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坂田银时的火影生涯》
第一训
今天的万事屋也一如既往地平静。
天然卷的银发主人公坂田银时百无聊赖地仰躺在沙发上,最新一期的《少年jump》盖在他的脸上。
本体是眼镜的新八几正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什么,包包头少女神乐不耐烦地嚼着醋昆布时不时吐槽两句。
这时银时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好想要写轮眼啊。”
这已经是他第56次说起这话,次数仅少于“啊,好想要卍解啊”的57次。
新八几立马毫不犹豫地吐槽,“银桑不要妄想了赶快从少年jump毕业吧,这月的房租又要交不出来了!”
然而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这次银时没有用一些貌似热血的诡辩来反驳他,因为这时的阿银,意识已经来到了一个异空间。
一个看上去很可疑的大叔悬浮在空中,“想要写轮眼的话,就去穿越吧!”
“哟,洞爷湖。”阿银仍是毫无危机感地打着招呼,“终于决定卍解了么?”
“所以我说的是写轮眼啊混蛋!”
“写轮眼不归你管啊不要越界啊小心告你侵权哦!”
“如果投诉有用的话你不知会被停刊多少次啊!算了不跟你废话了总之慢走不送了。”
可疑的大叔挥一挥手然后便消失了,一阵刺目的白光在银时的眼前亮起,然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银时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耳边似乎隐隐传来争吵的声音。
“无论如何我都要留下这个孩子!”这是一个温柔而隐含坚定的女声。
“还没开眼眼睛就是血红色这就是不详的象征啊。再说我宇智波一族从来都没出现过银发,你凭什么证明他真的是我族血脉。”一个略带苍老的男声想起。
之后又是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我说是就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还不知道么?!”先前的女声又响起,这次语气里更多了一种愤怒和决绝。
吵闹声越来越大,就在银时不耐烦准备出声的时候,一个沉稳的男声终于一锤定音。
“好了,这孩子从此就叫宇智波银时,是我宇智波富岳的二子,不用再争论了。”
咦?好像听到了奇怪的事情。银时迷迷糊糊地想着,宇智波银时这个名字听起来略不负责任啊。难道因为白天《少年jump》看多了终于做了这样猎奇的梦么?算了还是让当没发生过吧就算是阿银我要承认做了这样少年羞耻的梦也会感到不好意思的。
这样想着的银时又一次迷迷糊糊地睡去。
*
再一次醒来后。
银时已经睁着死鱼眼盯着天花板发呆超过一个小时了。
刚刚他终于确定“宇智波银时”这个糟糕的名字指代的生物好像是他自己。突然变成婴儿什么的难道最近流行起来的羞耻y?还是说洞爷湖在抽风了这么多年后终于认真了一次么?口胡不要在这么狗血的地方认真起来啊!虽然他念叨了56次“好想要写轮眼”但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真的成为团扇一族的成员啊。新八几和神乐不知道有没有想他啊?肯定是会想的吧,会一边想一边哭一边唱《化为千风》的吧?阿银我一点都不想英年早逝啊,难道真的是糖量摄入过多的原因么?
感到脸颊被戳得生疼,银时终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旁边锲而不舍用手指戳他的小豆丁。看上去最多一两岁,戳着他的动作仿佛阿银是一件非常好玩儿的玩具。
银时用血红的死鱼眼死死地盯着他,心里不断祈祷,“不要告诉我这货是宇智波鼬,不要告诉我这货是宇智波鼬…….”
这时老妈的声音远远响起,“鼬,不要欺负弟弟哦。”
尼玛真是他啊!
银时心中泪流,难道阿银我今后要死在这个小豆丁手中么?阿银我一点都不想要这样凄惨的人生啊。虽然苦情少年什么的很赚人气,但是少年什么的真的只需要钙质就好啦!
说起来这货好像也是个甜食控看来今后银桑为了草莓牛奶要奋起了!于是同样是甜食控设定为啥在这货身上是萌点在阿银我身上就成了废点啊!阿银也超想受少女欢迎的哟!
在心中不停吐着槽,银时的眼神又一次涣散起来。说起来阿银来了那佐助少年会不会出生啊?这个必须要啊,阿银我不想被万千少女谋杀啊!
话说回来,成为宇智波家的老、二什么的,这到底是多贫乏的作者才能想出来的糟糕设定?!
就在对作者贫乏想象力的不断吐槽中,阿银度过了他的婴儿时期,这期间发生的各种羞耻事件就让它成为黑历史彻底封印起来吧。
宇智波鼬从四岁起就不再热衷于戳他脸这项爱好了,那孩子似乎在战场上转了一圈回来就走上了深沉路线,时不时地思考一下人生器量之类的高深问题。
所以说多糟糕的父母才会让孩子四岁上战场啊混蛋,吓出了心理疾病等孩子到了叛逆期倒霉的可是你们哦!
在银时三岁的时候,小佐助终于在他望穿秋水的眼光中出生了,他也终于安心下来,才不会说“少女杀手”神马的是银桑很羡慕的设定呢!
也许是为了转移战争中受到的心理创伤,宇智波大少爷对新出生的小弟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又是当爹又是当妈,银时每每看到,都会深沉地感叹一句,“命运啊。”其实这种知道了未来神马的设定一点都不带感,不知不觉间似乎就背负了某种明显很麻烦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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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九尾来袭。
宇智波父母皆外出任务,只有加起来不到10岁的三兄弟在家。在去避难的路上,银时远远地看着那只肆虐的尾兽,虽然他很想感叹一句“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之类的深沉台词,但最终吐露出来的,却是一句微不可查的呢喃,“阿银我一点都不想搬家啊。”
果然,在村子重建后不久,宇智波一族得到了迁到村子边缘的命令,银时看到便宜老爸脸上明显不甘与愤怒的神色,终于不得不认识到,有些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穿越这几年,银时一直过着一种梦游般的生活,虽然他也是属于神经异常粗大的类型,但穿越到漫画中这样猎奇的设定,也是在钻了一百次披着自动贩卖机外皮的time machine后,才勉强接受。
虽然银桑的画风跟他们不一样,但是家人们的怀抱,果然是有温度的啊。
这些人都是好好地活在当下的呢。
银时背着自己的行李跟在宇智波族人迁徙的队伍后面,整个队伍异常沉默,似乎有某种压抑的东西正在酝酿着。
近年来几乎没跟银时说过话的鼬少年突然转过身来对他说道,“太过优秀果然不是好事呢,优秀使人被孤立,孤立反而让人变得傲慢起来。”
银时拍拍他的肩,“少年你不要想太多,你只需要注意多喝牛奶补充钙质就好了。”
鼬似乎不满意他这样漫不经心的样子,“你总是这样事不关己的样子,难道以为逃避在自我的世界就听不到别人的议论了么?”
“啊,那种事情,阿银我早就知道啦。”银时双手抱头,懒洋洋地望着天空,学着那些议论的语气。
“看,那个家伙是白毛哎,还天然卷,好恶心。”
“眼睛是血色的好可怕。”之类的……
“什么嘛,天然卷的都是好人呢!还有血色眼睛什么的,也是阿银我难得的萌点啊。”
鼬抿紧嘴唇,似乎有些生气,却又不知在气些什么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转回身去不再说什么。
又过了一阵儿,银时漫不经心的声音才再度响起,“给你讲个笑话吧。说是冰箱里有五个鸡蛋,第一个对第二个说,‘看,最后那个家伙有毛哎,好可怕~’,第二个对第三个说,‘你看第五个鸡蛋有毛毛哎~’,第三个对第四个说,‘你看你看,第五个鸡蛋有毛哎,好可怕好可怕~’,第五个鸡蛋听到了,吼了一句,‘滚!老子是猕猴桃!!’。”
“……”
“你居然没笑,笑点意外地高啊。我可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听你笑过。虽然面瘫很容易赚人气但少年还是多笑笑的好哦。”
“……”
“所以说呢,人类啊,差不多也就是没毛的鸡蛋那种级别的生物,看到有毛的家伙就喜欢聚在一起指指点点,所以还是不要对这种糟糕的生物抱有过高的期望为好啊。这可是来自成熟大人的中肯建议哦~”
“你才三岁……”
“所以说我内心住着一只大叔的灵魂啊。”
“说不定真是这样呢……”
鼬转过头来对着银时柔和一笑,“对不起,好像不自觉就对你发泄了压力。”
“没关系啦,少年你只需要记得补充钙质就好了,这么小就想太多很容易早衰的哦。”
“谢谢。”
“不用谢,今后记得甜食全留给我就好。”
“一半。”
“好吧,勉勉强强成交。”
※※※※※※※※※※※※※※※※※※※※
最近又被漫画纠结得一脸血。忘掉之前那个火影坑吧.....被ab打脸不认。
改了名字,影响不大
第二训
要说银时自穿越以来对什么忍术最满意的话,那就非变身术莫属了。因为书店的大叔是普通人,所以即使本体是四岁的小豆丁,也可以轻松地变身大人买到成人杂志什么的。
当然,成人杂志只是举例而已啦!阿银本心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少年jump》出售……才不会说最后买了《亲热天堂》回来呢!主要是店主大推荐所以盛情难却啦!为了推广这个系列的书都送了赠品呢。是猫耳哦!毛绒绒的猫耳哦!阿银难道是那种为了赠品才买书的糟糕家伙么?
银时把猫耳举在眼前,眼聚死光盯……
试一下,就试一下……悄悄地……马上就拿下来……
轻轻地……放下去……放下去……
糟糕!银时一把捂住鼻子,一管鼻血从指缝间流出来。好像打开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啊!
银时蹲下身来,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带着毛绒绒的猫耳爬来爬去的小豆丁……
这时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我回来了。”鼬一边脱鞋一边随口问道,“在干什么呢?今天佐助……”
鼬的声音戛然而止。
银时小心翼翼地挪开一点距离,仔细观察鼬的表情。只见他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小豆丁,似乎一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脸上不自觉地带着可疑的红晕。
银时又默默地转回去看着佐助。鼬一言不发地走到他的身边学着他蹲下。两个人好一阵儿都没说话,并排抱膝蹲着,视线随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豆丁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
“话说,弟弟这种生物啊,真是犯规的存在呢……”银时的声音有些飘渺。
“啊。”
“下次要不试试兔耳吧。”
“嗯。”
“或者是犬耳也不错?”
“都买了吧。”
“弄哭了怎么办?”
“锻炼肺活量。”
“超s啊!”
“所谓哥哥,就是要作为弟弟障碍般的存在啊……”
“……= =”
*
佐助小朋友就这样在两个无良哥哥摧残下有惊无险地长到了三岁。
这一年,雷之国云隐村忍者来访,企图诱拐日向宗家大小姐雏田,其头目被族长日向日足击杀,事后云忍拒不承认诱拐事件,坚持要日向家为头目的死负责,要求交出日足的尸体,最后分家的日向日差代兄受过。
得知这件事的发生后,银时在家中的屋顶坐了一天,直到暮霭沉沉,火焰般的晚霞染红了天空。
这一天他似乎想了很多,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想。然后他收起了懒洋洋的表情,独自走进了父亲的书房。
宇智波富岳虽然名义上是他的父亲,但平时很少管他,两人几乎没有过什么交流,而银时也早已过了向父母寻求宠爱的年纪,所以也刻意保持着这种距离。
富岳显然对银时的到来有些意外,“有什么事么?”
“银桑最近零花钱不够买甜食啦,听说暗部的福利相当不错哟!”
富岳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你知道些什么?”
银时仿佛没看到他脸色一般自顾自说着,“阿银我有次买了一桶超豪华的巧克力芭菲,刚刚走出店门就碰到了一群拦路的小鬼,阿银想着好麻烦啊老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啊于是就给了他们,结果他们第二天就拦着我要抢光我所有的零花钱,所以说小孩子完全不能惯啊,很容易惯坏的啊。”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妥协和哀求能够换来和平,那么抛弃那些无聊的自尊心像条狗一样地活着也没有关系,但有时候弯下脊梁,放下武器,折断灵魂,换来的也不过是贪婪的人的得寸进尺,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拿起剑来保护自己最珍视的东西。”
“原来你也听说了日向家的事了么?这可是为了和平与大义的伟大牺牲呢。”宇智波富岳的声音里不乏嘲讽。
“大义啊什么我完全没有兴趣,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牺牲一个人在我看来也完全是胡扯,那些叫嚣着牺牲的家伙们自己能不能毫不犹豫地牺牲都还难说。而且如果和平需要一个孩子的泪水来交换,那么今后只会有更多的孩子为这个国家哭泣。血继界限谁都想要,屈辱的退让不过暴露了内心的怯懦可欺,只会招来更多的恶狼。”
富岳看着银时,神色间有些审视和慎重,“你应该隐隐约约察觉了宇智波家打算要做的事,虽然胜算并不大,但写轮眼太过惹眼,且之前写轮眼移植外族成功的案例已经证明瞳力并不需要血脉的支撑,大蛇丸团藏等人已经蠢蠢欲动。宇智波家即使沉默下去也不过变成一只被温水煮死的青蛙。怀璧其罪,即使有三代在,虚伪的和平也维持不了多久。以一族之力对抗一村,成王败寇,虽族灭亦不悔。也许有人说我们因为一己之私会引来他国入侵造成国家动荡,但如你所说,一人不保何以保族,一个血继限界的族群都不能保护和容忍,那这样的木叶也已经腐朽到需要血与火的程度。木叶是由一个个家族所组建,一个宇智波也许比不上剩下所有族群,但希望一个宇智波会让他们记得,无家何以成国!”
银时看着富岳,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重新审视他,也许这个男人有着自己的野心,也许这些都是为了掩饰他野心的漂亮说辞,但银时更愿意相信他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野心家,他或许也有着自己的信仰和觉悟。
富岳继续说着,“说到底忍者天生就是战斗的种族,他们受雇于一国,是一个国家的剑与盾,并非忍者的存在引发战争,而是战争催生忍者。战争根源于人心中的欲念,即使没有忍者也会有其他什么战斗种族的出现。但一个忍者如果贪恋和平,失去斗志,那不过变成一只自拔其牙的老虎,血肉为人所分食,也只能引来食肉者的唏嘘和嘲笑。战斗或许不能带来和平,但不会战斗的种族失去的不仅仅是和平。宇智波一族曾忘记这一点,如今要重新找回她的骄傲。血肉可以被消灭,但灵魂不能被折断。千手一族用自我的克制与消亡教会了木叶何为克己与牺牲,希望我宇智波一族可以教会木叶何为奉己与尊严。”
银时揉着自己的一头乱发,洒然一笑,“不要说这些漂亮话呀,说到底不还是为了个人和族群的自私欲望。不过阿银我呢,并不讨厌人的欲望呢,想要活下去,想要活得更好更有尊严,人类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才从猴子变成人的呢,这样丑陋的,肮脏的,却又顽固的污垢,沾染着人的灵魂,而人的灵魂却又在这样的污垢下发出若隐若现的微光,这才是人类该有的姿态啊。”
“而且阿银我啊,超怕痛的,被人挖眼睛之类的事还是算了吧,而且人死后被挖了眼睛,顶着黑洞洞的眼眶灵魂找不到升天的路到处飘荡之类的场景超可怕啊,阿银对鬼魂什么的最没办法了,所以说啊,我们来做个约定吧……”银时伸出右手的小指,咧开嘴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们的灵魂,都交给我来守护!”
良久,富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后终于,他也伸出小指勾了勾银时的手指,轻笑一声,“不要说大话啊小子,还轮不到你来说这话呢。”
*
在与宇智波富岳谈话后不久,银时申请了提前毕业并顺利通过了毕业考试,成就了继旗木卡卡西后又一个天才的传说。也许是被他所刺激,不久后宇智波鼬成功地开启了写轮眼并愈发苛刻地锻炼起自己来。
银时也开始更加积极地锻炼自己,虽然仍以剑道为主,但忍者的战斗方法也学习了不少,并渐渐开始适应这个世界的战斗方式。连宇智波富岳都惊异于他爆发式的成长速度,那宛若野兽一般的战斗本能。银时总是暗笑,谁又能说自己不是野兽呢?在经历了那样腥风血雨的时代后。自己本质上或许就是一只只会用撕咬维护自己地盘的野兽罢了。
银时九岁那年,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升为了上忍并加入了暗部。不久后便第一次参与执行s级任务,一身浴血回来,领到了任务金后他第一时间坐到甜品店点了10人份超豪华super芭菲,直到宇智波鼬找到他时,他的桌子上已摆满了空杯,周围形成了诡异的十米无人区。
“哟,要不要来一份儿啊?阿银我终于尝到有钱人的滋味了,超感动啊!今天你强运碰上了阿银我百年难得一见的请客日哦!赶快不要废话感激涕零地坐下品尝银桑的恩赐吧!”
宇智波鼬黑着脸坐在他的对面,“第一次执行s级任务死里逃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吃甜品,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喂,不要小瞧甜品啊小心甜品大神诅咒你一辈子只能吃纳豆哦!糖分可是生命能量啊!”
鼬的声音里有种无力与疲惫,“我也加入了暗部。”
银时收敛了表情,沉下声音问他,“谁的意思?”
“父亲。”
“啧,那个贪心不足的臭老头。”
“他当初也是这样逼你加入暗部的么?”
“啊,那倒不是,是我自愿的。”
“为什么?”
“这还用说么?!暗部奖金高啊!阿银我所有努力就是为了此刻无限制吃芭菲的幸福和满足感了!”
鼬沉着脸有好一阵儿不说话,银时犹豫了一下还是一脸肉痛地推过去了一杯草莓芭菲。鼬盯着芭菲又看看银时仿佛在质问这种东西真的能让人连命都不要了?
银时遗憾地拍拍鼬的肩说道,“我以为喜欢三色丸子的你能懂我的心。”
鼬静静地盯着银,声音里有种沉郁,“不,我不懂。或许该说我从来弄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执着于宇智波这一狭隘的族群,为什么要答应他们要你做的事,为什么在叫我不要多想的同时已经冲出去了那么远。为什么我作为哥哥却要接受你不自量力的保护。”
“不要以为早出生两年就可以在阿银面前傲慢起来啦!银桑的内心可是住着比你成熟很多的大人哦!虽然经常被人说成没用的madao(废材大叔)但关键时刻可是比中二少年靠得住得多哦!”
“你这样难道就不是傲慢了么?”
“小鬼我比你强所以要听我的不服你打我啊!”
鼬唰唰地扔了几个手里剑过去把银时的衣服钉在了座位靠椅上,“你这是挑衅么?”
银时顿时毫无节操地把脸埋在桌面上行大礼,“鼬sama我错了一不小心糖分补充过量就得意起来了原谅我吧!”
见到他这样表面无赖实际上却毫不妥协的样子,鼬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里剑站了起来,“算了,等会儿我要去暗部报道,你吃完了先回去陪佐助吧。如果有时间陪陪他练练手里剑。”
“啊,小鬼什么的,好麻烦。”银时一边不耐烦地抱怨着,一边却让老板来结了帐与鼬一同走出门去。
※※※※※※※※※※※※※※※※※※※※
终于改掉了虫子有一种好爽的赶脚。。。
第三训
也许佐助已经不记得,小时候他也有段时间喜欢在那个走廊上睡懒觉的银发哥哥的身上爬来爬去,那个哥哥总是懒洋洋的样子却一次也没让他摔下来过。只是后来他发展出了许多恶趣味来玩弄自己,再然后就慢慢地很少看到他了。
也许是当初那么多午后的阳光太温暖,以至于佐助看到他一身是血的回来也完全不觉得可怕,反倒被这样从容又无畏的姿态所吸引。
啊,这个人在小孩子面前也完全不遮掩呢。不知道该说神经大条还是胸怀坦荡。
五、六岁的小孩子并非什么都不懂,反而因为察觉了家里诡异的氛围心里有着不为人知的苦闷。也许因为性格中天生有着沉敏多思的部分,他并不善于质问,反而期待通过默默的努力获得认同,以摆脱内心隐隐约约的寂寞和惶恐。
总是温柔却仿佛有什么瞒着他的大哥,吊儿郎当却藏得更深的二哥,还有严厉的仿佛在谋划着什么的父亲,不知不觉间这个看上去很温暖的家也笼罩了一层阴影。
这天早上鼬又一次地拒绝了佐助练手里剑的要求,于是六岁的孩子赌气般地坐在走廊上,稚嫩的脸上有淡淡的寂寞。
“哟西,于是今天犬耳决定!”银时大步走来单手将佐助抱起,“小佐助把银sama哄高兴了今天就大发慈悲陪你练手里剑哦!”
佐助在他怀中挣扎,“混蛋把我放下来啊!起码把你这身血洗掉了再说啊脏死了!”
“胡说哪里是血这些只是吃饭不小心粘的番茄酱而已。”
“你把我当白痴么这么明显的血腥味啊!混蛋受伤了就安分一点啊!”
“不,不要胡说!阿银我可是被称为奇迹的男人,怎么会做出受伤怎么失态的事情,都、都说了是番茄酱啦!”
佐助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对视一会儿后,银时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呵呵,果然被拆穿了么?其实都是别人的血啦~”
佐助脸色阴沉地按了按他的腹部。银时脸色发绿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佐助趁机挣扎着下地。
银时不满地“啧”了一声,咕哝道,“现在的小鬼真难哄。”
佐助绷着脸将他推到浴室,命令道,“洗干净了再出来!”然后迈着小短腿儿向客厅跑去。
等银时草草洗完出来,发现小豆丁已经一脸严肃地跪坐在客厅等着他,面前放着一个家庭医疗箱。
银时哈哈地假笑了一声,“真的没事啦~”一边说着一边盘坐在了佐助的对面。
佐助坚持地看着他,银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拉开了浴袍给他看,只见腹部的伤口竟已处理好包好了绷带,想来是因为怕他看到伤口刚才在浴室自己处理了。
佐助低下头去,半晌闷闷地问了一声,“痛么?”
“嘛,大概相当于你练手里剑把自己脚扭到的程度。”
“白痴你才练手里剑把自己扭到了呢!”
佐助气得脸颊绯红,银时失笑地一弹他的额头,“小鬼这是恼羞成怒了吧哈哈~”
佐助气恼地捂着自己的额头,“不要总戳我啊混蛋哥哥们!”
看到再逗可能就真要爆发了,银时果断站了起来,故作帅气地竖起大拇指,“快走吧小鬼,让你见识一下银sama天下无双的手里剑技法。”
佐助鼓着脸颊生了一会儿闷气,还是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跟着他去了训练场。
*
训练场内。
“于是这就是你天!下!无!双!的手里剑技法么?!”佐助崩溃地双手抱头,看着银时甩完手里剑故作帅气的背影,“十靶脱了九靶,你到底是怎么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啊?!”
银时艰难地扯着嘴角转过身来,一缕血从脑门上流下,“呵呵,今天糖量不足状态有些不好一时失手,哟西,我们再来一次。”
“停!”佐助惊恐地睁大眼看着他脑门上插着的手里剑,“不要乱动啊混蛋,我不想看你流血至死啊。”
银时迅速地伸手把脑门上的手里剑拔下扔到身后,“流血什么的完全是错觉啦阿银才不会做出把手里剑扔到自己脑门上这么不帅气的事呢!”
佐助的脸色都有些发青,直接以命令的口吻吼道,“混蛋,坐下!”
银时立马毫无节操地跪坐下来。
佐助埋着头手忙脚乱地在医疗包中翻找着绷带。
银时一把按住了他颤抖的手,声音异常的沉静温柔,“没事的啦,不要慌,阿银我的血量超足的。”
似乎有水滴落在覆盖的手背上,佐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这个笨蛋手既然受伤了干嘛还来陪我练手里剑,一天不练又不会死。”
银时揉了揉佐助的发顶,“谁叫你一副被遗弃了的小狗的表情。”
“才没有!”
“好吧,其实不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啦,阿银我本身手里剑成绩就烂啦,超废材的。”
“废材会只用一年就从忍者学校毕业了?不要把我当白痴啊。”
“那是因为我其他方面很强啊,所以手里剑废材一点也勉勉强强让我过关了。悄悄告诉你,其实你别看鼬平时一副超拽的样子,其实他也有苦手的地方呢。他查克拉量超少的,所以只能拼命锻炼结印和手里剑技巧之类的省着点查克拉用。”
“真的?”佐助疑惑地抬头看银时,眼睛里还残留着泪水洗过的水润光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是真的!”银时笃定地说着,“你不要看大人们整天一副拽到天上去的样子,其实都各有各的烦恼和废材的地方呢。你白天看到的帅气大哥,晚上说不定也会因为甜食吃多了闹牙疼,一脸严肃的大叔们,也会一边喝着酒一边抱怨着人生。只是在小孩子面前呢,总是不自觉地就逞起强来,不想被这样可爱的小孩子看到丢脸的一面啊,要让他觉得可靠和安全呢,这样的心情当你哪天遇到想要保护的更小的孩子的时候大概就会懂了的吧。”
“所以说不要着急啊,佐助。”银时对佐助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慢慢地,慢慢地成长起来吧,不要惶恐,不要害怕,没有人是完美的,总会有这样那样糟糕的性格缺陷或者不擅长的地方。你只需要好好看着这一路的风景,这午后的美丽春光,然后总有一天当你能够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与弱小时,你才会真正变成从容而内心强大的大人,到那个时候,再来对此时笨拙的自己一笑置之吧。而在这之前,所有的风雨,我都会为你阻挡。”
佐助愣愣地看着银时,眼神懵懂,眼前的人一头乱发,笑得这样傻气,额头上留下的血迹更让他看起来像笨蛋一样,可是为什么,自己就轻易地相信了他的话?可是为什么,心底这样温柔,眼中的泪水却控制不住地流下?
啊,为什么总是在这个人面前哭泣呢?真是丢脸。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向他撒娇啊,大概下意识地就认定了,在这个人面前,什么任性都是可以被理解的吧。
*
夜晚的时候,银时背着佐助回到家中。佐助已经在他背上安稳地睡去,眼角还残留着泪痕,嘴边却挂着满足的弧度。
银时小心地把他放在床上,然后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外。
卧室门口鼬正双手抱臂靠墙站着,见到他出来,轻声说了一句,“过分的娇宠和保护只会让孩子变得软弱。”
“不要说得好像你没宠他一样啊!再说创造一个可以让孩子肆无忌惮欢笑和哭泣的国度不正是大人的责任么?如果连孩子的软弱都不被允许,这样的国家也太可悲了。”
“不过是你的自大和一厢情愿罢了。”
“不要太过悲观啊少年,”银时走上前去,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或许不断的努力换来的也只是失败,但如果不去努力,就什么都得不到。‘不要哀求,学会争取,若是如此,终有所得。’以前不知哪里听来的一句话,现在送给你哦。”
鼬挣开银时的手,向前飞跃而去,“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努力方向。”
“这还用说。”银时轻笑一声,跟上前去,“从来都没变过啊,我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
※※※※※※※※※※※※※※※※※※※※
→鉴于楼下有亲表示出了对银桑血量的担心,放出银时脑门插手里剑图,银桑表示这种程度的小伤完全大!丈!夫!
第四训
宇智波一族的密地,南贺神社。
摇曳的烛光下,人影晃动。宇智波一族的秘密会议正在此地进行。
宇智波鼬和银时先后来到这个地方。在核对完身份后,二人被领入内堂。
在阴暗的烛火下,宇智波富岳本就刻板的面孔显得更为阴沉,审视了一会儿单膝跪在面前的两个儿子的身影,他才慢慢开口道,“最近暗部有什么动向。”
“父亲大人,”宇智波鼬首先平静地开口,“忍者是不被允许透露任务内容的。”
富岳的脸色一沉,但并未急着训斥,而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银时。
银时一脸无所谓地挖着鼻孔,懒洋洋地开口道,“哟,臭老头,可不要得寸进尺哦,反正阿银保证绝对会在团藏老头砍下你脑袋之前通知你就好啦。”
富岳的额头冒出一股青筋,“我脑袋不保的时候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说点有价值的信息。”
银时手指一弹,“到底什么是有价值什么是没有价值阿银分不清啊,啊,那个是吧,砍掉税金小偷的脑袋有价值么?反正都是一群干枯得快要失去水分的老头子,完全分不清楚谁是谁啊。”
“那你这次执行s级任务是去干什么了?”
“那还用说么?”银时竖起大拇指,咧嘴一笑,“当然是去当hero的啦!”
富岳忍无可忍地暴起一把抓着他的头把他的脸按进了地板,“给我说重点啊混蛋!”
鼬睁大眼睛惊异地看着父亲,似乎第一次发现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大人原来也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而银时却习以为常地从地上的坑里爬了出来,仍喋喋不休地吐着槽,“老爹你最近越来越暴躁了难道终于开始经历中年危机开始莫名其妙地对脱鞋起了反应而感到悲哀么?老爹你要保重啊从事着政变这么高危的职业压力太大谢顶了被老婆嫌弃什么的太可悲啦!要知道阿银我最近既要担当装傻的角色又要负责吐槽压力也超大的哟!但是没有幽默感的人一般都死得早,所以这个时候,只需要微笑就好啦!”
银时说着站起来,露齿一笑,然后被父亲大人又一次暴力按进了地板。
这样闹剧一般的场景,除了第一次参加家族会议的鼬表露出了惊异的神色外,其他家族成员都默契地眼观鼻鼻观心,发挥着沉默是金的美德。
然后,会议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银时坐在墙角打着瞌睡,除了地板上的一个大洞,刚才的一幕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大家表情严肃地在地板破了一个大洞的房间内讨论着下一步该采取的行动。
鼬觉得这一切充满了违和感,平日里高傲得不行的族内老人们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说出“成何体统”之类的陈旧台词,大家仿佛在敬畏着那个男人,又或者仿佛在信任着那个男人。甚至于他还不能称之为男人。
鼬看向墙角那个睡得一塌糊涂的家伙。不过是个九岁的男孩而已,鼬心里一叹,为什么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忘记这一点。
会议结束后,只有富岳和银时留了下来,其他族人相继走出房间。待房门被关上,银时才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站了起来。
富岳仿佛在深思着什么一般跪坐在主位上,银时走过去勾搭上他的肩膀,语调轻浮地说道,“哟,老爹,鼬那家伙突然加入暗部是怎么回事啊?怀疑银桑的能力么混蛋!银桑的持久力可是跟你这个正经历中年危机只会对脱鞋起反应的臭老头有着决定性的差别啊!”
富岳把他的手打开,“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别跟我谈持久力。”
银时眼底突然现出阴影,一脸阴暗地凑近了富岳,“阿银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啊,阿银不管灵魂还是蛋蛋的坚硬度都是不可以被质疑的哦为了男人的尊严砍了你哦!”
富岳仿佛没有看到银时背后快要具现化的阴影,自顾自的说着,“你并不擅长隐藏,立场也太过明确,不容易得到暗部高层的信任。”
银时坐回榻榻米上,沉声说道,“鼬那家伙进入暗部太过危险了。”
“他是长子,应该承担起家族的责任,你比他小已经完成了一次s级任务了。”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他太纯粹,很容易被染上别的颜色,又太过善良,总是为别人想得更多,这样的人很容易便被暗部那群玩儿惯了政治的肮脏老头子所利用。”
“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更容易被那些人所信任。”
“真是个肮脏无耻的家伙。”
“政客有哪个是干净的么?”
“所以说最讨厌你们这种家伙了,尽考虑着一些下流的东西。”
“是啊,所以你只适合做一把剑。”
“不要小瞧剑啊,不好好用也会割到自己的哦。”
“如果被剑割到,只能说明自己能力不足,或者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那你打算把鼬也当成一把剑么?”
“恩啊,那可是一把无比锋利的绝世好剑呢。”
“别太傲慢啊,最好的剑,同时也是把最坏的剑呢,因为太过锋利,反而容易被敌人利用成为反伤自身的利器。”
“到时候不是还有你这把剑么?”
“还是不要对我抱什么期待为好,不过一把破铜烂铁罢了。”
“虽然不够锋利,但却是我用过最满意的剑呢,即使锈迹斑斑,也闪烁着不容忽视的银色光芒,正适合作为最后的守护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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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要擅自把银桑比作奇怪的东西啊!”
“总之,佐助、鼬和美琴都拜托你了。”
“啊,知道了。真麻烦。”
银时走出神社的时候,鼬还在台阶处等他。
银时走过去,漫不经心地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鼬的声音里难得有种困惑,“我从未见过父亲那种样子。”
银时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是正在经历中年危机的老头子,脾气暴躁一点实在很正常。平时的一副威严的样子不过为了面子在小孩子面前强撑。”
“但他在你面前很放松。”
“哈哈,阿银我已经看到他最糟糕的一面啦,所以强撑也是没有用的~”
“父亲大人十分信任你。”
“嫉妒了吧?想要被父母关注果然是孩子的天性呢,这一点连鼬也不例外啊。没有办法谁叫银桑太优秀了就勉为其难允许你嫉妒一下吧。”
“那种东西我从来没有期待过。”
“为什么不呢?向父母撒娇可是小孩子天生的权利呢。”
“任性使人软弱,只会让人看不清前进的方向。”
“一味埋头前进也会错过路边美丽的风景啊。有时候人呢,就是要走许多弯路,才能见证更多的美景,看清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你总是有很多大道理。”
“只是一个废材大叔无聊的闲言碎语罢了。”
“你似乎从未迷茫。”
“谁说的?我可以一直迷茫着呢。可人们呢,正是因为迷茫而平凡,却又因为平凡而伟大着。大家各有各的缺陷,却一起迷茫着,相互扶持着一起走下去,不是人生最美丽的姿态么?”
鼬静静的看着银时,似乎被他的话所触动。
“这样的你,为什么心甘情愿被父亲所利用,放弃忍者的骄傲呢?”
“要说为什么,渣滓们互相利用,当然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利益啦。而忍者的骄傲,那样的东西比起真正重要的东西来说一文不值。”
“对你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那还用说?”银时灿然一笑,“当然是老妈做的草莓布丁!”
“……”
*
尽管银时一再反对,鼬最后还是没有退出暗部。而且最近与宇智波止水越走越近,从言语中便能听出其对止水的憧憬与推崇。
宇智波止水对银时来说当然并不陌生,以前看漫画的时候便有所了解,后来其更是以“瞬身止水”之名为族内人所熟知。他号称族内第一天才,其风头更在银时和鼬之上,而且他是宇智波镜的子孙。
宇智波镜乃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直系弟子,是少数为千手扉间所承认的继承了火之意志的宇智波成员,与木叶现在的高层猿飞日斩、志村团藏、转寝小春、水户门炎同为二代火影的六大亲传弟子之一。
所以从价值取向来说,宇智波止水显然更倾向于志村团藏,并且认为一个真正的忍者,正是该牺牲自我,默默无闻地在暗处守护着和平,与团藏建立的“根”的理念不谋而合。
当然如果真能不带私心的贯彻这一点银时还是很钦佩的,但却并不怎么认同,尤其是在阅读了隐秘流传下来的木叶村的建立相关的秘密文献后。
说起来这文献还是宇智波鼬找到后独立解开封印后与银时一起阅览的。那一年鼬才七岁,一个七岁的少年,便懂得解开如此复杂的封印,寻找关于村子的真实,并独立思考关于家族、村子与忍者的本质和真相,宇智波一族沉敏多思的特质可见一斑。
从那以后,鼬脸上的表情更见沉静,更多时候显示出一种观察和思索的神情,安静而不张扬,可是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个安静孩童正以他清澈深邃的眸子注视着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从一种沉默的姿态迅速地成长起来。宛如路边的小树,根系在黑暗中汲取养分,无声地生长着,不知不觉间便已亭亭如盖。
不知鼬出于什么考量,他选择了将获得的秘史和资料同银时分享,那个时候银时不过5岁,或许在鼬的心中,这个看上去不知上进的吊儿郎当的弟弟,其实意外地成熟与可靠。
而当银时一脸不耐地在鼬坚持的目光下读完了资料之后,得出的又是与鼬截然相反的结论。
或许说结论为时尚早,那时的鼬只是有着一种朦朦胧胧的看法,而银时,对政治啊历史啊什么的其实完全没有兴趣。虽然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了一些,但在本能上,他就对政治之类的阴暗和勾心斗角排斥得很。
当年在松下私塾,他读书便不如桂和高杉认真,后来的攘夷战争,他充当的也完全是战斗砍人类的角色,以至于后来那两人都成了或激进或温和的改革派(不要忘了桂的设定把他当成脑袋开洞的搞笑角色哦!),而银时却开起了万事屋成了一事无成的废材大叔。对他来说,或许从来就不懂什么大义和道理,有的不过是一颗顽固的想要守护的心和撞得头破血流得来的圆滑的生存之道。
总之,在银时打着呵欠翻完那长长的卷轴后,不由得无聊地咕哝道,“什么嘛,比想象中的还要无聊。说起来鼬你是哪里去找到这么些比老太太的蛀牙还要腐朽陈旧的东西啊?”
