?” 梁毅一脸惋惜道:“哥,你来晚了,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什么精彩部分?有人上过场了?”我不解地问。 梁毅兴奋地摇摇头:“不是!刚才是嘉宾表演,你知道是谁么?” 我摆首:“不知道。” 梁毅没有继续掉我胃口,双眼发亮道:“是咱们这次刀术比赛的主裁判,川流直美!那妞表演了一套东瀛刀术,飞挪腾移!斩劈刺卷!你是没看到,那场面,简直是美爆了!” 我淡淡“哦”了一声,想起刚进场那会儿,在比赛通道听到的喝彩声,原来是川流直美在表演。 “那现在表演完了吧?怎么还不开始?”我问。 “听说还有嘉宾表演了,马上就要上场了。” “还有嘉宾……会是谁?” “谁知道了?马上就要出来了,看到不就知道了吗?”梁毅边说边向前挤,有热闹可看,这小子便把我丢在了一边。 第113章 力道测试 又等了片刻,场上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我对嘉宾表演没什么兴趣,便找个座位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 这一看,倒是发现了那札合部落的大王子日坤,就在我左边不远处坐着,没有戴斗笠,看到我望过去,满脸不屑地瞟了我一眼,英气勃勃地的脸上满是倨傲。 和我一样,他对场上的将要举行的嘉宾表演漠不关心,倒是不停地向裁判席那边打量,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坐在一群男人中间的川流直美,一身的红衣劲装,如瀑的青丝,扎成了冲天武士髻,几缕流海遮面,鲜红的眼底,翘尖的眉峰,这冷厉的妆容让她显得既英武,又媚惑,坐在一群丑陋狰狞的男人中间,绝对是鹤立鸡群。 日坤的目光就是在她身上转悠,眼里的贪婪之色一览无遗。 这家伙那天在竞技场,算是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闷亏,不过看情形,这厮好像并没有涨什么记性,反倒是被这个让自己折了面子的东瀛女人给迷住了。 我暗暗摇头,正要收回目光,川流直美却在这时看了过来,扫了我一眼,坚冰似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看得我微微一呆。 而坐在我旁边的日坤,以为川流直美是冲他笑了,张大了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傻冒——”我暗骂一声,收回了目光,不再和川流直美对视。 就在这时,对面通道内传来一阵隆隆地鼓声,然后两队黄衣劲装的鼓手冲了出来,分作两列,沿着两边的观众席绕场一周,齐齐站定,将大鼓放在面前,做出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如穿花蝴蝶般,整齐的敲打着。 这令人振聋发聩的鼓声立刻让现场的氛围一变,众人如置身铁马争鸣的战场,气氛顿时变得火热。 我撇撇嘴,这阵势,虽然赶不上奥运会的开幕式表演,但多少也有那么点意思了,搞这么多花样出来,看来王室对这次大会真的挺重视的。 以为这些鼓手就这样敲一敲就下去了,没想到一道银白的人影突然踩着鼓点,从对面的通道内,浮光掠影般冲了出来,一式“鹰击长空”,手中刀划出一道破空的匹练,身姿矫健之极—— 落地时又是一个前滚翻,起身时,一把刀已舞得风雨不透,层层刀光,如水银泻地般,洒向全场,顿时赢得了满堂彩。 这人身姿优美,刀法花哨,极具观赏性,用作开场表演真的很不错,但我总觉得,这样的刀术过于套路,并不实用。 反倒是黄云龙交我那些招数,朴实无华,招招取人要害,比起这种纯表演性质的刀术,强上百倍。 不过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动作矫健异常,快得让人目不暇接,绝对是个高手。 出于好奇,我挺直了腰板,想要看清场上那人的样子,但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既使我运注目力,也只能看清他穿了一身灿亮的银甲,全身流光溢彩,至于面目,却看不分明。 就在这人满场游走,手中一把刀舞得正起劲的时候,我听到身边有两人在议论: “不愧是近卫军的都统,手上的确有两把刷子啊!” “嘁!什么玩意儿,刀是杀人用的,不是演戏用的,耍得再好看有个鸟用?真要上了战场,老子一刀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 听了这两人的话,我猛然一惊,“近卫军都统……难道是刘勇?” 先前开口的那人道:“你想多了,近卫军是王室卫队,人家一辈子都不用上战场的,你想在战场上教训他,那是痴心妄想。” “所以我要趁这次机会,在擂台上挫挫他的威风,你说这小白脸,长得跟绣花枕头似的,靠女人当上了近卫军都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不满足,现在还来跟咱们争公主,他凭什么?” “你别管人家凭什么,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这家伙现在权势滔天,你得罪了他,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怕他个鸟!我是北魁部落的,本来就不受联邦管,他权利再大,又能奈我何?这种花拳绣腿,也想来跟咱们争驸马,做梦吧?”那自称北魁部落的粗壮汉子不屑道。 “行了!你也别发牢骚了,他实力行不行,等下看下他的分数就知道了。” 两人说话间,场上的表演已到尾声,战鼓铿锵,突然归静,那舞刀之人,挽了个刀花,抱元守一,收刀,躬身一礼,场上欢声雷动。 我再仔细看去,那面带潇洒,脸泛笑意的不是刘勇是谁? 我“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恨不得在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踹上几脚。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这厮装腔作势,喜欢卖弄的风格倒是一点没变。 瞧看台上那些做捧心状,一副激动得像是快要晕过去的少妇小姐,就知道这厮在女人当中有多受欢迎。 刘勇抱着环揖冲四周看台转了一圈,再次笑着鞠了一躬,才提着刀,和那些鼓手一起退场,我忍不住望了望裁判席上的川流直美,见她两眼盯着手上的册子,连头都没有抬,心想这丫头倒沉得住气,我已跟她说明,刘勇会是我这次大会的劲敌,看她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怎么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想想也很正常,这女人自从来到联邦,估计还没遇到过对手,以她的实力,刘勇这样的表演,自然会不屑一顾,但我却有些担心,刘勇刚才的表演,很可能有些欺骗成分,因为一年前的他,实力就已远远在我之上,这么久了,身边又有枪火、独眼彪、媚狐这样的顶级高手栽培,就算平常偷点懒,水平也不可能是这样,难道他耍这样一套华而不实的刀术,纯粹是想糊弄大家?让大家低估他的实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不过这样做,有何用处?等下的刀术测试,主裁判是川流直美,就刘勇刚才表现出来的水平,就算没有我的提醒,想要在她那里获得高分都难比登天,何况这女人现在和我是联盟,给他打个零分都不稀奇。 想到这里,心里不禁充满了期待,一是想看看等下刘勇会怎样表现,二是想知道川流直美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分数。 如果给他零分,这小子会不会当场发飚? 正想得出神,梁毅回来在我身边坐下,羡慕道:“刚才表演的那个小白脸,据说是王室近卫军的统领,这小子刀使得不怎么样,架子却大得离谱,不用参加初赛,直接空降这次的刀术比赛,哥!你说这次大会会不会有什么黑幕啊?” “有没有黑幕我不知道,但你可不要小看他,他的实力绝不止此,以后如果在擂台上遇到他,不可掉以轻心。”我提醒他道。 梁毅有些不以为然,哂了一声,不屑道:“就他?我不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听别人说,这小子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献给了国王才获得了今天的高位,这种靠女人上位的家伙能有什么真才实学?”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总不能将自己认识刘勇的事告诉于他,这样就解释不清了,也罢!还不知道这脑袋里缺根筋的小子能不能闯进擂台赛了,到时候再说吧! “我说老弟,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了,人家要没有真才实学,如何从鳃人族手里把国王救出来?万事不可只看一面,就从刚才那厮耍刀来说,我敢断言,他绝对是隐藏了实力,你可不要被他给欺骗了。” 梁毅听我说完,终于不再争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时,裁判席上站起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一手拿着个卷册,走到场地中央,清了两下喉咙,大声念道:“现在我来宣布本次刀术测试正式开始……请工作人员将本次比赛用刀抬上来。” 然后就见几名军士两人一组,将若干刀架抬上了场。 我好奇的看了一眼,每个刀架上的刀都不尽相同,有笨重的宽背大刀,也有类似倭刀的细窄长刀,另外还有锋利的薄刃短刀,也不知道都是做什么用的。 更意外的人,最后一排刀架上,居然插着长不过数寸的飞刀,难道这刀术比赛中还包括暗器? 不光是我,场上的其它选手,包括周围的观众也是一头雾水,议论纷纷,不知道主办方弄出这么多种类的刀来,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好在,场上的那名裁判并没有让大家等太久。 “第一场,力道测试!” 话音刚落,就见一辆牛车被牵了进来,车上装满了一截截碗口粗的木桩,很快就全部卸到了地上。 “选手必须使用指定的宽背大刀,将这些木桩懒腰斩断,注意,每人只能用一刀,凡是超过一刀的,此轮成绩作废,记作零分。” 胖子裁判面无表情地宣布完,场上立马就炸了。 我身边的梁毅望着地上那些木桩,一脸不可思议地说:“我的乖乖!那些可是做车轱辘用的铁木啊,一刀斩断,那得多大的劲才能办得到?” 我仔细一看,的确是,那木桩的断面花纹异常细密,甚至有淡淡地反光,一看就坚硬无比。 第114章 轮流劈桩 虽然我对这种奇异的木材了解甚少,但既然被称作铁木,还能做车轮子,其硬度就可想而知了。 那教练却似是对大家的反应很是满意,一脸欠揍地笑道:“好了,现在请选手按照铭牌顺序依次上场,我们的主裁判爪哇国第一剑术高手川流直美小姐将会和其它四位裁判一起,为大家的表现打分,望大家多多努力!” 场上嘘声一片,这大会主办方也太刁难了!用铁木作道具不说,还不能竖着劈,这么粗的铁木,横着一刀如何能斩断? 这不是刁难是什么? 不过,吐槽归吐槽,既然是大赛举办方定下的规矩,不是你想改就能改,就算大家怨声载道,也只能乖乖地服从。 “下面我们有请第一名选手,来自奉天城的莫桑。” 被叫到名字的选手,一脸便秘的走了出来,看他的身板挺壮实的,臂力应该不错,就不知道是不是虚有其表。 那人从刀架上取下刀来,放在手里一端详,脸色突然变了,惊讶道:“这刀居然没开锋?” 听到他的话,场上再次乱成了一锅粥,抱怨、咒骂,说什么的都有,也难怪大家这么激动,就算是我,也差点直接骂娘,这赛段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简直太坑了,用未开刃的刀,斩断碗口粗的铁木,这是人能办到的吗? 那胖裁判不悦道:“拖延时间是会扣分的,请选手抓紧完成测试!” 这话让大家一阵蛋疼,第一个吃螃蟹的莫桑,只得黑着张脸,走到摆放好的木桩前。 这时,大家都停止了议论,把他当成了小白鼠,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就见他马步微蹲,双手将刀举过头顶,憋足了气,大喊一声:“嘿!”猛地一刀劈下—— 只听“噹”的一声大响,刀砍在木桩上,居然溅起了火星,木桩连着刀,弹起来足有几尺,那莫桑虎口都被震裂了,龇牙咧嘴地正甩着手。 然而没有人去同情他,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木桩上。 这一看,又都傻眼了……那刀入木顶多一指来深,别说是斩断了,就连三分之一都远远不到。 “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请裁判亮分!”那胖子一声吆喝,又把大家的魂给拉了回来。 5分!6分!7分!6分! 其它裁判分别举起了手上的牌子,大家看到又是一愣,四个人的分数加起来24,川流直美还没有打,按说怎么也有30分了,刀术项总分50分,30分的成绩并不算差,至少在及格线以上。 看来大家的想法有误,并不是非要将木桩斩断才能得分,那样的话,估计今天场上的选手个个都要拿零蛋了。 既然是按各自的表现打分,大家心里也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主裁判川流直美最后出示的分数再次让大家的心提了起来。 “2分!” 这比其它裁判给出的分数低了好几倍,立即引起了场上多数选手的不满! “这女人疯了吧?给这么低的分,难道真要将木桩砍断才行?” “砍断……怎么可能,咱们这些人,估计没一个人能办到。” “看这情形,老子估计拿20分都难啊!” “……” 我也有些无语,暗想她是不是想要帮我才故意压低别人的分数的。 然而大家的议论和抗议并没有影响到川流直美判定,第二个上场的选手,其它裁判给出了21分,而川流直美给出的分数,再次让人大跌眼镜。 “1分!” 这特么就是意思意思啊! 而第三个选手只在木桩上砍出了一道淡淡地印迹,在她手里直接拿了个零蛋,气得那选手破口大骂,被场上维持秩序的士兵给拖了下去,这场比赛的成绩直接作废。 经过刚才的事情,大家以为这妞会考虑众人的情绪,分数稍微给得高点。 结果却是,川流直美的打分根本就没受到影响,依然是2分,1分的打,甚至有不少人都拿到了零分,转眼十多个人过去了,她给出的最高分数仅仅才3分。 虽然大家心里都憋足了气,却不敢发作出来,免得自己的成绩也被作废,好在其它几位裁判还算厚道,给出的都是比较公平的分数,有分拿,总比没成绩要好。 很快,轮到兽营统领克力岗上场了,这家伙上次举重时的惊人表现让大家都对他记忆犹新。 毫不夸张地说,论力量,这家伙,估计是在场所有人中最恐怖的一个,以他的天生神力,也许真能一刀斩断这木桩。 所有人都对他的表现充满了期待,其中也包括了我。 不出意外的话,克力岗,很可能是这场比赛中,分数最高的那一个。 他的出场,立即引来了全场观众的尖叫,这家伙的人气,真不是一般的高。 和上场一样,这家伙依然赤着上身,身上的肌肉好像随时都会爆裂开来,再配合他那张满是刀疤的丑脸,如同从地狱里钻出的恶魔一般。 那重达几十斤的大铁刀,拎在他手里,感觉轻得就像鸿毛一样,丝毫没觉得费力。 这家伙大踏步走到早已准备然的木桩前,暴吼一声,如平地惊雷,黑色刀光闪起,没见他怎么作势,铿锵大震,我感觉连地皮都晃动了一下,再看那木桩,早已断成两截,飞到众观众席上去了。 即便心里有了准备,见此情景,我依然倒吸一口冷气,这家伙一身蛮力,简直堪比《变形》中的汽车人,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匹敌的。 就连那位站得远远地的现场裁判,也被这阵势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抚着胸口,一边颤声道:“我的天!这还是人吗?” 场上响起了短暂地寂静,然后猛地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尖叫声,场上的其它选手个个面如死灰,有这样神一样的对手,大家的积极性都被打击得不轻。 恐怕只有我,在吃惊过后,还能勉强收摄心神,保持冷静。 正如川流直美所说,这比赛绝不是单靠一身蛮力就能取胜的,需要技巧和脑力的项目还有很多,就算克力岗在某些力量项目上能占到一些优势,但像医术,诗歌,乐器这样的项目,估计就没那么好拿分了。 头脑发达,四肢简单,虽不是铁律,但也适合绝大部分人。 不过就算是这样,克力岗也绝对是一个很恐怖的对手,尤其是在擂台上,自己还真没想什么办法能打败这样的力量巨人。 一想到付丽有可能最后会嫁给这样的野兽,我的心就忍不住一阵抽搐。不管怎样,就算是用阴招,也绝对不能让这家伙夺冠。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声轻笑:“呵呵!不错不错!” 我惊讶回头,顿时看到了一张熟悉之极的面孔。 刘勇! 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刚才注意力一直放在赛场上了,我居然对此毫无所知。 这家伙要是偷袭我的话,就算是有十条命,刚才也交待在这里了。 一念及此,我下意识地让开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这家伙看到我的反应,蛇一样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转,居然笑着冲我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这家伙变得这么随和了?” 要不是我对刘勇的了解颇深,还真会以为他就是个平易近人的谦谦君子了。 没功夫在意他的态度,不管他是什么意思,暂时都不能引起他的疑心,所以我也只能勉强冲他点点头,算做回礼。 心里却在回味着他刚才那句话的意味,这句话表面看起来像是在赞叹,但他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多惊讶克力岗的表现,难道他已成竹在胸,连克力岗这种级别的对手,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刘勇身上依然穿着刚才表演时的银色盔甲,头上戴着镶满宝石的银箍,还将一头长发染成了和盔甲一样的银色,光看这卖相,的确是骚包之极。 本来我这一身和服的打扮,在场上显得颇为另类,这家伙往我身边一站,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被他吸引去了。 在场很多选手原本很不满他利用职权,直接取得复赛资格的做法,但现在看他毫无架子,见人就笑着点头,一点都没有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姿态,不禁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不过此时大家更关心的,是克力岗的成绩,他是第一个能劈断铁木桩的人,也可能是唯一一个,都猛成这样了,大家都想瞧瞧那眼高于顶的娘们儿,到底会给个什么样的分数。 很快,那四个被吓掉了半条命的老家伙,先后给出了四个亮瞎所有人眼睛满分,这更加刺激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好奇心。 要说这克力岗刚才的表现,的确是没说的,人家都这样了,你总不好意思再给个两分、三分的分数了,那可能真就犯了众怒了。 这也是我心里的想法,抛开立场不谈,光看表现,没有人会对四个满分有质疑,换做是我上场,对照大家刚才的表现,我估计顶多也就能拿七分八分的样子,劈断,那是不可能的,这点我有自知之明。 可就在我还转着念头的时候,场上突然骚动起来,一声巨吼炸响:“你这混账娘们儿,故意消遣老子,老子撕了你!” 然后就见如铁塔般的克力岗,暴怒之下如坦克一般,向裁判席上的川流直美碾压了过去…… 原来川流直美终于给出了分数:4分! 梁毅满脸兴奋拱了拱我,低声道:“有好戏看了!” 第115章 刀术要诀 我没有搭理他,突然爆发的情况,让我的心猛然就悬了起来,居然替川流直美生出了一丝担心。 我曾听云岳说起过,这个克力岗小时候脑部受过伤,暴躁易怒,受不得刺激,他的凶残也是出了名的,据说有一次在上朝时,某位大臣惹怒了他,这家伙居然当着铁尔木和众高官的面,当场将那人的头给扭了下来,吓得众人当场尿了裤子。 铁尔木虽受了惊吓,却并没有怎么处罚他,只是关了他半个月的禁闭就草草了事,自此一后,众人对他都是退避三舍,再没有人敢轻易招惹他。 如此牛人,发起怒来,后果可想而知,虽然川流直美剑术超群,但她毕竟只是个身娇力弱的小姑娘,和高大、壮硕的克力岗比起来,就像是大象面前的蚂蚁,显得那么弱不禁风。 不过,我心里也只是闪过一丝担心而已,并没有出手帮她的想法,虽然现在我们是“同盟”关系,但那是建立在相互利用的基础上的,除此之外,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甚至可以说,基于某些历史原因,我对东瀛人天生就没什么好感,更不可能出手帮他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何况是她自己的不公,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也怨不得别人,不管她是否是纯粹地想帮我才故意这样做,我都不会领她这个情,比起营私舞弊,我更愿意堂堂正正凭自己的实力赢下这场比赛。 虽然借他人之手,除掉川流直美,可以令我从此不再受她要挟,但辣手摧花的场面,正常男人都是不忍看到的,所以在场的大多数人,包括周围的观众,见到这头联邦的著名凶兽再次发难,目标还是一个娇滴滴地小姑娘的时候,都忍不住扭过头去。 我也是正常男人,自然也不愿看到这样的血腥场面,刚想掩目,就听耳旁一声清叱:“你这狂徒,快快住手!” 我愕然回头,身边闪过一道如电人影向场上射去。 是刘勇!就见他疾快地从刀架旁掠过,顺手抄起一把黑背大刀,后发先至,一个筋斗从克力岗头顶翻了过去,刀尖倒转,笔直地指向了克力岗的咽喉。 那克力岗见有人阻拦,凶威更盛,脚下丝毫不停,直直地撞了过来…… 见此情景,刘勇皱了皱剑眉,毫不犹豫,手中刀向前直刺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从克力岗暴起伤人,到刘勇跳出来阻挡,不过是瞬息之间,就在大家都以为刘勇这一刀,要闹出人命的时候,克力岗已经像一截高速行驶的火车头,撞上了刘勇的刀尖。 预想中,长刀贯体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那克力岗居然用自己坚如岩石的肉体,顶着长刀的刀尖,把刘勇撞退了好几米。 众人齐齐叫出声来,惊骇已极。 这克力岗果然不负凶兽之名,虽然对方使用的是未开锋的刀,但能凭自己的肉身,硬撼对方的长刀,其悍勇,实在是令在场众人胆寒。 再看刘勇,脚下的青砖块块碎裂,尘土飞扬,即便卯足了劲,依然抵不住对方狂暴的冲势。 眼看背后不远就是裁判席了,克力岗似是不耐,猛地伸手向刀上抓去,刘勇反应奇快,长刀一撤,居然让对方抓了个空,双腿发力,再次跳起,单足在对方肩上借力,腾空向对方身后落去…… 未等落地,就再次做出了惊人之举,上半身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扭转过来,刀背狠狠地敲在对方膝弯处…… 止不住前冲之势的克力岗膝盖一软,推金山,倒玉柱,扑嗵栽倒在地,跌了个狗啃泥,而倒下的位置,刚好就在川流直美坐位前面,人家小姑娘镇定得很,从始至终,就没挪动过位置,甚至这么个庞然大物倒在她面前,发出怦然巨响,她连看一眼的表情都欠逢。 克力岗此前从未受过此等折辱,怪叫一声,正要翻身爬起,一截黑黝黝地刀尖,已悬在他右眼前方寸许。 “再敢妄动,就戳瞎你狗眼,让你永世不得见天日!” 刘勇表情森冷地说道。 暴虐的克力岗凶威不减,拍地怒吼:“姓刘的,我要杀了你!” 刘勇听完冷笑一声哼道:“就凭你这畜生……还不够格!” 说完喊了一声:“来人啦!” 早在刚才两人对抗的时候,便有一队近卫军士兵进入了场内,这时听到喝声,那带队的军官满脑崇拜地跑过来道:“统领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将这目无法纪的凶徒上锁,拉回去关起来!” “是!统领大人!” 裁判席上站起个干巴瘦的老头,犹豫着劝道:“刘统领,这……恐怕不太好吧!克力岗是参赛选手,你把他带走了,后面的比赛怎么办?” 刘勇抬眼望了望他,冷笑道:“克力岗目无法纪,袭击裁判,身为军人,罪加一等,如不加以惩戒,如何服众?本官没有直接取消他的比赛资格,以属轻饶,怎么,袁参军还有意见?” “这……下官也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想替他说说情,希望统领能从轻发落。”被称做袁参军的老头红着脸悻悻道。 “如何处理,本官自有分寸!” 刘勇一挥手,那些近卫军便拿着镣铐上来,将地上的克力岗锁上,拉了出去,那不可一世的克力岗,不知是被刀指着,还是本来就对刘勇有些忌惮,嘴里说着狠话,却不敢真的反抗,骂骂咧咧被拖出去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下,场上立马就炸了锅,所有人都对这个靠女人上位的近卫军统领刮目相看,尼玛!人家连联邦第一勇士克力岗都搞定了,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虽然这么说对克力岗有些不公平,毕竟他手里有刀,而克力岗手里没有武器,但就凭他这份敢于对抗联邦第一勇士的胆量,也没有人敢再轻视于他。 只有我,从他刚才在场上的一系列表现,对他的大致实力有个了基本了解。 没错!他是取巧了,但根据我的猜想,就算克力岗当时手上有武器,估计也很难伤到刘勇。 因为他的反应实是太快了,单就反应速度来说,似乎还在我之上,克力岗当时那一抓又快又准,换做是我,手上的刀,很可能就被他夺过去了,可刘勇居然用更快的速度将刀收了回来,躲过了这一抓,可见,他的反应,的确要比我快。 还有他对时机的把握和临场的反应能力,也强得离谱,这从他两次跃过对方头顶,特别是第二次,居然敢踩着对方的肩头跳过去,这需要绝大的勇气和时机把握能力。 而且在落地前就扭转身,一击制敌,时机掌握得刚刚好,这种临场应变,既快又狠,说明他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而我这一年虽然各种训练也没落下,但多数时间都是自己在摸索,论到实战经验,肯定比不上有三个实战高手指点的刘勇。 目前我唯一觉得有优势的,就是箭术了,但人家有媚狐当教练,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这玩意儿在短兵相接地擂台上起不了什么大用,所以我担心的是,自己就算闯入了决赛,在擂台上胜他的机率恐怕也很小。 难道自己这次圆月岛之行,注定要以失败而告终? 正暗自郁闷着,就见刘勇将刀一扔,走到川流直美的面前,笑着抱了抱拳,道:“这粗莽之夫不懂礼数,川流小姐受惊了!” 川流直美抬了抬眼皮,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淡淡道:“没什么!” 不等刘勇再说,又问了一句:“刘统领也认为我的打分有问题么?” 闻听此言,场上众人都把目光齐刷刷望向了刘勇,这也是他们心底最想问的问题。 刘勇微微一愣,随即笑得更迷人了。 只见他斩钉截铁道:“当然没问题了!高手用刀,切忌不可硬碰硬,用蛮力劈这木桩,就算能劈开,也落了下乘,说是不入门都为过,小姐的打分十分公允。” 听他说完,川流直美眼中一亮,第一次抬头认真地看了看他。 刘勇的话也提醒了我,记得以前黄云龙刚开始给我传授刀术诀窍的时候,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不过时隔太久,我早就忘得差不多了,现在听他说起,猛然醒悟了过来。 原来不是川流直美故意打低分,而是前面这些比赛过的选手,还没有一个人真正掌握这劈的诀窍。 刘勇能说出这番话来,想必他已经掌握了这其中的诀窍,我心头不禁又是一凛,自己和他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本来以为经过这一年来的苦练,碰到他也能有一拼之力,现在看来,好像有些自以为是了。 再加上他那三个变态的师傅,和他手下所掌握的军队,我对这次圆月岛之行,越来越没有信心。 皱眉间,刘勇语锋一转,突然道:“不过在下领悟的也只是一点皮毛,小姐是爪哇国第一剑术高手,想必对这此道尤为精通,不知可不可以为大家展示一下,做做示范,好让在场的众位英豪能够领悟一二?” 川流直美双眉一挑,冷道:“你是认为我没有资格当这个裁判,想考考我吗?” 刘勇连忙摆了摆手,陪笑道:“不是不是!在下绝对没这个意思,就是纯粹想开开眼界而已,您要是觉得有什么不便,就当我没说好了。” 这家伙是典型的笑面虎,在学校时我就对他知之甚深了,别看他说话时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却是典型的笑里藏刀。 他现在这么一说,不知不觉就把川流直美这个裁判给架起来了,“你不是打分低么?既然所有选手的表演你都看不上,那就亲自来演示一下,到底什么样表现才能让你满意?你要是不露一手,估计在场的所有选手都不会对你的打分服气。 不管他这样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还是仅仅只是好奇川流直美的实力,不过效果很明显,川流直美不得不露一手了,否则就会受到大家的质疑,要知道,她的身份不仅是裁判,而且还代表了整个爪哇国,她要是退缩,不光她个人的名誉受损,还会连累国家的名誉受损,由此可见刘勇心里的城府之深。 果然,川流直美眼睛眯了眯,也不废话,站起来,直接向刀架走去…… “行,那你们就看好了,我只示范一遍,希望某些人能在接下来的比赛里乖乖闭嘴,别再对我定下的规矩说三道四。” 第116章 这女人还是人吗 刘勇不以为忤,笑着伸了伸手,道了一声:“请!” 就在川流直美选刀的时候,身边暗暗议论开了…… “你说这婆娘是真有本事,还是装出来故意唬人的?” “你说呢?瞧她那两只胳膊,加起来还没有我一只胳膊粗,劈木桩就算了,帮老子撸一发还差不多,嘿嘿!” “但人家怎么说也是爪哇国第一剑术高手,没点真本事能混上这个名号?” “谁知道这名号怎么来的?说不定是把人家第一高手给睡了,人家让给她的吧!” “呵呵!你这话我信!这东瀛娘门长得真是没法说,胸大屁股圆,皮肤又白,咱们联邦境内恐怕找不出几个来,只要能陪老子睡一觉,别说什么第一高手的名号,就是皇帝老儿的位子,老子也能让给她。” “嘿!你丫就做梦吧!” “……” “都给我住嘴!” 听到这些污言秽语,刘勇掉过头来,冷声喝道,议论纷纷的人群立时为之一静。 在这之前,本有许多参赛选手对这位全国名气正热的权利人物不屑一顾,认为他纯粹是靠裙带关系和溜须拍马才混上这么高的位置,加上他的年纪太轻,就算知道了他要来和大家一起参加比武大会,但都没有怎么把他放在心上,也没觉得他有什么强力威胁,甚至有不少人打定了主意,要是在擂台赛上碰到他,一定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不过经过刚才刘勇和联邦第一勇士——克力岗的一战,彻底刷新了大家对他的认识,这家伙不光不是软柿子,还是个扮猪吃虎的狠角色,虽然才匆匆几个回合,但管中窥豹,识货的人,却已经将他的实力看出了一个大概。 这家伙,绝对是这次大会冠军强有力的竞争者! 再则,这家伙对兽营统领克力岗说抓就抓,毫不手软,所以他这作威作福地一喝,就算是犯了众怒,众人也只能默默地心里骂,嘴上却没有人敢顶撞他了。 开玩笑,一不小心被这家伙抓了或者是杀了,以他现在的地位,还真的只能自认倒霉。 我冷眼旁观,见这家伙一副正人君子的作派,不禁有点作呕的感觉,我对他刚才的一系列行为有些不解,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替川流直美鸣不平,讨好她,这个点我不奇怪,以他那色中饿鬼的脾性,遇到川流直美这样冷若冰霜的绝色美人,不大献殷勤才怪了。 但他后来又提出了这么刁钻的要求,又像是在为难她。我真是有些搞不懂了,他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 不过我也知道,这小子一向城府很深,猜不到也很正常,如此便不再多想了,目前更吸引我注意力的,是川流直美这个身娇体弱的女人,要怎么样劈断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都劈不断的铁木。 只见川流直美取了一把三尺长刀,这是刀架上最长的一把刀。 但却是刀架上最轻的一把刀,和联邦众人所习惯使用的厚背大砍刀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大家都明白,这种纯比力量的劈桩游戏,使用的刀越重越好用,所以先前几人,无不拣重的挑,这东瀛娘们儿倒好,偏偏和大家反着来,挑来挑去,挑了把最轻的。 看到这一幕,许多人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因为大家都理解,女人嘛,力气肯不能和男人比,尤其是像川流直美这么娇滴滴地美人儿,那些死沉死沉的大砍刀肯定是提不起的。 但我心里却暗暗一动,这把刀的尺寸,和川流直美平时所用的倭刀差不多,看来她挑选的时并不是看的重量,而是称手与否。 难道这斩木桩的游戏,真的比的不是力量,而是技巧? 我心里的疑问还没散去,就见川流直美拎着刀,面无表情地走到一截铁木跟前,也不见她怎么做势,单手一挥,刀光闪起,看似轻飘飘地一刀,“扑”的一声闷响,地上铁木应声断为两截…… 场上众人如中诅咒,表情尽皆石化…… 这还不是最震撼的,她这一刀,完全没发出多大的声响,两截断木也没有跳起,静静地躺在原地一动不动,感觉就和切一块豆腐差不多,和刚才克力岗弄出的那种吓人的动静完全是两个极端。 我心里砰砰跳得厉害,她是怎么做到的? 论力量,她可能还不如我,更甭提和大力士克力岗比了,她是使用了什么了技巧才做到如此壮举了? 我努力回忆着她刚才的动作,但她出刀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我的目力,居然都没有看清。 就在我疑惑不已的时候,比赛场上已经炸了,四周的观众席上传来巨大的声浪,嗡嗡嗡地如蜂鸣一般,惊叹声,质疑声,如海潮一样席卷过来,让人猝不及防。 “这他么是真的么?是不是我眼睛看花了?” “你眼睛没花,的确是断了!” “怎么可能?她一个娘们儿,用这么轻这么细的刀,居然能劈断我都劈不断的铁木?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 就在选手们反应过来,各置其词的时候,一个有些激动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大家别信,这其中可能有诈,我怀疑是事先安排好的,她用的这块木头八成有问题!” 声音就出自我背后,我掉头一看,说话的人一身黑衣,居然是南疆札合部落的日坤。 我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从前几次的比赛成绩来看,这个日坤无疑是个一等一的高手,没想到会说出如此可笑的话来,虽然我不知道川流直美是怎样劈断木桩的,但以我对她实力和性格的了解,应该不至于使出作弊这么下流的勾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想想,自从竞技场一战,博坎险些丧命在川流直美手下,估计这个日坤,已将这个东瀛女人当作了最大的敌人和眼中钉,欲处处打击和除之为后快,所以此时会有这般反应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的这一喊,虽然引起了大部人选手的怀疑和共鸣,不想却引来了刘勇的嘲讽,刘勇笑嘻嘻地看着他道:“大王子既然怀疑大会作假,何不亲自上去试试便见分晓?” 日坤却是个头脑冷静的人,不受他激,瞪了对方一眼,冷声道:“我不过是说出大家心里的疑问罢了,轮到我,自然会上去尝试的,刘统领不必替这番婆子说话。” 刘勇哼了一声,道:“我也是就事论事,并不是替谁说话,这场大会,是联邦十年难遇的盛事,由王室一手操办,谁要是怀疑其公正性,大可以直接退赛,说些无中生有的风言风语来中伤,我刘某人为了维持大会正常秩序,说不得只有公事公办了。” 日坤仰天大笑:“是不是中伤,将那两截断木拿给众人检验不就知道了?刘大人这番恐吓之词吓吓小孩子还可以,想唬住天下英雄恐怕有些痴人说梦了。” 两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我才发现,这个札合部落的日坤,也不是头脑简单的蛮夫,言语间以天下英雄的代言人自居,处处和刘勇针锋相对。 我暗自想到,想不是先前与他有了矛盾,倒是可以试着拉拢他,说不定可以成为对抗刘勇的一大助力。 不过一想起他那下属的嚣张跋扈的嘴脸,这个日坤,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拉拢之心,便又淡了几分。 两人对呛搞得场上火药味十足,作为当事人的川流直美,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听两人你讽我损,撇了撇嘴,上前捡起那两截断木,直接向选手区这边扔了过来。 “都别废话了,检查看看吧!” 立即有人将那两截断木捡起来细细打量,出于好奇,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不过我不是看那两截木头有没有问题,而是仔细打量木头的断面,想从中看出一丝端倪。 然而我却失望了,那断面自内而外,都是齐齐整整,十分光滑,看不出什么异常。 看不出问题,却有人还不死心,找了把刀过来试砍,结果弄得断木上多了很多砍砸的痕迹,依然没能将之一分为二。 很明显,那就是一块硬梆梆地普通铁木。 那尝试之人正在尴尬之时,日坤又忍不住提醒他道:“看看断面,是不是有粘连的痕迹……” 那人愣了一下,打量道:“好像没有……要不你们再检查检查?” 顿时又有几个人接过去检查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 这木桩,的确是刚刚被砍断的! 这下具体都哑火了,刚才还满脸激动之色的日坤,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样的情况的确是匪夷所思了。 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已经从最开始的怀疑转为骇然了。 恐怕连他也想不通,川流直美是怎样办到的,无论是谁,突然发现自己对头的实力是自己无法理解的,这种结果所带来的,恐怕不仅仅是震撼那么简单了,也许更多的是恐惧。 “怎么?需要我再证实一次?”川流直美语气异常平静,众人却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此时,只见川流直美重又捡起被人丢在地上的那两截断掉的铁木,在众人羞赧的目光中,接连扔向空中,刷刷两刀,直接凌空削成了四截。 这一手彻底震住了所有人,场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就连先前已经沸腾的观众席,此刻都安静了下来,众人心里回荡着同一句话: “这女人还是人吗!” 第117章 高级障眼法 我心中也在问同一个问题,眼前的场景的确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范畴,这样的刀术,我好像只在武侠小说中看过。 现实中像黄云龙这样的顶级高手,我相信他也无法做到凌空斩断这么硬的铁木,或许真的只有那些存在于传说中的会使用内功摧枯拉朽的武术高手才能有此手段了。 那两截铁木,刚才已经有人检验过了,真实性自然勿用再怀疑,大家不得不承认,这是发生眼前的事实。 但还是有极少数人,依然不肯相信,甚至把川流直美刚才的表现归纳为障眼法,札合部落的日坤就是其中之一。 他嘿嘿冷笑了数声,嘶声道:“早就听说,东洋流传着一种叫作魔术的高级障眼法,虽然我不懂其中奥秘,但我坚信,这绝对不是真的,绝对不是!” 他一说完,顿时有不少人附合于他。 这是人的正常反应,如果说川流直美刚开始劈断那木桩,人们勉强能接受的话,那后面露的两手,完全就起了反作用,因为那实在太骇人听闻了,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的认知。 最后被归纳为障眼法也就成了最合理的解释了。 其实连我都有这样的错觉,这个川流直美,莫非真的是在表演魔术,以此来吓唬大家? 很快,她嘴角泛起的一丝嘲讽意味十足的冷笑又让我打消了这种怀疑,虽然和她接触得不多,但凭直觉,我觉得她并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银月联邦的人,真的是一群井底之蛙,无药可救!”川流直美说完,将手中的刀一扔,直接坐回了裁判席的座位上。 不曾想她这话彻底激怒了在场的大部分人,不光是周围少数听到这知话的观众开始骂骂咧咧往她身上扔各种水果皮、杂物,就连在场许多选手,都有好几人直接留向兵器架,声称要直接找这东瀛女人较量较量,看看她手上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真功夫。 就在场上情势就要变得不可控制的时候,刘勇再次站了出来,一边指挥着场上的近卫军制止骚乱的人群,一边跳到场中央的台子上,拼命击鼓喊道: “请大家自觉遵守大会秩序,不可妄动,违令者斩!” 这一喊,顿时有不少人消停下来,眼前这人,可是五万近卫军统领,圆月城拥有生杀大权的人物,没人敢轻易违抗他的指令。 一声不合时宜的冷笑响起:“刘统领这是干嘛?想利用手中的职权,武力镇压民众么?难道不知众怒难平的道理?” 刘勇闻言一打量,见又是札合部落的日坤出来捣乱,目光中闪过一丝怨毒,但也是转瞬即逝,并没有显露出来。 “大王子,你这话本官可担待不起,还是那句话,我只是在维持大会秩序,倒是你三番两次煽风点火,不知是存何用心?” 日坤假装惊讶问:“我煽风点火?这东瀛女人刚开出言侮辱的可是你们联邦的人,我不过是打抱不平罢了,你身为联邦将领,不为自己人讨回公道,反而处处偏袒这女人,不知你又存何居心?” 刘勇还未答话,看台上跳下个黑甲红袍的军人,厉声道:“日坤,我家统领尊你是札合部落的王子,才好言与你相说,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挑唆生事,别怪本将军先将你拿下,取消你比赛资格。” 我抬眼一看那人,原来是刘勇的手下独眼彪。 日坤连连冷笑,对周围人道:“大家都看到了,不过是说句公道话,居然还有罪了……哼哼!” 独眼彪正欲发作,刘勇伸手将他拦下,淡淡道:“大王子真的是在说公道话么?你口口声声说我偏袒别人,孰不知川流小姐乃是大会官方聘请的裁判,我身为圆月城的治安官,自然有责任要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倒是大王子,既然一直在质疑川流小姐的实力,何不干脆上场找人家比试比试?川流小姐这次西行,除了奉王命出使本国,还有以武会友之意,我相信她绝不会拒绝你的挑战,就不知道大王子你有没有这个勇气?” 日坤闻言脸上一僵,众人纷想:好戏上场了! 我不禁重新打量了刘勇一眼,这家伙果然毒辣,几句话就把日坤挤兑得下不来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日坤要是再退缩,就会被天下英雄耻笑。 他还非常了解川流直美的脾气,知道她嗜武成痴,但凡是比武,是绝对不会推辞的,所以才直接将两人都架到了台前。 我猜想他这样做,不外乎两个居心,一是借由双方的较量来窥探两人的实力深浅,二是川流直美比武,一向非死即伤,借此机会,说不定能除掉日坤这个实力强劲的竞争对手。 虽然对他的恶毒用心我很鄙视,但不得不说,若真是两人打一场,对我来说,也是有益无害的。 至于两人的生死,和我都无多大关系,这两人对我来说,都是阻碍。 日坤是个不容忽视的对手,有他在,自己夺冠的机率将会大大降低。 而川流直美,更是深知我身份底细,并以此有要挟之意,虽然口头上和我约定了盟友关系,但总的来说,她的存在,害大于利,所以我也乐得看到他两人火拼。 果然,日坤被这话一逼,看到全场的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忍不住在心底狂骂了刘勇一通,他这次来,是代表了南疆各个部落的荣誉,临行前,父王曾叮嘱他慎之又慎,不可丢部落的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要是他有必胜的把握,早在竞技场博坎受伤之时,就会拦住川流直美一行,讨要说法了,哪还用等到今天? 正因为他亲眼目睹了对方的身手,知道自己取胜的机会不大,所以才一直忍到今天,免得逞一时之快落败,丢了部落的声誉。 不想此时被这姓刘的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架了起来,他此时要是退缩,那就是未战先怯,这种耻辱恐怕是永远也洗刷不清了。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挑战。 “川流小姐!刚才见你几手刀法耍得很是漂亮,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亲自向你讨教?” 川流直美一直冷眼旁观,这时盯着对方的眼睛道:“你确定?” 日坤朗笑一声,晃了晃自己刚从刀架上取下的刀道:“怎么,莫非你不敢应战?”心下已是暗悔刚才自己不该逞一时口头之快,非要和人家针锋相对了,结果着了刘勇那家伙的道,不得不打这一场没有把握的仗。 “好!看在你师叔的份上,我不杀你!”川流直美一本正经地说完,刘勇早已命人将她先前丢弃的那把长刀捡了回来。 日坤听得一阵暗怒,亢声道:“废话少说,谁杀谁还不一定了。” 说完挽了个刀花,正要挥刀攻去,不料刘勇在旁说道:“且慢……” 日坤对他恨之入骨,勃然怒道:“你还有何话说?” 刘勇那家伙不紧不慢地道:“话说在前头,若是你败了,须向川流小姐赔罪,她好心示范,却被你等诬蔑,你得还她一个公道。” 日坤怒极反笑:“是不是诬蔑,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说完,不再多言,双腿一蹬,如青蛙般跳起,这一跳足有三四米远,脚底似是装了弹簧一般,弹跳力惊人,双手握刀,向尚坐在椅子上的川流直美当头劈下。 众人都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而且动作还这么快,都忍不住替川直美暗捏了把汗,虽然这女人甚是嚣张,但好呆是个冷艳绝色的美人儿,谁也不想她就这样死在当场。 日坤所选的刀,长不过一尺四五,直直的刃口,前宽后窄的刀身,乍看上去就像一把砍柴刀,这把刀也是刀架上最短的,和川流直美手中那把又细又长的长刀在视觉上形成了极强的反差。 我曾听云氏叔侄说过,南疆各部落的人,擅使这种短刀,以快重狠著称,而在场的人,也都是一时英豪,见过大场面的人,见日坤居然挑了一把最短的刀来对抗对方的长刀,也没有对此大惊小怪。 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凡擅使短刀之人,必须有超绝的身法才能取胜,我不知道日坤的身法够不够敏捷,但我见识过川流直美的身法,绝对是噩梦级别的,至少在我见过的高手之中,还没有人能在身法快得过她,就算是黄云龙,也不能! 