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太子》 这就是卡儿 唉!最近不知是怎么搞的,脑子里净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快闷疯了。(八成又想出去遛遛) 这阵子快闷死了,经济不景气连朋友那儿我都不敢去骚扰他们,因为每一个人几乎都抱著头发愁,听见的全都是抱怨的话。 或许就是闷得慌,著手写这一套多少可令我发噱的系列,算是自娱吧! 在我的感觉里,爱情本来就是美好的,也是最甜蜜的,更是保持青春不老的动力。人说,在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的,而我就是一直沉浸在爱情中,只不过每一段爱情都是依著代的模式进行罢了! 每写一本书,我都必须谈一次恋爱,跟书中的男主角甜甜蜜蜜的来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莫怪,看了我的小说且认识我的人都会揶揄我,说书中的女主角几乎都有我的特质。) 真的吗?不自觉! 或许吧!因为每一个女主角都是依著我的感觉而写;像我?多多少少吧! 因此大胆透露,喜爱我的书迷朋友们,也许你们可以从我的书中将所有的女主角拼凑一下,相信不难找出卡儿本人。 我的个性可划分成一分快乐、一分开朗、一分俏皮、一分搞笑、一分荒唐、一分怪异、一分忧郁、一分疯狂、一分傲气、一分冲动,加起来刚好是十分。 这就是卡儿! 有时我真佩服自己,居然这么了解自己,哈!哈!总算对得起我爹娘,至少没有迷迷糊糊过一生。 相信认识我、了解我的朋友,当他们看到这篇序时的表情一定是千变万化的。 之前我一直巴不得有朋友能拔刀相助帮我写序,但是一旦得知她们想一一披露我的糗事,吓得我还是自己乖乖的写,我可真担心我那一大堆任何人想都想不到的糗事,一旦被赤裸裸的披露出来,我哪还有脸走在大街上,那岂不是要我戴著面具见人,(羞于见人)我才不干! 还是那句老话,开开心心过一天胜过哀声叹息过一天。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我开心过一天的座右铭。 这一本如果依档期来算应该是十二月或一月,不管呐! 十二月的话,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一月的话,新的一年开始,祝大家心想事成。 但是不管哪一天,卡儿都祝大家天天开心、青春永驻、永远美丽。 序幕 话说……话说…… 微微顿了一下,沉思一会儿,其实这也是没多久以前的事。 唉!能省略就省略前一大段,从中间拦腰切入-- 胤啬与禹春乃是一对佳偶,偏偏月老忘了为他们系牢红线,禹春的家人坚持要胤啬入赘,方答应将禹春许配给他。 偏偏胤啬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宁可终生不娶,也不愿背宗忘祖去入赘。 所以他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别人入赘禹家嫁给禹春,但他又不能对禹春忘青,于是誓言终生不娶,坚持与禹春为邻。 禹春见他宁可终生不娶、与她为邻也不愿入赘她家,不由得怒从中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禹春接连生下一女三男,而胤啬仍是孤家寡人。 有一天,胤啬捺不住对禹春的相思之苦,偷偷地爬墙偷窥禹春,只见禹春怀抱著么儿,一副慈母的模样,他是愈看愈著迷。 禹春不经意瞄见在偷窥的胤啬,顿时怒不可遏地百般讥讽:「要你入赘你装清高,有骨气就不要躲在暗处偷窥!」 胤啬不由得气急败坏地反驳:「你以为我是在看你吗?别臭美了,也不瞧瞧自己现在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娘了,你以为你还是个大姑娘不成?」 「你--」禹春气得抱著么儿直发抖,但为了不让他得逞,她很快地按捺下心中的一团怒火。「你是在羡慕我有四个宝贝吧!有本事自己也去蹦一个,别在一旁净吃干醋。」 被刺到痛处,气得胤啬像只被沸水泼到的狗似的抓狂。「我会为几个小萝卜头吃醋?哼!你以为只有你才蹦得出孩子啊,我这就蹦给你看!」 胤啬气恼地回到家中,心中的一团怒火无处可发,只能气冲冲地拍著桌面。 「真是气死我了!」他一双怒目瞪著与禹春家相隔的墙面。「哼!狗眼看人低,能蹦出几个萝卜头有什么好跩的,大不了我也蹦……」刹那间,他顿住了话。 蹦? 为了禹春那个蠢女人,他已经对天发誓终生不娶了,要怎么蹦出萝卜头? 倏然低头瞥见报纸上所刊登的一篇报导,他拿起报纸仔细看著-- 育幼院因为经费不足将惨遭关闭,院方担心院童们将来的住处…… 忽然,一个想法在他脑中成形。 谁说他蹦不出来?禹春那个蠢女人必须经过怀胎十月才能生下一个,他却完全不用费工夫,还要几个就有几个! 思至此,胤啬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久,胤啬果真如愿收养了三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和禹春不相上下;他并发下毒誓,一定要好好的培训这四个孩子,将毕生所学全传授给这四个孩子--胤爵、胤玄、胤极和一女胤娇。 禹春见隔壁吝啬老鬼竟然破天荒的领养了四个孩子,而且好巧不巧偏偏领养了三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足足教禹春气上好久、好久;她费尽心力生下三男一女,但胤啬却不费吹灰之力就领养了三男一女,足见胤啬的举动充满了挑衅意味。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胤啬的四个孩子和禹春的四个孩子日渐长大,胤啬和禹春之间的火药味也愈来愈浓,两人简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不过这样才有戏唱嘛,多有趣的两家人啊! 现在就来介绍一下胤家所收养的四个孩子: 老大,胤爵-- 他是胤啬收养的孩子里年纪最长的,或许也因为他排行老大,因而让他的个性变得沉稳、内敛、冷漠,也可以说他是个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半天蹦不出一句话的人。 老二,胤玄-- 千万别被他的俊俏外表所蒙骗,他的个性完全反应在他那双邪恶的眼睛里,每做一件事都是以利益为出发点,可想而知他有多炸炮。 老三,胤娇-- 因为是唯一的女孩,所以她就像胤家的娇娇女,可是事实上她的风采却被最小的胤极所掩盖。 老四,胤极-- 唉!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才好。 他的美令女人嫉妒,他的天真无邪令人束手无策,他才应该是胤家的掌上明珠、娇娇女,集胤家宠爱于一身,只可惜他偏偏是男儿身。 不过最令胤啬感到欣慰的是,他们彼此都还懂得要相亲相爱。 再来谈谈禹家: 老大,禹水阳-- 别误会,她可是一个女孩,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她的人充满了阳刚之气,在禹家可是一人之下,其他人之上;承袭了禹春的骄气、傲气,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管家婆。 老二,禹钟赫-- 小气、死爱钱,不论钱在哪里,他都能嗅到它的气味。 老三,禹昊硕-- 是个重义气的人,只要认为是对的,他一定会管到底,唯一的致命伤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老四,禹然晰-- 嫉恶如仇,一生立志做一个维持正义的人,但是他又无法忍受当警察的种种法令束缚,所以他选择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正义化身--侦探。 接下来的故事,就请各位耐心的看下去吧! 第一章 太子倚靠在偌大的丝绒椅背上,沉静地凝视著面前电脑上的每一个字,思忖该如何处理这一笔大买卖,以「爵爷」之意,是希望能面对面公开议价。 爵爷的要求颇令他感到讶异,与爵爷合作多年,双方一向合作愉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今日…… 此时电脑萤幕倏忽又出现一串字。 当面谈;只为谨慎,以防被人窥伺。 「窥伺?这怎么可能……」太子想不透,手抵著下颚思量。 随即坐直身子,十指在键盘上飞舞-- 既然如此,我亲自见你一面。 太子等待著爵爷的回覆。 好,我会在此静候光临。 太子冷冷地笑了笑,马上回答-- 好的,但是请告诉我,我们在哪里见? 过一会儿,爵爷的回答瞬间出现-- 台湾。 太子不由得暗暗惊呼一声,「台湾?」十指微怔在键盘上,随后欣然打出ok两个字。 他静静地倚靠在椅背上,没想到爵爷会约他在台湾见? 台湾-- 太子不由得抿著嘴笑,「算算自己也有二、三年没回台湾,真不知道老娘是不和以前一样没变?」 爵爷无意间提及台湾,让他想念起在台湾的亲人。 门外传来轻敲声,太子抬起头,「进来。」 总管浅本桥冷著一张脸走进来,「太子。」 「什么事?」太子神情泰然的在电脑上按下esc键并合上电脑,谨慎小心地不让任何人看到他与其他人的任何一笔买卖。 「太子,京都东区传来消息说,近日『一番组』的人频频在我们所保护的商家作乱,让受保护的商家们叫苦连天。」浅本桥回报。 「一番组的白老头真的准备跟我们『大和』对峙。」太子冷漠地斜睨站在面前的浅本桥。 「白敬业的手下最近动作频繁,看来他们是真的有意要与我们作对。」浅本桥根据自己的判断道。 「这老头真是想不开,他也不想想自己已经多大岁数了,一心妄想要坐上这龙头老大的位置。」太子依然斜靠在椅背上。 「唉!有时想想白敬业还真是想不开,龙头老大的位置不是年纪大就能坐稳,太子您今日坐在这位置,可是实至名归,也是您一点一滴打拼得来的成果。」浅本桥语重心长道。 「这是你说的,但是白敬业可不是这么想。」太子的语气是那么的冷淡且深不可测。 「白敬业再看不清这事实,总有一天会尝到苦头。」 突地,太子发出一阵如雷般的狂笑,「本桥,我不得不佩服你观察事情的本事,一点都不错,凡是与我太子作对,下场一定是……」故意顿了一下,嘴边漾著森冷的微笑,「惨不忍睹!」 「是。」 浅本桥唯唯诺诺的应和,抬头望向始终戴著半面银制面具的太子,多年以来无几人能亲眼看见太子的真面目。 只能看到他一双犀利如鹰隼的双眼、尖削的下巴,全身上下散发著一股威严的气质,不论是黑道、白道甚至媒体都想一窥他的真面目,可无论他们如何挖空心思始终都是徒劳无功。 唯一看过太子真面目只有随侍在侧的太郎,可惜他是个哑巴。 「你去通知东区的商家,说我今天会亲自到东区坐镇。」太子嘴边漾起的笑意极耐人寻味。 「你真的要亲自到东区坐镇?」浅本桥颇为讶异太子的决定,若不是发生重大事情,太子不可能现身。 「有什么问题吗?」太子摸摸下巴,一双孤傲的双眼直盯著浅本桥,那眼神足以令他全身打颤。 「我这就去通知商家,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浅本桥立即转身退下,在门口恰巧与太郎撞个满怀。 浅本桥不悦地低声咒骂太郎:「死哑巴,没了声音不表示没长眼睛,走路时记得带著眼睛出门。」 太郎面朝骂他的浅本桥一笑,并躬身送浅本桥离开,仿彿根本没听见浅本桥所说的话。 太子轻嗤一声,「真是个没品的家伙,太郎!」 太郎立即来到太子的面前,微微欠一下身。 起身来到太郎的身边,太子热络地伸手搭在太郎的肩膀上,「为了我,让你受委屈了。」 太郎面带著微笑摇头,表示他的回答。 满怀歉疚地看著太郎,太子露出温和的笑容,「帮我卸下面具。」 闻言,太郎先到房门前锁上门,并小心地拉上所有的窗帘,怕媒体记者偷拍太子的真面目,多年来只要太子吩咐要卸下面具,太郎对每一个小细节始终小心谨慎,最后才放心地帮太子卸下面具。 太子坐在镜子前看著镜里那张始终长不大的娃娃脸,他都会莫可奈何的喟叹一声,师父在退休前,坚持要他接下「大和」龙头老大的位置,并期许他能夺得黑道中最高的荣耀。 多年后,他终于做到师父对他的期许,但是却对不起太郎,因为自己生得一张长不大的脸,师父觉得他缺少一份老大的威严,最后师父突发奇想帮他制造一个银制面具,掩饰他的娃娃脸,而这个秘密只有师父、他和太郎知道。 师父生性多疑,担心太郎会泄露这秘密,处心积虑想除掉太郎,还好太郎深知师父的心思,为了表明心志竟将自己弄哑,从此安然守在太子的身旁,如今也成为太子的唯一心腹。 「太郎,我最近要回台湾一趟。」 太子不经意地说出这个决定,正为太子梳头的太郎怔了下,他抬头看著镜子中的太子,眼中充满狐疑。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刚才和爵爷联络,其中关于一批美国的先进军火,他要求和我亲自面谈。」太子毫不避讳的实话实说。 太郎面有难色的手指著面具。 太子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的笑了笑,「我当然不能戴著面具出门。」 太郎脸上突现焦急神色,担心他的真面目被人识见。 太子温柔地轻拍著他的手,「别担心,我会想出一套妙计应付,不会让任何人识破的。」 太郎这才安心地吐口气,继续梳理太子的头发,太子则开始思忖著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脱身到台湾。 「有了!」太子兀自大叫一声。 太郎错愕地看著太子。 「太郎,等一下你准备一只普通的背包,里面放一件牛仔裤和一件衬衫还有一双球鞋,随身听、眼镜,最重要的是我的护照,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你悄悄地放进我车子的行李箱。」 太郎听懂了他的意思,脸上不禁泛起佩服的笑容。 接著太子拿起电话拨至旅行社,恢复沉著的嗓音,「太郎的外甥要去一趟台湾,请你们帮他留一个头等舱的机位。」 「好的,请问太子,太郎的外甥叫什么名字?」 「禹昊硕!」 **** 太子依著原来的计画,驱车前往东区,东区的商家听闻太子亲自出面坐镇,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讶异和惊喜,大家都深信只要太子亲自出面,一番组的人就不会再出来捣乱。 太子选了一家常被一番组骚扰的酒店,安然地坐在二楼的包厢里,闭目养神的轻合著双眼,静候著一番组的人出现。 果不期然,不多久楼下传来一阵叫嚣嘈杂的声音,好似故意要扰乱酒店的生意似的,太子站在二楼观察著楼下的动静。 有二名壮硕的男子西装革履但却动作粗野的强拉住在台上表演的艺人,「小姐,你唱得不错,过来陪我们喝一杯。」 台上的艺人吓得花容失色,试图挣脱他们,「不,我们只是来唱歌……不是来陪酒,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哼!大爷我叫你们陪酒,是看得起你们,劝你们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恼了我们一番组的人,我可是会将这里夷为平地。」 「好大的口气--」 站在二楼看不下去的太子终于出声了,随即拿起桌上一双筷子准确地飞射出去,又准又稳地插进那两人的手背,瞬间听见二人痛苦地蹲在地上呼痛。 接著太子矫健敏捷地从二楼一跃而下落至两人的面前,一双森冷的目光紧逼著他俩,「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我太子的地盘上撒野!」 二人痛苦的脸色顿时呈现一片青白,「银面、银面太子……」 太子蹲下身来,戏谑的眼神直视著他们,「哪一位说要将这里夷为平地的?」 二人吓得双双往后退,「没、没有,我们不敢!」 「回去告诉白老头,东区都在我的保护之下,如果再来闹事,我将不只是送筷子,而是送枪子儿,懂不懂!」太子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狂狮咆哮著。 「懂!懂!」二人吓得惊惶失色,颤抖著连连应声。 「滚出我的地盘。」阴鸷骇人的声音从嘴里进出。 二人片刻都不敢多停留,带著还淌著血的伤连滚带爬、逃命似的跑出酒店,酒店里顿时欢声雷动。 浅本桥喜孜孜的来到太子身边,「太子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吓得他们屁滚尿流。」说完随即哈哈大笑。 太子回眸透过银制面具瞅著浅本桥,嘴边泛著诡谲的冷笑,「浅本桥,下一家是哪间?」 「是渡边的餐厅。」浅本桥恭敬的回答。 「走。」太子一声令下,大伙儿立即离开酒店。 下一家也是和酒店一样,只要太子出现,扰乱的人立刻鸟兽散,四处窜逃。 太子已履行了允诺的事情,而且扰乱份子都被他驱散,这一趟东区之行算是圆满结束,太子坐在座车里正计画实行自己的脱身行动。 座车缓缓地驶上高速公路。 「前面停一下车。」太子突地唤住司机。 司机微怔一下,停车?这里是高速公路,规定不准停车的! 司机纳闷且慌张的问著:「太子,你确定要在这里停车吗?」 「停车!」太子冷漠地重复一遍。 司机不敢违抗太子的命令,无奈地把车子停在路边。 「等我一下。」太子迅速地跳下车,走向路边的树丛,又悄悄折回座车后面,偷偷拨了通电话到警察局。 司机神色不安,频频望向太子刚才隐入的树丛,「不知道太子去哪儿了?」他一面担心太子的行踪,一面又担心交通警察会前来盘查。 果然,交通警察的车子出现在面前,并快速驶近;警察从车里走出来,来到太子的座车旁,司机连忙摇下车窗。 警察不客气地看著司机,「高速公路旁不准停车,难道你不知道这项规定吗?」 「我知道,我是在等我家主人。」司机十分为难的回答。 「我不管你家主人是谁?在高速公路上停车就是违反规定。」警察拿出罚单填写。 「拿来吧!看你们要开几张干脆一次全开完。」司机不耐烦说著。 警察却停住了笔,「好大的口气,你家主人可是皇室贵族?」 「我家主人是银面太子。」司机得意忘形的嚷著。 「银面太子?」警察斜睨司机一眼,「你是说,你是银面太子的司机?」 「对,我家主人就是银面太子。」 哪知,警察突然大声吆喝他:「下车!」 司机无奈地看著警察,神情慵懒的走下车,「你们圳到底怎样?」 「我们接到有人报案,说银面太子的座车里藏有违禁品。」警察凶恶地说著。 「违禁品?不可能,我家主人从来不碰违禁品。」司机眼看情况相当棘手,顿时吓得他一时不知所措,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先下车。 司机继续和前来盘查的警察据理力争,趁著一阵混乱之际,在车后的太子诡谲一笑,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车箱里拿出太郎事先预备好的包包,再次窜入树丛里。 他换下所有的衣服又悄悄地将银面太子的衣服放回后车箱,随后像一阵旋风般溜走,留下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司机独自面对这场面。 **** 一番组 白敬业还在思忖著刚才从太子家中拦截下来的一通电话。 「太郎什么时候有个外甥,还是姓禹?」 旁边的手下不明就里的问:「白先生,太郎有个外甥有什么稀奇?」 白敬业瞪手下一眼,「你懂个屁!