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勾魂》 第八章 又是一夜辗转难眠,安戚炫苦恼地坐在房间里,心忖: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有一天他会崩溃。 在傅欢欢眼里的他只不过是个拥有财富且欺凌弱小的人。如今,她已经发现了事实的真相,她口中的总裁就是和她相爱缝缝的他——安戚炫。 他能想像傅欢欢此时的悲痛与沮丧。回忆起第一次带她到海边的那天,她因为无法拒绝他荒谬的婚约而神情黯然,那脸上的灰暗他依然记忆犹新。 昨天他看到她眼中的愤怒、绝望,心痛得全身颤抖。 当初他坚持要这桩婚姻,一方面是因为她长得和奕奕太像了,再来就是担心等他三十岁生日那天,令人心惊胆战的魔咒会应验在自己身上,他要为自己留下一条血脉。两个自私的理由,迫使他以傅经义财务上的疏失为由,要挟傅经义将傅欢欢嫁给他。 然而,在他和傅欢欢相处的短暂三天里,他却发现了自己对奕奕的感情并不是真正的爱,那只是一味的宠溺。而奕奕更因此而不断地要求他达成她心中所愿。 傅欢欢则完全不同!她从不要求他任何事。还为他下厨洗手作羹汤,处处关心着他,让他感觉到一份温馨,更重要的是让他有“家”的感觉。 那是他从小到大最渴望的幸福。他一直不了解什么叫作“家”的感觉,每天从公司回到家,他总是被冷冷清清的空虚感给包围。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奕奕的疯狂和活泼为他带来了另一种不同的感受,令他迷恋不已。也许,自己就是因为太过害怕再回到以往那冷清孤独的日子,所以才会那么珍惜着和奕奕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子,更误以为那种感觉就叫作爱。 然而欢欢不一样,她的恬静开启了他心灵里的另一个空间,她不索取回报的付出深深感动了他,那—份温馨情感一直甜入他心中。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爱。如果他失去了欢欢的爱,他相信不必等到魔咒应验的那一刻,他便已如同行尸走肉般,徒剩一副空躯壳。 安戚炫神情颓丧地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浮雕,双手插进裤袋里,思索该如何挽回心中渴望的那份爱。 无意间,他瞥见桌上的安全帽,不由自主地踱至桌旁,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安全帽好一会儿,手轻抚着帽盔,仿佛摸着傅欢欢的脸颊。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天,对他来说却是一辈子的幸福。 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他要和欢欢一样,勇敢地面对一切。欢欢都能为了要和他长相厮守而勇敢地走进公司,面对荒谬无稽的他,他为什么不能和她一样呢? 安戚炫顿时豁然开朗,兴匆匆的冲出房间。“备车!”他一边急切地冲下楼,一边喊着。 手下们都被安戚炫突兀的举动所怔愕住,但是仍立即反应过来。动作迅速地备好车子。 安戚炫匆匆坐上车,“到傅经义家。” 手下又怔了一下。“又要去傅经义家?” 昨天才载总裁到傅经义家门口,但他只是驻足了一会儿,随即折返,这会儿他又决定到傅经义家?安戚炫的决定令手下们纳闷,但也只能遵照他的指示办理。 车子再次来到傅经义的家门口,安戚炫匆匆地推开车门,迳自来到傅经义家门前,。这一次,他不再犹豫,立刻  举起手,拍打着傅欢欢家的木门。 “谁呀?”傅经义很快地出来应门。当弛打开大门发现安戚炫赫然出现在他家门口时,他错愕得大吃—惊。“总……总裁,您——” 安戚炫见到傅经义,下巴僵硬的线条瞬间柔和了下来,“傅经义,打搅你了。” 安戚炫的温和令傅经义惊惶得不知所措,“您是来找欢欢?” 他察觉得出安戚炫和欢欢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但昨天和欢欢从公司回来后,欢欢便—直沉默不语地眼泪直流,令他也探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不,我今天来是要找你的。”安戚炫说明来意。 “找我?”安戚炫的回答颇令傅经义讶异。 “是的,方便进屋内谈吗?”安戚炫指着屋子。 “可是——我家寒酸,只怕不适合您。” “没关系,我只是要将话说明白而已,话一说完,我就会离开。”安戚炫面带真诚的微笑,诚恳地注视着傅经义。 傅经义察觉出他的坚持,“好吧,只要您不嫌弃,请进。” 溥欢欢早听到大门传来的敲门声,正质疑着会是谁这么早栗她家。她悄悄地从里面偷偷瞄向大门外,当她发现来人竟是安戚炫时,微微一怔。 他为什么会亲自上门? 随即看着他跨进大门,似乎坚持要进入屋里,她不由得揣测安戚炫的动机和目的。难道他是准备以总裁的身分再来压迫父亲? 眼看着他就要走进屋里,傅欢欢很快地闪躲至布帘后面静观其变…… “总裁,请进。”傅经义拉开纱门,请安戚炫入内。 安戚炫—踏进屋里,便发现傅家和傅欢欢所描述的一样,简单的木制家具,—张折叠桌子是饭桌,一切虽然简单,却处处—尘不染。 “请坐,我去倒茶。”傅经义慌乱地说。 “不用了,我来只是有些话想说,说完我立即离开。”安戚炫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 傅经义站在安戚炫的面前,丝毫不敢造次。“傅先生,你也请坐,今天是在你的府上,不是在公司里。”安戚炫以温和的语气说着。 傅经义在他的对面坐下来,心中始终讶异于安戚炫脸上的笑容,“总裁,是什么事让您亲自跑一趟?” “是这样的。”安戚炫蓦然起身,无意间瞥见布帘下露出的一双脚,他知道傅欢欢就在布帘后面。“当初我们曾经约定过,只要找到黄仁成,便立刻取消我和欢欢之间的婚约。”他铿锵有力地说着。 傅经义震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焦急地追问:“是不是有黄仁成的下落了?他现在人在哪里?” “不只是有黄仁成的消息而已,他还被送进警察局了。”安戚炫坦白告诉他这个消息,突地转身面对傅经义,“也就是说……我和欢欢之间的婚约取消了。” “这……”傅经义不知该做何反应才好。 “请你转告欢欢,就说这个婚约已经取消。”安戚炫慎重地再次嘱咐。 傅经义面有难色地点头。 “会的,我会转告欢欢的。” “话既然已经带到,我也该告辞了。”安戚炫毫不留恋地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他忍不住回眸着着布帘下的一双脚,傅欢欢似乎没有出来见他的意愿,安戚炫只好忍痛地离开傅家。 站在门帘后面的傅欢欢不禁攒眉蹙额。安戚炫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却还是猜不透他的动机和目的,他为什么要在此时取消她和他的婚约? 取消这无稽荒谬的婚约,原是她最大的心愿。 她原以为取消这段婚约便可以与安戚炫携手同心,但如今这一切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必要和意义。 jjwxc        jjwxc       jjwxc 傅欢欢从门帘后面走出来,傅经义才发现原来傅欢欢—直躲在门帘后面。 “欢欢,我想我不必再重复总裁说过的话了吧?”他相信欢欢绝对已听得清清楚楚。 傅欢欢沉默地点头回应傅经义的问话。 “在这之前,我可以不顾自己将会坐牢的风险支持你的作法,但是如今我却担心……欢欢,总裁决定取消婚约,而你……”傅经义不禁忧心忡忡,他并没有老眼昏花到看不出欢欢和安戚炫之间的暖昧情绦。 “爸爸,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傅欢欢神情怅然地安慰着父亲。 “真的不会有事吗?”一道低沉有力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傅欢欢和傅经义被这无端窜进来的声音给吓得愣住。 “你……你不是已经走了吗?”傅欢欢脸色瞬间刷白。 “总裁,您——”傅经义错愕地望着安戚炫。 “其实我一直站在门外,并没有离开。”阴霾之色浮现在他的脸上,他心痛如绞地走至傅欢欢的面前。 “原谅我好吗?”安戚炫轻声哀求。 “你要我原谅你什么?原谅你骗我,还是原谅你引诱我!”傅欢欢愤怒的吼叫,眼中含着浓浓的恨意直视着他。 安戚炫清楚地感觉到那深沉的恨意,“欢欢,不论你愿不愿意原谅我,但是你无法否认存在于我们之间的爱。” “不,我们之间没有爱,只有欺骗。你一直欺骗着我!”她愤怒地对他嚷着。 “欢欢.我承认自己曾欺骗过你,但是我对你的爱绝对是真的,请你相信我。”安戚炫双手按在她的肩上,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有着浓浓的深情。 刹那间,傅欢欢全身变得僵硬,愤怒地甩掉肩上的手,“我说过,不要再碰我!”傅欢欢在心里对自己说:绝对不能屈服,绝对不能轻易原谅他,更不能让他轻易得逞! 一阵失落、颓丧感倏地升起,他垂下手,气馁地耸一耸肩,“或许这一次我真的伤你太重,不过,对于在—个冷清孤寂家庭中长大的我而言,正因为你的温柔和体贴,让我对家有着更深层的了解和渴望,希望你能明了。” 傅欢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安戚炫,她发现他的脸上蒙着一层灰暗,看起来并不快乐。 安戚炫神情沮丧地苦笑一声,“你说的对,拥有再多的财富也不会带来快乐。认识你之后,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作温暖。欢欢,谢谢你带给我三天的快乐时光,那绝对是钱买不到的。” 傅欢欢仰望着他,他悲切的神情几乎催眠了她……倏地,傅欢欢踉跄地后退了一步,神情防备地说:“不,我不会再受你的骗了,也不愿意再听你的花言巧语。” “欢欢,我说的都是真的!”安戚炫的声音沙哑.表情十分痛苦。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她非常伤心地说出绝情的话语。 安戚炫眼看着自己无力再挽回傅欢欢的爱,充满着深深柔情的眼眸紧紧地锁住她,仍不放弃地说:“欢欢,我不知道要如何去做。才能让你相信我对你的一片真情真意。在我离开之前,我希望你能让我将心中唯一想说的一句话说出来。” 傅欢欢低头不语。 “欢欢,我爱你,这句话绝对没有掺杂一丝虚假。”安戚炫缓缓道出心中最想说的一句话,随即神情颓丧地转身迅速离开。 当傅欢欢听到自门外传进来的引擎声时,她确定安戚炫是真的离开了,不由得失魂地注视着门口。他是真的走了! 以他今天的举动看来,一点都不像父亲口中那个霸道又狂傲的总裁,她可以发现在他眼底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真情,她几乎快被他感动,消除了原有的坚持。 思及他那句句倾诉真情的告白,傅欢欢心痛如绞,眼泪再次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始终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傅经义,悄然来到傅欢欢的身 边,“我终于能稍稍了解事情的状况了。欢欢,我并不晓得你是怎么认识安戚炫的,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刚才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 “爸爸——”傅欢欢抬眼望着父亲。 “不错!他的剖白是很令人感动,而且据我在公司近三十年所知道的,他从小到大确实没有享受过一丝家庭的温暖,这一点,他没说谎。”傅经义似乎有意帮助安戚炫。 傅欢欢不能置信地望着父亲,心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他会得不到一丝家庭的温暖吗? “或许你不相信,安戚炫在十岁那年就已经接掌了整个公司,我不得不佩服他是个商业的天才。他的父亲在他十岁时便已过世,留下了一大片的产业。安戚炫他一边读书一边管理公司,任何事情他都处理得有条不紊……”傅经义的眼中流露出佩服的神色。 “他母亲呢?”傅欢欢诧异地问。 “没有人知道他的母亲在哪里,他从来没见过他的母亲:据说他的父亲刻意让一个女孩怀孕,在她生下小孩之后给了她—大笔钱,之后女孩就不知去向。” 傅经义将他所知道的小道消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傅欢欢不由得怔愣,看来安戚炫在这方面并没有骗她。突地,地忿忿不平地嗤哼了一声,“原来他们父子俩全都是一个样,专门拿钱压迫女人!” 傅经义苦涩地—笑,“其实也不尽然。” “此话怎讲?”傅欢欢再次讶异于父亲的回答。 “据说安家曾经受到一种可怕的诅咒……” “诅咒?怎么可能?你怎么也会相信诸如此类的怪力乱神?”傅欢欢不信地截断父亲的话。 傅经义无奈地回答:“其实我也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但是安家所发生的事情却让我不得不信,而且无论这世上到底是否有神佛,人皆要心存善念。” 傅欢欢同意父亲的活,赞同地点头,“嗯。” “安家或许真的是受了诅咒,他祖父、父亲均活不过三十岁生日,他们都足在三十岁生日那天往生的,你说这事情是否有蹊跷?”傅经义说出自己的疑惑。 “真的吗?”傅欢欢紧拧着眉头,半信半疑地瞅着父亲。 “是真的,你别忘了,我在他家工作已经快三十年了。再说,我像个会说谎的人吗?”傅经义的话更加重事情的可信度。 “照你这么说,那安戚炫他……”傅欢欢不由得开始担心起安戚炫。 “也许他也会遭遇到同样的命运。”傅经义不禁感慨地喟叹一声。 傅欢欢惊讶地睁大杏眼,如果一切真如父亲所说,那安戚炫只能活到三十岁?! 噢!不…… 傅欢欢在心底惊呼。 “当初他坚持要娶你时曾经说过,他想要一个优秀的后代,或许他有什么预感也说不定。”傅经义不经意地说出来,“他还说将来所有的财富都是你的。” “他当我是什么?生孩子的工具?”傅欢欢无端地被点燃愤怒的火焰。 “当时我也很生气,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心里也是相当苦闷的。仔细算一算,他也即将满三十岁,不过他不像他父亲那般残酷,死了之后只留下一片产业给—个十岁的孩子管理,看来他极力地想留住孩子的母亲,不让他的孩子将来走上跟他一样悲哀的路。”博经义不禁为安戚炫的将来哀声叹息、 傅欢欢思索着父亲的话.心想或许安戚炫真的是这么想。他这一辈子仿佛活在—个冷酷无情的世界里,没有亲情、没有朋友.甚至于连谈心说话的伴都没有,只有钱! 所以他才会说出,谢谢她在那三天里所带绐他的快乐时光。 其实那三天不只他的生活充满快乐,她又何尝不是;她第一次尝到爱的滋味,那种被男人呵护、疼爱的感觉,是她今生首次体会的。 傅欢欢豁然开朗的迎视着父亲,“我要去找他。” 傅经义先是一怔,随后明了地—笑,“想开了?” “嗯!我曾经说过,人能觅得心中所爱,是一辈子中最幸福的一刻。既然我和安戚炫的心里彼此都找到了今生所爱,我怎能任它从自己的指缝间溜掉呢?”傅欢欢微笑解释。 “既然这么说,还不快去?好给他—份惊喜。”傅经义欣然地催促着傅欢欢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傅欢欢毫不思索地转身奔出家门。 她要去找安戚炫,她也要告诉他,她有多爱他! jjwxc         jjwxc       jjwxc 离开傅欢欢的家之后,安戚炫根本无心再理会公司内所有繁琐的事务,他又回到充满冷清的家。 踏进家门,目睹所及之处皆是富丽堂皇的陈设,但是他总觉得一点都不如傅欢欢那简陋又朴拙的家。他第一次觉得就算是贫穷人家,也能享有浓郁的家的味道,而他豪宅只是用财富去堆砌出来的。没有一丝温暖,显得冷冰冰的! 这项认知使得他更加厌恶那个冰冷的家,他回到房间拿起安全帽,下楼跳上摩托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愤怒地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第九章 傅欢欢先是冲进公司里,公司里所有的职员莫不对傅经义的女儿另眼相看,因为只有地敢大胆地挑衅安戚炫。 其中—名职员告诉傅欢欢,安戚炫今天根本没来公司。 傅欢欢惊愕地询问他们安戚炫的家在哪里。 一名好心的职员连忙将安戚炫的地址告诉了傅欢欢。 傅欢欢手里拿着写有安戚炫地址的纸条,毫不思索地叫了部计程车,直奔安戚炫的住处。 当她站在安戚炫的家门前时.她不禁惊呼:“好漂亮的房子。”随后,她站在铁门前往里看。他家真的很大…… 如果父亲所言不假,那么……她开始同情起安戚炫的孤单。 此时有人走近铁们,“请问你找谁?” 傅欢欢看了他一眼,“请问安戚炫在吗?” “我们总裁刚出去,不在家。”对方的语气相当的温和。 傅欢欢听到那一句“不在家”,一股失望之情猛地升起,却仍不死心地追问:“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刚才去公司,才知道他今天没去公司。”她期盼的注视着对方。 “总裁今天没去公司,早上他出门回来之后,接着又出门去了。不过他是—个人出去的,我们也不清楚他会去哪儿,我们只是他的手下。所以也没敢多问—句。”对方一脸歉意的回答傅欢欢。 傅欢欢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神情显得相当颓丧。“噢!谢谢你。”她转身离开安戚炫家。 这下子,她真的不知道要到何处去寻找安戚炫了。 傅欢欢一脸怅然若失地来到公车站牌前,一辆公车迎面面来,上头写着—— 台北——石牌 石牌? 傅欢吹的心上霍然燃起—线希望,她抱着碰运气的心态,跳上公车前往石牌。 到了石牌,傅欢欢凭着记忆找到和安戚炫共处三天的房子,欣喜若狂地冲到门前按着门铃,却始终没有人前来开门。 傅欢欢不由得又是一阵失望,“看来安戚炫没来这里。” 她一筹莫展、无力地跌坐在门前的地上,“戚炫,你到底在哪里?”沮丧的泪水如泉涌般流下。 jjwxc       jjwxc       jjwxc 安戚炫骑着摩托车,先是疯狂的在市区里绕行,而后来到邂逅傅欢欢的公园,心情郁闷地凝视着傅欢欢曾经独坐的那一张石凳,随后又甩—甩头,将车子骑往载傅欢欢去过的海滩。不时低头望着自己的腰间,傅欢欢的双手曾经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身体贴在他的背上—— 脑海里不断地浮现一幕幕的画面.安戚炫顿觉肝肠寸断。此时的他心里只有—个乞求,希望所有的痛与悲能让迎面而来的强风统统带走。 察觉自己的眼角渗出泪水,安戚炫不禁微微怔愕。 这一生中他遇过无数的波折,甚至奕奕的死都没能让他落下一滴泪,然而现在为了傅欢欢,他竟落泪了! 来到海边,大海依旧、沙滩依旧,海风中还带着浓浓的咸味,只是人事全非。 