所以,见川流直美遇险,我是唯一一个不替她担心的。 日坤这下发难虽然猝不及防,但我知道,她如果想躲的话,绝对有足够的把握避开的。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川流直美并没有躲,她甚至依然坐在椅子上,连挪动一下都没有。 就这样直直等着黑色的刀光向她头顶砍落。 “这女人是怎么会事?寻死么?” 就在大家心头,包括我都浮起这个念头的时候,日坤的短刀已经离对方的额头不足一尺了。 日坤本来没有杀人之心,虽然这女人严格来说算是他的仇人,但凡是男人,多少有点爱美之心,加上川流直美这异国女子绝美的风韵甚是撩人,他也没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辣手摧花,不过刚才受对方所激,这一式,他是用尽了全力的,事到临头,再想收势,却也是力不从心了,只得咬牙劈下,心道:“是你自己不躲,这就怪不得我了!” 第118章 铁刀碰宝刀 就在大家都转过头去,不忍看这残忍的一幕在眼前发生时,就听噌的一声轻响,然后是一声轻“咦”,好奇心大盛的人再看去,却见川流直美好端端坐在原地,像是完全没有动过。 而刚才强势攻击的日坤,却退出了好几米,右手举着刀在眼前仔细打量着,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那黑黝黝地刀口上,居然出现了半寸长的一个口子。 不用说,这口子就是刚刚才留下的。 众人顿时觉得莫名其妙。 只有少数和我一样,自始至终目不转睛盯着两人交手过程的观众,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川流直美并不是没有动过,就在刀光及体的时候,她只是简单抬了抬右手,长刀横在头顶,在双刀相交的那一刻,迅速侧拉,姿势就和劈木桩时一般无二,日坤势大力沉的一击就这样被轻松卸掉了。 看起来就像日坤手里的刀向旁边滑了一下,偏了方向。 我有些目瞪口呆,以我的见识,已看出日坤这一刀力量绝对是强横无比,加上他手中的刀看起来虽短,但分量却不轻,若换做是我,用那样细长的刀仓促去挡,八成是要刀断人亡的,可川流直美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不仅卸掉了刀上的雷霆之力,而且差点将对手的刀削断,这种技巧,真是闻所未闻。 显然,场上弄不明白的不止我一个人,所有看清刚才交手过程的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这……怎么可能?”日坤痴痴念道,如梦呓一般。 当对方挥刀来挡的时候,他心里还在冷笑,虽然他手里的刀是没开过刃的,但他用了全力,就算对方挡住了,但刀折人伤的下场总是免不了的。 这样既不闹出人命,又能重重挫挫对方的锐气,可谓一举两得。 谁知情况仅反了过来,刀损人伤的险些是自己,对方反而一点事都没有。 别说他自己不相信,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太敢相信眼前所看到这一幕。 同样呆了一下的刘勇,最先反应了过来,拍手赞道:“川流小姐好俊的刀法,真是令刘某大开眼界,大王子,你已经看到了,你手中的铁刀都差点被斩断,何况是区区铁木,我想应该没有再怀疑川流小姐作假了吧?” 这一拍一贬,气得日坤脸色红一转白一阵,咬牙驳道:“我刚才不过是用力过猛才伤了刀,胜负未分,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 刘勇讶道:“怎么,你还不服气?” 日坤却不理他,径直留向川流直美,恨恨道:“小姐既已接受在下的挑战,为何坐在原地动都不动,是否觉得在下不配向你挑战?” 川流直美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 日坤更怒,追问:“小姐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有说你不配,在我们国家,武士之间的挑战不存在配不配一说,但你的实力的确不值得我站起来动手,你若是还不服,大可以使出你所有本事,只要能逼得本剑使移动分毫,便算我输。” 川流直美淡淡地几句话宛若平地惊雷,在场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这女人实在是够冷够傲,但人家的确有说这话的本钱。 日坤差点气得当场吐血,这是对他赤裸裸地轻视,再怎么说,他日坤也是南疆排得上号的顶级高手,本以为此次出马,定能将驸马之位收入囊中,不想今日却被一个番邦婆子羞辱了,这份耻辱要是不洗清,以后他这札合部落的大王子,恐怕就要沦为四海之内的笑柄了。 本是存了怜惜之心的日坤,此时已经被怒火蒙蔽了心智,他已动了杀心,在他眼里,再美的女子,也不过是一个玩物,和他堂堂大王子的身份和荣誉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他要以这女子的血,来洗刷自己受到的侮辱。 而以我对川流直美的了解,她说这番话,应该没有故意羞辱对方的意思,纯粹是实话实说罢了。 但日坤肯定不会这么想,因为这厮已经红了眼睛。 他大笑三声,厉笑道:“好一个不移动分毫,不愧是爪哇国第一剑士,我倒要好好领教一下阁下的本事,不过这刀材质太劣,我们还是换作正常刀剑来战,如何?” 川流直美摇摇头:“你想换就换,我用这把刀就够了。” 日坤没想到居然敢如此轻视于他,动了杀机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朝外面打了打手势,立即便有手下送来了一个黑色包裹,打开后居然是一把连鞘短刀,这是一把弧形弯刀,刀柄和刀鞘上镶满宝石,显得十分名贵。 大家一看这刀的装饰,便知绝非凡品,同时也明白了日坤心中所想。 这家伙肯定是想用武器之利来挽回自己的声誉。 没错,日坤心中正是作此想法,刚才两刀交击,你并没从对方刀上感受到多大的力道,但自己的刀却莫名其妙地受损,怎么也想不通的他,最后将原因归结为武器材质问题,他认为那把长刀是举办方特意为川流直美定制的,其它比赛用刀都是劣质品,自己若不换武器,肯定会再次受辱。 而川流直美坚持不换刀,就更加坚定了他这种想法。 “跟老子玩这种伎俩,哼哼……让你尝尝老子寒铁宝刀的厉害!” 没错,他手上这把刀,并不是普通刀剑,乃是用精炼寒铁所铸,刀不能削铁如泥,但普通刀剑,也禁不住他全力一击,所以,宝刀在手,他心里已有了七分胜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川流小姐居然如此有信心,那就怨不得我了,我手中刀可不是弄虚作假的废品,别怪我没提醒你。”日坤冷冷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噌地一声拔出刀来,那刀银光闪闪,光泽耀目,一看就锋利无比。 众人这一看就有点鄙视这厮了。 本来场上选手都是站在他一边的,毕竟川流直美一直打低分已经犯了众怒,但这厮摆明了要凭兵器之利占对方便宜,草莽英雄多是直爽的性子,见到这种不公平的对决,多少对其行为有些不齿。 不过不齿归不齿,他们还是希望这厮能赢,至少也得刹刹这东瀛妞的威风,免得她再肆无忌惮地乱打分数。 日坤自也想到了众人心理,所以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占这种便宜。 就在他正要动手的时候,旁边刘勇又叫了声:“且慢!” “刘统领你废话也太多了吧!既便你是联邦高官,也无权干涉我们之的私人决斗。”日坤愤愤地骂道。 刘勇微微一哂,不屑道:“我没有打算干涉你们的决斗,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决斗太不公平,你一个大男人,又是王子之尊,好意思占兵器之利?”说完大声喝道:“来人啦!将我的佩刀拿来。” 顷刻间,便有一名近卫军士提着一把长刀进来,刘勇接过拔出,却是一把百炼钢打造的武士刀,刀三尺有余,甚至比川流直美手里那把更长。 “这是昔日一位东瀛朋友赠与我的利器,应该比较适合川流小姐使用。”说完,将刀向川流直美递去。 谁知川流直美却摇摇头,并没有接他手里的刀。 “刘统领的心意我领了,但没这个必要,我用手中刀自能赢他。” 说完也不管刘勇的反应,径自对日坤皱眉道:“还等什么,别耽误了比赛时间。” 暗怪刘勇多事的日坤这才放下心来,大叫一声:“小心了!兵器无眼,生死各安天命。” 喝毕身形突进,双手握刀,又是一势“力劈华山”劈出。 虽然不似刚才跳斩,但出刀姿势一般无二,这家伙是想故伎重演,用同样的招式击败对方,如此才能一吐心中恶气。 他希望川流直美再次挥刀来挡,那样他就能凭手中利器,将对方连人带刀劈为两段,他对自己的武器有着绝对的信心,寒铁的炼制之法是他札合部落的不传之秘,他相信这世上绝对没有比自己手上更锋利的刀。 而川流直美,却像老僧入定一般,和刚才一样,身体纹丝不动,只是等刀光及体的时候,用手中长刀去挡。 “愚蠢的女人!”我忍不住心中暗骂。 没见过如此自负的女人,自己托大,死不足惜。 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盟友,在这危急关头,我不禁多了点兔死狐悲之感。 骂归骂,我心里多少还是希望有奇迹发生的。 结果,奇迹真的发生了。 川流直美再次一挡一卸,头顶的宝刀再次被卸落一旁。 “刀没断?” 身旁一人直接叫出了声,声音中透出满满地惊讶。 这时,川流直美刚好在查看自己手中的刀,那刀的确没有断掉,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刀刃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她皱了皱眉,淡淡地赞了声:“好刀!”但将目光望向了对方,不再多话。 那意思不言而喻:你继续! 这个结果实在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札合部落的寒铁宝刀天下闻名,日坤那刀甫一拿出,有不少识货的人就已经看清楚了。 而川流直美有言在先,不能移动,也就是说她只能挡,不能躲,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这次必败无疑。 第119章 卸刀术 而结果再次狠狠打了所有人脸。 川流直美不光挡住了,手中刀也没有直接损毁。 这下众人就看不明白了,要说刚才两人都是用同样的刀,那还勉强说得过去,现在日坤都换了宝刀了,还是同样的结局,那就太不正常了。 事非常态必有妖! 大多数无知的观众已经慢慢将这位从东瀛来的神秘女子妖魔化了,他们认为,这女人必是使用了某种妖术才能让没有开刃的普通长刀能够和宝刀神器抗衡。 我当然不会蠢到和他们有一样的想法,虽然自己穿越到这个未来世界也是难以解释的玄幻事件,但我还是不相信这世界上存在妖魔鬼怪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如果是川流直美真的会妖法,那她的刀这次就不会损伤了。 之所以会有这种结果,我猜想出来的原因可能是,这女人的确掌握了一种很高深的卸力技巧。 这从她两次都是一挡一卸的姿势可以看出。 至于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如果黄云龙在这里,或许可以得到答案,但此时他还远在千里之外的海岛,我只能找机会去找川流直美问个明白了。 如果能以我们现在的盟友关系,让她将这种巧妙的卸力之术传授与我,那对我以后的擂台赛绝对有不小的帮助。 两次失利,让日坤不得不冷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宝刀发呆,虽然这次他的刀没有再次出现损伤,但也更让他相信,对方手里的刀绝对也不是凡品。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川流直美皱眉看着他,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大会主办方真是煞费心机!” “什么意思?”川流直美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 我见日坤一直盯着川流直美手里的刀,只是一个劲的冷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刘勇这时却突然说道:“你是怀疑川流小姐所用的刀?” 他这一问出,反应快的马上恍然大悟,“对啊!这女人手里的刀一定有问题,要不然以她一区区弱女子,如何能轻易劈开铁木,又如何能挡住日坤的寒铁宝刀?” “不会吧!难道这女人真的作弊?”有人惊呼出声。 “特制这么一把好刀就是为了在我们面前立威,她脑子有病吧?” “她就不怕其它选手拿到这把刀,砍出逆天的成绩?” 不得不说,被这家伙一提醒,连我都忍不住有了这种怀疑,主要是川流直美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匪夷所思,让人不得不往歪处想。 “到底是她在刀上作弊,还是真的会一种神奇的卸力之术?” 我心中两个念头不停冲撞着,一时竟难以决断。 刘勇轻蔑的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大王子,你可真是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怀疑这把刀有问题是吧?好,我拿给你仔细看看。” 说着走到川流直美身前,躬身一礼,笑道:“为证明大会的公正性,请小姐将刀递给在下,让这些心存怀疑的人验证一下。” 川流直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将刀递到他手上。 刘勇拿刀在手,又从地上捡起刚才日坤用过的那把断掉的半截短刀,一齐递到了日坤面前。 “大王子请仔细查看,这两把刀是否有何不同?” 事已至此,日坤不得不收起冷笑,郑重地刀接了过来,细细查看,刘勇的作法让他心里有些打鼓,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他是铸刀行家,仔细检视过两把刀之后,立刻就敢断定,这两把刀所用的材质无任何不同,而且那把长刀也是没有开过刃的,并不锋利,这下他是真的傻眼了。 刘勇见他愣在那里,哂然一笑,将两把刀都夺了过来,用右手上的断刀向左手长刀刀身上狠狠砍去,只听“当”的一声,那柄被怀疑为特制的长刀立刻断成两截。 “大家都看到了,这把刀并没有任何不同,它就是一把普通的比赛用刀,在刘某手里,它照样不堪一击,川流小姐神乎其技,居然能用它挡住寒铁宝刀的攻击,在下是佩服得很。” 刘勇举着两把断刀,对周围大声说道。 场内再次传来嗡嗡的议论声,我不知道这家伙为的是什么,但他今天的确帮川流直美解决了不小的麻烦。 “还有何人不服?”刘勇喝问。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再出来表示异议。 大家都不是傻子,不管这女人使的妖法也好,障眼法也好,既然没有人能戳穿她,自然也只能乖乖闭嘴,而且刘勇的态度,摆明了支持这个东瀛娘们儿,以他的威慑力,自然没有人会出来自找没趣。 “哥!你说这女人使的是什么法子,俺怎么看不明白了?”梁毅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我身边,悄悄问道。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某种卸力的技巧。”我犹豫着说。 既然作弊的嫌疑被洗清了,那就只剩下这一个可能,我在想,这丫头实力如此可怕,真要和她冲突起来,我肯定不是她对手。 这个日坤,明显实力不弱于我,不过人家只是坐在椅子上,随随便便就打发了,自己刀上的功夫可能还不如日坤,对上她就更加危险了。 好在暂时不用和她敌对,至于合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怎么说我也是一华夏人,怎么也不会帮助鬼子来祸害自己的族人。 “大王子了?还要继续向川流小姐挑战吗?”刘勇半笑半讽地问。 日坤哼了一声,恼羞成怒道:“姓刘的,人家是东瀛武士,不是你们联邦英雄,你得意个什么劲?” 刘勇哈哈一笑,并不将日坤的讽刺放在心上,转首对众人道:“既然如此,比赛继续进行,请下一位选手上场……” 都是剩下的选手一个接一个上场,不过有川流直美珠玉在前,这些平时眼高于顶的各方英豪都很受打击,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虽然人家不是来参赛的,但这么多联邦的大老爷们,结果全让人家一个女人给比了下去,是个男人都会觉得脸上无光。 如果能证明这丫头使用的是妖术也好,但偏偏没有人能看破,川流直美刚刚那句井底之蛙实在伤了太多人的心。 是啊!他们不是井底之蛙是什么?连人家使用的什么手段都看不出来,还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很快,第一轮测试就进行了一大半,除了被抓走的克力岗,表现勉强过得去的也就和他一样力大无穷的梁毅了,这家伙照样斩断了木桩,虽然有些勉强,但也拿到了42分的“高分”,只比克力岗的44分低了两分。 于是,这家伙再次成了场上的焦点人物,也成了场上众选手最佩服的对象,毕竟克力岗严格来说更像是一头野兽,而且是为王室效力的野兽,梁毅与他相比就正常多了,而且也是草莽英雄出身,这让同是草莽英雄出身众选手倍感亲切。 不过我偷偷打更了一下日坤和刘勇两人的表情,这两人却好似都没有将梁毅的表现太放在心上,也许在他们眼里,梁毅和克力岗这种只知道使用蛮力的莽夫的确实在无法造成太大的威胁。 就在我聚精会神地欣赏着场上一个又个选手的表演,猜测自己能上场能获得什么样分数的时候,眼看再有一二十人就轮到我了,腹下突然有了尿意,于是独自离开去方便。 刚留到厕所门口的时候,一个倭人突然追上了上来,在身后低声叫道:“真口桑,慢走!” 我一看,是川流直美手下的那个翻译吉岗村野。 “吉岗阁下找我何事?”我疑惑地问道。 吉岗村野神秘一笑,偷偷塞给我一个纸团。 “这是剑使阁下给你的,你自己看吧!”说完匆匆走了,那表情,好像在替主人送情书一样。 我赶紧四周瞄了一眼,好在没有人看到,连忙找个格子间,边放水边拆开纸团细看。 上面写了寥寥数百字,全是工整的小楷,这妞的汉字水平不低啊! 再看内容,居然是一些简单地用刀诀窍,其中重点提到了劈的诀窍,比如劈时要暗含拉之力,和刀口的着力点,都有严格的要求,我看了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虽然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领悟,也没有时间来尝试训练,但作为有些刀术基础的我来说,依葫芦画瓢的话,劈那木桩,应该会有少许进步。 “老有些搞不懂这女人,既然有心教我,又何必等到快比赛的时候才说,这么一会儿,自己又能领悟多少了?” 心里懊恼之余,多少也有些感激这女人,至少还记得给我提示。 不过字条中并没有提到接下来比赛的内容,不知道是她漏写了,还是故意不肯透漏于我。 心里将字条上的内容记熟,我将字条扔进了粪坑,匆匆走回了赛场。 看看比赛流程,大概还有十多分钟才会轮到我,于是我去刀架上取了把厚背的大砍刀过来,退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偷偷照着字条上所提到的方法,挥砍了几下,找找感觉。 场上也有不少选手和我一样提着刀练习手感的,倒是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第120章 川流直美的小纸条 又有十多个人比完了,目前场上最高分依然是克力岗,44分排在第一,其次是梁毅,42白,暂居第二。 而第三名,却只有有32分的总分,和前两名拉开了很大的差距。 此时出场的是札合部落的日坤,我听云岳说过,札合部落,是一个擅于使刀的部族,虽然不及爪哇国等诸多剑术流派出名,但也是高手倍出的部落,这个日坤,贵为王子,自小便受高人调教,造诣自然不低。 刚才他川流直美交手的时候,我便细细观察,不过由于这家伙只出手了两次,而且两次还都是用的同一招,实在看不出深浅,只是觉得他出刀很快,力量很大。 就不知道这样的铁木,他能不能一刀斩断? 注意力被他吸引,我也就停了动作,挤在人群里偷偷观看。 只见那日坤似是刚才受了屈辱,此时把满腔怨气都发泄在了木桩上,双臂肌肉怒突,“嗨!”地大叫一声,一刀斩在铁木之上。 按说他使这么大劲,应该发出很大的声响才对,那木桩就算不断,也应该跳起来老高,但实际上,他这一刀作势虽大,但阵仗却比别的选手要小得多,那木桩稳稳地定在地上,并没有弹起,虽然并没有全断,但看刀口的深度,起码也被劈断了一多半。 “这家伙应该也用了什么诀窍……”我心里暗暗惊道。 “真口君,你觉得这札合王子这一刀怎么样?”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差点吓了我一跳。 我一侧头,居然是刘勇,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我边,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笑道。 我一凛,这家伙是什么意思,是想和我拉拢关系,还是对我的身份起了怀疑? 想想穆心蓝那日送信之举,想必不会泄漏我的身份,而这圆月城,除了她,就只有云天云岳两叔侄,还有川流直知道自己是冒充的。 云天云岳自不必说,川流直美刚刚还给自己送来了纸条,应该也不会戳穿自己,刘勇这小子没有理由怀疑到我头上。 那么,他是想试探自己的深浅? 自己这几天的表现并不突出,照说他不应该注意到我,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倭人身份? 心里急转几个念头,反正自己脸上戴着面具,也不怕被他识穿,于是点点头,压着嗓子,用日语说道:“很不错!” 刚才差点直接说汉语了,如果不改变嗓音,以刘勇对我的熟悉,说不定立马就听出来是我。 “行!老子就用日语跟你说,看你丫的跟我装。” 据我所知,刘勇在学校时就是个学渣,别说日语,连英语都说不利索。 不料这家伙并没有露出尴尬的神情,而是撇了撇嘴,道:“据在下所知,真口君的汉语应该说得非常好,不妨就用汉语和在下交谈如何?” 玛勒隔壁的!看来这家伙调查过我,连我会说汉语都知道。 我暗暗警惕,但既然人家都调查过了,也不好再继续用日语和他说话。 “刘统领调查得很清楚,连我会说汉语都知道。”我操着一口谍战剧里的翻译怪声怪气地说道。 刘勇打了个哈哈,陪笑道:“阁下莫怪,在下负责圆月城内的安全事务,凡是来往的外地人,都是要调查清楚的,何况真口君身份特殊,更是要格外关照。” 我淡淡地“哦”了一声,说:“在下只不过是来凑凑热闹,会会联邦的英雄而已,莫非刘统领想将在捉住,送还给当今的爪哇国王邀功?” 刘勇愣了一下,摇头笑道:“真口君真会开玩笑,来者是客,只要是怀有正常目的,我联邦都会欢迎之至,而且本国并未与贵国当今的政权结盟,自然不存在邀功一说,阁下大可以放心。” “如此甚好!”我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想与他多话。 言多必失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而且刘勇还是个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家伙,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少和他打交道为妙。 不过越不想搭理这家伙,这家伙越像牛皮糖一样粘了上来。 “真口君既然有心来争夺驸马,想必身手一定不凡,如果贵国尽皆是像川流小姐和您这样的高手,那这个驸马之位,恐怕就没咱们联邦的人什么事了。”刘勇笑着拍马屁道。 我不知道刘勇说这句话的用意,仅仅是奉承吗?还是想借此打探自己的实力? 不过比赛进行了这么多场,自己的实力如何,恐怕早被这家伙打听得一清二楚了,那他为什么还说出这句话? 莫非是想试探自己和川流直美的关系? 很有可能,毕竟自己和川流直美分别代表了现在爪哇国两个最顶级的实力,而且还是水火不相容的两大势力。 先前云岳就提过,如果联邦王室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多半会派人拉拢,因为现在的爪哇国政权,对联邦虎视眈眈,而摩利藩虽然被驱逐,但在爪哇国内,肯定还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如果能争取到这股势力的支持,对双方都是极有利的。 而川流直美目前所代表的是爪哇国王室,和自己明显是敌对势力。他故意提起自己的敌人,目的就很值得推敲了。 此时不宜表现过于明显的态度,这是云岳曾经的叮嘱,我自然懂得,于是并不和他多说这个话题,只是很平静地道:“刘统领过誉了,在下微末之技,不值一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刘勇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的意思,见我不肯多说,便转而讨论起一些刀术上的问题来,我简单应付了几句。 日坤的成绩出来了,总分38分,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其它四个评委倒没有打出太过惊艳的分数,反而是川流直美给出了选手出场以来的最高分,7分,让许多选手纷纷她脑残,居然给自己的对手打出了这么高的分数。 轮到我上场了,对身边谈兴正浓的刘勇匆匆说了声抱歉,便提着刀,直奔赛场。 偏偏梁毅这家伙好死不死地在身后喊了声:“大哥,加油!”引起了刘勇的注意,然后就见刘勇那家伙,笑嘻嘻地走上去和他聊上了。 我心里大呼不妙,这家伙是个大嘴吧,如果刘勇想办法套他的话,他肯定会什么都说了,虽然他对自己的身份所知甚少,但狡猾如刘勇,说不定就能从中发现些蛛丝马迹,想到这里,我暗暗加快了速度,最好是早点比完回去警告他一下,免得这家伙胡说八道。 心情微乱之间,突看到川流直美两道冷艳复杂的眼神射来,顿时冷静了不少,默默回想纸条上的内容,把握要领,每个人的机会只有一次,失误了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也就排除心内杂念,专心盯着面前木桩,运聚双臂的力道。 在挥刀前,忍不住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刘勇那厮,也停止了和梁毅的交谈,目光在我和川流直美身上扫来扫去。 看来这家伙,很期待我和川流直美之间的交流,不过他绝对想象不到,我们这两个看似代表了两家敌对势力的家伙,已经暗中结为了盟友。 这件事说起来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如果我是真的真口雅树,川流直美不应该对我这样客气,她应该叫人将我抓起来送回爪哇国领赏才对,但从她表现出来的言谈举止上,我看不出一丝对我的敌对态度,这就奇怪了,难道川流家挺还顾念着两家的旧情? 这么说也说不通,因为据我所知,当年正是川流家出卖了摩利藩藩主,才导致真口家举事失败,帐下大将被诛杀不少,真口雅树一家被驱逐海外。 按理说,她应该会把自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就慢算知道自己不是真的真口雅树,也没必要来扶持自己当上联邦的驸马,那样万一自己大权在握,不与他们合作,反而去找真的摩利藩的人,那时就算她戳穿自己身份,自己只要找来摩利藩的人作证,联邦的人也不会轻易相信她的。 也就是说,她并不能永远拿这个身份来要挟自己,只要自己掌握了大权,这个身份的真假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我想以川流直美的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但到目前看来,她的确是在帮我,难道她心中已经想好了控制我的方法不成?或者是只想暂时利用自己,以后又有别的打算? 我想刘勇肯定也十分不解,他眼中的川流直美,和我这个摩利藩的嫡系领导人居然可以如此和睦相处,实在是不可思议。 当然,如果他代表的是联邦皇室的利益,那么现在这种和睦相处的氛围正是他所期待的。 因为他既存了巴结摩利藩的心思,又不想为此触怒现在势力正盛的爪哇国当权派,只要我们自己不发生矛盾,他们是乐于作壁上观的,甚至可能会暗中保护自己不受川流直美一伙的迫害。 脑中这些关于各势力的纠纷虽然错综复杂,但也不过是转念之间,我便已经理清了关系,也就是说,只要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暴露,暂时应该是没有任何生命危险的。 说实话,如果这两方有任何一方想要除掉自己,他们都可以轻易办到,说白了,还是自己的实力不够。 知道自己的暂时是安全的,心里也就宽心大放,梁毅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实在是有些过于担心了。 各种念一旦尘埃落定,我的注意力便空前的集中起来。 口中默念着川流直美教授的诀窍,选好了下刀的位置,我: 提气! 挥刀! 一气呵成,动作虽然有些不连贯,但这一刀,我却是完全按照川流直美的教导,以手腕为轴,作车轮般挥出,看似是劈,其实是转,只是刃口的着力点有点靠后,毕竟是第一次实战。 第121章 不可思议地高分 但效果却是好得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那木桩被我一刀削过之后,既没有大力弹起,也没有一动不动,而是作飞速旋转,将我的两条小腿撞得生疼,然后才静止下来。 这哪里像是砍木头,分明是在抽陀锣嘛! 但不管是砍木头也好,抽陀锣也罢。 坚硬的木桩中问一道深深地刀痕,差点被我一刀而断,只有少量树皮相连。 我呆呆看着这脚下的木桩,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砍出来的。 直到工作人员捡起地上的木桩,拿给几位裁判都是看了一遍,我在渐渐回过神来。 川流直美看了木桩上的刀痕之后,居然难得地冲我笑了一下,让我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几番交头接耳之后,裁判打出了第一个分数:9分! 紧接着第二个裁判也亮分了:8分! 8分! 9分! 四个裁判打出了总分34分的好成绩,这和日坤刚才的成绩差不多,现在就看最后川流直美的给出的分数了! 看着她慢慢翻出了打分牌,我的心脏居然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自己还是太缺少历练了,做不到处变不惊啊! “6分!” 报分员一报出分数,我心里大定,还好,总分40分,不错的成绩,目前为止第三高的分数,至少超过了38分的日坤。 不想川流直美忽然摆手道:“不好意思!我刚刚拿反了计分牌,我打的分数不是6分,是9分! 我去! 没她说完,我直接晕了一下,“姑奶奶!你要照顾我也不能做得这么明显吧?你怕别人不知道咱两都是从爪哇国来的?你这要给我招黑呀!” 我的第一预感就是现场可能会炸,果不其然,她的话就像在场中扔了个炸药包,轰的一声,不管是周围的观众,还是场上的选手,全都跳起来了。 “黑幕!黑幕!绝对有黑幕,这东瀛人连木桩都没砍断,凭什么给他这么高的分数?” 这是选手们在高呼,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没节操的贱人,东瀛婊子,滚回你的爪哇国去,你这种不要脸的东西不配当大会裁判!” 这是群情纷涌的观众在狂骂。 在他们的认知里,能砍断木桩就能拿到高分,刚才克力岗和梁毅都砍断了木桩,结果两个人川流直美都才给了四分,而到了我这个“老乡”出场,连木桩都没砍断,结果川流直美给出了亮出了6分,这在他们看来也是极度不公平的分数了,但想着人家必竟是老乡,多给两分,忍忍也就算了,但你妹的,这妞居然说牌子拿反了,不是6,是9,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此丧心病狂的黑幕,观众们再不爆发,那真的是没天理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怎么办?引起公愤了,这次的成绩要作废。 顿时有些替这女人的智商感到着急,你说你打个6分意思一下就行了,非要画蛇添足地弄出个9分的最高分,这下好了,等下如果重打,不管她打出什么样分数,估计观众们不会满意的,除非弄个超低的分数出来,才有可能平息观众们的怒火。 而且这么一搞,自己也会无端被这些观众们恨上了,做为一个异乡人,本来人气就不足,现在沾上了黑幕,估计就会更加令人讨厌了。 要知道,以后的音乐,绘画等比赛,都是有现场观众参加打分的,如果引起了他们的反感,到时无论表现多好,也别想拿到高分。 所以说川流直美这样做,看起来是在帮我,实际上是在害我。 她手上的几分之差,哪有好几项艺术类比赛的总分重要?就算真在她手里拿到了满分又怎么样?艺术类各项加起来可是有上百分的总分的。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心里哀叹不已! 43分,场上第二高的分数,甚至比已经劈断木桩的梁毅还高,当分数出来,梁毅这家伙苦笑着问我,自己是不是和这个东瀛来的美女裁判有一腿的时候,我居然无话可说。 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时候打什么样的借口都是徒劳,因为根本就没人相信。 刚才就和川流直美闹得很不愉快的日坤,此时更是成了质疑声最大的人,被他的节奏一带,场上众选手就差没上去直接揪住川流直美的衣服领子质问了。 而一直站在川流直美一边的刘勇,看到这个分数出来,脸色也变得异常复杂。毕竟这样的高手,对他来说也很有压力。 犹豫了半天,他才让手下拦住众人,小心翼翼地上前说道:“川流小姐,你这分数是不是打得太高了?” 川流直美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是按表现打分,如果你能做得比他更好,我可以给你打满分。” 刘勇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微微有些动怒,声音也不知不觉大起来:“恕在下愚钝,没有看出这位东瀛选手的表现好在哪里?” 他语气中特意加重了“东瀛”两个字,耐人寻味。 川流直美脸色不变,秀眉微皱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打分有偏袒东瀛选手的嫌疑?” 刘勇皮笑肉不笑地撇了撇嘴道:“不敢,在下见识浅薄,望川流小姐不吝赐教,为大家答疑解惑。” 刘勇不痛不痒地几句话,立马引起了所有选手的共鸣,顿时各种质疑声,斥骂声,再次不绝于耳。 我冷眼旁观,看大家将我这个罪魁祸首晾在一边,纷纷将矛头对准了川流直美,连一直力挺她的刘勇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都站到了她的对立面,有心想帮她开脱几句,却又怕火上浇油,越描越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辨解些什么,因为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川流直美的这次打分实在是有失公允了。 面对众人的指责和怒火,川流直美却没有露出半分心虚的表情,她没有多说半句废话,直接冲我招了招手。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她叫我过去做什么,如果是想我出面来平息大家的怒火,我表示压力山大。 “我解释再多,估计你们也明白不了,干脆,我让他自己用行动来证明。”川流直美指着我,波澜不惊地说道。 “你,拿刀来,再劈一次。”川流直美说。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重劈一次,别人就能服气了? 不过这个时候,为了平息大家的怒火,我只能乖乖照着她说的做。 去刀架取了把厚背砍刀,又找了截铁木过来扔在地上,众人呼拉一声把我围在里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川流直美这样做的用意,难道我刚才的比赛,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表现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 看大家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突然有些紧张,刚才我已用了全力,就算重劈一次,我相信自己的表现也不会比上次强多少,那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了? “记住,这次用蛮力劈,和这些家伙们一样。”就在我要动手的时候,川流直美不咸不淡地补充了一句。 听到她这句话,我突然恍然大悟,有些明白她这样做的用意了。 当下收起一切技巧,将刀举过头顶,大叫一声,奋力劈下…… 那木桩受到猛击,重重弹起足有半米高,为了配合效果,我这次丝毫没有放水,使出了全身的力道,因为刀口是钝的,刀上的力道,大部分都被反馈到双手上,只觉得两只手的虎口,被震得一阵阵发麻。 这一刀的姿势、用劲、乃至造成的声势,都和其它选手一般无二,效果,和刚才那刀相比,却差了不少。 经检视,木桩上的刀口浅了许多,还不到刚才的一半。 这成绩,要是参照其它人的表现,顶多也就30多分的样子。 也没等众人插话,川流直美继续道:“再用刚才比赛时的方法劈一次。” 摸了摸发疼的手腕,我笑着再次挥刀,这次重新用上了川流直美所教的诀窍,更多的将力量用在拉上,而不是硬碰硬。 虽然接连两次全力猛劈,气力有所下降,但这次造成的效果,依然和第一次接近,木桩差点拦腰而断。 两次挥砍所造成的效果截然不同,少部分领悟力强的聪明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到了吧?这位东瀛选手的力量并不比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强多少,但为何两次劈砍所造成的效果截然不同?因为他已经掌握了刀术中的劈字诀,劈!并不是用蛮力,其中蕴含了许多诀窍,和这位东瀛选手比起来,你们这些人,根本就还没有入门,这第一轮测试,表面上看是比力道,实际上还是比技巧,一点技巧都不懂,还想我给你们打高分,岂不是痴人说梦?” 川流直美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语气中带着深深地讽刺,着实让这些联邦英雄们既汗颜,又有些半信半疑。 川流直美说得有理有据,难以反驳,虽然看不惯川流直美如此嚣张的姿态,但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而稍微通达一些的,更是对她口所说的劈字诀充满了兴趣,却碍于面子,不好这时提出来向她请教。 第122章 峰回路转 这女人的确不简单,不光自身实力深不可测,应变能力也是一流,我不禁有些佩服她。 “现在,大家还对我的打分有异意吗?我还是那句话,我的打分对事不对人,如果你能有他这样的表现,我照样会给你打高分。”身流直美冷冷注视着众人说道。 没有人出声,除了那些不明就里的观众还在大声嚷嚷,刚才还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众选手全都选择了闭嘴。 “呵呵!川流小姐果然不愧是爪哇国的第一剑士,一番高论让大家茅塞顿开,我等都受教了……”刘勇哈哈一笑,出来打圆场,说完两句恭维话,语气突然一转:“不过……大家都对阁下所说的劈字诀一知半解,尚存疑虑,不知阁下能否和大家详细讲讲了?也好让我等心服口服。” 果然,这个狡猾的家伙出来套话了,其实刚才川流直美让我做示范来对比,我就想到大家肯定会对其中的诀窍感兴趣,只不过众人脸薄,华夏民族又是一个骄傲的民族,公开向一个异族,而且还是敌对民族的高手请教刀术,大家都放不下这个身段。 虽然很多人对刘勇这种自降身份的行为很不耻,但心里还是期盼川流直美真的能做一些讲解,以满足他们的求知欲。 特别是还没有比赛的选手,如果能有所领悟,将会直接影响接下来的比赛成绩。 在我的印象中,川流直美是一个不近人情,近乎冷酷,绝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人,而且我还听说,东瀛武术流派门禁森严,派内秘术绝不能外传,所以我以为川流直美肯定会拒绝的,却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些基本功,我本来以为联邦人材济济,高手众多,没想到泱泱大国,居然连懂这些粗浅的理论的人都很少,实在令我失望……” 众人听到这里,正要发作,却听川流直美继续说道:“天下武道本一家,这些粗浅知识,说说也无妨,能掌握多少,就看你们的悟性了。” 听了这话,众人又生生将怒气忍下,一个个做倾听状—— 我有些惊讶,川流直美居然没什么私心,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川流直美喝了口茶,简单讲了些劈字诀的要领,前后不过几分钟,大致内容和纸条上的一般无二,只是没那么详细。 那些还没轮到的选手,听完一个个喜上眉梢,只要稍稍领悟一些诀窍,等下的表现一定会好上许多。 而那些已经比完的选手,则是一脸懊恼的表情,暗怪自己的比赛顺序为什么不靠后一点。 这样一来,下面出场的选手,成绩可能大幅度上升,这会给我不小的压力。 对于川流直美这种“大公无私”地行为,我只能报以苦笑,隐隐感到有些失落。 观众们的不满,在军队的镇压下,不得不消停了下来。 比赛继续进行,接下来的情势果然如我所料,虽然时间仓促,但每个人或多或少地都有了些进步,30分以上的成绩急剧增多,40分以上一下增加到7个,其中有个家伙还超过了我和梁毅,拿到了和克力岗一样44分的高分。 刘勇因为是直接参加复赛,所以是最后一个出场,所以留给他的训练时间最多,看着他自信满满地提刀入场,我的心情突然紧张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如乌云一般笼罩在我心头。 果然,没见他怎么做势,手中刀如电劈下,地上的铁木只是轻微震动了一下,就断成了两截,动作比我还行云流水…… 我微微叹了口气,这都是命! 场上欢声雷动,圆月城的观众们给这位禁军统领奉上了如雷般的掌声。 刘勇最后的得分是46分! 两个9分,两个10分,再加上川流直美的8分,全场最高分,足足比我高了三分。 这虽然才是第一场比赛,但我却有了一种深深地危机感。 这个命中注定的对手,难道永远都要压我一头? 当所有选手的第一轮成绩统计完,裁判开始宣布第二轮比赛开始,比赛内容是刀术三要诀快、准、狠中的准。 刚才的劈铁木,其实就是比的谁更“狠”,现在则是比谁更准。 裁判开始仔细讲解比赛规则: 这次要求选手们统一使用刀架上又短又薄的短刀,这种刀是开过刃的,看起来十分锋利。 比赛方给每位比赛选手准备了一根细竹竿,要求用短刀将之从头至尾劈开,劈空或者中间断掉的直接零分,如果劈开的部分不对称,也会影响最终获得的分数。 众人看到地上那捆一米多长,小指般粗细的竹竿,个个面有苦色。 这项测试,看起来比劈铁木要容易许多,但实际上难度更高。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些测试项目的确是川流直美想出来的,这从她第一轮中的打分标准就可以看出来。 也只有她这么变态的人,才能设计出这么变态的比赛项目。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大会请她来做裁判,我们这些选手就只能乖乖享受她所带来的待遇了。 说实话,这轮测试我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在荒岛上的时候,出于生存需要,多半时间我都在练习箭术,刀法练得很少,加上黄云龙一去不回,更是无人指导,后面在海盗基地做教习的那段时间,虽然偶尔找黄云龙讨教一些其它方面的格斗术,但一则这家伙懒,心情好就交,心情不好理都懒得理你,二则那时候,两人之间多少有些隔阂,出于面子问题,我也甚少找他交流,所以我的刀法其实真的很渣,或许比普通人强一点,但和真正的用刀高手比起来,只能算刚刚入门。 表现最为直接的就是准头了,像这么细的竹竿,能不劈空,我就该大念“阿弥陀佛”了。 至于什么均匀、对称,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不过,这项测试每位选手一共有三次机会,按照其中最好的表现打分,算是加入了一些运气成分。 我只能祈祷自己的运气一定要好一些,三次中能有一次劈中竹竿不拿零分就行了。 大家心情复杂地等来了第一位选手上场,依然是奉天城的莫桑,这哥们在上轮也是第一个出场,若光论力量,他比我也弱不了多少,但因为用的是一股子蛮力,最后只拿到了26分的低分,实在是有些倒霉。 不过这家伙的表现倒是很磊落,后来通过川流直美的指点,许多实力本不如他的选手成绩都超过了他,他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并没有为此大怨不公,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时见他上场,我倒是真心希望他能表现好点,稍微挽回一些上场的劣势。 思索间,那小子上场的时候,手里的刀嘀溜溜转了个圈,挽了个漂亮的刀花,这招小把戏让我眼前一亮,也引起了场外不少观众的尖叫。 身边这些选手却都是一副鄙夷的表情,貌似有些不屑。 有人哼道:“刀用来杀人的,耍些哗众取宠的把式有什么用!” 我一回头,又是日坤,满脑蔑视的表情。 我却有些不以为然,莫桑这一手虽然是耍帅的花把式,但从他娴熟的动作来看,这人一定经常玩刀。 我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莫桑手中刀轻飘飘一挥,面前竹竿已成了两半,动作潇洒以极。 “嘶!”我抽了口冷气,这准头,实在是有些恐怖啊! 要知道,他面前那根竹竿插在地上,并不是直的,而是歪向了一边,他居然都没有去扶正它,也没有准备动作,就那么很随意地的一刀,就将竹竿劈开了。 而且看起来还挺均匀的,这份功力,的确有些吓人。 不过场上像我一样,有此想法的人恐怕不会太多,因为身边有人议论道:“看起来挺容易的,这劈竹竿也没有那么难嘛!” 居然纷纷附合他的话。 我摇头苦笑,“容易?一帮缺乏见识的家伙!呆会儿等你们自己上场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莫桑三次挥刀没有一次落空,全部劈开了竹竿,经过裁判的检验,他最后一次的完成度最好,拿到了42分的高分,算是彻底扭转颓势了颓势。 众人没想到第一个选手上场就拿到了这样的高分,刚才愁云惨雾的气氛立刻一扫而空。认为这一轮的难度不过如此,只有极少数人看出了真相,为莫桑的实力感到震撼。 接下来的情况果然重重打了众人的脸,至少有一半的上场选手都是直接劈空,连竹竿的边的都碰不到,剩下的表现稍好的,也就能勉强劈中而已,有的用力过小,只劈开一半,有的用力过猛,竹竿直接折断,还有的,准头不够,剖开的竹片一点也不均匀。 结果上百名选手上去,没有一个分数能超过莫桑的,甚至连上30分的都没有几个。 “大哥!马上轮到我了,我有些紧张!”