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孩》 第1章 枪弹 接着又一辆车呼呼越过他们,从副驾驶这边,怎么看着远行的人好像戴蔚,一定是看错了…… 不过随之窗户喊道:“你怎么在这。”渐渐缓慢下来,他不能让时弥垫底。 见鬼的真是戴蔚,是他的声音,这群人在追他? 祝楠也好奇,这家伙怎么…… 这下不能走了,朋友有难应当帮助,时弥开始专注的打车轮,只要破了就没事了。 打了这么久,祝楠很疑惑,突然道:“我们的车窗怎么没打破。”难道他车技术太好? 这才提醒她:“不知道。”她刚知道,此刻没空做思考。 后面的车却是发现这个问题,又转移注意不再打她一个。 这样想着他又慢下速度,不知后面那两家伙受伤没,直到后面的两辆车轮被打破,他们的轮子这才破了一个,开始缓慢。 原来她这车子这么幸运。 只是姜烨昀二人没有这般幸运,经受了后座的玻璃打碎,总是忍不住要开枪了,没开两枪,前面可视窗的玻璃又被追上来的强盗打破,拍的掉在两人面前,好在他遮住了,开车这位就不幸运了,吓的他又放忙车速,副驾驶的窗又被打破。 后面的见打白色车不管用,火气都发在落后的那辆车上,左右夹击,每当碎块玻璃他们的内心便开心,仿佛是在闹着玩,大声的传出笑意,这些亡命徒呀。 虽然他也有打破对方的,无奈人家是不要命的死追,再他备用子弹要快用完时,彭的打中轮子,他们是赤裸裸战火中的炮灰… 眼看就要到人群去,车子更加缓慢起来,他们这么早就英年早逝? 白色的车子缓慢下来,时弥打开车门,道:“你们快进来。”趁着后面的车子无力的行走,姜烨昀一个跳跃过来,跟着另外一位,不幸的又中枪了。 随着开道人群居住地,后面的车这才消失,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血腥味,这些男孩子们都没有受到恐惧或疼痛后的尖叫。 一到安全处,祝楠抓着时弥左右瞧着道:“你受伤了没。” “你没看见我受伤了!”姜烨昀道,他腿上中了枪,脸上还有血。 祝楠道:“无法挽留的事。”女孩应该格外关注些。 这会到了陶家,霍元恺的车刚停住不久,有长辈从里面出来,这样子得请医生,时弥看着跟着她的那辆车见他们把车停住,掉头又走了。 她睫毛下垂,遮住眼珠,使得人无法猜破她真实想法。 大门从内打开,车辆驶入,硕大的庭院放下这几辆车是绰绰有余。 这会接着灯光吓到他们,一位妇女大声尖叫道:“文羲。”十分激动的冲过来,看着脸上扎着玻璃碎的儿子。 上头的老人扫过一群人,沧桑的嗓音道:“快进来。”又看着走在最后两个完好的人,抿着皱巴嘴唇最终没说什么。 告知一路发生的情况,片刻西医过来,给他们处理伤口,这会可以听到中弹着的尖叫声。 闲着的几人马上给家里打了电话,不知谁这么嚣张,祝楠接着电话偏头看了眼时弥,放下眼睑,继续说着自己的事。 妇女一旁守着自己的儿子,直到脸上的玻璃渣子取干净了,密密麻麻的几十道伤口,这时候看到相安无事的两人问:“你们没事?” 老爷子终于等到儿媳说这话了,他说就不方便。 边上的中年男子也等着,补充道:“我看你们的车是完好的。” 霍元恺从内屋出来沉静的看着时弥,他听说有一种防弹的玻璃,只是用于军用,她怎么有?当下也等着她回复。 时弥双眸转动看着都等下回答的人道:“我不知道。”手里微微疼,一下子打了那么多子弹。 妇女不悦:“既然你的车破不了,为什么不搭他们一起走。”这样大家都没事了。 祝楠挂掉电话,过来时弥旁边,冷酷回答:“她自己也不清楚,”虽然不知她车里为何放了两把手枪,接着跟时弥平静道:“你车上装的可能是防弹玻璃。” “我没进行加工,直接从海外运回来的。”只是改过漆,是戴蔚在国外帮忙买的,刚才看到他……时弥又望了眼那双丹凤眼,相互对视,他会说出来刚刚的事吗。 可见她的忧愁,祝楠拉起时弥的手腕道:“我们回了,明天就知道。”说完就走。 这群大人可不会去拦人,反正祝楠都说了。 “你跟着干嘛。”一直跟着他们。 霍元恺注视道:“我也要回去,顺我一程。”他们两家可挨着。 “自己回去。” “车窗玻璃碎了不安全。” “上来吧。”她坐副驾驶道:“你想知道什么。”她揉着手掌缓解疼痛。 “听你们聊聊。” 那就一路无话,这个人还不熟悉,她不能说。 轿车奔走在无人大街,钟声早已敲响午夜的大钟,肃静与清冷,夜幕下,街上的霓虹灯关的大半,凉风为伍,阴气最重时。 停在古拔路一家巨大的花园房前,许是过于安静,又或者习惯早睡,时弥这会睡着了,两手相握,他看了眼后头的人,他们两家挨着,所谓邻居。 后座的霍元恺指着睡着的人,又小心的开门,招手让他出来。 车里的药包有安神的作用,压根不会打扰她休眠。 “她怎么办,本打算听点什么消息。”可惜睡着了。 “送回去。”还怎么样,这话莫名其妙。 “……”抬头望天,不早了,没受伤的手拍拍祝楠的肩膀,他回头走至自家大门方向。 斜对面的房子,半夜睡不着的人开着窗户,透着夜光照射进来的光线,坐在床沿望着黑蓝的天空。 祝楠刚要走,管家从里面出来,他们自从给家里打了电话,门口就一直有人等着。 “三少爷你还要去哪。” 祝楠做嘘示意小声点:“送她回去。” 管家透过窗见是女子,“这么晚了,这姑娘方便回家吗。” 祝楠衡量了会,回去还得敲门,她作风一向正,这车虽然还能走却是坏了,再换辆又打扰了。 “那先不送回去了。” 他又进驾驶座,管家给把门打开。 第2章 梧桐 其实他是为了自家少爷考虑……晚上还是少走动好,今夜看着不安静,又快步过去,得弄个客房给这姑娘。 祝楠下车想想是把她拍醒?片刻思索后,小心把时弥从车里公主抱出来。 时弥微微动了下。 祝楠有些紧张,在占她便宜啊,好怕她突然醒来一巴掌过来,见她又睡着,一路不让等待他的仆人说话打扰到她。 管家赶到时看着是个生面孔,也管不住,要跟祝楠说话时,见他已经把人抱着上主楼了,这……这楼上只有一个空房,那是在外读书的二小姐闺房,他只好叫女侍跟着上去,看看有什么要收拾准备的。 是去自己房间,让女侍把房门打开,放在自己床上,他的心脏还在跳动。 管家看着:“这……”一时无语,不是这样的,不是这个意思啊,该怎么阻止,他可知道一些事情。 女侍站在一旁,不走也不吭声。 “出去吧。”直接赶人出去,他还要睡觉呢,要把房门带上。 管家有些急切道:“三少爷——” “每天再说,我要睡觉了。”直接关上房门。 管家站在外面盯着,这么急切吗?挥手让女侍走开,自己偷听壁角,不行他就…… 又想想,他这个管家能干嘛,什么都不能。 祝楠在屋内什么都没干,帮她脱掉鞋子,盖上被子,关灯,自己躺在地板睡觉,他怕睡床上的话,早上已经在地上了,不如自觉的睡地板。 次日鸡打鸣时,躺着的女孩睁开清醒的眼睛,望着四周陌生宽大的房间,身下躺着的柔软,黑暗的看不清,左右转动眼珠看着,这是哪? 下床踩在木地板上,两步脚碰到胳膊,是踩,因为地上的人已经醒了。 