鼬沉默地盯着银时想要知道他真实的看法。
银时无奈地耸耸肩,一手翻着卷轴,漫不经心地说道,“历史嘛,就是歌舞伎町里的陪酒女一般的存在啦,面对当权的高官就会说出‘你屁股间的毛我也会爱哦’之类的毫无节操的发言,其实不过是看似真诚的逢场作戏。所以说啊,比明显的谎言更为糟糕的,便是看上去像真话实际上也是真话不过换了种语气换了几个形容词便带有某种倾向和诱导的所谓真相了,看多了便知道不过是叙述的人立场不同,叙述的方式不一样罢了。一脸正直的说着隐晦的黄色笑话,这才是大人的狡猾之处啊~”
“……你什么时候去歌舞伎町见的陪酒女?”
“喂,关注的重点错了吧!”
“作为哥哥必须避免弟弟走上歧途。”
“不要以为哥哥是万能词哦就算是哥哥也管不到弟弟青春期的小秘密哦!”
“五岁的青春期?”
“发育得早不算犯规吧?!”
“一万字的检讨或者对练手里剑十次。”
“一万字的检讨什么的阿银表示不识字啊五岁的小豆丁能写百来个字你就该各种感谢啦而且对练手里剑什么的其实你单纯只是想扎我吧混蛋!”
“草莓牛奶全部没收。”
“啊哈哈哈,你说没收就没收么?”
“你说妈妈会相信谁?”
“好吧,你赢了。”
“手里剑?”
“手里剑。t_t”
那一次的谈话最终歪楼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但分别后两人再也没有提到过相关的内容。或许从那时起,两人便隐隐察觉了两个人各种意义上的不同,并且可能在将来走上不同的道路。但他们同时也知道,无论对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会视对方为兄弟,血脉相连彼此深爱的兄弟。
第五训
虽然最终银时都没有告诉鼬关于那些秘密文献的看法,但其实他并不是毫无触动的。
在木叶的建立过程中,千手柱间的想法更为纯粹和伟大。建立一个不会让孩子上战场的场所,这样的想法看似平凡,却意外地动人。而且从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看来,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称得上先驱者和开拓者。
这样的人胸襟宽广,有着其独有的人格魅力,但往往不擅长于政治斗争中种种阴暗复杂的地方,如果只有他自己的话,往往容易为小人所害,发生壮志未酬身先死,胜利果实为他人所窃取的悲剧。
而他的弟弟千手扉间,品行并不算坏,作为一个辅助者,如果有千手柱间这样天生的领导者引导着会是很好的帮手,但作为一个决策者却很容易使事情失控。
从各种意义上他更称得上一个合格的政客。虽然立场鲜明且没有什么私心,但并不吝惜于阴险手段的使用,用阴险的手段达到正直的目的,最终是否真的会如他所愿还是会不可控制地导致更为阴暗的后果,这一点银时并不想多作评价,但是用黑暗的手段谋求光明,用肃杀的方式来守护,最终的效果银时表示持怀疑的态度。
或许正如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最终在终焉之谷的决战中的对话,千手柱间最终决定守护他的村子,坚信只要守护住村子便能守护住孩子们,因此无论是谁,哪怕是他的友人、兄弟、后代,但凡是村子的复仇者便决不饶恕。
但宇智波斑却在倒下前感概道,千手柱间的改变其实是本末倒置,这样下去,木叶迟早会堕入黑暗。而事实却仿佛应验了着诅咒般的预言,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外因,但村子确实一代比一代暴露出更多的问题。
而宇智波一族的问题,或许将会是这些黑暗的集中爆发。这其间或许有宇智波的傲慢与不理智,但一个最初的目的是保护孩子的村庄,最终却造成了一个个仇恨着村子的孩子,难道这仅仅该是孩子反省的问题么?难道真的只是他们不够成熟么?一个让孩子失去亲人让异数不被接纳的村子,或许并不如他表面上那样温暖与宽容。
与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比起来,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或许同样温和与宽容,却又缺乏刚柔并济的手腕故而容忍了志村团藏的存在。而二代火影虽看上去手段惊人,却缺乏必备的胸襟,因为一人的叛乱而迁怒与怀疑一族,并故意将一族往死路上诱导,从政治斗争的角度来说固然可以说翻云覆雨,但却并不是长久的发展之策。
一个缺乏容人之量的领导者,或许可以称得上一个好的政客,适合争取一族或一个团体的利益,但身居高位却一味地排除异己党同伐异,最终只会使人心浮动斗争激烈,村中生存环境不断恶化,高压政策下,即使斩草除根也会留下后患使人心思变。
而其弟子如志村团藏之流更是偏激地发展了其厚黑的政治手段,却连正直和良心以至于基本的人性都舍去,一个不懂得人性的高层不过是个权力的野兽罢了,在争权夺利中早已迷失自我,这样的人谈守护不过是自欺欺人,徒惹人发笑。
这一切都让银时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场不愿记起的大火,他无力的挣扎,圆月下松阳老师远去的背影。那个将他从死人堆中背回来的松阳老师,总是温和地笑着念着书本的松阳老师,被他们大家所热爱着的松阳老师,却因为被卷入莫名其妙的政治斗争失去了生命,身首异处。
那一年发动的“安政大狱”,多少有识之士冤死其间,为国家奔波的改革者,为前途思考的思想家,甚至于一些单纯的学术者,却被说成了扰乱国家导致战争的罪人,最终被幕府以大义的名义所处决。
其实哪里来的大义,说到底不过是一场政治斗争。
胜利者的歌舞升平,失败者的成王败寇,谁来关心那些无辜的生命,与那三个痛失爱师失声痛哭的孩子?
三个曾经天真的稚子,因为老师的死去一夜长大,得出了对世界不同的看法。他们曾经同路,最终却分离。
他们一个想要守护老师留下的世界,一个想要改变老师留下的世界,一个想要破坏老师留下的世界。
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有着同样悲伤的眼神。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又是理解着彼此的,因为这是个让老师爱着的,又让老师死去的,美丽又丑陋的世界。
银时大概能猜到鼬的一些想法,虽然在他看来有些偏激,但他并没有尝试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鼬身上。
每个人的不同,正是因为对于同一件事的判断与结论不同,从而形成不同的选择与价值观,从而造就不同的人生。
或许可以相互影响,但在本质的信仰上却各有各的坚持,即使是兄弟、父子,也会有着完全不同的对世界的认知和处理事情的办法。
每个人的道路只能自己去走,而银时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在兄弟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前,拿起剑阻止他。
*
两兄弟虽然都进了暗部,却因为想法的不同渐行渐远。虽然银时偶尔也会想起他的设定试图当一个合格的间谍,但事实证明他演技并不到家,团藏之流看他的眼神简直如同看着一只害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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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三代对他表现出了意外的亲近,分配给他的带队分队长更是那个有名的木叶技师卡卡西。要说暗部的人都带面具银时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卡卡西的呢?
废话整个木叶一头银毛的除了银桑还能有谁!银桑不过是天然卷而已,同样是死鱼眼颓废大叔设定为什么这家伙比银桑受欢迎多了!才不会承认人气角色评比输了超不甘心想去拉个离子烫什么的呢!
在卡卡西的带领下执行过几次暗部任务,更是因着《亲热天堂》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两个同样散发着颓废大叔味的家伙,在某一时刻诡异地同调了,任务配合更是默契无比。虽然都未点破,但两人都对对方的身份心照不宣。
这一天,银时的影分/身正隐藏在某个电线杆子上执行着无聊的监视任务,旁边突然来了一只忍犬通知他到火影办公室集合。他一脸不情愿地解除影分身,然后躲在某处偷懒摸鱼的本体才拖着懒散的步子迈向目的地。
等银时到达火影办公室时,其他相关人员都已经到达,虽然大家都带着面具,但银时还是从身形一眼认出了卡卡西和鼬,而剩下的另一个人,按鼬最近出任务都与某个家伙形影不离的尿性来看,也不难猜出来是谁。
这样一看,这次出任务的组合略逆天啊。难道是什么传说中的死亡任务么?
三代很快给出了答案。虽然是s级,但仅为一个追杀木叶叛忍的任务,从表面上来看完全看不出有出动这么豪华的小队组合的必要。
好麻烦要不装病偷懒算了。银时虽然这样想着,却最终担心任务有什么隐情没有做出什么无耻的偷懒发言。
而小队的人员构成也当场定了下来。卡卡西为小队长,组员分比为银时、鼬、和止水。其中卡卡西和银时都用了真名,鼬和止水却用了代号“鸦”和“大川”,很明显地带着“根”的神秘作风。
装什么神秘小样儿银桑早就把你们认出来啦!还有这么多写轮眼凑在一起,木叶这是要闹哪样啊?开party么?!银时一边往家里走一边在心里习惯性地吐着槽。
刚一回到家里,银时立时便被宇智波富岳叫道了书房。银时没什么诚意地单膝下跪执下属礼,富岳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银时立刻松松垮垮地盘坐在了富岳的对面。
富岳嘴角一抽,终于还是懒得再纠正他的礼仪问题,转而进入了正题,“今天被叫去出s级任务?”
“老头子你消息真是灵通。”
富岳得到肯定的答案陷入了思索,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敲击着。过了一会儿,他才谨慎地开口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次的任务应该跟宇智波一族的某个成员有关。”
“怎么说?”
“宇智波优这个名字有印象么?”
银时翻着死鱼眼回想了半天,“啊,是她。”
那个在族地里开着杂货店的少女,大概比鼬大个一两岁。每次银时去买棒棒糖都要被怀疑在吸烟,然后银时就会一脸正直地从嘴里拖出超大号的棒棒糖告诉他那只是因为添得太快而冒烟了。那是个难得不对银时的天然卷和血瞳指指点点的治愈系少女,每次银时去买糖都会笑得一脸温柔地多给他一支,但又一遍遍地嘱咐他要有节制小心蛀牙。
真是个温柔得没有原则的人呢。虽然被当成了小孩子,但对银时来说有糖分在眼前廉耻什么的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终于把名字和脸对上号的银时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问道,“她怎么了?”
“她叛逃了,就在前不久。”
“咦,完全看不出来她有这种魄力啊,该说老实人犟起来了反倒意外难缠么?”
“表面上说是叛逃,但实际上我怀疑这其中另有隐情。”
“怎么说?”
“之前完全看不出这样迹象。只是一个平凡的忍者,也没有什么才能,打心底里热爱着木叶,至少十几年来她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如此。要说有什么反常的话,就是她叛逃前不久,好像被人目击到在南贺神社出现过。要知道那个地方现在比较敏感,平时一般不允许无关人员靠近,而她这样一个完全被排斥在族内事务以外的普通忍者,很难想象到底有什么使她和南贺神社联系起来。”
银时听后笑了笑,“可不要小瞧女人啊,女人是天生的演技派呢,平时看上去挺治愈的少女说不定也有不为人知的阴暗一面哦。能让火影和团藏两个老头发动s级任务联手追杀该不会是脚踩两船玩弄了他们纯情的少男心吧?”
“……七八十岁的老头子纯情的只有下半身。”
“便宜老爹你终于也学会了吐槽这项神技了么?!在未成年的儿子面前注意一下节操啊!”
“节操两个字你会写么?”
“……= =|||”
富岳刚一脸严肃地完成了神吐槽,又轻叩桌面把话题转入了正轨,“要说宇智波优唯一特殊的地方的话,大概就是她是宇智波止水的恋人,被鼬当成姐姐般敬重的存在,同时获得了你的好感吧。”
“咦,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设定冒出了来。”
“原来你不知道么?”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狗血八点档一般的关系,银桑又不是跟鼬一样喜欢关注兄弟青春期的小秘密。”
“……鼬什么时候关注你青春期的小秘密了?”
“豪火球烧了我的成人杂志收藏算不算……”
“……鼬都会豪火球了么?不愧是我儿子啊!”
“便宜老爹你五年前说这话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
与便宜老爹商量完正经事连带插科打诨完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银时难得陷入了思考。虽然富岳最后并没有什么特别交代,但银时对这次的任务大概有了个概念。因为有隐情,所以只能静待事情发展见机行事,但尽量不让鼬在这次阴谋中被算计吃亏这是父子俩不必宣诸于口的默契。
第六训
第二天一大早鼬和银时都各自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在早饭后出任务。
一直沉默地看着报纸的富岳突然抖了抖报纸,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早饭后银时先去参加完佐助的开学典礼后再出任务。”那平淡的语气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刚刚说出了什么意外的发言。
银时听到点名后本能地从埋首的甜食中抬起头来,口中还回味着老妈做的极品草莓蛋糕的味道。
这种有老妈惯着有各种甜点和美食吃的日子简直犹如在天堂一般,以前在万事屋没钱只能天天吃鸡蛋拌饭的日子简直是不堪回首,如果让新八和神乐知道他们肯定会羡慕嫉妒恨得眼冒绿光吧,哈哈。
银时正一脸梦幻地神游着,富岳再一次得点名,“听到了么?”
“啊,知道了。”银时回过神来,含混地应了一句,又埋首奋斗在草莓蛋糕中了。
而本打算抽时间去送佐助入学的鼬此时的心情却说不出的复杂。知道父亲的提议多半是对他之前抗议的反馈,这让他心中不知该如何作想。他那天表达了对父亲连佐助的入学礼都不参加的不满,其实隐隐地还是在发泄最近夹在家族和暗部之间的压力。
而父亲给出的答案却是让银时参加,虽然他不能亲自参加佐助可能还是会失落,可他特意的嘱咐却能在很大程度上弥补这一失落。而明知道自己也要去的时候,却同时吩咐了银时,父亲这是在表达什么呢?银时要比自己更受信任么?更能代表父亲的意愿么?
虽然父亲总用骄傲的口吻提起自己,但父亲对银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信任与默契,不经意间便流露了出来,尽管鼬不断提醒自己是长子且早已过了撒娇的年龄,但还是忍不住有些许的羡慕。
啊,要是自己能同父亲这样互相理解就好了。脱去严厉的父亲和让其自满的长子这样乏味的外壳,更多地如同朋友般知己般玩笑着交心着。在那样的状况下,自己是否也能稍微理解父亲作出的选择,不必在亲情和信仰间这样痛苦着。
知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自欺欺人,鼬还是忍不住一瞬间幻想了那样的场景,然后他又不得不痛苦地让自己清醒过来。自己和父亲和银时不是同一类人,有着不同的思考方式,这不是早已明了的事了么?
他们相信着的,不是同一种东西。即使有一天不得不拔刀相向,也绝不能后悔。
在其他人各自的思绪中,最单纯地开心着的莫过于佐助了。虽然父亲不能参加有小小的遗憾,但是父亲不是特意委托了二哥参加了么?相信父亲只是太忙了,他其实是有关注自己的。而大哥也说过会送他入学,两个天才般的哥哥送自己入学,他大概会被所有人羡慕着吧。
一家人吃过早餐,银时同鼬和佐助一起出门。在去学校的路上,佐助表现得十分兴奋,一手拉着一个哥哥的手,兴奋地说着话。
“我也要跟哥哥们一样,提前从忍者学校毕业!”
“那种事情完全不值得学习啊,”银时懒洋洋地应着,“我不过是被老爸克扣了零用钱不得不出来赚钱养活自己而已。佐助的话,完全可以找鼬要,反正他的零用钱最多而且任务金全部都为你存着的。”
佐助瞪圆了眼睛,“为什么鼬的零用钱最多。”
“他是长子,当然最受宠啦。”银时不负责任地说着。
佐助鼓了鼓脸颊,鼬笑着轻戳了戳他的额头,“不要这么轻易就被银时骗啊,我们三个就只佐助还有零用钱呢。”
“哼,凭什么只有我有。”佐助捂着额头,反而不高兴起来,“搞得只有我像小孩子一样。”
“那要不把你的零用钱全给我吧。”银时果断接口。
“才不要,笨蛋银酱!甜食八嘎!你的钱只会用来买甜食,小心又牙疼得睡不着觉。”
“胡、胡说!牙疼得睡不着觉的明明是三色丸子吃多了的鼬好不好?”
鼬微笑着转过脸来,“说谎的人小心牙疼一辈子哟。”
“我什么都没说!”
看着银时吃瘪,佐助放开了牵着的手,一边面朝着两人笑一边雀跃地倒退着走路。鼬招招手让他小心不要撞到人,银时虽然手臂枕在脑后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时刻注意着佐助身边的状况。
时值四月,正是樱花烂漫之时,清晨的阳光刚刚洒落下来,在一栋栋高低错路的房屋间投射出斑驳的光影。飘落的樱花花瓣飞舞在明亮的阳光光束间,连空气中的尘埃都清晰可辨。
光滑的石板路上响着人群络绎不绝的脚步声,无忧无虑的孩童欢快的笑着,周围的人群都投来善意的目光。
佐助眯起眼看着不远处两个哥哥的身影,两个人一个挺拔一个懒散,虽然逆着光不甚清晰,但微勾的嘴角蕴藏着的都是不容错辩的温柔。
佐助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感到幸福的存在,他是被这般好好爱着,温柔以待。以至于后来,他几乎不敢回忆此刻的画面。
此间的美好,终化作他日最鲜明的伤口。
*
开学典礼上,三代火影发表了关于“火之意志”的演说。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就会有火在燃烧,火的影子照耀着村子,然后新的树叶会再次萌芽。”
佐助听得懵懵懂懂,解散后,他私底下问两个哥哥道,“火之意志到底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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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佐助天真懵懂的小眼神,银时困扰的抓了抓一头乱发,本来信口胡诌的“三代那老头期待着第二春”的答案卡在喉间,最终咕哝了一句,“也就是说孩子是木叶的未来和希望啦。”
似乎不满意银时这样敷衍的回答,佐助把目光投向了鼬。
鼬微微一笑,解释道,“大概是说每一个孩子都是木叶的希望,他们最终都会燃烧自己,守护这个村子的和平吧。”
佐助听完后却更困惑了,两个哥哥的说法听起来有些类似,但细想起来却反而很矛盾呢。既然孩子是木叶的希望和未来,那重要的到底是孩子还是木叶的和平呢?
多年以后,佐助想起此刻的两个答案,才惊觉原来在这么早的时候,他的两个哥哥便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一个为了孩子不惜与村子对抗,一个为了村子要孩子做出牺牲。
究竟哪个才是正确的答案呢?
村子重要还是孩子重要?答案似乎是孩子。木叶一开始不就是为了孩子的安宁才建立的么?
村子重要还是孩子重要?答案似乎又是村子,没有村子的稳定哪有这么多孩子的安宁呢?
是啊,为什么村子的和平不能惠及每一个人?为什么有人一定要做出牺牲?一个人的幸福真的比不上一群人的幸福么?幸福是可以用数量来衡量的么?
如果为了两个人的幸福而牺牲了一个人,那么剩下的两个人,又要牺牲谁呢?
后来的鸣人,固执地、天真的、拼尽全力地想要达到的每个人都幸福地生活下去的happy ending,真的是可以达到的么?
那么已经失去的,又该如何被遗忘,被原谅?
*
当年幼的佐助带着一脸对新开学的兴奋回到家后,鼬和银时才匆匆赶去任务集合地点。
等在那里的只有止水一人,银时一副意料之中的语气说道,“卡卡西前辈肯定又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所以说我们也稍微迷失一下其实也完全没有问题嘛,鼬你这么着急干嘛不如我们先去吃一杯巧克力芭菲了再回来吧。”
戴着面具的鼬声音清冷地说道,“任务中请叫我‘鸦’,谢谢。”
银时把暗部面具斜扣在头顶上,“鼬你就不要自欺欺人啦,话说这么热捂着面具可是会长青春痘的哦!不管多么帅的帅哥长了青春痘人气都会像蹦极一下唰地掉下来的哟!”
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止水突然问了一句,“真的会长青春痘么?”
“当然。”银时一脸笃定。
止水立马把面具摘了下来。
银时顺势望去,这还是二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止水虽然已经年满15岁,但清澈的眼睛里有种明快的纯真,这是一个通晓世事却有着自己信念的理想主义者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下撇的唇角显示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
就在前不久他们拆了任务卷轴,发现这次的任务对象果然是叛逃了的宇智波优。
银时看着这位跑了女朋友的苦逼人士,走过去一脸沉痛的拍了拍他的肩,“女人若不爱你了,长不长痘不过是她的借口,她若还爱你,即使是月球表面也会充满爱意地包容的。”
止水慢条斯理地把面具揣进怀里,沉声说道,“是啊,她不爱我了,所以我决定去杀了她。”
银时默默地后撤一步,一头冷汗地看着他。
止水侧过头去,一脸认真地对鼬说道,“你弟弟真是无趣,黑色幽默都不懂。”
鼬一言不发不动如山。
银时再默默后撤了一步。
这时某个无良队长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哟,大家久等了,我又不小心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一会儿。”
银时没有一刻这么感激卡卡西的到来,以至于连吐槽他都忘了,一脸小生怕怕地躲到了卡卡西的身后。
卡卡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发生了什么事么?”
银时抹着头上的冷汗,“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我以前对于s的定义都弱爆了。”
卡卡西将询问的眼神投向止水,止水无辜地耸耸肩,卡卡西莫名地摸了摸头,决定不再深究,开始宣布这次的作战计划。
“据可靠消息,叛忍宇智波优极有可能向着砂忍村方向逃窜,一旦她进入他国境内,我们的行动就必须更加隐秘以免引发不必要的外交纠纷。写轮眼本身是一种特殊的血继界限,为了保证宇智波优的写轮眼不被他国得到,我们在追捕她的同时,要格外注意不要被其他国家听到风声。另外火影大人既然派出了全写轮眼这样特殊的小队,想必是叛忍优可能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所以在搜查到对方的踪迹后捕获的时候要格外小心,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止水突然插话道,“我记得上面下达的命令式就地格杀不是捕获吧。”
“即使是叛忍也应该查清前因后果才能定罪。”卡卡西面带怒意的坚持道。
“鼬你怎么看呢?”止水突然转头问道。
“任务中请叫我代号谢谢。”鼬清冷地回了一句,“如果反抗,再行格杀。”
银时一脸不满地喊了起来,“喂喂一个两个不要任务中就人格突变一样喊打喊杀啊,那可是你们的恋人和憧憬的对象啊一味嘴硬的傲娇最后都是会被女人所厌弃的哦!”
卡卡西笑眯眯地补充道,“《亲热天堂》里说坦诚才能收获真爱呢。”
止水撇了撇嘴角插刀,“万年老处男不要跟我谈真爱。”
银时和卡卡西僵住。
止水再补刀,“傲娇才是萌点所谓的《亲热天堂》之流不过是老光棍写来小光棍看的可悲意淫罢了。”
卡卡西石化成灰,银时红着眼睛暴走,“不要说得好像你已经脱处了一样啊混蛋!”
“不要自欺欺人了明知道我有女朋友的。”
“有女朋友就一定能上三垒么其实真相是你摸着人家小姑娘的手都紧张吧?”
“呵呵。”
“不要以为你有妹子就可以笑得这么猥琐人品败多了就跟透支了工资去吃甜品一样小心剩下的日子都只能吃泡面!”
“我吃过,我自豪。”
银时的声音突然像被卡带一般戛然而止,然后他的背后升腾起无穷的黑化阴影,他的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声音幽幽道,“不要逼我提醒你这次的任务的目的是什么……”
止水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死、了、的、女、朋、友、也、是、女、朋、友。”
银时怆然跪地。
第七训
春光正好。
茂密的森林中偶尔有一两束阳光投下。
一行人在卡卡西的忍犬的带领下飞跃在树枝间。
队伍的速度控制在相对较快又不过分透支体力的范围内,偶尔还会停下来查看一下附近的痕迹以确认是否追踪对了方向。
对于实力都在上忍的四个人来说,这个速度的赶路游刃有余,一路上众人的神情也并不紧绷。本来这个任务就透着诡异,宇智波优怎么看也不像需要同时出动他们四个的逆天存在。四个人都各有各的思量。
走着走着,无聊的银时突然出声道,“话说难得全写轮眼豪华队伍呢要不取个特别的名字以示纪念吧?”
“原来你也有写轮眼么?”止水一脸认真地问道。
“不要看不起银桑啊好歹我也姓宇智波而且还是个上忍啊!”
“我一直以为你是捡回来的。”
“你认真的么混蛋!我小时候可是亲耳听到老妈说我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是么……”
“这怀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你肯定是在想什么糟糕的事吧可恶!”
“啊,我只是在想你出生的那年族长大人有没有出什么长期任务。”
银时脑门上爆出青筋,正准备还嘴,几只手里剑已经向止水飞来。
止水手忙脚乱地躲过,回头叫道,“明显是在开玩笑啦鼬!你的幽默感呢?”
银时嘴角抽搐,话说鼬的幽默感到底是个什么形状银桑真好奇啊!在银桑装傻了这么多年都能坚持不吐槽的幽默感真的存在么?
鼬的语气仍是不为所动的平淡,“不要拿母亲大人的名誉开玩笑。”
止水反倒较上了真,“话说长到他这种样子已经不能用基因突变来解释了吧?你们一家黑发他一头白毛真的好么?宇智波全族黑眼他一个人红眼真的没问题么?”
银时挖着鼻孔一脸无赖地狡辩道,“宇智波一族开眼状态不都是红眼么?我这只是不小心开过头了而已。”
止水转过脸来,眼睛已经是开眼状态,三只勾玉非常醒目。
他指着自己的眼睛对银时说道,“你看虽然是红色,但是里面明显有三只勾玉,你的只是纯粹的红色而已。”
“勾玉那种东西,不过是跟定春的眉毛一样的存在啦~”银时不在意地弹弹手指,“阿银我这呢,是super写轮眼,写轮眼的一种变异状态啦。”
“从没听说过这种变异。”
“所以说银桑是special的存在嘛。”
止水凑过来,用开着的写轮眼仔细地研究了一阵,然后摇摇头说着,“果然还是没看出什么特别。”
似乎考虑了一阵儿,他又一脸轻松地耸耸肩,“算了还是等有机会挖出来仔细研究一下吧。”
银时脸色发青地后撤十米,“不要用轻快的语气说着这么恐怖的话啊鬼/畜!”
“好啦,你明知道是开玩笑的嘛。”止水一脸无所谓地招招手,“来我们继续讨论队伍名称的话题,不要忘了带上你的幽默感哦。”
“与你同调的幽默感我表示没有。”银时一脸黑线,还是谨慎地接近了几米距离。
“我觉得就叫‘写轮眼的地狱’怎么样?”止水兴致勃勃地发言。
“略普通啊。”银时摇摇头,“不如叫写轮眼﹒theplex如何?”
卡卡西已经不知不觉地靠了过来,plex什么的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意义不明的洋文咋看上去很时髦仔细一想反倒给人土气的感觉呢。”
“啊,一脸‘我有人气我很时髦’的样子好可恶。”银时不甘地喃喃道,“有本事你取一个啊?”
“写轮眼x3.5怎么样?”卡卡西想了想说道。
“3.5是什么?表示你只有一只写轮眼么?那为什么不是写轮眼x7啊?”银时反问。
止水补充道,“确切地说是写轮眼x2.5+写轮眼(待定)x1。”
“那也是写轮眼x5+写轮眼(待定)x2啊!”银时坚持他的算法。
三人争了一会儿,银时突然想起般转身问一直保持沉默的鼬,“话说你有什么好的提议么?”
就在银时以为鼬不会参与这么无聊的讨论时,鼬平静的声音突然响起,“叫笨蛋三人组如何?”
止水立马扭过头来,“我似乎听到了你在讽刺。”
“啊,”鼬淡淡应道,“还算有自知之明。”
止水一脸失望地指着他,“鼬你的幽默感掉地上了么?快去捡起来!”
“那种幽默感不要也罢。”
卡卡西这时也转过身来,扶了扶自己的护额,一脸劝慰,“要合群不要搞孤立,团队合作是很重要的哦!”
“如果继续和你们合作下去,这次的任务估计就要完不成了。”
“什么意思?”
“帕克已经不见很久了。”
= =!
卡卡西匆忙扭过头去结印呼唤他的忍犬,才发现在上一个路口几人就已走错方向。一脸黑线地匆匆调整行进路线,自知理亏的“笨蛋三人组”乖乖地保持沉默跟在了鼬的身后,把组合名字之类的蠢问题果断挖坑埋掉了。
*
在一队人行进了三天后,终于来到了火之国与川之国的国境线。
银时看了看眼前连绵起伏的群山,转头问卡卡西道,“你确定是这个方向?”
“啊,”卡卡西打开了地图,肯定道,“川之国被大山环绕,与世隔绝,确实是逃亡的好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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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川之国的忍者村是雨忍?”止水加了一句。
“雨忍村在川之国国境的北端,现在应该正在内战中,但实际上谁也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十分神秘。”卡卡西补充道。
“从地形上看雨忍村附近应该是盆地中的平原地带,为什么我们不从这里走,反而要穿越周围的高山地带。”银时指着地图说道。
卡卡西一边收起地图,一边解释说,“穿过内战中的雨忍村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的行动要尽量保密。”
“那你确定优酱一定会去砂忍?不会因为途中风景好转道雨忍或者干脆留在了深山中?”银时提出疑义。
卡卡西想了想,说道,“至少从目前的迹象来看,追击的方向是没有错的,至于最后她会不会如情报如说前往砂忍就不一定了。”
“那好吧。”银时无所谓地点点头,“反正跟着忍犬走就是了,只是穿越大山什么的好麻烦啊,优酱怎么就想不开选了这条路呢?说到底风之国那边常年风沙有什么好啊,如果是我肯定往田之国的方向走。”
“因为风之国的名字好听。”止水突然来了一句。
“哈?”银时一脸问号。
“她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必须死去,她希望能埋骨黄沙,葬于风中。”
“这是什么?她到底是想埋骨黄沙还是葬于风中啊?抒情诗读多了么?”
“显然是。”止水远眺群山,感慨道,“所以说女人就是感性,连逃跑都不知换个出人意料的方向,如果哪一天她死了,那一定是蠢死的。”
“……敢不用这种宠溺又s的语气炫耀你有女朋友么?”
“所以说女人完全不能宠啊,一宠就变蠢了,大脑容量直接向着阿米巴原虫退化。”
“听不下去了!”卡卡西盯着死鱼眼凑过来,“不满16岁的小p孩儿一口一个女人什么的!你们这充其量只是瞒着家长的早恋!”
止水微微一笑,“听起来好像卡卡西前辈早恋过一样。”
“不要瞧不起前辈哦!卡卡西队长令木叶万千少女着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银时迅速帮腔战友。
止水仍是一脸认真地盯着卡卡西,“早恋,有过么?”
“没有。”卡卡西跪。
“没有早恋的青春是不完整的。”止水一脸的悲天悯人,瞥了一身阴影的卡卡西一眼,转头把目光对向银时。
银时迅速抛弃了节操,抱头缩到鼬的身后,小声支吾道,“阿银、阿银还小,等会儿再恋。”
止水瞥了他一眼,“装嫩可耻。”
鼬看着止水,公正地维护了一句,“他才10岁。”
银时只觉良心中了一刀。
就在几人一路插科打诨中,小队渐渐地接近了风之国的边境线。尽管四人一路状况频出,但还是可以从路上留下的痕迹看出他们离追击的对象已经越来越近。
银时小声咕哝道,“都已经这么放水了优酱的速度真是令人堪忧啊。”
“家养的鸟儿不适合在丛林生存。”止水意有所指。
突然,地上出现了一只风车棒棒糖,银时立马跳过去捡了起来。
“好明显的陷阱,”止水感慨,“蠢货才会上当。”
然后蠢货﹒银时已经蹦蹦跳跳捡着一路的风车棒棒糖远去了。
止水抽了抽嘴角,转身对卡卡西提议,“反正蠢货已经离队了,要不干脆我们分开行动吧。不用高估优那个蠢女人,反正她不会是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不要小瞧女人哦!”卡卡西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然后权衡了一会儿,下令道,“那就分开行动吧。这样效率也更高。”
剩下的三人立刻向三个方向分散开来。过了许久,原地的一笼草丛动了一下,一只长毛兔子解除了变身,一个黑长直发少女出现在原地。
少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看到无人,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旋即又想到了什么,面色扭曲地扯着面前的草,碎碎念道,“止水你个混蛋!你才是蠢货,你们全家都蠢货……咦,好像有什么不对?止水的全家不包括我么?(羞~)算了,那就只有止水是蠢货吧~”
就在少女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她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抖抖索索地指着眼前的身影惊叫,“鼬!”
鼬闻声低头,微不可查地轻叹了一口气,“优姐,跟我回木叶吧。”
少女的回答是一把丢过来的苦无。
趁着鼬打开苦无,少女已经飞身远去,鼬毫不犹豫地追击,时不时躲闪一下前面扔过来的手里剑。
虽然鼬没有尽全力,但少女的瞬身术跟他显然不在一个档次。少女且战且退,终于还是被他给追上。
优见躲不过,干脆停了下来,摆出迎战的姿势。此刻她面目严肃,全身蓄势待发,显然也不全然是止水口中的蠢货。
鼬一刚落地,她便放了一个火遁烧在鼬的落脚处,鼬被逼飞身跃到树上,几只苦无立刻追击而去。
鼬在空中灵巧地翻身将苦无打落,同时在树干上借力,飞身跃到优的身前,优立刻反手用苦无架住了他的苦无。
二人战斗的节奏非常快,对拼几记后,优扔出几发带有起爆符的苦无,鼬本能地后跳躲避,优却借着起爆符爆炸的浓烟的遮掩迅速撤出战斗,选准一个方向逃离。
跃出数十米后,见鼬没有追来,她正准备舒一口气,却听到了一个略显轻浮的声音,“哟,少女。”
她猛然抬头,便见到一头天然卷银发的银时跃到她身边轻拍了她的肩膀。
优瞬间惊醒过来。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站在原地,附近没有任何战斗痕迹,鼬静静地立在不远处,银时握着她的肩膀站在他的身边。
她不由得苦笑,“幻术?”
银时点了点头,“是啊,鼬那家伙很会偷懒是吧?”
优喘息了一下,“那你把我唤醒干什么?”
“为棒棒糖表示感谢。”
“你不是被引走了么?”
“我只是看你躲在那儿所以假装离开想给你和止水留个空间而已谁知道鼬这家伙这么不懂情趣第三者插足啊。”
优脸色的笑容更苦涩,“这么说你们都发现我了?还故作体贴地都走了?这么明显的放水啊,一群混蛋。这么看来还是鼬老实一点呢。”
银时看她一脸自哀自怜,正准备好心安慰几句,却只见少女神色一变,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向着鼬的方向飞身过去。
鼬立马丢出了几只苦无攻击,然而被打中的少女原地留下的仅是一团影分/身术解除的白烟。
银时愣了愣,无奈地笑道,“真是聪明呢。”
鼬立刻飞身向止水刚刚追击的方向跃去,银时也立马跟上。
※※※※※※※※※※※※※※※※※※※※
终于改了。。。
第八训
当银时追上鼬时他正停在树林的边缘。
“怎么了?”银时问道。
鼬没有回答,只静静地望着前方的空地。银时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不远处少年和少女相拥而立,如果忽略少女腹间留下的鲜血和少年手中的苦无,这会是一副十分美好的画面。
“啊,”银时意味不明地轻叹一声,“没来得及么?”低垂下去的面目不知是什么表情。
不远处止水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所以说不管怎么放水,都阻止不了自己往刀刃上撞的蠢货么?”
“呵,”少女轻笑,带血的手轻抚止水的眼睛,“真是美丽呢,这宛如爱意般绝美的杀意。”
“这种时候都不忘念俳句果然是蠢女人。”
“那被蠢女人算计了的你是什么呢?”
“命中注定栽在蠢女人手上的天才。”
“……”
“为什么叛逃?”
“……南贺神社下的密室,记载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开眼方法。”
“是什么?”
“杀了你最亲密的人。”
“所以这次行动的目的是让我开眼?谁给你的任务?”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么?”
“你也是‘根’的人。明镜?”
“嗯。”
“愚蠢的代号。”
“‘明镜止水——心如明镜,不可以尘之也;又如止水,不可以波之也。’你该懂这句话的意思。”
“物来则照,过去不留。”
“是啊,你是止水,当波澜不惊。所以离开了你的人,你就不要挽留。”
“没人留你,好走不送。”
“呵,那就不要哭啊,止水。”
少女最后的声音微不可闻,终于面带笑意地闭上了眼睛。
止水怀抱着少女站在那里,挺立的背影有微微的颤抖。许久以后,当林中的光线都渐渐黯淡下来,止水才把少女平放到地上,抹了抹脸,故作轻松地转过身来,走向一直静静等着他的同伴。
卡卡西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寻来,止水的眼光扫过三人,“你们都被她引开了?”
