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撒旦》 序 话说……话说…… 微微顿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其实这也是没多久以前的事。 唉!能省略就省略前一大段,从中间拦腰切入—— 胤啬与禹春乃是一对佳偶,偏偏月老忘了为他们系牢红线,禹春的佳人坚持要胤啬入赘,方答应将禹春许配给他。 偏偏胤啬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宁可终生不娶,也不愿背宗忘祖去入赘。 所以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入赘禹家嫁给禹春,但他又不能对禹春忘情,于是誓言终生不娶,坚持与禹春为邻。 禹春见他宁可终生不娶、与他为邻也不愿入赘她家,不由得怒从中来。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禹春接连生下一女三男,而胤啬仍是孤家寡人。 有一天,胤啬捺不住对禹春的相思之苦,偷偷地爬墙偷窥禹春,只见禹春怀抱着幺儿,一副慈母的模样,他是愈看愈着迷。 禹春不经意瞄见偷窥的胤啬,顿时怒不可遏地百般讥讽:“要你入赘你装清高,有骨气就不要躲在暗处偷窥!” 胤啬不由得气急败坏地反驳:“你以为我是在看你吗?别臭美了,也不瞧瞧自己现在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娘了,你以为你还是个大姑娘不成?” “你——”禹春气得抱着幺儿直发抖,但为了不让他得逞,她很快地按捺下心中的一团怒火。“你是在羡慕我有四个宝贝吧!有本事自己也去蹦一个,别在一旁吃干醋。” 被刺到痛处,气得胤啬像只被沸水泼到的狗似的抓狂。“我会为几个小萝卜头吃醋?哼!你以为只有你才蹦得出孩子啊,我这就蹦给你看!” 胤啬气恼地回到家中,心中的一团怒火无处可发,只能气冲冲地拍着桌面。 “真是气死我了!”他一双怒目瞪着与禹春家相隔的墙面。“哼!狗眼看人低,能蹦出几个萝卜头有什么好炫的,大不了我也蹦……”刹那间,他顿时住了话。 蹦? 为了禹春那个蠢女人,他已经对天发誓终生不娶了,要怎么蹦出萝卜头? 倏然低头瞥见报纸上所刊登的一篇报道,他拿起报纸仔细看着—— 育幼院因为经费不足惨遭关闭,院方担心院童们将来的住处…… 忽然,一个想法在他脑中成形。 谁说他蹦不出来?禹春那个蠢女人必须经过怀胎十月才能生下一个,他却完全不用费功夫,还要几个就有几个! 思至此,胤啬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久,胤啬果真如愿收养了三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和禹春不相上下。他并发下毒誓,一定要好好地培训这四个孩子,将毕生所学全传授给这四个孩子——胤爵、胤玄、胤极和一女胤娇。 禹春见隔壁吝啬老鬼竟然破天荒地领养了四个孩子,而且好巧不巧偏偏领养了三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足足教禹春气上好久、好久。她费尽心力生下三男一女,但胤啬却不费吹灰之力就领养了三男一女,足见胤啬的举动充满了挑衅意味。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胤啬的四个孩子和禹春的四个孩子日渐长大,胤啬和禹春之间的火药味也愈来愈浓,两人简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不过这样才有戏唱嘛,多有趣的两家人啊! 现在就来介绍一下胤家所收养的四个孩子: 老大,胤爵—— 他是胤啬收养的孩子里年级最长的,或许也因为他排行老大,因而让他的个性变得稳健、内敛、冷漠,也可以说他是个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半天蹦不出一句话的人。 老二,胤玄—— 千万别被他的俊俏外表所蒙骗,他的个性完全反应在他那双邪恶的眼镜里,每做一件事都是以利益为出发点,可想而知他有多炸炮。 老三,胤娇—— 因为是惟一的女孩,所以她就像胤家的娇娇女,可是事实上她的风采却被最小的胤极所掩盖。 老四,胤极—— 唉!这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才好。 他的美令女人嫉妒,他的天真无邪令人束手无策,他才应该是胤家的掌上明珠、娇娇女,集胤家宠爱于一身,只可惜他偏偏是男儿身。 不过最令胤啬感到欣慰的是,他们彼此都还懂得要相亲相爱。 再来谈谈禹家: 老大,禹水阳—— 别误会,她可是一个女孩,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她的人充满了阳刚之气,在禹家可是一人之下,其他人之上;承袭了禹春的骄气、傲气,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管家婆。 老二,禹昊烁—— 是个重义气的人,只要认为是对的,他一定回管到底,惟一的致命伤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老四,禹然晰—— 嫉恶如仇,一生立志做一个维持正义的人,但是他又无法忍受当警察的重重法令束缚,所以他选择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正义化身——侦探。 接下来的故事,就请各位耐心地看下去吧! 楔子 一辆闪着银光的高级劳斯莱斯停在一栋别墅前,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随即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足以令男人倾倒的匀称修长的美腿。 “小姐。”女管家挺直腰伫立在大门前恭候。 宫迎月懒洋洋地踏出车外,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女管家,“我今天好累,等一下帮我准备热水,我想好好地泡个澡。” “是。”女管家一板一眼地应声。 宫迎月缓缓地走进大厅,然后径往二楼而去,来到楼梯口时却突然地回头瞥视管家,“今天有没有人来找我?” “有,您的姐夫白先生曾经来电,问小姐什么时候会回来,他今天想要过来拜访小姐。”管家据实以告。 宫迎月闻言怔了一下,语气中似乎有些讶异:“他找我?”自从姐姐过逝后,除了偶尔去看望汐荷外,她鲜少与白敬业来往,他今天居然会跑来找她? 接着,她又正眼瞅着管家,“他有没有说找我有什么事?” “说得很笼统,不过似乎与白小姐有关。”管家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这么告知宫迎月。 宫迎月不由得又怔了下,兀自喃喃:“与汐荷有关?”据她所知,汐荷向来与白敬业有着化不开的郁结,白敬业又怎么会突然跑来找她? 所有的疑惑都让她感到不解,她不想为此伤脑筋,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们父女之间的问题,完全与她无关。而她本来根本没有必要加入这场家庭战争的,但是汐荷毕竟是姐姐惟一的孩子,做阿姨的她能不多疼她一点吗? “等一下如果白先生再打电话来,就告诉他我回到家了。”她捶了捶发酸的脖颈,慵懒地吩咐着,随即踏着阶梯回到自己的房间。 “是。”管家应声。 回到房间后,她褪去身上名贵的衣服,换上舒服的浴袍,踢掉脚下的高跟鞋,伸直一双美腿。脸上敷着白色的面膜,双眼敷盖着两片小黄瓜,宫迎月轻闭着双眸向享受片刻的轻松。一个紧急会议把她折腾得一夜都没合眼,熬夜是皮肤的天敌,这对生性爱美的她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管家从浴室里走出来说道:“小姐,洗澡水准备好了。” 闻言,宫迎月拿掉脸上的两片小黄瓜,“知道了。” 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缓步走进弥漫着薰衣草香气的浴室,贴心的管家还不忘在一旁准备一杯葡萄酒。 她愉悦地面带着微笑瞅着管家,“谢谢你。” 看着管家恭敬地退出浴室,宫迎月褪去身上的浴袍,迫不及待地浸泡在热水中,并浅啜着葡萄酒,刹那间所有的疲惫仿佛都不见了。 她的头倚在浴缸边缘,轻闭着双眸享受最美、最舒适的一刻。 蓦然,浴室外传来管家的轻声叫唤:“小姐,白先生说想见您一面。” 宫迎月不悦地噘起嘴巴,“告诉他,我还没回来。” 可是小姐,您刚才不是交代我,白先生若再打电话来就说您已经回来了吗?”管家为难地小声响应。 她说得没错,宫迎月轻叹一声:“好吧,你去告诉他,我在家里。” “白先生现在就在楼下。”管家战战兢兢地说道。 “这么快?”宫迎月错愕不已,莫可奈何地咕哝,“才刚开始享受,就被打搅,这是一个惹人厌的家伙。”随后她扬高声影道:“我知道了,让他在大厅等我。” “是。”管家不由得松口气。 宫迎月一脸微慍地双腿一踢,登时水面溅起水花。“真讨厌。” 宫迎月换上一套衣服妩媚万千地走下楼。“姐夫,让你久等了。” 白敬业听到宫迎月的声音,立即起身迎视着从楼梯伤翩然而至的她,“迎月。” 宫迎月缓缓走到白敬业面前,脸上的娇笑有着一丝讥讽,“恭喜你,这一次无罪开释。” 白敬业尴尬地微微一笑,“侥幸。” “知道是侥幸就好,我劝你最好诸恶莫为,当心夜路走多了终会碰上鬼。”宫迎月柔中带媚的笑容中净是嘲讽。 “迎月,不要每次一见面你就话中带刺地讥讽我。”白敬业摆出一脸假笑。 白敬业自知宫迎月一向不乐意见到他,今天要不是为了汐荷,他也不可能亲自登门招来她的嘲讽。“那么,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今天会来找你,全是为了汐荷。”他神情沮丧地起身,走到大厅的落地窗旁望着窗外。 “汐荷?她怎么了?”宫迎月的心头为之一震,她从未见过白敬业如此颓废,难道汐荷出事了? 思及此,宫迎月脸色骤变,悚然的目光紧锁着白敬业的背影。 “汐荷居然要跟一个男人私奔……”白敬业悲愤地一拳击上窗边的墙面。 “跟男人私奔?!”宫迎月先是一惊,随后隐隐嗤笑道,“姐夫,你也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汐荷怎么可能跟男人私奔!天底下哪有人这样贬自己女儿的?” “是真的!”白敬业气得一张脸红得像猪肝死的回头看向宫迎月。 “真的?”宫迎月怀疑他笃定的语气,半信半疑地斜睨着他。 “对方还是一名私家侦探,他们趁着我还在看守所的时候,两人相偕私奔了。”白敬业的怒火一下子升高不少。 宫迎月见他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猜测此事应该是千真万确的,于是她立即敛下脸上的笑容,“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从机场的入出境名单上得知,他们到了墨西哥,而欧巴桑和她的儿子却是到海岛去了——” 话未完,宫迎月马上震惊地截断他的话,“等等,你是说连伺候汐荷多年的欧巴桑也走了?” “没错,连欧巴桑都帮着他们。”白敬业怒气冲冲地斥骂。 “你说汐荷去了墨西哥,欧巴桑却住海岛,这又是怎一回事?”这整件事把宫迎月搅得如坠五里雾中。 “拐走汐荷的男人是海岛人,据我推断,他会带着汐荷去墨西哥,可能是想躲避我的追踪,所以我相信他最后一定会带着汐荷到海岛去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安排欧巴桑去海岛。”白敬业自信满满地说着。 宫迎月不悦地看着白敬业,“既然你肯定他们会去海岛,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汐荷,反而跑来找我?” 白敬业这才迎视着宫迎月,“你知道我们父女之间的心结的,汐荷肯定不会听我的劝,听说你最近有意去那边一趟,所以我想请你帮我这个忙。”他眼中布满哀求。 宫迎月在刹那间恍然大悟。“哟,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嘛!我只是想计划去海岛一趟,没想到连这也瞒不过你。”她故意扬高嗓门讥讽白敬业。 “迎月,为了汐荷,我拜托你,如果你真的么去海岛,拜托你劝汐荷回来好吗?”白敬业为了汐荷,不顾自己的颜面,苦苦哀求宫迎月。 宫迎月瞄了白敬业一眼。她了解汐荷对他的不谅解,就算白敬业亲自跑到那里去,也未必能带回她,但看在他对汐荷真诚付出的分上,宫迎月只能轻叹一声:“好吧,等我到海岛时,一定会去找汐荷,将你的话一五一十地带到。” 闻言,白敬业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谢谢你,此事就拜托你了。” 宫迎月不领情地冷冷看着他,“你也甭谢我,我今天并不是看你的面子才帮你的,而是看在我死去姐姐的面子上,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这个做阿姨的自然得帮姐姐多尽一点义务。” 白敬业仍是面带笑容地看着宫迎月,“不管你是基于何种立场,只要你肯帮我这个忙,我就感激万分了。” 宫迎月神情冷漠地看着他,“如果没其他的事,我想休息了。” 白敬业听得出她在下逐客令,“那我就不打搅你了,万事拜托。” 宫迎月不再多言地紧闭双唇,白敬业连忙识相地告辞。 见白敬业离开大厅,她心里不禁被这惊天动地的消息给震得有点慌乱。 汐荷竟然会和男人私奔? 她真不知道是喜是忧,喜的是汐荷终于接受男人的感情,忧的是……这个男人真的值得汐荷为他损毁自身名誉而私奔吗? 第一章 宫迎月正在公司听取高级主管的报告。 她放下手中的调查报告,扫视着眼前各阶层的主管,“根据你们的评估,一致认为可以和海岛的奥玄公司合作。” “我们认为值得一试,奥玄在商场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公司,再说胤氏家族不论是财富和声誉都是众所周知的,今日能有此合作的机会,我们以为不该轻易放弃。”经理汇集了大家的意见,向宫迎月建议。 “你说的不无道理,尽管现在正面临全球不景气,胤氏不仅丝毫不受影响,还大胆入股威尔深的a&b,单凭这一点,他确实是可以合作的对象。”宫迎月也不否认。 “所以我们要把握这次的机会,据说许多公司都极力争取与胤家合作的机会,这肯定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我们都主张合作。”经理再次游说着宫迎月。 宫迎月抬头扫视在座每一张兴奋又期待的脸孔,她随即作了决定:“那么我决定到海岛一趟,等一下派人帮我订机票。” 顿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漾着欣喜若狂的笑容,经理更是欣喜万分,“我会立即吩咐下面的人去办,也希望宫小姐这趟海岛行会马到成功。” “好吧,你们就等着开香槟庆祝我成功而归。”宫迎月面露愉悦。 “有你亲自出面,相信事情一定会水到渠成。”经理奉承宫迎月。 “但愿如此,好了,今天开会就到此结束。”宫迎月宣布散会,然后看着所有人鱼贯走出她的办公室。 等全部的人都面带着笑容离开她的办公室,她才沉下脸,拉开抽屉拿出她派人针对奥玄所作的报告资料。 翻开厚重的资料,映入眼帘的是一帧相片,相片中的人有一张英俊且带着一股阴沉邪恶的俊颜,宫迎月不禁蹙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住照片中的人。 “胤玄,奥玄集团总裁。” 这张相片她已经看了不下十遍,当她搜集到有关奥玄集团所有的相关资料时,最令她感到讶异是,奥玄集团的总裁居然是一个和她年纪不相上下的男人。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资料,整个人向后靠在椅背上,柔荑轻揉着额旁的太阳穴,“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一个和自己不分宣轾的男人。” 着对她来说确实是一项挑战,因为她光是看到相片中的胤玄,就只感到一股阴沉,而他那双迷人却邪恶的眼睛,仿佛能摄人心魄似的,真不知道她能否经得起这项挑战? 宫迎月突地站起来,恶视着相片中的胤玄,低语:“我非击败你不可!” 老天!但愿如此…… 宫迎月比预计的时间提早到达海岛,她此趟前来不仅是要与奥玄公司协商合作事宜,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寻找白汐荷。 此时她手执白敬业交给她的地址,来到禹家的大门前,在仔细核对过手中和门上的地址后,确定是此处无误,才按下禹家的电铃。 玉嫂匆匆忙忙地跑去开门,在瞧见门口那一位长得娇媚动人的小姐时,不由得一怔,“对不起,请问小姐找哪位?” 宫迎月面带着微笑询问前来应门的玉嫂:“对不起,请问这里……” 此时,多年跟随在白汐荷身旁的欧巴桑正好从外面回来,欧巴桑一眼即认出宫迎月,接着兴奋地唤道:“迎月小姐!” 宫迎月惊讶地回眸,“欧巴桑,你真的在这里,汐荷人呢?”玉嫂讶异的眼神越过宫迎月的肩膀瞅着欧巴桑,“你认识这位小姐?” 欧巴桑先是喜出望外猛点头,“迎月小姐是我家小姐的亲阿姨。”然后目光立即回到宫迎月的身上,“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宫迎月一心只想见到白汐荷,她迫不及待追问:“汐荷她是不是也在这里?” 闻言,玉嫂连忙帮欧巴桑回答:“汐荷小姐是在里面。” 宫迎月确定白汐荷果然在这里时,顿时释然一笑,“能不能让我见见汐荷?” “当然可以,请进。”玉嫂立即请她进屋。 欧巴桑更是欣喜若狂地引着宫迎月走进大厅,“我去知会小姐一声,说您来看她,相信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然后她随即兴奋异常地三步并作两步要去通知白汐荷。禹春在玉嫂的告知下得知宫迎月特地来找白汐荷,她立刻来到大厅,面带笑容迎向宫迎月,“你好,我是然晰的母亲。” 宫迎月盈盈浅笑,颔首道:“你好,我是汐荷的阿姨,我叫宫迎月,汐荷在此打搅您,很抱歉。” “哪里,她既然是我禹家未来的媳妇,我理应照顾她。”禹春开心地说着。 宫迎月却是因不敢置信而微蹙起眉头,可是脸上的笑容依旧,“我家的汐荷答应做您家的媳妇?” “是真的,她和然晰是两情相悦的,话说回来,像汐荷这么乖巧的媳妇,我还真是求之不得。”禹春似乎看出宫迎月眼中那一抹一闪而逝的错愕,所以她加重肯定的语气说着。 “谢谢您的夸奖,汐荷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宫迎月笑脸响应着禹春。 “迎月阿姨!” 一道多日来令她担心又期待的声音窜入耳际,宫迎月惊喜地回眸瞅着站在她身后的白汐荷,“汐荷——”她欣喜万分地张开双臂抱住汐荷,“你真的在这里。” 神情中掩不住再见白汐荷的狂喜。 “迎月阿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白汐荷的脸上也有着惊讶。 “是你爸告诉我的,他跑来我家说你和男人私奔——”宫迎月这才惊觉不妥连忙噤声,尴尬地瞅着白汐荷。 “私奔?!爸爸竟然说我和然晰私奔?“白汐荷错愕地睁大眼睛瞅着宫迎月。 宫迎月登时惊惶失措,羞红着脸道:“我真是心直口快!”跟着暗骂自己的坏毛病,“对不起,汐荷,小阿姨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见状,禹春忍不住掩嘴而笑,并上前打圆场,“其实汐荷本来就是和然晰私奔。” 白汐荷不禁怔愕地望着疼爱她的禹春,“伯母,怎么连您也都这么说……”语气中似乎有着委屈。 禹春疼爱地搂着白汐荷的肩膀,“你和然晰离开日本时,通知你父亲了吗?” 汐荷神情沮丧地摇头。“没有。” 禹春温柔地劝慰着她:“这不就是了?不过没关系,我不会让你偷偷摸摸嫁进禹家的,我一定会让然晰光明正大地娶你进门。” 闻言,白汐荷眼中的沮丧才褪去,取而代之是一抹娇俏迷人的微笑。 禹春对汐荷的疼爱看在宫迎月的眼中,除了羡慕还有着无尽的欣慰。“汐荷,看得出来你在这里比在日本快乐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嗯,我在这里着的很好,我喜欢这里的一切。”白汐荷甜丝丝地坦然说出真心话,“除了然晰很疼我、爱我,这里的人都对我非常好。” 是呀!只要看到她所绽放出的微笑,不必白汐荷言明她也能感觉得出来。 “既然你在这里过得很快乐,那我也就放心了,相信姐姐也会站在你这边的。”宫迎月心中的喜悦显露无遗。 “谢谢你,迎月阿姨。”白汐荷如沐春风,喜上眉梢。 禹春面带着微笑说道:“难得来这里,不如就住在我家,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噢,不了。”宫迎月话才出口,便见白汐荷失望地看着她。而宫迎月从白汐荷的脸上读到她的失望,连忙微笑着解释:“我已经订了饭店,再说我此趟前来不仅是来看汐荷的,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办,住在这里恐怕会造成大家的不便,您的美意我心领了。” “既然宫小姐还有其他的事,那么我也不勉强,不过希望你在海岛的这段时间能常来坐坐,大家既然是姻亲,也应该多联络一下感情才是。”禹春笑容可掬地说道。 “会的,我真是羡慕汐荷能有您这么一位疼爱她的好婆婆。”宫迎月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未曾褪去,“知道汐荷在这一切都好,过得幸福快乐,我就安心了,我想先回饭店,不打搅您了。” “呃?你现在就要离开?” 白汐荷惊讶且失望地瞅着宫迎月。 “是呀,大老远来到这里,怎能不多坐一会儿。”禹春绽开和蔼的微笑想留住宫迎月。 “不了,我下午还有约,改天吧!”迎月微笑地回绝了禹春的美意。 “既然宫小姐这么说,我也不好留你了,改日宫小姐必定要赏脸来这儿吃顿饭。”禹春对着宫迎月微笑道。 “会的,我非常期待这一次餐聚。”宫迎月流泻出一串银铃似的悦耳笑声。 白汐荷则是依依不舍地搂住宫迎月:“小阿姨,你一定要再来看我。” “当然,别忘了,我们两人除了阿姨和外甥女的关系之外,还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当然不会忘记你。”宫迎月闪亮的眸子中盛满欢愉。 “对,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白汐荷这才卸下心中所有的不舍,唇边漾着愉悦的微笑。 看着白汐荷脸上的笑容,她所有的担忧全然放下,她相信白汐荷在这里过的是幸福、快乐的日子。 胤家的早餐时间是全家相聚的惟一时光。 胤啬先是端起面前的碗喝了一口稀饭,再放下碗看着儿子们,尤其是与其他人不同、喜欢标新立异的胤玄。瞧大家都吃着中式早点,偏偏他喜欢西式餐点。 胤玄吃进他最后一口烤土司,满足道:“今天的烤土司真的太棒了,又脆又香。”然后满族地笑了笑。 “胤玄,别忘了,你今天要见一位日本来的宫小姐。”胤啬了解他对事情总是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特地提醒他。 “我当然记得,我还祈祷这位宫小姐不是一个顽固的老太婆,我没兴趣和一个老女人谈生意。”胤玄不耐地回答。 “如果对方并不是一位‘老‘——女人,而是一位年轻小姐呢?”胤极故意讥讽胤玄。 “那就容易多了,我们不仅可以在办公室谈,也可以在饭店谈——”胤玄的脸上露出一抹诡谲且不安好心的邪笑。 顿时在座所有人莫不暗自偷笑,他那自以为是的狂妄毛病又犯了。 胤啬则是一脸慍怒,大手拍上桌面,“你给我正经点!” 一瞬间,全部的人立即噤若寒蝉,继续吃着自己面前的早餐,只有胤玄不在乎地把玩着挂载胸前的十字项链。 “老爹,您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我也只是随口说说逗大伙儿开心而已,您老人家何必当真?” 胤啬愤怒地哼了声,炯炯目光直盯着胤玄,“我就怕你真的会这么做。” “除非她长得美若天仙,否则要我多看她一眼,我可能都懒。”胤玄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老爹——”胤玄极为委屈地唤了声,“瞧您将我看成像是色魔、淫虫似的,我可是很洁身自爱,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勾引得了我。” 此时,大家终于忍不住哄堂大笑。 胤娇第一个驳斥他:“洁身自爱”胤玄,你可别让我们笑岔了气,只要是你认为漂亮的美眉,请问有哪一个逃得出你的魔掌?“ 胤玄浓眉一扬,丝毫不受影响地笑道:“我刚才声明过了,全都是她们主动投怀送抱的,我可没有强迫过她们,你不要颠倒是非,我才是受害者。“ “哪有像你这样的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呀!简直是从地狱来的撒旦。” 胤娇无奈地斜睨他一眼。 “胤娇,你可别硬给我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他紧握胸前的十字架道:“主呀!请原谅她的口无遮拦。” 大家又都被他逗的纵声大笑,胤极更是捧着笑痛的肚子说:“你呀!错认了‘神‘,胤娇说得对,你应该改信撒旦的。” 胤啬不禁摇头轻叹,胤玄荒诞不经的行径还真像地狱来的小魔头,他不知道当初他怎么会收养这小魔头? 宫迎月辞别了白汐荷和禹春,走出禹家大门。她为白汐荷能找到幸福而欣喜,不论她是否是私奔,还是光明正大地嫁娶,只要她过得幸福快乐,没有丝毫的委屈,那才是最重要的。 她低着头踽踽独行,唇边一直漾着愉悦的笑容,紧接着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堵肉墙,宫迎月立即惊惶地顿住脚步,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下次出门是时记得带着眼睛出门就可以了。” 宫迎月极为不悦抬起头望向站在她面前、丝毫没移开脚步的人。“你这人怎么——”跟着她不禁怔愣住。怎么这么巧?竟然会是他! 眼前正是奥玄集团的总裁——胤玄。 胤玄故意露出一抹足以倾倒女人的迷人笑容,半眯起眼瞅着宫迎月。“美人,你想对我说什么?” 见状,宫迎月差点没被他气晕,瞧他脸上那自以为是的迷人笑魇,仿佛以为每一个女人都会沉醉其间似的。 “我是想说,请你对女人说话时客气点,不小心撞上你是我不对,可是别自以为自己长得帅,说话就可以如此轻佻。” 闻言,胤玄定定神,迷蒙的眼紧锁着她,“我并没有说出对女人不敬的话。” 宫迎月一双乌黑的大眼忿忿地盯着他,“有礼貌的男士不会说出轻佻浮夸的话。” “是吗?有气质的女人也不会当面夸男人长得帅。”胤玄阴沉带着邪气的双眸觑向她,另一波排山倒海的狂笑又起。 “我夸你长得帅?别臭美了,比你帅的男人我看多了,从没见过一个像你这么厚脸皮的。”宫迎月毫不客气地指责他。 “是吗?相同的话我可听多了,最后——”胤玄则阴冷地嗤笑道。宫迎月不得不重新评估眼前这个自大而狂佞的男人,不可否认的他拥有自大的条件,来这之前她曾经看过相片中的他多次,而今见到本人,她发现他甚至比相片中的他还要帅! “我不想和你在这种无聊的争论上浪费时间,我道过歉了,没理由站在马路上跟你一般见识。”说完,她掉头加速离开。 胤玄望着婀娜多姿的背影离去,掩不住心中的冷笑,心忖:算你聪明!如果你再多逗留十秒钟,你一定成为我胤玄的囊中物。 他低头看着时间,再不进公司可能会耽误下午的约会。他这会儿突地揣测起日本来的宫迎月,她会不会是一个顽固的老女人?他曾经搜集有关宫迎月的资料,始终无法得知她的长相,她的神秘令人忍不住想窥探一二,因为松乃集团在她的领导下在日本商场上屹立不摇。 她确实是一位不容忽视的强劲对手,而更重要的是,她是个女人,一个不容他人忽视的女人! 第二章 胤玄走进奥玄集团总部大门时,冷峻的脸上同样带着一抹令人感到胆战的邪恶笑容,公司里的职员莫不心惊胆战地微笑迎视这位傲视奥玄集团的总裁。 今早出门虽然遇上一段不起眼的小插曲,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情绪,这样的插曲对他来说,是不过是在为他的生活点缀些色彩,不过,那女人的高雅气质是他在其他女人身上看不到的。 走进办公室之前,他轻敲秘书的桌面说道:“黑咖啡。” 秘书机械式地点头响应:“是。” 他瞄了秘书一眼,转身走进办公室,如果现在有像电影里曾出现过似真人的机器人,他一定会毫不考虑找个机器人来当他的秘书。 坐在偌大的办公椅中,胤玄翻看着桌上的行事历,他喀什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炸开了,面对每天一成不变的公事,他的脸上隐约流露出一抹无奈。 “胤先生,您的黑咖啡。”秘书将咖啡搁在他面前,“刚才日本的宫小姐来电知会,说她已经抵达海岛了,下午的约会她会准时到。” 胤玄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我知道了。通知其他部门的主管,将所有的报告准备妥当,等宫小姐一到,我们就可以直接协商、讨论。” “是。”秘书有条不絮地响应道。 “还有,原先预计万一宫小姐无法如期前来而预留的合伙人选暂时全部取消,毕竟她已准时抵达了。”胤玄吩咐。 “我懂。”秘书简洁响应。 “好,那你可以出去了。”面对眼前一板一眼的秘书,他简直无话可说,而且开始佩服自己当初在找秘书时,坚持以能力为主而不是美貌。 说真话,他始终不欣赏一个只有美貌而无大脑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只能归于纯粹玩乐的对象。他喜欢的女人不仅要有美丽的外表,还要有颗聪明的头脑,最重要的是能对他百依百顺。他曾经对家人提过他想要的女人标准,但是家里每一个人都将他的话视为天方夜谭,还说如果真有这样的女人,也绝对不会属于撒旦。 是吗?他真的像个撒旦吗? 他不自觉地邪邪一笑,把玩在他脖颈间的十字架项链,并亲吻着它。 胤玄下午临时接待了一位亟欲与他合作的公司代表,面对此人浑然自我、滔滔不绝的态度,他的笑容几乎要僵凝在脸上,但是他始终保持着笑容面对客人,因为他不想无端给自己树立不必要的敌人。由于深知商场上的波谲云诡,今天与他称兄道弟,一转眼可能就成为敌人,所以他认为商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而胤玄就算极度不耐仍不能赶他走,因此他只有委屈自己不耐烦地频频更换坐姿。 就在此时,他的秘书俨如天降神兵,适时推门进来。“胤先生,日本的宫小姐已经来了,现在在会客室。” “请她进来。”胤玄迫不及待地吩咐。 这消息无非让胤玄松会口气,接着他连忙一脸歉意地瞅着他对面的客人。“对不起,我现在有客人。” 那人面色一沉却又迫于无可奈何,只好面有难色地起身。“对不起,那我先告辞了,但是关于我们的合作……” 胤玄嘴边漾这诡谲的笑容,“宫小姐已经准时从日本抵达这里,相信我当时已经说得很明白,宫小姐将是本公司第一考虑的对象,如果她兴趣缺缺,我一定会通知贵公司。” “是。”那人很无奈地低声应着。 就在此时,秘书礼貌地引领宫迎月走进胤玄的办公室。 “宫小姐,请!” 胤玄转身准备迎接,却相当惊讶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今早那个在他生活中点缀小插曲的女人,他不由得错愕地直视着宫迎月。 “宫小姐?!” 宫迎月镇定的神情中看不出有一丝愕然,她优雅地伸出手,“久仰,胤先生,我就是宫迎月。” 悠悠地报上芳名的她不仅令胤玄怔愕住,连胤玄的客人都惊愕万分。眼前这位年轻貌美的女人就是叱咤日本商场、松乃集团的宫迎月? 但胤玄马上从惊讶中回神,从容地握住宫迎月的手,双眉仍然紧蹙。“宫迎月?”随后忍不住莞尔一笑。 “你好,胤总裁。”宫迎月极为优雅地问候胤玄。 胤玄好奇地面带笑容审视她脸上的神情,眼前的她仿佛早已忘了今早的插曲。 “宫小姐,请坐。” 宫迎月优雅而雍容自信地坐下来,胤玄则选择坐在她的对面,他喜欢观察人,更喜欢观察他的对手偶尔出现从窘态。 “宫小姐刚到海岛?” “不,我几个小时前就到了。”她不疾不徐的嗓音真是好听极了。 胤玄深沉的眸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扫视她全身。 “喝点什么?” “如果方便的话,请给我一杯咖啡加点威士忌。”柔中带媚的黑眸中闪烁着戏谑。 胤玄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望向伫立在一旁的秘书,“给宫小姐一杯咖啡,记得要加点威士忌。” “是。”秘书随即退出办公室。 胤玄对她的第一印象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她的年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更遑论日本商界对她的铁腕作风赞佩不已的风评,看来他真的要重新评估眼前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 “宫小姐,时间即是金钱,如果你不反对,我们何不直接商谈合作的方式?” 他开门见山的作风并没有吓到宫迎月,她只是面带微笑地扬起下巴说道:“胤总裁真是个不会浪费时间的人,我喜欢和不爱拐弯抹角的人合作,我们开始吧!” 胤玄一抹略含嘲弄的笑意迅速地从眼底闪过。“太好了,我们开始吧!”他起身走到办公室前拿起一叠早已准备好有关双方合作的资料,继而走回宫迎月的对面。 宫迎月媚中带冷的眼神瞟向胤玄,“你不需不需要召集其他的人员一起商议?” 闻言,胤玄的笑容瞬间转为冷酷。“你都能单枪匹马地来见我了,我还需要其他人的援助吗?” 宫迎月微一挑眉,嘲谑似的为之一笑。 无视她 的讥讽,胤玄将面前拟妥的合作计划书搁在她的面前。“宫小姐,你过目一下,这是我方所拟定的合作方案。”宫迎月仔细审视其中的每一项细节,直到看见其中一项条文她才不由得拧起细眉。 “胤总裁,我是答应与你合作受够东南亚甚至欧美的p.b.x电信公司,如果我没记错,我的条件是双方必须各拥有一半的利润,今天你却只让我拥有百分之四十九,这有违我当初的一死。”冷冷一笑,她神情泰然地倚靠椅背准备迎战。 她的沉着无异是种威胁,而胤玄也靠着椅背观察着宫迎月。 “宫小姐,你所开出的条件,我似乎并没有答应过你,再说——”他的手悠闲地轻拍着微皱的长裤。“是贵公司主动跟我联络商谈合作计划的。” 宫迎月的下颚瞬间收紧,随后神色迅速恢复轻松自如。“我方是因为得到贵公司曾放出来的风声,说有意与其他公司合作收购东南亚和欧美的p.b.x公司,我才大胆地与你联络,单纯只是希望大家的合作能让彼此事业的触角扩张至全球。” 闻言,胤玄突如其来扯开一抹冷笑。“宫小姐可能会错意了,我承认曾经公开声明要进攻其他的市场,而这样的合作风声其实是商场的朋友以讹传讹的结果,因为以奥玄集团的能力根本能够自我承接,但既然风声已经传开,我也只好勉为其难接受与其他公司合作的说法,但是我的合作条件是一定要由我方主控,所以我坚持要占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在那一刹那,她看起来有些惊愕,“你要求百分之五十一?!” 他冷漠地嗤哼了声:“没错,关于这一点绝对没有任何商议的空间。” “既然如此,我想我们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事实上我并没有要求一定要占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相反的,我只是要百分之五十平等的权利和控制权,既然你的态度如此坚决,我想结果是很明显的了。”宫迎月柔和的语气中也有着相等的坚持。 她所开出来的条件对他来说实在太荒谬,她竟要相同分量的股份? 胤玄冷峻的眼神中带着几许轻蔑,“我曾经调查过贵公司的实力,虽然在日本无人能比,你的果断作风更是让贵公司的声明大噪,但是与敝公司的实力相较,似乎还是略逊一筹——” 她能感觉到胤玄冰冷且带有鄙视的目光紧盯着她,那眼神令人不由得怒气横生,即是他长得迷人俊俏。宫迎月暗自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轻易被动摇,在来此之前,她早就知道他无穷的魅力,也知道光凭他英俊的外表就足以令女人神魂颠倒,所以这一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告诉自己她绝对应付得了。 “是吗?”宫迎月尖锐地截断他的话,“但是如果单凭你一己之力,想独自并吞其他的公司和工厂,相信仍是有困难的。” 胤玄的嘴边不自觉地逸出一抹冷笑,她临危不乱的冷静确实适合在这你争我夺的商场中与男人一争长短。 “你的分析没有错,但我认为如果我方拥有主控权,相信在我的运筹帷幄之下一定会卓然有成。”他平静地说着。 宫迎月闻言身子略往前倾,脸上的表情有一丝讥讽。“胤总裁,我这——”她的手指着自己的脑袋,“也是有料的,相信不比你差。” 说完,她随即靠回椅背,冷静地看着他并等着接招。 然而胤玄并没有生气,他惊人的自制力远超过她的预期。只见他把玩着胸前的十字架项链,半晌后道:“或许我真的低估你了,请你给我两天的时间,让我有时间重新评估这项合作计划。” 宫迎月赢了第一场的胜利,“我可以给你两天的时间,但是我希望两天后,你给我的是我想听的答案。” 接着,宫迎月利落地起身,微微一笑,“那么,一切就待两天后再谈,我不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告辞了。” 胤玄起身迎视着她,手心悄悄地紧握着,仿佛正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知道宫小姐住在哪一间饭店?” 宫迎月讥讽地笑开,“怎么?难不成胤总裁想预约见面?” “来者是客,如果有这荣幸,我乐于为宫小姐接风洗尘。”胤玄的嘴边漾着一抹邪笑。 