祝楠摸黑趴起来,拉开窗帘,还黑着呢,又晃晃着身子打开灯,睡眼惺忪道:“怎么了。” “我怎么在这。” 随着灯光亮起房间内的东西得意看清,两米宽的大床底下垫着素色地毯,墨蓝床单,不是窗户的阳台,四处镶着灯光,有她两个房间大。 “你睡着了,就睡这了。” “你睡床吧,我得回去了。”脚尖揣上平底鞋,一眼转动的手表。 “你等等。” 见他进去洗手间把水龙头打开,出来湿淋淋的脸,清醒不少,说:“走吧。” 整个走廊无比安静,只得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连侍者都没起床,只有三两门房。 时弥望着她的爱车一下苍老了几岁,得那去修修。 上头的声音传来:“修好再给你。”慵懒的腔调,人已经清醒,一眼穿了她的情绪。 “你回去吧。” “你怎么回。” “晨跑。”反正每天都要做的事情,伸展着腰肢,这个觉睡的不太舒服。 楼窗户上探出一个脑袋来,是位妇人,一直看着时弥,让她极不自然,大迈步伐,迎面而来清晨的风,入骨的凉意,泛起鸡皮疙瘩,让人忍不住退却却又舒服。 这地方的绿化很不错,空气都比较好,出来门外,她一个深呼吸,道:“你要干嘛。” “一起啊,不困了。” 斜对面马路的住楼内,人顿时睁开眼睛,他一晚上都没休息,又是这些人,他来到落地窗前观望。 时弥就地热身,祝楠只当看着,不一会开始跑,祝楠这才跟着。 相隔一条马路的人看着同一个位置,侧重不同罢了。 妇人没想自己的儿子这么早能起来跑步,昨天她是看到儿子抱着个姑娘回来,这个姑娘……哎,拢了拢衣服,拉上窗帘。 至于对面马路的人——齐家子,珩一,直到人走了,这才从回忆里出来,人越走越远,思索要不要追的时间,两个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两个晨练回来的人,祝楠总算支撑不住,睡在二楼客间。 时弥拿起报纸,见新闻报道:昨日郊外发生一起枪杀事件,死亡三十二。 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还发生了什么…… 次日,店铺正常开门,只是开门没有开张,引来别人好奇。 “这样真的好吗。”厉沁忧心道,还没见过这样的,等那些服装完了再上? “没事的,这不是吸引来好些人看。” “那是好奇的……” 今日二人特意待在这里,空落落的空间,镶在墙壁的筒杆子上零散放着同款。 铜色留声机里放着缓慢愉悦的音乐,百来平米的空间铺满木地板,摆着两张桌子以及零散的椅子供人入座,额外提供的茶水与靠墙的一面精致书架。 新装,店铺的名字。 两人坐在门口的桌椅上,观察外面的人群。 “这新开的店铺看着不错。”有姑娘说着,姐妹拉着要进来。 厉沁心道,进来就知道吃惊了。 不过意外的,出来的人手里要是拿着放在桌上的宣传单,必然手里提着衣服出来。 门口停了位抱着摄影机的外国人,稍作思索进去了。 一会他又出来,礼貌的熟练用着中文问:“请问可以让我拍房子里面吗。”他先前想拍沿路好看的风景,先注意到这个装修精美的房子,店员不说,还以为是两位顾客坐在这里。 时弥问:“请问你用来做什么。” “杂志,专门推荐好看的地方。”他耐心的解释。 “可以。” “谢谢。”经过同意后,他又进去了,一会出来,见他拿着宣传单。 “再见,两位美丽的小姐。”过于热情的挥手。 两人目送着他离开,也是很厉害,一坐就是一天,时弥一直惦记昨天发生的事情,傍晚总是没忍住去找戴蔚。 他家住的偏僻,下车后还得走一程林间小道,两旁是不知几米高耸的细杆子树,容下两人通行的路,幽静。 出来又是一条路,种着法国梧桐,随风飘扬,又到了结果的时候,多年来她才知道,原来梧桐不叫梧桐。 一米宽的门深沉而老旧,一切充满韵味。 时弥站在门前按下门铃,太多树木的存在让这安静无比,声声铃钟便的诡异,尝试着喊来几声,轻触木门,原就没关,记得他家没什么人,她环视一周,无异常。 推门而进,如果不是来过一回,时弥都不知如何找,门前种着几株青竹。 第3章 伤者 接着攀上二楼,突然一声枪上堂,“我是时弥。”她马上道。 稍后门开,满脸苍白的人。 两人沉默不语,站在门前对视。 不知自己没锁门,她怎么来找他了。 “进去说。”时弥还能闻到血腥之气,“你躺着吧。”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个人,道:“我来看看你。” “昨天是我。”他注视着时弥,见她没有厌恶,继续道:“我的真实身份是——”这是她想知道的,“杀手。”最终是要被人发现。 “为何你……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处。”她知一个那么温柔对待野兔的人不会是残暴的。 “大概为了脱离那个家庭,那个家是真实的,不过我是私生的,母亲临走前告诉我,我知道父亲是位假君子。”他无法接受种种,换来现在的结果。 一下接收了太多,时弥片刻道:“不能就此退出吗。”看样子他也不喜欢现在的状态。 “此路一去无回头。”所以很少出现在外人面前,他已经积累了别人一生都无法触及的财富,却不是个自由身。 “十岁那年从母亲口中得知,自己不是亲生,养育多年还趁搬家抛下我,到现在还不知父母是谁。”时弥自说。 他疑惑的看着时弥。 “作为交换的秘密。”这个房间有些压抑,她站在窗边道:“人生多有不易,找寻自己最好的生存方式,活出你想要的。” “你没有讨厌我欺骗了你?”没有开灯,戴蔚半躺着望着蒙黑的背影。 转身摇头道:“这里没有帮忙的人吗。”太过安静的没有人气,还能听到楼下青竹哗哗晃动。 “有位哑婆,在你前收拾好离开了。”随着他肚子咕噜叫唤。 还好戴蔚家是套间,时弥打开厨房的灯,查看了柜子内的东西,多是干储物,出来问:“你平时吃什么。” 他指着手指:“陈亚深在那柜子放满了巧克力。”平时他会下厨,现在受伤了不方便。 “……”陈亚深啊,又道:“他可知道你……” “不知。” 半小时,两人份的精致面条,两份小菜从厨房端出了。 眼看天色不早,时弥道:“明天再来看你。”可怜巴巴的一个人。 戴蔚要起身。 “我自己下去,你好好休息。”看他样子受了不少伤。 下楼关门,此刻觉得自己有些归属感,大概相似的人。 等车真不好,太浪费时间,又走出一段路程才叫到出租车回去店铺看看。 女学生一脸喜悦,她名字叫周思,现在作为店铺职员。 “这么开心。”还有一人在烫新衣服褶子。 “今天卖出去二十一件。”还以为只能出去几件,算算她们三的提成也很多,因为衣服很贵。 “不过趁着新鲜劲,这也不能每天买睡服,别过期待。”这是实话,她的初衷有着不让厉沁绞尽脑汁。 “也快告馨,还得重新赶制。”厉沁从阁楼下来道。 “老板,我们先走了。”两位职员道。 时弥颔首,上前把留声机关掉,道:“没什么收拾了吧。” 关灯,回家。 