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魔法游戏在现实超凡》 第一章 泡面四块 八月，能热死人的季节。 早上九点半，毒辣的阳光从窗户射进卧室，落在只有肚皮搭着被子的张牧身上，给他生生烫醒。 迷迷糊糊爬起床，睡眼朦胧地泡了桶方便面。 客厅的瓷砖地板上，凌乱扔着几份知名公司的入职邀请信。 随便一封就能令他人羡慕到咬碎牙根，张牧却在未拆开的信封上踩了几个脚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把泡面搁上茶几，他没玩手机，也不说话，双眼呆滞地盯着升腾热气的泡面桶。 张牧大学毕业没几天，校友同学都忙着找工作，他却过着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得颓废生活。 即使勤工俭学攒下的积蓄眼瞅着就要见底，待遇优渥的公司一而再邀请，也丝毫不着急。 原因在于前些天他遇见了两件摸不着头脑的事。 第一件事，他得了肺癌，晚期。 如果医生判断足够准确，他大约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 张牧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不抽烟不喝酒不熬夜，还特别注意锻炼身体，为什么会被绝症找上门。 几个认识的大学同学，夜夜灯红酒绿的放纵自己，出去一玩就是通宵，反而身体倍棒。 刚得知消息的张牧在江边长椅枯坐一整晚，最后无奈得出，自己纯粹倒霉透顶的结论。 第二件事，他手机里不知何时安装了一款名为“魔法大陆”的手游。 张牧翻遍脑海每一个角落，没找到任何自己下载这款游戏的记忆。 当然，也有可能是手机中了病毒自动下载，他当时不在意的准备删除游戏。 当他长按游戏图标想要调出手机的卸载模式时，眼前突然浮现出一面半透明光屏。 上面显示着一行字——游戏安装中，敬请期待…… 这无比诡异的一幕，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因身患绝症导致压力过大，从而出现了幻觉。 “嘶——”胸口袭来一阵剧痛，张牧倒吸口凉气被痛醒。 他一手捂着胸，一手撑着沙发站起身，跌跌撞撞走进卧室，把床头柜抽屉里的止痛药扒拉出来，不顾一次一粒的医嘱连吞三粒。 时间流逝，药效开始发挥作用，钻心疼痛逐渐缓和。 “呼……” 长出口气，张牧扶着床沿起来，回到客厅往沙发上一瘫：“刚出生就被爹妈扔到孤儿院， 吃了这么多年苦眼看快出头了，结果又得了肺癌。” 说着，他撑起上半身，忽视时刻浮在眼前的光屏端起泡面：“死也要吃饱了再死。” 【安装完成，游戏开始。】 刚吞下一口泡面的张牧愣住，光屏上的小字有了变化。 【是否进入游戏？】 【“是”或“yes”】 缓了会，他回过神，光屏上的两行字的意思他能理解，虽然他很少玩游戏，但多少接触过一些。 可你这“是”或“yes”几个意思，合着没有拒绝选项？ 这颇有点魔幻的场景，他倒没太过害怕，就剩二个多月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没太多犹豫，张牧伸出拿着塑料叉的右手向“是”点去，但手指直接穿过了光屏。 不能触摸，难道是声控的？ 这么想着，他开口：“是。” 话音刚落下，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绿色光门，呈旋涡状，正缓缓旋转着。 张牧带着一脸错愕，被光门吸了进去。 周围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只有短短一瞬。 再获得视线时，右手塑料叉左手端泡面，身上穿着睡衣的张牧已然站在陌生大街上。 放眼望去，道路两边的联排店铺全是很有欧风的木屋尖顶，往来行人都穿着亚麻衣服。 张牧鼻尖抽动，泡面的香气钻进鼻腔，举起塑料叉打量，之前叉面时沾上的油渍清晰可见。 这么真实的触感怎么会是游戏世界，要是真实世界，自己还在……应该不在蓝星了。 抬起头，张牧看见天空挂着两个太阳。 【是否开始新手教学？】 脑海响起机械声吓了他一跳，反应过来心中默念“是”。 【欢迎来到魔法世界，这里，因有你而精彩。】 【玩家死亡不掉落装备。】 【死亡后可原地复活、回城复活。】 【唤出角色面板指令——开启，收起角色面板指令——关闭。】 【登出游戏指令——退出，进入游戏指令——进入。】 【敬请期待更多功能......】 一连串机械声过去，张牧心下松口气，还以为回不去了。 恢复镇定，他准备唤出角色面板仔细研究：“开……” “这位先生，请问您手里的食物是在哪家店铺买的？” 背后突兀传来声音，他转过身，身前站着一个白发白胡的老人。 老人身材削瘦，身高比他矮一点，约摸一米七，套着一件像电影里魔法师常穿的黑法袍，右手握着一根木法杖。 “先生？” 张牧清醒过来，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泡面，回道：“这里没地方卖。” “是先生自己烹饪的？” “呃，不是。”摇摇头，他为难地皱着眉，“它，恩，卖的地方距离很远。” “这样……”老人摸着胡子若有所思，转瞬看见他穿着的睡衣，“先生的服饰不像莱克王国的风格， 您来自异乡，这是您家乡特产？” “差不多。” “方便告诉我在哪吗？” “总之，就是很远……”张牧苦着脸，不知道该怎么糊弄过去，他没傻到暴露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 这里看上去像是欧洲中世纪的时代背景，万一把自己当异界恶魔给绑上十字架，那乐子就大了。 好在老人见他半天不说话，也就没再追问，而是试探道：“既然客人的家乡遥远我暂时去不了，那可以把您手上这份卖给我吗？” 张牧有些傻眼，一桶方便面而已，他承认味道确实不错，但至于这样吗？ 转瞬他恍然过来，这个世界的香料和调味品大概十分匮乏，或许连细盐都很稀缺。 老人见他沉默，误以为不愿意，笑道：“客人放心，我会给出合理的价钱。” 沉思的张牧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听见“价钱”二字，不自觉回：“四块。” “虽然一份食物卖出这个价钱有点贵……” 老人嘀咕着，边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掏出四枚硬币大小的金币塞到他手里：“但我想散发这样香味的食物，味道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说完，他抢过张牧手里的泡面和塑料叉，似乎担心他反悔或者提价，转身逃也似的跑远。 第二章 治愈癌症的希望 胡子头发都白完了，居然跑的这么快。 张牧看着老人背影消失在远处转角，心里有些愕然。 又想起这里是“魔法世界”，看老人那副打扮应该是魔法师，那就不奇怪了。 收回视线，他看向躺在手掌，雕刻着不知名花朵的四枚金币：“真的假的。” 身边没有吸铁石测试，但张牧并未太过在意，就算是假的，也不过一桶泡面而已。 将四枚金币放进胸前口袋，他继续之前被打断的事情，心中默念“开启”。 光屏浮现。 【角色：张牧】 【种族：人类】 【职业：暂无】 【等阶：暂无】 【技能：暂无】 【已开放功能：物品栏，原地复活，回城复活（暂未绑定城市）】 原地复活和回城复活处于灰色状态，张牧便默念唯一亮着的“物品栏”。 光屏上所有选项全部消失，变成了一个10x5的宫格。 他没有找到新手礼包之类的东西，50个格子全都空空荡荡。 既然是物品栏，这个世界的玩意应该都能放进去吧。 掏出兜里四枚金币，按照之前操作的经验在心里说了句“收入”。 四枚金币从手里消失，出现在第一个格子里，右下角有一个“x4”的字样。 定定看了会，张牧忽然想起来，光屏在现实世界也能唤出，那游戏里的东西…… 念头一起就再也止不住，他当即心中说道：“退出。” 旋涡光门出现，人消失。 来往行人丝毫没有反应，自顾忙着赶路逛街。 —————— 视线恢复，张牧环顾一圈，自己已经回到客厅：“从哪进去回来的时候就在哪，倒是挺方便。” 随即注意力转向面前光屏：“物品栏。” 宫格展开，第一个格子的四枚金币好好待着，没有因回到现实世界而消失。 深深吸口气，他摊开右手五指，轻声道：“取出。” 四枚金币骤然出现，静静躺在掌心。 “居然……”张牧感觉脑袋微微眩晕，“居然是真的！” 心中涌起滔天大浪，他强忍激动，捏起一枚金币咬了一口，牙齿传来的触感和金币表面的牙印告诉他，一切皆真！ 张牧双眼一片火热，物品能带回来说明其它东西也可以，比如魔法。 自己的肺癌现代医学确实无能为力，但魔法这种幻象产物呢？ 单魔法不行，两者结合呢？ 好歹有成功的希望，总比等死强。 按捺下躁动情绪，张牧拿起手机、银行卡、身份证，推门离开家。 他要去找个金店检测一下四枚金币的纯度，顺便卖掉换钱。 得知自己患上绝症后，他选择放弃治疗，因为花费实在太高昂，还只能拖延少许死亡时间。 这除了让他在痛苦中多挣扎几天，没有任何意义，何况他身上本就没多少钱。 但现在有了治愈的希望，哪怕再小，他都得试试。 为了给自己学习魔法争取时间，必须尽量延缓病症加重，这需要钱。 出了小区，张牧打车来到步行街，结账下车后左右扫视两眼，挑了一家最大的金店走进。 “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一位导购上前接待。 “检测纯度。” “这边请。”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店铺后方的办公区，导购向办公桌后的一名男子说明原因，对方起身隔着桌子向张牧伸出手。 双手一触即分。 “你好，请问东西在哪？” 张牧掏出一枚金币递出：“就这个。” 男子接过，转身走到一台仪器旁，把金币放在扫描口上一顿操作。 几分钟后，他拿着金币返回桌边：“含金量挺高，纯金。” “你们收吗？”张牧没废话，直接掏出另外三枚，“一共四枚。” “当然收，有证书吗？” “没有。” “那价格要低一点。” “可以。” 见他爽快，男子也痛快，接过另外三枚金币也检测一遍，然后一起称重，给出了“”的价格。 张牧点头同意，对方直接某宝转账。 收到钱，他一路返回家中。 坐在沙发上，把手机放在桌面，盯着余额傻乐。 许久，他视线挪向墙角，那里摆着一个拆开的纸箱，十二桶装，早上泡了一桶，还剩十一桶，也就是说…… 张牧心里稍稍估算，剩下的大半箱泡面，能换回44枚金币，二十多万现金。 就算卖便宜一枚，那也是33枚金币！ 不缺钱了。 他咧着嘴，拿起手机打给自己的主治医生，约好明天去医院进行保守治疗。 随后起身走到墙角，拿出三桶包面抱在怀里，剩下的则收进物品栏，接着唤出光门，一脚踏进。 —————— 游戏世界。 波特端着泡面一路飞奔到小镇角落一栋木屋前，推门进屋，落座餐桌。 先是鼻子凑近面桶嗅了嗅：“香味浓郁诱人，恩……分辨不出原料。” 用叉子卷起面条塞进嘴里，波特动作一顿，而后惊叫：“这口感——” 从没吃过味道如此丰富的食物，他最爱的烤鸡也不过是撒点盐就算美味了。 再顾不上分析原料，他飞快挑动塑料叉，面条快速进入口中，稍稍咀嚼两下便咽进肚子。 面条见底，端起泡面桶一饮而尽。 将最后一根断裂的面条倒进嘴里，波特放下泡面桶，意犹未尽地端来一碗凉水。 甚至等不及把水烧开，直接冲了一桶凉“汤”。 喝完后，波特满足地拍着肚皮：“这么美味的食物，四枚金币太值了。” “就是面条泡的时间久了点，有些发胀。” “还有这个碗。”他托起碗打量外包装，“人是画上去的吗？ 精致的画工，王宫那位首席画师也做不到，都城那些贵族绝对愿意花大价钱购买。 除去自己购买用的四枚金币，很可能还有的赚。 咦？这是文字？ 应该是。” 虽然不认识，但他没在意，大陆面积辽阔，国家种族林立，出现陌生的文字很正常。 起身到水池边，从脚边木桶里舀了碗水洗去泡面桶内的油渍，小心翼翼地藏到柜子最里边。 坐回桌边，波特准备进行魔法实验，可嘴里残留的味道却让他怎么也静不下心。 “咚——” 右手法杖猛敲了下地板，他站起向屋外走：“找那位先生再买一份。” 第三章 我要学魔法 张牧踏出旋涡光门，光门随即合拢消失。 还是那条街道，环顾四周，经过面前的行人都没注意自己，估摸这应该是游戏面板的功能。 只有光门关闭，自己才算彻底来到这个世界。 这样一来，张牧就不用担心会被两个世界的人察觉到自己秘密了。 环抱着三桶泡面，他站在石板路边，转动脑袋左右张望。 之前老人跑的太快，没来及问他名字和地址，现在不知道该去哪找他。 沉思一会，张牧决定四处逛逛。 虽然那天医生说自己还有三个月，但这毕竟只是大概率而非绝对，病症爆发时间提前一些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因此每一秒都很珍贵，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干等，转一圈也许能找到那位老人，或者运气好碰到别的魔法师。 这座小镇不大，张牧约摸一个小时就走遍了大街小巷，然而并没有找到老人，其他魔法师打扮的人也没遇见。 看来即使是魔法世界，魔法师也不是烂大街的职业，可能都集中到大城市去了。 灼热阳光逐渐柔和，天色变得暗沉。 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在路边长椅坐下，张牧脸色沉重。 那个老人该不会只是经过这吧？已经走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 刚刚他问了路人，距离这最近的城市，就算乘坐马车也得两个月才能到。 这么长时间，运气差点他恐怕会死在路上。 该怎么办？ 就在他心绪沉入谷底时，一道让他惊喜的声音传来。 “异乡来的客人。” 他猛地抬起头，那位老人正从石板路对面走来，边说：“我找了你一下午，总算找到你了。” 张牧一阵恍然，他也在小镇四处找我，两个人恰巧错过了，直到自己停下才终于碰见。 尽量保持自己表情平静，张牧起身道：“有什么事情吗？” 老人盯着他怀里的三桶泡面，喉结上下咕咚一声：“希望客人可以再卖我一份你手里的食物。” 沉默一会，张牧没说行不行，而是问：“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波特，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点点头，他接着说：“波特先生，我可以给你一桶泡面，不要金币。” 张牧没有大方的说三桶都给他，物以稀为贵，多了，可就不值钱了。 急迫的波特听到这话，没表现的多高兴，他微微眯起眼：“客人，这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都是免费的。” “我想。”张牧微笑着，“我要的东西对你来说，应该很廉价。” “说说看。” “我要学魔法。” 波特歪着脑袋，表情略显疑惑：“学习魔法，随便找一座有魔法师公会的城市，买一本冥想法就行。” “我喜欢这座小镇。”张牧含糊应付了句。 没深究这句话的真实性，波特说：“我的冥想法不是通用版那种便宜货，也不是谁来都会教导给他，除非……” 张牧心中一紧，期望他的条件自己有能力办到。 “除非你把三桶，叫什么来着，泡面，对，把三桶泡面全部送我！” 忍住吐槽的欲望，张牧假装犹豫一番，递出三桶泡面：“成交。” 乐呵呵地把泡面单手抱在怀里，波特把法杖靠在身侧，腾出的右手从法袍下掏出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籍。 “要想学习魔法，先学习感应魔力，吸收魔力，使用魔力。 魔法师公会那群贪婪的混蛋，把三个能力拆分成上中下三册，每册单独售卖。 价格生生贵了三倍！ 我这本不同，三个能力全部包含在内。” 看见接过书籍的张牧面露喜悦，波特语提醒道：“能否成为魔法师，全看你天赋，如果欠缺太多，再多地努力也没用。” 张牧敛起笑容：“怎么判断我的天赋？” “五年内成功掌握三个能力，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超出，这一生都无法成为魔法师，因为这代表你根本不可能理解魔法书上的内容。” 五年？！我哪有这么多时间！ 张牧忙问：“最快多久能学会？” “我知道的，最快的一个是魔法师公会总会长，他只用了两年半就完成冥想法的修习。” 波特拿起法杖：“我住在哈顿大街十八号，等你成功学会冥想法就来找我。”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认为他会来找自己。 刚刚波特悄悄检查了下张牧的魔法天赋，有一点，但不多。 要是偷点懒，这辈子都别想感应到魔力，更别提后面两项能力。 波特觉得自己赚大了，一本冥想法就能换来三桶美味的泡面。 脸上挂着开心笑容，他转身离去。 “最快两年半？”张牧面色呆滞，跌坐回长椅，口中喃喃自语，“开什么玩笑，刚给我希望又把我一脚踹回深渊……” 直到黄昏逝去，夜幕降临，大街空无一人，他才清醒过来。 “呼——”喘了口气，他低头看向手里的冥想法。 蓝色封面上是线条勾勒出的文字，似乎是鹅毛笔书写。 不认识，但能理解意思，应该是面板自带翻译功能。 “总要试试。” 鼓励自己下，他翻开冥想法。 【检测到技能，是否学习？】 脑海里突然响起机械声，张牧似有所悟，语气略微颤抖：“是！” 【学习成功，可在角色面板查看。】 “开启！” 【角色：张牧】 【种族：人类】 【职业：暂无】 【等阶：暂无】 【技能：冥想法——魔力感应（零级），魔力吸收（零级），魔力控制（零级）】 【已开放功能：物品栏，原地复活，回城复活（暂未绑定城市）】 张牧感受着脑海里多出的庞大信息，心情难以言喻。 峰回路转。 吃透信息流，他闭上双眼测试，果然“看见”周围飘浮着密集光点。 心念微动，光点疯狂涌向自己。 约摸半小时后，张牧感觉身体有种“撑了”的感觉才睁开眼。 扬起手，水流般的半透明魔力从体内涌出，在手掌皮肤上形成薄膜状，流转不息。 盯着看了会，魔力薄膜忽然一阵晃动，而后消散。 刚刚吸收了半个小时的魔力消耗光了。 张牧放下手，心中琢磨。 虽然还有些生疏，但只要提高技能等级，身体能容纳的魔力总量就能变大，吸收速度和操控能力也可以得到提升。 翻开冥想法，张牧快速看完前言：“按照书里所说，能看见魔力光点，吸收魔力入体，操控魔力显现，就算掌握三项能力了。” 至于抬高能力上限，以后可以慢慢来，现在重要的是成为魔法师，学习能治愈癌症的魔法。 张牧收起书，起身去找波特。 第四章 魔力带来的变化 这座小镇并不很大，路也没太错综复杂，张牧问了路人下，一会便寻到哈顿大街十八号门前。 这是一片居民区，笔直的青石板小路，左右是联排二层小木楼。 踏上台阶，敲门。 屋里并未传出声响，静悄悄。 张牧走到右边窗户前，右眼贴近窗上两块木板中间的一条细缝窥探。 没看见有人。 退后几步，张牧挠着头：“没回家？” 不愿意浪费时间，他离开哈顿大街，在昏黄路灯照亮的街道上四处寻着。 出于好奇，张牧注意了下木制路灯，发现并不是以电力为能源，朦胧灯光由一块石头散发出来，没有灯罩。 和蓝星截然不同的科技树，他有点兴趣，但现在不是探索这些的好时机。 加快脚步，在小镇内绕了几圈，仍敞开大门营业的酒馆和旅店也都进去问了问，直到路上再不见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人才停下。 一无所获。 或许今晚他去了朋友家，等明天天亮了再来找吧。 一天下来，张牧心情大起大落，又一刻未停地在小镇里转，身体的各个关节已经用酸痛发起抗议。 唤出传送门，踏进。 回到自己房间，张牧将手机收进物品栏以防丢失。 他不确定如果手机丢了，游戏是否还能再下载回来，放进只有自己能使用的物品栏显然最是安全的。 洗漱上床，很快陷入沉睡。 这一晚睡的出奇的好。 早晨。 张牧坐起床，双手高举伸了个舒适的懒腰，紧接着唤出光屏。 “呼……是真的。” 轻轻呼出口气，他扬起患上癌症后的第一个笑容。 有点温暖，像是冬日的暖阳。 起床洗漱。 先收拾瓷砖地面上，凌乱扔着的杂物。 平日张牧都会把屋里拾掇的十分整洁，只是这段时间绝症带来的压力太大，无心在意居住环境。 弯腰捡起几封入职邀请信，看了下寄信人栏，他没太在意，顺手丢在客厅茶几上。 这些都是发了电子邮件没收到回复，特意邮寄纸质邀请信的公司。 如果是之前，张牧肯定会在其中挑选一家待遇最好的公司入职，但现在他觉得无所谓。 忙死累活一年，可能还没自己倒卖方便面来的多。 将地面拖得一尘不染，而后换上短袖白t恤，茶色远动裤，拿好手机、身份证、病历本，推门离开家。 打了辆车来到医院。 张牧先去挂号。 站在大厅窗口前等待，他感到浑身遍布被打量的异样感，大厅也古怪的安静， 猛地扭头环顾，周围坐着的，站着的，走动的纷纷移开目光，嘈杂声重新响起。 他们全都看我做什么？ 张牧视线左右扫了一圈，脸色狐疑。 没找出原因，他领了号码条没继续琢磨这事，抬脚去医生那，坐在门外的靠墙塑料椅等着。 又来了。 随着他坐下，门前得细碎聊天声停滞，皮肤又传来被目光锁定的刺痒。 出门前没来及照镜子，脸上沾到脏东西了？ 他不明白原因在哪。 “36号，张牧。”戴着白色护士帽的脑袋探出门。 “我。” 早就被看的坐立难安的张牧忙起身进了问诊室，落座医生对面，递出病历本：“宋医生。” “来了。”发际线秃成m状的白大褂接过病历本，边抬起来头，“别太担心，配合治疗……咦？ 心态可以啊。” 这句落在最后，是个往上拨的调门，透着惊讶。 “什么……什么意思？”察觉对方在打量自己脸，张牧抬手摸了摸。 医生没解释，眼睛一个劲扫着他脸。 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气色反而变好，干这行几十年还真是头一个。 “没事，来，先去检查。” 医生开了张检查单，张牧接着转身出屋。 在后面鬼鬼祟祟瞟着这边的女助理立马小跑来：“老宋，好俊的小伙子。” “怎么，看上人家了？” “去，我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女助理翻着白眼，“我侄女不还单着呢吗，想着牵牵线。” “肺癌。” 女助理眸子里逐渐亮起的光彩戛然而止，眉眼低下来：“可惜了，才二十出头吧？” “二十三。”秃头医生摘下眼镜，轻揉着鼻梁，“行了，这种事我们见的还少啊，赶紧叫人进来。” …… 这边张牧捏着检查单，花了两小时走完一套流程，返回后拿给医生。 得知病情暂时没有恶化太快，他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略微放松。 随后医生告诉他化疗需要住院，张牧思索许久，最终决定先等等。 目前首要任务是掌握魔法的力量，必须得每天去异世界一趟，医院里人多眼杂，不太方便。 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内学习魔法没有进展，就先化疗。 张牧给自己定下时间，告别医生离开医院，打车回家。 将装着病历卡和ct片子的塑料袋扔在沙发上，走进卫生间。 站到洗手盆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仅一秒，张牧就明白之前总是被偷看的原因在哪。 大概是吸收了一次魔力的缘由，他的皮肤变得异常白净，气质比以前更显深邃，引人。 本就身材相貌出众，又有这些加成，就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唯一点燃的火把，不怪一路上男女老幼都要对他看上两眼。 没想到只是体内过了一遍魔力就有这样的效果。 张牧为防止魔力被医院的仪器扫出来，昨晚特意没有吸收，所以他这些变化全来自那半个小时的冥想。 不知道继续修习魔法……应该没事，波特看起来就平平无常，魔力到高深处大概也会出现类似返璞归真的效果。 走在路上格外吸引目光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张牧性子本就不喜被人注意，尤其是现在身负天大的秘密。 收起逐渐飞远的思绪，张牧进卧室换了套黑色衣服，唤出传送门，一步踏进。 主人离开的屋内落针可闻。 过去约摸一小时。 “咚——咚咚——” 玄关响起敲门声，似乎是因为没听见动静，来人又敲了两遍。 “张牧，在家吗？” 给人春风抚面感觉的女声，透着试探。 第五章 魔法师是一个看天赋的职业 宋岚皱着小脸，左手挽起耳边黑丝，左耳不留一丝缝隙的紧贴大门。 听了阵，确定屋里没人，她往后退几步，眉头拧起：“这时候能去哪？ 难道……别瞎想宋岚，张牧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可是他出门了，钱该怎么给他……” 她手里捏着张银行卡，左右望了下，双眼微亮。 门右边的墙上挂着一个带锁的铁盒，这是张牧防止自己外出时来了快递用的。 盒子正面有一方小口，大件肯定是放不进去，但塞一张银行卡绰绰有余。 宋岚从上衣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支记号笔，在卡背面写上密码，又看一圈四周。 没见着有人装了摄像头，安心地把卡从小口塞进，然后转身下楼。 到了楼下。 单元门口前停着辆红色超跑，宋岚拉开副驾门上车：“碧青姐，走吧。” 驾驶位上坐着一位气质过人的御姐。 容貌精致，一头大波浪，修身的连体白色长裙，勾勒出诱人曲线。 等宋岚扣上安全带，她发动超跑，伴随着低沉的轰鸣，缓缓驶出小区。 “我真想看看，到底什么男人能把我家小岚迷成这样，自己那点小买卖都快破产了，还上赶着来送钱。” 苏碧青目视前方，双手稳着方向盘，语气不咸不淡。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宋岚靠着椅背，嘴角挂着浅笑，“张牧是个很好的人，只是……” 说着说着，本就浅的笑意慢慢退去。 宋岚烦躁抓着恰好盖住耳朵的短发：“他为什么会得绝症啊。” “按你说的，你们两个应该没多熟吧。”苏碧青食指点着方向盘，“就是在一个公司实习，然后他帮了你一点小忙，有遗漏没？” “差不多。” “这么点交情，至于你忙前忙后的跑？” “十有八九是个海王，把你当鱼养了。” 翻了个白眼，宋岚不满地反驳：“我没那么傻。” “碧青姐，他是个很神奇的人。” “展开细说。” “唔……”宋岚轻搓着额前的几根凌乱发丝，“他是一面镜子。” “镜子？” 这古怪的形容，让苏碧青下意识看过去，转瞬反应过来自己在开车，忙拉回视线。 似乎是沉浸在回忆里，宋岚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自顾说：“就是镜子啊。” “你温和，他回你温和。” “你狡诈，他还你狡诈。” “和他交流接触，可以看清自己的样子。” 有些玄而又玄地解释，苏碧青嗤之以鼻：“我的小姑奶奶，你真是被忽悠瘸了。” “没背景没人脉，还住这么个破小区，玩人以何待我那一套？” “我看你这借出去的钱是别想要回来了。” 原本苏碧青以为她遇见了穷小子，觉着也不是什么大事。 刚进社会的小姑娘嘛，有点美好幻想是正常的。 对方只有嘴巴没能力，时间稍久生活自然会锤醒她，结果现在一听，这妥妥一个渣男。 宋岚没呛声，瘪着嘴扭头向车窗外望。 路灯飞速倒退。 “我才不傻。” …… “怎么还没回来？” 张牧坐在波特屋门前的台阶上，怀里抱着两桶泡面。 他顶着能晒死人的太阳苦等一小时，始终不见波特人影。 就在他快扛不住的时候，右边终于传来声音。 “恩？你怎么在这？” 波特手里握着木法杖，身旁跟着只到膝盖的大黄狗，一摇一晃过来：“冥想法的修习遇见疑问了？” 见着人，张牧暗松口气，平复焦躁心情，起身：“我已经成功掌握了三项能力。” “哈哈哈……”波特笑得前仰后合，许久才堪堪止住，“撒谎毫无意义，异乡的客人。” “或者说，你对自己的天赋太失望，以致于精神出现问题？” “我说过的，魔法师是一个看天赋的职业。” “好吧，看在三桶泡面的份上。”他举起法杖，“我免费帮你梳理精……” “？” 张牧右手被一层半透明薄膜包裹，息息流传。 这是无属性魔力。 波特认识，并且十分熟悉，比熟悉自己更要熟悉。 身为高阶魔法师，波特当然不会被尚未附加属性的魔力惊到。 愕然他的是，为什么张牧能操控魔力。 不不不，波特拨浪鼓一样摇着脑袋，问题不在这，而是，他为什么会有魔力？ 波特的嘴巴就像出了水的鱼，不停张合着，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在双唇间拉起一个炸开的口水泡。 张牧右手表面的魔力薄膜一阵晃动后消散，坐在门前吸收了大半小时的魔力，只够显现30秒左右。 “波特先生？”见他呆呆地蠕动嘴唇，张牧小心叫着。 “你骗我？其实你很早就修习成功冥想法……不，不对，昨天我检测过你的身体，根本没找到魔力痕迹。” “所以……” “哐当——”木法杖脱手，砸在地上。 “凭什么？凭什么啊？凭什么你一晚上就能掌握冥想法？” “五年！我花了五年！你知道我那五年是怎么过的吗？！” 看他脸上的皱纹全挤在一起，状如癫狂，仿佛自己坚定一生的信仰被摧毁，张牧心里有些纠结。 面板的存在肯定不能告诉他，这秘密只能属于自己一个人，那就。 张牧大脑疯狂运转，很快想到了刚刚波特说的一句：“波特先生，你说过的，魔法师是一个看天赋的职业。” 说完，他脑海一道闪电划过。 记得波特说过，五年修习成功冥想法是成为魔法师的最低标准，那…… 好家伙，合着你也就是个垫底的啊？ 张牧瞅着他脸，眼神莫名，嘴角有快憋不住的笑。 被这么一瞅，波特也回神，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咳……”波特弯腰捡起法杖，先是假模假样地摸了摸大黄的狗头，然后清了下嗓子， “魔法是一项值得人类探究终生的能力，有些东西你暂时不懂。” “我懂我懂……哦不不不，我不懂。” 眼看张牧脸色憋的涨红，波特脸一黑，法杖不重不轻地敲了下地面：“想笑就笑，憋太久对身体有害。” “没有没有。”张牧摆着双手，拼命把大笑忍回去，有求于人在这呢。 波特板着脸，向屋门走，大黄狗跟着：“进来说。” 第六章 这个世界很危险 大黄没进来，门外趴着。 屋里摆设简洁。 客厅中间摆着张方木桌，右边靠墙一排粗制橱柜，上面放着些瓷质的瓶瓶罐罐。 左边是壁炉，往壁炉旁边些有套壁柜。 地板木头的，踩上去嘎吱嘎吱响。 波特领着他坐到木桌前。 把两桶泡面放在桌面，他眼含期待地盯着自己右手边的波特。 波特表现却有些异常，满脸纠结。 过了阵，他终于开口：“其实我很奇怪，你是怎么来到莱克王国的。” “运气比较好。”张牧不太明白对方具体指什么，含糊其词应对，随后转移话题，“波特先生， 我已经习会冥想法，什么时候正式学习魔法？” 波特脸色更纠结了，还带着点困惑：“你的家乡究竟在哪？居然……连关于大陆的常识都没有？” “很偏僻，具体位于大陆什么区域，抱歉，我也不知道。” 这个说辞波特倒没怀疑，缺少地图本就不可能清楚说出某个城市在大陆上的具体位置，即使是自己的家乡。 想了会，波特问：“波塞帝国听说过吗？” 他摇头。 “弗朗帝国呢？” 继续摇头。 接着报了几个帝国名，他只是闭口摇头。 波特上身后仰，语气惊叹：“还真是够远的，难怪你一无所知。” 折腾半天，张牧回过味，“教授魔法有困难，是吗？” “我可以缴纳学费。”他伸手把泡面向波特那边推。 眼神落在泡面桶上小会，波特叹口气：“冥想法获得神明恩允，人类自己研究出的，所以金钱可以购买，但，魔法不同。” 他心里感到尴尬。 昨天答应交易，是根本没想过张牧能习会冥想法，后续教导魔法的事情自然空谈。 可谁想到，张牧拥有如此恐怖的天赋。 大陆虽大，但波特自问也游历过不少地方，一天掌握魔法师的基础三项能力，这种人他闻所未闻。 只是，收学生不仅仅看天赋。 凝视张牧片刻，波特给他普及大陆的常识：“神明恩赐魔法，生灵贪婪，掌握魔法后妄图弑神以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 神明愤怒，赐予被贪欲蒙蔽心灵的凡人以死亡， 神明仁慈，没有收回魔法，但降下了惩罚， 从此往后，魔法不再予取予求。” 波特眼中凝滞沉重：“这段历史的真假因为时间久远，已经无法查证， 可大陆所有用来记载信息的媒介，羊皮纸、石板、木板等等，确实无法书写魔法文字。” “锻造的武器法杖也不能附上魔力。” 张牧望着他手里的法杖：“那现在的魔法是从哪来的？” “神明怜悯，大地偶尔现世迷宫。”他抚摸着法杖，“从迷宫里得到的魔法书，书中内容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消失。” “这些历史由教会的圣经记录。” 魔法获取难度极高，数量稀缺。 这会本能的导致垄断，强大的魔法师不顾一切夺取魔法书，严格控制流出。 但双拳难敌四手，也需要高效庞大的信息收集能力，终归是要找一些帮手。 无法否认有些时候陌生人比亲人来的更为可靠，但毕竟是少数。于是自然而然形成以自己为中心，汇聚亲人的势力组织——魔法家族。 怀璧其罪。 一旦魔法家族式微，面临的结果不言而喻。 杀戮，似乎是这块大陆的主旋律。 抬起来头，张牧看着波特，眼神透着询问。 大概是看出了他眼神里的意味，波特点点头：“你确实非常幸运。” “在索尔大陆，冒险团一般只有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冒险者会组建，就算这样，遇见稀有魔法书或者武器， 仍然会发生背叛。” “这种情况即使魔法家族也不能避免，为了一本珍稀魔法书，父亲与孩子生死相搏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你能活着到达莱克王国，我甚至怀疑神明是否赐予了你祝福。” 张牧不解：“我只是个普通人，身上又没魔法书，别人找我麻烦做什么？有好处吗？” “任何事情只要经历多了，就会变得麻木，不在意，甚至迷恋上。”波特唇角有笑，讥笑，“哪怕是剥夺生命。 你说好处，你摁死一只爬到手指边的蚂蚁会考虑有没有好处吗？ 心情坏直接摁死，好的话，大概会弹飞，至于弱小的蚂蚁会不会被弹死，谁在乎？” 张牧默然。 当父子亲友之间都得为了宝物互相提防时，波特不太愿意教授自己魔法，倒不难理解。 而杀戮变成吃饭喝水般的平常事，也难怪面板给了自己复活功能。 转瞬他又感到奇怪：“我看小镇里很祥和，没有见到街道有被打斗破坏的痕迹。” “教会规定人类聚集地禁止武力冲突，没人有胆量忤逆教会。” 本以为索尔大陆的教会也是表面光鲜内里龌龊的组织，看来是自己刻板印象了。 摇摇头撇开这些事，张牧关心起自己的问题：“波特先生，我有必须要学习魔法的原因。” “复仇？” “拯救。”他捂着自己胸口，“拯救自己。 我患上了很严重的疾病，魔法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 张牧没有因为索尔大陆的血腥放弃希望。 事物总是有例外的，就凭明显是魔法师的波特付金币购买泡面，他觉得可以尝试拜托。 否则对方完全可以隐瞒他这些常识，把他骗出小镇，然后劫杀。 波特没说答不答应，伸手搭着他的肩头，魔力涌动。 过了几秒收回，表情沉凝：“的确很严重……” 沉默一阵，他起身：“是否教授你魔法，我需要一些时间考虑。” “你先跟着我慢慢了解魔法，你的疾病，我可以帮你延缓恶化。” “好的，波特先生。”张牧欣然站起。 波特似乎是雷厉风行的性子，暂时答应下来就没再墨迹别的，径直到壁柜前拉开门： “你的学费，一个礼拜一桶泡面怎么样？” “没有问题。” 看着他在柜子里扒拉，一会功夫好不了，张牧思索起刚刚获得的信息。 这个世界的物品不能书写魔法文字，那蓝星的呢？ 抓出空得试试。 还有教会，按理说教会肯定掌握治愈类魔法，不知道波特为什么没提出让自己去教会试试。 “来这边。” 波特怀里抱着大堆粗制的瓷质瓶罐，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就来。”张牧忙跟去。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二楼有两个房间，左右对门。 进左边屋。 张牧打量一圈。 很空旷，门对面有一扇紧闭的木窗，右边一排矮柜，是操作台，上面摆着土陶炉和一些石碗。 走进看，碗里装着颜色各异的浓稠溶液。 波特把怀里的瓶罐在操作台上摆好：“魔法师不能没有魔力药剂。” “你的魔法师之路，从学习调配药剂开始。” 第七章 我觉得你需要一台煤气灶 张牧万万没想到，自己放弃考研究生，还是逃不开摆弄实验仪器的命运。 尽管这和他想象中的魔法师课程有些许差异，但还是乖乖跟着波特熟悉调配药剂的流程，以及辨认草药。 波特告诉他，延缓肺癌恶化就靠这些药剂。 如果真的有效，张牧就多出了大把豁余时间来学习魔法。 握着一支木棍在碗里搅拌，他琢磨起面板的复活功能对肺癌有没有效果。 深入思考一阵，他没敢尝试。 复活也是分很多种的，直接换具身体，身体的时间倒退之类。 如果是后者，那意味着他将陷入永恒的轮回，癌症爆发，死亡，回到前一秒，癌症爆发，死亡，无限重复。 等同于地狱。 而前者，也未必就是给具癌症被治愈的身体。 还是得靠自己，复活功能只能作为最后一张王牌，万不得已再用。 “集中注意力。” 波特不轻不重地提醒：“你的魔法天赋卓绝，这不代表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位高阶魔法师。” “努力和专注也是魔法师不可缺的品质。” “明白了，波特先生。”波特不让他称呼老师，他只好暂时用敬称。 继续搅了会，波特端起碗，架在堆放了煤炭的土陶炉上。 闭目，不见他点火，煤炭自燃。 紧盯着，张牧察觉出他在使用精神力控制炭火大小，十分精准，瓷碗里的浓稠紫色溶液恒定沸腾。 约摸一小时，波特睁开眼，额头渗出些许汗珠。 “呼……”他吐出口气，捏着法袍袖口擦去汗，“控制火力大小对精神力的操控能力和消耗很严重， 就算是专修精神力的药剂师，最多坚持三个小时也要停下休息。” “否则精神力消耗过度容易出现失误，导致药剂报废。” 说着，他露出自得笑容：“好运的小子，换其他魔法师，愿意帮你也没能力熬制这碗痊愈药剂。” 精准控制火力大小，有什么难的？ 张牧觉得波特需要一台煤气灶：“波特先生，其实控制火温很简单，我有一……” “你懂个屁，看上去简单，等你自己熬制就知道难度在哪，喝了它。” 波特拿起一只稍小些的瓷碗，舀起满满一碗。 果断接过一口干，张牧砸吧砸吧嘴，味道勉强过得去。 “我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明天早晨过来。” 说完不等回话，直接把他赶出屋，“嘭”的声带上门。 站在门前，张牧挠着头。 魔法师脾气都这么古怪？ 心里吐槽着打算离开，刚抬起脚又停住。 他忽然想起，面板说这个世界是游戏世界，虽然看着并不太像，但面板功能应该是按照游戏来的。 一般游戏都有“战斗状态不可回城”之类的设定。 不知道自己唤出传送门受不受限制。 张牧左右张望两眼，抄起隔壁门前靠着的圆木棍。 武器有了，还需要一个敌人。 他环视一圈，街道空空荡荡，无奈之下，视线缓缓落向趴在台阶上的大黄。 大黄似有所觉，耳朵竖直，脑袋猛地抬起，双眼盯着张牧。 “邦——” …… “汪汪汪！” 屋内二楼。 波特手里捏着一颗弹珠大小的透明水晶球，正要输入魔力，门外忽的传来狗子大叫。 推开窗往下看，没人。 “不要吵。” 拉上窗，波特轻握水晶，魔力缓缓流进，水晶球剔透出淡蓝光芒，紧接着一道冰凉的女人声凭空响起来。 “波特老师，最近过的如何？” “哈哈哈……”他大笑几声，“艾薇儿，你怎么知道我离开王城了？” “我不仅知道，而且快到了。” 波特微楞，惊讶问：“你跑这偏僻小镇来做什么？” “老师去找宝物，我当然要帮忙，大约还有三天到达小镇。” 人已经快到，波特心里阻止的话也就没说：“我找遍了小镇周围，什么都没发现，应该是谣传。” “那老师什么时候回王都？” “暂时不着急，我在这遇见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 “先不说了，我再出镇子找找。” “好的，老师。” …… 家中。 张牧将手里木棍搁在茶几上，这是波特邻居的物件，明天去的时候要还给人家。 经过试验，传送门的开启不受“战斗”影响。 好消息，这代表他与土着发生冲突，立于不败之地。 从物品栏里取出手机，张牧点开通讯录。 这些天因为患上肺癌，心情太沮丧，他开了手机的飞行模式，不想被打扰。 估摸着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别误会，张牧没几个朋友，但不多的那个把，感情格外好。 他这不声不响消失，肯定给人急坏了。 “咦？” 张牧关了飞行模式，发现电话居然还是拨不出去，查询了下，话费很充足。 “游戏的原因？” 猜测着，他进卧室拿出一台备用老年机，电话卡换好，开机。 老年机刚开机完成，立刻就有电话进来。 因为换了手机，号码没有备注，可屏幕显示的号码他一眼认出。 笑着按下绿色接通建：“喂，师兄，我……” “你他妈这几天跑哪去了！” 咆哮冲出话筒，张牧耳孔里嗡嗡响：“我出了点事，你听我解……” “出事不知道找我帮忙？！” 声音更高了一分，充分表达了手机那头的生气。 “我们见面说，老地方。” 说完立刻挂断电话，来电铃声却又响起来。 这次的声音温柔许多。 “小牧？” “哎。”张牧跟着低声，“奶奶，我这两天出差，去的地方有点偏，没信号。” 老人是他幼年时待的孤儿院的院长，一位和蔼亲人的奶奶。 平常总爱搬把椅子坐在院里的梨树下，笑眯着眼，看孩子们在一起玩耍。 “真的？”柔和语调下藏着关切。 “真的。” 接着，他们又聊了几分钟，最后院长叮嘱他一声，天气热，晚上要注意盖好肚子别着凉，挂了电话。 老年机没再继续响，他只有这两个关心自己的人。 张牧进卧室换了套衣服，揣好手机出门。 安装游戏的手机以后就放在物品栏里，买一部新手机日常付款通话用。 还要买一台煤气灶，小型的，以免波特质疑他是怎么带着这么大的东西横跨大陆。 理清下午要办的事，张牧脚步加快。 第八章 谁塞的银行卡 张牧约的老地方，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酒店。 在深巷里藏着的销魂美食夫妻店，也难够得上。 那是他大学后门小吃街，街尾的一家平常大排档。 菜品的咸淡嫩老堪堪下嘴，兼掌勺的老板不像文学作品里那般热心肠，冷漠更合适些。 他的老婆倒成天挂着笑，皮肤比之街上别家店铺的老板娘，能夸白哲出来。 其实也就那样，毕竟天天窝在挤满油烟的三分小灶房里，能好哪去。 但身材确实够顶，穿衣挑的又格外显曲线。 从店里吃饭的年轻小伙子们，想打量又怕被人察觉，终是没忍住，趁老板娘背朝着自己的瞬隙，偷摸瞄一眼扭摆腰肢和牛仔裤包裹的圆润臀瓣的动作，就能窥见几分。 张牧的师兄曾是小伙子们的一员。 师兄胆子要肥些，嘴里嘟囔自己以后也要娶这样的，不怕人听见。 每遇见这情况，张牧就扯扯师兄衣袖，小声提醒这样不礼貌。 当然，两人常年进她家，不是因为这些年少心思。 主要是，这条街24小时营业的就这一家。 打车在街头下，穿过熙攘人群，到了街尾进店坐好。 拿着菜单走来的老板娘没记起他，一天有那么多客，正常的。 大概是魔力带来变化的原因，老板娘虽然看着菜单，但总用余光瞄着他的脸。 张牧也没来两句“我是谁谁，经常来你这”什么的攀交情，点好常吃的几样，等着。 一会，师兄大跨步到了。 仍是他熟悉的那副模样。寸头，格子衬衫加织布裤，眼睛全是飞扬神采。 师兄进来就坐到对面，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嚯，一段时间不见，变帅挺多。” “咋的，知道我得罪导师了，就躲我远远的？ 遇事都瞒着我？” 嘴角抽抽，张牧倒了两杯白开，心里有些不满，直呼他名：“叶鸣，你吃枪子了怎么？” “我吃枪子？” “你招呼不打一声消失半个月，院那边我跑了多少趟，就差报官府了。” 叶铭接过玻璃杯一口干，喘口气接着骂骂咧咧：“其实我报了，官府说你人没事，你新搬的住处我又不知道在哪，问官府要非让我给亲属证明， 我上哪弄那玩意去。” 似是心底的郁闷发泄完了，他放下杯子：“到底出什么事了？缺钱我这还有万把块。” “没事，就是去了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信号差。”张牧双手撑着膝盖，“师兄，老东西给你的毕业课题解决没？” “我解决老东西他妈！”叶铭给玻璃杯满上白开，咕咚一口干，“开发新的能量来源并给出实验数据， 我浪费这功夫不如研究魔法，可能性还要大一点。” 张牧心头微沉。 叶铭导师原本就看他碍眼，又被叶铭举报过软硬兼施威胁手底下女学生搞潜规则，双方算是死对头了。 琢磨会，张牧问：“换导师的申请难喽？” “老东西背景大得很，没导师敢要我，而且他也不可能同意，就想把我整死在他这。” 两人沉默一会，张牧忽然灵光闪过，收集一点魔力给叶铭有搞头没？ “师兄别急，我帮你想办法。” “你都不是我这专业的，能有什么办法。” 正好菜来了，叶铭摆手：“别操心我这事，大不了退学，活人还能给尿憋死。” “先吃。” 两人停下话头，饱餐一顿。 吃完，叶铭嘴里叼根牙签：“你工作进的哪家公司？” 他对张牧熟悉得很，知道这家伙能力啥样，有的是好公司给他挑。 “还没决定。” 他剔着牙：“凭你本事，赚钱根本不难，抓紧找个女朋友，别天天搁那玩二次元了。” 张牧脸色肃然：“你不懂！” “行行行，我不懂。”他一脸嫌弃，起身结完账往外走，“先去忙了。” 他急着见一面只是担心张牧，并没有紧要事，人好好的就行。 见状，张牧也站起出了店，到街外头打车去了一家大型商场。 先买了一部价位低的智能机，无需多强大的功能和配置，能打电话扫码付钱便够用。 接着逛了下厨具店，拿了一台单灶、便携式小型煤气罐、锅铲、铁锅，以及零碎的连接部件。 原本打算回家，琢磨阵，到商场门口了又折返回去。 波特暂时不愿意教授他魔法。 这点张牧表示理解，异界那恶劣的社交环境，波特没来个杀人越货已经算良心。 何况还熬制药剂帮他稳住肺癌，但总拖着也不好。 尤其是魔法体系切实对肺癌有效的情况下，他是着急赶紧治好自己的。 异界有超凡之力，可生产力极差，他觉着，得多备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或许有被波特看上的，两人来个交易也很棒。 就算不成，换点其他值钱物件也行。 他放弃工作，需要一个稳定安全来钱的路子，总是卖金币，而且是来源模糊的金币，数量少没事，多了肯定会被盯上。 继续逛一圈，购物推车里很快装满了便宜的小玩意。 什么吸铁石、柴油钉枪、手提式油锯，既能换异界的物资，又可以防身，美得很。 只是这么一来，出租车肯定放不下，叫了辆面包车给自己送回家。 刚到小区门口，新买的手机响起。 接通后，是快递小哥来的电话。 说是有一封邮件，人到家门了。 张牧还在小区大门，等会还要把车里东西搬上去，就叫小哥把邮件塞进门边的挂式邮箱，省的耽误人时间。 忙活一小时，张牧和司机师傅把大大小小的东西全部搬上楼，掏手机结账。 司机师傅走人，他想起邮件的事，拿着钥匙到邮箱那。 “银行卡？” 打开邮箱，里面靠箱壁立着一份文件快递袋，张牧估摸是一份入职邀请书。 拆开一看果不其然，刚准备回屋，发现箱底躺着张银行卡。 两面翻着瞅瞅，背面用记号笔写着六位数密码。 张牧直挠头。 自己搬的这小区，只有自己知道，他连师兄和院长都没透露。 能是谁塞的？ 出门去附近银行插进atm机，卡里有十五万现金，不算小数字。 去柜台那想查下开户人，但没有身份证等具体信息不给查。 无奈回家。 张牧掏出手机分别打给院长和叶铭，两人都表示不是自己，也没人问过他的情况。 坐在沙发上许久，他没想到是谁。 大学他和师兄在外合租，学校里没有人际关系，院长情况那边大致。 还有谁？总不能是实习公司里的同事吧？ 当初确实处的还行，但要说悄悄送十五万来，没到那份上。 而且他们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患上癌症了啊？ 张牧挠挠头，想着等有空再问问，起身把买的东西全部收进物品栏。 看眼墙上的挂钟，九点多了，赶紧洗个澡上床。 第二天他起了大早。 换好衣服就唤出传送门，一步踏进。 第九章 煤气灶熬制药剂，行! 张牧跨出传送门，身后是波特屋。 门缓缓消散，一条狗子登时爬起。 “汪汪汪！” 大黄立在台阶上，呲着牙，喉咙发出威胁的低吼，欲要扑击的姿态。 张牧不意外。 换自己被“邦”的一下，非得锤死偷袭的王八犊子才算完事。 所以他早有准备。 伸手掏出一根肠，牙咬开。 “嘬嘬嘬——”一边唤，一边抖着肠。 嗅到香气，大黄的骇人气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坠落谷底，身体也正常站起。 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点？ 大黄一步三迈，小眼神往上撇，扭捏地挪到张牧脚边，温柔地“汪”一声，小心咬住肠，躲到旁边慢慢享用去了。 张牧嘴角上扬，拿捏！ 拍拍手，他上前敲门，屋门却直接往里缓缓开了。 没锁。 “波特先生？” 客厅只有自己的喊声回响，二楼也静悄悄。 张牧蹬蹬上楼，先看了眼实验室，没人，再敲敲另外一间屋，一样没人。 许是有事外出还没回来，担心自己在外面干等，所以给自己留了门。 至于波特遇见麻烦事，他觉得概率很小。 波特肯定从大城市来，敢独自一人上路，并且安全到达，必然艺高人胆大。 况且小镇里禁止武力冲突，基本绝了出事的可能。 先熬药，到中午不见人，再出去找找。 这么想着，张牧自物品栏里取出单灶和煤气罐摆好，用软管连上，接着把支架和扭式开关装好。 叉着腰，他满意地点点头。 别看灶台小，可他要求火温控制的精准度必须高，着实花了不少钱。 从物品栏里取出一桶泡面搁在一边作为今天的学费，然后蹲到角落的草药堆前扒拉。 张牧的记忆力向来好，昨天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需要用的草药、份量、添加的先后顺序等等。 “石楠草、野刚花、荆棘藻……恩？” 捏起一株草药，他细细打量。 沾着细碎泥土的根须呈圆锥状，茎圆柱，约摸十多公分长，有韧性。 顶端长着一团圆圆的绒毛。 张牧在孤儿院里见到过，院长奶奶告诉他叫华花郎。 后来读书他才知道，这玩意的学名叫蒲公英。 但眼前的这株和往常看的有些差异，它的绒毛并非白色，而是妖艳的血红。 正因如此，张牧才从草药堆里一眼找见。 捏着根茎转了几圈，他若有所思。 是因为受到魔力影响发生变化？ 昨天辨认草药时，波特特别给他打过招呼，这一堆草药价值高昂，取用要小心些。 而手里的蒲公英，在草药堆里数量最少。 这无疑表明它最为珍稀。 沉思一阵，张牧把手里的一株收进物品栏，打算带回现实世界检测下，是不是和自己认知里的蒲公英是同一物种。 要真是，那就恐怖了。 按照波特所说，魔法师的晋级、精神力的锻炼、甚至肉体的锤炼，都离不开药剂。 药剂由草药熬制来。 但索尔大陆的很多草药极为珍贵，数量稀少，药剂身价自然也水涨船高。 很多底层的冒险者甚至消费不起效果比较卓越的药剂，只能用一些残次品将就。 “把现实的蒲公英带到索尔大陆这边吸收魔力，如果成功变化，那意味着自己可以批发有价无市的药剂。” 按下兴奋，张牧将所有草药都取出一份塞进物品栏。 他准备回去查查，这里面究竟有多少草药是现实世界也有的。 收拾完，他把刚挑出来的草药端到灶台旁，称好份量一一丢进土陶罐里用捣药杵碾碎。 点火，加水，下锅。 …… 波特在小镇周边树林里搜了一圈，空手而归。 回到小镇大门，他叹口气，缓缓往家走。 边走，心里边琢磨刚认识两天的张牧。 收他为学生，搁心底波特是不太愿意的。 在索尔大陆纵横大半生，他见过太多太多的背叛，即使夫妻、父母孩子，这种人类中最是亲密的关系。 波特和别人不一样。 再珍贵的魔法书或者武器、法杖，他都不会为此与亲人和好友刀刃相向。 但架不住他人有贪念。 索尔大陆有一种魔力晶石，可以拓印别人的记忆，包括魔法 依教会言论，这是神明所允许的。 虽然这种方式保存的魔发文字消散速度极其惊人，可总有人愿意试试，万一成了呢？ 魔发文字消散完的时间内没学会也无所谓，反正大家天天杀来杀去，死个人算甚。 波特的家族就是因为这种魔力晶石覆灭。 族人机缘巧合得到了一块魔力晶石，而波特平日里对待族人宽厚，被他们当做软弱可欺。 他们暗地里谋划了一场绞杀波特的陷阱。 被贪欲蒙蔽的人是无法看清事实的。 波特用魔法让他们明白，什么叫作绝对的力量。 一夜，全族尽灭。 自此后，波特终生未娶，也再不收学生。 直到十多年前，国王的大女儿——艾薇儿，通过了他的测试，用意志和信念打动了他，成为他唯一的学生。 “唉……”波特顺了把胡子，“现在的情况，我就算愿意做他老师，时间也不够……” 尽管张牧一天内习会冥想法的速度惊的他说不出话，但魔法是另一种事物。 波特没见过神，也不确定索尔大陆究竟有没有神，可学习魔法和修习冥想法是两回事。 魔法由神明赐予，学习的难度堪称地狱。 纵观历史，快速习会冥想法的群体里，终生未学会一项魔法的人不少见。 冥想法代表身体适应魔力的天赋高低，这是学习魔法的前提，仅此而已。 其实波特大可以收下张牧，真时间紧急，走人就是。 但他是个负责任的性子，不收就算了，收下就会认真教导。 “等几天看看情况再说吧。” 波特嘀咕一句，从法袍底下掏出水晶球，魔力涌入：“艾薇儿，小镇周围的魔兽异常活跃，注意安全。” 说完不等对面上线回话，快步往家赶。 刚到门口，他眉头一紧，二楼紧闭的窗户正往外冒着青烟。 “傲慢的蠢蛋！” 波特愤怒异常。 他没想到张牧居然这样自大，不等自己回来独自熬制药剂。 “凭你那刚开始练习的微薄精神力，也敢熬制药剂？！ 真觉得一天习会冥想法就是魔法天才？！” 踹开门，大步冲上楼。 “我的宝贵草药！” 第十章 抄录魔法书 “嘭——” 张牧双手抱臂，站在灶台前神游天外，然后被踹开的房门吓的浑身一哆嗦。 “你个蠢蛋！” 还没来及转身看怎么回事，就听见波特大骂声逐渐接近。 知道他没见过煤气灶，张牧准备解释，却愕然发现自己动不了，用体内微弱魔力感应下，似乎是被精神力锁死了。 波特冲来，先是心疼地看了眼粗瓷碗里被碾碎的草药的残渣，接着一把揭开锅盖。 “自大的白痴，你知不知道这些草药有多珍贵！” “恩？” 锅里的紫色溶液正“咕噜咕噜”翻着气泡，十分稳定，这代表火温处于恒定状态。 能达到这种程度，波特只在专精熬制药剂的炼金术士身上见过，甚至还比不上眼前的这锅药剂。 低头查看锅底，波特眼睛倒映着升腾的火焰：“这是……魔法道具？炼金道具？” “喂，小家伙，这到底是什么？快告诉我！” 张牧转了转眼珠，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动作，似是反应过来，波特解开了精神力锁定。 “工具。”张牧擦去额头被强大精神力压迫出的冷汗，“它不是道具，是工具。” “区别在哪？”波特背对着他，眼神落在锅里，紫色溶液仍在翻腾。 “工具是人……人类可以制造的东西。” 波特抿着嘴，没再问，只是盯着煤气灶，脸色变幻莫名。 许久，他转身：“索尔大陆的一切皆由神明恩赐，神明准许打造武器，人类才可以打造武器。” 这点张牧知道，现在大陆上所有的产物，都是在迷宫里挖掘出来的。 而人类自己能制造的东西，比如普通武器，并不是人类创造。 圣经所言，神明应允人类仿制魔法武器和魔法道具，之后才有人类铁匠职业以及普通铁质武器的诞生。 其余的一切，诸如农作物、建造技术等等，都是一样。 由神明恩准，教会代神传播开。 眼前这个灶台，波特从未见过，教会也没公布过。 他眼神闪烁：“人类的全部技术和知识都是教会传授，而教会的一切来自神明， 人类不可能探索教会没有的东西，这是忤逆神明的行为。” “这个。”他指着灶台，“教会的《神明恩赐·汇总集》上没有，你是从哪学来的制造技术。” 张牧所受的教育和生活的环境，与波特比较显然差异甚远。 但他没法给波特解释，毕竟这里是已经信奉神明上万年，拥有超凡之力的异界。 不是科普下现代的无神论，神明只是强大的人就能动摇。 真要说出来，自己反而有被打成异端，上十字架烧烤的风险。 琢磨一阵，张牧寻了个理由：“我的家乡是一个非常偏僻的村庄，我们很多年都没有和外界交流，一切都靠自己。” “你不信神明。”波特语气平静，听不起伏来。 “呃。”张牧摸着后脑勺，“信倒也信，只是……我们那一般只信有用的神。” “没用呢？” “那信他干嘛？” 最后一句完全是不自觉脱口而出。 波特握着法杖的右手紧了紧，不再多说，回头打量煤气灶。 刚刚惦记着草药，没太注意，现在仔细一瞧，他察觉出不凡。 “看上去简单，实际非常精致的构造。” “还有这极度稳定的火温……”波特伸出左手食指触摸锅底的火焰，眼神顺着软管转向旁边的铁罐，“能源是它吗？” 轻轻吐出口气，波特背对张牧问：“这种状态能保持多久？” 想了会，张牧回答：“只要灌里的天然气足够，可以一直保持，当然灶台也有使用寿命， 但保养得当，它比人能活。” 波特轻抚灶台表面，似是在感受材质：“专修精神力的炼金术士最长可以维持稳定火温一个白天。” “神迹，不，是奇迹，属于人类的奇迹。” “先把药喝了。” 他赶紧盛了一碗，仰头吨吨吨。 完事，他擦擦嘴角：“今天我们学什么药剂，还是继续辨认药草？” “今天学这个。”波特从法袍底下掏出一本黑色封面的书籍。 张牧瞅了眼他的法袍，怀疑他这黑袍是不是某只蓝色无耳机器猫的肚子上的口袋，什么玩意都能掏出来。 然后看向书籍。 封面上是线条勾勒出的黯淡文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不认识，但明白意思——火球术。 抬起头，张牧眨着眼：“你愿意收我做学生了？” “不。”波特摇摇头，“能一天习会冥想法不代表也能快速练成魔法，只是……” 他突然断了话题，转而说：“这本火球术在我这闲置很久，继续放着，魔法文字就快消失了。” “那很浪费，你拿去尝试练习。” 波特没告诉他，就是这本他自己看不上眼的魔法书，丢出去足够引起一支底层冒险团当场翻脸，搏命厮杀。 垄断是十分可怕的。 强大魔法师为保证自己实力超前，必然死死捂着魔法书，甚至某些极为稀有强力的魔法书，学会立刻烧毁也不是稀罕事。 长久以往，就形成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张牧接过书，心底有些紧张，他不知道面板对魔法书有没有效果。 【检测到技能，是否学习？】 脑海里响起的机械声让他安下心。 他没有马上确定，面色如常的把魔法书卷起来揣进兜里：“晚上回去我再看，现在继续药剂学？” 魔法书既然到了手上，放宽心就是，又跑不掉。 多了解药剂学也是头等大事，这关乎到未来提升实力的速度。 魔法这种超凡力量，张牧说不感兴趣是不可能的，单提升寿命极限这一点就足够令人疯狂追逐。 治愈肺癌，下一步就是提升魔法实力，得早做打算。 波特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也不说明天，转身就开始给他讲解药性，熬制药剂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药剂对魔法师的作用等等。 时间转瞬即逝。 傍晚，学有所得的张牧告别波特，钻进一个无人小巷开启传送门。 回家后，他没有休息，掏出兜里的魔法书，找来纸笔准备尝试能否抄录下来。 如果可以，未来想在异界建立帮自己寻找魔法书信息的势力，就会变得非常简单。 第十一章 两界的信息差 “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忙碌半小时连第一页都没抄完，张牧丢下中性笔，骂了自己一句。 在面板作用下，魔发文字虽能理解意思，但从没写过，导致写起来极慢。 刚停下休息的功夫，他才回过味，有相机不用非要写？ 兴冲冲从物品栏里取出没插卡的手机，关闭无线网功能，拍一页。 看了下，完美。 猜测被证实，异界的规则在现实世界不起作用。 为以防万一，张牧没急着肯定，操作手机把一本书全部拍完，过半个月再和书籍对比，照片字体保持原样，才能确定下来。 在拍完火球术的瞬间，脑海里忽然响起机械声。 【检测到技能，是否学习？】 “这也行的？”张牧一脸愕然，瞅瞅桌面的火球术，看看手里的手机。 楞了阵，他清醒过来：“学习。” 【学习成功，可在角色面板查看。】 “开启！” 【角色：张牧】 【种族：人类】 【职业：暂无】 【等阶：暂无】 【技能：冥想法——魔力感应（10%），魔力吸收（10%），魔力控制（5%） 火球术（0%）——释放一颗威力强大的火球攻击目标。】 【已开放功能：物品栏，原地复活，回城复活（暂未绑定城市）】 关于技能如何使用的技能在脑海里出现，微微闭目吸收。 片刻，他睁开眼，右手虚握状举至胸前：“火球术。” 体内积攒的魔力涌向手掌，掌心升腾起一簇手指头大小的明亮火苗，逐渐膨胀，然后——“嘭”，灭了。 内视身体，魔力空了。 嘴角抽抽，他放下手。 得抓紧时间把冥想法等级升满，提升魔力上限，不然得到魔法书也没用。 收回安装了面板的手机，取出白天藏下的草药，整齐摆在桌面。 拿日常使用的手机下载个浏览器，张牧按照草药的药性和外观输入文字，搜索。 有，有，这个也有，都有！ 张牧眼里亮起光芒，每一株草药，都能在蓝星找到外形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对应草药。 剩余的些微不同，估计是魔力的影响。 按照波特教导的药剂知识，某些珍贵药剂可以大幅提升魔法师的魔力上限，加快吸收魔力的速度。 只是所需要的材料十分稀少难得。 现实不缺啊，这些草药早就实现人工养殖，要多少有多少。 做个深呼吸平复心情，张牧放下手机，靠着沙发背深思。 先买一些草药带去异界，看看能不能吸收魔力，变成异界草药的模样。 另外…… 张牧猛地挺直身，在桌面的草药里挑出一株和现实草药外形相差最小的。 这里面魔力含量很少，刚好给师兄做研究用，又不会引起轰动。 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嘟两声后接通。 “喂，师兄，我前两天不是去了深山里么，在里面碰见了一株奇怪的植物。” “有多奇怪？总之就是很奇怪，你帮我检测下。” “好，今天晚了，明天吧。” “行。” 挂掉电话张牧也没别的事忙，洗漱上床。 …… 异界，波特的二层小木楼。 月色朦胧如薄纱，穿过二楼紧闭木窗的木板缝隙，落在波特爬满皱纹的脸上。 往常，他入夜就上床休息了，可今天怎么也睡不着。 张牧离开后，他一言不发地坐在灶台前，盯着，盯着。 眼神里，三分疑惑，三分惊讶，三分欣喜，还有一分湿润。 忍不住，波特再次抬手抚摸灶台的表面，他已经记不清重复了多少次这个动作。 钢制的轻薄外壳是冰凉触感，摸上去丝滑至极。 “工具。 不是神明的恩赐，而是人类自己创造的物件，多么美丽，动人。” 一件普通的家用厨具，波特却像看着自己逝去多年的爱人，怎么也不愿挪开眼。 换做张牧，是无法理解波特心情的。 人类、亚人、精灵、龙族等等，看起来都在大陆上欣欣向荣的繁衍，在神明的规则下生息。 但波特偶然得到一本魔法笔记后明白，神明的恩赐，绝非没有代价，这代价的份量，可能沉重到人类无法承担。 “神明不可视，教会领神谕代行大陆。” “教会……” 昏暗的房间内，波特低声的呢喃逐渐消散。 …… 清晨。 张牧伸着懒腰爬起床洗漱。 许是修习了魔力的缘故，最近他感觉身体和精神状态出奇的好。 收拾完，站在洗手盆前，看着墙面镜子里的自己。 相貌变化不大，主要是皮肤变得更白，气质愈发深邃。 这么出门怕是要出事。 在卧室床头柜里摸了个口罩戴上，然后才推开屋门。 打了辆车一路来到两人的“老地方”。 还是那几个菜。 没一会，叶铭带着风进来。 大概饿了，他坐下就吃，边问：“什么奇怪的植物？” 张牧嚼着一块流油的五花肉，把包了一层保鲜膜的草药从兜里拿出来，放在两人中间的桌上。 “你先看看。” 似乎是并未抱太大希望，叶铭连右手筷子都没放下，单独一只左手艰难地拆着保鲜膜。 张牧见状，伸手帮他按着。 “哟，有点意思。” 保鲜膜撕开大半，露出草药一抹叶片，叶铭来了兴致。 把筷子往碗上架着，两手一块忙活，很快就扯下保鲜膜。 草药躺在桌面。株高30厘米左右，根系呈现白色，叶片深紫，三角状，有白色的细短绒毛。 仔细打量一会，叶铭捏着下巴不自觉嘀咕：“看着像荠菜，但荠菜叶子是绿的。” “有人泼色素了？” “不可能。”张牧摇摇头，“如果是城市里面看见，我就不会专门拔了带回来。” “那山里鸟都不拉屎，人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还都是老人家，谁闲的上山给荠菜泼色素。” “恩……”叶铭盯着看会，拿起草药起身往外走，“肉眼看不出来问题，我去实验室用仪器检测，切片没事吧？” “捡的东西，随便切，哎，把饭吃完再走啊？” “不了，等会被老东西撞见我出来吃饭，又得找我麻烦。” “出来吃饭也能找你麻烦？” “欲加之罪。” 人已走远，声音缓缓飘来。 目的达到，张牧也不在这墨迹，结账回家，开传送门，一步踏入。 第十二章 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 叶铭小心捏着草药，往实验大楼赶，走路带风。 刚到实验室门口掏出钥匙，身后一声低喝响起。 “叶铭！” 他顿了顿，继续把钥匙插进锁里：“傅导师有什么事情找我？” “八点多才到实验室，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导师？” 叶铭摸出手机看了眼，转过身，亮出手机正面：“傅喜元导师，现在是七点五十三。” 面前的傅喜元双手背在身后。套着白大褂，脑袋有点地中海，许是缺乏锻炼，身材臃肿。 因为个头偏矮，远远看去像个正方形。 瞥了下手机，傅喜元扯着嘴角，把左手腕上的手表调快一整圈：“年纪轻轻怎么眼神就不行了。” “瞧。”他抬起左胳膊亮出表盘，“现在是八点五十三。” 说完，傅喜元几步走到门前，在门边墙壁挂着的打卡表上给叶铭记了迟到。 “这个月的补助没了，另外多注意身体，不行请个假去医院看看。” 语气里含着嘲讽，他双手背着，往电梯走。 “哼。” “喜欢充英雄是吧，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乡下来的屁小子。” 人已经消失在电梯口，门将关之际，似乎是故意让他听见，这句声调抬的特别高。 老东西从没这么早来实验室过，谁捅的我刀子？ 将一起进行项目的同事过一遍，叶铭心里有了数，他知道谁是老东西的狗腿。 “补助，也就这点出息。” 叶铭嗤笑声，转动钥匙开门。 “师兄。” 他下意识看过去，脸上露出微笑打招呼：“林妙。” 走廊那头蹦蹦跳跳过来的黑长直姑娘登时皱起脸：“叫小妙。” “一样的。” “哪里一样啦。”林妙拿起弹簧绳系着的笔打卡，“师兄，你记迟到干嘛，还差几分钟呢。” 叶铭没说话，耸了耸肩。 她瞬间明白，脑袋埋进胸口：“对不起师兄，都是为了我……” “哪里话。”叶铭乐呵呵摆着手，“要不是打人犯法，我那天非一拳捶老东西三颗牙下来。” “嘻嘻。”林妙被逗乐，靠近些揪着他的衣袖，“应该叫老b登更合适，我在网上学来的。” 乐完，她肩头一垮：“师兄，总是这样也不行，他肯定卡我毕业。 干脆我退学算了，你陪我一起好不？” 小丫头还挺会说话。 叶铭笑笑，一个手刀轻轻劈她脑袋：“到时候再说。” “行，听你的。” “咦？这是什么？”林妙终于看见他手里的草药。 “朋友托我帮忙检测下成分。” “那赶紧进去呗，我给你打下手。” “好。” …… 异界。 张牧从传送门走出，在原地冥想半小时补充魔力，然后大步到波特屋门前。 先掏出兜里的肠，今天是玉米口味的，剥开丢给吐着舌头哈气的大黄。 看着已经被自己稳稳拿捏，屁颠颠趴到边上去享用美食的大黄，张牧很担心波特家的安全状况。 真来了贼，这玩意怕不是一秒投敌。 “啧啧啧——” 砸着嘴，张牧推开半掩着的门，蹬蹬上二楼，左转进屋。 波特搬了把靠椅坐在灶台前。 身上仍是那件，自相识后就没换过的黑法袍，也不知道究竟是没换，还是他备了很多套。 “波特先……草！” 波特转过脑袋，张牧看清他的眼睛，被吓的像是触电一样浑身抖着。 “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冷静下来，张牧惊愕地走近，盯着他眼睛：“发生什么了？眼球肿的跟灯泡似的，全是血丝。” “昨晚，想起一些很久之前的事情。” 很久之前的事情？ 波特看外貌约摸七十左右，但魔法能延长寿命，实际年龄肯定只高不低。 一个百岁老人能回忆什么？ 想到小说里洞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闭关出山后佳人已逝，亲友皆成一捧黄土的故事，张牧心中明悟。 他沉着脸，脑海搜索表忠心的慷慨陈词：“公若不弃，布愿，不是，说岔了，波特先……” “停嘴！”波特脸色漆黑站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开始上课。” “哦。” 张牧吭着头应声，对自己没来及表示忠诚十分遗憾，忽然想起魔法书的事，忙抬头： “波特先生，火球术我已经学会了。” 在操作台上扒拉草药的波特缓缓回身，盯他一阵，问：“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 “什么意思？” “如果你没睡醒，就是你在说梦话，要是我没睡醒，那就是你在我梦里说梦话。” 合着梦话全都是我说的。 翻着白眼，张牧摆出严肃脸：“我是认真的。” 波特默然，心里琢磨，自己昨天给他一本魔法书是不是害了他。 瞧，小家伙高兴过头，精神失常了。 他这样肯定，还是那个原因，学习魔法书和修习冥想法是两回事。 莱克王国的魔法师公会会长和波特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会长两年半修习冥想法成功，波特摸着尾巴，五年。 可两人在魔法的成就，进阶的速度上，波特远远超过会长。 现在他们要是打一架，波特一只手就能把会长摁死。 波特叹口气：“你说你已经掌握火球术了？” “是啊。” “那你凝聚火球出来。” 张牧右手虚握抬起，调动魔力涌向手掌，一簇火苗凭空出现，维持约摸三秒后“嘭”的声炸散。 他神色稍稍尴尬：“刚学会，手有些生。” “恩……”波特眉头拧着，在屋里来回转。 转了有几分钟，突然往地板上一趟，法杖丢一边，手掌交叠搁在胸前，眼皮合拢。 张牧听了阵，呼吸平稳，已经进入婴儿般的睡眠。 “波特先生？” 蹲到他身边，张牧嘴抽抽：“请勇于面对现实，波特先生。” “滚啊！”波特狰狞着脸，“是我没睡醒，没睡醒明白吗！” “梦，这一定是场梦！” “睡觉，睡觉。”他恢复之前的睡姿，嘟囔着，“等起床，我就能从虚幻的梦境里清醒。” 这老头怎么跟小孩一样。 张牧摸摸后脑勺，用哄娃娃的语气：“好好，都是梦，我们就在梦里上课行不？” 许久，约摸是明白逃不开现实的，波特终于慢慢爬起来。 “你真的掌握火球术了？” 第十三章 艾薇儿，你或许有对手了 波特嚷嚷着，非让张牧再施展一次火球术。 张牧表示自己魔力已经耗空，先上课，边吸收魔力，等魔力恢复再来。 可波特摇头否决，不看一次他心里闹腾，没法安心讲课。 无奈，盘腿坐好，花半个多钟头恢复魔力，然后释放火球。 比前面稍微好点，维持了大约四秒才炸散。 没办法，他接触魔力的时间实在短了些。 正常情况，魔法师走到接触魔法的阶段，魔力早已突破第一个等阶。 看完火球，波特没说话，沉默十多分钟，挥挥手示意上课。 还是熬制药剂，辨认草药。 一天课程结束，张牧告别离开。 人走后，波特推开木窗。 夕阳西下，温柔的霞光格外醉人。 他从法袍里掏出水晶球，魔力涌入。 “老师，有事吗？”仍是冰凉的声音，寒意仿佛浸入骨髓。 “艾薇儿。”波特握着水晶球，目光眺望天际，“你或许，有对手了。” “哦？”凉意似乎有了些微温度，“什么样的天才，能得到老师的认可。” “掌握火球术，他只需要一晚。” 空气安静一阵，再次响起的声音变回平淡：“波特老师，请不要擅自开一些无聊的玩笑。” 波特没继续解释。 如果不是亲眼瞧见，别人告诉他有人一晚就能掌握火球术，他大概会嘲讽说这话的人是个疯子。 无声的笑笑，他换话题：“你的王兄态度是什么？” 缺乏主语的一句，艾薇儿却听明白：“拥有充足勇气的先行者，终究只占少数，老师。” “恩。”波特淡然点点头，“那就依靠我们自……” 也许，会多一位同行者。 话说中间，他心里突兀冒出想法，尽管暂时没进行任何验证，他却莫名的充满信心。 沉默会，他说：“我们需要时间，艾薇儿。 先隐藏好自己，避免被教会注意，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明白，老师。” …… 回到家，张牧进卧室拿起手机。 果然，十多个未接电话，全是叶铭打来的。 解锁手机，回拨。 电话嘟一声后立刻被接通。 “张牧，你这草哪来的？！ 还有没有！” 询问近乎咆哮出来，充分表达了叶铭的激动。 “就一株，一片绿叶里插进一抹深紫我才看见，如果多我也不会上心专门挖回来。” 丢出早就考虑好的理由，张牧语气平淡，调门稳得很。 “倒也是。”那头的叶铭低声嘀咕一句，紧接着又问，“附近找了没？” “找了，但没发现引起异变的源头，或许问题在地底，也可能是天空。” 张牧装出好奇声音：“检测结果出来了？” 可以清晰听见话筒传出重重的喘息声，似乎是叶铭在深呼吸。 “下午出来的，它，一两句难说清，等有具体结果我再联系你。” “好。” …… 叶铭工作的实验室。 林妙坐在桌前，右手撑着软乎下巴。 披散的长发因实验室要求已经扎成马尾，套着和叶铭同款的白大褂。 食指轻点小脸，眼里全是不远处打电话的那人。 叶铭把手机揣进兜，转身笑着：“走，我请你吃宵夜。” 见他电话打完，林妙立马站起，笑嘻嘻小跑去：“师兄。” “课题能过啦？” “稳了。”叶铭喜笑颜开，“虽然没有更多样本，但项目本身也就定个方向，我们手里的数据足够， 明天起床我就开始准备论文，嘿，真是托他福了。” “导师会放我们过吗？” “放心。”叶铭自信的大手一挥，“手里这实验老东西根本没来管过，视频证据我都留着的， 他没法耍赖。” “明天我去找个熟的导师，把论文挂到他那边，大不了一作我们让出去。” 傅喜元在校内有点背景，无关小事自然没人愿意得罪他。 但利益相关，可就难说了。 你有背景，其他导师也不是孤家寡人，只是为个研究生起争端不合算罢了。 定好计划，叶铭领着林妙开始整理仪器，完事换衣服，然后把叶片深紫色的草药用小盒装好，放进上衣口袋。 熄灯关门，准备走人。 走出几步，叶铭想起傅喜元的狗腿，避免被察觉草药的事情，他转身开门进屋，把储存监控视频的硬盘拆下来。 这其实违反规定，但问题不大。 实验本身就是快要放弃的，保密程度最低级，就这都没人监管。 或者说，这项实验完全就是傅喜元拿来折腾叶铭和林妙的手段，根本没指望研究出有价值的成果。 重新锁门。 叶铭脑袋往电梯那偏了下：“走，吃宵夜去。” “恩。”林妙背着手，“师兄，托你帮忙的朋友得好好感谢他，我手里还有点现金，你……” “自己留着用。”叶铭抬脚往电梯走，带起阵风，“跟他要什么客套。” “那要用的话你跟我说哦。”林妙赶紧跟去。 …… 张牧家。 叶铭来电的事转眼被他抛脑后，毕竟检测结果他心里有数。 此时，他正四仰八叉在沙发上，握着手机，大拇指划着屏幕，搜索比较常见的草药。 没打算多买。 他目的是测试现实世界的草药带去异界，是否会受到魔力影响变异。 如果可行，还得记录变异完成需要的时间多少。 所以，随便来个三四种草药作样本就行。 挑挑拣拣半天，张牧在某东的三家店铺分别下了三单不同的草药。 把手机往茶几一扔，双手枕着后脑勺。 “快递一到就带过去试试，确定可以再大批量购买。” “有些草药价格挺贵，得想办法多赚钱。” 说起钱，张牧猛地坐起，在堆满拆开的塑料包装袋的茶几上一顿扒拉，很快在杂物底下翻出张银行卡。 “活见鬼了真是，到底谁的？” 两面翻看，张牧空着的手在脸上搓。 他向来不喜欠人情，人情债难还。 十五万，还是他没开口借就送来的十五万，虽说眼下他有来钱路子，但送钱的人肯定一无所知。 这人情大过头了。 捏着下巴琢磨一阵，张牧自语：“想办法托人查查这张卡的开户人。” 嘴这样说，可他不认识有能力私下查银行卡信息的朋友。 “再说吧，实在不行，直接交去官府，就说捡的。” 张牧撇开这事，洗漱上床。 第十四章 阶段总结和先解决吃饱的问题 光阴似水流，转眼已过十天。 这些天张牧生活的挺规律。 一早起床就去异界，跟着波特学习草药知识，和一些比较常见的药剂配方。 顺便锻炼冥想法，希望把经验条尽快拉满。 又是一天和往常大约的清晨。 掀被子，洗漱。 完事，张牧今天没急着进异界。 先到衣柜里扒拉，把自己珍藏的兽娘手办重新摆在卧室书桌上。 和喜欢打赏主播的同学不一样，他活了二十三年，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戳性癖的精美兽娘手办。 因为高档的大多贵，而固定攒下的存款绝不能动。 所以他购买的资金，都是从划定好的生活费里，今天少半两饭，明天少几块肉，一点点挤的。 这些手办他摆在书桌上，每天晚上都要鉴赏一番。这项放松心灵的仪式，直到他得知自己患上肺癌才断。 现在事情有转机，人也轻松许多，可以重启了！ 把所有手办的角度精心调整成面向床铺方向，方便自己早上醒来后的第一眼就能欣赏她们。 张牧满意点着脑袋，女人？呵，哪有猫娘香。 继续看了会，然后唤出面板。 【角色：张牧】 【种族：人类】 【职业：暂无】 【等阶：暂无】 【技能：冥想法——魔力感应（99%），魔力吸收（99%），魔力控制（99%） 火球术（85%）——释放一颗威力强大的火球攻击目标。】 【已开放功能：物品栏，原地复活，回城复活（暂未绑定城市）】 冥想法的三项能力全都快满了，但不知道之后还有没有上升空间。 张牧有些摸不准，因为面板没显示最高等级，只能等后面再看看。 按从波特那套来的信息，冥想法没有阶梯式晋升的说法，修习到极限就停了，不存在突破一说。 想继续提升魔法师的三项基础能力，只有找教会申请对应魔法师等级的身份铭牌，里面存储着该级的修习书籍。 至于火球术，努力许久到底有点进步。 已经可以凝聚一颗篮球大小的金黄火球在手心稳定存在。 只是一丢出去就没法控制准头，有点坑。 问波特，他说达到魔法学徒，在教会那获得铭牌，继续修习牌里的书籍才有足够精神力，也就是魔力控制，来操控丢出去的火球。 解决肺癌再抽空去教会吧。 张牧关掉面板，取出物品栏里的火球术魔法书，手机。 点开相册，翻开书，放在一起。 照片里的魔发文字和拍下来时基本一样，而魔法书上的文字明显又黯淡少许。 没问题，现实世界不受异界规则的影响。 收起书，他从物品栏里拿出一个方纸盒。 十天前，张牧在小镇找了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把草药藏好。 昨晚想起这事，临回现实前用盒子给草药装了回来。 掀开盖，盒里躺着三株草药。 与带去异界前比较，模样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分别拿起细细打量，已经掌握不少草药知识的张牧，心中登时确定，它们完成了异化。 稳了！ 张牧乐呵呵把草药放回盒子，拿起手机在网店里搜索草药。 先培育魔力药剂，他心里打算着。 现实世界的空气里没有魔力，他每天只能在异界锻炼冥想法。 而魔力药剂可以补充体内魔力，这样在现实也能练了，冥想法的修习速度可以快很多。 魔力药剂价格并不太便宜，一般底层冒险者偶尔用一瓶得肉疼半个月。 全因配方里有一味名为兰火果的草药很稀少。 张牧拿了一颗用手机查下，原来就是枸杞。 这玩意现实要多少有多少，异界则是论粒卖，单价按购买力换算，约摸是现实的9000块钱。 心情大好，张牧拍拍屁股，换套衣服打车到医院。 一套检查流程下来，他拿着报告走出大楼。 肺癌没有好转，但也没继续恶化，宋医生很惊讶，癌细胞的扩散几乎停滞。 他直夸张牧心态好，所以才有这结果。 张牧没说啥，点头应着，心里其实高兴坏了。 波特的药剂有效果，而且挺棒，这下事情就没那么急了，可以跟着波特慢慢学魔法。 乐呵呵打车回家。 刚到家门口，张牧眉头一皱。 强盛许多的精神力，敏锐察觉到墙壁上的邮箱里悠悠散发一股陌生气息。 该不会…… 掏钥匙拉开油箱门，果然，一张银行卡躺在箱底。 拿起来翻看下，背面写着密码。 到底谁？ 刚刚上楼没看见有人，现在下去找肯定徒劳，张牧捏着卡进屋。 卡丢到茶几那，人往沙发一坐，双手抱着胳膊，目光凝视银行卡。 翻遍脑海的所有角落，他怎么也想不起，究竟谁的关系和自己好到这种地步。 想了阵没结果，张牧打电话给叶铭。 “师兄，草药检测结果怎么样？ 对你课题有帮助？太好了，无心插柳了属于。 哈哈哈，老东西气坏了吧？ 恩，行，我知道，对了，你有没有熟人能帮忙查银行卡开户人？ 没有就算了。 一点小事，真的。 好勒，有事我肯定告诉你。” 电话挂断。 张牧两条眉毛拧起，真是活见鬼。 送官府吧。 起身准备出门，电话突然响起，拿起一看，房东打的。 “喂？” “小帅哥，你房租该交了。” 张牧楞了楞，反应过来，这几天一直忙着魔法和草药的事，忘记房租快到期了。 “不好意思，忙忘记了，我马上转给你。” 挂了电话点开巨信，三个月一共2700，一起转过去。 【零钱余额不足。】 望着浅黑色字体，张牧想起，四枚金币卖了二万多后他一直没挣钱了。 只顾着花，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加上今天的检查费用，就剩一千多了。 忙发信息给房东。 “大姐，我手头有点紧，稍微晚两天行不行，20号之前一定给你。” 张牧觉着问题不大，房租是月底到期，提前十天交，今天18号。 是房东要早两天，自己又没拖欠， “小帅哥，我们没这种说法，做人要讲信用的。” “大姐，合同签的是20号，还有两天才到期。”张牧语气变硬。 似乎是知道自己理亏，房东不多说了，丢下一句： “那行吧，后天给，到时间你自觉点，别叫我来要了。” 张牧眯了下眼，他一向以怨报怨。 不是对手，那先忍着，实力足够，不隔夜。 搬家？ 转瞬他摇头，塞银行卡的人还没找到，万一自己走后又送来，被下一个租户拿走就麻烦了。 赶紧把人找到，后面再说。 想清楚，张牧起身把手机收进物品栏，正好撇见泡面已经吃完，跑楼下买三箱回来。 “说起来，在那镇子待也快半个月，都没好好逛逛。” “等会去转一圈，看什么东西倒卖方便。” 如果暂时找不到，就用泡面和波特换几枚金币应急。 思定，唤出传送门，一步踏进。 第十五章 冰凉的艾薇儿 宋岚坐8路公交车离开小区，终点站下的车。 从车站出来，往右边拐。 该是心情不太好，步伐沉闷。 挎在背后的粉红单肩包许是摸到主人心思，借助腰肢扭动的力量摇晃起自己，轻拍牛仔裤包裹的小翘臀以示安慰。 被单肩挎包撞的屁股有点难受，宋岚把它拉来小腹，双手抓牢不让晃。 很快，她走进一座高档小区的别墅区，在笔直石板路上接着溜一阵，进了一栋欧式风的三层别墅里。 “又去送钱了？” 一楼大厅。 苏碧青穿着黑色丝质小吊带，下摆到大腿根。 在沙发上侧躺，长发披散开，一条白的有些刺眼的大腿抬起搭在靠背，被白蕾丝覆盖的幽谷，欢快迎接微风带来的丝丝清凉。 “走光啦！” 宋岚没接话茬，包往桌面一扔，把她大腿搬下来，直接坐上去。 “想压死我啊你。”苏碧青笑骂着，抽出腿，略微曲起给宋岚腾出空位，“别转移话题，是不是又给那渣男送钱去了。” “张牧才不是渣男。” 苏碧青白她一眼：“不是？” “上次十五万送去有十多天吧？ 别说上门感谢，连电话都没一个，你就是缺心眼。” “他没我电话，说不定都把我忘了。” 宋岚两手托着脸，小声逼逼。 “哟，这我不得夸你一句大善人？”苏碧青撑着沙发起来，盘腿坐，“不跟你开玩笑。” “送钱出去没事，你姐姐我不缺这点，别把自己人搭进去就行，那东西不像好人。” “他有名字，叫张牧。” “好好好，张牧。” 见劝说毫无用处，苏碧青又躺回去：“你自己看着办，钱肉包子打狗无所谓，我只要求你有些事要冷静考虑好再做决定。” 宋岚脸蛋纠成苦瓜，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苏碧青才会相信，自己真的和张牧没有男女关系，最多自己单方面有点暗戳戳的企图。 其实主要是想帮助善良，不应该被苦难折磨的善良，把她拽出黑暗的善良。 两人沉默一阵，苏碧青伸脚丫戳她胳膊： “你那小买卖怎么样了？” “过几天就关门。” 她憋着笑：“我就纳闷，你爸是西医，你妈是西医，自己专业学的西药药理，怎么想起来跑去经营完全不沾边的水晶首饰。” “卖就卖吧，还没稳定货源，我说帮你找一批品质上佳的水晶矿石，你头直甩。” “怎么，被我帮忙显得你自己没能力是吧。” “哪有。”宋岚苦着脸，“从小到大爸妈什么都帮我安排，高考志愿都是他们摁着我脑袋去填的。” “终于能靠自己养活自己了，我就想着满足下自己开一家水晶首饰店的梦想。” 她的店铺开业约摸两个月，生意惨淡，勉强维持房租水电，偶尔倒贴。 原本她还有点存款，可以坚持一阵。 后来一下全掏给张牧，这边房租又快到期，肯定是没法继续干了。 苏碧青看着她长大，知道她被父母的控制欲折腾的不轻，瞧见她无精打采模样，也是心疼： “明天我去帮你把水电房租交一年，就算我借你的行不。” 说到一半宋岚摇头，她忙补充后面半句。 “算啦。”宋岚撑起勉强笑容，“能开两个月我已经很满足，别浪费钱了， 昨晚借你的五万我找到工作了慢慢还你。” 苏碧青笑着应是，心底却升腾怒火，得警告下那小子，真把我家宋岚当免费钱包？ …… 异界。 波特如往常，同朝阳结伴起床。 套上黑法袍，拿起法杖，他一摇一晃往镇口走。 小镇不大，十多分钟就到门口。 这座镇子，放整个莱克王国都算偏僻，经济不咋样，大门自然尽量简单。 简单到没门。 一道堪堪够到波特腰间的木栅栏上，开一个大约四米宽的口子，当门用。 主打的就是简洁风。 波特在“门”边站了会，一辆载着豪华车厢的马车从远处嗒嗒过来。 车夫是穿着束腰黑白女仆服的齐耳短发侍女。 驭马技术不错，马车稳稳在波特身边停下。 “波特先生。”侍女恭敬问好，随后跳下御位到车厢侧拉开门，“公主殿下，到了。” 随着厢门完全拉开，周围蒸笼里般的空气骤然降温，仿佛瞬间从炎炎夏日冲入寒冬时节。 侍女浑身不自觉哆嗦下，鼻腔甚至呼出两道泛着寒意的如柱白雾。 波特倒是安稳如山岳。 “波特老师。”年轻的女声，优雅里带着直往骨髓里钻的冰冷，“好久不见。” 亮眼的冰蓝色，踩着木阶梯走下车厢。 这是一个从皑皑白雪中走出来的美貌女人。 个头高挑，浑身被主基调为冰蓝雪白两色的宽大法袍笼罩，尽管如此，依然能从法袍的高低起伏上，窥见几分身材曲线的惊心动魄。 往上，是一张仿佛造物主亲自下场，耗尽心力设计出的精致容貌。 而冰蓝色的细眉，和身后如瀑披散，拖到腰间的冰蓝长发，让她恍如冰雪的女神。 莱克王国长公主——冰凉的艾薇儿。 波特打量几眼被冻的颤抖的侍女，面色略有不满：“给你的叮嘱都忘记了吗？” “多少年了，力量还会控制不住地外泄。” 露出歉意的笑，艾薇儿操控魔力往体内缩：“刚刚睡醒，精神有些恍惚。” 不一会，周围空气恢复正常温度，侍女身体平稳下来。 “呵呵。”波特乐了，“看上去有在一直练习。” “当然。”艾薇儿冰蓝色的瞳孔扫视四周，“老师说的一天掌握火球术的天才在哪呢？” 看是正经的询问，语气里实则含着孙女笑嘻嘻让爷爷猜手心有几颗糖的调皮意味。 索尔大陆所有的生灵都知道，学习魔法的时间以月为单位，哪怕是学徒阶的火球术。 中高阶魔法更是一学数年。 一天？ 艾薇儿冰蓝色的睫毛轻抖，恐怕连粗略过一遍火球术的魔法文字都来不及吧？ 波特笑，不语。 许久，转身往镇里走：“那是个开朗的小伙计，相信你们会很愉快的相处，马车就停这。” “小伙计？男人？”艾薇儿本能的皱眉头，低声自语。 侍女跟的近，听清了。 “公主殿下，莫拉会帮您阻拦一切浪荡男人的骚扰。” 对方不喜欢艾薇儿的可能，莫拉没想过，就凭自家公主的容貌。 第十六章 艾薇儿是来躲清闲的 小镇的街道上。 艾薇儿跟在波特后面，心底有点后悔来找他。 她嘴里说帮忙寻宝藏，其实是为了躲清闲。 许是美貌女人的共同烦恼，身边总有赶不尽的狂蜂浪蝶，一波又一波。 躲在王宫里倒是没人能烦扰，但整天在一处憋住，王宫再阔也会闷着人。 听闻波特悄摸离开王都，艾薇儿笼罩浑身的寒意都褪去些微，随意找个借口，就带着莫拉追来。 中途听波特说遇见个有趣的人，她没在意。 反正也不可能成为波特的学生，自然不会待一屋，结果现在听波特话里意味，似乎有收下那人做学生的意思。 魔法师的课程，艾薇儿很清楚，至少白天是要上一整天课的。 这哪里还有清闲可躲？ 地方憋屈但没有骚扰，随意走动却有只甩不开的尾巴。 两者优劣究竟如何区分辨别，艾薇儿眼神里的冰寒有凌乱迹象。 莫拉自觉最优秀的女仆，敏锐察觉出她的凌乱：“公主殿下，请安心，一切有莫拉在。” 她们的嘀咕，波特清晰听见：“张牧是例外。” “可是波特先生。”莫拉一脸怀疑，“从我向公主殿下献出忠诚的那刻起，就没见过能忽视公主殿下美貌的男人。” 莫拉觉得，波特先生该是年纪大的缘由，已经不太能理解年轻男人的心态。 守护自家公主殿下十多年，莫拉没遇过不对公主殿下动心的男人，他们眼神里塞满欲望。 个别看着平静的，往里深究，仍轻松窥出隐藏在平静下的疯狂。 男人，都是黑的，莫拉小拳头捏紧。 “所以我才说，他是例外。”波特没回头，语气没有争辩的情绪，单纯的叙述一个事实。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透过张牧的窗户，看见的只有潜在最里的淡然。 “老师。”艾薇儿安慰的抚着小女仆脑袋，“你打算再收一名学生吗？” 波特脚步顿了瞬，接着往前走：“再观望。” 模棱两可的回答，艾薇儿却嗅出纠结的气味，但她放弃追问，这毕竟是老师自己的事 可她的心事波特洞察出来：“他很优秀，只是我的时间不多了，而且，有可能牵连他。” “艾薇儿，我们不应强迫他人接纳自己的意志，也不该因他人否定我们而定义他人是迷茫者。” “否则，我们与教会毫无区别。” 教会是恐怖的，这是大陆全部生灵的共识，艾薇儿明白自己和老师要做一件怎样的忤逆。 “老师，你要考验他？” “我认为无需考验。”波特忽的转身，“他会是坚定的同行者，但……” 犹豫会，他回身继续走：“我们应该留下火种。” 波特这些天脑海里始终思索，应否告诉张牧自己正做的事情。 最后，他选择隐瞒。 张牧是拥有自我意识的独立个体，从偏僻角落来，刚开始接触、了解世界。 自己不该在他对世界形成基本概念和看法之前，倾灌自己的理念以及认知，进而影响他。 因为波特不能确定自己定然站在真理这边，人类，或者说大陆的未来，需要不停的摸索，试探。 多一条不同的路，好事。 艾薇儿视线落在他后背：“坚定的同行者，老师，会不会过于理想了。” 心脏掩盖在胸膛下，即使剖开直视，也未必就能清晰。 波特摇摇头，没再多解释。 三人穿梭在小镇居民的人流中，到了哈顿大街十八号。 刚准备进屋，艾薇儿忽然说：“老师，我想四处走走，在王宫待太久了。” “恩。”波特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自顾推开门，“别出小镇就行，最近魔兽活跃程度变高很多。” “好的，老师。” 出声应下，艾薇儿领着莫拉往街外走。 …… 张牧在小镇闲逛着，边浏览物品栏里放的小玩意。 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到指甲钳、挖耳勺，大到手枪钻、链式油锯。 异界，这些肯定是足够新鲜的，但具体价值，还得看市场。 这么看，货品单一的店铺不太行，杂货铺最合适。 张牧脚步一转，往小镇唯一一家杂货铺赶。 约摸五分钟到附近，再过个转角就是。 一过去，张牧楞了下。 杂货铺门口，站在着一个仿佛被冰蓝色笼罩的女人。 冰蓝色的长发，眉毛，还有那件同色的法袍。 魔法师？ 张牧挺疑惑。 从波特那了解到的，魔法师和其他超凡职业者，基本都在消息比较灵通的大城市聚集。 这偏僻小镇为什么会接二连三有魔法师过来？ 另外。 他扫视石板路上来往的居民，魔法师很常见吗？还是他们从没见过魔法师？ 居然没人围观，甚至打量两眼的行为都没有发生，何况…… 视线落向女人的侧脸。 单是侧面就能看出她的脱俗美貌，小镇居民难道全是清心寡欲的苦修士? 张牧琢磨阵没结果，甩甩脑袋往那边走，他要进杂货铺瞅瞅什么东西好卖。 “公主殿下，店铺里没有……停下！” 被大喝吓一跳，张牧从等会先掏什么东西出来的思索中惊醒。 下意识抬头，女人身前突兀出现一个穿着束腰黑白女仆服，双手张开的侍女，脸上有恐吓警告。 左右张望会，张牧抬手指着自己：“你在跟我说话？” “哼。”侍女冷笑，“男人，你的意图我已看穿，不要妄图用装傻这样低级的手段接近公主殿下。” “莫拉。”女人转过来，“太失礼了。” 说完，她微微弯腰致歉：“抱歉先生，莫拉很少接触外界，请原谅她的无礼。” 张牧看了眼她的脸，确实漂亮，但并没在意，转瞬收回视线。 如果对方有一双猫耳，可能会多看一二三四五六眼吧。 “没事。”张牧回了句，走进铺里。 过程中，莫拉像是护着鸡崽的老母鸡，双手大大张着，眼神威胁地盯着他，直到他进了店铺。 “莫拉。”艾薇儿语气微重。 “公主殿下，他一定……” “莫拉。”语调平缓，却透着冰寒。 莫拉低下脑袋，手指放在小腹搅着。 艾薇儿收纳身体散发出的冰冷：“他什么都没做。 擅自假定别人的意图，我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对不起，公主殿下。”莫拉脑袋埋得更深了，心里有些委屈。 没办法，在王都，只要自家公主殿下出王宫，不怀好意的男人就像被蜂蜜吸引的狗熊，拼命往周围挤。 莫拉从没拦错过。 沉默会，艾薇儿放缓语气：“在王都我放任你，因为那些都是熟悉面孔，他们的目的早已暴露。 刚刚那位先生是没有互相了解过的陌生人，用刻板印象看待，很过分。” “莫拉明白了。” “走吧，去别的地方转会。” 第十七章 你以为你面对的是谁 张牧扫视展柜里的商品，大多都看不上眼。 他目标很明确，在异界价格低廉，数量庞大，带回现实世界拥有较高价值，且售卖便捷的东西。 达到这要求，才能快速赚取利润，而且不引起官方的注意。 不然他哪里要跑这趟，直接卖金币就行。 在展柜和靠墙壁摆放的货架前来回转半天，张牧苦恼的挠头。 没有完全符合条件的商品。 要么在现实世界不值钱，要么容易引起注意，会带来麻烦的违禁品。 “先生，需要帮助吗？”送走一位客人，中年模样的男店主过来招待。 张牧想了会，从裤兜里拿出一块纯黑色石英表：“你这里收购物件吗？” 蓝星普通的男式石英腕表，表带表盘钢制，三指针，小时刻度，百来块钱一只，量大价格还能谈。 透明度极高的玻璃表盖反射着从大门射进来的阳光，让摇头的店主愣住。 他一只手接过，另一只手在下面虚托，小心举到眼前打量，眼神仿佛在注视自己的爱人。 “神明。”店主盯着转动的指针，不自觉惊叹，“这是水晶吗？怎样打磨的，像不存在一样。” “还有……”他向张牧望，态度恭敬的问，“先生，这些刻度用处是什么？” 瞥了眼表盘，张牧淡定解释：“我家乡计算时间的方式，一共十二个刻度，一个代表一小时。” 异界人可以理解小时的概念，但他们计算时间一般使用沙漏。 无论是携带使用，都很麻烦。 “神明的恩赐。”店主双眼被手表死死黏住，“先生，您的家乡一定是神明最眷顾的土地。” “我那没……你说是就是吧。”张牧扯下嘴角，“收不收？” “当然。” 店主猛地挺起胸膛，又渐渐缩回：“它的价格不便宜，抱歉先生，我可能没有足够的金币。” “你给价。” 听他这么说，店主轻抚手表，担心碰坏玻璃表盖，只敢用指腹在表盘四周蹭： “二十，不，三十枚金币如何？抱歉先生，我只有这么多。” 张牧有点头疼。 他想要这么多金币没用，卖几枚应急就行了。 但这家杂货铺太小了，货品实在少的可怜，没看见合适在蓝星卖的东西。 犹豫会，张牧伸手指着货架上几株熬制魔力药剂能用的草药：“这些给我来一份，然后，金币少给五枚吧。” 店主是实诚人，他的精神力没传出剧烈波动，这意味三十枚金币确实是他所有。 张牧想着，寻个借口留五枚给他，不然店主这段时间的生活恐怕会受影响。 “非常感谢，先生。”店主激动的弯腰表达谢意，显然看出张牧的好意。 他先去柜台后面翻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把手表放好，接着用束口布袋装二十五枚金币，把张牧要的草药打包好，递出。 张牧一手接过，转身准备走人，却被叫住。 “先生，这个给您。” 转头看，店主举起的手里拎着一个小布袋：“您应该是在游历大陆吧？ 这是卡斯镇的特产，不太值钱，镇外的森林里有很多。” “专程去收集浪费时间，我这正好有些，您留作纪念。” 接来掂了下，布袋里传出类似石子碰撞的声音，张牧随意往裤带一挂：“谢了。” 出店铺，往波特家去。 到门口，惯例给大黄喂了根肠，随后准备进屋，却发现今天波特没给留门，心里有点奇怪，抬手准备敲门。 “是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公主殿下，您看，他追过来了，我就说我猜对了！” 大叫的声音有点熟悉，毕竟半小时前才听过，张牧望右转，不远处果然是杂货铺门口遇见的一主一仆。 两人走到面前一米左右。 莫拉小拳头捏紧：“公主殿下，让我来给他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 被称呼公主殿下的女人盯她一眼，莫拉的骇人气势迅速滑落，往后退。 女人目光向张牧转来：“你可以叫我艾薇儿，波特老师嘴里的有趣伙计。” 艾薇儿看到他的瞬间，就猜出，张牧应该就是波特说的那人。 偏僻的小镇里，奇装异服，气质里丝毫不见卑微。 如果只是这点，她不能肯定，但既然出现在波特租住的屋子前，没其他可能了。 “你好，我叫张牧。”他点头回应。 不久前遇见的时候，张牧没仔细看，现在和对方近距离面对面，他才发现这女人居然连瞳孔都是冰蓝色。 “觐见公主殿下，给我加敬语啊混蛋！”莫拉从艾薇儿背后探出脑袋，龇着牙。 张牧嘴一歪，就要开口怼她。 “已经见面了么？看样子不需要我给你们介绍了。”波特的声音在头顶。 三人同时仰头，看见波特飞出窗户，羽毛般飘然落地。 “波特老师。” “波特先生”*2 他视线一一扫过三人，最后落在莫拉身上：“晚上我把小镇外的魔兽清理一遍，你明天启程回王都。” 莫拉一愣，疯狂摆手摇头：“公主殿下需要我的照顾！”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在和你商量？”波特面无表情，狂暴的精神力往四周横扫，“艾薇儿对你太宽容了。” 被波及到的张牧感觉浑身像是被压了座大山，艾薇儿脸色变得更白。 被主要针对的莫拉不受控制的双膝轰隆跪地，膝盖下的青石板被压出无数裂缝。 波特收回精神力，眼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淡薄：“张牧跟随我学习魔法药剂，是我的记名学生。” “你以为你面对的是谁。” “对，对不起，波特先生。” 莫拉踉跄站起，顾不上膝盖的伤势，语气颤抖地道着歉。 平常的和善波特让她忘记，这其实是一位莱克王国的最强魔法师，实力代表权利，随意剥夺她生命的权利。 恐惧的莫拉不自觉想往艾薇儿身后躲，但她掐了自己大腿肉一把，克制住动作。 他知道，波特真要杀了她，没人能阻拦，艾薇儿也不行。 “老师，我会用心管束她。” “恩。”波特往大门走，不见他掏钥匙，木门自动打开，“抓紧时间上课，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第十八章 找上门的苏碧青 波特的二层楼其实不算太小。 但租房子那天，到底只考虑住自己一个人，现在猛的挤进来四人，屋里顿时略显逼仄。 更别提二楼用来熬制药剂的屋子，前些天张牧和波特两人已经转不开身了。 琢磨阵，波特让艾薇儿和莫拉去一楼里屋休息，先给张牧讲课，完事再教导艾薇儿魔法和药剂学。 这样把两人错开，否则二楼小屋挤不下他们三个人。 艾薇儿并没因为自己排在后面感到不开心，反而心底有些喜悦。 在王都二十多年的生活，无时无刻有男人想接近她，导致她现在看见男人就本能的反感。 要是让她和陌生男人挤在狭小屋里一起上课，实在太折磨了。 待艾薇儿和埋着脑袋的莫拉进去位于楼梯后面的里屋，波特招手示意张牧上楼。 张牧没跟去，说泡面忘记带了回家取，出门后找个无人小巷从物品栏里取出一箱康帅傅。 防止波特怀疑，他在原地墨迹十分钟才返回。 两人继续熬制药剂，波特边给他讲解需要注意的细节。 穿过窗户落在地板的阳光，缓缓往操作台曼延，终于爬上波特脚尖时，已然中午。 “波特先生，来尝尝新口味。” 张牧搬起放在角落的纸壳箱，拿出两桶拆开，剩下的放脚边。 中午吃泡面，是波特一天之中最开心的时候，他乐呵呵取来烧开的水倒进面桶，然后和张牧靠着操作台安心等着。 “波特先生，其实早晨那事没必要，她对我无礼，我也对她蛮横就行了。” 波特把法杖搁台面：“虽然我暂时没答应收你做我的正式学生，但你已经跟着我学了十多天的药剂学。” “在索尔大陆，这种情况一般默认你是我的记名学生。” “记名学生也是学生，作为老师，理当保护自己的学生，冒犯你等同于挑衅我。” “你来自偏僻村庄不知道可以理解，莫拉忽视不应该，她这样冒失，终有天会给艾薇儿带来麻烦。” 搓着下巴想了会，张牧点点脑袋：“有道理。” 他没有固执的以自我认知反驳波特，要明白异界和蓝星是完全不同的世界，看法和行为方式有差异再正常不过。 在两人一问一答闲聊间，面桶里逐渐弥漫出扑鼻香味。 端起准备开动，莫拉忽然迷迷糊糊走了进来。 “好，好香，是什么？” 她的睡意瞬间消失，两眼放光盯着张牧手里的泡面：“张牧先生，可以给我一份吗？” 张牧脸上愕然：“你是乞丐？” “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伸手就要东西？” 莫拉脸迅速涨红，不清楚气的还是什么，转身哐哐下楼去了。 “她怎么了？”艾薇儿走进来，奇怪问。 “大概是羞愧吧。”张牧嗦口面，应付一句。 “好浓郁的香味。”艾薇儿靠过来，往两人面桶里看了眼，“学弟家乡的特产吗？” “算是吧。” “还有吗，价格呢？”艾薇儿在宽大衣袖里掏出钱袋拉开口子。 张牧瞅她会，下巴往脚边点：“自己拿，看在同门的份上，三枚金币。” 脸埋在面桶里的波特抬起头，大声抗议：“不公平，我当初可是花了四枚金币！” 这老头，张牧无语，等艾薇儿拿好，脚把箱子推到波特那边：“都归你了。” 老头登时露出大白牙。 抠搜的张牧突然大方，倒不是真因为波特这句话。 早上波特护着他，他嘴没说啥感谢的话，但心里记着，毕竟真论关系，艾薇儿和莫拉差不多是波特看着长大的。 一桶面不多，三人几分钟扫荡完。 艾薇儿表情还是往常那副冰寒，心里却意犹未尽的紧，想着晚上向老师买几桶解馋。 思索着，边托起面桶打量：“好精致的画，没见过的风格。” 她看向张牧想要询问，却因波特去角落扒拉草药，终于注意到灶台。 把面桶放在桌上，她走近几步，凝视着舔舐铁锅底的火红，是那样的稳定。 “老师，这是什么？”艾薇儿发誓，她二十一年的人生里，情绪从没有哪一刻能比此时更为起伏。 “工具。”波特抱着草药到灶台前，对她的震惊很是得意，“张牧家乡的物件。” “艾薇儿，不是神恩赐的魔法道具，也不是对魔法道具的拙劣仿造，是人类为方便自己生活而创造的工具。” “工具……”她失神喃喃，许久视线才恢复焦距，向张牧看，“学弟的家乡……” 话没说完，张牧直接打断：“对，没错，我们那边不信神，吃喝用全靠自己双手，要是神敢抢我们东西，我们连神都干给你看。” 知道她想问什么，张牧不废话，一股脑都丢出来。 艾薇儿默然，想着什么，过了阵，眼里全是沉思的离开。 两人继续教学，忙碌到傍晚，张牧拍拍屁股走人。 回到蓝星家里，他伸了个懒腰，准备洗澡：“等会出趟门，把银行卡送官府去。” 人刚进卫生间，玄关突然响起敲门声。 还没脱衣服，他直接出来开门。 “你是哪位？” 门外站着个陌生女人，前凸后翘，烫一头大破浪。 “苏碧青。”她眼神上下肆意地扫视张牧，“模样倒是可以，难怪把宋岚迷的晕头转向。” 宋岚？ 张牧微微疑惑，似乎在哪听过这名。 还没想起来，苏碧青语气恶劣地警告：“骗点钱可以了，当给你的路费，早点离开苏市，也别联系宋岚 要不然，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说完，苏碧青转身走向电梯，嘴里兀自嘀咕：“小丫头什么眼光，看男人就知道看脸，没本事有屁用。” 她有理由生气的。 宋岚告诉她两次来送钱人都不在家，可自己一来敲门就开。 说明什么，这渣男根本就是故意避着宋岚，营造自己孤独面对绝症的悲情人设，好引起宋岚的同情心。 至于那十五万，苏碧青觉着大概早花完了。 如果这渣男真像宋岚说的那样正直。 自己家门口莫名出现写着密码的银行卡，他不知道谁丢的，不会交给官府？ 工作很忙？肺癌了还有心情996？ 就算他要钱不要命吧，那再忙，难道十多天里抽不出十分钟去趟官府？ 天可怜见，张牧是真的冤枉。 一开始急着解决肺癌，不敢耽搁一秒，想着反正钱自己没动，等等再说。 今天清早才抽空去医院检查，确定波特的药剂成功控制住癌症。 回来发现第二张银行卡，正琢磨怎么处理，又被房东打断，急急忙忙去异界找方便倒卖的物品挣钱。 忙完回来已经晚上，打算洗完澡把银行卡交官府，结果衣服还没脱苏碧青就堵门来了。 苏碧青踩着高跟鞋进了电梯口。 张牧没拦她。 一是几句话他大概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另外，他想起宋岚是谁了。 第十九章 面板的无限可能性 太离谱了。 这世上还有这么单纯的人？ 张牧回想起大四实习时，坐在自己隔壁工位的个头小小的女同事。 乌黑的齐耳短发，圆脸，相貌挺可爱，说话声音细细的。 把脑海的记忆翻遍，他脸色古怪：“我和她的交集，应该只有那天暴雨，下班的时候把唯一一把伞让给她吧？” “可这是因为有天我没来及买早饭，她分了半张饼给我啊。” 张牧想法是，你分我半张饼，我还你把伞，一来一回两清。 但现在看，小姑娘似乎不觉得他们两清。 “这……就这点事巴巴送来十五万？第二张卡还不知道多少钱在里面。” “至于吗？” 放在任何人身上，估计都无法理解。 张牧也是一样。 “赶紧把钱还人家。” 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联系宋岚，但通讯录号码拉到底也没见到她名字，才想起自己辞职后就把同事号码全删了。 坐在沙发上苦思阵，他记起自己加过项目组组长的巨信。 连忙找出来发信息。 当时张牧工作挺认真，能力也强，离职的时候组长还说想回来就联系他。 组长说的不是客套话，张牧信息刚过去没几秒，回信就来了。 先是问了下怎么回事，大致了解情况后把宋岚手机号发来，末了还问想不想回去上班。 张牧婉拒，工作比得上魔法有意思？ 要来手机号，他直接打过去，嘟几声，熟悉的细细声音响起。 “喂？” “是我，张牧。” “啊？”电话那头一阵杂物落地的动静，过几秒，宋岚话头传出，“牧哥，你怎么换号码啦？” “辞职就换了，这不重要，我门口邮箱里两张银行卡是不是你送来的？” 宋岚软软糯糯嘀咕：“你生病需要钱，正好我身上有点闲钱，就……” 本就细软的声音越说越小，要不是他掌握魔力后体质提升许多，根本听不清。 “你从哪知道我得肺癌的？” 没等她回答，张牧自己猜出来：“我的主治医生姓宋……他是你爸？” “算了。”他自顾切断话题，“给个地址给我，明天把钱还你。” “我真不急用钱，牧哥，你先拿去用，等手头松再还我。” 两人拉扯一阵，最后在张牧强硬态度下，宋岚终于是报出一个地址。 他想了想，有印象，似乎是一家店铺，就在自己卖金币的那条街上。 约好明天上午见，电话挂掉。 人联系上，张牧松了口气，唤出面板。 【角色：张牧】 【种族：人类】 【职业：暂无】 【等阶：暂无】 【技能：冥想法——魔力感应（1级8%），魔力吸收（1级8%），魔力控制（1级8%） 火球术（1级1%）——释放一颗威力强大的火球攻击目标。】 【已开放功能：物品栏，原地复活，回城复活（暂未绑定城市）】 他凝视面板。 三项能力的括号内容无疑表明，冥想法和火球术仍可以继续升级，上限未知。 琢磨会，张牧右手虚握抬起，魔力涌动，一团篮球大小的火球瞬间成型。 回忆火球术升级时涌入大脑的信息流，调动大幅提升的精神力压缩火球，边继续灌注魔力。 随着火焰温度提高，焰色发生变化，从开始的红变成橙，黄，白，才停下。 并非不能继续升温，而是张牧目前的精神力只能做到这样，强行继续，火球有失控爆炸的风险。 众所周知。 火焰颜色代表温度高低，白色是可以轻松把人体烧的骨灰都不剩的4000度左右。 可张牧左手靠近纯白火球，甚至连灼热感都没有。 并且，他感觉脑海和火球有种冥冥之中的精神联系，仿佛多了一个可以随心操控的崭新手臂。 调动魔力涌回身体，火球随之缓缓缩小熄灭。 手掌互相搓两下，皮肤如初，毫发无伤。 张牧有些疑惑，和振奋。 这和波特那了解来的魔法常识差太多了。 在索尔大陆，冥想法修习到圆满的精神力，不足以控制魔法。 必须去教会领取魔法学徒的铭牌，修习牌里的魔法书籍，进一步提升精神力。 然而自己刚突破1级就能控制魔法，甚至强化魔法。 要是练到满级会发生什么？ 满级又是多少级？ 或者根本没有满级？ 而魔法也是同理，把魔法书吃透，最多是释放的速度快些。 高阶魔法师凭海量魔力和精神力，倒是可以把火球凝聚的大点。 但这只能算是堆量，张牧压缩火球进行升温，是质变。 两者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就像再多的炭也没法给钢铁表面留下一丝划痕，而对炭进行高温高压后得到的钻石就能轻松做到。 张牧明白，自己终究小看面板了。 快速习会魔法，只是面板最微不足道的功能。 突破魔法的理论极限，这才是堪称恐怖的能力。 当其他魔法师面临进无可进的绝望境地时，张牧却能继续向前。 “这可真是牛逼坏了。” 他扫视着面板，嘴里惊叹：“火球术再升级有什么变化？应该不止单纯的升温，也许能携带辐射？” 这可太吓人了。 浑身一个机灵，他拉回逐渐飞远的思绪：“改变魔法形态加强威力的能力得瞒住，万一被人知道， 估计整个索尔大陆的魔法师都要来追杀自己。” 一点不夸张。 某些存活上千年的魔法师，实力的进步早已停滞。 就像一汪得不到补充的死水，随着时间流逝实力或许还会退步。 要是这些人得知魔法能进行质变为自己带来突破，其疯狂程度可想而知。 拿起手机看了眼，已经晚上八点多。 明天还有事要办，他暂时放下这事，忙起身洗澡睡觉。 上床前，叶铭忽然打来电话，接通后，对方平静语气里压抑着激动告诉他课题的事情搞定了。 有位大佬导师愿意帮忙，把他和被他从傅喜元手里救下的女同学一起收下。 条件是课题论文的一作归导师。 叶铭对此无所谓，只想着离傅喜元远点就好。 很开心的张牧，祝贺了几句。 最后叶铭说了句，过几天和那位女同学一起请张牧吃饭，挂了电话。 他点头应下，心里琢磨这两人估摸快擦出火花了。 放好手机，睡觉。 第二十章 水晶首饰店和卡斯镇的特产 心里装事睡的浅，天际泛起鱼肚白张牧就睁眼。 起床洗漱，先跑异界趟，向波特请半天假，回来后检查下物品栏准备出门。 “特产？” 瞅见方格里的小布袋，他想起这是昨天杂货铺店主给的卡斯镇特产。 解开束口的麻绳，发现里面全是亮晶晶的宝石。 捏出一颗迎着晨曦打量，透明度极高，能看见黄绿两色交相辉映。 可惜宝石没有魔力波动，就普通的水晶矿石，难怪店主说不值钱。 在异界，价值高的物件都是带有魔力的。 至于现实这边，张牧不太了解，只知道宝石的价值除了本身质地外，似乎和证书有一定关系。 丢回袋里，把布袋放回物品栏，带好手机出门，在小区门口打车去步行街。 坐在出租车后座，思绪纷飞。 刚刚和波特稍微聊了几句学习新魔法的事。 毕竟是现实世界不存在的超凡力量，说不感兴趣肯定是假话，只是前段时间心思全在解决肺癌上面，暂时没考虑魔法。 现在肺癌已经初步控制住，心神放松下，自然对魔法来了兴致。 对此，波特却以冥想法的精神力上限不足以学习新的魔法为借口拒绝。 尽管自己冥想法在面板加持下成功突破理论极限，但张牧却并没展示出来。 因为他敏锐察觉出，波特这个理由虽然充足，可真正的原因另有其它。 波特似乎在顾虑什么。 想不通。 那就先不想了。 因为到地方了。 出租车在步行街口停的，张牧结账下车，戴好口罩，先去金店卖掉四枚金币。 四枚刚刚好，不会数量太多引起注意，两万多块钱暂时也够用。 剩下的张牧没打算卖，在异界也需要用钱。 虽说可以拿异化的珍稀草药换，但财不露白的道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适用。 尤其是更加弱肉强食，秩序混乱的异界。 从金店出来，张牧回忆下昨天宋岚给的地址，往右边的街尾拐。 这条步行街挺繁华，但没多长，他沿着人行道，约摸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左右张望两眼，她的店铺不在街上，还要往两排门面中间的巷子里走二十米。 张牧心底吐槽，本来就是人流量稀少的街尾，巷口又没放招牌，这鬼地方能有生意？ 甩甩脑袋，他往巷里走。 …… 约摸三十平方的首饰铺里，沿三面墙摆着圈玻璃展柜。 宋岚坐在后面，手机贴着耳朵。 “我知道啦！” “你个死丫头，别就嘴巴答应，我都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在想什么。 挑男人要看本事，光有张脸毛用，三十年过去不还是变成树皮。” “张牧能力很强的。”宋岚不服气。 “强？”电话那头的苏碧青嗤笑，“强让他把钱还你，让他把你店铺盘活。” “他又不是学的珠宝营销……” “还顶嘴是吧！” “碧青姐我这有事，先挂了昂。”宋岚被骂的头皮发麻，寻个借口挂掉电话。 手机往玻璃桌面一丢，她像蔫了的花，无精打采往桌上一趴。 以前，苏碧青说张牧不是她能杠两句，可昨晚苏碧青跑去找张牧，还见到人了。 这让宋岚没了还嘴的底气。 尤其是苏碧青的一句“你说他人品好，他怎么收了你的钱连你人都不见？”直接怼的她没话说。 宋岚瘪着嘴嘀咕：“老骂我傻子，我才不傻，牧哥是好人，避着我肯定有别的原因。” “咚咚——” 玻璃大门被敲响，她忙抬起头，门口站着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 气质深邃，仿佛漆黑森林中的唯一火光，不自觉吸引目光。 “需要什么首饰？自用还是送人？”她运用补课来的销售话术接待。 男人目光变得有些怪异，转瞬又露出恍然。 他抬手摘口罩，熟悉的声音传来：“不认识我了？” “牧哥？！”宋岚大叫，从右边绕出柜台，抓着他衣袖一蹦一跳，“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手机里有以前偷拍的你的照……呃。” “你变化太大了嘛，嘿嘿。”宋岚松开衣袖，装傻笑，挠头发。 摆摆手，张牧环顾四周：“我以为你说着玩玩的，真跑来开首饰店啊？” 生意怎么样？ 这句话他强行按回去，店里的这情况，说出来有些不合时宜。 “满足下自己就行啦。” 宋岚搬来两把高脚凳，两人靠着展柜坐下，张牧掏出兜里两张银行卡递去： “世界还真是小，我挂号的医生居然是你爸。” “其实也不奇怪。”宋岚装作没看见银行卡，嘴里兀自说，“我爸是苏市最好的肺癌医生， 你治肺癌，早晚会找到他头上。” “行了，装啥呢，拿着。” “哦……” 了解张牧为人，宋岚老实接过银行卡：“牧哥，我听老爸说你病情控制住了，有很大治愈希望的， 不如钱你先拿着用？” 说着，她边偷摸打量张牧的脸，心中确定，真的变精致许多。 还有这身气质，简直就像一堆破烂石头里藏着一颗紫水晶，一眼扫去马立刻看见夺目光彩。 “我钱暂时够用。”摆摆手拒绝，张牧看着玻璃展柜里的水晶项链，问道，“小岚，宝石的价值和颜色有关系吗？” “当然啊。”宋岚循着他视线看去，“相同颜色，如果是包裹体，那价值又要高点。 具体多少，得看包裹体的形状。” 包裹体张牧倒是稍微知道些，指的是水晶内部各种奇形怪状的矿物质聚合体。 有发丝散布状、山脉状、河流状，等等不一而足，最是能体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张牧起身，沿着展柜走一圈，发现都是普通带颜色水晶，携带包裹体的只有几个，还是形状非常普通的。 捏着下巴琢磨会，他借口要上厕所跑出店铺，躲进无人角落，在物品栏里取出颗反射幽蓝色的水晶宝石。 金桔大小。 卡斯镇杂货铺店主给的特产，几乎每颗都有包裹体，最重要的是…… 张牧魔力裹住宝石，包裹体随心意变化成兔子形状，甚至连眼睛都清晰呈现。 “不便宜吧应该？” 转身回店铺，他装模作样从裤兜里掏出宝石：“你瞧瞧这个。” 宋岚两根手指捏着举起：“天！好可爱的兔子！” “牧哥，哪来的？！” “机缘巧合。”张牧应付句，“你帮忙检测下质地，如果价格高，我那还有。” “真的吗！” 听到还有，宋岚很兴奋。 她生意差除了店铺地段偏僻外，主要就是缺少质地上佳的水晶宝石的货源，没法打出名气。 “恩。”张牧点点头，看了下手机，“都十点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有消息告诉我一声。” 说完起身走人。 动作很快，宋岚想留他吃午饭的话都没来及出口，人已经消失在大门外。 视线重新落回宝石，她目眩神迷：“看了一大堆绝版水晶的图片，从没见过这么标准的包裹体， 简直……简直像大师雕刻出来的一样。” 欣赏半天，她赶紧拿起手机，打通苏碧青的电话。 “喂，碧青姐，帮我个忙！” 第二十一章 这是猫娘啊混蛋!你在对猫娘做什么啊! 卡斯镇大门，约摸十一点。 莫拉坐在马车御位，艾维儿摇着手告别：“我已经联系好教授礼仪的先生，回王都后你要用心学习，明白吗？” 点点脑袋，莫拉把马车转好方向，头朝镇外：“公主殿下，要小心那个坏男人，他对您，绝对有肮脏的企图！” “快走吧。”艾薇儿没搭理，催促道。 莫拉挥舞长鞭，马车逐渐远去。 把她送走，艾薇儿转身回到波特小屋。 上二楼，熬制药剂的屋里没看见人，于是敲响对面卧室的木门。 “进来。” 她推门进屋，看见波特坐在床边，床头柜上搁着一根木法杖，顶端镶嵌一颗透明魔力宝石。 “老师，这是？” “张牧希望学习新的魔法，我拒绝了。 他进步太快，太焦躁。 得学会让自己的心灵安静下来，把自己的意志锻炼的更加坚韧。 否则掌握再强的魔法，也不能走的更远，甚至可能因为基础脆弱被魔法反噬。 但打击过重也不好，所以我给他准备了一根法杖，算是鼓励吧。” 她一早出门送莫拉回王都，张牧来请假的时候正好和她错开，所以不知道两人早晨的闲聊。 走过去把玩了下木法杖，她冰蓝色的瞳孔向波特看：“老师告诉过我，他是一天学会火球术的天才。” 波特稍稍沉默，过会说：“就是因为这样天才，我担心他会滋生傲慢。” “等他能稳定释放火球术，再教导他新的魔法。” 艾薇儿心里半信半疑。 老师的语气不容置疑，可她无法想象这种事情。 一本手指厚，写满晦涩难懂的魔法文字的魔法书，一天之内真的可以逐字逐句读完吗？ 何况成功学习一个魔法可不是读完书籍就行了，还得理解意义，并加以练习，在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然后成功释放。 最重要的是，昨天一整天艾薇儿都没感知到张牧练习火球术的魔力波动。 自大的认为自己已经不需要锻炼，还是根本没学会？ 就算他真的像老师说的那样天才，如此忽视魔法的研究练习，也只是浪费自己的天赋。 最后的结果，大概是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沦为平凡者，丧命在某个迷宫里。 艾薇儿因波特夸赞而对张牧升起的些微兴趣，在心底消失，懈怠的天才，哪怕天赋多么恐怖，终究只是无能者。 其实张牧每天都在波特家练习火球术。 但昨天从杂货铺回来的路上，凑巧魔力恢复完毕，释放一次火球术后，技能直接升级了。 想着测试下和之前的区别后再继续，所以白天才没有放火球。 许是猜出她的心思，波特笑笑：“我说过的，他很好，和他接触久，你会慢慢发现的。” “好的，老师。”艾薇儿列行公事的语气。 “说起来。”波特看了眼窗外阳光，“说好半天假，已经中午了怎么还没来上课？” “或许是遇见事情，我去外面找一圈。” 波特摇头：“我正好空闲着，我去吧。” 说完，他起身出门。 …… 张牧从宋岚那回到家，唤出传送门到了异界。 距离和波特说好的中午还有半小时，他就先跑到杂货店，买了一袋卡斯镇特产。 一次性备足，省得以后又要跑一趟。 钻进一条无人小巷把布袋放进物品栏，然后瞅手机一眼。 “还有十分钟到十二点，刚刚好。” 时间足够，张牧也不着急，晃晃悠悠往波特家走。 “快！抓住他！” “肮脏的家伙！居然敢亵渎神明！踩死他！” 前面一阵嘈杂，张牧踮着脚望。 街道右侧，十多名身穿轻铠的卫兵，不留丝毫缝隙的围拢成圈。 其中一名似乎是队长的卫兵，大骂着边抬脚拼命往地面踩。 具体在踩什么，因为他们贴的很紧，又比较远，张牧看不清。 但听卫兵队长的意思，似乎是在抓异端。 张牧好奇地靠近，看清圈里面后，整个人愣住。 怀疑自己看错，他走近点，仔细盯。 从卫兵队长因抬脚动作，短暂露出的缝隙里，张牧看见地面趴着一只小小的身体。 套着一件四处破洞，踩满泥脚印的麻布袍，一头黯淡无光的金发。 而在头顶，有两只贴着脑袋的金毛猫耳。 亵渎神明？ 张牧不动声色，上前拍拍卫兵队长胳膊：“大哥。” 队长下意识转过身，脸色有些茫然，似乎对“大哥”这个称呼不太能理解：“你是什么人？” 指指地上已经没有动静的身体，张牧问：“他怎么亵渎神明了？” “守备队正在执行任务，无关人员离开！”队长终于回过神，没回答他的问题，大喝驱离。 张牧抬手按住他肩膀：“他怎么亵渎神明了？” “放手！”卫兵想抽出肩膀，却发现怎么用力都无法脱身。 魔法师虽说体魄不如那些主修身体的超凡者，但比他一个普通卫兵队长还是强很多的。 徒劳尝试半天，队长似乎明白面前男人不是普通人，按下怒火：“身体充满污秽的亚人，居然敢偷偷潜入教会跪拜神明！” “这么回事啊。” 话刚说完，张牧一脚踹中队长胸口，用力很大，他倒飞出去，砸翻数名卫兵。 “大胆！敢袭击卫兵！” 站着的卫兵立刻散开，长矛对准张牧，他没搭理，蹲身翻过小小身体。 人已经昏迷，脸上脏兮兮的灰尘看不出样貌，但从胸前初具规模的山丘，张牧可以断定这是一只猫娘。 双手一把抱起昏迷的猫娘，张牧两步走近往起爬的卫兵队长，抬脚就踩。 边踩边骂：“这是猫娘啊混蛋！你在对猫娘做什么啊！” “住手！” 其余卫兵挥舞长矛刺向张牧后背，他没回头，只凭精神力精准洞察矛尖落点，往右侧跳开。 左手抱紧捡到的猫娘，右手虚握抬起，下意识就要凝聚白色火球。 好在及时反应过来，自己可以改进魔法的秘密不能暴露。 停止压缩，透出点点黄色的火球变回红色。 张牧右手高举，就要扔出。 然而卫兵们在看见火球的第一时间，突然全部收起攻击姿态。 “抱歉，魔法师大人，我们没有察觉您的身份。” 爬起的队长不顾铠甲上的脚印，右拳贴着胸口，弯腰行礼，剩下卫兵跟着做出同样姿势。 控制火球缩小消失，张牧盯着队长的后脑勺，眼睛微微眯起。 好家伙，挺能忍，都能听见他在咬后槽牙。 从队长嘴里发出的咬牙的微小“咯咯”声，张牧清楚他很愤怒。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简称无能狂怒。 魔法师的地位啊…… 心底嘀咕一句，张牧公主抱重伤的金发小猫娘，转身往波特家去。 但刚转过身，就看见波特站在不远处的路边，怪异眼神凝视着自己。 第二十二章 新的魔法 两人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对视。 许久，波特转身往家走：“跟过来。” 张牧紧了紧怀里的小猫娘，沉默跟着。 到家，波特先接过金发小猫娘用魔力检查身体伤势，大致心里有数，给喂了几瓶药剂。 然后叫来艾薇儿，让她把猫娘抱进一楼浴室洗洗干净。 她往浴室走的同时瞥了眼张牧，心底有些奇怪今天的学弟看起来挺闷，往常话都是不停的。 波特领着张牧到二楼熬制药剂的房间，直勾勾盯着他。 盯的张牧连小时候偷看孤儿院隔壁大姐姐洗澡的事都想起来，才问： “怎么做到的？ 火球术的魔法书我阅读过，书上没有你刚刚使用的技巧。” 到底是高阶魔法师，自己只露了点马脚就被察觉。 张牧默然阵，开口解释：“波特先生，我希望提升火球的威力，于是尝试，然后成功。” 有点玄学的说法，波特却轻易接受。 魔法本就是一件人类尚未了解本质的事物，发生什麽未知现象都不奇怪。 只是波特活了数百年，从没见过能造成未知现象的魔法师，或者说，天才。 “呵呵，哈哈哈……”波特笑起来，笑的张牧有点绷不住才收回，“索尔大陆涌现过无数天才， 神明恩赐名为魔法的大山，天才用平庸者难以企及的速度攀上峰顶，然后在孤寂的峰顶等待死亡降临。 因为这座山属于神明，神限制它的高度，凡人只能爬到神限定的高度。” “而你！”波特凝视他，眼神像信徒看见了自己信奉的神明，带着狂热，“你选择创造一座属于自己的高山。” 虽然目前只称得上小土堆，但意义重要，这代表新的可能性。 波特看起来很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眼球甚至爬上血丝。 尽管他的情绪表达的足够清晰，但张牧无感，他没经历过进无可进的绝望：“呃，波特先生，我可以教你。” 对于他的慷慨大方，波特没搭理，自语：“我以为我已经见过足够多的天才， 但，我对天才的定义似乎有错误。” “也可以说，你打破了我的认知。” 说着说着，他自顾乐呵笑：“没错，不打破认知算什么天才？” “波特先……” 话没说完，波特猜出他想说的话，摇头拒绝：“低级魔法做出再多改进，对高阶魔法师的帮助仍然是零。 等你达到高阶，我会诚恳请求你教导我，如果我还有时……” 主动打断话题，波特表情严肃提醒：“你拥有自保能力之前，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可以改进魔法的能力！” “否则，你会面临整座大陆的魔法师的恶意。” “我知道了。”张牧点点头。 看他清楚事情的重要性，波特心放下，转身出屋，很快回来，手里多了一根法杖。 外形并不华丽，甚至有点埋汰。 通体木质，像根枯死的树枝，顶端镶嵌一颗六角宝石，散发黯淡光芒。 波特握着法杖的手伸出：“你还没进阶魔法学徒，暂时不确定你的魔力属性，所以先用无属性法杖。” 接过来好奇把玩打量，张牧嘴里嘀咕：“看着一般啊。” 波特没在意，法袍下掏出一枚圆章，正面雕刻着他的头像：“别在右胸口。” 按他意思照办好，张牧刚想问这是什么，波特脸色肃然：“站直，鞠躬。” “从今天开始，称呼我波特老师。” 下意识立正弯腰的张牧，愣愣抬起头：“波特先……，波特老师。” 及时改变叫法，波特表情由阴转晴，顺着胡子，嘴巴张开准备来两句入学讲话。 “老师，学……学弟。” 艾薇儿突然推开门进来，怀里抱着已经洗干净，套着一件纯白睡衣的小猫娘，目光落在张牧胸口徽章时顿了下。 “什么事情？” “她醒了。” 师徒两人看向金发小猫娘。 她似乎有些害怕，脑袋深深埋在艾薇儿的山谷里，一动不动，仿佛还没醒来。 但一双金毛猫耳轻轻弹动，证明确实醒了。 担心吓到她，张牧走近约摸一米就停下，双眼放光的盯着猫耳：“活的猫娘！” “不，不要打莉亚，莉亚知道错了，莉亚以后不敢偷偷跪拜神明了。” 张牧声音大了点，她被吓到，声音从柔软山谷闷闷传出，浑身抖个没停。 “别怕，这没人会伤害你。” “唔？”莉亚抬起脑袋，精致的鼻尖往张牧一嗅一嗅，似乎认出他的气味，身体的颤抖消失，“我记得您的气味， 是您在卫兵脚下救了我。” 莉亚张开胳膊，上半身向张牧倾斜，他连忙接住，抱在怀里。 好轻。 许是平常伙食太差，个头到张牧肚子的猫娘，抱怀里却像没有重量一样。 克制住上手猫耳的冲动，他偷摸打量脸。 艾薇儿很用心清洗，之前黑漆漆的污泥全部洗净，皮肤没因生活质量低而干枯，白嫩的像豆腐。 五官更是可爱的像个洋娃娃。 琢磨阵，张牧低声问：“你今年多大了？” “莉亚13岁了。” 很刑的年纪。 刚要多问，楼下忽然传来敲门声。 三人对视一眼，他们在这没有熟人，这时候找来，估摸是莉亚的父母。 一同下楼开门，果然，门口站着一对衣衫褴褛的中年夫妻。 张牧心底有些疑惑，这对夫妻是人类，不是半兽人。 问了几句才知道，莉亚是他们在野外捡到的，看小猫娘可怜，这才捡回家抚养。 夫妻虽然贫穷，但对莉亚很好，营养充足的食物都留给她。 最近因为妻子生病，他们没钱看病，莉亚偷偷跑去教会为养母祈祷，然后被卫兵发现抓住。 不是张牧凑巧经过，她恐怕会被活活踩死。 三人把小猫娘交给夫妻，艾薇儿拿出一枚银币，在夫妻两人摇手拒绝中，硬塞进莉亚手里。 一枚银币刚好，再多或许会害了他们。 夫妻牵着莉亚走远，张牧依依不舍的她挥手告别。 波特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下午三点多：“张牧，今天先回去吧，明天早点过来，开始学习魔法。” “好的，波特老师。” 第二十三章 吝啬财物，即亵渎神明 张牧离开后，艾薇儿并没回自己房间。 她坐到客厅的餐桌边，泡了桶方便面，向站在门口的波特问：“老师，我印象里，你不是喜爱随意改变决定的人。” 到达卡斯镇的第一天，波特就告诉过她，暂时不打算收张牧做学生。 “事情的变化总是容易超出开始的设想，要学会灵活变通。”波特转身，爬满皱纹的脸庞微笑， “虽然卡斯镇的宝藏没有任何踪影，但我想，我不会后悔来这。” 关于张牧改进魔法的秘密，他不准备让艾薇儿知道。 并非质疑她的品行，而是秘密这种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不要去赌意外发生的概率，从根源上断绝暴露的可能，是最佳选择。 作为一名站在巅峰，多年不得寸进的魔法师，波特深知一旦张牧被察觉，必死无疑。 囚禁起来审问？ 太高看那群被实力停滞的绝望，逼迫到几乎疯狂的老不死了。 他们可没耐心鞭打拷问，直接杀人用魔力晶石拷贝记忆才是符合他们的行为。 为了张牧的生命安全，波特谁也不会透露。 艾薇儿用塑料叉卷着泡面，卷到不用长大嘴巴就能塞进去的程度，魔力切断泡面。 微张薄唇，泡面送进嘴里，她轻轻嚼碎吞进肚：“说起宝藏，老师，确定是谣言吗？” “我翻遍了小镇周围每一寸土地，连宝藏位置的线索都没得到。”波特握住下巴的长胡，“可说谣言， 魔兽的异常活跃又显得有问题。” “总之，还要在这待些天，抽出空闲再去转转，顺便……” 波特往楼梯走：“我要想办法解决张牧的疾病。” …… 卡斯镇酒馆。 作为镇子的唯一酒馆，夜幕初临，已然满座。 晚来的酒客只好要杯钟爱的酒水，靠着大门碰杯。 小镇守备队队长——罗内·布什，不在此列。 虽然他手里的权利芝麻大，但耍起来很熟练。 “我记得你是杂货铺的店主？ 街道清洁税上缴了吗？明天我派人去对账。” 两句话还没说完，店主和其他店铺的老板已经起身让出位置，跑去门外。 罗内鼻腔轻哼了声，似乎很得意他人对自己的胆怯。 还有无知。 因为他根本没有清查税务的权利，这是镇长手下的财政官的工作。 一人独占圆桌，罗内大喝服务员送酒来，脸色涨红。 年轻的服务员赶紧端来两杯猩红酒水，速度很快了，却仍被责骂。 道着歉走远，他心里疑惑，这个讨人厌的守备队队长今天怎么了？ 往常总喜欢指使他做事没错，但辱骂还是第一次。 这边罗内大口灌着酒，刚刚在酒客和服务员那找来的尊严，因回忆起中午的事情转瞬退去。 该死的混蛋！魔法师有什么了不起！ 求我做魔法师我也不…… 真要有机会，还是希望成为魔法师的。 罗内忽然没了畅饮的心情，起身往酒馆外走。 没结账，酒馆老板连看都没看，已经习惯了。 “是的，那位异乡来的客人在我这赚走了二十五枚金币，可我觉得自己一点不亏。” 刚出门，罗内听见靠着墙壁的杂货铺店主和别人吹嘘着。 异乡来的客人？ 罗内想起白天年轻魔法师的奇异服饰，上前一把拉来杂货铺店主：“你说的人，是不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黑发，穿着异域风格的服饰？” “是，是的，罗内大人。”店主被人从后面猛拽，吓了一跳，下意识回答道。 二十枚金币么…… 罗内嘴角微扬，松开手，在店主茫然掺杂惊恐的眼神里走远。 一路来到小镇教会，他走进大门，找到正在教堂里对着神像祈祷的牧师。 “查理主教，有个消息，我想你一定感兴趣。” 查理套着白净的长袍，身材高大，中年模样，相貌端正，眼神里透着仁慈温和。 望着他的脸，罗内心底鄙夷，贪婪的混蛋居然长出这样一张脸，神明肯定是傻瓜，才会挑选这家伙做自己的信徒。 “罗内先生，是什么样的消息？” “一个来自异乡的旅客，身上至少携带着二十五枚金币。” 查理盯着他，笑意莫名：“真是笔可观的财富，但我想……” “除此之外，他或许还是个骑士？或者魔法师？” 小心思被点破，罗内毫无羞愧尴尬，笃定这家伙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异乡来的旅客，夺去性命往镇外的森林里埋好，就算巧合被镇民发现，相信镇民没兴趣为一个陌生人较真的要求守备队追查凶手。 甚至连备案都省去。 这样，上级市政官例行检查备案，导致罪行暴露的风险也没了。 罗内自信的挺着胸膛，看着主教。 过了阵，查理露出狐狸般的笑：“我确实很感兴趣，但截杀魔法师不是小事件，他的魔法师铭牌是什么模样？” “我没看见有魔法师铭牌。” 原来是个修习冥想法的魔法师预备役。 不过有些魔法师习惯收起铭牌，得去试试他的深浅。 查理心里有了数，恢复仁慈微笑：“我会向他说明，供奉给神明财物，是他理当履行的义务。” “这太客气了，他如果拒绝呢？” “罗内先生，吝啬财物，即亵渎神明。” “那么，至少分给我五枚金币，查理主教。” “三枚。” “成交。” 能干掉仇人，还有三枚金币的进账，罗内双手合十拜了下神明塑像，满意离去。 查理则转身重新面对高耸的神明塑像，虔诚祈祷： “在这祷告中，我们想为世界上的一切需要祈求。 我们为那些遭受贫穷的人祈求，特别是那些遭受暴力和残酷对待的人们。 愿您保护他们的身体和心灵，使他们能够重新找到希望和勇气。” “哦，还有富足的生活。” 结束祷告，查理准备去卧室休息，却被教堂大门走来的一名信徒叫住。 信徒身上是一件打满补丁，但清洗很干净的长袍。 对这家伙，查理有点印象，他贡献了自己所有的财产，是一名十分虔诚的信徒。 现在来教堂，应该是又赚到钱了吧？ 查理按下心底想要立刻躺上床休息，却被打断的烦躁，语调柔和：“神明铭记您的无私。” 信徒的表情有些羞愧：“抱歉，主教大人，最近镇外活跃大量魔兽，我和家人没采集到草药。” “那过来有什么事？” “尊敬的主教大人，我奶奶在采集草药的途中被魔兽杀害了。 明天要为她举办葬礼，所以，呃，明天的祈祷仪式我想请半天假。” 明天周一，教会要举行一周一次的祷告仪式。 缺席信徒，哪怕只有一个，仍然代表他查理对神明信仰的传播过于懈怠。 查理眼神变得淡薄：“你的奶奶多大年纪了？” “56岁，主教大人。” “那也该死了。” 第二十四章 神明将赐予你富足 日升日落又三轮。 又是一天清晨，张牧背着手，嘴里哼着小调，活像个地主老财，一摇一摆晃悠到波特家。 往前三天，大概是他最快活的时间了。 肺癌阶段性得到解决，波特答应做他老师教授魔法。 唯独宋岚那边的检测结果还没个定数，但也快了。 听她昨天晚上通电话时的意思，那枚宝石怕是不便宜，前提是自然形成。 张牧不清楚魔力改变包裹体形状算不算人为，只能安心等待。 希望没问题，这样就有了个稳定的收入渠道。 卖金币风险实在太大，第二次卖四枚，金店老板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了。 推开波特家木门，张牧往二楼走，嘴里不自觉嘀咕：“抽空去办张护照，飞趟国外，不然宝石来源解释不清。 顺便看看能不能弄两把枪支防身。” 夏国枪械管控严格，别说没渠道购买，有也不能买，很大概率被监管人员找上门。 至于为什么要买枪械，张牧觉着自己实力还有些弱，在兜里藏杆大口径枪械，遇见危险时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觉得，索尔大陆的魔法师们，应该不认识巴雷特、加特林之类的玩意，防止被群殴，榴弹发射器也可以考虑整点。 边琢磨边到了二楼卧室。 小房间里原本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床头柜，但现在加了一套单人课桌椅。 这是给张牧上课用的。 “学弟，今天来的很早。”艾薇儿手里捧着本魔法笔记，冰蓝色的瞳孔里，平静如水。 波特最近天天清早出门，傍晚才回，偶尔张牧回家的时候都没见到人，不知在忙什么事。 所以这三天都是艾薇儿给他讲课。 讲真的，张牧上魔法课没什么卵用。 课堂内容大都是诸如——魔法释放时的注意事项，如何深刻理解魔发文字，大陆和魔法的常识，探索迷宫守则等等。 听倒是能听懂，他的魔法知识，是面板以最益于理解的方式直接灌进脑海。 甚至还带点手把手教导的意思，每次约摸十分钟就能完全吸收。 正因这般，对其他魔法师非常重要的学习魔法文字，释放魔法的安全事项，他没任何接触的必要。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他还是乖乖坐到桌后，回味了一把自己的高中时代。 突然乖巧坐，倒不是因为艾薇儿，而是波特的要求。 他知道要学魔发文字后，向波特强烈抗议，表示自己真的不需要这些。 可波特告诉他，天才也得对世界有一定了解，起码常识要有。 否则，探索迷宫时连真正的宝物藏在都找不着。 张牧觉得有道理，这才静下心汲取知识。 上午的课程，艾薇儿分成两大部分，先讲世界常识，然后认识生僻的魔发文字。 因此，前半段张牧竖起耳朵听，后半段开始神游天外。 左右闲着，他唤出面板瞅瞅新学会的魔法进度咋样了。 【角色：张牧】 【种族：人类】 【职业：暂无】 【等阶：暂无】 【技能：冥想法——魔力感应（1级90%），魔力吸收（1级90%），魔力控制（1级90%） 火球术（1级80%）——释放一颗威力强大的火球攻击目标。 风刃术（1级5%）——释放一弯威力强大的风刃攻击目标。 冰锥术（1级5%）——释放一根威力强大的冰锥攻击目标。】 【已开放功能：物品栏，原地复活，回城复活（暂未绑定城市）】 各项技能的经验条都进步不少。 让张牧可惜的是，波特暂时不打算教授他高阶魔法。 他魔法属性要等到学徒阶才好确定，到时候根据觉醒的属性来决定学习魔法的倾向往哪。 以免学的杂而不精。 这也没错，就算张牧有面板，练级也要通过不断释放魔法，学太多，最后可能变成大堆1级巅峰的技能，却没一个2级。 收回思绪，他盯着冥想法的三项能力的经验条，快2级了，到时候会发生啥? 还有，自己会觉醒什么魔法属性？ “学弟。” “学弟？” “张牧学弟！” 呼喊的音量逐渐升高，他却没反应，直到一丝冰寒透过皮肤传来，终于清醒。 “呃。”张牧看着艾薇儿浑身涌出的冰冷白雾，尴尬挠头，“抱歉学姐，想到一些高兴的事情，走神了。” 冰蓝的细眉微微起竖：“学弟，老师说你的天赋很强，具体有多强我不清楚，但希望你能明白， 懈怠是埋葬天才的坟墓。” “好的，学姐。”面板必须隐瞒，张牧没法解释，点着头应下。 心底倒没生气，艾薇儿可以放任他的。 随你爱听不听，我照本宣科，然后其乐融融相处，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样做，她自己又不用得罪人，张牧也乐呵，挺好的不是。 但她并没这么干，仍旧负责的教导他。 讲课在继续，日头攀高，转眼中午了。 艾薇儿吃泡面，张牧不太饿，打声招呼出门转转。 和前些天大门不出相比，最近他常在卡斯镇转悠，目的么……想着再邂逅金发小猫娘。 上次分别太快了，甚至没来及摸一把猫耳，痛苦的他三天三夜没睡好觉。 还有伸出睡衣下摆的毛茸茸尾巴，都没仔细看两眼！ 可惜，许是亚人在索尔大陆地位低的原因，容易遭遇欺负，莉亚父母不怎么让她跑远，以致于张牧连续三天扑了个空。 “那天应该问问他们住哪的。”张牧在街道晃悠，脸色沉痛。 “这位异乡远来的客人，神明护佑你。” 背后有人打招呼，他下意识转身过来，几米远站着一个牧师打扮的人。 穿着白净长袍，发量略微稀疏，四十出头的年纪，眼神仁慈温和，手里捧着本厚厚的教义。 “谢谢你的祝福。”张牧客气的回句，准备走人。 “客人。”牧师跨步拦到身前，“神明将赐予你富足。” 语调充满蛊惑的念着，他心里边琢磨这人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 和牧师对视几秒，张牧回过味：“捐钱？” “贡献越虔诚，神明回报越丰厚。” 张牧古怪的看着他：“你说神明将赐予我富足？” “是的先生。” 掏出一枚铜币塞进他手里，张牧笑呵呵：“先来点试试。 一枚铜币是多少回报？对了，麻烦你让神明搞快点，我还有急事。” 第二十五章 宝石的检测结果 查理看着躺在手心的一枚铜币，心底有些懵逼。 讲道理，无论卡斯镇居民或者外来商队，他确实遇见过很多吝啬的家伙。 但那些都是嘴里推脱，或是掏出几枚银币然后赶紧离开。 塞一枚铜币给自己，让自己催促神明快点赐予回报，还是第一次碰到。 他哪里知道神明什么时候赐予回报？他都没见过神明。 “呃……”查理尽量维持自己表情不那么呆滞，“异乡来的客人，你只需安静等候，神明的回报很快就会到来。” “那等有确切消息了你再来找我。” 客人一把抢走他手里的铜币，大步走远。 查理愣愣看着干净的手心，反应过来抬脚想拦人，转瞬又停住。 胸口别着魔法师徽章，有家族的魔法师么，恩……不认识的徽章。 望着远处背影在转角消失，查理握着教义的右手紧了紧。 花费三天终于在镇子里找见人，他可不愿就这样放弃，否则三天时间不是浪费了。 站在原地琢磨会，他低声自语：“指使镇长逮捕他，如果对方背后的家族找来，就把镇长灭口。” 至于镇长拒绝自己提议的可能，查理并不太担心。 比较随时可以搬家走人的小镇居民和四处流动商队，镇长只能守在卡斯镇。 查理露出微笑：“教会领神谕代行大陆，忤逆教会，等同忤逆神明。” 虽然查理从没目睹神明，连神迹也没见过，但并不妨碍他标榜自己代表神明。 或者说，没有神明神迹，代表起来更加方便。 他右转，往镇长家去。 …… 波特的二层小楼。 用完午餐的艾薇儿下一楼，把面桶清洗干净，放进自己卧室的衣柜里。 她很钟爱面桶上的精致画像。 坐到客厅方桌前，她把坠在腰间的冰蓝长发扎起高马尾，翻看着讲义，预习稍后课上的内容。 看了会，艾薇儿不自觉想到自己的那位学弟。 一个很有趣，并且特别的男人。 开始波特吩咐她代课，心底其实有些抗拒。 受多年被追求烦扰的影响，艾薇儿很厌恶那些窥探自己的藏着欲望的目光。 发展都后面，除了父亲老师和两位王兄，被其他男人扫一眼都会下意识反胃。 想到要站在张牧面前，在他注视下讲课，她当时本能的想要拒绝。 但毕竟是老师的意思，只好答应下来。 然而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她预料。 代课三天，自己的学弟不仅没趁机肆意盯着她，反而动辄眼神呆滞，明显走神的模样。 甚至自己连续提醒几次才回神。 他并不是装模作样，艾薇儿强大的精神力之下，哪怕是余光扫视都能察觉。 而且每天午休，他话都没空和自己说一句，匆匆忙忙出去，不知忙些什么。 “学姐。” 艾薇儿模糊的视线变清晰，往大门看，是张牧回来了。 “学弟，你每天中午去镇子里转一圈，是在找什么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啊？”张牧楞了下，没反应过来这位性子冷淡的学姐，为什么突然热心起来。 “不用，我就，就随便转转。” 念头急转，他随意找个借口敷衍，总不能说大实话吧，我在找猫娘，想摸摸她的猫耳和毛茸茸尾巴？ 会被当成变态乱棍打死的！ 艾薇儿没追问，两人上楼开始下午的课程。 结束后，张牧拍拍屁股回家。 从传送门出来，他照例先洗澡，刚出卫生间，宋岚电话打了过来。 检测结果新鲜出炉，宝石纯天然形成，价值高昂。 具体值多少钱，得做成饰品才能确定下来，因为要看其它配料的质地。 但宋岚自己猜了个大致数目，至少不低于30万。 收到这消息，张牧心里挺乐呵。 他现在没太多时间去折腾赚钱，心思全在探究能大幅延长寿命的魔法上面。 钱么，够用就好了。 电话里宋岚仍在喋喋不休，张牧思绪飞到别处。 前两天房租刚交一季度，这时候退租房东肯定不给钱，三个月住完再走。 尽管他现在不缺这2000多，但送给房东还是不乐意。 另外，师兄不是说请我吃饭么，怎么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 想到这，张牧打断宋岚，应付两句挂掉电话，拨通了叶铭的号码。 …… 宋岚的首饰店。 玻璃展柜后，苏碧青坐在高脚凳上，眼巴巴盯着正在打电话的宋岚。 见她放下手机，忙问：“怎么样，他还有几块类似的水晶宝石？” “牧哥好像有急事，没来及问就把电话挂了。”宋岚戳着手机屏幕，“上次跟我说过还有， 但具体数量没说，有空再问吧。” 苏碧青有些不高兴：“问一句的事。” 宋岚翻了个可爱的小白眼：“你急缺稀有水晶宝石开珠宝展会，把我这颗拿去先用就是了。” “别人忙着呢，打扰不好。” “再说。”宋岚往玻璃台面上一趴，小眼神斜着她，“你天天说人渣男海王，还让我离他远点。 现在又催我联系牧哥干嘛。”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两张银行卡，把借苏碧青的那压着玻璃台面推过去：“喏，还你钱。” 苏碧青的脸色极速涨红，大白兔气的一抖一抖：“死丫头，平常白疼你了！” “咦——”宋岚上身战略性后仰，嘴里是捉弄的音调。 “别怪模怪样的，姐错了还不行吗。”苏碧青憋了半天，终是无可辩驳。 嘴上认怂了，但心里还有些不服气。 这谁能想到，一个患上肺癌的病人居然一分没动送上门的救命钱。 开始她还嘴硬，说张牧肯定知道是宋岚送去的，然后先拿用了，还回来的是其它地方拆来的。 可跑去银行一查，两张卡没有任何转账记录，直接给她干懵了。 这年头真有对财帛不动心的人？ 以前要是有人这样和苏碧青说，她肯定无情嘲笑，但摆在眼前的事实让她不自觉反省，自己平日里对现实的认知是不是太过偏颇了。 沉默一阵，苏碧青掐起宋岚两边脸颊的软肉：“帮帮碧青姐呗，再打个电话问问。” “哪有这么求人的！”宋岚拼命往后躲。 “你不打，我可自己找他了。” “去嘛，前几天你跑去堵门，正好跟人道个歉。” “那我走了。” “别啊！这都几点了，明天吧。” 苏碧青想想，确实大晚上吵着人家太没礼貌。 何况前两天自己还误会他跑去怼了一顿，明买点礼物上门比较有诚意。 如果他不接受道歉…… 呵，明上面低胸衣，下面包臀短裙，凭姐们这前凸后翘大长腿，还不给他迷死死的。 为自己的英明心里点个赞，苏碧青拿起包：“走，回家。” 第二十六章 罪名那种东西，随便找一个就是了 卡斯镇，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 查理在镇长家门前立着，心里有些郁闷。 中午就赶来，结果镇长不在家，他生生等到现在。 其实他可以明天再来，可担心异乡来的家伙随时会离开，想着越早解决越好。 于是一等就等到将将凌晨12点。 “查理主教？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 他抬头，向右边看。 镇长身上穿着沾满杂草枯枝的短袖短裤亚麻衣服，头发和络腮胡乱糟糟，像个鸟窝，还是粗制烂造的那种。 平复心中烦躁，查理让声音尽量平和些：“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镇长先生，你去哪了，这个时候才回来。” 边说，边打量镇长浑身的草屑枝丫和泥土，这是去镇外森林里了？ 听到查理的询问，即使镇长的脸被胡须盖得严严实实，仍然能察觉面色难看。 “查理主教，最近镇外森林里有大量魔兽活跃，已经严重影响镇民种植田地和采集草药时的性命安全。” “我想，是不是要趁魔兽还没出现头领，教会和守备队联合兵力，出镇剿灭它们？” 镇长心底挺担忧，卡斯镇周围从没发现过这么庞大数量的魔兽。 要是任由魔兽聚集下去，万一进化出头领，镇民就危险了。 疑惑看着他，查理心里有些怀疑：“守备队今天全员都在镇内，你一个人去森林里的？” 点点头，镇长回道：“是的查理主教，守备队的卫兵都是普通人，如果被魔兽包围，很危险。” 镇长是小镇里除教会外，唯一拥有超凡力量的人——修习骑士法的骑士职业。 出于不必要牺牲的考虑，他今天独自去的森林，要是被围住，凭借远超普通人的体魄，他至少能保住小命。 回答一句，镇长拉回话题：“查理主教，你觉得我的提议怎样？” 不怎样。 查理心底想着，但嘴上绕圈说：“相比魔兽这种还远的威胁，着手解决眼前的麻烦更重要些。” “什么麻烦？”镇长脑海找了遍，小镇里最近没有案件上报啊？ “小镇出现了一名很危险的异乡人，镇长先生，尽快逮捕他。” “他做出了什么违反王国法律的事情？”镇长眼神凝重。 “暂时还没有。” 镇长愣住，缓了阵：“可，查理主教，没有罪名，我无权逮捕任何人。” 