三人的脸上都有些惭愧。
银时讪讪道,“我以为她单独找你是想亲亲我我呢……”
鼬静静地看着少女安睡的脸庞,声音里辨不出情绪,“她留在原地的是影分/身,应该是利用了我喜用幻术的战斗习惯拖延时间。”
卡卡西摸了摸鼻子,“我听到起爆符的声音,便被引了过去,她应该也猜到我在调查清楚事情原委之前会阻止她被杀,所以故意用和鼬的战斗声东击西。没想到连银时也被引过去了。”
“所以她算计了这么多,最终只是为了顺利死在我手上么?蠢了这么多年,竟在最后聪明了一回。”止水轻叹了一口气,“于是我成了族内时隔多年,又一次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第一人。”
银时一脸困扰地挠了挠头,“从头到尾到底是怎么回事。”
止水瞥了他一眼表达了对他智商的充分鄙视,才慢慢说道,“优一直是‘根’隐藏在宇智波的间谍,之前宇智波一族密议,她前去查探,发现议事的房间地板上有一个大洞……”说到这里止水阴阴地看了银时一眼,银时心虚地扯了扯嘴角。
“然后她注意到破碎的榻榻米的边缘还有更深的空隙,从而发现了密室的存在,这个密室从宇智波斑后族内便没有其他人发现。她第一时间将用写轮眼在密室石碑上看来的内容报告了团藏大人,团藏便下达了让她引诱我开启万花筒的任务。鼬是双保险,即使不小心死在了鼬手上,也有很大机会让他开启万花筒。”
卡卡西听后补充道,“三代觉得这个任务有所蹊跷,所以让我加入见机行事,我推荐了银时加入。”
银时听后龇牙咧嘴道,“真是没人性的任务,逼迫相爱的人相杀什么的团藏那老头果然是寂寞久了欲求不满。”
“团藏大人只是为了木叶增添战力,优也是心甘情愿的。”止水一脸平静。
银时仿佛第一次认识止水一般,紧紧地盯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在木叶和我之间,优选择了木叶,选择了完成任务。我虽然伤心,却也理解,因为换做我,我也会这么选的。”
银时闻言牙疼般倒吸一口凉气,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在喉间咕哝了一句,“一群变态。”
几人各自在自己的思绪里沉浸了一会儿,然后止水将优的身体火化,从忍具包里找出了一个木盒子装好了骨灰。
其余三人静静看着他的动作,表达了对一个年轻鲜活生命逝去的哀思。
原地休整一夜后,第二天一早,止水突然提出,“话说我们这次任务的目的地其实是风之国吧。”
卡卡西愣了一下,然后反应了过来,“是的,于是我们今天继续向风之国行进。”
四个人一言不发地埋头赶路,傍晚时分便已看到了风之国的边境。越靠近风之国,树木越是稀疏,等到达国境线时,看到的已是与树林泾渭分明的漫天黄沙。
止水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其他三人默契地留在了原地。沙漠中止水的脚印深深浅浅,蜿蜒着接近地平线。
夕阳渐渐落下,橘红色的落日将止水的身形裁剪出一个黑色的影子,他宛如一个朝圣者般走向太阳,似乎下一刻就会把自己燃烧,把自己献祭。
隐隐约约间他仿佛向风中伸出了手,漫天的黄沙卷起,如同少女最后的留恋。
那景象太过于苍凉悲伤,以至于默默看着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别开了眼。
*
止水撒完了骨灰回来。四人一时无话。
鼬是一如既往的寡言,银时和卡卡西欲言又止。
“看你们俩那蠢样,”止水一脸鄙视,“一看就是女人要走只会哭着挽留的loser,一个女人若把你甩了,就应该学我一样,将她挫骨扬灰。”
银时嘴角抽搐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死傲娇你就不要嘴硬了,我就说过如果不够坦诚一味傲娇是会被女人所厌弃的。”
卡卡西从忍具包里掏出一本《亲热天堂》递过来,“来,欢迎加入光棍家族。”
止水冷艳高贵地斜了他一眼。
*
回程的路比来时快了许多,大家都没了逗乐的心情。尽管都没有提,但四人都已明白有些东西已经发生了变化。
银时早已从漫画里得知止水的万花筒能力之一是最强幻术“别天神”,这是一个相当逆天的能力,可以在不知不觉间就给人下了幻术,让人潜意识里以为这是他自己的所思所想。
不用猜也知道团藏此时让止水开了万花筒是为了着手对付宇智波一族,写轮眼才能对抗写轮眼,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谋划。而一般的写轮眼是拼不过万花筒的。
漫画里的的止水早在剧情开始前便已死亡,留下的只有回忆里的一个背影,也从未提及他的万花筒是如何得来。
银时在任务开始前有所疑虑,但实在没想到优竟是自愿赴死,等到发觉时已来不及阻止。她和止水与鼬是一类人,为了某个更有益的目的便可以慨然赴死。这样的人银时见得很多,为了大义牺牲的例子在武士中也不罕见。他们都想着如何漂亮地死去,为何不想着漂亮地活下来呢?
或许自己在武士中也是一个异类吧。比起死的冰冷,他更贪恋生的温暖。
比起漫画中一闪而逝的背影,此时的止水是活生生地存在着的,他会欢笑,会哭泣,会跟自己斗嘴,互相吐槽,会用超s的方法表达他别扭的爱意。
银时知道,不久之后,止水就会迎来他并不光彩的死亡,这死还会间接地影响到鼬。那自己应该怎么办呢?阻止他么?阻止得了一时,阻止得了一世么?毕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就如优一样,一个自己想要赴死的人你除非一辈子把他绑着,不然是阻止不了他的。
啊,好心烦。真想把他们脑袋按在墙上死命撞看能不能把他们突然撞失忆了改变人生观。
少年啊,人生这么美好啊,天高云淡鸟语花香,还有各种各样的妹子等着你去邂逅,没有任何事值得你献出鲜活的生命啊!
特别是团藏那老头子算个鸟啊!
为了这么一个伪善的老家伙挂掉你天国的妈妈会哭得一脸血啊!
想来想去,银时还是决定和止水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他朝止水打了个手势,止水会意,两人渐渐放慢了速度,远远缀着队伍开始了低声的交谈。
“你万花筒的能力是终极幻术吧?”
“这你都知道?”
“都说了我有super写轮眼么。”
“总有一天要挖下来看看。”
“算了吧还挖我的眼睛呢你的眼睛都快被挖啦这就是所谓的s人者恒被s啊。”
“什么意思?”
“一对写轮眼可以让觊觎者忘记节操,一对万花筒足以让他们把自己的节操吃下去啊。”
“你是说我保不住自己的眼睛。”
“当然,族内的策划想必你也清楚,而你也别再遮遮掩掩了,你的立场就跟草莓蛋糕上的草莓一样显眼。”
“别想诈我。”
“坦诚点儿兄弟。”银时拍了拍止水的肩。
“切,”止水撇了撇嘴角,“族里那些傻逼都没看出来。”
“啊,主要是阿银我太过于英明神武。”
“快把你的脸皮捡起来啊!我不过是一时悲痛一不小心被你听到了真正的想法而已。早知道最开始就不该跟你搭话。一切都是青春痘的错!”
“于是你打算怎么办?”
止水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道,“我不喜欢战乱,但我同样不希望宇智波一族受到损害,如果可以,我希望同团藏大人协商,在保证宇智波一族不叛乱的前提下放过宇智波一族。”
“少年你太天真啦!简直跟草莓牛奶一样甜!”银时一脸沉痛地搭着止水的肩,“团藏老头要的根本就不是木叶一时的和平,他要的是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集齐十个写轮眼变身异形一统忍届才是他的终极梦想啊。即使宇智波不反他也会想办法逼反的,就算我们忍气吞声像条狗一样苟且偷生,他也会巧立名目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些说到底是你的臆想,如果宇智波不反,起码会有一时的和平,今后会不会被迫害还是未知数。但一旦反了,就是一条不归路,而且还会使木叶局势动荡,引来其他国家的入侵。”
“就算宇智波放下武器投降,你能保证团藏不赶尽杀绝?”
“相信团藏大人是会遵守基本的道义的,即使到时候他想反悔,三代大人也是不会同意的,木叶灭了宇智波等于自断一臂。”
“他只会在你喊出认输前把你干掉。只要他一天还想要写轮眼。”
“说到底你是不相信团藏大人的人品,但是但凡有一丝和解的可能性,我都会去试。优给我的万花筒,我希望它们用得有价值。”
“少年啊,幻术总是虚幻,你就算可以催眠族长一人不叛乱,你能催眠一族的人都不叛乱?你的幻术能用几次呢?还是说你要让一族的人都在幻术中苟且偷生,即使别人刀架到了脖子上也完全不会反抗么?”
“我只希望大家都能守护木叶。”
“那如果是木叶容不下宇智波呢?”
“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
“木叶里有好人也有坏人,宇智波里也有好人有坏人。甚至好人坏人都不能随便定义,每个人都是复杂的,各有各的立场和私心。但木叶和宇智波干架,就一定全是宇智波的错么?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熊孩子打架,先动手的那个不一定是先挑衅的那个,而最终打了起来,只能说明这两个都是熊孩子罢了。”
“宇智波如果妥协,局势不必动荡,而宇智波一族也有可能保全下来。而宇智波一族如果叛乱,不仅木叶局势动荡,宇智波一族可能一个人都保不住,完全被斩草除根。”
“你对宇智波一族的战力也太没信心了吧好吧一族确实干不过一整村,我只知道反正要被砍,拿起剑战斗也许还能活下来,跪下来求饶就得看敌人的心情了。而我看团藏挖宇智波眼睛的心情非常迫切。”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被砍呢?!”
“我不信团藏那老头啊!”
“我信!就算你不信团藏大人你总该信火影大人吧?”
“三代也是个耳根子软的…….”
止水瞪了银时一眼,“那这样吧,回村子后你去找火影和族长大人谈,我去找团藏大人谈,看能不能谈出个共赢的结果。”
“好吧……”银时欲言又止几次,最终期期艾艾道,“那你防着点儿啊,别轻易就被人把眼睛给挖了……”
“瞧不起我是吧?灭了你了哦~”止水笑得一脸灿烂。
“呵呵,小心没大错。”银时挤出一个苦逼的笑容。被剧透的痛苦你不懂。
第九训
回到木叶后,银时立刻找到宇智波富岳商议。
“话说便宜老爹你真不考虑留条后路么?”
富岳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我安排的后路不就是你么?”
“那真是承蒙看得起了……”银时额头上青筋直跳,“真的打起来了我能护得住几个人?”
“保护好佐助和美琴就好了。如果可以的话,照顾一下鼬,不过说不定他不用你照顾。”
“喂你负起责任来啊!那些跟你提着脑袋造反的部下一家老小你都不管啦?”
富岳沉默了一阵儿,“如果可以的话,族中15岁以下的少年,希望他们能有一个自己选择未来的机会。”
银时也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说道,“如果可以,我也想啊。大人的选择要自己承担责任,但是断绝一个孩子未来的可能性的话,未免太残酷了。”
“你也不大,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也有未来,好好活下去。”
“我的未来早就提前预支啦。”银时不在意地笑笑,“如果我们现在放弃政变,也许可以让三代钳制团藏,留孩子们一条生路。”
“你敢保证么?如果我们束手就擒,迎来的不是更残酷的屠杀?”
“木叶不会做自毁城墙的事,而且对外界也不好交代。”
“屠杀之后可以随便炮制一个罪名,把宇智波永远钉在耻辱柱上,历史总为胜利者所书写。孩子的话,三代也许会同意,团藏肯定会为了避免出现复仇者而斩草除根,就算三代顶着压力扛下来了,他又能顶住压力多久呢?再说他已经上了年纪,又能活多久呢?谁知道新上任的火影是谁,会不会秋后算账?只剩下一群孩子的宇智波要怎么保护自己?”
银时叹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
富岳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不知你是为了谁做说客,但其实你应该知道,宇智波的大人们已经箭在弦上,即使不反也没有好下场,或者说即使我们毫无政变的念头也会有人把我们往那个方向推。人总是有所能忍,有所不能忍。而宇智波的孩子们也许能一时保全,但如果他们的保全是大人的投降牺牲换来的,那么活下来的不是复仇者就是窝囊废。”
富岳深深的看进银时的眼睛,“生命固然重要,但灵魂如果被折断,活下来的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难道要宇智波的孩子今后对仇人卑躬屈膝,成为他们圈养的家犬么?今天大人们如果不战斗就投降,那么用父辈的性命换来苟且偷生的宇智波的孩子该如何自处?用复仇偿还活下来的原罪,还是自欺欺人忘记父辈的屈辱牺牲麻木的活下去?”
“所以不管用什么方式,至少让他们知道我们为自己战斗过,不管别人如何指责,如何说我们不识大体,我们曾发出过自己的声音,为自己的尊严而战,成王败寇,无怨无悔。我们未曾为孩子牺牲妥协,孩子就不需要为此背负什么。到那时,如果宇智波侥幸保留了一两颗火种,他们就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未来。属于父辈的斗争已经结束,历史会证明父辈的对错,留下来的孩子该是继承还是批判,他们都可以用自己的眼睛看清楚。孩子当为未来而活,而不是为过去而活。”
银时用小指掏着耳朵,眯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富岳,“老头子你在我面前格外多话呢,果然是银桑这张脸让人格外有倾述欲么?要不今后银桑不开万事屋了开个中年之友会所吧。说不定意外赚钱呢。”
富岳抽了抽嘴角,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以平复刚才略亢奋起来的情绪,待找回自己的cool style之后,他才发表总结陈词。
“总之,你记住,宇智波人当如鹰,生当自由骄傲,死当壮烈无畏。或翱翔于九天,或自戕于绝谷。”
“啊,”银时轻笑起来,“如果生于和平年代,便宜老爹你倒适合去做个演说家。为什么选择我当你的听众呢?在鼬和佐助面前反而吝惜言辞,亲子教育未免太失败。”
“鼬的话,不知能不能理解我的想法,那个孩子总是过于温柔,”富岳试图用他僵硬的脸扯出一个柔和的微笑,“如果生在和平年代的话,他也许能成为一个文人或者音乐家呢。”这故作轻松的玩笑因为常年的严肃而显得有些刻板怪异。
银时却颇有兴致地附和他,“那佐助呢?”
“佐助的话,如果顺利,或许会成为一个浪荡的游侠吧。关注自我,生性自由,对强者不畏惧,对弱者不欺凌,这样的特质,不知要醉了多少少女梦而不自知。”富岳说着说着反而把自己逗乐,仿佛看到了今后他的小儿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未来。
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收敛了笑意,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果遭逢大变的话,他或许会被仇恨所折磨,迷失自己的方向吧。敏感冲动又重情的孩子,又爱撒娇,又怕孤独。对他来说,大义或者大爱什么的,都过于沉重了吧?果然是家里被宠坏的幺子,如果没有地方撒娇,不知会难过迷茫成什么样子呢。”
银时抓了抓自己的乱发,“这你尽管放心,家猫只需要草莓牛奶、躲雨的屋檐和主人的爱抚便可以很好地生存下去了。如果不幸成了野猫的话,大概会躲在暗巷里,用幽深的眼神防备地看着这个世界,用锐利的爪牙护卫着自己的地盘、报复伤害了他的人吧。那个时候,即使被抓得一脸是血,银桑也会好好地负起责任,带他去打疫苗,帮他抢地盘,让他成为一只健康欢脱自由自在的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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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你弟弟比作奇怪的生物啊,你小时候的恶趣味现在还在延续么?”富岳责备地看了银时一眼,“既然这样,佐助就交给你了,不要让他流离失所无处可依。至于鼬,看上去不声不响,其实是一条道走到黑的类型,什么都妄想一个人担,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无所不能,大概进了棺材才会好好反省,所以该打醒的时候不要犹豫,只要不打死就好。”
“喂我今天才发现你个闷骚的老头子意外偏心得厉害,亏得佐助还为自己不是你的骄傲而伤心我看他不是你的骄傲他是你的心头宝。”
“不要胡说,他俩性格本来就不同。”富岳横了银时一眼,“最后,有机会的话告诉鼬,让他那么小时候有了残酷的经历很抱歉。今后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他都一直是我们的骄傲。”
“喂喂怎么感觉像在交代后事一样不要随便立死亡g啊老头子!”
“就是在交代后事啊混小子,给我好好听好了,恐怕到时候就没时间说了。”
“怎么一下子跳到这么沉重的话题了阿银我有点接受不能啊!”
“不要废话了,把我的话都一字不漏地塞进你那空空如也的脑袋里,幸亏宇智波家多了你这只奇葩不然我这些话还不知道对谁交代呢,佐助和鼬两个蠢小子,可都是非常有让人死不瞑目的潜质啊!”
“于是我就是你的废话篓子和传声筒么?果然夹在中间的二子都是可悲的存在……”
“你这也是在撒娇么?”
“银桑看上去像是那么甜的存在么?”
“也是,你这家伙大概十年二十年后也会是这么吊儿郎当的样子吧。意外省心好养活呢,当初把你捡回来果然没错。”
“喂喂你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啊!”
“那不是重点,”富岳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关键是把我的交代都记清楚了,三个人,都要好好地活着,相互扶持,活得像个人样。”
银时嘴角抽搐,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再计较刚刚听到的话,捡来的就捡来的吧岂可修!
“就是这些话了吧?没有更多的了吧?再不说可就没机会了哟~再闷骚就只能到棺材里去骚了哦~”
“……”
“好吧你不说也好,反正银桑也记不住这么多废话。”
“咳咳,等等。”
“啧,还有什么?”
“告诉鼬,他一直是我的骄傲……”
“这句话你说过了……”
“但即使他不那么优秀,一事无成,任性自私,不能成为一个期待中的长子,一次又一次地让父母失望,即使他自己都讨厌自己,我和他母亲也依然会……他。这不是因为他是我们的骄傲,仅仅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儿子。”
“抱歉,风太大我没听清,麻烦大声说出那个字。”
“……”
“真不说?好吧,我会告诉鼬他老爸老妈都恨他得要死。”
“!”
“大声点儿。”银时一脸无聊地用小指掏着耳朵。
“混蛋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一生都不会说出那个字的!”
“什么字?”
“爱!”
宇智波富岳一边说着一边把银时的脑袋按进了地板。
第十训
从富岳书房出来,银时抓紧时间去了火影办公室。
三代正在一边抽着烟斗一边处理公文,看到银时来了,便把公文放到了一边,磕了磕烟灰,亲切地问道,“有什么事么?“
银时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这种事其实银桑不是很擅长啊,还是开门见山地说吧,造反这种事,有不得牵连家属的说法么?”
三代顿了一下,沉声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当然知道,所以说宇智波一族是有多失败啊,政变这么秘密的事,搞得大家都知道了还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反间谍工作做得相当糟糕啊。”
三代比了个手势,房中几个隐藏的身形立刻离开,他才苦笑道,“你还真是不避讳呢,造反的话,不要乱说啊,至少我还不承认有这样的事呢。”
银时无所谓地耸耸肩,“这种事就跟因为害怕而对幽灵视而不见一样,不承认不代表不存在嘛。”
“幽灵那种东西真的不存在。”
“怎、怎么可能?我听说还有幽灵千里送查克拉的美好传说呢!”
“……那不是幽灵,是灵化术。”
“还有的幽灵因为专门吸食人的精气一旦有人勉力施展禁术就会让人精尽人亡什么的!”
“那是死神,如果你刚刚形容的禁术是尸鬼封尽的话。”
“死神难道不是幽灵的一种么?”
“应该不算吧……”
“那是什么?那种半透明的,脚不沾地的,飘啊飘的生物……”银时说着说着脸色开始发青起来。
“大概是灵魂的一种吧。”
“才不是灵魂那么抽象的东西,那就是幽灵吧?!我还听说有种恐怖的忍术可以把幽灵束缚在泥土人偶里,除非完成心愿成佛升天才能解脱呢。”
“……我猜你形容的是二代火影大人创造的忍术‘秽土转生’?”三代表情迟疑地看着银时。
“超可怕啊。”银时缩了缩肩膀。
“如果从忍术的威力来看的话确实很可怕。”
“不是啊,阿飘本身就是一种很可怕的存在啊。当、当然,银桑是绝对不会怕这种东西的!”
“你其实根本怕得要命吧?”
“胡、胡说!那、那种东西,随便一两刀就可以砍、砍断了。”银时极力镇定,但颤抖的声音显然出卖了他。
三代火影吐了一口烟圈,愉快地笑了起来,“想不到啊,暗部里令人闻风丧胆的白夜叉,最怕的东西居然是幽灵。”
“白夜叉什么的,听起来略耳熟啊,像是什么三流漫画省事又贫乏的设定。”
“白色卷发,砍起人来宛如夜叉,不正是战场上白色的夜叉么?”
“一时对大家的想象力和取绰号的能力感到有些羞愧。”
“还有人还说你是木叶白牙第二呢。”
“卡卡西会哭的。”
三代又抖了抖烟灰,笑叹了一句,“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是个有趣的人呢。这样的你,应该也是热爱着和平的吧?”
“废话没事不知道天天去吃巧克力芭菲又不是整天想着征服世界的中二少年。”
“那为什么会参与到宇智波一族的事件中来呢?”
“啊,大概,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去守护吧。”银时眯了眯眼睛,淡淡说道。
“守护啊,真是个美妙的词汇。你想守护的到底是什么?”
“身边的人的笑容。”
“你的眼睛,只能看得到这么远么?”
“抱歉啊阿银我还年轻老花远视什么的是老年人才有的毛病呢。”银时摸了摸后脑勺。
“呵呵,因为老了只看得到远处而看不到身边么?很好的讽刺呢。”三代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说道,“我希望能与宇智波一族达成和解。”
“以便宜老爹的性格估计很难。”
“富岳么?也是,自尊心很强的个性。不惜玉石俱焚么。”三代想了想,又诚恳地说道,“过去木叶对待宇智波是有些不公正的地方,这是从先师开始遗留下来的问题,抱歉因为对老师的尊敬使我这么多年来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这个问题,更纵容了团藏,是我的天真导致事情发展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有一次弥补的机会。”
“被老人家用这么诚恳的语气道歉真是困扰啊,阿银我可是非常尊老的哦。”银时一脸为难地说着,“但是啊,火影大人,你已经当了四十多年火影啦,在信用卡被刷爆之前就该有所节制,不要在银行几次催还款后还逃避现实,直到发现贷不出房款了才来求银行宽限啊。”
三代闻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已经太晚了么?”
“如果不拼一场,便宜老爹大概是不会甘心的吧,再说也到了不得不拼的时候了。”银时无聊地用小指钻着耳朵。
“木叶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如果暗部出动,宇智波大概没什么胜算吧?但如果跟宇智波这样的大族开战,拖久了会使木叶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即使速战速决,失去宇智波对于木叶来说也是非常重大的损失。”
“要是大家都这么想就好了。”银时对着小指吹了一口气。
“团藏他,只是激进了一些。”
“如果只是激进,而不是丢弃了自己的良心的话,大概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什么意思?”
“他想要写轮眼。”
“这想法过于偏激。”
“他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而你只是视而不见。每个人都会变,他已不是最初与你玩闹的少年。如果为了最终的目的不择手段,那么不论那个目的有多么高尚,最后都会使事情变得不堪入目。因为人可以圆滑,可以自私,可以阴险,但不可以超越某个底线。”银时认真地看向三代。
“什么底线?”三代倾了倾身子。
“对于剥夺生命的愧疚感。”银时慢慢说道。
“忍者总是在剥夺着生命,或者说杀人就是忍者的使命,忍者本就是这样可悲的生物。”三代吐了一口烟圈,神情有些感伤。
“战斗从来都不是麻木不仁的杀戮。” 银时伸出手来,比了一个虚握剑的手势,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我们拿起剑,以生命和灵魂做赌注,许下战斗的誓约。如果你死去,想要诅咒也没有关系,想有人为你报仇也没有关系,即使你要成为背后灵也尽管来吧,不管什么我都会背负给你看。但你如果将我杀死,也要做好被诅咒的觉悟,虽然我最后有可能只是微笑着说再见。”
三代放下烟斗,郑重地说道,“没想到这样的一番话,竟出自你这样的孩子口中,实在让我们这种老朽羞愧。看着这样的你,我仿佛就能看到木叶的希望和未来,或者说忍届的希望和未来。你也许会成为传说中的救世主也说不定呢。”
银时晒然一笑,“救世主那种东西,人类从来不需要吧?人要自救,然后才能被拯救。。”
三代深深地看着银时,这个有着奇特的想法和道理的孩子,隐藏在懒散和颓废的外表下的,是一颗不屈的心和耀眼的灵魂。
“我大概能理解,为什么你会参与到宇智波一族的事件中来了。以前总觉得你是宇智波一族的异类,现在想来意外有相同的部分呢。但你却又要坚强得多。这样的你,大概会解开宇智波一族的诅咒也说不定。”
“啊咧,”银时一脸奇怪,“宇智波一族什么时候中了诅咒这种可疑的东西?”
“我的老师曾经说过,宇智波一族是恶的载体。在他留下来的秘密卷轴中记载到,宇智波的族人比谁都拥有更深的爱,但正是因为这样,一旦失去爱,这种爱便会被更深的恨所取代,然后性情大变堕入痛苦的深渊,同时还伴随写轮眼的开眼。写轮眼正是脑中查克拉反馈到视觉神经使眼睛出现的变化,这种变化会很快强化个人能力,但同时还会强化他心中的憎恨。宇智波一族有很多心思细腻的人,这样的人拥有的强烈感情反而容易堕落成恶,而心灵越黑暗,这份瞳力会越强,形成恶性循环,最终难以挽回。”三代回忆着当时看到这份文件的震惊,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他才在多年来对宇智波一族的现状有意无意地推波助澜。
“于是按照这种说法,写轮眼开眼是失去了爱,那鼬是怎么开眼的呢?他可是八岁就开眼了哦,那个时候他可是连青春期的小烦恼都没有,到底是爱上了谁而且还是个短命的家伙?完全没印象啊难道是悄悄养的小乌龟不幸被人踩死了么?”银时不服地反问,口吻中充满了讥嘲。
“这种事情你该去问他……”三代对他耍赖般的言辞报以无奈的苦笑。
“说到底这说法到底有什么理论根据啊不要告诉我是二代火影不负责任的臆测,别以为是少年漫画的伪科学设定就可以无视逻辑哦!会被考据党喷得一脸血的哦!”
“你不信?”三代深深地看向银时。
“当然不信啊,首先用一种性格定义一个族的人就很奇怪呀,就算宇智波家族多出心思细腻的家伙,也不能推论说明所有人都是这样啊,因此以偏概全地定义宇智波是‘恶的存在’果然还是想被逻辑帝喷得一脸血吧?”
银时表情无辜地耸耸肩。
“其实说到底只是一群感性得过分因为失恋就报复社会的永远无法中二卒业的家伙罢了,虽然糟糕的是一个两个强的不像话还带点思考终极问题的哲学天分,但为了阻止失恋的中二少年,除了干掉他,还可以在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打醒他,让他在失恋中好好成长起来,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吧?就算有一些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的家伙,那也是他们的罪,该由他们去偿还。因此而迁怒与他们仅仅拥有同一种姓氏同一种血脉的还未长成的孩子,未免太没有大人的格调了吧?那些孩子不要说失恋,就连恋爱是什么滋味都没有尝过呢。好好地给他们一个不会失去恋人的世界不也是很好的选择么?”
三代笑眯眯地听完银时的发言“可真是厉害,我都被你说服了呢,想了很久的话吧?你说得对,孩子是无罪的,他们拥有无限的可能性,至少应该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因为有犯错的可能性便赶尽杀绝,未免太不近人情。”
“这么说你是同意如果政变失败后放过无辜的人咯?不枉银桑死这么多脑细胞才练好的口遁技。”
“我从来没想过不放过宇智波一族,即使是现在,你们如果收手,我也会尽力保全所有人。如果宇智波失败,木叶只会追究参与到此事中的人。如果形成僵持,引来外国的入侵,到时候请你尽力让双方放下成见,共御外敌。如果宇智波侥幸成功,也请你劝富岳稳住局面,不要伤害无辜,不要对木叶的孩子出手。”
“这是当然的啦,虽然是上不得台面的武装政变,但还是让我们堂堂正正地决一胜负吧。用手中的武器,好好地干一场,事后成王败寇,不罪及无辜,不赶尽杀绝,漂亮地为这段经年的恩怨做个了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笑着击掌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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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吐槽太说教,汗,于是删掉了一些对话,希望不会有那么违和了吧~偶觉得这是极限鸟,毕竟三代还是需要被说服的,原著里他可木有好心地放过其他孩子。。。。口遁一下还是必要的。。。看过的就不用看了吧,反正是过度章节,不看影响也不大~
灭族倒计时4
第十一训
与三代火影达成某种默契后,银时整个人显得轻松了许多。这种感觉好像临近期末考试了该复习的也复习了怎么紧张也没有用了不如来杯巧克力芭菲放松一下等到考试那天自然一切都会见分晓。
银时与止水碰头后,止水听闻事情的进展,也显得十分高兴,并且承诺团藏那里他会尽一切可能协商,以期用更好的方式解决一族和一村的尖锐冲突。
这段时间,银时、止水和鼬频繁地碰头,除了出任务之外,常常聚在一起彻夜商讨。
对于鼬来说,银时和止水的合作带来的转机无疑是非常好的消息。虽然认为和一族比起来,村子的稳定更重要,但是宇智波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家族,不到情势危急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并不想与宇智波对立,如果有和解的可能性,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他心里确实有种很微妙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那是一种来源于同伴的支持和信赖,在漫长的黑夜,有志同道合的的知己,有道不同却能互相理解的兄弟,每个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企图冲破黑暗,找到那和平的一缕曙光。
银时也不由想起了攘夷战争中与战友并肩作战的时光。他们曾在深夜的帐中商讨作战的策略,桂虽然时不时脱线,却有着非常全面的大局观,总是能在战略上指明方向。高杉则是拥有非常犀利的战术思想,他所组建的“鬼兵队”,在战场的表现非常令人惊艳。而他自己,则负责将他们制定的每一条战略目都完美的实现。他们分工合作,彼此信任,誓将重重的黑幕,捅出一个天大窟窿。
那些日子虽然凶险,但他们为了同一个目的聚集到一起来,为一个坚定的信念而战斗着,那些热血沸腾又残酷肃杀的岁月,是如此的无可替代,以致后来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学会了圆滑的处世之道,也难以忘怀。
银时并不是一个喜欢回想过去的人,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当下,过往已逝,来者不追,惜取眼前才是务实的生活态度,才能发现身边的美好。然而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正是过往的一切,才造就了如今的他。如同一个青涩的少年,历经成长的阵痛,终于懂得了生活所授予他的道理,成为了一个心中笃定,对世事有所把握的人。
这次奇妙的穿越经历,让他从头经历了一次童年和青春期,虽然内在的灵魂已经苍老,但稚嫩的身体却似乎管不住跳动的热血。
如果当初的我们,没有那么稚嫩天真,是不是可以用这双不够有力的双手,抓住更多珍贵的东西?
现在的他,带着一颗成熟的灵魂,来到了一个新的“如果当初”,带来了一种新的可能性。即使拼得头破血流,他也要为之战斗不息。
在三个人当中。止水或许要算最天真的一个,这种天真并不是指一无所知莽撞无谋,反而他将世事看得非常清楚,却又在这清醒理智中抱有一种从不动摇的坚信。
那是即使黑暗无边无际漫无止境,也从头到尾地都相信着希望的曙光一直存在。即使自己不一定能看到,即使它不在此处,也一定会在某一天来临。
他曾经说,“打破黑暗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许在光明来临之前,所有努力都是徒劳,但如果不去尝试,那么永远不会有可能性。这就如同修建房屋,也许我的所有奋斗,都只是为房屋挖好了地基,但总有后来人在这地基上建设房屋,如果没有这地基,他们又得从头努力。即使我地基的选址不好,最终成了一无所用的废坑,但起码能告诉后来人,此地不宜建房,让大家可以少走些许弯路。”
愿以我身,铺就光明的坦途,愿以我血,隔开黑暗的歧路。
银时想起桂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真正的武士不是为信念牺牲,而是为了信念而活着。”他自己也是如此相信着的,比起生,死亡更轻易,它在一瞬间结束,之后所有的痛苦和挣扎都属于生的人。生存远远比死亡更为痛苦和漫长,活着需要更大的勇气,特别是在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之后,依然咬牙活着,更是不易。因为活着,才能创造更多的可能性,才能将一切都背负起来。
但是在听了止水的话后,银时也忍不住由衷地佩服起来,他并非一个武士,却是一个真正的忍者。他隐忍而内敛,毫不畏惧死亡,随时准备为和平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种不畏死,不是简单的放弃,不是没有其他可能性下的无奈,而是在有生的希望的时候,用死亡警示后来人。
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前路茫茫,不同的路纵横交错。不走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哪条路是正确的,你也许可以选择退回来,告诉后来人此路不通,然后尝试其他的道路,这也是一种明智与勇气,谁也不会因此指责你什么,甚至大部分人都会这样做。
但是这条路看上去如此具有诱惑性,其他人不一定会相信你的说辞,还会同样去尝试这条路,那时候也许会有更多的人付出更大的代价,甚至使历史走更多的弯路。于是还有一种人,会将自己的血洒在这条路上,用生命告诉后来人,此路不通。
这是比殉道更为震撼人心的大勇气。慷慨激昂的殉道,多有人为其颂歌,然而却很少有人理解为绝路而死的价值。他们多会用后来居上的眼光,嘲笑你死得不值与懦弱,他们又何尝想到,是你用鲜血浇灌的历史,才教会他什么是对错,什么是值得。
在多少个星光灿烂的夜空下,银时、止水和鼬聚在一起,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坦诚自己的内心,说着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对未来的设想。
不过银时大多数时候都在插科打诨,这样的少年激情澎湃的时刻,他曾经有过,如今却开始羞于表达。大概狡猾的大人都是如此,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多少年少轻狂的忧愁,已经欲说还休。
鼬则是更多时候在沉默地倾听。他并非不明白,反而对世事有着清晰独到的认识,偶尔的一两句言辞,都是直指核心。他是一个非常善于观察和理解的人,他能理解大部分人的挣扎与痛苦,并不局限于自身的存在,然而正是这种过分温柔的理解,让他常常忽略自己。
关注世界多过关注自我,这是止水唯一不赞同鼬的地方。他说一个人如果不了解自己,就往往容易错估自己的能力,过多地背负自己无法承担的东西,总是勉强自己,最后却发现自己比想象当中的要脆弱。
鼬从不反驳,眼睛里却有着不容辩驳的自信,这是属于一个少年人的骄傲,他大多数时候安静得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唯有此时,泄露了那一点内敛的锋芒。
三个人聚在一起,尽管都各有各的信念和立场,但却唯一对一件事抱有相同的积极态度,那便是对宇智波一族的孩子们的保护。
在最新一次的族议上,主和派也被邀请参加。不论何种立场的人,最终都同意了需要保存宇智波一族的火种。
以往主和派相对弱势,很少发出自己的声音,大多数时候他们以拒绝参加密议这一行为不关己的态度表达抗议和不满。
而主战派除了少数几个人,也大多数保持着盲目的傲慢,在木叶多年的警备工作中,他们并未发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人心,反而肤浅地享受着被人敬畏的高高在上,这使得他们有着过度的自信,以为自己并不需要后路。
宇智波富岳虽然是政变的带头人,但他发动政变的考量显然更多,也不是没有考虑后路的问题,只是大多数时候被大势所逼,有心无力,故而只能寄希望于银时,期望他起码能带着弟弟杀出一条生路。
然而在三个少年的不懈努力下,宇智波一族似乎多了一丝保留火种的机会,主和派当然是千肯万肯,主战派虽然不屑,却也不介意多一条选择。
故而全族十岁以下的孩子的名单全部被统计了出来。这些孩子有的在上忍者学校,有的刚刚成为下忍,实力都不值一提。这是三代同其他木叶高层角力后所能争取的极限。
包括佐助在内,这批孩子共有十一人,五女六男,最小的只有一岁。这些孩子将在政变之前,陆续秘密地送到火之国甚至其他中立国境内的宇智波一族的秘密据点。
而如果没有木叶高层的默许,在暗部无孔不入的监视下,即使动用宇智波举族之力,这一动作也很难不被发现,甚至会被当作叛逃的把柄反将一军。如今有了三代的保证,宇智波一族才在反复商量后谨慎地作出试探性举动。
这对主和派其实颇为不公,他们从头到尾都不主张政变,却不得不被裹挟了进来,一同承担政变的危险。
不过他们也同样做好了觉悟,虽然希望能够与木叶和平相处,但关键时刻只会两不相帮,即使因此身死,他们也是骄傲的宇智波族人。之前唯一担忧的不过是连累孩子,现在他们的孩子有得以保全的可能性,不得不说是意外之喜。
那天族议结束,回来的宇智波族人面上都难得带上了轻松的笑意,无论如何,孩子们总是代表着希望。
银时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与鼬一前一后地回到家中。
打开房门,发现客厅竟意外地亮着一盏橘黄色的小灯。
母亲美琴见他们回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嘱咐道,“佐助已经睡了,我煮了你们喜欢的夜宵放在你们的卧室,吃了早点睡。鼬晚上不要看卷轴看得太晚,对眼睛不好。银酱喝了牛奶一定要记得刷牙,下次再牙疼可就要禁你的甜食了。”
“老妈放心,”银时一脸正直地拍着胸脯保证,“阿银我从来都不会忘了刷牙这项重要的工作的。倒是鼬,他常常阳奉阴违,深夜还亮着灯,您要好好教训他。”
鼬完全不理会告黑状的银时,沉稳地对母亲点点头,“谢谢母亲,我晚上会尽早睡。”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美琴看着鼬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弯下身来看着银时,脸上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意,伸出食指轻点了点银时的鼻尖,“你呀,又惹鼬生气了,上次被手里剑扎得还不够呀?”
