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批狐狸的萌兽夫君》 第一章为何要虐我? 李树被打的浑身是血,瑟缩在一个废弃的院落转角。 她身上不停地抖动着,嘴里念叨着胡话。 魏清呈嘴角浮出一抹坏笑,白了一眼窘迫的李树,“你这点微薄的术法,还妄想与我斗!” 踹了李树一脚,大摇大摆的走了。 李树抹去嘴角残血,抬起因受重伤而垂下的眼皮,踉踉跄跄的从地上挣扎起来,晃晃悠悠的,眼前一片发黑,扶住墙壁,尽力克制抖动的双腿,望着魏清呈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的不满升起……你奶奶的,这个死魏清呈,去你丫的! 拖着灵力低微的残躯,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到一个客栈,客栈老板见这位姑娘如此落魄,又看她一身血迹,心里犯嘀咕。 她有银子付吃住用度吗,万一再在自己客栈病发,有个好歹……算了,不做这风险买卖…… 客栈老板上前去拦住李树,“干什么的,这里什么人都能进吗?” 李树喘着微弱的气息,声音也如地面掠过的浮尘般如丝,“我要投宿……”虽然依然傲气,但却因身上的伤显得憔悴不堪。 老板趾高气昂,一脸不待见的黢着李树,“我们这客满了,你换一家投宿吧。” 怔怔的呆在原地,老板关上了门,内心一阵牢骚,这人间的人都这么势利眼吗? 转身准备去下一家客栈,看来自己是极大的不受人待见了,可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头发早已散了,像杂草般落在两边,李树看看自己的衣衫,像刚从垃圾堆出来一般。 唉,自己难道要重伤不治,饿死街头了吗? 实在站不起来,在地上一点一点的爬,两只手不知不觉间沾满了泥污……衣衫上破楼出的伤口也占到了泥土里的水分,剧烈的疼痛。 全身皮肤像烧着了一般,李树感到剧烈的疼痛,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李树还在原地,周围布着几个看笑话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禁感到气愤非常,自己如今已经可以被大街上随意的一个人这样指摘了吗。想当初自己在邈云畔,可是响当当的右执事…… 李树在地上睡了的这一会儿,也恢复了些体力,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一部分尘土,“笑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笑我,区区百年溃虫,在这里笑弄我,以为自己可以活的比我久吗。” 几个人散了,都当她是疯魔了,李树寻思,也不会有店家收留自己了,索性先找个街角,眯上一会儿,再做办法。 寻了一个稍稍灰尘少点的街头,靠在墙边,闭上眼睛,想打个盹,至少自己睡上这一觉,身上的口子也能复原一点点吧。 想着,便沉沉睡去了。可是,天怎会让她好过,魏清呈很快找到这里,看着憔悴不堪的李树,心里的雀跃感已可以说是在城中赌坊内压万次大开万次大一般了。 “要你霸着龚遇安不放,这下尝到被折磨的痛苦了吧。” 魏清呈想起龚遇安被李树留在邈云畔,每日和她朝夕相处的生活就怒火燃起,极度不悦。 不就是灵狐化身,生了张俏丽的面庞吗,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长处可以获得遇安的青睐? 想起自己每个一人度过的夜,那样冰冷麻木,寂凉感渗透骨髓,恶毒又再次升了一个高度。 我偏偏不要你死,我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你,遇安在你那里度过几天,我就折磨你到什么时候。 俯下身,伸手扇了李树一巴掌,李树被脸上的疼痛弄醒,刚才做梦梦到去了一个小村庄,无忧无虑的,醒来又栖身在这可怕的地方。 冲李树的脸上啐了一口,“野狐狸,在这窝着呢,和我回魏宅。”魏清呈拎着李树的衣领,像拎着只死鸡一般,把她活拖到魏宅,关了起来。 李树被关了半月有余,每日只有残菜剩汤,在杂物间,和一堆垃圾共处一室。 每日的清晨袭来,李树便知道,一天的痛苦折磨又将对自己进行一番洗礼。就算自己再乐观,也扛不住这般摧残啊。 好在,这些日子,没人对自己进行武力伤害,伤口在迅速愈合。 望着身后木桶里自己憔悴疲倦的面孔,李树内心的愤懑蹭的一下窜起来,你……魏清呈,你竟敢如此对待我,我,一定不会被你打败,我要努力修习术法,将你按压在手掌之间。 烈火重生,百死不饶,魏清呈,你做的这些……我会如数要你偿还!!!病猫惹急了还发威呢。 李树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可以活动自如。 每日仍是粗茶淡饭,但李树在意的不是这些,就算在意,这局面也顾不得吃香喝辣了,李树试试法术,可以运用。 第二章我逃不出去? 运用灵湘紫竹袋,把冲仙绳取出来,啪的一声金光闪过,大门被劈开,院子里空无一人,李树迈出破旧的杂货房,直奔着魏清呈而去。 刚走出分院,就迎面撞上魏清呈,魏清呈身后有个穿黑袍子的人,魏清呈用手一挥,那个黑袍子就上前把李树持到半空,冲开着的杂物间狠狠一摔,李树被扔回杂物间。 李树作为邈云畔的右执事,原本在世间应该是上乘之辈,仙还是人都该对她恭敬才对,却在这里遭受了这些残酷。 活了几千年,美食珍馐享用过,美男如云拥有过,悲喜交加品尝过,却从未有这般境地……难道一切只是徒劳? 黑袍子俯首向着魏清呈说,“清呈大人,你是这世间妖物化形之主,天下妖物都要听从大人吩咐,这野狐狸这般不知好歹,触怒了大人,大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魏清呈一脸黯淡,浓浓的眸子中满是黑色,“杀了她?嗬,那怎么行,就算天下妖孽皆听我吩咐,这李树与我而言不过是一粒微尘,但我要的……是要她生不如死。” 李树蹲在杂物间,怎么办,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就算逃出去,这天地间自己的同化物都听她的,自己去哪儿呢,不会有一个同化物会接纳自己吧。 想到以后没有一个朋友,只能自己孤单单的漂泊,心里的悲戚顿时迎上心头。 何时她会不在,自己可以趁机逃离这里。 静静等待时机,化回狐狸,窝在杂草里,用自己的毛发温暖下自己,肚皮上的黄的条纹显得俏皮可爱。 用小舌头静静的舔舐自己嘴角的一块小疤痕,那是自己为了保护妹妹李沅被凶兽抓破的,虽然面积不大,但伤口极深,脸上的疤再没法消除,自己每日都用很厚的水粉遮盖,才勉强能看。 舔着疤痕,小爪子不安的在地上使劲的挠,突然发现地面竟然只有薄薄一层灰砖,底下是土。 “天不亡我!”蹭的一下坐起来,幻回人形,“我可以挖地道跑啊。”真感谢自己的古灵精怪。 看这间杂物间里有好几个铁锹,就随便拿了一个,在门上吹个小洞,见外面没人守着,赶紧挖起来。 半个月后,终于挖通了到院外邻居家后院的地下通道,从邻居家的枯井跑掉了。 “魏清呈,我呸,毒妇,就你那智商也想困住我!狗东西,一着不慎落了你的算计,被你坑害,算你走运,但现在……”李树自顾自的叨叨着,想自己还是尽快逃之夭夭的好,被发现就完蛋了。 慌不择路的奔着出城要道奔去,不能回邈云畔,会连累鲜于召的,虽然鲜于召是邈云畔的大祭司,统领着整个邈云畔,也势必会为自己做主。 也正因如此,自己不能让他以身犯险,李树决定去妙玉峰,先躲一阵子再说。 在街上随意用法术换了一个人的通关文牒,出了城。 