他的身边不再有傅欢欢如银铃般的笑声,不再有人和他泼水为乐…… 他将摩托车停放在一旁,独自一人神情落寞、手插进裤袋里,迎着阵阵海风,踩在柔软的沙滩上,回忆着几天前和傅欢欢在一起的美好。 随后,安戚炫意兴阑珊地跨上摩托车,转向石牌的房子,打算做最后一站的巡礼,为这一段感情画下句点。 当他的摩托车弯进巷道时,他忽然发现他家的大门前蜷缩着—个人,他惊愕了半晌,忏疑自己是否眼花了,还是因为思念欢欢过度而产生幻觉? 安戚炫迅速地熄火引擎跳下车,直奔大门口,神情激动地蹲在女孩的面前,伸出手摸着女孩的头发,好柔软一一是真的! 傅欢欢双手抱膝坐在地上许久,忽然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抚着自己的头,她惊愕地从手臂里抬起头来,“戚炫?!”她惊讶地伸出双手抱着他。 “真的是你?欢欢。”安戚炫惊喜异常地紧抱住傅欢欢,“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他惊喜得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想借以抚平他那颗不安的心。 他扶她站起来,看见她脸上的泪痕,“你怎么哭了?”他温柔地以手指拭去眼角的泪水。 望进他深情的眼眸里,她又忍不住啜泣起来,“我找不到你,我以为从此见不到你……” 安戚炫不由自主地感到惊诧,欢欢找他? “我到公司,公司的人都说你没去。到你家,他们又不知道你去哪儿了。到这里,又没见到你……”傅欢欢哀伤地凝视着他。 “欢欢!”安戚炫又惊又喜地紧拥住他。“我不知道你会来找我,我以为你不愿再理我,不想再见到我。”他激动得收紧手臂。 “不,我急着要见你。”她在他的怀中低语,也明显感觉到他结实的手臂紧紧地箝住她。 “你急着要见我?”安戚炫讶异地略微推开她的身子,诧异的低头俯视着怀中的人儿。 傅欢欢的眼中噙着泪光,仰视着那张迷人的俊颜,脑中响起父亲的交代—— 给他—个惊喜! 她倏地笑了,“我要告诉你……我——爱——你!”她双手紧紧环住他。 她含泪的模样、明桀的笑靥令他屏住呼吸,她的紧紧拥抱更使得他心头涨满甜蜜,几乎满溢。 “欢欢。这真是我这—生中最大的惊喜。”重新拥有傅欢欢的爱,安戚炫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惊喜。“老天爷,谢谢你赐给我最棒、最好的礼物。” 倏然傅欢欢从他的怀里抬起头迎视着他,娇嗅地抗议着,“我不是老天赏赐给你的,是我父亲将我送给你的!” 安戚炫猛然回神,笑逐颜开地附和:“对!对!我应该感谢你父亲,谢谢他肯将女儿赐给我。” “你没去公司又不在家,你去哪儿了?”傅欢欢狐疑地望着他。 安戚炫温柔地顺了顺她的秀发,轻抚着她的脸颊,“我刚才去做了一番巡礼。” “巡礼?”傅欢欢不明白他话中的涵义。 “从你家出来之后,我心痛不已,伤心难过地骑着摩托车狂飙,而后便不自觉地骑到遇见你的公园、和你共游的海边,还有就是这里……”他像个青涩的男孩似的柔声诉说。 傅欢欢能体会出安戚炫的心痛,忍不住喟然长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出那么多伤你的话。” “不,欢欢,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一开始就是我蓄意欺骗你的,如果一开始我便告诉你实话,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安戚炫自责地说着。 “那也不一定,如果当时你告诉我你就是爸爸的总裁,或许我会躲得更远,因为我痛恨你的狂傲和跋扈。”傅欢欢极力安抚他。 安戚炫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经由傅欢欢一分析,他才想到这个可能性。或许她说的对,如果一切都坦然说明,事情可能会更糟。 “那你现在不会再怪我引诱你了吧?”安戚炫漂亮迷人的眼 中有着轻佻的笑意,目光不曾离开过她。 “我甘愿受你引诱……”傅欢欢主动地亲吻他的嘴唇。 安戚炫惊愕了—会儿,旋即欣喜地迎上她的唇,倾注他满怀的爱意和深切的柔情,贪婪地亲吻着。 “戚炫,让我嫁给你……”她在唇边柔声请求。 安戚炫怔怔离开她的唇,疑惑的看着傅欢欢,“真的?你愿意嫁给我?” “是的。或许我太心急了,但我是真的迫不及待地要嫁给你,我不能一刻没有你。”傅欢欢握住他的手,恳切的凝看着安戚炫。 安戚炫突然想起他当初那可恶的动机,全身不由得僵了一下,“欢欢,我不能娶你。”他心痛地低着头。 傅欢欢神色惊慌地注视着安戚炫,“为什么?难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全都是假的?” “不!”安戚炫心急如焚地望着傅欢欢,“我是真的爱你,我说过,我对你的爱不掺一丝虚假。” “那你为什么……”傅欢欢顿了一下,突然想起父亲提起安戚炫家族被诅咒一事,恍然大悟地问:“你担心诅咒一事?”一双寻找答案的眼睛紧盯着他。 安戚炫震撼地睇着傅欢欢,“你也知道诅咒的事? “是的,我爸爸都说给我听了,不过我相信一定有破解的方法,对不对?”傅欢欢眼睛闪闪发光,面带微笑。 “是有破解的方法,不过我不知道是真是假,至少我祖父和父亲都没破解成功,所以皆难逃被诅咒的命运。”安戚炫思至此,禁不住长叹—声。 “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方法?”傅欢欢迫切地想知道。 “据说只要找到和自己相爱的人,就能顺利地度过三十岁的生日。”安戚炫仿佛对破解方法存疑。 傅欢欢却喜出望外地锁住安戚炫满是疑惑的目光,“那好,不如我们就试—试,也可以证明我们彼此之间的爱是不是真的。” “欢欢,万一这不是破解的方法,那岂不是害了你?”安戚炫不忍害了她,心惊地望着地。 傅欢难面带微笑地摇头,“不管这方法能不能破解诅咒,但是我知道,信笺如果不能嫁给你,我真的会抱憾终生。” 安戚炫、终于了解什么是真正的爱,他激动地抱紧傅欢欢。“欢欢——”直到此刻,他也体会到傅欢欢真的很爱他,她并没有因为诅咒一事而通缩,反而更加勇敢地面对它、挑战它! “戚炫,我爱你,能当你的妻子是我最大的愿望,答应我,我们尽快结婚好吗?”她柔声恳求。 他神情激动地紧紧搂住她,几乎令她难以呼吸,但是她一点都不介意,因为她也是充满欣喜地紧贴着他。 “欢欢,是你让我变成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他的吻像雨点般落在她的脸上,“你可知道,在这几个小时内,我好像从地狱飞向天堂般,刚才我看见你在门口时,我还一度以为自己是因为过度思念你而产生了幻觉。” 他俯下头深情的注视着她。“欢欢,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你就是我的全部。” 傅欢欢欣喜若狂,深深地凝视着他,“我知道,我也一样。” 安戚炫急忙抱起傅欢欢走进屋里。 刀自然地伸出手臂勾住他的颈项,手指不住地把玩他的发丝,动作充满着柔情蜜意,“戚炫——” 一声柔柔的轻唤,令安戚炫停下脚步,“什么事?” “答应我,让我为我们生一个孩子。”傅欢欢微微红着脸,芳心怦怦直跳,突然提出要求。 安戚炫将她放下来,痴迷地看着她,“只要你想要,我会的,而且我要我们的孩子在爱和喜悦中受孕。” 傅欢欢心中感到一片暖烘烘,忍不住再一次亲吻他。“我好爱你!” 安戚炫更加欣喜地抱起纤细娇小的她转着圈圈,“太捧了!” “又来了,坏心的家伙,又想让我头昏脑胀了。”她双手紧勾着他的颈项,夹着笑声叫嚷着。 他们嬉闹、亲吻着,屋子里处处充满着幸福的笑声。所有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 “对了!我问你……”傅欢欢已经感觉眼前一片大旋地转。 安戚炫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双手仍然抱住地,“什么事?” “黄仁成真的被送进警察局了吗?”傅欢欢心存怀疑地问着安戚炫。 “是真的。”安戚炫简洁有力地回答她。 “我还以为是你良心发现,故意编套谎言来家里赎罪的。”傅欢欢气嘟嘟的瞅着他,原来她的怀疑全都是多余的。 “其实我会去通知你父亲取消婚约,也是为了想赎罪。”安戚炫面露筑然的微笑看着她,“相信你—定能明白我的用意和我的一片真心。” “我?我才不明白!”傅欢欢故意嘟起嘴,一副娇嘹的装傻道。 “你一直站在门帘后面偷听,你还敢说不知道。”安戚炫笑着地半眯起眼睨视着傅欢欢。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在门帘后面?”傅欢欢吃惊地看着安戚炫。 “只怪你家的门帘短了—截,露出两只脚来,所以我知道你一直站在门帘后面。”安戚炫戏谑地看着傅欢欢。 傅欢欢举起手槌打着他的胸膛,“你实在好坏!明知道我就在后面,还不把我‘请’出来。” “有用吗?”安戚炫的手指轻划着她的鼻尖,“我最后还不是折回屋里,可你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好凶!”他笑谵地说。 “你以为我没脾气?”傅欢欢半恼半笑地反问。 “我不敢这么想。”安戚炫连忙举起双手作缺陷状。 傅欢欢望着安戚炫,眼中充满着柔情,深情的看着他。“当我想到自己会失去你时,我的心就会痛。”她轻、抚着他的脸庞、他的头发、他的颈项,仿佛在确定自己和他在一起般。 安戚炫握住她的手,柔情万千地亲吻着她的手心,“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当我以为自己失去你时,我的灵魂亦随着你的爱而消失,我都不知道将来要如何活下去了。” “戚炫,我们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好吗?”傅欢欢眼神热切 的凝视着他。 “不会!再也不会了。能拥有你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不要傻到舍弃白己的幸福。”安戚炫温柔地将她一缕发丝塞在耳后,给她一个永久的许诺。 “我也是,我绝不会任性地舍弃我们的爱。”她陶醉在他爱的呵护里。 “我也是——” 安戚炫完全赞成她的话,热情地吻住她的唇。 第一章 黑岩王朝——一个受到诅咒的诡异王朝。 传说中,不知多少年以前,黑岩家族曾经伸出援手帮助当时的朝野正本清源,哪知一次误信谗言,处决了当时为人清廉的某位官吏。 在就地正法的刹那,那人悲愤地仰天哀号:“天地之间岂有天理,黑岩氏毁我清誉,理当天理不容,老天有眼,请容我诅咒黑岩氏子孙将受我的诅咒,个个不得善终!” 刀起之时,天即下红雨,刹那间震慑当时黑岩王朝的岩皇与石帝,顿时觉悟却为时已晚。 诅咒就在他人头落地的那一刻起,开始紧随着黑岩王朝的子孙。 岩皇与石帝为了替黑岩王朝子孙祈福、化解诅咒,去请教巫师,巫师早已明了二人的来意,虽然岩皇与石帝有懊悔之心,但是错误毕竟已经造成。 巫师无奈地望着他二人兴叹:“亏你们一生正大光明,今日—事实在太卤莽。除非你们的子孙能在他三十岁以前寻得真心爱他们的女子方可化解,否则将不得善终。” 果不其然,诅咒成真,本来气如连枝、稳如磐石的黑岩王朝家族,经过若干年后逐渐没落,全世界仅存十二人而已。 无论他们身在何处,诅咒紧紧跟随着他们,直到他们都逃不过沮咒而殇灭。 他们能躲过这骇人的诅咒吗? 他们能在三十岁以前找到今生的挚爱吗? jjwxc         jjwxc        jjwxc “你不能死,奕奕——”安戚炫坐在病床边,双手紧握着面无血色的奕奕的手凑在唇边,声声悲痛欲绝地嘶哑呢喃。 僵硬的下巴不住地颤抖,看着心爱的女孩静静地躺在床上,紧抿着双唇动也不动,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她真的就这样离开他? 安戚炫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昨天的奕奕还活蹦乱跳地一刻也静不下来,他只和她分开不到一天,今天她却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 “总裁,奕奕小姐她……您要节哀顺变。”旁边的手下不忍见安戚炫心碎神伤,安抚着他。 安戚炫眼中瞬间冒出愤怒的火焰,大手一挥,“你胡说什么?奕奕只是在睡觉,你们吵什么吵?”他大声咆哮。 身旁的手下不禁愕然地往后退一步,他们明白安戚炫对奕奕的一片真情,如今奕奕不幸意外撒手人寰,此刻安戚炫的心情他们能体会。 安戚炫温柔地轻抚着奕奕的短发。“别听他们胡说,我不会让他们吵你睡觉的,你安心的睡,我会在旁边陪你。”深深亲吻着她的柔荑,柔柔地哼出令人动容的安眠曲。 身旁的人见此情景,任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忍不住落下泪来。 安戚炫望着似在沉睡中的奕奕,回头望着身旁的手下,“嘘!你们不要惊扰奕奕,统统出去。” 手下状,莫不面带愁容地摇头.放轻脚步走出病房。 安戚炫温柔地摸着奕奕的睑庞,“睡吧!晚上我会带你爱吃的东西来看你。”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露出一丝愁苦的微笑,悄声走出病房。 在病房外,他瞥见肇事者,突地—股怒气爬上心头,他一个箭步冲到男孩面前,一手揪起他的衣领。 “你为什么会撞上我的奕奕?”他像一只抓了狂的狮子般狂怒咆哮。 警察神情焦急地急忙想拉住安戚炫,“安先生、安先生,请你放手。” 手下们怔愕地蜂拥而上,拉下安戚炫,“总裁、总裁!” 狂怒中的安戚炫蛮力惊人,几个大汉几乎无法拦住他。 在—阵叫嚣和拉扯间,只听见有人嚷着:“总裁,这里是医院,您会吵醒奕奕小姐的。” 闻言,安戚炫突地失了全身的力量,仿佛被定在原处般怔住,神情一片茫然。 “对,奕奕在睡觉。”无神的双眸看了周遭的人一眼,冒出一声狂吼:“你们也别吵了!” jjwxc        jjwxc        jjwxc 奕奕最后还是沉静地躺在黄土下,安戚炫木然地看着奕奕永远沉睡的棺木被安置在墓穴里,他没有狂声嘶吼,只是静静地站在墓碑前,神情一片茫然,他的心已经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奕奕走了,不仅带走了他的爱,还带走了他的感觉和他的心、他的魂,如今的他,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的肃静今身旁所有的人胆战心惊,原本坚毅的脸庞,如今更是罩上一层冷峻,犀利的眼神更添冷漠。 当牧师合上手中的圣经时,安戚炫做然地转身离开墓园,他不想看到心爱的奕奕从此在地底下长眠的画面。 手下们虽然不懂安戚炫为什么不等奕奕下葬之后再离开,却也跟着匆匆上车离去。 —路上,安戚炫始终默不作声.车里弥漫着—股肃穆的冷空气,令手下们个个莫不战战兢兢。 “总裁,要回公司还是回家?”车子停在十字路口,手下惴惴不安地询问。 安戚炫冷冷地回应:“回家。” 手下毫不思索地将加长型的黑色轿车驶向回家的路上。接下来,车里除了混浊的呼吸声之外,没有一丝其他声音。 黑色轿车驶至豪华的别墅前,大门外的铁栅栏自动地打开,车子缓缓驶进别墅。 安戚炫神情冷做地坐在车里,等着手下开启车门。 “总裁。” 安戚炫跨出车外,英姿飒爽的他神情始终冷峻,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他昂首阔步走进屋里。 “总裁。”在屋里的人—见到他全部挺直身子喊着。 “今天不论什么天大的事都不要烦我。”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他神情傲然地踏土:往房间的阶梯。 所有人都了解安戚炫此刻的心情,哪敢件逆他的命令。 “是!” 安戚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忿忿地褪去身上令他生气的黑色丧服。他的心里有着无法宣泄的怨恨,他的心痛得让他无法言语。 今天他不应该穿黑色丧服的,他应该穿的是黑色的婚宴服! “奕奕——”紧绷的情绪终于全然崩溃,他禁不住悲恸地低唤。 他抬头环视房间,这里到处都留有奕奕娇俏的身影,每一样东西她都好奇的触摸过—— “戚炫,这是什么东西?”奕奕好奇地看着南非方面进来的图腾。 “这是南非的朋友送的图腾。”安戚炫呵呵大笑,双臂紧搂着奕奕,那短俏的发梢一直搔着他的鼻子。 “哇!好漂亮的晚礼服!”奕奕瞠目结舌地望着面前挂着的白色礼服,发出惊叹声。 “漂亮吧?是我特地请意大利的服装设计师为你制作的。”安戚炫幸福地笑着,他就是喜欢看她脸上的惊喜神情。 “真的?好棒!”奕奕开心极了,随后又不禁纳闷地问:“你为什么为我订制礼服?” 安戚炫神秘的微笑,“不只是礼服,还有这个。”他牵着奕奕的手,来到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只丝绒大锦盒,在她的面前将之打开。 “哇!天啊!”奕奕惊愕地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出,捂住发出惊叹的小嘴。 锦盒里有一条闪着耀眼光彩的钻石项链,还有一只钻戒。 “这——”奕奕惊吓过度的手指着锦盒,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要送你的。”安戚炫似乎特别喜欢看到她脸上的惊讶神情。 “送我!为什么?”奕奕震惊得双唇不停地打颤。 “我决定要向你求婚。奕奕,答应我,嫁给我。”安戚炫的声音温柔得像一潭平静无痕的湖水,柔柔地几乎令人迷醉。 奕奕顿时从震撼中回神,诧异地凝视着他。 “你要我嫁给你?”突如其来的要求,令她几乎反应不过来。 “是的,我要你嫁给我。”安戚炫深情的双眸,充满诚恳的渴求。 “不!”奕奕惊悸地拒绝,已然被他的求婚给吓坏。 “你不愿意嫁给我?”刹那间,安戚炫的眼中闪过一阵错愕。 “不是这样……”奕奕羞怯地窝进他的怀里,“我怎能拒绝你,你每天都挖空心思地让我的每一天都充满惊奇,像你这样疼我的老公到哪儿去找,我怎会不愿嫁给你呢?” 安戚炫听完她的娇语,不禁心花怒放,紧紧地抱住奕奕。“和你在一起后,我发现另一个自我,你的俏皮弥补了我内心的空虚,除了你,我相信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办到。” 奕奕突地挣脱他的怀抱,娇俏地望着他,“那是你平日的生活过于刻板,一点都不懂得生活的乐趣。你是很有钱,但是许多事情不是有钱便能办到的。 “对,你说的全对,和你在一起后,我才发现有许多的快乐不是有钱就能得到的。”安戚炫不反对她的说法,事实也确实如此。 奕奕家中的环境并不富有,但是她所显露出来的潇洒不羁个性,是安戚炫生平第—次遇见;她浑身所散发出来的豪迈,也的人。约会时,奕奕从来不会花时间在化妆、找衣服上,她总是身穿t恤、牛子裤和一双轻便的鞋子即可出门。 她不要求出门要坐名贵的轿车,她喜欢他骑摩托车载她到处兜风,因为她喜欢追风的感觉;她也不喜欢出门有手下跟随,她只要求他单独和她相处。 他们的日子里充满着无数的欢笑,也是他在成长的过程中笑声最多的时光。 所有的回忆像一朵朵的浮云,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飘荡ˉˉ “奕奕!”