她看了他一眼,神情自若地笑答:“凯悦。” 接着,胤玄温文有礼地送迎月离开,回过头即坐回椅子里生着闷气。他没想到宫迎月这女人除了有漂亮的脸蛋和玲珑有致的身段外,还有一个出乎他意料的聪明脑袋。 不过,这样的女人却引起他的兴趣,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思及此,胤玄不自觉地冷冷晒笑着。 宫迎月心情愉悦地回到饭店,走进房间,她脱去脚上的高跟鞋,得意的笑容在娇颜上迟迟未退,今天亲眼见到胤玄也领教了他的自傲狂妄和几分蔑视女性的轻笑。 “好一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他以为只有他才会他调查我,我就不知道要调查他吗?真是自大的傻瓜!“宫迎月嗤哼着。 早上走出禹家时与他不期而遇,而她也一眼就认出他就是胤玄,只是他比相片中的他更帅、更迷人,但也增添了令人不得不设防的邪气。 后来在他的公司再次见面,他脸上的惊讶并没有逃过她锐利的双眸,只是她选择一笑置之、不予揭穿。相信光凭这一点,他也应该看得出她的沉着才对,没想到他居然还以异样的标准评定她? 他还真以为松乃集团的卓越成就是靠她的美色而来的吗? “胤玄呀胤玄,你还真低估了我宫迎月。“她阴冷地喃道。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又迫不及待想见到白汐荷,还得赶着去见那个自大狂妄的家伙。连续几个小时的折腾,令她感觉疲惫不堪,现在惟一想做的就是好好享受一下浸泡在热水中的舒服,以抚平她全身紧绷的神经。 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凡事都有管家帮她打理,因此她为自己准备了热水,并在水中放入她最喜欢的迷迭香。 退下身上的衣服才跨进浴缸,房铃声却突兀地中断她的享受,宫迎月不禁微蹙起双眉。这时候有谁会找她?没有人知道她住在凯悦的。 宫迎月不悦地跨出浴缸,擦干身体后套上她的丝织浴袍并系好腰带,接着悻悻地走到门前。岂知房门一开,门外站着的正是被她暗地咒骂的自大家伙,只是他的胸前多了一束花和一抹充满着诡谲的笑容。 “是你?!”宫迎月极为讶异地大量着眼前的胤玄。 “我带了一份代表和平的礼物。”他迷人的眼眸带着一丝轻佻望向她。没想到卸装后的她是那么清雅恬淡。 宫迎月将整个身子隐在门后,伸手接受他的花,“我接受你的礼物,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花,再见了,胤总裁。”说完,她便准备关上房门。 可是胤玄却眼明手快地抢先跨进一脚,“收了我的礼物,却请我尝闭门羹,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他揶揄道。 他的蛮横行为令她懊恼,她长这么大从来没碰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但她依然没有让步迁就的打算,“胤总裁,你是打算强行进入我的房间吗?”她嘲讽的眼神瞟向他在门边硬要闯入的脚。 “如果你答应不请我吃闭门羹,我自然会很有风度地站在门口跟你说话。”胤玄正色说道。 她从来没有遇过这样蛮横不讲理的男人。“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难不成你只花了一两个小时就已经想清楚了?” 胤玄耸一耸肩,“我来不是要给你答案的,我只是想约你一起共进晚餐。” “你要约我吃晚餐?”她错愕地睁大眼看他,“你都是这样约女孩子的吗?” 胤玄顿了下,故意微仰起下颌佯装思索,“印象中好像是第一次。”他开玩笑地说着。 宫迎月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啼笑皆非地拍着额头。 “我真是被你打败了。” 挡在她身前的房门微微敞开,他瞥见她身着丝质浴袍,雪白细致的颈项和若隐若现的胸脯,令他的双眼为之一亮,他从未见过如此水嫩且晶莹剔透的肌肤。 宫迎月对上他奇异的目光,接着不经意地低下透逡视自己,才倏然发现微微敞开的浴袍。她惊惶地连忙拉拢浴袍,脸上徒然一热,愤怒地抬起头迎视着他。 “胤总裁,很抱歉,我今天不想和任何人一起共进晚餐。” “就算是给彼此一个认识的机会也不行?”胤玄还是不死心。 “我大老远从日本跑来不是为了想认识你,我是来谈公事的,胤总裁!”她的声音和平常比起来起码高了八度。 “如果不认识彼此,就无法平和地沟通,那又怎能顺利地谈完公事呢?”他似乎也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模样,但眼中却掠过一抹笑意。 宫迎月悻悻然地看着他。这家伙死缠活缠的本事让她无力招架,令她不得不投降。 她倚在半开的房门边道:“你说出地点和时间,我准时到。”她的语调显得有气无力。 “就在楼下的西餐厅,我现在就去那儿等你,不见不散。”达到目的,他微微欠身并告退。 宫迎月不禁摇头望着那渐行渐远、得意洋洋的背影,碰上这种狂妄的男人真教她头痛,还好吃饭时会隔着一张桌子,而且还会有别人在场,到时候他应该不会再有如此蛮横霸道的行径了吧? 胤玄在楼下的西餐厅里足足呆坐了近两个小时,且不时仰起头望着餐厅的入口,却始终不见伊人倩影。令他不禁开始怀疑她是故意敷衍地答应他后,想放他鸽子、让他独自一人像个傻子似的等着她。 正当他懊恼自己不该随便听信一个女人的承诺时,她优雅的身影出现在餐厅的入口。侍者引领她来到他的桌前,他立即面带笑容起身迎接她。 “我以为呢爽约。” 精致的化妆术增添了她的娇艳妩媚,她看起来漂亮极了。 “我说会来,就一定会来,做生意第一要点就是守信。”宫迎月由于地坐下来。 胤玄随即也跟着坐下拿起冰桶里一瓶他喝了接近一半的红酒,斟满她面前的高脚杯。 “可是我在这里枯等了两个小时。”他嘴边扬起一抹轻笑。 宫迎月则端起面前的红酒,啜了一口后道:“我们好像没有约几点见面。”讥讽轻笑后又道:“味道很不错。” 他的手肘置放在椅把上,脸则搁在上头,自嘲着:“你说得没错,我的确忘了跟你约时间,所以在这里像个傻子似的枯坐了两个小时,算我活该。” “严格说来,你的确活该。”宫迎月得意地说着。 而胤玄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她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个敢给他迎头痛击的女人,他越来越觉得有趣了。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约你共进晚餐?” 宫迎月假意沉思须臾后说:“我记得你说要给彼此一个人士的机会,而我在无力又无法拒绝的情况下,只好接受这份邀约。” 胤玄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瞧你说的,好似你很委屈似的。“ “如果是你被强迫应邀,你不会觉得委屈吗?”宫迎月理直气壮地反驳。 胤玄霎时收起脸上的笑容,深沉锐利的双眸紧锁住她。“我只想尽尽地主之谊罢了——” 此刻,突然响起一阵美丽而浪漫的音乐。 她的身子立刻稍微往前一倾,手指按在她红润的唇瓣上,打断他话的声音十分轻柔;“嘘,不要说话。” 胤玄顿时噤声,视线在她的脸上徘徊。丰润的红唇、妩媚的下巴、如梦如幻的双眸,都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让他不知不觉迷失其中。 曲毕,她迅速回过神,双眸变得冷漠,但仍有一丝幽默的光芒。 “你刚才想说什么?” 胤玄立即收回失了神的目光,淡然一笑。“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今天不谈公事,我们纯粹以朋友的身份吃这顿饭。” “好,为我们初次相识——”宫迎月落落大方地端起她面前的酒杯,“干杯。” 胤玄也欣然地端起酒杯,“期许我们的友谊能长存,干杯。” 友谊长存? 胤玄和宫迎月都不禁暗暗讽笑。 第三章 这一顿晚餐虽不能算是尽如人意,因为宫迎月和胤玄在言语上仍充满着尔虞我诈的针锋相对,但是在气氛上却还勉强称得上和谐。 胤玄偶尔默然不语地端详着她,试图揣测出她的心思,最后他发觉这种方式用在宫迎月身上根本是徒劳无功。 当他凝视着她的双眸时,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力牵引着他,当然啦!他以前也曾碰过看一眼就令他怦然心动的女人,但是这一次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因为宫迎月浑身充满一股不容忽视的神秘气质,还有她闪避话题的技巧更是一般女人未能及的,总而言之,宫迎月决非等闲之辈。 宫迎月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酒杯,“你在看什么?我哪儿不对了?”他那眼神仿佛要看穿她似的,令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胤玄抛开心思,露出一抹浅笑,“我在想,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宫迎月觉得有些好笑,唇边也不由得漾出一抹嘲谑,“我并没有你所想象的复杂,就是你现在所看到的这样了。” “我在猜想,你是以什么样的本事让你主持的松乃集团这么出色?”他索性直接说出心中的疑问。 宫迎月闻言不禁蹙起双眉,“你的言下之意是我根本没有本事啰?” 胤玄向前微倾,轻声说:“不,只是你太漂亮了……”随后露出讥讽的邪笑。 宫迎月学他故意将身体往前倾,“你不能因为我漂亮而忽略我的智能,胤总裁。” “通常漂亮和智能是无法划上等号的,大部分的女人就是以一张漂亮的脸蛋得到一切,你呢?”他对她投以一个耐人寻味的眼光。 “胤总裁——”顿时一股怒气升至她的明眸,她向来不是这么行怒形于色的人,除非是受到威胁或者因愤怒至极而情绪纷乱,而现在的她确实两者兼备。“你是在侮辱女人的头脑,我明白告诉睨,我宫迎月不是你胤玄的玩得起的!” 接着,宫迎月忿怒地站起身,“谢谢你的热情招待,恕我失陪!” 见状,胤玄赶紧将她拉回椅子上,但或许是他一时情急而力道过猛了,宫迎月竟突然失去平衡而撞到椅子,一阵酸麻让她不由自主地蹲下去。胤玄跟师惊惶失措地连忙起身,匆匆跑到她身边想扶她,没想到却不小心让宫迎月的头碰到桌面,疼得她忍不住尖叫出声:“不要碰我!” 胤玄连忙缩手,看着她攀着桌子想保持平衡,谁知突然的一阵晕眩让她的手又撞到桌上的餐具,桌面的器具整个倾倒下来,红色的汁液流窜,而杯子又撞击盘子,发出一阵令人尴尬的声音,不仅如此,红色的汁液还沿着桌面染脏了她的衣服。 餐厅里顿时鸦雀无声,一对对眼睛都瞟了过来。 宫迎月从来没有如此难堪过,愤怒之余她抓起桌上的小点心就往胤玄的身上丢。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看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而这一刻她似乎也顾不了许多,她只是想出出这口气,接着转身就走。 胤玄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被他搞得这么糟,低头看了衣服上的奶油一眼又抬头望着怒气冲冲离开的宫迎月,他连忙丢下钱急急地追了出去。 “宫迎月、宫迎月!你等一等,请听我说。”他一边追着,一边急唤。 宫迎月简直快气疯了,她这辈子没这么糗过,那一刻她恨不得钻进地洞里,虽然听见后面追赶急唤的声音,但她压根儿就不想停下来,只是一个劲加快脚步离开。 胤玄很快便追上她,气喘吁吁地拉住她。“拜托你停下来行不行?” 宫迎月却怒不可遏地甩掉他的手。“走开!离我远一点。” 胤玄自治理亏,只能莫可奈何地解释:“我平常不是这么笨手笨脚的。” “我不管你是笨还是蠢,我只希望不要再看到你。”宫迎月气呼呼地走在往房间的走廊上,她只想早点拜托他的纠缠。 胤玄却停住脚步冷笑着,眼底绽出一丝诡谲的光芒。“你当真不想再见到我,那我们的合作是不是就此作罢?” 宫迎月在刹那间顿住脚步,低声暗骂:“卑鄙的家伙。”接着旋身瞪着他,“拿合作要挟我?休想!”她高亢的声音明白显示,她不仅只是生气,简直就要发火了! “宫迎月——”她的行为也激怒了他。 但她根本不理会他的怒气,只是径自往前走。 胤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度追上她,“停一停。” 这次她不得不停下来,因为胤玄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令她动弹不得。 “你还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说,没想到今晚的晚餐被我搞砸了。”他低声下气地说,他长这么大从不曾如此委屈自己对女人说话,但是碰上了宫迎月,他却不得不软言以对。 “你现在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搞砸就是搞砸,你不要忘了,你已经让我当众出糗。”她一肚子火地叫骂着,以一双喷着火的怒目瞪着胤玄。“拿开你的手。” 胤玄无奈地将手拿回,双手一摊做出莫可奈何的样子。“我无话可说。” 宫迎月咬牙切齿道:“你当然无话可说。”走到房间前掏出钥匙,不知道是不是怒火扰乱了她全部的思绪,导致连反应都变得迟钝,她居然无法把钥匙顺利插进钥匙孔。 宫迎月忍不住用脚猛力踹门。“连门都欺负我!”她这辈子从未如此狼狈,向来最注重外在的,而今就这样毁在他的手里。 委屈的泪说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她索性趴在门板上低泣…… 胤玄吓到了,无法打开房门的她竟然哭起来了,他错愕地走向前轻拍着她因抽泣而颤抖的肩膀。 “只不过是开个门嘛,这也值得你哭?好了,别哭,我帮你开门。”理所当然地从她的手中抽出钥匙,嘴里还嘀咕着,“我还以为你多神勇,女人就是女人,一点小事就可以哭得稀里哗啦。” 宫迎月从双臂中抬头,“滚开!”接着抢回钥匙,“我自己会开。” 转动钥匙后,门随即打开。她愤怒地踏进房里,胤玄则敏捷地以双手抵住门硬闯进去。 宫迎月瞪着他,怒斥:“我又没请你进来,你进来干什么?” “你还没接受我的道歉——“胤玄气定神闲地说着,似乎全然不在意她的怒气。 “你——”她美丽的双眸立即进出两簇炽烈的怒火。“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男人,行,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请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女人张牙舞爪生气的样子他看多了,但是他从来没见过连生气都还能如此美丽的女人,因为大多数的女人会对他生气,多半都是虚张声势,想得到他的怜惜、疼爱。 胤玄毫无预警地一把将她抱离地面,紧锁在怀中,宫迎月则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语气惊慌:“你想干什么——?” “你生气的样子,好美。”他使出对女人惯用的温柔赞美她,在她一脸错愕之际结结实实地吻上她的唇。 宫迎月惊愕得瞠大美目,然后用力推开他。“放开我!”接着冷不防地赏他一记火辣辣的耳光,令胤玄怔愣地松开双手。 “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 胤玄站在她面前盯着她,宫迎月甚至可是感觉到他全身肌肉在瞬间紧绷,仿佛异常狂风骤雨将至。 果不其然,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拉至镜前。 “你自己看一看,你以为我说你美,你就是真的很美吗?” 宫迎月惊恐地瞄了镜中的自己一眼,随即吓了一大跳。镜里那糊了妆和一身狼狈不堪的女人,会是最爱美的她吗?不—— 她吓得连忙偏过头不敢再直视镜子。 胤玄似乎洞悉出她的思绪,双手强硬地固定她的头,强逼着她正视镜中的自己。“为什么不敢看,你能说出自己哪里美吗?” 几乎濒临崩溃,她猛摇头泪水直流地扯开他的大手,大声哭喊:“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简直不是人,你是撒旦、你是魔鬼!” 他终于找出她的致命伤,知道她是一个爱美且不容许自己有一丝瑕疵的女人。 伤害她的目的是达成了,但他心里却没有一丝胜利感,反而是满怀的心疼与怜爱,他非常讶异自己此刻的感觉,他应该知道就如她口中所说的是撒旦、是魔鬼,而撒旦和魔鬼不应该有怜悯之心才是。 他脸上泛着讥讽的诡谲笑容,浑身充满着张狂倾向她。 “你现在知道我是撒旦、魔鬼的化身,那你还敢跟我合作?” 她愤然转身面对他。“你自始至终都拿合作来威胁我,我大可不与你这种人合作,偏偏我也不会做出意气用事的事,你以为这样就能吓阻我吗?告诉你,我不但会坚持与你合作,而且绝对会争取到百分之五十的权利。” “哇!好大的口气,小姐,你是不是气糊涂了?现在决定权在我身上,我高兴跟谁合作是我的事,只要我不想和你合作,你也拿我没辙。”胤玄立即还以颜色。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除了她之外,宫迎月相信还有其他公司大排长龙引颈企盼着和他合作,这一方面她是屈居下风。纵使这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但她也不能任由他践踏她的尊严。 “如果跟你这个撒旦、魔鬼合作必须付出我的自尊,那——对不起!我不喜欢这种合作方式,关于合作一事,我们就此作罢,再见!” 胤玄没想到她的态度如此强硬,他原先只是想借机牵制她,却没想到事与愿违,为了不让她的倔强得逞,他垂下眼讥道:“原来你是怕我——毕竟是女流之辈。”压低着眼睑讥讽觑视着她。 “我会怕你?”宫迎月再次被激怒,她愤怒地紧握双拳,睁大杏眼瞪着面前这个自大狂妄的男人。 “你不是怕我是什么?”胤玄也立刻予以还击。 “我是不屑、轻视你的作风、藐视你的狂妄——” 倏地一股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他的脸宛似履上一层霜,他一把将她拉至跟前。“我在你的艳丽真的如此不堪?”愤怒地吻住她的唇,极力折磨地辗转攻掠,纵然她气得血脉喷张,却仍抵不过他滑软的唇瓣。 他只是想给她一个惩罚的,没料到一旦接触她的唇,他便无法停止,一股突如其来的热潮涌上撞击着他,令他无法撤退。他粗浊地哼了声,品尝着她温暖、灼烫的唇,他想慢慢来但同时他又有一股冲动想迅速得到满足。 宫迎月惊讶于自己的反应,对胤玄,她居然有一种渴望,仿佛带着一种全然陌生的欢愉,让她整个人陷入一种飘飘然的情况,体内似乎有把火在熊熊燃烧着,这一波如焚身般的火焰震慑了她! 她宛如惊弓之鸟奋力地推开他。“你太过分了,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你现在可以离开了。”睁着一双燃烧着怒火的大眼,挑衅地瞪着她口中的撒旦、魔鬼,手则指向房间大门,明确地下了逐客令。 