刚走了几步,一个斜刘海,大眼睛,鼻梁高挺,嘴唇微薄,有颗泪痣的二十岁出头的少年迎面和她撞上,李树仔细黢这人,一身绫罗长褂,青色衣衫,腰间一块紫色圆形挂珮,三个香囊,长发用一支青色玉簪冠住,眸子中是不懂世事,澄清似水的单纯,被他的美色所吸引。 “小少年,你撞了我,不该赔礼道歉吗?” 麻易卿低头,“姑娘,在下着急赶路,冲撞了姑娘,望姑娘海涵。”声音软糯可爱,像小娃娃一样,倒有几分棉软的味道在里面。 “可是我被你撞了,肚子好疼啊。”李树装出腹痛的样子,靠在麻易卿肩上,用手摸他的胸肌,哇,块头好大,我喜欢。 麻易卿被撩的有些不好意思,“姑娘,那我先带姑娘去医馆,为姑娘诊治一番。” 李树掏出手帕,“也许是岔气了吧,你先扶我去那边坐坐,我歇一会儿。” 麻易卿就扶李树到城外的毕设休息点坐着,来来往往都是垮城采买的商人,应接不暇,这座黎城,每日有多少人来,又有多少人走? 李树揉着肚子,将手帕在麻易卿眼前一挥,麻易卿中了媚术,丧失了意志。 见他中术了,将他的脸轻轻的移向自己,想凑近些看,观览这少年娃娃的美貌。 那颗泪痣可真漂亮,刚刚好点缀的他多情又深情,细长的眉毛也像新柳般随意生长,白皙的面颊上透着股被媚术撩拨的红晕。 这小少年不会还是个雏吧,那真是老天送我的大礼啊,如此可爱,我这阅男无数的眼睛还鲜少尝过这一款呢。 第三章你看不上我? 抬起他的下巴,指尖在他的脖颈间游走,轻轻扯他的领口,往里面吹了口气,麻易卿背上的降龙木符印发挥功效,反噬了李树,李树被符印灼伤了脸,立刻退了几步。 这小少年身上怎么有符印,看来得先拐走他,再慢慢想办法除了符印才可。 把麻易卿背在背上,这一动作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纷纷冲她看来,这小丫头的力气真是大。背着这么一个少年郎,竟然粗气都不喘一口。李树见这个行为会引起旁观,就把他放下来,用手帕在他额头上擦了擦,“夫君,你怎么好端端的中暑晕倒了呢,来,奴家送你回去。” 说罢,扶着麻易卿一溜烟的消失在众人眼中。 扶着他来到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茂密森林中,心想,这小少年虽然长的十分讨我的胃口,不过也犯不着让我劳心劳力的背他到妙玉峰吧,不管了,就先委屈一下这个本大美人未来的小相公吧,哎,我的美男册上又要添丁了,这小少年应该是……第103位,好像是……我的103房。 把他装进妖域葫芦里,麻易卿就立刻变成一缕白烟溜进了葫芦,李树满意的看看葫芦,这些宝物里还是你最有用。 乘风而行前往妙玉峰,不消半月,飞转至妙玉峰。 妙玉峰被一片片数丈高的柏树裹挟而成,外观看起来像一个浑圆的球体,寸寸绿叶交相掩映着,守护着这一方净土。每棵柏树上都有弯弯绕绕的解语花,伸出细丝般的叶茎缠绕着粗壮的柏树,很想难舍难分的情人彼此依偎,相互喘息。 解语花开在柏树的心口,轻轻吐着香气,酥麻着柏树的心脏。 李树飞至妙玉峰口,用荧玉牌对着妙玉峰进出口的通关符印处一扫,柏树群开了一个口,正好容纳三人进入的宽度。 李树美滋滋的走进去,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狗屁的魏清呈,这下老娘回了自己的地盘,看你还怎么搞我! 看看眼前的盛景,与两百年前自己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 妙玉峰内像一个森林王国,种种奇花异草从地面处野蛮生长,每条阡陌小道地面都有褐色的花岗岩打磨而成,平滑又微微有些发烫。 屋舍都是三层左右的高度,有红砖绿瓦堆砌而成,窗口处不是人间用的白糊纸,而是一块块青色的琉璃,在阳光下透着青色的光,反射到脸上痒痒的有些舒服。 若是正赶上中午出门,那可要小心一点了,日头正盛,有时会被光闪的睁不开眼。 来到绕梁殿,这是李树在这里的专有寝殿,当时为了得到这个房子李树可是打败了三千多个鬼侍呢。依此也可看出,妙玉峰的房产有多么抢手。 进入殿内,里面的侍女随从依旧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在洒扫、种花种草,它们都是由花草幻化的精灵,和房产一起附赠的,因此无期限属于自己。 婢女们纷纷给李树行礼,珮盈走来,“主人,你回来了。” 摸摸珮盈的脸,“小丫头,有没有想我啊,我这次出门可有点久,回来时心里还有点打鼓,怕这房子里空无一人,都是灰尘,破败的让人心头发凉呢。” 珮盈笑笑,泪光噙在眼中,“主人说的什么话,这妙玉峰的规矩,无论主人在不在,奴仆们都要像主人在时一样恭敬有礼,不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捂着肚子,“我忙着赶路,还没吃东西,我饿了。” 珮盈就命两个小侍女沙白甜和甄绿茶去准备晚餐,坐在李树旁边,“主人,你这次出门都遇见什么好玩的事了,把我们撇下这么久?” “我……”也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在外面收集美貌少男耽搁了这两百年,“我因为遇到一个功力很深的老道长,和他学法术去了。” “那主人现在一定功力大涨,珮盈真替主人开心。”珮盈单纯的笑着,她总是那样纯真,李树说什么她信什么。 吃饱喝足,在夜晚,独自一人斜躺在院子的石桌下,手里拿着一坛桂花酒,尽情的享用着。 醉的脑袋懵懵的,把妖域葫芦拿出来,想看看那小少年的美貌。 麻易卿被从妖域葫芦里放出来,他还没醒,李树把媚术解了,麻易卿清醒过来,看看四周,发现在一个陌生无比的地方,旁边的姑娘是刚才叫腹痛的女子。 “这是哪啊?”麻易卿一脸懵,“姑娘……这怎么到晚上了,姑娘刚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里是我的家,我看你是个好心肠,想请你来我家坐坐,怎么了?”李树一脸含情笑,手拿着酒,一只手伸向麻易卿。 第四章卷卷风吹过? “姑娘……你是妖怪!”麻易卿大叫,“妖怪,快把我放回去,不然我可要喊我师傅来收你了。” “妖怪?哈,你可真有意思,我是仙女,不过,是个好色的仙女,你碰上我,只能说你运气不怎么样。”眯着眼睛,她已有七分醉了。 “你、你不会想要……”他护住自己,哆嗦了一下,“我可是童男子,你不要打我的主意啊。” 他脸上有几分害怕,更多的是讨厌,这个妖女真是不知所谓,伤风败俗,十分厌恶,白浪费了这么漂亮的一张皮。 李树指着他,脸上荡漾着动情的意味,尤其听到童男子几个字,目光中闪烁了一下,扑进麻易卿怀里,双腕搂着他的脖子,“那我就更要尝尝你了。”刚说完,李树的酒劲冲击了她的神经系统,睡倒在麻易卿怀里。 “喂,你怎么了。”他看着到在自己怀里的李树,两只手不知该抱住她,还是该把她扔到地上。 这时,珮盈走过来,看着他,“你、你就是主人说从外面捡回来的小少年吧,快把主人扶回房。” 麻易卿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扶着李树到她的房间,珮盈关上最外面的房门,麻易卿见状大喊,“干什么?” 珮盈笑笑,一对梨涡显得单纯可爱,轻盈如水,“你照顾好主人,主人说你是她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小夫君,你晚上不许睡觉哦,主人被子掉了要记得给她盖。” 珮盈从房间里出去,他看着睡的熟熟的李树,还流着口水呢。 “哎,我怎么就遇上这么个妖女。”麻易卿蹲在地上,手托着腮,郁闷极了。 李树的睡姿十分不雅,四仰八叉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因为睡的太熟,狐狸尾巴在空中飘呀飘的。 原来她是只狐狸,完了,狐狸吃小浣熊,那是一吃一个准,我这回怕是要进她的肚子了。 麻易卿害怕的缩缩脖子,有点困了,可屋内就一张床。 