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新娘》 楔子 月幽岛上的三大家族——橘、千叶、绪方三大家族,为了觊觎一份宝藏,彼此之间的感情决裂了五年十年,五十年后三大家族的子孙橘庆太、千叶凉平、绪方龙一在智穹的巧妙排解下,化解了五十年的积怨,使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好,更甚后足。 橘庆太、千叶凉平和绪方龙一在智穹的带领之下找到宝藏的山洞,山洞里的墙上出现几行字—— 丁香空结雨中愁 多少泪珠何限恨 蝶翻轻粉双飞 子规啼月小楼西 ——仅增予有缘人 智穹见到这几行字之后登时怔愣,原来想取得这批宝藏,还必须经过另一项考验。 他忆起祖父曾经交代,若要取这批宝藏还必须由这几句诗词里悟出三件礼物。 悟出三件礼物?这下子可难倒智穹了! 而且,三大家族的橘庆太、千叶凉平和绪方龙一对此宝藏,已抱着淡然的态度,他们一致认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面对豁达的三人,智穹更是头大,这下子寻宝的责任便全部落在他肩上。 第一章 丁香空结果雨中愁 多少泪珠何限恨 蝶翻轻粉双飞 子规啼月小楼西 这几行字在智穹的脑子里盘旋。 “这几行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细细思索其中之奥秘。 月幽岛上的三大家族在经历五十年后再度和平相处,而且千叶凉平、绪方龙一和橘庆太之间的感情更甚手足,相信这是他们的爷爷所始料未及的。 五十年前,他们的爷爷为了一己私欲,朋友之情因而决裂,反观千叶凉平、绪方龙一和橘庆太,他们毫不在乎这份宝藏,一来是因为祖父曾经许下承诺要为三大家族找出这份宝藏,二来是因为他想瞧瞧这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宝藏。 “浣溪沙——临江仙——这几行字之间到底有何关系?”智穹试图解出其中的奥秘。 这下子可真要考倒号称智多星的他了。 智穹突然叹了口气,“智穹、志穷,智穷,该不会真被莲真说中,我真的智穷了?” “你在不在里面?快开门!” 在屋里的智穹忽地听见这宛如杀猪般的叫嚷声,全身的寒毛自然而然地竖了起来。 会是谁?这尖锐的声音,好耳熟…… “智穹大哥,开门!” “宝贝?”智穹登时傻了眼。 会叫他智穹大哥的人除了宝贝,就没有其他人,可是宝贝不是远在维也纳吗? 智穹猛掏耳朵,“不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不可能会是那个闯祸精。” “开门!智穹大哥你再不开门,我就要踹门喽!” “真的是她!”智穹猛然惊醒,“天啊!这小妮子可是说到做到的。”他神色慌张地冲向门口。 智穹怔愣地看着已毁坏的大门。 顶着俏丽短发的宝贝,得意洋洋地对身旁另一位女孩说:“智穹大哥可能不在家。” 她身旁的女孩吓的发现站在她们不远处,有一个满脸怒气的人正在瞪着她们,女孩惊惧地指着智穹。 “宝贝,那是——谁?”她颤巍巍地说。 “谁?”宝贝愣了一会儿后,她看向女孩指的方向,“智穹大哥?原来你在家啊!” 她欣喜若狂地冲向智穹,只见智穹紧抿着嘴,双眼燃着怒焰瞪着她。 宝贝讶异的瞅着智穹,“你在生气?看到我,你一点儿都不高兴吗?” 智穹气愤地指着被破坏的大门,“你想我会高兴吗?” 宝贝回看了一眼在几分钟前被她踹开的大门。 “哦,原来你在气这个啊?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有什么好气的,你还要感谢我才对。” “什么?你踹坏了我的门,我还要感谢你?”智穹咬牙切齿地瞪着宝贝。 “对呀!这就是告诉你,再买新门时绝不能跟之前买门的人买了,因为那个人所买的门一定偷工减料,你一定要换……对了,还是你要去找这一扇门的老板算账?因为他的门一点都不耐用,要他赔钱。”宝贝说得口沫横飞。 面对毫无悔意的宝贝,智穹几乎气得当场吐血,“闭嘴!” 宝贝眨了眨睫毛,看着智穹,“我说错了吗?” “白目。”智穹气闷地吐出两个字。 “白目?你骂我自目?”宝贝拉高声音地说。 宝贝依旧不改快人快语的作风,让他一刻也不得安宁。 智穹莫可奈何的瞄了宝贝一眼,“你不是去维也纳留学深造吗?怎么这时候跑回来?” 他顿了一下,睁大双眼瞪着她。 “你该不会是被学校踢出来了吧?” “我会被学校踢出来?我可是赁着荣誉假回来的!” “喂,你也太小看我了。”宝贝不悦地皱眉。 “是真的,宝贝和我放荣誉假回来的。”宝贝身旁的女孩轻声地说。 此时智穹才猛然想起,家里还多了一位访客。 宝贝开心地拉住女孩,“我差点忘了,我这边不有一位证人。”她笑吟吟地搂住身旁的女孩。 “你是谁?”智穹颇为讶异地看着女孩,以这女孩出众的气质真的很难想像她会是举止粗鲁的宝贝的朋友? 女孩怯怯地低下头,宝贝则发出爽朗的笑声。 “她是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她叫希纱。” “西莎?还不如叫金莎。”智穹虽面微笑,可却说中带刺儿。 闻言,宝贝登时怒气冲冲地放开希纱,大步来到智穹的面前,“智穹大哥,你可以取笑我,但是最好别拿我最好的朋友开玩笑,希是希望的希,纱是纱线的纱!”宝贝的娇容充满怒气。 智穹连忙捡起讥讽的笑容,“好、好,我不说了。”他随即一脸歉意地瞅着希纱,“对不起,希纱,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我。” “没、没关系,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和宝贝才对,既没事先通知你,又粗暴地踢坏你家的大门。” “啐!踢坏门这件事不必跟他道歉,他还得谢谢我才对。”宝贝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希纱连忙拉宝贝,“本来就是我们不对……” “我才没有不对!”宝贝赶紧辩驳。 “好了、好,我认了。”智穹连忙认输,他莫可奈何地摇头,“只要碰上你呀!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你!”宝贝气得满脸通红。 “希纱,进屋坐吧。”智穹不理会生气的宝贝,迳自邀请希纱入屋。 “宝贝!”她气恼地抛给智穹一个卫生眼。 *** 走进屋里,希纱以赞叹的目光环视智穹摆满书籍的书架。 “怪不得宝贝这么崇拜你。” “她会崇拜我?你别说笑了。”智穹莞尔一笑。 “是真的!在学校里宝贝老是会对同学炫耀,说她有一位博学多才的智穹大哥,从她羡慕的神情看来,她真的很崇拜你。”希纱的眸子里闪着愉悦的笑意。 “你别再替她说话了,我又不是头一天认识宝贝!”她绝不相信。 “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希纱不想多作解释,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深深地吸引住希纱的目光,“这些书,你全都看过了?” “嗯,差不多。” “智穹大哥不仅全都看过,我相信也还能倒背如流。”宝贝俏皮地以手肘撞了一下智穹的胸膛,“我说对吗?” “是吗?”智穹不与她争辩,轻抚着被宝贝撞疼的胸口,并恶狠狠地给她一记白眼。 “真的?你好棒!”希纱的眼神登时流露出一抹敬佩的光彩。 智穹轻笑,“别听宝贝吹嘘,我才没有她所说那么‘神’。”智穹没辙地轻叹一声,看来这几天他是铁定没好日子可过了,山洞里所发现的几行字已经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再加上突然来访的小恶魔——真不知他今年是走了什么霉运! 希纱不经意地走到智穹的书桌旁,瞥见纸上的几个字。 “丁香空结雨中愁,多少泪珠何限恨,蝶翻轻粉双飞,子规啼月小楼西。” 智穹的脸色丕变,赶紧冲到桌边,慌张地收拾桌面上的纸张。 “我只是随便写写。” 希纱讶异地瞅着一脸惊慌的智穹,她不知道智穹为什么会如此慌乱。 “看得出来,我相信你只是一时与起而写,因为这根本不是同一首词。” 智穹微微一怔,“你知道?” “我有涉猎些中国诗词,但只是粗浅的皮毛而已。”希纱谦虚地说。 “才不呢,智穹大哥,别听希纱胡说,她一直很喜欢中国诗词。”宝贝不以为然地反驳。 “哦,真是难得,现在还有人会喜欢中国诗词,而且还是个年轻女孩。”智穹以激赏的目光看着希纱。 一抹红晕突地飞上了希纱的两颊,“我、我只是纯欣赏而已,根本叹不上喜欢。” 宝贝促狭地看着希纱,“哇,有人脸红了。” “宝贝。”希纱羞红着脸娇嗔。 “宝贝!”智穹则是责斥宝贝。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喊宝贝的名字,宝贝瞧了瞧满脸通红的希纱,又看看面有愠色智穹。 “不知道我应该先回哪一位的话?” “宝贝!”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说。 “行了,行了,我知道宝贝这名字叫起来很好听也很顺口,但是你们也不必一直叫吧?”宝贝自鸣得意的大笑。 智穹无奈地猛摇头,“我看天底下的女孩,就属你的脸皮最厚。” 宝贝挑高秀眉,斜睨智穹一眼,“夸奖、夸奖。” “我真服了你。”唉,只要遇上了得理不饶人的惹祸精,他就有着沉香的挫败感。 宝贝得意地哈哈大笑。 希纱错愕的目光在智穹和宝贝之间流转,“我想请问一下,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亲戚关系?” “我们……”智穹的语调里已有明显的无力感。 宝贝却兴冲冲地解释:“我奶奶和他爷爷是表兄妹,所以他是我……”她顿了一下,仿佛在思索这层关系该如何称呼,“他应该是我的堂哥——不!应该是表哥,不,又好像有点不对。” 听她反反覆覆的解释,希纱听完后更是“雾煞煞”。“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反正就是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我跟她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智穹出言讽刺,眼里还闪着嘲笑的光芒。 “胡说!谁说八竿子打不着1”宝贝忿忿地双手紧握成拳。 瞧见宝贝脸上的怒气,惹得智穹和希纱忍不住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希纱捡起脸上的笑意,神情认真地望着智穹,“智穹大哥,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听见希纱提起此事,宝贝才猛然记起她们来月幽岛的目的,她立即正经八百地看着智穹,“对!智穹大哥,我们之所以会来找你,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你们要向我打听一个人?”智穹皱起眉头,“我鲜少踏出月幽岛,向我打听人……是不是找错人?” 宝贝着急地拉住智穹的手臂,“没有跟你开玩笑,而且我们深信此人目前是在月幽岛。” “这人住在月幽岛?你确定吗?如果真的住在月幽岛,那我或多或少会认识,这人是谁?”智穹严肃地看着宝贝和希纱。 宝贝推下身旁的希纱,“快说。” 希纱有难色地看了智穹一眼,“她是我姐姐——临仙。” “临仙?”智穹拧起双眉,认真地思索。 希纱和宝贝仿佛在等待奇迹的出现似的,两人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智穹。 “没听这个人……”智穹喃喃地说。 闻言,希纱原本满怀期盼的心登时坠落至绝望的万丈深渊。 “不可能,我不可能记错。”希纱难掩失望之情,眼眶中泛起了泪光。 宝贝着急地拉住智穹,“智穹大哥,你再仔细地想想看,或许你一时忘……” “不可能,月幽岛上的每个人我都几乎认识,可我真的从来没听过有个叫临仙的女孩。”智穹肯定地回答。 希纱收起哀伤之色,勉强地挤出一抹笑,“临仙或许真的不在月幽岛。” 希纱脸上的落寞悲伤打动了智穹。“或许你可以多告诉我一些你姐姐的事,也许我其他朋友认识她。” “太好了。”宝贝高兴地大叫一声,拉着希纱,“你快说,只要多一些有关你姐姐的线索,我相信智穹大哥一定会帮你这个忙的。” 智穹也跟着附和:“宝贝说得对,再给我一些有关你姐姐的线索,也许我真的能帮得上忙,还有,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她是月幽岛呢?你不似月幽岛的人,一般外界的人对月幽岛只是有模糊的印象……” 希纱黯然的双眸间稍稍一亮,“我的确不是月幽岛的人,事情是这样子的。由于临仙不知在哪里瞥见一位美男子,她深深地为他着迷,就迷迷糊糊地跟随着他来到月幽岛。” “美男子?”智穹不禁惊呼一声:“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顿了一下,露出一抹苦笑猛摇着头,“不对,咱们月幽岛会有些美男子,我没道理会不知道,会不会是你说错地点?” “不会错的!临仙曾经写信回家,她明明是说她在月幽岛。”希纱斩钉截铁地说。 “真的在月幽岛?”希纱的线索又不明确,这下子可难倒他了。 “她不仅说自己是在月幽岛,而且她还说一定要守到白灵深多看她一眼为止。”希纱毫不保留地说。 “白灵深?就是你所说的美男子?”智穹终于捉住一丝线索。 “嗯,这也是从临仙的信上得知的。”希纱神情颓丧地说。 “白灵深?据我所知,月幽岛上也没这号人物。”智穹态度坚定的凝视着希纱。 “没有?”希纱吃惊的瞠在双眼,一副无法置信的模样,“怎么可能没有?” 宝贝也惊慌地看着智穹,“你会不会记错?” “不可能!你别忘了,我可是在这岛上出生的。”智穹赏给宝贝一记白眼。 “说得也对。”宝贝不解地看着希纱,“会不会是你记错?” “我?也不可能,临仙的信我带在身边。”希纱急慌地回到放置行李的地方,翻找着行李,“找到了,在这里。”她将临仙的信交至智穹的手里。 智穹满腹疑问打开信,从信中的字行之间,他发现希纱所言句句属实,临仙确实是在月幽岛,也确实如希纱所描述的一样,临仙表示一定要守到白灵深多看她一眼为止。 白灵深?好陌生的名字。 “好,这事就交给我,我一定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智穹毅然地接下这件棘手的事。 第二章 一个疑问未解,另一个迷团又紧接着而来,智穹不禁要抱头哀号,后悔为什么逞强地接下希纱寻姐的这档事;既然搅了下来,他无论如何都要硬着头皮完成…… “拜托,请各位仔细地想一想,你们可曾听过白灵深这个人?”智穹以试探语气询问坐在面前千叶凉平、橘庆太和绪方龙一。 只见他们三人的脸上除了一片茫然之外,没有其他表情。 “你们是没见过,还是没听过?”智穹进一步的确认。 三人一致摇头,异口同声:“没听过。” “唉!”智穹失望地轻叹一声,“这下可好,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希纱交代。” “希纱?”三人从智穹的嘴里听见一个陌生女孩的名字,莫不惊愕地叫出声。 绪方龙一率先逼问:“智穹,你太不够意思了,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也不透露一下!” “对呀,你真的太过分了。”千叶凉平不甘示弱地加入责备智穹的行列。 “亏我们当你像兄弟一样,你连这种事都瞒着我们!”橘庆太也跟着起哄。 看他们一人一句地朝他炮轰,智穹面露苦笑,你们想想,要是我真的交了女朋友能够瞒得了你们吗?就算瞒得了你们,相信也骗不了你们那三位神通广大的贤内助,除非我身上多了一层皮。” 智穹说得也对,他要是真的背地里交了女朋友又不讲出来,他们相信不论是濮尉尉、华连真或是癸善恩,他都难逃被“剥皮”一劫,以智穹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会“以身试险”。 “那你倒是说清楚,希纱是谁?为什么会跑到月幽岛来找什么白灵深?”橘庆太不明就里地问。 智穹无意隐瞒事实,坦然相告:“希纱是宝贝的同学。” “宝贝?她来月幽岛?”千叶凉平错愕地张大双眼。 “那个惹祸精来月幽岛?”橘庆太的惊讶不恶于千叶凉平。 “天啊!这下子没安宁的日于可过喽。”绪方龙一说得更是直接。 智穹看着他们三人脸上既惊讶又无奈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回想起昨天惊见宝贝在眼前,他当时的表情相信和他们三人相差无几。 “幸亏大家都有自知之明,这几天我看大家就自求多福吧。”智穹动作夸张地双手合十在胸前默祷。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几个大男人愁眉不展?”濮尉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几个面有土色的男人。 “是呀,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几个大男人坐在一起发愁?”华连真也凑上一脚追问。 “宝贝回来了。”橘庆太沉着脸,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们知道呀。”濮尉尉不以为然地说。 千叶凉平错愕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们怎么知道宝贝回来了?” “刚才在路上遇见她了。”濮尉尉笑逐颜开地回答老公的疑问。 “你们已经碰过面?”橘庆太也十分惊讶。 “对呀,她身边还有一位女孩,她说是她的同学叫什么——纱?”濮尉尉迟疑了一下。 “希纱。”智穹懒洋洋地说道。 “对,希纱。”濮尉尉笑了笑,“她还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白灵深的男人。” 此时智穹以万般无奈的目光瞥了橘庆太和绪方龙一、千吓凉平他们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说——我没骗你们吧! “我们月幽岛上哪有这号人物!”千叶凉平态度强硬地表示。 “有。”华连真反驳千叶凉平。 “有?”在场的四个大男人同时惊愕地看向华连真。 见状,濮尉尉不禁哑然失笑,“起先我们也认为没有,但是希纱坚持月幽岛有此人存在,又看她一脸尤心忡忡,在于心不忍之下只好试问爸爸,没想到爸爸说仕月幽岛的另一端看似杳无人烟的地方,确实住了一个颇为神秘的白氏家族。” 智穹他们四人惊讶地相互对望,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一抹无法置信的疑惑。 “原来真有姓白……”智穹失神地喃喃自语,倏地张大眼睛看着濮尉尉,“那宝贝和希纱她们……” “去找姓白的了。”毕连真不经意地脱口而出。 “她们去找姓白的?”智穹猛然站起身,一脸慌张的瞧着华连真,“你们为什么没拦住她们?”他焦急的语气中含着责怪。 “拦过呀,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宝贝的急躁个住,你想,赁我和尉尉两个人拦得住她吗?”华连真的语气中也难掩些许的怒意。 “这话也对,宝贝的毛躁个性相信是任谁也拦不住她的。”智穹挫败地垂下肩膀,突地两眼睁大地瞅着华连真和濮尉尉,“你们还记得那个姓白的住哪里吗?” “记得。”濮尉尉毫不隐瞒。 “快说!在哪里?我要去追她们回来。” “急什么,趁宝贝还没回来.让我们清静几天。橘庆太神情自若地说。 