银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赖道,“阿银我那是让着他,他作为长子要是被弟弟赢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美琴哭笑不得地看了银时一眼,然后感慨道,“有时候,我倒希望你是长子呢,这么懒散的家伙,说不定弟弟多点还能让你上进一点。而鼬那孩子,总是给自己太大压力,有时候倒希望他能向我们撒撒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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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以我从小不遗余力地抢他的甜食没想到这样他都没找妈妈哭诉大概是天生缺乏撒娇这根神经吧~不过没关系,今后我会继续努力的。”
美琴听后揪着银时的耳朵,“这么说你还是为了他好咯?你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混蛋。”想到了什么,她又放开了银时的耳朵,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肩膀,语气也变得更为和缓,“今后可不要欺负鼬了呀,到时候他可能想撒娇都没地方了呢。好好做他的兄弟吧,不要让他一个人背负太多。然后记得多疼疼佐助,那孩子被我宠得有些娇气了,你也是,不要太懒散了,吃饭不要随便用什么对付,甜食不能当正餐,有蛀牙不要怕看医生。总之,三个人都要好好的。”
银时心底突然涌起一阵难言的酸涩,连对着富岳的那种调侃的语气都用不出来,只是勉强地笑道,“老妈你说什么呢。我才记不住这些。我会让鼬有一天学会撒娇的,那时候你就张开怀抱等着吧。佐助已经被你宠坏了,别的人可应付不来。我的厨艺更是糟糕,自己做饭的话大概会随随便便做些什么把自己毒死。老妈你可别想着丢下我们跟别的野男人跑了,到时候我们会背着包袱上门一脸可怜的求收留的。”
“又满嘴胡话,”美琴嗔笑得瞪了他一眼,“孩子长大了迟早都会离开父母的。”
“哪有这样的说法?我只听说老妈就是一辈子要给儿子买《少年jump》错买成赤丸增刊版了还会被儿子抱怨的存在。”
“你不是四岁就会自己用变身术去买杂志了么?”美琴笑眯眯地说道。
“这都被发现了?”银时一脸惊讶,“老妈果然是种神秘强大的存在呢。”
美琴被逗得咯咯笑,“哪有什么神秘强大,不过是比谁都关注着你们罢了,小笨蛋。”
银时无奈地抓了抓头发,“不要老说些让人脸红的话呀,这是犯规的哟。”
美琴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又被你把话题带歪了,你总是有把什么话题都变轻松的本事呢。”
银时无辜的耸耸肩。
美琴嘴角又带上了柔和的笑意,轻推了推银时的背,“晚了,快去睡吧。”
银时双手枕着头,拖沓着步子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在要迈入房门的时候,银时转过身来,发现母亲仍安静地站在原地,用温柔的目光追随着他,看到自己转身,她便轻声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银时看着她,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声音坚决似在述说某种信念。
美琴摇了摇头,“你们活着,便是我最大的愿望,不必做多余的事。”
“我绝对可以保护你。”
美琴轻笑,“第一次从你口中听到绝对这个词呢。不要小瞧我啊小子,哪里轮得到你来保护,妈妈我可是上忍哦。”
银时还要再说,美琴已经打断了他,“不要多说了,快去睡吧,小孩子睡不够可是长不高的。不要想太多,事情也还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银时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推开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反手把门关上,他背靠着房门滑坐下来。没有开灯,银白色月光流淌进来铺满了整个房间,床头的草莓牛奶还散发着些许的热气。
今天也是满月呢。
银时胡乱地想着,然后嘴唇翕动,轻声发出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
妈妈。
※※※※※※※※※※※※※※※※※※※※
灭族倒计时3
第十二训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夏蝉开始了此起彼伏的鸣叫。
6月9日这一天。宇智波鼬迎来了他13岁的生日。
美琴早早做好了生日蛋糕放在冰箱里,为了防止被银时偷吃,冰箱前起码下了三道陷阱,甚至用上了a级的幻术与封印术。
忍者虽然是个战斗类的职业,但和平时期的家庭过得跟一般平民的家庭也没什么区别,如果双亲健在,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所受到的宠爱并不少,生日庆祝这样的活动当然更是不可或缺。
以往宇智波家三兄弟的生日多半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小小地庆祝一下,这次可能是为了冲淡一点近来压抑的气氛,美琴提出可以让鼬多邀请几个朋友到家里来庆祝。
于是那天不出意料地只有宇智波止水到场。
银时指着止水对鼬说,“你是属于那种在学校里被排挤的存在么居然只有这么一个抖s朋友?!”
鼬看了银时一眼,一言不发地让开门口邀请止水进来。
银时扭头看止水,“他那一眼什么意思?”
止水说,“凡人不懂天才的孤独。”
已经在前面领路的鼬又回头看了二人一眼,止水继续配音,“愚蠢的弟弟啊……”
这次鼬只默默地看了止水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到了客厅。
银时在止水出声前兴致勃勃地抢答,“这个我知道,这叫‘你这蠢货。’”
止水猛地丢过来几只苦无。
银时一边躲一边哈哈大笑,“你个死傲娇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候么?”
止水直接丢过来一只带有起爆符的手里剑。
房屋的玄关处响起起轰的一声巨响。
烟尘散尽后银时和止水还像两个不会体术的普通人一样扭打在一起。
止水从背后死死箍住银时的脖子,银时伸出两只手指狠插着止水的鼻孔。
看到闻声出来的鼬,二人不约而同地暂停了动作,警惕地盯着他。
鼬默默地看了一眼二人的状态,然后一言不发地又转身离开。
正当二人松了一口气准备继续较劲的时候,鼬又提着一口工具箱过来,面无表情地扔向二人,冷声说,“吃饭前把玄关修好。”
二人手忙脚乱地跳开,看着扔过来的工具箱把地上砸出的大洞,都默默擦了一把冷汗。
然后二人反应过来,又不服地叫嚣,“鼬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凭什么听你的难道你也想参战么?”
鼬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地说了一句,“今天我生日。”然后再也不看二人,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玄关处。
银时一手固定着钉子,另一手用锤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懒洋洋的样子明显是在磨洋工。
止水偷懒得更彻底,干脆翘着腿坐在玄关的梯级处看着银时的动作打呵欠。
银时握着锤子的手一用力,手背上爆出了青筋,“你个混蛋偷懒也要做做样子啊这么明目张胆地摸鱼一看就是大少爷不知道被老板监工的工薪阶层的悲哀岂可修!”
止水不耐烦地摆摆手,“那种东西第二天就会自动复原啦。”
“你以为是哪个不负责任的动画制作组么混蛋!”
止水没理银时地吐槽,兀自出了一会儿神,然后一脸兴味地转过脸来说道,“刚才鼬说‘今天我生日’的时候,虽然只是陈述句,但其实是‘我的生日我最大,你们都要听我的’的意思吧?”
银时表情空白了一瞬,默默地脑补了一下,然后揪着心口吐槽道,“面瘫一秒变傲娇,反差萌什么的杀伤力太大,我承受不来……”
止水撑着脑袋又想了想,接着说道,“或者是‘今天我生日虽然我没表现出来但其实我很期待,你们这些混蛋居然敢破坏我的生日罪不可恕!’的意思?这样就是在撒娇了吧?”
银时又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咽下一口老血,“止水你醒醒!”
“‘虽然平时看上去是冷血无情的面瘫,但实际上只是内心傲娇不懂表达自己的感情纤细的少年。’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还略带感呀!”止水的脑内显然已经奔逸到别的次元去了。
银时一脸悲痛地揪着止水的衣领猛摇,“止水你快回来意/淫什么的不符合你的设定快把你的冷艳高贵捡起来!”
止水回神,拍开银时的手,冷哼一声道,“我不过这么一说其实脑补得正欢的是你吧?怎么?平时被鼬欺负得多了只能靠脑补他在撒娇来弥补自己碎了一地的自尊心么?可悲的家伙~”
银时一脸血地看着止水,“你敢说你没有脑补?!鼬如果真会撒娇,我就把自己的自尊吃下去!”
止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挑战接受。”
然后他对银时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
两颗头鬼鬼祟祟凑到了一起,叽叽咕咕地开始说了起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咦?!这样不好吧……”银时虽然这么说着,声音里却带着猥琐的笑意。
“不要装蒜,难道你不想看到么?”止水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银时轻咳一声,“鼬身手很好,不容易得手。”
止水沉吟了一下,“只我们两个确实有点难,而且他对我俩的防备心比较重,需要有人让他放松警惕……”
这时放学回家的佐助欢快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我回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快速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然后不约而同地奸笑起来。
*
宇智波家的餐桌上。
美琴不断地将一道道看上去让人食欲大开的菜端上桌。
富岳一脸严肃地坐在主位上。
鼬同样不发一言地坐在他的下手方。
止水和银时反常地没有斗嘴,都直直地目视前方,那表情要多正直有多正直。
佐助坐立不安的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紧绷的小脸上有压抑不住的紧张和一点点反常的兴奋,引得鼬看过来好几眼。
等到美琴上完菜坐上桌,所有人同时开动,餐桌上一片诡异的寂静。
宇智波家平时并没有严格的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定,偶尔银时会插科打诨,佐助会向大家报告他在学校的见闻。
但今天两人都反常地一言不发,美琴有些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出声问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么?”
正在喝汤的佐助直接被呛到,脸颊涨得通红。
鼬有些担忧地站了起来。银时立马反手压着佐助的头,把他按到了桌子底下,转头对投来探寻目光的众人呵呵笑道,“没事,他只是今天在学校被表白了而已。”
鼬明显不信,轻皱着眉头正准备走过来。银时递给了止水一个眼神,止水飞快地扯着佐助的后领将他拖到了自己的身后,“没什么只是他今天特意为哥哥生日准备了节目本来准备当成惊喜的哪里知道太过兴奋露陷了。”
鼬默默地坐回了凳子,表情上海略有些高兴。
银时悄悄地对止水竖起了大拇指,无声地比了个口型,“good job.”
止水回了他得意的一瞥。
美琴也放下心来般微微笑道,“我就说嘛,佐助在学校哪天不被表白的,哪里会因此而反常的呢。”
银时突然抬起头来,一脸的阴影,“老妈你刚刚好像说了什么无视家长立场的不妥发言啊。”
美琴掩嘴笑道,“银酱你这是吃醋么?虽然你读书时间短,没什么女孩子喜欢你,可你相当受男孩子们的欢迎呢。这说明你很可靠哦。”
银时默默地钻到了桌子底下抱膝蹲,一身阴影诉说着他深沉的厌世情绪。
止水吃了一口鱼,毫不留情地补刀,“没有女孩子喜欢有男孩子喜欢也很好嘛~”
不明情况的佐助从止水身后探出身来,担忧地看着散发着灰色气场的银时,一脸纯真地安慰道,“是啊是啊,我就很喜欢银酱哦~”
止水一脸无良地扯着佐助的脸颊,对着一脸不想苟活于人世的银时继续愉快地插刀,“你看都是这么可爱的男孩纸哦~”
终于忍无可忍的银时一脸血地朝止水扑了过去,“放开那只正太啊混蛋!”
一顿饭就在这样的鸡飞狗跳中结束。
就在银时和止水又一次差点打起来的时候,鼬扔过去的一个盘子让他俩暂时想起了之前达成的停战协定,于是两人默契地停止了扭打,带着一脸阴谋的表情回到了餐桌。
美琴把屋子里的灯全部都关掉,然后从厨房端出了点着蜡烛的蛋糕。
众人在烛光下一起唱了生日歌,然后催着鼬许愿。
鼬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闭了闭眼睛然后迅速睁开,准备一口气吹灭蜡烛。
这时银时伸手挡住蛋糕,飞快地叫道,“等等!”
鼬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银时扯着嘴角讪笑道,“佐助有节目要表演。”
鼬立马收起了不满的表情暗含期待地看着佐助。
佐助一脸扭捏地被止水推出来,结结巴巴道,“尼、尼桑,生日快乐。”
止水催促般推了推他的肩膀,佐助闭上眼一脸视死如归地喊道,“尼桑我想向你展示手里剑训练成果所以今年请让我用手里剑为你熄灭蜡烛吧!”
鼬愣了愣,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佐助深深地吸了一口,调整了一下姿势,眼睛紧紧地盯着蛋糕上燃着的蜡烛,然后对准蜡烛芯射去了手里剑。
突然他仿佛被什么绊到了一样惊呼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跌倒。
这时射向蛋糕的手里剑尾部像是被什么打了一下,本来有些偏离的轨迹立马加速冲向蜡烛芯,烛火一瞬间熄灭。
黑暗中鼬立马站了起来扑向佐助的方向,却感到脑后有风声向他袭来,他警觉地准备回身应对,脚下却仿佛被什么绊了一下,一瞬间身体失去了平衡。还没等他调整过来,立马被人用双手从背后抱住。
鼬心中一惊,正准备挣脱,突然一个不明物体迎面飞向他,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砸到了他的脸上,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从脸上滑下来的甜腻味道让他立刻意识到这不明物体就是他的生日蛋糕,而这项袭击的策划者不出意外就是银时和止水。
反应过来的他立马单手结印冲着后面放了一个水遁,制住他的人惊叫着闪开,从那从来没个正形的声音就可以听出来此人是银时。
鼬抹了抹脸,然后毫不犹豫地就抄起桌子上剩余的蛋糕认准两个方向分别扔了过去。
等到灯再次被打开,屋子里已经一片狼藉。除了富岳和美琴,其他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沾着奶油。
富岳充满威严的扫了众人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上楼。
美琴站在电灯开关前,笑得一脸灿烂地对四人柔声说道,“都想死一次么?”
四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噤。
*
浴室前。
宇智波美琴笑得一脸温柔,声音更是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她一手指着浴室的门说道,“都给我进去,不洗掉一层皮不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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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胆战心惊的少年鱼贯进入了浴室,浴室的门砰的一声从外面被关上。
银时一脸的心有余悸,“老妈真的是很可怕的生物啊。”
止水心有戚戚然的点点头。
两人默默平息了一会儿,突然对视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光,然后暴起发难。
止水直接跃向鼬从后面将他四肢绞住然后困在了墙边,银时一脸淫/笑地靠近鼬,伸出了他的罪恶之爪,“来,亲爱的大哥,让弟弟我来检查一下你的发育程度,一起并肩撒尿并互相吐槽对方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是兄弟联络感情的必修课哦……”
止水闻言也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不远处。
佐助指着银时和止水两人,“他们在说什么呢?”
旁边真﹒宇智波鼬冷着一张脸说道,“听不明白是好事。”
佐助困惑地眨了眨眼,“他们这是中了幻术么?”
“啊。”鼬打开热水,然后默默地将佐助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哥哥你施的术?”佐助微微偏头疑惑地问道,同时举高双手配合鼬脱衣服的动作。
“嗯,稍微误导了一下而已。”鼬一边应着一边把佐助按着坐在了浴室的小凳子上。
“为什么呢?”佐助背对着鼬坐了下来。
鼬一边帮他洗着头,一边淡淡说道,“刚刚进浴室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不对。”
佐助默了一下,然后主动道歉说,“对不起,之前在玄关时他们说让我吸引你的注意力方便他们偷袭你。”
鼬的声音依然柔和,“喜欢这样玩儿么?”
“嗯。”佐助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
“为什么呢?”
“感觉平时很优秀的大哥变得普通了一样。”佐助的声音有些低落。
“平时的我,让佐助感到压力了么?恨着么,这样的我?”鼬的语气里依然听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佐助一愣,正准备答话,鼬却打断了他,继续说道,“就算是被你憎恨,我也会作为你必须超越的障碍,和你一起生存下去,这就是所谓的哥哥。”
这时不远处银时猥琐的笑声隔着冲水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间或夹杂着止水充满了鬼畜气息的声音,“……快跟哥哥我撒娇吧,说一声‘雅蠛蝶’就饶了你哦!”
佐助不明所以地扭头看着鼬,“这就是所谓的‘障碍’么?”
鼬默默无言了数秒,“……你听错了。”
佐助不理解地皱了皱眉头,“他们在说什么呀?”然后又不高兴地鼓了鼓脸颊,“哥哥也想要我撒娇么?‘雅蠛蝶’什么的我才不会说呢!”
鼬,“……”
佐助又转过身去,自顾自地说道,“不过如果银酱也是障碍般的存在的话,那么这个障碍也许也是个不错的东西呢。在超越之前可以遮风挡雨,超越之后,又可以和他一起沐浴在阳光下。”
“……嗯。”
佐助继续说着,“当然哥哥你也是一样哦。虽然平时不怎么爱开玩笑不喜欢热闹的样子,但大家都有好好关注着你哦,绝对没有孤立哥哥哦。我们之前的蛋糕大战也是想带你好好玩玩儿呢,所以不要说出这么寂寞的话呀。”
鼬放在佐助头上的手顿了顿,欲言又止了几次,终于忍不住问道,“到底谁跟你说我被孤立了……”
佐助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银酱啦!银酱说哥哥你老是说有力量的人会变得傲慢啦,优秀的人会被孤立啦,就像是学校里被大家排挤的优等生抱怨着作业好难其实只是期待别人向他借作业本抄一样,虽然很别扭,本心上却是想交朋友啦!”
正打算抛出“优秀论”的鼬默默地把话咽了下去,然后反手把花洒对准那边的猥琐二人组用调得滚烫的热水浇了过去。
从幻术中惊醒过来的二人迅速地跳出热水的范围,向着鼬这边跃了过来。
“可恶的鼬居然用幻术你这个在学校被欺负了只会用撕了别人的作业本这种不入流的小伎俩来报复的优等生,注定整个学生时代都被排挤。”银时一脸不甘地抱怨着。
止水故作英明地抹了抹脸上的水,“啊,我早就发现是幻术了,只是看你笑得一脸蠢样围观起来很欢乐而已。”
银时不满地叫嚣,“那你还伸手去摸其实你也很好奇吧叛徒!”
止水正准备回嘴,突然感到身后升腾起一股巨大的杀气,“摸、了、什、么?”
止水一脸干笑地回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摸……”
银时立马也毫不犹豫地卖队友,“我都阻止了他他还非要去摸,还说什么手感不错,鼬你必须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回答银时的是一个蔓延了大半个浴室的豪火球。
*
屋外。
漫天星光下,三个再次闯祸的少年平举两桶水站在门口扎马步。
佐助因为还小又没有直接参与破坏,被妈妈恩准去睡了。
银时一脸困倦地打着呵欠,喃喃地念叨着,“都是鼬的错没事这么暴躁做什么难道因为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剩么?可恶阿银我今天忙活了一天居然连一个蛋糕都没能砸到他的脸上。”
旁边的鼬看了他一眼,表情虽然很平静,但声音了已经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蛋糕有三个。”
止水一脸惊讶,“你真被砸了三次?”
鼬又转过脸来,“难道不是你得﹒意﹒忘﹒形砸了两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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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立马一脸无辜地猛摇头,“我发誓只砸了一个,然后佐助砸了一个,还有一个是谁呢?”
银时表情僵了一下,“难道是老爹?”
鼬愣了楞,轻轻摇头,“不是。父亲大人当时就在我旁边,蛋糕从右边飞过来的。”
“右边……”止水幽幽重复道。
银时也反应过来,想起老妈之前若无其事地发着火,不由再次感叹,“老妈真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啊。”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般,向鼬说道,“说起来你今天轻易被我制住可是大失水准哦难道因为青春期到了有了尴尬的小秘密所以身手退化了么?”
鼬却没有留意到他的吐槽,一脸出神地喃喃重复道,“那时父亲就在我的旁边……”
“然后呢,因为老爸在所以紧张发挥失常么现在连小学生都不会用这样的借口啦!”银时不满地说着。
鼬默了默,轻声说了一句,“我当时被谁绊了一下……”
一瞬间的诡异的寂静。
三个少年脸上的表情都飞快地漂移了一下,然后银时哈哈大笑起来,“老头子那个闷骚终于暴露了看你今后还怎么装严厉维持形象!”
止水也大笑了起来,“完全没想到族长大人是这样的人呐~”
就连鼬都忍不住低声轻笑了起来。
夏日的夜空如此的清晰高远。
落满了星光的银河如水银泄地般横贯了整个深蓝色的天空。
少年们清越的笑声在静谧的夜里传出去了很远,连草丛里的夏虫都此起彼伏地为他们唱和。
鼬想,这或许是他过得最难忘的一个生日。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做出了这么多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从今往后,即使在最漫长最绝望的黑夜,有了这一点回忆的余温,也足够支撑他对抗最深的寒冷。
※※※※※※※※※※※※※※※※※※※※
→雪祭篇中的某炮
→现实中的某炮......
第十三训
不知是不是银时的错觉,他察觉到最近自己出任务的频率变得频繁了起来。而且经常有些意外的状况出现,比如简单的b级任务出来几个很难搞的人物之类的。虽然每次都靠着主角光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但他也开始不得不反思——
别是把作者给得罪了吧?
当然作者那货虽然没有什么节操,但还是不会因为存稿越来越少而做出插入一些无聊的支线剧情来凑字数这种事的,越来越紧张的空气无一不在告诉银时,在经历了这么多章插科打诨吊儿郎当的混日子一般的人生之后,主线剧情正如大家的期待一样神一般地展开着。
一开始只是频繁而危险的任务。
即使是吊儿郎当如银时,也渐渐察觉到木叶有高层正在针对他。目的就是让他没有时间留在木叶,甚至最好死在任务当中。
当银时察觉到这一点时,富岳也告诉他最近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族中已经有很多焦躁的声音。武装政变的步伐还要加快。
因此不得不抽出更多时间参加族内事务的银时简直是分/身乏术。每次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木叶的任务然后赶回家中参加族议。
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拼了呢?就像公司里已经偷懒摸鱼成性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被开除的大叔突然有一天日以继夜开始加班了起来,中年危机下重新振作创造美好人生之类的就像nhk的午夜档励志剧一样,真是催人泪下。
因为每天累得像条死狗,回到家中也只顾睡觉,更是很少再与鼬和止水交流,所以当止水一天夜里捂着还在流着血的右眼出现在银时窗前时,他的脑袋真的是短路了很久,以至于下意识地就吐槽,“怎么终于发现自己的角色没什么特色所以期待用独眼龙造型挽回人气么?”
止水苦笑了一下,“是啊,发现自己可能要说再见了,想着如果来场催人泪下的告别的话,能不能像个悲情角色一样赢来一场爆发式的人气增长呢。”
银时也笑了起来,“据我的经验悲情角色虽然能赢来爆发式人气但久而久之就很容易被遗忘,想要受欢迎还是需要时不时出现在观众的面前缓慢稳定地积累人气才行呢。”
止水没有再接话,有好一会儿,他只是安静地倚靠在窗棱上,清晰的明月映照在侧脸,良久,他轻叹了一声,“真想再看一次满月啊。”
这么说着的他突然转过脸来看着银时,剩下的那只血色的万花筒写轮眼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妖异。
银时警觉地避开眼后撤了一步,“你个混蛋不要随便用幻术啊以为银桑是随便在脑内开洞的妄想系么?”
“切,躲过去了么?”止水不甘地撇了撇嘴,“可惜。这幻术很多年才能用一次呢。”
银时不满地嚷着,“银桑虽然经常吐槽你并且偷看你的青春日记但你也不必一上来就用‘别天神’这种级别的大招吧?”
“我没写过青春日记。”止水叹了一口气,“其他方法对付你我也没把握啊,你可是相当棘手的存在呢。”
银时耸了耸肩,想起以前看到的漫画的情节,不由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去见鼬。”
止水想了想,说,“如果没有你的存在的话,他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吧。他守护木叶的心情同样非常强烈,而且是一个看事透彻的家伙。可惜就是太不了解自己了,又喜欢逞强,而且有些容易被利用吧。”
银时闻言嗤笑了一声,“你也用了‘利用’这个词么?终于不对团藏老头抱有过度的期待了?”
止水摇头苦笑,“我有时候只是觉得,相信一个人总比不信一个人来得好。守护木叶和和平的愿望并没有变,而我此时依然坚信这个信念,为此我愿意牺牲一切。但团藏大人,怕是已经忘了这个理念了吧。他心中的信念和野望已经混淆了,这点怕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他以为自己在做对的事,其实已经被心中的欲望支配走上了错误的道路了。”
“不过是个软弱的家伙罢了,还是不要抱有过度期待为好。”银时耸了耸肩。
“看来你还是比我更会看清一个人灵魂的颜色。”止水笑了笑,“眼睛被挖的时候我就明白了,真的很痛啊,然而团藏的眼中却毫无愧疚只有赤/裸裸的兴奋和欲望。迫不得已也就算了,对别人的痛苦丝毫不感到抱歉的家伙,大概是不会懂得守护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的吧。所谓守护是要一边挥舞着屠刀一边流着泪说着对不起呢。”
银时一脸黑线,“为什么任何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带有一种超s的味道。虽然大体意义上没错,但一边砍人一边说着‘对不起’的画面一代入你就好像有哪里不对……”
就在银时以为会止水会一如既往地犀利回嘴的时候,他捂着右眼的手却紧了紧,“比想象中还要疼得厉害呢,居然连跟你斗嘴的心情都没有了。本来想要用‘别天神’给你下守护木叶的暗示也失败了。你这家伙可是匹猛兽啊,不上个枷锁什么的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银时用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口吻回道,“既然放心不下,就留下来好好看着吧,所谓同伴,不就是要在对方做错事的时候举起刀阻止他的那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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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愉快地笑了起来,“原来你是把我当同伴的么?是啊,虽然有着本质的不同,但我们仍是理解着彼此的吧?就像你此刻如此不遗余力地挽留我,却也知道,你留不住我。”
“这种事情不试过怎么知道?留给你看哦!”
闻言止水站起身来,挑衅地勾了勾手指,“那你来呀。”说完已经瞬身离去。
银时立马跟上。虽然速度比不上族中有名的“瞬身止水”,但好在对方也不是要全力摆脱他,所以在南贺川边,银时终于追上了止水。
止水静静地伫立在河边,银时慢慢地走过去,“这个地方风水不怎么好啊,你确定要在这里?”
止水指了指河面,“叫止水的家伙死于水中,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么?你说他的身体能不能止住这奔腾的河水?”
“少年你想太多了。”银时走过去搭上止水的肩,“河中的肉食动物们会很高兴地分食了你的血肉。”
“是啊,”止水怅惘的看了看河面,今天的他似乎格外容易感伤,“不自量力地妄图以一己之力阻断河流的流动,最后却落得血肉被分食的下场,真是个格外有寓意的故事呢。”
“所以为了不被今后的熊孩子么当成反面教材嘲笑,还是默默掩埋了自己的黑历史然后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吧。”
止水转过头来,留着血的眼眶显得有些凄厉,但他的神情却很平静,“成为反面教材不也是有意义的么?”
银时顿了顿,“你只是不小心信错了人。把真相告诉别人就好了。”
止水又笑了起来,“今天的你真是意外的甜呢。当初你告诉我不要相信团藏?我信了么?说到底人都是狭隘的存在。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自己脑中所判断出来的真相。特别是我们这种所谓有能力的家伙们,更是自负得厉害。所以啊,我得告诉大家,错信就是这样的下场。”
他顿了顿,眯起眼看向湍急的河面,接着说道,“如今的‘根’已经不是当初的‘根’了,它已经因为过分贪婪,吸食了太多的雨水而开始腐烂,从根部开始腐烂的木叶已经摇摇欲坠了。希望我的死,能让一些人觉得,团藏已经不值得效忠,相信他的人就会如同我一样被弃如敝屣不得好死,失去了人心的他,总比众望所归的他对木叶的危害要小一些。”
“不会有人知道你的下场的。你的死会像雪花飘落河面上一样激不起任何波纹,转瞬即逝。”银时以一种近乎冷酷的声音说着,“所以你的死不会有任何意义,别人只会把你看成无法贯彻自己的信念被人利用又被人背叛屈辱死去的败犬。”
“今天才发现你这家伙也有嘴巴这样毒的时候,”止水毫不在意银时的语气,自顾自地说着,“哪怕只有一个心存木叶与和平的少年,因为得知了我的真相而对如今的‘根’心存防备,从而寻求其他实现和平的方法,那我的死就是有意义的。木叶的‘根’已经腐烂,想要救活她,就去寻求别的办法吧,嫁接也好,扦插也好,移植也好,让她再一次生机勃勃地生长起来吧。”
“你这别扭的家伙,这么曲折的表达谁会理解呢?”银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即使是憧憬着你的家伙,怕也是会以为你是因为对宇智波家失望同时为了木叶的和平而献身,而这样理解着继承你遗志的家伙,怕是会被你的死所激励,做出更加奋不顾身的事来吧。”
“确实是为了木叶的和平而献身呐。至于宇智波家族的人,我并不讨厌呢。只是觉得大部分人过分感性了些,又只会关注自己内心世界的感情,这样性格的家伙们,会成为很好的诗人啦、小说家啦、音乐家啦,总之适合各种内省纤细的东西。却唯独不适合成为政治家,身在高位的人,要有爱着每一份美好的博大,包容着每一份痛苦的胸怀,同时又要有绝对的理智,不因为私心和过于充沛的感情而做出偏颇的选择,必须要牺牲的时候要毫不手软地做出选择,既要多情,又要无情才行呢。”
“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着的么?”银时会心地笑了起来,“说起来让宇智波这么一群家伙来从事忍者这样的职业本身就很残酷又危险啊。这个世界呢,就该合理的分工,粗神经的家伙们就该去从军,纤细的家伙么就该去从文,狡猾又可爱的家伙们就该去从政。每一个人都在合适的位置上,每一个孩子都有受教育和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每一份才能都得到充分的发挥,每一份善意都会得到感谢,每一份罪恶都最终会被惩罚。”
“这就是你心中的理想世界么?美好得让人想要流泪啊。”止水微笑着看向银时,“说了这么多,终于让你说出了心里话,一直觉得你应该是个心怀繁景的人,如今看来,还要超出我的想象。再一次地确信了我的选择果然没错。”
止水的言外之意让银时产生了警觉,“你做了什么?!”
止水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这么说着的他抽出了自己的手里剑攻向了银时。
银时本能地抽刀反击,却在砍下去的一刻感觉不对,生生止住了动作。
刀刃距离止水的要害只有一厘米,如果砍下去绝对是一刀毙命。而止水却表情平静,没有任何要反抗的动作。
心中有一个声音仿佛在不停催促着银时砍下去,银时的手上青筋毕露,艰难地与那个声音对抗着,他红着眼睛冲止水吼道,“你这混蛋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止水轻哼了一声,“果然是蠢货呢,现在才察觉,这就是最强幻术‘别天神’啊。”
“于是‘别天神’下的暗示根本不是什么‘守护木叶’而是‘杀死你’么我今天才发现你根本不是什么抖s而是抖m啊!”银时的握着刀的手因为对抗而剧烈地颤抖着。
“即使最强的幻术也能凭意志力对抗,甚至还有精力说出这样的话么?看来我说不定放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猛兽啊。”虽然这样说着,但止水显然并没有什么后悔的意思,声音里甚至含上了轻松的笑意。
“是啊是啊,放出了这么危险的家伙你就该好好得负起责任来啊!还有心情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去死不如好好想想如果这只猛兽发了狂破坏了你心爱的木叶该怎么办啊!”
“你不会的。”止水一边笃定地说着,一边将手放上了银时的刀刃,“那么,就拜托你了。”
话音刚落,他便握着银时的刀刃送进了自己的心口。
银时的瞳孔一瞬间剧烈的紧缩,然后眼底风起云涌般变化起来,最后定格为一片腥风血雨般的极致之赤色,只在赤色的中心有一点浓墨重彩的黑,反倒衬得赤色的眸子更加耀眼。那是比以往任一时刻都要耀眼璀璨的颜色,闪烁着仿佛不该存在于这世间的动人色泽。
止水吐出了一口血,然后仿佛被蛊惑般地伸出了手,“真是美丽的颜色啊……”
然而他最终没有触及到那双眼睛,而是缓缓地向后倒去,跌入了身后的南贺川中。
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止水忍不住心想自己竟然也做出了优一样的蠢事呢,怕是会被阿银那家伙嘲笑一辈子死后都不得安宁的吧。
如果有来生的话,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如果有来生……还是不要像这辈子活得这么认真好了,像阿银那样马马虎虎地活着也不错,至少不会这样累。
其实自己也是个感性的家伙呢。说到底是姓宇智波,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摇滚歌手呀。
如果有来生,一定要找阿银组个乐队去世界巡演,用音乐拯救世界听起来似乎也不错呢。
其实他说不定只是个胆小鬼,对亲族动手什么的想起来都很不情愿啊,所以阿银,一切就交给你了。擅自给你这样懒的家伙加上了沉重的负担,真是对不起。但反正我一直都是这样任性的家伙,你大概也会一边抱怨一边包容理解着吧。
如果有来生,一定要遇见你,到时候再好好听你抱怨吧。
止水的身体最终沉入水底再也无法看见,河面晕开的血色也渐渐淡去。
银时盯着河面看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真是任性的家伙啊!”
然后他扔掉了手中的刀刃,猛地扎入了河中。
第十四训
银时最终把止水从河里捞出来的时候,止水早已停止了呼吸,身体也变得冰冷。
虽然已经入夏,但河水还是沁凉,银时一身是水地背着止水回到宇智波的密地南贺神社。
顾不得身上的狼狈,银时把止水放到地上后,直接用他和富岳才知道的紧急联络秘术通知对方秘密来神社一趟。
做完这一切后,银时直接脱力般跌坐了下来,湿淋淋的身上一直滴着水,榻榻米上到处都是蜿蜒的水迹,他却仿佛没有察觉般,只呆呆地盯着不远处止水的尸体出神。
已经死去的少年面容安静,如果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唇边有一丝满足的笑意,仿佛死亡不是结束,而是启程。
除去唇色有些青白,少年仿佛只是静静地睡去,棕色的头发因为湿水而软软地搭在额前,使他少了几分往常的凌厉。
银时努力地集中精神,回想这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试图找出被自己不小心忽略了的线索。
对于止水的选择虽然有着心理准备,但对方来找他的行为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看上去止水的所做的一切都早有预谋,连自己的反应都被预先算计了进去,但仍是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自己是站在宇智波一族的立场的,木叶派的他为什么要故意来死在自己手上,甚至不惜动用‘别天神’这样十几年才能动用一次的能力?这次动用之后下一次想要再用就得十几年之后,等于留下的这只写轮眼几乎没用,为什么他不如漫画中一样把眼睛留给鼬为木叶再上一份保险?
明明口口声声说要守护木叶,但却给可以算是木叶敌人的自己送上万花筒这样强大的力量,言语和行动都不断矛盾着,所有的行为都看不出真正的目的。
如果说他刻意死在自己手上是为了让族人怀疑自己破坏主战派的内部信任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止水本身并不是这样肤浅的人,而且前段时间止水的活动已经有些暴露了他的立场,很多激进派都表达了不满,反而是银时一直以来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中,主战派会信任谁不言而喻。
而且,他临死前的那个眼神……
银时眯起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
仿佛是托付了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银时想到这里又忍不住苦笑了起来。一个两个都自说自话地说着“一切就交给你了”然后潇洒的一挥手走人,难道银桑特别像是那种值日的时候听见别人说这种话就会无怨无悔地扫完所有公共区的家伙么?
就在银时胡思乱想的时候,富岳终于赶来,看到地上的止水,他脚步顿了顿,然后凑过查探了一下,发现早已没了呼吸脉搏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又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富岳转头问银时,“怎么回事?”
“团藏挖了他的万花筒,他找到我,用幻术设计我让自己死在了我的刀下。”银时头也不抬地简单叙述了当时的情况。
富岳闻言沉吟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声问,“为什么是你?”
银时苦笑,“我也想知道啊。”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不久,富岳的神色动了动,然后他走到了神社的外面,一个带着面具的宇智波族人飞跃过来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小声报告了什么,并双手递上了一张纸签。
富岳不动声色地接过来,打发了来人,然后走回了神社内。
银时正撑着下巴脑中一团乱麻的不止在想些什么,虽然已经十分疲惫,但却反常的没有一丝睡意。
富岳将纸签递过去,“止水的遗书。已经先被其他族人发现了。”
银时接过纸条一看,表情又瞬间僵住。
只见那上面写着简单的话语。
「团藏大人要我对孩子们出手,是我背叛了大家,谁来阻止我,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银时的语气里充满了困惑,“这样一个一心守护着木叶的家伙,为什么要激化矛盾。”
“他就是要激化矛盾。”富岳突然说道,“止水这家伙,真是了不得啊。”
“什么意思?”银时的神色一凝。
“他今晚的安排有三个目的:一、通风报信,通知我们团藏要对送出去的孩子动手,希望我们做好应对;二、煽动族人的义愤,让政变不得不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提前进行;三、让你开万花筒写轮眼并手刃他这个‘叛徒’,在族人的中的威信达到最高。”富岳慢慢地说着。
“说到底他的立场到底是什么,这三个目的根本就是互相矛盾的吧。既背叛了团藏,同时又想要宇智波一族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被打得措手不及,以让木叶速战速决。”银时难得地焦躁起来,仿佛有层隔膜就在眼前,他只要捅破就能得到答案,却始终不得其法。
富岳顿了一下,闭了闭眼睛,才沉声说道,“所以说他一切的算计,都是为了你啊。”
“什么意思?”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明白了,却又不想去接受。
“开了万花筒又手刃‘叛徒’的你会在族内的威信达到最高,老家伙们会认同你,但也仅仅是认同,你依然是小辈。但当这些被煽动的前辈们死于政变,被留下来的你将自然而然地成为被救下来的孩子们的领袖。同时团藏的小动作暴露三代就会对他有所防备,你和孩子们就不会再有危险。他用自己的死,斩断了束缚着你的老朽的宇智波,给了你全新的力量,把你视作宇智波一族甚至使整个忍届的希望,期待着你的一飞冲天。”富岳用无情的语调剖析着银时不愿面对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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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期待啊,不过是个废材罢了,说不定哪天就因为无聊的原因早死了,哪里有什么一飞冲天?”银时单手覆上自己的眼睛,声音里有种无力。
“你不会死的。起码我不会让你死于政变,止水也知道这样一点。所以,你必须去救援之前送出去的宇智波的孩子。”富岳用一种压迫性的眼光看着银时。
银时毫不示弱地回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我不会去的。”
“那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们去死么?”富岳的口吻十分严厉。
“让鼬去。”
“你确定他是去救援而不是去杀戮?”