太郎的外甥要出国,需要太子亲自帮他订机票吗?」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谁不知道太郎是个哑巴,订机票也只好拜托太子了。」 白敬业气恼地给手下一记白眼,「说你们都是草包,一点都不假,太郎是个哑巴但也不表示他的外甥也是个哑巴,既然不是个哑巴,他自己不会订机票吗?」 闻言,手下终于恍然大悟。 「白先生说的是。」 此刻,门霍地被推开,「白先生,刚才截获的讯息,已经全部翻译好了,您瞧。」将译文递到白敬业的面前。 白敬业一把抢来,低头看著其中的内容,「当面谈?谈什么?太子允诺要亲自见此人?在台湾--」最后一句台湾叫得震天价响,他猛然低著头思忖,「太郎的外甥订的机票正是往台湾的,难道说……太子是派太郎的外甥去见某位重要的人?」突地白敬业击上桌面,刹那间发出巨响,「一定是这样!」 「白先生、白先生。」又两名手下狼狈地闯进办公室,两个人的手掌裹著白色的纱布。 白敬业蓦地蹙起浓眉,「号,出了什么事?这么狼狈!」 两人惊恐地互相看来看去,灰头上脸不知所措的互相推托。 「你说……」 「还是你说……」 白敬业气恼的怒吼:「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人无奈地吞咽一口口水,深抽一口气同时道:「是、是太子……」 「太子--」白敬业厉声嘶吼,双眼瞪得好比铜铃般圆大。 「是的,白先生,我们依照您的吩咐破坏东区几家店,没想到太子今天会在东区出现,而且还亲自坐镇……」说完,他们吓得躲在一旁。 白敬业瞥见两人狼狈不堪、畏首畏尾的样子,无异是让他的怒火更炽,「又是他!难道就凭一个太子的封号,我就该听命于他?休想!不过是一个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臭小子!」 「白先生,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手下们看著白敬业。 白敬业瞪著面前的饭桶,气急败坏的道:「你们这群饭桶,通通滚出去!」 刹那间所有的人仿佛得到特赦般纷纷夺门而出,白敬业跌坐在椅子上,手指猛敲著桌面,倏然他想起一人,接著拨了电话。 「弄潮,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随后他也订了一张前往台湾的机票。 **** 「干爹,您找我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白敬业的办公室里出现一位身材高挑且穿著火辣的女孩,妩媚的笑容更增加了她的娇美。 白敬业一见夏弄潮进来,连忙起身走近她,疼爱地搂住她的肩膀,「弄潮,干爹想派你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干爹自有重赏。」 「是什么事?」夏弄潮天真的语气与她娇艳的外表大相迳庭。 「你不是一直很欣赏银面太子吗?」白敬业面带笑容说道。 「没错!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他是一位帅哥还是一个羞于见人的丑八怪。」夏弄潮认真的说著:「依我看现在全日本的人,不是最想知道太子妃是否能顺利生产,而是想看到银面太子的真面目。」 「那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或许能知道银面太子的真面目,你愿不愿意试?」白敬业诱夏弄潮上钩。 夏弄潮兴奋地看著白敬业,「真的吗?干爹,还是您只是在唬我?」 「是真的,我连机票都帮你订好了。」白敬业早料定夏弄潮会毫不考虑答应去做。 「机票?莫非太子要出国?」夏弄潮颇感意外。 「不是太子,不过他派了一个人代替他去台湾。」白敬业诡异的眸著夏弄潮,因为他猜想夏弄潮一定会有些失望。 果然不出他所料,夏弄潮顿时兴趣缺缺,「不是太子本人,我没兴趣。」 「我说过,他是代表太子的人,你想想,此人是不是太子最亲近的人……」白敬业贼贼的眼神偷瞟著夏弄潮。 白敬业的话不无道理,「干爹,您是说……」 「如果你能结识这个人,多与他接近,相信他一定会带你认识太子的,到时候你想看太子的真面目岂不是易如反掌?」白敬业试著说服夏弄潮。 「您说的也对……」可夏弄潮突然清醒,脸色一变,「不对!要我跟一个卒子谈恋爱,我可不干!」 「哎呀!真是个笨丫头,干爹怎么可能要你跟一个不知名的小卒谈恋爱,这只是逢场作戏又没叫你玩真的,到时那傻瓜真的带你去见太子,或许太子会迷恋上你的美色,娶你做太子夫人呐。」白敬业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又哄又拐想让夏弄潮点头答应。 「太子夫人?」夏弄潮迷茫地轻喃这个从未想到的封号,眼前瞬间浮现一片美丽远景。 「对呀,弄潮,你想想等到你做了太子夫人,当全日本都得听令于太子时,是不是也会听命于你?」 白敬业眼见成功在望,于是再加把劲下了帖猛药。 刹那间夏弄潮果真沉浸在白敬业为她而打造的美梦中而无法自拔,「好,我答应您,我去台湾,那小卒叫什么名字?」 「那人叫禹昊硕,你要答应我,随时和我保持联络,让我掌握这人的行踪,如此一来我就知道太子下一步的动作,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样也可以帮你早日达成做太子夫人的愿望。」白敬业利用夏弄潮对银面太子的迷恋,轻而易举达到他的目的。 「嗯。」夏弄潮笑吟吟地答应,随后走出白敬业的办公室。 只见白敬业随即露出诡谲的奸笑诈笑容,「银面太子--我就不信摘不下你脸上的面具!」 第二章 回复原本面目的禹昊硕顺利地走进国际机场,完全没有人认出他就是威镇黑、白两道的银面太子。 看著飞机起降的告示牌,他心中一股兴奋之情油然而生,此时他恨不得能有一双翅膀让他尽快飞回台湾,看到自己最想念的亲人。 他移步至海关前,海关人员先是看了他一眼,笑脸迎向他,「现在还没放暑假吧?」 禹昊硕一听就知道,眼前这人以为他还是个在学学生,不由得失笑地提醒海关人员,「请你看清楚,我已经离开学校很久了。」 海关人员低头看他的护照,顿时露出颇为尴尬的笑容,「对不起,你的外表看起来……实在很年轻,再说年轻毕竟是件好事,对不对?」 「那可不一定!」禹昊硕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拿著护照迳自入关。 海关人员紧接著检查下一位出境旅客的护照,这回讶异再次回到脸上,「你真的只有十八岁?」 「不然你以为我有多老?」弄潮气嘟嘟地回道。 「噢……不!像十八岁、像十八岁……」海关人员没想到竟这么巧遇上两件让人莞尔的情形。 一个是瞧不出真实年龄娃娃脸的男人,一个却是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还更具女人味的女孩。 **** 航空公司向来礼遇购买头等舱的旅客,宣布登机时,一定会先请头等舱的旅客先行上飞机。 禹昊硕和夏弄潮就是这班飞机唯一两位头等舱贵宾,空服人员先看了夏弄潮的机票,说道:「夏小姐,你好,欢迎你搭乘本班飞机。」 夏弄潮怡情愉悦地笑了笑,却也不禁回头瞄著跟在她身后的另一位男孩。 空服人员面带笑容说出同样的话:「禹先生,你好,欢迎你搭乘本班飞机。」 先行了四、五步的夏弄潮心头不禁为之一怔,干爹说太子所派的人叫禹昊硕,而跟在她身后和她一样乘坐头等舱的男孩,也姓禹?他该不会就是太子派到台湾去的得力助手吧? 「会是他吗?」夏弄潮兀自喃喃自语,她实在无法置信,太子会派一个毛头小子帮他办事。 走进头等舱里他们又好巧不巧的坐在一起,夏弄潮不时偷瞄著坐在身旁生得一张娃娃脸的男生,在心中揣测他的年纪,相信他的年纪和她应该相差不多。 禹昊硕坐下来不经意瞄了夏弄潮一眼,匆匆一瞥却让他为之惊艳,心忖,老天爷还真疼他,连一趟台湾之行都为他安排了一位美人相陪,相信这一趟台湾之行他将会很愉快。 活泼大方的夏弄潮带著迷人的微笑,偏著头瞅著坐在身旁的禹昊硕,「你好,一个人?」 「嗯。」禹昊硕露出一抹颇为稚气的笑靥。 「去台湾玩吗?」夏弄潮很自然的问著。 「不,我回家。」禹昊硕欣然地回答她的问题。 刹那间弄潮的心突地一震,那他就不是太子派去台湾工作的人了。 「那你呢?去台湾玩?」禹昊硕彬彬有礼的询问。 「嗯,我一直很向往台湾的风光,所以想亲自去体验台湾的风俗民情。」夏弄潮极力掩饰心中的失望,试著挤出一抹微笑。 「台湾和日本在风俗民情上确实有著极大的差异。」禹昊硕和颜悦色说著。 「你好,我叫夏弄潮。」夏弄潮朝他伸出柔荑。 禹昊硕愉悦地伸出手握住夏弄潮,「你好,我叫禹昊硕。」 闻言,弄潮差点惊呼出声,双眸刹那间睁得圆大,眼珠子差点就要掉出来。 禹昊硕! 他就是干爹所提的禹昊硕?太子真的派一个毛头小子出来帮他办事? 太令人感到意外了。 「你认识我吗?」夏弄潮脸上的惊讶表情立即引起禹昊硕的怀疑。 「不、不,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夏弄潮慌忙解释。 「可是你刚才惊讶的表情……」禹昊硕深邃犀利的双眼直盯著夏弄潮。 夏弄潮怔了有十秒钟,「呃,我一直觉得班上有位同学长得跟你有几分神似,不过我和那个同学不熟。」 从她闪烁的目光中禹昊硕早已感觉到她在说谎,不过她说班上同学……这就颇令他质疑,以她成熟、妩媚的外表看来,她还是学生吗? 「你还是学生?」禹昊硕好奇的望著她。 「是呀!我目前是敬业高中的学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敬业高中?」夏弄潮娇媚一笑,笑中隐含著一抹无邪与天真。 「高中?你还在读高中?」禹昊硕这回真的是跌破眼镜。 夏弄潮极为不悦地努起小嘴,「什么叫『还在』?我今年才十八岁,当然还在读高中。」 「什么?你才十八岁?」 这怎么可能,他向来最自豪的就是他从来不会看错人,没料到却错看了这位女人……不,应该改口称她为女孩而不是女人,毕竟她今年才十八岁。 「是呀,我今年十八岁。」夏弄潮绽开笑颜,随即望著他,「你呢?你读哪所高中?」 「我今年二十五岁,距高中毕业很久了。」这回换他脸上有些不悦。 夏弄潮吃惊地看著他那张娃娃脸,「你会有二十五岁?谎报吧。」 禹昊硕失笑的摇摇头,双手环在胸前,「我又不是吃饱了撑著,干嘛要谎报年龄?我又不是怕老的女人。」 夏弄潮暗自思忖,如果他没谎报年龄,以他的年纪太子真的是派他到台湾做事,那就比较合情合理了。 她以非常柔和的声音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别介意。」 禹昊硕没好气地瞟她一眼,又何必呢?跟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呕气。 他露出一丝笑容,「你一个人出远门,你的父母不担心吗?再说现在又不是放假期间,你一点都不担心学校的课业吗?」 夏弄潮见他脸上的冷然退去,她释然地靠在椅背,「他们都住在澳洲,平时就都不在我身边,所以根本没有所谓担心不担心的事,至于学校嘛!只要打声招呼,我自然就可以安心出国度假。」 「这么简单?」禹昊硕半信半疑瞅著她,「据我所知,敬业高中是所贵族高中,而且这间学校的制度不是满严的吗?」 「敬业高中是贵族学校,校规也很严。」弄潮的唇边泛著笑,「因为我爸爸是敬业高中的董事,再说校长白敬业是我干爹,你说,我会没有特权吗?」 禹昊硕为之失笑,「确实是有特权。」瞬间眉头微蹙,「你刚才说白敬业是你干爹?」 「嗯,没错。」话一出口夏弄潮立即惊觉自己似乎说太多了,连忙噤声,既然她能确定眼前这位禹昊硕是太子的人,她又怎能将干爹说出来? 禹昊硕似乎不死心地追问:「听说白敬业的事业不止一所中学还有许多……特种行业。」 弄潮精明地闪躲他的追问,「这我就不知道了,叫他一声干爹只是口头上的形式,只因为他与爸爸是好朋友,我和汐荷又情同姐妹,所以就这样顺理成章做了白敬业的干女儿。」 「汐荷?她又是谁?」他故作讶异状。 「汐荷就是干爹的女儿,我们的年纪相仿所以两人之间的感情比一般姐妹还要亲。」夏弄潮又在不知不觉中泄露白敬业另一个秘密。 「这就奇怪了,一般在报章媒体上只有白敬业的消息,却始终没瞧见有关白敬业女儿白汐荷的新闻。」这一点颇令禹昊硕怀疑,他太了解这些新闻媒体,在他们的天罗地网中怎么可能有漏网之鱼。 「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汐荷并没有和干爹住在一起,至于是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正如她所说外人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夏弄潮的脸上也出现一抹不解的神色。 是真是假,都逃不过禹昊硕那双锐利的双眸,不过禹昊硕深信夏弄潮所说的一切,她脸上毫不作假的神色让人可以一眼看透。 不想继续在白敬业的身上打转,禹昊硕话题一转:「到了台湾,有朋友或者是旅行社接你吗?」 「没有。」她回答得干脆简洁。 「没有?一个女孩在没人的陪伴又举目无亲之下,你怎敢只身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禹昊硕蓦然提高声音愕视著夏弄潮。 「无意间看见一本杂志上介绍台湾,我一时兴起就来了。」夏弄潮故意撤了一个谎,她诡诈的眼神似有若无的偷瞄著禹昊硕,「既然你是台湾人,不如你就陪我游览台湾,如何?」 「我?」禹昊硕没想到她竟大胆地提出建议,「我不行。」 见他毫不思索的回绝了她,她心里更是喜出望外,证明他确实是太子所派出的人,「拜托嘛,难得我们投缘而且恰巧坐上同一班飞机,又坐在头等舱而且……」 「又是坐在一起。」禹昊硕索性帮她接腔,将她想说的话全说完。 「对!对!看在我们这么有缘,你带我游览台湾。」夏弄潮自作主张的道。 禹昊硕瞄了她一眼,看她外表娇艳、成熟,实际上却还是一个心智幼稚的女孩,如果他真的让她一个人在台湾四处打转,只怕觊觎她美色的男人会对她不利。 「好吧,我有个姐姐,或许她可以抽空陪你出去玩。」禹昊硕无奈地硬著头皮接下这桩麻烦事,心里不禁暗忖,当水阳知道他为她找了个麻烦,真不知道她会拿什么敲他的头。 想著,他在心里不停暗祷,祈求老天保佑。 夏弄潮笑颜逐开的瞄了他一眼,他准备将她推给他姐姐? 哈!只要被我夏弄潮黏住的人,就休想能甩掉我! **** 飞机准时降落在中正机场,夏弄潮开始展开紧迫盯人的战术,紧紧跟在禹昊硕身后,她说过只要被她黏上的人休想甩掉她。 禹昊硕偶尔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瞄她,而她好似灵敏的雷达,只要禹昊硕的目光不经意扫向她,她总是立刻露出娇媚的笑容迎向他,禹昊硕就只能无奈地叹口气,看来她是真的黏上他了。 走出入境海关处,夏弄潮拎著行李追上禹昊硕,「你说要陪我玩,你反悔了?」 禹昊硕停下来无奈地看她一眼,「我说过的话是不会反悔的,只是我先声明,我姐姐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没关系,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要是真的合不来,我也只是个过客,玩几天我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夏弄潮笑嘻嘻说著。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也许你住在饭店里会比较自在。」禹昊硕有点后悔。 夏弄潮主动勾住他的手臂,笑得灿烂如朝阳,「我说过来台湾就是想了解台湾的民俗风情,能有机会住进台湾人的家里,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机会,我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禹昊硕低头看著勾住手臂的手,「我不习惯让女孩子勾我的手。」 夏弄潮连忙抽回手,「对不起,我一开心就忘了分寸。」盈盈笑容使她那一双明眸更加动人。 「走吧。」 禹昊硕无奈的语气隐含著一分懊恼,暗骂自己多事,在这节骨眼上还自找麻烦。 夏弄潮紧跟著禹昊硕,一刻也不放松,一直走出机场坐上计程车,才悄悄地松了口气,她终于成功地踏出她的第一步! **** 车子缓缓停在禹家的大门前,夏弄潮拎著行李站在他家门口,「哇!你家好大、好漂亮。」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连串的惊叹声。 「还好。」禹昊硕若无其事丢下一句,随即伸手按下大门前的电铃。 须臾,听见匆匆的跑步声,玉嫂拉开大门,「二少爷……」 「玉嫂。」禹昊硕露出让人心疼的稚气笑容。 「真的是你,二少爷。」玉嫂惊喜万分,随即转身奔向大厅,扯著嗓门叫嚷:「小姐!二少爷回来了,小姐,二少爷回来了。」 依然站在门前的禹昊硕为之失笑,回头瞅著夏弄潮,「进来吧。」 夏弄潮能感觉得出来,禹昊硕出自名门,能拥有如此广大庭园的绝非一般家庭,夏弄潮战战兢兢拎起行李随著禹昊硕走进屋里。 「昊硕……」禹春第一个冲到禹昊硕的面前,紧紧拥抱儿子。 「老娘。」禹昊硕欣悦地紧搂住禹春。 「您好。」夏弄潮礼貌地唤了一声。 禹春讶异地从禹昊硕的身上离开,正眼瞧著夏弄潮,又仰头望著禹昊硕,「这位小姐是……」 「伯母,您好,我叫夏弄潮。」夏弄潮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 禹昊硕为了不让禹春心生疑惑,连忙解释:「夏小姐是我在飞机上认识的,因为她向往台湾的美景,希望我能在这段时间做她的向导,因为她一个人来台湾,所以……」他对母亲使了一个眼色。 禹春仿彿知道禹昊硕的意思,她面带著笑容迎向夏弄潮,「夏小姐,欢迎你,我家很简陋只怕会让你笑话。」 「不,伯母,我觉得这里很棒,很高兴能在飞机上认识昊硕,如今才有这机会认识您。」夏弄潮大方得体地说著。 禹春笑逐颜开瞅著一旁的禹昊硕,「唷,你瞧瞧,她那张小嘴说起话来真是甜。」 禹昊硕笑望著禹春,「老娘,大姐呢?」 「水阳呀!她现在很忙。」禹春匆匆丢下一句话,双眸仍紧瞅著夏弄潮,「夏小姐,现在在哪高就?」 「老娘,您别左一句小姐右一句小姐的叫,她今年才十八岁还是个高中生。」 禹春一听当场愣住,「你还是个高中生?」 夏弄潮不以为意面带微笑点头。 「千真万确,她确实还是个高中小女孩,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带她回来。」禹昊硕解释。 「我还以为你骗我,以为你故意带个女朋友回来……」禹春失望地说。 「女朋友?老娘,您该不会开始有了抱孙子的念头吧?」禹昊硕不敢置信地看著禹春。 「咦,就算我现在有抱孙子的念头,又有何不可,你大可以娶个媳妇进门啊。」 「老娘……」禹昊硕无奈地叫了一声。 禹春仿佛一点都不以为意,「水阳都已经找到男朋友,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不要一天到晚在日本只知道……」 「老娘--」禹昊硕连忙截断禹春的话,他担心禹春一个不小心说溜了嘴。 禹春懂得儿子的意思,连忙话锋一转,「你以为叫一声老娘就没事了?我是说你在日本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什么,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真是白混了,」 禹昊硕立即来到禹春的身边,搂住禹春的肩膀,「好,老娘,等我再去日本时,我就帮您物色一个媳妇回来。」 