智穹气地瞥了橘庆太一眼,“只怕你得了几天清静,却不知道要帮她弥补多大的祸事。” “啊!这话也对,万一她无意间闯了什么大祸,我们还真收拾不了,还是尽快找到宝贝吧。”橘庆太恍然大悟地惊叫。 “我来画地图。”濮尉尉也知此事的严重住,急忙抓起笔和纸约略地画下地点“好了,好像是这样。”她将一张画得一团乱的纸递给智穹。 智穹猛然一看,他一脸茫然望着濮尉尉,“这也能算是地图?” “为什么不算?我已经尽力了。”濮尉尉一脸不以为然的。 橘庆太、千叶凉平和绪方龙一纷纷凑向前瞧一眼,每个人的脸上均出现一副想要爆笑却双忍住笑意的样子。 绪方龙一拍了拍千叶凉平的肩膀,“看来你要请老师来教一教尉尉画图。” 濮尉尉气愤地说:“我又不打算当画家,要画得多漂亮?” 千叶凉平哪里舍得濮尉尉生气,立刻扯开绪方龙一的大手,宠爱地搂住娇妻的肩膀,“尉尉说得对,她又不是画家,你们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他哄着娇妻。 智穹则是默默地仔细研究手中地地图,“不管怎样,还是先将那个闯祸精给带回来,免得她闹得无法收拾。” 所有的人都点头赞同智穹的决定。 “看来,大伙儿又有机会去——探险了。”橘庆太意有所指地挤眉弄眼。 “探险?不是说好,只是带回宝贝吗?”华连真一脸疑惑。 “傻瓜,我们都不知道月幽岛是什么时候出现姓白的人,也好趁这机会去探探对方的底,你说这是不是探险?”橘庆太的眼底充满着戏谑的意味。 华连真登时明白他的意思,一双美眸闪着诡橘的光芒,“说得对耶。” 其他人的眸里几乎都漾着与华连真一样的诡异的光芒。 *** 希纱开心地拿着地图,纵然要耗费一些精神去研究地图,但是只要有希望她绝不放弃任何可能。 宝贝则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一路陪到底。 走着走着,她们越来越远离月幽岛的市中心了。宝贝不禁开始担扰,希纱为了临仙根本不在乎她们越走越远,她既兴奋又焦急,一心只想找到临仙。 宝贝不时回头望着渐远的市中心,她越来越担心,因为她和希纱意外获得这张地图,一时喜出望外地忘了知会智穹大哥一声,就匆匆地和希纱前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思至此,她越想越不该如此鲁莽行事,宝贝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希纱也发现了宝贝的忐忑不安,她来到宝贝身边,“你先回去好了,相信我一个人也能找到临仙的。” 宝贝的思绪突然被希纱的声音打断,她马上明白希纱的意思。 她勉为其难地笑了笑,“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我既然带你来月幽岛,我就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 “宝贝,你能带我来月幽岛,我已经感激不尽。怎能再让你陪我去找临仙?再说,月幽岛上有许多关心你的人,你不应该让他们担心。”希纱苦口婆心地劝说。 “好了,别再说了,反正我是绝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的。” 宝贝环视四周,除了大树之外还是大树,她怎能放心地丢下希纱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自己一个人掉头回去?不可能! “宝贝我们出发之前没跟智穹大哥打一声招呼就匆匆入山,智穹大哥一旦发现你不见了,他会很担心的,依我看你还是回去好了。”希纱不安的语气像风在叹息。 宝贝当然知道智穹大哥若是发现她突然失踪一定会担心,但是她绝不会做一个不讲义气的人,两相权衡之下,要她对朋友不义,她办不到! “好了,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说陪你就会一路陪到底。”宝贝的语气坚决。 “可是,宝贝……”希纱十分为难地看着宝贝。 “我都说会一路陪你到底,你就甭担心了。”宝贝伸手拉着希纱继续前进。 希纱当然了解宝贝对朋友的义气,但是一想到有许多关心,疼爱宝贝的人,她便不忍再让宝贝陪着她冒险。 她用力地拉住宝贝,“宝贝,你听我说!” 宝贝无奈地松开紧握住希纱的手,站在原地深身地吸了一口气,她爬了爬短发,“大小姐,再这样拉拉扯扯下去,等到太阳下山,相信我们就会成为山中猛兽的美食了。” 希纱惊惧的说:“是真的吗?”信以为真的她将原本想劝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宝贝乘机故弄玄虚,睁大一双充满鬼祟的眼,漫无目的的随意瞟向四处,“曾经听说,这儿不时会有些猛兽出现……”她随即双手合十,向四处膜拜,“老天保佑,如果我这么年轻就挂了,那可是英年早逝啊,我可不想这么早死。” 希纱见宝贝口中念念有词,听得她不禁直发抖,瞬间感觉有一股凉意窜过全身上下,她惊惶地拉住宝贝,“我们快走。” 宝贝见计谋已经奏效,嘴边悄悄地泛起一抹狡诈的奸笑,随着希纱的惊慌而叫嚷:“快走。” 一路上她们加快脚步,只想赶快走出这一片阴森森的树林,将之前所有的担心和恐惧暂且抛诸脑后。 *** 走出这一片幅员广阔的树林,宝贝和希纱来到一个村子。 她们对这村子十分好奇,因为这里的村民不像一般村民在自己建造的房屋里而是住在山洞里,仿佛过着山顶洞人般的生活,有着被世人遗弃的感觉。 当村民们发现有陌生人闯入时,女人和小孩皆从洞口探头往外瞧,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胆怯。 希纱颤巍巍地紧抓着宝贝的手臂,“宝……宝贝。” 宝贝听到希纱因心生恐惧而颤抖不稳的声音,她知道希纱很害怕,她又何尝不怕,只是在希纱的面前说什么也得装出一副神勇的样子。 “别怕,有我在。” 是吗?真的有她在,就可以消除内心的恐惧吗?简直是胡扯。 宝贝吞了吞口水,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朝躲在洞口边偷瞄他们的人咧嘴一笑,“嗨,你们好。” 见他们对宝贝的热情招呼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 宝贝自嘲:“其实她们也满和善……” 她话还没说完,一群男人从四面八方奔向宝贝和希纱,将她们团团围住。 希纱顿时吓得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见状,宝贝连忙蹲下来拉住全身无力的希纱,“希纱,你怎么样了?” “宝、宝贝,我……”希纱颤抖不已的唇,就是无法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别怕谅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宝贝仍然面不改色,她抱住希纱轻声说道,安抚着几近崩溃的希纱。 “真是个带种的女孩!” 一道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围住宝贝和希纱的人群后面传来。 希纱全身颤抖地躲在宝贝的怀里,张大惊悚的双眼看着正向她们接近的男人,宝贝也是紧搂住希纱,目光紧锁着面前的男人。 那是一个高大、健壮且足以迷倒所有女人的英俊男人,他紧抿双唇,双眸如锐般射向宝贝和希纱。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她的声音冷得宛如冰柱。 “我……”宝贝被他慑人的气势骇住,但是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地就命丧黄泉。 “我们是从月幽岛来的。” 闻言,男子的脸色瞬间丕变,“月幽岛!”他转身声色俱厉地下令:“将她们关起来,终生监禁!” 宝贝不由得大吼一声:“终生监禁?你赁什么监禁我们?你以为你是谁?” 希纱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她无声无息地晕倒在宝贝的怀里。 宝贝登时惊惶失色地扶起错厥的希纱,“希纱,醒醒……”她猛摇着瘫软无力的希纱。 “希纱?”男人突然脸色一沉。“你刚才叫她什么?” 宝贝登时气急败坏地怒瞪视他,“她叫什么关你屁事!” 他冷冷地笑了笑,“你如果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或许我会给你一条生路。” “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呸!我不领情。”宝贝出言讥讽,并啐了一口口水。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男了阴惊的紧盯着她,再度转身下令:“去请黑嬷嬷来一趟。” “是。”其中一人不假思索地回应,并转身飞快地离去。 *** 就在男子派人去请黑嬷嬷的时候,他和宝贝始终僵持着,一种骇人的诡谲弥漫在他们之间。 “在哪里?”一道苍老且急促声音突地响起。 宝贝十分好奇这黑嬷嬷的模样,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身材娇小,穿着一身黑衣老女人。 只见嬷嬷缓步走到那不可一世的男人面前,必恭必敬地说:“主人。” 主人?宝贝不禁愣了一下,不过须臾后她立即回神,她早该料到眼前这狂傲男人的身分才对,只是他又是哪家的主人? “黑嬷嬷,你瞧一瞧那女孩,是不是我正在等的女孩?”那男人伸手指向宝贝和希纱。 他正在等一个女孩?宝贝一头雾水,会是什么事? 黑嬷嬷一本正经地看着宝贝,最后露出一抹令人心惊胆战的笑,“不是,这女孩不是你所要等的女孩。” 男子蹙起浓眉,“你看清楚点,我所指的是那女的怀中的女孩。” 宝贝突然杏眼圆睁,心想这人未免也太狂妄,太自大了,他居然说她是“那女的”,可却客气地称希纱为“女孩”?连称呼他都分得一清二楚,他未免也太过分了,厚此薄彼! 黑嬷嬷遵从他的吩咐,凑近宝贝的身边再次仔细观察昏迷中的希纱,并跃矩地翻看纱被头发遮住的后颈。 “喂!你别太过分,别以为你是个老太婆,就可以为所欲为……”宝贝看不惯眼前这些人的嚣张行径,她怒不可言的叫骂。 黑嬷嬷先是一副吃惊的样子,随后露出欣喜若狂的微笑,“主人,是她!真的是她!” 男人惊讶地问道:“你确定?” “嗯。”黑嬷嬷对宝贝说:“小妞,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女孩叫什么名字?” 面对黑嬷嬷喜出望外的笑容,与那男人吃惊的表情,都在令宝贝不得其解,眼前这老太婆对她的态度比那男的亲切多了,这老太婆至少会称她一声“小妞”而不是“女的”。 宝贝装腔作势地低头附过黑嬷嬷耳边低语:“她叫……希纱。” 黑嬷嬷乍听这名字,不自觉地张大双眼,“她叫希纱?” “对呀,她真的叫希纱。”宝贝颇为讶异黑嬷嬷脸上的惊愕。 黑嬷嬷刻不容缓地转身禀报男人:“主人,真的是她。”她又惊又喜地说着。 那男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他挺直腰干来到宝贝身边,蛮横地扳开宝贝环抱着希纱的手,将仍然昏迷中的希纱一把抱进怀中。“走吧!” 宝贝一听他说“走吧”,她不由得心头一惊,她冲向前并强悍地企图从那男人的怀中夺回希纱,“不行,你不能带走希纱。” 男人恶狠狠地瞪宝贝一眼,“今天饶了你,劝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再不离开别怪我临时变卦。” “我才不怕你变卦,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宝贝义愤填膺地挡在他的面前。 “一条好汉?”他鄙视的睨了宝贝一眼,“你是女的,不是男的。”他纵声狂笑,笑声中充满讥讽。 “你!” 宝贝气得牙痒痒的,双手紧握成拳想要冲上去,可她周遭的男人随即排成一道人墙阻隔了她的接近。 男人回头冷冷的笑了一声,冷笑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憎恨,“从哪儿来,就滚回那儿!” “不!”眼看着那男人就要将希纱抱走,宝贝自知敌不过此人的势力,但是她要知道他是谁? “你总该告诉我,你是谁?”宝贝隔着人墙焦急地叫吼。 男人没回头,只发出低沉的笑声,“白灵深。” 白灵深? 最后,宝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灵深抱着昏迷不醒的希纱离去。 当那高大的身影从她眼前消失时,挡在她面前的人墙才逐渐散去。 宝贝愣愣地看着前方渐行渐远的人群,嘴里兀自喃喃:“白灵深?他就是白灵深?” 第三章 当智穹一行人终于走出辽阔的森林区时,濮尉尉发现了呆若木鸡的宝贝。 濮尉尉指向宝贝,不禁一声惊呼:“宝贝在那里。” 全部的人神色慌张地来到宝贝身边,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惊喜。 “可终于赶上你了,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就跑到这里?” “有没有怎么样?”华连真关心地观看宝贝的身子。 宝贝仍是一副神情木然的模样。 智穹惊愕地环视四周,“宝贝,希纱呢?” 提起希纱,其他人才猛然想起和宝贝在一起的女孩。 “对呀!另一个女孩呢?” 宝贝蓦地嚎啕大哭了起来,手指着前方,“她被……人强掳走了。” 强掳?顿时整个人莫不惊骇地瞠大双眼。 “是谁那么大胆,居然胆敢在月幽岛掳人?”橘庆太气愤地叫吼。 “他说,他是……白灵深?宝贝声音哽咽。 “什么?白灵深?”智穹不由得一怔,倏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原来在月幽岛的另一隅果真有他们所不知的白氏家族。 智穹双手按宝贝的肩膀,惴惴不安地逼问:“他真的说自己是白灵深?” “嗯。”宝贝猛点着头。 随后,智穹神情颓丧的放开双手,“怎么会这样?” 绪方龙一豪气地说:“走!我们翻遍月幽岛的每一寸土地,也要找出这个姓白的,救出希纱。” “对,我赞成绪方龙一的建议。”橘庆太跟着附和。 智穹连忙挡在他们面前,“你们先稍安勿躁。” 千叶凉平也站出来说话:“还等什么,救人第一!再说,这姓白的家伙居然敢在月幽岛做出掳人这种恶劣的事情。我们绝不能轻饶他。” “对!”橘庆太应和。 绪方龙一也频频点头,“我绝对赞成要揪出这个人,他完全没将我们三大家族放在眼里,一定要揪出这可恶的家伙!” 智穹却苦笑一声,“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家伙敢与三大家族作对,一定是有恃无恐;再说我们住在月幽岛多年,居然不知道月幽岛上还有个姓白的人,你们想想。我们能莽撞地轻举妄动吗?万一他在一怒之下伤害了希纱呢?” 宝贝一听可能会伤害到希纱,不由得又是一阵呼天抢地:“希纱!希纱!” 濮尉尉连忙安抚情绪失控的宝贝,“别哭了,宝贝,我们一定会救出希纱。” “不对!”华连真突然进出一句令人错愕的话。 “有什么不对?”濮尉尉讶异地瞅着华莲真。 此刻大伙儿的目光纷纷挪到华莲真的身上。 华莲真低头思索片刻后,猛然抬头看着宝贝,“那个姓白的为什么只掳走希纱,而你安然无恙站在这里?” 华莲真一语惊醒所有人。 “对呀!宝贝,他为什么只掳走希纱而放过你?”智穹纳闷地看着宝贝。 宝贝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说希纱是他要找的人,所以……” “希纱是他要找的人?”华莲真吃惊地看着宝贝,接着惶恐地看向其他人。 “此话怎讲?”智穹继续追问。 “那姓白的一听到希纱的名字很惊讶,接着他叫了一个老太婆来确定,只见那老太婆撩起希纱的头发,看了一眼她的后颈,便确定她就是姓白的要的人,最后姓白的强行带走希纱,和一大票人离开……”宝贝涓滴不漏地描述当时的情形。 “一大票人?”登时每个人的脸上除一惊讶还是惊讶。 “嗯,那个姓白的俨如一个领袖,他一声令下,每个人都听话地做同一个动作。” 天啊! 月幽岛上居然还有另一股势力? 智穹心里忐忑不安,“不如我们先回去,大家商量一下该怎么做吧。” “可是,希纱好……”宝贝惊慌地叫嚷。 智穹神情黯然地苦涩一笑,“如果我没猜错,我胆敢说希纱目前是安全的,反倒是我们,我们不能在没有准备之下,与一个来历不明的敌人抗衡,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先回去商议一下该如何对付这姓白的。” 此时,大伙儿都被这骇人的消息扰得六神无主,他们一致同意智穹的建议,决定暂且打道回府,做好万全准备再来找白灵深! 宝贝无奈地看着他们,她也知道以她一人之力是无法救出希纱的,唯今之计只有先随着大伙儿回去再作打算。 *** 白灵深神情严肃地低头审视怀里昏迷中的希纱,他不禁要问——她真是他今生的新娘吗? 一个与他完全不相识的女孩? 白灵深回头看了一眼尾随在身后的黑嬷嬷。 她是白宫至高无上的祭司,他应该要相信她所说的话,不应该怀疑她高强的法力,而且她今天脸上的笑容,是他才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到。 自从月幽岛被所谓的三大家族强行霸占之后,他的父亲就带着子民隐退至森林的另一端,从那一刻起,黑嬷嬷的脸上就失去了笑容;父亲抑郁而终时,将他托付黑嬷嬷,黑嬷嬷负起了培养小主子的重任,为了不惹起无谓的争端,做到真正的隐姓埋名,她要全部的子民称他为——主人。 主人?白灵深在内心里苦笑,他根本不在乎他们叫他什么,他只想夺回曾经属于他的东西。 他带领着一群人来到森林的入口,黑嬷嬷尽速从后面的人群里走到白灵深的身边,她按下机关后,面前的树林不可思议的缓缓移动,接着出现一条大道。 白灵深抱着依然昏迷的希纱,昂首阔步地走在大道上,其他未和他一起走出森林的人民,莫不夹道欢迎他们的归来,也都惊愕地瞧着白灵深怀中所抱的女孩,大家暗地里交头接耳地低声讨论。 因为白灵深曾经下令不准任何陌生人进人他们领域,而今白灵深却抱一个陌生女孩走进他们的地盘。 神情漠然的白灵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抱着希纱走进属于他的王国。 黑嬷嬷于律伛偻着用木杖拖着缓慢的脚步,吃力地走上森造的发言台,人民看到黑嬷嬷站在发言台上,莫不急急地围到发言台前,七嘴八舌、嘈杂不休。 “大家静一静!” 黑嬷嬷手执着木杖猛敲着木造地面,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想平息台下议论纷纷的嘈杂声。 她这一招果然奏效,台下倏地鸦雀无声,大家都纷纷注视着台上的黑嬷嬷。 “我们的主人已经觅得夫人,从今天起我们有了女主人……” “女主人?”台下发出一阵惊呼声。 “没错!现在我们要做的,除了是献上我们诚心的祝福之外,就是尽快为主人准备婚礼。”黑嬷嬷笑逐颜开地宣布此事并想动员全部的人民参与此事。 “是真的吗?” “是真的!”黑嬷嬷斩钉截铁的回答。 台下人民马上发出阵阵欢呼声,并高喊——恭喜主人!贺喜主人! 抱希纱,已经走进城堡的白灵深听见城堡外人民的欢呼声,他不禁淡淡一笑,难道一切就真如黑嬷嬷所说的,这女孩是白宫未来的女主人? 城堡内的仆人闻声莫不啮地道贺,恭喜主人,贺喜主人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白灵深低头看着依然未醒的希纱,他冷冷一笑,当她得知此事后,实在很难想像她会出现什么表情,是惊还是喜?