估计是被大家惨烈的表现给吓到了,一向大大咧咧的梁毅也有些坐立不安了。 我拍拍他后背,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你行的!” 梁毅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说:“可是俺是用斧头的,平时大开大阖惯了,这么小的刀,我实在是用不惯,到时候劈空就太丢脸了。” 我一瞪眼,被他这小儿女神态弄烦了,火道:“用不惯也得用,劈空总比认怂要强!”觉得自己语气可能重了些,于是放缓声音道:“你就放开了砍,就当手里是斧头好了,都是砍人的玩意儿,有什么区别?” 第123章 劈竹竿 我对这小子抱有很高的期望,自己在这世界也没什么信得过的朋友,梁毅生性敦厚,直爽又没什么心眼,的确是个值得结交的人材。 不过这小子自小在部落里长大,没有什么见识,遇到事情难免有些手足无措,这个只能慢慢去锻炼了。 我话说完,刚好教练叫到他的名字,这小子缩了缩脖子,应了声,苦着个脸去了。 看他取了刀,一会换到左手,一会儿又换到右手,就是不肯劈下,那个别扭劲,实在是看得我窝火,裁判都催促他几次了,这家伙还是一刀都没劈出去。 直到裁判吹哨说,你要是再不动手,我就直接记你零分了,这小子才狠着心,一刀劈下。 没中! 这小子立马脸红了,我知道他年纪小,脸皮薄,还下估计会更紧张了。 然而我却无法帮他。 算了,听天由命吧!反正他这次并不是在夺去驸马之位,就当是一次锻炼了。 第二刀,果然,还是没中! 我看到梁毅握刀的手都开始哆嗦了,满脸都是汗!这种比试的确不是他擅长的,以他的心理素质,肯定会越比越紧张。 就在这梁毅准闭着眼睛,准备妨碍的时候,他对面坐在裁判席上的川流直美嘴皮子突然动了动,因为离得远,观众们又太吵,我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但她说过之后,那小子的怂样马上就收敛了起来,眼观鼻,鼻观心地瞄了半天,“刷!”地一刀落下…… 中了!这家伙居然砍中了! 看着那家伙兴奋地傻笑不已,我也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哥!我拿到了35分,牛不牛?”分数一出来,这家伙就飞跑回来,在我面前显摆,完全忘了刚才劈完第二刀时手都在哆嗦了。 君子不揭人之短,我也没提他刚才的窘样,由衷地赞了一句:“牛!” “嘿嘿!”这家伙马上乐得找不着北了。 “刚才川流直美跟你说了句什么?”我好奇的是这个。 “不告诉你!”这家伙露出一个欠揍的表情,就在我恨得牙痒痒的时候,这小子自己忍不住了,得瑟道:“她说‘加油’!” 我愕然:“说了句加油就让你乐成这样?” 梁毅瞪了我一眼,不以为然嘟囔道:“你知道什么……我长这么大,还从没看到过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了,而且她还亲口跟我说‘加油’,这还不够让我激动啊?” 我顿时有些无语,这娃儿也实在是纯真得有些过分,长这么大,估计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才会为人家一句平常鼓励的话激动不已,还超水平发挥了。 鄙视归鄙视,但他这一关他能拿到35分的成绩,我也的确替他高兴。 这刀术比赛一共分为四轮,每一轮都是单独打分,最后取四轮的平均分数为最后得分。 所以比起在某一轮有惊艳表现,每一轮都稳定发挥反而更重要。 梁毅上一场分数比我也只低一分,这一轮的分数也排在前几名,两轮综合得分最后很可能比我还高。 因为这一轮,我的表现很可能还不如他,只不过我这个人一向比较沉得住气罢了。 观察了这么久,我进发现,只要是能将竹竿劈成两半的,不论均匀与否,都能获得20分以上的分数,凡是没有碰到竹竿的,统统都是零分,这就直接导致了成绩两极分化严重,按照两轮的平均分来看,上一轮既使表现良好的选手,这一轮过后,一分没涨,反而跌到了十几分的水平,而有些上一场变现很差的选手,既便只拿了十几分,这一轮过去,分数却大幅度跃进,有了近三十分的成绩。 这名次变化的太快,的确让人心惊胆战,而且大家也没办法从这些两轮成绩上,判断哪些人会成为最后夺冠的热门人选。 在裁判席背后的记分板上,以列表的方式清楚记录着几百人的测试成绩。 目前唯一有些扎眼的,恐怕只有梁毅这小子了。 第二轮测试很快进行了一多半,这时候天已近午,比赛的精彩程度又比不上上一场,许多观众的情绪都有些意兴阑珊。 眼看就要轮到札合部落的日坤出场了,赛场外突然鼓乐齐鸣,大会裁判立刻一脸惊惶地宣布暂停比赛,让众人跪伏在地,准备迎接国王陛下的驾临。 原来是铁尔木那老匹夫来看比赛了,虽然在场的许多选手并不是联邦的臣民,心里老不情愿,但在场内近卫军的刀枪威逼之下,也只能乖乖跪倒。 然后鼓乐声越来越近,先是两列衣甲鲜明的近卫军士官开路,从赛场通道内走了进来,数量足有四五百名之多。 这些军士将选手区贵宾席清了一大块出来,以方形编队将这块贵宾席牢牢围得像铁桶一般。 这个过程耗费了不少时间,直到整个赛场的这些人跪得膝盖生疼的时候,那老匹夫领着一帮大臣嫔妃,在侍卫的保护下,慢悠悠地进了场。 “老不死的东西,好大的排场!” 做为跪天跪地跪父母的现代人,本就不屑于这种动不动就跪的礼仪,而况这老儿又不是什么英明人物,心里自然一百个不情愿,很容易就在骂上了,不过当我一眼扫去,看到大腹便便的老头身后,那个风华绝代的宫装丽人的时候,眼皮忍不住跳了几跳。 付丽!没想到她也跟着来看比赛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她在几个宫女的搀扶下,施施然在铁尔木身旁落座,到我这边的距离不超过50米,却连看都没向这边看一眼的时候,便多了几分咫尺天涯的失落感。 除了付丽,我还看到了坐在铁尔木另一边的穆心蓝和小公主阿娜木措,这小丫头一年不见,似是清瘦了不少,目光也冷冽了许多,脸上涂着厚厚的膏粉,不在是以前纯真无邪,清丽可人的模样。 这丫头,倒是变了不少。 另外,我还看到了媚狐,一身戎装侍立在穆心蓝身后,加上常伴刘勇左右的枪火和独眼彪,昔日故人差点就要齐聚当场了。 这些的老熟人的出现,让我想起了远在葫芦岛的向立文和小薇。 这么多的旧人,现在却只有立文和小薇和我同一条心,但他们远在天涯,想找个真正的知心人说说话都不可得。 而黄云龙,我和他虽有师徒之实,但心性不同,导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终究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念头百转,顿时有些落寞伤感起来,感觉自己应该早在沉船时淹死就好了,继续存在于这个格格不入的世界上实在是多余。 正自怨自伤的时候,看台上的穆心蓝似乎发现了我,暗暗冲我比了下拳头,以示加油。 我会意地点点头,这里总算还有个人记得我了。 我想除了她,其它人恐怕早已忘记何劲这个名字了吧! 想到这里,又偷偷打量了下看台上的付丽,雍容华贵,美艳不可方物!看起来好得不能再好了,自己一厢情愿地要救她出来,是不是多此一举? 也许她这样永久失忆下去其实是最好的,不用思念另一个世界的亲人朋友,也不用为了生活的艰辛而奔波,生在皇室人家,享尽世间荣华,何必还要想起那些以往的是是非非呢? 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些心灰意冷,想要放弃自己所做的这些努力了。 但一想到付丽嫁给刘勇这样的人渣,在他怀里婉转承欢的样子,心里就跟吞了只苍蝇似的,怎么也接受不了。 不行!就算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私欲,我也绝对不能容忍付丽落在刘勇这种人渣手里。 这个念头一出现,立马就让我清醒过来,再也没有半分动摇。 至少我要先把付丽救出来,再让她恢复以前的记忆,何去何从,让她自己选择,就算到时她要继续回去做公主,甚至是嫁给刘勇,那都是她自己的决定。 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心神既定,我便强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先全力应付好眼前的比赛再说。 我这一大通念头转完,札合部落的日坤已经从场上下来了,我看了下他的分数,42!和先前的最高分莫桑堪堪持平。 这个分数尚在我的预料之中,南疆各部落的勇士,大多精于刀术,这准头一项,自不会差。 而刀术并不是我擅长,刚才第一项,蒙川流直美关照,拿了个43分的高分,但我心里清楚,即当时她说为自己的打分说了一大番道理,自己的表现也算这得去,但9分的高分还是免不了有偏袒嫌疑的。 只是后来那么多其它选手受益,大家不愿意撕破脸去追究罢了。 而这一轮,我却知道自己绝无取巧可能,一是准头这东西,非一夕一日之功,就算川流直美现在给我传授再多的诀窍,没有旷日时久的训练,也无法奏效,我想,这也是她给我的纸条中,丝毫没有提及接下来这一轮的比赛内容和规则的原因,因为提醒了也是白提醒。 以此类推,恐怕剩下的两轮的刀术比赛,估计也是不容易取巧的项目,因为纸条中也没有提到过。 第124章 钻空子 所以比到这里,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自己恐怕会在刀术一项中,落后日坤,刘勇等人不少的比分。 这些分数估计只能在寄希望在以后三项艺术类,或者是箭术类比赛中追回来了。 看着一身黑衣的日坤得意洋洋地从场上走下,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冲我扬了扬下巴,挑衅十足,我心中的无奈感分外强烈。 人家的实力就是比你强,用实力来碾压你,即便再嚣张这口气也只能吞下。 看台上的铁尔木似乎也被日坤的强势表现给惊到了,虽然他对劈竹竿这种比赛形式也甚感无趣,但裁判打出的超高分数说明了眼前这个选手表现非常不错,所以他特意向身边的大臣询问了几句以示关切。 剩下的人中,除了他,就只有穆心蓝时刻关注着赛场众选手的表现了,日坤的高分令她皱了皱眉,再看向我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份担忧。 而比选手们更吸引大家视线的两位赛场主角,大公主付丽,和小公主阿拉木措,则都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一个望着天空,若有所思,一个眼神空洞,了无生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种情况很反常,以我对小丫头的了解,她是个很活泼好动的性子,对任何事都充满了好奇,像这种十年难得一遇热闹场面,她应该是看得津津有味才对,但现在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而付丽,更是这场大会的主角,大会最后冠军,会成为和她相伴一生的人,但她却仿佛成了局外人一般,连看一眼这些选手的兴趣都没有。 如果没有兴趣,又何必举办这个大会?付丽的心中到底做何想法? 此事现在已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但没有随便作罢的道理,难道付丽对自己将来的夫婿是什么样人,就一点都不关心? 失去记忆后的付丽,我无法猜测她心中所想,一时之间,顿觉心情十分烦闷。 很快就轮到我上场了,在经过刘勇身边的时候,这家伙居然微笑着冲我点点头,说了句:“真口君加油!” 我淡淡地笑了笑,去刀架上取了刀,早有工作人员在地上插好了三根竹竿,三根竹竿一字排开,差不多粗细,也没有什么可挑的。 右手拿着刀作势挥动了两下,手心微微有些冒汗,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抬眼一看,看台上的付丽依然没有朝这边望上一眼,倒是铁尔木似乎被我的奇怪装束吸引,颇感兴趣,这时他正指着我,跟旁边的穆心蓝低语交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大概是跟我有关的话题,毕竟穆心蓝不是第一次来看比赛,铁尔木大概是在询问我的身份来历。 而一直神游天外的小公主阿娜木措,也不知是听到了什么话题,居然好奇地向我这边打量了一眼。 当你对将做的事缺乏信心,周围又有千百双眼睛盯着你的时候,那种感觉,的确如芒刺在背,我有些理解梁毅刚才为什么紧张得手发抖了,因为我自己现在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幸亏付丽没有看向我这边,要不然我会更紧张。 不能再让这种感觉蔓延下去了,越紧张,手就越不听使唤,不管结局如何,先劈一刀再说。 一念及此,我也没像其它选手那样瞄上半天,劈着感觉,“刷!”地一刀劈下…… 我去!没劈中! 本来自己的倭人身份就命引人注目了,加上前两一场的争议和高分,甫一上场,就受到了比其它选手多得多的关注,是真的有实力,还是虚有其表,就全凭我这一轮的表现了。 可自己偏偏不争气,第一刀就落空了。 听到场上传来的巨大嘘声,我脸上火辣辣地不敢抬头,鼓起勇气瞄了对面的川流直美一眼,这女人脸上也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遗憾表情。 尼玛!老子就还不信了!被激起怒火的我,不甘心地再出一刀,结果,还是碰都没碰到竹竿。 这次,不光观众们的嘘声更大,有些人甚至乐得前仰后合了。 估计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一个用滑稽表演供人取乐的小丑。 身后传来日坤那厮放肆地笑声,一抬眼,碰到的是穆心蓝那忧心的眼神。 我顿感眼前有些发黑。 本来已做好拿零分的准备,但真到了要拿零分的时候,我却觉得,自己真的很难接受这样的羞辱。 特别是在刘勇、日坤这样的对头面前,在付丽的面前,更加难以接受。 虽然她没有看我,但我不希望这一幕成为以后在她面前的笑柄。 怎么办? 我知道自己劈不中,所以前面两刀完全是抱着碰运气去的。 然而,好运似乎并没有打算眷顾我。 那最后一刀,自己是不是还要去碰运气了? 最后一次机会,自己要把尊严交给命运来掌控吗? 我心念电转,一个有些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决定将这个荒谬的想法付诸行动,钻一次规则的漏洞。 我想起了小时候爷爷做竹匠,用篾刀破竹子的场面,他下刀的时候很轻,很慢,但破出来的竹条都十分的均匀。 我不知道那叫不叫劈,反正比赛规则里并没有限制下刀的动作,自己就赌一把好了,大不了成绩作废拿零分。 主意打定,我第三次扬起了手中短刀。 这次我是双手握刀,刀抬得不高,刀口悬于竹竿顶部一尺左右,然后我屏声静气,积蓄双手的力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见我这个动作全都哗然了,谁都看得出来,这分明是取巧的行为,这样劈,就和将刀口直接放在竹竿上劈差不多,难道无疑会大减。 就在聚精会神瞄准的时候,突听到面前传来“噗嗤”一声。 好像有人忍不住笑了,我愕然抬头,见三个裁判全都盯着川流直美,虽然这女人故意板着脸,但她微红的脸色,和眼里尚留的笑意,都表明,刚才的笑声,分明是她发出的。 见我看她,这女人狠狠瞪了我一眼,却没有叫停的意思。 于是,我胆子更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刀口放得更低了,离竹竿只有寸许的距离,惹得川流直美翻了个白眼。 嘿嘿!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实在是无耻,但为了分数,一切都豁出去了。 我的无耻举动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场上的质疑声大得我都能听见。尤其是离我最近选手区,简直炸锅了。 “我艹!这丫真够无耻的!” “你们说,他这样还叫劈吗?” “叫不叫劈我不知道,但规则里好像也没有说不能这样劈。” “你是说,这样劈的分数也有效?” “我不是裁判,我怎么知道,但你们发现没有,那几个裁判好像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其实并不是我面前的裁判没有阻止的意思,那三个男裁判刚才就提出异议了,不过被川流直美强势地顶了回去,理由是:比赛规则上并没有限制刀口与竹竿之间的起始距离,我的做法算不得违规。 几个裁判都知道川流直美有照顾我这个“同乡”选手的意思,加上刀术比赛的所有内容和规则都是她制定的,也就乐得送个顺水人情,再说川流直美也就能在刀术项目上照顾照顾我,对最后的总成绩并没有太大影响。 因为离得近,我亲耳听到了他们的讨论结果,心里最后的顾忌也没有了。 虽然这样做几乎已没有难度,但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 或许是被场内巨大的喧哗声所扰,一直在走神的付丽,难得地向我这边瞟了一眼,就在这个时候,我气沉丹田,双臂用力向下一压—— “咝!”的一声,细细地竹竿自上而下,齐齐地破为两半,分外地均匀。 我动作刚完,川流直美率先举起了打分牌—— 9分! 其它三位裁判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他们都料到川流直美会在打分上照顾我,但这种毫无难度近乎耍赖一样的表现,居然给了9,这tm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不过人家节奏都带起来了,他们也不好意思给太低的分数打这位主裁判的脸,于是一脸便秘地给出了自己的分数: 8分!7分!8分!8分! 于是我的第二轮最后得分:40分! 这是迄今为止场上第二高的分数,排在我前面的,只有两个并列第一,奉天城的莫桑,和札合部落的日坤,都是42分。 这总分一亮,札合部落的日坤第一个跳了出来,这家伙黑着个脸,愤然道:“我抗议!真口雅树刚才的行为完全就是在作弊,他违反了比赛规则,各位裁判应该直接取消他的参赛资格,为什么还要给他打出如此之高的分数?你们要不给出合理的解释,我们就具体罢赛!” 他话音一落,立刻便有十多位选手一齐响应,基本都是刚才已经比赛完的选手。 因为他们知道,此例一开,等下其它选手都会争相效仿,到时候又会出现和上轮一样的情况,前面比赛完的选手,又会被后面选手的成绩碾压,这种情况,他们当然不愿意看到。 第125章 侥幸过关 听了这些选手们的抗议,我有些心虚,不过没等我想好该怎么应对,立即就有另一部分选手出面和他们争了起来,这些都是还没有出场过的选手,眼看又要捡一个大便宜,他们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只要自己能拿到高分,他们哪管前面那些选手的死活。 梁毅悄悄挤到我身边,叹气道:“哥!我可真是服了你,每次到你出场,都会整出不一样的轰动。” 也不知道他这话是褒还是贬,我已没心情理睬了,我此时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几位裁判身上,这时就看他们怎么说了。 几位裁判头大地看着川流直美,事情是她搞出来的,他们都不想担这个责任,不过川流直美双眼望天,自顾自地喝茶,根本就没有出面的意思。 几个男裁判都暗地里恨得牙痒痒,却拿她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派出一个人来解释,谁叫他们也跟着打了分,这时候判定分数无效,那不是打他们自己几个人的脸吗? 几名裁判都是军中颇有名望的大将和军官,他们必须想尽办法维持自己的声誉,所以就算是黑的,他们也只能给说成白的了。 “各位选手,请肃静!这轮比赛的规则我们先前已经过详细的讨论,也设想到了刚才这种情况,但我们一致认为,选手如果能想到使此种方法降低难度,那说明他的临场机变能力非常不错,而且勇于创新,这种行为是值得鼓励的,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做为一名军人,审时度势,随机应变的能力往往比自身实力更重要,所以我们并不限制选手自由发挥,只要不违反大赛主要规则,我们都不会强令禁止,所以这位东瀛选手的表现并没有违规,他获得的分数也没有任何问题。” 当裁判磕磕巴巴地讲完,选手区立马就沸腾了,有骂人的,也有欢呼的,总之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既然人家裁判组都这么说了,你不服有什么用?难道还能真的罢赛不成? 千军万马好不容易挤过了独木桥,现在放弃,谁都会不甘。 尤其是像日坤这样的身负使命的大人物,更不能轻易放弃,因为这次比武招亲,绝对是一次政治联姻的好机会。 背靠大树好乘凉,谁不想借此攀上联邦这棵遮天大树。 何况谁都知道长公主是天下绝色,膝下又没有儿子,只要做了驸马,说不定就能成为联邦将来的继承人,美人江山皆可得。 这种美事岂可因一时小小的黑幕而轻易放弃? 再说这个东瀛婆子,也就能在这一场比赛上搞搞黑幕,刀术比赛总共才50分,影响不了大局。 日坤是个很聪明的人,要不然族中三位王子,父王为什么单单派他前来比赛,他几乎是在瞬间就想清楚了之间的厉害关系,当裁判表明态度以后,他也没再继续闹下去,而是选择了忍气吞声,乖乖闭嘴,人家地盘人家作主,他又不可能真的退赛,还有两场比赛,惹怒了裁判,对他没有好处。 何况这种有部分选手支持的黑幕,就算继续争下去,也是徒费精力而已,不会有什么结果。 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有自知之明。 不过,虽然这小子乖乖地坐回去了,但我还是感应到了他那杀人的眼神。 我就不明白了,虽然自己取了巧,但他的分数也没落在我后面,至于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愤吗? 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的脑子不够灵光。 我幸灾乐祸地想。 意外的是,刘勇对我“作弊”一样的表现并没有表现出来太大的敌意,在我回选手区的时候,他还主动冲我挑了挑大拇指,赞了声:“真口君好机智!” 妈蛋!这小子绝不是这么大气量的人,说白了,还不是沾了我的光,等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高分了,如果他已经上过场了。现在还有没有这等好心情,那可就说不准了。 自动忽略了观众们的不满和争议,他们只是看客,无法影响到比赛结果,所以我也没必要去在乎他们的感受。 我在意的,是看台上某个人的看法。 刚好这时候,我感应到了看台上投来的眼神,忍不住了望了过去,就见付丽颇有些好奇地看着我,脸上还有刚刚散去的笑意。 估计是我刚才耍赖一般的表现,把她也逗乐了。 也许整天呆在王宫的她,还没见我像我这么无耻的人吧! 能博美人一笑也好,虽然不是什么好印象,但能给她留下印象,已经很不错了。 心想着如果自己最后能赢得比赛,当她看到自己要嫁的人,是自己这个无赖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着想着,连我自己都笑了。 且不知,这时有另一个人也注意到我,而且还把我偷偷傻笑的表情尽收眼底。 不出我的意料,在我之后出场的选手,全都依葫芦画瓢,学着我的样子来劈,有几个甚至将刀直接放在了竹竿上,立即引来了几位裁判的怒斥。 真的当裁判们不存在吗?无耻也要有个限度的。 虽然大家对我争相效仿,但有一点和我不同的就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再获得和我一样的分数,最高的一个也就拿了35分,川流直美倒是公平,自我之后,每一个人效仿我的选手,她都打了8分左右的高分,反倒是另外四个刀术裁判,清一色的5分、6分,看来他们心里对这种投机取巧的行为其实是很不耻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其间还有个选手这样劈都劈歪了,裁判只给他打了10分,这小子还不服气,跑去和裁判理论,说裁判厚此薄彼,给我打这么高的分,给他却打那么低的分。 裁判一句话就让他闭嘴了,她说的是:“第一个尝试的人叫创新,后面的人叫什么?叫跟风!而且你连跟风都跟不好,凭什么给你打高分?” 一句话差点没把我笑死,但即使后面裁判的打分普遍偏低,其分数的平均水平,也超出了前面的选手一大截。 在我出场之前,两百多名比赛完的选手之中,超过30分的只有区区5名,但自我之后,30以上的选手呈几何倍数递增,截止最后一名选手出场前,30分以上的选手总数已增至78名,搞得前面的选手的怨声载道,申冤无门。 偏偏这两场比赛成绩,都是从我这里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成了高分与低分的分水岭,于是有许多排在前面的选手,纷纷要求主办方更改由铭牌号码决定出场顺序的规则。当然,这都是后话。 最后出场的选手是刘勇,上次压轴出场,让他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拿到全场最高分,这次这家伙又要借我的余荫投机取巧了,这让我很不爽,别人跟风也就罢了,因为对我没太大的威胁,但这家伙实力出众,又是我最大的对手,自己的便宜让他占,总是不怎么甘心。 但我又没什么办法不让他跟风,谁让自己排在人家前面出场了,这实在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我这正烦恼着,谁知人家根本就没学我,刷刷刷,接连三刀,干脆利落,一气呵成,三根竹竿应声而开,齐整无比。 还不止此,劈完了这小子将手中刀向背后一掷,那短刀在空中划了条漂亮的弧线,准确地插回了刀架上。 这一手可谓是漂亮无比,惹来了看台上一帮贵妇小姐的尖叫声。 连一直老神在在的铁尔木都忍不住连连点头,想必对他手下的这位禁军统领的表现十分满意。 我张大了嘴,着实有点被惊到了,就连视众人如无物的川流直美,也第一次从座椅上挺直了身子,脸上微露惊诧。 刘勇的表现可谓完美,既便是先前的莫桑和日坤,也远不及他。 因为他们两人都是一根根劈的,而刘勇连出三刀,中间并无停滞,明显技高一筹。 周围响起的海啸一般的欢呼声让我有些迷茫,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倒底有多大,我先前还想着在决赛擂台上打败他,是不是有点自信过头了。 看着周围的观众……甚至部分选手对他投去的崇拜眼光,我的自信心,的确被打击得不轻。 刘勇最后得分47,这个分数已经破了比赛记录。 我下意识地向看付丽看去,我想她应该预料得到,这次比武招亲大会,最后的获胜选手很可能是刘勇。此人英俊潇洒,又位高权重,绝对是女人眼中最完美的夫婿人选,她会不会动心了? 然而令我意外的是,当所有女人都用快要发狂的眼神注视着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的眼中居然有一丝厌恶—— 我揉了揉眼睛,没错,是厌恶。 这是为什么?按说付丽已经失去了记忆,刘勇这个人过去的种种劣迹她都不记得了,留给她的,应该是一个完美无暇,光芒万丈的完美男人形象,为什么她看他的眼神里,会有厌恶的情绪呢? 答案我不知道,但我却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同时又觉得自己的肩头的担子更重了,因为即使付丽自己不愿意,但只要刘勇能最后胜出,她恐怕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所以如果自己最后不能打败刘勇,就必须想办法帮付丽脱离虎口。 刘勇是什么人?五万禁军统领,这圆月城就是他的地盘,只要他一声令下,这圆月城如龙潭虎穴一般。想从他手里带走一个人,而且是对他尤为重要的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第126章 再会钟楼 这无疑比赢下大会冠军更难,或许,根本就是不是我所能办到的。 但是!这是我来这里的使命,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会尽力完成。 要么成功,要么成仁! 如果说以前我还抱着侥幸之想,现在我就是抱着必死之心来做这件事了。 心情自然要沉重许多。 刀术项目第二轮比赛正式结束,此时已到正午,因为先前许多突发事故,耽误了不少时间,原定一个上午就比完的刀术比赛只能暂停,等选手们吃完午饭再继续进行剩下的两项,而下午的音乐项目则视情况而定,如果刀术项目结束得早,则按计划举行,如时间过晚,则延期至明日上午举行。 大会宣布散场,两个小时后重新开始,这时我确也饿了,便邀了梁毅,和云天一起,出了赛场,准备在附近找家饭馆随便吃点,不想刚出赛场通道,吉岗村野那家伙,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面前。 没等我发问,这家伙塞了个纸团到我手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云天和梁毅都没注意到他。 我故意落在后面,打开纸团一看,上面用日文写着:“钟楼,即刻!” 我皱了皱眉,知道川流直美肯定是什么话要跟我说,说不定是有关接下来的比赛内容,当下顾不得吃饭,跟前面两人打了声招呼,说有人相约,让他们先吃,自己匆匆向钟楼赶去。 看梁毅的样子,估计是想问是什么人约了我,但云天是个识趣的人,知道这关口有人找我,多半和比赛有关,便硬把梁毅拉走了。 北街的居民很少,又正值比赛时期,现在的全城的人基本都聚集在中央广场附近,所以一路走来,颇为冷清,这样也好,不用担心有什么人跟踪我。 川流直美的动作还真够快的,大会刚一结束,就不见了人影,我往前面的街道上看了看,也没发现她的踪迹,估摸着这时,她应该已经到钟楼了。 虽然猜测川流直美多半是想和我讨论下午比赛的信息,但我心中并没有感到轻松多少,刘勇今天的表现,像块大石压在我心上,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家伙的强势表现打消了我一切侥幸的想法,不得不提前做好了最糟的打算。 就算川流直美肯透露信息给我,让我接下来两场都能拿到高分,但那于事无补,刘勇身边的几位高手,各有所长,所以他们带出来的徒弟刘勇,实力也很平均,没有明显的短板,这就意味着,除了艺术类项目,其它的比赛,刘勇都能拿到很高的分数,而自己,唯一擅长的也只有箭术了,其它项目别说是拿高分,能保证及格的水平就很不错了。就算是箭术,自己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强过他多少,因为他身边也有媚狐这样的明师。 自己有希望能赢他的项目,只有艺术和医术类,但这几项的分数实在太少,起不了什么关键作用,川流直美对我的帮助将止步于此,所以赛程越往后,自己和他的分差可能越拉越大,何况札合部落的日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另外如莫桑之流有特长的选手也可能异峰突起。自己最终夺冠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了。 心中转着各种念头,我已到了钟楼底下,仰头望了望,视线被城墙所阻,看不到上面有没有人,于是回头再次检视了一遍,确定无人跟踪,才掏出随身携带的飞爪,攀上了墙头,自从上次会面过后,我便特意照着仿制了一副,随身携带,以便随时和川流直美在此接头。 等上了楼顶,那女人果然先一步到了楼上,我咳嗽了一声,低声道:“今日多谢小姐相助!” 一直背对着我的川流直美这时缓缓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觉得她的目光中所包含的意思很复杂,一时半会我领会不了,但我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你的实力让我很失望。”川流直美突然道。 我无言以对,的确,自己今天在刀术比赛中的表现实在是逊毙了。 第一轮,要不是她给我的字条,很可能最后进30分都拿不到。 我以为自己在荒岛上锻炼了快一年,力量应该是很不错了,但和今天场上这些来自世界八方的精英比起来,似乎并没有占到什么优势。 甚至比不上日日养尊处优,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刘勇。 看来自己的训练方式出了问题,或者说自己这样一个人自闭式的训练并没有取得很好的效果。 而第二轮准头测试,更是丢脸,几乎是靠着耍赖一般的表现和裁判组的照顾才堪堪拿到了不错的分数。 一想到这些,我的脸皮忍不住有些微微发烧。 川流直美见我发窘的样子,突然笑了:“不过,你的表现还算不错,脑子转得很快。” 这妞突然又夸起我来了。 “什么意思?”我有些懵。 “我的意思是,你这人实力虽然不济,但脑子很好使,也不算全无可取之处。”川流直美笑容一收,恢复了冰冷的神情。 我郁闷道:“你找我来,就是要说这些废话?” 川流直美嗤笑一声,仰头看着我,缓缓才继续道:“这可不是废话,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我差点就放弃你了。要不是第二轮,你突如其来的创新,我会觉得,你还不值得我在你身上投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一愣,后背有些发寒,不值得投资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不再具有利用价值,那自己的身份信息,对方自然也就没必要替自己守秘了。 岛国人果然是很现实的。 “这么说,你现在是认为值得在我身上投资咯?”我略带讽刺地问。 “那得看你以后的表现了,如果一直要靠我们的扶持才能走得远,或者出现更适合与我们合作的对象,我们照样会放弃你……到那个时候,估计你这个李鬼的身份,恐怕就要瞒不住了。”川流直美言语间不带一丝感情,还隐含威胁之意。 我没有生气,因为我从前就没打算将一个倭人当做朋友。 “我有一个疑惑,不知川流小姐能不能解释给我听。” “什么疑惑?” “你我虽然都是东瀛人,但分属不同阵营,严格来说,还是敌对关系,你找我合作,就不怕我有别的想法?” 川流直美哼了一声,反问道:“你真是东瀛人么?何先生!不要以为会说几句我们的语言,就能冒充我们帝国的人。” 我瞪眼道:“就算我不是真的真口雅树,你又凭什么确定我不是东瀛人?难道就因为我取了个中文名字叫何劲?” 川流直美直直看着我,目光像是能洞悉人的灵魂,虽然我承认她的眼睛很好看,但被她这么盯着,我不禁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何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虽然我们暂时还无法查清你的真正来历,但你绝不是来自爪哇国的正统东瀛人,你的语言中带有很多西南一带的海盗俚语,如果我猜得不错,你的真实身份,一定是海盗。” 没给我插话的机会,川流直美继续说:“你们这些海盗,都是些十恶不赦的罪犯,无论是在联邦,还是在我们本国,都是无处容身的,你现在胆大到冒充摩利藩的少主在外面招摇撞骗,摩利藩的人知道后,也不会放过你,只要我将你的身份公布出去,你就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所以你除了乖乖跟我合作,别无选择。” 我早知道身份瞒不过她,也不和她争辩,只是淡淡道:“既然你知道我是海盗,自然清楚我们这些人,没几个怕死的,大不了一条命而已,你不用拿这些来吓唬我,我们虽是海盗,但也是东瀛人,你们无非是想找个内应,我一个东瀛人,总比汉人可靠,再说以我现在的身份,就算这次当不上大驸马,铁尔木也不会白白放弃我这么好的联姻对象,说不定会将小公主许配给我,而且我还可以透露一个小小的消息给你,我和小公主阿娜木措是朋友关系,而且她对我很有好感,这恐怕是你想象不到的吧?” 川流直美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我故意吊他胃口:“你指的是哪部分?” 川流直美皱眉道:“你说小公主阿娜木措对你有好感,不是在胡说八道吧?” 我突然想起以前在荒岛上,小丫头曾送给我一枚紫水晶戒指,说是她自己的信物,水晶上刻有一个小小的“娜”字,这东西我一直放在贴身的衣兜里,这次来圆月岛,我怕能用得上,所以就带了过来,这时,刚好拿出来,忽悠这女人一下。 虽然我口头上一直说不怕他们出卖我,但心里其实还是挺担心的,救付丽的事八字还没一撇,我可不想先为自己的安全担心。 “来,给你看个东西。”我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那枚戒指,递到她跟前。 “这是小公主送给我的订情信物,仔细看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第127章 订情信物 川流直美翻来覆去地查看那个小小“娜”字,疑惑不定。 这种紫水晶戒指虽然名贵,但在王公贵族中也偶尔能看到,并不算多稀罕之物,光凭这枚戒指本身,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但水晶上刻了个小小的“娜”字,那就让这枚戒指份量十足了。 以川流直美的聪明,应该知道这枚戒指造假的可能极很低。 一是今天是她叫我来的,并不是我约的她。 二是我不可能预计到今天的这番谈话,而提前准备好一枚刻有“娜”字的水晶戒指。 三是这种紫戒指十分珍贵,普通人家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四是戒指这种东西,一般女孩子是不会轻易送人的,特别是男人,除非她真的喜欢你。 我想川流直美可能也考虑到了这些因素,将戒指放在手中摩挲良久,眼中的疑惑逐渐褪去。 “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居然能勾引到王室公主……”川流直美将戒指还给我,语气复杂地说道。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勾引,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我听她的话有些刺耳,忍不住反驳道。 川流直美不以为然地道:“你也别狡辩了,戒指这种东西,女孩子一般是不会轻易送人的,你推测得没错,小公主应该是对你有了好感。” “不过……”她话锋突然一转。 “不过什么?”我心脏跳了跳,这女人太聪明了,实在不好应付。 “既然小公主钟情于你,你何必舍近求远,来参加什么比武招亲大会?”川流直美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我。 “这……”我迟疑了一下。 川流直美的眼睛眯了起来,我只得半真半假地说道:“其实我更喜欢大公主。” 川流直美哼道:“眼光倒不错……长公主付丽艳绝天下,又温柔可人,可惜不是嫡封,如果你是冲着权势而去,恐怕不如做小驸马受宠。” 我不在意地说道:“这个我不知道,权势这东西,对我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我只求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天荒地老。” 川流直美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冷笑道:“你们这些男人可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我楞了一下,“此话何意?” “你喜欢的是大公主,却又把小公主当备胎,难道我说错了吗?”川流直美冷眼望着我。 我汗了一下,但自己所说的话,的确有这个意思,想否认也否认不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既然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就找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这有什么错?” 川流直美轻蔑地扫了我一眼,淡淡道:“你爱和谁在一起,那是你的私事,我没兴趣知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接下来的两场考试内容和注意事项。” 说完,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塞到我怀里,向楼梯走去,留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冷冷道:“这场测试一完,我就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还有,如果让我查出来,你是在骗我,到时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语毕,下楼扬长而去,我本还想就纸上内容向她请教一下,最后也没能如愿。 失望就失望吧,大家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我也没指望人家真心帮我,捏着纸条一报瞅着一边下楼,匆匆看完,感觉也上面也没什么对我太有用的东西,无非就是透露了点现在接下来的比赛内容,一是“快”字诀,考的是一个快字。另一项也不出乎我的预料,是飞刀测试,不过这一项不计入总分,而是决抽签的出场顺序。 因为在刚才快要散场的时候,有许多选手提出了对出场顺序重新排位,于是大会主办方临时决定,在刀术比赛结束后,所有参赛选手将重新抽签,来决定以后比赛项目的出场顺序,早出场还是晚出场,全凭自己的运气决定,这样大家都没什么话好说,因为签是自己抽的,签运不好,也只能怪自己的运气。 但既是抽签,先抽后抽这是个头疼的问题,经过讨论,最后决定,刀术最后一个项目飞刀测试的分数不再计入总分,而做为等下抽签出场顺序的依据。 这样以示公平。 这样看来,这个飞刀比赛的成绩可有可无,因为抽签凭的是运气,先抽后抽都一样,运气差了,就算让你第一个抽,也抽不到什么好签,运气好,不用自己动手,好签自会留到最后,所以说,我对主办方这个规则变动是举双手赞成的,因为我根本就不会用飞刀,到时候拿零分都有可能,如果不计入刀术项目的总分,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至于比快,我认为这是我三项刀术项目中唯一还算比较擅长的,因为不管是用刀,还是用箭,要想快,除了力量不能太差,比的就是一个反应速度。在葫芦岛学习箭术时,我也曾有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 所以我反倒没有前两场那么担心。 下了钟楼,望着川流直美远去的背影,我想她这次约我,主要目的并不是给我提供这些消息,主要还是为了敲打敲打我,让我认清形势,乖乖听话。 看得出来,通过今天的比赛,她有随时出卖我的可能,也许只要我哪一天露出明显的劣势,她就会放弃我,将我的身份透露出去。 不过我现在搬出了小公主阿娜木措,估计这种可能性会大大降低,因为阿娜木措才是真的公主,付丽再怎么说也是册封的,在铁尔木心中再怎么重要,肯定也比不过自己的亲生女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能成为阿娜木措的驸马,才算是走入了真正的权利中心。铁尔木以后传位,也会优先考虑阿娜木措这边。 我现在以阿娜木措的心上人自居,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安全的护身符,这个身份的诱惑,丝毫不亚于大会比赛冠军的身份。 不过,我知道川流直美不会轻易相信我这个自造的身份,肯定会派人去查证,虽然这种事儿的确不怎么好查,但我也必须提前做好被戳穿的准备。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川流直美刚才的警告绝对不是说着玩儿的,要真发现自己是在忽悠她,那自己铁定会多了一个新的敌人。 所以我只希望他们调查的进度最好慢点,只要将比赛比完,如果能拿到冠军,那我就是驸马了,她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如果拿不到冠军,自己只要悄悄将付丽救出来,然后溜之大吉,天下之大,估计他们也找不到我来出气。 想明白其中厉害关系,我心中暂时笃定了下来,急急忙忙往中央广场赶去。 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和云天他们会合的时候,离大会开始已没有多久了。 云岳忙完了药店的事情,也起了过来,几人等得正是心焦,我一出现,几人忙问我经过情形。 我简单讲了一讲,虽然他们订的是雅间,但因为担心隔墙有耳,所以两人的谈话内容,我也没细说,匆匆吃了两口,就起身往赛场上赶。 铁尔木已经走了,据说他是来看音乐项目的比赛的,但因为上午刀术比赛延迟,中午又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他对这些打打杀杀的项目没什么兴趣,于是便带着一干皇室成员回宫了。 天空被雨雾所笼罩,四周的看台因为是临时搭建的,都是露天的,加上这样的比赛的确谈不上精彩,没什么看头,观众一下少了许多,看台上显得有些冷清。 不过还是少许闲得无聊的观众留了下来,撑着雨伞,站在雨中观看。 选手有专门的休息区,并不怕雨水,但赛场是露天的,选手们都是顶着雨在比赛。 本来这样的天气应该是停赛的,但前几天下雨耽误了不少时间,赛程进展缓慢,而只要选手们在城内一天,城内的安全隐患就无法消除,所以官方决定比赛正常进行。估计以后只要不出现台风,冰雹等天气,比赛都不会随意中断了。 川流直美等裁判自然不会被雨淋着,有专们的工作人员为他们打伞。 下午第一项比赛规则是,选手们只能使用刀架上那种又细又长的刀,削断带有记号标记的木条。 这些木桩条长不过一尺,每一根有手臂粗细,木条上画有红线,有的在正中间,有的却靠近边缘,比赛开始后,会有四名工作人员同时将木条凌空抛起,选手必须在四根木条落地前,连续挥刀,将每一根木条沿红线处劈为两段,裁判会根据完削断木条的数量和切口偏离红线的远近来打分。 这个其实有些像前世射击场的打飞靶,不过用的是刀,而且要求更苛刻些。 削断一根木条不难,因为这种木条并不粗,质地也不太硬,但要连续削断四根,就对出刀的速度有很高要求了,何况还要从红线处斩断,对准度要求也很高,这难度综合起来,那就有些变态了。 川流直美给我的纸条,我只是匆匆看过一眼,她对规则的描述也没有讲得太细,现在看到第一个出场的莫桑,虽然勉强将四根木条都削断了,但裁判却只给了他总分32分的分数,我就知道,这项测试,恐怕会非常难。 因为这其中不仅要求出刀快,更重要的是准。以莫桑出刀的精准,居然只有一根木条合格,可想而知,要换做是我,能将四根木条都斩断就不错了,至于什么沿红线处斩断,那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第128章 排行榜 果然,这轮比赛完全变成了一场噩梦,难度超出了大家的想象,前两场测试本来大家就觉得够难了,但和这一场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梁毅上场,霍霍霍霍!连出四刀,别说是沿红线了,居然有一根没有砍中,拿了他参加比赛以来个人最低分20分,不可一世的大王子日坤,也强不了多少,勉强能保证砍断四根木条,最后得分28分。 轮到我出手的时候,我根本就没考虑过准头,但结果仍然有一根木条没有完全斩断,但我运气却不错,其中居然有一根瞎猫碰到死老鼠地劈中了红线,在川流直美一个人给我打了8分的情况下,最后得分29,成了全场第二高分,比日坤还要高一分。 