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の玻璃鞋》 楔子 巍峨屹立在台北市地价居全台之冠、娱乐发展最为迅速的闹市区中,共有廿五层楼高的五星级大饭店——爱情大饭店,拥有古色古香的外观,融合西方的浪漫气息及中国的典雅韵味,散发一股神秘的魅力。 自宏伟气派的大门进入,便是一连串惊喜的开始——挑高五米的宽敞大厅,镶嵌着天使的高耸梁柱,有一组自楼板垂挂的倒金字塔古典水晶灯,地板采用义大利大理石,铺上巴洛克风地毯,非常具有人文艺术气息,整间饭店显露出一股雍容华贵的罗曼蒂克气氛,又不失视觉上的现代美感。自从开幕以来常是名流新贵、文人雅士的聚会场所,更是名副其实的爱情天堂。 近来,爱情大饭店又有新花样!饭店为了回馈顾客,策划了一个别开生面的活动。他们将自曾经投宿过的女性顾客中,抽出十二位幸运女顾客,由饭店赠与两项特殊的“礼物”—— 1.分别赠送量身订作、颜色不同、独一无二的透明高跟“玻璃鞋”一双。 2.邀请国际知名的预言大师金未来为她们预言未来的“另一半”。 爱情呵——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可却让女人变美丽、让男人变开心,而灰姑娘的“玻璃鞋”永远是女人心中最浪漫的经典爱情故事。 就在十二位幸运女子抽出后,饭店富丽堂皇的大厅也出现一名西方男子——冷漠迥拔。俊美无俦,全身散发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他,正是预言大师金未来。他在与十二位幸运顾客作短暂的接触后,说出了如下的预言—— “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子时出生的男人。你们将会透由这双靛色玻璃鞋而邂逅。” “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丑时出生的男人。你们将会透由这双无色玻璃鞋而邂逅。” “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寅时出生的男人。你们将会透由这双水蓝色玻璃鞋而邂逅。” “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卯时出生的男人。你们将会透由这双绿色玻璃鞋而邂逅。” “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辰时出生的男人。你们将会透由这双金色玻璃鞋而邂逅。” “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巳时出生的男人。你们将会透由这双紫色玻璃鞋而邂逅。” “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午时出生的男人。你们将会透由这双粉红色玻璃鞋而邂逅。” “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未时出生的男人。你们将会透由这双银色玻璃鞋而邂逅。” “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申时出生的男人。你们将会透由这双橙色玻璃鞋而邂逅。” “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酉时出生的男人。你们将会透由这双黑色玻璃鞋而邂逅。” “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戌时出生的男人。你们将会透由这双黄色玻璃鞋而邂逅。” “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亥时出生的男人。你们将会透由这双红色玻璃鞋而邂逅。” 爱情啊——不是不到,只是时候末到。金大师的“爱情预言”,是胡诌一通?还是未卜先知?就待咱们一探究竟…… 第一章 好不容易又捱过一天,花水艳拖着一身疲惫驾着车回到了家门口,坐在车里望着紧闭的大门,她不禁摇头轻叹,唇边扬起一抹淡而飘忽的笑。 许多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身边早已有了护花使者,不但如此,有时当她听到朋友们互相讨论着她们身边的男人时,那些姐妹淘大胆的言论常会令她芳心悸悸、赧然不已,有时她也会羡慕这些朋友,为什么她们的身边总是不乏男人追求?而她却始终形单影只…… 她常常在想,她的白马王子到底在何处? 有一回朋友们建议她不妨到“爱情大饭店”住一晚,既然饭店名为“爱情”或许可以从这里沾点喜气。 在慰情胜无之下,花水艳狠下心住进了那一晚就能耗去她泰半积蓄的爱情大饭店,如今半年都过去了…… 爱情? 非但一点边儿都没沾到,那一笔花费更让她痛上了大半年! 花水艳每天还是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上班、下班、回家睡觉,有时想想该不会是月下老人忘了帮她和王子系上红线了吧? 要真是这样…… 认命喽! 回到家里,花水艳将整个身子沉沉埋进沙发里,寂寞、空虚顿时涌上心头,眼睛瞟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相信此时姐妹们的身边都有男友相伴,这些所谓的姐妹淘也不可能因为她的寂寞、空虚而舍下身边的男伴跑来陪她,毕竟爱情对她们来说总是比友情重要的。 所以她也只能独自去面对这满屋子的空虚、寂寞…… 电话铃声突然大作,吓得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惊愕地盯着电话,通常在这时段里不可能会有人记起寂寞的她。 她狐疑地走到电话旁,“喂,哪位?” (对不起,请问花水艳小姐在家吗?)这声音甜美好听,口气也十分有礼。 找她? 但是花水艳能确定,在她的朋友里没有谁的声音能像这女子般的甜美。 “我就是。”她低着声音,小心应对。 (太好了,花小姐,我是爱情大饭店的代表……) 不等对方说完,花水艳脸上顿时浮现一阵惶恐。 “爱情大饭店?喂!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就算我房间结错了账,那也是半年前的事啊!你们怎么会在这时候打电话给我?” 乍闻“爱情大饭店”五个字,不禁让她的心再次绞痛、淌血。 (花小姐,你误会了。)对方轻轻一笑,(我们饭店最近要举办一项‘预言活动’,花小姐雀屏中选,我们饭店想请问你是否愿意参加这一项活动?) “预言活动?”花水艳仍然不太明白。 (是这样的,我们饭店为了感谢大家对爱情大饭店的爱护,特地自曾住宿过本饭店的女客人名单中抽出十二位,并邀请享誉国际的预言大师金未来先生,为十二位小姐预言,花小姐你就是这十二位幸运儿之一,但不知……)对方顿了一下,(花小姐是否愿意配合?) “金未来!”花水艳不由得惊呼出声。 开什么玩笑! 如果金未来真的要为她预言,而且是预言未来的另一半,这样的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她才不会笨到将机会拱手让人呢! “好,我愿意配合。”花水艳迫不及待地答应。 (太好了,为了答谢十二位小姐的配合,我们饭店还特地为你们每个人订制了一双举世罕见的玻璃鞋……) “玻璃鞋?”震惊的花水艳猛然睁大双眼,那她不就成了童话中的灰姑娘了? (是的,一双宛如水晶般剔透的玻璃鞋,不仅赏心悦目可供欣赏,而且还是依你的脚所订制而成的,所以也可以穿在脚上。)对方不疾不徐地说出。 “玻……璃……鞋……” 此刻,花水艳整个思绪都已忘情地飘游在灰姑娘的童话世界里,幻想着自己是那穿着玻璃鞋的仙度瑞拉,有华丽的南瓜马车、有让人心想事成的仙女,最重要的是那一位英俊潇酒的王子…… (花小姐、花小姐,你还在听电话吗?)对方急急呼唤。 花水艳霎时从幻想中回神,“哦、哦,我还在听。” (既然花小姐肯应邀出席这一、次的活动,我们就约一个时间请你再来一趟,让制作玻璃鞋的师傅为你量脚打造一双专属于你的玻璃鞋,也预祝你和灰姑娘一样,找到自己的王子。)对方语气婉转温和。 “好的,我一定会挑一个时间前往爱情大饭店量脚做鞋。”花水艳喜不自胜地说着。 (我们一定会恭迎你的到来,再见。)对方说出这句客套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花水艳挂上话筒,忍不住大大地吸了口气。 这是真的吗?有著名的金未来大师为她预言未来的另一半,还有和仙度瑞拉一样的玻璃鞋……这一切对她来说太不真实了。 她狐疑地伸手捏捏自己的脸颊,“哇,会痛……”花水艳尖叫一声。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在做梦 花水艳此刻已兴奋地几近疯狂,她开心地在屋里蹦蹦跳跳地狂笑、狂叫,“是真的!是真的!” 在天母的高级别墅—— 官伯彦一如往昔神采奕奕地步下楼,俯视着正坐在花园中用餐的官恺忆。 他这个妹妹从懂事以来就不改一边用餐、一边看报的习惯。官伯彦的唇边掀起一抹讪笑,他走到官恺忆的身边俯下头亲吻着她的粉颊,“小妹,当心消化不良。” 官恺忆将报纸略偏嗤哼一声,不服气的眸子瞅着官伯彦,“你只不过比我早三分钟出生,少对我倚老卖老。” 官伯彦扬声大笑,“三分钟?就算只早你三秒,我也注定是你的哥哥。” “是,对。”莫可奈何的官恺忆将报纸往桌上一搁。 官伯彦故作优雅地端起面前的那杯果汁,“别以为做‘老大’就样样吃香!像你吧,做我官伯彦的妹妹,别说吃香喝辣,只要你开口,你想要的东西哪一样我没帮你得到手?”他端起手中的杯子往嘴里一送。 闻言,官恺忆想了想,“你说得也没错,像你这般高大的体格不做哥哥多可惜!如果我比你早出生三分钟,今天换成我是你的姐姐……”官恺忆双眼一溜转,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还是别……光是想就觉得恐怖,我还是宁愿当你的妹妹,至少天塌下来也压不着我。” 官伯彦瞅着她逗趣的表情,一时忍不住噗哧一声,口中的果汁便喷了出来,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连忙抓起餐巾擦拭着喷出来的果汁,“你别一大清早就逗我笑。” 官恺忆并不觉得哪里好笑,她努起小嘴瞅着官伯彦,“有这么好笑吗?”接着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官先生,请注意一下你的风度。” 官伯彦执起餐巾,一边擦拭着嘴角的果汁残渍,一边快速地审视着身上的西装,“行了,今天你有什么节目?” “节目?哇哈:哼!”官恺忆刻意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你是良心发现还是虚情假意随口问问,你也不想想,在您官伯彦手下工作的员工有谁敢放松偷懒,其中也包括了我你的妹妹,还是‘同一家工厂制造’只差三分钟‘出厂’的妹妹官恺忆在内。” 官恺忆惹人发噱的逗趣表情再度令官伯彦忍不住地哈哈大笑,“只为了标榜你的辛劳,不用兜这么大的圈子吧?” “标榜?”官恺忆再一次嘶声尖叫,“我才不是标榜呢!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她厉声抗议着。 官伯彦连忙陪笑,“好!好!你说的全是事实,在我手底下工作真是委屈你了。” 可以博得官伯彦的同情,令官恺忆心头暗喜,她立即恢复原有的俏皮,推开椅子一个跨步来到官伯彦的身边撒娇:“你明白了我的辛苦,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爱的奖励……”她瞧着官伯彦,端详他脸上的变化。 官伯彦心里有数地微微一笑,“说吧,这回你又看上了什么?” 眼见自己的诡计得逞,官恺忆笑逐颜开地搂住他的脖颈,亲吻他的脸颊,“我就知道你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官伯彦莫可奈何地拨开官恺忆的手,“行了,别灌迷汤了,快说吧,我可是没多少时间跟你玩猜谜游戏,你也知道今天公司会有贵宾莅临....” “我知道。”官恺忆露出一抹娇俏的微笑,顺手翻开报纸,纤纤玉指往报纸上一点,“我要这个。” “什么东西?”官伯彦的眼睛瞄向官恺忆所指的一则报导,嘴里哺哺念着其中的内容:“爱情大饭店即将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预言活动,并为十二位雀屏中选的佳丽,个别订制一双举世罕见的玻璃鞋……” “对!我也想要一双玻璃鞋。”官恺忆立即插话,兴奋地大叫。 官伯彦错愕地瞅着她,“你也想要一双玻璃鞋?” “对!我也想要一双玻璃鞋。”官恺忆喜滋滋地说着。 “好啊,只要你能打听得出来,那几双玻璃鞋是哪一位师傅做的,你也去订做一双,钱嘛,我付!”官伯彦爽快地应允了她。 官恺忆突地叹了口气,双肩失望地一垂,“我早打听过了,爱情饭店不肯道出这名师傅是谁,再说对方也言明只愿帮爱情饭店订制这十二双,不再接受其他的订单。” “既然如此,你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了,不是我不买给你唷,是我无处可买。”官伯彦耸了耸肩。 “哥——”官恺忆睁大了一双美眸直盯着官伯彦。 官伯彦忙不迭地举起双手放作投降状,“别!别!你只要喊我一声‘哥’就准没好事。” “哥……”官恺忆再度施展她的喽功,“别这么不近人情嘛,我都喊你一声哥哥了,你就不疼疼我这个妹妹吗?” 官怕彦百般无奈地呻吟了一声,“不是我不疼你,这分明是强人所难嘛,就算是总统也有他做不到的事吧?” 官恺忆再度搂住他,“你虽然不是总统,但是我相信总统办不到的事,你未必会办不到,再说只要你肯亲自出马,我相信这件事绝对难不倒你。” 官伯彦微偏着头斜睨着她,“你的意思是.....” “你可以出高价去买,我相信那些拥有玻璃鞋的女孩一定会愿意割爱的。”官恺忆得意洋洋地说着。 官伯彦瞧着古灵精怪的官恺忆,“你既然能想到这个办法,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做,硬是要将这档事推到我身上?” “因为你长得帅,拥有玻璃鞋的又是一群女人,只要你肯出马,相信在你的魅力之下她们一定会愿意将玻璃鞋卖给我们,所以……”她眨了眨漂亮的大眼,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官伯彦冷漠的眼神掠过了她,“真谢谢你的抬举,但是我可没有那种闲时间帮你去‘骗’一双与我无关的玻璃鞋。”猛然起身,他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外套,“别闹了,我都说了,今天公司有贵宾要来。”他催促着她快去上班。 见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官恺忆满怀不悦地站直了身子,“顽固、不通情理,还说疼我……” “你说够了吗?”官伯彦钦起唇边的笑意,严厉的目光扫过官恺忆的娇容。 官恺忆惊见他那双幽黑的眸子突然迸出的火焰,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着:“好嘛,好嘛,说得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 闻言,官伯彦白了她一眼,见着他凌厉的眼神,官恺忆立即惊慌地推开椅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餐桌。官伯彦见她仓皇逃开的模样----忍不住握着拳头抵在唇边偷笑,他这个妹子就是这样,疼她可以,但是绝对不能任由她爬到自己头上来。 但是刚才官恺忆所提到的玻璃鞋,又一次地引起他的注意,他的眼神瞟至报纸最顶端所印制的日期,这一刻他不得不露出一记无奈的微笑—— 难怪恺忆会说她已经询问过爱情饭店了,原来这是几天前的报纸,看来她注意玻璃鞋已经很久了。 打从官伯彦拒绝官恺忆的要求之后,她的脸上便失去平日可人的笑容,她始终紧抿双唇,甚至连远道而来的贵宾,她都冷然相对,面对官恺忆的任性,官伯彦纵使心里有气,但是他还是按捺下来了。 “恺忆,贵宾们今天所住的饭店,你都安排妥当了吗?”他松一松颈间的领带。 “你不会去问你的秘书喔?我是公司的总经理又不是你的小跟班,为什么大小杂事都要问我。”官恺忆斜睨着他。 听着她的冷言冷语,官伯彦强忍着怒火,凌厉的目光扫过官恺忆,“你打算要跟我闹多久?”一脸冷酷的他仿佛在下着最后通牒。 她从官伯彦的眉眼中察觉出他高张的怒气,自知不能再继续与他争斗的官恺忆突然感到一阵委屈,她的肩膀不由自觉地抽搐一下,刹那间官恺忆居然像个小孩般抽泣起来,“你根本不懂一个女孩的心愿,哪个女孩不渴望有一天能像童话中的仙度瑞拉一样找到幸福!”说完她恨恨地夺门而出。 官伯彦错愕地看着她掩面离去的背影,耳里还回荡着那教人心疼的抽泣声—— 其实恺忆所要求的只不过是一双透明的玻璃鞋,只因为自己没答应要帮她取得一双玻璃鞋,就会令恺忆如此伤心? 他真想不透为什么女孩总是在追求着一些梦幻、遥不可及的事情。童话故事的结局总是那一句“公主、王子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但是他们真能一辈子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吗? 算了,现在暂且不管童话故事的结局如何,他得尽快安排好贵宾今晚所住的饭店才是。 官伯彦又气又恼地按下对讲机,“许秘书,尽快安排贵宾们今晚要住宿的饭店。” (是!总裁。)许秘书连忙应诺。 官伯彦整个身子靠在椅背上,不禁暗暗思忖—— 他虽然只比恺忆同了三分钟来到人世,但是他总觉得恺忆是个被人宠坏的女孩,她仍然无法跳脱幼稚的思想,尽管她已拥有了众人的宠爱,但是她依然有着无法满足的幻想,恺忆从小就期盼着哪一天她的王子会骑着白马出现在她的眼前。 白马? 王子? 天啊!天下虽大但又能有几位王子? 再说,这年头哪还有总是骑着白马的王子! (总裁。)许秘书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 “什么事?”官伯彦迅速地从纷乱的情绪中回神。 (目前爱情大饭店还有几间顶级套房,不知总裁意下如何?而且今晚爱情大饭店还有一场别出心裁的预言活动。)许秘书温柔地征询官伯彦的意见。 “有活动?这会不会影响了贵宾们的休息?”官伯彦慎重地考虑着。 (或许可以当成是一场调剂身心的娱乐活动。)许秘书笑吟吟地回答。 官伯彦顿了一下,“好吧,也许你说得对,可以调剂一下疲惫的身心,就订爱情大饭店吧。” (好,我马上去办。)许秘书快速地回应。 官伯彦不由得一笑—— 没想到今早拒绝恺忆去爱情大饭店,然而他这会儿不走一趟都不成了,这下他倒要看看恺忆一心想要的玻璃鞋,到底是一双什么样的鞋子,它有着怎样的魔力,居然能如此吸引着恺忆。 第二章 官伯彦一脸恼怒地瞪着眼前堆得比人还高的公文夹,“恺忆!看我回家怎么跟你算这笔账!” 为了一双玻璃鞋面跟他怄气的官恺忆,早已气冲冲地丢下所有工作拂袖而去,当下接待贵宾和她分内的工作就全落在官伯彦的肩上,此刻就算有满腹的怒气他也无从发泄。 “总裁,贵宾们和林经理,现在都在接待室。”许秘书匆匆地推门而入。 官伯彦低头瞄了一眼手上的表,“好,我马上到。”他起身抓起外套,“饭店都订妥了?” “全依您的指示办妥了。”许秘书小心翼翼地回答。 “餐厅呢?”官伯彦又问。 “就订在爱情饭店的‘百年好合厅’。”许秘书慎重地说着。 “嗯,我知道了。”只见官伯彦突然蹙起眉头,要不是恺忆耍大小姐脾气,他也不必烦恼这些琐碎的事。  他精神奕奕地走进接待室,微笑地向众人打招呼:“张董、王董和丁经理,对不起让你们久候了。” “没有,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官总裁,竟能将公司和工厂管理得这么好。”其中较为年长的王董面带赞赏的笑容如此说着。 “哪里,在座各位都是伯彦商场上的前辈,如果伯彦做人做事有不尽理想之处,还望各位前辈不吝赐教。”官伯彦施展他的交际手腕。 “哪儿的话,我们还希望能倚重你的长才,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张董说完随即扬声大笑。 “多谢各位前辈看重,今天我安排各位住在爱情大饭店,晚上也在那里的百年好合厅用餐。”官伯彦客气地道出他的安排。 “爱情大饭店!”张董先是微怔随即笑逐颜开地说着:“太好了,爱情大饭店的服务品质在台湾可是首屈一指的。” 王董和丁经理也满意地频频点头。 看来他的安排果然能让贵宾们满意,笑容随后在他的唇边浮现,“听说今晚爱情大饭店还会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舞会,今晚各位可以尽情地放松一下。” “噢,这倒是蛮有趣的。”张董含笑的眼神瞟向其他同伴。 “对啊!今天真是凑巧。”王董不断地呵呵大笑。 “既然各位前辈都满意,我们现在就前往爱情大饭店吧。”官伯彦愉快地松口气,露出欣然的微笑。 到了爱情大饭店,官伯彦先至服务处确认了所订下的每一个房间,确定一切早已安排妥当后,他才陪着这些前辈至百年好合厅用餐,谈笑风生中,他也轻松地完成了这笔大生意。 期盼已久的日子终于到了,在等待的日子里花水艳还不时地怀疑自己的好运,莫非老天真的记起她了? 她依着约定的时间来到爱情大饭店,在此花水艳也看到了另外几位与她同样幸运的女孩,她们彼此互不认识,只是在同一时间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罢了。 花水艳紧张地站在饭店的大厅里,等候着接待她们的工作人员,她为了消弭内心的紧张,便不时抬起头环视着大厅的四周,看着大厅里川流不息的客人。她不禁忆起那一天住进饭店的情形,当她神思不安、神情旁徨地走近柜台,她紧张得几乎无法自我,她万万没想到为了想寻得一份爱情,她真的会特地跑来爱情大饭店住宿以便沾沾它的喜气。 事隔半年,花水艳虽然还没遇上她的王子,爱情也不知道离她多远,不过她倒是真的沾上了饭店的喜气…… 此时有数位穿着端庄制服的小姐,面带微笑地朝着花水艳等几位女孩走近,花水艳的心跳突然加快,她惴惴不安地猛喘着气。 有名女子走向了她,“对不起,请问你就是花水艳,花小姐吗?” 花水艳霎时惊慌失措地起身,“我就是。”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是饭店派来专门招待你的珍妮。”珍妮眸子里的温和笑意令人感觉如沐春风。 珍妮甜甜笑靥,让花水艳心头的紧张逐地消失,“你好,珍妮。” 珍妮温柔地捱近花水艳,悄声问着:“你紧张吗?” 花水艳沁仍喜悦地瞧着珍妮,“有一点,说不紧张是骗人的,我长这么大参加今天这样的盛会还是头一回呢!” 珍妮轻拍她的手臂,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花小姐别紧张,放轻松,就当它是人生中难得的一场游戏。” “一场游戏?”花水艳不以为然地虚弱一笑,“如果今天真的只是一场游戏,贵饭店也未免玩得太大了。” 珍妮微笑地看着她,“这场游戏或许玩得很大,不过这可是人生中难得的机会喔!你何不暂时忘了自我,就让自己当一次童话中的仙度瑞拉呢?” 珍妮的话惊醒了一直忐忑不安的花水艳,花水艳不禁哑然失笑,“你说得对,我要欢欢喜喜地当一次灰姑娘!” “这就对了。”珍妮见自己成功地安抚了花水艳的紧张,她神情愉悦地说着:“现在我为你带路,我们去请‘仙女’为你挥一挥她的仙女棒,让你能更美丽地参加这一次的盛会。” 花水艳不由得震惊地瞅着珍妮,她以为今天只是来试穿那双玻璃鞋和听取金未来为她所做的预言,她没想到饭店居然还安排了这一项服务。 “你是说....” 看到花水艳脸上的惊讶,珍妮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可能是我在电话中说得不够清楚,我们饭店除了为各位小姐订制了玻璃鞋和请金大师来做预言之外,我们也精心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舞会,本饭店要让愿意来参加这场舞会且穿着玻璃鞋的小姐,宛如置身在灰姑娘美梦成真的喜悦中,因为,灰姑娘就是为了参加舞会才会穿上玻璃鞋的;所以花小姐,请问你愿意参加这场舞会吗?”珍妮微笑地说着。 这可真是花水艳一生中最感到讶异、惊喜及幸运的一刻,她的眼睛因为过于惊喜而陡然睁大,“一场舞会!我当然愿意参加啊!” “花小姐,你愿意参加真是太好了!我们邀请了每一位今天在爱情饭店住宿、用餐的贵客参加这场盛会,相信今晚我们将会有一场盛况空前的舞会。”珍妮甜甜笑着,脸上似乎漾满了光彩。 花水艳睁大晶亮的眸子,唇边绽出一抹好大的笑容,对此事她显然兴致勃勃,“贵饭店真的好贴心。” “那我们走吧,相信等候着你的仙女,或许早已为了仍不见你的芳踪而惴惴不安。”珍妮开起玩笑来了。 花水艳压着那颗因惊喜而快蹦出胸口的心说道:“走。” 珍妮引领着花水艳来到饭店二十五层楼中的一层,这一楼是爱情大饭店特地为愿意参加这场舞会的玻璃鞋得主所安排的专属化妆间。花水艳深抽口气借以平抚心中的喜悦和不安,小心地随着珍妮走到其中一间房间前,珍妮缓慢地推开房门,一直等在房里的女子面带微笑地朝花水艳颔首。 “你好。”那名女子对花水艳打着招呼。 珍妮指着房里的小姐,慎重地为花水艳介绍:“这一位是本饭店安排专为花小姐梳头、化妆和穿衣的陈小姐,相信在她的‘仙法’之下,花小姐将成为今晚最美丽的灰姑娘。” 花水艳感激地猛对珍妮道谢:“谢谢你。” “不。”珍妮微笑摇头,“别谢我,这企划全是本饭店高层的主意,再说回馈顾客是我们该做的,你就先请进,让我们的‘陈仙女’为你化妆。” 花水艳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的脸上漾起了甜美的笑容,“谢谢。” 二小时过去了—— 花水艳从镜中发现了另一个自己,珍妮说得一点都没错,陈小姐就是仙女,陈小姐以本身的专业将她变成了童话中的仙度瑞拉。 陈小姐将她一头云瀑般的秀发在头顶绾成了一个髻.额前留下一绺略卷的头发,无形中增添了她几分妩媚。 当陈小姐将一顶镶满水钻的小皇冠固定在发髻前……花水艳刹那间有着一股未有的错觉,仿佛她就是再世的仙度瑞拉。 接着陈小姐取出了一袭蓝靛色的华丽礼服,还有一双所有女孩都梦想拥有的玻璃高跟鞋,它透着靛青的光芒俨如一对闪闪发光的靛色宝石。 花水艳不由得当场惊呼:“这些是给我穿的吗?” 陈小姐微笑点头,“这些全都是饭店为你精心设计的,这套晚礼服以及这双玻璃鞋全是都属于你的。” “全是属于我的?”惊愕、惊喜一起涌上心头,花水艳难以置信地双手掩嘴大声惊呼。 “是的,这些都是你的。”陈小姐微笑点头;并从衣架上小心翼翼地取下礼服捧在手上,“现在就让我替你穿上它吧,让我瞧瞧哪儿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可以马上为你调整。” 花水艳一时无法从惊喜中回神,她呆若木鸡地任由陈小姐帮她换上那套华丽的靛色礼服。 花水艳小心翼翼地轻抚着身上的礼服,那柔软的触感是如此真实,站在穿衣镜前她清楚地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而陈小姐正蹲在她的身后为她调整礼服。 “没想到你的腰如此纤细。”陈小姐真心地夸赞着。 花水艳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虽然她这身装扮只能在今晚短短的几个小时中带给她前所未有的美丽,但对她来说:够了! 陈小姐捧着那双令人迷眩的玻璃鞋来到她的面前。 陈小姐蹲了下来并将玻璃鞋轻轻地放在花水艳的脚边,“穿上它,它会让你更像仙度瑞拉。” 花水艳伸出脚,缓缓地穿上玻璃鞋…… 花水艳迫不及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脚上那双靛青色的玻璃高跟鞋、身上一袭如同大海般美丽的蓝靛色礼服以及头顶上不断闪耀着光芒的水钻小皇冠…… 此刻的她真要以为自己就是那位幸运的仙度瑞拉了。 “你看起来真的好美。”陈小姐发出阵阵惊叹。 花水艳轻轻闭上双眼、双手做出祷告状,深抽口气,“但愿这不是一场梦,过了子时不会化为乌有。” 陈小姐忍不住掩嘴吃吃地笑。 “放心,不要说过了子时不会化为乌有,就算过了明天的午时,也不可能化为乌有。” 花水艳此时正为了自己这些可笑的念头感到不好意思,一看到陈小姐的笑容后!她的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红潮,“我还以为自己真的就是童话中的灰姑娘。” 陈小姐露出淡淡的微笑,“没关系,这是一次难得的经验,相信全天下的女孩都会因此而羡慕你。 “不论你是否就是童话中的仙度瑞拉,今晚是属于你的,你只要放松心情,尽情地去‘享受’这一晚。” 花水艳能明白陈小姐的弦外之音,她随即对着陈小姐一阵挤眉弄眼,“会的,我一定会尽情享受今晚。” 陈小姐不就是在暗示她,可以趁着今晚好好地去寻找自己的白马王子吗?想到这里花水艳不由得朝着镜中的自己抿嘴一笑。 爱情大饭店今晚的压轴好戏眼看着就要登场。 在专业美容师的巧手下,那几位愿意参加这场舞会的玻璃鞋得主,浑身上下似乎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每位佳丽都拥有自己的特质,她们出色的容貌及气质令围观的宾客们发出阵阵的惊叹,然而最吸引人们的便是那几位佳丽足下闪闪发亮的玻璃高跟鞋。 不一会儿扬名国际的金未来大师终于在众人千呼万唤之下来到了舞会现场,当他出现的时候全场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只见他举起右手,全场随即鸦雀无声…… “各位,我现在要先为这几位到场的美丽公主预言她们未来的人生伴侣。”金未来露出一抹深沉的微笑,随即转身面对着站在身后的佳丽们。 这一刻花水艳不禁悄悄地猛抽口气: 她期待着的就是这一刻,但是她又担心金未来会说出令她失望的预言,想到这里,她的一颗心紧张地怦怦狂跳。 看着金未来逐渐接近自己,花水艳的心更加忐忑不安,直到金未来真的来到她的面前,只见花水艳立刻扬起僵硬的微笑迎向他,她自知唇边这抹笑是她硬挤出来的,只希望这不是一抹难看的傻笑。 金未来一双如鹰集般的眸子直直盯着花水艳,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洞悉她的心。 “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子时出生的男人……”随后他的眼神移至花水艳脚上的玻璃鞋,“你们将会透由这双靛色玻璃鞋而邂逅。”金未来露出一抹欣然的笑容,走到下一位佳丽面前。 花水艳闻言不由得一怔,随后才暗自窃喜原来她不是孤寡命! 金未来说得很清楚,她的另一半会是一位子时出生的男人,而且还是因为脚上的…… 花水艳连忙偷偷瞄着脚上的靛色玻璃鞋。 她再次征愣住了! 她一直幻想着自己就是童话中那位美梦成真的仙度瑞拉,难道她真的成了仙度瑞拉? 虽然她不知道童话中的王子是在哪个时辰出生,但是她能确定仙度瑞拉是在子时变回灰姑娘,而王子是凭着她留下的一只玻璃鞋才觅得佳人的…… 既然金未来预言她与她的王子也会因玻璃鞋而邂道,那她是不是也该在子时留下一只玻璃鞋呢? 她自嘲地撤一撇嘴。 才不呐!她才不要弄丢她的玻璃鞋呢! 第三章 官伯彦陪着贵宾们走进举办着舞会的大厅,大厅里满是衣着光鲜的宾客,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台上的美女身上,尤其是她们脚上所穿的玻璃高跟鞋更为人注目。 她们正在接受一位扬名国际的预言大师金未来先生的预言,从她们脸上所绽放的笑容看来,似乎每一位女孩都得到了大师圆满的预言。 那些女孩当中有一位身着蓝靛色礼服,脚上穿着靛青色玻璃鞋的女孩,她朦胧的眼神仿佛做梦一般,眼底不经意地流露出她的纯真。俏皮,那样美好的可人儿深深地吸引住官伯彦的目光。 她好美…… 芙蓉如面、柳如眉,不落俗媚、清雅恬淡的她,正是他所欣赏的典型。 预言活动结束后,台上的女孩们在男性工作人员的牵引下,缓缓地走下舞台,官伯彦的目光紧紧地锁定那位身着一袭靛色礼服的女孩。 当她的柔荑轻放在工作人员的手中,她的丽容即刻浮起一抹微微的酡红,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她羞赧的表情和生硬的举动,莫名地牵动着官伯彦的心绪。 官伯彦也颇为讶异自己异常的反应,因为在他以往的猎艳过程中,他从未出现过这般不安且迷惑的情形。 官伯彦悄悄地、小心地、缓缓地接近她。 花水艳在工作人员的牵引下,小心翼翼地跨出每一步,因为此刻她身上所穿戴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她得好好保护这身行头,过了今晚她还打算将它们供奉起来,以纪念自己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晚。暂且不管身边是否会出现王子,至少她如愿地当了一回灰姑娘,这样的经验相信足以让她津津乐道好一段时间。 当她盘算着要怎么处理这身行头时,一个不小心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人,她急急闪避,自然地往后退…… “嗯。”有个男人在她的背后发出一道问哼。 花水艳登时怔愕地转身,只见对方那张俊脸也正尴尬地瞧着她。 “小姐……你踩了我的脚。” 花水艳惊觉地挪开脚,羞窘的她瞬间满脸通红,“对不起!对不起!” 官伯彦看了一眼被踩痛的脚,“没关系。” “真的很抱歉,我只注意闪避迎面而来的人却忽略有人站在身后……”花水艳为自己的不小心解释着。 官伯彦笑了笑,“我说了,没关系,别放在心上。” “噢,噢。”花水艳吓坏了,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出席这样盛大的场面居然就出糗了。 官伯彦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他温柔地露齿一笑,“你在害怕?” 花水艳吃惊地看着他,他有一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幽黑星眸,在他好看的脸上正缓缓地释出一抹微笑,那迷人的笑容让她心慌意乱,喉咙突然一紧,她简直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我没有……害怕。” 话一旦说出口,她不禁开始懊恼,怎么一见帅哥舌头就开始打结,红晕迅速地渲染了整个脸颊,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花水艳连忙低下头。 “其实会感到害怕也不是件丢人的事,相信每一个人都有害怕的事情。”他的眼睛凝视着她。 花水艳惊讶地从浓密的假睫毛间打量着他,他的笑容温柔极了,就连那双撼动人心的黑眸也散发着温暖,她的紧张逐渐舒缓了。 她羞怯地微微一笑,“听你这么一说,我比较不紧张了。” 官伯彦微笑地耸耸肩,“那就好。”他的眼神在她的脸上缓缓游移,他赫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你的男伴呢?他为什么没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花水艳尴尬地摇摇头,“我今天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哪来的男伴?” 闻言,官伯彦在心中高兴地大喊——太好了。 “如果你不介意,今晚不知我是否有此荣幸暂做你的男伴?”他低沉的嗓音充满着诚意与温柔。 “这……”花水艳心里自然十分欣喜,但是她怎能让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男子做自己的男伴? 官伯彦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放心,我不是个登徒子,我叫官伯彦,我只做你今晚的护花使者,过了今晚我绝不会无故骚扰你。” 听到他的名字,花水艳吃惊地看着他——他就是官伯彦!台湾最年轻的企业家?他真是那位今年才被美国商业杂志评选为亚洲十大实业家之一的官伯彦? “你真是官伯彦?” 花水艳狐疑地瞅着他。 “如假包换。”他俏皮地耸耸肩。 就在花水艳半揣测、半质疑之际,张董、王董和丁经理面带笑容迎面而来。 张董轻拍着官伯彦的肩膀,惊艳的目光落在花水艳的身上,不一会儿才将视线调回官伯彦的脸上,“官总裁,你的女朋友长得好美。” 官伯彦没有反驳,只是朝着花水艳轻轻的一笑,随后才问向张董一行人:“各位有什么事吗?” 王董立即出声回答:“我们今天有点累了,打算先回房间休息,所以前来知会你一声。” “既然如此,我先送各位回房间。”官伯彦笑着说。 张董立即微笑摇头,“不用客气,我们可以自己回房,你的女朋友在身边,千万不要为了我们而冷落佳人。” “这.......” 官伯彦为难地瞅了花水艳一眼,刚刚才许诺要暂做她今晚的护花使者,没想到转眼间他就成了一个失信的人。 花水艳看出了他的为难,她机警地伸出手搂住官伯彦的手臂,“不如我们一起送你的客人回房?” 官伯彦讶异地瞅着花水艳,他心里不禁有了疑惑—— 她是因为自己是官伯彦才会故意对自己示好?还是真的不想让他成为一个失信的人? 官伯彦心里暗暗思忖——人不可无信,既然许诺要做她今晚的护花使者,暂时不管她是以何种心态对他,自己仍得做个诚信之人。他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太好了,我们一起送客人回房。” 花水艳欣然地点点头,她挽着官伯彦的手臂,愉快地送张董一行人回房。 远远地目睹了这一切的金未来大师,他嘴边微微掀动着一抹欣慰的笑…… 花水艳亲密地搂着官伯彦的手臂送张董、王董和丁经理回房后,两人转身回到舞会大厅,一走进舞会大厅,花水艳随即知趣地放开他的手臂。 “你的客人都已经回房休息了,我相信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演下去。”花水艳耸一耸肩甜甜一笑。 官伯彦颇为吃惊地瞅着花水艳,看来他之前对她的猜忌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他惭愧地蹙起眉头,唇边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顿时语塞。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家能认识便是有缘,我俩虽然还谈不上是朋友,但总比陌生人来得好一些。为了不让我难堪,你都能自愿做我今晚的男伴,我又何尝不可以暂时充当你的女友,只是……”花水艳勉强挤出一抹自认为愉悦的笑,“不知道会不会丢了你的脸?” 官伯彦顿时明白了她的想法,他朗声大笑,“你不但没让我丢脸,反而还给了我十足的面子,谢谢你。” “那就好。” 花水艳微微一笑,随后羞赧地低下头看着玻璃鞋。 官伯彦顺着她的目光瞄了一眼她脚上的鞋子,“很漂亮的一双鞋。” 花水艳猛然抬头,笑眯眯地望着地,“嗯,这是一双漂亮的玻璃鞋,不过它啊......虚有其表。” “虚有其表?” 官伯彦怔怔地瞄她一眼。 官恺忆为了一双玻璃鞋还故意跟他过不去,而她居然说这双玻璃鞋只是虚有其表? 花水艳苦涩地笑了笑,“当初饭店说要以我脚的尺寸,为我订做这双玻璃鞋,当时我还兴奋地巴不得想马上拥有它,而今穿在脚上才知道它只是‘中看不中穿’。”她俏皮地看着他,“我现在只想找一个地方可以让我脱下鞋子,我敢说我现在的脚一定是又红又肿。” 看着她娇俏的表情,官伯彦不禁莞尔,他一双眼迅速地朝着四周望去,突然伸出大掌自然地抓住花水艳的手,“走,我带你找个地方解决你的苦恼。” “啥?”花水艳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他半拖半拉地走出舞会大厅。 他们走到停车场来到一部豪华轿车旁,他优雅地拉开车门,“请进。” 花水艳迟疑片刻,仰起头望着他脸上那抹友善的笑容,她安心地坐进车里,因为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不是个坏人。 官伯彦绕到另一边也坐进车里,“在这里我敢保证绝对没有其他人会看见你脱鞋的样子,你可以让脚轻松一下。”官伯彦打趣地说道。 花水艳对他投以感激的目光,“谢谢你。”她迫不及待地脱下脚上的玻璃鞋,“哇,真的好舒服……”她轻松地吁口气。 