是尤还是怨? 而这答案必须等这陌生女孩清醒之后才能知道…… *** 希纱梦到自己被一双大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那份恐惧的感觉让她无法喘息,但是她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失踪的临仙,她不断地告诉自己,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她焦急、她心慌,她的眼眶盈满泪水,她的眼泪不是水而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冰凉的晶体渗透她的脸颊,她不由得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赫然发现这种诡异的情况,她吓得惊声尖叫。 “不——”她坐起身子,喘着气,摸着自己满是汗水的脸颊,确定是水而不是梦中的晶体。 希纱环视着这陌生的四周,她非常确定这里绝不是智穹的家,这里是哪里? 白色的丝质窗帘,白色的家具、白色的被单……凡是看得到的家具、装饰品都是雪白色的高级品,独独墙壁是如蓝天股的浅蓝色。 这是哪里?希纱的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醒了?” 希纱立即将目光挪至声音的源头,是个穿着黑衣的老太婆,她身上的黑衣在这房间里显得格外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你、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黑嬷嬷淡淡地笑了笑,那抹笑是如此的短暂,“这里是白宫。” “白宫?美国的白宫?”希纱的心头一惊,她怎么会迷迷糊糊地来到美国而不知? 黑嬷嬷摇摇头,“你弄错了,这里不是美国的白宫,而是我家主人的白宫。” “你家主人的白宫?那你家主人是谁?”希纱强抑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小心地探问。 黑嬷嬷嘿嘿地笑了两声,“我家主人就是白灵深。” “白灵深?”希纱惊呼了一声:“这里是白灵深的家?” “不,应该说这儿也是你的家。”黑嬷嬷微眯着眼偷瞄希纱,冷静地说道。 “什么?”希纱震惊地看着黑嬷嬷,“你为什么说这儿也是我家?” 黑嬷嬷开心地咧嘴一笑,“因为你将成为白宫的女主人。” “什么?”希纱再一次震惊,这绝对是她这一生中所受到最大的惊吓,“我将成为白宫的女说人?”她瞠大满是惊恐的双眸直盯着黑嬷嬷,猛摇着头,“不、不可能……” “是真的!”黑嬷嬷的态度十分坚决。 “胡说,我不会嫁给白灵深!” 黑嬷嬷莞尔一笑,“这是你这一生注定拥有的婚姻,任你再强硬的反对都没有,人是无法抗拒老天的安排……” “不!胡说!”希纱吓得全身颤抖,“我不相信什么老天注定,我不相信!” “你不得不信!” 房间里又出现另一个声耷,铿锵有力的声音饱含着几分狂傲,几分的霸气。 希纱错愕且惊慌回头望向门边,“是你!” 黑嬷嬷以最快脚步来到白灵深的面前,不卑不亢地说:“主人。” “黑嬷嬷,你可以先退下去。”白灵深对他的口气非常温和。 “好。”黑嬷嬷朝他微微一笑,“瞧她很不相信的样子,你可要有点耐性。” “我知道。”白灵深轻声回应,仿佛大声说话会吓坏黑嬷嬷似的。 黑嬷嬷拖着迟缓的脚步慢慢地走出房间,偌大房间里只剩下希纱和白灵深,两人面面相视,房间弥漫着一种紧绷且诡秘的气氛。 白灵深面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的希纱,他心里暗暗地感谢老天,因为她长得是如此清新脱俗,高挺的鼻子、娇艳欲滴的朱唇,和一双清澈得宛如水晶般的大眼睛,只是她眸底有着一抹恐惧和一股憎恨。 为了消弭两人之间的敌意,白灵深首先打破静默。 “嫁给我之后,我保证会好好对待你。” “休想!痴人说梦,我不可能嫁给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希纱斥责他莫名其妙的话。 白灵深抽了一口气,耐心的面对即将成为他新娘的希纱,“我能够体会你此刻的心情,自然是无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但是你要相信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 “胡扯!我才不信什么老天的安排.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土匪行径!” 她的反抗粉碎了他的耐心,白灵深的脸色一沉,“你不愿意也由不得你,反正你就乖乖地等着做我的新娘。” “不可能,你无权强迫我做你的新娘,这是个有法律的社会。”希纱吓坏了。 “法律?”白灵深阴沉地冷冷一笑,“外面的法律无法约束我,在这里,我的话就是法律。”他还故意向前跨了一步,逼近她,“你反抗是没有用的。” 希纱没料到来月幽岛找临仙却意外地为自己惹上无妄之灾,而且这事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白灵深,你听我说,我只是来这里找我姐姐,我不是……” “我不管你为何会在此地出现,我只要你做我的新娘。”白灵深根本不听她的解释,那悍然地否决了的理由。 “不!” 希纱面对冥顶不灵的白灵深,唯一的办法,就是以强硬的态度来表达她的坚决。 白灵深自知再继续与好争辩也是于事无补,他只是用她冷冷一笑,“劝你最好识相点,别想做出什么无谓的反抗,更别妄想逃离这里,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才不信,我一定会逃出你的手掌心!”希纱愤怒地大吼。 白灵深轻摇着头,“不信,你大可试一试。”他神色自若地转身,又倏地回头瞥了希纱一眼,“你要是聪明的话,最好不要轻易尝试。”随即扬起骇人的笑声,离开房间。 一股惊恐迅速地涌上希纱的心,他眼中的那抹淡淡阴恻,深深地震慑了她。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无法逃离他的手掌心?不可能! 虽是初次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月幽岛,但是她深信以宝贝对朋友义无反顾的正义感,只要她能够离开这里,宝贝和她的智穹大哥一定会尽全力来保护她。 希纱冲到窗边外一瞧,天啊!四周布满了他的人。难道真如他所说,她是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不可能、不可能…… *** 步出希纱的房间后,白灵深闷闷不乐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他坐在椅子上沉思。 她真的会是他的新娘吗,不要说她会吓得极力反抗,连他都难以置信。 突地,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门被打开。 黑嬷嬷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来,“主人。” “黑嬷嬷,有什么事吗?”他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移动身子的意思。 “刚才听下面的人回报,婚礼在这两天即可准备妥当。”黑嬷嬷扯开干巴的嘴唇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白灵深没有一丝喜悦,反应冷淡。 黑嬷嬷走到白灵深面前,双手拉住木杖支撑着身子,一双充满纳闷的眼眸直盯着自灵深的俊颜。 “你好像一点都不开心,这是你大喜的日子也是白宫人民的喜庆之日。” “黑嬷嬷……”白灵深疑惑的注视着她,“我和那女孩一点感情都没有。” 黑嬷嬷隐隐窃笑,“感情是慢慢培养的,婚后时间多的是。” “可是……”白灵深不悦地站起来,“她真的是我今生的新娘?” 黑嬷嬷愕然地说:“你质疑我的判断?” 白灵深重重叹了口气,“我不是质是你的判断,而是……你不觉得荒谬吗?赁一张泛黄的纸,就注定了我一生的幸福?” “主人……”黑嬷嬷微愠地加重语气:“你可以质疑我的本事和判断力,但是你绝不能污蔑老祖宗所留下来的指示。” “老祖宗的指示?”白灵深的声音显然经过极力控制,可语气里的愤怒却脸是非常明显,“老祖宗只是要我们守住宝藏,没指示我要娶那女孩为妻!” “老祖宗是没有明说,但是在我的卦象里,这女孩分明就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要一直反抗?”黑嬷嬷气急败坏地指责他。 “卦象?这玩意儿能深信不疑吗?”白灵深的下巴紧绷,愤怒地干笑一声。 “你、你居然当我的面侮辱我的灵力?”黑嬷嬷凄厉的愤怒声在房里回荡。 白灵深瞧见黑嬷嬷脸上的怒气,无奈地按捺下自己的怒火,“黑嬷嬷,你明知道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的灵力,只是我至今仍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主人,事情确实来得太突然,让你措手不及,但既然这是你的命运,你又何苦要反抗命运呢?”黑嬷嬷温言地规劝。 白灵深自知多说无益,只能叹气摇头,“我懂了,我会尽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黑嬷嬷咧嘴一笑,“这就对了,人算不如天算,既然老天都为你算好,安排好一切,又何必一定要逆天而行呢?” “我知道了。”白灵深神情黯然,他知道他不质疑黑嬷嬷的灵力,尽管他可以号令白宫所有的子民,但是面对着他有养育之恩的黑嬷嬷,他会自然地捡起他的狂傲、他的不可一世。 黑嬷嬷十分满意地笑了笑,“你就安心地等着做你的新郎吧,我会帮你筹备婚礼的。” “嗯。”纵使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他还是会顺从黑嬷嬷的意思。 倏地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主人!主人!不好了。” “什么事?”白灵深发出闷闷的低吼声。 “夫人跨出窗外,站在窗台边……”一名手下颤巍巍地禀报。 黑嬷嬷的脸色猝然一变“她想干什么?” 白灵深先是一震,随即冷冷一笑,“没想到她会用这招反抗。” “啊?”黑嬷嬷没听出白灵深话中的意思。 当黑嬷嬷想开口询问时,白灵深已飞快地冲出房间。 看着白灵深一脸盛怒的样子,黑嬷嬷的心里突然有着惴惴不安的担尤,嵝了防止自灵深和希纱都做出懊悔之事,她神色慌张地跟着跑出房间。 *** 白灵深一接获通知,便不假思索地冲到花园处,看到花园里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大家都指着楼上的窗户,白灵深顺着他们所指的方向抬头一望。 只见希纱整个身体紧贴着墙面,还不时害怕地往下看,她脸上的惊恐说明她内心的慌乱,这时的她正处于不知措的尴尬。 此刻,白灵深厚利的目光里露出几许诡谲的光芒,“去搬张椅子来,别忘再帮我沏杯茶。” 周遭的人民莫不错愕地看着白灵深。 主人不但没有积极地营救夫人,还要他们搬张椅子、沏杯茶? 须臾后,手下们搬来一张椅子,也捧上一杯茶。 白灵深悠哉地坐在椅子上,优雅地端起茶杯啜了口茶,仰首望着站在窗台边不知所措的希纱。 他刻意扬声讥讽:“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不知好歹的女孩,有多少人巴望能够嫁给我,你却想要嫁给地府阎王?” 希纱怔怔地看着白灵深,他居然就坐在下面喝茶! “我就是宁愿嫁给阎王,也不会嫁给你。” “是吗?”白灵深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又端起茶杯浅啜一口,“那正好,我正憋着不知该如何推掉这椿所谓天注定的婚姻,如果你想成全我,不让我烦恼,你就跳下来吧,如此一来,我们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希纱不由得一怔,原来他和她一样,也反对这椿荒谬的婚姻。 “喂!你不是这里的主人吗?你不是说,在这里,你说了就算,那你可以拒绝这荒谬的婚事啊。” 白灵深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没想过要这么做吗?但是我的权力再大也大不过天,你说,我能跟天斗吗?” “胡说!明明是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却还要硬推到老天的身上!”希纱反唇相讥。 “对你有非分之想?哈!别笑死人了。”白灵深不屑地哼一声:“你自己也不照镜子瞧一瞧,说连瞄都不会瞄你一眼。” “你!”希纱登时气得满脸通红,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胆且无礼地批评她,而且还将她批评得无一是处。 “喂!你还在磨蹭什么,想以死解决问题就双眼一闭、往下一跳,一了百了。”白灵深再度放话刺激她。 希纱往下看了看,随后真的闭上双眼。 看上去仿佛若无其事的白灵深,这一刻他的心因她闭上双眸而紧揪着,他担心她会真的会往下跳。 此刻闭着双眼的希纱,脑子里不断地浮现他那嘲讽且得意的笑容,她不由得怒火中烧。 她就这么一跃,岂不是如他所愿,他巴不得她能一死了结他的烦恼,她为什么要让他称心如意! 蓦地,她张开眼睛,怒瞪着白灵深,“我不会如你所愿的!”她忿忿地转身爬进房间。 白灵深见她终于肯回心转意,一颗紧绷的心登时松懈下来,随之而来则是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炎,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怒不可遏地冲进屋内。 早就抵达花园的黑嬷嬷,看到白灵深怪异的行径,不禁隐隐偷笑,她不出面干涉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只是静静地看他化解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情境。 第四章 砰的一声!门撞到墙面发出一声巨响。 希纱坐在床上错愕地望着被人猛力拉开的房门,只见白灵深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外,希纱立刻平复被惊吓的心,瞪着怒气冲冲的白灵深。 “你打算来兴师问罪?我没往下跳你很失望是不是?” “该死!”他低声骂着粗话,弥漫在空中紧张气氛,就像随时会冒出火花一样,一双被愤怒燃红的眸子瞪着希纱,“对呀!既然都已经走窗外,为什么不敢往下跳?怕死的胆小鬼!” 希纱被他激怒,,她气愤地一跃而起站在床上,双手还叉腰,“我为什么要如你所愿?如果你也不想要这荒谬的婚姻,那为什么你不去死反而巴望我去死?” “你有没有搞错啊?从头至尾我都没有这荒唐的念头,要我为你去死?哼!套用你的话——休想!”他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浮动,眼中有着两簇狂怒的火焰在跃动。 “你!”希纱忿忿不平地坐回床上,突地她自我安慰地猛拍着自己胸口,嘴里喃喃着: “别长气,生气不能解决问题。再说为了一个自大又自私的男人生气,一点都不值得。” 白灵深清楚地看见她眼中的怒气和轻蔑。 这一刻白灵深对希纱有着更深一层的认识,原来她的脾气不像她外表般柔顺,她骨子里有着强的执拗性子,那双瞪着他的大眼里,满是想顶撞他的憎恨感。 “你闹够了没有?”白灵深不悦地质问她。 “闹?你居然还有脸说我闹你?”她愤怒地提高音量,“请你搞清楚,今天是你莫名其妙地把我掳来至此,还强逼我和你结婚的耶。” “你以为我乐见此事啊?要不是黑嬷嬷说这是天注定的婚姻,不然,我怎可能会娶你,你少往脸上贴金。”白灵深强硬的态度稍稍放松,嘴角往上一扬,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天注定?这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你竟然蠢到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希纱轻蔑地冷哼。 “不!我相信这不是无稽之谈。”白灵深仍坚信不移。 “哼!我才不信。”希纱不用地别开头,双手环在胸前,“除非你能拿出让我心服口服的证据。” “你要证据,是不是?好,我现在就拿出证据!” 白灵深的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彩,泄露出他不悦的情绪,他来到她面前。 “你要证据,我现在就给你证据!”他冷不防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好痛,放手!你不仅是强盗、土匪,你还是个小人,居然动手——”希纱的头皮感到一阵被扯的疼痛,她忍不住在叫。 “你脖颈后的胎记就是证据!”白灵深不理会她的叫喊,径自说着。 “什么?我脖颈后的胎记?”希纱突然冷静下来,并不由自主地轻抚着胎记处,“这跟我的胎记有什么关系?这胎记打从我出娘胎就有了。 白灵深冷笑,“这就对了,就赁你颈后那块与生俱来的胎记,你就注定是我的人。” “你的人?”希纱再一次冷嗤,“够了,你想编神话起码也该有个依据吧?这种天方夜谭不叫神话,简直就是鬼话!我不相信。” 白灵深只是一笑置之,她要证据,他已经给她最有力的证据了,“你说得对,任何一件事总该有个依据。” 他闭上双眼,重重地叹了口气,舒缓一下内心沉重的压力,他突地张开双眼凝视着希纱,他发现希纱的眼底闪过一抹期待,看她似乎十分好奇。 希纱见白灵深沉默不语,而且他的眼里有着黯然,令她颇为讶异,“怎么不说下去?我正洗耳恭听呢。” 白灵深试图想说出其中的缘由,但是内心正在说与不说之间徘徊,这痛苦的挣扎绝非她所能想像。 “还是等到完婚那一天再告诉你。” “什么?连这么简单的解释还要我等到我和你……”希纱羞红着脸顿了一下,“完婚那一天,才能说?”她轻拍着额头,“天啊,真是荒谬至极,万一弄错对象,那你岂不是害了我一生?” “不!我不会弄错。”他的冷酷的表情俨如一个冰冷的大理石雕像。 “不会弄错?”她的语气充满着愤怒。 白灵深勉强地挤出一抹笑,“等你明白其中的原因,你就不会说我弄错了。” 面对白灵深坚决的态度,几乎找不出一丝可以挽救自己的机会,她感到莫可奈何且不知所措,甚至可以说她放弃挖掘真相的力气。“你看起来似乎十分笃定,可是我对你一无所知,我真不敢相信,我会注定是你今生的新娘?” 白灵深露出一抹苦笑,“不要说你无法相信这件事,连我都不敢相信。” 语毕,他迈开大步走出希纱的房间。 唯有离开她,他才能让自己保持冷静,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希纱,竟然是个难缠的女孩,他不禁摇头叹息。 *** 希纱没料到白灵深意会毫无预警地转身离开,她还没有得到想知道的答案耶。 希纱气得忍不住全身发抖,相信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还荒谬的事了!竟然莫名其妙地被认定是他今生的新娘?