“那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因为他不会为了几个孩子与世界对抗而你会!”
富岳声色俱厉地说完,顿了一下,又近乎冷酷地加了一句,“天真活泼的孩子,和我们这些老朽肮脏的家伙,你只能选一个。”
银时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痛苦,他喘了几口粗气,然后再也不说什么,只沉默地附身抱起地上的止水飞身离去。
*
这是银时第一次来到止水的住处。
房间里很整洁,除了必备的陈设几乎什么都没有。
银时把止水放在他的床上然后静静地打量了这个房间。
当他的眼睛扫过书架时感到有种莫名的违和感,下意识地开了万花筒再看过去,发现两本并排的书中间多了一本笔记本样的东西,他不由得伸手将它抽了出来。
翻开本子,扉页上就写着——
「我就知道你这没节操的会偷看别人的日记!不过本来就是给你看的我就不计较了。既然你看到了那我多半已经死了,这个幻术被设定为只有万花筒才能看到。开万花筒的感觉爽不爽?!快跪下来感谢大爷我!不过你个蠢货如果没发现甚至没来我房间最好,即使是死了,被你看到这么羞耻的一面我也有诈尸干掉你的冲动!」
“切,个死傲娇,还说没有青春日记。”银时忍不住笑了起来,“日记里表现得更幼稚了,于是这才是你的里人格么?”
带着一种微妙的怀念心情,银时翻开了日记。
「遇到一个有趣的家伙,他说暗部面具戴多了会长青春痘,于是要向高层申请开发透气型面具么……」
「优死了,不知为什么并不感到意外,我们是一类人,虽然她在我面前极力掩饰,但我又不是蠢货当然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虽然忍者总会经历各种死亡,但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看到那家伙的眼睛,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动摇了。」
「他的眼中看到的不是一族、一村、忍届这样狭隘的东西。他所注视的东西,要比这些都美丽得多。」
「执着于一人的感情,我一直以为这很肤浅。但他的一些想法又切实地动摇了我,虽然我从未表现出来,但被他知道了他又要得意了吧……」
「想知道他理想中的世界是怎样的。」
「如果这世界有一种规则就好了,让恶被惩罚,不同程度的恶会有不同程度的量刑,让善被褒奖被传扬。让世界变得有序起来。」
「觉得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很可怕。忍者是不该存在的职业,他们有着优于普通人的查克拉,被从‘人’的定义中隔离出来,成为‘超人’的存在,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支持这种力量的‘器量’。忍者的存在对这个世界并不公平。」
「绝对的公平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但不应该有一生下来就被注定的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被跨越的绝对力量。就如血继界限于忍者、忍者于普通人,这样的绝对差距滋生傲慢与贪婪、轻视与恐慌,让人性变得赤/裸裸。」
「木叶已经很好,但见到他后,我发现一切还可以变得更好。我期待看到他眼中所注视着的世界。一个让每个人都被关怀被善待的世界。」
「我曾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如今已很难回头,但他还有机会。」
「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有一个疯狂的计划……」
「为了错误去死?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魄力。虽然错误的确应该被警示,但我还是期待死得更有价值一些。」
「那家伙就是太懒了,还是刺激他一下给他一点动力吧。」
「虽然可能看不到了,但我依然怀着满心期待。不要偷懒啊,混蛋!」
……
银时合上日记,来到止水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安睡的人,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认真地注视着他,这个年轻的、骄傲的、勇敢的、壮志未酬的少年。
他怀疑此地是否还有一人如他看得这样透彻,生于这个时代,却不受时代眼光的局限。如果他活下来,大概会是一个很优秀的革命家吧。
“所以不要为一下无聊的理由去死啊。”银时喃喃道,“我的眼中什么都没有,有的不过是过去的灰烬罢了。想要美丽新世界就自己去创造啊,你还这样年轻。真的是……蠢死了。蠢得让人想哭啊。”
银时把日记揣进了怀里,然后俯身整理了一下止水的衣服和面容,慢慢走出了屋子。
孤悬于族地边缘的屋子常年只有少年一个人居住,有种孤独又清醒的意味。
银时用火遁将房子烧了起来,他的视线牢牢注视着火光,直到一切都烧为灰烬才转身离开。
止水,你干干净净地来到这世上,也干干净净地走吧。
另外一只眼睛,我也会为你送去的。
所以不要再流连这美丽又丑陋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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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变成幽灵盯着你哦!
银时(脸色发青状):你,你还是赶快往生吧。。。
→说起来要不今天设个本章评论超过二十就双更的被动技能大家觉得如何?
第十五训
简单地休整之后,银时带上补给准备踏上去营救宇智波的孩子们的行程。
天刚蒙蒙亮,整个木叶都还在沉睡中。
银时踏出家门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唤,“银酱。”
他转过身去,看到佐助正揉着困倦的眼睛站在玄关处。银时走过去,单膝跪下来,伸手揉了揉佐助的头发,轻声问,“吵醒你了?”
佐助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银时顿了一下,“出任务。”
佐助又犹犹豫豫地伸手拉了拉银时的衣袖,“你还好么?”
银时愣了楞,“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佐助清亮的眸子担忧地看向他。
银时笑了起来,“是啊熬夜看漫画一早还不得不出任务什么的真的好讨厌。”
“你昨晚没回家。”佐助低下了头。
“哎呀,又被拆穿了吗?好吧,其实是昨晚通宵排队等漫画单行本,怕被鄙视成otaku才没跟人说的。”银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一头乱毛。
佐助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你最近很忙。”
“小鬼感到寂寞了么?总缠着哥哥的孩子可长不大呢。要多多跟同龄人玩儿才好。”
“才不要,他们都好弱。”佐助撇过了头,“你走吧,我只是因为担心才问一下的,不要随便会错意。”
别扭的样子引得银时轻笑了声,然后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犹豫了下,他又把手放在佐助的肩上,附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佐助你要记得,我走以后,无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怕,我会赶回来救你的。”
佐助脸红了一下,然后鼓着脸颊把银时推出了门外,一边还是说着,“我才不怕呢,不要老说些肉麻的话~再说不还有爸爸妈妈和哥哥在么?”
“好吧好吧~”银时懒洋洋地应着,背对着佐助挥了挥手,然后飞身离开。
等银时赶到村口的时候,又碰到了拦路的鼬。
鼬斜倚在大门口,清冷的目光直直地投过来,“止水死了?”
“嗯。”银时顿了一下,平静地点点头。
“死在你手上?”
“嗯。”
“原来这就是他的选择么?”鼬意味不明地感慨了这一句,然后不等银时再说些什么,已经瞬身离去。
银时犹豫了一下,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村外。他记得漫画中提到的事发当天是满月,最近的一个满月就在7天后,希望他能赶得及,而且还要祈祷事情不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发生什么变化。
日夜兼程地追赶着秘密护送孩子们转移的队伍,终于在火之国的边境赶上。护送的人员已经全部死去,剩下的孩子们被包围了起来,如果银时再晚一步,估计见到的就是他们的尸体了。
银时二话不说开了万花筒冲上前去,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几个追击的忍者。
被包围的孩子们只见眼前银光一闪,回过神来的时候包围着他们的几个忍者已经身首异处。
一个孩子不由惊呼,“瞬身止水!”
“不,比止水还要快!是木叶白牙二代。”
“明明是白夜叉!”
“啊,是天然卷笨蛋。”
几个孩子放松了神经,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眼睛里都是掩饰不了的崇拜。
银时收刀入鞘,转过身来,杀气腾腾地说道,“说天然卷笨蛋的那个给我站出来。”
几个孩子立马噤如寒蝉。
这批孩子共有五人,都不满十岁,虽然比银时也小不了多少,但宇智波的孩子们的特点开眼前都是实力平平,要在开眼后实力才会飞跃式增长,眼开得越早实力越强,除了少有的几个天才,很少有人在十岁前开眼。
加上之前已经送到他国秘密据点的五个,宇智波十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中,就只有佐助因为是族长的儿子身份特殊,如果贸然从木叶消失会引来有心人的警觉,所以还没有被送出来。
银时将孩子们送到附近忍猫的据点,这一种族常年为宇智波提供补给,有着自己独有的渠道和秘密基地,且没有什么立场,不会轻易背叛,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将孩子们送到之后,银时没有多做寒暄,又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回程。
一路上只有简单的小憩,这样高强度的奔袭让银时不由得想起了当年战时为了抢占高地而连日连夜的急行军,那个时候的他,也曾这样数日不眠不休地赶路。
星夜兼程,银时回到木叶的时候天空正升起一轮满月,他抬头看了看那不详的月色,毫不犹豫地直冲宇智波的族地。一路上越来越重的血腥味证实了他不好的预感,他加快了速度向家中赶去。
家门口,鼬正提着带血的刀刃站着,看样子还没有来得及进去。
银时略松了一口气,拔出了腰间的刀挡在了他的面前。
鼬满身杀气,眼中一片死气沉沉,看向银时的目光如同看待一件死物,开口的声音更是冷得像冰一样,“让开。”
银时丝毫不为所动。
鼬拔刀砍来,银时立马挥刀迎击,两人的刀刃相交数次,然后又各自退开。
“你的速度又快了不少。”鼬冷声说。
银时笑了笑,“以前看在甜食的份儿上让着你今天可是有不得不尽全力的理由啊。”
“太傲慢了。”这么说着的鼬,又一次发动了攻击。
“开你的万花筒,否则你阻止不了我。”鼬在战斗的途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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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开吧,要是开了挂一不小心把你打死了,老爸老妈可是要找我算账的。”银时吊儿郎当地说着。
鼬眼中厉色一闪,退开数步,以极快的速度扔过来数十枚手里剑,手里剑途中还会二段甚至三段变向。
手里剑技不如他的银时干脆挥刀将迎面而来的手里剑劈落,虽然他的刀速已经够快,但是肩膀上还是不慎中了一只手里剑。
鼬冷冷地看着银时,“你的刀没有杀气,这样软弱的刀是阻止不了我的。”
银时拔出肩上的手里剑,调整了一下握刀的动作,“把犯糊涂了的兄弟打醒的刀和杀人的刀是不一样的啊。”
鼬再度挥刃而上,“我很清醒。”
银时一边应战一边语速飞快地说着,“你知道你要去砍的是谁么?便宜老爹那无耻闷骚的老头子就算了,另一个是你老妈啊!是你小时候哭会抱着哄你做任务晚了会为你准备夜宵的老妈啊!砍了老妈,灵魂会被折断的啊!”
鼬的刀滞了一下,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挥了过来,“灵魂那种东西,早就已经折断了。”
就在二人打斗的时候,屋内传来一声极短的惊呼,二人动作一顿,然后银时也不顾背后空门大开,直接冲入了房中。
只见屋内宇智波富岳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而美琴的腹间也有一柄利刃穿过,站在她背后的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银时的瞳孔猛然收缩,直接挥刀冲了过去。面具男抽出插在美琴体内的刀刃,银时一把捞起软倒的美琴,脚步一旋退到了原地。
“啊拉啊拉,年轻人就是急躁。”面具男语调轻浮地抱怨了一句,然后也不恋战,直接用空间忍术离开。
银时也没去追击,只小心地抱着美琴。
美琴急促地喘息着,“去看看你父亲。”
银时把美琴抱到富岳身边。
富岳只剩下一口气,口中不停地喷着血沫,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用眼睛死死地盯着银时。
银时坚定又郑重地回望他,“父亲大人请放心,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
然后富岳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察觉到怀中的美琴拉了拉他的衣襟,银时低下头来,沉默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悲哀。
美琴呛咳了几声,伸手抚上银时的脸颊,含笑道,“如此美丽的眼睛,应该能看清未来的道路吧?佐助他们……就拜托你了。”
“嗯。”
“当初决定把你生下来果然没错。”
“便宜老爹说我是捡的……”
“呵,谁让你一直叫他便宜老爹呀。不过你的出生是有些古怪,还有个诡异的中年大叔托梦给我,说你虽然是天然卷,但是个好孩子,不要把你丢掉。”
“……”银时= =
“你出生之后,身边莫名其妙多了一把木剑,我觉得来历有些蹊跷,就一直没给你,就放在我卧室的床底……”
美琴又吐了一口血,“银酱,有你在,真好……”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银时把耳朵凑过去想要听清她说了什么。
然后耳边传来极低的一声轻语,“最后,不是鼬动手,真是太好了……那孩子,心里一直在哭……”
美琴的眼睛终于闭上,呼吸也渐渐消失。银时把她小心地放在富岳身边,有好一会儿,他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两人,什么都不想说,一点也不想动。
直到佐助刷地打开房门闯了进来。
眼前的景象似乎让年幼的孩子有些理解不能,他稚嫩的脸上满是恐慌。
鼬慢慢地从他身后走进来,沉声说着,“愚蠢的弟弟啊,直到现在,还不肯接受真相么?”
银时转过身来,身上还未消散的杀气让佐助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跌倒在地上。
银时收敛了身上的气势,放柔了表情,对佐助招了招手,“过来,佐助。”
佐助立马毫不犹豫地冲入他的怀中。
鼬横刀拦在他们面前,“直到现在,你还想要护着他么?让他活在虚伪的假象里,像只软弱的爬虫一样只知道逃避,最后被人轻易地碾死。”
银时一手提着刀,一手抱着佐助站了起来,缓声说道,“我的弟弟,他聪明又懂事,他会不紧不慢地成长起来,为喜欢的女孩苦恼着,会遇到或大或小的挫折,但最终都会越过,会交到很好的朋友,和大家一起在阳光下欢笑,会做很多傻事,但都是日后的珍贵回忆……然后有一天,他就这样不知不觉地长成了出色的大人,心中从容,凡事笃定。”
银时挥刀冲向了鼬,“仇恨不能使一个孩子成长起来,爱才可以。”
两个人的刀交错而过。
银时的手臂被血染红,然而他没有回头,只是加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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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训
疾驰在树林间,银时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佐助有些别扭倔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喂,把我放下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走!”
银时立马毫不犹豫地松了手,还一边咕哝道,“切,居然忘了,我就说怎么这么重,累死了~”
骤然失重的佐助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才勉强站稳,“混蛋放手的时候说一声啊!”
银时头也不回地招招手,“先跑路再说,等会儿被我们那脑袋抽风的大哥追到了,又要被他捉去进行‘爱的鞭笞’的了,抖s什么都好烦!”
佐助这才有点回过神来,回想了今晚发生的一切,至今仍觉得没有实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爸爸妈妈,是真的……?”
“……变成天生的星星了。”银时飞快地回了一句。
“都说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了!”佐助额上青筋直蹦。
“哎呀好烦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你懂就好了我们现在在逃命啊混蛋快把手给我鼬那家伙又要追上来了!”银时一边飞快地说着一边已经一把抓住了佐助的手。
佐助立马有了一种极新奇的体验。之前沉浸在慌乱中没有发觉,现在一拉上银时的手,他就察觉到了——速度好像变快了。不,不是单纯地速度变快,周围的景色以一种极抽象的状态流动着,他惊讶地长大了嘴,“这是什么?”
银时简洁地回答他,“时间。”
“厉害!”佐助下意识的感叹道。原来变化的不是速度,而是时间的流动。并非他们的速度变快了,而是周围的时间被停止了。
当然,这种停止并不是无休止的,大概两秒后会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出来,之后又隔五秒左后才能再次进入这种状态。但只要一个稍微有点常识的忍者,就会知道这种能力有多逆天。
两秒,常常就可以决定生死。
而现在最有名的时空间忍术,也仅仅是空间的变化,从未有人接触过时间这个神秘的领域。
佐助这才真正切身的体会到了他这个平时不着调的二哥的强大之处,他心底涌起一股难言的兴奋,那是对力量的本能崇拜,“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么?”
“啊。”银时随意地应了一声,然后突然停了下来,周围时间忍术的效果还未脱离,空间呈现一种完全静止的死寂般的灰白色。
银时迅速观察了一下环境,用以前在战争中和后来在忍者学校学到的反侦察技巧消除了周围的痕迹,又真真假假地设了几个诱饵和陷阱。做完这一切,他又拉着佐助往另一个方向奔袭。期间也去过人群密集的城市,改头换面过几次,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踪迹。
如此反复折腾五六次,经过各种斗智斗勇后,才勉强暂时脱离了鼬的追踪。拉着佐助躲在一个人迹罕至的洞穴之中,感到暂时安全后,银时才勉强放松了神经,背贴着山壁跌坐下来。
这几天来一直这样高强度地奔命,简单的伤口处理,饿了就吃兵粮丸,少量的饮水,极少的休息,万花筒写轮眼的长时间运用,即使是体力好如银时,此刻也已经到了极限。
难得的是佐助,也许是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虽然有很多扑朔迷离的地方,但他仍选择了全然的相信银时,丝毫没有抱怨地跟着他进行亡命之旅。
即使到了极限也咬牙忍着,实在累得不行了才会让银时背着赶路,而一旦稍微恢复了体力,就会坚持自己跟着银时后面。
刚刚八岁的孩子,写轮眼也还未开,即使在忍者学校有过锻炼并且一路上有银时尽力照顾,这样的高强度奔袭对他来说也是太过艰难的考验。
此刻一放松下来,几乎立刻陷入了熟睡。
银时看了看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孩子,轻叹了一口气,坐到了他的身边,小心移动着他的身子让他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然后银时也抱着剑,警觉地进入了睡眠。
佐助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已是凌晨时分,没有星子的天空如幕布般黑沉。
山洞里没有人,没有任何光也没有任何声音。佐助一时有种不知身处何地今夕何夕的感觉。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本来好好地放学回家,想着要跟爸爸妈妈和哥哥们说的话,为什么突然之间温暖的家就变成了最惨烈的地狱?
爸爸妈妈真的死了么?再也不会回来了么?再也不会严厉地要求他,再也不会对他笑了么?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侵袭了他。
还有哥哥们,又是怎么回事呢?鼬说的是真的么?真的是他杀了全族,包括爸爸妈妈么?仅仅是为了测试所谓的‘器量’?银酱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吧?为什么带着自己逃跑呢?他会告诉自己真相么?
佐助把自己缩成一团,在黑暗中静静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他措手不及,连恐惧悲伤的时间都没有。此刻静下来,他才真切地意识到——
他的家已经没有了。
他的父母已经死去。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如此的冰冷与直接,他甚至来不及好好地与爸爸妈妈告别,就要生生的接受从此再也看不到他们的事实。
他的一个哥哥可能是凶手,另一个哥哥不得不带着他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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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同三流小说一般离奇与不真实。
但那晚的血,确确实实在眼前流淌着。
黑暗中,小小的孩子终于忍不住轻声的啜泣起来。但连那哭声,都带着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似的压抑和惶恐。
这时,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在山洞中响了起来,“哟,银桑我刚刚离开一会儿就哭了起来,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粘人呐。”
佐助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看见眼前的人一身狼狈地举着火把,松垮的身形,乱糟糟的头发,不耐烦的语气,脸上的神情却是如此温柔又可靠。
他忍不住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他,放声痛哭。
银时不再说话,只伸出一只手轻柔又有些笨拙地拍打着佐助的背,直到怀中的哭泣渐渐变成抽噎,他才抵着佐助的额头一脸嫌弃地将他推开,“小鬼真是麻烦哭得银桑我一身鼻涕等会儿可没有换洗的衣服了。”
“哪里有鼻涕!”佐助立马红着脸反驳。
银时轻笑,“还真是有精神呐。”
佐助干脆赌气地转过身不理他。
银时也不管他,直接在山洞中生起了火。
过了一会儿,佐助转过身来,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担忧地问道,“不怕被发现么?”
“啊,应该不会吧,我之前检查了一下周围,没有其他人的痕迹。”银时随意地应着,“不过即使被发现也无所谓了,再吃兵粮丸银桑宁愿去切腹。人生就是应该及时行乐嘛~”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鼬说的,是真的么?”
“他怎么说的?”银时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他说是他杀了族人和父母。”佐助犹豫了一会人喏喏道。
“族人有的可能是他干的,至于老爸老妈,有我在你认为我会让他得手?”银时直接回道。
“那爸爸妈妈,是谁杀的呢?”佐助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第一次失去了孩子的纯真,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与杀气。
银时揉了揉他的脑袋,“一个失了恋的就报复社会的无聊家伙而已,不要为他露出这种眼神啊小鬼。要报仇的话,什么时候碰上了干掉他就好了,为此赔上自己的人生可就不划算了。”
佐助阴沉着脸低下头去,不知想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抬头问道,“那鼬呢?又是为什么要杀了宇智波的族人?”
银时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不要隐瞒,善意的谎言有时候比残酷的真相更为伤人,再说佐助虽小,却不是完全没有判断力,让他自己知道真相并判断自己要走的路显然更为公平。
“因为这时木叶暗部给他的任务。”银时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佐助的眼睛一瞬间睁大,瞳孔也剧烈地收缩,似乎这个事实给了他极大的冲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声问道,“为什么?”
银时挖了挖耳朵,“大概就是两个熊孩子打架,一个挑衅了,另一个就非得冲上去拼死拼活,然后一不小心被/干掉了。”
佐助想了一会儿,幽幽问道,“是不能忍受的挑衅么?”
银时点了点头,“大概再忍下去也会被欺负死的。”
佐助又问,“另一个又为什么要挑衅呢?”
“因为一个熊孩子手里有件宝贝,还得意洋洋地拿出来炫耀,鄙视那些没有宝贝的人吧。”银时想了想如是说道。
佐助困惑地抱着头,“想不明白啊,木叶这样的地方,木叶这样温暖的地方,宇智波这样温暖的地方……为什么呢?”
银时把手压到他的头上,“这个世界并不完美,有阳光就有阴影,但正是因为如此,这个世界才如此美好。现在想不明白的事,只需要记得就好了。然后用眼睛去好好观察这世界,总有一天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的。”
佐助的眼中依然充满了困惑,但他很快放松了神情,用信任和依赖的目光看着银时,“我现在不明白也没关系对不对?只要银酱在,我总有时间得到答案的对不对?”
银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不要依赖性这样强啊小鬼。”但说了这话之后,他还是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看你还小的份儿上,就勉为其难再让你靠一会儿吧。以后长大了记得好好孝敬银桑啊,甜食什么的,也不要多,每天来个十份八份的就够啦。”
“知道啦!甜食笨蛋!”佐助爽快地应着。
虽然眼睛被挡住,眼前一片黑暗,他还是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
银桑说,人生这么苦逼,再不给开金手指就撂挑子不干了。。。
第十七训
之后的逃亡变得轻松了很多,有了休整的余地,速度也不需要像之前那样开着万花筒拼命。
佐助跟在银时的后面,穿梭在高大茂密的丛林中。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在难耐的安静中,佐助忍不住问道。
“风之国。”银时头也不回地回答。
“为什么去那边?”
“啊,大概有一次我说过要逃命一定不会去风之国会往田之国的方向,这就是所谓的逆向思维啦,不要小瞧银桑的智慧哦!”银时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
“那如果鼬再逆向思维一次怎么办?”佐助充满担心地问道。
“他有我聪明么?!”银时不服气地叫嚣。
“平心而论……”佐助的声音充满了迟疑。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银时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
又安静了一会儿,佐助有些低落地问道,“为什么鼬会选择执行任务呢?”
银时想了想,说道,“因为在木叶和宇智波之间他选择了木叶。”
“为什么?”
“啊,好烦,难道是十万个为什么么?”银时懒洋洋的语气满是不耐,“因为木叶比宇智波人多他就是这种只会简单的加减法的蠢货啦!”
“所以他也要追杀我们么?仅仅在是因为木叶比我们人多,他就要选择杀了我们两个?”佐助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甘与愤恨。
“啊,那倒不是。”银时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在木叶和你之间,他选的大概是你吧。”
“那他为什么要追我们?”佐助一副想要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样子。
“因为他觉得以他对宇智波动手为筹码,可以换得木叶庇护你,给你安定的生活。又可以刺激你仇恨他,从而追求力量成长起来,最终可以保护自己。”银时毫无愧疚感地接了鼬的老底。
佐助闻言,脸上的神情一会儿愤恨,一会儿欣喜,变来变去甚是精彩。最后他又问银时,“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出来?”
银时的脚步顿住,却没有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不远的地面,“大概比起安稳,我更想要给你自由吧。虽然可能会不停流浪,食不果腹三餐不继,但我更希望你有选择的余地,可以开拓眼界,以更公正客观的看待这个世界,了解不同的真实,而不是谁蒙住了你的眼,灌输给你的所谓真相。老爸说过,宇智波的人当如鹰,鹰的话,在笼子里大概养不好吧。”
说完他又自嘲般笑了笑,“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擅自就把你带出来了,也没有问过你是不是更愿意接受安稳的生活。”
佐助飞跃到他身边,伸出腿踢了银时的小腿一下,“说什么呢,谁会愿意呆在那个害死了父母和族人的地方?一无所知地在仇人的眼皮底下长大,享受着父母的生命和哥哥们的血泪换来的虚伪和平,对我来说才是莫大的侮辱。”
银时闻言轻笑起来,侧过身拍了拍佐助的头,“我就知道你是个关不住的。我们这种说叛逃就叛逃,视归属为无物的家伙,在忍者界来说,算是异类吧。”
佐助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异类就异类。被一些无聊的规则束缚住,做出违背自己的意愿的事的人才是蠢货。”
银时一脸无良地点点头,“嗯,我会记得把你这句话好好转达给鼬的。”
佐助立马跳脚,“混蛋,不许胡说八道,我指的才不是哥哥!”
几天过后,风尘仆仆地二人终于来到了火之国的边境。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两人走的并不是之前追缉宇智波优的路线,反而来到了雨忍村的方向。
在火之国与雨忍村的交界处,矗立着一座高高的边境塔。塔身位于火之国的境内,周围并没有别的建筑,孤零零地直指天空,显得非常有气势。
此刻已是夕阳西下,雄奇挺立的高塔在霞光中仿佛有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银时神色一动,顿住了脚步,转头对佐助说道,“我们上去看看吧。”
佐助不满地看着他,“我们可是在逃亡!”
银时干脆一边笑着,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在高塔上飞跃了起来,“正是因为无聊的逃亡才更不能错过沿途的美丽风景呐!”
佐助挣扎了两下未果,也就随他去了。
不一会人,他们就来到了高塔的顶端,佐助有些不满地整了整衣领,正准备向银时抱怨两句,却看到对方目光悠远地再看着什么。
佐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一望无际的平原,一条大河缓缓流淌着。
落日的霞光将天地染成一色,宽阔的河面闪烁着碎金般的光泽。
一只孤鹰啼鸣着掠过漫天的晚霞,直直地冲向大如圆盘的落日。橘红色的落日中,一抹黑影越来越小,仿佛要融入般消失不见。
佐助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样的景色就是银酱要他看到的么?看过这样壮丽开阔的景色,谁的心中不会升起一股想要翱翔九天的豪情呢?
原来人真的这样渺小。一人之外有族,一族之外有村,一村之外有国,一国之外有整片大陆,大陆之外还有无尽的海洋。
那么海洋之外呢?是否还有更辽远的天地?
如果能让自己的足迹踏遍这所有的土地,见过这所有的风景该有多好?
只带上一柄剑出发,路上偶遇几个朋友,去看看北方的雪国,去看看南边的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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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静地站了许久。
然后银时半跪下来,双手搭在佐助的肩膀上,血红色的眸子紧紧地看着他,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凝重,“佐助,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要记住这片景色。在这样广阔的天地下,没有任何痛苦可以长久。而你的心,生而自由。”
银时的神色让佐助前所未有地慌张起来,他正准备说什么,却被银时猛然推下高塔。猎猎的风在他耳边响起,他的神色一片茫然,伸出的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当佐助从茫然中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稳稳地落在了一只老鹰的背上。鹰很大,飞得也很平稳,被驯服的野性可以看出这应该是谁的忍兽。
他带着不详的预感猛然回头,最后看到的景象是矗立的高塔上两个对峙的身影。
他用尽一切办法想要让鹰回头,然而鹰只是笔直向前飞着。
泪水突然就夺眶而出。
*
其实当银时来到边境塔的时候,就被派出去侦查的忍鹰告知了鼬的到来。看到这么逃跑下去也没完没了,所以他决定给自己选个拉风点的决斗场所来好好做个了结。
他的状态并不算好,旧伤未愈又一路奔波,万花筒也有点用过度,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跟那个死心眼的家伙总归要打一场,男人有时候就是要靠剑说话。输赢什么的都没想过,总之打过了再说。
至于让佐助离开,一时不想战斗过程中分心,一旦被那不甘寂寞的破小孩乱入那乐子可就大了。而且让小孩子看到两个哥哥干架,总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鼬追上银时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佐助回到木叶,你护不住他。”
银时一脸无赖的笑着,“十个我都护得住,不介意多这一个。小孩子什么的反正随便养养就活了。”
鼬微微蹙眉,“佐助跟他们不一样。”
银时撇了撇嘴,“一样大的破小孩儿,有什么不一样。”
鼬不再与他争论,只缓缓地抽出了忍刀,“即使杀了你,我也要将他带回去。”
银时不满地叫了起来,“不要说大话啊小鬼,都说了以前是银桑让着你了。”虽然嘴上仍是吊儿郎当,但他手上的动作也毫不含糊,已经抽出了腰间的佩刀蓄势以待。
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两人都是身经百战,手上的动作毫无花哨之处,皆是实打实的拼砍,刀刃相接处火星四溅,短短数秒已经拼了数十个来回。
不一会儿,两个人的刀刃同时被拼断。两人不约而同地同时丢开刀,后撤数步,双手一抹已经取出数十枚手里剑开始对射。
不同于他自己平时标榜的那种废柴,银时的手里剑技巧其实相当不错,与鼬对射数百记也是略占下风。
银时曾与害死老师的一名天道众对战,那人的惯用武器是千本,银时只中过一次便能以同样的技巧反击,其学习能力可见一斑。如今系统地学习了忍者的战斗技巧,又有写轮眼的辅助,手里剑的技巧自然也是差不到哪里去。
射完手里剑后,两人开始你来我往的互斗忍术。鼬的查克拉属性是水和火,而银时的属性是风和火,单纯从属性相克来看,水克火,火克风,银时略要处于弱势。但银时的风属性和火属性可以配合,风助火势,威力要强大很多,故而一时也斗得旗鼓相当。
如果不开万花筒,但从幻、体、技三个方面来看,银时和鼬两人的综合实力差不多。银时的体术要优于鼬,而鼬的幻术要强于银时。
本来鼬想要用幻术取胜,但用了几次之后,发现效果并不好,银时总是能很快地从幻术中脱出。
鼬不由出言试探,“这就是你万花筒的能力么?识破一切等级的幻术?”
银时与他又对拼一记后笑了笑,“那种事情普通的写轮眼不就可以做到么?”
“没有你这么快。”鼬毫不犹豫地反驳。
银时无赖地眨了眨眼,“那就只能靠你自己猜了,一边打斗一边把自己的底牌解说给敌人可不是我的战斗风格。”
鼬又试探了几次,尽管他观察入微,但时间忍术过于神秘,他一时也没有想到那里去。
其实银时只是简单地在察觉到不对后让时间停了一瞬间,时间的停止带来的是除了被他“赋权”的事物,森罗万象都绝对静止,包括查克拉的流动。幻术是靠查克拉干扰脑内实现误导的忍术,一旦查克拉断流,自然不攻自破。
战斗不可避免地进入了持久战。
而鼬的查克拉量要略少于银时,如果银时是全盛状态,即使万花筒只是用作破除幻术,他也能有把握将鼬拿下。可惜他一路奔波,本来他的速度就比鼬快不了多少,还得带着佐助,不得已之下只得用上了时间忍术。
万花筒本身就是种极具消耗性的能力,他的时间忍术也只适合用于短时间的战斗而不是长时间的奔袭,所以又用万花筒破除了几次鼬的幻术后,眼前不由得一花,然后就没能躲过鼬捅过来的短刀被一刀捅穿了腹部。
鼬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慌乱,尽管被他很快掩饰过去,但还是被银时捕捉到了。
银时吐出了一口血,然后带血的手死死按住鼬握刀的右手,脸上扯出了一个故作潇洒的笑容,“如果你把刀退出来,我估计就会流干了血挂了吧。即使这样,你也要把刀退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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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强作镇定,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为什么没躲过?”鼬的声音非常压抑。
“太累了。”银时疲惫地笑笑。
“刀并没有刺中要害,即使退出来你也不会死吧?”鼬轻声问道。
“你可以试试。”银时依旧无所谓地笑着,“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听听自己心里的声音吧,你又不是铁石心肠,反倒意外心软得厉害。真的可以为了大多数人的幸福杀了我么?我都听到了啊,你心里哭得像下了大雨一样,吵死人了。难怪老妈临死的时候要说,没有死在你的手里,真是太好了……”
鼬的手抖得更厉害了,银时咝地倒吸一口凉气,“不要抖了啊混蛋,疼得要命好不好。”
鼬反倒镇定下来,平静地说,“既然止水可以为了信念而死,我自然也可以为了信念做任何事。”
银时抽了抽脸皮,“别跟我提止水那个混蛋,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无聊的原因死的么?”
鼬平淡地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个[哔——]啊!”银时忍不住爆了粗口,但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止水的真实目的。难道要在鼬面前说他是为了自己而死的么?脸皮还要不要啊!
银时又喘了几下,粗声粗气道,“喂,老爸老妈死前还说了一堆关于你的肉麻的话,保证每一句你听了都要感动得泪流满面,好好求求银桑的话,说不定会说给你听哦!”
鼬的回答是迅速地把刀从银时腹中抽了出来,甚至连银时的手都因没来得及撤回而被割伤。
银时倒退两步,又吐了一口血,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果然每一个抖s的心都是铜墙铁壁的‘铁处/女’啊岂可修!”虽然剥开外面插满了血钉的铁壁,里面必然藏着一颗受虐的灵魂,但外面的铁壁尼玛太硬了啊,银桑我再剥下去就要挂啦!
看到银时已经没有再战的能力,鼬冷声说了一句,“既然不够强大就不要逞强妄想保护所有的人,现在的你不过一只只知道乱吠的丧家之犬而已。”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啊……我说等等啊,混蛋!”银时一手捂住流血的伤口,一手撑着刚刚扔在地上断刃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丧家之犬又如何,即使被打断每一根骨头,只要有一根手指能动,我都会阻止你的。”
鼬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一身是血的少年看上去十分狼狈,但坚定的眼神却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光芒,顽强的斗志让人不得不心生敬意。
出于对这份坚持的尊敬,鼬再度举起了武器。他看着银时,缓声说道,“一直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个人,族群,为什么可以为了这种狭隘的东西奋斗到这个地步?”
银时画步成圆,摆了一个迎战的姿势,目光坚定地看向鼬,带血地脸上挂着一个灿烂的笑容,“狭隘不狭隘我不知道,但我唯一确信的是,村子也好,国家也罢,没有任何人可以从我这里夺走什么,因为我的剑啊,它所能及的地方,就是我的国土。”
“果然是个顽固又占有欲强的家伙啊。”鼬轻声叹了一句,然后提刀再次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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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评加更。。。
第十八训
当佐助差点把背负着他的忍鹰的毛都差点揪秃了才迫使它转向回到边境塔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副令他难以置信的画面。
平时总是对他温柔以对的大哥用忍刀砍中了那个总是吊儿郎当地笑着仿佛从不会被打垮的家伙的身体,然后在一片喷涌的血色中,那个银发笨蛋就这样缓缓地倒下了高塔。
当佐助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指挥着忍鹰想着那个坠落的身影俯冲过去。
然而当他伸出稚嫩地双手,捕捉到的却是一片清风。
一切宛如慢镜头一般,那个温柔的懒洋洋的总让他想起午后阳光的银发哥哥,就这样以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从他面前掠过。
脸上似乎还带着他那招牌式的灿烂傻笑,下一秒,他就这样在孩子面前迅疾坠落,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被摔得鲜血淋漓。
佐助死死地睁大眼,目眦欲裂,血红的眼中勾玉缓缓地转动着,然而他根本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开了眼,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试图找出破绽。
也许是分/身术?或者是替身术?