一连几日,左手一个带盖菜篮子,右手提了壶保温瓶装药膳,让阿姨特意做的补血食物带去看望戴蔚,顺便把陈亚深叫上,商铺的零零散的每天有几件出去,车也修好送回,祝楠还是挺有效率。 六二八,店铺开张,跟药铺开张般热闹,昨日的报纸已经登上她们的新款套装。 这次上新二十一款,各二三色,共五十七件。 今天多的是朋友捧场,有些不熟悉的女性,大概是祝楠叫来的,本来是留在这里的,突然接到青芝的电话,时弥匆匆赶回去。 现场看着相安无事,她稍微放心了些,专门接电话的伙计——阿木道:“在后堂等着。”说的堪忧,可见它复杂。 时弥这就进去,见是不相熟的陌生人,崔铉只在电话说了三两句,他们坐在石椅等候。 崔铉朝她点头。 陌生的中年人阴阳怪气道:“东家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人。 “我跟你没关系。” “马上有了。”说完开门见山,道:“这是桐雁的抵债合同,用这家药铺的股份偿还。” 时弥接过单据,怀疑它其中水分,上面写着百分之十抵四万银元,问道:“他人呢。” “我哪知道。”现在在哪个地方抽大烟解愁呢。 “我不同意。”这帮开赌馆的人,接手了还担心破坏药铺生意,毕竟百姓如此厌恶他们。 “那你拿钱出来,这些都是你的。”意料她不会有这么多。 价收的太难为人,明显如何他们也不会吃亏,这个桐雁到底去哪了,躲起来干什么,又问:“他怎么欠的你们这么多。” 他回答:“三楼怎么都不会嫌钱多。”稍后看着时弥沉思,他话已经说的清楚,道:“一周后我会再来。”起身这就告辞,他不好太过分了,他们东家可跟时弥认识。 崔铉皱眉道:“桐雁现在是什么情况。”完全的自暴自弃。 “他没有定力。”迟早出事,他没有能力掌握这些财富,便会给他带来痛苦,眼下愁着这四万银,她手里只有一万余防身,有的用在新开的商铺上面了,半响道:“让人找找他吧。” 回房清算自己的账单,怎么也拼不出来这些,跟银行借?千算万算,漏了这个洞。 还不能让她好好想了,楼下又一阵吵闹。 时弥出去探出脑袋,侗雁的母亲带领一家老小来…… 雁母一个白眼道:“还骗我东家不在呢。” 崔铉也是望着头顶尴尬,侗雁这一家真闹腾。 时弥见她们一群人打算上来,马上制止:“我下来。” 雁母皱起皱纹,脸上带笑道:“是这样,听说我儿子的股份能卖四万,可不能卖出去。” 地上坐着两个玩石子的男女童,淅淅的流水声,两位洗菜的厨房阿姨。 “你的目的是?”她不觉得雁母就为了说这句话。 雁母犹豫片刻道:“你可以借点钱给我们吗,等分红下来了再还给你。”这个债是非还不可了,她儿子像了自己老子,这股份以后自己手里抓着就不会跑了。 崔铉坐在一旁冷眼看着雁母,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说别人的事,且他一向隐忍。 第4章 醉酒 “什么意思。”她一阵阵敲打石桌。 故意装不懂吗?“我说的还不清楚吗,你先帮我们还钱,这股份放到我手里来。”反正这小东家很好说话,不知觉把她当成小姑娘。 时弥闷声不说话,看着地上打石子的小孩。 “怎么不说话。” 时弥瞟了眼雁母:“侗雁在哪。” 还不知道在哪个烟馆,有些责怪道:“先别管他。” “你们去找他,这事爱莫能助。”掐掐额头,这种破事也找她,起身就要走。 这下雁母有些急眼,一手扯着她胳膊道:“你不帮我们,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厨房的两位阿姨不时看过来, “你们没认回侗雁前怎么生活。”抖掉她抓着的手。 也不愿放手,急口道:“你不帮我们就不走了。” “崔铉,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时弥看着旁边一直沉默的男人问。 他点点下颚,看着这妇女戏剧性一幕。 “可能我哪里让你误会了?”一把甩下手臂,语气冰冷:“别碰我。” 她似感受到时弥的情绪,微动容,气弱的说:“朋友的母亲不该照应帮扶吗。” 这还是帮扶?时弥俯视桌前的妇人道:“那你去找出来这种人,我一不是你亲人,二不是你儿媳,三没承诺你何事。”没那么多时间跟她说废话,“以后找我慎重些。” 眼下她也不想待在这,道:“陈阿姨,中午我不回来。” “好。”她一直关注着他们,见时弥从前堂走了,跟另一个阿姨说道:“还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故意看了眼雁母。 “你个工人,哪有你说话的份。”雁母愤愤道:“我还就不走了。” “嘴巴长我身上,你也不是我东家。”以前还不定过的比她们好。 地上玩石子的男童道:“妈,我饿了。” 女童跟着附和:“我也是。” “等下她们就做好了。”雁母有些烦躁道。 “我们只供应职员餐,没有多的。”厨房阿姨道,她们可见不得这些人这么欺负东家。 “崔铉,你不管管,什么人。”雁母叫着隔壁的崔铉。 崔铉当没听到,起身去前厅,留下鸡飞狗跳的人。 晚上厉沁兴奋的,今天就卖出去四十二件。 等着晚上关铺,时弥与厉沁跟几个职员在一家半露天餐厅吃饭,对面是外白渡桥,也是黄埔公园,可以欣赏夜景,饭后七分饱。 周思说话:“我们不如喝点酒庆祝一下。”大概还没化开心结,显得有些苦笑。 厉沁这两天闲下来也没事干,就开始胡思乱想自己的事,现在自己都二十一了,笑道:“一酒解千愁。” 大家同意下开始喝起来,平时还好,现在她们个个憋着事,另外两个可能是真开心的要庆祝,大口畅饮。 时弥有些心事,想着侗雁的事情,心不在焉,自行拿了瓶酒站在隔栏处,望着苏州河夜里划行的船只。 这才离开半个小时,时弥一个回头看,吃惊,长桌上零散摆着二十几只啤酒瓶子,隔壁桌来了两个女孩凑热闹,太疯狂了。 “怎么样了,”她们一排坐着,这块区域灯光不错,看着厉沁的脸颊微红着。 “呵呵,继续。”周思已经不成样了,傻傻说道。 隔壁凑热闹的女孩看着也喝的不轻。 时弥扯掉她的酒瓶,这个状态,看样子明天不能上班了,另外两个看着倒还好,问道:“你们怎么样了。” 一个摇头,另一个道:“没事。” “我看也不早了,我叫个车你们带她一起回去吧。”反正她们住一个宿舍。 一个点头,另一个道:“好。” 时弥颔首,“走吧。”隔壁桌还有她们的朋友,时弥不爱管这闲事。 下楼招来出租车,付钱后,见她们扶着周思上车,时弥叮嘱:“麻烦你们照顾下她。”回头看着厉沁,酒醉三分醒。 “怎么喝成这样。”她也就拿着一瓶回来都还剩下大半瓶没喝完。 “开心啊。” 貌似她酒量不错,此刻只是眼神迷离,还是一手拉着,免得站不稳摔着,无奈道:“回家吧。” 厉沁突然大声道:“我不回去,”嘴里继续低喃:“不回去。” 夜里醉鬼真不少,还好这些都是文明人,就是躺地上一晚估计也没人捡,扶着厉沁打算回车里,估计着晚点就该酒精上头了。 “我不走,”厉沁抗拒着行走,拉不动。 “那去哪。”早知道不让她们喝酒。 也不知是不是瞎指,望着厉沁就指着暮洲那栋不算雄伟的建筑,嘴里又低喃着:“我要去找他。” 