安戚炫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低头掩面啜泣。 jjwxc         jjwxc         jjwxc 安戚炫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早晨的阳光从薄薄的窗帘穿透进来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眨了眨眼,猛地坐直身子,伸直双腿。 他的双眸留恋地直盯着大床,眼中有着一份怅然若失。眼前的大床曾有过奕奕娇柔的身影,她的睡姿实在不好,有时会紧紧地抱着他入睡,有时索性将手臂、大腿搁在他的身上,但是他总是不愿意惊醒她,极力地放轻动作悄悄地溜下床整理仪容。上班前,他会在她的樱唇上烙下他的爱,才缓缓离开了。 而今,床上已不再有她和身影、她的香味,什么都没有了,而且从此以后不会再有。 安戚炫双手交缠、抵着自己的下鄂,眼角悄悄地渗着泪光,他实在好想重温那段有她的时光。 蓦地,他双手一拍椅把,起身换了一套西装,心忖:没有了奕奕的日子固然难过,而他也可以撒手不管公司任何事,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里暗暗饮恨、啜泣,但是,还有许多人必须靠他过日子,他不能再这样颓丧下去。 走出房间,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轻轻地关上门,仿佛奕奕还在里面熟睡。 “奕奕,再见。” 再见? 他的心宛如刀割般,舍他痛不欲生。 再见,已经变成永远都不可能再相见——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挺直身子步下楼梯。 “总裁,早!”楼下等待他的手下,恭敬地问安。 “到公司。”安戚炫简洁有力的下命令。 “是。”手下唯唯诺诺地应声。 jjwxc        jjwxc         jjwxc 安戚炫神色凛然地坐在椭圆形会议桌前,听着各阶层的主皆报告,有时还翻阅面前的文件。 各阶层的主管都知道安戚炫最爱的奕奕最近不幸去世,平时安戚炫的严峻已经让他们战战兢兢,而今又发生令人扼腕的事情,大家更是如坐针毡。 “我们公司最近接受日本公司委托机器人二号的研发案,现在进行得怎么样?”安戚炫锐利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梭巡。 会议室内倏地一片寂静无声,每个人皆低头不语,仿佛等着迎接安戚炫的斥责。 果然! 安戚炫暴跳如雷地拿起面前的文件,用力往桌上一甩,刹那间一叠文件就像片片的雪花般缓慢地飘落地上。 “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每—个主管的脸色骤变,头更加低垂,没人敢出声。 “说话呀!怎么突然集体变成了哑巴?”一双充满怒火的眼,刹那间睁得圆大,怒目扫视着眼前所有的人。 其中面有难色的经理,全身颤抖地起身。“总裁,是……”他喘惴不安地抬头望着安戚炫。 “是什么?快说!”安戚炫火冒三丈地咆哮。 “是因为经费短缺。”经理说完立即低下头躲避安戚炫的的人视线。 “经费短缺?”安戚炫怀疑地蹙起眉头,“我记得已经将这次的经费拨下来……叫财务部的经理来。” 每个人又噤若寒蝉,却没有一个人移动脚步。 “又出了什么事?”安戚炫看得出每个人脸上的凝重。 “黄经理他……在日前卷款潜逃。”其中一人畏惧地说。 安戚炫震惊且错愕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没想到在他的公司里竟会出这等大事。 “昨天的事。他以总裁的名义,将这笔款项从傅经义手上领走。”经理畏怯地道。 “黄仁成……”气愤不已的安戚炫倏地大掌用力拍击桌面,立即传出骇人的拍击声。“黄仁成至今都没有下落吗?” “没有,杳元音讯。”经理愧疚地低着头。 “哼!黄仁成,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连我安戚炫的钱都敢拿。”他冷笑嗤哼,冷冽的眼眸里释出一道令人惊悚的寒光,随即又下一道指令,“去叫傅经义进来。” 经理惶惑不安地抬头凝视着安戚炫,“总裁——” 安戚炫一脸的愠色瞪着经理,“你该不会要告诉我傅经义也卷款潜逃吧?” “不,傅经义他不会这么做,只是——”经理毫不思索地为他辩护,“总裁,其实傅经义也是受害者,能不能请您高抬贵手饶了他?” 安戚炫冷着一张俊颜瞪着经理,“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要替他说情?” “总裁——”经理哀叹地望着安戚炫,不敢再多言,照目前情况看来,他真的是自顾不暇。“我现在就去叫傅经义进来。”他走出会议室,无奈地慨叹一声。 而此时的会议室内则是一片雀无声,人人皆生怕说错话而惹恼心情正处于低潮的安戚炫。不过大家亦为傅经义捏了一把冷汗,不知道安戚炫会对老实的傅经义做出什么样的处分。 “总裁,傅经义来了。”经理应声。 “总……总裁。”傅经义早已吓得全身颤抖不已。 安戚炫抬眼看着眼前外表极为憨厚老实的傅经义,心里不禁谩骂着黄仁成:真是可恶的家伙,连这样老实的人都能狠得下心骗他! 安戚炫再看其他的人一眼,“傅经义留下来,其他的人都出去。” 大家莫不忧心仲仲地看着傅经义,真不知道他要如何度过这个难关?可是安戚炫又下了命令,大家不得不离开。 “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忧惶的神色。 每一个经过傅经义身边的人,都不禁黯然地拍着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帮他打气似的。 这情形安戚炫看在眼底,他心理有数。 等大家都鱼贯地走出会议室,傅经义立即抬起头,神情沮丧地望着安戚炫。“总裁,我知道这是我的疏失,不知道您要如何处置我?” 安戚炫颇为讶异地看着傅经义,他勇于认错且不逃避责任的勇气,令他大吃一惊且深感佩服。 “你认为我会如何处置你?”安戚炫倒想看看他会怎么说。 傅经义仰起头正眼注视着安戚炫,“我不知道您会如何处置我,不过我只想恳求您不要将我移送法办,因为我还有个女儿正在读书,我希望您能大发慈悲让我供她上完大学。”他语气诚恳的哀求。 “哦!说了半天,你是在求我不要将你移送法办。”安戚炫语气冷淡地讥讽。 傅经义低下头,哽咽地说:“如果您能答应我,让我在公司再做一年,好供女儿读完大学,到时我一定会任总裁处分,哪怕是移送法办,我也绝无怨言。 安戚炫定神看着傅经义,他自然流露的真情不像在骗他,“你让我考虑—下。” 傅经义立即抬起头,期待且诚恳的望着安戚炫,“谢谢您。” “别谢得过早,我只是答应你考虑一下,可没确定的答应你。”安戚炫冷做地回绝他,“你现在可以回去工作了。” 傅经义抑郁地望着安戚炫,“总裁——” 安戚炫却不耐烦地举起手,“别再说了。还不走?再不走,等我反海时,后果可是不一样的。” “是!是!”傅经义连声应笞。 傅经义神色匆匆地走到门边…… “等一下!”安戚炫突地唤住他。 闻言,傅经义吓得握在门把上的手微微颤抖,惊惶地回头望着安戚炫。“总裁,还有什么事?” 安戚炫见他一脸慌张的模样,心里突然想笑。“我问你,黄仁成从你那儿骗走了多少钱?” “一……一亿。”傅经义颤抖地说出。 “一亿!?”安戚炫愤怒嘶吼,随后强压住怒气,“你再开一张一亿的支票给研发部。” “是的。”傅经义点头应诺。 安戚炫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暗骂:“可恶的黄仁成,你的胆子和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一亿!哼!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安戚炫从桌上的监视器发现,刚才离去的主管们并没有听他的话散去,他们似乎全在等着傅经义出去。当傅经义走出会议室时,只见每一个人都忧心仲仲地一拥而上围住他,脸上充满关怀之情。 安戚炫的心里不禁感到纳闷,傅经义的人缘真的这么好?好到每一个人都担心地、关怀他? jjwxc       jjwxc        jjwxc 黄仁成卷款潜逃一事,搅得安戚炫一整天一直闷闷不乐,回到家里又缺少了奕奕的笑声,让他更觉郁闷。只是短短几天,所有的事情都不对劲,全走样了。 公司的事情让他烦躁不安,而家里则是—片死寂,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注定要如此过一辈子。 一辈子?他森冷地苦笑一声。别人的一辈子是长命百岁,而他的一辈子呢?只能持续到三十岁的生日那天。 他酸涩的泛起—抹笑,望着面前一张张和奕奕合影的相片,如今他只能望相片兴叹。难道老天爷其的要绝他、灭他?不然为什么他拥有的欢乐时光是如此的短暂。 想着想着,他褪下身上的西装,换上之前和奕奕一起疯狂时的牛仔裤和一件皮夹克,拿起安全帽,神情恍然地走下楼。 手下见到安戚炫的装扮,惊诧地问:“总裁,您——” 安戚炫戴上安全帽及皮手套,“我出去兜兜风。”他的浯气冷淡,不似以往。从前,他穿这样出门时,身旁总有奕奕作伴,脸上更会不经意的露出难得的笑容。 “我们陪您。”手下担心安戚炫的安危。 “不需要,我一个人出门没有问题。”安戚炫悍然地拒绝别人的关心,执拗地走出大门,发动着奕奕最爱的那部摩托车,转瞬间发出一阵轰然嘈杂的呼啸声。很快地,他就像一阵旋风般扬长而去。 驾着摩托车的安戚炫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的路,风从他的两旁擦身而过。“对!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追风的速度和感觉。” 他希望心中所有的沉郁能让风吹走、带走。 经过他和奕奕常去的公园,缅怀着过去那段时光,他放慢速度,缓慢地骑进公园里,打算在公园里绕一圈。 “啊!你干嘛?抢劫!抢劫……”前面一个骑着小绵羊的女孩,惊恐地放声大叫。 女孩的车子停了下来,手指着前面抢夺她皮包的另一部摩托车叫嚷:“抢劫!抢劫!” 在公园里散步的人莫不闻声见义勇为,追着前面那部摩托车,边跑边叫嚷: “别走!别走!” 安戚炫见状,加足马力追赶前面那辆当街行抢的摩托车在疾速的追赶之下,安戚炫迅速地追上那部摩托车。 安戚炫冷不防的停在那部摩托车前面,掀开安全帽前的透明罩,右手还不时地催着油门.一双森冷锐利的眼直瞪着歹徒不放。“好大的胆子,竟敢抢劫!” 被硬挡下来的小子。眼见无法得逞,为了保命,索性将抢夺来的皮包掷向安戚炫。“多管闲事!”紧接着加足油门迅速逃窜。 安戚炫恶狠狠的瞪了呼啸而过的背影一眼,弯身拾起地上的皮包,掉头回到出事的公园。他见到被抢的女孩头上依然戴着安全帽,却坐在路旁哭泣。 安戚炫很快地将夺回的皮包送到她面前,“这是你的皮包吧?” 女孩一见被夺走的皮包再度重现在她面前,惊喜万分、破涕为笑地回答:“对,这是我的皮包,谢谢你。” “不用客气,以后你要注意一点,这么晚不要一个人上街。”安戚炫温和地叮嘱。 “我知道,谢谢。”女孩脱下头上的安全帽。 安戚炫不由得当场怔愣,嘴里喃喃念着:“奕奕、奕奕……” “先生,你在说什么?”女孩面带微笑地望着他,随后担忧地忙不迭打开皮包清点里头的东西,最后笑逐颜开地抱住失而复得的皮包。“天啊!好险,谢天谢地,里面的钱没被抢走。”她又望着安戚炫,“真的谢谢你。” 说完,她戴起安全帽,骑着她的小绵羊迅速离开。 呆若木鸡的安戚炫突地从惊愕中回神,“她和奕奕长得好像,简直是双胞胎,难道会是奕奕回来了吗?” 不! 如果那女孩是奕奕,她不会坐在这里哭,奕奕会奋不顾身的追着那名抢匪,还有,奕奕最不喜欢留长发,她喜欢短而俏丽的短发,因为那令她感到轻松零负担。 但是刚才那女孩……她长得实在太像奕奕了。 第二章 安戚炫神情呆滞地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不断浮现那天出现在公园里女孩的容貌。他无法相信这世上竟会出现两个如此相像的人,他知道自己那天没有限花,他看得非常清楚,那个女 “总裁。”手下急匆匆的跑进办公室。 “什么事?”安戚炫一脸的愠色,气恼手下打断他的思绪。 “有人发现黄仁成的行踪。”手下气喘吁吁地说。 安戚炫紧蹙着眉头看着手下,“在哪儿?” “在基隆。”手下喘着气回答。 “好,走!非逮到他不可。”安戚炫迅速地起身,行色匆忙地步出办公室,却发现办公室外一片寂静。“人呢?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手下椰瑜地望着安戚炫,“总裁,已经到了午休时间。” 安戚炫看了一下手上的表,无奈地酸涩一笑,摇头自叹:“我都不知道自己今天一整个早上都在想什么,竟然一眨眼就已经中午了。” 想什么?其实他心里最清楚,那个不知名女孩的身影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匆匆坐上黑色轿车,车子从公司的停车场缓缓驶出,停在出口处等着红绿灯。安戚炫意外发现傅经义正站在路旁,和一个骑着小绵羊的女孩低头说话。 驾着车的手下突地冒出一句话:“傅经义真好命,有个孝顺的女儿,每天给他送午餐。” 安戚炫好奇地抬头望着车窗外,恰巧女孩脱下头上的安全帽,她那头飘逸的长发被调皮的风吹乱,她的手轻拨着被吹乱的头发,脸上洋溢着阳光般乐然的笑。 安戚炫不由得怔住! 那张脸…… 是她!真的是她! 安戚炫的心怦怦然的跳动着。是那个今他魂萦梦系的女孩! “你刚才说那女孩是傅经义的女儿?”安戚炫突感兴趣地问。 正在开车的手下,讶异地从后视镜望着安戚炫,“是的,她是傅经义的女儿。”他连忙回答。 安戚炫拢聚双眉,“傅经义不是说他女儿在读书吗?这时候怎么可能送午餐给他?”他的心里突地萌升一团疑云。难不成是傅经义为了逃避责任,故意瞎编以博得他的同情? “傅经义的女儿是真的在上大学,不过听说他女儿在短短的三年里几乎已经修完所有的学分,所以目前正在打工以减轻傅经义的负担。她真是个好女孩,既漂亮又孝顺。”手下叨叨絮絮地说个没完。 安戚炫沉着一张俊颜不发一语。 手下见安戚炫突然安静无声,也不敢再多言,安静地专心驾车。 jjwxc       jjwxc       jjwxc 当他抵达基隆时,黄仁成已不见踪影,安戚炫忿忿地又回到公司。 “可恶!你传达我的命令,务必要将黄仁成揪出来,哪怕是翻遍了整个台湾!”安戚炫气愤难掩地咆哮。 “是!”手下吓得浑身颤抖,他没想到狡猾的黄仁成竟然事先闻风而逃。 安戚炫面罩寒霜的坐在椅子上,当他激动的心绪逐渐平静之际,那女孩的倩影再次窜入他的离海,平静的心湖被惹起阵阵涟漪。 安戚炫突然打开办公室的门,“叫傅经义进来。”随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办公室外的职员,莫不错愕地望着那扇门好一会儿,待回过神来,随即传唤着傅经义。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 “进来。”安戚炫安然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傅经义。 “总裁,您有什么吩咐?”傅经义的态度似乎和一般的职员不同,他从容的神色隐含着一股凛然,不似其他的职员见到他俨如猎物见到狮子般惶恐。 “傅经义,你说你的女儿正在读书,但是我今天在公司外面看见她迭午餐来给你。”犀利的眼注视着傅经义。 “小女因为大学的学分已经快修完了,所以目前正在打工。”傅经义心平气和地道。 “哦,原来是这样。”安戚炫看了傅经义一眼,“看来你女儿在学校的成绩还不错。” “全靠她自己努力。”傅经义含蓄地回应,他讶异地望着安戚炫。总裁匆匆的传唤他,该不会只为了欢欢送午餐的事吧? “总裁,您传唤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傅经义念心不安地问。 “我叫你来是为了——” 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他女儿送午餐的事吗? 他思忖片刻,连忙掩饰道:“中午的时候,听说黄仁成在基隆出现。” “真的?找到黄经理了吗?”傅经义神情急迫地问。 “没有,还是慢了一步,让他溜掉了。”安戚炫气定神闲地回应焦急的傅经义。 “唉!”傅经义失望地哀叹一声。 “我考虑过了,为了弥补公司和我的损失,你……”安戚炫—双凛傲的双眸射出诡谲的光芒。 傅经义乍闻安戚炫重提此事,一股不安迅速窜过全身,深深屏住呼吸。 “我答应过你不会将你移送法办,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安戚炫慢条斯理地说着,眸底出现一道狡黠的光芒。 傅经义震慑地望着那深不可测的双眸,像要冻结人心似的令人惧怕。“什么条件?” “其实这个条件对你来说,相信不会是祸而是福。”他脸上冷傲的笑容瞬间丕变,阴鸷的冷笑着。 是福不是祸? 傅经义不敢去想安戚炫所开出来的条件究竟为何?他猛地打了一个冷颤,噤若寒蝉地等着他所谓是福不是祸的条件。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安戚炫面带笑容的开口。 傅经义惊愕地望着安戚炫。就算他面带笑容,但是他浑身却隐隐散发着危险的讯息。傅经义心头一凛,难道安戚炫所开出来的条件与欢欢有关? “她叫欢欢。”傅经义忐忑不安的回答,心里却不停地默祷:老天,请帮帮忙,希望安戚炫所提出的条件与欢欢无关。 “傅欢欢?傅欢欢是吗?”安戚炫喃喃问道,随后神情诡异地看着傅经义。 “是的。”傅经义猛吞了一下口水,他揣不出安戚炫的动机。 安戚炫起身趋向傅经义,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慑人威势,令傅经义全身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一个冷颤,一双惊骇的眼紧盯着安戚炫。 蓦地,安戚炫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令人惊心动魄。 “傅经义,傅欢欢有男朋友吗?还是已经论及婚嫁了?” 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问话,逼着傅经义背上冷汗直流。“没……没有。” “好!”安戚炫一声叫好,令傅经义错愕不已。他为什么说“好”,难道他真的在打欢欢的主意? 这个念头闪进傅经义的脑子里,吓得他惊惶失色。 “总裁,您……”他喉咙突然一阵干涩,吐不出半句话来。 “不如这样,你将女儿嫁给我。”安戚炫面不改色地道。 “什么?”傅经义睁大眼睛,“将欢欢嫁给您?” 安戚炫整个人逼近他,低头看着他,威逼的眼神仿佛盯住猎物般的骇人。“你欠下公款一亿元,我可以不将你移送法办,只要你将女儿嫁给我,那一亿元就当是我给她的聘金。” “不,欢欢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她是人不是货物,我不能拿她抵债。”傅经义鼓起十足的勇气拒绝。 “抵债?