时间过得好慢啊,为什么术的效果还没解除?
谁会相信那个笨蛋就这样死了?肯定下一秒就会跳出来笑得一脸贱相地说着哈哈上当了吧笨蛋。
快出来啊!即使这次被笑成笨蛋也原谅你了。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片如悲泣般地风声。
仿佛刚想起什么似的,佐助抬起头死死盯着塔顶上那个身影,眼睛里没有恨意,没有绝望,只有发自灵魂般的质问的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银酱会死?
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
为什么他还不回来?
为什么你会杀了他?
为什么,是你亲手杀了他?
然后塔顶上那个身影没有给他任何回答,只是直直地站在那里,伸出的手一直没有收回,展示出的是一个不知是推还是拉的姿态。
佐助睁大眼看向他亲爱的大哥,他的脑中此刻已经无法思考任何问题,此刻支配他的只有最原始的愤怒。他直接跃上高塔,冲到那个男人面前,声嘶力竭地问他,“为什么?!”
鼬转过脸来看着佐助,有一瞬间几乎不知该怎么反应。他本应该说一些残酷的话,进一步激起佐助心中的恨意,让佐助带着对他的强烈的恨强大起来。
但他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呢?一切不该是这么发展的啊?
那个家伙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
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
在他决定不顾一切要保护他的时候?
如果佐助此刻还理智清醒,几乎可以轻易看出他平时无懈可击的哥哥此刻脸上掩饰不住的动摇与震惊,但沉浸在银时惨烈死亡的他忽略了这一切。
如果说鼬对族人的下手,他还因为没有实感且是为了保护自己而选择原谅的话,那么鼬对银时的下手,却让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为其开脱的理由。
为什么?在他和银酱可以自由自在地离去的时候,偏偏要选择杀了他?
为什么,明明是可以不死的人,就这样轻易地被他杀了?
如果这一切是为了保护自己,那么自己的生存,该是多么肮脏啊!牺牲了父母、哥哥的生命才换来的苟延残喘,真是令人恶心得想吐!
为什么,同样是弟弟,你选择杀了他来成全我?因为我更弱小么?更不能对木叶构成威胁么?那样虚伪的和平真的这么有意义么?
这样想着的佐助,带着强烈的恨意与不甘,奋不顾身地冲向了鼬。
鼬下意识的反击,佐助一脚便被踢翻在地。
鼬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狼狈地挣扎站起来的幼弟,顾不得心中的震惊与悲痛,他知道事已至此,必须尽早下个决断。
于是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再度睁眼时,眼中的勾玉已经变为万花筒的形状。
刚刚才领悟的幻术月读,第一次,便用在了自己的弟弟身上。
他重现了当时与银时战斗的画面。
时间飞速流逝着的月读空间,佐助一遍又一遍地重温着鼬和银时的战斗画面,仿佛一场无声的哑剧,不详的黄昏,银时满身浴血却坚定的身影,从头到尾都不放弃的轻快笑容,以及,最后的最后,惨烈的坠落,只差一秒的擦肩而过。
强烈的对比让佐助恶心欲吐,鼬残酷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响起,“这个可悲的家伙,是因为你的弱小而死,如果不是为了带你走而过度使用万花筒,他不会败在我的手上。直到最后一刻,他都还想要守护你,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场。”
“不准这么说他!”佐助强忍着精神上的痛楚,嘶吼出声。
鼬闭了闭眼,继续用残酷的声音说道,“我愚蠢的弟弟啊,你想问为什么死的是他不是你么?那是因为你太弱小了,根本没有让我杀的价值。所以,憎恨吧!痛恨我吧!丑陋地活下去……带着用他的生命换来的苟且偷生,即使卑躬屈膝,也要像条狗一般摇尾乞怜地活下去。然后尽力地、尽力地逃跑吧……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同他一样的眼睛,再来到我的面前吧。”
终于支持不住的佐助,终于在鼬冷酷的声音中倒了下去,映入他眼帘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鼬那充斥着不详意味的万花筒写轮眼。
而鼬,终于在佐助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让眼中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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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那个银发的孩子三岁那年给他讲的关于鸡蛋与猕猴桃的笑话,那时的他,其实是想笑出来的,为了维护哥哥的形象,所以生生忍住了。
也许真如他所说,错过了的笑话,就没了笑出来的机会。
而错过了的人,便再也没有拥抱的时机。
*
当佐助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木叶的医院。
护士关切地问着他的感受,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渲染着岁月的繁华与静好。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没有灭族、没有父母的死、没有逃亡、没有阿银的惨烈坠落。
然后当他察觉到身边人隐含同情的目光时,他有种想要发笑的感觉。
不知谁出于怎样的目的,做出了怎样的安排,又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总之,他就如一个单纯的宇智波的遗孤一般,维持着表面上的自由,重新生活在这一片散发着腐败气息的繁华之中。
鼬成了灭族的叛忍,阿银更是被哥哥杀死的早夭天才,而自己,没有逃亡,只是被叛忍鼬劫持而已。
真是完美的谎言!
如果自己没有听阿银说起过一部分真相,怕是立马就要相信了吧。
出于天生的谨慎,他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与阿银的谈话,甚至没有对官方的说辞表现出什么不妥,就如同一个刚刚失去一切的孩子一般,接受了大人的所有安排。
即使这虚伪的谎言让他作呕,但他选择了生生忍下去。就如那个男人所说的,用那么多人命换来的苟且偷生,就算是像条狗一样地摇尾乞怜,也要卑微地活下去。
目前的他还没有逃离木叶的力量。
感到身体略微恢复以后,不等出院通知,佐助直接离开了医院。
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当年他练习豪火球的河岸的时候,看到一个金发的家伙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不知怎地就想起那个银毛笨蛋被族内的孩子排挤时,对想要教训他们的自己讲出的有毛没毛论,没毛的家伙总是会排斥有毛的呢。这样想着的佐助,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河边的金发吊车尾转过头来看到佐助的笑,敏感地以为被嘲笑,立刻冲动地冲上来要跟他干架。然而他被按在地上,却一点招架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越笑越大声,在对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笑得泪流满面。
一头金毛的鸣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嘴里不停嚷嚷道,“喂喂,你别哭啊!我真没怎么用力啊!有这么痛么?”
而佐助只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打开了他想要搀扶的手,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宇智波被隔离起来的族地。
他穿过客厅,走过父母血染的卧室,最后来到银时常常偷懒睡觉靠着的那根廊柱前,学着当时银时的样子靠坐了下来。
当时他的表情多么惬意啊,午后的阳光那么温暖。
为什么此刻却下起了冰冷的雨?
银酱,你总说少年要多笑笑才好,要记得补充钙质,不要想得太多。
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哭了。
从今往后,我会一个人好好地生活,记得多喝牛奶,好好长高。
所以,哪怕只有一次,仅仅只有一次,来看看我好么?
让我也看一看同样长高了的你。
*
四年后。
佐助终于顺顺利利地从忍术学校毕业。四年的经历除了日以继夜的训练乏善可陈。
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才敢稍稍想起阿银,想起鼬,想起他最爱的两个哥哥,一个杀了另一个,原因却有可能是为了保护他。
这事实如同钢刀一般刮着他的心,他心中充满着强烈的愤恨,却又不清楚具体该去恨谁。但这世间的事情总有其运行的道理,所有力的角逐才会导致最终的结果。
可如果这结果,是连阿银这样的笨蛋都被逼死,那么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有哪里不对吧?要找到那个坏的地方,把它剔除。
还要控制着心中那只野兽,它夜夜叫嚣着要毁灭这个将阿银从他身边夺走的世界。
只有在稍微想起阿银的时候,才能找回快要崩溃的理智。
他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个散漫地家伙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站在他面前,揉着他的脑袋说着,“佐助,你要好好地成长起来。这个世界并不完美,有光就有影,但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如此美好。”
现在佐助终于能够稍稍理解那种共存的矛盾。
这是一个阿银爱着的世界,又是一个将他夺走的世界。
一个如今的他,既想要守护,又想要破坏的世界。
阳光映照在那笑容上,在回忆里一遍又一遍地清晰起来,连那温暖的光晕中的微尘都仿佛触手可及。
他记得那片广阔的天地,流淌的大河,翱翔的孤鹰,天地下那个人殷红的眸子看着他,说,“没有什么痛苦可以长久,你生而自由。”
阿银,如果早知道这自由要用你的生命去换,我宁愿一生只做一只笼中的家雀。
*
毕业后,下忍第七班正式成立,带队上忍是一个叫卡卡西的银毛颓废大叔,让佐助总感觉有种莫名的亲切。
新的班级成员并不讨厌,虽然都有点吵,但还是合作愉快,顺顺利利地完成了一个伪报成c级任务的b级任务。
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佐助受了点伤,连他自己都奇怪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去保护那个金发吊车尾。难道是因为对方同样是被排斥的“有毛”的家伙的原因?
因为顺利完成了一个b级任务而心情愉快的第七班成员一路上悠悠闲闲地往回走,当到达木叶门口时,看到了一个可疑的穿着和服扎着双马尾的银发卷毛,正拿着个护额似的东西跟守着大门的不知火玄间争论着什么。
当佐助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时,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大脑的动作冲上前去紧紧地从后面抱住了对方的腰。
那人顿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佐助,我回来了。”
佐助抱着他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轻微颤抖着,有很多话想问,但最后到嘴边的只有一句带着哭腔的“欢迎回来。”
※※※※※※※※※※※※※※※※※※※※
来,看这章之前,请跟我默念三遍,主角是不死的主角是不死的主角是不死的。。。→我会告诉你这一切都是银桑想使坏结果一不小心玩儿脱了么?真相就在两章后,大家表打我,顶锅盖逃。
强迫症改个忍不了的虫子,不好意思。
第十九训
鸣人觉得自己的世界观碎了。
为什么刚刚建立了良好关系的伙伴会在任务完回村后突然抱住一个怎么看怎么可疑的家伙。
画着夸张的浓妆,梳着卖萌的双马尾,还穿着一身粉色的和服,虽然在俊秀的面孔下并不是特别违和,但怎么都要比白的性别特征更明显一点吧!
还有那一双充满了颓废大叔味跟卡卡西如出一辙的死鱼眼……
佐助你醒醒啊!
没看到小樱已经灰化成背景板了么?!
原来你一直这么臭屁对各种花痴的女生视而不见是因为喜欢这种重﹒口﹒味么?!
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啊!
鸣人想起自己第一次注意起佐助,是在那条他常去发呆的河边,本来在嘲笑他的家伙却突然又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那是他第一次觉得,啊,这家伙也不是特别难接近么。以为生活幸福成绩优秀的优等生原来也有哭得这么伤心的时候。
只是那样外露的情绪只有一次,此后无论他怎么挑衅,对方都只是一边鄙视地喊着他吊车尾的一边把他打倒。
一直到忍者学校毕业又跟他分在同一个班,天台上的自我介绍,鸣人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他却很冷淡地说道:
“喜欢的东西有一个,一个银毛的混蛋,讨厌的东西也有一个,一个银毛的混蛋,梦想是成长为他期待的那种大人,以及……”
最后的话音佐助隐去没说,但鸣人清楚地记得,他露出了一个十分凛冽的眼神,只是一闪而逝,却充满了黑暗的情绪。
如果是后来的鸣人,大概会懂得,那个眼神,叫做仇恨。
这样的一番话后,当时的卡卡西露出了一种很莫名的神色,像是惋惜又像是怀念。
而小樱却在闻言后诡异地盯着卡卡西,从此以后在任务中都很防备他接近佐助。
原来那个银毛的混蛋在这里么?!
此刻的小樱盯着面前抱着的两个人,只觉得累感不爱……
而带队上忍卡卡西,在自己班上成员各自不在状态的时候,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搞清楚现在的事态。
于是他走上前去,无视以为死了多年的人突然诈尸的事实,一脸熟稔地举起一只手跟对方打着招呼,“哟,好久不见。”
好像对方只是外出旅游了一趟回来一样。
银时转过身来,也若无其事地打起了招呼,“哟,我回来啦,等会儿记得把之前借我的钱还我。”
卡卡西= =,“不要这么自然地说得好像我真的借了你的钱一样。”
“咦,难道没有么?”
“什么时候有过?!”
卡卡西抽了抽嘴角,直觉再纠缠这个问题吃亏的可能是自己,于是转而面向玄间,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玄间叼着千本,一脸头痛地指着银时,“这个可疑的家伙要进木叶,说是来参加中忍考试的。”
卡卡西耷拉着一双死鱼眼看向银时,“我记得你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参加过中忍考试……”
银时一脸木然,“啊,你说的谁啊。我们很熟么?我叫卷子,天然卷的卷。如果你见过跟我很像的人大概是我失散多年的孪生哥哥之类的吧。”
卡卡西= =#,“不熟刚刚干嘛一脸自然地跟我打招呼。”
“啊,那个,路上见到有人跟你打招呼结果是完全不认识的人但未免其实是自己记错了失礼得罪人所以装作很熟悉地回应这种事也是经常有的吧?”
卡卡西指了指还抱着银时不放的佐助,“如果你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人,那他抱着你做什么?”
银时试图掰开佐助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却一再失败了,只好任由这种状态漫不经心地说着,“缺乏母爱的小哥看到街上亲切的姐姐就会冲上去求安慰这种事到处都有吧。”
“不,这种事哪里都不会有!”卡卡西无力地扶额。
银时还一脸正直地拍了拍佐助环在他身前的手臂,“来,小哥,告诉他我是谁?”
佐助默了默,闷声在他背后喊了一声,“卷子姐姐。”
佐助你的节操呢!
卡卡西觉得他的心都要碎了,为什么自己那平时一脸冷酷骄傲正直的可爱学生在见到这货之后就毫无节操地刷下限。
这已经不是形象崩坏的问题而是完全的人格崩毁了吧?!
放弃了让银时承认他自己身份的打算,卡卡西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你说你是来参加中忍考试的,有什么证据么?”
银时把手中的护额往他面前递了递,“诺,我的身份证明。”
卡卡西接过来,只见一个做工粗糙的护额上刻着歪歪扭扭地两个大字,“糖分!”
卡卡西默默掩面,“这是什么?!”
“护额。”
“我当然知道是护额!我是问这是哪个忍村的标志啊,分明是儿戏好么?”
银时一脸的正直,“啊,告你无故侮辱他国引发外交问题的哟,这是新成立的糖之国甜忍村的标志!”
“糖之国甜忍村……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为好了。”卡卡西无力地垮下肩,“那公文证明之类的总会有吧?”
银时一脸无聊地挖鼻,“那种厕纸一样的东西不要也可以吧?”
“必!须!要!有!”卡卡西强调。
“好吧,等会儿会有人送来,大概。”银时不负责任地说着。
话音刚落,旁边传来一个沉凝的声音,“哟,卷子,你怎么还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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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红色短发额头上刻着“爱”字的少年站在他们旁边。
银时用熟识的语气招呼着,“哟,假发,他们要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你那儿有么?”
红发少年铿锵有力地回答,“不是假发,是我爱罗……啊,不对,是桂!”声明正身后,他才从衣襟里掏出了一张纸,单手抖开,一脸霸气地说道,“身份证明的话,就用这个吧。”
卡卡西定睛望去,只见传单上双手抱臂的少年背着个葫芦一脸拉风的站着,照片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字,“悬赏通缉!”
于是他终于想起这个少年到底是谁了。
砂忍的一尾人柱力,一开始被砂忍村严密地监视和隔离,并没有什么人知道他的情报。但他八岁那年,突然在砂忍村发动政变,几乎动摇了四代风影的统治,后因年龄太小功亏一篑,不得不背井离乡开始逃亡生涯。
在逃亡的途中,与神秘人士组成了“joy两人组”(自称),两人在各国积极活动,虽然砂忍追杀不断,但都轻松逃脱,江湖传言称“逃跑小太郎”(其实也是自称)。然后取得了部分大名的好感和雷之国的支持,在雷之国附近的一个小国顺利建立了新的忍者村,暂时还未与火之国建立外交,但因得到了多国承认,砂忍村最后不得不放弃了对他的追杀,承认了其同等的地位。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12岁建村的超级天才、忍届新星、传说中的爱!的!战!士(还是自称)么?!
卡卡西一瞬间觉得这世界太不可理喻。
因为对方是被正式承认的国家,且这次有可能是来同木叶建交的,所以玄间和卡卡西不得不恭恭敬敬地把人放了进去,至于银时那拙劣的伪装,也没有人再提。
没看到一尾连身份掩饰都不用砂忍村还不是得对人视而不见,这么想来银时肯伪装一下已经很给面子了。
玄间放行后,银时正准备离开,却发现背后的家伙居然还没有放手的意思。
银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喂,粘人的小鬼,粘了这么久总该放手了吧?你这是要成为背后灵么?”
佐助闷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要。”
银时望了望天,“觉得在同伴面前哭出来很羞耻什么的少年你也到了青春期了啊。”
“才没有哭!”
“那你从我背后出来。”
“不要!”
“算了勉为其难再背你一次吧真不知道这么多年都长多重了感觉好累,”银时一边说着一边半蹲下来顺势把佐助搂到了背上,“记得请银桑吃巧克力芭菲啊。”
“不要!”
“喂少年你没有当年可爱了哟!”
“没钱。家里的存款地契不知道哪里去了。”佐助语气毫不起伏地答道。
“咳。”银时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然后装作一脸义愤地指责道,“木叶这群没节操的!哟西,那么我们今天就节约点吃鸡蛋拌饭吧。”
“我要喝草莓牛奶!”
“少年我记得你不喜欢甜食啊?”银时肉痛地抽了抽脸皮。
“关键在于你喝不到只能看着我喝就行了!”
“能不这么幼稚么少年你学坏了哟!”银时的语气里充满了痛心疾首。
佐助顿了顿,突然阴测测地说了一句,“死了四年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没有资格评价我有没有学坏。”
银时顿住了脚步,叹了口气,“对不起。”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你回来就好。”
银时颇感意外,“不想听我解释什么呢?”
“你想说就说吧。”佐助一副故作无所谓的语气,然后又低声重复了一句,仿佛是说给自己听,“总之,你回来了就好。”
由于宇智波族的旧地已经被禁止入内,而银时现在的身份也不好明目张胆地住进去,于是银时干脆挤到了木叶分配给佐助的小屋里。
虽然是一个人生活,但佐助的屋子收拾得意外整齐。
银时坐下来后,佐助直接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草莓牛奶重重地放在他面前。
银时将牛奶一饮而尽,发出了满足的叹息,然后出声道,“从哪里说起呢?银桑可不是个擅长讲睡前故事的人。要不你就干脆接受以前的哥哥一不小心挂了然后冒出来个孪生姐姐这种设定?!”
佐助只是充满鄙夷地斜睨了他一眼,“刚才在大门口我只是觉得你不好暴露身份才配合你的,你难道真的决定突破你的下限么?虽然这么多年我一直怀疑你是否有下限这个东西。”
银时一脸郁闷地“切”了一声,“孩子长大了就变得完全不可爱了!”
“这难道不是糟糕的大人的错么?”佐助毫不犹豫地反驳。
银时只好一脸认命地讲述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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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绝色的卷子。。。
第二十训
事情要从宇智波止水的那本青春日记说起。
如果说银时是一个做事毫无计划性,事到临头才会想办法的人的话,那么止水就正好相反,他是一个什么事都有严密计划,甚至连自己的死都可以毫不动摇地冷静安排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他留下的那本日记自然不是简单的感想和回忆。
那上面更多的,是一些具体的建议和针对今后银时可能遇到的问题而提出的解决方案,当然都是仅供参考,银时采不采用还在于他。
大概止水是真的很了解银时,包括他可能不擅长的阴谋机变算计人心的事,在日记里都有很详细地被提到。
比如说如何对付宇智波鼬。
止水对鼬的性格可以算得上是相当了解,喜欢一切都按自己的计划走且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一点他们两个还有点相似,只是鼬比起把事情托付给别人向别人寻求帮忙,更喜欢独自承担一切,掌控一切。
但是鼬毕竟是□□凡躯,他对外界的洞察力极强,但最不了解最不在乎的反而其自身。鼬觉得这不重要,止水却认为恰恰相反。一个人,正是要更好地认识到自己的极限,才能在这极限内最大地发挥自己。
并不是说人的潜力不可以被开发,但有的客观存在却不是可以被无视的。比如说鼬的内心存在着深刻的感情,这感情并不是无视和压抑就可以不存在,相反,它们的存在会在压抑中越来越鲜明,从而反伤自身。
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说的大抵就是如此了。
而且年少慧极的人,往往因为缺乏生活的积累容易钻牛角尖,自信地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却不知人心难测,万事万物都是出于变化之中的。
即使最聪慧的人也不能识尽这世间一切的道理,不能了解这世上所有的人心。最难得的,反倒是难得糊涂四个字。
要让鼬认识到他并非全人,也会有累到极限和需要寻求帮助的时候,什么都想独自逞强说不定反而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如果说以为仅凭自己就可以承担一切反倒是一种自负。
止水是知道银时想要维护鼬的想法的,且他也期望鼬能成为银时的助力,所以在日记里谈到这个问题时,他提出——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整个策略的大概中心思想就是,要打破一次鼬的计划,让他知道事情不会完全按照自己的剧本走,世事人心都无常。鼬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必须从根本上动摇他的信念,才有可能使他反思自身,不至于在钻牛角尖中让自己走上绝路。
止水知道,鼬对弟弟的保护欲和执着要比父母强得多,大概在于他的观念里父母是可以为自己行为和选择负责的成年人,而弟弟却只是需要保护的孩子。
这一点虽然由于银时的成熟在他身上并没有明显体现出来,但止水知道鼬对这个弟弟其实是相当维护的。
那是对亲情的渴求,也是出于对等的认可。他们一起欢笑、一起锻炼、一起讨论对事物的看法,一起见证彼此的成长。可以说,比起年幼的佐助,银时更好地向鼬诠释了兄弟这个词的含义。
所以说鼬虽然看上去对佐助更疼爱一点,但只是因为他对待两个弟弟的方式不同,其保护的心都是一样的。
一个充满了保护欲和掌控欲的家伙,如果让他下定决心不惜倾尽一切也要保护的对象死在自己的面前甚至自己的手上,估计对他而言将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从而他也会动摇之前一直以来的决心和想法,在混乱中重新思考自己的信念和做法。
止水在日记里谈到,如果灭族真的不可避免地到来,那么木叶多半会选择让鼬动手,而银时如果逃亡,自然也是鼬追击。
这时,如果银时想办法让自己假死在鼬手上,就可以起到一箭三雕的作用。
一、让鼬开万花筒增强实力。
二、动摇鼬的决心让以后攻略他更顺利。
三、让银时假死从世人眼中消失,金蝉脱壳,这样更有利于银时的安全和发展。当然这也是止水提出这条策略的最重要的目的。
止水知道,有银时在,鼬多半没有杀死其父母的机会,故而在银时“死”前不会开万花筒,而在其“死”后开了万花筒,更是为银时的“死”提供了佐证,团藏等人都会信服。
于是银时就可以不用应付没完没了的追杀,有时间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当时银时看完这条计划,一直不停感慨“鬼畜真可怕~”,然后又有些忍不住想摔桌,“尼玛你有这么多策略想法就自己去干啊全部丢给银桑是什么意思?!”
可以说止水在心机胸怀上都非常可怕,他甚至冷血地安排了自己的死亡,只是为了给银时铺平道路。
本来他自己活下来也许也可以做到一些事,但他年少时加入了‘根’,与团藏等人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多事情不能放手去做,于是他判断银时活下来更有完成这份事业的几率,于是毫不犹豫地用生命为银时蓄积实力和势力。
可以说,他的死只是他的计划的前提,他以死给了银时原始资本,同时也给了银时压力和动力,如果不是他的死,银时在族灭后除了记得护住他要护住的那几个人,不知道会去哪里混吃等死,而止水却用死亡给他上了枷锁。
这才是他所说的给猛兽上的枷锁。
银时明明知道他的动机,却心甘情愿地背上了包袱,大概他本来就是一个习惯背负的人,何况这生命的托付分量这样重这样诚恳。
其实一开始银时并没有实行这条策略的意思,这样的猛药虽然有效但对人的打击和摧残也是相当大的。
只是后来鼬一直固执地追踪二人并要将佐助带回木叶时,银时意识到,对于鼬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格,大概真的只有生死之隔才会令他彻底反思。
在原著漫画中,他也是在死后被秽土转生出来,才反思了自己的行为,和佐助解开了心结。
这个时候的鼬还是不成熟的,而且相当固执的,在一步步走向绝路的过程中,他的想法才渐渐成熟起来,但那个时候,已经难再回头。
银时觉得,必须要让鼬更早地学会反省自己,认识自己,才能在今后,更好地将他从绝路上拉回来。
一个人,总是性格决定命运,如果鼬不从根本上变得成熟豁达起来,那么一切外界的努力不过是徒劳而已。
所以他决定实施止水的计划。
他故意用疾风骤雨般的攻势让鼬只能集中精力应对,而体术不如他的鼬自然没有放水的余地只能全力反击。
而假装近身被鼬捅死这种方案是很难实现的,因为以鼬的经验,重伤和致命伤很容易判断出来。要真玩儿死了就乐子大发了。
于是银时选择在被鼬砍中一刀后顺势从高塔上跌落,鼬在措手不及之下很难拉住他,而他只需要在下落到一定速度时,运用万花筒将时间停滞。
银时的万花筒能力是,除自己“赋权”的物体外,森罗万象的时间都要停滞两秒,平时他战斗时会赋予自身在停滞的时间内行动的能力,但这次他将自身的时间也停止,这样只需一瞬间,他的速度便会减为零。
重新开始时间后,速度又会重新计算,这样落到地上的冲量便会大大减少,并不足以致命。
但这样从旁人看来,这一切是连贯的,他是重伤后从那么高的地方以极快的速度自由落体落地的,从常识来看就没有什么生还的可能,这是人思维的盲点,很少有人能想到时间忍术。于是由于事情失控而震惊的鼬即使是眼力惊人,也很难在心神动摇下发现银时最后施展的假死的小小幻术,甚至于他可能连下来检查那个血肉模糊的身体的勇气都不一定有。
而且银时还做好了准备,如果鼬真来检查,他还可以用时间停滞的方法在短时间内只停掉自己身上的时间,也就是说自己的生命体征也会停止。
总而言之,为了顺利装死,银时基本上谋杀了他所有的脑细胞,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却意外的顺利。
因为佐助回来了……
当银时看到佐助骑着忍鹰回来时,他就知道,玩儿!脱!了!
佐助与鼬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两种类型。如果说鼬是需要刺激一下的性格的话,佐助就是完全经不起刺激的性格。
如果佐助在这么小的时候看到这么残忍的画面,绝对会生出十分偏激的想法。
银时可不想他把一个兄弟从极端上拉回来又把另一个兄弟推向了极端。所以一开始他才支开了佐助,只等骗过了鼬再去找佐助,到时候随便忽悠一下便可以骗过佐助,然后两个人干脆神隐起来,等时机成熟了再去找鼬。
一切计划看上去都很完美……
却没想到那只该死的忍鹰就因为毛被揪秃了这等操/蛋的理由就回来了!
于是事情完全脱轨了!
仅凭佐助的阅历和眼力,即使是开了写轮眼,也不足以看穿银时精心施展的幻术,而有了佐助的牵制和刺激,鼬就更没有机会下来检查银时的死活。
而事实上也是,在确认佐助昏迷后鼬就直接带着他赶回了木叶,别说给银时收尸了,他根本是动摇到连多看一眼那血肉模糊的身体的勇气都没有。耗费了仅余的一丝精力刺激佐助,他怕他一回头剩余的理智就会崩溃,但佐助却还等着他保护,他没有崩溃的权利。
当然银时为了逼真,幻术的效果是做得夸张了一点,面目全非完全是写实版的跳楼现场什么的……这样夸张的结果就是,以为自己亲手造就这一切的鼬第一次不敢直面这惨淡的人生……
本来玩儿脱了的银时还真有可能会原地蹦起来大笑笨蛋上当了之类的,结果那时因为太过震惊于佐助的到来,导致他发动万花筒的时机过早,以至于跌下来的时候速度超过预期完全被摔晕了。
后来鼬与佐助的互动他没有看到但大致也可以想象是怎样一种蛋/疼的情景。
等银时从昏迷中醒过来时,他已经被烈日晒得奄奄一息且身受重伤不能动弹。待他觉得这次真的玩儿大了可能要把自己交待在这儿的时候,一个异常耳熟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哟,需要帮忙么?”
银时看也不看,直接回到,“你也来了啊,假发。”
那声音毫不犹豫地立马回答,“不是假发,是桂!”
于是就这样,银时得救了。
在养伤期间,银时得知了桂的来历。
这货一直觉得这里是他的脑内妄想剧场!
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7岁左右被老爹追杀的苦逼孩儿,追查之下得知老妈的苦心后各种潸然泪下。看到额头上的“爱”字后就自诩“爱的战士!”,察觉到村中各种没人性和不人道后,他革命家的灵魂就觉醒了,在村中搞起了他常在幕府统治下搞得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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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强大的力量+娴熟的政治手腕+煽动性的演说天分+说也说不清的领导气质=天生领袖,还真给他搞到不少狂热的追随者,可惜因为时间太短根基浅薄被四代风影及时掐熄了革命的小火苗,于是他又不得不开始被迫流亡,过起了他“逃跑小太郎”的生活。
虽然一直以为这一切只是他的脑内剧场,但他仍是很尽职尽责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甚至给这个剧场擅自加了一个设定,他对银时说,“我觉得我额头上这‘爱’字是有深意的,它鞭策我要努力地在这世界传播爱,做一个爱的战士!”
银时的回答是直接把他的脑袋踩进了地板。
为了让额头上的‘爱’字更显眼,桂留起了短发。
多年吐槽让友人终于脱下了假发什么的,让银时欣慰的同时又有点淡淡的撒鼻息。
他曾试过给桂取个更贴切的绰号,比如“眉毛子”之类的,可惜对方纠正的句子实在没有“假发”押韵,所以他最终还是跟从多年习惯喊对方“假发”。
曾经的攘夷同伴又一起开始了流亡生涯。
桂有一些追随他叛逃的砂忍,银时也有一些以他马首是瞻的宇智波遗孤。对于政治活动和全局总揽银时并不擅长,桂却能很好地弥补这一点,同时银时又有着强大的战力和无与伦比的感染力,于是两人又开始了在攘夷战争中的合作无间。
因为桂体内一尾封印不好的问题,他也常常被不眠症困扰。由于害怕一尾暴走,常常需要在眼皮上撑着牙签才能勉强不睡着,这对于一个天然呆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折磨。
银时想起漫画里雷之国云隐村貌似有完全收服尾兽的方法,于是决定去碰碰运气。至于能不能被云隐村接受的问题,他只知道,桂跟八尾肯定十分合得来。
果然,在桂嗨皮地拉着八尾合唱了一首“攘夷是joy”的经典rap名曲后,两个人欢欢喜喜地对了拳成了革命同道。
由于取得了八尾的好感,而云隐村又需要一个牵制火之国的小国同盟,所以最后达成了协议会帮助二人在雷之国和火之国之间一个没有忍村的小国建立了新的忍村。
本来雷之国也不是没对写轮眼的血继和一尾动过贪念,不过两个人的实力过于强大,单对单实在没有胜算,发动战争又得不偿失,不如结成互惠同盟,将他们放在两个大国之间也未尝没有把他们当初战争的缓冲地和前哨阵地的意思。
作为结成同盟的交换条件之一,桂被允许进入云隐村的密地以练习如何彻底掌握尾兽的力量。
本来雷影并不看好他能够掌控一尾,而即使他能掌控作为暂时的同盟国对云隐村也利大于弊,所以谈判时很痛快地就答应了这个条件。
桂收服尾兽的过程中自然也经历了漫画中的“真实之泉”、“与尾兽对话”等过程。
等他出来后,对银时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觉得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桂才是我的脑内妄想剧场也说不定呢。”
第二句话是,“原来伊丽莎白是与我合体了它的本体居然是只狸猫!”
银时觉得,他的友人已经被这无情的世界彻底玩儿坏了。
虽然作为一个小国置身于两个大国的战略要地之间十分危险,但小国的发展之道本来就是在大国的夹缝中艰难求存,这一点桂看得很清楚,在雷忍利用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未尝不是利用雷之国的震慑力摆脱以前忍村的一些麻烦,以便为己方谋求一个短暂的和平发展期。
于是三年后,这个新生的糖之国甜忍村在众人无力吐槽的目光中建立起来了。
糖之国是银时一眼看中的根据地,不仅地理位置合适,更重要的是,他生!产!糖!分!
可以说从种植到加工的一系列糖产业就是这个国家的支柱产业。
这个国家本来只是一个以特产和商贸为主的小国家,近年来因为生意越做越大,到外村雇佣忍者成本太高,于是也有自己建立忍者村的意向。
故而,雷之国想要战略纵深,糖之国想要节省成本,银时他们需要一个稳定的根据地发展,三方一拍即合,忍村的建设计划很快就被确立了下来。
建村的物资基本由雷之国和糖之国支援,而银时之前从宇智波带出来的财物也全部交给了桂打理,这些年来置办出不少产业,成了他们早期的活动经费。
期间银时偷偷溜回了一趟木叶,一是要拿走母亲在他小时候藏起来洞爷湖和一些宇智波秘密资料,二是担心佐助的情况偷偷回去看了看,看到他还没算黑化得太厉害就忍着没有同他见面,毕竟佐助在木叶被严密的监视着而当时又是建村的关键时期引起木叶的警觉就不好了。
最后甜忍村的名字是银时力排众议确立下来的,他的理由是“糖之国的忍村不叫甜忍村难道还能叫咸忍村么?!”
而桂在建村仪式上给出的官方解释是,“甜音同天真,就是说我们是一个天真的忍者村,在忍者世界,或许天真是一个贬义词,那意味着死得快。但我要说,如果我们抛弃了心中的天真,就是抛弃了心中的甜,那我们的人生将只剩下苦涩。天真不是弱者的墓志铭,而是强者的通行证。你可以有多强,就可以有多天真。不要为了谋杀天真,而是为了保留天真的权利去变强吧!这世界多保留一份天真,就是多保留一份甜,就是多保留一份爱与希望!”
当然这番惊世骇俗的发言引来的也是极大的争论。基本上其他忍者村都是嗤之以鼻,但甜忍村的家伙们却是非常被触动。即使是高傲又纤细的宇智波的几个孩子,也在多年来银时和桂的影响下变得乐观积极。
木叶六十年,也就是甜忍村刚刚建立一年后,木叶提出在火之国主办联合中忍考试,这相当于一次展示各国新生代忍者实力的小型军演,各国大名都会参加,对提高忍村威慑力和知名度有着不容忽视的作用。
于是在云隐村的提议下,桂和银时也分别带领一支小队参加,当然两人不可能真无耻地同银时在木叶门口宣称的一样亲自参加中忍考试,这支由桂坚持要做leader的队伍中,和木叶的各种外交问题自然是桂去处理,而银时则作为武力威慑,同时还有可能会趁着可能到来的混乱做些什么。
当然,更重要的是,还有一点点私人问题需要处理。
不知道佐助对这个在他面前惨死又突然冒出来的哥哥怎么看呐?
不会被暴打一顿然后绝交吧?
不会被罚一年不准吃甜食吧?
不会一气之下跟着某些变态跑了吧?
这样心虚着的银时,抛掉了节操换上了卷子的装扮,没有想到被一眼认出后被毫无芥蒂地紧紧抱住,甚至连解释都不要只有一句“你回来就好。”
啊,怎么忘了。这孩子本质上意外有点单纯呢。
银时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
自责多年的鼬哥表示要找止水鞭尸,
银时(挖鼻):已经挫骨扬灰了。
鼬(一脸杀气):于是鞭你吧。。。。
银时(默默掏出日记本):其实这才是止水的本体!
第二十一训
这些年所发生的事,除了一些实在难以启齿的部分,银时大部分都简单告诉了佐助。
佐助在听的过程中表情一直在变来变去。
一开始当他听到银时的死只是他和止水的计划时,一瞬间出离地愤怒了,觉得这么多年来一直恨着自身、恨着鼬、恨着木叶甚至于恨着世界的自己像个傻逼一样,但这种愤怒在看到面前活生生的阿银时又离奇地消失了,然后心中油然升起的,是对自己大哥深深的同情。
虽然阿银这家伙总是说别人是抖s但其实他自己才是真﹒抖s不解释啊!
他应该和止水组一个“超﹒s二人组”啊!
他那善良温柔的鼬哥哥都快被这两个无良的家伙玩儿坏了好么?!
然后听到阿银真受了重伤,佐助又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在得知被救后又转为了安心。
银时并没有具体告诉佐助关于桂的来历,这其中牵扯到的time machine和脑内剧场什么的太过离奇实在不好解释。于是只告诉了佐助桂是救他的人且二人成了志同道合的伙伴。
当佐助得知银时和桂这么些年来做的事和取得的成就后,露出了一个十分复杂的表情。
让银时来解读的话,他大概会认为那是一点点“你们好坏居然不带我玩儿”的寂寞和“我不能和你们玩儿肯定是我太弱了”的不甘心,还有就是“你们真厉害居然可以玩儿得这么好”的憧憬以及“玩儿得这么好的居然有我哥哥”的自豪。
自以为成功解读了佐助的银时,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轻松地说道,“别露出这种表情啊只是每个人的生长周期不一致而已,少年到了成长期,实力就会和身高一样刷刷刷地往上涨的。”
佐助郁闷地看了他一眼,“那个跟你在一起的同伴和我差不多大吧?”