胤玄觉得好笑,眼前的女人的情绪起伏竟是如此快速,这倒是勾起他的兴趣。胤玄神情慵懒地走到她面前,以手指轻划过她的脸庞,露出一抹狂狷的笑。 “别生气,生气是会让自己加速老化的。” 然后,他故意弯下身吻她,她很快地别开脸,以致于他的唇只是轻轻掠过她的脸庞。 “晚安!” 她回以骄傲、不屑的目光。他则狂傲地笑出声,走出她的房间。 宫迎月怒不可遏地将房门甩上。“可恶的魔鬼,滚回地狱去!” 这就是他的好意?尽地主之谊? 宫迎月万万没想到一战竟输得如此狼狈,她遭受到从未有过的屈辱,这教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怨气。 双肩一垂,当她再经过镜子时,她害怕地刻意闪过,因为她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一眼镜中所反映出的自己,那一个完全不像她的人,所以她逃难似的冲进浴室,洗净一张宛如调色盘的脸。 胤玄走出宫迎月的房间,心里还在为刚才莫名的感觉讶异不已,他自己也不了解,为什么会对她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不过当他想起她从镜中看到自己狼狈模样时惊慌表情,他便不自觉地隐隐晒笑。女人爱美是天性,但他发觉她爱美的地步令人咋舌,仿佛不容许自己有一丝瑕疵似的。 这女人—— 宫迎月除了有一张美丽的脸孔之外,她剽悍、她的傲气、她的智能,胤玄愈想愈觉得有趣,这样的女人他岂可错过。 将挂在胸前的十字架含入嘴里,脸上泛着让人猜不透的诡异笑容。当他站在凯悦饭店的大门时,泊车小弟连忙将他的车子驶至他面前,“胤先生。” 胤玄沉思须臾,放下胸前的十字架,再从身上掏出一张千元大钞。“我还不打算走。”旋即转身走进饭店的贩卖部买了一盒巧克力。 手里拿着巧克力,他冷峻的俊颜漾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我就是好奇不化妆的你是什么模样。” 他想平抚无端被她撩起的悸动,或许当他看到真实的她时,就能浇熄对她的遐思,于是胤玄神情轻松地再度来到宫迎月的房门前,并按下门边的电铃。 送走了令她气结的恶魔,她整个人仿若虚脱般沉浸在充满着香气的热水中,她做梦都没想到在商场上声势显赫的奥玄集团总裁,居然会是一个如此狂狷的恶魔。 回想着今晚当众出糗的事情,她不禁气得牙痒痒的,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能亲手掐死他以泄心头之恨。 宫迎月愈想愈恼火,气急败坏地拍打着水。“可恶顶透的家伙。” 倏地一阵急速的门铃声吓了她一跳,她一脸茫然地喃道:“奇怪?会是谁?” 不情愿地跨出浴缸,穿上浴袍抓了一条毛巾裹住湿透的头发,匆匆来到门边。当她笑容可掬地打开门之后,她的笑容旋即僵凝在脸上。“又是你?” “嗨。”胤玄一脸嬉笑地直盯着脸上没有一丁点脂粉的宫迎月。“果然不出我所料,没施粉上妆的你比上了厚厚化学品的你还要美。” 这一刻她再也顾不得自己是否举止合宜,只知道方才稍稍平复的怒火再度被撩起,而这一次烧得比上一回更炽。“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说完,她愤然甩上门。 胤玄的手硬是挡在大门上并用力一推,房门立即“砰”的一声敞开,宫迎月又惊又怒地瞪着他,“你再不离开,我要叫饭店的服务生……” 胤玄嘲讽似的弯起嘴角。“如果你不但心上明天报纸的头条,你就叫服务生来。” “你!”拿他莫可奈何,她气得在原地跺脚,“你到底又想怎样羞辱我?” 胤玄诡谲地笑了笑,“你为什么见到我就是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我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羞辱你。” 他居然还厚颜无耻地想自圆其说? 她懒得再跟他辩驳,索性来个不理不睬。 胤玄没有忽略她脸上的怒气和满是不屑的语气,审视了她半晌道:“其实这一次我是带着真诚跟你道歉的,对不起三个字我说不出也不会说,不过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他把手中的巧克力在她面前晃了晃,“让你消消气、甜甜嘴。” 宫迎月瞄了一眼他手中的巧克力,不屑地嗤哼一声:“不希罕!” 胤玄依然面带嬉笑,硬是将巧克力塞进她紧环在胸前的双臂中。“不管你接不接受,反正我的诚意到了。”说着出其不意地俯下头亲吻她的脸颊,然后得意地露出贼贼的笑容。 “算你接受我的诚意,明天我会在公司等你一起讨论合作事宜,我相信你今晚真的累了,早点休息,晚安。”话落不再啰嗦地转身走出她的房间。 宫迎月气愤得尖叫出声:“可恶——”然后将他所谓的“诚意”摔向房门。 她真的从未遇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她所有的鄙夷的口吻和怨毒的眼神对他来说,似乎完全失去作用,接下来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付他了。 他临走时说了,明天要她到他的公司商讨合作计划,她还有余力见他吗?真不知道他明天又会做出什么令她束手无策的事情? 突然间有一股凉意从她背脊升起,打从她踏入波谲云诡、尔虞我诈的商界起,她从来没有过一丝胆怯、畏惧,但是遇见胤玄后,她居然会有夹尾巴逃命的念头。 第四章 胤玄心情愉快地驾着车离开凯悦饭店,他终于如愿以偿看到不施脂粉的宫迎月,果然如他所揣测的,不施脂粉的她清雅恬淡,比化了妆的她还要美,美得令他屏息。 他真是想不通,通常女人化妆是为了悦己浙,而她呢?一张娇颜好好的偏喜欢让厚厚的化学品覆盖,这是暴殓田物。 他不禁摇头莞尔一笑,女人心海底针,形容得一点都不错! 回到胤家,胤玄愉悦地吹着口哨走进客厅。 “你今天看起来心情特别愉快,相信今天陪你的女人,一定满足你的需要了?”胤娇坐在大厅里抬头望着胤玄。 胤玄这才猛然发现坐在客厅里的胤娇。“家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胤娇噘了噘嘴,微慍地抬头瞄着墙上的钟。“你也不瞧瞧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现在才回来。” 胤玄瞄了一眼墙上的钟,看见长针、短针都超过十二,他羞惭地笑道:“原来你是在等我。” 胤娇起身走向他,手指抵着他的额头。“你呀!都已经是一个集团的总裁了,还要家人担心。” “其实你不比等我回来,就如你说的,我都已经是一个集团的总裁,那表示我已经长得够大了,我会照顾自己。”胤玄嬉皮笑脸地逗着胤娇。 “你以为我喜欢、我愿意呀,是老爹要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的,他要我转告胤总裁一声,你一回来就去见他。”胤娇转达胤啬的旨意。 胤玄旋即敛下脸上的笑容。“老爹在等我?” “是呀!还不赶紧上去,不然他老人家又要大发雷霆。”胤娇眼睛瞟至二楼提醒着。 胤玄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他老爹发火,他耸一耸肩,“我这就去。”接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站在老爹的房门前,整了整身上的西装后才举起手轻敲着胤啬的房门。 “进来。”胤啬洪亮的声音传出。 胤玄这才轻轻推开门,“老爹,您还没有睡。” 胤啬清了清喉咙道:“我在等你,过来坐,我有话要问你。” 胤玄放轻脚步走到胤啬面前坐下,问道:“老爹,您找我有什么事?” 胤啬抬头瞅着胤玄,他知道三个儿子中就属他最精明、最狡黠,而他也早就看出胤玄的特长,所以才鼓励他向商界发展。果然不负他所望,胤玄将奥玄集团做得有声有色,甚至享誉国际,但同时他的坏、狡黠在商场上亦是众所周知。 他不怪胤玄,因为在商言商,正所谓无奸不成商。 “据说你现在正在寻找合作的伙伴,是不是奥玄集团的调度出了问题?”胤啬直截了当地问道。 “奥玄集团一点问题都没有,一切都很好。”胤玄毫不思索地回答。 “既然没问题,为何还要找合伙人?”胤啬皱起眉头直视着胤玄。 “那女人叫宫迎月?”胤啬干瘪的嘴唇微微一笑。 “嗯。”胤玄点头。 “长得也很美?”胤啬又问。 “嗯。”胤玄的笑意不断地在脸上扩散。 “非常聪明,是一个有头脑的女人?”胤啬又一次问道。 “没错,不过脾气有点糟。”胤玄据实以告。 “脾气糟?”胤啬忍不住讥笑,“会有你糟吗?在外面你可是出了名的撒旦。” “撒旦?”胤玄撇嘴冷冷一笑,“她还叫我恶魔呢!” “恶魔?!”胤啬先是一怔,登时哄然大笑,“骂得好,形容得太贴切了。” “老爹,您怎么跟她一鼻孔出气,我哪一点像恶魔?”胤玄不以为然。 “你真的像极恶魔,只是自己没发觉罢了。”胤啬呵呵大笑。 胤玄默不作声地生着闷气。 胤啬打趣的目光则直瞅着胤玄。“告诉我,你对宫迎月是不是有好感?” 提及宫迎月,他的目光瞬间为之一亮,“我确实对她有好感,因为她不似一般女人那样虚有其表,她有着超人一等的智能和男人都为之汗颜的胆量。” 胤啬整个身子靠在摇椅上,摇呀摇的,“记得你说过,你希望将来的伴侣不但要有美丽的脸蛋,还要有过人的智能,现在你对她如此赞不绝口,可见你对她动心了。” “我确实有些心动。”胤玄毫不讳言。 “既然心动,就放手一搏吧!人生和爱情一样,不下注就只有眼睁睁看着机会流失。”胤啬语重心长地暗示胤玄。 闻言,胤玄笑出声,“老爹,这道理您不用教我,我一样会这么做。” “既然我已经了解事情的真相,我就不再多问了,早点去休息吧!”胤啬面带着微笑道。 胤玄点头起身。“晚安。” “晚安。”胤啬心情愉悦地响应。 随后他听见门轻轻合上的声音,胤啬不自觉地莞尔一笑。“恶魔……”思起宫迎月对胤玄的形容词,他忍不住再一次隐隐窃笑。 这一夜为社民过得比平时还要快?她感觉才合上眼,天就已经亮了。 一整夜她不断揣测今天再见到他,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突然状况,她愈想心愈慌,这从未有的感觉已经扰乱了她的心思,无端地引起她的恐惧。 他不按理出牌的行径简直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完全猜不透哪个时间、哪种情况下会引爆。 但是今天她由不得不去见他,与奥玄集团合作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如果因为他的行径乖张而放弃,岂不是坐失良机。 宫迎月无奈地摇头轻叹,早知道她宁可守在公司随便派一名代表前来。 她代开衣橱却无心挑选衣服,随手拎了一套往床上一丢,便坐在化妆台前直盯着镜中人。“你呀!遇上那恶魔注定是要倒霉的。” 提及倒霉,她还真担心今天不知道会倒什么样的大霉? 拿起化妆品仔细地上妆,不管会遇到什么样的灾难,总还是要让自己美美的吧? 胤玄吩咐秘书今天除了见松乃集团的负责人外,其他一律拒绝。 他看着手下拿给他的一份报告,英国一间著名的p.b.x电信公司出现财务危机,有意寻找买主,开的价钱还算合理,这个难得的机会,暂且不论宫迎月是否有意合作,他都要抢先一步得到这家公司,于是他迅速联络上该家公司…… “总裁,宫小姐到了。”秘书通知胤玄。 胤玄还在与对方以电话洽谈,只好以手势示意秘书请宫迎月进来。秘书明白胤玄之意,微笑颔首退出他的办公室,在同时他也结束与对方的谈话。挂上电话的同时,宫迎月在秘书的引领下走进办公室,胤玄微蹙着眉打量着她,真搞不懂她为何非得用化妆品掩饰她的美? 宫迎月察觉到他紧拢的眉宇间有着一丝微慍,她愕愣地低头上下逡视自己。一切都很完美呀!她又是哪儿惹他厌恶了? 胤玄沉着一张俊脸。“坐。” 他脸上的严肃表情令宫迎月突生毛骨悚然的恐惧。 “还是一样咖啡加威士忌?”他还记得她昨天所点的饮料。 “嗯。”她心神不定地点头响应。 趁着调整自己坐姿的同时,他瞄了她一眼。“你今天的脸色不对——” “我?会吗?或许是因为不习惯没睡好。”宫迎月神情慵懒地响应。 “是吗?”胤玄露出饶富兴味的微笑。 顿时她的眼中重新燃起平时的强悍,“不然胤总裁以为我有什么理由睡不好?你该不会又想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吧?” 胤玄诡谲的眼神睥睨地瞅着她。“我真的希望你是因为我而睡不好,不过真正的原因你自己最清楚。” “哼。”宫迎月倔强地冷哼一声。 胤玄不以为然地又瞄了她一眼,然后发出冷冷的嗤笑。“我们现在谈正事。” 他率先切入主题。“刚才我收到一个最新消息,英国有家电信公司的财务出了状况,而我也有意收购。”他抬起头直视着她,“不管我们之间是否能达成合作协议,我势必要得到这家公司。” 宫迎月颇为震惊地看了他一眼,他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到情报,看样子他早在找她之前就已经在全球各地布下眼线。 “是哪一家?”宫迎月问。 胤玄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no、no!我还不能说出这家公司的名称,现在我只想跟你谈我们合作的协议,除非我们之间达成协议和共识,我才有义务说出这家公司的名称,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达成共识,对不起,宫小姐,我会独资买下这家公司。” 迎月轻声嗤哼:“好炫。” “这不是炫不炫的问题,而是我没道理在双方没达成协议之时,透露信息给你,这样一来,我岂不是白白损失一个机会。”胤玄傲然地冷漠讽笑。 宫迎月锐利的眼神斜睨他一眼,他之所以会成功看来不无道理。“好吧,先谈我们之间的合作协议。” “这就对了,先谈妥合作内容才是当务之急。”他将手抵在椅把上,手指轻抵住太阳穴,另一只手则把玩着胸前的十字架。“我还是那句老话,奥玄占百分之五十一。” 宫迎月丝毫不惊讶他所提出的内容,她优雅地将右腿叠在左腿上。“我也是一样,但是我没你那么霸道,我要求双方利益、权利均等,双方各占百分之五十。” 闻言,胤玄突兀地冷笑出声;“看来我们双方的意见还是和那天一样,看来没必要再谈下去了,再谈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她早料到他不可能让步,但是却没想到他会断然停止商谈。“看来我们真的没有继续谈下去的空间。” “并不是没有。”胤玄摸摸下巴,带着诡谲眸光的眼睛半眯起觑视着她。 他那道目光让宫迎月突地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只蹿上背脊,她迟疑地出声,声音轻如蚊鸣:“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对你来说非常简单。”他的眼神中充满揶揄、嘲讽。 宫迎月瞬间感觉到全身的鸡皮疙瘩全竖起来,有谁能受得了那野蛮粗鄙的凝视,她不能就这样任由他摆布,她愤怒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对不起,胤总裁,我曾经声明过,我不是一个靠美色成功的女人。”她怒气冲冲地跨步准备离开。 胤玄也气急败坏跳起来,一把攫住她的手臂。“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你的能力,说你是靠美色成功的?”他恼怒的声音在诺大的办公室里回荡。 宫迎月的薄唇泛起一丝紧绷的讥笑,眼神化为寒冰,她挣脱他的钳制。“你的言中之意已经非常明确,还需要再狡辩吗?” 看她可以扭曲他的话,他也用令人冻结的目光冷冷地瞪着她。“你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他居然蔑视她的美?!长这么大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见男人讽刺她的外貌,她冷冷一笑,出其不意地伸出手勾住他的肩膀,用极为妩媚的眼神勾引着他。“你真的认为我一点都不美?” 胤玄一眼即识破她的用意,但他却乐于陪她玩这种游戏,他双手环住她纤细的柳腰,施以令人迷眩的眼神魅惑她,俯下头附在她的耳畔。“要是和我其他的女人相比……呵、呵。”他讥讽地冷笑两声,“还早哪!” 宫迎月错愕地推开他。“你——” 他大手轻抚着她的脸庞,随后鄙视地轻拍着她的脸庞嘲讽:“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被你迷惑?像你这种货色丝毫引不起我的兴趣。” 她怔愕地看着他,她搞鬼、优雅的风采一直是日本商界所津津乐道的,有多少男人为了想一亲芳泽绞尽脑汁,他却蔑视她的美丽。 “你——”她忍不下这口气,愤怒地举起手企图为自己出口气。 胤玄早料到她会有此动作,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手腕。“又想赏我耳光?”他冷讽一笑,接着猝不及防地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这足以证明我所说不假,你根本引不起我的——兴趣!” 宫迎月没想到他会出此下流的手段,顿时脸上一阵发烫,又羞又怒地瞪着他,试图挣开他的大手。“下流、龌龊、无耻——” “继续骂!是你先起的头,我才会有这些下流、龌龊、无耻的举动,以证明你自以为是的魅力对我丝毫起不了任何作用。”胤玄断然放开她,口中是一连串的反击。 虽然她是自食其果,但那也是他逼她的,所以她也被激怒了。“我怕你!我认输!这场游戏我退出,我无力跟一个恶魔、撒旦缠斗。” 胤玄愤怒带着一抹冷笑,“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女,事实上你也只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他的讥讽像把锋利的刀,活生生地将她的心切为两半,宫迎月顿觉仿佛当场被人打了个巴掌,耳边轰然作响。而这一切全都是她自取其辱,瞬间俏颜上血色尽失,她顿时泪光闪烁,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此情此景让她无力反击,令她只能羞窘交加地夺门儿出,羞愤的眼泪如决堤洪水般流下。 胤玄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夺门而去的倩影,无奈地扬起嘴角干涩地强笑出声,笑声是那么空洞。为什么她总是要激怒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旦面对她时,都会说出难听的重话,这一次他真的伤了她,而且还是伤得非常重。胤玄万念俱灰地瘫坐下来,双手抱头反复思量。“为什么?为什么?”不经意碰触胸前挂着的十字架,他忍不住紧握住它、亲吻它。“难道我真是个恶魔、撒旦?” 蓦地,他眼角的余光瞄见对面椅子上的一只皮包,是迎月的皮包! 一定是她在惊慌得夺门而出时遗忘在这的,胤玄起身绕过茶几拿起皮包,倏地他的嘴边漾起一抹微笑,或许老天真的有心想促成他和迎月。 