简直是太可笑了,如果真是天注定,好歹也该有些预兆呢?譬如说她梦里会不经意地出现他的身影啦,或者是有着一见钟情的触电感觉。什么都没有!他居然还大方不惭地说她是他今生的新娘。 倏地门被推开,希纱惊愕地盯住那扇门,推门而入的人是黑嬷嬷。 “是你?” 若不是黑嬷嬷,还能期望会是谁呢?她不自觉地笑了笑。 黑嬷嬷的身边跟着一位女孩,女孩低着头双手捧着一个托盘,那上头很明显的是一份可口的晚餐。 黑嬷嬷轻推着女孩,“还不赶紧伺候夫人用餐。” 夫人? 希纱惊慌地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黑嬷嬷面前,“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 “夫人呀。”黑嬷嬷笑吟吟地说,脸上的皱眉随着她的笑而加深了,“你忘了吗?再过两天你就要跟我们的主人成婚,我当然要尊称你一声夫人。” 希纱仰头重吐一口气,“你们这里的人都是如此蛮横无理吗?我有答应要嫁给那自大狂吗?”她板着睑恶狠狠地瞪着黑嬷嬷,“休想要我嫁给那自大狂,我宁愿嫁给全世界任何一个男人,也不会嫁给他!” 黑嬷嬷并没有被她的讥讽激怒,反而笑逐颜开地瞅着希纱,“是真的吗?你若是弄虚作假的认识全世界的男人,你应该会认为嫁给主人是件无上光荣的事。” “这是什么话!嫁给那个自大狂还是无上光荣的事?希纱轻蔑地说。 黑嬷嬷不愿与她多作争论,仅是抿嘴窃笑,她瞥了身边的女孩,“你还待在这里?快伺候夫人用餐,伺候得不好,当心主人怪罪。” 女孩吓得双手不停地颤抖,托盘里的碗盘因互相碰撞而发出声音。黑嬷嬷微愠地瞪女孩一眼,“小心点!” “知道……”女孩的声耷仍在颤抖。 只见她战战兢兢地将拖盘搁在旁边的桌上,小心翼翼地端出一盘盘的菜肴,然后必恭必敬地来到希纱的面前。 “夫人,请、请用膳。” 希纱为难地瞟了女孩一眼,她知道如果不吃这顿饭,黑嬷嬷一定会怪罪这女孩,为了不让无辜的女孩受罪,希纱勉为其难走到桌旁,拿起汤匙先喝了一口汤。 突然她的双眼为之一亮,“哇!好棒的汤头。”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直到汤碗见底为止。 黑嬷嬷偷偷地窃笑,瞄了一下身边的女孩,“小橙,既然夫人认为这汤头很好,你再去厨房端一碗。” “小橙?原来叫小橙。”希纱打量着女孩。 小橙羞的低下头,“是的,夫人。” 黑嬷嬷从希纱眉开眼笑的表情感觉得出来,希纱仿佛喜欢小橙的。 “夫人,如果你喜欢小橙,就不如让小橙留下来伺候你。” “是吗?可以吗?” 希纱的脸上有着一抹诡谲的微笑,心里暗自欢喜,因为她不熟悉这里的环境里的一切。 “当然可以。”黑嬷嬷笑了笑。 “那太好了,我相信小橙会比那自大狂好相处得多。”希纱故意夸大其词。 闻言,黑嬷嬷的脸色一阵青绿,她想不透希纱为什么一味地反抗主人,在这里的女孩子,哪一个不渴望能得到主人的青睐,甚至只是一个温柔的眼神也能让她们心满意足。 “夫人!你即将成为主人的妻子,怎么可以批评自己夫君?黑嬷嬷忍无可忍,愠怒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希纱不理会黑嬷嬷脸上的愠色,无惧地直视黑嬷嬷,“夫君?那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想法,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 黑嬷嬷见她的态度如此坚决,确实很难在短时间内软化、转变,她勉为其难地说:“或许对你来说过于独断,但是我敢保证,你嫁了一个很棒的男人。” “是吗?”希纱不以为然,还故意将脸贴近黑嬷嬷,“你口中所谓的很棒是指什么?是指他平时的为人呢?还是指那……”她指着身后的大床。 黑嬷嬷错愕地睁大双眼,“你……” “难道我说错了?”希纱忍不住隐隐窃笑。 黑嬷嬷气愤地看希纱脸上得意的表情,强忍怒气,“随你怎么去想,我不愿多作争辩。”一说完,她便忿然走出房间。 希纱看着黑嬷嬷一脸像是落荒而逃似的狼状,真想放声大笑、拍手鼓掌,她却强忍这份狂喜。 在门被黑嬷嬷用力地关上之后,希纱只是朝着房门吐舌头、做鬼脸,“哼!” 希纱颇为讶异地看小橙,“为什么不能得罪她?你别忘了,她刚才是怎么欺负你的。” 小橙苦笑摇头,“我只是白宫的一名奴婢,早就已经习惯逆来顺受……” “胡说!奴婢也是人,每个人都有自尊,为何要将自己的自尊任人踩在脚下,任意蹂躏!”希纱情激动地纠正小橙。 小橙黯然地低下头,“你不知道黑嬷嬷的法术,所以你才敢反抗……” “法术?黑嬷嬷会法术?”希纱先是愕然随即一阵狂笑,嗤之以鼻,“我只听过魔术,法术、巫术只是未开明时代的名称而已,我才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无稽之谈。” 小橙惊慌地望着希纱,“是真的,黑嬷嬷有法术的事,在白宫是众所皆知的。” 希纱觉得十分荒诞,“我才不信这些。”她走到小橙的面前,温柔地瞅着小橙,“我们别再说这些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这里多久了?” 小橙又惊又喜地看着希纱,她喜欢希纱的温柔,“满久了,我也没仔细算过。” 这就是希纱最想听到的回答,她的双眸倏地为之一亮,“那你一定非请熟悉这里的环境喽?” “这是当然,我闭上眼睛都能分辨方向。”小橙自鸣得意。 真是大棒了! 希纱暗自欢喜,留下小橙是个正确的决定,“既然我将成为你们的夫人,理当要熟悉这里的一切,所以你要告诉我这里环境。” 小橙毫不怀疑希纱的话,她欣然答应:“好,我一定会详尽地为夫人介绍这里环境,让你早点熟悉这里的一切。” 有了小橙的承诺,无非是给了希纱一颗定心丸,希纱笑逐颜开地瞅着天真无邪的小橙。 “谢谢你。”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小橙笑吟吟地看着希纱,突然又冒出一句话:“夫人,你长得好美。” 希纱先是一惊接着淡淡一笑,“是吗?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美女。” “是真的,我们私底下都在讨论夫人,我们每一个人都认为夫人你长得好美喔。”小橙纯真的眸底漾着羡慕之情。 希纱掩嘴一笑,“哪有你们所说那么美!” “不过……”小橙突地张大双眼,直盯着希纱。 希纱察觉到小橙诡异的眼神,颇为不安地看着小橙,“不过什么?” “你长得跟我们白宫的守护女神有些神似……”小橙脱口而出。 “白宫的守护女神?”希纱吃惊地看着小橙。 “对,我们白宫有一尊守护女神的雕像,她守护着白宫所有的子民,最重要是守护着白宫的镇宫之宝。”小橙正经八百地说。 “什么镇宫之宝?”希纱两眼闪烁着讶异的光芒。 “夫人,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白宫是以钻石闻名。” “钻石?” “对,我们全白宫的人都是以采钻石为生,而这些钻石矿山都是主人所有。” “难怪他会那么自大,我敢说他一定是一个蛮横的主人。”希纱冷嗤。 小橙倏地脸色丕变,“夫人,不是这样的,其实主人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好,所以我们愿意跟随他。”她着急地为白灵深辩驳。 “是这样吗?”希纱怀疑地睨着小橙,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说谎时的惊慌,“都是心甘情愿?他没有对你们施压?” “没有,真的没有。”小橙急慌地辩驳:“主人没有强迫白宫里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当我们有困难时,他都会毫不迟疑地帮助我们。” 希纱见小橙惊慌失措的样子,她深感无趣地摇摇头,“别再说他,一提到他,我可是倒足了胃口。” 小橙低头不语,没想到夫人对主人的偏见如此之深。 希纱瞥了一眼突然静悄悄的小橙,“你还没说什么是镇宫之宝?” 小橙立即抬起头望着希纱,再度眉开眼笑,“是一颗极为罕见,形状宛如泪滴般的钻石。” “不就是一颗钻石,为什么会是镇宫之宝,难道说它非常大?” “不,它并不大,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拇指的大小。”小橙特地比出自己的拇指来比喻。 希妙不禁讶异,她又问:“既然不是很大,那为什么它会是镇宫之宝?” 小橙故作神秘地说:“因为它具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它一直保护着主人,主人会从它所放射出来的光芒来分辨一个人的好与坏。” “什么好与坏?”希纱不解小橙的意思。 小橙开朗地笑了笑,“夫人有所不知,历年来,凡是白宫的女主人都要经过那颗泪滴钻石的认定。” “什么?”希纱难以置信地蹙起双眉,“钻石会认定女主人?哈!又是一则天方夜谭式的荒谬笑话。” “是真的,因为曾经有些心怀不轨的女孩,觊觎这里的钻石而故意接近主人,最后因为没通过钻石那关而被赶出白宫。”小橙绘声绘影地描述。 “乱说!哪有这种事?”希纱依然不信,她以嗤笑回应小橙的荒谬之说。 “是真的,所以白宫的主人选妻都要经过泪滴钻石的考验。” “我才不信,简直是鬼话连篇。”希纱不以为意,“那我为什么没经过泪滴的考验,你家主人就强逼我嫁给他?” “这一次是例外。”小橙理直气壮地回应:“之前也有许多女孩企图接近主人,最后也是因为没经过泪滴的考验而被赶出去,至于夫人你……为什么不需要通过泪滴那一关,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很纳闷,但凡见过夫人容貌的人莫不啧啧称奇,因为你长得和泪滴守护女神好像……” “哦,真的吗?”希纱坚定的心开始有些动摇。 “是真的!等你和主人结婚那一天,你就会看到守护女神的雕像,到时候你就会相信我不是在胡诌。”小橙言之确确地说。 “是吗?” 看到小橙不似说谎的神情,希纱的心里蒙上了一层质疑,难道天地之间,有些事情真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第五章 白灵深从希纱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的这段路上,他反复地在想希纱的讥讽。 难道他真的错了?他从来不会勉强任何人去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希纱自然也不例外,况且就如希纱所言,她对他一无所知,他怎能强迫希纱将一生交给他?难怪她会认为此事荒谬至极,若今天的立场对调,他也会无法接受这荒谬之说。 他神情落寞地回到房间,他坐在椅子上,用手撑住沉重的脑袋陷入沉思…… “主人,我可以进来吗?” 这声音不必回头也能猜出来者是黑嬷嬷。 “黑嬷嬷,进来吧。”白灵深有气无力地说。 黑嬷嬷拖着伛偻的身子走进屋里,她发现白灵深的脸上有着一抹怅然若失。 “主人,你怎么了?好似吃了败战般,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白灵深心事重重地瞅着黑嬷嬷,“我一直在思忖希纱刚才对我说的话,或许我是真的不该逼她跟我成婚,毕竟她对我一无所知……” “主人。”黑嬷嬷语重心长地唤着白灵深,以充满慈爱的目光紧锁住白灵深,“或许我们的手段太过积极,但是万一你错过这一次的姻缘,今生你将会孤老一生。” “可是,看到希纱这么顽强的抵抗,我宁愿孤老一生。”白灵深叹了口气。 “胡说!白宫历代的主人,没有—人孤老一生,你自然不能破例。”黑嬷嬷责备的语气中饱含着疼爱。 “不!我真的不想强迫任何人做他不愿意作的事,自然也包括了希纱!”白灵深的口气转为强硬。 黑嬷嬷先是一惊,随后以和蔼的笑容相对,“主人,天命难违,人千万不可逆天而行。” “与其要我亲手毁一个女孩的幸福,我宁愿逆天!”白灵深坚决地表示。 “谁说你会毁希纱一主的幸福,除非……”黑嬷嬷偷偷地瞄了白灵深一眼,“你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白灵深登时语塞,不可否认,当他第一眼看到希纱时,他的心就不停地怦怦狂跃。 黑嬷嬷隐隐窃笑,“你脸上的表情和眼神,都骗不了我。” “不管我对她的感觉如何,现在的问题是在希纱,她不相信祖先的预言,她不相信泪滴的传说,她不相信……唉!反正不合逻辑的事情是无法让她相信的。”白灵深一筹莫展。 “别担心,我会帮你克服这一关。”黑嬷嬷胸有成竹。 白灵深颇为吃惊地瞅着黑嬷嬷,“你……” 黑嬷嬷不自觉地轻叹一声,“算一算,我们保护泪滴迄今也已经有了近三百年了,为了守住这份宝藏,期待真正的有缘人……”她又是一声长叹,“相信不只是希纱觉得此事荒谬至极,凡是知道此事的人都会认为此事荒诞不经,但是我们是遵照老祖先的交代守着它,不是吗?” 白灵深心乱如麻,神情惘然,黑嬷嬷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当外人入侵月幽岛时,为了防止外人觊觎这份宝藏,他的祖父和黑森林古堡的黑爵士,还有金色山的庄主,毅然决然地定退至月幽岛的边陲地带隐居,五十年来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三家的目的是一致的,守住这份宝藏,期盼着宝藏真正的主人现身。 而他所保管的——泪滴。 据说是守护神希纱的眼泪,是她因为心疼维京人的消失所流下的泪,希纱女神的泪形成一颗晶莹剔透的钻石。为了保管维京人所仅存的财富,希纱女神自愿当宝藏的守护神,想要获得这份宝藏必须集结了希纱女神的泪滴、她的琴,还有她最爱的蝴蝶,除了希纱女神的三件宝物外,还要寻得有缘能拥有宝物的三位女孩,唯有这三位获得宝物的女孩,才可开启这宝藏的大门。 希纱女神为了报答守护三件宝物的白宫,黑森林与金色山,便将能拥有这三件宝物的女孩,赋予这三家护宝有功的后代,而宝藏这三家也能分得其中一份,以酬谢劳苦功高的三家后代。 三百年来曾经有无数的女孩想拥有希纱女神的宝物,都不幸失败,不仅如此三件宝物会惩罚这些贪婪的女孩,慑取她们的魂魄,因此没有女孩敢再尝试去触碰这三件宝物。 思至此,自灵深的心情十分沉重,“万一、万一希纱也不是能拥有宝物的女孩呢?万一她的魂魄也被泪滴慑取了呢?” “不可能的,我相信她是希纱女神选中的女孩。”黑嬷嬷虽也不禁担心,但是她仍是深信不疑。 白灵深湫然不乐地瞅着黑嬷嬷,“我们不能凭着希纱与女神的名字相同,就认定她是女神所选定的女孩。” “你别忘了,还有希纱颈后的那块胎记。” 闻言,白灵深无言以对,此件事真的太凑巧了。 就在希纱出现的前一个月,女神的雕像就在颈后部位。莫名其妙出现一块和泪滴般大小一样的红色污渍,当时他曾经命令属下清除,但是他们用尽任何法子就是无法去除那块污渍,当时黑嬷嬷便认为这是女神的暗示,果不其然,希纱的颈后有块和女神一样的胎记,这种的巧合让白灵深不得不啧啧称奇。 黑嬷嬷瞧了一眼闷不吭声的白灵深,“我将小橙差给夫人使唤。” 白灵深错愕地抬眼盯着黑嬷嬷,“小橙不是一直伺候你的吗?” “就因此如此,我才会将小橙差给夫人。”黑嬷嬷脸上的微笑带着一抹诡异。 “为什么?白宫里多的是女仆,你又何苦将服侍你多年的小橙差给了希纱?”白灵深非常不解。 “因为我信得过小橙,再说有小橙在夫人的身边,无形间可以为主人排解许多事,她可以暗地里助主人一臂之力。” 白灵深微愣了片刻,他不得不佩服黑嬷嬷的深谋远虑,她居然会想到在希纱的身边安排一颗棋子。 “但是你也不能忽略希纱的聪明,小橙能安抚住希纱吗?” “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黑嬷嬷自信十足的说。 白灵深还是放心不下,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他渴望能以自己的真情感动希纱,而不是以强迫的手段逼她就范。 *** 希纱自听完小橙说那颗镇宫之宝泪滴会分辨女主人。 她的心里就开始不断地思索此事,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她现在就恨不得能立刻看到那颗具有神力的钻石,让那颗钻石来证明白灵深掳错人了,然后她就可以马上离开这里,继续寻找姐姐临仙的下落。 希纱看着在整理桌面的小橙,她正愁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夫人,我先将这些碗盘送回厨房。”小橙端着希纱用餐后的碗盘。“哦。”希纱漫不经心地回应。 小橙得到希纱的允许,立即转身准备离开。 倏地希纱急急地喊出声:“你等一下还回来吗?”小橙转身看着希纱,面带微笑,“会的,夫人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吩咐?” “没、没有。”希纱故作镇定地说:“我只是随口问问。”“是吗?”小橙发现希纱的脸上有着一抹忐忑不安,“夫人。你有心事?” “心事?我哪会有什么心事。”希纱极力否认,她试图挤出一抹微笑,“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我悉这里的环境?” “嗯,这简单,难得夫人有这份心,我先将这些碗盘送回厨房之后,随时听候夫人的差遣。”小橙愉悦地说。 “好,反正我又不急,就等你回来。”希纱欣然地接受小橙的建议。 “好的,我会快去快回。” “嗯。”小橙笑了笑,随即转身走出房间。 希纱看着离去的小橙,心中开始盘算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找到逃出这里的地方。 须臾后,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惊扰了沉思中的希纱。 希纱先是一惊,之后便迅速回神,这小橙的脚程也未免太快了吧?还是说厨房离她的房间很近?” “小橙吗?进来吧。” 当白灵深推门而入时,希纱望着那高大的身影不由得暗暗吃惊。 “怎么会是你?” 白灵深那深不可测的双眸紧紧捕捉着她的神情,“是惊讶还是失望?” “哼!”希纱不理会他的讥讽,别过头去避开那具侵略性的眼神。 白灵深的唇角微微地往上扬,露出一抹笑,“还在生气吗?” “生气?我才不会无聊到跟你这种自大狂呕气。”她别过头不看他一眼。 她的表情刺伤了白灵深的心,他原本只是想知道她气消了没,而今从她不屑的表情看来,她的怒气依然未退,白灵深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游移。 “我真的这么让你讨厌吗?” 希纱终于肯看向他,她谨慎的注视着他,“平心而论,你是我所见过长得最帅的男人,但是也是我所见过最霸道、最自大、最狂妄的人,通常我是不会称有这些性格的男人为男人。” 白灵深觉得有趣地审视着她,“那你是怎么称呼像我这样的男人呢?” 希纱漾出一抹讥讽的笑,“猪!” “猪?世上有这样的猪?那相信它一定是过着非常尊贵的生活,是不是例如回教国家的猪?”他不在乎她的嘲谑,自我解嘲。 希纱讶异于他平和的态度,为什么她激不出他的怒气?不可能的!以他的个性应该早就暴跳如雷才是。 “你到底想怎样?”希纱直截了当地问。 “我想对你怎样?”白灵深挺直腰杆,俨如不可一世的君王,其实他心底是感到好笑,“我能对你怎样?夫人。” 他居然狂妄地直呼她为夫人? 希纱顿时像被激怒的野猫似的,朝他发火,“我可没答应要嫁给你这自大狂,夫人?哼!这头衔,我承受不起。” 白灵深见她对此事始终没有态度软化的迹象,他仅是淡淡一笑,“除了你,没有人能拥有这头衔。” “胡说!你走!