官伯彦急着想知道她的名字,“你还没告诉我,该如何称呼你?” “噢,我忘了自我介绍。”花水艳抬起头露出一抹甜美沁心的微笑,“我叫花水艳。” “花水艳……”官伯彦哺哺重复着:“花水艳!这名字……” “风尘味很重对不对?”花水艳一点都不以为意地对他傻笑,“我身边的朋友都笑我,如果我去特种行业上班根本不必费心取花名,因为我的名字就已经很像了。” 官伯彦瞧她一副毫不矫揉造作的开朗模样,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女孩。” “有趣?这年头的男人根本不会去欣赏所谓‘有趣’的女人。”花水艳挫败地轻叹一声。 他瞄了她一眼,看着她可爱精致的脸庞,蕴含智慧的眼眸!她应该是一个会令男人心仪的女孩,不过从她方才的语气听来,美丽的她仿佛只能孤芳自赏。 “该不会是你对男人的要求过高吧?”官伯彦一脸困惑地看着她。 “我对男人的要求高与不高是其次,我只要求宁缺勿滥。”她的眸子闪过一抹自嘲,继而洒脱地笑了笑。 官伯彦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多——高贵的情操啊!”他竟开起她的玩笑来了。 “开玩笑!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称得上是小家碧玉啊!”她的笑容十分灿烂。 官伯彦再也忍不住地纵声大笑,“说得好!形容得更好!”此时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瞥见那双如靛色宝石般的玻璃鞋,突地思忖—— 既然她嫌这双玻璃鞋会让脚发疼、不舒服,然而恺忆却一直渴望能拥有一双玻璃鞋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不过有言在先,待会儿你可不能生气。”他认真的说着。 “什么事?”花水艳问。 他看向那双玻璃鞋,“我想买下……那双玻璃鞋。” 花水艳震惊的目光在他和玻璃鞋之间游移,“你想买我的玻璃鞋?” 官伯彦冷静地看着她,“只要你肯卖,价钱不是问题……” 花水艳愤怒地蹙起柳眉,全身不由自主地打颤,“对不起!我不会卖掉我的玻璃鞋。”接下来只见她迅速持起脚边的玻璃鞋,偏着头。瞪着他,“别以为有钱就可以买到任何的东西,哼!”她突地推开车门,撩起礼服的裙摆冲出车外,踹了车门一脚后便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官伯彦坐在车里又一次的怔愕。 当他回神后便即刻冲下车想拦下花水艳,他迅捷地来到她的面前,理直气壮地开口:“花水艳,我已经声明在先,你不能生气。” “不能生气是你说的,不是我!”花水艳怒气冲冲地想推开他。 官伯彦一时情急抓住了她的手臂,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轻声说道:“对不起!这样总可以了吧?我可从来没有这般低声下气地跟一个女孩道过歉。” 看着他狂傲的表情,花水艳更生气了,“我也不希罕你的破例。”她猛地推开他,一个劲地往前走,愈想愈不甘心的她突然回头朝他大吼:“官伯彦!你是只自大狂傲的——猪!” 官伯彦一听见她的咆哮便怔住了,随即忍不住窃笑摇头—— 今天他可真是栽了大跟头,他周边的女人还没有谁敢这样无礼对他,她——花水艳可真是让他开了眼界、破了例。 “啊——哈!全都被我瞧见了。” 一道讥讽的笑声,从他的身后窜出,官伯彦吃惊地回头瞅着发出声音的人,“恺忆?你怎么也在这里?” 官恺忆觉得自己有股想狂笑的冲动,但是她知道此刻还是少惹官伯彦为妙,所以她努力地克制想笑的欲望,“我在舞会里就已经发现你了……”她故意跟起脚尖望着花水艳走远的身影,“那漂亮的女人是谁?怎么都没听说过你身边有这一号美女。” “她……”官伯彦突地拉下脸,“刚认识。” “刚认识?”官恺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官伯彦,接着便朝他摇头嗤笑:“啧、啧,看来你对女人的品味又升级喽。” 官伯彦不以为意地脱着恺忆,“你好像在暗示我之前对女人的审美眼光极差!” “本来就是。”官恺忆莞尔一笑,这一会儿她似乎不太在意他的怒气了。 “你说什么——”官伯彦厉声咆哮。 知道官伯彦真的生气了,官恺忆敛起脸上的笑容,“我就知道,男人都是无法接受他人的诚实以告。”她埋怨地努起小嘴,“有时我不禁怀疑,本小姐也只不过比你晚出生三分钟而已,难道就注定一辈子得看你的脸色?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官伯彦注视着从小就被家人宠坏的官恺忆,他无奈地撤了撇嘴。官伯彦走到她的身边亲密地搂住她的肩膀,“好了,别生气了,其实我一直都很疼你,你别不知足了。” “疼我?” 官恺忆不以为然地仰起头直视着官伯彦嗤哼一声:“哼!我只不过是想要一双玻璃鞋,你就推三阻四,还说疼我?” “还说呐,方才那个花水艳就是拥有玻璃鞋的十二位女孩中的一位,刚才你也亲眼看到。 官伯彦满脸委屈地瞅着官恺忆。 官恺忆震惊地望着官伯彦,“真的?” “比真的还要真,她不但不肯卖还狠狠地臭骂我一顿,所以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尽力了却....” 只见官伯彦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什么?她骂你!”官恺忆难以置信地望着官伯彦,最后忍不住掩嘴噗哧一笑,“你是说真的还是故意唬我?你竟然会乖乖地挨一个女人的骂?”她差点笑岔了气,随即做出一个警告的表情,“千万别告诉我,你也回骂了人家,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没——骂——她。”最后一句特别加重语气。 官伯彦老实地承认:“没错,我是根本没机会开口。” “如此看来我想得到玻璃鞋,这下可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官恺忆颇知趣地说着。 “你能明白就好,我尽力了。”官伯彦想乘机打消官恺忆对玻璃鞋的妄想。 “唉!看来真的没指望了。”官恺忆幽幽地叹口气,随后抬头挤出一抹苦笑,“算了,不是我的,强求也没用。” “你能明白这一点我就放心了。”官伯彦欣然一笑。 不过…… 花水艳的身影怎会无端地在他脑海里浮现?他鲜少对女人有着特殊的好感,但是花水艳……他对她仿佛有着一份奇怪且无法言喻的感觉。 花水艳! 她真是一个奇怪又奇特的女孩啊! 官伯彦不禁暗自苦笑,刚刚她忿忿地离去,他与她可能再也无缘相见,如今自己再多想什么也是于事无补。 花水艳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她才第一天穿上她的玻璃鞋,就出现了一个有钱的臭男人想打那双玻璃鞋的主意。 可恶! 纵使它只是一双中看不中用的玻璃鞋,但它也是每一个女孩的梦想啊!她曾经暗暗发誓她定要好好保护这双鞋,出售?呸!那个可恶的官伯彦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花水艳越想越生气,她一只手持着一双玻璃鞋,另一只手撩着拖地的裙摆,“仗着他有几个臭钱,就以为自己可以买到任何东西吗?哼!我偏偏不卖!” 反正她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到手,并且也听完了金大师的预言,现在她也不想再回到舞会大厅!还是回家吧!免得再遇到像官伯彦这种讨人厌的人。 逃命似的回到家里,花水艳将宝贝的玻璃鞋搁在桌上,她不禁吁口气往沙发里一躺,拉开裙摆双腿往前一伸,两眼忘情地猛盯着桌上那双闪着靛青光芒的玻璃鞋,那玻璃鞋仿佛有着一股魔力,让她的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突然她记起了金大师对她所说的预言——她的另一半会是位子时出生的男人,而且他们会因玻璃鞋而邂逅…… 因玻璃鞋而邂遁? 官伯彦英俊挺拔的身影突地跃入脑海 一个想向她买下玻璃鞋的男人…… 难道会是他? 他会是她未来的另一半? “不可能!他绝不会是我的另一半!”她突然喊了出来,“他只是想买下我的玻璃鞋,而不是金大师所说的‘邂逅’。”她硬是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方才的揣测立刻被她毅然地否定了。她早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具有媚人姿色的女人,更不是那种精明且交际手腕一流的女强人,这些有钱有势的男人是不可能多瞄她一眼,像她这种笨拙的女人更别妄想得以嫁入像官家这种名门望族。 所以她也少去做那些不可能的梦! 世上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灰姑娘。 思及至此,她颓丧地瘫在沙发上,嘴里恍如梦吃似的哺哺自言:“我的王子,你到底在哪里?你再不现身……我看,我得准备一根扁担—一头挑着便当、一头挑着玻璃鞋,来个‘千里寻夫’喽!”说完,她的唇边随即扬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第四章 “玻璃鞋风波”,可算是平安度过了,至少他那个宝贝妹妹不曾在他的面前再提起一字半句,在公司里也不再耍起她的大小姐脾气。 官恺忆就是这点得他的疼爱,只要她认为得不到的东西,她是不会强求的。 官恺忆急急忙忙地冲进他的办公室,“伯彦。” 她就是这样,只要不是有求于他这个哥哥,她是不会认为早她三分钟出生的他就是大哥。 “什么事?”她唤自己的口气,官伯彦早已习以为常,所以他头也不抬地继续埋首于面前的公事。 “你一定忘了你下午要和张董见面,对不对?”官恺忆得意地说着。 经由她的提醒,官伯彦猛然抬头,他一脸惊愕地瞅着官恺忆,“我还真的忘了。”他停下手边的工作,微蹙眉头思索着该如何处理安排,“不如你替我去赴张董的约会。” “什么?由我去赴约。”官恺忆错愕地尖叫一声。 “是呀,你替我去赴张董的约会。”他慎重地重申。 “可是人家指名要你出面,这样会不会不妥?”她质疑地凝视着官伯彦。 官伯彦兴味盎然地瞥了官恺忆一眼,“其实也没什么不妥,这一趟张董只不过是邀请我一起去评估一家我们预计要一同收购的公司,张董相信我,我却更相信你的判断力,所以由你代我出面,是最好不过的事。” 官恺忆欣然地接受了官伯彦对她的肯定和赞美,但是今天的评鉴可是大事一桩,“评估一家公司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想,张董会信任我的判断吗?” 官伯彦的嘴边漾起了一抹诡谲的笑意,“放心,我既然委任你出面,你就有权力全权作主。” 官伯彦对她能力的肯定,令官恺忆心里一阵得意,但是她脸上却不露一丝痕迹,还刻意摆出一副万般无奈的模样,“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看来我只好代劳了。”话才说完,她的嘴角已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官伯彦早看穿了她的装模作样,他不动声色却竭尽椰榆地嘲讽:“这事就拜托我这个‘精明干练’的妹妹了……” “承蒙你的看重,我一定会尽力的,再说你是我哥哥,我能不尽心吗?”官恺忆正经八百地说着。 瞧她一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样子,官伯彦忍不住严肃地瞪了她一眼,“那还不快去,怎么还站在这里抬杠、磨牙?” 官恺忆连忙收起笑容,“噢,我马上去。”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官伯彦的办公室。 官伯彦望着被她砰的一声关上的门,不禁摇头苦笑,真搞不懂自己和恺忆只不过相差三分钟来到人世报到,他俩的个性怎会如此天差地别? 花水艳接获董事长的指示——今天有一位张董会来视察公司的营运,她得以礼相待不可怠慢。 花水艳当然明白董事长的弦外之音,公司目前的财务状况,身为董事长特别助理的她自是了若指掌。目前公司必须仰赖财力雄厚的企业家资助,才能安然渡过眼前的危机。保住公司她才能保住饭碗,这道理花水艳自然明白,所以她一定会尽全力去游说每一个可能伸出手援助的金主。 官恺忆和张董联袂来到这家有着严重财务危机的公司,宏伟的外观十分气派,若不是商业间谍事先向他们泄露了这家公司的现况,否则旁人绝对料想不到这家公司其实早已岌岌可危了。 张董老谋深算地瞟了身旁的官恺忆一眼,随后露出一抹诡谲狡黠的笑,“官小姐,你先请。” 官恺亿年纪虽轻,但是她的机警绝不会输给一个身经百战的商界狐狸,她唇边绽着甜笑,“哪有晚辈先走的道理?还是张董您先请。” 她嗲嗲的声音以及有礼的态度甜得张董频频点头,他扬声大笑,“好!好!现在商场上已经鲜少见到像你和官先生一样有礼貌的后起之秀,将来相信整个商场将会是你们官家的天下。” 听到这样的褒奖官恺忆自是得意在心里,但在她脸上却找不出一丝骄矜之色,“哪里,我们还得仰仗前辈们的提携呢!” 闻言,张董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这张小嘴真是会哄人。”说着他便毫不客气地先走进这家公司的大门,官恺忆则紧跟在张董身后。 在大门开启的同时,他们一起看见了身着素雅套装的花水艳。 “你们好,请问是张董事长吗?”当她的目光扫过张董身旁的官恺忆时,她不由得全身一颤——这女孩和那个无礼的官伯彦竟然有着几分神似,还有这一位张董,她也颇为面熟 张董连忙敛起笑容,询问着迎面而来的花水艳:“我就是,陈董人呢?我不是约好今天要来了解一下贵公司的营运情形吗?” 花水艳面露温和的微笑直视着张董,“很抱歉,我们陈董目前还在新加坡,虽然他来不及赶回来,不过他特地交代我要尽心接待张董,我是陈董的特别助理,敝姓花,请多指教。” 官恺忆站在张董的身边静观其变,当她的目光掠过花水艳秀丽的脸庞,她突然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记不起她们是在哪里见过? “请张董到会议室休息,我已经备妥了我们公司近几个会计年度的财务报表,相信这些资料可以让张董对我们公司的营运、财务方面有更清楚的了解。”花水艳朝二人微笑颔首,旋即走在前头替他们引路。 张董回头瞅着紧拧着眉的官恺忆,“你是不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 她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令张董会错意了,官恺忆霎时失笑,“你误会了,不是这公司有什么问题,我只是觉得那女孩好面熟,一时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女孩……”张董的眼睛望着花水艳的背影,他也疑惑地蹙起眉头,“对呀!经由你这一提,我也觉得她好面熟。” “是吗?”怎么这么巧?她觉得面熟的女孩,他居然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真的,我敢说……我真的有见过这女孩!”张董极力想从脑海里找出有关花水艳的记忆。 二人满怀疑问地走了几步…… 突地,张董和官恺忆同时停住脚步,两人面面相衬。 “我记起来了。”官恺忆惊呼一声。 “我想起来了。”张董压低声音说着。 张董错愕地瞅着官恺忆,“你在哪里见过她?” “爱情大饭店的停车场。”官恺忆记起了停车场的那一幕,她不禁反问张董:“那你呢?” “也是在爱情大饭店,不过……她那天是和官总裁在一起的,当时我和王董还直夸官总裁的女朋友长得很漂亮。”思及此,张董不由得斜脱着官恺忆,戏谑着说:“难怪官总裁今天改派你出面,原来他的女朋友正是陈董的特别助理。” 女朋友? 官恺忆差点笑了出来,张董居然以为那女孩是伯彦的女朋友?这简直是天下一大笑话,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就是在爱情大饭店的停车场里骂得伯彦无法还口的女孩。 张董好奇地瞄了宫恺忆一眼,“你不知道那女孩就是官总裁的女朋友?” “我是不知道啊!”官恺亿露出一抹苦笑。 “噢——”张董故意拉长尾音,仿佛在笑官伯彦的风流。 官恺忆随即以娇笑回应,“或许这就是男人的天性吧?” 张董扬声大笑,“可不是每个男人都一样喔!” 张董和官恺忆发现花水艳已经站在前方等着他们,但两人依然不疾不徐地走着。 花水艳瞅着缓缓接近的张查和官恺忆,微笑逐渐僵凝在她的脸上,她认出了眼前的张董正是她冒充官伯彦女朋友时所见到的那位张董! 怪不得她对他有着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至于张董身旁的这位小姐,虽然她根本不认识,但是那位小姐却和官伯彦颇为神似,他们有着同样高挺的鼻子和圆大、迷人的眼眸,只是两人的眼神却大为不同。 这女孩的眼神满是娇媚,而官伯彦的眼神充满理性的睿智,她的五官柔美、精致,官伯彦却是十足的阳刚、粗犷。 她不禁怀疑—— 这女孩与官伯彦或许有着血亲关系,不然怎会长得如此相像? 张董走近花水艳,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认出你了。” 花水艳没想到张董也记起自己了,她莞尔一笑,“张董,我们是有过一面之缘。”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你。”张董笑逐颜开地说着。 “是呀!真巧,我们还真是有缘。”花水艳双颊酡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接着她将目光调往张董身旁的官恺忆,“这位小姐不知怎么称呼?”她想证实自己的揣测。 官恺忆笑了笑,“我是……”她突地噤声,因为她想起了那晚花水艳蛮横地朝官伯彦咆哮的模样。她微笑地说着:“我是张董的特别助理。”她非得替她大哥“报仇”不可! 闻言,不明就里的张董不禁一怔,“官......” “就算伯彦和我有着‘亲密关系’,但我还是可以留在你的身边学习对不对?张董!”官恺忆眨眨眼示意张董配合。 花水艳的脸色骤变,因为这女孩竟然可以亲热地直呼官伯彦的名字,看来她和官伯彦之间的关系确实非比寻常。 张董虽然摸不清官恺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知道官恺忆是有意不让花水艳知道她和官伯彦之间真正的关系,既是如此,他也不想拆她的台。 “我当然不会因为你和官总裁有着亲密关系而否定了你的能力。”他顺着官恺忆的话说着。 “噢,原来是这样。”花水艳的笑容里有着明显的不安,她没想到今天会遇上官伯彦的正牌女友,但她旋即镇定地招待着张董和官恺忆:“这里就是敝公司的会议室,两位请进,我马上为两位分析本公司的营运和说明本公司的财务状况。” 官恺忆报以微笑颔首,“麻烦你了。” 此刻官恺忆瞧出花水艳脸上那抹不自然的表情,她真的很想开口大笑,总算替伯彦争回一口气了,她真佩服自己可以想到这个点子,不过也得谢谢张董没当花水艳的面拆穿了自己的把戏。 官恺忆一回到公司便迫不及待地冲进官伯彦的办公室,“伯彦,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 官伯彦蹙起眉头,瞅着冲进他办公室的官恺忆,“我哪知道你遇见了谁。” 官恺忆促狭的眸子往—一溜转,“一个你猜都猜不到的人。” 官伯彦放下手边的工作,冷冷地开口:“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代我去赴张董的约会。” 他那森冷的语气她早已听惯,她不以为意地耸一耸肩,“我今天和张董在那家公司里,遇上了一个曾经羞辱过你的女孩。”她愉悦地说着。 “羞辱过我的女孩?”官伯彦不屑地嗤哼一声,“你认为‘羞辱’二字用在我的身上很恰当吗?” 此时官恺忆的唇边浮现一抹促狭的笑,“或许你认为我不该用‘羞辱’这个字眼,但是我所见到的情况似乎蛮符合的嘛!” 闻言,官伯彦突地一怔,他猛然起身,错愕地看着官恺忆,“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女孩该不会是在爱情大饭店的停车场……” “没错!就是那个像泼妇般的女孩。”官恺忆骄傲地说着。 “花水艳!”