禹春仰著头望著逗她发笑的禹昊硕,「只会逗老娘开心。」 「不逗您,要逗谁,老莱子老时还穿彩衣娱悦父母呢!」昊硕低头看著老当益壮的禹春,忍不住发出愉悦的笑声。 「真贫嘴。」禹春开心地笑逐颜开,突然发现被她和禹昊硕冷落在一旁的夏弄潮。「夏小姐,对不起,让你笑话了。」 「不,不会,反而是你们亲子间的温馨让我羡慕不已,伯母,人家还是小女孩,不要再叫我小姐了,不如就叫我弄潮。」 夏弄潮看著他们母子间亲密的对话,心里好生羡慕,令她好想念自己的父母,但很快地头儿一甩,她明白这样的天伦之乐,永远都不可能降临在她身上。 「好,弄潮,希望这一次的假期能让你有宾至如归的感觉。」禹春的脸上始终挂著欣喜的笑容。 夏弄潮很有礼貌地朝禹春行礼,「那就打搅了。」 此时,刚和胤极分手回来的禹水阳冲进大厅,「昊硕--」她开心地抱住比她还高的禹昊硕,「一进门就听见玉嫂说你回来了,还吓了我一跳,我以为玉嫂骗我。」 禹昊硕低头看著略有改变的禹水阳,「听老娘说,你现在有男朋友了,是谁这有本事能驯服禹家的大姐头?」 禹水阳霎时脸儿一红,推开禹昊硕,「一定是老娘告诉你的,对不对?」 「谈恋爱嘛,还怕人知道?」禹昊硕故意取笑她。 禹水阳不假思索的握著拳头捶上禹昊硕右肩,「那你在日本……」 禹昊硕连忙以眼色阻止禹水阳,聪颖的禹水阳眼儿一瞄,立刻发现家里还多了一位不认识的女孩,「这位小姐是……」 禹春毫不思索的接口:「这位小女孩叫弄潮,是昊硕在飞机上初认识的朋友。」 「小女孩?老娘您没有没说错……」禹水阳纠正禹春。 禹春笑了笑,来到夏弄潮的身边,「没错!没错!弄潮今年才十八岁,她独自一人到台湾玩,昊硕担心她会有危险,所以才带她回来。」 夏弄潮露出一抹妩媚甜美的微笑,「你就是水阳姐吧?你好,我叫夏弄潮。」 「你好,以你的外表真看不出来你只有十八岁,看来……昊硕,你还真是不长进。」禹水阳嘲谵著禹昊硕。 「干嘛又扯到我的身上来。」禹昊硕不服气地抱怨。 「你瞧瞧你,都已经是二十五岁的大男人,一张脸还停留在十几岁的模样,你说是不是太不长进?」禹水阳戏谑的道。 「你以为我愿意啊!」 禹昊硕生气的表情逗得大家笑弯了腰。 第三章 家里突然多了一位客人,禹水阳和禹春心里都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但她们努力不让夏弄潮看出。 入寝时分,禹春和禹水阳都藉旅途劳累为由,要玉嫂带夏弄潮去客房休憩,目送著夏弄潮踏上楼并清楚地听见关上房门的声音,她们才安心地松口气。 「水阳,我也要准备上楼休息了,你们姐弟俩好好的叙叙旧。」禹春仍然不放心地看向二楼,借口上楼盯著夏弄潮,让禹水阳和禹昊硕有机会可以单独聊天。 禹昊硕和禹水阳明白禹春的用心良苦,点头代替回答,看著禹春缓步走上二楼。 禹水阳以手肘轻撞禹昊硕,谨慎的眼神望著禹昊硕,「我们到院子里聊。」 「走。」 姐弟两一前一后来到宽敞的院子-- 「你怎么一声不响就回来了,是不是日本方面出了什么问题?」禹水阳先开口道出心中的疑虑。 「日本方面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我最近想进一批军火。」 「军火?你想开战?跟谁?」禹水阳追问。 「不是,我只是以防万一。」禹昊硕深抽了口气。 禹水阳明白禹昊硕的想法,「还说没事,瞧你的表情都已经能明显的看出你的烦躁。」 「嗯。」禹昊硕苦笑著轻轻逸出叹息,「其实这个捣乱者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就当他是一锅粥中的一粒屎罢了。」 「哇,这事情就严重了,你没听人家说,一粒屎能坏了一锅粥。」禹水阳戏谑地说著。 面对禹水阳的大惊小怪,他不由得噗哧一笑,「真有你的,对了,听老娘说你交了一个男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告诉你也无妨,就在那儿……」禹水阳手指著隔著一道墙的胤家, 禹昊硕吃惊地顺著禹水阳的手,望著隔了一道墙的胤家,「你是说,你的男朋友就是隔壁的胤家?」 「没错,就是胤极。」提及胤极的名字时,禹水阳的娇颜漾著一抹从未有过的幸福笑靥。 禹昊硕望见水阳甜情蜜意的陶醉模样,看来禹水阳是真的被爱情俘虏了,「胤极到底是哪一个?」 也难怪禹昊硕搞不清楚,虽然两家只有一墙之隔,但是却从不曾来往,只知道胤家和家中一样有三男一女,不过最令人深刻印象的就是其中一个美若天仙的男孩,他还是禹家兄弟嘲讽的对象。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胤极,不过有一点可以笃定的就是……他是胤家最漂亮的一个。」禹水阳的脸浮上一股羞赧的燥热。 「你所指最漂亮……该不会就是那个美若天仙的娘娘腔?」禹昊硕惊愕地进出话。 「什么娘娘腔?你说话别那么伤人,胤极长得美但个性果断,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禹水阳愤然地说著,她高亢的声音显示她不仅是生气,简直就是要发火了。 禹昊硕连忙低声下气道歉:「对不起,我心直口快、口不择言,你就大人有大量别生气。」 禹水阳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他一眼,「算了,就原谅你一回。」随即一脸正色的瞅著禹昊硕,「你还没说你买军火做什么?」 「相信你也知道我与白敬业的紧张关系吧?」禹昊硕沉著一张脸说著。 「知道。」她随即转念一念,「难不成你买武器就是准备对付白敬业……」 「其实也不尽然,只是防患未然,这几年来白敬业处心积虑要将我从至尊的位置上拉下来,只可惜每一次都锻羽而归,最近他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批武器,我这一回除了想买一批先进的武器防身,最主要的是准备订一大批防弹衣给我的手下。」禹昊硕又深深慨叹一声,「谁让那白敬业就是那一颗屎。」 禹水阳捺不住笑意,松了一口气,「噢,原来是这样,可这也不需要你离开日本吧!」 「这一次是爵爷主动约我在台湾见面。」禹昊硕毫不避讳的直言。 水阳错愕地蹙起双眉「爵爷主动约你在台湾见面?莫非爵爷人也在台湾?」 禹昊硕耸了一下肩膀,「我不知道,几年合作下来,彼此从来没有见过面,说实在的我很想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 「好几次都听见你谈及与爵爷之间合作愉快,不仅你好奇,连我都对此人产生莫大的好奇心。」禹水阳笑道。 「我比你还期待!」禹昊硕促狭的说。 禹水阳的一句话真的说到他的心坎里,他确实非常期待与爵爷相见的那一天。 **** 禹昊硕与禹水阳相互道晚安后各自回房,禹昊硕回到房间后,心里还惦记日本的一切,不知是否还是正常运作,再则就是要确定与爵爷见面的日期。 禹昊硕打开电脑先与爵爷连线,在连线的当儿他踅至窗边,眺望著久违的台北夜景,星空下的台北依然如此耀眼,与三年前一样相同。 你现在人在哪里? 萤幕上出现的字串,让禹昊硕迅速回到电脑桌前。 正如我们所约定,目前已在台湾。 静待一会儿,对方给了讯息-- 太好了,我们约在后天下午二点在丽晶酒店806房见面。 见爵爷已把时间敲定,他欣喜万分。 好的,我一定会准时抵达,但是,要如何辨识彼此的身分? 对方停滞许久时间,突然萤幕上出现一张戒指的图片。 我的左手大拇指上有一只玉戒,上面有自然成形的红色龙形,可依此辨识我的身分,你呢? 这下可考倒了禹昊硕,因为他以原来的样子回台湾,身边没有一样属于银面太子的东西,说不定爵爷为了小心谨慎起见,会取消这一次的见面。 很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我就是太子。 可这一回,爵爷很快地就回覆。 没关系,你只管放心前来,我自有办法证明你是不是我的买家,逾时不候。 见状,禹昊硕欣然地送出讯息-- 一言为定! 合上电脑,禹昊硕站起来伸展筋骨,这一趟回台湾的主要目的算是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就等著与爵爷见面的那一天。 可又想到不晓得日本目前的情形,这又让他忧心忡忡,于是他拿起电话拨给太郎。 「太郎!」 对方以敲击话筒为暗号,太郎敲了一下,表示正是太郎接的电话。 「那里现在的情形怎样?」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太郎以摩斯密码送出禹昊硕想知道的答案--一切都很好,目前是风平浪静,被带到警视厅的司机也已放回,至于关于你的行踪,我一概装作不知。 「很好,明天我会打电话给浅本桥,说我现在人在大阪,我会尽快回去。」禹昊硕告诉太郎并要他放心。 太郎开心地又敲出-- 好的。 「白敬业那方面呢?」这是最令他忧心的事。 太郎却敲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讯号--听说有暴力情形出现。 「他没再派人来捣乱?」禹昊硕纳闷的问著。 突然他的双眉皱了起来,房间外的走廊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而且脚步声就在他的房间前停住了。「太郎,有人,不说了。」说完,他赶忙收线。 禹昊硕放轻脚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开门,赫然发现夏弄潮倾身贴在门上,而他猝不及防开门的举动,吓得夏弄潮差点撞进他怀中,她慌忙挺直身子,尴尬的解释:「嗨!我想看看你睡了吗,看来你还没睡……」 「你这么晚找我有事吗?」禹昊硕冷冷地问道。 他直截了当的一问,让夏弄潮不知所措,「我、我会认床。」她随便搪塞一个借口,别过头避开他那似能洞悉人心的目光。 「是吗?你半夜跑来就是要告诉我,你会认床?」这理由太过牵强,连傻瓜都听得出来这是个荒谬的借口。 「是真的!」她以非常认真的神情看著他。 明知道她是睁眼说瞎话,禹昊硕却没有揭穿她的谎言,「既然你会认床,不如我现在送你去住饭店,或许五星级饭店的床比较适合你……」犀利的双眼直望进她的眼中。 「不了,都已经这么晚,我还是回去睡。」说完,她不假思索的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禹昊硕的脸上露出一抹诡谲的微笑,「在我面前玩这样的小把戏……」他悄然移步来到夏弄潮的房门前。 **** 夏弄潮飞奔回到自己的房间迅速关上门,倚在门上喘著气,刚才他紧盯著她时,从不说谎的她真恨不得能一头撞死算了。 不过那双犀利的眼眸……有股她无法抗拒的魔力。 她听到自己突然怦怦狂跳的心跳,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等狂跃的心跳逐渐恢复平稳,她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拨了通电话给在日本的白敬业。 白敬业似乎就守在电话边等著她的电话,电话一拨通立即就听到白敬业的声音。 (弄潮,你已经到台湾了?) 「嗯。」夏弄潮回应著。 (你一定看到禹昊硕这个人了吧!)白敬业不等她开口,劈头就问。 夏弄潮为之一怔,干爹怎么这么清楚?「您、您怎么知道?」 (我到航空公司查过,发现他正和你搭同班飞机。) 夏弄潮不得不佩干爹的缜密心思,「没错,我是和禹昊硕搭同一班飞机,而且还同是头等舱。」 (那你和他说话了吗?还是知道他到台湾做什么了?)白敬业欣喜若狂,一个劲的追问。 「干爹,那个叫禹昊硕的根本不甩人,我根本无法跟他说话。」夏弄潮心中不禁纳闷,她为什么要说谎? (那也没关系,只要你记住他的长相,相信他一定无法逃出你的手掌心,干爹相信你的魅力。)白敬业信心满满地说著。 「干爹--」夏弄潮很想开口拒绝这一次的委托。 (好了,你刚到台湾就好好休息,明天再给我电话。)白敬业似乎不给她多说的机会,匆匆收了线。 夏弄潮望著电话,无奈地叹口气,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在短短十分钟说了二次谎。 在没遇见禹昊硕之前,尽管媒体和报章杂志都只能猎取到他戴著面具的相片,她就开始醉心于银面太子的丰采,而今她却发现自己似乎对禹昊硕动心了,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女人是善变的,可真是一点都不假。」夏弄潮自我嘲讽著。 **** 禹昊硕站在夏弄潮房门外,这下他确定夏弄潮是白敬业故意派在他身边的间谍,但是他想不透的是,她为什么要骗白敬业?她大可告诉白敬业,她不仅认识他,还堂而皇之的住进他家,但是她却没这么做。 禹昊硕举起手敲了房门。 夏弄潮手里还拿著电话发呆,刹那间被门上的轻敲声惊醒,瞬即拉回心神,「来了。」她赶忙放下电话拉开门。 夏弄潮很意外禹昊硕站在她的房门前,「是你?」 「感到很意外吗?」禹昊硕和颜悦色的说著。 夏弄潮并没有完全敞开门,整个人侧身倚靠在门边,瞧著意外出现的禹昊硕,「我的确没想到会是你。」 「不请我进去坐?」禹昊硕双手插进裤袋里,半开玩笑的目光往房间一瞟。 「我还记得十分钟前你还劝我早点休息,我现在真的感觉有点累……」 禹昊硕目不转睛盯著她的嘴唇,发现那一弯红唇真是老天的杰作,「好吧!不打搅你休息,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睡了没。」 夏弄潮愣了一下,随后送上一抹她希望的微笑,「我想我会尽量去适应,毕竟你家的床是张很棒的床。」 「但愿如此,身为主人的我,不希望客人有任何一丝的不舒适。」 「我没有不舒服或不习惯,而且我相信这趟台湾之旅会是我最美的回忆。」夏弄潮露出一抹足以倾倒众生的笑容。 「我希望……」他的眼神突然被她妩媚的笑容攫住,忍不住打量著眼前的美女,她还真美。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想睡了。」夏弄潮故意在他的面前伸展腰肢,表现出佣懒娇态。 「好,那你早点睡,晚安。」禹昊硕面带著微笑凝视著她,随即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突然他又转过头,「明天想不想出去玩?」 本来准备要关门的夏弄潮,听见他的邀请后,双眸不禁发亮,「好,明天你要带我去哪玩?」 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听到「玩」蒙眬的双眼立即明亮。 禹昊硕思索了一会儿,「明天我先带你逛逛台北郊区,晚上再带你去西门町,如何?」 「好!一言为定。」夏弄潮开心地朝著他甜甜一笑。 禹昊硕看她兴奋的模样,不禁笑开怀,「快去睡吧,我相信你这会儿不会认床了。」 「晚安。」夏弄潮笑嘻嘻的关上门,准备上床睡觉。 但是今晚很奇怪,翻来覆去总是睡不著,一闭上眼睛,禹昊硕的影子就在她的脑子里闪现,让她一夜无法成眠。 **** 禹昊硕回到自己的房间,斜倚著床,脑子里净是夏弄潮妩媚动人的倩影,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阅人无数的他,从年轻貌美到徐娘半老的女人,几乎都可说是手到擒来,但是没有一个像夏弄潮能让他怦然心动的。 但是她、她毕竟只有十八岁,天生一副颠倒众生、风情万种的俏模样。 然而想归想,要他拿出绅士风度就此罢手,却是万万办不到,禹昊硕思至此,忍不住莞尔一笑。 他祈祷著,希望今夜能让他做一个好梦,而且梦中有他也有夏弄潮。 **** 翌日-- 禹春、禹水阳和禹昊硕都坐在餐桌前等著夏弄潮下楼一起用餐。 夏弄潮得到玉嫂的告知,才知道大家正等著她用餐,连忙匆匆冲下楼来到餐桌前,愧疚地欠身,「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禹春面露愉悦笑容最先开口说话:「没关系,坐飞机本来就是件很累人的事,我应该让你多睡一会儿才对。」 「哪里,谢谢您的照顾。」夏弄潮礼貌地坐下来,猛然一抬头便朝著禹水阳一笑,「早安。」 禹水阳朝著夏弄潮左看右瞧,「怎么,昨晚睡不好是吗?」 「没、没有,很好呀!」夏弄潮极力掩饰。 「如果真的很好,你的黑眼圈是怎么一回事?」禹水阳直率的道出,还故意睁大眼睛猛盯著夏弄潮。 「有吗?我真的有黑眼圈?」夏弄潮惊讶得双手摸著双眼。 禹昊硕见状忍不住笑了笑,「黑眼圈又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昨晚弄潮跑来告诉我她会认床,毕竟是小女孩嘛,出门在外会认床一点也不奇怪。」 「刚开始会,久了就不会了。」夏弄潮刹那间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一阵燥热,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弄潮,你昨晚真的认床没睡好?」禹春露出心疼的样子。 「今天一定不会有类似的情形发生。」夏弄潮羞怯地低下头。 「当然不会,我答应今天要带她出去玩,让她玩得筋疲力尽,我敢说今晚回来只要看到了床,她一定是倒头就睡而且还会打呼到天亮。」禹昊硕笑道。 「你今天要陪弄潮出去玩?」禹水阳睁大眼睛望著坐在对面的禹昊硕。 「只是尽地主之谊罢了。」禹昊硕说得轻松自在。 「对,你是应该要尽地主之谊,弄潮再怎么说都是客人嘛。」禹春一点都不反对禹昊硕的决定。 夏弄潮突地起身,令在场的禹春、禹水阳和禹昊硕为之一怔。 夏弄潮对著他们三人弯腰深深一鞠躬,「非常谢谢你们的热情招待,不仅让我住在这,还让你们费心照顾,谢谢。」 「别客气,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能与你认识自是一种缘分。」禹春突然脱口而出。 正在喝牛奶的禹昊硕突地从口中喷出牛奶,连忙擦了擦嘴,「老娘,您也帮帮忙……」 可禹水阳却在一旁起哄,「也无不可能,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也不错。」 「大姐--」禹昊硕惊慌的叫了一声。 夏弄潮涨红著一张脸羞怯的低下头,不敢看他们。 禹昊硕感觉到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他迅即起身,不假思索的拉起尴尬得不知所措的夏弄潮,「我们走。」 夏弄潮只好由他拉著,乖乖地跟著他离开。 禹春和禹水阳见状忍不住偷笑。 接著禹春突然像是记起什么似的,脸色突然一变,「万一弄潮知道昊硕就是号令黑道的太子,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会不会吓坏她?」 禹水阳的笑容也随之冻结在脸上,「我也不知道,算了!我们也甭替昊硕操心,这是他的事,相信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嗯,你说的对,这是昊硕自己的事,相信他自有解决方法,操再多的心也是白搭。」禹春敛下了笑容。 