麻易卿看见她躺着的床内侧有一床被子,就蹑手蹑脚的过去拿被子。 刚走到床前,伸出手,李树一个翻身,就压到了麻易卿的袖子。 他不敢把她吵醒,又拽不出来袖子,无奈之下,只能脱了外褂。 没拿到被子,还丢了一件衣服,麻易卿无计可施,在椅子上瑟缩着,蜷着腿睡着了。 次日清晨,李树竟比麻易卿醒的早了许多,看麻易卿那缩在椅子上的可怜样子就没叫醒他。 走进院子,抻了个懒腰,只见沙白甜、甄绿茶、白莲花、尤心纪以及绍心妍排成一排,走过来。 “主人,奴婢们伺候你梳洗。” 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五个丫鬟带到了盥洗室,两个为她梳头,两个挑选首饰,一个给她涂指甲。 这待遇,不比在邈云畔差。 在邈云畔养着一百多个美男子,在这里却只有抓来的麻易卿,本来落差挺大的。 可是,看这些丫鬟们对自己是毕恭毕敬,又真情实感,便不想着去邈云畔了。 当然,她也不敢回去,毕竟现在魏清呈要治她于死地,回邈云畔,只会给邈云畔带来麻烦。 李树选了件黄色的蝴蝶裙,扎着流云髻,又被一些名贵珠钗装饰着,立刻与刚才不同了、 女子,只要细心打扮,那不管是怎样的面孔,在华服美钗、胭脂丹红中都会显得熠熠生辉,让人挪不开眼。 麻易卿收拾好自己后,就去给李树做早餐。 谁有钱谁是爷,李树有钱,麻易卿就是下人。 他按照珮盈给自己的食谱,做了个鹿茸丸子汤、穿山甲烧鱼羹、雪梨龟苓膏,又配上两道甜食,山楂冰糖瓜落,玫瑰杏仁糖糕。 五个丫鬟端上桌子,李树大老远就闻到了香气,走在桌前,眼睛一亮。 “谁做的?麻易卿?” “回主人话,正是麻小夫君。”珮盈彬彬有礼的说。 “那我要好好的尝一尝。”夹起一块瓜落,细细咀嚼,“嗯,好吃。甜而不腻,唇齿留香。” 又夹起一块糖糕,咬下一角,“脆爽弹牙,入口即化,这麻易卿的厨艺真是了得。” 他此时被白莲花带过来,站在五丫鬟旁边。 “小少年,你过来。”她吩咐到。 他小碎步走到她面前,“姑娘。” 看了眼身旁的椅子,“坐。我一个人吃不了,你帮我吃。” 他受宠若惊,坐下来。 夹了只穿山甲到麻易卿的碗里,“吃吧。” 他看着碗里的穿山甲,眼中溢满了泪花,一副委屈的样子。 穿山甲是小浣熊的朋友,可是在厨房时就已经是一群死物了。 但让他吃掉自己的好朋友,真的是太为难自己了。 他寄人篱下,只能把穿山甲塞进口中,慢慢嚼咽。 第五章我是动心了? “真乖。你要知道,现在你就是我的奴隶,说好听点,你是我找来的小夫君,但是,我随时可以把你贬为下人,连甄绿茶她们都不如。” 麻易卿害怕的点点头,这李树怎么喜怒无常的。 要不是她是个法力高强的,自己才不受这窝囊气呢。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我得主动出击,争取话语权和行动权。 麻易卿用勺子崴了一勺龟苓膏,“姑娘,我喂你。” 张开嘴,吃下他喂的食物,又用手轻轻在麻易卿手上摩挲,不安分的将电流传递给麻易卿。 他身上酥酥痒痒,自己这是准备卖身了,要不也逃不出去,只要别把心给丢了,就没关系。 麻易卿又喂李树吃了几口别的,“以后我叫你树儿,好不好?” “好啊,不过,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你可以这么叫。平时,你还是唤我主人,也别叫我姑娘了,我不喜欢人间的称呼。” 那双勾人的狐狸眼,看着麻易卿,仿佛要把他的魂魄勾走。 “主人,那你能不能给我安排间卧房,我还没房间呢。” “你睡我的房间啊。”甜甜的笑,在麻易卿唇边吻了一下,“真可爱。” 他被突然的一吻弄的有点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就…… 自己刚刚……被人亲了。 初吻,没了。 这不会只是开始吧。 他虽然脸上没什么,可内心却尤为气愤,李树,我一定要你好看。 撩拨了麻易卿,心满意足,就去林子里和狐狸、蛇、熊猫们玩了。 他经过抗争,终于获得了每天晚上可以有一个时辰的自由时间。 麻易卿利用这一个时辰,在后院的枯井内挖地道,想逃跑。 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们二人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在森林里和一只黑白毛色相间的狐狸说笑,手在狐狸头上摸了摸,“双色球,你说我这次带回来的那个小少年是什么动物修炼的,还是,他只是个人。” 双色球嗷了一声,用狐语说了几句。 “你以为他是动物变得啊,我也是这么想。”李树把双色球放在腿上,给她挠痒痒,“他身上有符印,我还不能要他。” 双色球像听到什么不能听的一样,用爪子捂住耳朵。 “你害羞啦。”李树把她爪子扒下来,握在手里,“不行,你必须听,我要破了符咒,让他真正的成为我的人。” 双色球内心想,你这个女子,不知道抓那个小少年来干什么。 麻易卿在李树的服饰屋打扫,嘴里哼着歌,”我有很多烦恼,因为我是个穷鬼……“ 他在一件坠地鸳鸯千水裙前摔倒了,因为不小心踩到了裙子的下摆。 哗啦一声,裙子被麻易卿撕破了,分成两半。 完了,这下闯祸了。 怎么办?他告诉自己不要慌,会有办法的。 他偷偷去拿针线,坐在地上缝衣服。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傍晚。 李树从树林回来,在院子内四处张望,”麻易卿呢?“ 甄绿茶正好从她身边经过,”小夫君在服装室。“ 进入服装室,他听见脚步声,急忙把衣服藏在身后,站起来,”主人。“ “你身后拿的什么?”她问。 他别无他法,上前直接托着李树的脸,吻了上去。 她被吻的有些动情,两个人越吻越激烈,李树把麻易卿压在桌子上,要脱他的衣衫,但该死的符印发挥了作用,一道蓝光将李树弹开。 “啊!”她一声尖叫,这该死的符印,真是拿他没办法。 她没有尽兴,只能郁郁不乐的走出室内。 他松了一口气,他早知道那符印会保护自己,所以才故意去吻李树。 师傅,真的感谢你了,你这道符印,救了弟子一命。 他继续补衣服,终于不得一丝不差。 又到晚饭了,桌上摆了珍珠绿泡茶、柠檬川贝汤、酥烤玉米饼以及杏仁糯米冻,辣子熏鲑鱼。 她看着桌上的美食流口水,急忙坐下,用筷子夹了一块玉米饼旁的玉米渣,吃了下去,“这顿饭怎么和早上的差那么多。不好吃。” 绍心妍走过来,“主人,这餐是我做的。” “麻易卿呢,他怎么没做饭?”李树问。 “小夫君一直在服装室,没出来,奴婢就没叫他。” “哦。”她点点头,难道他是被自己撩害羞了,不好意思出来。 还是把菜吃了,毕竟是绍心妍用心做的,自己不好随意糟蹋。 喝着柠檬川贝汤,想起这味道曾经鲜于召也给她做过,说来,好想念大祭司啊,也不知道鲜于召有没有想自己。 第六章我这么可怜? 李树心里,鲜于召亦兄亦父,自己化身后,就一直在邈云畔,是鲜于召将自己留在身边抚养,自己才逐渐了解这人世,学会说话,学会写字,学会用筷子,学会人间的七情六欲。 “主人,奴婢看你怎么不开心呢。”绍心妍问。 “没事,想起邈云畔的一些事,有点感慨。”拭了拭眼角的泪滴,“把菜撤了吧,我吃好了。” 绍心妍和沙白甜将菜撤下桌。 突然想家了,邈云畔,那个自己长大的地方,李树脸上郁郁不乐,摆弄着衣带。 桌上空了,李树说,“把我的杨琴拿来。” 尤心纪去藏物室取出杨琴,摆在桌上。 拿着两个鼓槌,拨了一曲《思归》,宛转悠扬,哀怨凄惨。 他在外面听见这么悲伤的调子,不禁心里想,这李树是遇到了什么遭遇,弹出了如此哀怨之曲。 看来,她也不全是平日那般无理。 他对她的印象好了些许。 他在院子里收白天晒的薰衣草,薰衣草已经变成了干状,在加工就可以制成香料了。 他把几根薰衣草干放进怀里,走进李树的卧房。 将薰衣草放进李树屋内的香炉里,帮助李树驱散内心的思家之情。 