他以冷笑掩饰内心的震惊,“遇见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自从在爱情大饭店的停车场,花水艳气冲冲地从他的眼前消失后,他的脑海里竟不断地浮现她那张震怒的俏脸,此刻再听到她的名字,无非是再次撩拨他那静寂已久的心湖。 官恺忆诧异于他的冷漠,她的笑脸霎时僵住了,“你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有这个必要吗?”官伯彦气定神闲地说着。 “哼!无趣。”官恺忆没从官伯彦的脸上瞧见自己所预期的表情,她失望地慨叹:“早知道你一点也不在乎,我也不必那么费神地去逗弄她。” 官伯彦的心突地一震,他板起脸孔质问:“你逗弄她?你怎么逗弄她?” 真不知道恺忆又玩了什么把戏? “她认出了张董,又问我和你的关系……”她无奈地看了官伯彦一眼,“或许她觉得我和你有些相像的地方吧,没辙!谁教我们是双胞胎。” 官伯彦没有出声追问,但他那双锐利的眸子直盯着官恺忆,仿佛在逼问着她。 慑于官伯彦冷厉的目光,官恺亿只好老实回答:“我跟她说,我和你之间有着亲密的关系 官伯彦突然全身一颤,但他仍强作镇定地开口:“还有呢?” 他可开口说话了,但是他那冷冷的表情令官十岂忆有些害怕,“只有……只有这样。” “你这样戏弄人家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只是在享受捉弄人的乐趣吧?” “才不是呢!我只是想替你报‘被骂之仇’……”官恺忆理直气壮地说着。 “够了!”官伯彦突然狮吼般地咆哮着:“什么叫被骂之仇?胡闹!” “我……我只是……”官恺忆没想到他竟会因此怒骂自己。 官怕彦睁大双怒视瞪着她,“你真是个被宠坏的女孩!” 官恺忆诧异地瞅着官伯彦,“你……” “我?我什么我!”官伯彦气愤地扬起大掌往桌上一拍,“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难道消遣、愚弄一个人,你就会觉得开心?” 一再地被官伯彦指责,官恺忆觉得自己好无辜,“我只是想帮你出口气……” “出气?哼!”官伯彦低声骂着:“真的计较起来,你才是我要教训的对象,那天要不是想满足你那荒谬的欲望,我会开口得罪花水艳?”他愤怒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着。 “这……”官恺忆顿时语塞。 “告诉我,你是在哪里遇见她的?”官伯彦朝她大声咆哮。 “说巧不巧,花水艳就是那家公司的董事长特别助理……” 不等官恺忆说完,官伯彦随即抓起外套和车钥匙神色仓皇地冲出办公室。 官恺忆目瞪口呆地看着被官伯彦甩上的门,“伯彦是怎么了?”她错愕地喃喃自语。 匆匆奔出办公室的官伯彦做梦都没想到能有再见花水艳的一天,他一直以为两人再也没有见面的可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可以见到她!他想见她,这种渴望是他在其他女人身上所没有过的,那一别他几乎每天都渴望着。期盼着能再见她一面…… 第五章 花水艳没想到自己会遇见官伯彦的正牌女友,敢情今天是她的大凶之日,看来日后出门前一定要记得翻阅一下黄历,虽说那天是她愤怒地先行离去,但直到今天她仍会不断地忆起他,毕竟风度翩翩、英俊挺拔的他着实令人难忘。 不过明白两人身份悬殊的她也总是告诫自己:别做梦了!今日见着了他的正牌女友,花水艳更笃定告诉自己—— 这一切只是个出了差错的美梦。 今天她可是绷紧了全副精神迎战,不难察觉官伯彦的女朋友对她说话的时候总是语带挑衅,对方的唇枪舌箭让她疲于应付。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对难缠的金主,她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她由衷地希望再也不要发生类似的事情。 走出公司大门,她疲惫地来到车旁,准备开启车门,怎料车门却被一只大手给抵住了。 “又见面了。”那人开口说话。 花水艳惊愕地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是你?”她的心漏跳一拍,“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慢慢地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无意间经过,你相信吗?”官伯彦故作轻松的回答。 花水艳横了他一眼,“不相信!” 顿了一下,她对他的突然出现已经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花水艳缓缓地挺直累得近乎快断了的腰,“如果你是来接下午到本公司的那位小姐,很抱歉,她早在一个小时前离开了。” 官伯彦轻笑着,一双眸子炯炯有神,“我是专程在这里等你的。” 不是来接他的女朋友? “等我?”她吃惊地看着他。 “恺忆回公司告诉我,她遇见了你,还告诉我,你是陈董的特别助理,我一听完就迫不及待地跑来见你。”他眼中的笑意逐渐淡去,注视她的目光也愈加热切。 花水艳一脸疑惑地问:“你干吗急着找我?”她突地记起那天导致他们不欢而散的原因,她睁大双眼直视着他,“你还妄想着我那双玻璃鞋?我说过了,就算是天价,我也不可能出售。” “不!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要买你的玻璃鞋才来的。”官伯彦急急地解释着。 闻言,花水艳更加不安了,“你不是为了玻璃鞋?那……那你为什么要找我?” “我只是想......” “噢、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为了我们公司才来找我的,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董事长助理,并没有真正的实权,所以在公事上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也使不上一点力。”花水艳自顾自地说着。 “我也不是为了公事才来找你的。”官伯彦凝视着花水艳。 “不是来接你的女朋友,也不是为了玻璃鞋,也不是为了公事,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来找我的?”她真的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弄糊涂了。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你相信吗?”宫伯彦脸上有着迷人的笑容。 “不信!”她简洁地回答。 她那娇嗔的模样,让官伯彦不由得抿嘴一笑,他无奈地耸一耸肩,不要说她不相信,连他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如果我说我是特地来跟你道歉的呢?”这是他目前惟一想得到的理由了。 “道歉?”花水艳颇为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想为哪件事而道歉?” “什么?”官伯彦诧异地惊呼一声。 听她的言下之意仿佛自己已多处得罪了她,“好吧!如果我之前有得罪到你的地方,我愿意一并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花小姐,对不起!请问,你愿意原谅我吗?” 花水艳不情愿地瞄了他一眼,哪有人“一并道歉”的?真服了他! “既然你已经开口道歉了,我就‘勉强’接受吧。”话一说完她便动手去开车门。 他机警地再度以手抵住她的车门,“急着走?” 不满他一再地阻挡她开车门,花水艳的脸色丕变,“拜托你,官总裁,我今天真的很累,不想再跟你耗下去了,我现在只想赶快回家舒舒服服地躺在我的床上休息。”她愤然地吼着。 “我只是想……”官伯彦顿了一下,他正在想办法留住她。 “你在想什么?”花水艳不耐烦地说着,“如果你觉得无聊,你可以去找你的女朋友陪你啊!干吗跑来这里烦我?” “我女朋友?”官伯彦微一沉吟。 花水艳瞪着一脸茫然的他,“你别再装蒜了,你忘了吗?你的女朋友刚从这里离开不久呢!” “你说的人是恺忆吧?”他终于知道恺忆是怎么逗弄花水艳的了,恺忆一定谎称是他的女朋友。 “应该就是她。”花水艳始终都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直到现在她才从官伯彦的口中知道那女孩叫恺忆。 官伯彦忍不住纵声大笑,“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见他频频摇头、狂笑的模样,花水艳不禁怒从中来。 “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身边有着女朋友还矢口否认,仿佛得脚踏多条船才能显示出你的男子气概。” 官伯彦敛起了笑容,他慎重地重申:“恺忆不是我的女朋友!” 花水艳膘了他一眼,“你有必要跟我解释吗?再说我也不想成为花花公子脚下的一条船。” 面对有理说不清的花水艳,官伯彦突然觉得束手无策,“你的主观意识未免太强了。” 花水艳对他绽出一抹嘲讽的笑,她出言纠正:“不是我的主观意识强而是我比一般人理性多了,况且我的判断一向精准。” “如果‘理性’的你真的拥有这么精准的判断能力,那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和恺忆身上有着许多神似之处!”愤怒令他的心脏剧烈地狂跳,他难过地朝她嘶吼。 再怎么难缠的女孩他都碰过,但是像她这样顽固、有理说不清的女孩,他还是头一回遇到。以前他一直认为官恺忆的蛮横已属罕见,但是在和顽固的花水艳相较之下,他蛮横的妹妹已算得上温柔了。 看着情绪激动的他,她困惑了,她无法否认他和恺忆身上的确有着许多相似之处,“这有什么稀奇,你没听说过‘夫妻脸’吗?或许你们今生就注定要做一对夫妻。” “她是我的孪生妹妹!”官伯彦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闻言她惊愕地退了一步,“她是你妹妹?” “我们出生的时间只差了三分钟。”他耐心地向她解释着。 花水艳有点相信他的话了,“你说的是真的吗?”难怪她第一眼看到官恺忆,就觉得官恺忆和他有着几分神似,当时她还偷偷地将两人做了比较呢! “在爱情大饭店的停车场里我们发生争执的那一幕,都被恺忆瞧见了,相信她今天只是一时童心大发才故意戏弄你的,当我得知此事,便立刻赶来向你道歉。”他和善地说着。 听完他的解释,她知道自己真的被官恺忆给愚弄了,“原来如此!你们兄妹感情真好啊!我想她之所以愚弄我,只是想替你出口气吧?” “没错,她是这么说的。”官伯彦并不否认。 “好吧,现在气也出了,你也道了歉,我们之间已无任何瓜葛,你现在可以让路了吧?官总裁……我真的很累了。”花水艳一脸疲惫地央求着。 现在他已没有理由可以留下她了,“当然。”他旋即退了几步,让她得以打开车门。 花水艳坐进车里,摇下车窗望着他,“多谢你今天跑来告诉我这些,再见。”她摇起车窗,不一会儿又摇下车窗,“对了,我刚才说错话了,我想我应该要说‘永远都不要再见面’!”花水艳再次摇起车窗,踩足油门向前急驰而去。 官伯彦静静地看着她离去,抿紧的唇突地扬起一抹笑——有趣又执拗的她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孩啊! 花水艳没想到自己能再见到官伯彦,原以为在那天的不欢而散后,她绝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因为他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像她这样平凡的人或许只能在财经杂志上看到他,然而今天他却像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尽管她表现得十分镇定,然而乍见他的那一刻,她的心仿佛无法控制地狂跳着,那样的她简直就是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 当时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逃! 所以她再一次像逃命似的从他的身边逃开。 “真是活见鬼,我今天到底是犯了什么大忌?”花水艳双眼看着前方的路,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一会儿被那女人戏弄,一会儿又被那家伙缠上,敢情我注定要被这对兄妹玩弄于股掌之间!”越想越呕,她忍不住地尖叫一声。 回到家里,愤愤不平的花水艳索性将车子停在大门口,径自走进屋里;她踢掉脚上的鞋子,将整个人埋进沙发里,生气地把一只手肘重重地落在自己的膝盖上,没有一个男人值得她这般愤怒,尤其是一个和她不可能有结果的男人! 不要说结果,他与她甚至连再见面的机会都等于零! 突然门铃声响起,花水艳愣了一下,“会是谁?” 管他是谁,会跑来找正在发怒的她,相信这个人也和她一样是个没看黄历就出门的倒霉鬼! 她愤怒地打开门,“谁?”一道怒气未消的声音冲口而出,就在接下来的一秒钟,她整个人便愣住了,“是你……” 官伯彦站在门口朝她露齿一笑,“嗨,我们又见面了。” “你怎么会……”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我跟着你的车!”诡谲的眼神说明了他为何会出现。 “噢,天啊!”花水艳真是被他打败了。惊呼一声后,她随即一脸挫败地看着他,“你到底想怎样?” 其实他心里明白,他对她的锲而不舍只是一份好奇和一股莫名涌上的情潮作祟,总之他就是想接近她,“我只是想……” 想什么呢?他怎能坦白自己现在的想法,这样的理由不吓跑她才怪! “你想什么?”她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耐。 官伯彦灵机一动,“我坚持要买下你的玻璃鞋。” 花水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随即咬着牙轻蔑地进出三个字:“不可能!” 知道她被他激怒了,他心里暗自欣喜,“我会一直守到你说‘可能’为止。” “休想!”花水艳愤怒的语气中有着浓烈的挑衅味道。 他的目光快速地扫过她的脸,最后停在她充满着怒火的眸子,“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尤其是我官伯彦想要的,就绝对没有所谓的‘不可能’和‘休想’。” 他真是一个狂傲的男人啊! 花水艳露出一抹讥笑,冷冷地瞅着他,“那你等着瞧,我将是第一个让你知道什么叫‘不可能’和‘休想’的人。” 官伯彦突然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替她拂开一绺落在她脸颊上的发丝,“你不会成功的。” 感受到他手指传来的温度,一阵莫名的心悸令花水艳全身轻颤,她愤愤地瞪着眼前这狂傲、自大的家伙,“我愿意跟你打赌,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我的玻璃鞋!” “打赌?!”官伯彦微微蹙眉,他贼贼地笑着,“真有趣!我还从未和谁打过赌,打赌或许可以增进你我的感情……好!这个赌我跟你赌定了。” 花水艳昏愕地瞪着他,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居然认真起来了。 “既然是打赌,赢的人会得到什么样的奖品?”官伯彦一双犀利的眸子牢牢地盯住她,不容许她有躲避、退缩的余地。 顿时没来由的挫败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窘境,“这……” “不如由我来决定。”官伯彦锐利的眼神扫过沉默的她,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你就是奖品。” “我?!”花水艳震惊地跳开一大步,“拿我做奖品?你太过分了!” “一点都不过分,既然我能不能拿到玻璃鞋是决定输赢的关键,那它就不能成为奖品,而你自然就成了战利品喽。”官伯彦饶富兴味地注视着她。 她全身陡地一颤,她一定要小心应对,绝不能再在言语上出任何一点小差错,花水艳相信自己现在所面对的不只是一个男人,他是一个聪明的掠夺者,更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万一你输了呢?”花水艳带着敌意注视着他。 “我不可能会输!”他朗声说道。 好狂妄的口气! “打赌嘛,自然有输有赢,你都说了,万一我不幸输了,我将是战利品,而你呢?万一你输了,我又能得到什么样的战利品?”花水艳追问。 官伯彦沉默片刻,“由你挑!” “既然由我挑,我的条件非常简单,我要你从此在我的眼前消失,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了。”她执拗地说着。 官伯彦刹那间仿佛由天堂跌入地狱,她居然说得出如此绝情的话,他沉痛的目光瞬间冷厉,神情极为阴郁,“好,我答应你。” 打赌一事虽然是她不经意说出口的,但是经由他蓄意地燃起战火,两人此刻正在沉默中对峙着。 “说说游戏规则吧。”花水艳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既已有了赌约,就得定下游戏规则。 “不如这样,明天开始三日为限,如果我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奉上玻璃鞋,就算你输,万一我做不到,那就是我输了。”官伯彦定出了游戏规则。 花水艳开始估量着这个游戏规则,她不禁窃笑,这哪里需要打赌啊?她稳赢的嘛!玻璃鞋是她这一生最珍贵的梦幻礼物,她怎么会心甘情愿地送给别人? 她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好,就这么办。” “但是这三天你必须待在我身边,与我形影不离。”这才是他最大的目的。 “什么——”花水艳吓坏了,“形影不离?” “没错,我会找一处幽静的地方,让我们好好的共处三天。”官伯彦继续说着他的惊人之语。 “只有我们两个人?”花水艳紧张地问着。 “如果你反对,就表示你认输。”官伯彦注视着她,嘴角露出了一抹诡谲的笑,最后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糟了!现在的情形比她预料中的还要糟糕。 但是当她看见他促狭的眼神,虽知他不安好心,但是好强的她却不容许自己拒绝,“好,我答应你,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官伯彦正为她接下战帖而窃喜着,“说来听听。” “这三天你不能有逾矩的行为。”她一脸警戒地说着。 她说得好像他会乘机占她便宜似的!“放心,我说过,我不是一个登徒子。”他的眼睛直直地望入她的眼底,有些狂傲、有些强势,他执起她的手凑近自己的唇,轻轻地印下一吻,“你今晚就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就会过来接你,展开只有我们俩的‘赌约之旅’。” 他邪佞的眼神看得她一阵心悸,陡然升起的寒意攫住了她,随之而起的是莫名的惊慌和恐惧。 他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看着她,“明天见。” 她沉默地别开头拒绝再与他视线相接,直到她身后传来他离去的脚步声,她才惊慌失措地逃回屋里。 天啊!这是哪门子的赌约?她以为自己已经赢定了这场游戏,孰料这场游戏的规则竟如此出乎她的意料,她已经没有太大的把握能玩赢这场游戏了,毕竟他是这么一个令女人无法抗拒的男人。 官伯彦喜滋滋地回到家中,乍见他脸上的笑容官恺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她已经很久没在官伯彦的脸上见到如此灿烂的笑容了。 “你中头彩啦?”官恺忆狐疑地瞄着他。 他笑眯眯地摇摇头。 “这就奇怪了,你气冲冲地跑出公司,现在却笑嘻嘻地走进门,依我看你八成是中邪了。”官恺忆故意讥讽官伯彦。 “随你怎么说。”