第四章 避开老娘和大姐的戏谑,禹昊硕匆匆拉著夏弄潮冲出来,仓皇之间却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斜睨著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的夏弄潮,他真搞不懂今早的老娘和大姐是哪一根筋不对,居然当著夏弄潮的面开起这样的玩笑,这下可好,弄得他也手足无措。 「对不起,害你没吃到早餐。」 「没关系,女孩爱美,一餐没吃无妨。」夏弄潮呐呐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那怎么成,你现在才十八岁,怎 可以学人家爱美减肥不吃早餐?」禹昊硕像长辈似的指正她。 夏弄潮定定神,偏著头看著他,「其实我从来不减肥,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没得失忆症的话,是你破坏了我今天的早餐。」 禹昊硕顿时无言以对,她说的一点都没错,是他害她的早餐没吃到,「为了弥补我的过失,现在就赔你一顿早餐,这样总可以了吧。」 「那好,我想尝尝台湾的传统早餐豆浆、烧饼。」夏弄潮喜孜孜说著。 「简单,我带你去尝台湾最棒的豆浆和烧饼,还有许多你不曾吃过的东西。」禹昊硕拉著夏弄潮来到路边拦了辆计程车,跳上车吩咐司机:「永和豆浆。」 夏弄潮简直开心极了,她紧勾著禹昊硕的手臂,「在日本就听说豆浆和烧饼是台湾的美味,这下我可以大饱口福了。」 禹昊硕偏著头看著她脸上的笑容,又似有若无瞟过她紧勾著自己手臂的手,她这不经意的动作竟让他心跳加速,「吃完早餐你还想去哪玩?」 夏弄潮依然紧勾著他的手臂,甚至不经意地靠在他的身边,「如果现在去西门盯会不会太早?」 她的动作令他心慌,「嗯。」他想不透她为什么能带给他如此大的震撼,几乎逼得他招架不住。 「我还想去一个最重要的地方。」 夏弄潮慎重的语气让禹昊硕将目光移至她的脸上,「哪儿?」 「故宫博物院。」 夏弄潮不禁笑开了脸,且不自觉地紧贴著他身侧,近乎攀附著他,阵阵迷人的香气袭来,让他更为心慌。 「等吃过早餐,我就带你去参观故宫。」他发现自己愈来愈喜欢她身上的香味了。 「太棒了。」夏弄潮一时忘形,主动地亲吻他的脸颊。 禹昊硕不由得僵愣一下,突然僵直的身子也惊动了夏弄潮,令她发觉自己失了分寸,急急将手从他的臂弯里抽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禹昊硕露出一抹不知所措的笑。 夏弄潮偷偷地打量著他,他虽然有一张看不出年纪的娃娃脸,但是却有一双如猎豹般锐利的眼眸,高挺的鼻子和性感极具挑逗的唇。 眼前的他是多么令人迷眩,她的脸颊无端地感觉一股燥热,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强烈的热力仿彿就要从体内进裂。 夏弄潮讶异于这股莫名其妙的感觉,从来没有这般奇特的感受,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瞄著身旁的禹昊硕。 此时司机回头提醒他们:「到了。」 禹昊硕和夏弄潮顿时从沉思中拉回神,「呃,谢谢。」 禹昊硕付了钱,拉著她下车,夏弄潮瞅著他刹那间转变的态度,她知道禹昊硕有意和她保持距离,她心里有几许落寞,默默地下了车,跟在禹昊硕的身后走进豆浆店。 在人声鼎沸的早餐店里,夏弄潮惊讶的目光不时扫视著周边,看著每个人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的口水都快掉下来了。她望著禹昊硕,「我好想尝尝。」 禹昊硕叫了两碗豆浆、一份烧饼,还有许多可口的点心。 夏弄潮开心的看著桌上各式各样的点心,「看起来都好好吃的样子。」她迫不及待伸出手急著将豆浆端至面前。 恰巧禹昊硕看到桌上那碗还冒著烟的豆浆,忙不迭急急送至夏弄潮面前,却一时失了平衡,滚烫的豆浆洒了出来…… 「啊!」夏弄潮被豆浆烫了手,急忙将手抽回。 禹昊硕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心急反而弄巧成拙,他毫不思索的捧起夏弄潮被烫伤的手轻抚著,「痛不痛?」 可夏弄潮根本已经不知道痛的感觉,她偏著头,迷惘的双眸紧盯著禹昊硕紧张的神情,瞧他温柔地吹抚著她的柔荑,仿佛春风吹拂大地,令人为之心醉神迷。 「还很痛……」她就是要他继续吹,她喜欢这种感觉。 禹昊硕吹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对劲的抬起头望著夏弄潮,瞧她脸上那抹灿烂的、古怪的甚至还有点魅惑的微笑,他顿时知道自己被耍了,他失笑地瞪了她一眼,「你捉弄我?」 「起先我是真的很痛。」夏弄潮娇笑著为自己辩解。 「后来却是骗我的。」禹昊硕故意半眯著眼瞪她,眼神不是凶恶而是出奇的温柔。 夏弄潮笑而不答。 「你知道吗,没有人敢骗我。」禹昊硕若有深意的斜睨著她。 「总有第一次嘛!被骗的感觉还不算坏,对不对?」夏弄潮娇媚地对他灿烂一笑。 是啊,凡事总有第一次,这种第一次被骗甜甜的感觉,相信他不会忘记。 「好了,快喝你的豆浆,冷了就不好喝了。」禹昊硕拿她没辙,故意敛起脸上的笑容催促。 夏弄潮偷偷地窃笑,吃著她梦寐以求的美味,不过现在豆浆的美味再也抵不过禹昊硕的温柔。 **** 走出豆浆店,禹昊硕带著她直奔另一个目的地故宫博物院。 到此参观的人潮接踵而来,里面却是一片寂静无声,每个人的眼睛莫不被里面的物品吸引。 禹昊硕带著夏弄潮看著每一项宝物,并不时地在夏弄潮耳边讲解宝物的渊源和历史,有时还穿插许多动人的故事。 夏弄潮惊讶地看著他,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会懂这么多事? 「你看这是一只宋朝的哥窑花瓶,它的特色,就在于经过高温之后龟裂而成的花纹……」 「既然有哥窑,是不是也该有弟窑?」夏弄潮只是藉机想考倒他,一个年纪与她差不了多少的人,她就不信他会有多丰富的知识;「学富五车」对她们这一代的年轻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虚幻的名词。 「你说对了,有哥窑也确实有弟窑,起先创造这种新技术的是一对兄弟,不过却是哥哥的技术较受到重视。」禹昊硕细心解说。 夏弄潮眼里闪烁著如梦幻般膜拜的神采,直盯著禹昊硕,「你真的好棒!什么都懂。」 禹昊硕轻拍一下她的头,「多看书,与书做朋友,无形中你就会增加许多知识。」 「啐,老套。」夏弄潮手在他的面前一挥,「走吧,我们再去看别的。」 踏上二楼,因为要保护许多玉器古物,得保持固定的室温,所以室内的温度比较冷,夏弄潮冷得双手不停地猛搓自己裸露的双臂。 禹昊硕见状,温柔低声询问:「是不是很冷?」 「嗯。」她的牙齿还在打颤。 禹昊硕自然地伸出手臂将她圈进怀中,「靠著我。」 夏弄潮欣然地紧偎在他的怀里,这不是她最渴望的机会吗?她贴著他温暖的胸膛,一股暖意直窜她全身,她就是喜欢这感觉,他强壮的臂湾仿佛给她无限的热力和安全感。 「还会冷吗?」他在她的耳边呵著热气。 一句呵护的温柔软语,就如一股爱的甜蜜悄悄地爬进她的心窝,「不会了。」 禹昊硕用力地缩紧手臂,狂霸的气质不经意流露,眼底有著一抹不知名的光芒,为什么她偏偏是白敬业安排在他身边的棋子。 **** 这一整天虽说几乎都泡在故宫里,看著中国几千年来的古物,但是身边的人儿却带给她丰沛的热量,使她不再觉得冰冷,甚至愿意永远待在故宫里不再踏出一步,如此她就有足够的理由让他永远圈住她。 但是旅程终有结束的一刻。 走出故宫,外面的热度与里面的冰冷形成强烈的对比,他放开了手臂,她也只好依依不舍地从他的怀中离开。 禹昊硕神情自若地将双手插进裤袋里,「玩得还愉快吗?」 「嗯……」她闷声的回应,有著几丝的不舍,斜睨他插进裤袋中的双手,她的眼中有著强烈的失望。 他迳自地走在她前面,她缓缓地拖著千斤重的脚步,不情不愿地走在他的后面。 禹昊硕走了几步,忽然停住前进的脚步回头注视著她,「累了?」 夏弄潮猛然地仰起头,加快脚步来到他的身边,朝著他露出一抹娇媚的笑,「没有。」 「既然不累,现在我带你去西门町。」他似乎没有一丝的疲惫,始终兴致勃勃充满活力。 「一天就要玩遍吗?」夏弄潮的脸上只有疑惑,没有一丝的喜悦。 他锐利的目光锁住她,禹昊硕似乎察觉到她的疑惑,努力藏住冷笑保持风度,「那今天就到此为止。」 夏弄潮失望地双眸圆睁瞅著他,「现在就要回去吗?」 「不然你还想去哪?」禹昊硕像在哄孩子般问她。 「不想去哪里,我只想安静地散散步,可以吗?」夏弄潮很想和他单独相处。 「嗯……我想一想。」禹昊硕伫立在原地,一番思索后,犀利的眼神正视著她,嘴边突地泛著促狭的微笑,「你想和我独处?」 他居然直言道破她的心思,夏弄潮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惊慌、错愕地看著他,「你……」她窘迫得不知所措。 禹昊硕朝她跨了一步,「我说错了吗?」 夏弄潮窘迫地蹙起双眉瞪著他,「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难堪?」 现在他只是给她一点难堪,她就觉得下不了台,那白敬业安排她在他的身边,不知道哪一天被她逮到一丝破绽,尤其是另一个身分……他相信将来受伤的程度绝不只是难堪,还可能被伤得体无完肤。 思至此,禹昊硕突然脸色一变,出其不意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白敬业派你到我身边到底要做什么?」他的眼神寒冷如冰,神情僵硬而阴郁。 「你!」夏弄潮惊骇地睁大一双美丽的双眼,自认一直非常谨慎小心没露出一丝破绽,为什么才相处一天的时间,他就发现了? 「说!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强悍地逼供,扼住手腕的大手无形间加重力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夏弄潮有些慌乱。 禹昊硕先是一阵冷笑,「想躲过我的眼睛是件不可能的事,劝你最好是实话实说。」 夏弄潮不甘示弱,冷冷嗤笑,「到底是太子的心腹,处理事情果真明快,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干爹故意安排我在你身边,要我查探太子这一次派你到台湾的目的。」她干脆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夏弄潮到底抵不过他的强硬,她最终还是说了实话,不过有一点禹昊硕可以确定的就是--她并不知道,他就是太子。 「好一只老狐狸。」他冷笑一声,猛然放开她的手,「要派一个卧底,也该派个经验老道的女人,居然小看我,派来一个小女生。」 夏弄潮揉搓著被捏痛的手腕,愤怒地瞪著他,他居然小看她! 她故意挤出笑容掩饰满腔的怒火,趁他不备之际踮起脚尖亲他,在彼此处于对峙之际,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令他错愕,她假装亲吻他其实却是狠狠地咬他的嘴唇。 禹昊硕痛得差点痛叫出声,他睁著一双似要杀人的恶目瞪著她,恶狠狠的推开她,手捂著被咬破的唇,舌尖轻划过,一股血腥味传了过来,「你……」 夏弄潮接著出其不意一掌掴在他的脸上,「欺负我是一个外国来的女孩,真是卑鄙!」 禹昊硕完全怔愣住,她在说什么? 此刻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人都停下脚步,上前围观,每个人脸上都有著一抹鄙夷的神色。 禹昊硕顿时气得涨红了脸,没想到这小女孩居然在公共场所跟他玩这一手,逼得他无地自容,他还真的小看了她。 忍无可忍的禹昊硕倏忽大声咆哮:「她是我的老婆--我家的家务事轮不到你们这群无聊人插嘴!」 围观者顿时一怔,他所说的都是真的吗?他们只是一对在闹情绪的夫妻罢了?每个人纷纷将怀疑的目光转移至夏弄潮的身上。 夏弄潮登时不知所措,瞅著怒不可遏的禹昊硕,她也知道刚才是她太过分,只得软下声:「他是我老公,我们是在吵架……」 围观的人这才逐渐散开。 禹昊硕气急败坏的撇下夏弄潮转身迈开大步往前走,在台湾她举目无亲而且行李也还留在他家,她不能像他那样耍脾气,只能乖乖地跟著他回家。 **** 在回家的路上,禹昊硕始终板著一张臭脸,一句话都不说。 夏弄潮一脸歉意地急急走到他面前拦住他,「你能不能不要摆张臭脸,我知道我错了。」道歉的语气中有几分哀求。 禹昊硕甩开头不理会她的哀求,还是不说一句话。 夏弄潮见他态度强硬,看来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她无奈地苦涩一笑道:「算了,对你这种铁石心肠的人多说无益,今晚我会搬到饭店去住。」 转身伸手按下电铃,很快地玉嫂出来开门,拉开大门,只见二人皆面有愠色,玉嫂不语只管拉开大门。 禹昊硕和夏弄潮一前一后走进屋里,玉嫂则尾随他们走进大厅,看他们宛若陌生人般生疏的各自上楼走进自己的房间,玉嫂感觉事有蹊跷,连忙上二楼禹春的房间,告知禹春。 禹春听了为之一怔,「真有此事?」 「是真的,二少爷和弄潮小姐两个人的脸色好难看,尤其是二少爷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将人生活吞剥似的。」玉嫂栩栩如生的描述著。 「今早出门时,看他们还高高兴兴的,要真是这样,我可得去探个究竟才行。」 禹春心生疑惑匆匆走出房间。 在二楼的走廊上意外地瞥见夏弄潮拎著行李走出房间,禹春随即疾步拦下她,「你拎著行李要去哪?」 夏弄潮放下手中的行李,轻轻颔首,「多谢您的热情款待,我想我还是住在饭店里比较好。」 「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要搬到饭店住?」禹春迟疑地看著夏弄潮。 虽然彼此只是刚认识,她却能感觉夏弄潮会认识昊硕似乎是别有用意,但是为了保护昊硕,这些疑虑还没厘清之前,她怎能轻易放夏弄潮离开? 夏弄潮突然红了眼眶,眼神不经意瞟向禹昊硕的房间,思起刚才在故宫前的一幕,她怎能再厚颜住下来?「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没理由再打搅,谢谢您的好意。」她拎起行李执意离开。 禹春从夏弄潮的眼神已经猜出她执意离开的原因,罪魁祸首就是禹昊硕。 「既然你坚决要离开,我也不好强求,你是否能告诉我,你准备住在哪一家饭店,有空我再到饭店找你。」禹春企图问出她准备落脚的饭店。 「听说丽晶酒店是间颇具知名度的五星级饭店,不如我先到那儿暂住。」夏弄潮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 为了确定夏弄潮确实住在丽晶酒店,禹春面带著笑容望著她,「在台湾,你人生地不熟的,现在的治安也不是很好,等一下我会吩咐司机送你到丽晶并帮你安顿妥当,这样我才放心。」 夏弄潮不知禹春别有用心,感激地望著禹春,「谢谢您,有空记得来找我,将来有机会到日本去,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招待您。」 「好,那你自己要多保重。」禹春不舍地注视著她,接著扯起喉咙叫唤:「玉嫂,吩咐司机送弄潮小姐。」 「路上小心。」禹春依依不舍的交代。 「会的,谢谢。」夏弄潮拎起行李。 禹春站在二楼目送著夏弄潮离开,见车子缓缓地驶出大门,这才转身来到禹昊硕的房间,「开门--」 禹昊硕佣懒地拉开门,「老娘,又有什么事?」转身躺回床上,仰望著天花板。 禹春双手环胸直视著禹昊硕,「你知不知道弄潮已经离开了?」 禹昊硕错愕倏坐直身子,蹙起眉头眸光闪过极轻的诧异,「她走了?」 「没错!还是刚走。」 「妈的!」禹昊硕怒气冲冲的从床上跳起来,准备出门。 禹春用手勾住他的手臂,硬是把他拦下,「你要去哪儿?」 「不能让她走,她是白敬业故意安排在我身边的卧底」禹昊硕气急败坏道。 「果然是别有用心。」终于真相大白,「那你明知道,还故意气她,逼她走?」 禹昊硕此时如热锅上的蚂蚁,「我是很生气,但是我并没有逼她走。」 「啧、啧,瞧瞧你的样子,聪明人一看就知道,还需要开口吗?」禹春故意讥讽著儿子。 「好了,老娘,我现在就去追她回来。」禹昊硕不耐烦地道。 「不必了,我已经派司机送她到饭店,并帮她安顿下来。」禹春只是淡淡的说著。 「老娘?」禹昊硕错愕地瞅著禹春。 「其实昨天她跟你回来,我就觉得她不光只是来台湾观光这么简单,为了保护你,所以我一定要知道她的落脚处,这样我才能放心。」禹春对禹昊硕说出她的动机和用意。 禹昊硕这才松了口气,笑颜逐开的搂著禹春,「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凡事都能未雨绸缪。」 **** 等司机回来报告,说夏弄潮目前已安然地住进丽晶酒店,禹昊硕得知这消息时当场为一愣! 这下可好了。 明天正是他与爵爷相约见面的日子,巧的是他和爵爷也约在丽晶酒店,如今,只有祈祷老天保佑,让他千万别遇上她! 第五章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是他所预料,更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已经尽可能掌控全盘大局,却万万没想到被自己搞砸了! 夏弄潮的离开让他有几分沮丧,最糟糕的就是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不曾有过这种失落感。 细细回忆著与夏弄潮在飞机上的邂逅,知道她是白敬业那老狐狸的干女儿,知道眼前有个陷阱,他却又心甘情愿陷入其中。 既然一切都是出于自愿,在故宫前他又为什么要揭穿这一切?如此矛盾的他连他自己也不懂。 明天就是和爵爷见面的日子,几年来,彼此之间都有著一层看不透的面纱,明天他和爵爷终于要面对面,这是他最期盼的日子。 禹昊硕还是不放心日本的一切,拨了通电话给总管浅本桥。 浅本桥接到他的电自然十分惊讶,急急追问禹昊硕的近况。 禹昊硕当然不可能说实话,他推说自己目前人在东京处理事情,等事情一结束他会即刻返回京都;昊硕知道浅本桥有些无奈,那是因为刹那间顿失他这个靠山;他虽是个标准狐假虎威的小人,但还存有一颗对太子的忠心。 昊硕躺在床上逼自己闭上眼睛休息,但是只要一闭上双眼,他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夏弄潮的一颦一笑,还有那妩媚动人的风情,顷刻他又睁开眼睛,怅然若失的盯著天花板。 禹昊硕坐直身子,喃喃自语:「不行,我得赶紧办完台湾的事情,立刻回日本!再这样下去,只怕我会发疯!」 他准备与爵爷见面之后尽快回日本,这样他就可以恢复之前的生活,相信那如天皇般的日子将是很惬意的,只要他想找女人,有哪一个不对他极尽魅惑之能事,谁敢惹他不高兴? 夏弄潮?哼!就当她是一阵流行性感冒,曾经一度令他头晕目眩,不过他相信这一切都会过去,他会忘掉她的娇媚和笑靥,再找其他的女人。 「女人……」他自嘲地倒头躺在床上,脸上堆著讥讽的冷笑。 **** 一个上午无所事事,只为等待与爵爷见面。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无聊的上午,下午他来到丽晶酒店。前一刻他还踌躇著,他知道夏弄潮也住在这里,他渴望能再见她一面,但是又祈祷老天千万别让他遇见她,他不想再得一次感冒,因为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会搅乱他的理智、生活、他的一切。 