找它?时弥问道:“你要去暮洲休息是不是。” “嗯,我要去那。”厉沁蹲在地上说。 等着时弥答应了这才肯走,扶着过马路,还得渡船,怎么那么能折腾,两人刚走进公园,就看着几个认识的人。 尹婕惊讶道:“你们两个去哪。” “又见面了。”霍元恺跟着招呼道。 时弥颔首,原来他们还认识啊,扶着厉沁忙道:“去饭店,先不说了。”先把这酒鬼拉走。 顾霖烯望着她们一眼,垂下眼脸,这要走了,厉沁突然凶道:“你给我走开。” 立刻对上女孩的——昭似妧表妹昭似婠,她有些尴尬,因为自己站在顾霖烯旁边,回看着厉沁,闷声不语,何必跟个醉鬼较劲,安静道:“我先回去了。” 时弥从中听着这鼓气有着火药成分,当然,她还是站在厉沁这边的,虽然这一向温顺的女孩突然爆发着力量。 人是顾霖烯叫的,正要去追昭似婠,不知厉沁哪来的力气一把拉着,两人对视。 地方太黑,他们不能看清两人的表情,不过大家都知道情况不对劲,一声打破僵局。 “你们先回去吧,我们有些话说。”顾霖烯平静道。 时弥当然不让,双眸望着打算说什么,还是尹婕拉着时弥要走,她大哥也说了没事,这才放心下来。 最后听到两句。 顾霖烯:“一直不跟我说话吗。” 厉沁:“你不是没说。” 他们两个是什么情况? 走远尹婕道:“回去吧,他会送厉沁回去的。”她跟尹霄一起回去。 时弥颔首,打算过马路走,这会车还挺多,想起尹霄他们开的赌馆,现在找上门开,她就有着反逆心里不想过多接触。 霍元恺问:“我送你回去吧,正好作伴。” 第5章 木牌 尹霄很是怪异霍元恺,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却也没说什么。 “我有车。”头也不回走了,就靠边停着,开门时间看到跟着来的霍元恺,疑问:“怎么了。”好像是跟着她吧? “顺我一程。” 时弥眉头一挑,这怕是他的口头禅,没同意也没答应。 霍元恺自觉坐入副驾驶,问:“你知道上次因为什么引起的事情吗。” 时弥摇头,并不打算多说什么,也代表不了她知道是哪件事。 霍元恺边说边看着转动方向盘时弥,“听说是一件宝贝。”可惜她没什么反应,直觉她应该知道什么,真是失望了。 事实时弥确实不感兴趣。 临下车,他突然想到什么,打趣道:“最近祝楠很烦恼,听说要被包办婚姻了。” 时弥总是有了些反应,看着霍元恺离去的背影,又或者是旁边的房子?难怪最近没找自己。 掉头要走,在对面看见出来了两人,齐珩一根顾霖烟,他们也看到了,不过一眼,顾霖烟朝她微微一笑。 时弥忙着想自己的事,身上没有半点酒气,她并不想去银行借贷,这样一来自己的收入将会暴露在众人眼前。 借酒消愁愁更愁。 随着早上新装开门,为着顾客的体验,时弥打算亲自上阵,职员太少了,还在找着,架着剩下的款式望一眼。 门被职员推开,进来两位年轻男女,女孩挽着男人的胳膊,打量着整个装饰,高跟鞋踩在木地板嗒嗒作响,耳朵传来愉悦缓慢的调调,女孩轻声一笑:“元恛,我们都可以在这跳舞了。” 元恛回以温柔一笑,放下女孩的手道:“你看吧。”自己坐在椅子上看书籍,没想书还挺合胃口。 看了圈,听说昨日出去了大部分,女孩此刻故意问道:“你们这些都是别人看剩的啊。” 职员道:“新装的礼服每件款式都是限量的。” 这话可就说着无用了,时弥侧看女孩拿着一件衣服,道:“剩下的颜色都是比较难驾驭的,这件你穿应该合适。” 女孩回看时弥一眼,点了下颚,左手拿着礼服在镜中比划,职员开口道:“小姐,我帮你拿到更衣间试下吧。” 女孩摇摇头,眼见时弥在工作台上,问道:“可以帮我试下吗。” “我让店员帮你试试吧。” 女孩看着旁边的职员身材,又道:“我看你的身材与我相似,我不太方便。” 想想顾客至上,只能这样了,时弥颔首,过来接过礼服,进入更衣室更换。 女孩又指着架子两家衣服,要职员给时弥试下,然后回来元恛身边,两人坐在椅子上,桌上放着温茶水,小糕点。 女孩道:“难怪啊夏说待在这不无聊啊。”音乐听着,书看着,还有吃的。 元恛点点头:“音乐与书都不错。”这样他愿意多等着。 时弥穿着第三件衣服出来时,女孩点头道:“就这几件吧。” 听到这话,元恛合上书起身,望了眼时弥。 总算解脱了,时弥马上转身回去换。 “等等。” 时弥回头望着元恛,是有什么不满意。 女孩同样不解。 元恛望着穿着的抹胸礼服,视线停留在胸上,直直盯着看。 职员看着也是一阵无语,色狼太色,斯文败类。 女孩当下拍了元恛一下,见他还盯着瞧,当下生气的提高音调:“霍元恛。” 元恛迈步上前。 这色狼太色了,职员马上要上前。 时弥冷声出言:“先生,请放尊重。”不然照打不误…… 元恛这才反应,在时弥面前顿住脚步,淡定道:“抱歉,我不是看你的胸。” 女孩也不顾受伤不能用力,一手里握着拳。 现在都还看着,能说出这种话,这刷流氓的,职员更是开始鄙视。 时弥倒是发现了问题,双眸望着男子。 元恛的目光是在木牌,轻启唇语:“小姐,你这木牌是。” 一瞬间,屋子的人都等着接下来的话,个人情绪不同,整个气氛是美丽的,还是优雅的音乐。 时弥不语,继续看着元恛。 元恛:“我有个跟你一样的,可以看下你的吗。”说着把自己的拿出来。 时弥不由自主的过去,看着男人的。 元恛:“这是一对的。”深沉的看着时弥,他听母亲讲过,这是一对,也只有一对,后面的母亲没说。 她们感觉莫名其妙,除了当事人知道,两个合在一起是一对。 时弥看着元恛莫名,他跟她什么关系?眼神复杂,兄妹? 同时元恛也在思考?这是妹妹?疑问道:“这是你的吗。” 时弥点头。 元恛:“什么时候带着的。” “襁褓中。”他知道什么内幕?当然她撒谎了一下,养母收起来那会没必要解释,这本就是她的。 元恛开始激动:“你……”看着这个女孩的样子,五官好像有些像母亲,惊喜道:“不会是我妹妹吧。”只听到有一个妹妹,自己是家里独子,另一个该在她身上。 女孩有着疑问,当下问道:“你什么时候有妹妹。”不过他们确实奇怪。 元恛:“没告诉你,先别吵。”又跟时弥道:“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去我家里,不远的,古拔路。”母亲就不会难受了吧?有些迫不及待。 这是什么惊喜?时弥一阵疑惑,眼前这个人是她哥哥?衣着打扮不太可能是骗子,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木牌,而且这牌贵,他们是什么样的,他们为什么没找到她?会不会不喜欢她?好不好相处?或者她是小老婆生的不受宠?她母亲在受苦?她内心挣扎着,一切化为两个字。 “走吧。” 职员后知后觉:“老板,你衣服……” 女孩还在原地,道:“还有她穿的那件,一起算我的,结账。”这个女孩说不定真是她未来小姑子,反正她不缺这点钱。 职员点点头,安定下来,刚才简直就像拍戏一样。 外面的两人走在一起,不经意让人咔嚓一声拍下照片,由元恛开车,时弥一路打量着他,汽车一会就到了…… 怎么到了祝,不,还有霍家。 