官伯彦一点都不介意她的嘲讽,随后他的笑眼瞅着官恺忆,“明天开始我要放三天假,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公司就由你坐镇。” “什么?你要休假三天!” 官伯彦敛起笑容,微温地瞅着官恺忆,“我从来没休假过,现在我想放假三天都不行吗?” “当然可以……”官恺忆也知道他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十分忙碌,其实他能自我放假三天,她应该替他高兴,“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突然想开了,愿意放自己三天假?” “这是我的事,你毋需多问,反正我不在的这三天,公司的事就劳你多费心了。”官伯彦愉悦地说着。 官恺忆自知官伯彦向来口风极紧,想从他的口中套出答案,简直比登天还难,“好,我会小心地处理每一件事。” 官伯彦再次扬起一抹笑,看来他真的非常期盼这一次的休假。 官恺忆又问,“那,那家岌岌可危的公司,将如何处理?” “哪一家?”官伯彦漫不经心地问着。 “就是今天我和张董去视察的那一家。”官恺忆狐疑地瞅着官伯彦,他从来没有这般失神过。 “噢,那家……”他顿了一下,“等我休假回来后再商议。” “可是张董那边……”官恺忆对他模糊笼统的回答感到错愕。 “你只要跟张董说,是我的意思,相信他不会有任何异议。”官伯彦笃定的说着。 “好吧。”官恺亿无奈地应了一声。 太好了!他可以和花水艳共处三天,虽然还无法预料这三天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但是最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自己竟会屈服于一股反常的冲动? 第六章 花水艳为了与官伯彦的三天之约而整晚辗转难眠,她懊悔着为什么自己要在一时冲动下和官伯彦打赌,怪只怪自己一时口快又争强好胜,她迟早会被自己的好胜心给害死! 既然赌约已定,而且官伯彦根本不会让她有机会反悔,思及此,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度过这三天。 她茫然地望着那双引起战火的玻璃鞋,她不由得质疑这双玻璃鞋带给她的是福气还是灾祸?脑海里依然记得金未来大师所说的预言——她将因这双靛色玻璃鞋而与未来的另一半邂逅。 这下可好了,她居然拿玻璃鞋跟官伯彦打赌,万一输了,她就得将玻璃鞋输给他,这不也意味着她输掉了和未来另一半相见的机会?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老姑婆”、“老处女”,她一定要赢! 晨曦正穿过窗帘流泻进来,花水艳郁闷地走到窗户边,她掀起窗帘的一角往外跳望,突然她发现对街一部黑色的吉普车旁,有个高大且熟悉的身影,他倚在车旁双手横在胸前,纵使他的双眼被一副太阳眼镜遮住,她依然认得出他就是那个和自己定下三日之约的男人——官伯彦。 官伯彦发现她房间的窗帘被人掀起一角,他嘴边立刻扬起一抹笑朝她挥手。 花水艳错愕地放下窗帘,“天啊!他怎么这么早就跑来了?” 他紧迫盯人的做法分明是不想让她有反悔的机会,花水艳神情沮丧地垂下双肩。 知道自己无法躲避这场赌约,花水艳万分无奈地望着玻璃鞋,“为了我美好的将来,看来我也只好咬着牙跟他共处三天。” 此刻门铃响起,在一片寂静中门铃的声响显得特别刺耳,花水艳愤怒地朝着大门吼着:“知道了!”她一拉开大门便看到了令她发怒的官伯彦,?‘你烦不烦?像催命似的。”接着她奋力地将大门甩上,拒绝他的进入。 官伯彦错愕地望着开了又甩上的大门,随后露出一抹无奈的笑,“真是一个火爆的女孩。” 花水艳愤怒地踏出每一步,“真倒霉,一大早就看到牛头马面!” 回到房间里,她翻出旅行袋,胡乱地塞了几件衣服进去,接着她拿起平时惯用的皮包,将梳妆台上的保养品大力一扫,转眼间那些瓶瓶罐罐就全被她扫进了皮包里。 她匆匆地梳洗一番,换件轻便的牛仔裤,将长发扎成一束马尾,再戴上一顶棒球帽,便潇洒地持着旅行袋和皮包出门了。 官伯彦乍见异于平时装扮的花水艳,双眼不禁为之一亮,今日俏丽大方的她和以往的端庄有着截然不同的味道。 花水艳走到吉普车旁径自拉开车门,她随意地将旅行袋和皮包往后座一放,便站在车门旁瞅着失神的官伯彦,“刚才催得这么急,现在还不走?”明显不善的口气里有着浓浓的火药味。 不想理会他,她哼了一声跨进车里,官伯彦不由得一笑,随即也坐进车里,吉普车启动前他偏头瞄了她一眼,只见她板着一张脸双眼直视着前方服本不理会他的目光。 官伯彦再一次地轻笑,想必她已经开始对他宣战了! 官伯彦驾着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一路上他不时地偷瞄着身边的可人儿,她紧抿着嘴唇似乎正以沉默与他对阵,他不禁芜尔,太好了!他喜欢不多话的女人,再说他之前还担心她会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 最后车子从公路转至乡间小径,他一派悠闲地摇下车窗,让窗外的和风吹进车里一阵阵的鸟叫虫呜让一直沉默不语的花水艳浮现一抹淡淡的笑。 官伯彦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花水艳,她真的十分迷人,她那些傲慢却令人倾心的表情,任性甩头的模样,紧抿的小嘴有时会浮现一抹娇柔动人的微笑,不可否认,这样的她确实该死的教人心动。 一条仿佛走不到尽头的小路在眼前不断地延伸,花水艳一点都不担心他们是否迷路了,因为她认为待在车里总比和他独处一室来得安全。 天色骤变,随即飘起雨丝,她轻轻地叹了一声:“唉——下雨了。” 听到她叹气的声音,他连忙说道!“别担心,我们马上就到了。” 担心? 她一点都不担心,她还巴不得能在车上过完这三天呢。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眼前,接着从天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吓得花水艳两眼睁得圆大,她张着小嘴不由自主地频频颤抖,“打……打雷……”她觉得她的胃正痛苦地翻搅着。 “只是打雷,没关系……”他的双眼不经意地瞟了身边的花水艳一眼,她的脸色泛白,眼里充满惊惧,他连忙煞住车,“你怎么了?” “我.......我........” 瞬间天上又劈下一道闪电,吓得花水艳慌乱地紧抓着官伯彦的衣服,她眼里的恐惧明显遽增。 官伯彦明白了,她怕打雷闪电,他连忙将花水艳搂进自己的怀里,“别怕,我们马上到了。”发现怀中的她正不停地颤抖,他开始埋怨起自己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来这里度假。 接着雨势突地增强,官伯彦再也捺不住地低声咒骂:“真该死!” 莫可奈何的他只好放开搂住花水艳的手,加速驶向他们的目的地…… 这一路上他顾不得路面的好坏,管它是否有坑洞、积水,他的心里只心疼她的害怕,车子最后在一间度假别墅前停下。 他轻拍着身边早已瑟缩成一团的花水艳,“到了。” “不……我不……”她的声音嘶哑颤抖。 天空又划过一道闪电,花水艳吓得连忙用双手环抱着头,官伯彦没想到她会那么害怕闪电,但是一直躲在车上也不是办法,他不管车外的雨势有多强,他先跳下车冲到屋前打开紧闭的大门,接着又折回车旁拉开花水艳身旁的车门,“我抱你。” “不——”她激烈地挣扎着。 官伯彦不顾她的反抗,强硬地伸出双手要抱她,她却猛地甩开他的手,“我不要——” “够了!别闹了。” 官伯彦一声巨吼,果然遏制了她挣扎的举动,她不再反抗由着他将自己抱进怀中。官伯彦抱住颤抖中的花水艳冲进屋里,他让她在一张宽敞的沙发上坐好,舒适柔软的沙发让情绪失控的花水艳安静下来。 官伯彦蹲在她的面前,看着那张苍白的娇颜,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痛狠狠辗过,他替她拨开额前凌乱的发丝,“你在这里别动,我将车上的行李拿进来。” 她不笑也不语,神情呆滞地凝视着前方,官伯彦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他俩共度的第一天竟会被一场大雨搞砸了。 他再次冲进雨中,将行李从车上搬了下来,持着大包小包冲回屋里的他,就像刚从水里被人捞起的样子,雨水从他的脸上滑了下来,身上的衣服也湿答答地黏在身上。他连忙放下手中的行李,用手爬了爬湿淋淋的头发,大步地走到她的面前,“我抱你到房间去。” 花水艳一听到“房间”两个字,立即激动地喊道:“不——”她惊慌地深抽口气,声音很快地虚弱下来,“不了……我还是待在这里就好了。” “胡说!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去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他安抚着她。 “我不.....” 他不在乎是否会吓着她,他伸出双臂硬是将她抱进怀里,“乖一点,如果你不听话,我会将你丢到外面去。”他温柔地吓唬着她。 她不再拒绝他了,因为她发现在他的怀里她竟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任由屋外的雷声隆隆都不再那么令她害怕。但是她的心仍在狂跳、她的呼吸仍然急促,因为她怕官伯彦,他才是她最大的危险。 他抱着她爬上二楼,来到了一扇门前,他用脚踢开房门,让她舒服地在一张大床上躺好,“我帮你放热水。” 他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旋即走出浴室,站在浴室的门前,凝望着坐在床上的花水艳,她的眼中仍然有着恐惧,他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尽可能不去吓到她。 “我不会伤害你的,水艳,相信我。”他的声音极为轻柔。 他不禁愕然,他不晓得这些哄人的话他是打哪儿学来的,更不敢相信这些竟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他从来没有这样哄过女人,因为他身边的女人都是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的,然而此时此刻他正做着全新的尝试。 他来到她的面前,专注的眼神凝视着她,“水放得差不多了,乖,去泡个热水澡。”他轻声地说着,并朝她露出一抹迷人的笑。 “那你呢?”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在这里等你,放心,我不会闯进去……偷看你洗澡。”他一径地傻笑。 花水艳相信他,她缓缓地往浴室走去,见他突然转身,她以为他是要离开这里,怎料他只是想脱掉身上的湿衣服,他的动作之快不禁令她莞尔。 一会儿后她的笑容僵住了,她目瞪口呆地盯着他赤裸的上身,刹那间花水艳完全被眼前的身影给迷住了。 她不是没见过裸着上身的男人,但他身体的线条真是美得不可思议,天啊!她从没见过这么性感的男人,此刻,她全身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燥热。 她眨了眨眼,羞怯地开口:“谢谢你。” 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官伯彦怔愣片刻,下一秒才转身微笑看向花水艳,“快进去泡澡吧!否则你的洗澡水一定会淹没整间屋子的,到时候我们可真的要到外面餐风宿露喔!” 他的警告真的奏效了,花水艳涨红着脸快速地走进浴室。 抱在热水里的感觉真好,就像宫伯彦所说的,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借以舒缓紧张的情绪。 走出浴室发现他已不在房里,花水艳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看来她真的误会他了,他真是一个正人君子啊! 换好衣服的她还没踏出房门,便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味,此时她才发觉自己已经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了!她奔出房门快步下楼。 “舒服点了吗?”官伯彦看着正走下楼的花水艳。 看着他脸上率真的笑容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羞怯地笑了笑,“你会做饭?” “不会,不过我相信应该还可以入口。”他老实地回答。 她走到吧台式的餐桌前,拉开一张椅子望着他那笨拙的动作,“光是瞧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我相信你是真的不会做饭。” 他一点都不介意她的嘲讽,依然笑嘻嘻地说:“幸亏我先招认了,不然等你尝过我做的菜,我岂不是要被你糗得体无完肤。” 花水艳被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官伯彦笑眯眯地将一盘食物放在她的面前,“请用。” 花水艳看着盘里那看起来不像肉,但闻起来又满像肉的糊状物,她蹙起了眉头,一手指着盘子问道:“请问阁下,这……这是什么?” 这……”官伯彦想了想后认真地说道:“这道菜的名字是‘楚霸王自刎乌江’。” “什么?楚霸王自刎乌江?真的有这道菜吗?”花水艳忍住想大笑的冲动,她知道他是胡诌的,她用双手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瞅着官伯彦。 官伯彦倾身凑近了她,“这可是我官家的名菜,今天是你有福气才能尝到这道美味的佳肴喔!’他正经八百地说着。 花水艳第一次发现官伯彦那俏皮的一面,她故作惊讶地说:“真的?那真是我的荣幸,不过……”眼珠向往上一溜转,随即瞅着他,“我不知道要从哪里落着,为了不破坏这道菜的美味,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先示范一下?请——” 官伯彦没料到花水艳居然给了他一记回马枪,“哪有主人先用的道理,自然是客人先请。” “不,主人不先开动,客人哪有先动筷子的道理,所以还是你先请。”花水艳眨了眨她那晶亮的眸子。 “这……”官伯彦面有难色地望着她。 “噢,你不敢动筷子……”花水艳盯着他,“难道你在菜中下毒?” “我才没有那么卑鄙。”官伯彦有丝不悦地说着。 “那好,你先请用。”花水艳逼着他。 “吃就吃,大不了吃坏肚子。”官伯彦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口送进嘴里,只见他突地瞠大双眼。 花水艳征愕地瞧着他,“你怎么了?” 官伯彦连忙冲到流理台将吃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咸死我了。”接着他灌了一大杯水。 看着猛灌开水的他,花水艳不由得一阵大笑,“原来你不是想毒死我,而是想咸死我。” “喂!我可是第一次下厨耶,你居然还笑我。”官伯彦忍不住大声叫屈。 闻言,花水艳感到有些过意不去,她走到他身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你的,只是……只是……”她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官伯彦回头瞅着差点笑岔了气的花水艳,“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嗯!”她点点头,“你刚才的表情真的很好笑,原来你也有俏皮的一面。” “俏皮?有人用俏皮来形容男人吗?”他朝她扮了一个鬼脸。 “一般而言是不会用俏皮来形容男人,但是你现在这副模样,可真是俏皮呢!”她朝他甜甜一笑。 看着她的甜笑,他知道他喜欢的就是这样自然、纯真的她。 花水艳丝毫没察觉他正凝视着自己,她自动地卷起衣袖,“还是让我来做饭吧,就算我的手艺比不上大饭店的师傅,但是我认为我应该不会比你差。”她瞟了一眼那盘官家名菜——楚霸王自刎乌江。 他慨叹一声,有气无力地一笑,“好吧,看你能做出怎样的好菜!” “等着瞧吧。”她一脸神气地瞥了他一眼。 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吸引着他,官伯彦觉得自己已被一股不知名的情愫牢牢地攫住了。 看她拿起锅铲翻动着炒锅中的食物,那动作是如此的轻松、熟练,不一会儿她已经料理出一桌好菜。 她瞄了眼桌上的菜肴,满意地拍拍手,“好了。” “哇,你是怎么掰到的?”官伯彦发出一声惊叹,无意间又发现了她另一项才能。 她微笑地看着他,“尝尝看。” 官伯彦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扶了一块肉送进嘴里,“真不错,一点也不输给大饭店的师傅。” “比你那道楚霸王自刎乌江好多了吧?”她借机嘲讽他。 “哎哟!你别再取笑我了,其实我们官家根本没有这道菜,全是我瞎掰的啦!不过当我说出这道菜的名字时,就已经向你坦白一切了,只是你没察觉罢了。”他自嘲地一笑。 “噢……”她等着他说下去。 “我自诩是秦末时的楚霸王,而那盘难以下咽又乌漆抹黑的菜就是乌江,所谓自刎就是自认失败,所以我说我早就向你坦白一切了——它真的很难吃!”官伯彦扬起一抹苦笑。 闻言,花水艳不禁笑了出来,“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嘛!” 官伯彦凝视着花水艳动人的笑容不禁为之心动,“你不生气时真的很美。” 花水艳的脸颊突地涨红,她忙不迭地站了起来,“真不知道你在鬼扯什么。”她急着想逃出他的视线。 “我没有鬼扯。”他急急地辩驳。 这一刻,两人都沉默了。 咬咬嘴唇,她的心越跳越快,同时她有一种可怕的预感——再不赶紧逃开,她将会堕入一个无法预知的地狱。 她惊慌地退了一步,“我想休息了,晚安。”她迅速地从他的眼前逃离。 官伯彦看出她的惊慌,他微微一笑,目光一瞬也不瞬地跟着她,“你知道吗?你逃不掉的!” 第七章 官伯彦伫立在窗户前想着花水艳的对他的态度,花水艳似乎有意躲着他,但是她为什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难道她真的看不出来他对她的好感?他身边的人无论是男、是女都对他必恭必敬,此外每个女孩都希望能得到自己的青睐,而他却偏偏对她情有独钟,但是为什么他和花水艳每一次的接触、交战,都会让他的自制力濒临瓦解呢? 三天的期限眼看着就过去了一天,他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他能在这两天的时间内扭转她对他的感觉吗? 他的心里有着彷惶…… 听着天边轰隆隆的雷声,他的心也随着怦怦作响,“唉,连天公都不作美……”他不由得慨叹一声。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官伯彦猛然记起花水艳对闪电的惧怕,他的脸色骤变,“闪电。水艳……”霎时他好比一匹疾驰的骏马迅速地奔上二楼,他用力地推开房门,“水艳——” 他赫然发现她正躲在棉被下止不住地颤抖,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她,“水艳……”他轻唤着她。 房内寂静了好一会儿,突然一阵啜泣声从棉被下传了出来,官伯彦慢慢地掀开棉被一角,“你在哭?” “没有——”花水艳哽咽地说着。 “没有?睁眼说瞎话。”官伯彦轻声地斥责她。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花水艳躲在被子下低吼着,接着竟传来她嚎陶大哭的声音。 官伯彦莫可奈何地轻叹一声,他温柔地责备她:“你真是一个倔强的女人。” 他用力地掀开被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花水艳那双错愕的眼,窗外的雷声令她濒临崩溃。 泪流满面的花水艳没想到他竟会掀开被子,“你存心要看我出糗,你这个混蛋!”她愤怒地吼着,企图从他手中夺回棉被。 “够了!我是担心你,而不是有心要看你出糗!”他斥道。 他责备着她却更心疼她,官伯彦将她拦腰抱住,花水艳不断地挣扎,但是他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紧地环抱着她,让她在他的怀中无法动弹。 “别拒绝我的好意,我是真的担心你……他轻声安抚着她,仿佛她是个孩子似的,他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直到她不再那么害怕,最后她乖顺地将泪湿的脸庞靠在他的肩膀上。 过了好一阵子她终于抬起头,泪眼汪汪地凝视着他,“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我怕……”她哽咽地说着。 “你怕闪电、打雷?” “嗯……”她终于承认了。 “我会陪着你的,别怕。”他将被子拉至她的脖颈,将她裹在棉被里,他双手环住棉被下的她。 花水艳诧异于他的温柔,随后急切地偎向他,“你真的不会离开我?” “不会。”他在她的耳边温柔低语。 她仰望着他那坚毅的下巴,虽然她很讨厌他脸上那股高傲的神情,也看不惯他唇边那抹邪佞的笑,但是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她感受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听着他的心跳声,她觉得自己已不再感到害怕。 “躺下来休息好吗?”他温柔地询问。 花水艳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他温暖的胸膛了,她不出声只是猛摇着头。 看着她娇憨的模样,他对她做出保证:“我会待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他的手指温柔地掠过她的脸颊。 花水艳睁着大眼凝视着官伯彦,他的手指轻触着她的脸颊,仿佛正熨烫着她的灵魂。 官伯彦拉开覆在花水艳身上的被子,他斜倚着床柱双手搂住她,“靠在我的身上,好好的睡一觉。”话一说完他便将棉被覆在他和她的身上。 一会儿后,她才明白了官伯彦的好意,万分满足的她放心地躺进他的怀里,“谢谢你。” “甭客气。”他微微一笑,刚才还在怪天公不作美,现在他反而想感谢老天给了他这个机会接近她。 不过她为什么会如此害怕打雷和闪电呢?这令他十分好奇。 他情不自禁地抚着她的脸颊,“你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怕打雷闪电?” 花水艳仰起头注视着他,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也许我真的是坏事做尽,所以才会害怕打雷闪电。” “胡说!”他听出她话中的戏谑,“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一个坏女孩。”他温柔地说着。 “你看得出来?别太自信,你没听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吗?我不是一本书只要翻一翻就可以看透了。”她轻叹。 此刻他不想跟她争辩,他的手指沿着她脸庞的线条滑动,他的抚触令她没来由的一阵轻颤。 他突然撑起身子,她以为他是要起身离开。 “你……”花水艳一脸祈求地凝视着他。 官伯彦看着她无助的表情,一股难以形容的情愫紧紧地攫住他,他出其不意地俯向她,在花水艳还不明白他想做什么的时候,他的唇早已轻轻落下温柔地吻住了她。 她整个人愣住了! 她明显的感受到他唇瓣的温热,以及他身上清雅的古龙水味,这个吻是一个可以抚慰她心灵的礼物。 他面带微笑地凝视着她,“这只是一个晚安吻,睡吧!今晚我会做你的守护神。” 她错愕地看着他,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呼吸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她不是没被男人吻过,纵然对他来说这只是个晚安吻,但是在她过往的经验里就属这个吻最令她感到震撼。 他突然加强了环住她的力量,仿佛在示意着他的强壮,他的手掌沿着她白皙的颈子下滑,逗留在她的颈窝处,他的手指温柔地轻抚着她喉咙上的脉搏,继而缓缓地、轻柔地说着:“睡吧....” 她突然感到一阵失望,因为她今晚只得到了他的晚安吻。 或许是因为有官伯彦的陪伴,她才得以完全地放松自己,花水艳一动也不动地睡了好几个小时,直到纠缠她多年的噩梦再度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才因而惊醒。 “爸、妈——”花水艳惊惧地张开双眼,她头昏脑胀地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又做噩梦了。 她快速地爬下床,把棉被摺叠整齐后才走出房间,她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想寻找她昨晚的守护神。 “嗨,早。”一道爽朗的声音在她背后的房门边响起。 吓了一跳的她,连忙转身面对着他,试图挤出一抹愉快的微笑,“早。” 两人尴尬地看着彼此。 官伯彦率先打破沉默:“昨晚的风雨真大.外面的树很多都被风吹得倾斜了呢!” 花水艳一脸惊愕地瞅着他,“该不会是台风吧?” “很不幸,好像就是台风。”他无奈地扬起一抹苦笑。 “真的是台风?你怎么知道?”她在心里暗自析祷,但愿他只是吓唬她而已。 “是真的,我刚才还特地跑回车上收听广播。” 她指着客厅里的电视,“你为什么不看电视新闻还跑回车上听广播?” “问题是电视断讯,不仅如此连电话也不通了,甚至连电力都断了。”他一脸挫败地望着她。 看着他颓丧的表情,花水艳更加惊慌了,她害怕地注视着他,“你只是在吓唬我吧?”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开开电灯或是拨通电话试试看啊!”他挖苦地耸耸肩。 当下只见她迅速地冲到官伯彦的面前抓住他的手臂,“不如趁着白天,我们尽速离开这里。” “如果可以离开,我会毫不犹豫地带你走,问题是我们根本走不了。”他一脸歉意地看着她。 “为什么?”她急急地追问。 “昨晚发生山崩,落石阻断了我们回去的路。”他强作镇定地说着。 “什么?!”她放开他的手臂,惶恐地退了一步,“不会吧……我们会被困在这里?” “答对了,我和你会被困在这里,直到外面的人将落石清除后我们才能回去。”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她真的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恐怖事实,真的要将她和他困在这里,那么最教她担心的不是断电,而是他…… 她颓丧地跨了下来,双手环抱着膝盖——面对压力她早已司空见惯,但她从未遇过这么令她心力交瘁的事。 官伯彦从她惊慌的神色中窥出她的不安,“没想到这一次的台风竟是如此的强。”他故意轻松地说着,企图消弭她心中的不安。 他轻松的口气真是气煞了她! “或许这正合你意。”她不悦地嘀咕。 他听见了她的低语,官怕彦的眉头在一瞬间极为不悦地拢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好似我巴不得有这场台风似的!” 他的眼里霎时充满惊人的风暴,愤怒没来由的涌上心头,此刻的他活像只栅栏里的狮子正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他的愤怒令她错愕,“少来了!难道你心里真的没这么想?我才不信!”因此她也以恶言相向。 “你说够了没有!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怒不可遏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她的一句话竟能惹他如此生气?花水艳闭上微张的嘴,心里有着一股强烈的冲动,真想冲上去很狠地赏他一个耳光! 她猛然站了起来怒瞪着他,“我哪里说错了?要不是你,今天我们会被困在这里?”花水艳火爆地驳斥。 “没错!我们会来这里是我的安排,但是如果你不跟我打赌,相信我们两人现在大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吹着冷气。”他愤怒地说着。 “听你这么说一切都是我的错喽?”花水艳双手叉腰地瞪着他,愤怒使她的脸突地涨红。 面对歇斯底里的她,官伯彦耸耸肩眼睛往上一翻,他在屋里来回地踱步,“现在发牢骚也于事无补。” “我没有发牢骚!”她气呼呼地说着。 他瞄她一眼,“你呀!不止是个倔强的女人还是一个有理说不清的女人,如果要怪只能怪我们倒霉。” “命运?”她低声嘟哝着:“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喂!讲点道理,你不能全怪我,因为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官伯彦纠正她。 “听阁下之意,我也得为此事负责任喽?”她气恼地说着。 “难道不是吗?”他语带讥讽,唇边扬起了一抹冷笑。 “你——”她竟无法反驳他的话。 “你何不抱着感激的心态去面对这场灾难?或许这是老天特意安排要让我们单独相处的呢。”官伯彦嘴边漾着诡异的笑。 “你——”花水艳愤怒地瞪着他。 他的唇角骄傲地上扬,他意有所指地说着:“昨晚你不是睡了一个好觉吗?怎么天一亮就过河拆桥了?” “我……”一抹红晕浮上她的脸颊,“你 “多巴结我吧,看外面乌云密布的样子,台风或许还没过呐,到时你可能还需要我这里……  ”官伯彦拍拍自己的胸膛,并发出一阵椰输的笑。 “可恶!今晚我不会需要你的。”她愤恨地说着。 “真的?”他咧出一抹嘲讽的笑,“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做得到。” “可以,绝对可以。”花水艳倔强的说着。 “但愿如此。”他的笑容里有着些许的轻蔑。 “我会办到的。”花水艳无法忍受他那嘲弄的目光,她愤愤地朝他大吼。 他淡然地撤下一抹冷笑转身上楼,花水艳真的不懂,为什么他总是能轻易地激起她的怒气?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发怒的女人啊! 花水艳错愕地发现自己正贪婪地欣赏着他健壮好看的背部,突然她感受到一阵口干舌燥,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有力的撞击肋骨,她茫然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倏然她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花水艳,你在想什么? 回神后的她感到既惊慌又羞愧。 “为什么?为什么?” 气得直发抖的花水艳走回房间,用力地将门甩上,她为什么会傻到去遵守这份可笑的赌约而来到这里? 她为什么蠢得让自己与他共处在一个屋檐下? 太多的为什么令她极为气恼。 花水艳坐在床边瞪着前方,“我是怎么搞的?” 她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再用力地握紧拳头,或许她该庆幸官伯彦是个真君子,两人紧紧相拥了一个晚上,他没有对她做出不轨的行为,只是他的轻触至今仍然令她焦躁不安。 她突然记起金未来的预言——她与她未来的另一半是因玻璃鞋而邂逅,而且对方还是在子时出生的。 “子时……不知道官伯彦是否就是在子时出生的?”她自言自语。 随后她双手在头上一挥,努起小嘴,“他绝对不会是在子时出生的。”她突地一怔,她怎么会这么笃定呢? 话说回来,有着显赫家世背景的他,她根本高攀不上,一个傲视全台的青年才俊,怎么看得上一个出身卑微的女人? 她以为自己真的是童话中的仙度瑞拉?唉!少做梦了。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什么事?” “吃早餐。”官伯彦在门外喊道。 “噢。”她慌乱地应声。 他刚才不是还在跟她吵架吗?怎么才一转眼的时间,他竟会跑来叫她吃早餐? 她很快地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冲出门外,在下楼的时候她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连忙换上了一个愉悦的表情。 “你把早餐准备好啦?”花水艳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微笑。 “嗯。”他从烤箱中取出面包,“快来吃吧。”他若无其事地催促着她。 花水艳颇为讶异他对她的态度,不过她不得不佩服他控制情绪的能力,因为从他的脸上几乎找不到一丝怒气了。 “谢谢。”花水艳拉开椅子,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 面对丰富的早餐,她一脸赞叹地问:“你不是不会做菜吗?” 他淡淡一笑,“不会做菜并不表示不会弄早餐,早餐只要注重营养即可,两个荷包蛋、两片吐司和一杯牛奶,这还难不倒我。” “说得对。”花水艳伸手拿起盘中的吐司,慢慢地撕下一小块送进嘴里。 官伯彦坐在她的对面,端详她用餐的模样,“刚才我不是故意要触怒你的。”他腼腆地说道。 乍听他的道歉,她惊愕得差点被噎着,她用力吞下口中的吐司,“没关系,我已经忘记了。” 她低着头继续享用着她的早餐,心忖——他转变得真快,但是现在也只不过是一天的开始,今天依旧十分漫长。 他瞅着低头不语的花水艳,他心里有丝怅然,因为他发现当他们在一起时,气氛总是如此凝重。 “虽然我俩正在打赌,但是也没必要如此敌视彼此,何不友善一点,这样一来日子也会比较好过。”他愉快地说道。 “你说得也对。”她没有任何的异议,仍旧低着头吃着她的食物。 他感觉得到她的拘谨,这不是他所乐见的情况,“水艳……” “嗯,什么事?”她羞怯地抬起头望着他。 “我希望这两天,我们能和平相处……”他平心静气地低声说着。 和平相处?花水艳心里暗暗叹息,怎么可能,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好啊,我也希望如此,再说同在一个屋檐下每天怒目相对的似乎很不好。”花水艳说出违心之论。 才怪!其实每天怒目相对,对她来说或许是个保障,至少她可以拒绝与官伯彦接近,更可以回避彼此间的碰触,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她爽快的回答令官伯彦暗暗吃惊,莫非她的想法和他相同? 花水艳拿起面前的牛奶,一口气地灌进肚里,然后站起来朝他微笑,微微欠身,“谢谢你的早餐。” 那双清澈的眸子凝视着他充满困惑的双眼,刹那间他找到答案,她只是拿出在公司对待客人的那一套来面对他,她想借着礼貌、温和来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随后被一抹讥讽的笑取代,“不必客气!如果不想再尝楚霸王自刎乌江这道名菜,中餐和晚餐就全仰仗你了。” 她的眼睛突然睁得好大,随后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明白你的意思,中餐和晚餐我会料理。” “那就好,住在一起,就要懂得分工合作。”官伯彦扬起眉毛愉悦地说着。 是啊!分工合作,她分到的工作还真多! “没错。”花水艳不想反驳,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只是这抹笑带着些许的慵懒和勉强。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他温和的态度令她愈来愈不自在,尤其是他脸上乍现的笑意,仿佛正在收慑她的心魂,她登时红了两颊心绪十分紊乱,她害怕这样的感觉,最后她慌忙地转身留下他匆匆逃出餐厅。 他错愕地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眼里突然闪出一道灿烂的光芒。 第八章 花水艳涨红着脸匆匆地跑回房间,急急地关上了门。 真是要命,为什么每次望进他那宛如黑潭的眸子时,她的心就会莫名地紧张起来? 花水艳躺回床上瞪着天花板,她发现自己此刻的心绪紊乱得好比台风过后的一片狼藉,然而搅乱她心绪的罪魁祸首就是——官伯彦。 她翻过身用力捶着枕头,“这真是太荒谬了,我必须想点别的事!”她警告着自己,因为惟有让自己不去想他,她才可以保有平静的心境。 真不知道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形?出货的进度是否正常? 她发誓,一旦过了这三天,她会毫不考虑地奔回公司拼命工作,就算累死、做死她都心甘情愿,只要别让她再困在这里,她向满天的神佛祈求着。 忽然一道由远处传来的雷鸣声,惊动了心绪紊乱的花水艳,她惊愕地看着大雨不停地敲打着窗户。 官伯彦早上就说过了,可能还会出现暴风雨,该不会说来就来了吧?顿时她害怕得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刚才在楼下她还强悍地表示不需要他的保护,这下……她必须独自面对这份恐惧。 “没……没关系,以前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她吓得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话是这么说,但此刻的她却不由得怀念起昨晚他那温暖的胸膛和他强而有力的双臂,那儿是一个让她感到安全的避风港。 官伯彦凝望着满是乌云的天空,看来他预估的一点都没错,今天将会出现一场暴风雨。 突然天边劈下一道闪电,他的心头不由得一惊,“水艳!” 他担心地偏着头望向二楼,不过花水艳的房里并没有出现任何动静和害怕的尖叫声,他不禁讪笑,为什么她的一举一动总是牵动着他的心?每一次接近她,他便不由得激动,这股激动是一种兴奋,它强烈得令人心悸、令人颤抖。 忽然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而来。 此时二楼突然传出一道凄厉的尖叫声: 官伯彦知道一定是花水艳,她被这道突如其来的打雷闪电吓坏了。 他急忙跑上二楼,冲进她的房间,“怎么了?”话才出口他就忍不住地责骂自己,简直是多此一问,明知道她一定是被刚才的打雷闪电吓坏了。 只见她脸色发白、全身颤抖,两眼无神地直视前方。 官伯彦赶紧来到她的身旁,搂住她频频发抖的肩膀,“别怕,我在你身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守在她的身旁,仿佛她的害怕就是他的责任。 花水艳抬起满是惊惧的眼望着官伯彦,此刻他的出现就像童话中守护着公主的王子,莫非他就是她的白马王子? 她指着窗外,“外……外面……” 官伯彦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极尽温柔地安抚着她:“我知道,外面又打雷了,别怕,我在你的身边。” 在他的臂弯里,她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突然发觉自己这一生所追求的就是这份安全感,她急急地钻进他的怀里,官伯彦不由得窃笑,前一个小时她那副强悍的模样活像头抓狂的母狮子,现在她却像只需要万般呵护的家猫。 “踏在角落躲避打雷闪电不是好办法。”官伯彦温柔地说着。 在花水艳未能弄懂他的暗示之前,他弯下腰轻松地将她抱起放在大床上,和之前一样他用被子包住她,仿佛要给她多一层的保护,他倚靠在床边让她的身体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胸膛就像一片柔软的墙,他温柔地照顾她就像她亲密爱人般地呵护着她。 他挪开她颈背上的头发,“这样好点了吗?” “嗯……”她舒服、安心地轻声回应。  她触得到他温暖的肌肤,感觉得到他平稳的呼吸正吹拂着她的颈背,而他的大掌正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脊。她觉得自己愈来愈喜欢他的抚触,她娇羞地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 官伯彦俯视怀中的可人儿,她有着长而卷翘的睫毛、秀气的柳眉,她的眼睛是闭着的,她的呼吸已恢复了平稳,但是从她姣美的娇颜上依然看得出她的害怕,突然一股强烈的情感冲击着地。 