他怀著复杂的心情,神情略显沮丧的走进丽晶酒店,逡巡的目光不时环顾著四周,并没有瞥见夏弄潮的身影,他突然有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依约上了八楼,来到爵爷指定的806房,他伸手按下806的门铃,门顷刻就被打开,禹昊硕走进吕6房间-- 另一头800房推门而出的夏弄潮,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踏进806房的人影,震惊地微怔了一下。「那人好像是昊硕,会是他吗?」 恰巧一名服务人员擦身而过,夏弄潮连忙拦住这名服务人员,「请问806是否有房客?」 「806?」服务人员瞄了806房一眼,记起上级曾经下令指示,不得惊扰806的房客,「没有住客,请问小姐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夏弄潮勉强一笑。 「那么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请通知柜台,我们会为您服务。」服务人员面带微笑的说著。 「呃……好。」 难道是她眼花?夏弄潮自嘲地苦笑,「我真的那么想他?」 是不是真的想念禹昊硕,她自己心里明白得很,无法自欺欺人。原以为第一晚在禹昊硕家里没睡好,昨天一定能很快进入梦乡,哪知完全不是这样,她的脑海里净是禹昊硕挥之不去的影子。 今天倒好,她化妆根本不需要划眼影,因为她的眼睛周围有一夜未眠的痕迹。 **** 禹昊硕走进806套房,他注意到为他开门的人的手指,此人的大拇指并没有爵爷所描述的玉扳指。 「请问……」禹昊硕仰著头开口询问。 「你好,爵爷已经在屋里等候你的大驾光临,请随我来。」此人面无表情,冷漠地朝禹昊硕颔首。 禹昊硕随著此人走进屋内。 「欢迎。」爵爷大步迈至禹昊硕的面前,并伸出戴著玉戒的手。 禹昊硕看向他大拇指上的戒指,确如爵爷所描述,翠绿的碧玉有著一条自然形成,红色栩栩如生的龙,伸出了手紧握著爵爷的手,「终于可以一见你的庐山真面目,幸会,爵爷。」 爵爷握住禹昊硕的手,脸上的笑容漾开,「幸会,银面太子。」 禹昊硕心里颇为纳闷,锐眼直盯著爵爷,「你如此肯定我就是太子?」 爵爷轻笑一声,一只手指著自己的头,「我这比fbi的测谎机还要准,辨识任何人、事、物都精确无误差。」 「能与你见面是我的荣幸。」禹昊硕心中纵使有诸多疑问也得暂搁在一旁,今天最主要的目的是交易。 「请坐。」爵爷诚挚的邀他入座。 禹昊硕安然地端坐在椅子上,率先开口说话:「不知道爵爷为什么这一次会打破已往的规矩,亲自前来交易。」 爵爷先是诡谲的笑了笑,回眸唤著:「金虎,帮太子调一杯oldfashioned。」随即正眼注视著禹昊硕。 禹昊硕怔住了,眉宇之间满是疑惑神色,锐利的目光紧盯著对面那张莫测高深的脸,爵爷的心思深沉得让他见不著底,「佩服,连我最爱喝什么,你都了若指掌。」 爵爷扬声大笑,「太子,正所谓知己知彼,从事我们这一行的,凡事都要小心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 金虎手端著一杯鸡尾酒,放在禹昊硕面前,「太子,尝尝看,不知是否合你的口味?」 禹昊硕瞄了一眼这名被称为金虎的男子,他也是刚才为他开门的人。 「金虎是我忠心的随扈,跟了我许多年,放心,是自己人。」爵爷为了不让禹昊硕心存疑虑,立刻为他引见。 金虎微笑颔首,「太子,久仰大名。」 禹昊硕淡然地微微一笑,「彼此,彼此。」伸手端起面前oldfashioned浅啜一口,「不错,一点都不输酒吧里的调酒师父。」 「谢谢你的夸奖。」 金虎微笑颔首,随即转身退入里面敞开房门的房间,客厅里只剩下爵爷和禹昊硕。 爵爷先开口:「言归正传,太子,你这次需要什么?」 禹昊硕放下手中的酒杯,「这一次我需要一批具强化的防弹衣,若有新的先进武器,我也会列入考虑。」 「数量多少?」爵爷拧起双眉问著。 「你有多少?」禹昊硕反问。 爵爷莞尔一笑,「只要太子开口,要多少,我都会办到。」 「好,爽快,我需要这个数目。」禹昊硕伸出五根手指,「五千件。」 爵爷迟疑了一下,「太子,你买这么多……是要开打吗?」 「不,最近对方的人太过嚣张,为了减低我方方人员的伤害,我决定要让各地区的高级干部都能拥有一件。」 「原来如此,好,我会尽快送上。」爵爷爽快地接下这笔生意,「最近苏联方面发明一种新的武器,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 「什么样式?有什么特殊功能?」禹昊硕问著。 爵爷打开面前的电脑,立即出现许多武器目录,他手指著其中一款,「就是这一款,它发射的速度快,体积又轻巧,最主要的是它附有红外线夜视镜。」 昊硕思忖了半晌,「看似不错,有多少?」 「十支。」爵爷回答。 「好!全给我,给我一个价钱。」禹昊硕订下所有的东西。 爵爷在电脑上打出全部的总额,将电脑萤幕转至禹昊硕面前,「你看这价钱还合理吗?」 禹昊硕瞄了一下萤幕上所打出的价钱,他犀利的双眸透著一股欣然的神色,「合理,成交。」 禹昊硕拿出随身携带的超迷你电脑,「现在我就将钱转入你的瑞士银行户头。」 双方连线,注视著萤幕上的转账作业。 沉寂了半晌。 「交易完成。」禹昊硕欣悦说著。 爵爷的脸上露出笑容,「跟太子做生意是件愉快的事。」 「我很高兴能与爵爷合作。」禹昊硕也不免俗套地互捧。 「彼此!彼此!」爵爷冷峻的面容上露出温煦的笑意。 既然生意已谈成,禹昊硕连忙起身,「很高兴能认识你,我先告辞。」 「你现在就要回日本吗?」爵爷突地问他。 「或许会多待上一、两天才回日本。」禹昊硕淡然一笑。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要求与你见面吗?」爵爷现在才说出重点。 「这一直是我想知道的,不过你不开口,我是不会多问的。」禹昊硕吸了口气,炯炯的目光直盯著爵爷。 「太子,你的总管是不是叫做浅本桥?」爵爷冷静的脸上有著耐人寻味的诡谲。 禹昊硕不禁错愕的蹙起眉头,「没错。」 「此人最近不断地向其他军火贩打听与我联络的方式。」 「浅本桥?」禹昊硕怀疑地蹙起眉,「不可能,他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我料他没这个胆。」 「这是他与军火贩通话时,被卖方录下来的录音带。」爵爷从身上拿出录音机,按下上面的播放键。 (喂!你搞清楚,我是太子最信任的心腹,跟我做生意绝对是万无一失……」 禹昊硕先是一惊,随后诡谲一笑,「这人不是浅本桥。」 「真的?」爵爷惊讶地瞅著禹昊硕。 「我敢拍胸脯对你保证,此人不是浅本桥,如果我没听错,他应该是白敬业。」禹昊硕十分有把握。 「白敬业……我听说过此人,他好像是你的死对头。」爵爷的语气透著一丝疑惑。 禹昊硕冷笑地轻点著头,「白敬业确实是我的死对头,他一心要将我从至尊的位置上拉下来,只可惜他的本事还不够。」 「听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我会下令给有的军火贩封锁他的武器来源。」爵爷豪爽的道。 「何苦挡人财路,我自信我手中的武器必定比他的强。」语气中带有嘲讽。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先告辞。」 「好,金虎,送客。」爵爷扬声唤著。 话落,金虎从里面从容的走出来,「太子,请。」 禹昊硕点点头在金虎的恭送下走出806房,神情突地黯然,默默地走下楼,心中思忖著该不该见她? 打从他走进酒店到离开为止尚未见到她的人影,看来他们之间真如一场流行性感冒,时间一过就烟消云散。 昊硕低著头从容走在大厅上-- **** 夏弄潮坐在餐厅里吃了一顿不知其味的午餐,神情怅然的走出餐厅,低著头思忖自己是不是该继续留在台湾,根本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人。 此时两人像是强大的磁铁正互相发出强大的吸引力…… 「哎哟!」夏弄潮惊呼一声,连忙弯下腰,「对不起,对不起……」 而禹昊硕亦同时道歉。 顿时两人都不由自主的愣住,同时抬起头注视著对方-- 「你--」 「真是你……」昊硕错愕地呼出声。 夏弄潮很快地从惊愕中拉回神,装作不认识他转身准备离去。 可禹昊硕却心急地追上她,「弄潮、弄潮,等一等。」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臂强让她停下来,「不要走。」 夏弄潮忿然地挥开他的手臂,「不要理我。」她转身又继续走。 禹昊硕追上去,这回他一把将她揽进怀中,「不要走。」平日犀利的目光此时有著一缕柔情。 温柔的声音差点再度让夏弄潮迷失其中,可回忆起昨日的种种,她愤然推开他的怀抱,「我不认识你!」 禹昊硕拉著她,「弄潮,别生气,当我知道你是白敬业派来的卧底时,我心里难免会不是滋味,」他边走边解释。 「不听!不听!」夏弄潮甩著头,不听他任何的解释,继续向前走。 看她顽固的拒绝他,禹昊硕停下脚步不再追她,心忖:他干嘛要跟她解释? 他这一生何曾如此低声下气求过人,况且还是个女人! 「可恶!」禹昊硕愤然旋身走向大门。 走到大门口时,他又捺不住的停住脚步,认真面对蛰伏心底的感情,他忍不住慨叹一声,又转身回头走进酒店,寻找早已消失无踪的倩影。 他走到服务处询问夏弄潮的房间号码,在服务人员的指引下他再度回到八楼,他站在电梯出口,不免为之失笑,她居然和爵爷住在同一层楼。 他轻而易举找到80o号房,他站在门前按著电铃,待房门打开,见夏弄潮在门上挂上门栓的链子开启一道小缝。 「弄潮,我有话要对你说。」 夏弄潮嗤哼了一声,「不听!」便要将门甩上。 禹昊硕抢先将脚抵住房门,「让我进去。」 「不!」 「弄潮,说了或许你不信,我非常想你。」为了不让她再次将他拒于门外,他先说出心中的话。 夏弄潮的态度果然有些软化,她的眼眶隐隐闪著泪光,「真的?」 「是真的。」禹昊硕试著以真诚感动她。 「骗人。」夏弄潮硬是关上门。 站在门外的禹昊硕不由地又是一愣,他敲著门,「弄潮,开门,听我说……」 最后他停止敲门的动作,既然她不开门,那么他只好破门而入。 吸口气,禹昊硕使尽全身的力量撞门,岂料-- 他奋力向前冲的当儿,夏弄潮刚好打开房门,霎时禹昊硕宛如一颗子弹似的飞了进去,夏弄潮却被急撞回来的门撞到门后的墙上。 「啊--」夏弄潮发出惊叫痛声。 禹昊硕稳住脚步,神情慌张的转身拉开门,「弄潮,你哪儿受伤了?」 夏弄潮这下可真冒火了,不仅是眼睛里闪烁著怒火,连呼吸都会吐出火,「笨蛋!蠢蛋!你到底想怎样?不将我弄死你不甘心是不是!」她痛得忍不住掉下泪来,最后索性放声大哭,「你不断地欺负我、我……」她一边哭著一边指责。 这一哭可将禹昊硕整颗心给哭乱了,他不知所措的直搔头,「小女孩真是麻烦!喂,你断奶了吧,只有小小女孩才会像你一样没命的哭。」 夏弄潮气怀了,泪涟涟的双眸瞪著他,「你跑来我房间欺负我,还骂我是没断奶的小女孩!」 「不然你要我怎么说,成熟的女人绝不会像你这样哭。」 「禹昊硕--我恨你!」夏弄潮气得全身直发抖,卯足全力捶打禹昊硕。 禹昊硕伺机抱住夏弄潮往后退了几步,双双倒在地上,让夏弄潮伏在他胸前。 「哎哟……」禹昊硕哼出声,「你又捶又压的,你才是想把我整死。」双手仍然紧抱住她,再也不松手。 夏弄潮紧紧被他钳在怀中动弹不得,她气恼地拍打他的胸膛,「说我有意要整死你,你还紧紧抱住我。」她蹙起秀眉努著嘴娇嗔。 「我就是要紧紧的抱著你,不然你又会不见。」禹昊硕眼中有著促狭的笑谑。 「胡说,不是我不见,是你赶我走的!现在倒好,恶人先告状……」 不等她说完,温热的唇瓣突然覆在她正抗议的朱唇,夏弄潮惊愕地睁大眼睛看著他。 「你……」 他深邃的眼眸掳获她的目光,让她的心因他的温柔而悸动,喉咙里咕哝的抗议声转为轻柔的娇吟。 温热且柔软的唇瓣轻拂过她的,唤起她内心深处最深沉、最炽热的欲望,宛若海啸般狂烈,令她心醉神迷。 夏弄潮感觉到他的热吻引起全身一股抵不住的热浪,不知由何处窜起的火焰刹那间使她浑身燥热。 「昊硕……我……」她心跳得好厉害,几乎让她说不出话,「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我……」 「我从来都不认为你是一个随便的女孩。」他舍不得离开她的唇,依恋地汲取她所有的甜蜜。 她早该知道只要再遇到他,她一定会屈服于他,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得这么快,快得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他激起她内心的涟漪,让她的神智一片迷乱,只能任由自己陷入他的温柔里…… 第六章 禹昊硕躺在床上,手肘撑著上半身低头凝视著夏弄潮,手指轻掠脸颊,指间穿过她细柔的发丝把玩。 「昊硕,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这只是我个人的好奇……」夏弄潮仰起头望著他。 「是什么样的问题?不如先让我猜猜你现在心里的好奇。」禹昊硕的嘴边漾著诡谲的笑。 夏弄潮颇为讶异的望著禹昊硕,「你能知道我想要问你什么?」 禹昊硕手指轻划著她的嫩颊,细细观察她的神色,「你一定是想问我,太子长得帅不帅?」 「哇!你好神。」夏弄潮猛然从床上坐起,一双充满讶异的星眸锁住禹昊硕,「你怎 猜得这么准?」 禹昊硕倏然轻笑一声坐直身子,「这还需要用脑袋猜吗?用膝盖去想都想得出来。」 「那你能告诉我,太子到底长怎样呢?」她整张脸温柔地贴在他的肩上,柔声地问著。 「你为什么想知道太子长什么样子?莫非是白敬业要你打听?」禹昊硕蹙起双眉有些不悦。 夏弄潮马上从他的肩膀上抽回,「你又误会人家,我刚才说得很清楚,是我个人的好奇。」 禹昊硕微蹙著眉转头望著夏弄潮,「你为什么会对太子好奇?他和你、我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 「话是不错,可我真的很好奇银色面具下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一次无意间读到杂志上一篇有关太子的撰述后,我就对他有著一份好奇。」夏弄潮的眼底不经意流露出一抹少女的幢憬。 禹昊硕心里不禁偷笑,但他小心地不让夏弄潮发现,「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很崇拜他。」 「对!就是一份莫名的崇拜。」她的脸上有著一份少女的腼腆与娇羞。 昊硕忍不住爆笑出声:「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女孩,如果我告诉你,太子是一个脾气暴躁不讲理的人,你还会崇拜他吗?」 夏弄潮娇嗔地嗤哼一声,「哼,在黑道上的头头哪一个不是又毒又狠,不然他怎能坐稳至尊的位置?」 「哦?听你的口气,坐上至尊位置的人一定是个大奸大恶甚至还是十恶不赦的人喽?」禹昊硕逮住她的语病,故意问她。 闻言,夏弄潮睁大双眼,「我才没这么说。」 禹昊硕连忙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我知道,也了解你的意思,其实太子和我们一样,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脸上始终戴著银色面具,是因为……」 夏弄潮终于等到答案,等不及地问:「因为什么?」 禹昊硕瞅著那张充满著好奇的脸,他怎能说太子就是因为有一张无法令人折服的娃娃脸才戴上面具? 「是因为他长得很丑、很丑,丑到几乎令人作呕,为了不想吓坏人,所以他才戴著面具。」禹昊硕心里不禁暗暗发噱,天底下可能只有他,会当著女孩的面前自眨,不过他相信唯有这谎话可令人心服口服。 「是真的吗?」夏弄潮不信地皱起秀眉,「他真的丑得见不得人?」 「是真的,如果让你看见了太子的真面目,包管你一定吃不下、睡不著,可能还得花钱去收惊。」禹昊硕愈说愈夸张,他却乐在其中。 「收惊?」这名词对一个日本人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在台湾,如果被某样东西吓跑了我们人的三魂七魄,就要找会作法的人收回我们的三魂七魄。」 「那么,照你所说,太子长得真的很丑喽?」夏弄潮仍然有些半信半疑。 「嗯。」禹昊硕用力点头。 「哇,这么丑的人,算了,算了,我也不打算知道他的长相了,免得如你所说,还必须找人收惊。」夏弄潮信以为真的哇哇大叫。 禹昊硕则是低著头忍不住偷笑,须臾才抬起头,「弄潮,跟我回家住好吗?」 「跟你回家?这不太好吧,那有多难为情……」夏弄潮想著昨天是自己拎著行李走出禹家,这会儿再回去禹家,她觉得好难为情。 「昨天你一走,老娘就不停地在我的耳边轰炸,你今天跟我回家,相信老娘会很开心。」禹昊硕一脸期盼地睨著她。 「这……真的好吗?」夏弄潮犹豫不决。 「怎么会不好?我拜托你就做做好事,救救我的耳朵。」禹昊硕一改之前的狂傲,淘气地手指交握拜托夏弄潮。 夏弄潮噗哧一笑,「好,我就大发慈悲救你这一回。」 「哇!太棒了。」禹昊硕兴奋地抱著夏弄潮在原地转呀转,逗著她忍不住呵呵地笑著,整间房间里回荡著银铃般的娇笑声。 **** 禹昊硕带著夏弄潮回到禹家,才踏进屋里,禹春就听到玉嫂惊喜的叫声,半信半疑的走下楼准备一看究竟;当她看见夏弄潮窈窕的身影,她兴奋得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来,紧握住夏弄潮的手。 「你真的回来了。」禹春带著欣喜的笑靥迎视她。 「伯母。」夏弄潮羞赧的低著头轻唤。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禹春笑逐颜开的说著,随后偏著头唤著:「玉嫂,将弄潮小姐的行李拿到房间。」 「是。」玉嫂忙不迭拎起夏弄潮身边的行李直奔二楼。 夏弄潮望著禹春,「很抱歉,又回来打搅您。」 「哪里的话,我欢迎都来不及了。」面带著促狭微笑,眼睛偷瞄著一旁的禹昊硕,「他有没有跟你道歉?」 「嗯。」夏弄潮羞赧的点头。 「有呀--」禹春故意将声音提高拉长,「昊硕低头道歉喽。」促狭的笑看著始终闭口不言的禹昊硕。 「伯母……」夏弄潮霎时羞红著脸。 禹昊硕看出夏弄潮的羞窘,他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弄潮,没关系,做老娘的孩子就要习惯老娘的作风。」 「唷……看来你还真了解老娘。」禹春露出微笑。 「当然喽。」他另一只手臂搂住禹春的肩膀,「不然在二十五年前我怎么能够找到你这里住?」促狭的眼神瞄著禹春的肚子。 禹春明白禹昊硕的弦外之音,笑讽:「算你这小子识货,才会挑到我。」 「你在说什么?」夏弄潮没听懂禹昊硕的话中之意。 禹春见夏弄潮一脸茫然,忍不住大笑,「傻女孩,昊硕的意思是说,他就是喜欢我才故意投胎做我的儿子。」然后拍拍自己的肚子,「所以才会住在我这呀,他算是占尽我的便宜,我可是不收房租又供应吃喝十个月咧。」 这下夏弄潮终于听明白他们母子之间的妙语,也忍不住呵呵地笑出来,「你们母子真是有趣,鲜少看见像你们这样的母子。」 禹昊硕跟著调侃,「所以我说做老娘的孩子,就要习惯老娘的作风。」 顿时屋里笑声迭起。 「咦,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来听听如何?」禹水阳从外面走进来。 「没什么,弄潮被我们家里习惯的游戏耍得一愣一愣的。」