我从来没想过这一点,如果你认为傅欢欢是抵债品,那也无可厚非,但傅欢欢的身价值—亿?”安戚炫嘲诣地讥讽。 “不错,一亿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在您认为是九牛一毛,在我来说或许做十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但是欢欢在我的心底、眼里,是无价的!”傅经义忿然地回敬安戚炫的讥讽。 “依你这么说,你宁愿被移送法办,也不愿意将傅欢欢嫁给我?”安戚炫的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阴恻。 “这……”听到安戚炫以“移送法办”威胁着,他的心刹那问乱成一团。 “相信你也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巴不得能嫁给我.今天我主动开口,你却拒人于千里之外。傅欢欢嫁给我,我担保让她将来的生活无虑,而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替我安戚炫生一个接班人。”安戚炫冷笑地进出冷如冰的话。 “什么?您要欢欢替您生孩子?”傅经义震惊地张着嘴,眼睛直瞅着安戚炫。 “没错,我需要一个像傅欢欢一样聪明的女孩,为我生下一个优秀的后代。”安戚炫说得堂而皇之,毫不在意傅经义的惊愕。 “噢,不!”傅经义震撼得刷白了脸,“我不能亲手扼杀欢欢一辈子的幸福。” “没关系,如果你不答应,你也一样会扼杀傅欢欢一辈子的幸福。你想想看,如果我将你移送法办,她将来要以什么面目嫁人?对方家庭不会追问她父亲的事吗?”安戚炫伺机狡黠地瞟傅经义一眼。 傅经义抬起头,忿然的直视着安戚炫,“您不是说有黄经理的消息。” “噢!原来在你的心里存着这一丝希望。”安戚炫嘲讽地冷笑,那笑声令人寒毛直竖。“好,我给你这一丝希望,只要我逮到黄仁成,我立刻取消娶欢欢的念头。”他毫不思索地给他一钱生机。 “这……”傅经义面有难色,踌躇地问:“请您让我回去和欢欢商量,可以吗?” “好,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就给我答覆。”安戚炫想也不想地立刻应允。 “好吧。”傅经义长叹一声,慈祥的黑眸露出一抹悲意。 安戚炫不禁在心里偷偷窃笑,也佩服自己将软硬兼施和威逼利诱的把戏发挥得淋漓尽致。 jjwxc        jjwxc       jjwxc “不……我不答应!”傅欢欢脸色泛白地看着父亲。 “欢欢,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万一他真的将我移送法办,我这张老脸是无所谓,但你呢?你的日子还很长。”傅经义黯然神伤地道。 “爸爸,可是那件事错不在你,他不应该硬是赖在你的身上。”傅欢欢忿忿不平地望着父亲。 “对,公款不是我挪用的,但却是因为我一时疏忽而犯下这天大的过错。欢欢,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一亿!就算我一辈子拼命地工作连一千万都赚不到,更遑论是一亿。”傅经义声音嘎哑,自责不已。 “爸爸。”传傅欢欢难过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傅经义慢慢挺直身子,默默地往视着傅欢欢,“他说过他会让你生活无忧。” “不!爸爸,我不要这种没有感情的买卖婚姻。”傅欢欢情绪激动,悲痛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 “我知道。欢欢,请你相信爸爸.爸爸也不愿意你的婚姻是这样子的……”傅经义老泪纵横地泣诉。 傅欢欢看着父亲的泪水,知道他的心情也相当沉重。她走到父亲的面前,深深吸了口气,强忍住泛滥的泪水。“爸爸,我不会怪你,怪只怪那个黄经理没良心,以及你们总裁的霸道跋扈,我会仔细想一想的。” “欢欢,都是因为我的疏失才连累了你。”傅经义心痛地道。 “不!怪只怪我们运气不好。”傅欢欢忍着悲痛,极力安抚父亲,“你不要再想那么多,明天你就回覆你们总裁,说我答应了。” “你答应?”傅经义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是的,他不是说会让我生活无忧吗?再说,他也答应,只要找到黄经理,就会即刻取消婚事不是吗?”傅欢欢语气坚决地重复安戚炫曾允诺的事。 “嗯!”傅经义也给傅欢欢—个坚定的回应。 “好,我相信老天不会绝我们父女俩的路。”傅欢欢强颜欢笑。 “或许吧!”傅经义已经不敢奢求老天的相助。 “会的,老天一定会帮助我们。”傅欢欢勉强地露出笑颜看向傅经义,试图安抚傅经义心中的自责与愧疚。 jjwxc        jjwxc         jjwxc 趁着父亲人睡之后,傅欢欢穿着一件外套,悄悄地从家里溜出去。 黑夜里的冷风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冷,她双手紧揪着衣领,神情郁闷地在冷风中蹭踊独行。一会儿仰起头望着天上的星儿,一会儿低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她想不透也猜不透,为什么这般不幸的事情会落在她的头上? 她走进公园里,发现在公园里散步的人寥寥无几,整个公园冷冷清清的,俨如她此刻的心境,冷清且孤单。她落寞地坐在石凳上,拉高外套的衣领,手指紧紧交缠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顶着寒风坐在这里,此时她的脑子里一片紊乱,乱得无法厘清。 突然一阵喧嚣的摩托车声窜进公园,打破了这里的清静。 傅欢欢无心去好奇声音是从何处传来的。 一部摩托车突地停在她的面前,逼得她不得不掀起眼睑望向眼前的不速之客。“嗨!怎么又是你?” 那是她曾经听过的声音。“你是?” 摩托车骑士脱下头上的安全帽,面带微笑凝视着她,“你忘了吗?前天你在这儿被抢,是我帮你追回皮包的。” 忽然间,曾经遗忘的记忆迅速地回到脑海里,傅欢欢勉强露出一抹微笑,“原来是你,那天我忘了好好谢谢你。” 傅欢欢仔细看着他.才发现他拥有一张俊秀的脸庞,深邃的眼眸带着一抹温驯,只是他的下巴看起来过于刚毅。 “我可以坐下吗?”他指着傅欢欢身边的空位。 看他外表充满着桀骛不驯的野性,没想到却是一位温柔有礼的男人,傅欢欢腼腆地微笑点头,“请坐。” “我叫安戚炫,你呢?”安戚炫微笑地瞅着傅欢欢。 “我叫傅欢欢。”她的声音细柔,宛如棉絮。 “傅欢欢……” 他一再地重复着,却在心里暗自偷笑。他今天会再来这公园一趟,主要就是想试试自己的运气,看是否能再一次遇见她。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又遇见她了。 傅欢欢无心理会他,沉默不语、神情落寞地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 “瞧你一脸闷闷不乐的,怎么了?该不会你又被抢了吧?”安戚炫故意找话题刺探她。 傅欢欢抬起头看他,露出一抹勉为其难的微笑,“我才没那么倒楣。” “既然没被抢,你干什么一脸愁容地坐在公园里发呆?”安戚炫轻声问道。 傅欢欢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没什么,我只是心里很烦,所以坐在这里让自己冷静一下。” “冷静?在这种鬼天气下?”安戚炫仰头望着天,笑谴似的看着她,“看来这天气真的可以让人‘冷’静。” 霍地又吹来一阵冷风,冻得傅欢欢不住地打着哆嗦,双手不停地摩擦呵气。 安戚炫见状,连忙脱下身上的皮夹克披在她的身上,“穿这么少跑到这里来,也不怕自己会感冒。” 傅欢欢讶异且羞郝地看着身上的夹克,又望着他,“这不好吧!”她拿掉身上的夹克,递至他的面前。“谢谢你的好意,你还是穿起来好了。” 安戚炫微笑地摇头,再夹克披回她的肩上,“你先暂时披着,我不会冷。” 实在太冷了,傅欢欢不再拒绝他的好意,身上多了一件夹克确实暖和了点,“谢谢你。” 傅欢欢感激地看着他,长这么大,除了父亲之外,她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陌生男人的关心。对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无法拒绝。 “你就住在这附近?”安戚炫重新找话题。 “嗯。”简单又明了。 “刚才瞧你愁眉不展的样子,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安戚炫似笑非笑地投给她探询的一瞥,仿佛看穿她的心事似的。 傅欢欢迅速地瞧他一眼,“没什么事。”淡淡的语气,却不经意透露出她的不安。 “喂,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坏人,如果你愿意和我交个朋友,你可以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的忙。”他略带椰愉的语气,却充满着真挚的诚意。 “不,没有人能帮我。”傅欢欢坚定地回绝他。 “那可说不—定,或许我真的有能力可以帮你呢!”安戚炫觉得愈来愈有趣,从她脸上的表情,他早就揣出傅欢欢心情郁闷的原因。 “这是不可能的。”傅欢欢仍然坚持不说。 安戚炫蹙起眉头,偷偷瞥了傅欢欢一眼。他更加明白地分辨出奕奕和傅欢欢之间的不同,除了她俩有张酷似的脸之外,个性上是完全不同的;奕奕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女孩,傅欢欢却是将所有话藏在心里,不露一字。 “你不愿意说出来也没关系,瞧你闷闷不乐的样子,不如我载你兜兜风,迎着风或许就可以将不高兴的事忘掉。”安戚炫突然邀请她。 傅欢欢惴惴不安地看着他,“我与你不熟,还是不要好了,谢谢你的好意。” 安戚炫瞅出她脸上的不安,顿时呵呵大笑,“你以为我会对你做出不该做的事吗?我说过,我不是坏人。” 傅欢欢从他的眼里看到真诚,心忖:或许她真的是以小人之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吧,或许借由风的吹拂,可以抚平心中的紊乱。”傅欢欢答应他的邀请。 安戚炫笑逐颜开地起身跨上摩托车发动引擎,“上来吧!” 傅欢欢欣然点头,随即跨上他的摩托车,羞涩地轻扶他的腰。 “抱紧我,不然等一下你飞出去,别怪我没警告你。”安戚炫发出一声警告。 傅欢欢羞怯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安戚炫却在安全帽的掩饰下偷笑。瞬间,摩托车如风驰电掣般飞奔出去,速度之快舍傅欢欢连忙抱紧他的腰,安戚炫满意地窃笑。 安戚炫带着她几乎绕遍了台北的街道,傅欢欢是既紧张又兴奋,她第一次体验到风的强劲力道,当风快速地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时,她感觉到身体似乎快被撕裂似的。 最后,安戚炫将她载回原来的公园。 傅欢欢跨下摩托车,脱下安全帽递给安戚炫。“谢谢你载我兜风。” “感觉如何?”安戚炫认真地问她。 “很好,我从来没这么刺激过。”傅欢欢坦白地说。 “还想再兜风吗?”安戚炫小心翼翼地询问。 “现在?”傅欢欢大吃一惊。 “不,明天。如果你愿意,明天晚上六点我们在这理见,我载你到海边去看海。”安戚炫故意诱惑她。 “这……”博欢欢稍稍犹豫,随后面带微笑地凝视着他。“好。明天六点见。” “我们就这么说定,明天晚上六点见,不过你要记得多穿点衣服。”安戚炫面露温柔的微笑,不忘叮咛她。 傅欢欢只是露出一抹娇笑点头应允,旋即转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看着傅欢欢的倩影越离越远,安戚炫忍不住欣喜地笑开了怀,她虽然和奕奕完全不同,但却带给他一种恬静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定感。 这下子,他更笃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第三章 安戚炫靠着椅背,微仰着头半眯起眼,注视着站在面前黯然失色的傅经义。 “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你的答覆是什么?是移送法办,还是将傅欢欢嫁给我?” 他冷峻的声音仿佛无数的针一样刺向傅经义。经过了一夜的考虑,傅经义咬紧牙,将唇一抿,心想:难道说,这就是穷人的悲哀吗? 安戚炫明知道自己被人陷害,却咄咄逼人地不放过他,“我答应将欢欢嫁给您。”他心如刀割般痛得淌血。 “既然答应,就不能反悔。”低沉的语气隐含着警告。 傅经义猛然抬起头,—双愤恨的眼睛直视安戚炫,“可是您也说过,只要找到黄仁成,就即刻取消婚约。”这是他唯一能反击安戚炫狂妄的筹码。 “对!这是我说过的,我也绝不会食言,只要找到黄仁成,我即刻取消婚约。”安戚炫短促而自嘲的冷笑,心里却后悔昨天为什么要答应这样的条件。 “总裁,那我打算从今天起请假。”傅经义挺起胸膛迎视安戚炫。 “你要请假?”安戚炫揣着他脸上的凛然神情,冷冷一笑,“你是打算亲自去找黄仁成?”他的眼中有抹发现破绽的狡猾。 傅经义毫不闪躲,迎向安戚炫的视线,“是的,为了欢欢一辈子的幸福,我打算亲自找出黄仁成。” 为了欢欢的幸福?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理由? 安戚炫恨恨地咬牙切齿,随即站了起来,“你凭什么断定说我无法给你女儿幸福?” 傅经义望着怒气冲天的安戚炫,毫不畏缩、强悍地迎向他。“您口口声声说会给欢欢幸福,您真的会给她幸福吗?您甚至不认识欢欢,您又打算给她什么样的幸福。钱吗?不错,您有的是钱,但是钱却不是万能的,在这世上也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安戚炫面对傅经义的悍然指责,先是微微一怔。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他打从心底佩服傅经义的勇气。“你说的一点都不错,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却万万不能;你今天就是因为没钱,才万万不能!”他狠毒地讥讽着傅经义。 傅经义刹那间感觉一股冰冷至寒的血直冲脑门,安戚炫恶毒且一针见血的话语,让他无言以对,只能神情黯然地低下头。 他心里不禁咒骂起老天爷的不公,凭什么有钱的人就可以随意践踏穷人的自尊! “相信我们之间已没什么好谈的了,既然你肯将傅欢欢嫁给我,我也会依约而行,那一亿元算是我给她的聘金,以后将不再追究此事。”安戚炫说得轻松自若。 傅经义却不服气地抬头迎视他,眼中充满怨恨,“我请假的事?” 看来傅经义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也说过,只要找到黄仁成就会取消婚约,至于请假的事……随你意。” “谢谢您!等下我就会写妥请假单。”傅经义依然坚持。 安戚炫没想到自己的员工中竟有如此固执的人,“我说了,随你意。不过,我最希望听到的是,你请假是为了帮你女儿打理婚礼所需的一切,而不是寻找黄仁成。” “我今天会请假也是为了欢欢,如果欢欢今天所嫁之人是与她情投意合的人,我会尽我所能地为她打理一切。但是今天我要为欢欢一辈子的幸福而努力。”傅经义怒不可遏地反唇相稽,随即愤慨地转身离开安戚炫的办公室。 安戚炫望着傅经义固执的背影,忍不住一笑,“真是个顽固的老头。” 安戚炫疲惫地起身伸展一下四肢,缓步靠近可俯瞰楼下,街道的落地窗边,手臂向前倚在玻璃窗上。刹那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傅欢欢的脸庞,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动心,想起自己不择手段的作法,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很狡猾。 他突地低头看着腕上的手表,现在距离晚上六点还有三个小时,他不禁慨叹一声;平时他老是觉得时间不够用,而今却觉得时间像蜗牛移步似的,慢得令人心烦! jjwxc       jjwxc       jjwxc 六点! 傅欢欢穿着厚厚的外套,坐在昨天的石凳上,静静地期待着安戚炫的出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的邀请,而且还听话的穿着可御寒的外套。 准时地,一部摩托车停在傅欢欢的面前,傅欢欢认得那部摩托车,她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欣喜,但是在她的脸上却找不出一丝的证据,只有一抹淡然的娇笑。 “你来了。” 安戚炫脱掉头上的安全帽,面带迷人的笑靥,低头看着手上的手表。 “你早到了。” “不,我刚到不久。”傅欢欢淡而飘忽地微笑了一下。 安戚炫先是上下梭巡傅欢欢,“今天穿了厚外套。”他满意地浅笑。 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总不能让你受冻吧!” “但是你好像还缺了一样。”安戚炫微蹙着眉,煞有其事地说。 “缺了什么?”傅欢欢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安戚炫将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一双鲜红色的手套递至她面前。“缺了这样。手套戴着,这样一来手就不会被僵。” 刹那间,傅欢欢觉得心窝一阵暖烘烘的,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心细的男人,他的体贴令她爱宠若惊。 “谢谢。”毫不思索地戴起那双暖暖的手套,双手顿时暖和起来。她扬起双手,“真的好舒服,谢谢你。”她的眼波流动,笑面甜美诱人。 安戚炫回以揶揄的微笑,“你不觉得你的礼貌也太周到了些,嘴里老是挂着一句‘谢谢’。” “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节。”傅欢欢突然呵呵地笑了。 难得看到她露出快乐的笑容,安戚炫立即回应她一个灿烂诱人的笑,“上来吧!说好今天带你去看大海的。” “嗯。”傅欢欢欣喜且迫不及待地跨上他的摩托车,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安戚炫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那双红色手套,愉悦且心满意足地笑道:“抱紧!要出发了。” 瞬间,摩托车像旋风般飞驰出去。 jjwxc         jjwxc        jjwxc 安戚炫不愿太快抵达目的地,他先在市区的街道上奔驰最后才骑往靠海的滨海公路。一路上,阵阵冷风里夹带着大海的咸味。 “听到大海的声音了吗?”隔着安全帽,安戚炫大声嚷着引傅欢欢的注意。 “听到也闻到了!”傅欢欢声音较高八度地回应他。 