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地带》 楔子 华灯初上,牵引出漆黑似丝绒布般的夜幕;喧嚣过后的寂静,是提醒人们结束夜生活回自个儿窝里去的暗示。 听人说:这夜晚是越夜越浪漫、越夜越激情;但是,在香港,这越夜越浪漫、越夜越激情的词儿可能没法子用上。 越夜越危险——适用于香港。 尤其是九龙塘。 夜行者悄悄潜入某家名宅,这个地方可是最后一站了,呵呵! 潜入的方式令人吃惊的熟练,仿佛久居于此似的.像是自家人—样再顺利自然也不过的躲过红外线装置,不费吹灰之力、不花一点力气就闪过重重的警卫,自大门到主宅,夜行者这般的轻松实在教人害怕。 在通过警卫、防盗红外线装置后,夜行者得意的冷笑,轻轻细细的声音在空中发散,却没有一个人听见,还当今晚是个风高月明、难得凉爽的夏夜。 就是这个!夜行者心中如是暗想。 越接近目的地心情越是兴奋高亢,只要这一件到手,他以后的吃穿就不用担心了,哈哈哈! 低身闪进一扇门扉,夜行者背倚着门,无声无息的使之合上,黑暗中数着方位移师到一幅画前。 一推开画,银色约略三十平方厘米的金属板在黑暗中隐约闪着眩惑人眼睛的银光。 夜行者将耳朵贴在板上,一手微微调着正中央的数字盘,不消一会儿,取得密码,当的清脆一声.金属板开了个缝,露出里头不可小窥的秘密空间,此时他眼中的得意神色再也藏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时家大宅传出惊人消息—— 时家最负盛名的宝石—— “血之杀戮”被窃! 第一章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亚治不只一次的问着这相同的问题。“你的表情看起来对裴月还是依依不舍。”他指的是冷玦那双冰封融化的眼神,一直盯着棺内的裴月不放,那模样—— 实在教人不怎么相信他真能照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做。 “我必须!"冷玦一次又一次抚摸冰棺,“我必须放开她才能去找她。”两年了,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望着那张曾以为相似实则拥有两副全然不同灵魂的脸,他遥想着久违两年末见的裴夜。“你说过的,我也不愿意做白痴。” 噗哧!亚治忍不住一笑:“很高兴你能把我的话听进去。”虽然是想了两年之久,不过总算是开窍了。 “我想你说得对——”冷玦头也不抬的直专注在裴月脸上,仿佛他如果不这么做就无法说出话来似的。“我不去追裴夜,怕的是有一天她的重要性会凌驾裴月。到时候我会真的将她遗忘,我以为这是一种背叛,完全忘了她死前曾说过的话,她说会陪着我直到我再次找到幸福;我以为这不可能,偏偏会遇上裴夜,她对我很重要,甚至比……裴月重要。”这是他最不想承认的事实,但不说就永远得不到谅解。 “你要告解应该去找应亭而不是我。”亚治上前伸手拍他肩膀。“虽然我不是牧师,也没办法让你得到救赎,但是我想裴月会很高兴的。她爱你,当然也希望你幸福,我想她如果知道你爱的是她的妹妹,她一定会更高兴。” 冷玦回过头。“你真的这么想?” “当然。”亚治维持平宁的温和笑容,给予肯定的答复,他知道他极需要有一个人来肯定他的行为,他更知道错过这回就再也没有机会让这个对爱情始终笨拙的男人抓住属于他自己的另一个幸福,更何况——“她是裴月啊!"那个心地善良的小女孩呀! 冷玦难得咧开这两年没有笑过的唇,微微回报个笑容给他的好友;亚治则一如以往,永远为他绽开温和谅解的笑容。 “告诉我——”冷殃突然开口,语气里有难得的迟疑o “嗯?” “我所做的事是不是伤害过你?”在离开台湾之前,他想知道亚治心中的想法。他有预感自己近几年是不可能回台湾来。“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除了抢走裴月以外,你没做过任何伤我的事。”亚治实话实说,他并不想隐藏什么,因为这事情早已是过眼云烟。“后悔吗?没有把裴月让给我。”他故意有此一问。 冷玦当然明白,但是不管他明白与否,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我不后悔,只是抱歉伤害了你。” “到美国后就不打算回台湾了吗?”他如果以为他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的用意,那就未免太小看他亚治了。 “嗯!"冷抉给他正面答复.也不拐弯抹角。 “需要我帮忙吗?一个人要搬动冰棺很难吧! “当然。”冷玦反手搭上他的肩。“我希望你能亲眼看着她真正的安息。我想裴月会乐意有你在场,担心我就足够她累的了,幸亏有你帮她。” 亚治难得粗鲁的捶了下他的胸口,眼底微微泛红。 “难得你会说出这种话。” “这两年我想的够多了。” 如果冷玦是存心让他感动落泪的话,那么他的确是做到了。 “很庆幸你能好好的静下心想事情。”这是他一直要他做而他一直做不到的事。 静下心想想,将过去的所有种种仔仔细细想过一遍,然后将它收藏在心里重新再出发。 这对冷决而言绝对是有利无弊,他知道的。 但是对他来说呢? 火像张网,吐纳着红中带蓝紫的火焰覆住那一口冰棺,将它拉人腹中吞咽而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吞噬冰棺的冷,立时将冰棺软化成水,棺中的人儿只消一晃眼,已吞入祝融咽喉,转瞬间化骨成灰。 “我曾经以为这一生会守着她寸步不离。”看着火舌吞噬他曾最爱的女人,冷玦觉得自己也和她一样身在火般的炼狱之中,每当火舌烧灼掉她一寸肌肤,他身上就止不住的灼痛。“真可笑,我竟做不到自己说过的话。” “你还是守在她身边没有离开。”亚治安慰道。十年过去,自己的感情还是这般的义无反顾,连看到她火化都忍不住替她痛起来;如今冷抉找到另一份幸福,而他呢? 仍是孑然一身,可笑的应该是他才对,明明从来都没有真正拥有过这份爱,却心甘情愿的守在原地,漫长的时间过去却未见一丝一毫的减退,不长进的人是他.看不开的人也是他! “接下来的事就由你自己去做,我想欧阳大概把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去替你拿。”免得他被欧阳那个有话憋不住的家伙给激得又掏枪出来指着同伴的脑袋。 这些话,亚治想在心里却没说出。 “嗯。"了头,目送他离去。 从欧阳的住处出来,已经是下午三时多,亚治抬头约略目测了下太阳的角度,不顾路边行人对他卓尔不凡的外貌所投来的注目,也不管自己的行为如何怪异,他就是笔直地挺起背脊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直到远处的一阵骚动将他的神智拉回,而且叫喊声离他愈来愈近—— “给我站住!妈的!年纪轻轻不学好,当个扒手!看我怎么收拾你!"一阵吆喝自他背后传来,亚治回头观望,只见一个人影由小渐渐变大,是张慌忙害怕的少年稚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的!给我站住!"少年稚脸的身后是一个高挑的身影紧追着他。 他看着这一幕,想退移到旁边让这追逐的两个人继续玩游戏,没料到跑在前头的少年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叫道:“先生,救命!"两只眼睛骨碌碌的闪着泪光。 他是头一次“下海”哪知道会碰钉子,那人打得他头昏眼花不说,还一路追着他跑。“救命啊,先生。” 高挑身影的主人迅速停驻在亚治面前,横眉怒目的瞪着他身后的少年。“喂,还不赶快让开,我要教训教训这小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什么不好学,学人家当扒手!台湾是没工作好做了是不是?” “有必要对一个小孩子这么凶吗,这位先生?”亚治开了口,光这样子就知道这少年的生活不好过,他也曾做过扒手,深知个中滋味。 那人脸上降了暴戾之气,瞪着少年的眼睛转向亚治,然后微微一笑,顿时让周围的人为之倾注目光。俊秀尔雅的外表配上高挑的优雅身段,很难不让人投以注目,就连亚治也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你又有必要管这档子事啊,先生。”俊容立时拉下几分,颇为正义凛然。 “这小子竟敢对一个老人家出手,见鬼的i这年头敬老尊贤这词是不流行了是吗?故意欺负一个老人家!我非教训他不可!" 亚治皱了眉,转身向后。“为什么对老人家出手?”他质问少年。“为何不守行规?你是第一次出来犯案吗?” “我……我……”他真的是第—次,也真的是不懂行规啊!少年涨红脸.低头不语。 “算了。”当着男人的面,亚治拿出皮夹数着钞票。“你损失了多少,我替他赔给你。” “嗞!"又不是我被扒,算了。”俊秀男子挥挥手,趁他不注意,一手将少年抓到面前。“喂,小子,干嘛正事不干尽往坏的学。” “我……我……”结结巴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给我说!” “我两个弟弟两天没吃饭,我要买东西给他们吃。”少年被吓得一口气说出犯案原由。 喷!原来是因为这样。男子松开抓住他的手,反手掏出皮夹,抽出数张千元大钞。“喏,给你。” 另一只手—— 属于亚治的,也同样掏出数张千元大钞递在少年面前。 “两位先生……”少年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两人手上的钞票。“你们……” “你拿这些钱去买东西给你弟弟吃,小孩子饿不得的。”那人将钞票一口气塞进少年手中。 “我……” “他说得对。”亚治依然是一派温和的笑容。“我这些钱算是缘份的见面礼,收下吧!” “我……我……”紧紧握住手上的钞票,少年只觉得想哭,因为从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好了好了,再不走,你弟弟可要饿死啦!” “呃——”他抬头,左右各望了两人一眼。 “快回去啊厂亚治温文的催促。“他们一定等不及了。” “谢……谢谢!” 少年弯腰鞠躬道谢,立刻跑离他们的视线。 “我还以为台湾没好人了,看来你是硕果仅存的一个。”那人转回头和他说话。“很高兴遇见你.再见。” 率性的挥挥手,调了下肩上的背袋,男于一反方才的急速,悠闲潇洒的踏步朝另一方向走去。 亚治同样也迈开步于回他的店。 这只是一场较平常稍稍不同的邂逅罢了。 “玉达珠宝”在香港是数一数二的大型珠宝企业,不只在香港,甚至在全亚洲,它都是珠宝交易、买卖、设计等多方位经营的顶尖大企业,当然,在蓑尔小岛但消费力惊人的台湾,自然也有它投资的分支珠宝店。 璀璨—就是其中一家: “璀……璨。”时瑞洁抬头认着店门外以艺术写法烫金镶嵌的流利字体,嘴里念道。“这字体还真艺术。”所谓艺术,乃看不懂也。得花多一点的心力去看懂,唉,谁教她拿中文字没办法: 轻轻推开净亮的玻璃门,入眼所及,左手边是黑色大理石为基底的展示台,里头的首饰珠宝当然还是一股劲的闪来亮去,覆盖在上头的透明破璃也擦得比什么都还干净,展示台那头的小姐正对着她微笑,时瑞洁自然也点了头回礼。 而右手边是供客人憩坐并让店员介绍珠宝的接待区,同样是以黑色大理石做成的三张圆桌,黑得发亮,更彰显珠宝的光芒四射。整家店全以深色作为基底,似乎是故意营造出一种暖昧又不失高雅的氛围。 厉害!她不由得佩服这店主人的巧思。 “这位先生,想买份小礼物送给女朋友吗?”一位女店员翩然来到她面前,笑容可掬的招呼道。 先生?又来了,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一眼看穿她的“内在美”吗?她是个女人! 货真价实的女人耶! “先生?” “我是来找人的。” 她没那个耐性去多作解释。拍胸脯说明自已是女人,这情景可笑也可怜——可笑的是人家不会信,可怜的是自己会被人笑。早八百年前受过气后,她就没再特别强调了。 “请问你找哪位?” “亚治,你们的老板。” 环顾四周,她注意到在接待区的店员每个都扬着笑脸,细心为客人解说珠宝的鉴定等级。 不错!完美的服务态度令人激赏。 “请稍等一下。”女店员笑笑的点了头,转身走进左右两区后头明显分隔出的一个走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不久,女店员又走了出来。 “请在那稍坐一会儿,老板马上来。。 时瑞洁点头旋身走向空出的椅子上落座,一派随性的模样,周围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忍不住将目光停在她身上: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亚治和在场店员一样、带着亲切和蔼的笑容迎向员工暗指的来者。 时瑞洁抬起头。“我是……咦,是你?”台湾硕果仅存的好人!“哈!真有缘!”她站起来,豪气的拍向高她有一个头的亚治肩上。“还记不记得我,前几天在街上遇到的?” “当然记得。”这张脸俊秀得令人印象深刻,他怎么可能忘记。 “想不到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实在是太巧了。”这么一来,她就不用担心跟谁相处不来了,他肯定不会是跟她相处不来的那种人。 “是很巧。”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隐约觉得眼前这年轻男子非常合他交友的口味,也许因为是上回他对那个少年扒手的态度让他印象深刻的缘故吧! “我本来还在想会不会又和人杠上,现在知道是你就不用担心这问题了。” “什么问题?”他听不懂。、 “和别人吵架啊!”时瑞洁拉开椅子,反客为主的请亚治入座。“来,请坐,不要客气。” 亚治芜尔一笑,谁才是这家店的老板阿!真有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到现在都还未切入主题呢。 对亚治来说这可是头一遭,而且对象还是个陌生人o “我叫时瑞洁,你呢?”她兴致勃勃的想知道他的名字。 时瑞杰……亚治想了想,恍然大悟:“你哥哥过得好吗?”原来是友人的弟弟。“我叫亚治。” “好得不得了。”只是最近有点不太好就是了。这句话她闷在心里,老哥那家伙干叮咛万交代,要她不得告诉他这个朋友有关宝石失窃的这件事。顿了下。她转个比较安全的话题:“雅致?好奇怪的名字。”雅致?虽然是人如其名,可是这也太明显自夸了吧? “东亚的呀,治理的治。”他知道他误会了,习惯性的为自己的名字做个简单的澄清。 “抱歉,我的中文不太好。”时瑞洁竖起两根手指,洒脱的在额边比个致歉的手势,自然又帅气。 “没关系。”接过店员送上来的茶,亚治开口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问题他算了下,已经问过三遍,这回希望他有个答案给他。 “我老哥希望我来这跟你学学怎么鉴定珠宝,他说我的火候还不到家,不想丢脸的话就赶紧飞来台湾找师父。” 啧!为了压下宝石失窃这事,硬是逼她自贬身价,可恶的老哥,等我回去后就有你好受的! ‘‘这些话不像是瑞祥会说出来的。”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时瑞祥是个寡言的人。“他应该不会说这种刻薄话。” “那是因为你是他朋友,你知不知道他对我多悍啊!现代悍男非他莫属。”时瑞洁扬手扇风,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让亚治又扬高了唇边笑容o “你的个性和瑞样差了十万八千里,外表也是。”瑞祥寡言沉稳得像座钟,而他则洒脱串性得像只脱兔,静不下来。亚治在心中为两兄弟性格的天南地北做下评论。 “还好跟他完全不像。”时瑞洁吐吐舌。“要真像的话.我一定会跑到铜锣湾跳海自杀。” 臭老哥,没事尽给她找事做。 “小心,别让瑞样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说他。 “就是知道他不在身边才敢这么说啊,老兄。”时瑞洁连人带椅子移师到亚治身边,像哥儿们似的搭着他的肩膀悄声道:“好不好啦,收我为徒,免得我流离失所,过着颠沛可怜、爹不疼娘不爱哥哥虐待的苦日于,拜托啦!” “来者是客,我当然欢迎,不过你未免把自己说得太可怜了,我想伯父伯母不是偏心的父母,当然,瑞样也不是压榨亲人的坏蛋。”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落脚处暂时确定,他说什么她都可以点头说他对,只要不要让她再花钱住在那种高贵又真的很贵的酒店里头,找不到人开开话匣子,她什么原则都可以抛弃,包括把那个地狱恶鬼的老哥说成天堂耶稣,她都可以接受。“那这段期间可不可以借你一间房住,如果你方便的话。” “当然可以。”虽然他不好客,但友人的弟弟要托他照顾自然是义不容辞,何况他现在是单身独居,多个房客也无妨。“我那里有多的房间,不介意的话就到我那里住,在这之前我会先跟瑞祥联络,说你已经到我这里,免得他担心。” 天!时瑞洁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看他, 他都几岁啦还这么……这么……老古板?打电话回家报备?天啊!早八百年前她就不干这种麻烦事了。 “拜托,我哥才不会担心我哩,他只担心你。” “担心我?”亚治露出笑容,他发现从和他谈话到现在.没有一次不让他讶异的,他的话题总是转得十分迅速却又流畅;“他为什么担心我?” “因为我呀!”她点住自己的鼻尖。“他说呀,像我这种爱惹事又爱找麻烦的人,丢出去只会害到别人,所以说,危险的人是你不是我。”啧,一说出口她才知道自己又自贬身价了。啐!只怪自己的嘴老是动得比脑子快一步,脑子的运转老是赶不上说话的速度。 “你的意思是我得小心了?” 真有意思。亚治伸手揉乱他的头发,才发现他垂在前额的头发有几撮经过挑染,还是粉紫色的,他是不借现在年轻人为什么要在头发上头作文章,但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现今流行的另类装扮,反而是合乎他显露于外的率性,他倒挺欣赏这种外型。 “是呀!”时瑞洁揪住他的领口,故作威吓的表情。“你啊,最好当心点。”哼!敢糗她。 亚治瞄了眼手表。“你想一顿晚餐可不可以确保我的安全?我还想活久一点。” 时瑞洁松开手,吃吃一笑。“你也挺好玩的。”弹了弹指,指间发出清脆声响,她爬梳了下自己的头发,耸了下肩。“我就委屈点,一顿晚餐保你安全。带路吧,台北我不是很熟。" 说完,她便站起身。 “过一阵子你就熟了。”亚治跟着站起来,回头交代店经理几句话,再转回来招呼时瑞洁。“走吧!” 时瑞洁直盯着他。奇怪了,老哥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和人说话时老是表现得这么高贵优雅的人? 她想了想,就凭老哥那个走路像熊,说话像老虎在吼的魁梧大汉,也能交到这么个温文尔雅的朋友吗? 在用过晚餐之后,亚治又热心的载时瑞洁到她下榻的酒店去拿行李,一路上两个人是有说有笑,他没想到时瑞祥会有个这么健谈的弟弟,他给他的感觉像极了沙穆,只差那一股吊儿郎当,还有就是他的外貌比起沙穆要俊秀上几倍,再加上他的举手投足比沙穆来得洒脱得多,没有他的内敛世故以及刻意。 要是沙穆知道有个男人比他还俊秀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他笑着想。 “到了。”车子停驻在一幢公寓前附设的停车场,亚治侧过脸对这个初来报到的小弟笑说:“欢迎光临寒舍。” “不寒啊!”时瑞洁下车从后座拉出行李,抬头向上望。少说也有二十来层楼高吧,她猜测。“虽然对台北不熟,不过我还知道在这里要买所房子也是很吃紧的,尤其是还有开放式的停车场,不便宜吧!” “还好。”亚治轻描淡写地带过。“进去吧!” 电梯一直到二十楼才停下,时瑞洁突然噗哧一声笑出来。 “什么事那么好笑?” 一整晚没看他皱过眉,笑到喘不过气倒是常常发生。这个年轻小老弟似乎非常爱笑。 “我想到老哥。”呵呵呵。“你知不知道他有惧高症?” 惧高症?“他没说过。” 他怎么可能跟人家说嘛,真是够天真的。“哈哈,现在我告诉你了.下回他如果惹你生气,我建议你带他往山上跑,到时候你会看到一只熊白着脸站在原地颤抖。” 亚洽打开门钥,听到他的话忍不住跟他一起笑出来。“不怕你哥知道你在背后泄他的底而修理你?” “有你罩我,怕什么。”将行李放进客厅.她像个小老弟的搭住大哥的肩。 “兄弟有难,你不可以不出手相救,知不知道?” “我们是兄弟吗?”亚治好气又好笑的反问: “当然是!啊,浴室在哪?让我先洗个澡再说。” 亚治指着客厅过去左手边的通道。“进去左手边第二间,客房就在隔壁。” “ok。”时瑞洁提起行李朗未来几个月要住的地方走去,不久浴室便传来淋浴的声音。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洗头,脑子里一边想着来台湾之前老哥和她的谈话—— 第二章 三天前 磅!一声砰然巨响在玉达珠宝的总经理办公室爆开。 “妈的!是哪个王八羔子敢闯进时家偷走‘血之杀戮’的!混帐!”一向沉默寡言的时瑞祥难能可贵的发出生平第一次巨吼——对外人来说是这样没错,但是对时瑞洁来说这可是家常便饭。 没办法.两个人认识少说也二十来年,再摸不清楚这个哥哥的脾气,她时瑞洁不就是个天字第一号大白痴。 “冷静点,老哥。”时瑞洁抛了根烟,在半空中划道弧后准确无误的落入她唇间,一道火光点亮,接着袅袅白烟上升。“东西被偷就被偷了,你吼到吐血它还是不会自己走回来的。” “你给我闭嘴,瑞洁。”时瑞祥恨恨的目光从自家办公桌烧向妹妹那张男性化俊尔的脸孔。“你……要不是你不听我的话乖乖在家,‘血之杀戮’会被人偷走吗?” “大哥——你这样很不公平耶!”时瑞洁冤枉地叫道:“怎么就只有你能出去泡夜店,就不准我出去结识男孩子呀?你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 “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这白痴,早叫你学好成语你就是不听。”妈的!他现在是在说什么啊!时瑞祥抚着额头,迟早有一天会被她气得吐血。 “是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率性的吹出一道白烟。 “你给我闭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结识男孩子?我看找兄弟还差不多!” “随便你怎么说。”她皮皮地耸耸肩,早习惯他每次一有事就拿她开炮了。 “本姑娘要找兄弟也是我的事。” “你!"时瑞祥为之气结,话题又被她扯了半天远! “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设计部门可还等着她去主持会议哩! “给我坐下!"这小妮子是要气死他才甘心是吧! “我话还没说完。” “老大,拜托你要说就一次说完好吗?婆婆妈妈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唉,时瑞洁乖乖坐回位子上,等候他时大少爷开金口。 shit!是谁一直打断他的话的!时瑞祥死瞪着这个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就能气得他五脏六腑全揪在一块的妹妹。“我要你去把‘血之杀戮’给我找回来!"终于!终于让他讲出重点来了。 “为什么?又不是我弄丢的!"时瑞洁从沙发上狂跳起来,一双眼烧起五昧真火。“关我屁事阿!"她坐回沙发上,交错起长腿,双手交叉于胸前,撇过脸不理会那张着一对熊眼怒目瞪视自己的兄长。 “时瑞洁!好大的狗胆。“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老哥,是你才有福气听到我这样说话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真是的,和他说话就是这么容易累。 “这么说我还得跟你说谢谢是吧?”时瑞祥的声音出奇的冷静,仿佛刚才的狂风暴雨完全与他无关似的。 “不用那么客气,兄妹嘛!"时瑞洁得了便宜还卖乖,晃晃手,示意兄长乖乖坐下,有话好说。 时瑞样险些气得上前将她从这三十一楼高的窗户丢下去,当然,前提是他得要让自己敢走到窗户那边才行,三十一楼……好高呀! 谁知道她姑娘当场又放出一记巨炮轰上时大少爷的脸。“总之,我不会替你去找那颗见鬼的红宝石,绝对不会。”想到就觉得恶心,她讨厌那颗重十五卡的红宝石! 不,正确来说,是她讨厌世界上所有名为罕见、贵得要死又没什么用只能让人拿来评头论足的鬼石头。 可该死的是,她—时瑞洁,偏偏生在靠珠宝维生的家族中,而且又该死的还是个珠宝设计师。 唉,老天爷故意捉弄她啊! “妈的!你到底想怎样:非得要我搬出老爸你才会乖乖听话吗?” “少来,谁不知道老爸老妈他们现在已经潜逃去旅行了,你找得到他们才有鬼。”提起这对时氏夫妻就觉得好笑,在香港谁不知道时家两位大老当年为了出国二度蜜月的心愿,不顾长子年方二十二大学甫毕业,硬是将公司交给他负责,两个老人家安安稳稳地出国旅行.害得时瑞祥大哥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一堆公事给压榨得不见天日,这正是公司一稳定后,时瑞样马上开始进行“夜间外务”的主因。 时瑞样回她一记冷笑。“你以为我会让爸妈这么好过日吗?”她当他是笨蛋吗?