第6章 身世 元恛?时弥一下想起来,霍元恛,那个女孩说过。 院子里有四个人坐在草坪上的椅子上,好巧,霍元恺也在,元恺?元恛?两兄弟? 霍元恛早就忘了自己的女朋友,见到自家妈妈在院子,喊道:“妈,你看她像谁。” 坐在椅子抱着洋猫的霍妈妈一脸懵,瞧着时弥。 老熟人霍元恺倒是想听写什么故事,眼神里闪着光芒,看着时弥,像是在说又见面了。 霍爸爸只是看了眼又专注自家的事情,霍爷爷直接没兴趣看。 一家子沉气等着儿子说话。 霍元恛激动道:“她是失散多年的妹妹啊。” 这下一家子不淡定,这说的什么话,停下各自手中的事,就连霍爷爷也看过来。 霍爸爸最先反应过来,马上训斥:“说什么胡话。”转眼看着自己老婆脸上马上失落起来,陷进了回忆。 要证实自己没有瞎说,霍元恛马上拿来两人的木牌走向老人:“爷爷你看,这是不是你刻的。” 霍元恺几人都看着,开始好奇起来。 老人家放在手里瞧见,“这……”再近着眼睛看,两块沉香现在还散着它独特的芬香。反应过来,这拿在手里,激动翻看,合起来,低语:“是我。”合上沧桑打皱的瘦骨手,转头眼睛发直盯着时弥。 霍爸爸见此问道:“小姑娘这是你的?” “不用问了,你看她长的像谁。”老人很是激动。 霍爸爸仔细看着时弥,瞧着……好像是有点像她母亲的样子。 老头子简直太激动,眼泪要出来,因为她长的像她祖母啊!比她姑姑还像,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这一刻感觉她又活了回来。 霍元恛以为自己成了大功臣,激动道:“妈,妹妹回来了。” 在他旁边的时弥也看着他们有什么表情,总觉得他们有点怪怪的。 霍元恺同样旁观者清,爷爷不会因为那事激动成这样,再说……他可知道叔叔的女儿是夭折的,根本不是什么失踪。 门外的女孩听到他们交谈,刚好打算进来,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她停下脚步。 只见霍妈妈没什么兴奋的,摇摇头。 旁边的霍爸爸打住霍元恛:“这不是你妹妹。” 可惜最后听到爸爸说不是,她像她母亲?有什么隐情?小姑生的?霍爷爷看着很激动啊,还是等着他说吧。 “这是你未婚妻。”老人这话惊呆了众人。 霍元恺一个坏笑,这个大反转他刚才猜到了。 门外的女孩晴天霹雳!瞪大眼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她给自己找了个情敌?拱手相让? 霍元恛眼神复杂,他知道自己自小有个娃娃亲的,爷爷也一直叫他等着,这是自己找回来了? ???这是什么鬼,时弥继续等着答案,都那么多年了,早耐得住性子。 看着耐住性子比较还算淡定的时弥,老头子更是满意,他的未来孙媳。 霍爸爸:“你席伯父的女儿。” 这席伯父他们自然知道是哪个,霍元恛不解:“席伯父女儿不是找回来了吗。” “这个说来话长,她当年失踪,找了几日不曾发现,一日门口放了一女婴,她母亲伤心之下,便把她当成她,”看着旁边的霍妈妈,大掌抓住她手心,接着说:“我们是少数的知情人,毕竟你爷爷也不会认那个孙媳,所以你一直相安无事,若没有这回事。” “你们早该结婚生儿育女。”旁边的霍爷爷突然喜庆道。 两人眼神复杂的对视。 女孩一直在外面偷听,什么,垂下的手慢慢握紧拳头,那她呢,看爷爷的态度,一定是要两人按着媒妁之言,她……只能—— “我想问下,我的……父母,后面可有找过我。”这是时弥想知道的。 “哼,他们不想把事情弄的人尽皆知,听说你母亲跟养女有了感情,不想她长大后忧愁,这个事就这样算了。”他的孙媳就这样不见了,偏生他们家净生儿子,不容易的闺女不见了,想起来就生气。 “母亲,那你……抱歉。”霍元恛这下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原来她父母也是这样放弃了她吗?随便找个人代替,呵呵,“谢谢你们告诉我,告辞。” 偷听壁角的女孩马上离开。 霍妈妈忽然出声道:“你不想知道你父母吗。”她也是失去过女儿的。 时弥停顿下脚步,“她们的女儿从来都在她身边。”有一瞬间的悲伤,她一直都是被抛弃的孩子,不过自己不是过的很好吗,如此何必打扰他们的家庭,接着说道:“还请你们保密。” 一群人复杂眼神看着时弥离开。 霍爷爷:“快送她回去。”这是他未来孙媳呢。 望着离去的背影,霍元恛点头,不敢抗命,再说人本就是他带过来的。 跟着出来的还有霍元恺, 时弥在门口拒绝了霍元恛相送,她……感觉又多了个麻烦。 一旁霍元恺笑道:“今天穿的很好看。” “谢谢。”时弥心情不太美妙,缓慢走在马路,不知后面跟了一个男人。 没走几分钟,被人叫住:“你们两干嘛呢。”从窗外探出来一扎着辫子的脑袋,原来是姜烨昀。 时弥未曾发觉。 后面的霍元恺朝着他挥手下来,远远的跟时弥保持距离。 “她怎么了。”姜烨昀也发现了不对劲。 “你看着点,我还有点事。”霍元恺一副好兄弟俩拍拍姜烨昀肩膀。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事出反常。 霍元恺也不跟他解释,掉头就走,这算什么事,早知道不打招呼了,快步上前:“你怎么穿成这样了。”怎么方便去玩……“怎么看着心事重重。” 时弥面无表情:“太闷了。” “我也很闷,天天在家养伤,哎,我们不如去玩下。” 时弥望着太阳,这么热去哪,“还得回去看铺,你回去吧。” 那怎么行,刚被嘱托,她看什么铺,“我跟你去看看。” “你这店铺会不会太单调了。”刚进来看了圈就开始指手画脚的姜烨昀,已经说的很委婉了…… 第7章 散伙 “怎么说。”这家伙看样子也是个会穿的,当下撇开烦恼的事,对这话来了兴趣。 “来个有兴致的,你这些都不够看。”比如他自己。 “你也觉得这些服装不错?”这话是肯定了,“这些只有一人在设计,忙不过来。” “我有认识这行的朋友,介绍给你?” 这还得问问厉沁的意见,“再说吧,我还有一位合伙人。”还得把自己衣服换回来。 也不需要看店了,卖的都剩睡衣,没想这么暴利的行业,真是一群有购买实力的人,供不应求,还得找厉沁说说,店内的电话,铃铃响起。 时弥出来,职员示意电话,还有人找来,眉头微挑,接过:“喂。” “好,我现在回去,你等下。”扯着长长的电话线,这一天到头都什么事…… 时弥挂掉电话,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姜烨昀,道:“我不再这待了。” “去哪。”姜烨昀往嘴里放糖果,看起来挺正常的啊。 拽着外套就出门:“回药铺。” 青芝药铺二楼,安吉整个人像是掩菜般耷拉着肩膀,没有精神,一见时弥从门内进来,眼珠忍不住夺眶而出,哭的像个小孩一般,放开嘴鼻毫无形象的嚎哭。 半天看她哭的差不多发泄完了,手中递过去一张纸巾,等着安吉说话。 “我丈夫出轨了。”