第五章 宫迎月觉得自己受到莫大的屈辱,困窘几乎撕裂了她,只怪她一时昏了头,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尤其是当她面对着恶魔时,她的一举一动总是会出错。 用手抹去脸颊旁的泪水,她偏着头望着窗外,这就是t市! 她为了争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事先作了完全准备,甚至请人调查胤玄的一切,自认为有着十成十的把握,才满怀信心千里迢迢地从日本来到这里,原以为这桩洽商将会如她所愿地完成,却没想到她竟会落得败兴而归。 胤玄,一个她自认为可以完全掌控的男人,为了了解这个人,她事先作了调查,但是他却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除了他全身那放肆、张狂的气质,还有那两道桀骜不驯的目光,充盈着无人可驾驭的狂狷气息,教人抗拒不得。多看他一眼,她的心就会发慌,有如翻江倒海似的,尽管明知不可为,却还是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 “小姐,凯悦到了。”司机来到凯悦的大门,司机从照后镜瞅着她。 “谢谢你。”宫迎月摸着身旁,这才顿时发现,她因一时困窘忘了带走皮包,看来她真的被他气昏头了。宫迎月面有难色地瞅着司机道:“对不起,我的皮包忘了拿,你能不能——” “小姐!我要养家糊口,不是做善事,瞧你穿的这么体面——”司机不耐烦地板着脸嘀咕着。宫迎月只能惊惶失措地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倏地,她座位旁的车门猛地被人拉开,她惊惶地望向来人,居然是胤玄! “这是你的车资,不用找了。”丢下一张千元大钞,他随即将她从车里拉出来。 迎月一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好心地为她解围? 后来瞥见他手中的皮包,刹那间她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来还她皮包的。 “还我。”她不客气地伸手要回皮包。 “你以为伸手要,我就一定会还你吗?你到底懂不懂礼貌?连句谢谢都不会说。”胤玄森冷的眸子直盯着宫迎月。 “谢谢!皮包可以还我了吧?”她刻意闪避他的目光,语气仍然凛傲。 “这语气我不爱听。”他阴恻的双眼紧盯着她。 “你!”宫迎月扭回头瞪着他绝美的侧脸。“你到底想把我逼到什么样的程度,你才会善罢甘休!”她忿忿不平地朝他吼叫,泪水再次无法抑制。 胤玄凝视着那娇红欲滴的双唇颤抖着,美丽的眼睛中闪着泪光,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这么爱哭,还你。”将手中的皮包递到她面前。“我是专程来送还皮包的,真是好心没好报,不但没换到一句由衷感激的话,还被诬控我逼你。” 宫迎月愤恨地从他的手中夺回皮包,一语不发地转身走进饭店,胤玄则连忙追了上去。“停一停。” 她不理会他的叫唤,低着头加快脚步,来到房门前,胤玄一个箭步挡在门口。“一见到我,你就恨不得躲开我,我有那么可怕吗?”他犀利如鹰的目光紧锁住她的娇颜。 她抬起头以憎恨的眼神瞪着胤玄。“你是真的很可怕,更甚魍魉、鬼魅!” 胤玄嘴边突然扬起一抹笑意,“哇!又有新的形容词,看来我应该跟城隍爷结拜,一会儿是恶魔、一会儿又是撒旦,这会儿居然连魍魉、鬼魅都出笼了。” “你!”迎月恨恨地跺脚,推开挡在面前的胤玄,拿出钥匙开门,但是她随即停止开门的动作,回头望向站在她身后的胤玄。“我们既然生意没谈成,相信连朋友也不比做了,换句话说,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牵扯,所以我也没理由请你进来,现在请你离开我的房门口。” “如果我说合作计划还有商谈的空间呢?”胤玄执意不肯挪开脚步,双眼紧盯着她。 “不!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同样的话要挟我,我决定放弃,不能跟你合作固然是松乃集团的损失,但我相信那不至于让松乃集团瓦解。”宫迎月的声音显得冷静且残酷。 “你真的下定决心不与我喝醉?”胤玄垂下眼睑森冷地盯着她。 “是的。”她倔强地说着,甩甩头,她忍不住抡起拳头捶撞他的胸膛,“我这一生从未被男人牵着鼻子走,为什么一遇见你我就得破例?我办不到也做不到!” “对!你这一生或许不曾被任何男人牵着鼻子走,但你却用美色诱惑男人跟你走!”胤玄也对着她大声嘶吼。 “没有!我从来没有利用美色诱惑男人。”宫迎月不假思索地还击。 “你还敢睁眼说瞎话,刚才你难道没有想到用自己的紫色诱拐我吗?” “我、我——”宫迎月顿时哑口无言。 胤玄暗喜看见她羞惭得无言以对,语带讽刺道:“无话可说了吧?” “我是无话可说,还好,你也没中我的计——”她轻抽口气,心情趋于平静。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没中你的计?”他耸耸肩打趣地问道。她不想知道原因,毕竟那不是件光彩的事,她一语不发地摇了摇头。 “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原因。”胤玄目光一闪,突然有些激动,他强拉住她扭开钥匙推门而入,并拉着她来到镜子前。“你自己看。” 宫迎月迟疑地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她脸上的妆依然完美无暇,她看不出所以然,更猜不透胤玄到底嫌弃她哪一点? 看到她仍是一脸茫然,悻悻地以双手固定住她的脸,强迫她直视着镜中的自己。“这张脸没有一丝自然的笑,全都是化学品的杰作,这张脸上的粉足以刷一面墙!” 噢!原来他一直嫌恶她脸上的浓妆。“化妆是一种见面的礼节。”她仍强词夺理想硬拗。 胤玄猛然旋转她的身子,强迫她面对着他。“我讨厌你的固执和冥顽不灵。”接着他吻住她的唇,柔软的唇瓣深深融化了他的狂狷,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迷惑着他。 他出其不意的行为让宫迎月的心思全乱了,不仅如此,连身体都不由自主地背叛了她。她想推开他,但是她的动作却与她的思想背道而驰,双手反而紧勾住他的脖颈,情不自禁迎向他…… 他的舌尖不断地轻抚着她的丁香小舌,从未有过的飘然让他迷眩其中。她贪恋他的狂霸和几分温柔,踮起脚尖双臂紧紧攀住他的脖颈,汲取他狂傲的温柔。 正当彼此浑然自我、陷入天旋地转之际,他粗喘着离开她的唇,又不舍地亲吻着她的粉颈、她的眼睑、她的唇边,他的吻像雨点般洒在她的脸上。 “胤玄——”她发出一声幽幽的轻唤。 胤玄倏忽从绚丽迷眩中惊醒,瞅着一向跋扈、蛮横、主观意识强的宫迎月,此刻的她是如此娇柔且惹人疼爱,他不再想吓她,轻轻地将她揽进怀中,让她靠近他、紧贴着他。 “我在你的心中真的是恶魔、是撒旦?”他的脸颊轻抵着她的头,轻声呢喃。 伏在他怀中的宫迎月,心悸地用双臂圈住他的腰,耳朵贴近他的心房聆听着为她旋转的心跳声。“是恶魔也是撒旦。” 他不禁诡谲地邪邪一笑,“既然我是恶魔又是撒旦,此刻的你却甘心飞蛾扑火般飞向我,喃道你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将你燃尽吗?” “我喜欢挑战包括感情,或许我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是恶魔、撒旦的化身。”她充满挑衅且带着一丝温柔地迎视着他。 胤玄觉得煞是好笑,存疑的眼神俯视着她。“我发现你比我还可怕、甚至更可恶,竟然将感情视为挑衅的工具。” “哼。”宫迎月微微嗤哼一声,“感情?我不相信男女之间有所谓的‘真感情’,我只相信利益,男女之间的感情就和生意一样,有绝对的利益就会有完美的婚姻……“ 这下,胤玄再也听不下去,他猛然地推开她,“够了!“他这一声低吼,令她顿时怔愕,她的双手贴在他的胸前,一双嘲谑的眼眸斜睨着他的下巴,“难道恶魔也有真感情?” 胤玄迅速收起微慍,面露诡异的微笑,轻捏着她的下巴,“如果我是恶魔,你一定是克丽傲派屈拉的转世投胎。” “埃及艳后?”宫迎月突地放声大笑,“如果我真是埃及艳后投胎,就算安东尼也投胎,我还是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死。” “我相信。”胤玄附和,“太晚了,我不想打搅你,你还是早一点休息吧!” “也好,我打定主意了,决定明天回日本。”宫迎月故意透露她的打算。 胤玄稍稍震惊了下,微蹙着眉,“你明天就要回日本?” “既然我们之间无法达成协议,我想——”宫迎月妩媚的目光轻瞟过他的俊颜,“我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与其在此耗时间不如回日本筹划其他的计划。” 胤玄将手插进裤袋,目光犀利得端详着她,从她坚定的眼神看来,应该是真的。 “明天让我们谈出一个具体的结果,如果结果还是一样,你再回去日本。” 她犹豫半晌才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多留一天,问题是,你明天会改变初衷吗?” 胤玄眼底闪过一抹莫测高深的冷笑。“我做事向来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也许一觉醒来想法完全改观,你不是也认为我行径怪异吗?何不赌一赌呢?” “你说得也对,我就赌这一把。”宫迎月回以骄傲的姿态。 “那么明天见。”胤玄半眯着眼,笑里藏刀似的盯着她。 她迎视他深奥难懂的眼神,刹那间不安的疑虑变成冰冷的恐惧,为了不让他看出她的惊惧,她小心翼翼地瞅着他。“明天见。” 胤玄转身踏出房间时又蓦然地回头瞅着宫迎月。“记住!我不喜欢你脸上有任何化学品。” 她无奈地双眼往上一溜,随后微慍响应:‘谢谢你的忠告,我会记住!” 胤玄这才满意地走出她的房间。她迅速关上门后倚在门板上深深吐了一口气,然后轻拍着自己的胸口。他终于走了! 此时,她才惊觉自己使出大胆而毫不考虑后果的那一招,其实是想让事情有起死回生的机会,而她是成功地做到了!刚才在故意触碰他的刹那,她的心和身体都情难自禁地恋着他,使她濒临疯狂的边缘,她体内如电波般流窜的悚栗感,让她觉得整个身体仿佛着了火似的。 只是现在开始烦恼,她明天该如何应付他? 这个女人真是伤透他的脑筋,她反复无常的作风令他不知所措,人说女人就像风筝要会收也要会放,但是她……却是收也不是、放也不对,真拿她没辙。 每一次见到她,他全身的血液就莫名其妙地沸腾,心中的情欲教他难以自制,几次幸运地在最后关头及时踩住煞车,他已经完全没有把握,下一次他的自制力是否依然能战胜疯狂想拥有她的欲念。 当她说明天就要回日本时,他的心里居然有着被掏空的揪痛,这是什么原因?莫非他真对她动了情? 胤玄坐在办公椅上,手执一支笔不断地敲着桌面沉思,等一下见到她,他要如何面对她?如果他继续坚持百分之五十一的主控权,她一定不假思索地调头离开,那么彼此再也不可能有相见的机会。 可是如果双方权利均等,将来做事就会有后顾之忧,这对他来说是一项致命伤,他不可能和其他人平起平坐,更遑论她还是个女人。 “总裁,宫小姐来了。”秘书进来通知他。胤玄点头,立即抛掷手中的笔,该来的总是要面对—— “嗨,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宫迎月扬起欣悦的笑容。 胤玄瞟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先是一阵惊讶,接着眼睛也为之一亮,毫无顾忌地大量着她。素净的脸上有着小女孩的纯真,紧身的牛仔裤和淡蓝色的t恤勾勒出她纤细的曲线,激得他心神荡漾。 他偏头欣悦地莞尔一笑,立即笑容可掬地迎向她。她接受了他的忠告,今天她脸上没有任何化学品,活泼闪亮的眸子里盛满欢愉,倔强的薄唇在显现她的聪慧与胆识,深深地牵动他每一条神经。胤玄震惊地发觉自己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你今天看起来不一样。” “因为我想要一次愉快的谈话。”她以愉快的口气回答他。 “会的,我相信今天会有个愉快的谈话。”他的目光变得深沉激切。 “那我们开始吧!”她径自找了位子坐了下来。 胤玄的唇扬成一道好看的弧线,神情泰然地坐在她的对面。宫迎月瞟了他一眼,他今天穿了一套深蓝色的西装,衬衫的前两个扣子未扣,原本雄纠纠的气概中更加添了令人屏息的性感。 “你想好了吗?是否愿意推一步呢?”她率先开口问他。 他正眼直视着她,深沉的眸子扫遍她全身,接着戏谑地耸耸肩。“还没想好。” “你还没想好?”宫迎月不由得提高声量。 “没错,在你还没来之前,我还一直在思索着该如何圆满解决此事,以我的风格,是不喜欢和人家商量的,而且一旦与古董商量势必会出现与自己想法相左的声音,这将会造成我的不便。”胤玄坦然地说出自己的担忧。 宫迎月沉静半晌后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在重大决策时出现另一种声音,反而会让自己踌躇不前——” 胤玄欣然地截断她的话。“很高兴你和我有相同的感受。” “我是和你有同感,但那并不表示我同意你的做法,当你决定一件事时出现另一个声音未必不是好事,至少你有机会接收到另一种看法。”宫迎月快人快语在显示她的机智反应。 “或许你说得对。”一抹兴味在他的眼底横生,胤玄慢条斯理地说出一句话。 “这么说——你完全赞同我的说法。”宫迎月眼底的笑意更浓。 胤玄嘴边噙着若有似无的微笑,但就算他面带笑容,他身上却隐隐泛着危险的讯号,那笑容里的玄机教人不得不仔细玩味。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她忐忑不安地瞥向胤玄。 这是的胤玄只是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好像看穿她的心思。“不如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他停顿了下,修长的十指紧紧交缠轻敲着下颌,然后陷入沉思,半晌后才抬头直视着她,“我想吃下英国一家p.b.x公司……” 宫迎月不由得睁大眼睛看着他,期待他能说出所有她想知道的内容—— “这家公司光是它的基地就遍布英国各大城市,也就是说,一旦吃下这家公司不比太过费心就能迅速使营运上轨道。你亟欲表现自己的能力,不如这笔生意就由你出面洽谈,如果能以合理的价钱吃下这家公司,我就答应双方的权利均等,也就是说双方各占百分之五十。”胤玄的语气低缓,声音清冷。 “此言当真?”宫迎月颇有疑虑。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仅如此,往后双方只要合作也必有同等待遇。”胤玄大方承诺。 宫迎月知道这不是件简单的事,他是在考验她的智能和处世的手腕,但她不能轻言投降,她必须证明女人不是弱者。 “好!我答应你。”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但你也要记住你的承诺。” “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胤玄简单地道。 “现在可以告诉我是哪家p.b.x公司了。”她等待着答案揭晓。 “康尔杰的飞达电信公司。”胤玄如鹰般的眼穿透她的眸子,缓缓地说出。 “康尔杰的飞达——”宫迎月震惊得瞠目结舌。 “没错!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吗?”敏锐的胤玄立刻发现她吃惊的表情。 “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过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宫迎月仰起头傲然地接下这挑战。 胤玄看出她的勉强,但是他却希望她能成功,他刻意装出自然的微笑,“祝你马到成功。” “谢谢,看来我得去一趟英国。”宫迎月审视着他。 “这倒不需要,我已经约康尔杰来这里,算一算时间他应该明天就会到。” 胤玄的话令她有措手不及的慌乱,“明天?!” “就是明天,我已搜集到有关飞达和康尔杰的所有资料,我相信你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他的双眸中闪烁着一抹戏谑。 迎向着他充满藐视的目光,宫迎月怎能让他瞧扁,于是她抬起头傲视他,“明天我一定能做好完全的准备。” “太好了。我静候你的佳音。” “别看扁女人的能力!现在就请你将康尔杰的相关资料给我。” “我马上吩咐秘书将康尔杰的资料给你。”胤玄瞄了瞄手表,嘴边泛起一抹窃笑,跟着转变话题,“午餐时间到了,我请你一起共进午餐。” “我想没这必要吧!”她断然拒绝他的邀请。 胤玄身子向前一倾,难得温柔地笑一笑道:“为什么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再说在用餐时间,我们也可以乘机化解彼此之间的误会,相信这对我们往后相处是有益处的。” 宫迎月忍不住逸出一串嘲讽的笑声,“胤总裁,这样的理由你已经用过n遍了,不知道是否可以换点新花样。” “你想要新花样是不是?”胤玄霍地站起身来到她面前,出其不意地拉起她,“走!跟我一起去用餐。” 宫迎月冷漠地注视着手臂上的大手。“软的不行要用硬的吗?” “不管是用软的还是硬的,我只要能达到目的。”他的语气坚决,隐隐的微笑中有着几分的轻蔑。 “胤玄,你太狂傲了!”她愤恨地低吼。 他连忙松开手,双手一摊,“我不强迫你,不过我要提醒你,我自认不是个小人,但也不是个君子。” 宫迎月睁着一双恶目瞪着他。“你——” 他却无所谓地耸一耸肩,露出一抹调侃似的邪笑。 “算了,我投降,到哪儿吃饭?” 宫迎月只能无奈地双肩一垂,谁教她面对的是一个厚脸皮的无赖。 他看信地笑道:“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餐厅,风平不错,菜色也挺好。” “好吧!就去那家。”她泄气似的回答他。 第六章 这家新开的餐厅有着非凡的气势和富丽堂皇的装璜,当他神情傲然地走进这家餐厅时,柜台的女服务生几乎是一涌而上,争相想为他服务。 见状,宫迎月不禁低声嘀咕:“没带眼珠子出门的色魔。” 胤玄面带促狭的微笑俯视着她,“别以为我没听见你的嘀咕。” 她努起小嘴,脸上是一副轻蔑他的表情,在女服务生的引领下来到他的身旁。 胤玄点了几样菜,脸上漾着温柔迷人的微笑。“记得给我一瓶上等的红酒。” “好的,胤先生。”女服务生愉悦地退了下去。 宫迎月看在眼中,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酸意,他竟然当她的面跟其他女人调情,这是可恶,他肯定是故意给她难堪的! 餐厅的经理得知胤玄到来,面带着笑容走出来。“胤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胤玄闻声抬起头看到笑脸迎人的经理,伸出手跟他相握,“最近生意如何?” “非常好,所有的账目我都交给秘书。”