晚上,李树安寝,闻到薰衣草的香气,那是自己做狐狸时,经常呆的花丛里的香气,感到安心,很快睡熟了。 他有点左右为难,杀了她逃跑,是不是过于残忍,可若是束手就擒,自己的后半生就都要在这里陪着李树度过了。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挖的密道尽快疏通,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等李树发现,自己已经逃之夭夭了。 他白天干活,晚上挖密道,就这样过了半个月。 白天要忍受着她对自己的动手动脚,灵魂被侵犯,晚上还要做体力工作,麻易卿明显感觉吃不消。 “你的黑眼圈怎么那么重啊?”李树看他的肿眼眶问。 他吃了一口咸汤圆,“我最近有点失眠。” 她不知道,他每天在她睡熟之后,都偷偷的翻窗户出去,去后院的枯井里挖密道。 她有点怜惜的瞧着他,“一会儿我让珮盈给你准备一些安神香,这样你就不会失眠了。” 他谢过李树,“谢谢主人。” 她一脸明媚的笑,像看着自己的猎物般,手搂着麻易卿的脖颈,“真乖。小少年,要不今晚……” 他点点头,反正自己有师傅的符印,李树也不能得逞。 李树脸色又暗下来,“可是你的符印还在,我碰不了你。” 李树又用眼神厮磨麻易卿,“你的师傅……可以和我说说吗?” 麻易卿眼珠转了转,“我师傅叫龚遇安,他是个道行很高的术士,寻常的妖怪遇见他都要落荒而逃的。” “龚遇安?他是你的师傅?”像得到了什么大消息一样,那不是自己的第98房小夫君吗,太巧了吧,不过,还是他这徒弟更合自己胃口。 又说,“你的真身是什么?” “小、小浣熊。”麻易卿也很不好意思,不过勇敢回答。 “好好笑。怎么会是这个?和你的脸不搭啊,我以为会是狼或者豹子什么的,实在不行,小白兔也可以啊,怎么回是浣熊,你……你放屁臭吗?”“你……”麻易卿生气了,就算自己是小浣熊,可也不能被这样嘲笑啊,“你不过是只臭狐狸,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她被他弄愣了,自己是不是过分了,虽然自己只是开个玩笑,可麻易卿明显不是这么想。 “我……对不起,我道歉,你别生气了。”李树态度软下来。 他泛着微微发红的眼圈,吸了鼻子,“要我不生气也可以,你喂我吃早餐。” 呀!这小浣熊还蹬鼻子上脸了,李树忍住,把一只小龙虾塞进他嘴里,“行了么。” 他满意的点点头,麻易卿的脸庞,用月光来形容最为合适,冷峻、不,应该说是寒夜里的白月光,但却不是寒人的易水,而是夏日被阳光晒过的星河。 李树不经意间觉得他有些可怜,奇怪,自己从前从未有过会对别人心疼的时候。 揉了揉胸口,把一个荔枝放进嘴里,却因为太过专情,不小心忘了剥皮,咬在嘴里,涩涩的。 舌头的敏感度回来,才方现自己将整颗荔枝塞进了嘴里,忙吐出来,“绿茶,过来。” 甄绿茶走过来,“主人。” 清清嗓子,“从今天起,我和小夫君吃饭时,你们不用侍立两旁了。” 甄绿茶点点头,“好。主人,还有一道米酒蒸青笋,现在上吗?” “拿上来吧。”李树说,用手帕轻拭了下嘴角。 第七章小夫君逃了? 菜端上来,他和她开始品尝,今日的加餐他在里面偷偷放了软骨散,等到李树一会儿去树林时正好发作,自己就可以偷偷逃跑了。 现在只等李树去树林了,这软骨散发作,到晚上,她也回不来了,到那时,自己早已逃走大老远了。 她用木叉子叉了一块青笋,细细咀嚼,这青笋是她尤为喜爱的一道菜,每次都吃不够呢。 她还命甄绿茶帮她打包一份,她要带给双色球。 树林中,风轻轻浮动,连着花香,草香,弥漫在空气中,遍地的小蘑菇伸出脑袋,在雨后破土而生,散播着自己生命力的强大。 她捧着一个食盒,走到双色球身边,蹲下身来,把菜拿出来,“双色球,快吃吧。你最喜欢吃的青笋。” 双色球头微微地下,两只爪子伸平,安心的趴在地上,享用着李树带来的好意。 双色球脸上漾出满意的神情,嗷的叫了一声,表达自己的开心。 她给双色球梳理了皮毛,低头闻闻双色球身上的味道,“你多久没洗澡了,都臭了。姑娘不可以这么邋遢的。” 双色球耷拉着眼睛,哀怨了一声,李树抱起她,却突然头晕目眩,失去力气,连人带狐摔在地上,“我怎么了,怎么没有力气了。” 双色球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李树说,“我好像中毒了,谁要害我。” 第一个反应就是魏清呈,不过转念一想,她没本事进入妙玉峰,难道是妙玉峰里面的人,可是,毒是怎么下给自己的呢。 半个时辰后,他见身边没人,立刻跑到后院,跳入枯井,顺着密道逃跑。 三个时辰后,他终于爬出了密道,站起来后,四周依然是茂密的树林,但前方有一个白色院墙的院子。 他想,先跑出来就行,至于出妙玉峰,得从长计议,想办法从谁手里拿到令牌。 他去敲院子的门,半晌过后,还是无人应。 他心里说句抱歉,推开院门,院内空无一人。 屋室的门开着,他走进去,所有屋子逛遍了,也没有一个人。 不过,倒是很整洁,一尘不染。 他想,自己先在这里落脚吧。 他挑了一处僻静的屋子,坐北朝南,白天日光最足。 这个房子,器物一应俱全,连食物、衣衫都有,偏偏没有一个人。 在房间内睡着了,他需要好好的补个觉。 酉时三刻,夜幕还没来,但日光已经隐去了自己的影子,李树身上的药劲才退去,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用法术稳定了体内残余的一点点软骨散余毒,向绕梁殿走去。 尤心纪正在院子内打扫,见到李树,忙行个礼,“大人,有件事的告诉你,我刚才去找小夫君去切菜,可找遍了整个绕梁殿,都没看见他。小夫君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麻易卿不见了?”李树问,今天真是时运不济,刚被人算计,抓来的小夫君又丢了。 “让底下的鬼侍们都去找,把那些废弃不用的房间也找一找,看他是不是到哪个房间走丢了。”她吩咐道。 又过了一个时辰,鬼侍们先后回来了,一无所获。 她想,自己中毒,恰巧这时麻易卿不见了,难道有人也觊觎麻易卿的美色,对自己下毒,借机掳走麻易卿。 可是,对方怎么见到麻易卿的呢。 他一直好好的在绕梁殿,哪个登徒的妖女起的这般歹心。 麻易卿所躲避的殿,名为锁弦殿。 他睡的饱了,起床去院子里活动身骨。 逃脱了李树的控制,这里一切的环境都让他神清气爽。 空气中,都弥漫着自由的味道。 他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自己摇晃秋千的绳子,闭着眼睛,唔,真舒服。 头靠在秋千绳上,脑海中仿佛自己身处在一片无人的桃园深处,纷纷花瓣落下,自己在宽敞的亭子内读书,雅致惬意。 哎,那该死的李树,终于摆脱她了。 谁会爱上一个连人格都没给自己的人? 他从秋千上起身,这院子内也有一大片绿草丛,丛间几支向阳而生的向日葵。 虽已是晚上,但向日葵存在的地方,总会给人白天的错觉。 去向日葵那大大的脑袋里摘了几颗还未成熟的瓜子,坐在草丛里磕起来。 哎,都是生的,自己要想吃熟瓜子还要去炒,他有点叹息。 他又捧了一捧瓜子,放在前襟里带回屋子,夜晚,他点了两根蜡烛,说实话,这空无一人的殿内,他还真有点怕。 他睡不着,爬起来,在书柜里翻翻找找,发现了一本话本,但翻开一看,都是女儿家的情情爱爱,甚是没意思。 第八章暗暗相思夜? 他挠挠头发,又搓搓手,这绕梁殿晚上怎么这么冷,墙透风吗,不应该啊,妙玉峰的房舍向来质量、服务都极好的。 他不想睡,又不知该做点什么打发时间,就不得已的看看言情话本。 翻了两页,“嗯,其实这话本也挺好看的,这女主角太作了。”他不自觉的点评着,“让男主角为她出生入死,她以为她谁呀。” 嗯?