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希纱忍不住破口大骂。 白灵深投给她一抹冷冷的微笑,“仿佛是在告诉她——你是逃不掉的! 希纱不需要他明说,也晓得他这微笑的意思,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强人所难,此事非同小可,可是关系着她一生的幸福呢! 白灵深随即又扬起一阵笑声,那笑声听起来有着明显的苦涩,之后他便转身走出她的房间。 希纱整个人愣住了,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遇上了什么样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小橙从外面推门而入。 当她看到呆若木鸡的希纱时,她轻推一下希纱,“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希纱这才猛然惊醒,“他走啦?” “他?”小橙记起刚才在走廊上与白灵深擦身而过,“莫非主人曾经来过?” “不是他,还会有谁?”希纱娇嗔地说。 小橙突地噗哧一笑,“你们又吵架了?” “吵架?我才没那么多力气跟他那种人吵。”希纱无意掩饰脸上憎恶的表情。 小橙聪明地不再多问,“夫人,你别生气,你不是想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吗?我现在就陪你出去走走。” 对啊!她不就一直在等待小橙带她去熟悉这里的一切,思至此,希纱瞬间一扫所有的不愉快。 她喜形于色地拉住小橙的手臂,“我们走吧。” 看到希纱脸上的笑容,小橙也以微笑回应,“夫人,请。”她来至门边,为希纱开启房门。 希纱娇美一笑,“我觉得你越看越可爱。” 小橙小心翼翼地跟在希纱的身旁,且不厌其烦地为她说明白宫里的一切。 *** 小橙领着希纱来到供奉希纱女神殿大门前,希纱女神的神殿前一片肃穆、庄严,不难看出白宫的子民对女神的尊重。 小橙仰头望着神殿并虔诚地合掌默祷。 须臾后,她瞅着身旁一胜困惑的希纱,“这里就是供奉希纱女神的神殿。” “希纱女神?”希纱不由得瞠目看着小橙,女神的名字竟然与她的相同? 小橙故意忽略希纱眼中的困惑,迳自说着:“希纱女神一直默默地守护着我们,自从一群不知名的外人入侵月幽岛之后,我们为了不想引起无谓的纷扰,便悄悄地退守至此,然而希纱女神默默地帮助我们,不让外来的侵略者扰乱我们宁静的生活。” 希纱震惊地看着小橙,“你是说,这月幽岛本来是属于你们的?” “不止我们,月幽岛原来有三股强大的势力,其中之一就是我们白宫。” “那另外两股势力呢?”希纱颇为讶异。 “一个是黑森林,另一个就是金色山庄,原本这三股势力和睦地共同管理这片土地,自从外来的人入侵后,大家一致同意默默地退守这一小部门的土地。” “你们一点都不气外来的入侵者霸占了你们的家园?”希纱无法想像他们能咽下这口气。 “大家都不愿意引起战火,因为战争最后的结果不仅是两败俱伤,而且被伤得最深的还是穷困的百姓。” 由小橙脸上愉悦的神情看来,似乎真的一点儿埋怨都没有。 希纱仰头望着神殿大门,希纱女神的神力真的无边远大吗? “能不能进去膜拜女神?” 小橙摇了摇头,“通常不能随便进入神殿,除非白宫里有重大的喜庆,而且还要先禀报女神后方能开启神殿大门,例如过两天就是主人和夫人的婚礼……” 当小橙提及“婚礼”二字,又再度触怒了希纱,“不可能会有婚礼。” 小橙惊恐地看着情绪突地激动的希纱,“夫人……” 希纱无奈地撇了一撇嘴,算了!她没理由让一个无辜的女孩受气。 “没事,继续去看看别处吧。” “好。”小橙瞅着希纱,脸上不敢再露出笑容,战战兢兢地侯候着希纱。 最后,她们来到一处悬崖边。 “这里已经是白宫的最底处,也是最美的观景处。”小橙望着前方的蓝蓝大海,聆听着海浪击岸的声响。 希纱无心欣赏这里的风景,她仔细地观察四周的环境,除了陡峭的崖壁之外就是大海,另一端景物与这一端大致相同,两边的峭壁十分险峻…… 她发现唯有这一处的守备最松懈,因为这里有险峻的地理环境,聪明的白灵深自然不会多派人力在此驻守。 她相信这里才是逃出白宫的地方,可是相对的,这样的举动只怕逃得出白宫却逃不出海龙王的龙爪,势必会葬身海底。 小橙见希纱半晌不语,便轻唤她:“夫人,这里风大,我陪你回房间吧。” 希纱依然眺望前方,在心里计算两崖之间的距离,细想她成功的机率有多大。 小橙见希纱仍毫无反应,忍不住又唤:“夫人。” 希纱猛然回神,“什么事?” “我们应该回去了。”小橙再次提醒地。 希纱看了小橙一眼,“我还想多待一会儿……”她的目光又回到刚才所观察的地点,突地轻声喃喃:“小橙,我们回去吧。” 小橙欣然地扶着希纱往回走。 *** 到了午夜时分,希纱从被窝里悄悄地探出头,见小橙蜷缩在另一张小床上,均匀的呼吸声证明小橙已然沉沉入睡。 希纱轻巧地滑下床,披上一件外套,还不时地注意小橙,生怕她会突然醒来。 希纱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回头瞅着在这里唯一对她和朋友般的小橙,“对不起。”语毕,她立即走出房间。 希纱还记得下午曾经走过的路线,哪儿有守卫?哪儿有站岗?她全都记在脑子里,她小心翼翼地闪过每一个岗哨…… 第六章 这一夜,白灵深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辗转难眠,他一躺在床上,脑海里便不断地浮现希纱怒目相向的神情,他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总是忐忑不安,情绪一直不能稳定! 他低吼一声:“她要负全责!” 在希纱还没出现以前,他的心湖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而今她的出现,那高张的怒火和过分的刁钻,将他平静的日子搞得一团乱,好似非得让他不得安宁,她才甘心。 但是她清纯的美却震撼了、触动了他的心,那股前所未有的情绪,教他心慌意乱。 他猛然坐起来,茫然地看着昏暗的四周,他从来不知道黑夜竟会如此冰凉,他叹了口气,掀开被单爬起来,今晚他是甭想入睡了。 他穿妥衣服走出房间,今晚他是注定要失眠了,不如去巡视一下白宫。 在经过希纱房间的时候,他发现她的房门竟缓缓地开启,他记得黑嬷嬷说过,她将小橙差给了希纱,该不会是小橙突然醒来吧? 透着月光,他赫然发现开启房门的人不是小橙而是希纱! 他不禁感到纳闷,“这时候不睡觉,她要去哪里?” 看到她蹑手蹑脚的样子,分明是不想惊动他人,她怪异的举止令白灵深更好奇,他隐匿在另一端注意希纱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希纱好似能算准每一个岗哨的巡逻时间,她总是能准确地躲开守卫。 见状,白灵深不禁抿嘴偷笑,她还真不简单呢! 他偷偷地跟踪她,看着希纱一关又一关地巧妙闪过,他真的十分佩服,可是对她,他不能掉以轻心…… 最后,见她快要经过神殿,白灵深不由得怔了一下,莫非她已经知道神殿里有颗罕见钻石,她是要偷钻石? 白灵深不得不紧紧尾随在希纱的身后,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见希纱飞快穿过神殿,在大门前她停了一下,合掌虔诚地默祷,她可疑的举止立即引起白灵深的注意,看来希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然后,希纱越过神殿的大门直奔悬崖处。 见到她的举动,白灵深登时全身的血液瞬间凝结。 她想干什么? 莫非这刁蛮的希纱绝望到想不开吗? 不!她不能这样做! *** 希纱闪过了白宫内的层层关卡,终于来到悬崖边,想要光明正大的离开戒备森严的白宫是不可能的,看来唯一的出路只有悬崖这一处,虽然这里也不是个可以安全逃离白宫的路径,可至少还有几分活命的机会。 希纱站在悬崖边,俯视着两座石崖中间的区域,湍急的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石头,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 纵然在色如墨,但她仍然辩识得出对岸峭壁的轮廓,它在黑暗中高高矗立,直指微亮的苍穹。 倏地身后响起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她发觉自己已被人发现,登时全身紧绷地回头察看。 “别慌、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的声音很低沉,但也很容易认出,他的声音突然划破四周的谧静,她十分惊慌且神经紧绷,心里不停呐喊——完了!前功尽弃。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他刻意放松声音,不想刺激到希纱,免得逼她做出遗憾终生的事。 发现自己的努力前功尽弃,希纱的心里是又恼又恨,而且逮到她的人竟是白灵深,这下子,就算她有千百个相信,都无法令他信服,这可能会遭到更令她难堪的讽刺。 “我一时睡不着,所以出来——散步。” 天啊!这是什么烂藉口!此话一出,希纱自己也觉得懊恼,她相信从明天起这处唯一能逃跑的出路,可能会被他封起来。 “只是散步?”他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质疑。 希纱神情慌乱地望着他,在黑暗中隐约可见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但是他并没有靠近她的企图,只是一动也不动地待在原地。 见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希纱才放心大胆地回应他:“嗯。” “这种藉口,你说……能说服我吗?” 白灵深的声音就在她前方响起,他懒洋洋的语调真是气煞人! 恼羞成怒的希纱忿忿地说:“要不然你希望我说出什么样的理由?”她回头再度俯视山崖下浪潮,“哦,我知道了,你是猜我会说,因为不想和你结婚而投崖自尽?哼!你作梦。” 白灵深突地爆出一阵狂笑,“你错了,那可不是我最想听到的理由。” “啊?”希纱登时愣住。 “如果你真的这么做,要是让白宫的子民知道了,我这主人哪还能命令我的子民!”白灵深突然变得很严肃。 她明白了,原来他是担心自己的权威会因她而受损,那这下子她更可以以伤害自己为由来威胁地。“其实我是真的想从这里往下跳。” “什么?你……”面对她的坦白,白灵深十分震惊。 希纱隐约感觉得到他急促的呼吸,知道他受到惊吓,她慢慢地挺直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如果我真的往下跳,你会怎么样?你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吗?”她的语气中满是讥讽。 “不准!也不行!”他愤怒地大吼。 “不准也不行?是吗?”希纱冷冷一笑,“我偏要!” 这话才刚出口,她便在他的面前从崖上一跃而下,投入浪潮中。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白灵深措手不及,他立即伸出手想抓住她,可是他慢了一步。 “希纱……” 白灵深心急如焚地褪去身上的衣服,随着希纱一跃而下跳入大海里,他浮出水面察看是否有希纱的影子。 “希纱、希纱……” 他的呼吸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看见她的身影,难道希纱被浪打昏,深入海底? 白灵深顾不得自身的安全,潜入海底寻找希纱的身影,他仓皇失措地几乎迷失了方向…… *** 当希纱冲动地往崖下一跃之际,她的脑子里只有报复自灵深的快感,但是当她的身子深入冰凉的大海时,她不禁开始懊悔,为什么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如此蠢笨的举动?她不能就这样葬生海底,她还要去找临仙…… “希纱、希纱……” 是他的声音?不会吧?一定是自己听错! “希纱、希纱——” 声声焦急的呼唤,真的是他! 她很想喊出声,但是一张开口,苦涩的海水便会流入她的喉咙,令她无法回应。 白灵深终于发现她了,她的身子像羽毛般在海上飘荡,白灵深奋力地游到她的身旁,用手臂围住她的身子。 “别怕……” 别怕?她能不怕吗?这是她这辈子做出最愚蠢的事! 要不是心系临仙,她真想一死了之,至少她不必陷入一个莫名 其妙且荒诞不经的婚姻里。 她闭上双眼安静地让白灵深围着她游向岸边,那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箝住她的身子,仿佛象征着这辈子她都会被这双手臂箝住,她无法挣扎、无法反抗,思至此,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落入海水中。 打从他第一次见到她,便告诉她,她是他今生的新娘,可她始终都以激烈的态度反抗他,处心积虑要他离她远一点,而且还是越远越好,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会以这等激烈的方法要远离他。 白灵深费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将希纱拖上岸。 他焦急地察看她的呼吸,双手放在她的胸口上不断地挤压,“没事,绝对不会有事,你一定能醒过来。”一阵凉意窜过他全身,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她逐渐地恢复意识,吐出一口海水。 他惊喜地直嚷:“你醒了,感谢老天将你还给我!” 白灵深?真的是白灵深! 她真不知活过来,对她来说是喜还是悲? 他紧紧地抱住她,让她贴近他,让彼此之间毫无距离,将她深埋在胸前,仿佛再也不会放开她。 “你终于醒了。” 见他没有严厉的责备,只有温柔的呵护,希纱不由得一愣,她发现白灵深正低头凝视着她,他一贯冷厉的眼神流露出几许温柔与哀伤。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一定要逃!”希纱吃力地吐出几个字。 “为什么?难道我真的这么令你厌恶吗?”他的语气有着几分的愠怒。 她没有答案能给他,“我不知道。” 忽地,他冷不防地吻住她。 起初她还能听见岸边轰隆隆的浪潮声,还能尝到咸咸的海水,这一切却在他吻了她之后消失,现在她只感觉到白灵深温热的体温正包围着她,在四周一片黑暗之际,他仿佛是天地间唯一发亮的光源。 当他以为自己将永远失去她时,他近乎崩溃,他已经不在乎此刻是否会吓坏地,这是她罪有应得,因为她在不知不觉中将他推进无底深渊,现在该让她得到教训,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她这么做会伤了他的心吗? 激愤和渴望在白灵深的体内不断地扩张,激得他不停地颤抖,他狂吻、蹂躏着她的唇,压挤着她瘦弱的身躯,直到他看到她蒙上一层水雾的双眸,他才停止了粗暴的报复。 她趋势起来楚楚可怜令人心疼,他也注意到她脸上和肩上的伤痕,倏地有一股强烈的悔恨和愧疚紧揪着他。 他默默地一把抱起她,揽进怀里,然后站起来,折回白宫…… *** 走进白宫,白灵深赤裸着上身,将希纱抱在胸前,他的举动震惊了白宫里的每个人。 小橙连忙来到白灵深的面前,一脸愧疚地说:“主人,我……” “别再说了,快去请黑嬷嬷来房间。”白灵深冷冷地说。 “是。”小橙立即奔去寻找黑嬷嬷。 白灵深将希纱抱回房间,温柔地将她安置在床上,为她拉上被单,“我请小橙去找黑嬷嬷,我相信黑嬷嬷一定会细心照顾你。” 希纱只是呻吟一声,什么话也没说,此时她只觉得自己好悲惨,因为她将面临被迫结婚的惩罚,她深信他一定会这么做。 一阵敲门声突然传起,白灵深焦急地打开门,黑嬷嬷在小橙的搀扶下站在门外。 白灵深一把拉住黑嬷嬷的手,“黑嬷嬷,快点看看希纱。”他已经完全乱了方寸。 黑嬷嬷在白灵深的半拉半拖下,走到希纱的床边,她先检查希纱的伤痕。 “小橙,先去打盆水来。” “是。”小橙急忙冲出房间,迅速地端回一盆温水。 白灵深从小橙的手中接过温水放至床边,黑嬷嬷瞄了白灵深一眼。 “解开希纱身上的衣服,先擦净身体,我才能知道伤口有多深、有多严重。” 白灵深不由得一怔,要他解开希纱的衣服? “快点啊!救人要紧还磨蹭什么?”黑嬷嬷微愠地催促着他。 “哦!”当他的手触及她的肌肤时,他的手不听使唤地开始颤抖,最后他收回双手,“小橙,还是交给你做。” “主人!”黑嬷嬷以严厉的目光看着白灵深,“她可是你的夫人,你在怕什么?” 白灵深无奈地说:“我们又还没有完婚,她还不能算是我的夫人,我必须要尊重她。” “你们的婚期就要到了,完婚是迟早的事,你又何必一定要拘泥于礼俗?”黑嬷嬷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灵深。 “不……”白灵深神情怅然地说:“黑嬷嬷,我决定要取消婚礼。” 这消息震惊了黑嬷嬷,黑嬷嬷吃惊地看着他,“为什么?” “这样的决定,难道你还看不出是为了什么原因吗?”白灵深淡漠的眼神流露出他的心痛。 “主人,你当真?” “我是认真的。”白灵深冷静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我劝你再仔细地想一想,再作决定。”黑嬷嬷企图软化他的决定。 “不!我已经决定了。”白灵深吸了一口气,“我无法忍受失去她的痛苦,尤其是她当着我的面前跳下山崖的那一刻,我深深地体会到什么是痛苦,我无法再承受这样的痛,所以我决定放她自由。” 望着白灵深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黑嬷嬷竟露出笑容。 “如此你大方地放她自由,那你的自由呢?” “我?我向来都是自由自在的。”白灵深的脸色一变,忽地又变得冷漠。 “是吗?你骗得过别人,但却骗不了我;别忘了,我是个巫师,我能看清你的内心世界,失去希纱,你将会坠入万丈深渊而无法自拔。” 白灵深淡淡一笑,眼神中只有无限的痛楚,“不会的,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希纱是不是有这份能耐,我们可以拭目以待。”黑嬷嬷还是和蔼地说。 “不会,绝对不会!”白灵深已经无法再承受这种痛苦,他忿然转身迅速地离开房间。 黑嬷嬷无奈地摇摇头,主人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愿意承认这份情愫? 回头望着躺在床上的希纱,黑嬷嬷轻触她的脸颊,“傻女孩,明知这是天注定的事,你又为何一定要逆天而行呢?只怕等你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后,你已经毁了主人,也深深地刺伤了自己。” 希纱仿佛听见似的呻吟一声,不安地扭动一下身体,模糊间仿佛听见黑嬷嬷温柔的责怪。 *** 白灵深心情沉重地走出希纱的房间。 当他说出决定要放希纱自由的刹那,那一份难以割舍的痛,让他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他甚至感觉到那种被撕裂的痛苦。 但是若不这么做,只怕会让希纱做出更愚蠢的事,届时他再悔恨也于事无补,为了不让希纱再做出伤害她自己的事,他宁可独自吞下这苦果。 他身心俱疲地闭上双眸苦笑,内心的沉痛不是言语可以形容。 白灵深回到房间,他对自己纷乱的情绪感到万分沮丧,甚至还不断地试着抛开那股强烈的情潮。 