禹昊硕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没跟隔壁那娘娘……」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瞥见禹水阳瞪著一双大眼紧瞅著他,禹昊硕识相地硬是咽了回去,「没去约会……」 「胤极听说你回来,想要跟你认识一下,他今晚在香格里拉订了位子请你吃饭。」禹水阳白了禹昊硕一眼,忽地瞥见身旁的夏弄潮,「弄潮,你回来了。」 夏弄潮羞怯的说:「是昊硕执意要接我回来住……」 「真的呀!是昊硕亲自去饭店接你回来?」禹水阳笑看著昊硕。 「嗯,不过也差点变成夹心饼干。」 「夹心饼干?」禹水阳和禹春错愕地同时呼出声。 「对呀!还不都是他--」夏弄潮嘴一努指著禹昊硕。 禹昊硕一时有些困窘,「弄潮,拜托别说……」笑眼中有著一丝乞求的望著夏弄潮。 「不行!得说出来。」禹水阳坚持说著。 「对!我们怎么可以错过中间的精采部分,弄潮,甭理他,快说。」禹春迫不及待的催促著。 「好,要说可以,等我走了再说。」禹昊硕说完话,立即像避难似的逃之夭夭。 禹水阳、禹春和夏弄潮见禹昊硕仓皇窜逃的糗样,忍不住捧腹大笑。 接著夏弄潮描述著在饭店相遇的糗事,顿时引来满室欢笑声。 「真是标准八卦型的三姑六婆。」禹昊硕躲在房间里闷闷的说著。 **** 禹水阳依约带禹昊硕和夏弄潮前往香格里拉饭店。 胤极早站在包厢门前等候他们来临,禹水阳面带著娇笑先来到胤极身边,亲密地搂住胤极的手臂,温柔地为彼此介绍:「胤极,他就是昊硕,旁边是他的朋友夏弄潮小姐。」 胤极露出令人迷醉的微笑,「昊硕,你好,我叫胤极。」 「你好,我很佩服你的胆量和本事,居然敢惹我家的母老虎。」禹昊硕微笑揶揄。 「水阳一点都不凶,她人很好。」胤极丝毫不以为意。 「所以我才说佩服。」禹昊硕忍不住哈哈大笑。 禹水阳瞪著与胤极初次见面,就口无遮拦的禹昊硕,「少说点,你的舌头会长疮啊?」 禹昊硕立即噤声抿著嘴笑,「不说,不说。」 胤极转而礼貌的问候夏弄潮:「你好。」 夏弄潮从来没见过比女生还要美的男人,顿时傻眼,「哇,你长得真、真的很美……」 「是吗?我不认为,是夏小姐抬爱。」胤极淡然一笑。 禹昊硕听夏弄潮当著他的面夸别的男人,一时气不过的瞪著夏弄潮,「难道我就很丑吗?」 夏弄潮顿时发现自己失言,连忙偎在禹昊硕的身边撒娇,「没有,再漂亮的男人也比不上你。」 登时包厢外已经笑成一团。 胤极突地想起,「我哥哥胤爵还在里面等我们。」 「胤爵也来了?」禹水阳又惊又喜。 「大哥听说我要认识昊硕,他坚持这一顿由他请客,所以理所当然的做这一次的陪客。」胤极解释。 「那我们快进去吧。」禹昊硕说著。 胤极和禹水杨先推门进去,「大哥,水阳和她弟弟来了。」 胤爵站起身子迎接今天的客人,当禹昊硕和胤爵四目交会时,双方不禁一怔! 太子是水阳的弟弟? 爵爷是胤极的大哥? 两人的眼神快速地给子对方暗示。 「你好,我是胤极的大哥,我叫胤爵。」胤爵明白禹昊硕的暗示。 禹昊硕自然也了解胤爵的想法,「真是幸会,我叫禹昊硕,大家做了多年的邻居,还是第一次见面。」 「是啊,没想到做了多年的邻居,今天才能正式见面认识。」胤爵礼尚往来的客气寒喧著,彼此心照不宣。 这一顿饭吃得很融洽,更增进两家彼此间的感情,尤其是意外再度见面的--太子和爵爷! 「昊硕,你这次回台湾打算停留几天?」胤爵问起。 「我预计最快明天、慢则后天就回日本。」 「这么快……」夏弄潮闻言,错愕又失望地看著禹昊硕。 他为什么不先跟她说一声呢?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禹昊硕偏著头望著夏弄潮,「你还不想回日本?学校能让你请这么多天的假吗?」 「学校?你还在念书?」胤极颇为讶异的脱口而出。 禹水阳忍不住掩嘴一笑,多少猜出胤极为何惊讶,「弄潮今年才十八岁,还在读高中。」 「噢,对不起,我以为……」胤极顿了一下,怕说出伤害夏弄潮的话,毕竟女孩子都很在意自己的年纪。 「你以为我已经出社会了对不对?其实这也没什么,这样的话我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一点都不以为意。」夏弄潮说著,随后嘲谑的眼神瞟著身边的禹昊硕,「不过就有人很在意自己的外表。」 大家立即就明白夏弄潮所指何人,禹昊硕也有自知之明,「对!我就不喜欢人家一直当我是还在读书的小男生。」 不过尽管心里多在意,他也不希望夏弄潮拿这事当笑柄谈,顿时脸色显得有一丝不悦。 **** 夏弄潮知道自己又惹祸了,心慌的低头不语。 刹那间气氛颇为僵凝,胤爵立即打开僵局,「昊硕,男子汉在意的是本事不是外表,你又何必太在意,再说多少人还羡慕你呢?」 「大哥说的对,你要是在意,那我又该怎么办?」胤极指著自己美若天仙的脸。 禹昊硕看了胤极一眼,最后忍不住纵声大笑,「你说的对,我相信你的烦恼一定比我多,麻烦事更多。」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你走在马路上还可以东张西望,换成我,禹水阳非当场把我的眼珠子挖下来不可。」 「哇!说著说著,居然扯到我身上来了,你说我会挖下你的眼珠子?好!不需要等到你犯错,本姑奶奶现在就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说著,手执著一只汤匙对著胤极。 胤极吓得连忙从桌边跳开,禹水阳则拿著汤匙追著胤极在包厢里跑,登时惹得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 **** 回到家里,禹水阳的脸上始终漾著幸福的笑,禹昊硕心里暗暗为禹水阳感到高兴,毕竟一生中能拥有自己所爱是件最幸福的事。 从香格里拉饭店回来之后,夏弄潮的脸上有几分的黯然与惆怅,神情沉郁的随著禹昊硕和禹水阳回到禹家,三人互道晚安后各自回房。 夏弄潮走回房间,难掩心中突起的怅惘,茫然若失的在房里踱步,她不希望与禹昊硕只是短暂的相处,虽然打从坐上飞机认识他迄今不超过一百小时,但是禹昊硕给她的感觉却宛如百年之久,她不舍得这段才培养起来的感情,像昙花一现般迅速凋谢。 愈想愈不舍得、愈想愈不甘心! 最后,她决定鼓起勇气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即使回到日本她也不想断了这份情感,她要继续下去。 她深深吸了口气打开房门,走向禹昊硕的房间-- **** 禹昊硕一回房,就开始懊悔在饭店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明天或后天回日本的莽撞之语,在他宣布归期的同时,他也发现了夏弄潮脸上的黯然。 他相信此时的夏弄潮一定在责怪他,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她,说实话他也只是一时脱口而出绝不是有意隐瞒。 就在他正在伤脑筋该如何安抚她时,突地门外传来极轻微的轻敲门声。 禹昊硕已猜出是谁,他赶忙打开门,果然是一脸怅然的夏弄潮站在门口,禹昊硕顿觉隐痛不舍,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我正想过去找你。」 「昊硕,你是不是真的马上要离开台湾?」她神情木然僵直著身子贴在他温暖的胸膛。 「对不起,我是临时决定的,所以还没告诉你。」禹昊硕满怀歉意的紧搂著夏弄潮。 夏弄潮轻轻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仰起头望向他,「你是故意这么做的,是不是想摆脱我?」 「不,我怎么会想摆脱你,我只想紧紧地拥住你。」果然不出禹昊硕所料,夏弄潮真的误会他了。 「真的?」夏弄潮质疑地凝睇著他。 「是真的,就算回到了日本,我还是不会放过你,我要继续和你在一起。」禹昊硕认真且诚恳地允诺。 「说话要算话。」夏弄潮终于笑出来。 「我保证。」禹昊硕右手按在心口发誓。 夏弄潮开心地双手紧紧环住他,整个人贴进他的怀中,禹昊硕终于放下心中一块大石,紧拥著她,「真是个现实的女孩。」 夏弄潮不以为然的抬头望著他,娇嗔:「你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进门时,我抱著你,你像根木头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误会冰释才肯搂住我。」禹昊硕故意取笑他。 「噢,对了,你为何突然决定回日本?」夏弄潮纳闷的看著禹昊硕。 禹昊硕掠一掠她额前的发丝,「没办法,太子急召……所以要提早回去。」 「太子也真是的!一点都不通人情,你才回台湾两、三天就急忙召你回去,害我什么都没玩到。」她嘟起小嘴埋怨。 「还会有机会的。」禹昊硕愉悦的允诺,「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日本,还是你要在台湾多留几天。」 「不,我跟你一起回日本。」 闻言,禹昊硕爱怜的轻抚著她的嫩颊,「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嗯。」她所期待不就是他这个承诺? 手指轻抚著她的脸庞,「爱我吗?」他的声音就像微风轻拂上她。 夏弄潮突地在他的怀中一愣,「你、你再说一遍!」 禹昊硕隐隐偷笑,「爱我吗?」 天啊!她没听错! 「爱……」这是她的真心话。 禹昊硕整颗心按捺不住的狂跳,将她拥入怀中轻抚著每一寸裸露的玉肌,直到两人的唇紧紧胶著在一起,然后双手用力一抱将她整个人抱起,用舌尖挑逗的吻她的小肚肚…… 她的身体无助地颤抖著,整个人宛如若火般燃烧,她拱起背,双手紧紧抓住他宽厚的肩膀,期待更多的欢愉。 「你真的要……再回太子的身边吗?」夏弄潮迷乱中突然冒出这句话。 禹昊硕刹那间拉回神,停下所有的举动,将她放了下来,「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不希望你再回太子身边,因为我也不想回我干爹那里了,不如我们俩远走高飞,走得远远的,愈远愈好,不要再管黑道的事。」夏弄潮天真的说著。 对呀!这句话提醒了禹昊硕,她是白敬业的干女儿。 「可是不行,我怕太子不会放过我,相信你也应该知道太子的势力。就算我们逃走了,又能逃到哪里去?我们绝对逃不出太子的手掌心。」禹昊硕故意沉著脸痛苦地说著。 「不!我想一定有办法的,不如让我去求他。」夏弄潮异想天开的说著。 虽然快忍不住笑,但他还是极力忍了下来,「我们先不说这些,所有的事情等回到日本再作打算。」 「好吧!」夏弄潮有些无奈。 「太晚了,早点休息,如果我能顺利订到明天的机票,我们就明天回日本。」禹昊硕温柔地说著。 「嗯……」 昊硕见她一脸的无奈,真是想笑又不敢笑出来,他俯下头亲吻她的脸颊,「晚安,快去睡觉,这样才是乖女孩。」 「晚安。」 夏弄潮知道自己再说也是白搭,于是在他的脸颊落下一吻,便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禹昊硕站在门口确定夏弄潮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他才迅速打电话到航空公司订下明天回日本的机位,接著拨了通电话给太郎。 「太郎,明天到机场接我。」 太郎以摩斯密码回应-- 我明白。 「还有,你调查浅本桥是否在暗中和白敬业接触或联络,等我回去之后立即给我答案。」 是! 「好了,明天见。」禹昊硕很快地收线。 当胤爵告诉他,有人以浅本桥的身分企图与他搭线时,虽然他当场听出录音带里的声音,不是浅本桥本人而是白敬业的声音,但是那也不能保证浅本桥没有出卖大和的嫌疑。 凡事还是谨慎为宜! 第七章 翌日,禹昊硕告知夏弄潮已经订到回日本的机票,下午准时起程,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纵使禹昊硕昨晚已经说得很明白,她还是有点落寞,而禹春的坦然体谅也颇令夏弄潮愕然,禹昊硕与家人之间的亲密绝对是母庸置疑的,但是她们却没有一丝不舍? 下午,禹昊硕坚持不需要家人送机,偕同夏弄潮迳自至机场,出门时,只见夏弄潮依依不舍的红了双眼紧瞅著禹春。 「我会想念您的。」夏弄潮哽咽得几乎不能言语。 禹春面带著微笑,拍著她的背,「傻女孩,台湾、日本很近的,想我们时欢迎你随时回来,我家的大门永远都会为你而开。」 禹春说的一点都没错,台湾和日本之间只是咫尺之间罢了。 夏弄潮终于破涕为笑,「说的也对,又不像美国、欧洲那么远,想回来只要机票一订,一眨眼就到了。」 「对呀,瞧你刚才难过的样子,我的心都跟著疼起来,想回来随时回来。」禹春安慰著夏弄潮。 「嗯。」 禹昊硕低头看著时间,「老娘,不多说了,我和弄潮赶著划机位。」 禹春拉著禹昊硕,「我看得出来,弄潮确实是个好女孩,回到日本记得要多照顾她,下一次回来时不要忘了带弄潮一起回来。」 禹昊硕听出禹春的弦外之音,眼底闪现一抹喜悦的光芒,「会的,我会好好照弄潮。」 禹春偎近夏弄潮的耳边,「你可是听到了,昊硕亲口答应我会照顾你……」 夏弄潮闻言顿时脸颊飞红,羞怯地低下头,「我听到了。」 「老娘,我们是真的要离开了。」夏昊硕提醒禹春。 禹春笑了笑,「好,路上小心。」 「知道了。」 夏弄潮不舍地挥著手,「拜拜。」 看著禹昊硕和夏弄潮坐上计程车,禹春不禁有些担心,万一有一天当夏弄潮知道禹昊硕的真正身分,事情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 夏弄潮和禹昊硕坐上回日本的飞机,在飞机上夏弄潮不时伸出手紧握著禹昊硕的大手,「回到日本之后,你真的不会不理我?」眼眶闪烁著晶莹的泪光说明了她的忧虑。 禹昊硕的手指轻轻抚触她的柔荑,带著一抹柔柔的情愫,「不会的,你放心。」 放心?她就是不放心,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对自己所喜欢的男人,哪可能洒脱得提得起、放得下? 夏弄潮只能向上天祈祷,能延误多久就多久,最好像电影一样能出现劫机的劫匪,将他们带往其他的国家,如此一来她就能和禹昊硕在一起了…… 「各位先生、女士您好,本班机预计十分钟之后降落,希望此次的旅程能让您宾至如归……」 机长从驾驶舱传来愉悦的声音,可窜入夏弄潮的耳里却有如锐利的针无情地猛刺著她的心。 禹昊硕似乎没察觉夏弄潮的心情,他偏著头带笑的瞅著夏弄潮,「终于到日本了。」 「对呀!台湾和日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近?」夏弄潮感慨地深叹一口气。 「傻女孩,日本和台湾本来距离就不远,再说现在的交通如此发达,只是打个盹、眨一下眼就到了。」 夏弄潮无奈的斜睨著一派轻松的禹昊硕,她揣测不出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莫非他一点都不重视他们之间的感情? 「太子会派人来接我,等一下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禹昊硕神情泰然的问。 夏弄潮又一次惊讶地瞅著他,他的神情仿佛在告诉她,他打算在机场就甩开她? 她的心开始往下沉,为什么他一回到日本态度就全变了? 「既然太子派人来接你,你就不必送我了,免得到时候话传到太子的耳朵里会对你不利。」 「也好,那我们就在机场分手。」禹昊硕凝视著夏弄潮,「记得我说过的,我不会放开你,我会找你。」 真的吗?他的话能信吗? 夏弄潮若有所悟似的慨叹一声,「我会等你。」说出此话时,她能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正滴著血。 禹昊硕温柔地执起她的手凑在嘴边亲吻,「一定要等我。」 夏弄潮苦涩地笑了笑,「会的。」 真不知道这句话是安他的心,还是自欺欺人安自己的心? **** 飞机安稳的降落在机场,夏弄潮没想到这里竟成了她和禹昊硕分手之处,禹昊硕轻松自在的来到正在等候行李的夏弄潮身边。 「我先走了。」 他就只是过来跟她打声招呼?夏弄潮强忍著心痛,「好,你先走吧。」 禹昊硕伸手轻抚她的嫩颊,「我先走,并不表示我会忘记你,记住!我一定会去找你。」 夏弄潮强抑著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嗯。」 「乖。」禹昊硕搂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轻吻一下,随即离开。 夏弄潮望著他离去的背影,泪水再也忍不住,沿著面颊滑下来。 禹昊硕怎会不知夏弄潮心中的责怪,只是凝于他必须在车上变妆,太子的身分暂时不能让她知道,毕竟她还是白敬业的人。 走出机场立即瞥见太郎派来接他的座车,禹昊硕毫不思索的钻进车里,后座的座位上有太郎为他备妥的衣服,他轻拍著太郎的肩膀,「谢谢你。」 见状,太郎从后视镜对禹昊硕一笑。 禹昊硕一面换著衣服,一面问著,「你去调查浅本桥的结果如何?」 太郎点头回答禹昊硕的问题,表示他已依指示完成任务,随后匆匆将车子开往一旁较没人的僻静处停下来,太郎跳下车来到后座,拿起银色面具帮禹昊硕戴起。 禹昊硕的心里有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在他戴起银质面具开始,就表示从这一刻起他将恢复太子的身分。 太郎以手语报告他所调查的结果 确定浅本桥没有和白敬业有任何往来,但却意外发现他挪用公款的罪行。 「挪用公款?」禹昊硕气急败坏的一拳拍在座椅上,「你有没有查出,他挪用公款的目的何在?」 他用在女人和赌上头。 「可恶!」禹昊硕凶恶地低骂一声,旋即他的大手按在太郎肩上,「我知道怎么处理了,我不在的这三天辛苦你了。」 太郎面带著愉悦的笑容摇头。 「走吧!我们回去,相信这三天不在,一定有许多事等著我处理。」禹昊硕心里有数。 太郎又扯开一抹微笑,尾随在禹昊硕身后。 **** 太子回来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大和组,大和组上上下下仿彿松了一口气。 浅本桥乍闻太子回来的消息,忙不迭来到他的豪宅,一方面是想证实太子是否真的回来了,如果他真的回来,他也算是第一个见到太子的人。 禹昊硕稳如泰山的坐在大厅,就等著浅本桥到来,因为他知道一旦浅本桥得到他回来的消息,一定是第一个前来见他的人,他的小人伎俩他何尝不知? 太子果然已经回到日本,浅本桥一见到太子,连忙堆上奸诈的笑容,「太子,您真的回来了,太棒了,这三天您都到哪去了?大和组全体上下都在担心您的安危,而且大和组没您坐镇,群龙无首简直是乱成一团。」 禹昊硕的嘴边浮现一抹诡谲的微笑,「浅本桥,你是真的担心我呢,还是希望我最好别回来?」 浅本桥闻言吓了一跳,额间的冷汗直流,「哪有这等事,我一直担心太子您的安危,再说我对太子的忠心唯天可表。」 「是真的吗?」禹昊硕冷冷一笑。 「当然是真的。」浅本桥焦急的表白。 禹昊硕起身来到他身边,微笑的搂住浅本桥的肩膀,「我绝对相信你的忠心。」 浅本桥紧张的从裤袋里掏出手帕,猛擦著额头上的汗珠,「多谢太子。」 「最近我视察了其他分部的情形,我发现一个令我忧心的问题。」禹昊硕故意顿了一下佯装烦心。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令太子烦心?不妨说出来让我为您分忧解劳。」浅本桥惶恐不安地小心问著。 禹昊硕扬声一笑,用力拍著浅本桥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值得信赖而且忠心耿耿的人。」 