李树那妖女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既要霸占自己的人,还妄图日后让自己给她当大头兵,打前阵,不过……李树对自己其实还好,虽然是因为符咒才没碰自己,但平时,对自己还算是尊敬,也让自己上桌吃饭。 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殿内躺着,不禁有点怀念在绕梁殿了呢。 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笑,他自己也不知道。 看的渐渐困倦了,眼帘一扇一扇的闭合着,一声声鼾声传出来,书砸在脸上,他便睡着了。 绕梁殿里,李树有点闷闷不乐,那小少年没什么法术,也不会巧言令色,别被抓他的人害了,早知道就在他身上施用乱灵鸽追踪术了。 说也奇怪,自己在那一百零二位小夫君身上都施用了此术,却单单没对他用过,或许是自己当初认为他身娇体弱,不忍下手吧,对,一定是这样。 她的情感就像被封印着般,虽然有数不清的后宫,但心里却都只当是玩乐,做不得真。 要说自己没心,或许是的吧,可当自己被魏清呈狠狠折磨时,也恨得牙痒痒呢。 看来,自己对于仇恨的感知力是很强的,只是对于男女之情,颇为淡漠吧。 她喜欢男人身上的香味,那些干净又如玉的男子,身上的味道比女子更好闻,所以她才更愿意和他们亲近。 在他们脖颈上磨蹭时,感觉香气过渡到自己的全身,自己像置身于花房中,茉莉花,绣球花,水仙花,所有花都长在自己全身,从骨髓、筋脉中,钻出一条裂缝,生出绵茎,四向缠绕。 那自己留在这里得多无聊啊。 她晚上睡不着了,没有麻易卿,自己的美男攻略就被迫中断,总不能把这屋子里的小丫头当成男人吧。 夜半时分,珮盈来房内更换墙角的蜡烛,让烛光更亮些,免得夜间李树起床撞到哪里。 珮盈刚换下灭掉的蜡烛,点亮新的,看李树在床上翻来覆去,睁着眼睛。 “主人,你可是为小夫君担心,睡不着了?” 她点点头,“他不在,我感觉这妙玉峰都没滋味了呢。” 她又看看珮盈,“珮盈,来,陪我睡觉。”李树拍拍身边的空处。 珮盈在李树的外侧躺下,用手轻轻的拍着她,哄她睡觉。 李树在有节奏的哄睡中,渐渐困倦袭来,闭上了眼帘。 次日,清晨。 起的老早,在院子里嘱咐五丫鬟去妙玉峰的各个住所打听每户住户的信息,用来统计分析谁有抓走麻易卿的可能性,顺便让她们在各个街巷去寻麻易卿。 把手背在身后,又嘱咐珮盈,“珮盈,你去物业所问问东道主,有哪户人家的男丁最多。” 珮盈遵了旨,就去办事了。 一个人坐在凉亭里,手托着腮,无意的往茶杯里倒水,麻易卿,你这丫的去哪里了,怎么就丢了呢。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李树在生无可恋,可小浣熊却乐的踏实。 麻易卿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懒的起床,地上到处是昨夜磕的瓜子皮。 穿好鞋袜,感觉腹中空空。 去吃饭喽,没有早起的催促,还有现成的食材、衣物、住所供自己使用,这不用愁衣食住行的生活太惬意了。 不用被任何人的任何命令驱使,没有可怕的上司老师,没有要迎合的势力同侪,难得的净土。 进入厨房,可却发现瓜果掉落一地,香蕉、南瓜、青椒……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木架也歪歪扭扭的,随时要倾倒的样子,地上还有几个黑不溜秋的爪印,昨夜遭贼了? 把一个滚到脚边的苹果捡起来,上面还有一个牙印,这个牙印外形奇怪,像是什么熊猫、豹子啃的。 左收拾、右收拾的把房间复原着,收拾到墙角,一个可怜巴巴的姑娘看着她。 被墙角的女孩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是谁?怎么躲、躲在这里?” 小姑娘从角落里出来,“我、我没地方去,就在这儿躲一躲。” “哦,这房子也不是我的,那好,我们一人一半。”麻易卿很痛快的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李沅。”小姑娘没敢正眼看麻易卿。 她似乎对外界有着天生的敌意。 第九章怎么偷门卡上? “别担心,我不是坏人。”他和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让她放心的继续说。 “我是妙玉峰柳人隽的女儿,上个月我爹破产了,房舍被收走了,他也被妙玉峰外面的天兵押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禁感慨她的经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以后就住这里,你不会没有家了。” 李沅点点头,“你要吃东西吗?” 看看这满屋的狼藉,“不过,我们得先把这里收拾干净。” 李沅和麻易卿一起收拾。 厨房复原后,李沅从竹筐内拿出一个黄瓜,“这顿饭我来做,你就等着吃吧。” 谢过李沅,不过让一个女孩子给自己做饭,终究不太好,“我和你一起做。” 李沅把一捆韭菜切成一段一段的,在油里浸染一遍,放入锅中。 热油炸的韭菜滋滋作响,他把剖好的鹅肉扔进锅里,“放鹅肉能去掉韭菜的软烂。” 两个人忙前忙后,半个时辰,三道菜出锅。 把一个圆桌抬到院子里,又搬出两个木椅。 在槐树下,两人吃着香喷喷的饭菜。 李沅把韭菜夹进他碗里,“易卿哥哥,多吃点。” 他却抗拒这个称谓,难道自己是把这个亲昵的称呼留给了李树吗? 就因为她亲了自己,所以自己真的把心里的一块给了她吗? 麻易卿说,“你还是叫我麻公子吧。” “麻公子?怎么听起来这么像麻子啊!”李沅哈哈大笑,“麻子哥,这个称呼好,以后我就叫你麻子哥了。” 倒不计较这一个称呼,反正叫了自己也不会长麻子。 “李姑娘,那我就叫你木子姑娘,如何?” 李沅说,“好啊,木子姑娘,把李字拆开,就是木和子,好听。” 木子……自己又想起李树了吗? 怎么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却哪里都是她的影子了呢。 “木子,那你爹被抓走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爹……他被关进了妖界牢狱,要判处终身监禁。”她抽抽鼻子,“他之所以去敛财,坑骗别的妖怪的钱,都是为了给我大房子住,但却……都是我害的。” “不怪你。”他安慰她。 她却掉下泪来,“我失去过一次记忆,很多事不记得了,是我爹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孝敬他。” “你过得好就是对你爹最大的尽孝。”他摸摸她的脑袋,这李沅和李树还真的有几分相似呢。 李沅说,“我的真身是只狐狸,你的呢?” 麻易卿摸摸脑袋,“小、小浣熊。” “小浣熊?”李沅大笑,“还真的有小浣熊变成人啊,我第一次见。” 麻易卿又因为身份被笑话,为什么每次提到自己的真身,都免不了这些。 她又说,“不过,小浣熊好可爱啊,怪不得你长得像个小娃娃。” 他撇撇嘴,“这还差不多,你比那个李树好多了。” “李树?谁啊?”她觉得名字有点熟悉。 “一个讨厌鬼。”他一笔带过,“没有你可爱。” 她扒了口米饭,“麻子哥,有酒吗?” “酒……我也不知道,我去找找。”他去厨房找了找,有几坛酒,不过是烈酒。 拿了一坛,递给李树,“这酒很烈,少喝点。” 她倒了一碗,“我们狐狸不怕醉,高兴的时候就喜欢喝两口。” “你们爱好都一样。”他不知觉间说了一句。 她没听清,自顾自的喝着酒,“麻子哥,你为什么来妙玉峰?这里虽然表面上很好,但实际上就是有钱人的猎场,没钱的人日子很苦的。” “我也不想来啊,原本我要去城里找叔叔,可是被一个妖女劫持,才来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这样的穷人要团结一心了。”