他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往身上一套,匆匆前往可以抚慰心灵的地方——神殿! 通常若不是有喜庆,是不开启神殿大门的,而今他已六神无主,唯一能寻得慰藉就只有神殿。 他缓缓地来到女神的面前,望着表情严肃又带着几分慈样的女神面前,他单膝跪在女神的面前。 “希纱女神,我不知道是该留住希纱呢?还是该放她自由?”他望着冰冷的雕像,他的心倏地一紧,希纱的容貌果真与女神有几分神似。 “希纱女神,希纱现在正面临生死关头,只求您能留住她、救救她。”白灵深诚心地祈祷。 他再度抬头看着,神殿上的那颗历经三百年依然璀璨耀眼的泪滴,白灵深不禁心头一颤。 “其实放希纱自由的决定,应该是正确的抉择,万一她没通过泪滴的考验,被泪滴慑取了灵魂,那我岂不是一样要痛苦一辈子? 与其如此,我宁愿坚持我的决定是对的,因为我已经深深地爱上希纱,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到她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白灵深的举止与一番出自肺腑的真心话,全被黑嬷嬷派来跟踪白灵深的小橙听见。 小橙一直闷不吭声地躲在神殿里的大柱子背后,当她听见白灵深对女神道出真情告白后,她忍不住掩嘴窃笑。 呵呵,这是黑嬷嬷料事如神,她早看出主人对夫人的感情,只是碍于面子不肯表白。 第七章 希纱轻声呻吟,在模糊的睡梦中,她不断地抵抗企图拉她陷入无意识的黑暗。 在梦境中,不断地重复自灵深在海中救她的情形,阵阵冲击她的浪潮,让她知道原来海浪并不如它外表那样浪漫、美丽,它的暗潮汹涌仿佛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直到身边有一股温柔强大的力量不断地安抚着她,她才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她也相信是绝对的,因她的脑海里依然记得那条强而有力的臂膀。 “我现在在哪里?”希纱轻吐一口气,强迫自己张开眼睛。 小橙惊喜地叫唤:“黑嬷嬷,夫人醒了。” 黑嬷嬷立即来到希纱的床边,神情严肃握住希纱的手腕,慎重地为她把脉,随后她严肃的表情逐渐和缓,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你终于捡回一条命了。”她旋即回头瞅着站在身后一脸焦急的小橙,“快去通知主人,说夫人醒了。” 通知他?希纱有气无力地唤住小橙,“别……通知……他。” 黑嬷嬷见她对白灵深的态度依然不改,登时脸色丕变,可她仍然对小橙使了一个眼色,要她去通报主人。 黑嬷嬷直视希纱,“夫人,你怎能如此狠心地对待一个对你有恩的人?” 对她有恩? 黑嬷嬷说的一点都没错,如今白灵深成了她的救命恩人,不过那时不知是谁逼得她在走投无路之下,才从山崖上一跃而下! 希纱觉得自己仿佛被黑嬷嬷重重地打了一巴掌似的,“对呀!他是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必须委屈自己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吧?” 黑嬷嬷一见希纱仍旧顽固的态度,不禁摇头,“夫人,我只是想差小橙去通知主人你已经醒来。请他放心,这是人之常情,你怎会与委屈联想在一块?” 希纱面色一沉,对于黑嬷嬷的责怪无言以对。 黑嬷嬷明白希纱的执拗,“如果我说主人为了不让你继续做傻事,他愿意放你自由呢?” 这番话引起希纱的注意,她惊愕地看着黑嬷嬷,“他会愿意吗?”她顿了下,想起他那狂傲的态度,“算了,还是别异想天开,他是不可能放我自由的。” 黑嬷嬷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真的错看主人了,你以为他这一生真的非你不娶吗?他是一个宁缺勿滥的男人,错过了他,是你的损失。” “哼!”希纱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 黑嬷嬷哪会看不出来希纱是故意处处与白灵深作对。 她笑了笑,“你不妨仔细地想一想,若是主人对你冷漠无情,他大可看着你深入大海,何苦要冒着生命危险,跃人波涛汹涌的大海去救你。” 黑嬷嬷的话,震慑了希纱。 黑嬷嬷的推论一点儿都没错,那时白灵深大可对她愚昧的行径视而不见,忽地她又想起那时他曾经说过,他不愿意看她受伤是因为不想损及他的威严。 “哼!他救我是因为怕将来白宫子民不再听他的命令。”希纱不假思索地说。 闻言,黑嬷嬷放声大笑,“你的头脑也未免太简单了吧?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白宫所有,白宫的子民全靠主人才得以生存,你想想看,白宫的子民会因为你而不听主人的命令吗?不可能的!” “这……”希纱顿时无言以对,神情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再说,难道你是草木,一点儿都无法体会主人对你的心意吗?” “他会对我有情?”希纱再次不屑地回答。 希纱忆起被他救起的情形,他温热的双唇几乎融化了她内心的寒冰,她曾经偷偷地打量他,他那时脸上的微笑温柔极了,就连冷酷的黑眸,也映出温暖。 “你真的感觉不到?”黑嬷嬷不敢相信。 “我……”她怎会感觉不到,只是…… “夫人,一个人有所坚持是件好事,但是过度的偏执就是冥顽不灵。”黑嬷嬷悄悄地审视希纱脸上的神情变化。 “我才不是冥顽不灵,我只是无法接受荒诞不经的故事。”希纱轻蹙眉头。 黑嬷嬷笑了笑,“你指的是你和主人之间的情缘?” “没错,我和他是完全陌生的人,在一个完全摸不清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居然说我今生是他的女人,还将我掳来白宫,这简直是太荒谬了,我压根儿没见过他,怎么可能会是他今生的女人?”希纱气呼呼将心中所有的不满宣泄出来。 黑嬷嬷轻唤一声,“你对他和我们都有极大的误会。” “这怎么会是误会?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希纱执拗地辩驳。 “那你一定认为我们是一群野蛮又无理的人。” “不否认,我曾经这么认为。”希纱直言不讳。 “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其实我们是一群温和有礼的人,若不是我们崇尚自由,五十年前当外人入侵月幽岛时,我们大可为了保护月幽岛而战,但是我们没有,为了不让子民受到战火的荼毒,我们宁可退居到月幽岛的边陲地带生存。”黑嬷嬷细述着往事。 黑嬷嬷到底想强调什么?或是暗示什么? 她真的很不想费心思去探索其中的道理,“你到底想说什么?” 黑嬷嬷和蔼地看着希纱,“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并不是一群野蛮人,主人和我都说过,你将是白宫的女主人,这不是件荒诞不经的事。” 希纱瞅着黑嬷嬷,她的表情充满轻蔑。 “其实,你除了拥有与女神相同的名字之外,你甚至与女神还有几分神似。”黑嬷嬷用眼角余光偷瞄着希纱。 希纱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地被冷笑所取代,“这么巧?” “这不是巧,或许应该说冥冥中注定。” 黑嬷嬷不多作辩解,沉默以对。 “希纱女神不但守护着白宫,还守护着一颗罕见的钻石,三百年来它一直绽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我听小橙说过,凡是白宫的女主人都要通过那颗钻石的认定,才能成为白宫的女主人。”希纱不以为意地转述,她根本不在乎那颗钻石。 “小橙只说对了一半。”黑嬷嬷立即纠正她的错误。 “对了一半?”希纱吃惊地看着黑嬷嬷,难道这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实,泪滴一直在等待可以拥有它的女主人出现,历代的女主人都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可她们也只能远远地望着它。因为当她们想伸手去触碰它时,泪滴会产生一股让人无法触碰的力量,让历代的女主人只能望之兴叹,要是心怀不轨又有一副坏心肠的女人想碰它,那她的下场绝非一般人所能想像!”黑嬷嬷挤出一抹笑。 希纱目不转睛地看着黑嬷嬷,“坏心肠的女人到底会有什么下场?” 黑嬷嬷凝视她好一会儿,才正经八百地说:“泪滴会慑取她的灵魂,她便会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希纱捂住因震惊而微张的嘴巴,“是真的吗?” “纵然我没亲眼看到,但我相信是真的,所以迄今白宫里的女人没有人敢正视那颗泪滴,也包括我在内。” 是吗?那颗钻石真有这般的神力?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这与我何关?我又不是白宫的人。” 黑嬷嬷认真的看着她,“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巧合,相信当主人第一眼看到你时,一定是被你的容貌震慑,因为你与女神有几分神似,再者就是你的名字也与女神相同,更令人感到惊讶的是你颈后的胎记……” “我颈后的胎记?”希纱不自觉地摸着颈后那块胎记。 “一个月前,主人在无意间发现女神雕像的颈后出现一块污渍,主人曾经命人想办法除去,但始终都无法消除那块污渍,更令人感到不解的是,你颈后的那块胎记大小和位置与女神颈后那块污渍是一模一样的。”黑嬷嬷道出这段令人不解的事情。 “怎么可能?”希纱感到十分错愕,天底下竟会出现这么奇怪的事? “事情都已到了这步田地,我为何要骗你?没这必要。”黑嬷嬷急忙解释。 “那也大荒谬,就凭这样,便硬指我是那自大狂的新娘?”希纱尖声叫嚷。 黑嬷嬷面带笑容地握住她的手,“我刚才说的很明白,只有身为白宫的女主人,才有资格去触碰那颗钻石,或许你真的就是拥有泪滴的女主人,如果真是如此,你是不是该成为他的新娘呢?” 希纱轻轻挣开黑嬷嬷的手,“我从来没想过要拥有一颗罕见的钻石,我也不想成为白宫的女主人。”她的声音冷得近乎寒冰。 黑嬷嬷没将她的冷漠放进心上,她重新握住希纱的手,“不要再伪装自己的感情,其实你有一颗和主人一样火热的心,只是你们的个性过于接近,相信只要一方能坦然地释出这份火热的感情,我相信另一方也会有相同的回报,我敢说你们是我所见最顽固的一对,但也是最登对的一对佳偶。” “哼!我怎么可能会和他是一对佳偶!”希纱嗤之以鼻。 黑嬷嬷诡秘的笑了笑,“信不信由你。” “我才不信!”希纱态度依然十分强硬。 黑嬷嬷忍不住大笑,“如果说,他已经先对你释出他的感情呢?” “这……”希纱突地沉默不语。 在海边的那一晚,他的确已经对她释出那火热的情感,他的热情几乎快融化她心中的寒冰,他健硕的胸膛在那瞬间仿佛是她最温暖的依靠。 思至此,她的双颊不由得泛起一阵燥热。 *** 一整天白灵深紧揪着心,跪在女神的面前祷告,希望希纱能快快醒来。当他获知希纱已经醒来,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感谢女神对希纱的恩泽。 他走出神殿,抬头望着夜空,不禁苦笑,“又是一天过了。” 白灵深望着不远处的崖边,一阵阵海浪拍击岸边的浪潮声,前一晚所发生的事仍历历在目,思至此,便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为了不再让希纱受伤,他决定要放她离开白宫。 他落寞地走回白宫,来到希纱的房门前,他听见希纱正顽固的与黑嬷嬷急辩。 她依旧认为他对她种种的行为都是荒谬的事,在门外的白灵深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他想起希纱和他自己,似乎就如黑嬷嬷所言,他们的个性太过于接近。 白灵深很想大声对她说出他此刻所承受的痛苦和压力,终于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他用力地扭动门把推开房门…… 他莽撞的举动震惊了黑嬷嬷和希纱,她们微张着嘴,惊愕的直视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白灵深。 希纱心里非常明白,她之所以震惊不是因为他突然的闯入,而是他脸上沮丧憔悴的神情,他往常的傲慢气势不见了? 黑嬷嬷快步来到白灵深的面前,“主人,你……”她也瞧出白灵深的颓丧,心里满是心疼和不舍。 白灵深举起手打断了她的话,“不要再说了,黑嬷嬷你先出去我想单独和希纱说些话。” “你……”黑嬷嬷的眼尽是忧心的不安。 白灵深苦涩地一笑,“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不会有事,你不是一个会因冲动而失去理智的人,但是你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黑嬷嬷仿佛洞悉了白灵深的动机。 白灵深坚定地点头,“绝对有必要。” 黑嬷嬷无奈地说。“既然你认为有此必要,我也不拦你,你自己作决定。”她垂下头缓缓地退出这房间。 希纱讶异地看着白灵深和黑嬷嬷之间的一问一答,他们之间仿佛有个无法达成的协定,只是白灵深的威势压过黑嬷嬷,黑嬷嬷只好让步。 他们之间到底在协议什么事?与她有关吗? 希纱苦笑一声,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也只能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她睁大双眼看着一步步移向他的白灵深,她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冷漠无情,唯我独尊的自大狂,但是他今天却是满脸的苦恼。 白灵深的侧影在窗外光线下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寂寥,令希纱为之动容。 “你……”她很想问他,为什么将他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不堪? 他的黑眸紧锁住她的娇容。 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起,希纱就让他心神不宁,他也不喜欢自己对她有这种感觉,但说得更确切一点是,他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她有这种感觉? 她的容貌虽然与女神有几分神似,却不足以赛西施,她的头发亮丽乌黑,又直又长地垂在背后;她细致光滑的皮肤像瓷器般无瑕,倔强的下巴,小巧的朱唇、这一切的组合很吸引人,甚至很醒目,但绝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 “好一点了吗?”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问候语。 “嗯,相倩已无大碍,黑嬷嬷一直说你是我的恩人……” 白灵深苦笑地猛摇头,“别听黑嬷嬷她的夸大其词,别人不知道你、我能不清楚吗?昨天要不是我刺激你,你不可能会跳下去。” 希纱怔愕地看着他,原来他是个明事理的人? 他在表达他的歉意? “你能明白就好,我可不想再听到你是我恩人……诸如此类的话。” 白灵深苦涩地说:“不会的,我保证从现在起,你绝不会再听见这种话。” “太好了,那我们之间互不相欠了。”希纱笑逐颜开地看着他。 “嗯,能够听到你说互不相欠,我就安心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 他曾经一度妄想着,她那双纤细的手否拥抱着他,陪伴着他度过往后的每一个日子,但是他现在必须要告诉自己,那是永远都不可能会实现的梦想,他也不可能体会到那种感觉。 “你在想什么?”希纱见他沉默太久而发问。 他的思绪刹那间飘荡太远了,她的声音让他赶紧回神。 他双眸紧紧地凝视着她,恨不得能看穿她的灵魂、洞悉她的心。 希纱跳下床来到他的面前,用仿佛在观察一件神秘宝物似的目光观察着他。 “刚才你故意支开了黑嬷嬷,不是说想单独和我谈话吗?你想跟我谈什么?”她直截了当地问。 白灵深望进那双充满困惑的眼睛,他顿时无法思考,他只想继续沉醉在这种迷眩里,让心跳成为唯一的声音。 “我……”此刻他的心里出现另一个声音——难道她没有和他一样的感觉? “你怎么突然间结巴了?”希纱戏谑地问着。 “我……”他若有所思地凝视她,“如果我愿意放你自由,你是不是会很高兴?” 她突地睁大眼睛,随即眸底充满着喜悦,“当然会高兴,而且是非常、非常的高兴。 看着她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白灵深知道他是彻底的输了,他是永远都不可能留住她的。 他神情颓丧地说: “与其留住一个空壳的躯体,不如放你自由。” “放我自由?是真的吗?”希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是真的。”白灵深加重语气。 希纱拍拍自己的脸颊,她原来并不是在作梦,是真的! 她为了证实自己没有听错,她再一次确认,“是真的吗?” 白灵深强忍着椎心之痛,“是真的。” 经过再一次的确定,希纱开心地忍不住跳起来。 “好棒!我自由了。” 忽地她一脸忧虑问白灵深:“那婚礼呢?” 白灵深不禁苦笑,“既然已说要放你自由,自然没理由强迫你留下来与我完婚。” “真的?你怎么突然想开了?”希纱笑逐颜开地看着他。 “因为我不想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痛苦的声音里隐含着他的心碎。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原来她从山崖上一跃而下竟能换回自己一生的幸福,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太值得了。 希纱难掩心中狂喜,最后还克制不住地抱着白灵深大笑起来。 突然间她发现双手下的身体正轻轻地颤抖,她讶异地睁大美眸看他,捉住他在这一瞬间不小心流露出的深情,还有一抹受伤的落寞…… 她惊慌地连忙放开手,“你……” “没、没什么,反正从今天起,你自由了。”他粗嘎的说。 语毕,他转身从她的眼前离开。希纱完全怔愣住了! 她愣住不是因为他所说的话,而是她仿佛看到他眼眶里泛着的泪光.他流泪了?他也会有眼泪? 第八章 小橙神情落寞地走进希纱的房里。 希纱难掩内心的狂喜,抓住小橙的双肩,“我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小橙望着希纱,声音哽咽:“是不是主人答应你离开,取消了婚礼——” “你已经知道了?”希纱喜不自胜的娇容有着一抹惊讶,但是这抹惊讶很快地一闪而过,毕竟白灵深肯放过她,对她来说是个天大的惊喜。 “夫人……你真的如此渴望离开白宫,离开主人?”由小橙哽咽的声音里不难离觉她的企图,她想挽留希纱。 “我当然想离开这里,你别忘了,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在外面。”希纱捺着性子安慰小橙。 “可是主人这么用心地对你,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动?小橙再也忍不住地朝她叫嚷。 “用心对我?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希纱说得理直气壮。 小橙痛心地摇着头,“你可知道,主人……在你昏睡的一整天里都在做什么? 希纱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他做什么,我有必要知道吗?” “有!你有必要知道!”小橙激动地大吼。 希纱讶异小橙激动的反应,“小橙,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在这里你也只是个供人使唤的女仆,这样的日子,你难道一点埋怨都没有?” “夫人,你错了,我曾经在外面读完大学,但是我无法适应外面那种尔虞我诈的世界,我宁可选择回来做一个女仆,不愿意再回到那污染人心的大染缸。”小橙忿忿不平地指控希纱扭曲事实。 希纱这下子可真傻眼了,原来小橙她还拥有大学文凭?太令她意外了,最后她居然还回白宫做女仆? “主人一直供我读完大学,毕业后他也没逼我回白宫,他让我自由选择,他说每个人都有选择未来的权利,连我也不例外。像主人这么好的人,你居然能狠下心去伤害他!” “我哪有伤害他?”希纱不服气地嘟起嘴。 “你还敢说没有?刚才我明明看主人是含着泪水冲出房间的。他从来没有这么伤心……”小橙声泪俱下地指责希纱。 希纱顿时沉默不语、小橙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刚才是含泪夺门而出—— “你可知道,为了祈求女神能庇佑你平安醒来,他一整天都待在神殿,跪在女神的面前为你祈福!”小橙难掩心中的怒气,朝着希纱叫嚷。 希纱大惊失色地看着小橙,“你是说真的?” “你都要狠心地舍弃一个默默为你付出的男人,我为什么还要骗你?我只是想告诉你,离开主人,你一定会后悔!因为你再也找不到如他一般爱你的男人。”小橙像个女巫般诅咒着希纱。 小橙的指控一针见血,白灵深爱上了她?是真的吗?那怎么会没感觉呢?可若不是因为爱,他会奋不顾身地跃入海中救她?还放她自由?那时,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痛苦,甚至他眼眶里的泪光…… 有人说男人不到伤心处,绝不轻易流泪。 希纱突然下令:“你先出去吧,我不想有人打扰我。” 小橙先是一怔,随后掩嘴哽咽地奔出房间。 希纱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地顺想着这几天所发生的事…… *** 当白灵深明白自己注定要失去希纱时,他的心有着椎心之痛,他的痛永远不让人看到,即使希纱的离去会是他致命的一击,他也宁可将自己封锁在角落中暗自哀伤,此刻他无法面对任何人,他的心完全被希纱的身影给占满。 黑嬷嬷和小橙一脸忧愁在白灵深的房门徘徊,她们不敢贸然地进去打扰他,她们从来没见过他如此颓丧。 希纱缓缓地趋近白灵深的房间,当她看到黑嬷嬷脸上的忧愁和小橙脸上的焦急时,她才发觉这一次她真的错得很离谱,她差一点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幸福,愤怒蒙蔽了她的心,而今一切都已拨云见日,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感情。 小橙一见逼近的希纱,忍不住气冲冲地冲向希纱,“主人都已难过到这地步,你还想伤害他吗?他都已经答应放你走了,你就放过他吧!” 黑嬷嬷连忙拉住怒不可是遏的小橙,“你退下!不可对夫人无礼。” 她随即抬眼望着希纱,虽说经历了一场大病,她的脸上还有一丝的憔悴,但是她的眸子却发亮。 “他在里面,你进去吧。” “黑嬷嬷……”希纱讶异黑嬷嬷的宽宏大量,感激地看着她。 “别忘了,我是个巫师,我能洞悉你的心,你进去吧,里面那个男人正需要你的关怀。”黑嬷嬷鼓励希纱。 此刻希纱的脸上露出一抹最美、最幸福的笑。 “谢谢你。”她随即冲向门边,还不忘回头瞥黑嬷嬷一眼。 黑嬷嬷轻点下头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不知情的小橙则怒瞪着希纱,“你!” 黑嬷嬷连忙以身体挡住了小橙,“你想做什么?造反吗?” 黑嬷嬷的顿斥责,让小橙安静地退至一旁。 希纱面露欣然的微笑,悄悄地走进白灵深的房间里,窗帘遮住了阳光,里面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希纱顿了一下,让自己赶快适应屋内的黑暗。 她突地看到白灵深! 他背对着她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无力地放在椅把上,他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寞,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她竟伤害了一个深爱她的男人。 “是谁?出去!不要打扰我。” 他的斥责有气无力,已往的傲气与不可一世的豪气都不见了。 希纱仍然轻步地走上前去,站在他的后方,极力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抚着他的头发。 “原谅我……” 闻言,白灵深登时激动得全身颤抖,怎么可能是她? 她蹲在他的面前,与他面对面,执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原谅我,好吗?” 真的是她! 白灵深情绪激动地说:“你没有错,要原谅你什么?错在我当初不该鲁莽地将你掳进白宫……” “不!”希纱连忙以手捂住他的嘴,“你并没有错,若不是你将我掳来这里,我怎能遇上一个深爱我的男人?” 听到这番话,白灵深十分讶异地看着希纱,“希纱,你——” “我终于看清楚一切事实,我差点亲手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希纱不禁痛哭流涕,将头靠在他的大腿上,“原谅我……”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希纱,他的爱人、他的幸福真的回头了吗? 白灵深颤抖地伸手轻抚着她的头,真实的触摸让他激动地流下泪,这是真的! “希纱。”’他搂住她的身子,能再触碰她的感觉真好,他温柔地捧住她的脸,手指轻轻撩开她脸上的发丝,“感谢女神,没让你离开……” 希纱主动亲吻着他的脸庞,当她的唇触及他脸上的咸咸的泪水时,她毫不犹豫地吻去他脸上的泪。 白灵深也情不自禁地回吻她,满怀深情地吻住她的唇,他早该到她的吻是如此地甜美,甜得令他舍不得离开。 “我不是在作梦吧?”他还半信半疑。 “如果你当它是个梦,就不要让它醒来,灵深……”希纱在他的唇边温柔低语。 灵深? 她每一次都是骂他自大狂,这可是第一次听到她唤他的名字,她的唤声极为轻柔,让他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再叫一次我的名字。”他十分渴望。 “灵深、灵深、灵深……”他激动地拥着她,用热情的吻燃烧着她,她自然地偎进他的臂弯里,他的唇移向她诱人的粉颊,他从来没感觉过如此细腻的肌肤,也不曾产生如此强烈的需要,渴望着肌肤相贴着白灵深,见他眼中尽是浓郁的深情和强烈的渴望,刹那间一股电流在她体内乱窜,她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庞。 “你说的对,今生我是你的人。” 她终于肯承认了,他惊喜地看着希纱,“你真的心甘情愿?” 希纱轻吟一声地靠着他,手指与他的手指缠,她的唇贴在他的脸庞,沿着脸颊来到他的耳畔说道:“有一天,我会爱上你……” 当她把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时,他不禁浑身一颤,“不需要等到那一天,我已经不可自拔的爱上你了。 此刻他的热情宛如决堤的洪水,泛滥地涌出,淹没了她。 他用最浓的爱宠爱着她,用最柔情的吻夺取她的呼吸,用最美丽的承诺燃烧她的唇,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叹息呻吟,呢喃和耳语,最后连最狂野的心跳声也合而为一。 希纱知道就在这一刻,她要向他表露、她要他明白,自己对他的爱没有一丝虚假,她带着最诚挚、最自然的热情,狂野的吻着他,从他的喉结一直吻到肩膀,不断地找寻每一处能印上她爱意的裸露地带。 在希纱大胆而热情,毫不害臊地吻尽他所有的热情,让他沉醉地对她坦诚——他爱她。 希纱妩媚地搂住他的颈子,“我会永远记住你这句话,而且绝不让你收回。” 她充满爱意地在他的下巴烙下一串的热吻。 他笑了笑,“放心,我不但不会收回这句话,我还会每天对你说上百遍、千遍,直到永远。” 她的脸颊顿时一片通红,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 希纱柔中带媚的无邪笑容再次令他迷失其间,双手紧拥着希纱,“你真的好美。” “是吗?”希纱嫣然一笑。 白灵深紧拥着希纱柔软的娇躯,将头贴在她因急喘而起伏不定的胸前。 “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在极短的时间,改变了主意?” 希纱倏地离开他的怀抱,凝视着他,她的心里涌进一道暖流。 “是小橙提醒了我。” “小橙?”白灵深颇为讶异。 “其实说是提醒,还不如说是被她臭骂了一顿,我就是被她骂醒的,她说的没错,这一生错过了一个懂得以生命爱我的男人,我一定会遗憾终生。” “希纱,真的就如小橙所说,我会以生命爱你一辈子。”白灵深献上一句真诚的承诺。 希纱万分感动地靠着他的胸膛,“当初我怎么会这么傻!为什么不会用‘心’去看待自己的感情。” “其实现在也不迟啊,我不会令你失望的,我会让你这一生都在我的呵护下,快乐地度过每一天。”白灵深发自内心地说。 她相信他的承诺,她也知道他绝对辩得到! “灵深,我想请月幽岛的朋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不知道婚礼订在什么时候?我要尽快地送喜帖给他们。”希纱笑逐颜开地说。 “婚礼我已经取消了。”白灵深的神情突地一黯。 希纱以为他是因为取消了婚礼而神情黯然,她却笑吟吟地说:“没关系,再准备一次,而且要越快越好,因为我已经等不及要嫁给你了。” “不,我不想举行婚礼。”白灵深突然对希纱说出残忍的话。 希纱不由得一怔,脸上的血色顿时尽失,“为什么?之前你不是一直急着要结婚吗?为什么现在我答应你了,你却不肯?”希纱难以接受这青天霹雳的消息。 白灵深站起来,用手爬了爬头发,由他凝重的神色看得出他的惴惴不安。 “不是我不愿意和你结婚,希纱,我就是太爱你,所以我不敢冒这个险。”他长叹一声。 危险? 他所担心的危险,莫非就是指那颗钻石的传说。 希纱突拉住白灵深,“看着我,我不怕那个传说,让我试一试!” “不行!我不能冒着失去你的险。”白灵深激动地大声咆哮,随即温柔地凝视着希纱,“你知道,我不能失去你,那会让我痛不欲生。” “灵深,那只是个传说。而且连黑嬷嬷都说了,她从来没有目睹真的有人在泪滴的面前消失。”希纱一脸正色地直盯着白灵深,着急地解释:“如果不能嫁给你,不如就让我去跳一次山崖。” “不!”白灵深惊慌地搂紧希纱,“不可以,绝不可以,你不能再对我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既然你不想见我再跳下山崖,那我们就正式举行一场婚礼,我要光明正大地做白宫的女主人。”希纱的语气坚决,不容白灵深有辩驳的机会。 白灵深在莫可奈何之下终于点头答应,他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来召告白宫的子民她是白宫的女主人。 希纱的脸上绽放幸福满足的微笑,其实她的内心又何尝不担心,万一那传说是真的,万一泪滴夺走了她的魂魄…… 希纱强忍这份胆颤,为了表示对灵深的爱是真的,她要在女神和泪滴的面前许下对他永不变心的承诺。 第九章 眼看着婚礼的日期接近,白灵深的一颗心始终七上八下的,他非常担心万一传说是真的,泪滴会分辩一个女人心肠的好坏,如果它真的会分辩,他就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因为希纱拥有一副菩萨般的好心肠。 希纱面带微笑地接近白灵深,“灵深,瞧瞧这张喜帖,加上烫金的感觉是不是充满着喜气?” 她将手中的喜帖递到白灵深的面前。 白灵深顺从地瞄了一眼,“你决定就好。” 希纱察觉到白灵深的异样,她好奇地瞅着白灵深。 “你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若有所思?是不是……” 白灵深突然张大眼睛看着希纱,“是什么?” 希纱忍不住噗嗤一笑,故意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是不是后悔娶我?” 白灵深白了她一眼,“是呀!我是后悔了,后悔没能早点娶你。” 希纱笑了笑,“胡说!刚才那表情才不是这个答案,你又在唬我!” “你明知道我是在唬你,你还故意闹我?” 白灵深故意板着脸瞪着她。 “你已经吓不到我了。”他脸上的表情让希纱笑得更开心了。 倏地白灵深捡起脸上的笑意,一股不舍的心疼由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现在取消婚礼还来得及,希纱。” 闻言,希纱脸上的笑意瞬间僵凝在脸上,“你在说笑吧?” “不,我不是说笑。”白灵深的脸上有着沉重的抑郁,“我快承受不了这个压力,每当我一想到那则传说,我说会开始忧心忡忡,眼看着时间逼近,我整个人也濒临崩溃,希纱,算我求你,取消婚礼吧。” “不!我说过,我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我不要像作贼似的偷偷摸摸地在一起。”希纱执拗的说,语气十分坚决。 “我没说要偷偷摸摸的过日子,你还是白宫的女主人……” “不,我说过,不给我一个明确的婚礼,那我宁可离开这里,因为我不想做一个言不正、名不顺的女主人。”希纱锐利的目光直逼他的眸底。 “希纱,你明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以前我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现在我懂得什么是害怕,我害怕失去你。”白灵深苦劝她,希望她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 “灵深,难道我在你心中是个禁不起泪滴考验的女人吗?”希纱反问白灵深。 白灵深的脸上难掩痛苦之情,他猛摇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通过考验,只是,这样的赌注对我来说……代价太大了,我玩不起。”白灵深的声音充满苦涩。 “灵深。”希纱走到他的面前,深情地望着他,“傻瓜,你放心,我妈曾经帮我算过命,我的命很硬,我的八字或许可以跟钻石相抗衡,所以我不一定会输,你要对我有信心。” 白灵深见她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也只有无奈地摇头,他伸出双臂拥住希纱。 “如果说我是傻瓜,那你比我这傻瓜还要傻,你不就成了超级大傻瓜?” 希纱轻轻挣脱他的怀抱,“真要是这样,那我们这家子注定要完蛋,爸爸是傻瓜,妈妈是个超级大傻瓜,那以后生的孩子不就成了笨蛋、蠢蛋了吗?”她随即发出一阵爆笑声。 每天能看到希纱愉悦开朗的笑容,白灵深已经觉得夫复何求。 “你准备什么时候派人送喜帖给你在月幽岛上的朋友?” “就这两天吧。其实我心里一直挂念着另一件事,就是我姐姐临仙的下落。” “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你找姐姐,怎么找到月幽岛来?”他一直感到不解。 希纱无奈地努起小嘴,“认真地说起来,我来月幽岛是特地来找你的。” 白灵深不由得大吃一惊,“找我?我又不认识你姐姐。” “你不认识她,她却知道你的名字,甚至还知道你就住在月幽岛。” 白灵深为之一怔,“怎么会这样?我很少离开白宫啊!” “所以喽,这也是到百思不解的地方。”希纱也是一头雾水。 白灵深推测,“你姐姐失踪前是在念书呢?还是在工作?” “她还在读书,而且还是音乐系的高材生,她长得又温柔又有气质……” “行了、行了,我快受不了了。”白灵深打断她的话。 希纱一脸错愕地看着白灵深。“怎么了?形容我姐姐,你也有意见?” “对呀!你把你姐姐形容得太好了,让我后悔没认识你姐姐,要不然我娶的女孩可能会是她……”他的眼底有抹戏谑。 “你说什么?”希纱怒瞪着他。 白灵深满怀抱歉的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你明知道我是在开玩笑,还生气?” 希纱突地爆笑一声,“我也是骗你的,其实我根本没生气。”她紧紧搂住白灵深的腰,整个人紧贴着他的身体。 白灵深得知自己被她骗了,不由得缓缓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你呀!越来越坏。”他疼爱地轻轻点她的鼻尖。 “你不也一样?现在居然懂得油嘴滑舌!”希纱得理不饶人地反唇相讥。 白灵深笑了笑,“好啦,我投降了。” 倏地一个守卫不知所措地来到白灵深和希纱的面前。 “主人,外面有一群人在我们的领域徘徊了好几天,应该怎么对付他们?” 希纱见守卫突然闯入,她羞红着脸连忙从白灵深的怀里离开。 白灵深笑着瞅了希纱一眼,因她脸上的红晕更增加几分妩媚,他随即将目光移向来禀报的守卫。 “一群人?是什么样的人?” “四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其中那女的……”守卫的目光突然瞥了希纱一眼,很快地又低下头,“好像是之前和夫人在一起的那个女的。” “宝贝?”希纱不由得惊呼一声、随即冷静下来。“莫非真是宝贝?” “你能确定吗?” “如果真是宝贝,我是一点都会不感到惊讶,因为她是一个急公好义、极重义气的朋友,我敢说她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才会找到这附近。”希纱分析着宝贝的个性,希望白灵深能了解。 白灵深细细回想遇上希纱和宝贝的情况,宝贝那可爱的个性他还记忆犹新。 “虽然我不认识宝贝这女孩,不过她那习蛮的个性……我可真不敢领教。”他忍不住纵声大笑。 希纱嗔地推了推白灵深,“她有这么好笑吗?” 白灵深仍然止不住笑声,“当然好笑!我还记得那天我想将你从她的身边抱走,她像个女战士似的一直保护着你,不让我碰你一下,甚至还撂下狠话,说什么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当时我差点爆笑出来,我还好心地提醒她,她是女人,不是男人。” 希纱的表情虽然无奈,但是眼底的笑意却是表露无遗,“这就是宝贝。” “主人,那该如何处理?”守卫见他们聊得不亦乐乎,顿时手足无措。 白灵深牵着希纱,“我们还是走一趟,确定是否真是宝贝,如果是宝贝,我说开大门迎接她,如何?” 希纱欣然同意他的建议,他的小心谨慎也让希纱佩服。 “我们一起去瞧瞧,若真是宝贝,我也可以省去送喜帖的时间。” “对了,万一来者真是宝贝,当她知道你现在是白宫的女主人,不知道她的睑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白灵深半开玩笑地说。 “我猜她一定先是响起一阵尖叫。”希纱娇俏地苦笑。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防御设备不知道够不够坚固,免得她一声尖叫便震毁了我的宫殿。”白灵深调皮地说着。 希纱看着白灵深逗趣的表情忍不住又放声大笑。 *** “宝贝,我们已经在这附近找了几天,为什么都没见到任何你所描述的人出现?” 橘庆太不耐烦地询问宝贝。 宝贝心急地看着橘庆太,“我怎么知道他们会飞天遁地!我也正纳闷为什么找不到那些人!” “你会不会记错或是看错?”绪方龙一也开始有些烦躁。 宝贝不悦地说:“就算我看错、记错,但是希纱不见总是事实吧?” “这说也奇怪,这些人到底会藏在什么地方?”智穹也一筹莫展。 千叶凉平疑惑的盯着智穹,“你相信宝贝的话?” “我相信!”智穹的语气坚决,“宝贝虽然平时爱说笑,但是我相信这件事绝对不是开玩笑。” 宝贝见智穹全力支持她,开心地抱住智穹,“还是智穹大哥最好了。” “行了、行了,宝贝,别肉麻了,我的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 橘庆太的夸张表情,立即令所有人一起大笑。 倏地一阵石头移动的巨响,惊吓到所有人,他们五个人直盯着在前方不远处的巨石,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取而代之是一抹惊愕。 随即有群人从巨石后面窜出…… 宝贝一见冲出了许多人,吓得牙齿开始不听话地打颤,“就、就是他们。” 智穹连忙搂住全身直打哆嗦的宝贝,“别怕,有大哥和橘庆太他们。” 此时,橘庆太、千叶凉平与绪方龙一迅速地靠向智穹和宝贝,五个人紧紧围成一个圆圈,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势。 突然窜出的一群人,团团地围住他们,从他们平和的脸上似乎看到一丝挑衅的意味,接着那群人让出一条路,英姿飒爽的白灵深缓缓地走向他们。 宝贝一见白灵深出现,不由得惊声大叫:“就是他!是他掳走希纱!” 闻言,其余四人皆诧异地盯着白灵深,心里暗暗吃惊,月的岛上什么时候出现这号的人物? 他们莫不提高警觉,准备随时应战…… 神色自若的白灵深来到宝贝面前,微笑地瞅着她,“我们又见面了。” 宝贝态度强悍地劈头就问:“希纱人呢?快把希纱交出来!” 白灵深面对曾经说她自己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宝贝,轻轻一笑,“我可以带各位去见希纱,至于要我将希纱还给你,这是不可能的。” “你!”宝贝气得咬牙切齿,“希纱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扣留她?” 宝贝果真就如希纱所说一样,直肠子的个性让人可以一眼看透她的心,白灵深不禁芜尔一笑。 “请跟我来,见到希纱本人,你就知道为什么了。”随后他转身命令手下们:“你们要小心伺候这几位贵宾。” “是!”一阵如雷般的回应声。 宝见和其他四人全都怔住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诡异、神秘的气氛让他们一头雾水…… *** 宝贝、绪方龙一、橘庆大、千叶凉平和智穹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被带至一座富丽堂皇的白色宫殿前,他们五人莫不被这股气势给慑住。 白灵深面带笑容地站在宫殿前,“各位请进。” 他们五人神情紧绷地随着白灵深走入宫殿…… “宝贝!”希纱开心地奔至宝贝面前,拉住她,“真的是你,我好高兴喔。” 希纱热情地环往一脸惊愕的宝贝。 宝贝愣了一下,片刻后才从惊愕中回神,“希纱、希纱……”她同样热情的怀抱着希纱。 白灵深看着希纱欣喜若狂,娇美的眸子里满是欢愉,他也在一旁陪着她笑。 橘庆太、千叶凉平、绪方龙一和智穹怔愕地看着宝贝和希纱。 宝贝喜孜孜地拉着希纱的手,“走,我们回去吧。” 希纱用力地拉住宝贝的手,“我不走了,我已经决定要住在这里。” 宝贝登时愣住,“你说什么?你不走了!” 希纱露出一抹娇笑来到白灵深的身边,握住他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我已经决定要嫁给白灵深了。” 宝贝惊愕地倒抽一口气,“你说什么?你要嫁给他?”她指向白灵深。 “没错。”希纱露出甜甜的微笑,“本来打算送张喜帖给你,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现下倒省去了不少事。” “喂、喂!”宝贝走到希纱的面前,严肃的看着希纱,“你不是认真的吧?” “你错了。我非常认真!”希纱笑吟吟地将脸凑到宝贝的面前。 “再说一遍,是真的?” 宝贝的鼻尖抵着希纱的鼻尖,她们就像两只斗鸡一样。 希纱没有移开的意思,“我要嫁给他,是真的!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搞不懂这两个女孩在玩什么把戏? 宝贝突然纵声大笑,“她真的要嫁人!” 大伙儿异口同声地说:“真受不了你,宝贝。” 智穹来到希纱的面前,“你真的决定要嫁给……”他瞟了白灵深一眼。 “嗯,智穹大哥,我是真心想嫁给灵深。虽说我们不是很熟,要不是因为宝贝,我也不可能会认识你,不过你对我的关心,我在此谢谢你,也感谢宝贝能带我来月幽岛,让我能在此地找到我今生的至爱。”希纱不疾不徐地说。 白灵深走到希纱的身边,温柔地搂住希纱,“我们是彼此相爱,今天你们难得能来我的白宫,不如就请等各位见证完我们的婚礼才离开,如何?” 智穹回头询问绪方龙一、橘庆太和千叶凉平的意见:“你们认为如何?” “当然好,我们也想我认识你这位神秘的邻居。”绪方龙一率先开口说。 智穹面带笑容地看着白灵深,“我们虽然都对你很好奇,可是最重要的是,在月幽岛上希纱也只有我们这几位朋友,因此我们应该要留下来,祝福你们。” 希纱笑吟吟地说:“谢谢你们。” 宝贝不甘示弱再度冲回希纱的面前,“需不需要伴娘?我可是最佳人选。” “那请问你的伴郎是谁?”希纱讥讽地取笑她。 宝贝回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各个都已成家,唯一落单的只有智穹,她连忙拉住智穹。 “智穹大哥,不如你做伴郎……” 智穹惊慌地睁大双眼,连忙挣脱宝贝的手,“不、不,我不会做任何人的伴郎。”他吓得满场跑。 宝贝则不放弃在后面追逐且叫嚷:“连这个忙都不帮,小气鬼!” “我本来就很小气。”智穹一边跑,一边附和。 两人的嬉闹举动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 白宫因为贵宾们的突然到访,让整个冰冷的白宫增添了几分欢乐气氛,也为希纱和白灵深的喜事增添许多喜气。 白灵深和希纱竭尽所能地尽地主之谊,让每一位贵宾有着宾至如归的感觉。 夜深了,白灵深和希纱安排好每一个人的房间之后,两人手牵手在月光下漫步,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甜美时光。 “你这下子可以安心了,他们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了。”他温柔地看着希纱。 “嗯,不过我还是很担心临仙。”希纱的脸上蓦地出现一抹黯然。 “对了,早上我们说到哪里了?临仙怎么会认识我?”白灵深不解地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但是她确实曾经提过你的名字,还留下一封信说她要来找你。”希纱湫然不乐地说。 “指名要找我?不太可能,你也知道,想找到白宫的地点不是件简单的事,更遑论是找我,而且我极少走出白宫,除非……”白灵深突地顿住声。 希纱一脸惊讶地瞅着白灵深,“除非什么?” 白灵深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希纱,“临仙是读哪所学校?” “维也纳艺术学院。” “这不就是小橙所读的学校?”白灵深蹙紧双眉,若有所思地说着。 这件事震惊了希纱,小橙是毕业于维也纳艺术学院? 小橙曾经说过她是大学毕业,可她没想到她也是维也纳艺术学院学生? “我会走出白宫的唯一可能,就是出席小橙的音乐会,要不就是帮小橙缴交学费……”白灵深思索所有的可能性。 “唉,或许临仙就是无意间看到你,打听到你的名字,所以就盲目地说要找你。”希纱说出了一连串的可能。 白灵深晓得希纱爱姐的心切,温柔地安慰她:“等到婚礼结束后,我会尽全力帮你寻找临仙的下落。” “嗯,你真的好好喔。”她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庞。 智穹一直藏在一旁暗中观察白灵深,他替希纱感到欣慰,因为她是真的找到一个值得深爱的男人。 智穹轻移脚步……“谁?是谁躲在那里?”一向警觉性强自灵深紧蹙双眉,大喝一声。 希纱连忙躲进白灵深的怀里,白灵深伸手搂住她,完全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快出来!” 智穹自知已经曝露,他面带尴尬笑容,从暗处走出来,“是我啦。” “智穹大哥哥?”希纱惊呼一声,随即离开白灵深的臂弯,“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有心事,所以睡不着。”智穹难为情地搔搔头发。 “你有什么事?”希纱好奇地发间。 白灵深似乎能洞悉人心似的,朝智穹露出诡带的笑,“你是对我感到好奇,所以睡不着?” 智穹微微一怔,没想到白灵深能一眼看透他的心事,为了不使场面尴尬,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宾果!你猜对了,我就是百思不解,所以才会睡不着。” 白灵深暗暗欣赏智穹的随机应变,他竟能将尴尬的气氛给巧妙地化解。 “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能解答的,我一定会帮你的解惑。” “真的?你不担心,你这个地方从此曝光?”智穹反而为他担忧。 “我不担心,因为你们若是真的当我是朋友,你们就会考虑我的立场,不会让这个地方曝光,而且我可以保证,往后只要你们来此,必定会受到贵宾般的礼遇。”白灵深对智穹做出真诚的承诺。 智穹笑逐颜开地将手搭在白灵深的肩上,“我也对你做出相同的承诺。” 希纱看他们二人能心平气和地做出协定,她感到十分欣喜。 “你们慢慢谈,我去吩咐厨房为你们准备一些茶点。” 智穹和白灵深不约而同地看了善解人意的希纱一眼,随即两人同时开怀大笑。 尾声 今天是白灵深大喜之日,白宫的子民莫不为今日的婚礼而大肆庆祝,白宫从今日起就有了女主人。 希纱穿着一袭雪白的婚礼服,她从镜子中仔细地端详自己。今天可是她大喜的日子,绝不能出现一丁点儿瑕疵,一定要完美。说真格的她也担心,当她面对具有魔力的泪滴时,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她无法预知,所以她要将最美的一刻呈现给深爱她的白灵深,要在他的记忆里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象。 希纱拿起粉扑,沾上蜜粉往脸上轻拍,抿一抿红唇,最后满意地回头看着正在着装的白灵深。 “你看,这样子还可以吗?”希纱朝着白灵深露出幸相的微笑。 白灵深回头深情地看着希纱,“你今天好美喔!” “真的吗?”希纱笑得好灿烂。“真的。”白灵深来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你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你也不赖,你是我见过最帅的新郎。”彼此的款款深情在此刻表露无遗。 “哇!好肉麻。”宝贝从门边探头进来,“喂,你们每天腻在一起说的甜言蜜语还不够?依我看,你们那一堆的肉麻话都可以出书了。” 宝贝突地出声,让白灵深和希纱先是一怔,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希纱嘲谑地瞟宝贝一眼,“不服气,你也快去找一个可以跟你说肉麻话的男人。” “我?谢了,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被婚姻绑住。” “我看你也很难,真不知会有哪个男人敢要你这男人婆。”希纱故意戏谑她。 “好哇!你竟敢说我是男人婆。”宝贝故意扭曲着一张俏颜,面目狰狞地走向希纱。 希纱笑笑地伸直双臂抵着宝贝,“今天可不行喔,别忘了今天我是新娘。” “对喔,你今天是新娘。”宝贝眼底的戏谑退去,捡起笑容,“黑嬷嬷要我通知你们,良辰吉时已到了,要我通知你们准备到神殿行礼。” 闻言,白灵深的身子为之一颤,脸上乍现一抹深不可测的神色,“知道了。你回覆黑嬷嬷说,我和希纱随后就到。” “知道了。”宝贝得到白灵深的回应,立刻转身退出房间。 希纱察觉到白灵深脸上那抹稍纵即逝的沉重,她知道他所担心的事就要逼近,她温柔地轻抚他的脸庞,“让我们勇敢地去面对。” “会的!”他执住希纱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一下,“我们会勇敢面对。” 随后他走到衣橱前,从里头拿出一把刀鞘外镶着许多宝石的匕首。希纱震惊地拉住白灵深,“你想做什么?” 白灵深不以为意地将匕首播在腰带上,随后用外套盖住匕首,“我已经决定了,要是你真的从我眼前消失,我也不打算独活。” “你这又是何苦呢?”感动的泪水在希纱的眼眶里打转。 “这一点都不苦,我说过没有你的日子是痛苦的,既然知道会痛,长痛不如短痛,况且在黄泉路上有你作伴,我相信是快乐的。” 望着白灵深那双眼睛里盛满爱意,让希纱感动搂住他,“万一真是这样,我会在黄泉路上多等你一会儿,等你来陪我。” “好。”白发深亲吻希纱的额头,“我爱你。” 希纱也轻声逸出一句:“我也爱你。” “有了彼此的爱,不论后果如何……都是甜蜜。”白灵深紧紧地拥住希纱。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不论结果是什么,都是甜蜜。”希纱觉得她很幸福。 *** 白灵深与希纱这对令人称羡的佳偶、手挽着手缓缓步入神殿,此刻神殿里充满一股令人屏息的肃穆。 在场观礼的人脸上非但没有一丝喜悦,他们的眼神里还充满忧虑。 宝贝发现了这怪异的情形,纳闷地拉拉智穹的衣袖,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哪像是在办喜事?” “别多说话,静静地看。”他两句话就打发了宝贝。 智穹因为那一夜和白灵深长谈这后,知道希纱现在将要面对人生最艰难的考验,他不禁要默默地为希纱祈祷,但愿他能平安通过这困难的考验。 在黑嬷嬷的指示下,白灵深和希纱在希纱女神的面前起誓。 宣布希纱将是白宫女主人之后,黑嬷嬷请希纱走到女神的面前。 希纱顺从黑嬷嬷的指示,缓缓走到女神的面前,她抬头仰视着女神,她发现她果然和女神有几分神似。 希纱望着女神,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她能顺利通过这一关。 “夫人,现在请你为女神抹去脸上的泪滴。”黑嬷嬷的声音微微颤抖。 这一刻全场的人莫不屏住气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 白灵深心中充满着恐惧和不舍,他拉住希纱,“希纱……” 希纱故作镇定地凝视自灵深,“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她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我不会忘记的。”白灵深再一次保证。 “既然我们都没忘记,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对不对?”希纱鼓起勇气地说。 “对。”白灵深释怀地挤出一丝笑意。 撇开白灵深的大手,希纱缓缓走到特地为她架设的梯子,她手搭在梯子上再次回头看了白灵深一眼,眼底充满无限的爱,她微微一笑后便勇敢地爬上楼梯。 宝贝瞠目结舌地看着希纱爬上梯子,“搞什么鬼?当新娘还要爬上楼梯?” 智穹极为不悦地瞪了宝贝一眼,旋即随着希纱的高度而惴惴不安。 希纱小心地爬到女神的脸前,正当她伸手要去拿那颗泪滴,白灵深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希纱,我爱你!” 希纱俯下头望着白灵深,也大叫:“灵深,我也爱你!” 当希纱伸手握住女神眼角的泪滴时,刹那间泪滴发出万丈光芒,那刺眼的光芒笼罩住希纱的身体。 希妙不由自主地尖叫一声:“灵深!” 接着希纱的身体缓缓从上面落下…… 白灵深登时目瞪口呆,随即大声呐喊:“希纱!” 全场的人莫不瞠目结舌,双手捂住因惊讶而张大的嘴巴。 难道传说是真的?泪滴惩罚了新的女主人? 白灵深惊慌地接住从上面落下的希纱,希妙安然无恙地落入白灵深的怀里。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怀中的希纱,“没事,你没事!”他又惊又喜地紧搂希纱。 希纱虚弱地轻唤:“灵深,这……” 白灵深低头看着希纱,希纱将手摊开——是泪滴! “你拿到泪滴?你真的拿到泪滴了?”白灵深惊愕地看着希纱,随后大声地宣布:“希纱拿到泪滴!希纱拿到小泪滴!” 黑嬷嬷走到希纱的身边,仔细地番视希纱手中的钻石,喜出望外地频频点头。 “真的是泪滴。”黑嬷嬷立即挺直伛偻的背,“夫人是女神所指定的拥有人!”顿时,全场一阵欢声雷动。 宝贝十分错愕,“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智穹神秘的笑了笑,“她通过了考验。” “考验?”宝贝当场傻了眼。 *** 经过了这一次惊心动魄的考验,白灵深除了惊喜之外,他更加疼爱地搂住希纱;三百年来希纱是第一个能拿到泪滴的女主人,这么说来,希纱就是拥有泪滴的女主人。 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白宫上上下下莫不为这个消息而欢欣鼓舞。智穹率先来到白灵深和希纱的面前,“恭喜你们。” “谢谢。”白灵深欣喜万分。 “我原本还担心,希纱无法通过这一关。”智穹语重心长地说。 “放心,我跟她早约定好了,万一传说之事真的发生在希纱身上,我就……”白灵深掀开衣角,让智穹看到他腰间所放的匕首。 智穹万分感动地看着他们。“相信女神是被你们的真情所感动吧!她不会狠心地拆散一对有情人。” “也许吧。”希纱感慨地说着。黑嬷嬷面带微笑地走向他们,“主人,女神颈后的那块污渍不见了。” “不见了?真的吗?”白灵深震惊地看着黑嬷嬷,突然灵光一现,他轻轻撩起希纱的头发,“不见了?” “什么不见?”希纱纳闷地问白发深。 “你颈后的胎记也不见了。”白灵深喃喃地说。 “真的吗?”黑嬷嬷靠近一瞧,“真的不见!看来你真的是女神所指定的拥有人。” 白灵深和希纱真挚的两颗心紧紧地缠结。 智穹不禁惊愕地看着希纱,她真是女神指定的拥有人? 莫非,这其中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暂且不管这些,只要看到白灵深和希纱脸上的幸福笑容,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