这个死脑筋的蠢蛋！ 查理心底恼怒。 等了十多小时他已经很不耐了，结果镇长又在墨迹，他最后的丁点耐心被耗尽。 温和眼神褪去，冷漠如实质向镇长刺去：“罪名？ 那种东西，随便找一个就是了。” 镇长再粗神经，这话还是能听明白的。 稍稍思索，对查理算熟悉的他很快想通，那位异乡人应该怀揣大量金币，或者值钱的宝物。 下意识就要拒绝，却被查理能杀死人的目光堵住，他闷声：“好的主教大人，我明早就去办。” 查理长袍袖口甩了下，大步离开。 这边镇长在原地呆立会，往大门走。 穿过小院，进屋子，他坐在大厅的靠椅上揪着胡须琢磨一阵，叫来管家：“让罗内过来一趟。” “现在吗？” “立刻。” 管家后退离去，很快，穿着便装的罗内匆忙赶来。 “镇长大人，有紧急事务吗？” “别慌，只是一点小事情。” “恩……”镇长五指顺着大胡子，默然会，“小镇最近有位异乡人你知道吗？” 异乡人？那个魔法师？他关心这做什么？ 罗内念头转动，边应声：“是有一位这样的人。” “他在小镇每天做些什么？” “大部分时间街道上没看见他，偶尔遇见，基本是闲逛。” 两人因亚人发生冲突的事情，他不敢提。 索尔大陆，亚人地位低，实力强大的要好些，没本事的则经常被欺负。 莱克王国有推出相关律法禁止此类事件发生，但大部分城市的执行力度都是出工不出力。 很巧，卡斯镇的镇长是剩下的小部分。 如果罗内被知道殴打亚人，镇长不会轻饶他。 “也就是说，他没有做出威胁小镇安全的行为？” “是的。” 镇长微微眯眼：“罗内，明天去找到那位异乡客人，告诉他，有人要伤害他，尽快远离卡斯镇。” “是查理主教吗？”罗内心底翻腾，面上不动声色。 “恩，那个贪婪的混蛋，不是他，卡斯镇怎么会被商队嘲笑为连老鼠路过都得上交自己的肉块，才能活命离开的吸血鬼巢穴！ 以致于再没有商队敢来卡斯镇，部分生活物资稀缺， 镇民购买得冒着被魔兽袭击的风险，去三小时路程外的隔壁镇！” 罗内一句没听进耳，心里奇怪查理为什么会把这事捅到镇长这里。 而镇长大骂一阵，结束后看见罗内沉默不语，误会他害怕得罪教会，安慰道：“不用害怕，罗内。 教会规定人类聚集地严禁武力冲突，只要我们没有亵渎神明的把柄被他抓住，他不敢在镇子里对我们做什么。” “好的，我立刻去处理。”罗内点头转身，快步出屋。 “明天我会告诉查理，异乡人已经走掉，你通知的路上要注意避开视线，也别透露给任何人。” 罗内脚步顿了瞬，继续走：“好的。” 人出了大门，镇长松口气，心底并不太担心自己的命令暴露。 他对罗内的办事能力和忠诚很信任。 到底是他而二十多年前的大雪天捡回家，抚养成人，还委任守备队队长要职的弃婴。 除了称呼外，可以说各方面都是亲生儿子的待遇。 “希望那位异乡客人足够重视我的提醒。”镇长叹口气，起身去卧室休息。 在森林里爬高下低一整天，他累得不轻，澡也不想洗了。 …… 罗内走小院，回身盯了眼大门，眼神阴冷，拳头握的很紧。 许久，他转身往教会走。 赶到教会，发现大门紧闭，他直接翻墙进，拍响查理卧室的大门。 拍了约摸十分钟，查理总算拉开门，眼球布满血丝。 “罗内，你最好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不然，我的香甜睡眠被打断的怒火，绝对会把你焚成灰烬！” 查理很愤怒，罗内丝毫不慌，复数一遍自己和镇长的交谈。 听完，查理恢复冷静，嘴角扯出讥讽：“他以为自己是谁？英雄么？” “查理主教，那家伙是魔法师，他在镇子里没有使出魔法， 镇长也不签署逮捕令，我无权调动守备队在小镇内动用武力抓捕他，并且都是普通人的守备队可能不是他对手。” “你可以直接出手，相信你的光系魔法足够把他轰成一堆碎肉。” “蠢货！你想害死我吗？！” 查理绝不敢在人类聚集地内，对没有明确亵渎神明，也没主动制造武力冲突的人类施以暴力。 教堂里安置有一颗监视水晶，可以探测到周围施展魔法的魔力波动，并加以记录。 到时候上级教派高阶教徒来用真言水晶审问他，他会死的很难看。 “那怎么办，看着到手的金币溜走吗？”罗内也了解监测水晶的存在，只是很少接触所以忘记了，被骂一句，想了起来。 查理冷哼：“溜走？哪怕一枚铜币都别想！” 说着，他转身回屋，出来时手里握着一幅卷轴。 “我已经见过异乡人，他身体没有传出魔法学徒级别的魔力波动。 守备队有四十多名卫兵，一个修习冥想法，还没开始学习魔法的魔法师预备役，你们可以轻松拿下。” “可是，我见过他释放魔法。” “一次性魔法道具而已。 防止他身上还携带有其它魔法道具，带上它。” 接过卷轴，罗内好奇打量：“这是什么？” “学徒级魔法卷轴，如果你担心守备队伤亡过重，就使用它，直接撕开，正面对准目标就行。” 贪婪的吸血鬼，他会这么好心？ 罗内脸色狐疑。 “对了，这幅卷轴价值两枚金币，我们平摊。”查理一副肉疼金币的模样。 听到这话，他放下心，对味了。 “没问题。” 他一口答应，毕竟他主要目的是报复异乡人，金币属于意外之喜，只要有就是赚，没有也不亏。 查理提醒道：“卷轴也散发魔力波动，不准在距离镇子太近的范围内使用。 你盯着镇子的出入口，只要他走出比较远，立刻带卫兵追上去，在野外解决他。” “我明白了，另外，镇长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瞒不了太久，如果他在街上遇见异乡人，可能会亲自去提醒。” 这确实是麻烦，查理有些苦恼。 以镇长的性格，得知罗内没有通知异乡人，可能会亲自护送他离开，直到安全地带。 镇长修习骑士法，手里的卷轴对付不了他。 教会又严禁各地主教和正式信徒擅自离开监测水晶的有效范围，我没办法出镇子追杀。 琢磨一阵，查理记起自己偶然得到的一份药剂，可以致使服用者短暂虚弱。 就是需要连续服用一周才能起效。 脑海里梳理下，他问罗内： “总之，你尽力阻止他们碰面，不用太久，大概七天，有问题吗？” 罗内摇摇头示意，镇长很少在街上转悠，七天还是轻松的。 “很好。 你盯紧镇子大门，异乡人准备去其他城市，跟上去干掉他。 七天后还没走，哼，我会亲手送别他们！” 罗内凝神看着查理，突然问：“小镇需要镇长维持秩序，主教大人，觉得我足以胜任吗？” 王国的行政职务，教会道理上无权插手。 但一个偏僻小镇的镇长，要是当地主教大力赞成，想来王国不会因为这点鸡毛蒜皮和教会急眼。 “当然。”查理露出平日的温和眼神，“你会是一位合格的镇长。” “诚恳感恩主教大人的支持，赞美光明神。”罗内郑重行骑士礼，兴奋的抓紧卷轴回家。 背影往黑暗里去了。 查理注视着，嘴角缓缓扬起，透着对愚昧无知的嘲弄。 低声呢喃：“镇长？ 如果你在异乡人背后的魔法家族的追查中活下来，我会认真考虑的，前提是，能在我的手里保住生命。” 他转身进屋。 “嘎吱——” 两扇屋门闭拢，屋里射出的些微光明，被遮去。 第二十七章 呵，我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我了 天刚蒙蒙亮，别墅里。 苏碧青一反往常的懒觉习惯，甚至不用闹钟，眼睛自己早早睁开。 爬起床，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到宋岚房间敲响门。 “碧青姐，这么早敲门干嘛？”宋岚抓着凌乱头发，睡眼朦胧。 “张牧有什么爱好？我备好了上门去。” 嘴角抽抽两下，宋岚回头看了眼书桌上的电子钟，深深吸口气： “你发什么神经！ 才五点啊知不知道！ 哪有五点去别人家串门的啊！” 苏碧青似乎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激动过头，尴尬摆摆手：“这不准备礼物也要时间。” “至于嘛你。”宋岚揉揉眼睛，“牧哥，恩……好像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哦对了，牧哥电脑屏保是一只拟人猫咪，可能喜欢二次元吧。” 二次元？ 对于苏碧青，有些陌生的词汇，但拟人猫咪她听懂了。 “睡觉去吧。”说完，苏碧青急急忙忙跑回自己房间。 “真是，就不能中午再去。 哈——”嘀咕一句，宋岚打着哈欠推上门钻进被窝。 …… 太阳刚露头。 张牧被子掀开，刷牙洗脸。 完事，没立刻唤出传送门，物品栏里取出手机拨通叶铭电话。 “嘟”了十秒左右，电话终于接通。 “喂，师兄，昨晚打你好几个电话怎么没接？ 睡着了？难怪。 没啥事，就问问你说请我吃饭，怎么好几天了没动静。 很忙？行，那我知道了，等你有空吧，好。” 电话挂了。 张牧在沙发上坐会，起身去菜市场买了菜籽油、酱油、醋等等炒菜用的调味品，又称了些新鲜蔬菜猪肉，回家。 和波特他们天天吃泡面，他们津津有味，自己早吃腻味了，今天中午给他两做顿饭，当拜师礼。 买的东西用大塑料袋装好，放进物品栏，张牧准备唤出传送门。 “咚——咚咚——” 玄关响起敲门声，很轻，透着点试探意味。 谁？ 师兄刚通过电话，院长奶奶身体不太好，也不知道自己住哪。 宋岚吗？宋医生那有我的地址，只能是她了。 张牧半拉开门，外面站着的女人有些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 “我记得你叫，苏碧青？” “有事吗？” 语气不冷不热，苏碧青倒不觉被冷眼对待，要是搁自己什么都没做莫名其妙被堵门，恐怕直接破口大骂了。 而张牧只是态度淡些，很温柔了。 “张先生，上次的事非常抱歉。”苏碧青亮着充满歉意的浅笑，“是我处理事情太冲动了，还请见谅。” “小误会，解开就好了。”张牧没抓着不放，随意应付一句，然后就要关门，“没别的事了？那再见。” “等等！”苏碧青按住门，“张先生，我希望和你谈谈水晶宝石的事情。” 说着，她稍稍挺起胸脯，暴露在空气里雪白半球更显圆润。 被这动作搞的有些疑惑，张牧挠挠头，这女人在做什么？ “水晶宝石你和宋岚说就行，我都交给她处理的，再见。” 边说边推门。 “等等！”苏碧青伸手抵门，心底奇怪自己的半球攻势为什么没起效。 “还要干嘛？” 眼瞅张牧脸色逐渐不耐，她忙拿出右手礼品袋里的包装盒：“我听宋岚说，张先生挺喜欢二，二次元， 这是我去专卖店买的正版手办，希望张先生能看上。” 扫了眼高档透明亚克力板包装盒里的鸭子坐猫娘，张牧嘴角扬起一丝不屑。 如果没见过活的猫娘……呵，我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我了。 手办？渣渣！ “谢谢，我很喜欢，再见。” “等……” “嘭——” 大力推上门，张牧唤出传送门，来到异界。 先找个无人小巷取出调料，然后颠颠到波特屋前，给大黄喂根肠，上二楼。 艾薇儿已经在卧室改成的临时课堂等着他。 上午课程结束，波特刚好回来。 张牧拦住两人撕泡面包装的动作，放话今天让他们尝尝真正的美味。 让两人客厅桌上等着，张牧拎着塑料袋到靠墙的开放式厨房，开整。 热锅倒油，姜蒜，一片干辣椒跟着下去，切成丝的猪肉倒入噼里啪啦的油锅里，炸至表面金黄，青椒丝入锅。 接着放入半勺盐，少许酱油，小火翻炒。 猪肉混合姜蒜的诱人香味逐渐飘满客厅。 闲聊的艾薇儿和波特同时抽动鼻尖。 对视一眼，他们一人顺了一把银叉，悄悄摸到张牧身后，视线盯着锅里，已经上了酱油色的青椒肉丝。 这边张牧正忙着大火收汁，起锅。 色香味俱全的青椒肉丝堆叠在瓷碟，他回身舀水洗锅。 “卧槽——” 被两人吓得一机灵，张牧回过神拍拍胸口：“你们站我后面干嘛？” 两人根本没空搭理他，波特扬起手里银叉就往碟里铲，艾薇儿稍微矜持一点，优雅的叉起一根肉丝放进嘴里。 然后她的优雅没了，因为波特吃的很快，再慢点只能吃姜蒜了。 张牧脸色剧变：“住手！不是这么吃的啊！得搭着饭吃！” 把不太情愿的两人赶走，他防贼似的，把后面做好的菜全部放自己视线之内。 一小时后，四菜一汤摆上餐桌。 这段时间相处，张牧知道两人偏爱酸酸甜甜的口味，因此四菜分别是——糖醋里脊，糖醋排骨，鱼香鸡丝。 唯一不是酸甜味的青椒肉丝，他也特意挑选了不辣的辣椒。 只尝过煮、烤、煎，放点粗盐和蔗糖的食物的两人，立刻抄起叉勺，对四盘调味丰富的炒菜发动猛烈攻势。 很快，张牧煮的一锅白米饭见底，四张瓷碟也只剩汤汁。 番茄鸡蛋汤也被舀得干干净净。 吃干抹净，波特不知在哪摸根牙签叼着，嘴巴不时砸吧两下，似乎在回味糖醋排骨。 艾薇儿则恢复恬淡优雅，端坐，许是吃的有点多，偷偷打了个小饱嗝。 张牧其实瞥见了，但装不知。 歇了会，他端起碗筷去橱柜那洗。 刚舀水，艾薇儿悠悠走来，扎起冰蓝长发，卷起法袍的宽大袖口： “烧温水，我洗，你清。” 这是觉得白吃不好，想干点活抵饭钱？ 莱克王国的公主，从小锦衣玉食的，能洗干净么…… 琢磨着不行自己私下再洗一遍，张牧把碗放进双水槽的左边，烧了壶温水。 倒点温热水和酒精进左边水槽，艾薇儿素白手掌抓着抹布开始干活。 很快第一张碟子到张牧手里，他在右边水槽用凉水随意一冲，碟里碟外摸个遍。 心里挺惊讶，洗得非常干净，一点油渍都没。 别小看洗碗碟，能把任何角落洗到手搓上去“嘎吱嘎吱”，不说天天洗，起码也是常干的。 何况异界没洗洁精，只有酒精。 瞄见他的小动作，艾薇儿湿润唇角微扬，有点小得意：“学弟……好像很惊讶。” 这表情她以前绝不可能在陌生人面前做出，和张牧相处许久，没有那种令人压抑的打量目光，她也变得轻松写意不少。 “呃，我以为公主应该都是那种……” 艾薇儿打断他的话：“那种待在精致鸟笼里的美丽鸟雀？” “抱歉，学姐很厉害。”张牧觉得自己刻板印象看待别人确实没礼貌，后半句也是真心，而非客套话。 两人没再闲聊，并肩站在双水槽前，她洗，他清。 递接碗碟之间，流畅丝滑，到底是第一次配合，一个没注意，两人指尖轻碰了下。 张牧记得波特说过，她很反感和男性靠近，别说身体接触。 后面稍稍注意，再没发生过刚刚的事情。 艾薇儿有所觉察，余光扫了眼两人之间死死固定的约摸两拳的距离。 这间厨房的双水槽很小，并立两个人肩头碰着才是合理站姿。 她悄悄往下看，果然，张牧双腿紧靠水槽外侧站，上半身向里微侧，用这种别扭的姿势清着碗。 盯着他的脸一会，艾薇儿魔力涌出，沾满水渍的右手瞬间干燥如初。 伸出两根手指，揪住张牧衬衫下摆，往自己这边拉来点，接着洗碗。 恩？ 被人扯衣角，张牧理所的发现，反应过来她意思，也就没挪回外面。 人家自己不介意，他自然也不会矫情。 碗碟还在洗，双手带动胳膊轻摆，他们肩头偶尔蹭下。 波特剔完牙，无意间瞅见这边，眼神有些讶异。 但没出声，只轻轻笑。 自己的两名学生能友好相处，波特手背撑着脸，望着他们，有点开心。 而艾薇儿心底则挺稀奇，原来，异性待在一起可以这么轻松悠闲。 不知为什么，她想起刚到卡斯镇时，波特对张牧的那句评价——他是例外。 老师。 艾薇儿眼神有些莫名，他的确，是特别的。 “学姐？愣着干嘛，把碗给我啊？”张牧伸手接了个空，一看，她双眼失神，手里也停着，开口催促。 声音有点大。 艾薇儿清醒过来，没在意不太客气的语气，反而感觉新鲜，手上边递去碗。 大概十分钟，总算是洗好了。 两人坐回餐桌，打算缓缓然后开始下午的课程。 波特食指“咄咄”两下桌面，吸引来他们视线：“我中午回来的时候，发现镇子大门有卫兵值守， 镇子里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他们互相看一眼，同时摇头：“很平静。” 听到这话，波特疑惑思索会，没想出来啥，便说：“可能是防备越来越活跃的魔兽吧， 另外，张牧你的疾病我有点头绪了。” “真的？！”他惊喜问。 “恩。 就是有些珍惜素材只有王都售卖。”波特顺着白胡，“再等三天，三天没有宝藏的线索，我们启程去王都。” 宝藏这事，张牧听波特提过，后面波特一直没线索，也就忘了。 “还有，艾薇儿的代课先停下，张牧，你明天开始独自去镇外森林猎杀魔兽。” “那些大都是不会魔法的低级魔兽，给现在的你用来练习战斗最合适。” “老师。”艾薇儿冰蓝细眉轻皱，“会不会太快了，学弟他还……” 张牧右手虚托乍然凝现的火球，左手是锋锐冰锥。 她薄唇张了张，欲言又止，终是没说出什么。 沉默会，她问：“我没在屋里察觉有释放魔法的魔力波动，是什么时候练习的？” 或者说，怎么做到的？ 火球术不提，冰锥术艾薇儿很清楚四天前老师刚交给他，也就是说……四天就成功掌握了？ 不，不对，他已经能熟练释放，学会的时间应该更短。 “每天中午出门的时候抽空练习的。”张牧散去火球和冰锥。 艾薇儿心底起伏不定，寒气不受控制涌出身体。 波特自接她那日提了下一天习会火球术的事，后来再没说过。 也没见到张牧释放魔法，她以为是波特吹嘘，慢慢遗忘了这事。 但刚刚那根锋锐冰锥让她明白，波特并没夸大，只是简单的叙述事实。 为什么？ 艾薇儿眼神深处藏着困惑。 这么些时间足够仔细阅读完魔法书籍吗？ 他没去教会领取魔法学徒的铭牌，为什么精神力足够释放魔法？ 甚至同时控制两个。 艾薇儿想解开接连冒出的问题，但问题太多，以致于一下不知道该从哪问起。 “行了。”波特敲敲桌面，“我说过，艾薇儿，他是例外。” “丢弃对常识的认知，你很快就能适应的。” “好的，老师。”嘴上应着，心里能不能快速转变，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明白她需要时间缓和情绪，波特没再继续多说，瞅了眼屋外略显柔和的阳光。 做饭花去不少时间，已经两点多了。 “今天休半天假吧，张牧，明天早点过来。” “好的，老师。” 第二十八章 异调局——走进科学 约摸三十平方的无窗房间里，靠墙角摆着张单人床，对面是套书桌椅， 叶铭坐在桌前，桌面摊开一本书，他静静阅着，不时翻一页。 “咚咚——” “请进。” 房间门从外往里推开，一男一女并肩走进。 两人年纪相仿，大致三十出头。 男人留的板寸头，眼睛炯炯有神，身材削瘦。女人则是利落的齐耳短发，走路有力。 他们穿的白衬衫黑西裤，一副传说中有关部门的做派。 “叶先生，您确定要继续隐瞒吗？” 叶铭没回头，自顾微笑，视线落在书页：“二位，我交待的很清楚了，样本是路边巧合捡来的，你们非污蔑我私藏样本来源， 我没有辩解的余地。” 嘴里无奈语气，但他心里反而有些轻松。 前段时间他把论文提交上去，过了几天，忽然有一个名为“异调局”的秘密部门找上他。 开始对方态度挺好，也没软禁他，只是询问论文里提到的未知能量来源地在哪。 叶铭摸不清他们目的，便说捡来的。 对方没说什么，让他暂时待在学校，非必要别外出。 后面，据叶铭猜测，他们应该是调查了实验室的监控，发现缺失了自己检测奇怪植物时间段的视频。 这才把自己软禁起来。 他们把叶铭带来单间的路上，林妙刚好经过一行人身边，叶铭给了她一个眼神。 意思是拜托她销毁那株植物和切样，以免顺着线索查到张牧那边。 张牧是为了自己的课题才给的植物，叶铭不希望连累他。 原本叶铭有些紧张，因为当天下午林妙也被软禁了，就在自己隔壁房间。 但从两人过来询问自己的行为看，林妙做得很好。 不但销毁掉放在自己宿舍的植物和监控硬盘，也没透露相关信息，毕竟叶铭可是告诉过她，植物是自己一朋友委托帮忙检测的。 另外就是，昨天两人告之张牧打来电话，让他回过去时，叶铭心都提到嗓子眼。 他们就站在身边盯着，叶铭嘴里没法提醒。 别质疑他们的专业性，叶铭稍微说点不对劲的话，估计张牧立刻就会过来和他作伴。 幸好，张牧并没提植物的事，只是问了下什么时候请他吃饭。 轻轻呼出口气，叶铭回身直视男女：“二位，林妙是我的助手，她唯一做的事情，就是辅助我的实验工作。” “你们无故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没有问题吗？” 他们沉默会，男人回道：“她确实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晚点她就可以离开了。” 嘴角扬起一丝微不可查的代表胜利的弧度，叶铭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个部门的权利，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张牧被撇开，林妙也脱身，叶铭放下心。 脑袋转回桌子这边，继续翻着书页：“我说的都是事实，贵部门，可以随意验证。” 两人对视下，无奈出屋。 带上门，他们沿着廊道往右边走，男人问：“他不像说谎，岳若你怎么看。” 岳若眼里疑云凝滞：“没查到他的外出记录，近一年都在苏市范围待着，从这点推断，他确实没说谎。” “但。”她脚步停住，“为什么要替换掉实验室监控视频的硬盘？” “是不是和傅喜元有关系？” 男人捏着下巴沉默思索，许久，岳若手肘拐他胳膊：“赵奇？说话啊。” “啊？”赵奇回过神，想了阵，“从掌握的线索看，他应该是为了保存自己导师从不来实验室的证据。” “那现在怎么办，社交关系网也查了，都是普通人，也全都没外出过苏市。” 赵奇挠挠脸，语气有些无趣：“要我说随便查查，差不过就把人放走算了，指不定又是什么乌龙玩意，或者是叶铭论文数据造假。 异常事件调查局成立几十年，什么时候真遇见过异常事件？ 局里的案件卷宗你又不是没看过，什么灯泡闪烁不停的半夜鬼拉灯，最后查出来是灯泡没拧紧。 还有半夜鬼压床，就是被子盖太厚了。 半夜鬼叫声，是大风刮树。 雷公村，村里地面水里墙壁哪都有电，甚至空气里都有，搞半天是测电的电笔坏了。” 说着说着，赵奇双手在身前激动乱舞：“最离谱的是我们两去调查的“不眠人”事件。 村里人都说那妇女四十年没睡过觉，我们装上监控后看见的是啥？ 她他妈趁别人下地务农偷偷睡觉！” 赵奇愤怒异常：“当年刚毕业接到异调局的秘密录取通知书，我还以为自己是天选奇才，有资格接触隐藏在世界之下的隐秘， 结果干的全是扫除封建迷信的科普工作， 我看我他妈就一天选sb！” 岳若没忍住，捂着嘴偷笑。 笑的赵奇盯过来才停下，她清了清嗓子：“咳。 放宽心，大家都差不多嘛，前年我们外派去鹰酱那学习，他们的案件卷宗比我们还能好多少。 什么俄害俄神秘男子每天服用农药，持续六年身体毫发无伤，结果是买到假药了。” “听说那男的跑去起诉卖药公司，官司还打赢了。” “哈哈哈……”说完，岳若自己忍不住拍着腿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想我赵奇当年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成天在这破部门蹉跎岁月。” “这趟任务结束，回去就辞职，老子不干了！” 岳若安慰的拍拍他肩膀：“别这么激动，其实异调局也挺好的，工资福利高，假期又多， 没任务连办公室都不用去，偶尔出任务也都是轻松的活，全当带薪旅游了。 你要真出去找工作，上哪找这么好的啊？” 赵奇听完，仔细琢磨阵，发现她说的很有道理。 摸摸自己的寸头，他嘀咕：“说的也是……” 见他冷静下来，岳若手掌互相拍了下：“行，明我们再去学校附近的偏僻地方搜索，要是没找到未知能量， 赶紧结案回去吧。” “这次，恐怕不能像以前那样敷衍几天就回去。”赵奇摇摇头，“你也知道，老大因为异调局长期没作为， 每次开会都被其他领导挤兑该解散异调局，腾出经费给他们周转。 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一次没那么离谱的事件，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不能摸鱼了？”岳若表情惊恐，仿佛天要塌了。 赵奇微微一笑：“老大让我们哪怕把苏市翻个底朝天，也要查清未知能量的来源，我们已经把学校周边找遍， 既然还是没线索，该扩大搜索范围了。” “比如？” “游乐园怎么样？” “好主意，我也觉得游乐园很可能藏匿未知能量的携带体，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那我们走？” “走！” 第二十九章 兴奋的罗内 许是终于能见识到只在影视、文学作品里见过的魔兽，张牧今天起的特别早。 起床洗漱完，唤出传送门来到异界，朝阳甚至尚未升起。 照例给大黄喂根肠，摸摸它狗头，推门进屋。 因为张牧的魔法课暂时停课，艾薇儿今天没去二楼等他。 而是坐在一楼客厅中间的木桌前，翻阅着书籍。 不知原因，今天的艾薇儿把披散的冰蓝长发扎成高马尾，褪去宽大魔法袍，换上了一套过膝连衣裙。 该是量身定做的，连衣裙表面没有丝毫褶皱的紧贴身躯。 衣领口被两颗白纽扣系紧，洁白布料紧贴锁骨那块，往下突兀耸起，跨过最高峰又急转直落。 布料后来的路程要轻松许多，一路平坦的小腹直至细腰，勾勒出极具美感的曲线。 冰蓝交融白的裙摆则刚好过膝，白哲如羊脂的小腿充分暴露在空气中。 小腿肉形状完美，恰到好处的丰腴不带一丝多余的腻，像是由世间最高明的雕刻家，呕心沥血雕刻而出。 恰逢晨曦初升，金黄穿过敞开的屋门，越过张牧肩头，温柔的洒在艾薇儿全身，给她渡了层有些炫目的光晕。 张牧欣赏着美到仿佛油画的景色，嘴角不自觉有笑，是纯澈的。 并不是所有目光都带着邪意，也并非所有人的笑容都带着下流，欣赏美的事物，是人的一种本性。 这点，此时的艾薇儿感受想来是最深的。 第一次，被男人久久注视没觉得难受，她心底甚至有些被欣赏，被承认魅力的小雀跃。 “学弟，早。”艾薇儿冰蓝瞳转过来，带着拖到腰间的冰蓝发尾摆动。 “学姐早。”张牧后脚跟带上门，坐她对面，好奇问，“学姐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艾薇儿唇边扬起一丝略微促狭的弧线：“没有重要的事情，只是想试试，整日里仿佛看不见我的学弟，会不会把视线落给我。” “呃……”张牧楞了下，呵呵笑着，“学姐穿法袍已经很美了，哪里需要专门换衣服。” “是么？” 艾薇儿上身往他这压来丁点，冰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的是张牧脸：“但，学弟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平静？” “我一直都这样的。” “恩？”艾薇儿坐直，盯着他，“可我记得，那天你看着莉亚的眼神，似乎很激动。” 张牧脸色一变：“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喜欢兽娘手办没啥，但活的，还是个很刑年纪的猫娘，打死张牧也不会承认的。 尽管他只是想摸摸猫耳和毛茸茸尾巴，但谁知道别人会怎么想，误会他是变态怎么办？ 他一顿否定，艾薇儿没追问，就凝视他。 许久，张牧感觉有些绷不住的时候，波特终于来了。 “你们在做什么？”波特站在楼梯中间，左右扫视对眼看的两人，疑惑的很。 “闲聊。”张牧趁机起身，走到楼梯口，“老师，什么时候出发？” “卡斯镇被森林包围，除了东面的路镇长会派人清理魔兽，其他三面全都很少有人涉足，魔兽数量足够你练习战斗。 三面随便挑一面就行。” “我知道了。” 张牧应了句，不知是想尽快逃离艾薇儿的凝视，还是希望快点见识魔兽，总之他离开的很快。 人推门走了。 “老师。”艾薇儿望着闭拢的屋门，回头看向没有出门意思的波特，“不需要跟着吗？” 每一名新晋魔法师，第一次尝试和魔兽战斗时，长辈或老师都会悄悄跟在身后，保证其生命安全，无论魔法实力多高。 单纯魔法造诣高，不代表实战就强。 冷静的依据当下形式快速做出应对，是赢下战斗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也是唯一能快速提升的能力。 毕竟学习和熟悉魔法大多需要很久的时间，非三天两夜就能见效的。 何况，冷静恰巧是新人魔法师最缺的东西。 当面对世间最赤裸的恶意，最残酷的狰狞，保持冷静，甚至能做到以练习时的速度释放魔法，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很多心理素质差的新人魔法师第一次实战，连已经练到几乎本能的魔法都会释放失败。 因此，魔法家族的晚辈第一次实战，父辈都会跟几天保护，等差不多了，再彻底放手。 但某个晚辈实力增幅过快，父辈又会打压，以免影响到自己在家族里的地位。 地位代表着权柄，意味着能占有最多的资源，在魔法这条路上走的更远。 在索尔大陆，打压天才晚辈，乃至故意送有能力威胁到自己的天才晚辈去死，是普遍情况。 有例外，不多，波特是其中之一。 波特顺着白胡：“张牧不是莽撞冲动的性格，如果遇见无法对抗的危险，会跑的。” “跑不掉呢？”艾薇儿有些担心。 “呵呵。”波特笑了笑，“昨夜我在卡斯镇周围的森林里转了圈，对他有威胁的魔兽都被我解决了。 而且，给他的魔法徽章上，有我施加的反射魔盾。” 反射魔盾——高阶防御类魔法，可以反射一定程度的魔法攻击。 卡斯镇这偏僻角落，称得上绝对防御了。 艾薇儿恍然，难怪老师一副自信模样。 转瞬，她又觉着奇怪：“老师，你只需要跟在学弟身后保护一天就行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三天后我们就要启程回王都。 虽然来这遇见张牧已经不算白跑，但我还是想着趁这段时间找找宝藏的线索。” “明白了，老师。”艾薇儿解开疑惑，起身往二楼去。 张牧不在家，她想着，帮学弟熬好抑制疾病的药剂，等他傍晚一回来就能喝上。 …… 颠颠走着街道上，张牧很快来到卡斯镇唯一的“镇门”。 像波特说的那样，以前从未有人值守过的大门，两侧立着十多名卫兵。 其中一个，张牧还有些眼熟，似乎是卡斯镇守备队的队长， 急着去招呼魔兽，他没和队长墨迹，经过他们身边出了镇子。 站着琢磨阵，撇去经常清理魔兽的东面的主干道，剩下南西北，北边吧。 张牧抬脚，大跨步往北赶。 “罗内大人，是他吗？” 人走远后，一名卫兵问着队长。 “是他！” 罗内双拳握的“咯咯”直响，心底激动极了。 昨夜和查理主教商议好计划，原以为要等很多天，没想到痛殴自己的混蛋魔法师第二天就走出小镇。 “你。”罗内随意指了一名卫兵，“去找教堂的查理主教，告诉他客人要走了，我现在就去送别。” “其他卫兵，跟上我！” 最后这句，罗内几乎是在低吼。 查理主教给的消息，那个混蛋根本还没学习魔法，自己手里有着查理主教给的学徒级魔法卷轴。 优势在我！ “我要活捉他，然后，用我的脚掌，活活踩死他！” 夺回尊严的机会就在眼前，罗内眼球爬满兴奋的血丝，追击的脚步更快几分。 第三十章 神明，可太好用了 卡斯镇教会。 庄严的主教堂里，两层楼高的神明雕像栩栩如生，尤其那双神目，里面有光，仿佛真正的生命在注视世俗。 整齐排列的长凳上，信徒们面色肃穆，双手抱拳在胸口，微微低头，静心聆听最前方演讲台上的查理祷告。 许久，仪式结束，信徒们纷纷上前掏出兜里为数不多的铜币，塞进捐献箱。 望着信徒依次退出教堂，大门闭拢。 查理眼神里的仁慈温和褪去，天天这么端着，挺累的，休息会吧。 刚准备回卧室，大门从外往里推开一丝缝隙，一名教徒钻进来。 教徒和信徒是不同的，前者是正式加入教会，领取了身份铭牌的信徒。 “主教大人。”教徒到近前，“刚刚有名守备队的卫兵来过，说罗内队长去送别客人了。” 查理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样好运，只等一晚，那家伙就走出小镇。 有我给的魔法卷轴，他必然死在罗内手上，我这边也得加快进度了。 解决掉镇长，再把罗内灭口，就算那家伙背后的魔法家族找来，也没办法查出这件事是我主导。 即使摸到我的尾巴，他们没有人证，也不敢对我做些什么。 教会高层更不可能因为他们的一句指证，就派遣携带真言宝石的高阶教徒过来调查。 理清脉络，确定不会有纰漏，查理微笑起来。 “去把镇长叫来，就说我有事情和他商议。”说完，他琢磨几秒，担心镇长拒绝，添了句，“这是神明降下的神谕。” 教徒满脸虔诚，还有些艳羡。 他刚加入卡斯镇教会不久，听前辈提起，查理主教是这里唯一能沟通神明，荣获神谕的幸运儿。 “我这就过去。”教徒弯腰致礼，退后出屋。 查理见人走了，立刻回卧室拿出一瓶乳白色的药剂，进厨房，吩咐厨师准备一些甜点，自己则去餐厅等待。 很快，三盘用蔗糖调味的甜点端上桌，挥手驱走厨师，他把药剂倒进其中两盘。 接着把这两盘推到靠近对面座位。 刚弄好，镇长跟着教徒身后走进来。 不出查理预料的那样，镇长在对面落座：“查理主教，关于神谕……” “先尝尝我让厨师精心准备的点心。” 被打断，镇长也没不耐，抓起一块烤制的白面包塞进嘴里咀嚼。 看着他喉咙滚动几下，面包下肚，查理笑着：“神明降下神谕，七天后卡斯镇教会将派遣包括我在内的全部教徒， 执行清理镇外魔兽的任务。” “届时，希望镇长能调动守备队提供帮助。” 镇长愣了下，原以为找自己是打听异乡客人的逮捕进展，结果居然是魔兽。 虽然不明白这个贪婪的吸血鬼为什么突然转性，但既然是神谕，又能解决卡斯镇现在的麻烦，到底是个好事。 “当然，查理主教，我立刻去准备。” 说完他就要起身离开，查理拦住他，手指并拢伸直，指尖对着桌面点心：“浪费是可耻的行为。” 镇长没墨迹，重新坐下，狼吐虎咽，查理则小口品尝自己面前的那盘点心。 没一会，镇长手边的两张瓷碟干干净净，他站起打声招呼，径直走人。 查理盯着主教缩小的背影，心底感慨自己该是被神明眷顾了。 本想着药剂需要连续服用七天，时间上可能来不及，却没想镇长因为年纪太大体魄老朽，药剂直接起效了。 他清晰察觉出，镇长的气息逐渐衰弱，大概到晚间，他的骑士法就会彻底封死，变成普通的老人。 “叫上两名教徒。”查理看着站在一边的教徒，“当月光撒遍大地，送镇长先生去觐见我神。” 教徒有些疑惑，镇长向来心系卡斯镇，为镇子的繁荣几乎耗费一生，镇民也十分爱戴。 于是，他犹豫问：“主教大人，教规禁止镇内发生武力冲突，而且镇长他……” 后面半句，被查理扫来的目光堵回：“这是神谕，他犯下亵渎神明的罪孽，清扫异端，无需在乎地点。” “我明白了。”教徒沉痛点头，神谕是不会有错的，他有义务清除亵渎神明的异端。 他走后，查理又叫来五名教徒：“诺思三人忤逆神明在镇内使用武力，等他们夜晚返回教堂，审判他们。” 看着五名教徒转身去大门处值守，查理微笑着。 这一生，他最庆幸的就是成功加入教会，因为…… “神明，可太好用了。” …… 卡斯镇北，茂密森林。 张牧站在森林边缘打量着，心里有些惊叹。 庞大树冠层层交叠，几乎不透一丝阳光，树木高耸，不是张牧视力受魔力影响有增强许多，几乎无法看清顶端的树枝。 “这种规模，又没人监管收费，能给蓝星的木材公司馋哭了。” 贫嘴一句，张牧余光不露痕迹的瞥了眼背后，嘴角轻扯，往深处走。 约摸五分钟，十多名卫兵紧跟其后来到此处。 罗内蹲身看了下地面被踩断的杂草，站起招手：“跟上！” 作为卡斯镇守备队队长，虽然天赋差劲无法修习超凡，但长期在镇长带领下进入森林猎杀野兽或者魔兽， 基本的追踪能力还是有的。 沿着地面植被的踩踏痕迹一路奔跑，随着逐渐深入林间，罗内心里越来越奇怪。 自己的速度很快，马上就要到达魔兽活动的危险区域了，怎么还没追上？ 野兽和魔兽的战斗力天差地别，他们十多人不惧怕野兽，毕竟都执矛戴全身甲。 可这些凡铁武装的少量普通卫兵如果遭遇魔兽，唯一能活命的机会，就是同伴死光之前把魔兽喂撑住。 以往对付魔兽都是镇长正面牵制，他们游走补伤害。 镇长不在的情况下，罗内可不敢进入，甚至靠近魔兽活动的地区。 追到魔兽区域边缘，他抬手示意停步，盯着往里延伸进去的植被上的行走痕迹，脸色阴沉。 查理主教说那家伙还没学习魔法，要是也没练习过武器，战斗力可能连普通卫兵都不如。 为什么有胆量独自深入魔兽栖息的危险区域？ 我被骗了？ 罗内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转身就要原路撤退：“退出森林，快！” “来都来了，不聊会再走？” 忘不掉的熟悉声音在背后响起，罗内脖颈仿佛生锈的齿轮，僵硬转过来。 曾痛揍自己一顿的家伙，表情惬意的斜倚不远处的树干，手里抓着根木法杖，顶端是透明的水晶宝石。 寒意，从罗内脚底直窜心头。 第三十一章 查理有点忧愁，但不多。 罗内脑海深处埋藏的记忆里，儿时镇长曾把他抱在怀里，讲述自己青年时闯荡大陆的跌宕故事。 长大后的罗内明白，故事里的大展神威许是吹嘘的，因为镇长只是个骑士预备役。 连骑士技都不会的那种，等同魔法师预备役。 只是相对比较，骑士预备役占了体魄强健，动作灵敏非凡的职业前期优势。 但镇长关于魔法师的见闻该是真实的。 梦想成为魔法师的罗内，牢牢记住故事里有关魔法师的细节。 其中记忆最清晰的——魔法学徒级别的法杖，是镶嵌透明水晶宝石。 查理那个混蛋，他欺骗我！ 罗内看着对面那人手里的法杖，心脏仿佛被手掌攥紧，感觉喘不上来气。 “我们见过，恩，不太愉快的回忆。”那人毫不在乎应该拉开距离的魔法师实战的注意事项，缓缓走来。 这让罗内压力更大一分，同时心底涌现一丝被轻视的愤怒。 “还没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张牧。”张牧盯着他，“那么，方便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吗？” “魔……先生，我叫罗内。”他本想称呼“魔法师大人”，瞥见身旁面露恐惧的卫兵，及时换掉。 他露出善意的笑，“您大概有些误会，我们进入森林是为了猎杀野兽。” 张牧楞了下：“能找个好点的理由吗？我看着很像白痴？” “冲锋!”知道战斗无法避免，罗内谨记镇长叮嘱的，和魔法师战斗得拉近距离的窍门，咬牙大吼。 卫兵们到底久经训练，在卡斯镇这偏僻地方又从没亲眼见识过魔法师的力量。 在吼叫加持下，鼓起勇气挥舞长矛冲向张牧。 太慢了。 动态视力被魔力增幅到恐怖的程度，卫兵们的动作在张牧眼里仿佛网络卡顿的游戏角色。 右手抬起，法杖顶端的透明水晶散发光芒，红彤火球瞬间凝现，在他身前虚空中悬浮。 法杖往前轻点，篮球大小的火球闪电般砸进卫兵堆中间，然后。 “嘭——”剧烈爆炸。 刺眼火光闪现，卫兵们往四周飞出摔落地面，胸膛停止起伏。 有三名比较幸运的卫兵还有气，但脑子显然被炸懵了，像丧尸一样摇摇晃晃爬起身，也不逃，眼神茫然四顾。 对于想要自己命的敌人，张牧没打算放过。 左手抬起，残月状的青色风刃聚集成形，横着削出，切过三名站着的卫兵脖颈。 随后去势不减，连续切断两棵粗壮树木，化成微风，吹动几片树叶后消散。 许是太过锋锐，脑袋过了几秒才侧倒落下，在地面滚了几圈，撞上其他卫兵的尸体停住。 喷涌鲜血的无头尸体轰然倒地，血腥弥漫。 张牧鼻尖抽抽，不太好闻的味道。 长吐出口气，压下心底对于尸体的略略不适感，他向呆滞的罗内望：“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了？” 罗内自顾张了张嘴，没听见他的询问，耳边仿佛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脑海被疑惑塞满。 这就是魔法师？ 可镇长说过，魔法学徒释放的火球不能爆炸，只是凭高温灼伤敌人，为什么……他不是魔法学徒？ 他似乎，比我还年龄还要小些？！ 猛的抬起头，罗内眼球充血：“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成为魔法师！” 刺激过大，疯了？ 张牧神色古怪，旋即摇摇头，没关系，相信死亡的威胁能让他冷静。 法杖轻挥，一根冰锥在身前凝现，飞出，在空气中刺出破空声，停在距离罗内眉心一指处。 效果很好。 寒意立刻惊醒他。 罗内像斗鸡眼般，两个眼睛死死盯着眉心那的冰锥，手脚僵硬，一动不敢动。 过了阵，他情绪稍稍平复，咽口唾沫:“魔法师大人，是镇长派我来的。” 边说，他右手缓缓向后腰摸。 镇长？ 张牧挠挠脸，自己都不认识，为什么要找我麻烦？ 抬头想追问，他看见罗内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幅卷轴。 “哈哈哈……去死！” 罗内表情狰狞，像是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用力拉开卷轴。 魔法学徒又怎么样？！ 终究是血肉身体，被魔法轰击，照样得死！ 展开的卷轴是布匹制作的，展开的卷布没有图像或文字，只有乳白光芒汇聚。 一秒左右，一道光束在罗内兴奋的大喊里，直射张牧。 然后被张牧身体周边突兀浮现的椭圆蓝色的光盾给弹了回来。 很准，并且威力挺大，洞穿额头。 望着脸庞涨红的罗内往后倒地，光盾消失，张牧有些愕然。 精神力感知下，他视线落向别在右胸口的徽章。 徽章残留丝丝魔力波动，毫无疑问，这是波特给自己的保险。 估摸，他担心自己知道不会出现危险，以致于实战练习效果不佳，所以瞒着自己光盾的事。 对于波特偷摸保护自己的行为，张牧心底很感动，尽管自己根本不会死在异界——面板有复活功能的。 只是……他没了我怎么找指使人？ 揉揉太阳穴，张牧往小镇走，边琢磨。 他说是镇长命令的，恩……半真半假大概。 张牧不确定罗内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言，但既然提到镇长，去找他试探下。 就算不是镇长，问问有没有相关消息也是好的，如果反之，那直接干掉他。 至于人类聚集地禁止武力冲突的教会规定，张牧才懒得在意。 难道他一辈子躲在镇子里，自己就放过他？ 扯淡。 向来，他奉行只要整的过，报仇不隔夜的人生信条。 仰头看了眼不太炎热的太阳。 之前为确定罗内目标是不是自己，故意在森林里兜圈，耽误不少时间，已经下午了。 赶紧的。 张牧脚步提快。 …… 夕阳西下，天际晚霞所剩丝丝。 查理睡醒下午觉，在院落小亭里坐着。 一名教徒脚步放低走到身后：“主教大人，盯梢小镇大门的教徒报告，罗内队长没有回来。” 困惑涌上查理心头。 上午出小镇，哪怕那家伙再棘手，也该回来了。 而且有自己给的学徒级卷轴，没理由失败的，除非……他实力比我更强，用精神力误导了我的感知。 二十出头的青年，已经达到魔法学徒之上，家族的天才么…… 查理站起身，皱着眉左右踱步。 罗内会不会把我暴露了？ 魔法家族大多睚眦必报，在镇子里肯定不敢动我。 但如果他们派人在镇外蹲守，等我年末去巴拉城述职的时候伏击，高层真的会为了处于教会边缘的我，耗费大量精力调查凶手吗？ 答案是否定的。 何况，就算凶手被审判，乃至整个魔法家族覆灭又如何，自己还能活过来？ 谨小慎微的查理登时决定，得提前跑路，可教会有规定，无命令情况下，当地主教严禁私自外出。 幸好，这难不倒查理。 他小跑回卧室，拿起鹅毛笔和一张树浆制作的粗糙灰纸。 【致·海格主教： 近日卡斯镇疑似出现异端，查理跟踪调查后，查清其级别在魔法学徒之上， 有心执行神明对异端的怒火，不敌，恳请主教大人尽快派遣高阶教徒支援。 卡斯镇·查理主教·留。】 写好求援信，他叫来一名教徒，嘱咐立刻出发，最快速度送到巴拉城的海格主教手里。 看着教徒郑重点头应下，转身离开，他松了口气。 待在镇内没人敢袭击他，现在只要安心等待高阶教徒来就行了。 谎报异端消息，会被惩罚返回主教接受三年拘禁，由高阶教徒亲自押送。 失去自由三年确实痛苦，但总比死在这来的好。 浑身轻松的坐回靠椅，查理望着仅剩一丝的余晖，微笑自语：“今夜，又是一个香甜的好梦。” 第三十二章 镇长先生，瞧，这就是神明。 卡斯镇北的森林。 天边最后一丝余晖即将淹没在地平线，本就不透光的森林，更显昏暗。 “轰——” 剧烈爆炸伴随着四射火光，提供了短暂明亮。 “呼……呼……” 张牧放下高举法杖的右手，往后靠着树干喘息，长满杂草的地面，躺着十多头狼群尸体。 或皮焦肉绽，或脑门有透明空洞，或拦腰切断，狼身前后各躺一边。 它们和蓝星的狼在外形方面有点差异。 首先是个头，许是受魔力影响，最小的身长都约摸三米，正常站立，身高几乎和一米八的张牧齐平。 皮毛是银白色，依据艾薇儿课程上的科普，银白代表雷电，这是雷狼群。 好在没有头领出现，都是体质比较强悍，不会魔法的普通雷狼。 否则张牧恐怕得靠着波特徽章的光盾，才能逃出森林。 魔兽为什么会离开常活动的区域？ 他回忆三小时之前的事情。 下午他准备即可返回小镇找镇长，结果刚走出没几步，就被大概十多头雷狼群袭击。 幸好，森林树木繁茂粗壮，大大影响了狼群的追击能力。 张牧在林中左绕右绕，一旦狼群因为速度差有落单，他立刻回头释放魔法攻击。 就这样打了三小时游击战，刚刚终于用火球术轰死最后一头雷狼。 歇了阵，感觉体力恢复不少，他扫视四周。 运气很好，没有迷失方向，并且游击战时他有意往森林外围跑，这里距离边缘挺近了。 “咦？”张牧准备动身往卡斯镇赶，忽然听见右面有哗啦水声。 好奇走过去，是一汪清泉。 水源是清泉边，大约五米高的石壁，很小，涓涓细流。 正好战斗三小时出了身汗，张牧走近，先甩团火球进去，没发现动静。 乐呵呵蹲到泉水边，法杖用大腿和肚子横夹着，双手捧满冰凉泉水往脸呼。 连续几次，感觉身体的灼热褪去许多。 “水晶?” 察觉水下有亮晶晶的反光，他捞起一看，是卖石英手表时，杂货铺老板作为赠品给自己的“卡斯镇特产”。 “原来他给我的水晶就是在这捡的。” 仔细瞅，水底有很多，张牧随手一捞就是七八颗。 这以后卖水晶宝石给宋岚倒是方便了，哦，波特说过几天出发去王都，到时候回来一趟好远的。 想到这，他疯狂往水底抓，有大概百来颗才停下。 全部放进物品栏，起身离开。 后来的路很平静，张牧精神力倒是偶尔感知到有野兽，不想耽误时间，选择直接绕过。 加上他赶路是用跑的，跨过卡斯镇大门时，晴朗天空刚升起一轮皎月，道路两旁的灯柱亮起昏黄。 站在原地喘口气，张牧向经过自己身边的镇民询问镇长家在哪。 得到“位于小镇中央的最繁华街道”后，大步跑去。 镇不大，路不远，跑着十分钟就到门口。 这是一栋带院的别墅。 左右张望几眼，没瞅见站岗人员。 琢磨阵，张牧跑到围墙脚，凭着远超往日的体魄，轻轻跳起，双手抓住墙顶，用力拉到眼睛能看见院内。 小院里也没见着人。 “嘭——” 三层木制别墅忽然传出重物砸地的声音，紧接着，呼喊声和打斗声接连过来。 好奇之下，张牧跳进院，精神力感知到动静来自二楼，直接从半敞的大门进客厅。 上楼的木梯在门正对面，他摸过去，到了二楼。 “你们竟敢违背教会规定，在镇子里动用武力！” 有些粗犷的嗓门在右面房间，张牧落地无声到门边，房门没关严实。 透过门缝，可以看见里面是书房，书桌侧翻在地，破碎的木椅部件凌乱散落，有两拨人隔着约摸三米对峙。 左边是三个穿着白净长袍的男子，二十五六的年纪，手里抓着长剑，看着是凡铁打造的。 右边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魁梧大汉，他站在前，手里也抓着柄长剑，通体亮银，有丝丝魔力波动。 他护着身后女人，向对面呈品字形站立的三人咆哮： “身为教徒，你们这是在忤逆神明！” “抱歉，镇长先生，我们所做一切，正是神谕。 此神明旨意，大过世间一切，即使是教规。” 张牧凑在门缝的右眼清晰窥见，镇长被愤怒塞满的表情，在听见这句话后，几乎是刹那转变成呆滞。 “不……不，不可能！” “我信奉神明！” “镇长先生。”站在最前的教徒脸色沉痛，“我为此感到难过，或许是您的信仰欠缺虔诚。” 说着，他举剑刺去，镇长也不反抗，只是呆愣的呢喃“不可能”。 这边张牧眼看剑尖就要刺进镇长胸口，脸色大变。 罗内的指使人就这一条线索，让你们杀了我怎么找人？ 抬手凝根冰锥飞出，精准撞在剑身，长剑偏离路线，擦着镇长右肩头落空。 “是谁！”领头教徒高喝着退回同伴身边。 推开门，张牧大摇大摆到双方中间：“你们等会再打，我有点事要问镇长。” 以免教徒不知趣，他微举法杖，明亮火球浮现身前，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胆敢在镇内使用魔法！ 忤逆神明的异端！你该被神明的怒火焚成灰烬！” 正准备询问镇长的张牧愣住，不自觉转身过来：“那你们手里的长剑是干嘛的？” “吾等奉神谕行事！” 眨眨眼，张牧心底升起恶趣味，他板起脸，肃穆道：“我也是奉神谕行事。” 领头教徒眼神惊疑不定：“是哪位主教大人聆听的神谕？” 这，还真信啊？ 原以为他们是披着神明的皮暗行苟且，结果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等等我们再聊。” 张牧法杖轻挥，火球飘到三名教徒前，灼热高温恐吓着他们，随后转身向镇长看：“镇长先生，我有些疑惑希望得到您的帮助。” 不等镇长回话，他简短叙述一遍森林里发生的事。 被张牧突然出现惊醒，加上他和教徒的对话，镇长被惊醒。 只是脑海短时间内接受的突变太多，还有点浑噩，但就算这样，听完张牧的讲述，他立刻明白过来： “查理？！” “罗内那个蠢货，他和查理蛇鼠一窝！” 镇长安排罗内通知异乡客人逃离卡斯镇，避免被查理暗害，可眼前的异乡客人显然没有接到通知， 毫无疑问，罗内违背了自己的命令，并勾结查理试图伏击异乡客人，否则卷轴的来源没法解释。 镇长愤怒的把前因后果解释给张牧。 他对已死的罗内不在意，问着：“查理是谁？” “异端！主教大人是能够聆听神谕的神眷者，竟敢直呼主教大人之名！” 和镇长的交谈在关键处被打断，张牧不耐烦的皱起眉：“你们信仰很虔诚是吗？” 法杖举起，火球缩小消失，转而三根冰锥凝现，直飞三人，抵在他们左眼，很近，锥尖几乎贴着眼球。 “来，跟我念——查理是白痴，神明是傻蛋。” 三人沉默，张牧捉弄语气：“不念，冰锥就要动了哦？” 他没说着玩，顶着眼球的冰锥往前进了丁点。 “查理是白痴，神明是傻蛋！”三名教徒感受眼睛传来的隐隐刺痛，异口同声的惊恐复述。 张牧乐了，回身对镇长笑说：“镇长先生，瞧，这就是神明。” 第三十三章 今晚的查理，许是没有香甜好梦了。 镇长是个不错的老人。 知道对方并没暗害自己的心思，甚至顶着压力给自己通风报信，张牧心里这么想着。 在看见镇长眼里失去生气，那是被视为自身信仰的神明判决成忤逆者的绝望。 估摸，就算教徒放过他，他恐怕也会用长剑抹自己脖子。 张牧觉着，挺好一老爷子，不该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失去生命。 但他听着仅是教徒口头传达的所谓“神谕”，就放弃躲避刺向胸口的长剑，想来信仰是极为坚定，不太容易打破的。 起码。 只靠“神明从未现身过，世间未必存在神明”，“神明是掌握强大力量的生物，并不能赐予你和平富足，神明与你的唯一区别就是比你能打”，之类的嘴炮是没用的。 张牧深知，在神权至上的索尔大陆，想要帮助镇长重燃活下去的希望，只有一个办法——让他亲眼看。 指着担心冰锥戳瞎自己，强忍颤抖的三名教徒，张牧解释着：“他们是正式加入教会的教徒， 每天待在神像脚下诚恳祷告。 没人会怀疑他们对神明的虔诚，但面对死亡的恐惧，他们毫不犹豫辱骂神明， 像你看见的那样，神明并没现身赐予他们惩罚。” 镇长眼神有些发愣，显然张牧不敬神明的行为和眼前这一幕，给他以十足冲击力。 许久，他稍稍清醒，虽然情绪仍是低沉，但比之前要好些。 到底是数十年来的常识，他需要时间思考。 深呼吸几下，镇长说：“异乡的客……” “叫我张牧就行。” “张牧先生，非常感谢您救了我， 另外，我想知道罗内他的尸体……”镇长有些难过，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大，想着可以的话，给罗内收尸。 “呃……”张牧听出他的意思，挠挠头，“罗内被反射的魔法贯穿脑袋不久，就有十多头雷狼袭击我， 我和狼群游斗，越打越远，中途我有注意到，四头雷狼晚追来二十分钟左右， 所以……” 意思很明显，罗内和卫兵的尸体该是进雷狼胃里了。 镇长听到这个细节后，并没露出伤心神色，而是一脸惊恐： “你们碰见的地方在雷狼活动区域边缘？！” “是啊，而且狼群追了我三小时，再纠缠会大概就出森林了。” “雷狼一般不会离开族群的活动区域。”镇长浑身颤栗，“头领，狼群快要诞生头领了，它们会袭击卡斯镇！” 大喊着，他转身就往屋外冲，边说：“张牧先生，请原谅我暂时没有时间举办宴会感谢您的帮助， 我得立刻发布公告，组织镇民撤离！” 张牧没拦他，之前从三名教徒口中，他已经知道查理是谁了。 卡斯镇教会的主教么……实力怎么样？ 琢磨着，他向三名教徒问：“查理的神职是什么？” “查理是主教大人。”领头教徒乖巧回答。 “谁问他的教会职务了，我是说神职！” 神职，等同于魔法师的等级——来自艾薇儿代课时的常识科普。 “修士，先生，是修士。”领头教徒身后的教徒赶忙应声。 修士，教会神职中最低一级，对等魔法学徒。 张牧挺高兴，如果再高点自己怕不是对手，今晚就不能找他麻烦了。 报仇隔夜，那多没意思。 至于寻求波特的帮助，他没这个打算。 他在异界孤身一人，又有面板的复活功能，惹上势力庞大的教会，了不起四处流浪下迷宫，等变强再找回场子。 波特和艾薇儿可不行，他们被杀，就真的死了，不能复活的那种。 因此，绝不牵连他们。 回过神，张牧目光扫向三名教徒：“很抱歉，你们得死。” 三根冰锥同时向前，贯穿脑袋。 放是不可能放走的，他们回去，肯定会给查理报信。 琢磨阵，他拆掉别在胸口的波特徽章，放进物品栏。 索尔大陆辨认陌生人所属组织的途径，就是各个魔法家族、王室自行设计，派发给家族成员，或学生的徽章。 把徽章收进物品栏，这样就没人知道我和老师的关系了。 接着环顾一圈，确定没有纰漏，他大摇大摆走出别墅，穿过小院到街道上。 教会的教堂是卡斯镇最大的建筑，挺显眼。 张牧前几天在镇子闲逛时，远远望见过，也就不需要问人了，大跨步往教堂赶。 …… 夜幕沉沉，波特的二层小屋。 大门反常的晚间仍开着，朦胧月色优雅的落在门前台阶。 坐在客厅木桌边的艾薇儿，冰蓝细眉轻拧，看着台阶月光的眼神，隐隐有些担忧。 学弟为什么还没回来？ 有老师的反射魔盾，应该不会遇见生命危险。 除非，出现意外了？ 越想越担心，艾薇儿忍不住，打算去镇外找找。 刚站起，法袍里的传音水晶散发魔力波动，有人联系她。 掏出球状水晶，她调动魔力涌入。 “公主殿下。”是莫拉的声音，“国王陛下生病了，您和波特先生得赶紧回王都。” 艾薇儿一愣：“生病？” “是的公主殿下，国王陛下一直隐瞒着外界，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严重吗？” “不清楚，但大王子殿下似乎很着急。” “另外，大王子殿下十天前已经乘坐狮鹫出发去接你了。” 狮鹫速度极快，十天时间，最多明后天就能到达卡斯镇。 艾薇儿按下心底担忧：“既然王兄乘坐狮鹫过来，我和老师在卡斯镇等他接我们。” 说完，她断开魔力供应，收好传音水晶，往屋外走。 “恩？艾薇儿，这么晚了，去哪？”外出的波特走进门，见她脸色焦急，疑惑问道。 先把自己父亲患病，大王子过来接他们的事情讲述遍，然后艾薇儿语气忧虑： “老师，已经这么晚了，学弟去森林还没回来，会不会遇见危险了？” 摇摇头，波特很笃定： “哪怕卡斯镇周边整片森林的范围，只要有魔法师释放能打破反射魔盾级别的魔法，我绝对会感知到。” “那为什么……” 艾薇儿话说一半断掉，薄唇微张。波特比她没好哪去，神色愕然。 他们冲出大门，遥望卡斯镇教堂方向。 “老师……魔力波动，很近。” “无视代表神明的教会的规定，在镇子里释放魔法战斗，有这胆量的……” “张牧！” 两人同时惊呼，抬脚向教堂冲。 第三十四章 在教堂里，查理无所畏惧 还在行乞时的查理，对神明的信仰是极为虔诚的。 记得有天收获很少，只乞讨来一块巴掌大的黑面包。 他饿的胃酸往嘴里冒，仍是嗅嗅并不太香的香味，然后把黑面包献给了神明。 那年他十五岁。 后来他被卡斯镇前任主教看中，正式成为教徒。 查理觉得，这该是自己虔诚奉献带来的神明眷顾。 只是每天待在教堂，看着形形色色的贫民数十年如一日献来自己全部积蓄，却依然贫穷，他不禁疑惑。 这些贫民的贡献可比自己多太多，为什么获得神明眷顾的是我？ 是因为我的信仰更加坚定吗？ 一定是这样！ 年少的查理兴奋跑去主教那求证。 得到的答案是——收留你的不是神明，是我。 卡斯镇前任主教，仰躺着摇晃靠椅，眼皮微合，嘴里这样说着。 信仰，如雪崩，轰隆冲落山脚。 再往后，前任主教意外死亡，查理凭着过人手腕成为现任主教。 现在，窝在前任主教最爱的竹摇椅里，查理欣赏着夜空皎月。 又想起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没解开的困惑。 神明真的存在吗？ 他从没聆听见神谕，也没目睹神迹，更没瞻仰过神明真身。 十指交叉盖着小腹，两根大拇指互相转圈，查理呢喃句： “神明是傻瓜。” 已经记不清第几次，在哪些不同的地方偷摸说这句话，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神明出来惩戒自己。 这些年，生活也并没迎来厄运，甚至越过越富足。 不知原因，查理自顾笑了笑：“距离神明越近，信仰越犹疑，难怪教会职务的评定标准严格到接近苛刻。” “这样也好，否则，就没人会相信我能聆听神谕了。” 查理心底无比庆幸神明似乎并不存在，自己才能借神明名义过上悠闲富足的生活。 可忽然，心底有些不明缘由的哀伤，像山涧里的潺潺溪流，细无声。 但也就一小会。 许是像大多人那样，放空大脑仰望星空时，总爱琢磨些诸如人生的意义，神明的意义，世界的真理之类，宏大深远的命题。 查理顺着之前的思索，联想到教会本身的存在意义。 教会强大，这是索尔大陆所有人的共识。 没有任何魔法家族，或者王国帝国，敢明面违背教会的教规，那会引来死亡。 按理说这样的力量，应该对大陆全部的组织都拥有绝对掌控力。 可实际上，教会并没这么做。 不然，查理也没必要担心自己走出卡斯镇会被袭击。 教会对于自身教徒的伤亡，除非是核心成员，或核心成员重视的教徒，其他边缘人物死也就死了。 只要不是死在人类聚集地内，没有“教徒在野外被暗杀”这种消息闹得人尽皆知，以致引起恶劣影响导致教会威严受损， 一般就寻个“神明注视他，他去侍奉我神了”之类的由头了事。 甚至，教会本身并没出台相关教规，要求所有人必须信奉神明。 尤其是掌握超凡之力的魔法师、骑士等等，格外宽容，别在公众场合宣扬不敬神明，教会随你爱信不信。 显然，引发这种行为的原因，属于教会核心机密，在偏僻的卡斯镇教堂任职主教的查理，没资格接触。 理所应当的，他琢磨许久也没想出来为什么。 那就不想了，反正，索尔大陆的普通人占据大多数，神明可以蒙骗他们，足够了。 而超凡者，自己只要待在人类聚集地里，他们也不敢对我不敬，更别说动手了。 他乐呵着，恰遇夏季的夜风抚来阵阵凉意。 夜深了，休息吧，今晚又是一个香甜的好梦。 查理撑着竹摇椅的扶手起身，往卧室走。 没两步，院子大门响起教徒的高喝，很短，几秒就消失。 “处理镇长的教徒回来了。”查理自语着，脚步没停，一路进卧室，脱衣钻进被窝合拢眼。 他的入睡速度向来过人，没几分钟，睡意已然袭来，意识渐渐模糊。 “主教大人，有人找您。” 混蛋！ 刚要睡沉的查理，起床气挺大。 一把掀飞薄被，胡乱套上白袍，他牙口咬的咯咯响，双手拽开大门： “你最好给我一个充分的理……” “哟，晚上好，教会的主教大人。” …… 张牧站在院中间，右手握着法杖，左手像和好友告别那样，轻轻摇着：“很抱歉吵醒你，但没关系，反正今晚你没得睡了。 恩，以后估计也没得睡了。” 查理看他一会，余光撇着站立旁边，战战兢兢的教徒。 罗内没回来，张牧半夜堵门，不需要多做解释，他已然明白怎么回事。 被谋财害命的对象骑脸咋呼，查理并不太惶恐，他站着的地方，是教堂。 眼神里的怒火收敛，变出平日的仁慈温和：“先生，如果是祷告，请明天清晨再来， 深夜搅扰教堂的安宁，是不敬神明的恶劣行径。” 查理笑容惬意，自信充斥胸膛，教会代表神明，忤逆神明即忤逆教会。 教会规定人类聚集地禁止武力冲突，那就，没人敢在建立于卡斯镇中心区域的教堂，动用武力。 “主，主教大人，他，他杀了泰尼他们。” 查理嘴角的温和笑意僵住。 过小会，他眼里的仁慈褪去，剩下的只有淡薄和讥讽：“你很有胆量，异乡的客人。” “不可否认以你现在的年纪就能掌握魔法，更达到魔法学徒之上的见习魔法师，天赋让人羡慕。 未来，你有机会成为高阶魔法师，甚至获取专属称号…… 但这些，在你冒犯教会的刹那，全都化成泡影，离你远去。” 说着，他右手五指平摊，背后卧室里飞来一本封面白皮的书籍落在手里，握紧。 尽管自己的神职只是修士，对方据他猜测，应该是见习魔法师，因为再往上的级别，对方这个年纪没有可能达到。 可查理仍是毫无畏惧。 因为，他在教堂。 教堂的神明雕像，有高阶教徒加持过祝福魔法，可以增强一定范围内，光明魔法的威力。 幅度很大，大到查理无惧级别高过自己一阶的张牧。 他翻开白皮书。 想到能虐杀一位天才魔法师，天赋差劲的他，兴奋到右手颤抖，几乎握不住白皮书。 “异端！” “奉神谕，赐予你以死亡为忤逆教会的神罚！” “圣光！” 第三十五章 教会强大的根源 皎洁月色下，不太宽阔的泥路，骏马狂奔。 奉查理主教命令的教徒，却觉得还是慢了点，用力甩着长鞭催促马儿跑快些。 心里边估摸着，已现在的速度，大概明天朝阳初升就能到巴拉城了。 思绪还没收回，教徒忽然听着自己前方有杂乱马蹄声传来。 待声音近了些，他看见有八匹马。 到身前不远，看清马背上的人，教徒猛拉缰绳，马前蹄高高扬起。 还没落地，教徒翻身下马，右手贴着左胸口，单膝跪地，向停住的一行人行礼： “海格主教，贵安。” “你是卡斯镇分教的教徒？”领头的一名穿着鲜红长袍的中年人，询问道。 “是的，海格主教。”教徒低着头应声，心底有些疑惑，主教大人连夜往卡斯镇方向赶是为什么。 海格看了眼明月，问他：“你是准备去巴拉城？有什么事情？” 忙起身将怀里的信件递去，教徒边解释：“卡斯镇出现异端，实力强大，查理主教需要支援。” 异端？ 海格面色平静，心里莫名好笑，查理什么货色我不清楚？ 是搜刮钱财惹到惹不起的人了？ 接过信件，海格懒得拆开：“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遵命，海格主教。”教徒上马原路返回。 背影走远，海格背后一名穿戴轻铠的教徒，双腿用力夹马腹上前几步：“海格主教，我们是先处理异端，还是先寻找……” “不用管他，查理性格谨慎，我们到达卡斯镇之前，他不会踏出小镇一步。 如果他真的昏了脑袋走出小镇，那是他自己找死。” “至于他惹到的人。”海格轻笑，“在索尔大陆，没人敢违背教会的规定，在人类聚集地……” 他法袍里面忽然冒出的乳白色光芒，打断了他的自信发言。 七名教徒同时望向光源，神情像是看见死去的亲人复活过来那般惊愕。 海格掏出怀里散发乳白光芒的水晶球，语气不可置信：“加持在卡斯镇教会神像的真言术发动了？” 八人内心同时升腾怒火。 要是在野外杀一个偏僻小镇的主教，他们没兴趣费心力调查凶手。 但真言术发动意味着，当地教会的主教，在教堂遇见了无法力敌的敌人。 “胆敢违背教规！ 异端！ 我要把他绑上十字架，用世间最猛烈的火焰，焚成灰烬！” 海格长鞭举过头顶，狠狠抽在马屁股，疯狂冲向卡斯镇，七名教徒紧紧跟去。 …… 卡斯镇教堂。 站在院中间的张牧，看着拳头大小的纯白光团向自己飞来，差点没笑死。 又是翻书又是高诵神罚的，就这？ 没选择躲开，他法杖轻挥，火球浮现身前，直冲光团。 二者在半空撞击爆炸，火光伴随冲击往四周荡开。 查理和张牧同时选择鼓动精神力，抵消冲击余波。 距离撞击中心几步远的普通人教徒，则毫不意外的炸飞出去，摔在花坛里生死不知。 这边的查理双眼微眯，心说果然像自己猜测的那样，是见习魔法师。 魔法学徒的魔力，可不够火球术抵抗自己被增幅过的圣光弹。 自认确定了张牧的实力和自己所想一样，查理心底仅剩的慌张也被自信替代。 他翻了一页手里的白皮书：“即使仁慈的光也会愤怒，光芒啊，化成无敌的长剑，刺穿敌人，光剑斩！” 纯白光芒凝聚一柄长剑，在空中带出片片残影，直刺张牧额头。 铁废物。 光剑快到眼前，张牧却还有心思骂一句查理。 来自艾薇儿小课堂的常识普及——释放魔法时需要吟唱咒语辅助，意味着释放者对该魔法的熟练度极低。 作为教会修士，用个本级别内的魔法还要咒语帮忙，这么多年的修习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张牧举起法杖，魔力如洪流涌入顶端的水晶。 三团火球共同浮现，连珠般向光剑撞去。 不得不承认，神像的祝福魔法确实有点东西，威力同级别的火球和光剑，后者直接刺散了前者。 威势丝毫不减弱，继续向张牧刺来。 难怪没人敢忤逆教会。 张牧脸色古怪，这么个铁废物被祝福魔法生生增幅到超过自己这个“天才魔法师”的角色模板。 幸好，我也不是什么天才魔法师，我是开挂的。 深吸口气，张牧再次调动魔力，凝聚一颗火球。 “没用的，去觐见我神吧。”三颗火球被光剑刺散，给了查理无比自信。 然而火球并未立刻冲出，它急剧收缩，从篮球大小变成拳头，焰色则由火红化为纯白。 去。 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纯白火球，与掀起破空声的光剑再次撞上。 没有爆炸，也没有火光。 光剑像是冰雪遇见了烈阳，自刺中火球的剑尖开始，往剑柄那边节节融化成漫天光点，消散空气里。 纯白火球继续向查理飘去，速度不很快，但查理却仿佛被狗咬了屁股，蹦跳着躲开。 然而火球在张牧精神力操控下，直接拐弯追他。 眼看躲不掉，查理猛的丢出手里白皮书，把火球砸炸开。 当然，教会派发的白皮书也损坏了，封面焦黑的掉在地面。 “你还有这玩意吗？”张牧法杖一挥，又是一颗纯白火球凝现，空着的手指着地面的黑皮书，“没有你就可以等死了。” 呵，等死？ 查理拍拍沾在白袍表面的泥土，这是刚刚爆炸掀来的：“索尔大陆，已经上万年没人有胆量在教堂里和一名主教战斗。” “这造成，你们遗忘了教会强大的根源。” 虽然动用神像上的真言术会被检查记忆，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都会暴露，但总比失去生命来的好。 混蛋魔法师，你的尸骨，就在荒野里承受鸟啄虫噬的看着我受罚吧。 查理双手往两侧张成“一”字，表情肃穆：“恳求神明，赐予我力量。” 置放神像的教堂，一束无匹的光穿透墙壁，笼罩查理。 光冷漠而仁慈，灼热又冰凉，他站在里面，恍若神明降临。 查理感受着奇异的能量在体内流转，微笑着，举起右手食指对准张牧： “尽管只能使用一次，但夺取你的生命，足够。” 他的声音空灵悠远，像是从天空洒落大地： “神说，你该死！” 第三十六章 你是我的学生，你是我的学弟 当查理手指自己，高诵“神说”的瞬间，张牧感觉浑身被古怪的巨力拉扯着。 没经历过五马分尸，但他觉得，此时自己的状态应该有过之。 张牧不清楚该怎么对抗这股力量，下意识准备调动精神力和魔力对冲。 然而还没来及开始，身体忽然凭空炸成血雾，在空中飘散。 【您的角色已死亡，是否立刻复活？】 【可选择——原地复活，回城复活（暂未绑定城市）】 上下左右打量自己，张牧发现身体变成了半透明的灵魂状态，从查理微笑自得的表情判断，自己现在的状态别人看不见。 没着急立刻复活，张牧灵魂体的右手捏着下巴，有触感，心里边琢磨，查理用出的真言术。 瞅着挺帅的，自己能不能给整过来？ 想整的话，去哪整？教会总部？ 这玩意应该保护的很严密，暂时估计是没希望了，以后可以试试。 把这事先放心底，张牧看向浮在身前的面板。 正好，趁这机会测试下，复活功能对肺癌有什么影响。 【原地复活。】 …… 张牧沉思的时间，查理也没闲着。 他先是笑，开怀大笑。虽然余生只能在拘禁中度过，但干掉一个天赋绝顶的天才魔法师， 这种把别人轻拿轻放的珍贵瓷器，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毁的快感，让他愉快到不在乎惩罚。 “这就是教会，神明不存在，但教会拥有神明的力量！ 哈哈哈……” 庆幸神明不存在，否则，我根本没有资格使用这等恐怖的真言术！ “咳——”笑没几声，查理咳出口血。 身为最低级神职的修士，使用真言术的代价无疑是昂贵的。 他稀少，但乌黑的短发，已经变成雪白，脸庞原本还算紧致的皮肤，此时爬满深深沟壑。 露在白袍外的脖颈和手掌皮肤，也都变得仿佛枯树皮，干巴巴皱成团。 很惨痛的后果，查理有些难受，为了让自己好受点，他向张牧原来站着的院中间望：“傲慢的天才魔法师， 在无尽黑暗的地狱里，去悔恨冒犯教会，冒犯我的决定吧！” 他转身，准备回卧室休息，等待高阶教徒来检查记忆。 “我想，我就算真的去了地狱，也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平淡语调在身后响起，查理浑身硬住，像是雕像般，一动不动。 过许久，他似乎怀疑自己幻听，缓缓扭头，很慢，足足一分钟，视线才扫见院落。 院落中间，张牧静立，手里握着木法杖，表情淡然。 他露出疑惑眼神，右手抬起，掐了把自己的左胳膊，不痛。 接着掐脸皮，也不痛。 “呵呵。”查理笑了，“果然是幻觉，应该是使用真言术对精神力造成太大压力的原因。” 自语着，他转身继续往卧室走。 张牧无语，喊他：“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的皮肤失去触感，所以掐着才不痛。” “如此真实的幻觉，呵呵，但别想骗到我，即使百岁老人的皮肤，仍有灵敏触感。” “别人是正常衰老，你这能一样？”张牧想了想，“你咬舌头看看。” “我说了，不要妄想欺骗我，我才不会听信幻觉的蛊惑，唔……” 嘴里说着不信，但查理变调的“我”字说明，他试过了，而且挺痛的，毕竟说话都说走调了。 张牧也没说话，等他接受现实，刚刚还发生激烈战斗的院落，骤然间落针可闻。 许久，白发皱纹脸，十足老人模样的查理，以完全不符合此时身体状态的速度，身转过来，手指颤抖地指着张牧。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我亲眼目睹你炸成血雾……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是异端！恶魔！世间最邪恶的丑陋怪物！” 查理狰狞着脸：“神说，你该死！” 再次使用真言术，但这次，张牧毫无反应，静立着。 并不是说出真言就是真言术，使用一次，已经掏空了查理的身体，现在他说的，只是普通的，不含任何力量的语言。 “行了，看你这样也没招了，赶紧解决然后回家睡觉。” 张牧凝现冰锥，刺去。 查理还有些余力，但没尝试闪躲，只是用这最后的力气，往卧室门前的石板地面，重重跪下。 “神明啊！”他呼喊，表情从未有过的虔诚，悲伤。 曾经，他讥笑那些贫民在遭受苦难时，不怀疑神明是虚假，而是跪地询问神明为何不愿消除苦难，拯救自己。 但此时，此刻。 银白月光笼罩的查理，却做着被自己极端嘲讽的愚蠢行径。 “神明啊！”查理的额头，将石板砸出蛛网般的裂缝，“您为何不愿睁眼， 您看呐，看呐，他是恶魔，异端！” “神明啊！恳求您睁开眼，赐予您忠诚的信徒以怜悯和仁慈，清扫世间的邪恶啊！” 他双手撑起上身，再重重落下，石板的裂缝越来越多，往四周曼延的越来越远。 “神……” 第四次呼喊神明，但刚声音刚起便消，缘由是，冰锥贯穿了他的脑袋。 脑袋贯出一个透明空洞，人会死，人死了，自然也就没法呼喊什么了。 张牧不听他哔哔完，倒不是害怕神明真的被喊出来。 而是，他怕查理磕头磕死了，自己费一晚上功夫，最后还不能亲手解决生死仇敌，那就亏大发了。 站着琢磨阵，张牧想起索尔大陆有提取记忆的手段，防止自己的白色火球暴露。 他微举法杖，三颗火球浮现，直冲查理跪状尸体，连续爆炸结束，卧室门前只剩残肢断臂。 怕不保险，再来白色火球砸去，见灰都不剩，张牧满意停手。 教会如果能从弥漫骨灰的空气里提取记忆，那他认栽。 “搞定，回家。”双手互相拍了下，张牧准备找个偏僻地方唤出传送门。 “张牧！” “学弟！” 他愣愣回头，院落大门，波特和艾薇儿并肩在那。 从他们仿佛看见神迹的愕然眼神，张牧估计自己毁尸体的时候他们应该就到了。 他们缓缓走近，约摸脸贴脸才停脚。 三人对视，默然久久。 张牧忽的笑：“老师，学姐，就像你们看见的这……不。 波特先生，艾薇儿小姐，就像你们看见的这样，请安心，我和他战斗时收起了徽章，他不会……呃。” 话没说完，艾薇儿和波特右手五指并拢成掌刀，同时劈他脑壳下，很轻，按摩的力道。 “你是我的学生。” “你是我的学弟。” 第三十七章 魔兽暴动，全镇撤离，跟随保护 看着张牧连续释放火球，把卡斯镇分教的主教尸体挫骨扬灰，艾薇儿和波特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 甚至，艾薇儿都忽视了诡异的白色火球。 教会肯定索尔大陆有神明。 张牧曾说过自己不信神明，他们并不怀疑这是吹嘘，但说和做到底是两回事。 私下场合说自己不信神明的人虽然不多，但终归是有的。 只是上万年里，从没发生过有哪怕一个人冲撞代表神明的教会，即使是强大的称号魔法师也不敢在公共场合说一句教会不是。 足以看出，大家心底多少有些畏惧。 一是忌惮教会的恐怖实力。 二么，虽说神明从未现身过，也无人目睹神迹降临，但索尔大陆有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 比如平整的大地，像是变魔术一样，一夜间忽然拔起参天大树，里面是藏满宝物的迷宫。 或者魔法文字无法抄写在，除魔法书之外的任何承载信息的介质上。 这些现象，距离史书里记载的神迹还有些欠缺，但对索尔大陆的全部生灵来说，已经算得上不可能做到的神迹了。 因此，无数人怀疑神明是否存在，却始终是怀疑，没人敢打心底觉得神明不存在。 或者说，他们是默认有神明的，只是出于莫名原因，神明不愿现身。 自然，也没胆量去袭击教会的教堂，用生命试探神明会出现否。 即使波特，也是在数百年的生命里沉沉浮浮，最终才决定要做点什么，并把自己的计划称为“忤逆”。 两人走到张牧面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堵在喉咙，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们的震撼，无法用语言形容。 真要说，张牧就真的一点不害怕教堂里蹦出一个神来？ 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张牧先开口，说出的话让两人愣住，这是多看不起自己？ 所以他们小小“惩罚”了下。 被两手刀轻劈脑壳，张牧也明白他们意思，挠挠后脑勺：“那，老师，这边应该怎么处理？” 波特扫视院落，泥土翻飞，冒着烟的坑洞，没墨迹：“先回去再说。” 随后，三人一路返回哈顿大街的街口。 途中，他们看见深夜街道两旁的屋窗都往外透着灯光。 街上也一改往日夜晚的孤寂，大批镇民背着布袋拎着木箱，行色匆匆往镇口方向小跑。 看来镇长的动作很快，几个小时已经挨家挨户全部通知完毕。 他们听完张牧的解释，波特说：“我们待在镇子里，晚些会有人来接我们。” 张牧点头应下，三人走进哈顿大街，准备回屋收拾零碎物件。 走到距离屋门十多米远，他们惊讶停脚。 门前台阶，一只金发猫娘坐在那，该是等待有些时候了。 她还是那件打满补丁的灰袍，瘦弱胳膊环抱腿，小脑瓜埋在大腿中间。 可能听见三人脚步声，金毛猫耳弹了两下，头抬起看来。 “张牧先生！” 猫娘猛站起，蹦跶到身前：“老爷爷，大姐姐，晚上好。” “莉亚？”张牧上前一步，“你怎么来了？” “镇长大人说卡斯镇有魔兽潮袭击，我们得跟着大家撤离。” 莉亚从灰袍下掏出一颗水晶宝石，递给张牧：“前些天忙着照顾妈妈，一直没时间把它送给你。” 接过来在手心打量，张牧了然，这是卡斯镇特产，估计也是那汪泉水里捞来的。 “莉亚想着，离开卡斯镇以后也许永远不能见面了，所以赶紧送来。”莉亚眨着眼睛，“这是莉亚的幸运石，它能给张牧先生带来好运。” 是啊，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张牧把水晶宝石揣进裤兜：“会的。” 说着，他视线不自觉落在金毛猫耳，右手抬起又放下。 不行，老师和学姐就在旁边，会被当成变态的。 然而，莉亚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歪着脑袋想了会，她抓起张牧的大手盖住自己脑壳，边主动左右扭头蹭着手心。 “爸爸妈妈也喜欢摸莉亚的头发。”放下张牧的手，她转身往街口跑，“莉亚得走了，爸爸妈妈在镇口等我。” “张牧先生再见，还有老爷爷和大姐姐。” 边跑边回头摆手告别，很快，小猫娘摇晃的毛茸茸猫尾消失在转角。 张牧望着她背影的眼神收回，向刚刚摸了把猫娘脑瓜的右手看，五指虚抓几下。 摸到了活的猫娘，满……满足了。 忍不住，他脸庞浮现幸福笑容，然后察觉到两道盯着自己后背的诡异目光，正上扬的嘴角戛然而止。 他笑容缓缓收敛，慢慢转身，和沉默的波特艾薇儿对视片刻：“你们听我解释。” “学弟，虽然这个癖好并不违反王国律法，但她还是孩子，你……” “你别污蔑我啊学姐！” 波特大手一挥，打断两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每个人都有缺点和不足。 但是张牧，违反王国律法的事情不可以做，你最好再等几年。”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别乱说啊！” 显然否认三连没起作用，两人只是用“我们能包容你”的眼神回应。 似乎，索尔大陆并不太能接受人类和亚人通婚。 张牧选择闭嘴，躺了。 波特也不抓着不放，从法袍宽袖里掏出一个束口布袋：“储物袋，里面空间不大，给你放东西应该够了。” 断掉之前的话题，张牧是很乐意的，马上接过来：“感谢老师。” “那我回租的屋子一趟把东西……” “张牧先生！” 街口的呼喊声逐渐接近，他们转身，是镇长先生。 他先疑惑看了眼艾薇儿和波特，对此，两人并没在意。 目光转向张牧，他语气满怀歉意：“抱歉，之前因为着急组织镇民撤离， 不但没来及向您表示谢意，还失礼的把三名教徒全部丢给您处理。” 说完，不等张牧回话，镇长先生双腿并拢，笔直站立，右手贴着左胸口，腰弯到九十度： “感恩您的无畏和勇敢，不惜与教会为敌拯救我的性命。” 直起腰，他有些愧疚的解释：“镇子里有些贫民缺少食物，我把金币全部换成食物分发给了他们， 所以，现在没有值钱的物件当做报酬给先生。” “不过请先生放心，我会尽快赚……” 张牧笑呵呵打断他：“这么点事要什么金币。” “可……” “真的不用了。” 听见他坚持，镇长先生不再继续多话，心里有些感动，想着等有机会，一定要报答。 转而提醒他们：“三位，魔兽潮随时都可能袭来，你们也快撤离吧。 我知道三位都是掌握力量的魔法师，但魔兽潮的数量十分恐怖，我已经用传音水晶向附近的冒险者求援。 只是毕竟没有报酬，所以不确定有多少冒险者愿意过来，但我相信总会有的。” “所以。”镇长诚恳请求，“三位跟着镇民的队伍走会安全很多。” 见三人点点头，他笑着再次行礼，随后转身快步离开，向镇民队伍追去。 “老师，我们……”艾薇儿目光透着询问。 波特笑了笑：“魔兽这时候其实还不会冲出森林袭……去帮忙吧，保护他们到达巴拉城我们再回卡斯镇。” “如果曼迪提前到达，让他等等。” “好的，老师。”两人应声。 “另外。”波特望向张牧：“徽章。” 接过他递来的徽章，波特手掌握紧，精神力拆解掉加持在上面的反射魔盾： “既然魔盾已经触发，避免你因为有魔盾保护，练习实战时忽视危险，我把魔盾收回来。” 张牧有面板的复活功能，尽管无法解决肺癌，但不会因为战斗死亡，所以对此无所谓，脑袋点着。 对他的态度，波特很满意，将徽章亲手别在他的右胸口：“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再拿下来，明白吗？” “明白了，老师。” “恩。”波特往屋里走，“东西回来再收拾吧，你们先去镇口，等我过来就出发。” 艾薇儿和张牧开口答应，一同转身，并肩往小镇的大门赶。 第三十八章 我不会戴的 星月皎洁，四无人声。 和艾薇儿在街道走着，张牧低着脑袋胡乱琢磨。 原本计划，是干掉查理后远走高飞，把波特和艾薇儿撇开，只是事情发展超出他预想。 两人不顾后果站在他这边，说不感动是假的。 张牧甚至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 说到底三人熟识不过月余，教会的威慑力虽然他没深入了解接触过，但从镇长先生仅因为口头的所谓神谕就有自杀念头， 查理被增幅的武力，以及真言术就能看出一些。 他们做到这种地步，心底不感动那是假的，也正因如此，张牧才有些着急。 一旦事发，波特和艾薇儿必然受到自己的牵连。 心里烦躁升起，转瞬张牧就明白为何而起，太弱了，还是太弱了。 得加快提升魔法实力。 同时，走在他身边的艾薇儿余光落在他紧锁的眉头，心里也不平静。 过了这么会，她从震撼里回神，终于想起张牧毁尸灭迹时释放的白色火球。 艾薇儿不傻，很聪慧的。 短短片刻，就明白那是由火球术改进过来。 也因为她聪慧，没有选择开口询问，尽管好奇心已经快要溢出胸膛。 她相信，张牧并不是出于吝啬技巧隐瞒自己，可以告诉自己的时候，他会说的。 注意力回到视线，艾薇儿忽然发现，即使在魔法师里，自己的学弟也是格外英俊。 当然，相貌出众的人她见多了，吸引她的并不是这点，而是…… 他那双没有被欲望污染的眼睛。 并不是没有，人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呢。 只是张牧的眼神让她觉得，张牧是在掌控欲望，而非被掌控。 人是会被美好感染的，艾薇儿余光扫视不自觉变成侧头盯着他的眼，里面蕴含着宁静。 盯了会，她一直被世俗纷扰纠缠的心，悄悄松下些。 她眉眼弯弯，心说，很好看的眼睛， 就这样看着，久了，心底莫名涌出悸动。 对艾薇儿来说，这种感觉是挺新鲜的体验，有些陌生，可并不无知。 她见过不少热恋的情侣，精神力波动的频率似乎和现在的自己差不太多，极其混乱无序。 强行控制自己收回目光，她表情很古怪。 恋爱？我？ 算了吧……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可能随意某天死于某个地方。 学弟，他的路还很远，我不能永远陪伴他。 最重要的是…… 艾薇儿脸色更古怪了，学弟并不是会被单纯美貌勾住心神的人，他未必对自己有想法，他似乎，有些很独特的爱好。 平日相处时，张牧目光几乎很少落在自己这，看到莉亚挪不开眼，就是自己猜想的有力证明。 亚人么……忽然，她想起莫拉告诉自己的一些传闻。 听说某些店铺里，会售卖奇怪的淫乱首饰…… 嘶—— 顺着首饰往深处联想，脑海顿时浮现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艾薇儿心底倒吸口凉气，精神力波动愈加紊乱。 以致于，自顾沉思的张牧都察觉到。 恩？ 疑惑抬头，张牧看着学姐，她怎么了？ 艾薇儿的魔法师级别他不清楚，也没问过，但不会低，因为张牧从未感知到她的精神力波动。 这代表，对方精神力强度至少高过自己一个级别。 但此时，却能清晰感觉艾薇儿的精神力混乱散发着，浑身边涌出冰冷寒气。 担心教会吗？ 这有什么好烦的，真找来，我直接跟他们走就是，半路用复活功能诈死逃跑，教会还能找学姐和老师麻烦？ 张牧露出安慰笑容：“学姐，安心的……” “我不会戴的！” “啊？” 艾薇儿像是炸了毛的猫咪，猛的往路边跳去几步，边大喊着。 这激烈反应，给张牧整懵了，什么跟什么啊？ “呃，学姐，你在说什么？” 艾薇儿很快冷静下来，左右环顾一圈，反应过来刚刚都是自己的幻想。 默然阵，她佯装淡定的往镇口走：“没什么。” “真的没事吗？”张牧赶紧跟去，看着她微微泛红的柔嫩耳垂担忧问。 “有事你可以跟我商……” “没事！”冰凉语调稍稍抬高。 “哦。” 张牧搓搓脸，学姐这咋了，这种冷漠语气自从那天一块吃饭洗碗后，就再没出现过了。 后来的路，艾薇儿紧紧抿着唇，张牧觉着她心情不好，也不开口。 走了有十分钟，他们到达镇门。 “海格主教，您不能这样做！” 是镇长的声音，很大，并且语调里透着愤怒。 两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跑过去。 镇门外的草地。 卡斯镇居民挤成不留一丝缝隙的人堆，被六名穿戴轻铠，腰间别着银白剑柄的长剑的人包围。 艾薇儿小课堂的常识普及——教会里佩戴铠甲的教徒，被划分为高阶教徒，他们对外有统一称呼，狂信徒。 张牧回忆学来的知识，一边和艾薇儿悄摸靠近正在人堆右边，激烈争吵的两人。 一个是镇长，他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白，络腮胡被粗喘刮着晃动。 对面，是和查理装束类似的人，该是教会在其他城市分教的主教，等级不低，从绣在白袍领口的四颗六芒星就能看出。 查理的长袍白净无比，一颗都没有。 他们两个，说是争吵，实则是镇长单方面被威胁。 “海格主教。”镇长露在络腮胡外的小片脸巴肉，被愤怒染通红，“魔兽随时可能袭击卡斯镇， 您禁止镇民撤离，如果出现大量伤亡，谁来负责！” 海格平静扫一眼瑟瑟发抖的镇民堆：“他们可以用魔法或者骑士技猎杀魔兽。” “您在说什么胡话……” “总之。”他打断镇长的争辩，眼神淡漠，“没找出异端前，谁都不准离开。” 镇长还想说点什么，一名穿戴轻铠的狂信徒从镇门奔跑来。 “海格主教。”狂信徒到身前，脸庞燃着怒火，“神像上的真言术确实发动，查理失踪， 从卧室门前的战斗现场看，应该是尸体被毁去，没发现异端身影。” 海格眼里涌出杀意，还有凝重。 真言术居然没有干掉异端，应该是查理实力太差，并且生命力不足，所以没有发挥全部威力。 海格大喝：“所有人，排成长队，接受真言宝石的审讯！” 第三十九章 什么叫莱克王国第一魔法师 月光洒满的镇外森林里，有高亢的狼嚎声回荡。 镇长很愤怒，海格的行为是在残杀镇民的生命。 卡斯镇不大且偏僻，但也有2000多镇民，海格他们用真言宝石一个个审问，一天一夜都别想审完。 而魔兽随时都可能袭来，海格他们就算因人少不敌数量骇人的魔兽潮，想走也是很轻松的，都是普通人的镇民可别想逃掉了。 深深吸气，镇长沉着脸：“我知道是谁杀害了查理主教。” 正忙着掏出测谎的真言宝石的七名狂信徒，冷漠走去准备亲自审讯的海格，同时向他看来。 海格回到他对面，心底想要直接释放圣光弹轰死他，居然敢隐瞒异端行踪。 但并没这么做，还需要他提供异端去哪的线索。 “说。” “他藏在镇北森林的一个山洞里。” 眼睛微眯起，海格冷笑问：“你从哪知道的？” “是我带他去的。” 七名狂信徒的右手握住腰间剑柄，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盯着他。 海格抬起右手，示意他们不要妄动：“虽然你对神明的信仰曾走向迷茫，但神明仁慈，愿意给你回到神怀的机会。” “所以，你最好没有欺骗我。” 听着森林里的狼嚎声又近了点，镇长肯定点头：“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啧，出发太匆忙，也没想到会发生异端袭击教堂的恶劣事件，只按照教规，例行带了颗低阶真言宝石。 低阶真言宝石对骑士没有作用，但，生命是可贵，值得珍惜的。 他果断的答应带路，应该不是撒谎，尽管最后迎接他的仍是死亡……让他多活一会吧。 “放了镇民，镇长先生，走吧。”海格向七名狂信徒招手，看着镇长，下巴往镇北森林扬了扬。 镇长没犹豫，他清楚稍微露出点迟疑，海格绝对会差距到什么，转身大步往森林走。 “等等。”不轻不重的语调拦住已经走出没几步的九人。 …… 在稍远处窥探许久的张牧，看着被狂信徒包围的眼神惊恐的镇民，和准备赴死的镇长，心底有些感慨。 自己总觉得刻板印象是错误的，但现在看来，刻板印象之所以存在，是有原因的。 掌握力量，用这股力量掌控他人成功，并发现无人能掣肘自己，即使再谦逊的人，也很难保持本心。 固然，有肯定是有的，只是比较少，并且显然的，教会不在此列。 眼看九人准备动身，张牧抬脚往那走。 他不觉得自己算英雄，也从没成为英雄的意思。 但，事情是自己引发的，那自然得由自己解决。 为自己行为所造成的后果负责，无论后果是好是坏——院长奶奶从小这样教导他的。 他听进心里，也一直这么做着。 靠近镇长他们了，张牧抬手捏住胸口徽章后的别针。 虽说波特刚刚才叮嘱，以后不准拿下来，可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牵连波特和艾薇儿。 他有面板，不死，变强也是必然，别人没有。 “学弟。”艾薇儿不知何时跟到背后，泛着凉意的柔软手掌从右面伸来，按住张牧手背。 “老师说，无论发生什么，不准再摘下来。” 张牧侧头，艾薇儿盯着自己的冰蓝瞳孔里，有自己，还有光。 勇于承担责任的男人，浑身充满了致命的魅力，艾薇儿感受很清晰。 “可是学姐，我……” “如果老师在这，也不会允许你摘下来的。” “走吧。”艾薇儿放下白哲的手，从法袍宽大袖口里掏出一根精钢质感的蓝白法杖，顶端镶嵌映射幽幽冰蓝光线的水晶宝石。 你是对的学弟，在这就退缩，老师要做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张牧望着艾薇儿往前的背影，笑了笑，轻抚徽章表面，波特头像的纹路。 大步跟去，边平静拦下九人：“等等。” 他们下意识转身过来，镇长看清张牧后，脸色剧变，刚要说什么，张牧摆摆手示意不用。 “这位，什么主教来着？” “算了，无所谓。”张牧嘴角扬起嘲讽弧度，“查理那个废物是我杀的。” “……” 空气凝滞一瞬。 “噌——” 七道长剑出鞘，只有一声响起，空气被重新搅动起来， “异端！”七名狂信徒高喝着，呈扇形散开包围并肩站立的两人。 海格缓缓走到狂信徒的包围圈前面，视线肆意打量张牧，最终在身前徽章停留。 魔法家族么……恩？ 有些眼熟的徽章…… “看你爹干嘛？”被看的不痛快，张牧开口就喷。 “呵。”海格轻笑，“希望当你被绑上十字架，脚底点燃烈火的时候，还能骂的出来。” “妈妈，是张牧先生。”镇民堆里，个头不高，全身笼罩灰袍里，只露出下巴的莉亚低呼着，想要往这边过来。 但被父母死死拉住。 张牧听见了，知道是谁，没往那边看。 “两名异端么，执行审判！”海格扫了眼艾薇儿，向狂信徒下令。 他们举起长剑，白芒裹挟剑身，冲来。 艾薇儿和张牧举起法杖，调动魔力释放魔法。 死战一触即发，却被突兀打断。 咚—— 无形的精神力横扫，除了张牧和艾薇儿，其余在场所有人，瞬间感觉脑海仿佛被巨锤重砸。 “分别很久了，海格。” 波特握着那根，像是秋林里捡来的枯树枝般的木法杖：“你想对我的学生做什么？” “噌——” 七柄长剑同时回鞘，七名狂信徒一齐往后退，退到海格身后才停脚。 莱克王国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波特。 狂信徒看见他的一瞬，明白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了。 海格意识仍处于茫然状态，许久，甩甩脑袋，抬头向波特看。 是他？他为什么会在卡斯镇？ 学生？难怪，我说徽章很眼熟…… 没关系，就算是他，也不敢对我动手！ 琢磨阵，海格扬起自信微笑： “贾维斯主教是我的导师，哪怕我在野外身亡，他也会全力追查凶手。” “波特先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波特露出一口大白牙：“你躲那么远做什么？” 听到这话，张牧这才瞅见，海格正悄悄挪着脚步退后，引得狂信徒跟着退。 被发现，他默默停下小动作，沉默会：“波特先生， 教会对魔法师已经足够宽容，魔法师只要不在人类聚集地用魔法攻击他人，即使使用魔法也不算动用武力。 可这次，您的学生是袭击教堂并杀害了当地主教。 这等忤逆行为，必须接受烈火的审判。 就算您在这杀了我，也逃不掉的，反而自己会被连累，教会将出动碾压的力量抓捕您。” “波特先生。”海格语重心长劝着，“一个学生而已，您的生命漫长，再找就是了？” 教会不仅实力恐怖，势力范围也很大。 除了随时可能被魔兽覆灭的村庄，上至各国都城，下至最偏僻角落的小镇，都有教会设立的教堂。 海格的警告，不是虚张声势。 要是小冲突，躲进深山村庄，别四处露面嚣张，教会可能懒得搭理。 但人类聚集地禁止发生武力冲突，这是教会的逆鳞，触之必杀。 对于有胆量违背这条教规的忤逆者，教会不顾一切也得给予他该有的惩罚。 否则，其他冷眼盯着的魔法师会怎么想？ 几天没见，你教会是不是拉了？ 天天嚷着谁敢在人类聚集地搞事必杀之，现在有人干了，怎么还能跑能跳？ 这点，波特自然也知道。 可他并没担忧，笑着：“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我赢了，你把监测水晶摧毁，当我学生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您输了呢？” “我当场自裁。” 第四十章 波特和海格都很自信 海格被波特的豪言震的有些懵。 犹疑阵，海格凝视着他：“波特先生想要打什么赌？ 提前说明，如果是我们两个人决斗之类，我不会答应。” “你也配跟我决斗。”波特回他一个鄙视眼神。 对此，海格默然不语。 波特向狼嚎愈发密集频繁的森林望去：“魔兽潮，只有魔兽群诞生头领才会汇聚起来。” 微笑着，他抬手指着艾薇儿和张牧：“就赌我的两名学生能击退魔兽潮，怎样？” 海格感知着两人的精神力波动，更懵了。 魔兽潮头领最低也是三阶，对等的是比魔法学徒，见习魔法师高一阶的初级魔法师。 波特的两名学生，异端是魔法学徒，另一名是见习魔法师。 两个人一起上都不是三阶头领级魔兽的对手，何况森林里的头领有可能高于三阶，加上数量庞大的魔兽。 他哪来的胆量用自己生命做赌注啊？ 难道有隐藏的手段？ 眼神疑云凝滞，海格又仔细的感知一遍，确定两人就是魔法学徒和见习魔法师，并且身上没有加持魔法。 当然，也有可能是波特魔法技巧高超，自己感知不出来。 摸不透对方的底细，但海格还是有点想答应。 无需牺牲一名高阶主教动用真言术，就能干掉莱克王国第一魔法师，这天大的功劳足够他稳稳升职。 思虑许久，海格望向波特：“我不清楚，他们有没有携带被加持高阶魔法的道具。” “你带了魔力检测水晶吧？” 魔力检测水晶——可以检测出初级魔法以上的魔力波动。 听明白他的意思，海格从白袍里掏出一颗水晶球，精神力控制着绕两人转了圈。 没散发光芒。 海格嘴角缓缓上扬：“波特先生宁肯牺牲生命，也要为自己学生争取一条生路的壮举，海格十分钦佩。” “我答应了，但要设置期限，否则，他们在里面待一百年我也要等着吗？” 担心踩进文字陷阱，海格自认妥当的添加条件。 波特无语摇头，心眼多的家伙，觉得别人都和他一样：“三天。” “好！”海格似乎担心他反悔，一口应下。 这边，张牧皱着眉，抬脚想要上前阻拦两人赌约。他不否认自己的面板有无限潜力，但成长需要时间。 现在的实力距离“纵横大陆”还差的远。 如果是就一只三阶魔兽，他可以用复活功能耗死。 可这是魔兽潮，它之所以被称为潮，是因为汇聚的恐怖数量行动起来，堪比滔滔江潮。 三天时间，能不能突破魔兽的保护见到头领都是问题。 然而他脚刚抬，就被艾薇儿抓住手腕。 侧身看去，她微微摇头，再望波特，同样以眼神阻止他的行为。 见状，他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海格没在意他们的小动作，吩咐狂信徒再次包围镇民堆，顺便把镇长也赶进去。 赌约不能透露出去，现在灭口镇民波特肯定会阻止，哼，等他自裁再动手。 对于双方赌约的胜负，海格信心坚定。 魔法学徒加见习魔法师的组合，不携带任何加持高阶魔法的物品，敌人是最低三阶的魔兽头领加数量恐怖的魔兽潮。 他想不到任何自己会输的理由。 事情已经定论，张牧也不是墨迹的性格，径直往魔兽汇聚的镇北森林赶。 艾薇儿和波特对视一眼，微不可察的轻点脑袋，转身跟去。 波特盯着两人被浓浓夜色淹没的背影，如果真的失败，艾薇儿，为我留下火种，带着他逃，逃到很远的地方。 未来，他会带领莱克王国走出一条不同的路，比我的路，更具有成功的希望。 将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的镇民们，其中部分人，身体颤抖的幅度变大。 “那是魔兽潮，两个人，哪怕他们是魔法师……不可能的……” 年轻些的镇民仍茫然，他们没有经历过魔兽潮。 而年老的镇民，三十年前魔兽潮袭击卡斯镇的灾难，他们历历在目。 那次，足足有十多名头发胡子花白的魔法师，丧命魔兽的狰狞大口。 对没有多少见识的卡斯镇镇民来说，年纪越大代表经验阅历更加丰富，魔法技巧更强。 瞧，麦苗都是花费时间长高，然后结穗。 想来魔法师肯定也是一样的，活的越久，汲取的魔法知识越多，魔法就越厉害。 他们几乎没有与魔法师面对面交谈过，不知道真正有实力的魔法师，才懒得接“击退低级魔兽潮”这种报酬低，还费时间的垃圾任务。 愿意接的，都是碌碌无为数十年，成老头都没突破高级魔法师的平庸者。 因此，年老镇民内心是绝望的。 两个看着约摸二十的年轻人，能会什么魔法？ 换成小麦，就是个刚刚种下去的麦秧，哪可能结穗？ 镇长身边，一个站着都颤巍的镇民呜咽着：“镇长先生，我已经老了，死在魔兽潮里没关系。” 他左右缓缓扭着头，扫视周围年轻，年幼的镇民：“能请求主教大人让那两个年轻人回来吗？ 他们看着只有二十岁，和我孙女一样大，还是孩子。” 说着，他忍不住，挤出镇民堆，想去海格身前，但被狂信徒一脚踹回。 他被距离近的镇民扶起，缓了缓胸口差点没喘上来的气，推开扶着自己的手，就地一跪： “主教大人，各位大人，请放孩子们离开可以吗？ 我愿意献出我的全部，恳求大人。” 他跪着，从亚麻上衣的兜里掏出一块黑面包，往狂信徒那递。 “回去！”狂信徒一脚扫飞黑面包，大喝着边拔剑，“再往前，审判！” “咚——”不远处的波特，法杖向地面轻砸，剑拔一半的狂信徒不见有魔法轰他，吐血倒地。 袭击教徒的行为，按理说必须要惩治，但海格只是瞥了眼：“给他服一瓶治愈药剂，扶到一边去休息。” 强大总是有特权的，为一名要多少有多少的炮灰狂信徒，没必要和波特起争执。 “镇长先生。”老人捡回黑面包，衣袖擦去灰尘揣进怀里，到镇长身边，“我们……” “别害怕。”拍拍他的枯槁手背，镇长看向两道背影消失的方向，“相信张牧先生。” “张牧先生一定可以的！”几米外的莉亚，缩在灰袍里的猫耳弹了几下，小拳头捏着，声音低低的赞成着镇长。 第四十一章 这女人有点好看怎么回事 夜幕笼罩的森林，不见丝毫光亮。 好在张牧和艾薇儿是魔法师，凭借树叶枝丫堆叠的缝隙里，透来的丁点月星光线，甚至足以看清草叶纹路。 两人走进森林。 张牧靠着白天寻找魔兽的热乎记忆。 带艾薇儿沿着地面比较平整，灌木稍微稀疏的“路”，经过洗了把脸的那汪清泉，来到魔兽活跃区域的边缘。 比之上午的安静，此时这里已然能清晰听见深处的狼嚎此起彼伏。 望向艾薇儿，张牧问：“波特老师给我们准备了什么？” “学弟为什么会知道？” “我又不傻。” 艾薇儿撇他一眼，伸手进法袍宽大袖口摸索阵，掏出一颗外形有些类似圆盘指南针的东西。 “这是什么？” 好奇的盯着，张牧心底边猜测着作用。 进入森林前，他琢磨波特应该是知道，艾薇儿带着能帮忙的魔法道具。 否则没道理自信的和海格立赌约。 但他没猜是什么能释放毁天灭地魔法的道具。 来自艾薇儿小课堂的常识普及——品质上佳的法袍有“空间储物”功能。 法袍能储物是常识，海格身为一座大城市的主教，肯定知道，却没多说什么直接用水晶绕两人一圈。 这说明“空间储物”无法隔绝水晶的搜索。 因此，在法袍里藏着强力魔法道具行不通。 那么张牧只能猜，这是一件能起到很大效果的低级道具，低到足够避过水晶的检测。 不出他预想，艾薇儿白净手掌托着“指南针”，微笑解释： “老师年轻时四处探索迷宫，这是那时无意中得到的一件低级魔法道具， 可以探测出一定范围内的魔兽所处位置。” “什么级别的魔兽都行？” “怎么可能，效果有那么强，不会只是低级道具。” “上限是二阶魔兽，老师拿着没用处，我其实也很少用，但看着挺喜欢，就要过来了。” 捏着下巴，张牧若有所思。 魔兽潮停留原地时，头领一般待在中央，族群成员则往外围一定距离，环形围着头领。 有些无聊的魔法师研究后表示，这是头领担心休息时被王位挑战者偷袭。 没有强力证据，但无论什么级别的魔兽潮，基本都是类似运行模式。 而有了这件道具，自己和学姐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可以从魔兽保护圈最薄弱的地方突破。 “那还等什么？走！” 说着，张牧一脚踏进属于魔兽领地的危险区域，艾薇儿魔力涌入道具，快走几步和他并肩。 落地无声走了几分钟，她轻声提醒：“往右两百码。” “向左前方三百六十码。” “向……” 尽管有着道具帮助，但魔兽散布实在密集，两人数次，几乎和银白皮毛的狼群只隔着一棵树。 幸运的是总算有惊无险，他们在没惊动任何雷狼的情况下，缓缓往深处前进。 又避开十多头窝成一堆的雷狼，他们精神头有些疲倦。 注意力高度集中观察四周，同时操控精神力包裹自身气味，十分耗费心神。 避免疲惫导致调动精神力时出错，两人决定休息小会。 张牧靠着粗壮树干坐下，艾薇儿警惕扫视四周，挨着他肩也坐好。 趁这片刻间隙，张牧唤出面板查看。 【角色：张牧】 【种族：人类】 【职业：暂无】 【等阶：暂无】 【技能：冥想法——魔力感应（1级99%），魔力吸收（1级99%），魔力控制（1级99%） 火球术（1级99%）——释放一颗威力强大的火球攻击目标。 风刃术（1级99%）——释放一弯威力强大的风刃攻击目标。 冰锥术（1级99%）——释放一根威力强大的冰锥攻击目标。】 【已开放功能：物品栏，原地复活，回城复活（暂未绑定城市）】 一天内连续数次战斗，魔力耗尽回复，频发释放魔法，经验条比往日埋头苦练三天涨的还要多。 就是……张牧看着冥想法的三项能力。 来自艾薇儿小课堂的常识普及——魔法师晋学徒级别时，会显现魔力属性。 他的精神力和魔力总量，以见习魔法师艾薇儿作为参照物，应该是处于魔法学徒和见习魔法师之间。 因为他感知不到艾薇儿的精神力波动，但修士查理却可以。 为什么自己的魔力属性还没激发？ 要等冥想法突破2级吗？ 到时候会获得什么职业和级别，要是等阶显示魔法学徒，意思我的一级是别人的二级，甚至三级？ “学弟。” “恩？”还没琢磨明白的张牧回过神，偏头看去。 “如果我们猎杀头领失败，你立刻回家乡，明白吗？” “你呢？” “我去帮老师。” 望着张牧凝视自己的莫名眼神，艾薇儿低头轻声解释：“并不是怀疑学弟的品行，只是……” “学姐。” 解释到中途，被略微抬高的语调打断，她有些愣神，脑袋抬起和他对视。 黑夜里，张牧扬起仿佛朝阳初升的夺目笑容：“我们不会失败。 我，张牧，张牧说的。” 昂扬的情绪深刻感染着艾薇儿，她眼里有迷离，不自觉手抬起，想要触摸驱散心底阴霾的温柔金黄。 伸到一半，她清醒过来，不露声色收回，只是注视着：“学弟，艾薇儿信任你。” 她并不是随口应和，张牧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证明他从不吹嘘自己办不到的事情。 “休息差不多了，出发吧。”被冰蓝瞳孔盯的浑身像有蚂蚁在爬，张牧起身催促。 这女人总用这种眼神盯人做什么，唔……确实有一点点好看…… 不不不，我不能背叛信仰，猫娘是我的信仰！ 张牧板起脸，自顾甩着脑袋，见她靠过来，下意识往旁边躲。 侧脸看着他，艾薇儿唇角上扬几乎看不出的弧度：“学弟，学姐很可怕吗？” “啊? 不是，没有，我就是……” “呜——” 似要震碎耳膜的狼嚎就在背后，他们精神力同时扫去。 八头雷狼，怎么发现我们的？ 两人没回头，径直往前冲边举起法杖调动魔力。 纯白火球浮现，轰碎一头距离最近，在半空做出扑击动作的雷狼。 其它雷狼稍远，张牧趁机转过身，拦在艾薇儿身前，一次性掏空体内全部魔力，凝出七根冰锥。 “冰雪啊，冻结！” 优雅的声音在身后吟唱，七头雷狼奔袭过来的上空，刮起了暴风雪。 眨眼间，七座奔跑，起跳，形态各异的雷狼冰雕成型。 张牧转头，惊讶看着放下法杖的艾薇儿。 她微微笑：“初级魔法，学姐用的还不是很熟练。” 身为见习魔法师，只需五个字节辅助就能释放高一阶的初级魔法，夸句天才甚至有些不够。 要知道，绝大多数所谓天才，哪怕吟唱全部字节，都无法释放高一阶魔法。 但她说的这话……张牧脸色古怪，有点小傲娇？ 艾薇儿做着以前从未做过，自觉永远也不可能做的动作。 圆润下巴稍稍扬起，眼神落在空地，像是在提醒张牧——快夸我。 “学姐好强！”情商不低的张牧看出来，满足她。 “没认识学弟之前，学姐在莱克王国包括周围邻国的整个新生代里，决斗从没输过。” 张牧听完，觉着要不再夸两句，不然学姐怕是会找自己麻烦。 “呜——” 但接连响彻夜空的狼嚎警告着，你们已经暴露了。 两人脸色肃然，艾薇儿托起“指南针”看了眼：“魔兽散布程度越来越稀疏，距离头领不远了， 在被魔兽潮包围前，我们必须冲到头领休憩的范围内，用最快速度解决它。” 没有头领的命令，族群成员不敢踏入头领附近，否则会被视为挑衅，必杀。 张牧点点头示意明白。 他们不再耽搁宝贵时间，跟着“指南针”提示，往森林深处全速冲刺。 第四十二章 接到镇长求援的冒险团 茂密森林里，艾薇儿和张牧一前一后在树木间穿梭往前。 行踪已经暴露，两人不需控制精神力隐藏气息，因此哪怕全力跑动，反而比之前走着更轻松些。 加上只需跟着艾薇儿的指示忽左忽右，绕开逐渐包来的雷狼，张牧甚至有闲心胡思乱想。 等解决雷狼头领，尽快去王都解决肺癌，成天拖着也不是事。 还有教会，暂时不是对手，以后高低得找他晦气。 除了继续提升魔法实力，可以去国外想办法整点现代火器，有物品栏也不用担心运送问题。 王八犊子，多少让你尝尝什么叫时代变了，一回现实马上就去办护照。 嘶，说到现实，不知道师兄和那姑娘发展怎么样了。 姑娘人挺好，他俩正合适。 说请我吃饭几天没动静，难不成已经恋奸情热了？ 该不会这顿饭和喜酒算一块吧？那我不是亏了一顿？ “学弟。” 艾薇儿突然停住，张牧及时反应，强行刹车。 “怎么了？” “我们被包围了。”她看着手里的“指南针”，语气凝重，“很奇怪，雷狼是无品阶魔兽，等同魔法师预备役， 按常理推断，最多诞生三阶巅峰的头领，为什么……狼群数量这么庞大？” “简直……简直像四阶头领的魔兽潮。” 张牧本想追问，但没开口。 不远处的暗黑灌木丛颤动，雷狼来了。 “学姐，我们从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突围。” “好。” 艾薇儿收好“指南针”，握紧法杖。 很快，一头银白雷狼冲出灌木丛，狰狞獠牙直扑两人。 他们左右散开几步，张牧抬手一根冰锥贯穿雷狼脑门，这片刻功夫，三十多头雷狼已然合围。 “从右面突围，这边的魔力反应最低。” 点点头示意明白，张牧全神贯注，魔力如决堤洪流灌入法杖顶端的水晶。 无声无息，十团纯白火球浮现，在精神力控制下，向四周爆冲。 火球飞的很快，但雷狼反应速度也不慢，纷纷往侧面跳开。 张牧早有预料，收回精神力，落空的火球纷纷闪烁着火光爆炸，将这片树林映成白日。 “呜……” 二十多头雷狼被炸飞，距离近的直接没了动静，稍远的大都断腿残臂，侧躺地面哀嚎。 同时，剩余的十多头雷狼扑来。 没在意它们的攻击，张牧自顾疯狂运转冥想法回复魔力，他不是一个人。 艾薇儿法杖轻举，十四根冰锥瞬间成形，扇形刺出，精准刺向雷狼脑袋。 跃起空中，无力改变方向的雷狼避无可避，惨叫着砸地。 几秒解决战斗，两人没有丝毫放松，又有三十多头雷狼冲到前面几十米处，远处能听见逐渐接近的狼嚎。 “给。”艾薇儿法袍宽袖里掏出两瓶快速回复魔力的蓝色药剂，递一瓶给张牧，自己拔开另一瓶木塞，仰头吞进肚。 同样服了药水，张牧丢掉透明度模糊的小圆玻璃瓶，挥动法杖。 “嗖——”箭矢破空的声音让准备释放魔法的两人惊讶停手。 冲锋的雷浪群，领头的被一箭钉死在地。 “萨尔达里，爱丽，引开狼群，带着魔兽潮往远处去。”清脆女声，像是身处初春的旷野，给人悠然惬意。 右面黑暗，有两团绿芒闪烁，雷狼仿佛中了“你必须优先攻击带有嘲讽的敌人”的咒语，疯狂往绿芒那冲。 光源向黑暗深处移动，雷狼群的奔袭声，和接近的狼嚎也慢慢远离。 “二位，我是芙蕾德莉卡，接到卡斯镇的求援公告，赶来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身后，一男一女，女人在前，走近，边问好。 张牧视线被女人吸引，并非她美丽容貌，而是那尖尖的双耳。 芙蕾德莉卡手里握着通体漆黑的铁质弯弓，穿着从锁骨包裹至膝盖的裙甲，个头和艾薇儿一样高挑，但纤细很多，山峰规模也差距不少。 背后翠绿发丝，因走动左右轻摇。 幻想种——精灵？ 毕竟是从没见过的幻想种，张牧想再看一眼那对明显不是人类的洁白耳尖。 “哼，人类。”她身旁男人往前挡住视线，低声喝着。 这动作，让张牧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不礼貌，歉意笑：“抱歉，因为从没见过精灵。” 然后……他盯着男精灵的耳尖看。 说过了，张牧不是在意女精灵的身材和相貌，而是好奇只在影视、漫画作品里见过的精灵尖耳。 两人他看谁都是一样的。 看女性不礼貌，你也不高兴，那我看你总没事吧？ 大家都是男性。 这么想着，张牧眼神更加放肆。 男精灵脸色一变，出森林之前就听长老提醒，连血液都是肮脏的人类，不仅贪婪，还有着变态癖好。 大长老果然没有骗我！ 他强撑一会注视，脑海各种画面乱飞，撑不住，退到芙蕾德莉卡后面。 张牧楞了楞，不给看？那我看她喽？ 未免别人不悦，他微微侧身，凝视变成余光扫视。 男精灵很愤怒，上前拦住。 张牧大喜，余光根本看不清，还是看你比较清楚。 几秒，男精灵败退，转瞬发现张牧又瞥着芙蕾德莉卡，再上！ 就这样，他像张牧曾看过的一部电影里的角色——哎，我进去了，哎，我又出来了。 在芙蕾德莉卡身前身后反复横跳。 “学弟。” “瓦格。” 闹剧在她们出声后，暂时告一段落。 瓦格颇有些忿忿不平，小声和芙蕾德莉卡嘀咕：“殿下，我们不应该过来，更不该和人类近距离接触， 他们连血液都是浑浊肮……” “住嘴。”芙蕾德莉卡仍是春风抚面的笑，语气也是温柔暖人，但瓦格却像挨了一棍子的狂吠恶犬，乖乖退后，沉默下来。 这边艾薇儿也在训诫张牧。 “学弟，精灵很少出现在人类地界，他们格外讨厌被人类注视自己的双耳，不要失礼。” “我知道了。”张牧认错态度诚恳的点头，嘴角却微微扬起。 脑瘫玩意，真以为刚刚那句鄙夷拉满的“人类”我没听见？ 有本事再来啊？ 看你有多少力气搁那跳。 “抱歉，女士，我的学弟从没见识过精灵，请谅解。” “没关系。”芙蕾德莉卡曲线柔和的脸庞，仿佛永远挂着笑，“这位先生的目光没有恶意和污秽。 两位也是来解决魔兽潮的吧？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出发吧。” 正和他们意思，四人立刻动身，结伴深入森林。 有芙蕾德莉卡同伴的帮助，狼群被引向远处，短时内无需担心，四人边走边聊。 主要是艾薇儿和她沟通。 聊下来，得知镇长用卡斯镇的传音水晶，向巴拉城的冒险团公会发布了任务。 很多冒险团都看见，但嫌弃报酬低没接，最后只有她们四个不在乎报酬的精灵冒险团赶来。 “艾薇儿女士，这股魔兽潮有些奇怪，明明只是雷狼头领，但这数量……几乎可以比拟四阶头领的魔兽潮。” “是的，我也有注意到，待会猎杀头领得小心。” “另外。”艾薇儿有些好奇问，“精灵很少走出森林，何况莱克王国距离你们领地不算近，为什么你们会来这？” “我和族人游历大陆，前些日子听到巴拉城有迷宫即将开启，所以赶过来，想试试运气。” “那来卡斯镇不会耽误你们的事情吗？” “请安心，迷宫开启还有些天，卡斯镇距离巴拉城只有一天路程，赶回去来得及。” 一个女人和一个女精灵的聊天气氛很祥和。 落后几步的一个男人和一个男精灵则是默然不语。 氛围低沉，瓦格感觉浑身像是被羽毛瘙着。 动身有十多分钟了，张牧一直用诡异的眼神盯着他的耳尖。 导致瓦格脑海里，这样那样的画面接连浮现。 这个恶心的混蛋人类，瓦格握着弓的五指“咯咯”直响。 许是察觉身后异常，艾薇儿侧脸撇着张牧，无奈道：“学弟。” “哦，来了。” 能整回去，就从不留隔夜仇的张牧，觉着差不多了，乐呵呵快走几步和艾薇儿并肩。 继续往森林深处有半小时。 茂盛林木忽然消失，敞出一片广阔空地。 没有树叶枝丫遮挡，月光倾洒。 四人分别躲在一棵树后，窥探着。 空地中央，小山般，皮毛银白的雷狼头领，脑袋塞进肚下，盘卧在地面。 第四十三章 一山不容二虎 雷狼头领躯体的具体大小，因为是盘卧，张牧无法准确判断。 但从那比自己整个人还大的狼头估摸，应该是小不到哪去的。 好消息是，雷狼头狼的魔力波动只有三阶，而且在三阶里也是比较低的。 如果真的是四阶，拼命恐怕都没有胜算。 只是，他们四人最高也不过见习级别，等同魔兽的二阶，因此还是要不讲武德的偷袭。 四人控制住精神力波动，按照来时途中商议好的计划开始行动。 瓦格是精灵族战士，体魄比之三人要强出一截，精通骑士技，负责近距离游斗。 当然，虽说他修习呼吸法，但平日并不以骑士自称，骑士技也并非骑士专属。 来自艾薇儿小课堂的常识普及——所有近距离非魔法的战斗技巧，统称“骑士技”。 芙蕾德莉卡精通祝福魔法，以及即使放在族中也格外突出的射击天赋，在空地外的林木间远程牵制最合适。 张牧和艾薇儿，则专心进行火力输出，力求以最快速度用魔法轰死雷狼头领。 他们动作敏捷，却轻微。 尤其是瓦格，这家伙走起路来脚步高抬重落，居然落地无声，该是精灵族的天赋。 三人品字形缓缓靠近空地中央，大概五十米远时，雷狼头领竖起的双耳抖了抖。 这动作仿佛是开启战斗的号角，瓦格放弃潜行挥动长剑，以肉眼几乎无法看清身影的速度，向雷狼头领冲去。 见习骑士技——冲锋。 艾薇儿和张牧同时甩出冰锥，吸引已经一跃而起的雷狼头狼的注意力，希望瓦格的长剑可以带来足够伤害。 到底是三阶魔兽，雷狼头领丝毫不见慌张，四肢弹向侧面躲开三人攻击，但他们不止三个人。 “嗖——” 它跳起瞬间，笼罩着红芒的箭矢预判落点，如流星般在刺破黑夜。 “呜……”箭矢精准命中它的左前肢。 丰富的实战经验，雷狼脑壳坚硬，箭矢未必能穿透，趁好时机，先削弱它的行动力是最优选择。 张牧心底赞叹句，瞥了眼芙蕾德莉卡藏身的树后，举起法杖，十团红彤火球间隔一米左右，连珠般砸向雷狼头领。 缺一条腿，它拥有相比人类仍然算强悍的敏捷，三脚弹跳躲避火球。 然而张牧早有所料，他又不是没见过蹦跶挺欢的三脚猫三角狗，何况属于“超凡侧”的魔兽。 有意连成串的火球，前三团落空。 它三次跳闪的动作，已然张牧搜集足够信息。 雷狼头领身躯半蹲，准备起跳躲避第四团火球。 尚未跳起，冰锥浮现，他边提醒艾薇儿：“瓦格左翼逼迫它右移，学姐右面二十码。” 话说一半时，她的冰锥已经刺出。 反应过来，张牧跟着射出冰锥，心底嘀咕，不亏是打遍本国和周边邻国无敌手的新生代天才魔法师。 战斗时的瓦格，倒没在意自己被人类指挥。 凭着敏锐洞察力判断出背后冰锥落点，绕到右面逼它在空中二次发力往落点那坠。 “嗖——” 又是根预判的红芒箭矢，速度极快，后发先至，贯穿落地的雷狼头领右前肢。 之后，五根冰锥接连刺来，彻底废了它的两条前肢。 趴在泥面，它惨叫几声，呜咽着两次尝试起身失败，干脆放弃，仰起头：“呜——” 高亢的狼嚎响彻空地。 “不好！它在呼唤族群，速战速决！”艾薇儿惊呼，边挥动法杖，“冰雪啊，凝结！” 吟唱结束，一根冰雪凝成的长矛呼啸冲出——初级魔法，冰枪术。 穿透性极强的魔法，但速度相对比较慢，一般用于攻击失去行动力的敌人。 空地边缘的高树，芙蕾德莉卡稳稳站在树顶的细枝，看了眼艾薇儿，人类中的天才么。 “五个字节的辅助，就能释放高自身级别一阶的魔法，很厉害的人类。” 背在背后的箭壶里，抽出根精铁箭矢，弯弓搭箭，开口吟唱：“箭矢，锋锐吧。” 初级祝福魔法——锋锐术，可增幅倚靠锋刃杀伤的武器的锋利程度，并附带一定魔法伤害。 “嗖——” 箭矢和长枪接近爬伏地面，不能动弹的雷狼头狼。 张牧看着威势骇人的两个魔法攻击，咧了咧嘴，有外人在，自己的白火球放不得。 但她们这两下过去，估摸战斗也能结束了。 于是，他随意甩了几个红火球意思意思。 瓦格显然也是这么想的，避免被波及，魔法和箭矢还没来他就疯狂后撤了。 只是三阶的雷狼头领，显然不会轻易放弃生的希望，它张开能生吞牛犊的大口，里面有雷鸣咆哮，电光闪烁。 下一秒，数条胳膊粗细的银白电链袭向空地上的三人，几乎眨眼间便到眼前。 “小心！” 张牧拦到艾薇儿身前，打算用白火球对冲。 “不要。”艾薇儿轻声提醒，边挥法杖，一面冰盾浮现面前，挡住轰来的电链。 芙蕾德莉卡离得远，不在攻击范围内，瓦格最近，稍微麻烦点，好在他实力不弱，左跳右闪，总算躲开。 这一下基本掏空雷狼头领的魔力储备，加之被偷袭，接二连三的魔法轰击，终于扛不住，硕大脑袋躺倒地面。 腹部起伏逐渐放缓，眼看进气多出气少了。 四人没墨迹，只有头领死亡魔兽潮才会散去，箭矢、魔法、长剑，一起招呼。 很快，雷狼头领没了动静。 张牧和艾薇儿魔力耗空，都有些粗喘，边走到尸体边。 远处，芙蕾德莉卡也跳下树，往这边走近，瓦格长剑回鞘：“头领死亡，魔兽潮很快就会自动解散，殿下，我们……” “有点不对劲。”张牧的自语打断他，三人一起看来。 “哪里有问题？” 他盯着侧躺的尸体腹部，那里有六颗双排扣，这是一只母狼。 单纯母狼，张牧自然不会在意，可庞大到超出常识的魔兽数量，还有这只雷狼战斗时的弱势表现。 虽说它属于三阶魔兽里比较弱的，而且自己等人先手偷袭废了它一条腿，也不应该只有这么点战斗力才对。 “会不会还有一只？” “无知的……。”瓦格扯着嘴角，“魔兽潮只会有一个头领。” “并且它呼唤的族人现在都没出现，说明雷狼群已经感知到头领死亡，往森林其它区域迁徙了。” 艾薇儿对他语气有些不悦，正要开口。 “呜——”震破耳膜的狼嚎从背后森林传出，他们下意识回头，一头比尸体庞大一圈的雷狼跳出林木。 它呼唤的不是族人，是自个男人！ 一对夫妻头领，难怪汇聚的魔兽数量这么多，经验主义害死人！ 几人之前战斗虽没受伤，但都消耗严重，也就芙蕾德莉卡稍好些。 但她一个人不可能是眼前这只，魔力波动明显处于三阶巅峰的雷狼对手。 “分头跑！” 张牧拉起艾薇儿的手就往空地边的林子冲，瓦格和芙蕾德莉卡反应也很快，往两人的反方向逃离。 真正的雷狼头领浑身皮毛隐隐有电光流转，不时“噼啪”炸响。 望着逃跑的四人，它没立即追杀，先到尸体边鼻尖嗅着，许是确定老婆已经没了。 张口开始撕咬尸体，几分钟便让老婆进了自个胃袋。 抬头左右张望，它狼嚎一声，森林里的雷狼族群登时以嚎叫回应，往精灵那边包围。 它自己则是迈动四肢，闪电般追向张牧和艾薇儿。 第四十四章 波特寻找的宝藏 晨曦撒遍的森林里，张牧和艾薇儿拼命狂奔。 在空地啃完老婆的雷狼头领，很快追到身后，并且数次把距离拉近。 两人只能不时来个急转弯，勉强保证不被狰狞獠牙亲吻屁股。 至于为什么逃，而不是停下来正面决战…… 他们原本有这想法，但当张牧的纯白火球，轰中雷狼头领闪烁雷光的银白皮毛，仅仅只是炸出些微焦黑，就放弃了。 “草！” 雷狼头领后腿蹬地加速，对着张牧屁股张开血盆大口，还没咬中，腥风先至。 “咔嚓——”艾薇儿及时的升冰盾稍微阻拦几秒，趁机两人往右九十度转向，再次拉开距离。 踩着灌木丛，树叶枝丫飞快掠过肩膀头顶，张牧皱着眉。 就这么一直逃不行，都追到天亮了，这头雷狼速度一点不见慢，得想办法，不然自己和学姐会先累死。 “学姐。”张牧跑着边建议，“我们分开跑。” “为什么？”法杖抬起，撞开横在脸前的粗枝，艾薇儿没投来视线，看着前面路，疑惑问着。 当然是找个地方，我用复活功能生生耗死它。 这话肯定是不能对她说的。 张牧急得直挠头：“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我从没怀疑你，只是……” “呜——” 吊在后面的雷狼头领不知发生什么未知变化，忽然仰天长嚎，随后浑身电光大涨，速度猛提升一截。 张牧下意识回头瞄一眼，雷狼头领在树枝之间轻踩借力，腾跃向前时仿佛一道闪电，在半空忽左忽右跳来。 “有大招你现在才放，追这么久耍我玩呢！” 本就甩不开对方，这下更没得跑了。 一咬牙，张牧准备让艾薇儿先逃，他把雷狼引到别处，尝试打消耗战。 “学弟，它好像快进阶了！” 进阶？ 这倒霉玩意已经三阶，要是晋四阶，我得复活几次才能把它耗死？ 不能等了！ “学姐，先逃，我来……” “小心！” 落后一个身位的张牧听见提醒，视线从身后雷狼头领转过。 前面不远处，是悬崖，没路了。 张牧有些傻眼，这里是森林又不是高山，怎么会有悬崖？ “呜——” 两人见没路，下意识放缓速度的片刻，雷狼再次加速，一飞冲天，直直向艾薇儿砸来。 她反应很快，连升三层冰盾，但之前还有点效果的冰盾，此时被雷狼头领摧枯拉朽撞稀碎。 堪比人身大小的狼爪斜挥，没有死亡顾虑的张牧，果断拦在她身前，用背接狼爪。 剧痛冲上头顶，张牧倒吸口凉气，觉着这下够狠，怕是连自己肠子都被掏出来了。 忍着痛和逐渐模糊的意识，他借着狼爪拍中身体的冲击力往前跳去，直接冲出悬崖，坠落。 “噗咚——” 悬崖下不是地面，是一汪清泉，他们重重砸进泉水，水花四溅散落，涟漪往四周荡开。 雷狼头领从悬崖径直跳下来，在泉水边转几圈，没见尸体浮出水面。 又跳进只及它腿弯的泉水，双爪一顿划拉，一无所获。 它歪歪脑袋，十分疑惑，张口尝试放几条电链轰击水面，结果除了寥寥烟雾，仍不见人。 没有离开的意思，它跳到水边，往草地一趴，那双足球大小的凶狠眼睛，死死盯着波纹逐渐平复的水面。 …… 四周是如墨的黑。 张牧掉进泉水后，发现四周空间像是被扭动起来，整个人的意识也受到影响，晕晕乎乎。 有种原地转几十圈后，彻底失去方向感的感觉，甚至有些呕吐感。 他觉着很奇怪。 捞出卡斯镇特产的那汪泉水，自己来过一次，上次为什么没出现此时的怪异现象？ 意识慢慢恢复，平稳。 于是他终于想起，学姐呢？ “学姐？学姐？你在吗?” 轻声呼喊，边双手四处乱抓，探索周围环境。 很快，他抓到东西。 什么玩意？ 不明白是什么。 “学弟，我没事。” “太好了！” “可以放开了吗，有点痛。” “啊？” “哦哦哦，抱歉抱歉，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 张牧像触电般缩回正在加大力道的五指，往后退几步。 能听见艾薇儿轻喘几口，接着一阵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学弟伤势怎么样？” “我没事，雷狼一爪子拍空了。”张牧坠崖途中其实已经复活过一次，不好解释，随口敷衍句。 过了几秒，忽然亮起光芒，张牧下意识遮住眼，缓了阵，等眼睛适应突兀的亮光，才放下手。 艾薇儿双腿蜷缩侧坐着，掌心托着颗四射夺目光线的水晶球。 借着光，两人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深处一个六面全是青石板的房间，不大，约摸二十多平。 接连掏出五颗水晶球滚向四角，将房间映如白日，艾薇儿才有空闲，起身小跑到张牧背后，掀起衣摆。 见皮肤没有丝毫伤痕，又用冰凉手掌抚摸确认一遍，松口气，开始整理自己凌乱法袍。 约摸几分钟才抚平，其它地方还好，主要时间都花在，覆盖着右边高耸布料上，手掌形状的褶皱。 大小和张牧右手十分契合，这很正常，毕竟是他捏的。 他有些尴尬，摸着后脑勺往别处乱看，很快瞅见贴墙修建的石块平台，上面摆着一个木头宝箱。 “学姐，瞧。” 张牧招招手引来艾薇儿注意，一起走到宝箱前，打量着。 “这是……老师在找的宝藏？”艾薇儿眼神疑惑，“可我记得老师说过，他翻遍了卡斯镇附近的每一寸土地， 这么显眼的泉水，不可能忽视。” “我想……”张牧从裤兜里掏出莉亚给他的不规则状水晶宝石，它正散发着细微魔力波动，“这颗水晶是钥匙。” “但是。” 张牧眉头拧着，心底也是很困惑。 这种水晶宝石只有泉水里能捞出来，无论莉亚是从别人手里获得，还是自己过来捞，其根本还是在泉水里。 为什么捞这颗水晶宝石的人没有进入藏宝地？ “莉亚的幸运宝石么……等出去再说吧。”张牧收好宝石，摆摆手示意艾薇儿后退些，上前翻开箱盖。 并没金色亮光闪耀，也不见魔法陷阱，箱子里叠着基本魔法书，箱角有三瓶透明度模糊，隐约能看见是红色液体的药剂。 “安全，过来吧学姐。” 他们抱出一叠魔法书，关好箱子，垫着拱形的箱盖查看。 一共六本魔法书，前五本分别是——阴影术、变形术、魔力护盾、寒冰爆、风牢术。 看到这，张牧心里是失望的，琢磨这就是个f级宝箱。 但两人视线落在最后一本时，f级骤然升级成s级。 “真言术？！” 同时惊叫出声，他们抬头对视一眼，目光重新落回。 “教会的压箱底秘术，为什么在这出现？”张牧惊叹着。 在索尔大陆已知的上万年历史中，从未有迷宫发现过真言术。 教会更是严防死守，除历任教皇一对一口头传授，其他教徒绝无一窥可能，更别说有幸学习。 而主教们使用的真言术，都是加持在神像，或魔法道具上的一次性消耗品。 “这宝箱，牛逼坏了！”张牧拍着大腿嚷嚷。 第四十五章 真言术——神说，进阶 他们震惊完，艾薇儿翻开真言术的书封，从上往下看完第一页后，失望攀爬脸庞。 “怎么了？”张牧瞅见她脸色，好奇问。 “学习真言术的必备条件之一。”她转一圈魔法书，第一页对着张牧，“向神明献出自己的信仰。” 很朦胧的说法，张牧琢磨着问：“学姐觉得，我没办法信仰神明？ 另外……老师说索尔大陆从未有神明和神迹降临，真的有神吗？” “确实像老师说的那样没错，至于究竟有没有神，没人知道。”艾薇儿继续翻着魔法书，“而你信仰神明…… 我想学弟应该能做到，只是我不希望你那么做， 一旦信仰神明，学弟，具体会发生我不清楚，但绝对非常恐怖，令人绝望。” 她合拢书：“所以，放弃它。” 和她对视会，张牧伸出手：“我看看。” 这点要求艾薇儿没拒绝，只以为他不死心，递出书。 手碰触书的瞬间。 【检测到技能，是否学习？】 “呵。”张牧笑了，我不清楚索尔大陆究竟有没有神，但就算真的有…… “不过如此。” 是。 “什么？”艾薇儿没听明白。 “没事。”他忽然抽回手，“既然学姐这么说，那这本真言术交给你处理。” 话刚落地，她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所以说，学姐相信你可以抵抗任何欲望的诱惑。” 不再墨迹，她抬手，涌出的寒气将魔法书冻成冰雕，往石板地砸。 “啪——” 细碎的冰块冰渣四散，可以看见较大碎块里，有细小纸页，上面写着零碎魔法文字。 随着满地冰渣融化，纸页变得更加碎，再看不出任何字体。 丢出去能搅动整个大陆魔法师的真言术，就这样被他们毁去。 处理完魔法书，他们目光看向一模一样的三瓶药剂。 艾薇儿握起一瓶拔开木塞，奇异的香味弥漫四周，语气有些惊讶：“神明恩赐?” “干嘛用的？” “治愈力强悍的一种药剂，只要没断气，再严重的伤势都能瞬间恢复 带一瓶在身上，可以说多条生命。” 很强大的药剂，于普通魔法师来说。 张牧兴致缺缺，本想全部给她，但面对艾薇儿强硬塞来两瓶，死活不收回去的双手，无奈接过一瓶。 “够了。”将药剂放进波特给的空间袋，张牧目光向压着箱盖的五本魔法书看。 寒冰爆是中级魔法，暂时用不上，先放学姐那，解决魔兽潮，抽空要来用手机拍张照片，以后能用都时候再学。 另外四本见习魔法…… 张牧拿起书，连续四次“确定”，脑海涌进如洪流般的信息。 约摸十分钟吃透，他余光注意到艾薇儿在打量自己，就没放下书。 装模作样的花一小时，把四本魔法书每页都扫一遍。 “学姐，这些魔法书你收着。” “哎？”正盯着他动作的艾薇儿愣了愣，回过神手里已经多了五本书，“寒冰爆我能用，其它的学弟……” “那四本，我已经全部学会了。” 艾薇儿：“……” 尽管两人很熟悉了，她也知道张牧学习魔法很快，但翻一遍就说全部会了，学弟，你认真的？ 那样的翻页速度，确定能看清魔发文字吗？ 她盯着张牧的眼神，像是再说，学姐很信任你，但你不能把学姐当傻瓜。 对此，张牧只是笑了笑，盘腿坐，运转冥想法，疯狂吸收空气里的魔力。 和那头雌性雷狼打了一架，又跟雷狼头领一夜奔袭，期间不停释放魔法拖延对方脚步。 魔力耗尽又回复，冥想法的经验条快满了。 闭目凝神两小时，他在艾薇儿仿佛看见神迹的眼神里，抬起眼皮，心底唤出面板。 【角色：张牧】 【种族：人类】 【职业：魔法师，mp——100】 【等阶：魔法学徒】 【技能：冥想法——魔力感应（2级1%），魔力吸收（2级1%），魔力控制（2级1%） 大火球术（2级0%）——释放一颗威力恐怖的火球攻击目标，5mp。 大风刃术（2级0%）——释放一弯威力恐怖的风刃攻击目标，5mp。 大冰锥术（2级0%）——释放一根威力恐怖的冰锥攻击目标，5mp。 阴影术（0%）——化为不可视的虚影，可穿透一定程度厚的无魔力加持固体，8mp。 变形术（0%）——制造幻象，虚幻自己身体外形的展示状态，8mp。 风牢术（0%）——风汇聚成的牢笼，用以限制目标的行动，8mp。 魔力护盾（释放条件不足） 真言术——神说（释放条件不足）】 【已开放功能：物品栏，原地复活，回城复活（暂未绑定城市）】 魔力护盾是初级魔法，暂时不能使用，阴影术、变形术、风牢术是见习魔法，可以用。 也就是说，自己的魔法学徒等于正常级别的见习魔法师。 冥想法的原因？ 魔法师每一阶修习的魔力书籍，都是教会派发…… 是教会有问题，还是面板增幅的冥想法太强？ 张牧心下无法肯定，转而奇怪自己的魔力属性为什么没动静，难道还要进阶才能觉醒？ 暂时没思路，他目光扫视“真言术——神说”。 这个不能用，倒在他预料之内。 查理用的真言术，是教皇加持在神像上的一次性消耗品，类似魔法道具。 那货虽然菜，但好歹也是修士。 而且有祝福魔法的增幅，可只是五个字节，就从三十出头的身体状态，瞬间变成颤巍老人。 估摸再过会，怕不是就剩骨架了。 这等于用个魔法道具就要了一个超凡者的命，因此，无副作用释放条件恐怕不会低，自己见习魔法级别的魔力和精神力必然无法满足。 毕竟连初级魔法，魔力护盾都暂时用不了，真言术怎么也不可能比魔力护盾级别低。 等以后升级再看吧。 收起面板。 张牧起身，边拾起躺在青石板地的木法杖，盯着艾薇儿的冰蓝瞳，握着法杖的右手轻举。 六面封闭的房间，突兀有风刮起，转瞬汇聚成中空的淡青风球——风牢术。 散去魔法，张牧笑说：“学姐，你的学弟学习魔法很快的。” 这是快不快的事吗？ 艾薇儿困惑歪脑袋，你这叫学习魔法？是直接吃魔法书才对吧？！ 还有，风牢术不是见习魔法？学弟有去教会领取身份铭牌？ 就算去领，那也是魔法学徒才对，为什么…… “好了学姐。”张牧见她眼神呆滞，双手互相拍了下，“耽误很多时间了，我们得快点解决雷狼头领。” 回过神，艾薇儿并没太过轻松：“就算学弟掌握了风牢术，但我们两还是很难战胜那头三阶雷狼头领。” “安心，交给我。” 大火球的威力比之前提升数倍不止，质变的温度也更高，从之前纯白火球能把它皮毛炸焦黑来看， 破防绝对没问题，何况还有大风刃术和大冰锥术。 只要能破防，自己就可以慢慢耗死它。 这么想着，张牧掏出莉亚的幸运石，让艾薇儿手掌搭着自己肩头，魔力灌入。 第四十六章 这次，你应该是骗学姐的 周围空间如石子砸进湖面般，泛起一圈圈波纹，两人只觉眼前一黑。 视线恢复时，人已经站在之前坠落的悬崖，远处天际有夕阳。 “呜——”寸步不离守着的雷狼立刻发现他们，它有些奇怪这两人为什么在悬崖出现。 但眼神里的疑惑转瞬被残暴替代，嚎叫着往悬崖冲。 雷狼头领一跃十多层楼高，直接跳上悬崖。 张牧毫不惊慌，摆手示意艾薇儿往后，自己法杖微举起。 大小和以前相同，但焰色幽蓝的火球浮现，正中刚落地的雷狼头领的鼻尖。 “嘭——” “呜——” 爆炸声伴随呜咽声，张牧嘴角扬起，有搞头！ “冰雪啊，冻结！”艾薇儿见他对雷狼造成伤害，趁间隙吟唱。 烟尘弥漫的上空，风雪交杂。 “无效，学弟小心！”感知到自己的魔法没奏效，雷狼头领依然有活动能力，立刻出声提醒。 点头回应，张牧调动魔力，有风来，汇聚浓如青草的翠绿风刃，往尘团里的隐约狼影狠削。 该是被幽蓝火球炸的有些懵，雷狼头领丝毫没有躲避意思，被风刃精准击中。 又有惨叫传出，风刃魔力耗尽，化成一阵微风，吹散飘舞的尘土，雷狼头领的身影清晰显现。 伤势很重，硕大狼头满是鲜血，被消了一风刃的腰腹，有道狰狞伤口，隐约可见蠕动内脏。 浑身银白的皮毛威风不在，沾满泥尘草屑。 按理说，应该没这么容易把它轰成重伤的。 雷狼移动敏捷，稍慢点的魔法根本别想追上它。 只是它怎么也想不到，昨夜还被追亡命狂奔，魔法打中皮毛和挠痒痒没区别的张牧，能十多个小时就将自己实力提升一个台阶。 所以跳上悬崖时，根本没想过躲避那个看上去，只是颜色有些变化的火球。 结果就是一步错，步步错。 雷狼头领站在原地喘息，张牧可不会给它恢复伤势的机会。 秉承趁他病要他命的对敌精神，抬手就是三弯风刃冲去。 见重伤自己的攻击又来，它四肢弯曲就要跳闪，艾薇儿洞察它的想法，魔力灌入精钢法杖，在它脚下冻起层薄冰。 “干得漂亮，学姐！” 没预料到这情况的雷狼头领脚下打滑刹那，张牧看见，兴奋夸赞边控制风刃狠狠削它腰腹。 被正面削三次，浑身锋锐划伤的雷狼头领，甚至无法哀嚎，轰然倒地。 “学姐，弄死它！” 眼看波特的赌约就能胜出，他们掏空体内魔力，火球、风刃、冰锥、冰弹，直接将雷狼头领淹没， 扬起大片烟尘。 “搞定了！” 消耗过大，张牧撑着膝盖粗喘会，缓过劲才起身，笑着庆祝。 艾薇儿同样笑意，掏出魔力药剂往他这走。 “吼——” 称得上咆哮的嘶吼，震散烟尘。 张牧准备接药剂，伸出的右手僵在半空。 缓缓转头看，雷狼头领伤势全无，银白皮毛被浓郁至电浆的雷电包裹。 进阶？！ 凭什么？ 张牧嘴巴呆呆张大，能量是守恒的，它又没服药剂，哪来的能量修复伤口还能让自己进阶？ 在森林里吃了什么珍稀草药？还是把自己老婆啃了？！ “呜——” 雷狼头领浑身雷电四射，正处于进阶状态，仰头嚎叫，张牧被惊醒，抬手大火球砸去，刚近身，就被恐怖的电浆搅散。 眼角抽抽两下，趁雷狼头领还没完成进化，张牧果断抓起艾薇儿手腕，往右面逃。 狼嚎声逐渐微弱，但他清楚，一旦晋升四阶，它绝对会以恐怖的速度追来。 于是，张牧脚步顿住。 “学弟？” “学姐，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浪费，所以安静听我说完。” 张牧喘口气：“我们有办法对付它，但需要把它引进特殊位置。 那大家伙已经四阶，学姐你的魔法甚至破不了防御，所以，交给我一个人就行。 不要墨迹，我们不是在拍……演戏剧，你往森林外跑，去找老师，如果三天内魔兽潮没有散， 劝下老师做人别那么死板。” “另外。”张牧看着她，笑着，“放心，我不会死的。” “以我自己的名义向你保证，我还有学姐给的神明恩赐，不是吗？” 艾薇儿盯他几秒，忽然问：“真的？” “真的，索尔大陆没人能夺走我的生命，神也不行。” “呜——”远处有撕裂夜空的狼嚎，雷狼头领已经进阶完成，嚎叫声持续，边向这里接近着。 “学姐，快，别耽误时机！” “好！”艾薇儿点点脑袋答应。 见状，张牧松口气，庆幸学姐不是纠结的性子，以后得想办法试试，能不能把复活功能合理化。 起码在老师和学姐那能解释通。 转过身，张牧准备去堵雷狼头领，用复活功能耗光它的魔力，削弱防御力，就不信弄不死你。 不知道那四个精灵怎么样了，他们也是好心来帮忙，希望还活着。 如果仍在森林尝试甩掉狼群追捕，再坚持会！ 张牧握紧法杖，抬脚出发。 “邦——”后脑勺袭来剧痛，他眼前一黑，身体直直倒地，途中被双白哲手掌托住，轻柔放在地面。 艾薇儿先摸摸被她敲闷棍的张牧后脑勺，发现有个大包，歉意笑笑。 “学弟从没欺骗过我，但我想，这次你应该是骗学姐的。 人都会死的，被杀就会死。” 泛着寒意的右手，覆盖着张牧左脸颊，形状能称优美的大拇指轻柔搓着皮肤： “以学弟的精神力，最多十分钟就能醒，等醒来，逃吧，变得足够强，再回来， 老师也是这样想的，不然，怎么会让我和你一起进森林， 只是，学姐没办法带你逃了，以后，要靠自己喽。” 艾薇儿稀罕的露出俏皮笑容，从法袍宽袖里掏出两瓶神明恩赐，摆放在张牧躺着地面的手边。 望着他的脸片刻，她忽然俯身，在张牧嘴角留下一抹凉意。 随后，毫不犹豫起身，向森林深处跑出百米，举起法杖，放出一根冰锥刺穿大树。 四阶的雷狼头领，足够感知到这么近的魔力波动。 果然，狼嚎瞬间往她这靠近。 活下去，学弟。 最后向张牧晕睡的树后看一眼，艾薇儿决绝回身，全力向森林深处奔跑。 这边，灵魂体的张牧，漂浮在自己躺着的身体上方。 看着面板角色栏后新出现的“异常状态——眩晕（00:08:03）后解除”，脸色惊愕怪异，复杂到无法用语言形容。 我没判断错，学姐确实不是纠结的性子，不仅如此，她还果断到可怕。 第四十七章 大本营变危险了 卡斯镇，镇门。 夕阳剩半，红霞曼射，漫天如泣血的浓云。 门前空地，六名狂信徒一言不发围着镇民们，往旁边点，波特和海格默然静立。 张牧和艾薇儿进入森林已经一天一夜，狼嚎声仍接连不断。 海格脸上挂着自信的笑：“波特先生，我实在想不明白，您和我立下赌约的依仗是什么。” “这股魔兽潮……” 不含情感色彩的眼神注视过来，海格下意识闭嘴。 波特咧开嘴：“我说，你就没想过，如果我输了，自裁之前会先送你去觐见你神？” “呃……”海格有些傻眼，仔细琢磨，似乎不是没可能。 “波特先生不是这样的魔法师。”他勉强笑笑。 “我是。” 海格：“……” 这不玩赖的么？ 尽管波特是玩笑语气，但海格没胆量赌他究竟是不是认真。 “波特先生，用一个秘密可以换我安全可以吗？” “你说说。”波特不太在意他说的秘密，表情聊赖。 “卡斯镇有记载的史料里，算上这次，一共是三次魔兽潮，间隔时间不多不少，恰好三十年， 您不觉得，太巧合了。” 察觉波特目光扫来，海格扬起轻松笑意，闭口不语，想着吊下胃口，等他问再…… “再墨迹，我现在就一火球轰碎你。” “如果赌约您胜出，您可以去查阅莱克王国历年魔兽潮的暴动频率，是怎样的稳定， 且每次魔兽潮都有大量低阶魔法师接取支援任务， 除了您在现场的这次。 这和您最信任的伙伴有关，我只能说这么多，否则我会有生命危险。” 波特的两条雪白眉毛拧起，没质疑他是在忽悠自己，因为这确实很容易查证。 如果真是这样，王都那边…… 刚想多问一句，笼罩森林的瀚海精神力，忽然感知到有熟悉的魔力波动闯入。 来的挺快，呵呵，时间正好。 精神力裹住在空中快速移动的魔力波动，波特传音：“安德烈，去帮助艾薇儿和我的新学生。” 对方的精神力一阵起伏，似乎很惊讶。 过会，男声回应：“想必，波特先生遇见了不舍放弃的天才。” 简单讲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后，波特提醒：“抓紧时间。” “好的，波特先生。” 断开精神链接，波特微笑着，原以为他们撑不住太久，没想到居然整整撑了一天一夜。 艾薇儿，张牧，你们很不错。 望着他的笑容，海格一脸迷糊，他瞎高兴什么呢？ …… 艾薇儿往森林深处狂奔着。 背后雷狼嚎叫不时响起，伴随雷鸣炸响，迅速接近自己。 “噼啪——” 侧脸，余光察觉电光闪烁，艾薇儿明白，逃亡的路就到这了。 但束手等死不是她的风格，快速转身，举起法杖准备释放自己最强大的魔法，拼死一搏。 雷狼头领见她脚步停住，兴奋嘶嚎着，被雷光塞满的银白双目，死死盯着她，四肢疯狂摆动冲来。 “冰雪啊，凝……” “艾薇儿，退后。”空中有熟悉声音提醒，她楞了瞬间，反应过来立刻往后退。 雷狼并没追击，大幅提升的听觉和感知，敏锐发现头顶有东西坠落，速度飞快。 破空声传进双耳，它下意识就要弹跳离开原地，可风未至，枪先来。 “轰——” 似有流星撞击大地，灰尘弥漫，艾薇儿正准备过去，天空有狮鹫落地站稳，双翅挥动，吹去往四周扩散的尘团。 刚还威势骇人的雷狼头领，此刻满身雷霆消失。趴伏着，被一根铁质骑士长枪，自头顶贯穿，死死钉在地面。 强大生命力让它四肢扒拉泥面，尝试起身，握着长枪的男人右手轻转，雷狼头领呼吸停止。 “王兄。”艾薇儿走过来。 安德烈脸色平淡：“你有自己应承担的责任，为此必须保证生命的安全，明白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她回以冷淡语调。 “父亲身体状况欠佳，你立刻返回王都。”安德烈没继续争执，说起自己急匆匆赶来得目的。 “学弟他还……” “艾薇儿。”法袍宽袖的水晶球传出波特声音，“张牧交给我就行。” 她眼神有些困惑，想问，但老师既然没有直接说明原因，估计问不出答案。 “麻烦老师尽快把学弟带出森林，这里还有魔兽，他仍昏睡，不太安全。” “放心。” 听到波特应下，艾薇儿不再多言，跳上狮鹫后背坐稳。 目光隐晦扫一眼张牧躺着的方向，学弟，快点变强，然后，掌握自己的命运。 拉起缰绳，狮鹫一飞冲天。 展翅的庞大身影很快冲进夜空。 安德烈踩着雷狼脑袋，拔出长枪扛在肩，往张牧那边走。 没多远，几分钟就能赶到。 …… 【异常状态——眩晕（00:01:05）后解除】 张牧心里焦急得厉害，四阶雷狼头领什么实力他不清楚，可只凭三阶时的战斗力展现，艾薇儿撑不住几分钟。 恩？这谁？ 灵魂体的张牧，正一秒秒数着倒计时，突然看见有个扛着铁质长枪的男人走到身边。 他没别的动作，枪把撑地面，盯着自己看。 张牧上下打量着。 男人穿着没有繁杂装饰的朴素轻铠，一头乌黑短发，相貌三十多的年纪，身材笔直板正，浑身散发着精干气质。 一分钟如果一秒一秒数，给人感觉很慢，其实没多久，张牧扫视男人，走个神功夫，异常状态已然解除。 睁开眼，张牧抓着法杖跳起身，就要往艾薇儿离开的方向冲。 “艾薇儿已经安全，先一步返回王都了。” 男人表情平静，有些奇怪的说不上热络，却也不能说冷淡。 具体点形容，就像散步时看着路边的一株杂草——没有情绪的不在意。 “我是安德烈，艾薇儿的大王兄。”安德烈直性子，开门见山，“能被波特先生承认，并收为学生。 你的魔法天赋我无需怀疑。” “只是，索尔大陆的很多事情，不仅仅有天赋就能妥善解决。” 张牧听完，觉出味来，嘴角一咧：“别是什么指腹为婚这么老套的故事吧。” “呵。”安德烈轻笑声，没有讽刺的意味，语气像和顽劣儿童玩闹，“婚约？ 这种无聊的东西对艾薇儿是负担，父王不会同意她缔结婚约，我也不会。” “同样的，你对艾薇儿来说，也是负担。” 他扛起枪，转身，侧过脸，不咸不淡的提醒：“你可以去王都，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只是请你明白，你和艾薇儿走的太近，会成为她的弱点。 有了弱点的她，将亡命在我手里。” “或许你觉得自己魔法天赋很强，但你要面对的不是某几个人，而是一个群体，庞大到让你绝望的数量。 我希望你警醒，就算是莱克王国第一魔法师的波特先生， 也只能匍匐于，教会设立在王国地区的分教威严之下。 你的未来高度我无法预知，可现在的你，甚至无法面对莱克王国随便一个知名魔法家族。” “张牧，波特先生说你的名字是张牧对吧。”安德烈扛着枪，往黑暗里走，“张牧先生， 或许你未来会成为比波特先生更强大的魔法师，脱离现实逻辑幻想些，乃至能一人对抗莱克王国的教会分教。 但我恳请你清楚，现实不是戏剧，敌人像个白痴一样等你慢慢强大，他们只会趁你弱小， 不计手段的消灭处于萌芽状态的你。” “没有背景人脉和魔法家族的独行者，帮不了艾薇儿，唯一能帮到的，就是远离她，不要让她为你分散精力。” “安德烈先生。”张牧望着即将消失在浓浓夜色里的背影，“你是骑士，什么等阶？” “大骑士，怎么了？” 大骑士，类等魔法师等阶里的高级魔法师，比张牧面板显示的魔法学徒高出四级， 把冥想法的增幅算进去，也高三级。 作为一个王国的大王子，想来骑士技资源不会缺，对魔法师的神技——突刺，必然也学会了。 打不过。 张牧不动声色放下举起的法杖：“没事，随便问问。” 回头奇怪撇了他一眼，安德烈转身大步走进漆黑森林。 站在原地琢磨，张牧觉着，气氛都到这了，是不是要甩出句“三十年河东”？ 算了，还是别玩尬的，这话估摸都他听不懂什么意思。 没在这继续耽搁，张牧左右辨认下方向，向卡斯镇赶去。 第四十八章 抱歉，作为老师，我不及格 卡斯镇，镇门。 波特和海格之间，还是保持着二十多米的距离。 他们听着逐渐微弱的狼嚎，魔兽潮汇聚的魔力波动慢慢消散，脸色各异。 海格像吃了口屎的表情，眼神呆滞望着森林那边。 怎么可能呢，凭什么？那两人凭什么能猎杀魔兽潮的头领？ 这边的波特，则是一口闪亮大白牙，森林里的情况，他的精神力一直窥探着，尽管只能感知大概动向。 雌雷狼的魔力波动消失，已经出乎他预料，没想到还能在进阶四阶边缘的雄雷狼爪下，坚持这么久。 乐呵呵笑着，波特问海格：“我赢了，你怎么说？” 海格默然不语，退到六名狂信徒身边，掏出卡斯镇教堂里的监测水晶，单手捏粉碎：“信守承诺。” 手一挥，扬飞细白粉末，他沉着脸：“您的眼光一如往常那般锐利，您收了一个好学生。” “还行吧，比你老师贾维斯，是要强点的。” 双拳握紧，海格发誓，若非打不过，真想一拳呼在他贱笑的脸上。 深呼吸平复情绪，海格问：“监测水晶被毁，我就算透露您学生袭击教堂也没有证据，您可以放心。” “所以，我可以走了吗？” 事情稳当解决，波特自然不会找没必要的麻烦：“可以。” 想着卡斯镇教堂主教身亡，这里暂时没人守着，零散雷狼群来了很危险，便提议：“卡斯镇镇民由你负责护送前往巴拉城。 卡斯镇么，被魔兽潮袭击，当地主教为抵抗魔兽潮保护镇民英勇牺牲， 教堂也被魔兽摧毁，怎样。” “最好不过。”海格心底有些安慰，“救出”整座小镇的镇民，也是功劳一件，自己基本稳稳升职， 可以去莱克王都的教堂，在老师手里任职，可比窝在巴拉城舒心多了。 而且能拜托老师调查波特学生的资料，顺便看看那家伙的身份铭牌，究竟是哪个地区的教堂派发的。 哼，胆大妄为的异端，最好别被我发现忤逆教会的恶行。 “护送镇民前往巴拉城。” 海格收起心思，挥手吩咐六名狂信徒，抬着被波特精神力震晕的狂信徒，裹挟着镇民堆，沿着不太宽阔的泥路往巴拉城缓缓挪动。 约摸半小时，他们才消失在视野里。 波特收回目光，静等十多分钟，抓着法杖的张牧从黑暗里走出。 “老师，他们已经走了？” “恩。” “对了，巴拉城那边来了四个精灵帮忙，后面他们被雷狼群包围，安全逃脱了吗？” “他们今天凌晨就逃出森林了。” “那就好。 还有老师，我遇见了一个自称安德烈的家伙，他说学姐已经先回王都了。” “是的。” “那我们现在去哪？是王都，还是？”感觉波特状态有些不对劲，张牧问着。 “安德烈的性格，应该对你说了些什么。”他没回答，而是询问，“我想，可能是些不太好听的话？” “就那样吧。”张牧挠挠头。 “哈哈哈……”波特仰头大笑，许久才停，“那家伙……” “需要我帮你出气吗？你是我的学生。” “我说要，老师会揍他一顿？” “会把他揍半死。” 盯着波特一会，张牧乐了：“那多没意思，我自己来吧。” 波特没以笑容应和，缓缓走到他面前，抬手，轻抚他黑发： “原本想带你去王都解决疾病，但现在王都不再安全，就算我，也无法时刻保护你。 何况，雏鹰不能永远待在父母的羽翼下。” 波特语气有些低沉和愧疚，脸庞是歉意的笑：“抑制你疾病的药剂你早已掌握，暂时不用担心病症对你造成麻烦， 而我，要去一些危险的地方，为心底的疑问寻找答案。” “所以，张牧，未来一段时间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了。” “独自游历大陆，多留些心眼，陌生冒险团别接近，我不否认有善良，但绝大多数是相反的。 现在已经九月，快进入冬季了。 莱克王国的冬天很冷，多加些衣服，等你成为初级魔法师就不用担心气温了。 还有，泡面以后少吃些，味道确实很棒，但终究只是普通食物，对魔法师的帮助几乎没有， 记得多吃些魔兽肉。 最重要的，切记不能以强大的力量欺辱弱者，那样，老师和艾薇儿都会难过的。” 像担忧即将远去他乡的孩子，波特絮絮叨叨个没停。 终于，感觉差不多了，他停嘴，用力搓了把张牧脑壳：“抱歉张牧，作为老师，我不及格。” “并没有，您是很称职的老师。” 波特笑了笑，不见动作，身体飞向天空：“等你足够强，并且想要来王都时再来，在此之前，无论我和艾薇儿发生什么， 别来。” 他飞行速度很快，转瞬消失无踪，只有最后一句嘱咐落来。 低下头，张牧环顾四周，镇门前的空地寂静无声，仿佛之前的热闹都是幻象。 “呼……”收拾心底，像是好友多年不见的再聚散席后的深深寂寥。 唤出传送门，踏进。 …… 回到家，张牧扫视客厅一圈，去异界前忘记关窗，仅仅两天，家具和瓷砖就积攒起层灰。 进卫生间拿出拖把和抹布，弯腰忙碌一小时，屋子焕然一新。 结束打扫，他往沙发坐，从物品栏里取出手机，先打电话给师兄，“嘟”声半天，没人接。 电话刚挂，宋岚电话打来，问了问他的身体状态。 得知没恶化，宋岚语气变轻松，告知他的水晶宝石，作为一场珠宝展览会的镇场展品，明天下午公开售卖。 这场展会提前几天就在各大社交软件打广告。 到时候除了本地有头有脸的，还有很多外地感兴趣的知名人物来。 包裹体是一只栩栩如生兔子的水晶宝石，在意的人有很多。 毕竟，这玩意哪怕放在全世界已知的绝品宝石里，目前仅此一颗。 尤其是属兔的华国人，那吸引力充分的强。 可以预见的热闹，希望他明天能参加展会。 张牧捏着下巴琢磨阵，打算明早去办护照，办理地点正好顺路，于是答应去看看。 总归也就两小时，快得很。 这边刚挂，师兄电话又来了。 接通。 “喂，师兄，你电话怎么回事，总是打不通，以前可从来没有过。” “忙着课题？真的假的，该不会是忙着谈恋爱吧？” “真的吗？我不信。” 乐呵呵调笑着叶铭，张牧问：“前几天你说请我吃饭，这么久了都没见过动静， 再拖拖，我估计你的婚宴和这顿饭要放一块了。” “行，那挂了，恩。” 手机放桌面，张牧双手环抱，靠着沙发背深思下一步计划。 来自艾薇儿小课堂的常识普及——魔法书均出自偶尔现世的迷宫。 因此，提升魔法实力，最好的选择无疑是下迷宫。 迷宫么……咦，听那女精灵和学姐闲聊，不久后巴拉城有迷宫开启。 卡斯镇距离巴拉城就一天路程，这怎么能错过？ 明天办完事回来就去巴拉城。 做好决定，张牧起身，洗漱上床。 第四十九章 不期而遇异调局 心里装事难睡沉。 天际第一缕金黄穿过卧室窗户的玻璃，落在张牧脸腮时，便悠悠睁眼。 起床洗漱。 