她满是失落道,眼泪又忍不住下滑。 “你不是一向能容忍。”时弥拿着纸巾往她脸上擦。 安吉不知被哪句话了刺激了,一下子嗖着红红鼻子,呜呜哭诉:“是我太懦弱了——”哽咽着继续说:“只知一味的容忍。” 时弥决定给安吉洗脑一下:“原则性的问题不能原谅,他不是个好男人。”他不是个人……这安吉只要找她都是这种破事,这次那么激动得好好劝劝,怂恿道:“不然你离开他吧。” 安吉一听这话转眼又妥协:“我知道他不是好的,能怎么办,离了他们怎么生活。”自己拿纸擦掉眼泪,刚刚太冲动了,不管不顾就离开了,有些后悔,继续道“也算对我有恩吧,哪有处处完美的。” 他简直不是人好吧,这话时弥是不会说的……说了两人要翻脸了,这安吉以后也找不着说话的地去了。 一想起来那件事,安吉就愤怒,“今天他跟我说了,要娶个小老婆回来,母亲说我一直没生孩子,也同意了,更可气的事,他的情人是我们的老朋友。” 该不会,时弥突然想起舞厅。 安吉愤怒到嘴上没把门:“是那个贱人,园儿,忘恩负义的,我怎能跟她过下去。”一下握住手里的纸巾,“当时我没忍住说了她当时的事情。” 还真是……这算一报还一报了,“那应该没事了吧。” 安吉摇着脑袋道:“她说我诬陷她,说要跟我私下聊聊,”转着身子过来,露出一边的脸蛋,“你看这,还给我一巴掌。” “安吉,你太好欺负了。”一阵心疼,时弥突然严肃道,“你婆婆不管是不是。”还有这么嚣张的人,这么多年相处,时弥早以偏向安吉,何况本来就站礼的事情。 安吉又没了刚才的脾气,呜呜哭起来,“她诬陷我,现在我丈夫被灌迷药了,说我妒忌。” 现在还有这种蠢货??“这种日子你还过什么。” “我……” “你什么,你玩不过人家的,真那么爱?” “我不知道。”以前对她挺好的,“现在不想回去,我想安静下。” “那就待着吧,没人会知道你在这。” 这些都什么事……得找个机会让安吉转移视线,陪她到中午,饭后时弥打算带着她到厉沁家,让她看看女人努力工作的样子,一想到厉沁的事情,还是算了。 已经熟门熟路,进去也不知如何招呼,没个阿姨在,直接上楼?还是喊喊吧,“厉沁。” “她刚上前午休。” 什么情况,时弥环视一周,谁说话了,大厅只要一个人,从大厅传来的声音,朝着客厅去,疑惑的看着看书的男子。 男子悠悠启口:“我不是哑巴,”转眼看着时弥:“卖报童。” ??多久没听过有人这样喊自己了,又仔细瞧着男子看,满脸惊讶:“我想起你来了,买报的少年。”太惊喜了,时隔多年,遇到第一个赊账的少年。 时弥坐在一旁失笑,现在跟当初比起来,还真没什么,这怕是一大安慰了,不知他为何不爱说话,午休也不久,等着吧。 半小时后,二楼厉沁房间,两人坐在地板上,厉沁看着有点迷茫。 想想还得说,“恐怕以后不能跟你共事了。” “为何,这么突然。”她根本没来得接受,碰碰厉沁额头,没发烧啊…… “抱歉,我真没心思。” 眼看厉沁憔悴的样子,“你发生了什么。” 厉沁摇头,也不想说话了。 “振作起来。”晃了她胳膊,见她没反应,继续道:“你想想当初我们创业的模样,这是你的孩子。” 厉沁下意识看着肚子,时弥没瞧见,叹气。 “抱歉,后续你处理吧,不够钱的话我拿出来,我过阵子会出国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这是遇到了什么事……不想说也不勉强,“想说了,可以跟我倾诉。”让她静静吧,带上房门。 随着门被关上,房间的女孩莫名的流泪,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今早醒来以为总以为幸福来了,跟着顾霖烯回到顾家,不过是个讽刺,在那个大厅内,顾霖烯的妈妈亲自给自己判了死刑,那股冷笑说话的声音,恐怖一生难忘了,只配做小? 还是自己贪心了…… 时弥出来开车边想事。 工厂已经在生产第二批了,还能面前撑几天,如果因为厉沁离开就不做的话损失太大了,不如找找别人,自己已经付出了那么多时间精力人脉,不可能半途而废,眼下这事比较急。 时弥马上回去写了招聘信息,合作伙伴也行,厉沁的那份道时候给她,想着一下到了青芝。 第8章 黑痣 上楼安吉还坐着发呆,情绪不太好的样子,时弥又下楼去了,打算去百草堂看看,最近都没电话过来。 百草铺看起来生意黯淡,也许处的偏僻缘故?不过一直都是这样子了,从六月份开始,进门到现在没听到个电话响。 “黄掌柜呢。”进来也没瞧见他身影,只有三两位职员,这块区域安静是难得见热闹。 柜内的职员坐在椅子道:“还没回来,他去自行推销了。” 时弥一阵惊讶,怎么现在生意那么差?“推销员呢。” “没招回来,还有辞职了。”还不是现在生意不好做,战争动乱,运输难啊,他们现在都担心做不下去得换工作了。 时弥当下也不待着了,一个回头出门,回到家中,安吉还坐在那发呆,双眼像死鱼一般,嘴皮子干干,不曾喝水。 这样也不行,还不知她会不会想不开,时弥沉思片刻道:“带你去购物吧。”听说这可以缓解心情。 果然她点点头。 两人到达百货大楼,在三楼逛着各式服装鞋饰珠宝,还真起了作用,安吉看着玲琅满目的物品,转移了重心,还能开心的去试衣服在镜前打转,看着心情好差不多了。 “我们回去吧。”她倒是成了提袋子的人,自己没什么心情购物。 大包小袋子乘着扶梯下来,眼看到了二楼,眼前一个女人突然一个快步上前,一巴掌打在一位年轻女孩脸上,这还不够,接着抢过女孩的手提行李,两人一阵争抢,一下撒了满地狼藉。 这什么情况,在时弥思考的时间,安吉直接箭步过去,这一幕似乎让安吉感同身受,周围开始围着人群。 只得跟着上前,女孩散落一地的衣服忙着收起来,站着的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 “你怎么随便打人。”安吉愤愤道。 “打小三天经地义,不要脸的东西。”女人同时也是愤怒的。 安吉此刻觉得自己有些冲动,还没了解情况就这样,一听这话当下再无情绪,懊悔刚才的举动,“对不起,误解了。” 时弥过来看见地上熟悉的女孩,放下手中的购物袋,帮女孩捡起地上的东西,她倒是闷声哭着。 “时弥我们走吧。” 安吉这话一出,地上跟站着的女孩同时惊讶。 女孩抬头一看,呜呜更加哭诉:“时弥姐。” 时弥把她东西收好,一手摸着女孩有些湿润的头发,“别哭。”帮她提起行李,转眼看着站着的女人。 时弥也一阵惊讶,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是方钰,“你们……”想到围着人群,也不好在这说,道:“先出去吧。” 车内。 “我……我跟他已经分开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有未婚妻。” 原来这人是菜西,这会这么多年不见了,变化不大,不过是个漂亮的女孩了。 方钰冷哼:“那你还过来干什么。” 旁边坐着安吉,听的一阵玄乎。 “我想……把工资结一下,我没地方住。”