他轻抚着花水艳的背脊,“你从小就怕打雷闪电吗?” 就在他提出这个问题的一瞬间,她慵懒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合上了眼睛,“不是。”她摇着头。 “不是?” 他颇为惊讶地看着仍闭着双眼的花水艳。 她甩一甩头,想离开他的怀抱,官伯彦不愿也不舍就这样让她离开,他拉回她的身子,“不想说就不要说,我不追问。” 她很感激他的仁慈与贴心,“我是两年前才开始害怕打雷闪电。” 两年前? 官伯彦微微蹙眉,但是他谨守着刚才对她的承诺,不多问也不追问。 她迅速地坐直身子,眼里满是惊惧、伤痛,那段她刻意想去遗忘的记忆,这一刻却令人畏惧地逐渐鲜明…… “两年前的一个夜里,狂风暴雨带来了一波令人遂不及防的土石流,我的爸爸、妈妈和所有的家人……”她用颤抖的声音说着:“全埋在土里,一个都没存活……” 说到这里她再也捺不住心碎嚎陶大哭。 见她惶恐无助、肝肠寸断的模样,勾起官伯彦的恻隐之心,“嘘,别想了……”他搂住浑身颤抖的花水艳。 “不!你永远都不能体会那种心痛,要不是那一场的打雷闪电、狂风暴雨,我也不会变成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她凄厉地叫嚷着,她的泪、她的痛都借由吼叫宣泄出来。 他轻抚着她的头发,“那天之后,你就开始痛恨和害怕打雷闪电?” “对!我痛恨打雷闪电!也害怕……”她的声音瞬间转为微弱,由此可见她内心的惧怕。 “要不要我替你去倒杯水?茶?或者任何东西?” 官伯彦皱起眉头端详着她的表情。 “不” 她的牙齿喀喀作响。 “你一定要喝一点东西,瞧你现在的脸色苍白得像鬼,而且你全身在发抖。”他温柔地说着。 “我没关系了,你还是去休息吧,不要理我。”花水艳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官伯彦讨厌她的倔强,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你的话无法说服我,我会留在你的身边,一直到你完全镇定为止。” “你实在不必……”她沮丧地摇摇头。 “我说过我会陪着你,你别忘了,我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他温柔却坚决地打断她的话,“你真的不需要什么饮料吗?” 他的固执令她束手无策,“我现在只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官伯彦的黑眸打量着她,“曾经有位学者说过,当一个人处在痛苦难过的时候,更需要身边的人安慰,否则一个人更容易钻牛角尖。” “放心……我不会……”她的声音依然颤抖。 他同情地露出微笑,“别再自欺欺人了。” 她突然握住他的手,“不骗你,瞧,我的手不再发抖了。” 看到她的反应,官伯彦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可是你的脸色仍然苍白得像张纸,我认为我还是应该陪在你的身边。” 花水艳深抽口气,“没有这个必要吧?” 他伸出食指在水艳的面前摇摆,“不,不,你很需要,我不认为这时候你该一个人‘清静’。” “你……好倔强。”她嘀咕着。 “我的倔强绝对比不上你的固执。”他摇摇头,一双黑眸看向她虚弱的眼。 这下她愣住了,她向来拒绝展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此刻她更是猜不出他眼中那种令人迷惘的眼神代表着什么,“看来我们的意见始终相左无法一致,但是你的好意在我看来,却是不怀好意。” 她想激怒他让他知难而退屈为她一直认为,官伯彦不可能是金未来所指的她未来的另一半。 闻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里激动地燃起火花,“你认为我会利用你此刻的脆弱,乘机占你便宜吗?这真是龌龊、卑鄙的想法,我根本不想占你的便宜,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终日全身颤抖。” 花水艳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愣了片刻,她很快地将自己从迷眩中拉回神,“就算我全身发抖而死也与你无关,我的问题我自己会解决。” 她的坚决令他恨得牙痒痒,他的表情转为严肃,“你的意思是即使全世界只剩下我和你,你也不会向我求救,对不对?” “哇!你终于学聪明了,我正是此意!现在请你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坚定的口气仿佛毫无转圜的余地。 她尚未激怒他,官伯彦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似的笑得更加放肆,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庞,“我知道你是故意想激怒我,但是我不会中你的计。”他的双臂猛然收紧,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不留一丝的空隙让她有挣脱的机会,“我决定陪在你的身边,休想赶我走!” 花水艳看着他那眼神,生气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可恶!猪!臭男人!” 笑容在他的唇边浮现,“随你怎么骂,我都不跟你计较,因为你的精神正处于歇斯底里的状态。”他的黑眸温柔地看着她。 “你这个混账!” 他愉悦地看着她,仿佛正在观赏一场闹剧。 此刻屋外响起一阵雷呜,再一次地吓着了愤怒中的花水艳,愤怒的红潮迅速地从她的脸上褪去,她慌乱的瞧着他,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她的害怕、颤抖不是一时之间就能消除的,泪水占满了她整个眼眶,“我……不要一个人,别……别离开我……”她在他的怀里动了一下,低声地啜泣着。 她终于投降、认输了! 官伯彦想也不想地便搂紧了她,“别怕,我不会离开你,一切都会没事的。”他的指尖轻轻地掠过她的脸颊,他感到自己的每一寸肌肉都因紧绷而发疼,他的心也随之剧烈地跳动着。 他再次情难自禁地吻住她的唇,他的吻像雨点般在她的下巴、脸颊、眉头落下,那虔诚而珍爱的吻,为她消弭了恐惧。 花水艳不由自主地贴近了他,他知道,她喜欢那些吻,仿佛他是她惟一的避风港,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爱他,也渴望着他,他们对彼此有着相同的爱恋。 他抬起头急促的呼吸,他的身体热切地渴望着她,他一直引以为做的自制力已濒临瓦解。 花水艳也抬起了头,但她的眼睛仍是紧闭的。 “不要离开我……伯彦。” 这是她第一次轻唤着他的名字,尽管她的声音像丝一般的微弱,却令他激动莫名,他的唇再度吻住了她。 他为她做出了许多愚蠢的事情,她怎会不明白他对她的心意? 官伯彦的大手开始游移,他轻抚着她白皙的脖颈、肩膀,他仍然感觉得到她的颤抖,他以为花水艳是因为害怕闪电雷声,哪里知道她现在的颤抖却是因他而起。 掀开了裹在身上的被子,她徐徐地伸出手抚着他的脸庞,哑声说道:“你真是个顽固的傻瓜。” 她的眼神令他心醉,“好大的胆子,你是第一个敢骂我傻瓜的女人。”他俯身吻住她的唇瓣。 他缓缓地张开双眼凝视着她—— 她很珍贵、很美丽。他抱过、吻过许多女人,但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份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热情,直到花水艳释放了他的全部。 他引燃了她的情欲,他的抚触、亲吻将她推向狂喜的边缘,她的身子狂野的摆动着,那股难耐的燥热逼得她无法呼吸、无法思索,整个人都陷入那惊人的喜悦当中,一波波奇妙的感觉在她的体内爆炸,捺不住这惊涛骇浪般的震撼,她情不自禁地呐喊出来,她将脸理进他的颈窝,任自己飘游在情欲的洪流中…… 第九章 一波波宛如惊涛骇浪的癫狂使她筋疲力竭,花水艳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是女人的梦想,因为他可以轻易地掠夺女人的快乐,更可以毫不费力地偷走女人所有的矜持……但是他也是个愿意付出所有的好情人。 她对所发生的事没有一丝的心理准备,因为她一直认为他不会属于她,此刻她突然有着一股恐惧不安。 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她不敢奢望官伯彦会爱上她,因为凭他的家世背景,他根本不用去追求女孩子,相信上门追求他的女人一定犹如过江之鲫,所以他根本不会看上这个毫无经验又固执难缠的她。 然而这一次,或许只是因为官伯彦恰好在她心灵和精神最脆弱的时候伴着她,她才会如此的情不自禁;而他只是需要一个女人,一个发泄情欲的女人,他之所以渴望她只是一分激情而不是爱情。 “水艳......” 听到他温柔的轻唤,她迅速地逃出他温暖的怀抱,开始朝床沿挪动,“我该起床了。”瞅着他赤裸的身子,她的娇颜红得像颗熟透的苹果。 官伯彦出其不意地伸出手,将她拉回,“放轻松,不要急着离开。” 官伯彦让她倒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他掬起她的下巴,要她看着他,他的唇边漾着足以慑人心魂的笑,手指轻刷着她微肿的红唇。 就在这一刻,花水艳恍恍惚惚地想着—— 他想吻她吗?如果他真的在此时吻了她,她铁定会再一次的迷失,她在心里暗暗地祈祷:老天,请给我反抗他的力量吧! 官伯彦正要俯下头,花水艳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噪音,不过这一次她认得出来,那不是雷鸣而是门铃声。 她借机离开了他的怀抱,“有人在门口。” “这时候不可能有人来的。”他懒懒地说着。 “我还是去瞧瞧比较好。” 他再次拦住了她,盛满柔情的黑眸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我都说了,这时候不可能 此时门外的电铃又响。 花水艳得意地瞅着他,“瞧!我说门外有人吧,你还不信。”抓住机会溜下床,“我去瞧瞧。” 她抬起散落一地的衣物,急忙穿妥后,才忙不迭地夺门而出。 “来的人会是谁呢?”官伯彦纳闷地哺哺自语。 花水艳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她考虑着要不要回房穿鞋,但是门铃声愈来愈急最后她决定还是先应门。 “来了。” 她一边喊着,一边拉开大门。 然而站在门前的是一个高大的陌生人,他迅速地投给她诧异的一瞥,然后露出一抹诡谲的微笑,“你是花水艳小姐吗?” 她疑惑地点点头,“我就是花水艳,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陌生人的笑容更深了,他突然转身朝着一个花水艳先前没看到的人叫嚷着:“出来,快!” 突然从屋角窜出另一个拿着相机的男人,花水艳惊慌地看着他,阵阵镁光灯突地在她的面前闪烁着。 “不!”她用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挥打着拿着相机的男人。 镁光灯仍然在她的眼前闪个不停,花水艳忍不住大声嘶吼:“走开!” 但是镁光灯并没有因为她的怒吼而停止,甚至她还清楚的听到另一个人快活的声音 “终于有头版新闻可以登了,一个富商和小助理的爱情故事,相信这条新闻铁定噱头十足。” 新闻! 花水艳登时吓得全身发抖,这两个男人是新闻记者? 花水艳气急败坏地朝着两人咆哮:“滚!滚出我的视线。” “别生气嘛!这样的机会是多少女孩求也求不到的,如果能上新闻头条,你一定可以出名……” “滚!我不想出名,我对这样的事没兴趣。”花水艳再次朝着二人咆哮,哽咽的声音里除了愤怒还有些许的委屈。 “水艳说得对!滚出我的地盘。”官伯彦站在楼梯上,他的眸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已经穿上了衣服,但是他光着脚、一头凌乱的头发,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刚起床,手里拿着相机的男人认为不可错失良机,便朝着官伯彦一阵猛拍。 刹那间官伯彦忘了自己“名人”的身份,他咬牙切齿地冲到此人面前,夺下他手中的相机,抽出里面的底片,“我警告你们,快滚出我的地盘。” 这两名记者顿时傻住,在媒体前向来保有良好形象的官伯彦,此时就像头抓了狂的狮子,两眼透着足以致人于死的凶光,他们一脸呆愣地看着官伯彦。 官怕彦愤然地走到高个子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颉冷冷地道:“有本事,你们就冲着我来,只要市面上出现任何有关水艳的报导,我非告倒你们的杂志社或报社不可!” 站在一旁的花水艳完全呆住了,她第一次目睹官伯彦生这么大的气,他的语气中充满着冷酷、眼中正酝酿着风暴。 负责照相的记者吓得睁大双眼瞅着官伯彦,被揪住衣领的记者却是神情自若地看着他,“官先生,先别动肝火,你能不能先放手?” “劝你最好别将我的警告当成耳边风。”官伯彦怒不可遏地放开手。 高个子的记者拍了拍被官伯彦抓皱的衣服,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官先生,你的恐吓对我来说根本没用,你别忘了,我们有‘新闻自由’。” 官伯彦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不懂自律的媒体了,“哼!偷窥他人隐私也叫作新闻自由?如果你认为我在说大话,不妨等着瞧。” 那名记者邪气的目光停留在花水艳的身上,“或许你的女伴还乐在其中呢!” 官伯彦蹙起眉头瞥了花水艳一眼—— “噢,不,我不要……”花水艳又惊又怕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她根本不屑以这样的新闻扬名立万。 官伯彦先不管花水艳说得是不是真心话,但是他仍理直气壮地怒瞪着高个子,“花小姐说得很清楚了,相信方才我所警告你的话,一定会持续生效,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那名记者阴险地笑了笑,“先别将话说得过满,据我的经验,许多和富商名流有过关系的女孩,只要从你的身边离开,她们都会立刻投向我们记者这一边,所以我会拭目以待。”随后他转身朝着另一名记者招手,“我们走吧。” 瞧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官伯彦恨得牙痒痒的,他转身瞅着一脸苍白的花水艳,心里不免狐疑,他暗暗想着,她真的会这样做吗? 此刻的花水艳完全忽视了官伯彦质疑的目光,她只担心她和官伯彦共处一室的事情万一直的被报导出来,往后她将要如何面对所有的人? 天啊!她愈想愈害怕,这一次的震撼远远超过那一次残酷的土石流。 不!不!她的心和她的人无法再承受任何打击。 她连忙转身冲上二楼,花水艳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官伯彦为之一震,他跟着她走上二楼,“你要做什么?” 花水艳猛然煞住脚步,她转身瞪着他,眸底有着明显的痛苦,“别再跟着我!我要离开这里。” “你现在要离开这里?”官伯彦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我现在就要离开。”她加重语气重申。 官伯彦将身体倚在墙边,双手环在胸前,以一种鄙视的目光打量着她,冷冷的说着:“莫非真的让那人说中了,你现在急着离开,是为了要向全台湾的人宣布,你这几天是和我在一起的。” 他眼中的猜忌令花水艳隐隐作怄,“我才不屑靠这样的新闻出名,我现在只想离你远远的。” “是吗?依我看,这条新闻足以让你声名大噪....” 霎时花水艳愤怒地瞅着那双充满鄙夷的眸子,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抑制住想往眼前人的下颌狠狠挥去的冲动,“官伯彦!别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会以这样龌龊的新闻为荣。”她愤愤地走到他的跟前,“别忘了,我是被逼才会来到这里的。” “逼?”官伯彦一脸阴恻地瞧着她,冷冷的笑容里有着轻蔑,“刚才在床上的那一刻,好像没人逼你。” 那一幕疯狂的情景鲜明地浮现眼前,但是眼前的他……她看出他眼里的冷漠疏离、顿时她羞愤地涨红了脸,“官伯彦!” 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就要冻结了,美丽的眸子不由自主地渗出了泪水,苍白的脸、颤抖的唇,大受打击的她感觉自己正濒临崩溃....... 她悲愤的神情,触动了他的心,他的冷酷消失殆尽,他开始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他似乎听见自己的心裂成两半的声音,也感觉到那种撕裂的痛苦。 “水艳.......” 他满心懊悔地走向她。 “不!不要过来。”她激动地朝他咆哮,往后退了好几步,她想拉开彼此的距离。 “水艳....” 他想为自己冷漠的态度和不当的言词向她道歉。 “走开!离我远一点。” 她转身冲进房内,迅速地将房门用力一甩并且锁上。 官伯彦冲到门边猛敲着门,“水艳!开门!” 花水艳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她不理会他的敲门声,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快离开这里!快离开这个无情的人。 此时,他仍拼命地敲门,着急地唤着…… 当房门再度开启,花水艳已换了衣服手上还提着行李,官伯彦早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画面,顿时一股没来由的怒气涌上心头,他企图夺下她手中的行李,“不准走!” 花水艳控制不了激动的怒气,“放手!” 他放开手,他真的十分痛恨自己之前对她的羞辱,他手指爬了爬头发,“水艳,我不是有意要羞辱你的,我只是气疯了……”他恳切地说着。 “你没有必要跟我道歉。”她冷淡地应道。 “有,你现在不能走。” 面对她的冷淡,他尽量压抑恼怒,只因为他是犯错的一方,他愿意尽最大的努力挽留她,因为他不舍也不愿意放她走。 她瞪着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随后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如果你是担心我会对外说出我们之间的事,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毕竟这攸关我的名节。” “不!水艳,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接近她,想握她的手,但她猛然往后退一步,避开他,“我说过,请你离我远一点。” 见她去意坚决,顿时让他束手无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愿意留下?” “不。”她摇摇头,“我不想,也不愿意留下来,你是个要人命的祸害,能离你愈远愈好。” “不准!”官伯彦激动地发出嘶吼,他愤愤地走到她的面前,“你哪里都不准去,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三天之约,今天只不过是第二天!” “三天之约……”花水艳苦笑,“算了,我认输了,我现在只想迅速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官伯彦震惊地看着自动认输的花水艳,她认输了!这下他岂不是再也没有留住她的借口? 花水艳拎起行李毅然越过了他的身体走向大门—— 他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别走。” 