她把碗和他的碗碰了一下,“我们要不要去做生意,把那些有钱人的钱都赚走。” “那还是算了吧,很可能李树在贴告示逮我呢。”他没喝几口,还很清醒,知道保护自己的安全。 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那我们以后就逃出妙玉峰,反正我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了,我要去一个房价低、人穷,不会有人看不起我的地方。” “好,我们拿到出入卡就离开。”他回答。 出入卡?怎么拿?只有那些户主才有,一共几百户大户,几百张卡,都被细心保管,自己怎么去偷? 他决定收集每户住户的信息,来做一个分析,找出最容易偷的人家。 麻易卿决定去物业所。 天刚亮,大约申时三刻,物业所上工了。 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衫,在发上绾了一个青色的玉簪,将长发放下来,今日的他不想梳个及冠的发型,在这么自由的环境里,他想用发饰来宣示自己的内心。 第十章怎么偷门卡下? 临走前,在李沅的房门外看了一眼,这丫头和李树一样,都是日上三竿的个性,不过绕梁殿又珍馐美食,那李树迫于美食的压力才勉强早起。 来到物业所,外面是一个大大的青色建筑,黄色的瓦在三层的屋顶,六边形的建筑,一共有六个门,都说门的数量就决定一个地方的大小,果真是有道理。 随意选了个门进去,在一层登了记,不过,他当然是用了化名,林日即。 填了信息,又被用窥灵法探测了下有没有携带毒药、利器之类的,被放上楼。 这物业所真是谨慎,难不成我还能是刺客什么的。 内心想,不过还是没放在心上,到了三层,左手第一个房间。 刚要进去,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麻易卿听见这个声音如鲠在喉,李树、她怎么在这儿,真是阴魂不散。 急忙一个转身,去男厕躲避。 李树坐在屋内,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慢慢开口道,“东道主,我需要一份这里所有住户的名单,以及他们的信息。” 东道主董道柱笑了一下,“李姑娘,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要我就会给你吗?” 她拿出自己右执事的腰牌,扔在桌上,“现在呢?” 董道柱立刻换了副表情,满脸赔笑,“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李姑娘,稍候。” 她把腰牌收回去,指尖在桌上敲了三敲,桌上的其它三个茶杯立刻闻声而碎。 自己生平最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没有礼貌,这个小小的东道主,没有见识就罢了,还敢和自己口气不周,是该教训一顿。 董道柱在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一册书,外皮是黄色的牛皮纸。 “李姑娘,给你。”董道柱献上书册,低着头,谄媚在他的头皮上都可以看到。 她拿过书册,“东道主记不记得当时我的房产是怎么来的?” 董道柱说,“记得,是和鬼侍大战了一场,打得鬼侍落花流水,那一仗很酣畅淋漓。 “既然记得,那想必你也知道我打败的那三千鬼侍,都成为了你这妙玉峰的随从,端水擦盘,为你节省了不少人力呢。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一下啊。” 董道柱唯唯诺诺的回道,“自然,李姑娘,需要在绕梁殿多派下人吗。” “要,那三千个我都要。”她铿锵有力的说。 董道柱立刻弯腰,摆手道,“不可啊,他们的大部分我已经派出去了。” 她浅浅一笑,“我和你开玩笑的,记住,不要用身份的高低贵贱看人,那样对你没好处。” “我知道了。”董道柱说。 她拿了册子,就悠悠的走了。 一炷香后。 他约莫李树应该已经离开,去敲东道主的门。 “进来。”董道柱说。 麻易卿进入房间,“我来是想要这里所有住户的信息及名单。” “好,我去给你拿。”董道柱学以致用,举一反三,按照李树的教导做。 董道柱把书册给他,“今天怎么都要住户信息。” “还有别人也要了吗?”他感觉不对,问道。 “绕梁殿的李姑娘刚才也要了一份。”董道柱说,摆弄着桌前的花。 “好,谢谢你,那我就先走了。”他一溜烟的离开。 这李树是真的不想放过我,她不会想查哪个殿宇没人住,来抓走我吧。 他回了锁弦殿,忙合上门。 李沅在院子里喝酒呢,好家伙,昨天喝的不尽兴,今天一早晨起来又喝上了。 真真是一个醉鬼啊。 麻易卿抢下李沅手里的酒坛,“别喝了,我们要遭殃了。” “什么枣秧,我虽然是狐狸,可我不吃枣秧。”她晕晕乎乎的。 “我偷跑出来的那家主人,要找到我了。”麻易卿在她耳边喊,“你先走吧,免得连累你。” 她说,“谁这么大胆,敢在我面前抢人,你放心,本狐狸精会保护你的。” 她在桌子上趴着,醉话还是清醒的话,麻易卿也不知道。 她站起来,“我们去找出入卡,我带你离开。” 他把她按在座位上,“不行,我不确定能否找到出入卡,你先走吧。” 她这狐狸不是脚底抹油的脚滑狐狸,“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们得一起离开这个三六九等的地方,你不走,我就不走了。” “好,那我们一起走。”他重重的点了下头,这李沅虽然外貌和李树那妖女颇相像,可比她人品好多了。 烟画城。 魏清呈发现李树逃了以后,又气又恨,可也找不见李树。 黑袍子走到站在荷池旁嘟嘟囔囔的魏清呈面前,“大人不要太担心,那李树就算跑了,可妖物都以大人为尊,就算李树到了天涯海角,也会一个朋友都没有,孤苦一生。” 第十一章你做我姐夫? 魏清呈笑笑,“难道你不是在安慰我吗,我哪有那么厉害。” 双手拄着荷池边的喂鱼架,“我的厉害都是听你嘴里说的,其实我不过是个骄横的小姐罢了。” 她对自己的认知倒是挺清晰。 黑袍子满眼宠溺的看着魏清呈的侧颜,“大人当然不是。” 她转过头,黑袍子立刻低头下去,对待至高无上的妖物之主,自己只是个随从。 “出了烟画城,她就一定去了邈云畔。我们准备好,半个月后出发,杀往邈云畔。” “好。”黑袍回答。 麻易卿带着不安沉沉睡去,他双臂互相包裹着自己,侧身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 李沅酒劲过了以后,倒也不十分担心,她只是放心不下麻易卿这个救命恩人,自己被抓倒是没什么,大不了就被那个叫李树的人打一顿呗,但麻易卿不可以被抓。 读了两本言情话本,翻了一页,嘴里念念有词,“写的什么玩意儿,没意思。”她被里面的肉麻桥段弄的有些恶心,把书丢下,就睡了。 她喜欢睡觉只盖一半被子,否则觉得心口闷闷的,夏夜风从窗户轻轻吹进屋子,在脸上痒痒的,再舒服不过。 次日清晨。 麻易卿早早的起来,收拾了一个包袱,虽然还不能走,但准备好才能万无一失。 做好了早饭,麻豆鹌鹑花、蟹嫩龙虾羹以及豆腐鸡油饼。 忙活完了早餐,去敲李沅的门。 李沅那死懒的性格,要是能开门就怪了,他敲了两声,见没开门,便也作罢。 把菜都盖上盖子,等着她起来一起吃。 他决定自己先去打探打探附近住户的家中,哪家有能偷出出入卡的可能。 昨天做了分析,这附近的三条街巷,一共有十五户住户。 有三家没人,全部外出。 剩下十二家有三家是凡人练了仙道,成为了经久不死但没有法术的仙,剩下的九家,七家都是法术高强的各种动物化身,两家是道行不足几百年的小妖怪,估计家里是富二代,出钱买的房子。 他决定去那两家小妖怪的地方偷出入卡。 其中一只小妖怪是只长了腿的双色响花蛇,他决定先会会这只。 