越是接近海边,风的呼啸声和大海拍击海岸的怒吼声益发清晰,海边的风似乎比平时的风强上一倍,冷冽度也比平时强上一倍。 安戚炫神情素涤,小心翼翼地骑着摩托车顺着小路接近海边,最后,他将摩托车停在一处较为平坦的空地上。 “到了。”他轻声说着。 其实根本不必安戚炫示意,傅欢欢也知道海边到了,她兴奋地急急跨下摩托车.奔向大海。 “好棒!”傅欢欢愉快地叫嚷,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感觉着海的咸味。 安戚炫看着傅欢欢兴奋的模样,心里有着一抹欣悦的安慰,踩着缓慢的步伐直走向大海。 听着大海的怒涛声,闻到阵阵带着咸味的海风,安戚炫不禁回想着奕奕还在世时的情景,他俩时常到海边吹着海风,看着白色的浪花,那一切恍若昨日才发生的事。 奕奕曾经说过,在海边才是真正属于他俩的时刻。在此处,周遭除了风和海,就只有星星和月亮,没有烦人的跟班和恼人的尔虞我诈,而且最重要的是只有他和她的呼吸,他和她旁若无人的爽朗笑声,还有心连心的爱。 所有的往事犹如历历在目般,在他的脑海中重新浮现。 jjwxc        jjwxc        jjwxc “嗨,你在发什么呆?”傅欢欢悄然无声,默默地靠近他的身边。 “噢,没什么,我只是在怀念一个朋友。”安戚炫从模糊的幻雾中惊醒。 “哦,原来我打断了你思念朋友,对不起。”傅欢欢的娇容有着一抹惭色。 “没关系。”他触及那天使般的和善容颜,心头倏地萌生一股悸动。“来这里你认为怎样?心情是不是开朗许多?” 被他这么一问,傅欢欢愉悦的脸上立即显现一道沉郁。“说实在的,我的心情根本无法开朗起来。”思及父亲的老板提出那荒诞的条件强逼父亲就范,她原本的好心情迅速跌至谷底。 “欢欢。”安戚炫将傅欢欢的身子扳向他,“我们是不朋友?”他正色地望着她。 傅欢欢郁郁寡欢地点头,“我们已经是朋友。” “既然我们是朋友,你是不是向该将心里的苦闷和烦恼说出来,让我替你分担些许的烦恼?”安戚炫一本正经地凝视着傅欢欢。 傅欢欢双唇嗫懦的张合.一谈及令她心寒的事,莫名的恐惧霎时蔓延周身,“我……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没关系,只要你肯说,哪怕只是片片段段:”安戚炫柔声轻语地安抚着傅欢欢。 傅欢欢轻轻地挣脱他温柔的箝制,“我……我可能会在近期内……嫁人。”她断断续续地说。 “你要嫁人?这是好事,干嘛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难道,你不愿意嫁给要娶你的人?”安戚炫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望着傅欢欢的背影,他的俊颜露出一抹揶揄、邪恶的笑意,嘴里却发出质疑、关心的话语。 傅欢欢始终没有转身,带着愁容的娇颜望着大海。眼底流露出令人心疼的怅然。“我并不想嫁人,而且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遑论他的人品。”思起那荒诞的婚约,她的心情仿佛是坐上云霄飞车般快速地往下滑。 安戚炫故意震惊地跨至她的面前,“你是说——你不知道对方的一切!” 傅欢欢颓丧地摇头,“我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她心碎神伤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你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安戚炫故作惊讶状。 傅欢欢怅然、无措地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爸爸的总裁。” 泪潸潸滴落。 “你爸爸的总裁?这么说来,一定是你父亲贪图总裁的财产罗!”安戚炫大胆地误导。 “不,才不是这样,是那蛮横无理的人逼爸爸,爸爸在不得已的情形下才痉答应的。”傅欢欢神情激动地极力为又父亲辩护。 安戚炫沉静地看着异常激动的傅欢欢,他发现傅欢欢和傅经义之间父女情深。不过,听到傅欢欢指控他是个蛮横无理的人,他倒是颇感不悦。 “你父亲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他的老板握有对他不利的把柄,所以总裁才会以此威胁你父亲就范!”安戚炫半眯起眼,慵懒地问。 “没错!可是他也知道那件事并不能全怪爸爸,爸爸也是受害者。”傅欢欢忿忿不平地嚷着。 安戚炫脸上露出诡谲的神情,观视着傅欢欢。“看来这件事一定很严重,否则他不会如此威胁你父亲。” 傅欢欢痛苦地闭上眼睑,深深吸了口气。“真的很严重。因为爸爸的疏失,让公司损失了一亿。” “一亿!?”他佯装诧异的惊呼。 “是的,一亿。”傅欢欢不禁苦笑,“我们是穷苦人家,不要说是一亿,连一百万的钞票堆在面前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遑论是一亿的天文数字。” 安戚炫讶异于傅欢欢的说辞,心忖:难道傅经义的生活状况真的如此不堪,看来傅经义确实是一个洁身自爱的好员工。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愧疚,也认为自己的手段实在卑鄙。 眸着纤弱善良的傅欢欢,让他燃起一股亟欲疼爱她的欲望,安戚炫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将她揽进怀中。“像你这般惹人怜爱的女孩,我相信就算那蛮横无理的总裁强硬地娶了你,他也会疼你的。” 傅欢欢错愕于他的举动,她从来没有偎在爸爸以外的男人怀里过,这样的感觉让她整个人呆愣住。 “傅欢欢?”他发现怀中的身子僵硬,轻声唤着。 傅欢欢迅速地离开他的怀抱,脸上倏地泛起一抹红潮。安戚炫惊讶地看着她,他们的目光胶着,傅欢欢羞涩得连忙低下头。 “对不起,除了爸爸之外,我从来没有被男人抱过。” 安戚炫闻言.讶异地想着:在这个年代里,竟然还有像她这样洁身自爱的女孩?看来她真的是濒临绝种的稀有动物。不过,这更激起安戚炫对傅欢欢的疼爱。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侵犯你。”安戚炫真心的道歉。 “没……没关系。”她双颊更加嫣红,“不过,在你的怀里和在爸爸的怀里,感觉不太一样。” 安戚炫怔愣了一下,突地狂声大笑,“当然不一样!”她的纯真令他欣喜若狂。 此时天公不作美,飘起了蒙蒙雨丝。 安戚炫感觉到微细的雨丝,伸出手掌。 “真扫兴,居然下起雨来。”他气恼地抱怨。 傅欢欢仰起头,感受着不知趣的雨丝,“真的下雨了。” “走吧!我还会带你来的。”安戚炫半恼半笑地看着她。 “下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傅欢欢神情感伤,抑郁地道。 “会!一定会有机会的,相信我。”安戚炫真心许诺。 傅欢欢无奈地凝睇着他,她知道安戚炫是在安慰她,她也知道将来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再过没多久,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太太,她哪可能还会有机会和他一起来海边。 安戚炫看出她脸上的抑郁,饱受考验的自制力顿时崩坍决堤,他伸出手臂将她再度拥进怀里,“会的,我答应你一定会再带你来这里。” 傅欢欢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颤抖地伸出双臂搂住他。她能感觉到一股从未体会过的热度正在她体内扩散开来,一阵惊人的轻颤在体内窜过。 安戚炫惊喜于她的贴近,紧紧地拥住她。“傅欢欢——”他情难亩禁地亲吻着她的发丝、她的额间。 傅欢欢沉默地望着他俯下头,他的唇在她的鼻尖上啄吻,很快地便来到她的唇瓣。 刹那间,她的感官世界陷入一片混沌,她的心在狂跳,手心在出汗,周遭一切看起来都如变形似的;她不由自主地打走哆嗦,然后感觉到一股发烫似的热流在体内奔窜。 安戚炫按捺不住那朱唇的诱惑,他的唇瓣迫不及待地封住她的唇。 她睁着一双惊愕的大眼望着他沉醉的模样,安戚炫见状,在心里欣喜偷笑,伸手轻轻地覆盖住她的眼睛,她才意会地轻闭起眼睑。 他用力将娇躯压向自己,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结实的胸膛,接着她震惊地领悟到,他希望她为他开启唇瓣。—股强烈的好奇心席卷了她,她试探性地微启双唇,他的舌尖立即顺势滑入;亲密的吻震撼了她,刹那间她感觉到膝盖发软,天地间天旋地转,她紧紧地搂住他,唯恐一旦松手自己就会跌在沙滩上。 他清楚地感觉到她紧拥的双臂,惊喜地更加用力搂着她,让她的身体更贴近自己,几乎恨不得将她嵌人体内。 前所未有的强烈感觉一波波冲击着她,傅欢欢觉得自己好像被卷入狂野的迷乱漩涡里,他热情的拥抱舍她方寸大乱。 他喘气地离开她的唇,傅欢欢发现他的黑眸中仿佛燃烧着两簇烈焰,他手指轻划过她的脸颊、她的唇。“你真的好美、好甜……” 傅欢欢迷惑的眼痴望着他,他的触碰已经令她晕眩得不知所措。 她的纯真无邪已悄悄地解开禁锢的激情,强如电击般令他惊愕。除了已经不在世上的奕奕之外,傅欢欢是第二个能轻易穿透他的保护墙,让他失去自我控制的女孩,他震惊地迅速拉开与傅欢欢之间的距离。 “看来雨会愈下愈大,我送你回去。”虽然他极力地抑制自己的热情,但是心中却有着一股依依不舍的爱恋。 “嗯,好。”傅欢欢温柔地回应。 安戚炫牵住傅欢欢的手,并低头看她一眼,见她并没有刻意地闪躲他的大手,他欣喜地抿嘴一笑。 jjwxc      jjwxc        jjwxc 傅欢欢双手紧搂着安戚炫的腰,整个人软绵绵地紧贴着他的背,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保护着她,让她有一种安全感。 半路上忽然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安戚炫担心傅欢欢被雨淋湿会感冒,他焦急地找一处暂时可以避雨的地方,关心着被雨淋湿的傅欢欢。“雨愈下愈大,你会冷吗?” 傅欢欢不想骗他,坦然地点头,“有点冷。”她的双唇因受冻而颤抖。 他疼惜地摸着她受冻的脸颊。对她微微—笑,随即脱下他身上的皮夹克,心疼且温柔地命令:“套上。” “不——”傅欢欢坚决摇头,“不要,这样你骑车会感冒。” 见她一脸执拗,安戚炫也感到莫可奈何。倏地,他想起在石牌曾经和奕奕共筑的爱的小窝;自从奕奕去世之后,他怕触景伤情,不曾再踏进那屋子—步,但是看着几乎快冻僵的傅欢欢—— “这样吧,我家离这里不远,不如去我家躲雨。” “这……这不太好吧?”傅欢欢踌躇犹豫着,牙齿却冻得打颤。 安戚炫优雅地偏头凝视着她,轻佻的笑谴:“你是怕我会趁机占你的便宜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相信你不是个登徒子,我是担心你父母亲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傅欢欢娇羞地垂下头。 “噢,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件事,你放心,我的父母都不在……”安戚炫警觉地顿了一下;他并不想坦白告诉傅欢欢,在这世上他是一个无亲无戚的孤儿。“他们都出外远游去了。”他随便编了一个谎暂时瞒骗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暂时到你家避雨。”傅欢欢已经冻得嘴唇泛紫。 得到她的同意,他欢天喜地的急急拉她跳上车,“走,我家真的很近,只要再忍一下就到了。” 傅欢欢再次紧搂着他的腰,她发现自己好喜欢贴在他身上的感觉。 此时,安戚炫只想赶紧回到自己在石牌的屋子.他不舍得让傅欢欢在雨中多淋上一刻,于是便加足马力穿梭在风雨中。 须臾后,他们已至目的地。 “欢欢,我们到了。” 傅欢欢跳下车抬头审视着房子,那是一间两层楼的房子。像这样的房子对她和父亲来说,是一种渴望,可是话说回来,明知道这对她和父亲来说是一种奢望,却也是她和父亲的目标。 安戚炫跳下车迅速地打开门,“进来吧!” 傅欢欢怯生生地随着安戚炫走进屋里。 踏进屋子的刹那间,安戚炫微微一怔、他—直以为再走进这间屋子,必会引起他再—次的悲伤,哪知现在的他心里却是平静得如一潭无波无痕的宁静湖水,没有一丝的涟漪。 他先让傅欢欢坐在客厅里,随即匆忙地冲到楼上的房间找出一条浴巾,再冲回傅欢欢的面前。“我先帮你擦干头发。” 不等傅欢欢的回应,他已神色慌乱地动手帮她拭干湿淋淋的发丝。 傅欢欢震惊地微仰头瞄他一眼,露出浅浅的微笑,安然地享受他温柔的呵护。 突然,傅欢欢哈啾了一声。 安戚炫的手停顿在半空中,睇着她,“天啊!我怎么这么胡涂,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他丢下手中的毛巾,再次急急地冲回楼上,翻找出之前奕奕所穿的衣服,气喘吁吁地回到傅欢欢的面前。“这是……这是我妹妹的衣服,你赶紧将湿衣服换下来,免得……免得感冒。” 傅欢欢看着他因为急喘而涨红的脸,忍不住微微一笑,“跑得这么急,瞧你,喘不过气来了。” 安戚炫也不免纳闷,讶异自己为什么甘愿为了她而折腾自已,他不禁莞尔一笑。“楼上房间里有间浴室,你可以将湿衣服换下来,顺便洗个热水澡,我煮一些热汤让你怯寒。” 傅欢欢腼腆地点头,看着安戚炫身上的湿衣服,“那你呢??” 安戚炫低头看了眼身上湿禄禄的衣裳,随后无所谓地咧嘴一笑,“我没关系,等你冲完热水澡下来,再换我上去换干爽的衣服。” “好,放心,我会尽快。”傅欢欢拿起安戚炫为她准备的衣 服,快步走上楼。 安戚炫抬头望着傅欢欢的身影,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他万万没想到温柔的傅欢欢,仿佛已轻易地融化他心中所沉积的悲痛;她的柔、她的娇,也在毫无预警之下闯人他的心房。 第四章 傅欢欢不知所措地站在楼上好一会儿,楼上有三间房间,她到底要进哪一间? 她惶恐地推开其中一间,里面有一整排的书柜,还有—张高级红木书桌。傅欢欢猜想:这间大概是书房吧? 接着又推开另一间,里面摆着一张撞球台,还有许多健身器材,傅欢欢不禁纳闷地想着:这间是健身房? 眼前只剩下一间房间,傅欢欢没得选择,只好推开房门,里面有着一张宽敞的大床,傅欢欢这回笃定这是安戚炫的房间应该不会错。 当她推门而入,她不由得又仲怔了一会儿,“那他父母亲住哪间?”随后.她摇了摇头,“唉!这不关我的事。” 走进浴室,她褪下身上的湿衣服,冲了一个热呼呼的热冰澡。穿上安戚炫拿给她的衣服,傅欢欢不觉又是一阵讶异,这衣服极为合身,仿佛是为她量身订作似的。 傅欢欢走出房间,清爽地步下楼,安戚炫听到楼梯上来一阵宪翠的脚步声,机警地抬起头迎视她。 安戚炫顿时怔住。若不是她那一头飘逸的长发,他真误以为是奕奕回来了。 安戚炫迎视着步下楼的傅欢欢,喉咙干涩地说:“厨房里,我只找到巧克力牛奶和巧克力,所以帮你煮了一杯巧克力奶,快趁热喝。” 傅欢欢面带愉悦的微笑,快步地来到他的面前,”换你去冲个热水澡,不然你会感冒的。” “好,我现在就去换衣服,桌上还有一些法国巧克力,你尝尝看,味道很不错的。”安戚炫勉强地咽下一口口水,望着桌上的巧克力,不禁又今他回想起,桌上所摆的巧克力全是奕奕的最爱,也是他特地从法国为奕奕带回来的。 傅欢欢神情愉悦地拿起桌上那杯巧克力奶,凑在鼻前闻了—下,“嗯,好香!”她迫不及待地啜饮了一口,“味道很棒,谢谢你。” 安戚炫瞠着温柔迷惑的眼睛瞅着一脸满足的傅欢欢,不经意地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随即转身踏上楼梯。 傅欢欢目眩神迷地望着安戚炫潇洒的背影,忍不住抿着嘴莞尔一笑,随后将目光转向桌上那一颗颗有着令人爱不释手装饰的巧克力。 傅欢欢忍不住伸手拿起一颗巧克力,并小心翼翼地撕开外面诱人的包装纸,迟疑地将之放人嘴里。刹那间,傅欢欢赫然发现那巧克力不仅有着浓郁的巧克力香,里面还溢出浓浓的酒汁,巧克力的香甜加上浓郁的酒香,独特的味道令人口齿留香。 傅欢欢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巧克力,忍不住一颗接—颗的放进嘴里—— jjwxc      jjwxc       jjwxc 安戚炫换了身清爽的衣服,神情愉悦地从楼上走下来,发现傅欢欢正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来到她的身边,看见她的双颊酩红,浑身略微散发着淡淡的酒味,他狐疑地看着桌上的巧克力糖,拿起桌上剩余的巧克力,拨去巧克力的外包装纸,将之放入嘴中——他终于明白,原来巧克力里含着酒。 傅欢欢是醉了! “欢欢,欢欢。”安戚炫蹲下来,在她的耳边连声叫着。 “嗯,干嘛?”傅欢欢眼神飘忽不定的望着安戚炫,“好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巧克力。”她淬然倒进安戚炫的肩上,头安稳地贴在他颈部的脉动处。 她果然是吃巧克力醉倒的,安戚炫忍不住莞尔一笑。 “我抱你到床上睡。” 安戚炫将轻盈的傅欢欢凌空抱起。 傅欢欢在他的怀里,片刻间不肯定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好舒服,她不想动或足说话,也不想睁开眼睛,只是吃力地眨一眨眼,又坠入迷蒙的睡梦中。 他那诱人的男性气味充满她整个嗅觉,同时也感觉到他肩膀肌肉的起伏力量和臂弯中的温暖。 安戚炫将傅欢欢抱上楼上的房间,站在床前低头凝视着怀里沉睡中的傅欢欢,似乎不舍得将她马上放在大床上,他喜欢将她抱在怀中的感觉。 他的嘴边泛起一抹笑,这是自从奕奕离开他之后,第一个能撩起他沉闷心湖的女孩。 在他怀中的傅欢欢不自觉地轻轻扭动娇躯。 他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将她放在大床上,忍不住伸手轻拂她的秀发,以及她微热的粉颊。安戚炫顿觉浑身的血脉猛然往上涌,这熟悉的感觉不禁让安戚炫心头一震。 在海边的一吻就已经让自己的心大乱,所幸当时他能及时压抑住自己失序狂乱的心神,但是此时此刻呢? 他低头凝娣着脸红且昏睡的傅欢欢,又见她的身上穿着奕奕的衣服。此时他的脑中突然一片紊乱,他不知道是因为傅欢欢长得酷似奕奕,而转移了自己对奕奕悲痛的思念,还是他真心喜欢上了她? “嗯,安戚炫……” 傅欢欢梦中呢喃地唤着他的名字,安戚炫倏地微怔! 但是在还没有厘清他对傅欢欢的感情之前,他需要保持—些距离,以抑制自己不由自主产生的温柔和怜惜。 “傅欢欢,祝你有个美梦。”安戚炫温柔地拂开她额前的发丝,亲吻着她的额头。 傅欢欢突地微微睁开双眼,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不要,不要离开我!”她低声地哀求,手霍地松开,瘫软垂在腹上。 安戚炫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我不会在这时候侵犯你的,欢欢。” 安戚炫再次努力地撇开想得到她的欲望。 