“我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换言之,他如果不知道他们两位老人家的下落,就不可能说出这话。 时瑞洁瞪大眼,对他摇摇头;该死的!她这个老哥竟然对她点了头,还笑得跟熊看到蜂蜜一样! 时瑞样拿起话筒。“要我通知他们说你把‘血之杀戮’弄丢了吗?”他的唇角扬起一抹冷笑,让时瑞洁直觉阴风吹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起鸡皮疙瘩的。 “又不是我——”吞了口唾液,她继续道:“我弄丢的。” “你觉得爸妈会相信谁的话,嗯?我亲爱的妹妹。”她该不会忘了谁才是家中的受宠儿吧? 忘了也没关系,他会提醒她。 时瑞洁错愕得张大嘴巴,“你……你……” 身为兄长,眼见妹妹嘴巴快要脱臼,自然是走上前替她合上嘴巴,免得真脱了臼更加难看o “记住了、去把‘血之杀戮’找回来。”傻丫头,他被迫接下家族事业也不是没有报酬的,光是现下爸妈全拿他当宝,事事以他为主就够他发挥了,尤其是在整治家中这只小滑头时特别有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什么什么仗什么什么势的,过分!”妈的! “是狗仗人势……”慢着!被她一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不会用成语就不要说!总之这件事交给你,听见没有?” “我还能没听到吗?”可恶啊!时瑞洁气得把烟当作自己的老哥,狠狠的、用力的给捻熄在烟灰缸里。“说吧,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风声或小道消息的,给个提示省得我多花力气在无聊的事情上。”死老哥!臭老哥! 时瑞样当然知道她把自己当作烟灰,无可奈何的摇头。唉,这样子还有哪个男人看得上她呵?真担心她晚年会很凄凉。 他当然不是说这个妹妹不好,自小开始与其说他们是兄妹,不如说他们是兄弟来得贴切。从小打到大的感情当然比一般兄妹来得更亲,只是……他这个妹妹的个性常常让他忘了她到底还是个女的,不过看她的样子大概也不把自己当个女人看。 老实说,他挺担心她将来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反而兄弟、女朋友比谁都多。 他的众多女伴中也有不少因为心仪这个妹妹而被他甩掉的,这么俊逸不凡的脸实在不应该长在她身上。 “香港绝对没有人会故意买下‘血之杀戮’跟我们时家作对,如果我猜得没错,偷它的人会逃到台湾并且在那里出售。”台湾……令他想起了一个人。 “我现在追过去也来不及了吧,都隔了十二个小时,说不定早就被卖掉了。” 太好了,她不用去了。 “你以为赃物很好脱手吗?”真是天真的小笨蛋。“起码会等香港这边降温才可能卖出去。” “shit。”时瑞洁可惜的又骂了声。 “女孩子脏话少说,还不快去订机票到台湾。” “喂。”唉,原本以为逃过一劫了,没想到……她不情不愿的身子缓缓朝大门移动。 “还有——”这丫头能不能让他把话一次交代清楚? “什么?”还有什么屁要放的? “到台湾之后去这个地方:”他扬起一张名片,上头写了地址和“璀璨”两个字。“这是我们在台湾的珠宝分店,这家店的负责人是我的一个好友,他会负责照料你。” “是,老大。”唉,离开香港不打紧,还得寄人什么下的.唉,她好可怜。 “还有,我不希望你将‘血之杀戮''被窃这件事告诉他,如果他问起你到台湾的原因,就自己想个办法搪塞过去,听到没有?” “是,老哥。”罗哩八嗦的,要真担心她搞不定的话不会派别人去啊! “有进展随时打电话给我,你知道该打那一个电话吧?” “知道!”臭老哥!呵呵,我就天天在你出“夜间外务”的时候打,哼! “如果你敢打电话耍我的话——”她脑袋里在想什么他会不知道吗?“你该知道我会怎么治你。” 时瑞洁惋惜地猛力一弹指,可恶!又被他捉到小辫子了。 她这个动作让时瑞样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o “凡事小心点!”明知道她有本事照顾自己,但做兄长的始终会担心;虽然两个人看起来像是水火不容的个体,但其实他们除了平常交谈的时候会这么剑来刀去的之外,很少会真的付诸行动的。 事实上,在针对公事的时候,他向来欣赏妹子的公私分明,只是太懒散了点,要不然她不只是个珠宝设计师而已。 “知道了,老哥!”眨眨眼,挥挥手,这是她要离开每个地方时会做出的招牌动作。 待时瑞洁离开了一会儿后,时瑞祥拿起话筒拨了个电话。 “梁伯吗?我有点事想请教您老人家,麻烦请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他的口气里透着尊重与敬佩。 总之,三天前,时瑞洁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要到台湾探寻“血之杀戮”的下落,还有,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亚治。 水声治咎作响,顺着她光洁滑腻的曲线而下,不管脸孔与身高再怎么与男人相似,女性所拥有的柔细肤质、纤细柳腰、丰胸玉臀她还是样样具备,稍嫌烫热的水气将她熨烫成烧红的瓷娃娃—— 爽!哈!她就是喜欢洗这么热的热水澡。 时瑞洁一边愉悦的淋浴一边哼着歌;等到她洗过瘾、关上水龙头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做了件糗事! 她忘记带浴巾进来!忘记带浴巾也就算了,她甚至连衣服——也给丢在亚治借给她的房间里。 “笨啊!”敲敲自己的脑袋,有时候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偶发的迷糊;“亚治!亚治!”不得已,她只好拉开门大喊。 听到浴室传来叫自己的声音,亚治不疑有它的从客厅移师到浴室门前。“有什么——啊——”生平第一次大叫从他喉咙里发出,一出声连他自己都被吓到。 “你:你你你你……”两只眼睛火速撇向别处,不敢再往浴室看去。“你你你……” “不要你来你去了。”他在干嘛啊?“帮我拿条浴巾来行吗?我忘记带进来了。”受不了。时瑞洁搔搔头,摘不懂他一个大男人没事干嘛乱叫,之前她还以为他非常gentle,想不到现在一点gentlemen加的样子都没有o “你……”亚治猛一甩头,才得以让自己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等一下。” 说完,他赶紧走向储物间拿平日供预备用的浴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他眼花了不成? 竟然在一个男人身上看见—— “我是女的,拜托你不要那么紧张好吗?”一边擦拭头发,时瑞洁一边试着消除坐在她对面那个人凝重的脸色。“要不要我拿护照给你看,我真的真的是个女人。” 这家伙真是够侮辱她了:她好说歹说了这么多通,他的表情还是跟刚刚看见她没穿好衣服时一样。 “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如果她早说,他会为她另找住所,不会把她往自个儿家里带,更不会看到…… 他不敢再回想那个画面。 “老兄,有人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会说:‘你好,我叫时瑞洁,我是个女的。’吗?我的天啊,他明明看起来没那么笨的嘛! “那你至少在我们谈了那么多话之后也给个提示,这样我就不会……冒犯到你。” “你没有冒犯到我。”都什么年代了。“而且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女的,你如果有疑问应该先问我嘛!” “呃……”她说得没错,他没问是他的错,现在他有什么资格用质问的口气对她:“抱歉,我并非故意对你提脾气。” “你有对我发脾气吗?”这下于换她疑惑了。“看不出来你有生气的样子。” 还是她在她老哥的熏陶下神经愈变愈粗,愈来愈钝了? “这个……呢……”他没有吗?亚治自己也挺疑感的,他觉得自己有口气不顺的地方,可是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反倒被她弄胡涂了。 “放心啦!大家都是哥儿们,管它有没有生气。不要想了,愈想头愈痛。”她做人一向惰懒,实在不怎么想花脑子去想些似是而非的事情,那很无聊,对她而言。 “哥儿们?”亚治对上她俊逸的险,实在很难想像这张脸会是一个女人所有,当然,再细细一看,那柔细的肤质的确是一个女人才会有的,只是……真的很难想像。 “哎.不是哥儿们是什么!”经过刚才的事情后,时瑞洁决定拿他当兄弟看,没办法,他实在比自己的亲哥哥好太多了,文质彬彬的外表下又有丰富的内涵,除此之外还非常的谦虚有礼,这么好的哥儿们到哪里找去? “你向来都是这样?”他看着她,第一次仔仔细细将她彻底打量评估一番。 “你一向都喜欢和别人称兄道弟?” “是啊!”她将浴巾丢在一旁,顺手拿起亚治替她冲泡好,却早已冷掉的咖啡就口。“我什么都少就是兄弟、朋友和仇人多,当然,还有些不长眼睛老以为我是男人拼命倒追的牛皮糖。” “看来你的人缘不错。”他终于又回到刚开始她看见的那个带着温文笑容的亚治。“交游广阔。” 兄弟朋友仇人多?亏她说得这么高兴。 “看样子的确是这样没错。”时瑞洁没有理由的扬起笑脸。“太好了,您老人家总算是笑逐面开。” “是笑逐颜开吧广他纠正道,这才明白她方才为什么会突然笑了起来。 “是是,是笑逐颜开。嘿嘿,我的成语老是不到家,常常挨老哥的骂。”时瑞洁吐吐舌诉苦道:“其实也不能怪我,实在是中文成语太难了。” 亚治笑着摇头,拿她没办法。“瑞样有你这么个妹妹的确需要大伤脑筋。” “你说这是什么话!”时瑞洁故意哇哇大叫,跳上亚治坐的长型沙发,伸手掐他的脖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有我这妹妹才幸福呢!什么事都有我帮他跑腿,他才能安安稳稳的在香港做他的时大少爷,多好命啊!你还这样说我,气死我了:”她哇哇大叫,存心和他闹着玩。 亚治抓住她的手要拉开,偏偏她像只八爪章鱼似的绕缠不放,迫不得已,他只好劝说:“男女按受不亲,瑞洁,放开我。” 男女授受不亲? 这句话她学过也知道意思,但是…“老哥——”她乖乖松开手,看着亚治的眼睛像看到外星人一样的错谔。“你是什么朝代的人啊?”她还以为他是孔子再世哩! “我是说真的。”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移师到方才时瑞洁坐的位子,让两个人中间再度隔着一张茶几。 “还有,我会尽快帮你找个地方住,在这之前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好了。” ‘等等,老哥说我在台湾这段期间你会照顾我的。” “我是会照顾你,你不是要待在店里实习吗?我会教你如何鉴定珠宝。” “这样就叫照顾?我才不要一个人住,多无聊。”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好无聊。“我住这里又不会妨碍你什么。”她不借,难不成就只因为她是个女人就不让她住这里? “你是个女孩,你哥没教你吗?好女孩不应该和男人同住。” “啊?”真的被她猜中了。“你……哈哈哈——”好好笑!时瑞洁抚着肚子笑弯倒在沙发上。真的……真的是为了这个原因!“你……你好……好玩……” “我并没有说错什么。”他认为自己真的没有说错什么话,他是为了她好。 “告诉你哦,我老哥只担心一件事。”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肚子里的笑虫,她实在不知道这么君子的男人这个时代居然还存在! “什么事?” “他啊,只担心我跑到他女朋友面前。”她决定了,由于台湾的这段期间就住他这里,任天皇老子也赶不走她姑娘的尊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为什么?”显然的,他已经被她的话题挑起兴趣,目从她出现之后,他的确是知道了许多时瑞样的另一面,每一面都令他发噱。 “因为他的每个女朋友只要一看到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就变成倒追我。”顽皮地眨了眨眼,她加强补充:“你知道吗?光是因为这样被他甩掉的女人不下二十个:”由此可知她的“男性魅力”是无远弗届。 “他一定很气。”他猜想着依时瑞样的个性会有的反应。 “没错!”弹一记响指,她笑眯眯地点头。“所以说,我住在这里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别人只会以为是你兄弟借住一下而已,没什么好大谅小怪的。”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时瑞洁飞快截住他的话。“相信我,不出三天你就会觉得家里面只是多了个小老弟而巳,没什么的。”换句话说就是三天之内他就会忘记她是女人这个事实。 “是吗?”他倒挺怀疑的,望向她的脸,那双眼射出的自信光彩的确令人欣赏,难怪那些女人会误会她是男孩。 “好啦好啦!”时瑞洁猛打哈哈,企图带过这个话题让事情就此定案。“事情就这么决定,我先去睡了。”哈——呼,今天真是累啊,时瑞洁起身朝房间走去。 “明天就靠你指点了,老大。”她当然设忘记自己胡乱编派的理由,学艺拜师! 老大?亚治微微皱眉望着她的背影没人房门之后。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吗?他自问,回想方才的情景,他发现自己答话的时间是少之又少,完全只能用“被她唬过去”这五个字来形容方才的倩况,他真的是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就被她拉到另一个话题去了,之后又莫名其妙地被迫接受她奇怪的结论,似乎所有事都不需要他费神,她自己决定执行。真的就这么决定了吗?让他住下来—— 转过头看向那道紧闭的门,他不禁叹了口气。 除了这样他还能如何? 难怪欧阳常说他人太好,他之前一直不这么认为, 但是现在……时瑞洁逼他不得不这么认为。 时瑞祥看着手头上的资料,愈看到后面,眉心皱得愈紧,眼神也愈深沉。 有人想窃取“血之杀戮”的事情,恐怕并非一般窃贼所为。 “当初我在抢买它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到的。”他喃喃自语,如果当时注意到了,今天他就不需要在这里摸不着头绪。 时瑞祥往后靠向椅背,双手交叉置于脑后,摇晃着椅子回想当年在黑市地下拍卖会上抢标下“血之杀戮”时的情景,他依稀记得仿佛有一道奇异的视线钳制住他的心神,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还有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到现在都还强烈的感受到。明明这些事都过了这么久了,可是每当他回想起来,记得员清楚的就是这两种感觉。 这次的事情难道和那道视线的主人有关? 第三章 “评价一颗钻石通常会依照国际公定的四c标准,也就是—color(颜色)、carat weight((重量)、c1arity(净度)以及cut(切工)四方面。”时瑞洁细心的为刚进来的顾客介绍自己手上这颗钻石。“你瞧,钻石中除了有色宝石外,价值最高的就是无色晶莹的纯钻石。小姐,你真有眼光,一看就看中这么高贵又完全切合你身份的钻石。” “是呀、是呀……”天,好帅的男人,方蓉的眼睛全教跟前的“优质男人”吸引了去,根本听不见人家跟她说些什么。声音又好听,真是、真是太完美了!“请继续说下去。” “呃……”时瑞洁对上她那两只呈现心型、不断发电的大眼睛,实在是觉得好笑,怎么?台湾是没好男人了吗? 她的“男性魅力”来到这边还是有这么大的作用啊! “怎么了? 继续说呀,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啊?”台湾的女孩子倒也挺大胆的。时瑞洁当然从命,谁教人家是客人呢!“当然,在净度方面你可以绝对放心,本公司所出售的任何珠宝都有品质保证,每一颗单钻在切工方面绝对是采标准钻石型,也就是每颗钻石都有五十八个刻面,切磨的精细自然不在话下,你……呃,小姐。” “我叫方蓉。” “呃,方蓉。”时瑞洁面带难色地叫了她的名字。“你的手……” “什么?”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你这样……”时瑞洁用另一只手拉开抓着她的手不放的方蓉。“我很难做事。”将钻石放回绒布盒放回橱柜,她脱下拿取钻石必须戴上的手套。 看样子她是没有买钻石的意思,可能有买她的念头。想到达,她不禁扬起唇角。 自己这张脸对女人来说真的是个诱惑吗?她一直很疑惑。 “嘿,你有没有女朋友?”纤纤玉手托着下巴,姣好的脸蛋摆出个最完美的角度。 “当然没有。”她要是有女朋友,老哥一定第一个劈死她!“也绝对不可能有。” 为什么?”撩起长发,她的表情像在问说:不知我够不够资格?“你是个男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男人?啊,这是个有待商榷的问题。”她模棱两可地回答。 “难道……”方蓉一脸惊惧地瞪大眼,小心翼冀地凑近她耳边轻声问:“你是同性恋?” 同性恋?好佩服她的联想力。“不好意思,方小姐。我必须工作,如果你对敝公司的珠宝不感兴趣,下次我们会为你物色更好的珠宝,谢谢你的光临。”受不了,她对这个千金大小姐已经弹性疲乏了。 “等一下嘛!我又没说不买。”说着,她从皮包抽出信用卡。“喏,我买了。” 举手投足间难免流露出千金小姐的贵气骄蛮。 时瑞洁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人,千金大小姐就了不起阿!瞧她践得二五八万的给谁看啊!爸妈有钱是爸妈的事,做子女的凭什么仗着爸妈有钱耀什么扬威的。 呸,这种人买钻石只会亵渎它。 “不好意思,我们不卖了。”说完,时瑞洁起身想走出展售台到外头抽根烟,消除被这女人搞闷的心情。 “你什么意思?”方蓉跟着站起来,蛮横地喝道:“你!们这家店是这样招呼客人的吗?” “我们不招呼无礼的客人,尤其是像你这么蛮横的女人。”哼,耍脾气谁不会阴,她姑娘的脾气比谁都大。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告诉你们老板,我要他开除你!” “时瑞洁,随时恭候大驾。” “你……”真是气死她了!方蓉恼怒的目光持续烧灼在时瑞洁身上。 眼见事情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男店员之一的飞仔立刻冲进后头的办公室叫老大出来。 当亚治来到前头时,方蓉正好气得忘了什么叫矜持,张牙舞爪地冲向时瑞洁,当面就是一个巴掌挥下。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声响起,但是痛的人却不是时瑞洁,而是突然介入她们中间的亚治。 这一下,不只是时瑞洁傻眼,连方蓉自己也呆楞在原地。 事情发生得太快也太突然,店里其他的客人也吓着了,只有被打的亚治还保持清醒,不只清醒,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受埃耳光的影响.依然温和得醉人。 “方小姐,很抱歉敝公司今天陈列的商品不得你的喜爱,欢迎下回再来,到时我一定亲自为你挑选其他更佳的精品。”几句话就让方蓉找到台阶走出尴尬的境地。 “哼。”方蓉把头抓起皮包就冲出店门.还不小心撞到正要走进来的顾客。 他转身将目光对准时瑞洁,笑容末变,但不知道为什么,时瑞洁莫名觉得心里起了阵寒颤。 “至于你——” “亚治!”一个呼声,打断亚治要说出口的话,声音来源是刚才进门还被方蓉撞到的男人。 亚治转身看清来人面貌后、再度回头对时瑞洁丢下一句话:“回去等我!”说完,便和那个男人走进他专属的办公室,留下时瑞洁一个人忐忑地猜想他落下这话的用意何在。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凌圣轩头一回看到一个只能用“俊俏”两个字形容的女人,好特别呀!才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一个客人。”亚治以为他指的是方蓉。 “不是,我说的是刚才站在你身边的那一个。”跳坐在本该专属于亚治的位子上,他笑了笑。“你该不会以为我老眼昏花到看不出那是个女人吧?” “你老眼昏花?”亚治听了哑然失笑。“如果你老眼昏花,那我们这些人不就是瞎子了吗?如何?你的婚姻生活过得怎么样?” “好得不得了!”一提起他的律师老婆,他就忍不住眉开眼笑的,一脸幸福老公的模样。 “我真想建议你们这群单身汉快快找个女人凑成一个家,当个开开心心的丈夫。” “圣轩,我建议你最好改改你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想法。”这种性子有好有坏,但要看用在什么地方。“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适合家庭生活。” “不过就我所知,你们每个人都想,不是吗?”凌圣轩尖锐地点出过去这些曾生死与共的伙伴们的共同弱点。 “也许吧广亚治收起笑容,在同伴面前就不需要装出一张和善的笑脸虚与委蛇地交谈,尤其是面对跟前这个人,他们根本藏不了秘密。 他们十三个人,每个都拥有不同的性格,却都同样内敛沉稳,但是只要在他面前,他们就像站在x光机前一样,什么想法都无所遁形,连最令人难以揣测出情绪的风龚也一样难逃他的眼睛。凌圣轩,一个比他们任何人年纪都小,却丝毫不逊色的男人。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他清楚他们的个性,同样的,他们也知道他的性格,要不是千炽被司徒鹰严禁再投入窃盗工作,他是不可能再和黑街的任何人联络的。 “这个。”凌圣轩也不呼咳,立刻从怀中拿出深蓝色绒布盒交给他。亚治掀起盒盖,一串网状设计的项链,在底端镶着一颗近似深黑又似碧绿、成色自然,似水中波纹的绵纱纹路,纯正美丽得教人目不暇给,他觉得整个人几乎快被这深绿色又仿佛会变幻的祖母绿给吸了进去。 “绿之妖瞳?” “不愧是珠宝鉴定师,去法国度蜜月‘顺便’带回来的。”这个“顺便”让法国珠宝特展全体工作人员急得吐血,尤其是物主。 “你出价多少?”亚治戴起白手套,小心冀冀地将它捧在手心,魔幻的深绿闪动柔媚的波纹,一再让他胶着目光舍不得移开。 “你决定就好。”愉东西对他来说是娱乐也是赚钱的行业,但是估价这事他向来不感兴趣,反正亚治不会让他吃亏,他只要有钱就好。 “小心看得头晕,‘绿之妖瞳’这个名字其来有自,那祖母绿的颜色很诡异。” “要不然你以为它为什么会被取名为‘绿之妖瞳’。 亚治将项链放回盒子中。“世界三大宝石你已经偷了两个——‘血之杀戮’和这个‘绿之妖瞳’,只剽下最后一颗‘水之礼赞’没到手而已。” “水之礼赞”——相传是路易十六在法国大革命逃亡时所遗留的蓝钻,它的色泽、重量,净度、质地都是世上罕见。 “根本不知道它落人哪个人手里,我从何偷起。” “就算知道了你也偷不成。”据他所知,是在谷拓仁——沙穆未来的大舅子手上,当然,这个大舅子得要那个小姑娘回来才当得成。 “为什么?” “下个月我会举行黑市拍卖,到时候你的‘绿之妖瞳’会是最后的压轴。”他转移话题,不希望他太过深问。 凌圣轩当然知道他的用意,而他的个性向来也是不管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他不说就代表不需要他,而他当然乐于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轻松人哇。“交给你了。” 对这个身为台湾黑市珠宝交易负责人的同伴,他是百分之一百放心。 “我会把钱汇人你的户口里。” “喂。对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提那三颗石头我还没想到,香港传出风声说放在时家的‘血之杀戮’被窃,你知不知道?” “被窃?” “是啊,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这么大胆,敢偷我凌圣轩份过的东西。” “是吗?”亚治保持不变的笑容应道。“血之杀戮”被窃,为什么瑞祥一句话也没说?随后他想到时瑞洁的突然来访,这样的安排未免太过巧合,瑞祥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端详他那一成不变的表情,这家伙跟冷玦不愧是哥儿们,两个人的表情虽然差个天地远,可一成不变却是两个人的共通性:“说来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还能把它再偷回来。” “我怎么可能有什么线索,我还是听你提起才知道有这回事。” 好可惜!“既然如此,我就回去喽!”说完,他起身往大门的相反方向走去。 “门在那边。”亚治指着他反方向的位置。 “我是小偷,偶尔也该练练身手才是。” “这里才一楼是吗?没什么地方好让你练习身手?” “呵呵,这么久不见才发现原来你的口才不借,有没有兴趣投入律师行业,我可以为你引见引见。”他指的当然是自己家中——不,现在是在律师楼的老婆大人。 “不用了,我挺喜欢目前的工作。” “不要就算了。”