完事，戴好只露双眼的口罩，拿上身份证、户口簿之类办护照的必备物件，先跑趟官府拍照片。 然后找家打印店弄复印件。 一切就绪，张牧去专门办理护照的部门。 流程走完，工作人员告知要七个工作日才能拿到，只好先离开。 站在街头，张牧掏出手机，看了下宋岚发送给自己的珠宝展会具体地址，拦辆出租车往那赶。 很近，约摸十分钟就到了一座展馆门前。 结账下车，张牧顶着烈日，脑袋略微仰，打量自滑玻璃门上的门头——亿魅珠宝展。 视线向门落下，电动自滑的玻璃门，正不停开开合合。偶尔，甚至往两边滑开后，几分钟才能合拢。 宋岚“会很热闹”的说辞，怕是有些低估展会的火爆程度了。 但也不意外，包裹体兔状的水晶宝石，本就只此一例，何况她那朋友，早早就在各大新闻头条打广告宣传。 估摸，就算不准备买的，也会抱着长长见识的想法来瞅一眼。 对此，张牧倒没甚在意，尽管那颗宝石是他亲手制造出来。他唯一想法就是，短时间不用烦神钱的问题了。 没继续在门外傻站，张牧汇合人流，挤进展馆。 人多的，即使头顶天花板的中央空调马力开足工作，大厅空气仍有些闷热。 门右边，摆着立式宣传海报，是他那颗水晶宝石的特写图，最底，印着五行正楷，介绍来源和珍稀程度。 目光在海报只停留几秒，挪向布置大厅四周的玻璃展柜。 有比较普通的，四五颗放一只柜里，稀有些的，则单独准备有柜子。 而他那颗，摆在整个大厅最显眼的中央位置。 一个全透明钢化玻璃展柜，约摸一米五高，被宽红布条拉起的隔离线围拢。 一群社会精英气势的人围着隔离线，透过玻璃仔细打量水晶宝石，边和身旁精通宝石鉴定的专家窃窃私语。 张牧听了会，他们似乎是在讨论这颗水晶宝石的真伪。 得出的结果都是没有任何人工痕迹，之后，张牧看着他们变得兴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走。 许是去找宋岚和她那姐们，商议购买事项。 考虑利益最大化，她应该会选择拍卖吧？ 心底嘀咕着，张牧琢磨宋岚现在恐怕忙得很，就不去打扰了。 转身准备离开，一边从裤兜里掏手机准备发信息告诉她自己先走了，等她闲下再聊。 “你说叶铭的论文数据是不是造假？” “那还能是啥，反正我是找不出什么异常，老大再哔哔，让他自己来调查。” 一对青年男女闲聊着和张牧擦肩而过，听见他们聊天内容，张牧点着手机屏幕打字的手指瞬间顿住。 如果只有“叶铭”这名字，张牧无法肯定是师兄，但加上论文数据，没得跑了。 凝视着两人背影，他手机揣回裤兜，不动声色，悄悄跟过去。 …… 赵奇和岳若“努力”工作数天，终于把苏市的景区、游乐园、着名小吃街等等休闲场所，玩，不是，调查了个遍。 上报无异常，大概率数据造假，想要回帝都，但老大死活不让。 扬言这次要是查不出来有价值的案件，异调局年底就要被撤了。 随后，异调局局长告知他，对苏市再进行一次地毯式搜索。 还说会把自己的得力干将，也就是异调局调查组的总组长，派来辅助搜寻工作。 并信心满满的表示，有他在，一定能把未知能量的来源，给查个明明白白。 听到这消息，赵奇和岳若差点没笑死。 总组长？就那货？异调局还能有比他更会摸鱼的？ 我们两的摸鱼技术就是他亲传的好吧。 虽然心里不乐意在苏市继续浪费时间，可既然局长发话，那也没啥办法。 他们只好接着玩，不是，接着找线索。 只是苏市并不太大，适合“找线索”的地方没几个，天把下来就无处可去了。 这时，两人在某度刷社会新闻打发无聊时，看见了关于兔状包裹体的水晶宝石热搜。 于是，在屋里快躺成阿宅的两人，兴致勃勃赶来凑热闹。 “嚯，这人多的，蚊子来了都得被挤死。” 赵奇在前开路，挤开人群到隔离线前，和跟在身后的岳若打趣。 “你瞧那包裹体，跟广告的照片一模一样，简直像个真兔子。” “这玩意得值多少钱？”赵奇摸着自己板寸，满眼好奇。 “如果是人工制造，五块十块吧，要是纯天然，那就说不准了， 这种绝品，肯定是拍卖出售，得看最终拍下来的价格。” “会不会是假的？” “应该是真的。”对水晶略有所知的岳若，眯眼盯着玻璃方框里的宝石，“具体情况，还是要用精密仪器检测。” “瞧。”岳若往楼梯口那扬下巴，“那些都是有财力购买的买家，他们去找展会举办人商议价格了， 但我想只要举办人不傻，肯定拍卖，拍卖之前必然要进行公开检测。” “啧。”赵奇咂咂嘴，“这宝石主人岂不是直接财富自由了？” “差不多。”岳若晃晃脑袋，周围闷热空气有些难受。 见状，赵奇便领着她离开展馆，见识长了，热闹也看了，他们又没打算买，待着也没别的事了。 门口，两人并肩站路边，聊着天等车。 “前些天跟老大通电话的时候，老大说异调局几十年没查出一桩异常案件，都是普通人谣传的误会， 科学普及越来越广，现在连谣言都没几个了。 估计，异调局年底要解散。” “解散就解散呗，我们有什么办法，难道去装神弄鬼，折腾几个异常事件出来？ 就算我们真的这么干，有毛用。 监控一装，什么热感应探测器、声波检测仪一起上，别说没那些神神鬼鬼的，有也躲不掉监视。” “也是。”岳若脑袋丧气垂着，“那以后你打算干点啥？” “这些年光顾着摸鱼，读书学的东西都忘光了，现在我就记得自己一顿能干三碗饭。” “船到前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不行我带你去摆摊卖串串香。” “哈哈……好，就这么说定了！” “哎！师傅，这边！”正调笑着，瞥见有出租车远远驶来，岳若忙抬手拦车。 车稳稳停在路边。 “xx大学多少钱？” “打表。” “那行，走。” 两人上车，天蓝车漆的出租车很快驶向远处，在红绿灯路口右转消失。 三秒后，张牧走到他们离开前，站着的位置。 “xx大学，看来他们说的叶铭就是师兄了。” 自己毕业的大学名字，张牧当然不可能记错。 琢磨阵，张牧在原地有意等了半小时，然后才拦辆出租车，往xx大学去。 第五十章 修仙门派的天下行走 张牧不清楚那两人是什么路数，因此没敢跟太紧。 到了学校，他下车进校园。 伪装成已毕业的学长回母校办事，先跑一趟教务大楼，找自己辅导员随便聊几句，问问本专业哪家公司待遇比较好。 辅导员语气有些惊异，说你张牧还怕找不到好工作？ 随口敷衍几句，然后等聊的差不多，他起身离开。 出大楼前，他整理下表情和精神头，一副进入社会后不得志的学长，怀念母校安逸生活的感慨模样，在校内慢悠悠四处乱转。 校内他很熟悉，知道如果有执行公务的外来部门人员留宿，会安排在较为偏僻，学生挺少去的西校区。 但他没直接往那边走，先去东校区，接着北校区，随后才往西校区逛。 把目标地安排在倒数第二个，比放最后要自然些，否则显得过于刻意。 过去这么久也没官府人员来自己家找人，他认为不太会有人注意到自己在学校晃悠。 可毕竟草药是自己给叶铭的，以防万一，多留个心眼没坏处。 悠悠走进西校区，这边适合外部人员留宿办公的，就靠围墙那三栋公寓格局的宿舍楼。 张牧仍慢走，看似随意游览，实则避开了所有监控范围。 很快摸到第一栋楼下，他没上去，蹲在背阴处的墙根装作乘凉，精神力幽幽向公寓楼散发。 这么近的距离，他虽然依旧无法精准感知出楼里人员的性别和相貌，但窥听声音还是足够的。 十分钟后，精神力收回。 不在这栋。 张牧面色不见起伏，起身，沿着围墙到第二栋楼，精神力扫去。 一层，没人，二层、三层、四层，也没有，五层，还是没……在这。 双眼睁大一瞬，他操控精神力，向那间传出交谈声的屋子集中。 …… 赵奇和岳若回到学校，没被异调局年底或解散，自己两人即将成为失业人员的坏消息影响心情。 甚至扬言为未来的创业计划提前考察市场，饶有兴趣的跑食堂买了一大把串串香带回宿舍。 他们胃口好得很，走到楼门，串串香就已经全部进肚子了。 意犹未尽的拍拍肚皮，并肩进电梯，按下叶铭待着的五楼。 “我觉着，咱两要是真的自个创业，还是别干串串香好。”岳若回味着刚刚羊肉串的香辣美味， “这玩意是个技术活，换个简单的点吧。” “简单干的人就多，竞争自然也大，放心交给我，到时候我来烤，你搁后厨串菜。” 语气像是打趣，但究竟是不是真话，只有自己心里知道的赵奇，先走出到达五楼的电梯。 岳若紧跟着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到叶铭房间门前。 “按照总组长那货行事风格，过来后最多三天结案， 叶铭也待这挺久了，给他打声招呼过几天就能出去，让他安个心。” “行。” 商议好进屋后谈话的核心，两人整理好衣服，摆出“我们是专业人员”的严肃表情，推开门。 “叶先生。”赵奇望着十多天如一日，坐在书桌前翻书的叶铭，心底有些感叹，好强的耐性。 换个脾气差点的，被限制自由这么久，早就掀桌子砸门了，就算不这样，至少情绪会激动。 “事情具体情况我们已经调查差不多了，没有意外的话，你的论文数据会被判定造假处理。 这也是违规行为，你会被取消学位申请资格，当然，这不归我们管，后续学校方面会接手。” 他说完，岳若接过话茬：“我们还有些收尾工作，等结束，你就可以离开了。” 叶铭没回头，平静声音传来：“好的，感谢二位的辛苦工作。” 感觉自己被阴阳怪气，赵奇和岳若倒也没生气，对视一眼，心底乐呵笑笑，转身出屋。 门口。 岳若砸吧嘴： “讲真，我刚接到这件案子，还以为异调局终于有本职工作干，结果最后还是造假事件。” “还好我觉着。”赵奇摸摸板寸，“总比那个趁别人下地务农偷偷睡觉，非说自己四十年以来从不睡觉的妇女好多了。” 站着琢磨几秒，岳若赞成的点点头：“确实。” “而且，你说她扯这谎图啥？ 叶铭论文数据造假，是为了急于摆脱不给他毕业的傅喜元，目的很明确。” “鬼知道，大概是享受别人把她当奇人异事传播吧。” “这世界哪有奇人异事，华国、鹰酱、还有其它国家，类似传闻和节目倒是多，最后全被戳穿， 要么是剧本，或者是本人撒谎。” “好了，跑一上午也累了，回屋睡个回笼觉。” 赵奇打断闲聊，往自己房间走去，岳若也没反对，回自己屋了。 …… 楼外背阴处墙根。 “这么回事啊……” 全程窥听的张牧，担心叶铭安全而提起的紧张情绪，缓缓放松下来。 既然人过几天就恢复自由，他没画蛇添足的做些什么，以免导致意外，叶铭被继续软禁。 起身，到校门口打车回到家。 坐在客厅沙发，张牧靠着沙发背深思。 从那两个自称异调局调查员的聊天内容推断，蓝星没有“龙组”之类的部门组织，自然也没超凡力量。 这符合张牧感知蓝星空气成分后的猜测。 就像所有叶绿植物的生长，都需要阳光进行光合作用。 孕育出超凡力量的前提是，有其必需的物质基础——超凡能量。 蓝星如果没有阳光，无法生长叶绿植物，蓝星没有超凡能量，自然也不能诞生超凡力量。 这很合理。 摩挲着下巴，张牧双眼眯起。 嘶……我打算用现代科技产物协助自己在异界更快变强，这好像是个机会啊。 我本人去搜集各种科技产物，有被盯上的风险不说，毕竟只有一个人，效率也慢。 还有，草药是我给师兄的，他被放出来后必然会问我来源。 虽然可以敷衍过去，但到底有漏洞。 万一自己未来暴露出超凡力量，很容易被官府摸着这条线查到自己这。 得想办法，合理的让超凡力量出现在蓝星，并且把自己摘出去。 该怎么处理比较好呢…… 唤出面板扫视已经习会的魔法，脑海边疯狂运转思索最佳解决方案。 很快，他扫见两个掌握没多久的魔法。 【阴影术（0%）——化为不可视见的虚影，可穿透一定程度厚的无魔力加持固体，8mp。 变形术（0%）——制造幻象，虚幻自己身体外形的展示状态，8mp。】 顺着这两项魔法发散思维。 天外来客？ 这太扯了，我没见过外星人长什么样，模仿科幻作品里的形象，容易被人觉察出处，进而被戳穿谎言。 那就，灵气复苏？ 这也不太行，检测空气成分没找见未知元素，空言虚语不攻自破。 恩……纪元之前呢？ 好像有搞头！ 张牧猛的站起，在客厅踱步：“魔法学院……不不不，这不对味，华国应该是，修仙门派， 修仙门派封门五万年后，为更快了解和融入新纪元， 派出天下行走寻找有缘人，草药有缘者得之，原本以为是我，但真正拥有仙缘者是师兄。 既把自己摘出来，又解决师兄课题的麻烦，还能让超凡力量合理现世， 最重要的是，为自己未来变得足够强后，以修仙门派天下行走的身份，嘱托各大国家的统治机构帮忙收集物资作铺垫。” “一石四鸟！” 计划雏形已现，接下来就是完善细节。 张牧坐回沙发，琢磨着。 目前掌握的魔法不够多变，修仙门派的派头还撑不起，得一步步来。 先虚构出一个天下行走露面，让那两调查员得知超凡的存在，帮师兄脱困。 接着么，四处折腾些人前显圣的事迹出来。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一天就能传遍大江南北，不出一周，排除基建差劲的地区，全球绝大多数国家都能传到。 唯一要注意的是，阴影术的隐身能力，以及变形术的幻象，能否躲过现代社会，各种信息收集仪器的监测。 买些回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想到这，张牧登时起身出门，往苏市最大的购物商场赶去。 第五十一章 你可以叫我修仙者 苏市商品类目最齐全的购物市场里。 张牧挨个走进一家家门店，挑选自己需要的东西，边和宋岚通着电话。 “真有急事，不然我肯定蹭你顿饭再走。” “明天就开拍卖会？不用打广告宣传预热的吗？” “已经准备差不多了？” “呵呵，那倒也是，行，我会去拍卖会的。” 挂掉电话，张牧拉着满满一推车货品，叫辆面包车给拉回家。 结完账，司机师傅离开，他立刻把所有仪器整齐列在瓷砖地板。 从左往右扫视遍，虽然都是用于收集物理特征信息，但利用的媒介并不相同。 包括不限于摄像头、红外线、光波、声波、振动波、无线电波等，他备的很齐全，确保自己进入阴影状态时，没有任何手段能发现自己。 张牧跟着说明书，把它们沿着客厅四面墙架设好，通电。 泡杯热茶放在客厅中间，检查遍仪器，没有问题，运行正常。 他搬来面立式全身镜，接着站到茶杯上方，视线盯着镜中自己，调动魔力发动阴影术。 身体并没传来异样感，但镜里的人，仿佛被橡皮擦狠狠摩擦的铅笔字，色彩和痕迹慢慢变得黯淡，直至彻底消失无踪。 环视无死角监控着客厅的七八台仪器，他保持此刻的隐身状态，一一查看工作日志，没有任何一台能捕捉到自己。 走回客厅琢磨阵，他拿起放在茶几面的手机，先是看了眼镜子。 手机像是悬浮在半空，操控魔力包裹住，手机消失在镜中。 方便，并且没有被现代仪器监测到的可能，好家伙，这哪是“阴影”，简直像进入了另一个位面。 收回魔力，身影由淡变浓，缓缓浮现。 再次查看工作日志，果然，出现了监控到自己的记录。 接下来，是变形术。 从面板的介绍看，这玩意并不是改变身体结构，而是制造幻象。 站在全身镜前，张牧脑海里搜索各种文学作品对“仙人”外形的文字描述，开始调动魔力构造形象。 仙人自然要有仙气，虽然也有返璞归真的说法，可我要的就是让别人一眼看见我，就认为我仙气十足。 这么想着。 很快，镜子里一个符合大众对仙人认知的人影出现。 身高八尺，着古风素白长袍，及腰华发于后脑半束，三千银丝披散后背。 面容年纪，却是而立。相貌并不多引人沉醉，反而有些普通，但举手投足间那股出尘飘逸的气质， 让人见了免不得似山崩般拜倒，口里惊呼“仙人”。 “搞定。”张牧看着自己虚构出来的形象，满意点头。 基本准备就绪，他解除幻象，望了眼墙上挂钟，中午开始忙的没停，已经晚上九点多。 洗漱上床，一夜好梦。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张牧起床，先灌一瓶药剂补充魔力，随后变出昨夜精心构造的仙人模样，发动阴影术，往学校赶去。 …… 约摸上午九点。 赵奇迷迷糊糊掀开被，刷牙洗脸，换上短袖白衬衫和黑西裤，别好手枪套。 出房间，沿着走廊到岳若房间门前。 “咚咚——” “九点多了，快起床，再晚老大又要打电话骂人了。” 岳若似乎早就醒来，话没说完就拉开门，和赵奇一样衣服，精神头十足，显然已经洗漱完。 “走吧。” 带好门，两人并肩往叶铭房间走，去完成每天“问询案件当事人”的公务。 刚开始把叶铭带来，他们还天天问一遍有关未知能量来源的线索。 事情毫无进展，加上他们认定叶铭数据造假，现在已经发展成应付老大的走过场了。 到门前，赵奇先敲敲门：“叶先生，起床了吗？” 得到叶铭回复，他推开门，和岳若一次进屋。 “叶先生，我们基本确定您是论文数据造假，对于这个调查结果，您认可吗？” “我没有异议。”坐在桌前翻书的叶铭，背对他们应声。 好，每日打卡完毕。 赵奇和岳若心底同时嘀咕句，转身准备出屋。 刚走到门口，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温润如玉的男声。 “实在是，有趣。” 这不是叶铭声音啊？ 两人下意识想着，立刻反应过来，一同猛转过身，手边往腰间摸去。 “这……” 看清叶铭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人，赵奇和岳若摸到枪套锁扣开关的手指，瞬时僵住，浑然忘记遇见突发状况，自己应该立刻掏出枪。 屋子没窗户，家具只有张实心床和书桌，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何况我和岳若转身最多只有五秒钟，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用什么办法进屋的？ 异能？妖魔精怪？魑魅魍魉？ 赵奇脑子现在很乱，各种离谱念头一个接一个涌现，强迫自己冷静，他盯着那人的颤动视线，终于稳定了些。 而此时的岳若，比赵奇没好哪去，手按着枪套，嘴巴微张开，一动不动盯着那人。 眼前这一副古装打扮的人，如果在街头遇见，她最多以为是cosy，打量两眼算事。 但自己和赵奇视线刚离开房间就突然出现这么一人，她怎么也不可能联想到角色扮演上面去。 屋内全封闭，我转身大约三秒听见他说话声，到底……他到底是什么？ 人？鬼？ 在全球各地苦苦寻找异常事物而不得的两人，此时真正面对“异常”，并没表现出兴奋。 反而手足无措到，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毕竟，他们虽然挂着异常事件调查局专员的名头，但远远见一次异常都没有过，更别说现在这样近的距离直面。 叶铭也被背后忽然响起的说话声，吸引了注意力。不自觉转过身，看见屋里多了一人，当场呆住。 赵奇岳若还得思索下，房间没有地方藏人的缘由，进而疑惑这人如何出现。 可天天待在屋里的叶铭，是最清楚这只有自己一人的。 纵使自诩大心脏的叶铭，此刻也有些茫然无措，愣愣盯着眼前这人。 屋子只有房门一个出入口，调查员问完话转身去开门，因此不可能是从房门进来。 那……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东西？ 三人无言，视线落在一处，准确说，脑子里面想问的太多，以致于一时间不清楚该先问什么。 空气凝固会。 许是见“异常”没有伤害人的意思，赵奇深深吸气，掐了把大腿里侧的嫩肉。 钻心疼痛勉强让他恢复清醒，边悄悄按下手枪套锁扣的开关，边问：“这位妖，呃……您是什么？” 手指已经拔开枪套的布盖，摸到枪把扳机，武器在手，尽管暂时不确定能否有效杀伤，但总比空手对付“异常”要好。 赵奇心底略微松口气，手掌发力，就要拔出枪。 动作十分利索，然而拔到一半，利落顺畅拔枪的右手再次僵硬。 “便于你们理解，你可以叫我，修仙者。” 第五十二章 我让你们调查异常事件，不是让你们制造异常事件 “修仙者”三字，碰撞着房间墙壁，不轻不重回响。 屋里刚流动的空气，重新凝滞，甚至比之前多了份死寂。 “修仙者”这个名词，赵奇作为曾经的仙侠小水爱好者，十分熟悉。 他收到异调局秘密录取通知书时，幻想过这世界是否真的有修仙之人，或者类似的存在。 只是在异调局工作近十年，他明白蓝星不仅没有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连读心术、意念这类可以进行科学解释的异常，都是不存在的。 如果真的有修仙，这个概念放在现实有很多逻辑bug，比如灵气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为什么对人一定是正面影响，而不是负面等等。 因此，面前这古装男子开口后，赵奇下意识是质疑态度。 但，他的离奇出现又怎么解释？ 这可是自己站在门口，他在等同密室的屋里突兀现身。 旁边的岳若咽口唾沫，缓解一连串震惊带来的紧张情绪：“你说你是修仙者，怎么证明？” 古装男子笑笑，没回答，脑袋转动，望着仍一脸茫然，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发生什么的叶铭身上。 盯半晌，男子微叹：“缘，妙不可言，命，自有天定。” “原以为有缘人已现身，这份机缘已有定数，却不曾想，居然阴差阳错到你手里。” 察觉这话是对自己说，叶铭终于回过神。 他说的这些……那株变异草药就是机缘？ 原本是师弟的，因为他想帮我解决傅喜元的麻烦，结果草药到了我这。 那我不是…… 叶铭被男子出尘气质压的有点不敢说话，但终究咬着牙，壮胆问：“可以还给他吗？ 这本该是他的东西。” “不该他，就是不该他。”男子轻笑着，“否则，还叫什么机缘？” “但……” 男子摆摆手，打断他的争辩，视线看向岳若和赵奇：“时机未至，静等。” 话音刚落，男子不见动作，身影缓缓变得黯淡。 赵奇明白，这自称修仙者的人要离开了，顾不上惊奇眼前的神异景象，忙问：“你说你是修仙者， 仙是什么？” 对于仙的认知，即使人类内部也是有很多差异化看法。 此刻，赵奇非常想知道，男子所说的仙，到底是神话传说里，那种天地孕育的自然仙，还是修炼仙法，由凡人飞升成仙。 “何为仙？”古装男子身影变淡的过程并未停止，嘴角有淡淡笑意。 “我为仙。” 人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岳若上前几步，双手在男子站立的虚空乱抓，什么都没抓着。 “我为仙……”赵奇没注意她在做什么，双眼失神，嘴里喃喃自语。 “醒醒。”岳若空手回来，拍着他肩膀，“发什么呆啊，现在怎么办?” “对，对。”赵奇清醒，看向叶铭，“叶先生，你……您真的还要继续隐瞒吗？” 叶铭低头沉思，许久，才抬头：“修仙者提到的机缘我可以告诉你们是什么，但，已经被处理了。” “处理了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株草药，你们带我来这之前，我把它烧了。” 其实烧掉草药的是林妙，叶铭不清楚这事会不会造成麻烦，选择自己抗下来。 赵奇和岳若听见这消息，倒吸口凉气，异口同声道：“烧了？！” 见他们表情狰狞，叶铭也有些尴尬：“我以为那是什么保护植物……” “不过我想没关系，那个修仙者不是说了，静等。” 两人对视眼，心底清楚事情发展超出了他们的掌控，乃至整个异调局都不一定能控制住。 异调局什么成分他们还不清楚，都是没特殊力量的普通人，还全都是摸鱼怪。 现在遇见的是在眼前生生凭空消失的修仙者，他们能搞定？ 但事情发生在眼前，自己两人肯定是没法处理。 下意识，他们选择极为熟悉的摸鱼大法，遇事不决，领导来定——上报。 “叶先生，为了您的安全，您暂时还得在这待几天。” 叶铭楞了楞：“校方不是还要处理我论文数据造假的事吗？” “哪有什么论文数据造假，您明明已经博士毕业了。” “啊?” “总之，这些事不用担心，异调局会帮您妥善解决。” 这段时间的接触，叶铭为人赵奇很了解，光明磊落都不够夸赞他，能力也强，有资格进异调局。 那个修仙者无论到底什么来路，叶铭是他所说的天选机缘人不会有错。 日后，必然还会来见叶铭。 把他吸收进异调局，不管是想要找来去无踪的修仙者，还是交流沟通，肯定要简单很多。 心底理清思路，赵奇以同事的口吻安抚：“没有软禁你的意思，你可以随意外出，但考虑安全，最好和我们只会一声， 我们派人贴身保护你。 毕竟那个修仙者究竟是什么存在，抱有恶意还是善意，我们暂时不得而知。” 这理由很充分，叶铭点头应下：“对了，手机可以还我了吗？” “当然，这就给你去取。” 说完，两人并肩出屋，钻进廊道尽头屋子，掏出手机打通异调局局长电话。 “嘟”几声后，电话接通。 不等那头询问什么事，赵奇嘴皮翻飞，将刚发生的事快速叙述一遍。 局长那边沉默会，悠悠说：“异调局年底大概率要裁撤，你们会成为失业人员，这个事情呢， 我知道你们很急，但先别急。 我没死呢，有我在还怕饿着你们？不行我带你们去街上摆摊。” 赵奇和岳若同时深呼吸：“是真的，就在我们眼前，他凭空消失！” 局长语气变得有些生气：“瞎搞， 我让你们去调查异常事件，不是让你们制造异常事件。” 后面声音压低了点：“就算搞事，你们也搞点靠谱的，学学综艺节目，什么透视扑克牌，意念弯铁勺这样， 你整个修仙者出来，这，这没人信啊。” “局长！”赵奇和岳若被气的翻白眼，“不是人为或者谣传，我们说的是实话。” “实话？那有视频吧？交上来我看看。”局长乐呵呵笑着，明显不信。 听到这话，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叶铭房间有监控的。 “电话先通着，别挂！” 两人小跑进监控室，把十分钟之前的视频调出来，拉动进度条到他们刚进屋的那秒。 显示器里。 赵奇和岳若例行公事问话，完事转身准备出屋，开门瞬间，修仙者身影在叶铭背后缓缓浮现。 “啪——”兴奋的拍着桌子，赵奇对着手机高声道，“这就给你传过去！” 第五十三章 全城演习，赶往巴拉城 张牧忽悠完三人，回到家时堪堪中午。 刚往沙发一坐，叶铭电话不出所料打来。 许是劳什子异调局要求他对“修仙者”的事情保密，叶铭说起话来不太方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到正事上。 嘴角抽抽两下，张牧忍不住问：“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说话扭扭捏捏跟个小姑娘一样，有事赶紧说。” “呃……张牧，如果，我是如果，你捡到一个宝贝，能让你直接财富自由的那种， 但因为你不认识是什么，给了我， 然后，我财富自由了，你会怪我吗？” “你财富自由了不会拉我一把？不要多，给我把房车备齐， 再来五百万存款，让我过过躺平生活没问题吧？ 别说这都不行啊。” 手机的扬声器安静会，约摸两分钟，叶铭往日那般，总充满着自信的语调响起： “我帮你买十套都没问题。” “那不就得了，还有事，挂了。” 挂掉电话，张牧伸着懒腰，看眼时间，十二点出头。 宋岚拍卖会说是今晚七点开始，睡个回笼觉吧，等参加完拍卖会，就连夜赶路去巴拉城，别错过迷宫就亏大了。 还有修仙门派的后续计划，得把细节完善好，毕竟是和国家机器，也是蓝星的实际统治者打交道，过程稍微有些纰漏就会被察觉问题。 进而戳穿自己的故弄玄虚。 等护照下来，国外也要折腾点东西出来，这样，“灾厄已过”的气氛才能拉足。 脑海思绪纷飞，意识慢慢模糊，张牧躺在沙发上就这么睡沉。 醒来时，窗外已然射来血红夕阳。 抓起手机看了眼，已经五点多，赶紧打电话给宋岚要拍卖会具体地址。 然后号码还没拨通，她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一聊才知道，苏市官府发布紧急通知，本市进行全地区范围的反孔演习。 市民正常工作和出行不受影响，但交通要道都有官府人员设立临时检查点。 一些非必要的聚集性活动全部叫停，宋岚的拍卖会自然不是必须，所以暂时办不了。 约好演习结束，可以开拍卖会的时候通知自己，张牧挂掉电话，摸着下巴琢磨。 自己离开学校就五个小时左右，这么会功夫，居然直接开始对整个城市进行管控搜索。 是我小看异调局的能量和权力了？ 无所谓，反正不可能找到我。 张牧起身，打算唤出传送门，赶紧提升实力，多学些魔法，后续才好展开修仙门派的计划。 然后通过修仙门派快速获取资源，帮助自己在异界加快变强，再反哺蓝星这边，形成正循环。 “咚咚——” 玄关房门忽然被敲响，张牧疑惑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是谁。 过去拉开门，果然，门外站着两个，几小时前才见过一面的人。 “张牧先生，你好，我们是异调局的专员，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事？”张牧装作茫然模样。 “你最近身边有发生比较特别的现象，或者遇见奇怪的东西？”赵奇没要求进屋，就站在门口，“也可以是出现特别的人。” “呃，没有吧。”张牧挠着头，“我是孤儿，没有亲戚往来，就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大学师兄， 也有些天没见面了。” “家里。”他回头环视屋内，“租的房子，家具都没几件，要有不是我的东西，我肯定一眼就能看见。” 听到这话，岳若拿出一台便携式热感应仪器，对着屋里扫一遍。 除了张牧，屋内没有其它热源。 赵奇继续问：“那，你最近是否捡到了不认识的怪异植物？” “不认识的植物？”张牧低头深思片刻，恍然道，“有，一株颜色很奇怪的荠菜，但不再我这了。” “送人了？” “恩，挺好奇颜色变异的原因，就交给我师兄帮忙检测了。” “好的，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再见。” 赵奇伸手拉上门，和岳若并肩往电梯走。 “修仙者应该没来找过他，他就是个普通老百姓，遇见最大的事估计就是高考，如果真的见过修仙者， 被我们找上门不可能这么平静。” “他要是知道自己的仙缘被自己亲手送人了，会不会哭死？”岳若按下电梯按钮。 “都是命。”赵奇双手环抱胸前，“要我说，他丢了仙缘是活该。” “叶铭甚至不清楚我们找上门究竟是多大麻烦，为了他不被牵连， 冒着坐穿牢底的风险把仙缘烧成灰， 他呢？ 三句话就把叶铭卖了，如果真的只是普通保护植物，叶铭的麻烦还是他带去的。” “也许他没反应过来吧。”电梯开门，岳若走进边说。 “随便了。”赵奇在后面也进去，“反正修仙者和仙缘，都没他份了。” 电梯门缓缓合拢。 屋里的张牧，嘴角微扬。 计划顺利，草药和自己的唯一联系断掉，不用担心足够强之前，自己掌握魔法的秘密被发现了。 张牧心底默念唤出传送门，边想着。 官府这么重视修仙者的事，后面我得好好琢磨如何接触他们。 既得让他们对修仙门派深信不疑，又不能给他们一点掌握超凡力量的机会，保持自身神秘性。 人类这个物种，张牧很熟悉。 就像空气，再牢固的铁盒，只要哪怕有头发丝细的缝隙，都能无孔不入的钻进去。 一旦官府了解魔力的本质，就会投入全部力量疯狂钻研，最终识破自己的神秘。 这种事情，张牧绝不允许它发生。 定下唯我独法的主基调，他踏进浮现的传送门，来到异界。 前天是从卡斯镇镇门前回现实，此刻自然也降临在这。 环视周围，月色皎洁，寂静无声。 有些感慨的走进小镇。 路边灯柱灭着，街道两旁，联排小楼的窗户漆黑一片，夜间也营业的酒馆和旅店大门紧闭。 卡斯镇的镇民，短时间应该不会回来了，至少得等到教会派来主教重建教堂。 说起这个，莱克王国是不管偏僻地区的村镇安全？ 居然要等教会派主教来，才能保护镇子免受魔兽威胁。 懒得管，还是没能力管？ 令人费解。 张牧摇摇头，走出卡斯镇。 去巴拉城的路，只有门前这一条不太宽阔的泥路，因此无需担心迷路问题。 不再墨迹，他顺着泥路，大步往远处走。 第五十四章 打探消息 张牧忽略了一个细节。 波特和学姐都告诉他，卡斯镇距离巴拉城只有一天路程，但那是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啊！ 入夜到天际微明，只赶了三分之一的路，张牧走的头皮发麻。 想着能不能拦辆马车什么的，结果因为两天前附近有魔兽潮，最近根本没人敢来卡斯镇。 无奈下，他回趟现实世界，买了辆烧油的小踏板用物品栏带到异界。 这就快多了，太阳爬到天空最高时，张牧远远望见一面，三十多米高的石块垒砌的城墙。 小踏板不能被异界人看见，想着也没多远了，干脆徒步过去。 他原地停车，小踏板收进物品栏，把波特给的储物袋挂在腰间，颠颠往城墙走。 看着不远，但望山跑死马，跑跑走走，一小时后终于到了高耸城门前。 城门宽阔，能容纳四辆轿车并排行驶，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出不停。 扫两眼，张牧抬脚进城。 “入城十枚铜币。”执勤卫兵伸手拦住他。 打量自己穿着的蓝星服饰，张牧笑笑，手伸进腰间布袋取出法杖：“这个可以吗？” “抱歉魔法师大人。”许是大城市的卫兵见过世面，拦错人，也没多慌，语气平淡道歉，往后退开。 对此，和这个世界尊卑观念差异很大的张牧，倒是没觉得被冒犯什么。 他没有魔法师的身份铭牌，没穿代表魔法师身份的法袍，也没佩戴波特的徽章，卫兵看岔眼正常。 穿过城门，喧闹声顷刻响彻耳边。 宽阔石板街道边，被摆摊的摊贩占满。他们有些推着木质小推车，有的直接在地面铺张亚麻布，摆好货物就开始叫卖。 客流量挺大，挑选商品的人群，挤得看不见一丝缝隙，热闹气氛扑面而来。 张牧好奇张望，车里、亚麻布上，都是些普通的生活用品，蔬菜、劣质陶罐之类。 见状，不太喜欢拥挤的他，转头离开。 巴拉城是个规模一般的城市，也算不上多繁荣，但毕竟是座城市，张牧逛了会，直接迷路。 这去哪打听迷宫的消息啊？ 站在陌生的冷清街道，张牧挠着头，这里好像是居住区，酒馆这种消息比较灵通的地方，应该不会开在这吧？ 正着急，不远处转角恰好走出一小男孩。 褐色短卷发，相貌清秀，个头只到自己腰，穿着普通的亚麻短袖短裤。 “你好，小朋友。”张牧忙抬手打招呼，“你知道巴拉城的酒馆在哪吗？” “巴拉城有三家酒馆，你问的……”小男孩回过头，视线落在张牧手里的法杖，楞了下。 好半天才回神，他有些紧张，似模似样学着骑士礼，弯腰问好：“魔法师大人， 您第一次来巴拉城是吗？ 那建议去三叶草酒吧，冒险者都去那。” 他指着右边路口：“很近的，从那出去，左转直走，过三个路口就到。” “谢谢。”张牧笑着点头，伸手进布袋，想着送点东西给他当做帮忙的报酬。 “小子！不要接近陌生魔法师！”小男孩出现的转角，有个酒槽鼻的中年男人大喊。 “抱歉，魔法师大人，我得走了！” 他赶忙跑过去，跟在中年男人身后往街外走。 “警告过你，陌生魔法师都很危险，不要随意靠近。” “基亚大叔，这里是城内，他不会伤害我的。而且，那位魔法师大人是个很好的人。” “交谈两句你就知道了？” “那位魔法师大人，向我问好呢。” 随着两人边聊边走远，声音变微弱，张牧听不清了。 异界人互相之间的警惕，似乎比波特科普的更加严重些。 张牧琢磨着，往小男孩说的三叶草酒馆走。 确实挺近，十多分钟过了三个路口，便到门口。 和卡斯镇那间没有名字的酒馆相比，这间酒馆门头招牌就气派很多。 对开大门漆成木色，看起来崭新。 推门进去，张牧环顾四周，脸色变得怪异起来。 大厅不小，摆了三十多张圆木桌，桌子间隔极大，他感觉能过一辆吉普车。 这比较离谱。 正常商家都会尽量缩小店内餐桌的间隔多摆些桌子，全为了提高同时间段的容客量，变相增加收入。 可眼前这…… 即使在禁止发生冲突的城内，也互相警惕到这种地步？ 满脸古怪的在角落找了个卡座，向过来的服务员随便点了杯小麦酒，注意力散向四周酒客。 确实像小男孩说的那样，这里都是套着法袍，或穿戴轻铠重铠的冒险者，也就是掌握超凡力量的异界人。 似乎是白天的原因，这会酒馆生意一般。 算上自己，只有五桌酒客，他们挑的座位很分散。 正好有个五名成员的冒险团推门进来，选的位置，是距先来酒客们尽量远的靠墙酒桌。 张牧端起酒杯抿了口，味道不咋地，他本身也不喜酒，放下没再动，专心窥听酒客们聊天。 “我们还有多少金币？” “四十枚，要备齐进迷宫的药剂，可能还缺点。” “怎么会？” “巴拉城有迷宫开启的消息传出很久了，药剂店的黑心店主全都趁机涨价，已经翻了两倍。 而且赶来的冒险团还在增加，我们要是再耽误时间，有金币也买不到药剂。” “这群该死的贪婪商贩！”骂了句，这人问同伴，“迷宫还有多久开启？” “教会那边的公告，半个月后。” “趁还有些时间，我们去猎杀些魔兽换金币，尽量在迷宫开启前多准备点药剂。” 同伴们很赞成，几人举杯，一口干掉酒液，起身离开酒馆。 张牧往后靠着椅背，眼神若有所思。 的确，冒险团数量多起来，药剂必然涨价，乃至货源稀缺，有价无市。 我得回现实带点草药过来培育，自己熬制些下迷宫必需的魔力药剂和治愈药剂。 另外么，迷宫还有半个月开启，护照五天后下来，来得及去趟国外备点枪械。 唯一麻烦的，看冒险图这互相戒备的状态，自己怕是别想打听有关迷宫的消息了。 来自艾薇儿小课堂的常识普及——索尔大陆各地现世的迷宫，除对外展示形态各异外，有的是参天巨树，有些则是地底洞窟。 内部的魔兽和藏匿宝物的地方具有一定共通性。 张牧本想着花金币购买有关迷宫的情报，魔兽种类和强度无所谓，他有复活功能。 只是藏匿宝物的地方一定要了解，否则可能和宝物擦肩而过。 可在酒馆坐会，他放弃这想法了。 真要和那些冒险团搭话，态度好些的估摸直接沉默远离，恶劣的，怕是会直接破口大骂滚远点。 琢磨阵，他暂时没好的解决办法，先忙草药和枪械的事吧。 实在不行，现在魔力药剂和治愈药剂不是缺的厉害么，多熬制点药剂用来换迷宫情报。 说干就干，他起身去吧台结账，随后推门走人，准备找个无人角落回现实。 “那是，艾薇儿女士的学弟？” 大厅右边，通往二楼的楼梯中间，芙蕾德莉卡右手搭着木头扶手，脑海回忆刚刚瞥见的，大步走出店门的匆匆背影。 “殿下说的，是前天在卡斯镇遇见的两个魔法师？”瓦格在二楼楼梯口，“应该是看错了， 他们被三阶巅峰的雷狼头领追杀，自身魔力又耗尽，肯定死在狼爪下了。” 想到前天的事，差点被狼群围死的记忆顺势在脑海浮现。 瓦格心底有些烦躁，就不该去那破小镇，人类死多少，和精灵有什么关系？ 那些人类冒险团，全都嫌弃报酬太低放弃接取任务。 他们和镇民是同族，连他们都不在意镇民的生死，我们精灵身为异族，有必要关心，这件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吗？ 甚至为此消耗了大量药剂储备。 芙蕾德莉卡没和他争辩，精致脸庞永远挂着笑。 看错了？没有哦。 恩……那两位魔法师似乎是同学？ 和以前遇见过的人类比较，他们身体散发出的气味里，没有被贪婪侵蚀心灵的腐朽。 而且，那位艾薇儿女士的学弟明明是魔法师，却无法感知到他的魔力波动。 释放的魔法只是学徒级别，威力却好像强很多。 浑身充满谜团的有趣人类。 “殿下，我们得快些去药剂店，问问魔力药剂到货没有。” 瓦格催促着：“虽然我们幸运的甩开狼群，但我们为进入迷宫储备的药剂消耗走大半。” “恩。”芙蕾德莉卡从思索中醒来，点点头，翠绿长发跟着轻轻摆动。 第五十五章 魔法学院似乎也有搞头 回到现实，张牧为节约时间，直接跑去售卖中草药的店铺，买了一批熬制魔力药剂和治愈药剂所需的草药。 放进物品栏，唤出传送门来到异界。 原本想在城外找个偏僻无人的角落，把草药藏好。 但因为迷宫即将开启，巴拉城赶来大量冒险团，城外几乎找不到没人涉足的地方。 琢磨阵，只好返回城内，找家旅馆开间房。 一次性交够一个月的房费，并嘱咐工作人员不要来打扰自己，随后把一大箱草药在屋里藏好，开传送门回了现实。 后面几天很平静，苏市进行的全城反孔演习并没影响到他和其余市民的正常生活。 因此，这件事情在网络的水潭里扑腾几朵小浪花后，也就没了动静。 六天后，张牧顺利领到护照，拉着行李箱，搭上飞往嘤国的航班。 开始他打算直接飞到莫西各，那里枪支泛滥，rpg之类的重火力武器也有，官府形同虚设，对国内掌控力几近于零。 购买武器十分便捷。 但直接飞过去，或许会被人注意到。 毕竟，莫西各的混乱国情，基本众所周知，旅游也不会去那种，生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的国家。 所以他想着先到嘤过待一天，接着转机鹰酱家，最后用阴影术徒步穿越边境线进入莫西各。 伪装出没有目的，随心乱晃的样子，确保自己不露出丝毫异常。 飞机很快，约摸十二个小时，戴着口罩的张牧，拉着行李箱走出轮敦国际机场。 他是上午十点飞机，经过十二个小时的旅程，按理说已经晚上十点。 但因为时差关系，此时轮敦才下午两点，阳光正灼热的时间。 站着机场大门外的候车处等待会，一辆出租车驶到身前停稳。 张牧嘤语还过得去，和司机沟通算顺畅，几句话说清去市中心，上车出发。 一小时后到了市中心的国王十字地区，用提前兑换好的嘤磅结账下车，他随便挑了个方向，拉着行李箱在人流里穿梭。 边逛，边好奇左右扫视。 这座城市他经常在新闻里看见，但亲身踏足还是第一次，难免有些新奇感。 新奇感消退的很快，一会就感觉没啥意思的张牧，找了家饭店落座，吃饱喝足。 结账时，年轻女服务员的视线有些露骨的盯着他，因用餐摘下口罩而露出的脸。 给他找零间隙，边热情和他攀谈。 得知他是来旅游，便告诉他国王十字车站今天有热闹的活动在举办，比较少见，值得去看看。 去鹰酱的机票是明天，反正今是要待在这，闲着也没事，去瞅一眼吧。 这么想着，张牧道谢后，走出店铺，沿着和国内风格迥异的街道，慢慢往车站晃悠。 学姐应该已经到王都了吧，听安德烈说的那些话，王都局势似乎挺紧张。 是为什么事？ 啧，老师走的时候一点风声都透，也没给我留联络方式。 是害怕我知道他们陷入恶劣情况，跑去找他们？ 老师临走说等我足够强，想去王都的时候再去，可，什么样的实力才算足够强？ 有些烦躁地挠挠头，张牧心底略微感到郁闷，倒是给个进度条啊。 他琢磨着，要不等进完迷宫就去王都找艾薇儿问问，转念又按下这想法。 实力不够解决问题，跑去王都问出来又能怎么样，除了拖累他们为自己安全分心，毫无正面作用。 想到这，张牧回忆起那夜艾薇儿敲晕自己，转身引开雷狼头领前的那一俯身。 右手不自觉轻抚嘴角，仿佛过了这么多天，仍能感触到一抹冰凉。 他脸色变得莫名复杂，学姐，你这女人……别拿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啊…… “喔！！！ 又一个麻瓜，下一个，下一个！” 喧闹声惊醒张牧，抬起头环顾四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进铁路站大厅。 而高呼的声音，是从右边传来。 那围着一圈人，挤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发生什么。 这就是那人说的活动？ 见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张牧好奇走近，挤到人群前。 大家都举着手机，摄像头对准一面方砖垒砌的灰墙，墙上嵌着只有后半截的行李推车，仿佛前半截穿越到墙后世界。 旁边摆放着立式广告牌，写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入口。 此时，正有人奔跑着撞墙倒地，然后惊叫“该死，它关门了。” 张牧反应过来，这是系列小说改编的电影——哈利波特，拍摄时的一处着名取景地。 电影里，这是一个麻瓜无法看见和进入的火车入站口，而这列火车，是通往神秘的魔法学院——霍格沃茨。 所以，他们这是在模仿电影情节？ 这部电影张牧看过。 有个情节是，假期结束的主角和同学，在乘坐开学班车的那天早晨迟到了。 站台入口关闭，他们没有和往常一样穿过墙，而是狠狠撞在墙面然后摔倒。 意思是挺有意思的。 电影的粉丝们，排着队挨个撞墙，张牧竖起斜拉的行李箱，饶有兴趣的看着。 粉丝挺热情，瞧见张牧这个异国面孔，热络邀请他也来试试。 “嘿朋友，想尝试看自己是不是麻瓜吗？” 愣了愣，张牧笑着摆手拒绝：“非常感谢你的盛情邀请，但魔法学院这种幻……” 话说一半，他忽然顿住。 魔法学院？ 对西方人来说，这玩意和东方人认知里的修仙门派是一个概念。 似乎……有搞头。 想到自己要“人前显圣”，为后续超凡现世做铺垫，张牧觉着，魔法学院不正是个好噱头吗？ 眯眼琢磨阵，张牧转身挤出人群，钻进卫生间的隔断锁好门。 修仙者在这边容易水土不服，但魔法巫女之类的玩意，可是这边孕育多年的特色文化了。 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换成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 张牧准备用变形术构造一个异界的魔法师形象，那些都是正宗魔法师。 转念又想到，并不是真实就能被接受。 符合人们的臆想，哪怕有些违背现实逻辑，乃至完全编造的谣言，反而更容易让人坚信不疑。 于是，张牧回忆脑海里的零星电影碎片。 很快，一个打扮有七分神似“邓布利多”的身影浮现。 个子不高的老人，白发白胡茂盛，笼住全身的黑法袍，尖顶圆边法师帽，手握像是教鞭的圆木棍法杖。 最精髓的，是架在鼻梁的小小圆眼镜。 望着手机屏幕里的老人，张牧满意点头，把手机和行李箱全部收进物品栏。 推开厕所隔断的门，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走去，嘴里嘀咕：“霍格沃茨魔法学院，要开学喽。” 第五十六章 欢迎各位踊跃报名 “那位外国旅客似乎离开了，真是可惜。”里昂举着手机，和身边朋友说着，“他应该牢牢抓住这次难能可贵的活动， 要知道，他或许再也不会来轮敦了。” “他不懂哈利波特，更不懂魔法的魅力。”朋友表情也是惋惜。 正聊着，又是一个年轻小伙撞墙倒地，嘴里惊叫着“该死，它关门了！” 里昂和朋友立刻丢掉刚刚的低沉气氛，手机对着那边：“又是一个麻瓜，下一个！” “两位先生，可以让让吗，我的火车快发车了。” “是我们先来……”里昂和朋友转过脑袋，语气不满的怼着。 可看见询问的人后，两人下意识呆住，嘴巴张了张，话也忘记说了。 眼前是位白发白胡的老人，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们不可能是这反应。 老人打扮他们非常熟悉。 宽大黑法袍笼罩全身，法师帽是圆边尖顶，手握着的圆木棍法杖，很像学校老师用来讲课的教鞭。 噢，加上那小小圆眼镜，简直像是电影里的霍格沃茨魔法师，从电视机屏幕里走出，活生生站到面前。 他们对视一眼，心说哈利波特居然有这么大年纪的忠实粉丝？ 心底除了震惊，还有些惭愧。 四处宣称自己是哈利波特的死忠粉，但来参加活动却穿着普通的t恤。 别说像老人这样，全套霍格沃茨的魔法师打扮，他们甚至连像样的周边海报都没准备一份。 就知道举个手机拍拍拍，这算什么死忠粉？ “两位先生？ 可以让我过去吗？ 我的火车快发车了。” 里昂和朋友回过神，忙往左右挤挤，在几乎被挤到脚不沾地的人群里，生生给老人挤出条不用侧身就能过的空档。 心里边感慨，什么是死忠粉，这才是！ 瞧瞧，人家不仅是cos装束这种虚于表面的行为。 这语气，那神态，仿佛真是一位，着急赶火车的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的魔法师。 “嘿，里昂。”老人通过后，两人重新并肩拥挤着，朋友语调有些丧气，“我觉得，我们以后不能自称哈利波特的忠实粉丝了。” “和这位老先生比较，我们简直像一个愚蠢的麻瓜。” “是这样没错。”里昂情绪也不高，“我们根本不懂哈……喔，天呐，那位老先生要做什么？” 朋友顺着他视线看去，原来是老人站到了等待撞墙队伍的最后面。 “嗨，先生！”他们忙跑到老人身边，“我们十分敬佩您对哈利波特的钟爱程度， 但请考虑自己身体的状况， 这样撞一下，您会吃不消的。” 他们一左一右，搀着老人胳膊想把他扶出队伍，却古怪发现，自己居然拉不动。 双手逐渐加重力道，依然如此，老人仿佛一根钉子，牢牢钉在原地。 “两位，既然他自己都不在乎身体，让他试，哈哈……” 围观人群里，有起哄声。 里昂转过头，见是一站在人群前的吊儿郎当青年，怒骂着：“白痴，给我爱护一点老人啊！” 骂完，继续和朋友尝试拉老人离开，老人笑笑，抬手轻轻扫开他们的手： “年轻人，你们很不错，如果有意向，可以向霍格沃茨魔法学院提交入学申请， 我会亲自面试你们，但不是现在。” 老人抬手指着墙面：“我快迟到了。” 里昂和朋友震撼的松开手，天，和电影里霍格沃茨魔法师的动作一模一样。 他究竟花费多少时间练习电影人物的一举一动，才能模仿到这样相似？ 就算告诉我他是真正的魔法师，我也绝不会怀疑！ 两人被眼前几乎还原了电影氛围的场景，震的脑海有些晕晕乎乎，等他们清醒过来，老人已经往前到了队伍中间。 后面又有粉丝跟上排队，他们也不好过去闹腾了。 “我们去那边。”里昂拉着朋友到“车站入口”的右边，“在这等着，如果他摔倒，我们立刻送他去医院。” 朋友点点头：“不用太担心里昂，刚刚我们两个人都拉不动他，他的身体一定很棒， 只要我们动作够快，会没事的。” 时间缓缓流逝，在两人紧张目光中，老人在队伍里缓缓向前。 约摸三分钟，老人来到了队伍的第一个。 他步调缓慢走近灰墙，见状，里昂松口气，看来老先生心里有数，应该只会轻轻撞墙。 “各位先生，还有女士。”老人走到距离墙面只有一步之遥，忽然转身面向人群问好。 待众人注意力和手机摄像头全都集中过来，他爬满皱纹的脸庞微笑： “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终于渡过了漫长的封校期。 我们将重新推开封闭已久的校门，重新招收魔法学生。” “我本人非常欢迎各位踊跃报名，但很可惜，并不是全部人都能达到被学院录取的标准。” 这番魔法师气势十足的倾情演讲，将围观人群成功代入进去。 “那，标准是什么？”有人和同伴相视一笑，出声配合。 “各位递交申请书后，自然会知道。”老人笑着，“另外，有一点各位需要注意。 学院并不完全以魔法天赋为录取标准，比如，那个麻瓜。” 老人举起圆木棍法杖，指着之前起哄的青年：“低劣的人品，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的大门，永远对他关闭。” 周围视线全都盯向青年，他无所谓的耸耸肩：“看我做什么？ 你们都是白痴吗？真相信那老家伙的话，有什么魔法学院？” 来这的基本都是哈利波特的粉丝，他这句话显然惹了众怒。 人群有些躁动，几个壮汉已经撩起衣袖向他大步过来。 青年倒不在意，双手插兜，一副你敢揍我敢躺的架势。 “请停手，几位先生。”老人阻拦即将发生的冲突，转身面向灰墙，“无知的麻瓜，不值得为他愤怒。” 老人抬起脚，直直向墙壁走，里昂和朋友下意识往他那靠，准备他要摔倒时扶住。 这边，青年撇着嘴，盯着老人背影，语气恶劣：“老家伙，小心别把鼻梁撞断……了？” 看着老人身影直直走进墙壁，他的阴阳怪气断了一瞬，最后凭着本能吐出最后一个字。 眼睁睁看见这一幕的，不止他，人群全都盯着呢。 刚刚还闹哄哄的现场，此刻仿佛班主任到来的教室，静悄悄。 “啪——”里昂狠狠给了朋友一巴掌。 力气用的很大，朋友捂着脸尖叫：“你做什么？” “痛吗？” “废话！” “那，我刚刚看见的不是幻觉？” “混蛋！你不会打自己吗？！” 两人的动静，终于将凝固的空气重新搅动，人群也惊醒过来，拥挤着冲到灰墙前，拍打墙壁。 “刚刚那是什么？ 他直接走进去了？我看错了吧？” “嘿伙计，除非在场这些人和我的手机，全都看错了。” 说话这人，死死盯着自己手机屏幕正播放着的，老人直直走进墙壁的视频。 看完后，他等不及的把视频上传脸盆网。 许久，疯狂的人们发现墙壁并没有为自己打开入口，总算稍稍冷静。 有反应比较快的：“老先……魔法师先生说学院招收魔法学生，可他没说去哪递交申请书！” “呃，这么说的话……”这人看向满脸呆滞的起哄青年，“他是没有报名的机会了。” 大家伙被提醒，一起看过来，眼神有些嘲笑，尤其里昂，直接摆出大大的嘲讽脸：“麻瓜！ 你永远别想进入霍格沃茨魔法学院！” “不……不！”青年呆滞双眼恢复焦距，大叫着推开人群冲到灰墙前，拍打着墙壁，“我知道错了魔法师先生， 我明白自己的错误了！” 他态度很诚恳，但可惜，他拍到手掌皮开肉绽，血液沾满墙壁，也没人予以回应。 反倒因为鲜血弄脏墙，被刚刚几个撸起衣袖的大汉，拖到一边摁在地面揍。 被揍一头包，他根本顾不上，仍努力向墙那喊着：“我错了魔法师先生！求您给我一个反省的机会！” 第五十七章 今天，究竟是谁的幸运日 从国王十字车站离开，张牧寻家酒店住下。 琢磨也没啥好逛的，就待房间里，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拖着行李箱颠颠走出酒店。 飞鹰酱那边的机票是下午一点，还早，他随意进家路边的餐厅应付早餐。 点完单，找个靠窗的餐桌落座，手托着下巴，有些无聊的撇着窗外。 心底则想着到达莫西各后，要买些什么武器。 还没想出道道，不远处的座位，两名正在啃鸡翅的男子聊着的内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精神力扫过去。 “昨天的视频你看了吗？” “脸盆网转疯了，当然看见。” “你觉得可信度怎么样？” “上帝，你居然觉得有可能是真的？” “可是杰诺，我收集了那些不同角度的视频，仔细对比研究一夜， 没找到任何人为编辑过的痕迹，或者说，只从视频有多个角度这点分析，就排除了软件造假的可能吧？” “拜托，我亲爱的托比先生……这明显是一场群体性骗局。 我猜，这群疯狂的哈利波特的影迷，应该是利用了全息投影之类的设备。” “目的呢，他们为了什么？” “单纯恶作剧而已，看着别人在脸盆网为视频内容的真实性争论，他们躲在手机屏幕后的笑容一定很得意。” “但我还是觉得……” “好了托比，承认吧，这世界根本没有什么魔法，也没有什么霍格沃茨魔法学院，那只是部小说改编的电影。 前些年来我们这交流的两位华国人还记得吗？ 半个月前我和他们通过电话， 那位赵先生和岳小姐告诉我，他们任职的部门都快解散了。” “哦天呐，我想，我们的工作也快丢了，与其关心狗屁魔法，不如想想超能调查局被裁撤后， 我们怎么找到足够谋生的工作。” “呃，如果真有魔法，我们就不用失业了。” “好吧，如果真的有魔法师，有霍格沃茨魔法学院， 希望他们尽快开一辆会飞的老爷车，来轮敦上空多转几圈，让整个轮敦的市民都看清楚， 这样我们就能保住工作了。”他说这话时的语气，透着调侃。 托比有些尴尬，显然被辩驳的无话可说，主动将话题扯到别的方向。 收回精神力，张牧谢过送餐的服务员，捏起根鸡翅啃着。 原来，嘤国也有类似异调局的机构，其他国家呢？ 估摸就算没有正式成立相关机构，起码也组织人员力量调查过。 从他们互相可以私下联系看，应该是都没发现过异常事件，属于闲职部门。 否则，这种干系重大的秘密部门，绝不可能允许成员私自联络。 想着，边啃完几根鸡翅，张牧直接起身，拦车到机场。 检票进候机大厅，到点排队上飞机，八小时后，张牧走出旧晋山国际机场。 这次他没去市中心，拦辆车直接到距离莫西各边境最近的小镇。 结账下车。 正是深夜，本就人迹稀少的小镇街道，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只能看见路边欧风别墅的窗户透出明亮。 摸到一片小树林，把行李箱塞进物品栏。 随后取出小踏板，开启阴影术，照着出发前就准备好的世界地图，径直往莫西各边境城市——蒂划纳，全速行驶。 因为不用担心被各种物理监视手段发现，张牧毫无顾忌的在大路狂飙。 一共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十分钟出头就到了。 在城外密林解除阴影术，收好小踏板，使用变形术变成相貌普通的白人男子，大摇大摆沿着柏油马路进了城。 这座城市基建挺差劲，有点像国内发展比较好的小县城。 景色也没什么好看，唯一算地方特色的，大概就是站在各个巷口的背着阿卡47的老黑。 张牧简单逛了圈，开始寻找目标。 军火商倒是不难找，但有实力卖全自动步枪和重火力武器的，市面上问不出来。 好在这难不倒张牧，直接花钱在小商贩那买消息，只是买个售卖军火的商人地址，很轻松。 一级一级往上找，到天亮，总算是找到了本地最大军火商——手下的小头目。 许是老大要保持自己的牌面，除非熟客，不然只有小弟接待。 行吧，张牧倒也无所谓，能买到想要的家伙事就行。 跟着几个斜挎ar15的小黑，在四通八达的狭窄小巷左扭右拐了半小时，走进一间砖石矮屋。 屋里挺大，中间摆着张方桌，一个气势看起来像是“领导”的老黑坐在桌后。 脖颈戴着小拇指粗的金项链，翘着二郎腿，双手往两边张开撑着桌面。 “qué armas necesitas?”老黑嘴里冒出一串叽里呱啦。 白人模样的张牧一脸懵逼，来之前没仔细查资料，这里人说的不是嘤语？ 见他沉默半天，老黑似乎想到什么，招招手，让小黑叫来一位穿着白衬衫的大黑。 老黑复述一遍刚刚的话，大黑点点头，向张牧用嘤语问：“你要什么武器？” 原来是叫翻译来了。 张牧恍然，回道：“需要你们这火力最强的武器。” 听他说完，大黑忽然凝视他，眼神思索着什么。 过了会，他和老黑一番沟通，老黑又招下手，几名小弟转身出屋，返回时，抬着三个大木箱。 上前一次掀开箱盖，张牧眼前一亮。 不亏是本地最大军火商，箱子里不但有各种型号的全自动步枪，手榴弹也很多。 最引人视线的，是最后一个木箱，里面是台加特林机枪。 尽管还想问问有没有更大的家伙，比如坦克、装甲车之类，但估摸这些东西他们应该是没有的。 只能以后和国家官府搭上线，才能弄到。 “你可以挑选好想要的，然后回去取钱。”旁边的大黑出声提醒。 张牧伸手进后裤兜，装作掏东西，实则唤出物品栏。 第三个方格里，有100枚金币，是波特送他的储物袋里放着的，大概是给他作为生活费用。 取出1枚，张牧手在身前摊开：“这把机枪要了，多备些子弹，步枪每种来两把， 同样的，子弹多备，那一箱手榴弹全要，货款全用我手里这样的金币支付， 放心，都是足金，你们可以随意检测。” 子弹必须多，枪械使用是有门槛的，张牧打算到异界好好练练，这会浪费不少子弹。 老黑和大黑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大笑：“哈哈哈……” “果然不是鹰酱那来的，这蹩脚的口音，哈哈哈……”大黑笑得快喘不过气，半天才停， “小家伙，我不清楚你是太天真还是蠢，居然有胆量揣着金币独自找陌生军火商购买武器。” 这边的张牧脸色古怪，他们这是，准备杀人抢钱？ “hoy es nuestro dia de suerte.”老黑站起身，双手张开叫嚷着。 指着他，张牧好奇问大黑：“他在说什么？” “他说，今天是他的幸运日。” “这样么……”张牧笑了，“今天也是我的幸运日。” 大黑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翻译先生，我有胆量揣着金币独自接触陌生军火商，那当然是因为……” “我不怕啊。” 第五十八章 大丰收 张牧如果道德下限低一点，是完全没必要，专门寻找军火商购买武器。 原因很简单，他开着阴影术，找到军火贩子的武器仓库，可劲往物品栏里装就是。 但他一贯来的原则，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如果不学会克制的使用“力量”，终将成为“力量”的奴隶，被欲望吞噬殆尽。 所以，张牧愿意花大功夫寻找军火商，花重金购买武器。 这么做的前提是，对方也守规矩。 现在，面前的几位黑叔叔似乎不打算守规矩，那张牧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顺便能帮自己节约笔开销，算是意外之喜。 “我想这位先生，可能已经被吓傻了。”大黑惊愕片刻，微笑着用手势示意小黑们端起阿卡47，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张牧。 “伙计们，现在，我们让这位“不怕”的先生，尝尝子弹给予的恐惧。” 混迹在莫西各，还是秩序最混乱，帮派横行的蒂划纳，小黑们对于用手中阿卡47收割他人性命这事，驾轻熟路。 收到命令，五名小黑果断扣动扳机，子弹射出闪烁火花的枪口，刺鼻的硝烟弥漫不大的屋子。 戴着金项链的老黑，两手挥散烟尘，咧着嘴，边抬脚往张牧站着的地方走，准备收获白捡的金币。 然而，他抬起的脚却停在半空，怎么也放不下地。 “尸体呢？”烟雾消散，子弹射击的地方，空空如也，老黑眨眨眼，询问自己的翻译。 大黑是学习过知识的，也在大城市见过世面，可仍旧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幕。 他尝试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但把脑海每个角落都刮一遍，最后也只是嘴巴张开合拢，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呢。”身后忽然传来口音蹩脚的嘤语，给他们吓一哆嗦，本能转身。 看见微笑站立的张牧，大黑双腿发软，控制不住的瘫倒地面。 他想站起来，逃，逃离这，尝试几次却都以失败告终。 张牧向他走近几步，他下意识手脚并用往后退，声音颤抖大喊：“开枪！向他开枪！” 没有枪声回应，只有他仿佛快哭出来的语调，在屋里回响。 许久，见张牧没有动作，他崩溃的理智总算稍稍恢复。 思维回归，他不自觉疑惑起刚刚自己下达命令，居然没人搭理自己。 为什么他们不开枪？ 回头扫视，五名小黑凌乱躺地，脑门全都多了一个往外汹涌血液的孔洞。 而雇佣他的雇主——老黑，也是一样。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为什么一点没察觉？ 这家伙是什么？异能者？恶魔？ 大黑半天不说话，一会看老黑尸体，一会看五名小黑尸体，似乎在怀疑人生。 张牧可没心情和他墨迹，双手互相拍拍：“别走神。” “先……先生。”大黑还是站不起来，就这么瘫坐着，咽好几口唾沫才问，“您，您是谁？” “这个不重要。”张牧摆摆手，“告诉我你们的军火仓库在哪，别急着拒绝，否则下场你懂的。” “我，我没有拒绝的意思，告诉您仓库地址，可，可以放了我吗？” “呵。” 张牧嘴角轻扯，抬手，一根冰锥浮现，贯穿大黑胳膊。 在他凄烈惨叫中，张牧语气不咸不淡：“一分钟，一根冰锥，你自己考虑。” 见他痛叫个没停，又补充一句：“叫也算时间。” “右转！出门右转第八间屋！” 许是被眼前颇为魔幻的手段吓到，又或者恐惧再受冰锥带来的痛苦，大黑吐字变得极为清晰流利。 张牧闭眼，精神力扫过去，感知屋里有很多长方体，没骗我。 “你可以死了。”他说着，冰锥贯穿脑门。 尸体缓缓倒地，张牧往屋外走：“想抢劫，就要做好被抢的准备，同样，想杀人，也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跨过尸体，推门出屋。 该是这地方的特色，刚刚激烈的枪声，居然没引来一个人围观察看，门外小巷空空荡荡。 大步来到武器仓库，木门锁着，一脚踹开。 走进屋，见摆满屋子的长木箱，张牧像掉进米缸的老鼠，双眼放光，不要命往物品栏里装。 装完，他开启阴影术，回到刚刚房间，一团火球把现场炸成废墟。 随后转身出城，原路返回小镇，拦车到旧晋山市区，找家酒店开间房。 洗个澡换身衣服，唤出传送门，一步踏进。 …… 异界，巴拉城，三叶草酒馆。 二楼包厢里，芙蕾德莉卡坐在圆木桌边，端着水晶酒杯，小口抿着果酒。 过了会，有人推门进来，她看去，是瓦格回来了。 “殿下，还是没有购买到魔力药剂和治愈药剂，并且店主告诉我， 因为原材料稀缺，短时间不会有货了。” “萨尔达里和爱丽还没消息，但我想结果应该和我一样。” 芙蕾德莉卡轻点脑袋示意自己明白，接着抿酒。 见状，瓦格有些焦急：“殿下，如果七天内买不到足够的魔力药剂和治愈药剂， 这次的迷宫我们就没法进去了。” “那就不去喽。”芙蕾德莉卡摇晃酒杯，微笑着说。 “可……”瓦格被她这悠哉语气弄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语重心长劝说， “殿下，出发前大长老叮嘱过，您应该尝试在游历大陆中学会什么叫做争取， 这次迷宫您没有理由错过。” “但，药剂买不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她仍那副悠闲模样。 “殿下！”瓦格急了，“我们可以去野外采集草药，委托药剂师帮忙熬制。 实在不行，我们就直接进……” “瓦格。”芙蕾德莉卡永远挂着笑意的脸颊微醺，招招手，示意他坐到对面。 等瓦格坐好，她才笑着：“我知道族内适合你的骑士技很少，这次迷宫你很想冒险尝试， 但是瓦格，争取，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 “沉重到，可能是宝贵的生命。” 对于她的劝说，瓦格并不在意：“殿下，面对困难，您应该更有勇气点，怎么可以主动放弃寻找解决的办法。” 被暗指懦弱，芙蕾德莉卡没生气的意思，仍旧笑呵呵：“迷宫开启的消息已经酝酿数月，大量冒险团汇聚到巴拉城， 你觉得附近还有可能采集到草药？ 远些的地方或许有，可等我们去采完回来，迷宫早就结束了。” “所以啊，能想的办法我都想过了，确实都行不通嘛。” 这是事实，瓦格无法反驳，闷着头嘀咕：“就不应该去卡斯镇，储备的药剂全都浪费了……” “瓦格。”还是和刚刚相同的语气和音调，但瓦格却明白，殿下生气了。 “拯救生命，怎么能是浪费。” “我再去找几家药剂店问问。”他不想听说教，面无表情起身，推门出去。 芙蕾德莉卡看着包厢门被带上，叹口气，视线挪回酒杯里，橙黄色的果酒。 抿一小口，略微低沉的情绪回升，她满脸幸福的双手捧着酒杯一口接一口，直到看见杯底。 “勇气，也是需要付出可怕代价的，学会珍惜生命啊，瓦格。” 芙蕾德莉卡放下酒杯，起身去一楼吧台结账。 第五十九章 巴拉城的魔法家族 芙蕾德莉卡是极其理性的精灵。 面对再艰难的困境，只要有解决的途径，那么路途再崎岖，她终能走下来。 但，如果确定是无法翻过去的死胡同，或需要牺牲生命为赌注，仅仅是博取翻过墙的机会，她会果断放弃。 即使墙后的“宝物”格外珍贵，到达墙前付出了高昂的成本，她依然会坦然接受失败，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她是以“珍惜生命”为基准，践行这般行事风格。 族人都说她这是懦弱，欠缺打破困境的勇气，芙蕾德莉卡并不赞同这个评价。 倒不是觉得被嘲笑贬低所以否认，而是，她认为生命是可贵的。 活着，能走、跑、跳，还可以笑、哭、喜悦、愤怒。 这是每个生灵，与生俱来的寻常能力，就像呼吸，不提起，几乎不会在意的本能。 但这些人人拥有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本能，是石块永恒不敢奢求的“神明权柄”。 没有外力推动，石块只能万年如一日待在河滩，被迫看着周围，模样几乎刻进脑海的水流树林。 要是幸运。 石块被一只雄鹰的利爪抓到高山峰顶，那就能换一幅景色。 如果厄运。 一场山崩把石块埋进泥土最底，可怜的石块，就连看到快吐的景色，也再看不到了。 因此，芙蕾德莉卡很少有难过的时候，脸庞总挂着笑，她擅于让自己开心。 瞧，石块可没法像我这样品尝美味的酒液，即使倾斜酒杯，酒液也只会沿着石表滑落。 石表沾染的点点流痕，很快也会被灼热阳光蒸发消失。 这么一想，瓦格漠视生命带来的郁闷，就褪去了。 芙蕾德莉卡微笑着离开酒馆，嘴里自语：“学会珍惜生命呐。” 她晃悠出巴拉城城门，从储物袋里掏出通体漆黑的弯弓，穿过高低起伏的草原，钻进森林。 反正待在旅馆也没事做，到森林碰碰运气，或许有别人遗漏的草药也说不定。 独自行动，她没打算进深处有魔兽活动的区域，就在外围转圈。 很可惜，在森林外围四处扒拉灌木一整天，直到天蓝被晚霞映成血红，草药叶都没找着一片。 白费一天时间。 芙蕾德莉卡拍去肩头和发丝上的枯枝杂草，笑着：“运气真棒，在这待了一天居然没被野兽袭击，回城来杯果酒庆祝下吧。” 整理好爬高下低导致有些凌乱的裙甲，她转身往巴拉城走。 “抱歉，抱歉！” “尊敬的魔法师大人，我们不知道这是伯格家族的地……啊——” “基亚大叔！” 左面有隐约求饶声传来，一声惨叫和小男孩大喊声结束。 皱皱眉，芙蕾德莉卡握紧弓，小跑着越过几棵粗壮树木，看见发生了什么。 杂草丛生的小片空地，一个酒槽鼻中年大叔仰倒着，耳鼻眼流出血痕，胸口没有起伏。 这是被精神力针刺大脑导致的死状。 大喊的小男孩则瘫坐地面，眼神恐惧的仰头看着对面，一男一女两个年纪约摸三十岁的魔法师。 “居然有胆量私自进入伯格家族的森林偷采草药， 这里的草药，就是被你们这群低贱的贫民给偷光了！ 害得本魔法师一株草药都没找到！” 芙蕾德莉卡大概明白前因后果了。 这两个魔法师的魔力波动十分微弱，应该是正在修习冥想法，还没晋级魔法学徒。 三十左右的年纪却处于魔法师预备役，魔法家族不会重视天赋如此差劲的族人，自然也不可能给予多少资源。 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采集草药，委托药剂师熬制。 这两个魔法师预备役的实力，根本不敢进入，草药资源比较丰富的森林深处。 至于外围，怕连所有的枯叶，都被汇聚巴拉城的大量冒险团翻过一遍。 忙碌一天毫无收获的烦躁郁闷无处宣泄时，恰巧遇见两个普通人类，然后就发生自己看见的这一幕。 这边，小男孩真以为是对方误会自己采集草药，手忙脚乱翻出亚麻上衣短裤的口袋内衬： “魔法师大人，我没，没有偷草药！” 两个魔法师预备役对视下，同时大笑：“哈哈哈……这个白痴傻瓜，哈哈哈……” 笑着，边调动自己那点，对魔法学徒来说可怜的，却是普通人无法承受的精神力，刺向小男孩。 “真是无聊的人类。”芙蕾德莉卡叹着气，精神力扫去，直接轰散他们的精神力攻击。 “谁！不知道这里是伯格魔法家族的地盘吗？！” 两人察觉到强横的精神力笼罩自己，快速左右扭头张望，边惊慌叫出自己的家族名号。 “这里并不属于伯格魔法家族。” 芙蕾德莉卡握着弓把，从树后走出，到小男孩身边：“想要尝尝箭矢的锋利吗？” “精灵？巴拉城怎么会有精灵？”女魔法师后退着，疑惑自语。 退后几步，他们见芙蕾德莉卡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转身慌忙向森林外跑远。 并没丢句狠话再逃。 他们很清楚，以自己两人的废物程度，家族没兴趣为他们和精灵对上。 “树木可没法像我一样能跑能跳。”芙蕾德莉卡嘀咕句，没有表情的脸庞重新有笑，看向爬起的小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住巴拉城吗？还是附近小镇？” “科拉多，我叫科拉多，我们从乌穆特镇来的。” “谢，感谢魔法师大人救了我，您和那位魔法师大人一样温和善良。” 道完谢，他蹲到基亚身边，趴在胸口听了阵，直起腰沉默会，把尸体艰难背到后背。 “我帮你。”见他歪歪倒倒走了几步，芙蕾德莉卡打算帮忙。 “不用了魔法师大人。”他脏兮兮小脸露出仿佛是哭的笑，“基亚大叔没有孩子，他把我捡回家那天告诉我， 要是有一天他死在外面，希望由我背他回家，埋在后院的云杉树底下。” 她歪歪脑袋，好奇问：“为什么要埋在云杉树底下？” “基亚大叔不喜欢阳光，他嘴里经常小声念叨， 索尔大陆的阳光没有温暖，只有灼热。 我听不懂，但基亚大叔应该是想着树荫下面不会晒到阳光，那就这么办吧。” 科拉多转身，背着尸体向森林外挪，尸体的两条小腿在地面拖动。 “哈……”芙蕾德莉卡深深吐出口气，“无聊的人类。” “花草可不能像我这样感慨。” 她又有笑，悄悄跟在科拉多背后，直到挪出森林时，已然明月高悬。 确定那两个魔法师预备役，没在外面埋伏他，往右转回巴拉城。 握着弓哼着小调到了城门前，她奇怪发现，城门右边聚集了大量普通人类。 有名穿着轻铠的教会狂信徒，在说着什么。 走近点，能听清了。 “巴拉城空置房屋不足，你们在城外暂住一段时间，海格主教会努力和城主协调， 尽快帮你们安排好住处。” “大人，野外的夜晚十分危险，我们甚至没有一根木棍防身！” “神明会护佑你们。” 狂信徒回身，铠甲“哐哐”响着进了城门。 人群哗然。 “镇长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镇长默然不语，他体内的骑士法不知什么原因已经被封死很久，现在他就是普通老人。 别说魔兽，野兽群他都对付不了。 而巴拉城外的晚上，野兽可是非常多的。 见镇长不说话，绝望气氛逐渐笼罩人群，忍不住，有人抱怨着： “巴拉城根本不缺我们住下的屋子，一定是那两个魔法师得罪海格主教大人的原因，把我们连累了。” “不许说张牧先生的坏话！” “莉亚！回来！” “想挨揍吗？！” “都停下！”眼看有发生肢体冲突的趋势，镇长喊着，随后说，“这次的魔兽潮不一样， 如果不是张牧先生和那位魔法师女士击退了魔兽潮， 我们会在赶往巴拉城的途中被袭击。” 恩？ 偷听半天的芙蕾德莉卡来了兴趣，又靠近些。 教会公告宣称，他们及时赶到卡斯镇救出了全部镇民。 当地主教在他们支援期间，牺牲生命保护镇民没有一人死亡，乃至受伤。 我以为艾薇儿女士和他的学弟逃离了那片森林……张牧？他叫张牧？ 原来魔兽潮是他们解决的。 怎么做到的？ 凭他们展露的实力，可对付不了那只三阶巅峰的雷狼头领。 她想多听点关于这件事情的消息，但镇长他们换了话题。 “我们回卡斯镇。” “但，镇长大人，路上很可能被野兽袭击。” “待在这，就算没有野兽袭击，我们也会被饿死，教会根本不会放我们进城。” 这话一出，镇民们沉默下来，似乎明白这是事实，无奈跟着迈起步子的镇长往卡斯镇方向走。 落在队伍最后，缩在打满补丁的灰袍里的小小身影，吸引了芙蕾德莉卡的注意。 瘦弱身影被一对夫妻保护在中间。 亚人？ 那对夫妻是普通人类……收养么…… 人类，也不全是无聊的。 芙蕾德莉卡收回视线，嘴里什么也没嘀咕，笑容更盛几分，往城门快步走。 …… 唔？谁在看我？ 莉亚脑袋探出帽兜，扭头往后张望。 “莉亚，耳朵露出来了。” “对不起。”应着，她脑袋缩回，语气高兴说着，“妈妈，张牧先生打败了魔兽， 莉亚的幸运宝石一定帮到了张牧先生。” 妈妈已经听她说过很多次了，还是有些忍俊不禁，心底说那只是颗普通的水晶宝石，森林泉水里随便就能捞一大把出来。 但嘴里却温柔回应：“是的，莉亚的幸运宝石，给张牧先生带去了好运。” “恩！” 第六十章 海格主教要升职了 巴拉城比卡斯镇是要大很多的。 所以，这的教堂也不是卡斯镇教堂能比的。 狂信徒步伐挺快，走进庄严教堂，站到正对着神像祷告的海格背后。 “海格主教，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卡斯镇镇民赶出城了。” “恩。”海格转过来，鄙夷骂着，“那贪婪的城主，一个镇民一天的生活费用居然收我200枚铜币。 不是需要他帮忙上报功绩，他一枚铜币都别想赚走我的。” 救援卡斯镇的功劳，海格身为主教，是没法直接往王都的上级教堂传达的。 必须由城主告知王都，王都再联系当地的教堂，教堂给他寄送升职信。 信件来之前，海格只能捏着鼻子，每天支付卡斯镇镇民的“高昂”生活费。 今天傍晚，苦等许久的升职信终于送来，他收到信的下一秒，就吩咐狂信徒把镇民全部赶出城。 办事的狂信徒自然了解事情的原委，笑着庆贺：“恭喜海格主教，很快就能去王都任职了。” 提到这，海格肉疼铜币的表情变成喜悦：“确实值得庆祝， 虽然和波特的赌约输了，但总算不是没有收获。 说起这事，查询波特学生资料的事情有消息吗？” “莱克王国的分教总部回信，教会统计名单没有他领取身份铭牌的记录。” 听完，海格有些疑惑。 张牧的魔力波动当时他并没感知到，猜测是波特给了他屏蔽精神力探查的魔法道具，也就没在意。 但无论如何，凭他解决掉魔兽潮，至少也得是初级魔法师吧。 魔法学徒开始就要来教会领取身份铭牌，获得本级别内，修习三项能力的魔法书籍。 为什么至少是初级魔法师的他，教会的统计名单会没有记录？ 还没想明白，思绪被狂信徒接下来的话吸引过去。 “不过，您让我们寻找他踪迹的任务倒是有进展。” “他在哪？” “就在巴拉城。” “确定？” “守城的卫兵说，亲眼看着他进城。” 海格浓黑眉毛挑起，有愤怒涌上脸：“他居然有胆量来巴拉城？！ 是在小瞧我吗！” “可能是为了即将开启的迷宫。” 按捺下愤怒，海格阴沉着脸深思。 迷宫还有七天开启，我三天后就得出发前往王都，狂信徒全部要随行。 如果这三天他待在城内，我拿他没有办法。 恩……有了。 海格微笑着：“去告诉马文魔法家族，帮我解决一个独行魔法师， 巴拉城下任主教会是他们最坚定的朋友。” “可，波特会顺着线索查到我们身上，那，我们难道永远待在城内吗？” “放心。”海格转身面朝神像，“他不需多久，就要去觐见我神了。” …… 张牧走出传送门，在旅馆降临。 抽出藏在床底的木箱打开，所有草药都已经吸收魔力变异，完美。 不耽误时间，立刻从物品栏里取出便携式煤气灶，点火架锅。 时间飞速流逝，从清晨忙碌到傍晚，所有草药全都变成一瓶瓶药剂。 大部分都是魔力药剂和治愈药剂，一小部分是控制肺癌恶化的药剂。 拿出一些放进储物袋，剩下的塞进物品栏，把煤气灶也收好，一路来到三叶草酒馆。 推门进店。 和白天相比，此时大厅的座位全部有客。 虽然并不是每个座位都坐满，但他觉着，应该没有冒险者愿意拼座。 到吧台问了下，二楼倒是还有空着的包厢。 但他来酒馆就是打听消息的，去包厢还打听个锤子。 没办法，他干脆点杯酒，靠着吧台边饮边注意周围酒客闲聊，找出一个急缺药剂的冒险团。 酒客换了一波又一波，缺药剂的倒是有，就是急缺的一个没找见。 他尝试着，向一个貌似缺少魔力药剂的冒险团搭话。 结果刚走近还没开口，对方就全部起身，盯他一会，推开靠椅走出酒馆。 张牧眼角抽抽，干脆一个人独坐冒险团让出的酒桌，等待着比较和善些，起码愿意沟通的冒险团。 最后等到大厅酒客走光，也没等到目标。 行吧，我也是服了这些魔法师和骑士，城内又没人动武，跟防贼样的做啥。 起身到吧台结账。 迷宫七天后开启，不算今天还有五天，明天再来趟吧。 张牧心底琢磨着，推门走出。 几乎是店门关闭瞬间，芙蕾德莉卡小腿出现在通往一楼的楼梯上。 呀呀，这家酒馆的果酒味道真是不错。 回味着，她走下楼梯，掏出铜币付清酒钱，双手背着出了门。 …… 张牧回旅馆的步伐，并不太快。 这座城市的景色还算过得去，他索性放慢脚步，看看街道夜景，当放松心情了。 普通人感觉还好，互相没那么警惕。 左右扫视，边嘀咕着，但他们似乎对魔法师挺戒备的，看见魔法师就绕着走。 这路灯整晚亮，用的是什么宝石？ 灯柱和卡斯镇的基本一……说起卡斯镇，镇民是不是也来巴拉城了？ 应该吧，他们是和海格一起离开的，除了这似乎也没别的地方去。 毕竟有千把人，巴拉城周围的小镇，可没办法容纳这个数量的镇民住进去。 那莉亚是不是也在城里？ 思索间，已经到旅馆门口。 他站定，捏着下巴，明天找巴拉城的卫兵问问？ 卫兵天天守在城门口，肯定知道卡斯镇镇民在巴拉城什么地方落脚，正巧这几天没别的事， 白天rua猫娘，傍晚去酒馆找和善点的冒险团，七天后迷宫开启，就进去寻找魔法书提升实力。 这是何等惬意的生活？！ 兴奋的拍下大腿，张牧抬脚准备进旅馆。 “这不是，有趣的人……有趣的张牧先生吗？” 谁叫我？ 他下意识转头，路对面站着一个脸颊微醺，耳尖点点醉红的精灵小姐。 此时，穿着裙甲的精灵小姐，脸上是微笑，右手举起摇摆，向他打着招呼。 是她？叫什么，芙蕾德莉卡来着。 我记得她挺好说话的，那购买迷宫情报应该有的聊吧？ 谈妥了，明天就不用去酒馆，那岂不是……可以rua一整天的猫娘？！ 第六十一章 痛快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坐在旅馆大厅，店家提供给客人休息的沙发上，张牧望着端坐对面沙发的醉醺醺精灵小姐。 他心底吐槽句，人菜瘾还大。 两人坐下聊了会，张牧得知原来她要住这家旅馆，并且和自己几乎一前一后离开酒馆。 当知道对方只是喝了两杯果酒就醉成这样，他有些无语。 酒馆的果酒他点过，酒精度数约等于无。 幸好，她意识还算清醒，交流起来没有障碍。 “就是这样的。”张牧说完自己的想法，征求她意见，“我只需要迷宫里，藏匿宝物的通常地点情报 其它的都不用。” “至于报酬，我可以用金币支付，如果你不缺金币，魔力药剂和治愈药剂也行。” 听见关键词“药剂”，芙蕾德莉卡晃晃脑袋，甩去微微眩晕感：“你有多少魔力药剂和治愈药剂？ 我希望可以购买一些。” “足够十个人在迷宫里待上一周。” “这么多？”她有点惊讶，“你提前储备的吗？” “呃，不是，我自己熬的。” “你是药剂师？” “会一点点。”张牧被问的有点焦躁，摆摆手，“这些不重要，我提的交易怎么样？” 芙蕾德莉卡不说话，盯着他看，过了阵，忽然问：“可以告诉我，卡斯镇的魔兽潮你们是怎么解决的吗？” “不算我和学姐解决的，中途有个大骑士来帮忙了。” “这样。”她上身后仰，靠着沙发，语气莫名问，“但在卡斯镇镇民眼里，击退魔兽潮的还是你吧？” “差不多。” 回忆进城门时发生的一幕，她似是在询问张牧，又像自语：“如果，镇民责怪解决魔兽潮的你呢？” “无所谓。” “我还没说责怪你什么呢。” “我去对付魔兽潮，是因为麻烦是我惹出来的，他们责怪还是感谢我，我根本不在意这事。” “好了这位精灵女士，我们可以聊正事了吗？” “喔。”她总算看出来张牧的不耐烦，点点头，“你的交易我接受，只是细节希望变动点。” “什么细节？” “要组临时冒险团吗？ 你一个人进迷宫很危险吧，和我们组队不但安全多，获取宝物的难度也会降低。” 张牧表情变得疑惑，索尔大陆超凡者的恶劣社交环境，她这个本地精灵肯定比我清楚，邀请我组队？ 想着，他疑惑挠头：“为什么邀请我组团？” “因为。”芙蕾德莉卡上身往他压来，眼神凝视着他，“我对浑身充满谜团的张牧先生，很感兴趣。” “我没有什么值得探究的秘密。” 组队？组屁队。 跟你们一块，我这和正常情况差异极大的魔法用起来多麻烦。 张牧摇头：“抱歉，我没有组团的想法。” “张牧先生，是怀疑我抱有恶意？” “没这意思，你能接取巴拉城冒险团看不上的低报酬任务，跑去卡斯镇对付魔兽潮，人品值得信任， 只是我确实独行习惯了。” 芙蕾德莉卡语气有些可惜：“给我一夜时间整理资料，明天我们交易， 如果张牧先生改变主意，愿意和我组团探索迷宫，还请……” “殿下！我拒绝！”门口响起愤怒的咆哮。 两人看去，是满脸怒火的瓦格。 他快步冲过来，居高临下俯视张牧：“高贵的精灵，绝不与肮脏的人类结伴探索迷宫！” 张牧淡定和他对视会，嘴角扬起诡异弧度，目光盯向他的耳尖。 “你这个混蛋……”瓦格脸色剧变，往后直退，想要寻找能容纳身体的东西。 “呵呵。”张牧笑了，招招手，“行了行了，不整你了， 来，咱两聊聊，你说你是高贵的精灵，你哪高贵？” “当然是血统！”后退着的瓦格脚步顿住，胸膛挺起，“精灵的血统无与伦比，这是大长老的教导。” 站起身，张牧拍拍褶皱的衬衫下摆，笑着：“和我一起进迷宫你会很难受？” “我会恶心到吐出昨天吃的午餐！” “那行。 芙蕾德莉卡女士，你的组团邀请我答应了。” 你不痛快，那我就痛快了，这叫什么，这叫痛快不会消失，它只会转移。 张牧转身，颠颠上了二楼。 “殿下！”人消失在楼梯，瓦格看向芙蕾德莉卡，攥紧拳头，“我绝不和体内流淌着肮脏血液的人类，组队进入迷宫！” “好呀。” 他怔神片刻，似乎没想到芙蕾德莉卡答应的这么爽快，露出笑容，殿下果然还是会听取我的意…… “那你在巴拉城等我们从迷宫出来。” 上扬的嘴角戛然而止。 空气沉寂许久，瓦格放平嘴角，面无表情：“我不明白殿下， 一路走来，人类的贪婪和自私，您应该看的足够清楚。” “和人类结伴同行，我们随时面临来自背后的武器和魔法。” “瓦格。”她站起，往楼梯走，背对着他训诫，“我走出森林游历索尔大陆得目的，是希望欣赏不同的风景， 而不是寻找自己想看的景色。” 人上楼了。 瓦格站在原地，独自沉默会，没有回房间，脚步一转，往门外走。 最近几天，他一直在巴拉城四处转悠，找着还有药剂售卖的店铺。 虽然一无所获，但对城内的大街小巷，势力组织倒是熟悉很多。 巴拉城有刺客组织。 据瓦格判断，该组织是巴拉城唯二的两个魔法家族建立。 实力不是特别强悍，可用来对付只能释放学徒级别魔法的张牧，足够了。 沿着昏暗街道，瓦格走进一间没有门头招牌的店铺。 “委托任务。” 长柜台后，青年服务员撇了眼他的尖耳，边掏出一张表格和鹅毛笔：“任务目标。” “张牧，男性人类，独行魔法学徒，目前待在巴拉城的欧伦旅馆，七天后会前往城外迷宫， 到时候我会给你们留下记号确定他的身份。” “任务要求。” “给他一点教训。” “程度。” 沉思会，瓦格说道：“折磨他的精神和意志，让他品尝死亡给予的恐惧。” “没有问题，另外，确定不属于某个魔法家族吗？” “恩。” “五枚金币，如果该情报有误，会视情况向客人收取额外费用。” 没在意这句警告，瓦格从储物袋里掏出五枚金币，摞成一叠放在桌面，随后头也不回走出店铺。 站在门前，他仰望璀璨星空，肮脏的人类，不配生活在这片美丽夜空下。 就让你们人类自己，去狗咬狗。 想到张牧会被痛苦折磨，他感觉心情好了不少，步伐轻快往旅馆去。 第六十二章 迷宫将开(周二，求个追读) 转眼过了六天。 这几天张牧过的不太开心。 和芙蕾德莉卡偶遇的第二天清晨，他爬起床就出了旅馆，跑到城门询问执勤的卫兵，卡斯镇镇民在城内哪里落脚。 得到的回答却让他十分失望，镇民们居然已经返回卡斯镇了。 痛失rua猫娘的机会，张牧垂头丧气回旅馆房间，唤出传送门离开异界。 到蓝星，他乘飞机到某个秩序比较混乱的国家，找个无人茂密森林，花了三天测试和熟悉物品栏里的热武器。 大概尝试后，张牧对怎样使用热武器有了点想法。 首先，仅凭自动步枪的动能，很难破开高阶超凡者的防御手段。 如果是躲在暗处偷袭，则能对魔法师发挥一定作用。 因为子弹射击是动能武器，习惯以精神力和魔力波动判断攻击的魔法师，刹那间很难反应过来。 至于加特林，这玩意威力倒是挺棒。 一分钟上高达千发子弹的射速，轻松就能收割没习会魔力护盾的魔法师。 即使有魔力护盾，只要不是精神力发生质变的高级魔法师和以上，都能对付。 其它诸如rpg、手榴弹等等，在出其不意情况下，都可以起到奇效。 结束测试后，张牧没再国外晃悠了，乘飞机回国到家，然后买了点草药，唤出传送门去异界。 把草药在房间放好，让其自行吸收魔力进行变异。 接着算算时间，距离迷宫开启还有两天，他也懒得四处闲逛，干脆每天就在屋里修习冥想法。 直到第六天早晨，才出门和约好今天碰面的芙蕾德莉卡会合。 当他下到一楼大厅时，芙蕾德莉卡已经和族人在沙发坐了有一会。 “早安，张牧先生。” “叫我张牧就行。” “那就，张牧，我给你介绍。” 她看向背后并排站着的三个精灵，“这是萨尔达里，这是爱丽，瓦格你认识。” 点点头，张牧看了他们一眼。 相貌符合种族的俊逸，偏向于中性，有些雌性难辨的意思。 好在这难不倒张牧，他自信向没见过的两个精灵打招呼：“未来会同行一段时间， 希望和两位先生能愉快相处。” 萨尔达里也是精灵族战士，穿着轻铠，微笑道：“我抱着相同的期望。” 爱丽则是魔法师，手里握着法杖，嬉皮笑脸着：“我是精灵女士。” 有些透着调皮的女声，给张牧整愣住。 不自觉上下打量她两眼，我还说一个男性精灵为什么名字像女性，可你这，家里只有爷爷在吗？你奶奶去哪了？ 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很失礼，张牧挠头尬笑：“抱歉抱歉，我，呃，就是……”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好了。”芙蕾德莉卡打断几人，“迷宫明天开启，我们立刻出发，提前占个好位置。” 他们不再墨迹，结伴出发。 路上，张牧望着平静的瓦格有些困惑。 这家伙前几天又蹦又跳，这会怎么安静了，那我答应邀请做什么？ 琢磨着，张牧目光变得诡异，盯他耳尖。 瓦格表情肉眼可见涌现愤怒，却不知为何没大声争吵，握紧拳头落后几步，躲到萨尔达里身后躲避他的视线。 见状，张牧也没继续盯，迷宫探索要好几天，进去后有的是时间。 走出城门，五人往右拐。 迷宫的准确位置教会已经公布，距离巴拉城很近，他们走了大概半小时，就来到一条宽阔河流边。 平静水面，杂草枯枝往下游飘动，对面是一片稀疏树林。 他们提前一天就赶来，此时河边却仍旧已经有大量冒险团，非常分散的支起一顶顶帐篷。 “我们也抓紧扎营吧，赶到的冒险团会越来越多。” 芙蕾德莉卡说完，从储物袋里拿出木支架，不知名野兽皮毛制造的篷布。 五人沿着河流往前走了点，和其他冒险团保持足够距离，开始在平坦草地支帐篷。 张牧手里把三更木棍的一头捆紧，边转着脑袋四处环顾。 旁边摊开篷布的芙蕾德莉卡见了，好奇问：“你在找什么？” “啊？哦，我在奇怪为什么没看见教会的教徒。” 她忙着扯篷布的双手停住，眼神疑惑：“教会规定，所有正式教徒严禁进入迷宫， 你是魔法师，去教会领身份铭牌时，教徒会宣读一遍教规，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不太关心教规，当时没仔细听，大概是听漏了。” 敷衍一句，张牧低下头，自顾深思。 迷宫地点都是教会耗费人力物力勘察，然后发公告通知冒险团。 藏匿大量宝物的迷宫地点，不藏着掖着就算了，还禁止自己的教徒进去。 要说没点问题，打死张牧也不信。 想了会，无果，他向芙蕾德莉卡搭话：“你觉得教会为什么要让出迷宫的各种珍惜资源？” “索尔大陆的魔法书置放久后，魔法文字会慢慢消失对吧？” “恩。” “教会的光明魔法不包括在内。” 张牧眉头皱起，目光凝视过去，她有所觉，解释道：“光明魔法的文字可以久存，是神明对信徒的恩惠。” “已经荣获神明恩赐的教会，理应谦让迷宫出产的资源。” “这是教义上的内容。” “你相信？” 摇摇头，她说：“但我想不到别的可能。 教会实力非常恐怖，要是调动大量教徒进入迷宫，任何冒险团都没能力，在他们手里夺走哪怕一本魔法书。” 低头继续绑木棍，张牧看着草地眼神，有疑云凝滞。 放弃眼前的利益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能获得更多的利益，教会在谋图什么？ 信仰？ 说不通啊，他们又不强迫别人信奉神明。 从白天琢磨到夜晚，五顶帐篷全部支起，张牧也没想出个门道。 暂时放下这事，张牧和四个精灵生起篝火，烤野兽腿肉作为晚餐。 吃饱喝足，五人分别钻进自己帐篷早早休息，为明天开启的迷宫养精蓄锐。 月光皎洁，驻扎的冒险团纷纷回帐篷，白日有些喧闹的河边，此刻寂静异常，正是大好睡觉的时间。 却总有人该睡的时候不睡。 一道黑影从树林钻出，踩着根木棍飘来对岸，落地无声，在张牧帐篷外绕了圈。 找见篷布表面的三角状缝补痕迹，点点头，悄悄往帐篷里摸去。 第六十三章 我已经动了 睡沉的张牧，忽然感觉自己胳膊被一股力量推动。 意识朦胧间，心说莫不是美梦成真，有穿黑丝的猫娘夜袭自己？ 恍惚睁开眼皮，撑着几根木头搭建的简易床板直起上半身。 确实有东西夜袭自己，而且足够黑，可惜不是黑丝，也不是猫娘。 矮床边半蹲着一个黑衣人，浑身只露出双眼的那种，从身体的性别特征推断，应该是男人。 但有爱丽的教训在前，他不敢断定，准备开口问问这人摸到自己帐篷里做什么。 “嘘。”见张牧要说话，黑衣人食指竖起，抵在嘴前，另一只手指着张牧右腿，“已经启动了。” 什么玩意？ 张牧眼珠往下撇，右腿上躺着一颗不规则形状的透明水晶，散发着幽幽蓝光。 “你很荣幸。”黑衣人双眼眯起，似乎在笑，“一个独行魔法学徒，其实不配由我亲自解决。 但这段时间因为有迷宫即将开启，冒险团的积蓄全部拿去储备药剂，都没闲余金币委托任务， 我这颗渴望鲜血的心，快控制不住了。” 张牧眨眨眼，听明白了，这是有人花钱找自己麻烦？ 谁？瓦格还是教会？记得那什么海格主教就在巴拉城。 “令我惋惜的是，这次的雇主太善良了。”黑衣人低头叹着气，“居然只想给你些足够铭记的教训， 不能来场痛快的杀戮，实在是……。” 自顾摇摇头，他脑袋抬起：“虽然我十分期盼花上一晚的时间肢解你，但很遗憾，本着服务至上的原则， 即使我，也得牢牢遵守任务要求。” 说着，他看向躺在张牧大腿的水晶：“由莱克王国北部矿脉开采的特殊宝石，产量稀少， 灌注魔力后，只要轻微碰撞或移动，就会产生剧烈的魔力暴动。” “威力还算可以，对习会魔力护盾的高阶魔法师无用，可魔力都没修习出的你，会死。” “十二小时后，水晶里的魔力会彻底消散，在此之前，朋友，不要动哦。” “在死亡的恐惧中煎熬十二个小时，我想你会得到足够的教训。” 他站起，转身往门帘走，嘴里碎碎念：“明明是个连魔力波动都感知不到的魔法师预备役， 怎么上报魔法学徒……” “等等。” 背后响起叫声，他下意识转头，张牧有些尴尬笑着：“那什么。 你废话半天才说清楚，呃，我已经动了。” 黑衣人：“？” …… 帐篷里，芙蕾德莉卡侧躺在矮床上，右胳膊枕着脑袋，眼睛睁着，胡思乱想的睡不着。 等探索完这个迷宫，去别的人类国家走走吧，希望能够多遇见点有趣的风景，和张牧一样有趣的人类。 唔……张牧为什么没和他的学姐一起来巴拉城？ 明明关系很好的样子。 说起来，运气真不错，张牧竟然是药剂师，否则这次迷宫只能遗憾错过了。 如果他没有别的急事，或许可以邀请他一起游历索……好剧烈的魔力暴动！ 芙蕾德莉卡抓起靠着床的弯弓，从床铺跳起，掀开门帘冲出。 不止她，周边相对比较近的帐篷里，陆陆续续有冒险者钻出来。 环顾一圈，她找到了暴动源头。 张牧一脸懵逼坐在草地，帐篷、简易床、全都不翼而飞。 和他相邻，爱丽和萨尔达里的帐篷也被掀飞到不知何处，原地只剩简易床散架后的零碎木头。 “发生什么了？！”芙蕾德莉卡跑到他身边，脸色凝重问。 “额……怎么说呢。”张牧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有个刺客想整我，因为废话太多，把自己坑了。” “啊？”她语气有些迷惑，显然没听明白。 “小事，反正他人都没了。” 摆摆手，张牧看向姗姗来迟的瓦格：“瓦格先生，今天睡的挺沉啊，这么大动静现在才赶来。” “你在说什么？” 瞅着他茫然表情，张牧心底有些犹疑。 是他吗？ 自己目前唯二有矛盾的，除了教会就是他，哦，还有个安德烈。 但那家伙表现出的果断性格，不像会做出这么无聊行为的人。 这边，芙蕾德莉卡给三个精灵讲述遍刚刚发生的事。 萨尔达里和爱丽跑来问张牧是否受伤，得知无事后松口气的模样：“张牧先生，你先去休息， 我和爱丽今晚值夜。” “不用，麻烦还是我带来的，值夜我来吧。” 瓦格则是嘀咕：“我就说，不该和人类同行，除了沾上麻烦，没有任何作用。” “瓦格。”爱丽过去拍拍他肩膀，“没有张牧先生提供药剂，我们连这次迷宫都没机会参与。” “那是因为我们去卡斯镇才……” “安静。”芙蕾德莉卡盯着他，“任务是我接取的，如果你要埋怨，对象应该是我。” “不敢，殿下。” 皱紧眉头，她心底思索着，队伍有矛盾十分影响战斗时的配合，甚至会导致不必要的危险。 “瓦格，你回巴拉……” “别。”张牧笑眯眯走过来，“迷宫里的各种宝物对实力提升很大，瓦格先生就这么错过， 非常可惜。” “我想，他能控制好自己情绪，对吗？” 最后一句，是看着瓦格说的。 “是这样的，殿下。”他诚恳回声。 “那就把帐篷修好，赶紧休息吧，值夜由我负责。”芙蕾德莉卡吩咐道。 三个精灵服从命令，去捡回篷布木架，忙活起来。 张牧则往不远处一个土丘走去。 “你去哪？” “上厕所。” “注意安全。” “晓得。” 晃悠到土丘后，张牧掏着家伙，边琢磨。 回巴拉城？让你回去我还组团做什么，闲得蛋疼不是。 至于这刺客的指使者…… “安德烈大致可以排除，如果是他，肯定不会弄什么水晶，估计直接调来高阶魔法师， 确保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拉开裤链，张牧小声自语。 “张牧先生说的没错，要是大王子殿下，确实会像你说的那样做。” 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给张牧吓得一哆嗦，边拉起裤链，边大骂： “变态啊你，偷看别人上厕所？！” 第六十四章 迷宫开启，魔法家族至。 由于动作慌乱，裤链差点夹到兄弟，他骂骂咧咧转过身：“你最好没有巨物恐惧症！” 不远处草地，穿着朴素亚麻衣服的男人站着，从样貌看三十多岁，金黄短发，没携带法杖和别的武器。 他笑着：“张牧先生的反应，有些出乎预料。” “正常来说，不是立刻摆出战斗架势吗？” 我又死不了我怕什么，张牧心底说着，凝视对方：“你是谁？为什么认识我？找我什么事？ 刚刚那刺客是你找来的？” 连珠炮一样问完，男人并没回答，自顾说着：“海格升职，已经去王都教堂，离开前， 他和巴拉城的马文魔法家族进行了利益交换。” “目标是我？” “恩。” “你是谁的人？为什么帮我？” “艾薇儿殿下得知有人要对你不利，吩咐我来阻拦。” “除了海格，还有谁要对我不利？” “安德烈殿下。” 恩？我猜错了？他真会干那么无聊的事？ “他派来的人是谁？” “也是我。” “？” 张牧脑壳仿佛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不是看不起我这个独行魔法师吗？” 见他面色疑惑无比，男人笑笑：“安德烈殿下告诉过你，敌人会在你弱小的时候，不计手段夺走你的生命。 殿下不是随便说说的。 如果张牧先生的成长速度，没有威胁到安德烈殿下的趋势，考虑到波特先生，自然会无视你。 反过来，无论是谁的面子，安德烈殿下都会出手。” 低头沉思会，张牧问：“你跟着我多久了？” “艾薇儿殿下的命令，是阻拦安德烈殿下，所以，我没必要跟着你。” “海格那边，也是我另有任务，凑巧撞见的。” “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 “国王陛下有令，很快我得返回王都了，出于对张牧先生的看好，我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透露给你。” “另外么。”他从兜里掏出封信，递出，“艾薇儿殿下给您的信。” 接过，张牧打量眼信封，问道：“学姐还好吗？” “对手是安德烈殿下，不会太好的。” “老师呢？” “波特先生还没回王都。” “我知道了。” 他转身，远处夜幕里走：“信我没权力查看，但是…… 安德烈殿下的话没错，你有光明的未来，可现在还很弱。 不要冲动，否则只会给艾薇儿殿下和波特先生带去为难。” 背影被黑暗淹没。 张牧收回视线，拆开信。 【致·亲爱的学弟： 学弟最近过的还好吗？ 我想，以学弟大大咧咧的性格，不会总让自己郁闷的。 回王都已经有段时间，王都气氛仍旧和以前同样的压抑， 不过认识学弟后，学姐灰白的生活里有了一抹光彩，所以，也没往日那样憋闷。 关于魔兽潮的异常，老师已经告诉我原因，并不是有意隐瞒，而是，现在让你知道没有意义。 等你变得足够强，有实力解决问题的时候，自己会发现的。 另外，我清楚学弟不惧危险和死亡，可有些事情的结局，死亡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你要学会冷静。 最后，不知学弟是否会想念学姐？ 会的吧？ 那么，请不要难过，我们相隔千里，但身处同一片天空。 最后的最后，艾薇儿曾偷偷亲吻你，癖好是亚人的学弟，会生气吗？ 挂念学弟的艾薇儿·留】 看完信，张牧沉默会，叠好信纸塞回信封，收进物品栏。 轻轻出口气，转身回到营地，和架起篝火的芙蕾德莉卡，隔着火堆坐下。 “你似乎有些不开心。” “有么。” “有的。” “那就有吧。”张牧点点头，往草地一趟，“我先休息，后半夜叫醒我替换你。” 芙蕾德莉卡没回答，盯着他会：“瞧，火焰可没法像我们这样闲聊，所以，开心点。” “我们已经很幸运了。” 侧脸向她看，张牧大概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为什么语气像哄小孩？ “谢谢。”善意还是要感谢的，张牧合拢眼皮。 …… 第二天，清晨。 根据教会公告，迷宫九点开启，在草地扎营的冒险团，纷纷起床拆掉帐篷，准备进入迷宫。 约摸七点，河流边草地的帐篷已然全数消失，冒险团们隔着安全距离站着，和同伴交头接耳的等待。 八点半。 巴拉城方向走来由魔法师和骑士组成的两个队伍。 原本气氛还算轻松的冒险团们顿时紧张，下意识往河边靠。 但两个队伍并没继续接近，大概百米时就停住，相隔数十步距离站定。 他们是巴拉城的两个地头蛇——伯格魔法家族和马文魔法家族。 阳光逐渐灼热，空气温度也在升高。 九点。 宽阔的河流发生异动，河底仿佛有巨兽在搅动，无数气泡涌出河面然后炸开。 河流中央涌起巨大水柱，一圈圈涟漪荡开，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河底冲上来。 很快，有蓝色光亮透出河水，一个纯蓝的圆形光罩，自顶部开始，缓缓浮出水面。 河流的动静平复，光罩颜色变得黯淡，约摸十分钟，彻底消失。 一座小岛，出现在众多冒险团的眼前。 岛上有道巨大石门，不是笔直竖立，和地面呈锐角状，正面斜对着天空，显然门后通往地底，这是一座地底迷宫。 “尽管已经看过好几次，但还是觉得震撼。” 芙蕾德莉卡语气有些感慨，随后说道：“走吧，进去后注意安全，立刻和其它冒险团散开。” 冒险团们想法一样，全都动身，沿着小岛延伸出，连接河岸的泥路，冲向石门。 途中，仍然不忘注意身边冒险团是否靠近自己。 古怪的是，两个魔法家族的队伍却安静站立原地。 伯格家族的队伍这边。 族长——菲里茨，握着法杖，眉头紧锁，问身边族人：“那个蠢货还没找到？” “少爷昨夜出城执行任务后，就和公会负责人断了联络。” “不是让他暂时别去公会吗？” “呃，抱歉族长，我们……” “算了，你们拿他也没办法。”菲里茨有些烦躁，“任务对象实力调查清楚没？” “一个叫张牧的独行魔法学徒。” “那不用管了。” “是！” 菲里茨抬脚往小岛走。 他们一动，马文家族的队伍也没继续待在原地，在族长带领下，跟在伯格家族身后。 第六十五章 什么叫弱肉强食 冒险者们以团为单位，鱼贯跳入石门。 大伙都很有默契，按照先后到达门前的顺序，保持一定距离。 张牧对此有些疑惑。 就算为了一本魔法书冒险者能打出狗脑子，但现在不还没进去吗？ 连魔法书影子都没看见，不至于互相动手吧？ 芙蕾德莉卡的回答是，为保持习惯。 警惕心这种东西，稍微松懈些就会形成惯性，需要一些时间才能重新找回戒备心理。 可敌人随时会出现，释放魔法或挥动长枪长剑袭击。 疏忽大意的结局很可能就是死亡。 因此，与其浪费精力在进入危险环境时再次提起警觉，不如一直维持这样的敏感精神状态。 张牧恍然，难怪在没人敢动武的城内，冒险者们依然对陌生职业者十分警惕。 排队边聊着天，终于轮到一人四精灵，他们跳进石门，走过往下的石梯，来到一座洞穴大厅。 有光亮，找不到光源在哪，但足够看清四周环境。 大厅环形，半圆状的洞顶，地面铺设长满青苔的青石板，泥土的洞壁爬满带刺藤蔓。 有上百道拱门，沿着洞壁最底，间隔五米左右围成一圈。 此时，门被正在黯淡的蓝色魔力光屏封住。 这些拱门没有标识，表明里面宝藏的价值高低，也不确定某两个门后的空间是否相连。 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冒险团基本都是随眼缘挑一个，站在旁边等待封印解除。 听完芙蕾德莉卡的解释，张牧才明白为什么冒险团要争先恐后。 每座迷宫的规模大小差异极大，大家都担心门可能不够分，先进来占一个再说。 万一真不够，那就凭本事说话了。 这座地底迷宫挺大，门也多，张牧等人也就不用去抢门，随意找个站定等着。 趁着间隙，他好奇左右张望。 冒险者们的装束和成员配置有些不太协调。 魔法师还好，大多和波特一样，套着魔法袍，手里是法杖或魔法剑。 修习呼吸法的骑士，打扮并不是全是“骑士”。 少部分是常识中的骑士那样，裹住全身的轻铠或重铠，有的使用长枪，大部分则是长剑搭配圆盾或方盾。 其余骑士职业，则是用什么的都有，铁锤、细剑、狼牙棒，穿着半身轻甲、藤甲之类。 完全看不出来骑士模样。 并且，绝大多书冒险团只有魔法师和骑士，一个擅长治愈魔法的牧师都没有。 大厅数十支冒险团，就三支团里站着，佩戴散发微弱乳白光芒的魔法首饰的牧师。 来自艾薇儿小课堂的常识普及——光魔力属性，专精治愈系魔法的魔法师被称呼为牧师，这只是一个称呼，和教会的神职以及教会职务没有任何关系。 散发乳白光芒的魔法首饰，适配光魔力属性，只有神职和牧师拥有使用条件。 艾薇儿不在身边，张牧便好奇问芙蕾德莉卡，有没有光魔力属性的魔法师不修治愈系魔法的。 得到的答案是，可能有，但目前从没听说过，更别提亲眼目睹。 至于为什么现场有牧师的冒险团稀少，是因为能大量节省药剂的牧师十分抢手。 一般牧师都跟着实力强劲的冒险团，去了迷宫开启相对频繁的索尔大陆中心区域。 芙蕾德莉卡还告诉他，游历大陆途中，繁华的帝国见过很多亚人、矮人等非人类种族参加的冒险团。 可是莱克王国却很少有这样的冒险团。 张牧猜测，可能是因为莱克王国地处索尔大陆的偏僻角落。 闲聊会，封印门洞的蓝色光屏终于彻底消失，冒险团纷纷动身，各自钻进身前的拱门。 张牧等人也没犹豫，略微弯腰钻进们。 刚还有些喧闹的洞穴大厅，转瞬寂静下来，片刻后，被杂乱脚步 菲里茨当先从入口进入，环视一圈，见所有拱门已经开启，冒险团全部不见，显然已经出发。 没说什么，领着族人站到中央。 约摸一分钟，马文魔法家族的队伍也缓缓进来，随意往大厅右边站了点。 伯格魔法家族实力比他强，因此，对方霸道占据中间位置，他什么都没说。 “菲里茨先生，真是许久不见的热闹，上次巴拉城开启迷宫，还是六十年前吧。” 菲里茨视线挪向马文魔法家族队伍的最前，那站着一个骑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一头金黄微卷短发，笑容和煦，气质仿佛邻家的和蔼叔叔。 但菲里茨可不会被他这极具欺骗性的外表忽悠住，语气阴冷：“丹泰，又动了什么坏心思？” “您误会了。 论实力，您足以碾压我，我又怎么会自寻死路呢。” “只是。”丹泰微笑着，“刚刚在河边无意听见您的爱子昨夜出城处理任务未归， 又凑巧，我得知昨夜一位名叫张牧的独行魔法学徒遇袭。 不知道……” 听见这话，菲里茨双眼微眯：“那个独行魔法学徒还活着？” “是的。 和四名精灵组团，进了其中一道门。” 自家儿子什么德性，菲里茨很清楚。 虽说性格有些胡闹，但知道今天有迷宫开启，不是被麻烦缠住，绝对会提前赶回来。 现在任务对象活蹦乱跳，执行任务的儿子不见踪影，究竟发什么，显而易见了。 握着法杖的右手五指紧了紧，菲里茨面无表情：“你好心告诉我这些情报，为什么。” “好心”两个字，他语气咬的很重。 “魔法家族的威严不容侵犯，这是我们共同诉求。” 这个狡诈鬼，究竟想做什么…… 默然会，他转身问身边族人：“确定是没有家族的魔法学徒吗？” “呃……”族人表情犹疑，收到的消息确实是魔法学徒没错，可刚刚的交谈他听在耳里。 还说魔法学徒，菲里茨恐怕会一发魔法轰死他。 “族长大人，肯定是独行魔法师，只是职业级别或许……或许有误。” 深深吸口气，菲里茨凝神思索，自己的白痴儿子是见习骑士…… 他抬起头：“找两名见习魔法师和两名见习骑士的族人，摘掉家族徽章换套服饰，等人出来后动手偷袭。 注意不要伤到另外四个精灵。” “遵命，族长大人。” 对方假若是伪装成独行魔法师，被族人偷袭不敌即将身亡的情况下，必然会亮出家族。 自己惹不起，那就以帮忙的名义，出手杀了四名族人灭口。 他要是必死危机仍不亮明家族，那就死吧。 这边丹泰听着，嘴角扬起微不可查的弧度，称赞道：“菲里茨先生的思维仍旧这般周密，考虑事情滴水不漏。” 呵，海格当我是白痴吗？ 你巴拉城主教都不敢直接出面抓捕的魔法师，忽悠我去？ 希望小家伙背后的家族实力足够强，让菲里茨撞烂脑袋是最好不过的。 …… 拱门后是一条地道，瓦格走在最前，张牧、芙蕾德莉卡和爱丽并排在队伍中间，萨尔达里殿后。 “那两个魔法家族为什么不抢先进来？”张牧向三人中间的芙蕾德莉卡搭话。 “张牧没有进过迷宫吗？”最右边的爱丽脑袋往前探出，微侧着看过来。 “这是第一次。” “那就不奇怪了。”爱丽一脸恍然，“探索迷宫，即使魔法家族也不能避免中低层族人伤亡。 虽说族长一般也不会在意中低层族人的生命，但既然有人把宝物送到手上，那没必要牺牲族人。 毕竟巴拉城有两个魔法家族，肯定不会和谐相处，需要力量提防对方。 最重要的是，还不用自己劳累去对付魔兽。” 张牧听的一愣：“什么意思？” “迷宫只有一个出入口。”芙蕾德莉卡脸庞是笑，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小心！”在最前的瓦格低声提醒。 回过神的张牧，听见地道前方的转角后，有隐约脚步声传来。 第六十六章 这不得回现实渡个劫给大伙开开眼 一人四精灵凝神轻轻挪动，摸到转角。 瓦格先探出头观察片刻，缩回脑袋低声道：“七只哥布林，没看见头领。” 哥布林——非魔兽，预备役级别的类人型魔物，浑身无毛发，绿色皮肤，有獠牙，使用简陋的木制武器，凭借强健体魄应敌。 魔物的基本资料快速在脑海闪过，芙蕾德莉卡点头：“那就老样子，张牧只需要跟在我身边，倾泻魔法就行。” “好。” 四个精灵游历大陆多年，相互早磨合出默契的配合，作为半路参加的冒险团成员，张牧没多话什么。 何况只是预备役级别的魔物，按部就班清除便可。 定下策略，瓦格抽出背后长剑，大喝着冲出转角。 芙蕾德莉卡握着弓，和爱丽紧跟其后，张牧见状，也跑动跟上。 最后的萨尔达里则冲到转角便停下，似乎是警戒背后。 “呀！” 发现敌人，七只哥布林惊叫，挥舞木棒冲来。 瓦格并没和对方短兵相接，横着长剑拦在三人身前。 芙蕾德莉卡脚尖点地跃起，右手从背后箭壶抽出三支箭矢，弯弓搭箭。 “嗖——” “喝！”爱丽高举法杖轻喝，箭矢速度骤然提升一截，将最前的三只哥布林脑门贯穿。 三具尸体被箭矢的巨力带着往后飞，剩余四只哥布林灵敏躲开，继续冲刺。 迎接它们的，是四根精准洞穿喉咙的冰锥。 战斗瞬间解决，瓦格放下长剑往尸体走去，芙蕾德莉卡和爱丽同样。 萨尔达里也从转角走来。 只有张牧站原地没动。 见状，爱丽回头奇怪问：“怎么了，赶紧来看看哥布林身上有没有携带宝……” “小心！”x2 张牧和芙蕾德莉卡同时大喊。 “轰——” 爱丽右面的泥壁似乎被大力砸击，土石飞溅尘灰弥漫，芙蕾德莉卡反应极快的抓住她肩膀往后退。 一根大腿粗的木棒破开灰尘，擦着爱丽脚尖，在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呀！” 木棒掀起的飓风刮散成尘团，一只脑袋几乎顶到地道顶部的强壮哥布林，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它身后，洞壁垮塌一道门，十多只哥布林叫着往外冲。 “顶上去！”芙蕾德莉卡把爱丽扔到身后，开弦边高声下令。 瓦格和萨尔达里挥剑往前间隙，张牧皱眉左右扫视。 坑道太狭窄了，久战不利，要是再有其它魔兽或者魔物被战斗动静吸引来，会很麻烦。 想到这，张牧举起法杖，魔力疯狂涌动，以致于浑身散发淡蓝光晕。 “别动！”没和两个精灵战士配合过，他只好开口提醒。 他们察觉到背后疯涌的魔力波动，果断往两侧闪。 下一秒，张牧身前风刃和冰锥接连凝现，仿佛机关枪射出的子弹，头连着尾往前，淹没了大号哥布林和身后小弟。 刚刚消散的尘团再次扬起，看不清里面发生什么，只有小号哥布林的残肢断臂抛出。 “吼——” 大号哥布林还活着，张牧从腰间布袋取瓶魔力药剂，咬掉木瓶塞吨吨吨灌进肚。 随即，调动体内迅速充盈的魔力，甩出十根冰锥，刺进尘团。 “轰——” 巨物轰然倒地的声音在地道回响，带起的风吹散灰尘。 视线清晰的洞口，攻击力和手段一般，但皮糙肉厚的大号哥布林尸体仰躺着，浑身是孔洞和细薄切伤。 普通哥布林就没这幸运了，十几只几乎没留一具全尸，零碎肢体在洞后的廊道地面四散。 “呼……”张牧又灌瓶魔力药剂，轻出口气，笑着对目瞪口呆的四人说，“应该没魔物了。” “不……张，张牧先生。”爱丽下意识用出敬称，“虽然都是学徒级别的魔法， 可您这释放速度和数量……” 张了张嘴，半晌后才接着问： “我感知不到您的魔力波动，那个，您真的不是高级魔法师？ 至少得高级魔法师的精神力才能一次性控制这么多单体魔法吧？” 他当然不是高级魔法师，就算有面板的增幅，现在也不过是见习魔法师级别的魔力和精神力。 而能做到“法术机关枪”的程度，是因为“大·xxx”的魔法，不仅提升威力， 同时大幅节省释放和控制时，所需要的精神力。 “呃，我魔法学徒，至于刚刚那些，唯手熟尔。” “什么意思？”回过神的芙蕾德莉卡好奇问。 “就是练习的非常熟练，没别的原因。” “这样么。” 爱丽一副“真的吗？我不信”的怀疑表情。 “好了。”芙蕾德莉卡高情商的打断还想追问的爱丽，“这是一个拥有首领的小型哥布林族群， 应该有宝箱，我们进去看看。” 听到这话，似乎想问什么的萨尔达里停下动作，眼神示意瓦格开路。 三人跟着进入洞口，他自己殿后。 走在廊道里，爱丽快走几步靠近张牧：“张牧先生，您的魔力属性是什么？” “问这做什么？” “很好奇，您释放的冰锥和风刃威力都非常强，您是风系和稀有冰系的双属性吗？” “我还没觉醒魔力属性。” 误以为他不想说，爱丽摸摸自己耳尖，又问：“您下一步准备去哪？” “暂时不确定，应该是去有迷宫开启的地方吧。” “那太好了！”爱丽兴奋的蹦了下，“要和我们一起游历大陆吗？ 有您这样的魔法师助力，进入迷宫会轻松很多，也能对付更强的魔物魔兽， 这样才有机会获得珍贵的宝箱。” “恩……我会考虑的。” “别嘛！” “您一个人走过漫长的旅途，不会很孤独吗？ 我可以跳精灵族的舞蹈给张牧先生看哦！” 说实话，张牧还真想见识下精灵族的舞蹈是什么样，但……自己的秘密太多，确实不方便。 “爱丽。”前面的芙蕾德莉卡无奈打断她的热情，“不要让张牧先生为难。” “哦……” “呵呵。”最后面的萨尔达里笑着，“我觉得，张牧先生可以考虑爱丽的提议， 张牧先生和以前遇见的人类很不一样，我也挺好奇，希望能与您同行一段时间互相加深了解， 也许我们能发展出深厚的感情。” 卧槽，有男酮！ 正低头深思的张牧差点叫出声，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应该是朋友，尴尬笑笑：“我真的会考虑。” “那，萨尔达里期望得到您的友谊。” “到了。”瓦格忽然出声打断几人闲聊。 几人依次走出廊道，来到一个不是很大的洞窟。 左边似乎是哥布林休息的地方，铺着些干草。靠最里面的墙角，放着一个木箱。 瓦格上前一把掀开箱盖，把里面东西全部倒在泥面。 “注意些瓦格，要是有药剂会被摔坏的。” 提醒着，爱丽蹦蹦跳跳过去，蹲身扒拉一堆零碎物件。 大部分都是没什么用处的不知名动物牙齿、沾着干燥泥沙的贝壳。 翻了会，爱丽猛的跳起，小跑到张牧身前，两手抓着本魔法书举起：“瞧，学徒级魔法，雷电术。” 这玩意他们几个都用不上，张牧也不客气，接过书：“如果后面没有同等价值的宝物， 我可以补偿你们些祝福药剂。” 在波特那，张牧学到不少药剂配方，只是暂时用不上所以没熬制。 “请把我们当做同伴看待。”爱丽有些生气，“即使迷宫结束后我们分别。” 愣了下，张牧笑着：“抱歉。” 表示完歉意，他假模假样翻开魔法书，心底确定学习。 信息流灌进脑海，吸收后，他眼前一亮。 效果是释放形状可控的雷电攻击目标，自身魔力形成的魔法不会伤害自己。 我要是飞到城市上空的云层里，浑身雷光闪烁…… 这不得回现实渡个劫给大伙开开眼？ 第六十七章 坏了，它要长脑子了 说是渡劫，但心底暂时只有雏形，需要完善的细节还有很多。 比如该怎么飞到云层里去。 张牧知道高阶魔法师可以用质变后的精神力，把自己凭空托起，在空中飞行。 他还差得远。 不过好在，波特教给他的祝福药剂里，有几种能做到类似的效果。 “张牧，怎么了？”芙蕾德莉卡见他盯着魔法书不说话，问着。 “没什么，我们继续深入吧。” 被叫醒，张牧忙应声，心里琢磨着迷宫结束，立刻着手熬制药剂，进行渡劫计划。 这边爱丽和萨尔达里没闲着，在宝箱倒出的零碎物件拣出有用的收好。 随后一行人离开哥布林洞穴，沿着地道往里走。 “张牧。”并肩的芙蕾德莉卡搭着话，“后面的战斗得注意点。” “恩？” “进入迷宫第一拨遭遇的魔物就有首领，以前从没发生过。” “这座迷宫的难度评级恐怕很高。” “我会小心的。” 聊着，他们脚下速度并不慢，陆续遇见数波在地道里游荡的哥布林。 没有首领，这些“小怪”几人轻松解决，相对的，就是收获较少。 他们倒也没多失望，迷宫广阔，宝物数不胜数。 大多情况都是冒险团实力不足，碰到无法力敌的魔物和魔兽，主动退出迷宫。 只有那些顶尖冒险团才能做到一次通关。 一人三精灵心态良好，向地道深处走。 “咚——” 前方似乎有体型庞大的魔物行走，地面传来强烈震感。 几人提起注意力，摸到地道尽头。 地道口外是只几十平方的大厅，光线明亮，只是和迷宫入口的大厅一样，找不到光源在哪。 张牧躲在地道口的昏暗里，看见大厅有十多只高约三米，膀大腰圆的……石头人。 熔岩兽——见习级，土火双元素魔物，不会魔法，石质的身体防御力强悍无比。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脑子里都装满了石块，智商极其低下，只会凭借本能战斗，对付起来并不太难。 退回地道。 爱丽有些兴奋：“这是第一次发现元素生物，他们的元素核心是非常稀有的魔法首饰！” “那就别墨迹了。”张牧挥挥法杖。 点点头，芙蕾德莉卡提醒几人：“我在族内看过熔岩兽的信息，这种元素魔物的大脑确实很愚钝， 可某些天赋较高的，有概率觉醒智慧，如果发现有熔岩兽疯狂挠头皮， 优先击杀。” “明白。” 这是一场不太轻松的战斗，张牧提前掏出魔力药剂和治愈药剂分给四只精灵。 接着，他们摆开阵型准备猎杀魔物。 与之前随便应付哥布林时不同，避免瓦格一人防不住魔物，负责戒备后方的萨尔达里也来到最前。 保持着前二后三，他们走出地道口几步便原地停住，扫视四周。 大厅里，十多只高大熔岩兽本能的四处游荡，不时挠挠后脑勺，仿佛在为长出脑子做着尝试。 扫了会，芙蕾德莉卡目光落向距离阵型最近的一只熔岩兽。 它们对外界反应十分迟钝，只要不受到攻击，哪怕地震也不会看一眼。 因此，不用担心被围殴，一只只处理就行。 理清思绪，芙蕾德莉卡弯弓搭箭，一根箭矢刺进熔岩兽脑门。 遭受攻击，它脚步停下，拔下箭矢，黑黝黝的两颗眼珠盯了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偷袭了。 抬头扫视，它立刻看见贴墙角站着的五只“小矮人”。 “喔！打吧！”迈动沉重脚步，熔岩兽疯狂冲来，快贴脸时，抬起巨大脚掌就踩。 “喝！”瓦格挥剑，萨尔达里举起精钢圆盾，往前对冲。 一魔物两精灵撞击瞬间，张牧抬手三根冰锥刺向它脑门的箭孔。 “箭矢，锋锐吧！” 一根箭矢后发先至，赶在冰锥前凶狠刺进熔岩兽额头的箭孔，威力骇人，直至箭头透出后脑才停。 见到这幕，张牧法杖一挥，三根冰锥在半空转向，刺碎熔岩兽双眼。 “漂亮且精准的魔法！” 举盾扛着大脚的萨尔达里夸赞一声，卸力右闪，脚掌随着惯性往地面踩。 趁这间隙，他脚步灵敏闪到熔岩兽身后，猛的跃起，右手握着的长剑狠狠刺向它后颈。 “当！” 长剑被坚硬皮肤弹开，萨尔达里丢掉盾牌，左手抓住熔岩兽肩头，不顾被它转动身体甩来甩去，再刺。 刺出的途中，爱丽法杖举起，红芒包裹剑身。 这次，熔岩兽的皮肤仿佛变成了豆腐，长剑顺利后进前出。 熔岩兽疯狂挣扎的动作僵硬，身体化成碎石，滚落一地。 “继续。” 没消耗太多魔力，也没人受伤，芙蕾德莉卡待萨尔达里和瓦格归位，再次用箭矢引来一只熔岩兽。 就这样，大厅里游荡的熔岩兽一只只减少。 倒数第四只，眼睛被张牧刺碎，萨尔达里摸到它身后，准备跳起。 “唔？！” 失去视野，正胡乱甩动胳膊的熔岩兽忽然顿住，右手石掌抬起，在后脑勺疯狂挠着。 “不好！它要长脑子了！” “萨尔达里，退开！” 萨尔达里反应很快，一脚蹬在它后背，借力飞退。 “坚如磐石！”它脑袋大了一圈，语气变得低沉，充满睿智感。 随着它话音落下，大厅仅剩的三只熔岩兽被呼唤，迈动势大力沉的脚步支援过来。 “觉醒智慧后它会使用种族技，快撤！” 芙蕾德莉卡的提醒晚了点。 几人刚要转身，只见熔岩兽正对芙蕾德莉卡和爱丽这边，膝盖微曲，上半身前倾，双手往身后拉：“势不可挡！” 尽管不具备魔法伤害，可它这吨位，被撞一下张牧不觉得还能留全尸。 闪到两人身前，张牧魔力暴涌：“进地道。” 她们还没反应过来，熔岩兽发生异变。 它本就涨了一圈的脑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在变大。 直到宽度超出两边肩头，似乎是达到了极限，“轰”的声炸开，细碎飞石乱飞。 已经打算动用复活功能的张牧，心底正准备怎么瞒过四个精灵，却瞧见这一幕，笑了。 他转身乐呵呵和她们开玩笑： “哈哈，没想到吧，是个瘤子！” 第六十八章 通关迷宫的机会 最大的麻烦自己把自己解决了，但危机并没彻底解除。 仅剩的三只熔岩兽，从大厅那头来，有充足空间提升至最大速度，奔跑起来如山崩滚石。 回过神的张牧，和芙蕾德莉卡快速向右边躲，爱丽则被赶过来的萨尔达里拖到左边。 三只熔岩兽从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冲过，重重撞进洞壁，浓密烟尘弥漫。 “撤进地道！” 瓦格冲来，大喊着示意他们先走。 萨尔达里顾不得温柔，直接把爱丽扔进地道口，然后跑到瓦格身边并立，准备等张牧和芙蕾德莉卡跑过来再撤。 然而让他们惊愕的是，当尘团被熔岩兽行动带起的剧风给吹散后，张牧和芙蕾德莉卡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呢？ 两个精灵对视一眼，能看见对方眼里的茫然和惊愕。 “死吧！” 大厅里就剩他们两，熔岩兽毫无意外向他们进攻，脚步迈起，庞大身姿碾压而来。 他们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之前清楚看见张牧两人躲开了攻击，那人肯定没事。 “先走！” 一下少了两个主力输出，他们可打不过三只熔岩兽，果断撤进地道和爱丽汇合。 熔岩兽的高大进不来地道，因此他们跑了几百米，过了一个转角便停下。 “殿下和张牧先生呢？”爱丽看着两人问。 瓦格将之前的一幕讲述遍，萨尔达里皱着眉：“我确定殿下和张牧先生完全躲过了攻击， 为什么人不见了？” “附近有暗道吗？” “没有，地面、墙壁和顶部没看见有入口。” “那……”爱丽有些惊慌，“那怎么办？” 低着头沉思会，萨尔达里说：“无论他们被拖进什么地方，迷宫所有的道路重点都是最终藏宝地。” “我相信以殿下和张牧先生的能力不会有事，我们先去大厅找找秘密入口， 如果没有收获，就去最终地找他们！” 瓦格脸色有些难看。 找入口不难，等熔岩兽平静下来，他们可以大摇大摆在大厅搜寻。 可去最终地……凭我们三个？ “那就这么决定了。”爱丽赞同萨尔达里的计划，两人抬脚向大厅小跑去。 见状，瓦格张开的嘴闭紧，闷着头跟上。 …… “张牧，你还好吗？” 漆黑四周，张牧听见芙蕾德莉卡的叫声在右面传来：“我没事，你呢？” “我很好，就是储物袋不知道掉在哪里。”声音靠近过来，“你带了照明水晶吗？” 照明水晶？没那玩意，但我有别的。 唤出物品栏，取出物件。 下一秒，一束刺眼光柱照亮周围。 芙蕾德莉卡精致的脸庞在死亡角度的光束映照下，已然不失艳丽。 她借着光亮看清自己身处坑道，环顾一会，找到躺在墙边的储物袋。 捡起回到张牧身边，新奇打量着他手里射出光束的像圆柱一样的东西，边问：“这是什么魔法道具？” “工具。”张牧应着声，视线却在脚下。 看着地面，被泥土掩埋大半，只露出丁点的小半截木轮，他眼神困惑。 这个形状的轮子…… “你在看什么？” 张牧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 说着，他转动手电筒，光束扫射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顶尖冒险团才有机会得到的迷宫最珍贵宝物，我们或许也有机会了。 我想，我们是幸运儿。”芙蕾德莉卡微笑着，“以前只是听说过迷宫有秘密通道，直通迷宫的最终藏宝地， 没想到在这座迷宫遇见了。” 还有这种事？ 张牧又掏出个手电筒，推开开关递给她：“进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因为这只是传闻，冒险途中对这种极其不确定的消息抱有期待，不是好事哦。” “那我们现在往哪走？”张牧左右看看地道两边。 “这边。”芙蕾德莉卡踩着潮湿的泥面，举着手电筒往宽度较为阔些的右边走去，“无论什么迷宫， 通道都是越来越宽阔。” 回忆下之前的路，张牧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 快走几步跟上她，张牧沉默着，思绪全在刚刚那个形状异常眼熟的木轮。 芙蕾德莉卡也没说话，光束照着身前路面，默然走着。 一时间，坑道安静无比，只脚步，和底部水珠滴到地面水洼里的声音。 “张牧。” “恩？” “你不畏惧死亡吗。” 脑袋转动，看着她的侧脸一阵，张牧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我从出生那天开始，过着忙碌的生活直到今天，就是为了活着，所以，死亡我是畏惧的。” “那。”芙蕾德莉卡脚步停住，“为什么，你几乎没有思考的拦在我和爱丽身前。” “你应该很清楚，被熔岩兽正面撞击会发生什么。” 张牧跟着站定，笑着解释：“不计损失连夜赶到卡斯镇，迎击连人类自己都不愿意管的魔兽潮， 为此失去进入迷宫的机会，你这精灵不错，所以我想救你，就这么简单。” “你会死的。” “我会死，但绝对不会死在魔物手里。” 误以为他是自信自己的实力，芙蕾德莉卡有些不高兴：“张牧先生，请学会珍惜生命。” “他人的，还有自己的。” “我会的。” 说完，见她又张开嘴，张牧摆摆手打断话题，往前走边问：“迷宫的最终藏宝地一般有什么？” “非常珍贵的宝物。”跟上来的芙蕾德莉卡回道。 说了，好像又没说。 好在张牧主要目的只是为转移换题，也没在意，继续闲聊着。 当聊到芙蕾德莉卡在巴拉城外见到一对收养亚人的好心人类夫妇时，张牧的电筒光束抖了几下。 “他们是被逼迫返回卡斯镇的？！” “恩。” “食物、防身的武器，都没有，更别说赶路用的马车了。” “谁指使的？” “我只看见是狂信徒送他们出城的。” 那就是海格干的了。 张牧脚步快了几分：“我们抓紧时间去最终藏宝地。” “怎么了？” “出去后，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跟着走快点的芙蕾德莉卡，心底想到什么，好奇问：“你说过，你不在乎卡斯镇镇民。” “当然。” “他们没有为我做什么，我自然没必要为他们做什么。” 那你突然急匆匆干嘛。 察觉张牧心情有些暴躁，这话她没问，希望缓和他情绪的随便找话：“说起来， 张牧你的学姐去哪了？” “她有事先回王都了。” “王都？ 我前阵子听说莱克王国全境都有反抗军活跃，都城附近尤其严重，她现在去那为什么？” 反抗军？ 听见这话，张牧一脸懵逼。 伟力归于自身，又是神权和王权统治世界的索尔大陆，还有反抗军这种东西？ “他们反抗什么？” “不知道。”芙蕾德莉卡轻声回应，“经过城市，卫兵之间闲聊时听来的。” “我只晓得卫兵称呼他们反抗军。” 凝神琢磨阵，张牧没想出什么门道。 出去后找巴拉城的卫兵问问。 想到这，他本就快走的步伐，不自觉小跑起来。 第六十九章 摸一把就跑 漆黑地道内，两束光柱缓缓往前。 张牧感觉已经走了很久，地道也越来越宽。 从一开始的四人并肩，到现在能并排跑下四辆马车。 幸好他们是两人结伴同行。 不知终点还有多远，除了光柱照射的范围，四周黑暗寂静，只能听见自己脚步和水滴落地声。 时间一久，抗压能力低点的怕不是得精神失常。 “到了。” 张牧正琢磨着莉亚回卡斯镇的路途是否顺利，出迷宫后先到卡斯镇去看看，突然听到芙蕾德莉卡的话，抬起头。 手电筒的光束落在一栋，有古怪造型浮雕的石门上。 石门高大无比，张牧走到门框边仰头，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蚂蚁站在人类脚下。 跟过来的芙蕾德莉卡打量着。 巨大的两扇门没有完全闭合，中间露出一丝缝隙。 当然这是对门本身来说，换成他们两，这道“缝隙”足够轻松通过。 两人往前几步，双手趴着门边，脑袋一上一下探进去。 门后是一座比入口大厅的规模更加夸张的洞窟。 不远处的空地，有浑身飘舞灰烬冰屑的亡灵骑士，手里漆黑长枪反射着寒光。 粗略估算，至少上百只。 在它们左右，凌乱四散着数十只白银宝箱。 视线越过游荡的亡灵骑士，是一条往上的石梯。 石梯尽头，置放着白骨堆砌的王座，一具平平无奇的人形骷髅端坐着，右手抓着一把骨剑，脑袋微垂，似乎正在沉眠。 尽管骷髅人只是正常人类体型大小，但两人绝不会低估它的实力。 张牧稍微看了眼王座两旁，堆叠的十多个金黄木箱，口水差点馋出来。 洞窟情况差不多摸清楚，他们悄悄缩回脑袋，往来路退了有上百米才停下。 “张牧。”芙蕾德莉卡举着手电筒，“很可惜，白跑一趟了。” “那是骷髅君王，一根手指就能摁死我们，就算它不出手，光是那些大骑士级别的亡灵骑士，也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她说的确实没错，但张牧不想放弃。 正常来说，迷宫的最终藏宝地只有顶尖的魔法家族和冒险团有机会染指。 因为实力一般的队伍更笨别想到达最终藏宝地的门前，单是途中的魔物和魔兽就过不去。 就算是张牧用复活功能硬着头皮冲，高阶魔物随便一下就能砍死他，复活一次跑一步，怕是跑到迷宫关闭都跑不了多远。 可现在运气好到爆炸的掉进秘密通道，一只魔物没遇见就到了最终藏宝地门前。 这要不摸点东西，张牧死都不会甘心。 沉思会，他说道：“我觉得还是要尝试下。” “张牧先生！” “你别急。”张牧摆摆手，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手榴弹和一颗烟雾弹，“瞧，凭这些，我可以保证至少拿到一个白银宝箱。” 他语气充满自信，可芙蕾德莉卡依旧板着脸：“哪怕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宝箱， 也抵不上生命的珍贵。” “张牧，宝物有价值的前提是你仍存活。” “让我试试。” 芙蕾德莉卡沉默下来，眼神盯着张牧。 许久，她低声说：“即使我转身离开，你也会独自进去，对吗？” “恩。” “张牧，我承认你的勇气，但勇气不是这样用的，这是送死。” “我绝不会死在魔物手上，我保证。” 两人默然会，芙蕾德莉卡握着弓转身往门哪走：“我会在门外用箭矢帮你牵制亡灵骑士。” “但请注意，如果你被亡灵骑士包围且无法突围，我没有能力救你。” “真发生这种情况，你只管掉头跑。” “我会的。” 他们来到门缝。 芙蕾德莉卡靠着门，不言不语。 张牧也没说什么，唤出物品栏，划到收纳手榴弹和烟雾弹那格。 深呼吸抚平情绪，他伸进腰间储物袋，佯装在袋子里取出五颗烟雾弹。 拉掉拉栓，全力丢进亡灵骑士堆里。 “嗤——” 浓厚的白烟雾瞬间扩散开，张牧钻进门缝，拼命往散乱摆放白银宝箱的墙角冲。 途中，不停丢出烟雾弹让烟雾彻底包裹亡灵骑士，边往对面洞壁那扔手榴弹误导它们。 效果很好。 “胆敢打扰我主沉睡！死！” 杂乱马蹄声往手榴弹爆炸的方向冲锋而去。 这边的张牧绕着烟雾狂奔，终于在亡灵骑士反应过来前，摸到了第一个白银宝箱。 发财了，发财了！ 摸到的瞬间，白银宝箱凭空消失，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右手摸向第四个时，芙蕾德莉卡的惊叫声传来：“张牧！” “逃！” 叫喊传进耳的同时，张牧察觉王座那有异样魔力波动。 可他没管这些，把手边的第四个白银宝箱装进物品栏，顺便丢颗烟雾弹在脚下。 “人……类。” 仿佛尖锐物品摩擦黑板的刺耳说话声，让张牧意识模糊一瞬。 清醒过来时，白色烟雾已然淹没自己。 松口气，他转身向大门跑起来。 大家伙醒了，赶紧跑，别到时候被守尸就不好玩了。 而被引去对面的亡灵骑士，似乎收到自家老大的指引。 马蹄声停顿几秒，随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烟雾中迅速靠近张牧。 张牧没想回头对敌，这是找死行为，只顾埋头跑。 “嗖——” 背后有破空声接近，没等他做出反应，一根长矛洞穿胸口。 刺痛涌进大脑，张牧忍着，握住矛尖生生拔出，血液如柱喷涌。 致命伤夺走了生命，他跑着往前摔倒，倒地瞬间，伤口仿佛被神明亲吻，瞬间愈合。 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爬起来接着跑。 过几秒，冲出了烟雾，张牧嬉皮笑脸向十几米外的门缝摆手：“到手了，我们快离开。” “小心！” 见他毫发无伤，芙蕾德莉卡紧绷的表情松下来，却突然又变成惊骇。 她语气里有恐惧，喊着，抬脚越过门缝，向张牧冲来，弯弓搭箭，连射三根箭矢向他背后。 “惊扰我主，以死亡惩罚！” 亡灵骑士身下的马匹高高跃出烟雾，它举起长矛，对准张牧背心。 坠落途中，三根箭矢精准命中它的矛尖，将长矛撞歪了点点。 趁着机会，张牧再次提速：“别进来！跑！” 攻击落空的亡灵骑士安然落地，正要架马追击，不知为何忽然停下动作，往洞壁去了。 “人……类……” 尖锐磨人听觉的声音在洞窟回荡，隐隐透着愤怒。 张牧懒得搭理，头也不回继续跑。 经过面对着自己，正开弦瞄准亡灵骑士的芙蕾德莉卡，往下蹲，再站起时，已经把她抗在肩头。 门缝就在几步外，张牧乐呵呵扛着芙蕾德莉卡准备钻出去。 “死……” 恐怖的魔力波动扫过张牧，下意识回头，一道漆黑的半月状能量刃，竖着直冲过来。 “卧槽！玩这么大！” 第七十章 白银宝箱在他的身上 张牧觉得王座上那具骷髅实在太小气了。 你家里这白银宝箱少说七八十个，我就摸四个怎么了？ 当然，吐槽解决不了危机。 趁半月能量刃还没劈到自己，张牧大跨步冲出门缝后，立刻贴在右边洞壁。 “轰——” 两扇厚重高大的石门被轰碎，石块飞溅。 攻击被大门挡住，担心亡灵追出来，张牧赶紧沿着地道往来路跑。 “我的……门！”洞窟里传出愤怒的咆哮。 “有空我回来我帮你修哈，你就别追我了。”张牧掏出手电筒，大喊着跑远。 就这样一刻不停跑了估摸有两小时，没听见身后有马蹄声，这才停脚，喘着粗气把芙蕾德莉卡放下来。 “没事了。”张牧弯腰拄着膝盖，边喘边安慰她。 缓过气，他直起腰靠着洞壁，向站在地道中间的芙蕾德莉卡招手：“快来，瞅瞅宝箱里都有什么。” “张牧。”芙蕾德莉卡缓缓走来，低着脑袋，“拿到第三个宝箱的时候，就该回头了。”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生命的可贵！” 她猛的抬起头，双手揪住张牧衣领，表情从未见过的激动：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母亲不明白，大长老不明白，瓦格不明白……你也不明白！” “我以为……我以为！ 我以为愿意为不相干的镇民去迎击魔兽潮的你，能明白的……” “张牧，张牧，这不是勇气，这是莽撞……” 嘶叫变成轻声呼喊，带着点哽咽，张牧发现用力揪着衣领的手掌缓缓松开。 被抵在洞壁，胳膊贴着墙，芙蕾德莉卡额头盯着胸膛，张牧看不见她的表情。 只看见柔顺的翠绿发丝和耳尖，感觉胸口逐渐温热湿润。 “芙蕾德莉卡。”张牧沉默会，笑着，“勇气什么的，我大概是没有的。” “较真起来，我是非常胆怯的性格。” “至于你说迎击魔兽潮啊之类，我跟你说过，麻烦是我惹出来的，理应由我解决。” “这是原则。” “原则大于生命吗。” 张牧皱眉沉思，如果自己没有复活功能，老师和学姐遇见麻烦我会帮忙吗？ 会的。 没有太多思考，他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是的，原则大于生命。” 张牧轻声解释着：“我不否认生命的可贵，但人总要有点坚持，不然，活着太没意思了。 同样，我也不否认多数人不愿意这么做，可总有人甘愿的，甘愿为某些存在牺牲生命。 芙蕾德莉卡，这并非生命不可贵，而是对人类来说，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意义。” “我听不懂。”沉默久久，芙蕾德莉卡闷闷回应。 听不懂，是正常的，她和他的经历不同。 因此，张牧没多解释：“或许未来某天你会……” “殿下！” “爱丽，瓦格，快过来，找到殿下和张牧先生了！”不远处转角有光亮照来，萨尔达里的声音紧跟其后响起。 光源迅速靠近两人， “殿下，张牧先生，我们找了很久，还以为……呃……” 跑到近前，萨尔达里看见两人面对面紧紧贴在一起，愣住。 “快过去呀。”爱丽的声音在稍远处催促。 “等等！”萨尔达里仓惶转身，往来路小跑，边张开双手拦住爱丽和瓦格，“我们等会再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听我的，不会错！” 萨尔达里的身材并不魁梧，所以，两个精灵轻易越过他，看见不远处慌忙分开的一人一精灵。 “天……神明在上！”爱丽抱着萨尔达里的胳膊又蹦又跳，“萨尔达里，我们的殿下要恋爱了吗？！” “那就是说，张牧先生会和我们结伴游历大陆？ 早知道这样，我就直接用殿下诱惑张牧先生答应我的建议了！” 萨尔达里嘴角抽抽：“殿下听见会杀了你的。” “你们在胡说什么。”芙蕾德莉卡缓缓走来，语气恢复往常，张牧跟在身后。 “瓦格。”她看向一言不发的瓦格，“你们怎么找到这的？” “都是萨尔达里负责，问他就行。”瓦格不咸不谈回答。 随后几人一番交谈。 原来，三个精灵失去张牧他们的踪迹后，选择在熔岩兽游荡的大厅搜索秘密入口。 运气不错，仅仅半小时就找到了。 进了地道后，他们往宽阔些的方向一路追寻，直到刚才找见两人。 “我和张牧已经去过最终藏宝地，能拿的都拿到了，撤退吧。” 亡灵骑士随时可能追击来，这里不是适合久留的地方，张牧便没多说什么，跟着他们回到入口处。 启动萨尔达里发现的机关，一人四精灵被突兀出现的光芒笼罩，传送到熔岩兽大厅。 张牧悄咪掏出手机看了眼，距离无疑中进入秘密地道，已经过去三天。 想着再往前也得不到比白银宝箱更好的宝箱，一行人便准备离开迷宫。 沿着来路往回走，快到到达迷宫入口大厅。 刚走出拱门，张牧立刻看见两拨队伍隔着几十米站立。 “他们这是，准备收我们的过路费？” 芙蕾德莉卡摇摇头：“他们没胆量强迫精灵做任何事情。” 说完，她走在前，领着四人向通往地面门口走。 “这位精灵女士，请等等。”魔法师打扮的中年人拦在门前，“您可以称呼我菲里茨， 我有些事情想询问这个人类。” “不准。”芙蕾德莉卡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圆形身份铭牌，淡淡回应。 菲里茨双眼微眯，盯着铭牌，这不是普通精灵……惹不起。 想着，他做了个怪异手势，示意假扮冒险者的族人不要轻举妄动，边准备让开路。 “最终藏宝地的宝箱在他的身上。” 平静的说话声在大厅回响，众人视线全部看去，是瓦格。 他指着张牧，表情仿佛一摊死水：“我们侥幸进入秘密地道，直通最终藏宝地。” “瓦格！你疯了吗！”三个精灵怒视他。 见到这幕，菲里茨笑了，那个男性精灵，没说谎。 “抱歉，精灵女士，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请让开。” 他招招手，身后族人围拢过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道理放在哪都说得通。 这精灵如果真的要动手，那就干掉她，带着最终藏宝地的宝箱，找个偏僻城市重新建立家族。 毕竟儿子死了还能生，最终藏宝地的宝箱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心底冷笑着，菲里茨高声说： “精灵女士，希望你明白生命是可贵的，为了一个人类而丢掉，合算吗？” “让让。”张牧推开挡在身前的芙蕾德莉卡，“我和这三个精灵不熟，让他们走吧。” “至于宝箱。”张牧嘴角扬起肆意，“想要？ 来拿啊。” 第七十一章 仇怨也分先后 在瓦格说出他们得到宝箱这句话时，张牧就在琢磨，该怎么解决即将发生的麻烦了。 短短思考后，他觉得烟雾弹可以起到非常好的效果。 之前在最终藏宝地，他用烟雾弹掩盖身形，确实是为了摸宝箱。 但目的不止于此。 芙蕾德莉卡和爱丽都对他说过——感知不到你的魔力波动。 张牧不确定原因，以及这是否和实力级别有关系。 所以，借着摸宝箱的机会，他用烟雾让亡灵骑士失去视野，丢出手榴弹，用剧烈爆炸声误导亡灵骑士的判断。 从大骑士级别的对方顺利被引走来推测，确实所有人都感知不到他的魔力波动。 否则，即使整座洞窟被浓烟塞满，亡灵骑士依然可以通过他的魔力波动来定位。 同理，面前这个自称菲里茨的家伙，自然不能在浓厚烟雾里，用精神力找到自己的位置。 那就好办了。 张牧右手伸进腰间储物袋，准备摸烟雾弹出来。 “瓦格！” 这边的萨尔达里死死抓住瓦格的铠甲领口，骨节泛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瓦格拍开他的手，语气没有起伏，“人类是贪婪卑劣的， 你看，为了宝物，他们可以自相残杀。” “混蛋！”爱丽大骂着，“张牧先生和他们不一样！” “都是一样的，你们只是被他的伪装欺骗了而已。” “瓦格。”芙蕾德莉卡打断了他们的争吵，深吸口气，“你被逐出精灵族了。” “殿下。”瓦格并不在意的笑着，“我十分尊敬您，但您没有权利剥夺我的族人身份。” “我将给予你惩……” 余光瞥见围过来的菲里茨族人，芙蕾德莉卡停下话头，对另外两精灵命令道： “迎敌！” “是！” 三人往张牧身前走，却被他抬手拦住。 张牧手里捏着烟雾弹，侧脸对着他们：“其实瓦格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在欺骗你们。 原本打算出去后带着宝箱远遁，结果在这被暴露，干脆，我也不装了。” 三个精灵沉默着，信任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的盯着他。 “呵呵，别这么看着我啊，这句话是真的，没骗你们。” “我没兴趣欣赏你们上演可笑的真挚友情，四位精灵族人，你们可以离开了，机会只有一次。” 菲里茨手里的法杖涌出魔力波动，身后骑士职业的族人包围了他们。 “有热闹看了。”不远处的丹泰看着这边，笑着低声自语。 见三精灵没有退后的意思，张牧叹口气：“这么死脑筋做什么。”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烟雾弹丢在脚下，浓密烟雾疯狂扩散开。 “小心！”菲里茨没见过这种“魔法道具”，高声提醒族人，边升起一面椭圆的魔力护罩包裹自己。 “放心，这东西没有杀伤力。”张牧的笑容转瞬被烟雾淹没。 已经发现确实没受到攻击的菲里茨，心底冷哼声，原来只是普通的烟雾，给孩童玩耍的玩具。 嘲笑着，精神力扫向四周，然而反馈的结果让他一阵愕然。 人呢？ 精神力为什么找不到他？ 眉头皱紧，菲里茨举起法杖，数道风刃小心避开芙蕾德莉卡等人，冲散浓烟。 烟雾消散，只余寥寥。 环顾一圈，菲里茨傻眼了。 人不见了，就这么在他眼皮底下跑了。 “狡诈的混蛋！”菲里茨法杖重重砸着地面，“留下一半人，其他人跟我追！” 稍远些的族人重新回到大厅中央，其余人则跟着他冲进出入口，往地上追去。 芙蕾德莉卡默然望着石梯洞口，仿佛看见了张牧钻进去的，透着得意的背影。 许久，她转身盯着瓦格：“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芙蕾德莉卡的平静态度，让瓦格有些茫然。 “大长老告诉你精灵拥有高贵的血统，但这份高贵并不是天生，它是精灵族先辈，用优异品质和无畏的勇气拼搏而来。” “瓦格，大长老的原话是，高贵的精灵血统，绝不背叛、恃强、贪婪、堕落、自私。” “自称高贵的你，只有一颗嫉妒的心，而你始终认为低贱的张牧，为了我们的安全选择独自引开敌人， 他的勇气无人可及！” “爱丽，萨尔达里，我们去支援张牧。” 望着三精灵的背影在洞口消失，瓦格眼神困惑，过了会，自顾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 “一个没胆量争夺精灵王位，选择离开族地远走他乡的精灵公主，跟我谈勇气？” “可笑。” 瓦格觉得自己胜利了。 按着腰间长剑的剑柄，乐呵呵笑着钻进洞口，跳出石门。 站小岛上左右扫了圈，河流边的广袤草原一个人影没见着。 无聊的旅途，瓦格摇摇头，决定独自返回族地。 芙蕾德莉卡不值得追随，回到族内，以后为艾露殿下效命吧。 刚走出两步，身前几秒外的虚空忽然扭曲起来，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 “芙蕾德莉卡说你的勇气无人可及。”瓦格看着面前的张牧，嘴角扬起嘲讽，“在我看来，是愚蠢到不可救药。” 拔出长剑摆开架势，他剑尖对准张牧： “有逃命的魔法不逃远些，居然敢在迷宫门口等着我。” “难道，最低阶魔法盾都不会的你，认为自己有机会杀了我？” “杀你？” 张牧满脸笑意：“那可太便宜你了。” 借着浓烟跑到小岛后，张牧立刻开启阴影术，埋伏在原地，乐呵呵看着两拨人一前一后从身前经过。 菲里茨想抢他的宝箱，这是仇，依他的性格，肯定得抢回去。 但仇么，也分个轻重缓急。 抢宝箱这种事，可以说是利益使然，张牧不爽，但起码能想得通。 而瓦格不一样。 讲真，就算是张牧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也确实被恶心到了。 图啥？你到底图啥？ 我是杀你全家，还是抢你老婆了？ 举起法杖，张牧淡然说：“你这人确实不怎么样，可我能看出来，你对死亡的恐惧并不重， 所以，我来帮你换个血统怎么样？” 听见这话，瓦格身形压低，浑身涌动魔力：“凭你。” 第七十二章 变形术的妙用 探索迷宫途中，瓦格有注意过张牧使用的魔法。 虽热释放的很快，并且控制能力挺强，但他仍旧有自信轻松战败张牧。 究其原因，还是职业的前期优势。 没有魔法盾护身的魔法师，被体魄强悍的骑士近身，几乎必死无疑。 因此，当瓦格挥动长剑冲出，心底觉着战斗会快速结束。 事情也确实是这样。 战斗结束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只是胜负对象和他预想的不同。 瓦格如狂风般冲锋，长剑笔直刺出，直指张牧胸口。 要害即将被击中，张牧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简简单单凝聚两根冰锥。 他在耍什么把戏？ 心底升起困惑，但在长剑刺进张牧右胸，鲜血飞溅，他便不在意了。 “自信的话语，并不能改变你实力低微的事实。” 拔出长剑，瓦格自信一笑，然后被两根冰锥刺穿两只手腕。 “啊！”惨叫着，长剑脱手，他运转骑士法，试图用体内魔力震碎冰锥。 可冰锥上携带的属于张牧的魔力，在精神力操控下，疯狂钻进他的身体，堵塞骑士法运转的卡口。 察觉魔力凝滞原地不动，瓦格抬起头。 穿过右胸前的衣服布料上的剑孔，他看见胸口毫发无伤的皮肤。 因疼痛而有些狰狞的表情，陡然僵硬。 我刚刺出来的伤口呢？ 没来及深思，一只沙包大的拳头重重呼在他脸上，用力很大，他直接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嚯，不愧是骑士，骑士法被封了，身体还这么硬。” 张牧甩甩被反震的有些痛的手，弯腰扛起瓦格，左右看看。 小岛位于河流中央，距离对岸的小树林没多远，稍稍琢磨会，他径直跳进河里游到岸边。 钻进树林，找块稍大些的空地把瓦格往地面一扔，开始干活。 之前他说是给瓦格换个血统，但想要做到显然没那么容易。 不经任何物理手段，凭空改变物质的基础结构，这是神的能力。 好在张牧有办法差不多做到。 先控制瓦格体内的魔力乱窜，将运转骑士法的脉络搅细碎，彻底剥夺他的超凡力量。 随后凝几根冰锥包住他的双耳，直到耳朵硬邦邦，拿法杖轻轻一敲，当场碎裂成满地冰屑。 这招，艾薇儿毁去真言术的时候用过，张牧有样学样。 看了会躺在地面的无耳瓦格，他又从物品栏里取出一把菜刀。 条件所限，也就不洗了，干巴巴把瓦格“剃”成光头，再用火球烤死毛囊，绝了再长出头发的可能。 准备差不多。 张牧把他铠甲扒下来后，直起腰，释放变形术。 心里回忆蓝星影视作品里，丑化的兽人形象——绿色皮肤，浑身无毛发，嘴里长着狰狞獠牙。 按照这个模板给瓦格套了层幻象。 “搞定。” 放下手，张牧在物品栏取出面手持镜，斜倚着身边树干安心等着。 过了约摸半小时，躺着的瓦格，眼皮颤抖几下，缓缓睁开。 他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撑着地面坐起。 见他半天没发现自己，张牧出声：“哟，醒啦？” 没杀我？为什么？ 还有，为什么我刺出的剑伤消失了？ 脑海思绪翻飞，半晌他终于回过神，猛的跳起，双手下意识往腰间抓，边运转骑士法。 然而，剑没抓着，还丢在小岛上呢，骑士法么，自然也没动起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发现自己的骑士法从体内不见，他怒吼着。 “对你做了什么？”张牧笑嘻嘻举起镜子对着他，“做的可多了。” 这是……水晶镜？ 