经理慢条斯理地说着。 “我看到了,你做得非常好。”胤玄嘉许他。 “谢谢你的称赞。”经理也笑容可掬地回道。 “帮我挑一瓶上好的红酒。”胤玄再次嘱咐经理。 “最近来了一批上好红酒,一定包你满意,我立刻去拿。”经理赔笑道,旋即转身离开。迎月讶异地看着他俩,听他们之间的谈话,仿佛这家餐厅——是他的! “这家餐厅是你的?” “你猜,你如果认为是我的就是我的。”胤玄神秘一笑,故弄玄虚地说着。 此时经理捧着一瓶红酒回来,她立即噤声,经理当他们的面开启那瓶红酒,倒了一些入胤玄面前的酒杯中,胤玄执起酒杯品尝,“嗯,很醇。” 经理欢喜地将胤玄面前的酒杯斟满,随后也为宫迎月斟了一杯,“两位请慢用。”然后他礼貌地欠身转身离开。 宫迎月放下酒杯,目光直视着她面前的俊颜,“看来我真的低估你了。” “哦?你又从我身上发现什么优点了?”胤玄揶揄地说道。 “我来之前曾经对你做过一番调查,为什么独独漏了这方面?”宫迎月自嘲地一笑。 “你是指哪方面?”胤玄身子往前一倾,“该不会是我对女人的热情和温柔吧?如果你想感受一下,我愿意为你服务。”他愉悦地嘲讽一笑。 宫迎月嗤哼一声,瞪向他,“不知道你是不是属狗的?” “怎么说?” “狗嘴吐不出象牙!”她不假思索地给予迎面还击。 胤玄不禁闷笑,“我要是真能吐出象牙,今天就不必处心积虑地动脑筋赚钱了。”说完,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低啜。 宫迎月看他正仰起头品尝杯中的红酒,霎时灵光一闪,然后故意也端起酒杯,假装不经意地用手肘去撞他唇边的酒杯。而酒杯因她的触碰撞上他的唇,杯中的红酒也失控地溅出来。 不待胤玄发怒,她随即一脸无辜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接着连忙拿起餐巾擦拭他被红酒溅湿的脸庞,温柔地轻抚的同时又不着痕迹地拧了一下他的脸。“这么英俊的脸弄脏了,怎么走出这大门。” 胤玄只是笑得诡异,出其不意地伸出手按住她。“谢谢你的好意。”跟着悄悄地按住拇指和食指间的虎口,看着她疼得龇牙咧嘴,不禁心中暗乐。 放开手后,他看见她眼中闪过愤恨和促狭的神色,明知她不怀好意,但是一时间也猜不透她还想用什么法子整他。 果不其然,宫迎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面前亮晶晶的叉子拔下,随即飞快地倾身贴过起拾起他膝上的叉子,同时恨恨得撞了他一下,最后才不动声色地将叉子放回桌上。 “很抱歉,希望没撞的太疼。” 胤玄万万没想到她会出此阴招,登时痛得他闷住声,紧蹙着眉,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太毒了吧!” “毒?你没听过吗?天下最毒妇人心。”似乎是报了一箭之仇,她的心情特别愉快,得意地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大口。 接下来,宫迎月和胤玄各怀心机,她不安好心地帮胤玄在菜中加料,辣得胤玄差点呛死,然后才虚情假意地道歉。 胤玄当然也不甘示弱,不是假装温柔地按住她的肩膀,就是紧掐住她的手臂,他相信她吃完这顿饭后,身上一定淤青处处;另一方面他又故意唤来女服务生肆无忌惮地调笑,让宫迎月笑在脸上,怒在心中。好不容易两人强撑着笑容结束用餐,一离开餐厅双双都如释负重般松了口气,或许是厌烦了这样勾心斗角,两人坐在车里—— “喂!” “喂!” 他们同时不客气地唤着对方,彼此对峙许久后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你叫我干什么?” “你叫我干什么?” 两人又一起说出同样的话,再次惊愕地凝视着对方,须臾便各自别开头,默然半晌,宫迎月才率先开口:“你先说,叫我有什么事?” 胤玄亲切的笑容在唇边浮现,他充满邪恶的眸子突然变得很可亲,“我想我们能不能停止战火。” 宫迎月讶异地望入他的眼眸。“我也有这种想法,我们似乎一直在想办法伤害对方,我已经厌烦将心思运用在打击对方。” “我也是。”胤玄无由地轻叹一声。 “不如我们和解。”她压抑着一颗快蹦出来的心,偷觑着他,揣测他脸上的表情。 胤玄乍闻震惊不已,猛然煞车偏头瞅着她。“你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是真的!”她坚定地说着。 胤玄观察她脸上的神情,不似在玩花样。“好,让我们和解,不过——” “不过什么?”宫迎月震惊地迎视着他迟疑的目光。 “明天约定的事不能更改。”胤玄强调,俊俏的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意。 “这你放心,我不会取消明天约定的事,既然要成为你事业上的伙伴,自然要拿出我的实力,我不会让你看扁的。”宫迎月信心满满地说。 “我希望你能顺利签下这案子。”胤玄煞有其事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将目光移向前方,嘴唇干涩地一撇。“我要你赢!” 宫迎月心头一震,看他眼中那抹奇怪的光芒,仿佛是真心希望她能赢得这次的洽谈,成为他的合作伙伴。 “我会全力以赴。”她说着。 宫迎月突然觉得好笑,自从踏入尔虞我诈的商界,她一向都是信心十足的,但这一次她却有着安抚他的意味,为什么? 回到奥玄集团,胤玄立即吩咐秘书将所有有关飞达的资料和康尔杰的身家调查给调出来,还下令暂停今天所有的行程和会议。 宫迎月先是大略翻阅过所有资料,随即对他的折服得五体投地,他年纪轻轻便能名震商界,甚至拥有呼风唤雨的本事不无道理。 因为他虽然作风狂妄,但是也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细腻,瞧着面前一大叠琐细的情报资料,相交之下她着实是相形见拙。 “没想到你连这么细微的小地方都能搜集到如此齐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胤玄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你说得对。”宫迎月放下手上的卷宗。“我想能不能将这些带回去慢慢研究。” “当然可以,这些本来都是为了应付康尔杰准备的,现在既然要将这案子交给你,看在将来不可限量的利益上,我当然应该转交给你,我说过,我希望你能漂漂亮亮地赢得这一场协商。”胤玄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宫迎月便着手收拾散在桌面上的资料,起身道,“我有点累了,先回饭店。” “我送你。”胤玄面带微笑,起身凝视着她。 望着他脸上乍现的温柔,她霎时红了双颊。“这不太好吧,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公司既然是自己的,我当然有权自订下班时间。”他凛然的表情瞬间转变为夸张且可爱的鬼脸。 宫迎月不由得大笑,“看来我没有拒绝的道理了。” “相信使没有。”他咧嘴一笑。 凝视着他脸上难得出现的温柔笑容,她敏锐地感觉到他今天看起来更加潇洒、迷人,浑身充满着活力,也突显了他的男性魅力,举手投足间皆令她心荡神驰。 回到饭店,宫迎月迫不及待地研究起从胤玄那儿抱回来的资料。 桌上放着一壶从楼下的咖啡厅叫上来的咖啡,还有许多令人目不暇接的零食,胤玄脱下西装外套,并卷起衣袖十分冷静沉稳地分析其中的细节。宫迎月则是盘这腿坐在沙发上把资料摊在腿上,嘴里不停地嚼着零食,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资料。 “胤玄,关于飞达财务亏损这一点,你是不是能详加说明?”她侧身倾向坐在身边的胤玄,手指着资料上亏损的部分。 “哦,有关康尔杰亏空的部分呢,颇令人啼笑皆非。”他往沙发上一靠,双手往上伸直活动筋骨。 “此话怎讲?照资料上显示,康尔杰每年的收益应该不会造成财务危机。”她继续把零食塞进嘴里。 “没错,这就是我看上飞达的原因,康氏家族在英国也算是名门望族,只是康尔杰的好胜和好色害了他自己。”胤玄言简意赅地解释着。 “这就是男人的特点,男人一旦有了钱就会作怪。”她不屑地嗤之以鼻。 “喔哦,你可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胤玄随即反驳。 宫迎月冷不防地白了他一眼,“你也别强辩,我说过,你——我可是事先调查得一清二楚的,你在外头的风流史可不输商场上的名气。” 胤玄不承认也不否认地诡谲一笑。“能不能告诉我,你请的是哪家侦探社?” 宫迎月努气小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要告那家侦探社毁谤我的名誉。”胤玄抿起嘴莞尔一笑。 宫迎月不禁失笑,娇俏地白了他一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是吗?”胤玄出其不意的一个侧身将她压在沙发上。“命令你现在立刻说出那家侦探社。”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她一跳,摊在腿上的资料瞬间滑落在地上,她的心跳仿佛突地漏跳了一拍。“不说!” “当着不说?”他再次逼问她。 她忍笑,再摇摇头。 见状,他笑得更开怀,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从她脸上移开,她的双眸宛如耀眼的星钻般闪闪发亮,惹人贪恋的朱唇戏谑地往上噘起,脸上漾着柔得令他痴醉的笑。 在一股难解的激情下,他想也不想便俯下头轻轻地吻住她…… 烫贴着她柔软的双唇,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正一点儿一点儿地沉静下来。 他的大手轻抚过她的脸颊、粉颈,一直探进她衣服下的肌肤,刹那间她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震。轻抚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柔细肌肤,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一波波涌上的欲念,只能忘情地随着心中的那份悸动载沉载浮。 他的热情像电流般燃起她内心的火花,他们的唇紧贴交缠,她的思绪则不由自主地浮晃着,全身涨满原始的欲望,她渴望他的阳刚、他的男性之力,她扯着他的头发,他终于抬起头来俯视着她。 “你要我停下来吗?”他的声音浓浊暗哑,完全掩饰不了他的强烈欲望,他身上的所有神经烧灼的都是想要她的欲火。 “不——我想要你。”她迷乱的眼眸映入他燃着火焰的双眼。 语气中那份急切和赤裸裸的需求,使他的全身仿佛通上电流,猛然悚栗地一颤,想占有她的意念已经强烈到超出他所能忍受的极限,他已无法思考,原始的黝暗洪潮已吞噬掉他,令他强烈地渴望她、想拥有她…… 他们终于紧紧地融和在一起,他呻吟着,而她也娇喘着,一波接着一波越来越强欲夺人气息,直到他把自己完全掏空予她,她才感到盈满而饱足。 宫迎月转了个身双腿踢出被外,却倏地碰到一团坚实的物体,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是他——胤玄。 她想起来了,他们曾经疯狂炽烈地占有彼此,最后她只感觉到全身瘫软,但却意外地舒畅。是他将她报上床的,她缓缓逸出一抹欢愉的笑魇,抬起头来环视着房间,除了散落一地的资料,还有她和他的衣服。轻轻地躺回枕头上,她侧身瞅着正沉睡中的他,他是那么令人心动,她不想吵醒他,只是睁着眼睛悄悄地望着天花板,心头有一股强烈的震惊。 他们做爱的了! 这是她所经历过最美、最惊心动魄的爱。 思及此,她不知怎的噗哧笑了出来,转过头看向胤玄,赫然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醒了。 “你笑的样子很美。”他沙哑地低喃, “真的吗?或许笑容是我一向重要的天赋。”她绽出一抹令人迷恋的娇笑。 “就像你在商界创造出的奇迹一样?可是,我却到今天才看到你真正的笑容。”他的手臂滑至她的背后,一把抱住她,让她趴在他的身上。 她的秀发自然地铺泻而下,轻拂着他的胸膛,她掠起一边的头发置于耳后,这样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他。“有什么办法,谁叫我天赋异禀。” “现在我完全同意。”他抬头愉悦地对她一吻,头又回到枕头上,一只手枕在脑后。“等康尔杰来了,希望你能再度发挥你的天赋。” “会的,我一定会发挥所长,不过,我现在只想着今天早上要吃什么早餐?”她一脸郑重其事的俏模样。 “你饿了?”胤玄忍俊不住地望着她。 “饿死了。”宫迎月摸着自己的肚子。 “不如这样,我们将早餐叫进来吃,这样我们还会有额外亲热的时间。”胤玄贼贼地笑谑。她以手指戏谑抵住他的额头娇嗔:“你呀!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他眨一眨眼,握住她的手笑瞅着她,“难道你不想——” 她羞赧地从他的身上翻下,仰躺在床上伸展着四肢,和他在一起竟是如此舒坦自在。她本来有点害怕激情过后,她可能会觉得尴尬,但事实上却一点也不会。“胤玄,我是不是一个很无趣的女人?” 他一手支着头,俯视她,“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 他的手随即覆她的嘴,“不要胡思乱想,我不认为你是一个无趣的女人。”他轻抚着她的脸颊。“你的每一处都令我着迷。” “是真的吗?”她不禁有些怀疑。 “是真的。”他的一根手指来回沿着她的唇摩挲。 刹那间她桃腮微晕,双臂勾住他的脖颈,眼中溢满笑意,“我会记住你的话,为了表示你的功德无量,我们不如直接跳过早餐,我还想要你——” 这正是他想要的,他抱紧她低下头亲吻着她。“你是真的有点奇怪,不过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第七章 胤玄亲昵地偕着宫迎月走进奥玄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他们所经之处莫不引起职员们的侧目和揣测,更令他们讶异的是胤玄的表情不再阴沉,反而是充满朝阳般的粲笑。 “总裁,飞达p.b.x公司的总裁已经到了海岛,他想敲定与您会面的时间。” 宫迎月不禁全身微颤一下,没想到康尔杰这么会就到了。 胤玄瞅了秘书一眼。“你有没有问他,他什么时候比较有空?” “康尔杰总裁表示他一整天都有时间。”秘书尽职地响应胤玄。 他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以询问的眼神瞅着一旁的宫迎月,仿佛在询问她是否准备就绪,而她则轻轻点了头表示自己已了完全的准备。 胤玄满意地微笑,随即吩咐秘书:“跟康尔杰总裁约一个小时后见面。” “是。”秘书恭敬地转身走出胤玄的办公室。 胤玄连忙走到宫迎月身边,温柔地搂住她,“真的准备好了?” “没问题的,再说有你在身旁,我仿佛如虎添翼。”她信心满满地说着。 胤玄忍不住调侃:“我可不敢打包票一定会帮你喔,我说过这一仗完全由你主导,我只是在一旁观望,‘观望’喔,说不定我根本不会插手。” “万一我真的失利了,我才不相信你会袖手旁观,口是心非的家伙。”宫迎月说起话来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娇柔的媚态。 “哇!天啊!才一晚的时间,我当真全被你看透了。”胤玄促狭地纵声大笑。 她顿时红晕漾满双颊,羞怯地脚一跺,“你真的好坏,尤其是那张嘴。” “是吗?”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记得你昨天很喜欢我的嘴。” 霎时一阵炽热烧红了她的脸,她恼怒地噘嘴道:“你真的太坏了。” 他的笑意更深了,双臂圈住她的娇躯,将脸倚在她的颈窝边。“迎月,如果有一天我向你求婚,你会拒绝我吗?” “求婚?!”她的身子微微一僵,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的想法里,婚姻这样的东西不应该属于她。“我从来没想过这事。”她偏着头斜睨着他,“你该不会以为一夜激情后,我会硬要你负责吧?” 胤玄挺直着身子,板正她的身子让彼此的目光互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女人,而我也不是个傻到会去对一夜情负责的男人,但是对于你我却有个强烈的念头,我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旁。” 闻言,宫迎月不由得心头一震,他居然开口要留住她?! 胤玄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脸庞,眼底流窜着深情,“我会期待那一天到来。” 她不自觉地望着他怔怔地出了神,他的话所带给她的震惊瞬间令她心绪纷乱,她别开头企图掩饰心中所受到的震撼。 “你怎么了?”他察觉到她的异样。 “噢,没什么——”她极力控制自己脱了轨的情绪。 “是不是我的话吓坏你了?”他那迷人的嗓音低沉且扣人心弦。 “没、没有。”她企图在最短的时间平复自己的心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是真的被你的话吓到了,因为我心里完全没有一丝准备……” “我懂你的意思,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去想这件事。”胤玄宽容地说着。 “谢谢你给我时间。”她脸上的表情倏然凝重,朱润的双唇微微颤动着。 她的目光紧缩着他的俊颜,意外地从他的双眸中看到一抹奇异的神色,是她从未在他的眼中见过的深情,是那么深、你们真—— 爱情往往是女人的致命伤,她也一样,一旦爱了,将会赴汤蹈火、难以自拔,更遑论全身而退。 康尔杰在一小时后准时出现在胤玄的办公室,宫迎月定定地审视着眼前风度翩翩的金发绅士,他壮硕的身材看来挺吓人的。 而康尔杰也发现胤玄的办公室有一位宛如瓷器娃娃的东方美女,一双绿眸目不转睛地瞧着她,令宫迎月无由地怒火中烧。 “你好,康尔杰总裁。”胤玄伸出手礼貌地问候。 “你好,终于能见到你了,胤总裁。”康尔杰笑容可掬地迎向他,随即将目光放在宫迎月身上,“这位是——” 胤玄仿佛也窥视出康尔杰不怀好意的目光,他故意将手放在宫迎月的背脊上。“容我为你介绍,这位是日本松乃集团的总裁,宫迎月小姐。” 康尔杰的目光一刻也没从她脸上移开,他趋向前执起她的柔荑,“你好!” “很高兴能认识你,康尔杰总裁。”宫迎月平淡地问候他,语气中全然没有一丝高兴的意味,随即厌烦地从他的大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不经意瞄见康尔杰犹自忘情的眼神,简直就像她正光着身子任他打量似的,她笑在脸上怒在心里,暗地里不断斥骂着:放肆的无赖! “康总裁。”胤玄唤着康尔杰。 康尔杰这才从一阵迷眩中收回目光。“什么事?