一脚踩上窗棂,凌圣轩回过头,神色不若方才轻松自在。 “劝你一件事,人不能只活在过去,要向前看才是真的。”这句话他也是想了好久才真正了解。 亚治微楞了下,之后一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哦?”凌圣轩索性一屁股坐在窗边。“我以为你很聪明,至少应该比到美国去的冷玦聪明上许多。” 是他看走眼了吗? “你知道冷玦去美国的事?” “我知道黑街大大小小的任何事c”说到黑街,当年一提及便神情凝重的他,如今反倒是泛起一股怀念的柔和之色。“从离开到现在,所有的事我都一清二楚,你们十三个人在黑街喋血之后的改变我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一直不讲,也不认为当时的自己能做什么,尤其是对你们。” “为什么?”头一次听圣轩提起从前的事,他一直以黑街对他来说是个抹煞不去的丑恶记忆,虽然他们之间还是有联络,但是介于过去……彼此一直没有当初交朋友时那么推心置腹。 “因为我自己也得处理自己经过那件事之后的后遗症,和你们每个人都一样,我也受了影响。光安抚自己就够吃力了,哪还能再做其他的事。” “是吗?”亚治低下头,凌圣轩的眼睛一直是让他洞悉一切的最佳利器,他不想在他面前现形,把他好不容易堆好的砖墙击个粉碎。 “不要不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叹口气,无奈地爬爬头发。他的反应就是表明不相信他嘛,别人看不出来难道他也会看不出来!“难道你从没想过我为什么离开的时候还带走千烨,为什么不让她留在黑街?” 亚治沉默以对,不作任何回应。 “亚治,是朋友才会劝你,或许我们这十几个人已经不像过去那种毛头小子年纪,喜好火里来刀里去的生活,也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天天见面,但是我真的是基于朋友兄弟的立场劝你。”顿了下,凌圣轩已有跳出窗口之势。“冷玦都想得通你难道还会想不通?他已经重新去找真正属于他的生活,那在一旁敲边鼓的你,为什么反倒死心眼了起来?虽然我没想过有一天冷玦会成为一个榜样,但我还是要说,学学冷殃!” 说完,他便保一阵风似的不见了踪影,徒留开启的窗口,任由微风吹入。 学学冷玦…… 如果时瑞洁会乖乖听从别人的交代的话,那她就不会是让每个人都头痛的时瑞洁了。 现下的她,正坐在一处咖啡馆中等待难得认识的台湾老朋友。 低头看看表,这动作她不知道做过多少遍,可是那人还是没有出现在她眼前,所以她只好无聊地玩玩搅拌用的汤匙,一下子鼓敲咖啡杯,一下子敲敲杯盘。 “你真是一刻也静不下来,瑞洁。”男人像个熟检的老朋友一样,出其不意地拍上她的肩膀。“,过度活跃’这四个字送你刚好。” “阿律,你那张嘴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坏,除了糗我你就没有别的事做了吗?” 她说着,脸上仍露出愉悦的表情,看着一张美丽脱俗的面孔占据整个眼界。“喝什么?”问的同时她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 “一杯咖啡。”宁文律连咖m也不看一跟,直接点了杯咖啡。 “好的,小姐,请稍候。”服务生有礼地回道,一双服直直投注在宇文律的脸上。那双眸似水、眉若篱雁、唇瓣樱红是不是就是在形容这位美丽得不可方物的佳人啊! 真可惜,名花有主了。 只见宇文律如雁似裁的眉头凝聚,如水的眼眸烧起火,起手揪住服务生的领子拉到面前,低吼:“白痴!你眼睛给我张大一点,看清楚,我是男的!”该死!胆敢在他面前说他是女人! 是男的!?服务生的瞳孔放大。 他竞是男人! “你听清楚了没!”可恶!他的脸有什么好看的,一直盯着他瞧是什么意思? “是……是……”服务生涨红脸,赶忙连连称是。 “嘻嘻嘻……呼呼……”坐在对面的时瑞洁笑得乐不可支。“哈哈哈……” 赶走讨人厌的服务生,宇文律没好气地瞪向她。“你笑够了没?” “快……快好了。”噢,她肚子好痛。“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习惯?” “谁会习惯这种事。”被误认为女人很好玩吗?可恶!宇文律白了她一眼,喝下一大口水浇熄心中怒火。 “起码我就习惯了。”她指指自己,老天真会捉弄人,把一张美女的脸挂在男人身上,又把一张俊帅的面孔挂在女人身上;颠倒阴阳的游戏有这么好玩吗?“总有一天你会习惯的。” 那张美绝的脸差点被她的话给气成猪肝色。“你来台湾找我就只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看在他们同为老天戏弄对象的份上和这个损友交往,真惨,和她站在一起老被看成俊男美女——俊男是她,美女是自己,说有多呕就有多呕! “才不是咧!” “难不成是为了找你家那颗‘血之杀戮’?时家会笨到派这个脱线、擅惹麻烦的家伙来办这么重大的事情吗? “不愧是干记者的,聪明广她对他竖起大拇指。“了不起!” “了不起的是你们时家人。”不怕死,竞然敢放心让她来办这件事。 “你什么意思?”时瑞治眯起服,细细的眼缝传达出不悦。“你认为我会失败?会丢脸?” 妈的!连朋友都看不起她,她时瑞洁做人是真的很失败吗? “没这回事。”宇文律笑笑,投了颗烟雾弹回去,难得见一次面,叙旧都还来不及,他可不想气走她这个难得让他觉得有趣的朋友。 “少来。”瞧他那张脸上可不是这样说的。“不跟你扯了,说正经的,关于我家那额石头的去处你有没有消息?” “石头?”宇文律失笑地望着她。“好端端一颗宝石被你说成石头。” “石头就是石头,管它什么好不好、贵不贵的,不关我的事。”这就是她,对珠宝讨厌至极。 “你呀——”宇文律顿身碰了下她的额头。“试看让家人知道你志不在此不是很好吗?” 这丫头,生活懒散倒也罢了,连对自己的喜恶也这么懒散,实在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好。 “不说这个。”时期洁打了个大呵欠,伸伸懒腰。“告诉我啦,对那颗石头你知道多少。” “重十五卡的鸽血红宝石,就这样。” “哼哼,真是详细呐!看来找回“血之杀戮”这件事真的很难了。 吸口刚送上来的咖啡,宇文律为自己辩白:“记者有不知道的事这没有什么不对,更何况我不走社会新闻、珠宝饰品,不知道是正常的。” 时瑞洁点点头。“这例是。”似乎除了往台湾黑市交易这个方向找之外,没其他好办法了。 “你找我出来就只为了这件事?” 如果是的话,未免太贬低他们的交情了吧! “当然不是啰!”时瑞洁吹吹指甲、一弹指,眨眼道:“我是特地替我老哥向你致上问候之意的,宇文大美人。” 黛眉再度凝结,柔和化成沉郁的气闷。“你给我闭嘴,时瑞洁!”旧事重提,气结的情绪还是强烈得很。“跟你那个没长眼睛的哥哥说,我不希罕他的问候,叫他省点力气。” “这可难了,这一两年来他对你还是念念不忘,他老说阿律的魅力无人能挡。”想起来就好笑,她家老大第一次动心的对象竟然是这么个大男人。一直到现在.他还会偶尔提起这个生错性别酌“大美人”。 “你再说我马上就走。”该死的:早知道这小妮子没安什么好心眼,他还笨笨的以为她纯粹是来找他叙旧的,想不到她又提起这件事。 一想到当初差点被时瑞样……该死!他全身的鸡皮疙瘩老实不客气地直往上冒、群起抗议,恶心! “不要生气嘛!”时瑞洁拉住他的手,还其怕他一气之下把她丢在这里,在台湾她可就认识他了.和他比较有交情,人家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她可不想把在这里唯一的朋友给气丢了。朋友……她的脑海里倏地窜上亚治那张带笑的脸,算了吧,那家伙才不是她的朋友!“我已经郑重警告老哥不要企图染指你,你放心,他不敢了。” “哼!”宇文律回给她重重的冷哼。 “嘿嘿!”除了傻笑以对,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宇文律先生此刻的气焰。 这死丫头……宇文律的气才没那么快消,她明明就知道他生平最恨有人说他长得像……那两个字,偏偏她就是那个把它当天气一样挂在嘴巴上不放的家伙,可该死的是他竞然纵容! 怒瞪那张俊颜,他三番两次嘲笑她像男人也没看过她因此而生气,可恶!她就不能表现出一点点在乎的样子给他看,让他开心一下啊! “不要这样嘛,这样子我怎么说得出接下来要说的话呢!” “如果是废话,不听也罢。” “才不是废话,是正经事。”显然的,她的人格操守问题正面临好友严重的不信任。 宇文律认真看了她一眼才点头。“说啊!” “我希望你能帮我混入台湾黑市交易场所。”她就只有他一个朋友了,虽然最近认识亚治,但是……亚治!?完了,她完全将它交代的话给忘了。 “你在……” “啊——”低头看表——五点十五分!“死定了!” “你在鬼叫什么?” “我忘记了!”该死的!她忘了亚治叫她回去等他,按照以往的作息,他应该已经到家了。 “死了、死了!”她完蛋了!早上才惹他的客人生气,现在又让他在家里独自等侯,他一定气疯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说得乱七八糟的,谁听得懂啊! “下次再说,我有事,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我先走了!”抓起小背包,她移动修长的双脚,飞也似的住外冲。 “搞什么鬼啊!”一下子说要他帮她混进黑市交易场所,一下子又火烧屁股连接带爬地冲出去,这丫头的疯病愈来愈严重了。 第四章 急急忙忙冲回亚治的屋子,一进门,果然看见一个人坐在背对门的沙发上,她想像着凸出的人头上有袅袅白烟,因为气烧冒火所引起的。 "我……" "你回来了?"亚治回过头,那张笑脸一点也没变,完美地将他特意提早 一个小时回来,却发现该在的人不在时所泛起的担心忧虑,全藏进那张笑脸之下, 他的表情是悠 但是,时瑞洁隐隐约约就是觉得不舒服,总觉得这不像是眼前这个人真正会有的表情,他的神色完全表达不出他的情绪。 这样子的人和她老哥简直是两极化的人种,想来就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扯在一块儿? 她突然发现老哥其实还比较来得实在,起码他一冒火就会喷烟;哪像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教人捉摸不着。 "很抱歉,我临时有事出去了一下,你没有等太久吧?" "没有。"亚治温和地回应她的歉意。"无所谓,其实我要跟你说 的事也没什么重要的,你在或不在,只不过关系到早说晚说而已,这并没有什么。" 听了他的话后,时瑞洁反而皱紧英气的剑眉。"是真的没有什么还是假的没有什么?"这谎话连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她打从一进门就看见那壶咖啡只剩下一半,没等太久会喝掉将近半壶的咖啡吗?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煮咖啡开始只煮半壶的。"直接挑明,她实在是不习惯别人拐弯扶角的说话方式,在她的生活圈中,她向来非常排斥这类人种。跟那种人讲话真的很麻烦,她自认自己的小肠大肠长度加起来没人家长,学不会拐来弯去,也懒得学。 亚治随着她的眼睛朗向饭厅的咖啡壶,一边的唇角扬起。"我倒是没注意到。" 他真的没想到习惯性的咖啡会成为他话中的破绽。 "我是真的很抱歉反倒让你等我,我也不是故意要晚回来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么多,但是直觉告诉她,如果不解释清楚就任由他这么哈来呵去的带过,他受不受得了是一回事,她会先发疯才是真的。 "我和一个朋友约好见面聊天聊晚了,这就是我晚回来的原因。" "嗯。"亚治不动声色的应了声,她的解释与否基本上和自己没有关系,并没有什么情绪好起伏的。"那可以谈谈今天早上的事了吗?" "先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生气?"这问题很重要,因为她一直没有办法从他的脸部表情来推知他的情绪,到底他在生气,还是已原谅她-- 完全抓不到个准! "没有。" "真的假的?''时瑞洁拉开步伐向他靠近,一直到面对面可以感觉到彼此所呼出的气息才停住。"你真的没有生气?" "真的没有。"她要他说几遍呢?真是疑心病重!退了几步拉开彼此的距离,他没忘记她是个异性,尽管平时他们的确如她所说的,像哥儿们一般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我看起来像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 "你像是什么都不说.就算生气也是憋在自己肚子里闷着的那种人。" 从他的眼中她当真是看不见在一般人身上能看到的喜怒哀乐,能看见的就是她初见到他时所看见的那抹平静。 一如河水,其下的深沉和暗藏的游涡被覆盖其上的宁静完美地遮掩住,教人看不见之下的强烈波动,还当它是安全无虞的。 "我不知道是自己不够好,才让你连对我有什么意见都说不出口,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但是,亚治,我希望你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能让我知道,老哥一直说我很迟钝,而我也一直是要人家开口跟我说,我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如果你真有意见,拜托,诸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不要让我在心里东猜西猜的,我会受不了。" 迟钝? 亚治咧开嘴,明知道失礼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你并没有什么不好。" "是吗?"她才不信他的敷衍之词。"那今天早上的事你怎么说?我气走你店里的客人你又要怎么跟我说?你要我等你不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件事我想不要紧了。"本来想说,是因为认为自已有责任教她做生意要谨守和气生财这句话,后来想一想,自己似乎没有必要教她怎么做,不是吗?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只不过是友人的一个妹妹,他无权干涉 她,更何况"璀璨"是她哥哥投资的产业之一,他只是暂代时瑞样管理罢了。"你不是小孩子,自己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死的这家伙嘴巴闭得跟蚌壳一样紧做什么,他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她又怎么懂、又得怎么做! 他的招牌笑容凝住,瞬霎间他不知道该怎么收尾, 从来没有一个人--包括男人,会故意挑衅他,因为他向来以不温不火出了名,没有人会对一个脾气极好的人做出刻意挑衅的动作,而且真的是存心挑起他的怒气的,时瑞洁是第一个。 但不愠不火的个性是这么根深蒂固,哪又是时瑞洁这么轻易又明显的一挑就能成功的。他谈谈一笑,看来眼下除了转移话题之外没有其他方法。"晚上你想吃什么?叫外卖好吗?" "亚治!"真该死!他能不能偶尔……她要求不多,只要偶尔,也就是现在好好的、清楚的告诉她,他到底想说什么,不要让她瞎猜。"难道你对我哥也一样用这种敷衍的态度?什么话都藏在心里,你以为这样算什么, 原谅、宽恕吗?你这样只会让人更不好过!"妈的!还没惹出他真正的脾性,自己倒先被他不动如山的态度给惹毛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瑞洁,依的脾气发得没有道理。"他甚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气,就算他们两个人中有一个应该生气,也不应该是她吧! "你才没有道理!"她回嘴:"你担心我吧,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只身走在台北街头,你不担心吗?既然担心就开口骂我啊,骂我为什么不乖乖在家等你,却到处乱跑--" "我--" "但是你没有,心里明明担心、明明等了个多小时却一句话都不说,连本来要和我说的话都不愿意说了。朋友是这样子的吗?我借住你家少说也两、三个礼拜了,可是我看到什么?你假装亲切却又拒人什么什么外的。 妈的!那是什么成语?" 时瑞洁猛敲自己的脑袋,那句话到底是什么什么外? "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替她补全。 "对!拒人于千里之外,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教!反正,你不是诚心交我这个朋友,我又何必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自取……自取……"妈的,自取什么鬼东西? "自取其辱。"他再一次补全她的话。 原来她一直是这么想的,他的亲切本身就像是包裹在冲的一层糖衣,而她似乎是看出了这层假象。 "自取其辱,没错:就是自取其辱!"该死!回香港之后要叫老哥教她中文成语,否则驾人超不顺的! "那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呢7"亚治平静地问道:"我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你要我怎么做?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尺度拿捏。" "你以为在捏泥土吗?你什么都不用做,是我--"她用力点住他鼻尖。"是我要怎么做?" "什么意思?" 越过他,时瑞洁绕过客厅左转进房间。"我要搬出去!"她决定了!宁可去和宇文律天天斗嘴,也好过天天花心思去猜她老哥这个好朋友对她是什么评价,她最气自己把他当作朋友的人表面上和她像朋友,实际上一点也不是。 亚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当时瑞洁背着背包和一大件行李走过他眼前,他仍末回过神,直到时瑞洁气不过的特大门一甩,发出砰然巨响才教他恍然拉回神智。 她真的离开了吗?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听得见他的呼吸声,看来她是真的搬出去了。 "也好。"坐回习惯的位子上,脸上的笑容也立即收起。 没有外人在他也无需再扮和气亲切的亚治,没有笑容的贵族傻逸面孔,自然的不需刻意雕琢便能凝上一层寒霜,比起好友冷玦,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不相上下。 这才是他,真正的亚治。 冲动又极具爆发力的女人! 他在心中为时瑞洁下了评语。所有的事情打她一来就不对劲,她豁然大方、率性的言行举止对他而言是个震撼,平静的生活他已经习惯,双面人的日子也已经习以为常,她的表里如一实在是教人不敢恭维,太明白、太一致,教他这个表里不一的人难以招架,但是…… 很羡慕她的冲动啊.如果当年他也能这么做的话,裴月的芳心是不是会属于他而不是冷玦? 随手摸起茶几上的烟盒,那是时瑞洁忘记带走的,他抽出一根烟点燃,吸入淡而薄的尼古丁,慢慢吐出一口烟。全世界又大概没有人知道他亚治会抽烟吧,包括冷玦。 孤独.笼罩在整间屋子里,和他,早已成了莫逆。 "我真是服了你。"宇文律一边注视前头的交通路况,一边和她说话。"三个钟头前才把我从报社叫出来,耍了一会儿就拍拍屁股走人,三个钟头后又把我从行政院叫来,只为了接你时大小姐。小姐呀,你要我今天晚上怎么对总编交代。"吉普车流利地右转入另一条道路,宇文律瞥见时瑞洁的表情。"怎么了?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什么是如丧考砒?"她不懂。 "死了老爸老妈就叫如丧考妣。" "去你的!你才如丧考妣!我警告你.我的心情已经够糟了,你不要别人都已经掉进井里了,还坏心地丢 颗大石头下来好不好!" │ "那叫落井下石,小丫头。"宇文律空出一只手揉乱她的头发,却惹回她不悦的一瞪。 "到底怎么了?" "和朋友……"不!他们还不上是朋友。想到这,她立刻更正。"和别人吵架了。" "到底是朋友还是别人,你这段时间究竟住哪里阿?" "跟我老哥的烂朋友住。" "谁啊?"他记得没错的话,亚治也住那一带。 "说了你也不认识,他叫亚治,是个可恶又可恨的家伙!" "啊?" 亚治?可恶又可恨!? "你认识他?" "呃……,"他将视线转回前方,还是先别告诉她他和亚治认识比较好,这丫头发起脾气来可是效法秦始皇玩连坐法的辉煌记录,他得小心让自己成了枪靶子。 "不认识,他很可恶吗?"亚治耶,他们十三个人之中脾气最好、从来没生过气的贵族绅士呐! "他超可恶的!"不说不气,一提起又心火直冒。"你都不知道,他表面上看起来和蔼可亲、一副亲切近人的样子,那张脸天天挂着笑容,好像现在已经世界和平似的。但是你知道吗?那是假的!他连一般人会有的、该有的脾气都没有-不,不能说没有,应该说是从来不表达出来让人家知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知道自己做人并没有好到有评论人家的资格,但是我实在不懂为什么一个人会戴上一张面具和别人相处,虽然说我老哥在商场上和在家里的行为举止也有些不一样,但我知道那是因为商场如战场,他必须有所保留,只是亚治他--他给我的感觉是……不管在他面前的是好朋友或亲人,只要是人,永远就只能看到他那一张笑脸,温和得像什么事都没有,像个好好先生一样,让别人像笨蛋一样以为他是个好人,事实上--他是个把自己藏得很好的演员,根本一点亲切感都没有。" 亚治……他是这样子的男人吗?被她这么一提,宇文律开始想他所认识的亚治--"你会不会是误会了。" "五会?我还六会咧!"哼了声,她双手交叉于胸前,"俊脸"撇向车窗。 "那你现在要到哪儿?丽晶还是凯悦?" "我干嘛浪费钱去住酒店。" "你的意思是……"不会吧?宇文律全身上下神经全绷紧,要不是在开车,他一双"翦水明眸"会直直射向她。 "就住你那里啊,当初你到香港还不是住我家,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 报恩? "你还敢跟我提那件事!"宇文律几乎是立刻把车往路边停下,要不是因为这是他的宝贝爱车他早就跳车逃之夭夭了。"你记不记得你哥是怎么对我的?你还敢提这件事!" "难不成你要我睡在街上?" "我……"字文律当然不能也舍不得让她睡在街上,虽然他心里认为这实在是个不错的主意。 "要不然你出钱让我去住凯悦啊!" "这……" "你该不会又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狗屁倒灶的论者吧?" "我不是,只是--" "还是你怕我三更半夜偷袭你?"他是在担心他自己的贞操问题吗?''''放心啦,我不会找个比自己更像女人的男人下手的,你安全得很。" "时瑞洁!"竟敢说他像女人!"你有种再说一遍!"这女人没事尽往他死罩门打是什么意思! "好了,就这样,这段日子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径自说完自己的话,姑娘她便安安稳稳地找周公玩去了。 宇文律气得差点吐血却也无可奈何,他只好重新发动爱车,在繁忙的台北街头奔驰。 夜,开始暗了下来-- "原来她到你那里去了。"亚治合上珠宝目录收进抽屉。"你们怎么认识的?" "一年前我到香港跑新闻的时候意外认识她。"真的像瑞洁所说的,眼前这张笑脸一点改变也没有。宇文律双眼直直凝视着亚治,在时瑞洁没提起这话之前,他一直觉得永远不会变脸、永远笑得温文贵气才是亚治,今天多花点心思一看,的确有点奇怪,不过他没打算提起.他们十三个人本来就各有各的怪癖,习以为常所以见怪不怪。 "你再这样看下去,难保我不会把你压倒在地哦,律。"他纯粹调侃,没有其他意思。 但是说实在的,这么一双媚秀的眼眸长在男人脸上实在是可惜。 "亚治。"宇文律捏起拳,喀喀作响。"你想和我打上一架吗?" "我已经不练拳了。"他的笑容更加耀眼,在这种人畜无害的笑容下,字文律也拿他没辙。 "那丫头说从今天开始她不来这里了。" “意料中的事。” 事实上,当他知道“血之杀戮”被窃后,他唯一想到的是时瑞洁来台实习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找回它。 “你应该知道,她可是第一个讨厌你的人哦。”想来就觉得不得了,世界上竟然有人会讨厌亚治这个好好先生,而且还是最喜欢交朋友的时瑞洁,这是怎么样的磁场相斥啊! 亚治只是一笑,拿出另一本目录。 “你忙你的,我回报社。”昨天被那小妮子一闹来不及写采访稿,害他今早被老总骂得死去活来,也真亏他忍得下来。 “她就拜托你了。” “还会出什么问题吗?”竖起大拇指,宇文律适时表现出他的男子气概,事实上他是根本没想到未来的问题。 时瑞洁不制造问题还叫时瑞洁吗? 送走了宇文律.办公室内只剩亚治一人:一想到昨天时瑞洁的话,他是又恢又惧,她几乎快将他的真实性情给激出来了,幸好她自己先沉不住气离开战场,否则他不知道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再者,如果让他的个性真实暴露出来的话,又会有什么后果呢?