刹那间她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但是她知道,他不是属于她的男人,她极力压制这股恼人的冲动,“放开我,我都已经认输了,你还要我怎样?” “我只想留住你。” 她只是勉强地挤出一抹苦笑,“官先生,相信在你的生命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孩,你也没必要为难我吧!至于我们之间的赌注……你的‘战利品’刚才不就得到了吗?”心意已定,她很快地转身奔出屋外。 他呆愣地看着她狂奔而去的背影,无奈地扬一扬嘴角,他真的伤了她! 心痛让他无法出声,他只有苦涩地笑了笑,然而那抹既无奈又痛苦的笑,就这样僵凝在他苍白的脸上。 花水艳一冲出官伯彦的度假别墅,泪水便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这样的羞辱教她情何以堪? 偷偷的回头望着山边的度假别墅,她竟有着一种不舍与心痛,难道说她刚才所受到的羞辱还不够吗? 不是,那绝对不是愤恨而是另一种莫名的情烧! 难道她在不自觉中爱上了那栋别墅的主人? 不可能的!他绝不可能会是她今生的王子,她绝不可能有仙度瑞拉的幸运,充其量她只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灰姑娘,纵然她拥有一双和仙度瑞拉一样的玻璃鞋,但不表示她也会拥有和仙度瑞拉一样的幸运。 故事中的仙度瑞拉在午夜钟响时,不慎地留下一只玻璃鞋而灰姑娘也因此得到了幸福,而她呢?她不只输掉了她的玻璃鞋,更输掉了自己........” 她猛然想起金未来的预言。 “本世纪最伟大的预言家?”她讽刺地苦笑一声,“会因为玻璃鞋而邂逅我的白马王子?不如说会因此遇到毁掉我一生的男人。” 接着她抑郁地思索着—— 真的不敢想像自己要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 第十章 官伯彦神情落寞地回到家中,走进客厅随手将行李往地上一扔,他将整个人理进了沙发里,一星期了,本来想计诱花水艳愉快地度过三天假期,先是恶劣的天气作怪,原以为是天公不作美,孰知竟意外地拉近了他和花水艳之间的感情,正当他雀跃不已之际又窜出两个破坏这一切的家伙,花水艳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别墅。 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就此功亏一篑,不仅如此,她的冷漠绝情更是让他的心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 “哇,你可回来了。”官恺忆讥讽的声音像根针似的刺向他。 他瞥了她一眼,“我劝你最好懂得如何封住自己的嘴。” “怎么了?说是度假三天却去了一星期,回来还闷闷不乐。”官恺忆讶异地瞅着官伯彦。 官伯彦不想多说,只是赚恶地斜睨了官恺意一眼。 突然官恺忆像记起什么似的跳了起来,“对了。我要跟你说声谢谢。” “哼!官大小姐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谢谢?”官伯彦一脸颓丧地将头仰放在椅背上,讥讽地嗤哼一声。 “干吗,才一进门说起话来就句句带刺?”官恺忆不悦地抱怨,“本来我还想说,你真是我的好哥哥,现在看来,你根本不值得我这么称赞。” 官伯彦早就习惯了她的讥讽,他只是冷冷地挤出一抹讥笑,“好哥哥?少来了,真不知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是真的,我只是想谢谢你还记得我想要的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官怕彦讶异地问着。 “一双玻璃鞋啊!”官恺忆不解地看着一脸茫然的官伯彦,“你不是送我一双玻璃鞋吗?” “一双玻璃鞋?!什么样的玻璃鞋?”他全身的注意力突然被唤醒,惊愕地逼问着。 “是一双透着靛色的光泽的漂亮玻璃鞋,和我在报纸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和爱情大饭店展示的那一双,除了颜色之外几乎一模一样。”官恺忆认真地描述着:“虽然穿在脚上略嫌小了点,但是我可以放在柜子里观赏……” 一双透着靛色光泽的玻璃鞋?那不正是水艳的玻璃鞋! 他的血液、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仿佛在刹那间都静止了! 官伯彦震惊地从椅子上弹起,他握住官恺忆的手臂,“鞋子在哪里?” 官恺忆讶异于官伯彦激动的神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吃惊?那双鞋不是你送我的吗?” 心急如焚的官伯彦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快告诉我是谁送来的?鞋子现在在哪里?”一阵雷鸣般的吼声,撼动了整间屋子。 官恺忆被他的吼声给震住了,她从未见过官伯彦情绪失控的模样,她的双眼陡然睁大,“送来的包里上并没有署名。” “那鞋子呢?”他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鞋子在我的房间里……”她教官伯彦的反应给吓坏了。 官伯彦立即撤下官恺忆的手急急地冲进她的房间,她的房间里果真摆着一双美得令人心悸的靛色玻璃鞋,他先是一怔,随后他便冲至柜子前捧起那双散发着靛色光芒的玻璃鞋,内心的激动让他无法言语。 花水艳将他的赌约当真! 官恺忆也来到了房间,她站在官伯彦的面前,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上有着自己从未见过的表情,一丝的心痛、一丝的悔恨、还有着一丝的落寞…… “我是不知道玻璃鞋的主人是谁,不过我敢说一定和最近杂志上一篇‘你’的报道有关。”她偷偷打量着官伯彦。 报道?天啊!一定是那两个不怕死的家伙写出来的。 “什么报道?”他明知故问。 “台湾最有价值的年轻富商和一位小姐在度假别墅中风流快活……”官恺忆双臂环抱胸前,慢慢地说着。 “可恶!”他气愤地狂吼一声。 官恺忆注视着他涨红的脸,她好似看出了一些端倪,为了证实她的猜测她故意套他的话:“不过让我觉得纳闷的是……杂志上的女孩好像是陈董的特别助理,也就是曾经在爱情大饭店的停车场里羞辱过你的花水艳……” “恺忆!那些全是一派胡言。”他严厉地申明。 官恺忆耸耸肩,做出一个莫可奈何的表情,“现在外面的人全在讨论这件事,依我看你得赶紧想个办法,不然全台湾的记者绝不会放过这条新闻。” 官恺忆的话颇有道理,官伯彦顿时沉默了起来,不知道这几天花水艳要如何躲过媒体对她的攻击? 思及此,他的心好痛。 想到花水艳将会面对的难堪,他的胸口痛得快要爆炸了! 他来到花水艳工作的公司,陈董已经回国了,面对官伯彦陈董一脸责难地瞅着他,陈董告诉他,花水艳不久前就已经离职了,至于她目前人在哪里,陈董也一无所知。 官伯彦闻言,顿时心碎,他感到一阵绝望。空虚……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得找到她,万一她出了一点差错,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官伯彦愤怒地将公文夹往桌上一丢。 自从花水艳凭空消失后,他的情绪一片紊乱,他不断地懊悔着那天自己为什么没追出去拦下她。他和她在一起时那种心醉神迷的感觉,以及那天热情销魂的狂喜!他和她共度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教他刻骨铭心,现在失去花水艳,让他的心如刀割。 “伯彦。”官恺忆喜滋滋地冲进官伯彦的办公室。 “有事吗?”他的声音很冷漠不带一丝温暖。 官恺忆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冷淡,依然面带微笑地走到他的桌前,摆下一张写着黑字的纸条,“我想这是你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官怕彦面无表情地拿起面前的纸条,上面写的是一个地址,“这是什么?” 官恺忆诡谲地微笑,“这是一帖疗伤的仙丹妙药。” 官伯彦恼怒地将手中的纸条一丢,“你闹够了没有!” 官恺忆连忙捡起纸条,故作生气状,她努起小嘴,“人家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才找到花水艳的地址,现在你却……” 花水艳的地址? 官伯彦急忙地跳起来从官恺忆的手中夺下纸条,一脸质疑地瞥了一眼纸上的地址,他的目光随即移至官恺忆的脸上,“你是说……这是水艳的新地址?” “对,可是你不是……” 官伯彦顿时喜不自胜地捧住官恺忆的俏脸重重地赏了她一吻,“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我就说它是一帖疗伤的仙丹妙药吧,本来万分沮丧的人一转眼就生龙活虎了。”官恺忆调侃着官伯彦。 官伯彦抓起外套和车钥匙,“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官恺忆看出他的急迫,“等等,这个带去。”她正持着一只纸袋。 “这是什么?”’官伯彦不解地问。 官恺忆促狭地微笑,“灰姑娘的故事里怎能少了它?” 官伯彦从她的手中接过纸袋,打开一瞧——那是水艳的玻璃鞋! “恺忆,你……”他感动不已地望着官恺忆。 官恺忆微微一笑,“这双鞋是属于灰姑娘的,既然王子要去见他的灰姑娘,自然要凭玻璃鞋相认啊!” 官伯彦感激她的善解人意,他顿时扬声大笑,“谢谢你,我最最可爱的妹妹。” “行了,少肉麻了,快去见你的灰姑娘吧!”官恺忆急急地将官伯彦推出了办公室。 官伯彦微微一笑,便拾着手中的玻璃鞋去见他的灰姑娘了。 官恺忆也不禁替官伯彦感到高兴,虽然到手的玻璃鞋又失去了,但是能再见到官伯彦的笑容,这点损失也算值得。 不实的报道让花水艳无法跨出大门一步,自从辞去了公司的职务,她毅然决然地搬到一个完全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独自躲在这里疗伤。 离开官伯彦之后,她的心一直被痛啃噬着,因为她知道自己与官伯彦之间的感情绝对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她从来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是她却能明确地感受到失去官伯彦的痛,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可是为什么她的爱情没有像书本、媒体所描述的一样充满着甜蜜、温馨,反而让她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突然听见有人猛力地敲击着她家的大门,她不悦地蹙起眉头,“行了,拜托别敲了,再敲下去,门就会散了……” 站在门外不发一语的官伯彦之前还一直怀疑这地址会不会出错了?水艳怎会搬到这么偏僻的乡下? 但是当他一听见从屋里传出的抱怨嘀咕声时,他笑了! 门缓缓地被打开,出现的就是让他日夜思念的可人儿,他一时忍不住地将花水艳拉进怀中,“是你,真的是你。” 花水艳乍见门前那张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俊脸,她傻住了,在她尚未回神之际又被他拉进那个让她怀念不已的温暖怀抱里,她已完全呆住了。 这怎能可能?她是不是在做梦?这个梦也未免太真实了! 他稍稍放开她的身体,兴奋早已淹没了他,他用双手捧住那张教他思念多日的俏脸,“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你……”她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官伯彦不让她说话,他凝视着她,然后他的唇吻住她,他要让她知道失去她的这段时间他有多心痛,最重要的是他要将自己对她所有的思念和深情,毫不保留地倾注给她。 那真是个要命的吻!他的吻是那么的深情、那么的温柔,以至于让她的泪水忍不住地泛滥。 “水艳,你让我想痛了心。”他激动地喃喃诉说。 “我……”花水艳愣了片刻才回了神,她惊讶地望着他,不是梦,眼前的他是真实的,因为他的吻、他的拥抱是这样的温暖。 他说他心痛,她也一样,现在她的胸口正疼痛地不断起伏。 脸色苍白的她想试着回应他的话,但是她的喉咙硬是挤不出一丝声音。 看着沉默的她,官伯彦有些惊慌,“水艳,我知道不实的报导伤害了你,但是请相信我,这一切也不是我所乐见的,我根本舍不得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爱你,水艳。”他终于说出了真心话。 她又被吓到了! “你……你爱我?”她难以置信地哺哺自语。 “当我看着你离开的那一天,我的心几乎要碎了,事后我不断地自责、懊悔没有及时拦下你。”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不难听出他的痛苦。 花水艳顿时无法呼吸,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的心立即绞痛起来,她冲进官伯彦的怀里,“我也是一样……” 天啊,那双儒湿的眸子,充满了爱,这是属于他的爱。 他感动地将她再度搂进怀里,“我的水艳……这一生我不能再放过你了。” “我也不会再错过你了。”她紧紧贴近他的胸膛,双臂牢牢地环住那份差点失去的爱。 花水艳躺在官伯彦强而有力的臂弯里,这份安全感再度回到她的心头,窃喜的她唇边不经意流露出甜甜的笑。 “你在笑什么?” 他温柔地摸摸她的脸颊,唇边漾着幸福的微笑。 “我在笑那个在爱情大饭店里的世界级预言大师,依我看他简直就是骗人的,有机会再遇见他,我非拆了他的招牌不可。”她努起红唇。 “为什么?”官伯彦只手撑起身子,笑笑地瞅着她。 “因为他说得预言全都是瞎掰,他说我会因玻璃鞋而邂逅我的另一半,其实不然。” 官伯彦先是一怔,随即露出微笑,“其实他说得没错啊,我们是因为玻璃鞋而认识的。” “胡说,他说是‘邂逅’,但是我们是因为打赌才碰在一起。”她一脸认真地说着。 官伯彦忍不住大笑,手指轻划她的鼻尖,“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爱情饭店的大厅上,是你穿着玻璃鞋无意间踩了我的脚,我们才会认识对方,你说这是不是因玻璃鞋而邂逅?” 经由官伯彦这一提及,花水艳恍然大悟,“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好吧!就算你分析的有理,可是他还说我将来的老公是子时出生的……”说到这里,她不禁心头一惊—— 万一伯彦不是子时出生的呢? 她怎么会蠢到忘了先问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呢?他听了她的话会不会生气啊? 官伯彦吃惊地睁着大眼看着花水艳,“那个预言师真的是这么说的?” “对……”花水艳突地噤声,因为她觉得官伯彦的表情怪怪的,她不禁任愣地瞅着官伯彦,“你……该不会是子时出生的吧?” 她期待着官伯彦的答案,两眼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他。 可恶!他居然在笑,笑得像个沾沾自喜的恶魔。 “我就是子时出生的。” 她惊喜地抱住他,“真的吗?” “是真的!我和恺忆都是在子时出生的。”他捺不住心中的狂喜郑重的宣告。 “那我还真是错怪了金大师了。”花水艳兴奋不已地搂住官伯彦的脖子,忍不住亲吻着他的脸,一会后才稍稍离开半寸,脸上漾着甜美的笑,“看来你这一生都注定跑不掉了。” 官伯彦笑眯眯地抱住她的腰,“我早就认命了。” 为了这一份爱,她差点迷了路,错过了属于她的驿站,最后他回头找到了她,让她重新得到这份她渴望已久的幸福,一簇属于她的爱的火焰正在她的心中柔和而安静的发光。 这团火焰就是伯彦的爱、伯彦的深情…… 尾声 爱情大饭店今天充满着喜气,因为上一次举办玻璃鞋的预言活动,证明了金未来大师的预言极准,也因此促成了这对佳偶。 为了感谢爱情大饭店让他们有机会于此邂逅进而相爱,官伯彦和花水艳决定在爱情大饭店完成他俩爱的誓约,另一方面他们也想给八卦杂志一个迎头痛击。 这一天爱情大饭店里衣香鬓影、冠盖云集,挤满了参加婚宴的贺客和闻讯而来的媒体。 官伯彦神采飞扬地挽着花水艳周旋在宾客之间,花水艳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今天是属于她和伯彦的好日子,而且还是他们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晚。 她的眼里只有他,他那对闪亮有神的黑眸,高大魁伟的身材,器宇轩昂的气势和尊贵优雅的气质…… 官伯彦搂着花水艳的腰,掩不住笑意地瞅着花水艳,他俯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老婆,别老是用那种眼光看我。” 她偷偷地轻捏他的手背,朝他淘气一笑,“我用什么眼光看你?老公!” 他压低声音地说:“你整个晚上都一直用你那双迷人的大眼诱惑着我。”事实上只要看着她他就已经心荡神驰、迷醉销魂了。 花水艳被他说得心脏怦怦狂跳,但她却更加大胆地盯着他不放,“哦?那你打算怎么办?”她放意眯起眼,诱人的目光落在他性感的唇上。 官伯彦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他还来不及答话,有位服务生便已来到他们的身边,“对不起,官先生和官夫人,官小姐喝醉了,是否要送她回府?” “恺忆喝醉了?”官伯彦感到有些好笑,她今天是配角又不是主角,居然先醉了! 花水艳连忙吩咐服务生:“那麻烦饭店先给我们一间总统套房让官小姐休息。” “好的。” 服务生听到花水艳的指示,立即转身领着官恺忆上楼休息。 “这个恺忆!”官伯彦语带疼爱地嘀咕一声。 “别这样,她毕竟是你的妹妹,再说我们能在一起,都是她的功劳。”花水艳娇羞的微笑迷人而温柔。 望着她温暖而会心的眼神,他不禁微微一笑,“你说得对。”他轻拍着花水艳的手,“等宴会结束后,我要送一份神秘的礼物给你。” “神秘礼物?是什么样的礼物?快告诉我。”花水艳既好奇又惊喜地追问着。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官伯彦故作神秘地微笑。 花水艳见他紧抿双唇的表情,知道她追问下去,他一定还是不肯说的,算了!就等婚礼结束再说吧…… 花水艳心里一直惦记着官伯彦口中所说的神秘礼物,好不容易捱到婚礼结束,她幸福的笑靥里有着一丝的疲累。 一回到家里,官伯彦便出其不意地将她凌空抱起,花水艳先是一惊随即露出甜甜的娇笑,她开心地伸出双臂勾住官伯彦的颈子,“你不累?” “今天是属于我俩的日子,再累我也要抱你进房间。”他笑逐颜开地亲吻她的脸颊。 官伯彦抱着花水艳,他吻着她来到门前,他用脚踢开了房门直直地走到床边,最后两人双双跌坐在大床上,热情而温柔的吻紧紧地锁住彼此的唇瓣…… 一阵天旋地转后,花水艳喘着气瞅着官伯彦,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我的神秘礼物呢?” 官伯彦见花水艳一副等不及的模样,忍不住纵声大笑,“中断我的吻,就是急着要礼物?” “对啊,我真的等不及了,快告诉我嘛,到底是什么神秘礼物?”极力地对他撒娇。 官伯彦笑而不答,起身走到柜子前抱出一个纸盒,他用手拍着纸盒的盖子,“这就是神秘礼物。” “这是什么?”花水艳好奇地问。 官伯彦来到她的面前,突然蹲下来执起她的脚,小心地褪去她脚上的高跟鞋,打开盒子....... 花水艳又惊又喜地愣住了!这是自己输给伯彦的玻璃鞋。 官伯彦将玻璃鞋穿在她的脚上,“这是属于你的玻璃鞋。” 两只玻璃鞋都穿在花水艳的脚上,他起身,并温和有礼地朝她欠身,“我的仙度瑞拉,愿意与我共舞吗?” 花水艳欣喜地将手放在他的面前,“乐意之至。” 官伯彦搂着花水艳在悠扬的乐声中翩翩起舞,这是他们的将来、他们的日子、他们的音乐,最重要的是他们拥有彼此的爱…… 一本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