胤总裁。” “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胤玄的眼神瞟至身旁的沙发。” “噢、噢,当然可以。” 宫迎月本想另寻位置,胤玄却悄悄拉住她,示意她坐在他的身边。她懂得胤玄的用意,感激他能为她设想,所以欣然地与他相依坐在一起。 胤玄浓眉一扬,正视着康尔杰。“康总裁,我们现在开始吧!”随即将眼神移至宫迎月脸上,微点着头表示可以开始了。 宫迎月微笑道:“康总裁,我们开始商谈有关你出让飞达公司一事。” “等等。”康尔杰颇为讶异地看着胤玄,“胤总裁,不是你邀我来谈飞达的事情吗?难道你将权利转给了松乃集团?” 胤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不,我并没有将权利全部让给松乃集团,只是现在我有意邀请宫总裁入股,所以她有权利参与。” 康尔杰惊喜的目光再次瞟至宫迎月的身上,“原来宫小姐也参与此事。” “是的。”她完全不否认,坦然承认此事。 胤玄的嘴角骄傲地往上一扬,“康总裁,既然你完全了解,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进行商谈吧!” “好,其实我只是一心想将飞达转让,至于对象是谁对我来说都无妨,我只在意对方出的价。”康尔杰也谈人说出自己的目的。 “关于价钱方面——”宫迎月开口准备切入。 胤玄突然握住她的手道:“不急。”他面露笑容,如鹰隼般的双眼冷冽地盯着康尔杰,“我想先听听康总裁认为的合理价码。” 康尔杰奸邪地笑了笑。“我的理想价码并不是很过分,我的价钱是三亿美金。” “三亿美金?!”宫迎月惊愕地看着康尔杰,他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胤玄却只是冷漠地一笑,“康总裁,你今天前来——不是来商谈的,像你这样漫天要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胤总裁,你说的话也未免太伤人了,是你要我先开出我心中理想的价钱,我现在开出来了,你却说我漫天要价。”康尔杰笑嘻嘻地狡辩。 胤玄嘲讽地弯起嘴角纵声大笑,“康总裁,说句真话,在商场上相信没有人能出得了你所开出来的价钱,既然你毫无诚意,我想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多说无益。”他的目光变得有如钢铁一般顽强。 宫迎月没想到胤玄的态度比康尔杰还硬,他快刀斩乱麻的作风令她瞠目结舌。 康尔杰也万万没想到胤玄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他淡然地笑了笑,“胤总裁,我不相信这个价钱没有人会接受。” 胤玄不理会他的说词,径自起身,“那太好了,如果有这等冤大头愿意承接,我就先恭喜康总裁了,对不起,我还约了其他的客户——”他在下逐客令。 康尔杰知趣地起身。“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搅了。”随即转身以自认最迷人的微笑,看向宫迎月。“不知宫总裁是否有空,可否请宫总裁赏光与我共进晚餐?” 胤玄为之一愣,这外国人未免也太张狂了,居然当着他的面邀请宫迎月,他的眉宇间立刻隐约出现慍怒。 她察觉到胤玄脸上的不悦,心里不免窃笑,但脸上仍极力挤出淡然的微笑迎向不知死活在老虎头上拍苍蝇的康尔杰。“对不起,今晚我和胤总裁有约。” 胤玄这才释然地微微一笑。 “既然你和胤总裁有约,那么改天吧!”康尔杰极力保持翩翩风度,微笑颔首离开胤玄的办公室。 宫迎月也保持着她应有的优雅,面带微笑。“好的。” 康尔杰离开后,她立即笑逐颜开地趋向胤玄,“你好厉害,真佩服你。” 胤玄凝视着宫迎月。“我可是拒绝了康尔杰,但你却一点都不以为意?” “我当然一点都不担心,倒是你要琢磨一下他下一步的动作,看看你欲擒故纵这招是否能见效。”她眨眨灵活的双眸胸有成竹地斜睨着他。 胤玄不由得狂声大笑,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揽进怀中。“没想到我耍的伎俩竟被你一眼看破,你果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我早说过,我不止漂亮,还有个聪明的脑袋。”她故意眨着长长的睫毛自夸,同时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 她可爱甜美的模样,令胤玄神魂颠倒,“你刚才说过今晚和我有约,说出来的话可不能反悔。” “反悔?我还担心你不肯赴约呢!”她甜丝丝地道。 盈盈笑容使她那一双明眸更加动人,甚至甜腻入他心,胤玄双臂紧紧环住她,“我才舍不得漏失任何和你相处的时间。” 抱住她,就足以让他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因快乐而颤抖,此时此刻他的心充满甜蜜。 恶魔?撒旦?或许他曾经是无情无爱的魔鬼,如今他的心被甜美的爱填满,相信他不再是人们口中的恶魔、撒旦、 一如她所想象的,共进晚餐不过是他们之间所有痴恋的前提,他们最渴望的是两人独处时无边的饥渴和火热的需要。 宫迎月紧偎在他健硕的胸前,聆听着他们狂爱后他激昂的心跳声,轻抚着他的胸肌。“胤玄,我好喜欢夜晚的你。”她轻柔地说道,不忘用优美而温柔的嗓音轻抚他。 胤玄执起她的手指亲吻,“听你言下之意,我白天和晚上有极大的差别。” “可不是?”她略仰起头凝视着他,手指不停地抚弄他的胸膛,“白天的你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始终是一副凛不可犯的样子,晚上就不一样了,你的温柔、体贴让我不由得沉醉其间。” 胤玄笑着将她拉向他,亲吻她的脸颊,“白天我必须面对许多公事,晚上我只需要将一天所有堆积的情与爱完全倾注于你一人,我要让你感受到我对你的爱。” 宫迎月忽地沉下脸,“胤玄——你不要再戏弄我好吗?” 胤玄的表情倏忽变得僵硬,猛地坐直身子,“你为什么一再怀疑我对你的爱?” 宫迎月从他身上跳下床,抓起搁在一旁的浴袍穿上,“我怎能不怀疑你所谓的爱?”她猛然转身面对着他,“你自己说,你曾经对多少女人说过同样的话?我说过了,我不是一个因为和你有了肌肤之亲就毫无理性地逼你对我负责的女人,你又为什么一再戏弄我?”她不悦地嘶声叫嚷。 胤玄不顾全身赤裸地跳下床,抓住她的手臂,无由来的怒火灼烧了他的双眸,“如果你想知道我曾经对多少女人说过我爱你,现在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从我的嘴里听到这句话,除了你——宫迎月!” “我才不相信你的话,我告诉过你,我曾经请侦探社调查过你的底细,你是一个不乏女人围绕的男人,我才不相信你没对其他女人说过我爱你。”她执拗地反击。 她强烈的反应令他吃惊,胤玄猛地松开手。“我所过的一切信不信由你。”他不想再多作解释,回头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 宫迎月静默地看着他穿上衣服,也猜得出他下一个举动。“你要走了?” “我不想再对牛弹琴。”他套上西装外套,冷冽的语气就像冬天的寒霜。 他当真说走就走了?宫迎月望着他愤怒离开的背影,心中倏然萌起一股沉重的失落感,难道她真的误会他了? 他是真的爱上了她吗?质疑的声音在她的心中回荡。 没有他的陪伴,她突然发现自己正与空虚互拥,在他没出现时,她一直乐天知命地过着单身生活,她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自从胤玄莫名地闯入她的生活之后,她的生活瞬间起了莫大的变化,难以置信的甜蜜狂热为她单调且枯燥无味的日子注入新生命。 她也乐于沉湎于每一天的欢愉,和胤玄共享甜得超乎她想象的日子,一个仿佛在现实生活不可能出现的美梦。 看着他愤怒离开的背影,她的心恍如被刺了一刀,有一股从未有的椎心刺痛。 她不禁惊慌地扪心自问,难道她已经悄悄地爱上他而不自觉? 此刻她的心相当紊乱,他已经摧折了她所有心神,刹那间她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动,这时的她也才猛然惊觉自己的无助,发现原来在她的潜意识里早已不可救药地爱上他——胤玄。 她开始懊悔对他说出无情的话,他会原谅她吗? 宫迎月沉郁地来到楼下的酒吧,点了一杯可以让她醉的烈酒,她把玩着面前的酒杯,手指轻划着酒杯的边沿。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出现。” 她讶异地回头瞅着向她说话的男人,不禁为之一愕,“康尔杰总裁?” 康尔杰毫不客气地坐在她的身边,也要了一杯和她一样的酒,“敬你。”猛地喝下一大口,强烈的酒液立刻灼烧着他喉咙,令他忍不住咂咂嘴,“好烈,没想到你会喜欢喝这种烈酒。” 宫迎月冷漠地苦笑,径自端起酒杯低啜一小口。 康尔杰偷觑着她,发现她脸上黯然的神色,“你有心事?” 不理会他的询问,她的目光放开洁净、透明的杯子,“我哪有什么心事?” “该不是为了今天的商谈失败而懊恼吧?”他自说自话。 宫迎月冷冽地晒笑着他自以为是的聪明。“康总裁,相信你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飞达公司值你所开出来的价钱吗?” 康尔杰顿时脸色刷白,仿佛在无形中被人狠狠地掴上一耳光似的。其实胤玄说的一点没错,他今天离开奥玄集团,其他的集团也都讥讽他所开出的天价。 “如果我愿意降低价钱呢?”康尔杰刺探,并偷觑着她,观察她的表情。 宫迎月此时心里只想着胤玄,根本无心谈论此事,“你想降多少?” 瞅着她冷淡的态度,康尔杰瞬间凉至脚底。“你想以多少价码买下飞达?” 宫迎月微转过身,神情冷冽地迎视着康尔杰。“我研究过飞达的财务状况和所有的营运内容,原本声名远播的飞达p.b.x公司在你乱无章法的操作下早已岌岌可危,现在的飞达只不过是一个空壳公司,你自己说它现在还有这个价值吗?”她悍然无畏地打击康尔杰。 “这——”康尔杰当场面如土灰,原以为她只不过是一介女流,他应该能轻松谈成这一笔生意,没想到她的聪慧不可等闲视之,他还真低估了她。“那你说个价码。” “我说?”宫迎月的眼神化为寒冰,她的薄唇逸出一丝讥讽的冷笑,“以飞达目前的行情只值这个数目。”她缓缓地伸直五根手指。 康尔杰震愕地睁大眼睛看着她,不自觉地提高嗓门:“五千万?!” “不错,在我的评估下它只值五千万美金,至于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个价钱,我一点都不勉强你。”宫迎月态度僵硬,脸上的笑意全不见了。 “你让我想一想。”康尔杰神情痛苦。 “悉听尊便。”宫迎月神色凛傲地撂下一句话、 康尔杰盘算着这笔生意,以他目前的财务状况,飞达若能早日脱手不如早点脱手。“好吧,成交!五千万就五千万。” 宫迎月心头一震,她只是随口说出五千万,居然能轻易和康尔杰达成交易。 她不禁满腹质疑,“你是说真的吗?” “是真的,既然你敢出这个价钱,我就能忍痛割爱。” 宫迎月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瞧他唱作俱佳的模样,她真想一脚将他蹦出她的视线,但为了将来她和胤玄的利益,她仍强忍下来,“既然你接受了这个价钱,为了防止你反悔,你必须立一份让渡字据给我。” “好,我马上拟一份草约给你。”康尔杰似乎想迫不及待地将飞达脱手。 第八章 忍不住心底突地燃起的熊熊怒火,胤玄驾着车疯狂地在高速公路上狂飚,想藉由极速的快感冲淡心中的怒气。 “她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在车里咆哮狂吼。 他咬牙切齿地望着前方,为什么当他想好好地爱一个女人时,她却狠心地拒绝他? 他能感觉得出来,宫迎月对他确实有情,至于情意有多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而他对她的爱却像排山倒海般让他无法收复。宫迎月说得对,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何其多,然而偏偏只有宫迎月能唤醒他蛰伏已久的感情。 脑海里浮想的全都是她的俪影,胤玄不由得发出低吼:“真是要命的女人。”他无法停止想她的念头。 在高速公路下一个弯道,他疾速地回转,打算折返回宫迎月所暂宿的饭店—— 宫迎月拿着康尔杰所拟的让渡草约,但她的脸上仍然没露出一丝喜悦。 “现在你总相信我的话了吧?”康尔杰借机讨人情。 “其实你也巴不得早点脱手,我只是让你提早完成心愿罢了,根本没有任何的人情可言,如果真要认真论人情的话,倒是你欠我一份人情。”宫迎月强硬地拒绝他的邀功。 康尔杰面呈死灰地瞅着她,这女人太精明了! “既然你完成一笔生意,是否可以请我喝一杯?”康尔杰话题一转,脸上显露一抹贼贼的笑容。 “如果今天这一笔生意是意外被我赚进的财富,不比阁下明言我一定会请你,但是你今天是卖公司周转,这有必要喝一杯庆祝吗?”宫迎月的冷语冰人。 康尔杰顿时无言以对,只好退而求其次。“送我离开饭店总可以吧?” 她斜睨他一眼,无奈地松了口气。“好吧,我送你到饭店大门口。” 康尔杰不由地欣喜道:“谢谢。” “不客气。”宫迎月率先迈开脚步,遵守承诺送康尔杰到饭店大门口。 康尔杰不敢逾越地伴在她的身侧,不时偷觑着这娇笑而强悍的女人,她浑身自然散发女人独特的气质,足以令男人怦然心动,若不是卡着胤玄,他一定会主动追求她。 “我一直很好奇你和胤总裁之间的关系。” 宫迎月不以为意地抬头仰视康尔杰,“我和胤总裁是朋友,也是生意上的伙伴。” “是吗?你敢说你们之间只是纯粹的朋友?”康尔杰诡谲的眼神窥视着她。 她不由得顿下脚步,微慍地瞅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康尔杰奸猾地神秘一笑,“我亲眼看着你们相拥走进饭店,其亲昵状似乎已经超过朋友的界限——” 闻言,宫迎月不禁为之一愣,“你——” “我只是无意间撞见,今晚在这家饭店我刚好要赴另一个集团总裁之约,走进大门时不经意瞧见你们,我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康尔杰连忙解释。 “你都瞧见了?”她不否认。 “嗯,其实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对你有着异样的感觉。”康尔杰大笑道,“如果不是卡着胤总裁,我一定会追求你。” “是吗?其实我并不如你所瞧见的那么好,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宫迎月神情黯然讷讷说着。 “不!在我看来,你不但是个漂亮的女人,还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康尔杰推翻她所有言词。 “这只是你对我模糊的观察,再说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没深谈过,所以你的看法太武断了。”宫迎月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我也相信自己看女人的眼光,我觉得你只是一味在逃避罢了。”康尔杰仍坚持己见。 他们来到大厅,她朝门口瞄了一眼,淡笑道:“大门口就在前面,我就送你到这里。” 康尔杰真恨这段路为什么这么短暂,他勉为其难地微微一笑,“谢谢你送我到门口。” “不必客气,你要记得我们已经订下了约定,这两天请你拟好正式让渡书,我们再正式签约。”她不忘提醒他。 “我会的,做生意讲求的是信用,我一定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先回饭店了。”康尔杰表露出他的绅士风度婉转地告辞。 “再见。”宫迎月伸出手表示礼貌。 康尔杰也伸出手紧握着她的,并倾身亲吻她的脸颊。“晚安。” “晚安。”她勉强地微笑颔首,目送着康尔杰步出饭店大门,接着她欲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却倏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攫住手臂,她惊愕地望向来人。 “胤玄——”她惊愕的神情立即转为惊喜。 胤玄狠狠地瞪着她,令他懊恼的是她居然还笑得出来。“康尔杰这个第二人选还不坏吧!” “康尔杰?第二人选?”宫迎月满脸疑惑地瞅着他,“你在说什么?” “你还敢否认,我亲眼看见你和康尔杰在大厅亲昵的样子。”胤玄顿时心头火起,俊颜因愤怒而扭曲。 “我们只是无意间遇上——” 她的话还没说完,胤玄边愤然截断她:“这么巧?你是说他刚好路过此地?” “他的确是恰巧和另一位客人也约在这间饭店……” 胤玄不信地冷冷一笑,“你真当我是傻瓜吗?还玩这种在我三岁就已经玩腻的把戏。” “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的刚愎自用惹得宫迎月捺不住地嘶吼。 顿时,她发现自己的四周出现一张张好奇的脸孔,驻足看着她,而胤玄也感受到周边看过来的眼光。“走!”他怒气冲冲地使劲强拉走宫迎月朝房间而去。 宫迎月一脸委屈地跟着他走,随着他的拉扯,她脚步踉跄地回到房间,怒不可遏的胤玄仿佛丧失理智的猛兽,猛力强宫迎月摔向大床。 宫迎月转身面对他,冷静地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所说的呢?我和康尔杰只是不期相遇……” “就在我离开之后?”胤玄要紧牙关悻悻然地看着她。 宫迎月知道再多的解释对胤玄来说都是不用的,他只信自己眼中所见。 “不然你想怎么样?” “好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胤玄这一回可真是看走眼了。”他气急败坏的吼着,“原来松乃集团能在短时间内蹿起,都是靠你的脸蛋、身材换来的,好!既然你一心要成为奥玄集团的合伙人,你是不是也已经决定要做我的女人了。”他冷讽地讥笑,“噢、不,我不应该只用‘女人’两个字囊括一切,应该说是‘情妇’,对!情妇这两个字比较贴切。” 他的讥讽有如刀刃般无情地刺入她的心头,令她的脑子里倏地一片茫然,血色瞬间从俏脸上消失。“请你不要侮蔑我的人格——” “你能否认跟我上了床之后,又想引诱另一个男人做预备吗?宫迎月呀宫迎月,你真当我胤玄是个刚踏出社会的纯情小男生吗?”这一刻他几乎恨极了宫迎月,她让他无法自制地流露出恶劣的一面。 宫迎月脸色苍白,她已无法再忍受自己遭受这莫须有的指控,她毅然走到他的面前,出其不意地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你真的是不可理喻的恶魔!” 胤玄没来得及躲过这一掌,脸上火辣辣的感觉顿时恼怒了他,一股恨意像烈火般熊熊烧了起来,他发疯似的发出凶狠的低吼:“脱衣上床!”他冷冷地命令道,“满足我之后,你再去跟康尔杰!” 他冷酷的话语似乎暗讽着宫迎月是一个人尽可夫的下贱女人。 宫迎月惊惶失措地瞪着近乎抓狂的胤玄。