他不想去揣测,因为心里莫名的一股恐惧正压制着想这么做的欲念,时间愈久、欲念愈强,强到有好几次在时瑞洁有心无心的挑衅下,差点掀出底牌让自己失控。 “都这么久了……”支手撑着头,他无奈地叹口气摇头。难道这么久的时间他还无法将自己的性格完全改变,温和优雅的外层糖衣始终都无法融人他体内引出他真实的一面?真得利用为期一个月的黑市交易来发泄体内那股方兴未艾的黑暗性格,才能让他继续伪装成众人乐于亲近的和善外貌? 做人——真的是好难呐! 他不禁又想起时瑞洁,这个女孩子似乎过得相当自我,有自己的看法、自己的性格、自己的言行和自己的生活方式,不盲从也不会去在意别人的想法,非常的自我却又让人感觉不到她有唯我、自私的倾向;说到做人这方面——她似乎很成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而且.成功得教人羡慕。 而他呢? 表面上让人敬佩依赖,事实上最虚伪的人大概就是他,装出和善的模样也只不过是做出一层隔阂与其他人相离。为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当他惊悟到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表与里、善与恶——在他的性格里分化成两极,他曾试图改变却徒劳无功,最后只得任由孤独成为他的挚友。一直到时瑞洁的出现,她引发出他另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脾性——这才是真正令他错乱的原因,幸好她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气得离开,否则,两个性格的分野就够让他累的了,再来第三种——他会控制不住的发疯。 只是……为什么总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像鱼刺一样梗在胸口发疼?按住胸口,他委实不明白这种像是郁闷的感觉从何而来。 只知道打从和时瑞洁相处之后,每每当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会有这种疼痛,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 拉开右手边最下面的抽屉,一个隐藏式的保险箱映入眼帘,转了几转密码组,保险箱门应声而开,里头是一副能遮住上半张脸的黑色面具、一环戒指以及——一张照片。 台湾,对整个世界来说只不过是个蔡尔小岛,在整个地球——不,只需要说在整个太平洋海域,它也只不过是个弹丸之地;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在这小岛上有极具潜力的经济力量,是因为它的位置居于中枢,足可以成为国际间在亚洲的转口站,充满综合性市场经济的地方自然吸引大多数人的眼光,但也因为它的多功能与繁忙,加上政治的敏感与紧张,造成在这小小的弹丸之地上布满了不少的夹缝,也才使得一些活动在众多夹缝里易于滋生。 台湾的地理位置优越,自然形成许多暗地里买卖的集货中心:毒品、水货走私、枪械弹药…… 当然,也少不了销赃。 在这之中,以销赃为最,如果说世界拍卖会首推苏黎世最受人瞩目、吸引最多古董收藏家的话,那么台湾的黑市拍卖会就可以说是“亚洲的苏黎世”,也可以说是“黑色的苏黎世”,举凡世界知名的收藏家,无不将它与真正的苏黎世拍卖会视为同等,甚至更为重视。 原因无它,只因为它做的是名流赃物的拍卖,不少世上所称的遗失画作、消失的知名珠宝、遗落的古代名器……都会出现在黑市拍卖会之中,这就是不少自两高贵的上流收蘸家亦不得不跳人黑市的原因——苏黎世拍卖的是名气加实际有价值酌物品,而黑市专门拍卖名气更高,真正的极品。 黑市另一项与苏黎世不同的是,它一年只是举行一次,一次长达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世界各国想为自己的收藏更添一笔的收藏家,必须戴上面具隐藏自己的真实姓名,住在拍卖会为他们准备的居所,不得擅自离开。 而在拍卖会开始之前,黑市专人会对这些申请参加的收藏家们进行身家调查,合格之后均会收到一份未署名同样也没有受邀者姓名的邀请函,受邀前来参加为期一个月的拍卖会。 至于黑市的幕后黑手——会场上唯一一个戴黑色面具,有一枚金龙盘绕在右手无名指的男人就是这黑市的主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假面”!至于真面目——根据可靠消息,没有一个人见过他,说得白一点是,恐怕见过的人没有一个还活在这世上。 即使如此,无价至宝的拍卖品其诱人的程度还是远胜于令人害怕的主办人,所以申请与会的人才会一年比一年多,黑市的限制也才一年比一年严格,当然,拍卖的物品也是一年比一年高档。 第五章 一辆辆名贵的高级轿车接窿驶进一间状似车库的建筑物内,之后坐在车中的人只感觉车子在一直下降,不知道到底下降到第几层。 待来宾下车,两边的接待人员会立即走上前,将覆在来者白色面具上遮住两眼的黑布移开,彻底执行黑市主持人的要求—— 会场的位置严禁任何外客得知。 时瑞洁同样以这种方式进入会场.并且由接待人员带到属于她的房间,她发现这里的接待人员一样也戴着面具,只不过是灰色的。 大门口的监视器将进来的客人清清楚楚地传送到荧幕上,荧幕上所发出的光一道道映射在一张黑色面具之前,面具的主人只露出优美的薄唇和雅致的下巴,在见到入门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双眼透出讶异。 时瑞洁!? 她也是与会者? 或者,该说她是抢了别人邀请函的潜入者? 他不该小看她,看来时家兄妹的确成材,不过他也不排斥宇文律在这个事情上有所帮忙的想法,如果没有他插手,时瑞洁又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到邀请函。 “老板,要不要将现在荧幕上这位先生请出去?”身后一名险戴灰色面具的手下问道,指的就是荧幕上正要步入会场的时瑞洁。“他并不符合名单上客人的条件。 每份邀请函上都有暗码以方便他们查询进来的客人是否和名单符合,现在这一个——根本就不是。 “不用。”假面拾起手,表示无所谓。 她在也好,他正想趁拍卖会举行的时候从中找寻“血之杀戮”的下落,可见她和他想的完全一样。以她冲动的个性八成会逼出偷盗者,当然,前提是必须要这小偷真的将“血之杀戮”送到会场进行拍卖。 这一回又有游戏好玩,他绝不会饶过胆敢把从他这里拍卖出去的商品偷盗回这里再度拍卖的人,这就算是他假面的“售后服务”吧!他可是也有“职业道德”的。 “老板,有什么事让您觉得好笑的吗?”真奇怪,他从来没看老板笑过,更何况是这种根本没什么好笑情况发生的时候。 “不用问太多,只要办好你该做的事便成。”敛起笑容,假面晃了下手叫手下出去。 “是。”戴着灰色面具的男子鞠了躬立时退开。 假面的十只手指头在身前的电脑键盘上游走,电脑荧幕上立刻出现画面——时瑞洁在她自己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尽收他眼底。 “呵!”真是静不下来的女人。 冷冷的唇角透出一丝暖意,在荧幕的反射之下,竞也生动了起来: “呼—” 总算是让她给混进来了!时瑞洁等接待人员恭敬地离开房间后三秒钟,立刻原形毕露,呈大字型地躺在床上,一会踢踢腿,一下子又在柔软的床上像鲶鱼似的蠕动,最后破了个身双手撑住下颌,两只小腿在半空中左晃右动,一上一下,没有一秒是静止不动的。 哈——现在就等“血之杀戮”自动出现了。 她很懒,不想让自己在台北像个瞎子一样地乱找,所以想到要混进黑市拍卖会这一招,没想到就这么巧,这个月正是黑市地下拍卖举行的日子,也难怪老哥要她来台湾,原来他早知道黑市交易是这个月举行。 不过,他知道也是应该的嘛!她突然想起来,“血之杀戮”不就是老哥来台湾出差顺便带回家的吗?看来这“血之杀戮”也是来自黑市吧,除了被偷以外,怎么会有人肯出让这颗邪媚的宝石呢? 鸽红血的十五卡红宝石,比重四·o二,完美的六角形双锥体状,经过完美的切工之后将其特有的色形和光性衬托得更加完美,看久了还真让人双眼发红,像着了魔似的移不开眼睛。她曾经有过这种经验,所以不喜欢它,因为觉得很诡异。 听说这“水之礼赞”、“绿之妖瞳”—样也很邪哩…… 在跟着接待人员来到房间之前,在走廊上曾听人提及这“绿之妖瞳”会出现在这次拍卖会上。 她虽不喜欢这种贵得要死的石头,但是好奇心驱使之下,又免不了让她意矗欲动,想看看是不是和她听说的一样,是邪怪的宝石。 叩叩。 “谁?”她朝门板喊去,同时也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装戴上白色面具。 “隔壁房的。”挥厚的男子声音在门外响着。 时瑞洁打开了门。 “干嘛?”口气不怎么和善,因为她认为来这里的人都不怎么值得她打交道,刚才接待的小姐告诉她,为了自保最好不要和任何人太亲近,来到黑市的人,每个都是想要买点东西回去的,有时候为了这件事杀人,害人也时有所闻。 “我是felix。”和她同样戴着白色面具的一个金发男子,咧开一张嘴和善地笑着。“我们能在这里相见就是有缘,交个朋友好吗?”他伸出右手,充分表现出亲切的一面。 有句话的意思是不打笑着一张脸的人,所以时瑞洁自然是伸手和他一握。“rachel,很高兴认识你。” 这人是坏人吗?看起来似乎不太像。 “我也是。”felix的限睛透过面具,热情地投注在时瑞洁身上。“虽然隔着面具,但我知道你一定长得不错。” 摸着下巴,他由上而下打量了一回。 “虽然隔着面具—但我知道你一定是个外国人,不过你中文说得不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谢谢指教。”felix做了个英国绅士式的弯身鞠躬,惹来时瑞洁的大笑。“会场要举行开幕仪式了,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开幕仪式?” “你是第一次来?”见时瑞洁点头,felix接着为她由明整个经过。“今天只是让大家露露面,知道有多少人准备在这里寻宝,仪式结束后有个西式的宴会,到时候就像个化妆舞会一样,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来场艳遇或什么的都可以,不过要小心,来这里的人可没安什么好心眼。”他像个老大哥一样提点初来乍到的小老弟。 “你也是吗7没安好心眼?” felix低头看了她一眼,似是而非的敷衍道:“要知道,爱物成癖的人员容易发狂,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猜不着。” 白皙的皮肤、稍嫌淡红的唇,这个男人阴,会不会长得像中国古书上那个叫潘安的俊俏男人?他很好奇。 “这只不过是个拍卖会阿k真会像他说得那么可怕吗?她的内心深处不禁起了这么一个问号。显然真的、是意志被动摇了,先前是那个接待小姐,现在是身边这个高她一个半头的外国男子,两个人都说这里危险,或许是真的吧! “要我提醒你吗?这里是黑市,拍卖的是各个收藏家最想要的东西。”他亲呢地搭上时瑞洁的肩膀,像个好兄弟一样。“不过没关系,有我在,我会时时提醒你应该注意什么,放心好了。” 她可以信任这个人吗? 听了他和那个接待小姐的话,害得她现在心里毛毛的、怪不自在的,好像现在就有人在她背后随时准备暗算她一样。 见到他担忧的神情,他笑道:“放心,没那么可怕啦。”看不出他胆子这么小。“这里的主人会尽量让这种事不发生的。” “这里的主人?”疑问的眼神从面具后头透出。 “是啊,就是这个会场的主持人。来到这里的人都他‘假面’,这里所有的规定及里里外外的一切,全都是由他安排,是个很有本事的男人,待会儿他会主持开幕仪式,你会见到他的。”由他的语气不难看出他对假面的过度祟拜,显然非常佩服他的本事。 能将亚洲,甚至是全球遗失的名贵收藏品汇集并举行拍卖,这样的男人不令人佩服也难。 “假面……” 怎么会有人取这种怪名字?时瑞洁低头想着。 不知道那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踏进会场大厅,一阵阵谈笑声、男人女人的香水味,还有贵族似的衣着、耀眼的珠宝……差点把时瑞洁的眼睛给吓得凸出来。 “哇噻!这到底是拍卖会还是舞厅?我的天啊!” “我说过了,来这里的男男女女除了打拍卖品的主意之外,还想来场神秘的艳遇,所以这是很正常的。知道吗?有人称黑市拍卖会为偷情地带,在这里偷情是完全不用负责任的。” “这里的主办人同意这种事?” “只要不危及他会场的安全,怎么样他都无所谓,就算有人在这里夜夜春宵也不关他的事。” 心直口快的时瑞洁直接挑明地说:“简直就是淫乱大会嘛!” “嘘—”felix立刻捂住她的嘴。“小心点,要是被听见准有你好受的,小子,不怕死也要有个限度。” “我说的是——” “嘘,你看,那个戴黑色面具的人就是假面。”felix指着原本拥挤的人群突然散开,分成两边让出一条通道来,gb杂的交谈也因为走来的人而安静了下来。 真厉害,什么话都不用说就能让整个会场静下来!时瑞洁开始有点佩服那个戴黑色面具的男人。 在后头四个像保镖似的戴灰色面具男子的护送下,假面走上台,右手拿起麦克风,无名指上的金龙戒指发出璀璨的金光,视线透过面具清冷地扫过台下的每一个人,直到扫向时瑞洁的时候突然停住,下一秒钟又立刻移开,完美地掩饰住看到时瑞洁时眼中所闪现的一抹兴奋之情。 但时瑞洁却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对上他的目光,并且打了个哆嗦。 “这一个月——”他的声音很沉也很冷:“希望你们能相安无事,现在宴会正式开始,希望大家玩得愉快。” 说完,在保留的护送下走下乡离开会场。 “怎么了?小子,被吓呆了吗?”felix拍拍她的肩膀。 “放心好了,假面没那么可伯,他只不过比较冷漠而已。” “是吗?” 为什么她不这么认为,那道眸光好冷,差点冻坏她;而且,她很清楚那道视线是针对自己而来。难道他发现她是冒名顶替的吗? “喂,小子。”felix拉着时瑞洁,跟着接待人员走进电梯往下一层,也就是宴会的楼层。"enjoy our time,ok?” “嗯。”不管了!要是真的被他发现,自己也不可能逃得出去,要是没被发现,她就是自己吓自己,总之一句话—不管现在情况如何,一个月后才能离开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如此,她就不要去想那个叫假面的男人到底是想对她怎样,免得困扰自己。 shit!明明是自己混进来的,为什么总有一种被人骗进来的感觉,妈的!这种感觉和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讨厌。 才第一天而已,她已经很想念外面的世界了。 当时瑞洁一脚踏进宴会之后,因为和felix的“理念”不同,所以只好自己一个人闲晃。 但是,她可不会觉得无聊,此刻的她正忙着在这宴会上每个人都不忙的事——尽情的吃! “rachel,你不怕吃撑了啊!”felix从“百花丛”中抽空来找这个小老弟,却发现自己的小老弟手上那盘食物堆得像山一般高,差点吓坏了他。 “会吗?”时瑞洁看看盘中食物,有各种口味的蛋糕、炸鸡块、千层批、水果批……等等。“还好啊!” felix一手枪过她的餐盘,一手抓起她。“走.带你去见见世面。”说着,就将她往百花丛中带。 “不要啦!”时瑞洁挣开他的手,拿回餐盘。“我在这里看就好了。”要她去猎艳?有病呀! “好吧!”felix耸耸肩,既然“他”不去,他只好自己去了。“你到时可不要后悔。” 去了我才会后悔!时瑞洁在心里偷偷喊道。继续享受盘中的食物,此时此刻只有食物能人她的眼。 “你们看,那不是假面先生吗?” 正当时瑞洁在大快朵颐之际,一阵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 “是啊,他怎么会出现在宴会上?听说他除了开幕仪式之外,其他场合是见不到他的耶!” “对吗,那这次怎么会出现呢?” “是啊.好奇怪……” 不过,正专心在吃的工作上的时瑞洁并没有心思去听那些个耳语,她一心一意只想填饱自己的肚子。 “你到这里是为了买收藏品还是为了评鉴我这里的食物?” 咦?谁在说话? 抬起头,时瑞洁左右张望,终于看见了说话的人。 “嗯?”黑色面具之下的薄唇夹着诡异的笑,十足嘲讽的味道。 时瑞洁虽然平时没受什么训练,但还是本能地升起防御,警戒地看着他,“难道在这里没有吃东西的自由?” “当然有,不过这里可不欢迎吃白食的人。” “什么意思?”吃白食,这男人的嘴巴很刻薄,而且是要命的刻薄。 “你来这里买什么,或许看在你这么支持这里食物的份上,我会私底下卖给你哦。”他从不知道,原来她戴起面具之后,外露的唇是这么的女性化.衬着那道英气勃发的剑眉及明亮清澈的东方眼眸,让人的感觉是这么不同。 这男人……真可恶!她灵机一动,笑了笑说:“既然你这么大方,那么‘绿之妖瞳’,一块钱卖给我如何?” 哼,这下看你怎么下台。 “可以。”假面弹了弹指。“成交!” 搞什么鬼!“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我说的是一块钱、一块钱耶!”见鬼了,这个人是疯了是不是。“绿之妖瞳’少说也价值五十万美金,你……你这家伙要卖我一块钱?” 现场一阵抽气声,来自打从假面进来和时瑞洁交谈后便一直“窃听”的众人。 “只要我高兴,‘蒙娜丽莎的微笑’也可以免费送人。”抽气声又一致吐自来宾的口中。 时瑞洁被激得不自觉地将声音放大,“骗鬼!那幅画现在好端端地在罗浮宫展览,你要送人?太会吹牛了吧!”笑话! 只见假面冷冷一笑,“你想那是真迹吗?”真有趣,激怒她的同时,他心里竞冒起舒畅的感觉,梗在胸口的刺像突然消失了一股,他挺惊讶这丫头有这种……疗伤作用。 时瑞洁只觉得心里发毛,这家伙真的有本事把罗浮宫那幅画掉包吗?而且罗浮宫里一大群的鉴定专家都没发现? “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罗浮官的画是假的?” “你说呢?”假面丢个摸棱两可的答案给她。 妈的!烦躁的搔搔头,额前一撮粉紫色的头发随着手的拨动扬舞,旋出主人的恼怒。“喷,我干嘛像个疯子一样跟你讨论‘蒙娜丽莎的微笑,是真是假,现在请你离开我的视线,让我好好吃个东西行吗?” “行,但是要有代价。”面具下的利眸扫过众人,在扫到某人的时候停了下,又投注在时瑞洁脸上。 “代价?什么代价?” 假面比出一根手指头。 “什么?” “一个吻。”说完,众人的抽气声再度响起,有人已经快要缺氧了。 假面是……同性恋!? “你……你是同性恋啊?”白色面具下的俊脸已经泛起红晕。“我……我可没有那种兴趣。”shit!难不成自己的男儿身当真这么受欢迎,男女皆合胃口? 假面拿开她手上的餐盘,交由正好经过的接待人员。“对我来说……”他出其不意地环住她的腰,赫然发现她竞有如此纤细的腰。是啊,她到底还是个女人。“只要我有兴趣,是男是女都无所谓。”话落在两人交相贴附的双唇问。 这……这个家伙…… “晤……”妈的!一个吻就这样给他偷去了!她努力想脱身,可是腰上的手臂怎么也不让她有松口气的机会。 莫名的怒火袭上全身,她反手压肋于他后脑,要吻就大家吻个够!反被动为主动,她探出舌头挑衅,将两人的气氛拉向暖昧边缘。 他错愕她反为主动的回应,然错愕仅是一瞬间,因为她瞪大的眼可一点也看不出陶醉其中的样子。 是挑战!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使然,他似乎有些乐衷于这项挑战,趁势加深彼此的吻,两个人心里有数,谁先推开谁就输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也因此,旁观的人看向他们,是一层又一层的蔷薇色。天啊!假面竟是同性恋!隐约中可听见碎落一地的女人芳心。她们来这里除了买喜爱的收藏品之外,最希望的当然是成为假面的女人,一来听说假面的真实面目十分俊逸,二来又可共享他手上无数的珍藏,任哪个女人都无法逃过这种深具诱感力的男人,谁知道……他竞然有断袖之癖!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两人皆喘不过气,这场“接吻之赛”才正式宣告落幕。 时瑞洁挣开他,双唇上一股肿胀的刺痛让她很不舒服,她凶狠地瞪着气息微微紊乱的假面,他的嘴唇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场比赛,两人显然平分秋色。 “技巧真差!”伸手抹过唇角,手指头上的血渍和唇上的痛楚让他想笑。她竟然咬他!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该死i他差点咬断她的舌头!舌头轻触贝齿,噢,好痛! “有机会再‘切磋’。” 还来!?时瑞洁险险双臂交叉比出十字架来驱退妖魔,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你——”讽刺的笑挂上因热吻而显得暗红的薄唇,他倾身靠近她:“还是个青涩的生手。” “shit!你……”她还来不及说话,又被他突如其来环住纤腰的动作给吓住。王八蛋!他还想怎样! “不准太靠近felix,听清楚没有?”这一句警告未经过大脑即出口,冲动真实的表达出内心的担忧,假面憎然于自己语气中微露的紧张。 “为什么?”可恶:她的声音在发抖。 “他是个双性恋者。”冷笑一声,低哑的噪音正好掩饰一切。“如果你不想把‘处男’之身交给他的话就离他远一点。” “你……”迅速抓起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右脚回勾、低下腰,打算送他一记过肩摔。 怎料他一个后空翻却将她的美梦打碎,还将她的手反擒在背后。 “从来没有一个攻击我的人能活在这世上——”低下头,他的嘴唇贴在她耳畔。“但我允许你例外。”缓缓吐出这几个字,双唇瞬时吮上时瑞洁的颈背。 “好痛!”他在干嘛? “这是教训。”假面看着她白皙的颈背慢慢浮起红印,一种莫名的自得涌上心头;但他厌恶这种感觉,几乎是立刻的,他松开手,在回到保德的保护下离开现场,让时瑞洁一个人去接受大家对她的注目礼。 他不该这么冲动!在回到掌控一切的监控室后,假面遣退下属,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卸下面具,一张贵族气息的俊颜上双眉懊恼地紧锁。就算要保护她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吧!然而当时的情况,他心中那股暗黑的性格硬是让他做出这种事!更令他讶然的是,除了懊恼外,他一点后悔的感觉也没有,不但如此,甚至还可以说是有一点——欣喜! 欣喜!? 他在欣喜什么? 高兴她回吻他?还是他们之间的吻火辣得足以焚烧整片树林?或是高兴自己和她拥吻这件事? 不该是这样的t他明明知道,不该是这样的!然而理智却忽然被抛诸脑后,留下的是不自觉的冲动。 冲动?这个字眼也会出现在他亚治身上?想不透啊!除却黑暗阴沉的个性之外,他还有其他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性格吗?为什么时瑞洁一出现就让他有了另一种改变? 为什么她对他有这般的……影响力? 虽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 究竟是为了什么?抚上唇角的伤,他又矛盾地笑了。这份相互对抗的感觉从何而起,他自己也不清楚。 既喜欢,又不得不厌恶…… 第六章 王八蛋!可恶!该死的假面! 回到休息的房间,时瑞洁将面具卸下丢在一旁后,一屁股跳坐到床上,摸摸自己的唇,晤……还在痛,一想起方才和假面的双唇交贴——她选择立刻冲进浴室刷牙洗嘴巴。 “王八蛋!”竟敢吃了她姑娘的豆腐之后还暗示说难吃——不对不对!是竟敢强吻她!“shit!”时瑞洁气呼呼地用力捶了床垫好几下,直到手酸了才罢休,原本气得抓狂乱跳的心脏也才慢慢地平复下来,开始用比较冷静一点的头脑来理清思绪。 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又不算什么。她安慰着自己。以前又不是没有被强吻过,只是之前那个人下场十分凄惨,不只被她丢进水池,后来她老哥知道后还让他有一年的时候在香港找不到工作,逼得那个男人不得不离开香港另谋生路。但是这个假面——他功夫比她好,她怎么也没那能耐将他丢进水池,更何况这里也没有水池。 唉,她的手摸上颈背,触及他留下的“教训”,眼睛不自觉透露迷惘和困惑,对着天花板发起呆。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同性恋?恶魔?坏蛋?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这三种角色好像都是他,却又不像是他。 烦死了!坐起身,她烦躁地搔着头。 “烦死了!烦死了!”妈的!真不该玩那无聊的游戏惹来一身麻烦,她来这里可是为了找“血之杀戮”.不是来找麻烦的! 可是—麻热的感觉从颈背传到全身,红上她俊俏的脸,添加了一丝少女差红的色调。 春风吹过,少女心池波动。 隐隐约约、不知不觉,已种下情种,于心间,缓慢滋长—— 第二天,在felix的热情邀约下,本来是碍于假面曾警告过她的话而不敢答应的时瑞洁,最后还是任他将自己带到一处室内花园参观。 “rachel,你看,在这种地下式建筑里也能种出这么漂亮的花来,是不是很厉害?” “是很厉害,花也很漂亮。”她配合地点头,不忍心破坏对方的好意。 “我昨天真的吓了一跳,没想到假面会对你出手。”而他,却错失了先机,唉,好可惜! “不要提这件事好吗?”一提起这件事她就心情沉重。“那是我毕生的耻辱啊!”无奈啊,谁教她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责任,好勇爱逞强,才会胡里胡涂地跟着他乱来。 昨天晚上她想了一整夜,脑袋里的是非观念没有办法将一切全怪罪于他。 felix没预誓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害得正低头想事情的时瑞洁一不注意便撞上他厚实的胸膛。 “哎哟!”痛呀,她可怜的鼻子。“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我……”他两手突然钳住她手臂,两道热切的目光从面具后射出。“我……我对你……” “fellx,其实我——” “放开她!”一道低稳冷然的怒喝声截断时瑞洁的话。“felix,什么时候我的人你也敢动了?” “假面!?”felix将时瑞洁护在身后。“他只是你的客人,不是你的人。” “哦?”什么时候他开始有胆子和他对峙了? “假面,你不要存心故意找碴,我做的任何事都没有触犯你的规定,你无权干涉:”很奇怪,前几次的拍卖会只有在开幕和闭幕的时候才见得到假面,现在却不同,今年他的作风和往年大相径庭o “说得好。”假面轻拍着手,似乎颇赞赏他的胆大。“不错,你比去年来得大胆,不过——”拍手的动作立时顿住,双眸透出寒光。 “敢碰我要的人,下场不会因为你的大胆有任何折扣,看你是要命还是要人。” “你……” “好了、好了。”眼见可能下一场就搬出杀戮戏码,时瑞洁赶紧出声,谁教她就是这两个男人之所以起冲突的原因。 天,她这么一个“男人”怎么值得两个男人来为她争风吃醋。 “我有事要和假面谈,felix,我先走了。”越过他,时瑞洁连忙拉起假面的手,也不管他身后的保镖怎么看她,总之现在先把主人拉离战场再说。话说回来。她倒是满庆幸假面及时赶到,刚才felzx想要对她说的话十之八九就是那回事。妈呀!她不得不信昨天假面跟她说的话。 也不管负责保护他的保漂跟不跟得上,她硬是埋着头将假面拉着走,到最后果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事实上,不是他的保镖太差劲,而是假面在中途示意要他们不要跟上来o “你不累吗?” 时瑞洁停下来,看看左右都没有人。“这里是哪里?” “我还以为你知道路。”她这样一股劲的猛冲,也不管是不是熟悉这里的环境,果然是个冲动的女人。 “少来了,你一定知道路。”粮她有这么好玩吗?“假面,我跟你有仇吗?” “为什么这么问?” “要不然你干嘛故意找我麻烦,害我被人误会是同性恋。”一想到这事就有气。 “你是吗?” “我——当然不是!” “那这又是什么意思?”他抬起两人交握的双手,他的手是放松的,而她,则紧紧握住人家。 时瑞洁像被雷击似的,立刻松开手,面具之下露出一半配红的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你——很有趣,你知道吗?”这是什么感觉?当他在看到她脸红的模样时,忍不住想更靠近她,明知道不但还是忍不住。暗黑性格的他是个想做什么就做什自我中心主义者,在这个拍卖宴会场上,那个装模作样、假装亲切温文的亚治并不存在,他也没有办法装下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假面——既邪又恶,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喂,你又在想什么了?”想拉开他从后头钳制住她腰的一只大掌,谁知道反被他纳入双臂。 “男人的腰有像你这么纤细的吗?”这样的身体曲线怎么看都不会是个男人,要当个男人,她的体型得更壮一些。 “你……放开我……”不知气若游丝,是不是就像她现在这种说话的语气? “你到底想怎样?”天啊!从felix那个同性形跳到假面这个禁区,她的下场一样悲惨。 “我对你——”他空出一只手扳过她的险,轻啄她唇角。“很好奇。”他的确很好奇她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让他冷漠的个性中衍生出调侃与刻薄,回想身为亚治时与她相处的情形.还不及这两天来以假面的身份和她对立来得精采,而他,喜欢后者。 “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让他不自觉地生出第三种新的性格?“你是咒师吗?还是本来就擅长探索人心?”看着她颈上昨天自己留给她的“教训”,自得的感觉又冒出来,仿佛这份印记就是宣告她属于他的烙印似的。 “你……你在说什么啊?”她真的不懂。 更不懂的是她的心好痛,好像被人活生生挖出来揪在手心里捏圆掐扁似的,好痛……痛得几乎要爆开! “放开我呀!”惨了、惨了!这又是个怎么样的情况?她搞不清楚了! “不放!”他的语气教人吃惊的乌定,乍听之下真的教她担心他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放手。 “啊!假面先生。”第三者的声音闯人他们看来暖昧的情境,一道清丽修长的女人身影晃人他们视线,白色面具下是显而易见的惊慌。“你们……” “滚!”只一个字.说得不疾不徐,全然的冷冽,绝对的不给任何人台阶下。 “我对你……” “如果还想买到你想要的金丝履鞋,tina,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我……”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在那道教人胆寒的眸光下只得退开。“是的,假面先生。” 待那可怜的女人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后,时瑞洁以手肘推推跟前这个冷血无情家伙的胸口。“喂,你好歹也罢拿出一点绅士风度吧!她是个女人,要拒绝也用不着那么酷吧?” 提起绅士风度,这让她想起了亚治。唉,她要搬时他竟然一点紧张的反应都没有,这叫哪门子的绅士啊! “绅土风度?”假面的语气充满不屑。“只有女人才会上绅士风度的当,那只是男人拿来骗女人的伎俩。”身为亚治的时候他看多了。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有个朋友就像个标准的绅士,在他身上永远能看见绅士风度,可也没有看他骗过哪个女孩子啊!哼,又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 “是吗?”他知道她说的是他,头一回听见她说着对亚治的观感,他忍不住想知道更多。“那个男人……你喜欢吗?” “谈不上喜欢啦!”时瑞洁晃晃手,完全忘了自己的“贞操危机”,一时忘情也就忘了自己正被个男人揽在怀里,一心只想把对亚治的观感说出来;当然,她没想到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只是个认识不到两天的陌生人。“只是他给我的感觉很……辛苦。” “辛苦?” 是什么意思? “他什么都不喜欢说,不会因为任何事而生气,也不会对别人说自己心中的不满,完完全全像个大好人;但是说穿了,他也只是依照外面对他的印象扮演出合宜的角色,完全没有自己,这样的人难道不辛苦吗?” 唉,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你觉得他很可怜?”领她走至暗处,瞥了眼左右,确定没人,他才抬起手扳了下壁上的烛台,机关门无声无息地裂开一道缝,他半拥着她走了进去。时瑞洁完全没察觉,只因为门开得没有声响,而且门内外的光线一致,加上她又太过专注在亚治的话题上。 “不,我并不觉得他可怜,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话得像自己,那会比较好过。” “或许他是担心一旦活得像自己,会让别人无法接受。”他说的是肺腑之言。 “有些人的真实性格会让一般人害怕。” “就像你一样?”她回头,看着黑色面具下遮掩的脸。 “你怕我吗?” 时瑞洁望向他,眸底隐隐透着期待与畏惧,她看不真切,这种眼神似乎曾在哪里看过,好像是…… 随着她不回答的时间加长,他的心就莫名地揪紧。“你怕我吗?” “我想我……应该不怕吧!”她也不知道,他给她的感觉很两极,在讨厌和喜欢之间寻不出答案。虽然自己也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但此时此刻唯有这种答案才能表明自己的感觉。“我并不想怕你!” “我也不希望你伯我:”真的不希望!他抬手拥起她粉紫色的一撮发丝,爱怜的轻绕在指头上,看它回复弹性地松开,垂落在她前额,若不是面具遮掩住,想必她这张俊逸的脸此刻会呈现那潜藏已久,不曾泛起却全然属于女人才有的美,不管她再怎么粗枝大叶,行动再怎么像个男人,也掩藏不住其下内涵的娇柔;而他,是第一个发现到这点的人。 突然间,像是所有的谜题都被解开了似的,也可以说是他突然开窍——原来是这样!他为什么一开始就对她无法拒绝,为什么刻意在同住的时候有礼谈澄地不让她靠近,为什么在看见fd吐抓住饱手臂的时候会气得想杀人,为什么到现在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紧抱着她不肯放手!原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原来是他根本不想放手!他一开始看到她就知道她对他会有不小的影响,但——却没料到是这种影响。 “呵呵呵——” “你笑什么?”怪人! “没什么。”摸上她的脸颊,既然确定了自己心中对她的感觉,自然是得付诸行动。“面具下的你又是什么模样?”他想知道,在他怀里的时瑞洁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喂!”从难得和平的氛围中苏醒,她被两人之间的亲昵给吓得跳开他怀抱,跌坐在地上。 “哎哟!”痛死人了! 他一手伸进口袋捏住里头的相片,一手伸到她面前欲拉她—把。 时瑞洁拍开他的手,狼狈地起身。“真是的,遇上你都没好事。”她左看右望了一会儿,“这是哪里?” “我的房间。”假面坐在床沿,两脚舒适地伸直,上半身靠在床头板。“欢迎参观。” “你……你不要脸!”真是气死人了,不知不觉竟被他带到房间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看你到底是谁。”他说着,手探向她的白色面具。 “休想!”拍开他的手,时瑞洁遮住自己的脸。她的脸为她招惹过多少同性恋的男人,现在如果被他这个“圈内人”看到的话,不就真的死定了吗?“我的脸很丑,丑得耍死:你不要看比较好。” “是吗?”假面险些笑出来,但仍好心地收回手。“可以,但是有代价。” “不会吧?”她摇摇头。“你怎么做什么事都要求有代价?” “因为我不做亏本生意。”既然他切记自己反常的真正答案,那么,他要求她回馈他应该不算过分吧!“有付出就要有收获。” “什么代价?” “吻我。” “什么!?你是同性恋可不代表我也是啊!”天啊!这怎是一个“乱”字了得!更乱的是她竞然因为他说的这两个字而心脏狂跳,噢,她丢脸丢大了,哪里有洞可以让她钻进去的? “我不是.你也不是。”他伸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一手按住她后脑勺面具的系带。“要或不要,一个答案。” 能不要吗?一旦露出真面目,被发现是潜入者还好,大不了被赶出去,要是真的被他看上了,这辈子不就报销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得不气愤地主动送上樱唇轻啄他—下。 “就这样?”他的语气里饱含不满,她昨天和他对峙的勇气到哪儿去了?“你一向都这么蹩脚吗?” 时瑞洁跳离开他怀抱,气呼呼的脸仍然涨红着。“要不然你还想怎样!我是个男人,不是女的!”既然她现在假扮男人,无论如何也得将她的“男性贞操”保护好才成呐!“我这样已经很吃亏了,你还想怎样?” 假面优雅地站起身,在她后退的同时快速地向前跨步,成功地抓住她。“你真的是个男人?” “呃……废话。”她心虚地回答。 “要我验明正身吗?如果你再拒绝吻我的话——” 下文还没落下,负责开合的嘴即被突如其来的甜腻迷惑,诱人得让他不想再说话,只愿细细品尝。 可恶!该死!这个该杀干刀、万刀的王八蛋!这感觉真是见鬼的……舒服。 为什么他的唇尝起来这么对她的味?为什么他们两次的针锋相对到最后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现在是个男人啊,他也是个男人,为什么老要和她接吻?难道他真的是同性恋? 可是……晤……好像在尝蜜一样,甜甜的、热热的 ……好舒服……嗯… 真的是个冲动的女人i他话都还没说完呢,假面收紧环在她背后助手臀,往上游移到她后脑,轻一使力拉近两人的距离,让这个吻更加煽情火热,一直到他的手忘情地移上她胸口,时瑞洁如大梦初醒般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止不住全身的颤抖,只得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勉强撑住自己。 “好了,吻够了吧!你不要给我太什么进尺的。”有机会她一定要讨回公道。 “得寸进尺。” “对,就是得寸进尺:你给我注意一点。”可恶的家伙!气愤盈胸之际,她突然听见他弹指的声音。 “你可以回去了。”假面被她错楞的表情逗得十分开心。“怎么?还想再来一次?” “休想!” “出去后右手边楼梯走下去两层,再左转第四间就是你的房间。” “你真的很可恶你知不知道!”头一次势均力敌.可这一回她输了,而且不只输掉颜面。 隐约中,她感觉到自己真的不只是输掉颜面,还有什么东西也让她输掉了,就在这场对峙中。 她摇摇头不想再麻烦自己的脑子,反正暂时也想不起来。 “我本来就不善良。”这句话说得确实,一点心虚惭愧也没有。苔与恶之间,他选择——也许是根本没法子选;总之,他摒弃善趋向恶早已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是那个温文的亚治也有作恶的时候。 “你!”低咒了声,时瑞洁气愤地夺门而出,她真的不知道他乍热乍冷的性格对她有什么影响,总之,她的心全乱了。被一个像冰山又像烈火似的神秘男人给彻底搞浑了头脑,弄得她无法思考;还没见过他的其面目就已经接吻过两次,还没说出自己的性别就已经被他当个男人来侵犯,她真的搞不懂,甚至连自己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老天!她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找“血之杀戮”还是当一个同性恋的娱乐消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在时瑞洁甩门离开的同时,假面立刻卸下面具,走进浴室里任冰冷的水从头顶淋到脚趾。 呵,被激起火来了,想不到他也会有失控的一天。任由冷水淋浴了好一会儿,他关紧水龙头,赤身裸体走出浴室,抓起丢在床上的风衣,从口袋抽出方才被他捏皱的照片,他看着上头巧笑倩今的少女。 她曾经是他心中最重视的人那! 少年时初见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立刻被迷住,但是照片上的女孩第一眼见到他时所露出的表情是——害怕,害怕得促进好友冷玦的怀里。从此,他们郎有情妹有意,他无力也无法挽回自己的劣势,只能眼睁睁看着所爱的女孩和好友两小无猜的过日子。而他,在经过好一段时间的挣扎,努力藏住自己真正的性格之后,才能让她放心喊他一声“亚治大哥”。 他的真实真的让人这么害怕吗?让那个不识世事的单纯女孩本能地对他害怕进而投向他人怀中?十几年来他不断地问自己,他努力做个温和斯文的男人.一切举止如君子般的有礼,却依旧得不到她的心,他的努力又有什么价值? 从未拥有便已失去,他爱过裴月,爱得深沉痛苦却没有人能懂;得知她死去的那一瞬间.心中涌起的是气愤,气愤他所做的努力她都还不知道就离他而去。一直到后来瞧见冷玦因为这事而性情大变,他才顿悟到她之所以不爱他的原因,冷玦爱她的程度教他汗颜,他没有办法像他那样的义无反顾,他的气愤透露他鄙陋的真实性格,当他清楚地明白他气的是因为自己得不到回馈时,他便放弃爱她的权利,将她深藏在心底,直到两年前才敢对冷玦说出口,为的是想让冷玦早日想通,也为了——替自己赎罪。 一直到时瑞洁的出现,她的强势对他的假面具有强大的破坏力,她似乎是本能地在破坏他十几年来隐藏完好的暗黑个性,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挑明做人要做自己之类的论调,并且三不五时的挑战他的好脾气,仿佛真的知道他的好脾气是装出来似的。 在庆幸她离开的同时,心下一角却又为她的离开感到失落惆怅,本来是不愿承认的,但是—— 我想……我应该不怕你吧……我其实并不想怕你……就是这几句话让他甘心向自己招认— 对她,他已动了心。 “你已经死了,裴月。”对着照片,他喃喃自语:“而我活着,所以必须试着重新再爱一次。”说完,他将照片快速撕成碎片,一片片,落人垃圾桶中.并在心中暗暗立誓 不再想起! 这一次,他不愿强求回馈,只愿她能接受他的付出,别让他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 别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 第七章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时瑞洁的时间几乎都被喊价的声音淹没,一样样的物品展出,一个个的收藏家相互竞价,个个都像在比天高似的喊价,就连最近对她虽然还是很好,但已经明显收敛态度的felix都像个杀气腾腾的战士般拼命举手喊价。 “七万五千元!”felix举手高喊,引来不少惊呼。 “喂,你有没有搞错,那只不过是清朝的彩瓷马而已耶!”天啊,七万五千美金,根本没那个价值! “七万五干元一次!七万五千元两次!七万五——” “八万!”有人减价,更是惊动在座所有人。 只见felix微微一笑,摇头表示放弃喊价,于是一座清朝的彩瓷马落入某人之手。 “为什么不喊了?”她问,刚才看他明明是很想得到那匹瓷马的。 “那是我带来这里拍卖的。”简单一句话和顽皮的眨眼动作,让时瑞洁立时明白其中道理。 原来是这样!“你好贼!” 是谁说跟外国人做生意最不容易被骗的?眼前就有一个外国人故意喊高自己拍卖商品的价钱谋利。 “我只是善用收藏家偏执的心理。”来到黑市不只是丢钱出去,善用机会的人也能在丢钱出去的同时赚回一笔。 “是阿!”时瑞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商场上的事情她向来就不怎么感兴趣,那些尔虞我诈——还是交给老哥去玩比较好,她很清楚自己没办法和商人打交道,那会死得很可怜。 就这样,在一阵又一阵的漫天叫价下,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又过了一个礼拜。 连续两个礼拜不见假面的人影,老实说,她挺想他的!时瑞洁叹口气无奈极了。 怎么办?她喜欢上他了。唉!有气无力地跌回房,连felix都问她最近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没精神。怎么办?为什么她会喜欢上那个看起来没什么善根又是个同性恋的男人?眼光特别也得有个限度吧,这种“特别”只怕让她老哥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顿排调。 “我的手下是几天没给你饭吃了,要不然你为什么走路会像鬼在飘。”连魂魄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时瑞洁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即转过身。果然,她看到一张黑色面具,面具下是那一抹夹带嘲讽的熟悉笑容。一时间,分不清是惊是喜、是气是恼,千头万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行。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想念谁,而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就知道会再和他见面的,但是,独独对他……他们才认识两天他便像失了踪似的不见人影。为什么她会因此觉得浑身不对劲?而且,才短短那两天的接触为什么她会觉得好像认识他很久了似的? “发什么呆?”她似乎瘦了,锐眸细细打量她全身上下,白色面具之下的表情是怎么样的神色,他想看清楚。 “这两个礼拜,你滚去哪儿了?” “注意你的措辞。”示意手下退开,他上前环住她的腰身,强迫她和他一道走上楼。“你是没吃饭吗?腰又细了。” “说,你这两个礼拜到哪儿去了?” “去办点事。”揪出一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贪心小人,想潜入他的地头偷走拍卖物。 哼!也不掂掂自己身上几两重。 “哦。”轻轻应了声,她不再说话,突然的沉默明显得教假面置疑。 “你之前看到我不都是粗声粗气的吗?怎么突然转性了?”转眼间,他们已经在他的房间里,假面倒了杯酒给她。 “我不知道。”时瑞洁接过手,不问是什么,仰头喝下一整杯,酒里的辛辣呛得她差点说不出话来。“咳、咳……我……我不知道。” 坐在她身边的假面出手在她后背拍了几下。“喝点水。” “不、咳、咳……不用。” “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只知道——“我想你!真的真的想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可是……可是就是想你,想得好难过。” 没料到会听见她坦率的表白,一时间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是个同性恋对吧,但我不是啊!你只爱男人,但是我……”候地收口,她差点冲动地说出自己是女人。 老天!如果让他知道她是女的,那他会怎么对付自己?他会认为她骗他吗?而她的确是偷潜进来另有所图的啊! 怎么办? “我不是同性恋,而你——”将她压下平躺在床上,抚过白色面具下外露的眼睛,嘲讽的笑已不复见,丝丝的暖意渗入彼此的气息。“真是个男人吗?” 两个礼拜,个性中隐含淡漠的他竞是如此地想她,他并不是不在,只是不方便与她见面;每天晚上透过监视器看她的一举一动、看她的自言自语,他不是不想她,只是不能想,至少在事情解决前的这段期间内不能想。然而,愈是禁止,思念愈盛;对她,他发觉自己所燃起的情感比起年少时更加炽热,不应该吧?现在的他所拥有的情感反倒比年少小毛头的时候多? 还是,因为对象是她所以才会这样? “呃,放开我。”时瑞洁的神智回复,发现自己和他的姿势太过暖昧,时瑞洁尴尬之余,脑子里还拼命响起警报。“你知道嘛,男‘男’授受不亲。” “是男女授受不亲吧?”他纠正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是啊是啊,男女授受不亲。” “你是男人不是吗?所以应该没有关系。”这样看她还掰得下去吗?他笑看着她,等待她接下来会出的怪招。 “可是我——” “其实你真的一点也不像男人。”双掌钳住她腰际,黑色面具下是贼溜的笑意。“腰身太细,一般的男人不会像你这样的吧?” “那是因为我瘦啊!”天呀,她这头小猪为什么白痴的送上门给大野狼吃?白痴、白痴、白痴! “手呢?为什么比我这个男人小,而且如此白嫩?”说着,火热的舌舔过她青葱五指。“手指头也这么秀气。” “因为我命好,什么都不用做。”天!哪个人来救救她啊! “颈子呢?”头埋进肩颈处.女人专有的幽香清清淡淡刺激他的鼻子。“你的皮肤滑嫩得像个女人。” “那是因为保养有素。”天呀,救……命……啊…… “那为什么这两片唇瓣——”拇指扫过颤动红艳的唇,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记得她的唇是淡红色的,才没多久,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变化?“这么吸引人。”语尾落在她不自觉低喃阿弥陀佛的红唇之间。 没救了……她溺毙了……死定了…… 但是,心甘情愿啊! 然而她的顺从反倒让假面却步,停下摸索的手,充满情欲的眼看进她迷沼的双限,一时间,黯淡了下来。 “为什么相信我,任我为所欲为?”他的语气充满疑惑和不安全的怀疑。 “我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我想我是个女人,不是依喜欢的男人。 终于说出口了,按下来就只有等待他的反应。 假面听了,只是一笑。“我说过你不像男人,而我也不是同性恋。” “那你——”她猛地坐起身,拉拢自己凌乱的衣物。“妈的!你早知道我是女的!” 