他这一拍,把浅本桥吓了一跳,虽然吃惊仍勉强陪笑。 「好,那我就派你去鹿儿岛。」 「鹿儿岛?」浅本桥错愕地怔住。 「没错,我想在那里重建声威,左思右想不知该派谁去,既然你向我表明你的忠心,不如就派你去,再说依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鹿儿岛一定会有新的风貌。」禹昊硕诡谲一笑,轻拍他的肩膀,「用心点,做出一个漂亮的结果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浅本桥想拒绝这一次的任务,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瞬间沉著脸瞅著太子,「那我目前的工作……」 「这你放心,我心中已有了替代人选,你尽管安心的去鹿儿岛。」 最后的那一句加重语气,浅本桥已知事情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多说无益,虽不甘心也莫可奈何,「是。」 「早些去也好早点完成……」太子故作沉思状,「不如这样,等一下你就将所有的帐本和事务移交,明天就走马上任。」 浅本桥震惊的睁大双眼,「明天就去?」 「不然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太子倏然疾言厉色对他咆哮。 浅本桥吓得全身止不住颤抖,「是、是,我明天就去。」 「好,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会派人陪你去。」 「是。」浅本桥终于死心,神情黯然的转身准备离去。 「记得帐本要交出来,帐目最好也是一清二楚,你也是知道我是怎么对付那些擅自挪用公款的人。」森冷近乎冰霜的语气,像把利刃直刺入浅本桥的心脏。 浅本桥吓得脸色瞬间刷白,「是、是……」 看著脚步踉呛的浅本桥离开之后,禹昊硕忍不住纵声大笑,「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根本是在自寻死路!」 太郎知道禹昊硕已经处置了一向自大狂妄的浅本桥,他不禁露出欣然的笑容,手端著一杯太子最爱的oldfashioned来到太子面前。 太郎微笑著伸出一只大拇指,称赞他快刀斩乱麻的果决。 禹昊硕深郁的双眸透过面具望著太郎,「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太郎惊见禹昊硕从未有过的抑郁眼神,他有些讶异的瞅著他-- 你说。 禹昊硕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次在回台湾的途中,我认识了一个女孩。」 太郎好奇地睁大双眼,拍著禹昊硕的肩膀以手语比划-- 太好了,是什么样的女孩? 想起夏弄潮,他的双眼不经意流露出款款深情,「是一个还不错的女孩,她叫夏弄潮,只是……」他喟叹了一声,「她是白敬业的干女儿。」 太郎震惊地睁大双眼看著他-- 她是白敬业的人? 「她虽然是白敬业的干女儿,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很善良,虽然偶尔会无理取闹,但毕竟她还小……」忆起夏弄潮在台湾时的娇嗔,他突地感觉一阵温暖。 那她知不知道你太子的身分? 「她不知道,她以为禹昊硕是太子的心腹,其他的她一无所知。」 你希望我能帮你什么忙? 「我想见她……」禹昊硕再也难忍对夏弄潮的思念。 好,我去接她来。 禹昊硕连忙制止他,突地他的嘴边泛起一抹深沉的微笑,「今天暂且不要,我想逗一逗她,试探一下她对我是否真心?」 他还记得夏弄潮说过,她曾经一度暗恋著太子-- **** 夏弄潮自从和禹昊硕分手之后,她的心就开始不断地往下沉,尤其看著禹昊硕撇下她迳自潇洒的从她的面前离开,甚至连回眸一瞥都没有,仿佛这一分别就再无见面的机会似的。 回到住处,她颓丧地将行李丢至一旁,万分沮丧将身体塞进沙发里,两眼发直呆若木鸡。 白敬业从夏弄潮的住处管理员那儿得知她已回来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匆匆赶来,走进夏弄潮的住处劈头第一句话就是-- 「你要回来为什么不事先通知干爹,我会去机场接你。」 夏弄潮佣懒地抬眼瞄了白敬业一眼,随后双眼无力的低垂,「什么事?」 白敬业坐在夏弄潮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你是怎么了?平日生龙活虎的你今天怎么看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唉……」夏弄潮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哀声叹气起来?这一趟去台湾是遇上了什么不如意的事?」白敬业惊见她的颓丧,不由得担心她是否如他所愿,打探出太子此趟派人去台湾的目的。 夏弄潮不耐烦地瞄了白敬业一眼,「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懒得动、懒得说话而已。」 其实她在思念禹昊硕,她并不想回日本之后所付出的感情就像风筝一般断了线,但是分开的那一刻,他并没有问她的住处和联络的电话。 白敬业伸手摸著她的额头,「你真的还好吗?」 夏弄潮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干爹,我是感觉懒懒的,并没有生病好吗?」 白敬业笑了笑,「你虽然只是我的干女儿,但是我疼你绝不输自己的女儿。」偷偷地瞄了夏弄潮一眼,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我不是要你每天给我一通电话,第一天给我一通电话之后,我就再也没接到你的电话,你不知道干爹多担心你。」 「是吗?」夏弄潮嘲讽地弯起嘴唇,「您担心的是禹昊硕吧?」 白敬业听出她讥讽的语气,顿时不悦地站起来,「就算我想知道太子这一次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回台湾的目的,但是对你我是真的出自关心。」 「是真的吗?那我倒要谢谢您对我的关心。」夏弄潮依然不改讽刺的语气。 白敬业为之气结的瞪著夏弄潮,「打从我进门,你一直没对我有好口气,或给我好脸色,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夏弄潮对他的怒气一点也不以为意,她始终冷淡地蜷缩在沙发里,「我只是不想多说话。」 「你只要告诉我,禹昊硕那小子这几天在台湾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我立刻就回去,不打搅你休息。」 夏弄潮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说了或许您不会相信,禹昊硕这几天没见任何人,也没做任何事。」 是吗?她的心头微微一震,她曾经无意间在丽晶酒店见到一个像是禹昊硕的人闪进一间房间,她无法确定那天一闪而逝的人影是否真的就是他。 就算那人不是他,但是她却意外的在丽晶酒店的大厅遇见他…… 「真的?他一直都没离开过你的视线?」白敬业不禁有些怀疑。 夏弄潮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气愤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我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您还不信?若您不信我也没辙,干爹,我坐飞机回来真的很累,您能不能让我耳根清静清静。」 白敬业见状,知道这会儿无论他再怎么逼问,也一定问不出他想要知道的结果,他只得先忍下,「好,看来你是真的很累了,干爹不打搅你休息,明天你再来找干爹……」 「明天我还不想去学校。」夏弄潮佣懒无力地又倒进沙发里。 「好,依你,全依你,你高兴什么时候回学校就什么时候回学校,这样好吧?」白敬业面带著微笑哄著夏弄潮。 夏弄潮未多作反应,终在沙发里缩成一团动也不动,懒得多说一句。 白敬业自觉无趣,笑在脸上却恼在心里,「我先走了。」 夏弄潮还是置之不理,双手环抱著双膝,头抵在双膝间,白敬业的话她完全充耳不闻。 白敬业瞅著夏弄潮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得为之气结,悻悻然走出夏弄潮的住处。 此时夏弄潮的心中只有禹昊硕的身影,她不知道失去他之后,接下来的日子她该如何过? 她终于尝到失恋的苦涩滋味。 第八章 自从和禹昊硕在机场分手之后,他仿佛在空气中消失似的无影无踪,一点消息都没有。 「为什么要骗我--」 夏弄潮满怀的怨恨无从发泄,她愤恨地摔著屋子里的东西,转眼间只见屋子里的东西几乎成了她怒气之下的牺牲品。 最后她累了,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心里不断怨骂禹昊硕的无情,她想将对他的思念摒除在心门之外,但是她始终办不到。 在台湾共处的情景一直在她的心中、脑海中重覆放映,每想起一回,她的心就仿彿被撕裂般滴血,心碎神伤让她的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洒落。 低泣的她倏然听见房间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极轻的脚步声,夏弄潮登时止住哭泣提高警觉,她悄悄地踅王厨房抽出一把水果尖刀护身,她不禁纳闷,她住的可是大厦九楼,就算是小偷哪有可能爬到九楼? 如果是从大门嘛,也得经过她这一关方可进入。 太诡异了,但凡事还是小心为上,她必须探个究竟。 夏弄潮以颤巍巍的双手握紧水果刀,移步来到房门口,深抽口气扭动著门把一鼓作气冲进房间。 「是谁?出来--」纵使有水果刀防身,但是她全身仍然不停的颤抖。 她睁大眼睛四处探看,竖起耳朵倾听,却没有一丝动静。 夏弄潮自嘲地叹口气苦笑,「神经病!疑神疑鬼。」 就在转身准备离开之际,她突然感觉到背后有样东西抵住她的背,那感觉真实而明显,她惊惶得牙齿打颤,「你、你是谁?为什么会来我家?」 然背后却传来笑声,「如果你不希望我来你家,那我走了。」 夏弄潮不由得惊愣! 是他?真的是他吗? 夏弄潮又惊又喜的转过身,瞠目结舌的看著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你!真是你,昊硕……」顾不得少女该有的矜持,冲进她朝思暮想的怀抱,双手紧搂著禹昊硕的身体确定这一刻是真的,不是她的幻觉? 禹昊硕何尝不想她,他的双臂紧紧搂住她,脸抵住她的头,「我好想你。」声音低沉而喑哑。 「我也是,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夏弄潮激动得泪如雨下。 「傻瓜,我说过会找你的,我怎么舍得忘了你。」禹昊硕一吐相思之苦。 略微拉开彼此的距离,他仔细地凝睇著略显消瘦的脸庞。「你瘦了。」轻柔的声音诉说他的不舍与心疼。 「还不都是因为你,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想起这些日子因想他而柔肠寸断,她的泪再度潸潸滑落。 禹昊硕双手轻拭去她的泪,「因为刚回来,太子交代我许多事,所以拖到今天才来见你,别生气了。」 「你一句别生气,我就应该不生气吗?不!偏不,我偏偏要生气。」夏弄潮娇嗔地耍小孩脾气。 禹昊硕拗不过她,又好气又好笑,「好,你是该生气,你说要怎么处罚我才能让你消气?」 在台湾时的亲密情景浮现眼前,「我要你抱紧我、吻我……」她娇俏的软声要求。 禹昊硕面带促狭笑意,「这些惩罚不需要你说,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迫不及待的俯下头亲吻著思念已久的朱唇,温暖柔嫩的唇瓣像琼浆玉液般甜美,他要细细回味这日思夜想的感觉与滋味。 他无法克制自己贪得无厌的欲望,他想鲸吞每一滴滋润的玉液,倾注所有的爱恋与深情狂吻著他最爱的人儿。 「我爱你,昊硕……」她终于说出对他的感情。 禹昊硕微怔,他深情的目光紧睇著她,一颗心正在跳跃狂喜,他用手捧著她的脸,眼中流露出深切柔情,「我想……我也是。」的确,他不得不承认,这些不见她的日子里,思念在折磨著他,他爱她是如此之深,爱得心痛。 「真的?」她惊讶,他和她有著相同的感觉? 瞅著她脸上的讶异,禹昊硕忍不住笑了出来,「骗你的。」 倏然她的脸上一阵黯然,「原来你是骗我的,你根本不爱我……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禹昊硕失笑的看著她,伸出双臂紧搂住她,「我是逗著你玩的,要我不爱你,是很难办到的事,别听我刚才的胡说八道,其实我是真的爱你。」 「是真的?」她喜出望外的睇著他。 「是真的,绝无半点虚假。」禹昊硕保证。 她笑逐颜开主动圈住他的脖子,像啄木鸟般在他的脸上啄吻个不停,骤然她停止亲吻动作,「我忘了问你,你是怎么进来我家?」 「你现在才想起来这问题?」他忍不住笑出来,尽管她的脾气有时令人难以招架,但是她坦率的一面却令他更爱她。 「只要一见到你,我就算有多聪明也变笨了,所有该问、该知道的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她坦然承认她的迷糊。 禹昊硕扬声大笑,「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小傻瓜,告诉你,我是从大门进来的。」 「大门?不可能的,我一直在家里……」 「是吗?你二十四小时都在家里吗?」 暧昧的问语,令夏弄潮怔愕,「你早就进来了?」 「没错,我亲眼看见你摔东西、你在哭,你……」 夏弄潮顿时羞窘得低下头,用手捂住他的嘴,「行了,别再说下去……羞死人了。」 禹昊硕亲吻著她的手心,「不羞人,你不知道我心里的感受,既心痛又惊喜。」他将她抱进怀中,「我会好好的、用心的对你,不再让你掉下一滴泪。」 夏弄潮感动的紧贴在禹昊硕的怀中,「昊硕,还是一句老话,你不要再回到太子的身边好吗?我无法再忍受没有你的日子……」 提起太子,禹昊硕不禁在心里偷笑,「离开太子,我可能办不到……」 夏弄潮闻言从他怀中离开,睁著一双疑惑的眼眸,「为什么?难道你能忍受看不到我的日子?」 「我当然无法忍受。」禹昊硕低下头面带微笑俯视著夏弄潮。 「那你……」 「不如我们一起去见太子,征询他的意见。」禹昊硕提议。 「这……这样妥当吗?你突然带一个陌生人去见他,太子不会生气吗?」夏弄潮忧心忡忡的说著。 「放心。」禹昊硕双手按在夏弄潮肩上,温柔的看著她,眼中的柔情足以粉碎她心中的忧惧,「我在太子的面前坦诚对你的感情,太子有意要见你,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的,因为太子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 「真是这样?」夏弄潮的眼中闪烁著欣愉的光芒。 「走吧,车子还在下面等候。」禹昊硕说著。 禹昊硕这一催促,没来由地搅乱了她的心,能见到他,她的心里充满著兴奋与惊喜,如今为了保住和禹昊硕的这一份感情,她必须面对现实和未知的未来,亦忧亦喜的复杂情绪困惑了她。 喜的是她可一睹心中仰慕已久的太子,忧的是,万一太子不答应她和昊硕在一起,她又该如何做? **** 夏弄潮在禹昊硕的陪同下钻进停在楼下的黑色轿车,太郎从车内的后视镜礼貌地对夏弄潮微笑颔首。 「太郎,我们去见太子。」禹昊硕吩咐。 夏弄潮不由得紧张的紧握著他的手,禹昊硕发现夏弄潮的手心因紧张而渗著汗,他加重力道握住她的小手,「别担心,太子真的是一个好人,他不会对你无礼或不利于你。」 「嗯。」夏弄潮轻声回应。 **** 白敬业因夏弄潮打从回日本之后仿佛有意回避他,不接他的电话甚至交代管理员不让他上楼,她的避不见面令他怒不可遏。 今天他再度前来,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想知道太子派心腹到台湾是为了何事。 可车子到了门口却意外发现,夏弄潮和一名男子亲密相拥,钻进一部轿车里,他的心里不禁感到疑惑;再者,如果他没记错,由这部轿车的车牌号码看来,这是太子的座车! 太子派人来接弄潮到底是为了何事? 他非解开这个谜题不可!白敬业决定紧跟著太子的座车以一探究竟。 车子缓缓地驶进市区。 向来谨慎的太郎从后视镜发现白敬业尾随其后,他机警地用手指敲著后视镜,禹昊硕立刻明白。 「绕路。」断然一声令下。 夏弄潮错愕的瞅著一脸正色的禹昊硕,「出了什么事?」 「有人跟踪。」禹昊硕简洁地回答。 跟踪?夏弄潮疑惑地回头察看,赫然发现是白敬业的座车正尾随在后。 「是干爹!」她惊愕地嚷了一声。 「随他,别担心,以太郎的驾驶技术绝对可以甩掉他。」禹昊硕淡淡一笑。 太郎也露出一抹欣然的笑,点头向禹昊硕示意。 果不其然,在一阵追逐之后,太郎轻松地甩掉白敬业。 白敬业恼恨的四处梭巡太子的座车,「他妈的,怎么可能不见?哼,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他只得暂时放弃。 太郎确定白敬业已经离开,便将车子驶进太子的住处。 禹昊硕引著夏弄潮走进屋里,她战战兢兢的跟进屋里,「这里就是太子的家?」 「没错,这里是太子的家。」禹昊硕肯定的说著。 紧张不安的夏弄潮走进屋里,来到召见重要干部的会议厅,「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请太子出来。」 夏弄潮惴惴不安的端坐在椅子上,双眸紧锁住禹昊硕,「你要快点回来。」 「好,你坐一下。」他温柔的声音安抚了坐立难安的夏弄潮,随即转身退出这房间。 接著他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太郎,快。」 太郎早知悉他的计画,也准备妥当,他不疾不徐的为禹昊硕换装…… **** 「你就是夏弄潮小姐?」太子沉稳的声音伴著开启的大门,同时窜入一片寂静的房间。 夏弄潮惊慌地起身望著他,「你就是太子?」 语毕,她不禁暗骂自己一声,这还需要问吗?看眼前这男人一身的装扮,尤其是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他当然就是太子! 「我是太子,你好。」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不离她的视线,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意, 夏弄潮忍不住深吸口气,「你好,我是夏弄潮,我想和你谈、谈……」她突然说不出话。 「你想跟我谈昊硕和你的事?」太子意味深长的眼眸觑向她,随后响起一连串的轻笑声。 刹那间,不安的疑虑变成一阵冰冷的恐惧袭向夏弄潮,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安的情绪,一时无语。 「你怎么不说话?」他半眯起眼睛打量她,陷入短暂的沉默。 她抬眼发现太子的双眼正炯炯有神的注视著她,夏弄潮顿时惊惶失措,「我、我一时忘了要跟你说什么。」 「你忘了?」