这是撞了大运,差点把我乐坏了,却把一向看不起我的日坤气得差点吐血。 不过目前我最大的竞争对手刘勇,最后出场,发挥却依然稳定,四根木条,两根中红线,得分35,依然是全场最高分。 这轮比完,选手们个个全身湿透,但没人计较这个,因为裁判们在忙于统计各选手最后的综合得分和成绩排名。 我早已将我威胁较大的几人分数都记了下来,和自己进行了个对比。 克力岗:第一轮得分44,后面两轮因为无法参赛,分数都是0。 最后得分:15 莫桑:第一轮得分24,第二轮得分42分,第三轮得分32。 最后得分:33 梁毅:等一轮得分42,等二轮得分35,第三轮得分20。 最后得分:32 日坤:第一轮得分38,第二轮得分42,第三轮得分28。 最后得分:36 刘勇:第一轮得分46,第二轮得分47,第三轮得分35。 最后得分:43 我:第一轮得分43,第二轮得分40,第三轮得分29 最后得分:37 待我算完,刀术比赛的分数榜已经出来了,我挤在选手人群中看了一眼,果然和我推算的一般无二。 刘勇以43分的高分排在榜首。 我的分数是37分,以5分之差排在第二。 南疆札合部落日坤仅仅落后一分,36分排在第三。 来自奉天城的莫桑33分排在第四。 乌葵部落梁毅32分排在第五。 而先前夺冠热门——兽营统领克力岗,因为缺席两场比赛,排名在100开外。 当然,这人是名臣之后,刘勇虽然手握重权,也不可能一直关着他,估计很快就能重返赛场了,这家伙力大无穷,实力不可小觑,虽然缺席了两场比赛,但分数并没有拉得太大,他还是有希望赶回来的。 这三场比赛一完,几家欢喜几家愁,但这还只是第一项,以后还有很多项目,所以成绩不怎么理想的选手,并没有几个灰心丧气,因为一项比赛的成绩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但我却不这样想,即便只比了一项,但我对刘勇的实力已经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会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一直强势下去,估计在场的这些选手,包括我在内,没有人能阻止他拿最后的冠军。 所以我的心情比起他们,要沉重多了,因为我只能赢,不能输,我如果输了,付丽的境遇就糟了。 其实并不是我对付丽抱有什么想法,如果这次参加大会的英雄之中,真有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选手能够夺冠,我也会衷心祝愿她幸福,但从现在的比赛成绩来看,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能遏制住刘勇,所以只能靠我自己。 虽然这项比赛,表面上来看,我的分数和刘勇相差不大,但要知道,这是在我投机取巧和有川流直美照顾的情况下才能有这个成绩,以后没有了川流直美的帮助,仅凭自己的实力,这个差距估计会越来越大。 算了,先不想了,因为最后的飞刀排位赛正式开始了。 虽然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比赛,但还是有不少选手用出了全力,飞刀这玩意儿,和射箭完全是两码事,飞刀拿在手里,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扔,即便只是十多米的靶,我依然扔脱靶了,惹来众选手的一阵嘲笑。 本前我这个东瀛选手的身份,在这里就不得人心,加上刀术比赛上受裁判照顾拿到了高分,就更加招人忌恨了,大家难得找到了机会,自然是尽情嘲笑。 我也不与他们一般见识,我的目标是付丽,个人荣辱无关紧要,要笑就笑吧! 飞刀项目只有一次出手机会,我自然拿了个零分,不过场上还有几位脱靶的选手,所以最后在我们几个拿零分的选手之间,估计还会有一轮较量。 刘勇的表现就比我亮眼多了,他的飞刀扔得像模像样,不光没脱靶,还差点正中红心,分数虽然不是场上最高的,但也排在前几名。 倒霉的我,最后在和零分选手中的竞争中依然败下阵来,排名倒数第二,只比梁毅这个大块头强了一丁点。 这悲催的家伙,一共扔了三次,前两次连靶都没上,第三次好不容易上了靶,结果掉了下来了,创造了三零蛋的奇迹。 我前两次也和他一样,不过第三次运气好,扎在红圈外,没有脱靶,但只得了3分。 一对难兄难弟被场上众人奚落个够,不少人感叹道:“这飞刀比赛要是计入总分就好了,这样我和梁毅的名次肯定会跌得很惨。 对于这些心术不正的家伙,我无力吐槽,想计入总分?做梦吧?做为主裁判的川流直美第一个就不会同意。 不过说句实话,这么烂的成绩,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去看川流直美了,不过下次见面,免不了会被这女人冷嘲热讽一番。 “好在付丽没有看到这场比赛!” 我暗暗庆幸道。 不过这抽签仪式,却不是马上进行,而是待会儿在竞技场举行。 因为下雨,音乐项目的比赛场地被移到了竞技场内。 观众们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飞刀比赛还没结束的时候,剩下的那些观众早就离场提前赶往竞技场了,竞技场场地有限,他们都不想等自己过去的时候连个座位也没有。 所以等我们这边抽签的顺序出来,偌大的广场,静悄悄连个人影都没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此时离天黑还早得很,川流直美一众裁判和比赛方的官员早就先一步乘马车离开了,身为近卫军统领,刘勇也有自己的马车,不可能留下来和我们一群普通比赛选手冒雨走路。 日坤虽然也是王子之尊,但到了圆月城,他也只能乖乖和我们这些草莽选手一起步行。 因为在圆月城,只有联邦的高官王族才有资格在城内乘坐马车。 青石铺成的路面上,坑坑洼洼积了不少水坑,十分难行,两三百人的比赛队伍行走起来显得颇为壮观,街两边的屋檐下,房门口挤了不少人群看热闹,对众人指指点点。 这其中又以我受的关注最多,毕竟我这身穿着,在圆月城,想低调都不行。 我还隐隐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将自己和现在圆月城里炙手可热的刘勇进行比较,讨论谁夺冠的可能性大。 不过我看到最多的还是冷笑和不屑,或许在大多数圆月城民众的心里,自己和他们的五万禁军统领大人,国王面前的大红人刘勇,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选手。 跟着我一起走的梁毅慢慢就有些不服气了,梗着脖子替我抱屈:“这些趋炎附势的家伙,知道个屁,大哥你的箭术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厉害的,绝对能碾压那个小白脸,我对你有信心。” 我苦笑道:“光箭术好有什么用?后面的比赛项目多着了。” 梁毅不服道:“说不是这样说,箭术项目所占的分数比重最高,仅仅这一项,就能顶其它好几项的分数了,我还是看好你。” 我叹了口气,提醒他道:“你可不要小看那个刘勇的实力,据我调查,他的各项实力非常均衡,几乎没什么弱项,据说他的箭术启蒙老师,是现在的羽翎军统领令狐媚,而且他还请了当今的宫廷箭术总教习私下里教他,我想他的箭术肯定不差,说不定还要强过我。” 梁毅睁大眼睛,似乎是被我的话惊到了。 “怎么样,现在不敢小看这家伙了吧?”我看着他吃惊的样子打趣道。 梁毅点了点头,说:“有一点,这个令狐媚我没听说过,但这个宫廷箭术总教习霍克多,我却是知道他的大名。” “哦?”我有些惊讶,刘勇请私教的事也是云岳告诉我的,他当时只说这个私教联邦的宫廷箭术总教习,听名头是挺唬人的,但我却没有多问,甚至连他的名字也刚刚听梁毅说起才知道的。 “怎么……你说的这个霍克多,很有名吗?”我忍不住问。他既然愿意当刘勇的私教,说明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既然是他的帮手,我肯定要尽可能了解得多一些。 梁毅皱着眉头,想了想才道:“非常有名。”说到这里突然反问我道:“哥,你在东瀛有没有听说过联邦‘猎神’的名头?” 我点点头,不知他为何提起“猎神”,据我所知,现在的“猎神”是云天游,老族长云重之子,我在葫芦岛,已经不止一次听老族长说起过了。 “听说过!现在的猎神好像是箭心部落的云天游。”我说。 梁毅讶道:“没想到你们东瀛人也听过云天游的名字。” 我淡淡一笑:“猎神之名,天下皆知,我又是学弓箭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第129章 猎神师弟 “这个霍克多,就是云天游的师弟,听说,当年在猎神之争中,败给了云天游,后来投靠了联邦朝廷,铁尔木本来想让他做羽翎军统领的,霍克多不肯,结果被国王给他封了个宫廷箭术教习的头衔,负责教教宫里的侍卫和皇家子弟的箭术。”梁毅说。 我听了大感意外,因为在岛上的时候,我从未听老族长说起过霍克多这个人,按说这个霍克多既然是云天游的师弟,那应该算是他徒弟,为什么他从来没跟自己提过呢?” “居然有这样的事?这么说,这个霍克多也是箭心部落的人咯?我听说箭心部落一直是联邦追剿的对象,这个霍克多为什么要投靠联邦,那他岂不是……箭心部落的叛徒?”我试探着分析道。 谁知梁毅却点了点,不屑道:“没错!他就是一个叛徒,他背叛了自己的部落,因为他的出卖,箭心部落的人差点被灭族,到现在还在四处躲避朝廷的追杀。这种人,是名副其实的败类。” 我嘘了口气,原来如此,这种人,属于部族之耻,老族人当然不会随便对外人提及了。 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一个人背叛全族,这得多大的勇气,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想到就问,我问梁毅:“那你知道霍克多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部族吗?” 梁毅茫然地摇摇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也许是因为没有得到猎神之位吧!” 梁毅的说话我并不是十分赞同,这个霍克多,既然连羽翎军统领这样的高官都拒掉了,应该不是那种看重权势的人,那他又怎么会为了“猎神”这样一个徒有虚名的称号而背叛自己的部族,要知道,背叛自己的部落,在这个世界绝对欺师灭祖,受万人唾骂的行为,轻易人做不出来。我猜测这其中多半是另有隐情。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说不定,这家伙真就是这样的人了? “这其中的原因,在下倒是听说过一些,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云岳突然插了一句。 “哦?岳兄知道内情?”我略略惊喜道。 “内情算不上,只是些宫里的传言,据说这个霍克多当年背叛箭心部落,和当今的圣妃有关。”云岳谨慎组织着措辞,瞅瞅左右没什么人注意,然后小声说。 “圣妃……哪个圣妃?”我茫然问道。 “就是现在王后阿娜云妮,小公主阿娜木措的生母。”云岳解释道。 我一呆,这又和王后有什么关系?可真够复杂的。 没等我发问,云岳接着说道:“据说,当今圣妃也是箭心部落的人,而且还是云天游和霍克多的师妹。” 我精神一振,这八卦听得过瘾啊!原来其中还牵扯了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 前世看多了那些狗血剧情影视剧,我已经猜想到,这三人之间,八成是有什么情感纠葛了。 说着说着,已来到竞技场门前,云岳自觉地收住了话头,谨慎道:“这些话,咱们还是回去再说吧!在这里说不太方便。” 我点点头,跟着前面的选手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鱼贯而入,走进了竞技场大厅。 这个平时萧索寂寥无比的竞技场大厅今天终于再次焕发了生机,我们一进去,就被里面如海的人潮给吓到了。 虽然论场地面积,这里远不能和露天的中央广场比,但这小小的场馆内,现在至少挤了五六千号人,唯独中间比武场上空出了一块圆形的表演场地。地上铺着暗红色的羊毛地毯,场地中央向四周呈放射状摆着四个喇叭,形状有些像前世农村里用来的喊话的高音喇叭,只不过这东西没有装电线,就只是个简单的声音放大装置。 另外,表演场地的上方,倒吊着一个巨型的灯架,灯架上点满了上百根五颜六色的蜡烛,将竞技场大厅照得一片雪亮。 而本来到处是斑驳旧迹的场馆,经过这几天的打扫和布置,此时也焕然一新,场内的座椅,也被粉刷了新的油漆,垫上了温暖的坐垫。 看来这几天,这里经过了精心的准备,和中央广场那个粗劣的比赛场地比起来,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圆月城重文轻武的风气,由此可见一斑。 观众们的热情多是向那些本地选手们发的,我知道自己在这里并不受欢迎,所以乍一看到这样的场景,心情并没有多少变化。 反倒是没见过这种场面的梁毅,倏时就激动了。 “哥,能在这种场合表演一次,我来这一趟就值了!” 我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笑骂道:“别这么没出息,人家又欢迎的又不是你,老实跟我前面呆着看戏去。” 凡是来参赛的选手,每个人都有安排有座位,而且都在前面几排,方便选手上台。 此时整个表演舞台的右半边的前面几排,几乎全都空了出来,这是选手专区。 而舞台的另半边则站着不少握刀持剑的卫士,这些是铁尔木带来的侍卫,靠近舞台的几排,坐满了王公贵族,还有他们的家眷,一片雍容华贵的景象。 云天悄悄碰了碰我的胳膊肘,指了指一个地方,小声道:“看,长公主也在。” 说完将用布套装着的吉他递给我,笑了笑:“好好表现,争取给公主留下印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翻翻眼皮,没有理他,抱着吉他跟着其它选手向舞台边走去。 我们早在中央广场的时候就已经接到通知,这场比赛,会一直持续到结束,中途不再设时间休息,晚饭请选手自行解决。 所以在来的路上,我便让云天去买了几个肉饼,大致对付了下,做好了长时间作战的准备。 等进入选手区入坐,我仔细打量了下云天刚才所指的地方,果然,付丽,穆心蓝,阿娜木措都在,跟她们坐在一起的,除了几个面孔陌生的富家小姐,还有一个雍容华贵,举止优雅的美妇,看她头戴高高地峨冠,满头镶金戴玉,面部轮廓酷似小公主阿娜木措,我就知道,这妇人,多半是阿娜木措的生母,当今的王后,有圣妃之称的阿娜云妮了。 这几个人和王室女眷们坐在一起,而铁尔木,却和一帮大臣们坐在一起,满面红光地谈论着,看起来对今天晚上的表演十分感兴趣。 待其它选手坐定,我望了眼挨着我坐的梁毅,见他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不禁有些替他担心,于是问道:“你今天准备了什么样的表演?” 梁毅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圆圆地物事,显摆道:“表演这个!” “这什么东西?”我惊奇地打量了一眼,那东西看起来有些像田螺,但比田螺大了不少。 “这个是我们族里特有的乐器,叫响螺,吹起来可好听了。”说完,还故意凑到嘴巴边吹了两声,那突然响起的“呜呜”的声音把包括我在内周围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因为这东西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了,那么小的东西,居然能发出像火车鸣笛一样的声音,虽然比起汽笛声要小了许多,但和它的个头比起来,的确是蛮惊人的。 他的这一吹,立刻把周围的目光全吸引到这边来了,看着大家都把不满的目光投向我,我只能无辜地摊了摊手掌。 然后悄悄瞄了舞台对面一眼,果然,一群女孩子都在好奇地向这边看。 而且有马上有卫兵过来警告我们,不准扰乱比赛秩序,否则取消参赛资格。 我责怪地瞪了梁毅一眼,叮嘱道:“别乱吹,等下上台再吹。” 一个小插曲,无伤大雅。 眼看已经有选手开始上台抽签了,我把吉他外面的布套取了下来,开始调音,虽然这玩意儿昨晚上刚刚调过,但今天背来背去,以防万一,我还是再检查下音准为妙。 不过我这一举动,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可能是刚才聚集在这边的目光还没有离去,自己将这个形状怪异的大家伙一掏出来,自然让不少人感到惊讶,因为他们从没见过这种乐器。 梁毅的响螺因为小,没人注意,但我这把吉他,可比这里大部分选手所带的乐器都要大得多。 我刚注意了一下,这些参赛选手有至少有一半没有带乐器,包括刘勇,也就是说,他们都准备了其它的才艺表演,而剩下的选手里面,以胡琴居多,另外有二胡,笳,鼓,竖琴,甚至有口琴,快板…… 这其中体型最大的就是竖琴了,有些像竖着的筝,但要小上几号。 而我这把吉他因为当初担心质量,怕音箱的共鸣不好,特意加大了音箱的型号,将原来的葫芦型,做成了梯形,所以长度虽然不变,但体积却比普通吉他更大了,所以抱在手上,十分引人注目。 还好,刘勇等一干熟人,都坐在对面的贵宾席,倒是没注意到我手里的吉他。 老实说,我这吉他故意更改了形状,就算让他们看到了,我想他们也不敢确定这就是吉他吧! 只是这音色,和吉他还是蛮像的,这可能是唯一引人怀疑的地方。 这东西等下是要表演的,我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也就大方地抱在手上,摆弄来摆弄去,还故意轻轻地弹了几下,试了试音。 “哥们儿!你说那个东瀛人手里是什么乐器啊?我怎么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估计是他们东瀛岛国才有的乐器吧!” “王兄,你曾经到过东瀛,知道这是什么乐器吗?” 被称做王兄的人,仔细向我这边瞧了几眼,摇头道:“这玩意儿好像叫吉他,但样子和东瀛的吉他又不太像,我也说不清是什么东西了。” 听到这句话,我微微一惊,东瀛居然还保存有吉他,看来岛国的文化真的保留得很完整啊。 这样也好,有人认识这玩意儿就好,到时候就不会那么惹人怀疑。 梁毅也是第一次见到我这把琴,像个好奇宝宝地问个不停,问怎么弹,问我从哪搞来的,还非要抢过去翻来覆去地摸了几把。 抽签过程极其无聊,看着一个又一个选手上去,从大大地签筒里抽出一根根带数字编号的竹签来,脸上神情不一,有喜有忧。 大家对上午因为出场顺序原因带来的成绩影响,到现在心里还有阴影,总觉得前面出场劣势太大,所以这次都要抽个靠后的位置。但两三百人岂能人人如愿? 其实,像今天这种即时打分的文艺表演,出场顺序对分数的影响,实在不大,如果是所有选手都表演完后再打分,那这个出场顺序还真的挺重要的,但现在的规则是,选手依次出场,每名选手表演完毕,由裁判和挑选出来的观众现场给出分数,然后继续下一场表演。 这样的可以将出场顺序的影响降到最低。 所以我才不怎么在乎这个出场顺序。 我反而更希望排在前面出场,因为参赛选手有三百之多,越往后,裁判和观众听多了表演,多少会有些审美疲劳,耐性也会慢慢消失,反而更容易打出低分。 如果你的表演不光靠后,又不出彩,那风险就太大了。 所以我倒希望他们把后面的号码全都挑走,到时候自己直接上场就行。 当然,挑到第一个出场的也不好,因为裁判和观众们都还没进入状态,而且没有其它表演做比较,他们的打分一般都会很慎重,这样也不容易出高分。 但自己已经丧失了抽签的权利,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此时也只能默默等待。 于是,一对难兄难弟,痴痴地坐在座位上,看着一个又一个选手上台又下台…… 这种等待命运宣判的滋味,也的确是难熬。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抽完了,我把吉他往梁毅手里一塞,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心情略微有些忐忑地向台上走去…… 留给自己还有梁毅的,究竟是两个什么样的号码呢? 第130章 赛前抽签 不理会现场观众关于我身上服饰和脸上面具的各种点评,我云淡风轻地走上台,看了眼主持人手里的签筒,里面只剩下孤零零两只竹签,因为并不看重出场顺序,我便随意地从中抓取一只,看了眼,递给主持人。 “恭喜这位从东瀛远道而来的选手抽到了6号,真口雅树先生,您很快就要上台给大家表演了,请问有没有话要对现场观众和裁判们说?”主持人大声报出签号,笑盈盈地问我。 这是每个上台抽签的选手都会有的一个小环节,一是让选手做下简单的自我介绍,二是说点煽情的话为自己拉拉票,不过这个环节对大部分选手都没什么作用,因为他们大多来自五湖四海,穷乡恶土,在这些自诩为文明之士的帝都人眼里,他们都是未开化的愚民,没几个会正眼瞧他们一眼。 真正受益的是那些本地选手或者是在军中颇有名气的将领和军官,这些人受欢迎的程度明显不一样,上台时大多掌声不绝,而那些默默无闻,远道而来的参赛选手,基本都受到了冷遇,有长相磕碜,打扮土气的,甚至会引起一片嘘声。 本以为自己这个从东瀛来的不速之客,会受到和那些选手们一样的待遇,没想到等主持人问出这句话,台下居然传来了一阵不小的掌声,让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仔细扫视了一眼台下的观众,没错!的确有不少人在鼓掌,满眼的崇拜和向往,就像自己是个受人尊敬、万众瞩目地明星一样。 “这是什么道理?爪哇国和联邦现在不是敌对关系吗?自己这个倭人身份在这里不应该是被敌视的吗?怎么反而受欢迎起来了?” 怀着满腹的疑惑,我向观众们微微一鞠躬,故意用怪异的汉语发音对着身旁一个话筒简短说道:“我是东瀛来的选手真口雅树,对贵国长公主的绝代风华仰慕已久,这次慕名而来,希望能给公主留下不错的印象,如此余心足矣!” 说完,还故意看了一眼台下不远处的付丽。 付丽虽是这场大会的主角,又是公主之尊,但她的冷漠的神情却显得和这场热闹的大会有些格格不入。 她正襟危坐在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叽叽喳喳的贵妇小姐们中间,身上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然气息。 或许是她册封的公主身份不讨喜,又或者是她刻意和所有人都保持了距离,总之在这种热闹的气氛中,几乎没什么人和她去搭话。 在之前的选手发言中,还没有人直接提及公主的,因为联邦的阶级观念严重,尊卑有别,在没有正式成为驸马之前,一般的平民是没有资格和公主套近乎的,哪怕只是简单的恭谀之词也不行,那会被认为是对皇室成员的一种亵渎。 就算是如今手握重权的刘勇,因为还没有获得正式的贵族身份,也不敢在发言中提到付丽,就拍了通铁尔木和朝廷的马屁了事。 像我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是在公主本人面前,公然讨好以博取好感,绝对是蝎子的粑粑——独一份! 别说场下听了我发言的观众议论不断,就连国王铁尔木,都微带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付丽更是讶异地看了我一眼,想必也是颇为意外。 而刘勇在愣了一下之后,却是眼带不屑地望着台上的我,微微冷笑。 穆心蓝脸上带着意外和担心之色,可能是怕我触怒台下的皇室成员。 阿娜木措却是一副感兴趣地表情看着我,似乎颇为欣赏我这种口无遮拦的勇气…… 其实我是知道这种禁忌的,云岳曾告诫过我,不要轻易在外人面前提起公主二字,更不得直呼公主的名讳,那是杀头之罪。但我刚才看付丽那种对台上表演不感兴趣的样子,便想给她加深一下印象,让她等下稍微留意一下自己的表演,这首《莫失!莫忘!》是她很熟悉的旋律,说不定对她失去的记忆能有所触动。 也许自己这次无法在大会上取得冠军,所以就要尽可能给她多留下点印象,为了这一点,我也是豁出去了。 当然,我敢说这样的话,心里也是有一定把握的,自己现在的身份很特殊,我料定铁尔木不会为了区区几句话和自己翻脸,从而得罪一个未来很可能对他大有帮助的盟友势力。 主持人略有些心惊地朝铁尔木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们的君王并没有过于激怒的表现,暗暗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勉强对我笑道:“真口君乃东瀛高士,想必有不俗的表现,我们都很期待,请回到座位上去吧!” 言下之意,就是让我赶紧下去,免得在台上再惹事牵连到他。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多说,径直下了台。 “那么剩下的最后一个号码228号,就自动成为来自乌葵部落的勇士——梁毅先生的出场号码,请梁毅先生上场领取号码牌。” 主持人待我下场,但直接宣读了剩下的最后一支签号,梁毅一听自己拿了一个比较靠后的出场顺序,便欢天喜地地上台去领了。 他的这支签,等于是我送给他的,所以这家伙一下台便狂拍我的马屁,很是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同时对我要第六个出场,表示了同情和担忧,烦得我一脚将他踹回座位上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出场,早安生,我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将《莫失!莫忘!》的音符在心中过了一遍,便早早做好了出场的准备。 况且我还注意到了,前几场都是压轴出场的刘勇,这次的签运也不怎么佳,抽到了一个比我还靠前的3号,札合部落的日坤,抽到的是中间号113号。 而先前被刘勇抓走的克力岗,此时也回到了赛场,或许是有人替他说了情,又或者是刘勇本来就没打算太难为他,总之,这个如野兽一般的家伙,将排在第67个出场。 这家伙腰里别着一对乌溜溜地铁锤,凶霸霸地站在铁尔木的身后,一对凶睛时不时瞟向刘勇,想是对他怨恨已极。 克力岗虽是前锋营的兽营统领,但他管理的是一批毫无思考能力的野兽,并无多大实权,但他的父亲龙骑大将军赤岩,从联邦建国起,就一直担任皇帝跟前最贴身的侍卫,赤岩死了以后,他儿子克力岗,接替了他的角色,跟了铁尔木也有近十年时间了,忠心自不必说,所以论受宠信程度,克力岗,并不逊色于眼下炙手可热的刘勇半分,在某些方面,甚至尤有过之。 我猜,这也是他能这么快就被放出来的主要原因,多半是铁尔木亲自免了他的罪。 就是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等下会做出何种表演,我倒是十分好奇。 抽签流程一完,就是一大段开场的舞蹈表演,几十名着装火辣的女子,在舞台上扭着款款细腰,莺歌燕舞,台下一帮君臣,又或者是普通观众,一个个看得是兴味十足,一脸陶醉。 好似今晚这个音乐项目,不像是一场比赛,反倒是像一场盛大的晚会。 之后比赛正式开始,这第一名出场已经不是莫桑,而是一名从偏远小部落来的青年人。 他表演的既不是乐器,也不是歌唱舞蹈之类,而是翻跟头,从上台开始,他不停地一共翻了大概有几十个跟头,从左边翻到右边,又从右边翻到左边,脸不红,气不喘,我倒是挺佩服他的,不过这跟音乐有一毛钱关系么? 不过身边的梁毅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当我提出疑问时,他跟我解释道:“这翻跟头,也是戏曲中的一种基本功,算是和音乐沾边吧!” 对他的解释,我有些无语,但也不得不接受了“翻跟头也是音乐中的一种表现形式”的说法。 因为三位裁判已经开始在打分了。 这三名老得头发都白了的家伙我一个都不认识,只是听云岳提起过,其中一位是什么宫廷戏剧名角,还有两位,一位是主管王室礼仪庆典的官员,一位是城内享有很高声誉的老艺术家。 他们每人都有30分的打分权,先取均分,然后再乘以挑选出来的100名现场观众的支持率,出来的分数,便是选手这场比赛的最终得分。 由此可见,这场音乐项目的测试,总分虽然不高,但要想拿到高分,委实很难,不光要获得裁判的肯定,还要迎合观众们的胃口,这难度真不是一般的高。 果然,三位颇有些艺术素养的专业裁判,对这种类似于街头杂耍的表演并不感冒,给出的分数也不高,均没有超过20分。 不过现场观众对他的表现却很买账,老百姓看得就是个热闹,或许是这伙计跟头翻得实在是太牛了,把他们都翻嗨了,100个观众里面,有70个举起了通过的绿牌子,支持率达到了70%,所以这名选手最后的得分是13分。 这个分数一出来,在场的众选手心里都是一沉,刚才这选手在现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观众裁判席那边支持的牌子也是一片绿油油的,没想到成绩出来,得分却如此之低,每个人心底,都开始对自己的命运担心起来。 而做为主裁判的三个老头,看到民众的支持率如此之高,好像还挺不满意,纷纷皱起了眉头,难道在后悔刚才的分数打高了? 我心里微微一叹,看来这分数的高低,主要还是取决于三名裁判,只有让他们满意了,基础分才高,才有可能取得高分。 但也不能完全不顾现场观众的感受,支持率太低,再高的分数也有被腰斩的可能。 第131章 音乐盛宴 13分,严格来说并不算是太低的分数,毕竟总分只有30分,但对比刚才观众们的热情,这样的分数就有些出人意料了,我本来还想吐槽一下这种投机取巧的表演形式的,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看来要想出奇制胜,也得同时对了裁判和观众们的胃口才行,也就是所谓的雅俗共赏,这对大多数平时只知道舞枪弄棒的众英雄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刚才我还在想:“既然翻翻跟头就能过关,自己又何必专门去定制一把吉他,去台上演几把杂耍不就得了吗?还不会引起某些人的怀疑。”现在一看,我把这场比赛想简单了。 我不是专业的杂耍演员,就算能即兴表演?观众们也买账,万一被三个裁判鄙视,最后的下场,估计也和台上这选手差不多。 当分数公布出来,台上那选手估计也没想到自己的分数如此之低,垂头丧气地下了场,虽然台下观众们也有些为这名选手抱不平,但结果既定,也不是他们能改变的,议论了一番便作罢,继续期待着下一名选手登场。 这名选手的遭遇,也为后面准备了同类型表演节目的选手敲响了警钟,因为这是场测试,所以今天的所有节目都是没采排过的,全靠选手们的临场发挥,相信这名选手一下场,势必会有部分选手要改变自己的表演内容。 第二名上场的选手表演了一段胡笳,水平还不错,很有些少数民族的部落风情,这样的表演,既便是在圆月城街头的艺馆,也算是上得了档次的演出。三个裁判听得频频点头,现场观众中也有不少叫好的。 一曲终了,三个裁判没有再像上一场那样吝啬自己的打分,给出了均分25分的分数,100名观众的支持率也超过了70%,最后得分18,虽然不算什么高分,但也给了在场选手们不小的压力。 这样的表演都上不了20分,对所有参赛选手来说,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下一名上场的选手就是刘勇了,我一边猜测他会带来怎样的表演,一边暗暗将自己与刚才那名选手的实力进行对比。 若单论技艺的熟练程度,自己的吉他,并不比刚才那名选手强多少。毕竟自己又不是专职的音乐人,就是个业余爱好,偶尔练练也不过是想在追女孩子的时候加加分,实在说不上弹得有多好,但胜在这乐器够独特,无论是外型还是音色,都比普普通通烂大街的胡笳要亮眼得多,所以只要自己弹奏的过程当中不出现失误,上20分应该是有可能的。 比起自己,其实我更关心的是刘勇的表演,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没听说过过这小子会什么乐器,更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亮眼的才艺,泡妞靠的就是一张脸蛋,和不要命地砸钱,现在这种场合,他究竟准备了什么样的表演呢? 我仔细打量了一眼正在观众们的欢呼声中往台上走,不时停下频频含笑挥手的刘勇……他依然是今天白天的打扮,一身银甲,腰下悬剑,只是背后多了面红色的披风,更显得美如冠玉,英姿不凡。 他这一出场,顿时引起了不少女观众的尖叫,那些贵族小姐,妙龄美妇,作花痴状的不在少数,这还没开始表演了,现场的气氛,就因为这些女人不顾形象的尖叫狂呼,已经火热至极了。 “这tm不比前世那些大火特热的明星出场档次低啊!”我略有些嫉妒地想道。 从古至今,凡是在异性族群中占尽优势的人物,多多少少会受到同性的仇视,刘勇也不例外,底下就有不少男观众骂他的,其中尤以选手居多,联邦的男人崇尚的是雄壮粗豪,似刘勇这等模样比娘们儿还俊俏,皮肤比娘们儿还娇嫩的男人,一般都被男人们所瞧不起,认为有辱男儿雄风,已非男人本色。 加上这家伙一出场就把在场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吸引去了,更是令人难以接受,不知不觉,刘勇已经成了在场所有男人的公敌,看他一副笑意盈盈,春风得意的样子,恐怕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刘勇这厮,上了场先是用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环视了场下一圈,放足了电,才徐徐凑近话筒,肃容一整,用铿锵地语调说道:“在下一介武夫,只懂得保家卫国,征战疆场,虽然懂得赏舞听曲,却不曾习得什么了不起的才艺,如今边疆未平,夷人虎眈,今日便学那古人闻鸡舞剑,以表自己驱逐鞑虏,光复疆土的报国之心!” 说完,“噌”地一声,拔出长剑,遥指问天,场下顿时响起“咚咚!”地节奏鼓声,我一看,舞台边一字排开十面大鼓,鼓手是十名英武雄壮的甲士,动作齐整,训练有素,想是早有准备。 这闷雷一般的战鼓声一起,众人便如置身千军万马,惨烈肃杀的战场。只见台上静立的刘勇,踩着鼓点,手中长剑舞动,如星空长河一般,满场银光倾洒,指东打西,腾挪刺劈,速度虽然不快,动作却是优美飘逸之极。 这种极具观赏价值的剑术套路在前世屡见不鲜,华而不实,是名副其实的剑舞,识货的人,自然知道这不过是哗众取宠而已,但这世界的观众,哪见过如此华丽繁复的舞剑之术,再配以令人心旌摇荡的鼓声,一个个看得热血无比,豪情万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刚才对他甚为不屑的部分男性观众,联想起这小子一开始说的那番“激情四溢”地开场白,也不禁被勾起了心底的那份男儿豪情。何况那些本来就没了魂儿的女性观众了,有的已经激动得晕了过去…… “这家伙果然有一手!”我忍不住暗骂,却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编排,这样的表演,视觉和听觉上的双重刺激,想不获得高分都难。 而且严格意义上讲,这样的剑舞,可比一开场那名选手的翻跟头强了太多太多。 难度系数先不说,单说艺术价值,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何况这厮还用一番大义凛然地的发言将纯粹地剑术表演给升华了,顿时显得逼格十足,意义非凡。 而从他行云流水地动作可以看出,这家伙应该是早有准备,如此一来,本来觉得在这一项上占了优势的我,立马生起了一股浓浓地危机感。 鼓声方止,刘勇身形也收,还剑入鞘,脸不红心不跳,别的不说,单就这份基本功,我自觉还达不到,心里忍不住又是一凛。 “好!” “精彩!” “不愧是咱们的联邦的禁军统领,剑术一流啊!” “刘勇我爱你!” “刘统领好帅!我要给你生孩子。” “……” 表演一结束,场下顿时爆出震天的彩来,许多观众都纷纷起立,声音喊哑了,巴掌拍肿了,有不少兴奋难抑的女子既然离了座位,向舞台冲去,台下顿时就乱了…… 最后不得不出动了场上维护秩序的近卫军才让现场恢复了正常,这阵势,我都不敢想这厮等下会有何等支持率了。 “哥!你说这家伙能拿到多少分?”梁毅双眼盯着台上一动不动,呐呐地说。 “不知道,恐怕低不了!”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这家伙准备得这么充分,咱们还能赢他么?” 我无言以对,的确,刘勇今天一天的表现,远远超出了我对他的预期,如果照这个情势发展下去,冠军铁定非他莫属,谁也抢不走。 “看看再说吧!”我叹气说。 “28,27,29!” 这是三个裁判给出的分数,平均分28。 这个分数在我的预料之中,剑舞这种表演形式,虽然在这个世界来说属于稀罕玩意儿,但它毕竟属于舞蹈的一种,是具有一定的艺术性的,从观赏性上来说,养不养眼,纯粹取决于动作编排和气氛烘托,具有一定的表演难度,刘勇这套剑术,若论实用价值,那就是狗屎,但若论观赏价值,绝对是足够养眼。 再说人家裁判慑于他如今在朝中的权势,多少要给点面子,自然不会傻乎乎地打低分来得罪他。 我甚至做好了裁判给他打三个满分的心理准备,好在,这三个裁判还知道要点脸。 如此高分,自然少不了引起大家的争论,但剑舞这种表演形式,本就新颖,大家心里也没个评判标准,再加上刘勇刚才的动作,的确没有任何瑕疵,就算心中略有不服的,一时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就在各种议论声中,现场观众们的支持率也出来了。 89%! 100个观众里,只有11个人没有买他的账,这11个人里面,一个女性都没有,估计多半都是出于嫉妒才没称了这位统领大人的意。 如此,刘勇最后得分26分,开场以来最高分,而且很可能是最后的全场最高分。 这个分数,好像早在刘勇的预料之中,他潇洒地向观众们挥了挥手,然后向王室座位区那边鞠了一躬,一脸满足地退了场。 刘勇的分数,给了后面的选手莫大的心理压力,接下来出场的三位选手,有两位都出现了失误,没失误的那位,也只拿了个刚刚及格的分数,这下,连接下来就要上场的我,也忍不住紧张起来了。 “下面有请七号参赛选手,来自爪哇国真口雅树上台为大家表演!” 第132章 莫失!莫忘! 我整了整礼服的领子,将吉他斜背在胸前往台上走,心里异常的纠结。 《莫失!莫忘》对于经常听中国风纯音乐的人来说,是十分熟悉的曲子,几个音符就能听得出来,一方面我担心刘勇那批人中有听过这首曲子的,从而怀疑我的身份,一方面又希望以这首经典的曲子拨动付丽的神经,因为我知道,以音乐为职业的她,是绝对熟悉这首曲子,如果能以此唤醒她的记忆,就算让自己身陷险境,也是值得的。 上了台,踢开拾音喇叭前的凳子,将背后的吉他转到身前,略微试了几个音,没想到面前这套简陋的公放设备还不错,微弱的吉他弦音通过放大,叮叮咚咚还挺清脆的,效果虽然不如电子拾音器和音响,但弹出的声音应该能让场内各个角落的观众都清晰地听到。 准备就绪,我扫了眼台下摩肩接踵的人群,那一束束新奇而热切的眼光,我深深吸了口气,望着不远处的那抹靓影,拨动琴弦,静静地开弹了…… 虽然我的吉他弹奏水平只是一般,但以前交我的那伙计是作曲系毕业的牛人,改编的功底很强,耳濡目染下,我也跟他学了不少,不仅成功将这曲子改编为吉他版本,还加了不少和弦来烘托主旋律的伤感凄婉。 果然,几个音扫下来,台下的观众就已听得痴了,虽然我手中这把吉他只是滥竽充数的货,但音质绝对秒杀了前面出场的那些乐器,再加上《莫失!莫忘》本身的魅力,想打动人心并不难。 何况我的手段并不止此…… 偷空瞄了付丽那边一眼,发现她挺直了娇躯,一双水盈盈的大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手中的吉他,脸上露出若有所思地神情,分明是有所触动。 我心下一喜,在弹完一遍主旋律后,将吉他往背后一背,快速从怀里抽出一只长笛,凑在唇边开始了第二遍的演绎。 笛声悠扬,更增添曲子的感染力,这下别说是底下的观众,就连我自己都听得有些醉了。 因为《莫失!莫忘》的主旋律有些短,如果只演奏一遍的话,效果自然会大打折扣,所以经过我这两天的仔细考虑,决定加上这段笛声演奏版,长笛本是这里就有的乐器,加上自己从小就会,吹一小段的《莫失!莫忘》完全不成问题。 脑海中回放着从前和付丽朝夕相处的那些片段,在动情的笛声里,我忍不住红了眼睛,眼前不再有别人的身影,只剩下不远处那道模糊的影子…… 也不知循环了几遍,在笛声中忘情地我,将长笛一收,再次将背后的吉他扶到胸前,跟着手中的节奏,咽下口唾沫,动情地开唱了—— “~晚风拂帷裳孑影无灯伴~” “~相离莫相忘天涯两相望~” “~月如霜并泪沾裳浸单罗衫~” “~铃儿轻轻荡声声入愁肠~” 这段女声唱词本来并没在我的计划之中,然后情到深处,却顺口而出,醇厚的男中音虽不如心然的女声那般哀婉动人,却也颇能动人心魄。 会玩音乐的,嗓子都不会太差,这也是我敢冒然发声的原因。 除了情不自禁,也是想给台下的付丽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一曲终了,如痴如醉的观众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掌声如潮,喝彩不绝…… 我向着四周的观众席各鞠一躬,抬头时,第一时间向付丽那边看去,期望着她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结果却让我有些失望,付丽除了表情有些痴,依然是那幅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想凭借一首短短的曲子就让她找回失去的记忆,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得另想办法。 反倒是另一边的刘勇,和身后的枪火两人低声讨论着什么,不时回头瞄我一眼,我心里一沉,这小子不会起什么怀疑了吧?难道他听过这首《莫失!莫忘!》?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在观众们“再来一曲!”的起哄声中,走下了舞台…… 表演成功了!计划却失败了,说不定还引起了对手的怀疑,虽然心里也有了这样的思想准备,但忍不住还是有些沉重。 意兴阑珊地回到座位,梁毅冲我一挑大拇指,赞道:“劲哥,你真牛,我看那些娘们儿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那三个裁判眼睛不瞎的话,一定会给你打高分。” 我勉强笑了笑,道:“已经尽力了,听天由命吧!” 梁毅拍了拍我肩膀,没有多言。 两人坐下,静静等着台上裁判的打分。 “27!28!28!” 三个高分甫一亮出来,就引起了台下一见喧哗。 “我去!好高的分!” “这分打太高了吧?难道因为这家伙是从东瀛来的?” “未必,我觉得这分数值,没什么水分,先不说表演,光这首曲子,听起来荡气回肠,哀婉动人,绝对称得上大师级的作品,再说这吉他,比什么竖琴胡笳要好听多了,这东瀛人弹奏的水平也不低,虽然唱的那首词我没怎么听懂,但和曲子配合得十分默契,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旁边几名观众深以为然地跟着点点头,附合道:“说得没错!” “就是不知道这真田雅树最后的分数和前面的刘统领比怎么样?” 有人哂道:“那刘勇的剑舞虽然也不错,但有些取巧,这场是才艺表演,舞刀弄枪地成何体统?若许艺术性,我觉得这首《莫失!莫忘!》绝对要胜出一筹。那刘勇之所以拿到那么高的分,还不是仗着自己有权有势,三个裁判都不愿意得罪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一说,其它人议论纷纷的人都不做声了,这场内的守卫都是刘勇的手下,大家都不敢随便附合,免得为自己招祸。 在场下的观众的议论声中,观众支持率也统计出来了——91%! 这个支持率让我心跳得很厉害,但看场上观众的反应,好像并没有多大意外,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这么经典的作品如果还不能引起大家的共鸣,那我只能说这世界的人真的不懂得什么叫音乐了。 我这场的的最后得分为27,虽然三个裁判打分没有刘勇高,但观众支持率比刘勇的89%还高出了2%,所以最后得分反而比刘勇还高出一分,暂居第一,感受到台上皇室座位区传来的火辣辣地目光,我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刘勇那厮这时肯定是气坏了。 不过论总分,我还是比不过他的,所以后面的几场比赛,我还是得想办法赶上来,没有松懈的机会啊! 身边的梁毅兴奋地握了握拳,那样子,比他自己拿拿了高分还要高兴。 “加油!劲哥,照这样下去,这次的驸马之位就非你莫属了。” “你也要加油,等你当了将军,哥以后还要靠你罩着了。” 两人互相鼓了鼓气,继续观看接下来的表演…… 从我下台之后,后面的表演真的有些乏味,没有什么精彩而言,偶尔有令人眼前一亮的,分数也没有能超过我和刘勇的,甚至连十分接近的都没有。 轮到克力岗的时候,我见一五六个工作人员居然将一块沉重的石板抬上了舞台,顿有些惊奇,莫非这家伙要表演胸口碎大石? 果然,等到接下来主持人报幕,露着黝黑浑身肌肉的克力岗上场了,他高举双臂,冲场下观众巨吼一声后,就成大字形躺了下来,还用斗大的拳头砸了砸自己的胸脯,发出嗵嗵地闷响。 我扫了一眼他现在的形象,顿时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不是因为胸口碎大石,这个节目本身没什么好惊奇的,和前世一样,这种表演在圆月岛街头巷尾我见得多了,克力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表演这种项目一点也不奇怪,我笑的是,这家伙为了秀肌肉,全身上下就只在胯间围了一块兽皮,因为身材过于魁伟,躺在舞台上,胯间顶起来好大一坨,十分的壮观,看得台下那些夫人小姐一个个口干舌燥。 “我考,这家伙居然表演这种小儿科的东西,真给咱们联邦丢脸!”梁毅瞪着大眼,不无嫉妒地说。 我笑了笑,十分理解这小子的心情,这世界崇尚高大雄壮的英雄形象,梁毅一直以自己孔武挺拔的身材为傲,不过和这个如同野兽的克力岗比起来,未免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心下难免有些不服气。 我当然不会揭穿他那点小心思,虽然胸口碎大石的病残的确没什么看头,但因为克力岗也算是这次大会一个很有力的竞争对手,所以也挺关注这场他能获得一个什么样的分数。 就在克力岗躺下后,场上那几个大汉就将石板抬起平放到他胸口上然后走了下去,我正奇怪怎么没有人上来用锤子来砸,就见刚下场的那几个人又上台了,这次他们抬的是一颗巨大的铁球,那铁球足有两颗蓝球大,初步估计只怕超过五百斤重,铁球是用木架抬上来的,四个大汉嗨嗨地叫着,显得十分吃力,另有两人还把一个巨大的杠杆抬上了舞台,大汉们吃力地将铁球放在杠杆一头,然后去另一头,齐心协力,用杠杆将铁球高高抬了起来。 那铁球就悬在克力岗的上方一米多高的空中,看着那六个大汉奋力压着杠杆另一头,满面青筋的样子,可想而知这枚铁球到底有多重的份量。 第133章 胸口碎大石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和身边的梁毅交流了一下眼神,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骇然之色…… 这么重的铁球,从两米高的空中砸下去,那该有多么恐怖的力道?这个克力岗真能承受得住吗? 虽然心里清楚克力岗应该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但这么恐怖的胸口碎大石,的确过于惊世骇俗了。 这个和野兽一样的家伙,不会被砸成一堆烂肉吧? 看到这样的场景,那舞台周围离得近的,估计也和我一样的想法,担心等下被溅一身血,全都站起来退后了一截。 甚至有胆小的女观众,已经捂着脸不敢再看。