银时轻咳了一声,“这世上有的人,生而二十六,常怀一颗大叔心。”
佐助迷惑地看了银时一眼,不过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和银时聊起了其他话题。
这么多年没见,佐助以为自己有很多话想跟阿银说,但事到临头却发现没什么可说的。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很多事都是自己在心里默默地思考,然后得出答案。
不过即使是不说话,两个人只是一起坐着发呆,佐助也感觉格外安心。
大概是因为有阿银在吧。他本身就是可靠又让人觉得安心的存在。
也许果然跟阿银说的一样自己依赖性强得不得了啊。
小时候被家里人宠坏了呢。
这四年孤独的时光,一个人默默坚持,真的好累。
他没有问这四年来阿银为什么没来见他或带他走,大概阿银这几年过得也很艰难,毕竟他还有那么多责任。
他曾想给自己自由,为此几乎付出生命的代价,而自己不能跟上他的脚步,只是因为自己太弱罢了。
即使木叶于他与牢笼无异又怎么样呢?他总有一天要积蓄力量,冲破这牢笼,去到外面更广阔的世界,去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
阿银已经教了给他,人的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东西,剩下的路,他要靠自己力量好好走完。
即使是哥哥,也不能总是依赖呢。
想要成为一个令他感到骄傲的人啊。
*
中忍考试的报名是在第二天。
佐助前去忍者学校准备报名,在路过门口的时候看到昨天那个红发少年似乎正在门口跟几个砂忍争执着,因为阿银说他和这个红发少年是同伴,所以有些在意就忍不住停步观望一下事态发展。
只见一个带着砂忍护额的黄发少女拦着红发少年,略有些恳求地说着,“我爱罗,跟姐姐回去吧,砂忍毕竟是你的故乡啊!”
红发少年完全不为所动,一脸正直地说着,“不是我爱罗,是桂!即使是姐姐也不能阻止弟弟追求理想!”
旁边一个脸上涂满油彩的砂忍少年似乎抽了抽嘴角,“那你的理想到底是什么?”
红发少年坚定有力地说道,“让世界充满爱!”
所有砂忍的表情都有些无力,反倒是红发少年身后几个额头上带着“糖分”护额的少男少女皆是一脸崇拜。
尤其是他旁边一个棕发少女完全是一副花痴的表情,尖叫道,“啊~我爱罗sama好帅!不愧是‘狂乱的贵公子’(这次终于不是自称了)呢!”
被叫作“我爱罗”的少年立马用他那低沉又略带华贵的声线反驳,“不是我爱罗,是桂!”
旁边另外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甜忍村少年小声吐槽道,“桂大人都强调了这么多遍你们都记不住其实只是单纯想听他反驳的口头禅吧?!”
三人小队中剩下的那个黑发少女有些羞涩地挠了挠脸颊,低声道,“没办法谁叫假发大人的声音太好听了……”
“不是假发,是桂!”
两少女>///<
少年= =
砂忍村的人和桂带领的小队又开始了无意义的扯皮吐槽,虽然砂忍的人似乎很想把话题带回正经,但显然已经无力回天。
佐助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不愧为阿银的同伴,然后准备转身离开。正好这时,银时也带着一女两男三个少年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自从昨天跟佐助解释清楚后,他就把节操又捡了回来重新恢复了平时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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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佐助,银时招了招手,“来,过来认个亲。”
佐助扫了他背后的三人一眼,直接走了过来。
银时侧过身子,带着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挨个点着他身后那三个跟佐助差不多大的少男少女。
“宇智波家的小鬼,名字叫,呃,一、二、三。”
佐助一脸无语地看着银时,“一二三什么的,名字是你刚刚想的吧?”
银时无辜地望天。
于是小一走上前来热情地握住了佐助的手,“虽然我那死鬼老爹给我取名叫什么言的,不过既然银桑说我叫小一那我从此就是小一了。你就是佐助吧,你也叫我小一好了,宇智波什么的就不要叫了,在木叶咱们要低调低调。我其实听说你很久了,虽然你是银桑的亲﹒弟弟而被银桑特别关照什么的,但我其实一点都不嫉妒哦~真的﹒一点儿﹒都不﹒嫉妒哦~”
手上传来的力道疼得佐助嘴角抽了抽,但不知为何因为阿银的关心被人嫉妒什么的心里竟诡异地感到了有一点高兴,难道自己终于也被玩儿坏了么?
看到佐助手都被捏白了,小二同学走上前来一边掰开小一的手一边说道,“幸会幸会,我原来叫耕史不过现在正式更名为小二了,我是你爷爷的哥哥的婶婶的妹妹的孙女的表哥,你可以叫我小二或者表哥,但请不要叫我小二表哥。我最近在修宇智波家的家族史,有机会会亲自上门跟你讨教讨教,特别是关于银桑小时候的二三事,我非常有兴趣,请务必……”
他话未说完已经被银时从背后一脚踩到了地上。
最后一个宇智波族人是一名少女,见小二被踩倒,她默默走上前来补了一脚,然后面无表情地对佐助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小三,原来叫什么名字一分钟前忘了。虽然没哪个少女愿意被叫小三但想到地上这个蠢货叫二我就平衡了,因为三十年后他就可以叫中二六十年后他就可以被叫做老二了哈哈。虽然很尊敬银桑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银桑之所以总是抱怨不受女生欢迎大概不是因为天然卷而是因为随意践踏少女心吧,即使少女心那种东西也已经在一分钟前被我自己吃下去了……”
少女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怨念的表情,她还在碎碎念着什么,那几乎实质化的怨气让佐助忍不住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看着眼前貌似已经被玩儿坏掉的宇智波遗孤们,佐助默了一下,只能说出一句,“……宇智波佐助,请多指教。”
*
在送各自的小队分别去参加中忍考试报名后,银时和桂并肩走在街上。
桂一边走一边平静地问道,“说起来如果一个设定上只知道追杀儿子的老爹突然有一天幡然醒悟让人来劝离家出走的儿子回村,这果然还是因为爱~吧?”
不等银时吐槽,他接着说道,“表面上很严厉的老爹因为一直误解儿子是妻子劈腿的产物,虽然很爱妻子,但是容忍不了背叛的证据决定干掉这个野种,但在儿子离家出走后却在妻子留下的日记中发现儿子的出生是因为他一天酒后乱性把妻子当成了别人,于是悔恨交加下要跟儿子握手言和。然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
“我觉得风影已经换人了。”银时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桂的妄想。
桂想了想,点头仿佛理解了这个说辞,“原来如此,是妻子劈腿的情人忍受不了丈夫酒后对妻子的乱暴于是联合妻子杀掉他么?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妻子拉开了纸门,门外站着浑身是水的情人……”
“快给你的老妈跪下忏悔破坏了她的名誉不孝子!”银时把桂的脑袋直接按进了旁边的柱子上。
桂从柱子里把脸拔/出来,默默地擦了擦额头的血,“我觉得我刚才好像忘了什么。”
银时又一把抓着他的脑袋按进了柱子里,“现在想起来了没有?”
桂再次把脸拔/出来,转头问银时,“于是妻子的情人到底是谁?”
“再去跟你地下的老妈忏悔一次吧!”银时这次直接用桂的脑袋撞断了那根柱子。
*
银时和桂悄悄趴在风影住处的屋顶上。
银时低声说了什么,桂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他才抬头问银时,“对了,刚才就想问,大蛇丸到底是什么?一条蛇么?一条蛇也可以变成人的么?怎么变的?”
因为害怕暴露,银时默默按捺住了想要把他脑袋按进地板的冲动,然后一脸木然道,“大蛇丸就是妻子的情人。”
桂了解的点了点头,过了十秒,他暴起把银时的脑袋按穿了天花板,“侮辱妈妈大人的都给我天诛吧混蛋!”
然后两人毫无意外地暴露了。
两人一边踩着飘逸的步伐跑路还一边互相推卸着责任。
银时额头上青筋直冒,“先破坏你老妈名誉的明明是你吧?!
桂一脸的正直,“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
银时咬牙切齿,“那之前老爹妻子情人什么的狗血八点档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昨晚看的《妻子的外遇》的剧情讨论啊!为了跟上别人的话题我也是很用功的啊岂可修!”桂怨愤交加地说道。
“那你刚才十秒钟就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了啊混蛋!”银时一脸不信地吐槽,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面具扔给了桂,“拿着。”
桂一手接过扣在脸上,“于是这是什么?”
银时简洁地答道,“木叶暗部的面具。”
“干什么用?”
“显然是为了掩饰身份。”
“哪儿来的?”
“地下小作坊仿制的,一两一个呢,给我爱惜点儿!”银时提高了语调。
“干嘛准备这个?”桂不满的说道,“本来最近经费就紧张不要随便给财政添加负担啊混蛋。”
“显然为了这种时候方便栽脏嫁祸。”银时毫不犹豫地说道,然后又扔给了桂一个木叶的护额。
“银时我真是看错你了!”桂的语气充满了痛心,但他却十分自然地将护额系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然后又问了一句,“这个也是一两一个?批发有打折么?”
银时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一脚把他踹在地上踩着他的身体向前绝尘而去。
※※※※※※※※※※※※※※※※※※※※
强迫症改虫子,表理我。。。
第二十二训
风影的落脚处。
去追踪银时和桂两人的砂忍回来复命。
“查出是什么人了么?”状似风影的人低沉着声音问道。
“十分抱歉大人!”底下单膝跪着复命的带队上忍马基一脸愧疚地说着,“人追丢了,不过从装扮来看好像是木叶暗部的人。”
“木叶么……”风影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么快就察觉了么?木叶的老鼠们真是无孔不入。”
马基担忧地说着,“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风影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吩咐道,“去试探团藏的反应,想办法弄清楚那两个是‘根’的人还是三代的人。”
马基领命,正准备告退时,风影又加了一句,“我这两天可能有其他事,不要来找我,一切事务暂时交给你安排。”
马基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但终究没有问什么,只点头称是,然后恭敬地离开了。
马基离开后,那个状似风影的人伸出长长地舌头舔了一圈嘴唇,沙哑着声音低喃道,“宇智波佐助……”
此时的死亡森林中。
宇智波一族三个少年正在佐助鸣人所在的第七班附近不紧不慢地跟着。
鸣人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叫嚷道,“喂,你们这些混蛋跟着我们什么意思?想抢卷轴么?!我可是不会交给你们的!”
宇智波一、二、三齐齐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无视了他继续转头讨论他们自己刚才的话题。
“说起来全写轮眼小队听起来好豪华的样子,按照惯例我们应该取了名字以示纪念吧?”小二低声说着。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惯例。”小三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当然有!”小二的脸上有隐隐的兴奋,“当年银桑一次出s级任务,正好是跟止水桑、鼬桑和那个什么卡卡西一个小队,听说他们取了一个很拉风的名字呢。这个提议还是银桑提出来的哟!”
“你怎么知道的?”小一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嘿嘿嘿,”小二得意地笑着,“我自然有我的情报来源。”
“啊,知道银桑秘闻的样子好可恶。”小一嫉妒地说着,“那当年银桑提议的名字是什么?”
“好像叫写轮眼﹒the﹒dumbass什么的……”小二不确定地说着。
然后三个人都静静沉默了许久。
直到天上一只乌鸦叫着“aho”飞过,小一终于一脸沉痛地下定决心,“既然是银桑的提议,那我们小队从此就叫……这个名字吧!”
其他两个人也一脸悲壮地点了点头。
不动声色旁听了许久的佐助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我说……”
三个人立马怕自己反悔似地打断了他,“好了不用劝我们了即使是dumbass我们也是银桑﹒亲自﹒命名的dumbass!”
于是佐助默默地把当年阿银的提议好像不是这个的话咽了下去。
待三人默默平复心情后,佐助才又出声到,“于是你们跟着我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阿银这么吩咐的么?”
小一点了点头,“银桑说啦,有个死变态的老太婆因为他上辈子欠了她太多房租,这辈子要来找他讨利息啦。”
佐助顿了一下,“于是这种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小二接道,“银桑说他没钱所以那个死变态有可能把我们拐去卖,宇智波的小孩还是很值钱的。”
佐助想了想,点头“嗯”了一声,表示他明白状况了。
这么说起来对方可能是冲着宇智波来的,如果跟鸣人小樱在一起说不定会牵连他们,于是佐助提出了分队。
但鸣人和小樱却坚决不同意。
“我们是同伴啊!抛弃了同伴的小队,是不可能通过中忍考试的吧?”鸣人笑着这样说道。
佐助不动声色地看着二人,突然朝着鸣人的方向扔出了一只手里剑,平时有些笨拙的鸣人此刻却敏捷地跳开了,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着,“……被识破了么?好不容易在四个宇智波的注意下找到的机会呢。”
在佐助扔出手里剑的时候,小一小二小三已经飞快地闪开摆出了迎战的队形。
“鸣人那个笨蛋可说不出来这么聪明漂亮的话来。”佐助一边说着,一边配合着其他三人开始进攻。
因为鸣人之前也差点被冒充了一次,还是小一把他救了下来,所以这次鸣人再次被顶替其他人也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此人能在这么多人的刻意警惕下还能支开鸣人冒充进来,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因为四个人都开了写轮眼,战斗中洞察力极强,故而配合得非常好,很快便把来人逼入了困境。
来人看准攻击的一个空隙,强攻出包围网,拉开了战斗距离,变化为一个中年女性草忍的模样,伸出长长地舌头舔了舔嘴唇,开始毫不留情地放杀气。
四人都僵住了。
然后,小一小二小三更快地反应过来,几乎同时拔出腰间的忍刀反手割了自己的大腿,连动作都出奇的一致,仿佛排练过一般用疼痛刺激了感官同时造成的伤害也被压缩到了最小的幅度。
小一挥刀上前,还游刃有余地说着,“这种程度的杀气,比起‘白夜叉’来说,可差得远啊。”虽然银桑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来之前特意训练了他们如何对抗杀气,想当初他们在那恐怖的杀气下几乎丧失神智,在磨练了数日后才能在僵硬之后勉强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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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宛如在战场上屠杀了万人才磨练出来的恐怖杀气,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传闻中的‘白夜叉’的真正面目,恐惧之后,是更深的崇敬,那是对力量的最原始的膜拜。
比起三人,佐助的反应要慢一些,受到三人的启发,他也用手里剑刺穿了自己的大腿,虽然因为割的位置不够巧妙而伤得更重一点,但好歹从杀气中挣脱出来加入了战局。比三人更慢的反应激起了他的好胜心,同时还有一点隐隐的对三人能被阿银特训的嫉妒,这促使他出手的攻击更加凌厉。
见战局僵持不下,小一小二小三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同时结了一个印,喊道,“秘术﹒三重幻境。”
三人的写轮眼缓缓转动着,只见那个草忍瞬间就僵住了,佐助见状准备抓住时机冲过去补刀,却被小一拦了下来,“现在不能动他。”
“为什么?”佐助止住了动作。
“我们发动的秘术是根据宇智波的秘密资料自己研究出来的一种b级幻术,需要三对写轮眼联合发动,构建三重幻境,以能在大脑意识更深层次影响对方,是基于最强幻术‘别天神’的原理解构出来的威力更低的初级组合幻术。除非对方幻术造诣更高,否则不管什么级别的忍者可以无差别被困在幻境中至少一个小时。但有一个弱点就是对手不能被攻击,所以这个术只能困住对手争取逃跑时间。”
“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逃跑?”佐助挑眉看他。
“对。”小一肯定地点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目前的我们还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你怎么知道?”佐助谨慎地皱起了眉头。
小一突然轻笑了一声,“因为银桑说不管大蛇丸变身成什么样子,没有一个人的舌头能有他那么长……”
佐助怔了一下,也轻笑了起来。
四个宇智波带上一旁避战的小樱,又找到了被困于蛇腹中的鸣人将他救了出来,然后迅速的直线向中央塔行进。仗着人多又战力强大,两只小队只要不是遇到格外变态的小队,对实力平平的队伍都是直接碾压。
途中还遇到了甜忍村另一支小队,这支由桂的忠实支持者组成小队刚刚收拾完一支音忍的小队,因为略有损耗,干脆和宇智波小队合流,于是合作的九人很快收集齐需要的卷轴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中央塔。
不过化身为草忍的大蛇丸却并没有如他们担心地那般追过来,反而是用一个小时破除换术后,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看来如情报所说,跟着一尾来的那个就是当年的白夜叉啊,保下了这么多宇智波遗孤,还敢明目张胆来木叶……”他沙哑而兴奋的笑声惊起了一群飞鸟,“真是令人期待啊,白夜叉……”
*
成功摆脱了砂忍追踪的银时和桂躲在巷子里歇气。
桂仿佛这才反应过来一般抓着银时的领口问,“这么说我那设定上的老爹已经挂了?!什么时候?!虽然他除了追杀他儿子就没干过其他好事但我还是深信着他只是过于闷骚而已!”
银时一脚把他踹开,“死天然呆我一早就告诉你风影已经换人了。”
桂愣了愣,“我还以为你的意思是四代终于成功被推翻了被赶下位了呢。本来还想请教一下是哪位革命前辈干的。”
银时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直接说道,“是大蛇丸暗杀了四代风影,然后假扮为风影打算鼓动砂忍联合音忍袭击木叶。”
桂有些意外地看向银时,“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关心这些东西了,怎么,万事屋的madao又要变身成白夜叉了么?”
银时望了望天,“没办法,被人托付了很麻烦的东西啊。”
桂也沉默了。和银时一起并肩看了一会儿天,然后他转头问银时,“怎么?有人把他的肉球们托付给你照顾了么?”
银时一言不发地把他踩到了地上。
大蛇丸找到银时的时候,对方还在肆无忌惮地□□着某只天然呆,直到大蛇丸略带沙哑的笑声响起,“感情还真是好啊……”
银时立马反射性跳起来拔腿就跑,“死老太婆房租我下月再交……”
跑到一半他才想起这里已经没有登势婆婆了,而自己也算“有产”一族了,于是刹住脚步,又冲了回来。
大蛇丸正在和桂对峙着,桂少有地露出了严峻的表情,缓缓地抽出了挂在腰间的刀,“于是就是你杀了我那设定老爹么?”
虽然莫名其妙变成了另一个人,但桂还是显然更习惯武士的战斗方式。比起忍术,他的体术更优秀,至于守鹤的绝对防御不过是辅助。而背后的葫芦虽然影响了他的机动性,但由于里面的沙子承载了深沉的母爱所以他选择了背负。
大蛇丸意外地看了桂一眼,“已经暴露了么?看来你们知道得不少啊。”因为怕事情闹大提前暴露了自己木叶崩溃计划,他并没有急着发动进攻,而是试图用言语打动桂,“对一直因为你是人柱力而追杀你的父亲,也是有着感情的么?你们甜忍村刚刚建立,需要更多的时间让自己稳固吧?而且宇智波的遗留问题也令你们很头痛吧?要不和我联手,木叶崩溃后,你们才有更多的发展空间和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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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桂毫不犹豫地拒绝,直接挥刀上前,“我还没有堕落到和杀父仇人谈利益的地步。”
桂凌厉的攻势一时让大蛇丸有些左支右绌,因为不想闹大他没有用上大型忍术,在有所顾忌下艰难与桂过了两招后被桂一刀砍中,然而地上断掉的白蛇表明这只是他的一个试探用的分/身而已。
桂甩了甩剑上的血迹,收刀回鞘。
银时一直在旁观战,此时才走上前来问道,“现在打算怎么办?”
桂没直接回答,反问道,“你这次来木叶有什么目的么?”
“目的的话,”银时抓了抓头发,有些嫌麻烦地说道,“大概就是兑现诺言,送死不瞑目的家伙们往生吧。”
桂想了想,又问银时,“那今后呢?有什么具体的目标么?答应和我一起建忍村还有些让人意外呢,你可不是这么有干劲的人。”
银时郁闷地叹了一口气,“被某个腹黑的鬼畜坑了,他说想看到一个公平的世界。”
桂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公平啊……这可真是个远大的追求。这个家伙如果在我们那儿,说不定是个志同道合的志士吧。公平这种东西,永远都不会存在但人类却不能放弃追求它的热情啊。”
银时垮着肩膀,“都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白痴。”
桂笑了笑,“历史的车轮正是需要这些白痴来推动呢。”
“历史那种东西,”银时一脸无聊地挖着鼻,“如果当年松阳老师的历史课不是那么好睡,我也不会用历史书来垫桌脚了吧,大概。”
“所谓历史不就是一种垫桌脚的存在么?”桂意有所指地说着。
银时闻言笑了起来,一手搭上了桂的肩膀,“一直想问你,假发,从过去到现在,你这么精力充沛地追求着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追求啊,”桂抬头望着飘着几朵白云的蓝天,“大概也是公平那种无聊的东西吧。”
※※※※※※※※※※※※※※※※※※※※
注:dumbass 笨蛋,蠢蛋,傻帽。
第二十三训
明月高悬的黑夜。
领命去试探团藏的马基正悄悄从接头的地点离开,正准备赶去跟风影复命。
他不知道准备进攻木叶的风影怎么会跟一直号称在暗中守护木叶的‘根’的首领有联系,又达成过怎样的交易,但是忍者有一个好处就是,对任务从来不问为什么,只做不说。
他想起刚刚见到的人,由于他手持的是最高等级的联络暗号,所以来见他的是团藏本人。
穿着黑袍的团藏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身边跟着两个‘根’的成员。
团藏并没有明确表示马基说的刺探者不是他的人,但也没有没有说是,只是用言语不停刺探着,想要从马基口中得到更多的情报。
但马基已经从他的语气中敏锐地察觉出他对这两人出现在砂忍处并不知情,于是果断地截断了话头,强硬地告辞,以免被对方察觉更多。
对方对他不敬的表现有所不满,但顾虑到什么,最终还是放他离开了。
这么说来,那两个刺探者就很有可能是三代派系的人。既然火影已经很有可能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那计划恐怕还得有变。
这么想着的马基又加快了速度,准备今早赶到风影所在处。
直到月光下一个笔直清冷的身形出现在他面前。
马基警惕地停住了脚步,月下的身影熟悉得让他有一瞬间失神,曾经的一尾人柱力,风影的小儿子——我爱罗,或许现在应该叫他桂——一个新建立的忍村的领袖。
他想起那个从小暗中关注到大的孩子,一开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特质,有些软弱天真,但十分善良,因为寂寞,看上去比普通的同龄孩子还要敏感脆弱几分,但他完全无法控制尾兽,在一次次尾兽暴走照成的伤亡中,长老会开始质疑这个人柱力是否是个失败作,四代风影终于下达了让夜叉丸前去试探的那个任务。
现在想来,这一切发生的契机或许就是在那个夜晚,夜叉丸身死,人柱力暴走,好不容易制止后,醒来的孩子额头上多了一个鲜血淋漓的“爱”字,而他的眼神,变得沉静起来。
不是众人猜想中的疯狂或者仇恨,只是一种单纯的沉着冷静,或许一开始还有些迷乱,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孩子越来越多的表现出一种沉稳的特质,他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个世界,然后试图得出他的结论。
然而他得出的结论是——要重新建构整个忍者界。
马基想起那场几乎动摇了整个忍村的政变,他对砂忍的影响一开始是不动声色的,渐渐地高层们才发现他对砂忍年轻一代的影响力已经达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而他的言论与其说是新颖,不如说是一场可以从根本上动摇人信念的思想风暴,让砂忍的高层们本能地感到了十分危险。
那些曾经畏惧着他的少年们成了他的拥趸,甚至于个别的长老都暗中欣赏着他,那些渴望改变的人们,都围绕在他的身边。
四代风影及时地发现了这一股危险的暗流,他下令封锁了那些足以动摇整个忍届的言论,逼得一尾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发动政变,风影本想借机直接杀掉所有叛乱分子,却被早有准备的对方趁机逃脱,不但自身势力没有什么损失,还带走了砂忍相当一大批优秀的忍者。
马基至今仍记得他离开砂忍村的那天,漫天风沙下他站在村子的大门上持剑而立,坚定有力的话语仿佛被风带到了每一个角落。
“如果这世上有一种规则,它逼得父亲不得不杀死儿子,少年不得不杀死朋友,那么这种规则就是错误的,应当被修正的。就让我的剑,来打破这规则,创造国家的黎明。”
那少年高高在上的身形映照在砂忍村每一个人的瞳孔,没有任何人能够忘怀。
马基回过神来,记忆中的少年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不满13岁的少年已经建立了一个忍者村,不过忍者界是一个用实力说话的地方,四年前他已经可以在风影手下掩护众多追随者并顺利逃亡,何况最近又有传言说他已经完全掌控了一尾的力量。
“有什么事么?”马基谨慎地出声询问,如今对方已经不是砂忍的通缉对象,说实话这个事实反而让马基暗地里有些松一口气。
“你们最近没有发现风影有什么异常么?”桂语气中有着淡淡的责问。
“什么意思?”马基有些警惕的反问。
“根据我的情报,四代风影,很有可能已经被暗杀,而动手的人,应该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桂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
“你有什么证据?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目的?”马基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证据的话,难道你们辨别风影只靠一张脸么?没有其他更稳妥的确认方式么?真是何等失态的领导机制啊……”桂一脸痛心地说着,“还有我那设定上的老爹现在还不知道躺在那里被虫蛀,为了一村的颜面,好歹还是将他找回来吧。”
马基没有再说什么,对方现在毕竟算是砂忍的敌人,所以说的话的可信度有待商榷,但马基私心里其实已经对他的话倾向于相信,大概在他的认知里,对方虽算不上一个高风亮节的人,但还不至于拿自己生身父亲的生死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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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话已经带到,桂在点头致意后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后,马基才匆匆而去。
*
就在马基暗中查探风影正身的时候,中忍考试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第三场考试的预选赛上,由于这次没有我爱罗参战,小李得以顺利晋级。除此之外,宁次、佐助、鸣人、鹿丸以及砂忍的手鞠等都成功战胜了对手。
值得一提的是,甜忍村宇智波家的三个遗孤和另一支队伍里一名叫祭的原砂忍少女都轻松战胜对手晋级,使甜忍村这个新生的忍者村成为除木叶以外晋级人数最多的村子,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
宇智波的写轮眼本属于木叶独有的血继界限,但四年前宇智波莫名遭受灭顶之灾,凶手还是其宗族长子,多年后宇智波家的遗孤却在另一个新生的忍者村中出现,而木叶却一直保持缄默,这其中隐藏的深意十分耐人寻味。
各势力政治嗅觉稍敏感的人已经有些察觉这其中的猫腻,心思也暗中活泛起来。
第三场正式考试的时间定在一个月后,各参赛选手都准备积极利用这一段时间特训以增加获胜的几率。
佐助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他最想要被谁特训自然也不必多说。
卡卡西本来准备主动说帮他特训结果话还未出口就看到对方匆匆而去的身影只能寂寞的叹了一口气。
所以当银时从偷懒打盹后醒来,就被面前拿着一把忍刀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少年吓得一个倒栽葱从树下掉了下来。
好不容易翻了几个跟头稳住身形,银时不满地出声道,“小鬼你想干嘛打扰银桑睡觉做好切腹的觉悟了么?!”
佐助也跳下树跃到他的面前,目光仍紧紧盯着他,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帮我特训!”
“好麻烦,不要!”银时毫不犹豫地拒绝。
佐助低下头,整个脸都隐在了阴影中,就在银时打算不理他换个地方接着睡时,只听佐助幽幽的声音从背后穿来,“如果不是我太弱,也不至于看不穿某人的幻术,如果不是看不穿某人的幻术,也不至于四年来每天夜里都被某人面目全非的惨烈形象吓得夜不能寐……”
银时身形一僵,只觉一把钢刀准确无误地插中了他的良心。
森林外的空地上。
四个宇智波的小崽子齐齐跪坐成一排,银时叼着一根烟(本体是被舔得太快的棒棒糖)盘坐在四人面前。
“于是呢,查克拉的性质和形态变化就是这样揉吧揉吧然后拉吧拉吧就好了。”银时不负责任的说着,同时伸出来一只手向四人展示着效果,只见一团查克拉真的像面团一样在他手中一会儿变成芭菲一会儿变成甜筒。
虽然是看上去不靠谱的演示,但要真正懂查克拉性质形态变化的人才知道这有多难,开着写轮眼认真观察的四个小鬼脸上都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银八老师~”小一拖着声音举手喊道,“请问您的查克拉性质是什么?”
佐助侧目,虽然很想问银八老师到底是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旁边的小二看出他的疑惑主动小声解释道,“银桑授课的时候我们都要喊他银八老师。”
所以说银八老师到底是什么……
佐助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问出口,总有一种问出来就输了的感觉……
“火、风。”银时简洁地回答了小一的问话,然后拿出了一杯水,并在水上放了一片叶子,“来,大家来测一测各自查克拉属性。各自围绕水杯放出你们的查克拉,能使水量增加就是强化系……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银时望天想了想,算了好麻烦,马马虎虎就这样吧。
准备就这么糊弄过去的银时正打算接着忽悠下去,躲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的卡卡西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你住手!求别误人子弟了!”
银时仿佛才发现他一般挑眉道,“哟,卡卡西,无耻地偷师暴露了不准备有什么表示么?请吃无限量芭菲套餐一次就不告发你了。”
卡卡西= =#,“查克拉属性什么还需要偷师么?!何况像你这么教下去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查克拉属性是什么!”
“哟哟~说得好像你很厉害的样子,以为在学校是优等生就可以傲慢起来了么?不知道现在的社会很残酷优等生反而容易适应不良么?”银时一脸贱相地用酸不溜丢的口吻起着哄。
卡卡西默默掩面,“嫉妒的嘴脸太明显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为好。”
干脆无视了银时,卡卡西做出一副传道授业的姿态,和蔼地伸手递出了四片树叶,并详细解答了查克拉性质的测试方法和各属性的相生相克。
可惜四个学生都完全没有给面子捧场的意思,最后还是佐助看着自己的老师下不来台才犹豫着从他手上拿了一片叶子。
卡卡西只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银时故作大方地发话,“就按卡卡西桑说的做吧。”
其他三人这才拿了树叶并有礼地道了谢。
卡卡西仿佛能感到背后传来的刺人的小人得志的气息。
四个少年很快分别测出了自己的查克拉属性。
仿佛是血脉遗传,宇智波一族的多半都自带“火”属性,而且大多都是双属性。
除了“火”,小一的另一种属性是“土”,小二是“水”,小三也是“水”而佐助当然是“雷”。
看到佐助的属性是雷,卡卡西眼睛一亮,然后带着一副算计的笑容勾着银时的脖子把他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起来。
“你的属性是风,如果教佐助的话怕是有些困难吧,刚好我的属性是雷哦~”卡卡西用充满诱哄的语气说着。
银时打了个哈欠,“于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卡卡西说出了他来找银时的最初目的,“所以说我没发现有把风属性运用得比你更好的了,刚好我有一个学生也是风属性……”
银时想了想,卡卡西的雷切确实是个不错的大招,后期的形态变化也不错,让佐助学会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出声道,“你就把佐助带走去教他雷切吧,不过我还有三个学生要教,未免耽误我给你另外推荐一个人,一尾人柱力知道吧,他也有风属性,不比我差哦,而且他是一尾嘛,而你那个小鬼……你懂的。”
银时单眼眨了眨,一副你我心照不宣的样子。
卡卡西陷入了沉思。一尾人柱力他确实有所耳闻,论实力教鸣人肯定不在话下,而且同样是人柱力……听起来确实是个各方面都更合适的老师。
于是他点了点头。
从今往后很多很多年,卡卡西都会为此刻的一个点头而深深后悔着……
※※※※※※※※※※※※※※※※※※※※
改了一个矛盾的小bug,看过的不用看。不好意思。
第二十四训
鸣人百无聊赖地蹲在卡卡西嘱咐他等的地方。
卡卡西老师并没有告诉他帮他特训的老师是谁,但听说不是木叶的忍者而且很厉害的样子,这让鸣人心中有一丝本能的排斥。
这时,一个背着葫芦、穿着土气的红色长衣长裤运动套装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保持着原地小跑的姿势训斥道,“于是你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子么?快跟上吧。”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镇住了鸣人,稀里糊涂地就跟着他跑了起来。
当二人跑到了西边的森林,鸣人才反应过来,用怀疑的语气叫嚷起来,“你就是卡卡西老师说的特训老师么?”
“卡卡西是谁?我是听一个银毛的家伙说有肉球摸才来的。”桂的眼睛里充满了非常直白的疑惑。
“肉球?那是什么?!”鸣人显然完全弄不清楚状况。
“也就是说,少年,你的体内住着一只肉球啊。”桂目光灼灼地盯着鸣人的腹部。
“哎?真的?!”鸣人的脸色发青,“我的肚子里真的有那么可疑的东西?!难怪我从小到大经常拉肚子。”
“你还不知道么?”桂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算了,肯定是他在青春期所以不好意思跟你交流,刚进入发情期的动物都这样别扭,等他蛋/蛋成熟了,他就会跟你打招呼了。”
鸣人整个人都快石化了,原来自己体内还住着一只发﹒情﹒期的动物么?总有一种自己会一秒钟变禽兽的错觉……
桂拍了拍他的肩,“既然如此,那就等时机成熟再说吧。记住!关键点在肉球!只要捏了肉球就能架设起沟通的桥梁!”
鸣人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浑浑噩噩的鸣人又跟着桂围着森林稀里糊涂地跑了一阵儿,途中还遇到浓眉师徒,对方大呼着“青春”跟他们打着招呼。
鸣人突然想起听到过传言说眼前的少年是一尾人柱力,正准备感伤一下的鸣人猛然察觉,他刚才说的发情期的动物难道是指……尾兽?!
orz.一定是他今天早上睁开眼的方式不对!
见鸣人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停了下来,桂也停止前进一边原地小跑一边说,“怎么了?不要懈怠,赶快继续!”
鸣人仿佛被打击得心灰意懒,“于是我们这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锻炼!”桂理所当然地答道。
“……为什么要锻炼?”鸣人一脸的木然。
“因为少年是国家的希望,少年强则国家强!所以少年当为国锻炼身体……”桂用劝导的语气开始碎碎念。
鸣人骤然站起身来,然后面无表情转过身向着反方向拔腿狂奔,桂试图在他身后叫住他,“少年你不学习怎么追逐风了么?!忘了你要成为追风少年的梦想了么?!”
鸣人身形一僵,加速跑远。
桂唏嘘般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
另一边,感觉死里逃生的鸣人决定自己给自己找老师,很快他就缠上了一个偷窥女浴池的白发大叔,沉浸在自来也的强大中的鸣人还不知道,他与某个天然呆的师徒之缘还远远没有断绝……
*
因为怕麻烦就无视某只天然呆的杀伤力,毫无廉耻地欺骗卡卡西将鸣人甩手给桂的银时此刻正优哉游哉地叼着烟(本体是棒棒糖你们都懂的!)前往火影的办公室。
手下的三个宇智波小鬼在给他们大概讲解了一下查克拉性质形态变化的要点后就任他们自生自灭了。
走在人来人往的路上,银时难得有种怀念的感觉,这条熟悉的街道,他在这里走过了十一年,离开了四年,连路边花盆摆放的位置都没有移动过,时间仿佛遗忘了此地,街道上的居民无知无觉地享受着这日复一日的安静和祥和。
银时知道,这里也许会被一次又一次地摧毁,但又会一次又一次地重建起来。
所以说人类真是一种顽强的生物啊。银时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不知街尾那家甜品店味道还是不是跟以前一样,等这阵儿忙过了一定要去尝一尝。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火影办公室,三代早已候在了那里。
“来啦。”眯着眼睛打量着银时的三代依旧是一副和蔼的口吻,“都长这么高了,没想到小小年纪的你也已经明白了烟的滋味呢。”
“你误会了。”银时一脸正直地把风车棒棒糖从嘴里拉出来,“所以说这只是棒棒糖冒烟不过是因为舔太得快而已。”
三代,“……”
银时把棒棒糖塞回嘴里,从衣袖里掏出一块印章样的物体,一边不耐地说着,“好啦快把东西拿出来让我盖个戳银桑还赶着去吃甜点呢。”
三代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式两份文件翻开,点了点两份文件各自一处空白的地方,“就是这里。”
银时看也不看就拿毛笔龙走蛇形地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将印章沾了印泥重重地往上一盖,只见“糖分!”二字分外霸气显眼。
三代默默扶额,总觉得这个新生忍者村的标志真是太……吐槽无能。
这一式两份的建交文件是前两天桂来和三代谈妥的,其中包括政治经济贸易交通等各个方面数十项条款,虽然谈判过程总是因为桂的脱线而歪楼,但最后好歹谈出了个章程,而那个看似天然呆的少年暗藏的老练让三代都忍不住暗暗咋舌。
想到这里,三代有些兴味地调侃道,“那个一尾少年看得出来对成为头领相当执着呢,没想到最后糖之国的影居然是你。”
银时一脸无聊地挖鼻,“糖影什么的好麻烦谁想当了,只是连放了水的剪刀石头布都会输天然呆什么的真是够了。”
于是你们决定影的方式就是剪刀石头布么这样的村子真的没问题么……
担心说出来引起外交问题的三代不得不把这句话默默咽了下去。
收好了印章的银时正准备离开,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对了大蛇丸溜进了木叶这个消息你们估计已经得到了吧?”