“不——” 胤玄伸手就要抓住她,她连忙惊慌地闪躲他的魔爪,却不意撞上旁边的化妆台,一阵疼痛让她忍不住呼叫一声:“哎哟!” 胤玄立即扑上前来,整个身子覆住她的娇躯,使她动弹不得。“还想躲?你躲得掉吗?” 宫迎月无力地挥动着双手。“放开我。” 所有的声音在他的耳里全是多余的,胤玄完全置之不理,她试图从他的身体下脱离,讵料胤玄在愤恨之下力气倍增,即使她使出全力还是推不动他。 “胤玄!滚开!” 看着胤玄解开皮带,宫迎月立刻警觉事情不对劲,“你想做什么?” 胤玄冷冷地嗤哼一声,他按住她的手腕并架在她头顶上,以皮带缠绕住她的双手。这下宫迎月明白了,他想用最下流的方式屈辱她,她绝望地瞪着他,“胤玄,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她眼中只有憎恨,却没有一丝惧怕,胤玄不免有点失望,但脸上仍带着征服者的笑容。“要你尽一个情妇该尽的义务。” “不!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这样的羞辱教她情何以堪?宫迎月痛不欲生地哀求着。 他轻蔑冷笑,“我就是要这样占有你,当你是一个婊子,一遍又一遍——“ “胤玄,我爱你。” 闻言,胤玄愣住了,所有粗鲁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凝视着她充满哀求、神情的双眼,他居然开始动摇了。“你爱我?” “是真的,你走了以后,我才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眼泪沿着她的脸颊一滴滴地滑落。 突然,胤玄挥去所有的疑虑,冷硬地说:“我不会再相信你的。” “是真的。”宫迎月哽咽地重复。 看着她的泪水,他听见自己的心裂成两半,她的悲戚模样深深撼动他坚硬的心,他愧疚地解开她双手上的皮带。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他轻抚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庞,“不要怪我,我无法忍受失去你的痛苦,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男人……”接着他突地站起来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她,“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我,我也不会再阻拦你的。” 看他转身朝房门走去,她睁大错愕的双眼盯着他,眼看着他就要跨出这个房门,她知道一旦让他走出这个房门,想再见他一定比登天还难。所以她迅速地从地上跳起来冲到他的背后,双臂紧紧地环抱住他。“胤玄,求你不要离开我。” “你既然憎恨我,又何苦要留住我?迎月,我感谢你这些日子以来让我了解什么是爱,其实爱并不如人们所歌颂的那般甜美温馨,爱是苦涩的,你说得对,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恶魔是不应该有爱的。”胤玄体会到心痛的感觉,此刻的他只能极力挤出一抹凄凉的苦笑。 宫迎月一个跨步来到他的面前,“我爱你。”她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吻住他的双唇。 胤玄微怔,所有的怒气顿消,他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迎月,我的爱。”他轻吻着她的芳唇,而她也毫不思索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在胤玄的热吻下,她的理智在彼此的肉体需要下俯首称臣,一股不可遏抑的冲动使她想去摸索他的每一寸肌肤。 她的纤手探进他的衬衫下,抚摸他结实的胸膛,清楚地感受到胤玄的轻颤,她心里又惊又喜,原来她真的具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胤玄的呼吸急促,但仍提醒自己不要破坏这美妙的一刻,他也亲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肤,回报她带给他愉悦的感受。 宫迎月情难自禁地主动引导着他,此刻的她有如荡妇,但她不在乎了,强烈的自尊在此时已显得微不足道,只要能抒发满腔的热爱,疯狂一夜又何妨? 宫迎月唇边带着满足的笑容,微带着倦意的双眸凝视着他英俊的脸庞。“我真的好爱你,求你吻我。” 胤玄笑逐颜开,如她所愿地低下头吻住她,“睡吧,我的公主——”轻抚着她的粉颊,他温柔地哄她入睡。 她听见他的声音逐渐飘远,眼前也逐渐模糊,最后终于坠入甜甜的美梦中…… 胤玄悄悄地移动身体在她的身旁躺下,凝视着她酣睡的娇容,忍不住伸手轻触着她的脸颊,执起遭到他的折磨而淤伤的手腕,心痛不舍地亲吻着每一道伤痕。 再度将目光移回她脸上,他神情地轻抚她的脸庞,不自觉地轻叹一声,他和她相识不过数日,但是却宛如一世纪之久,仿佛她本来就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她的美丽动人令他心动,她的性烈如火令他头痛,宫迎月注定是他这一生的爱侣。 胤玄轻叹一声,合上双眼,“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休想我会放开你!” 宫迎月从梦中苏醒,突地发现胤玄不知何时已离开她的身边,摸着身边空荡荡的床铺,她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失落寂寞。她沉郁地蜷坐在床上,环视着四周,空气中似乎还余留着他身上古龙水的气味,一夜疯狂的情景仍然如薄雾似的浮现在她的脑海。和胤玄从相识到相恋,尽管他们之间曾经出现恶言相向的场面,但是热情缠绵已足以弥补一切。 可是昨夜——胤玄不相信她的爱,质疑她的人格。 她闷闷不乐地反复思量,是否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此次前来海岛,固然是怀着极高的兴致与胤玄洽谈合作的可能,眼看着计划就要实现,但他却怀疑她的人格和做事的态度,最重要的是他怀疑她的爱。 事到如今,她还能继续留下来吗? 她不禁怀疑…… 没等宫迎月醒来,胤玄悄然离开,但此时回家只怕会惊动家人,所以他放弃了这念头,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无奈之下也只能回到办公室。 他坐在沙发内,宫迎月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不断地在他脑海中浮现,忽然间,他思起康尔杰亲吻宫迎月那一幕,一股莫名的怒火立即延烧着他。 他疲倦地坐在沙发上,手指轻揉着前额,轻声低吼:“真是要命!” 为什么宫迎月能如此困扰他,难道只因为他爱她? 康尔杰! 他愤然地嗤哼一声,要不是出现这个程咬金,他现在也不会如此难受,思至此,他的头愈来愈痛,手指更重重地来回按压着前额,最后索性整个人躺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疲倦地沉沉入睡…… 直到桌上的传真机运作发出的声音惊醒了他,他才猛然从沙发中跳起来,活动着近乎僵硬的脖颈。“真要命。”他又一声低吼。 要不是那该死的康尔杰,他也不比受这种活罪,原本此刻他可以很悠然地搂着宫迎月在柔软的大床中醒来。他走到桌边查看传真机所传来的信息,而传真上面的字瞬间赶走了他所有的疲倦和困意,他惊讶地瞪大双眼看着传真纸上的内容。 这是一份让渡草约? 接着,传真机又传来一封短笺: 胤玄,感谢你这些日子来的照顾,松乃集团不可再一日无主,我决定回日本,在离开之前,我传一份由康尔杰亲笔所拟的让渡草约,相信你看了之后就会明白。 胤玄顿时傻住,传真纸从他的手中滑落,嘴里兀自喃喃道:“她走了?就这样悄悄地走了?”接着,他一掌拍上桌面,愤怒地狂声嘶吼,“这样不告而别是什么意思?” 跟着他连忙拨了通电话询问饭店的工作人员,确定了宫迎月离开的消息,而且还是由饭店代订今天飞往日本的机票。胤玄再次愣住,她竟然能狠下心撇下他离开这里? 他怒气冲冲地看着宫迎月传来的那份草约,的确是康尔杰亲笔所拟的,但这份草约也引起他的怀疑:康尔杰为什么要亲自跑到饭店找宫迎月? “五千万?”看着内容,胤玄不能置信地蹙起眉头。 这怎么可能?下午康尔杰还漫天开价三亿美金,怎么见了宫迎月之后他肯降至五千万?这期间过大的差距引起胤玄高度的质疑。 难道说——宫迎月和康尔杰私下达成什么协议? 他曾经亲眼目睹康尔杰那双色眯眯的眼神在宫迎月的身上打转,莫非康尔杰真的是继他之后下一个爱人?“可恶!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心中才消失的怒意再次冲上脑门。 昨晚还当他的面说爱他,原来那只是她玩弄他感情的手段,这是不可原谅的女人! 胤玄忿忿不平地发出吼叫声,憎恨使他的心充满如烈火般的愤恨。 第九章 “总裁,康尔杰总裁前来拜访。”秘书战战兢兢地传话,今天胤玄的神情很吓人,公司上上下下莫不胆战心惊地工作。 他居然还敢找上门? 胤玄满腹的怒气正愁无处发泄,“叫他进来。” 须臾,康尔杰在秘书的引领下走进胤玄的办公室。“嗨!胤总裁。”他脸上堆满愉悦的笑意。胤玄瞅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中的怒火让他的情绪一触即发,“康总裁,有什么事请你快说。”他神情肃然地厉声道。 康尔杰一眼即瞅出他的怒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宫总裁为你争取了最低的价码,你应该高兴才对。” 他的嘴角往上扬,轻蔑地冷笑,“康总裁认为我应该高兴?依我猜测,你应该会比我还高兴才对。” “我?”康尔杰一怔,“我为什么会比你还高兴?”他如置身五里雾中。 胤玄见他一脸茫然,不由地怒从中来,“明人不做暗事,你作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需要旁人点明吗?”他的双拳紧握,指关节全泛白,费了好大的劲才没让自己的拳头挥向他。康尔杰还是不明白胤玄的言中之意,他摇着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非宫总裁没跟你提及,我决定以最低价五千万美金让渡飞达之事吗?” 他竟然还敢厚颜无耻地提出此事! “有!”胤玄愤然嗤哼一声。 “这就奇怪了,既然我已经答应以最低价将飞达让给你们,你还有什么理由发这么大的脾气?”康尔杰一脸不解地看着胤玄。 “问题就在这!”胤玄索性指出问题所在。 “问题?有什么问题?”康尔杰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昨天下午你还在我这儿漫天开价,为什么经过一夜之后你就降价,又为什么私下去饭店找宫迎月?”胤玄怒极攻心、语气咄咄逼人。 “噢,原来你在为此事生气。”康尔杰恍然大悟,忍不住隐隐窃笑,“其实不瞒你说,昨天离开你这里之后,我曾经寻找其他财力雄厚的买主,他们都被我所开的价码吓坏了,而昨晚我刚好约了另一位买主在宫总裁所住的饭店见面。” 胤玄睁大盛满怒火的双眼,“你怎么知道迎月住那家饭店,是她告诉你的?” 康尔杰听见胤玄直呼宫迎月的名字,心忖他们的关系果然非比寻常,忍不住莞尔一笑,“当时我根本不知道她就住在那家饭店,我是无意间遇见宫总裁的。” “真的?”胤玄质疑他所说的话。“是真的,不仅如此,我还亲眼看见你拥着宫总裁走进饭店……”康尔杰故意道出他所见到的情形。 胤玄顿时安静下来,“后来呢?” “因为我和那买主商议失败,便到楼下的酒吧喝酒解愁,却无意间看到宫总裁神情落寞地在酒吧喝酒,是我主动向前打招呼的。”康尔杰说明昨晚与宫迎月不期而遇的情形。 胤玄双眼紧盯着康尔杰,发现他的眼中没有一丝鬼祟,证明他所言绝非捏造,但他仍然质疑康尔杰所拟的草约。“你为什么突然愿意降价?” 提及此事,康尔杰不由得苦涩一笑,“这是宫总裁所开出来的价钱,她说得对,没有人会出得起我所开的价码,宫总裁似乎看出我急需这笔钱周转,所以我才勉为其难地答应降价。”倏地,他挺直身子迎视胤玄,“如果你认为这价钱合理,我希望你能马上将钱汇进我的户头,如果你认为价钱仍然不合理,那昨晚我所拟的让渡草约就此无效,我也好以这种价码寻找其他买主。”胤玄的心重重一震,原来他所想的与真想天差地别,他真的误会她了! 胤玄一脸歉疚地望着康尔杰,“对不起,我为刚才的失礼向你道歉。” “没关系,把所有的事情摊开来说明白也好,免得你误会了宫总裁。”康尔杰非常有风度地露齿一笑。 “我是真的误会她了——”胤玄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其实我看得出来宫总裁真心对你,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从她昨晚万分沮丧的神色,不难看出她的痛苦与难受。”康尔杰语重心长道。 胤玄猛地抬头望着康尔杰,难道说宫迎月后悔拒绝他的爱? 一定是这样,昨夜他再见到她时,她曾经一再地对他表示她的爱意,他当时被怒气冲昏了头,完全不在乎她所表达出的爱意,在康尔杰出现之前,他还一直认为她诉说的爱只是她掩饰水性杨花本性的借口和手段。 他是真的错怪她了。 康尔杰望着一脸凝重而沉思不已的胤玄,“说句真话,要不是她的心里有你,像她这样的女人,我一定卯足全力追求她。” 胤玄抬头面带促狭笑容地看着康尔杰,“有我在,你休想。” “就是因为有你在,所以我连想都不敢想。”康尔杰突然放声大笑。 接着胤玄低头审视着那份临时草约,频频点头,“我同一这份草约的内容,等一下我会请律师见证,等一切手续合法化,立刻就将钱汇进你户头。” “好,一言为定。”康尔杰欣然同意,“今天怎么没瞧见宫总裁?” “她——回日本了。”胤玄的神情消极。 康尔杰思起一进门就瞥见胤玄脸上的怒气,顿时明白前因后果,“宫总裁该不会是被你逼走了吧?” “我没逼她!”胤玄痛恨这个字眼。“是她不声不响地离开,我也是在她离开后才得知此事。” 康尔杰忍不住窃笑,“这么出色的女人,你舍得让她这样离开?” 胤玄倔强地抿着嘴,不哼一声。 “我要是你,就马上追到日本去,硬将她带回来。”康尔杰故意刺激胤玄。 “你说得对!”胤玄迅速从椅子上跳起来。“谢谢你的提醒,不论她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将她带回来”他的脸上露出兴奋之情。 “这才对嘛!”康尔杰也欣然地微微一笑。 他匆匆吩咐秘书马上为他订一张前往日本的飞机票。 为了追回美娇娘,胤玄毅然撇下所有事情赶往日本。 他从资料中找出松乃集团的总部地址,也找出宫迎月所居住的地址,一路上他不断地犹豫是该先往松乃集团的总部,还是直接前往她住的地方,他突然发现自己所有的心思只为一心想挽回她而紊乱。 他不知道她是否会原谅他的鲁莽?而所有的呜呼可以顺利解开吗? 静静地等待许久、许久…… 一部黑色轿车缓缓驶向别墅,胤玄傲人地站在面前挡住车资的去路。 司机惊愕地猛踩住煞车,摇下车窗探头叫吼:“让开!不想活也别害人。” 坐在车里的宫迎月不禁一阵错愕,“出了什么事?” “小姐,有个人想不开,突然冲出来挡在车前。”司机回报。 宫迎月讶异地摇下车窗想一探究竟,结果令她呆愣许久、无法动弹。 “胤玄?” 他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胤玄,没想到此时此刻居然会出现在她面前?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想看清楚,真的是胤玄! 惊讶之余,她也掩不住心中排山倒海般的思念之情,宫迎月急切地推开车门跨出车外,怔怔地望着他。“胤玄……” 胤玄望着他这一身最爱的人儿,深深地吸口气,张开双臂,“迎月。” 转眼间,惊喜的泪水盈满她的双眼,她急急迈开脚步,有如倦鸟归巢般飞奔入他的怀抱。 “胤玄,真的是你。”千百种情绪齐涌而上,她忍不住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迎月,我的爱。”胤玄也激动得紧搂住她,她终于再回到他怀抱了。“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羞辱你的,我只是太爱你了。”轻轻掬起她的下巴,他亲吻着她颤抖的双唇。 “我以为今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哽咽地说,晶莹的泪珠沿着双颊滚落。 胤玄轻拭去她两颊上的泪水,“嘘!别哭了,你不是一个爱哭的女人。” “你怎么会来日本?”宫迎月双眸噙着泪问了一个傻问题。 “我会来日本,都是为了你。”胤玄响起对她的误解,唇边绽出黯然的笑容。 “真的?”宫迎月又惊又喜,“那么你相信我是真的爱你的……”话至此,她的脸上顿时染上一片红晕。 胤玄紧搂着她,“我相信,而且还不容置疑。”他在她的耳边喃喃轻语。 俯下头凝视着怀中的人儿,他看见她眼中充满着最纯真、最炽烈的爱意,一阵激烈的情感瞬间淹没了他,他激动地缩紧双臂,“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答应我,不要再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我。” 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担心与害怕,她悄悄地离开是真的伤了他的心。“我不会再这么做了。”她温柔地说着。 她在内心不断地呐喊,发誓真的不会再这么做,这一次默不作声地离开胤玄,不仅伤害了胤玄,也让她的心受到无止境的折磨。 胤玄神情地凝视着偎在他身旁的宫迎月,他忍不住莞尔一笑,今天早上之前他还一直怀疑她的爱,甚至怀疑自己这一生是否能找到真爱,而今他的真爱翩然回到他的怀中,他没理由再轻易放开。 宫迎月仰起头望着他坚毅的下巴,轻声问着:“说真话,你为什么会追到日本来?” 胤玄微微一笑,“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不能忍受失去你的痛苦,我这一生不能没有你,否则我的人生将会很无趣。” “就因为这个原因?”宫迎月颇为失望地觑着他。 胤玄俯视她脸上的神情,忍不住大笑,“当不然不止这些原因,最重要的是,我爱你。” 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幸福的微笑,心满意足地道:“我也一直深爱着你,离开你之后,我很后悔,害怕将来没有你的日子要如何过下去,现在我不担心了,因为我知道将来的日子一定有你陪伴。” “何止这些。”胤玄诡谲一笑。 “还有什么?”她一脸茫然。 胤玄一个翻身搂住她的娇躯,“没有你温暖的照耀,我的夜将会是永无止境的冰凉。”话落,他低下头亲吻着她的肌肤。 “我也一样。” 交谈声嘎然止住,传来的是一阵充满激情、欢愉的娇喘声……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