不过大多数观众仍不愿错过接下来刺激场面,强自忍着心跳,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 眼看那几个大汉就要绷不住的时候,那在一边临时冲当指挥的主持人终于做出了松手的手势,杠杆上铁球重重地砸了下来,“砰”的一声巨响,就像大厅中炸起的一声闷雷,克力岗胸口足有半尺厚的青石板被砸的粉碎,铁球“咕噜噜”滚下了舞台,吓得一群人尖叫着逃窜。 我没有去关注台上的动静,眼睛一直盯着台上的克力岗,只见那家伙拍了拍胸口的碎石粉末,在飞扬的尘土中,慢慢地站了起来—— 虽然满脸尘土,甚是狼狈,但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事。 “这家伙吐血了!” 身旁的梁毅突然低语道。 我仔细一看,果然克力岗的嘴角渗出了一丝淡淡地血迹,虽然很快被他伸手抹掉了,但还是被眼尖的我两发现了。 我摇了摇头,心想这家伙的确够拼的,这是拿命来玩啊,虽然对他的作法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忍不住有些佩服这家伙的勇悍,不愧为联邦第一勇士。 克力岗悍不畏死地壮举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台下的三个评委,最后他的得分是26分,和刘勇暂时并列第二。 自克力岗之后,现场又陷入了枯燥无聊的氛围之中,做为一名被前世各种现代音乐洗礼过的人,对眼前粗糙地吹拉弹唱的确提不起来兴趣,华夏的文明沦丧得太厉害了。 就连札合部落的日坤出场,都没能带给我惊喜,他带来了一段低沉婉转的竖笛表演,还算动听,但对比前面克力岗和刘勇的表演,只能说中规中矩。 裁判的打分也应证了我的看法,25,24,23,最后得分是21,勉强排进了前10。作为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王子,这个分数实在有些低了。 看来要论艺术水平,蛮荒各部落和银月联邦特别和经济文化中心圆月岛的选手相比,还是有一段差距。 至此,札合部落的日坤,这位明面上最大的竞争对手,终于被我甩开了一段距离,威胁大减,现在开始要集中精力对付实际上最大的冠军争夺者,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敌——刘勇了。 就在我两都是睡着的时候,主持人终于叫到了梁毅的名字,这家伙抹了把口水,喃喃道:“到我了……” 看到满场观众都盯着他看,这才清醒了过来,跌跌撞撞地冲上台去了。 一首极具少数民族风情的海螺曲,婉转悠扬,轻快悦耳,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一个五大三粗的糙老爷们儿,站在舞台上鼓着腮帮子吹着小海螺,画面太难,有点不忍心看。 这种强烈地视觉反差和还算优美的曲子让他得到了观众的一致好评,虽然裁判打分不太高,但观众支持率达到了92%,全场最高,实在是出人意料。 梁毅最后的分数是25,比我预计的分数高多了,让我两着实松了口气。 梁毅前面的各项成绩都不错,我最担心的就是这场音乐表演,没想却成了最大的惊喜。 一直到散场,我依然保持着本场最高分,为示庆祝,云岳叔侄去城内最大的酒肆订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晚上一直喝到凌晨,别看梁毅这家伙的块头大,酒量却很差,很快就酩酊大醉,像一滩烂泥摊在了椅子上,酒席散后,云岳两个都背不动他,以我的现在的力气,背他倒是没问题,但见这家伙满脸都是汤水,放弃了背他回家的念头,最后只得请了两个伙计,用辇子将他抬回了医馆。 前世被爷爷训练出来的酒量,这时排上了用场,加上这里的清酒度数实在不怎么样,散场的时候也只是微醺,云天叔侄虽然比梁毅好点,但走路也有些东倒西歪了,出了酒肆大门,因为晚上那场音乐盛会,街上依然颇为热闹。茶楼、酒肆谈笑声,划拳声络绎不绝,大街的青石板在雨后奕奕发光,倒应着的街旁两边的灯火,清洌地海风吹来,身上那点酒意也随之烟消云散。 一手搀扶着云天,一手搀扶着云岳,趔趄着回到医馆,见医馆门口静静立着两个纤细的影子,其中一人手中的灯笼发出晕红的光…… “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一个多时辰了。” 声音很熟悉,我抹抹眼睛,凑近仔细一看,发现说话的是个女子,一身宫女的打扮,脸上蒙着面纱,但身段极其窈窕,另外一个也是宫女的装扮,手里挑着灯笼,不过脸上没有面纱,还算清秀。 “你是?” 疑惑间,那说话的宫女已将面纱解了下来,借着灯笼的微光,总算看清她的相貌了,是穆心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记得散场时,她就和联邦国王铁尔木一起走了,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你怎么来这儿了?不怕被铁尔木发觉吗?” 我看看周围,除了那名宫女,一个侍卫都没有,微微有些责备地问道。 做为皇帝陛下的妃子,这么晚了,还在街上乱跑,连个侍卫都不带,实在是危险的很。 穆心蓝嗔了我一眼,埋怨道:“还不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以为我愿意冒险啊?不想听就算了。”说完调头就走。 此时我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赶紧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意有所动地问道:“是我不对,有什么好消息?是不是公主想起什么来了?” 穆心蓝摇摇头,又点点头。 “也没有完全想起来,只是回去的路上,曾经跟我说起,说是那首《莫失!莫忘!》好像在哪里听过,说是改天想再请你入宫为她演奏一次。” 听完她说的话,我有些失望,随后又一想,这次也不是毫无所获,至少成功给她留下了印象,还争取到了再次入宫的机会,说不定下次她就能回想起来也不一定,心下顿时又喜悦了起来。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请我入宫?”我连忙追问。 穆心蓝压低声音道:“没有,不过你别着急,先安心比赛,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再说就算她想起你来也没用,没有国王的允许,她是无法踏出宫廷半步的,你还是要尽力夺得驸马之位才行。” 心蓝走后,我将半路上就已经失去知觉的两个家伙,还有死狗一般的梁毅扶到房间休息,在后院天井打了些冷水沐浴,冲掉身上的酒气,回到卧室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面在为比赛成绩担心,一面又要考虑万一拿不到冠军,该怎么将付丽救出来,心里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只到半夜快两点钟,想到明天还有比赛,才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的比赛,上午是马术,下午是绘画,马术倒没什么,10人一组,沿着中央广场准备好的赛道跑三圈,根据抵达终点的所花的时间打分,30秒以内的,可获得满分30分的成绩,30秒以后,每6秒减少一分,结果直到比赛结束,也没有人能跑进30秒以内,自然就没有人能拿满分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还是高估了这群人的骑术水平,这是个水上世界,陆地稀少,马匹成了稀有动物,很多选手以前连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就导致了一跑起来,出了不少笑话,有的马任凭选手吆喝,一动不动,更多人在跑的过程中摔得七荤八素,只有少数人能顺利抵达终点。 以我那并不算娴熟的骑术,最终在55秒的时候抵达终点,得分41,要不是中途被一个掉下马的选手挡了一下,应该能多拿一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刘勇的骑术十分的精熟,也许是前世去马场练过,也许是这一年来做为近卫军统领接受过专门的骑术训练。他的分数是45分,比我快了不少。 这样刚刚缩小的差距又被他拉大了,心里实在有些郁闷。 除了刘勇,还有三个人分数比我高,包括札合部落的日坤,另外两个是军中的勇士,想必也是经常骑马的。 这次结束得比较少,中午有近两个时辰给选手休息,我因为昨晚睡眠不足,比赛一结束就赶回店内休息了,下午可以绘画比赛,精神太差可不行。 一个时辰后,我被云天叫醒,匆匆漱洗了一遍,简单地吃完午饭,将准备好的绘画工具带上,和云家叔侄一起,赶往皇家艺术馆。 说起工具,其实就是几只炭笔,毕竟我这次的作品是素描,虽然短短几天,功底提升有限,但胜在技法新奇,只要发挥正常,唬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应该绰绰有余。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临摹艺术馆大厅的付丽画像,颇有些心得了,我早就知道今天的绘画比赛场地就在艺术馆,就怕到时那副画像会被取下,虽然付丽的相貌早已深刻我心,但有画像参照,肯定会更容易一些。 艺术馆的面积有限,除了参赛的选手和一众附庸风雅的达官显贵,里面倒是没有多少闲人,一进门,我首先就向大厅挂画像的地方望去…… 第134章 给公主画素描 还好,付丽的画像并没有被取下来,估计没有人料到我会使用素描这种技法,也不知道我会以这副画像为参照。 考试时间为四个小时,选手必须在四个小时内完成一副绘画作品,风格不限,题材不限。 随着比赛的钟声敲响,大厅里立刻忙碌了起来,有磨墨的,有调色的,有举着笔冥思忆景的…… 突然艺术馆门口一阵喧哗,有人大声道:“长公主驾到!” 然后门口围观的群众被肃清,盛装靓服的付丽在十多个宫女的陪同下娉娉婷婷走了进来。 我心神摇动,眼神跟着她的身影亦步亦趋,而这时厅中绝大部分选手都被付丽的绝世容光所摄,停下一切动作,痴痴望着这位貌倾天下的丽人进场。 这么多人齐聚一堂,不就是为了抱得这位美人归吗? 看着这么多人意淫自己的心上人,我的心情当然很糟糕,不过现在又没权利阻止他们,心里着实郁闷。 化悲愤为力量,我直接盯着付丽开始勾勒轮廓,真人可比画像要美得多,自己又何必退而求其次去临摹画像呢? 就在我聚精会神地盯着付丽的面孔勾勒的时候,她却突然将目光投向了我,四目相交,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就在我微有尴尬,打算避开目光的时候,付丽却冲我笑了笑,如牡丹盛开,美不可言,我手忍不住抖了一下,手下线条稍有凌乱。 “什么情况,她这是在向我示好吗?”我惊喜地想道。 既然她不介意,我也就放开了,盯着的她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手上炭笔如有神助,唰唰不绝! 因为我画的全身像,目光免不了要在她身上的敏感部位停留,这是没有办法的,看得多了,付丽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火辣的目光,虽然脸上没有流露出了不满的神情,但耳根明显红了。 这厅中的选手虽多,但还真没有第二个像我这般无礼紧盯着公主不放的。 突然侧方传来了一声冷哼,我扭头一瞥,见斜后方的刘勇正冷笑瞪着我,眼里燃烧着熊熊地怒火。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继续作画,这家伙想必是把付丽作为他的口中的禁脔了,别人根本窥伺不得。 那刘勇的坐位离我不远,刚才就留意到他了,他画的是一幅山水,看笔法颇为熟稔,想必也是有基础的,倒也没敢轻视他,看来想要当一个出色的纨绔子弟,也不容易啊,多少得掌握几门拿得出手的技能,要不怎么吸引妹子的眼球呢? 身上压力陡增,便不再花精力在他身上,没想到等我将付丽的整个轮廓完成,眼角余光却发现这家伙正愣愣盯着我的画像出神。 糟了!忘了避着他了,这小子肯定是看出我这幅画用的是素描,起疑心了。 谁能料到这家伙的座位刚好就在我身边了? 事已至此,我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把画画完,自己现在是东瀛人的身份,东瀛人的文明保存完好,这种素描技法流传下来应该不是什么怪事吧? 只能祈祷这家伙心里会这样想了。 这时候遮遮掩掩,只会让他疑心更甚。 不过这场比赛过后,刘勇应该会想办法打听我的身份,或者是调查我面具后的真面目,所以以后行事必须提高警惕,不能让他有可乘之机。 有了付丽这个真人模特,这幅素描完成起来比我想象地要快得多。 仅仅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五官、衣饰等大部分内容,只剩下最难的头发需要细细描绘。 或者是实在受不了我的目光攻击,付丽没等比赛结束,就匆匆离开回宫了,好在发丝的部分不需要模特也能完成,我倒也没觉得遗憾,不过付丽离去时,其它选手都是一幅怅然若失地表情,我却是莫名地松了口气。 可以说,人物素描最难的部分就是头发了,以我的功底,想要画好头发的确很难,好在这次付丽头上插满了珠翠,长发都是垂在背后,发丝露得比较少,难度要小得多。 不过,依然耗费了我不少时间才完成剩下的部分,紧赶慢赶,终于在考试结束前半个小时完成了整幅画像。 至此,一幅栩栩如生的付丽画像终于跃然纸上,除了发丝部分稍稍有些生硬外,整个看起来就像一幅黑白照片,和付丽本人至少有八分相像。 来知道裁判会为这张画像打多少分,在我看来,肯定比大厅上挂的那幅要生动得多。 轻吁口气,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其它大部分选手都还在聚精会神地忙碌着,很明显,自己还算是完成的早的。 然后又偷偷打量了一下了旁边刘勇的座位,愕然发现,这家伙已经不在了,我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他桌上也是空空,想必画卷也被考官收走了。 心下不禁有些担心,不知道这家伙完成得怎么样,不过看他这么早就交卷,应该是胸有成竹了。 既是如此,我也不急着离开,拿起笔继续打磨一些细节部分,直到结束的钟声响起,才和其它选手一起交卷离开。 在收我画卷的时候,考官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看我眼光带着毫不掩饰地惊讶神情,我知道,他应该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写实的素描技法。 绘画科目的打分要麻烦一些,所以结果要等到明天才会出来,选手们只能齐齐出了考场,或忧或忧喜,三三两两地离开。 我在门口等到梁毅出来,然后和他一起离开,这家伙出来时候的脸色不太好,问起来今天考试的情况,他叹气不语,想必是考得不怎么好。 我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让一个五大三粗,只知道舞枪弄棒的家伙画画,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了。 我有种预感,今天这场考试,恐怕会是绝大多数选手的噩梦。 裁判们会如何打分我不得而知,一路安慰着身边的梁毅往回走,走着走着,我发现有个戴毡帽的家伙一直跟在身后,不紧不慢,远远地缀着,我心想,这恐怕是刘勇派来跟踪我的,当下也不动声色,等到路口和梁毅分了手,他回南大街的客栈,那人却不跟他,依然缀着我,就更加印证我心里的想法。 半个小时前,云家叔侄就被我打发回去准备晚饭了,这一路就我一个人,零零散散有选手跟我一路,偶尔有几个热情的打打招呼,我都是很自然地回应,对身后的“尾巴”视而不见,这时不宜打草惊蛇,等回了店,交待店里的人注意一下就行了。 只要不被他窥见我的“庐山真面目”,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回到店内,交待了正在柜台忙碌的云岳一声,再到门口一望,那“尾巴”已经不见了,也不知是藏起来了,还是回去报信了。 回到卧室,取下面具,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脸,整天戴着这么个玩意儿也挺累的,现在引起了刘勇的疑心,以后更是要时时戴着了,顿时感到十分无奈。 吃了饭,云氏叔侄来问了些考试的情况,见我信心满满地样子,也就放下心来,云岳又叮嘱我晚上要好好看看他给我的考题,才告辞离开,因为明天下午就是医药项了,今天晚上必须要好好地临阵磨枪,恶补一下,要不就没机会了。 医药项这么多项目中,我最有信心拿高分的,有云岳这个出题老师帮我作弊,拿满分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要是考砸了,自己只能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今晚时间尚早,我顾不得洗漱,早早地上床背诵考题答案,估计一辈子也没这么用功过。 快到凌晨地时候,答案已经烂熟于心,于是早早上床睡觉,明天上午还有障碍赛的科目要考,那可以极费体力的项目,马虎不得。 所谓障碍赛,倒是和前世运动会上的跨栏差不多,据《大会指南》上面的介绍,障碍赛的赛道长度为3000米,这在前世简直不可想象,没有选手能坚持跑完这么长的全程,这都是因为此世界的人,身体素质比前世人要强出太多,才会有这么变态的设定。 若是换做在原来的世界,这么长的赛道就算让我慢慢走完都会觉得吃力,现在嘛,早已今非昔比,虽然没有尝试过,但自己的体力并不比这里的任何人差,主办方既然敢这么布置,想必是参考了大多数人的体力和耐力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简单地锻炼了一下,然后早早地用了早餐便来到赛场。 这次障碍赛的赛场依然设在了西门外到南门之间的沙滩上,和上次马拉松不同的是,长跑主要拼的是耐力,而障碍赛,主要考的是爆发力,耐力尚在其次。 赛道一共有十条,所以这次依然是十人为一组,排序也是按铭牌号码来,所以这次我被分到了最后一组,而且是和该死地刘勇一组。 乍一看到这个分组,我内心就忍不住有些小兴奋。 因为这种拼体力的比赛,我有绝对的信心战胜平时养尊处优地刘勇,以前学校举行运动会时,这家伙就跑不过我,现在我的身体素质有了质的飞跃,这家伙就更不是我的对手了。 像他这种平时花天酒地,整天忙着泡妞的家伙,怎么会是我二十多年童子功的对手? 第135章 000米障碍赛 随着前面选手一组组减少,我的战意越来越烈,偷空向旁边的刘勇望去,他也正望向我,脸上神色凝重,想必也意识到了自己在这个项目上与我的差距,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暗暗冷笑,心想:“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很快就轮到我们了,我不再分心,目视前方,这种障碍赛我是第一次参加,赛道上的木栏每个足有一米多高,虽然早上云岳曾经交过我跨栏的姿势,并在后院里模拟练习了一小会,但真到了赛场上,这么多的跨栏,只要有一个出现失误,很可能就会落后于人,所以还得提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好在前面有几十组选手已经跑完,在场边观摩了这么久,多少吸取了一些经验,当哨声响起,我使出浑身解数,如箭般向前冲去,一下就把身边所有的选手甩在身后。 刚开始的100米赛道,是没有障碍物的,所以必须在这段赛道上尽量与别人拉开距离。 眼看将要冲向第一个障碍了,我扭头扫了下身后,发现刘勇在我左方落后我大概三四米的样子,我速度一减,飞身跃起,顺利地从木栏上跨过。 然后心里便有了底,以自己现在的爆发力和弹跳力,这种高度的障碍不会给我造成多大的麻烦。 于是提了提速,又向第二个障碍冲去。 赛道上每两个障碍之间大概是50米左右的距离,当我冲到第三个障碍附近的时候,发现刘勇已经只落后我一个身位了,几乎和我并驾齐驱,我知道,这是因为我过于谨慎,降低了速度,看着刘勇无比潇洒地从我旁边跨栏而过,就知道这家伙之前肯定有专门练过这种障碍跑。 不过在连续跨过五个障碍后,我也渐渐找到了这种跨栏的感觉,而刘勇这时已经超过了我,暂居第一,那货边跑边得意地回过头来,给了我一个嘲讽地冷笑。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赛程连一半都不到了,现在高兴未免太早了吧? 脚下暗暗发力,我奋起直追,遇到障碍再也不减速,直接飞跃而过,看得两边围观的群众惊诧不已。 当赛程过半的时候,我已经超过刘勇,重新夺回了第一位置,后半个赛段,任凭这家伙使出吃奶的劲,依然被我越甩越远,抵达终点时,整整比我慢了近一分钟。 当这家伙气喘吁吁地冲过终点的时候,我当面冲他比了比中指,这家伙的眼睛立马就瞪圆了,脸上怒色一显,随之即隐,却笑着向我走来,伸手道:“真口君体力真好啊,在下甘拜下风!” 一边说,两只眼睛“咕噜噜”在我面具上转个不停。 我懒得搭理他,转身在沙滩上找个块礁石坐下倒掉鞋里面的沙子,等待裁判的打分。 最后我的得分是47分,不过并不是全场最高分,有个家伙拿到了49分,可见速度是如何的恐怖,刘勇虽然落后了我近一分钟,但体现在分数上,差距并不大,毕竟这是5000米的长跑,又是障碍赛,各选手之间的差距都比较大,而分数总共只有50分,即便是领先了一分钟,也只有3分的差距。 下午的医药考试不必多说,依然沿用了前天晚上音乐表演的场地,一共有八位主考官主考,都是圆月城极有名气地的医者,云岳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可惜的是,给我出题的主考官并不是他,好在八位考官所出的题完全一样,分为笔试和口试两部分,考题答案我都背过,应付起来自然是毫无问题,那名主考官见我答对了所有的题目,而且一丝不差,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崇拜了,要知道,这些题目是所有的考官一起制定的,如果是第一次答题,有的题目连考官自己都答不出来,而我一个异邦外族的番人,居然全部答对了,连磕巴都不打,说是医术天才都不为过。 在这名考官不迭地赞扬声中,我狼狈地走出了考场,再在现场呆下去,我就要不好意思了,咱脸皮还是不够厚啊! 大概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云岳批完考卷回来告诉了我分数,果然是满分,看他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自己好像表现得有点太过了,这个满分的确有点引人注目,以刘勇的聪明,再联想到云岳和我之间的关系,肯定会怀疑是云岳提前将答案透露给我,要是让这家伙捅出来,那就不太妙了。 当下将自己忧虑向云岳一说,谁知这家伙却摇头笑了起来,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了,刘勇也考了满分,这样你明白了吧?不用担心,彼此彼此而已,他不敢去揭发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刘勇那厮也作弊了,那他要害我就得先衡量衡量了。 虽然刘勇拿了满分让我有些许郁闷,但旋即就释怀了,自己要光明正大地赢他。 接下来一天,考的是枪术和诗歌,和刀术比起来,枪术算是我的长项,不过比赛结束,分数依然落后了刘勇3分,更落后了第一名克力岗6分,下午的诗歌大赛,铁尔木、穆心兰、王后阿娜云妮、长公主付丽、小公主阿娜木措等一干王室成员全数到场,这世界的诗词崇尚古风,我以一首: “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 孔林乔木,吴宫蔓草,楚庙寒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 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为答,不仅获得了27分的高分,而且再次成功引起了付丽的注意,散场后她托手下宫女来向我讨要这首小诗,我便用随身带的炭笔抄写了一遍,送给了她。 这诗在前世并不是大热的那种,以刘勇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应该不至于引起他的注意。 不过这小子的脸皮也够厚,他这场居然抄袭了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居然拿了本场比赛的满分,震惊了整个圆月城,圆月城内的女子,更是对这位才气惊人的帅气统领趋之若鹜。 我暗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要像他那些去剽窃前世那些大热的经典诗词,估计第一时间就会被刘勇识破身份,为了多得几分冒这么大的险绝对是得不偿失。 这场考试,梁毅用的也是我事先给他抄写的诗词,所以分数也不低,拿到了26分,乐得这家伙嘴都要笑咧了。 第二天是50分比赛项目的最后一项——投掷,这项我没占到太多便宜,联邦的大力士太多了,能进入复赛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个个力大无比,最后我只拿到了个中等偏上的分数,40分,前面有七八个选手超过了我,包括傻小子梁毅,不过刘勇这次落在了我后面,只要超过他,我就十分满足了。 至此,除了最为重要的得分大项——箭术,其它项目都已考完,以现在的总分来看,刘勇依然暂居第一,我排在第二,与他的分数差距拉大到了8分。 排在我后面的是札合部落的日坤,虽然后面几项的表现有些乏力,但胜在稳定,不过与我的分数差足足有14分之多,梁毅以一分之差落后于他,后面的箭术不是他的强项,想超过日坤估计会很难。 不过以他现在的成绩,弄个旗校当当绰绰有余,谋个更高的职位也不是不可能。 复赛的最后一天来到了。 这次的箭术考核至关重要,总分高达100之多,想要超过刘勇,在此一举,而且,这也是我最有优势的项目,跟着老族长学了这么久了,今天总算能排上用场。 刘勇前面的刀术,枪术,马术表现都非常不错,想必箭术也不会差,毕竟有媚狐这样的名师教导。 不过,我还是有绝对的信心打败他,老族长可能是昔日“猎神”,云天游都是他交出来的,箭术总不会比一个前世的雇佣兵差吧? 这次的比赛是场地依然在中央广场,我到场的时候,广场上已人山人海,场地中央竖起了几十个箭靶,可几十个选手同时进行比赛。 比赛内容分两部分,上午是静止靶,下午是移动靶。 静止靶无疑要简单得多,虽然箭靶足有百米远,但对我来说毫无问题,我以三射一次九环,两次十环的成绩勇夺第一。 刘勇的成绩是两次八环,一次脱靶,刘勇见我三次几乎次次正中靶心,气得脸都绿了。 日坤表现也不错,虽然没有脱靶,不过都是只是两环,三环的成绩。毕竟箭靶这么远,能不脱靶已是侥幸。 克力岗和梁毅这两个大力士,这次是同病相怜,弓都被他两快拉折了,结果三支箭全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惹得围观的群众大笑不已。 下午的是移动靶的比赛,所谓移动靶,其实就是抛向空中的西瓜,那些西瓜大概有两个苹果大,要在落地前射中它,对手眼的配合是个不小的考验,没有专门练过的人估计是很难射中的。 事实果如我所料,虽然这世界的人箭术都不差,但这些西瓜的确是太小了,可不是那些体型巨大的动物能比的,几百个人里面,只有寥寥十几个人能射中,其中很多都是只是瞎猫碰到死老鼠碰到了一次,像我这种三发三中的人绝无仅有,就连刘勇也只是射中了两次。 于是,最后的得分我以96分成了毫无争议的第一,刘勇只拿到了70分,总分被我远远地甩在身后。 第136章 变生肘腋 复赛至此结束,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让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成了这次大会夺冠的最大热门。 复赛结束后,要休息一天,然后举行半决赛,总分靠前的20名选手名单已经出炉,不出意外,刘勇、克力岗、日坤、梁毅、莫桑……这些先前的热门选手全都晋级。 之后的半决赛才是重点,因为是对抗赛,是真正综合武力的比拼,可以说,先前的各项测试成绩都说明不了什么,最后都要经过实战的检验,经过残酷地淘汰,剩下来的选手才是真正的赢家。 而这样的赛制,对我来说十分的不利。 因为我最擅长的项目是箭术,其它技能只能优秀而已,而由于擂台场地所限,箭术这种远程技能的优势很难得到发挥,反而是那些力大无穷,善于近身肉搏的选手有很大优势。我都不敢想象,当自己在方寸擂台上,面对克力岗这样恐怖的对手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一个被几百千铁锤砸下来都没事的家伙,难道指望自己用拳头打倒他? 虽然在大赛规定,在擂台上可以使用武器,但也规定了不得伤人性命,既然不得杀人,有武器无武器也没多大的区别。 这是不公平的,但自己一个外来客,肯定无力反对, 所以虽然自己成了夺冠的最大热门,但休息的这一天,心情却丝毫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更加沉重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抽签了,希望运气好点,不要第一轮就抽到克力岗这样的恐怖对手。 那日刘勇制服克力岗的过程虽然给了我不少启示,但我自问,论刀术和身法,自己和刘勇是有一段差距的,何况刘勇那次也是侥幸,多半还是以势压人,如果克力岗真要和他拼命,他未必就能制服得了对方。 不过我必须承认,如果真要面对克力岗,刘勇的胜算还是要比我大得多,毕竟他在圆月城呆了这么久,对克力岗的了解也要比我深得多,而且以他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了对付克力岗的办法,他是不会贸然参赛的,而自己,对这头狂暴巨兽了解甚少,更不用说找到他的缺点对付他了。 如果是在战场上,我有绝对的把握在近身前将他射成筛子,但在擂台上,我还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办法。 休息日的晚上,我刚吃完晚餐,梁毅就找来了,两人一起商讨对付克力岗的办法,他也束手无策,只说到时全力以赴,拼了就是。 以他的勇武,或许有一拼之力,但换做我,就只能苦笑了。 “劲哥,难道你就没想过第一轮就遇到刘勇?”梁毅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这两天只顾担心克力岗了,还真没有想过第一轮就遇到刘勇,不过随即就释然了,虽然刘勇很强,但我自信还有一战之力,毕竟他的实力还没到碾压我的地步,拼一拼,或许会有机会。 “不说这个了,先喝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这些作甚?”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正喝得酒酣耳热之际,店铺有伙计来报,说王妃来访,我心想,心蓝这时候来,莫非有什么急事? 于是匆匆赶去前厅见她,梁毅不大喜欢和女子打交道,何况是王妃,说见了面又要行礼,太麻烦,便一个人留下来饮酒。 在上次会面的客厅见了面,穆心蓝依然摒退左右,卸下面纱。 “你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我开口便问。 穆心蓝笑道:“也没什么急事,就是替人问问,那兽营统领克力岗力大无比,你可有对付他的法子?” 我皱眉道:“还没有。” 突然反应过来,愕然道:“替人问……你替谁问?” 穆心蓝笑得更放肆了,“还能替谁,当然是你的心上人付丽了。” “啊!她想起我来了?”我惊喜问。 “那倒没有。” “那她为什么关心我?”我有些失望。 穆心蓝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关心你。” 见人沉默坐了一会儿,穆心蓝突然道:“何劲,我求你一件事可以行吗?” “什么事?” “这次擂台赛,你别……伤到刘勇行吗?”穆心揉着衣角,弱弱说道。 我冷笑一声:“伤他?他不伤我就算是万幸了。” 穆心蓝走后,我回到后院继续喝酒,因为心里愁闷,不知不觉就有些醉了,送走了梁毅,我又去找云岳打听克力岗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到对付他的办法,据云岳所说,这位神秘的“兽营”统领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大家对他的了解不多。 看来真得靠自己的本事赢他了。 回房整理好第二天要用到物品,既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就不再多想,早早上床休息。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晴空万里,海风习习!中央广场早早搭起了半决赛的擂台,这擂台长五十米,宽三十米,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看到这样的擂台,我的忧心稍减,到时弓箭总算能排上点用场了。不过这次只许使用木制箭头,伤人是妄想,但大会有规定,凡是身上中箭的选手会被立即判输,倒也算公平。 其实今天才算是真正的比武招亲,所以前来观看打擂的观众远比前几天要多得多,擂台上人头攒动,想插脚都难了。 眼看8点将到,选手们就要开始抽签了,台下熙攘的人群就更加喧闹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缓缓走上了擂台,双手向台下压了压,喧闹的人群立即安静下来…… “本官为太府阁大学士利昌,很荣幸担当这次大会半决赛擂台赛的裁判,我宣布,比武招亲大会擂台对抗赛正式开始!”说完,伸出胖胖地双手拍了两下,台下看热闹的群众也热情地响应,一时掌声如雷。 太府阁大学士利昌又压了压手,接着道:“首先举行的是抽签仪式……在开始抽签之前,我有一个很遗憾的消息要宣布……” 众人都不知道这家伙葫芦卖的什么药,这时候了会有什么遗憾的消息? 我耐着性子听着,对于擂台赛请了这么个大腹便便地文人来担当裁判,我很是不满。 “我想告诉大家,经过大会组委会研究,我们要正式取消在场一位选手的比赛资格。”笑得眉眼不见的利昌突然语出惊人。 台上一片哗然,这消息太突然了,可以说这二十名选手,一路走来,或多或少都征服了部分观众,有了支持的粉丝,无论是谁被取消参赛资格,都会引起冲大的震动的。 包括我在内,候在台下等着上台抽签的二十名选手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大惊,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会被取消资格。 我心里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利昌紧接着道:“这位选手就是来自东瀛的真口雅树先生。” 我低骂一声,越众而出,大声质问台上的利昌:“敢问利大人,主办方有何理由要取消在下的参赛资格?” 自己是复赛总分第一,虽然是外国人,但追星从来就是不分国界的,所以在现场也拥有不少粉丝,顿时有不少人纷纷替我质问利昌,群情愤怒。 那太府阁大学士利昌却是镇静得很,很淡定地挥了挥手,阴阳怪气道:“真口君少安毋躁,主办方既然取消你参赛资格,自然有充足的理由。” 我怒问:“什么理由?” 利昌正要说话,就听我身边突然有人说道:“利大人可否让在下代为解答?” 我一回头,说话的人是刘勇,心下就有些明白了,十有八九是自己的身份泄露了。 刘勇冲我抱手一揖,笑道:“敢问这位选手,您的身份真是爪哇国摩利藩的少主真口雅树?” 我冷笑不答。 刘勇笑容一收,冷冷道:“你不说话也没关系,我已派人调查清楚,此人叫何劲,根本不是什么摩利藩少主,而是一杀人行劫的海盗倭寇,这次听说公主选婿,遂冒名前来,我堂堂联邦,泱泱大国,所选的驸马岂能是匪盗之流?难道不该取消他的参赛资格吗?” 我蓦然一惊,自从来到圆月岛,自问行事一向谨慎,不知道这家伙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而且连我从哪里来都知道。 这时也只能强自镇静,冷笑道:“刘统领如此说可有证据?” 那刘勇闻言突然神秘一笑,走到我身边,俯身在我耳边悄声道:“昨日心蓝与你偷偷见面,你以为我不知?回去一问,那贱人什么都告诉我了,何劲啊何劲!都这时候了,你还在垂死挣扎,难道想要王妃出来当面指证你不成?要是这样,心蓝那丫头,可就倒霉了……不知道铁尔木那个老东西会怎样处罚她?” 我心一凛,果然问题出在穆心蓝身上,我曾将自己这一年多来的经历告诉过她,整个圆月岛,除了云氏叔侄,也只有她清楚我的底细。 估计是刘勇在药店附近设了暗桩,昨日刚好看到穆心蓝来见我,便动了疑心,穆心蓝虽然善良,但太软弱,而且还对刘勇倾心,被他逼问出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137章 锒铛入狱 一念及此,心下对她也没有太大的怨言,只能怪自己行事还是不够周密。 想到绘画比赛,你帮助自己良多,若是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到她,于心不忍,再说刘勇故意与自己私语,不当面戳破,就是想用她来威胁自己,真要逼急了他,这家伙真能毫不犹豫地牺牲掉心蓝。 既然事情已不可挽回,再拖一人下水也于事无补,打定主意,我一拱拳,道:“既然大家怀疑我的身份,这大会不参加也罢,告辞!”说完掉头就往人群里钻。 刘勇在后急叫:“往哪里走?还不快将这盗匪抓起来?” 闻言,我知道今天的事无法善了,于是趁乱使出全身力气向外挤,那些平民哪个有我力气大,我这一挤,顿时东倒西歪,乱做一团。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却见外面早有成队的近卫军将人群围了起来,我一冒头,便有十几把长枪招呼了过来。 没办法,我这身装束,实在是太醒目了,走到哪,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看来刘勇早有布置,今天想要脱身,恐怕是万难了。 勉强挥刀抵挡了一波,又奋力冲撞了一阵,但近卫军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围在我周围的少说也有几百人,而且用的都是长枪,刚冲出的缺口很快就被堵上,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最后一个不防备,小腿受伤,跌倒在地,几十杆长枪齐齐抵在我胸口,我只能叹口气,乖乖就缚。 顿时铁索加身,被绑得结结实实。 刘勇这时才走了过来,冷笑道:“煮熟的鸭子,我岂能让你飞出去?”说完,踢了我一脚,正要把我带走,一个清冷地女声突然传来:“刘统领,你们银月联邦就是如此对待外宾的吗?” 我从地上爬起,再看人群中挤出几个奇装异服的人来,为首的正是川流直美,脸上如罩着一层寒霜,冷得吓人。 刘勇一转身,看清合说话的人,紧皱的眉头立即舒展开了,换上了一张笑脸。 “原来是川流小姐,小姐有所不知,此人并不是真的真口雅树,乃是冒名顶替的海盗。” 川流直美瞅了我一眼,眯着眼睛“哦”了一声,道:“刘统领说他冒名顶替可有证据?你要知道,我爪哇国主此次派我前来,一是参加贵国选驸马的盛会,二是正式与贵国议和,可谓诚意满满,阁下如果无端生事,破坏了两国正常邦交,激怒了我国国君,到时兴兵来犯,这个罪责你恐怕担待不起!” 刘勇闻言一愣,想必是没料到川流直美会用这么大的帽子来压他。 面上怒容一闪,又赶紧笑道:“不敢!不敢!我已查清他的底细,而且有证人证明他的身份来历。” 川流直美咄咄逼人地问:“证人在哪里?我要见他。” 我苦笑一声,心下大为感动,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挺感激她能站出来帮我,但她却不明白这其中牵扯到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再追问下去,只会害了心蓝。 刘勇正要说话,我插嘴道:“川流小姐不必说了,我叫何劲,并不是爪哇国人,欺骗你是我不对。” 川流直美惊讶地望着我,眼里盛满了怒气,似乎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要乖乖问罪。 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干我事了。”说完扭身便走,和旁边的刘勇招呼都没打。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既有些难受。 被人这样无视,刘勇似也有些恼火,大声道:“派人去《圣心药店》,将此人同伙云岳和云天两人抓来。” 我游目四顾,今天云氏叔侄因为店里有事,临时耽搁了一下,此时应该还在店里,见人群里梁毅一脸焦急地望着我,我忙使了个脸色,示意他赶忙去报信,梁毅含泪点了点头,很快就挤出人群不见了。 我心下稍安,以梁毅的脚力,肯定会赶在这些士兵前面通知云岳他们的,希望他们能平安躲过刘勇的抓捕吧。 就这样,我被当做海盗抓进了圆月城的大牢,据后来梁毅买通狱卒传进来的消息,云家叔侄也顺利逃脱,如此,我到底是倭人还是汉人的身份就无法得到证实,而刘勇似乎也没有让穆心蓝出来指证的想法,本来被抓捕的海盗都是要处死的,但因为我身份不明,联邦怕误杀倭人引起爪哇国的不满,只能暂时将我拘押,据说,他们已经派人去爪哇国求证去了,一旦证实我不是倭人,肯定性命难保。 不过此去爪哇,没有两三个月回不来,在得到确切消息前,他们是不会杀我的。 我这次用摩利藩少主的身份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影响极大,据说联邦国王铁尔木对这件极为重视,在近卫军的囚房关了两天后,就被转到专门关押重刑犯的皇家大牢。 这里虽然看守极严,但牢房倒是极为整洁干净,桌椅,床铺一应俱全,跟我关押在一起的是一个头发胡子乱糟糟的中年人,这人年纪应该在四十岁左右,须发却已花白,一只眼睛失明,另一只眼睛也成天闭着,不知道是不是也瞎了。 那男人对我这个新成员的到来置若罔闻,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就像一具木乃伊,端坐在床上不动。 牢房里唯一一张床被他占了,我只能在躺在干草上和衣而眠。 接连过了几天,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我发现这人睡觉时脱完衣服,身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似是受过酷刑,而且他不光瞎了一只眼,就连一只腿也是瘸的,心里不仅有点同情起他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次我试着和他交谈,他根本就不搭理我,我碰了个钉子,也就不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第五天的晚上,那人起来解手,却因为行动不便,摔倒在床下,半天爬不起来,我本想不理他的,想了想还是没忍心,上去扶了他一把,没想到这人却推了我一把,冲我吼了一声:“别碰我!”声音嘶哑之极。 我气得正要转身,却见其伸出的左臂肘弯处,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猎鹰图腾,心下一震,这图案眼熟得很,似乎在哪里见过。 仔细回想一阵,终于想起来了,箭心部落的老族长云重手臂上不就刻着这样一只猎鹰吗? 难道他是……箭心部落的人? 当下不顾那人的无礼,满怀期望地问道:“阁下难道是箭心部落的人?” 那人终于睁开独眼扫了我一眼,嘶声道:“那霍克多派你来又想耍什么伎俩?那本密笈不在我手上,这么多年了,他还不死心吗?” 什么霍克多,什么密笈,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家伙胡说八道些什么? 等等!霍克多,霍克多不就是当年出卖箭心部落的人吗,据说还是云天游的师弟。 我若有所悟,再接合那人手上的猎鹰图腾,难道这人是…… 我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肃然抱拳道:“在下并不认识霍克多,看前辈手上这猎鹰图案,前辈莫非就是当代“猎神”云天游?” 那中年人哼了一声,撸下袖子遮住手臂上的图腾,嘶声道:“少在我面前演戏,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在老夫面前,都是白费心机。”说完,挣扎起来去墙角上完厕所,往床上一躺,便不再作声。 我有些急了,这人八成就是“猎神”云天游,怪不得老族长这些年来到处派人找他,都没有他的一丁点消息,原来是被抓到大牢里来了。 可能这老儿脾气固执,不肯相信我,这可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我只得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并从自己如何海上遇险,被箭心族人所救开始说起,然后说到箭心部落举族南迁,在途中遭遇海盗,最后被黄云龙掳往葫芦岛,以及自己被老族长传以箭术,然后来圆月岛救人一系列经历娓娓道来,起初那人根本不鸟我,待我说到箭心部落的族众在那场海盗遭遇战中损失惨重,终于忍不住一咕噜爬了起来,独眼血红,一只手揪着我的衣领低声嘶吼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举手向天,肃然发誓:“如有虚言,天诛地灭!” 那人瞪着我,干枯地地手臂无力地颤抖,可想而知他此时的内心是如何激动。 渐渐……他松了手指,独眼连眨,脸上亦是老泪纵横。 好不容易等他平静了下来,我连忙继续刚才的追问,“前辈可是云天游?小鱼兄弟可是一直盼望着您能回去了。” 那人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阵,嘶声道:“你认识小鱼?他还好吗?个子高不高?”语气却像是苍老了十岁。 我点点头,看来他是默认了,我也没想到,自己被抓进牢里,误打误撞地却碰见了失踪多年的当代猎神云天游。 这个消息得想办法传出去,不能让这位前辈就这样一辈子冤死在牢里。 在取得云天游的信任之后,我便和他交谈了一夜,总算知道他是怎么被关进牢里来了。 原来七年前,和云天游争夺“猎神”之位失败后的霍克多,又遭遇了情场上的失败,他深爱的小师妹阿娜云妮也投向了师兄的怀抱,一怒之下,霍克多便投靠了朝廷,怀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不能让云天游得到的恶毒心思,他向当时的联邦国王铁尔木举荐了艳丽不可方物的美人阿娜云妮,铁尔木被他说动了心,招见阿娜云妮后惊为天人,不顾箭心族族人的反对,强行纳之为妃。 当时年轻气盛的云天游,赶到圆月岛准备搭救自己的心上人出来,那霍克多阴险狡诈,早知云天游会来,便设计将其擒获,铁尔木生怕此人再坏他好事,本欲除之,但霍克多觊觎箭心部落祖传的箭术密笈,辞了高官厚禄,请求铁尔木饶他师兄性命,并发誓严加看管,永世不得逃脱,从此一代猎神云天游就长居深宫大牢,霍克多想得到那本箭术密笈,对其严刑拷打,终不得所获。 第138章 王后访监 这让我想起当初在葫芦岛上老族长交给我的那本小册子,据说是残本,而正本早在五年前就失窃了,于是便问:“前辈所说的那本箭术密笈,老族长也曾对在下言及,说是五年前就已失窃,莫非是这霍克多所为?” 