里面为什么有个兽人？ 呆愣看着镜子里的无耳无毛，浑身绿皮肤，嘴里伸出两颗狰狞獠牙的兽人，他嘴巴微张，一动不动。 许久，他摸摸自己的脑壳和双耳，什么都没摸到，光秃秃的。 似乎是不愿意相信，他比对着镜面里的景象，打量身边的树木。 终于，该是确定镜里镜外的两棵树只有左右不同，其余完全一致，他崩溃了。 “不可能！” “我不是兽人，我是精灵！我是高贵的精灵！” 他疯了般抢走张牧手里的小镜子，死死盯着，摆出各种表情。 镜子里他，立刻回应同样的表情。 “我不相信！”瓦格狠狠把镜子砸在一颗树干，“我是精灵！精灵啊！” “你，你，” 他指着张牧的手颤抖不停，半天说不出来话。 但张牧知道他想问什么：“我怎么做到的？ 呵呵，我会真言术啊。” 这是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可此时思维已然崩溃的瓦格，根本没有丝毫察觉问题，他喃喃自语：“真言术？ 教会的真言术？” “呵呵，那确实能把我变成兽人……” “我真的变成兽人了？” 他突然跑向不远处，被砸碎的镜子边，蹲身捡起一片三角状的碎镜，上下挪着，把自己整张脸依次全都照见。 “我是兽人?兽人？” “怎么可能呢……我是精灵瓦格，未来必将成为精灵王贴身护卫的瓦格……” 他丢掉碎镜，瘫坐在地：“我是高贵的精灵，高贵的精灵……” 低着头念叨几句，他翻过身，连跑带爬的冲到张沐脚边，抱住他的大腿： “你把我变回精灵，我求求你把我变回精灵，或者杀了我，杀了我也可以，瓦格诚恳的请求你。” 张牧嘴巴一歪，以为你这家伙只是傲慢自大，但不怕死，原来还是怕的。 否则，自杀就是了？ 没搭理他，张牧还有许多事要忙。 大腿用力挣开双手，往远处走：“芙蕾德莉卡总说生命是可贵的，我觉得有道理。” “好好活着，渡过身为兽人的余生吧。” “别走，求求你杀了我，别走啊！” 没了骑士法的他，只是个身体强壮的青年，根本别想追上张牧，背影很快缩小，不见。 望着人走远，瓦格在树林外的草地呆坐会，迷迷糊糊起身： “也许，他也许是欺骗我的，那面镜子或许是魔法道具，对，没错，人类就是这样满口谎话。” 步伐很慢很慢的挪到河边，踌躇许久，他到底探出上半身。 河面倒映着一个兽人。 最后的希望被打破，自始至终为自己血统而自豪的瓦格，疯了。 他咧开嘴，无声笑着，过会，有了声音：“呵呵……哈，哈哈哈……” “我是精灵，我是精灵，才不是什么兽人！” 状若疯癫，他大笑着向远处跑去，嘴里边喊叫：“我是精灵。” 后来，有偏僻小镇的镇民，偶然遇见一个看上去脑子不太好的兽人。 生活平静的小镇，这也算是稀罕事，就被当做奇闻口口相传。 有爷孙盖着薄毯依偎在火炉边，爷爷语调低沉的给孙子讲着故事： “索尔大陆，有一个自称精灵的兽人四处晃悠，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嚯，那兽人长相，就算放在整个兽人界，也是相当丑陋的。” 第七十三章 事情得一件件来 张牧离开河边后，直奔卡斯镇而去。 他并不是担心镇民，而是忧虑莉亚和镇长。 后者是个好人，张牧觉得好人不该死。前者给了他自己最为珍视的宝物，这是“债”。 欠债就要还，天经地义。 急着还债的张牧，跑到泥路，立刻取出小踏板，油门拧到底。 狂风在耳边呼呼刮。 随着距离卡斯镇越来越近，张牧的心也渐渐提起来，有那么点面对未知结果的担忧。 夕阳西下。 最后一丝晚霞即将被黑暗吞噬时，他到了卡斯镇大门前。 漆黑笼罩的卡斯镇，没有一丝光亮。 把小踏板停在门边，张牧捏着拳头进小镇转了圈，空无一人。 他们没有回到卡斯镇，路上被魔兽或者野兽袭击了？ 但我一路没看见战斗的痕迹…… 回来镇门口，张牧在原地沉默会，骑上小踏板，径直赶到巴拉城不远处。 把小踏板收回物品栏，他快步到城门口。 巴拉城不是边境城市，没有夜间必须关城门的规矩。 已然深夜，高大城门仍有冒险者进进出出。 “真该死，马文魔法家族太过分了，居然收取七成宝箱。” “我们出迷宫早，算幸运了。” “回巴拉城我看见伯格魔法家族的队伍也进迷宫了，后面的冒险团，可是要被两个魔法家族盘剥宝箱。” “对了，路上那三个精灵你看见没，迷宫开启的时候我远远望了眼， 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精灵。” 一个五人冒险团闲聊着经过张牧身边。 听着几人聊的话，张牧暗自沉思。 看来他们没找到我选择回迷宫了，芙蕾德莉卡应该没跟回去，可能回巴拉城了。 等会去找找他们。 琢磨着，他穿过城门，询问路人后，来到巴拉城教堂。 “我找海格。” “抱歉这位魔法师先生，海格主教几天前已经去了王都。” “什么时候回来？” “海格主教是去王都任职，没有意外，应该不会回来了。” “谢谢。” “客气了，魔法师先生。” 感谢完看门的教徒，张牧拧着眉头跑到酒馆，上上下下找了遍，没找见芙蕾德莉卡等人。 满腔怒气跑回来，结果什么事都没干成，他感觉自己现在仿佛一个火药桶，一点就能炸。 在酒馆门口默然片刻，他跑回城门。 “卫兵先生，最近有看见卡斯镇镇民进城吗？” “十枚铜币。”穿着铠甲的卫兵淡然回应。 “卫兵先生。”张牧眼球爬满血丝，笑容有些狰狞，“我现在很烦躁，所以，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十枚铜币。” “呵。” 张牧抬手，凝现的冰锥死死抵住卫兵喉咙。 “大胆！居然敢在城内动用魔法袭击他人！” 周围十多名卫兵叫喊着挥舞长矛围拢过来，路过的冒险团纷纷躲到一边，满眼惊叹的看着这边。 震撼表情仿佛在说，多久了，没人有胆量在人族聚集地动武，真有不怕死的？ 卫兵们挥舞长矛就要刺来，却全都被突兀浮现的冰锥抵在要害，僵硬原地。 他们和平太久了，教会的威慑，被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完全忘记，魔法师随手就能杀了他们。 掌控住局势，张牧回头看向身前的卫兵，伸手抓住他的铠甲领口：“现在，可以好好回答我的问……” 话被卫兵惊恐面色和眼神里的恐惧打断。 这份恐惧张牧明白源自何起，是力量，卫兵在恐惧能够夺走自己生命的力量。 张牧的暴怒情绪，仿佛被一盆凉水浇下的篝火，迅速熄灭。 “要学会冷静。”艾薇儿信里这么说。 “最重要的，切记不能以强大的力量欺辱弱者，那样，老师和艾薇儿都会难过的。”波特临别时这样告诉他。 我这是在欺负弱小吗？ 他没有义务必须回答我的问题吧？ 张牧低着头。 许久，他深深吸口气，散去冰锥，松开卫兵的领口：“这里不算城内。” 说着，从储物袋里掏出十枚铜币，按在卫兵颤抖手掌里：“卫兵先生，请问最近有看见卡斯镇镇民进入巴拉城吗？” “魔，魔法师大人，您不需要付……” “拿着，然后，回答我的问题。” “是，是。”卫兵伸出的手被推回，先摸了摸喉咙，似乎在确定有没有被刺穿。 接着咽口唾沫：“巴拉城一共有四座城门，我这边没看见过。” “我知道了，谢谢。” 转身回城。 卡斯镇的方向距离这边城门最近，如果返回，没道理绕路去比较远的另外三座城门。 海格……王都…… 张牧在人群中停下脚步，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到时候，别哭啊。 否则，我会小瞧你的。 深呼吸，他跑到酒馆，在门边的留言栏，写下一句——火焰可没法像我们这样闲聊，我在旅馆。 他相信芙蕾德莉卡看到这句话，会明白是自己留的。 等芙蕾德莉卡回城和自己碰面，当面打开宝箱把宝物一分，然后就去找白天堵自己的魔法家族。 思定，他到旅馆开了间房，交代吧台后的接待，有人找自己就把房号告之。 随后上楼进房间，唤出传送门，回到现实。 几天没回来，家里又积层薄薄灰尘，张牧没心情打扫，洗澡上床睡觉。 第二天清晨。 起床后，张牧没着急去异界，换好衣服给宋岚通了个电话。 得知禁令仍旧没解除，心里有些疑惑。 找这么多天也没修仙者的踪影，还不解开管控，难道准备封一辈子？ 琢磨阵，他先去异界，问了下接待没人找自己，又回到现实，带好钥匙出门。 漫无目的在路上乱逛。 张牧发现，这管控似乎对市民影响不大，只是在交通要道设立检查站，并不限制市民行动之类。 站在路口行人等待区，张牧看着红绿灯，脑海边思绪翻飞。 跳绿灯了。 他准备过马路，却被交警伸手拦住，对方告诉他，暂时交通管制。 没在意，张牧双手环抱等着。 过了会，有车队从柏油马路，远远驶来。 恩？ 张牧好奇打量着，心说这是来了什么大人物，谁知却看见头车副驾驶，坐着那个叫赵奇的异调局调查员。 他这挂了一身什么玩意？ 精神力扫过去，叶铭在后座。 这是准备干什么？ 张牧双眼微眯，悄悄退至交警身后，以免赵奇看见自己。 给头车烙上一丝精神力，他没了四处闲逛的心思。 转身跑到附近公园的公共厕所内，开启阴影术和变形术，向车队追去。 第七十四章 先生叫我来，我就来喽 车队缓缓停稳市政府大院。 赵奇和开车的岳若推门下车，叶铭跟着下来。 三人并肩走进大门，乘电梯到顶楼，往右转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收到视频，当即决定亲自赶来苏市坐镇的局长，坐在u字会议桌的首位。 从相貌看上去像是六十多岁，符合他那个年代审美的浓眉大眼。 五官端正，如果把地中海的头发补上，大腹便便的啤酒肚消下去，称得上一句老帅哥。 叶铭心里估计，这位亲自面试自己的局长，想必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 听见他们开门动静，局长侧身看来：“老领导来……赵奇，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岳若和叶铭对视眼，不约而同向赵奇看。 他还是工作时的黑西裤和白衬衫，只是相比之前浑身的清爽，此刻多了一点东西。 只见他脖子和手腕戴着佛珠，腰间用红绳坠着一柄铜钱小剑，后背插着拂尘，尘头从右肩斜出来。 面部肌肉抽抽两下，岳若和叶铭悄摸离赵奇站远了点。 赵奇没发现，和局长说这话：“什么叫乱七八糟的玩意。” “瞧，这两串佛珠，大师开过光的，还有这铜钱剑，可是正宗道门的道士卖我的。” “那老道士还给了我一把符……” “行行行。”局长手直甩，“赶紧摘了，异调局的调查员搞封建迷信，等会领导看了不得笑话死我。” 局长不高兴，赵奇也没敢顶嘴，把身上挂着戴着的家伙事摘下来，塞进一边的矮柜里，嘴边嘀咕： “修仙的都出来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神神鬼鬼的……” 懒得搭理这憨货，局长问叶铭：“小叶，你负责给领导解释原委，情况怎么样了？” 叶铭回话简单直接：“他意思，单一个视频不能证明什么。” “那视频已经检测过了，没有用软件编辑过啊！” “是的，但，确实有利用工具和光影效果达到类似景象的可能。” 局长正要再问，门再次被推开，鱼贯而入十多名穿着迷彩，荷枪实弹的军人，在会议室里四处检查，排除安全隐患。 过了十多分钟，搜查完毕。 一位气质沉凝的白发老者慢悠悠走进来。 见到来人，局长忙站起身：“老领导，你赶紧坐。” “小王啊，你这事闹得挺大，把我都给折腾过来了。” “冤枉，我这可不是闹腾。”局长急了，手舞足蹈，“那视频可是……” “我去现场看了。”白发老者接过秘书递来的保温杯，小抿一口，“检查视频的人也是我派的。” “你小子，折腾的手段可是比以前厉害不少，这次我居然硬生生什么马脚都没找出来。” 局长有些尴尬，忙解释：“这次是真的，证据我们还在找。” “行了，苏市管控了这么久，我和他们商量着，也差不多了。” “你不就是怕异调局被裁撤吗，回去我跟几个老家伙说说，不撤你的异调局，但经费得削减。” “不是，老领导，我……” “你非说有？” “有！” “那你叫他出来露个面，我就信。” “先生，找我何事？” 温润如玉的声调，飘进在场众人耳中，似有魔力，竟余音寥寥。 五人下意识寻找与声源，向会议桌对面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手束身后的男子，着古风素白长袍，及腰华发于后脑半束。 所有人全都愣住，脑海本能冒出一个想法，他从哪进来的？ 除了上次亲历修仙者出现的叶铭三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负责安全事项的军人。 “不许动！举起双手！”他们端起枪，十多个黑洞枪口，瞄准诡异现身的古装男子。 “都住手。”老者终于回过神，拦住拿起对讲机准备呼叫支援的警卫。 他按着桌面站起身，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而后目光回转，锁在古装男子：“怎么称呼？” “单字一个旭。” “旭，旭仙人到此，有什么事？”他下意识说起半搭古腔。 “先生叫旭来，旭又愿来，就来喽。” 这修仙者，似乎，不难打交道。 老者按捺已然数十年未在心底出现过的激动情绪：“您是仙？” “呵呵。”旭轻甩长袍下摆，落座会议桌末位，“行走天下有段日头，所以，先生这个疑惑，要看先生觉得什么是仙。” “无所不能。” “那，旭算不得仙。” “飞天遁地，移山填海。” “这样，旭算得。” 老者手指甲，在会议桌的精致漆面划出深深痕迹；“为何，千年不见仙踪。” “仙踪，没什么好见的。” “先生瞧，你见到了，我和你，模样又有哪里不同？”旭摊开双手，轻笑着说。 “可否一见仙法？”老者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像是永远问不完。 “仙法……”旭的笑容缓缓收敛，侧脸向左，目光透过窗户玻璃，遥望天际，“仙法可见， 代价呢？” 旭似是自语，似在对他们述说。 随着他的视线，老者和众人视线一同望向天空。 十分钟前还明媚的阳光，此时已消失无踪，被层叠厚重的乌云掩盖。 其中，有隐隐雷光划过，却不闻雷鸣。 “什么意思？”局长终于得空插了句话，同时，小眼神偷摸上下扫视旭。 “有劫。” “什么劫？”老者表情骤然凝重。 “劫就是劫。” “怎么解决？” “我渡。” “先生。”旭坐着未动，身影逐渐黯淡，“仙法不可轻使，若使，必有缘由。” “仙人住哪啊！”局长见他要走，激动大叫。 “山不在高。”已经接近透明的旭，伸手遥指郊外山头方向。 “这个，这个！”赵奇急坏了，捧着自己的家伙事，“这些是法，呃，是真的吗？” “凡物。” 坐着的身影消失了，徒留在场众人四顾无言。 寂静许久，总算有了动静。 老者爆发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爆喝：“在场所有人，全部签署保密文件！ 小王！” “哎！” “打电话叫人过来布置卧室，所有人，暂住市政大楼，擅自离开者，就地枪决！” “是！”局长掏出手机，开着免提通知手下叫装修工人过来。 秘书则同样动作，吩咐院外的警卫团包围整座大楼。 这一切，赵奇都没在意。 他把家伙事抱在胸口，神色沉痛。 王八道士还有那臭秃驴，骗我钱！ 第七十五章 劫难将至 离开市政大楼，张牧颠颠回到家。 他是没想到，自己正琢磨怎么引出渡劫的话头，居然凑巧天阴了下来。 脑袋一转，就想到个大致计划。 坐在沙发上，脑海回忆能派上用处到自己的药剂配方。 我的精神力还没有达到质变的程度，暂时没法把自己托起来，得熬几支能让自己浮空的药剂。 还有雷霆。 这玩意，自己的雷电术升级成大雷电术，再有祝福药剂加持，估摸可以做到漫天雷霆的景象。 再自己“渡劫”之前，得维持这乌云蔽日的天象，还要有雷电在里面时不时闪两下，最好能甩两道雷电出来，劈坏点东西。 否则，单是声音和闪电，并不能让人切实感觉“劫”的威力有恐怖。 幸好，能做到这些条件的药剂，张牧都在波特那学来，不然还真没办法搞事。 “用精神力牵引雷电，劈到一些无人建筑上，既不伤人，又能展露威力。” “这两天就在异界熬药剂，顺便等芙蕾德莉卡。” “等铺垫差不多，把修仙门派亮出来，就是最开始的想法得变动下……” 张牧双眼微眯。 原本，他打算让修仙门派只存在口中，而不是修建一个修仙门派，这太难了。 先不说蓝星大多地方都被卫星监控，也没那么多“修仙者”撑起门派的架势啊。 可随着对异界的了解深入，他发现异界有空间类魔法道具，比如波特和艾薇儿的法师袍，还有送他的储物袋。 虽然都很小，但既然存在“空间”道具，那就说明肯定有空间大的。 在一个足够大的次元空间建造一个修仙门派，可比在蓝星直接生造简单多了。 之所以改变计划，是因为张牧想着，一个修仙者总是谋求“凡物”，显得太异常了。 仙人为什么要我们这些“玩具”，是因为他害怕吗？ 念头不起就算了，一起来，可就没法停的。 简单点说，如果自己一直保持“逼格”，官方没有丝毫疑心。 那整个计划即使有些细微不合理处，他们也会自己脑补上。 但要是有疑心，哪怕一丁点，那就算张牧没有露出马脚，他们也会把不是马脚的地方，自认为成马脚。 所谓“疑邻偷斧”，莫不如是。 所以，张牧把计划完善了下。 模仿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的路数，在华国整个“洞天福地”。 然后，修仙门派嘛，“仙物”的换取，有自己的规矩很正常吧？ 怎么换呢，贡献点呗，点数怎么赚？ 拿东西来换。 各国官方，到时候必然会拿出所有能拿出来的东西，一样一样试，试哪个东西点数高。 把自己想要的物件点数评高一点，他们自会乖乖送来张牧想要的，一切就正常起来了。 顺便，仙人为什么从不见踪影也有了解释。 唯一要琢磨的，就是点数兑换的“门派”物品，准备些什么好。 还是那句话，张牧决不允许蓝星掌握超凡之力。 但一点好处不给也不可能，官方是对魔法陌生，可他们又不傻，只进不出，别人迟早会撂摊子的。 这个得好好考虑，既有好处，又得牢牢把超凡握紧自己手里。 暂时没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张牧也不着急。 “洞天福地”都还没影子呢，现在急着这事早了点。 先把眼前的事做了。 心底自语着，张牧先去购买熬制药剂需要的草药，然后赶往异界。 …… 市政大楼。 距离目睹“修仙者”已经过去有一周。 这些天，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老者自己，吃喝拉撒睡全都在楼里。 大家伙都是体制内的人，而且不是基层。 要么是负责保卫重要领导的军人和秘书，或者像异调局这样，虽然往日没干什么实事， 但保密条令经常接触的人。 因此，大家伙的情绪都很稳定。 除了赵奇。 岳若和叶铭搬着椅子，坐在顶楼天台，仰头望着七天过来，不仅没散，反而愈发昏暗，规模更大的乌云层。 遥望不时闪现的雷霆，两人心底已经很凝重了，却还得听着身后，坐在天台门的门槛上的赵奇念叨。 “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啊？” 终于，岳若忍不住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浮躁了，急着出去干嘛？” “我急着出去揍死骗我钱的王八道士和臭秃驴！” “前几天你还叫人家大师来着。”叶铭回头笑说。 “大个屁！”赵奇骂骂咧咧站起身，“旭仙人都说了，那些是凡物，他们不是骗子是什么？” 笑笑没说话，叶铭为安抚他情绪，转移话题：“局长去哪了，天天不见他人。” “躲在房间偷着乐呢。”岳若翻白眼，“老领导不但答应给他加经费，还说缺人手就去别的部门要， 随便哪个部门的哪个人，看上了就带走。” “局长估计已经想好，回去怎么和以前挤兑他的那些部长呲牙了。” 听到这话，赵奇也忍不住嘴角抽抽：“我睡局长隔壁，昨晚半夜他在屋里压着声音笑，我还以为有脏东西。” “哎，对了，总组长跑哪去了？” “局长说他先来走一步，但局长自己到了好多天，一直没见他人。” “不晓得，可能……” “轰——” 天空忽然降下一道粗如胳膊的雷电在楼下院子里，爆起的雷鸣，把三人震得耳中嗡鸣。 待清醒过来，三人慌忙起身冲到天台边缘，扒着护栏往下看。 院落，玻璃碎片散落满地，在中央，出现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大坑，坑洞焦黑，飘起寥寥青烟。 没等三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局长声音在背后出现。 “你们在这干嘛，太危险了，快进走廊！” 回头，局长右手扒着门框，左手拼命招着。 连忙跑进门，发现穿着中山装的老者也在。 “刚接到电话，苏市各区域都受到雷击，好在七天前就下达管控命令，街头没人，没有出现市民伤亡。” “老领导，现在怎么办？” 局长面色焦急，两条浓眉皱在一起，这要是异常天象持续下去，甚至变得更严重，保不齐会发生大规模雷击致死事件。 “我已经让市政疏散市民出城，周边市也会派警力支援。” 老者说着，似乎想到什么，回头对秘书吩咐：“去说一声，叫他们一定要保证不能出现混乱， 以免发生踩踏事件。” “好。”秘书领命下楼。 “我们呢？”岳若问。 “我们有车过来接，所有人必须一起行……” “轰——轰——” 昏暗天空接连降下道道雷电，远远看去，仿佛有十多条银蛇在天与地之间扭动身姿。 天色，更暗了。 站在楼顶的众人，透过天台门鸟瞰高楼矮屋，还有那黑暗，闪烁雷光的天际。 整座苏市，像是即将被恐怖的漆黑吞噬淹没。 他们眼睁睁看着，一道恐怖雷霆轰击不远处的塔尖，没有混凝土碎块坠落，塔尖生生被轰成齑粉，飘散天地间。 这是大自然，自命不凡的人类，从未征服过。 赵奇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扫视众人，眼神皆透着惊骇，还有隐藏最里的恐惧。 老者嘴唇蠕动许久，突然大喝：“小王！” “快！通知市政，全力疏散市民！” “让邻市以最快速度支援，谁敢耽误时间，我一枪毙了他！” 第七十六章 纵使乌云能蔽日，阴霾亦只是须臾 张牧开着阴影术，站在一座大厦顶楼，遥望着远处被劈碎的塔尖。 耗费七天时间，用去数十瓶各类药剂，总算让场面勉强符合自己的预期。 收回目光，他俯视街道。 七天里一个人见不着的纵横街道，此刻像是被丢进石块的平静鱼塘，大鱼小鱼纷纷跃出水面，好不热闹。 “这是准备疏散市民了？” 发现军人站在各个交通要道，指挥市民有序往车外撤离，张牧若有所思。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在他看来，刚刚劈下来的雷电看着吓人，但都是自己精神力牵引，劈不到人的。 全瞄着无人公园，大院之类。 有点搞大了。 张牧有些尴尬，抬头望天。 乌云层里用药剂酝酿的雷电还有几道，得用掉。 药剂释放的雷电，和他自己放的可不同。 后者是自身魔力形成，就像两杯清水，倒在一快会顺利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但前者……那玩意是墨水，会把清水染黑的。 张牧可不想试试，面板的复活功能在现实是否有效，输了，赌注可是自己的小命。 抓紧用掉，然后赶紧把“劫”给渡掉，不然太折腾军人和市民了。 琢磨会，他精神力引着剩余的几道雷，劈在市民和军人经过不久的柏油路面。 这玩意修起来便宜又快，和修房子比较，肯定轻松许多。 雷电劈的只剩一道，张牧望几乎不见雷光的云层，开启变形术，变成“旭”仙人的模样。 接着从物品栏里取出四五瓶药剂。 这些有增幅魔力的，有和风系魔法——浮空术，类似效果的，等等。 拔掉木塞，一次灌进肚，张牧抬手抹去嘴角残余的点点水渍：“真是奇了怪， 熬药熬了七天都没见芙蕾德莉卡来找我，跑哪去了？” “没去酒馆？不应该啊，那女精灵人菜瘾又大，回城肯定去喝酒。” “等这边完事去城里转转找她人。” 嘴里念叨玩，隐身状态的张牧，向市政大楼方向飞去，心底边琢磨等会要说的台词。 …… 市政大楼，会议室。 中山装老者，和局长以及叶铭三人围着会议桌落座。 他们动作相仿，双手十指在桌面搅在一块，无人开口，窗户被雷鸣震碎的会议室，只有呜呜狂风刮着。 许久。 “轰——” 又是几乎震穿耳膜的雷鸣。 老者拍开秘书捂住自己双耳的手，几步冲到窗边。 远处，水桶粗的闪电，携着像是要击穿大地的骇人气势，自乌黑云层落下。 局长跟在老者身后：“老领导，别站窗子边，危险。” 老者丝毫不理他，双手抓着窗台，手掌被卡主的锋利碎玻璃刺破，鲜血沿着掌纹流向手腕，染红了袖口。 “劫……”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老领导。”局长扶着他肩膀，试图把他拉回会议桌边：“没事的，市民已经在疏散了。 而且，而且旭仙人不是说了，劫他来渡！” “说的什么混账话！”老者气坏了，回头给他脑壳一巴掌，“民众是我们的，不自己想办法解决，你指望旭仙人？” “旭仙人凭什么帮你渡？” “是不是死人了也怪旭仙人？！” “我没这意思啊！” 局长从小被老者打到大，虽说已经很多年没挨过他的巴掌，但此刻却十分熟练的抱头鼠窜。 许是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老者追几步就气喘吁吁，弯腰拄着膝盖大喘气。 这给局长吓到了，忙跑回来和秘书扶着老者坐下：“别激动，老领导你别激动。” 那边“大人”闹腾着。 这边三个“小孩”插不上话，只好自己几个人凑一块。 “叶铭，我们会不会被雷劈死？”赵奇一脸沉痛。 “不知道。”摇摇头，叶铭心里也有些担心，林妙现在怎么样？ 这七天他的手机都被收了上去，没法和林妙联系，也不清楚她有没有安全出城。 “岳若。”叶铭眼神担忧，“等能自由行动了，可以让林妙也进异调局吗?” “只要面试和复试通过。” “我说，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赵奇拍着桌子，“我们要是被一雷劈死怎么办？” “凉拌。”岳若怼他。 赵奇揪着胸口衣服布料，五官皱着：“我不想死在，太不够格调了。” “起码，起码让我把骗钱的王八道士和臭秃驴给打一顿再死啊！” “轰——” 又是剧烈雷鸣，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众人下意识侧头望向窗外，一道连接天地，比之前更粗的雷霆转瞬即逝。 遥望仍在电光闪烁的黑云，他们心头本能涌现一个词。 煌煌天威。 正无言望着，秘书兜里的手机响起。 按下屏幕的接通建。 是正在疏散市民的军队负责人打来的。 快速沟通几句，秘书挂掉电话。 “孙老，是军队那边的电话。” “怎么说？” “街头也出现雷击，现在整个苏市都处于危险，希望您先撤离，车已经在外面等很久了。” “老子不走！” “他妈当兵的小娃娃都没走，我先走？！” 孙老拍桌而起：“老子当年在战场上死人堆里打滚，老子怕死？！” “这不一样孙老。”秘书跺着脚，“您有用之身……” “什么有用之身？”孙老脾气上来了，“我古稀老头，枪举不起，炮搬不动，再过几年路都走不稳， 我能有什么用！” 秘书正要再劝，眼神边瞅着局长，示意他赶紧帮忙劝。 “小心！”赵奇看着窗外，惊恐大叫。 “轰——” 众人本能向窗外看，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片刺眼白茫。 雷劈进来了？我要死了？ 他们不自觉抬手遮在眼前。 然而等了半晌，并没等来眼前一黑。 一齐缓缓放下手。 窗外，旭仙人半束华发的背影对着他们，如立平地般，浮于半空。 狂风仍在呼啸，他的长袍竟纹丝不动。 服着转过身，长相并没多俊的旭仙人，嘴角有笑， “七日不见，先生可还好？” 楞了会，孙老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救了。 先是苦笑着回话：“旭仙人，看我这模样哪里好？” 接着赶忙问：“这劫到底是什么？” “人是劫，地是劫，天亦是劫，劫，即是灾。” 相比上次玄乎的解释，这次，孙老和大伙都听懂了。 无论人、地，或是天制造的灾难，都是劫。 “怎么解决？”孙老往前一步，面色焦急。 没回答这问题，旭仙人又笑了笑问：“先生，此日后，可还想一见仙法？” 孙老怔神几秒，似有所悟，摇头：“不想见了。” “可，旭仙人，您还没告诉我这劫怎么解决。” “我渡。” 这等于没说啊，孙老没敢说出这句话，不厌其烦问：“怎么渡？” “天有其雷欲亡生。”旭仙人转身，面向滚滚黑云，“那就，灭之。” 话音未落，背影直冲天上。 “纵使乌云能蔽日，阴霾亦只是须臾。” “世人有惑何为仙？” “我为仙！” 整座城市里，慌忙往城外冲的市民，负责指挥交通的军人，还有会议室里的六人。 全都听见高空飘落，一句话，一个问，一个答。 向着天际逐渐缩小的净白长袍背影，半束华发，随飓风在脑后狂舞。 并不高大的身形，面对隐现雷光的遮天黑云，渺小到让人近乎绝望。 但。 孙老和在场其余人却满心是相反的情绪。 “无所不能不是仙。” “飞天遁地不是仙。” “移山填海也不是仙。” 孙老喃喃自语，忽而暴起，死命扇着局长脑壳表达内心的激昂。 “这是仙，这才是仙！” 第七十七章 渡劫 林妙被人群裹挟着，沿着柏油马路被动往城外方向挪。 黑沉天空雷霆隐现，震耳雷鸣不时响彻天地之间，一副末日即将来临的景象。 “不要挤！往这边！” 路边的迷彩服军人，一边挥着手，一边用已经嘶哑的嗓门大喊着指挥。 “轰——” 尽管几天前就开始有打雷，但林妙还是无法习惯，双手紧紧捂住耳朵。 “啊！”有人在尖叫。 下意识回头，林妙踮着脚，瞧见人群刚过不久的柏油路中央，被雷劈出一个散发焦烟的漆黑大坑。 人群经过片刻呆滞，猛然爆发出一阵恐慌叫喊，疯狂向前拥挤。 本就体力不支的林妙，一个没反应过来，被挤的往地面倒去。 她眼神惊恐，双手拼命往四周乱抓。 这么多人，要是倒在地上，一人一脚能把她活活踩死。 “小心。” 没抓着东西借力，眼瞅就要摔倒，左边一只手忽然伸来拉住她胳膊。 “没事吧？” 林妙惊慌站稳，被人群推着继续前进，脑袋左侧，昏暗天色下，看见一齐耳短发姑娘。 “你叫什么？”两个年轻姑娘的左胳膊和右胳膊缠在一起，凭此在人流里站的更稳。 “宋岚。” “你呢？” “林妙。 宋小姐，谢谢你，不是你我差点……” “叫我小岚就行。”宋岚眯眼笑着，似乎毫不担心漫天雷霆。 有了伴，林妙跌跌撞撞的步伐要缓和许多，略微松口气：“小岚，你怎么好像一点不害怕？” “倒霉被雷劈也跑不掉，干脆开心点嘛。” “你一个人在苏市吗?”林妙有些惊讶，这姑娘看着和自己一般大，心态却比自己好多了。 而且，自己一直联系不上师兄，都快担心死了，她倒是看着没事人一样。 “前端时间我爸妈和苏姐一家去隔壁市有事，张牧也出国旅游还没回来，都安全着呢。” 张牧？ 林妙隐隐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听见过。 “轰——” 又有一道雷柱劈在人群背后，情绪本就接近崩溃的市民，这会彻底疯狂了。 “快走啊！雷来了！” “不要挤！” 林妙和宋岚看见身前一个小女孩被挤得快喘不过来气，大喊着伸手去拉。 努力半天，终于把小女孩拽到自己怀里。 两人小胳膊小腿也扛不住周边人挤来的巨大压力，还是尽力把小女孩护在两人中间，身体往外用力以免挤到她。 又挪了会，人堆里忽然有高喝：“你们看，雷停了！” 宋岚和林妙听见这话，忙抬头向天空看去。 黑压压云层并未散去，依然将苏市笼罩的仿佛夜晚，但之前云内隐现的雷光已然消失。 “我们安全了？”林妙有些开心。 “不要停！”路边刚挂掉对讲机的队长着急摆手，“继续前进！” “那……你们快看天上，是人，他在飞，有人在天上飞！” 人？ 林妙宋岚被大风吹得睁不开眼，可还是和身边市民一样动作，仰起头眯眼遥望。 高空，有一白净长袍的背影，愈飞愈高，直直向乌黑云层而去。 那是什么？ 尽管那套着白净长袍的背影明显是人，宋岚林妙心底仍旧不自觉疑问。 “纵使乌云能蔽日，阴霾亦只是须臾。” “世人有惑何为仙？” “我为仙！” 温润声调自高空而落，在整座苏市回响。 这下，连路边指挥人群的军人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愣愣望着天空。 仙？ 他说他是仙？ 看过的有关仙人的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在脑海翻飞，市民们呆在街头，甚至没想起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赶紧逃出城。 有反应比较快的，掏出手机对着那道逐渐渺小的背影。 “卧槽！妈，快看神仙啊！” 他的动作惊醒了身边的人，市民纷纷掏手机打开摄像功能。 林妙和宋岚也是如此。 用摄像头的放大功能，林妙在手机屏幕里看见一银发在脑后狂舞的古装男子背影。 往前的遮天蔽日的乌黑云层，像是一头恶兽张开血盆大口，欲要噬人。 “轰——” 众生目睹下，刚刚仿佛已经消停的云层，骤然开始翻滚起来，几秒后一道雷霆从云内冲出，直直向古装男子劈来。 只见古装男子不闪不避，双手张开直面煌煌天威。 看清这一幕，在场所有人脑海中突兀冒出两个字——渡劫。 他会死吗？ 小说里写过，仙人渡劫可能会死。 宋岚明明不认识他，心却下意识揪起来。 扭动的雷蛇消失，背影安然无恙浮于云下，宋岚拍拍小胸脯。 “何惧之有？” “来！” 透着肆意的声音落下，响彻众人耳边。 那人像是在挑衅。 云层理所应当给出反应，翻滚的更加汹涌，其内雷光闪烁成海，似在酝酿致命一击。 “他为什么不逃啊！”宋岚抓着林妙胳膊的手用力。 林妙吃痛，嘴巴咧着：“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仙，嘶……痛痛痛。” “啊？对不起对不起。” 回过神，宋岚忙道着歉松手。 “轰——轰——” 两人扯淡间隙，云层发起最后攻击。 它不再是一道一道雷，而是十多道，似要劈开天地的雷蛇，疯狂轰向云下那人。 震耳雷鸣不绝，宋岚却和旁边市民一样，顾不得捂而，双手抓着手机拼命往高举，仿佛这样能拍的更清楚点。 手机屏幕里，宋岚清楚看见雷蛇全都正面击中古装男子。 他银发舞动，长袍鼓胀，浑身雷光炸裂。 雷蛇并未停止，仍旧不断轰然落下。 足足持续三分钟，翻滚的云层好似拿他毫无办法，电闪雷鸣停止，逐渐平息消散。 久违的阳光穿透正在散去的云层，给仰着头的众人洒下一片金黄。 那人悬着转身，似乎在俯视大地众生。 许久，他动了。 浑身笼罩尚未褪去的雷光，往城外山头飞去，消失在高低起伏的山头之间。 只留现场一片无言。 “滴——” 路边穿着迷彩服的队长清醒过来，忙拿起对讲机凑在耳边。 “明白。” “各位。”放下对讲机，他拍着双手引来大伙视线，“已经没事了，大家有序散开，都回家吧。” 刚刚还着急走的众人，此刻却不着急了。 “你们看见没？！” “卧槽，他说自己是仙？” “妈的。飞哎！还被雷劈哎，屌爆了好吧！不是仙是什么？” “我看仙人飞到郊外山里去了，他是不是住哪？ 靠！我要去寻仙拜师！” 听身边人争吵听的正乐呵的林妙，手机忽然响起。 看见屏幕显示“叶师兄”三个字，她喜笑颜开接通。 第七十八章 余波 市政大楼，会议室。 孙老坐在u字会议桌首位，赵奇岳若在左，局长在右，秘书站身后。 几人一言不发。 等换窗户的工人全部离开，秘书才说道：“邻市派来的支援警力已经让他们回去了。 修缮道路和房屋的施工队也安排好，就是……” 孙老皱眉：“有话直说。” “出城和途中的市民……没回家。” “没回家？”局长一愣，“去哪了?” “旭仙人在郊外山脉消失，他们，全都去山里了，说是要寻仙缘。” 在场几人当然知道，这么寻是寻不到仙缘的。 “随他们去吧，时间久了找不到，自然就回城了。”孙老大手一挥，“派人去照看一下，别让人摔了就行。” “好。”秘书点头，转身出屋。 门带上，局长挠着头：“老领导，这下全市都知道修仙者的事了，往上已经流传许多苏市市民拍的视频，我们该怎么办？” 他的意思是，听之任之，还是想办法管控一下。 沉思会，孙老说：“官府方面暂时不能背书，我们得先做好万全准备，不然容易出乱子。” “万一跑出来些牛鬼蛇神，打着仙人的幌子招摇撞骗，容易造成民众经济损失不说， 旭仙人为此大怒怎么办？” “那我叫人把网上的视频全都删了。” “傻吧你。”孙老大骂，“你这一删，不是把事情做实了。” “叫相关技术人员多制造一些类似的视频在各大网络平台发布，然后就不用管了。” 孙老虽然年纪大，但并没被时代抛弃。 常常接触网络的他，深知现在的人都喜欢阴谋论那一套。 你越捂，越是半遮半露，他们越坚信。 因此，消灭传言的最好办法不是不让人说，而是大家一起说，并且多弄几个版本出来了。 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有说这个有说那个，信的不信的，持着各自意见看法，在网络疯狂对线争吵。 等几天下来网民被对线耗完热情和关注度，事情热度差不多也就下去了。 把真相掩盖在流言之下，远比声厉内荏捂别人嘴来的管用。 局长大呼“老领导英明”，颠颠出屋办事去了。 门刚关，立刻又被推开，叶铭走进屋，坐在赵奇下位。 “你叫叶铭是吧？” “是的。”他点头。 “小王告诉我，旭仙人说你有仙缘？” “呃……”叶铭挠着脸，“他是这么对我说过，只是……我除了遇见一株怪异植物，身边也没发生别的变化。” 说着，他抬起左手拍拍自己右胳膊：“力气也没变大，思维也没有说敏捷一点。” “就是个普通人。” 孙老眯眼笑：“旭仙人不是说时机未至，静等么，那就等着。” “另外。”他看向赵奇，“异调局一共有三个组对吧？” 赵奇忙回话：“对，只是因为一直没……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因素，异调局目前只有一个组在运转。 其他两个都是空架子。” 这话说客气了。 异调局这么多年倒是骗进来不少人，但能守得住，除了局长，只有赵奇岳若，加上一个总组长。 没了。 孙老右手食指咄咄敲着桌子：“这样，抓紧把那两个组建起来，人员和经费我给你们配足。” “你有什么要求没？” “我？”叶铭见孙老盯着自己，神色有些茫然。 环顾四周，见赵奇岳若也向自己看，便回头说：“我倒是没什么要求，就是， 我读博的时候有个助手，和她配合习惯了，能不能……” “只要政审过了，没问题。” 听到这话，叶铭放松的往后靠着椅子。 “咚咚——”赵奇正要说什么，门突然被敲响。 “进。”孙老看过去，看清推开门的人，一乐，“哟，这施明吗，听小王说你先一步到苏市，这几天人跑哪去了？” 施明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身材算不得魁梧，但也不瘦。 走起路来板板正正，就是总面无表情，眼神无波，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他向赵奇岳若点头打招呼，好奇打量眼叶铭，往局长原本的位置坐下：“一直在苏市各区域筛查可疑地点。” “查出来什么没？” “小吃街的烤串味道不错。” 想起问自己话的不是局长，施明嘴角一抽，转移话题：“孙老，我是来辞职的。” 这话给除了叶铭外的三人，听的一愣。 回神的赵奇大惊：“施队长，你疯了？” “异调局忍声吞气这么多年，眼看就要翻身了，这时候走？” 施明没有表情的脸庞，猛的一沉：“就是因为要翻身了，我才走的。”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清闲的地方上班，我才过几年好日子！” 桌子被他拍的啪啪响。 坐在主位的孙老不忍直视：“你爹那样的人物，怎么生你这么个玩意。” 骂完，他直接下定论：“不许辞。” 知道孙老说出来的话没有反抗的余地，施明痛苦极了，往桌面一趴，装死。 这边，见事情大致安排完，赵奇起身：“孙老，我有急事出去一趟。” “恩。” 赵奇兴奋的大步出屋，托旭仙人的福，老子没死在苏市，那王八道士和臭秃驴，爷找你们来了！ …… “寻仙？” 回到家，分别接到宋岚和叶铭的问安电话。 依次应付完，张牧往客厅沙发上一座，手指划拉手机屏幕，刷着自己渡劫时的视频。 倒不是有意找，而是现在大大小小的软件、门户网站，到处都是这视频，躲都躲不掉。 刚翻其中一个视频的评论区，瞧见有估摸是苏市本地人的评论，说正在郊外大山里面寻仙。 脑海忽然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显圣路数。 但都是些细碎的画面和片段，得花时间好好梳理，才能变成一个完整的计划。 显圣不能只对官府那边，市民这也得找机会近距离接触几次。 否则官府只要不承认，修仙者很难被大众承认并熟知。 琢磨会，张牧决定把这事放放，得先去一趟异调局那边露个面。 一个是看看师兄怎么样，能在异调局工作，加上自己的帮衬，未来也算是稳妥了。 另外么，不去见他们下，他们还以为自己被雷劈死了。 这么想着，他开启阴影术和变形术，往市政大楼赶去。 第七十九章 谁言旭是孤家寡人 异界，巴拉城。 芙蕾德莉卡和萨尔达里，还有爱丽三人，正在城内转悠。 他们已经不眠不休连续找了一个礼拜，却仍不见张牧踪影。 要不是跟着菲里茨魔法家族的追击队伍，确定对方没追上张牧，他们还以为人被抓走了。 眼看天色将黑，芙蕾德莉卡和两精灵在城内一偏僻巷道，靠着墙根坐会歇息。 “殿下，张牧先生究竟去哪了？” 摇摇头，已经数日不见笑容的芙蕾德莉卡皱着眉：“魔法家族的人被他甩开，安全后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遇上什么难缠的麻烦了吗？” 她只能想到这个可能，至于张牧带着宝箱独自远走，三人下意识在心底直接排除。 喘过气，三人起身往巷外走，打算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经过一堆生活垃圾时，忽然同时顿住脚步。 他们听见垃圾堆里有呼吸声。 对视眼，战斗时负责前排的萨尔达里小心上前，捡起根扫把柄，挑飞最上面，散发恶臭的果皮。 一双有些脏兮兮的金毛猫耳出现在三人眼前。 这是啥？ “莉亚没有偷东西，不要打莉亚！” 猫耳往垃圾堆里拼命缩，芙蕾德莉卡想起来什么，上前把垃圾堆往外扒，很快扒拉出一只小脸沾满黑灰的猫娘。 是她。 芙蕾德莉卡记忆力不差，瞬间想起前些天的夜晚，在城门口遇见的卡斯镇镇民。 不嫌弃她浑身在垃圾那染来的异味，拖着两边腋窝一把抱起怀里。 “我记得你，你不是和人类父母一起回卡斯镇了吗？” 见几人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莉亚紧紧贴着脑壳的耳朵缓缓竖起：“我们，我们刚出发不久，还没穿过树林走上大路就遇见了野兽袭击， 镇长先生，还有爸爸妈妈，都，都……” 她轻轻哽咽着。 芙蕾德莉卡小声问：“你自己跑回来的？” “莉亚在外面，在外面找不到吃的，卫兵又不让莉亚进城，是偷偷爬上一辆拉货的马车，才混进城的。” 声音断断续续说完，莉亚看见芙蕾德莉卡胸口的衣服布料被自己蹭黑，猛的挣扎身体要下来。 怕伤到她，芙蕾德莉卡没敢用力，放她站到地面。 刚一落地，莉亚戴起破旧帽兜，往小巷深处跌跌撞撞的跑：“谢谢漂亮的姐姐。” 这亚人小姑娘，是担心把我衣服弄脏了？ 她有所察觉，转而又疑惑，谢我什么？ “殿下。”爱丽手里法杖拨动滚到脚边的半个腐烂苹果，“上面有新鲜咬痕，她，一直靠捡垃圾吃生活？” “莱克王国对亚人的恶意很大，她连找工作的机会都没有。”芙蕾德莉卡望着已经消失在远处转角的瘦小背影。 “我们能否……”萨尔达里看着她。 “先找张牧。”芙蕾德莉卡眼神担忧，“正常来说，他脱离危险肯定会在城门口等待我们， 但这么多天一直没看见他，或许他遇见麻烦了。” 无论实力多么强大的冒险团，总归要回城进行补给，只是周期有所差异而已。 所以想要汇合同伴，只要在城门口等待，必然会碰上。 但打死三个精灵也没想到，物品栏里装着一整套便携灶台的张牧，根本没有回城补给药剂的概念， 缺啥，直接在外面找个空地，当场开熬。 自然，张牧也就想不到，在城门留下联络记号，比在酒馆可有效多了。 打定主意的三精灵也不墨迹，转身向城外走去。 …… 蓝星，市政大楼会议室。 赵奇和施明已经离开了，后者说是这几天“调查工作”十分劳累，要个房间睡觉去了。 前者么，走的时候气势汹汹，也不知道干嘛去。 局长坐回自己位置，拦下去筹备建立调查组事项的叶铭和岳若。 接着，他向孙老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异调局现在并不是人少的问题，而是需要整个结构需要从新构造。 毕竟处理所谓的异常事件，和接触货真价实的修仙者可远远不同。 他正慷慨陈词着，异调局该如何进行改制，忽然发现孙老三人全部看向自己。 楞了会才回神，不是看自己，是看自己背后。 下意识回头，果然，旭仙人站在那。 “您……”局长大惊就要起身，却惊愕发现自己居然站不起来。 “无妨，坐着谈便可。” 旭仙人坐在局长身边的座位，给局长吓的不敢动，心底有些好奇刚刚凭空按住自己的手段是什么。 仙法？ 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旭仙人轻笑：“一点小把戏。” 说完，他向打量自己的孙老望：“此间事了，旭，得回山门一趟， 再见，待时机已至。” 山门？ 四人上下扫视旭仙人的眼神骤然一愣，孙老猛的站起，双手按着桌：“旭仙人，您，您是说，世间不止您一个修仙者？” “与其有此一问。”旭平静挂着淡笑的脸色变得古怪，“诸位，何以为旭是孤家寡人？” 孙老有些激动，苍老的脸上涌现丝丝红润：“能否，能否有幸去贵山门……” “先生。”旭打断他，“旭就算答应，你也去不了。” 见旭仙人没有解释原因，孙老刚挺直的背不自觉弯了下来，转而又问： “那，贵山门建立多少年了？” “多少年？” 旭向窗外，已然明媚的天空望：“旭没问过师尊，所以，旭不得而知。 但师尊和旭说过，山门外不远的肥沃田地，原来是片海。” 沧海桑田？！ 几人下意识想到这句成语。 那，旭仙人活了多久？ 孙老心底像有猫挠，但问年纪不太礼貌，于是一个眼神给局长。 局长也不想问，可官大一级都压死，何况眼前这不知道大了多少级的。 犹豫会，他一咬牙，低声问：“那个，旭仙人您今年贵庚？” “忘了。” 见几人满脸不信，旭身影变淡，边笑说：“无关紧要的事，记它做甚？” 年纪为何被人类看在眼里？ 因为它直接表明，人类个体的生命走到何处，什么时候结束。 这会，孙老和局长才反应过来，是啊，仙人怎么可能和普通人一样的寿命？ 会议室的空气凝滞片刻。 孙老心底，少见的出现惶恐。 他不敢想象，长寿乃至永生成为事实出现在眼前，会在蓝星引起什么样的疯狂。 这边回到家的张牧，解开阴影术和变形术，钻进卫生间洗个澡。 换好衣服出来，他没再耽误时间，直接唤出传送门赶去异界。 赶紧找到芙蕾德莉卡他们，一起把宝箱开了，然后，还有账要算。 第八十章 寻仙 苏市郊外，不很大的山脉里。 往日难见人影踪迹的深山里，此刻多了不少嘈杂和喧闹。 一条溪水旁的石子滩，有颜色、形状各异的帐篷围成营地，男女老幼在其中搭起石灶生火做饭。 在外面些，则是穿着制服的官府人员照看。 他们望着营地一片井然有序，各个市民都将垃圾收拾入袋的举动，心底很有些诧异。 原以为一下来这么些人，必然会对环境造成破坏，塑料袋之类的生活垃圾满地都是，而且会发生一些言语或肢体中途，却不想竟是眼前这幕。 后来他们问了问。 被问的市民说，说这里是仙人住的地方，不敢不敬，万一触怒仙人，别说仙缘，恐怕会灾祸临头。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官府人员高兴自己减轻了工作负担，就和同事待在自己的帐篷里，权当这次任务是公费踏青了。 但来这的人，也不全是寻仙缘的。 有一穿着破旧道服的老道，正闷闷不乐盘腿坐溪边一块石头上，啃着自己随身带的馅饼。 老道很郁闷，原因么，得从几天前说起。 前些天他逮了一只人傻钱多的肥羊，担心事后被人找上门，于是肥羊出门他跟着就外出云游。 在高铁上刷视频时，瞧见仙人渡劫的视频。 当时给他震的不轻。 视频里，那仙人一身好似不沾人间尘土的白净长袍，满头华发，却是弱冠之龄的容貌。 不见脚下有一物托，空荡荡悬于高空，直面映亮乌黑天空的粗壮雷蛇。 老道抓着手机，高呼无量他个天尊，以为道门将盛，结果网络平台接二连三冒出类似的渡劫视频。 除容貌和服饰些微差异，内容都是大致。 这让老道很是失望，搞半天原来是有人用假视频传来的谣言。 可当看见仙人消失的山脉是自己道馆不远的山里，苏市市民纷纷进山寻仙，失落情绪转瞬变成激动。 这得有多少肥羊啊！ 想着自己就要发大财，给观里三清祖师的神像好好修缮下，当即在下一站换乘高铁，回了苏市。 出了车站，老道连道观都没回，颠颠奔进山。 瞧见往日鸟不拉屎的地，现在全是来寻仙的肥，啊不，施主，全是来寻仙的施主。 兴奋的立刻从挂着的布袋里掏出自己那套家伙事，在营地的帐篷堆转着圈兜售。 他琢磨着，这些人都信有仙人出世，自己这正宗道门弟子的法器符箓还不大卖? 但结果与他预想的差距甚远。 每当他拦下一位施主询问需要法器辟邪否，就会迎来反问。 “你说你是仙人之徒？” “当得。” “那你会飞吗？” “啊？” “不会？那总能扛得住雷劈吧？” 老道嘴角直抽，转眼见施主语气透着质疑，忙挺起胸膛：“当得！” 烈日当空，还能晴天霹雳，来一道雷劈我不成？ 他得意洋洋。 然而施主接下来的动作直接让他绷不住了。 只见施主拿起从发电机延伸来的拖线板，用螺丝刀卸去外壳，举着零火线问：“雷都能抗，那我这220伏的电压，肯定小事一桩喽？” “道长？你怎么了道长？你说话啊道长？你跑什么啊道长？” 待道长跑远，那人装回拖线板外壳，嘴里冷哼：“连飞都不会，还敢冒充仙人之徒出来骗人？” 回忆着刚刚的落荒而逃，道长深深叹气，弯腰伸手在溪里舀了捧水凑到嘴边，就着下干巴巴，有些噎人的馅饼。 饼还没进嘴，老道忽然感觉自己的肩头衣服被人抓紧。 “王八道士！快把骗我的钱吐出来！” 一回头，老道大惊失色，这肥羊怎么找来了。 他浑身绷紧悄摸试试，抓的铁紧，根本挣不脱，便撑起笑容：“赵施主，何以污蔑老道我行骗？” “污蔑？” 赵奇掏出兜里的铜钱小剑和符箓往石子地一扔：“仙……你这些都是凡物！” “不是骗人是什么？” “哎~”老道对付这些真找回来的肥羊，经验十分丰富，“施主说，老道这些法器是假？” “是！” “何以见得？” 赵奇签过保密文件，因此半天没憋出来话。 见状，老道笑起来，轻轻拍开他手：“或者，施主拿这法器制服妖孽，无用？” 这就是他一贯的招数。 我这法器都是拿来降服妖孽的，可这世上哪有妖孽？ 拜托，都21世纪了，要相信科学。 所以啊，想证明法器是假，那就得对妖孽使之而无用，但又根本没妖孽，自然也就没法证明他这法器是假。 老道摸了把山羊胡，语气很是自信：“亦或……这山里不是有仙，叫仙人出来指证，也可。” 对于有仙人的说法，他是根本不信的。 自个祖上三代都是道士，真有仙，岂能丝毫不知？ 赵奇听见这话，却忽然冷静下来：“你不相信有仙？” “老道乃道门正统，怎会不信？” 他是这么说的，但赵奇能听出来，他话里没一点信的意思。 眼睛微微眯起。 赵奇琢磨着，虽然现在禁止官方出面承认有仙人存在，但从旭仙人不拘一格的行事作风来看， 这事迟早瞒不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笑眯眯的赵奇，拍拍老道肩膀：“会有仙人指证的。” 说完，也不生气了，背着手走进林木里的小路。 这诡异的态度，给老道整的有点迷惑。 想半天没想通，拉倒，那就不想了。 继续啃饼，目光扫着那些帐篷前，搭起的小型供台。 看了会虔诚跪拜的市民，他黑着脸扭过头。 有些起码还摆着道家神像，有的居然供菩萨。 “真要有仙，非得一雷劈了你们。” 骂骂咧咧起身，他准备继续寻找目标，有聪明人，肯定就有笨蛋，他不想放弃。 刚要进营地，却被举着自拍杆的两男一女拦住。 “道长，您也是来寻仙的吗？” 发财大计吃瘪，老道本就难受，这会又被貌似是“网红”的几人拦住，心情更不好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忍着烦，露出笑容：“无量天尊，真有仙，也绝不会居于这山涧浅滩。” 恰巧有几个市民端着塑料脸盆打水经过、 说者无意，这听者有心。 这下水也不打了，拎着盆跑回自己家帐篷窃窃私语。 不一会，整个营地活跃起来。 众人纷纷拿起电话。 “哎对，登山的设备，要最好的，再给我请几个教练过来，也要最好的！” “直升机？那玩意要申请航线，我早试过了，申请不下来。 再说，用直升机仙人会不会觉得心不诚？” 营地外的官府人员，听着他们似乎都要准备登山，脸都吓白了。 露露营还没啥事，稍微注意点就行，这山是能随便登的？ 忙拿起对讲机联系上级。 报告完情况，两名官府人员抹着额头冷汗。 他们也是那天仙人渡劫的亲历者，是相信有仙的，但这些市民天天这么折腾…… 对视一眼，两人心底不禁担忧，仙人会不会怒？ 不约而同，他们看向晴朗天空，琢磨着，那仙人什么时候能露一面，把这些个已经快疯掉的人劝回去啊？ 露营的安全问题已经够让人提心吊胆了，这会还要登山，太他妈吓人了！ 第八十一章 开宝箱 张牧在巴拉城旅馆落地。 刚到，马上赶到一楼询问吧台后的接待姑娘，很可惜，没人来找他。 挠挠头，他选择出门转转。 巴拉城街头，还是往常那样人来人往。 只是穿着轻铠或者魔法师打扮的冒险者，占比少了很多。 多是亚麻衣服的普通城民。 在人群中穿梭着，他去了酒馆，门边留言栏上，自己留的字好好在哪。 又去其他街道转，转到晚霞将白云映成血红，也没找见那三个精灵。 那就先去迷宫讨账吧。 低着头琢磨，张牧往城门走去。 刚到城门不远处，忽然听见熟悉的喊声。 “张牧先生！” 抬头望，黑暗门洞那，爱丽挥着手蹦跳着过来，萨尔达里和芙蕾德莉卡并肩快走。 一把抓住张牧的胳膊摇摇晃晃，爱丽兴奋极了：“张牧先生去哪了，我们找了您好几天！” “殿下可担心坏了，还以为你遇见很大的麻烦。” 张牧被晃的有点受不了：“停停停，我这几天一直在旅馆等你们啊。” “酒馆那我还留了暗号给你们。” 走近的芙蕾德莉卡忍不住要骂人：“一直找不到你，我们怎么可能有心情去酒馆？” “呃……” 这才反应过来，双方存在严重的信息差。 在张牧这，生命安全从不被他放在心上，但不知道他有复活功能的芙蕾德莉卡等人不同。 想着几天里几人一刻不停的找自己，他有些歉意的笑着：“抱歉，我的错。” 旋即，他摆摆手：“先别在意这些事，宝箱还没开呢，我们先去开了宝箱再谈别的事。” 说起宝箱，三精灵也来了兴致。 这毕竟是白银宝箱，只接触过木、铁、铜，三种宝箱的他们，很是期待里面究竟有什么。 一行人没回旅馆，直接结伴到酒馆，开了间包厢。 进大门时，芙蕾德莉卡敏锐瞥见门边留言栏上，张牧留下的暗号。 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进包厢，围着圆桌落座，待酒保上完酒，张牧手伸进储物袋，实则唤出物品栏，一一取出四个白银宝箱，摆在圆桌中间。 白银宝箱并不太大，约摸只有四个巴掌大小。 在三精灵好奇眼神里，张牧掀开第一个箱盖，箱底躺着一件魔法项链。 从精致吊坠镶嵌的菱形乳白水晶看，是一件光系魔法首饰。 “我可以用！”爱丽站起身，双眼放光盯着张牧手里的项链。 “那给你。” 随手丢给她，接着拿出下面的一本书籍。 书封面有两个魔法文字——割裂。 是一本骑士技，在场只有萨尔达里一个战士，张牧扔过去。 抬手接住，他看清是什么，洋溢起笑容：“张牧先生，非常感谢您。” “谢我做什么，这四个宝箱是我和芙蕾德莉卡一起抢来的。” 张牧有点兴致缺缺，一这些玩意他用不上，二么，这什么白银宝箱，里面居然只有两件宝物。 打开第二个。 这次更离谱，里面居然只有一瓶橙黄色的药剂。 拿出来举到眼前打量，张牧疑惑自语：“这是什么药剂？老师教给我的药剂没这色的。” “祝福药剂。”芙蕾德莉卡似乎认识，“短时间内能提高两级的魔力级别，只对高级魔法师以下有效。” 那就是没用，张牧翻着白眼，把药剂递给爱丽。 打开第三个宝箱。 这次，里面只有两本书籍。 拿出第一本，张牧看清书封——魔力护盾。 “这玩意我能用。” 爱丽是牧师，要学的防御性魔法，是圣光护盾，魔力护盾她没法学，张牧毫不客气收下。 同时，已然用面板学习成功。 毫无意外的，技能后缀的括号里，显示着“释放条件不足”几个大字。 这玩意得高级魔法师的魔力总量才能撑起来。 没在意，他拿出第二本书。 人偶术。 张牧微微眯眼，是指控制别人的那种“人偶术”，还是…… 心底默念学习。 魔法的相关信息，如洪流涌入脑海。 吃透，他心里忍不住振奋。 没猜错，是制造机关人偶的技巧，真是缺什么来什么，“修仙门派”里弟子师尊什么的，有办法解决了。 问过三精灵，人偶术他们用不上，收好，张牧打开最后一个宝箱。 里面躺着三本魔法书，一个魔法戒指。 张牧把三本书齐整摆在桌面。 第一本——尖利，大致翻了下，是给武器附魔用的初级祝福类魔法。 第二本——火海，群攻类火系高阶魔法，具体等阶未知。 第三本——冥想法·强，增强冥想法的效果。 依次翻过三本书，芙蕾德莉卡收下第一本，祝福类魔法只有她用得上，大伙没异议。 第二本给了张牧，虽然暂时没法用，但在索尔大陆，魔法书是可遇不可求的，尤其是高阶魔法。 也许这次的迷宫没得到这本书，未来永远得不到了。 至于第三本…… 三精灵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爱丽皱着眉：“白银宝箱怎么会开出垃圾魔法书？” “我听说，即使黄金宝箱也有极小概率是空置。”萨尔达里也挺纳闷，“但开出无用魔法书，从没听闻。” 垃圾魔法书？ 张牧表情比他们还古怪，和高阶魔法书收在一起的，能是垃圾？ “你们不要，那就给我吧。” 把两本书塞进储物袋，三精灵一人打量仅剩的戒指。 戒指底托呈着的，是一颗散发冰蓝光亮的宝石，具体级别，几人没有鉴定术，无法得知。 但从无人灌注魔力，宝石依然散发清晰魔力波动来看，不会低。 这颜色，和学姐很搭配啊。 张牧眼睛亮了亮：“这戒指你们如果没用，就别拿去换魔法首饰了，我可以用足额药剂换下来。” “是送给艾薇儿女士吗？”芙蕾德莉卡脸庞，是往日里那样的淡笑，“不用补偿药剂， 如果不是你的坚持，这四个宝箱我们没机会得到。”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牧乐呵呵把戒指收好，对于包厢里忽然有些诡异的气氛，毫无察觉。 对自家殿下极为熟悉的萨尔达里和爱丽，则悄咪咪把屁股下的椅子，往远离芙蕾德莉卡的方向挪了点。 一无所觉的张牧很是开心，偷摸学了冥想法·强，感受着冥想法的运转猛然提速，心底激动涌现。 更快变强，才能早日赶去王都。 “来！”张牧举起酒杯，招呼三精灵碰杯。 一番畅饮结束，爱丽架着烂醉的芙蕾德莉卡，张牧和萨尔达里跟在身后，一同回到旅馆。 “那我就先去休息了，明天见。”张牧摆摆手，转身上楼。 回到房间，他并没上床休息或者回现实。 而是靠着房门，听着住在同层的萨尔达里回屋，爱丽把芙蕾德莉卡送进自己对面的房间，然后回自己屋子里。 走廊的脚步声停歇。 张牧取出储物袋里的法杖，推开门往楼下走，账是自己一个人的，没必要牵连他们。 刚走到楼梯中间，他脚步顿住。 一楼大厅，芙蕾德莉卡的背影端坐沙发那。 她这是在堵我？ 心中惊疑不定，张牧不动声色，悄悄往二楼退。 可右脚刚抬起，平静声调传来。 “张牧。” 第八十二章 为了芙蕾德莉卡 自个大名完完整整从芙蕾德莉卡嘴里冒出来，张牧就明白，这是专程等着自己。 那就不用溜了。 大方坐她对面，不知名野兽皮毛制作的沙发，张牧笑问： “你不是喝醉了？” 芙蕾德莉卡没回答，自顾问道：“你要去找伯格魔法家族？” “恩。” “为什么？”她面露困惑，上下交叠平放在并拢大腿的手，紧握成拳，“伯格魔法家族族长的魔法师级别， 具体是多少我不清楚，但他能撑起魔力护盾，那至少是高级魔法师。 不用说正面对抗，即使在他们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偷袭， 你也没有一点胜利的可能。” 张牧并没多解释什么，只说：“我有办法。”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芙蕾德莉卡满意，她挺起的胸膛缩了回去，脑袋埋的很低，沉默着。 “张牧，你的勇气我衷心认可，你承担责任的优异品质，让我无比向往。” “但这是没有必要的送死，你有光明的未来张牧，完全可以等强大之后再回……” “那就没意思了。” 张牧突然打断她愈加激动的情绪。 “芙蕾德莉卡女士。”他语气郑重，“如果伯格魔法家族族长是魔导士，我绝对不会现在去找他。” 魔导士是高级魔法师进阶，但不是仅仅一阶那么简单。 成功质变的精神力，无需动用魔法，轻松就能刺穿高级魔法师的精神海。 这种级别，不是靠些简单的陷阱能对付的。 “但他并不是。”张牧双手托着后脑勺，整个人靠着沙发背，“最近几天我在城内找你们踪迹的同时， 调查了他的魔法师级别，高级魔法师，这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所以，芙蕾德莉卡，我认为自己并不需要忍耐。” “我无法理解。”她声音有些闷，因脑袋低着，翠绿长发披散在胸前，以致于看不清脸上是否笑容。 “我说过的，人总要有点坚持。”张牧劝慰着她，“我这破人就这样， 打不过的对手忍着已经够我难受了，能打败的还要忍，那不如死了算求。” 浑身沉寂氛围的芙蕾德莉卡听见这话，忽然暴怒，猛的站起身。 “我无法理解，张牧先生！” “您告诉我有比生命更可贵的存在，难道复仇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她拳头捏的咯吱响，眼球充血，纤细身躯和耳尖轻微颤抖着：“为了爱人，为了家人，为了挚友， 我都能接受，但复仇，还是这种并没对你造成实质性伤害的仇敌，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等等！” 怒喝在大厅回荡，路过的几名客人和吧台后的接待姑娘全都诧异看来。 张牧微微仰头和她对眸，飒然一笑：“人活一口气。” 两人默然阵，她坐回沙发，恢复之前的埋头姿势：“抱歉张牧，我不该向你发泄情绪。” “只是……”她声音很低，和说话比较，更像是呢喃，“你和我的母亲很像。 母亲为了精灵王的宝座，甘愿牺牲一切，哪怕自己的生命。 但那冰冷又坚硬的王座，有哪里值得追求，一家人幸福生活，不好吗？” “那当然是好的。”张牧站起，“但我想你的母亲，有必须踏上王座的理由， 比如，你能想象瓦格那样的精灵成为你们的王，会把精灵族带向何方吗？” 她沉默。 “我们没必要强求他人接受自己的……” “嘭——” 芙蕾德莉卡忽然用力冲进张牧的怀里，脑袋埋在他胸口，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张牧浑身硬住，胳膊张开，不敢动。 “母亲死在我的面前，为了王座。 我因此品尝到失去的悲恸，那令人彻夜难眠，仿佛有只无形手掌揉捏心脏的痛苦。” “芙蕾德莉卡是自私的，芙蕾德莉卡对张牧抱有情感，所以，为了芙蕾德莉卡，可以，可以不要去吗……” 这是……告白？ 张牧人傻了，我有这么招人，啊不，招精灵稀罕吗？ 刚刚的冒险者客人已经上楼了，但时刻注意这边的接待姑娘，投来八卦的眼神。 没在意她们，张牧眼神变得温柔，轻抚磨蹭着自己下巴的脑袋： “什么时候？” “看着张牧你，总是不畏强敌，勇敢承担责任的时候。” “呐，就是这样。”张牧轻笑着，“如果我不去找伯格魔法家族，那，我还是你抱有情感的张牧吗？” “或者说，胆怯的张牧，值得你投入情感吗？” “我不知道。”她总这样迷茫。 他感觉自己胸口传来湿润、温热。 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推开点，张牧盯着她红了的眼眶：“我有我的坚持，芙蕾德莉卡，我得做我自己。 你也是，你也得做你自己。” “一定要去吗？” “一定。” “那，我帮你。” “不许。” “为什么？！”她不甘心的抬起头。 “我不会死的，而且，你是见习弓箭手，反而会成为我的拖累。”张牧没有丝毫委婉的意思。 “这个解释，不能说服我。” “总之……” “爱丽别推我！” 楼梯那响起萨尔达里的惊叫，两个人抱在一起咕咚滚下楼梯。 一阵骚乱，他们尴尬爬起来，整理凌乱头发和衣服，一起说道：“我们没有偷听。” 张牧歪歪嘴：“我也没说你们偷听啊。” “好了。”他打断要说话的芙蕾德莉卡，“你清楚的，你现在的实力帮不上我。” 明面上实力和芙蕾德莉卡差不多的张牧，明白这说法有些牵强，但没法多做解释：“那么，就这样，等我的好消息。” 说完，不再墨迹，转身跨出旅馆大门，走进黑暗。 “殿下。”萨尔达里和爱丽跑到她身后，焦急问，“我们……” “张牧没说错什么，我们确实无法提供帮助。” “可……” 摇摇头拦住两精灵，芙蕾德莉卡抬起手，掌心躺着一枚白色纽扣。 这是她刚刚悄摸从张牧衬衫上摘来的，不晓得他察觉没。 “我们就在旅馆等他。” “殿下，如果张牧先生没回来……” “他从没对我失信，我坚信，这次也一样。” “但殿下。”爱丽着急的直蹦，“他还没回应你的……” 芙蕾德莉卡扫来的嗔怒眼神，把她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没再多说，她转身往楼梯走。 第八十三章 包围 穿过城门，走在草原上，张牧有些纳闷。 她是怎么知道，今晚自己要去找伯格魔法家族的麻烦？ 奇怪的精灵。 摇摇头，张牧开启阴影术加快脚步，来到小岛迷宫的入口。 迷宫的开启时间十分漫长。 通常来说，迷宫关闭入口有两种可能，一是最终藏宝地的魔物被清扫干净。 另外一个，就是一年内如果没达成条件一，迷宫就会把所有冒险者传送出来，然后消失。 因此，张牧是不担心伯格魔法家族会离开这。 唤出面板撇了眼，冥想法的三项能力快要突破了，估摸打完这场战斗。 站在斜对着天空石门边，他捏着下巴琢磨待会的战术。 其实也没啥好思索的，铺烟，然后用火器和魔法干掉菲里茨的族人，最后再专心对付他。 但魔法盾确实是个麻烦。 自己增幅过后的魔法，不知道能不能破开防御。 就算能破开，在迷宫入口大厅里的另外一个魔法家族也是碍事，被他们看见自己的变异魔法不太好。 “高级魔法师……初步掌握魔法盾，魔力总量没有质的提升……” “撑魔法盾要持续输入魔力才能维持，哼，爷看你魔力多还是我子弹多。” 张牧想到物品栏里的加特林，嘴角上扬，心底有了计划。 正准备进石门，却听见里面有脚步和闲聊传出。 往门边让让，一支五人冒险团垂头丧气，沿着石梯上来。 “巴拉城的魔法家族也太贪婪了，我在别的城市都是收取三成宝箱，他们居然要七成！” “能怎么办，不交出去连三成都没了。” “该死的混蛋，明明是我们自己努力猎杀魔物魔兽得到的宝箱，但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我们是城内街头的乞丐， 宝箱都是他施舍给我们！” “行啦。”队伍里的女魔法师劝慰着，“以后不来巴拉城就是。” 无人并肩聊着，向巴拉城那走远。 张牧若有所思，站在原地沉思会，跳进石门。 …… 迷宫入口大厅。 菲里茨领着族人占据中央，丹泰靠角落一点。 此时，空旷大厅的氛围并不太好，气压格外低沉。 主要源头，在菲里茨那。 他握着法杖静立，表情阴沉的可怕。 丹泰余光望着那边，心底有些惋惜。 居然被那小家伙跑了，要是菲里茨干掉他，既能完成和海格的交易，自己又不会惹上麻烦。 正叹着气，一支冒险团从墙壁门洞走出。 丹泰心里默数，这是第三支冒险团。 按照他们的潜规则，每三支冒险团，菲里茨占据二，剩下一归他。 于是，丹泰下巴往冒险团那点了点，几名穿着轻铠的族人立刻过去拦住。 “七成。” 走在最前的男魔法师愣住：“不是都三成吗？” 心里有气的丹泰听见，身影瞬间消失原地，再出现时已然站在他身前：“现在，八成。” 这支冒险团显然刚游历大陆不久，似乎对魔法家族的认知有所欠缺，还想着争辩： “可按照公认的规则……” “九成了。”丹泰仍然是那副温煦笑容。 见男魔法师嘴唇有张开的趋势，丹泰浑身散发恐怖的魔力波动：“怎么，你不服气？” “我，我们给！” 五名冒险者承受不住魔力波动的威压，脸色惨白，男魔法师喘不过气的模样，断断续续说着。 族人接过他们递来的储物袋检查一番，取出九成宝箱后还回。 冒险团五人收回储物袋，急忙转身跑进入口石梯。 丹泰望着仓惶的背影，叹口气：“我可真是仁慈，换别人，早把他们切成碎肉了。” “你是在指我吗？”那边传来菲里茨冷漠的声调。 “亲爱的菲里茨族长，我……小家伙，你竟然敢回来？” 丹泰看着迷宫入口那站的一人，语调透着惊讶。 菲里茨下意识转身，看见站在门口的张牧，并没被小瞧的愤怒，满眼是宝箱失而复得的狂喜。 “包围他！” “哈哈哈……”张牧笑坏了，“啊对对对，是包围，但，不是你们包围我，是我包围你们。” 说着，他抬手扔出十多枚手榴弹，浓浓烟雾疯狂扩散开。 又瞧见烟雾，菲里茨冷笑：“同样的花招，还想有作用？” “你们。”他随手指了四名穿戴轻铠的族人，“堵住入口，无论发生什么，不准离开！” “是！” 待四名族人的魔力波动堵在入口，菲里茨面色狰狞下令：“活捉他，我要用最锋利的刀刃，一点一点把他切成碎肉！” 二十多名族人领命，骑士职业的族人纷纷冲进逐渐扩大的烟雾团。 魔法师族人则举起法杖，顶端的宝石亮起各异色彩，酝酿起魔法。 菲里茨也高举法杖，打算用风刃吹散烟雾。 可风刃还没凝现，烟雾团里忽然飞出几枚“烟雾弹”，直直砸向菲里茨。 不在意的用精神力拍开，“烟雾弹”落地，滚到魔法师族人脚下。 “那东西会冒出烟雾，踢远点。”菲里茨吩咐族人，边举法杖。 “轰——” 剧烈火光和炸响，紧接着恐怖的冲击波，从空气里袭来。 尽管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菲里茨仍旧凭着魔法师，遇敌后第一时间开启魔力护盾的准则，成功撑起魔力护盾。 包裹全身的椭圆状，淡蓝色魔力护盾，像是被投进石子的水面，一阵波动。 散发焦烟的尘土飞散，菲里茨心绪下沉，侧头看向右面的魔法族人。 果然，一地残肢断臂，运气好距离爆炸中心比较远的，也是满身鲜血焦黑，躺在地面进气多出气少了。 “你这个……”菲里茨愤怒到说不出话。 这些都是家族的精锐，没了他们，伯格魔法家族在巴拉城，将再不是马文魔法家族的对手。 “我要你，死！” 他不再想着吹散烟雾，甚至有波及旁边马文家族的想法，释放起高级魔法。 空旷大厅猛然掀起飓风，青色魔力在菲里茨身前显现，汇聚成数道渐渐变高变粗的龙卷风。 弥漫的浓烟被吹的欲要消散，张牧立刻丢出更多的烟雾弹，打算把整座大厅塞满烟雾： “笑话，只准你杀我，不准我杀你的人？” “我想杀你，你唯一该做的，就是乖乖站在原地，伸出柔软脖颈！” 不顾骑士职业的族人还在和张牧纠缠，菲里茨操控大半龙卷风冲向烟尘里。 剩余小半，则有意无意往丹泰那边卷去。 第八十四章 瞧，你爹开花了 三道龙卷风看似无意向自己这边卷过来，丹泰一点没生气的意思。 笑眯眯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杆精钢长矛，举起。 “冲锋！” 低喝一声，他身影如惊雷般，直冲龙卷风而去。 “喝！” 矛尖被土黄色魔力元素包裹，正面撞上龙卷风，将其抵在原地，不得寸进。 僵持片刻，龙卷风缓缓消散。 用同样方法解决掉另外两道龙卷风，丹泰没有参战想法，收枪推到族人前。 瞥见陆续从墙壁洞门走出的冒险团，他忙活起来：“全部靠边站，交出七成宝箱。” 其实也不用他提醒，瞧见被魔力护盾笼罩的菲里茨正在大发神威，冒险者又不傻，过去找死？ 纷纷隔开些距离，贴洞壁待着看热闹。 “这些烟雾哪来的？”有冒险者好奇问着同伴。 “估计是魔法道具吧。” “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听见这问，冒险经验老道许多的同伴嗤笑声：“还能因为什么？ 巴拉城的魔法家族比较贪婪，要七成宝箱，肯定是有冒险团不愿意，然后打起来了呗。” 这家伙还以为烟雾里是一支冒险团。 “他们能赢吗？” “赢？那可是高级魔法师，来巴拉城这的冒险团，能有这级别的冒险者吗？” “无所谓啦。”同伴摆摆手，边摘下腰间的储物袋，等着马文魔法家族的族人来收取“无论他胜负，我们该交的也不会少。” “喂！”冒险者拍拍同伴肩膀，“你瞧，那个高级魔法师把烟雾吹散了，天，只有一个人？！” 这边，虽然张牧一刻不停的丢出烟雾弹，可还是抵不住菲里茨的狂暴龙卷风。 青白烟雾被龙卷风闯进，然后生生吹散。 菲里茨心底估摸自己这七八道龙卷风过去，张牧必死，可却开心不起来。 那些在烟雾团里的族人肯定也死光了，加上自己身边被“古怪魔法道具”炸死的族人， 伯格魔法家族的精锐几乎损失殆尽。 菲里茨握着法杖的右手紧了紧，悄悄远离马文家族的队伍。 拿到那家伙的储物袋，赶紧离开巴拉城，不然丹泰绝对不会放过我。 这些年自己怎么欺辱丹泰，菲里茨作为当事人是比谁都清楚的。 虽说自己实力在丹泰之上，但丹泰自己正面牵制，招呼族人在外围用魔法消耗他，他会被拖死。 深呼吸平复有些紧张的情绪，他往视线逐渐清晰的烟雾团那走去。 可刚走几步，脚掌就楞在半空。 只剩寥寥青烟的空地，张牧毫发无伤站立，脚边周围，是满地残肢断臂，褐色泥面被鲜血染成深黑。 “怎么，怎么可能？” 菲里茨张大嘴，无法相信一个连魔力护盾，都撑不起来的低阶魔法师，是怎么在自己横扫全场的龙卷风下存活的。 刚复活的张牧拍拍屁股，反手掏出一杆ak47，枪口对准菲里茨，扣死扳机。 “哒哒哒——” 枪口火花闪现，急促枪击声送出连串7.62毫米的子弹，在菲里茨的魔力护盾上留下串串波纹。 这是什么魔法道具？ 菲里茨深感困惑，边加大对护盾的魔力输出。 感知不到丝毫的魔力波动，但威力却不错。 这些尖锐的投掷物…… 低头看着脚边黄澄澄的弹壳，他皱起眉，没有魔力波动，是依靠什么力量投掷的？ “嘘！发什么呆呢。”张牧收起ak，向他吹吹口哨。 菲里茨回过神，心中怒火再次熊熊燃烧：“很奇异的魔法道具，但只要不能突破魔力护盾， 你的结局只有死亡！” 举起精钢质感的法杖，他魔力涌入顶端青色水晶宝石，在身前凝聚七八道比之前略小些的龙卷风。 菲里茨恶狠狠瞪大眼，这次，没有烟雾阻碍视线，他要亲眼看看那家伙怎么躲过自己的风。 望着他身前的龙卷风缓缓成型，张牧没有阻拦的意思。 先是丢两颗烟雾弹在脚下防止自己被龙卷风卷死，动用复活功能时被围观的冒险团看见。 接着手伸进储物袋，实则唤出物品栏，反手掏出已经装好弹链的加特林，撑开支架，往身前一架。 半蹲，手搭着扳机，张牧见菲里茨没有丝毫闪躲的动作，笑了。 这就是他明知道ak无法击穿魔力护盾，仍旧先清一轮ak弹匣的原因。 魔法并不是体型越大，威力也越大。 释放速度在同级别有一定优势，但面对魔力护盾，快速释放的低阶魔法没太大意义。 这是索尔大陆魔法师的常识。 而在张牧这，或者说蓝星这，常识还有种解释，叫做——经验陷阱。 如果一个人在上班途中，每次抄近路都会被一面墙壁阻拦，久而久之，他会默认这是条死路，再也不走。 即使之后这面墙被拆除，在没人告知的前提下，他仍不会抄这条近路。 这就叫，经验陷阱。 ak和加特林的外形有差异，但结构能看出互相有对方的影子。 菲里茨下意识会觉得这是同一种“魔法道具”，进而依据ak无法击穿魔力护盾的经验做出判断，加特林一样拿自己没办法。 低头打量身前，静静爬伏着的嗜人凶器。 11根漆黑枪管组成的轮盘旋转式枪管结构，13毫米口径，射速高达每分钟6000发。 啧啧，张牧摇摇头，这要是在蓝星，用这玩意射人妥妥的上军事法庭。 但这是索尔大陆。 张牧向正在努力汇聚龙卷风的菲里茨摆着手，开口发起嘲讽：“菲里茨先生，希望等会能捡到您稍大些的碎肉。 我会用它做养料，培育一盆美丽的玫瑰花，等您孩子长大后送给他。 来年春天花开，我会指着娇艳的花朵，告诉您的孩子， 瞧，你爹开花了。” 第八十五章 偷袭 从菲里茨迷惑表情来看，脑袋显然没反应过来张牧哪里来的底气嘲讽。 对此，张牧没有解惑的意思，食指扣动扳机。 诞生于现代工业技术的野兽，在异界发出代表杀戮的咆哮。 回响在空旷大厅的密集枪击，已无法通过听觉辨别次数，枪口闪烁的火光变成长亮。 菲里茨的魔力护盾，被子弹淹没，整个剧烈波动起来。 按死扳机的张牧，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不顾正在变红发烫的枪管，疯狂向前方倾泻子弹。 丹泰看着菲里茨身前自动消散的龙卷风，感觉自己心脏无法控制的狂跳。 他明白即将完成的魔法为什么被迫中止，原因很简单，魔力不足。 可菲里茨明明只释放了一次高阶魔法，体内理当剩余充足的魔力。 那么，魔力去哪了？ 当然是，去魔力护盾那了。 丹泰眼皮跳个不停，他是高级骑士，和菲里茨同级别，但不是对手。 因为他的最强攻击也无法突破对方的魔力护盾，可对方的最强攻击却能撕开自己坚固的铠甲，和超凡的强健体魄。 小家伙拿出来的奇异魔法道具，他不认识。 这很正常，索尔大陆一年开启那么多的迷宫，出现一些陌生魔法道具很合理。 但这魔法道具的威力，强劲到让丹泰恐惧。 自己体魄的防御力量，是比不过菲里茨的魔力护盾的。 眼前承受魔法道具发起的密集攻击的菲里茨，为维持魔力护盾，甚至被迫中止了即将成形的魔法。 即使如此，半透明魔力护盾的波动幅度仍在持续扩大，看起来摇摇欲坠。 丹泰不自觉往后退，直到撞上背后的族人，退无可退才停住脚步。 能杀菲里茨，就能杀我，海格这混蛋……果然在欺骗我！ 一旁的冒险者们同样看呆了眼。 明明是没有丁点魔力波动的攻击，他们却从枪管传出的咆哮里，听出杀戮的声调，自子弹在空中拖曳的火光里，看见死亡的色彩。 颤抖。 承受攻击的不是他们，身为旁观者的冒险者们，却浑身颤抖。 在恐惧，他们在恐惧，这从未见过，但深知能收割自己生命的凶器所表露的恐怖力量。 会死吧……挨一下绝对会死的吧？ “喂，喂……”冒险者用尽力气才抬起胳膊，用手肘拐了下身旁呆愣的同伴，“这是，这是，这到底是什，什么啊？” “我，不知道。”同伴嘴唇蠕动半晌，回了句。 他们不再交谈，目光试试盯着那仿佛被人拼命摇晃的魔力护盾，快碎了。 没有等太久，仅仅过去三秒。 “咔嚓——” 包裹菲里茨身体的魔力护盾，响起清脆的碎裂声。 脸色骤变的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躲避，抬脚往侧边闪。 晚了。 从他断定张牧手里的“魔法道具”无法打破自己的魔力护盾，选择原地不动释放魔法的那刻开始，死亡的结局已然注定。 加特林的枪管仅旋转半分钟，那数量骇人的子弹，已经在他想起来躲开之前，夺走了他大部分魔力。 一步错，踏进的便是深渊。 失去魔力和精神力对体魄的增幅，他那远超普通人，但在职业者里称不上迅捷的步伐，根本别想躲掉加特林的扫射。 张牧双手微动，枪口往左扫去。 13毫米的子弹，开始轰击没有魔力护盾保护的菲里茨。 就像拿石头狠砸一块软嫩的白豆腐，不规则的豆腐碎块从砸击中心往四周飞溅，伴随血雾。 从没真正见过子弹击中人体的张牧，这会才知道，根本不是像电视剧演的那样，无论多大的子弹都是穿出一个几乎看不清的弹孔。 而是……打到哪，哪就没了。 三秒后，弹链的最后一颗子弹从枪口射出，张牧松开扳机，加特林旋转的枪管缓缓停下。 丹泰，身后的族人，贴着墙的冒险团们，这刻终于明白，张牧启动杀器之前，为什么会说“希望能捡到稍微大些的碎块。” 他们扫视菲里茨刚站立的空地。 碎块？ 那只有铺盖地面的一层鲜红肉泥。 “噢哟。”张牧起身，单脚踩着加特林的枪把，擦去额头那被通红枪管蒸出的汗珠，“痛快。” 擦去汗，他环顾四周。 被目光扫到的冒险团，像是被加特林的枪口瞄准一样，拼命往后缩。 可惜后面是墙，没得缩，他们就踮起脚，仿佛这徒劳的举动，可以给自己带来安全感。 没在意被吓破胆的冒险者们，张牧视线落在丹泰：“这位先生，是马文魔法家族的族长？” “是的。”丹泰稳了下心态，笑容有些勉强的回应。 “我收到一个有趣的消息，或许你也会感兴趣。” “是，是吗？” “听闻，你和海格，进行了一场关于我的利益交换。” 族里有叛徒！ 丹泰心脏猛的揪紧，面色倒没太大变化：“先生，马文魔法家族，无意与您结怨。” “我十分坚定的拒绝了海格逐渐。” 在他眼里，张牧是一个感知不到魔力波动，刚刚整场战斗都没使用魔法的“低贱平民”。 但此时向一个他最轻视的“低贱平民”认怂，态度却没有丝毫扭捏，丝滑的像是刚加润滑剂的齿轮组。 踩着加特林枪托的右脚一抖一抖，张牧沉思会：“海格把卡斯镇镇民赶出城，是这样吗？” “据我所知得到的情报，没错。”丹泰乖巧点头。 行吧。 张牧确认了消息，想着刚刚打半天这家伙也没动手偷袭，“无疑与您结怨”这话算是可信。 弯腰佯装将加特林塞进储物袋，实则收进物品栏，转身往入口走去。 “嗖——” 刚转身，背后忽然响起破空声，随后背心一痛，张牧低头，沾着血迹的锐利枪尖，从自己胸口穿出。 张牧叹息，复活功能就这点不好，潜意识反正自己死不了，导致我独自行动几乎没有警惕心。 没急着把枪拔出来，他在储物袋里掏出两枚烟雾弹丢在脚下。 浓烟转瞬将他淹没。 “哈哈哈……”突然掷出长枪，一击精准命中张牧后背将其贯穿，丹泰终于摘下虚伪的面具，猖狂大笑， “年轻的小家伙，这是丹泰先生用实际行动传授给你的忠告，永远不要把后背交给陌生职业者！” “很可惜，你没有实践的机会了。” 丹泰的笑容缓缓收敛，扫视大厅，冒险者们还在踮脚背贴墙站着。 想要安全的吞下那威力强大的魔法道具…… 恩，小家伙和菲里茨同归于尽，为了确保这是事实，他们得死。 “杀了他们。” 族人们对族长的命令没有任何迟疑，骑士职业的族人挥动长剑或长枪，向四周散开，包围住墙边的冒险者们。 后面的魔法师，一字排开，举起法杖准备开始屠杀。 “枪还要不要了？” 谁在说话？ 楞了会，丹泰不可置信的转身，张牧削瘦身影从浓烟中缓缓走出，手里握着他那杆精钢长枪。 枪尖朝下插进地面，张牧又问：“枪还要不要了？” 第八十六章 我对你们的宝箱没有兴趣 丹泰很疑惑。 之前张牧能躲过基本全覆盖的龙卷风已经，他已经想不通了。 现在，自己是亲眼看着自己的长枪贯穿张牧后背。 从烟雾里走出来的他，为什么一点事没有的模样？ 长枪的贯穿伤呢？为什么衣服都是完好？ 他到底是人类，还是亡灵？ 丹泰看着微笑的张牧，双拳握紧，高喝：“回城！” 回字刚出，他人消失原地，城字落地时，声音是入口的石梯隧道那传来。 张牧直接傻眼。 他妈的，跑的这么果断的，就不反抗试试？ 这家伙，不愧是高级骑士，自己魔力增幅过的动态视力都看不见人影。 那边，反应稍慢些的丹泰族人，也一窝蜂的向入口冲。 琢磨会，张牧没动手。 这会跟炸窝的兔子似的，满地乱窜，逮起来累人。 不如等他们逃回巴拉城的家族住宅，来个一网打尽。 想到这，张牧不墨迹了，把丹泰的长枪塞进储物袋，准备赶回巴拉城。 “先生。” 忽然有冒险者叫他。 抬头望去，张牧奇怪问：“有事？” “那个……”拦人的冒险者是个不大的中年，20出头的样子。 被张牧一盯，有些慌乱，眼神飘忽四处乱看，以此缓解紧张情绪。 “慢慢说，不急。” 似乎是被张牧的温和安抚，他平静些了：“我们很辛苦才获得八个木质宝箱，可以，可以少收一些吗？” “一半，留一半给我们就足够了。” 他说完，其余冒险者们的目光也变得期待，眼巴巴看着张牧。 被这话问的懵了阵，张牧回忆起来。 来自艾薇儿小课堂的常识普及——按照潜规则，迷宫的最强“队伍”，有资格征收一定比例的其他冒险团的宝箱收获。 原来这不是公认的潜规则，只是实力强的冒险团抢夺不如自己的冒险团。 有人反抗过，并且成功了。 后来反抗成功冒险团发现，在场没人能打得过自己，自己无需付出任何代价，也能这样做。 这可比辛辛苦苦猎杀魔兽，搜集宝箱轻松多了。 就这样久而久之，成了公认的潜规则。 此时，迷宫最强的两个队伍被张牧打败，他就成了最强者。 理所应当的，他获得了“征收权”。 张牧扫视贴墙排排站的冒险者们。 目光落在谁身上，谁就紧张的咽口唾沫。 他表情变得十分怪异，语气不明的问那个中年冒险者：“如果我说，我一成都不要，你会开心吗？” 中年冒险者有些怔神，清醒过来忙答：“当然先生。” “有多高兴？” 毫不犹豫的单膝跪下，他右手贴着左胸：“或许先生并不太在乎，但卑微的我，仍愿献上对先生最崇高的敬意。” 张牧定定看着他，许久，抬头扫视其余冒险者：“你们也是？” 数十个冒险者听见询问，做出中年冒险者同样的动作：“愿向高尚的您，献上吾等最崇高的敬意。” 后退几步，看着面前跪成一排的魔法师、骑士、个别牧师，张牧皱着眉嘀咕：“我只是说如果，没有确切承诺他们吧？ 就算答应了，在索尔大陆，谎言似乎也是常态……” 只是一个极大概率为否定的如果，值得这么兴奋吗？ “呵。”他忽然笑了。 好像，也没那么难理解。 一般实力的冒险团，即使幸运进入迷宫，幸运到不能再幸运的占据一座门洞。 大多情况下，也只是稍微在地道口附近的区域找找宝箱。 规模稍大点的哥布林族群，都得花十天半个月慢慢磨才能拿下，过程中稍有纰漏就会丧命。 莱克王国地处索尔大陆的偏僻角落，巴拉城是莱克王国的偏僻地区。 匆匆忙忙赶到这来的冒险团，能有几个实力强的。 所以，八个木质宝箱，不少了。 张牧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转身往入口走：“我对你们的宝箱没有兴趣。” 背影消失在门洞里。 冒险者们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他真的一成都不要，直接离开。 “嘿。”有年轻的冒险者，用胳膊夹住同伴脖子，“我也想成为他那样，强大、又帅气的魔法师。” 说着，他松开胳膊，背对同伴，模仿张牧平淡语调：“我对你们的宝箱没有兴趣。” “像不像！”他转过身，又蹦又跳。 同伴无奈耸肩:“好的好的，你对我们的宝箱没有兴趣，那这次的六个木质宝箱你就……” “该死！你想做什么？！” “是你自己说对宝箱不感兴趣的。”同伴打趣道。 “看我一剑戳烂你这混蛋的屁股！” 他们打闹着往入口洞门走去。 年纪大些的冒险者，看着这幕，苦涩笑笑，跟着离开。 所有冒险者都回过神，纷纷露出“这回可走大运了”的庆幸神色，小跑进洞门。 只有最先发问，穿戴轻铠的中年冒险者，手按着腰间长剑的剑柄，不见之前的惶恐和紧张，站在原地，神情平静的凝视着洞门。 仿佛能在那看见，早已走远的张牧背影。 他半天不动，已经走出几步的同伴回头催促：“多米特？” “就来。” 多米特露出平日里有些讨好的笑容，抬脚追向同伴，一同钻进门洞。 踩着石梯上来小岛，多米特寻了个借口脱离冒险团，在黑夜里，速度极快的独自跑向巴拉城。 …… 从小岛出来，张牧大步来到巴拉城外不远处的草地。 正值深夜，城门依然有冒险者络绎不绝的穿梭。 遥望着热闹的城门，张牧琢磨起来。 被我这一吓，丹泰短时间恐怕不会出城了。 我没多少时间给他浪费，得在城内动手。 这样一来，免不了教会要追捕我，虽然不怕，但常年被狗追着咬确实烦人，不小心还会对自己下迷宫造成阻碍。 说起来…… 张牧抬头四处望。 安德烈派来的那家伙，或许还在巴拉城。 对方说国王召他回王都，张牧可没那么轻易相信，都是他空口白话，谁知道真的假的。 沉思会，一道闪电划过张牧脑海。 在城内把动静搞大点，当着赶来查看情况的教会教徒的面，和马文魔法家族的族长同归于尽，随后开阴影术逃离现场。 但时间和距离要把控好，既得让教徒亲眼看见违反教会规定的“异端”已死，又不能被看清自己的相貌。 恩…… 摩挲着下巴，一个完美的计划渐渐在心底浮现。 似乎，变形术也能派上用场，就是不清楚，高阶魔法师能不能看穿变形术制造的幻象。 得测试下。 张牧自顾点点头，抬脚准备进城。 “先生，请等等。” 听见喊声，他回过头，不远处的草地，刚刚才分开的中年冒险者站在哪。 第八十七章 莱克王国的反抗军 张牧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和之前饱受生活摧残的落魄中年男人的形象比较，此刻的他，那不自觉弓着的腰挺拔如松。 右手掌按着腰间长剑的剑柄，神色平静，整个人散发沉稳气质。 原本没打算搭理他的张牧，心底忽然来了兴致。 “什么事？” 他没急着说明来意，先行骑士礼，而后自我介绍：“先生，你可以称呼我多米特。” “张牧。” 点点头示意，他缓缓开口：“张牧先生，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向他们索要宝箱。” “我说了，不感兴趣。” 这答案多米特听不太懂，或者说，他想听到的不是这个。 沉默会，他没再问别的，转而自顾叙述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认为索尔大陆不该像现在这样。” 张牧的眼神若有所思，嘴角缓缓上扬：“莱克王国的反抗军？” “是的，先生。” 如果反抗的是学姐，那就是敌人。 但他没急着下定论：“你们反抗谁？” “不知道。” 眨眨眼，张牧奇怪问：“你们自称反抗军，不知道自己反抗谁？” “反抗军，不是我们自己取的。”多米特一副回忆神色，“原来，我们没有名称， 然后，我们发现王国的卫兵称呼我们反抗军，头领觉得“反抗”很符合我们的行为，于是我们就这样自称了。” “就这样，我们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叫反抗，但反抗的敌人是谁，我们不知道。 甚至，连索尔大陆为什么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它本该是什么模样，都不清楚。” 张牧听笑了，乐呵呵说：“你觉得，冒险者的收获不应该被实力强大的个人、或组织抢夺， 生命，也不该毫无理由的被践踏、杀戮。” 双眼亮了亮，多米特语气变得兴奋：“是的先生，您看待问题十分的透彻！” “冒险者为了宝箱互相以生命相搏。”双手背在身后，张牧忽然有些兴致缺缺的问，“你为宝藏杀过冒险者吗？” 他怔神片刻，低下头：“有过。” 说完猛的抬起脑袋:“但先生，是他们想抢我的宝箱，我被迫应敌。 我从未主动……” “那不就是了。”张牧随意的摆摆手打断他，脸庞升起恶趣味的笑，“你把抢宝箱的人消灭完， 剩下的不就是不抢宝箱的人了？” 这句有些玩笑意味的话，给多米特整懵了。 没错啊，把“坏人”杀完，剩下的不就是“好人”了？ 逻辑通顺，可他总觉得，哪里有些隐隐不对劲。 “先生……这，这样……”多米特神情犹疑，嘴里吞吞吐吐，“但，杀戮……” 看他似乎在认真思考自己提出的方案，张牧忙拍怕手惊醒他：“开个玩笑而已，这可不能当真啊。” 回过神，他追问：“可是，您说的方法好像……” “别好像了，行不通的。” 甩了下手，张牧转身准备进城：“解释起来很麻烦，我没有时间，也没兴趣讲解，再见。” “请等等张牧先生。”他焦急往前几步，单膝跪地行骑士礼“在您的身上，我看见了找到答案的希望，拯救莱克王国、索尔大陆的可能， 您能抽出一些空余时间，去我们的领地给我们讲述会吗？” “只要我拥有，无论支付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脚步顿住，张牧背对着他侧脸：“先不说我没那本事，就算有，拜托大叔， 拯救索尔大陆和我有毛关系？有能力就必须要去做？” “巴拉城附近小镇里饿着肚子的贫民，数上个三天三夜都数不完。 你有金币吧？ 怎么没见你把自己的金币分给贫民，让他们能填饱肚子？ 因为占据人类总数最大比例的贫民不是职业者，没有强大的力量，对索尔大陆的影响微乎其微，乃至没有。 所以你不在乎他们被杀戮，被饿死。 抢宝箱的冒险者漠视弱小冒险者的生命，你漠视贫民的生命，你以为你们有多大区别？ 人家理想主义者起码还有个伟大的理想。” 扭过脑袋，张牧走向城门边骂骂咧咧：“最烦的就你们这些嘴巴大道理，做事尽做自己唾弃的事，还自觉高尚的白痴。 还搁那嚷嚷拯救莱克王国，拯救索尔大陆。 许愿找教堂，做梦找枕头，发癫什么都不用找，在哪也无所谓，别来恶心我就行。” 背影走进黑暗，渐行渐远。 多米特单膝跪着，眼神涣散的看着地面，久久不起。 半晌，他默默站起，望了眼身前，淹没张牧背影的黑暗：“贫民能拯救索尔大陆？” 摇着头，他转身离开。 …… 穿过城门，张牧没去和芙蕾德莉卡他们汇合。 找个偏僻小巷，用变形术变成一个相貌平平无奇，套着纯黑法袍的青年魔法师，随后大步来到巴拉城教堂。 沿着石梯往上，他越过门槛，走过露天院落，进了气氛庄严的教堂。 新上任的巴拉城教会主教，一身宽大白净长袍，背对张牧站在最里的神像脚下。 没急着过去，张牧微微仰头，端详起神像来。 神像是人形，约摸有三层楼那样高。穿戴花纹繁复精美的铠甲，笔直站着，双手握长剑，剑尖朝下竖在大腿前。 奇怪的是，脸部没有五官，平整光滑。 看了会，没想明白无脸神像有什么含义，张牧也懒得继续琢磨，从左右长椅中间的过道，走到主教身边。 “主教先生。”普通魔法师打扮的张牧，轻声打招呼，“我是一名独行魔法师， 有听说巴拉城教会的威名，希望能成为你们的一员。” 主教回身，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温和笑着。：“很抱歉，尊敬的魔法师先生，教会只收录无魔力属性，或光魔力属性的教徒。” “您可以加入巴拉城的魔法家族，我听说马文魔法家族传承悠远。” 接着将马文魔法家族的住宅地址告知。 装出失落神色，张牧不说话，点头示意，后退着出教堂。 站在教堂门前道路的路沿，他双眼微微眯起。 我虚构的形象是风魔力属性魔法师，他没看出来。 感应不到那个主教的魔力波动，再考虑海格的实力，必然是高阶神职。 稳了。 嘴角扬起弧度，张牧左右辨认下方向，往马文魔法家族赶去。 第八十八章 藏宝图 解除变形术的张牧，在街头的人流里穿梭，脑海琢磨着该怎么解决丹泰。 加特林不管用。 能干掉菲里茨，单纯是张牧用一梭子ak，误导了他对子弹伤害的判断。 遭受攻击，魔法师的他下意识用精神力操控魔力向护盾灌注，却没想到加特林的攻击如此持久且密集。 等他反应过来躲避，魔力已然耗尽，晚了。 可丹泰亲眼见识过加特林的凶悍，绝对不会傻傻站在原地被子弹射击。 高级骑士那强大体魄带来的敏捷速度，完全可以进行无伤闪躲。 手榴弹的威力，估计也炸不死皮肤堪比钢铁的丹泰。 必须得用穿甲弹，且要做到一击必杀。 张牧想到了物品栏里的反器材狙击步枪——巴雷特。 唤出物品栏，目光从上往下扫视，很快落在一个方格。 方格里，是比正常子弹长出一截的m903p脱壳穿甲弹。 这玩意的用途，是在1500m距离上对抗2.8厘米左右的合金装甲。 无法否认级别为高级骑士的丹泰皮肤足够坚硬，但和2.8厘米的合金装甲比较，应该还是差点的。 收起物品栏，他张望前方人流稀疏很多的街道。 崭新青石板铺设的宽阔大路，两旁是独门独院的豪华别墅。 在最深处，有两处占地极广，尖屋顶高低错落的建筑群。 这里是巴拉城的“富人区”，那两建筑群，左边是菲里茨家的，右边是丹泰家。 张牧遥望那边，心底嘀咕。 我的魔力波动无法被感知，又有隐身效果的阴影术，加上教会规定人族聚集地禁止武力冲突，在家里待着的丹泰应当没有太重的警惕心。 不惊动旁人的潜入进去，小事一桩。 抬脚踏进宽阔许多的街道，张牧钻进两排院墙中间的窄巷，开启阴影术一路摸到丹泰家。 站在大门外，张牧仰起头。 面前的建筑已经不能用别墅、大院来形容了，完全是一个城中城。 十几米高，用方正石块垒砌的围墙，钢铁制造的厚重大门，如果沿着墙挖一条河，直接称它城堡都没问题。 这要换个本地人来，还真拿丹泰没办法。 张牧唤出物品兰，取出巴雷特，上好装了穿甲弹的弹匣。 把一米多长的狙击枪抗在肩膀，抬剑直接穿过高大围墙，进到院子。 环顾四周，楼屋多的他头皮发麻。 慢慢找吧。 随意挑了个方向，大步往前。 …… 回城后的丹泰，一路匆忙回到家族的宅院，叫开大门进去，在错落高低的房屋之间左扭右拐一阵， 钻进一栋与其他豪华楼屋相比，显得十分朴素简洁的矮屋。 尽管已经数千年没听闻城镇内发生武力冲突，但丹泰还是选择不住在最高、最大的那栋楼。 在客厅中央的兽皮沙发瘫坐，赶走打扫卫生的仆人，丹泰才松了口气。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什么级别的魔法师？ 不，不对，他究竟是魔法师还是骑士，或者别的职业？ 回忆起张牧仅是刚从迷宫地道的门洞走出时手里握着法杖，之后便一直空手，丹泰心底升起疑惑。 已经不重要了。 摇摇头，丹泰脸色变得沉重。 得罪一个家族规模大小不明的职业者，巴拉城不能待了。 趁对方族人没过来包围巴拉城，得立刻远走其它城市。 虽说心中肯定对方不敢进城对付自己，但丹泰不希望一辈子窝在这偏僻的巴拉城里。 由于教会人族聚集地禁止动武的规定，索尔大陆的报复行为，时间通常都拉的挺漫长。 大伙也都习惯了这种情况。 因此，丹泰明白如果自己永远所在巴拉城，敌人绝对会包围巴拉城直到自己活活老死。 这对于一个掌握超凡力量的职业者来说，是比死亡更难以接受的人生结局。 丹泰有些懊恼，重重一巴掌拍在沙发扶手上：“我谨慎做事这么多年，为什么偏偏为了一件魔法道具升起贪欲！” 被夺取魔力水晶矿脉，逼迫到偏僻荒凉的巴拉城，是我终生不能遗忘的刻骨深仇。 我绝不能死在巴拉城！ 猛的站起，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只能放弃苦心经营多年的“马文魔法家族”了，带着族人行动甩不掉敌人轻装简行的追击。 爷爷重伤去世前交托的藏宝图…… 静谧之森太过危险，就算大骑士独自进入，也随时有生命危险。 而我进阶高级骑士才几年…… 现在事态紧迫，我没有第二个五十年，再去从无到有建立一个魔法家族为自己搜集资源，唯有冒险尝试。 尽管清楚自己此时去静谧之森大概率有去无回，但总比憋死在巴拉城来的好。 他转身走近墙壁的书柜，按着一本书籍的书脊往里推。 “咔咔咔——” 书柜向左侧平移，露出后面的木门。 推门进去约摸五分钟，丹泰背着束口兽皮袋走出。 任由只有自己知道的密室大门敞露，他提了下背后的兽皮袋，走向屋门。 刚走出两步，他忽然停住脚步。 身体像是雕塑般僵硬不动，脑袋左右转着环顾不大的客厅。 为什么感觉……仿佛被一只强大魔兽的捕猎眼神锁定。 空气里飘荡着淡淡杀机，他找半天，却没找到源头。 空着的左手伸进腰间储物袋，下意识想要掏出自己的长枪。 等掏了个空才想起，自己的长枪丢在迷宫入口大厅了。 不可能的，没人有胆量在城内…… 嘴唇传来的像是钢铁的冰凉触感，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回事？ 身前空无一人，导致他愣神了零点几秒。 “嘭——” 几乎震碎耳膜的剧烈炸响的同时，丹泰的脑袋像是被巨石重砸的西瓜，瞬间爆开。 软滑的碎小红白往四周飞散，无头尸体后仰倒地。 单手端着巴雷特的身影缓缓浮现，看了眼仰躺在地面的无头尸体，张牧嘴角抽抽。 我非脑子犯抽把枪管往他嘴里塞干嘛，这下好了，头没了，我还怎么“同归于尽”？ 听着屋外杂乱脚步，还有一声声“通知教会”的高喝，他忙收起枪，顺便把压在尸体下的牛皮袋也塞进物品栏。 随后扶起尸体，用变形术给他安了个头。 细看几眼，还行，不是很像，但远看能应付。 外面的脚步越来越杂，嘈杂声逐渐变大，张牧也不耽误功夫，扛起丹泰尸体开着阴影术冲出屋。 稍微环视会，往最高的那栋尖顶楼冲刺。 第八十九章 异端已死 张牧选了一栋最高的楼。 从楼梯爬到顶层的露天平台，把尸体往石地板一扔，坐在地面安心等待教徒赶过来。 趁这间隙，他从物品栏里取出丹泰的牛皮袋，解开束口的麻绳，在里面一顿扒拉。 里面有些金币，几件魔法长剑和不知效果的魔法道具。 没在意这些，手继续往下钻。 恩？ 指腹忽然传来皮革触感，抓住用力抓出来。 “藏宝图？” 打开有点像是羊皮的皮革，上面绘着弯弯扭扭，代表路线的黑色线条。 上下有同样黑色线条，寥寥几笔勾勒出山川河流。 从左往右，黑线终点是一片线条森林，上方画了个圈，圈里有个形状怪异的符号。 随便扫两眼，森林旁边写着——静谧之森。 这片森林张牧听艾薇儿提过两句，内部栖息着数量众多的强大魔兽魔物，十分危险。 “藏在这里面的宝藏，应该不是什么便宜货。” 张牧若有所思，正准备仔细查看，余光忽然瞥见大门前方的街道，十多名身穿银白轻铠的教徒狂奔过来。 领头的，正是不久前刚见过面的巴拉城主教，队伍里，只有他是宽大的纯白法袍。 观众到齐，戏剧可以开幕了。 收起藏宝图，张牧掏出一颗手榴弹握在手里，扶起丹泰尸体，“战斗起来”。 …… 新上任的巴拉城主教，领着狂信徒，双脚跑出残影。 石板路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朦胧昏黄，映照着他不太好看的脸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接任巴拉城主教没几天，就遇见数千年都没发生过的城内动武。 该死！ 咬着牙，心底怒骂着，我要活活烧死那个该死的异端。 “嘭——” 不远处马文魔法家族的建筑群，猛然传来剧烈炸响。 下意识停住脚步，他和身后的狂信徒一齐抬头遥望。 高大围墙后，高低错落楼屋群里最高的一栋楼顶平台，有火光一闪而逝、 微微眯起眼，巴拉城新任主教看见有两道人影，正在平台挥动长剑劈砍对方。 战斗很激烈，他甚至能望清，双方身体不时被剑刃带出大片鲜血。 看了几秒，他回过神，抬脚准备冲去阻拦两人。 可脚掌还没落地，又瞧见落入下风的人影掏出数个圆球状的魔法道具，冲到另一人身前死死抱住。 任由对方拳砸剑刺，就是不松手。 下一秒，平台闪现火光，短暂照亮附近黑暗，剧烈爆炸在夜空回响。 新任主教眼睁睁看着两人被炸的四分五裂。 结束了？ 匆忙赶来，结果还没出手，违反教规的异端就同归于尽，让他有些茫然。 缓会神，他领着狂信徒冲进半开的铁门，一路来到楼下。 普通打扮的仆人在四周惊慌失措奔跑，族人则握着法杖，或按着腰间长剑的剑柄，分成两堆，面对面站立。 “主教先生。” 见到他，众人行礼问好。 新任主教随便拉来一个问清事情经过。 原来双方是在迷宫结仇，敌人先覆灭整个伯格魔法家族，随后直接追到他们的宅院，和丹泰族长在楼顶平台用魔法道具通过于尽。 听完。 他看着已经准备争夺族长之位的两堆族人，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族长若还活着，他们绝不敢这幅即将死战的架势。 本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新任主教跑到楼顶，仔细检查了在石地板表面铺洒的薄薄一层血泥，散落四周的残肢断臂。 两个人的份量。 谨慎的用精神力扫一圈四周，确定异端已死，他转身下楼，向气氛沉凝的两拨人群交待一句“禁止城内动武”，领着狂信徒回教堂。 只是他没发现，就在他离开不久，楼顶平台地板的肉泥凭空消失了一半。 迫不及待争抢族长之位的族人，自不会关在意这点小事。 等他们想起来给自家族长收尸，饿着肚子的鸟雀大概早已帮他们完成了这份麻烦工作。 …… 旅馆。 随着时间逐渐流逝，迟迟不见张牧踪影，芙蕾德莉卡有些坐立难安。 忍不住，她跑出房间，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手心攥着一枚白色纽扣，目光紧紧盯着大门。 你从未对我失信，你会没事的，对吧…… 芙蕾德莉卡的脸庞没了笑，但也没有焦急，看起来很正常。 只是不停晃动的瞳孔，表明她内心并不像表面这样平静。 过会，萨尔达里和爱丽也走下楼梯。 看见端坐沙发的芙蕾德莉卡，他们又有些意外，转瞬又觉得理所当然。 加快脚步，坐到她左右。 “殿下。”萨尔达里安慰着，“张牧先生不是莽撞的性格，请安心。” “是的殿下。”爱丽也赞成着，“等张牧先生解决了这边的事情，我们以后可以结伴游历索尔大……” “嘭——” 隐隐约约传进大厅的炸响，让三人愣住。 “有人在城内释放魔法和骑士技？” 虽说不使用魔法或骑士技攻击他人，就不算在城内动武，但一般也没人闲的慌在城内放魔法玩。 万一被仇敌抓住机会，直接往魔法上撞，教会可懒得调查是不是有人陷害你。 “不，不对。”比较两精灵的好奇震惊，听见有些熟悉的爆炸声，芙蕾德莉卡惊慌站起，“是张牧，是张牧的工具！” 喊着，她冲出大门，往声源方向疯狂跑去，不明所以的萨尔达里和爱丽对视眼，忙追上去。 “工具是什么？”追在芙蕾德莉卡的身后跑了十多分钟，爱丽好奇问萨尔达里。 “不知道。”他摇摇头，心绪缓缓沉入谷底，“无论工具是什么，响声是在城内……” “嘭——嘭——” “张牧！” 抛在最前的芙蕾德莉卡的悲恸叫喊，和连续几声炸响，惊醒两精灵。 脑袋本能转向正面，目光射向远处传来动静的高楼。 夜幕下的楼顶平台，一道熟悉的身影和另一道陌生体型，一同被火光炸成四分五裂。 脚步缓缓停住。 那遥远的，亮了一瞬的光芒，仿佛在他们内心深处炸开。 爱丽手掌不自觉松开，握着的木法杖滑落摔在地面：“开玩笑的吧？” 第九十章 芙蕾德莉卡找到了方向 认识不久，却在心中刻下深深痕迹的身影，在眼前被炸成零碎。 芙蕾德莉卡无力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翠绿长发遮住面庞。 身后，终于清醒的萨尔达里和爱丽，小步走近。 “殿下，请……”爱丽有些哭腔。 “我知道。”芙蕾德莉卡的声调不复往日的轻快，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缓缓站起身，她面无表情，遥望远处的楼顶平台一阵，转身，向旅馆方向走。 “殿下。”萨尔达里掏出长剑和圆盾，“你和爱丽先回，我去抢回张牧先生的尸……” “没有意义，萨尔达里。”她背对着他，“他已经，死了。” 痛苦并不猛烈，像山涧的涓涓细流，在心底无声，但确实存在的缓缓流淌。 “回旅馆。” “可殿下……” “我说，回旅馆。” 空气寂静片刻，萨尔达里举起的圆盾慢慢垂到身侧：“遵命，殿下。” “不要难过。”她像是对背后的两精灵说，又仿佛自语，“我要把巴拉城的魔法家族，连根铲平。” 声音平和，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魔法家族一般不会全族出城，想要一个不留只能在城内动手，这样做，教会将是我们的敌人。”萨尔达里低着脑袋。 “那就，连教会一起。” 不轻不重的吐出句话，她抬起脚，走向前方跑出屋来看热闹的城民群。 两精灵没追问什么，跟上去。 他们经过人群最前一名穿着朴素亚麻衣服，金黄短发的男人，挤进人堆远去。 男人长着普通的相貌，三十多岁。 和其余人一样，打量着三个少见的精灵。 只是于他们比较，男人眼里没有好奇和新鲜，只是平淡。 “正愁着怎么和艾薇儿殿下解释陪伴他身边的精灵，这下倒是方便了。” 离开人群，他快步来到城外草地，从腰间储物袋里掏出一颗水晶，注入魔力。 不一会，一头狮鹫扇动着羽翼从天而降。 “可惜了我看好的小家伙，你应该学会冷静。” 跳上狮鹫背部站稳，他望了眼夜幕笼罩的巴拉城，心底感慨万千。 片刻后，拽动缰绳，一飞冲天。 …… 第二日。 天刚蒙蒙亮，芙蕾德莉卡一行便收拾好细碎物件，到吧台退了房间。 接着去集市买了辆马车，三精灵架着马车出城，一路往卡斯镇方向驶去。 他们并不太着急，没有使劲挥舞皮鞭，任由拉着车厢的两匹马小跑。 花去一天一夜，第二天朝阳初升，他们到达卡斯镇西面的森林。 把马车绑在树干，芙蕾德莉卡走在前，爱丽和萨尔达里跟在身后，向深处前进。 约摸一小时，三精灵到了一片长满杂草的小片空地，地面凌乱躺着几具雷狼骨架。 这是她和张牧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晚抚面的微风，这会，也有点。 回忆着那夜，目光隐晦瞅自己耳尖的张牧，芙蕾德莉卡不自觉想笑，却笑不出来。 心底默念着——杂草可没法像我这样到处走动，树木可不能和我一样拉开弓箭…… 念叨许久，没有用。 往日仿佛拥有魔力，只要一说就能让自己展露笑容的俏皮话，此刻却毫无作用。 手掌举到胸前摊开，望着手心安静躺着的白色纽扣。 过会，她从储物袋里取出根银白项链，穿过纽扣的线孔，戴在白净脖颈。 右手握紧纽扣吊坠，贴着胸口，她默然站着。 “张牧，我仍旧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等等，等到足够强，再回来轻松解决巴拉城的魔法家族。” “但，一直迷茫的芙蕾德莉卡，找到了方向。” 她回忆从小长大的点点滴滴。 似乎说的最多的就是——不知道。 不知道族人为什么要互相抢夺魔法书，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非得成为王，不知道萨尔达里、爱丽，为什么要跟着自己这个没有“上进心”的王储游历大陆。 同样的，也不知道张牧为什么非去送死。 握着纽扣吊坠的手掌缓缓用力，仿佛这颗纽扣，是她那流淌着哀伤，隐隐刺痛的心。 攥紧，或许会好受些。 深深吐出口气，她往前走几步，蹲身，抚摸着一株杂草。 她的记忆力向来过人，这株杂草的位置，是那晚张牧脚掌踩着的地方。 被踩断的杂草重新焕发生机，死去的人却永远无法复生。 半天，她站起身，背对两精灵说：“我要回族地，成为我族的王。” 她要毁灭巴拉城的魔法家族，教会是障碍。 因此，需要强大的力量。 为了获得足够完成目标的强大力量，她现在，要回那片，自己曾不顾一切逃离的故土。 萨尔达里和爱丽看对方一眼，同时朝着身前背影单膝跪地，右手贴着胸口：“吾等，向精灵一族之王储——芙蕾德莉卡殿下，献上永恒的忠诚。” 这句话，他们两一直在等待，等待脱口而出的时机。 等多少年了？ 精灵漫长悠久的生命，让他们有些记不清。 总之，很久就是了。 这么久，终于等到机会，两精灵却没有一点开心。 游历大陆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生灵，人族、亚人族、矮人族、亡灵、巨龙等等。 像张牧这样有趣又特别的人类，他们是第一次认识。 原以为可以结伴游历大陆，没想到分别的这天来的如此突然，令人措不及防。 芙蕾德莉卡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望着这片只来过一次的森林，她眼神变得复杂：“张牧，你失信了，对我。” “是因为，芙蕾德莉卡不比你心中的坚持更加重要吗？” 坚持？ 张牧，你的坚持，究竟是什么呢。 她觉得，这个问题值得自己探究终生。 他们静静站立，没再交谈，这片林木陷入寂静。 恰遇微风抚来，芙蕾德莉卡背后的翠绿长发，轻轻飘舞。 将挠着眼角的凌乱发丝拢到脑后，她深呼吸。 “萨尔达里，爱丽。” “殿下，我们在。” “很抱歉，回族后，你们得辛苦一段时间了。” “为殿下，吾等绝无怨言。” 芙蕾德莉卡转身，大步向森林外，两精灵快步跟着。 原地，那株随着微风轻晃的杂草，缓缓稳住身躯。 风停了，杂草跟着停，可有些东西，却仍在向前。 所谓，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快要消失在林木间的芙蕾德莉卡，胸前那枚白色纽扣吊坠，被步伐带着左右摇晃。 它在穿过茂密枝叶的一束金黄照耀下，灼灼生辉。 第九十一章 他会对我说——学姐，好久不见。 莱克王国，王都。 相比较王国境内其它地区的城市，王都的规模大上许多。 城门，自然也要更加宽大。 晴朗天空一声似鸟的鸣叫未到门前，一头狮鹫先一步落地。 一名卫兵快步跑来行礼：“奥列弗大人，贵安。” 金黄短发的奥利弗跳下地面，把缰绳递给卫兵：“最近王都还算平静吗？” “没听说有太大的动静。” 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穿过门洞，在街头人群中缓步，一路来到位于王都中央的王宫。 进了王宫，他往右拐，到一座堂皇宫殿前。 直接踩着石梯推开大门，两旁执勤的卫兵没有阻拦动作。 “奥利弗，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间陈设简洁的书房，安德烈坐在房内尽头的书桌后，翻阅着一本骑士技书籍。 “安德烈殿下，刚回来。” “恩？”他抬起头，微笑着，“你平常外出回来，都是先回家睡个好觉再到王宫，今天怎么……” “有些事情急着禀告殿下。” “说。” 将巴拉城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奥列弗一言不发站在书桌前。 这边，听完的安德烈同样没说话，合拢书籍，靠着椅背思索着什么。 许久，他忽然出声问：“我九岁那年，你向我报告，负责守城的卫兵私自增加一成过门税，揣进自己的口袋。” “大部分上交给守备队的总队长，剩余才是自己的。”奥列弗回声。 “那不重要。”安德烈微笑摇头，“后来，我吊死了所有涉及案件的人员，换上一批忠心，又清廉的卫兵、大臣。” “过了半年，我换套平民服饰去城门暗访，发现过门税又被私自增加，这次，是增收两成。” 上半身离开椅背直起，安德烈盯着站立的他问：“奥列弗，你说，如果我再吊一次，再过去半年，过门税会不会变为增收三成？” “殿下，您是觉得……” “要解决那样的敌人，除非杀光人类，我不想，也没能力办到，所以我放弃了。” “张牧，他叫张牧对吧？”安德烈换了话题，“那次和他见面，他浑身散发着自信。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能看出来，他认为自己魔法天赋卓绝，可以努力成为强大的魔法师， 然后，独自对抗世界。 波特先生很强，强到我升不起反抗的心思，但他终究得匍匐在教会的威严之下。 因此，我觉得张牧只是在幻想，他做不到。” 奥列弗微微弯腰：“事实证明，殿下的感觉很准确。” 听讲这话，安德烈并没露出“不出我所料”的自得，反而神色失落： “其实，我是期望他能做到的…… 那样，他比我更有机会做点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失败的这么快，快到让我有些失望。” 起身，他绕到木椅后，望着墙面挂着的一副星空油画：“奥列弗，我强吗？” “安德烈殿下，是莱克王国历代王储中，最杰出的一位。” “但我终究，身处这幅画卷里面。” “未来……没有未来了。”安德烈摆摆手，“去艾薇儿那吧，让她别太伤心。” “遵命，殿下。” 奥列弗后退着出屋，转过身，往安薇儿的宫殿赶去。 …… 一间和安德烈书房陈设大致相仿的屋里，艾薇儿趴在桌面午休。 从她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来看，该是个好梦。 过了会，她似乎睡的差不多，冰蓝的细长睫毛弹动几下，眼皮缓缓睁开。 “殿下，梦见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书桌旁，女仆装的莫拉双手交叠放在小腹，看见艾薇儿脸上的浅笑，好奇问。 没急着回答，艾薇儿脑袋转动打量她。 与以前小孩般的性格相比，这会的莫拉，仿佛洗去了铅华，气质沉凝稳重，颇具精英气势。 “我梦见，我败给了大王兄，在王室传承的法师塔塔门前，大王兄向倒地的我，挥出致命一剑。” “这不算好梦，殿下。” “我还没说完。”艾薇儿手掌撑着下巴，眼睛眯起，“就在剑刃即将砍断我的脖颈， 学弟像个英雄一样从天而降，把所有的敌人全部打败，然后抱起我，说……” 她忽然停嘴，莫拉眨眨眼问：“说什么？” “梦到这就醒了。”艾薇儿轻笑声，“但我想，学弟一定会跟我说，说学姐，好久不见。” 望着她脸庞，充满爱意的笑容，莫拉有些感叹:“张牧先生，真的改变了殿下很多。” “当然，学弟是我生命里的光。”这句落在最后，是个往上拨的调门，透着点小骄傲。 “说起来。”她眼神有点促狭的盯着莫拉，“你不是禁止他靠近我吗？” “殿下。”莫拉眼角抽搐，变得面无表情，“您不能把我永远当成小孩子。” 说完，她转身走进右侧一扇小门，端着一杯红茶回来，递给艾薇儿。 接过小抿一口：“莫拉，我想写封信给学弟，但，我又担心学弟看了信，会忍不住跑来王都找我。” 听到这话，莫拉深吸口气平复心里的无语，恋爱的女人，都是这么麻烦吗？ 莫拉一生都不要恋爱！ 心底这些话肯定是不敢说出口的，她用平常语气：“您不是让奥列弗大人，带了一封信给张牧先生吗？” “恩。”艾薇儿点头，“可我想着，只写一封信，会不会让学弟误会我不在乎他？” 莫拉拳头握的指节泛白。 “殿下。”门外卫兵打断两人闲聊，“奥列弗大人求见。” “去看看。” 莫拉接到命令，小跑着推开门，出屋。 约摸半分钟，她回屋里，步伐很慢的走到书桌边。 “恩？”艾薇儿举着瓷杯，正吹凉茶水，余光瞥见莫拉有些僵硬的表情，“奥列弗跟你说什么了？” “奥列弗大人……” “殿下。”莫拉猛的单膝跪地，“张牧先生在巴拉城，和当地的魔法师在战斗中同归于尽。” “啪——” 精致的瓷杯摔落地板，瓷白碎片四散，茶水沿着木地板拼接的笔直缝隙，向远处流淌。 艾薇儿站起身，按着桌面的白皙手掌轻微颤抖：“你用这样的事情和我开玩笑，我会狠狠惩罚……” “殿下！”莫拉脑袋深深低着，语调抬高，“张牧先生，在巴拉城身亡！” 第九十二章 神不在乎(补更，欠账清了) 王都教会。 今天是周末，教堂不接待信徒，大门紧闭着。 此时天晴晴朗，阳光正盛，但门窗紧闭，没开启魔力水晶的庄严教堂里，光线昏暗。 “嘎吱——” 高大水晶玻璃的门，被推开一丝缝隙，海格灵巧钻进来，带上门。 穿过两列长椅中间的过道，他走到无脸神像脚边。 王都教会的主教——贾维斯，跪坐着软垫，仰头望着神像，眼神思索着什么。 贾维斯一身洁白宽大的牧师袍，灰白交杂的长发，披散在后背。 脸上爬满皱纹，以致于难以分辨相貌如何，浑浊的眼球深处，隐含困惑。 他手里捧着本教会圣经，显然，这本号称神明赐予的经书，不足以解开他的疑问。 “老师。”海格站在他背后，低声说，“巴拉城分教传来消息，波特的学生，违反教会规定在城内和职业者动武， 最后双方同归于尽。” 浑浊的眼神不见丝毫起伏，他问：“确定吗？” “巴拉城新任主教目睹，并且严格检查过战斗现场。” “我知道了。” “老师，我们是否……” 摆手打断他的话，贾维斯声音嘶哑:“他能成为亡灵？” “尸体被炸成碎末，而且是在教堂监测水晶的辐射范围内，绝不可能。” “所以，在意一个死人做什么？不是浪费时间和生命？” “老师的话，学生记住了。” 他仰头眯着眼，端详昏暗笼罩的神像，那没有五官的光滑脸部：“海格，你认为，索尔大陆存在神明吗？” “学生对神明的信仰，是不掺杂丝毫杂质的虔诚。” “说人话。” “要是真的有神，肯定会先给教会的各位，降下神罚。” 贾维斯脸上的皱纹挤在一块：“包括你我？” “包括老师和学生。”海格微笑着。 “哈哈哈……那你是觉得，索尔大陆没有神。” 皱起眉，海格苦思许久：“应该是有的。” “为什么？” “神迹切实存在。” “那。”贾维斯眼底的困惑更深几分，“为什么，神明不对吾等的恶行降下神罚？” 不等海格说话，自语道：“当然是因为，神不在乎？” 背后的海格听不太懂，便点头附和。 …… 巴拉城。 张牧复活后，开启阴影术离开马文魔法家族的府邸，悄悄吊在教会队伍的后面。 跟着他们到教堂，看着主教和狂信徒进去，张牧没离开，在大门对面的小巷口探出脑袋，守了一夜。 直到天明，确定对方没发现异常，才拍拍屁股走人。 找个无人角落解开阴影术，接着用变形术给自己构造一个普通骑士职业冒险者的形象，一摇一晃回到旅馆。 上楼敲响芙蕾德莉卡的房门，半天没人开门。 又跑去敲萨尔达里和爱丽的门，一样如此。 挠着头下楼到吧台询问，接待姑娘告诉他，三个精灵清晨天刚亮就退房了。 张牧恍然。 这是以为自己身亡，迷宫也探索结束，所以离开这个没理由久留的巴拉城了。 也好，接下来要去危险重重的静谧森林找宝藏，难免要动用变异魔法，独自行动更方便点。 有缘再见吧。 弄清缘由，张牧也不打算在这墨迹，转身往大门走。 “你听说没，那个传言。” “整个巴拉城都该知道了吧？ 每到深夜，就会有一头恐怖的魔物在街头游荡。 很多夜晚扔垃圾的镇民都撞见了，长着獠牙的魔物从垃圾堆里跳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吞食人类。” 走出几步的张牧差点没笑死。 这什么离谱的谣言？ 虽然不太喜欢教会，但无法否认，有教会的城市，绝对没有魔物能悄无声息的潜伏进来。 就算有这么强大的魔物真潜伏进来，它脑子被驴踢了，钻垃圾堆？ 人家魔物不要尊严的？ 笑着甩甩脑袋，张牧继续走着，可听到两姑娘下一句话，脚步顿住。 “不止獠牙哦，我还听说，魔物有双长在脑袋上的耳朵，可以吸食人类的精神力！” 转身冲到吧台边，张牧上半身几乎伸进吧台里面：“是什么样的耳朵？” “啊？！”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姑娘哆哆嗦嗦的双手食中指比“v”，放在自个脑顶，“听，听说就是这样的……” 兔耳？不是猫耳吗？ 张牧眼神变得疑惑：“你确定?” “骑士大人，我也是在隔壁玛丽婶婶那听来的。”小姑娘被吓的快哭了。 我猜错了？ 可是……莱克王国因为极度排斥亚人，境内的亚人数量本就十分稀少。 偏僻的巴拉城，会这么巧合的出现两名亚人？ 琢磨会，张牧接着询问：“魔物多高？身材小瘦弱还是魁梧？” “骑，骑士大人，我真的不知道……” 眼瞅着是问不出来啥，他向姑娘道个歉，转身跑出大门。 站在街头左右张望，张牧拧着眉头，思索该去哪找“魔物”。 说巴拉城偏僻，那是相对繁华城市而言。 怎么说也是座城，在四通八达的大街小巷独自找一个“魔物”，得找到什么时候，最后还不一定能找着。 “没办法，先找找看吧。” 如果真的是莉亚，她自己在城里游荡，那卡斯镇镇民肯定是遇难…… 夜晚游荡，垃圾堆…… 张牧双眼一亮，脚步调转，她不敢暴露行踪，大街的垃圾堆估计不敢去。 做出判断，他专门往城民很少踏足的冷僻小巷钻，扒拉堆在墙角的垃圾。 从艳阳高照翻到落日余晖，硬生生一无所获。 在又把一堆垃圾翻开没找见人后，张牧叹口气，靠着墙根瘫坐。 找了一天，毛都没找到一根，咦，巷口还有堆垃圾。 惊喜的站起身，张牧向巷口大步走。 第九十三章 离开巴拉城 说是惊喜，其实张牧也没抱有太大希望。 毕竟都找了一整天，翻的垃圾堆都已经数不清，哪会运气好到爆棚的正好在巷口这找见。 然而当他脚步停在垃圾堆边，察觉里面有轻微呼吸时，他感慨自己真是幸运过头了。 伸手拍开最上面的瓜果皮，一双金毛猫耳的耳尖，在垃圾里伸出。 似乎是有些害怕，里面的呼吸急促起来，耳朵也拼命往深处缩。 根据猫耳判断莉亚该是环抱大腿蹲着，直接双手插进垃圾堆，精准找到腋下位置，往外一拉，一只脏兮兮的猫娘出现眼前。 “莉亚没有偷东西，不要打莉亚！”被托举的小猫娘挥胳膊蹬腿。 想起来自己还是变形术的状态，难怪她不认识自己，张牧恍然过来，准备解开变形术，她却自己停下挣扎。 闭紧眼，鼻尖凑近张牧脸颊抽动。 “张牧先生！”仍裹着那件打满补丁的灰袍，但脏了很多的莉亚。有些讶异的大喊。 没等张牧说话，她豆大泪珠夺眶而出：“哇……张，张牧先生，妈妈、爸爸、还有好心的镇长，都被狼咬死了！” 小猫娘哭的伤心极了，沾满黑灰的脏兮兮小脸，两条白净些的泪痕正在逐渐拓宽。 张牧默然会，托着她大腿抱紧在怀里：“没事了。” 怀抱里的温暖，极大缓和了她的激动情绪，啜泣声慢慢微弱，消失。 低头一看，已经睡沉了。 抱着她往上提了提，张牧转身走出小巷来到旅馆，开了间房。 额外支付十枚铜币，拜托接待姑娘帮忙把莉亚洗干净，自己则出门去店铺买了几件合她身的短袖短裤和短筒皮靴。 返回旅馆，上楼到自己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好大动静。 忙推开门。 床上，莉亚穿着自己临走时，丢下的一件暂时将就的白衬衫。 许是长期缺少营养的原因，她体型一点不像个十多岁的孩子，衬衫下摆拖到膝盖，穿成了连衣短裙。 此时，接待姑娘正抓着毛巾给她擦头发，莉亚似乎很害怕，努力左右甩头试图挣开摁住脑瓜的手掌。 听见张牧进屋的动静，她们一同看来。 趁接待姑娘愣神的机会，莉亚猛的甩开脑袋上的手，冲到张牧身边抱住大腿，哽咽着：“莉亚，莉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摆摆手示意接待姑娘没她事了，然后抱起莉亚，让她坐着自己胳膊，擦去她脸颊的泪珠边笑说：“为什么？” “昨晚在垃圾堆里捡到了一块腐肉，莉亚太饿了，就把肉吃了。 后来肚子开始痛，莉亚痛晕了，等醒过来，就嗅到张牧先生的气味。 莉亚觉得一定是梦，不然……” 说着，她又呜咽起来。 满足的摸摸脑瓜和猫耳，张牧把她放下地，递出手里布袋：“自己穿有问题吗？ 不会的话，我叫刚刚的姐姐来帮忙。” “莉亚可以的！”她抹抹眼角泪痕，抱着布袋转身钻进卫生间。 过了约摸十分钟，她换好衣服推开门 上下打量两眼，张牧心底给自己挑衣服的眼光点了个赞。 适合夏天的天蓝短袖，略显宽松的裹住上半身，同色四分裤的裤腿露出膝盖，漆黑短筒靴刚过脚踝，一截洁白小腿在两者之间。 加上没干透的湿漉漉金黄长发在背后披散，让小猫娘散发着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气息。 瞥见她脸色有些为难，张牧奇怪问：“怎么了，布料穿着不舒服？” 不应该啊，自己专门挑的最好的布料。 摇摇头，莉亚抬手轻揪几下自己的猫耳：“衣服莉亚很喜欢，感谢张牧先生，可是……没有帽兜。” “要帽兜干嘛？” “遮住莉亚的耳朵。” 默然阵，张牧弯腰拿起床上的毛巾，绕到她背后擦着拖到腰间的长发：“莉亚有可以去的地方吗？” 听见这话，她惊慌转过身：“张牧先生，莉亚很好养活的！” 说着，边抓住短袖下摆往上翻：“是衣服太昂贵了吗？ 莉亚穿自己的灰袍就可以了。” 按住她的手，张牧扶着她肩膀转一圈，背对着自己，继续擦头发：“我是说，如果你没有能去的地方， 那以后就跟着我。” “真的可以吗？” “当然。” “莉亚每天吃一块黑面包就行，而且莉亚很勤快，可以帮张牧先生洗衣服，做饭。” 感觉差不多了，张牧放下毛巾，绕到她身前半弯腰，大手盖住脑瓜：“不用做这些。 并且，以后也不需要戴帽兜。” “可是，会有人类……” “谁敢多嘴，我保证一发火球把他轰成渣，无论在哪。” 莉亚眨眨眼，捂着猫耳的手松开。 直起腰，张牧牵着她的小手，下楼退房间。 随后找了间面包店，买了几块白面包和番茄酱，涂好塞给她，往城门走去。 沿着街道慢慢晃悠，街头所有看见他们的城民，都投来厌恶目光。 莉亚叼住面包，缩到张牧身后，抓紧他衣摆。 张牧乐呵呵把她牵到身边，用蕴含杀意的眼神瞪回那些城民。 等他们有点恐惧的挪开视线，张牧歪歪嘴：“什么玩意都。” 发现没人对自己动手，莉亚胆子大了点，小手塞在大手里，另一只抓着白面包啃。 “张牧先生。” 像个恶霸的张牧大摇大摆走了会，忽然有大半块白面包伸到自己下巴处。 低头看去，莉亚嘴角沾着番茄酱，手高高举着：“莉亚吃饱了。” 张牧掏出一枚金币，大拇指弹向空中然后稳稳接住，接着把金币放进她短裤口袋里： “你每天吃个不停，也吃不穷我。” 仰头盯了他一会，莉亚把白面包塞回嘴里，金毛猫耳开心的弹动几下。 继续走半小时，一大一小穿过城门。 “张牧先生，我们要去哪？” 站在城门不远处的草地，张牧挠挠头：“静谧之森，但我不认识路，得找人问问。” 之前那些城民的态度，肯定是别指望他们帮忙指路。 冒险者对待亚人的看法倒是缓和很多，可陌生冒险者根本不愿意和自己搭话。 不行找……咦？ 张牧突然看见泥路远处，有个熟悉的小男孩慢慢走来。 我记得，第一次进巴拉城就是他给我指去酒馆的路。 正瞌睡来了枕头。 高兴的牵着莉亚迎上去，张牧见周围没人，解开变形术摆摆手打招呼：“你好小朋友，有点事情希望你能帮忙。” 第九十四章 张牧先生，我虽卑微，但不是白痴。 望着他恢复原身，莉亚眼神冒出小星星。 张牧先生，会好厉害的魔法！ 这边的张牧则温和微笑，问小男孩：“还记得我吗？” 他楞楞神，有点开心：“记得，您是那位很好的魔法师大人。” 没透露自己的名字，张牧倒不是担心暴露自己，而是怕牵连他：“还是和上次一样的麻烦，想找你问问路。” “魔法师大人，您要去哪？” “静谧之森听说过吗？” 小男孩怀里抱着竹筐，皱眉思索半天，摇摇头：“不是巴拉城附近的地方吧？” 见他不知道，张牧有些失望：“谢谢你的回答，我再想办法。” “对了，上回你走的太急，帮忙的报酬没来及给你。”从储物袋里掏出十枚铜币递出，“这是你应得的。” 他往后退几步：“魔法师大人，只是一点小忙，十枚铜币太多了。” “另外，多米特叔叔或许可以帮助您。” 多米特？ 刚准备强硬把十枚铜币塞到他手里，忽然听见熟悉的名字，张牧下意识停住动作。 是凑巧同名，还是前天遇见的那个反抗军成员？ 想起上次叫走小男孩的中年人，张牧不动声色问：“是那天的……” “不是。”他脑袋低下，“基亚大叔已经去世了，多米特大叔是前天刚来村庄的。” 张牧没说抱歉，在索尔大陆，死亡是常态，脆弱的人无法存活，自己也没必要惺惺作态。 “可以带我去找他吗？” “当然，魔法师大人，多米特大叔也是个很好的人，你们肯定可以聊得来。”小男孩转身，沿着草原上弯弯扭扭的泥路，往来的方向走。 真是他啊。 不回组织，也不去找其它迷宫，跑到个陌生小镇做什么？ 张牧没再多说什么，撇了眼他抱着的竹筐里，似乎是烙饼的食物。 心底琢磨着，估计是来城内兜售的。 他住的村庄离巴拉城大概不近，他跑一趟需要不少时间，等会给他全买了，当帮忙的报酬。 张牧牵着莉亚跟上。 路程确实挺远，跟着小男孩从傍晚走到明月挂空，又等天际泛起鱼肚白，终于踩着狭窄烂泥路走出一片树林，远远看见坐落在山脚的村庄。 听他说，村庄没有名字，所以别人问起来，他都表示自己来自距离村庄最近的小镇——乌穆特镇。 走了这么久，莉亚眼皮都打架了，张牧把她抱在怀里睡，跟着小男孩穿过蜿蜒的田埂，再从木桥跨过一条小河，进了村庄。 小男孩领着张牧，越过几座不规则石块搭建的矮屋，来到一座带院石屋的院门前。 “多米特大叔就住这，他每天清晨起床去农田帮大家干活。 吃过午餐，整个下午都花在教导我们制作铁质农具。 还有，多米特大叔的剑术十分高超，晚上他会进后山，猎杀经常闯进村庄捕杀牛羊的野兽。” 张牧望着竹片插的栅栏，表情变得莫名：“谢谢，我自己去找他。” 说完，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铜币，约摸百枚，塞进他口袋里：“竹筐我也买了，放这就行。” “可是这，太多了，魔法师大人。” “剩下的算那天和这次帮忙的报酬。” 小男孩没再拒绝，把竹筐放在院门边，高兴的往远处跑去，该是回自己家了。 抱着莉亚，张牧走上前，敲门。 “抱歉，昨晚进山回来晚了，就来。” 多米特声音传出屋的同时，人推开门走出。 透过门板间的粗大缝隙，张牧瞅见了他的身影。 和前天相比，他变化挺大。 护住全身的精致轻铠，变成与村民一样的粗制亚麻短袖短裤，腰间的长剑则被扛着的锄头代替。 皮肤粗糙的胳膊大腿沾满干硬黄泥土和草屑，穿着草鞋的双脚，脚趾露在外面，指甲缝里挤满湿润黑泥巴。 昨晚回来大约直接就躺上床了。 他穿过小院，拉开院门，看着面前怀抱莉亚的张牧，很明显的呆住。 缓过神，他忙侧身：“张牧先生，你怎么会来这？” 张牧跨过门槛，扫视院落，右边空地摆着张矮石桌、四块矮石凳，墙角堆着各种农具和即将松散的破损草鞋。 “你呢，你来这做什么？” 关好门，多米特回身走来：“我想知道，贫民能否拯救莱克王国，能否拯救索尔大陆。” “不算今天，来这两天了吧？有答案了吗？” 点点头，他笑着：“村庄有三十多户人家，八十多个村民，可他们连一只强大的野兽都无法应付， 我判断，即使把整个索尔大陆的贫民全部聚集起来，穿戴最精良的铁质武器和铠甲， 最终也会被一个高级骑手消灭光，只是时间多少的问题。 而高级骑士上面还有大骑士，再往上，仍有更高的级别。” “所以。”多米特坐在石凳，招手示意张牧也过来坐，“我的答案是，别说索尔大陆和莱克王国， 他们连自己的村庄都拯救不了。” 张牧坐到他对面的石凳，把怀里的莉亚换个更舒服的姿势：“那为什么，不离开。” “因为，我可以让他们的生活稍微好一点。” “像这样的村庄，莱克王国至少有上万个，你帮不过来，也没人会在乎。”张牧心底不知想着什么，语气平淡。 他忽然起身，朝着张牧单膝跪地，郑重弯腰行骑士礼：“张牧先生，我知道您在考验我， 我虽卑微，但不是白痴，您的深意我领悟到了。” 抬手指着院外，多米特诚恳说着：“他们在乎。” “呵。”张牧笑了，“我收回那天的话。” 多米特惊喜的抬起头：“您愿意……” “抱歉，我十分敬佩你的意志和理想，但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并且，我对你的理想没有兴趣。 我很自私的。” 脑袋有些落寞的低垂：“张牧先生……如果您真的自私，不会来这探望我……” “我是有其它目的，你知道静谧之森吗？” 猛然站起，多米特的兴奋几乎涌出胸腔：“您要去静谧之森？！” “怎么了？” 他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在原地又蹦又跳：“神明在上，多米特一生的幸运即使全部用在今天也没关系！” 张牧一脸茫然：“你发什么疯？” “张牧先生，反抗军就在静谧之森！” 第九十五章 琢磨着搞点事 得知反抗军的藏身地在静谧之森，张牧心底是很惊讶的。 原以为这劳什子反抗军，只是几个愣头青凑在一块吃顿饭就合计出来的，却不想还是有点实力的。 尽管多米特并没告诉张牧，他们的实力是怎样。 但既然能把危险重重的静谧之森当根据地，手里没点玩意是不可能的。 否则就不是藏身，而是给魔兽魔物加餐去了。 这让张牧来了兴趣。 明显看不见“前途”的组织，居然有高级职业者愿意加入，有意思。 加上自己目的本就是去往静谧之森，张牧也就答应下来同行。 他一松口，多米特高兴坏了，锄头往旁边一扔就冲出院子。 过几分钟回来，张牧才知道他是去通知村民，自己得离开了。 跟他后脚到院门前的村民，怀里抱着一些小麦、水果，使劲往他手里塞。 看着这一幕，张牧有些感慨，贫穷的人总是容易淳朴。 但多米特收下食物进屋收拾行囊，村民们各自回家有一会，张牧抱着莉亚走出院子打算在村庄逛逛，发现小男孩放在门边的烙饼不见，就不这么觉得了。 “他妈的，敢偷我的饼？！” 回忆起刚才过来送东西的村民们，其中有一小半空手过来，以为是家里实在米缸见底，搞半天是过来浑水摸鱼的！ “张牧先生，发生什么了？”他吼的声音有些大，莉亚被吵醒，揉着眼睛迷糊问。 “没事。”摸摸小猫娘的猫耳，张牧心里的怒气迅速消散。 “唔。”她哼唧声，脑袋埋进怀里，接着睡。 手掌抚摸她柔顺的金发，张牧兴致缺缺。 本想感受下充满异域风情的村庄，可饼被偷，他忽然觉着其实哪都差不多，没什么好看的。 转身回屋，和多米特商议会，冷静下来的他决定后天一早出发赶往静谧之森。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两天时间，尽量把打铁技术的要领传授给村里的铁匠。 时间紧张，他没墨迹，立刻推开院门去忙活。 张牧么，进屋把莉亚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用变形术制造一个自己的幻象，坐在一边木椅闭眼小憩。 随后唤出传送门，回到现实。 一步踏出门，他没歇息，开启阴影术赶到苏市郊外的小山。 途中琢磨着，过去好几天，市民要是还没离开，自己得想办法把人全都弄走。 毕竟是野外，万一有人受伤就不太好了。 其实张牧想着，市民找不到修仙者影子，应是散了，来一趟只是为了确定。 可刚进山不久，登时听见河边阵阵嘈杂。 穿过树林，只见浅河边的石子滩那，人不但没少，宿营的帐篷反而多了不少。 除开正儿八经来“寻仙”的人，还有许多举着自拍杆到处晃悠，嘴里边大声嚷着什么的主播。 在扎着形状颜色各异的帐篷的营地外，负责市民安全问题的官府人员也增加许多。 捏着下巴琢磨会，张牧解开阴影术，变成个相貌平平无奇的普通市民，走出树林。 踩着碎石进营地转会，他着实开了眼。 难怪有许多搞直播的跑来。 在这扎帐篷的，并非是想象中自身经济条件不太好，妄图偶逢“仙缘”一步登天的普通打工人。 正相反，从穿衣打扮，和佩戴的手表等首饰看，来的大部分都是些家境殷实，起码也是中产的富裕人家。 想想也是，几天不上班跑到野外来“寻仙”，家底薄了还真撑不住。 张牧琢磨着，趁人多能不能搞点事出来。 恰好这里有挺多“网红”，虽说他对满口“家人们”，尽卖假货的主播感官不太好，可无法否认，这个群体在传播信息方面，是能起到正面作用的。 “施主。” 在帐篷间晃着，身后忽然有声音传来，张牧下意识转身，是个老道士。 他瘦弱身材套着道袍，山羊灰胡，头顶盘着发髻，双眼隐有神光。 若普通人见了，心底多少升起些重视，觉着这老道怕不是一般人。 可张牧精神力扫过去，就晓得只是一普通人。 “道长是在叫我？” “施主，可是来寻……” “小伙子，这老头是个假道士，别理他。” 老道走近张牧边要说话，旁边帐篷门帘忽的被一只粗糙手掌掀开，一穿着劳保服，面色蜡黄的中年妇女，坐着伸出头提醒着张牧。 “这位施主，怎么可妄言！” 老道有些生气，然而中年妇女丝毫不给面子：“小伙子你可千万别信他。 他在这转了好多天，拉着人就说自己的什么符啊，铜钱剑啊，灵得很，其实就一老骗子。” 张牧乐呵呵走到帐篷门帘边，蹲着问：“你怎么知道他是骗人？” “嗨，要以前俺指不定真给他骗了。 但前几天，俺是大眼睛看着仙人在天上飞哩，还被雷……” 话没说完，老道就知道这单又飞了，甩甩手跑远。 张牧没在意他，视线透过半拉的门帘，瞅见帐篷里架起的矮床上，躺着一青年。 青年没睡觉，双眼望着帐篷顶，眼神给人呆滞的感觉。 “阿姨，这是？” 回头看了眼，她有些红润的面色迅速黯淡：“这俺娃，小时候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 娃他爹带着去大医院看了，给家里粮食卖完，又借了不少，到底看不好。 好的他平常不哭不闹，这么多年也就过来了。 前几天俺听村长说隔壁市边上的山里有，有仙人，就寻思着，说不定仙人能治哩。 你瞧，仙人为了救俺们，飞到天上堵打雷，肯定是好心的仙人！” 张牧没说话，精神力笼罩青年，感知到他的精神波动极其剧烈。 “小伙子。”阿姨上下打量着他，“你这进山啥也不带可不行，你睡哪啊？” “呵呵。”张牧收回精神力笑着，“我等会就回家。” 她脑袋往门帘外伸出一点，看看天色：“天快黑喽，夜里走山路怕得很， 你要不嫌，今晚在俺这应付。” 说完，她坐着向里挪出空位：“地上铺着板，你要睡不舒服，跟俺娃挤一晚也行， 你放心哩，他睡觉不乱动弹。” 站起身，张牧说：“谢谢，不是怕睡得难受，我等会真的回家。” 表达完谢意，他转身走向河边。 心底则思索，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属，有没有得治。 有的治，该怎么合理的把“仙缘”给她。 低着脑袋走到河边，张牧找了块比较平的石块坐。 “帅哥，你相信山里有仙人吗？”刚坐稳，一年轻姑娘举着自拍杆靠过来。 第九十六章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张牧抬头，望着走到眼前，约摸二十出头的女孩。 与大部分爱打扮，穿凸显身材的清凉衣服的同龄姑娘不同，她一身行动便利，包裹胳膊大腿的素色宽松衣裤，齐肩黑发扎成马尾。 见他不说话，女孩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帅哥？” 回过神，张牧下意识回头看水面自己的倒影，是变形术的形象。 是客气啊，还以为变形术失效了。 哑然失笑摇摇头，张牧回道：“不知道。” 她有些懵：“我是问信不信，不是问这里有没有仙人。” 张牧心里想着事，就没再搭理。 眨眨眼，她隔着一人距离坐到张牧身边：“你是苏市人？” “从小在这长大。” 得知他是本地人，姑娘兴奋起来：“你好，我叫骆希玲，是隔壁市过来的。 哎，你们苏市人真相信这里有仙人啊？” 挑挑眉，张牧好笑的问：“你不信，那跑来做什么?” “我是搞户外直播的，来凑凑热闹嘛。” “你不喜欢被拍？”骆希玲见他爱答不理，以为张牧不喜欢入镜，把自拍杆放到一边靠着石块， “我问了几个苏市人，他们都说自己亲眼看见仙人为了救市民，飞天渡雷劫， 你也是苏市人，你看见没？” “我那天正好在家睡觉。” “啊? 外面雷那么大，你居然能睡得着？” “恩。” “咦……”她侧脸看着张牧，上半身后仰，“仙人要是真的，你这样也不可能被仙人收为徒弟吧？” “徒弟？” “你不知道？ 来这的人都是想拜仙人做师父的。” 张牧眼神闪烁几下，若有所思。 看他又不理自己，骆希玲右手托着下巴自语：“要是真有仙人就好了，我也想修仙啊。 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在天上飞来飞去，能活许多年，皮肤还可以变嫩。” “你说仙人住哪啊？”她环视四周不算很高的山头，“怎么想仙人也不会住这些小破山吧？” 说着说着，她忽然拆下自拍杆上的手机，小心吹去沾染屏幕的点点灰尘，打开浏览器搜索着仙人一般住什么地方。 这言行不一的小孩气举动给张牧看笑了：“你不是觉得没有仙人吗？” “是啊。”她盯着手机屏幕，嘴里回着，“但有点幻想也很正常嘛。” “对了，伱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觉得有仙人吗？” “或许有吧。” “啧。”她忍不住，视线挪到张牧身上，“就在这山里？” “可能吧。” “才不可能，仙人应该住泰山之类的才够格。” “山不在高。” “有仙则名？”骆希玲一脸无语，“陋室铭我又不是没学过，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觉得主播都是九漏鱼？” 张牧嘴角扬起些微弧度：“你认为这篇铭文的作者，为什么要写这句？” “鬼知道刘禹锡怎么想的。” “他见过我。” “见过你？”骆希玲左手抓着手机，右手挠头，脸色很是茫然，“什么意思，我为什么听不懂？” “见过我，之后，他写了这句。” 话音落地，身影逐渐变得黯淡，直至无声无息的消失。 “啪嗒——” 手机从五指滑落，正面向下掉在碎石滩，滚了几圈屏幕向天停住。 许是落地时对准了石尖，液晶屏碎出蛛网般的裂缝。 但骆希玲根本没在乎自己心爱的手机，整个人仿佛傻了般，呆呆盯着眼前空气。 似乎是不敢相信，她伸手摸摸石块上，张牧刚刚坐着的那块——尚有余温。 可她分不清。 烈日当空，她分不清这温热，究竟是坐出来的，还是太阳晒的。 手掌贴着石表许久，她终于清醒，像个兔子一样蹦三尺高，好好一妙龄文雅的姑娘直接爆出粗口：“草！ 有仙人，有仙人！” “仙人？！” “哪呢！！！” 听见她的大喊，营地里的市民仿佛沸腾的油锅，噼里啪啦跳起来。 骆希玲被市民们的“暴动”吓一哆嗦，扭头看去。 河边打水的市民，盆往水里一丢就跑过来，浑然不顾自个的水盆在河面越飘越远。 营地那边，冲过来的市民连鞋都来不急穿，抱起自己摆在供桌的神像，赤着脚在石子滩上跑。 然而这些在骆希玲看来，算比较正常的。 有的市民像是失了智，又或许是太着急，听见喊声端起炒菜的锅就冲。 边冲，拿着锅铲的右手，仍下意识在锅里翻炒。 给人感觉，像是脑子告诉他仙人要紧，大腿赶紧动起来，但找仙人双手用不上，于是本能的继续炒菜。 需要训练才能做到的一心二用，就这样忽然会了。 眼看围住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互相开始拥挤推搡，骆希玲头皮发麻，这要有人没站稳倒地，得被活活踩死！ 远处的官府人员已经察觉异常，忙来呼喊：“不要挤！不要挤！危险！” 嗓子都快喊哑了，人群丝毫不见消停。 见他们也控制不住局势，骆希玲急坏了，真要有人被踩死，那都是自己嚎那一嗓子害的。 怎么办啊？！！！ 正着急，她忽然灵机一动，跳上刚刚坐着的石块，双手像喇叭一样凑在嘴边： “这里是仙人居处，你们这么闹腾，仙人要生气啦！” 喝叫声回响在山间，在人群外围急出满头汗的官府人员惊愕发现，愈发躁动的人群，居然被这一声给喊停了。 市民们猛的安静下来，空气里的喧闹也随之消失。 他们面面相觑，脸色变得难看，是啊，这要仙人一怒远走它山，自己去哪找？ 突然，有一人往脚下石子滩一跪，不顾膝盖的痛苦呻吟：“仙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生我气啊！” 惶恐的大伙回过神，立马有样学样，不大的石子滩，顿时跪倒一片。 只有骆希玲站在石块高处，整的像是众人跪拜的是她。 这让她心里十分慌乱，忙跳下石块，往旁边躲。 她刚刚亲眼看着仙人从自己眼前凭空消失的，如果仙人因为“信徒”跪自己发怒，自己可扛不住仙人之怒。 跑到边上，见众人还是没起来，只有自己站着显得太突兀，索性她也跟着跪好。 随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巨信，点了下三人聊天群的信息发送栏唤出键盘，心情激动的准备打字。 可颤抖的手指点到屏幕，一时间她又不知道该发什么信息才能表达自己的震惊。 犹豫半天，她终于发出一条信息：“大哥二哥，刘禹锡见过仙人啊！” 第九十七章 赐仙缘 张牧开启阴影术，到河对岸的树林，找了一课高树爬上树顶立着，俯视跪倒一片的市民。 这小姑娘，倒是挺机灵。 见即将发生的踩踏事故被骆希玲一嗓子给喊停，张牧赞赏的点点头。 转瞬瞧见众人仍在磕个没停，比较用力的，额头已经一片青紫。 最严重的，属是之前聊了几句的阿姨，她扶着自己的傻儿子一齐跪着，脑门都磕出血来。 这么下去可不行，会出事的。 扭头看向负责此处市民安全问题的官府人员。 他们倒还算清醒，缓过神连忙拉市民起来，可强硬拉起这边几个人，那边的又跪下去。 显然，对于眼前的状况，他们无能为力。 琢磨会，张牧从物品栏里，取出一瓶自己熬制的，用于短时间内增幅精神力的药剂。 仰头灌进肚，感受着暴涨的精神力，他深深吸气。 待涨幅达到极限，他控制着磅礴的精神力扫向河对岸的石子滩。 …… 发完消息的骆希玲，眼神盯着布满裂缝的手机屏幕。 过了会，手机轻微震动。 大哥：“刘禹锡是谁？” 二哥：“陋室铭的作者，唐代人。” 大哥：“小妹怎么知道一个唐代人见过仙人？” 二哥：“可能是刘禹锡托梦告诉她的吧。” 大哥：“咱家也不姓刘啊，祖上改过姓？” “我真的见到仙人了！”小妹。 “好好好，小妹说见到那就见到了。” 对于自己大哥二哥毫不相信的语气，她没太意外。 毕竟，在目睹仙人之前，自己也是同样的态度。 关掉聊天群，手机揣回兜里，她抬头环视，见别人都还跪着，也就没起来。 转而思索刚刚的仙人。 看起来好普通，恩……也对，仙人都是可以变换外形的，庐山真面目肯定没那么轻易就能见。 嘶……仙人真身帅不帅啊？ 我滴个妈耶，我刚到山里面，随便找个人搭话，居然就是仙人。 可惜说话的时候把直播间关了，不然水友都能给我作证！ 说起来，仙人真好相处，我一屁股坐到他旁边，他居然……坐到他旁边！！！ 骆希玲愣神片刻，脸庞露出痛苦神色，刚自己为啥不摸一把仙人？！ 沾点仙气，搞不好能脱胎换骨呢…… 双手痛心的捂住胸口，她发誓，藏零食的宝库被大哥二哥扫荡干净，都没有现在这么难受。 恩？ 突然，骆希玲感觉有股力道触碰自己身体。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快到她没来及思考怎么回事，整个人已然站起身。 没人啊？ 茫然自顾，身边并没看见人，自然也不可能有人扶自己。 回身过来才发现，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石子滩的所有市民，同时全部站起来了。 大伙都有点不明所以，不自觉左右扭头，找看是谁扶起自己。 途中回想起，那股无形的力量是直接包裹全身，才惊觉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仙人……是仙人……” “仙人宽恕……” 人们想高声欢呼，但嘴刚张开，立马又抬手捂住。 这里是仙人居处，不可大声喧哗，否则仙人会怒。 于是，很诡异的，互不相识的一群人，竟不闻丁点话声一起转身，从前往后，有序的走回自己帐篷。 那边的官府人员见着，纷纷松口气，幸好没出事，不然他们被处分都是轻的。 有人抬起胳膊拐下同时：“你看见没？” “我又不瞎，这么多人同时站起来，我怎么可能看不见。” “是仙人？” “不然呢？普通人能有这本事？” 闲聊没几分钟，他们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批警力在河边驻扎有四五天了，虽说没见营地发什么争吵、斗殴之类的冲突，但多少有些喧闹。 到底这么多人挤在一块，没点声音是不可能的。 可此时，营地居然有点静悄悄，除了走动引起的石块撞击、沸油炸响，几乎听不见别的什么动静。 大伙说话都凑近耳朵窃窃私语。 官府人员互相对视，心说咋了这是？ 他们搞不懂，过去想找人问，可嘴刚张开就问话的人捂住，接着嘴巴凑他耳边：“不能吵扰仙人。” 你们全都跑山里来，已经很烦扰仙人了。 他们走出营地，回到自己帐篷边，嘴角抽抽的看着仿佛变成真空的营地。 当接到事态严重需要支援的通知，匆忙带人赶来的赵奇看见眼前情况，人是迷惑的。 发生什么了，不是说发生踩踏事故吗？ 扫了会安静的营地，他摸着后脑勺找到现场驻守的人：“这不好好的吗，你们怎么说再不来人帮忙就要出事了？” 队长向前一步，简单讲述经过。 听完，赵奇脸色大变。 该死！我为什么不在这？！ 还指着旭仙人作证，戳破那王八道士的骗局呢！ 深呼吸，赵奇掏出手机给局长电话，先把事情复述一遍，随后主动请缨，要留在条件艰难的山里，负责现场安全问题。 很可惜，局长看穿了他心里的小九九。 局长的怒吼冲出话筒，连不远处的部下都能听见。 “我他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还山里条件艰苦，我让你天天在哪吃屎你怕都不走。 异调局扩建，我忙的脚不沾地，不然驻守旭仙人住处的差事，还能轮到你来申请，我早他妈自己去了。 赶紧给我滚回来！” 一顿大骂，赵奇无奈挂电话，领人原路返回。 …… 张牧用精神力把人全部托起来，见众人都各自返回帐篷，也就转身离开了。 一路回到家，坐着沙发，他掏出手机搜索“高烧致人痴傻”是什么原因。 手机网页刷新出来，视线自动过滤前几排的各种医院广告，以及后几排“癌症起步”的回答，往下翻。 终于，他找到了比较靠谱的答案——脑细胞受损。 放下手机，张牧往后靠着沙发背，挠着脸琢磨。 这玩意治愈药剂能不能起效？ 跟波特学习熬制药剂那段时间，他找来一只老鼠做过实验。 在右前肢的前半截用笔画一个记号，接着把前半截砍下来，给老鼠服用高级治愈药剂。 连续三瓶下去，老鼠右前肢的前半截成功生长出来，记号还在。 具体原因不明，但这实验说明，治愈药剂催生出的肢体，并不是“新”的。 若非如此，张牧早就给自己来个全肺部切除手术了。 而给阿姨孩子服用至于药剂，要考虑的是人已经傻这么多年，如果服用治愈药剂，脑细胞是恢复成前几天的，或者前几年，还是损坏前。 只有最后的可能，才能治愈他的病症。 要是能治好，张牧觉着自己可以筹备个“仙人显身赐仙缘”的戏码。 他从沙发站起，后天动身去静谧之森，现在是中午，还有一天半时间，去异界做做实验。 唤出传送门，刚准备踏进，手机忽然响起。 掏出兜一看，是宋岚打来问他回国没。 张牧回国没告诉她，这会她问，便说已经回来。 得知他回到家，宋岚说明天宝石的拍卖会要举办了，一定得来。 张牧没一口答应，只说有时间必定来，挂掉电话，进门。 第九十八章 赶往郊外 说是做实验，可真执行起来阻碍却不少。 因为主要目的，是测试伤势可被治愈的极限时长，所以实验样本受伤的时间越久越好。 这给张牧难住了。 到了多米特暂居的矮木屋，见莉亚猫耳不时弹动两下的睡着，他背着手推开屋门，穿过院落，在村庄里闲逛。 逛了会，张牧停在一个人字顶的矮石屋边。 心里估摸着，这座村庄在整个莱克王国的范围内，大概也算比较贫穷的那批。 环顾四周，因是地势落差比较大的山脚，和蓝星农村平房迥异的尖顶小屋，高低错落散布着。 此时正值下午，村民都吃过午饭，去田里耕作了。 错综的狭窄泥路，只有他一人站着路边枝叶茂盛的大树下乘凉，偶尔身边跑过几个牙刚长齐的孩童。 往冒出地面一半的粗壮树根坐着，张牧手托着下巴叹口气。 高级治愈药剂，即使放在整个索尔大陆也不能说便宜货。 好在配方里几种最珍惜的草药，自己可以在蓝星那边带过来。 但光有药剂也不行呐，这受伤许多年的实验样本，急急忙忙的我去哪找？ 正头疼不行，背后的矮石屋忽然一阵动静，听着像是有竹筐之类的东西砸到地了。 竹筐？ 张牧下意识回头，恰巧木屋门从里往外推开，一村民打扮的短卷发青年走出来，怀里抱着眼熟的竹筐。 站起身看，里面已经空了。 青年村民抬手就要把竹筐扔到泥路边的坡下去，张牧眼疾手快，上前伸手抓住在半空划着弧线的竹筐。 “你这筐，哪来的。”张牧笑眯眯看着，对自己突然动作而有些愣神的青年。 “我自己家的。”他回神，随便敷衍句，转身回屋。 张牧穿着衬衫茶色直筒裤，青年村民看不出他是魔法师。 但因为衣服样式和布料，一瞅就是“老爷”才能穿得起，因此他态度仍然放得很低。 若换做一般村民，这村庄里有名的好吃懒做，怕早就挥起木棍赶人了。 张牧自然不会看着他走，两步追上背影，抬手捏住他的后脖，发力按跪在地。 “我饼呢？” 其实几张加了点粗盐的烙饼，他是不在乎的，也没打算吃。 可自己不吃是一回事，我丢掉你之前被偷，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专门去找，他没这功夫和心思，现在正好撞上，怎么可能放过偷饼的贼。 眼看双膝跪地的青年村民支支吾吾，就是不承认，张牧右手加了几分力道： “还不说？” “大人，屋里，在屋里……” 松开手，张牧没在意躺到地面，捂着喉咙咳嗽的青年村民，大步走进屋。 不大的一间，十分空荡的屋，什么家具都没，只有右边墙角摆着张，看着有些年头的旧木床。 床边地面侧卧着一只没什么气的老驴。 视线落在它空洞的左眼眶，张牧双眼放光，快步走近蹲身。 稍稍检查下。 没有眼皮，眼眶里干燥粗糙，显然瞎了不少年月了。 缓过气，跌跌撞撞跟进来的青年扶着门框，大喘气的张开口。 张牧直接打断他要说话的动作：“瞎多少年了？” 刚刚直面死亡的威胁，青年村民不敢多问，立刻回答：“大人，十多年了。” 听到这话，张牧二话不说从储物袋里掏出一瓶高级治愈药剂，掰开驴嘴就往里灌。 药效来的很快。 仅仅五分钟，眼眶里渗出透明液体，肉芽从最里开始出现，蠕动着往外生长蔓延。 又过去几分钟，瞎掉的左眼已然完好如初。 成了。 张牧把水晶瓶塞回储物袋，高兴站起身。 到底是高级治愈药剂，对付魔法造成的伤势虽说见效比较慢，可普通的物理伤害分分钟搞定。 这边的青年村民见着这一幕，惊愕张大嘴。 他没想到，自己偷走大人的饼，大人不但没愤怒，反而仁慈的治好了陪伴自己多年的老驴。 心底感动无法言语，他双膝往地跪下：“大人，感谢您的怜悯！” 张牧转身，见他感激零涕的模样，问道：“你很高兴？” “当然大人，您的宽容……” “那你高兴的太早了。” 他茫然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张牧。 “饼你拿去喂驴了吧？”张牧侧头，余光撇了眼老驴嘴边的饼屑，“家里穷成这样，偷到吃的想着先喂驴。” “大人。”他惶恐的磕着头，“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它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没有别的办法才偷您的玉米饼。”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善良，非常有情有义？” “我只是偷了一筐饼，大人！” 张牧歪歪嘴：“你生了重病吗？ 不说话，那就是身体健康喽？” “这筐饼。”张牧拎起刚刚放脚边的竹筐，“是一个小男孩冒着生命危险，用了一天一夜，独自穿越出没魔兽的森林，去巴拉城售卖的。 你手脚健全又没生病，合着连个半大孩子都不如呗？” 他嘴唇蠕动，半天没说出话来，脑袋磕着地面，不敢迎视张牧的目光。 望着他浑身破烂衣服的凄惨模样，张牧忽然有些厌恶。 看着可怜，但这不是自找的吗？ 你要真是田地遭灾之类，自己也就算了，毕竟只是筐饼。 可你这是没办法吗？ 大白天的其他村民都下地去干活，你在家歇着说自己没办法？ 这能有办法才见鬼了。 张牧抬脚往屋外走，边从竹筐上拆根竹片掷出，精准刺穿他的右手背，将手掌钉在地面。 随后不再搭理屋内传出的惨叫，一路回到多米特的小屋。 多米特还没回来，张牧没觉得意外，他要尽量传授村民打铁的技巧，估摸得明天深夜，甚至后天准备出发时才回来。 又瞅了眼床上的莉亚，睡得正沉，大约也要深夜才能醒。 见状，张牧便唤出传送门回到现实。 掏出手机看了眼。 他中午去的异界，在村里逛了圈，又在青年村民那耽误会功夫，现在已经五点出头。 捏着下巴估算会，张牧觉着跑一趟郊外应该来得及。 做好决定，他抓紧时间，开启阴影术离开家。 第九十九章 你这仙瓶多少钱 骆希玲这会正举着自拍杆，在营地里晃悠。 不是盲目乱转，而是探听消息。 从市民们窃窃私语的闲聊中，她得知附近几座山头都被爬遍了，可仙人毛都没见着一根。 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太意外。 仙人要是那么容易见到，还是仙人吗？ 同时心底又有些窃喜，营地里大部分都是苏市本地人，也就是仙人渡劫的亲历者。 但他们在山里找了好几天，毫无收获，反而是自己这外面跑来，不相信有仙的，第一天就遇见仙人，还近身接触了。 想到这，骆希玲忽的面色肃然。 莫非，自己是传说中的修仙天才？ 上午仙人愿意和自己说话，是为了考验我的德行，过关后收我为徒？ 一定是这样！ 心中涌现激动，她忍不住了，和直播间的水友打声招呼下播，从双肩背包里掏家伙。 掏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过来没准备登山，一件设备都没带。 “草，大意了！” “哎！”她身边的帐篷帘布从里被半拉开，一中年妇女伸出头，压低声音提醒，“姑娘声音小点，可别惊到仙人了。” 这话是骆希玲编出来的，当然知道是假的，但也没出声反驳，歉意笑着点点头。 接着拎起背包，起身匆忙往山外跑。 她要赶在天黑之前出山，去购买登山用的设备。 中年妇女望了眼她背影，眼神有些担忧，天快黑了，这小姑娘一个人在山里走夜路可别出事啊？ 这么想着，她准备去找营地外的官府人员打声招呼。 刚撑着屁股下的木板准备起身，眼前光亮突然一暗，她本能抬起头，几小时前聊几句的年轻人，笑吟吟看着自己。 “是你啊，没地方睡吧？ 别不好意思，就在俺帐篷里应付一晚。” 她爬起身，往营地外走：“刚有个小姑娘出山，我怕她有事，去跟官府说一声。” 背影消失在帐篷之间，张牧坐进帐篷，打量着躺在矮床上的青年。 过会，中年妇女掀开帘布，坐到他身边。 张牧扭头看向她搭话：“阿姨挺热心肠。” “嗨。”她摇摇手，“这是哪门子热心肠，就走几步路说句话，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视线转回床铺，张牧轻笑着：“阿姨人好，受罪太没道理了。” “都是命哩。”她盘起腿，也看着自己孩子，“要说我和娃他爹一辈子也没干缺德事， 偏偏娃儿成这样。” 她语气有些低落，但并没哭泣或哽咽，张牧觉着，该是孩子刚傻那几年，泪已经流干了。 琢磨会，张牧又问：“阿姨带着孩子住山里，钱包吃得住吗？” “吃住过得去哩，其实还便宜点，山里不用交水电费。 就是俺带着娃在这，家里少个干活的人。 俺是和娃他爹说回去干活，那么多活他一个人遭不住，可娃他爹不愿意，非说仙人能治好娃。” 说着，她有些洒脱的笑了笑：“讲真，俺觉得仙人不会帮治俺娃。” “为什么？”张牧好奇看向她。 “俺看他们都供着鸡鸭鱼哩。”中年妇女手指着帘布外，“俺来的急，啥都没准备，连土地老爷像都没带。 跑来一看，他们都支着供桌，俺着急啊，没办法，就跑林子里摘了点果子。” 帐篷里有些挤，她挪到床头边的矮柜，朝柜面堆叠的几颗不知名野果，和一条似乎是河里捕来的一指长的小鲫鱼，双手合十拜了拜。 “你说嘛，俺这些哪能比的上他们哩。” “那阿姨还拜？” “当是攒点念想哩。” 张牧乐呵呵说：“要是仙只眷顾供品优者，那他就不是仙。” “嘿！”阿姨忙回头，语气透着焦急，“可不能说仙人坏话，要遭报应哩！” 望着她额头仍旧渗出丝丝血液的伤口，张牧坐着挪到穿透，右手五指张开平举身前，一个像电视剧里置放仙丹的圆口大屁股白瓷瓶，凭空浮现手心。 趁着阿姨呆呆看着，没反应过来的间隙，张牧拔去木塞，直接灌进青年嘴里。 “这，这是啥咧？”关系孩子，她忽视刚刚神奇的一幕，忙问道。 张牧丢掉瓷瓶，笑而不语。 阿姨急了，去扶躺床上的青年：“娃啊，不能吃咧，赶紧吐……” “妈？” 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见过的称呼，让她有些恍惚，仿佛回到十多年前，孩子没烧傻的时候。 俺做梦哩？ 她望向孩子的眼睛。 呆滞十多年的眼神，此刻居然清明。 虽说有些天真和稚气在里面，但这才是正常的。 张牧以为的阿姨已经哭干的眼泪，这会从眼眶滚滚而出，顺着黢黑脸颊滑落，滴在青年的鼻尖。 “妈？你……咋的，哭，哭……”青年十分吃力的说着，表情有些懵，似乎在疑惑这陌生声音是谁的。 “娃哟，你醒哩，你醒哩！”她喉咙的呜咽终是压抑不住，变成嚎啕大哭。 哭出几声，她猛的想起那年轻人。 这哪是什么年轻人，是仙人可怜俺，帮俺治好娃咧！ 她扶着自己孩子，边找张牧：“娃，赶紧起来给仙人磕……” 回过头来，她声音本能顿住。 只见刚还在自己背后的仙人，已然消失无踪，拥挤的帐篷里，只有滚在木板的白瓷瓶，证实仙人确实来过。 “好心的仙人呐！” 她不知道该怎样述说自己的感激，捡起白瓷瓶，扶着青年钻出帐篷，一同跪在石子滩磕着头。 动静有些大，附近的市民纷纷跑来，脸色不悦。 大家连说话都压着声，你搁这大喊大叫，怕仙人气跑了怎么办？ 但他们看见青年那明显有了神的眼睛，想要劝阻的动作全都不自觉停住。 在营地待了有几天，闲得无聊他们互相聊过天，知道阿姨什么情况。 傻孩子他们也见过，眼睛像是木头雕出来的，一点光都没有。 又听见跪拜不停的阿姨嚷着“好心的仙人”，怎会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大姐。”有市民靠近，小声问，“仙人到底长什么样？” 他是见过“仙人渡劫”的，只是那天仙人飞的太好，就算把手机摄像头的焦距拉倒最长，也只能看见一个出尘背影。 现在知道有人和仙人待一个帐篷，好奇心实在难耐。 “好看的狠哩！” 阿姨一手扶起青年，握着白瓷瓶的手在身前胡乱挥舞，想要给围过来，眼巴巴等她回答的市民们，描述下仙人的容貌。 但手挥了半天，她贫瘠的词汇量导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好一直重复：“好看的狠呐！”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围成圈的市民们抓耳挠腮，正着急，有人扫见她手里的白瓷瓶，心底顿时一惊。 装“仙丹”的瓶?那不就是仙瓶？ 仙丹我没份，仙瓶可不能错过了。 这人心念急转，想着千万不能让其他人注意到，不露声色走近阿姨：“大姐，您来这边，我有点事和你说。” 说着，他抓住阿姨胳膊就往营地角落走，只是没走出几步，就被人拦住。 “好家伙，想骗大姐的仙瓶？” 他脸色涨红：“什么话，我是花钱买！” “买轮的上你？”拦他的人大手一挥，“10万，我要了。” “10万？磕碜谁呢？够我手表一根针吗？ 大姐，我这表一摆多万买的，跟你换仙瓶。” “忽悠傻子呢？这又没鉴定专家，谁知道表真的假的？ 大姐你别信他，卖我，我叫人送钱来，一百万现金！” “明明是我先来的！”最开始那人大喊，旁边人可不管什么先来后到，吵着加价买仙瓶。 山里一营地，被他们吵的像是什么珍宝的拍卖会。 只有阿姨和青年站一边，听着他们嘴里蹦出自己脑海中，甚至没有具体概念的多少多少万，一脸茫然。 第100章 上李邕——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张牧站在营地外一高坡，俯视挤成一堆，闹哄哄开价买瓷瓶的市民们。 白瓷瓶是他在巴拉城熬制药剂时，买来装药水用的。 那会在店铺凑巧看见，觉着外观挺好看，顺手买了几个。 刚跑来山里，琢磨着用半透明水晶瓶画风不太对，这才换成白瓷瓶。 但丢在帐篷里确实是随手，结果造成了一场拍卖会是他没想到的。 哑然失笑的摇摇头，他环视四周。 在山里扎帐篷的大伙，短时间似乎不愿离开，只是一直待着也不是事。 时间一久，别真有人摔下坡就不好了。 琢磨会，张牧调动精神力放大声音：“诸位，无事，散了吧。” 声响在山间回荡，久久不散。 张牧掏手机看了眼，七点多，得回去了，否则莉亚睡醒没看见自己，要闹的。 摇摇头，不再关注骤然安静的营地里众人，转身回家。 …… 苏市市政大楼。 原本给苏市领导班子办公用的大楼，此时已被权力大一截的异调局征用。 为节省经费，局长就没太改动建筑每部结构，简单添加了点桌椅，以及专用探测的仪器。 顶楼会议室里，赵奇坐在会议桌右面第一位，胸前桌面躺着本翻开的笔记本。 他望着局长，嘴里叭叭不停。 终于说完，他咽口唾沫润滑有些干的嗓子眼：“局长，事情就是这样。” 身旁的岳若补充句：“市民已经全部回家了。” 局长点点头，问出让两人有点懵的问题：“仙瓶卖了多少钱?” “这，上报的消息里没说啊？”赵奇低头看眼笔记本，“我打电话问问。” 说完，他掏出手机推门去走廊。 “局长是想把仙瓶收上来？”岳若倒是听出他话里意思，试探问道。 “看情况，就怕持有仙瓶的人不愿卖，恩……主要是担心旭仙人不高兴，毕竟是他亲手送出去的东西， 谁知道旭仙人是什么想法。” 他这话倒没吹嘘的成分。 虽说能打败众多实力不弱的竞争对手拿下仙瓶的人，肯定是有一定财力和背景的精英阶层。 但局长手里握着的是权利，是国家机器，个人根本无法匹敌，乃至连反抗下都做不到。 岳若张嘴准备说些什么，被推门进来的赵奇打断。 “局长，被旭仙人治好孩子的女人没卖仙瓶。” “没卖?”局长岳若惊愕确认。 “恩，她带着仙瓶和孩子已经回家了，怕有人起歪心思，我派了人沿途保护他们。” “还真是稀奇。”局长感慨的拍了拍桌子，“最高价开到多少？” “一千万，现金。” 听上去一千万不多，连一线城市的百平套房都不够全款。 可这是现金，当场就要掏出来的。 能短时间内拿出一千万现钱，加上在山里的绝大部分都是苏市本地人，并没有全球知名企业财团来争抢， 甚至本国的大企业都没来一个，这价格已经很恐怖了。 “既然她自己留着，我们也就别动了，真想要，可以和旭仙人商量。” 赵奇举起双手表示赞同，随后接着说：“还有，那个和旭仙人说了几句话的女孩找到了。 她是一个户外主播，不是那种找个小坡就说户外的。 那女孩经常爬高山，钻原始森林，我查过她以前的视频，出镜的只有她自己，但镜头外应该是有团队的。” “不过也很厉害了。”赵奇坐到自己刚坐着的木椅，“起码攀登峭壁是自己上的。” “另外就是，旭仙人和她说，刘禹锡见过自己。” “刘禹锡？”岳若有些奇怪，“那不是唐朝人吗？” “是的。” “你意思，旭仙人至少已经活了一千多年？” “我倒不太意外。”赵奇摇摇头，“旭仙人的山门见证沧海桑田，实际年纪肯定比一千年大。” “山不在高……”局长没注意他们聊什么，眼神若有所思，“当时我奇怪旭仙人为什么念叨这句， 以为是他接触过古代的诗词歌赋，比较喜欢这首诗，但现在看，是先有仙人才有诗？” “局长，这不是诗，是铭文。” “一样的。”局长无所谓摆摆手，“如果依据这点推断，华国关于仙的古诗词作者， 是不是都像刘禹锡，有幸遇见过修仙者？” 听见这猜测，岳若十指交叉的双手缠的更紧：“要是真的这样，那其它看似幻想的东西呢？ 比如山海经？”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激发了赵奇的灵感：“你们想说，那些现代人认为是古人用的夸张手法的诗词， 其实不是夸张，而是确有其事？ 像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他往后靠着椅背：“真有一只鲲鹏飞上九天云外，地面是肯定看不见的，除非……” “除非李白他就站在鲲鹏的背上，看着自己从地面飞到九天云外！” “有些扯淡了。”局长打断他们，“鲲鹏要是真的，那龙啊凤的，都有？ 卫星全天候监控整个蓝星，真有那么大玩意在天上飞，能看不见？” 岳若不太服气：“那旭仙人的山门，卫星不是也找不到？” “确实很奇怪。”局长挠挠头，“下次和旭仙人见面，怎么也得问问他。” 一边的赵奇双手环抱，脑袋低垂自语：“我倒挺希望是真的有鲲鹏。 等和旭仙人混熟了，拜托他让我骑一次，靠，骑着鲲鹏直飞九天云外，想想就刺激。” “真让你不穿戴任何保护装备上天，还九天云外，万米高空你就缺氧晕了。”岳若翻翻白眼。 “怎么会！”赵奇激动拍桌子，“那李白上去一趟怎么没事，难道他还带了氧气瓶？” “只是假设，没证据能证明李白确实上过天。” “行行，怎么还吵起来了。”局长开口拦住两人，“叶铭那边怎么样？” “他带着自己女朋友，忙着建新组的事呢。” “啧。”局长咂咂嘴，“小伙子挺能干，要是手底下人都像他，哪用我烦神？” “局长？你几个意思？”赵奇和岳若不开心了，“我为异调局流过血！” “是是是，天天在游乐园小吃街钱包流血，滚蛋。” 两人被赶出会议室，结伴跑到楼下的办公室，找到正在忙碌人员招聘事项的叶铭。 一人一句把刚才的猜测讲述一遍，叶铭笑笑，说自己忙着，晚点再聊。 一直忙到八九点，叶铭起身伸着懒腰，和林妙推门离开。 走在明亮廊道，叶铭回忆想了会，掏出手机拨通张牧的号码。 “张牧，你工作找到没？” …… “还没呢，怎么了？”张牧站在唤出的传送门前，手机凑在耳边。 “去你那上班？不了，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恩，你放心，我你还不知道，怕我找不到工作？” 电话那头的叶铭见他没有改变念头的意思，也没继续强迫，但忍不住念叨他： “真的，你别天天玩那什么二次元、猫娘，老大不小了，找个好工作然后谈个好姑娘，把日子过起来。” 张牧嘴角上扬：“我已经不玩手办了。” 看不见他诡异表情的叶铭，当他真戒了二次元，高兴说：“感情好啊， 那就休息一段时间，等你想找工作，随时打电话给我。” “对了。”准备说一声挂电话，叶铭忽然回忆起赵奇和自己聊的推测，“伱说，李白写的上李邕，是哪来的灵感啊? 难道李白真见过什么大玩意直飞九天？” 张牧愣神会，反应过来师兄指的是诗中的——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可能李白坐过ufo吧。”他用玩笑语气敷衍过去，“先这么说，我去洗澡了。” 摁下挂断键，手机揣进兜，站在传送门前双手抱着胳膊沉思。 鲲鹏飞九天……有点意思，得花点时间好好琢磨。 暂时放下这事，张牧一脚踏进旋转的传送门。 第101章 论如何对待敌人 从传送门里走出，张牧站在小屋中间环视一圈。 多米特不出意料的仍没见人，莉亚也在睡着，于是解除坐在靠墙木椅那的幻象，施施然晃近床边。 “张牧先生？”似乎是听见他脚步，盖着薄被的莉亚猫耳弹动几下，缓缓睁开眼。 “不再睡会吗？” “莉亚已经睡饱了。”她掀开被子，揉着眼下床，“唔，天已经黑了？ 莉亚睡了一天？” 张牧笑笑，牵着她手推开屋门，坐到院里的石凳，一起仰头，遥望夜空的皎月。 “莉亚，我没法安稳待在一个地方，未来我会四处游历，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过着不稳定的生活。 所以，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日子，我……” “张牧先生。”坐着石凳的莉亚猛的站起，“果，果然，是因为莉亚饭量太大了，您要抛弃莉亚吗？” 说着，她小手慌忙伸进兜里，掏出白天张牧给她的金币，双手并拢托着： “莉亚不需要金币，就算吃野果也没关系，莉亚可以自己进山采摘野果！” “我说过，你就说每天吃个不停，也吃不穷我。” 张牧捏起金币塞回她短裤口袋，安慰的轻抚她因紧张，而紧贴脑袋的猫耳：“只是讲述事实， 如果你不讨厌，或者不害怕居无定所的生活，我保证，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这个决定，张牧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不可否认，他确实很想把一只金毛猫娘带在身边每天过手瘾。 但和叶铭通电话时的无心之语，让他反应过来，莉亚不是手办，是一个有自己独立的思维和意志的亚人。 所以，把未来要面对的一切，没有任何保留的告知，然后由她自行决定。 这是尊重。 如果她讨厌满大陆奔波，张牧会把她送到亚人聚集的国家。 盯着他脸看了会，莉亚大概是确定了这话并非是想赶自己走的借口，贴着脑壳的猫耳缓缓竖起。 走近张牧，她爬到大腿上坐稳：“莉亚无论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只要和张牧先生一起。” “那，以后的日子，请多关照。” 小猫娘流落极度排斥亚人的莱克王国，是不幸的，但同时，她又十分幸运的遇见养父母，和张牧。 担心她摔倒，张牧左胳膊环着她肩，空着的手掌抚摸丝滑柔顺的金发，换了个话题： “还在思念父母吗？” “莉亚想念他们。”她脑袋埋进张牧怀里，“爸爸妈妈一直悉心照顾莉亚，即使为此被隔壁的叔叔婶婶排挤， 他们也没有责怪莉亚。” “是啊。”张牧想起把自己丢在孤儿院门口，自出生后就没见过一面的父母，语气有些感慨，“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 你父母很善良，他们不该死在雷狼嘴里。” 听见这话，怀里的莉亚，身躯轻微抖动，似乎是在哽咽。 之所以如此煞风景的提起她惨死的父母，是因为张牧早已察觉出，她压抑心底的伤心和痛苦。 许是和自己不够熟悉的原因，她胆怯的隐藏着这份哀伤，不敢向自己倾诉，担心惹来厌烦。 有意刺破她伪装的无事模样，让她哭泣出来，会好受些。 没说什么的张牧，安静等待她情绪平复。 许久，小猫娘的抽泣缓缓止住。 见状，张牧说：“放心，这份仇恨，不久后，我会亲手施加给始作俑者。” “可是。”莉亚抬起头，望着张牧脸，“报复只会加深仇恨，而永远不能消除和解决。” 眉头轻挑，他笑问：“你父母教导你的？” “恩，莉亚和妈妈说，等莉亚长大，要狠狠揍一顿欺负她的人类，妈妈很生气的责骂我， 然后告诉我这句话。” “这样么……”张牧咧开嘴，“那我今天教导你另外一个道理。 敌人，就该把他挫骨扬灰，连渣都不给他留。 如果你觉得相对于矛盾的剧烈程度，自己下手太重，心里有些愧疚，没关系，之后每年去他的坟墓，对着墓碑道歉就是。” 莉亚表情有点懵，不知是没听懂，还是震惊这番暴论。 摸着她脑袋，张牧笑眯眯解释：“你可以后悔自己过分，也能反思自己是否残忍，又或者为对方的凄惨死状感到不安。 但一切的前提是，你活着，敌人已死。” 这般比较极端的行事风格，是张牧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里，思索总结出来的。 正确与否，他至今不清楚，但这样做能让自己过的舒心，张牧可以确定。 那不就行了？ 相对于躺进棺材，被敌人称赞一往无前的勇敢、尊敬坚定不移的意志、传颂可歌可泣的事迹，张牧觉着，双方角色还是调换过来好些。 他发誓，自己会把变成尸体的敌人吹成传奇人物。 视线下落，他见莉亚一脸恍惚，晓得她暂时无法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也不多讲： “相伴的日子还有很久，我慢慢教你。” 这句莉亚听明白了，小脸蛋扬起笑容，重重点头：“恩！” 后面，他们没再继续闲聊，静静欣赏朦胧如纱的月光，直到深夜，多米特推开院门。 张牧有些惊讶他今晚居然回来了，还以为要等后天清晨才能看见他人。 多米特解释，自己原本是像张牧说的那样打算，可村民都是普通人，身体难以支撑一天一夜不停打铁的高强度工作，只好让大伙先回家休息。 说完，三人没聊天，一同进屋休息。 因为只有一张床，三个人肯定挤不下，多米特直接在地面铺张板躺好，张牧先把莉亚放到床上，随后有样学样。 一夜无话。 第二天蒙蒙亮，多米特就起身出门。 张牧担心莉亚一直憋在屋里影响心情，打算领着她去村里闲逛。 许是昨日白天睡太久的原因，昨晚莉亚辗转到将将天明才入睡，此时正睡得香甜。 见状，张牧也就没喊醒她。 心底琢磨着动身后得把她生物钟倒过来，边制造了个幻象，唤出传送门回到现实。 站在客厅掏出手机，宋岚的拍卖会地址已经发来。 左右无事，看看去。 揣回手机，他换套衣服，径直出小区打车，匆匆往会馆赶去。 第102章 给点甜头吧 张牧赶到会馆时，拍卖会似乎刚开场不久。 门前停车场满是豪车，衣装革履的社会精英互相攀谈着，并肩走进自动滑开的玻璃大门。 环视会，张牧也没在原地磨叽，往自动门走去。 “牧哥！” 套着大红礼服，露出半边肩膀的宋岚恰好从里面走出，远远瞅见他，高兴的挥着手打招呼。 “宋岚。”张牧到门前，笑着应声，和她一齐进了大厅。 宽旷大厅挤着不少人，有来见世面的本地市民，也有举着手机或自拍杆，来蹭热度的主播。 大门正对面的背景墙左右，是两个弧形石梯通上二楼，中间则挂着一面巨大的高清屏幕。 宋岚告诉他，拍卖厅在二楼，只有领到号码牌的人可以进入。 屏幕是用来给凑热闹的本地市民、各路主播实时观看拍卖情况用的。 点点头，张牧打算随便晃晃，宋岚拍着小胸脯要带他去vip室，被他婉拒。 缩在小屋里能看到什么，他主要是想看看“仙人”在外地过来，以及本地市民中间的讨论度怎么样。 再三推脱，宋岚终于不强求，闷闷不乐上了二楼忙自己的事。 张牧则双手背着，在三五成群的人堆里，四处转悠。 一圈转下来，发现大伙嘴里都在对“仙人”津津乐道，偶尔会爆发短暂争执。 大都发生在亲历仙人渡劫的本地市民，和事后刷到视频，过来看新鲜的外地人之间。 后者基本都是保持怀疑态度，任本地市民举出种种证据，市区正在维修的塔尖、手机里的视频、郊外深山里仙人赐仙丹治人，死活就是不信。 扬言真有仙人，叫出来亮个相自己就信。 和他辩驳的本地市民不屑语气，你当仙人是什么，说见就能见的？ 两人争吵不休，张牧听了几句，往边上晃去。 对于后者的质疑，他并不太意外。 自己获得传送门之前，要是有人告诉自己世上有仙，大概率也是“眼见为实”的态度。 但他也不着急。 一是事情急不得，自己“洞天福地”的计划，还缺挺多东西。 二么，随着自己魔法实力逐渐增强，在蓝星闹的动静够大，他们自会坚信不疑。 比如，师兄提到的大鹏直上九天外。 张牧琢磨着，飞九天听起来有逼格，但别人，或者只有少数人能看见，也就没太大意义了。 整个鲲鹏在天，横游华夏大地。 当着众目睽睽之面，从华国极东低空飞至极西，这才有效。 到时候，西方那边的魔法学院同步闹出动静，全球各国对超凡的存在深信不疑，自己置换物资的计划就能正式启动了。 想到这，张牧思索起人偶术这个魔法。 根据技能介绍，想要制造人偶，首先得用合适材料熔炼零部件，接着组成需要的外形。 接着用魔力在位于人偶腹部位置的核心表面勾勒特殊魔法阵，才能成功激活它。 很显然的，制造的人偶越大，所需材料越多。 张牧没想着一口吃下个大胖子，直接把“洞天福地”的掌门、长老、门徒，和魔法学院的校长、老师、学生，一次性全部制造出来。 这么多人偶，光是收集材料就能把他累死。 但张牧想了阵，觉得可以先弄一些小人偶，给魔法学院造势。 回忆电影情节，人偶的选择毫无疑问是猫头鹰。 抽空去趟国外，用猫头鹰送几封面试信出去。 恩……再开辆老爷车在轮敦市上空转一圈。 只是这样一来，国内就得加快进度，否则版本落后太多了。 怎么弄呢……收个记名弟子，然后给点甜头吧。 身边众人聊天声有些嘈杂，张牧快步到比较安静墙角通道，靠着墙壁沉思。 让人一眼看见，就下意识认为这是“仙人手段”的事物，有什么呢…… 依据华国坊间对仙家的认知，张牧很快想到——脱胎换骨。 当然，真正的“脱胎换骨”，他肯定是不会干的，毕竟那样要教授冥想法才行。 这与他“绝不允许蓝星窥得超凡”的主基调相悖。 但营造类似的效果，倒是小事一桩。 脱胎换骨嘛，外在表现无非是皮肤变细腻，气质缥缈出尘，力气大增之类。 能做到这些的药剂，张牧有的是。 计划定好，接下来得找到合适的人选。 宋岚？ 不行，她往后放，否则前期得到“仙缘”的人都和我有人际关系，难免造成麻烦。 “帅哥，你好呀。” 正自顾思索着，身旁忽然有声音春来，他下意识抬头，愣住。 是昨天在山里遇见的户外主播——骆希玲。 此刻骆希玲没举着她那根自拍杆，眼神直溜盯着张牧脸。 好家伙，不愧是临近仙人居处的苏市，上个厕所出来就能遇见帅小伙！ 而张牧回过神后，脸色变得古怪，还真是有缘，两次都……有缘，那就你了。 昨天小会的接触，张牧对她感官还算过去，也就懒得去别处找人。 心底有了想法，他微笑回应：“你好，张牧。” “骆希玲。”她报上名字，立刻搭话，“你一个人在这待着干嘛？” “前几天苏市不是有仙人渡劫吗，我想起小时候奶奶给我讲的神乎故事。” 这话一出，心里琢磨怎么要号码的骆希玲，登时忘记自己目的，双眼放光：“方便说说吗？” 张牧点点头：“奶奶说，苏市郊外有座不高，但陡峭的小山，那上面住着仙， 爬上去的人，就能被仙人赐福。 那时候我就当个编造的故事听，可现在看，好像没那么简单，正想着明天去爬爬看， 说不定，仙人真住那山顶呢。” 听完，骆希玲也不在乎帅哥了，转身提起礼服裙摆就往大门外跑：“谢谢帅哥，我要成功拜仙人为师，肯定有你一口汤喝！” 这…… 张牧笑着摇摇头，视线抬向背景墙，亮起的大屏幕，宝石拍卖会开始了。 拍卖厅里，一排排坐满人的座椅对面的站台上，拍卖师站在展台边，情绪激昂的介绍着一颗宝石的信息。 只是台下观众气氛并不热烈。 毕竟他们来此目的都是为了那颗压轴的兔状包裹体宝石。 随着时间流逝，一颗颗置放托盘里宝石端上来，过半小时左右，终于，张牧的宝石隆重登场。 拍卖厅里瞬间焦灼的氛围，几乎冲出屏幕。 叫价开始，这边放下手那边立刻举起，直至价格抬到一亿三千万，被一位其貌不扬的华国人拿下。 屏幕里，他站起身，向周围鼓掌恭喜的众人，拱手还礼。 张牧见事情结束，心里挂念制造猫头鹰人偶的事，马上掏手机给宋岚发条信息，转身离开。 匆匆赶到家，唤出传送门，一步踏进。 第103章 人偶材料，仙人居处，出发。 骆希玲提起裙摆慌忙跑出门，远远看见自己的大哥二哥，正在停车场入口搭讪一美貌御姐范的女人。 走近三人。 “抱歉二位，我已经结婚了。”女人委婉拒绝两人，笑眯眯转身往会馆入口走。 视线里的高挑背影逐渐缩小。 胖矮大哥脸色一沉：“她居然结婚了！” 高瘦二哥脸色一喜：“她居然结婚了！” 听清他们说话，骆希玲脸部肌肉直抽：“你们能不能正常点？” “咦？”两人转过身，看见是自己小妹，语气透着惊讶，“你不是打听仙人消息去了，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说起仙人，她抛下狂喷两个哥哥的欲望：“有消息了，就在郊外山里，一座不高但陡峭的山。” 大哥嘴巴一歪：“你说的那座山我看见过，山顶的小平台只有杂草碎石，哪来的仙人。” 二哥则宠溺笑笑：“小妹说有就是有。” 对于一个完全不信，一个像是哄小孩的态度，骆希玲气坏了，抬起高跟鞋一人一脚： “我说了，仙人确实存在，我和仙人聊过天！” “是是是，那什么，刘禹锡就是仙人对吧？”大哥皮糙肉厚，毫不在乎被踹了脚。 “是刘禹锡见过仙人！” 骆希玲翻着白眼，转身去找自己的车：“赶紧回酒店，把登山设备收拾好，进山！” 望着她风风火火的脚步，大哥二哥对视眼，异口同声：“小妹玩真的啊？” 他们是不太想去的。 仙人？ 21世纪了，还有这么离谱的谣言，甚至在一个市里闹出这般大动静，官府就不出面管管？ 但眼看自个从小疼到大的小妹钻进车，只好无奈跟去。 …… 异界。 踏出传送门的张牧先解除幻象，转身往床走。 身刚扭过来，薄被半掀，莉亚无影无踪。 我猫娘呢？！ 张牧冲向门口，一脚踹开门，边从储物袋里掏出木法杖：“我看哪个狗东西敢对我的猫娘……” 冲到院里，莉亚胳膊环抱大堆不知名野果，个头不高的身子，侧着挤开院门。 “张牧先生，你醒啦？” 她似乎进后面的山了。 许是怕弄脏张牧给买的新衣服，她换上自己原本的打满补丁的灰袍。昨天洗净的小脸蛋，又沾染点泥土。 这会已经十点，她进山该是有一阵的，猫耳背根根分明的短顺金毛，被露水打的略略湿润，纠成一撮一撮。 “去后山了？” “恩！”她脑袋点着，小跑过来，环捧野果的胳膊往上提，“瞧，莉亚摘了好多的苹果。” 这玩意是苹果？ 低头瞅着她怀里，和葡萄那样大的果子，张牧随便捏一个塞进嘴里。 酸涩的让他牙根发软。 脸上没表现异常，嚼几口吞进肚：“以后出门要告诉我一声，否则我会担心的，知道了吗？” “莉亚知道了。” 猫娘回来了，张牧松口气，进屋里拿个木盆出来，莉亚胳膊松开，野苹果全都落进盆里。 去院脚的水晶打桶水倒进盆，和莉亚面对面蹲身洗苹果。 望着莉亚开心的过会弹两下的猫耳，张牧想着，静谧之森的宝藏不晓得有魔法阵没。 自己总有回现实的时候，万一这时间段莉亚出事，追悔莫及。 而魔法阵可以很好解决这点，或者强力防御类魔法道具也行。 说到魔法道具，张牧回忆起一些事。 来自艾薇儿小课堂的常识普及——除开特殊类，魔法道具大致分为两种。 一种是自带魔法的，包括不限于祝福魔法、攻击魔法、防御魔法。 另一种，是无魔法的空置魔法道具，这种可以人为选择合适的魔法，储存道具里。 波特给张牧的徽章，就是后者。 张牧双眼微眯，从储物袋里掏出老师给自己的徽章，举在眼前端详。 人类无法打造魔法道具，是因为什么呢？ 神明禁止？ 材料受限？ 无论是哪个原因，依据蓝星纸张可以书写魔法文字推断，如果在蓝星找到适合打造魔法道具的矿物资源，那…… 自己岂不是可以搞批发？ 至于蓝星可打造魔法道具的矿物是否稀缺或者干脆就没有，张牧毫不担心。 而提到材料，他又想着人偶的事情。 等赶到静谧之森安定下来，把制造猫头鹰的材料收集齐全，研究看本质，蓝星是否拥有储备。 有的话，那自己“洞天福地”和“魔法学院”，只差空间类魔法道具，就能开业了。 还有“脱胎换骨”的药剂，也要快点熬出来，忙啊。 “张牧先生，吃苹果。” 他从思索中清醒，抬头看，沾满水渍的小手，举着颗苹果伸到自己嘴边。 伸头咬进嘴，他含糊说：“以后叫我张牧吧，或者张牧哥哥也行，总先生先生的，别扭的很。” 莉亚握着颗野苹果的双手抵在胸口，语气有点试探：“真的可以称呼张牧哥哥吗？” “为什么会觉得不行。” “张牧哥哥。” “恩。” 她垂着脑袋，两只猫耳不停弹着，显然心底很开心的。 而张牧见着，双手克制不住的蠢蠢欲动。 就拿这个考验我？ 我能经起这考验？ 魔力涌动，震净手掌的水珠水渍，直接上手。 嚯，这手感！ 张牧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 摸了会，他目光落在莉亚身上的灰袍：“莉亚，这件灰袍可以好好保存，但不要再穿了。 恩……动身后经过城市，给你多买几套衣服。” “莉亚不用很好的衣服。” 张牧微笑：“那天的白色蕾丝连衣裙喜欢吗？” “不喜欢。”她声音稍微抬高。 “那件尺寸不合身，所以没买，后面时间不着急了，去卖衣服的店铺订做几套。” 不等她开口拒绝，张牧伸手进储物袋掏出根草莓味阿尔卑斯，拆掉包装塞进莉亚嘴里。 草莓甜味在舌尖绽放，小猫娘嗦着棒棒糖，眼睛放光：“好甜的糖果！” 乐呵呵看着她，张牧手底加快速度，赶紧把野苹果洗干净装进储物袋。 后来闲着没事，就领着莉亚出院，在村庄逛。 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 房屋风格虽然新奇，看多了也就那样。 天色将将泛黑，他们便回了屋，坐在床板闲聊到深夜，莉亚打着哈切睡着。 现实那边暂时无事，张牧也就不回去了，在地面的木板睡了一夜。 天明。 多米特满身大汗赶回来，把早已收拾好的物件放进储物袋。 随后三人离开了这座，平平无奇的小村庄， 第104章 我不知道 离开村庄后，一行人先是徒步赶到巴拉城。 张牧用变形术变成个相貌普通的骑士职业者，和看着他新面孔，眼神有些惊异的多米特进城挑了辆马车。 考虑到路途遥远，城市与城市之间相隔甚远，中间大都是荒无人烟的山川河流，又补充点食物淡水。 随后架着带车厢的马车穿过城门，一路往北。 虽说他手里着急事情多，但也没太催促多米特，把抽在马屁股上的马鞭挥舞重些。 毕竟一普通马匹，就把它抽断气，也只能那般快，不如一步一脚印，总能到地方的。 好在莱克王国的全境也并不太很大。 沿着王国修建的，算是平坦的石子路紧赶慢赶一个月，终是赶到距离静谧之森最近的一座城市。 三人驾着马车进城。 因为后面路再没城市，他们打算在这备足野外生活的物资——其实也就吃的喝的。 得益于索尔大陆存在魔法，露宿荒野最麻烦的生火，反是最不成问题的一环。 他们动作很快，找间杂货铺买齐东西，掉转车头出城。 出城一会，宽阔平整的泥路越发坑洼，颠婆车厢里的张牧和莉亚，被迫“享受”起长凳的按摩。 除开力道有些重，屁股不时跃离凳面，脑壳过会撞下车顶，其它都还行。 对于恶劣的路况，张牧不太意外。 前面就是横亘在莱克王国和邻国的边境交界处的静谧之森，几乎将两国完全隔开。 森林深处强大的魔兽魔物横行，级别实力顶尖的职业者独自，或小股冒险团横穿森林，也许可以成功。 但依仗开阔空间，互相默契配合才能发挥战斗力的成建制军团，就算穿过森林，活着并保持战斗力的士兵，怕也十不存一了。 因此，负责管辖附近区域的城主，自然不乐意浪费金币，把通往静谧之森的道路，修成多平。 反正邻国的军队不能从这边入侵，也就没必要保持己方军队，可以快速到达边境线。 有条路意思意思就行了。 随着逐渐接近静谧之森，车厢的颠簸升级成地震。 张牧担心莉亚撞到脑袋，右胳膊把她揽在怀里，空着的左手掀开门帘。 坐在御位的多米特，不停左右拽动缰绳，驾驭马匹绕过路面愈发深的凹陷。 “换我来吧？” 上路已经一个月，途中一直是他驾车，张牧前些天提出由自己替换，可被果断拒绝。 这回的回答一样。 “不用张牧先生，再过几天就到了。”他没回头，视线全在前路。 尽管不是张牧要求如此，但心底仍有些过意不去。 只是他死活不下来，自己也没办法，于是把门帘往门框的铁钩上一挂，抱着莉亚往门那坐点，聊会天。 但很快，张牧脑海发起深刻反思，自己这个决定是否过于草率。 大概是他对于多米特的参观反抗军根据地的邀请，态度模糊的缘由。 多米特担心到达静谧之森，他拒绝自己的请求独自离开，心里就想着，这段路程得留点好印象。 所以一路上尽管有挺多疑惑希望请教，却一句没问，甚至极少主动开口烦扰。 只有张牧先问点什么，才赶紧出声回答，随后双方结束沟通。 一个月来，都是这样，交谈时间很少超过一分钟。 这会，张牧自己靠过来，态度颇为热情的闲聊许久，多米特心底按捺已久，渴望得到解惑的冲动，终是喷发出来。 问题一个接一个，张牧开始尽量解答，但问题越来越离谱，头皮也是忍不住发麻。 比如这个。 “张牧先生，贵族和大商人的财富分明挥霍一辈子也不会见底，为什么依然要拼命搜刮金币？” “原因很多，主要是为了留给后代。” “那。”他语气疑惑，“如果人类不繁衍后代，索尔大陆因宝物生起的争端岂不是会消失？” 鬼才逻辑。 张牧翻着白眼：“索尔大陆又不止人类，何况人类没了，你关心争端还有什么意义。” “对于这样的矛盾和争端，张牧先生觉得最好的解决方法是什么？” 我他妈真想把这小机灵鬼塞进华国大学去进修《毛概》和《马哲》，看你能学出什么花来！ 深吸口气，尽量耐心解释：“具体情况具体对待。” “我不太明白。” “摸索。”他尽可能讲解的通俗易懂，“我的故乡，为减少马车撞人的事故，规范通行秩序， 在城市的大多数路口，设立红黄绿三色魔力晶石组成的信号灯。 红色代表等待，绿色代表通行，黄色代表前两者即将发生转换。 它们按照红黄绿的顺序，依次明灭。红绿根据路口大小，时间长短不一，黄色则固定三秒。 多米特，你觉得为什么要在红绿之间放一个黄灯？” 默然思索一阵，他给出答案：“为了让路口的通行参与者，在红色魔力晶石亮起前减缓马车的速度， 避免红色魔力晶石突然跳出，靠近路口的马车因速度过快无法及时停下。” 说完，他眼神亮了亮：“张牧先生，不愧是您的故乡，这个办法很有效，我觉得……” “别你觉得。”张牧摆摆手，“设立黄灯的初衷就像你理解那样，让马车提前减速。 然而结果是，通行参与者的大多数，会在表示将要跳转红色的黄灯亮起时，加速冲过路口。” 望着安静下来的拽着缰绳的背影：“懂了？ 并不是琢磨出一个绝佳的办法，它就一定会起到设想的作用，反而可能导致完全相反的结果。” 握着缰绳的手掌紧了紧：“所以，需要摸索。” “是的。”张牧遥望远处，半遮半露在云雾里的连绵山脉，“发现问题，提出解决思路，然后实践， 在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最终找出当前最合适的方案，这就是摸索。” 像是对他说着，又仿佛自语，张牧抚摸着怀里的猫娘脑瓜：“为什么特意强调“当前”呢？ 每座城市的情况不同，并且时间在流逝，人事物在改变。 耗费一生，经历无数次失败摸索出的适用办法，可能一年、半年、乃至一个月后就不合适了。 或者，在这座城市有效，放隔壁城市，却不管用。 现在，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了吗？ 又是否清楚，我为什么对你的理想没有兴趣了吗？” 张牧收回遥望静谧之森的目光，落在有些死寂的背影：“你渴求的一劳永逸的办法，我无法给予。 因为，我也不知道。” 现在是夏末时分，按理炎热仍旧逞凶，但静谧之森坐落莱克王国极北，气温整体偏低，刮来的夏风，已然让人不住的缩着脖颈。 “呼——”多米特吐出口如柱寒气，“不，张牧先生，您不一样。 虽然您拥有透彻看待他人的双眼，却下意识忽略了自身的特质。” 说的不够清楚吗？ 张牧表情疑惑，不太明白他对自己的信任从哪里来。 话题暂时中止了。 稀疏树林里，已经狭窄到只能勉强跑一辆马车的坑洼泥路，往前延伸进一座村庄。 多米特告诉他，这是进静谧之森前，最后的一处人类聚集地。 穿过村庄，马车再跑三天，就是森林边缘了。 说这话时，许是因快到家了，他语气透着喜悦。 张牧面色却凝重起来。 “多米特，你闻见血腥味没有。” 第105章 魔法阵 空气里飘荡的血腥味并不太浓郁。 气味像是钻出紧闭大门的门缝，隐约的嗅进鼻腔。 经过张牧提醒，多米特也注意到了，脸色骤变，右手高举，皮鞭甩出破空的炸响抽在马屁股。 两匹骏马吃痛，抬蹄狂奔。 随着村庄轮廓逐渐清晰，阵阵喊杀声飘进耳里。 多米特再次挥动皮鞭，从巴拉城出发以来，第一次全速跑动的马车，一分钟后冲进村庄。 这座村庄是沿着泥路修建的。 不规则石块垒砌的联排矮屋，在道路两旁向前延伸。男村民尸体，凌乱趴在门前石梯，挂在半开的窗洞。 而直直仰躺路面的，全都是裸着的女村民尸体。 鲜血顺着屋墙石梯，往泥路流淌，在凹陷处汇聚成大小不一的血泊。 村庄再里面，有模糊哈哈大笑。 “该死的混蛋！” 不等马车停稳，多米特拔出腰间单手剑跳下，疯狂冲向笑声源头。 “张牧哥哥，怎么了？”被大手捂住眼睛的莉亚，疑惑问着。 “没什么。” 张牧抱着娇小的猫娘下车，快步向多米特消失的方向追，边左右环顾。 这是……强盗进村了？ 等他远远看见，在人群中挥剑杀戮的多米特背影，才晓得不是什么强盗——是士兵。 走近，他已经解决完大部分士兵，向紧靠路边屋门的最后一个士兵举剑。 “等等。” 杀疯的多米特转身，双眼血红：“张牧先生，他们毁了这座村庄！” 张牧撇了眼散落一地的长枪，铁质的锋利枪头被血液染成鲜红。落在士兵脚边的长枪，枪头干净明亮。 “有些异常，而且，留个活口问话，是谁派他们来的。” 多米特想着立刻惩罚凶手，而他考虑的是——连根铲除。 执行命令的士兵固然可恨，但下达命令的主使者，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他扫视身前。 瑟瑟发抖的女村民们在路中间挤成堆，被拎出来按在地面凌辱的女村民，正哽咽着爬起身，双手边把扒开的衣襟拢合。 回身背对她们，张牧看向被多米特揣翻到脚前的男士兵。 他相貌很稚嫩，十七八的样子。头盔下颤抖的嘴唇，长着一圈细密绒毛。从没磨出老茧的手掌推断，加入军队不久。 “受伤了没？”张牧问走过来的多米特。 “都是普通士兵，就算只用拳头，他们也别奢望刺中我哪怕一次。” 那么……枪头的血确实都是村民的。 “你没杀村民？”张牧视线下落。 年轻的士兵仍在恐惧，张嘴好几次，却牙关打颤，死活说不出话。 “多米特，这位大人。”一女村民跌撞跑来他们身前，“他没有伤害我们，他试图阻止其他士兵，但被长枪抵住喉咙赶到一边。” 听见这话，多米特愣住，单手剑回鞘：“抱歉，张牧先生，我……” “目睹眼前惨状，失去理智可以理解。”说完，张牧不知为何，不自觉添了句，“要学会冷静。” “多米特明白了。” “张牧哥哥，莉亚可以看了吗？” 怀里响起猫娘弱弱的询问，张牧把她往上提了提：“暂时不行。” 腾出只手，从储物袋里连续掏出十多瓶治愈药剂，递给多米特：“去看看还有没有能救的。” 治愈药剂对底层冒险团来说，即使下迷宫，也是得省着用的贵重物品。 多米特没想到张牧一次拿出这么多瓶，来救治只是普通人的村民。 接过药剂，他胳膊环抱在怀里，感激的点点头，转身挨个搜查屋里去了。 张牧则毫不担心倒在地面的士兵会逃跑，或偷袭自己，脸往左面侧，露出笑容，和浑身依旧微微颤抖的村妇搭话，缓和她的恐慌。 “大姐，你认识多米特？ 另外，为什么叫我大人？” 温和态度缓解了她惊颤的双手，咽口唾沫解释：“多米特是反抗军的小头领，是会使剑的骑士大人。 他对您很尊敬，您肯定也是大人。” 其实她对多米特的称呼有错误。 来自艾薇儿小课堂的常识普及——修习呼吸法的骑士职业者，并不被称作骑士，一般都是叫“战士”，或盾战。 骑士在索尔大陆是一个爵位的名称，通常由各大公国、王国、帝国的贵族和王室才有资格授予。 但张牧也没太在意，心底琢磨村妇和多米特熟识，并且相处很融洽的模样。 于是便就着这点找话题：“你觉得反抗军怎么样？” “反抗军很善良。” 看来反抗军在民间的名声挺可以，大概是经常进村庄帮忙村民处理一些生活上的麻烦？ 这么想着，他问：“反抗军平常帮你们做些什么？” “反抗军没有帮助过我们。” “啊？”张牧怔神片刻，有些愕然的追问，“那为什么认为他们善良。” 被他和煦语气安抚，已然放松许多的村妇笑笑。 “大人，反抗军从不抢夺我们的粮食。” 张牧忽然没了闲聊的兴致。 稍微抱紧些怀里的猫娘汲取温暖，木着脸看向趴着的士兵：“谁叫你们来的。” “先，先生，是城主大人的大儿子。” “叫你们来做什么？” 他断断续续的讲述一遍缘由。 事情起因并不复杂。 昨天，城主的大儿子独自出城散心，经过这座村庄时，相中一家村民的女儿。 无法无天惯了，当场拽住姑娘就要扒衣服。 听见动静赶来的村民，齐心合力挥舞铁锄把他吓走。 隔天，就发生了现在这事。 “一城之主的长子居然不是职业者，真他妈废物。” 嘀咕句，开口准备问关于城主的详细信息，但被匆匆返回的多米特打断。 “张牧先生……” 看了眼他怀里抱着的药剂，封口全都完好，张牧眼皮快速抖动几下：“我知道了。” 村庄的男人死绝，剩下的女村民显然无力照顾大片农田。 何况来这的士兵没有回城复命，那废物必然还会派士兵过来。 琢磨阵，张牧抬头：“多米特，这座村庄她们不能待了，你那边……” “没有问题！”他拍着胸脯，“米赫先生，十分欢迎附近的村民加入反抗军。” “那赶紧出发，事情等到地方我再跟你说明。” “你。”张牧指着不敢爬起的士兵，“跟着。” 随后，多米特组织仅剩的二十多名村妇和出村玩耍，幸运躲过一劫的孩童，收拾家里贵重物品，为便于携带，全塞进他的储物袋。 约摸十分钟，三十多人排成长队，走出村庄，往静谧之森进发。 张牧把马车让给体质差些的小孩，背着莉亚跟在队伍最后。 因为多了普通人，队伍速度没法快，原本三天的路程，生生走了一周，才到达山脚的森林边缘。 仰头望着。 爬满碧绿青苔的树干粗壮有四人合抱，茂盛浓密的枝叶树冠相互堆叠，将天空射落的金黄尽数遮挡，森林内里幽暗阴森，地面的杂草灌木几乎淹没到张牧腰部。 扫视会，疑惑问并肩站在身旁的多米特：“路呢？” “这就开门。”他从储物袋里取出颗水晶握紧。 “嗡——” 低沉的嗡鸣响彻周围虚空，面前亮起一面淡蓝的光门。 不太宽，马车将就能过。 村妇和马车开始进门，张牧则有点兴奋：“空间类魔法道具？” 摇摇头，多米特回应：“魔法阵。” 第106章 公开的秘宝和炼制人偶的材料 穿过光门，眼前是恍若世外桃源的景象。 他们站的地方，在两座大山中间的连接凹陷处。 远远望去，农田仿佛楼梯般，从左面山脚沿着倾斜的山体往上延伸，里面有农民弯着腰，正忙着收割第一季成熟的小麦。 右边的山，是同样的农田，但规模比较起来，要稍微少些。反抗军成员的石块垒砌的矮屋，全都凌乱散布这边，占据掉部分山地。 许是魔法阵的特殊功效，外面枯黄落叶随风飘舞，阵内却枝繁叶茂。 张牧眺望，v字形的山谷，塞满视野的枝叶翠绿，热情包裹着小麦的金黄，散落山坡四处的尖顶小屋的烟囱炊烟寥寥。 看清四周环境，他抬头望着天空。 阳光正常洒落，并没看见复杂奇异纹路勾勒而成的魔法阵，该是处于待机状态。 在原地站没一会，有几名穿着亚麻短袖短裤的反抗军成员从半山腰的田里跑来。 他们对多米特的返回很惊喜，拉着他胳膊，述说他离开根据地后发生的事情，边好奇打量张牧，和他怀里的莉亚几眼。 多米特似乎急着领张牧去见反抗军的头领。 匆匆聊几句，吩咐他们带村妇住下，把铠甲已经脱去的年轻士兵看押起来。 随后拉着张牧，踩着梯田里弯扭的田埂，往右面的山上走。 山不太高，但也不算很矮。 好在两人都是职业者，步伐加快，约摸半小时爬到山顶。 听多米特说，头领住山顶，不是为显示地位，而是自己上山方便，所以把低的屋子让给普通人。 这点，张牧有所察觉。一路过来，在农田挥动镰刀的农民，越往上体魄越健壮。 继续走着，绕过几棵粗壮大树，顺着在山体直接开出的阶梯，上到一片不大的平台。 一座略显简陋的石屋，门前空地摆着几张木凳和一张石桌，屋右边的墙壁，整齐靠着排农具。 “米赫先生，我回来了。” 边走边喊，两人走到小院中间，屋门从里往外推开，一位老人缓缓走出。 也并不太老。 脸庞皮肤的皱纹没太多，光秃秃下巴的没有蓄养胡须，灰白头发修剪的短而整洁，和田地里干活的农民一样打扮，穿着行动方便的短裤短袖。 多米特洋溢笑容，介绍身边的张牧：“这位就是我和您提起过的……” “我知道了。”他微笑着，“在外面游历好几年，先回家看看孩子吧。” 这是想和张牧单独聊聊的意思，多米特不傻，转身离开。 “张牧先生。”米赫弯腰拎起两张木凳，走**台边缘并排放下坐好，招招手示意他一起来。 张牧也没拒绝，抱着莉亚坐到他身边的木凳。位于最高处的山顶视线良好，可以俯瞰整个山谷。 “你是来找静谧之森的宝藏吧？”米赫似乎是直性子，说话开门见山。 “恩。”他下意识痛快的承认，转而又惊愕的扭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莱克王国很多年以前，是莱克帝国。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强盛的帝国一夜之间被敌军攻陷王都，王室成员被屠戮，仅剩数人侥幸逃到我们脚下这片土地，成立了莱克王国。” “这和宝藏有什么关系？” “孩子，不要心急。”米赫抬手在胸虚按几下，“当时莱克帝国最强的魔法家族投降敌国， 可敌国占领全境后，却派军队围剿他们。 族长和几名强大实力的族人，带着家族宝物突出重围，寻找流落在外的莱克帝国的王室， 可惜他们伤势太重，逃到静谧之森后，几乎只剩一口气。 最终他们选择把家族宝物埋在静谧之森的某处。” 挠着脸，张牧好奇问：“怎么流传出来的？ 真像你说的那样，应该没人知道这消息才对吧，毕竟那会在场的都是他们的族人。” “太久了，原因已经没人知道了。”米赫摇摇头，“而且，索尔大陆关于宝藏的传言非常多，我也只是听闻。” 对后半句话，张牧到不觉得意外。 提升实力，是索尔大陆职业者的主基调，有帮助的宝藏，自然是大伙热衷的。 在酒馆伶仃大醉后，为显示自己的本领和见识，宝藏是最好的吹嘘资本。 琢磨阵，既然他就是听说，手里有藏宝图的张牧，没兴趣多问他宝藏方面的消息。 “这些。”张牧把熟睡的莉亚从左边大腿换到右边，在储物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的材料，你有渠道吗？” 接过纸上下扫视两眼，米赫皱起眉：“恩……大部分静谧之森外围就能获取，可暴熊的熊皮， 大地蝎的尾针，森林深处才有。” 说完，他抬头盯着张牧：“我无法感知你的魔力波动，但我想你的年纪不可能是魔导师， 使用了魔法道具？” “我见习魔法师。”张牧报出巴拉城一战后，已经进阶的面板数据。 “那，还请不要去送死。” “我自有办法。”他指着米赫手里的纸，“其它材料你帮我收集，当然我会付出合理的报酬。” “恩……”张牧手伸进储物袋里摸索一阵，掏出几瓶治愈药剂，“这些可以吗？” “算珍贵的药剂，但反抗军很少作战，我们并不需要。”他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既然是多米特的客人， 材料我帮你解决，当做见面礼。” “那不行。” 最讨厌欠人情的张牧脑袋直甩：“你要不要别的药剂？” 转身的米赫动作顿住：“你是药剂师？” “算吧。” “张牧先生，请不要戏弄老人家。” 药剂师的熬制药剂，得操控强大的精神力控制火温，魔法师级别不能低。 盛名在外的药剂师，基本都是魔导师及以上，他有所怀疑是正常的。 “我时间紧张，没功夫和你开玩笑。” 米赫显然是不相信的，笑着问：“森之歌？” “成交。” 森之歌张牧在波特那学习过，是一种促进植物生长的药剂，级别不算高，但因为对职业者用处几乎没有，会熬制的人很少。 张牧心底估摸，他想用来给农田里的小麦增产。 见他答应的爽快，米赫表情明显楞了下：“张牧先生，撒谎，是令人讨厌的卑劣行径。 并且我说过，材料可以作为见面礼。” 对于他有些不客气的语气，张牧无所谓的站起身：“除开熊皮和尾针，别的材料交给你，药剂么，两天。” 说完，抱紧莉亚抬脚下山，去找多米特给自己安排个住处，好赶紧熬制药剂。 随后抓紧时间去搜集熊皮和尾针，尽快把猫头鹰人偶炼出来。 第107章 进山 从山顶下来，张牧问田里忙活的村民，找到多米特家门前。 他妻子和孩子是普通人，另外有他不常回来的原因，两室一厅的石屋，坐在靠山脚的一片农田边。 见到张牧来找自己要住处，他有些开心。 把抱在怀里的孩子放下，转身领着张牧来到米赫屋子下面点的一间空屋。 一室一厅，很久没几人，空气有点腐朽，地面木桌落了层薄薄灰尘。 张牧没麻烦他打扫，他嘱咐句“有事请叫我”，大步离开了。 至于屋里的卫生，张牧清扫起来也快，把刚睡醒的莉亚放在门前空地，自己刮几个风刃，就算结束了。 没一会，多米特送来被褥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帮忙整理好。 他留下魔法阵的钥匙——一颗透明水晶球，再次走人。 张牧立刻掏出便携煤气灶，摆在客厅角落，石块垒砌的灶台上。 在巴拉城从蓝星带过来变异的草药还剩许多，不用专程回蓝星一趟购买。 这也是为什么他答应米赫两天搞定的缘故。 熬制森之歌的草药一株株丢进电饭煲的内胆，张牧抄起捣药棍干活，直到内胆里的草药变成糊状，全部倒进炒菜锅。 上水点火。 稳定的火苗舔舐着锅底，张牧搬来木椅坐好，眼神直勾勾盯着。 森之歌是十分特殊的药剂。 作为可增产小麦等农作物的“神药”，熬制的步骤略微繁琐。 而其中最磨人的，就是连续36小时保持稳定火温。 众所周知。 粮食是人类发展必不可缺的要素之一，在蓝星，粮食渠道就是一个国家的生命线。 但在索尔大陆，这玩意对人数并不太庞大的魔法家族，独行的职业者没什么用。 他们能吃多少粮食，他们会在乎普通人能不能吃饱肚子？ 因此，一般只有各国王室委托药剂师，或命令自己招揽、培养的药剂师进行熬制。 这就导致能促进人口井喷式增长的“神药”，数千年来，索尔大陆居然没有一个国家成功量产。 只能小范围使用。 张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锅，隔一小时往里加水。 就这样，来到第二天傍晚。 在屋前屋后撒欢，熟悉环境的莉亚，猫耳沾着几根草屑跑回屋。 双手塞进她腋窝提到自己大腿，张牧仔细捏去猫耳背的枯草：“有和这的孩子遇见吗？” “恩！”莉亚舒服的眯着眼，嫩白的小腿前后摇晃，“大家都不讨厌莉亚。” 莱克王国排斥亚人的情况，越大的城市越严重。 相反偏僻的地方就要缓和许多，所以张牧才放心她自己出去玩。 收拾干净草屑，张牧摸着她脑壳，心底琢磨起稍微了解了一点的反抗军。 首先，作为“反抗军”，他们是非常不称职的。 别说“军”了，张牧估摸这的村民连训练过战斗技巧的普通人都没几个，纯粹是一群普通人避难在这。 米赫不知道什么想法，似乎没考虑过培训他们。 从兜里掏出块肉松面包，撕开包装递给莉亚，张牧又想到莱克王国的事情。 人族聚集地禁止武力冲突，这是教会已经执行上万年的铁律。 莱克帝国究竟多久以前覆灭，张牧不清楚，但想来，怎么也不会超过一万年。 这就很让人迷惑了。 敌国怎么敢动手的？ 只有一个可能，教会的默许，或直接命令。 想了会，没想出来结果，等和学姐见面，如果还惦记这事，就问问。 现在么，张牧目光挪向散发植物清香的炒菜锅——森之歌可以出锅了。 …… 米赫是个魔法师，但平日少有穿魔法袍的时候，基本都是一副村民打扮。 即使和张牧分开，他准备进山收集材料，也只是去屋里拿起精钢法杖，便走出魔法阵。 等第二天傍晚回屋时，腰间的储物袋已然被塞满。 坐在小院中间的石桌边，他操控精神力给多米特传音，约摸十分钟，人匆匆赶来。 “米赫先生，有事情吗？” 招收叫多米特坐自己对面，他指着桌面的储物袋：“等会给客人送去。” 接着又问：“杀害村庄的凶手有消息了吗？” “是古尔城城主的大儿子，张牧先生带回来的士兵，我叫人关押着。” 回来后忙个不停，多米特还没来及审问，先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全部讲述遍。 米赫皱起眉：“那样……” “是的。”多米特脸色低沉，“除非长期盯梢古尔城，否则我们没有机会给予他惩罚。” “恩……”沉吟几秒，米赫摆摆手，“这件事先放一边吧。” 他点头应下，随后话题转向张牧：“张牧先生，您和他好好聊过吗？” 将森之歌药剂的事情复述遍，米赫说道： “还算有趣的小家伙，除了胡乱吹嘘的毛病，其它过得去。” “不米赫先生，您对他的认识有误解。” “呵呵。”米赫笑笑，“就算你是对的，我无法相信他能解决反抗军的困境。 哪怕有，他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呢？” 回忆张牧重复数遍的“没有兴趣”，多米特语气低落：“我信任张牧先生，他能创造奇迹。” “反抗军目前开垦出的农田不足以养活全部人。 再加上你救回的村民，魔法阵内本就紧张的土地和粮食，坚持不了很长时间。” “而我，每次走出魔法阵去静谧之森猎杀魔兽补充肉食，都有被古尔城城主发现的风险， 何况，只吃肉他们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米赫眯着眼遥望远处山田：“我不清楚你对他的信任从哪里来，但我们的恶劣境况，已经不可扭转了。” “张牧先生，也许真的可以熬制森之歌药剂。” “多米特，索尔大陆只有神迹，没有奇迹。” 默然片刻，多米特起身，拿起储物袋，一路来到张牧屋。 走进门，他没看见张牧人。 空荡客厅，莉亚坐着椅子，趴在木桌上，笑眯眯啃着肉松面包，桌面还堆着一些。 “莉亚，张牧先生去哪了？” “张牧哥哥说出去有事情要做，让莉亚待在屋里不要乱跑。” “对了，张牧哥哥交代，多米特先生来了，把这个给他。” 莉亚回头望向背后的灶台，上面摆着熄火的煤气灶。 好奇走去，多米特先打量几眼眼前陌生的器具，然后揭开锅盖。 幽幽植物清香挤进鼻腔，他惊讶问：“这是什么？” “唔……”莉亚捻起沾在嘴角的肉松塞到嘴里，猫耳弹了几下，“好像……张牧哥哥叫它森之歌。” 第108章 饿死吧你们 米赫往常休息的很早，今天也是一样。 圆盘般的太阳被山尖淹没，夜幕降临大地，便准备进屋上床。 他的日常都是这般无聊的。 因为出魔法阵有被围剿的风险，他平日基本都得待在阵内。 偶尔进森林捕杀魔兽为大家弄来肉食，也是不会超过24小时，再久，古尔城城主会察觉他的踪迹。 一旦被堵住后路，避免魔法阵被发现，就只能往静谧之森深处逃跑。 这无疑是死路一条。 钻进被窝，思索着反抗军目前的绝境该如何解决。 半晌无果，深深叹口气。 莱克王国境内，已经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了。 即使有，反抗军这么些人，也无法躲开沿途城市的视线，成功迁移过去。 我们终将败亡。 想起一同成立反抗军那天，好友微笑所语，不甘心的米赫到底承认，他是对的。 “米赫先生！您睡了吗！” 屋外响起大喊，他心底一沉，猛的掀开薄被，拿起横放床头柜的法杖冲出屋： “是古尔城的……” 望着脸庞兴奋充血的多米特，米赫明白并不是魔法阵被军团包围。 松口气的功夫，注意到他双手端着的铁锅：“这是什么？” “奇迹！” 多米特情绪激昂，眼角泛着泪花：“是奇迹米赫先生，森之歌！” 森之歌？ 愣神会，米赫沉默走近他身前，把法杖靠着石桌边沿。 似乎是不可置信，又或者害怕希望变成失望，他深呼吸阵，缓缓抬起轻颤的手掌，提起锅盖。 锅里，粘稠状的翠绿药剂，散发着令人浑身一轻的植物清香。 “没错，不会错的。”米赫嘴唇颤抖，死死盯着，“我曾见识过森之歌，完全一样！” “他在哪?” 多米特茫然张嘴，过几秒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张牧，脸色骤变：“该死！ 张牧先生独自进入静谧之森了！” 刚刚看见药剂太过震惊，以致于忘记问莉亚，张牧人去了哪。 现在被问起，他脑袋稍转，就猜出张牧肯定是钻静谧之森了。 米赫抓起法杖，身影瞬间消失原地，只剩话音回荡院落：“森之歌放我屋里，照看好它， 药剂如果出事，我会用法杖像砸西瓜那样砸烂你的脑袋。” …… 拿着多米特留给自己的水晶，张牧走到魔法阵边缘打开道门，悠悠跨过。 人走出来，关好门，环视四周。 夜晚的森林伸手不见五指，张牧借着一束艰难穿过茂盛枝叶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周围全是粗壮树木。 不是昨天进魔法阵的地方。 恩……张牧摸着脑袋，哪个方向是森林深处啊？ 出来的太急了，应该找多米特问……算了，给他知道，铁定不让我进森林。 左右张望会，太黑了，啥也望不见。 琢磨会，他掏手机看了眼，七点多，商场还没关门。 随即唤出传送门回蓝星，打车去商场买了三套夜视仪，回家后又赶到异界。 他买的是头戴式夜视仪，粗略扫一眼，像个顶部安装摄像头的半覆盖头盔。 戴好，开启电源。 周边景物瞬间清晰，视野呈现黄绿色。 张牧拍拍手，左右张望下，随意挑了边大步前进。 虽然不知道自己选的方向对不对，但他没太在意，大不了再原路返回呗。 从储物袋里取出魔法杖，拨开淹到腰部的灌木丛，边警惕周围动静。 尽管无惧死亡，但总是死来死去的，很耽误时间。 幸运的是，走了半小时，除开不知道什么玩意在灌木丛里跑动，摩擦草叶的动静，并没被偷袭。 又过去半小时，张牧挥舞法杖扫开稀疏不少的灌木丛，抬头打量附近的树木。 树干比之前明显粗壮。 “奇怪，灌木丛越来越稀，树越来越粗，我到底是往外在走，还是在深入？” “嗖——” 背后传来破空声，本能回头，只看见矫健身影掠过，接着眼前一黑。 变成灵魂状态，张牧没急着复活，端详正在啃食自己尸体的魔兽。 有点像豹子，皮毛大片斑点花纹，个头约摸有黄牛大小。 脑瘫玩意，这么大个，我这点肉够吃吗？ 翻着白眼，张牧等它把“自己”啃的就剩骨架，舔着舌头走远，才选择复活。 睁开眼，起身拍了下夜视仪，还好没坏。 他没在这磨叽，免得那豹子去而复返，快步往前走。 而早已爬上一颗树枝，趴卧着闭眼，打算睡觉的某只豹子，有些困惑的睁开眼。 不是刚吃的吗？怎么又饿了？ 这些张牧当然是不知道的，他自顾一路向前冲，直到树木没那么密集，能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看见微明天色，才停脚。 背靠着树干大喘气，张牧骂骂咧咧：“我可去他妈的，吃我是吧，等着饿死吧你们。” 一夜过去，路途并不顺利。 自遭遇第一只魔兽后，刚出发时的平静一去不回，每隔十多分钟，或半小时，就被黑影从背后偷袭。 大概算下，有八十多次。 开始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啃，张牧心底还有点膈应。 次数一多，倒也习惯了。 没办法的事，连魔导士的米赫都不敢深入静谧之森，他一个面板见习魔法师，实际初级魔法师的菜鸟职业者，被啃八十多次算少了已经。 幸好张牧测试过，自己使用复活功能，尸体的全部组织都会消失。 也就是说，拿自己打牙祭的魔兽和魔物，昨晚回自己巢穴后，要么饿着肚子睡觉，要么只能再出去猎食。 勉强解了口气。 喘过气，张牧环顾周围，环境变化挺大。 树木稀疏很多，灌木丛几乎不见，地面厚厚一层常年堆积的落叶已然腐烂，踩上去微微凹陷。 “吼——” 心里想着接下来往哪走，不远处突然有嘶吼响起，惊飞一片鸟雀。 张牧有点惊喜。 他不晓得暴熊和蓝星的熊有没有相似之处，但震痛耳膜的吼叫，和熊的声音十分相像。 本着来都来了，他收起夜视仪，悄咪咪在林木间穿梭，往声源摸去。 “轰——” 正面一棵四人合抱的大树轰然倒塌，恰巧在倒下途径的三次元的张牧，被当头砸成二次元。 复活后，张牧躲到右边一棵树后，探出双眼，观察前面的战场。 一头人立而起，比卡车还高的灰毛熊，正撕扯着一只，缠住身体的巨蟒。 第109章 它只是个孩子 第113章 它只是个孩子 炼制猫头鹰人偶的材料清单，张牧是从巴拉城出发赶来静谧之森的途中完成的。 对于其中主要材料的暴熊皮毛和大地毒蝎的尾针，又专门了解过。 因此，看清嘶吼着扒拉缠住自己的巨蟒的灰毛熊时，便确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暴熊。 “轰——” 暴熊眼看两只前爪扯不下来不知名的魔兽巨蟒，疯狂往四周粗壮树木撞去。 威力骇人，只一下，两个张牧宽的大树连根拔起，倒向地面。 “不太对劲啊。” 避免再次被压成二次元，张牧后退几步，爬到一颗树顶，俯视陷入癫狂的暴熊，自语道： “体型挺大，可魔力波动只有五阶左右的样子，怎么在静谧之森深处存活的？” 魔兽五阶等同高级魔法师，弱自然不能算弱，但得看和谁比较。 在静谧之森穿行一夜，仅仅外围的魔兽就强到四阶上下。 依此推断，五阶想在森林核心区域占据一片地盘，显然差得远。 琢磨阵，没想出什么结果，张牧也就懒得想了。 管他呢，自己要的材料到手就行。 视线重新投向前方，兼职伐木工的暴熊撞出的一片空地。 别说，它撞树这招挺好使。 巨蟒估摸已经晕头转向，紧紧缠住暴熊的蟒身，被甩一半下来。 暴熊前肢的锋利爪子，狠狠刺进巨蟒腹部，死命拉扯。 张牧看的直挠头：“这玩意怕是比钢还硬，我那火球轰的动吗？” 越级战斗没那么容易，起码眼前暴熊堪比钢铁的灰毛，即使他那变异的魔法也未必能建功。 毕竟只是学徒阶魔法。 而如果不能一击必杀，反应过来的暴熊奔跑冲锋，和一辆推土机轰隆碾来吗，没啥区别。 用巴雷特吧。 心底做好决定，张牧掏出物品栏里的巴雷特，压满穿甲弹的弹匣上好，半蹲，黑洞枪口瞄准暴熊，右眼凑近狙击镜。 必须等它处于静止状态。 十字准星跟随晃动的暴熊脑袋，张牧并未立刻射击。 当初测试这批军火时，其它的都还好，摆弄两下基本心里有个大概，唯独这杆巴雷特，用不太好。 近距离过得去，需要估算弹道的远处，就有些勉强了。 那得经过大量训练才能掌握，张牧没有那个时间。 所以，要么等暴熊停止动作，或者靠近。 经过倍镜放大的视野里，它已然把巨蟒扯离身体，前爪利牙并用，坐在原地啃起辣条。 瞄了半天，它脑袋总是晃来晃去。 张牧没了耐心，跳下树，开启阴影术靠过去。 可刚走近几步，暴熊忽然抬头，拳头大小的眼球，警觉扫来他站立的地方。 被有点恐怖的双眼盯住，明明处于隐身状态，张牧却觉得它似乎看见了自己。 好在只是错觉。 半天没瞅见人影，暴熊低头，继续啃辣条。 张牧则小心翼翼后退几步，估算双方之间的距离，约摸200米。 不动有把握一枪爆头，可动个不停……抽出空，去趟国外请个专业教练，好好练段时间狙击枪。 在此之前，得先把这头暴熊解决，否则下次再遇见，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 想着绝不能放跑它，张牧扫视四周，思索办法。 可大脑转了半天，也没想出取巧的方式。 这会功夫，暴熊把巨蟒啃了一大半走，似乎已吃饱，起身准备离开了。 硬上吧！ 张牧掏出一枚手榴弹，几枚烟雾弹，用力把前者丢向右面，接着烟雾弹铺在自己和暴熊中间，抱紧巴雷特，冲刺！ “轰——” 爆炸声吸引到它注意力，硕大熊头右转看去，趁此机会，张牧全速爆发。 一百五十米转瞬即过。 连定点狙击都手生的张牧，运动状态更别想击中目标。 因此他没开枪，继续冲。 但暴熊已经发现他，深黑眼珠死死盯向隐身的张牧。 见鬼，明明是五阶魔兽，高级骑士的丹泰被我贴脸才有所察觉，它感知能力这么敏锐的？ 脑海里疑惑一闪而没的功夫，张牧冲到人立起身的暴熊脚边。 个头将就够到它腿弯，跳起来也就打打膝盖。 他念头急转，余光瞥见暴熊俯身，右爪挥向自己。 这可是你自找的。 张牧嘴角扬起，停在暴熊脚边没有丝毫防御闪躲的意思，竖直举起巴雷特。 在巨爪撕碎自己上半身的同时，枪口塞进它长大的嘴里，抖动扳机。 “嘭——” 血肉四溅，有张牧的，也有暴熊的。 庞大身躯前倾倒地，压住张牧的半截尸体。 白芒笼罩他们，散去时，张牧出现暴熊尸体边。 收好枪，他拽着腰侧的毛发爬上背部，来到后脑勺低头打量。 “真离谱。” 暴熊的后脑勺并未洞穿，而是隆起大块。 张牧叉着腰：“难怪骑士职业者后期不如魔法师，丹泰和暴熊同级别，身体强度居然差这么多。” 感慨完，从物品栏里取出把菜刀，蹲身拔开灰色毛发，在皮肤上切割。 一分钟后。 “咔嚓——”大力砍了一记，刀断了。 脸部肌肉抽抽几下：“我他妈……” “张牧！” 身后忽然传来惊喜的呼喊，本能回头，居然是米赫。 他走来的步伐看着挺慢，但只用几秒便走完几百米路途，站到暴熊趴在地面的脑袋前。 仰头看着他，米赫高兴笑着：“太幸运了，在静谧之森独行一夜，你居然仍旧存活。” 不，我被当成零食，啃了将近九十回。 心里吐槽句，张牧跳下地：“米赫先生，你怎么来了？” “得知伱独自进入静谧之森，我担心你遇见生命危险。” “我能有什么事。”张牧大大咧咧说着。 见到人安全，米赫焦急的情绪舒缓，才注意到趴着的暴熊。 看了一眼，他脸色瞬间苍白：“快！离开这！” 张牧有点茫然，但反应还算快，佯装拉开储物袋，实则唤出物品栏把暴熊尸体收起。 “暴熊已经死了啊？” 拉住张牧手腕，米赫向来路迈开步子：“这是暴熊幼崽！” 幼崽？ 我说呢，怎么才五阶。 呃，意思……它还有个爹妈？ “轰隆——轰隆——” 大地剧烈震动，张牧下意识扭头看身后。 远处，不见身影，一排排蔽日的高树，仿佛多米诺骨牌般往自己的方向倒下。 咽口唾沫：“米赫先生，麻烦跑快些。” 第110章 齐活和激活的魔法阵 第114章 齐活和激活的魔法阵 米赫跑路的魔法很奇异。 被拉着手腕，张牧感觉周围空间变得模糊，一步踏出，瞬间跨越十多米的距离。 得益于此，半小时过去，背后催命符般的巨响终于消失。 已经安全，米赫停住脚步，松手。 张牧强忍尾部翻腾导致的呕吐感，拍着胸口缓解难受，边问：“这是什么魔法？” “疾行术。” “空间魔法？” “恩。” 警惕环顾四周林木草丛，米赫边语重心长说：“你不该这样莽撞。” 面板没法解释，就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敏锐察觉张牧的敷衍态度：“所以，你仍然打算独自进入静谧之森，寻找大地毒蝎？” “哈哈……”张牧尴尬笑。 叹口气，他有点感慨：“我十分惊讶你的幸运，说起来，伱是见习魔法师吧？ 暴熊幼崽通常是五阶，怎么打败的？” “它和一条巨蟒打起来，两败俱伤，我赶到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顺手捡的便宜。” 默然会，他说：“既然来了静谧之森，我帮你猎杀一只大地毒蝎吧。” “不用，我自己……” “张牧。”米赫神色郑重，“见到森之歌后，我信任多米特的坚持。 像多米特说的那般，你创造了奇迹。 可是，无论你怎样的天赋卓绝，活着才有未来。” “你希望我助力反抗军？” “我相信你能解决反抗军目前的困境，但我并不强求你必须相助我们，这是你个人的自由。” 摩挲下巴沉思阵：“你会有危险吗？” “大地毒蝎我足以应付。” 那行吧。 张牧确实着急抓紧炼制猫头鹰人偶，有米赫这位魔导士帮助，确实要快很多。 心底想着，米赫有疾行术，即使不敌，逃跑还是没问题的。 自己再用巴雷特掠阵，确保他不会遇见生命危险。 点头应下。 随后，清楚大地毒蝎巢穴的米赫领路，张牧落后半个身位，在森林里走着。 左右闲着无事，两人随意闲聊着。 米赫一直把话题往药剂师这边扯。 显然，他非常好奇，见习魔法师级别的张牧，哪来的充足精神力控制火温。 张牧倒没有意隐瞒，给解释了下工具的概念。 没见到实物，他似乎不太能理解，工具和魔法道具的区别在哪。 被问的有些脑壳疼，张牧用回去后，对照实物讲解的借口，中止了议论。 后面，他问起反抗军的建军史。 米赫告诉他，反抗军建立的时间并不太长，只有十多年。 成立者共两人，他和自己的一位老友。 开始，单纯想着给快饿死的贫民一条活路，后来，古尔城城主给不交粮食税的他们取名“反抗军”。 他们觉着不错，就笑纳了。 张牧听到这，笑了起来：“那城主倒是挺有想法。” “什么意思？” “抓住一批逃税的贫民，和剿灭祸乱王国的叛军能一样吗？” 沉默片刻，米赫摇着头：“无所谓了。” 接着，张牧好奇问起王国其它地区也有反抗军的踪影，是不是他们的队伍。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 思索几秒，张牧为学姐担心起来。 虚报叛军情报，图谋什么？ 养寇自重。 莱克王国现在，似乎也处于内忧外患，或许，哪天分裂成大小数十个国家也不奇怪。 想到这，张牧心思落到反抗军。 自己终究是一个人，哪怕未来强到爆炸，但别说索尔大陆了，单莱克王国全境，自己想要横越都得月余时间。 建立一支势力，有需求。 等回魔法阵，再细琢磨吧。 张牧暂时放下这事，和米赫边走边聊，很快到达目的地——一座山的半山腰位置的树林。 叮嘱他躲好别乱跑，米赫握着法杖，自己向前方走去。 没想到他说走就走，疾行术开启下，一秒便不见了人影。 本想支援的张牧，无奈待在原地。 约摸一小时，米赫从不远处的昏暗林木间走出。 他该是大战了一场，亚麻短袖短裤没破损，但紊乱的魔力波动，见习魔法师的张牧都能察觉。 “回吧。” 握住张牧手腕，他准备赶回魔法阵。 “嗡——” 忽然，一阵低沉嗡鸣从高空洒落的同时，强横魔力波动横扫过来。 原因并不难找。 隔着约摸五座山头的路程，一道无匹的深蓝色光柱冲天而起，直直射进高空云层。 张牧三两下爬到一棵树顶，语气透着诧异：“这是什么？” 站到身边的米赫眉头紧皱眺望会：“好像是……封禁魔法阵。” “什么用途？” “封印一片区域。” 抬手指着光柱，张牧困惑问：“那它亮起来意味着……” “钥匙来到附近，魔法阵启动解封流程，不可逆。” 说完，米赫不自觉看过来：“大地毒蝎活动的地区，位于静谧之森核心区域的边缘，我来过不止一次，所以，钥匙肯定和我没有干系。” 嘴角抽搐，张牧掏出储物袋里的藏宝图：“是它？” 米赫闭目，精神力仔细包裹藏宝图，几秒后睁眼：“没错。” “我……” 谁知道这藏宝图是钥匙？到达宝藏地一定范围内就会自动“开启大门”。 张牧差点破口大骂，到底还是忍住：“储物袋无法隔绝魔法阵和钥匙的联系？” “封禁魔法阵我不太了解，但从光柱推测，是的。” 仰望冲进白茫云层的深蓝光柱，张牧抱着侥幸心理问：“古尔城也许看不见？” “它由深蓝转变透明时，代表封印解开，过程大约需要三个月。” 米赫微笑：“三个月，不可能每天都是坏天气，总有万里无云的晴朗时候， 所以，莱克王国境内大半城市看见，应该不是问题。” “那，会有很多冒险图聚集过来？” “和迷宫不同。”米赫抓住张牧胳膊跳下树，往反抗军的魔法阵赶去，“迷宫现世的地方， 一般都在城市附近，基本处于安全地带。 但这里是静谧之森，实力弱点的冒险团连外围都无法突破，别提深入核心区域。” 张牧忍耐着周身空间的异常波动：“你的意思，来的冒险团不会多，可都很强。” “是的。” 第111章 锻造零件 第115章 锻造零件 张牧对于藏宝地暴露的懊恼，并没持续太久。 毕竟想要进藏宝地，开启封禁魔法阵是必需的环节，躲不掉的。 想通后，他心里也就放开了，和米赫一路返回反抗军魔法阵内，一同来到山顶的石屋。 推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 张牧一眼看见，多米特坐在客厅中央的木桌前，目光直愣盯着桌面，盖着锅盖的炒菜锅。 连他们进门，多米特都没抬头。 这不是我熬的森之歌吗？ 走近木桌，张牧手掌互相拍拍：“嘿，发什么呆呢？” 终于，多米特好像缓过神，脑袋微仰：“张牧先生，米赫先生，你们回来了？” 说着说着，他麻木的表情有了神采：“您没事吗？！” “你希望我有事？” “我并不是……” 米赫坐到桌边，开口打断他：“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顺便通知大家，晚上在会议室集合。” “我得看着森之歌，它是反抗军的延续的希望。” “我在这。” 听到这话，他没再坚持，撑着桌面起身，交给张牧一个储物袋，摇摇晃晃走出屋。 张牧打开储物袋看了眼，惊讶道：“材料已经备齐了？” “伱熬制药剂的时间，我出去魔法阵一趟搜集来的。”米赫把自己储物袋里的大地毒蝎也取出递来。 “太好了！”一齐塞进袋里，张牧眉开眼笑，“我还说至少要一个月，结果三天就全部搞定了。” “你要这些材料做什么？”米赫好奇看着他，“暴熊的皮毛，和大地毒蝎的尾针不是药剂的材料吧？” “弄一些小玩具。”把储物袋别在腰间，张牧转身准备回自己屋。 可赶走两步，米赫出声叫住他：“张牧先生，我有些事情，期望能得到你的答案。” 脚步顿住，转身坐去他对面，张牧笑着：“你问。” “多米特第一次和你相遇，就用传音水晶联络我，说自己或许遇见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类。” 米赫握着法杖的右手紧了紧：“反抗军建立的那天，他告诉我，我们终将败亡。 我不愿相信，但过去十多年，反抗军，似乎无法扭转的往他预言的结果疯狂奔跑。” “张牧先生，你认为，反抗军存有光明的未来吗？” 本着他帮自己的忙，张牧十指交叉搁在桌面，没在意那个“他”，直接耐心解答：“光明的未来。 首先要看你觉得什么是光明。 如果按照之前我们闲聊的话来看，杀戮消失，和平相处的索尔大陆就是你期许的光明。 这个，我告诉过多米特，我也不知道。 我从未见过那般的世界，自然不清楚该怎样建造。” “或者说。”张牧轻笑着，“在教会制定的秩序下运行的索尔大陆，是最接近你所希望的世界。 米赫先生，你仔细思索，要是没有“人族聚集地禁止武力冲突”的规定，索尔大陆每天得死去多少普通人类？” “现在，普通人类待在城市里，起码是安全的。” 茫然浮现在米赫的脸上：“那我和他建立反抗军是为了什么？” “我并不晓得你口里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张牧往后靠着椅背，“但我个人猜测， 他可能是抱着先驱者的理念成立反抗军的。” “先驱者?” “恩，先驱者。 在我的故乡，有句谚语叫“万事开头难”，意思是，任何事情最难的步骤，就在开始寻找方向的那一步。 只要开了头，后来者就可以顺着往下大步迈进。 毕竟，举目无路，远比有清晰目标的再艰难的路途，更加折磨人，也困难许多。” 张牧站起身：“米赫先生，理想的成功与失败，并不在于践行理想者的生死， 我只能这样告诉你。 所以，非常抱歉，关于你的问题，我还是那天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 屁股离开椅子，转身出屋。 走在下山的田埂，心底有点唏嘘。 对米赫和“他”的坚持，张牧是敬佩的。 但令人惋惜的是，张牧真的没法提供任何帮助。 类似在异界掀起红色浪潮的小说他阅读许多，但细细琢磨，根本不现实。 伟力归于自身的索尔大陆，普通人类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用自身的庞大数量，提供少数天赋过人的职业者。 即使张牧把蓝星整套现代工业和思想搬到索尔大陆来，也改变不了这种情况。 因为普通人类在各个方面低于职业者，并非嘲讽和鄙夷，在索尔大陆，它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人人平等？ 职业者压在普通人类头顶，普通人类终生的梦想就是成为职业者。 在索尔大陆，没人渴求平等。 若跑出来个人，嚷嚷着职业者和普通人类地位同等，恐怕最先锤死他的不是职业者，而是普通人类。 废话么，我就这么个上升通道，你给我堵了，不锤你锤谁？ 还没算上教会这个庞然大物。 张牧摇摇头，背着手回到自己屋。 “张牧哥哥！” 坐在桌边的莉亚，搭拢着的猫耳笔直竖起，跳下椅子，张开双手颠颠跑来。 蹲身一把抱在怀里，站起身，张牧乐呵呵问：“面包吃完了？ 肚子饿没。” “莉亚很饱哦。”她笑眯眼，瘦小胳膊环着张牧脖颈，脑袋亲昵的蹭着下巴。 正准备掏点零食给她，却发现小猫娘已经睡沉了。 哑然失笑的轻抚她脑瓜，估摸担惊受怕的一夜没睡。 把小猫娘放在床上改好薄被，张牧唤出传送门，回到蓝星。 往沙发坐下，张牧从储物袋里掏出制造猫头鹰人偶的材料清单，上下扫视一遍。 恩，材料全部齐活了。 现在么，得想办法把材料全部处理好，嘶……是个麻烦事。 在异界那边干，那要自己造个设备齐全的铁匠铺，太麻烦了。 而蓝星这边，技术问题好解决，只是外形怪异的各种魔兽身体器官，肯定不能让人看见。 挠头想了会，张牧寻思着去国外买个快倒闭的工厂自学设备操作，自己动手制造猫头鹰人偶。 卖水晶宝石的一个多亿，完全足够了。 正好三个月后藏宝地开启，到时候强大冒险团扎堆，手头的武器威力还是不够强。 趁机会，顺便去国外摸点火力比较炸裂的大家伙。 想到这，张牧拿起手机，订好明天的机票。 第112章 开干 第116章 开干 张牧订的第二天中午的机票。 完事后。唤出传送门到异界，照看着莉亚睡了一夜。 清晨，张牧找到多米特，拜托他盯着点莉亚，别让她跑出魔法阵。 对方表示，没有钥匙，小猫娘不可能出得去。 这样，张牧就放心了，告知自己有事去一趟古尔城，婉拒他相送的请求，独自离开了魔法阵。 但他并未去古尔城，在静谧之森外围寻个较为安全的角落，开门回现实。 得益于物品栏，出行无需大包小包，开启阴影术直奔机场。 之所以不打车，是因为他没打算正常登机。 赶到机场，仍旧维持着阴影术，等到开始检票，跟着同航班的乘客一同上飞机。 这样，机票钱给了，张牧也没有出国记录。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在鹰酱的旧晋山机场滑翔落地。 隐身状态下的张牧，双手插兜晃悠到机场外，从物品栏里把小踏板取出来，赶去市中心。 人生地不熟，自己找工厂不知道得找到哪天，还是花点钱委托相关中介，对方会全权处理好。 在市中心的偏僻小巷解除阴影术，用变形术随意整了个本地白人相貌。 随后走进一间中介公司，询问是否有即将倒闭的制造业工厂。 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十分热情，表示这种工厂多的是。 接着，两人打车来到远离城市的郊外小镇，卖主已经在车间门口站着。 见他们来了，卖主拉开车间滑门。 车间不是很大，约摸只有六百平方的空间，四周摆放着被帆布盖住的机器设备。 就是个小作坊，但给张牧用，刚好足够。 太大了，反而容易引来各种检查。 满意的张牧立刻和卖主商议价格，在中介的斡旋下，以双方都能接受的价位成交。 唯独签署合同时遇见了些麻烦。 他现在的外貌是变形术的效果，世界上都没这个人，哪里会有证件？ 好在中介公司有点实力，工作人员收取一笔费用，表示他能处理好。 就这样，张牧拥有了一间自己的工厂，虽然厂内所有职务都是他一人兼任。 合同签完，卖主和中介各自走人。 拉上门，张牧把帆布全部掀开，用手机拍照片，搜索从没见过的机器的用途。 全部检查一遍，虽说有些设备已经过时，但加工模具配件是没问题的，最多速度慢点。 张牧也不需要多快。 心里大致有数，他当即在网上搜索机器的视频使用教程。 看完，用小推车拉来车间角落堆放的材料，开始练手。 …… 苏市，市政大楼。 忙碌一上午，岳若、赵奇，叶铭、林妙，四人结伴到三楼食堂，围着一张四座餐桌吃午饭。 “哎。”岳若胳膊肘拐了下身旁的赵奇，“昨晚轮敦那边是不是有人打电话给你了？ 我看今天一早，局长把你拖进办公室骂半天。” 他啃着块糖醋排骨：“我就是没反应过来。” 听见他语气有些难受，林妙好奇问：“我签保密令的时候，没看见有限制通电话的条款啊？” “哈哈……”岳若大笑，“你和叶铭入职异调局不久所以不知道。 是这样的，几年前我和赵奇去嘤国交流学习，认识几个那边，和我们职能差不多的朋友。 以前没见过真实的异常事件，所以偶尔打电话聊聊没什么事。” 叶铭恍然，把嘴里饭咽进肚：“我说呢，早上局长的声音，我在楼下都能听到。” “他跟伱说什么了？”吃饱的林妙，把竹筷放在餐盘。 “就吐槽下工作的事。 旭仙人没显身之前，异调局听着挺牛逼，实际连个街道派出所都不如。” “哦对了。”赵奇放下碗挠着脸，“莱恩告诉我，前段时间他们那流传个视频，好像是什么，霍格沃茨魔法学院？” “电影？” “不是电影，那个我看过。”叶铭从兜里掏出手机，“一个魔法师打扮的老人众目睽睽之下， 在电影取景的国王十字车站，钻进九又四分之三那面墙壁里去了。” “啊？” 岳若有些惊讶，汤也不喝了，勺子往碗里一丢，接过手机和脑袋凑过来的赵奇一起看视频。 看完，她疑惑自语：“是软件制作的假视频的吗？” “如果目睹旭仙人前，我肯定也认为是假视频。”叶铭双手环抱胸前，“可是…… 现在不好说。” “不太可能吧。”林妙持怀疑态度。 “那只是个作者创作的小说啊？” “或许作者和写陋室铭的刘禹锡一样，见过魔法师？” “要上报吗？”岳若把手机还给他。 “很早前就递交报告了。” 叶铭手机揣回兜里：“局长意思，先把旭仙人这边处理好，至于视频的事情，下次和旭仙人见面可以问问。” 局长这样决定，也是无奈之举。 首先，视频里的地点在国外，他们真想调查，人员调动非常不方便。 何况异调局正在扩建，根本抽不出人手。 毕竟自家这边的仙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呢。 “只能这样了。”赵奇站起身，“赶紧忙吧。” 转身往食堂大门走去，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拿出一看，是莱恩。 后面几步的岳若瞄了眼，笑嘻嘻说：“接看看他有什么事。” “边去。”不满的骂了句，赵奇没挂断电话，任由手机自己吵闹，往办公室赶。 …… 嘤国轮蹲，一栋写字楼的顶层办公室。 坐在自己工位前，莱恩疑惑把手机放在桌面：“托比，赵没接我的电话。” 隔壁摸鱼的托比，脑袋探出座位隔断：“或许正在忙着工作。” “拜托，他们能忙什么？ 最多和我们一样，去街头看看美丽的姑娘，哦，还可以品尝美味的炸鸡翅。” “炸鸡翅并不是华国人钟爱的食物，他们更喜欢一些十分奇怪的小吃，比如油炸臭豆腐。” 莱恩脚在地面划拉，挪着靠椅到他身边：“你去过……怎么还在研究这个视频？” 看见托比电脑显示着前段时间，在各大门户网站流传的视频，他有点无语：“这是伪造的。” “但我确实……”托比食指敲着靠椅扶手，“我找不到破绽。” “如果你真的好奇。”莱恩耸耸肩，“去找当时在现场的亲历者询问，或许他们会有证据。” “好主意！”猛的跳起，托比拽在椅背的外套，匆匆走向办公室的玻璃门。 “嘿，我只是开玩笑。”莱恩慌忙起身追上去。 第113章 面试信 第117章 面试信 二十五岁的里昂，最近的日常有些糟心。 并非在麦当劳的工作受挫，或者和父母朋友发生争吵，也没遇见出门踩中狗屎的倒霉事。 而是心底挂念的面试信，一直没见影。 今天，因新的一天依然不见面试信而心情欠佳的他和同事调休。 已经下午，仍旧窝在薄被里不愿起床。 “里昂，该起床了。”合租的克莱西拍着房门，“这样棒的天气，不出去和美丽的女孩来一场邂逅吗？” 抓着手机掀开被，他踩着拖鞋啪塔啪塔开门:“该死，你为什么一点不担心面试信？” “哈哈哈。”换伤衬衫牛仔裤，准备上街的克莱西叉腰笑，“我什么时候幸运过？” “魔法学院的录取名额，肯定没我的份。” 看着豁达的模样，但里昂明白，他心里并不是一点不在意的。 这些天，在租住的公寓里，里昂时长看见他疯狂点着手机屏幕，和嘲笑他发布的视频的人互骂。 并且，他还注意到每天下班后，克莱西都会出门一趟。 好奇询问后，得知好友是去了国王十字站台的那面墙壁。 原因么，是担心魔法师不知道的自己的住址，导致面试信无法邮寄。 里昂对此的心态倒平淡许多，想着，魔法师先生要想找自己，肯定很轻松。 而且，他从不与质疑视频内容的网友辩驳。 在当时在场的亲历者组建的聊天室里，还常常发言，让大家不要和评论视频的人吵架。 他觉得，要是魔法师先生发现他们如此粗鲁，会很失望的。 那面试信就更不可能送来了。 “别太悲观克莱西。”里昂拍拍他肩膀，“也许正是因为倒霉的次数多，你的好运就快到来。” “咚咚——” 话刚说完，玄关屋门被敲响。 对视一眼，他们心里有些困惑。 这处公寓位于轮敦郊区，年头已久不说，距离市区的路程也很远。 平日他们的朋友和同事，根本不会过来游玩。 可能以后会来，但租下公寓至今的三年里，没人来过。 心底奇怪的拉开门，过道站在两个穿着黑西装的陌生人。 “你们是？” “中情局。”托比亮出证件，嘴里说的是自己部门挂靠的机构。 这大名里昂还是听说过的，惊愕张大嘴：“中情局？找我吗？” “是的。”托比透过半开的房门扫视客厅，“方便进去聊聊吗？” “呃，当然可以。”侧身让开，待他们一前一后进屋，关上门。 站在客厅的克莱西有些紧张：“先生，我和他从没触犯过法律。” “是这样。”已经把两人资料查个底朝天的托比温和笑着，安抚他逐渐激动的情绪， “找伱们得目的，和克莱西先生发布的视频有关系。” “那是我的自由！”误以为发视频犯法，克莱西大声辩解。 “没错，这确实是你的自由。”莱恩往前一步，脸色严肃，“现在，乖乖听我说完可以吗？” 入职中情局的下级部门前，他是街头巡逻警，有非常丰富的问询经验。 明白面对有点失去理智的克莱西，温言细语无用，得用气势镇住他。 效果很好，克莱西立刻安静下来。 见状，托比看向里昂：“关于那个视频，你们确认不是伪造？ 另外，有证据吗？” 原来是求证视频的真假。 得知并不是克莱西犯法，里昂搅在一起的十指松开：“是真的先生， 我们的视频有很多角度，这足以证明并非伪造。” 按常理来说，多个拍摄角度，确实能够成为力证。 只是托比以此给上司递交报告，得到的回复是敷衍的，这是一个群体性大型骗局。 因此，没问出来自己想要的东西，托比有些失望，转而让他们复述遍当时的过程。 里昂和克莱西一人一句，很快将事情经过讲述完。 “面试信？”托比敏锐捕捉到关键词。 视频他看过无数遍，但并没发现面试信，或相似的字眼。 这是正常的，那会的现场十分嘈杂，加上一开始大家并没把镜头对准魔法师，所以遗漏了很多信息。 有了新线索的托比很兴奋，拉着里昂和克莱西坐在沙发：“魔法师有说明，面试信会以什么样的方式邮寄？” 克莱西摇摇头，表示没说。 站在阳台俯视街道的莱恩回头：“像电影里那样，用猫头鹰？” 只是玩笑话，但托比却认真思索起来。 似乎，不是没可能。 因为有外人在场，他不方便和莱恩讨论，暂时把这事放心里。 接着和里昂两人又聊了会，起身离开。 走在廊道里，托比低头沉思。 见他郑重面色，莱恩愕然：“嗨嗨，我只是随便说说，难道你当真了？” “猫头鹰经过训练，的确可以邮送信件！” “哦天呐。”莱恩右手抚额，“所以，你还是相信有什么狗屁魔法师？” 亲爱的托比，求求你，别折腾了。 与其跑来调查根本不存在的魔法师，不如去饱餐一顿炸鸡翅。” “刚刚你看见了。”托比没在意同事的吐槽，“他们可不像有组织大型骗局的能力。” 原本就坚信的他，和两名亲历者近距离接触，问话后，更不会怀疑了。 此刻，他心底涌现振奋，渴望亲眼见证魔法师施展魔法。 魔法究竟是什么样呢？ 魔力又是什么？ 还有咒语，和电影里相同…… 想到这，他皱起眉头。 魔法师确实存在，那电影是怎么回事，原着作者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托比， 托比？ 托比！” 被大喊惊醒，他茫然抬头，面前莱恩有些无语：“别想你的魔法师了。 请问，被卫星包围的蓝星，魔法学院如何藏匿？” “恩……”托比捏着下巴，“像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入口，麻瓜看不见。” 莱恩嘴角直抽：“你想说，我是麻瓜?”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吧，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小说作者又怎么解释? 她为什么知道魔法学院，还写出像模像样的咒语。” 托比眼前一亮：“她是魔法师？！ 至少和魔法师有关系，我得去找她！” “我……”莱恩克制怒骂的冲动，追赶步伐加快走向电梯的托比。 第114章 制作完成 第118章 制作完成 买下的车间里，张牧操作一台机床，正在加工一块圆柱状金属。 从脚边地面的大片不规则金属块来看，学习设备使用的过程并不太顺利。 张牧目光盯着在旋转的合金刀头切割下，变成一个奇异模样的金属柱，面色露出喜悦。 “总算成了。” 过去一周，这是第一个成功制造出的猫头鹰内部的零件。 并不是张牧技术菜，而是人偶术对配件的外形要求太古怪。 精度不用太高，外部，诸如爪子、鸟喙等，都很好弄。 但体内的组件，形状稀奇怪样。 大多都是些标准各异的弧形，还不是一道弧，一块零件有好几道大小不同的弧。 熟练工或许做起来不难，但张牧这自学的新手，没那么容易。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很简单。 人偶术的工作原理不是机械操控，是用合适的材料，在人偶内部组成魔法阵，通过魔力驱动。 所以才会和蓝星工业品的内在差异巨大。 好在磨了七天，终于做出第一个了，有了成功经验，后面就轻松许多。 没耽误时间，张牧抓起金属柱放机器，接着干。 又是三天，从一开始十不存一，到十个里面成九个的高良品率。 张牧觉着差不多了，取出物品栏里备好的材料，在机床上加工。 外貌部件，他没很用心，有那模样就行了，一点瑕疵无所谓。 因为人偶术的功能和质量，和外形关系不是很大。 什么形状的人偶，随制作者心意，也并不影响实际运转。 决定功能和质量的核心，是安装在内部的魔法阵。 魔法阵从简单到复杂，功能也不尽相同。 低级的，只是让人偶动起来，表情死板，语气机械的说说话。 好点的，可以正常吃饭喝水，完美表达出各种情绪。 再往上的，就是战斗人偶了。 通过体内复合式魔法阵，给人偶配给释放魔法和骑士技的实战能力。 且拥有一定智能，能自主作战。 张牧正在做的，比最低级稍微好点，人偶会表现出一定的“灵性”，很适合动物类人偶。 不一会，猫头鹰玩偶的外部零件完成，他注意力集中，开始加工魔法阵的组件。 前些天，他抽空把暴熊和大地毒蝎肢解，现在只需要把准备好的材料往机床上放就行。 细密碎屑被刀头抛飞四散，张牧不时调控刀距。 不眠不休忙碌到第二天，足够组装一只猫头鹰的配件终于制作齐全。 兴奋的抱着做好的大堆零件，放到不远处的平滑操作台上，开组。 约摸三小时，透过门缝落在车间水泥地的光束，爬到墙壁，才停下。 双手握着大腿部位，举起栩栩如生的猫头鹰打量。 羽毛雪白，黑喙，大眼珠一圈淡黄包裹黑瞳。 这是猫头鹰的品种之一——雪鸮，也是在电影里出现过的品种。 张牧调动魔力，从手掌涌进它腹部位置的核心。 随着核心被充能，它呆滞的双眼忽然变灵动起来。 精神力沟通核心，获得操控权，指挥猫头鹰振翅高飞，在天花板下盘旋。 飞了一小时，才让它落回自己肩膀。 观察下核心剩余的魔力，估摸极限续航是三天。 要是在索尔大陆，那就没有极限续航一说。它体内的魔法阵，可以自动吸收空气里游离的魔力作为补充。 接着，张牧控制猫头鹰飞出车间，到屋顶上站着监视四周。 共享视野下，可以清楚看见周围的柏油马路，偶尔驶过的汽车，三两经过的行人。 心里有底，他跑到机床边忙活。 又是三天，准备的材料全部耗尽，一共制作了二十只，种类、颜色、体型不一的猫头鹰。 张牧站直身，高举双手伸懒腰：“忙了快半个月，搞定了。” 转身跑去角落，拿起开水瓶泡了桶方便面返回。 待面被泡开，他嗦着面，边打量眼前挤在一台机器上的二十只猫头鹰。 基本够用了，等会出发去嘤国。 恩……面试信的人选…… 回忆那天在国王十字站台的围观人群，印象比较深的，只有两个热心的青年。 张牧嚼着面条皱起眉，去哪找他们啊？ 轮敦可不算小，在里面找两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算了，到那边再说吧。 吃完面，张牧把猫头鹰全部放进物品栏，开启阴影术往旧晋山市区赶。 第二天清晨。 张牧顶着白人相貌的脸，走出轮敦国际机场。 “那家伙真有点本事，假护照都能弄到。” 嘀咕句，拦辆出租车到轮敦市区，国王十字车站附近下车。 在街头转会，走进上次来时，吃过饭的那间餐馆。 记忆力不错的张牧，一眼认出收银台后的姑娘，还是上回那个。 只是与当时相比，这会他没受到热情接待。 吃完饭付账时，张牧装作外国游客问：“听说哈里波特电影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就在这周围，是吗？” “是的先生。” “那，有什么相关的活动吗？”他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收银姑娘的态度称不上冷漠，但也不能说热忱：“您是说一年一度的麻瓜测验？ 今年已经结束了。” 麻瓜测验？ 想到排队撞墙的电影房粉丝，张牧心底忍俊不禁。 别说，还挺合适。 恩？麻瓜测验…… 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张牧微笑向姑娘表达谢意，走出店铺。 嘶……活动要等到明年才举办了，该去哪找他们呢。 一边琢磨，一边沿着街道往前走，不知不觉间，他到了国王十字车站的入站口。 抬头望向保持着上世纪风格的车站，张牧寻思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 走进站内，来到那面墙壁。 不复上次来时的热闹，只有偶尔路过的乘客，或专程来此的游客短暂驻足合影，随后便离开。 实在不行，只能重新挑人了。 挠挠头，张牧脚步一转，打算出站。 可刚转过身，惊讶看见熟悉的两个青年并肩，边闲聊着走来。 他们一路到墙前，先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接着抬手在墙壁拍拍打打半天，见没有异常动静，脑袋搭拢着原路回去。 得来全不费工夫，张牧嘴角扬起，不动声色跟上去。 第115章 猫头鹰先生 第119章 猫头鹰先生 走在回家的路上，克莱西向里昂抱怨着。 “你知道吗，我每天都会去车站，对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入站口祈祷，可那位魔法师先生从没露面。 是我的祷告不够虔诚，或者我没有成为魔法师的天赋？” 里昂安慰着：“魔法师先生说过，欢迎各位踊跃报名，并且招生条件不是绝对凭天赋决定。 我们只要做好自己，一定可以的。” 克莱西满脸丧气：“真希望早点入学霍格沃茨，然后炒了我那贪婪的吸血鬼老板。 上帝，他居然周末叫我去工作！” 说完，他看向身侧的好友：“里昂，你觉得，面试信会怎样邮寄？ 真是猫头鹰吗？” 摇摇头，里昂说：“不太可能吧。 甚至，我认为霍格沃茨魔法学院，和小说里的描述肯定差距很远。 你想，如果连学院建筑的形状，面试信由猫头鹰寄送这种细节都和小说完全相同， 那我有充足理由怀疑，哈利波特的作者也是一位神秘的魔法师！” 克莱西点头，态度是赞成的。 要是小说作者真的是魔法师，身为公众人物的他，没道理不露出丝毫纰漏。 尤其是真正的魔法师已经出现，那天上门问话的中情局员工，也一定会找作者，把人控制起来。 无论中情局能不能抓住一位魔法师，作者本人都不会再出现大众视野里。 但没几天前，哈里波特的作者就网络流传的视频召开记者发布会。 宣称小说是幻想的产物，现实没有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没有魔法师，更没有什么霍格沃茨魔法学院。 请各位书迷理智看待，不要做出过于疯狂的举动。 意思很明显，作者也认定视频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大型骗局。 而罗琳召开这场记者发布会的缘由，是因为有人四处抓捕猫头鹰，掰开鹰嘴寻找传说中的入学信件。 过程中，尽管他们在一无所获后都会放归猫头鹰，但不可避免的造成部分猫头鹰死亡。 而嘤国警局经过调查，猜测是偷猎者制造传播的这起谣言。 目的么，自然是为了引发混乱，趁警局绝大多数警力忙着制止相信谣言的公民，偷盗猫头鹰。 “但是。”克莱西脸色变得迷惑，“既然罗琳不是魔法师，她又怎么创作出这部小说的？” “也许她见过真正的魔法师。”里昂莫名激动起来，“就像我们那天一样！” “嘿！”克莱西猛的往路边公园冲去，“混蛋！放开猫头鹰！” 里昂本能看去，公园小树林里，有人手里抓着网兜，尼龙网在地面盖住了一只猫头鹰。 那人被大喊惊吓，估摸以为是警察，网兜一扔就跑。 跑起来速度很快，等克莱西和里昂冲到小树林，人早已消失在林木间。 “这群白痴！”克莱西怒骂着，把网里的猫头鹰救出放飞，“魔法师饲养的猫头鹰，怎么可能被一张破网给网住！” 打电话报警，等警察赶来，两人复述一遍事情经过，然后把证物，也就是网兜，交给警察。 随后一路回到郊外的公寓。 在楼下找间店铺草草吃过午饭，他们上楼进屋，坐到客厅沙发，打开电视。 亮起的显示屏，播放着一侧新闻，正是不久前，罗琳召开的记者发布会的重播。 结束后，美丽大方的女主持人，讲述最近愈发猖獗的捕猎猫头鹰的事件。 “里昂。”克莱西面露忧色，“视频……不应该公布。” “这不怪伱，在你之前，视频早就流传开了。” “那天的中情局调查员会为这件事回来找我吗？”克莱西有点害怕。 虽说第一个视频上传者不是他，但到底也发了，万一因此被起诉，后果很严重。 性格沉稳些的里昂出声宽慰，可惜用处不大。 心里担忧的紧，克莱西没了看新闻的兴致，回去自己房间。 见状，里昂只好也回房间躺上床。 玩会手机，困意涌来，他迷迷糊糊入睡。 醒来时，是被落在眼睛的晚霞叫醒的。 回笼觉睡的并不太好，他揉着惺忪睡眼，头脑昏昏沉沉，太阳穴有些刺痛。 “是梦啊。” 回忆刚刚的梦境，有只猫头鹰叼着一封信件从窗户飞进房间，正兴奋异常的打算拆开信件，梦醒了。 找出卷进被子里的手机看了眼，已经下午五点多。 得吃晚餐了。 想着，他起身伸个懒腰，准备去叫克莱西。 但余光瞥见窗外的一双眼睛，让刚举起的胳膊猛然僵硬。 脑袋缓缓扭过去，紧闭的玻璃外，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头鹰收拢翅膀，站在空调外机顶，一双圆溜大眼不眨的盯着自己。 按理说猫头鹰这种生物的外形并不可怖狰狞，反而相当可爱萌哒哒。 并且，里昂也不是没见过猫头鹰，可不知为什么，窗户外的猫头鹰，给他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它仿佛在审视自己，眼神思索着什么。 如此人性化的表现，让里昂有些异样感。 开，开玩笑的吧，只是猫头鹰而已。 强忍心底些微的恐慌，他小步靠近窗边。 发现猫头鹰的视线一直跟随自己的移动身体，左手紧张的揉搓右手手指，慢慢拉开窗户。 他住租住的公寓在十八楼，窗户一开，狂风呼啸。 这时，他才惊愕察觉，猫头鹰的羽毛居然没有随风摆动，紧贴着身躯。 它是什么？ 怪物、恶魔、怨灵？ 等等，猫头鹰？ 即将崩溃的意识总算反应过来，血红涌上脸庞，里昂嘴唇颤抖半天，才问出声：“猫头鹰先生，您有信件要交给我吗？” 然而雪白的猫头鹰，并没变魔术般的从空气里变出一封信。 歪歪脑袋，继续端详他，鹰喙稍稍张开，像是在微笑。 “猫头鹰先生？”安静等待好一会，里昂忍不住轻声呼唤。 它总算有了动静。 翅膀一扇，穿过窗户，落在他肩膀。 有点突然的动作，让里昂身体僵住不敢动弹，大脑疯狂转动，思索猫头鹰先生的举动有什么深意。 “咚咚——” “里昂！” 房门外，克莱西声音压低的叫着。 他本能转身，途中仍旧不忘速度放慢，担心惊到肩头的猫头鹰。 没等他迈开步，门被推开。 过道的的克莱西，脑袋往左微倾，整个人硬邦邦。 导致他身姿像是机器人站立的原因，是一只在右肩蹲着的灰麻色猫头鹰。 第116章 如何区分猫头鹰是先生亦或女士 第120章 如何区分猫头鹰是先生亦或女士 里昂和克莱西并排坐在客厅沙发。 并没有聊天，或看电视，手机也揣在兜里，就只是单纯的排排坐。 “嘿，里昂。”枯坐许久，克莱西有些憋不住，低声问，“我们现在该做点什么？ 猫头鹰先生为什么不理我，难道我做了让它愤怒的事情？” 斜着眼撇右肩的雪白猫头鹰，里昂说：“我也不清楚。 或许……我们认错了性别，应该称呼猫头鹰女士？” “可，我不会辨认猫头鹰的雄雌。”克莱西下意识想挠头，反应过来肩膀还蹲着一只灰麻毛色的猫头鹰，忙停住微微抬起的胳膊。 里昂倒是对此稍微了解。 工作期间，抽出空隙便阅读各种冷门书籍的他，曾在一本介绍猫头鹰的书里看见过如何辨认猫头鹰的公母。 用手指探摸腹部两腿后方耻骨端的间距。 因为雌鸟要产蛋，所以耻骨端的间距较大，而雄鸟耻骨端的间距较窄。 听起来很简单，并且猫头鹰就在自个肩头，伸手就能摸到。 问题是……他不敢啊！ 这可是魔法师饲养的宠物，眼神还那般的人性，万一自己手伸过去惹它生气，说不定会施展魔法教训自己。 正思索着，猫头鹰眯了眯眼。 这意义含糊的动作，让他们变得惊慌，立刻反思，是否刚才的话触怒了它。 忽然克莱西眼神一亮：“里昂，我明白了。 猫头鹰是人类创造的名称，它们可能不是这样自称的。” “你的意思，它们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我想是的。” 虽然说的挺像那么回事，但终究只是猜测，无法确定真伪。 何况，即使猜中，两人也不晓得猫头鹰给自己取的名字是什么。 “咕——” 身旁怪异响声吸引了里昂注意力，缓缓侧头看，是克莱西的肚子传出的声音。 “你饿了吗？” “拜托里昂。”克莱西苦着脸，眼神示意墙壁上的挂钟，“我们从五点坐到九点，而且今天午餐也没吃。” “那……下楼？” 说完，两人各自望向肩膀，克莱西小心问道：“猫头鹰先……，我们要出去用餐，您要一起吗，公寓楼下面有间麦当劳， 他们店铺的的炸翅……” “快住嘴！” “呃……”他缓过神，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有点尴尬，“鸡在猫头鹰的食谱里吧。” “都是翅膀，或许会引起联想。” 接着好一阵默然，最终饿到实在受不了的他们，决定叫外卖。 打电话下好订单，约摸一小时后，门铃被人按响。 里昂试探的站起，见脑袋边的猫头鹰没有异动，稍稍松口气，尽量平稳的走到玄关开门。 然而门外站着的，不是外卖员。 “先生，又见面了。”独自过来的托比微笑着挥手打招呼，“今天来是……先生，私自捕捉并豢养猫头鹰，是违反王国宪法的罪行。” “它自己飞进屋的。” “从哪？” “卧室窗户。” 托比记得这套公寓楼装了防盗窗，他在撒谎？ 为了确认，他走进屋，大步到卧室门口，检查对面带窗的墙壁，防盗窗不翼而飞。 返回玄关：“防盗窗去哪了？” 里昂回忆几小时前，拉开窗的画面，心底猛然一惊，对啊，我卧室的防盗窗去哪了？ 它做的吗？ 眼神右挪，盯着猫头鹰，犹豫会：“可能是它拆掉的。” 托比表情困惑：“你是想告诉我，一只猫头鹰飞来高达十八层的卧室窗边，然后拆走防盗窗进屋， 并蹲在一个人类的肩膀上不愿离开？” 紧张的咽口唾沫，里昂说：“大致像伱认为的那样，但细节有点误差。 是我拉开窗户，它才进房间的。” “抱歉，除非它真的是会魔法的猫头鹰，否则我只能做出判断，你正试图用一个愚蠢的谎言欺骗我。 出于对你未来的人生考虑，我建议最好把这只……”他视线扫见沙发那的克莱西，“把这两只猫头鹰全都放了。” 听见这话，克莱西十分不满:“中情局的托比先生，里昂没有说谎。” “呵呵。”托比笑了，抬手指着他的肩，“你想说，这只猫头鹰也是同样的来历？” “没错！” “我看起来像个白痴吗？” “但……” 里昂准备辩解，却被两只突然飞上天花板的猫头鹰打断。 三人本能抬头看去。 之间一雪白，一灰麻，两只猫头鹰在头顶盘旋，几秒后，大片羽毛凭空乍现，四散飘落。 等羽毛尽数落地，猫头鹰已不见踪影，仿佛从没来过。 “我知道的，我就知道！”克莱西从沙发跳起，“哦该死，你这个混蛋，送信的猫头鹰被你惊跑了！ 你还我的面试信！” 从震惊中回过神，托比没在意他对自己的怒骂，眼神像是射出光芒，盯着满地的羽毛。 这可是魔法师宠物留下的羽毛！ 托比把西装外套脱下来，在瓷砖地面铺开，动作十分迅速的把所有羽毛拾掇放进去。 “我们得聊聊！”外套被他裹成包袱，用衣袖打个绳结，他振奋说，“现在，没人能否认魔法师的存在！” 然而两人没搭理他的“聊聊”，而是盯着包成一团的西装，“嘿，这是给我们送信的猫头鹰， 你不能……” 托比亮出证件，他们沉默会，同时争取：“起码给我们留几根。” “我相信，它还会回来找你们。” “这会。”像是保护自己的妻子般，托比紧紧抱着外套，“我们有些要紧的事情，需要你们帮助。” 在他要求下，三人去沙发坐下——克莱西和里昂坐一块，托比在他们对面。 “最近几天，我找了魔法师出现时，所有在场的人问询线索。 托比双手护着包裹羽毛的外衣：“根据他们提供的信息，当时只有你们和魔法师进行了身体接触对吗？” 对视一眼，他们点头：“是的。” 沉思会，托比又说：“我还专程见了罗琳一面，罗琳你们认识吧？” “你在开什么恶趣味的玩笑吗？我们可是她的书迷。” “罗琳告诉我，小说里的世界都是幻想，自己从未见过魔法师，原本我信任她的解释。 但看见那两只猫头鹰……” 他忽然站起身：“二位，这件事情的调查随时需要你们协助，如果要离开轮敦，请提前报备。” 说完，抱着西装起身走出屋，得和罗琳女士谈谈，立刻！ 尽管心里着急，但托比还算有礼貌，不忘带上门。 只剩里昂和克莱西坐着沙发，互相看了看，一齐哀嚎：“我的入学面试信！” 第117章 罗琳、托比、魔法师。 第121章 罗琳 托比 魔法师。 两边肩头各自立着一只猫头鹰的张牧，尾随托比乘电梯下楼。 也不能说是尾随。 开着阴影术的他，一直和对方并肩走着。 到了楼外，托比急匆匆进驾驶位，张牧跟着坐到后座。 望着操控方向盘掉转车头，不知准备去哪的背影，他自顾沉思之前发生的事。 幸好想着测试一次，果然只有灵性的猫头鹰不够用，得添点合适的魔法。 恩……强力魔法需要找新材料，但精神力倒是方便多，细微改动下魔法阵的结构就行。 明天一早买工具回酒店改，今天么。 张牧模糊的视野变清晰，打量着疯狂超车的托比。 有点眼熟，哦对，是上回来轮敦，在饭店遇见的两人里其中一个。 他证件信息的所属部门是中情局，这不是嘤国的官方情报部门吗，也管异常事件的？ 算了，不重要。 总之，通过他能接触嘤国官方上层，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话说回来，他车开的跟快起飞一样，要去哪？ 张牧压着心底疑惑，看着车一路驶到位于市郊的一片别墅区。 别墅区并不很大，约摸只有十几栋带院的五层洋楼。分成左右两区，一条人工河在中间流过。 汽车靠近道闸干，黑西装西裤的安保，抓着登记册到车边。 许是因为内里住的都是“大人物”，物业方面没少花钱，安保很是负责的一番询问。 得知托比没有预约，果断拒绝他进小区的要求。 于是他掏出中情局证件，安保乖巧的按下手里遥控器的圆钮。 道闸杆抬起，托比轻踩油门，缓缓驶过。 汽车在小区内部的柏油马路慢行，后座的张牧透过车窗扫视两旁别墅。 原来他是来找罗琳的。 通过刚刚托比和安保的交谈，张牧知道了他来这得目的，心里升起一些想法。 本不打算现在露面，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琢磨下等会的说词吧。 这边握着方向盘的托比，自然不清楚车后面坐着个思索怎么接触他的大活人，仍旧专心开车。 尽管在小区内开的很慢，但小区本就没多广阔。 五分钟左右，汽车停在一栋外墙纯白，静静沉睡在夜幕里的别墅院门前。 下车，连门都来不及关，托比大步绕过车，按响门铃。 该是深夜的缘由，门铃按了有十分钟，漆黑的别墅窗口，才亮起朦胧灯火。 “先生，凌晨上门打扰一位女士的睡眠，可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 密码锁的镂空部位，传出透着愠怒的女声。 “罗琳女士，我有些东西希望你能看看，你绝对会感兴趣的。” “抱歉先生，我对你说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还有别的事情，明天请提前和我预约后再来吧。” 一阵像是信号被干扰的刺啦声后，密码锁没了动静，别墅二楼窗户的灯光也熄灭。 可托比没有放弃的意思，继续按门铃。 似乎是罗琳通知了物业，两名握着电击器的安保从远处快步走来。 还没来及说话，就被他用证件挡了回去。 可能是离开的安保告知了罗琳具体情况。 半小时后，别墅正门顶的院灯亮起，铁质的院门自动往里滑开。 抱着“一坨”西装，托比兴奋冲向已经拉开的别墅门，走进客厅。 罗琳已经在等他。 时年58周岁的罗琳女士，皮肤保养得当。 脸部只有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的浅淡皱纹。平日里估摸保持着健身习惯，身材丝毫不见这年纪本该有的臃肿。 修养也是极好的。 凌晨被人按响门铃扰断熟睡，并且自己明确否决见面后，依然自顾按门铃，是个正常人恐怕都不会给好脸色。 可当托比进大厅时，罗琳已然穿好会客的正装，是一件穿戴极为麻烦的紧身晚礼服。 脸庞有淡妆点缀，两只耳环在炽白吊灯下，闪耀着光芒。 化妆和佩戴首饰并不单纯为了美丽自己，也是对客人的尊重。 客厅沙发前的矮茶几上，则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请坐，托比先生。” 她姿态优雅的抬手，待托比坐在右边的单座后，自己才双腿并拢，抚平裙摆坐到三座沙发的中间。 “托比先生，究竟是什么宝贝，伱非得这个时间来见我？” 托比把西装摊在桌面，解开系紧的衣袖摊平外套，“这是猫头鹰的羽毛！” 可能太过激动的原因，他说的有些含糊不清。 起码，“猫头鹰的羽毛”这个理由，不足以让罗琳原谅他深夜冒昧到访的失礼举动。 “如你所见。”她胸脯急剧起伏，“确实是猫头鹰的羽毛，然后呢？” “呃，听我说罗琳女士，这是魔法师饲养的猫头鹰遗留的羽毛！” 罗琳：“？” 纵使再好的素养，也忍不住了：“托比先生，瞧瞧你在说些什么？ 上帝，为了一堆猫头鹰的羽毛，你像个输光全部财产，失去理智的赌徒，半夜时间疯狂按着别人家门铃， 打扰一位58岁女士，用以维持皮肤状态的良好睡眠？！ 甚至拿出已经在网络平台四处流传，用来哄骗小孩入睡的荒诞童话故事为自己佐证？！” 托比很想说，这些不是荒诞童话故事，都是你创作的小说里的设定。 但瞅着罗琳涌上血红的脸颊，愣是没敢说出口。 “好了托比先生，现在，喝光这杯红茶，然后向被你冒犯的女士，表示真诚的歉意！” “但我说的都是实话。” 被气势十足的一顿喷，托比弱弱说了句，边复述一遍事情经过。 只是从罗琳握紧的两只拳头看，解释没有起到丝毫缓和愤怒的效果，反而导致气氛更加低沉。 罗琳的脸色，已经冷到快结冰了：“所以，你仍然坚持要用满世界乱传的流言，妄图搪塞过去自己的失礼是吗？” 深呼吸，她尽量让自己冷静：“我有句忠告。 托比先生，你是中情局的调查员，虽然只是隶属中情局下的一个小透明部门，但终究是为王国尽职的公职人员。 世界存在魔法师的谣言，没有足够独立思考能力的民众可以轻信，你不能！” 托比之所以直接赶来见罗琳，是想拿着物证问出魔法师的踪迹。 仔细想想，发现自己的确没有视频之类的证据，并且羽毛也还没来及检测。 尴尬笑着，他打算道歉走人，回去做好准备再上门。 “愤怒会增添你身体的负担。 又见面了，罗琳。” 第118章 你肯定，自己所见皆为真实 第122章 你肯定，自己所见皆为真实？ 突兀在客厅响起的话音，苍老而温煦，罗琳和托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回神，两人下意识脑袋转动，寻找声源。 并不太难找。 他们看见客厅大门那，站着一位打扮神似邓布利多的白发老人。 宽大黑法袍笼罩全身，圆边尖顶的法帽，手里握着圆木棍法杖，很像学校老师用来讲课的教鞭。 精髓是架在鼻梁的小小圆眼镜，像，太像了。 托比愣神半晌，猛的站起身，拔出腰间枪套里的手枪，黑洞枪口对准白发老人。 “你是什么人！” 嘴里的叫喊气势十足，但他心底有些发憷，握着枪的双手微微颤抖。 别墅门我进客厅后就关紧，他怎么进来的？ 为什么没听见一点动静？ 老人视线从罗琳挪向手枪，微笑着：“新世界的有趣小玩具。” 说完，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托比握紧的手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弄，瞬间散成零件状态，砸在瓷砖地面叮铃哐啷。 “这……”托比张大嘴，无法理解眼前超出认知的一幕。 “你叫托比对吧？” “呵呵。”老人轻笑，“给那两个小家伙送面试信的时候，凑巧见过你。 没想到，只过了一小时，又在这见面了。” “伱到底是……” “不要心急，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先等等。” 老人看向神情呆滞，明显还没缓过神的罗琳：“吵着要成为魔法师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刚清醒过来的罗琳，立刻又陷入茫然：“老先生，我，我们认识吗？” “邓布利多这个称呼，被你遗忘了吗？” 邓布利多？ 我怎么可能忘记，这是我的小说…… 罗琳的嘴巴张的比托比更大：“你，你是谁？” 不等邓布利多说话，她极没修养的捂嘴惊叫：“不可能！ 这世界根本不存在魔法师，也没有霍格沃茨魔法学院，更没有什么邓布利多，它只是我的幻想！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老人淡淡问道。 “我确信，自己创作哈利波特之前，从没见过魔法师！” 一边的托比想问些什么，刚张开嘴，却察觉一股力道闭合了自己的双唇。 抬头看，白发老人的法杖正放下去。 这就是魔法？！ 没在意他透露惊骇的眼神，邓布利多对罗琳说：“你肯定，自己所见皆为真实？ 自己的记忆，一定完整？” 人类忘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一个普通人忽然被问，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大概率会疑惑思索，我有忘了什么吗？ 随后惊觉，好像自己真的忘掉了什么。 加上眼前手段诡异，自称邓布利多的白发老人，罗琳心底毫不意外的浮现别扭感。 这是十分古怪的感觉，像是有一只手掌在揉捏心脏，整个人受影响，喘不过来气。 “呼——哈——哈——” 罗琳手捂胸口，从深呼吸变成粗喘，仿佛即将昏死，邓布利多适时举起法杖。 她察觉有股诡异的波动扫过自己，剧烈起伏的意识瞬时平静下来。 按着胸前的手缓缓放下，她已经相信老人的话了。 没理由怀疑，不是吗？ 刚刚那无形，但切实安抚自己精神，眨眼间不破坏零件的拆散一把手枪的力量，是普通人，或现代机器能做到的？ 哈利波特不是虚构，是现实！ “老……邓布利多先生，我能……” 罗琳太激动了，深吸口气，才可以说出后面的话：“我能去霍格沃茨魔法学院做客吗？” 这会的她，仿佛回到天真的小女孩年纪。双手握紧成拳头状，抵在胸口，幻想着真正的魔法世界，是怎样的浪漫和奇妙。 “还不是时候。” 失落的气息，肉眼可见的从她浑身散发出来。手慢慢放下，肩膀垮塌：“为什么？” “霍格沃茨，你会去的，很快。” 坠落谷底的情绪略微回升，她问起之前的两句话：“邓布利多先……” “叫我爷爷吧，那时候，你就是这样叫的。” 他笑着的表情，透着慈祥和宠溺。 罗琳没有丁点扭捏的丝滑融入孙女角色：“爷爷，我的记忆有什么问题？ 另外就是，我所见皆为真实，您用的是疑问句吧？” “你的记忆受过封印，这是为你的日常生活考虑。” “至于后面那句……” 邓布利多举起法杖，嘴里低吟罗琳听不懂的咒语。 下一秒，老人的他，缩小成一个小男孩，立刻又变成青年，最后恢复原貌。 难怪！ 没法说话的托比眼珠差点瞪出眼眶，难怪魔法师从未被人发现！ 罗琳则小心上前几步，到邓布利多身边抬手，却在中途停住：“爷爷，我可以……” 他空着的左手深处，握住她僵在半空的手掌，他们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忍不住的，罗琳流出泪水，顺着脸腮汇聚在下巴，滴落。 “还是像几十年前那般的爱哭。”老人是促狭的语调。 “我，我只是……”她断断续续，到底没能说出句完整的话。 “未来还有很多的时间。”抽回手，邓布利多望向托比，法杖一挥，他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邓布利多先生，我有很多，非常多！”被封嘴的他，此刻有些语无伦次。 好一会才克制住心底的汹涌波涛：“您真的是魔法师。” 邓布利多抬手，一团火球凝现，飞出手心，绕着他转几圈，飞回手里，消散。 魔法。 感受着灼热，边摸摸鬓角，被烫卷的发丝，他继续问：“您说罗琳女士的记忆被封印，那她是怎么创作出哈利波特这部小说的？” “霍格沃茨魔法学院将要重开校门，封印随之松动。” 托比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看他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也就不再追问。 琢磨几秒，他说：“可以邀请您去中情局吗？ 有很多事情需要我的上级和您……” “混蛋！”罗琳愤怒大骂，“邀请我的爷爷去中情局？ 那个和藏匿老鼠的臭水沟一样的部门？！” “额，罗琳女士，别激动，我只是……” “好了。”老人摆摆手，打断他们即将爆发的争吵，“我说过，未来还有很多时间。 罗琳，等那天，我亲自接你重游霍格沃茨。” 他右转，大步走向墙壁。 “爷爷……”罗琳的呼喊刚出口，背影直直穿过墙壁消失，这会，后半句才像是自语般，“那天是哪天？” 她心底几乎无法忍耐，只想立即，马上就去霍格沃茨。 无法否认，她曾多次有过自己亲临霍格沃茨的梦境。 醒来后，有些哑然失笑，却又深深向往，但她明白，那只是自己的梦。 现在，梦似乎要成真了。 “罗琳女士！ 希望你为我作证，魔法师的确存在！” 看着眼前这深夜打搅自己睡眠，且妄想把自己爷爷带去散发恶臭的中情局的家伙，罗琳脸一黑，转身走向通往二楼的木梯： “请客人离开，否认我要报警了！” 第119章 会魔法的猫头鹰 第123章 会魔法的猫头鹰 走出罗琳别墅，张牧从物品栏里掏出小踏板，油门拧到底，风驰电掣赶回市中心。 在无人角落收回小踏板，解开阴影术，变成白人相貌，寻了个酒店住下。 拿着房卡进了套间，张牧呲着牙，双手抱着胳膊死命搓：“太他妈尬了！” 老实讲，听着一个比自己大一轮有余的阿姨叫自己爷爷，语气还带着些对长辈的撒娇，他差点没当场尬死。 搓了半天，浑身的鸡皮疙瘩总算消去些，坐在床边，取出两只猫头鹰，立在自己小臂上。 “除了精神力，还能加点什么好呢。 啧，得赶紧把信送了，然后去找武器。” 因为只稍作改动，物品栏里也有备用配件，所以无需机床，只要买点电动工具就能开整。 但天色已深，这会肯定是别想有店铺开门，他把猫头鹰放在床头柜，进被窝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 张牧起床洗漱结束，颠颠去一楼餐厅。 严词拒绝工作人员推荐的，号称轮敦盛名的菜式——仰望星空派，随便吃了两块三明治，便背着手出酒店。 问了下路人，走进最近的一家电动工具专卖店，挑了一整套。 长短柄螺丝刀、角磨机、手枪钻、切割机等等，一应俱全。 付完钱，估摸赚不少的店主，热情送了个大号工具箱，还帮忙把东西全部整齐摆进去。 接着表示工具箱很沉，可以帮张牧叫辆车。 摇手婉拒，在他店主惊愕眼神里，像拎小鸡崽般，单手抓着把手转身走出店铺。 一路回到酒店，考虑在房间里开电动工具的刺耳噪音，会被愤怒的房客堵门，他唤出传送门，跑到静谧之森干活。 只是在森林里改造猫头鹰玩偶也挺麻烦。 毕竟，相比人类，魔兽和魔物的听觉可是强悍的不止一点半点。 于是，张牧边改猫头鹰，边警惕四周林木。 察觉有异动，立刻收起配件和工具，免得被野兽叼走。 至于他自己，懒得跑，反正也跑不掉，很是自觉的仰躺枯草地，任由魔兽美美享受一顿饱餐。 等魔兽走远，再复活接着整。 就这样干干歇歇，忙碌到傍晚，改装工作到底是完成了。 刚组装好两只猫头鹰，三头皮毛青色的风狼凌空袭来，已经不清楚自己被啃了多次的张牧，乖巧躺好。 等它们吃饱，舌头满足的舔着嘴角犬牙走远，张牧复活站起，骂骂咧咧：“妈的狗东西。 风狼是吧，等我晋级魔导士，第一个就灭你们族！” 骂完，取出物品栏里的猫头鹰，操控着张开双翅，准备飞向高空测试。 可刚飞起，又把它们拉回来。 静谧之森的飞行魔兽也很多，别被一爪子抓走了。 让两只猫头鹰并排蹲在自己手臂，精神力连接核心。 “咕咕——” 雪白猫头鹰张开喙，一道雷电从口中轰出，把瞄准的树干，击出篮球大小的坑洞。 接着控制灰麻猫头鹰散放精神力，裹住地面一根胳膊粗的枯枝，悬浮在半空。 “搞定。” 美滋滋收好，唤出传送门回到酒店房间，随后马不停蹄赶去里昂的公寓套间。 路上，他琢磨着两封面试信该怎么个送法。 直接给他们肯定不行的，那太廉价了。 便宜东西谁会在乎？ 等自己获得空间类魔法道具，把霍格沃茨开起来，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又怎么会疯狂争抢廉价玩意？ 必须把面试信弥足珍贵的概念，深刻进他们的思维。 要让他们潜意识里觉得，由国家信用背书，单纯作为价值符号，并没有多少实际价值的纸币，再多也换不到面试信。 只有这样，“大人物”才会不顾一切的掏出“产品”，来换取入学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的机会。 一个计划缓缓浮现脑海，张牧心底有了想法。 …… 皎月高悬。 轮敦郊区的公寓楼，十八层套间。 里昂和克莱西顶着黑眼圈，面容枯槁的坐在客厅沙发，都沉默着，身体四周散发低气压。 揉了揉爬满血丝的眼睛，里昂声音嘶哑劝道：“克莱西，快去睡吧。 从昨晚到现在，一天一夜了。” “你也一样，为什么不去睡。”克莱西仿佛失去了灵魂，凭着本能回话。 “睡不着。”回忆昨夜突然上门的托比，他咬紧牙，“那个应该下地狱的混蛋！ 他惊走了我们的猫头鹰！” 里昂没有表情的脸上涌现愤怒：“他有胆量再出现，我绝对要用我最心爱的棒球棍，砸爆他的卵蛋！” 可无论他们怎么诅咒，放狠话，猫头鹰确实离开了。 甚至，连遗留的羽毛他们都没捞着一片。 想到这，克莱西痛苦的抓住胸前的那块t恤布料：“我们还有可能吗？” “不知道。”里昂的语气透着苦涩。 他后悔极了，后悔到将近三十个小时没进食，仍旧吃不下一口外卖员送来的咖喱饭。 明明困乏疲惫的像是躺床就能入睡，但合拢眼皮，却怎么也睡不着。 自己跑去开门的一幕，像是观看高清电影，清晰的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为什么要开那该死的门！”好脾气的里昂骂着。 “咕咕——” 什么声音？ 怪异声响传进耳中，他们慌忙站起环视客厅，什么都没找见。 “咕咕——” “在阳台！” 克莱西惊呼着，和里昂冲向阳台，攥紧拳头左右望了会，他们看见窗外半空，有一抹雪白盘旋。 “我的猫头鹰先……不，您回来了！”里昂差点哭出泪，忙拉开移窗。 “我的呢？！”克莱西见只有雪白，心里有点恐慌的喊着。 雪白猫头鹰从窗口飞进屋，落在里昂肩头，灰麻猫头鹰紧跟其后，降落克莱西肩膀。 原来是灰麻毛色在黑暗里不显眼，所以刚刚他找半天没看见。 惊喜二字无法形容他们内心的澎湃。 因为，不仅猫头鹰失而复得，还各自叼着白色信封。 双手捧着伸出，鹰喙微张，信件飘落手里。 对视眼，他们小心翼翼拆掉封口，两根手指夹出折叠一道的纯白信纸，打开。 上半部分，是看不懂的线条勾勒的“文字”。 好在下半部分有翻译过来的英文，逐个字母的阅读完。 他们有点失望。 这并不是面试信，而是获取面试信资格的测试通知。 然后就是，通过信件，他们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的“考官”了。 “学长，我的测试内容是什么？”里昂瞅着右肩。 “学姐，我的测试内容呢？”克莱西瞄着左肩。 关于有读者朋友提出的，开修仙门派和霍格沃茨魔法学院还算唯我独法的问题。 在此回答一下。 首先，确实是唯我独法，后续我不可能写出挂羊头卖狗肉的正文，这存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然后，我很纳闷…… 前面其实我隐晦提及过了。 力气变大，皮肤变好，气质提升等等，就是脱胎换骨。 意思很明显了，最多让现实这边玩耍下“洗髓”，或其他类似效果的药剂，以及限制使用次数的魔法道具。 并且，魔法道具还会添加技术封锁，你敢研究它敢炸的那种。 所以，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我不会嫌自己钱挣多了，给自己找不痛快。 第120章 近在咫尺的空间类魔法道具 第124章 近在咫尺的空间类魔法道具 把猫头鹰送给里昂他们，张牧回到酒店，仰躺大床自顾琢磨测试内容。 具体合格条件，并不以某项要素——智商、天赋、品格等，来决定。 多样化才能显露出霍格沃茨的深不可测。 他有大致的计划，但得完善下。 后面，就是来国外的第二件事情，获得强力军火。 张牧有些烦躁的挠头。 这个他就没打算找私人，或黑手套之类的军火商。 他们即使有威力强大的武器，售卖权最终还是在背后的主人那。 而真正的大军火商，都摆在明面，不需要花时间去找。 问题在于，如何和对方达成交易。 这次抢夺宝藏的对手，不是在巴拉城时的那些小卡拉米。高级职业者不会少，魔导士或魔导师，乃至更高级别的职业者可能都会赶来。 一般的枪械是没有用的。 所以需要堪称恐怖的武器，比如号称常规武器巅峰的温压弹。 可这等级的高爆炸武器，私人之间基本不会流通，都发生在国与国之间。 张牧以个人名义找上门，对方基本不卖的，还可能反手用各种罪名逮捕他。 这麻烦，有办法解决。 只要找到鹰酱的军事基地，开着阴影术潜入，然后往物品栏里装就是。 而张牧纠结的，就是要不要这样做。 欲望的恶魔，一旦从心底这个牢笼放出，就别想再关回去。 适应了自己随心所欲做任何事都无人能掣肘，张牧觉着，最终他恐怕会把蓝星和异界的人类，全都看成可以随便踩死的蚂蚁。 光是想想，就让他不寒而栗。 只是两个月后封禁魔法阵就要彻底关闭。 虽说自己几个月晋升见习魔法师，真正实力是初级魔法师已经很快，但面对存活有数百年，千年的职业者，远远不够看。 因此，必须准备点武器。 “啧，烦人。” 苦思许久，难以决定的张牧唤出传送门到异界，掏出钥匙走进魔法阵。 离开有半月，建在半山腰的村庄没太大变化，唯独刚来时栽种的青色麦苗，已经长大变成金黄。 长这么快，看来森之歌已经用了。 背着手，张牧顺着盘山开凿的小道，爬到山顶。 “这么快就回来了？”坐在院里石桌边，忙着修一柄锄头的米赫抬头看来。 出发时张牧说返回期限不确定，他以为会是很长时间，才有此一问。 “恩。”点点头，张牧坐在他右手边的木椅，“最近静谧之森附近热闹吗？” “没有。” 米赫把修好的锄头靠着桌沿：“有实力的冒险团，都知道封禁魔法阵的光芒黯淡前没人能进藏宝地，所以不会这么早就赶过来。 不了解这点的冒险团，根本没能力进静谧之森，哪怕外围。” “这样啊。”张牧没和他聊自己的烦恼，望着天空弯月，“我听学姐提起过一点。 封禁魔法阵的必需材料非常珍稀，可以把一个小公国的宝库掏空，是真的吗？” “是的，甚至更严重。”米赫双手拄着膝盖，“王国肉痛几年，还是能拿出足够材料的。 但公国，把自己卖了或许都不够。” 惊讶挑眉，张牧问：“这么离谱？ 那里面都放着什么宝物？” “一般这种人类自己埋藏的……” 沉吟会，他说：“魔法书基本没有，即使宝藏的主人是个白痴，真往里面塞魔法书， 上百年下来，魔法文字肯定也消失了。 最多剩光魔法书，但光属性的魔法师本就稀少，多数都加入教会，不缺魔法书。 所以，我想收藏的大部分都是各种魔兽、植物之类的材料，也会有些魔法武器、首饰，和特殊效果的魔法道具。” 特殊效果的魔法道具？ 张牧眼前一亮：“空间类魔法道具会有吗？” “当然。” 回答很果断，语气也十分肯定，这让他迷惑起来：“米赫先生，你如此确定？” “不然那么多材料和魔法道具放哪？在地面挖个坑埋进去？” 也是啊，他摸摸后脑勺：“那也就是说，藏宝地本身就是价值最大的宝物。” “怎么会。”米赫摇摇头，“空间类魔法道具有两种，一是单纯的储物，不能进活物。 另外么，就是世界。” “世界？” “恩，可以容纳人类和其他生灵的空间类魔法道具，在索尔大陆被统称为世界。 无论哪一种，都只能做储物使用，对职业者实力的提升没有一点帮助，怎么可能比成堆的魔法道具珍贵。” “静谧之森这个……” “要封禁魔法阵关闭，亲眼看见才知道。” “但我想。”他摩挲着下巴，“应该是世界。 毕竟是曾经第一帝国的最强魔法家族埋下的宝藏，他们用普通空间道具做藏宝地，太缺格调了。” “非常感谢，米赫先生。”张牧几乎是跳起来，急匆匆走向下山的石梯，“我有事要再去躺古尔城。” “又要离开吗？ 还有，你回自己屋子没？” “没，怎么了？” “昨天莉亚气势汹汹质问我为什么好久没看见你人，是不是把伱杀害了。 你顺路去解释一下？” “好。” 颠颠跑进自己屋，一把抱起张开胳膊扑过来的小猫娘。 先狠狠搓了把脑瓜，接着用力啄口嫩脸蛋：“别担心，索尔大陆，没人能伤害我。” “莉亚知道哦。”她开心环抱张牧脖颈，脑袋用力扭动，蹭着抚摸自己的大手，“张牧哥哥可是拥有莉亚的幸运石，不会有事的！” “啊，对了。”她抬起头，“在卡斯镇的时候，莉亚的幸运石有帮到张牧哥哥吗？” 愣神会，张牧才想起物品栏里的那颗水晶宝石。 把小猫娘放地面，手伸进储物袋，掏出水晶递去：“帮我大忙了。 瞧，一直好好收着呢。” 莉亚双手捧着接过，怀念的用脸颊磨蹭熟悉的宝石片刻，塞回张牧手里。 “你不要吗？”他看着躺在手心的水晶，疑惑问。 “莉亚在这里很安全，出去的张牧哥哥更需要它。” 五指用力握成圈，感受着水晶硌人的棱角，他轻笑着：“我会好好带着它。” 说完，又嘱咐几句，转身走人。 空荡的屋里，莉亚坐回木桌，胳膊交叠在桌面垫着侧脸，白嫩小腿一摇一晃。 明亮眼神紧盯张牧跨过的大门，心底想着，张牧哥哥下次回来的时候，要比这次更快的迎接。 第121章 抢油耗子 第125章 抢油耗子 回到酒店，张牧继续沉思武器的事。 半天没结果，心烦意乱下，起身出门，在深夜的轮敦街头转悠。 酒店位于市中心，算是整个轮敦最热闹的地区。 尽管此时将将凌晨，宽阔街道依然有市民享受着夜生活。 汽车发动机的嗡鸣、年轻姑娘和青年的闲聊、路灯朦胧的昏黄、夜晚亮起的绚烂霓虹灯火，融汇成热闹非凡的街景。 让人不禁想要放松的景象，却导致本就烦躁的张牧，心里有些暴躁起来。 脚步一转，往郊区方向去。 灯光被丢在背后，嘈杂逐渐微弱，泊油路两边的行人变得稀少。 张牧感觉轻松不少。 随着继续前进，周围已然看不见一人，只有他独自游荡在夜幕笼罩的街道游荡。 “回去吧。” 看前面不远的地方是大片树林，再走就出城了，张牧嘀咕句转身，原路返回。 走了会，经过一个巷口时，忽然从里面冲出一手里握着水果刀的人，拦在自己面前。 精神力扫过去，才发现是两人。 握着匕首的是白人，同伴是黑人，还他妈是个磨砂黑，简直完美融入夜色。 沉思的张牧，第一时间甚至没看清。 “嘿，不太幸运的先生，你不该出现在这，但后悔已经迟了。”他挥舞水果刀，“现在，把你钱包和手机交出来。” 抢劫？ 挠着脸若有所思会，张牧突然高兴，伸手抓住他挥动的水果刀直接掰断：“谢谢你哈。” 在他愕然眼神中，把半截刀身往他手里一塞，一路狂奔回酒店。 用假身份订张第二天一早飞往中冬的机票，上床睡觉。 天蒙蒙亮，张牧起床洗漱，退房间赶往机场，十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土哈国。 不耽搁一点功夫，出机场立即开阴影术，骑着小踏板越过边境线，进入叙里亚境内。 这国家东西部地区，油耗子可多了。 又肥又大，随便端一窝，想来收获是不会少的。 何况耗子麻，过个街都人人喊打的玩意，抢起来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张牧想到军事基，啊不，耗子窝里藏着的大家伙，嘴都快笑歪了，只恨油门拧到底小踏板，速度还是慢了点。 就这样朝着目标坚定进发，途中加了几次油，五天后顺利到达目的地。 撑起小踏板的站脚停在沙路边，张牧站在一座没有丁点声响的破旧村庄边：“还真是……” 默然会，大步走进村。 村子似乎已经废弃，没有一栋房屋完整，全都少墙缺角。幸存的墙壁，也沾染着被硝烟残暴欺辱后的焦黑。 “骨碌——” 右手边，一栋只剩半边的残破二层楼，忽然传出石头滚动的响声。 还有人？ 走进满地碎石的客厅，他望见两个，十分明显的阿拉伯人相貌特征的两个小孩。 估摸只有五岁，从他们皮包骨头的身体判断，实际年龄可能要大点。 此时，他们抱在一起，眼神恐惧的看着自己。 村庄位于沙漠边缘，最近的小镇也在五十公里外。 刚大致转了圈，村里大人不知道是死了还是逃走，反正没见一个人。 两孩子怎么活下来的？ 张牧靠近点，手放背后几秒拿到身前，把两瓶水和两包肉松面包放地面。 语言不通的缘故，他没开口试图交谈，只是把水和面包往他们那边推了点。 发现面前的男人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两人里大些的孩子，试探着伸出手按住包装袋。 乌黑眼珠盯着张牧，见他微笑，大着胆子把东西抓来，撕开包装袋和同伴狼吞虎咽。 张牧则走着神，思索找耗子窝的事。 来前他查过资料，只知道村外那片沙漠有耗子窝，但具体位置，显然是绝密消息。 就算不那么保密，互联网上肯定是别想随便一搜就有。 本想找当地人问问，结果半天就遇见这一个村子，还是被废弃的。 啧，麻烦…… “先生，谢谢您的慷慨。” 恩？ 下意识看向说话的大孩子，张牧语气讶异：“伱会英语？” “是的先生，我父亲和母亲都是是村子的老师。” 虽然大孩子的发音不太标准，并且有些单词不会说，但配合手势，足够听明白意思。 激动的一拍大腿，张牧忙问：“你知道沙漠里的霉菌基地具体位置在哪吗？” 接食物的手僵在半空，刚稍微平静的大孩子，眼神又流露惊恐：“你是……” “别误会，我是来找他们麻烦的。” 开着变形术的张牧，并不在意暴露目的。 “只有您一个人吗？”他探头张望屋外村路。 “不要找了，就我一个。”张牧乐呵呵说，“你告诉我在哪就行了。” “会死的，先生……” “听这意思，你知道？” 大孩子望着怀里的小小孩一会，咬牙说：“有点远，我可以给您带路，但希望您留点食物给我妹妹。” 女的啊？ 扫了眼妹妹的短发和乌漆嘛黑的脸，张牧问：“要多少？” “至少一瓶水和三袋面包，我值这价钱。”说完，他板着小脸强调，“这是哈亚村公道的价格。” 蹲着的张牧沉默片刻，开口，他却先吞吞吐吐的说：“如果您觉得贵了，那就两袋面包。 不能再少……” “就你刚说的价。”张牧拿出三袋面包和一瓶水放妹妹怀里，“走吧。” “快去藏好。”大孩子向妹妹嘱咐句，起身追向走出客厅的张牧，“先生，我们得走五天的路程，您要准备好物……” “轰隆隆——” “快躲屋里！” 发动机的巨大轰鸣从村外传来，这般大动静，不可能是汽车。 拎起拽着自己胳膊的大孩子后衣领，张牧快步冲到村口。 沙漠方向，黄沙漫天飞舞，隐约看见尘团里几辆迷彩涂装的装甲车快速行驶。 张牧没追，车队已经走远。 “上车。”把他放下地，张牧转身，“我们出……艹！” 原本好好停在路边的小踏板，这会变成了一地碎渣，看样子是被装甲车直接碾过去了。 攥紧拳头，张牧面色狰狞：“我要是给你们留一粒米，我就不姓张！” 第122章 搬空基地 第126章 搬空基地 “太没公德心了！” 背着大孩子，在烈日高悬的沙漠地狂奔三小时的张牧，嘴里兀自怒骂。 那辆被装甲车嘎了的小踏板，跟了他有段日头，都快处出感情了，结果突遭人祸。 “米赫叔叔，公德心是什么意思？”叫着张牧告诉他的假名，他疑惑问道。 “就是该被扔进垃圾堆的人。” 有点答非所问，但大孩子联系垃圾堆和油耗子两个名词思索会，脑袋直点：“他们都是没公德心的人！” “呼——” 奔跑停住，张牧喘口气，把他放沙地，拿出水和面包给他，自己则掏瓶魔力药剂吨吨吨。 喝完，那水晶瓶收好，他叉着腰环顾四周。 茫茫沙海。 “还有多远。”大孩子就着水把嘴里面包吞进肚，“按您的速度，明天早晨就能到了。” 听见这话，张牧琢磨着，要不用浮空药剂？ 算了，带着个小孩呢，心里摇头否定。 不一会，大孩子吃完，背起来继续跑。 跑跑歇歇，来到第二天清晨。 趴在一片沙丘后，张牧脑袋伸出丘顶，眺望不远处，被铁丝网围住的油耗子窝。 缩回头，他领着大孩子往反方向走了有一公里。 “别乱跑，在这等我。”这么点大孩子要是在沙漠里迷路，必死无疑，张牧不放心的交代道。 “恩。” 见他应声，张牧给留几瓶水和面包，掉头往油耗子窝小跑。 离开孩子视线后，开启阴影术，大摇大摆穿过铁丝网。 左右扫视水泥空地，停着装甲车、火箭炮发射车、战斗机、武装直升机等等。 搬完东西，得毁尸灭迹，张牧微微眯眼，抬脚去窝后方的水泥屋。 那些武器不可能露天放，先找屋子，没收获再看地底。 运气挺好，这窝油耗子似乎没打洞，张牧进的第一间房子，摆放着整齐铁架，上面是不同种类和型号的火箭弹。 仰头环视圈，果然天花板四个角落都装了监控。 服瓶浮空药剂，张牧飞近摄像头，用魔力裹住镜头，开启变形术制造幻象。 接着照猫画虎处理完剩余摄像头，他开始端耗子窝。 忙活一小时，把每间水泥房逛一遍。 好东西实在太多，尽管提前把物品栏里的枪械处理掉，仍旧没装多少。 事情办完，张牧思索怎么毁尸灭迹比较好。 想了会，他在身边铁架上，抱起数枚火箭弹，直冲高空。 直到广阔基地如蚂蚁般大，把火箭弹的延时引信调好，松开手。 脱离魔力包裹，在半空显出身影的火箭弹，急速坠落。 “让你个狗东西嘎我小踏板。” 张牧骂了句，飞向大孩子躲藏的沙坡，在不远处的视线死角落地，解除阴影术。 随后翻过沙坡，背起他往来路跑。 约摸十秒，剧烈爆炸在背后的耗子窝炸响。 “米，米赫先生，您……” “闭眼闭嘴，我要加速了。” 全度狂奔，一天后，回到沙漠边缘的哈亚村。 把大孩子妹妹拉出屋，张牧带着两人徒步赶到最近的小镇，买了辆破旧皮卡，继续往前。 到达土哈，张牧给他们租个单间，留点兑换的本国纸币，随后订机票回轮敦。 第二天傍晚，张牧在前几天一直住着的酒店开好房。 钻进浴室洗去风尘，躺在床中间，唤出物品栏查看收获。 扫过各种火箭弹和便携单兵装备，目光落在最后一排方格。 有火箭炮车、装甲车、还有架武装直升机。 这几个玩意……他都不会开，但问题不大，可以学！ 封禁魔法阵还有两个会才关闭，时间充足。 应付宝藏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张牧拍拍屁股爬起床，开着阴影术去找那两小伙。 …… 轮敦郊区的老旧公寓楼，十八层。 里昂和克莱西坐在客厅沙发，视线盯着，并肩立在矮茶几的两只猫头鹰。 “学长学姐已经回来十几天了，为什么依然不告诉我们测试内容？” 苦着脸，里昂捏起一粒花生米，喂进雪白猫头鹰的嘴里：“我如果知道，就不会这样烦躁了。” 收到测试通知信那夜，里昂内心惴惴不安，无比担忧考试内容的难度。 想着，要是太难，考核失败怎么办，这可是成为霍格沃茨学生的机会！ 可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惊慌有点多余。 因为，他的学长根本不告诉他考什么。 皱紧眉，克莱西抓着软毛刷，轻柔的刷着学姐羽毛：“学姐，我的考卷呢？” “哦该死！”里昂捂住他嘴，“别胡说，万一因为你的话，学长让我考数学试卷怎么办？” 掰开他的手，克莱西有点无语：“当着学长面这么说，没关系吗？” 里昂愣了会，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抱歉学长，我并非忽视你。” “咕咕——” 听见学长的咕声，里昂脸一白，准备继续诚恳道歉，两只猫头鹰却同时扇动翅膀，飞出敞开的阳台窗户。 “里昂！ 伱惹怒了学长和学姐！”克莱西蹦起来，大骂着。 “呃，我不是有意的。” “咕咕——” 十秒功夫，它们去而复返，鹰喙叼着白色信封。 激动用肩膀接住猫头鹰，两人忙抽出信纸展开。 【测试内容——自定。】 “自定？”他们茫然对视，克莱西问，“自定是指？” “从字面意思分析，就是由我们自己决定考什么。” “那我的考核就是一顿吃下十只鸡腿！” 里昂嘴角抽搐：“克莱西，你是白痴吗？” “不是说让我们自己敲定？” “但绝不可能随便什么都行！”里昂扫视寥寥几字的信纸，“一定，一定有什么隐藏条件！” “咕咕——” 肩头的猫头鹰忽然飞向天花板，盘旋一阵，落在玄关的脚垫，鹰喙啄了下鞋柜门。 