知道还故意耍她,害她像呆子一样急得团团转。 “我从一开始就说你不像个男人,是你自己一直不想清楚。”无辜地耸耸肩,方才的暖昧在时瑞洁连连咒骂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的意思是这全都要怪我是不是?”为什么她会遇上这种坏男人,还把心思挂在他身上?真倒霉啊!“你就这样看着我像个傻子,一会儿担心被你识破,一会又得提防你动手动脚发现秘密,这很好玩是吗?” “不要发无谓的脾气,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如果真要玩弄你,为什么我还要背上一个同性恋的名?” “天晓得,也许是你*时的心血来潮。总之,我不玩了!既然早就被你识破,为什么不拆穿我?” “我说过,你令我好奇。” “你——晤……”他以为捂住她的嘴巴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用嘴巴不成她还有手呀!她立即挥起双拳乱打一通,不一会儿便告战败被反制在身后。 “晤……”手不能动还有脚呀!突然往后一躺,趁空隙收起双脚往他胃部踢去,不过才三秒钟,两脚即被假面的领带绑得牢牢的,再也没什么攻击性“武器”好发挥。 唯一剩下的,大概只有充满怒气的一双眼睛,透过面具死命地射向他。 “我不希望你在意气用事之下,做出不利彼此的决定。”她的反应既单纯又容易猜,想也想得到这么一来,她拼死也会设法离开这里的打算。“你如果不想死,就像平常一样乖乖留在这里,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包括我。” “哼!” “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为什么偏偏只有你能让我如此失控?”像在问她,也像在问自己。“为什么偏偏是你?这么特立独行、这么自我中心的女人,冲动、易怒、脾气暴躁、出口成‘脏’,为什么我就是忍不住会想着你?”实在不明白,当年他很清楚自己爱的是裴月的温柔婉约,可再次牵动爱情的现在,他却不明白为什么会看上她,虽然说她的表里如一对他而言是种难能可贵的生活方式,但似乎不构成爱上她的理由。 盲目,才是爱情的本质——说不定当年他自以为是的爱情,只不过是个一直无法挣脱的迷恋罢了,不算是真正的爱。 既然我冲动、易怒、脾气暴躁、出口成“脏”,你不是离我远点就行了吗?妈的!她那怒红的眼正强烈地吐出这番讯息。 黑色的面具往下压,彼此额头因此而相贴。“就是离不开你才让我伤透脑筋,你是这么特殊、这么独一无二。”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在她要吼叫之前,假面早她一步以唇封住她的唇,让她无法再做任何其他反应。 晤……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坏!一下子让她高兴,一下子又让她生气,一下于又狡猾地让她无法思考,好坏好坏! 偏偏他坏得教她无可奈何。 她想不透,也没法子有任何理智去深想。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意乱情迷,脑子变成浆糊。对!他是故意的! 轰的一声,如平地乍起的炸弹,惊散两人的琦情气氛。 假面几乎是立刻跳离开时瑞洁,飞快松开绑住她脚的领带.将她拉至墙角。该死!余孽末除,还有其他人混在这里头。 “你在这里躲着。”假面走向床,从枕头下取出两把枪,一把丢给她。“会用吧?” “当然。”只是能不用最好不要用到。 “在这里待着,我会尽快回来。” “嗯。”时瑞洁用力点头,她知道现在不是闹意见的时候。 飞快偷了个吻,假面迅速拉开门,在跳出去的同时将门带上反锁。他的房间是最安全的地方,将她藏在这是最理想不过。 至于那些企图破坏他黑市交易秩序的人—— 三个字—— 杀无赦! 爆炸声从拍卖场大厅传来,分辨出方位后,假面立刻往大厅跑去。 “老板!”戴着灰色面具的下属们一见到主人个个兴奋地大喊。 “将来宾疏散了吗?” : “我们已经将他们送进防护室并加派人手保护他们!” “很好。” 难得对他们露出赞赏的微笑,一时间,让手下们看傻了。 “对方有几个人?” “有四个。”一名下属回过神,继续道:“全是我们以前的老客人。”只有四个,真不晓得他们怎么会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敢对上老板,难道他们以为有炸弹就什么也不用怕、就不会死了吗?真是笨蛋! “这些人还是受不了利欲薰心和对东西病态的偏执。”冷冽的笑容浮现,此时的假面恍若厉鬼,专擅收取污蔑的灵魂、夺摄无耻的鬼魄。“不准留任何活口。” “是!”众多手下接到命令恭敬应声。 不消十分钟,动乱的现场立刻恢复平静,毕竞是生手,对这些平日就训练有素的熟练手下,横躺在地上的尸体,个个死得难看.散了焦距的瞳孔写着惊悍与不信。他们……他们竞连十分钟都撑不过去,此时此刻大概只剩悔恨陪着他们共下地狱。 手下们在破碎的瓦砾中找寻最后一具尸体,假面独自站在一旁等手下前来报告。 “老板,到现在还找不到最后一具尸体。”奇怪,他刚刚明明就看见有四个人。 “你确定是四个人?” “是的。”他怎么可能算错。“我不会算错。” “那么……”晤!一阵心悸猛烈袭上心头,剧痛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像利刺,狠狠地插进他心口。眼前忽然扫过时瑞洁的脸。糟了! “老板!老板!”不由分说,那人立即带着两三名同伴跟在假面身后善尽他们保护的任务。 该不该出去帮他7这个问题自假面出去后一直梗在时瑞洁心里。 看着那道门,她想像他与人拼斗的情形。不行!敢在这里捣乱就表示来者有相当的实力,要不然怎么敢在这种密闭空间里放置炸药呢? 她不能一直站在他后头吧!好歹她也是学过一些功夫的,不能!她不允许自己成为累赘和负担,她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胆子比豹还大的时瑞洁,如果真的在乎他,就得接受他的生活方式并且学会自保以及保护他! 保护他!她得证明自己不是麻烦,也不是只能待在他身后受他保护的弱质女子! 心念一定,时瑞洁握紧枪打算开门出去,一转门把才知道门被反锁o “妈的!还真的是看不起我。”臭假面! 看看左右,完全没有一根铁丝或发夹的,她的注意力继而转向手上的枪。电视上常看那些明星开枪将门锁打坏…… 砰砰!两记枪响,金色的门锁瞬间焦黑;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 哈哈,真的有效!她忍不住欢呼起来。 现在该去找他了。思及此,她小心翼翼地踏步而行,尽自己所能的不发出声响。 然而,此时一个急促的跑步声由远而近,向她的方向而来。 是假面吗?警戒地靠着墙缓慢前进,一直到转角处—— “啊——” “哇——” 两声尖叫来自相撞的两个人。 时瑞洁首先站起身,顺便拉起同样倒地的人。“你……你不是tina吗?”她身上的香水味和上回遇到的那个女人—样。 “你知道我?”tina站起来,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装扮使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一览无遗。“你是……”她想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好像看过。 “我就是——”她该怎么介绍自己才好?想一想,实在伤脑筋。 “不用说,我知道你是谁。”她想起来了,那个抢走假面的男人!该死、可恶的臭男人: “你是因为这场爆炸才逃到这里来的吗?”浑然不觉身旁美女的杀气凝聚,时瑞洁自顾自的说:“那你最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帮假面。” “不用躲了。”冷寒的声音出自美女之口,听起来令人头皮发麻。 “什么意思?”回过头,一支枪的枪口正对准她。 “这场爆炸的主谋者是我。” 完了、死了!才刚上战场就——碰壁了! 天!她真是个累赘。 “瑞洁!”假面冲到自己房间的楼层,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的瑞洁正被人用枪指着脑袋。 “对不起,假面!” 她只是想帮他,没科到却害了他。 “你—”不知道该气还是该担心,现在的他完全乱了章法。“白痴!”叫她待在房里不听,硬是跑出来,现在又给他惹麻烦。“tina,放开她!” “不,我不要!为什么你会爱上这个男人,他有哪一点值得你爱?”’他该爱的人是她,该分享他所有收藏品的人也是她,不是这个男人! “放开她!” “我不!绝不!绝不!”怨恨的眼里涌出如珍珠般的泪,她真的不懂啊!“我爱你,为什么你不接受我,反而爱上一个男人!”这些年来,她花费大笔金钱购买邀请函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想多看他一眼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放开她!” “除非你答应留在我身边。” “不可能。” “那我就杀了他!”枪口用力抵住时瑞洁的太阳穴,枪上的准星掠过她的额际,划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放开她!2“该死!竞敢伤害她! “除非你答应我,否则我杀了他!” 假面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绝不答应,如果你杀了她,我会杀了你再自杀。” 言下之意是:她死,他绝不独活。 “我不准!”出口阻止的却是被挟持着的时瑞洁。什么嘛,她死了他也跟着死?乱七八糟!他的话非但没让她感动,甚至让她生气。“听到没有?我不准一个大男人就因为喜欢的女人死了也跟着不想活,这是什么狗屁道理!生命如此可贵,你怎么能说死就死!”吼完,她撇过脸看着tina。“要开枪就开枪,随便你好了,为了一个男人哭得死去活来,威胁、利诱什么手段都用上还是得不到,这么没水准的事大概只有你做得出来.女人的脸全教你给丢光了!” “你——” tina被责备得心慌,眼神瞟向假面暗自伤神。她为了这个男人…… 就是现在!时瑞洁出其不意擒住tina执枪的手,往反方向一转,加上一个拐脚,只见tina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就在同时,假面迅速朝两人奔来,一记手刀击昏欲爬起来的tina。 “嘿嘿,就说我不是麻烦吧!” 她终于证实自己不是个累赞,感觉真好。 “你是个大麻烦,可恶!谁准你出来的?” 头一次被他大声吼骂,直觉自己最好是采哀兵姿态比较能安全过关,她只好抖着声音说:“我……我只是想帮你。” “你怎么出来的?” 他明明记得反铰了门。 “这个……”心虚地瞄了眼距离不远那扇敞开的门。“这个……我……我就是……” 此时此刻的他没有心情听她刻意的结巴,他心知肚明,她向来说话只有风声鹤唳的份,害怕得结巴——这辈子恐怕跟她无缘。 他索性直接走到门边看个究竟,这不看还好,一看到那道焦黑的门锁,为她担忧的心情立刻加上暴戾的怒焰。 如果她想惹火他好打破他向来不轻易动怒的纪录的话,那么她成功了,而且非常成功! 十几年来第一次有人能将他的脾气挑到超过临界点! 黑色的面具下是两簇燃着烈焰的火炬。 第八章 一个气也不吭的假面将时瑞洁带到他另一个备用的私人房间,将她甩丢在床上后就自顾自的进浴室淋浴,看样子八成是气到极点,想试试看冷水是不是能浇熄他一点怒气,好让他不会亲手掐死她! 整间房里只剩时瑞洁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床沿,心里忐忑不安地看着浴室的门。 他真的真的很生气!她得到了结论,更害怕他洗完澡后对她大声怒吼,听人家说平常不轻易动怒的人一发起脾气来会很——不,是非常可怕。想到他本来就没什么善良基因,看起来又像是不常生气的人…… 惨了,她会死得很难看。 沐浴后的假面只穿上一件浴袍,没有声响的脚步移到她身后将她一把抱起。 “啊!你……你想做什么?”完了!她闭上眼,想像接下来的酷刑,他会不会把她从半空中摔到地上去,那会很痛的。 “你开枪打坏我的门,不听我的话攫自行动,让tina抓个正着,又命令我不准这不准那。你说!这些事你认为那些是对的。”将她放在地板上,他要她好好想一想。 “这个……”算算手指头,打坏门、让自己处于危险状态、害他受牵制、又言不及意说些有的没有的……嗯…… “没有一件事情做对!”吼声终于出笼,尚未卸下面具让让她清楚地感觉到他怒火中烧的高温,只得乖乖地听他训话。“你的本事教人不敢恭维,知道吗?时瑞洁!” “我知道啊,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我伯你受伤所以——” “所以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解决一切吗?” “是!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小看你的本事,不应该高估自己,不应该担心你会受伤、会流血、会痛!一切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她不是没脾气,怎么可能真的就这样站在原地任他骂来骂去。愤怒地扯下面具,气得她将它丢在地上猛踩,让他看见她泛红的眼睛。“我不玩了!我不要一边担心你还得被骂,不要害怕你一出去就回不来。我不要玩了!” “瑞洁!”温柔地揽她入怀,他明白她的出发点是善意的,但是这样的危险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她不该擅自行动。“我不希望你出事。” “那我又希望你出事吗?拿你担心我的心想想我啊,难道我就不会担心吗?” 她转过身,双手握拳在他胸口硬是捶了好几下。“你知不知道我想帮你,虽然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但还是想帮你,我不要成为你的累赘也不要被保护;相反的,我想保护你,你知道不知道?” “我现在才知道。”这是她的示爱吗?他的心缓缓地发热。“你说了我才知道。” 拾起她的下巴,他低头迎上她的唇,缱绻来回吻着,流连着对她的忧心和因她的话乍起的情动。 他差点就让她丢了性命!一想到这,他恐惧地收紧双臂,企图抓住唯一一个对他真实性情毫不惧怕的女人,也是他的挚爱。 “你——晤……”他的吻和之前的不一样,这一份热切是她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怎么回事? 直到她的背脊被压贴在床上,她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今晚,是他们改变关系的临界点,而她并不想拒绝。 他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她?过去曾有个让他心动的少女在他面前丢了命,如今,他不想再遭遇同样一次的痛。 不,是根本连想都不敢想,方才的危险让他急迫得想证实她的确存在,会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舔舔她额上的血渍,沾血的舌下移到她唇齿之间,与她共尝腥涩的血味;当腥涩化为甘甜,两人的气息趋向一致。“你的出现改变我好多事……”他解下衬衫扣子,一大片白皙与优美的浑圆立时呈现在眼前,如陶瓷般完美,眩惑他的眼、他的心。 “不……”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是不要?还是不要停?她不知道,一切的一切全然是她无法理解的陌生。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坦率、毫不掩饰?”轻啮雪峰上诱人的樱红,她那生涩的轻颤和无瑕在在令他着迷。“我不懂……你为什么活得这么自我,这么无拘无束……” “我……不知……啊——”一阵轻颤促使她双手紧紧攀住他肩颈,像个孩子似的抱紧他,她怕这种感觉却又矛盾地陶醉其中。 微凉的知觉告诉她此时自己已全身赤裸,但一只大掌抚过却莫名地燃起一片火热,一片片,终至全身。她不觉得冷,反倒热得窒息,由内到外,热得教她难受。 她热……真的好热……为什么会这么热…… 她移动双手,抚过他光滑的背肌,掌下的肌理紧绷充盈着力道,令她着迷。她弓身偎近他,本能地寻求更亲近的接触。 她的反应是如此单纯热情、毫不掩饰,真的是想破头也不懂她为什么始终如一;但现在,他也没有多少理智好去思考,眼前裸程的完美无理引领他步人另一个没有理智、只有本能情感的世界。 掬起那一撮粉紫色的发,细细的吻落在发上也能引起她细微的呻吟,同样激起他更深一层的欲望。 “怎么办……”她的眼泛着晶莹的泪光,双颊含羞带怯。“我觉得自己好奇怪……不!不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喜欢她这种表情,低声笑了笑,他低头轻柔的吻上她的眼,舔去咸湿的泪,他不想让一切太早结束.他想看她更着迷更疯狂的姿态。暗黑的性格藏着连自己都不知的独占欲以及被她的生涩点燃的情欲,狂放而激烈。 禁不住他的挑逗,忘情的呻吟叫声,十指在他背上肆虐……她的坦率还是令他震撼,也令他爱极了,终于让他忍不住融入她体内,掠夺一切。 双手恍惚地自光洁的背部移至他脸上,在迷迷糊糊中,她只知道自己想看他的脸,两手贴上他脑后,解开后头的活结,黑色面具瞬时落下,在他迎向她身体的同时。 瞬霎间的痛楚让她拉回理智,但仅只于一刹那,之后的神智涣散已不是她所能控制。 在恍惚迷蒙中,一道假面就是亚治的讯息敲人她脑海——却无法拉回她情迷的意识。 至少在此刻,被爱的幸福笼罩着她—— 愕然地看着枕边人,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才好。生气、怒吼、暴跳如雷、或气极败坏?还是大哭大闹?唉,身体的隐隐作痛让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去做这些事,也不怎么想这么做。 事实上,梗在她心里的种种问题中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会是亚治?假面和亚治——怎么也无法联想在一起呀! 他们的性格差这么多,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不过这也不无可能,毕竟谁也没看过亚治真正的个性,也许假面所表现的性格正是他真实的一面,而温文尔雅的亚治,只是为了不让一般人害怕才刻意成为那样的亚治吧!这样子倒也挺辛苦的。 那她呢?烦躁地搔搔凌乱的头发,在不知道他是亚治的情况下,她竞然会跟一个还没看过真面的男人上床,真是白痴!万一他长得很丑怎么办?唉,看来自己又惹麻领了。好在这一次只要不说出去,谁也不会知道。 别过险看一眼身边尚在熟睡的假—不,亚治,唉,这张斯文的脸和她想像中的假面实在是差太多了,她怎么也无法想像平时假面和她说话的表情是借由这张脸来传达的,生气、愤怒、担心、难过……在假面身上她感觉得到这些情绪,但是换成亚治呢?他是不是能真实的表达出来,好让她知道?还是又像以前一样内敛得教人难以揣测? 一想到这,真的是会心脏发疼。妈的!事情怎么会玩到这种地步?见鬼了,她转了一大圈之后还是逃不出那个谁谁谁的五指山。 轻轻踮脚下床,时瑞洁一边注意床上熟睡男人的动静,一边穿上自己的衣服。 噢,痛死她了!下半身痛,上半身也跟着痛,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身体……一点一点红红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啊!还很痛哩! 不玩了!不玩了!什么嘛,哪有像小说中写得那么浪漫?骗人的,她痛得简直像被卡车辗过去一样。 穿好衣服,重新戴回面具,再次回头看着赤身露体、只有一张被单遮盖的亚治,这张脸大概只有在睡梦中才会像现在这样放松吧,她不自觉地扬起笑,好像小孩子的脸哩!忍不住她又摸上床,伸出食指轻触他的脸颊,之后又欲罢不能地滑落到唇间。唉,他这张嘴和她对话时可真是厉害得教人吐血!还有接吻的时候——老天,她在想什么! 她立即收回手,抽回身子。老天i她真白痴呀!此时此刻最要紧的是走人啊! 她还呆呆地留在原地做什么?见鬼的!没事摸他的脸干嘛,好玩吗? 再看他一眼,确定床上的人没醒,她一步一步小心翼冀的朝门口走去,只差三步:一、二、三,到了! “yes!”低低欢呼了声,她迅速打开门溜了出去。 床上熟睡的男人翻个身,颇有趣味的看着方才开了又关的门板,脸上挂着笑。 想逃吗?小丫头。支手撑起头,他意兴阑珊并不急着追,因为他笃定她这辈子是逃不掉的。 铃——铃—— “喂?” “老板,不好了!”电话那端传来下属的惊慌语调。 “什么事?”亚治对手下的惊慌失措感到不满,他平常是怎么教他们的? “原来除了tina等四人以外,还有——” 该死! 丢下话筒,亚治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物、戴回面具,夺门而出。 这里又是哪里啊?时瑞洁看看四周,完了,没有一个地方是她认得的,可恶!他没事建个像迷宫一样的鬼建筑物作什么!她忍不住暗暗在心里诅咒了声,这么大个地方能找得到人来问吗? 环顾四周,前头没人、后头连只蟑螂也没有,整条走廊只看得到她一个,该找谁去问?难不成丢个钱币正面往前、反面往后?那左右怎么办?斜前方左右两条又怎么办? 天啊!难不成她得在这里玩鬼挡墙的游戏,直到亚治找到她为止? “不行、不行!给他找到还得了。”昨天那件事——她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怎么还能见他。她得快溜才是真的! 再次回视左右,确定真的没人可以帮忙,她只好决定向前走。 岂料走没两三步就撞上从左侧冲来的肉墙。 “痛呀——”天啊,她都已经全身酸痛得要命了、怎么还不放过她。“好痛……” “对不起。”来人伸手拉起时瑞洁。“我不是……rachel,是你!” “felix!万岁!终于可以逃出生天了。”只有这一次,她时大小姐成功地用了句正确的成语。 “你怎么会在这里?假面不是要我们暂时住进特别室,等他们重新准备好拍卖事宜吗?难道你不知道?” “我们是朋友对不对?”见他点头后,时瑞洁更亲密地拉着他。“看在朋友的份上,拜托、拜托!带个路让我溜出去,这里我一分——不,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万一亚治找到她,她想像不出他一下装绅士,一下变坏人的个性会对她做出什么事,一想到此她就全身发寒。 “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看起来好紧张。“假面对你不是很好,你们不是一对的吗? “谁跟他是一对?我会那么倒霉跟他是一对?”不要再开她玩笑了好不好,“拜托啦,felix,就请你带个路好让我逃出去,再待下去我不是先死就是先发疯。” felix双唇角下抿了抿,像在思考些什么似的;之后,他看着时瑞洁,面具下的半张脸扬起笑容。“好吧,反正我也想出去。” “真的?”太好了,“那我们要怎么出去,听说不满一个月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这不是规矩吗? “我们一定得出去的,不是吗?就算是冲破他布下的重重警戒,我们也必须出去。” “冲破警戒?事情没那么严重吧?”奇怪,怎么他的脸色突然变得这么狰狞。“喂,felix,其实冲不出去没关系,不必像你刚才说得那么严重啦。” “应该不会。”他答得诡异,两眼直直望向时瑞洁。“有你在,应该不会。” 假面对rachel的态度和常人不同,如果他猜得没错,他铁定他是假面的lover。 如此一来,说不定他可以借由他逃出去,然后再让他成为他的收藏品之一;美少年和美少女一样令他血脉费张、兴奋不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搞的,昨天的爆炸是把他吓昏头了吗?怎么他说起话来突然怪怪的。“不要说连中国人都听不懂的中文好不好?” 一把枪从felix怀中抽出,直指时瑞洁眉心。“现在懂了吗?”为了预防万一,他得防着他一点,毕竞他是假面的lover怎么可能不偏向他。 “shit!”昨天被枪架着今天又上演同样的戏码!“你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是朋友吗? “谁教你对假面意义特殊。”属于他的笑,是真正由内心发至外的冰冷。“没办法,我只好先利用你,我必须离开这里,免得死在假面手上。” ‘‘为什么?你只是想买收藏品,为什么他要杀你?” 他从西装内袋取出手掌般大小的塑胶炸弹,“因为我就是那第五个人。” 原来如此,她全懂了,昨天的爆炸出自五个人之手! 而她,又白痴地当了人家的护身符、挡箭牌。 “我的天啊!”她又给亚治惹麻烦了。“死定了,我这回真的是死定了。”他完全不担心自己被挟持的下场是什么,只担心事后亚治会怎么惩罚她而已,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她只是本能地认定亚治没有做不到的事;当然,也包括再一次把她从坏人手上救走。 