云天游悚然一惊,嗔目道:“五年前?难怪这五年来那厮便再没找我索要过密笈,原来他已得手,这册子落到他手中,恐怕要糟了。” 便说起那霍克多也是天分极高的人,只是心术不正,才未得老族长真传,现在密笈被他盗去,修练这几年,恐怕这世上已没人能在箭术上压倒他了。 我本想说,有他猎神云天游在,又何用惧他?但猛然想起他现在已是一残废人,就算箭术通神,又如何比得过那霍克多? 于是生生将到口边的话吞了下去,免得刺激到他。 随后我又将老族长以密笈抄本相赠的事说了出来,云天游便问那抄本何在?我便说那抄本原来是放在《圣心药店》里的,现在应该被云氏叔侄带走了。 云天游稍为放心了一点,说这秘本很珍贵,如果落到坏人手里,会害人不浅,我深以为然,这密本我带着不安全,平时都是托云天保管的,走时他肯定会带上,倒不用担心会落到刘勇手里。 不过话说回来,要真落到他手里,我可就要吐血了。 “前辈,我想找人将您在这儿的消息透露出去,老族长应该会想办法来救您的。” 我试探着问道。 云天游瞪了我一眼,厉声道:“别干这种傻事,这是什么地方?王宫大牢,龙潭虎穴,想从这儿救人出去,难比登天,我可不想让自己的族人白白送死,你切莫自作主张。” 说完叹了口气,又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就算救出去又怎样?还是不是废人一个,除了拖累大家,还能有什么用处?” 我心下戚然,有心想安慰两句,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实事求是地讲,他现在的确是废人一个了。 “小子,既然你对我族人有恩,又蒙我父亲看重,我便将我毕生的箭术心得传授于你,那霍克多虽然得了密笈正本,但那里面的东西我早已研习精熟,这几年在狱中我又有了不少感悟,对密笈上的东西加以改良,令其更适应实战,你既已打下了部分基础,领悟我这套东西不会太难,有一个多月便已足够,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今后若有机会能逃出去,一定要为我箭心一族铲除霍克多这个叛徒,清理门户,我虽死亦无憾了。” “谢谢前辈,若有出去的机会,小子必会带前辈一起走!”对云天游要传授我箭术一事,我感激莫名。 “糊涂,我这样的人,出去何用?现在说这些尚早,从明天开始,我便传授你箭术心得,只要你将我交你的东西融会贯通,谅那霍克多得了密笈,也必不是你的对手,到时你便是新一代猎神了。”云天游训斥了几句,便嘱咐我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为明天的学习做准备。 我跪下,给他磕了下头,正要转身,云天突然道:“还有一事我想拜托你……” “什么事,师傅?”我恭恭敬敬地问道。云天游既然要传我衣钵,我当然要改口叫师傅了。 云天游也没在意我称呼上的变化,犹豫再三才说道:“他日你若有机会,托人带信给现在的皇后阿娜云妮,让她务必来牢中见我一面。” 我点点头,师傅乃性情中人呐,到现在还念念不忘自己的初恋。 如果我还有机会出去,一定要帮他完成这个心愿,就算出不去,我想穆心蓝应该会想办法来看我的,到时让她帮忙带信就是了。 就这样,我开始跟着云天游学习他的箭术心得,虽然在牢房里无法实战训练,但我能感觉到,他所教授的东西,是很多是密笈上没有的,就算是密笈上早就有的东西,从他口里说出来,也往往有更深层次的领悟。 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他提出的移动连环箭的理论,即在高速移动中,如何才能连续不断地射箭,并且做到箭无虚发。 这是我认为最实用的东西,也是我目前最需要突破的地方。 如果能掌握这其中的诀窍,以后哪怕是在窄小的空间里,自己也能仅凭手中的弓箭与人周旋,再也不用害怕和敌人肉搏了。 云天游身体已残,无法给我亲身示范,我便白天学理论,到了夜深人静的,当值的狱卒都已睡着的时候,由云天游亲自在牢房里指导我动作。 如此过了近半个月,这天穆心蓝来访,一见面就连声求我原谅,说自己也是被逼无奈才出卖我的,我没有责怪她,因为就算她不说,以刘勇的狡猾,也很容易猜出我的身份。我只让她帮我给皇后娘娘带个口信。 从她口中,我得知了比武招亲大会的最终结果,冠军果然是刘勇,据穆心蓝所说,刘勇先后打败了乌葵部落的梁毅、札合部落的日坤、最终又在决赛擂台上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克力岗。 这小子能再次打败克力岗,我很有些惊讶,不过据穆心蓝所说,决赛当日,克力岗精神很是不济,像是大病初愈一般,我就猜到,刘勇那小子,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我问起云氏叔侄的情况,穆心蓝又说,梁毅托她带话给我,说云天云岳两叔侄已经葫芦岛搬救兵去了,说是让我不要着急。 最后,我问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付丽有没有嫁给刘勇? 穆心蓝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付丽先是死活不同意,闹了几天,这几日才安静下来,昨天铁尔木已经正式赐婚,婚期定在一个星期后。” 我闻言瘫坐在地,自己身在牢狱,这件事已经无能为力,一想到付丽将要嫁给刘勇这样的混蛋,我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流。 或许是被我无声的眼泪给刺激到了,穆心蓝咬咬牙道:“你别担心,我会尽全力阻止这件事的。”说完掉头而去。 又过了三天,这天晚上,牢房外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个沉凝的女声:“你们都出去守着,不要妨碍本宫说话。” 然后脚步声响,好似不止一个人,一直在和我讨论箭术的云天游停住了,眼神呆呆地望向门口,胸口起伏得厉害,貌甚激动。 我心有所感,忙扭头望,只见牢门口站着三个人,都是女子,其中就有穆心蓝,除她之外,中间那女子年纪最大,服饰华丽,云鬓巍峨,身上的饰品玲琅满目,珠光宝气,极为华贵,这妇人虽然眼眼角眉梢已被岁月浸蚀得微有痕迹,但仍有绝世丽容,风华绝代,可见年轻时是如何的美丽。 妇人身后是个垂目提灯的小宫女,模样俊俏,看起来甚是机灵。 我心中顿时有些明白了,这妇人很可能就是当今王后,阿娜云妮! “是天游哥么?”妇人声音轻颤,扶着木栏,就着小宫女手中昏黄的灯光向里打量。 我身边的云天游闻天此言,“霍”地站了起来,跨步就向那妇人走去,却忘了自己一只腿早已瘸掉,顿时站立不稳,“扑嗵”一声栽倒在地。 牢门外发出低低地惊呼,我忙赶过去将他扶起来,将他搀扶到牢门边。 “师妹,你终于来了!” “天游哥……真的是你?” 云天游一句话还未说完,门外的妇人早已泣不成声。 我看着旁边站着的穆心蓝,冲她点点头,以示感激。 云天游最大的心愿,就是再见自己的师妹一面,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天游哥,这么多年没有你的消息,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没想到却被关在这里,咱们之间只有数墙之隔,却如同咫尺天涯,不得相见,实在老天不公啊!”阿娜云妮抹着泪眼幽怨地说。 “我被霍师弟设计陷害,本不存再见天日之念,多亏了这位小兄弟给你传信,咱兄妹才得以见面。”云天游唏嘘道。 阿娜云妮这才注意到我,点头为礼,破涕笑道:“多谢这位小兄弟,没想到他和心蓝认识,这也是缘份,如果有需要老妇效劳的地方,尽管直说,老妇定当帮你。” 我欲言又止,付丽的事该不该对她提呢? 旁边的云天游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和我一样,都是为情所困。”于是将我为救付丽而冒名顶替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事简单一说。阿娜云妮凤眼圆睁,惊奇不已,然后微皱娥眉,道:“付丽那丫头,很快就要与刘勇成亲了,这事倒是棘手。” 我扑嗵下去跪倒在地,恳求道:“求王后帮帮付丽,阻止这门婚事,我知道她也是被逼的。” 阿娜云妮温声道:“你先起来吧!容老妇考虑考虑。” 我便起来退到一边和穆心蓝说话,不再打扰他们。 穆心蓝告诉我,她前日一回去,便去见了付丽,并将过去的一些事悉数相告,希望她能找回失去的记忆,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付丽并没有明确地表态。 我安慰她道:“不用着急,只要她不嫁给刘勇,别的我都不在乎。忘掉那些过去的事,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穆心蓝低低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王后阿娜云妮三人停留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便离开了,临去之时,这位王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改先前的哀怨之色,坚定地对云天游道:“天游哥,明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不等云天游回话,裣衽而去。 离付丽的大婚之期只有三天了,不知道这位尊贵的王后还有没有办法阻止婚礼。 希望她能成功吧!我暗暗祈祷。 第139章 王妃劫狱 阿娜云妮第二天并没有来,云天游虽然不说,但我也发现了他眼里的失望之色。 人就是这样,总是冲满了矛盾,理智上不希望看到某人,但感情上却想时时刻刻看到她,自己对付丽的感觉又何尝不是如此。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一直到付丽大婚前的那天晚上,等了许久,依然没有看到阿娜云妮的影子,这次连我都有些埋怨她了。 抛开云天不谈,就付丽的事,不管她帮不帮得上,至少应该给我个回个消息吧?哪怕自己不来,派个下人什么的来说一下也行。 想到明天这个时候,付丽和刘勇都已经要入洞房了,心里就担心烦躁不已。 一直过了三更,一起的云天游早已上床歇息,再我依然睁着大眼,久不能眠,这时候,哪还睡得着啊? 突然,走廊尽头的铁门哐当一响,被人打开了,我以为当值的狱卒,浑不在意,不过牢房的走廊上,随之出现了六七个手提钢刀的侍卫,我惊讶地站起,细看之下,发现那几个侍卫居然都是女的。 有几个侍卫的刀上还带着血,好像刚杀过人的样子。 那几个侍卫在我们这间牢房门前站定后,就见简衣素服的王后阿娜云妮带着两个敷着面巾的宫女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宫女背后还背着个大包袱。 云天游这时已经听到动静,醒了过来,正从床上坐起向外面看来。 待看清是阿娜云妮后,惊讶道:“师妹,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阿娜云妮鬓角的发丝微微有些散乱,想必是因为行走甚疾的缘故。 她没有回答,只是肃声催促道:“师哥,没时间多说了,你们赶紧跟我走!” 云天游这时也明白过来了,颤声道:“师妹,我一个废人,出去有什么用?你此举实为不智,很可能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我不走,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阿娜云妮有些急了,哽咽着道:“师哥,你这是什么话?你忘了当初咱们的誓言了,这一辈子都是相依相守的,这些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你,只是苦于没有你的消息,现在咱们好不容易重逢了,我已下决心和你一起远走高飞,难道你要再次抛下我么?” 云天游已是老泪纵横,“可是……你现在是王后之尊,可以很幸福地生活,而我只是一个瞎眼瘸腿的废人,不光给不了你幸福的生活,还会时时拖累你,我……我……” “没有你在身边,我永远都不可能幸福。师哥,快走吧!我准备了三天,错过这个机会,咱们真的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见面了。”说完,阿娜云妮让手下劈开牢门。又用从守卫身上得来的钥匙为我两打开脚镣。 “娘娘,公主的事,怎样了?”我急问。 阿娜云妮回头看了一眼,不置可否地道:“出去再说吧!还有,别再叫我娘娘了,从此刻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 她不肯说,我也不好催问。 云天游这时也发现了这些侍卫的刀上带血,就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只能由我背着,在那几名侍卫的护送下,出了牢房,一路见到走廊上倒卧着好几具狱卒的尸体,周围牢房里的犯人早就炸了锅,好在这牢房是在地底,喧闹声不至于传到外面去。 好不容易出了地牢,外面静悄悄地没有声息,门口的守卫的尸体早就被藏起来了,加上现在是半夜,这地牢又在王宫后院的僻静之处,一时倒是没有被人发觉。 我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望着不远处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突然做了个决定。 “娘……师母,你们先走吧!我打算去见见长公主,带她一起走,望师母告之公主的居处。” 阿娜云妮愣了一下,劝道:“王宫重地,侍卫众多,你是进不了公主府的,还是先逃出去再说。” 我倔强地摇摇头:“我主意已定,望师母成全。” 阿娜云妮无奈道:“听话,先出去,我向你担保,长公主绝对不会嫁给刘勇,行了吧!” 我疑惑地望着她,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安排好了? “怎么……还不相信我?” 我惭然一笑:“您是我的师母,师母说的话我当然相信。” 一行人在王宫内院里七弯八拐,一路避开不少的巡逻侍卫。最后下穿过一片园林,来到一处处高高地院墙下。 这围墙足有两丈多高,堪比北门的城楼围墙,应该就是王宫的围墙了,这么高的围墙想要翻越过去基本是不可能的,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身上有带有飞索之类的工具的话,也许问题不大,但现在是一群人啊,都是女流之辈,而且自己背上还背着一个了。 正疑惑间,两名侍卫上前将地上的一堆草木一掀,墙根处便露出一个小小地洞口来,这洞口大小刚好够一个人爬出去。 “没办法,王宫大门晚上是不会开启的,要出去,只能想别的办法。”阿娜云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连说没事,只要能逃出去,哪还计较得了那么多。 “师妹,你可是王后之尊,委屈你了。”背上的云天游叹声道。 阿娜云妮微微嗔道:“师哥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不是什么王后。” 云天游叹息不语。 我将他放下,率先从洞里爬了出来,虽然弄得灰头土脸,心情却十分畅快,能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将里面的人一个一个接了过来,清点人数,发现还有个宫女却迟迟没有过来。 “还不赶紧过来?磨蹭些什么?”阿娜云妮训道。 围墙那头终于有了动静,我连忙伸手去扶,那宫女却哼了一声,推开了我的手。 我有些尴尬,心想这宫女好大的脾气。 一行人出了王宫,我观察了一下环境,这里离川流直美的驿馆不远,出了这条小巷就是西大街,离《圣心药店》大概有一里多路。” “师母,这圆月城的城门要到早上才会开,咱们不如先去我原来所住的药店暂避,等天亮后乔装打扮再出城。”我建议道。 阿娜云妮点点头,“也好,我原来是打算去客栈暂住的,现在咱们这幅样子,去了只怕会引起怀疑,就去你说的地方吧。” 于是由我带路,这时候是半夜,街上十分冷清,倒也不担心会遇到人,待到得《圣心药店》,只见大门紧锁,灯火全无,大门上还贴着封条。 这时候撬锁,难免会弄出声响,好在这院墙低矮,我让他们绕道后院,自己翻墙进去开门。 这是被封的房子,未免引人起疑,也不便燃点灯火,一行人在黑暗中匆匆洗漱了一下,便早早歇息。 不过这等时刻,又如何能睡得着,思来想去,虽然阿娜云妮信誓旦旦地说过,付丽不会嫁给刘勇,但她自己现在都是逃犯了,又如何能做这个担保?说不定只是敷衍之语而已。 心里乱得厉害,便干脆起身,在天井里坐等天亮。决定等明天找阿娜云妮问个清楚。 况且天亮之后,王后劫狱的事肯定会被发现,还得趁早出城才安全。 坐了一会儿,又想起梁毅来,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城中,或者已经谋到官职去上任了。 于是一个人悄悄出来,辗转到南大街他住的那家客栈,向店主一打听,店主说梁毅在大会一结束就离开了,并问起我的名字。 我说我叫何劲,那店主一喜,道:“那客人走时留了一封信在我这里,说是以后若是有一个叫何劲的人来找他,就让我把信交给你。” 说完去柜台翻出一个火漆封口的信封给我。 我匆匆拆开看了一眼,梁毅在信上说,他已经赶回部落去搬救兵了,说是万一我先逃出来了,务必去乌葵部落找他。信中却没提到他考官的事。 我心想,葫芦岛肯定是要回的,不过太远了,得先找条好点的船才行,乌葵部落就在圆月岛的东南,也就两三日行程,先去一趟也好。 回到药店,把信烧掉,此去吉凶未卜,万一路上被抓,这信被搜出来,肯会连累到乌葵部落,还是毁掉适宜。 至于付丽的事,只能等风波平息一阵子过后,再回来想办法了,只希望王后的担保是真的,只要付丽不被逼着嫁给刘勇,这事倒不必急于一时,也许付丽自己也不想离开了?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叫醒了所有人,大家乔装改扮一番,脱掉了宫装,扮作平民的模样,再戴上面巾,女子戴面巾本来就是圆月城的习俗,倒也不会引人注目。 一行人早早来到南门,待城门一开,匆匆地出了城,雇了条半大的渔船,径向西南而去,这日天公作美,西北风甚疾,一路顺风顺水,不到半日,便已行出近两百里水程。 船主喜道:“照这天气,乌葵部落明日傍晚就可抵达了。”船钱已经付了的,能早一天回转,他当然也高兴。 我叮嘱那船夫道:“船家,我们此次出游,是瞒着家里人的,若有人问起,你不可透露我们的行踪,要不回去以后,定要找你要回船钱。” 船夫脖子一缩,忙不迭点头:“客人放心,我自会守口如瓶。” 船上有外人在,不便多话,接连两日,大家都默然不语,等下了船再说。 第140章 乌葵部落 果如船夫所说,第二日傍晚,就到了乌葵部落所在地,铁犁城。 铁犁城称之为城,的确名不副实,顶多一个小镇的人口,不过还未上岛的时候,远远看去,那高大结实的水寨城墙的确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乌葵部落并不是孤岛,而是由三四个岛屿连接而成,每坐小岛上的险峻之处,都设有易守难攻的城寨,甚是壮观。 得到手下来报,刚刚回到部落没几日的梁毅大喜,亲自到港口来迎。 “劲哥,我正在说服族中长老派人去圆月城搭救你了,没想你这么快就逃出来了,的确让小弟惊喜,这几位是……”梁毅给了我一个结实的熊抱,然后望向我身后的人问。 “外面说话不方便,咱们进去再说。”我笑道。 梁毅理解地点点头,带着我们先去拜会族中长老,不过并没有说出我的身份,只说是大会时在圆月城认识的朋友。 不过我们这一行几乎全女子,还有个瘸腿独目的残疾人,想不引起注意都难,好在长老们并没有多加盘问。 梁毅先让下人安排其它洗漱,单独将我拉到内房,问:“劲哥,听说你被关进了皇宫天牢,那里守卫森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板起脸,肃声道:“贤弟,这件事关系重大,你得保证不说给别人听。” 梁毅拍胸脯,振振有词:“我梁毅是什么人,岂会出卖朋友?你放心说便是,我绝不对别人讲。” 于是我便将云天游与阿娜云妮的身份说出,并将自己如何被救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听说我是被当今王后所救,而且那瘸腿独目的怪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猎神云天游,梁毅这小子当时就听呆了。 然后便兴奋不已,又听说我已经拜在了云天游的门下,就嚷嚷着一定要拜云天游为师,学习箭术,还缠着要我帮忙。 这事我还真没有把握,现在的云天游,脾气怪诞,又是联邦通缉的逃犯,恐怕没什么心情收徒,就算有这个心情,以梁毅那三脚猫的功底,他只怕也看不上。 被他缠得头疼不已,只得暂时答应他,说找机会帮他说说看。 梁毅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后,自然吩咐下人照顾得好好的,这可是一辈子都难见到的贵人呐。 吃完晚膳后,叫岛上人口众多,房间紧张,我和云天游被安排到一个房间休息。 看师傅的精神尚好,我便故意找个了话题说道:“师傅,你看我这兄弟为人如何?” 云天游点头:“嗯,豪爽憨厚,就是笨了点。” 我陪笑道:“他人情世故是笨了点,但学东西挺快的,你别看他五大三粗的,他的海螺吹得还挺好。” 云天游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他看出点什么来了,也就不再隐瞒,将梁毅想拜他为师学习箭术的事说了出来。 本以为他会有些不高兴,毕竟梁毅跟他又不熟,初次见面就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有些莽撞。 没想到云天游听了后,眼皮都没抬就点了点头,道:“没问题,明日让他跟你一起来学。” 我惊讶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这也太容易了。 忍了忍终究没忍住,试探着问:“师父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不要考考他么,这小子的箭术底子很差,您可要有思想准备。” 云天游叹道:“今时不同往日,我这残废之人,一身本事留着已是无用,再说难得有这么个真心实意的兄弟助你,我帮他就是帮你,至于能学到多少,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看来师父是为我着想啊,心里顿时感动不已。 两人正谈着,阿娜云妮派手下的侍卫前来说有事相商,让我过去一趟。 我便扶了云天游,正准起身,侍卫笑着道:“夫人只叫你一个。” 我有些疑惑地跟她着来到后院女眷的住处,在这安全之地,阿娜云妮的房间外面都有侍卫驻守,可见这个侍卫如何尽职尽责,当然,不忠心的手下,也不可能冒着杀头灭族的危险一路陪她到此了。 向门口的两名女守卫点了点头,我走了进去,房里除了阿娜云妮,两个宫女都在。 其中一个宫女脸上仍然带着面巾,我心想这人真有些奇怪,进了房里还要带着面巾。 “阿劲,你叫你过来是为了让你见一个人。”阿娜云妮笑着说。 我总觉得她今天笑起来有些古怪,莫非这岛上有她认识的人?才叫我过来相见? “请问师母让我见何人?”我恭声问道。 “你看看她是谁?”阿娜云妮纤手一指,她指的是那个戴着面巾的宫女。 我正疑惑间,那宫女伸手一扯,面巾顿时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国色天香的美艳面孔…… “啊!” 我如中雷击,大脑一时停止了思考,哆嗦着问:“付……付……公主你怎么在这里?” 这宫女正是这一年多来,我日思夜想的人——付丽。 “没想到吧?我当日便与你担保,说长公主绝对不会嫁给刘勇,现在相信了吧?”阿娜云妮笑着打趣。 “我……实在是太惊讶了,难怪师母当时不让我去公主府,原来公主早就跟我们一起了。”我实在是太惊喜了,这个阿娜云妮也真是,一直忍到现在才说出来。 付丽对我表现出来是热情却没多大反应,还微微有些皱眉。 很明显,她现在还处于失忆状态。 我强自压抑心里的喜悦,低声在阿娜云妮耳边说道:“师母,你是如何说服公主的?” 没想到付丽的耳朵甚尖,没等阿娜云妮说话就抢先道:“你可别误会,我不是因为你才逃出来的,我对那个刘勇讨厌得很,不想嫁给他才跑出来的。” 我脸红了红,尴尬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在下只是想和公主做朋友,没有别的意思。” 付丽也许是查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于生硬,脸色稍微缓后,又道:“我听容妃说过以前的事,但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疼得厉害,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你那天弹的曲子很好听,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还有你那天画的画像……”说到这里,脸红了一下,又鼓起勇气接着道:“画的很好看,你的笔法很新奇,不知道有时间能不能交我?” 我当然一口答应,如果她这辈子都记不起那些曾经和我一起生死相依的日子,我也要用自己的真诚来重新打动她,就算打动不了她,也要祝福她,陪着她一起慢慢变老。 “好了!好了!日子还长得很,说不定哪天阿丽就恢复记忆了呢?咱们先讨论下今后的打算,阿劲你说说,咱们也不能长期在这岛上呆下去,梁毅是你朋友,万一上面派人来查,很可能会连累到他们。”阿娜云妮转移话题道。 “师母考虑的是,我们不能在这里久呆,明天我会和梁毅商量一下,让他准备一条好一点的快船,咱们明天下午就出发赶回葫芦岛,那地方刘勇已经暴露,咱们要赶快回去报信,让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我点头答道,并将刘勇跟踪穆心蓝,并从穆心蓝口中得知我来历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容妃倒是个心地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咱们能逃出来,她也有不小功劳,就是看错了人,希望这次的事不会追查到她身上。”阿娜云妮摇头叹惜不已。 我也有些为穆心蓝的命运担心,刘勇不是个重情义的人,如果发现是她传的信,估计不会轻饶了她。 突然想起另一个人,忍不住问:“师母出走,不知小公主知不知道?” 阿娜云妮闻言脸现痛苦之色,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别提那不孝之子,她心里已没有我这个母亲了。” 我愣了一下,想起那曾经的传言,说阿娜云妮当初进宫的时候,就已怀有身孕,也不知道那孩子生下来没有,如果生了下来,那应该就是现在的阿娜木措,那么阿娜木措的生父是谁?莫非是云天游? 的确有这个可能,但这种事不是我能问的,只有以后找机会向师傅打听。 师母心情不好,我也不好多呆,便告辞出来了。 晚上和师傅同床的时候,几次想问问他,但最终也没鼓起勇气开口,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何况他还是我师傅。 难道要我问:“师傅,你当初被抓起来之前有没有和师娘那个啊?” 估计话没说完,就被那老头几鞋底抽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起来去院子里洗漱,梁毅那家伙就屁颠屁颠地跑来问我:“哥,你和师傅说了吗?” 我故意板起脸道:“什么师傅,师傅是你叫的吗?师傅已说了,你的资质太差了,所谓朽木不可雕也,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啊!”梁毅的脸色顿时如考妣丧:“师傅真这么说?” 我看他那样子,实在不忍心再打击他,笑道:“师傅是会说那种话的人吗?恭喜你,他老人家已经答应收你为徒了,不过……” 第141章 美人之邀 梁毅惊喜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准备今天就走了,你怕是没有机会跟着师傅学了。” “今天走……为什么,难道是师傅嫌小弟招待不周?”梁毅大惊。 “那倒不是,和你没有关系。” 我将自己的忧虑和打算一说,梁毅沉思片刻,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说:“师兄考虑的是,我马上去准备船只,下午我跟你们一起走。” 我提醒他说:“我们现在是联邦的通缉犯,你跟我们一起颇多风险,你可要考虑好。” 梁毅一脸不悦,怒道:“咱们是兄弟,现在又是同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像是胆小怕事的人吗?” 我无话可说,想起一事,又道:“对了,我听人说,你都进入决赛了,应该考上官职了吧,为什么没听你说起?” 梁毅哂然道:“考是考上了,不过那时你都被官府抓起来了,我哪有心情做官?于是赶回来找人帮忙,不过族里的一群老头子听说是要劫狱,而且是去劫皇宫的地牢,不光不派人给我,还找人把我看住了,不让离开铁犁城,可把我气死了。” 我感激地问问他的肩膀,很感激地说:“谢了兄弟!那你就准备一下,下午一起走吧!就怕你那些叔叔伯伯不放你走。” “没关系,你的身份,我肯定要跟他们讲明的,让他们保密,再说他们要知道了真相,肯定也不愿我留在岛上,免得官府迁怒于我。”梁毅笑着说,看来这小子也不笨,想得挺清楚。 “好!老哥有你这样的兄弟,就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我也是!”梁毅憨憨地笑着,特别纯朴。 事情果如梁毅所说,当岛上的人知道我们是通缉犯,态度立马就变了,虽然看在梁毅的面子上,没有立时驱逐我们,但热情大减,当梁毅说要出去避避风头的时候,长老们立马就准了,并连连催他早动身,免得被官府的人堵在家里。 梁毅又叮嘱族里的人不要将我们到此的事泄漏出去,他们知道事情严重,泄露了可是包庇之罪,这点轻重他们还是懂的。 吃完午饭后,一起上了梁毅给准备的船,这船是双帆,船身细长,乃是岛上最快的船,梁毅已吩咐下人将衣食饮水备好,上船之前,梁毅早上派去打探消息的族人回来禀报,说圆月城传来的消息,说宫里因为王后劫狱救走重囚犯的事已经乱一团,现在附近海上到处都有巡逻查探的船只,让我们等到晚上再出发比较好,又说国王铁尔木为此事大病不起,现在朝中都是近卫军统领刘勇主事。 那名族人还带来了个重要的消息,说上午看到一只大型舰队向西北驶去。 我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刘勇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铁尔木膝下无嗣,小公主阿娜木措太过单纯,这联邦政权只怕要变天。 若是让刘勇当政,他第一个要对付的人肯定是自己,这只舰队很可能是派去葫芦岛的,我得赶紧动身才行。 于是将自己的忧虑一说,梁毅也认为不得不防,云天游和阿娜云妮更是担心族人安危,归心似箭,当下决定即刻起航,反正这只船足够快,即使被人发现,别的船只也很难追得上。 商议既定,就不再耽搁,立刻动身,方向西北,大型舰队行驶不快,且没有指南针导航,免不了走些弯路。 所以只要我们路上不再耽搁,是可以赶在他们前面回到葫芦岛的。 幸亏当初梁毅见指南针神奇,非要借过去玩,要不现在肯定被刘勇搜去了。 半日行驶,我们运气颇好,没有遇到拦截的船只,入了夜,就更不容易被发现了,我让水手熄了灯,继续行驶,有少主人在船上,他们不敢不听,不过少不得抱怨几句。 晚上行船不仅辛苦,而且危险,好在有指南针在,不怕偏离航向。 为了减轻水手们的负担,我和梁毅亲自上阵,替换他们轮班休息,值此非常之时,也顾不得他们的抱怨了。 第三日,我们发现那只庞大的舰队,远远望去,怕不有四五十只战船,这种战船不是最大的那种,乃是中型船,航速比大型舰船要快不少,一船初步估计可以容纳20名士兵,这是一支人数过千的正规军,装备精良,绝不是葫芦岛上那几百海盗所能对抗的。 担心引起注意,没敢靠太近,也不知这只军队是谁指挥,不过看他们的行进方向,正是葫芦岛,而且速度不慢。 我指挥水手绕过这只舰队,好不容易超过了他们。 如此日夜行驶了三四天,水手们实在坚持不住了,只得找个荒岛上岸休息一夜,此地离葫芦岛,剩下不过四五日水程,应该是能赶在舰队前面抵达的,但考虑到岛上人员众多,仓促之下,担心船只不够,转移起来肯定快不了。 而且这只舰队行驶起来并不比我们慢多少,再有一个星期,铁定能赶到葫芦岛,留给我们的时间其实不多。 我们现在就是在和时间赛跑。 第二日清晨,我叫醒了众人,收拾一番,正要上船,突然有人尖声叫道:“快看,那边有船!” 我忙抬头,向西望去,果然有船影自西向东行驶。 心里一跳,“难道那只舰队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此时我们的船刚刚升帆,洁白的船帆高耸,在蓝色的海面十分醒目,那些船似是发现了我们,调转航向向这边驶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忙催着大家赶紧上船,这时那些船已驶得近了,不过是两三艘,并不是前几天看到的那只船队,我心下稍宽,但这些船无缘无故向我们靠近,恐怕也没什么好意,所以指挥水手赶紧开船,向西北疾行。 谁知那三艘船竟比我们这条船还快速,越追越近,我知道跑不掉了,干脆停了船,看他们究竟想怎么样。 那三艘船瞬息而至,我心下一凛,这不是联邦的船。 这三艘船船身细巧,船头高高翘起,船身两侧各伸出四只排桨,加上也是双帆,人力加风力,行驶起来十分神速。 最奇怪的是,这三艘船的船帆黑的,起先我以为是海盗,但船帆上却没有骷髅头的标志。 三只船见我们停下,但也收了降帆收桨,缓缓驶近,并没有包围我们的意思。 待三船停稳,最前面的那船头,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影,那领头的一人一身大红劲装,冲天辨加整齐的刘海,腰插一长一短双刀,不是那冷艳无双的川流直美是谁? 见我愕然地神情,那女人突然笑了一笑,颊边露出两个深深梨涡,着实把我惊艳到了。像这种不苟言笑却又十分美艳的女人,偶然一笑,杀伤力巨大。 “真口雅树先生,此欲何往?莫非是要回我东瀛吗?” 川流直美不无嘲弄地问。 我不置可否,反问道:“川流小姐这是奉命来抓捕在下的吗?” 川流直美撇了撇嘴,不屑道:“你们汉人之间的事,与我何干?不过我对阁下可是抱有很大期望的,没想到你这么不谨慎,我这次无功而返,全都拜你所赐。” 我讪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玩弄权术,并非在下所长,就算侥幸当上驸马,恐怕也帮不了你什么,既然小姐不是来抓捕我等,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一抱拳,便令水手开船。 “你这是要赶回葫芦岛吧?”川流直美突然道。 这女人想必是得到什么消息,我也不瞒她,掀眉道:“正是,阁下有何见教?” 川流直美踌躇了一下,才道:“刘勇已派出舰队对葫芦岛进行围剿,以我对他的了解,联邦境内恐已无你等的安身之地,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回去后可带他们来爪哇国的川流家族找我,我自有办法安置你们。” 不等我表态,又从怀里抽出一截漆黑箭头,扔了过来,“这是见我的信物,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丢掉就是。” 说完走回了船舱,拔锚升帆,片刻便走得踪影全无。 我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心下颇喜,正发愁没处可去了,这下说不得要去东瀛躲躲了。 顺便去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还有文明,倒底保存下来多少。 川流直美一行肯定是回东瀛了,我也赶紧开船回葫芦岛。 身后突然传来付丽的声音:“你怎么认识那个东瀛妖女的?” 我一转头,见付丽正皱着眉望着我,心想可不能让她误会,赶紧解释道:“我冒充的是爪哇国摩利藩少主真口雅树的身份,不想被她识破,她是东瀛使者,想扶持我做……做驸马,为东瀛人做事。”说到当驸马的时候,我有些不好意思,付丽脸上也是一红,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理我。 傻楞楞地梁毅却在这时插了一嘴:“我看那东瀛妞是看上你了,想招你去做上门女婿。” 我狠瞪他一眼:“不要胡说八道,我一个汉人,怎么会做东瀛人的女婿。” 梁毅嘿嘿几声,不说话了,不过那表情贱贱的,看起来十分欠揍。 第142章 抢船 接下来的航程十分顺利,第四日中午葫芦岛便已远远在望。 上了岸,失散多年的亲人相见自不必多说,场面催人泪下,十分感人,事隔多年,老族长再次见到儿子,却已是这般非人模样,顿时老泪纵横,悲痛不已。 小鱼远远地躲在人群里,幼时父亲的样子高大伟岸,潇洒不群,哪是眼前这个样子?他犹豫着,徘徊着,不敢前来相认。 最后还是我生生把他硬拉到师傅的面前,父子两才抱头痛哭。 阿娜云妮也上来也拜见,老族长还依稀记得她年轻时的样子,拉着她的手,嘴里不停地念叨:“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见来迎接的人里面唯独少了黄云龙,还以为这家伙依然在摆架子了,问了早回来的云岳才知道,原来被击溃过的那只海盗,不知在哪合并了另一股势力回来报复,近段时间常常来岛上劫掠,黄云龙的手下死伤惨重,无奈之下,昨天带了带了一部分手下,去搬救兵了。 我大惊:“那现在岛上还剩多少人?” 云岳道:“连我们云氏族人一起,总共有一两百人。” “这么少?”我记得自己走之前,岛上光黄云龙的手下就有四五百人的。 这时一旁的云天挤了过来,插嘴道:“阿劲是这样的,黄首领多次与他们交战,损失甚巨,昔日岛上的那些兄弟,多数都战死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 我皱眉沉吟不语,他们还不知道联邦舰队正向这里开拔了,得赶紧招集大家一起来商议对策。 “那黄首领有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他说尽量在今晚赶回来。” 老族长过来问我此去人救到了没有,我看看一个人站在岸边的付丽,微微点头道:“救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族长连连点头,甚是欣慰。 “老族长!我这次侥幸逃脱,联邦大军正向这里开来,三两日便会抵达这里,到时便是寸草不生,生灵涂炭,咱们得赶紧转移,要不然就来不及了。”我把云重拉到一边悄声道。 云重听了倒没有多少惊吓之色,必竟这些年担惊受怕惯了。 “他们有多少人?”云重问。 “超过一千!都是正规军。”我沉声道。 老族长这才皱了皱眉,“这么多?那就不是我们能抵挡的了的了。只是这附近海上也不太平,岛上又多是些老幼妇孺,想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这个老族长不必顾虑,我已想好退路。”说着,把川流直美的话复述了一遍,云重叹气道:“想当初,老夫一族,被铁尔木逼得无处藏身,也没考虑过去投靠倭人,没想到今日还是要走这一条路。” 我生怕他想不开,忙安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并不是去投靠倭人,而是暂时避难而已,等风头一过,再回来另觅居处。” “呵呵,你不必劝我,老夫只是感慨而已,并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云重自嘲道。 “多谢前辈体谅!”我真心地鞠了一躬,这老儿要真不肯走,那我也只能陪着他在这里等死了,刘勇害得我这么惨,我可不想就这样死了。 “不过这段时间经常有海盗来骚扰,那些可恶的海岛已将岛上的船只损毁大半,昨日黄头领走时便嘱咐我等赶造船只,这两日虽准备了一些木材,但也就够造几艘小船,加上存留的那些,大概有十多艘,不过岛上还有二百多人,这些船远远不够用。”老族长发愁道。 这倒的确是个问题,就算再多两天时间,也未必能造够二百多人乘坐的船。不过真要等上两天,那到时就危险了。那只舰队随时都会抵达。 我眉头一皱,心里有了计较,但问云重道:“老族长,你可知那批海盗的据点在哪里?” “你是想……”老族长一惊。 “事情紧急,我们没有时间再慢慢造船了,我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去把海盗们的船偷几条来。他们的都是大船,能装不少人。” “这……太危险了,可行么?”老族长持怀疑态度。 “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咱们岛上就这么几个人,他们也绝不会想到咱们敢反客为主,去抢他们的船,出其不意,说不定会有机会。” “那好,我去招集人手。”老族长说完就就想走,我拉住他叮嘱道:“只要会驾船的,不需要多,一二十个人足够,多了恐怕打草惊蛇。还有,以防万一,老族长还是从今天起,分批开始转移族人吧!先转移妇女与小孩,找个附近的隐蔽小岛先藏起来。等我偷来了船,再转移其它人。” 安排妥当,我突然发觉得一直没看到向立文和小薇二人,但问老族长,老族惊问道:“我正想问你了,他们二人见你一直没有消息,便带着孩子去圆月城找你了,我还给告诉了他们药店的位置,你没见着吗?” 我吃惊道:“没有,他们一直没来过店里。” “莫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这可麻烦了。”云重猜测道。 这件事对我是个不小的打击,向立文和小薇都是和我一起从异世界来的,同生共死过,说是知已也不过分,现在生死不明,我心里很难受。但现在大难临头,也不可能出去寻找,只得暂且放下。 云重去后,我找来了梁毅,商议了一阵,等老族长把人找来,一齐去黄云龙的石屋里讨论。 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当然不可能在白天进行,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十多岁的箭心族少年,血气方刚,悍不畏死,而岛上剩下的近百名黄云龙的手下,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需要留守葫芦岛,这么多老幼妇孺,总得需要人保护不是?万一海盗趁机偷袭,那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其中有一人,对那批海盗的落脚处甚为熟悉,便由他画了张简陋的地图,海盗落脚的小岛并不大,是一个孤岛,岛呈半月形,而海盗们在岛南月弯处结庐而居,停船的码头也在南岸。 背面因为风大,基本没有人住,但也建有一个哨塔,上面有两三个贼人放哨。 我考虑良久,最后定了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计划。 据说那批海盗还剩下四五百人,这么多人,硬拼当然不行,我们的目的主要是抢船。 于是如此这般布置了一番。 时近三更,我和梁毅带着二十多个勇士,又招集了一些族人和黄云龙的手下一共七八十人乘坐那条我回来时乘坐的快船和十多艘小船正准备出发,黄云龙却在这时候赶回来了,看他风尘仆仆,满脸汗水,手下也大多带伤,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黄云龙看到我平安回来,很高兴,有些惭愧地道:“原来被咱们打垮的那只贼人又回来了,我抽不出人手去救你。” 我摇摇头:“这不怪你,岛上这么人要你保护,你总不能扔下他们不管。” 黄云龙点头,然后指着身后走来的一人道:“你看谁来了?” 我扫了一眼,是个冷艳的女人,不过穿着联邦军队的制服。 “媚狐?她怎么跟你在一起?”我的确大感意外。 “我正在游说附近另一股势力的头目,突然有大批联邦舰队来到,我只能暂时去岛上暂避,没想到那头目却将我游说他的事情说出,那支舰队是枪火率领的,听说我在岛上,马上派人搜捕,多亏遇上了媚狐,在她的帮助下,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她现在也不好回去了,只能跟我们来岛上。”黄云龙简单解释道。 “好久没见了,媚狐小姐!”我热情地打了打招呼,我早就看出这女人对黄云龙有意思,现在总算有机会在一起了,就看黄云龙能不能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了。当然,媚狐是刘勇那边的人,我很乐意将她变成朋友,这样就少了一个强劲的敌人。 媚狐淡淡冲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她眼里只有黄云龙,倒是没怎么介意。 这时候也没时间寒暄,我把自己要去海盗据点抢船的计划跟他们说了,黄云龙便将手下的伤员安顿了一下,两人一起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这样一共上百人的船队悄悄出发,一直向东北行了大概三四十里,隐隐看到远处依稀有灯火,那就是海盗据点了。 这一晚月色昏沉,虽有月光,但海上雾气很大,对我们行动有利。 将船开到岛的正西大概两三里处,我叮嘱了梁毅一番,梁毅却道:“师兄,让我去北面吧!指挥这么多人我没把握啊。” 我瞪了他一眼,道:“你能用弓箭在百米外搞定哨塔上的人?” “试试吧!”梁毅不确定地说。这段时间在船上,他跟我一起向云天游学习了不少箭术心得,还没付诸实践就有些自信心膨胀了。 “试个屁!你要射歪了误了事怎么办?老实的去抢船,记住,按计划行事,要是恋战误了事唯你是问。”不顾这小子的郁闷,我带了两个人和一些引火器具乘坐小舢板向岛的北面划去。 而梁毅则带着其它人慢慢向南岸靠近。 划了十多分钟,在正北靠近海岸一里多的海面上下锚,然后三个人分头行动,将密封好的火器带在身上,分别向三处海岸游去。 我游去的方向,北岸最中间的哨塔,那哨塔建在岸边的一处山崖之上,有七八米高,塔上有火把,所以我能看清上面有一个人在警戒,塔下的火堆边还围坐着三个人,不太好对付。 游着游着,离海岸只有二百米左右了,怕被塔上的人发现,我把早就准备好的空心细竹竿含在嘴里,猛吸口气,翻过身来,仰面向上,嵌入水中,将竹竿露出水面。 又前进了大概一百多米,海水变浅,双脚已能踩实海底,我找了块露出水面的礁石,躲在礁石后打悄悄打量。 此时哨塔上的火堆旁的四个人都在我射程之内了,但这里水深,弓箭施展不开,而且哨塔上有掩体,一旦失手那人躲起来就再难奏功了,于是我冒险又向前游了段距离,寻了块更近的礁石藏好,张弓搭箭,瞄准哨塔上的那名海盗。 现在岛上只有我箭术最好,所以这件事只能让我来,其它两个队友能不能顺利登岸就全看我能不能干掉哨塔上警戒的敌人。 许久没摸弓箭,手感有些生疏,但好在距离够近,我不敢很续耽搁,两个队友正等着登岸,不能在水里泡太久的。 沉心凝气,“嗖!”手中箭疾射而出,正中那名哨塔上敌人的咽喉,那人连惨叫声都没发出,便从哨塔上栽了下来。 尸体还没落地,我第二箭便已射出,这次是火堆旁最靠外边的敌人。 第那尸体砸下来发出声响,底下那名中箭的敌人也发出一声惨叫,扑倒在火堆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剩下的两名敌人反应挺快的,一人大叫着有敌来袭,总树丛里钻,另一人也赶紧趴在旁边的石头下,但这两人仓皇之间,都没看清箭从何射来,钻入树丛的那人刚好背对着我,面朝哨塔的方向,拿着一枚响箭正准备向天射去。 