忍不住又流泪。 安吉在后面听着都有些心疼,时弥也是一头雾水。 “呵,启志没给过你钱吗,过成这样。”这话她听着不信啊,最少买了东西值点钱吧,连房租都交不起,父母呢? 前排的女孩摇头。 方钰感觉在这待不下去,沉声道:“时弥,改天再找你。”把车门打开出去。 “你就留在我那吧,别担心。”等她想说了再说吧,转动方向盘,一路无话到达青芝。 菜西看到熟悉的场景,又是两眼泪流,她们从后院进去,菜西这个样子,难免别人要多想。 上楼来不久,菜西换衣洗澡出来,安吉跟时弥坐在客厅喝茶,安吉看着显然好多了。 “时弥姐,我想下去药铺看看。” “去吧。”这样闷着也不好,整理后也不能看出什么来。 “你说园儿她……”安吉突然想到她自己的事情,放下手中茶杯。 “不能拿两人比较,菜西是个单纯的姑娘。” “嗯,我也下去看看。”领悟一下那女孩的感受,说不定自己能想开了。 时弥继续喝茶,自己麻烦还没解决,现在面临三家店铺的麻烦,回房想想吧,多看看书。 房间桌面放着一张纸,对折一角压着书籍,肯定不是她写的,打开一看,白纸黑墨:时弥姐,我走了,至于她,很抱歉,怪我识人不清。 菜西写的,她的行李箱还在一边呢,时弥手里拿着纸马上下去了,安吉刚好从内堂出来,“菜西在吗。” “可能在后面药房吧。”她还没去过呢。 时弥摇头,出去刚好崔铉在看诊,也不顾他正在给人看病,问道:“有没有看到菜西。” 崔铉稍加一愣,“我说怎么看着眼熟,”闷嘴一笑,“出去了。” 时弥避开人群出去,左右都没发现人,能去哪,这个走了如果是她想的话,跑出江边。 安吉跟在后头发现了不对劲,问:“怎么了。” “她说要走了,行李还在,找找看,刚才她穿了红衣服出去了。”左右瞧着也没人,“不用找了……” “怎么了。”安吉疑问。 一手指着往下而留的江水,她看到有些人盯着江里看,那里…… 两人跑下去,看着随着江水流动扶面的人,那不会是她吧……赶紧跑下去,却是怎么都追不上,这段路程拥挤的汽车也不好走,又跑了一阵到了前头。 时弥把手的纸张拿给旁人,扑通一声跳下去,朝着顺下来的人逆流,红色碎花衣,还真是菜西,扯着她回来,上岸。 不少人围观着,手指凑近鼻子,冷冷没有回应。 安吉总算赶着过来,看到这一幕,突然想起曾经的一幕,这次她大胆的走过去,“怎么样。” 时弥摇摇脑袋。 “姑娘,这是刚才你塞给我的。”上头传来一声。 时弥没吭声,拿过眼前的白纸,不曾注意男子手中有着一抹黑痣。 时弥看着这张白纸,这个女孩,只留下一封信,就这么走了。 突然一瞬间的想远离这些事物。 第9章 变故 尸体找人火化了,不知她的家人,听说她奶奶早几年走了,直到入土也没人发现少了这么个人,关于两人闹剧的主人公,即使她不想知道,却也曾偶然听得方家人的谈话,当天联系了方钰,把这张白纸寄给了她,是什么样的,都是自己选的,此刻她不想理会这些。 安吉脱她跟园儿见一面,打算下个重大的决定,如果不下的话,她也帮不得了,她自己也有了决定。 跟园儿约在百货大楼公司的顶楼花园,提前时弥就等在这里,整个楼顶就她一人,下午光线不算好,没有太阳。 园儿穿着一双高跟鞋,身着旗袍,一脸化着抚媚妆容,更加衬托着那双狐狸眼,人确实漂亮,女大十八变。 “八年前我们也算共难过,应该可以说是姐妹吧。”时弥双眸望着对面坐着的女人,打算瞧出点什么来。 她背靠做在椅子上,一个冷眼道,“那又如何。”这不能阻止她要做的事情。 “姐妹共侍,不难受吗?”她都觉得无法忍受,就如同她儿时逃离一般。 这有什么好难受,都是这么过来的,至少她可以过的好,“我没得选,命运的安排。” “那你爱他吗?”爱情让她变成这样? 园儿从包里拿出香烟盒子,冷静道:“别想劝我,你就想让我受苦,不舍得她伤心,我遭受了什么磨难你怎么不心疼。” “她爱他的。” “我很过分吗?为什么不能分给我一点。”园儿继续说的开始有些激动,你不想让她难受就让我继续留在火海? 时弥站起身,有些厌恶这烟味,看样子她是死心要如此。 园儿见她不说话,冷笑道:“既然选了花心男,就该忍受着,如果我们没逃出来,想必只会更惨,只能说你命好。” “你耍尽心机有用吗,好好用在工作上,不比别人差。”太让人失望了,“你当初那股劲呢。”说着也待不下去了。 园儿见着时弥要走了,低喃着:“下辈子,下辈子吧,再做个纯洁的人。” 两手指夹着的香烟掉落在地面,园儿猛吸了口气。 下楼楼梯,直往新装,下午约了面试人,这两天有些进展了,有两个人看着还可以,一进店铺,看着旁边桌上坐着位优雅女子,身着西装,扑眼而来的干练气息,低眸一看,桌上放着文件。 “蒹蒹?”时弥试探性问候。 “是我。”女子起身,伸手过来,两人礼貌性握手。 这就是姜烨昀介绍的女孩啊,印象不错,“出去说。” “这是我过去的设计图纸。”在门口一坐下,她便拿着文件过来。 时弥接过查看,款式经得起考验,看着偏向成熟了些。 “店铺之前的设计我看过了,挺和我胃口的,”她提前做了功课,一早也来看过。 旁边木架门被打开,周思端着两杯白开水出来,放下又回去了。 时弥点头,对她也挺满意,看起来是个有干劲优秀的女孩。 “只是布料方面会不会太匮乏。” “我意在打造国内面料。”这是初衷,如果当时厉沁执意选用外国毛呢来,她也不会在这上心,就当玩了。 “不谋而合,我们或许可以增加一些中国独有的原料,比如用桑蚕丝加工后的香云纱,还有很多织物。” 再不找人这也不好撑下去,不然先试试看吧,“你明天来上班试试。” “今天就开始吧,我想应该挺急缺的。”薪资问题之后的再说了。 时弥微勾唇角,颔首起身,两人算达成意见了,转身打算去趟银行问下借贷之事,再过两天该到时间了。 “时小姐。”后面一声女声。 时弥顿住拉车门的手,回头一看,是那日叫她试衣服的人。 女孩走过来道:“我们谈谈。” “我还有事情。” “就一下,拜托了。”女孩双手握拳卷爪。 时弥放下车门,看着门口的桌子,伸着下颚,女孩会意坐过去,时弥一坐椅子还有些刚才留下的余温。 女孩坐下来就道:“我是元恛的女朋友。” 时弥点着下颚,想说什么呢,手指敲打在桌面,旁边的水杯还没来得及收走,转眼双眸望着外面的灰暗天空,看着要下雨呢。 女孩继续说道:“你……没反应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时弥回头瞧见她双手指间互相扯动,大眼睛不时眨动。 女孩眉头微皱:“我知道你们的事情了。” “你想说什么。”就她这样说下去,看样子等她说完来不及去银行。 “你……”女孩有些犹豫道:“可以把他还给我吗,我们是相爱的。” “我跟他没有半分关系,那天你该听的都听到了。”还是快点走吧,再不去晚了。 起身要走,被女孩一把拉住,“时小姐。” 回头看着女孩,真是个麻烦,从她手里抽出来手臂,“我对他没兴趣。” “我太怕失去他了。”女孩低落说道。 “放心吧,过阵子我就离开上海了。”