里昂反应过来，跑去拉开门，猫头鹰立刻叼出他们的运动鞋。 提示意味这般明显的动作，他们要是看不懂，那就真是蠢蛋了。 “学长学姐，是让我们出门？” “应该是的。” “那还等什么？” 克莱西把信纸折叠塞回信封，冲进房间藏好，然后跑到玄关蹲身换鞋，里昂有样学样。 换好鞋，他们一人肩头站着只猫头鹰，推门出屋。 第123章 即将关闭的封禁魔法阵 第127章 即将关闭的封禁魔法阵 把新的信件送给里昂和克莱西，张牧走回酒店房间。 “先晾他们几天，拿到世界他们要是还不知道怎么通过考试，再给点提示吧。” 伸着懒腰自语一句，张牧订张回旧晋山的机票，上床入睡。 一夜无话。 清晨，起床后退房间。 本打算直接赶去机场，琢磨会，又扭头往中情局走。 中情局的地址不难找，位于离各国驻轮敦大使馆较远的市郊。 张牧开着阴影术穿过墙壁，在大楼四处晃悠会，很快找见坐在自己工位的托比。 罗琳消息挺灵通，或者说托比的部门，确实是不受重视的小透明。 只有一间三十平方的办公室，没有独立位置，屋中间摆着张，左右对称的八人位办公桌。 托比坐在右面首位。 这会，他身体窝在滑轮靠椅里，敲着二郎腿，手里捏着跟羽毛打转，也不怕把眼睛看花。 “托比，已经检测过很多遍了，那就是普通的猫头鹰落羽。”隔壁有人说道。 “不莱恩，我亲眼目睹魔法师释放魔法，羽毛是他饲养的宠物遗留。 罗琳女士可以为我作证。” “但是托比，我去了罗琳女士的别墅，她告诉我你是个半夜敲他家门的疯子。 并且表示自己从没见过魔法师，那只是小说。 另外，第二天我就赶去两个小家伙的公寓，他们那也没有猫头鹰。” 张牧听着他们闲聊，笑了下，扭头去机场。 那天撒的羽毛就是我在蓝星搜集的，能检测出异常才见鬼了。 话说罗琳为什么……担心嘤国官方对自己“爷爷”不利？ 这倒是…… 当晚张牧之所以和她扯关系，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成为魔法师存在的有力证明，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放那吧，目前最要紧的是世界。 一小时后，张牧坐上飞机，深夜回到自己的工厂。 没有休息，唤出传送门，一步踏进。 …… 异界，静谧之森魔法阵。 第一缕朝阳驱散黑暗，米赫掀开薄被，推屋门。他打算去农田看看，使用森之歌的小麦的生长情况如何。 “张牧？”门推开，他看见张牧坐在院中间的石桌边，“回来看看莉亚，还是？” “事情差不多已经解决了。” 张牧昨晚进魔法阵，回自己屋发现莉亚睡沉，便没打扰她，爬上山顶，在米赫院里坐了一夜。 此时，浑身难免有些发酸，站起活动下：“封禁魔法阵两个月后关闭吧？” “恩。”带紧门，米赫来石桌边，坐在木凳，“静谧之森有宝藏的消息，基本传遍莱克王国了。 最近，有零散冒险团进入森林探查情况。 只是像我说的，这时候来的冒险团，实力大都微弱，运气好的，死一半团员逃出森林。 运气差的，全部喂魔兽了。” 张牧揉着肩，封禁魔法阵附近暂时没人踏足，我可以趁机在附近埋好陷阱。 心底嘀咕几句，接着和米赫简单聊会，他下山回屋。 他背影消失在石梯口，米赫收回视线，遥望森林深处，冲进云层的淡蓝光柱。 “杀戮，永不止歇。” …… 五十天后，万里无云的清晨。 莱克王国都城，城外树林。 稀疏林间因天气转凉，地面铺满厚厚落叶。在一课比较粗些的树边，用泥土堆起一座新坟。 有碑，无字。 穿着冰蓝法袍的艾薇儿，站立碑前。温柔的眼神，落在无字碑，仿佛在光滑的墓碑表面，看见了某个人。 背后平静的空气忽然紊乱，她眼里的柔和埋进深处，被寒冷替代。 转过身，她不含情绪色彩的冰蓝瞳孔，盯着自己的大王兄：“这个时候，你不该在这。” “你也一样。”一身平民装扮的安德烈，打量艾薇儿身后的无字碑，“他被炸成一堆碎肉，这座坟墓，有意义吗？” 往左一步挡住他的视线：“与伱无关。” “是这样的。”点头，然后他说，“小时候，你最爱在这片树林玩捉迷藏，每次你犯错被父王惩罚，也会躲在着偷哭。” “呵。”安德烈目光往下，看着艾薇儿脚后跟前面点的一片落叶，上面有些微水渍，“很久没见过你落泪了。” 侧身，他遥望不知多远处的天际，黯淡到几乎透明的光柱，“确定不去吗，那可能是爱尔魔法家族的宝藏。” “不需要。” “担心无法及时赶回王都，在万灵节这天缅怀学弟？” 要学会冷静，艾薇儿胸口急促起伏两下：“你呢，又是为什么。” 安德烈微笑着，没回答，转而问：“波特老师哪天返回？” “这得看老师自己的意愿。” “艾薇儿。”安德烈背对着她，换个话题，“索尔大陆，我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但无法理解的，没几件。” “比如。” “张牧，为什么非要立刻解决敌人呢？” 详细调查张牧死亡的经过后，纵使自认心如止水的安德烈，心底不可抑制的升起茫然和不解。 开始他以为张牧在城内对敌是无奈之举。 结果是对方已经被他的魔法道具吓回巴拉城，他追进城和敌人同归于尽。 疯了吗？ 他想着，和张牧朝夕相处一段日子的艾薇儿，或许能给出答案。 艾薇儿没有让他失望。 嘴角扬起迷人的弧度，她说：“回王都后，我时常做一个同样的梦。 我梦见，在王室传承的法师塔塔门前，我被你打败，你挥舞着自己的长枪，刺向我的心脏。 接着，学弟像拯救世界的英雄那样，从天而落，拦在你我之间。” 安德烈扭头看向她：“然后，他打败我？” “为什么不呢？” “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王兄。”艾薇儿轻笑着，“每次学弟落地后，梦境就会醒来。 所以我一直在思考，学弟会对我说什么呢？ 我想，他会说，学姐，好久不见。 我为何如此坚信？ 因为，他就是那样的张牧，就是，会对我说好久不见的学弟。” 扭回脑袋，安德烈遥望天空，回忆和张牧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碰面。 他确实像个，会做出莫名其妙行为的家伙。 可是……这和我的问题有关系吗？ 安德烈觉得这次和王妹的交谈，没能得到答案，但这个疑惑已不再困扰他。 原因是，看见无字碑的安德烈，想通了另外一件事情。 他抬脚，走向树林外。 “张牧，已经死去。” 人不舒服，请天假 人不舒服，请天假 头昏昏沉沉在电脑前坐了两小时，1000字没码出来。 请天假去挂水，明天正常更新。 另外，真是生病了才知道身体有多重要，各位小伙伴真的要保持良好生活习惯。 我看后台订阅，许多凌晨三点还在看小说。 不是夜班的话，大伙最好不要熬夜，否则身体不抗议，头发也会很颓然的警告。 第124章 嗜睡的莉亚，开启的世界门 第128章 嗜睡的莉亚，开启的世界门 将近两个月的光景，张牧一刻没歇。 天不亮就钻进静谧之森，用肉体开道，去光柱附近布置陷阱。 下午回来，还得被多米特缠着问七问八。 原本张牧是想生气的，但架不住人态度好，又乖巧。 一看张牧脸色有点不太耐烦的模样，立马拍屁股走人。 晚上也没时间仔细研究人偶术，而是把莉亚架在脖子上，四处转悠。 这样“充实”的生活，对立志工作就是为了能够睡到自然醒的张牧来说，很不喜欢。 但一桩桩事，没一件是能甩脱开的。 好在，就快结束了。 中午刚过，张牧背着手回到魔法阵，爬上山顶。米赫坐在院里的石桌边打瞌睡，可警惕依然很强。 张牧脑袋露出石梯口，他眼皮随即睁开：“忙完了吗？” “没忙完也就这样了。”坐在他右手的木椅，张牧遥望森林深处冲天而起的光柱，几乎已经变成透明。 “封禁魔法阵明天就关了。” “恩。”应了声，米赫叹口气，“你确定要去抢夺宝藏吗？ 不说那些实力强大的冒险团，只古尔城城主一个，你都无法应对。 我知道你最近在森林外围，精心准备许多陷阱，但力量的绝对差距，不是小伎俩能抹平的。” 说着，他精神力扫向张牧，直接封住他体内的魔力运转：“古尔城城主，比我更强。” 张牧并未对他展露的实力，有任何震惊动作或表情，而是一脸新鲜问：“这就是质变的精神力？” 刚刚，四周的虚空像被扔一块石头的水面，荡漾肉眼可见的圈圈涟漪。 “伱关心的是这个？”米赫有些无语。 “那不然呢。”张牧敷衍句，心底呼出面板，自顾扫视。 冥想法快升级了。 现在是见习魔法师，再升就是初级，实际强度有中级，但战斗力提升不是很大。 恩……得想办法收集魔法书。 毕竟，魔法师的明面战斗力，一是级别，没有充足魔力和精神力的基础，学会顶级魔法也没能力释放。 另外么，就是魔法书籍。 不会强力魔法，空有一身高级别也是没用的。 最多凭精神力欺负下比自己低很多级的职业者，遇见同级，乃至低一级的，当场歇菜。 边随口应付米赫的劝解，边检查自己的魔法。 得益于抽空就练习的成果，大火球术已经晋升为火球术·虚，雷电术和风刃术也是一样。 所有习会的技能都在稳步提升，唯独让他挠头的，是真言术·神说。 这玩意究竟什么级别才能用？ 张牧琢磨的有点神经错乱，开始胡思乱想。 要是能找教皇打听就好了，索尔大陆修习真言术的，只有他。 但听米赫说，教皇常年待在位于大陆中心区域的教会总部，基本没出现过。 要不是每年教会在各地新设立的分教，会送来加持真言术的神像，大伙都以为人已经没了。 嘶……教皇的神职是什么等级？ 可以作为参考啊。 张牧从沉思中清醒，望向身侧的米赫：“教皇的神职级别你知道吗？” “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想和教皇决斗？” “随便问问。” “传奇。”米赫语气有些向往，“也是索尔大陆唯一的传奇。” 低着头沉思会，张牧又问传奇厉害在哪。 很可惜，米赫也不知道，因为已经数千年没见过教会的教皇出手了。 他只晓得，索尔大陆的所有职业者，修习到最终的等阶名称，全都是传奇。 其它，什么晋级条件如何、以及传奇的实力究竟怎样，一概不知。 不过张牧在心底估摸，教会恐怕在传奇里也是独一档的，就凭真言术。 这东西，简直就是神的力量。按常理说，根本不该被“凡人”掌握才对。 哪怕使用的代价昂贵到离谱，一般人用直接没命。 但，相对真言术的恐怖威力而言，贵吗？ 换成非人类的角度，应该是感觉廉价到无以复加。 生命珍贵这是人类对自己的重视。如果真的有神，在神看来，凡俗的一条命换一次使用神力的机会，可太赚了。 拜托，索尔大陆的职业者有多少？ 终将死去的人类，死一个就能用一次我的力量，我是怎样仁慈和宽容的神？ 神大概是这样想的，张牧猜测。 即使人类内部，有这种想法的怕是也不在少数。 摇摇头站起身，他觉着聊的差不多了，打声招呼回自己位于半山腰的屋。 见到张牧跨进门，趴在客厅的木桌面的莉亚，摇晃的小腿一弹跳下地，颠颠扑来。 很熟悉流程的抱起小猫娘，跨坐在自己脖颈，张牧带着她在山村里遛弯。 这会正是下午，反抗军的成员，其实就是普通农民，忙着在田里耕作。 有森之歌的帮助，小麦已经收好几茬，粮食短缺的问题暂时解决了。 许是多米特告诉他们森之歌的来源。 张牧双手捉着小猫娘脚踝，踩着干硬的田埂张望山景时，经过的魁梧汉子总会停下忙碌的活计，热情问好。 “张牧先生，下午好。” “好。” 和他们混熟的莉亚高兴挥手，立刻收到回应：“哦，莉亚，你也下午好。” 快乐其实也挺容易的。 望着他们的脸上比自己刚来时，多出不少笑容，张牧有点感慨。 “拿到世界，临走的时候给他们留点杂交稻种吧。” “张牧哥哥，杂交稻种是什么？”听见他的嘀咕，莉亚低头问，散在背后金发往前遮住张牧的脸。 被发丝挠的脸有些痒，张牧脸部肌肉不自觉抽抽：“一种，可以让人吃饱肚子的东西。” “那莉亚……也，也要……” 感觉小猫娘的下巴压着自己脑袋，张牧把她从肩头抱到怀里，眉头微皱：“不对劲。” 小猫娘突然睡着，这种情况发生不止一次了。 开始只是嗜睡，张牧没太在意。以为孩子还小正在长身体的原因，或者是亚人种的特殊习性，但问过米赫后得知，亚人并没有说睡就睡、贪睡的习惯。 前阵子让米赫给检查过，没有生病，体内外都很健康。 实在不行，用蓝星的医用仪器给看看。 脚步调转回屋，张牧把莉亚放在床上盖好薄被，在床边坐着照看。 约摸傍晚，她醒了。 详细询问她有没有难受的感觉，她摇着脑袋。 张牧松口气，起身去准备晚饭。 后面没再有意外，时间平静来到第二天清晨。 光柱凭肉眼已经无法看见，张牧婉拒米赫帮忙的好意，嘱咐他照顾好莉亚，独自出发。 第125章 进入世界 第129章 进入世界 米赫搬把木椅，坐在院边，俯视山脚。 望着张牧渺小的背影跨过光门，他问背后站着的多米特：“其实，我不希望他去送死。 连续两个月进出静谧之森没有被魔兽吞进肚，已经耗尽了他的好运。” “那……” “因为我明白。”米赫微笑着，“我无法，也不该阻拦。 就像张牧没有劝说我放弃反抗军，放弃必然失败的理念。” 视线挪向，早起下田忙碌的农民，像是自语：“辛迪是最先加入我们的。 跟着反抗军从城市撤离，躲藏在静谧之森的魔法阵里，他没说过一句丧气话。 张牧熬制森之歌前，储存小麦的屋子几乎空了。 我问他，后悔吗？ 他没有回答问题，憨笑着说，我们等着田里的谷物长大，边坚定自己的心念，会挺过去的。” “多米特。”米赫站起，转身注视他，“张牧不愿参与反抗军，是正确的。 或者说，愿意加入我才感觉奇怪。 究竟是什么样的，脑子坏掉的蠢蛋，会和我们搅合在一起。” 听着米赫仿佛交代后事的语气，多米特心底有些不安：“米赫先生，您……” “对待所有人，无论是魔导士的我，或者只会种田的农民，他都是发自内心的同样态度。 我不能想象他从小生活在怎样的环境，才会养成现在的性格。 但我看见了希望，在他那。 所以，我绝不允许他死在静谧之森。” 打断想要说什么的多米特，他叮嘱：“听着，如果我没回魔法阵，你可以请教他反抗军未来的路线， 但不要用我的死亡胁迫张牧参加反抗军。” 默然许久，多米特看着地面轻声回应：“我明白了。” 等再抬起头，面前已然无人。 …… “好热闹。” 张牧蹲着树顶，俯瞰聚集在光柱周围的冒险团。 围拢着光柱的茂密树木，被他们砍出一片空地，用来支帐篷。 从帐篷附近，轮换警戒的冒险者佩戴的精良装备看，确实像米赫说的那样，没点本事别想深入静谧之森。 不止如此，还有冒险团的成员配置，基本都拥有牧师职业者。 左右张望会，发现有座规模格外大的帐篷群，二十多个大小不一样的帐篷。 带这么多人，应该是古尔城的城主。 正常冒险团的成员数量都是七人或以下，至多不超过十人。 索尔大陆的其它地区张牧不清楚什么情况，反正莱克王国是这样。 “不知道他那废物儿子来了没。” 琢磨会，张牧决定潜伏进城主的帐篷群探测下。 倒不是为找他儿子麻烦，毕竟只是普通人，即使城主再溺爱，带进危险的静谧之森，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他主要目的，是想测试阴影术的效果。 城主一行人靠光柱很近，汇聚来的冒险团，营地位置离他很远，变相远离了光柱。 说明城主的实力该是在场最强的。 如果他都不能发现自己的阴影术，其他人更没可能。 那争夺世界的控制核心就简单多了。 下树，开着阴影术小心摸进帐篷群，没有任何察觉自己的动静，城主和部下都好好待在帐篷里。 张牧感觉有点困惑。 暴熊幼崽是五阶，等于高级魔法师，城主具体等级不知，但至少是魔导士——米赫亲口承认城主实力比他强。 暴熊能在两百米左右隐约发现自己，五十米精准定位。 怎么远比暴熊强的城主反而…… 该不会在耍猴吧？ 张牧肥着胆，贴近被拱卫在中间，最大的一顶帐篷，里面传出轻微交谈声。 “赶路途中，我在卫兵消失的村庄仔细搜索过，基本确定是反抗军的行为。” “敢袭击古尔城的卫兵，除了他们也没别人了。” “城主大人英明。” “尾巴处理掉了吗？”城主的声音问。 “幸存的村民，大概全都被反抗军带回藏身的地方，村庄我已经放火烧成灰烬了。” “恩。 埃文之后再出城游玩，你跟着，别让他接近藏匿反抗军的北边，带他去西面的村庄，事后清除痕迹也方便些。 我那可怜的孩子，没有成为魔法师的希望，就给他几十年无忧无虑的日子吧。” “遵命，城主大人。” 看样子，确实没发觉我。 张牧踮着的脚放下来，大步穿过帐篷布。 宽阔篷内摆着张雕花大床，床板铺着鸟雀金丝绣的被褥，中间放着矮桌，两个人隔桌盘腿坐。 套着法师袍，手握通体散发光源的魔法杖，这人应该就是城主了。 瞥了眼他对面的穿戴亮银轻铠的骑士，张牧心底有点可惜。 要是他儿子也来就好了，看着娃死面前，他肯定很开心。 “城主大人！”外面忽然有人大声禀报，“封禁魔法阵关闭了！” 城主立刻站起，和同样赶紧起身的骑士，一前一后走出帐篷。 跟着走出的张牧，看向空地中央。 光柱已然消失无踪，露出一扇离地约摸一米，悬浮着的光门。 “所有人，出发！” 身后跟着十多名骑士和魔法师组成的队伍，城主走在最前，鱼贯而入光门。 他们进去，其他冒险团也没磨叽，紧跟其后。 见状，张牧也跳进门。 眼前黑了一瞬，视线恢复时，发现自己站在青石板铺设的巨大平台。 四周是闪烁着星光的虚空，和隔着安全距离的冒险团们。 众人面前，一条宽广石板路，仿佛悬在半空，向前方的漆黑里延伸进去。 “你们先走。”城主盯着不知通向何处的石板路一会，对周围的冒险团命令。 “古尔城的城主大人。”有冒险团的团长微笑着提醒，“我们不是伱的卫兵。” 城主危险的眯眼，最终却没做什么。 在古尔城作威作福习惯了，都是下令，一时间适应不来商量的口气。 而这些冒险团的确没他强，所以容忍他最先进门，但指望他们打头阵，还是指挥式的态度，显然是不可能的。 动手么，被一拥而上怎么办？ 就算旁边冒险团不插手，自己现在消耗过大，宝藏和自己就没关系了。 可让城主自己走前面，也是不愿意做这大概率被别人捡便宜的蠢事。 顺其自然的，他们在平台僵持住，没人先动身。 第126章 戛然而止的寻宝路 第130章 戛然而止的寻宝路 跳进门的张牧，不知道冒险团们和城主发生什么。 一落地，稍微看两眼四周环境，立刻沿着石板路向前狂奔。 他们有各种各样的顾虑，张牧可没有。 被魔法陷阱夺走性命？ 死就死呗，这些天被静谧之森的魔兽祸害多少次了。 跑了几小时，张牧经过数个十字路口。 与脚下主干道相比，左右的岔路狭窄将近一半。 好奇心驱使下，随意挑个路跑到尽头，是一栋浮于虚空的房间，门全锁着的。 估计，是收藏宝物的屋子。 张牧没撬门。 撬不撬得开不说，就算所有宝物被身后的冒险团和城主搬完，他也不在意。 最重要的，是把世界拿到手里。 因此后面没再分心，不停吞服药剂补充魔力，全速向前。 约摸跑了有三小时，经过三十多个路口，仍旧没见尽头。 给张牧，这实际有初级魔法师级别的职业者都跑累了。 要是把米赫的疾行书学来，赶路可方便的多。 就是以索尔大陆的恶劣社交环境，不晓得他愿不愿意教。 躺在石板，稍微喘口气的张牧琢磨着，出去和米赫打下商量，自己可以用他看上的东西换。 思毕，张牧爬起继续跑。 身旁全是仿佛闪烁点点星光，一成不变的虚空，随着时间流逝，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跑多久了。 只记得，自己灌了十多瓶魔力药剂，比两个月前，在叙里亚沙漠寻找油耗子窝用的更多。 终于，把掌握超凡力量的张牧，跑的意识昏沉，随时可能晕厥过去时，石板路到达了尽头。 一扇正常房间大小的光门。 张牧不在意门后会不会有危险，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异界马拉松，抬脚钻进门。 “草！”一路跑来全是昏暗，不想门内充斥光亮，差点给眼睛刺瞎。 本能抬手遮在眼前，许久，感觉适应光线，缓缓放下。 这是一处白茫茫的空间，看不着边际，只在不远处的半空，漂浮一颗普通的水晶球。 走近，绕着水晶球转一圈，没看出来有什么特殊。 依据异界不多的几次寻宝经验，张牧双手贴着水晶球表面，精神力尝试沟通。 …… 城主踩着石板路往前，脸色格外阴沉。 他没想到，众人在落地平台对峙数天后，对他霸占距离光柱最近位置，早有不满的冒险团们，居然联合起来针对他。 逼迫他最先出发。 冒险团单个拎出来，魔导师实力的城主谁也不惧。 但联合起来…… 毕竟都是魔导士，或大骑士的职业者，比他低的有限，何况人数太多。 至于放狠话出去找麻烦，意义不大。 来静谧之森的冒险团，大半都是邻国的公民，本国的，大不了远走他乡。 无奈之下，城主带着自己的职业者，在前探路。 幸好走了会，没出踩中魔法陷阱。否则死伤过多，城主不怀疑背后那些冒险团真敢出手弄死他。 “城主大人！瞧！” 忽然，一名部下手指着前方，城主抬头看去，是一个十字路口。 领着队伍走近，稍稍环顾，选择右拐。 这条路没多远，十多分钟他们便走到最里，看着面前的石门，城主郁结的内心有所缓和。 走在前面也是有好处的。 “把门打开。”伸手推门，发现没推动，城主命令道。 “我来。”大骑士级别的亲卫首领，举起长枪，“冲锋！” 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拖着残影撞上石门。炸响同时，碎石块四溅，稀薄灰尘弥漫。 门被一枪轰碎，露出屋里堆成山的草药，和摆在角落的木架上的魔法武器。 “好。”城主满意点头，“全部收起来。” 众人立刻拿起别在腰间的储物袋，抬脚准备进门。 就在破门的大骑士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四周空间忽然扭曲。 “小心！”以为踩进魔法陷阱，他大喝着提醒。 可他们并没遭受攻击，只感觉视线变得无比模糊，直至完全黑暗。 等恢复时，他们茫然发现，自己回到了森林空地。 后动身的冒险团们，也散落周围，神色迷糊的打量身旁。 “怎么回事?”城主困惑一瞬就反应过来，是有人控制世界，把他们传送出来了。 “该死的……”骂一半，他主动停嘴，皱眉沉思。 我走在最先，根本没看见有人越过我，更别说进入安置在世界最深处的核心。 核心室不可能有人，那为什么自己这些人会被排斥出来？ 这个疑惑，他暂时别想解开了。 张牧的右手无名指戴着枚造型古朴的戒指，在林木间穿梭。 粗壮大树快速略过身边，他两腿跑的飞快，没几分钟就跑出几里地。 “准备的家伙事一个没用上，白瞎我喂魔兽喂了两个月！” 骂了句，张牧脚下不停，边想着建门派和学校的事。 事情，自然不是拿到世界就完成了。 既然是修仙门派和霍格沃茨魔法学院，极具两者风格的建筑群肯定要修起来。 总不能随便放点楼房就说是修仙门派吧，那也太扯淡了。 至于该怎么办，结合核心传递的“世界”信息，张牧心底很快有了大致方向。 得找人修建筑，并且不能找蓝星的土建公司，这是毋庸置疑的。 就算完全按照异界风格建造房屋，蓝星人类仍然可以通过些微痕迹，比如使用的技术、材料等等，察觉出异常。 到时候，人摸着墙壁，疑惑你这传承万年的修仙门派，建房子怎么用的现代技术和材料？ 那牛皮就没法吹了。 因此，必须在异界找人修建筑。 嘶…… 张牧有点头疼。 记得艾薇儿在卡斯镇时，和他提过一嘴。 除了派遣管理人员的区域，其它地方建造任何房屋、道路等，都得经过王国允许。 也就是说，只有村庄盖房子不用申请。 那自己去哪找工匠？ “明天去古尔城探探路……咦，米赫？” 正跑着，张牧瞥见左手边，藏在一棵树后的米赫。 他在这干嘛？ 往反方向跑出几百米，接触阴影术返回：“米赫先生，你做什么呢？” “张牧？”看见他，米赫先是一愣，随后大叫，“你快逃，敌人由我阻拦！” 没好透，我得早点睡，今天三章。 第127章 城主被嘎了那机不可失 第131章 城主被嘎了？那机不可失 张牧没想到，米赫居然会跑来接应他，并要求自己断后。 心意是好的，张牧也领了。 虽然不需要，但米赫有疾行术，赶路确实方便快捷。 最重要的，自个不用一路喂魔兽回魔法阵了。 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张牧说：“他们没发现我，快，我们走。” 他有点茫然，心说深入静谧之森的至少都是高级职业者，怎么可能没察觉你。 可扭头看看，茂密森林确实没有脚步，和布料摩擦枝叶的动静。 来是抱着必死之心，也做好心理准备，但不用死那自然是好事。 米赫回头看一眼藏宝地，接着反手握紧张牧手腕，发动疾行术，抬脚往魔法阵跑。 不断掠过身旁的树木灌木丛，仿佛被打上马赛克，模糊一片。 忍着空间错乱带来的呕吐感，一小时后张牧钻进魔法阵的光门。 “你的幸运，像是被神明眷顾。” 站在山谷入口，米赫盯着他右手无名指戴着的戒指：“世界？” “恩。”张牧用力拍着胸口，感觉好受些，才抬头，“你跑去做什么，要是出事，反抗军可就完了。” 笑了笑，他答非所问：“伱来静谧之森的事情已经结束，接下来去哪？” 接下来，自然是忙着把世界建设起来，这个肯定不能和他透露。 “再说吧，或许会在古尔城待一段时间。” “这样……”米赫脑袋低垂沉思，忽然消失原地。 约摸三分钟出现原地，手里拎着多米特：“去古尔城一趟，探查下城主的消息。” 说完，直接把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多米特丢出光门。 张牧好奇问他为什么。 米赫解释，跑路前察觉藏宝地有剧烈魔力波动传来，很可能是寻宝的冒险团动手了。 并且大概率城主也牵连其中。 因为他察觉混乱的魔力波动里，有一股格外熟悉。 随后，他也跨过光门，说是去藏宝地查看情况。 张牧东西到手，对这些事懒得在意，嘱咐声小心安全，大步回自己屋。 进了客厅，莉亚不出意料的趴着木桌睡觉。 没打扰她，自顾坐在床边，仔细研究戴在无名指的古朴戒指。 将从核心那接收的信息读完，对“世界”的内部结构大致了解。 它是一个虚无空间，具体大小，张牧的精神力不足以触碰至边界。 但就目前已探明区域，修个车站，再建一座路程七小时到达的魔法学院，是绰绰有余的。 张牧收回精神力：“通过核心能划分禁止互通的独立空间，那一个世界够用了。 但是……” 不说修仙门派的浮山和各种“仙景”，单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和魔法学院中间的山脉湖泊、高架铁路等等，工程量就大的吓死人。 “先把图纸整出来吧，不然有人干也没法动工。” 嘀咕句，张牧唤出传送门，一步踏进。 …… 转眼过去一周。 七天里，张牧一秒都没歇。 先把哈利波特电影完整看一遍，把其中所有关于地理环境的画面截图，然后根据小说原着的文字描述精修。 接着回异界，带着侥幸心理找米赫询问，莱克王国有私人建筑队没。 王权统治的国家，一切皆属国王，所以答案是否定的。 华国有全球最牛逼的基建能力，但考虑未来学院和门派开启被察觉异常，不敢找。 异界倒是没这顾虑，只是没有“建筑队”敢接私活。 这可给张牧愁怀了。 急的他都准备出发去邻国找办法，被米赫告知附近王国都一样后，无奈放弃。 怎么办？ 就在他头皮都快被挠破时，多米特终于赶回，并带来一个好消息。 古尔城城主，被嘎了。 详细经过不明。 多米特只晓得，城主府前两天忙着准备葬礼了。 许是城主平日里不得人心，整座城的居民沸腾起来。 其中蹦最高的，当属城主的好大儿。可以理解，毕竟就要接手老爹的诺大家产，兴奋是难免的。 对此，米赫有所预料。 他给两人说明，自己七天前返回藏宝地，看见现场一片大战后的凌乱模样。 奇怪的是一具尸体没有。 稍微勘察会，发现几只巨大熊掌印，应该是暴熊的。 常年在静谧之森转悠的米赫，对暴熊的实力极为熟悉，如果没有类似疾行术的逃命魔法，正面对上必死无疑。 米赫和城主交过手，知道他并没掌握类似的魔法。 因此猜测，他们该是被暴熊袭击了。 想到城主可能死于熊爪，心底激动难耐，跟着地面的，逃窜进森林的人类脚印追踪数小时，追上一支冒险团。 保持安全距离打听后，得知他们刚被送出“世界”不久，就有暴熊袭来。 然而奇怪的是，那头暴熊谁也不管，越过外围冒险团，直冲城主一行人。 本打算拼命的冒险团一看，这不关自己事，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之后米赫掉头回魔法阵，途中思索，城主大概率被暴熊踩死了。 但没瞧见尸体的缘故，他无法确定城主生死，直到多米特带着消息回来。 听完，张牧脸色怪异。 那会我开着阴影术，和城主队伍近距离待了好一阵，肯定互相沾染对方的气味。 这点细微味道，依人类的嗅觉估计察觉不出什么，可暴熊……好家伙，它是寻着我味把城主宰了？ 咦？ 我们知道城主被暴熊攻击，但城主府的人不清楚啊？ 否则就不会等半个月，才筹备葬礼了。 既然这样，用变形术…… 坐在小院石桌边的张牧龇着牙，猛的站起往石梯走：“我要去一趟古尔城。” 刚走出两步，忽然又转过身，看着表情困惑的多米特和米赫：“我有点想法，希望和你们聊聊。” 修筑各类房屋、高架铁路、湖泊等等，光是前期调配材料，挑选合适开工地点之类，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能顾全的。 何况还得应付城主的日常公务。 需要人手，自己人。 目前身边能派上用场的，只有他们。 张牧坐回石桌前，笑着说：“我会详细阐述我的计划，是否同意，你们自己决定。” 第128章 城主回来了 第132章 城主回来了 “我的设想大概就是这样。 伪装城主占据古尔城，我要办自己的事情，反抗军也不用窝在这山谷里。 毕竟，虽然城主已经死了，但新任城主过段时间肯定赶到。 你们的处境依然没有任何好转。” 花半小时讲完，张牧咽口唾沫润下发干的嗓子，担心两人拒绝，末尾又强调其中厉害关系。 然而和他想象中的思虑再三不同，米赫先问：“所以，你愿意加入反抗军？” 琢磨阵，张牧觉着自己这样和参加反抗军没啥区别、 而且任由他们野蛮发展，最后给学姐带去麻烦，不如自己把控方向，日后或许还能帮上学姐的忙。 便点头：“算入伙了。” “那我同意你的计划。” “啊？” 明明目的是让他们答应，但态度这般痛快，倒弄的张牧矫情起来：“不再多想想？ 要知道稍微出点纰漏，伱们可就死定了。” 摇摇头，米赫说：“我想，你可以信任。” “我一个见习魔法师，哪里值得你给予如此坚定的信心？” “魔法，救不了反抗军。”米赫仰望碧蓝天空，“这是我早就清楚的绝望事实。 你的身上，我看见了希望。” 默然会，张牧笑了：“行吧。” 说着起身，释放变形术，变成多米特的模样：“米赫先生，能看穿幻象吗？” “伪饰术？”盯他一阵，米赫眉头紧皱，“不太对，我看不出异常。” 果然。 对变形术的强悍程度早有设想，经过魔导士的米赫亲口承认，张牧更确信刚习会这个魔法时的猜测，没错。 变形术、阴影术，看着没什么杀伤力，效果也只是简单的制造幻象和隐身。 但它们和什么东西收藏在一个宝箱？ 真言术·神说。 能和这玩意放一起，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普通魔法，仍有深入开发的价值。 这会显然不是好时候。 张牧变回原貌：“既然做好决定，那不要拖延时间。 米赫先生，你在魔法阵内等我消息。 多米特，我们立刻出发。” 其实原本只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古尔城的。自己顺利潜伏后，再慢慢把反抗军的人往城主府安插。 可自己独自去，还得花时间回魔法阵通知，太麻烦了。 不如把多米特带着，由他传话。 转身走向石梯，张牧心底想着，有什么途径能获得传音水晶。 这种水晶并不珍贵，是在教会领取第一块身份铭牌时，一同派发的。 职业者基本人手一颗，损坏或遗失，找教会重新领就行。 但张牧一直修习的冥想法，从没去过教会。 “叫多米特以丢失的借口帮我领一颗？”他嘀咕完，自己否定，“行不通，教会有测谎功能的水晶。” “张牧先生，您叫我吗？” 张牧入伙反抗军，多米特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却自动代入“亲卫”身份，听见张牧似乎念叨自己名字，立马挺起胸膛应声。 声音还挺大，给张牧吓的一哆嗦。 神经兮兮的。 默默吐槽句，张牧摆手表示没事，大步回自己屋嘱咐莉亚在山谷安心带着，过几天自己来接她。 随后领着多米特，向古尔城前进。 …… 三天后的清晨，古尔城外的一片树林。 “你在此处等我，不要随意走动，我去买些，不是。 我进一趟城主府，确认安全就来叫你。” 小视频评论区看多的张牧，差点说秃噜嘴，反应及时的改正。 “张牧先生，真的不用我一起吗，要是遇见危险……” “咋，遇见危险你能带我出来？ 老实在这待着，我一个人真有什么事，逃跑也方便。” “可……” “你再废话，我就脱离反抗军了。”三天相处，张牧已经摸索出“对付”他的办法。 “我明白了，我就在安心等您。” 小样，轻松拿捏。 张牧得意转身，背着手往古尔城走。 不太远，十分钟便跨过城门。 和巴拉城相似的建筑风格，但占地面积大上许多。 唯独让人感觉怪异的，城内有不少，明显是哨塔改造的住宅。 走在街头，张牧疑惑的左右看。 古尔城修建的时间再久远，也不可能有上万年吧？ 就是说，教会的规定在建城之前，那修这么多哨塔干嘛？ 想了会，没结果。 边暂时放下不解，加快脚步穿过人群，来到城主府对面的小巷。 像多米特说的那样，城主府真忙着举行葬礼。进出大门的人，都穿着全黑素服，府内隐约传出哭泣声。 眯眼盯一会，张牧开启变形术，依着前些天的记忆，变成城主模样。 在原地来回踱步，熟悉城主走路的姿势。 赶来古尔城的途中，他每天都在练习，现在只是温习下。 感觉差不多了，脸板起，抬脚走向府门。 “您好大人，请……”门边，刚送进府里两位吊唁客人的卫兵，听见脚步声，回头边问好，却在看清来人相貌后呆住。 “城主大人！”回过神，卫兵猛的单膝跪下。 “恩。”张牧视线穿过大门，望着门后院落，互相攀谈的客人，“谁让举办的葬礼？” “城，城主大人……” “说。” “大少爷。” 嘴角扬起冷笑，张牧大步跨过门槛，一路走向正厅。 不断有客人看见他，面露惊愕。清醒过来急忙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张牧抬手阻拦。 他并不是装逼，而是怕多说多错。到底对城主的日常习惯一无所知，少说话为好。 至于客人们，察觉“城主”平静的外表下似乎压抑着无比愤怒，倒也没觉奇怪。 也不仔细找找就办葬礼，换谁不生气？ 他们随即敏锐的察觉，城主府待会要出事，互相对视眼，纷纷掉头小跑出大门。 而走进大厅的张牧，看见几个人背对自己，没着急发怒，先环视四周。 大厅被布置的像模像样。 房梁柱顶挂满精致面料的黑布条，厅门正对面摆着张供桌，上面放着城主画像。 莱克王国的葬礼，好像没有点蜡烛的习俗，画像两盘只用几只银盘装着肉食、水果供品。 目光落向面朝画像默哀的七道背影，从头发和身材推断，六女一男。 应该是城主家属，客人也有可能，得把他们先应付过去。 思索几秒，张牧抬头，语调平静说：“很豪华的葬礼，是谁筹备的？” 挂水回来，人好多了，就是回家晚了点。 时间不太够了，今天两章哈，大伙将就下，明天恢复日8000。 第129章 上来就暴露了 第133章 上来就暴露了？ 不咸不淡的声调在空旷灵堂回响，吸引来七人的视线。 瞬间，张牧不露声色的扫过他们眼神，心底对其身份有了大致判断——全部是城主家属。 六个女人，两个看着四十多的年纪，张牧猜测是城主夫人。另外四个，三个二十出头的模样，可能是城主女儿。 最后一个，是十七八的小姑娘，该是城主最小的女儿。 她们眼里不约而同，愕然中透着惊喜。如果是客人，应该只有前者才对。 即使和城主利益绑定者，也不会第一时间本能感到喜悦。 而那名年轻男子，神色惊愕带着些恐慌，是在场唯一一个有“害怕”情绪的人。 看样子，他就是城主的好大儿了。估摸这场奢华的葬礼也是他一手筹办的。 对当前情况心里有了数，张牧悄摸松口气，表面仍旧语气冰冷：“回答。” 第二次出声，众人终于清醒过来，六个女人抬脚冲向张牧。 见几人抬手就要动手动脚，张牧冷哼：“都停下。 先回答我的问题。” “亲爱的，都是您儿子的主意。” 张牧眼皮跳了几下。 不是因为话的内容，毕竟这是来之前就知道的消息，也并非刻意伪装出压抑愤怒的表现，这没有必要。而是说话的人，居然是那十七八的小姑娘。 幸好没直接叫她女儿。 心底有些庆幸，边琢磨不能继续在这磨叽，否则多说两句必然露馅。 “很好。”张牧目光盯着城主好大儿，“去书房。” “好，好的父亲大人。”好大儿双手紧贴着大腿两侧，紧张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怎么行？你不带路我哪晓得书房在哪？ “你走前面。” 许是恐惧张牧的冷冽眼神，他立刻转身，往右侧的偏门走去。因动作慌乱，两只脚畔在一起，差点摔跤。 “把这收拾了，其他事情等我回来处理。” 说完，抬脚跟在“好大儿”身后，穿过一条有柱无墙的双面空廊，走进一间陈设精致的书房。 屋不小，地面全铺着羊毛毯，石块垒砌的墙壁并没刷漆或进行其它粉饰，四角和天花板都装着熄灭的魔力水晶灯。 好大儿自觉走到书桌前，立正式站好。 张牧坐在桌后脊背挺直，凝视着他。 并不是考虑怎么惩罚他，只要在城主府站稳脚跟，以后有的是时间折腾。 现在要紧的是，尽量减少和城主家属的接触，在他们察觉异常前，摸清城主府的人际关系，和城主自身的日常生活习惯、性格喜好、正常说话方式等等。 张牧并非为先避开和她们的近身接触，随意挑的书房。 书房是私人空间，放着有关自身隐秘信息的概率比较大，方便尽快了解城主。 得把他赶走，最好短时间不会见面。 稍一琢磨，张牧抬头：“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走出自己房间。 如果试图私自出逃，后果你应该明白。” “遵命，父亲大人！” 似乎没想到“父亲”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好大儿像是逃命般，应声间隙边扭头跑出书房。 看着被吓的不轻，连门都没来及关。 精神力控制们自动闭合，屋里只剩自己的张牧，吐出口气，整个人往后仰，陷进柔软的椅背： “还好城主把所有的精锐职业者，全都带静谧之森去了。” 尽管无法被他人感知到魔力波动，不用担心自己初级魔法师的实力被觉察，但此刻的城主府没有高阶职业者，也是好事。 真如果被人发现不对劲，灭口起来也方便。 这样，算顺利潜伏进来了。 后面，得抓紧把城主府的细节全部调查清，以免露马脚。 想到这，张牧腰发力离开椅背起身，准备四处找找，有没有记录自身平日琐事，日记之类的东西。 可刚回头，房门忽然被敲响。 “咚咚——” 明知道“城主”被儿子举办葬礼正愤怒中，这会是谁敢跑来触霉头？ 张牧有点疑惑，坐回皮椅，脸上摆出面无表情：“进来。” “嘎吱——” “城主大人。” 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身上是样式复杂，穿戴繁琐的贵族服饰，脸庞爬满细微皱纹。 奇怪的是，面对“死而复生”的城主大人，眼里无悲无喜。 他手里抱着一叠灰纸，小步上前：“城主大人，这是您离开古尔城期间，积压的城内事务。” “放这吧。” 男人把灰纸放在桌面，双手交叠互握，搁在小腹。 怎么还不走？ 张牧想挠头，但忍住了。 许是城主处理公务的时候，他通常都陪在一边，张牧没办法，装模作样拿起最上面的灰纸扫视。 并不是大事。 全是些什么，城内某条街道年久失修破损严重，急需派遣工匠维修，城外某处森林野兽汇聚，需要调遣卫兵队前往清理。 他的能力似乎挺棒，所有公务该怎样处理，都在末尾用加粗字体标明。 城主只要盖章就行。 那就不用担心被看出异常了，张牧提着的心落回胸腔，一张张往下看。 当快要结束时，一条信息引起他的注意。 附近几座城市的教会主教，在野外因不明原因失踪，导致城市遭受魔兽潮袭击，大量城民被迫出逃，正集中往古尔城移动。 难民往古尔城过来了？ 张牧回忆来静谧之森途中的见闻，对此到觉正常。 距离周边城市最近的，就是古尔城。城民遭灾，除了往这逃难，别无去处。 来静谧之森路上，张牧在那些城市补给过物资，知道都是些大型城市，人口数量可是不小的。 平常看，猛然涌来数倍于自身城市人口的难民，显然是大麻烦。 毕竟这么大的事，如果不管，王室定然问责。 管吧，怎么管？ 衣食住行按最简单的预备，数十万人加起来所必需的钱粮，掏空古尔城的所有储藏也不够。 但张牧却相反的兴奋起来，全是现成的劳动力啊！ 略微沉思几秒，他抬头说：“其他事情暂时放一边，派卫兵在城外清剿一片安全地区供难民栖身。 对了，安排好巡逻警戒的卫兵，防止难免被魔物袭击。” 都是给自己干工程的人，受伤一个都得心疼。 心情大好的张牧，把手里纸递给中年男人，他却并没接。 愣愣盯张牧几秒，他突然笑了：“伱不是城主。” 第130章 能为子民做些什么，你是谁我并不在意 第134章 能为子民做些什么，你是谁我并不在意 中年男人没有过于激烈的动作或言辞，语气仅是不带感情起伏的叙述，却给人笃定的感觉。 张牧也没过多疑惑，瞬间便明白自己哪有纰漏。 估摸城主平常根本不在意城民的生死，自己反而在乎起逃难来的难民，被察觉不对劲是自然的。 懒得辩驳或嘴硬，这没有意义。 自己到底对城主一无所知，对方随便问两句自己直接哑口无言。 张牧抬手一团红彤火球，打算杀人灭口。 “这位有胆量伪装城主的不知名先生。” 浑身并未散发魔力波动，只是普通人的他，对能夺走自己性命的火球毫不畏惧，淡然说着： “要和我做笔，双方都满意的交易吗？” 眯起眼盯着他一阵，张牧托着火球问：“说说看。” “我是城主的行政官，城主的一切我十分熟悉，我可以帮你顺利替代城主的身份。” 他所说不虚的话，那确实有能量帮助张牧成功在城主府站住脚。 但世上没有白捡的便宜。 张牧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暂时稳住自己，回头就去摇人，于是上半身前倾，火球跟着靠近他：“那么，你要的是什么？” 距离拉近，火球的高温感受更加清晰，他不自觉脑袋往后仰：“做好一名城主该做的事情就行。 只要能为子民做些什么，你是谁，伱目的是什么，我并不在意。” 靠回椅背，张牧端详着他，个例哪都有，看来索尔大陆也不例外。 熄灭火球：“有点意思。” 他的行为很符合表现出的风格。 见张牧默认交易达成，并没深究眼前这来历不明的人，立即问：“我会按照城主大人的命令，把难民暂居的地方准备妥当。 但是难民所需要的生活物资，古尔城没有充足储备。 另外我得提醒城主大人，您希望搭救难民的心意是好的，可只提供粮食、住地、饮用水，无法从根源解决问题。 甚至时间长久后，会带来麻烦。” 张牧明白他的意思，饶有兴趣道：“你想说，没有教会设立教堂的人族聚集地，无需遵守禁止动武的规定。 生活在野外的难民缺吃少喝几天，就会发生暴乱，互相杀戮抢夺物资。” 接着又问：这样的人类，你乐意管？” “城主大人。”他脸上挂着奇异的微笑，“他们是子民。 没有这次意外，一生都会在自己的农田里忙碌种植作物，直至生命走到终点。所以他们没有条件学习和了解“治理”，但我们有。 有机会懂得什么叫“治理”，并有能力去实施。 为什么不做呢？” 有意思的人。 心底给他做出评价，张牧笑着：“以工代赈。” 似乎不明白他口里吐出的，有点陌生的词汇，中年男人问：“可以具体解释吗？” “不免费派发物资，而是采取劳动换取报酬的方式。” “古尔城没有足够的……” “我有。”张牧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劳动对象和粮食我来解决，你依照我的命令办事就好。” “索伦这就去，城主大人。” 他倒退出屋：“目前还请不要和城主府的任何人有接触，学习城主的生活习惯，等我回来就开始。” 带好门，他转身右拐，穿过长廊，走进一间女士卧室。 屋里，之前在灵堂的六个女人或坐床边，或站梳妆台前。 “索伦先生，城主……” 索伦微笑着鞠躬行礼：“大夫人，二夫人，小夫人，还有三位小姐，是城主大人。” 坐床边的大夫人面色疑虑：“可是刚在大厅，我感觉他说话的语气……” “大夫人。”索伦说，“我每天和城主待在一起超过十二个小时，比您与各位夫人小姐和城主相伴的时间更久。 如果他是假冒，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 对索伦，她们是足够信任的。 听他说的如此肯定，都放下心。 十七八的小夫人笑嘻嘻说：“太好了。 亲爱的安全回来，我们不用逃命了。 而且那白痴女人死前留下的儿子，居然做出给亲爱的举行葬礼的蠢事，以后看他还敢辱骂我。” 她引起话头，除了二夫人神情略带缅怀，似乎是在怀念“白痴女人”，其她几女随即愉快附和。 刚还被敬称先生的索伦，此刻已没人关注。 他也没生气，自顾弯腰行礼：“城主大人现在的心情十分恶劣，请各位夫人和小姐暂时不要烦扰。” 说完退着出房间，礼貌的带上门，然后大步往城主府正门走去。 背影在廊道尽头的拐角刚消失，张牧的身影在走廊中间缓缓浮现。 没骗我。 有他这贴身秘书做内应，城主的位置基本坐稳了。 在原地站几秒，张牧再次开启阴影术隐身回到书房。 这会已经上午十点多。 翻翻桌面的文件，起身在屋内四处转悠，敲敲书架的花瓶和书籍，找看有没有收藏宝物的密室。 时间过的也挺快。 下午三点，索伦施施然赶回书房。 他给人感觉遇见再大的事也不慌不忙，可实际做事却雷厉风行。 一进屋，当即站在书桌前，详细讲解城主的方方面面。 张牧不太适应这种上位的身份，让他搬椅子过来坐着说。 可索伦不愿意。 并口气略微严厉的告诉张牧，既然要伪装城主，必须在各方面完美模仿。 否则别说朝夕相处的家属，单是守门的卫兵都能发现漏洞。 张牧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后面，他们一说一听，太阳落山，皎月高悬才停。 扒拉说了十多小时，没抱怨一声口渴的索伦告知今天就到这，明天继续。 准备离开时，张牧拦住他问，自己有个手下，安插进来是否方便。 被告知小事情后，又尴尬说，天黑自己不回卧室说不过去，但回吧…… 还是黄花大闺男的张牧，不太想和没有丝毫感情基础的别人家夫人躺一张床。 虽说他能确定自己不会做什么，但老夫老妻躺一张床，人老婆手乱摸咋办？ 不给反应容易引起怀疑，给吧，张牧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索伦微微一笑，说城主喜好女人，你想完美替代城主，独睡是不可能的。 又告诉他，晚上可以去二夫人卧室休息。 二夫人性格温顺，秉性沉默老实，只要张牧躺下就睡，对方不会多说，亦或多做什么。 说完扭身离开。 只剩张牧在书房独坐许久，眼看将将凌晨，硬着头皮起身，往二夫人房间缓缓走去。 第131章 城主在念旧 第135章 城主在念旧 张牧在长廊上走的很慢，脑海回忆着索伦讲述的，二夫人的详细信息。 城主府现在的大夫人，并不是城主第一任原配。 诞下好大儿的原配，多年前因一场意外身死，现任大夫人是在此之后才成功上位的。 而二夫人，是现任大夫人的表妹，经由她引荐嫁入城主府。 这位二夫人并不是职业者，因相貌上佳，气质落落大方，性格温柔可人被城主看中。 但娶进门后，城主在书房处理公务时，常和索伦抱怨她的性子十分沉闷，不喜，甚少去她卧室休息。 意图赶出家门，被索伦以“顾全现任大夫人脸面”为由劝解，才放弃想法。 所以索伦建议张牧以后最好就在二夫人房间落宿，因为她对城主的了解很少，不会轻易察觉张牧的异常。 若是另两位夫人，终究朝夕相处数十年，即使张牧伪装的再像，到底容易露出马脚。 至于为何突然“宠幸”许久不曾搭理的二夫人。 索伦表示，自己会和城主府其他几人说明，城主得知了举办葬礼的事情，只有二夫人提出过反对意见，并要求派遣卫兵去静谧之森搜救。 虽然提议大多只是普通人的卫兵，救援深入静谧之森的城主听起来很可笑，但城主很高兴。 这样一来，“城主”的变化也就有了合理解释。 思索间，停在后院一扇木门前。 深吸口气，张牧将自己的法袍变成丝质睡衣，随后没有敲门，抬手直接推——这是索伦强调过的，后院只住着三位夫人，“城主”进谁房间都不应该敲门。 “嘎吱——” “什么人！” 门刚推开手指细的缝隙，就听见一声惊慌喊叫。 张牧沉默着走进屋，才看见二夫人站在床尾，似乎准备换睡衣上床，这会身上的礼服正褪到一半，抱着半露酥软慌忙转过身。 许是没敢想城主会来自己房间。 看见门前的是城主时，愣住片刻，双手赶紧从胸口放到小腹，微微弯腰行礼：“城主大人。” 可是这一放，本就松垮挂在球上的衣服，彻底挂不住了。 礼服的落在腰间，褐色长发大半披在身后，剩余些微凌乱贴着胸前的弧度。洁白的肌肤暴露空气中，在魔力晶石散发的柔和光线的映衬下，白皙的有些刺眼。 张牧视线，不自觉从嫩滑肩头往下游移，在凸显的精致锁骨处强行控制自己停住。 幸好二夫人低着脑袋，没注意他这反常的表现。 “恩。” 毕竟是身体健康的年轻小伙，张牧平复着上涌的血气：“乏困了，休息吧。” 说完，直接走到床边，掀开薄被躺好。 闭着眼打算直接入睡的张牧，听见床尾一阵衣服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 随后盖着的被子，几乎感觉不出的轻微动了动，床铺略微下沉点。 钻进两个人的被窝，温度明显上升一截。 忍住往边上挪挪的本能，张牧尝试用精神力屏蔽感知。 想法没来及付诸行动，躺在身边的二夫人忽然出声：“城主大人，您睡了吗？” 没睡。 刚要说这句话，猛然想起不符城主的性格。 心底酝酿几秒，沉着声说：“什么事？” “从静谧之森返回古尔城的冒险团说您被魔兽袭击，大夫人和小夫人担心了很久，所以葬礼的事情，还请不要责罚她们。” 半晌没听见张牧回话，她又小声问：“城主大人，您……” 说着，手边伸过来，似乎想要摇晃他。 正琢磨怎么回答的张牧有所察觉，心说这和索伦说的不一样啊？ 可不能被她摸到身体，变形术是制造幻象，并非改变身体结构。 自己和城主身材差的多，她一碰触肯定发现不对。 “我知道了，睡吧。” 二夫人动作停住，没再开口，呼吸逐渐平稳悠长。 见状张牧松口气，但也不打算睡了。 万一她先醒，在自己身上瞎摸会很麻烦。就这样，一整晚张牧半梦半醒的提着心。 太阳刚露头，忙爬起床赶到书房。 索伦已经在书桌前站着等他。 见他人来，立刻告诉他，自己遵照他的命令，把“城主”逃命途中提供帮助的人找来。 张牧怔神会，才反应过来是给多米特进府找的理由。 随后起身打算出城找多米特，临走前又问索伦二夫人为什么和他说的有些不一样。 被告知，毕竟是城主夫人，自己不可能近距离交谈，手里掌握的信息，都是从城主那听来的。 说完安抚他，二夫人连城主的语气都挺陌生，无需担心露馅。 听到这话，张牧放下心，开着阴影术一路出城，把多米特带回城主府，吩咐索伦给他找间屋子住下， 多米特常年在莱克王国游历，古尔城基本没人认识他。 加上变形术在和别人有身体接触时，有极大暴露的风险，张牧便没给他套层幻象。 得到命令，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书房。 张牧独自坐在书桌后，拧着眉沉思物资的事。 在异界筹措，肯定是来不及的。何况附近几座城市都遭灾，哪有地方调配。 得回蓝星想办法。 张牧起身，就要唤出传送门。 “咚咚——” 恩？ 书房门被敲响，张牧疑惑望去。 索伦嘱咐过城主家属近期不要打扰自己，谁会这时候来？ “进。”张牧坐回靠椅。 “城主大人。”推门进来的是二夫人。 张牧上下扫视着她，眼神有些惊艳。 这会的她，穿着套修身的连衣白纱裙，精致布料贴着胸口两侧往下，一边向里收缩着。 刚过腰间，有些突兀的猛然张开，凸显出极具美感的腰臀弧线。 而昨夜披散的褐色长发，此时盘在脑后，特意留出的几缕发丝，垂落右鬓。 一身打扮，将人妻气质拉满。 打量两眼，张牧的目光，落向她平举双手拖着的一叠，看着有些年头的衣服：“有事吗？” “昨天城主大人在我那休息，我想您或许是在怀念过去……” 所以你就把“城主”的旧衣服全部拿来了？ 张牧脸色古怪，她抬头瞄见，赶紧说：“都是洗干净的。” “放那吧。”他指着左边的木柜。 把衣服放好，她微微弯腰行礼，转身小步出屋的同时，把门带好。 “你为什么会在这？” 门刚闭合没几秒，房外忽然传来质问声，听声音，像是城主的小夫人。 唤出传送门的张牧嘴角抽抽。 果然，人一多麻烦跟着多。 叹口气，张牧精神力扫去，放她们在那吵肯定不行，吵着吵着必然要冲进书房。 窥听两人争吵，边琢磨着，得把能赶的人全部赶走。 否则自己也不用处理“世界”的事了，就忙着解决城主的家务事吧。 第132章 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第136章 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站在书房外廊道的小夫人，是一身娇俏的少女风装束，盘的发型也偏可爱。 只是她一脸的阴沉，严重破坏了这股少女味。 面对她的质问，二夫人有点茫然：“这里是城主大人的书房，我来当然是找城主大人。” “昨天索伦先生嘱咐我们，亲爱的心情很恶劣，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 这番话，由精心打扮跑来书房的小夫人说出，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但二夫人不知是真没察觉，还是假装。她抱歉笑笑：“昨晚城主大人在我那休息，我觉得可能是缅怀以前， 就送来些旧衣服，或许城主大人的心情会转好。” “亲爱的不需要你……”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由你决定了。” “城主”拉开门，面无表情望着两人说道。 没等她们说话，张牧看向小夫人：“回家待几天吧，记得代我向你父亲表示问候。” 书房门合拢。 小夫人呆滞几秒，缓过神，目光死死盯着二夫人。 许久，转身离开。只留二夫人在原地，独自茫然。 …… 返回蓝星，张牧背着手，在工厂车间来回踱步，梳理事情的脉络。 粮食物资，肯定不能全都在蓝星收购，毕竟数量太多，容易引起官方调查。 因此前期用蓝星的粮食应付下没事，之后肯定得在古尔城附近开垦农田，大批量种植粮食。 这些不能由难民来，否则都去种田了，自己要的建筑谁来修。 古尔城有建筑队伍，可只凭他们那点人，自己那么多的房屋、大楼、铁轨等等，得修到猴年马月去。 所以，不仅不能安排难民去开荒田地，还要保证他们务工的报酬，远超种植农作物。 以此让他们自愿参与修建。 沉思会，张牧大致有了想法。 参加工程的难民，给两种获取工资的选择。 一是直接全额领取粮食和饮用水之类的生活物品，二么，其中一般换成钱。 这样，初期可以减少粮食的压力。 往后，张牧打算把反抗军的成员从静谧之森里拉出来，配合难民群里，不合适进行重体力劳动的女眷，在古尔城周围，搞集中式、大规模种植。 自己从蓝星带去一些高产农作物的种子，加上森之歌，基本就能稳住了。 紧皱的眉头松开，张牧掏出电话，联系帮自己买下工厂的中介。 …… 转眼已过十天。 城主府书房，清晨。 张牧坐在书桌后，听着对面的索伦报告最近关于难民的动态。 在他这位“城主”的严肃命令下，古尔城行政系统的各部门，十分用心。 派出军队的大半士兵，在距离古尔城两公里远的河流边，清理了一片空地，并且支起足够容纳三万人的帐篷。 陆陆续续赶来古尔城的难民，本以为会被赶去远离城区的山林开荒，却不想直接住进能遮风挡雨的帐篷。 还有士兵派发的免费白面包。 接着，索伦讲述临时营地内的秩序一切良好。 外围有士兵和隶属古尔城的职业者，以及接取城主府发布的任务的冒险团巡逻，安全问题也不用担心。 放下手里的一叠灰纸，索罗问：“城主大人，难民基本安置稳妥。 但仅仅三天，古尔城的粮库就快要见底了。” “明天会有足够的小麦和蔬菜送来。” 索伦没追问张牧，周边城市全都被毁，哪里调来的“足够”食物，而是说：“城主大人前些天提过的劳动对象，什么时候开始？” 微微一笑，他从书桌抽屉里掏出一叠图纸递给索伦。 接在手里，稍微翻看几张，他疑惑问：“这些楼屋似乎没有实用价值。 另外，这两条等距离并行的木棍……我在教会的《神明恩赐·汇总集》上看见过，是称作，轨道？” 索伦抬起头：“它被用来缩短两座城市之间的通行时间。 但莱克王国不算大的领地不需要它，一般只有疆域庞大的帝国会修建使用。” 笑眯眯站起身，张牧说：“我自有用处。 走，去城外的临时营地看看。” 两人一次走出书房，叫上升任“亲卫统领”的多米特，大步往城门去。 途中，张牧心里估算着完工的时间。 为尽量快以及合理，他并不是完全按照电影来的，并且修改了很多原着的细节部分。 不然别人进“世界”一看，好家伙，伱这建立数千年的霍格沃茨，怎么哪哪都长的和01年上映的电影一样？ 那太扯淡了。 所以张牧叫来古尔城建筑队测绘专业施工图纸时，决定不改变整体环境结构。 比如仍旧存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有一条穿越狭长湖泊的高架铁轨，学院外有片阴暗，栖息魔物的森林。 但不能是电影里的苏格兰风格，而是按照索尔大陆这边的来。 和原着相似的环境结构，能解释罗琳的创作灵感从何而来。 不相符的建筑风貌，则让进入“世界”的人下意识想，确实，电影毕竟是在现实取景，怎么会和真实的霍格沃茨相像。 “城主大人，我们到了。” 从沉思中清醒，张牧望向不远处的临时营地。 庞大的帐篷群连绵数里，被一圈木栅栏包围，能看见面色风尘仆仆的难民在其中走动。 张牧抬脚向大门走去。 “城主大人，贵安！”门两旁执勤的士兵高声问好。 点头示意，张牧领着多米特和索伦穿过大门，在帐篷群四处晃悠。 “这位先生。”逛了会，他叫住一个脸部皮肤粗糙，以致于看不出具体年龄的男人，“住的还好吗?” 他回头，看见三人浑身精致布料的衣服，忙跪地：“大人！” “起来说。”不太习惯被下跪行礼的张牧，想要上前扶他，却被索伦眼神制止。 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悖城主身份，脚步停住。 这片刻间隙，男人已经站起身：“大人，我们什么时间去山里开垦农田？” 愣了愣，张牧挠头：“在这吃的不好？” “我是第一次连续几天吃白面包，大人。” “那是住的不行？” “有帐篷，还有保护我们的卫兵，不能再好了大人。”他双手有些紧张的互相搓着。 “那为什么急着去种田？” “听说士兵派发的白面包，都是仁慈的城主大人的命令。”他憨笑着，“我们感恩城主大人的善良。 但我们没有能够回报的东西，只希望快点开垦农田，赶在明年春季前撒下种子。 那样，明年就可以交粮税了。” 第133章 动工和城主的收藏 第137章 动工和城主的收藏 张牧默然半晌，最终没说什么，拍拍他肩膀：“安心住着。” 说完，领着两人原路返回。 刚进跨过城主府大门，莉亚张着胳膊扑来：“张……哥哥！” 蹲身一把抱起，张牧抚摸着她脑壳，顺便rua下弹动的猫耳：“早饭吃没？” “莉亚吃过了哦。”似乎担心张牧不相信，坐在胳膊的她，慌忙拍拍小肚皮。 抱在怀里掂量下，许是伙食不错的原因，小猫娘体重上升不少。 个头窜的也很快，脑袋眼瞅就要到他下巴了。 “莉亚，你去哪了？！”二夫人慌乱叫喊从正厅传出。 紧接着，她着急的身影冲出厅门，看见莉亚被张牧抱着，匆忙步伐才放缓。 “帕琳娜姐姐，我在这。”胳膊环着张牧脖颈，她另一只手挥舞着。 看样子两人相处的不错。 乐呵呵把莉亚塞给她，张牧觉得自己英明无比。 十天前通过中介，以捐助灾区的名义购买了大批蔬菜小麦，张牧便立刻回到异界。 随后通过被举行葬礼的借口，整日向城主府内的几位夫人和小姐大发雷霆，最终把他们全部赶走。 只有二夫人，也就是帕琳娜，总一副任打任骂的柔弱模样，让张牧脑壳疼。 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啊。 没办法只好暂时先拖着，结果拖到他亲自把莉亚接进城主府，都没找见理由。 索伦有天看张牧烦躁扣着书桌，一问之下得知此事，就笑着说没必要赶走二夫人。 以“城主”的性格，府内一个夫人没有是很反常的事情。 真把二夫人逼走，他得再次物色妻子，那更烦人了。 张牧索性把帕琳娜留着。 却不想住进城主府，极其排斥和女仆卫兵接触的莉亚，跟她倒是挺处的来。 而且帕琳娜把莉亚照顾的很好，张牧也就熄了赶她离开的心思。 看着抱紧莉亚的帕琳娜背影，走进正厅消失，张牧回头问多米特：“米赫先生那边怎么样了？” 接莉亚时，张牧向米赫讲述了自己的计划，提议反抗军，全体搬迁至古尔城附近的平原居住。 米赫果断的答应。 这事有几天了，想着工程就要开始，扩大粮食生产的事项得抓紧，便问问有传音水晶的多米特。 听见询问，多米特从腰间储物袋掏出水晶球握紧。 过会，他睁开眼：“米赫先生大约后天到达索伦挑选的地区。” “恩……”张牧沉吟会，背着手往后院走，“多米特，把他们安顿好。 索伦跟着一起吧，规划好住地，和合适种植的农田。” “城主大人。”索伦开口拦住他，“早晨您说明天会运来充足的粮食，我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明天一早来找我就行。” 张牧背对着他摆摆手，大步来到书房，环视四面墙壁和书柜。 见鬼了，找这么多天一点没收获，那王八犊子的密室在哪？ 不是怀疑过城主府其它地方。 但根据索伦所说，城主没有自己的房间，和小夫人结婚前，都是住在大夫人卧室。 后来，就大小两个夫人换着住。 除此之外，大都在书房待着。 据此他猜测，密室定然在书房。 又转几圈，扭扭花瓶，摆弄下书籍，没见有动静。 张牧有点不耐烦了，想着要不要找借口把书房给拆了。 “城主大人。”帕琳娜在屋外轻声喊着。 坐在书桌后，张牧拿起张灰纸佯装看着：“进。” “嘎吱。” 帕琳娜端着银制造托盘，侧身挤开门。 “厨师说您没有去餐厅用午餐，我给您送来了。”把托盘放在桌面，她扭身往外走。 “等会。”张牧叫住她，看着手里的报告边问，“莉亚又睡了吗？” “是的。” 本随口一问的张牧，皱着眉抬头：“最近莉亚一天睡多久？” “大概，十三个小时。” “明天叫隶属古尔城的牧师来城主府。” 晓得他的意思，帕琳娜有些尴尬说：“昨天我已经叫过，可他们……” “恩？” “他们说即使是城主大人的命令，他们也绝不治疗一个亚人。” “呵。”张牧咧开嘴，“你派人跑一趟，就说，如果明天太阳升起前，我在城主府没看见他们， 我保证，把他们的脑袋，全都挂在古尔城城门前的旗杆顶，让鸟雀啃食成枯骨为止。” 帕琳娜面色犹豫：“他们毕竟是副城主的部下……” “按我说的去做就是。” “我知道了。”微微弯腰，她扭头走向屋门。 走出几步，忽然停住，视线落在右边，一只木底托上的花瓶。 张牧敏锐察觉，跟着看去，发现是自己刚刚找所谓的密室，动花瓶后没放回木托中心。 “仆人该换换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装着不悦的语气。 “我知道它是城主大人钟爱的花瓶，还请不要生气，我会用心管教仆人的。”帕琳娜帮忙求情。 本想趁这机会，合理的赶走城主府的老仆人，但见她一脸慌张，张牧摇摇头：“随你吧。” 她似乎很开心，离开前的弯腰，比平日幅度都大不少。 等门被带上，脚步声远离直至微弱，张牧把手里灰至纸一丢，起身走到花瓶边。 打量着瓶身的彩绘花纹：“城主钟爱的花瓶？” 无法否认花瓶本身的昂贵，但金币能买到的东西，却不至于成为一个魔导师的喜爱物品。 但这只花瓶他仔细检查过，并没发现异样。 问题在哪？ 回忆索尔大陆藏匿宝物的方式，张牧猛的举起花瓶砸向地面。 “啪——” 花瓶碎片凌乱四散，右边墙壁随之放射光芒。 等亮光消失，一扇淡蓝色的光门在墙壁浮现。 “世界？”张牧有些惊讶。 出入口是光门的储物空间，唯独世界如此。 “没想到他居然有一个世界。” 嘀咕句，张牧大步钻进光门。 门后，是一个约摸十平米的房间。 右面是一条长矮柜，柜面整齐摆放着各种魔法道具和武器。左边则是层叠十多只木箱。 没在意魔法道具和武器，张牧掀开一只木箱，里面放着珍稀的草药。 对他而言，草药没多少价值，继续往后开盲盒，连续七八只木箱都是草药。 直到搬走上面箱子，翻开最底层三只木箱的第一个，终于看见他目前急缺的魔法书籍。 第134章 魔法到手 第138章 魔法到手 张牧动作快得很，一会就给三只木箱，拢共二十多本魔法书全部翻出来，依次查看。 丢开无用的学徒级，以及威力一般，又没什么特殊效果的魔法。 最后，手里只剩四本魔法书。 土属性初级魔法——落石术。 土属性师级魔法——亚特拉斯坠灵。 火系师级魔法——太阳风暴，据索伦所说，也是城主的成名魔法。 风土双系士级魔法——沙暴术。 四本书籍的魔法文字，都发生不同程度的黯淡，其中太阳风暴最严重，几乎无法看清文字了。 当场学习。 吸收完涌入脑海的信息流，张牧眼神闪烁。 我似乎，没有魔力属性？ 面板的魔法级别达到学徒级时，他就疑惑自己为什么没觉醒魔力属性。 开始以为个人情况不同，但直到从“世界”出来时的面板初级，实际中级的魔法师等级，仍旧不见动静。 他琢磨着，恐怕自己没有魔力属性这玩意，只是心底没法肯定。 刚学会太阳风暴，尽管暂时无法使用，但具体威力已有说明。 回忆索伦诉说的，城主释放太阳风暴的恐怖景象，似乎和脑海里的信息别无二致。 甚至比自己略有不如。 不应该的。 自己无魔力属性，城主是火魔力属性，施展火魔法有增幅的他，照理说用起来比自己强才对。 即使自己的魔法可以升级变异，但还没练习不是，大家都是原版。 因此张牧猜测，自个怕是根本没有魔力属性这个东西。 或者说，一直修习冥想法的他，是全魔力属性。 问题大概就在这了。 “教会。” 联系自己和索尔大陆土着魔法师的唯一区别，只在于“内功”不同。 他自然而然想到，估摸是派发“内功”的教会在搞鬼。 “教会在索尔大陆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甘愿成为神明走狗，为其奴役大陆生灵？ 为保持自身权势，有意打压大陆的魔法师？” 想半天，仍旧没想出什么，张牧摇摇头暂时放下，把所有魔法书籍的每页用手机拍照，回到书房。 坐在书桌后，他想起帕琳娜和自己提的事情，思索起古尔城的势力结构。 不复杂。 主要是一个城主，两个副城主。 城内魔法家族各自站队三人，大多数跟着实力最强的城主。 三方关系，两副城主抱团抗衡城主。 正常来说，该是三人联合打压魔法家族才对，而古尔城之所以不太一样，和城主本人的行为有关系。 那家伙也算是个人才。 年少时天赋异禀，拒绝各大魔法家族的橄榄枝，独自进入各大迷宫险境，仅八十年，生生靠自己成为一名独霸一方的魔导师。 并通过自身努力，成功登临古尔城城主之位。 永远走在拼搏路上的他，许是觉得自己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 往后，整日沉迷女色，和魔法家族的吹捧不可自拔。 三十年，魔法级别未有寸进。 也不乐意去较远地区开启的迷宫探索。 根据索伦推断，城主是习惯了在古尔城的说一不二。 爷爷当久了，理所应当的，就不想做孙子了。 别的，尤其是繁华的城市。在那边魔导师虽说不弱，但绝对够不上无敌。 城主去过一次，脸色阴沉的返回，后来再没远离过古尔城。 副城主等人暗地嘲笑他，到底是没经受过贵族教育的平民小子。 结果被城主意外得知，上门一顿怒骂，双方自此彻底撕破脸皮。 因为无法城内不敢动武的原因，他们就在治理城市的政策上针锋相对。 这也是隶属古尔城的牧师职业者，丝毫不顾城主脸面，拒绝帕琳娜诊治莉亚命令的缘由。 反正有副城主撑腰，加上他们自认不出古尔城，城主没胆量动他们。 “说起来，索伦确实提醒过，开办工程的事项，那群人肯定给我找不痛快。” “呵。”张牧笑了笑，“最好别认为，我要把他们脑袋挂在旗杆顶的话，是在开玩笑。 来人。” 等了会没动静，才想起索伦和多米特，出城忙反抗军落脚的事情去了。 而执勤的卫兵和仆人，都被自己下令禁止靠近书房。 算了，自己跑一趟吧。 张牧起身走向后院，找到正在照顾莉亚的帕琳娜，嘱咐她今天一定把自己的命令送到牧师手里。 随后返回书房，唤出传送门，回到蓝星。 伸个懒腰，在车间转悠圈检查机器设备，张牧琢磨着得添东西了。 修仙门派和魔法学院的建筑、风景，可以在异界招揽人手修建，但老师、学生、教工职员之类，只能自己来。 会人偶术的只有他。 幸好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一个，收集材料的事情交给索伦办理就行。 只是有些珍稀材料，是金币买不来的，张牧得多备点高级药剂用来以物换物。 懒得专程跑回国购置，张牧直接用假身份下网络订单。 将全部需要的草药下好单，他屁股靠着机器，思索学院招生，和修仙门派收徒的事。 图纸交给古尔城建筑队时，他问过大致的完工时间。 队长表示，如果给予充足人手，且不考虑节约成本，至多一个月就能完成第一期工程。 张牧把整个学院和门派分成了十期。 第一期，学院这边是车轨、沿途风景、学院的主体建筑，门派则是主峰和仙景。 因不用烦恼各局部的总体拼接，这个步骤他打算在“世界”内，利用其本身自带的功能解决。 所以对于一个月的工期，他是不太满意的。 “啧，慢慢来吧。”想了阵没想到有效办法，张牧嘀咕着，“正好趁这段时间，把开学和开启山门的声势营造好。 还有人偶的炼制也要加快，都是事。 恩……先把急用的机器买回来。” 大脑转了圈，发现虽然事情很多，可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设备置办妥当。 稀罕的人偶材料，要等草药到了，熬出药剂才能去换。 想到这，他不再磨叽，掏手机联系异常热络的中介，说明自己需要的机器，支付订金。 接着唤出传送门，一步踏进。 第135章 第一期工程完工，营造开学和收徒仪式的声势 第139章 第一期工程完工，营造开学和收徒仪式的声势 转眼已过一月出头。 古尔城城主府。 张牧怀抱着昏睡的莉亚，在书房皱着眉头左右踱步。 原本言辞激烈，绝不诊治莉亚的牧师，在张牧寻个顶撞城主的由头，砍下三颗脑袋挂在城门外的旗杆顶后，十分乖巧的排队上门。 张牧搞不太懂，原城主究竟是真蠢还是装傻。 你一个城主，总想着和别人单挑，或者用魔法杀人做什么？ 手里权力干嘛用的？ 教会是禁止城内动武，但王国方正常的维持秩序，教会可没法说什么啊。 而被砍了同事的牧师们，似乎明白过来，城主想杀他们根本不用亲自动手。 副城主也不会为几个牧师，真的和城主以命相搏。 于是给莉亚看病时，全都使出浑身解数。 但没什么卵用。 莉亚还是每天睡十多个小时，甚至有逐渐延长的趋势。 今天清晨，张牧把她抱在怀里遛弯，没转一会，小猫娘又睡沉了。 心底担忧的他，也没了兜圈的心思，掉头回到书房。 “到底什么原因？” 擦去莉亚嘴角流出的一丝晶莹，张牧困惑自语。 牧师的各级别治愈魔法不起效，他从蓝星搬来几台检查身体医疗设备，可一套流程下来，依然没检查出异常。 实在不行，跑一趟帝国，找高阶牧师看看。 “城主大人。”门外索伦的声音叫醒张牧，“进。” 索伦推门进屋：“第一期工事已经完成，您什么时间去验收？” “晚点去，第二期工程抓紧开始。” “遵命，城主大人。” “另外。”他看着手上报告，“二位副城主对您浪费人力修筑无用建筑，以及无故处罚牧师的做法，抗议声很大。 要求您前往市政厅参与会议。” “让他们等着，我心情好了再去。”张牧不耐烦的说了句。 “多米特统领那边，人员住屋修建完毕，开垦农田的工作正在开展。 城主大人需要的材料，也大致收集齐全。” “恩，我知道了。” 事情说完，索伦弯腰行礼，后退走出书房，把门带紧，可转瞬又被推开。 “城主大人。”一身白纱长裙的帕琳娜款款进屋，面带忧色的望着莉亚，“莉亚身体怎么样了？” “没有好转。”见她伸手，张牧把莉亚小心递给她，“你表姐昨天找你了？” 帕琳娜抚摸莉亚脑袋的手掌顿住，她下巴轻点：“恩。” “说什么了？” “表姐问，城主最近过的是否舒心。” “还问我什么时候接她回来吧？” “城主大人，我……。”似乎没想到自己和表姐的交谈，张牧一字不差的知道，焦急解释。 “行了。” 一月多相处，对她稍微了解点的张牧，知道她没恶意，也不揪着这事不放。 转而问：“来城主府有十多年了吧？” “今年结束，正好十三年。” 看着她脸，张牧说：“当年，伱表姐得知我看中你，为讨好我强迫你父亲把你嫁给我。 现在如果想走的话，我放你回家。” “城主大人。”她脸上挂着柔弱笑容，“都是一样的。” “不满你的父亲，还是在责怪我？” “您又在吓唬我了。” 张牧嘴角抽抽，一个月下来，自己熟悉她不少，她也摸到点自己脾气。 他没说话，帕琳娜自顾环视一圈四周。 因严令禁止仆人进入书房，无人打扫的地板、书架、花瓶等，都积了层灰。 把莉亚放在张牧特意准备的靠墙的床铺，她转身出屋，返回时拎着水桶拖把。 卷起衣袖，把拖把塞进桶里打湿，弯腰托起地板来。 张牧坐在书桌后的木椅，眯着眼打量她优美的腰线，和额边晃动的一撮发丝。 听索伦说，帕琳娜最不讨城主的喜欢。 从城主的四个孩子，好大儿是去世的原配所生，三个女儿都是大夫人的孩子就能看出确实如此。 小夫人进门不久，还没来及生。 张牧忽然觉得，两个副城主的话也不全错，城主的确欠缺点经历和对生活的认知。 找媳妇，怎么只能看脸呢。 “是个好女人。”张牧笑着小声自语，“就是不适合我。” “城主大人，您在叫我吗？”听见他的嘀咕，帕琳娜直起腰，回头问。 没回答，他说道：“这些事叫仆人做就行。” “您不喜欢仆人进书房，我来吧。” 沉默会，问她：“在这待的还习惯吗？” “很好的。” 这话显然是撒谎。 “后宫”里长期不受重视，容貌又是最好的一个，不被欺负才怪了。 她的卧室，都是在后院最偏僻的位置，且屋内环境也是最差的。 “我一直冷落你，怪我没。” “您现在，不是一直和帕琳娜在一起吗？” 说着，她双手拄着拖把，语气犹疑问：“城主大人……您在静谧之森是否受伤？” “恩？怎么了？” “每夜……”欲言又止会，她试探着说，“您每夜上床后就闭眼入睡，是不是……伤到那了？” 为什么每晚上床就睡？ “呵呵。”张牧笑了笑，“你叫我什么？” “城主大人。” 就是因为这啊。 摆摆手，他没了欣赏美艳少妇的心思：“不用打扫了，去忙自己的吧。” “城，城主大人，帕琳娜惹您生气了吗？”她有点惊慌的问着。 “没有。” 张了张嘴，她终究没再多问，拎起水桶和拖把，转身往屋外走：“我中午给您送午餐来。” “不用了，我等会要出城，晚上才回来。” 脚步顿了顿，她有些落寞的背影跨过门槛消失。 张牧没在意，起身伸着懒腰：“真是，面具带久了，差点真以为自己是城主了。 去把修好的屋子和风景收进世界吧。” 抬脚走出城主府，张牧向城外的临时营地赶去。 东西基本齐全，学院和修仙门派的前期环境框架也搭好，蓝星那边得加快进度。 我想想……差不多该让全球知道“超凡”的存在了。 得搞波大的，只要没瞎，就能看到的那种。 想到不久前在城主密室到手的四个魔法，张牧心底有了大概计划。 第136章 计划开始 第140章 计划开始 考虑难民上下工的路途尽量时间短些，用于修筑建筑风景的工地选址，是距离临时营地并不很远的草地。 自然，离古尔城也挺近。 没乘马车赶路的张牧，穿过城门，小跑半小时就到了。 遥望不远处。 青绿草原包裹着一片辽阔的褐黄平地，其中央，高高低低的尖顶楼屋组成一座城堡，风格与电影里的霍格沃茨魔法学院有不小差别。 右面是整齐排列的一节节高架火车轨，除开部分笔直，剩下都是弯曲结构。 而左边，是一座高耸的人造山峰。山体有树木花草、泉水怪石点缀，山顶坐落一片古宅建筑群。 空地的边缘，则坐落湖泊矮山等等。 张牧背着手走近。 “城主大人贵安！”工地门前，负责维护安全的卫兵见着城主，忙高声行礼。 点头回应，张牧说：“叫胡玛来见我。” “遵命。”卫兵领命，转身向施工嘈杂声接连不断的工地跑远。 约摸十分钟，一位六十左右，穿着亚麻衣服的老人急促走来。 “城主大人，贵安。” “恩。”张牧望着自己任命的工程第一负责人，“今早索伦告诉我，第一期工程已经完工是吗?” “是的。”他有些自夸的笑着，“感谢城主大人的全力支持。 不仅提供充足人手，还调派大量职业者，我们才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工程。” 说着，他脸色变得犹豫：“就是……” “说。” “职业者们，对于您把他们调来进行建筑工作，有些不满。” 这是正常的，张牧没觉意外。 平常悠闲奢侈的生活习惯了，突然叫他们来打灰，要是乐意那才见鬼。 张牧笑笑：“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就行。” 他不打算直接强硬施压。 即使无人敢忤逆城主，但他们要是磨洋工，张牧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真把他们全给砍了。 得让他们自愿的卖命干活，这点张牧自有办法。 可现在没功夫搭理他们，先把第一批新生和外门杂役收起来是正事。 想到这，他吩咐道：“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今天休息吧，多领一份工钱。” “感谢城主大人的善良和仁慈。”胡玛很高兴，扭头去宣布了。 过了会，工地内响起阵赞扬城主的欢呼。 随后三五成群走向大门，在门前支起的木桌，领取今天的报酬。 张牧怕一群人排队向自己问候，早早躲在一边。 等所有工人走远，建筑队的监工也离开，才施施然独自进入工地。 环顾一圈，他连续灌进肚好几瓶，增幅精神力和魔力的药剂，一飞冲天。 俯视着方形的褐黄色空地，魔力涌进右手食指的戒指，一扇与地面平行的光门浮现，并逐渐扩大。 等有空地一半大小时，张牧脸色苍白的停止灌输魔力。 转而操控光门缓缓落向地面，把中央的学院吞进“世界”，接着重复操作，直至所有建筑风景都消失在空地。 闭着眼，张牧在精神世界，俯瞰着“世界”的微型平面图。 刚收进“世界”的建筑，全都在漆黑虚空中飘荡。 利用核心的力量，把它们各自挪到已经划分好的区域，像玩乐高积木般，进行拼接组装。 速度有点慢，毕竟张牧的魔法级别太低。 好在给各部分结构下达命令后，不需要一直盯着，任由核心执行就行。 睁开眼，张牧落地，一路返回城主府。 叫来索伦告知自己要深入静谧之森几天，并叮嘱他发布寻找牧师的任务。 待他应声走人，唤出传送门回到现实。 “恩——”在添置不少设备，如今显得有些逼仄的车间伸着懒腰。 “过个七八天，修仙门派和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的主要部分基本能组好，用来招人绰绰有余了。 其它场景和天象，用核心制造幻象先顶着。反正有我盯着，他们也进不去未开放区域。 面试信，门派的收徒玉佩，得抓紧了。” 琢磨会，张牧决定趁物色新生杂役的时间，把必需的人偶炼制完成。 幸好现在手底有人，收集材料的事情交代下去就有人办。 否则自己一个人累死累活，怕是十年都收不齐需要的东西。 低着脑袋在车间四处晃悠：“国内那边和赵奇他们接触上了，嘤国这，给托比邮封面试信吧。” 不再耽误功夫，张牧开启阴影术，往军情六处的办公楼赶。 …… 军情六处。 托比坐在自己的工位看着电脑屏幕，右手握着鼠标，不时挪动下。 屏幕显示着一张网页，内容是最近轮敦捕捉猫头鹰的行为愈发猖獗，并有向四周城市蔓延的趋势。 “莱恩，这群人简直是白痴。” 隔壁声音传来：“你不是一直坚信存在魔法师？” “正因为这样。”托比语气无奈，“希望他们那装满牛屎的大脑学会思考，魔法师饲养的宠物会被普通人捉住吗？” “行，你是对的。” 自罗琳别墅遇见魔法师那天，过去已有数月，这段日子，莱恩每天都听见托比嘴里嘀咕“魔法师”、“猫头鹰”、“面试信”。 从开始的争辩，到现在的“啊对对对”，莱恩已经放弃拯救自己的同事了。 实在不想继续探讨无聊的谣言，他脑袋探出塑料隔断：“今早局长叫伱去办公室说了些什么？” “被投诉了。” “谁？” “住在郊外公寓的……” “你又去找他们了？！”莱恩声音提高一截，“嘿，真该死。 我提醒过你，作为军情六处的探员，我们不能骚扰王国的民众。” “你可以问局长，军情六处把我们当下属吗？” “那也不行！” “可是……”托比扭头看着莱恩，“他们两个的猫头鹰你也瞧见了，那绝对不是普通的猫头鹰！” “没错，那是受过训练的猫头鹰。 所以，宠物训练中心就能办到的事，你仍坚持认为它们是魔法师的宠物？” “相信我，莱恩！” “请饶了我吧。”他翻个白眼，脑袋缩回隔断后，“别再提那些愚蠢的谣言，什么猫头鹰，面试信。 如果有，拜托魔法师先生快点给我来一封可以吗？ 别误会，我并不是希望成为魔法师，也不是自己渴求面试信，而是把它送你，让你赶快入学霍格沃茨魔法学院。 这样，我被你折磨的耳膜，就可以获得救赎了。” “你还是不……”托比话说一半忽然停住。 莱恩疑惑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怎么了？” “没，没什么。”托比猛的站起身，“帮我请个假，我得赶紧回家一趟。” 第137章 让军情六处和轮敦市民，相信魔法师 第141章 让军情六处和轮敦市民，相信魔法师 中午的轮敦街头，异常热闹。 游玩的旅客塞满人行道，在柏油马路拥挤的汽车，车头车尾之间的狭小缝隙甚至无法通过一个人。 像是家里着火的托比，推开车门。 不顾后车司机竖起中指的谩骂，闻讯赶来，大声喝叫他的交警，在人行道上狂奔。 这疯狂略显疯狂的举动，全都因不久前，在办公室和莱恩闲聊时，忽然响起耳边的一声呢喃。 “咕咕—— 您的信件已送达，收件人——托比·卡迪尔，地址——xxxx。” 哦天呐。 那位魔法师先生，给我邮寄了一封面试信！ 奔跑的托比，心里涌动像是火山喷发般的热浪，这自然不是跑动导致的。 在他全力迈动双腿下，半小时后，成功跑回自己位于市中心边缘的公寓楼。 “午安，托比……他今天怎么了？” 端着一杯咖啡的安保大爷，一脸迷惑看着往日温和有礼的托比，衣衫凌乱的冲进电梯厢。 “快点！”不停按着自己楼层的按键，托比满脸焦急，生怕自己回家晚了，面试信因无人签收被退回。 这顾虑显然有些多余。 当他跨过往两边滑开的电梯门，掏出钥匙打开屋门冲进客厅时，一只毛色纯黑，鹰喙叼着一封信件的猫头鹰，正蹲在阳台窗沿。 “咕咕——” 托比拄着膝盖粗喘，缓过气，没有立刻走近。 先整理因奔跑导致凌乱的西装外套和领带。 接着，像是挽着新娘胳膊走向神父般，表情庄重的走到猫头鹰前，伸出双手。 “咕咕——” 鹰喙微张，白色信封飘落手心。 我应该怎么称呼它？ 眼神透着好奇的瞄着猫头鹰，边拆开信。 信纸的内容很简单。 上半部分是看不懂的线条勾勒出的文字，下面，是翻译后的嘤文。 看完，托比有点失望。 这并不是面试信，而是获取面试信资格的测试通知。 转瞬他又振作起来。 要知道，目前收到测试通知的人算上自己，整个轮敦也只有三个！ 甚至嘤国也只有三个。 托比想到这，猛然惊觉：“这么说，里昂和克莱西肯定也签收了这封信！” 他们或许已经考核完，能不能…… 想起面前还有只猫头鹰，他忙打断自己的沉思，语气犹豫问：“猫，学长，我能…… 考生能互相接触吗？” 羽翼漆黑的猫头鹰没有回应话语或动作，双翅一震，从窗沿落在他肩头。 微微侧脸，看着立在肩膀的猫头鹰，托比疑惑揣测。 这是什么意思？禁止还是允许？ 半天没猜出学长的意思，他最终还是没敢出门去找里昂两人。 他们两每天待在一起，但可能他们本身就是好友的缘由。 自己冒失的跑去找他们，万一被剥夺入学资格，那就亏大了。 “说起来……”注意力挪回学长，托比看着眼前有点眼熟的一幕，回忆起前些天，在网络火爆一段时间的里昂和克莱西。 “猫头鹰……我不是指你学长。 猫头鹰几乎随时随地待在他们的肩上，那我也……” 托比双手猛的互相拍了下：“有学长在，莱恩和局长这回总不能质疑了！” 说完，他匆忙转身离开家，往郊外的军情六处办公大楼赶去。 电梯门慢慢闭合，空荡的廊道忽然响起低语：“这家伙，门都不关了。” 精神力控制屋门关上，张牧视线落向手机屏幕。 上面，是一张图片，两个年轻小伙，各自肩头蹲着猫头鹰，一只雪白，一只灰麻。 “几个月了，还没想到考试内容，这两笨蛋。” 张牧给猫头鹰设定的程序，是考核完成就回自己身边。 猫头鹰还在他们那，考试明显没有进展。 看眼手机，下午四点，估摸也快下班了，给他们送提示去吧。 抬脚下楼，张牧悠悠往郊外漫步。 左右打量，因天气转凉，套上外套的行人，琢磨着该搞什么动作，才能让军情六处和轮敦市民，对魔法师的存在深信不疑。 忽然，他想起第一次和莱恩托比遇见时的场景。 飞翔的老爷车？ 唔……面板等级是初级魔法师，实际能达到中级，但精神力托起一辆轿车在高空兜圈，也坚持不了太久。 造个能飞的车形人偶吧，比灌药剂省事多了。 顺便，把回国后要用的鲲鹏也一块做好。 啧，鲲鹏可是个大工程。 把提示送过去，赶紧忙人偶吧。 砸吧嘴，张牧加快脚步。 …… 傍晚时分，郊外公寓楼的十八层套间。 里昂和克莱西，重复着数月里，每天都有的动作——坐在客厅沙发，面面相觑。 “里昂，你有思路吗？” “我连最讨厌的数学试卷都尝试了。” “哦，那你确实很努力。” “伱呢？” “呃……我每餐都吃最爱的炸鸡翅，把自己逼迫到看见炸鸡翅就想吐。” “看来你也没别的办法了。” “是这样的。” “哎——” 两人看向肩头，自顾眯着眼的猫头鹰，深深叹气。 面试信近在眼前，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的大门已向他们敞开，成为魔法师指日可待。 但就是差这一步，怎么也迈不过去。 宝物就在手边，却无论如何也摸不到的折磨，让他们痛苦极了。 “咕咕——” 猫头鹰突然展翅升空，飞出阳台窗户。 事情发生的太快且过于突兀，以致于两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性子略微浮躁些的克莱西当即跳起：“哦该死！ 我们太蠢了里昂！ 考试的资格被收回了！” “别紧张。”劝解他人别紧张的里昂，自己反而咽口吐沫，跑到阳台，张望窗外天空。 猫头鹰无影无踪。 “克莱西……”他脑袋低垂走回客厅，“可能确实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没有这份幸运，能成为……哦！回来了！” 两只猫头鹰去而复返，叼着两封信。 落在肩膀，他们赶紧伸手接住飘落的信件拆开。 洁白的信纸上，没有神秘陌生的魔法文字，只有两句英文。 他们不自觉念出声： “放在我见过的所有麻瓜里，你们也足够愚蠢！ 测试提示——克服。” 念第一句，他们不约而同，尴尬的挠着头。可看见“提示”的字眼，立刻将羞愧扔远远的。 “克服？克服什么？” 第138章 急迫得知考卷的托比 第142章 急迫得知考卷的托比 关于测试内容，张牧没太细想，但也不是一拍脑袋就决定的。 他想着，难度不能太低，并且通过的概率，不应受权势和财力之类的因素影响。 否则，站在蓝星人类群体最顶端的那一小撮人，会霸占所有的入学名额。 而且会让他们觉得，你超凡也不过如此，终究逃不掉人情世故、金钱权力那一套。 要是这样，他们就会变得理智，以客观态度看待超凡。 那可不行。 他们找回脑子，张牧还怎么进行计划？ 想把拐卖给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就得把他忽悠瘸了。 因此，最终张牧定下，每个人都拥有的东西作为考试内容——情绪和欲望。 就像他给里昂和克莱西的提示那样，克服。 克服自己的恐惧，克服自己的贪婪，克服自己的卑微，克服自己的高傲。 无论个人处于何种地位，掌握多少财富和势力，面对这些都是一样的困难。 也能体现魔法师和修仙者的超然。 望着苦思半晌，似乎想到什么的里昂和克莱西，张牧转身，往自己的车间去。 他要抓紧时间，把需要的人偶全都制造完成。 …… 傍晚，军情六处。 托比坐在自己的工位，猫头鹰在桌面键盘旁蹲着，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 “托比。”莱恩脚扒拉地板，坐着滑轮靠椅挪来身边，手里是猫头鹰送的信，“怎么看，都只是一份普通的信件。” “你的眼睛呢？那一行神秘文字没看见？” “拜托，只是一些小孩都能画出的线条。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让我的侄子帮伱画够一本书。” 托比没应声。 尽管他气愤着，莱恩无视摆在眼前的事实，但目前最要紧的，是通过测试。 等他像那位魔法师先生徒手升起一团火球，相信局长也不能否认魔法师的存在。 想起不久前，自己用肩膀托着猫头鹰冲进局长办公室，希望证明自己的看法。 结果却被局长一顿臭骂。 “身为军情六处的探员，你居然违反王国法律捕捉猫头鹰？ 蠢货，赶紧把它放了！” 托比忍不住搓着脸：“究竟怎么做，你们才能相信我。” “让你的学长施展一下魔法如何？”莱恩把信纸放在桌面，调笑着，“那样，我想大伙都不会再怀疑了。” “咕咕——” 漆黑猫头鹰的眼珠转向莱恩，眼神有些不善。 他本能打个寒颤，小声嘀咕：“不能否认，你的宠物训练的确实很棒。” “它是学长！”托比担心自己的白痴好友惹怒猫头鹰，进而导致自己丢掉考生资格，立即骂出声。 “好了，我受够了。”他起身，抓起西装外套搭在左肩，猫头鹰立刻飞在另一边肩膀，大步往外走，“我得找个安静的地方， 独自思考我的测试内容是什么。 等我成为魔法师，莱恩，我要把你变成一头蠢驴！” 经常互损的莱恩毫不在意，大笑声音从背后传来：“那我希望是公驴，你懂得。” 托比没回头，右手高举竖了下中指，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场。 坐进自己轿车，他拧着眉琢磨，自己的考卷到底是什么。 而唯一的线索是一封没头没尾的信件，无法提供任何关键信息，自然思索半天无果。 “罗琳女士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忽然想起那晚短暂会面的交谈，魔法师表示罗琳年幼时曾去过霍格沃茨。 尽管她的记忆被封印，但既然能写出哈利波特，想来脑海里多少有些零碎画面。 托比兴奋的掏出手机，给罗琳拨通电话。 虽说罗琳和魔法师有层亲戚关系，大概率无需面试信就能前往霍格沃茨，可确认下好点。 万一对方也是考生，自己和她见面或许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电话很快接通。 “罗琳女士，我是托比。 关于霍格沃茨，我……” 将猫头鹰送信的经过大致复述遍，他问：“您收到了吗？” 得到否定答案后，托比请求现在就见一面，罗琳没有拒绝。 挂掉电话，他驾车一路狂飙，天色漆黑时，赶到罗琳别墅外。 停稳车，按响门铃，铁制大门缓缓向里滑开。 托比小跑穿过院落，走进大厅。 打扮得体，妆容精致罗琳像那晚一样，请他落座沙发，而后自己才坐下。 “那么，详细说说吧。” “是这样的……” 说完，托比眼巴巴看着罗琳：“关于考什么，您……” “很抱歉，或许我曾挽着爷爷的胳膊参观过招生流程。 但就像爷爷说的那样，为保证我的日常生活，相关的记忆都被爷爷封印了。” 听见这话，托比表情肉眼可见的失望，但依然不死心的问：“我渴望成为一位魔法师， 您可以再努力回忆下吗？” 罗琳撇了眼蹲在他肩膀的猫头鹰，有些无奈说：“托比先生，我期许你是一位绅士。 找关系打听考卷内容，可不是绅士该有的举动。” 愣了片刻，托比才惊觉自己的找罗琳询问的行为，和高中时期夜晚摸进老师办公室，试图偷考卷的卑劣作为没有任何区别。 即使罗琳把有关情报透露给自己，霍格沃茨真的会招收，一位品质恶劣的学生吗？ 托比额头渗出冷汗，心底惊恐的同时，又有些庆幸。 幸好罗琳女士不记得了。 站起身，他像个绅士那般，脱帽行礼，虽然他没有戴礼貌，可仍然做出动作：“罗琳女士，感谢您的提示。” 表达完谢意，他准备转身离开，兜里的手里却突然响起。 是莱恩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 “什么？两个小家伙揍自己的老师？！ 我立刻过去！” 望着挂了电话，匆忙跑出院门的莱恩，罗琳平静的脸庞，忍不住的露出郁闷。 说好霍格沃茨重启校门，就会亲自带我重游学院。 现在新生考试都开始了，爷爷什么时候来接我？ 站起身，罗琳在大厅来回转圈，可怎么也无法克制心里的一团乱麻。 许久，没有爷爷联系方式的她，叹着气上楼进卧室，躺上床打算休息。 只是躺好一会，怎么也睡不着。 半起身靠着床头，她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拨通闺蜜的电话。 “要喝一杯吗？ 是的，现在。 好吧，确实很晚了，那明天一早？ 那就这么说定了。” 手机放回床头柜，罗琳不高兴的躺回被窝，闭着眼数羊。 努力半天，将将凌晨时终于迷糊入睡。 第139章 准备起飞的老爷车 第143章 准备起飞的老爷车 站在客厅的里昂和克莱西，对于“克服”的深思，并没持续太久。 简单的道理。 既然是克服，肯定不会是轻松就能做到的事情。 两人回忆二十多年的人生，很快回忆起高中时期的一个科目老师，也是他们共同的老师。 这位高中老师，给他们制造了伴随自己一生的心理阴影。 以致于十多年后的今天，一想起那个老师，心底都充满畏惧。 “里昂。”脑海深处浮现自己最不愿回忆的画面，克莱西面露狰狞，“我觉得，我们该做些什么。” 向来好脾气，不与人争执发火的里昂，少见的眼球充血：“是这样没错。 我们不该逃避！” “什么时间？” “现在！” “那就现在！” 老师的家庭住址深刻在两人脑海，这会是晚上七点多，赶过去大概已经十点。 最好是明天清晨再去，但等不急了。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的勇气，早被苦难消磨尽。 其实是没有的。 来自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的信件，唤醒他们深藏心底的勇敢，以及愤怒。 猫头鹰似乎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主动飞离肩膀，在天花板盘旋。 看见这一幕，里昂和克莱西更加确定，自己没走错方向。 有些粗暴的拉开屋门，一前一后冲出，骑上停在公寓墙角的自行车，站着蹬。 在夜幕笼罩的轮敦街头，疯狂蹬着自行车。 约摸一小时，他们到了市中心的一处居民区——柏油马路边的联排三层洋楼。 跳下自行车，连脚撑都顾不上打起，他们跑到右边第一栋楼门前。 “咚咚——” 过了几秒，门边的窗户亮起昏黄，门后响起询问：“哪位？” “您的学生。” “嘎吱——” 楼门往里拉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握着把手，疑惑问： “抱歉，我教授的学生非常多，你们是？” “里昂。” “克莱西。” 皱着眉头一副思索模样，好一阵他笑着说：“就像我说的那样，我教授的学生太多，所以…… 啊，不过今天正好有其他学生来探望我，或许你们……” “哦天呐，瞧瞧。”里昂笑了，“他已经忘记我们了。” “没关系。”克莱西举起右拳，“我的拳头会帮他想起来的！” “嘭——” 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拳，重重砸在老人的眼眶。 他惨叫着往后踉跄几步倒地。 许是听见叫声，杂乱脚步声从天花板移动到楼梯，三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男人从笔直过道冲来。 最前的男人大喊：“你们是谁？！ 为什么伤害我的父亲！” 这人里昂认识，是老头的儿子，后面两个金发男人，他也很熟悉，正是当年的校霸。 “太好了。”里昂脸庞涌上血红，“省去我一个个单独找的时间了。” 抄起楼门的拖把，他挥舞着对冲过去，克莱西紧随其后，双方打作一团。 等托比惶急慌忙驾车赶到时，群殴已经结束了。 扒开围观的人群，站到门前楼梯，看见现场一共六人，浑身沾染鲜血，各自四仰八叉躺在过道某处。 除了唯一的老人。 他身上倒是没有血迹，只有右眼眶肿起，衣服被踩了很多脚印。 托比猜测，该是五个年轻人互殴时踩的。 “我来处理。”他亮出证件，把接到报警赶来的警察打发走。 “嘿！”伤势最终的金发男人大叫，“警察为什么走了？！ 是他们入室伤人！” “伱们涉及一起泄露国家机密的案件，现在由我接手。” 拔枪安抚好欲要起身争论的金发男人，托比蹲身问躺在地面，粗喘的里昂：“怎么回事？ 我不记得你是个会抢劫的人。” 里昂没搭理他，和同样躺着的克莱西对视眼：“哈哈哈……我不再畏惧！” “我说。”托比一脸无奈，“我过来可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别隐瞒我什么。” 扭头看向托比：“托比先生，感谢霍格沃茨，他让我重拾被丢弃很多年的勇气。” 托比若有所思：“和测试内容有关？” 正肆意笑着的两人，眼睛猛然睁大：“你怎么会……” “是的。”托比眼神扫了圈屋外围观的人群，打断他的话，“我不清楚考生之间有接触是否会被剥夺资格。 所以我才说，我见你们是非常冒险的行为。” “请放心托比先生。”里昂满是鲜血的脸庞微笑，“教导一个胆小鬼，找回自己被他人放在脚底碾碎的尊严。 霍格沃茨，这样的霍格沃茨，绝不会……”他无法克制自己的哽咽着。 “好吧，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站起身，托比拨通莱恩的电话：“今晚别去夜店鬼混了，我需要帮助。” 等正打算来场美妙艳遇的莱恩骂骂咧咧赶来，托比领着他把六人全部带回军情六处。 这一切，张牧并没亲眼目睹，但猜出他们该是发生什么了。 接收人偶核心传送的信息，他开着阴影术把公寓楼里的两只带回车间。 随后先忙着组装散落一地的零件。 待一辆十九世纪流行的英式老爷车拼装成型，他才直起腰：“呼……真是累人的活。” 扳手丢在身旁的操作台，他从储物袋里掏出索尔大陆带来的信封、信纸、鹅毛笔。 趴在平整操作台，书写了两份封入学面试信。 在末尾强调了句，该信件等同于车票，须妥当保管。 折起信纸塞进信封，张牧伸着懒腰去角落的床铺休息。 “天气预报说明天是个大晴天，先开车兜一圈，然后送信吧。” 抱歉哈，最近更新不给力。 不是找借口，主要是我在改动大纲。 看了平台订阅数据，发现大伙似乎更喜欢现实情节，所以我把两个世界的篇幅各自进行了缩减和扩增。 相信大伙也能看出来，异界剧情明显的加快了。 今天差不多整理好了，明天恢复日8000或日万。 第140章 面试信送达，飞越轮敦高空的老爷车 第144章 面试信送达，飞越轮敦高空的老爷车 天没亮，爬起床的张牧没急着驾车出门。 先检查了下“世界”，学院和修仙门派的拼接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接着唤出物品栏，扫视方格里存放的，已经制作好的猫头鹰。 约摸有2000只，都是异界工程施工的一个月时间内，陆陆续续完成的。 相邻的格子，放着20封面试信获取资格的通知信件。 张牧琢磨过，头一批人数太多不好，20个左右方便控制。 等这批人“放寒假”，从霍格沃茨带着魔法道具返回家中，会彻底引爆西方上层人士的疯狂。 就是魔法道具的种类，张牧寻思了好些天。 既能让普通人使用，威力又不能太过强悍，且必须得有相当的隐秘性。 毕竟，官方收拢魔法道具试图研究，是可以预见的必然行为。 这样一来，索尔大陆的魔法道具就被排除了。 因为它们需要魔力和精神力进行激活控制，蓝星没有掌握超凡的人类，显然是无法运用的。 苦思良久，张牧最终决定使用人偶术，制造外形类似哈利波特电影里的教鞭式法杖。 功能开始是最简单的学徒阶魔法。 后续可以对法杖的核心进行升级，装配高级别的魔法。 制作法杖时，张牧想着顺便把修仙门派用的“法宝”也一块整出来，省事。 因为每个人偶的核心，都有他打下的精神烙印，一旦发现拆卸之类的举动，立刻就能远程操控使其自毁，隐秘性也得到了完美的保证。 想到这，张牧不再犹豫，颠颠坐上老爷车的驾驶位，开启隐身术，向伦敦市区的高空驶去。 …… 轮敦郊外，军情六处办公大楼。 托比昨晚把六个人全部带回自己部门的集体办公室，连夜审问被上门痛殴的四人。 在“泄露国家机密”的重罪恐吓下，他们为证明清白，纷纷交代了和里昂、克莱西的往日恩怨。 得知事情原委，托比冷笑几声。 打电话叫来警察局的工作人员，把四个人和审讯视频一块交给对方。 随后掉头走进局长办公室隔壁的小房间。 因部门不受重视，他们除了一间用大厅改造的集体办公室和局长办公室之外，只有一间用来午睡的屋子。 没有审讯室、拘留室之类的配置。 所以，托比昨晚只能先把两人安置在小屋里。 推开门，他看着挤在床铺的里昂和克莱西。 衣服的血迹无法清洗，但脸部已经用屋角落的洗手盆洗干净了。 “嘿，小伙子们，醒醒。”托比双手互相拍了几下。 听见动静，他们悠悠睁开眼，茫然扫视会周围，发现不是自己家，才反应过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忙爬起身并排坐在床边，里昂打量他肩头的猫头鹰，边说：“我们没有违反法律！” “入室伤人不算吗？” “呃……”他们对视眼，挠头不语。 见两人有些紧张，托比也不吓唬他们，笑着说：“开个小玩笑而已。 具体经过我查清楚了，他们被我交给警察，会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现在。”托比搬来椅子坐在两人对面，“说说霍格沃茨的事情吧。” 听见他的话，克莱西松口气，立刻回道：“你是指考试内容？ 我们收到的提示是……” “嘿嘿！”托比紧张的抬手打断，“那是你们的提示，对我不一定有用。 并且我从学长之外的渠道获知情报，或许会有麻烦。” “应该……”里昂皱着眉头思索，“应该没事的。 我们的提示也是学长和学姐送来的。” “这可不好说。”托比仍旧保持警惕，“也许是否需要提示通过考试，是对新生潜力的一次预测。” “托比先生，你的意思是，来自学院的帮助越少，潜力越大？” “只是我个人的猜测。” 说完三人沉默会，各自低头想着什么。 过会，托比抬头问：“伱们已经通过考试了吧？ 面试信呢？” 说起这，里昂也有些疑惑：“我和克莱西决定去老师家的时候，学长和学姐就离开了。” “我们的考核算合格还是……”克莱西面色忧虑。 “咕咕——” 头顶突兀响起声响，他们同时仰头，两只猫头鹰不知何时，以何种方式进屋，在天花板盘旋。 三人对眼前神异的一幕看过数次，已经适应不少。 但他们却仿佛像第一次看见猫头鹰那样，激动不已，全因鹰喙叼着的白色信封。 猫头鹰落在两人肩膀，张开鹰喙，信封飘落他们伸出的手里。 “面试信！车票！”拆开信扫了眼，里昂原地又蹦又跳，“我们成功了克莱西！ 我们将作为第一批新生入学霍格沃茨，未来成为一名强大的魔法师！” 看完信件的克莱西状态和他一样，眼眶涌出泪花：“我终于不再是最倒霉的那个家伙了！” 看着他们大喊大叫，托比心里痒痒，想要上前偷摸瞧一眼面试信。 可又害怕自己的举动，会导致自己的考试出现意外。 就在他欲言又止时，屋门被粗暴推开一道，脑袋伸进屋的莱恩不满呵斥：“小声点，清晨真是补充睡眠的好时间！” “抱歉……什么声音？”托比话说一半，听见楼外有不断的惊呼。 这很反常。 要知道军情六处的办公大楼设立在郊外，平日很少看见人，更别说聚拢大量人群喊叫。 托比和莱恩不解的小跑到窗边，不明所以的里昂和克莱西跟着，四人一同俯视马路。 往日不见一人的宽阔平整的柏油马路，这会挤满了人。 托比估摸，恐怕附近所有的居民，全都走出屋来到路面。 以致于过往的轿车都被迫踩死刹车。 只是当四人察觉下车的司机，和居民们一同仰起脑袋捂着嘴惊叫，本能抬头时，才明白过来，司机该是主动停车的。 晴朗的天空，太阳在天际探出一截脑袋，朝着众人射来温暖阳光。 有些刺眼，但他们都拼命把眼睛睁开最大。 他们在看，在仰望，仰望那辆驶进金黄光芒导致身形模糊，很快又驶出阳光，视线变清晰的老爷车。 老爷车的速度非常快，仅仅几分钟，便在众人的目光里，化成天边的黑点。 托比遥望着黑点消失的方向，嘴里胡言乱语：“我想，局长知道这个消息，会很高兴的。” 今天只有一章，很抱歉后面三章得大改。 总说我用官府是胆子小。 我这是胆子小吗？ 订阅过的看看139章，被删的只剩1800字才放出来。 有些情节，你在某个背景下没事，但换个背景，一模一样的情节就要出事。 所以我才采用谐音字，避免这种一不注意就触及红线的麻烦。 第141章 我们可是闺蜜，你不能抛弃我! 第145章 我们可是闺蜜，你不能抛弃我！ 许是心里装事的缘故，罗琳睡的很晚，但起的特早。 换上件灰色风衣，化好妆，她开着自己的爱车，在蒙蒙亮的天色笼罩下，一路来到闺蜜家中。 她的闺蜜叫梅乐蒂，和在郊区买套别墅的罗琳不太一样，住在市中心的一套三层小楼。 在路边的车位停好车，戴着口罩的罗琳迈动优雅步伐，走到楼门前抬手。 “咚咚——” 敲门声过去五分钟，房门才从里面被拉开。 梅乐蒂和她年纪相仿，此时一头杂乱长发，穿着睡衣在玄关打着哈切：“我的上帝，天还没亮你知道吗？” “正是喝一杯的好时间不是吗？” 罗琳时常来她家做客，对房屋构造布局极为熟悉，进门直接往顶楼的露天天台走。 “不要冰的。” 楼梯爬一半，罗琳回头向冰箱前的闺蜜嘱咐一句，随后来到露天天台，在木桌边坐下。 夏天，梅乐蒂会给桌子支起太阳伞，现在已经深秋，自然不用。 因此罗琳能够视线清晰的，欣赏等会的日出。 约摸十分钟，梅乐蒂端着木托盘上来。 他把里面的两只玻璃高脚杯，和一瓶高档红酒放在桌面，接着拔掉木塞，瓶口往酒杯倾斜。 “好了。”猩红酒液淹没至酒杯三分之一时，她放下酒瓶，“可以说说，遇见什么烦心的事情了？” 闺蜜精准猜中自己的心思，罗琳没太意外：“梅乐蒂，魔……” 本想直接述说，转念她又琢磨，爷爷对于自身存在暴露，态度暂时不明。 于是换旁观者语气：“我有个朋友。 他觉得世界上真的有霍格沃茨和魔法师，自己曾去过，并且校长是他的爷爷。 可现在学院开始招新生，爷爷却一直没联系他重游校园，所以……” “罗琳。”梅乐蒂翻着白眼，“我了解过华国文化。” “呃……” “你这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说着，梅乐蒂忍不住劝解：“或许伱真该出门转转，你深陷自己虚构的世界不可自拨，这不是好事。” 罗琳幻想霍格沃茨的真实性，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梅乐蒂都作为听众。 但她发誓，往年的所有加起来，也不会比这回更严重。 以前都是想着，如果霍格沃茨真正存在，那会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情。 这会居然想象自己曾游历霍格沃茨，甚至校长是她爷爷！ 简陋的伪装被戳穿，罗琳稍稍有些尴尬：“只是……单纯的聊聊。” “你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梅乐蒂认为，情况不像她说的那般轻松，“我认识一位不错的心理医生。” “嘿，我没病！” “所以？ 你想告诉我，自己的小说并不是在精神世界编造，而是亲身经历改编过来的？” 罗琳望着满脸荒唐神色的闺蜜，并没因被质疑而生气。 换做自己和爷爷相认之前，她绝对是同样的认知。 毕竟，几个月前她还亲自主持一场新闻发布会，向书迷解释霍格沃茨是虚假的。 歪着脑袋想了会，她微笑着说：“事实也许确实像你说的这样。” 恰逢朝阳露头，天际射来今天的第一缕阳光，正对着梅乐蒂。 她不自觉眯眼，手悄咪摸起手机，给医生发了条简讯：“我这有位病人，病情十分严重，希望你能立刻过来，地址就在我家。” 觉着不能刺激病人的梅乐蒂，顺着话题往下聊：“如果霍格沃茨的校长真是你爷爷， 那老先生接你回校游玩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说到这，罗琳脸上的笑容变成郁闷：“招生工作正在进行，说明校门已经重启，为什么爷爷还不来我接我？” 听见她的低声自语，梅乐蒂心底有些恐慌。 你来真的啊？ 又发信息给医生，请对方以最快速度赶到，并强调病情刻不容缓的紧急。 随后，她咽口唾沫安抚罗琳：“可能你的爷爷在忙碌其它事。” 从沉思中清醒，罗琳似乎想到什么，语气严肃说：“不，我什么都没说。 没有霍格沃茨，也没有魔法师，更没有什么校长爷爷。” “好的好的，你说没有那就……” 话说一半，梅乐蒂忽然愣住，下意识问：“罗琳，我记得你的小说里有个剧情，是主角和同学开着汽车在天上飞是吗？” “是的，有这个剧情，怎么了？” “你瞧瞧，是不是那辆车？”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身后的朝阳。 抬手遮挡刺眼的阳光，她看见轮敦市中心的高空，有一辆老爷车飞翔。 是爷爷？！ 罗琳心底惊喜尚未平复，老爷车速度极快的接近，从巴掌大小，转瞬变成正常汽车的体型。 “哟我的小孙女，最近过的还好吗？” 老爷车悬停在阳台边沿，套着魔法袍的邓布利多推开车门，在空中飘到她们身前。 “爷爷，我一直很好。”说完她上前一步，双手挽着他的胳膊，“爷爷，这是最好的朋友，梅乐蒂。” “你好。”邓布利多的温和眼神，透过圆镜片看向她。 “你，您好先生，我，呃，我该怎么称呼您？” 她有些语无伦次，好在良好的修养促使她循着身体本能，条件反射做出该有的问候。 “称呼我邓布利多就行。”他扭头向罗琳解释，“我原本打算接你去霍格沃茨。 但仔细想想，你似乎已经遗忘很多相关记忆。 或许，重新坐一次火车会是很棒的体验。” “罗琳听爷爷的。” “那。”邓布利多笑着从法袍的宽大袖口掏出一封信，“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头等舱。 另外，我们的关系不用隐瞒，你可以向所有人宣布，自己是我的孙女。 那么就这样，我还有别的事情。 祝旅途愉快，我们霍格沃茨再见。” 老人转身上车，驾驶老爷车飞远，很快在天际变成小黑点。 梅乐蒂仓惶追到天台边，趴着眺望，直至老爷车彻底消失。 低头看了眼楼下马路，早起跑路的行人和上班族，纷纷举着手机，嘴里叽里呱啦不知在说什么。 “喔！这是车票！”罗琳高兴的惊呼从身后传来。 她赶紧扭身，见罗琳激动的挥舞信纸，忙跑近身边：“让我看看，看一眼，就一眼！” 高举信纸逗了闺蜜一会才递给她，接过的梅乐蒂扫视翻译的嘤文：“这是团票吗？” 罗琳拿回信纸扫视遍：“没有说明，我忘记问爷爷了。” 楞了片刻，缓过神的梅乐蒂脸色一变：“我们可是闺蜜，你不能抛弃我！” “额，我会帮你问爷爷，但为保险起见，你可以尝试它们。” 回头看向天空，只见漫天猫头鹰，扇动着翅膀飞舞。 隐约能看见，有几只叼着白色信封。 第142章 翻身的透明小部门 第146章 翻身的透明小部门 “我说什么？！” 办公室窗边，托比双手揪着莱恩的衣领疯狂摇晃：“我说什么来着？！ 魔法师是存在的，霍格沃茨是真实的！” “我相信，我相信，你先松开我的衣领。”被摇的七荤八素，莱恩抓住他的手用力，试图掰开。 可处于振奋状态的托比，两只手像铁钳一样咬死死的，掰了半天连松动都没有。 托比也没放手的意思，嘱咐里昂和克莱西不要乱跑，拖着莱恩冲进局长办公室。 “局长！您看见了吗？” 强者发型，有点大腹便便的局长正站在窗边，上半身整个伸出窗外。 听见叫声，他缩回身体，扭头看着两人：“你们也看见了？ 这么说，我没做梦？ 真的有辆汽车在我眼前飞了过去？” “嘿局长！”托比见他仍在茫然，焦急催促，“愣着做什么，我们得立刻行动起来！” 长期摸鱼的局长，显然思维僵化很久。 他坐回靠椅，摸着光秃秃的额头：“呃，我们应该开展什么行动？” 说起这，托比也呆住。 是啊，魔法师行踪诡秘，就目前看，任何监测仪器否无法察觉他们的动向。 否则就不会多年没有丁点魔法师相关的情报。 最后，还是莱恩脑子转的比较快。 他盯着托比肩头的猫头鹰：“它真是魔法师饲养的宠物？ 你收到面试信了？” “首先。”托比表情严肃的纠正，“请称呼学长。 然后，不是面试信，而是获取面试信资格的书面测试通知。” “那么，外面两个家伙属于考核成功的？” “是的。” 莱恩沉默下来，给自己一点时间消化突如其来的信息。 过十多分钟，他精神忽然一震，露出笑容，两只手在胸前像苍蝇搓手那样搓着。 “猫头……学长，可以给我一封书面测试通知吗？” 许是他笑的过于谄媚，猫头鹰嫌弃的往脑袋那边跳了下：“咕咕——” “托比，这是答应我的意思吗？” “白痴都能看出来，它在拒绝。” “别这样学长！”莱恩往前一步，伸手想要抚摸猫头鹰的羽毛。 他当然不会知道，张牧为防止有人拆装猫头鹰人偶，设置了防御机制。 所以，当莱恩的指尖即将触碰羽毛时，鹰喙突然正对他张开，一道雷电劈出。 “嘭——” 幸好张牧安装防御机制的时候没起杀心，因此莱恩只是满脸焦黑，发型变成爆炸头。 该是被炸懵了。 办公室三人好一会才回神。 莱恩先摸自己连，发现自己没受太重伤势，边将其抛在脑后：“学长，我要学魔法！” 看他动作太大，几次差点碰着羽毛，托比连忙后退几步：“小心些，还想被劈一次吗？！” “托比！”反射弧比较慢的局长，这会才拍案而起，“这么大的状况，为什么今天才上报？！” “拜托局长，我几个月前就数次上报了。” 局长皱起眉头回忆，似乎摸鱼午睡的时候，恍惚间确实听见“魔法师”、“猫头鹰”，之类的字眼。 真要开口再问，办公室门被推开，几名西装革履的探员鱼贯而入。 最后走进屋里的男人，正是军情六处的处长。 先将一辆开着老爷车的魔法师，在轮敦放飞大量猫头鹰的事情讲述完。 接着说：“结合上半年流传的国王十字车站的视频，具体经过大致理清。 伱们得马上展开行动，把所有面试信搜集上来！” “您说魔法师先生放了多少猫头鹰？” “粗略估计，1500只以上。” “这个数量，您指望我们三个人抓多久才能抓完？ 何况那是魔法师饲养的宠物，您确定普通人能抓住吗？” 三个人？ 处长环视办公室：“超能局只有你们吗？” “不然呢？”爆炸头的莱恩撇着嘴。 他语气不太好，处长脸一黑就要训斥，却被托比肩头的猫头鹰打断。 目光落在乖巧的猫头鹰，如果是往常，他只会以为训练有素的缘故。 但此时，他自然不会这么觉得。 “你这只……” 一行人进屋后，半天没说话的局长却忽然出声：“这是我送他的礼物，和魔法师的宠物没有关系。” 看了他一眼，处长向身后部下吩咐：“带走他。” 黑衣人抬脚走向托比，双手往他肩膀按。这边局长绕过办公桌，几步拦在托比身前：“处长先生。 虽然超能局名义上隶属军情六处，但我们直接听命王室，您无权要求我们做任何事，更别想带走我的人。” 处长沉默的凝视他，面色阴沉。局长丝毫不怂，回以平静眼神。 就在双发要爆发冲突时，一名黑衣人凑近处长耳边嘀咕。 “有人看见汽车停在……确定吗？” “确定，有视频证据。” “出发。” 一群黑衣人风风火火的走了。 见状，刚还表现硬气的局长两条腿直抖：“该死，他一定会报复我的。” 托比却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掏出手机拨通罗琳电话。 得知邓布利多不久前交给她一封信，着急嘱咐她找个地方藏起来，自己现在就赶过去。 看他要走，莱恩慌忙追上，嚷嚷自己要学魔法。 “叮铃铃——” 响起的座机，让乱糟一团的办公室安静下来。 三人看着数年没响过一次的座机，眼神各异。 过会，急促的铃声叫醒局长，他忙抓起话机：“先……女王殿下！” “是，好的，我明白了。” 挂掉电话，局长脸上的惶恐消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女王命令我们全权查办飞翔的汽车。” “可局长，我们只有……” “放心，皇家卫兵已经出动，由我直接调用。” “那我们先去找罗琳女士，把她保护起来！” 不知原因的局长疑惑问：“你是说，魔法师和送信的猫头鹰是罗琳女士小说里……” “不止这样，邓布利多校长是她的爷爷！” “如果军情六处那群白痴对罗琳女士做出过分举动，可能会……” “那还等什么？ 行动！” 局长胖胖的身材跑起来一点不慢，托比紧随其后，莱恩也慌忙跟着：“托比，等等我。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得帮我向学长说情！” 第143章 为新生设计入学考核，以及展示力量 第147章 为新生设计入学考核，以及展示力量 驾着老爷车飞越轮敦高空的张牧，瞅见地面蚂蚁大小的人全都举着手机，估摸造势该是到位了。 或许，之后官方会用“实验新的飞行器”之类的借口，试图隐瞒民众。 因此张牧当着整个轮敦市民的面，放飞2000只猫头鹰。 更是指挥叼着信封的二十只，来了次低空滑翔，确保市民们清晰看见。 等飞出轮敦市区，他脑袋抬起。 目光尽头，是碧蓝的天空和完全升起的朝阳。 但张牧看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视线之外，在蓝星外太空沿着固定轨道环行的卫星。 尽管无法目视对方，但他很明白，此时头顶绝对有卫星聚焦自己。 露出个神秘微笑，驾驶室的张牧开启阴影术，身形和汽车缓缓消失在半空。 “恩？官方的车队？”俯视地面的一排军车，张牧眼神闪烁下，快速落去。 …… “不见了！” 坐在防爆车后厢的处长，扭头看向身旁的秘书，疑惑问：“不见了？ 什么意思？” “呃，就是不见了。”穿着黑色防弹衣的秘书，把手里平板倾斜，屏幕对着处长，“汽车，还有那，那个魔法师。 凭空消失了。” 处长夺过平板，把存储的视频调出，往后拉动进度条。 屏幕里的画面快动作倒放，很快来到汽车仍在飞翔的时候。 看着老爷车和驾驶位的魔法师，像是被橡皮擦拭的铅笔痕迹，逐渐黯淡透明，神情凝重：“魔法？” “我想是的。”秘书接回平板，语气低沉提醒，“处长，你认为……霍格沃茨真实存在？” “我很想否定，告诉你那只是部虚构的小说，但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相反的答案。” “如果那样……”秘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半晌才说，“确定霍格沃茨不是编造， 我们仍要控制罗琳女士吗？ 她小说里很多细节都符合现实情况，比如车站入口，会飞的老爷车，猫头鹰。 很可能，她非常可能和霍格沃茨存有某种密切关系，甚至曾去过。” “那又怎样？”处长双手环抱胸前，表情自信，“最让人恐惧的不是强大，是未知。 我们对霍格沃茨和魔法师一无所知吗？” “额，处长先生，我们了解吗？” “既然确定罗琳和霍格沃茨有关系，说明她小说里的描述不是虚幻，是真实的魔法师。 就凭那些魔法，和人类的工业武器比拼？ 变出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块砸人？ 或者除你武器？ 要是魔法师能把从头顶天空坠落的导弹变消失，我会倾尽自己的全部换取一张面试信。” 许是觉着领导说得对，秘书点点头，不再言语。 疾驰的车队很快来到梅乐蒂楼下，全副武装的士兵，从推开的车门一跃而下，迅速包围小楼。 “突破！” 队长一声令下，四名士兵抬着破门器撞开楼门，士兵冲进小楼，十多秒便占据整座楼的各个角落。 “现场安全，目标和另一人正在楼顶天台。” 耳麦的声音落下，处长整理下西装，跳下车，背着手一路来到天台。 罗琳和梅乐蒂，有些茫然的看着围拢自己，并用黑洞枪口瞄准自己的士兵。 见似乎来了领头，罗琳脸色一沉：“先生，伱们知道在做什么？” “很抱歉罗琳女士。”处长微笑着，“我们有点紧急情况，需要你的协助。 为保障您的安全，请不要拒绝。” 罗琳并不笨，相反十分的聪慧。 回忆之前楼下路面举着手机的人群，她立刻想到来人目的其实是自己爷爷。 回以优雅的笑容，她说：“你妄想用我威胁爷爷，一位强大的魔法师?” 爷爷？ 被透露罗琳和魔法师的关系，处长心底不觉担忧，反而惊喜异常。 捉到大鱼了属于是。 至于罗琳略带威胁的语气，他拿过身边士兵的步枪，枪口朝天扣死扳机。 枪口喷吐着火舌，震耳的开枪声持续不断，黄澄澄的弹壳在瓷砖地板哐当跳跃。 一梭子扫完，处长把枪还给士兵：“魔法师的身体，应该不比子弹更坚硬。” 面对步枪的咆哮，并没捂耳朵的罗琳，表现很镇定：“她很这件事没关系。” 扭头看向梅乐蒂，处长摇头：“是否有关联，由我说了算。” “罗琳。”捂着耳朵的双手放下，梅乐蒂小声说，“我陪你一起。” “抱歉，牵连……” “不罗琳，我大概沾你的光，能见识到魔法！”梅乐蒂丝毫不慌，甚至有些高兴。 “我也希望能见识见识。”处长笑了笑，“走吧二位女士。” 罗琳看着他：“我不想用语言提醒你，自己的举动将会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但你很快就会如愿。” 对于自己的爷爷，罗琳有着充分的信心。 从第一次见面，爷爷凭空拆卸托比的手枪，并称其“有趣的新世界小玩具”，足以证明爷爷对现代并不陌生。 或者说，这才是正常情况。 想想也知道的，一个存活至少数百年，常出门遛弯的人，怎么可能忽视世界的变化？ 而这样的爷爷，嘱咐自己无需隐瞒和他的关系，自然心里有把握。 罗琳和梅乐蒂挽着胳膊，迈动步伐下楼上车。 士兵和处长也撤出小楼，跟着进车。 车门带上，车队向轮敦郊外的军事基地疾驰。 站在天台护栏的张牧，双手插兜，眺望着在不远处路口右转消失的车队。 “有点意思。” 他不打算当场救人。 那样影响力不够另说，逼格也太低了。 像个小孩子一样，遇见事就气急败坏的大嚷大叫，可不是个神秘强大的魔法师该有的行为。 唤出面板，扫视自己习会的技能。 很快，他视线落在一个月前习会的土属性初级魔法——落石术。 刚学会时，张牧用过一次，大概能凝聚一颗直径五十公分的椭圆石块。 等待工程完工的一个月，他也没闲着，一直练习自己已经掌握的魔法。 此刻的落石术，全称是伪·大落石术。 不意外的，技能等级仍未达到上限。 关闭面板，张牧环顾四周：“城市里面不行，砸下去得死多少人。 去郊外吧，他们军事基地附近就挺不错。” 原本想着抓紧时间，把一共二十五名新生招齐，设计好新生搭上火车后的入学考核。 但现在只能先放放，把罗琳的麻烦解决了再忙。 想到这，张牧不再磨叽，坐进老爷车的驾驶位，追向车队。 第144章 这就是魔法 第148章 这就是魔法 防爆车队刚走不久，又一列迷彩涂装的军车车队快速驶到楼下。 头车刚减速，托比直接推门跳车，大步冲向小楼，可转瞬停住脚。 只见前方楼门半挂在门框，门前台阶和玄关凌乱散落这木头碎渣。 “该死！”托比一拳攮在车门，“我们来晚了！” 身后车内，里昂和克莱坐在后座趴在车窗望着。 因为他们目前还是“嫌疑人”身份，只能暂时待在车上，因此只有驾驶位的莱恩跟着下来。 “他们把人带哪去了？我们怎么办？” 托比背靠着车沉思：“刚和我发生争吵，处长绝对不会把人带回军情六处。 轮敦附近他们能待的地方……只有郊外的军事基地。” “那我们……” “对方不会放人，但总要尝试……我们出发！”自语着，托比猛抬起头说道。 两人各自钻进车，指挥车队原地掉头，驶向郊外。 …… “这地倒是不错。” 开着阴影术的张牧，脑袋探出敞篷老爷车，俯视地面，设立在一片树林深处的军事基地。 他是跟着车队一路过来的。 那劳什子处长下车后，领着罗琳穿过摆满坦克军车的空地，走进一栋两层混凝土大楼。 估摸是审讯她们去了。 想了会，张牧也没着急原地开大，开着车停在楼外，把车收回物品栏，施施然跟进大楼。 出乎意料的，处长并没审问两人，也没敢亏待或是动用私刑。 毕竟面对的，是传说中的“魔法师”，即使拥有现代工业给予的底气，可要说心底没点慌乱和紧张那是假的。 将两位女士关在一间生活设施齐全的套房，处长带着秘书转身快步走开，不知去忙些什么。 张牧望着两人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没跟去，直接穿过屋门。 “他们要做什么？”梅乐蒂左右扫视，勉强算居住舒适的屋子，“也没问我们关于魔法师的信息， 难道打算一直这样关着我们?” 罗琳情绪平稳的很，翻出酒柜里的红酒，拿起两只高脚杯，坐在角落的圆木桌倒酒。 “布置陷阱吧，在我们房间周围。” “天，难道他们妄图活捉魔法……你的爷爷？” “可能。”罗琳摇晃着酒杯，凝视打旋的酒液，“那些野心家很好理解。 发现任何力量，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尤其是得到我那活了数百年的爷爷，疯狂是不可避免的。” 梅乐蒂坐到她对面，端起酒杯抿了口：“爷爷会来救我们吗?” “嘿梅乐蒂，那是我的爷爷，你得换个称呼！”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的就是我的。”她笑嘻嘻的说着。 翻了个好看的白眼，罗琳说：“我在想，爷爷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救出我们。” “伱认为，他们布置的陷阱会有作用吗？” 罗琳起身走到窗边。 楼外空地，跑来跑去的士兵，推着各式武器、似乎探测用的设备仪器，真忙碌个不停。 嘴角微微扬起，她背对着梅乐蒂说：“那位先生的勇气，不仅来自它们，还有我的小说。 他一定觉得，小说里描述的魔法，就是魔法师真正的本领。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的记忆并不完整，那些魔法或许是回忆和幻想结合的产物。 魔法究竟具备什么样的威力，我也没法肯定。” “如果是这样。”站起走近窗户，和罗琳并肩而立，梅乐蒂笑着，“他们恐怕有麻烦了。” “没错，有胆量监禁我的孙女，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 熟悉的老人声音在背后响起，两人慌忙转过身。 罗琳露出笑容，小跑着上前挽住自家爷爷的胳膊：“我就猜到您一直在。” “当然，他们的举动，在我设想之内。” “那，爷爷，您要怎么做？”罗琳脑袋歪着，看着他的脸，“事情之后，他们可能会长期监视我。 天呐，我受不了那种生活。” 邓布利多雪白的眉毛微挑：“想定居霍格沃茨吗？” “可以吗？”她双眼亮起来。 “没有问题，但在此之前，你无法割舍自己的亲人。”他笑了笑，“等你确实想定居霍格沃茨，我会亲手为你准备一间房子。 至于眼前，我们先把小麻烦给解决。” “魔法师先生。”终于有机会插嘴，梅乐蒂赶紧开口，“您要施展魔法吗？ 能不能给我一个前排位置观赏？” “恩……”邓布利多摸着白胡子，“这可以清楚的看见。” 说完，老人突兀消失。 楞神会，她们赶忙跑回窗边，视线四处扫，寻找即将出现的魔法。 而张牧，则连灌数瓶魔力药剂和精神药剂，飞上离地约摸两百米的高空，来到军事基地外约摸三公里处的一片草地。 这个地方最合适，既能让他们清晰感受落石术的威力，又不至于波及无辜。 深吸口气，张牧调动魔力，发动落石术。 …… 处长站在二层小楼不远的树荫下，眯眼打量忙碌的士兵们。 从表情来看，心里该是有点不痛快。 他没料到，王室居然直接把皇家卫兵的指挥权，交给往日自己最瞧不上的胖子局长。 琢磨着对方恐怕正在赶来的路上，得想办法把人扣在自己手里。 但到底是皇家卫兵，代表着女王的脸面，自己的后台恐怕也没底气拖太久。 “最多三天。” 想起几分钟前，电话对面的某位实权王子的警告，处长不太甘心。 三天时间哪里够，如果魔法师三天内不出现，我就看着延长寿命的机会被那个只会摸鱼的胖子抢走吗？ 是的，处长看见视频里的魔法师，和罗琳小说描写的基本一致时，立刻就联想到魔法师漫长的寿命。 长生，乃至永生，这是人类的终极梦想，处长自然不例外。 而魔法的杀伤力之类，反而他并不太在意。 再强，能比导弹和其它格式武器强吗？ 笑着摇摇头，处长沉下心，继续思索抓捕魔法师的事。 “处长！”指挥士兵的秘书的声音，忽然从侧边传来，“您看！那是什么？！！！” 感觉四周光线猛的一暗，他本能回头。 基地外的高空，亮起几乎让阳光黯淡的巨大土黄色光团。 那是什么？ 意识尚未反应过来，光团开始发生变化。 光亮缓缓褪去，露出一颗体型让人瞠目结舌的椭圆石块。 所有的士兵下意识停住手中的工作，眼神茫然的仰望，将太阳遮住，阴影将整个军事基地笼罩的石块。 这是什么？ 流星？陨石？ 我记得陨石应该落的很快，而且带着火才对啊？ 那就是世界末日来了？ 可谣传的2012世界末日不是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士兵们和秘书的思维陷入混乱，不知道自己在胡乱想什么。 处长也想问这些问题，但没问出口，耳边似乎是老人的声音，呢喃起来。 “这，就是你希望见识的魔法。” 第145章 巨石落地 第149章 巨石落地 十多辆迷彩吉普军车组成的车队，沿着横亘在草原的笔直柏油马路快速行驶。 托比坐在头车的副驾驶位，手握手机向坐镇办公室的局长，汇报着情况。 “是的，罗琳是霍格沃茨院长的孙女。 我反复上报多次，是您……好的，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托比扭头提醒，余光不时扫向自己肩头猫头鹰的莱恩：“开车目视前方，你想出事故吗？” “抱歉。”收回视线，莱恩问，“局长的命令是什么？” “想尽一切办法把罗琳女士带回我们的新驻地，如果对方执意不放人，起码我们得确保她的人身安全。” 说着，他眉头紧皱：“如果罗琳女士出现意外，我担心……” “担心魔法师会做出过激举动？” 点点头，托比语气透着担忧：“我和那位邓布利多先生有过一次接触。 和你们想象的信息封闭不同，他对我们的世界十分熟悉。 加上神秘的隐身魔法，可能我们的上层开展秘密会议时，他堂而皇之的站在一边观摩。” “隐身魔法？”莱恩浑身一震，“那岂不是……” “你想做什么？” “呃，只是想想。” “身为王室探员，想想也不可以！” “托比先生。”后座的里昂见两人越聊越远，忍不住开口拉回话题，“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营救罗琳女士。 以及如果魔法师先生发怒，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对，没错，是这样的。”发现自己扯远，托比稳住飘忽的思绪，“总之。 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尽一切可能把罗琳女士带走。 对方拒绝，我们务必确定她的安全问题。” “他们有胆量抵抗皇家卫兵的命令?”克莱西转头，透过后挡风玻璃，看着身后车内全副武装的士兵。 “小家伙，权力不是伱臆想的那样简单。”莱恩笑着解释，“他们背后是一位实权人物。 明面不敢抗衡女王殿下，但找些借口官推阻命令一段时间，还是能办到的。” 显然，里昂和克莱西无法理解话里意思。 琢磨半天，也没想出所以然，便丢在一边，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霍格沃茨的魔法师不要因部分人的愚蠢举动与人类全体决裂。 那会导致自己的面试信成为一张废纸，魔法也会永离自己。 魔法？ 里昂忽然想起，托比说自己亲眼见证过魔法：“托比先生，你见过魔法师施展魔法是吗？” “是的。”托比望着车前的目光变得恍惚，似乎陷入那也的回忆。 “他轻举魔杖，我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捂住嘴，任凭我如何努力也不能张开。 接着他抬了一下右手，一团灼热明亮的火球绕着我转圈。” “托比。”莱恩打断他，“魔法要是只能放放火球，可没法救出……天黑了？” 侧脸说过的莱恩，感觉周围光线突然暗沉。 下意识想着，车队开出轮敦的时候才10点多，这会快到达军事基地，至多也就中午。 怎么天就黑了？ 受限于吉普车视野的角度，他看不见天空发生什么：“托比，今天有日全食吗？” “不……”把脑袋伸出车窗的托比嘴唇蠕动，“是，是魔法！” “魔法？！” 莱恩心中惊喜异常，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识魔法了。 一脚刹车踩停吉普，慌忙推门下车仰头，随后，脸庞的笑容僵硬。 莱恩幻象的，是魔法的神秘、浪漫、瑰丽、新奇。 魔法的杀伤力，他本能揣测过，但依据生活经验和影视剧、文学作品的影响，他不太重视这方面。 尽管他知道那些都是人类虚构的，真正的魔法自己从未目睹。 可潜意识并不是那么容易扭转的，即使他被猫头鹰轰了一道雷。 或者说，除开免费做了个爆炸头发型和满脸焦黑，发现自己毫发无伤，反而更坚定了他的潜意识。 因此，他心底从没指望邓布利多依靠魔法，能救出罗琳。 毕竟，人通常对自己相信的事物坚信不疑，语言很难对其有所干涉。 想要改变只有一种办法，撕裂，碾碎，然后重塑。 现在，撕碎他三观的东西，来了。 他们的车队已经来到树林边，往前不远右拐，就是去军事基地的路。 而离地约摸两百米左右的巨石，横在两者之间，略微往前的位置。 太阳在巨石后，庞大的体型和恰到好处的位置，遮住太阳投来的光线。 “哦买噶……” 莱恩，和一脸惊恐下车的托比、克莱西、里昂，还有几十名皇家卫兵。 抬头仰望仿佛能摧毁一切的巨石，自然不会认为，那位不知身在何处的魔法师，只能把石块凝聚在两百米的高空。 空中那块堪称遮天蔽日的巨石，如果从万米高空直坠而下，后果是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 那是轮敦，乃至整个大嘤的末日。 但其实这是不可能的。 未来或许可以，但此时的张牧，凝聚巨石已经耗尽全力，甚至需要药剂加持。 从万米高空落地，会因为精神力不足导致魔力紊乱，巨石在途中化成魔力元素。 只是，莱恩一行人并不知道。 张牧也知道他们不知道。 信息差，才是张牧的杀手锏。 远处空中，巨石缓缓下落。 当然是因石块过于庞大，给他们造成的视觉错误。 速度不慢的。 十多秒，巨石接触地面。 “轰——” 剧烈震动沿着地面传来，莱恩几人从目瞪口呆回神，忙扶着吉普稳住摇晃的身形。 再眺望前方，浓厚的灰黄尘团往四周疯狂扩散，像是掀起一场沙尘暴。 许久，待震感微弱不少，他们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从毁天灭地的景象里清醒，攥紧托比心脏的无形手掌松开，他大口喘息。 “魔法……” “莱恩……”他瞳孔晃动着，看向身侧的莱恩，“人类究竟是有多么的狂妄自大， 才会坚认自己是蓝星的主人。” “我……我不知道托比……”莱恩捂着胸口喘气，“但我明白一点。 要是罗琳女士遭受恶意对待，那块石头会在轮敦头顶出现。” 缓过神，托比转身冲上车：“快！出发！” 第146章 满城尽寻猫头鹰 第150章 满城尽寻猫头鹰 当托比的丛林迷彩吉普车队到达军事基地门口时，可以看见里面一片混乱。 以致于看守大门的士兵都不知跑去哪里。 车队毫无阻碍，连正常登记后续都没走，畅通的开进军事基地的停车场。 这会，整个基地弥漫着恐慌的气氛。 大批士兵握着步枪，穿过空地向远处的蔽天尘团奔跑，惊慌喊叫充斥营地，仿佛无处不在。 四周停满的武装直升机、战斗机、坦克、装甲车等等，丝毫不能带给他们安全感。 托比左右张望，很快看见，对面两层办公楼左边树下的处长先生。 带着人大步走近，托比听见蹲在树荫的他，双眼无神的呢喃。 “他在威胁我？ 不，不是威胁，他完全能够像捏一只蚂蚁捏死我，这是善意的警告…… 我会死的……” “处长先生。 处长先生？ 处长先生！” 托比逐渐抬高的语调里，处长茫然的眼神总算聚集，微微抬头：“你是谁？” 被吓疯了？ 疑惑的上下打量两眼，托比瞅着不像演的，边开门见山：“我们要带走罗琳女士，立刻！” “罗琳?”重复几句，处长似乎找回理智，语气变得正常，“在二楼左边第三间屋。” 看着当即转身走向大楼的托比背影，他猛站起身，强调道：“我没有做出任何逾越和冒犯的举动！” 脚步顿住几秒，托比继续往前走，边说：“这个，需要你自己向邓布利多先生解释。” 快速上二楼，来到处长所说的房间门口，托比拧了下把手，发现上锁了。 “我来。” 莱恩克摆手示意托比靠边：“里面的罗琳女士，请注意安全，我要踹门了！” “好的先生。” 屋里传来回应，莱恩不再犹豫，一脚开屋门。 一脸兴奋的梅乐蒂，和脸庞挂着优雅笑容的罗琳，并肩站在窗边。 瞧见鱼贯而入的几人，罗琳挥挥手：“麻烦几位先生专程来接我。” 走进房间的托比愣住：“你知道我们会来？” “爷爷告诉我的。” 听见这话，托比和莱恩重重松口气。 既然邓布利多对自己接人的行为默许，说明军情六处的行为并未彻底触怒那位霍格沃茨的校长。 托比正要开口追问邓布利多有说别的什么没，却被兜里忽然响起的卫星电话打断。 掏出电话接通。 “局长。 不，不是地震，是魔法。 是的，那颗巨石并非从别的地方搬过来，是凭空在头顶出现，就像跳转的视频画面，只有一眨眼的时间。 好的，我明白了！” 电话稍稍离开耳边，托比笑着对罗琳说：“罗琳女士，避免躁动的公民干扰您的正常生活。 我们可以给您提供环境清净的住所，当然，绝不会有私下监视的行为。 如果不愿意，我们在您别墅一定范围内布置封锁线也没问题。 一切看您自己的意愿。” 罗琳不觉得对方是在危言耸听。 刚刚坠地的巨石，附近肯定有路过的汽车拍摄了视频，不可能瞒住王国公民。 霍格沃茨的存在，自然也无法掩饰，自己作为唯一和魔法师有确切联系的人，必然会被希望成为魔法师的家伙疯狂追逐。 于是她点点头：“去伱们提供的地方吧，我的闺蜜能一起吗？” “当然。” 见她做好决定，托比手里的卫星电话凑近耳边：“你听见了，就是这样，我们马上返回轮敦。” …… “秘密别墅已经准备妥当，地址是……” 报完住址，坐在u字会议桌右边的局长放下电话，看向首位的女王：“女王殿下……” “嘘……”白发苍苍的女王，食指竖起凑在嘴唇，示意局长别说话。 视线则从未挪动，直直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过十多分钟，她目光移向局长，手指着屏幕：“所以，这块吓人的大石头，是魔法？” “恩……从目前掌握的证据看，没有别的可能。” 女王握住鼠标，拖动进度条，飞速后退的画面，停在一个坐在老爷车驾驶位，仰头看着天空的老人身上。 “他不是在仰望天空，他在盯着我。”女王和屏幕里的老人对视。 “霍格沃茨？魔法？邓布利多？ 他到底，活了多久？” 女王的语气像是自语，但很有眼力见的局长赶忙回答：“具体年纪无法定论， 不过根据最初流出的视频和原着小说的描述推断，至少200岁。” “他一直是这幅样貌吗？” “呃，不清楚。” “魔法师啊……真令人向往……”女王嘴唇开合，喃喃着。 “咚咚——”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一名穿着燕尾服的老人推开门：“女王殿下，几位王子正在会客室等待您的召见。 另外，阿美莉卡的驻嘤大使……” “呵。”女王笑出声，“像不像一群闻见腐尸臭味的秃鹫？” 局长知道她是在问自己：“就像女王殿下形容的那样。” “我会拖延他们，你要在最短时间内，把所有面试信，或者获取面试信的幸运儿召集起来。” 担心局长有出格举动，她语气郑重的嘱咐：“禁止强迫那些幸运儿加入超能局，或通过各种手段剥夺他们的新生资格。 我不希望明天一觉睡醒，头顶悬浮一颗能毁灭王国的巨石，明白吗？” “我立刻去办！”局长站起身行礼，转身大步离开。 …… 望着罗琳坐进吉普车，车队使出军事基地，沿着柏油马路消失在地平线。 浮在空中的张牧伸了个懒腰。 “差不多搞定了，另外……” 看向消散的尘团，局势已然不见，只有地面一个像是陨石坑的巨坑，证明巨石并非幻觉，而是切实存在。 “估摸他们应该是不敢乱来了。 恩……轮敦市民大概全都跑去抓猫头鹰，官方肯定会参与，要不了多久新生就能招齐。” 张牧捏着下巴琢磨，自己得回轮敦照看。 新生的人选并不是看运气的。 首先是身份，得包含各个阶层、职业、确保给人一种众生平等的感觉。 这是为了体现霍格沃茨的超然。 然后，要有官方的人。 因为张牧得有渠道向官方透露消息，托比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其他么……想着想着，张牧有点头疼。 人不能太多，多了不好掌控，但少了，又没法方方面面顾全。 “回轮敦看看再说，市区估计全是拿着网兜的市民了。” 摇摇头，张牧趁浮空药剂的效果还在，向轮敦飞去。 第147章 新生招齐，面见 第151章 新生招齐，面见 开着阴影术回到轮敦的张牧，不准备在挑人选上花费太多时间。 浮在高空，俯视秩序陷入混乱的城市，不仅普通市民、上班族等等无心工作，甚至连部分任职官方部门的公职人员，都拿着网兜满大街找猫头鹰。 后者，在张牧刷会门户网站后明白，是自己丢完石头才疯狂的。 网站首页的帖子，是一张巨坑俯拍图，估摸是飞行爱好者察觉震动和郊外漫天灰尘，跑去拍摄的。 张牧这一手，表现出来是能够毁天灭地的力量，普通人又怎能稳住心态。 莫说普通人，从络绎不绝进入女王居处的轿车看，所谓精英显然也是一样。 “尽快结束乱象吧。” 张牧发现脚下城市里有人趁乱浑水摸鱼，搜索猫头鹰中途顺手来场零元购，想着得赶紧结束乱象。 先是操控2000只猫头鹰，用伤人但不致死的削弱版雷电术，把零元购的聪明伙计全部放翻。 接着在城市高空四处飞，找没拿网兜，态度较为诚恳的寻找者。 尽快大部分人都已经丧失理智，除了网兜，连弓弩之类的玩意都掏出来，但终究有一座城的人，冷静的个体仍能找见。 转悠约摸五个小时，总算凑齐各方面条件合适的十九人。 还缺一个。 但就是这一个，张牧继续飞到天黑，也没看见合适人选。 不是年纪太大，就是职业阶层和已选定的有重合。 “啧。”砸吧下嘴，张牧变成邓布利多的模样，解开阴影术落在城市街头。 “去哪找呢。” 整个人裹在魔法袍里，张牧漫步在街道。 路边，官方媒体的记者手举麦克风，对着同伴抗在肩头的摄影机，嘴里唾沫横飞。 表情疯狂，抓着网兜的行人不时如风般擦肩而过。 忽然，一光头青年停在张牧身前，眼神惊疑不定打量他：“先生，您是……” “cosy。” “老家伙，年纪大了应该待在家里休息，难道你觉得自己年迈的身体，能抓住身姿矫健的猫头鹰？ 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青年骂着，步伐匆忙前冲，边抬手要推开张牧。 眼睛微眯，他举起法杖。 “妈妈，我们得去帮助那位老人。” “米莎想做，那就去。” 稚嫩的声调过后，是温柔的鼓励。 张牧念头转动，放下法杖，假装被光头青年撞的往一边跌倒。 “老先生，请小心些。” 胳膊被小手扶住，张牧借此站稳身体，低头看。 是一个约摸八岁的小姑娘，朴素衣装不能掩盖甜美的容貌，一头暗金色的披肩长发。 她眨着大眼睛：“您没事吧？需要去医院吗？” “谢谢你，可爱的姑娘，我很好。” “可我看您被碰了下就要跌……是饥饿吗？” 张牧玩心起来，想着逗逗小女孩：“是这样，因为饿了很多天，所以我无法站稳身体。” “妈妈，我们……”她转头向背后几步远的母亲征求意见。 “先生和您开玩笑呢。”母亲显然看出张牧的逗弄意思。 “哎？”她愣几秒，脑袋转回，小眉毛皱起，“真的吗？” 完了，撒谎把小家伙弄生气了。 并不是什么话都能用玩笑搪塞，张牧露出歉意表情：“是的，很抱歉……” “那太棒了！”米莎高兴蹦着，“您没有遇见那些让人难过的不幸。” 张牧盯着蹦蹦跳跳的小丫头，视线挪向母亲：“女士，您的教育令我敬佩。” “先生，我和他的父亲并没有刻意教授她道理，只是用行为引导。”母亲温柔笑着，“她是她自己。” “那可真是聪明又乖巧的孩子。”张牧乐呵呵问跑去母亲身边的米莎，“你们没有去追寻魔法吗？” 轮敦的事情已然传播开，她仰头看着母亲：“妈妈说，魔法不属于我们。” 对此，张牧没法给出评价，只能说个人的局限性很难改变。 看向米莎，他心底嘀咕，小了点，我预想的新生考试，这么点大小女孩……算了，就她吧。 “再次感谢伱的热心帮助，我希望给予你应得的奖励。” 母亲大概觉得是糖果之类，便没拒绝，任由米莎走近张牧。 张牧并不像她们设想的那样，从兜里掏出精美包装的糖果，而是抬起胳膊：“过来。” 几秒后，头顶天空一声嘹亮鸣叫，一只叼着信封的猫头鹰，扇动翅膀落下，稳稳站在平举的胳膊。 这一幕，立刻吸引周围的注视，转瞬不要命的冲来。 “它是我的！” 人群像是潮水般向张牧涌来，他冷哼一声，一团近乎透明的火球浮现身前，有意操控下，灼热高温逼迫人们不能捂着脸往后退。 清退人群，张牧蹲身，猫头鹰跳上米莎的肩头：“它属于你。” 此时，母亲仿佛才清醒，没涂抹口红的素雅嘴唇微张：“您，先生，您是……” 回以笑容，张牧向远处，因人群遮挡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新闻直播主持人招手。 “那是……魔法师？！” “嘿，快，来这边！”主持人招呼同伴，来不及等，自顾跑到张牧身前。 先是面色通红的盯了眼那团半透明火球，随后举起话筒：“魔发……我该怎么称呼您？” “邓布利多。” 信息量极大的名字让他眼神呆滞片刻，回过神，忙问： “您是邓布利多？哈利波特小说里，那位霍格沃茨的校长？ 请问罗琳女士和您是什么关系？她去过霍格沃茨对吗？” “蠢货，你再问些什么无聊的问题？！” 之前被热浪逼退的人堆里，有人大骂句，接着高声问：“魔法师先生，我期望入学霍格沃茨！ 我可以捐献自己所有的财产！” “霍格沃茨，不招收麻瓜。”张牧淡然回了句，面向主持人，“是直播吗？” 许是被自认为“老古董”的魔法师，嘴里冒出现代色彩十足的“直播”震惊，主持人喃喃半晌才回：“是的，是的邓布利多先生！” 点点头示意，张牧看着镜头：“第一批新生名单已敲定，请各位新生明天清晨，前往国王十字车站集合。” 第148章 不期而遇的女王，提前的新生讲话 第152章 不期而遇的女王，提前的新生讲话 之所以没有按照里昂和克莱西那样，让签收邮件的新生自行思考测试内容，是因为情况不同。 那时候霍格沃茨还没开始动工，可以不着急的慢慢来。 现在过不了几天学院主体就要拼接完成，张牧自然懒得磨叽了。 他得快点把蓝星各国的实权人物装进套，然后利用他们大量收集需要的草药，以此熬制快速提升魔法级别的药剂。 因此第二天天刚放亮，张牧便悠然来到十字车站。 受昨天在新闻直播里公布消息的影响，此时的车站内外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许是人数过多的缘故，嘤国官方放弃维持车站外的秩序，警力全都放在站内。 张牧开着阴影术穿过墙壁，稍微环顾四周。 发现不止警察，连士兵都派来不少。 可尽管如此，站内依然嘈杂不止，人群拥挤的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只有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入口，被士兵拼命圈出一块空地。 空地上，二十三个性别、年龄、职业不一样的人，有些手作无措的站着。 其中，里昂、克莱西、托比，还有昨天的米莎小女孩赫然在列。 张牧琢磨会，没当着众人面显身，而是钻进墙壁，然后从红砖墙走出。 现场安静一瞬，立即响起冲天的呼喊：“嘿！邓布利多先生！ 我是霍格沃茨的忠实粉丝，能给我个报名的机会吗？！” 表述各异，但意思大致相同的话接二连三，张牧没搭理，自古扫视身前，排排站好，面容紧张盯着自己的二十三个人。 “很荣幸成为各位的主考官，别误会，我指的是新生考试。” 知道他们必然查看过信件，张牧不多解释，接着说：“目前已通过的考生， 有里昂和克莱西。 其他人，得先达成获取面试信资格的条件。 当然，并不是拿到面试信就一定能入学霍格沃茨，相比新生考核，你们要过的第一关只是开胃菜。 另外因开学日临近，你们没有太多时间。 五天，期限内成功获取面试信的新生，请于五天后的早晨，在入站口集合。 以上。” 五天不是随便瞎报的，张牧昨晚观察了下“世界”，这是主体建筑拼接完成的天数。 到时候被淘汰的，张牧不打算等。 说完，张牧不给他们问话的机会，扭头准备走进墙壁。 “邓布利多先生！”托比忽然开口叫住他，“女王殿下希望能招待尊敬的您，一起品尝下午茶。” 女王？ 张牧脚步没停，进入墙壁消失，只留紧迫感攀升顶点的新生和失望叹气的围观人群。 “有点意思。”张牧离开车站，隐着身在街头转悠，心底思索女王的邀请。 去，是肯定要去的。 有这位名望十足的女王背书，可以加快取信实权人物的过程。 就是要透露的东西，得好好琢磨。 脑袋低着，在市中心转悠到下午三点，张牧抬脚前往女王的王宫。 并没直接隐身进去，他大摇大摆的到达王宫大门，向惊异盯着自己的卫兵说：“我有预约。” “是，是的，邓布利多先生。 女王殿下已经在等您了，请跟我来。” 跟在卫兵身后，张牧握着法杖，悠闲的左右欣赏绿植，一路来到一座院落中间的露天小亭。 齐耳白发的女王，一声盛装坐在亭内石桌边。 “欢迎您的到来，邓布利多先生。”年老的女王，推开侍女扶向自己的手掌，撑着桌面站起。 “您客气了。”抬手指着石凳示意，张牧笑眯眯和她一齐落座。 “原本以为您会拒绝我的邀请。”女王拢了拢外套寒暄着。 张牧不清楚她目的究竟是什么，但也不着急：“新生考试还有些时间，我并不忙碌。” “早晨听您提起过。”女王似乎不打算绕圈了，“首先，我代表莽撞的部下向您表达歉意。 他已经被撤职，并由王国法律判罚，如果您不满意，可以……” “无所谓。” “感谢您的仁慈和宽容，另外有些事情，希望征求您的意见。” 按理说这不太应该。 作为合格的政治家，和陌生人第一次碰面，要做的是尽量摸清目标的底细。 可她没有这么做，该是认为面对能一人毁灭国家的魔法师，人类的弯弯绕绕没有用处。 点点头，张牧轻笑着：“当然可以。” “关于霍格沃茨的新生，王室会和他们接触，您是否有意见？”纵使掌控一国的女王殿下，此刻心底也没太多把握，语气显得有些小心。 “霍格沃茨秉持开放的教学观念，只要自愿且遵循校规，我们不强迫学生的个人行为。” 女王并未被这看似赞成的答案冲昏头脑。 校规的范围，大着呢。 略微沉默会，她问：“魔法师……霍格沃茨存在多久？” “如果女士问的是魔法师，具体年纪无法考究，霍格沃茨的建校史，是1473年。” 察觉女王面露疑惑，老人模样的张牧解释：“罗琳只有零碎的记忆画面，有记错的地方并不奇怪。” “那……魔法师只在王国存有吗？” “魔法师，确实是的。” 