我自然不肯放过机会,朝着他后背补了一箭,那贼人响箭还未射出,就栽倒在地上。 剩下石头后那名最后的敌人一时解决不了,终于让他将响箭射出,不过没关系,那家伙手里没有弓箭,我从水里钻出来,冲上岸,端着弓箭,直接向他冲去。 那家伙听到水声,刚冒出半个头,就被我一箭射穿了脑门。 左右望了望,发现不远处的两名同伴都已上了岸,正分头向两边跑去,我也赶紧将地上的烧得正旺的火堆移到了哨塔下,火舌很快在木制哨塔上蔓延,顿时火光冲天。 然后我又开始在附近的树林到处纵火,左右两边的山坡上也到处出现火光,那是两个同伴在纵火。 大概过了一刻钟,山顶方向有大片火光在移动,同时传来嘈杂的人声,我知道,南边的海盗赶来救援了。 于是使劲吹了下挂在脖子上的竹笛,这是招呼那两个同伴撤退的信号。 自己调转方向,飞快地跑回海岸,向海面上停着的小船游去。 刚刚翻身上船,那两名同伴也回来了,他们水性比我好,游得自然就比我快。 这时那片火光便已追到了岸边,怕不有几百人。 而且有眼尖的家伙已经发现了我们,不时有嗖嗖的羽箭破空声传来,但因为距离过远,还未射到跟前便已纷纷落水。 眼见有海盗下水向小船游来,我们赶紧收了锚,向远处划去。 划了大概有两箭之地,就见小岛南面的天空,有好几只信号箭升起,我知道,梁毅他们开始行动了。 第143章 香消玉殒 我旁边一位伙计问:“咱们要不要去接应他们?” 我摇摇头:“不用!如果他们没有烧光海盗们的船,对方肯定会派人追赶,就咱们这小舢板,到时候想跑都跑不掉。” 那人点点头,觉得我说的有理。 “先往回划,到路上去等他们,以我的判断,这船抢起来不难。” 于是,三人划着小舢板,向葫芦岛的方向而去。 不一会儿,背后小岛的方向,传来熊熊火光,这是黄云龙他们放火烧船了。 半个小时不到,远处有点点帆影驶来。 “劲哥,你们逃得好快!”梁毅戏谑的声音从后面船上传来。 我没好气道:“还不是怕拖累你们。” 望望后面的船影,似有不少,又问:“顺利吗?抢到多少?” 梁毅一边放下绳梯,将我们三人接上了大船,一边笑道:“那港口停的五艘大船,全被咱们抢过来了,中型船也有8艘,剩下的两艘中型船和十多条小船来不及抢了,就放了一把火,现在应该烧得差不多了吧!有些可惜。” “那些海盗没有追来吧?” “他们救火都来不及了,哪有空来追?再说了,大点的船都被咱们开走了,就那十几条小船,能救下来一半就不错了,我还怕他们追来?”梁毅不屑道。 海上灭火还是比较容易的,我估计那些船还是能救下来一些,不过如梁毅所说,就算全救下来,也就够几十人乘坐,短时间内,他们是没有能力来进攻,等他们造齐了船,我们早就出发去东瀛了。 我踱到船尾望了望,这五艘大船,每艘都可供三十人乘坐,至少可载一百五十人,八艘中型船每艘可载10-15人,再加上自己带来的这艘和岛上原来就有的小船,完全可供岛上的人乘坐,尚有富余。 然后听梁毅说了下过程,原来那些海盗看到北面发出求救的信号箭,又发现那边火光冲天,以为有大批敌人来攻,便只留下十多人守船,其它人全体出动向北面进发,这些人都拿着火把,所以行踪全被停在南边海面上的黄云龙他们看在眼里,待那些海盗翻过山脊,便开船直接向海岸冲去,而小船上的那些族人,便拿起事先准备好锅碗瓢盆,拼命地砸出声响,星光黯淡,海面上看不太清楚,守船的那十多个贼人见敌人声势浩大,哪里还敢呆在码头,全都溜了。 所以黄云龙他们上岸的时候一点抵抗都没遇到。等北岸的敌人赶回,船已经被他们抢得差不多了,但放火离开。 我点点头,总算有惊无险,于是下令: “加快速度!回到岛上赶紧装运物资,然后离开葫芦岛。” 时间紧迫,联邦的舰队随时会抵达,现在是分秒必争。 回到葫芦岛的时候,岛上剩下的族人早就将粮食、牲口、衣物还有饮水等重要物资都搬运到了码头,只等上船了,我、黄云龙和老族长指挥大家赶紧装船,凡是不紧要的东西,一律抛弃。 只用半个时辰,便已装好,分配好人手,乘夜出发了。 这时离天明还有段时间,行动起来较为隐蔽,若是等到天亮,危险会成倍增加。 梁毅,黄云龙,云天,云岳,老族长分别指挥一条大船,我和云天游,阿娜云妮,付丽则依然乘坐原来乌葵部落的那条快船。 向东行驶了约半小时,前方负责侦查的小船回来报信,说发现海盗的巡逻小船,看到我们的船队立马就跑了。我笑了笑,看来那群海盗是怕咱们去而复返呐。 一会儿,前方船上有人来传信给我:“黄首领说晚上行船不易,请您过去领航。” 这晚上云多,的确很难掌握方向,自己有指南针,的确应该去领航。 “师傅,那我去了!” 我正要动身,付丽突然道:“我跟你一起去。” 阿娜云妮笑道:“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都去,我们两个老人家就不凑热闹了。” 付丽俏脸微红,回身福了一福。 能和付丽一起我自然高兴,两人乘坐舢板来到黄云龙船上,黄云龙打量了一眼我身边的付丽,见她虽然蒙着面,但身姿甚美,丑脸一阵扭曲,低笑道:“付小姐不愧为国内首屈一指的明星,风华绝代啊!” 付丽楞楞不发一言,我帮忙打了打圆场,道:“公主还没有恢复记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哦!”黄云龙说了声可惜便不再多言,把我拉到一边道:“这个付丽什么都不记得,你费那么大功夫把她救回来值得吗?” 我一皱眉,“那你女友当初为你挡子弹,她觉得值得吗?” 黄云龙勃然变色,怒目瞪了我一眼,哼了一声钻回船舱睡觉去了,这两天他奔波太剧,又死里逃生,铁人也抗不住。船上只剩下我和媚狐两人指挥。付丽则趴在船首,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明的时候,船队已经向东行驶了一百多里,黄云龙睡了几个小时,精神恢复了一点,出来说道:“现在已过了边界,前方就是爪哇国的水域,总算安全了。” 说刚说完,就听船队后方响起了震天的鼓声。 我正掌舵,皱眉问了声:“怎么回事,快去看看。” 不用我说,黄云龙已跑到船尾,用望远镜向后望,片刻回来说:“不好了,枪火的舰队追上来了。” 我心马上就揪紧了,将船舵交给媚狐,抢过黄云龙手里的望远镜跑到船尾向后一看,果然,黑压压一片战船,银月旗号,正是那天在途中看到的联邦舰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已经进入东瀛水域,他们怎么还敢追来?”我皱眉问。 “你以为是在二十一世纪啊,有经纬度定位,水域界限分明,这里科技落后,两国疆域怎么可能那么精确?只要不碰上对方的巡逻舰队,偶尔过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意思是他们准备越界追杀?”我转头。 “那还用说,他们都追了这么远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们?”黄云龙嗤然道。 见那些帆影越来越近了,黄云龙大声发令:“让所有船只加快航行速度。” “不行!再加速,后面的小船就跟不上了。”我想制止他的行为。 “弃卒保帅知道吗?这时候收起你的妇人之仁。”黄云龙冷眼看我。 “可是那些船上装的都是物资,没有食物和饮水,咱们就算逃出去了又能挺过几天?”我也怒了。 这时,对方船只两侧都伸出了排桨,船速快了许多,很快就追上了这边的小船,箭如雨下,那些运送物资的人员基本都是箭心族人,在这一轮箭雨下,大半中箭,死伤不少。 物资船失去了控制,有的停下,有的侧翻,很快脱离了大部队。 对方是经过改装的中型战舰,装有排桨,速度要比这边大船快不少。 而我们这边的中型船,有几艘也装有排桨,勉强跟得上大船速度,便更多的是普通船,慢慢落后,进入了对方舰船的射程范围。 随着弩炮和弓箭声响起,落在后面的中型船损失惨重,有好几艘沉落。对方舰队虽然是中型战舰,但都配有重型武器,和普通船只的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 我仔细一看,那些落后的中型船中居然有云天游的那条船,这条船本来速度很快,但是船上的族人都没用过这种船,不太会操作,而云天游又是残废之身,也没法亲自上阵,速度落后很正常。 更让人揪心的是,老族长见儿子落后,也放慢了速度为其保驾护航,船身已经中了好几发弩炮,残破不堪。 我一咬牙,得去救人,奔回船头,亲自操舵,调头。 黄云龙追来骂道:“你疯了!快调过来。” 我不为所动。 “别忘了,我才是这艘船的指挥,我命令你继续前进。”黄云龙抽出佩刀对着我,怒道。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一字字道:“有本事就杀了我。” “你……”黄云龙眼睛里快冒出火来,付丽站在旁边看看我,又看看黄云龙,脸色有些发白。 黄云龙终究没能动手,很颓然地一把抢过我手中的船舵,我以为他要掉头,死抓着不放,这家伙一脚将我踹到一边,大声道:“去准备搭勾救人,这里我来。” 我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跑了出去。 没想到,其它三艘大船看到主船掉头,纷纷跟了过来。 黄云龙气得大骂这些人是傻子。 大船是从海盗手上抢过来的,亦装有弩炮。 老族长见有船来救,干脆将自己的大船横了过来,挡住后面战舰的去路。免得儿子的船被弩炮所伤。 轰隆声中,老族长的船遭到后面几艘战舰的集火攻击,很快就倾斜下来,缓缓沉没。 云天游坐在船尾,亲眼看到自己父亲的船为保护自己沉没。一时目眦欲裂。 有一艘战舰绕过老族长的船,又飞快地追了过来。 进入射程后又是一轮箭雨,云天游船上的船员顿时死伤惨重,剩下的也纷纷跳水。 这时,我们赶来救援的船还差一段距离,我红着眼吩咐手下:“快用弩炮射击那艘战舰!” 水手嚷道:“可是太远了,射程不够。” 我吼道:“别管那么多,只管射,吓唬他们一下也行。” 顿时弩炮声响起,另外四艘船见我开火,也跟着响应,声势倒是挺吓人的。 那艘战舰本来还想将云天游的船击沉,看到有四艘大船冲来,齐齐向它开炮,吓得赶紧调头逃跑。 此时离敌人的大部队还没有跟上,我让黄云龙降低船速,将搭钩丢了过去勾住云天游的船拉了过来。 很快两船之间架上船板,我三两步上了云天游的船,见云天游跌坐在桅杆边,抱着浑身是血的阿娜云妮流泪不已。 我仔细一看,见阿娜云妮背上中了一箭,脸无血色,已是奄奄一息。 赶紧吩咐一起过来的船员将两人背起,回到大船。 这条中型船桅杆已断,只能弃掉了。 救了人,四条大船返航,我看阿娜云妮伤势颇重,想让云岳来看看,但他现在在另一条船上,也没法停船,要不铁定被后面舰队追上。 “天游哥,我……我快不行了,你要好好……的活着,照看好咱们的女儿,她现在不肯认你,你不……不要怪她……”说着说着,就没了声息,再看眼睛,长长的睫毛搭着,分明是没救了。 云天游不顾众人在场,抱着爱人的逐渐变冷的身体放声大哭…… 第144章 借刀杀人 “师父,逝者已逝,还请节哀!”我怀着悲痛的心情上前劝道。 老父亲还有爱人接连离他而去,这样的伤痛的确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我也不知道该说 些什么。 付丽也在旁边陪着流眼泪,王后在宫中一向待她不错,千里迢迢而来,同生死共患难,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她不是铁石心肠,又焉能不伤心? 云天游突然停了哭泣,仔细看了看爱人的面容,向我招招手,道:“阿劲,你过来!” “给你师母磕三个响头!” 我立马跪下,“嗵嗵嗵”磕了三个头。 云天游头也不抬地说道:“阿劲,你是我云天游收的正式徒弟,理论的东西,这些天我都交给你了,你要勤加练习,今后能有多大成就,全看你的努力了。” 我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这怎么听都像是在交待遗言啊。 “师父,您的教诲我都记住了,不过……” 云天游却打断了我:“至于梁毅,以后就靠你交了。” 我急道:“师父,还是您亲自交吧,我自己都还没学会了。” 云天游却说:“现在的小公主阿娜木措,是我与你师娘所生,是你的小师妹,他日你若还能回到联邦,一定要找到她,帮我照顾好她。她从小娇生惯养,刁蛮任性,你要多包容她点,我把她交给你了。” 我听着眼泪都下来了,师父这真的是在交待遗言啊。 “云妮,父亲,我找你们来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旁边的付丽一声惊叫,再看地上的云天游,心口插着一把匕首,已缓缓闭上了眼睛。 “师父!”我惨叫一声,巨大的悲痛袭来,差点晕厥过去。 被黄云龙一把揪住,摇头叹道:“他落得这般境地,死亡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你就别伤心了,先摆脱后面的追兵再说。” 我没理他,这时候,真有种生趣全无,万念俱灰的感觉,这个世界上,云天游算是真正意义上我第一个亲人,我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已离我而去。 觉得有只温柔的小手在我背上拍了拍,我掉阵头来,看到付丽那张满是关心切的脸,我总算有了点活下去的希望。 “何……何劲!他们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的。”付丽说。 我点点头,默然弯腰,将师父和师母的尸体双双抱进船舱,抹了把泪,拿着望远镜望向后方。 枪火带领地的舰队依然在后穷追不舍,领头的战舰,离自己这艘战舰相距不到一里,不过追了这么久,想必是那些摇桨的水手有些力竭了,对方整体的船速都有所下降,目前堪堪和这边的大船持平。 而我们这边还剩下的两艘中型船,速度也有所下降,不过由于一直没有停留,此时还在大船前方航行,没有落到后面。 这翻追逐战,我方少说也损失了近百人,黄云龙的一百多手下,是主要战力,基本都安排在五艘大船上。所以这次损失的,大多都是些箭心族的平民。 又航行了近半个小时,联邦舰队依然没有回转的迹象,大家都有些苦不堪言,那两艘中型船失去了人力,渐渐掉到了船队最后,这两条船上近三十人,是仅有的最后一批族人,若有伤亡,我就真的对不住老族长和自己的师傅了。 于是只得下令大船放缓速度,紧紧护住这两艘船。 如此虽然暂时看起来,我方和敌方舰队的速度差不多,但我知道,双方的距离其实在慢慢缩小,毕竟我们这边两艘中型船上都是普通平民,还有不少老人妇女儿童,体力肯定不能和对方的士兵相比。 不过这种纯拼船速和耐力的比赛,也没什么技巧可言,我已让黄云龙下令,扔掉船上所有多余物品,包括大部分食物和饮水,双方的距离仍然在慢慢缩小。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眼看我方船队快要进入敌方舰队弩炮的射程了。前方突然传来了警讯,说有大批舰队拦截。 黄云龙亲自登上船楼查看,下来后脸色有些喜忧难辨:“前方出现的是东瀛的巡逻舰队,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们已经发出信号,让我们立即停船,否则就要发起攻击了。” 黄云龙无奈地说。 我考虑了一下,道:“传令下去,不要夹在中间,让所有船只转向正南行驶并降速,这样既表示了咱们的善意,又可以让他们直接面对联邦的舰队。” 黄云龙点头道:“嗯,好办法!联邦如此多的战舰深入敌境,已经远远地越过了边境线,这次恐怕是说不清楚了。” 我转头对付丽说道:“等下可能会开战,请公主去船舱暂避。”想起当初付丽是在云天游同一条船上,幸亏是跟过来了,要不然,现在很可能阿娜云妮一个下场。心里有些后怕,还是小心为上。如果连她都不在了,我活在这世上就真没什么意思了。 付丽乖巧地点点头,埋头进舱。 待我们的船队转向停稳,联邦的舰队也赶紧停了下来,因为他们也发现前方的东瀛舰队了。未经允许,闯入对方的水域,而且还如此深入,现在被对方发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仔细观察了对面这只东瀛舰队,共有十五艘,虽然都是大型战舰,但和联邦这边四五十只中型战船的庞大舰队相比,还是明显居于劣势。 这支东瀛巡逻舰队似乎也没料到,会在自己海域发现这么大的联邦舰队,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如果是情势反过来,我想他们早就开打了。但现在若是开战,面临如此庞大的舰队,他们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我观察了一会儿双方的动静,对黄云龙道:“赶紧命令所有船只启动,继续向南心摇神驰,离开这里,记住,速度一定要慢,也不要有什么激烈的举动,免得引起对方的误会。” 黄云龙惊讶道:“你就不怕他们攻击我们吗?” “应该不会,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对手,咱们只是海盗船队,平时遇到了可能会想着剿灭我们,但现在有敌国舰队在此,他们肯不会傻到先对付我们。只要我们不表现出敌意,他们是不会管我们的。”我慢慢分析道。 黄云龙赞赏地点点头,赞道:“你分析得有理!不过要是联邦那边的人攻击咱们怎么办?” “他们没这个胆子,他们也担心东瀛舰队和咱们联手,一旦开战,就算能全歼了我们和东瀛舰队,引起两国交战那是大罪,刘勇现在刚刚主政,他可不想现在就和东瀛人交恶的。” “行,那我去安排。” 很快,七艘船悄悄启动,缓缓向南而行。 我紧张地盯着两支舰队的举动,推测毕竟是推测,我心里还是挺紧张的,生怕他们其中一方向我们发起攻击。 不过还好,和我料想的一样,两只舰队都如临大敌,不敢分心对付我们。 看着敌人越来越远,大家都松了口气。 突然那东瀛舰队后方突然有一船离群而出,向这边追来,大家刚放下的心又都提起来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让所有船只调头,严阵以待,不要轻易发动攻击,先弄清对方的意图再说。 那条船驶得近了,打着求和的白旗,我有些明白他们的来意了。 果然,那船靠近,有一军官模样的倭人,对着这边呜里哇啦地说了一大番,黄云龙皱眉说:“他们问我们是不是海盗?还说让我们戴罪立功,协同他们作战。” 我笑着点头,说:“我知道!你跟他们说,我们是天皇陛下派往联邦的剑使川流直美小姐邀请来的贵宾,这些联邦的军队不允许我们出境,追赶而来,请他们的长官帮忙阻挡,并放我们入境。” 黄云龙用倭语照说了一遍,那军官又道:“既是我方贵宾,更应该同仇敌忾,共同对敌才是。”说白了,就是觉得打不赢,想让我们帮忙。 我又让黄云龙对那军官说,现在绝对不能联盟,对方对我们势在必得,如果我们与他们联手,只会加深对方求战的决心,如果我们离开了,他们反而不敢动手了。 我见那军官半信半疑,又找出川流直美给我信物给他看,他又考虑了一阵,这才调转船头回去报信。 我想只要他们的长官不是傻子,听了我的话,应该不会派人再阻拦我们。 “你小子就是脑子好用,要不然当初在荒岛我也懒得管你。”黄云龙直直地盯着我说。 “谢谢夸奖!”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加快速度吧!我怕他们相互妥协,一致针对咱们。”我说。 十二月二十,经过大半个月艰苦地航行,我们一行共168人抵达了爪哇国都城京口,因为身上有川流家族的信符,一路而来应付了不少舰队的盘查,并得到了补给,要不然,光凭船上剩下的那点食物和饮水,绝对坚持不到京口。 爪哇国和联邦少有来往,这次我们这么多汉人来到都城,自然引起了大量的围观,京口城高墙厚,比圆月城更为壮观,而且这里的人和圆月城明显不同,携带武器的武人随处可见,穿着也类似于前世二三十年代的倭人。而且我还在街道上看见有人骑自行车和弹吉他,实在是有些惊奇。 第145章 入东瀛 我了解了一下,京口,位置其实就是前世的京都,不过现在南面的神户,大阪、奈良都沉没了,所以京口就成了海港城市。 不过,这里虽是海港,但地貌与前世高都截然不同,城外黄沙浩荡,除了没有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倒是很有点异世迪拜的风采。 可见那场天地浩劫造成的影响有多大。 被人当做动物一样看,肯定不太舒服,我有点后悔直接进城了,应该在城外偏僻的地方找个客栈先住下的。 不过既已进城,现在后悔也晚了,等找到宿处,换身当地的服装就没事了。 好在身上穿的还是那套和服劲装,黄云龙的手下也有不少穿着和服。等下换衣服的时候,也能省掉一笔开支,我带去圆月岛的钱早已被收缴,黄云龙养着这么大一帮人,更没多少余钱,路上买补给又花掉不少,京口的物价可比圆月岛要高多了,得省着点用,不要还没和川流直美见面,就先变成乞丐了。 京口城比圆月城要大得多,人也要多得多,不过城里可以骑马和坐车,倒是要比圆月城方便许多。 在城中找了家挺大的客栈安顿以后,我便托人去寻那川流家族的府地在哪。 等到傍晚还没消息回来,我和黄云龙、梁毅几个正在吃着香喷喷地白米饭,川流直美却先一步带着随从找上门来。 这女人脸上永远是冷冰冰地,即便是老朋友见面也不露个笑脸,呃!好像自己还算不上她的老朋友。 “川流小姐的消息倒是灵通,我一行今天刚到高口,你就找上门来了。”笑着站起来行礼,黄云龙几个也站起打招呼,没办法,这么多人就是投奔她来的,太倨傲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川流直美嘴角扯了扯,哼道:“一个星期前我就收你们的消息了,算你们运气好,居然遇到我方的舰队,要不现在恐怕已经葬身鱼腹了吧?” 川流直美说话一向如此,不给人留余地,黄云龙等人都有些尴尬,微有怒意,不过我知道,这女人就这德性,倒不是真的想讽刺你。 于是便哈哈一笑道:“的确托了贵军舰队的福,有惊无险。” 川流直美一撇嘴:“听说你还告诉他们说,你们是我川流家族请来的贵宾?” 梁毅唰地站了起来,怒道:“你什么意思?不想收留我们就直说,我们也不是非要呆在你这里不可。” 我摆了摆手,“师弟不得无礼,我想川流小姐上门,应该不是专门来羞辱我们的,您说是吧?”最后一句话我是对川流直美说的。 川流直美哼了哼道:“我还没那么闲,几位带上你们的人跟我走吧!”说完就要转身出门。 “且慢!”我拦住川流直美,道:“不知川流小姐要带咱们去哪里?烦请相告。” 川流直美双眉一竖,微有怒意,道:“我既把你们叫来,自然早有安排,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淡淡道:“那倒不是,只是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何劲君是牛吗?我怎么牵着你鼻子走?”川流直美勾了勾嘴角,居然难得地开了句玩笑,让我呆了一呆。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她笑。 见我发楞,川流直美收了笑容:“行了!我告诉你,今天时间太晚了,我先带你们去我家族的幕府军驻地安身,你们不是快没钱了吗?这样也省点钱,明天我再带你们去见我父亲,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会先安排你在我军中任箭术教习一职,至于其它人,以后再慢慢商议。” 听她说把我们安排在军中好省点钱,我先是觉得有些尴尬,然后有些莫名感动,这是个外冷内热的女人,看起来硬梆梆地,其实却心细如发。 虽然不知道她收留我们有什么目的,也许是利用,也许是可怜,但的确替我们解决了大麻烦。 “那谢谢你了,我们就听你安排。”我衷心地给她鞠了一躬。 不料川流直美却连忙闪开了,惊道:“听说你们汉人只有夫妻成亲时才行这种大礼,你是什么意思?”说完,脸居然红了一红。 我有些发懵,这女人胡说八道些什么? 待理解她的意思,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故意朝她眨了眨眼,模棱两可道:“怎么,不可以吗?” 川流直美突然正色冷冷道:“请你自重。” “呵呵!”我笑了声,这女人还当真了。 “行了!川流小姐请带路吧,我可高攀不起小姐这样的名门望族。” 川流直美皱了皱眉,丢下一句“我让人带你们去!”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变脸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莫名其妙!”我低声嘟囔了一句。 “那女人怎么走了?”黄云龙凑过来问。刚才我和川流直美的对话都是在门口,又小声,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 “谁知道了,不过她已经帮我们找好了住所,吃完了就收拾东西,准备动身!” 川流直美所说的幕府军,其实就是他们的家族军队,这爪哇国凡是王公大臣都有自己的私军,依官职大小,私军规模也不尽相同。 不过臣子们养的私军多了,皇帝也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凡是养有私军的王公大臣,都不准在城内居住,除了正规的侍卫,私军一律不准带进城。 川流直美的父亲现在官拜名威将军,和天宫将军井花银树,海远将军正藤一郎分掌天下兵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其中海远将军正藤一郎是海军统领,执掌全国90%以上的舰船。 天宫将军井花银树是世袭其父井花正荣的官位,没什么真才实学,今年才25岁,不过他手下的军队倒是最多的,都是步兵,分散驻扎在全国各处。 而川流直美的父亲川流浩二则是实打实靠军功升起来的将领,手下统管三万步兵,5000轻骑,还有少量海上舰队。 而且他的军队大部分都分布在京口周围,除了驻扎在城内由天皇亲自掌管的四万禁军,他算是京口周围最大的一支军事力量。 这世界因为缺少铁资源,马匹也稀少,能拥有一只5000人的高机动轻骑部队,可以说非常不容易了。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爪哇国水军陆军加起来,总数超过15万,军力比银月联邦要强大不少,吞并联邦的野心也在一日日壮大。 川流浩二的名威将军府位于城南十里处的流桥,而所养的幕府私兵军营就在将军府东边一里多外的大道路口,足有两千之多,晚上我看了这些私兵的操练,个人战力比刘勇的那些所谓的精锐——近卫军要强很多,这些私军只配一刀一箭,身穿软甲,近程远程的狙杀能力都极强。 论个人战斗能力,和黄云龙亲自训练出来的那些精锐手下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我有些心惊,看来川流家族在京口的势力真的深不可测。 黄云龙好像对这些不怎么在意,但梁毅却有些年轻气盛,看到这些私军个个功夫了得,但动了好胜之心,他是汉人,当然想在这些倭人面前露一手,镇镇他们。 我知道拦不住他,只好不准他使用兵器,免得弄出人命来。 那群私军也有些瞧不起我们这些汉人,但我们又是大小姐请来的客人,自然也不敢闹大,便提出比角力。 角力其实就是摔跤,主要是比力量,其次是技巧。 刚开始是一对一,不过那名私军刚上场就被梁毅一把抓住,毫不费力地扔出了场外,这下他们不敢轻视这个大块头了,于是便两个一起上,结果没什么不同,场地就这么大,你能让到哪儿去?十秒不到,又被梁毅一手一个,扔出场外。 然后是三对一,五对一,一直到十对一,才用叠罗汉的方式把梁毅压在下面,这下的确把他们吓住了,没想到我们汉人当中还有力气如此之大的人,一个个轻视之心大减。 我看得连连摇头,这样的比试没什么参考性,战场上都是真刀真枪,梁毅的力气是足够了,但我觉得敏捷还是有些欠缺,不够灵活,要不然这十个人也不可能把他制服。 我望了望黄云龙,他是近身格斗的专家,如果能有指点,梁毅的个人实力会有质的飞跃,就算对上像联邦第一勇士克力岗那样的猛人,也绝对能战而胜之。 黄云龙这时也被梁毅的勇悍所吸引,双目中异彩连连,看来也是有些技痒了。 “大个子,我来跟你比比!”梁毅正觉得有些意犹未尽,黄云龙跳到了他面前。 梁毅瞧了瞧比他矮一个头的黄云龙,摇头道:“我不和你比,你是劲哥的朋友,我要伤了你,他会不高兴的。” 黄云龙道:“你要能伤得了我,我把这个送给你。”说着指了指他背后的刀。 那刀柄长足有七尺,刀身三尺,足有一掌宽,绿汪汪的,人影倒影在上面,汗毛可见,一看就锋利无比。 “你说真的?”梁毅一喜,那刀他看着就流口水,不过有些害怕我阻拦。于是偷偷瞄了我一眼。 “你不用看他,我的刀我做主,他管不着,你只要能打倒我,我就送你。”黄云龙又道。 他都这么说,我自然不能再阻拦,心里其实也想看看黄云龙够不够格做这傻小子的师傅。 “要比就比吧,点到为止,不准伤人!”我还是叮嘱了梁毅一声,怕这小子不知轻重。 得了我允许,梁毅很是高兴,嗷嗷叫着向黄云龙扑去,不过黄云龙速度奇快,也不怎么移动,很轻松就一一闪过他的攻势。 结果,五分钟过去了,这小子累得呼呼喘气,却连黄云龙一片衣角也没沾到。 然后就见他随便伸伸腿,梁毅就滚到地上去了。 我摇摇头,将梁毅扶起道:“不用比了,师弟你力气足够,但只知道用蛮力是没用的,黄大哥是格斗大师,有空多找他学学。” 梁毅呐呐称是,心里也对黄云龙佩服不已。 黄云龙则对我擅自为他收徒的事不置可否,瞪了我一眼,我当然装作没看到。 第146章 二王子玉坤 见梁毅还眼巴巴地望着他背后的刀,黄云龙笑道:“还是那句话,你什么时候能打败我,这刀就归你。” 晚上睡觉前,梁毅还念叨着一定要打败黄云龙,我故意打击他说:“就你现在的水平,没师傅交的话,下辈子也别想打赢他。” 梁毅马上来了精神,追问:“我去哪里找师傅?” “想要打败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拜他为师,把他会的所有本领都学会,而且还要青出于蓝,自然就能打败他了。”我点化他道,黄云龙那家伙的德性我清楚,傲气十足,就算他很看好你,你要是不求着他,他是不会主动找你收你为徒的。 梁毅歪着头想了一阵,终于点头道:“好,我听你的,我明天就去找他,让他交我。” 我提醒他道:“态度要诚恳点,黄首领可不轻易收徒的,想当初我求他教我箭术可是求了好久。” 梁毅一楞:“你也做过他徒弟?”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我点头:“嗯,我的箭术基本功都是他教的。” 第二日上午,将军府派了个叫渡边的人来,说是将军有请,我随意问了句:“你们小姐了?” 那人瞟了瞟我,有些不悦地回道:“小姐乃是宫内左卫首领,平时都要护卫陛下安全,哪有功夫管这等小事,自是进宫去了。” 梁毅在旁边听了,很是不忿,怒道:“你们小姐是什么意思?把我们请来,现在又不管不顾,派个喽啰来就想打发我们,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好在那叫渡边的家伙并不懂汉语,听梁毅咋咋呼呼说了一大通,也没明白意思。 我制止梁毅继续说,伸手道:“那就烦请渡边先生带路。” 那留着两撇八字须的倭人哼了一声,拿着把扇子,一排三摇地带着我们进了将军府。 这名威将军府的修建似格有些类似前世某些少数民族的方形坞堡,共有三层,中间高,两边低,一面就有房屋近百间,四面合围,中间是巨大的空地,有花园,有校场。 将军府大门不知用的什么木材,高二丈,宽一丈,足有半尺厚,看起来十分坚固。 这种坞堡本身就相当于一个小型堡垒,易守难攻,十分坚固。 将军府的大门设在南面,而名威将军川流浩二的府邸却在北楼,其它三楼住的是一些幕将,散客,侍卫和下人。 将军府的客厅在最下面一层的正中间,外面看起来虽然不起眼,但里面的装饰却十分豪华,名贵地毯,高级红木太师椅,墙上挂着不少字画,案几上还点有淡淡地檀香。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禀报将军。”渡边撂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毅呸了一口:“什么东西,将军府养的一条狗而已,要不是师兄你拦着,我非要教训他一顿。” 我板起脸来,教训他道:“阎王好说,小鬼难缠,师傅去世前就叮嘱过,让我好好管管你,现在是寄人篱下,你这暴脾气不收一收,迟早误事。” 见我搬出师傅来,那小子黯然不语,师傅走的时候,他并不在场,我也只是编话出来吓吓他。 名威将军川流浩二约摸四十二三岁,和我想象的满脸大胡子的形象不同,他面相白嫩,细眉凤目,很有种儒将的风范,这也难怪,能生出川流直美那种女儿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丑? 虽然生得儒雅,但身上总有一股铁血军人的味道,让他的一举一动都自有一份威严,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也许川流直美早就将我们这些人的情况对他做过详细的回报,所以川流浩二并没有多说,也没说要考核我们的能力,略微寒暄,便将我们一一做了安排。 我被封为箭术教习,负责那两千幕府私军的箭术训练。 黄云龙和梁毅则直接成了幕府军的武曲督,并说有功还可升迁。武曲督是中下级军衔,手下能统领200士兵,相当于前世军中的连长。 对于我们这些汉人,一见面便给予军职任命,这已经很不错了,多半是川流直美在他面前说的情。 另外,这两人的任命多半也跟昨天晚上那场比试有关,想必川流浩二也得到了消息,知道这两人都是本领高强之辈,才会有这样的任命。要不云岳,云天之辈,怎么就只得了个散客的闲职呢? 至于我们的住处,除了所有女眷会留在将军府,其它人依然回幕府军营居住,包括我在内。 军营都是糙老爷们儿,自然不适合女眷居住,但我相信这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我估计是川流浩二并不是真的相信我们这些汉人,想留这些女眷作人质。 自此,我们一百多人,正式在京口安定下来,不用再四处漂泊,也不用再为衣食担忧,看似生活得很优渥,其实我知道,川流浩二不会无端端白养着我们,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我的职务是箭术教习,每天除教那些私军两个时辰的箭术,但无它事,十分清闲。 川流直美白天都在皇宫当差,平时很少见到,就算偶尔碰到,也不知是不是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总是没什么好脸色,我好几次打招呼都不理不睬。 到京口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交完箭术一时无聊,我便一个人出了军营,来到京口城的城墙上游玩,白天的时候,这城墙上就相当于景区,虽然有禁军把守,但只要买张门票,就不会阻拦游客上来游玩。看来这个皇帝倒是挺会赚钱的。不过到了晚上五点多钟,这个景点就关闭了,这样也是为了皇城的安全考虑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其实这京口城周围都是荒漠,南边离海岸也有一段距离,除了城北有一条叫米桑河的河流如玉带般缓缓流过,其它也没什么好看的。 对我这种见识过前世大好河山的华夏人来说,的确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自从来到东瀛以后,平时身上虽然穿的是东瀛军服,但发型依然保留了汉人的样式,这日游玩也是如此,倒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正意兴阑珊准备下去,就听身后有人问道:“请问阁下也是汉人吗?” 我转头一看,背后站着一个皮肤黝黑脸,但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看年纪大概有二十二三岁,头上戴着个类似于回族的白色大圆帽,一身青色长袍,衣料甚是华贵,样式颇为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人正含笑向我点头,他说的是汉语,想必也是汉人。 在这几千里之外的异邦遇到个老乡不容易,我很热情地与之交谈,并得知他居然是南海札合部落的王子,大感惊奇,当我提起日坤,那叫玉坤的年轻人脸色有些不自然,犹豫了很久才说:“那是家兄。” 很明显,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我便问起他此来的目的,他只说是游历磨练。 我也不多问,便带着他在城中到处游玩,虽然我也没来多久,但因为平时很闲,这些天也基本将京口城逛遍了,哪里东西好吃,哪里表演有趣,说起来如数家珍。 玉坤说要在这里呆够一个月,于是每天的闲余时间我都会带他到处走,这年轻人心思单纯,谦逊博学,我跟他很是相投。 以至于一个月后他离开时,我还有些不舍,玉坤走时再三相邀,让我今后若是回去,一定要去南海作客,他必扫榻相迎。 我深感归期无望,但不便扫他兴致,自然应允下来。 转眼到了第二年五月,我在东瀛已呆了半年,这半年来,除了最初一段时间偶尔陪着付丽到处游玩解闷,后面不知怎么这丫头和少言寡语的川流直美成了朋友,便很少找我了,我便沉下心来每天刻苦钻研箭术。 云天游以前曾对我说过,做为一个箭手,臂力还在其次,敏捷的身手和充沛的体力远比准头要重要得多。 我一直谨记这句话,京口城西有座神似前世富士山的雪山,十分挺拔,我便寻了条人少险峻的道路,沿途做上标靶,每日清晨带上弓箭,奔跑上山,射击标靶,然后在山顶酷寒环境里锻炼半个时辰的臂力,又边射靶边下山。 所以半年以来,无论是体力还是射击移动靶的能力,能有了长足的进步。 臂力也比以前大得多了,以前和梁毅掰手腕,他不用使力,轻松就能将我压倒,我连一秒钟都坚持不了,现在就算他使出全力,我也能和他对抗十多秒不落下风。 当然,论整体的爆发力,我自然比不了他,只是两条胳膊,明显比以前粗壮许多。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付丽的记忆依然没有恢复,不过对我防备之心减轻了许多,现在两人勉强算得上是朋友。 但将军府对他们这些女眷的限制很严,平常出来的机会非常少,付丽的出色的容貌也是个麻烦,经常有府里的苍蝇围着她转,要不是有大小姐川流直美撑腰,我还真不放心她呆在府里。 梁毅也正式成了黄云龙的徒弟,学习各种格斗术,媚狐偶尔来军营看黄云龙的时候也会顺便指点他两手,有美女师傅教导,这小子自然就不稀罕我这个代师传艺的师兄了,我也乐得清闲,反正这小子也不是个学箭的料。 一晃到了九月,这天我和云岳云天两叔侄喝酒的时候得到个消息,说是最近将军府调动兵马频繁,将军府经常半夜还有军将出入,不知道有什么大动作。 这叔侄两是将军府的散客,就住在将军府里,消息自然可靠。 我也琢磨不透,这倭人的事,和咱们这些汉人也没什么关系。 第147章 篡位阴谋 谁知第三天,川流直美就亲自过来叫我去将军府,说有大事相商。 我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大事,要和我们这些寄人篱下的汉人商量,但我心里有预感,用我们的时候到了。 人家不可能养闲人,养着你,自然就需要你效力,我心想,只要不是让我带兵去攻打汉人之类涉及到原则底线的事,我都可以答应。 这次川流浩二只召见我一个,依然在上次见面的那间客厅,川流直美也在,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二十七八的年轻将领,顶盔贯甲,看面目与川流浩二有几分相似。只是脸上傲气过重,从我进厅,这家伙就没正眼瞧过我一眼。另一位是身穿锦袍的四五十岁老者,狮鼻环眼,不苟言笑,甚是威严。 “何劲君,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犬子甫极,现任禁军骁骑卫左卫。”川流浩二手指那名年青将领。 川流甫极见我看向他,只是略一点头。 “至于这位……我在介绍之前,想提醒一下何劲君,你是阿美的朋友,我一直把你当心腹,所以今晚你所见到的人,所听到的事,希望你不要传扬出去,你明白吧?”川流浩二脸色转严肃,很镇重地说道,眼中似有威胁之意。 我淡淡道:“将军所言,在下自当遵从。” “那就好!”川流浩二脸色缓合了一点。 那名老者突然开口道:“川流兄,咱们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汉人信得过么?” 川流浩二对那老者好像甚是恭敬,正色道:“何劲君是诚心投靠我的,自然信得过,而且他箭术得猎神云天游的真传,又是吉他高手,咱们这次行动要借重他的地方很多。” 那老者惊讶地望了我一眼,便不再多言。 川流甫极却对自己的父亲如此推崇一个汉人有些不以为然,轻轻哼了一声。 我不在乎川流直美的这位长兄看不不得起我,只对川流口中所说计划感兴趣。 到底是什么计划,让其如此珍重其事?眼来这老者又是什么路数?看川流浩二这么谨慎,应该是大有来历的人物。 “将军还没给我介绍这位老先生的尊姓大名了。”我主动开口。 川流浩二看了那老者一眼,那老者点了点头,川流浩二才道:“这位就是当今皇上的胞弟,摩利藩的家主真口英太阁下。 我脑中轰的一声,下意识地看了旁边的川流直美一眼,眼前这位可是自己冒充的真口雅树的父亲。这时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确让我有些尴尬,也不知道川流直美又没有向他告发自己。 川流直美露出一个戏谑的眼神,分明是在笑话我,我胆气没来由地一壮,向真口英太抱拳道:“久仰王爷大名,幸会幸会!” 真口英太露出奇怪地神情,问:“你听过我的名字?” 见川流浩二和这老头都是紧盯着我,我只得撒谎道:“听川流小姐提起过。” 心里却在奇怪,真口英太是叛王,不容于王室,已经被驱逐出爪哇国,据说当初揭发他的就是川流浩二,川流浩二也以此功被封名威将军,手握重兵。现在这两个冤家对头怎么搞在一起了?难道传言有误? 正疑惑不解,却听川流浩二说道:“我与真口家主乃是主属关系,当今皇帝残暴,不顾手足之情,妄加迫害,致使我家主这些年来流落异乡,有家难回。何君也是背井离乡的人,当知颠沛流离之苦,这次我欲起事助家主重夺王位,何君如肯相助,他日家主登基,你等便是开国功臣,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我东瀛也再无人敢轻视于你,你意如何?” “这是要我帮他们谋权篡位啊!”震惊之余,心念数转,人家将这等机密之事相告,如不答应,恐怕立马就有性命之虞,答应得太干脆也不行,难免遭人怀疑,于是假装思索,良久才道:“我等无根之人,容将军收留,自应报答,不过此事关系重大,我当回去与兄弟们商量一番,明日再作答复如何?” 川流浩二低头与真口英太交谈一番,笑道:“这是当然,我让阿美送送你,云天云岳就不要去了,我还有事要他们办。” 最后这句话是在提醒我:你还有人质在我手里了,别做什么傻事!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告辞出来,川流直美也跟着走了出来。 “你是要帮你父亲做说客吗?”我笑着问她。 川流直美翻翻白眼:“我才懒得费那个口舌,再说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你是聪明人,这事不用我多说。你不愿意,我说了也没用。其实这件事成功的话,我们下一步就是讨伐刘勇,到时你就可以回家了,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我深吸口气:“你们打算让我做什么?” “下个月就是皇帝六十岁诞辰,那天会有宴会表演,你的吉他弹得不错,我们打算让你去参加。” “你们是让去宴会上刺杀皇帝?”我惊问。 “皇帝设宴,肯定侍卫众多,光凭我一人,恐怕难以成事。”我摇头,这分明就是让我去送死啊。 川流直美语带嘲讽道:“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布置好一切的,不会让你白白送死。” 我松了口气,说:“不是我推脱,你知道的,我武艺平常,你们还是找个技击高手来做这事要稳当得多。” 川流直美摇头:“其它人不行,只有你可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苦笑道:“这从何说起?” “皇帝设寿宴,普通人进不去,我父亲虽然能进,但无法携带兵刃入内,所以只能另外找人假扮艺人混进去,而且这人还必须箭术高超,因为皇帝身边侍卫众多,武艺再高也无法靠近,只有用弓箭,一击即中,否则再无机会。” “既然无法携带兵器,我的弓箭怎么带进去?”我问。 “这个我们会打造一副短小精致的弓箭,过几天就拿给你练习,到时藏在你的吉他箱内,宴会时你只要打破吉他,取出来就能用了。” “你们想得倒是周到,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让梁毅也混进去,他的海螺吹得很好,到时也能帮帮我。” 我知道,皇帝身边高手很多,就算我能杀了皇帝,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但要是有梁毅在,估计就没几个人能近我的身了。 “没问题,我会和父亲说的。”川流直美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你是我请来的,我也不想你把小命送掉。” 我收起嬉笑之色,淡淡道:“那谢谢了,其实你们东瀛谁做皇帝,与我无关,我帮你父亲,也是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还有最后一点要求。” 川流直美抬头望我:“什么?” 我转头看着她眼睛,道:“如果,我是说万一,我回不来,或者是失败了,希望你能保证付丽的安全,并帮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答应我!” 川流直美楞楞望着我良久,问了句:“她就那么好么?从我遇见你开始,你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她。而且她还不记得你,也不知道你为她所做的一切,如果你是因为她漂亮,我们爪哇国多的是美女,大不了我帮你再找一个。” 我摇头:“你不懂的,没有人能代替她,你只要答应我就好。” 川流直美突然咧嘴一笑:“她的歌舞很好,本来我还在想,这次若你不肯帮忙,宴会时,我就送她进宫表演,以她的姿色,定能受到皇帝的宠幸,到时……” “住口!”我吼了一声打断她说下去,狠狠地瞪着她,字字如刀地威胁道:“你要敢这样做,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绝对会杀了你!杀光你们将军府上每一个人。” 川流直美毫不退缩,盯着我眼睛,冷笑道:“是吗?你有这个能力吗?” “不信你试试!”我咬牙切齿道。 川流直美忽然笑了,这是我第三次见她笑,梨涡浅浅,分外迷人,不过我却觉得面前这女人,笑起来如同恶魔一般。 九月初九,前世的重阳节,这天我收到了专门为我打造好的弓箭,这是把只有三尺长的短弓,弓身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打造,韧性极强,鹿皮箭袋里只有五支箭,是很硬的乌木箭,箭头是特制的,带有血槽,配合这张弓使用,最远射程可达50米,杀伤距离应该是足够了。 然后还给我一瓶见血封喉的毒药,说是进宫前抹在箭头上。看来这些人想得非常周全。 另外还给梁毅准备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也是荼了毒的,让我放在吉他里一起带进去。 前两天我已将这事偷偷跟黄云龙和梁毅说了,梁毅自不用说,黄云龙却面有忧色。 我知道他担心什么,因为川流直美说过,一旦真口英太夺取皇位,就会对联邦大举用兵,咱们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也不想帮着外族来对付汉人。何况这个民族还是前世就深恶痛觉的民族。在这种气节问题上,谁也不想充当民族的罪人,遗臭万年。 这问题其实我在答应帮忙的那天晚上就考虑过,也有了初步的应对之法,不过暂时还没考虑周全,说给二人听了以后,黄云龙道:“这两天我再去打探些消息,然后再商量该怎么办。” 我同意了,皇帝大寿是下个月十月初十,现在还早,也不用过于着急。 第148章 谋划 我和梁毅都要进宫,所以有些事,到时只有让黄云龙去做。 