时弥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车开往银行,她该去哪呢,先把这些稳定下来吧,汽车得加油了。 碰,一下晃动。 感觉异常,时弥透过后视镜看,后面的车给撞了上来……这还没走一半,下车一看,一处给凹陷了。 罪魁祸首还在车门,时弥盯着人看了片刻,这才下来。 是位女孩,面带墨镜,出来提起墨镜看了眼,转头道:“抱歉,我赔。”人打开车门,拿出来包包,打开从中掏出一叠钱钞,递给时弥。 时弥看着没有接过,一个抿嘴,又接过,还有的忙,不计较这些了,加过油开车离开,车得晚点再修了。 还是晚了些,被工作人员告知业务员提前半小时走了,得后天再找了,明天是星期天,也不是非叫不来,还没到那个时候。 不然找谁呢,祝楠应该最有钱了,不如说说,回去吧,安吉还等着她,出门只见外面淅淅下着雨。 青芝堂二楼,安吉听了经过,双眸望着大门外的雨滴不曾回复,楼下今天正忙着,时弥也没空了,回屋打电话给姜烨昀。 第10章 结局 “人见了,看着真不错。”时弥圈着电话线道,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男音:“那你请吃饭。” “不然我们去上次那里。”时弥调侃道,这姜烨昀伤刚好,应该不敢去吧。 “那只能我俩去了。”电话那头调侃道。 “为何。”别人都没空? 姜烨昀声音提高:“你不乐意啊。” “那倒不是。”时弥坐在椅子上,望着窗户外的影子,是安吉,她顺着楼梯下去。 “晚上我要去参加一订婚宴。”姜烨昀说的扭捏。 “哦,那就没时间吃饭了。” 姜烨昀:“咳咳,我缺个伴。” “那还不着。”时弥看着窗外思索事情。 “你啊。” “恩。”她怎么了?时弥注视着电话那头的谈话。 “那我去找你了。”对方说完就挂了。 找她干嘛,算了,出去看看安吉,遇到菜西的事情后,她好像变得神经了,出了阳台,看见安吉坐在院子内的石椅上淋雨,面向金银花藤,多喜庆活泼的一个女孩,如今成了这幅样子。 时弥跟着下去看,在旁边坐下,“小心感冒了。” “淋雨会忘记忧伤。”安吉两眼放空,过了片刻,淡淡说道,“你曾说我最幸运,” 安吉转过头望着时弥,“从我们认识一开始注定就是你。” 还不等时弥说话,安吉微笑继续说道:“所以,我要沾沾你的福气。” 时弥一听这话,起身道:“走吧。”想开了就好,她都淋半小时了。 啊秋。 即使安吉洗了澡,还是感冒了,两手捧着热水喝,这两天安吉待在这,崔铉都不敢上来了,大门处来了一伙计敲门,也不敢进来,时弥一出去就看到站在厨房门外望着花藤的姜烨昀,才想起来他说的话,当下会意。 两人出门,姜烨昀说她要打扮一下,时弥不愿,好歹换了身裙子去了…… 从公园渡船来了暮洲饭店,直到了门口看着画报,时弥这才看见今天的主人公是谁,难怪了,进去观众已经坐满,大概两百席桌,两人属于来晚的,看样子也发言过了。 “什么意思。”看样子姜烨昀不是特意来看订婚宴的,他有什么目的。 “有件事你不知道吧。”姜烨昀说的极其尴尬。 这小子想搞事,“什么事。” 正面过来一女人打断了他们谈话,时弥杏眼一扫,她叫什么……忘记了,不过这一身打扮还不错,着贴身旗袍,带珍珠耳钉,烫时髦卷发。 “我能跟你聊聊吗。”她的声音也如小鸟般娇人,这就是今天的主角之一了,只是看着订婚宴上唯独不见男方。 随着时弥点头,两人离开。 “我话还没说完呢。”姜烨昀叹气一声,也许他不该说。 在一处平台,两个女孩背对门外,这里原来喧闹,看着对面黄浦长江流淌的河流。 女主人一声感叹:“想当初我把你当对手。” 对手?有点高看了,“我——” 她紧接而来一句:“没想你根本不成气候,不过。”转身过来,“出生好的话,说不定还有些机会。” 这怎么突然变性子了,时弥侧脸望着女孩,“一直想问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传来一声男音开怀大笑。 女主人也一脸尴尬,眉头微皱。 “我们家够不够。”突然走出来一位年轻男子,语气颇冷,旁边还有位霍元恺,刚才就是他哈哈笑吧。 “你跟她有什么关系。”女孩与男子对视,看着两人还认识。 “我是她哥。” 时弥狐疑的看了眼霍元恺,手指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个哥自己不知道。 后头又出来位,姜烨昀。 时弥有些不悦,“所以是你们安排好了?”前面的男子,怕是姓席了。 姜烨昀看着霍元恺这个心机婊,转眼跟时弥解释:“我不知道,霍元恺把我一起坑了,我想跟你说的是——” 祝楠跟尹婕??时弥带一脸惊讶。 姜烨昀见时弥微张着嘴,回头看着来人,哦,这下他不用解释了,哎。 尹婕手挽着祝楠,祝楠见着一群朋友,当下甩下尹婕,上前,现场气氛很是诡异。 “好久不见。”时弥招呼道。 在同一时间,两个男人默契般各抓着时弥左右手腕,同一时间,两人各说了一句话。 男子:“我们谈谈。” 祝楠:“我有话跟你说。” 两人又放下时弥的手腕,互相对视。 又出来一位,一直缺席的齐珩一,只是看了眼众人,又出去了,女主人马上走出去追人,得已经打破局面。 “我说吧。”时弥望椅子一坐,轻轻嗓子道:“哪位可以借三万两周转下。” 祝楠:“我给你。” 男子:“给。” 两人又是差不多时间说。 “没我们俩事了。”姜烨昀打算叫霍元恺一起离开。 “还有件事,”时弥顿了片刻,起身望了眼站着若木鸡的尹婕,“各位朋友们,我要离开上海了。”后退几步,望着这个陌生男子与祝楠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祝楠一双魅惑眼意味深长的注视着时弥,抿着嘴巴没说什么。 倒是旁边的男子抿嘴一笑,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席尧。” 时弥伸手礼貌握和,席尧马上道,“是你大哥。” 时弥微点头算是成了他这份执念,拉着姜烨昀走了。 在她临行前的一天,接到一个电话,是闳崎打来的。 “我知道经过了。”闳崎感觉内心沉重,有东西压着。 “那就好,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嗯,我不能跟你做朋友的。”整整爱了十几年,做不到。 “好。” 嘟嘟嘟嘟嘟…… 桌面上放着一份报纸,是关于海上报社接班人昭似妧的发声:记者这个职业,就是要坚持真理、操守、与正义。 “走吧。”时弥望着安吉回头看着这座城市,事情都交代好了,生意她会保持电话联系,目前不需要操心。 两人搭上去望远方的轮船,时弥站在外栏杆望着渐离渐远的城市,大上海,夜上海,辉煌亦堕落。 “嗨。” 思虑间,旁边站了个西装男子,声音听着怪熟悉的,时弥转身一看,片刻抿嘴一笑,原是戴蔚。 有些匆忙,粗糙练手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