她现在神智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将她的手放进被单里,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速离开她的身边,否则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还能否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欲念。 安戚炫匆匆步出房间,来到书房里。 他还记得书房里摆着几瓶苏格兰威士忌,相信它们能发挥镇定神经的功能,要不就足以让他醉倒;看来如今只有这么做,他才能暂时撇开所有紊乱的思绪。 jjwxc      jjwxc        jjwxc 将一瓶接着一瓶浓烈的液体往自己的嘴里灌,让一阵火辣的烧着喉咙。最后!安戚炫赫然发现自己的酒量居然那么好,喝完这么多的酒,竟也没醉,反而更加清醒,思念傅欢欢的心益加炽烈。 夹带着几分微醺的醉意,他脚步跟跄地走到卧房门前,推开房间的门,伫立在房门前望着沉睡中的傅欢欢,嘴边扬起一抹欣然的笑意。“欢欢——” 踏着凌乱的脚步接近床边,他紧蹙起眉头,全神贯注地看着床上的傅欢欢。他发现眼前的傅欢欢有好几个影像在纵横交错,他一直要自己集中目光,以寻觅出—个真正的她。 寻觅之际,他压抑不住内心深处那股冲动,轻唤着:“欢欢——” 傅欢欢从睡梦中乍醒,即使神智无法完全清醒.但是她仍然分得出来咫尺前的那张俊颜是谁。 “戚炫——” 傅欢欢的目光和安戚炫在空中交会,他逼人的英姿及那双沉深忧郁又温柔多情的眸子直看入她的眼底,令傅欢欢不由得感到一股不可言喻的震撼,渴望地望进他的眸底。 酒精似乎已经在他的体内起作用,安戚炫聚精会神地凝腴着她,嘴边浅浅的笑意充满着挑逗。“欢欢——” 安戚炫默默地望着傅欢欢,眼底燃起的火焰与体内炽热的烈焰相互辉映。“傅欢欢,我想要——”除了奕奕之外,他从未主动对女孩提出这样的要求。 傅欢欢的思绪始终无法集中,而女人的矜持与自制力也逐渐溃散,她只知道眼前安戚炫的影子霸住了她所有的思维,那令她浑身灼热的眼神,让她甘愿沉溺在他的热情中。 安戚炫情欲难耐,急切地封住她的朱唇,灵舌在她的唇齿间翻搅,迅速地点燃傅欢欢体内从未有过的火焰。这种感受比之前在海边那个吻,更令她迷惘。 安戚炫不舍地暂离她的唇,手指轻拂着略微肿胀的唇瓣。“你真的好美!”笑声低沉而沙哑,像火焰般烧的着她的血液。 傅欢欢羞红着脸,心魂荡漾地痴望着眼前那张迷人的俊颜,奇妙的男性麝香熏得傅欢欢更加沉醉,让她仿佛置身在梦境中,所有的三魂七魄都被他勾了去,全身虚软无力,坠入飘飘然的奇幻境界。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你。”他的声音沙哑,“这感觉太强烈,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安戚炫深眸紧紧地锁住她,大手轻抚着她滚烫的粉颊、粉颈……他不由自主地跌入之前日的记忆。 “奕奕——” 傅欢欢突然从狂喜中清醒。“奕奕是谁?” 安戚炫迅速地从回忆中回到现实里,望着纯洁惹人怜的傅欢欢说:“不要多问。”他再度温柔且爱怜地吻着她,全心投入热情和激情的漩涡里,有如脱缰野马般,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安戚炫温热的唇瓣从她的朱唇上缓慢地往下移动,吸吮着那细嫩的颈部。 “戚炫……”她迷惑中模糊地喊出他的名字,逸出声声娇喘的呢喃。 温柔的低唤声在他的耳畔回荡,令他激情的火焰益显狂炽。“欢欢!”粗浊地低吼一声,他的唇肆虐着她的香肩,她的肌肤有如婴儿般柔软,他感觉到自己再也压抑不住高涨的欲望。 傅欢欢顿时从瑰丽的漩涡中惊醒,又羞又愧地双手紧揪着滑落的衣服,“这……我……”娇颜抹上一片嫣红,说不出话来。 安戚炫虽然有些沮丧,却仍欣然地望着她。“是我不对,对不起。”温柔地帮她将衣服拉好,睇着一脸酡红的傅欢欢,他忍不住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不打搅你了,睡吧。”接着倾身在她滚烫的脸颊上烙下深深的一吻,“祝你有个美梦。” 就在安戚炫转身欲离开的刹那,傅欢欢忽然升起不舍得他离开的念头,她伸出双臂,紧紧地从他的背后环住他的腰,整个人紧贴着他。 “不要离开我,请你留下来陪我。” 安戚炫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欢欢,如果我现在不离开,我无法担保乱还有多少能力能克制得住自己。” “戚炫——”傅欢欢听得懂他所说的涵义,可是她的心里就是有股依依不舍的情愫在作怪。 安戚炫坐回她的身边,轻抚着她的秀发、她的脸颊。“不如我先看着你睡,等你熟睡之后我才离开。” 傅欢欢欣喜地点头应允,迅速地躺回床上,双眸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他,伸出手要求他握住。 安戚炫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欣然地紧握住她的手。 两人手指紧密交缠着,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彼此互相凝视着,两人之间流转着—股强烈的情愫。 瞬间,安戚炫慌张地将手从她的手中抽离。“不!”他苦恼地嘶吼一声,迅速地站起来,“不行!欢欢,这样是不行的,我要尽快离开你身边,否则我会克制不住地占有你。”狂吼的声音低沉而强烈。 “戚炫。”傅欢欢暗暗吃惊,黑色的眼眸惊愕地圆睁。 “我无法忍受不去碰你,无法压抑要你的渴望。”他痛苦的将心中的渴望说出口。 傅欢欢羞惭地低下头,心忖:自己被迫嫁人的婚期一定不远,与其将自己的清白给予一个她从未谋面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要挟父亲才能如愿娶她,思至此,一股怨惹的恨意迅速涌现心头。 傅欢欢霍地从床上跳起来,急急地从安戚炫的背后紧紧拥住他,脸紧贴在他的背上。“求你,不要离开我。” 安戚炫愕然地停下脚步,强压下心中对她的渴望,“欢吹,你可知道这后果——” “知道!我知道,我无怨无悔。”她贴在他的背上嘶哑地说着。 他转身双手紧紧将她搂进怀中。 她的双臂始终没放松过紧紧环住他。 “欢欢,你真的不会后悔?” “不会,我愿意将自己的清白献给你,至少将来嫁人之后,这是我唯一值得怀念的美丽记忆。”傅欢欢强迫自己显示出坚决的态度。 此时,安戚炫的心失序狂跳,,血液也再次点燃沸腾,悸动的暗潮在他们之间窜流,炽热、诱人得令人无法抗拒。 她的指尖拂过他的唇,停在唇瓣上,眼眸迫切地锁住他,“我不会后悔,只是我怕你会失望。” 她的纯真几乎令他发狂,安戚炫情难自禁地将她拉入怀中,“欢欢!”他望着她,全身涌起一股难捱的欲念和一份无法理解的感情。 回忆起两天前父亲突然告诉她一个青天霹雳的消息,说是他公司的总裁要挟父亲将她嫁给他,这是一桩宛如抵押品的婚姻,当时的她乍闻之下又恨又悲。而今她邂逅安戚炫,发现自己已经悄悄地爱上了他,如此一来,她的心里更恨父亲的总裁仗着自己的财富而迫使她嫁给他,心里愈想愈不甘心,但是她却无力反抗。 傅欢欢蓦地从安戚炫温暖的身旁起身,拉起被单裹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躯,神情黯然地踱至窗前,落寞的望着窗外的雨滴,聆听着雨水打在玻璃上清脆的声音,感伤地将头抵在渗着雨珠的玻璃窗上,心绪紊乱的想着:将来的日子,要她如何自处? 安戚炫感觉到傅欢欢的抽身离开,他的视线飘向她的纤纤倩影,眸底蒙上一层复杂而诡异的情悻。两个容貌酷似的女孩,却有着迥然不同的个性,奕奕俏皮如孩子般的个性与傅欢欢温婉的性情截然不同,他发现对傅欢欢,他除了有万般怜借之外,还有着一份他从未在奕奕身上有过的爱恋。 他轻声悄然地移步至傅欢欢的身后,双手紧搂住她的肩膀,头靠在她的肩上,“你在想什么?”声音温柔得几乎让人融化。 傅欢欢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的世界,“我在看外面的雨势,看样子一时半刻它还不会停。”她怎能对他说出她心里真正所想的事呢?毕竟那是她将来必须独自面对的。 “好像真的暂时不会停。”安戚炫温柔地附和。 傅欢欢转过头望着他,“就算暂时不会停,我也该回家了,我从来没有在外夜宿过,我想爸爸现在—定很担心。”但她的心里却悲痛地嘶喊着:她好想陪在他的身旁。 过了今天,不知道哪一天他们才能再见面,或许将没有再见的一天! “你真的很想回去吗?”安戚炫的眼神中有着—丝不舍。 “我ˉˉ”傅欢欢紧咬着下唇一语不发,脸上有着明显的快快不乐。 安戚炫轻抬起她的下颚,意味深长的凝娣着她,“你既然还不想回去,不如打个电话告诉你父亲,说你想冷静地度个假。” 傅欢欢爱恋地看着他,不由得震愕,他竟轻而易举地看穿她的思绪! “你——” 看到她一脸的讶异,安戚炫不自觉地浅浅一笑,“傻瓜,你知道吗?你的心事全写在脸上,骗不了任何人的!” “是吗?”一抹嫣红迅速飞上她的双颊,依然诧异的紧盯着他。 安戚炫触及那双充满着困惑茫然且令他如痴如醉的眼眸,不由自主地陷入飘飘欲仙的沉醉境界,体内再次被她燃起熊熊的欲火,她让他的生命洋溢着活力和热情。 “欢欢,我如果有个无理的要求,你是否会答应我?” 傅欢欢仰起头,望着那无时无刻在勾着她魂魄的双眸,“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安戚炫的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唇上,手指划过她的粉颊。“你能不能多陪我两、三天?我只要求你两、三天。”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要求,明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会是他的人,心里却渴望着能多与她相处几天。 傅欢欢轻声苦笑,她震惊于他敏锐的观察力,他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你真的希望我能留下来陪你?” 安戚炫深情的凝视着有着一脸淡愁的傅欢欢,温柔地将她搂进怀中。“我是真的希望你能留下来陪我。” 傅欢欢脸色倏然沉郁,眼眶闪着晶莹泪光。这样的温柔曾经是她梦寐以求的,如今让她遇上了,却是如此的短暂。 “好,我答应你。”她毅然地决定要在进入婚姻坟墓之前,好好地把握这短暂的幸福。 “太好了。”安戚炫欣喜地以双手捧住她的娇颜,“这两、三天的时间里,我会好好的珍爱你。”他真诚的许诺。 傅欢欢笑了,绝望的苦笑中带着几许的感动,她相信这短暂的相聚将会是她一辈子中最美的时刻。 第五章 傅欢欢到楼下拨了通电话给父亲,编出这辈子的第一个谎言,告诉父亲她想到南部散心。 安戚炫趁着傅欢欢与傅经义通电话的同时,走进书房通知公司的人他要休息个两、三天。当挂断电话之后,他的嘴边浮现一抹笑意。 等到结婚的那一天,当博欢欢发现她父亲的老板就是他时,她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思至此,他忍不住抿嘴窃笑。 倏地传进几声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安戚炫的思维。 “我能进来吗?”傅欢欢站在虚掩的们边,非常有礼貌地询问他。 安戚炫面带笑容地回眸瞅着伫立在门口的傅欢欢,“进来呀。”他欣然地邀请她。 傅欢欢走进书房,瞬即发现桌子边有几个空酒瓶,这才想起昨夜他走进房间时,他的身上似乎有着浓浓的酒意,刹那间她完全明白,不过也惊讶于他的好酒量。“昨天你喝这么多的酒?” 安戚炫释然一笑,手指爬着头发,“我昨天是喝了酒,不过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酒量这么好。” 傅欢欢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空酒瓶,接着问道:“丢哪里?” 安戚炫羞惭地绕到她的面前,“交给我。”从傅欢欢的手中接下那几个空酒瓶。不过,他在心里却忍不住自我嘲笑,要不是这些酒精在体内起了催化作用,相信今天自己也留不住她。 傅欢欢神情自若地趋近书柜,扫视着书柜里的藏书,她发现安戚炫的涉猎颇广。 “你父亲答应你出来吗?”安戚炫刺探性的询问。 “嗯,我跟爸爸说我想到南部冷静几天。”她的目光一直徘徊在书柜上的书,似乎一刻也不舍得离开。她发现书柜里有张相片,她好奇地走近仔细瞧着,赫然发现相片里安戚炫怀中搂着的女孩,跟她长得好像! 只是相片中的女孩是短发,而她是一头长发,而且那女孩的脸上有着俨如阳光般灿烂的笑靥。从相片中她和安戚炫的亲密模样,让人一眼就能断定他们是一对恋人。 “她叫奕奕。”安戚炫低沉的嗓音蓦然从她身后窜进。 傅欢欢惊惶失措地移开目光,羞涩地回头瞅住安戚炫,“对不起,我只是好奇。” “没关系。”安戚炫走到傅欢欢的身边,凝视着那张和奕奕一起合照的相片。“她叫奕奕,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他不假思索地道出。 “原来你已经有女朋友。”她的语气中带着几许的酸意和失望。 “她已经不在了。”安戚炫坦诚的说,不过心里却不禁有些愕然。当他说出“奕奕不在”这句话时,他的心情显得相当平静,没有一丝的惆怅。 “不在?她去哪儿了?”傅欢欢对他模糊的说辞,显然无法理解。 “她过世了。”这句解释,对他来说还是有着几丝的沉重。 “噢,对不起!”傅欢欢万万没想到相片中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孩,竟然已香消玉殒。 “我说过没关系的,我现在的心情已趋于平静。在事发的当时,我是一点也无法接爱她离开我的事实。”安戚炫道出当时怅然的心情,随即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你知道吗?你和奕奕长得好像,如果奕奕还活着,我可能会分不出你们谁是谁?” “是吗?”傅欢欢虽然也警觉到这一点,但是她不愿承认这项事实,浅浅一笑地矢口否认。 “记得在公园里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当时震惊得呆若木鸡,万万没想到在这世上竟然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安戚炫似乎也解不开其中的玄妙,犀利的眼神中有着几丝无奈。 “听你这么说,你是因为我长得像奕奕,所以你才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博欢欢说不出口,一张娇颜迅速染上绯红。 “不!我不会将你当作代替品,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性情,任谁都无法代替的。”安戚炫真心剖析,随即深情地望着傅欢欢,“你是你,她是她,我绝对分得一清二楚。” 听完他的真情解析,傅欢欢的脸上不自觉地漾出一朵娇柔迷人的微笑,一双迷恋的眼眸紧锁住他,“安戚炫……”她主动地贴进安戚炫的胸膛。 安戚炫喜出望外地紧搂住她,“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投传送抱。” 傅欢欢羞怯地看着他,欣喜地陶醉在他的温柔呵护里。 jjwxc       jjwxc       jjwxc 今天起安戚炫和傅欢欢有两、三天共处的时光。 安戚炫望着伫立在面前的傅欢欢,心里却有着奇妙的想法;其实眼前的傅欢欢不消多久就是他安戚炫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却希望能在这短短的两、三天内诱出她对他的爱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他想做一个掠夺财物似的海盗。夺得她的人、她的心、她的魂,他要她百分之百地完全属于他! 尤其是当傅欢欢在提及坚持要与她结婚的男人时,他发现她的眼中总会射出一道极恨的怨愤光芒。安戚炫这才知道傅欢欢始终对他怀恨在心,只是她所恨的是公司里的他,而不是现在在她身边的他。有时安戚炫会暗思忖:等到欢欢真的嫁给他的那一天!她脸上的表情会是讶异多过于惊奇,还是会由恨转为浓浓的情意呢? “戚炫。”傅欢欢轻声唤他。 安戚炫连忙从沉思中回神,瞅着傅欢欢问:“什么事?” “我刚刚到楼下去,发现你家的冰箱是空的。”傅欢欢颤巍巍的说着,对于自己擅自闯入他的厨房感到羞惭。 安戚炫微怔,随即笑了笑。长久以来,他一直害怕忆起往事,所以很久没敢再踏进这间屋子,这儿已经闲置多时,冰箱当然是空的。 “对不起,我忘了。”安戚炫尴尬地一笑,“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采购。” “现在?”傅欢欢看着外面,“外面还下着雨。” “没关系,我还有……”他本来想说“车”,却顿了一下。这里哪有车子?他的身边只有一部摩托车。“有伞、对,有伞……” 安戚炫匆匆跑到楼下找伞,心忖:没车总有伞吧? 最后的结果是大失所望,屋子里连一把伞都没有,他才想起奕奕不喜欢撑伞;下雨时不撑,大太阳时,更甭想会撑伞遮阳。 傅欢欢尾随他的脚步下楼,睁着一双询问的眼望着他。 安戚炫腼腆地以手指爬着头发,“很抱歉,也找不伞。”他俏皮地耸耸肩。 “那我们只好淋雨去买东西喽。”傅欢欢不以为意地浅浅一笑。 安戚炫却一把将她揽进怀中,“不要现在.等雨停了我们再去买好吗?”他在她的耳边轻轻传送着令人迷醉的嗓音。 他的唇在她的唇瓣上游移,强壮的手臂紧拥着她,令她不顾一切地沉醉在他美妙而狂野的唇下,在他的唇下微启双唇,忘情地陶醉在他的热情中。 他的手在她的娇躯上滑动,抚触着她的肌肤。 她本能地伸臂勾住他的颈项,拉近他,饥渴地回应着他,安戚炫的手像是有魔法般,在她身上撩起有如惊涛骇浪般狂烈的激情。 是不是情欲的滋味特别容易让人上瘾? 就在她晕晕然之际,一记深吻骤然停止,安戚炫如谜般的眸光令人不解地盯住她。“欢欢,如果能让你选择,你会选择我,还是你父亲的总裁?”问题一说出口,安戚炫就后悔了,因为他知道无论傅欢欢说哪—个答案,都将会让他受伤。 “我……或许我谁都不会选。”傅欢欢轻叹一声。 安戚炫错愕于她的回答。“为什么?” “爸爸的总裁是以胁迫的方式逼我爸爸答应这桩婚事,我猜不出他的动机是什么,难道真的是要我抵爸爸的疏失吗?况且,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换句话说,他也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那他为什么非要我不可?而且听爸爸的口气,爸爸的总裁是个财大气粗的人,而这种人想要什么样的女孩会没有吗?”傅欢欢彻底分析父亲老板的心态,随后抬眼望着眼前令她迷惘的男人。“而你——我对你是一无所知,但是我却心甘情愿将自己的贞操献给你。”紧接着又是一声轻叹,“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安戚炫双手圈住了她,眼中盈满笑意,“或许这就是佛家所谓的‘缘分’吧!” “缘分?