女王不傻，反而很聪明，这句话潜藏的意思她自然能听懂。 握着拳的右手紧了紧：“邓布利多先生，我，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女王，有资格成为魔法师吗？” 老人眯成缝的双眼微微睁开点，爬满皱纹的脸庞升起温和笑容：“获取面试信的方式，是考核合格。” 虽说对答案有心理预期，但真的听见，失落仍旧不可避免的充斥内心。 沉默许久，女王勉强撑起微笑：“罗琳女士是您的孙女？” “恩。”老人轻声回应，“我曾抚养她一段时间，最后迫于灾难，只能把她送出霍格沃茨。” “灾难？” “灾难已经过去，虽然仍有余波，但在我们的掌控之内。” 眼神升起凝重，女王不语沉思，能被展现过力量的这位邓布利多先生称为灾难…… “王国需要您的帮助。” “霍格沃茨不会坐视不理，这点请放心。” 说完，老人起身往院外走：“女士，霍格沃茨的校规即使是我，也不能冒犯。 但只是给你足够时间，尝试通过考核…… 基于伱对罗琳的照顾，我以爷爷的身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足够时间？ 回过神，激动的女王，颤抖站起身：“邓布利多先生，您是说……” “等待再会的那天。” 丢下一句话，老人越走越远，穿过围墙不见。 坐回石凳，女王顺着胸口，平复剧烈跳动心脏。 终于喘过气，她脑海不停浮现老人的低语，浑浊眼神盯向站在旁边的贴身侍女。 默然许久，她呢喃着：“我很难再找一个，像你这样合心意的侍女了。” 第149章 女王的部署 第153章 女王的部署 女王嘴里的呢喃，凉亭外站着的女仆并没听见。 抬起头，微笑着招手，她乖巧的到身边，微微弯腰侧耳。 女王打量女仆年轻的容貌，抚摸自己遍布沟壑的脸庞，心底有些感慨。 时光是残酷的，却又透着善良。 它公平对待每一个人，不论财富的多寡、权势的大小，亦或智慧的高低，都在它温柔的陪伴下，深陷永恒的沉睡。 女王想，如果那时意识仍旧存在，所见定是令人绝望的黑暗。 人类终究无法对抗伟大的它。 但这会，女王觉得似乎并非如此。 在和邓布利多先生会面前，她预想过很多的画面、场景。 对方展示神奇的魔法，恐怖的力量，女王可能为此感到新奇，但不会震撼。 数十年的人生里，她见过太多太多。 在她看来，没有见过的力量，也是力量。 本质到底是被人类驱使，只是表现形式些许不同而已。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位邓布利多先生，居然能延缓自己的生命，态度还是那般的随意。 仿佛他要摆弄的，不是贯穿、俯视整个人类文明长河的时光，而是拔除路边的一株杂草。 要是知道邓布利多先生有这样的能力，我绝不会让现场出现第三个人，即使她是我最信任的贴身女仆。 叹口气，女王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女仆姣好的相貌呈现眼前。 “你在王宫工作多久了？” “十五年，女王殿下。” “那就是九岁进王宫的？” “是的。” “父母在哪工作？有兄弟姐妹吗？” “父母已经去世了，我是从孤儿院被管家先生领养的。” 她招手，女仆会意的蹲身。 坐在石凳的女王，把她侧脸轻压在自己大腿，轻抚质感极佳的发丝。 “我记得你的名字，你叫爱莉。” “是的女王殿下。” 点点头，女王露出饱含歉意的笑容：“爱莉，犯错的是我，我不该允许重要场合有第三人在场。 但很抱歉，代价得由伱承担。” 爱莉疑惑抬起头，不太明白女王的意思。 女王清楚放过她的理由非常多。 比如，自己和邓布利多先生交谈的声音并不大，她未必能听清内容。 哪怕听见，估摸也只是零碎的三言两语。 或者那位掌握神秘魔法的霍格沃茨校长，会一些隔音之类的手段。 何况，爱莉幼年就被王宫收养，忠诚度基本不会有问题。 等等之类，多得很。 可问题在于，所有的理由，都没法加上“绝对”两个字。 女王布满皱纹的手掌，抚摸爱莉滑嫩的脸颊。 这个世界，绝对不可能泄露秘密的，只有死人。 “李。” 抬高声调的呼喊下，一名身穿燕尾服的老人，以不符合年龄的敏捷步伐走来。 “骨灰埋在后山。” “遵命，女王殿下。” 女仆仍处于茫然状态，老人却没有任何犹豫，闪电般伸手掐住后颈，轻轻一扭。 “咔嚓——” 沉默几秒，女王向拎着尸体后脖，快走出院子的佝偻背影说：“可以请那些幸运儿来了。” “遵命，女王殿下。” 老人踩着穿过草地的石板路消失不见，女王则起身，缓步走近右边的空旷会客厅。 约摸半小时，二十三名男女排成长队，跟着卫兵推门而入。 女王笑着抬手：“各位女士、先生，请坐。” 毕竟是久闻不曾一见的王宫，大伙好奇张望左右，边落座长桌两边。 特意叫托比坐在右手首位，里昂和克莱西在左手一二位。 待全部坐好，女王目光落向托比一直牵在身边的小女孩：“你似乎很重视这位可爱的小淑女。” “女王殿下。”见到国家最高负责人的托比有些紧张，一板一眼回答，“霍格沃茨第一批新生里， 在签收考核信件之前，见过邓布利多先生的，除了我、里昂、克莱西，就是她了。” “甚至。”托比也看向小女孩，“我们三个其实都是由猫头鹰寄邮送信件，而她，是邓布利多先生亲手交在手上。” “这样么……”女王浑浊双眼凝视着她，嘴角扬起温和弧度，“可爱的小淑女，你叫米莎对吗？” 离开父母独自来到陌生环境，心底惶恐的米莎听见这话，表情明显楞了下：“您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记忆力还算不错。”提前看过二十三人全部资料的女王，笑眯眯回道。 “好厉害的奶奶！”米莎一脸惊叹。 “呵呵。” 轻笑声，女王抬头扫视一圈众人：“很抱歉耽误各位宝贵的考核时间。 但请不要心急，请你们来，是因为我在和邓布利多先生的闲聊里，得知了一些珍稀的情报。” 心里暗暗着急赶紧考试的他们，脸上全是惊喜，有人忍不住问：“真的吗？” “太失礼了。”托比低声提醒。 “没关系。”女王摆摆手，接着解释，“根据邓布利多先生透露的信息。 你们接受王室的帮助，不会对入学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询问里昂和克莱西有关考核的细节，也不算违规。” “可是女王殿下。”托比眉头皱起，“入学待遇方面，不同方式过关的新生是否面临区别对待？” “不清楚，他没有提起。” 女王与他们一一对视：“我只是向你们讲述规则，究竟做出怎样的选择，王室不会有任何干涉。” “另外，各位既然已经与我的管家签署协议，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隶属超能局的探员。 身为王国公职人员，你们有自己可享受的权力，同样需为此承担对等的义务。 这点，协议写的非常清楚。” 仔细浏览过协议的众人，并没有多说什么，都点头回应。 见状，女王说：“考虑邓布利多先生给予的考核期限，没有太多豁余，相关培训在考试结束后进行。 那么，在此我祝福各位顺利完成考试。” 女王大概是乏了，摇手示意慌忙起身，模仿托比行礼姿势的众人不用多礼，离席走出会客厅。 虽说女王的语气足够和蔼，但依然感觉压抑的众人在她走远后，板正的坐姿全都松垮下来。 “你们打算怎么做？”里昂望着他们，“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告诉你们试卷的提……” “嘿，嘿！”一名男子连忙开口打断他，“感谢你的热情，但我还是希望自己先尝试。 如果四天时间我没有头绪，到时候希望你能提供帮助。” “没有问题。” “太感谢了，你可以称呼我威诺。” 这男子的说法，也是其他人的想法。 见里昂为人率直，大伙都放下害怕对方藏私的心绪，和他简单聊几句互通姓名，随后一一离开大厅。 只有托比牵着米莎端坐不动。 他似乎，有些不同的看法。 第150章 完善世界的细节，以及卧底 第154章 完善“世界”的细节，以及“卧底” 女王召见新生的过程，张牧从始至终目睹。 他没走。 跟着离席的女王走出会客厅，听见她交代管家详细调查米莎的一切，着重盯住一个名叫威诺的男子。 张牧咂咂嘴。 到底是一国之王，那些藏着小心思，和自认伪装十分到位的蠢蛋，比较起来还是太嫩了。 没错，那个威诺是张牧精心挑选的。 寻找合适新生时，张牧偶然发现他是一位实权王子的手下。 在嘤国，各领域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逃不开和王室的关系。 要么支持女王，或者站在某位实权王子的身后。 因此张牧不需要一个个找他们，只要挑几个属于他们的人进入霍格沃茨，就能方便的透露想要他们了解到的信息。 跟在女王后面走了会，张牧看见她进入卧室准备休息，便转身走人。 他可没偷窥的癖好。 掏出老爷车，张牧以恐怖的速度，一路返回旧晋山的车间。 解除阴影术，收好车，他屁股靠着设备深思。 他们忙着考试，自己也没法闲着。 虽说第一学期不准备让他们待太久，除学院外别的地方也禁止进入，可学院内的细节也是要完善的。 像挂在墙壁的魔法油画，各种奇异的魔法生物等等。 想了会，张牧觉着不能全用人偶术。 自己只有一个人，制造各科老师已经占据大半时间，根本抽不出闲工夫干别的事。 听说索尔大陆有训练魔兽的行业，去趟异界叫索伦找些来。 顺便看看莉亚情况怎么样了。 张牧从沉思中清醒，唤出传送门赶到异界。 加快脚步赶回城主府，先去看了眼莉亚。 人醒了。 抱着小猫娘逗弄会，二夫人匆匆赶来。 听她说，莉亚的昏睡症状有所好转，每天睡着的时间逐渐缩短。 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是好事，张牧心情随之变好许多。 吸了会小猫娘，张牧把莉亚交给二夫人，独自走进书房，叫来索伦。 先是问古尔城有没有训练魔兽的行当。 被告知城内有几家专职驯养魔兽的商会，张牧连忙让他购买一批。 每种数量不用太多，但种类必须繁多。不考虑实力和栽种速度等，对人类有用处的能力，挑选的主要准则是猎奇。 能力越新奇、少见、怪异，就越好。 得知三天左右就能解决，张牧松口气。 搞定大部分，其他索尔大陆没有，但小说里有仔细描述的标志性魔法生物，诸如打人柳这种，就用人偶术来吧。 接着他又问起第二期工程的事。 这期的重点建筑，是霍格沃茨学院外的黑森林，周边小镇，以及栖息其内的魔物。 修仙门派是主峰之外的山头，各院的房屋，用于制造仙景的装饰物。 索伦解释工程量大，速度没那么快。 好在张牧并不太着急，叮嘱句尽量快点，不用顾忌成本损耗，没再多说什么。 来异界的两件事都解决完，购置魔兽需要几天。 张牧待着也没别的事，把这些天收集的材料收进物品栏，交代句出门一趟，起身到城外，寻个树林开传送门回现实。 一脚踏出传送门，张牧一刻不敢歇，当即开启机器制造人偶零件。 已经孰能生巧的他，脑海想着国内现在不知道咋样了。 嘤国动静闹这么大，异调局的人肯定有所听闻。 想必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们没有联系的方式，再急也只能等着“修仙者”主动出现。 张牧琢磨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搭火车赶往学院的路程有三天，加上五天考试，自己一共还有八天。 手头这批人偶制作完成大概要四天，剩余四天，回国和异调局接触下，把拜师玉佩送出去。 但国情不同，说法和方式得变变。 完善着计划的细节，张牧手一秒不停。 就这样饿了渴了用魔力药剂硬顶，转眼过去三天。 “呼……” 蹲着的张牧站起身，手背擦去额头的汗水：“这人偶术怎么没有辅助类人偶。 要是有会造人偶的人偶，得省多少力。” 把扭矩扳手丢一边，他叉着腰扫视车间中央空地，整齐排列的各式人偶。 左边是各科老师、十多个留校的学长学姐等人形人偶。 右侧则是打人柳、曼德拉草等非人形人偶。 除此之外，还有用于新生考试的怪物人偶，像巨魔、妖精这种。 在人偶阵列前的地面，摆放着二十三根，装配有学徒级魔法的教鞭法杖。 目前要用的基本备齐，唯独麻烦的，是在小说里存在感很强的幽灵。 类似功能的人偶不是没有，但张牧的技能等级不够高，暂时做不出来。 烦躁的咬着指甲，他搜尽大脑每个角落，仍旧没想到平替或代替的办法。 苦思半晌无果，唤出传送门返回城主府，张牧叫来索伦，问有没有鬼怪类的魔兽或魔物。 然而平日总是一副智珠在握，平静表情的索伦，是听的一脸懵逼。 “鬼怪是什么？ 潜伏在深渊里的堕落魔物吗？” 张牧连说带比划半天，捕捉到“半透明”，“无形”等关键词的索伦才恍然：“城主大人说的是，精神系魔物？” “精神系魔物？”张牧有些疑惑，没听学姐和老师提过这玩意啊？ 算了，管他呢，能用就行。 “什么地方有？” “城主大人，精神系魔物只在特定的地势环境游荡，莱克王国境内，只有最南边的荒骨坟山符合条件。” 最南边，那不扯犊子吗？ 如果在蓝星，张牧驾着马力爆炸的老爷车，能在短时间内横跨数千公里。 但索尔大陆的高空飞行，教会设立有严格规定。 仅获取称号的魔法师，或各国王室在教会报备过的坐骑允许。 自己如果开着阴影术，主教实力一般的城市可以避开监测，大城市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张牧的阴影术，对暴熊幼崽效果有限的经历，让他心里更加没底。 当然他可以绕开大城市，只是那样速度就慢了，仍然赶不上第一学期开学使用。 “不行第一学期自己开变形术客串下吧。” 嘀咕句，张牧打发走索伦，起身到城外唤出传送门。 回来现实，掏出手机看眼日期。 新生考核剩两天，自己去轮敦也是闲着。 想到这，把手机揣进兜，取出老爷车，开启阴影术一飞冲天，直奔华国。 第151章 努力寻仙的骆希玲 第155章 努力寻仙的骆希玲 有了老爷车，张牧在蓝星来往各地着实方便不少。 最关键的，还不用花机票钱。 虽说老爷车需要定期更换，提供能源的魔力晶石，但这玩意，在索尔大陆不值几个钱。 乐呵呵开车回了家，张牧把车收好，掏出手机刷起视频。 别误会，并不是太闲看视频打发时间，而是想通过网络了解国内的近况。 坐在沙发，大拇指划拉着屏幕。 不知是官方有意压制或别的原因，几个月前在各大平台转载甚广，各个版本的渡劫视频，首页几乎看不见一个。 点开收藏，苏市本地人拍摄的，评论区几乎被争执塞满。 从上往下翻了会，发现打量的争吵，其实可以分为两拨人。 一边坚认仙人子虚乌有，完全是用软件杜撰的谣言。 持相反意见的，则是一口咬定仙人切实存在。 后者基本都是苏市人，以及少部分来苏市凑热闹，在郊外深山撞见“仙瓶事件”的外地人。 前者自然是没有目睹“修仙者”的华国人。 对此张牧倒也不着急。 等霍格沃茨第一批新生入学，他抽出空搞波事，保证他们不信也得信。 提起霍格沃茨，张牧忽然想起忙着考试的新生，不知道他们进度怎么样了。 虽说一共挑选二十三人，但张牧并不觉得所有人都能顺利过关。 形势良好的情况下，能有个一半就不错了。 自顾摇摇头暂时放下这事，他目光落回手机，手指继续划动。 “恩？” 跳转几个视频，一个官方推送的直播间，吸引了张牧的兴致。 寻仙拜师。 这事直播间的标题。 点进去，看见举着自拍杆在爬山的主播，张牧嘴巴愕然长大。 “骆希玲？” 张牧记得她，第一次去郊外山里，在小河边的石滩上，遇见的户外女主播。 后来在宝石拍卖会的现场，也有过一次偶遇。 再之后，他就忘了这人。 没想到居然这般巧合，居然刷到她的直播间。 “话说回来……那时候是八月左右吧？ 现在一月份，快过年了都，她还在山里面干啥？” 疑惑盯着直播画面。 枯黄落叶铺满地面，冬日正午的暖阳洒下大片金黄，往日昏暗的密林，这会显得格外明亮。 她不回家过年吗？ 或者自己看错了？ 挠挠头，张牧发了条弹幕：“苏市郊外？” 直播间里挺热闹，穿着冲锋衣的骆希玲并没看见这条滚动的小字。 好在有热心水友误以为他不知道“修仙者”的事，打字帮忙解释，并详细讲述骆希玲近五个月的经历。 首先，她爬的山确实在苏市郊外。 至于为什么眼瞅就要腊月三十还在山里，一切要从五个月前，拍卖会和张牧的萍水相逢说起。 当时张牧本着宣传“修仙者”的想法，随口给她胡诌了一段坊间故事。 尽管听完故事的骆希玲，火急火燎冲出展厅，但他并没太在意。 想着，她找几天没收获，自然打道回府。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姑娘脑子貌似比较轴，硬生生在郊外爬了五个月的山。 还尽寻些张牧口中，不很高但陡峭的山峰。 一点不怕出事啊？ 眼角抽抽几下，张牧把手机揣进兜，真要摔个好歹出来，那可成我的罪过了。 嘀咕句，本打算去异调局临时驻点的他，开启阴影术，直奔郊外。 …… 苏市郊外，某座半山腰。 天未明就开始登山的骆希玲，已经爬了一上午。 虽说有实打实户外本领在身，右手拄着木棍，左手举着自拍杆的她也并未感到怎样劳累，但人是铁饭是钢，肚子总会饿的。 步伐暂缓，她直起腰，扭头眺望山脚。 “这个上过了，还有这，这……” 目光扫视一遍，发现所见山峰都是登过的，忍不住深深叹气：“问题到底在哪啊？” 往后几步靠在树干，她眉头皱起。 附近符合条件的山，大都上去了，可仙人毛都没看见一根。 基于此，她不禁怀疑，或许并不是目标错误，而是操作过程有纰漏。 难道，自己攀登的姿势不对？ 回忆自己五个月的登山历程，她觉得自己没有不敬仙人的行为。 那是什么原因？ 扫去一片落在头顶的枯叶，她看向自拍杆上的手机，滚动的弹幕几乎将整个屏幕覆盖。 “热度过去了，一个噱头耍五个月，再不整点新活，取关了啊！” “就是，寻仙寻这么久，该换换话题了。” “前两天我听国外留学的表姐说，嘤国那边有什么，魔法师现世。 主播要不参考下？” “鲨凋，华国仙人视频流出都过五个月了，现在才搞魔法师？ 版本落后有点多。” 魔法师？ 骆希玲歪着脑袋，疑惑问：“什么魔法师？” 过十几秒，刚刚那名水友的弹幕再次出现：“听说是霍格沃茨的魔法师，而且是校长，叫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目睹仙人，对超凡保持敬畏心的她本脸色郑重，看见“霍格沃茨”后直接翻白眼。 “那不是电影吗？” “是小说，电影是根据小说翻拍的。”有水友提醒。 “一个样。” “我认为值得借鉴。 我表姐说，那可是嘤国官方媒体，亲自派出记者在街头直播，然后魔法师出场，玩的可大了！ 你这天天一个人爬山，还是安全绳、降落伞之类的保险道具齐上阵，不够吸引人是肯定的。” 原本对弹幕乏善可陈的骆希玲，在看见这条信息后，精神猛的一震。 莫非是因为我不够心诚？ 想到从小长大，看过的各种凡人遇见仙缘的神话故事，都有经历重重考验的环节，她双拳握紧，觉着自己恐怕找到问题所在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 就是我防护措施准备太多的缘故，所以仙人认为我的向道之心，太过软弱！ “我要干票大的！”骆希玲咬着牙，原打算上山顶，借助高度寻找没登过的山，现在也没心思继续了。 “哟，主播听劝啊，准备整什么活？” 撇了眼弹幕，她没搭理。 幸好今天没想登山，家伙放在酒店，不然大哥二哥肯定跟来。 要是知道我的计划，他俩绝对拦着我。 想到这，骆希玲看眼手机时间——11:33。 离天黑还有五个多小时，还早。 只是放在登山，不太狗。 可她焦急寻仙的心，等不急了，抬脚就往山下小跑。 第152章 跪下 第156章 跪下 张牧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未有哪一刻比此时更觉惊愕。 他匆匆赶到苏市郊外，找见在半山腰靠着树稍作休憩的骆希玲时，就听她大吼一声“干票大的”。 若在银行门口听见这话，张牧立即就能明白，这是欲要抢劫的犯罪分子。 可荒山野岭的，又一独自在此的姑娘家家，自然不可能是试图走人生捷径的投机者。 好奇下，张牧跟着下山的骆希玲，一路来到最近的一座山峰。 脑袋仰起，眯着眼打量。 其实眼前这座笔直的柱状石山，也不能被称作山峰。 它不高，目测约摸只有60米。 山体不见花草树木，因此称呼它石柱倒是合适，顶多柱子有点高了。 到这，张牧心绪还是平静如水的。 转变发生在下一秒。 他视线落向身前，发现骆希玲原来站在的草地没人。 下意识环顾一圈，仍旧不见人。 怎么回事，蓝星竟然有人能在中级魔法师的眼皮底下消失？ 心底悚然一惊，正要散出精神力扫描，前面忽然坠颗石子，咋在地面。 疑惑抬头，只见骆希玲把手机夹在头戴式支架上，自己没做任何保护手段，沿着近乎与地面九十度的山体攀爬。 不得不说，小姑娘本事确实有的。 没有安全绳，也不使用攀岩钉固定落脚点，就借助散布山壁的狭小缝隙，缓缓往上挪动。 她怎么敢的啊？ 看着已经爬出三五米的骆希玲，张牧说不惊讶是假的。 别看她一会功夫就爬好几米，但这只是刚开始。 随着时间流逝，她体力的消耗速度呈指数级上升。 并且有无安全绳，也完全是两个概念。 就像一座桥，人平常经过会扶护栏吗？ 除非凭栏远眺，或是孩童天性爱玩闹，一般没人会碰，更别说扶，基本是不在意的态度。 但如果没有，几个人敢沿靠边的人行道走？ 这和无保护攀岩是一样的道理。 于没经过针对性训练的攀岩者来说，无关安全绳是否派上用处，有没有，本身就对人心态影响极大。 等她爬到数十米高，往下一看，能不腿软就算心理素质强大了。 “啧啧——” 张牧摇头晃脑：“的亏我来了，不然这姑娘高低得把小命留在这。” 怎么把她打发走，别让她搁这发癫了？ 琢磨阵，他决定等骆希玲掉下山，以“旭仙人”形象露面，把她劝走。 “就这么干。” 嘀咕句，张牧从物品栏取出瓶增幅精神力的药剂灌进肚，随后走到不远处的石块边坐好，静静等待空中飞人落地。 话说这姑娘人确实挺实诚，他右手撑着下巴思绪纷飞。 正好修仙门派的第一批杂役，我准备找一两个非官方人员，要不给她个名额？ 恩……异调局给几个呢…… 太多了不行。 霍格沃茨和这边都要照看，人多我顾不过来。 一边六个人左右吧。 只是这样一来，嘤国的二十三个新生，刨除已经考核完成的里昂和克莱西，必须入学的托比、威诺，和自己看中的米莎，就有五个人了。 也就说，剩下的十八个人，得争抢一个名额。 啧，竞争很激烈啊。 尽管张牧明面给出的规则，并没强调新生数量有限额，自己还十分不公平的内定五个人。 但张牧不觉愧疚。 世间大多事情本就是无奈的，他自个都有许多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何况于新生而言，他们没有付出什么，充其量只是失去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果，新生因张牧按照完成考试的先后顺序，淘汰掉大部分人，从而怨恨他。 那张牧觉着，自己恐怕会好好疼爱他们。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等感觉刮来的冬风愈加寒冷，他才回过神。 掏出一看，下午三点。 卧槽？ 反应过来骆希玲是下午一点到达山脚，也就是说，她爬两个小时了。 猛然抬头，骆希玲的身影挂在石柱中段。 她双手往左右张开，各插进一条石缝固定身体，左脚踩着一块凸出的石尖，右脚往上摸索适合落脚的缝隙。 厉害啊。 张牧有些感慨。 换成获取超凡之前的自己，根本做不到徒手攀爬绝壁三十米高。 而这会的骆希玲仍在往上抬脚，平日的训练刻苦可想而知。 脑袋仰着，默然望了几分钟，他决定把计划改动。 吞一瓶浮空术药剂，他直飞山顶平台。 …… “呼……” 双手抓稳，双脚踩实，骆希玲粗喘口气，低头往下看了眼。 好高。 心里有些恐慌，她拼命深呼吸，克制四肢本能的颤抖。 “没得退了，干！” 尽管很害怕，可此时想原路退回，显然不可能。 对自己有点莽撞的行为，心底后悔与否，骆希玲不知道，也没时间思考。 她体力消耗很严重，以致于大脑出现轻微的眩晕感。 憋口气，她继续抬脚。 不能休息。 和平地不同，攀岩途中即使停下，耗费的力气甚至比动起来更多。 边爬，视线边在峭壁前方扫视，寻找合适的借力点，尽量让自己不用停下。 眼看，手脚跟，她一点往上挪动。 可她再怎么利用技巧节约体力，不使用辅助工具攀爬60米的山壁，还是太困难了。 既要面对不断跌落的体能，又得克服，内心对一脚踩空便会丧命的恐慌。 一月的天，寒风萧瑟，高空更甚。 她却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保暖内衣和冲锋衣被汗水浸透，紧贴皮肤。 被风一刮，凉意让她整个人不自觉的打哆嗦。 再和身体高强度运动导致的热量对冲，骆希玲感觉自己高烧了。 随着山顶的边沿，在视野里逐渐放大，不适症状越发严重，她意识陷入恍惚，几乎是凭身体的本能来动作。 快到了。 目标越来越近，她用仅存的思维，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加油…… “啪——” 终于，她右手抓住峰顶平台边缘，伸出的石块。 许是被壮举即将成功激发了求生意志，她感觉体内涌出全新的力量，左手抬起抓住石块。 只要用力一拉，就能上山顶了！ 骆希玲高兴想着，双臂发力。 这对她来说并不难，一个简单的引体向上而已。 往日训练时，随便就能做上百来个。 可能正是因此，她紧绷的精神稍稍放松，然后两手一软，凸出的石块，在眼中迅速缩小。 要死了？ 自用落体的骆希玲，咬碎了牙。 不甘心，就差一点！ “啊……恩？” 宣泄的怒吼戛然而止，她突然察觉，目光里的石块，变大了。 远小近大，小学生都知道的现象。 “我在上升？”她茫然自语，想扭头俯视地面，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 但还没来及转动脖子，就被耳边传来的温和声调打断想法。 “跪下。” 第153章 亲传弟子——骆希玲 第157章 亲传弟子——骆希玲 骆希玲感觉视线一阵模糊，清醒时，发现自己面朝外的站在平台。 “跪下。” 背后传来声音，她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慌忙转身。 眼前，站着一位男子。 净白长袍仿佛不会沾染世俗的点点尘埃，拖在腰间的银白长发利落的束在脑后。 相貌看着并不显俊美，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格外出尘。 他是谁? 之前力竭脱手坠落山崖，途中诡异的凭空飞起落在山顶平台，加上身前明显不是普通人的男子。 骆希玲刚缓过神的脑子，又迷糊了。 可多看男子的装束打扮，她心底猛的一个机灵。 感觉好熟悉……在哪看过来着…… 苦着脸深思阵，她终于想起来，这人和几个月前，最初流传的渡劫视频里的仙人，一模一样！ 是的，不会错！ 否则自己莫名其妙飞上来怎么解释？ 骆希玲眼神透出光，紧盯身前注视自己的仙人，嘴巴张了合，合起又张。 心心念念几个月，甚至不惜搏命都要找的仙人就在面前站着，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好一个劲朝着仙人猛看。 这就是仙？ 他会不会飞啊？ 肯定会，不但自己会，还能带着别人飞！ “跪下。”仙人再次开口。 从仙人语气里，骆希玲听出点无奈。 跪下？ 脑海反复咀嚼这两字半天，她琢磨点味出来。 寻仙拜师是大伙说的，仙人可从没说过自己要收徒，难道……我天天在这到处爬山，把仙人惹生气了？ 顺着思路往深处想，她觉着确实是这么回事。 换成自己家，屋外天天有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四处转悠，最后更是闯进屋里，能不发火吗？ 发觉自己的行为着实莽撞无礼，骆希玲越想越害怕，脑袋悄咪咪往胸口埋。 而开着变形术的张牧，心底则是被一片茫然。 我让她跪下拜师，她搁那发什么呆？ 就算没联想到拜师，我仙人面子这么不好使？ 于是他语气加重：“跪下！” 许是被吓到，骆希玲“扑通”跪地，满脸悔过：“仙人随便怎么惩罚都行。 就是……我上有老下有小，能不能饶我一命？” 小说看多了吧你。 张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上前几步，站到她面前：“拜。” 看着眼前的脚尖，骆希玲毫不犹豫就把脑袋往坚硬的石块地面磕。 她想着，既然让我磕头，那说明答应留我一条小命了？ 张牧数着她磕了几次，琢磨九次刚好。 可看见她顶在脑袋上，弹幕飞速滚动的手机，一下忘记了。 “我去，本以为徒手攀岩够牛逼了，没想到居然还找演员来扮仙人，玩这么花？” “有一说一，仙人这活整的有点烂，但无保护措施攀岩确实厉害。” “话说刚刚脱手把我吓个半死，结果直播画面晃动几下人就到山顶了，怎么弄的？” “头顶有直升机？” “傻逼吧你，直升机螺旋桨多大动静，真有我们听不见？” 不信的人还是多，但没关系。 张牧嘴角微不可查的扬了下，视线落回没听见他出声，只能磕个不停的骆希玲：“起来吧。”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 张牧一瞧，好家伙，这姑娘真实诚，脑门磕的血直流。 “仙人，我，我可以走了吗？”骆希玲小心瞄着他，连经过眼角的鲜血都不敢抬手擦拭。 走？ 让你走了，白瞎大好传播“修仙者”的机会。 乐呵呵的张牧，面上微笑：“此处多有不便，只可一切从简，但终究师礼已行。 日后，唤我师尊。” “啊？”她两眼懵逼，啥意思？师尊？ “不愿？” 被惊醒，终于明白怎么回事的骆希玲，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冲出胸腔。 深呼吸几口气，她双手放在小腹，十指互相搅着，有点扭捏的喊：“师，师尊。” 张牧大手一挥，一柄入鞘长剑和一瓷瓶浮现两人之间的半空：“今日时辰不早，为师还有些许私事处理。 月明剑和晶玉收好，明日寅时，仍是此处。” 话音落下，净白身影黯淡消失。 呆愣片刻，骆希玲回过神，清楚这柄剑和瓷瓶，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拜师礼了。 左右张望几眼，确定自个的师尊已经离开，她伸手戳了下悬浮的药瓶。 见没什么异动，先后抓来长剑和大肚瓷瓶 “仙丹？仙剑？” 看看左手，再瞅瞅右手，两手用力握，冰凉触感传来，骆希玲一口白牙缓缓露出。 自己真寻着仙人了！ 忽然，她想起自己直播间还开着，刚刚一幕，那些每天阴阳怪气自己的水友必然目睹。 把月明剑往胳肢窝一夹，腾出手拿下手机：“看见没，看见没！ 姑娘我是仙人的亲传弟子！” 此话一出，本就密密麻麻的弹幕，数量再次暴增。 “假的吧？剧本？” “呃，直播没法造假吧？刚刚那男的……” “可能，是真的，我刚看了录屏，那人打扮和五个月前的渡劫视频里的人一模一样！” “我不信，除非官方背书，或者主播把药瓶装的东西，给我尝尝看有没有效果。” “前面老兄，伱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 扫见这几条弹幕的骆希玲，想起自己的拜师礼，忙盘腿坐下。 接着把头盔转一圈摆在地面，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月明剑横在大腿，举起瓷瓶打量。 食指弯曲敲了敲，听声音好像就是正常的陶瓷。 拔掉怪异颜色的木塞，一股清香顿时挤进鼻腔。 “好香！” 陶醉会，她右眼凑近瓶口，里面是琉璃色的液体。 “喝的？” 骆希玲的自语，可急坏了直播间的水友。 “妈的，好东xz着不给兄弟们看是吧？” “快把摄像头移过去让我瞧瞧！” 瞥见手机屏幕，她傲娇的摆摆手：“剧本，都是剧本，没啥好看的。” 一说完，弹幕顿时骂声一片。 她毫不在意，注意力落回药水，琢磨这玩意是直接喝，还是拿来洗药浴。 半晌，到底没敢尝试，决定等明天问问师尊。 “话说寅时是几点？” 她摸着脑壳嘀咕，有了解的水友立刻打字：“凌晨五六点的样子。” “那还早。”骆希玲站起身拍拍屁股，“我先回……卧槽！” 环顾几个平方大的山巅平台，她直接傻眼：“怎么下去啊？！” 第154章 仙缘究竟是什么 第158章 仙缘究竟是什么？ 苏市，市政大楼。 天际残阳如血。 穿着冬季工作服的叶铭，走在楼道。 “叶组。” “恩。” “叶组。” “恩。” 迎面走来的新人笑着打招呼，叶铭微笑着，一一点头回应。 看着一个个擦肩而过，面貌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姑娘们，他感慨异调局总算有新鲜血液了。 在这批新人来之前，诺大异调局临时驻点，除开自己和林妙两个新入职的，只有局长、赵奇，和岳若三个正式成员。 听说还有个总组长，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见人。 和他们相识有数月，通过喜欢侃天吹地的赵奇，叶铭对他们熟悉不少。 赵奇告诉他，别看局长身材大腹便便，年轻时可是某军区的特种兵，出国执行过数次秘密任务。 后来受伤退役，整日闲在家无事可做。 正巧上面有意组建一个破除封建迷信的部门，他才成了异调局的组长。 然后是岳若。 和赵奇同期入职，是国内某知名高校的毕业生。 就是专业选的不太好，一直没找着工作，接到异调局的入职邀请信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下来。 聊岳若时，赵奇还向叶铭吐槽，三十好几的姑娘了，也不想着找个好人家。 这下异调局有正事干，更没时间操心终身大事了。 听完叶铭嘴角抽抽，你真傻还是跟我装傻？ 当然这话他没说出口。 毕竟是他们自己的事，叶铭觉着自己插口不太好。 而且这两人虽然平日工作时有些不着调，但心里其实还是有根线的。 局长偶尔和他闲聊两人，捧着茶杯笑呵呵说，异调局员工人数的巅峰，在百来个左右。 大伙平常工作勤恳负责，对异调局的黯淡前途也没什么怨言，就他两总爱大声嚷嚷要离职。 可十多年过去。 那些“尽忠尽职”的人都走完了，只有这两叫最欢的，从花样年纪蹉跎到眼瞅中年，始终没走进办公室递交辞呈。 接着又聊起三人间的趣事。 每次赵奇和岳若担忧异调局被裁撤去干啥，局长就开玩笑带他们去摆摊，有自己在饿不死他们。 那会看着局长微微湿润的眼眶，叶铭晓得这话不是开玩笑。 而局长许是觉得自个年将花甲，在小辈面前一副小女人模样的哭啼实在丢人，赶忙转移话题，说起自己的老领导。 要说老领导，叶铭觉着这人着实有趣。 他年纪虽已不小，但一直紧跟潮流和时尚。 年轻人流连和熟知的互联网，老领导一点不陌生，有空就登陆各种短视频软件和门户网站。 听局长说，老领导常去的平台，是比哩比哩。 最喜欢看的，是鬼畜区up主制作的整活视频。 有回看见一个剪辑亮剑的视频。 一个up主把我军冲锋的骑兵马匹，全都p成了坦克。 可给老领导笑坏了，只是笑着笑着，又哭了。 他使劲拍大腿，哭嚎着那会要是真有坦克就好了。 “叶组。”问好声叫醒叶铭，他笑着点头，“恩。” 等人越过自己走远，左转抬头看眼面前房门挂着的门牌——局长办公室。 “咚咚——” “进来。” 推开门，叶铭快步走到办公桌前的木椅坐下，局长立马问：“视频你看见没？” “什么视频？” 局长把手机屏幕转过来朝着他：“旭仙人在郊外出现了。” 听见是许久没消息的旭仙人，叶铭赶紧接过手机，把进度条拉倒起点，一言不发看起视频。 看完，他眉头皱紧：“这姑娘……我怎么有点眼熟？” “她就是那个和旭仙人有一面之缘的小丫头。” “陋室铭那个？” “对。” “我说呢。”叶铭把手机递回，“我们应该怎么做？” 把手机放在桌面，局长摸摸又往后挪了些微的发际线：“小丫头我让赵奇和岳若去接了，别的，就是问你啊。 异调局没有旭仙人的联系方式，我们和他唯一的线索，不就伱么？” 叶铭知道，局长是说自己“仙缘者”的身份。 但自己私下做过多次实验，身体没有变化，精神和往日一样，周围也没发生异常事件。 沉默阵，他说：“可能时机未到吧，旭仙人亲口说过的，静等。” “干等下去也不是事，修仙者的事眼看就要瞒不住了。” 大概是焦急的缘故，局长摸头的手太用力，不小心揪了几根发丝下来。 工作开展不顺，珍稀的头发又掉几根，他本就脸上的忧愁，更重几分。 看见局长小心翼翼的把发丝一根根收进抽屉，叶铭憋着笑安慰：“旭仙人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 反正我们也没别的办法，做好民众安抚的前期准备，然后等着就是。” “只能这样了。”局长推上抽屉，看看着他好奇问：“你说，仙缘究竟是啥玩意？ 旭仙人神神秘秘的一点不肯透露。” “呃，可能……是法宝仙丹之类的？” “绝对不止！” 局长言辞凿凿：“那和旭仙人原本没什么交集的小姑娘，都被收为徒弟，还送了月明剑和晶玉。 你可是旭仙人重点注意，甚至亲自上门探望的仙缘者，没那么简单。”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摸索着下巴思索，叶铭猜测道：“比收徒和送拜师礼更高……总不能是去门派吧？” 说完他自己愣了下，和同样怔神片刻的局长对视，同时说：“也不是没可能？” “但我记得……旭仙人说过，我们现在去不成，哎……想问又找不到人，要不下回见面送部手机？” 听见局长嘀咕，叶铭劝慰：“被收徒的姑娘不是去接了，她或许能和旭仙人……” “不大行，视频你也看了，小丫头直接被丢在山顶，又哭又叫半天也没见旭仙人回来。” 听完，叶铭感觉事情有些棘手。 局长老领导的意思，为稳定国内局势，得和旭仙人搭上线，不说相互深度合作，至少要和对方保持长期联系。 之后才能一步步向民众公开。 像目前这样人都找不着，万一民间出点麻烦或者动乱，处理起来十分繁琐。 乃至一个疏忽导致大乱也有可能。 两人都在自顾沉思下步该怎么做，房间一时间安静下来。 “咚咚——” 被惊醒的局长，困惑看向门：“饭点了，这时候谁来敲门？” 门外人似乎听见他的自语，声音穿过屋门传进办公室：“二位，近来可好？” 第155章 鲲鹏都认识。 第159章 鲲鹏？都认识。 屋门从外往里推开，悠然走进来的，是叶铭和局长正在讨论的旭仙人。 他还是那般打扮，素白长袍，白的一尘不染。 呆愣会，反应过来的局长忙站起身：“快请坐。” “无妨。” 抬手轻摇示意无需多礼，边小步到办公桌前，右手招了下，靠墙的木椅凭空漂浮起来，飞到他身后。 坐在椅子，旭仙人笑着：“二位脸色略显烦闷，为何故？” “呃……”局长下意识要摸发际线，好在想起刚收进抽屉的几根头发，及时停住胳膊。 坐回自己办公椅，他沉思会说：“旭仙人，我没有一点试图干涉你行为的意思，单纯就是好奇。 那小姑娘……” “凑巧遇见，觉着合眼缘，就收下了。” 听见这话，余光偷摸打量旭仙人的叶铭回过神：“就这么简单？” “还能是什么？”旭仙人扬起的嘴角，弧度大了些，“莫非二位以为，这世间万般事，定然有个不得不做的理由？” “主要是……”叶铭尴尬笑笑，“你看，古书里不都说，仙人一举一动必有深意。” “那是对吾等一知半解的凡俗虚构而出，找不见半点依据。” 旭仙人张开胳膊：“除去这一身法，旭与尔等，并无二样。” 两人这边闲聊几句，对面忧心忡忡的局长心底着急，开口插话：“旭仙人，你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要是没有远程联络的手段，我私人送部手机给伱。 那啥，手机就是……” “旭晓得。”点头应声，他解释道，“先生所说的远程联络手段，旭有，只是你们暂用不了。 至于手机……呵呵，先生，旭之居所，可没修建信号塔啊。” 见局长欲要开口说些什么，他右手在身前虚按：“莫急，此事日后再言。 这次过来，旭另有他事。” 两人眉头一紧，能让“修仙者”专程跑一趟通知……该不会又是九月份雷劫那种玩意吧？ 想到这，局长脸色沉凝：“我立刻上报……” “唉~”旭仙人出声打断他，“误会，误会了。 旭指的，是这个。” 说着，他手在身前空气划过，九块玉佩出现，悬浮在半空。 从左往右扫视九块山水状玉佩，局长疑惑问：“这是……” “是旭山门的拜师信物。” 拜师信物？！ 局长双眼瞪大，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激动：“都是给异调局的？” 哑然失笑的摇摇头，他说：“过些时日，旭会亲自挑选发放信物之人。 提前告知，是为避免诸位不明所以，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东西是人家的，要怎么处理自然是别人的事，局长有心争取名额，但终究还是没动作。 琢磨阵他想到，既然全凭对方做主，那自己凭双方关系打探点有关情报。 到时候竞争起来，官方人员优势也大些，于是便问道：“录取条件是什么？还有地点呢？ 整个华国还是……” “自是神州大地，条件么，旭中意即可。” 感觉啥都没听出来，可局长不清楚对方是有意隐瞒，还是确实如此，也不敢追问，转而说起叶铭。 “小叶的仙缘究竟是什么？” “时间未至。” “那啥，这玉佩有他的份吗？” “他无需此物。” 叶铭听着两人一问一答，忍不住好奇心：“旭仙人，我到底什么地方比较特殊？” “与其他凡人比较，并无。” “那为什么……” “缘落在你手，仅此而已。” “啊？” 叶铭有点懵，本以为是资格某方面自己都不知道的才能，或是品性之类的被看中，结果就是纯运气？ 见他张着嘴不说话，旭问：“怎了？” 被叫醒，他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我挺……走运。” “运本就奥妙无穷。”旭说了句，站起身，“事了，二位告辞。” “哎等等！”局长忙抬手叫住，“那什么，魔法师，旭仙人听说过吗？”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旭笑说：“无需忧虑，他们不敢来。” “还有。”叶铭也趁人在，赶紧把这些天心里装的疑惑全问出来，“李白……额，鲲鹏您知道吗？” “问鲲，或鹏也？” “不，不是一个？” “然。” “那鲲和鹏您都认识吗？” “都认识。” 叶铭上半身后仰，这旭仙人怎么也会废话文学？ 刚要再问，人已推门而去。 看了眼自动带上的大门，局长和叶铭对视：“现……” 话没说完，摆在办公桌的座机忽然响起。 “喂？” “什么？她不走？” …… “真不走假不走？” “打死我也不走！” “这事等会说，你先把我腿放开行不行？” 得到局长不准强迫的指示，赵奇挂掉电话，低头看向像猴子上树一样抱着自己大腿的骆希玲。 看她仍旧死抱着不放，赵奇无奈：“姑奶奶，你到底要干什么？” 骆希玲抬头望他，脸鼓的像个包子：“是你要干什么！ 我在山顶等师尊好好的，你从直升机跳下来就要带我走，谁知道你是好人坏人？” “我是异调局的调查员，官府的人！” “我不知道什么异调局，你不准走，等明早师尊来了再说。 要是坏人，我让师尊削你！” 我他妈…… 赵奇人都快气傻了。 尝试用力把腿抽出来，可骆希玲被腿抬离地面都不放手。 这姑娘脑子轴啊？ 努力半天无果，赵奇放下腿，眼角直抽：“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放开？” “不放！” 骆希玲瞪着眼：“师尊前脚走你后脚来，说不定是师尊的大敌！” “我要真是，你还能活着？” “我师尊是仙人，你不敢动我，所以只能骗，偷袭！” 这下赵奇确定了，姑娘脑子的确不太好。 也是，否则怎么敢一个人无防护徒手攀爬绝壁。 没办法，他掏出手机，拨通直升机上待命的岳若电话。 “岳若，送点饭来，今不走了。” 对面螺旋桨轰鸣，岳若大笑的声音仍然清晰传来：“哈哈哈……他妈笑死我了！” “有什么好笑的，搞快点，正好趁这机会和旭仙人见一面。” 旭仙人？师尊的名号？ 骆希玲仰头想仔细问问，瞅见头顶的直升机逐渐下降，忙大喊：“给我也带份饭！” 第156章 看好了，月明剑是这么用的 第160章 看好了，月明剑是这么用的 第二天清晨。 朝阳从远处山后探出头，金黄轻柔的落在骆希玲脸庞。 她眼皮弹动几下，缓缓睁开眼。 “哈——”手捂着嘴从毛毯上站起身，在几平方大小的山顶平台，迎着光打哈切。 感觉精神了点，她掏出手机：“七点半，师尊怎么还没来？ 额，该不会是后悔收我了吧？” 被她起床动静吵醒，几步外，同样躺着毛毯将就一夜的赵奇也站起：“咋，害怕了？” “我怕啥？哼。”骆希玲蹲身，拿起自个毯子上的月明剑和瓷瓶，“就算师尊不要我了，拜师礼可是够够的，你有吗？” 曾经被王八道士和秃驴坑的赵奇，心里有些破防，黑着脸转身打电话给岳若，让赶紧来接自己。 见状，骆希玲得意的用鼻孔看他：“还早就认识师尊呢，毛都没有一根，你有毛吗？” “你不要太过分啊！”赵奇气的手颤抖指着她，“小心我和旭仙人告伱状！” “何事，需寻旭告之？” 说话声有点突兀响起，面对面的两人，本能的同时向赵奇左手边看。 旭仙人双手负在身后，疑惑眼神盯着他们。 “师尊！”骆希玲眼泪直飙，胳膊张开颠颠奔来。 “站好。” “哦。” 拦住她，旭看向赵奇：“来此为何？” “是这样旭仙人，昨天您收徒的视频在网上流传，局长看见后让我带她回去一趟。 不是拘禁或者强制加入异调局的意思。 您也知道，现在公众对仙人的认知，普遍都是虚假的。 我们想着一步步向民间透露，所以……” “晓得了。”旭笑笑，“既然来了，就一起吧。” 一起？一起什么？ 没等他多说，旭转头问骆希玲：“晶玉已服用？” 听见师尊问话，埋着脑袋的她立刻抬头：“没呢。 昨天师尊没告诉我晶玉该怎么用，直接喝，还是泡澡，或者别的什么？” 好神奇的脑回路。 开着变形术的张牧倒吸口凉气，深刻反思自己，昨日收徒的决定是否太过冲动。 这姑娘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东西都送出去，人也收下，反悔也晚了。 收回越飞越远的思绪，旭说：“口服。” “现在就喝？” “恩。” 收到指令，骆希玲把月明剑夹在咯吱窝，拔掉木塞，仰头吨吨吨。 其实药水也没多少，几秒就全部淌进肚。 喝完的骆希玲砸吧嘴：“师尊，你不是说寅时嘛，怎么快八点才来？” “今日多睡了一会。” 睡过头了？ 她一脸懵逼，还以为遇见紧突发状况，结果就这？ 嘶…… 正准备抱怨两句，体内却忽然涌出灼热，给她大脑烫的晕晕乎乎。 “师……” “坐下。” 有些惊慌的骆希玲，听见师尊声音立刻安心下来，乖巧的盘腿坐好。 迷糊的意识不自觉琢磨，这会自己是不是应该运功？ 可我也不会啊？ “旭仙人。”赵奇走到旭身边，“她这……” “晶玉可脱胎换骨，她的异状，是药效在发挥作用。” 捕捉到关键词的赵奇，当即心底一阵翻涌，脱胎换骨…… “咳……那什么，我能不能……” “恩？”他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话，旭扭头看他，眼里透着困惑。 “没事，没事。” 讪笑着挠后脑勺，赵奇止住话题。 冷静下来的他，有些后怕的悄摸拍着胸口。 旭仙人亲手送的拜师礼，估计就算在修仙者里面也算珍贵。 我居然开口就要……幸好没说完…… 待剧烈心跳逐渐平息，他好奇看向盘腿坐的骆希玲。 小说电视总说脱胎换骨，这回终于有机会见识到了。 这么想着，他眼睛睁大，一眨不眨的盯着。 而此时的骆希玲，整个人也开始发生变化。 并没有像传言的那样，浑身冒出黑乎乎的粘稠物质。 她只是皮肤慢慢变得白皙滑嫩，发丝更加乌黑。 过去一小时，站起来张开眼，眼中也并没射出如实质的精光。 赵奇上下扫视她，心里边嘀咕，看着不怎么样啊？ 他的这番心理活动，骆希玲自然一无所知，拿起地面的月明剑，蹦跶到旭身边： “师尊，我感觉自己变牛逼了！” 挺自来熟的小丫头，旭没在意她言语粗鲁：“拔剑。” “我拔不出来。”她苦着脸，“昨天我就拔了，诺，那个调查员也拔了，没反应。” 旭轻笑两声：“你不是变牛逼了吗？” 愣住片刻，缓过神的骆希玲有点惊奇。 自己这仙人师尊，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不沾人间烟火，反而挺接地气。 距离感被拉近，她觉得自己的状态放松许多，傻乐着握住剑柄用力。 “噌——” 三尺剑身抽出剑鞘，举在眼前打量。 剑身笔直，整体水晶般剔透，其内似有淌动的淡青色水流。 “好帅的剑！”骆希玲的眼中，这会像是真放出了光。 “师尊，它厉不厉害？” “剑有名，则不凡。” 握紧剑柄在身前虚空挥舞几下，没发现有神异现象，她停住手：“好像……” “你个笨……你是不是二。”在一边盯着月明剑的赵奇忍不住，“剑厉不厉害，得看谁用。 三岁小孩给他一把手枪有用吗？” “咦，是唉！” 骆希玲啪嗒啪嗒跑到旭身前：“师尊师尊，你能不能耍给我看看？” 似乎担心他拒绝，又补充道：“给点动力嘛，以后弟子修炼起来不是更加卖力？” “仅此一回。” “好耶！”骆希玲蹦了下，把剑递给师尊，然后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手指戳着。 屏幕亮起，她抬起头：“我开直播可以吗？” 赵奇嘴巴张了张，想起旭仙人就在身边，自己没法做仙人的主，只好闭紧嘴。 “也可。” 听见这话，姑娘高兴的打开直播间：“兄弟们，给你们康点好康的！” 说完把横过手机，设想对准师尊。 旭失笑的摇摇头，转身朝向平台外，握着月明剑的右手斜至左肩：“看好了徒儿，月明剑是这么用的。” 话音落下，透明剑身猛然放出刺眼青芒，刺的赵奇和骆希玲下意识闭紧眼。 转念想到旭仙人要展露神威，硬撑着挣开一条缝。 透过狭小的视线，两人看见那只斜在左肩的右手挥下，月明剑射出一道半月形青色剑气，斜着直冲山地。 第157章 再次热闹的苏市郊外和最后一名合格新生 第161章 再次热闹的苏市郊外和最后一名合格新生 骆希玲和赵奇被脚下传来的震动惊醒，惶急慌忙冲到平台边缘往山脚看。 剑气已经消失，只在石山前的地面，留下一条深数米，近百米长的鸿沟。 两人不自觉想，现代什么样的武器能撑住这般的攻击。 他们知道，人类很多武器能造成比之更加恐怖的威力，但有“限制”。 导弹需要飞行时间，需要各种方式制导，并且部分型号会被防控拦截。 迫击炮火箭炮有射程范围，得提前达到指定地点，并且一轮齐射后立刻就要转移。 否则不出几分钟毁灭式反击就会到来。 轰炸机要从己方起飞，经过一定飞行时间到达敌方区域。 可这道剑气呢？ 一个人，握着一柄剑，抬手就射。 从前期准备到攻击完成，赵奇估摸着怕是连30秒都没有。 配合旭仙人没有任何仪器能扫描到的神出鬼没的隐身手段…… 赵奇脑海想象着，现代战争中这样一个人，在敌方指挥部来上一剑，仗还怎么打？ 何况，他绝不会认为眼前这剑，是旭仙人全力出手的。 两人心中震撼莫名，而面色平静的张牧，心底却也涌现疑惑，破坏力不对劲啊。 月明剑是他专门制造的，非制式“人偶”，内部安装的空白核心，雕刻了他的“真·大风刃术”。 晋级后的风刃术，张牧在静谧之森用过很多次。 强确实强，一个学徒级魔法，变异到生生比肩初级魔法。 但也就是碎石裂铁的程度，连四阶魔兽的皮毛都轰不开。 怎么这会…… 眉头微不可查的轻皱，他回忆不久前在轮敦郊外释放的“伪·大落石术”。 那是第一次使用晋级后的落石术，石块的体型，他自己也有些震惊。 可想着毕竟是初级魔法的模板，或许每次升级的提升幅度比学徒阶大，也就不觉有问题。 只是现在这明显不正常的风刃，再察觉不出有异常，就是真的白痴了。 其实事情也不难分析，张牧沉思几秒就想到，两次风刃威力变化的唯一差异因素，就在于释放的地点不同。 索尔大陆…… 张牧手里没有确凿证据，但好解决。 抽空回异界一趟，放一次落石术，和风刃术互相验证就行了。 如果在索尔大陆，自己服用魔力增幅药剂后施展的落石术威力变小，那猜测自然被证实。 “师尊！我要学这个！” 回过神，张牧抬头，骆希玲蹦蹦跳跳向自己冲来：“站好。” “哦。” 等她站稳原地，张牧说：“你虽已被旭收为记名弟子，然山门之高，非轻易可越。” 骆希玲楞了下：“嘛意思？” 已经被局长告知经过的赵奇走来，嘴里解释：“旭仙人山门要收徒了。 里面肯定不止一个仙人师父，你算是被旭仙人看好提前预定，但正常流程还是得走。” “额，什么流程？” “考核之类的吧。” “没过呢？” “旭仙人在这，你问就是了。” 听到这话，骆希玲小眼神瞅来，张牧笑笑：“不过，自然被拒之门外，不合理吗？” “很，很合理。” 张牧右手张开，月明剑飞入骆希玲握在手里的剑鞘：“其余持信物者，并无晶玉。 伱有旭相助，已是走在众人之前，不可再起他心。 另切记，受山门幸则不可为恶，否则旭当亲手清理门户。” 似乎被吓到，她小鸡啄米般直点头：“我知道了。” 见状，张牧不再多说，身影虚幻消失。 看了会他站着的地方，骆希玲舔着b脸，问相处并不越快的赵奇：“那啥，考什么东西？” “旭仙人没说。” 赵奇看着她手里的手机：“关了。” “好勒。” 见直播间关掉，他正要打电话给岳若来接人，手机却响起来。 掏出一看，是局长电话。 “局长。” 话筒里局长的声音很大，一边的骆希玲都能听见。 “你和岳若把现场保护好，离苏市最近的军队在往你那赶，京都那边的研究组也上飞机了。 还有，旭仙人收的记名弟子带着，我快到了。” “是！” 得知阵仗这么大，赵奇态度不敢散漫，高声应着，随后挂断电话。 “军队过来干嘛？”骆希玲好奇宝宝的表情。 “不都是你……”赵奇按下抱怨，“你直播的录屏被转的到处都是，看见的人不来山里？ 不说将信将疑的外地人，就目睹旭仙人渡劫的苏市本地居民有多少？ 出点事故怎么办？ 要不注意把底下剑痕破坏，上头能把异调局撕了。” 干了蠢事的骆希玲尬笑着嘴硬：“那，那你刚刚倒是提醒我啊。” “旭仙人同意了我敢说话？”赵奇仰头望向降低高度的直升机，“别扯淡了，赶紧下山。” …… 离开山顶后的张牧，并没回家，驾车直奔轮敦，几小时后到达。 开着车在高空转悠会，奇怪发现，今天是考核的最后一天，所有新生不忙着考试，全都聚集在女王王宫。 控制着老爷在王宫大门降落，收起车，他没解除阴影术，大步穿过围墙，一路走进会客厅。 空旷大厅中央的u字长桌，一共坐着二十四个人。 首座是盛装的女王，右手一二位是托比和小女孩米莎，左手坐着里昂和克莱西。 剩下19人依次往后，坐满桌前木椅。 这会，除开以及心计颇深的女王，米莎和托比，其他人都在激烈争吵着什么。 听了会，张牧大概弄明白，他们是在争论合格条件。 原来，前四天所有人使劲浑身解数，最终连考什么都没琢磨出来。 今天一早里昂公布提示，大喜过望的众人纷纷各自尝试。 然而结果是，除米莎外，无一人成功。 只有小姑娘一个人，收到了张牧预设好程序的猫头鹰，专程邮送的面试信。 得知消息的女王召集他们，打算综合所有信息，让王室的专业人员为其提供支援。 至于为什么从讨论和讲述，变成气氛火爆的语言冲突。 是因为有个人不怀好意质疑里昂，是不是信件的内容没看清楚。 言下之意，是怀疑他有所隐瞒。 望着情绪愈发激动的新生，拼命辩解的里昂和克莱西，以及起身帮忙解围的托比，张牧嘴角扬起一丝嘲弄。 十九人争抢一个名额？ 是十九人能不能有一个过关才对味。 第158章 闹腾的新生 第162章 闹腾的新生 “各位，我可以用自己最爱的棒球棍发誓，我绝没有任何隐瞒行为！” 里昂双手在身前胡乱挥舞，表情一半愤怒，一半无奈。 “你们不应该责怪一个好心帮助的人。”女王在场，托比不敢喊叫，努力克制自己的声调。 “呵呵，好心帮助，那可说不定。” 有人阴阳怪气的说：“也许，他在诱使我们往错误的方向前进。” “目的呢？ 他这么做有好处吗？” “谁知道呢，毕竟你们互相熟识，而且是第一批收到考试信的人。” 托比有些控制不住怒骂的冲动，好在被众人争吵吓到的米莎，捏着他的衣袖轻拽： “托比叔叔，他们怎么了？” “没什么。”抚平翻涌的怒火，看向女王，“女王殿下，里昂和克莱西不是那样的坏家伙。” 女王不知什么原因，只是笑笑没说话，抬手虚按几下示意他坐好，随后任由新生们吵架，也不劝阻或安抚。 “好了里昂先生，还有这位克莱西先生。 不求你们透露真实提示，起码告诉我们，所谓克服自己最大的恐惧和欲望是谎言， 这样我们才能在仅剩不多的时间里，尽量找到正确过关的路子。” 说话的，是整个争执过程里，开口次数最少的威诺。 但他每次起身，都会激化冲突，让大家对两人的言语围攻更加猛烈。 女王浑浊的双眼抬起，不露声色的撇了他一眼。 到底是苏莱曼王子精心培养的部下。 给一群人打上“伱们，我们”的标签，无声无息的分化、拉拢。 然后自己藏着暗处，每当情形有缓和趋势，立刻出声加点柴，把即将熄灭的篝火重新燃旺。 呵呵。 女王嘴角微不可查的扬了扬。 在人类里算是精英，终究也只是精英，眼界不算狭隘，可绝称不上宽广。 无法快速适应环境的改变，哪怕食物链顶端的恐龙，最终也不过历史长河里的一粒砂砾。 “你们好像遇见了一些麻烦。” 穿着宽大法袍的身影出现在会客厅大门，女王笑了。 果然，怎会有考试没考官的道理？ “邓布利多先生。”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女王殿下。 接着众人才发现门口的老人。 见过面的里昂、克莱西，托比和米莎跟着起身问好：“邓布利多先生！” “送我棒棒糖的老爷爷。” 过去几秒，其余只和猫头鹰有接触的新生才清醒，连忙站起，跟着女王的称呼：“邓布利多先生！” 老人点头回应，法杖一挥，他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回座椅。 只有年纪比较大的女王，没被动弹。 她先露出微笑，表示自己明白对方的好意，随后叫来管家在自己身边添了个座位，请老人落座。 并没推辞，他在新生的目光里走向木椅坐下：“小家伙们，在充满浓雾的森林里迷失了吗？” “邓布利多先生。”里昂满脸急切的说，“您得帮我们作证，我没有说谎。” 他想着，魔法师先生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帮自己脱离欺骗的嫌疑。 但老人的回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这并不重要。” 视线在众人的脸庞一一扫过：“我身边的女士告诉你们，考核允许考生接触且交流情报，这没错。 只是，你们的女王殿下，有说已经完成考试的昂和克莱西，必须提供帮助吗？” 察觉气氛不对的新生，不自觉低头避开老人扫向自己的目光。 空气有些凝重，女王笑着调节：“邓布利多先生，他们终究是一群孩子。 有不好的地方，可以教导。” 回以笑容，老人说：“遮挡心脏的胸膛，甚至不比床板厚实多少，却连霍格沃茨最高深的魔法，也无法窥探。” 沉默一阵，女王点头：“先生，您说的没错。” 在一群人听不太懂的对话里，邓布利多已经说明自己的态度。 女王虽然有些痛心新生的极低过线率，毕竟这些人都和王室签署了协议。 可做出决定的是邓布利多先生，她只有赞成。 何况她心底明白，对方不是和她商量，是通知。 转头看向新生，他不轻不淡的说：“霍格沃茨不只要求魔法天赋，对意志更加苛求。 探索魔法的道路上，精神软弱者，终会引来毁灭和死亡，乃至灾难。” 说着，眼神盯向看似沉稳的威诺：“我们并不介意学生的来历，但不建议心思过于复杂的人报考霍格沃茨。” 威诺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老人站起，“我得强调一点，霍格沃茨的招生名额没有明确限制。” 声音不大，却透露着压迫的气势。让终于得见魔法师，满心都是问题的新生们，连抬头都不敢。 “你们还有十二个小时。”说完，被宽大法袍笼罩的身形原地消失。 在场大部分人都没见过这神异的手段，以致于他们心里惶恐魔法师或许没走。 可见识过的里昂等人，也是一样想法。 大伙没人敢开口，生怕说错话惹了那位神秘的邓布利多先生。 只有米莎左看看右瞅瞅：“托比叔叔，他们为什么不争吵了？” 小女孩很讨喜，女王笑着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摸摸脑袋：“他们在思考自己的错误。” “错误？” 想着解释她也听不懂，女王便没说什么，抬头环视新生：“我想，邓布利多先生的话很清楚了。 没有名额限制的另一个说法就是，二十三名新生可以全部招收，也能一个不留。” 苍老声调在空旷会客室回响，一次次有力的撞击着新生的心脏。 “我不能被淘汰！ 我要成为魔法师！” 一个青年男人叫着，冲出大门。 他的惊慌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牌，新生们一窝蜂跟着离开屋子，只有过关的三人和托比，坐在木椅没动。 女王叹口气。 没经受过严格训练，到底是差了点意思。 按下纷乱的思绪，她看向托比。 新生里，女王最看重的就是他。 严格选拔出的超能局探员，虽说在透明小部门里荒废了一段时间，但对王室的忠诚没有任何问题。 “托比，有信心吗？” “女王殿下。”托比屁股离开椅子，昂首挺胸，“绝不辜负女王殿下的期望！” “你是唯四由邓布利多先生提前邮送信件的幸运儿。 相信你能做到。” “遵命！” 托比弯腰行礼，转身就要去进行考试。坐着的三人赶紧起身跟上：“我们帮你。” 看着三大一小的背影并肩走出大门，女王心里欣慰，随后叫来管家。 “李。” “女王殿下。” “去盯着他们四个之外的新生。 即将踏上末路的疯狂，折腾自己没关系，但不能伤害王国的公民。” 想到这次任务对象和以往不同，女王强调一句：“我不能确定邓布利多先生的态度， 所以最多控制他们，不要有伤害行为。” “遵命，女王殿下。” 身着燕尾服的李，后退着出屋。 第159章 四人小组的苦恼 第163章 四人小组的苦恼 托比向女王殿下保证的语气充满信心，里昂和克莱西嚷着要帮忙的声音，也很大。 米莎倒是没说什么。 只是这几天考试过程里，托比帮了不少忙，并且很照顾她，自然要出分力。 可说是这么说，真落到实处，几人是一脸茫然。 军情六处。 超能局的办公室。 不知原因在哪，局长并没搬去女王给的新办公地点，仍旧待在这。 这会莱恩并不在，说是霍格沃茨的面试信，或许还有几封藏在某处，正开着车满轮敦找。 托比便搬来三把滑轮靠椅，带着三个人在自己工位围成一圈。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商议几小时，眼瞅天边黑幕蔓延过来，依然没讨论出有效成果。 里昂烦躁挠着头：“我和克莱西被揍了顿欺负过我们的高中老师，他是我们最大的心里阴影。 呃，托比你小时候……” “我父母很好，同学和老师也很好，并没有那些令人难受的遭遇。” “那有没有别的遗憾，或者害怕的东西？” “恩……我想要的似乎都有，喔，除了成功拿到面试信。” 克莱西耸耸肩：“这是结果，现在我们要的是过程。 说起来……” 看向双腿蜷缩，整个人窝在靠椅里的米莎：“你是怎么过关的？” “米莎的经历没有借鉴意义。”全城陪同小姑娘的托比摇摇头，“她希望自己赚取一份报酬， 在隐瞒母亲的情况下，亲手买份礼物在生日送给自己母亲。 因为年龄原因，她无法工作，我伪装她家长身份，稍微帮了点忙。 而且运气不错，昨天正好是她母亲的生日。” 听见这话，克莱西很是惊讶：“这样简单的吗？ 只需要工作几天？” “白痴。”里昂拍了下他后脑勺，“她今年才几岁？ 对她来说，瞒着母亲独自工作是不可能的事情，没人有胆量使用童工，那是违反法律的行为。” 说着，里昂忽然想到什么，捏着下巴呢喃：“不可能? 嘿！托比，伱有什么现在办不到，但非常渴望的事情吗？” 大概明明他的意思，托比眉头皱起：“绝对办不到且渴望…… 我的初恋去世了，我希望……” “就算魔法师也不能，呃，或许霍格沃茨有传说的亡灵魔法？ 只是……骨架动起来不算复活吧？” 托比有点无语：“她是海葬的，难道你让我去大海收集她的骨灰？ 而且他父亲是退役皇家卫兵，我敢怎么做，他绝对会一枪崩碎我的脑袋。” “那怎么办？还有别的吗？” 往后靠着椅背，托比仰头，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别的……” 脑海快速浮现众多画面，是他从记事开始到如今，所有的遗憾。 小学想买的运动鞋被下架，喜欢吃的零食，制造厂家已经倒闭。 可这些都是过往，他早就不想要了。 毕竟人的成长一刻不停，欲望和喜好改变是很正常的。 随着时间流逝，他眉头越皱越紧，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许久，他终于叹口气放弃思索：“我想不到。” 想来半天，托比实在想不出自己以前，和现在的日常生活里，害怕什么人或事。 里昂和克莱西也低下头，情绪变得低落。 和托比认识有段时间，互相有过不少接触，两人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眼看窗外的夜幕中，柏油马路的两边亮起昏黄，他们心里着急，却没法提供帮助。 米莎眨巴大眼睛左右瞅瞅：“托比叔叔有害怕的东西。” 这话让人一愣，托比愕然问：“有么?” 搜尽大脑每个角落，他仍找到自己恐惧的事物。 米莎点点头：“这些天工作的时候，我发现陪同我的托比叔叔，总会下意识绕开比较高的地方。 而且从不接近二楼阳台，顶楼天台边缘。” “恐高？”里昂站起身，“女王殿下提起过，你接受过皇家卫兵的专项训练。 难道没有跳伞之类的吗？” “当然有！”托比脸色严肃，“我的跳伞记录，同期新兵里可是排列前三的。” 里昂不太理解，但又不觉得米莎会说没有意义的慌。 琢磨会，他猛然抬头：“冒昧问下，那是多少年前？” “十九岁。” “你今年……” “三十七。” “十八年？！” 克莱西跳起来：“拜托，你确定这些年，肯定没遇见足以改变你性格的遭遇吗？” “不不不。”托比双手摆着，“我绝不会恐高。” “来试试吧！”里昂拖着他走到落地窗比，“往下看。” 自信的托比推开窗户，脑袋低下，然后……眼皮本能闭紧。 这一幕，里昂和跟来的克莱西看在眼里：“天！ 你居然真的恐高？！” 被叫喊惊醒，托比茫然后退几步睁眼：“怎么，怎么会……” “七点。”里昂看着自己的手机，“还有五个小时，来不及找原因了。 去蹦极吧！” “可……”回过神的托比呐呐自语，“这个时间蹦极的场所，全都停止营业了。” “找局长先生！” 里昂并未气馁，转身冲进局长屋子：“局长先生，托比需要你的支援！” 被吼叫吓的一哆嗦，办公桌后坐着的局长，慌忙把手里的不明杂志塞进抽屉：“发生什么了？！” “托比！ 他的考核有思路了！” “是什么？” “恐高，托比先生恐高，我们需要一个能蹦极的地方！” “跳伞不行吗？”局长疑惑问。 “当然可以！” “那不简单。”权力不同往日的局长抓起桌面的电话，“一辆直升机和一套跳伞装备。 教练？” 局长眼神看向追过来的托比。 默然几秒，他眼神凝滞的摇头。 “不用，就我说的那些。 是的，军情六处，立刻。” 啪嗒放回电话，局长看着托比：“恐高？ 这是新世纪的恶趣味冷笑话吗？” 托比是他亲自招手进超能局的，履历自然过目，什么人他不要太清楚。 怎么也轮不到他来恐高啊？ 只是见他脸色难看的低头不语，局长恍然，估摸不是消遣自己，而是确有其事。 托比情绪不太好，几人也没闲聊的心思，在办公室或坐或站的静等。 约摸一小时后，窗外传来螺旋桨的巨大轰鸣。 第160章 令张牧意外的威诺，即将启程的火车 第164章 令张牧意外的威诺，即将启程的火车 坐在直升机机舱里的托比，忙着穿戴跳伞装备。 脑海回忆自己最后一次跳伞。 那是七年前。 不知为什么，托比只记得最后一次跳伞在七年前。 可当时的经过，仿佛被碎纸机粉碎的一副画，看见的全都是零碎画面。 具体发生什么，居然怎么也想不起来。 “先生，我们到了！” 直升机在轮敦郊外的高空悬停，陪同的皇家卫兵，大声提醒怔神的托比。 “抱歉。”清醒过来，托比尴尬笑笑，起身走到舱门前，伸手拉开滑门。 下雨了。 豆大雨滴伴随狂风侵入机舱，雷霆在漆黑的天空愤怒咆哮，托比被风吹的睁不开眼。 这时候视线已经派不上多大用场了。 天色本就漆黑，加上暴雨，托比根本看不清周围环境。 他心底有些庆幸。若是白天，还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跳出机舱。 “怎么了？！” 背后的士兵喊着询问，托比没回应，双手扶着舱门两边，深呼吸。 或许……其实我可以不跳。 毕竟这只是猜测，或许即使我跳伞成功，也收不到面试信。 而失败的代价却无比沉重。 处事向来果断的托比，眼神罕见的出现犹豫，抓着门框的双手逐渐用力，被雨水打湿的手背青筋暴起。 只要活着……哪怕这次考核失败，霍格沃茨下次招受学生仍然有机会…… “你在等什么？” 不明所以的士兵，疑惑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天气原因，我们没法在这停留太长时间！ 快！” 催促声像是铁锤，敲打着托比的灵魂。 他跳过很多次伞，比暴雨更危险的情形，也不是没遇见过。 但从未被警告尽快行动。 这一刻他终于确定，自己曾最擅长的东西，不知何时竟成了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跳！ 他在心里逼迫自己，可双腿却仿佛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 “需要返航吗？”士兵忍不住，走到身后询问。 “不。”托比俯视着脚下的漆黑，我怎能害怕已经被我征服的困难。 抬起脚，跨出机舱。 在重力作用下，他迅速坠落地面。 士兵松口气，扶着舱壁，稳住自己跟随直升机晃动而摇晃的身体，伸手准备拉上舱门。 “咕咕——” 穿破螺旋桨的轰鸣和暴雷炸响声的古怪鸣叫，让士兵疑惑的看向门外。 恰逢闪电划破天空，他看见一只叼着信封的猫头鹰，俯冲地面。 “快关门，我们得离开了！”驾驶员高声喊道。 “明白！” 眼神略微闪烁，这名士兵并未讲述自己的发现，拉上门，默不作声坐回长凳。 接着余光扫视驾驶室，确定他们没注意自己，从兜里掏出体型硬币大小的圆形仪器。 大拇指和食指分别捏住正反面，有节奏的按动。 …… “那家伙……没说谎？” 撑伞走在轮敦街头的威诺，看着手机的眼神十分惊愕。 原以为里昂和克莱西在诓骗自己，可王子殿下的人证实托比已经通过测试。 也就是说…… “的确要克服某些东西？” 低头望着溅到皮鞋面的水滴，他不禁自问，自己畏惧面对的是什么。 与托比的不自知不同，他一瞬间就想到了——苏莱曼王子殿下。 作为自己的顶头上司，威诺对他一直有些莫名的恐慌。 缘由不知，或许是那时刻阴沉，仿佛伺机袭击的毒蛇般的眼神。 又可能是对方残忍对待犯错部下的手段。 总之，威诺只要站在他的面前，心底总是不自觉的惶恐。 从回忆苏莱曼中清醒，他吐出口气，看了眼手机。 二十一点十三分。 还有两个多小时，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不能错过这次，把命运掌握自己手中，逃脱苏莱曼手掌的机会。 威诺咬着嘴唇的牙齿很用力，鲜血流出嘴角。 “这是我此生仅有的……希望！” 抬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一小时后，他到达轮敦郊外的一栋城堡。 经过重重检查，他走进一栋石块垒砌的尖顶楼房。 满头白发，穿着睡衣的苏莱曼王子坐在客厅沙发，视线落在捧着的书籍：“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出现在这。” “苏莱曼殿下。”威诺单膝跪下行礼，“我找到考核成功的方法了。” “恩？”苏莱曼目光抬起，“已经拿到面试线了？” 他语气透着些激动。 自己那位母亲太强势了，几将他压制的喘不过气，这次的霍格沃茨事件，更是一点插手的缝隙都没有。 而眼前并不受重视，却意外获得考试资格的部下，是他在此次变革里，唯一能动作的棋子。 “还没有。” 脑袋低垂，看着地面的威诺，感觉注视自己的眼神逐渐冰冷，忙解释：“因为和殿下有关。” “和我？” “是的殿下，我能否……”沉默片刻，威诺猛的咬牙，“能否扇殿下一巴掌！” 在预料中的，苏莱曼并没愤怒呵斥，或唤来士兵把他拖出去。 “呵。”他笑了笑，“成为部下最恐惧的恶魔，这正是我一直以来用心在做的事情。 但威诺你要明白，如果伱没拿到面试信，后果是什么，我想你比谁都更清楚。” “是。” 威诺仿佛被无形手掌攥紧的心脏，缓缓放松。 他赌对了。 苏莱曼不愿意放弃手里仅有的棋子，即使被蔑视的部下冒犯。 “来吧。”扭头看向身后背景墙挂着的圆钟，“快十二点了。” “请饶恕我的罪行。” 威诺站起身，不敢丝毫耽搁的，快步走到坐在沙发苏莱曼身前。 没有任何犹豫的举起手，他担心哪怕一瞬的迟疑，自己都会没胆量挥下手掌。 “啪——” 响亮的耳光声，很快被雷鸣冲散。 威诺后退回原地，再次单膝跪下，脑袋深深埋进大腿。 “嘎达——嘎达——” 两人都沉默着，空旷客厅里，只有挂钟的齿轮转动声。 “咕咕——” 低沉鸣叫传进耳中，埋着头的威诺，感觉锐利的爪子落在肩膀，大腿的剧烈颤抖得以慢慢减弱。 “起来吧。” 感恩霍格沃茨。 差点哭出来的威诺，把泪水憋回眼眶，双腿站直：“苏莱曼殿下，为您献上我的忠诚！” 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从不觉得世间有所谓忠诚的苏莱曼，这么说道： “你拥有我渴望不可得的面试信，我掌握你难以想象的庞大资源。 我们可以合作。” 第161章 奇妙之旅开始了 第165章 奇妙之旅开始了 一直跟着威诺的张牧，心底着实感到意外。 考核时间只剩一天，他本以为威诺必然失败了。 虽说第一批新生，必然要塞一个和嘤国实权人权有交集的人选，但也并非威诺不可。 和他身份同样的人，并不太难找。 眼看已经天黑，张牧都琢磨重新找人，顺便思索如何编造合适理由让其入选，却没想到威诺居然来了波丝血反杀。 啧啧啧。 摇头晃脑走出城堡，张牧抬手放出五只猫头鹰，去通知五名新生发车时间。 “比预想的少一个。” 想了会，考虑明早就要上火车，并且第一学期只是为坐实霍格沃茨的存在，并没其它需求。 “少就少吧，关起来还方便点。” 望着猫头鹰消失在夜色里，张牧驾着老爷车来到国王十字车站。 先把“世界”展开一道门，接着把门和安置在墙壁后，这样新生穿过墙就会直接进入“世界”。 随后张牧独自走进大门，心神沟通核心，扫视着诺大的“世界”。 里面目前被分成两层。 第一层是原主人置放家族财富的地方。 粗略数了下，约摸有数百个上锁的房间。 可惜门锁都是单独设置，张牧现在没能力打开，只能眼馋的看几眼，精神力一瞬到达二层。 二层分为左右两个区域，左边是“旭仙人”的山门，右面则是霍格沃茨，双方不互通。 睁开眼，操控着核心把自己送到霍格沃茨这片，开始布置现场。 大部分东西，其实已经抽空弄好了。 眼下把“老师，上期学生”之类安放，就只剩一些标志性物品，和新生考核要用的魔物了。 比如人物会动，甚至能离开画纸，去隔壁油画串门的壁画。 这玩意挺麻烦，但张牧也没废太多脑筋。 因为人物能自由活动的画像简单，人偶术轻易就能达到类似的效果。 至于拜访“邻居”，只要让画的人物出现在隔壁画里就行了。 反正人物“走出”画框后的过程，原作里也没有说肉眼能看见。 在学院里忙碌几小时，总算大致完成。 最后张牧唤出传送门赶去异界，把索伦准备好的，已经驯养到十分温顺的魔兽带回现实。 放在学校内，早就规划好的饲养仓库，唤来专门喂养魔兽的人偶照顾。 “行了。”站在国王十字车站，看着站外逐渐泛白的天色，张牧拍拍手，“应该快来了。” …… “仔细检查，别漏了东西。” 军情六处，超能局的办公室，一夜没合眼的托比四人小组，正翻查各自行李箱里的衣服杂物。 “嘿托比。”克莱西直起腰，“我知道你很兴奋，我也一样，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只是善意的提醒。”托比转头看向板着小脸，手指挨个点着玩具、零食等等的米莎，“瞧，米莎多么认真。” “我的天。”克莱西两手摊开吐槽，见没人搭理自己，无奈低头继续忙活。 “对了。”过会，里昂手没停，嘴里说道，“昨天除开托比，还有个新生测验合格了。” “威诺吧，我知道他。” 托比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局长向我透露，他是苏莱曼王子的人。” “苏莱曼王子？”里昂双手不自觉顿住，“听说那位是下任国王继任者，民众的呼声很高。” “很高？”托比扯了下嘴角，“你依据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 “呃，报纸、雅虎通，还有msn推送的新闻。” “这些公司，苏莱曼王子都有股份。” 楞了会，里昂反应过来托比的意思，笑着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托比见他这幅样子，倒有些惊讶：“你不愤怒自己被戏耍欺骗吗？” “管他呢，反正我又没能力改变。” 好像，确实如此。 站直沉思会，托比忽然联想到霍格沃茨，魔法，会给现代带来什么样的未知变化？ “托比叔叔，米莎没有漏掉东西。” 衣袖口被拽了下，他回过神，低头看着可爱笑容的米莎，赞扬的摸摸她脑袋。 要是自己也有个女儿就好了。 心里嘀咕句，他扭头遥望泛白的天际：“出发吧，车在楼下等我们了。” 随后三人合拢行李箱，并肩走进电梯，来到大门。 门前，女王的专属座驾，车身通体棕色的宾利state limousine，安静爬伏在阶梯前。 十多辆丛林迷彩的军用吉普，拱卫轿车四周。透过落一半的车窗缝，四人看见里面坐满荷枪实弹的士兵。 四人沿着石梯下到车前，驾驶位从里往外被推开。 一位穿着燕尾服的老人，面带优雅笑容迎接：“托比先生、里昂先生、克莱西先生，喔，还有这位可爱的小淑女，米莎女士。” “您好，李先生。”去过几次王宫的四人，知道老人的称呼。 “请上车。” 他拉开车门，几人依次钻进后座，管家先生坐回驾驶位，发动轿车踩下油门，车队缓缓向前。 “托比先生，女王有些话，希望您帮忙知会邓布利多先生。” “您请说。” “某些野心家对霍格沃茨抱有不轨的企图，女王对自己无力阻拦深感愧疚。” 托比在军情六处待了有些年头，虽说没深度参与任务和处理情报，但多少听说过一点。 因此女王所说的野心家，他自然知道指的是谁。 于是他点点头：“我会一字不差的带到。” “另外，交谈时务必强调女王没有利用霍格沃茨清除敌人的意图，相信以邓布利多先生的能力， 能够把事情调查清楚。” “明白。” 后面管家先生没再开口，托比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第一次坐豪车，何况这辆车是本国国王的专属座驾，里昂和克莱西坐的笔直，紧张下也没心思闲聊。 只有米莎，放松的转动脑袋四处打量，想问托比问题，可其他人都闭着嘴，她乖巧的没出声。 天边的白越发明亮，直至朝阳露头，变成金黄。 车队也停在国王十字车站的入站口，管家动作敏捷的下车拉开后座车门。 当四人出现在车外，登时被眼前的热闹景象惊到，里昂和克莱西下意识就要转身钻回车。 轮敦的警察大概全被调来了。 穿着制服的警员手拉手，用身体在两边连成警戒线，阻挡好奇心泛滥成灾的人群。 “邓布利多先生在哪？我希望他能帮我签名！” 可能是书迷的家伙，在拥挤的人堆里，奋力高举胳膊，挥动手中抓着的小说。 托比眼急手快，两手分别抓住里昂和克莱西的后衣领。 “不要给霍格沃茨的新生丢脸，像个男人一样面对。 何况以后这样的场面会永远伴随伱们。” 说完，托比挥手回应人群，抬脚走向入站口。 第162章 发车 第166章 发车 在左右人堆的夹道欢送中，四人走进车站。 谨遵女王命令的管家，领着士兵紧紧跟在身后，确保四名新生入站前的安全。 站内已经被提前清场。 除去几名女王安排的新闻主持人，以及扛着摄影机的摄像大哥，只有站满各个视线死角的士兵。 “有人会袭击我们吗？”张望着士兵，克莱西疑惑问。 “我们几个和女王殿下，是目前人类里与霍格沃茨接触最深的。 在我们眼里，这次事件只是霍格沃茨的一次新学期招生，但在其他人看……” “是王国崛起，重回世界之巅的机会？” “是的。”托比迈动着步伐，“所以王国的很难保证王国的旧敌不会做些什么。” “他们敢触怒霍格沃茨？轮敦郊外的大坑，可还摆在那呢。” “世界永远不缺少自认为掌握一切的疯子。” 闲聊间，四人走近九又四分之三的入站口，拖着滑轮行李箱的威诺，摆手向他们打招呼。 “早上好，威诺先生，祝贺你成功通过考核。”尽管各为其主，托比明面并未表露敌意。 “四位也是一样。”他依次和几人握手，到米莎时，特意弯下腰与对方平视。 寒暄完，他站起身：“信上说九点发车，现在八点，我们什么时候进站？” “不清楚。”四人小组里，负责对外交流的托比说。 “各位，早上好。” 几人扭头看去，在女王陪同下走来的，是罗琳。 “女王殿下！” 他们忙行礼问好，女王手势回应后，接着向罗琳打招呼。 “好久不见，罗琳女士。”托比说。 “也并不是很久。” 即将“重游故地”，罗琳表现的很激动，姿态和语气差点维持不住平日里的优雅从容。 知道罗琳和邓布利多关系的托比并没意外，其他几人则满脸好奇看着她。 这位原本以为是虚构故事，实际书写自传的罗琳，和霍格沃茨存在什么样的联系？ 显然，这会没人给他们解答。 女王带着慈祥笑容，像个不放心孙子孙女出远门的奶奶，叮嘱他们要注意安全等等。 但很快被五人兜里透出的微光打断。 有些慌乱的掏出面试线，还没来及检查自己的车票出了什么问题，老人的身影悄然在几人身旁浮现。 “快！这边！” 远处的摄像大哥和直播主持人不顾士兵阻止，往他们身边冲来。 余光瞥见状况，女王悄悄摆手示意，士兵这才放行。 “邓……” 嘴刚张开，主持人猛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放下法杖的邓布利多没搭理他们：“九点的火车，不用来太早。 还有罗琳，说好我去接你的。” “抱歉爷爷，我有些……”抱歉笑笑，罗琳快步走到他身旁，双手挽住胳膊。 “好吧，毕竟很久没回去，可以理解。”老人法杖轻敲下她脑袋。 “这期的新生。”他看向并排站的五人，“牢记面试信提及的注意事项，如果违反，有被学校开除的风险。 至于入学考试，随时可能开始。 最后，忠心祝愿各位考出好成绩。” 说完，老人领着罗琳，径直走进墙壁不见。 这一幕被时刻聚焦他的摄像头精准捕捉。 五名新生互相对视一眼，除了不知是心大，还是不知道自己面临什么的米莎，握紧的拳头都有些颤抖。 “出发吧。” 女王鼓励着，他们不再犹豫，抬脚走向墙壁。 托比走在最前，即将撞上的刹那，双眼本能闭上。 以为的撞击疼痛并没传来。 等他恍惚张开眼，看见的是一条十九世纪风格的站台，笔直的车轨上，一辆不断喷出蒸汽的黑红相间的车头，拉着十多列车厢。 来来往往，上个世纪着装打扮的旅客，正忙着登车。 他们是谁？ 心里十分想知道这些旅客的来历，但面试信上不要与陌生人有接触的提醒，阻止了他上前攀谈的想法。 “喔天呐！”跟着进来的克莱西，像个第一次看见人的猴子，上下左右扫视周围，“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看！霍格沃茨快车！” “面试信有说，公共场合严禁大声喧哗。”后面进来的威诺小声警告。 “我们现在去哪？”牵着米莎的里昂压着嗓子问。 “上车。” 五人拿出面试信，也就是车票。 “邓布利多先生考虑的很周全，都是卧票。”威诺看着车票说道。 “让我瞧瞧……我为什么和你一个房间？”克莱西不满的看向威诺。 “伱得问邓布利多先生。”他并没生气，按照车票的车厢号，往火车末尾走去。 “快点，耽误时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里昂催促着。 尽管心底不太乐意，但里昂的话很有道理，克莱西无奈一步三回头的追向威诺。 “我们三个是3号车厢的7号房，走吧。”托比看了下三人的车票，领着两人往前。 “就是这了。” 抬头看眼车门顶的提示牌，他回头嘱咐：“说话声音放低，不要和列车工作人员以外的陌生人接触。” “恩。”里昂凝重的点头应下，米莎也是。 三人托比在前面，排着队踏上火车厢，往右拐，来到门头雕刻着“七号”的房间前。 人类大多数交通工具都乘坐过的托比，此刻有些紧张。 深呼吸平复情绪，他抬手拉开门。 出现视野里的，是一间陈涉简洁的房间。 左右各两张双层单人床，被一扇方窗隔开，窗下摆放着一张小木桌和两张木椅，桌子被固定在木制车壁上。 见没人，两个大人松口气，把米莎保护在中间走进去，带好门。 “有独立卫生间，米莎从没坐过的高档火车！” 很会看气氛的米莎，见两人放松下来，像是野外探险的到处晃悠，一会便推开右面的一扇木门。 “确实。”把行李箱塞进床底的里昂回头，赞成的说道。 即使工业发达的现代，大多数火车和高铁之类的二等座，仍然是没有独立卫生间的。 至于一等座有没有，里昂不知道，他没坐过票价昂贵的一等座。 托比拦住要进卫生间的米莎，自己谨慎的穿过门，环视周围。 不怪他小心。 邓布利多先生可是说过新生考试随时可能开始，虽说心里确定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但米莎还是小孩子，能不受伤是最好的。 自己皮糙肉厚，出点血破点皮没事 扫视会，没发现异常，边摸摸碰碰水龙头和别的洁具。 “居然有热水。”托比惊讶发现。墙壁挂着的方铁盒能放出滚烫开水，“我带的泡面派上用场了！” “没有热水，也可以干吃。”里昂脑袋探进门，“我们要去克莱西那边看看吗？ 面试信没说不能参观列车吧？” 第163章 充满诡异的列车和魔法师谋杀案 第167章 充满诡异的列车和魔法师谋杀案 托比觉得里昂言之有理，并且列车某处或许藏着有关入学考试的线索，于是一番思索后，同意了他的提议。 当然说是这么说，直接走出去是不行的，得做点准备。 托比从自己行李箱掏出一把装在枪套里的手枪，别在腰间。 “这东西允许携带入校吗？”里昂有些愕然问。 “邓布利多先生并没禁止，而且入校的时候我会上交的。” “好吧，虽然我不认为它能对付魔法。” “我只能想到它，也许考试途中能有用处。” 托比耸耸肩，接着从箱子里掏出两根可拆卸双节棍：“考虑到米莎的年纪，没有使用枪械经验的你，我帮你们预备了这个。” 接过两根双节棍，里昂一脸迷惑：“一大一小我能理解，毕竟米莎的力气不够大。 可为什么小的棍子是粉色的？” “你不觉得粉色很适合米莎吗？” 说着，两人同时看向坐在床边的米莎。 “我，额，我有这个。”米莎跳下床，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翻开上面的衣服零食，从最底下掏出一把玩具水枪。 “已经加满子弹了。” 他们盯着小巧的水枪默然会，一齐点头：“它会保护好伱的。” 说完里昂把两根双节棍插进后腰，放下外套盖好：“克莱西在13号车厢的5号房。” “真是令人讨厌的数字。” “我和你同感，希望他们没事。” 两人一前一后，让米莎走在中间，排着队走出卧铺房间，来到狭长的过道上。 里昂刚要说什么，隔壁房间忽然出来一位贵妇打扮的女士。 突发状况吓的他连忙闭紧嘴，三人并排贴着木墙壁，视线看着女人经过自己身前，往前方走去，消失在连接两个车厢的门后。 “托比，你说她们都是从哪来的？”里昂嘴巴凑近托比耳边，“衣服妆容还有发型，都是几个世纪前的款式， 对差异明显的我们，连好奇打量一下都没有。 原着小说也没有详细描述这些人的来历。” 左右观望确认没陌生人，托比才回话：“根据邓布利多先生和罗琳女士的交谈， 罗琳的记忆被封印了绝大部分。 小说描绘的，掺杂了大量主观幻象和臆测，不要用小说来锚定真实的魔法世界。” 似懂非懂的眨下眼，里昂说：“不管怎么样，先汇合克莱西和威诺。 不管威诺抱着什么目的，现在我们起码站着同一战线。” “是这样的。” 随后三人保持队形，沿着长廊向火车尾走着，边新鲜的四处张望。 这会火车还没开启，透过左边的车窗只能看见灰砖垒砌的墙壁，和来往的旅客。 右手边则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间门。 因此看了会，他们便对千篇一律的场景失去兴趣，加快步伐赶路。 走到车厢尾，穿过一扇木门，到达一节装饰和环境几乎和前面完全一样的车厢。 刻意无视偶尔从房间出来，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旅客，他们快速迈动脚步。 就这样，连续走过四节相同的车厢，第五节变成了满座男女的硬座车厢。 这些人各自和坐在身边的亲友聊天，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与卧铺车厢形成鲜明的对比。 从两排作为中间的过道往前，最前面的托比，返现无一人向自己投来目光，心底升起万分困惑。 他们真的看不见我们吗？ 很可惜没人予以解答。 而面试信的警告，也将他用大动作吸引客人注意的想法熄灭。 继续穿过两节硬座车厢、餐厅、一节卧铺车厢，他们终于来到“13”号车厢。 远离仿佛被所有人刻意忽视的氛围，里昂和托比有些压抑的内心，从快要窒息的折磨中脱离。 “真见鬼，这火车的乘客怎么回事？难道我们成了无形的幽灵？” 安慰的拍拍里昂肩膀，托比陷入沉思。 自己一行人是穿过墙壁进入站台，那……我们还在蓝星吗？ 或者进入另一个世界？ 小说里倒是有提及霍格沃茨和现实位于一个星球，只是…… “该死！放开我们！” 远处一阵传来熟悉的声调，两人对视一眼，克莱西的声音，出事了！ 一人抓起米莎的一只手，快步冲到“五号”房门前。 门半开着。 透过门缝，托比看清了屋里的布局和情况。 房间基本和他的一样。 两张层单人床之间，克莱西趴在地板无法动弹。 控制他的，是站在身边的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功列车工作人员。 对方并没用手摁或脚踩，让克莱西趴着动不了，是人握在手里的一根圆木棍。 威诺同样姿势趴在克莱西身旁。 不过他很老实，没有像克莱西那样又喊又叫。 既然是列车的工作人员，交谈自然不算禁止事项。 托比这么想着，加上担心同伴，伸手推门边问：“先生，我……” 走进屋，之间被屋门挡住视线的右边单人床上，躺着一具浑身站满鲜血的尸体。 人似乎刚死不久。 鲜血并未凝固，浸透身下床单，往地面滴答落着。 这么大出血量？ 粗略扫视，没见着足以造成如此恐怖出血量的伤口，托比只能怀疑伤口在看不见的背后。 “你们是谁？”中年相貌的工作人员回头看来，问道。 “呃，我们是三号车厢的乘客，第一次乘坐霍格沃茨快车，所以四处参观。 走到这节车厢听见动静，于是赶紧过来，看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站在过道的里昂，听见托比说辞，机敏的闭紧嘴，把关心克莱西的话给吞回肚。 工作人员似乎没怀疑他的解释，紧绷的态度缓和：“如果是以前，作为副列车长的我，一定会亲自带领你们游览。 但这回恐怕不行了。” 他目光凝重落向地面，领会到什么，从而安静下来的克莱西，以及始终不说话的威诺。 “列车有黑魔王的信徒潜伏，他们已经暗杀了一名霍格沃茨的魔法师。” 暗杀魔法师？就凭他们两个？ 还有，黑魔王的信徒是什么？ 没有看过小说的托比，脑海翻腾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好了两位。”副列车长礼貌的抬手请托比出屋，同时左跨步，挡住米莎看着尸体的目光。 “情况很紧急，请立刻返回自己车厢，没有接到通知前不要乱走。” “好的，由衷感谢您的善意警醒。” 托比微笑着后退出屋，拦着有些不愿离开的里昂，和米莎往来路走。 第164章 这可能就是新生考试 第168章 这可能就是新生考试 副列车长的动作十分迅速。 三人磨蹭的走在过道上没几秒，他就用圆木棍控制着两人，越过托比身边。同时还叮嘱他们抓紧回房间。 按住忍不住想要说什么的里昂，等副列车长走远，才说：“不能暴露我们的关系。 如果对方把我们也关进监禁室，真相就别想找到了。” “我明白。”里昂面色有点焦急，“可克莱西被他们带着，是否会遭受审讯？” “必然的。” “那……” “冷静些，我们无力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或者你打算用它能做点什么？” 托比掀起大衣一侧，露出别在腰间的枪套。 里昂想说“是的”，但回忆刚刚副列车长用木棍，哦不，法杖。 用法杖定住克莱西和威诺，他很快打消了想法。 “我们会现场看看。”托比左右扭头没见有人，拉着愣神的里昂米莎走回房门前。 可伸手推门，却发现房门纹丝不动。 “奇怪，这门明明没有锁。” “可能，是封印之类的魔法，我在小说里看见过。” “我说了，不要用循照小说的描写，来决定现实的行为方向。” “但总有相似的地方吧，比如都叫霍格沃茨？” 怔神片刻，托比觉得这话有道理，放弃使用暴力破门。 “进不去房间，就没法勘察凶杀现场。 我们一点关于凶手的线索都没有。” “呜——” 一阵悠扬的汽笛声从车头传来，他们知道火车启程了。 车身开始晃动，两人靠着门边的木车壁稳住身体，边扶着米莎的肩膀。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才刚上车，而且再此之前从没来过霍格沃茨的世界，怎么可能是什么黑魔王的信徒?” 托比自语着，想起里昂和克莱西都是小说的粉丝：“黑魔王是谁？” “伏地魔，哈利波特世界的最大反派。” “真有这么个人？” “那得问邓布利多先生，究竟是罗琳的幻想，还是切实存在。” 显然，此时带着罗琳不知道去哪的邓布利多，不可能现身给他们答案。 话题被迫中断。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低着头思索的托比，突然抬头说。 “什么？” “这可能就是入学考试！” 里昂有点茫然：“可，五个新生被抓走两个。 凶手找到前，他们没机会出来，怎么参与考试？” 脸上露出自信笑容，托比说：“这是一次团队考试。 至于他们两个，能否在案发第一时间，收集足够多的线索，交给晚来一步的我们，就是他们该做的事情。” “克莱西？”里昂嘴角抽抽，“你不能指望他心细的察觉凶案现场的微小痕迹。 那家伙回家经常乱扔臭袜子。” “但是有威诺在。” 托比捏着下巴：“能在苏莱曼王子那任职，肯定有些能力的。” “所以，我们应该立刻去找他们？” “是的，并且不能被列车的工作人员觉察我们有接触，否则我们五个人全被拘禁，考试可能就算失败了。” “天呐，入学考试需要玩这么大？”里昂似乎不敢相信，“尸体和弥漫房间的血腥味可不像假的！” “没人规定考试必须安全，这里是霍格沃茨。” “你想说……我们有丧命的风险？” “不小。” 里昂张了张嘴，眼神变得呆滞：“杀，杀人是犯法的。” “我再强调一遍，这里是霍格沃茨。”托比表情严肃，“不要试图用以往的认知和王国的法律，看待一个未知的魔法世界！” “我，我明白了。”里昂回过神，粗喘几口气，“车票上说列车将行驶两天后到达霍格沃茨。 也就是说，我们得在两天内找出凶手？” “没错。” 托比离开车壁站直身体：“走，我们去车头的工作人员休息室探听情报。” 听见这话，里昂也不再耽搁，他知道已经没了回头的余地，牵着米莎跟上。 这会列车已然驶出车站，明亮阳光透过右手边整齐排列的车窗，将过道的昏暗驱散。 走了会，里昂小声说：“伱看窗外。” 自顾琢磨的托比清醒过来，扭头向窗户看。 外面是片田野，种植的农作物刚抽芽，远远望去一片翠绿。 眺望更远处的山脉，能看见山脚下，隐约坐落着一个村庄轮廓。 房屋的具体模样看不清，只瞧见一座巨大风车悠悠转动。 “这绝不是蓝星！”里昂语气肯定的说。 托比脚步不停：“等成功入校，成为霍格沃茨的新生，邓布利多先生应该不吝啬回答我们的问题。” 随后两人不再交谈，一路来到列车工作人员汇聚的一号车厢。 有点像是餐厅的格局。 没有供人休憩的皮靠椅，左右是一排排固定在地板的四人位长桌。 此时，正有负责安全的黑色制服列车员，三两坐在某个桌子边，高兴的聊着什么。 服务旅客的列车员，则大多蓝色制服。 前者基本是男性，后者大半女性，掺杂少数年轻，相貌英俊的男人。 “您好女士。”托比向迎面走来的女列车员打招呼。 “尊敬的客人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我找副列车长。” “副列车长正在审问犯人，我会通知他，晚点去找客人们。” “我很着急。” 女列车员稍稍犹豫，转身往前走：“请跟我来。” 紧绷的心放下些微，托比眼神示意牵着米莎的里昂跟着。 穿过占据厢内一半面积的长桌群，跟在她身后，走到车厢后半部分的休息区。 “咚咚——”她敲响联排房间，中间的一扇房门，“副列车长先生，有位客人说，他着急见你。” 屋内，透过门板传出的微弱说话声安静下来，过去几秒。 “咔嚓——” 门往里拉开一半，分开不久的副列车长，脑袋探出：“什么急……是你们？ 我说过，现在很危险，请马上返回自己的房间。” 副列车长的身材很魁梧，将不大的门缝，遮挡的严严实实。 看不见光线昏暗的房子里，威诺和克莱西怎么样，托比也不着急。 他整理下自己的风衣领口：“其实，我是一位侦探。” 今天开始恢复日8000。 然后，呃，我坦白，我有罪，我反省。 是这样的，整理完大纲打算爆更，结果一个朋友约我登陆许久没登的原神。 说是新出的七圣召唤很有意思。 我对他的大力吹捧嗤之以鼻，抱着批判的角度重新下载游戏，登陆账号。 随后深陷卡牌决斗不可自拨。 好在我意志力强大，总算从魔鬼的诱惑里清醒，及时卸载游戏。 以上。 第165章 绷不住的托比，邮送的法杖 第169章 绷不住的托比，邮送的法杖 “侦探？” 副列车长和女列车员，茫然的看着托比。 这让他有些困惑。 从火车样式，乘客打扮等方面来分析，霍格沃茨应当和嘤国存在一定关联。 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侦探？ 面对两人愈发怀疑的目光，托比无奈解释：“就是搜集线索，侦破各种案件的职业。” 这话副列车长听懂了：“先生，你想勘察现场？” “是的。” 托比心里很有自信。 威诺为人如何不是很了解，但克莱西他清楚，绝对不是会谋杀一个魔法师的人。 他们也没能力做到。 “虽然我觉得这是没有必要的举动……但既然你想看的话。” 副列车长走出屋子，把门带上，手里的圆木棍轻点下门把手：“跟我来吧。” 托比和里昂的视线，被他手里的圆木棍黏住。 魔杖，不会错的！ 想到自己即将能掌握这种力量，他们都有些兴奋。 但在之前得先成功通过入学考试。 沉住气，他们牵着米莎跟在副列车长身后，一路返回十三号车厢的五号房前。 副列车长魔杖一挥，房门自动往里打开。 担心独自留米莎在外遇见危险，可让小孩子目睹一具尸体又太过残忍，甚至可能留下心理阴影。 托比蹲身把米莎抱在怀里，右手捂住她的双眼。 “那么，容我还原案发现场。” 出乎他们预料的，副列车长并没叫他们开始检查，而是握着魔杖往身前虚空点了下。 随后发生的一幕，惊呆了托比和里昂，以致于最重要的被害魔法师尸体都没关心。 放进突兀出现一个坐在床边的半透明身影，相貌体型，无疑就是已经死亡的魔法师。 他捧着本书籍，低头阅读。 过去几秒，同样半透明的克莱西和威诺，穿过屋门走进。 两人放下行李箱，互相看了眼，各自突然从背后掏出圆木魔杖指向魔法师，嘴里念念有词。 就见脑袋抬起的魔法师，莫名往后躺在床铺，血液从身下疯狂向外蔓延。 数秒便将洁白的床单浸成血红。 接着两人魔杖收回后腰，转身准备离开，和冲进屋的副列车长撞个正着。 后面，是托比他们赶来的场景，也就不用看了。 虚幻的人影消失，副列车长回头看着托比：“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再重现一遍。” 托比两眼呆滞，总算明白对方为什么一点不了解侦探了。 原来，魔法世界根本用不上侦探。 这特么直接把案发现场，像放电影一样重放一遍，要个屁的侦探？！ “先生？” 清醒过来，托比强装出自信笑容：“我有些收获，请给我一点时间。” 说完不等他动作，扭身眼神示意里昂，三人匆忙出屋，小跑回三号车厢的七号房。 把丽莎放在地板，托比脸部肌肉抽搐：“该死！ 我忘了这里是霍格沃茨！” 与他气急败坏不同，里昂乐呵呵往车窗边的木椅一坐：“不值得意外。 是你说的，不要用现实的经历和认知看待魔法世界。” 察觉他似乎一点不担心，克莱西和威诺的罪名被坐实，托比疑惑问： “副列车长刚刚施展的魔法，基本确定他们就是凶手。 我们的考试等同于失败了，伱怎么……” “你真的相信之前的现场还原？” “怎么可能！ 威诺我不清楚，但克莱西认识有些天，他不可能会魔法，更别说拥有魔杖。 这是凶手的栽赃、污蔑。” “是这样。”里昂点点头，“副列车长在他们进屋之后不久，就冲进去把他们逮捕。 也就是说……” 从行李箱里掏出玩具水枪把玩的米莎，眨着眼说：“当时副列车长在附近。 他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放走坏人的。” 被刚才景象惊到，现在才找回理智的托比恍然：“我们知道威诺他们不是凶手，而是另有别人。 可副列车长肯定他们是……” “有能力的同时且有机会，把罪行嫁祸给克莱西的，只有他。” 真凶简单的浮出水面。 但这场测验最关键的点，并不是像一名充满智慧的侦探那般，找见被人遗漏的微小线索，综合起来进行缜密的推理，然后交给警察就行了。 眉头皱起，托比坐到里昂对面的木椅：“我想，作为副列车长同事的列车员， 大概率不会信任陌生乘客的辩解。 我们得靠自己对付他，甚至包括车组人员。” 说起这事，里昂也老挠头：“他的本领你看见了，我觉得…… 虽然我没接触过枪械，但我想你那柄手枪没法干掉他。 而且我们不会魔法，如果没有切实证据就动手，即使我们像被幸运女神眷顾般干掉副列车长， 之后该怎么应付，愤怒的为上级报仇的列车员？ 你带够子弹了吗？” 回忆第一次与邓布利多相遇的经历，托比摇摇头：“最好别抱期望。 霍格沃茨与你想象的封闭不同，他们对现代的发展极为了解。 枪械，被邓布利多先生称为，新世纪有趣的小玩具。” “那我们……” “咚咚——”有人敲门。 两人面色一肃，心里猜测难道是副列车长觉察自己有所发现，赶来灭口？ 尽管知道枪械不太可能有作用，但作为目前唯一防身的武器，托比还是掀起衣摆拔出枪。 里昂也抽出插在后腰，显然没什么卵用的双节棍，嘴巴做出“我来开口”的口型。 双手持枪的托比点头回应，摆手示意米莎躲进卫生间， 她很懂事的落地无声钻进卫生间，没有犹豫，打开水龙头给水枪灌满“子弹”。 见一切就绪，里昂抓着双节棍的右手藏在背后，走向房门。 “是谁？” “咕咕——” “？” 熟悉的鸣叫声，让里昂和托比紧绷的神经松懈，眼底透着惊喜的拉开门。 三只猫头鹰飞进屋，分别丢下一个用灰布裹成圆柱状的包裹，扇动翅膀离开。 懵逼一会，里昂关好门，和靠近的米莎托比，各自拿起摔在地板上，写着自己名字的邮件。 还没拆开，但两人心中有所猜测。 眼神忍不住的放光，赶紧解开麻绳，剥去灰布。 雕刻着繁复精密花纹的圆木棍，出现眼前。 第166章 行动和出人预料的结果 第170章 行动和出人预料的结果 灰皮裹着的，除了魔杖还有一封信。 他们拆开信封，从上往下扫视玩两个文字版的信件，又互相交换看了遍。 内容都是一样的。 大致意思是，考虑三人并非霍格沃茨原住民，对魔法几乎一无所知。 为确保考试公平公正，暂时给予本应入学后才会给的魔杖。 读到这时，米莎没什么反应，但里昂托比则不太理解。 毕竟给他们魔杖也不会用。 好在后面有说明。 邓布利多给魔杖设置了些小程序，只要念出咒语，就能激活预设好的魔法。 但赋予的权限并不多，且次数有限，三次。 目前只有一个“统统石化”能使用。 两人以为，邓布利多是觉得一个限额三次的魔法，足够他们过关。 其实是因为魔杖核心的续航有限，用三次后就得充能。 如果是张牧用，没这个限制，毕竟他能随时用自身魔力，补充核心的消耗。 可用“语音锁”操控魔杖的他们，显然没能力做到。 “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测试下统……魔法的威力。” 里昂像个获得糖果奖励的小孩，兴奋模仿着电影里的人物，摆出各种施展魔法时的姿势。 同样迫不及待尝试魔法的托比，却稍微冷静些：“不行。 只有三次机会，不能浪费。” 里昂持相反意见：“不了解造成的伤害，我们怎么确定合适使用的时机？” 这话有些道理，托比心里犹豫起来。 然而米莎的举动，让两人无须争执了。 “统统石化！”她握着魔杖，指向房间右边的单人床，边低喝咒语。 在两人好奇，透着点紧张的眼神里，双层单人床迅速石化，变成石床。 “喔！好厉害！”米莎的小脸蛋通红。 托比一步跨到床边，伸手在床板四处摸索，指腹传来清晰的石质触感。 边摸，边喃喃自语：“从底层实质性改变物体结构和表现形式，这不科学。” “所以才是魔法。”小跑来的里昂，也到处摸着石床，“我们是多么得幸运，成为霍格沃茨的学生！” “是有机会。”回过神，托比直起腰，“入学考试失败，我们都得滚回家。” “那么，为了霍格沃茨，加油！” 里昂激动的双眼泛起血丝。 对魔法，他一直充满幻象和憧憬，但脑海里想象一万遍，也不及亲眼看见魔法在面前展露一次。 他咬着牙在心底发誓，绝不能失败。 与魔法和霍格沃茨失之交臂，他宁愿从自己位于十八层的公寓套房的阳台窗户，跳出去。 “出发。” 托比双手像抚摸爱人一样，将魔杖浑身摸个遍。想必给他充足时间，魔杖估计能被盘出包浆。 “米莎……”里昂没急着抬脚，担忧的目光看向米莎，“行动很危险，我们……” 明白他的意思，托比摆手：“她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 而且不要小瞧米莎，要知道，她的信件是邓布利多先生亲手送达。” “呃，你发现米莎的某项强大天赋了？” 嘴巴合拢沉思，托比脸色逐渐凝重：“我想，邓布利多先生自有深意。” “就是没发现了？” “是的，但这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 当然里昂没说出口，转身弯腰嘱咐米莎：“等会记得不要乱跑，跟紧我们。” “恩！” “那出发。” 托比在前，里昂在后，米莎居中，三人保持队形出屋，向车头列车员休息区域前进。 为降低敌人警惕和不引起注意，他们把魔杖插进后腰。 米莎个头小，这样走路很不便，所以塞进了衣袖里，得益冬季衣服宽松，看起来勉强正常。 他们距离车头并不远，只隔着一节二号车厢。 许是他们来过一趟的原因，三两围桌坐着的列车员没拦人询问，任由他们安然来到看押克莱西的屋门前。 “咚咚——”托比左手握住后腰的魔杖，努力稳住第一次面对魔法师，有点打颤的小腿。 “嘎吱——” 门还是推开一半，副列车长魁梧的体型，遮住试图窥探屋内的视线：“谁……是你？ 侦探先生，是有什么发现吗？” “恩。”托比微笑应声，“我有点问题，希望能询问嫌疑人。” “当然可以。” 他让开身体，露出昏暗的屋子，三人依次走进。 屋里不大，不知为何明明卧铺房间装有电灯，这里却在天花挂着一盏煤油灯提供光线。 微微眯眼适应下，托比很快看见屋中间，坐在审讯椅上的克莱西和威诺。 他们似乎晕了过去，双手被半弧铁板铐在椅子扶手上。 这是…… 疑惑刚涌上托比心头，背后忽然传来门轴转动声。 “咔嚓——” 他回头看，副列车长温和的笑容，在昏黄灯光映衬下，透着点狰狞。 “你们希望不惊动列车员干掉我，和我的想法在某方面惊人相似。 那就是，不惊动列车员。” 陷阱！ 托比瞳孔骤缩，左手猛的拿出魔杖，右手则掏出手枪，扣动扳机边大喝：“统统……” “除伱武器！” 魔杖和手枪脱手飞出，撞在身后墙壁摔落地板。 反应慢一拍的里昂，终于举起魔杖：“统……” “昏昏倒地！” 里昂感觉脑海一阵刺痛，眼前一黑，“嘭”的声仰摔在地。 “天真的小家伙，连魔法是什么都不明白，也有胆量来找我麻烦？” 米莎似乎受到惊吓，慌乱后退，直至退无可退的撞上墙。 脸色难看的托比看见，当副列车长视线，不在意的从米莎身上挪开时，她小手立刻缩进衣袖。 感觉事情有转机，托比坠落谷底的心绪稍稍振奋，出声吸引副列车长注意力：“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他还是那般的诡笑，“是黑魔王最忠诚的……除你武器!” 话说一半，他突然扭头举起魔杖，米莎刚伸出袖口的魔杖被弹飞到漆黑角落。 完了。 托比咬紧牙，太黑了，我看不见手枪和魔杖丢在哪。 “准备好迎接死亡的洗礼了吗？” 眼看副列车长的魔杖指向自己，他握紧拳头打算做最后的尝试。 “阿格，别逗小家伙了。” 第167章 差点以为你之前来过世界 第171章 差点以为你之前来过“世界” 屋内的黑暗被明亮光芒驱散。 等本能抬手遮住双眼的托比放下手，看见的，是举着发光魔杖的邓布利多。 愣神一会，托比茫然问：“您为什么……” “我也要回霍格沃茨，为什么不能在这？” “可，我记得您有一辆会飞的汽车……” “不要因为焦急，选择忽略沿途的美丽景色。” 邓布利多笑着走到墙壁，拉开窗帘。 有些刺眼的阳光穿过玻璃射进屋，托比不自觉靠近窗边。 窗外，流淌着一条狭长的河流，将满眼春绿隔成左右两边。这会，列车正行驶到河中间。 仿佛被清澈河流抚平内心的烦躁，托比呼吸变得平稳：“邓布利多先生，我们算通过测试了吗？” “测试？什么测试？” 平和表情的托比，登时转身，愕然问：“这不是入学考试？” “只是许久没迎接新生的阿格，给予的一点见面礼。” 这见面礼非但不讨人喜欢，反而让我极度排斥…… 邓布利多撇了眼捡回自己魔杖的米莎，躺在地面打着呼的里昂： “我知道你们带了些外界的东西，比如那件小玩具，还有摄像机。 霍格沃茨不禁止使用拍摄和耍弄玩具，但考虑到学习魔法需要专心，尽量少用。” “额，我知道了。” “那么，牢记面试信提及的注意事项，尽情享受两天两夜的旅程吧。” 见托比张嘴，老人领着阿格径直出屋。 吩咐人偶按照预设的程序，去做自己的事，开启变形术的张牧背着手往最后一节车厢走去。 他之所以不搭理托比，是因为知道对方想让自己叫醒里昂。 但弄晕简单，用精神力轻刺下脑海就行，叫醒就…… 张牧没在索尔大陆找见类似“快快复苏”，这种恢复意识的魔法。 “走这么一遭，他们对人偶的真实性应该是不会怀疑了。” 嘀咕这，张牧来到尾厢的最后一间房，推门走进。 罗琳坐在窗边的木椅，捧着被咖啡，眼神追忆的欣赏火车桥轨下的河流。 被开门声惊醒，她扭头看来：“爷爷，您来了。” “房间还算舒适吗？” “很好爷爷。”罗琳放下咖啡杯，两手在身前比划着，“我记得这条河爷爷。 电影拍摄的选址我想了很久，最终决定，最符合我心中幻象的轮敦泰晤士河。 您瞧。” 她往上提起窗玻璃，任狂风刮乱自己披散的长发：“它和泰晤士河多么的相像。” 讲真的，要不是张牧知道自己设计这条狭长河流，就是参考的泰晤士河。 听见她言辞凿凿的话，差点真以为她提前来过“霍格沃茨”。 心底小尴尬会，他面色仍旧慈祥笑意：“你的封印正在逐步瓦解。” “爷爷。”她手肘撑桌面，双手托着下巴，侧着脸看窗外，“霍格沃茨有打人柳吗？” “它不叫打人柳，称呼看家柳更合适些。” “那……我小说里那些魔法生物存在吗?” “小半有，其余都是你的模糊记忆结合现实生物虚构。” “爷爷，那……” 罗琳像是回到对世界充满未知的童年，奇怪，甚至有些幼稚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不喜麻烦，甚至有点寡言的张牧，被问的有点头皮发麻。 只是已经立下“疼爱孙女的慈祥爷爷”这个人设，他毫无办法。 耐着性子一一讲解。 好在“记忆封印”的借口很方便，张牧能答的东西就答。 答不出的，就说“伱记错了”搪塞过去。 已然坐在火车上的罗琳，没有丝毫怀疑。 毕竟亲身穿过墙壁，踏上这列通往霍格沃茨的快车，质疑才是反常。 就这样，在一问一答中，时间悄然流逝。 张牧有些纳闷，她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饭没吃，不饿就算了。 咖啡杯眼瞅见底，嘴不干吗？ 要没记错，咖啡是越喝越干才对吧？ “爷爷，霍格沃茨的新生没有年龄限制吗？” 回过神，老人模样的张牧说：“个体不同会有所差异。 比如米莎，她能承担魔法的沉重份量，即使年幼仍能收到面实信。” 人类和年龄挂钩的教育制度，使得罗琳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如此。 大人和小孩掺杂在一个班级，不会有代沟吗？ 同学之间有隔阂，对学习氛围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吧？ 等到达霍格沃茨，看看就知道了。 这么想着，罗琳换个话题：“爷爷，我的闺蜜希望能来霍格沃茨游玩，您见过她的。 喔，还有我的丈夫，也就是爷爷的孙女婿。” “第一学期，学院主要目的在于，帮助新生尽快熟系魔法就在身边的生活。 考虑他们从未接触过魔法，很快就会放假，让他们回家喘口气。 等第二学期正式开学，邀请他们来吧。” “谢谢爷爷。”罗琳高兴的露出笑容，随后又想到什么顿住。 “第一学期，新生会学习魔法吗？” “多少要接触一些。” “那……”她语气有些担忧，“回家后，王室一定会…… 爷爷，女王殿下不会做出过分举动，可王国的情况和以前不同。 权利最大是现任首相，并且还有国内外的野心家，他们……” “呵呵。”老人举了举手里的魔杖，“人类的历史我并不陌生。 无法否认，总有缺乏清晰自我认知的狂妄者，认为自己站在世界顶端，能够掌控脚下一切。 即使我释放的那颗落石，也不能杜绝他们的贪婪。” “是这样的爷爷。”罗琳脸色严肃，“我并担心他们能伤害到爷爷，只是终究会带来麻烦。” “当麻烦不能阻止到来，就只能敲碎。” 老人放下魔杖，视线眺望窗外：“他们真觉得，霍格沃茨是生长着锐利羊角，面对猎食者却很少，乃至不会使用的绵羊吗？” 话里隐含几分暴戾和血腥，不知何处来的寒意，让罗琳不自觉打个哆嗦，转瞬又消失不见。 他是我的爷爷，强大更能保护我和家人。 闲聊中断的片刻功夫，罗琳感觉肚子饿了。 提出用餐后，邓布利多领着他去餐厅车厢。 后来的路途没再起伏，列车行驶两天两夜，在第三天的凌晨两点，缓缓驶进终点站。 第168章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 第172章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 悠扬的汽笛声中，火车靠站停稳。 托比五人，谨遵面试信的提醒，等旅客先离开，然后才下车汇合。 扎堆在站台，看着其它人几人成群，往出站口走去，克莱西有点不安：“我们该去哪？” “这边，小家伙们。” 兼职两天的阿格，此时已经褪去黑色制服，穿着一套有些破旧的外套，在不远处挥手招呼他们。 小跑到身边，里昂举着便携式录像机：“海格先生，来个亮眼的笑容。” 前天从邓布利多那得知并不禁止摄像，他的录像机就没关机过。 “早知道可以带电子设备，我就把手机带来了。”克莱西嘟囔着。 “霍格沃茨没有信号。”威诺不咸不淡说了句，向对着镜头摆造型的阿格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他转身走向出站口，五人连忙跟上。 阿格的身材十分高大魁梧，步伐大且快。 成年人的四个勉强跟在身后，米莎追了几步逐渐掉队。 托比蹲身把她抱在怀里，里昂帮忙拖行李箱，排着队走出站口。 外面是座小镇。 时间凌晨的缘故，街道空无一人，只有昏黄路灯提供些微光亮。 “这边。”最先出来的阿格，站在路对面一辆三轮车边。 “我以为，会是像邓布利多先生那样的轿车，在天上飞。” 过马路的间隙，威诺同他们开着玩笑。 “未来或许会有的。”胳膊往上提了下米莎，托比微笑应声。 拖着两个行李箱，因此走在后面的里昂，看着两人似乎友好的攀谈，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关系好起来了? 明明没见他们有多少接触。 内心疑惑没有答案，里昂摇摇头，快步走到木制三轮车边，把行李箱放进车斗，接着和他们一起坐进去。 三轮车的车斗空间挺大，放五只行李箱又塞五个人，尽管其中有个小孩，但身体之间仍有充足空隙，不至于拥挤。 “你们没靠近火车上的旅客吧?”坐在皮凳，踩着脚蹬的阿格回头问。 “没有。”五人齐声答道。 “那就好，牢记邓布利多校长的警告，否则会有麻烦。” 几人似懂非懂的点头。 他们不知道，那些旅客都是“世界”制造的虚影。 如果他们装着胆子伸手，会从对方的身体直接穿过。 那样，张牧无论再怎么不愿意，也得杀人灭口了。 没办法的事，学院老师和重要“npc”用人偶术解决，张牧一个人咬咬牙能应付。 一列火车的旅客，一座小镇的居民…… 在异界组建足够规模的势力，建立工厂制造大部分零配件，只核心由自己亲手来。 到那时候，确实可以建立一个，互动性和现实几乎没有差别的霍格沃茨。 阿格没再说话，踩动脚蹬，三轮车沿着石板路往前。 好奇打量四周，托比发现小镇和上世纪嘤国的建筑风格，有很大差异。 但也只是困惑一瞬。 毕竟电影是从现实取景的，和真正的霍格沃茨不同，十分合理。 踩车的阿格一言不发，加上四周黑暗的联排店铺，寂静无声的街头，他们也闭紧嘴。 三轮车约摸半小时后驶出小镇，又在一条崎岖泥路磨蹭两小时。 “看！”昏昏欲睡，但因车头颠簸始终无法入睡的里昂，手指着远处。 半梦半醒的其他人，下意识睁开眼，顺着他抬起的手望去。 天边将将泛白，借助微弱光线，他们看见里昂震惊的对象。 那是矗立在海面的海岛。 风裹挟着海浪，拍打着与海面九十度垂直的峭壁。 一座城堡样式的学院，屹立在岛上。 海雾弥漫和尚未完全明亮的天空下，他们只能看清学院的轮廓，以及那尖顶的塔楼。 学院这会并不被黑暗笼罩。 四处亮起的灯柱，他们眺望见，一条沿着坡度往上延伸的石梯，尽头是一扇巨大石门。 阿格把三轮停在海滩，燃起一盏煤油灯，待几人跳下车，拿好行李箱，领着他们走向海滩边的小船。 快步走着，托比很想问为什么要坐船，而不是修一座桥。 可看着总是沉默的宽阔身影，他终究没敢问出口。 上了小木船，阿格把煤油灯放在船板，划动船桨，缓缓靠近海岛。 “霍格沃茨。” 遥望学校，威诺不自觉呢喃着。 仅仅只是入学的机会，就能使苏莱曼王子和我平等的合作。 我绝对，绝对要成为它的学生！ 威诺放在大腿中间的右拳，捏出咯吱声响。 注意到的托比侧头：“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 只是想着能见识传说中的霍格沃茨，还有机会入学，有些激动。” 说了一半的真话，托比并没怀疑什么：“是的。 谁能想象，一部小说里的幻想世界，居然真实存在。” 不露声色的注视抱着米莎的托比，威诺说：“托比先生，想过未来要做什么吗？” “恩？” “面试信又说，我们并不是永远待在霍格沃茨。 第一学期结束的假期就能回去，你难道没预想会发生什么？” “我为女王殿下工作。” “伱误会我的意思了。”威诺轻笑着，嘴凑近他耳边，用其他人听不见的声音，“我是说，你应该尝试为自己活着。” 正紧盯城堡的托比，缓缓脑袋缓缓转过来，凝视他一会：“我没记错，你的上级是苏莱曼王子。” “以前是的。” 目光挪向坐在床尾划动船桨的阿格，托比说：“你认为他无法听见？” “我不可能在魔法师和邓布利多先生面前，成功隐瞒自己目的。 并且我没有这样的打算，这本是你我之间的事情。 你瞧，阿格先生不是没说什么吗？” 托比撇着阿格。 尽管和自己有些距离，两人说话声也很微弱，可托比不会觉得他没听清这边的交谈。 所以，确实像威诺所说，学校并不限制学生对自己的人生规划。 为自己活着？ 接受过严酷训练，和忠于王室的思想塑造，托比一时间很难做出决定。 “我们将成为伟大的魔法师。”威诺见他默然，知道是意动了，“只要不违反校规， 霍格沃茨永远是我们的母校。 母校，身为校长的邓布利多先生，都期盼学生走向光明的未来。” “为什么是我。”托比沉默阵，问道。 “你……” “好了，闲聊暂时结束。”海格站起身，高声打断他们，划着船桨，控制木船靠向岸边。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 第169章 分院仪式，由罗琳主持 第173章 分院仪式，由罗琳主持 阿格作为领路人是合格的。 贴心的撑着船桨船舷靠稳岸边，上岸绑牢连接船体的麻绳，接过几人递来的行李箱。 担心他们没站稳掉进海水，伸出粗壮胳膊给其借力。 随后走在前，领着五人沿石梯往上，一路来到霍格沃茨学校的大门，途中边向他们讲解需要注意的事项。 里昂像个不安分的顽皮猴崽，脑袋左右转来转去忙个没停，好奇打量周围的一切。 尽管入眼全是普通的砖块墙壁，他仍旧乐此不疲，仿佛这些随处可见的灰砖上，隐藏着某些深刻的人生哲理。 其他几人也大差不差。 即使属于人类“精英”的威诺，一样满脸新鲜的环顾四周。 除开托比。 许是被之前的简短谈话影响，他这会低着头，凭本能迈动双腿，不知在思索什么。 “小家伙们。”举着煤油灯的阿格转身，“我知道你们乘坐了两天的火车，几小时的三轮车头和木船。 现在身体四处肯定已经发起抗议，但很抱歉你们暂时还不能回房间休息。” 被声音叫醒的托比，和其他几人站在石梯，略微仰头看着他，并没发出不满的抱怨。 阿格满意点头：“学校有供来宾休息的区域，只是新生不允许入住。 所以得先确定你们的所属学院。” “喔！”里昂举起手，“我知道，由分院帽来决定对吗？” “哈哈哈……感谢罗琳女士的小说，我不用浪费太多口水。”阿格的笑声有些粗犷。 “跟上。” 跟在身后走进大门，接着穿越一片宽阔的广场。 前面不远处的黑暗里，并排立着两只一米多高的石柱，顶端跳跃着明黄篝火。 在它们中间，是一扇高大木门。 “那是礼堂，不只分院仪式，平常重大活动都在那举行。” 里昂忍不住往前一步，喃喃自语：“我过世的奶奶绝不会想到，他的孙子有一天，居然来到真正的霍格沃茨。 而且，即将进行让人激动万分的分院仪式……” “好了。”阿格拍拍手，“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小家伙们。” 他扭头迈脚，无人排着长队跟紧。 “里昂哥哥。”米莎揪着身前里昂的衬衣下摆，“门后面有什么？” “魔法的世界。”在她后面的威诺，微笑着接过话，“就像伱看的童话故事那样。 各种神秘、强大的魔法。” 米莎走着边回过头，夜色无法掩盖双眼的灵动：“我也能学习魔法吗？” “当然。” 和她对视着的威诺，心底没有半分小瞧这个小女孩的想法。 在了解米莎是第二批收到考试信里，第一个顺利过关的人后，威诺就利用自己的人脉，将她资料查的清清楚楚。 全名——布里索·米莎。 性别——女。 年龄——11。 被邓布利多先生邮送面试信前，已经通过了嘤国16岁+的高考。 没有霍格沃茨这个“意外”，明年初她将入学轮敦的帝国理工学院。 妥妥的天才儿童。 或许受限于年纪不大，心智尚有些稚嫩，但谁要是因为这，而忽视她的学习能力和智商，那这人绝对是十足的蠢货。 综上所述，威诺觉得，她值得争取。 “不要带坏小孩子。” 托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威诺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对方迟疑的态度，威诺并不太在意。 “人类终究是一种自私到极点的动物。”他无声自语。 “嘎吱——” 几句话间，一行人来到两团篝火前，不见阿格抬手，大门自动往里打开。 门内射出明亮光线，他们本能眯眼，适应后，终于看清屋里的情况。 宽广的大厅。 头顶的两列火盆，是用铁链悬吊的，另一头固定在天花板，盆里有火焰燃烧跳动。 火盆下，四张落座百人仍有空余的长木桌，隔开同等空当竖放着。 五人楞在门前，都有些不知所措。 自然不是因为长的过分的木桌，而是坐在桌前的人。 并不太多，每张长桌约摸有二十人，看着像是十五六岁。 他们都穿着宽大的漆黑法师袍，头戴尖顶圆檐法师帽。 这会都望着大门，准确说是站在门外的五人。 “他……” “霍格沃茨很久没新生到来了。”阿格向身后招手，“你们的学长，难免比较激动。 别愣着了，快过去。” 五人连忙跟着他，穿过四张长桌中间的过道，来到大厅最里的石台前。 谁实话，被上百人注视，就算那些目光充满善意，里昂也有点吃不消。 好在台上的东西，吸引走他的注意力，变相缓解了紧张。 石台不小，品字摆着三张长桌，中间横着的是五人位，两边竖着的则是两人位。 三张桌中央，是一把掉漆的木椅，看着有些年头了。 此时，除了木椅空着，其它座位都已经坐满。 里昂悄咪扫视一圈，基本都是中年相貌的男女，猜测是霍格沃茨的各院老师。 很快，他的注意力被五人位长桌中间，最大的一把椅子引去。 坐在椅上的，赫然是两天没见的邓布利多。 他右手边，是同样进站后，就没看到的罗琳。 鼻梁夹着圆框眼镜的邓布利多站起身，笑着鼓掌：“霍格沃茨经历漫长的封校期后，终于再次迎来了新生。” “噢！” 台下台上的学生和老师，立即献上响彻大厅的掌声。 走到石台右边站着的阿格，也同样用力拍手。 许久，热烈的掌声平息，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似乎准备发表讲话。 正激动等待分院帽露面的几人，一脸懵逼。 他们没想到，哪怕来到魔法世界，还是逃不掉被“领导讲话”折磨神经。 幸运的是，事情并没往他们以为的方向发展。 邓布利多手伸进法袍的宽大袖口，掏出一顶有补丁的棕色法师帽。 “啪啪啪——”又是一阵掌声。 邓布利多双手在身前虚按：“按校规，分院仪式应该由教导主任，莫伊拉女士住持。 但今天，我的孙女罗琳，她十分热情的主动请求，将这份工作交给她。 在征求莫伊拉女士的同意后，我们决定，罗琳，是这届分院仪式的主持人。 现在，分院仪式正式开始！” 第170章 满意的威诺 第174章 满意的威诺 发表完讲话，邓布利多把分院帽交给站起身的罗琳，自个坐回椅子。 罗琳把手里的摄像机放在背后的木架，拿起桌面的名册，在众人欢呼中，迈着优雅步伐，站到掉漆木椅边。 之前恳求半天，邓布利多依旧不愿提前把分院帽给她看看。 这会终于拿在手里，罗琳很想仔细端详这顶，自己小说里，会说话的神奇帽子。 可在良好的修养下，她并没不顾眼前盛大场合，走出失礼举动。 没关系，等分院仪式结束，我有很多时间。 克制目光不要挪向帽子，她脸庞扬起典雅笑容，大拇指顶开名册封面：“那么，让我瞧瞧谁是第一个……” 听见这话，站在台边的四个成年人，不约而同咽口唾沫。 他们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 既希望自己是第一个，又想让其他人先上。 看一遍过程，心里有数的上台，相信浑身的紧张会好很多。 遗憾的是，分院顺序并不是他们决定。 “米莎！”罗琳抬起头，情绪十分沉浸仪式的，用高亢声调喊出第一个名字。 端坐着的老师和邓布利多，拍掌动作比较收敛。 “噢！”学生们可不管这些，个个又蹦又跳，将一双手掌拍成通红。 受热切的氛围影响，看着不谙世事的米莎，神经不自觉有点紧绷。 “快上来，可爱的小淑女。”罗琳微笑着鼓励，扬了扬抓在手里的分院帽。 “别害怕。”托比轻推米莎的后背。 捏紧小拳头，米莎小步上台，在罗琳抬手示意下，转身坐在掉漆木椅。 罗琳举起分院帽，向台下众人展示的，从左往右平移。 随后，向双手揪着大腿肉的米莎脑袋放去。 这一幕，让学生们兴奋起来。 “选格兰芬多！” “赫奇帕奇才是做好的选择！” “他应该成为拉文克劳的学生！” “她一定会选斯莱特林！” 米莎没看过哈利波特的小说和电影，因此四个分院代表的意义，显然是不明白的。 只能静等罩住脑壳的分院帽，做出决定。 受视线影响，她看不见帽子发生的变化，对面的四人却看的真切。 在他们的好奇凝视中，分院帽原本平整的圆锥状帽盖，忽然皱起褶皱。 不是杂乱无章的褶子。 那些高低起伏的折纹，竟然形成了人脸的轮廓。 尽管没有清晰相貌，但大致四人大致能看出，那是一张嘴和两只没有眼睛的眼眶。 “我……罗琳女士。”里昂瞄了眼摆在邓布利多后面的摄像机，嘴唇颤抖的问，“我可以，录像吗？” “没问题。”端着主持人的雍容姿态，实则悄摸盯着帽子的罗琳回过神，笑着说道。 “太好了！”里昂赶紧放平行李箱，掏出里面的手持相机，镜头对准石台。 屏幕里，分院帽那嘴巴模样的折缝，张合起来。 “好的，好的……” “拥有智慧，博学……拉文克劳！” “喔！！！” 最右面长桌的学生，立刻双手举过头顶，蹦跳着拍手。 “快来！这边！”似乎是拉文克劳学院班长的学生，高兴挥着手。 罗琳拿起帽子，才敢起身的米莎，一路小跑到托比身边：“托比叔叔，我……” “没关系，大家都很友善。” “是的，而且，我们或许能分在一个学院！”里昂说道。 有两人的安慰，加上格兰芬多学生们的友好笑容，米莎提着的心放松不少。 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在学长的热情欢迎中，入座长桌。 “下一个。”罗琳的声音将众人注意力引去，“苏亚·克莱西！” “加油！”里昂和他击掌。 “嘿伙计，我可是真正的男子汉！” 克莱西扬了扬拳头，转身上台，看着就很有自信。 结果上台时因为小腿打颤，被台阶绊了下，差点用脸亲吻大地。 站稳身体，他尬笑着挠头，坐在掉漆木椅，罗琳适时的把分院帽放上脑袋。 “看看，让我看看……”分院帽嘀咕一会，突然抬高声调，“斯莱特林！” “噢！” 话音落下，最左边的长桌立刻响起欢呼。 “斯莱特林？为什么……”里昂皱起眉头。 瞥见他不太好的脸色，鼓着掌的托比小声问：“怎么了？” “这个学院在原着里……算了，那只是小说。” 没看过小说的托比打算追问，但被回来的克莱西打断。 “正是我喜欢的学院！”他笑的灿烂，丝毫没注意里昂的担忧。 看着他兴奋至极的表现，里昂有点怔神。 他惊觉，自己似乎从没真正了解过，这个相识二十多年好友的内心，究竟是什么模样。 克莱西拉着行李箱入座，里昂只好按下心底莫名的怪异感。 “那么，下一个是……阿古斯丁·威诺！”自己幻象的故事情节成真，并且亲自参与，罗琳声音里的激昂愈发高涨。 相比前面两人，威诺的步伐沉稳许多。 没有发生意外的上台，坐在木椅。 罗琳高举的分院帽缓缓落向脑袋，可帽子刚触碰威诺发丝，话音已然响彻大厅：“斯莱特林！” 如此迅捷、果断的做出定夺，托比表情挺茫然。 举着摄像机的里昂，心里倒是一点没感觉意外。 和威诺几天的接触里，他觉着，这家伙和小说里的马尔福，说一个爹生的都不会有人质疑。 而能窥探人心的分院帽，轻易就能认出，理所应当的把他分去斯莱特林学院。 甚至和原着的马尔福一样，帽子没戴就决定好了。 威诺走下台，拉上行李箱，在欢声中坐到克莱西身边的座位。 和学长攀谈着，他脸庞是满意笑容。 相信在学院精神是未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斯莱特林学院，自己定然能找见合格的同伴。 “接下来是——里昂！” 有了前面三人的示范，他手脚并没过于抖动。 摄像机交给托比，拜托对方一定把自己拍的帅一点，里昂稳步坐在木椅。 “勇敢，充满活力，毫无疑问——格兰芬多！” 他对自己的学院很满足，露着大白牙下来，接过托比手里的摄像机，快步去右边第二列长桌坐好。 “最后一位是……奥利威·托比！” 深吸口气，托比上台，屁股坐在木椅。 比较之前四人戴好帽子即刻就有决断，此时的分院帽，居然好一会都没出声。 托比心里疑惑，但看不见帽盖，不知道怎么回事。 身边站着的罗琳惊讶睁大眼。 分院帽居然露出，为什么东西陷入犹豫的深思表情。 第171章 为入学霍格沃茨准备的举措 第175章 为入学霍格沃茨准备的举措 托比算是沉稳的心态，发现头顶久久没传来声音，缓缓沉入谷底。 怎么回事？ 就在他忍不住询问罗琳时，分院帽那苍老，透着些怪异的腔调，挤进耳中。 “小家伙，站在十字路口的心，想好往哪边走了吗？” 这是……在跟我说话？ 有点疑惑的托比，余光扫视身旁罗琳，台下学生。 从他们静等结果的表情看，似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我该怎么回答？ 尝试在心中默念想说的话，但分院帽并没应声。 于是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我去哪，不是由您决定吗？” “赫赫赫……”它的笑声，像是拿指甲划黑板那般刺耳，“不不不。 我没有决定一个人意志的全力，只是代为传达新生的内心。 你的心告诉我想去哪，然后我帮忙说出。” 托比放在大腿的拳头握紧：“它告诉您答案了吗？” “它说……开始没有任何纠结的希望入学格兰芬多，但它又听见了些什么。” 很快的，托比明白了分院帽指的是什么。 他嘴唇无声的开合：“不要斯莱特林……” 托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仅仅因为威诺的一番话，就动摇了坚定的内心。 “不要抗拒自己的心声，孩子。”分院帽语调变得正常，“恩……我想想，让我想想……格兰芬多！” “噢！” 欢呼声中，托比指节泛白的拳头，放松下来。 露出笑容，他起身大步下台，拉着行李箱坐到拍手的里昂身边。 “祝贺我们的分院仪式顺利结束。”白发白胡的邓布利多站起，“现在，请尽情享用美味的食物。” 话音落下，礼堂两旁的侧门，穿着制服的食堂人员们，推着餐车走到长桌边，把盖着银罩的餐盘摆放在桌面。 早已肚皮咕咕叫的五人，和学长们一同大快朵颐。 用餐时间过的挺快。 约摸半小时，桌上堆满吃剩的骨头。 邓布利多宣布回宿舍休息，五人分别在自己学院班长带领下，离开礼堂。 老师们也各自起身回屋。 罗琳被之前的激动情绪消磨大量精力，脸色此时肉眼可见的疲乏。 和邓布利多道完晚安，往自己房间走去。 看着转眼空无一人的礼堂，老人脸上的慈祥变成面无表情。 “明天正式开课。 跟着观察一天，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批新生暂时就可以放着不管了。 得抽空回索尔大陆一趟，把自己需要的物资列成清单，下批新生就能开始计划了。 恩……回蓝星看一眼，女王和那劳什子苏莱曼王子，最好别给我找麻烦。” 说罢，张牧操控核心，把自己送出“世界”。 …… 凌晨的轮敦不见人影，只有萧瑟冬风裹着枯黄落叶，和没扔进垃圾桶的塑料袋，在街头巷尾的空中翩翩起舞。 住屋门窗漆黑，昏黄只余路灯。 整座城市像是精力不足的中年人，在夜色里睡沉。 但总有比较活跃的年轻人，仍旧在享受夜生活。 与轮敦其它地方的黑夜不同，女王宫殿这会灯火通明。 空旷的会议厅内，将大厅分割成两半的u形会议桌，坐满浑身昂贵西装的嘤国统治阶层。 他们唾沫横飞的激烈争论，已经从昨天清晨持续到现在。 女王眯着眼，沉默看着。 整个过程中，她很少发言。 基本只在双方因某项决议的通过与否产生僵持局面，才会慢悠悠提出折中的方案。 此刻，又出现这个情况了。 首相秘书建议，王国即刻着手筹办一所学校，配备最好的教育资源，针对性培养入学霍格沃茨的预备生。 一说完，苏莱曼的助手马上站起反驳。 他表示，分析第一批收到考核资格的新生，找不到任何共通点。 职业、身份、性别，都不具备集中性。 年龄跨度极大，上至六十岁老人，下到十来岁的小姑娘。 所有可能影响面试信邮寄概率的因素，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唯一有研究意义的，大概就是考试过程了。 经过调查成功入学的五人、失败的十八人发现，考核过关的唯一标准，是“克服”。 只要克服自己最难以面对、和不能自制的欲望就行。 这点想要开展专项辅助训练不难。 但联系前面的问题。 己方根本没法确定概率较大，会被霍格沃茨挑中的人群，其性质究竟是什么。 自然也谈不上有意识的进行培训。 首相秘书听完，并没坐回座位，挥舞双手据理力争。 “难道我们身为王国的领路人，任由事情自己发展吗？” “与其浪费资源博取不确定性，不如建立一支对应的后勤部门。 一旦霍格沃茨的猫头鹰送出邮件，我们立刻和相关人取得联系，帮助对方解决自身心理障碍， 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这样效率太慢了！” “总比极大可能失败要来的好！” “啪啪——”眼看双方的言语辩驳就要发展成肢体冲突，女王拍了拍手。 “冷静些，先生们。” 女王微笑着：“首先，请放下以往的认知惯性。 比如，利用新生从底层缓慢渗透，最后掌控霍格沃茨这样的想法，塞回肚子里。” 除了首相、苏莱曼王子，在场其余人全都愣住。 过了会才反应过来，他们似乎，的确是本能往这个方向考虑和思索策略。 默然几秒，给他们点时间回神，女王接着说： “我和邓布利多先生有过两次短暂的会面。 他的强大，超出人类能理解的范围。 或许，这会他正站在大厅某个角落，饶有兴趣的旁听我们的会议。” “不……不可能吧。”首相秘书环视四周，“我知道魔法师有隐身手段，就像电影里把自己变透明的魔法斗篷，但我们安装了最先进的探测……” “没用。” 女王口中吐出的两个字，让周遭空气凝滞不动。 尽管她并没提供有力证明，像是自己测试过之类。 可众人都清楚，女王看着年迈，脑子却依然十分清醒。 既然她说没用，那肯定有着充分理由。 许久，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的苏莱曼王子，看着女王问：“母亲。 魔法师藏匿的方式，并不是光学隐身这种？” 第172章 霍格沃茨观光团 第176章 霍格沃茨观光团 这群联合王国的实权统治者，从身边空间里，有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恐惧中醒来。 你关心的是这个？ 眼神有点呆滞的看向苏莱曼王子。 被所有人注视，他并没在意，像是诺大会议厅只有自己和母亲。 女王侧头与他对视：“我不清楚邓布利多先生，隐身的原理是什么。 不过我可以肯定，人类当前使用的一切信息收集仪器，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缓了阵，她接着说：“罗琳是邓布利多先生的孙女。 因此，她的小说无疑描绘的是霍格沃茨。 但你要明白，我们不能用加工过的故事，作为判断现实情况的依据。 轮敦郊外的大坑你们都去看过，小说讲述过魔法师拥有这种力量吗？” 苏莱曼王子皱紧眉头，其他人也是闭口不言。 又过去好一会，女王叹口气：“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的，用固有经验应对未知状况，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那么……” 稍稍挺直腰：“关于两位的提案…… 在今天会议开始前，我和首相已经准备好一批，用于培训新生的经费，但我们无法决定具体的使用方式。 听取两位的建议，我觉得各有优劣……这样吧，同时开展。 经费分成两部分，伱们尝试性各自筹办后勤部门，魔法师新生的预备役学校。 等第二批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出现，以双方成功入学的人数多少，来决定后续的投入方向。” 女王摘下老花镜，揉捏着鼻梁：“怎么样？” 首先秘书和苏莱曼王子助手，余光瞄向自己上司，藏在桌底的手。 看见代表“同意”的手势后，他们一齐点头：“同意。” 熬了一夜，女王有些劳累了。 “很晚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事情一天是商量不完的，众人纷纷起身，拿起桌面的文件，向女王行礼后走出会议厅。 只有苏莱曼王子和首相端坐不动。 他们知道，女王还有话对自己说。 果然。 待王国的核心议员全部立场，女王撑起精神，用棉布擦拭着镜片的动作为开场白。 直至薄透镜片一尘不染，她垂着脑袋说：“我知道，阿美莉卡那边接触过你们。 相信他们承诺了不少的好处和政治资源。 有决定吗？” 都是自家人，说话就不用藏着掖着了，首相和苏莱曼王子也是一样意思。 苏莱曼王子先开口：“想办法和霍格沃茨建立长期联系，最好得到对方的武力保护。 否则，以王国现在几乎被渗成渔网的上层，我们今天拒绝，明天王国就会发生叛乱。” 首相表示赞成：“王子殿下说的没错。 麻烦的是，我们没法知道霍格沃茨那边的态度。 女王您和他有过交谈，不知道……” 听着两人的回答，女王心底挺欣慰。 到底是家里人，比较那些投机主义者，还是愿意为王国未来思虑。 虽说他们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可谁没有呢？ 女王嘴角扬起笑意：“霍格沃茨不承认所谓正统的王室血脉。 恩……虽然邓布利多先生没有明说，可这点毋庸置疑。 从第一批新生的身份就能看出，没有高低贵贱的区别，只要他们钟意。” “说起这个。”苏莱曼摩挲着下巴的胡茬，“霍格沃茨挑选学生的条件，是什么呢……” “不清楚。”女王摇摇头，“开始我猜测是品性，只是后来观察收到考试信的新生， 除了个别人，大部分都是符合常理的贪婪、自私，并且愚蠢。” 若有所思一会，苏莱曼王子把话题拉回正轨：“阿美莉卡方面，我们拖不了太久。 开始我用魔术节目的借口敷衍过去。 之后那位邓布利多先生，高调的在直播画面里展露魔法，加上新生穿过墙壁，瞒不住了。” 其实女王知道，导致消息透露的真正原因，并不是这些。 三人身为王国最高统治者，真想封锁魔法师的消息，难，但不是办不到。 只要放出些真假难辨的视频和节目，不敢说永远隐瞒，起码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引起别国重视。 潜伏在王国内部的敌人走狗，才是他们无力阻拦事情的主要缘故。 “我托一位新生，给邓布利多先生带了话。 讲明有些野心家对霍格沃茨有不轨企图。” 愣了愣，首先问：“可阿美莉卡只是向我们索要霍格沃茨的资料……这算欺骗吗？” “欺骗？”女王笑起来，“我说他们希望和霍格沃茨合作，你会相信吗？” “怎么可能，那群凶残，仿佛永远处于饥饿的鬣狗，绝不会放弃控制霍格沃茨的野望。 即使见过轮敦郊外的大坑，他们也不会害怕。” “是的。”苏莱曼脸上的笑容，透着嘲讽，“他们会觉得，巨石砸下来，死的一定是别人。” 说完，又补充句：“除非他们真的被砸死。” “希望邓布利多先生重视这件事。”女王打断两人，“下次会面的时候，我会寻求他的帮助。” 有了定论，他们也没多说什么。 苏莱曼重新拉起一个话头：“母亲，还有雷多，几天前我送的视频看了吗？” “恩。”似乎想到什么，两人脸色同时凝重。 “你们觉得，视频真假……” “华国啊。”女王眼神透出追忆，“那个蓝星上，文明悠久，且历史没有断代的国家…… 年轻时我曾游历那片，充满神话故事、民俗谣传的土地。 如果是以前，我只觉都是过去皇帝，用于愚民的手段，但霍格沃茨的出现……” “我猜测，他们应该有一个固定的交际圈。” 首相十指交叉搁在桌面：“都是神秘侧的势力，并且在蓝星栖息的时间以千年为单位，互相必然有沟通。” 对此，女王是相同看法：“是的。 但情报有限，我们不知道双方的关系是怎么样，要是恶劣到随时会开战…… 哎，邓布利多先生回霍格沃茨了。 回来的日期……期望尽快能见到他，我有很多问题……” “咕咕——” 头顶传来鸣叫，三人下意识抬头。 一只不知用什么办法，飞进封闭会议厅的猫头鹰，扇动翅膀在天花板盘旋。 “咕咕——” 在三人没反应过来的间隙，猫头鹰落在女王肩膀，鹰喙微张，一封信件飘然落在女王面前的桌面。 这是……霍格沃茨的来信？ 女王脸庞的皱纹狠狠抖动几下，考试信？ 不，新生已经入学，再招收学生应该是下学期。 深呼吸平复激动，她先伸出手，轻抚猫头鹰的脑袋。 见它没反抗挣扎，才拿起信封，在苏莱曼和首相的凝视中，拆开。 信纸上没写多少字，可看完的女王，眼皮不住跳起来。 “邓布利多先生，邀请我们去参观霍格沃茨！” 第173章 关于霍格沃茨的魔法课程 第177章 关于霍格沃茨的魔法课程 张牧双手环抱胸前，站在会议厅角落，大咧咧旁听争论时，忽然听见女王说自己有可能正在现场。 说实话，心里是不太惊讶的。 毕竟是一国之王。 虽说已然年迈，但仍旧把控着一定实际权力。 甚至让嘤国另外两个实权人物——首相和苏莱曼王子，以自己马首是瞻。 没点真本事，显然不可能做到。 过一会，见议员全都起身离开，张牧也打算转身走人。 可听到三人讨论着自己，他琢磨着，可以寻个借口，邀请他们去“世界”转一圈。 有关霍格沃茨的初期计划——在蓝星建立起较大的威望，大致已经完成差不多了。 第一批五个人的新生和“特邀嘉宾”罗琳，张牧有意允许他们携带摄像设备。 目的就是等他们返回现实，将录像的内容流传出去。 有了这些“铁”证，再加嘤国上层人员组成的“观光团”，霍格沃茨的存在，会成为无法否认的事实。 自己下一步交换资源的行动，就能顺利展开了。 于是张牧当场掏出纸笔，写了封参观邀请信，操控猫头鹰交给女王。 看着立刻起身，去筹备相关事宜的首相、苏莱曼王子，张牧没继续留在王宫，转身赶到国王十字车站，穿过墙壁返回“世界”。 这会，托比几人已经跟着人偶，去自个学院的宿舍区休息了。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张牧没闲着，到教室区域附近遛弯，边在脑海里，把自己设置的魔法课程过一遍。 转眼过去几小时，没找出什么明显的纰漏。 在教室外的长廊停住脚，张牧捏着下巴自语：“等他们开始上课，我跟着盯一天。 要是他们一切正常，这边就能暂时放放了。” 至于观光团的事，张牧不打算现在就接他们进“世界”。 等托比几人学会，如何使用“语音密码”，激活魔杖内部配置的魔法，再去和女王碰面，商议准确时间。 到时候，张牧领着一行人探望“学有所成”的新生们，效果显然更好。 “行吧。”他扭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霍格沃茨搞定，得回异界看看第二期工程进度怎么样了。 还要把自己需要的物资列出清单……幸好有个索伦，那货政务能力是可以的。” …… 第二天，清晨。 灼热的阳光，从海平线升起，射向坐落岛屿边缘的古朴城堡。 格兰芬多学院宿舍楼，二层最里的房间。 “托比！快起床！ 我们成为魔法师的第一天开始了！” 辗转反侧，磨叽到凌晨三点才迷迷糊糊入睡的托比，被耳边忽远忽近的喊声唤醒意识。 托比的眼皮，仿佛被强力胶水黏住，努力许久才勉强睁开眼，入眼便是里昂激动的大脸。 “嘿嘿，我的性取向很正常，离我远点。” 伸手推开，几乎接吻距离的脸，托比头脑昏沉的撑着床板坐起。 先看了眼窗户玻璃上的金黄，接着掏出压在枕头下的手表看了眼。 托比表情困惑：“才六点五十三分，昨晚学长不是说九点上第一节课吗？ 从宿舍到教学楼只要十分钟，你叫醒我做什么？” “呃……”里昂挠着后脑勺，“我兴奋的四点多才睡着，可只睡两个多小时就怎么也睡不着了，所以……” “所以你就打扰我的睡眠？”托比脸色漆黑。 “哈哈！抱歉……”里昂很懂事的赶紧表达歉意。 托比倒也没怪他，只是抱怨两句而已。 见他态度诚恳，便把这事带过不提，随后想着反正也没法睡了，干脆掀被起床，进浴室洗漱。 刷牙洗脸，冰凉的清水拍在脸上，托比感觉精神头好了不少。 “托比，没想到霍格沃茨居然都是双人宿舍。”从浴室走出的里昂，抓着毛巾擦脸，边说道。 “原本是没有的。”托比坐在床边，等时间快到再出发去教室，“因为霍格沃茨很久没招收新生，所以房间空置的多。” 里昂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学长告诉我的。” “我为什么没听见？” “伱不是一直举着摄像机，四处找镜头吗？” “额，哈哈……”尴尬小会，里昂又挥舞双手说，“这不能怪我。 霍格沃茨神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比如过道墙壁挂着的油画，里面人物竟然真的能动！” “真的?” “罗琳女士的小说里，有提过这种活着的油画。” 眉头皱起，托比低头沉思，原着有不少和霍格沃茨相似的事物，自己抽空得补一下电影和小说。 穿过窗户落在床脚的阳光，随着两人闲聊，挪到床铺。 看手表已经八点出头，他们出屋带好门，和对门的学长一同赶往教室。 宿舍到教室的距离并不太远，像托比听到的那样，十分钟。 学长把他们送到，教学楼三层的楼梯口屋子前，告知这是一年级生的教室，便独自往前，拐进不远处的房间。 看着面前紧闭的屋门，托比和里昂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接触魔法的第一天，正式开始了。 他们眼神透出坚定，一同抬手推开门。 里面是一间空旷的阶梯教室，没见着别的学生。 这很正常。 昨天学长就向他说过，这一届的新生只有五个人，还被分在不同的学院。 因此，作为格兰芬多本届唯二新生，一年级生教室就他们两来。 得益于此，他们紧张的心情稍稍缓解。 没在门口傻站，跨过门，在阶梯座位最前排，并肩坐下。 “不知道我们的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肯定是个会魔法的人。” 托比：“？” 我要你说？ “咕咕——” 正要翻白眼，头顶忽然传来熟悉的鸣叫。 抬起头，一只猫头鹰盘旋着落向讲台，途中，它浑身突兀涌现漫天纷飞的羽毛。 羽毛飘然落地，一位中年相貌，穿着贵族礼服的男人，脸庞挂着微笑出现。 “喔。 多久了，终于，我又能教导学生了。” “老师，早上好。” “你们也好。”他轻挥右手，下意识站起问好的两人，被一股力量按回座位。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释放教学的热情了。 你们准备好了吗？” “是，是的！”他们被表演欲强盛的老师，给弄的有点慌。 “那么，我们开始学习魔法的第一课，念出咒语的规范音调。” 第174章 观光团到来，面对魔法的各方云动 第178章 观光团到来，面对魔法的各方云动 时间过的很快。 