只不过救出她之后会不会亲手杀了她…… 嗯,这个问题似乎比较重要。 “放开她,felix。”在一名手下的通报下,亚洛飞快地来到出口大门前,站在一排手下前面,看着拿枪抵住时瑞洁的felix,想不到他比他快一步找到她。狠瞪了他一眼。亚治的视线停留在时瑞洁身上。又给他添麻烦了! “你还要重复多少次这种事情? “对不起啦!”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嘛!“我怎么知道他跟tina是一伙的,这怎么能怪我。” “不怪你难道还怪我?”本来不肯放松的唇线冷冷一咧。“是谁打算背着我偷跑的?你不应该偷偷溜下我的床让我找不到人。” “你——这种事你用不着在这种时候讲出来吧,很丢脸你知不知道?” “是吗?”他爬梳了下前额黑发,斜眼睨着她。“那么两天之内当两次人质很光荣是吗?” “我……”他的话让她无言以对,因为情况确实如此。 “给我闭嘴!”felix受不了没人注意他这个挟持犯,他要求的事连说都还没说就被夺走发言权,这样的情节他怎么也想像不到,真是乱七八糟!“让我走,不然我杀了他!”他清楚地看见对手再度抿紧唇,似乎很紧张他手上的人质,哼!他的办法果然有用。 “办不到。”挥挥手.亚治扬起恶意的笑。”你以为她对我很重要,可以利用她来威胁我?felix,你打错算盘了。” “是吗?”他持枪的手故意用力抵住时瑞洁的头。 好痛!但她强迫自己不喊出声,怕乱了亚治的心神。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他抓起身边离他最近的手下的枪.对准了felix。“杀了她,我可以马上杀你;或者……如果你下不了手,我来帮你。” 一记枪声响起,准确无误地打在时瑞洁鞋子前头一寸之处。“下一颗子弹就是她的眉心了。”这是赌注,他必须试试。藏在背后的左手紧握成拳,他的紧张不能在这个时候外露,握拳除了压抑紧张之外,还能克制他不顾一切想冲上前救她的冲动。 “假面!他是你lover耶!”可恶!难道是他想错了吗? “是又如何?”强迫自己要冷笑,他必须这么做!“只要妨碍到我的人,杀了也无所谓。”如果她也能配合他的话。 “你这个混蛋!”骂出口的是双手被反钳在后的时瑞洁。“没想到我在你心目中就只有暖床的作用,枉费我这么真心对你,你这个大混蛋!王八蛋!该死的坏蛋!felix,我支持你杀了他,开枪啊!还不快开枪!” 不只是felix呆住,亚治身后的数名下属在灰色面具之下得表情也是充满迷惑。 就是现在! 砰!一记银弹准确的射进felix的右上臂,就在枪响的同一时间,时瑞洁乘机拐了他一脚,加上中枪的后座力,他狼狈地倒下。 亚治一个箭步奔上前,将时瑞洁揽在身后,淮备射出第二颗于弹。 “不要杀人!”时瑞洁及时抱住他持枪的手。“不准你杀人!”他怎么可以视人命于无形! “为何不?”她的阻止让他冒火。“他差点就杀了你。” “我还活着啊!而且我一点事也没有,杀人是不对的,我不准。” “你凭什么阻止我?” “凭……凭……”她凭什么?是啊,她凭什么阻止他? “我……如果你想让我一辈子对他的死过意不去、良心不安的话,你就开枪吧!我没有办法像长年括在黑道中的你一样视生命如草芥,或许你认为我的话幼稚,但是我真的会良心不安,这并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你,你值吗? “不要杀人,如果你认为自己杀人不会良心不安,那么我的良心给你,真的让我会替你良心不安。但是,如果你真的不顾虑我的感受的话,你就开枪,我无话可说。”是啊,她没有资格过问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哪怕那是她最无法接受的。 良心不安?她会因他而良心不安? 这句话他曾经祈求从裴月的口中听见,听她说答应当他的良心,但她始终没说出口,她总是想着要如何才能让冷决幸福。他好嫉妒,但又不得不忍受这噬心般的痛苦。 但是现在眼前的瑞洁——她说要给他她的良心?良心……那个他从没有过的东西,她要给他! 亚治抿紧的唇微慢扬起,将枪丢还给手下。“我不会让你良心不安,但是你得为今天的事接受惩罚。” “我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放过我的。”唉!事到如今,就算他要严刑拷打她也无话可说。 “我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他倾下身贴近她耳畔低语:“因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 因为靠近,他清楚地看见她因为他的话而红透了耳根。他的眼睛在转而专注她的同时扫过受制的felix。 “我……” “小、心!” “砰!”石破天惊的一声枪响! 任谁也没有想到flellx还有一把掌心雷。 “老板!”手下们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瞄准felix开火。 “亚——”想呼唤他,但此时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才好,她只有蹲下身半拖起他的上半身。 “你为什么要……”替她挡下子弹?她问不出口,却气自己为什么笨得只会给他添麻烦。 那颗子弹明明是向她射过来的啊! “为什么——” “因为欠你啊!”晤!左肩上的痛楚令他绞紫双眉,借由她的搀扶他勉强自己站起身,朝一名手下招手示意他过来。 “老板!” “飞仔,送我们到青云那里。”这颗子弹取出来后,他有话要和她说,所以要她同行。 “是的,老板。”飞仔脱下自己的外套压贴在亚治的伤口上,然后示意时瑞洁接手按住止血。 十分钟后,亚治在医院急诊室做过紧急处理之后又转送进手术室;但是—— 外科医生滕青云不在! 不!不是不在,只是他气得不想太早来,这是他对意外受伤的好朋友惯有的惩罚,原因是—— 每个人都当他是华伦吗?一个个受伤全往他这里送! 当然,这些话要从寡言的他口中说出,有先天上的困难,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故意姗姗来迟的真正原因。 于是乎,时瑞洁在手术室外只能焦急地来回踏步,她知道那样的流血量顶多是事后虚弱一点,得花较长的时间休养而已;但是看着他脸色益加苍白、血渍漫染成一大片的鲜红,她愈看愈心惊。 终于,稳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医生专有的纯白色长袍飘逸而现,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慢慢朝她走来,没有马上进手术室,反倒先停在地面前。 “你!”滕青云指着她。“是谁?” “先不管这个。”她拉下他指着她真尖的手指。“我问你,你是庸医还是名医?”是庸医她怎么敢让亚治在这里接受治疗,哪有医生听见有枪伤的急诊病人,还这么慢才来的?而且还有空停在这里问她话。 这个问题让滕青云皱了眉头,但还是回答:“名医。” 她不由分说地立刻将他往手术室大门推。“是名医就立刻给我进去救他,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妈的!不能因为是名医就故意慢吞吞啊! 滕青云一语不发地任由眼前这个像男又似女的家伙推他走进手术室,他不是哑口无言,只是算算飞仔和他联络的时间到现在,大概亚治得吊上一包血袋补足流失的血量,这样的教训应该是够了。 等手术结束后,回头他再找这个冒失鬼算帐。 急症室外的时瑞洁在看见滕青云进了手术室之后,心才安了下来。明知道肩上的枪伤死不了人,但她还是担心,不过既然亚治指名由那个医生诊治应该是信任他的能力才是,所以没什么好担心了。 于是,她决定离开,只要她在他身边的一天他就会出事,所以离开是最好的决定。更何况,她不认为亚治复元后对他们的关系会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她一直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这些她一点概念都没有。 所以,想了又想,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安全!她安全,他也安全,至少他不会再因为她而受伤、因为担心她而气急败坏。 趁现在对他的眷恋还没有很深的时候离开是最好的吧!否则到时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她就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因此,离开医院的脚步不曾停过,只是俊逸的脸上滑过两行清泪,女人的柔弱此时再也隐藏不住,不管她外表再怎么坚强内心到底还是个女人。 情愫一经触动,再也克制不住泛滥的情潮。 第九章 “时瑞洁!你现在回来做什么?”时瑞祥险些从舒适的沙发上弹跳起来。 “我承认我能力低下,没法子找回‘血之杀戮’,所以回来了。”时瑞洁当天下午从台湾飞回香港,到家时已是傍晚。“抱歉,那颗石头就交给你去找了。姑娘我— give up。” “妈的!你愈来愈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我不是叫你一定要找到它吗?” “就真的找不到嘛i”她一心只想快点回来,甚至连什么随身行李也没心情整理便全丢在宇文律那里。“找不到又怎么样!你要揍我吗?来啊!我怕你啊!” “你——”时瑞祥按下火气,这个妹子怪怪的,平常和他说话总是一脸无精打采爱理不理的,就算他被她惹毛发火,她仍是懒得理他,怎么从台湾回来就变了。“你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他还有脸问她怎么回事!“全都是你!说,亚治就是台湾黑市地下拍卖台负责人这件事你知不知道?”她赌他一定知道。 “你真的混进去了?了不起!老哥以你为荣。” “荣你个大头鬼!妈的!你不会叫他直接帮你找,偏偏要叫我到台湾去,害我……”修地煞住口,她要是将所有事说了出来,还能做人吗? “害你怎样?”奇怪了,她为什么突然脸红?“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难道—你把亚治吃了?”不会吧!“他是我的好友,你怎么可以对他下毒手!” “时瑞祥——有种你再说一次试试看!”自己的妹妹不紧张,却担心别人。 “你到底怎么回事?”看她那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他也不敢轻忽。“告诉我,是不是亚治欺负你了?”那个文质彬彬的家伙会欺负人?他可不太相信。“你是不是搞错了。” “啊——啊——”大声尖叫了好一会儿,时瑞洁才放松下来,看到自己的老哥脸色白得差点口吐白沫,她总算甘心了一点。 “你叫什么?”该死,她一定是故意的。“我的耳朵快聋了,你知不知道?” “聋了最好。”最好也瞎了算了,反正留那双眼睛也看不清楚他那个好朋友是什么德行。 “总之‘血之杀戮’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怎办。” “可以。”她这么反常一定有原因,这事他会找亚治问个清楚;至于“血之杀戮”——他得等她心情好一点的时候,再告诉她有关“血之杀戮”的事。“我本来以为你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现在你既然提早回来,我要你替我再做一件事。” “不要,你休想!”为了帮他找回“血之杀戮”,她已经搞得这么惨了,若再帮他一件事——不用亚治来逮她,把她吃个尸骨无存,她已经先被她老哥给害死了! “你一定要照做!”妈的,她这忤逆兄长的个性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半个月内不准你到公司一步。。 “为什——” 他打断她的话:“还有,也不准你在香港街头露面。”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这是为了你好,从小到大哪一次我害过你的?” “每一次。”她诚实地答道,让时瑞祥找不到台阶下,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只是没想到他妹子会说得那么干脆,一点余地也不留给他。 “既然这样,再被我害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白痴得让你再害一次。”他笨她可不笨!拍开他的手,她站起身,不想跟他扯下去。“我累了,让我休息可以吗?” 从台湾飞回香港,时间虽然短,但是因为之前所受的一连串惊吓已耗去她大半的精力,不累才怪! 时瑞祥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目送她上楼,向来精力旺盛的她头一回用这种有气无力的语气说话,明知道她在台湾一定有事情发生,不过既然她不说就表示她能自己解决。 身为兄长的他不是不帮她,只是希望她有困难的时候能主动提出来,不要老是用一身的牛脾气去和别人硬碰硬,那只会让自己吃亏。 不过,她在台湾究竞发生了什么事,竞会让她有这么大的转变?他实在很好奇,而这关键…… 如果他没猜错,应该就在“那家伙”身上。 “不行!”滕青云没有一丝转圜余地,一口便回绝亚治的要求。 “我必须去追回她。”在手术室时,迷迷糊糊中亚治只担心一件事——她会不会乘机逃走?结果呢?果然被他料中!真不知道是该佩服自己的神机妙算,还是该怪那丫头的脑筋单纯容易猜。 总之,结果正如他所想,她跑了。 “你没有替我留住她,所以没有资格阻止我去找她。”他不想和曾经出生人死的伙伴吵架,目前的他也没那个力气去吵;但是如果他再不加快脚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香港去找她回来,他怕以她那冲动的性子,一耍起脾气来会什么都不顾地往世界随便一个角落飞去,到时候只怕更难找。 他并不是担心找不到她,而是忧心她会把自己打回原形。他们的相识一开始就不寻常,隐约可以感觉得到彼此对对方的影响,但是两个人都有志一向地选择回避。他是因为抛不开过去,她则是因为迟钝浑然无觉,总之他得庆幸她敢冒着生命危险混进拍卖会.有胆子和真实的他面对面并不时挑衅;好不容易他们的关系才往前进了一步,让她能正视彼此之间的感情时,他却偏偏给了她逃走的机会。这一逃八成又让她大呼万岁,不用被他们之间的情感弄得头昏脑胀、神经错乱;他可以想见她现在在香港舒舒服服呼呼大睡的样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青云,她对我很重要。”他知道若没有育云的同意而擅自离开医院,依他的个性不论他跑到哪里,他都会死命追上并且把他抓回来强制住院。他这个死硬的气魄他已经看别人领教过好几次,也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我需要你的同意,我要出院。” 这点枪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不行。”虽然他的康复情况良好,但不代表伤口已经好了。况且他才刚输完血,照理说受枪伤又失血过多的人在手术后会昏睡的,怎么能那么快走?而他竟一心惦念着那个自己刚才才知道是女人的时瑞洁。 “我必须追回她。”他重述他唯一想做的事。“如果你想我以后活得像我自己,你必须让我去找她。”没有她在身边,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控制自己本性的流露。她是他的性格控制钮。“我不想再回到以前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一点也不平静的生活,我需要她来控制我的喜怒哀乐,需要她当我的良心。”他试着剖析自己,希望青云能明白他没有她真的不行。 滕青云静静看着他,十几年的老朋友了,现在才看见他真正的面孔,过去刻意的友善和温文让他一直对他很羡慕,但是现在——一个新的亚治在他面前,坦白、直率,不再让眼底的邪气藏匿在斯文的糖衣之下。老实说,虽然还不知道他真正会表现出的性格是什么,但是他有预感自己会比以前更接受他,所以……能不让他去吗? “明天。”终于,滕青云开了口:“第一班飞机。” “瑞洁在哪里?” 这是时瑞祥打开大门,便直接迎上的一句话。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赶来。 请亚治入内,命令佣人准备茶点后,两个男人各坐沙发一方,时瑞祥笑眼看他。“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亚治?” “你心知肚明。”轻按了按左肩,疼痛的感觉愈来愈强烈,看来止痛剂的药效快过了。“我没有太多时间,告诉我,瑞洁在哪里?” 时瑞祥比比楼上。 “不过在你上去之前,告诉我.你找瑞洁做什么?”要比强势、比气魄,他时瑞样与他势均力敌。 温文的笑在他正式面对自己后首次浮现,不同于以往的是,时瑞样感到他笑容背后藏着深沉的稳健,以前总觉得他不安定的地方突然间全安稳地落了地。 “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他有感而发。“那张面具恐怕再也用不着了吧!” “是的。”他老实回答。“拜你妹妹所赐。” “她可真是造孽。”时瑞样笑笑说道,眼底写的是对自己老妹的佩服:“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缺点倒成了让你卸下面具的契机。”他阅人无数,当年第一次遇见他是在黑市拍卖会上,他立刻感觉到眼前的男人有着双面难以驾驭的性格,再一次见面是两人都卸下面具的时候,那时的感觉更加强烈,他不清楚原因,但知道他因此而深深困扰;原本只是想将瑞洁丢到台湾托他照顾一段时间,好让他在香港方便行事的,想不到反倒促成他们俩的好事。 “你不该将瑞洁往我这个火坑里丢。”对他而言,她的存在是件好事,但是对瑞洁来说呢?恐怕不如他这个利益既得者来得好。“是存心还是故意?” 时瑞样耸耸肩。“存心和故意在中文的说法上来讲是同义字。我只能说,我是不小心,不知道那丫头的性格对你来说是颗炸弹,我以为你的外表包装应该做得不错,瑞洁的破坏力应该影响不到你。” “很显然我的段数没有你想像中的高。” 时瑞祥爬梳上发梢。“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如果顺利的话,啧,好友在不后可能将成为他的妹夫—— 这个结果也是他当初没有料到的,他以为顶多又是瑞洁多了个哥儿们,要不就是相看两相厌,因为瑞洁最讨厌表里不一的人,结果——唉,他突然开始舍不得他妹子了。 “无所谓。”亚治站起身,左肩的疼痛让他踉跄了小步。 “怎么了?”察觉他的脸色有异,时瑞祥问道。“你的脸色有点发白。” “没什么,告诉我瑞洁在哪间房。”在他还没有因为疼痛失掉意识前,一定得见到她,把该讲的、要说的话全部告诉她,否则那丫头一定会逃开他。 爱情的游戏里少了其中一方,怎么样也无法拥有完美的结果,他从冷玦、从自己身上领悟到这一点。 既然明白,他又岂会容她躲避他。 “我叫她下来好了。” “不。”亚治一口回绝。“我自己上去找她。”要不然一听见是他来了,肯定会躲着不见人,与其这样倒不如他上去找她,给她惊喜。 时瑞祥也站了起来。“我带你去。”事实上他是想看看他老妹见到亚治时会是什么表情,好小子,敢在台湾结识异性,而且还是他朋友!啧,这可是他糗她的大好机会。 “麻烦你了。” “喂,别又拿出亚治的斯文来对付我。”他这句话太有礼貌,教人受不了。“还是当假面的你比较好,直言坦率,嘴巴虽坏、个性也不怎么好,但感觉比较实在。”说完,他领着亚治走上楼。 当假面的他比较好?没料到自己会听见有人这么说,亚治微微楞了下:他当假面真的会比较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笑什么?”时瑞祥回头看向突然发出轻笑的亚治。 “没什么。”真是对奇怪的兄妹。他终于知道,他们俩是哪里像兄妹了。‘只是庆幸自己认识你们。” 时瑞祥皱了眉,也没再搭话。 待两人来到时瑞洁的房门前时,时瑞样敲了下门。 “瑞洁,有朋友找你。” 等了半晌,没人应门。 “应该醒了吧!”他再敲了次门,仍是没人应门。 稍后,他决定强行进入,以随身的备用钥匙打开门一看——没人! 而窗帘像在嘲笑他们似的,任风吹拂得舞动着,窗户开了一大半。 “这丫头——”时瑞样气得直咬牙,她竟敢跳窗逃走!她是什么时候发现亚治来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亚治只能苦苦一笑,已经想到以后一辈子得在她后头追着她跑的情形了。 一辈子—— “我不溜才有鬼。”朝自家大门的方向做了个鬼脸,时瑞洁好不得意的坐上计程车。 昨天晚上一直失眠,好不容易到天亮才睡着,迷迷糊糊睡到一半,因为想喝水所以走了出来,谁想得到竟会听见亚治的声音。 本来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只是因为太在意才会以为他追来了;结果后来又听见她老哥的声音,于是她偷偷蹲在栏杆边,果然看见他们两个人在交谈,于是乎,她悄悄回到房里拿了个小行李逃走。 哼!她怎么可以让他给找到。 只是……心里头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有点想念他。时瑞洁按住自己的胸口,觉得有点热热的、酸酸的,还有、还有——痛! 痛什么?她不知道,只觉得真要见到亚治的话,一定会更痛。 失神间,计程车已经停泊在玉达的门口,时瑞洁付了车钱之后,兴高采烈地踏进公司。 一进到自己的专用办公室,身后一大群平日和她像兄弟姊妹,不但上司下属的朋友们也跟随着她的脚步而来。 “老大、老大!”年纪最小的阿力挤到最前头叫喊,“老大”是他们设计部门对她的尊称。“怎么样?这一趟台湾之行好不好玩?有没有艳遇啊?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去你的!他妈的别那么下流好不好,嘴巴放干净点。”啧!她才一个多月没回来就开始有人没大没小了啊!“哪个人把他拖出去抽个二十下鞭子!” 话才说完!立刻有两三个跟着起哄的人真的将阿力架出去,不久便听见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不过说实在的……”一名美艳的女职员坐到她大腿上。“你好像变漂亮,更有女人味了。” 这一说,倒是引起不少人的惊呼。 “见鬼的有女人味,小蕾。我哪来的女人味。”啧!有女人味她还会坐在她腿上吗? “是真的。”小蕾郑重说道。“老实说!是不是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别人?” “少来!”她把小蕾推离开自己的腿上。“滚回你老公身边去,米高,把你老婆管好一点。” “好的,老大。”米高立即将心爱的老婆拉离开时瑞洁的身边。 “老大,你现在要我们……”一下子,七嘴八舌的询问齐声轰向时瑞洁的耳际。 够了!“你们给我安静点会死吗?出去、出去,通通给我出去,有新计划我会通知你们,给我回去工作岗位去。”他们还嫌她头不够痛啊! 几乎是立刻,她办公室内只剩她一个,好不容易完全安静下来。 坐回办公桌后头,她轻吁了口气,离开了那么久,她实在太想念这张设计桌了,起码有一个多月没碰它了呢! 二话不说,时瑞洁立刻埋头苦干,执起一枝笔又重操旧业,什么心痛、什么亚治、什么爱啊情啊,她的大脑暂时全部不受理,心也跟着不痛了。 只是,心中怅然依旧,让她顿笔的次数频繁,发呆出神的程度严重到众人下班时来跟她说明天见,还是没回应。很快的,整层大楼只剩她的办公室亮着灯,看起来像是加班,实际上是一点绩效也没有。 “唉——”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不在工作上怎么样也是想不出什么的。她放弃自我残害,修长的腿搁在桌面上,整个人往后贴向椅背。 她到底怎么回事?昨天离开台湾之后想他想得要死,希望他马上来找自己;但现在他负伤来找她,她却像看到鬼一样地躲他!是怕他吗?明明知道答案不是这样,但是她又该死的想不出到底是为了什么!烦躁地搔搔短发,她郁闷地几乎要大叫出声! 当——电梯到达的声音隐约传来。 她看看表,奇怪,这时候还会有谁到公司?都八点了。 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她走到电梯前,看见灯停在二十一楼。 是老哥吗?这么晚了他来干嘛?今天一整天也没听见他来公司的消息,她心知肚明,有亚治在他根本不可能来公司,所以自己也才敢安心躲到公司来。不过,现在这个时间他干嘛来公司?是不是和亚治一起来的? 一思及此,时瑞洁只有一个念头——溜! 但是随后想想也不太对,如果老哥和亚治来公司是为了抓她,那应该是到她办公室来,为什么会到总经理办公室? 她打算上楼去看看,怕电梯的声音惊动楼上的人,她决定走楼梯。 轻轻悄悄地来到三十一楼,时瑞祥的办公室隐隐透出一点晃动的光,不是乎日办公用的台灯。而是…… 手电筒! 小偷!?她躲在某个办公桌边探头探脑地看着里头的动静,只见一道人影和灯光晃来晃去的。 妈的,竟敢偷到她的地盘上来!她马上左右看看是否有可以拿来当临时武器的东西,她高兴地拿起离她最近的扫把,然后踮手踮脚的往时瑞样办公室走去。 用力踢开门。“别动!”她大喝一声,但当蹲在保险柜前的小偷转头看向她之时她立即呆楞住。