那是孽缘还是善缘?”她神情木然地在他的手臂里僵直身子,“不!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份缘,或许那只是自我心底发泄出来的一份无言抗议。” “抗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安戚炫讶异于她的说辞。 “我是在对爸爸的总裁做一次有目的的伤害及抗议,这目的就是付出我的贞洁。”傅欢欢神情冷淡地幽幽吐出。 安戚炫不由得被她的言词惊骇得怔愣,“原来你只是利用我?”心里一凉,他淬然放开圈在她肩上的手。 “不,我并没有利用你。对你,我不否认,我已被你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潇洒不羁所深深吸引,你是个绝佳的情人,但只是情人而已,你和我一样。”傅欢欢的神情显得若有所失。 安戚炫没想到事情会急转亘下,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你为什么认为我只是一个好情人呢?” “我曾经仔细参观了这间屋子,里面都是奕奕的影子,包括她曾经用过的东西,相信你无法否认吧?” 傅欢欢赫然说出这些令人惊愕的话,然而这些话都让安戚炫无言反驳。 “没错,这里所有的东西不止全是奕奕用过的,而且都是依她的喜好而设计。”安戚炫坦然承认。 “这就对了,一个人一生中只有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恋,所以你的心永远都属于奕奕,虽然她不在这世上了,但是没有人能代替她。”挫折、沮丧、伤痛的各种情绪在她的脸上交错,然而她的声音却出奇平静。 安戚炫此时的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喊了一声“不”,但是他却说不出口,只是紧抿着嘴不发一语,目光一直停滞在她的脸上。她看起来就像一朵柔嫩的花儿,他很想告诉她,自从遇见她之后,他开始怀疑自己对奕奕的爱是否是真心的? “欢欢,我们只有两、三天的相聚时间。你想一直浪费在这个问题上吗?”安戚炫不想再在这问题上打转,更不想费脑筋地去探究其中的问题所在。 傅欢欢无力地双肩一耸,淡淡地苦笑,“你说的对,我何苦要去争辩呢?事实的真假又与我何于?我根本没有任何权利去探究这件事,我只要尽情地与你共度这两、三天的时光就好。” 安戚炫再度将她搂进怀里,“我相信所有的事情不会如你想像的那样。” 傅欢欢质疑地望着他,发现他的全身隐隐泛着—股诡异的讯息,只是她猜不出那意味着什么? 难道真如他所说的,事情不如她所想像的那样;那事情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层层的疑虑让她仿佛坠入迷雾一般…… jjwxc     jjwxc       jjwxc 雨终于停了! 安戚炫载着傅欢欢走进—间超大型的超级市场,买了这两、三天所需的食物。 安戚炫发疯似的买了许多东西,那样疯狂的采购方式,傅欢欢不禁目瞪口呆。 “戚炫,你这是干什么?” “我只是担心不够。”其实他也是第一次走进超级市场,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该买些什么,他只担心会不够用、够不够吃。 “够了,你买的东西一个月都用不完、吃不完。”傅欢欢偏着头看着一脸憨宜的安戚炫。 “真的吗?”他心中还是有些怀疑。 走出结帐处,一人推着一台手推车出来,两人都不禁哑然失笑。 “我们是骑摩托车出来的,这些东西要怎么载回去?”傅欢欢苦笑地看着两人面前堆满东西的手推车。 “这我完全没想到。”安戚炫也跟着苦笑,随即噗吭一笑,“不如就让这些东西坐计程车。” “唉!花了一大笔钱,最后这些东西还要坐计程车回去。”傅欢欢调侃他。 “这也是不得已的。”安戚炫傻笑。他很快拦下一部计程车,将所有的东西全塞进车里,并将地址告知计程车司机。他牵着傅欢欢转身奔向摩托车,两人跨上了摩托车一路尾随着计程车到家。 两人费力地将东西拎进厨房。 傅欢欢站在厨房里望着地上一袋又一袋的东西。又是—张愁容,“这下子又头大了,这么多东西不知道要放在哪儿?” “怕什么?放不下的东西,全部吃进肚子理解决掉。”安戚炫说得倒是轻松。 傅欢欢无奈地睨视着安戚炫,“问题是,我们也解决不了这么多东西。” “没试,你怎能知道解决不了呢?”—抹趣味在他的眼底横生。 “看来只好这么办了。”傅欢欢不禁慨允。 安戚炫的脸上无来由地露出轻佻的笑意,“不过,我得e先问问——欢欢,你的手艺如何?” 傅欢欢露出美丽编贝,缓缓泛出眩人的浅笑,“要是和饭店的大师傅比嘛,我是自叹不如,但如果只是让你填饱肚子,我相信自己还有这份能耐。” 安戚炫忍不住开怀大笑,心中的喜悦表露无遗。 jjwxc       jjwxc        jjwxc 傅欢欢果然不负所望,在极短的时间内摆出一大桌的美味佳肴,令安戚炫瞠目结舌,更不禁食指大动。他等不急地拿起筷子,尝试着每一道菜肴,脸上挂着惊讶的笑容频频点头赞美:“棒!真棒!好吃。” 坐在对面的傅欢欢瞧他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掩嘴而笑,“你吃慢一点,没人跟你抢。” “哇!能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气。”安戚炫口没遮拦突然冒出这句话。 傅欢欢错愕地直凝视着安戚炫。“你说什么?你刚才说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气?” 安戚炫灵机一动连忙掩饰,“你听听错了吧!我是说‘如果’我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是吗?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傅欢欢不禁怀疑自己的听觉。 “我真的是这么说的,像你这么棒的女孩,谁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安戚炫加强语气.试图抹去自己不经意说漏嘴的话。 为了改变话题,安戚炫拿起面前盛着葡萄酒的杯子,“敬你,谢谢你费心张罗这么丰盛的—顿饭。” 傅欢欢心中虽然满是疑惑,但是瞅着安戚炫一脸的诚恳,她也举起面前的酒杯,“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愿意陪我。” “那我们不如敬彼此。希望在这两三天里,我俩能有个愉快的假期,并为将来留下美好的回忆。”安戚炫高声说着。 “对,敬我们这两三天的相处,能为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傅欢欢苦涩地淡笑。 安戚炫和傅欢欢举杯互庆,酒杯互击声清脆地响起。 安戚炫只是啜饮一小口,而傅欢欢几乎是一饮而尽。安戚炫的手连忙横过桌面握住她的手腕,“欢欢。” 傅欢欢望着悬空握住她手腕的手,缓缓抽回,她的娇颜上有着一抹挥不去的沉郁,“对不起,我失礼了。”随即抬起头直视着他,嘴边勉强扯出—抹酸涩的苦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 安戚炫看得出傅欢欢的快快不乐,柔声说:“它虽然是水果酒,但不表示喝它不会醉,像你这种喝法还是会醉的。” “是吗?”傅欢欢漫不经心的回应。 他重握她的手。“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相信一定会让你心胸开朗的。” 他眼中所释放的光芒令她错愕,“什么地方?” 她怀疑的语气,令他忍不住大笑,“我还是先保持一点神秘感比较好,我要给你一个惊喜,而且保证你一定会喜欢。” 安戚炫迫不及待地起身拉住她的手,她全身微颤地仰视着他。 他俯下头在她的脸颊上烙下一吻,“走!” 摩托车呼啸地驰骋在银色的月光下,今晚的月夜显得特别温柔动人。傅欢欢惊喜地听到海浪的拍击声,“是大海,你要带我去海边?”她在强大的风速下惊呼。 安戚炫没有回答她,只是全神贯注地骑着摩托车,回到昨天才去过的地方。 他依旧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将车停妥,傅欢欢则欣喜若狂地跳下车。 安戚炫牵着她的手,“走,昨天没能让你尽兴,今天算是补偿。”他柔声说着。 傅欢欢拾回昨天失去的欢愉心情,喜出望外地握住安戚炫的手漫步在沙滩上。 “下雨过后的海,看起来特别清澈。”傅欢欢轻闭上眼睛,呼吸着带着咸味的海风,“连风中的海水味也显得特别浓。” “你不觉得人生就如大海吗?”安戚炫突然说出极富哲理的话。 傅欢欢诧异地睁开眼睛凝视着安戚炫,随即将目光移向大海,看着波澜壮阔的海洋。“如果硬要将海比喻成一个人的人生,那我的人生岂不是永远波涛不断、没有归于平静的一刻?” “没错,大海永远都不会平静,每天不断的潮起潮落,只是当它遇上阻力时,它的浪花会更美、更壮观。这不就像我们人一样,在遇上挫折时,要像海浪一样有击溃它的决心;就像你,你要有信心面对将来。”安戚炫用心地劝慰着她。 “唉!海浪所面对的,是它所清楚和知道的,而我呢?所要面对的是一片茫然未知。”傅欢欢触景伤情地感慨着。但很快地,她决定暂且抛开所有恼人的事。 踢掉脚上的鞋子,愉悦地发出如银钤般的笑声冲向大海,“来呀!不要再去想那些令人讨厌的事,我们来玩吧!” 安戚炫望着那窈窕纤细的身影奔向大海,听见那银钤般的笑声,他的眼底绽出几许饶富兴味的光芒。 “来呀!快来玩。” 傅欢欢的柔声轻唤,像是能蚀人心魂般,令安戚炫急忙冲到她的身边。 傅欢欢弯腰用手划过海浪,将海水泼向安戚炫;随后像个孩子般高兴地咯咯大笑。 安戚炫也不干示弱地以同样的动作袭击她,“好哇!竟敢偷袭我。” 两人的衣服几乎湿了大半,却玩得不亦乐乎。 傅欢欢出其不意地从沙滩上抓起一把沙掷向安戚炫。 安戚炫一时不察,被那把突如其来的沙子击中脸庞。 傅欢欢止住笑声,错愕地望着他。 安戚炫冲到她的面前抓住她,胁迫地咆哮:“说对不起,否则我绝不会饶你。”佯装愤怒的声音里,不难察觉一丝的笑谑。 傅欢欢倏忽噗哧一笑,“好嘛!不过你的样子好有趣。” “你要不要说对不起?” “不!我不说。”傅欢欢笑着叫嚷。 “好,看我怎么对付你!”俊美的脸上净是戏谑。 安戚炫抱起她一起旋转,转得只听到她尖叫地大叫大笑。最后。安戚炫将地放下来,双臂却仍扶着她,“现在你要不要说对不起?” 傅欢欢坚决地摇着头,身体一下子无法平衡地摇摇欲坠,她连忙伸出双手攀住他,却无法停止大笑。“不,我不说。” 安戚炫笑得更开怀、更狡诈,“你完了,因为你不肯道歉,折磨将会愈来愈凄惨。” 抱住地,他温暖的唇瓣贴上她的额头。接着温柔地熨贴着她的眼睑,傅欢欢笑容逐渐敛去,凝视着他。 “准备说对不起了吗?”他的唇捱近她的唇边。 她依然执拗地摇头。 “那就太糟了——” 他吻住她的唇,她则期待地微启朱唇等待他的翩然降临他欣悦地挑弄着她的舌尖,贪恋地汲取她口中的蜜汁。 两人四瓣交缠地忘情跌坐沙滩上,安戚炫望着月光下的傅欢欢,心猛地揪紧,“你好美,就像仙女下凡—般。” 他的唇再度回到她的唇边,只是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唇畔游移,刻意不去触碰她的唇瓣,接着滑下她的脸颊、粉颈,一路吻至衣服的前襟,“我可以感觉到你的心跳——” 他的唇封住她的娇喘,他们的舌尖纠缠。安戚炫的心在挣扎,他并不是刻意要这么做,但是全身已燃起原始渴望的欲火。 第六章 —眨眼,短短的两天就像太空梭般快速地、毫不留情地流逝。 安戚炫整夜辗转反侧,根本无法成眠,晨曦的阳光从窗帘透了进来,他回眸凝视箸沉睡中的傅欢欢。 过了今天,他们将各自回归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他要再回去扮演属于自己的角色。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理有份依依不舍的感觉,明知道傅欢欢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永远在他的身边,但是他却喜欢现在的相处方式。 傅欢欢蜷缩着身子,身上的被单落在腰际,头发自然地披散在枕头上。安戚炫静静地审视着她,心里有股想坦白的冲动,告诉她,他就是她口中那个可恨的总裁。 他蹬在她的身旁,凝视着那安详入睡的脸庞,伸手轻拂着一缤如丝般的头发。回想着这两天,她的头枕在他的肩窝,他们交缠的情况…… 她确实带给他一种惊天动地的感受,那是奕奕所没有的。思起奕奕,他嘴边无端地泛起一抹苦笑,在没有邂逅傅欢欢之前,他肯定自己这一生只爱奕奕,但是傅欢欢仿佛就像是老天特地送给他的—份厚礼般,让他真正感受到什么是爱。 他对傅欢欢的家是如此的强烈,她的温柔婉约深深打动着他的心,她的贤淑完全攫走他的爱,但是他却自始至终地欺骗着她,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卑鄙。 安戚炫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羞愧感淹没,他暗暗地咒骂一声,蓦然起身离开房间。 他走了?  其实当安戚炫靠近她的刹那,她就已经醒了,她只是不愿意当着他的面,让他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沮丧,今天是他们共处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或许他们将不会再相见。虽然她紧闭着双眼佯装沉睡,但是她能感觉到他似乎心情不好,其实她心里的伤痛亦不会比他少。 傅欢欢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迎视着从外面透进来的阳光,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 怎么这么快就天亮了? 她觉得自己仿佛才刚闭上眼睛而已。夜里,她—直辗转不能成眠,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这两天与他相处的快乐时光。 突地传来一阵香味,今她猛然惊醒。“好香!” “你起来了。”安戚炫面带微笑,手捧着早餐来到床边,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感伤。“试试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早餐。”他将早餐搁在床头柜上。 傅欢欢错愕地问:“你弄的早餐?”语气中净是质疑。 “你不相信?我拿出证据给你看。”安戚炫得意地在她面前伸出左腕,“你瞧,这就是在煎蛋时被油烫到的证明。” 傅欢欢看着他手上被油烫伤的痕迹,“唉!你又何苦呢?” “我只是想感谢你这几天来天天照顾着我的胃,礼貌上是该有所回报的。”安戚炫露出迷人的微笑,想以轻松的气氛冲淡今天将要面对分离的难受。 “戚炫——”她看得出他脸上的笑容是硬挤出来的,心里不由得感伤起来,哽咽地轻唤着他。 “欢欢,不要这样好吗?”他极力安抚她那将要失控的情绪。 傅欢欢强忍着泪点头,“嗯。” “对嘛!这样才是我心中最可爱的女孩。”安戚炫神色夸张地说。 “真的只是最可爱的吗?”傅欢欢强颜欢笑地说出一语双关的话,仔细地揣着他脸上的神色。 他再也无法按捺下心中对她的爱恋,“欢欢。”他故意将视线移至她的秀发上,避开她审视的目光,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头发。“如果说,你是我心中最爱的人呢?你会怎么想?” 傅欢欢不禁全身一颤,这是她内心一直期盼的答案啊! 只是…… 他的爱,对她来说是一份多余的奢望与负担,过了今天,她可能无法再和他见面,她不知道爸爸的老板什么时候会娶她? “我——”傅欢欢双唇止不住地颤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安戚炫一脸晦涩地苦笑,“我知道告诉你‘我爱你’这句话是白说的,你不可能会给我任何的答案。” “你明知道过了今天……唉!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傅欢欢眉头突然深锁,脸上则是一片怅然。 “你说的也对!”安戚炫突地站了起来,“说不定当你认识了你父亲的老板后,你会爱上他也说不一定。”他嘴边露出一抹诡谲的微笑。 傅欢欢好几次不经意察觉到他那诡异的微笑,只是她一直揣不出其中的原因。 “不!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以胁迫强逼我嫁给他的人,我是不可能会喜欢的!”傅欢欢的语气始终不变,强硬而坚决。 “欢欢,凡事不要太过肯定。”安戚炫自信地缓缓微笑。 “不!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她毫不客气地反驳。 她执拗的态度和语气,令安戚炫无奈地嗤笑,猛摇着头。“我不再跟你争辩这些无谓的事情。瞧!早餐快冷了,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我可是第一次为女孩子下厨哦!” 他将早餐移至她的面前,“请慢用。”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故意要惹傅欢欢笑。 傅欢欢见了忍不住地轻声娇笑,红霞布满整个脸颊。 jjwxc        jjwxc       jjwxc 眼看着天色渐渐昏黄。分离的时刻也即将到来。 安戚炫看着一脸踌躇的傅欢欢,知道在她的心中有份依依不舍的情怀。 “欢欢,我送你回去。” 傅欢欢神情颓丧地点头,却不时地凝眸环视着屋里的一切,她的一颗心无由地往下沉。 安戚炫来到她的身旁,温柔地搂住她。“只要你想回来,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话虽这么悦,但是等她嫁人之后,她哪有可能背着自己的丈夫再来这里呢?不可能的! 尽管她不是心甘情愿地嫁给那可恶又可恨的老板,但她还是得遵守着女人应有的妇德。 “谢谢你。”傅欢欢突然眯起脚尖,在安戚炫的脸颊上印下最深情的—吻,“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与你共度—生。” 这是她的真心话吗? “欢欢。”他一把攫住她纤细的腰,“你再说一遍。” 傅欢欢深情地凝视他,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庞,“我发现自己已离不开你,我爱上你了。” “真的?”安戚炫紧拧着眉头,迫切的神情似乎像在告诉傅欢欢,他要一个确切且肯定的答案。 “是真的,我不想说谎,也不想将这份情永远埋在心底,让你毫不知情的与我分离。我要告诉你,我爱你!”最后的三个字她说得既肯定又确切。 安戚炫完全被震慑住了。 她爱上他了!他的心快速地跳着,似乎在大声回应着她的爱。 “欢欢!”安戚炫激动地将傅欢欢搂进怀中。接下来的事情,他要如何收拾?