三代迟疑地点了点头。
“不过大蛇丸跟风影是一个人这个消息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说完这句话,不等震惊的三代继续追问,银时背对着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好了不用谢了记得欠银桑一个人情就好了。”
说完直接拉开门离去。
愣在座位上的三代不由苦笑着自言自语道,“你的人情可不好还呐。”
静静沉思了一会儿,三代做了个手势,很快特别上忍月光疾风便单膝跪在他面前听令。
“去探听砂忍村风影那里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三代简明地吩咐道。
月光疾风应了一声,很快瞬身离开。
*
满月的夜晚。
月光疾风躲在角落里,不远处两个人影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风影大人,您还记得当年我向您宣誓效忠后被赐还的是什么戒指么?”仿佛月下闲聊一般,砂忍的带队上忍马基随口问道。
被提问的风影沉默了一会儿,才低沉着声音回答,“荆棘。”
“是这样么……”马基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慨,“看来您真的有好好做功课啊,我们家族的家徽确实是荆棘没错……”
伴随着未落的话音,马基直接发动了攻击,“可你终究不够了解砂忍村的习俗啊!”
假扮风影的大蛇丸放弃了伪装,“果然得知了消息么。”沙哑的声音里尽是意料之中的了然。
两个人开始你来我往的打斗,尽管马基是砂忍村的上忍,实力不俗,但比起三忍之一的大蛇丸还是略有逊色,很快被逼得节节败退。
一旁偷听的月光疾风见事态发展,犹豫了一下准备回去禀报火影,却不料先一步被大蛇丸发现踪迹,不想走漏消息的大蛇丸招出了隐在暗处观察事态的药师兜,让他拦住了疾风。
月光疾风与兜打了几个来回,渐渐因体力不支显了败迹,就在差点躲不过兜一个杀招时,却被马基拉着后领带离了战场。
拼着后背空门大开的马基救下了月光疾风,自己却受了重伤,二人辗转躲到了一个巷子深处,月光有些震惊而疑惑地发问,“为什么救我?”
“不要会错意。”马基飞快地说着,同时褪下了手上一枚戒指塞到了疾风手里,“请把这枚戒指带给我爱罗大人,请他……把黎明也带到风之国。”
说完这句话的马基吐了一口血,不等疾风说什么,声色俱厉地打断了他,“记得你自身的任务!快走,这里就交给我!”
月光犹豫了一下,还是飞速离开。最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映在眼中的是那个高大的男人后背被鲜血染红、却依然挺得笔直的身影。
*
月光疾风将探听到的情报汇报给三代之后,之前应他的请求去支援的暗部成员也刚好赶回,带来了马基已然身死的消息。
月光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是一串止不住的咳嗽。
今晚发生的一切让他有些疲惫,但他还是不顾疲劳连夜赶到了甜忍村众忍在木叶的落脚处。
通报了来意,等在会客厅的月光疾风,在看到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熊猫连体睡衣出现在他面前的红发少年时,一时有些无语……
这个人真能带来什么黎明么?马基桑你确定没有看错?!
桂在月光疾风面前跪坐下来,不停打着的呵欠和耷拉着的眼皮显示着他完全还没有睡醒。
月光把染血的戒指推了过去,一脸沉痛的说道,“这是马基桑让我转交给你的,他最后说,请你把黎明也带到风之国。”
没有回应。
面前的少年显然已经又瞌睡了过去。连温和如月光疾风都忍不住暴走地摇醒了他,“请你尊重一下马基桑的牺牲!”
桂一脸迷茫地被摇醒,拿起桌子上的戒指直接收进了怀里,“马基是吧?又随随便便地去死,都说了要活着才能干革命啊,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完全一副老妈子般碎碎念的口气。
月光有些气愤,“马基桑最后是作为一名忍者骄傲地死去的!”
桂还在絮絮叨叨,“忍者是什么?忍者就是忍常人所不能忍啊,连忍着不去死都做不到还当什么忍者……又不是让他忍着不捏肉球这么为难的事,老婆的嫌弃也好,儿子的鄙视也好,随便忍一忍就可以马马虎虎地过完一辈子了……”
月光疾风愣住了。
虽然这少年的口吻这么随便,但这仿佛拉家常一般的絮叨中隐含的意思,却让人忍不住觉得又温暖又感伤。
原来忍者也可以这么解释的么?
黎明什么的,这个少年真能带来也说不定呢。是吧,马基桑?
第二十五训
第二天早上,桂正在吃着他的早餐,银时打着呵欠走过来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昨天晚上那么晚了谁来找你?不知道晚上不是办公时间么?”银时有些不满地说着。
桂端起碗将拉面的汤汁一饮而尽,放下碗擦了擦嘴说道,“牺牲了一个同伴。”
听到同伴二字,银时立马严肃起来,“谁?”
“以前砂忍的……”桂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拿出了那枚戒指,“最后居然把这么麻烦的东西交给了我。”
“这是什么?”银时拿起戒指掂量着,“集齐七个就可以达成一个愿望么?”
“不是,要九个,听说集齐九个就可以打开一个宝藏,宝藏里全是肉球……”
桂还没说完,银时就把戒指直接扔到了他的脸上。
桂默默捡起滚落在地上的戒指,“爱惜一点啊,这种东西,听说是家族和风影传承的重要媒介呢。”
“感觉好麻烦的样子。”银时掏了掏耳朵。
“是啊,我也是最近才想起,以前追查人柱力的资料时查到过一点,关于砂忍村的建村历史。”桂顿了顿,接着说道,“砂忍村最初由九大家族联合建立,九大家族各自有一枚代代相传的戒指,这戒指不但是一种象征,似乎还关乎了什么秘密。建村之初,九大家族的人一同在戒指上许下了互不背叛的誓约封印,然后将戒指全部交给了同样身为九大家族族长之一的一代风影,一代风影本着每个家族不能拿到自己族戒的原则,将戒指随机打乱后分别秘密赐还,只有风影和各家族族长知道自己拿到了什么戒指,这样九大家族就可以互相牵制,而且很难联合起来起事。”
“听起来有点像强盗团伙的作风啊。”银时随意感叹道。
“是有传言说九大家族最初的祖先就是沙漠里的沙盗团伙,戒指也与沙盗的宝藏有关,不过真相已经在战争中佚失,具体已不可考。”桂接着讲述砂忍村这一神秘的习俗,“每个家族族长,在临终或者有需要的时候,会将戒指交给自己认为合适的下一任风影人选,最后得到家族戒指数最多的就是正式的下任风影,等到现任风影退位或者牺牲后,下任风影即位,然后会召回所有戒指,再进行一次重新分配,将戒指赐给自己中意的下任家族族长人选,借以保证各家族的团结与忠诚。”
“这么说,那个死了的砂忍,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下任风影人选咯?是什么人比你的脑子还要病得厉害啊。”银时故作忧虑地说着。
桂也忧虑地点了点头,“我都不是砂忍的人了,那个送戒指的别不是听错名字了吧?比如说马基其实是让他带给一个叫‘我爱肉球’之类的人。”
“不会有人叫这么羞耻的名字的……”银时毫不留情地吐槽,“如果真有人叫这么羞耻的名字,那个人也一定会是你。”
桂想了想,赞同般的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如果我不叫桂的话,第二选择大概就是这个名字了吧。”
“谁给你的第二选择?!原来你真的在心目中还列了第二选择的么?!你不是不管什么都会纠正成‘不是xx,是桂’的顽固派设定么?!”银时一脸的抓狂。
“所以我说是如果嘛。”桂淡定地辩解道,“谁知道天国的妈妈是怎么想的呢,如果桂只是我的脑内剧场人物呢?如果一开始生下来就没有桂呢?如果世界上根本没有桂这个姓的发音呢……所以为了应付这类情况,需要列几项紧急备案嘛~”
看到桂似乎还有把他剩下的备案拿出来分享的意思,银时一言不发地站起来,一脚把他的脸踩到地上,然后整了整衣襟,若无其事地走出了门。
*
由于前一天晚上得到了大蛇丸已经谋害并假冒了风影的情报,木叶高层召开了紧急秘密会议。
主持会议的是三代火影,而与会人员除了顾问转寝小春、水户门炎、“根”的首领志村团藏外,还有上忍班长奈良鹿久和木叶暗部部长。
“大蛇丸谋害了风影的消息来源是什么?如果因为莫须有的消息就风声鹤唳未免使人小瞧我木叶。”团藏听完三代说出的情报后首先便发难。
三代磕了磕烟灰,“特别上忍月光疾风亲耳听到砂忍的带队上忍马基同大蛇丸的交谈,并当面揭穿了他的身份。”
“那砂忍那边为何还没有任何骚动?”团藏显然并不相信这份说辞,甚至咄咄逼人道,“我听说月光疾风是在那个宇智波余孽离开火影办公室后才被派去执行任务的。”
“什么意思?”水户门炎听后皱眉,“这份情报的最初来源是那个宇智波余孽么?三代你怎么能如此轻信,谁知道对方包藏了什么祸心?说不定整件事都是那个儿戏般的忍村的阴谋。毕竟对方是那个云隐村扶植起来的傀儡。”
三代不满地蹙眉,“不要随便称呼什么余孽,对方现在是一村之影,你们如此的不尊重,是想引发外交纠纷甚至开战么?”
“哼,”团藏轻蔑的冷笑一声,“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敢过家家似地建村,不过是云隐的炮灰罢了。”
“这个炮灰有两个影级以上的战力,十几个宇智波族人和砂忍一半的精英战力,甚至还有一只被完全控制的尾兽,连云隐村都不敢轻言战斗而是选择结盟。各位难道认为我们能够随便承担与之一战的损耗么?”一直默默旁听的奈良鹿久突然出声道,“另外团藏大人,火影大人的对特别上忍的密令不知您从何听说,但您的耳朵未免太灵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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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藏脸上怒色一显,“小辈你是在暗示我窥探火影么?!”
鹿久移开目光,平淡地说道,“我只是对您的消息来源表示疑惑,您不介意解释一下吧?如果被怀疑窥探火影办公室,对您的名誉也很不利。”
团藏强忍怒气,“我派人监视了那个宇智波余孽。”
三代立刻责问,“为什么这么做?”
团藏愤怒地伸手抓住桌沿,“因为你无谓的心软留下一群宇智波余孽给木叶造成了极大的隐患,所以我不得不做好在这些渣滓报复时将他们斩草除根的准备。”
三代闻言长叹了一口气,垮下了身子靠在椅背上,“团藏,正是你这样的态度,才会激化宇智波当年那件事啊。”
团藏咬牙,“我只恨下手不够快不够狠。”
“够了!团藏!”三代有些严厉的呵斥道,“宇智波的遗孤从此不再是我村的人,而是友邦的家族,今后必须要以礼相待,不得妄自加害,否则引起一切外交问题你将负全责。”
团藏闻言抽了抽脸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缄默之下打着什么其他主意却没有人知道。
见涉及宇智波的敏感话题结束,奈良鹿久才重新出声道,“那么风影那边我们应该做好怎样的应对?假设月光上忍带回来的情报是真的的话,那我们要做好可能与砂忍开战的准备。另外音忍村似乎也与大蛇丸有蛛丝马迹的联系,所以不排除需要与两村作战的可能。而在此时开战,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并取得压倒性胜利,对我们木叶的声誉将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三代想了想,提出,“我有意与甜忍村的人结成临时同盟,宇智波和一尾的参战就会有巨大的助力。”
“我不同意!”团藏立刻出声反对,“他们随时可能背叛!”
这次鹿久也倾向于团藏的意见,略带忧虑的说道,“且不说对方与木叶的恩怨,现在他们是雷之国的同盟,本身就是雷之国用于牵制木叶的存在,这次云隐村来的人虽不多,但有他们在,甜忍村的人出于政治考量不会公然出手帮我们。”
三代有些烦扰地抽了一口烟,“我会找机会和他们谈一谈,至于砂忍那边,也想办法将实情告知,不管他们信不信起码要让他们对现在的风影产生怀疑。中忍考试照常进行,从此刻开始,木叶暗部和上忍班进入战时状态,现在就下去准备,发现任何异动随时汇报,不得懈怠!”
鹿久和暗部部长领命告退,屋子里只剩下当年二代火影门下六大弟子中的四个老人。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三代忽然吐出了一口烟圈,用追忆的口吻说道,“你们还记得当年和我们被金角的部队包围时,老师突然说需要一个诱饵,当时我们都沉默了。那时候的你们,在想着什么呢?”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都没有说话。
团藏脸上呈现出一种被羞辱的愤怒,“我当时是想自荐去当诱饵的,只是被你抢先了而已!”
三代看了他一眼,“但你当时害怕和迟疑了吧?”团藏正要反驳,三代却打断了他,“我当时也害怕啊。谁不怕死呢?可是人啊,需要承认这种怯懦才能有直面死亡的勇气啊。”
团藏皱眉思索着三代这话的用意。
三代深深地看着他,第一次直言不讳道,“团藏你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在想,如果当时先说出来的人是你,老师最后指认的三代火影就有可能是你,是我抢了你的机会?”
团藏的脸上涌起一股疯狂的怒气,但那怒气中仿佛又隐含了心底最耻辱的秘密被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的恼羞成怒,他试图用愤怒的拍桌大吼来隐藏心底莫名的心虚,“猿飞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么?在我暗中守护木叶这么多年以后,竟还要被你这虚伪狭隘的小人如此羞辱?!”
连水户和转寝都忍不住帮腔,“猿飞你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么多年来团藏的牺牲难道你没有看到么?”
三代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三人,然后扶着桌子略略倾身致歉,“抱歉,只是人老了难免想东想西。这次大蛇丸的入侵,如有必要,我会做好随时为木叶牺牲的准备。”
不满的三人为这突然起来的话震惊了,水户和转寝下意识出声,“猿飞你不必……”
三代致歉后又直起身,以不容拒绝的口吻打断了二人的话,“我已下定了决心,不必多说。”然后他又以一种感慨而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团藏,“当年我提出自己做诱饵时,尽管害怕,但确实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而不是作秀,因为那时的我们,谁也不知道老师最终会作出那样的决定。而这一次,我同样也已经做好了觉悟,不会因为我是火影就以大义的名义让年轻的生命去牺牲。只希望你也要记得,牺牲不是强压恐惧后的迫不得已,而是正视恐惧之后从容选择。牺牲也不是要求别人去做什么,而是要想到自己能做什么。”
团藏闻言后,收敛了脸色的怒气,恢复了阴沉而冰冷的神色,他默默地看了三代一眼,什么也没说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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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训
接到宇智波三小的求救信号的时候,银时正在甜品店跟他的第十杯草莓芭菲奋战。
自从穿越以后,贫穷大神似乎不再缠身,随时都可以有无限量芭菲享用,甚至在一个糖分天堂定居下来。这样的生活就好像幸福银行被无限透支一样,每天看到哗啦啦的幸福点往外流虽然享用起来很开心,但还是有种现在败光了人品今后有可能会倒大霉的惶恐。
所以在接到求救信号后,银时是以一种攒人品的心态推开了面前的草莓芭菲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事发现场去的。
从带着宇智波三小入村以来,银时就知道会有麻烦找上门来,“根”的窥探也不是没有察觉到,之所以一直放任,就是为了等对方找上门来一次性解决。
所以在带着三小来木叶之前,他就交代了一系列注意事项,还有什么时候该跑路,什么时候该如何求救的必备常识。甚至教给了他们三人当年宇智波族内密议用的紧急联络秘术,可以在瞬间发出求救信号并定位他们的位置。
这秘术以他们目前的实力要至少两人才能发动,所以在中忍考试的禁忌森林,银时让他们跟着佐助以免被大蛇丸盯上盖戳,并让他们有意透露出自己的存在,果然联络秘术没有用上,大叔丸显然对白夜叉什么的更感兴趣。
一想到大蛇丸用登势婆婆的声音喊着“我要夺取你的身体”时,银时就感到一股从头到脚的恶寒,仿佛在那个酒后的清晨掀开被子看到登势婆婆时一瞬间风干到沧桑。
谁能知道他默默做出了多大的牺牲?!每每想到这里银时都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同时三小的实力本身不弱,联合起来施展幻术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即使遇到强敌也能拖延一阵儿,这也是银时选择带这三人来木叶的原因。
除此之外,宇智波也需要再一次展现在世人面前,当年的事情的真相应该暴露在阳光下,而不是在黑暗中腐朽,至于谁是谁非,自有后人去评说。
一个大度的国家,需要以豁达的态度去面对它的历史,遮遮掩掩从来不能解决问题,错误应当被承认,罪恶应当被惩罚,善良应当被肯定,美德应当被褒扬。
唯有敞开胸怀,正视真实,人们才会在各种信息下学会如何判断,如何择善去恶,如何反思自我,要人人心中都相信着好的事,世界才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人心的力量来源于相信,而相信的起点在于坦诚。
就像银时从来不觉得欺骗了女人感情的混蛋会是好人,就算是将军大人也必须被砍。
当年松下私塾出来的三个孩子,或许后来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他们唯一没做的,就是欺骗自己的心。就如松阳老师最初的教诲,诚于己,诚于人。
*
银时向着联络信号显示的位置狂奔着,虽然宇智波三小实力不俗,但无论是‘根’或是大蛇丸,实力都不是现在的他们足以应对的。
银时试图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事发现场,但显然有人不会让他如愿。面前出现的拦路人让银时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白夜叉……”大蛇丸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
“废话少说!房租没有,要命一条!”急着赶路的银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提刀就上。
“真是心急啊……”大蛇丸从容地后退拉开距离,然后使出“潜影多蛇手”试图纠缠银时。
但显然他的目的并未达成,在一片剑影之中,所有蛇头都已被尽数斩落。
银时不耐与他纠缠,攻势非常凌厉,大蛇丸不想闹出太大动静,于是也没有召唤出万蛇,只是拔出了草稚剑抵挡。
就体术来说,基本上无人可以胜得过银时,即使不用万花筒,其速度和攻势在近身战中也无人可以招架。
一个对砍后,大蛇丸拼着胸前差点挨一刀的危险,在极快的战斗节奏中结印施展了一次“击灭乱蛇”,银时不得不后撤应付迎面而来的攻击。
大蛇丸趁乱施展出“秽土转生”,见一代二代火影被召唤出来后,才略松了一口气。这时他突然感到胸前一痛,疑惑地低头看去,发现刚才以为躲过的刀刃已经在皮肤上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再仔细一看对方那看上去貌不惊人的木刀,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是可以附着查克拉的特殊武器么?这真么高强度的战斗节奏中还能保持长达十厘米的风刃附着,真不愧是白夜叉啊……”
大蛇丸躲在一代二代身后,看着银时同转生出来的二人战斗,打算一旦银时露出破绽便伺机攻击,把天之咒印印到他的身上。
由于转生出来的一代和二代火影都知道秽土转生的破解方法,所以大蛇丸不得不抹消了二人的人格。
只知道用本能战斗的傀儡,即使是一代加二代火影两人,银时对付起来也游刃有余。只是二人无论砍多少刀都会自动复原,银时知道,秽土转生出来的人是拥有不死的躯体和无限查克拉的,非常难缠,而破解的方法除了让施术者解除术的效果外,只能进行灵魂封印或者用“别天神”级别的强力幻术强行控制傀儡。否则即使施术者死亡,术的效果也不会消失。
在二人的联合封锁下,银时难以突破二人直接进攻大蛇丸,而即使能够压制两个傀儡,长期消耗下去也对银时不利。
突然二代火影利用“飞雷神之术”直接出现在银时身边,本来银时看到特制苦无时正准备躲开,然而旁边还有一代火影封锁了他的退路,身形一晃的银时露出了一个极小的破绽,大蛇丸的头已经拖着长长的脖子飞到了他的颈边。
银时脖子上寒毛炸立,紧急之下开了万花筒,乘着时间停滞的瞬间躲开了大蛇丸的尖牙并跃到了他的身边一刀捅进了大蛇丸的腹部。
从停滞的时间中恢复过来的大蛇丸震惊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吐血道,“瞬移么?真是恐怖的速度。”
还没等银时来得及施展幻术控制大蛇丸解除“秽土转生”,身后的一代、二代火影又攻了过来,银时不得不拔出洞爷湖,反身招架。
战况一时又陷入了僵局。
大蛇丸又吐出两口血,试图用言语动摇银时,“你还急着去救人吧?这样纠缠下去不利的只会是你,你知道即使杀了我,这术的效果也不会解除的。”
银时难得有些焦躁,“死老太婆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即使没钱交房租我也不会出卖□□的!”
大蛇丸哑着嗓子笑了起来,“不必挣扎了,你的身体,将会是我的……”
银时身子一抖,反手又劈开了二代的傀儡,暴躁地吐槽道,“不要说这种寡廉鲜耻的话啊!即使是同人文破了下限也会被读者投诉发小黄牌的!”
大蛇丸捂着腹部的伤口,趁着银时说话的空当,脑袋又不死心地伸了过来。
银时果断挥刀把他的脑袋打偏,“不要像个痴汉一样总是把头伸过来啊!颈后是敏感带啊混蛋!”
在大蛇丸不屈不挠地骚扰下,银时终于失去了耐心,再一次地发动了万花筒。
本来深知万花筒的副作用的银时这几年已经几乎不用这个能力了,以他的速度即使不用万花筒的时间停滞也绰绰有余,所以这个能力除了危机关头,他都不会发动。
这一次为了解除“秽土转生”这个棘手的忍术,他不得不再次利用这短短的两秒来到大蛇丸的身边并发动了控制型幻术。
大蛇丸在写轮眼发动的幻术控制下身体不由自主地按既定的顺序结印解除了“秽土转生”,回过神来的他有些震惊地看着银时,“你竟然没问我就知道了解印的顺序。”
银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似的僵住了,故作镇定地提高嗓门道,“你说、说什么呢!看漫画时会不由自主地在意起其结印顺序来这种otaku的事银桑才不会做呢!”
“……”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大蛇丸一脸探究地盯着他。
银时望了望天,只考虑了一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抓着因受伤而反应变慢的大蛇丸的头将他的脑袋直接按进了地里,然后又还不放心地踩了两脚才拍拍手跳开。
“哟西,这样一来就可以忘掉了!”干完坏事的银时就这样自欺欺人地跑掉了……
银时走后,随后赶来的兜把大蛇丸一脸土地扒拉出来,然后目光有些漂移地问道,“大蛇丸大人,您,没事吧?”
大蛇丸躺在地上,目光幽幽地看着天空,任由兜用医疗忍术治疗他身上的伤口。虽然即使受了致命伤他也有办法复生,但银时那一刀显然没有要他命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大蛇丸突然沉着声音问道,“兜,我们音忍村的房产没有被宇智波一族租恁去的吧?”
“……没有,大蛇丸大人。”兜扶了扶眼镜,犹豫地答道。
又过了一会儿。
“兜,天之咒印是不是需要改良一下?”大蛇丸若有所思道。
“怎么改良?”
“比如说不用咬的是不是会比较不容易产生什么误会?”
“什,什么误会?”
“……算了。”
再过了一会儿。
“兜,这世上没有一种忍术是把人的脑袋按进地里就可以让人失忆的吧?”
“应,应该没有。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想了想,“那也不会有什么漫画记录了‘秽土转生’的解印顺序吧?”
“大概,应该也不会有。大蛇丸大人。”
……
又是一阵儿沉默。
“果然,还是回去把天之咒印的施展方式改了吧。”大蛇丸又突然出声。
“……好的。大蛇丸大人。”兜掩饰住诧异,恭敬地垂低了眼。
※※※※※※※※※※※※※※※※※※※※
→银桑沧桑脸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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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训
当银时赶到出事的地点时,看到的只有战斗的残骸,宇智波三小早已不知所踪。
扫视了战场一圈,很快发现了宇智波一族特有的定位符的一半,另一半显然在三人其中之一身上。
看来三人是被活捉,甚至还有机会留下这种不起眼的符咒来通知救援者自己的位置。
没有多作考虑,银时直接拿着定位符定位了另一半的位置,然后又匆匆赶去。
当那个显示的位置越来越接近木叶暗部,银时大概已经猜到这次的事情是大蛇丸和团藏的合作策划。
团藏需要抓住宇智波遗孤,又要有人争取时间阻拦银时,正好大蛇丸觊觎银时,所以互相利用促成了这次合作。
想通了这点的银时,用忍鹰给桂带去了消息,然后便毫不顾忌地冲进了“根”的秘所。
这是银时第一次来这个隐秘的地方,以前虽在暗部呆过,但不获信任的他自然被严防死守。
在银时毫不掩饰的突袭中,很快“根”的人反应了过来,企图拦住他,但都被银时尽数打倒,没有任何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当银时不断深入“根”的基地时,团藏最为信赖的部下之一山中一族的山中风正在利用“心转心之术”入侵小三的大脑,企图从她脑内获得什么关于宇智波遗孤和甜忍村的情报。
小一和小二昏迷在一边,显然是下一个施术对象。
昏暗的屋内另一个被信任的“根”的成员油女一族的油女取根安静地守在门口,志村团藏则在不远处的座位上闭目静待审查的结果。
山中风单手抓着小三的前额,神情非常谨慎。
由于小三是宇智波的一员,天生拥有的写轮眼让她在幻术方面的造诣非同一般,为了防止被获取情报,她的脑内有着层层叠叠的幻术陷阱,即使是山中风用“心转心之术”让她的灵魂沉睡,一时之间也难以突破。
突然山中在幻术陷阱中发现了一个被重点保护的关键点,警觉之余立刻意识到此处可能有重点情报,于是开始集中精力重点突破。
就在银时一脚踢开这间屋子的门时,山中刚好突破重重陷阱,惊鸿一瞥下只看到一个银发的背影就立刻被周围的幻术陷阱疯狂反扑,猝不及防又因银时的闯入而分神的情况下,他直接被震出了精神世界,耳边和鼻下留下的血显示他的精神已然受创。
顾不得忍术被反弹的虚弱,山中直接跃到油女身边,同他一起谨慎地同闯入的人对峙。
而银时在闯进来的第一时间已经确认了三小的所在,脚下一个加速已经劈开了拦路的二人冲了过去。
二人想要追击,但显然速度远不及银时,很快便被银时将三人救下。
由于精神世界被冲击,小三/反而是最先醒来的一个,只是之前的战斗和中了忍术的后遗症让她有些虚弱。
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她就立马明白了目前的状况,毫不犹豫地转身用忍术唤醒了沉睡的另外两人。
小一和小二在醒来后也瞬间明白了局势,警觉地进入了战斗状态。
银时看了三人一眼,确认三人没有什么大问题后,便要带着三人往外冲。
之前被打倒的山中和油女拦在四人面前。
银时正要将二人再次打倒,小一突然出声道,“银桑,这两人就交给我们三个吧,之前还有一笔账要好好算呢。”
银时扫了一眼已经不紧不慢站起来的团藏,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宇智波三小很快和山中、油女战成一团。
银时提刀向团藏的方向冲去,在近前时却被突然出现的几个带着面具的“根”的成员拦住。
“果然很喜欢当缩头乌龟啊,老头子……”银时喃喃地念叨了一句,骤然发难的木刀已经带着势不可挡的沉重威势将拦路的人一一扫了出去,每个被扫出去的人即使做了格挡姿势也被扫到了墙上,在强大的冲击下吐出一口血来,胸前无一例外是风刃造成的深长伤口,基本都已无力再战。
团藏见状眼神一凝,沉声道,“不愧是白夜叉啊……真是怪物一般的力量。”然后他又做了个手势招出了一批“根”的成员,吩咐道,“先抵挡一会儿。”
“根”的成员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团藏趁此机会躲在后面解开了右手的封印。
银时见状并未阻止他,甚至是有意放任他动作,直到他完全将封印解开,才又一次将面前的“根”部成员打成重伤。
“看来你那肮脏的右臂上就是我宇智波族人死不瞑目还留着血泪的眼睛了吧,还有初代火影被你们这些不肖子孙瓜分的细胞。看着那肩膀上的怨灵般的人脸,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啊……比起我来,你更称得上怪物吧。”
银时一边缓缓说着,一边将洞爷湖挑衅地指着团藏。
“知道得不少……看来你这些年也不总是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只知道惶惶逃窜,真不该答应宇智波鼬的苦苦哀求啊,留下你这样的渣滓。”
银时眉头一皱,凝声问道,“当年他对你说了什么?”
“当年他求我放过你和佐助,我骗他说如果留佐助在木叶做人质的话,我就让你们两个都活下来,你没看到他当时的表情啊……”团藏脸上扯出一个称不上笑容的弧度,仿佛当时鼬的痛苦和挣扎取悦了他,然后他喊出了一句,“怎么可能放过你啊!渣滓!”,说着便直接拿着手里剑攻了上来。
银时先是听到了团藏的话有一瞬间晃神,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跟鼬对峙时,被问及是否知道止水为什么而死,对方那一句平淡的“我当然知道。”
原来他真的知道啊,一个两个都是自作聪明的蠢货。
然后在团藏出其不意攻过来时,银时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不得不反手提刀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挡下了对方的手里剑,并借力跳远,重新稳住了身形。
然而团藏虽然因为年迈速度力量有所不及,但战斗经验十分丰富,抓住了银时这一瞬间的破绽穷追猛打,银时被掌握了战斗节奏,一时有些处于被动。
不得已之下,银时不得不用手抓住了对方的手里剑,拼着受伤强攻一记,夺回了战斗节奏。
近身战开始向着对团藏不利的方向倾斜,于是他果断拉开了距离,随着后跳用出了一个“风遁.真空玉”,银时跃到空中躲开,同时侧身一挥洞爷湖,一道巨大的风之利刃便带着凌厉的攻势切开空气袭向团藏。
团藏仍站在原地,显然并没有躲过那道极快的风刃,但是他身上虽然没有伤口,同时右手上移植的十只写轮眼闭上了一只。
很显然他发动了名为“伊邪那岐”的宇智波一族禁术,这种术十分逆天,只需极为短暂的时间,就能够在梦境与现实之间自由切换,将对自己的伤害包括死亡在内的不利因素转化为梦境,同时将自己的攻击等有利因素转化为现实。
而这种禁术的发动需要宇智波和千手两族的力量才能完成,同时使用一次会导致一只写轮眼永久失明。团藏在右手移植了十只写轮眼和初代的细胞,这代表他可以发动这种禁术十次,要真正杀死他必须发动十次以上的致命攻击。
因为这个杀手锏,所以团藏有恃无恐,不过银时犀利的攻击还是让他有些震惊。他看看地面被风刃割开的巨大裂缝,又抬头看向银时,“特殊的物质可以让查克拉长期附着,但没有结印竟也可以让附着的性质形态都已经变化的查克拉直接脱离兵器外放么?”
银时站在远处的破碎的石椅上,一手握着洞爷湖,听了团藏的话后有些无聊的挖挖鼻孔,“真啰嗦!又不是动画制作,战斗过程中还要把对手的招式解释给观众听什么的……啊,觉得银桑没有必杀技不够卖座是吧?跪下颤抖吧凡人!银桑现在也有必杀技了!名字就叫做……天锁斩月!”
“天锁斩月么?确实是威力强大的忍术……不过这还不够!”团藏说完,再一次发动了攻击。
银时挥刀挡下扔过来的手里剑,一瞬间竟感到了一丝淡淡的撒鼻息,没人吐槽侵权什么的真是好冷场……果然要失去了才知道你的付出啊——致本体是眼镜的新八几。
见宇智波三小在那边的战局已经占了上风,银时也不想再僵持下去。这里毕竟是敌人的老巢,而银时也没有杀死团藏十次的兴致。
于是想着“啊,再这样下去要带眼镜了不知道新颖的人设会不会加点人气”的银时,再一次地发动了万花筒。
他的万花筒写轮眼虽然只有这么一个能力,不能持久也无法造成群伤,但是却很好用。最重要的是,对身体和眼睛的负担并没有天照、须佐能乎等招式大,所以银时才能在用了多次能力后视力还没有下降得厉害。
在停滞的时间内,一切皆被停止,团藏自然无法发动“伊邪那岐”,而这短短的两秒已经足够银时用刀削掉他的右臂并挑出他的右眼。
直接用火遁烧掉了二者,银时这才略放松一点。
在这个忍者世界,总感觉火才是最干净的,一旦留下/身体组织,不是被用来做实验各种移植,就是被用作“秽土转生”的引子。虽然被转生出来还能如朋友般交谈聊以慰藉,不过还是不要打扰亡者的安眠为好。
止水,另一只眼睛终于送到,久等了。
时间的流动恢复后,团藏捂着流血的右肩似乎反应不能。他从没想过在拥有“伊邪那岐”和“别天神”的前提下,还来不及发动能力便被夺走右臂和右眼,这已经不是极限的速度能解释的问题。
团藏眼神怨毒地看着银时,哑着嗓子说道,“伊邪那岐不可能没发动,你的万花筒能力到底是什么?!”
银时耸耸肩,“把绝招解说给敌人听什么的,银桑我还没那么甜。”
团藏眼神一狠,左手拉开胸前的衣襟,企图发动那个同归于尽的四象封印。
银时见他一动便立马反应过来,直接一刀捅穿了封印将他钉在了墙上。
团藏咳出了一口血,“这个时候还能避开要害么……为什么不杀我?”
银时紧紧地盯着他,“有话要问你。我父母族人的遗体和当年你派给宇智波鼬的灭族任务的任务卷轴在哪里?”
团藏一愣,然后猖狂地笑了起来,“那种东西,怎么可能留下?!从来没有什么卷轴,遗体之类的,也早就变成渣滓了!”
银时的眼神一狠,手握着洞爷湖在团藏体内转动起来。
团藏痛得脸皮抽搐,却仍眯着眼睛嘲弄地看向银时,“你这样的野兽,永远都不会懂得什么是守护。”
银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就算是野兽,也要比你有人性得多。起码我还不会食用同类的尸体,也不会把别人的眼睛挖下来装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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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藏神色扭曲地吼道,“你懂什么?!不这样怎么守护木叶?”
“如果木叶已经堕落到需要这样的手段来守护,那么这样的木叶,需要新生。”银时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拔出了洞爷湖,失去了支撑的团藏从墙上滑落跪倒在地。
这时一个带着木叶暗部面具的人出现在屋内,银时神色一动,但并没有急于出手。
“根”的成员已尽数被他打倒,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多半属于三代派系。
果然,来者恭敬地单膝跪地,“银时阁下,火影大人恳请您放团藏大人一条生路。”
见银时只是用眼睛盯着团藏不说话,来者犹豫了一下,谨慎地说道,“火影大人说,宇智波全族的遗体和宇智波鼬的绝密任务卷轴,换团藏大人一条命和当初通报消息的人情。”
沉默了一会儿,银时终于收敛了杀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乱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是精明的老头子,不过当年那种绝密任务,不可能真的保留有任务卷轴吧?”
来者沉声回答,“因为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局面,火影大人特意保留了卷轴,而且任务卷轴是由火影大人亲自签发。”
闻言银时闭了闭眼睛,然后挥刀把团藏打昏后收刀,“好吧,我答应。”
在银时把团藏打倒的时候,宇智波三小也放倒了山中和油女,让二人无再战之力。
银时向三人招了招手,又恢复了懒洋洋的语气,“走吧,小鬼们,跟银桑一起唱《化为千风》去。”
三小表情不一地跟上。
小二略显兴致地说道,“哦哦,终于到了这一天了么?歌我可是练了很多遍了,希望老爸老妈不会嫌我唱得难听。”
小三面无表情地给了他后脑勺一下,“表情给我悲痛严肃点儿二货。”
小一已经哭了起来,小二勾着他的脖子念叨,“要笑着送老爸老妈啊混蛋!没听说过亲人的眼泪会使死者的灵魂变重无法去到天国这种说法么?”
小一抽噎着,“谁,谁说的?”
小二望天想了想,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银桑说的!”
小一和小三同时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
“银桑怎么说的出这么感性的话来……”小三表示怀疑。
“岂可修你们这是在怀疑银桑么银桑可是感情很细腻的人!”小二瞪着眼睛说道。
小一想了想,“我倒觉得像是假发大人说的,他感觉上是一个会说这样旧派的煽情剧台词的家伙。”
“这么一说倒也真有点……”小三赞同道。
见题越跑越远,小二不满地嚷嚷,“喂喂,那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唱《化为千风》?”
另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当然要唱!”
然后三人不约而同微笑起来。
「亲爱的亲人,请不要在我的坟前哭泣,我已化为千风,翱翔在天空里。」
※※※※※※※※※※※※※※※※※※※※
最近亲们开始喜欢砸我地雷呢。笑。
感谢北辰夜/f/璇/cdgg/叶烨夜诸君的地雷哦~
希望我没有数漏,嘻嘻~
第二十八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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