“梁伯?您……”怎么会是梁伯? “别动的是你,瑞洁。”一只枪正握在梁先苍老的手上,直直指向她。“想不到你从台湾回来了。” “你为什么……” “说!‘血之杀戮’是不是在你那里?”时瑞样的保险柜里没有,一定在她身上。“快告诉我,‘血之杀戮’是不是在你身上?” 当初偷“血之杀戮”时,他才发现东西已不在时家大宅金库里、可是第二天却传出宝石失窃的消息。他虽年纪大了,脑筋可不迟钝,东西还在他们兄妹儿上。 “我没有找到它。”该死!为什么梁伯会是小偷。 “你为什么要找它?为什么要潜进我哥的办公室?为什么——” 还来不及问完,突觉眼前一阵金星,随之而来的是无止尽的黑暗,之后她便不省人事。 两天!整整两天没有时瑞洁的消息了! “这死丫头是跑哪儿去了!”时瑞样急得在客厅里猛踱步。“就只会教人替她担心。”要是被他抓回来,他发誓绝对要打她二十大板。 “还有什么地方没找过的吗?”亚治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你先进去休息,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唉,这家伙,有伤不说一直拖到伤口发炎引起高烧才让他知道,一点常识都没有,不知道枪伤很容易引起发炎吗? “我还好。”咳了几声,亚治挥手表示无大碍。 “我找到那丫头,你不要阻止我,我一定要好好扁她一顿。” “用不着你出手——”病弱的身体仍旧有办法让双拳捏得喀喀作响。“我会自己处理。”惨淡暗红的薄唇扬起不可轻忽的笑容。 时瑞祥看了反倒替自己妹子担心起来。“喂,我可还没说要把妹妹交给你。” 病得慵懒的眼眸缓缓抬起对上他,看得时瑞祥不免倒抽了口气。“她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口气中的霸道完全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时瑞样只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他给他的感觉实在太陌生、太迥然不同,他很难想像亚治会有这么冲动、霸道的一面。是不是每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之后,都会变得像他一样? “我建议你还是先问问瑞洁的意见再说。”这真的是良心的建议,以瑞洁的个性恐怕不会乖乖地任他摆布。“她很难缠。” “我比她更难缠。”慵懒的口气里却隐约透着愠怒。 时瑞样只得耸耸肩,感情的事就让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好了,他可不想趟人这趟浑水中。 “喂,时瑞祥。”他拿起电话应声。 不下五秒钟立刻爆出怒吼:“妈的!梁先,原来是你!你放了瑞洁!” 看到时瑞样的反应,亚治也移到电话旁附耳听着。 “时瑞样,要救你心爱的妹妹就拿‘血之杀戮’来换。” “你这个王八大乌龟!天杀的!该死的大混蛋!”电话那头隐隐传来时瑞洁的叫骂声。“你休想拿我来威胁我哥!该死的你!放开我啊!” 叫骂声后,电话那端的话筒被拿远,隔了一会儿后隐约传来些闷哼声,之后又听见一个喘息声。 “梁先!你对瑞洁做了什么?”该死的叛徒! “我只不过是要她安静一点而已。” “王八蛋!你——”时瑞样还想出口大骂电话那头的梁先,却教身旁的亚治制止住,暂时冷静了下来。 深呼吸一口气,他稳住语气。“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血之杀戮’,今晚十二点半,我要你一个人亲自把它送到红勘码头的第六货仓,否则——你就等着明天见到时瑞治的尸体。”说完,他立即挂断电话。 时瑞祥重重放下话筒。 “他说什么?”从他的脸部表情,亚治也猜出了大概。“他绑架瑞洁?” “嗯,瑞洁八成是躲到公司去,被梁先架走了。”叹了口气,时瑞祥跌坐在椅于上,将脸埋进双掌。“他要我拿‘血之杀教’交换瑞洁。” “‘血之杀戮’在你这里不是吗?” 埋在掌中的脸抬起来看他。“你怎么知道?” “前几天才想到的。”虚弱地笑了笑,他继续道:“如果它真的被窃,你应该不会还这么镇定;当年你为了标下它可是花费了若干心神,依你的个性不会这么轻易草率地派瑞洁到这台湾去替你找回来。你只是策划‘血之杀戮’被窃的事,好借这个理由支开端洁,为的是想抓出公司的内贼,也就是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 “什么事都迎不过你的眼睛。” “猜不出你企图的人才有问题。”他指的就是那个老是冲动坏事的笨女人,除了让他担心以外她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还是把老狐狸给引出来了。”只不过现在人在他手上,多多少少都会让他的行动受制。“接下来要怎么做呢?”他思付了半晌,要他交出‘‘血之杀戮”是绝不可能但若要牺牲妹子的命——不光光是他不愿意,身边这个男人会点头才怪。 “他要你一个人去不代表我不能偷偷蹬去。” “可是你……” “不用说了,谁教她是我自找的麻烦。”叹口气,他算着她被架着当人质的次数——三次,在同一个礼拜。 唉!简直是在测试他解除危机的能力。 第十章 深夜十二点半左右,风平浪静得诡异,真符合一句话:暴风雨前的宁静。 时瑞祥只身来到货仓入口前,瞪着紧闭的大门吼道: “梁先!你给我滚出来,‘血之杀戮’我带来了,快把瑞洁还我。” 不一会儿,大门缓缓开启,不时发出嘎嘎的声音,显示出这个贷仓平日的保养不足。 时瑞祥毫不畏惧地走了进去。 另一方面—— 亚治拖着负伤的身体,半躲半藏地找寻货仓后门,花了不少时间才在一处阴暗的角落发现一道小门,转动门把发现它锁得死紧,他拿出万用锁匙试图开锁,这么一道锁还难不到他,很快地,门把转动之后立即开了一道缝。 亚治看看四下无人,飞也似的闪了进去。 “哈哈哈,时瑞样,把,血之杀戮’交给我!”梁先苍老的脸上闪着两潭贪婪的眸光,死死盯住时端详手上的绒布盒。 “瑞洁呢?我要看到她。”这老狐狸会只是一个人来面对他吗?他可不相信。“叫你的人不要躲了.全出来吧!” 梁先佩服的拍了拍手,不一会,第二层阁楼的栏杆边立刻站出不少人,所有的焦距全停驻在他身上。“厉害,不愧是时家长子。” “屁话少说!把瑞洁交出来。” “你放心,等我拿到‘血之杀戮’后我会把她还给你。”梁先伸出手。“把它给我。” “先把瑞洁带出来!” “时瑞样,你要搞清楚状况!现在你和你抹妹的命都在我手上,不把‘血之杀戮’交给我,我就把你们两个杀了!” “你以为我会笨到拿真的来吗?”真是白白多括了他好几十年。“老狐狸,你在玉达珠宝待了这么久,还没摸透我的个性吗?别人来硬的,我会比他更硬。” “时瑞样!”梁先被气得脸红脖子粗,青筋暴起在脖子四周,租着脖子大喝:“给我上!” 一声令下,十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立即涌上。 货仓前头立时陷入一场打斗中—— 亚治在黑暗中寻觅了许久,总算是见到一处闪着微弱灯光的小房间,外头还有两个人打着桥牌守着。 终于找到了!他摸近小房间,躲在暗处,房间里头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叫骂声—— ”王八羔子!天杀、该死的大混蛋!我时瑞洁非给你们好看不可,尤其是梁先这个老王八,亏我平时对他这么尊敬。妈的!我们时家那一点对不起他了,全家人那么信任他,结果这个王八蛋竟然恩将仇报。真是下流卑鄙无耻龌凑龊肮脏……” 也真有她的,在这种环境下还能不怕死用脏字骂人,普天之下大概除了她再也找不到别人了! 想到这点亚治又想笑了。 不过此时混沌的脑子里可不容他再花一点气力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他得趁自己还有力气和头脑稍稍清醒的时候把她救出来。 “嘿。”从黑暗中脱身而出,他向两名看守者打招呼,同时飞快地向两人冲去,一举一个,一点也不客气,瞬间,两人倒地不起。 “说到你们这群混帐,告诉你们,跟着梁先那老头铁定没前途,要跟就要跟我哥,他比梁老头有钱多了,不知道多过多少倍,劝你们……” “好了吧,小姐。”亚洽打开门,懒洋洋地倚在门边。“停停你的嘴巴,我听了都觉得累。” 时瑞洁倏地回头一看——“亚……亚治!?” “不就是我吗?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要说的话在看到时瑞洁脸上一大片淤青后全吞回肚里。该死!竞然对他的女人下这么重的手。“说,是谁打的?我要宰了他!” “我……”还没消化看到他的震撼,她一句话也说不全,只能可怜地看着他松开反绑着她的绳子,无助地接受他的拥抱。“你……” “对不起、对不起,”亚治不只一次的道歉,仿佛这一切全是他的错一般。 “我来晚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这个……他是怎么了?不是他的错啊,是她自己鸡婆爱逞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痛!”他抱得她的背脊好哺。“亚治……你抱痛我了,亚治!” 如大梦初醒般,他倏地松手。“抱歉。” “没关系。”时瑞洁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 “走吧,到前面去和你哥会合。” “老哥也来了?”她抬起头,又让亚治看到她肿了一大半的脸。“啊——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她大叫,又把脸埋在手中。 “现在藏起来有用吗?”亚治拉下她捂住脸的手,定睛看着她。“这是教训,以后看你还敢不敢独断独行、制造麻烦。”他嘴里有气无力地训示着,发红的眼却无力得教人觉得黯谈天光。 “你怎么了?”时瑞洁盯着他的脸。“你的脸好红。” “打架打累了。”气息紊乱,他知道自己剩没多少体力。“扶我起来。” “噢。”时瑞洁乖乖让他环搭上她的肩膀.两人站了起来。 “走吧,瑞祥在前面等我们。” “嗯!” 两人一起走到货仓前头放置货物的空地,时瑞祥一个人正对着十来个男人的攻击,一挡一出拳,没有一丝混乱。 “他的功夫还是那么好。”亚治在时瑞洁耳畔悄声道。 “当……当然。”好痒!她只觉得耳边一阵一阵的热气传来。“他是我哥嘛!”说着,她看到躲在角落的梁先,好呀!这死老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亚治当然也看到了,他侧过脸看了下时瑞洁,发现她也在看他。很好,现在她冲动前懂得先看一下他的反应了。“去吧,给他好看。” 时瑞洁做了个收到命令的手势,悄悄地往粱先那里移近,当场飞送他好几拳;之后架着他来到空地。 “你们还打!给钱的人都被姑娘我打得半死了,你们还打个屁啊!钱又领不到。” 十几个人听见她的话后全停了下来,只见她手下的梁先脸肿得跟发糕一样。 这时,远处隐约传来警鸣声,更是把一群人吓跑得千里远。 “啧!”吐了口血水在地上,时瑞祥不悦地皱眉。“妈的!警察永远是最慢来的。” “老哥。”她把梁先推到时瑞祥跟前。“这个老王八蛋交给你。” “你的脸——” “我知道啦!”肿得跟馒头一样她怎么会不知道。“不准笑,你笑我就打你。” 时瑞祥只得连忙捂住嘴巴,唔……痛呀! “瑞祥。”亚治慢慢走了过来。“我和瑞洁先回去。”他没有身份证,护照是托欧阳伪造的,面对警察无疑是多了个麻烦。 时瑞祥知道他的顾虑,点了点头。“瑞洁,亚治可是负伤加发高烧,你要好好照顾他,听见没?” 发高烧!? 她伸手模上他的额头,“你为什么不早说!哥,我们先走了。”不由分说,亚治几乎是被时瑞洁拖着跑的。 我的天!时瑞祥拍招额头,这个妹子—— 他担心亚治回家时恐怕已经虚脱了。 回到时家大宅后,时瑞洁二话不说就将亚治拉进她的房间。 “你发烧为什么不说?”时瑞洁一边拧毛巾,一边问道。“既然生病就不要勉强自己来救我啊,你说我做事冲动,事实上你比我还冲动,你这家伙——”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被他从后头揽腰抱上他大腿。 “我好想你。”也许是脑筋烧糊涂,也许是真心话;总之,烧红的眼不再像方才那般黯淡,反倒是灼亮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 “我——”滑掉手上的毛巾,这会儿她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摆了。 “搞什么要躲我?因为我没告诉你我是假面,所以你生气,决定离开我?” “这个……其实是因为……因为……亚治?亚治?”拍拍他的脸颊,发现他一点反应没有。 睡着了?!她错愕地瞪着枕在她肩上呼呼大睡的男人,真的不敢相信,他竞然睡着了。 望了他好一会儿,时瑞洁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平在床上、拉好被子,明明知道这房间除了她和他以外没有第三个人,她还是像贼一样左右看了一遍,才敢弯身低下头吻他额头一下。 半晌,她从浴室出来时,就地坐在床边,头枕在床沿看着侧躺的亚治,这张贵族般优雅的脸映人服帘,比在台湾时还瘦了些。 是因为她吗?抚上他垂在额前的黑发,她在心里自问,认识她以后,他似乎每回都得伤透脑筋才成;连现在受了枪伤还得从台湾飞来香港找她,发了高烧还得赶去救她。 “我总是给你制造麻烦,我不是有意的,可是似乎每 一次都有麻烦自动找上我,不只是你救我救得烦,我这个被救的人也觉得烦啊!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每次都扮演被救的角色,学了些功夫却用不上,我真的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本来回到香港是为了让心情好一点的,没想到现在更差了。 “如果你能自保,那我在你身边就一点用都没有了。”床上人的声音突然窜进她耳里。 “啊——”一个天旋地转,她的背已贴在床榻上,整个人被压陷在比她高大阳刚的黑影底下。“你……你没睡?” “睡了一下。”低下头吮舔她的唇,沐浴后的馨香隐隐透出,让他迷醉。“听见你的声音又醒了。” “那我刚才……” “全听见了。”说完,他整张脸埋进她颈肩,“你不是麻烦,你是我的女人。” “可是你之前一直说我是你的麻烦。”一边闪躲他的吻,她一边指出:“被tina挟持的时候说过一次,felix架着我的时候也说过一次,这一次虽然没有说,但是你心里一定有想过,既然这样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 “那么我改口。”拍起头,他扳正她的脸让她对上他的眼。“你是麻烦,但是我还是要你这个麻烦。” “你!唔——” “知道吗?你改变了我,你让我敢面对自己的真实性情,也让我找到如何宣泄残酷性格的方法,你是我的情绪控制钮知道吗?”感性的薄唇游移到她雪白的浴袍上。袍子下什么都没有,除了令他兴奋的雪白胴体。 “你……你受伤……还有发高烧……”他又—— “没有你,我的生活真的乏善可陈。”解开她浴袍上的活结,双掌将浴袍拉开,露出一大片乳白雪肤。“你的麻烦……可是我的生活调剂……” “我……拜托!你的伤——” “只要你不挣扎……”将她的双臂高举,环上他颈背,亚治放低身于贴近她,听见她倒抽一口气的微微呻吟,他轻轻一笑。 “亚治!”时瑞洁一声惊呼,他的手在她的——“不要!你……啊!” “不喜欢吗?嗯。”低头吻进她的嘴里,挑逗她的舌上,这时的亚治像个坏心的恶魔,拿她当宠物逗弄似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还是你喜欢这样?” “不要!” 时瑞洁全身止不住的轻颤,除了弓身贴近他外,她找不到其他空隙闪躲。 “待在我身边,一步也不准离开!” “嗯……”意识迷乱的她,已听不清压在她身上的亚治向自己低喃些什么,微眯的双眼恍如置身于梦中。 “答应我,说你永远会待在我身边。”本能的结合时,他霸道的要求她的承诺。 “我……我答应……我会待在你身边,不离开……”她真的想陪在他身边,而且狂乱的脑子也想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任晕眩的热浪将自己焚烧—— 清晨睁开眼,看见枕边人的脸后,满满的懊恼盈上心头。天!她怎么又敌不过他的“攻势”! 可不可以像上次一样偷偷溜走?下一秒钟,她立即轻手轻脚地滑下床,正想往衣柜走去时,一只大手拉住她的手腕往回拉,她又落进柔软的大床。 “你……你醒了啊?” “是还没睡。同一种手法别再玩第二次,对我没有用的。” “呃……为什么不睡?”转个话题,以策安全。 “因为你会从我身边逃走。”他将她更拉贴近自己,“因为我想看着你,想看你睡觉的样子。” “你就这样看一整晚?”转过身,她在他身上看不见昨夜的虚弱,整个人好像完全康复了一样。“你不是在发烧。” “你摸摸看。”他拉她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真的耶!可是昨天还很烫的呀!” ”大概是因为有‘运动’吧!”他的眼瞄瞄向她的脸,而后往下瞧进床被下的雪白。 “亚治!”他还要糗她吗?“我已经够丢脸了,你不要再糗我了好不好?” “跟我上床很丢脸?”这太伤他男性自尊了吧?“想不到你这么看待我们的关系,瑞洁,你——” “听我说完好不好!我的意思是——我不好意思,尤其是在起床的时候,我——哎哟!要我怎么说嘛!”她没有和男人交往的经验,更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亲热过后,第二天早上醒来会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她只是想,溜走正好可以避开这些问题。 “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行了。”他的手算滑过她的手臂,很得意这么轻易就能让她脸红心跳。“就像你要求我的一样,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到底哪个是你?假面还是‘摧残’的亚治?回来香港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始终找不到答案,总觉得两个都不是你,可是又全都是你。”捧着令自己心动的这张俊脸,她决定不逃了,因为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他抓回来。 难舍地吻了她一记,他轻笑,“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同样也找不出答案,我只知道现在在你面前的我是真正的亚治,不是黑市的假面,也不是‘璀璨’的亚治;至于现在的我会表现出什么性格,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只要一辈子跟在我身边就行了。”迟疑了一会,他继续道:“你愿意吗?就待在我身边,看着我一辈子?”优雅的双眉紧紧皱在一起,任谁看了都知道她的答案对他而言很重要。 “如果我说不——” “不准说不!”假面的暴戾立时显现,霸道的手掌紧紧钳住她的手,反身压住她,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我不准你说不!” 这是假面!时瑞洁心里暗笑,开始对他的脾气展开从来不曾有道的探索。“我……”坏蛋一个!连话都不让她说完。 “不准你说不,我不准!”像发狂似的吻着她,拥紧她的力道像要将她纳人身体中一般,令人昏眩。 “亚治,听我说……说完……”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推开他一点距离。 “如果答案还是不,我不听!” “我是说‘如果’啊!”撑住他的脸,怕他又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她抢着说:“我要说的是——我会看着你,会自己来发掘你的性格,不管是假面也好、亚治也好,我都——” 又来了,他总是不让她有把话说完的机会。 算了,来日方长,她总有机会告诉他的。 “知道吗?我从来没有为谁而死的冲动,但是当felix向你开枪的那一刹那,我怎样也没有办法思考,只知道不能让你受伤、不能让你死。这是为什么?这代表我爱你呀!”捧着她的脸,这张中性脸孔为什么总让他移不开目光?“我没想过会这么爱看你的脸,总觉得你的脸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漂克,怎么看都看不腻。” “这是哪一个你所说的话?”时期洁笑着吻向他的鼻尖,珍惜地抱着他。他爱她。虽然他自己也曾有过疑问,但是她会让他对这问题下个肯定的答案的,她一定会。 “我可不知道你会说甜言蜜语。” “这是甜言蜜语吗?就当它是吧,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的手滑过她的胸脯,沼到她的颈间,烧红了她的脸。 时瑞洁轻咳了几声才敢问:“什么事?” “当然是——” “亚治、瑞洁,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来!”门外煞风景传来时瑞样的叫声。“死瑞沽,要你照顾亚治,你把他照顾到床上去了。”天底下哪有这种照顾的。 时瑞洁立刻跳下床,意识到自己全身赤裸,急忙打开衣柜找衣服穿,一边穿还一边骂:“死老哥!你妹子我要做什么事不用你管,亚治是我男朋友,将来就是我老公,我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干你屁事!”喘了口气,她把亚治的衣服丢向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穿上,本姑娘打算上战场了。” “需要我帮忙吗?” 这是亚治的口气!时瑞洁顿了下,看了他好一会,终于弯身吻了他唇角一下。 “当然啰,你不帮我就没老婆。”她决定了,既然是得花一辈子的时间来看他,那么——就结婚吧! 亚治听了差点笑出声。“你这是在向我求婚?” “就当它是吧。”回过头的时瑞洁给了他璀璨的整容,迷人帅气。“愿不愿意娶我?” 亚治跳下床,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愿意!” 很显然的,还没结婚就已经被未来老婆传染了冲动这毛病,两个人的婚事好像就真的这样定下来了。 但那又何妨呢?有她在,他的日子每天都会有惊喜,而且绝对会一天比一天精采。 “亚治!瑞洁!”时瑞祥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得先把这未来舅子给搞定才成,缓慢优雅地穿上衣物;亚治心里暗想—— 他和她,真正认识的地方是黑市拍卖场,在那里,他以最真实的自己和她交往,进而发展出连他都想不到的结果;而她,在多次的搭救、追逐后终于也真正属于他。 黑市拍卖场——这个地方让她心存感激,难怪受邀请的客人会给它这么一个称号——偷情地带。呵呵,它的确是个绝佳的偷情地带,更让她在那里偷得了她的最爱! “亚治!你还侵吞吞的,老哥快杀进来了。” “就好了。” “亚治、瑞洁,你们结我滚出来!”妈的!他在警察局里待了一整夜,他们两个却在房间里逍遥快活了一整晚。 这公平吗?愈想愈呕! “亚治——瑞洁——” “来了啦!催什么催!”时瑞沽连忙拉着刚穿好衣服的亚治往房门走去。 现下他得忙着去和这个未来的大舅子周旋了呢! 尾声 凌圣轩喜孜孜地从银行走出来,得意地翻开存折一看—— 收入:一元!? 一块钱!他的“绿之妖瞳”只卖一块钱!? “啊——” 他仰天长啸,就近抓了公共电话筒拨了号码。 “喂,璀璨。”电话那头传来熟悉,但不是亚治的声音。 “飞仔,我是圣轩,把亚治找来,我有话问他。” “凌大哥,亚治大哥和嫂子出国度蜜月了。” “度蜜月?亚治结婚了!?” “对啊,她就是你上回来遇见的,有点像男人的那一个啊!”顿了下,飞仔像想起了什么又说:“噢,对了,亚治大哥有话托我带给你,他说你一定会打电话找他,所以出国前先交代我。” “什么话?” 该死!这家伙竞敢给他畏罪潜逃。还携家带眷。 “他说那个东西就当是送他的结婚礼物好了,请别计较,托你那东西的福,他才能娶得佳人归,多谢!凌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耶!” “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子可真有一套。 “凌大哥?”惨了!他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飞仔,等亚治回来告诉他,这笔帐我记着,有空会找他讨回来的,哈哈哈……” “好的,我会告诉他。” “飞仔,有空多回去黑街和大伙儿聚聚,再见。” “好的,凌大哥。”说完,双方都挂了电话。 凌圣轩看看自己的存折,忍不住又大笑了好一会儿,也不怕别人拿他当疯子看。 好不容易停住了笑,他收起存折,看看手表。 该是去接老婆喝下午茶的时间了。想着,他跨出了脚步。 此时的天空正蓝着—— ——完·— 1.关于(黑街十三大保)之沙穆的爱情故事,请看(天使不翘爱) 2.关于(黑街十三大保)之冷玦的爱情故事,请看(杀手缔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