太子错愕的紧盯著她,暗地里不禁揣测她现在心里的想法,莫非她看到心仪已久的太子,便将禹昊硕给抛至九霄云外了? 夏弄潮很快地整理紊乱的思绪,拉回心神,「呃,我想起来了,我是来跟你谈昊硕的。」 「昊硕?他有什么好谈。」太子的眼神突然变得深奥难懂。 为了能和禹昊硕天长地久,她必须说出内心的话,「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了昊硕。」 「放了昊硕?」他真的很想笑出来,可他还是压抑住爆笑的冲动。「为什么?我一直非常善待他并且重用他,他应该感到心满意足。」 「昊硕在你的手底下是受到重用没错,但是他无法时时陪在我身边,若离若即的,对我来说是种伤害。」夏弄潮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太子忍不住轻笑,「男人应该要以事业为重。」 「话是不错,但是背后如果有位女性支持他,相信他会做得更好。」夏弄潮无畏的说著。 太子真的忍不住爆笑出来,看来她强辩的毛病又要犯了,「听你这么说,昊硕将来是否能飞黄腾达得靠你喽?」 「我不敢说完全靠我,但是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若能稳定发展下去,他在事业上肯定会更上一层楼。」夏弄潮十分坚持。 太子再也忍不住纵声狂笑,「好一个口气狂妄的女孩。」一只修长的大手按住她的肩膀,「我喜欢你这样的女孩,不如考虑一下跟我如何?」 夏弄潮登时震惊得瞠目结舌瞪著他,她蹙眉拨开按在肩上的手,破口大骂:「无耻!人说朋友妻不可戏,你居然大胆地调戏手下的女友。」 但他仍继续调侃她:「我虽不是一个什么正人君子,不过我还懂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可是你刚才也说了,你和昊硕之间不过是男女朋友,再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呸!简直是狗屁不通。」夏弄潮气得全身颤抖。 「你不妨考虑一下,放眼全日本的女孩,哪个不想能和我有亲密关系……」他的双眸释放出魅惑的光芒。 「我不想高攀,也不想做这样的梦,说句难听的--我不希罕!」夏弄潮不假思索的悍然拒绝。 面对著日本一方霸主她却一点都不心动,看来夏弄潮是真心的喜欢他,「你真的都不考虑一下?」太子继续试探著她。 「想都不必想,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既然我爱的是昊硕,我就绝不可能做出违背昊硕的事。」她语气强硬的强调她的决心。 「好一个专情的女孩……」他一时忘情的走到她面前。 夏弄潮惊慌地往后退了几步,「你离我远一点,别靠近我,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我会……」她慌乱地环视四周,突然发现桌上有一把拆信刀,她冲到桌前抓起拆信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再靠近我,我马上在你面前自尽,让全日本的人都知道太子原来是个人面兽心的人。」 他万万没想到一场玩笑竟惹恼了夏弄潮,顿时惊慌的大叫:「不要!弄潮,放下刀子。」 「不!除非你离我远一点。」她将拆信刀架在自己的颈间警告他。 他在莫可奈何之余,只得往后退了几步,「求你放下刀子好吗?我不愿看见你受伤。」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夏弄潮大叫著。 「弄潮……」太子一时紧张轻唤出她的名字。 「不准你叫我的名字,我要见昊硕,我要他离开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夏弄潮神情激动声扬叫道。 「弄潮,求你先放下手中的拆信刀。」他温柔的哀求取代了先前的强硬。 「我要见昊硕,见不到他,我不会放掉手中的刀。」夏弄潮威胁著,接著在自己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他吓得伸出手想制止她,却抵不过她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只有眼睁睁看著红色的血滴滴滑落她胸前,「弄潮,不要!我就是昊硕。」 夏弄潮震惊的看著他,双脚就如钉在地上一般动也不能动,「你说……你是昊硕?」随后她摇摇头,拉回所有的理智,「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昊硕!」 「为什么不可能?昊硕送你来此之后,你有再见到他吗?」 是啊,昊硕送她来此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出现她的面前,反而是太子出现…… 「不!你骗人。」夏弄潮依然不相信他。 情急之下,他再也顾不得曾经立下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誓言,「太郎、太郎!」禹昊硕心慌意乱地唤著。 太郎听见禹昊硕的叫唤,神情慌张的冲了进来,他惊见夏弄潮胸前的血痕时登时目瞪口呆,他急忙来到禹昊硕的面前,惊慌看著他。 禹昊硕急急吩咐他,「快帮我将面具除下。」 太郎不由得怔愣住,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听从指示。 「快帮我除去!你没看见弄潮颈上的血痕吗?再不对她表明我就是太子,她是真的会死在我面前的,快!我不能眼睁睁看著心爱的女人就此香消玉殡!」禹昊硕焦急如焚,因她颈上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痕而心慌意乱。 夏弄潮乍见他的惊慌,她不禁愣住! 难道站在她面前,令人敬畏的太子真是--她的昊硕? 「快!太郎,别站在那里发呆。」他慌乱的想取下脸上的银色面具。 太郎见状莫可奈何的轻摇著头,无论面对多危急的场面,他从未见过禹昊硕惊惶失措的样子,这一次面对著夏弄潮,他竟然如此慌乱。 他走到禹昊硕身后,帮他取下脸上的银色面具…… 就在拿下面具的一刹那,面具下那张熟悉的娃娃脸,让夏弄潮登时目瞪口呆,无法言语。 「你真的是……银面太子?」瞠大惊愕的双眼,她一时不敢置信。 禹昊硕心急的趋近夏弄潮,「真的是我,弄潮,算我求你,将手里的拆信刀给我。」 夏弄潮忽然从震惊中拉回神,刹那间消失的怒意瞬间又冲上心口,「不!你太可恶了,居然戏弄我!」 「弄潮,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听我说,之前你曾经对我说过你暗恋太子,所以我才会……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可以吗?」他放轻声调,尽全力解释。 太郎第一次看到太子放下身段对女人低声下气,他不禁偷笑,看来太子这一回是真的动了情,他们两人之间的复杂情愫也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不是他能插手的,他轻笑著摇头默默退出房间。 夏弄潮一听到他的辩解,持著刀气冲冲来到他的面前,「是你不对在先,现在居然恶人先告状?没错,在没认识你之前,我是一直暗恋著太子,但是我说过我爱你,你为什么不相信?」 禹昊硕眼明手快,伺机夺下她中的刀。 夏弄潮微怔,现在倒好了,连件威胁他的武器都没了,她不禁怒从中来又无法发泄心中的恼恨,倏然放声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更让禹昊硕心慌意乱,几乎要因她的泪水而投降,他心急的一把拥住她,「对不起,不要哭了,」 不劝还好,这一劝可让她尽情地放声大哭,「不理你了,你真是坏透了!」 「我承认自己坏透了,但是你不能不理我。」禹昊硕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夏弄潮窝在他的怀中,全身因为哭泣而轻颤。 禹昊硕心疼地在她耳边轻语:「相信我,我是真心爱你的。」 她的心弦被他的真情告白给拨动,她已经说了不知多少句爱他,而今她终于得到了他的回应,她兴奋得望著他怔怔的出神。 「我爱你,弄潮……」他的声音转而性感温柔。 夏弄潮终于破涕为笑,拭干眼泪,踮起脚尖,准备亲吻他,可禹昊硕却放开她退了一步,他莫名其妙的举动令夏弄潮感到错愕。 「你为什么要退后?」 他不但是退了一步,还不忘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我怕你又要咬我。」 夏弄潮顿时记起在台湾故宫前的一幕,她不禁莞尔,扯下他捂住嘴的双手,「这一回我不会再咬你了。」 轻柔的吻住他的唇瓣,他自制的堤防早就已经千疮百孔,在她主动的温柔下,已经承不住她柔情的催化而倏地崩溃,禹昊硕情不自禁的将她拥进怀中-- 第九章 有些担心的太郎此时闯了进来想看看究竟,顿见两人情深意浓的紧紧拥吻,显然他们之间所有的误会都已冰释,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转身悄悄准备离去。 可走到门边才记起,他急著要见太子的另一个原因,莫可奈何之下只有硬著头皮拍拍禹昊硕的肩。 禹昊硕双手仍然环抱著夏弄潮,回眸瞅著太郎,眼中透著一抹愠怒,责怪他的不知趣,「什么事?」 夏弄潮羞得轻轻推开禹昊硕,从他的怀中离开。 太郎回报禹昊硕,白敬业怂恿一批人前来挑衅,看情形准备大肆闹事。 「真的是白敬业派来的人?」闻讯,他紧拧著眉头问道。 对方挑明了来意,说是跟你要弄潮小姐。 他凝视著身旁的夏弄潮,「白敬业以要回你为由,召集了一批人准备闹事。」 「干爹?」夏弄潮虽有些讶异,但是一想起白敬业的作风,这一切就显得不足为奇,「我有办法让他撤退。」 「你有什么办法?」 「看我的。」夏弄潮娇美一笑,「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相信此时该轮到我上场了。」 夏弄潮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白敬业的电话号码-- 「干爹。」礼貌上她还是必须尊称白敬业一声干爹。 那一头的白敬业乍闻夏弄潮的声音,故作紧张担忧的道:(弄潮,太子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太子?」夏弄潮笑眼瞟向身边的禹昊硕,「他没对我怎样,一切都很好。」 (真的吗?)白敬业有些怀疑。 「当然是真的,干爹,您怎么知道我在太子这里?」夏弄潮想弄清楚这一点。 (我看你这几天精神恍惚,我担心你所以准备去看你,在门口就看见你坐进太子的座车,所以我很担心你的安危,你真的没事?)白敬业佯装关心的问道。 「干爹,我不仅没事,还打算搬到太子家住。」夏夏弄潮毫不思索的吐出惊人之语。 禹昊硕不禁错愕的睁大双眼,随后忍不住笑出声,这就是弄潮!经常让他捉摸不定,不知何时会做出惊人之举让他来不及反应。 白敬业惊讶得几说不出话,(你说什么--) 「说明白一点就是我要投靠太子。」夏弄潮再次发出惊人之语。 (真的?如此听来你已经见到太子喽?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我就不愁不知道太子往后的行踪和计画,弄潮,你真的是太棒了。)白敬业喜出望外的哈哈大笑。 「您错了!我投靠太子是为了我自己。」夏弄潮打破他的美梦。 (什么?)白敬业吃惊地大叫一声。 「明白的告诉您,我爱上太子身边的禹昊硕,既然昊硕是太子的人,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准备要嫁给太子的手下,所以我也必须投入太子的麾下,所以今天起我不再……」 气急败坏的白敬业不等夏弄潮说完,忿然挂上电话。 夏弄潮瞪著手中发出嗡嗡声话筒,不屑地嗤哼一声,「真是没风度!竟挂了我的电话。」 禹昊硕从她的手中拿走话筒挂上,他笑得合不拢嘴,「真有你的,不过你为什么不跟他明说,你喜欢的是太子本人,却扯出我另一个身分?」 夏弄潮手指轻点他的鼻尖,娇笑一声,「傻瓜,如果真的告诉他我喜欢的男人就是银面太子,你说我往后还有安逸的日子过吗?」 「噢,原来是为自己打算。」禹昊硕面带微笑嘲谑她。 「如果我不为自己打算,万一有人想对我不利,你还能无后顾之忧的处理大和组的事情吗?所以我这也是在为你著想。」夏弄潮的娇颜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禹昊硕明白了她的用意,笑逐颜开的搂著夏弄潮,「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你明白就行了!」夏弄潮毫不客气收下他的夸奖,随即抬起头望著他,「给我一个奖励的吻吧!」 禹昊硕被她娇憨的俏模样逗得忍俊不住,「应该、应该!」然后他迫不及待吻住她甜美的唇瓣,汲取她所有的甜蜜…… 太郎见他俩忘情沉醉于情爱中,无视于他的存在,只得识趣地悄悄退出房间,不打扰这一室的甜蜜温馨。 **** 白敬业挂掉夏弄潮的电话后,顿时两眼有如火烧似的红,发出愤怒的低吼:「忘恩负义的女孩!」 他绝不能就此罢休! 匆匆驾著车来到太子家门前,看著门前聚集了一群他的人,他坐在车里想看著太子要如何摆平这场纷乱。 思至此,他不禁冷冷地嗤笑。 倏然,太子家的大门敞开,禹昊硕搂著夏弄潮随著银面太子缓缓走出来,夏弄潮紧偎在禹昊硕的怀中,对著门外的扬声嚷道:「我就是白敬业的干女儿,夏弄潮。」 蓦地是一片寂静,众人皆望向夏弄潮。 「白敬业误导了你们,我不是被太子掳来,我是心甘情愿来此的,刚才我和白敬业通了电话,也表明了我的意愿,我弃白敬业而投靠太子,全是因为我爱上了太子的手下。」深情的眼神投向身旁的禹昊硕,随即又扬声说道:「所以你们可以回去了,今天太子心喜自然不与你们计较,如果你们执意不肯离去,后果就由你们自行承担。」 禹昊硕此时也开口:「相信你们都清楚太子的为人,如果你们存心要闹,太子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人。」 只见,此时银面太子冷厉的眸光一扫,颇有威吓意味。 准备滋事的人见状莫不胆战心惊,面面相觑,在日本有谁不知宁愿得罪阎王,也不可得罪太子? 突然一人大声嚷叫:「大家退!」 瞬间门前一群人仓皇退去,顺利化解了危险的情势。 禹昊硕轻搂著夏弄潮,尾随著始终默不作声的银面太子转身回屋,一场纷扰就此画上句点。 关上了大门,禹昊硕拍著银面太子的肩膀,「太郎,你演得不错。」 而太郎早已紧张得双腿不听使唤,全身汗水淋漓,禹昊硕却开心的搂著心爱的人儿回到屋内。 看著小俩口卿卿我我,太郎想想刚才的搏命演出,也算是值得了。 **** 另一方,白敬业没想到夏弄潮会现身破坏这一切。 「好!算你狠,此仇不报非君子,我白敬业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你等著瞧,我非整得你将至尊的位置拱手让给我不可!」 蓦然车里的手机响起,白敬业忿然接起电话?「又是什么事?」 (白先生,我刚打听到一个消息,听说太子订了一批货。)是一个军火中盘商打来的电话。 「太子订了什么样的货?」白敬业追问。 (是一批防弹衣。)对方透露。 「防弹衣?你有没有听错?」白敬业颇质疑这则消息。 (绝对没有,不仅如此,据说还是由重要人物亲自达送。)对方不经意说出。 「重要人物?你可知道是什么样的重要人物?」白敬业愈来愈有兴趣。 (这个就真的不清楚了。) 白敬业闻讯不禁笑逐颜开,刚才所有的不悦一扫而尽,「没关系,谢谢你传消息给我。」 等对方电话收线,白敬业忍不住哈哈大笑,「太子订防弹衣?真是稀奇。」 这则没什么威胁性的消息,对他来说一点也引不起他的兴趣,倒是对方说到有一位重要人物会亲自押送,这就引起他莫大的兴趣。 白敬业不禁揣测会是谁亲自押送?难道会是爵爷?因为与太子在军火方面有接触的除了爵爷就别无他人。 若真是爵爷,他非得抓住这一次机会,他也希望自己能搭上爵爷。 **** 夏弄潮定定的望著禹昊硕那双深邃幽黑的双眸,「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你就是称霸日本的银面太子。」 禹昊硕轻轻摇著头,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他指尖温柔的滑过她的秀发,「不管我是什么身分,我要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听到禹昊硕说出自己是他的最爱,她感动的泪水也悄悄涌上眼眶,「昊硕,我爱你……」 「我明白。」禹昊硕深吸了口气,「有时想想,我们之间从善意的谎言到温柔的真情……这一路走来不算平坦,但也证明我们是注定要厮守一辈子的。」 夏弄潮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瓣,「说再多,就这句话最动听,我愿意嫁给你。」 禹昊硕眨眨眼,然后深情地看著她,「这是当然的,不过我可能还必须再等上几年。」 「为什么?」夏弄潮俏皮地白他一眼。 「因为我得等到你长大才能娶你。」禹昊硕眼中闪过一抹幸福的光彩。 夏弄潮不以为然地低头看著自己,「我好像已经长大了,再说,多的是我这年纪就做了人家妈妈的女孩。」 「哇!天啊,我只不过说要等你长大才结婚,你却想到要做妈妈了?」禹昊硕故意取笑地。 夏弄潮顿时被他说得羞惭得俏脸飞红,努起小嘴娇嗔:「你真的很坏!我只是打个比喻,你却取笑我。」 昊硕见她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呵呵笑,「别生气,我是在逗你。」 「你真的好讨厌。」夏弄潮娇俏地跺脚。 此刻,电话响起,禹昊硕纵使有些恼怒打扰他俩的不速之客,但也莫可奈何,只得悻悻然接起电话。 (太子,货已经准备妥当,近日内就能收到。) 是胤爵。 禹昊硕掩不住惊喜,「好,说明日期,我会亲自去接货。」 (不,你就在日本等我的电话,这批货我会亲自送到你手上。)胤爵欣然道。 太意外了! 禹昊硕掩不住惊讶,「真的?太棒了,我们又可以见面了。」 (是的,希望能与你再叙。)胤爵显然也很期待。 「一定。」禹昊硕的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挂上电话,禹昊硕开心得眉开眼笑,夏弄潮则纳闷地望著禹昊硕,「是谁要来?瞧你高兴得笑逐颜开的。」 「是胤爵。」禹昊硕投给她一抹微笑。 「你是说那天请客吃饭的胤爵?」夏弄潮还记得他。 「就是他,他说近日会来日本,所以特地打电话通知我。」禹昊硕还是隐瞒了某个部分。 夏弄潮不禁开心的笑了笑,「这下该我们尽地主之谊,好好的招待他。」 「这是当然。」禹昊硕愉悦地回道,随即低头凝视著最令他心动的夏弄潮,「刚才我们商量的事,还没有结果……」 「什么事?」夏弄潮迷糊地望著他。 「你还没回答我,长大后愿不愿意做我的新娘。」他在她的耳畔低沉呢喃。 夏弄潮难掩脸上布满红晕的喜色,「愿意!我当然愿意,不需要等我长大,现在就能……」 她深情款款的封住他的唇,温柔甜蜜的气息如野火般炽热狂燃在彼此眼中,灼烫了两人的心。 《本书完》 *好奇(痴龙颠鸾)中,胤极如何驯服悍佳人,请翻阅非限情话f917《精明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