他突然感到脑子—片紊乱,这一切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等到结婚那天,当欢欢发现新郎就是他时,她是欣喜若狂地接受?还是…… 他简直不敢往下想,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至少他已经知道她是爱他的。 “戚炫,我打算回家告诉爸爸,我要解除与他们老板的婚约。”傅欢欢突然冒出这些话。 “什么?”安戚炫被她突如其来的话语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因为你的爱,我决定要奋斗到底,我一定要解除这个无理又荒谬的婚姻,” 傅欢欢再次坚决的表示。 这一切完全是安戚炫始料未及的,事情已不如他当初所想像的那样,甚至濒临无法控制的地步, “欢欢,这样不是会害了你父亲?”安戚炫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傅欢欢坚决的神情。 “这……”傅欢欢思忖着安戚炫的话,随即正视着他,“如果我坚持的话,相信爸爸一定会支持我的,毕竟我能拥有一辈子的幸福,是爸爸最大的安慰。” 安戚炫顿时惊慌失措得无言以对。为了不让傅欢欢起疑,他勉强地扯出一抹愉悦的神色,“要真是这样,那就太棒了!”心里却暗暗喊着:惨了! “走,我要快点回家,好将心里的想法告诉爸爸。”拿定主意的傅欢欢,迫不及待地催促安戚炫载她回家。 莫可奈何的安戚炫,只好听从她的话,以最快的速度载她回到家。 回到家门口,傅欢欢兴高采烈地注视着安戚炫,“相信我,我一定会说服爸爸的。”她信心十足地向他保证。 安戚炫的脸上洋溢着喜不自胜的笑意,心里却是一片惨雾。“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到的,进去吧!” 傅欢欢神情开朗,喜孜孜地温柔叮咛:“你骑车时要小心点,千万别骑太快。” 安戚炫点头。扬起手示意她快进屋去。 依依不舍的傅欢欢不时回眸望着安戚炫,闪闪的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目送着傅欢欢走进屋里,安戚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离开傅欢欢的家,他并没有回到位于石牌的房子,而是直接回到豪华的别墅。 站在门口的手下看见他回来,纷纷跑出来迎接他。 安戚炫一脸惆怅地走进屋里,神情冷傲地望着眼前的手下,“这两、三天有什么事吗?” “总裁,公司平安无事,倒是发现了黄仁成的行踪。”手下战战兢兢地据实以报。 安戚炫不由得心头一凛,在这节骨眼上,这位仁兄倒是露脸了。 “他在哪儿?”他的语气冷酷,显得极为愤怒,眼神凌厉骇人。 “据说他在南部出现,我已经派人加以追踪。”手下胆战地回答。 “哼!”安戚炫愤怒地拍着椅把,骤然起身走上楼上的房间。 手下们见状,个个莫不脸色惨白。 安戚炫忿然地哼了一声,似乎在警告他们暴风雨将至…… jjwxc        jjwxc      jjwxc 安戚炫回到自己宽敞的房间里,老觉得房间里缺少了什么似的,他扫视着房内,里面并没有短缺任何东西,一切都和三天前出门一样。 他坐在椅子上,手肘抵着把撑着下颚,怅然若失的望着房间里的空洞,赫然明白房间里缺少了什么。 是傅欢欢如银铃般的笑声,和他们之间热闹的嬉闹声。 才回来不到一个小时,他几乎无法不去想傅欢欢。刹那间他的情绪一片紊乱;他从来没有感受过那样心醉神迷的感觉,宁静共处的的恬淡、热情销魂的狂喜……每一件事皆令他刻骨铭心。 现在最令他担心的事,不是黄仁成的出现,而是在她临走时眼中的寻抹坚决,那要解除和他之间的婚事! 天啊! 他不禁咒骂一声。 他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万一明天到公司时,傅经义为了傅欢欢而坚持要与他解除婚约,他要以什么办法让傅经义再次屈服,让自己如愿以偿? 忆起傅欢欢的一颦一笑,安戚炫忍不住喃喃轻唤:“欢欢、欢欢……”心却宛如刀割似的疼痛。 经过这三天的相处,想要得到她的心更加狂炽,他怎么舍得解除婚约? jjwxc        jjwxc       jjwxc 傅欢欢心情愉悦地走进屋里,“爸爸,爸爸!” 傅经义乍闻傅欢欢的声音,心急如焚地从房间里奔出。当他看见傅欢欢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忍不住累积了两、三天的思念之情,张开双臂迎向女儿。 “欢欢!欢欢——” 傅欢欢奔进傅经义的怀里,“爸爸。” “你这三天到底去哪儿了?你可知道爸爸有多担心。”傅经义紧搂着心爱的宝贝女儿。 “爸爸,我……”傅欢欢顿了一下。当初她编了一个天大的谎言,谎称自己去南部散心,这会儿她又怎能说出真正时实情呢? “不要说了,回来就好。”傅经义慈祥地安抚着傅欢欢。 “爸爸,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傅欢欢神色畏怯地说,心怎不安地偷瞄着父亲。 “什么事?”傅经义探问。 “是……是有关我和你老板的婚事。”傅欢欢惴惴不安地猛咽着口水。 “你和我老板的婚事?”傅经义讶异地看着傅欢欢。 “是的。”傅欢欢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想和你老板结婚。”为了要和安戚炫长相厮守在一起,她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意愿。 “可是……”傅经义也知道自己不该委屈欢欢,但是他也知道安戚炫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爸爸!”傅欢欢淬然双膝一弯,跪在父亲的面前,泪流满面地恳求!“爸爸,请你答应我,将这桩婚事退掉。” 傅经义心疼傅欢欢的委屈,忍不住老泪纵横.“不是爸爸硬要答应这桩婚事,我也不舍得将你嫁给我们总裁,但只怕他不会放过我们。” “爸爸,只要你肯答应我,我愿意亲自去见他,哪怕他坚持要爸爸偿债或是坐牢,我也愿意陪着爸爸。”傅欢欢一边拭泪—边哽咽地说。 傅经义心痛地拉起傅欢欢,“明天我再去跟他说。” “我陪你一起去。”傅欢欢态度坚决。 “可是,总裁是一个狂傲的人,只怕他说出来的话句句伤人,你……”傅经义舍不得傅欢欢平白遭到安戚炫言语上的蹂躏。 “我不怕!凡事总要试一试。”傅欢欢下定决心,坚持要和父亲去见他的总裁。 明天!明天她一定要见到父亲的总裁,为了安戚炫,她一定要解除这荒谬无稽的婚事! 第七章 安戚炫板着—张脸走进公司,手下和公司职员惊见总裁郁闷不欢的脸色,个个莫不提心吊胆地工作,生怕一个差池将惹来一顿无妄之灾。 安戚炫憎恶地看着桌上的卷宗,忽然心底一把无明火迅速往上窜升,他大手一扫,将桌上所有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吓得身边有人皆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他们一直不懂为何总裁休息三天回来之后变得极易动怒,莫名其妙的怒火像星火燎原般狂炽,然而他又静默不语,令大伙儿猜不透他为什么发怒? 手下们迅速地蹲下身去收拾安戚炫狂怒过后的残局。 此时,另一名手下推门进来,先是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又抬头望着安戚炫,“总裁,傅经义和他的女儿坚持要见你。” 闻言,安戚炫不由得全身紧绷起来。 傅欢欢,欢欢…… 欢欢来了! 他终于可以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傅欢欢了。他的脸上先是绽放出—抹惊喜的光芒,随后脸色丕变地沉了下去。 欢欢和傅经义坚持要见他? 傅欢欢回去之后,一定会恳求傅经义出面和他之间的婚约。 —定是这样的! “不见!说我不想见他们。”安戚炫暴跳如雷地咆哮着。 “是!”手下惊惧于安戚炫阴暗不定的脾气,连声回应着退出办公室。 沉寂了一会儿,他听到一阵叫嚣嘈杂声。 “对不起,总裁说不见你们。” “不,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你们总裁。” 那是欢欢的声音!在办公室里的安戚炫心头一紧,神经紧绷的担心着。 一阵纠缠争执后,手下又匆忙走了进来,“总裁,傅经义和他的女儿……” 安戚炫的眉间紧锁,“让他们进来!”阴鸶的话愤怒地从嘴里迸出。 安戚炫忿然起身,刻意背对着办公室大门,冷冷的望着白墙上一幅看不出名堂的抽象画。刹那间,安戚炫发现他此刻的心情宛如眼前的抽象画,错综复杂的线条就如同他一颗极紊乱的心。 “总裁。”傅经义老迈低沉的声音响起。 “总裁……” 天哪!这是傅欢欢颤怯的声音。 安戚炫好想转身奔向傅欢欢,用力抱住那纤细的娇躯。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安戚炫冷淡的声音里几乎听不到一丝的温暖。 “总裁,我……”傅经义望着安戚炫凛傲的背影,不知该如何说起。 傅欢欢望着安戚炫的背影,心头微微一怔。好熟悉的背影和好熟悉的声音啊!尤其是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那股魅力;充满着热力,不断地袭击着她。 “有什么事?快说!”他的语气刚硬且冷酷。 “我要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 是欢欢!是欢欢语气。 安戚炫冷笑出声:“我不想改变初衷。”他的回答简短而无情。 语气不对,但是这声音……傅欢欢紧蹙着眉,她似乎能肯定那声音是安戚炫的,她又抬头望着他的背影,完全震撼住。 他能确定他是谁了! 眼前的人,除了身上的衣服的安戚炫不同外,蓁的几乎一模一样。 每一次见到他皆是一身的牛子裤和衬衫,然而伫立在她面前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是高贵的名牌。 傅欢欢想要证实她所想的一切,大胆地从父亲的身边擦身而过,准备绕到桌前…… 傅经义惊愕于傅欢欢的举动。“欢欢!”他想抓住她却落空。站在一旁的手下们全都诧异于这突兀的状况,“傅小姐!”人们冲上前企图挡在她的前面。 傅欢欢执意要一探究竟以证实自己的揣测,卯足全身的力气,推开挡在她面前的手下,冲至安戚炫的身边,忿忿地扭转他高大的身躯。 当她看清楚他时,泪水迅速地泛滥成灾,“果然是你……”她已泣不成声。 “欢欢!”惊慌失措的安戚炫,及时抓住她的手臂,“欢欢,你听我说。” 傅欢欢悲恨地挥开他的手,“不要碰我!”她激动地哭喊着。 办公室里所有的人,包括傅经义,都被眼前的转变震惊住。大家从来没见过总裁这样低声下气地哀求女孩,甚至对安戚炫心中最爱的奕奕,他们也不曾见过。而今,他沉重的脸上竟有着一丝愧色。 “欢欢,算我求你,你冷静一下好吗?”安戚炫极为深情的哀求着 此话一出,吓坏在场每—个人,个个莫不睁大震惊的眼睛注视着安戚炫。 安戚炫察觉到身边一道道错愕奇异的目光,忿然地怒吼:“你们全都出去!出去!”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连呼吸亦随之急促。 惊人的狂吼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顿时,每个人莫不胆战心惊地夺门而出,而傅经义则完全震傻了,两只脚定在原地地无法动弹。其中—名手下连忙拉着他,“还不出去?”神情慌张地攫醒着他。 傅经义担心傅欢欢,也想弄清她和安戚炫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欢欢会认识安戚炫呢?如谜般的事实令他不想离去。“我……我不想离开。” “走啦!你放心,总裁不会欺负傅小姐的。”手下语气焦急地劝道。 傅经义也察觉到了安戚炫骤变的态度与神情,他也知道安戚炫绝对不会欺负欢欢。 看来欢欢和安戚炫之间必定有着纠葛不清的问题。傅经义重重地叹了口气,随着手下步出办公室。 jjwxc         jjwxc        jjwxc 安戚炫的办公室里除了傅欢欢的低泣声外,空气沉闷得让人快要窒息。 安戚炫挨近傅欢欢的身边,双手按在她的肩上,“欢欢,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身子—个旋转,甩开了安戚炫的手,傅欢欢回头瞪着欺骗她的男人。“你真的很可恶!”她咬牙切齿地咒骂。 “欢欢,随你怎么说都行,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的。”安戚炫面带难色地看着傅欢欢。 “真的什么?”傅欢欢睁着一双憎恨的眼凝视着安戚炫,向前一步逼近他,咬牙切齿恨恨地说:“真的骗我?” “欢欢。”安戚炫的声音因心涌而沙哑。眼前是让他魂萦梦系的人儿,他却无力再伸出手臂拥住她。“我承认自己是骗了你,但绝不是故意的。”话一说出口。他的心头倏地—震。其实仔细想想,眼前的一切是自己布下的局。 “你还敢说你是不故意的,依我看,你分明是故意引诱我!”傅欢欢气急败坏地指控。 引诱? 没错,他确实在引诱傅欢欢,不但引诱她的人、她的心,甚 至还贪婪地引诱她的魂。 安戚炫的心痛得无以复加,眼前的傅欢欢不再温柔婉约, 就像备战中的刺娟般令人难以亲近,却又显得楚楚可怜。他好 想抱住她,好好地安抚她激动失控的情绪。 安戚炫不再反驳.忍着心如刀割般的痛楚开口:“随你怎么 说,我都不再辩驳。”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站在眼前的曾经是她所爱的男人, 她却逐渐看不清他的脸:傅欢欢深锁眉头紧咬下唇,而后不带 感情地喊着:“总裁。” 总裁? 欢欢竟然改口叫他总裁,看来她是真的心碎神伤了。安戚 炫心痛的凝睇着泪涟涟的傅欢欢。 “安总裁,我今天来是要取消我俩之间的婚约。”傅欢欢说出当初的决定。 “不!欢欢,我不答应。”安戚炫神色惊惶地拒绝。 “不管你今天答不答应,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傅欢欢说完后,便极欲转身离开。 安戚炫眼明手快地紧握住她的手,“为什么?之前你不知道我就是你爸的总裁,今天你既然已经明白了一切,为什么还要拒绝这场婚姻?”他显得语气焦急不安- 傅欢欢挣脱他的箝制,“虽然现在我知道你就是我爸爸的总裁,但是我无法容忍我的爱情里掺杂—丝一毫的欺骗成分。”她丝毫不让步,气冲冲的走向门边。 安戚炫—心乙只想留住她,“如果你拒绝这婚姻,我就将傅……” 不等安戚炫说完,傅欢欢面对着门,冷冷地截断他的话,“你要告诉我父亲?”接着她冷冷地苦笑一声,“没关系,既然我都豁出去了,我便会和父亲同进退,只要爸爸有一丝的损伤,我就会毫不思索地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她冷冽决绝地撂下狠话,令安戚炫呆愣得不知该如何反  应,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傅欢欢走出办公室。 安戚炫颓丧地猛然跌坐进椅子里,两眼错愕地直视前方。 他没料到傅欢欢的态度会如此强烈,他—直以为当她知道他就是她口中的恶总裁时,她依然会下嫁给他。然而,所有事情的变化却不是如他所想像的那般。 jjwxc        jjwxc        jjwxc 傅欢欢走出安戚炫的办公室,双手掩面地直奔向父亲的怀里。 “爸爸,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快!我不要再多待上—秒钟。” 傅经义虽然好奇女儿和安戚炫之间如谜般的结识过程,但是看着泪如雨下的女儿,他也不想在此时多问,免得徒增她的伤心。他拍着傅欢欢的背脊,“好,我们现在就离开。” 傅欢欢在父亲的扶持下,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自安戚炫的办公室传来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傅欢欢和傅经义同时回头望向那扇门。 傅欢欢心魂俱碎地露出恳求的眼神,拉着父亲。“我们走吧! 傅经义立即带着傅欢欢离开公司。 jjwxc       jjwxc       jjwxc 自傅欢欢恨恨地离开安戚炫的办公室那一刻起,安戚炫的手下们个个皆面色凝重,仿佛笼罩在暴风雨将来临前的恐惧中,难道安戚炫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令人难以预料的事? 沉思中的安戚炫,安静得令人感到不安。 傅欢欢的拂袖而去令他错愕震惊,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他从来没有失算过,但今天他却失算在自己的感情上。 他知道一旦松手,他将永远挽不回傅欢欢,他极力思索着该如何挽救这段感情。 “总裁。”一名手下一脸惊惶地看着他。 “什么事?”他的声音逐渐恢复平静。 “南部传来已经逮到黄仁成的消息。”手下神情悚惧.吞吞吐吐地回报。 “送到警察局了吗?”安戚炫的语气依然平静。 “送到警察局了,但是身上的一亿只剩下八千万。”手下据实以报。 安戚炫无心再追问,只是以手爬过头发,继续陷入沉思中,一会儿后,他倏然起身吩咐一句:“去傅经义家。” “总裁,您这时候要去傅经义家,会不会有些不妥?他们父女俩才离开没多久……”手下战战兢兢地望着安戚炫。 安戚炫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我说去傅经义家就是去他家,到底我是总裁还是你是总裁?”心头怒火顿时升起。 “是!我立刻去备车。” 手下不敢再多问,连忙遵照安戚炫的吩咐办事。 安戚炫从椅背上拎起外套,神情傲然地走出办公室,迳自前往停车场,钻进已经启动引擎的黑色轿车。 “走!”他俨如严峻的独裁者般命令。 车子依着安戚炫的命令缓缓驶出停车场,最后来到一间陈旧的矮房子前,大门是一扇略微斑驳的红色木门。 安戚炫坐在车里,偏着头透过车窗望着那扇大门,不禁踌躇了。 他知道此刻的傅欢欢还在气头上,现在就算他说破了嘴,她都不会听他任何一句解释的。 “总裁。已经到了傅经义的家。”手下回头望着一脸犹豫的安戚炫。 安戚炫深深地吸了口气,毅然地推开车门。手下也随着安戚炫下车 安戚炫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在车上等我。”他下完命令后,随即移步走到红色木门前。 伫立在门前,安戚炫听到里面传来阵阵令他心疼的哭泣声,安戚炫的手举起后又放下,神情黯然地走回车边,钻进车里。“回家。” 坐在车里想着傅欢欢梨花带泪的模样,他有着痛不欲生的感觉‘他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他能狠心去伤害一个纯真无邪的女孩? 傅欢欢指责他故意引诱她,其实也不全然如此。他虽有意引诱傅欢欢,但是他也陷进了令他无法自拔的沼泽里,如果傅欢欢硬要指责他引诱她,她又何尝不是勾走了他的心、他的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