他穿了一件很普通的青白色衣衫出门,临出门前,他特意锁好了帘门,虽然这样李沅没办法出去,但却可以奈何住她好动的性子。 他三步并两步的往秀柳殿赶,那是响花蛇的住处。 他在外面敲了敲门,“谁啊?”院内传来一声叫喊。 “我、我是来借米的,我家的米吃没了。”麻易卿隔着门说。 响花蛇给他开了门,“借米?”响花蛇犹疑的看了看他,“一会儿去集市上买不行吗?” 他从袖中直接射出一柄袖剑,正中响花蛇的脑门。 “啊!”响花蛇刚叫了一声,就因头部的箭伤昏聩在地。 他嘴角扯出一个笑,“就你。” 他把响花蛇挪到了院子里,合上门。 他早已调查过,这个响花蛇独自居住,最好下手。 他把响花蛇五花大绑在水缸里,就大摇大摆的进屋子翻出入卡。 只是,东找西看,满屋子都找遍了,也没看见。 “会在哪呢?”他喃喃自语,突然想到响花蛇的身上还没搜啊! “对啊,他的身上。”急忙把响花蛇全身上下搜了个遍,一无所获。 怎么办?总不会是有密室吧。 挠挠脑袋,哎,完蛋了,要不我去另一家看看、、、 他准备溜,但这条响花蛇看到了我的脸,如果我不杀他,他举报我,怎么办? 闪过一丝杀念,又放下了。 算了,少造杀孽。 他想,苦海无情,自己被卷入这漩涡,有家归不得,有师傅看不得,何苦再连累别人。 给响花蛇服用了五香散,让他美美的睡上一觉,忘记刚才的事。 把药瓶揣回腰间,但有些许粉末洒在地上、、、 回到住所,李沅还没起床。 去厨房扒了两口饭,擦擦嘴,去院子里练剑。 到午时,李沅才伸伸脖子起床。 他吐槽她,“你可真行,夜猫子,怎么不去熬鹰呢。” 她踢了他一脚,“要你管,本姑娘愿意几点起,就几点起。” 他问她,“你真的不认识李树吗?你俩也太像了吧。” “我说你都问几次了,不认识,不认识。”她不耐烦的敷衍他。 她还没洗脸,就从桌子上的盘子里摸了一个桂花糕吃。 他打了她的手,“去刷牙。” 她白了他一眼,”怎么和我姐夫似的。“等等,姐夫,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自己又没有姐姐,哪来的姐夫? 第十二章方舟城,我的家 李沅被自己吓了一跳,也没多想,“去洗脸,好了吧。” 他也摸了块桂花糕放入口中,细腻弹牙,确为上品,看来自己有做厨子的潜力呢。 她马马虎虎的猫洗了把脸,就去吃桌子上的饭菜,拿起筷子,“麻子哥,你厨艺这么好,和谁学的啊?” 他说,“天生就是这样啊,难道你不会做饭?” 她没理他,半晌后,吐出一句,“你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凡尔赛吗?” 他没听懂,“什么?凡尔赛,人吗?” “不,是指一种行为,你就是凡尔赛本人。”李沅狼吞虎咽的大吃特吃。 这姑娘的优点就是,没什么事能让她心烦,天要塌了,也得吃。 他看她这无忧无虑的,也不错,”要是我能回家就好了。“ “回家?麻子哥,你家在哪啊?” 他玩弄着手里的布条,“方舟城。” “方舟城?在人间吗,你不是妖吗,怎么在人间有个家啊。” 他说,“我原本是人的,是被强行异化的。” “哦?是人啊,那你变成小浣熊,一定糟了不少罪吧。” 麻易卿点点头,“是,不过也还好,我都挺过来了。” 她不禁感叹他的顽强性,虽然表面就是个萌萌的小公子,但这心里真是装着个大汉子啊。 他说,“李沅,你记不记得有只狐狸叫双色球?” 她摇头,他心里想,看来她和李树真的没有关系,李树不是最在意双色球了吗,天天都去看它。 若李沅和李树有着什么关系,那她一定知道双色球的。 她吃了饭,有自己弄了只烤鸡,“麻子哥,你知道我们狐狸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吗?” “什么?桂花糕?” “不,是烧鸡。狐狸喜欢吃鸡,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啊。”她一面撕鸡一面说,“我好像还特别喜欢吃一样东西,叫螺蛳粉,可我也忘了自己在哪里吃的了。” 他感觉李树说的这些食物都奇奇怪怪的,除了烧鸡,都不正常,“螺蛳粉,不知道,不过我们方舟有米线,很好吃。还有一种用大铁锅,中间冒热气的炉具煮的肉菜,也很美味。” 她一听说有好吃的,更来精神了,这时已是未时,寻常人都没精神了,但这个夜猫子却正是欢脱,”那我们要快点去你的家乡了,我要尝尝你说的这两样东西。“ 麻易卿是个不谙世事的小白,但经历了李树的一番洗礼后,不仅身子不纯洁了,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心机多了。 他没有放弃偷出入卡的打算,次日,他准备去另一家,臭鼬家。 他进入臭鼬家,因为小浣熊放了屁后味道和臭鼬差不多,所以臭鼬没闻出来,麻易卿蒙混过关。 把在床上熟睡的臭鼬用五香散迷晕,捏着鼻子,在衣柜里找了块面巾围在鼻子和嘴巴上。 这臭鼬真是绝了,这味儿,我的天啊。 在屋子里东翻西找,还是没有那神奇的出入卡。 活见鬼了,怎么这两家都没有出入卡?他们不出门吗?要是去外面玩,离开妙玉峰,没有出入卡怎么办?蹲大狱啊? 他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关键信息自己遗漏了。 响花蛇,蛇平时最喜欢冬眠,一定有自己的老窝。 臭鼬,那么臭,自己也受不了吧,他也一定有第二个住处,免得被自己臭死。 把手轻轻在臭鼬面前一挥,使用了李沅借给他的幻术,“说,出入卡在哪里?” 臭鼬说,“在、被物业所收走了。” 物业所?他们收住户的出入卡干什么? “说,为什么要收走你们的出入卡?” 臭鼬说,“因为物业所说要把出入卡升级。” 他懵了,自己这命怎么这么倒霉啊,偏偏这时候升级。 他散去了幻术,又给他服用了五香散,回了自己的院子。 李沅见他郁郁寡欢的回来,不用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事的,这家没拿到我们就换一家,实在不行我们去凡人的院子里拿总能行吧。” 他想,自己学习剑术,是为了匡扶正义。 师傅告诉自己,学习剑术是以天下人为己任,惩恶扬善,杀伐恶势力,如果现在自己为了逃命,就去扰乱凡人的生活,那和残虐的李树有什么区别? 他说,“不行,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不然和那个妖女不是一丘之貉了吗?” 她说,“你还挺有正义感的,不过现在是讲义气的时候吗,你的命就捏在那个李树手里呢。不然,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他问。 “你回去找李树,把自己弄得惨点,就说是被绑了,趁着那人不注意逃回来的。”她出了个不知该怎么说的主意。 第十三章用爪子刨食? 麻易卿笑笑,是那种讥讽又恨的牙痒痒的一丝皮笑,”你出的主意真好啊,你认为李树会相信我是被人绑走了吗,我去物业所的时候还看到她去要了住户的档案,这是打算一家一家的把我找出来。“ 她说,“那我是‘猪’了吗?” “是啊,猪队友。”他说,一副看阿斗的样子。 她说,“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他说,“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你知道珮盈吗,我和你提过一次。” “我忘了,谁来着?”她这三分钟记忆,就记得李树,因为她是只狐狸。 他说,“李树的贴身婢女,要是我能取得她的信任,让她帮我拿到出入卡,不也是一个好办法吗?” “可是她怎么会相信你呢?”她不懂。 他拿个大山竹向李沅重重砸去,是报刚才她出馊主意的仇,“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伤害你最深的人,往往是你最在乎的人,珮盈在乎李树,把李树当宝贝一样的护着,所以我们可以利用她这一点,唆使她把出入卡拿出来。” “没听懂。”