至于表演资格的事,自有将军府去争取,我和梁毅这段时间只管练习乐器就好。 说起弹吉他,我便让川流直美向其父建议,说付丽是这方面的行家,想让她每日过来对我进行辅导,这表演的艺人,最终是要通过技艺考核才能进宫的,若我水平不过关,进不去,那一切都完了,川流浩二自然只能答应我的要求。 于是我每天都可以见到付丽,而且她原来是歌后,各种乐器都很精通,这种东西是深入骨髓的,就像再怎么失忆的人也不会忘了怎么吃饭喝水,那天我又对她弹了《莫失!莫忘》,她立马就会了,还说:她上次见我弹那首《莫失!莫忘》的时候,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她在哪里听过这首曲子。 我很兴奋,然后我让她没事多弹弹,说不定能想起以前很多事情。 我之所以把她叫过来,其实也就是抱这个目的,希望她多听听我弹曲子,这对她的记忆恢复有帮助,毕竟人家以前是靠这个吃饭的。 付丽弹曲子的时候,我又想起下落未明的向立文二人,他们早已结成正果,连后代都有了,自己和付丽却得从头再来,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开始。 胡思乱想了一阵,我问:“你还记得小薇和向立文吗?” 付丽停下弹奏,茫然地摇摇头。 “福星号上的演唱会了?” 付丽认真想了想,依然摇摇头。 我叹口气,不再追问。 “不过我昨天做个很奇怪的梦!”说到那个梦,付丽突然脸红了红。 “什么梦?”我感兴趣地问道。 “我梦见和你在一个岛上……算了,不说了!太丢人了。”付丽丢下吉他,跑了出去。 我大喜,很想追上去跟她说,那不是梦,不过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很可能适得其反,唉!慢慢来吧!急不得。 黄云龙在外面调查了几天,这天晚上三人又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黄云龙道:“我打听清楚了,爪哇国的现在的三位将军,只有海远将军正藤一郎和名威将军川流浩二不合,而且这个正藤一郎是三朝元老,已经辅佐了三朝天皇,是名副其实地王室忠臣。现在的皇帝最信任的也是他,让他执掌全国90%以上的水军,目前,他的势力主要分布在九州各岛,全国绝大部分的稻米产地就在这九个岛上。可以说,他控制着整个爪哇国的经济命脉。” 这近一年来,我做了不少功课,所谓的九州岛,其实就是九个大小不一的岛屿,主要分布在爪哇国以西,其中面积最大的罗浮岛,占全国总面积的四分之一,海远将军府就设在这座岛屿上,九州诸岛是东瀛门户,是通往联邦的必经之地。 “那咱们就在这位三朝元老的身上做做文章。”我大手一挥道。 “你有办法了?”黄云龙问。 “嗯!我先写封信,你找个信得过的手下马上出发,送给熔炉城的步军统领博坎将军。记住,务必要在这个月底前送到。” “博坎我知道,移动堡垒嘛,你给他写信做什么?”黄云龙不解。 我眨眨眼:“让他配合咱们行动啊!” “他会听你的?你跟他有交情?” “我曾经救过他的命,你说色?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位将军赤胆忠心,是真正的国之栋梁,就算没这层关系,这种关系到国家存亡的大事,他也会毫无遗力地帮咱们的。”我解释道。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黄云龙这是完全听命于我了。 我摸了摸下巴,对他如此这般的耳语了一通,他点点头,道:“行,明天上午我就去见川流浩二,让他把这个差事给我。” 我点头道:“嗯,你这样的人才,他是不会闲置不用的,你得早点去找他争取,免得他给你安排其它的差事。” 黄云龙点头。 第二天黄云龙回来,面有喜色,我问:“怎么样?争取到没有?” 他笑着点点头:“争取到了,不过他好像还有些不放心我,又安排了那个川流甫极和我一起。” 我想了一下也笑了:“那人过于自负,不足为虑,到时你将他制住就是了,川流浩二这是给你送人质,有了他,你去罗浮岛的路上也没人敢拦你了。对了,行动前,你最好把你以前那些手下都带上,单凭你一个人,这事成不了,等你把人送到以后,就直接去熔炉城,我们这边事完,会赶去跟你汇合的。” 黄云龙摇摇头:“我这边不急,等你们脱身之后才能动手,另外,那天将军府必倾巢而出,守卫松懈,我也得分一部分人去把那些女眷救出来,送到码头,我好带他们一起走,要不然这些人都会成为替罪羔羊,全都活不成。” 我嗯了一声,提醒道:“记得把付丽也一起带走,她留下来太危险。”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这天我正在练琴,川流直美突然急匆匆来找我,面有忧色。 我一看,就知道事情肯定出了什么意外。 “何劲,我有个坏消息不得不告诉你,宫里负责宴会表演的主事人派人来说,你们两的节目被毙了,说是两个男人的节目没什么看头,我父亲就临时决定,让付丽到时进宫献舞,你们两个负责给她伴奏。”川流直美有些忐忑地望着我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我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怒道:“那不行!你知道,付丽是我的逆鳞,她绝对不能有危险,这也是我为你们办事的前提。” 川流直美叹道:“这个我知道,但现在恐怕已经无法挽回了,我父亲已经将节目报上去了,你能进宫,这是这次计划成功的关键。” “曹!”我顿时有些怒不可遏,但又没其它的办法好想,如果现在带付丽一走了之,云天,云岳,还是老族长留下的那些族人,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不可能丢下他们。 “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是皇帝跟前的侍卫,你兄长川流甫极又掌管一半数量的禁军,京口城周围更驻扎有好几万你们的军队,想杀皇帝夺权可以说易如反掌,为什么非要等到那一天让我去出手?难道是在考验我么?”我怒气冲冲地问道。 川流直美摇头道:“不是,杀皇帝是很容易,但所有的军权并不在我父亲一个人手上,海远将军藤田正一雄居九州,和我父亲一直关系不和,井花银树目前虽然保持中立,但这种墙头草,随时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还有王室的一帮大臣,武将,平时很难集在一起,趁这次皇帝大寿,大家才难得集在一起,可以一网打尽,这种机会很难得的。” 听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这个川流浩二的心机之深。 若不将所有的对头一齐除掉,就算夺了皇位只怕也坐不安稳。 第二天我亲自去找川流浩二说情,不过这家伙一改以前的好面孔,一点情面都不讲,我知道再说下去,只会加深他的戒心,便退而求其次,询问他如何保证我们的安全。 这次他的语气总算缓和了一点,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那天我也会去,只要你们得手,阿美马上会带侍卫冲进来保护我们,绝不会让咱们有性命之忧的。甫极手下掌管一半禁军,只要稳住宫中局势,我手下的兵马也能快速进城,不会有什么意外,你放心。” “我放心个屁!”我心里大骂,等川流直美冲进来,哥几个恐怕都被砍成肉酱了。 而且我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现任皇帝又没有什么过失,川流浩二和真口英太这样公开篡位,肯定不得民心,历史上的篡位者,很少是以刽子手面目出现的,弑君更不是什么好听的罪名,我在想他会不会有牺牲掉我们的打算。 因为只要我们几个一死,再杀掉几个负责节目的人,就算有人怀疑是他指使的,也就没有证据了。 但一想到川流直美应该不会同意这样的阴谋,不过说不定连她也蒙在鼓里里。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也不敢确定他是这样想的,所以只有提前想好对策。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十月初十傍晚,我和付丽、梁毅三个,早早就被宫里的人叫了去,在进宫的马车上,我悄悄地嘱咐梁毅,将等下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以及如何应对的办法都说了一遍,梁毅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最后我又望了坐在前面的付丽一眼,低声说:“阿毅,咱们师兄弟一场,我也没求过你什么事,今天有一件事你必须要答应我。” 梁毅见我郑重的样子,有些愕然,然后重重一点头:“师兄,你说!” “等下动手以后,你一定要保护好公主的安全,不用管我。” 梁毅地方眼睛瞪得老大:“那怎么行?” “你听我的就行了,公主没有自保能力,所以要优先照顾她,如果她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想独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梁毅沉默了许久终于点头:“我懂,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咱们爷们儿上刀山,下油锅都行!” 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梁毅还是摇了摇头,正儿八经地说道:“哥,你放心,你们两个我都会保护到的!” 唉!这哥们儿就是一根筋,我知道再劝下去也没用。 转头的时候,发现付丽脖子后面的肌肤有些红,难道她都听到了? 宴会晚上七点准时开始,我们三人的节目排在第六个出场,虽然出场顺序比较靠后,但却要早早地就在侧厅候场。 皇家的宴会大厅果然气派啊,透过侧厅门上的珠帘往里望去,这宴会厅足有一个蓝球场大小,皇帝在高高地主案上座定,旁边还有妃子相陪,这爪哇国的皇帝干枯瘦小,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 皇帝背后并排站着四名带刀侍卫,一看就是高手,而且两边幕后,也有不少持矛身影伫立,随时都能冲上来。 这想要近身刺杀皇帝,难度可想而知。 底下文武大臣分列而坐,大部分都一脸色相,眼珠子随着中间几个穿着暴露,扭腰摆胯的舞伎转来转去。 心想这君臣都是一路货色,又想等下付丽上场,以她的绝世姿容,这些家伙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丑态,想到这里,对这些人便更加厌恶。 再看那川流浩二,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倒是真沉得住气。 那皇帝老儿突然一把推开偎在他边的妃子,有些不耐地叫道:“朕今天大寿,为何那藤田正一还没有到?” 皇帝发怒,底下的一帮臣子都不敢多言。 默然半晌,殿外突然有内侍进来禀报,说海远将军派使者到。 皇帝听了颇为不悦,毕竟这文武百官都到了,就藤田正一一个人派个使者来过来,这分明是不给面子,他心里能舒服了才怪。 只有我知道,这海远将军为什么来不了。 果然,使者进来说:“前几日熔炉城统领博坎率舰队犯我边境,我家将军抽不开身,特派末将代替他来替陛下贺寿,祝我皇龙体康泰,万寿无疆!” 皇帝听说是联邦军队打来了,脸上有点变色,也就不再追究,挥手让使者下去了。 我偷眼打量川流浩二的神色,果见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可以说,这次篡位,藤田正一是他最主要的目标之一,漏了他,成果就要大打折扣。 我在想,最好他能因此放弃这次计划。 但我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因为这时川流浩二刚好向侧厅望来,与我目光对了一下,并没有使什么别的眼色。 厅上莺歌燕舞,节目换了一个又一个,很快就轮到我们上场了…… 第149章 刺杀皇帝 我和梁毅率先出场,开始演奏乐器,厅上众人看见两个大男人出场,都没什么兴趣,虽然我自认为自己的吉他弹得不错,但远没有美女对这群大老爷们的吸引力大。 不过当付丽,身着银色宫装舞裙入场的时候,这些家伙的眼睛马上就直了,虽然付丽脸上蒙着面纱,但她那妖娆的身段,加上卓越的舞姿,就远远强过先前出场的所有舞女。 她的皮肤也如牛奶一般莹润,与这世界女人普遍偏黑的肤色一比,那就更加吸引人,这时不仅是宴会上的君臣,就连那些在下面候场的舞姬,都为她的风华倾倒不已。 那高台上的皇帝老儿,身边的妃子早就被他推到一边,双目放光,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心里头火起,望了川流浩二一眼,寻求最后的指示,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计划照旧。 一曲终了,三人鞠躬谢幕,我冲付丽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向侧厅走,我和梁毅跟在她后方十步左右,眼看就要走回侧厅了,趁着厅内所有人的目光还在付丽身上,我和梁毅对望了一眼,突然举起手中的吉他,猛地在地上砸烂,飞快地捡起弓箭上弦瞄准高台上的皇帝…… 这时离那高台只有不到二十米,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可能失手。 当我手上的箭脱弦而出的时候,那皇帝才刚刚回过神来,我看见他那张老脸一下子变得血色全无…… 直到被我一箭穿胸,仰面倒在高台上,脸上还保留着那副表情。 变生肘腋,等皇帝背后那四个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第二支箭又已经在弦上了。 “唰!” 一侍卫喉咙被贯穿。 另外三名侍卫厉叫着扑了下来,身边的梁毅这时早已捡起了匕首,大吼一声拦了上去,雄伟的身躯一下就堵住了其中两人。 我飞速后退,再上一箭,那追来的侍卫堪堪冲到我面前三米处,被我当胸一箭射倒在地。 这时厅上那些胆小的文臣惊叫着四处避让,武将们身上没有兵刃,一时也没人敢出来阻拦我。 我又射了两箭,先将围着梁毅的缠斗的一名侍卫射倒,然后又射死一名刚刚冲出来的持矛侍卫,至此,五支箭已经全部用完了。 这五支箭都是涂过剧毒的,见血封喉,绝无活命的道理。 将手里的弓一扔,上前捡起侍卫掉落的长刀,赶往梁毅身边助战,和他缠斗的那名侍卫武功甚高,仗着长武器的优势,又到处游走,拿匕首的梁毅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不过看到我也冲了过来,不敢再战,跳到高台上去了。 梁毅一扬手将里的匕首掷出,却被那人用长刀格挡下来,梁毅从地上再捡起两把长刀,旋风般地追杀过去,那侍卫抵挡了几下,手中刀被震得飞了出去,再也抵挡不住,飞速闪到一群刚冒头持矛侍卫后面,连身大叫:“各位大人快帮忙,一起捉拿刺客!” 梁毅长刀在手,如车轮一般,过处寸草不生,那些普通卫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像割麦子一般倒了下来。 我有心想上去帮忙,但看了看身边不远的付丽,还是取消了这个打算。 此刻众人的注意力被我和梁毅吸引,暂时还没有人将她一个弱女子与刺客联想在一起。 梁毅扔了长刀,一手执一根长矛,更加勇不可挡,那些侍卫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他一个人就封锁了整个宴会厅的后门,没有人能闯得进来。 就在这时,大殿前口涌入大量侍卫和禁军,领头一人正是川流直美,川流浩二见女儿进来,突然叫道:“皇上遇刺身亡,阿美赶紧将带人将刺客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我早就暗暗注意他了,见他果然想牺牲掉我们,心一横:“你既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川流直美稍一犹豫,我便以冲了过去,一脚踹在川流浩二膝弯,将他踹跪在地上,刀往他脖子上一放,大声道:“都不许动,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川流直美花容变色,忙拦住欲上前的众侍卫,怒目瞪我,情急下喝道:“何劲,你想干什么?” 我“嘿嘿”一笑,朝殿内众臣朗声道:“大家都听到了吧!这位川流小姐是认识我的,至于为什么认识,我想大家应该都想到了,没错,就是这位名威将军派我们来的,不过我没想到这位将军言而无信,居然想当场牺牲掉我们,好死无对证,那在下为了保命,就不得不拿他冲当人质了。” 厅内众人齐齐把怀疑地目光向跪在地上的川流浩二投去,川流浩二急道:“别听贼子胡说,他在诬蔑我。” 我冷笑:“是不是诬蔑,大家将那安排节目的主事人抓来一问不就明白了吗?没有这位将军的推荐,我们三个汉人如何能来到这宴会大厅?” 后厅门口与梁毅激战的那侍卫将官,见川流直美带着一众侍卫站在厅前静立不动,怒道:“川流小姐,吾皇遇刺,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这些刺客真是你们派来的?” 我回头望了那厮一眼,对梁毅说:“师弟退下来,保护好该保护的人!” 梁毅说了声好,双矛挥动,逼退众敌,跳到台下,离付丽只有几步之遥。 那侍卫将官深知梁毅的厉害,不敢追下来,只是色厉内荏地继续质问川流直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川流直美根本不鸟他,只是望着我,眼神复杂道:“我并不知这一切,你先放了我父亲,我担保你无事。” 那侍卫官带人绕过梁毅,走下来喝道:“川流直美!陛下待你不薄,你竟敢……” 话未说完,川流直美突然一扬手,几点银光飞射而出,正中侍卫官咽喉,打断了那人的继续聒噪。 厅里众人被这突然的一幕吓了一跳,川流直美则像没事人一样望着我,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这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啊! 我咽了口唾沫,知道这时候任何人都不能相信,想了一下才道:“川流小姐,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你父亲,我若放他,他要杀我,你也阻止不了,这样吧!你去安排两条最快的船,送我们离开京口,等到了安全水域,自然会放你父亲回来。” 川流直美正在考虑,突然有手下进来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川流直美面现怒色,瞪着我问:“你们把我兄长怎么了?” 看来黄云龙得手了,我笑了笑道:“没怎么,也就是拿他做做人质。” 川流直美哼道:“做人质,说得轻松,你们要将他带到哪里去?” “罗浮岛!” “什么!”川流直美陡然变色,跪在我面前的川流浩二听了也是全身一抖,嘶声道:“甫极要有什么意外,我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我冷笑:“放心吧!在上岛之前,黄云龙会放了他的。” 川流直美恨声道:“看来你们早就策划好了,妄我以朋友待你,你就是这么算计我的吗?” 我哂道:“到底谁算计谁?我要不为自己考虑,现在早就成了刀下之鬼了。” 川流直美冷然道:“你让黄云龙挟持太子送往罗浮岛也是为自己考虑?”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我扫了一眼厅上的这些人,慨然道:“那是不希望你们的阴谋完全得逞,那样我汉人的河山就要不保了。” 川流浩二却没功夫听我说这些,他已经明白了我这样做的目的,当下也不再装无辜,沉声道:“阿美,先别管我,照计划进行,先把这里看住,别放走任何一人,然后赶紧派人接王爷进宫。” 川流直美冷静回道:“父亲放心,我已安排好一切,王爷这时已在进宫的路上了。” 川流浩二又问:“宫内外的情况如何了?”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兄长手下的禁军大部分都在我手里,我已派人攻下城门,剩下的都护在殿外,府里的2000私兵这时应该已经进城了,父亲手下的5000铁骑也应该要到了。”川流直美波澜不惊地说。 我听了暗暗着急,等那身真口英太一到,想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于是轻咳了两声,继续道:“你们计划也成功了,现在该送我们出城了吧?” 川流直美一咬牙,“好,我送你们出去,希望你信守承诺。” 我郑重点头:“当然,我也不想伤害你的家人。” 川流直美对手下交待几句,一起出了大殿,我押着川流浩二和付丽一起上了辆宫里的马车,梁毅护卫,川流直美带人亲自开道,不一会儿就杀到了城门口,这时城门大开,将军府的2000私兵正在和城内的禁军厮杀,这些私兵虽然人数不太多,但个个战斗力超强,又悍不畏死,那些禁军哪是他们的对手,被杀得节节败退。 片刻功夫,城外蹄声隆隆,大群轻骑兵冲进了城内,川流直美与领头将领交待了几句,便带着我们出城直奔驻军码头。 京口附近的水军都是将军府管的,两条舰队里最快的船和水手很快就准备好了,我和付丽三人押着川流浩二上船,另一条船上则是五名军士,到时候好护送将军返回,两条船在川流直美和众多军士的眼皮底下,缓缓开出港口。 至于将军府里的那些族人,之前就商量好了,待将军府的兵力齐出,就由媚狐和云氏叔侄负责带领,杀出府赶到西门外码头等候,待黄云龙得手后,会带着他们一起前往罗浮岛。 岸上人影渐远,我双手聚拢,用尽力气向岸上喊道:“川流小姐!希望咱们永远都是朋友!” 喊完心里舒服多了,却不知这时岸上的川流直美已是泪流满面…… 这京口到九州之间的近两百里水域,是川流浩二的势力范围,有他做人质,一路畅通无阻,虽然屁股后面跟了不少尾巴,但我并不在意,咱这可是最快的船,一心逃跑的话,谁也追不上,倒也不担心放了他后被他手下的船队追杀。 再说等入了九州地界,那是藤田正一的势力范围,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闯入。 第二日傍晚,九州之一的黄陵岛遥遥在望,就将川流浩二提出舱来,送上舢板,拍拍他的衣领道:“这回你要感谢你女儿,我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饶了你,好自为之吧!别老想着犯我汉人领土,否则他日我必用手中箭取你狗命。” 第150章 熔炉城举义 川流浩二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舢板远去,我命船上水手全力摇桨,人力加风力,很快就将身后的那些船甩得踪影全无。 罗浮岛在黄陵岛以北,全速航行的话,半日可到,但我没打算转道去海远将军府了,黄云龙有临危救孤之功,藤田正一感激他还来不及了,不会对他怎么样。 而爪哇国君虽然没了,但皇子尚在,又有忠心地藤田正一扶持,肯定会笼络一部分保皇派势力,和川流浩二相抗衡,爪哇将正式分裂为两大势力集团,到时两边忙于内战,短时间之内对联邦是形不成威胁了。 现在到解决刘勇的时候了,我打算直接去熔炉城,先找博坎谈谈,看能不能先取得他的支持。 而黄云龙办完了事,自然会赶去和我会合。 熔炉城位于联邦东南,以现在的船速,一个星期可到。 我上次给他写信,让他率船队佯攻九州,拖住藤田正一那老儿几天,不让他参加皇帝的大寿,藤田正一要是被川流浩二抓了,那就没得完了。 博坎现在也不知返航了没有,先赶到熔炉城再说吧! 一路在船上和付丽谈歌论画,倒也十分惬意,不知不觉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这日熔炉城已远远在望,我只看了一眼就被这雄伟的城堡给惊住了。 这哪是城?这完全就是铁桶啊! 熔炉城建在一个方圆不到十里的小岛上,这岛形势奇险,四周都是危崖峭壁,城堡的外墙就建在这些危崖峭壁上,城墙加上悬崖的高度,总共超过50米,在岛外的船上,需要仰望才能看清城墙上插的军旗,这样的堡垒,在冷兵器时代,估计无人可破,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补给,因为岛小,自给自足是不可能的,只要补给充足,这城完全可以守到地老天荒。 因为我们的船是东瀛样式,所以昨天一入联邦海域就被盘查过,从他们口中我得知博坎已于前日回到熔炉城。 这时,博坎已得回报,开城出来相迎。 我将船在城外码头泊好,博坎矮小粗壮的身影已出现在城门口。 没想到这位威名素著的将军一见我面就单腿着地,行了个大礼。 我忙伸手将他扶起,惊道:“将军这是干什么,折杀小人了。” 谁知博坎却肃重说道:“小兄弟于我有救命之恩,此番又深入敌国,为国谋利,乃是真正地国之勇士,当受我一拜!” 我回施一礼,笑道:“不敢当,将军乃国之栋梁,在下自当施以援手,至于东瀛之事,那是份内之事,我也是汉人,国家兴旺,匹夫有责!” 博坎大笑:“好一个匹夫有责!就凭这一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将军抬爱,有请,在下还有事相商。” 双方进得城内,见军队训练有素,城内井然有序,心下暗赞,不愧是联邦名将,治军有方。 晚上宴会过后,我便对博坎说了这一年来在东瀛的经过,以及这次搅乱东瀛局势的过程。 博坎由衷赞道:“小兄弟真是有勇有谋,我不如多矣!” 我叹道:“不过是无奈之举!”又问起朝廷现在局势。博坎忧心道:“半年前老国王病逝,那近卫军统领刘勇便篡位自立,我远守边疆,鞭长莫及,有心回师平叛,又恐爪哇趁乱来袭,只得留守于此,唉!我乃有罪之臣呐!” “将军这是尽忠职守,不必自责。不知各方将臣对刘勇篡位之举反应如何?”我先安慰了博坎再问。 “刘勇得流羌,阮氏,氐丸三族支持,又得晋康城守将陈平相助,现在正带兵与漓原,资水,虎庐三城大军交战,这三城守将都是王族嫡系,实力不弱,双方交战已足三月,相持不下。” “那圆月城现在由何人驻守?”我问。 “由王宫箭术教习霍克多代领羽翎军统领之职,代为镇守。” 我心想:“羽翎军总数不过8000,博坎这里有步军6000,水军3000,只要再联合一方势力,完全可拿下圆月城。” 就是不知道博坎现在是何想法。 便试探问道:“现在东瀛内战,自顾不暇,外患已除,不知将军以后做何打算?” “自然是平乱,末将受先王所托,岂能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博坎正色道。 我赞了句“将军高义!”便道:“刘勇现在激战正酣,无力后顾,将军可趁机夺回圆月城,圆月城乃是国之都城,是刘勇的大本营,后勤补给,全靠圆月城供应,只要拿下圆月城,刘勇之军可不战而败。” 博坎点头称是,旋又面露忧色,道:“我兵力有限,此城也不可不守,圆月岛城高墙厚,恐难奏功。” 我点头道:“将军所虑甚是,不过那羽翎军只有8000之数,圆月城又方圆百里,就算城墙再高峻,又哪能面面俱到,只要用声东击西之计,攻其不备,必能成功。再说那霍克多只是个代领,连将印都没有,以不义之师行不义之事,手下将士也未必都肯听令于他。” 博坎奇道:“你从何得知将印不在霍克多身上?” 我呵呵一笑:“他要有将印,早就不是代统领了,真正的羽翎军统领还在赶往这里的路上了。” 博坎忙问究竟,我便将黄云龙和媚狐送东瀛皇子到罗浮岛,然后赶来汇合的事说了出来。媚狐是铁尔木亲封的前羽翎军统领,她悄然出走,将印自然还在她身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世界的将印,其实就相当于古时候带兵将军的兵符,很多时候,士兵都是认符不认人的。 博坎听了大为振奋,羽翎军的将印在我方,那胜算就大多了。 打铁趁热,我又建议道:“将军不是和南海札合部落的人渊源颇深吗?可联合他们,我与二王子玉坤也有旧,可代将军去游说。” 博坎大笑:“不必了,我半个月前已修书玉坤贤侄,让他出兵助我了。” 我有些疑惑,提醒他道:“二王子不是储位,有此权利么?” 博坎笑说:“你在东瀛消息闭塞,有所不知,三个月前刘勇出征,邀我那大师侄日坤出兵助他,此事被老族长得知,当众痛斥于他,并欲废他储位,不想他竟怀恨于心,囚父逐弟,玉坤师侄跑来找我,我出兵相助,帮他夺回了储位,那畜生竟投奔刘勇去了,老族长一气之下卧床不起,于不久前离世,所以札合部落的现在的族长是玉坤。” 我大喜,如此倒用不着我千里迢迢远赴南海了,只等黄云龙他们一到,就能出发前往圆月城。 刚才一直在商议事情,这时博坎才注意到坐在我身边的付丽,疑惑地扫了两眼,越看眼睛睁得越大。 “恕老夫眼拙,这位可是长公主殿下?” 我笑笑打趣:“将军好眼神,正是公主殿下。” “啊?”博坎惊得没跳起来,纳身便拜,惶恐道: “罪臣该死,不知殿下驾到,望公主恕罪!” 付丽笑道:“将军不必如此,我不是什么公主,只不过是蒙先王恩宠赐号而已。” “公主此言差矣,有功获赐乃是名正言顺,皇恩浩荡,臣不敢不遵。”博坎一脑子忠君思想,虽然知道这位公主的来历,但公主之名是皇帝亲赐的,他也不敢有什么非议和半分不敬。 说起公主,我想到了阿娜木措,正要问起,博坎却先叹了口气,道:“长公主无恙,老臣欣慰,可惜小公主却被鲛人族掳去,至今生死未明,她可是先王的唯一骨血,待收复都城后,老夫拼了这条命也要将她救回来。” “原来是在鲛人族那里!” 我听了便劝道:“将军不必担心过甚,据我所知,那鲛人族的小王子塔塔卡,与小公主是很好的朋友,应该不会加害于她。待攻下圆月城,咱们可派人去交涉,让他们将公主放回来。” “希望如此吧!”博坎稍微松了口气。 这时突听客厅门口传来惊喜地叫声:“劲哥,你可想死我了!” 我被这乍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望,只见门口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那跳着嚷着正向我扑来的居然是向立文。 “我靠!”向立文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把我惊到了,再看向门口,那牵着幼童正笑盈盈望着我的妇人不是小薇是谁?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我傻楞楞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大脑一时有些短路。 “哇!小薇你快来,丽姐也在!”向立文还没回答我问题,又看到坐在一边的付丽,又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 付丽却是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就叫她丽姐的家伙一脸茫然。 “你们认识?”博坎一头雾水地望着我们。 我忙点头,笑得合不拢嘴,道:“嗯,老朋友了!” 小薇他们平安,我自然分外高兴。经过一一番交谈,才得知他两在去圆月城的途中遇上了海盗,被掳上了船,小薇还不幸遭到了贼人玷污,后来博坎带兵剿灭这伙海盗的时候,才将他们救了出来,带回了熔炉城。 刚才得到我来熔炉城的消息,喜出望外,便赶来相见。 三日后,黄云龙带着手下及箭心部落剩下的族众赶到了熔炉城,向立文夫妇得知老族长已遇害,顿时悲痛不已。 又等了十天,玉坤率札合部落大小舰船共八十多艘赶到,加上博坎手下战舰两百多艘,总共三百余艘的庞大船队从熔炉城开拔,浩浩荡荡地向圆月岛挺进。 沿途大小部落皆惊,有的部落得知是熔炉城博坎率众为先王平叛,便申请加入,这样一路开到圆月岛门户白鸥镇的时候,船队增加到五百多艘,一万五千余人,我和梁毅则绕道乌葵部落,又搬来了3000兵马,总数近两万人。 大军在白鸥镇修整一日,兵分两路,大部队于十一月四日傍晚正式抵达圆月城下。而由我和梁毅媚狐带领2000熔炉城的精锐,于大部队抵达当日的晚上十点左右悄悄绕到了银月岛的北门。 而南门大军于事先约定好的时间——晚上十一点正式攻城以吸引守城军士主力。就在另一面杀声震天的时候,我悄悄带着船队登岸。 北门楼上是钟楼,原来我和川流直美还来这里密会过,这么多年没有战事,城门也早就荒废已久,就算是平时,守城士兵也很少来这边,何况是现在南门正大举攻城,所以士兵都赶去了南边,这边城墙上更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你们稍等!我去开门!” 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抓钩,甩上城墙,上了楼以后先下去取下门闩开了外门,然后又重新上楼从内侧城墙上下去用刀削断内门上的铁锁。 城门大开之后,我向天空射出绿色烟火的信号箭,这是向博坎报信,北门已破,让大军赶紧绕道北门进城。 “各位!跟我一起守住城门,一定要等到大军赶到!”我取出弓箭大声道。 “是!”众人齐应。 第151章 光复圆月岛 我知道城里的守军是羽翎军,用的都是弓箭,远程火力很强大,所以我带来的这两千军士,一半也是弓箭手,而且是长弓手,射程比一般弓箭手要远三分之一,这种兵种主要布置在战舰上,用于两军交锋前的火力压制。 这次我把他们布置到了城门附近的城墙上,由于银月城的城墙四面联通,我还在东西两端的阵线上布置了重装步兵,我带来的另一半兵种就是这种重步兵,这种兵种一手持矛,一手持米多高铁皮蒙面的方盾,正是弓箭手的克星,只要将方盾齐齐往那儿一叠,就是铜墙铁壁,之间再露出缝隙让后面的箭手射箭,敌人近了还可以用长矛捅击,除了有铁甲重骑冲锋,其它任何兵种组合都很难冲破这样的防守,更何况是近战能力孱弱的弓箭手了。 城门这方寸之地就更简单了,只要用盾牌将门洞堵死,敌人的弓箭就一点用都没有。除非抬攻城槌过来,但也要过得了城楼上上千长弓手的箭阵才行。 我让梁毅去和一帮步兵守门洞,媚狐招进策应东西两面城墙,敌人若是从城墙上攻来,就要靠她去指挥了。 自己则站在北门城楼上,应对正面城内的进攻,我估计,这三道战线,应该都有人敌人来攻。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大批羽翎军,气急败坏地从北大街的街道上跑来,黑压压一片,看不到尽头。 眼看前面的一批已经进入射程,我荡起钟槌在城楼上那口大钟上重重地撞了一下,于是空中响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上几百只箭呈抛物线向敌人头顶倾泻而下。 惨叫声远远传来,不绝于耳,那些箭手如地里的庄稼,前赴后继,一片片栽倒。 我将城城楼上的长弓手分为两队,交替射击,这样火力没有间断,那些羽翎手大部分都没冲到射程内就倒下了。 仅仅半分钟的功夫,城门前百多米的街道上就倒下了无数尸体,好多都叠在一起,少说也有六七百具。 剩下的羽翎军恐怕也是吓破胆了,潮水般退去,来的快,去的更快。 我在人群里努力搜寻霍克多的踪迹,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又是晚上,无法辨认面目。 我知道,这次硬攻不成,他们应该会选择迂回到城墙上攻击两翼。 果然,仅仅是十分钟过去,两边城墙上喊杀声震天,箭雨穿梭不断,箭支撞击在盾牌在叮叮当当作响,这一次,我方弓箭手有了少量伤亡,毕竟,盾牌只能遮挡正前方的射来的箭,对于高空抛射过来的箭则没法抵挡。 但情况并不严重,因为城墙也就两丈宽,战线也很窄,正前方又有盾牌抵挡,我方更占了射程之利,大部分敌人都在进入射程之前就被射杀了。 在两翼交战的同时,城门前方的敌人又像潮水般涌来,毕竟他们的目的是攻占城门,只有在南门大军赶过来之前关上城门才能保证圆月城不失守,否则让大军进城,人数远远少于我们的羽翎军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这次我们应对起来就比上次吃力多了,因为城墙上的弓箭手就那么多,既要同时应对三个方向的进攻明显力不从心,正面的箭雨一少,就有越来越多的敌人冲近了城门。 我忙大声喊道:“不要管城墙上的敌人,所有弓箭手集中火力,射杀城下的敌人,步兵们给我顶住,等敌人靠近了用长矛捅。” 这次三面同时进攻的敌人加起来至少在1500人以上,我只知道机械地重复拉弓射箭的动作,手指都有些麻木了,估计其它己方箭手也差不多。 好在城墙上有垛墙作掩体,伤亡不算大,初步估计损失了六七十人。 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人的体力有限,这种射程超远的长弓拉起来特别费力,不可能长时间作战。我只希望博坎他们的大军能快点赶到这里,但事实上部队上船下船十分费时间,估计没有半个小时,他们无法到赶到这里。 终于,敌人又撤退了,这次丢下了上千具尸体,城门口也堆了好多,都是近身被步兵的长矛戳死的。 这一次敌军士气明显损失严重,整个北门战场突然奇迹般的安静了好几分钟。 我猜想,他们可能是去准备攻城器材了,但他们没有步兵,不可能使用攻城梯,最大的可能就是使用有滚轮的大型攻城槌将门洞里的盾牌阵硬生生撞出一个缺口。 如果是这样,我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应对。只能让手下士兵抓紧时间休息。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远处街道上传来隆隆如滚雷般的声音,没几分钟,一架大型攻城槌由十几个士兵推着,出现在三四百米外的街道上。 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只有在古战场出现的大型器材,其实就是一根粗如水桶的树杆,把前面一头削尖,绑在一架有十多个轮子的轮车上,可以推着撞击城门,破坏力十足。 区区盾牌阵肯定抵挡不住这样的撞击,城门是绝对不能让开的,可惜这内城门是向里开的,要不直接关上城门,等大军到了再开门进攻就是了,对方是绝对不敢撞,我脑筋飞速转动思考着对策,这次那些敌人也学乖了,不知从哪找来了几十面盾牌,由几十个士兵架在头上,保护那些推动攻城槌的军士。 这应该是敌人的最后一次进攻了,如果再拿不下城门,他们肯定没有士气再战,人都是惜命的,这样一死上千人,是个人都会胆寒。 攻城槌被推到城门前两百米左右就停下了,然后是对方进攻的号角声,猛烈的攻击再次来临,这次将是最后的决战,因为我方箭手带前的箭支也所剩不多了,到时就只有选择肉搏战,那是我绝不愿看到的,人数相差悬殊,而且没有箭支的弓手就跟待宰的羔羊差不多,不堪一击。 这次我依然沿用上次的战术,集中火力对付攻城的敌人,那攻城槌被推得轰隆作响,像快要散架一般,不一会儿就靠近了城门,城楼上射下去的箭基本都被盾牌挡住了,根本就无法阻止攻城槌前进,看到箭支浪费得可惜,我大吼:“让他们撞,弓手集中火力射杀后面的人,然后又飞跑下楼,叮嘱梁毅道:“你给我把盾牌阵指挥好了,敌人撞的时候就散开,退的时候就合拢,别让对方把门关上就行,再坚持一会儿,我们援军就快到了。” 其实要不是这城门太厚实了,我真想拆了它,那样只用守住城墙就可以了。 “我知道!你放心!绝不让那些家伙把门关上。”梁毅恨恨地说。 我怕他冒险,又提醒他道:“千万别攻出去,做那些羽翎军的箭靶子。” 我刚在下面交待完梁毅,就听媚狐开始在城楼上喊话:“对面的羽翎军众军士听令,我是你们的前任统领雷翎,我命令你们马上退兵,不要再助纣为虐了,刘勇乃叛臣贼子,你们跟着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现在讨伐刘勇的正义之师就在城外,刘勇大势已去,你们莫再白白为他送命,快快投降吧!” 听到这翻喊话,敌人进攻的潮水随之一滞,此时我已回到城楼上,见不少的敌军已经停下来了,正在交头接耳。 突然敌阵方向一个尖利的声音怪叫起来:“别听那贱人蛊惑,只要咱们能守住城门,大王很快就会回来增援我们,这时候后退的,杀无赦!” 那些敌军被那句杀无赦吓住了,又开始缓缓向前挪动,不过明显没刚才积极了。 我努力在敌阵中寻找刚才说话之人,这人肯定就是霍克多了。 一时却寻不着,只得大声骂道:“霍克多,你这奸贼,残害同门,背叛部族,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拼命鼓动自己的手下的将士去送死,你配当一军之将吗?有种滚出来和老子单挑,别光让手下送死,自己却缩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霍克多气急败坏道:“你是谁?少在这放屁,跟爷爷单挑,你还不配!” 我还没搭腔,媚狐又开始喊话了:“羽翎军将印在此,我才是你们的统帅,我命令你们抓住霍克多,立即去打开南城门迎大军进城,可既往不咎,执迷不悟者,到时定斩不饶!” 媚狐抬出将印果然奏效,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敌人停止了进攻,有的甚至已经悄悄开溜了。 就在大部分敌人犹疑不定的时候。 那城门前的攻城槌却是一刻不停地冲进了城门,一次次撞击,盾牌阵被冲得七零八落。 楼下传来梁毅的吼叫,我心急地四处观望,突然看到那高悬在横梁上的大钟,立时便有了注意,大吼道:“多来几个人,把这口钟抬下来。” 出动了十多个军士,这口至少有四五百斤重的大钟才被取了下来。 我指挥他们将钟抬到城门顶上,对准下面的攻城槌狠狠地推了下去。 “嘭!咣当!”连声巨响,攻城槌连带车子被拦腰砸断,连带几名推车的的士兵也被波及,骨断筋折,血肉模糊。 攻城槌没了,霍克多也傻眼了,城门口一片诡异地死寂。 就在这时,北门外沙滩上杀声沸沸,博坎终于带着大军靠岸。 霍克多也知道城守不住了,带着一部分手下向西门逃窜。 我忙下了城楼,与大军汇合,让博坎派了快船去西门外拦截,自己则带着梁毅,上了两匹快马,向霍克多逃窜的方向急追。 两只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只腿,一会儿霍克多的背影在望,手下有二三十人,时间仓促,我随便从军士手里取了张长弓就来追赶了,现在才发现这弓的利害之处,隔着近两百米远,唰唰几箭,居然接连射倒了他好几名手下,虽然精度有些不够,无法箭箭命中要害,但以我的箭术,不至于连人都射不到。 梁毅也射了几箭,勉强了也射倒了一个。 我发现这样很好玩,就故意放慢了马速,刻意保持着距离,在对方射程之外一下射倒一个,一下射倒一个…… 这下那些属下再也不敢跟着霍克多了,四散而逃,我也不追赶,就盯着霍克多一人。 不得不说霍克多不愧是云天游的师弟,身法十分灵活,我在马上接连射了五六箭,都被他躲过了,这当然有射程过远的原因,另一个就是在马上太颠簸了,影响了精度。 跑着跑着,霍克多干脆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回转头望着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这箭术是谁交给你的?” 我翻身下马,很谨慎地一步步靠近,边走边道:“我来清理门户,你明白了吗?” “你是箭心族的人?噢!我知道了,救走云天游的人就是你吧?他交你箭术了?呵呵……就你这两手三脚猫,也想替他出头?来,让我送你上路。” 说完,唰的一箭射来,我早就防备,肩膀一侧就让过去了。 “是吗?那咱们就看看谁送谁上路。”我猛然脚下发力,向他冲去,霍克多也快速移动起来,弓箭手对决,站在原地就是等死。 30秒后,霍克多站在我身前30米处,双手捧心,不可置信地望着插在胸口颤动不已的箭尾,嘶声道:“这不可能!” 我伸手折断肩膀上的箭,拼着挨这一箭,终于把这家伙了解了。 “不可能?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是用的是这种笨重的长弓,这一箭都不用挨就能取你狗命,去死吧!”我再发一箭,直接射穿他脑袋,将他钉在地上。 圆月城收复后一个月,刘勇因为粮草耗尽在博坎大军和漓原、资水、虎庐联军的夹攻之下,节节败退,刘勇最后被其手下枪火所杀,枪火献上刘勇人头以求活命,在圆月城皇宫大牢,黄云龙亲手了结枪火和独眼彪,算是大仇得报。 两个后,塔塔卡送还了小公主阿娜木措,银月联邦历史上第一位女国王诞生了。 我不想和阿娜木措见面,便和付丽向立文夫妇去南海札合部落作客,第二年八月又去熔炉城拜见博坎后,四个人决定回到当初刚来这个世界荒岛故地重游,一方面是寻找回到前世的方法,一方面是想看付丽恢复记忆。 看着当初和付丽一起醒来的那片海滩,又去山顶那片混凝土遗迹游玩,最后在那两只豹子的洞穴里过夜,可惜那只会吐冰锥的豹子蓝眼睛在那次海盗遭遇战中失散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就在那个山洞,我们说着蓝眼睛的故事,付丽终于想起了以前的一切。 十一月十二日,四年前的今天,是我们正式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这一天,四人再次来到当初我和付丽初遇的那片海滩,遥遥北望,感叹不已,心想这辈子恐怕是无法回去了,突然见岛边转出一艘样式奇特的渔船,船身上居然印着闽渔的字样。 四个人顿时如中雷击,难道又有人穿越过来了? 那渔船在四人目瞪口呆中靠岸,船上下来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却是本地人打扮,我们不由得有些失望。 “四位是游景还是寻路?”老头儿问。 我不答,指着他船上有些斑驳的字样试探道:“老人家可是福建人?” 老头儿哈哈大笑道:“这几十年来,我老人家逢双年的今天都在这儿等,今天终于碰到老乡了!无憾矣!无憾矣! 四人齐惊,忙问老者此话何意。 老头儿说:“自此向北十里,每年的十一月十二正午,就会出现一道时空结界,结界会影响影响磁场形极大的吸力,双数年是出,单数年是进,结界周围十里内的所有东西,包括海水都会被吸入结果进入结界另一面的世界,我老人家三十年前就被吸来,花了几十年时间研究,才得知此秘密,尝试多次终于成功地穿过了结界……” “那您怎么还在这里?”我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哈哈,我早在这边成家,儿孙满堂,那边世界亲人早已凋零,还有什么可留恋?只呆了一年,就又回来了,在这边每日打打鱼,种种田,含饴弄孙,岂不快活?” “不过你们是年轻人,那边还有父母要奉养,应该回去,我这就把回去的法子告诉你们,不过我有些奇怪,我每逢双年都会来此,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老头儿问。 “四年前的这一天,我就在这片海滩上醒来的。”我指着脚下的海滩道。 “哦,怪不得,四年前老夫身染重疾,就那一年没有来,没想到就和你们错过了。” “请老先生告知回去的法子。”我谦逊地问道。 “看到这艘渔船没有?”老头儿指着他那艘船,“这回去的关键就是要乘坐原来世界的船,在正午之前向北行十里,到时候不用你们做任何事,结界一开启就会就会将船自动吸进去。” “这世界的船不行吗?”付丽问。 “不行!这艘船本来就来自过去,自然可以回去,而这里的船属于未来,是无法在过去存在的,人也是如此,这里的人是无法穿过结界的。这也是老夫要呆在的原因所在。” “明白了!老人家,既然您不打算再回去了,那我们用自己乘坐的船和您交换,另外还烦请您走一趟,帮我带个口信,因为这边还有我们的人,就说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会回来接他们,等到后年再一起离开。”我叮嘱道。 “这个没有问题,都是天涯沦落人,老夫愿意效劳!只怕不是人人都愿跟你回去了!对了,明年来的时候,别忘了带些老家的特产过来,老夫很想念老家的铁观音呐!”老者笑着说。 “没问题!小子明年捎几十斤过来,够您喝到作古!” 老者含笑点头,问清送信地址姓名后,挥手目送我们离去。 回首远望,那须发飘扬的身影越来越远,终不可辨,而身后那座荒岛葱茏绿茂的雄姿,也成了午夜梦回,记忆深处最珍贵的回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