她摇摇头,一脸懵。 麻易卿解释说,“我会谎称因为怎么怎么样,只有拿到出入卡才可以救李树,明白了吗?” 她点点头,“就是骗人呗。” 他吧唧一下嘴,“别说的那么难听,这是非常时期,而且李树又不是一般人。” 她想,这个李树也是够倒霉的,那么喜欢麻易卿,这麻子哥就打算这么回报她。 看来,把人圈禁起来,侮辱了人的自尊,要付出的代价是真的惨重啊。 他想好了计划,顿时觉得心里放心了不少。 “李沅,晚上我们吃什么,要不是不能经常出门,我真想去树林里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她说,“你去不了,我可以啊,我去找点野味,再采点野菜。” 他说,“那你千万要注意安全。” 他说,“你有没有什么能让来两个人联络的法器,就和飞鸽传书一样的功能。” 她说,“有。” 她变出一条长长的红线,红线刚出现在桌上就像长腿了一般,一半钻进了麻易卿的袖子,一半溜进了李沅的袖子,“这个,如果我有危险,就会发出信号,你的手腕就会被红绳子勒紧,只有距离我近时,红绳子才会放松,这样你也可以找到我。” 他感叹到,“原来这么好用啊。” 她洋洋自得的说,“那当然,这可是我独有的法术呢,一般人想学还学不了呢。” 麻易卿想想自己的这一番经历,虽然坎坷,可也交到了李沅这个朋友,并且增进了不少视野,对怎么扶救众生也有了更立体的认识。 李沅便兀自的去山上了,这个麻子哥,真是杞人忧天,妙玉峰的治安这么好,哪里会有危险。 她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她沿着弯弯道摘了几颗硕大的肥头菇,这个蘑菇炸肉一定好吃。 把大蘑菇装进自己的裙摆里,用手兜着,这裙子要是有黏性就好了,随便一粘,什么都挂在裙子上,就不用我拿着了。 走进密林深处,看见近处有一只狐狸,微眯着眼,慵懒的侧卧在草地上,一直抓在搭在另一只爪子上,妈呀,这个和我的真身一样啊。 不自觉的走向那狐狸,见她是只睁眼睡觉的狐狸,此时正入梦乡呢,李沅踢了她一脚,双色球被踢醒,嚎了一声,真想开口说话,咬这个脑袋有病的死丫头。 她说,“小狐狸,你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野味啊,实在不行,昆虫也行,帮我用你的爪子找找。” 双色球内心妈买批,这婆子以为自己是谁啊,我是破土公吗,还要我刨地。 冲李沅吐了口水,嗷呜了两声。 自己吃了不能说话的亏了,知道有文化的骂人费劲,不知道对应的是没嘴的只能挨欺负啊。 她笑笑,把双色球从地上提起来,“小丫头,我就是问问你哪里有猎物,你就吐我口水,你爹娘有没有好好教过你啊。” 双色球不想理这个没礼貌的妖女,闭上眼睛就当自己死了,想以静制动,让李沅不再为难她。 可李沅这个人就是喜欢“玩”动物,尤其是有灵性的还没化形的妖物,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开个玩笑。 她见双色球不高兴,把它放回地上,从裙子里摸出一个大蘑菇,塞进双色球耳朵里,“这个给你,脸皮还挺薄的。” 双色球倒身把耳朵里的蘑菇倒出来,并不想接受。 她继续去寻找哪里有肉质鲜美的“猎物”,左翻草丛,右摇树干的,却连个动物的影子都没看到。 总不能去抓几只虫子吃吧。 第十四章李树一直在找麻易卿啊 撇撇嘴,只能这样了。 正准备去变回狐身刨土,却突然看见前方有个洞口,是兔子洞。 嘴角一丝戏谑,哈哈,上天真是待我的胃不薄。 去捡了几只粗壮的树枝,用钻木取火的法子燃着了树枝,在洞口出一丢,烟迅速的充斥进洞内,李沅拍拍手上的残灰,转身向另一边的洞口走去。 果然,七八只又肥又大的白兔子从另一个洞口出来,拿出自己的捆仙袋,捆仙袋迅速变大,把大兔子们装进去。 收紧袋口,又把袋子变回手掌大小,今天收获颇丰啊。 狐狸吃兔子,好兆头。 往回走,看见双色球还在那里趴着眯眼休憩呢。 把一只兔子送给了双色球,当做方才不礼貌的道歉礼物。 不知为何,总是对双色球有着亲昵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她们都是狐狸吧。 回了锁弦殿,麻易卿正变回小浣熊的原形趴在门口享受风的凉爽呢。 见她回来,立刻变回人身,他对自己的原形还是抗拒的要死,毕竟,小浣熊相比于那些大老虎、雄狮、战狼之类的弱爆了。 在世俗人的眼里,小浣熊的真身就像个笑话。 他变回人身,整理了袖口,“你回来了,看你的样子一定是打到猎物了。” 她拿出腰前的捆仙袋,晃了晃,眼角都是笑。 “小十只兔子,够我们饱餐一顿了。”她说。 他也很高兴,“那我现在去开灶起火。” 走进厨房,他突然想起自己不喜欢吃兔子肉,怎么办呢。 红烧兔头,加桂花香料,这样兔子的怪味就没有了。 他架好灶火,净了手,把几只兔子霎那间就分成了三盆血肉淋漓的肉片。 清蒸兔三样、炭烤羊奶兔、兔子灌汤饼。 三样食物在他的匠心厨艺中,不到一个时辰就大功告成了。 她就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闭着眼等待着美食的光临。 早就闻到了香味,李沅还是很感谢自己遇到了麻子哥这家伙的,既救了自己,没让自己饿死,又有衣服穿,还会做数一数二的美食。 除了武功几乎没有外,还有人有点蠢,别的真的没得挑啊。 要是自己有个姐姐妹妹的,一定要把他介绍过去,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吃饭了。”他把最后一样兔子灌汤饼的盘子端上桌,解下围裙。 她走过去,凑上前闻了闻,“真香。” 他笑笑,“快趁热吃吧。” 绕梁殿。 李树正一一核对带回来的名单呢。 “珮盈,奇怪了,这妙玉峰不是等阶极高的妖和人才能居住吗,怎么有不少住户就几百年的修行,还是什么臭鼬、赖皮蛇的化身。” 珮盈说,“主人,他们或许身份低微,但是爹娘品阶高,把房产给他们了啊。” 她点点头,“原来是啃老族啊。” 珮盈把一碗参茶端到李树面前,“主人,你都看了一个时辰了,喝口参茶缓解一下疲劳。” 李树喝了一口,“这参茶怎么有股子芝麻香。” 珮盈说,“奴婢是按照小夫君说的方子配的,在乾元茶内加了少许芝麻,调味清香。” 她便以茶寄情了。 麻易卿,你这个死家伙,到底被抓去哪了,我的胃都被你养刁了。 又喝了一口参茶,把杯子扣到桌子上,兀自的发起脾气来,“珮盈,你说把麻易卿掳走的人我该怎么处置?” 珮盈见主人气鼓鼓的,怒目圆睁的都要吃人了,忙把杯子立起来,“主人,自然是该杀了,最好凌迟。” 她笑笑,“珮盈说得对,就应该这样。” 又翻了一页,“你说会不会是这臭鼬一家把麻易卿给掳走了。” 珮盈说,”何以见得?“ 她咂咂嘴,“臭鼬和小浣熊,都是臭臭的东西,臭鼬可能和我一样,就喜欢这口呢,只要美貌过得去,真身什么的都不在乎。” 珮盈点点头,“主人说的有道理,那奴婢一会儿叫人去臭鼬的居住地查看一番。” 她说,“如此甚好。” 邈云畔。 一道青色屏风后,一个眉眼似月,眉间思绪若有若无的少年郎低头喝着茶水,一边翻看着古色古香的书卷。 这少年郎见给他添茶来的小厮走远了,忙把书卷翻了几页,一个活灵活现的美人图从书卷中掉了出来。 龚遇安把美人图插回书卷中,饶有兴致的看起来。 这个鲜于召,分明是看我们这些入赘的倒插门不顺眼,三天两头的来让我们温习书本,学三讲六义。 都这个年纪了,谁看得进去那些老黄历啊。 把嘴里的茶吐进香炉中,在美人的脸上摩挲了两把,“美人,你可真漂亮,活脱脱的大眼睛,要是哪天我能遇到你这么美的姑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