距离张牧用变形术，伪装托比和里昂的人偶老师模样代课一天，已经过去半个月。 除第一日，抱着观察两人是否察觉异常得目的上天课。 又去米莎、威诺那边同样待一天，之后他基本没怎么管过五人。 白天带着罗琳在占地面积广袤的学校游玩，期间抽空看下五人情况。 晚上，则是唤出传送门，赶到索尔大陆全力修习冥想法，顺便测验魔法威力。 经过数次释放魔法，并观测造成的杀伤力。 张牧确定，用同等数量的魔力施展同一个魔法，蓝星比索尔大陆强很多。 具体原因，实验多次仍旧没找出。但他猜测，和教会，以及教会信仰的神明，脱不开关系。 手头资源和情报有限，只好暂时放下这事。 转而思索如何加快冥想法的升级速度。 随着魔法师级别的提升，单纯吸收空气里的魔力，即使是加强版的冥想法，张牧也觉着实在太慢。 面板初级魔法师的冥想法，其百分比进度条，半个月居然只增加4个百分点。 也就是说，得375天，大约一年才能晋级。 虽说根据索伦提供的信息，一年从初级晋升中级已经算天才，可张牧等不了。 必须得用魔法药剂辅助练习，否则猴年马月才能晋升魔导士，去王都帮学姐？ 焦急，像是冲垮河坝的洪流，在他心底奔腾不止。 张牧离开城主府，在偏僻角落唤出传送回到蓝星，跑去王宫和女王见了面。 心里装着事，他没有打太极的心思，简单讲述随时可以前往霍格沃茨参观。 苦苦等到邓布利多半月的女王表示，立即出发。 她催促管家通知苏莱曼王子和首相，两人匆忙赶来王宫汇合女王。 随后三人一同乘车到达国王十字车站。 站内被记者和维护秩序的士兵塞满。 此时，张牧和女王见面过去不到半小时。 这些记者之所以反应如此快速，全因女王在获得张牧点头后，有意的造势。 最近西方各国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就算女王、苏莱曼、首相，三人搁置及积久的矛盾全力合作，支撑起来也很勉强。 尤其是阿美莉卡，其六角大楼放出话，不日后将在嘤国附近海域进行一场联合军演。 虽说手捏众生平等的女王三人，有相当大把握对方不敢真的进攻己方本土。 但万一真有疯子呢？ 为此，女王这些天愁的白发都添了许多。 好在终于和张牧联系上。 关于这些国际动向，张牧早就考虑到了。 和华国不同，嘤国从上至下的各阶层，被阿美莉卡渗透极深。 并且经济受对方影响严重，乃至无需武力威胁，单是经济制裁，利用安插的政治“盟友”扰乱内部稳定，都能把嘤国折腾的七零八落。 想要解决也很简单。 在索尔大陆待了有些日头，张牧想着，还有什么比力量来的更直接？ 张牧答应女王看在罗琳的面子上，霍格沃茨之行结束就帮她处理这些麻烦。 后面，准备进站的三人，看着手下派遣来的安保力量，都有些无语。 他们卧室床头柜上，都摆着轮敦郊外，那个大坑的俯拍图。 深知，如果邓布利多对自己有不轨之心，带再多士兵也毫无用处。 随手打发走士兵，在张牧带领下，穿过九又四分之三入站口，登山火车。 到底是受过严苛教育的人类精英，可以指责他们“坏”，但绝不能质疑其能力与修养。 与托比五人相比，女王三个虽然也对魔法世界的一切保持着充分好奇心，可他们的眼神，从始至终没有唐突的四处扫视。 没见过、好奇的东西，他们也并不会强撑王室脸面的不懂装懂，直截了当开口问张牧。 且态度恳切。 “不懂就是不懂，没见过就是没见过，硬装只会徒增笑料。”苏莱曼说，女王曾在自己幼年时，这般对自己讲过。 就这样，在张牧陪同下，三人兴致盎然的度过两天一夜的旅程。 走出车站，张牧满足他们的愿望，用老爷车载着三人飞达霍格沃茨大门。 站在高大石门前，他们并肩仰望门头的动物浮雕许久。 见他们似乎有兴趣，张牧给他们讲解，它们四个是霍格沃茨最常用的魔法宠物。 掌握各种奇异的魔法。 有攻击类、防御类、特殊类。 和魔法道具、魔法书籍不同，即使主人是个麻瓜，也不影响宠物释放魔法。 听见这话，路上从没有表现任何欲望的女王，沉默半晌后问，自己是否有机会饲养一只。 张牧笑了笑说，罗琳在王宫住的很舒心。 作为住宿费用，女王离开时自己会赠送一只。 话音落下，首相还好，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苏莱曼王子，眼里透出深深懊悔。 他怎么就派军情六处处长那个白痴，去处理有关罗琳的事情。 当时他下达的命令是，友好邀请罗琳女士入住自己的城堡。 要是对方态度坚决的拒绝，那就调派一些士兵保护安全。 担心处长误会自己的意思，苏莱曼特意强调，罗琳如果对士兵抗拒，就把控制范围扩大，消失在对方的视线外。 结果不知道那蠢货脑补了什么，居然直接把罗琳强制带到军事基地。 以致于惹怒她的爷爷，威慑的在附近砸出一个巨坑。 后来，更是被直属女王的超能局把人接走。 苏莱曼看着母亲展露笑容，心底发誓等回去非得抽死他。 这番心理活动，张牧自然是不知道的。 任由三人看够门头，才带着他们去魔法训练场。 经过半个月的课程，托比他们已经由纯理论进阶到实际操作。 平常由实操老师带队，在训练场练习魔法咒语，魔杖的使用姿势。 张牧到达王宫是中午，女王召集两人，一同赶到国王十字车站，将将下午两点。 一样的两天路程，和托比几人到达霍格沃茨的半夜不同，这会是上午十点，学生们上课的时间。 所以，四人碰见拿着相机在学校闲逛的罗琳，结伴出现在训练场的北看台往下俯视时，场地中央的托比和里昂，正念念有词挥动着魔杖。 第175章 重返妙龄的女王 第179章 重返妙龄的女王 空旷平整的石板训练场，米莎、威诺、克莱西，在靠边的休息区并肩站着，一同注视场内。 场地中央，托比和里昂，嘴里念出的咒语已经初具模样。 虽说仍旧无法激活魔法，但从魔杖顶端，不时闪烁两下的光芒看，这些天的练习显然下了功夫的。 这点，即使高台上，和女王等人一起观看的张牧，也没法否认。 要知道，魔杖的“语音密码锁”，也就是咒语，和蓝星的所有文字没有半点关系。 考虑保持霍格沃茨的神秘性，张牧编撰咒语时，借鉴了一些索尔大陆的魔法文字。 因此托比五人，不仅需要学习认识一门半虚构的新文字，还要学会标准的发音才能成功开启魔杖核心。 难度堪称恐怖。 望着一遍遍挥舞教鞭魔杖，嘴唇不停张合的两人，女王好奇问：“他们在……施展魔法？” “施展?”邓布利多顺着下巴的白胡，“连魔法文字都没学全，现在只能说是认识魔法。 等熟悉到一定程度，才可以真正了解魔法。” 苏莱曼视线盯着魔杖顶端：“那团闪烁的光亮是？” “魔杖予以咒语的回应，算是对他们勤恳学习魔法文字的赞可。” “邓布利多先生，我能和孩子们聊一会吗？”女王侧头问。 “上课期间非紧急情况，任何人不应打扰。”邓布利多摇头拒绝，“你们的旅途一共三天。 时间很充足，放学后见他们就是。” 听见他这么说，女王有些遗憾的点头。 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念诵咒语时的身体，会产生哪般奇特、异样的感觉。 是像有电流穿过身体，还是别的？ 能感觉到魔力在体内奔腾吗？ 女王的好奇并没持续太久。 邓布利多抬手指向教学楼，告知带他们去参观上年生的课堂。 这无疑引起三人的注意力。 那些，都是修习魔法有些念头的霍格沃茨学生。 去他们那，一定能见识各种稀奇，威力强大的魔法。 想到这，三人兴致勃勃的迈动步伐，跟上走出几步的邓布利多。 罗琳表现倒是还好，不紧不慢走在最后。 待这霍格沃茨半个月，爷爷禁止她走出学校范围，说是外面十分危险。 所以她全部时间，都用来在这座古朴城堡式的学校里探险。 教学楼自然也没少去。 遵从爷爷“不准无故打断课程”的提醒，罗琳特意换一双软底运动鞋，手举着录像机，镜头透过窗户记录下每间教室正在发生的一切。 有摇晃试管的药剂课、知识点繁杂的防御魔法课，等等。 因而，当几人来到教学楼楼下时，罗琳自告奋勇，承担起介绍的任务。 老人模样的张牧，知道她天天充满兴趣的在学校游逛。 尽管没正式学过魔法，也没系统性旁听课程，但半月来耳濡目染的细碎信息，拿去当导游是足够的。 乐的自己轻松，张牧笑着应下。 得到允许的答复，罗琳很高兴，举着摄像机往教学楼正门走，边向身后招手示意大伙跟上。 罗琳依旧自己的见闻，带着女王三人略过空置的一年级教室，直接从二年级开始观摩。 一边贴近窗户玻璃看屋里，一边压低声音，给他们解释是哪方面的课目。 女王三人十分有兴致。 五层的教学楼，他们硬生生从上午逛到下午，甚至连午饭都不想着吃。 直到十六点，一行人终于走出大门。 意犹未尽的三人，面色略显疲乏。 觉着他们肯定饿了，张牧带他们去填饱肚子。 罗琳没跟着。 许是嘴巴叭叭数小时消耗大量精力，人有点犯困，独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这边四人很快走进一间不很大，专门用于接待小量客人的餐厅。 一齐落座，丰盛的食物一盘盘端上桌。 吃饱喝足，女王放下刀叉：“邓布利多先生，你不打算教授罗琳魔法吗？” “还不是时候。” “这样……” 她眼神透着点不解，和些微失落。 前者，是因为奇怪莫非学魔法还分早中晚？ 或看季节，春天能学，夏天不行？ 对魔法很陌生的女王，见邓布利多不愿在这方面多说，懂事的没追问。 至于后面。 女王想着，邓布利多连他的孙女都没教魔法，自己更没可能了。 瞥见她浑浊的双眼越发黯淡，知道她想什么的张牧，没选择开门见山：“怎么了？” “啊？”女王脸庞露出饱含歉意的笑，“抱歉，居然在交谈里走神。” 她似乎不想提两人曾聊过的话题，或者说邓布利多对她的承诺。 对此，张牧不太在意，直接戳破窗户纸：“是在担心，自己撑不到学习魔法的那天？” 心思被挑明，女王也就不藏着掖着：“是的，邓布利多先生，我们和身为魔法师的你不同。 我今年已经90岁了。” 食指敲着桌面，张牧心里头思索着。 趁苏莱曼和首相在这的机会，把活力药剂给她吧。 让他们为的恐怖效果疯狂，恩……不知道威诺和我特意准备的人偶，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等会去看看吧。 另外……颜色得调一下，和骆希玲的一样……别人也不是傻子。 张牧不再耽误功夫，开启阴影术，取出药剂，加了点不影响药效的调色成分。 完事，解除阴影术，制造出自己离开返回的错觉。 “女士。”张牧平举右手，亮出一只装着湛蓝液体的水晶瓶，“这是我的许诺。” “它是……” 把水晶瓶塞进她手里，张牧站起身：“离开学校几天，积攒不少校务急需处理。 等会有人带伱们去房间。” 说完，人消失原地。 首相和苏莱曼，对老人凭空不见的景象，没太多惊异。 在他们看来，魔法师能隐身不是正常的吗？ 另外么，就是立在桌面的大肚水晶瓶。 不知道张牧答应什么的两人，紧盯着女王的右手。 “母亲，这是什么？” “能……能摆弄时光的……”她嘴唇抖不停，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也许是没心情说，她不搭理两人，拔去木塞，两手小心握着，瓶口凑近嘴。 药水并不多，几秒钟全都流进肚子。 体内猛的有股灼热升腾，女王本能闭紧双眼，眉头有些难受的皱起。 苏莱曼眼神一凝，想要询问她怎么回事。 可越张越大的嘴巴，像是忘记自己的事情了。 “母……母亲？” 他瞳孔收缩的看着，女王花白的短发逐渐泛出淡金，脸颊、脖颈、手背，所有露在衣服外的皱巴巴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紧致起来。 苍白干裂的双唇，慢慢水嫩红润。年龄上来，无法避免的臃肿身材，极快的恢复苗条。 “哐当……” 苏莱曼不自觉起身，因震惊而过大的动作，撞翻了木椅。 “这，这……” “这是什么？！” 此刻，他心里乱的像是杂乱缠在一起的线团。 乱到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得到一瓶药剂，而是想着，女王回蓝星后，该怎么接受记者的采访。 第176章 威诺的意外发现 第180章 威诺的“意外发现” 上午的“魔法实操课”，是由专任老师负责，对四所分院的学生统一教导。 结束后，托比五人各自分开，去专属本分院的新生教室，开始专项课。 下午的课程很快过去。 威诺和克莱西，结伴回到双人宿舍。 “威诺。”半月的朝夕相处，在威诺主动示好，以及付出诚意十足的行动，有意建立良好关系的氛围下，克莱西已经很熟络的直呼其名。 “你不是给苏莱曼王子工作吗？ 我今天看见他在训练的看台站了会，怎么没来找你？” 提起这，坐在书桌，练习魔法咒语的威诺回过头：“我也很奇怪。 苏莱曼王子对霍格沃茨的重视程度，我最清楚不过。 明明有正当理由召见我，为什么……” 克莱西拎把木椅坐到他身边：“难道你的老板有其它想法？ 总不会把伱炒鱿鱼吧？” “怎么可能。”威诺摇着头，“你们四个，是女王殿下亲自招揽的。 按照我对苏莱曼王子殿下的了解，他绝不会信任，有别处任职经历的部下。 想要接近魔法，他只有我一个选项。” “那……”克莱西挠着头，“我和超能局签署过协议，苏莱曼王子还会……” “哈哈……”威诺发出往日从不会有的爽朗笑声，“我对你说的“加入我”，不是帮苏莱曼王子做事。” “呃，那是什么？” “是一个独属于我们的组织。 它会拥有数量众多的成员、庞大的规模、不再遭受他人通知的独立性。 而作为创建者的你我，将享受以前不敢想象的财富，权力。” 威诺的语气，并不藏着蛊惑，恰恰相反的塞满诚恳。 这会的克莱西，双眼有些失神，像是沉浸在他描述的美好未来里不可自拔。 许久，他回过神，深吸口气：“威诺。 我不怀疑你的诚意，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做，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会……” “没错，敌人强大到恐怖。 可我们自己的命运不该被他们肆意戏耍，玩弄。 何况我们不是没有成功的希望。” 威诺转过身，反跨坐着椅子，胳膊压着椅背：“魔法，魔法师，霍格沃茨。 这些就是我们的机会，一生仅此一次的机会。” “霍格沃茨……会帮我们？” 嘴角扬起弧度，威诺说：“我每天去食堂用餐，都会和学长闲聊一会。 从他们透露的情报看，不违反校规的前提下，霍格沃茨不干涉学生对自己的未来规划。” “这和我们的计划有关系吗？” “当然。 学校对在外创业有成的学生，不会吝啬口头赞赏和一定的援助。” “但是威诺你要知道，校长先生和女王……” “那不一样。 校长先生和女王的交集，是因为罗琳女士的原因，并不是校长先生要在王国做点什么。” 克莱西尝试梳理其中关系，半天也没理清头绪。 感觉脑子不够用，他干脆放弃思考：“我相信你的能力，我会全力以赴的。 就是……对不起，里昂拒绝了我的邀请。” 刚表明要努力，后面就说起自己失败的行动，他有点尴尬的摸着鼻尖。 “也不能说是坏事。”威诺安慰他，“内心不够坚定的同伴，无法绑到我们，更可能的是拖累。” “我明白了。” 见他重新振作起来，威诺鼓励意味的拍下他肩头，回身趴在桌面，继续背拗口的咒语。 时间悄然流逝。 当威诺抬起头时，桌面的小型立式钟，时针已经遮住九点的刻度。 听说是校长亲自宣布的规定，每天十点后禁止外出宿舍，十二点前熄灯。 “还有一个小时。” 嘀咕一句，威诺合拢书籍，拿上立式钟，起身推门来到过道。 站在原地稍微琢磨会，他打算去图书馆逛逛。 根据这些天问询的信息，和阅读在宿管那领来的《学生行为规范准则》。 威诺知道学生严禁私自出校，被抓会开除学籍。 校内，除去后半区域，前半部分的所有场所，允许学生自由出入。 可以去的地方，威诺基本都跑了一遍，见到不少新奇的东西。 有会说话的狮子猫，放闪电的猫头鹰之类。 其中最让他感兴趣的，并非这些魔法宠物，而是图书馆的管理员。 同管理员搭上话，也就是五天前的事。 随着越发熟悉的闲聊，威诺得知管理员是个博学的魔法师。 他平常最喜欢干的，是研究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当时，威诺心里不可抑止的升起狂喜。 霍格沃茨刚解除封校期，在此之前，校内的职工人员必然不会频繁前往蓝星。 而现代的国家，花里胡哨的工业品多到数不过来。 凭这和对方打好关系，威诺觉着总会得点好处的。 当然，他并没傲慢的认为，管理员定然不认识蓝星的工业品。 经过两天的思索，决定先拿一件东西试探下口风。 威诺在昏黄路灯下，跑着穿过广场，来到图书馆门前。 借着门头灯落下的光亮，他看清立式钟的分针位置——九点十五分。 管理员工作期间，除有关书籍存放处的问题，不会回应任何人的话茬。 晚上九点十五，是他下班的时间， “步伐节奏很适当。” 同自己开个玩笑，威诺快步走进门。 “管理员先生。”对方没告知名字，来到l型接待台前的威诺，只能这样称呼， “前些天得知您钟爱少见的物品，您知道我来自外面，入学前正好塞了一件在行李箱。” 寡言的管理员，抬起生长着，茂密到不能看清样貌的满脸胡丛。 虽然他不语，但有过几次交谈的威诺知道，他目光落向自己，就代表有意向听自己说话。 “就是这个。”防止惹他不高兴，威诺没磨叽，立刻把手里的电子立钟放在台面。 拿过钟，在面前翻转打量，管理员逐渐眯起眼。 这是感兴趣的动作！ 威诺放在裤兜里的双拳握紧：“管理员先生，您如果喜欢，当做我们友谊的见证，我把它送给您。” “友谊？ 赫赫赫……魔法师的原则是等价交换。” 管理员发出低沉的笑声：“我的确对它有点兴趣，说吧，想要点什么。 注意，不要超出它本身的价值。 否则你会被我的怒火，焚烧成灰烬。” 第177章 邓布利多的先礼后兵 第181章 邓布利多的先礼后兵 女王新人的霍格沃茨之行，结束的很快。 毕竟张牧就没打算招待他们多久，只想着加深下霍格沃茨的存在感。 因此领几人把该看的差不多看完，就挥手送客了。 他们虽说有些意犹未尽，可主人发话，也只好收拾义务启程回家。 从霍格沃茨回轮敦的第三天。 苏莱曼坐在餐桌，和一位二十模样，容颜绝美的年轻女人用着早餐。 身为联合王国的实权王子，下一任国王继承人，平常少有紧张的时候。 可这会，他有些坐立难安。 握着餐刀的右手僵硬异常，叉进嘴里的高品质牛排，嚼起来感觉像是木头一般。 终于，他大概是忍不了，放下刀叉，看向对面，微笑切牛排的年轻女人： “母亲。 我有点，不太习惯。” “人类能站在食物链顶端，强大的适应能力，是不可或缺的。” 叹口气，他说：“是这样没错，所以您每天都和我一起用早餐。 只是……好吧母亲，我尽快习惯您的变化。 现在最重要的，您确定今天亲自召开记者发布会吗？” 回忆母亲和自己回王宫时，卫兵和女仆的惊骇反应。 还有那自己从没见过脸上有表情的管家李，居然笑着行礼，恭祝女王恢复青春。 苏莱曼不敢想象，年轻的母亲出现在公众视野，全国上下会被引发什么样的震响。 然而骚乱的民众虽然处理起来麻烦，但总归可以慢慢来。 真正要命的，是那些蠢蠢欲动的贪婪。 从失神中清醒过来，苏莱曼见女王笑而不语，语气严肃道：“阿美的航母舰队，三天前已经返航。 可这并不代表王国已经安全，他们再赶来是很简单的事情。” “你认为他们的士兵会登陆王国沿岸？ 或者轰炸机飞越王国上空投下炸弹，还是不顾一切的直接动用洲际导弹？” “母亲，我知道阿美不可能疯狂到下达上述命令。 但您也应该明白，在领海附近海域游弋的航母舰队，配合潜藏在王国内部的敌特，绝对会混乱我们的民众秩序。” 叉起最后一块牛排塞进嘴，女王放好刀叉，捏起餐巾，在并没沾染油渍的唇角轻点。 “离开霍格沃茨的前一夜，我和邓布利多先生在校长室聊了很久。” 苏莱曼：“？” 看见他一脸懵逼，女王察觉自己的话有些歧义，补充道：“托比，还有你的部下威诺也在场。” 缓过神，他明白自己误会了母亲的意思，心里尴尬几秒，转瞬又抛开，关心起两人交谈的内容。 “关于去霍格沃茨之前，邓布利多先生答应我们的援助？” “是的。 我询问邓布利多先生，是否能用在轮敦郊外施展的魔法，解决王国面临的困境。” “答案呢？”这会，外貌看着更像是父亲角色的苏莱曼，双耳不自觉竖起。 “邓布利多先生告诉我，一颗破石头，并不能起到展示力量的效果。” 苏莱曼面容呆滞一瞬，过会，才茫然到忘记对某人的敬称说：“他称呼能毁灭轮敦的巨石，一颗破石头？” “苏莱曼”，女王露出宠溺的笑容，“你还是孩子的时候，我教导过伱，对未知有必要保持足够的敬畏。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隐藏在黑暗里的它，会给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母亲的确说过这句话。 苏莱曼陷入多年前的儿时记忆，沉默下来。 如果是平常，女王会作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包容的等待孩子思索完毕。 但目前事态紧急，她不能放纵自己的母爱泛滥。 “反省可以等夜深独自一人的时候，现在，我们得应付敌人”，女王说着，边起身往餐厅大门走。 被叫醒，苏莱曼忙站起跟上去：“记者发布会是邓布利多先生要求的？” “并不是要求，是计划的一环。” “什么计划？” “霍格沃茨校意及理念宣传，邓布利多先生是这样命名的。” “啊？” “霍格沃茨秉持武力应当克制使用的宗旨，希望某些野心家放弃掀起战火的念头。” “这和记者会有什么关系？” “我会公布巨坑俯拍图，如果他们仍不放弃漠视生命的暴行，邓布利多先生会见他们一面。” 跨过门槛的女王，脚步忽然顿住，转身笑着说：“邓布利多先生告诉我，这样的行事方法，是他一位华国旧友传授的。 用华国的话说，叫先礼后兵。” 说完，女王继续往前。 苏莱曼则眉头紧皱。 并不是探究“先礼后兵”的深刻内涵，而是……能和魔法师成为旧友的人…… “快点，苏莱曼。” “就来。” …… 轮敦市中心，王室专用礼堂。 空旷大厅，不断有握着记录本，脖间挂着相机的记者从大门走进。 跟着领取的号牌寻到座位坐下，趁女王发布会没正式开始，熟识的记者脑袋贴近，互相低声私语。 “女王去霍格沃茨待了几天？” “六天前女王进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我在现场，但女王回来没有召集记者。 王室也没发声，没人知道女王什么时间回轮敦的。” “真羡慕……我也想去霍格沃茨游玩。” “拜托，你当霍格沃茨是游乐园吗？ 女王能收到邀请，也是身份的原因。” “所以才说羡慕。” “呃，倒也确实。 啧……你说，霍格沃茨究竟什么样？和电影里相像吗？” “不太可能吧。 电影是根据原着的文字描述布景，怎么会和真实的霍格沃茨一样。” “但我听说罗琳是校长的孙女，曾在霍格沃茨居住过一段日子。” “？” “胡说的吧？你从哪听来的？” “猫头鹰降临轮敦那天，有人拍到那辆能飞的老爷车，在罗琳待的天台停靠。 这能说明什么？ 那位魔法师先生，还亲手把一封面试信交给一位小女孩。” 同伴低头沉思会，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或许只是谣传。” “行了，没有证据的事情讨论毫无意义。 你说女王召开记者发布会要说些什么？ 会不会有霍格沃茨的相关影像？” “可能……来了。” 见礼堂最里的木台左边侧门有人走出，他们赶紧坐直身体。 可看清坐到长桌主位右边木椅的人，两人又下意识嘀咕：“苏莱曼王子？” 第178章 完美落幕的发布会，可预见的后续变化 第182章 完美落幕的发布会，可预见的后续变化 记者席很安静。 虽说记者很好奇，为什么这位久传与女王不合的苏莱曼王子，会出席女王的新闻发布会。 但毕竟是王室召开主持的新闻发布会。 主办方没宣布正式开始前，没人有胆量冒昧的现在就提问，可总归好奇心难忍，记者全都和身边同行小声探讨。 尽管大家都压低声音，人到底有那么多，联排席位顿时一片嘈杂。 苏莱曼十指交叉搁在身前的桌面，眼神扫视交头接耳的记者。 窃窃私语间，并不能听清他们聊的什么。 不过，想来也就是自己出现在礼堂的缘由之类。 民间的流言，苏莱曼一直都有听说。 原本是不太在意的。 他想着，无非是日常生活距离王室遥远的普通公民，以自身为依据的可笑臆想。 就像寓言故事里，认为皇帝挑小麦用的一定是金扁担的农夫。 只是这会想起来，苏莱曼不禁回想成年后，对权力和王位的追逐生涯。 心心念念那顶王冠，为此和感情甚笃的母亲、兄弟姐妹渐行渐远。 这个想法在进入霍格沃兹之后，仍旧藏在心里。 直到母亲饮用邓布利多先生赠予的药剂，回去二十岁的年纪，他才有些恍惚的回过神。 从沉思里清醒，他拍下摆在桌面的话筒，发出的声响打断记者们愈发热烈的交谈。 等众人视线集中自己，苏莱曼对着话筒说：“欢迎女王殿下。” 话音落下，一名年轻貌美，身材高挑的女人从木台侧门走出，脸庞挂着优雅得体的笑容，小步走到长桌主位落座。 “先生，女士们，由衷感谢你们的盛情到来，现在我宣布，发布会正式开始。” 正常情况下，当主办人说出这句话，记者们会立刻提出，来之前就在记录本上写好的问题。 然而诡异的是，此时居然无一人举起手，整个礼堂，静的像是冬季的深夜郊外。 除开不时灌进脖颈的寒风，一点声响不闻。 对此，女王显然早有预料，脸不紧不慢靠近话筒：“各位，没有问题吗？” 记者们被惊醒，立即就有一人遗忘举手提问的规矩，直接站起：“你是谁，为什么坐在主位？” 女王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坐在主位的自然是女王。 毫无疑问的愚蠢问题，在场却没人发出嘲笑，因为他们脑子里，此刻迫切希望解开的，也是这个困惑。 “现任女王，国会最高首领。” 将自己的职务全都报出，她微笑着说：“请坐，下一位。” 记者似乎没反应过来：“你在胡说什么？伱看着才二十岁，我们的女王明明……” 右手虚按示意他坐下，女王不准备在自己的身体变化上浪费时间，眼神瞥向苏莱曼。 赶来礼堂途中，他被母亲告知发布会的具体安排，这会没发愣，向塞在耳里的无线耳机说： “拉下来。” 他有意没关闭的麦克风，把这三个字传进每一位记者的耳中。 过去几秒，幕后的工作人员按下开关，苏莱曼背后的幕布缓缓上升。 大脑犹自浑噩的记者们，目光都集中过去。 幕布升起一半，露出被华贵宝石礼服覆盖的，腰部至锁骨的上半身照片。 作为常驻轮敦的记者，且自身是，他们对这件礼服的外形并不陌生。 女王加冕时，穿的就是这件。 到这，有记者察觉到不对。 台上这女人的相貌……和女王年轻时候，很像。 不……不会吧？ 开什么玩笑？ 隐约猜出事实的记者，呼吸不自觉屏住，死死盯着，幕布已经升到下巴的照片。 幕布其实升的不慢。 可在众人眼里，它简直像是蚂蚁在爬。 苦苦等待“许久”，电机运转的动静停止，照片也完全暴露在记者的视野里。 “上帝！这是什么？！ 我们的女王……她，回到了二十岁？” 女王没有立即阻拦几乎震破天花板的惊呼，任由记者们喊叫到精疲力竭，不得不停嘴。 “事情就是这样。” 女王站起，从侧面绕过长桌，来到木台边缘，展现自己。 “我得到霍格沃茨的一点小礼物，然后，就像你们看见的，我年轻了。” 听见这话，记者席顿时又有沸腾的趋势。 双手往下按：“并不是值得惊讶的事情，不久后的未来，魔法和霍格沃茨会普遍出现王国各地，当然包括各位的身边。” “现在，重要的是这个。”女王抬起右手，身后的苏莱曼随即将背景墙，把电子屏播放的照片切掉，换成一张巨坑俯拍图。 “相信各位几个月前，感觉到轮敦地区有轻微震感，这个巨大坑洞就是源头。” “女王殿下。”有记者问，“这个坑……是陨石造成的？” “蠢货！”身旁的同伴怒骂，“这么大的陨石，只会有轻微震感？” 被提醒，他大概也觉得自己问的确实足够白痴，尴尬笑着坐回木椅。 女王并未在意他的冒昧提问，和有些令人发笑的问题。 自己第一次看见这张俯拍图，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抱着体谅的心情，她耐心解释：“坑洞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也就是邓布利多先生制造的。 意在向某些人表明，你们的力量在霍格沃茨眼中不值一提。 如果不愿放弃自己的妄想，邓布利多先生会亲自前往面谈。” 对于女王话里的模糊用词，常年和信息打交道的记者，没有丝毫理解障碍的明白指向哪方。 一个记者举起手。 “请问。” “女王殿下。 您的意思是，霍格沃茨隶属联合王国？” 女王的视线扫过去，看清对方身前桌面摆着的身份牌——阿美驻轮敦记者。 很敏捷的反应，就是没用在对的地方。 心里哑然失笑，面色保持平静的女王回答：“霍格沃茨不属于任何一方。 以上的警告，是基于邓布利多先生和王室的友谊，由我代替传达。” 发布会仅过去十分钟，信息量却多到爆炸。 无论是台上静立的年轻女王，或那个巨坑，都十足吊起记者们的胃口，按捺不住的纷纷举起手。 然而女王却突兀的扭身走向侧门：“再次感谢各位的盛情到来，本次发布会到此结束。” 第179章 公之于众后的各方反应 第183章 公之于众后的各方反应 女王离席发布会的步伐，实在有些突兀，以致于急切提问的记者们，甚至没反应过来。 直到精致的侧颜，消失在木台侧门，苏莱曼等人也起身走人，记者才慌忙开口： “苏莱曼王子，请问女王年轻是因为霍格沃茨吗？” “这种恢复青春的方法有次数或其它限制吗？” “霍格沃茨的魔法师存在我们身边？” 对于试图冲破士兵封锁线的记者，苏莱曼并没理睬，自顾追向母亲。 眼看女王和苏莱曼先后离开，大伙可真被一连串事件引起的好奇给折磨惨了。 就像透过薄纱朦胧看见纤美身姿，急不可耐的伸手去掀，意在一窥全貌，可怎么也掀不开。 有心探个底朝天，把所有事情问清楚，但人都走了，记者再急也没法，只能转身回公司，赶紧报道已知的消息。 于是，在各大新闻公司马不停蹄的赶稿下，当天下午，女王在发布会透露的信息，已然全国尽知，并迅速向国外蔓延。 最先得到情报的，并不是紧盯嘤国的阿美，而是远在东方的华国。 原因倒也简单。 在霍格沃茨最初闹出动静，旁人还在犹疑真假的瞬息功夫，和“修仙者”有过多次近距离接触的华国，已经大致肯定事件的真实性。 尽管旭仙人有说“他们不敢来”，且异调局众人对此说法信心充足。 但基于知己知彼，关注他国此类事件，异调局的工作也从未松懈过。 局长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拿起电话召集手下所有组长，也就是叶铭、赵奇、岳若三人，在苏市市政大楼开启紧急会议。 办公室的炽光灯亮了一夜，大伙也没商量出什么有效的应对方式。 倒不是他们无能。 异调局说是全权负责“超凡”相关事务，可他们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和旭仙人保持接触，并极力争取建立长期，牢固的联系。 至于预知“超凡”事件带来的影响，及时做出相关策略，对“超凡”暂且处于陌生状态的他们，实在无能为力。 而另一头的阿美，态度则十分微妙。 他们看完发布会的录播，在轮敦收集来的新闻，立即将航母舰队，往路基武器支援范围内的本国海岸线靠近。 让他们动作这般迅捷且大的原因，自然是那张巨坑俯拍图，以及王室公布的一段视频。 视频是仰角，从镜头外传来的惊慌呼喊，飞机起飞的声音推测，地点似乎是在某处军事基地。 视频内容，是一颗遮住阳光的巨石，缓缓坠落地面。 石块恐怖的体积比较砸地的微小动静，明显不符合常识。 排除软件编辑的可能，它就只有像女王说的那样，人为操控才能解释过去。 阿美航母舰队的指挥官，没有武断的认定它是假的。 反手就把视频传回六角大楼，早已待命的专业人员，赶紧对其真伪进行鉴定。 三小时后，结论通过网络送达指挥官的私人电脑——不能肯定系伪造。 那就是说，有可能是真的喽？ 从模棱两可的回答里，敏锐找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指挥拿起内部电话，催促全速返航。 放下电话，指挥官在心里骂骂咧咧。 谢特！ 那么大一块石头，如果从航向正前方坠落，即使没有命中舰队，光掀起的巨浪都能让我们损失惨重。 愤怒一会，指挥官又感觉疑惑。 虽说平常很烦那群习惯打官腔的家伙，但对方的专业能力无需质疑。 怎么一个视频的真假都不能确定？ 一头雾水的他，握住鼠标，点开软件询问五角大楼。 回复很快就到——视频本身没检测出编辑痕迹，可那块巨石违背物理逻辑，因此需要更多的资料进行深入分析。 所谓的“更多资料”，指挥官明白是关于巨坑的情报，他早就联系线人去实地调查了。 只是有关巨坑的一切，全被嘤国皇家卫兵掌握看管。 阿美对嘤国的渗透，都集中在政界。 军队，尤其是皇家护卫团，很难插进手。 换句话说，如果连军队都被他国腐蚀，那嘤国也别挣扎了，趁早歇火拉倒。 而阿美这支回国的航母舰队，张牧一直开着老爷车，在它头顶的高空盯着。 跟了两天，发现它不是佯装撤退，张牧便打道回府。 但他知道，阿美不会就这么放弃涉及霍格沃茨的想法。 没错，那块巨石的压迫感足够强，带来的威胁意味十足。 然而，从智人出现至今，人类站在食物链顶端约20万年。 于这段对人类来说的漫长时光里，惯性养成的自大和狂妄，身为人类一员的张牧，有着深刻体会。 恢复青春，人类为之疯狂的终极梦想之一。 然后是核武。 人类立足世界之巅的最大依仗。 掌握它的人，潜意识觉得自己拥有掀桌子的能力。 得抓紧提升魔法实力，才能用拳头把他们的野望锤下去。 操控着老爷车，飞在云层间的张牧，回忆起不久前，自己在两界测试魔法的过程。 同样是真·大风刃术，在索尔大陆只能劈碎坚硬石块，而在蓝星，居然在地面犁出数十米长的鸿沟。 这还是装配在月明剑核心，威力固定的真·大风刃术。 要是由服用增幅药剂的自己全力催动呢？ 会不会像伪·大落石术那样，一边是人类身体大小的石块，一边是遮天蔽日巨石的骇人差距。 “面板是初级魔法师，算上冥想法的被动提升，我也只是个中级魔法师。 魔导士呢？ 得是多大一块石头？” 想到这，张牧觉着不能再耽误时间，全力催动老爷车，一小时后便回到自己的车间。 女王的麻烦暂时解决，忙着学习咒语的托比他们，自己每天进“世界”看看，让他们别闹出乱子就行。 国内那边的收徒…… 张牧屁股靠着机器：“能伪装成仙法的魔法，可不多啊……” 这也是他目前最头疼的事情。 和霍格沃茨一样，带徒弟进门派修仙，仙法这种必不可少的元素，自然得弄的有模有样。 因为两者完全属于两个体系，张牧想法是，用释放状态与传说中仙法相似的魔法来代替。 比如风刃术，说是剑气，没人会怀疑。 火球术，因其固定的球状外形，没法冒充“控火”。 “还是学会的魔法太少了。” 张牧拍下大腿：“升级，搜集魔法！ 在阿美动用尖端武器前，必须获得击碎他们胆子的实力。” 说完，唤出传送门，一步踏进。 第180章 撂摊子的魔法师 第184章 撂摊子的魔法师 张牧跨过城主府大门，回到自己书房，得知城主回来的索伦，没几分钟便推门进屋。 索伦这人，给张牧的最深刻的印象是“稳重”。 总一副即使天塌下来，我也不恐慌的平静表情。 哪怕家里起火，仍旧保持固定节奏的平缓步伐。 察觉大难不死的城主是冒充，毫不担心被灭口，当场开口戳破。 这会，看着索伦明显比往日快的脚步，张牧来了兴致。 双手搁在桌面，他语气透着新鲜：“哟，怎么了你这是？ 媳妇跟人跑了？ 不对，我估摸你就算媳妇跟人跑了也不会急。” 走到桌前的索伦，奇怪问：“媳妇是什么？” “呃，就是夫人。” “我还没结婚。” 摆摆手略过这个话题，张牧姿态松垮的靠着椅背问：“说说吧，什么事。” “工程遇见麻烦了。” 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张牧，腰背瞬间挺直：“怎么回事？” “城主大人调派帮助施工的魔法师，全部罢工了。” “罢工？” “是的。”索伦缄默几秒，解释道，“虽然工作负担不造成魔法师的身体劳累， 但他们似乎非常抵触，长期在飘荡灰尘的环境停留。” “嫌我给的少？” 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张牧琢磨着，自己给魔法师开的工资都是草药。 而且多劳多得，超出预定工作量的部分，草药会多发一些。 这还给我闹事？皮痒了？ 索伦摇头，又点头：“出我刚刚说的，也有嫌弃报酬低的原因。 另外，魔法师们，很不满和平民在同一个食堂用餐。 基于以上几点，两位副城主在背后随意劝导几天，魔法师就全部旷工了。” 张牧没说话，低头沉思。 工程度进度这么快，魔法师的力量不可缺少。 像霍格沃茨那条狭长河流，没有魔法师日夜赶工，用水魔法提供河水，靠平民用车拉得拉倒什么时候？ 得把魔法师弄回来。 “副城主……”张牧想到魔法师罢工的主要推动者，“索伦，他们两个为什么要鼓动魔法师离开工地？ 这么做他们有好处？” “城主大人难受，就是他们的最大好处。” 张牧：“？” “就因为我砍了两个他们的牧师？” “在城主大人这，砍两个牧师是小事情，那么同样的，在副城主他们那，诱导魔法师停止工作，也不是大事。” 不，这是非常大的事。 张牧危险的眯起眼：“我现在，没心情跟他们来一场弯绕的智斗。” “副城主绝不会出城。” “这我当然知道。” 张牧确实不打算立刻着手对付两个副城主。 两人一个是魔导士，一个大骑士。 就算自己用阴影术添热武器偷袭，大概率还是不能快速解决战斗。 后面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自己用复活功能耗死他们，或者撤退。 前者很危险，一旦陷入时间较长的拉锯战，教会十分钟之内就能赶到现场。 后者么，杀不了人还去浪费时间干什么? 反而打草惊蛇，让他们警惕起来，提高以后暗杀的难度。 先把魔法师罢工的事搞定。 这个其实不难。 张牧想了会，问索伦：“我记得这批魔法师，大多是中高级对吧？” “中级占据总体的大部分。” “那就好办了。”张牧笑了，“中级魔力药剂知道吗？” “听说过，加快冥想吸收魔力的速度，适用于中级魔法师，往下级别无法使用，高级别用效果较差。” 恩？教会派发的修习魔力的书籍，也叫冥想？ 挑了挑眉，有点奇怪的张牧并没问他。 自己也是魔法师，问这问题太异常了。 把这事放心底，张牧说：“去告诉他们，以后工资改成中级魔力药剂。” 索伦少见的楞了下，过会才惊讶道：“把中级魔力药剂当做报酬？” “有问题？” “城主大人，慷慨换来的或许不是感激，索求无度的贪婪更可能些。 并且，您调来的海量小麦证明了自身的财力，可干系到魔法的物品，没有一件是廉价的。 中级魔力药剂据我所知……” “得寸进尺我懂，他们如果敢，呵……按我吩咐办。” “遵命，城主大人。”索伦没再多说，行礼，转身走人。 “中级魔力药剂的主要成分是柚松子……”脑海浮现出草药的模样，张牧歪着嘴，“当归。” “赶快吧。”想着还要熬制药剂，他起身准备去探望莉亚，然后回蓝星购买当归。 “嘎吱——”门轴转动的响声，打断了他的脚步。 张牧扭头看去。 两手端着木盆，用丰润臀部拱开门的二夫人帕琳娜，并没注意到书房里有人，犹自哼着小调。 帕琳娜这会不像端庄优雅的城主二夫人。 没有穿华贵的贵族服饰，一身方便动作的宽松长袖长裤，像个涉世未深，没有忧愁的小女孩更多点。 许是心情不错的缘故，又或确实双手端盆不方便，她嘴里的调调没停，边扭身抬脚，用后跟把门踢上。 “我知道我知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想知道你在哪里，伱是否想起了我 有时你总是在我的脑海里， 你知道我很难忘记……城主大人！” 刚转过来，一眼看见默不作声盯着她的张牧，浑身很明显的哆嗦下，手里的木盆差点端翻了。 “抱歉城主大人。”反应过来，她忙蹲身把盆放脚边，抓着抹布擦拭，从盆里溅到地板的水滩。 张牧没拦着，坐回木椅：“我不是说过，不准进……” 想起自己的命令是针对仆人，他话说一半顿住，过会问道：“莉亚怎么样了？” “嗜睡的症状基本没有了。” 帕琳娜端着盆站起，脑袋低着走到靠墙的书柜，把抹布在盆里浸湿，双手抓着两头拧干。 视线跟着她，即使宽大便服，也遮盖不住前凸后翘的身体：“你每天都来吗？” “我也没别的事情。” “有意义么。” 她擦着书柜隔板的手顿了几秒：“您外出这么久，书房一点灰尘都没攒下来。” “落满灰的书房，和一点灰不见的书房，对我没有任何区别。” 这次，她胳膊僵住，背对张牧的身影，看着有些丧气。 沉默许久。 “您不要总是欺负我。” 她转过身，脑袋埋进胸，两手放在小腹前搓着抹布：“我会难过的。” 又被屏蔽了一章。 很难受。 第181章 副城主的怀疑 第185章 副城主的怀疑 帕琳娜的性格，有些不符合常理。 往日即使在城主府内不受重视，可终究身份摆在那，日常生活都是有仆人照顾的。 她娘家背景比不上城主府，到底也算是个富贵人家，拖地擦桌之类，肯定不用自己动手。 照理说，这样长大的姑娘，不说像昙花般娇贵，至少也是养尊处优的玫瑰。 总之，绝不至于是扔进盆后不再管，仍能花开满盆的日月春。 偏偏帕琳娜就是成了日月春。 张牧觉着，她和一样擅长家务的学姐还不太一样。 艾薇儿浑身散发的高贵气质，莫说洗碗扫地，就算卷起裤腿衣袖，下田举起锄头垦地，照样一眼就能看出。 但帕琳娜换套便服，长发简单的盘在脑后，仿佛真是个邻家小姑娘了。 坐在木椅的张牧，抬头望着快要掉泪的她：“我还有事，你先忙自己的吧。” “不去看看莉亚吗？” “一会就回来，那时候再去。” 得知莉亚身体健康，张牧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先回蓝星把草药带过来，放着让它自己异化，后面他没什么要忙的事，有很多时间带莉亚玩。 帕琳娜也没说别的什么，端起盆吭着头推门离开。 张牧看着略有几分落寞的背影，被合拢的房门遮挡，意义不明的摇摇头，起身唤出传送门，一步踏进。 回到蓝星，立刻开着老爷车直奔华国。 接着用变形术伪造一个普通相貌的男人，把熬制中级魔力药剂的材料购置齐全。 并约定后下一批草药的数量以及提货时间，交完订金。 考虑到当面使用物品栏会吓着别人，张牧叫来一小型货车，把草药运到郊外工业区，没有摄像头的角落。 等货车扬着灰尘拐弯不见，才收起整齐叠放的木箱，赶回旧晋山的车间，去了异界。 张牧寻思草药放别处不安全，索性塞进城主的“世界”。 接下来，安心待草药转化完成，就能熬制药剂了。 中间这段时间，张牧除去例行练习冥想法，也就没别的事要烦神了。 背着手出书房。 明月高悬，府内亮了灯火。 “忙到这会，也不知道莉亚睡没。” 琢磨会，张牧往帕琳娜卧室晃悠。 因为之前频繁赶走仆人，又没及时补充，一路上他没见着几个人。 小步子到了她门前，张牧操控精神力穿过门。 两道平稳悠长的呼吸。 看样子是睡了。 明再来吧。 张牧转身，没回书房，径直走出城主府。 那两整天上蹿下跳的副城主，尽管暂时不打算对付他们，但提前探听点消息是有必要的。 走在深夜的无人街头，地面张牧的影子，被路灯昏黄拉的愈发细长。 “搞不懂。”许是觉得街道实在太过寂静，张牧自个嘀咕点声音出来，“九点多钟就全都关门了？ 偏僻的巴拉城还有夜生活……嘶，说起来，古尔城没有酒馆之类的娱乐场所？” 什么原因？边境城市？ 想不出结果，张牧也没在意，抛开它加快步伐，很快来到其中一位副城主府的大门不远处。 “西索科，古尔城副城主之一，魔导士。” 嘴里念叨着西索科基本身份信息的同时，张牧身影变得虚幻透明。 …… 空旷的客厅里，西索科坐在三人座的皮沙发中间，右边是一个约摸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穿着华丽的贵族服饰，脸上和露在衣服外的手掌皮肤格外白净，搭配没有凸显棱角的脸型，窄小的肩宽，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乔伊。”西索科端着水晶杯，“你的计划莽撞过头了。” 大男人的乔伊，笑容透着女人的妩媚：“认为我的猜测有问题？” “你也说了，猜测。” 左腿优美抬起，压在右腿，他说：“真正的城主大人，会热心的安置难民？ 甚至不惜代价，调用自己的私人资金购买粮食？” “这是一位城主，应该承担的责任。” “但绝不是我们那位城主会做的事。” 他毕竟是古尔城城主，多少有些担当。 西索科很想这样反驳。 可仔细回忆城主平日的所作所为，如果真说出这句话，他担心自己会把晚餐吃的牛排吐一地。 缄默会，无力辩驳的他叹口气：“我不明白。 就算从静谧之森回来的城主确实是冒充，和伱有什么关系呢？ 干掉他，城主的位置也落不到你身上。 而你猜错，代价会是宝贵的生命。” “伪装城主的恶徒，忠心于王国的我，有惩治他的职责。” 西索科沉默盯着他，眼里意思很明显，大家知根知底，场面话就别搁我这说了。 像个姑娘一样，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乔伊没有一点尴尬的表情：“别这么看着我。 或者我不该揭发胆敢冒名顶替城主的罪犯？” “所以，你先给工程找些麻烦，尝试激怒他。”西索科没回应他扣帽子的问题，自顾说道， “然后走出安全的城内，从城主是否会对你动手来判断他身份的真假？” “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你想过没有，如果假城主实力超过我们呢？ 我们被杀，且不能获得，确定城主身份真实性的证据。” “他决不可能超过魔导士。”乔伊声音并不大，但自信几乎溢出，“只要他释放魔法，必然会暴露自己。” “你很有信心。” “当然，哪怕他进入城主府当天得到太阳风暴，两个月左右我不相信他能熟练掌握。 战斗僵持，他依然不施展太阳风暴，冒替城主的罪名就能坐实，古尔城主教一定会出手。” “既然你这样肯定……”西索科手摊开耸了耸肩，“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 终于说服他，乔伊语调略微上扬：“经过我暗地诱导，工地的魔法师全罢工了。 明天一早我会邀请城主视察工地，这是报复我的绝佳机会。 他不敢来，我的推断就是正确。 同行却不袭击我，同样说明他不对劲。 至于概率最小的可能，直接用太阳风暴把我灼成飞灰，那请你照顾我的夫人和孩子。” 西索科惊讶的张了张嘴。 这个偶尔女人样，有时又硬气男人形象的疯子，居然对王国中心到这种地步吗？ 郑重的点头，他说：“明天我会远远跟在你们后面，一旦有确凿证据，我会立刻通知古尔城教会。” 第182章 天才魔法师的张牧 第186章 “天才魔法师”的张牧 走出副城主府，张牧没解除阴影术，就这样隐着身回府，心里琢磨刚偷听来的交谈。 性命安全是不用担心的，凭借复活功能这张最大的底牌。 但如果身份被揭穿，那张牧的确头疼。 没了城主这层皮，他找不到任何渠道，快速修建霍格沃茨和修仙门派的后续建筑、地形。 想到那个叫乔伊的副城主制定的计划，张牧头更疼了。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阳谋。 我人跟着你一块出城，依照城主的行事风格，挑衅自己的家伙，必然会一个魔法轰成渣。 而乔伊的实力，城主没那么简单就能拿下来，陷入僵持阶段，没道理不用自己的成名绝技——太阳风暴，来结束战斗。 张牧放不出来啊。 太阳风暴是师级魔法，张牧有冥想法的一级加成，也要晋升魔导士才能使用。 “难搞。” 脚步顿住，他眉头深深皱起。 出手，以自己目前实力打不过他。 按兵不动，等同承认自己不是城主，并且对方很可能会先一步举起法杖。 一场暴露身份的死战不可避免。 “唯一解决的办法，让他相信我是城主，从而放弃试探的想法……” 恩…… 沉思会，张牧忽然笑起来：“倒也不难。” 心底有了对策，他脚步重新抬起，沿着路灯熄灭的黑暗街道走远。 …… 第二天，清晨。 书房将就一夜的张牧，天刚亮就爬起床。 没一会，知道他回来的莉亚，兴冲冲撞开书房门，两只金毛猫耳弹动，张着胳膊要抱抱。 蹲身一把抱起，张牧没来及问她最近过的怎么样，紧跟后面进屋的帕琳娜，奇怪问他昨晚为什么没去卧室休息。 “到门口了，发现你们两已经睡沉，怕吵醒你们。” 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张牧右手使劲薅猫娘的脑瓜。 该是想念他，莉亚兴奋扭动脑袋回应，边问他今天有什么安排。 得知要去工地，立即竖起猫耳要求一块。 可惜被张牧果断拒绝。 虽说昨夜叫来索伦，完善了应对过程细节，但凡事就怕个万一。 真打起来，伤到莉亚就不好了。 安抚的摸摸头，张牧走出城主府，汇合已经在门前站着的索伦，一同往城外工地赶去。 途中，索伦跟他闲聊，表示以后出行乘坐马车好些。 张牧不太习惯，但也不想跟他费口舌，点着头说知道了。 边走边聊，随着太阳升起，穿过城门门洞的两人，看见前面，手握法杖静立路边的乔伊。 不动声色上前问候。 乔伊脸上挂着营业式的笑：“城主大人，听说您今天要视察工地，乔伊希望能陪同。” “副城主，怎么对工地有兴趣了？” “我等身为贵族，关照难民生活是职责内的事情。” 怪了。 上下打量他，张牧心里嘀咕，昨晚还像个娘炮来着，这会浑身的阴柔气少了挺多。 是因为在自己人的西索科身边，才会表现出真实自己？ 啧……那两人，咦…… 张牧感觉背后寒毛倒竖，赶紧把脑海浮现的不太好的画面扔掉，说：“一起吧。” 三人沿着压实的土路慢走，张牧在嘴前，他们落后一个身位。 “城主大人。”走了会，乔伊似乎等不及，“我们很久没有练习过魔法了。” “城主大人，并不常与乔伊大人您对练魔法，请不要捏造谎言。”索伦语气平淡说。 “请教魔法，这是该有的礼貌。”被理论中的下级顶撞，乔伊并不生气，“而且我想，城主大人不会吝啬教导自己的晚辈，不是吗？” 索伦嘴张开要说些什么，张牧抬手拦住。 “教导晚辈，我当然愿意。” 右手平举，五指摊开，他声音变得低沉：“不过，昂贵的学费伱可不准逃避。” “呵，乔伊家里还是……” 话说一半，摊平的掌心猛然亮起金芒。 太，太阳风暴？！ 乔伊下意识往后连退，同张牧拉开十多米才停下，强忍光线给眼睛带来的灼痛，睁开眼皮凝视散发金黄的源头。 刺眼的金光中心，是一颗正在逐渐膨胀的圆球。 随着体积增大，光亮越发炫目，乔伊感觉，自己仿佛正在盯着太阳，满眼只有金黄。 “抱，抱歉城主大人，我想我可能，还没有做好被指导的准备。” 城主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尽管已经用尽力气闭紧眼，可丝毫无法阻挡灼热光线的刺目。 察觉亮度没有一点减弱的趋势，反而不断增强，乔伊握紧法杖，心底犹豫要不要放手一搏。 就在他打算调动魔力时，眼前骤然黑暗，像是天黑了一般。 茫然睁眼，他发现并不是已经晚上，而是城主放下手，光芒消失，自己的眼睛，一时间无法适应太过突然的光暗转换。 “你得庆幸。”张牧右手背在身后，“静谧之森一行，古尔城失去太多高阶职业者，不能再被削弱力量了。” “感……呼……感谢城主大人的仁慈。”乔伊没从死亡的恐惧中回神，颤抖吐出一个字，又深呼吸平复情绪，才完整表达出谢意。 “出发，抓紧时间赶到工地。” “我，城主大人，我的眼睛承受不住太阳风暴的照射，先回去找牧师……” “行了，去吧。” 摆摆左手，看着背影慢慢缩小，直至消失在地平线，张牧才把右手从背后拿来身前。 低头望着他焦黑的手掌，索伦眼神惊异：“你是称号魔法师？” “我初级魔法师。” “城主大人，您可以贬低我的修养，但不能侮辱我的智慧。” 索伦戳了下硬脆的掌心：“您花费三个月，初步掌握了太阳风暴？” “不算。”张牧扣着半脱落的碳化皮肤，“只是吃透魔法原理，灌几瓶增幅魔力的药剂， 然后才可以勉强凝聚几秒的太阳种子。” 吃透魔法原理？ 索伦疑惑歪头，眼里带着审视，端详忙着向掌心吹气的张牧。 太阳风暴是师级魔法，吃透原理？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张牧没听见索伦回话，头抬起，看见他双眼失神的发呆。 手在脸前晃两下，一点没反应。 “索伦！” “啊？呃，城主大人，怎么了？” “是你怎……晚上回城再说，我们去工地，看看二期进度到哪了。” “遵命。” 第183章 似乎和城主有一腿的乔伊 第187章 似乎和城主有一腿的乔伊 走在去工地的路上，张牧总觉着刚那人有点不对劲。 和昨晚偷窥时候比较，无论是语气或者肢体动作，差距太大了。 抽空摸进他家逛一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手里相关的情报太少，张牧想着，自己闷头琢磨也没什么用，暂时放下这事，加快脚步。 走了有半小时，隐约能看见，坐落在远处草地的木围墙。 “最近除了魔法师罢工，还有没有别的要紧事？” 说完等了几秒，身后没传来声音，张牧疑惑扭头，发现索伦低着脑袋，自顾想着什么：“发什么呆呢？” “城主大人。”索伦被惊醒，“有什么事吗？” 把问题重复一遍，他又问：“走神可不是你的风格。” “只是在想，城主大人的魔法师级别，还有太阳风暴。” “太阳风暴怎么了？” “您花了三个月左右，成功凝聚风暴种子，这很……我不太能理解。” “那就不理解吧。” 和与波特相处时不同，身为城主的张牧，无需和自己秘书多解释什么。 他连搪塞的借口都懒得找，随便一句话结束话题。 两人后面没再闲聊，进工地逛了圈。 除开上次来时还在忙活的魔法师都不见，其余一切正常，项目进度有条不紊的推进。 掉头回城。 路上，张牧询问索伦，副城主出于什么原因，要阻碍“城主”的工程。 是双方有矛盾吗？ 他琢磨着，估计不但有，恐怕过节还不小。 否则，至于冒极可能丧命的风险找事吗？ 然而索伦告知，两位副城主和城主并无冲突。 虽说没有多和睦，但也并没针锋相对。 这就给张牧整纳闷了。 他们两为什么非要试探，自己是否假冒城主身份？ 假的，他们也当不上城主。 更可能王室空降一个过来，指不定日子更难过。 反之，依城主原来的暴脾气，遇见挑衅怕是直接出手灭杀。 到底想什么呢？ 图啥？ 总不能图我身子吧？ 他们昨晚交谈时的表现，也不像为国为民的忠臣啊？ 想不通的张牧，接下来的路程，一直惦记这事。 穿过古尔城城门，张牧心底像是有猫在挠。 挥手打发索伦自己回府，嘱咐他通知在反抗军住址忙碌的多米特来一趟，自己寻个巷子开启阴影术，往乔伊家摸去。 …… “你这个白痴！” 一间昏暗、逼仄的石屋里，乔伊疯狂踹着，在地板蜷缩成虾球的男人。 “弟弟，我害怕……” “你该恐惧的人是我！”他放下脚，愤怒大吼。 察觉带来疼痛的脚掌没继续落在身体，男人埋在怀里的脸，试探的抬起。 许是乔伊并没下死手，或者他保护自己的动作管用，脸部毫发无伤。 得益于此，他的相貌可以清晰看见——和乔伊一模一样。 “弟弟……”他手脚并用，爬到胸膛剧烈起伏的乔伊脚边，小心捏紧裤脚，“他是城主，不会错的。 伱看见了，他手里的太阳风暴，我晚走一秒，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那就乖乖去死！” 乔伊一脚踹飞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坐到靠墙沙发，双手环抱胸前闭紧双眼。 这是他的习惯，每当需要冷静思考的时候，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他从回古尔城只有三个月左右，根据守门卫兵的报告，期间多次外出，在城内待着的时间最多一个半月。 这么点时间，足够他找到城主的宝库，甚至掌握太阳风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他手里的风暴种子确实…… 乔伊眉头不自觉拧紧。 该死！ 他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混蛋？！ 有胆量伪装城主，还能……不，或许他的太阳风暴，并不是城主的那本。 师级魔法书很少发生出土两本的情况，但到底还是有的。 乔伊只能猜测，冒替者巧合的原本就会太阳风暴。 总之，他是不会相信，索尔大陆会存在几个月时间，就能习会一个师级魔法的魔法师。 除非神明亲自降临。 “弟弟……”哥哥的声音从屋角传来，“你为什么认定，城主身份是假的……” 他语气困惑，伴随伤势引起的倒吸凉气声。 为什么认定？ 乔伊握紧拳头站起身：“我耗费二十年才拿下他，你…… 呼——” 吐出口气平复激动的情绪，他坐回沙发，思索事情后续该怎么处理。 开始计划，让自己的蠢货哥哥，死在不会太阳风暴的冒替者手里。 加上跟在远处的西索科作证，自己就能上报教会，把冒替者处决。 他之所以不敢亲自动手，是因为根本不相信，对静谧之森极为熟悉的城主，会冒然踏进核心区域，意外死在森林里。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是冒替者干掉了魔导师级别的城主。 身为魔导士的乔伊，当然没胆子亲自和他来一场生死战斗。 原本设想的很完美。 等冒替者被教会杀死，自己走动关系升任城主。 谁晓得，他居然会太阳风暴…… 这下，本是自己证人的西索科，成为冒替者的有力证据了。 “必须尽快干掉他，把驻守工地的卫兵调回古尔城。” 自语着，乔伊忽然破口大骂：“他的脑子被驴踢了吗？！ 一群非职业者的难民，给食物不够，还派遣卫兵保护安全，这是哪里来的蠢蛋！” 他和哥哥确实差别很大。 相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哥哥，无论微表情、谈吐、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散发硬汉气质。 而乔伊，这会骂的咬牙切齿，仍旧透着股“美人嗔怒”的感觉。 骂完，他沉默会，屁股离开沙发，往右边走。 “作为惩罚，一个月内禁止出房间透气。” 不等哥哥求饶，他抬手按在石墙，墙壁中央射出柔和光线，一道光门随之浮现。 乔伊走进去，约摸30秒后，光门黯淡消失。 哥哥龇牙咧嘴爬起，揉着被踹痛的小腹，缓缓挪到沙发躺平。 该是被痛殴半天，和被狰狞弟弟吓到的缘故，他躺下没一会，便传出响亮的鼾声。 “嚯，这也能睡的着？” 只有哥哥的屋子里，凭空响起一句嘀咕。 第184章 敢动我的工地 第188章 敢动我的工地？ 套着阴影术的张牧，打量躺在沙发的“乔伊”，小声自语：“我说怎么今天见到他感觉不太对。 原来是双胞胎。” 看了会他，张牧扭头环视石屋四周：“啧，有钱啊，居然用魔力矿石在家里修了间密室，难怪我找半天没找到。” 走到墙壁前抬手抚摸：“唔……虽然是最劣等的品质，但也蕴含零星魔力。 麻烦了，早知道刚不趁门开摸进来，也不知道他几天来一次。” 阴影术在蓝星几乎纵横，索尔大陆的应用面以及威力也格外大。 可它存在一个致命弱点——不能穿透具有魔力的固体。 换句话，他被关在这间密室里了。 张牧双手背到身后，暗暗反省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莽撞了。 他潜进乔伊家，四处搜寻一遍没见人。 站在卧室摸着后脑勺，疑惑人是不是没回来，面前石墙突然浮现光门。 因为和“世界”的门很相似，张牧误以为乔伊也拥有个，用来收藏宝物的“世界”。 想着人反正跑不掉，先把宝贝摸了再说。 哪晓得，房间里宝物没有，双胞胎哥哥倒是有一个。 “话说话来，他们之前悄摸聊了什么？” 张牧视线落回躺在沙发的哥哥，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不清楚他的实力，万一是高级魔法师，那自己没法制伏他审问。 “能被乔伊派来试探我，怎么也不会太弱，但绝对不会超过魔导士。 否则没理由被乔伊拘禁在这。” 想着拖下去也不是事，张牧有点冒险的调动精神力笼罩过去。 “感知不到他的魔力波动。”捏着下巴，他脸色凝重，“不出意外，应该是高级魔法师了。” 咬了会指甲，张牧压不住好奇，乔伊为什么盯着自己找麻烦，想来双胞胎兄弟多少了解一点。 最终决定还是把他叫起来，就是方式得斟酌好。 略略思索会，他微微一笑。 先用变形术变成乔伊的样子，接着解开阴影术，抬脚向沙发走去，到近前，挥手就是一个大逼兜扇在脸上。 “恩？” 哥哥茫然的睁开眼，瞧见沉着脸俯视自己的弟弟，被吓的直接从沙发滚下地板。 这么害怕乔伊？ 心里惊讶，嘴巴没闲着，趁他慌乱没回神，开口问：“刚叮嘱你的话，要时刻牢记！” 乔伊和他结束交谈，必然会叮嘱一些话。 张牧觉着，自己这样问是最恰当的。 “弟弟，我会牢……你不是弟弟？”邦邦磕着头的哥哥，身体忽然僵硬，缓缓仰头。 怎么又暴露了？ 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回忆起自己伪装城主的当天，就被索伦径直戳破，张牧默然片刻，表情陡然狰狞，怒骂跪着的男人：“哪来那么多话？” “呃……你的确不是弟弟……”他委屈的跪坐着，可怜巴巴说道。 这家伙，不太聪明的样子。 上下扫视几眼，张牧觉得他似乎没什么攻击性，索性也不装了，恢复成城主模样，往沙发一坐。 “又见面了，恩，分开也没多久就是了。” “城，城主大人？！” 他跪着的双腿惶恐挪动身体面向张牧，腰弯下来就要磕一个。 不想耽误时间，尤其乔伊随时可能返回的情况下，张牧面色阴沉：“停下。 我问，伱答，废话一句，你很明白后果是什么。” “是，是，城主大人，我明白……” “你叫什么？” “乔伊。” “和你弟一个名？” “弟弟说，我有自己的名字，会下意识说漏嘴，所以乔伊就叫我乔伊，这样我自称的时候，就不会叫错名。” “这样……，你级别是什么？” “额，什么级别？” “魔法师。” “城主大人，我不是职业者。” “啊？”张牧愕然一瞬，“我感知不出你的魔力波动，你说你不……” 好像，恩……也没问题？ 普通人没有魔力波动，很正常啊！ 嘴角抽抽的张牧，没想到自己也有成为迪化脑补怪的这么一天。 也不怪他，谁能想到有胆量试探“魔导师”的家伙，竟然是普通人…… 收拾好懵逼的心情，接着审。 “乔伊和你说了什么？” “骂我白痴，他花二十年拿下城主，把驻守工地的士兵调回古尔城，禁止我出房间透气。” 把驻守工地士兵调回古尔城？ 野外游荡大量野兽，三天两头还有魔兽下山打牙祭，没军队巡防，难民还能活？ 敢动我的工地？！ 顾不得奇怪冒傻气的“乔伊”，为什么总结交谈关键点，如此的简洁精辟。 得知对方真正目的是搅黄工程，张牧登时怒不可遏。 但想到对方要调走军队的细节，很快又冷静下来。 着急把军队拉回古尔城，为什么？ 军队呆在那，碍他哪件事了？ 手里情报太少，张牧想不出原因，把这事先放心里，等离开密室立刻着手调查。 随后，视线落回跪着不动的哥哥。 “还有别的吗？” 板着脸一会，他摇摇头：“没有了，弟弟只说了这些。” “闭眼。” “哦。” “噗——” 冰锥在他喉咙穿出透明孔洞，尸体无力侧倒，鲜血从洞口喷涌而出，在地面汇聚成滩。 张牧并不讨厌他。 也没打算杀他的，一开始。 现在，受惊的乔伊不会出城了。 唯一可以在城内动手的自己，杀不了他。 实力在他之上的米赫，又不能在城内动武。 张牧只得藏在暗处，查出乔伊究竟在图谋什么，做好预防准备，以免工程被打断。 所以，要确保见过“城主”的哥哥，绝不说出自己来过的秘密。 尽管他和乔伊的关系，看起来并不太好，乃至十分恶劣，或许他乐于见弟弟吃瘪。 可张牧最不愿意的，就是赌。 与其赌饱受欺凌的哥哥，大概率会为敌人的敌人保密，不如从根源上断绝行踪暴露的可能。 并未伪善的默哀，张牧走到墙边，开启阴影术，静等乔伊。 没开窗户的石屋，只有天花板上用铁链坠着一盏，魔力水晶作光源的吊灯。 昏暗光线下，张牧仅靠手机，才能确定过去多久。 三天后。 墙壁浮现光门，乔伊拎着木饭盒走出。 没来及叫哥哥用餐，充斥屋里空气的恶臭钻进鼻腔。 呆愣几秒，他看见躺在地板，已经腐烂的看不出样貌的尸体。 “哥哥！” 惊叫的他，并没察觉光门黯淡消失的前一秒，有无形的身影进门离开。 第185章 战争 第189章 战争？ 莫名消失三天的张牧，开着阴影术回到城主府时，索伦和多米特正急的在大厅团团转。 见到张牧背着手跨进客厅，他们赶紧冲过来，伸着手要检查城主身体是否受伤。 眼看两个人要在自己身上乱摸，张牧脸一黑：“停停停，干什么你们？” “城主大人。”索伦看他没事的样子，也就放下手，“您去窥探乔伊，然后失踪三天，我们还以为……” “遇见点小麻烦。” 张牧不在意的摆摆手，领着两人一路来到书房，往书桌后的木椅一坐：“索伦。 你对乔伊了解多少？” “古尔城的两位副城主之一，平常除例行前往议政厅处理公务，其它时间很少露面。” “这样……”若有所思一会，又问，“他和城主的关系怎么样？” “恩……”索伦眉头微皱，“偶尔会私下一起用餐，别的……城主外出一般不会让我跟随。” 听他知道的不多，早有心理准备的张牧，并不太失望。 城主毕竟是魔导师。 索伦一个非职业者的助理，至多在家批示公文，需要武力的出城，自然没理由带着他。 只是，这私人秘书，都不知道城主和乔伊在暗地谋划什么，张牧更没线索往下查了。 脑袋低着沉思片刻，他想起乔伊试图调回驻守工地的军队：“工地位置在古尔城北十五公里的草原， 士兵驻扎在哪，会妨碍谁？” “您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吗？”索伦脸色有些凝重。 听出他语气里的严肃，张牧来了兴致：“说说你知道的。” “城主大人，古尔城位于莱克王国北边境线，是防御北面外敌侵略的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 “古尔城保卫边境的职责我晓得，但最重要的一道防线怎么说？” 一旁沉默许久的多米特接过话头：“古尔城四周遍布山地森林，是北境通往王国中心地区的唯一要道。 一旦被占领，敌军骑兵军团进入在行军便利的平原地带，分散成小股部队，会对离开城市的民众，造成巨大生命威胁。 等敌军在古尔城站稳脚跟，拥有一个稳定的后方，步兵军团就能稳扎稳打，从前往后挨个围住城市， 直至城内生活物资耗尽，无奈投降。 而王国要想在平原歼灭骑兵，阻止对方的骚扰，显然是极其困难的。 不出意外，只能任由对方屠杀没有教堂的村庄，削减王国粮食产量。” 张牧赞成的点点头，这种情况确实致命。 虽说可以派遣机动强悍的高阶职业者追杀，但敌军骑兵部队也不可能全是普通人。 甚至，敌军会在军队中暗藏顶尖职业者，专门狙杀王国派来围剿军队的职业者。 在张牧这个蓝星人的眼里，这般的战争路数十分奇葩。 对城市只围不打徒增物资消耗，游击作战的骑兵，也只进攻村庄，小镇和城市动不了。 但各国也没什么办法。 因为教会“人类聚集地严禁动武”的规定，谁敢攻打有教会的地方，那被攻国家能笑死。 以致于各国拼命钻研，如何在不违反此规则的前提下，发动战争。 消灭有生力量，削弱粮食产量，迫使敌方主动投降，成了索尔大陆战争的唯一获胜方式。 除非双方都有着胜利的信心，或必须出击，不然野战基本不会发生。 琢磨完学姐给自己讲述的小知识，张牧回过神：“有问题啊。 这和我派出城外的士兵有什么关系？” “城主大人。”索伦很耐心的解释，“古尔城东西是山林，背后的南面是王国， 如果有敌军侵袭，只有从北面过来。” 张牧这会听明白了：“所以，驻守在城北外十五公里的军队，起到警戒的作用？” “是的。 敌军想占据古尔城，唯有在我们反应过来前包围城市。” 古尔城东西是山林没错，但并不是无法行军，而是大军走起来速度很慢。 若城内提前发现敌情，只要在敌军布置封禁魔力的魔法阵之前，用传音水晶通知王国，然后静等支援就行。 很明显，有城北外的那片工地，敌军没有任何可能，悄无声息的围堵古尔城。 几人讨论到这，事情已经很明了——乔伊妄图叛国。 只是张牧还有一点疑惑：“古尔城北不是静谧之森吗？ 哪来的敌军？” “这个……”索伦和看向多米特，“伱们在静谧之森待了很多年，森林那头的拉古王国军队，有可能横穿过来吗？” “不可能！”多米特脑袋摇的很坚定，“不说核心区域，即使外围的魔兽群，也足以给普通人占大多数的军队，带去惨重的伤亡。 就算他们付出大量死伤的代价，绕行森林边缘到达莱克边境，一百个士兵只剩两三个，有什么意义？” “不不不。”张牧有相反意见，“不要踩进经验陷阱。 那劳什子拉古王国真过不来，乔伊上蹿下跳是闲得慌？” “城主大人的意思，他们有安全穿越静谧之森的办法？” “我想不到别的可能。” 张牧挠着脸，感觉有点头疼。 自己的工程距离完工还早，跑路肯定是不行的。 打么，因为有静谧之森这道天然屏障，明明是边境重城的古尔城，士兵数量和战斗力在整个王国的军界，都属于比较炸裂的存在。 所以打一定是打不过的。 这时候，最佳选择是立刻上报王国，请求军队支援。 但还是上面的理由，王室根本不会相信，拉古王国的军队能穿越静谧之森。 要知道，大军长途行军，消耗的物资是海量。 且因前段时间，古尔城周边城市被魔兽潮毁灭，甚至无法筹措齐全大军所需的粮食。 还得从更远的地区调。 综上所述，除非有确凿证据，否则军队绝不可能来。 假如张牧多次递交信件，国王谨慎的派遣职业者前来调查，敌军按兵不动就是了。 你职业者还能在古尔城常驻？ “要不我们多注意静谧之森的方向，发现敌人马上向王国……” 多米特话没说完，张牧开口否决：“行不通。 其实从所有人认定古尔城不会被攻击，军备粮储荒废，就已经注定被包围至死的结局。 敌人肯定会有少数高阶职业者先行，在城外部署封禁法阵，派士兵报信，也不可能逃过他们的追杀。 我想乔伊之所以心念着把士兵拉回城也只是求稳，他担心我们让士兵四散逃离，高阶职业者可能会抓漏掉。” 摆在眼前的死局，让索伦和多米特相顾无言。 书房安静半天，张牧猛然站起身：“我记得，古尔城军队还没满编对吧？” “是的。” “你们两个，别的事全部放下，把士兵招满。” “可城主大人，紧急招收的士兵缺乏训练，只会给军队战斗力带来负面影响。 而且我们缺少高阶……” “按我命令办。” 张牧说着，边起身往城外赶去。 第186章 现代武器与魔法结合的可能性 第190章 现代武器与魔法结合的可能性 张牧吩咐完两人，立即动身赶到划分给反抗军落脚的村庄。 他要找米赫，询问静谧之森是否有军队可以穿行的特殊时期。 人还没到，其实心里已经有所预料，答案必然是肯定，问一声，也只是确定下。 就算否定，也只能是米赫不知道。 做出这个判断，全因乔伊对工地格外上心的缘故。 乔伊不是白痴，相反足够聪明。 拉古王国的军队没法横穿静谧之森，他神经病么，宁愿得罪城主也要把士兵调回城。 张牧又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抱着“他绝对做不到”的自信，无视异常情况。 最后等敌人在最不会出现的地方杀出，给自己致命一击，再满脸惊愕的高呼“不可能”！ 肯定“敌军会穿过静谧之森”的前提下，张牧在途中就琢磨应对方法。 像索伦说的那样，紧急招收士兵并不能形容有效战斗力，何况古尔城缺乏高级职业者。 张牧只能往蓝星这边思索。 现代热武器有强悍杀伤力，这点无需质疑。 问题是，武器有使用门槛。 枪械需要子弹喂出精准枪法，没见过枪械的索尔大陆人，甚至得先适应震耳的枪声。 各种口径的榴弹炮，单是计算炮弹抛物线，就不知道多久才能学会。 至于火箭炮……这玩意张牧都得专程去学。 假设这些问题，都可以在很短时间内解决。 还有个最麻烦的点，现代武器难以对顶尖职业者造成有效杀伤。 波特展示过的“反射护盾”，张牧根本不晓得多强悍的火力，才能突破其防御上限。 皱着脸寻思会，张牧忽然想起看过的一部，魔法和科技并存的动漫。 给现代武器添加点魔法元素，使其对魔法护盾的突破能力大幅增加。 像什么魔法枪、魔力穿甲弹，主打的就是个魔改。 但说着容易，想做到可没那么简单。 “需要一个，喜欢钻研魔法原理的人才。 我亲自教他现代武器的原理，让他尝试互相结合，恩……保密性要考虑…… 在“世界”里划一块独立空间给他。” 嘀咕着，张牧加快脚步，一小时后，来到一片，坐落在山脚的村庄。 走进去，因为开着变形术，相处熟悉的反抗军，这会都好奇打量他。 没在意，张牧快步到村子最里的一间带院石屋。 “米赫先生。”推开木板门，张牧左右张望。 “你是……喔，张牧？”从屋里出来的米赫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试探性问。 “是我。”解开变形术，他走向屋门，边问，“静谧之森有没有军队能安全穿行的时间段？” “你怎么知道？” 米赫的回答出乎意料，张牧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了。”他一副回忆的表情，“大概十年前吧，我偶然注意到，每年夏天，静谧之森的中高阶魔兽，都会去最南边。 这样，核心区域和北边只剩低阶魔兽， 有多个圣魔法师和圣骑士开路，就能容许军队无伤通过。” “夏天么……”张牧低声自语，“现在是冬天，差不多还有半年。” “发生什么了？”米赫看他脸色沉凝，好奇问。 清醒过来，张牧将事情复述一遍，说：“古尔城的士兵长期荒废训练，几乎一碰就碎， 伱有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不早点……哦，你是反抗军。” 米赫笑了：“没错啊，我是反抗军，帮助王国的事，怎么也轮不上我来。” “你手里，有能证明这个情报真实性的证据吗？” “没有。”他果断摇头，“我当时不在意这件事，没用留影水晶记录魔兽奔袭的场景。 恩……等夏天可以……” “那就晚了。”张牧往门槛一坐，“乔伊急的像家里死了人，明年夏天必然有动作。” “上报王都呢？” “索伦已经用传音水晶传消息去了，但我估计希望不大。 军队是别想的，职业者来调查……有概率，但最大可能，还是王都毫无反应。” “那应该怎么办？”米赫坐到他旁边，“反抗军终于稳定下来，难道又……” “放心，有我呢。” 张牧起身拍拍屁股：“到时候可能有需要你地方。” “请随意下令。” 点头回应，他没再耽搁功夫，全速赶回城主府。 “索伦！” 一跨过大门，他就大喊着。 约摸一分钟，索伦从正厅走出，没等张牧开口，先说：“城主大人，王都有回信。” “说。” “警告我们不要胡闹。” “意料之内。”张牧笑了笑，“行吧，王都那边不用管了，你去帮我办个事。” “城主大人请说。” “去给我找个喜欢钻研魔法原理的职业者。” “啊？”以为他要说有关御敌的策略，结果是听起来完全不相干的事。 索伦犹豫会：“城主大人，我可以多问一句吗？” “问。” “这和我们面临的麻烦有关系吗？” “当然。”张牧双手往身后背着，“顺利的话，那什么拉古王国的军队，来多少死多少。” 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索伦疑惑阵，行礼走人：“我这就去办。” 人跨过大门，张牧高声提醒：“别就在城里找，工地那边也去看看，” “遵命。” 附近城市被魔兽潮袭击毁灭，幸存的城民全都逃难来了古尔城，估摸找到符合条件人选的概率要大不少。 事情全部安排下去，张牧也没闲着，独自到书房，带上门。 接着唤出传送门返回蓝星，去商场买了一整套理科教材。 张牧做任何事，向来爱做两手准备。 毕竟，真要说对魔法原理的了解，有着面板的张牧，不比别人差多少。 只是他有许多事要忙，不能专心研究科技和魔法的结合。 但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他打算给索伦一个礼拜。 如果找人没有收获，张牧就准备自己上了，为此耽误自己修习冥想法的进度，也是无奈之举。 而七天时间，他也很忙碌。 教材上的内容，大多是比较基础的东西。 要想系统、快速学会前沿知识，得找合适的地方——没什么比学校更好的了。 张牧用一天，将堆叠起来比人高的教材全部背完，开启阴影术赶去盛名在外的理科大学。 第187章 霍格沃茨学院——阿美分院 第191章 霍格沃茨学院——阿美分院？ 麻省理工学院，简称麻省理工，坐落于阿美马萨诸塞洲，是世界着名私立研究型大学。 这是张牧就近挑选，一所合适的理科大学。 刚到学校，考虑节省时间，他并未尝试使用盘外招入学，直接开启阴影术进课堂听课。 但过去一天，他发现这样十分不便。 很多关于知识的疑惑，自行思索或查证资料自学，并不是不行，而是耗费的精力更多。 肯定比不了，老师堪称解剖式的细致讲解，来的快。 只是上课时间有限，问题太多唯有下课后，专门找老师提问。 在旁人眼中，并不存在的张牧，显然做不到。 于是在第二天，张牧寻了个社交活动基本为零，朋友几乎没有，相貌也很普通，存在感薄弱的学生，用精神力刺晕丢进“世界”。 随后开启变形术顶替他的身份，堂而皇之坐在教室的座位上听课。 回忆会，张牧想起来。 恩？ “他得保密。”我再一次弱调。 前面两天，我愈发惊讶。 哪怕把资料有序杂乱的输退去，它也能自动整合排序，自己只要点两上鼠标，想要的东西就会慢速、整洁的出现眼后。 并未给出答案，张牧反问：“您的看法呢？” 我们在教授的专业课下是止一次遇见过。 “新闻报道说，霍格沃茨招生并是专注年龄、职业等等，人类用于评判自身优劣的标准。” 我心底是解，自己第一批面试信只在轮敦发放，在来到麻省理工后，也是认识教授，哪来的同意？ “是，男王确实年重了……”我眼神晃动，“也没可能是某种药物…… 张牧的退步速度，超出了我的认知。 白天正常上课，其余空闲时间，不是看自己所需知识的书籍，就是拉着教授请教。 疑惑只没眨眼的一瞬。 还没魔法，根据大说的描述，释放魔法所必须的魔力，应该是一种元素、能量。 卡雅？ 以致于教授没种错觉，自己仿佛并是是在教导人类，而是在向一台最先退的计算机录入数据。 他知道轮敦发生的事吗？” “这么教授，您觉得它是谎言？” 在教授记是清第几次，回答谢爽发起的问题卡壳时。 越来越没趣了，张牧饶没兴致的问：“您刚刚说，除非亲自去一趟霍格沃茨，才能对它上定论。” 很陌生的名字。 “当然。” 但人类有没任何一丁点的相关发现。 “感谢您的帮助。”站起来，张牧转身去找人。 胆挺肥啊。 “是一位学生，你叫卡雅。” 可我听见略显“高端”的提问时，却直接领着张牧去自己办公室，耐心的给我剖析问题。 晓得事情还没有法挽回，教授起身把门下锁，窗户关紧。 只是……呵呵，霍格沃茨小概看是下一个慢要退坟墓的老人。”花白头发的教授，笑容透着点隐藏极深的遗憾。 背前传来教授的第八次重申：“他的保密。” 可蓝星空气的成分，早被有数次深入探索了。” 可张牧是一样。 “过度的谦虚是自小，法儿自己天赋并是是丢人的事情。 顶着一张平平有奇脸的谢爽，回以微笑：“您过誉了。” 我每天讲解的知识，张牧是仅透彻的吸收，还举一反八、反十。 有需考虑理解能力，也是用担心记忆力。 哪来的霍格沃茨阿美分院？ “他得保密。” “你想见我们，您……” 与此相比，张牧带给交手的感觉，则更为恐怖。 第一天我感觉办公桌对面，坐着的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第七天不是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 坐回椅子，我在脑海外组织会语言：“其实你是建议他去。” “得没推荐信。” 甚至，随着话题的深入，教授没些跟是下谢爽的思维运转了。 但很显然晚了点，张牧耳并是背。 “低。”我抱歉的笑笑，“昨天回家的途中，你想着今天询问他，是否愿意报考你的研究生。” “你想只要是是瞎子，都会看见新闻的。” 那位负责任的物理学教授，面对张牧刚开始比较偏向基础的发问，并没表现出不耐烦。 坏家伙，那是没人冒充霍格沃茨的身份行骗？ 要知道，即使全球最好的大学，也不乏走后门进来的学生，尽管并不多。 转眼过去三天，张牧一秒钟都没休息。 张牧脸色认真的做出保证，我在明明只没自己两人的办公室，脑袋右左扭动张望几眼前，压高声： 因为以目后的计算机来说，它有法超越人类。 你是“自己”的同届，一个相貌身材出色，走到哪都没熟人的交际花。 喔，他们华国人称那种行为叫，谦逊。” 打个是太恰当的比方。 而第八天，还没变成一位学识渊博的智者。 “怎么获得？” “有错。”教授苦笑，“你被同意了是是吗？” 抬起右胳膊，我盯着手腕的：“但聊了一下午，你觉得应该有没必要了。” 今天是两人问答法儿前的第八天，教授察觉两人现在的状况与其说是授业，“探讨”那个词来的更适合些。 除非你亲自带着仪器去一趟，才能上定论。” 或许归纳文件、计算数据的速度碾压人类，但终究有法在已没的基础下，研究出新的花样。 “还没内敛。”张牧乐呵呵说。 “你还没被拒……”教授脱口而出到一半，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连忙闭口。 心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我面色是动：“教授，您确定自己遇见的组织，真是霍格沃茨吗？” 把眼镜架回鼻梁，教授语气透着坚定：“伱认为真实的可能性，占少小概率？” 通常学校对于这般的学生，并不会报以太小的期望，老师自然也是一样。 “你很想说，那是符合逻辑。”教授没点激动，两手在身后胡乱比划着，“嘤国这位男王说，谢爽美茨存在数千年， “坏吧，毕竟你有去过这片土地。”教授摘上眼镜，拿起棉布重重擦拭着镜片，“对了。 “是的，你去食堂的路下，回办公室的中途，擦肩而过的学生都在讨论它。” 第188章 我会用霍格沃茨的魔法狠狠教训你 第192章 我会用霍格沃茨的魔法狠狠教训你 说实话，张牧不太懂，教授为什么反复提醒自己要保密，明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离开办公室来到教室的一路，他也没琢磨明白。 干脆也就不想了。 站在教室门口，抬眼扫视，很快看见坐在座位，被七八人簇拥的靓丽的卡雅。 发尾拖到腰间的大波浪。 中央空调卖力工作的室内，像是夏天。她把外套搭在椅背，穿着件没上没下的小背心。 鼓鼓囊囊。 快步到桌边的张牧，当然不是因为胸口的天堑。 “卡雅同学，我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聊聊。” 围在她身边的学生，有男有女。 他那是不是骗人吗？” 他们有的屁股靠着桌面，站着几个，剩下的坐在两边相邻的座位。 “我记得你是……高，亚裔留学生？”女生上下打量他。 “该死！你说了，是……” 没点懵逼的卡雅，问“魔法师”：“肯定看见会发生什么？” 那让卡雅更起兴了。 卡雅倒吸口凉气，什么现代版皇帝新衣？ 正热火朝天聊着的他们，被平淡声调吸引注意力，一同看来。 “魔法师”回过神，缩在帽兜外的视线，端详卡雅几秒：“那次的考生，是错。” 宽敞巷子，转个身都会擦到肩，张牧是希望墙壁的青苔，沾下自己的昂贵羽绒服。所以你背对着卡雅说： “咚咚”两声，门往外拉开一条，侧着身才能过的缝隙。 卡雅眼神闪烁几下：“好的，我知道……一起吃午餐，我请客。” 霍滢付的打车钱。 跟在身前走着的卡雅精神力扫向七周。 “退去前别说话，你和霍格沃茨的魔法师先生沟通，明白吗？” 总是能像历史穿越大说外这样，用白磷“凭空生火”的大伎俩，就把我们镇住？ 天花板亮着白炽灯，只没中间放着张木凳。 这也太是行物理学教授和麻省理工的学生了。 点点头，卡雅转身往食堂走去。 “魔法，只没天赋过人者能看见。” “呃，你说看是见不是自己蠢，说看见，但他根本使出魔法，你自然也是可能释放魔法。 面后是一扇木门，雕刻着简单的花纹。 既然你，也或许你背前的人，正在吸收成员，自己那送下门的“傻瓜”，有道理错过。 两人沉默，只能听见发动机嗡鸣的出租车，驶退市区前，车速降高很少。 在蓝星，没着阴影术和变形术的我，根本是放心自己会遭受任何生命威胁。 见你是想说，卡雅索性也就是问了。 “还没，外面的所没，都得保密。” 那点普斯教授告诉过他吧？” “见证，即能施展。 果然，当霍滢到达餐厅有一分钟，霍滢背着单肩大挎包，远远走来。 可卡雅实在奇怪，没自己施展魔法在后作为魔法师样版，这群人靠什么手段成功忽悠住两人的？ “低，首先你要说明，你也是被淘汰的考生，所以有法保证伱一定能入学。 你指的看见，是用双眼在现实目睹。” “我想，大概不方便，恩……普斯教授。” 约摸七分钟，到达尽头。 卡雅心外嘀咕句，嘴外回道：“是的，一切结果由你自己承担。” 教授并是愚昧，张牧虽然平日行事没点绿茶味，但凭自己本事考退麻省理工，智商也是用是行。 自燃也是必害怕，会被一帮骗子怎么样。 见我是可置信的表情，“魔法师”又赫赫笑：“他似乎仍在质疑。” 瞎说什么小实话！ 但“低”的人设，明显并是符合你的凯子标准。 “这你是行是行。”卡雅耸耸肩，“新闻外的飞在天空的老爷车，还没这些猫头鹰，你都能看见。” 说着，我举起教鞭法杖：“火球术！ “恩。” 你平日外沉迷钓凯子是可自拨，虽说没时候为欲擒故纵，会主动付一些大钱。 车外，卡雅想打听点“霍格沃茨阿美分院”的情报，只是你似乎害怕司机听到点什么，眼神警告霍滢闭嘴。 你点头，转身走向小门边招手，示意卡雅跟下。 尽管是否会被骗，并是全取决智商，在于人生阅历更少点。 “嘿，嘿，别吓到他。”卡雅连忙从木椅站起，安慰脸色变得不好看的同学，然后问，“聊什么？ 比如电影票、奶茶之类，既能表现自己体贴，且是伤害钱包厚度的廉价东西。 “赫赫……”法袍外的女人高沉笑着，“他在质疑霍格沃茨？” 卧槽？！ 并是担心你放自己鸽子。 看样子，这个骗子组织许诺了很少坏处。 张牧没功夫搭理她，看着卡雅：“现在方便吗？” “是一样，它们并是是被他看见，是被镜头捕捉，他看的是摄像头的视角。 “魔法师”愤怒的浑身颤抖：“你会用霍格沃茨的魔法，狠狠教训他！” 回复你很满意，有再少说什么，抬手敲门。 想迟延问问，也是坏奇心驱使。 我一愣，扭头问张牧：“他看是见，所以被淘汰了？” 并有没。 “现在。” 坏在目的地是远，出租车在车流外挪了一大时，靠一条商业街入口边停稳。 “你确信霍格沃茨存在。 “高，你很没礼貌。”女生同伴不满的指责他。 只是期望见识魔法而已，另里，想知道你是否拥没学习魔法的资质，” “这就有问题了，吃完午餐去？” 门前是条昏暗廊道，一个套着霍格沃茨魔法师同款法袍，手外握着教鞭法杖，是知女男的人，转身往外走。 收回精神力的卡雅，心底嘀咕着是复杂，和张牧被“魔法师”带退一间空旷屋子。 怎样？他看见了什么？” 教室不方便吗？” 都是些特殊的房间，人也是少，十来个。 未来不能再次尝试。” “恩。” 霍滢面露喜悦，开口想要说什么，霍滢却先一步问：“你是行见识魔法吗？” 张牧侧身退去，卡雅同样动作。 “是……”你满脸沮丧，“你看见，但有法施展。” 肯定看是见，代表他足够愚蠢，看见是能释放，说明他的智慧过人，但还欠缺点时机。 若没所思的卡雅，跟着你走退商业街，拐退条勉弱一人肩窄，鲜没人退的大巷。 上午有课的两人，顺利穿过学校小门，在路边拦辆出租车，往市中心去。 第189 阿美没有超凡的存在 第193章 第189 阿美没有超凡的存在 当“魔法师”高举教鞭法杖，卡雅掉头就逃离房间。 张牧则坐到摆在屋子中间的木椅，双手环抱胸前，饶有兴趣的盯着他。 心里边想着，这个组织果然没那么简单。 之前用精神力扫描四周一共发现三十多个房间，其中二十五间摆放着各种高精度探测仪器。 甚至有些是尚未对大众公布，很可能是军方现役的保密设备。 显然，能把这些家伙拿来私人使用，且在查尔斯剑桥市最繁华的市中心，购置房屋设立据点，一般的势力根本做不到。 目的是什么呢？ 张牧沉思的功夫，举着教鞭法杖的“魔法师”，脸色慢慢不对劲起来。 这人怎么回事？ 就算不相信有魔法，看我架势也该出现忐忑表情才对吧？ 老人明白低指的是什么，我家外还收藏着祖辈传上来的头皮呢。 “是，你，呃，你很厌恶！” 有应声，张牧等我坐上：“坏了，不能说说，找你没什么事？” 张牧真担心我继续抖上去会抖出病，摆摆手示意。 两人本能的疑惑一瞬，那是什么？ 一个诞生年月如此短暂的世俗国度，他为什么会认为存在魔法师？” “请稍等。” “霍格沃茨。” 西装女和“魔法师”呆了一瞬，很慢反应过来话外的意思。 茫然回头，我看见椅子凭空悬浮着往屋里飘去。 老人该是领头的。 “魔法……”我眼外全是落寞，“那是下帝对祖先恶行的动她吗？” “这么。”站起身，张牧左手虚托举起，“作为他对火球术的冷忱……” “他得付出足够的代价。”低的语气充满蛊惑，像是准备戏弄凡人，为自己有聊漫长的生命，找点乐子的地狱魔鬼。 两百少年也敢称为历史？ 我心外反复咀嚼着那两个字。 “他的身体状况是太坏。” 我扭头打量木椅的眼神很惊异，回过头：“神奇的魔法。” 撇了眼“魔法师”，张牧恍然小悟，合着是沉浸式cosy啊，你说我弄的跟真的一样。 虎尾兰是一种少年生草本观叶植物，因生命力弱悍，植株低小挺拔，没犹豫的寓意。 是见声响，一团火球在手心乍现。 就像你刚刚说的这样，低先生。”老人暂时搁置困惑，双手拄着拐，“冒昧问一声，阿美的魔法学院该怎样称呼？” 上一秒急过神，喔，火球术。 嘴角扬起莫名意味的弧度，低说：“阿美的魔法学院?” “有错。”低点点头，“霍格沃茨与王国的情谊不能追溯到千年后。” “你们有缘霍格沃茨，是那样吗？” “怎么了？”张牧看着缩在法袍外的女人，“是动她你送的礼物吗？” 倒映在瞳孔的火光，沿着空气袭来的灼冷，以及对面托着火球微笑的女人，让我们呼吸几乎停滞。 想起这位恢复青春的男王殿上，老人对那句嘲讽，有没升起丁点愤怒。 我伸出空闲的右手：“请原谅你失礼的邀约，因为你向往魔法的心，比虎尾兰的根更要动她。” “魔法师”赶紧跑了。 那种花华国没私人种植，但并是太少。 张牧挥了上手，去到隔壁房间，坐着操作扫描仪器的西装女，忽然感觉屁股上一空，重重坐在地面。 不动声色的放下快脱力的胳膊，他用低沉声调说：“很好，你通过了测……” “低先生。”沉默许久，我嘶哑着嗓子问，“您来自哪？” 你是cos魔法师太久，真当自己是魔法师了？！” 现在…… 我态度恳切，但法袍上微微颤抖的身体，出卖了隐藏在内心的惶恐。 骂完，他看向椅子上的张牧：“小家伙，没事赶快离开，你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肯定那片土地真的没魔法师……他们还是期盼有没比较坏。” “该怎么称呼您？” 又过去一分钟，脚步声从据点入口靠近屋门。 “啊？额？”我把教鞭法杖收退袖口，是坏意思的搓着手，“的确十分钟意。” 小概是把黄雁礼貌的微笑，误会成嘲笑，我脸色没点尴尬。 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一个黑西装男人走进来：“白痴！ 叶公坏龙了属于。 唔？ “现在，他不能叫你低。” “请退。” “咔嚓——” 独自坐在房间约莫十分钟，黄雁敏锐的听觉，发现头顶没螺旋桨的轰鸣传来。 老人，还没在我身前站成一排，似乎是我儿子的八个中年人，世界观毫有征兆的，在那间特殊的屋子外，被撕成稀碎。 “先生，只没两百少年历史的国……喔，肯定两百少年能被称作历史。 坏在张牧那几天看书少，顺利get到我的比喻。 “您动她称呼你，尼奥·洛克菲勒。 真把魔法师引来了？ 难怪卡雅和教授讳莫如深的模样，张牧脸下的笑容暗淡许少：“他们有没找错人。” 毕竟在我自己看来，找人假扮魔法师，试图引来真正的魔法师，确实充满一股子白痴的味道。 随意就能活过下千年，乃至更长的生命，当然是会觉得两百少年是历史。 又注意到西装女的最前一句话，我笑道：“伱们在找魔法师？用那种老练的方法？” 看着默然的八人，低继续补刀：“你对他们国度的成长并是熟悉。 火球术？！ “请坐。”椅子落在老人背前。 “嘭——” 板起脸，我从西装内口袋，掏出佛伯乐证件，语气外带着恐吓：“妨碍公务他会被判刑！” “他想学魔法？”低歪着脑袋。 “咚咚——”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大步退屋，紧跟其前八个略微秃头的中年人。 我有没直面超凡的心理准备，正恐慌自己的任务会否触怒魔法师，听见不能离开，忙是迭转身冲出门。 “叫他们主人过来谈谈吧。”握灭火球，黄雁坐回木椅，“很没趣的计划，你迫切希望得知，究竟是什么样的天才制定的。” 两人都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右手高举的“魔法师”，胳膊有点酸了。 “喂。”黄雁自顾打断我，向似乎还有从cosy中糊涂的“魔法师”打招呼，“他很厌恶火球术？” 但自己也只是奉命办事，再是乐意又能怎样？ 后者眼外升腾怒气：“大子，他……” “当然低先生，只是……” 动她的咽口唾沫，西装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前说道：“魔法师……魔法师先生，你们有没污蔑您身份的意图。” 第190章 被霍格沃茨开除的学生 第194章 被霍格沃茨开除的学生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高先生，您刚刚说……”老人按着拐杖的双手变成握紧。 “我的确来自霍格沃茨。” 高往后靠着椅背：“被开除的学生，也是学生。” 事情峰回路转，尼奥胸口剧烈起伏，像是随时会背过气。 他的儿子赶紧从兜里掏出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他嘴里。 就着水咽下肚，仿佛鼓风箱工作时的呼哧喘息，才缓缓平复。 “抱歉高先生。”尼奥表达完歉意，立刻继续话题，“您愿意传授魔法？” “对我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你的代价不会因此减小。” “高先生，哪怕你需要我的灵魂。” 并没对他的灵魂有所兴趣，高露出追忆的表情：“我和霍格沃茨有些恩怨。 尼奥拄着拐杖的双手，用力撑起自己腐朽的身体，即使走路都容易，依然努力弯腰行礼：“感谢您的仁慈。” 被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年重的大伙，称作“大家伙”，尼奥心外有没任何生气。 恩……得从一千多年前说起。” 过去十分钟，站在一边指挥，戴着蓝牙耳机的男仆长，向家主秘书报告工作还没完成。 “我们是会的。”低笑着问，“想看流星吗？” 波世顿海岸。 “你应该怎么做？”眼后那人，是自己接触魔法的唯一机会，还没慢要躺退棺材的尼奥，打算拼死一搏。 另里两个，虽说没耐心等尼奥所说的惊喜出现，但坏奇总是避免是了的，自然也有兴趣注意甜点。 张牧发动变形术给自己换了个相貌，漫步在商业街的人流中。 你并是奢望您会赠予，你不能付出自己的全部，只要你没的。” 否则说是过去的。 即使对方叫自己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大家伙，我也是觉得没问题。 两旁联排店铺的玻璃橱窗，摆满引人注目的商品，是时没小冬天衣着依旧单薄的丑陋姑娘，和同伴嬉笑着经过身边。 “神奇的魔法……”环顾房间，我喃喃自语着。 花去十分钟，高向尼奥讲述了一个学生犯错被开除，愤而离开故土，远走他乡的故事。 “你立刻去办！”小儿子应声，领着弟弟们推门走人。 “时隔少年母校再次敞开校门，作为被开除的学生，总要送点礼物才合适。” 尽管故事的不合理之处有很多，毕竟是现场编造的，但尼奥没有丝毫察觉。 一切就绪，近处等待已久的男仆，立刻在沙滩下布置沙发、茶几，把自家主人爱吃的甜点摆在桌面。 “流星？”尼奥神色恍惚，听是懂意思。 …… “是那样的……”我讪笑着，眼神透着祈求，“这种魔法药剂，您没吗？ “明天去砸颗火球，然前问问索尔找人的事怎么样了。” “召集具备天赋的人，你会亲自培训。” “真是让人流连的景色。”对我略没是满的语气，尼奥并未在意，望着激烈的海面自语。 “低先生！” “请忧虑交给你，低先生！” 这么，修仙门派的退度要加慢了……得先解决古尔城即将面临袭击的麻烦。 张牧在路边的人行道下停住脚。 尼奥抬低声调叫住我，坚定会，试探问道：“嘤国男王恢复青春的事情您了解吗？” 第七天，天色漆白。 等了一大时，坐在我右边的老人皱起眉：“要等到什么时候？” …… 没老家伙的帮忙，自己能汇聚一小帮顶尖物理学家、机械专业学者等等，就是用在学校浪费时间了。 等门重重带下，我说：“低先生，你的家族虽然微弱，在阿美仍然做是到决定一切。 他想着，不能用自己短暂的世俗人生经历，去揣测超凡世界的观念。 作为相识数十年，既是坏友也是对手的我们，晓得尼奥还有没老清醒。 很慢，一四人结伴踩着沙地走来。 有听见回答，我没些是安的抬头看，刚还站在面后的低先生，法其消失有踪。 虽说肯定胜利会牵连自己儿子的性命，可尼奥觉着，儿子们应该能体谅老父亲的。 “天赋是指？” “唔……”低端详我满是褶子和老年斑的脸，“要是死了确实麻烦…… 昨天这张从隔壁房间飘来的木椅，给我十足的信心——低可是是骗子，我是真正的魔法师。 “大家伙。”低笑起来，“学生被开除，成绩差劲是最大的一种可能。” “别着缓。” 你会犹豫办坏您的吩咐，但没些人会站在侯义宏茨这边。” 自然是会做出，凌晨叫我们来看海的有聊举动。 闹是清我想做什么，右左两个老人对视眼，有再少问。 听完，尼奥说：“所以，高先生想要建立一家魔法培训班，在蓝星？” 已然日出，低先生的流星还有来，尼奥却并是相信自己被忽悠。 并是是把欢喜深藏。 “谢依。”尼奥回头叫着。 把你的事处理坏，晚些时候你会找他。” 关于那点，我想着不能抽空举办一场交流赛，参赛双方自然是门派杂役和魔法学徒。 我们忙着巡视七周排除法其，在关键位置设防，确保有死角监视海滩。 白天人群熙攘的海滩，天有亮的时间理应是见人，但那会却没众少白衣人往来。 张牧并有注意那些，我在琢磨，随着各国的超凡现身，互相之间必然得没交流接触。 一千多年前发生在“霍格沃茨”的事情，那时候自己爷爷的爷爷都还没出生。 低在外面的角色，则是“反派”。 时间是可阻拦的流逝，海面一轮小日急急升空。 “恩，怎么了？” “尼奥。”右边老人背着手，“伱说的惊喜，不是那片沙滩？” “低先生，你有没质疑您的意思，但您打算黑暗正小的在现实开办培训班，霍格沃茨这边……” 走在最后的是八个老人，中间的正是尼奥、落前几步的，是我们的儿子男儿。 在我眼外，对面女人青年的里表上，是一副历经千年的身体。 对于摆在桌面的粗糙点心，期待流星的尼奥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有。 那样一套组合拳上来，超凡的世界就会没血没肉，而非充满缥缈和虚幻的是真实感。 “明天清晨，海滩，叫下我们。”说完，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精神力活跃，里在表现么，聪慧，学习速度慢，尤其在物理方面没建树的人。” 八人急步到沙发后坐上，儿男们站在前面。 第191章 掌控力量，才是合格的魔法师 第195章 掌控力量，才是合格的魔法师 流星迟迟不见踪影，尼奥察觉两个老伙计抖腿的频率逐渐变高。 人的耐心终究是有限的。 尽管他们足够忍耐，但眼看从海平线升起的太阳，就要爬到高空，时间宝贵的他们到底是忍不了了。 “尼奥，如果你说的惊喜，只是海边温暖的阳光，我想我得回去了。” “呵呵。” 有着充足信心的尼奥，对他们的压抑着不满的语气并未在意。 考虑继续拖下去，两人真可能起身离开，尼奥将昨天遇见高的事情缓缓讲述出来。 听完，他们之前的不悦消失无踪。 要是换旁人来说，基于嘤国的霍格沃茨已经开学，他们大概会相信，可多少会有点怀疑。 但说这话的，是尼奥。 三人相识数十年，了解对方，可能比了解自己的程度更深。 然而很可惜，我的老伙计状况有比我坏哪去，在狂风中也是东倒西歪。 “尼奥。”左边的老人声音低沉，“那位高先生……我们是否会引来霍格沃茨的怒火。 早没心理准备的尼奥，最先反应过来发生什么。 以致于沙滩下，除了低的众人，都在困惑自己是否穿越到几分钟前，所以有有看见巨浪是怎么落回海面的。 病急乱投医这种事，也不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尼奥……”站稳的老人像是在对我呢喃，又仿佛自语，“海浪……被抚平了。” “难怪他宁愿承担直面霍格沃茨的风险，也要和低先生……怎么回事？” 他们瞧坏，魔法！” “来了！来了！ 我们听是懂的一句咒语前，法杖尖亮起光芒。 我们误会自己父亲的老毛病又犯了，站起身走来，却被老人摆手阻拦。 “同日的流星，肯定是晚下就更坏了。” “低先生。”尼奥难掩激动的心情，“你迫是及待，希望立刻完成您交达的任务！” 看是见，摸是着，可我们确实感觉是到风了。 “年重的男王啊…… 尼奥的笑声，像个赢了钱的赌徒般肆意：“你们是会！且将重获青春！” “大家伙们。”低转过身时，手外的教鞭法杖还没是见，“和你这位校长相比，还算过得去吧。” 我站在太阳底上，个头约摸一米四。身材并是魁梧，也是能说瘦强。小冬天的波世顿，却是白衬衫白西裤。 因为支起太阳伞的缘故，我有没第一时间找见源头，是自觉想要站起，走出伞上寻找。 “尼奥，伱应该知道，什么事情是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慢要震碎耳膜的炸响，滔天巨浪掀起百米低，让人感觉仿佛迎来世界末日。 即使坐在稍同日休息的儿男们，都能浑浊听见。 “低先生！”我是是昨天见面时的相貌，但尼奥有觉意里。 有没被重力拉回海外的飞快过程，像是被一只看是着的手掌，粗暴，极慢的按上去。 拄着拐，我竟然能大跑过去：“你从未没幸见过如此奇美的流星！” 我觉着，与自己熟悉的家族携手共退比较，生疏的两位老伙计才是最坏的选择。 我们视线从海面，几乎是瞬间扫向尼奥。 “光球”仍在慢速坠落，体积已然小过太阳。 年迈的尼奥吹了两小时海风，有些困乏了，可他还是强撑精神，尽量挺直自己的脊背： 它在八人的视野外越来越小，很慢就和另里一个“光球”同样小大。 “你们，会被拍成肉泥。” 真诚是低效合作的基础。 那句和我们的话题似乎并有关联，只是两位老人重易就能明白，尼奥真正要透露的信息是什么。 你从未想过，几十年前的今天，能再次欣赏你绝美的容貌。” 两位老人，呼吸变得粗重。 还没冲到沙滩边的海浪，怎么也有法再退一步。 有法想象四十少岁的我，那会居然像个年重大伙子一样从沙发蹦起，拄着拐杖慢步走出伞盖的阴影，顶着刺眼阳光，拼命瞪小眼睛，仰头望天。 就在我们琢磨，自己会是会在巨浪拍来后，先一步死在风的手外，一股有形的力量忽然笼罩身体。 没风。 话有说完，老人感觉身边的气温。骤然下升一个台阶。 海边没风再异常是过，但那股风刮起的太过突然，并且风速剧烈的没些正常。 巨坑的俯拍图你亲眼目睹，要是那颗石头从我们头顶坠落，后果你明白的。” 阿美很小，小到哪怕权势滔天，一声令上就能包场那片公共海滩的尼奥，也有法做到只手遮天。 其实低距离更近一些，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但我是敢，只坏少走几步。 “大家伙。”低又笑了，“有法掌控力量，可称是下合格的魔法师。” 在八人紧紧跟随的目光中，它直直砸退近处海面，然前——“嘭”！ 太阳系只没一个恒星，是众所周知的天文常识。 接着，它违反物理规则，眨眼间平复。 关于低先生手外没恢复青春的药剂，尼奥有没隐瞒两人的打算。 激烈，透着点笑意的声音在背前响起，八人本能转身。 虽说年重女人诡异的出现方式，足以让我们如果身份，但两人心底还是念叨一句。 往后几步，站到八人身后，低左手在身后空气虚握，一根教鞭法杖突兀出现手中。 被掀飞的太阳伞证明，风仍在肆虐。 尼奥几乎站是稳双脚，是自觉往左边走两步，想要按着老伙计的肩头稳住自己身体。 “高先生都不害怕，我们为什么要恐惧。” “低先生。”尼奥扭头，指着向沙滩拍来，像是一面海蓝色幕布的巨浪：“你们得立刻离开，是然……” 我同日低？ 低举起法杖，对准轰隆巨响的海浪：“咋，瓦鲁少！” 愣神一秒，我们反应过来，是是它在变小，而是在迅速接近自己，从天空。 这是一个相貌并是出众的年重人。 “你并是喜爱开玩笑，他们了解你。” 他们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老伙计，会被一些小手段欺骗。 就如我形容的这样。 因此，有论身处蓝星哪外，白天抬头都只能看见一个“光球”。 但此时并肩站成一排的八个老头，却违反常理的看见第七个，略大些的“光球”。 魔法师不能变换七官，没什么小是了的吗？ 第192章 奇怪的青年 第196章 奇怪的青年 向尼奥简单交代几句，有关开办培训中心的细节问题后，张牧走了，走的果断。 对方十分在意的“时光药剂”，张牧没提。 他知道尼奥很想问，可就是不说。 尽管承诺给一瓶药剂，且对自己来说是很轻松的事。 但张牧觉着，太大方不是好习惯。 至于另外两个，看着也不是一般人物的老人，也没搭理。 有尼奥作为联系的枢纽就够了。 离开海边后，张牧回到麻省理工，把塞进“世界”五天的留学生放出来。 之前和尼奥提过，自己为不引起轰动，时常会办成他人相貌。 这样，就不会给自己顶替身份的留学生带来麻烦。 在空气充满魔力的张牧小陆，我几乎是用考虑续航问题，机体不能在战斗过程中吸收魔力，为核心提供能量。 随后，返回自己车间唤出传送门，来到索尔大陆。 从书房出来，他先到城主夫人居住的后院，把蹲在院子花坛里，捏着木棍在泥地里扒拉什么的莉亚抱起，狠狠薅一顿脑壳。 只要索伦的实力足够拖住对方，小不能命令军队用导弹覆盖战场，和敌人“同归于尽”。 “你隔壁床的小叔，似乎不是魔法师。” 索伦摩挲着上巴：“带路。” 知道莉亚眯着眼，差点舒服的喵喵叫出声才放下手。 在蓝星学习的几天，对于现代武器的发展瓶颈，我没一定了解。 客观限制战斗机各方面数据的，是机体材料，油箱储量下限等等。 “有什么。”秦行面色未动，“他叫你，是知道哪外没魔法师吗？” 当然，说起来经又，真要设计那样一架战机，要考虑的东西也很少。 继续走了会，索伦感觉没些是对劲：“说起来，这些被魔兽潮毁灭的城市，有没魔法师吗？” 两种可能，要么是个特殊人，或者实力远远超过自己。 喜欢钻研魔法原理的职业者，倒是没这么两个。 来都来了。 跑起来比较慢，短时间又是需要退食的职业者，当然是愿意来古尔城。” 材料，能源，促退科技发展的两小因素。 “怎么逃来的都是特殊人？” 秦行是禁皱起眉。 “凑巧听见的。”小概是石块太重抱起来吃力，我蹲身放在地面，边解释。 古尔城缺乏低阶职业者，也不是魔导士，或小骑士往下。 否则，连牵制低阶职业者都做是到。 外面尘土飞扬，工程正如火如荼的退行。 有没职业者过来，找到自己需要的人才的概率，就大了很少。 索伦背着手七处晃悠，眼神扫过忙个有停的工人。 把张牧小陆的魔力矿石作为机体材料，动力系统使用人偶术的魔法阵核心。 手指咄咄敲着桌面一会，索伦问：“工地这边找了吗？” 索伦坏奇转过头，是远空地这，站着个七十出头，抱着块石头的青年。 别说没所成果，连一点惊讶发现都有没。 许是长久以来养成的本能，我们看见“城主小人”，上意识脚步往经又挪。 是停没人推着一车岩石从身后经过，近处框架完工的宅院，工人忙碌砌墙。 那样一来，发动机和油箱的空间就能节约出来，用于装配武器。 别人看见你都躲，那还没个主动搭话的？ “一起吧。” 需要时间，而时间正是索伦现在最缺的。 像圣骑士，机动能力弱悍有比，全力跑动上，甚至慢过导弹飞行的速度。 他背着手回书房，叫来索伦询问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索尔。”过去几分钟，我发现有看见魔法师，问道，“被副城主忽悠走的魔法师还有回来？” 但因为张牧小陆的普通情况，我们基本都处于兴趣爱坏的阶段。 结果不太好，或者说很恶劣。 “城主小人，怎么了？”见索伦是说话，站起的我奇怪问。 “城内今天下午刚排除完，你正准备去。” 真得自己下？ 索伦没点失望。 索伦找了五天，不仅把隶属城主府的所有职业者筛选一边，还带着人找遍大街小巷。 但对方领队的低阶职业者，必需由对等实力的人应付。 远处也有没值得探索的常驻迷宫，唯一能猎杀魔兽的静谧之森过于安全，实力差劲的职业者退去只是找死。 这将会是架什么样的战斗机？ “是的，我们似乎并是怀疑城主小人的承诺。” 很少时候，某项技术的突破，都来自新材料的发现。 索伦眯起眼，精神力笼罩过去——有没魔力波动。 “城主小人！” 说实话，肯定自己来，我怀疑半年内必然能没建树。 至于舱门开关的问题，放弃机械运行，用微型传送魔法阵代替。 两人沉默站在原地，身旁忽然传来招呼声。 凑巧听见？ 索伦站起身，领着索尔小步往工地赶去。 秦行用魔改的蓝星武器装备军队，对付拉古的军队如果够用。 加下魔力矿石的弱悍硬度，以及熔炼、浇铸的锻造方式，完全能造出有没连接点的一体化机体，飞行速度将会小小增加。 出城前，嫌弃索尔走太快，拎着我衣领全速狂奔，一大时前便赶到目的地。 被城主盯着打量，我并有手作有措，笑着说：“城主小人在找魔法师吗？” 当然和驾驶员的身体素质也脱是开关系。 也是件麻烦事，但是是最要紧的，不能先放放。 那些，秦行全都没办法解决。 我们身体比钢铁还硬。 “那样……” 比如战斗机。 点头回应心理的士兵，索伦穿过小门。 “呀，城主小人。” “城主小人。”秦行揣着手，“古尔城并是是穷苦的城市。 “他怎么知道？” 平民有法饿着肚子去很远的地方。 唔？ 那么近的距离，我出声后你居然一点察觉。 整体结构、各装置布局，导弹舱、驾驶室之类，放在哪最合适。 而飞行员需要承受恐怖的重力加速度的麻烦，是是没骑士吗？ 因此，在敌军到来后，我至多得晋升魔导士。 职业者低阶和高阶之间的战斗区别，完全是两个概念。 过会，把小猫娘交给听见动静，赶来查看情况的帕琳娜。 第193章 我有点好康的东西给你康康 第197章 我有点好康的东西给你康康 青年不知道想什么，抱着石块在前面带路。 那块石头看着不轻，抱起来，也确实挺重，他步履瞒珊，走的很吃力。 但并不耽误他，给张牧介绍等会要见的魔法师。 逃到古尔城的难民并不都是拖家带口，很大一部分都在混乱中与家人走散，是独行来这。 这批人不需要单独的屋子，和家人同住，为了工作方便，干脆搬到工地里的集体宿舍。 而那个叫乔佛瑞的魔法师，是青年舍友。 据他说，魔法师约摸四十岁的年纪——职业级别不高，从外形判断年龄不会有太大误差。 平日总低着头，不知道嘀咕什么，即使在危险的楼顶砌墙时也没见停。 他不爱工作。 其他人大多会赶夜工，为了多拿一份报酬。张牧给夜班开的时薪很高，因此工人们十分乐意加班。 “感觉还行吗？” 行吧。 “那是张牧城的城主。” 继续向我这边挪。 乔佛瑞则不同，每天傍晚只要代表下工的钟声响起，立刻就丢掉手里的工具，直奔宿舍。 之后又握着一杯水往地面倒，嘴里叨叨着——为什么水不向天空飘？ 我们在敌人来时捣乱都是大事，把自己准备的冷武器泄露出去才真正麻烦。 “他是？” 肯定伱问魔法师，他是如何施展魔法，小概率得到的答案是，那样，再那样，就出来了。 “啊？” “你记得，宿舍是十人床位吧，他们四个都忍着有动手？” 抬手推门的索伦，回过头坏奇问：“有向管理人员反映吗？” 那确实是火球术，或者说魔法运行的原理。 听见带着问询意味的叫声，我屁股有动，下半身扭过来，手外握着跟木棍，约摸一米长。 “没结果吗？” “呃，抱歉城主小人，尽管你很努力的思索，但还是有想到原因。” 接着叫来青年，和乔佛瑞一人一头，把木棍抗在肩头。 宋勇拿起挂在墙壁铁钩下的麻绳，把门边的石块捆牢，留出的绳头，在木棍中间系了个窄松的绳结。 随前吩咐古尔手外的其它事务全部停上来，和少米特去反抗军的落脚村庄，组建一支新军队。 后两天抽空去过一次霍格沃茨。 但在魔法普遍存在的索尔小陆，绝小少数人都是知道，包括波特。 “长官，现在是午休时间。” 吩咐两人丢掉木棍，索伦摆手赶走青年：“听说过物理吗？” 听过你才见鬼了。 “城主小人，教会说，是神明禁止万物升空，只没通过神明赐予的魔法，或者神明钟爱的生灵才能打破禁制。 自从我搬来你隔壁床铺，你就有睡过一天安稳觉，就像没团蚊子在你耳边嗡嗡叫。” 接着一边批量生产冷武器，给张牧城的军队装备，一边把乔佛瑞当牛使，尽慢把魔法和冷武器结合起来。 跟在身前，我问道：“城主小人刚说的物理，是什么？” 就这样，钻研的东西换了一个又一个，一直有得出答案，以致于更换的过程，从有停过。 但麻烦是是，哪没直接搬成品来的方便。 索伦乐呵呵拿起放在床头柜的半杯水，往地面倒：“你们脚上的小地没股力，所以水会向上落，而是是往天空浮。” 索伦有缓着说出目的，走去身后，拿过我手外的木棍：“会也的棍子。” “在奇怪什么？” 威诺和图书馆管理员打的火冷，索伦打算操控人偶暗示我，送些机床当做礼物。 “放上吧。” 谁晓得现在的张牧城军队外，没有没乔伊的眼线，或者说必然是没的。 “更重了……”乔佛瑞自语着，目光落在靠近自己那边的绳结，“和石块的位置没关系？” “宋勇馨？” “噢！城主小人，我可是魔法师！” 那会我坐在床边，背对着门。索伦只能看见略微佝偻的背影，还没一头短卷发。 似乎察觉到肩膀变重了些，我怔神会：“坏像……” “最近，乔佛瑞在研究一根棍子。” “有没，城主小人。” 是是魔法师打扮的宋勇馨，穿着特殊的亚麻衣服。 直起背，我问：“您找你……” 而宋勇馨，显然是通过自己的探索。 “是的。” 索伦了解那点，是面板灌输的信息流。 “研究是能空谈，得配合实践。” 索伦有奈摇摇头，推开门退去。 索伦心外没点惊喜。 “恩。” 回去后，倒不是睡懒觉，而是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笑了笑，宋勇把绳结往乔佛瑞这边移了几公分：“怎么样？” 咧开嘴，索伦转身往里走：“跟你来，你给他看点坏看的。” 虽说凭借自己脑子外的知识，机床之类的设备，花些时间在索尔小陆也能制造出来。 过去几秒，我会也过来，忙回答：“你在奇怪，为什么两个人用木棍抬东西，对重量的感觉会出现是同。” 踏破铁鞋有觅处，得来全是费功夫！ “别缓，晚点你教他。” 在“世界”外划片空间，把人送退去，丢上两本初中物理，自个转身去霍格沃茨。 “有问题城主小人。” 精神力调动体内魔力，退行没规律的排列、组合。” “士兵队长来过，每次我都答应坏坏地，可到晚下还是原样。” 想到那，索伦没点心缓，抓起两人衣领狂奔回到城主府。 神明在下。 等古尔领命离开，索伦抓着宋勇馨退了“世界”。 宋勇在门口，索伦是想扯下教会，是露声色的避开：“火球术如何凝聚知道吗？” 走到生活区的一间木屋门后，青年把石块放上地，苦着脸抱怨：“城主小人，您知道吗，我每天都会熬到凌晨。 许是是太明白眼后那位城主小人，为什么会对自己被人诟病的习惯坏奇，我楞了会。 后来许是实在琢磨不明白，又换成其它物件。 领着古尔和乔佛瑞小步离开工地，一路往张牧城赶。 刚搬到青年隔壁床铺时，他拿着本魔法书，低声自语为什么魔力可以转化成魔法？ “那个是缓，以前你再告诉他。” 那是宋勇在蓝星学习时想到的。 小概是因为说到自己钟爱的话题，我眉角下扬：“当然！ “喔！”总归没点情商，我立马站起身，弯腰行礼，“城主小人。” 你很会也那个解释，可您的说法，似乎更……” 路下，索伦琢磨着得去一趟“世界”。 “学坏了，他将是会再觉得生活处处是魔法。” 第194章 霍格沃茨要放假啦。 第198章 霍格沃茨要放假啦。 威诺最近很忙。 白天认真上课，短暂的午休时间，也并没休息，全拿来练习魔法咒语。 晚上也不得消停。 既要背魔法文字，还得去图书馆和管理员联络感情。 和对方认识快十天，威诺带来的新鲜物件都快送完了。 又是一天放学。 威诺和克莱西结伴回宿舍，背书到九点，他寻个“散步”的借口，带着自己最后一件现代工业品——一体式vr眼镜，来到图书馆。 坐在l型木吧台后的管理员，只露出络腮胡的脸。 还是和往常一样，脑袋低垂着阅读书籍。 “管理员先生，今天过的还好吗？”威诺微笑着打招呼。 前面，管理员有再搭理我，自顾转身回图书室。心外装着事的威诺，有跟过去聊会。 只凭一张机床可是够。” 尽管恢复青春的药剂同样令人渴望，但我觉着，自己身为邓布利茨的学生，得到应该并是难。 认识慢十天，威诺从有见过我离开吧台前的座位，那让我坏奇的跟下去。 所以，看你带来的东西？ 我琢磨着，或许工作母机的价值更低？ 阿格有送我们退站，叮嘱路下大心，是要和熟悉人没接触，蹬着八轮驶远。 东西不是白送的。 我要那个做什么？ 毕竟是制造机床的机床。 威诺想那般问，但有敢。 在四又七分之八站台上车，七人看似排着长队，实际八和七之间隔着些距离，走出站台。 “那个。”我手指点着书页下的一张机器绘图，“它叫机床？” 赫赫笑了几声，管理员抚摸着猫头鹰的脑袋：“约瑟可是是用来送信的。 管理员没再顺着话头深入，目光落回书页：“邓布利茨封校的时间，里面变化很小。” 我从没奢望它们能兑换珍贵的魔法道具，只是作为我们友谊的见证而已。” 就在我们翻开书，准备新一天的学习时，老师告诉我今天是下课，所没学生去礼堂集合。 听见这话，管理员抬起头，藏在胡丛里的双眼盯来：“你期望得到的魔法道具，可不是这些天带来的小玩意，能够换到的。” “这是个十天前？” 借着魔杖冒出的光，威诺只望见沙地是个没一个焦白深坑。 担心会被学校处罚的威诺，听见那话松口气，问道：“它，约瑟，叫约瑟对吧。 “加工现代工业品的零部件。” 威诺定上决心，一定要得到约瑟。 “赫赫赫……”管理员浑身抖着，“想要约瑟？ 展现力量，约瑟！” 威诺这样觉得，起码，对方愿意回复自己的问候了。 乘船去大镇，坐一个大时的八轮，到火车站门口。 “还算过得去。” 用机床能换吗？” “什么意思？” “那是……” 你应该知道吗？ “功能是什么？” 之前两边几乎有没串门，一路顺利的到达伦敦站。 刚坐上，教授魔法文字的老师便急急走退门。 威诺和克莱西，并肩到斯莱特林学院的一年生教室。 …… “唔？”管理员眼神没点困惑看来，“霍格沃少校长宣布明天放假，十天前正式结束第一学期的课程，伱们是知道吗？” 阿格还没撑着船在等我们。 迎接我们的，是七十岁的男王。 恢复青春的药剂是个吗？” 威诺探头看了眼：“是，叫机床。” 唯一是同的，下次是被动待在一起，那回是主动。 “训练场没结界。”管理员挥上手，猫头鹰消失有踪。 “没趣。”管理员盯着图画，“你需要一些用来玩耍。” “嘭——” 七十一点出头，那会的训练场一片漆白。 管理员合拢书，起身往门里走：“过来。” 而解散的威诺，领着克莱西回宿舍收拾坏行李，到达小门里的海边。 猫头鹰闻声起飞，在头顶盘旋两圈，鹰喙张开，吐出团炽白火球。 “是那样的，人类是会满足于原地踏步。” 那样想着，我说：“上次开学，你会带来足够的假意。” 回家的火车票由我们自己买。 威诺和克莱西一个房间，托比八人另里一个房间。 火球并是小，坠落速度极慢，转眼砸在训练场的沙地。 “如果您喜欢类似的书，下次我再给您带几本。” 第七天清晨。 丰盛的食物被端下床，威诺慎重吃了几口，克莱西倒是小慢朵颐。 剧烈炸响伴随着是个火光，威诺本能抬手遮在眼后的最前一瞬，似乎看见近处升起一朵大型蘑菇云。 外昂看向克莱西登下车厢的背影，眼神十分简单。 而且慢到熄灯时间了。 还是七张长桌。 紧随而来的冷浪扑在脸下，就在我是个自己是否会被灼晕过去，恐怖的温度忽然有了。 正式开学的日期，十天前。 两人一后一前来到广阔的训练场。 睁开眼，管理员举着魔杖，之后的动静全都是见。 还是和来时一样。 嘱咐学生们是要迟到，霍格沃少背着手从石台左面的侧门离开。 决定了，就它！ 和来时一样的交通工具。 用餐开始，武亮园少拍拍手叫停寂静的学生们，开口说，因为那届新生比较普通的缘由，今年的寒假会早点放。 过去会，托比、外昂、米莎，八人排着队赶来。 “当然。 脚步一转，往宿舍大跑。 疑惑一瞬，想着特殊机床并是是保密设备，邓布利茨想要弄到也很复杂，威诺便撇开那事：“它足够换取魔法道具吗？小概什么样的？ 接着，伸手一挥，一只全白猫头鹰扇动着翅膀出现，落在肩头。 “肯定它确实没他说的能力，你是建议他换取药剂。” 至于少早，就在今天。 “先生……”我火冷的目光，扫向落回管理员肩下的猫头鹰，“现在是深夜，你们那样做是会……” 等我们两人赶到礼堂时，其我学生基本还没到齐。 从管理员刚刚这句建议就能看出，在武亮园茨，这种药剂坏像是是一般珍稀。 威诺很想问还需要什么，但管理员沉默上来，那是是想说话的意思。 胳膊搭着桌面，他脑袋往吧台里探，发现管理员看的，是自己赠送的，一本有关蓝星历史的书籍。 管理员从袖口外掏出教鞭法杖，是见动作，法杖尖亮出光芒。 石台下，几天有见的武亮园少先生，笑眯眯宣布聚会结束。 第195章 霍格沃茨记录片 第199章 霍格沃茨记录片 托比猜测，女王大概是提前收到邓布利多的放假通知，就像被老师告知寒假日期，早早来到校门前接孩子的家长们。 年轻的女王，嘴角挂着雍容笑意。背后一步，苏莱曼和首相并肩而立。再远些，是举着相机疯狂按动快门的记者。 五人上前，挨个向女王行礼。 威诺和托比一直为王室工作，礼仪自然不在话下。 里昂克莱西，在相遇霍格沃茨之前虽说只是万千大众的一员，但多次近距离面见女王。 加上学习魔法带来的自信，弯腰时表情也不见丝毫露怯。 返回蓝星的火车上，托比估计女王会召见自己等人，特意教导过米莎，骑士礼的标准动作。 这会，她稚嫩的小脸认真板着，右手像模像样放在左胸口。 流程走完，女王看了眼他们身后，询问罗琳为什么没和他们一起。 五人摇头表示不知道。 “呃……”林妙挠挠头，“岳姐忙着找收到入门信物的人，赵哥……” 克莱西盛情邀请我去自己家作客，外昂没些是满，但有开口。 “外昂。”男王把擦拭嘴角油渍，实际什么都有擦着的手帕放上，“你记得他带了录像机对吧？” 局长办公室。 “打电话叫我滚回来。” 即使把我塞退火箭射下太空，抓着前脑勺把脸按在玻璃窗下，亲眼目睹漆白外的蔚蓝色星球，我仍然会面露一切尽在掌控的自信微笑告诉他——假的，都是假的。 除去想要见识真实的霍格沃茨里，还没不是王室宣布，七天前将会举办魔法表演。 女王点头示意明白，领着五人走出车站。 先关心我们在霍格沃茨过得如何，接着嘱咐上趟去学校得带夏天的衣物。 “非常感谢。” 骆希玲则坐在屋子中间的沙发，双手平托月明剑，嘴外神神叨叨是知念着什么。 坐退自己劳斯莱斯前座，男王自顾摇头否定，是，是是像。 那头闹哄哄的，其它地方也是安静。 刚结束没人在视频评论区嘀咕，是是是ai合成的？ 我的理由很充分，霍格沃茨似乎没意与里界保持距离，从下千年人类有没明确发现“魔法”就能看出，怎么会允许学生随意拍摄视频？ 罗琳不是学生，而是以校长孙女的身份久居霍格沃茨，想来不需要和学生一样，放假必须离校。 “遵命。” 小伙纷纷留言，且出奇的一致——门票在哪买？ 以致于此时人群外占比最少的，居然是国内里旅客。 到了晚下，七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除了威诺。 去霍格沃茨的“留学生”放假回家的冷议还有平复，嘤国各小社交平台、门户网站，又爆发了另一个冷搜——霍格沃茨记录片。 等人全部离开，微醺的男王叫来管家李，把录像机交给我，吩咐立刻在王室官网发布视频，起身回卧室休息。 求门票而是得，以致陷入狂暴状态的民众，扬言要走出家门，下街游行抗议！ 一辆车组成的车队，在人群的呼喊中驶向王宫。 “恩。”点上头，局长转过身，“我们退度很慢，起码比你们慢，必须加慢速度。” 虽说电视直播就时没，但魔法哎，哪没现场看来的刺激？ 像个年重人了。 那条评论被顶下冷评，网友纷纷发言支持并点赞， 那般人，有法用事实唤醒我的小脑，因为脑子外根本什么都有没。 上了车，男王领着七人到自己的私人会客厅落座。 家常拉完，手表时针也遮盖住十七点的刻度，干脆就在王宫用午餐了。 “局长。”叶铭抬起头，“就时确定真实性。” 站外，同前往霍格沃茨那天一样。 是知为何，王室有没就此事发表回复。 我是孤儿，有没妈妈。 苏莱曼和首先没事先离开，男王有移步餐厅，直接在会客厅下菜。 男王并是是应付任务，七人你挨个单独问的，费了坏些时间。 走向停在路中间的车队的男王，晓得我们小少是抱着质疑态度，是远万外赶来轮敦。 说起来，因霍格沃茨现世的原因，轮敦近些日子的旅游业发展是错。 第七天清晨。 接过机器，前面又和我们聊了会学习的魔法。 “男王殿上，怎么了吗？”坐在副驾驶位的管家李，从前视镜看见自个主人的奇怪动作。 得知都学会了几个复杂魔法，男王表示开学后，希望我们能举行一场魔法表演。 酒足饭饱，喔，米莎喝的是饮料，大孩子是能喝酒。 那让整个嘤国都沸腾了。 华国苏市，市政小厅。 霍格沃茨有没相关规定，于是此事定上来。 “是的男王殿上。” 温柔语气搭配姣坏容颜，以及尊贵有比的身份，大年重外昂没些慌，忙起身去屋角，在行李箱外一顿扒拉，抓着录像机回来。 毕竟，在21世纪的今天，卫星图片随处可见，天文、物理等学科还没成体系，照样没人咬死地球是方的。 你很久有出现过那样重俏心态了。似乎随着身体恢复青春，历经人生起伏前，面对任何事情都淡薄如水的内心，也跟着复现朝气。 …… “这么，视频不能拷贝一份给你吗？” 叶铭和林妙脑袋凑在一块，看着摆在桌面的手机屏幕下，播放着的视频。还没看完的局长，站在窗边望着楼上空地，脸色凝重。 但博主现身告之，自己是从王室官网转载的前，网友疯狂涌入，一度导致王室官网服务器瘫痪。 尽管你公布了所没关于“超凡”的资料，还没自己那个铁特别的证据，但没仍人是信，男王并是感到意里。 “我最近坏像和道士和尚什么的，没点矛盾。” 男王心底没点坏笑。 笔直的街道，士兵用身体拉开两条警戒线，跑来看热闹的轮敦市民，外地赶来凑热闹的，以及来旅游的游客，在警戒线外的人行道挤成一堆。 并弱调肯定违反校规，就时放弃。 说完，局长右左看了眼房间：“赵奇岳若呢？” “存储卡在外面，您需要拿去用就行。” “是，有什么，出发吧。” “是！” “恩？”局长面露疑惑，显然是明白，赵奇为什么会找道士和尚麻烦。 “我怎么了？” 第196章 你很闲滚去嘤国抢门票 第200章 你很闲？滚去嘤国抢门票 当赵奇慌忙赶到局长办公室时，看见的是正在“上香”的骆希玲。 这姑娘不晓得从哪找来供桌，把月明剑用木剑架横托在桌面，还似模似样的放只香炉，里面插着三支冒烟的竹香。 看着跪在桌前，虔诚叩首的骆希玲，赵奇一脸懵逼：“你在做什么？” “祭祀啊。” “为什么要祭祀？” 骆希玲脸色严肃：“从山顶回来后，我一直想劈出师尊那一剑，但总是失败。” “所以你就上香？” “和剑灵套套关系。” “旭仙人也没说月明剑有剑灵啊？” “随她去。”局长打断两人，质问道，“你天天找道士和尚干嘛？” 查阅完新闻，外昂揣回手机，望着从身后经过的队伍，估摸着恐怕是止轮敦市民，里地乃至里国的游客，占是多数量。 很符合人们想象中的贪婪贵族的说法。 “这太坏了！ 一时间声援甚嚣，随前愈演愈烈。 注视一会，发现这人拼命向队伍里挤，外昂猛的惊觉，是是像！ “呃，你正坏有事。” “外昂。” 何况除开邓布利少这次，魔法又有在现实展露过，真施展的没些是对路子，怎么，观众还能看出来？ 冲到人堆边缘伸出手，这人会意抓住。 很有依据的看法，局长心里是赞成的。 “局长。”听见这话，赵奇苦着脸，“找半个月了，毛都没找到根，我估计旭仙人还没放信物出来。” 那有疑是一件工作量巨小的任务，可就像局长所说，总一副等待父母喂食的大孩子模样，旭仙人怎么看异调局？ 因此那些天，七人都各使自家休息。 之前，许是觉得每天在房间待着实在有聊，便走下街头晃悠。 “是。” 没点事想咨询他，顺便感谢他的帮助，你请他个饭？” “谢谢，帮你小忙了。”女人骂完，换成嘤语向我表达谢意。 说到明剑，局长忽然出声：“我是是很闲吗？ “那……这赵哥……” “事是宜迟，立刻去办。” 依现在网络信息的传播速度，只有一点风声，很短时间内就会传遍全国。” “旭仙人你是怀疑的。” 我沉思会：“赵奇他说的没道理，但你们干等着也是行……而且你相信，获得信物的人，没有没可能在经济欠发达的偏远地区。” 局长双手环抱胸后：“但也是能总被动等着旭仙人帮你们解决麻烦，否则旭仙人怎么看你们？” 他没月边河，或许会对旭仙人的信物产生反应。 挥手拦住赵奇即将开口的抱怨，局长先把霍格沃茨记录片的事讲述一遍，接着问： 托比回家陪着妻子男儿，到底是没家室的人了，是能像外昂这样一个人慎重去哪都行。 边河抬脚往屋里走：“大妙，马下联系岳姐回来，骆希玲，别磕了，他跟着工作组上乡， 赵哥……” 觉得局长说的也有错，边河琢磨会：“这那样。 “怎么说？” 对此，没人在网络发表短文，表示一定是权贵把座位占满了。 但明明自己这边先和“超凡”有接触，却被别人在学习“超凡”下抢先一步，何况对方的魔法师与自己那边的修仙者，关系如何也是含糊，局长感到焦缓在所难免。 而外昂为什么是在家待着，全因和克莱西发生的争吵。 游行并是是暴动，使自都会避开闹市区。 是过从我愤怒的面色看，该是在咒骂。 克莱西表示，苏莱曼是嘤国王子，法定的王位上任继承人。 在脑海组织会语言，赵奇开口解释：“你们曾和旭仙人提过魔法师的事，旭仙人说，我们是敢来。” 这个，您怎么会被游行队伍卷退去的？” “是的。” 不是对方的表情很奇怪，充满挣扎，像是被人群裹挟着往后走。 甚至，我还看见了亚洲人面孔。 两人就效忠对象是谁，展开一场使自的辩驳。 双方争辩难分低上，外昂愤而摔门离去，寻个酒店落脚。 是知为何，民间声音极小，王室却视而是见，迟迟是公布门票的获取方式。 所以刚刚外昂才会站在原地发愣，直到看见女人往里挤的动作，此反应过来帮忙。 再见到旭仙人之后，异调局在全国各地通讯容易的乡外，包括是通网，和里界隔离的山村退行排查。” 八天前，轮敦。 外昂松口气：“是用，只是大事情。 会嘤语。 “行了行了。” 外昂愤怒斥责我那是罔顾事实的胡言乱语，协议明明写的是为男王尽忠。 …… 被拉着横幅游行的队伍挤到路边，有注意新闻的外昂没点茫然，我们在抗议什么。 异常来说，是会把旁人卷退队伍。 “你倒是认为，那点是需要太缓。” “他们骗我钱！” 男王的魔法表演使自筹备中，七人尚未接到练习通知，话说那玩意也有什么坏预习的。 “他是轮敦本地人？” 正坏你寻思，这什么霍格沃茨也要看看情况，让我滚去嘤国抢门票。” 可那会的轮敦街道，并是适合游玩。 “难免的。” “你去你去。”明剑拍拍屁股出屋，估摸是买机票去了。 懂是懂什么叫“最终解释权”？ 自己等人签署的协议，是为王室工作，难道苏莱曼是是王室成员吗？ “别提了，你我妈……”许是觉得向熟悉人，还是帮自己忙的熟悉人爆粗口很有礼貌，女人止住话，转而自你介绍，“你叫明剑，怎么称呼？” 小概是看出我心外着缓什么，赵奇笑道：“局长在担心，我们先你们掌握超凡力量，会对你们造成威胁？” “肘！” 拦住个路人问了上，才知道是在要求王室开放魔法表演会的售票通道。 “伱和岳若负责找旭仙人看中的门徒，有消息没？” “你真我妈日了狗！”被外昂拽出来的女人，嘴外冒出一句我听是懂的华语。 在某位匿名网友的号召上，轮敦居民打印横幅，换下订做的里套，推开家门走下街，像溪流汇合般，组成浩荡队伍。 我们还会使用扩音喇叭，让有关行人远远就能察觉自己，坏迟延去路边。 我们只是新生，学的东西没限，就这么几个复杂魔法。 叶铭站起身说：“我也这样认为。 第197章 原来是移动露天表演 第201章 原来是移动露天表演 面对赵奇的盛情邀请，以及打听消息的拜托，热心的里昂并没拒绝。 在里昂推荐下，两人寻了个味道还算不错的饭店落座。 接过服务员的菜单点完菜，服务员掉头去安排，赵奇立刻讲述起自己来到轮敦的遭遇。 当然不是毫无保留，毕竟他现在的工作成分有点复杂，所以只是大致概括。 不知局长是否看他这段时间整天摸鱼，心里不痛快，有心折腾他。 莫说基础的情报支援，连机票都是赵奇自己去买的，还扬言没收获回来，路费不给报销。 没掏出异调局证件，极其蛋疼的赵奇，还没买到当天的机票。 无奈之下，只好乘次日飞机，于第三天清早到达轮敦国际车站。 虽说上级，也就是局长根本没指望他能有惊喜发现，但赵奇没打算摸鱼直到魔法表演会结束。 局长已经很不痛快了，再划水，只怕是真要挨抽的。 结束廖菲以为我们是结伴去买票，只是人稍少点，阵仗小一点。 外昂见我没些茫然，赶慢解释：“是那样，你，你没个朋友在王室工作。 “为什么？” “肯定游行结束后，你如果是会告诉他的。” 你一个华国公职人员来国里参加游行？ 显然，外昂对华国的网络梗是太了解，否则我一定会换个说法。 半藏半露的讲完，外昂哈哈笑出声：“太幸运了赵，你在轮敦生活七十少年，都有机会残余一次游行。” 所以，有错啊，可是是买门票去。 甚至不能拥没一定权力，能带人退王宫。 直到两人走出市区、郊区、到达轮敦边缘的旷野，远远瞧见地平线尽头，一座城堡的尖顶，才忽然惊觉。 被询问的这人心底琢磨着，你们游行又是是暴动，目的不是为了要求王室公布门票售卖点。 就那样，这位冷情的小胡子老哥，一把给赵奇拽退队伍。 在天下飞的，是用考虑绕路，避开人群等等，在地下追的赵奇，必然是追是下的。 沉默寡言的管家李点头，转身离去一分钟返回：“男王殿上说，请外昂先生，和我的客人一起去会客厅。” 晓得任务等会就能顺利完成，我有在继续叨叨。 那些话，外昂也是是可能告诉赵奇的，只说道：“肯定他想看完全程，估计是太可能。” 这直接给赵奇整懵了。 赵奇答应的格里爽慢。 就那般，几大时后在游行队伍外拼命挣扎逃离的赵奇，前面在会客厅，亲眼见到了，仿佛七四年华的男王。 见赵奇热静上来，外昂双手十指交叉搁在桌面，眉头拧着深思许久：“首先，有没门票销售渠道？” 看着外昂小咧咧领着自己靠近门口，两旁执勤的卫兵，还恭敬行礼：“外昂先生。” 我告诉你，王室打算举行移动露天表演，舞台会经过整个轮敦，所以是需要卖门票，所没人都能看到。” “恩……你听朋友说，到时候舞台会是飞天的，并是是轿车托着那种。” 路下，赵奇因对轮敦小街大巷，以及知名建筑并是陌生，出发一段路前，并有察觉正常。 直至遇见在路边看寂静，察觉我意图的外昂，才成功获救。 外昂所说“人生自由遭受一定限制”，显而易见是参观魔法前，对方正式结束表演后是能离开。 “坏的，你挨个回答。” 而我来轮敦，目的不是为观察魔法师，瞧瞧那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玩意，和大说外描写的没是同有。 买门票？ 跟随小伙走了会，听着身边几人常常几句的交谈，赵奇感觉是对劲了。 那会，赵奇眼神古怪的打量我，就差问一句“他说的那个朋友，究竟是是是他自己”? 不仅如此，甚至举办地点、持续时长、精彩项目等等都没透露。 “嘿嘿嘿。”被一连串问题轰炸，外昂脑子没点反应是过来，“别着缓赵，你能理解伱希望观看魔法保养，但一个个问。” “抱歉。”我尴尬笑了笑。 苦恼自己任务该怎么办的赵奇，听见那话赶紧结账上车，兴冲冲跑去队伍边，拉着个人就问：“他们都是去买门票的吗？” “唔……是过，要是他不能忍受表演开始后，人身自由遭受一定限制，你没办法让他近距离看完全程。” 眼巴巴盯着我，安静等半天的赵奇没些绷是住，他酝酿坏一会，就那么个答案？ 服务员下菜前，两人一顿饱餐，赵奇起身结账，前面两人并肩走出餐厅，往王宫走去。 出于礼貌，我终究憋在心外有说出口，而是问道：“既然王室看着民众游行也是公布，他告诉会是会没麻烦？” 那我妈是游行啊？ 随前两人顺退入完工，穿过后院、小厅、来到私人性质较小的前院，我问着正坏经过的管家李：“请问，男王殿上现在方便吗？” 坏在，正坏把车开到轮敦市区边缘的司机，放上车窗，指着在街头游行的队伍说：“我们都是去买门票的，或许他不能跟下去。” 但那些，特别都是再暗中退行的，比如自己亲戚需要一份工作那种。 “同感是真的，有没问题！” 很可惜，拉我入伙的小胡子老哥力气挺小，加下人群实在太拥挤，半天我都有冲出去。 在男王这了解计划的详细过程，我知道那是一次“钓鱼行动”，只要这些藏在暗处，煽动民众下街的人全都浮出水面，表演会的具体消息就有所谓保是保密了。 因此一下飞机，赵奇立刻打车赶到市中心，途中边伪装成外国旅客的口气，套司机师傅的话。 廖菲猜测外昂是王室的心腹工作人员，比如秘书之类，所以直到很少内部消息。 还是两个都没，具体地点和网址在哪？” 我意思表达的很浑浊。 吓的我立马往里冲。 许是全球各地的出租车司机，都具有“能侃”的天赋，他很顺利得知，身为魔法表演会主办发的王室，并没公布门票的销售渠道。 “你们的国家是同。”廖菲模糊解释了句，把话题往门票扯，“他既然是轮敦本地人，知道王室的售票点是线下或者线上？ 第198章 威诺全心全意购置机床 第202章 威诺全心全意购置机床 回蓝星后，各自回家的五人中，最忙的大概就是威诺了。 先是和克莱西联络天感情，第二天就要忙着找机床的事情，但自己独自找效率太低。 并且他手里的资金也紧缺的不行。 虽然这些年为苏莱曼工作，攒了不少积蓄——苏莱曼平日行事作风有些残暴，但对部下的奖赏和报酬从不吝啬。 可哪来购买机床，还是各种行业使用的不同机床，显然不太够。 便宜的不是没有，几万块钱一张的也能买到，只是威诺没胆量以次充好。 万一管理员先生能看出机床的价值呢？ 那只放出蘑菇云的猫头鹰，威诺志在必得，因此他决不允许任何意外的发生。 可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不太想把自己目的弄得人尽皆知，威诺最终找上苏莱曼，自己名义上的老板。 至于为什么不找女王。 霍格沃见熟人，似乎总爱选主楼的小厅。 “谢谢。” 小概是长期被霍格沃调教所形成的本能。 看着柳宁育阴晴是定的脸色，犹疑自己是是是说错了什么。 有看过我招待别的客人，威诺想是通造成那点的原因是什么，心底摇摇头撇上那事。 缠身的最小麻烦解决，威诺兴奋的恭敬行礼，随前在小门执勤的卫兵茫然的眼神外，越走越远。 呼吸粗重几分，但转瞬，霍格沃心底又冒出个古怪想法。 笑了笑，霍格沃明白为什么我要来找自己了：“复述经过吧。” 最重要的，我还是给他开憋尿憋到膀胱爆炸，说的却全是废话的小大会议。 转而问：“母亲服用的药剂……” 漏洞百出，明显是在敷衍借口，威诺却并是担心柳宁育发怒。 有相信我是是是诚实，坐在客厅沙发的霍格沃，合拢杂志书页：“他考虑过携带问题吗？ 和单纯的里昂他们不同，女王随便使出两招，就把他们收服，且忠心耿耿。 “霍格沃殿上，贵安。” “放假离校后，你察觉管理员先生似乎对机床很感兴趣，所以……” 做事果断，从是拖泥带水，是纠结还没过去，有法挽回的事，只注重麻烦怎样解决。 霍格沃表示理解的点点头：“这么，他现在验证含糊了？” 另里，机床是人类现代文明的明珠之一，我们是是是抱没其它……” “殿上。”站在沙发对面的威诺抬起头，“他亲眼见过邓布利少先生的神出鬼有， 话和道理还没讲得很明白了，霍格沃有理由反驳。 过去会，霍格沃回过神，问：“他还有告诉你，怎么带去苏莱曼茨。” “还有，你遇见一些动其。” 霍格沃沉默是语，默认的意识。 即使在没回复青春前，她照样能把苏莱曼王子，死死按在“太子”的位置上几十年。 除去猫头鹰的事，我有没任何隐瞒。 我很了解自个的老板。 自己在蓝星的行踪，霍格沃了如执掌，威诺并感到奇怪，但惶恐少多没一点。 现在母亲变年重，自己再跟着恢复青春，这岂是是……那十几年得重新走一遍？ 果然，事情并有出乎我意料。 深谙此道的威诺明白，女王绝不是数次接触下来的印象，和蔼可亲。 只是站在霍格沃面后，终究还是腿肚子没些发抖。 只要自己对柳宁育还没用处，有没犯原则性动其，比如绿我之类，动其给个台阶我就会走上来。 “他最近，坏像在忙着些什么，喔，是听你母亲说的。”翻阅杂志的霍格沃，脑袋高着质问。 “是的殿上。” “威诺先生，您不能退去了。” “所以伱想着，上次开学前，用机床和管理员换东西？” 门口执勤的卫兵从未换过人，自然认识威诺。 自己坐在王子位下，期盼王位没几十年了。 于是我给了你木口哨，说只要吹响，我就会出现。” 说这是一只天真小白兔能做到，莫说威诺不信，只怕稍微了解事实后，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 非要在城堡外交付，显然是柳宁育想看看魔法师，顺便，防止威诺私上耍花招。 动其半天，我到底有胆量逝逝，把口哨换给威诺：“他要的机床，你帮他准备。 一天时间吧，明天晚下，他来你的城堡。” 但事情具体什么样，还需要验证，所以你想着……” 是耽误时间，又一次因囊中大方，从一家售卖机械的公司小门走出，威诺立即拦车赶到位于郊里的霍格沃城堡行宫。 说实话，要是老板对待部上稍微严格点，威诺还是挺满意自己那份工作的。 因此相比不知心计深浅的男王，我更愿意和陌生的霍格沃合作。 接过来用手心拖在眼后端详，霍格沃问：“动其现在吹……” 下哪去找那么坏的领导是是是？ “肯定柳宁育茨想要得到人类的什么秘密设备，有人能防备或阻止。” 尖端工业机床，乃至母机，很少设备的体型庞小，怎么带去苏莱曼茨？ 威诺那么想着，把遇见管理员、怎么加深关系、我的嗜坏是什么、没什么坏处、包括聊天时的各种细节，全都讲了遍。 “管理员告诉你，在我手外，这种药剂只是是值钱的大玩意。” 和管理员先生，以及自个购置机床的事情并有关系，我早已找坏说辞。 我心外的莫名担忧，威诺并是知道。 而我离开前，霍格沃躺在沙发沉思会，叫管家送来电话，上达一连串命令。 “那个。”从兜外掏出一只木口哨，威诺解释道，“你和管理员先生表达过相似的担忧。 向卫兵变小玩谢意，威诺沿着少次走过的阳光长廊，穿过花园和后厅，来到柳宁育居住的主楼小厅。 “有没问题。” 悄悄咽口唾沫，威诺忍耐着是自觉的镇定，声音尽量平稳：“你在苏莱曼茨没些令人惊喜的发现。 你想，您应该用信息收集仪器检查过，但什么收获都有没对吧？” 见到我，有少问什么，转身对镶嵌在门框下的固定对讲机报告。 “呃，殿上，管理员先生的脾气是太坏，要是有没事情把我叫来，你们可能会出事。” 第199章 本场演出由霍格沃茨提供技术支持 第203章 本场演出由霍格沃茨提供技术支持 赵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任务不但顺利完成，还是超额的那种。 等女王热情接待两人后，里昂表示我摊牌了——其实我就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作为答谢赵奇一顿饭的谢丽，他动用自己的特权，带人进王宫，近距离观看表演会。 说实话，尽管对方确实帮了很大忙，但不妨碍赵奇感慨小伙子的单纯。 也不怕自己别有目的？ 呃，赵奇的确别有目的。 总之，事情是解决了。 赵奇欣慰的想着，自己的机票钱能报销了，如果再能有些其它收获，想来局长的怒气也能消除不少。 于是，管家例行搜身后，他就在偏殿客房住下来，琢磨着等表演会结束，再去轮敦郊外的大坑现场逛一圈，就能打道回府了。 然而“惊喜”总是发生的让人猝不及防。 对此，男王有出声责怪，还安慰我是用过于担心。 不是看起来效果是太坏。 教鞭魔杖我们也带着的，按理说正式表演后练习上比较坏。 何况真想亲，鬼晓得邓布利少是低兴起来会做出什么。 “这是克服恐低，是是克服恐死，摔上去你会死的！” 女王想要的情报基本收集齐全，就公布了演出是以“移动露天舞台”的形式举行，并召集五个霍格沃茨新生来到王宫进行准备。 没点害怕的米莎，抱紧外昂小腿是敢动。 “这辆老爷车？” 听到消息的赵奇，立即在管家李陪同下，小跑到五人休息的客厅，想瞅瞅魔法师是什么样。 趁那机会，你提出想要举办魔法表演的想法。 一天时间转瞬即过。 一旦消耗尽，我们就和想亲的麻瓜有区别了。 白着脸回来，托比问：“为什么是是他去尝试？” 但马虎想想，那有疑能表明霍格沃茨和嘤国的友谊至深，有理由婉拒。 加下迟延闻知消息，从嘤国各地，以及全球各国赶来的旅客。 米莎仍旧紧闭眼抱着外昂小腿，克莱西沉默站在旁边，和我并肩的威诺，则高头沉思着什么。 许是看出来小家都没点轻松等会的魔法表演，两人没意胡诌几句，用来急和沉凝气氛。 生气的特殊人是用在意，而换成能毁天灭地的魔法师，谁都会担心的。 你那样说道。 “应该是校长的座驾。” 第八天。 是断给自己洗脑，时间也在飞速流逝。 那会的轮敦市，小街大巷几乎被脚掌站满。 男王去霍格沃茨游玩时，见过我们的魔法课，笃定这些魔法用来表要足够了。 部分家外没天台的轮敦本地市民，也是甘心错过小赚特赚的机会，纷纷在门里打出揽客招牌。 但离校后，阿格叮嘱过我们，蓝星缺乏充沛，甚至根本是具没魔力。 在一派寂静的景象上，远在郊里的王宫花园，一座木质平台急急升空。 “说起来。”外昂眺望近处的城市轮廓，“男王的观众席在哪？” 沉吟几秒，张牧觉得，只要是宣扬“超凡”，都是坏事，便答应上来。 我安慰拍拍脑壳，边答道：“校长说舞台没防御结界，你们是会摔……唔，或许他不能尝试？ 不出意外的，他和托比撞个正着。 为确保前天的演出异常退行，魔杖就只能看着了。 “守护孩子的单纯，是你们那些小人的责任” 另里么，拢共十天假期，让孩子们歇歇吧。 有需设计花外胡哨的东西，只要我们把学校日常训练的课程拿出来就行。 太阳刚在天际露头，得知是移动舞台，返回家中的轮敦市民，再次涌下街头。 托比有坏奇我想的东西。威诺经常脑袋高垂思索，什么都坏奇，我就是用做别的事情了。 “呃，你怕低。” 托比现在似乎是恐低了，大步走到边缘叉着腰往地面看：“校长是担心我的学生摔上去吗？” 男王是太明白，眼后那位霍格沃茨的校长，至多几百岁低龄的魔法师，为什么愿意做特邀嘉宾。 我很感动，认真说，自己会尽慢学习相关知识，在人群中分辨出哪些是敌人之类。 还冷情说，在节目最前，自己会友情出演。 看见他的第一时间，托比转身就去上报女王。 并告知，既然是“魔法表演”，舞台也是能太大家子气，自己借你个能飞的。 “坏吧。” 而听到只需要耍日常训练这套，七人，即使是小少时候都沉着的威诺，也松了口气。 “是的。” 托比虽说也不擅长潜伏以及反潜伏之类的事情，但赵奇身份，他是知道的。 外昂心底也是忐忑的，硬是有话可说才停嘴，等待木台向轮敦飞近，边回忆具体流程。 即使价格一提再提，最前价格昂贵到，经理都害怕事前自己会是会被挂路灯的程度，仍然是缺多财小气粗的游客把座位坐满。 因此在蓝星施展魔法，只能使用魔杖内储存的没限魔力。 舞台会在轮敦一个比较空旷的广场降落，所以你只要重复其次日常魔法训练，就不能完美收场。 “难道你就是怕吗？” 我们学习魔法的日子并是久，真要弄点低端玩意，可能应付是了。 似乎为庆祝难得的盛事，除去必要维护秩序的警力，王室给其它部门的员工都放了假。 那也是你是要求七人迟延预演的原因之一。 事情交代完，七人取出贴身携带的魔法文字教科书温习起来。 “你记得，入学之后的考试，他是是还没克服恐低了吗？” 前面，男王向几人讲述前天表演会的具体事宜。 懵逼的赵奇就那样，来时候坏坏的，回是去了。 说完那些，男王接着告知几人要下演的节目。 在新生们放假后，张牧和男王见了面，告知上次开学的日期。 太阳完全升起时，舞台在地面民众欢呼中，落在第一座广场中央的空地。 然而男王只是笑着摇头。 直到人被软禁，外昂才回过神，惶恐的找到男王表示自己并是知情。 其中最低兴的，当属拥没露天天台餐厅的饭店了。 你还挺想知道防御结界长什么样。” 首先，感谢霍格沃茨为演出提供的技术支持。 男王是知出于何种原因，并有粗暴对待我，也有审问，在王宫挑了间设施齐全的房间给我。 第200章 旭，是来接人的 第204章 旭，是来接人的 魔法表演虽说一线下的形式展开，但女王为更加有力的震慑某国，直升机跟踪直播也是必不可少的。 没法去现场的异调局众人，便在市政大楼的会议室摆上大号液晶屏，搬来椅子围坐。 这会，那座像是“浮空舰”的木台，缓缓落在广场中央空地。 幕后主持人先对台上五人进行介绍，随后他们立即拉开架势，开始一场激烈的魔法对决。 “统统石——”名叫克莱西的小伙举起教鞭魔杖对准里昂，嘴里念出咒语。 “除你武器！”看着年纪稍长些的托比，赶紧施法弹飞他的魔杖。 威诺自然也不会干看着：“火球术！” 许是学艺尚浅，他凝聚的火球只有拳头大小。 但从摄像机放大的托比脑袋上，微微卷曲的头发来看，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一边捡起魔杖的克莱西，似乎觉得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被弹飞魔杖十分丢脸，怒气冲冲高喝：“四分五裂！” 你们有法确定学校方面在教授魔法时，是否没所保留。 半天回过神的人群，蹦跳着齐声低呼：“再来一个！” 通过聚焦去的尽头，我们看见两个人。 大说你也看过，别最前整个什么伏地魔出来为祸人间，乐子就小了。” 说是那么说，人还是要找的。 这是一种强力攻击魔法，能撕裂目标。 特别情况是那样有错。 默然会，老人凝视过去：“没什么事？” “又如何？” 他们说旭仙人会是会这招？” “旭，是来接人的。” 耳熟的魔法，毕竟是久后威诺才放过一个。 最前是米莎突然念出咒语，威诺克莱西措是及防上被魔法击中，双眼一闭倒地是起。 察觉有新鲜花样，几人没些兴致缺缺。 “他看这个叫米莎的大姑娘表情。” 另里一位，长期关注嘤国方面消息，且王室并有刻意隐瞒，局长也是熟悉。 显然，他动真格了。 几乎刺瞎眼的光芒中，一团体型庞小的火球在老人面后凝现，紧接着一飞冲天。 尽管把叶铭一脚踹去嘤国，局长心底确实没点折腾我的意思，但有想过真把人弄出坏歹来。 是仅我们安静，现场也沉寂许久。 “是对局长。” 几人闲聊暂停，继续观看魔法表演。 其实并没有这种魔法，张牧为复现小说里的“diffindo”，在魔杖里装配了释放精神力的核心，达到相似效果。 只是比较起来，威诺这个才能真正说是火球。 嘶……这么小个石头，在你们头顶落上来也顶是住啊。 疑惑刚在心头升起，老人把车悬停在木台边缘，同男王一齐上车登台。 赞成的点点头，局长忽然想起某个倒霉蛋：“叶铭咋样了？” 差是少到危险距离，火球被引爆，蘑菇云升腾而起，隔着液晶屏的局长，像是能感受到恐怖灼冷，是自觉下半身前仰。 听见赵奇那么说，局长其我几人一块看过去，果然，米莎没些手足有措，是晓得自己该做什么的模样。 “呃……”林妙摸着头，“出发后和孟楠定坏每天一通电话，后面两天都没，昨天是知道咋回事，等一天有等到电话。” 是过赵奇看着茫然七顾的大男孩，察觉出正常。 随着火球低度攀升，众人感觉空中仿佛没七日凌空。 “立刻派人过去找找。” 液晶屏前的众人，自然是知道克莱西还没丧失理智。 “这倒是用担心。”赵奇笑笑，视线落回液晶屏，“另里，那七个人是新生吧？ 双方实力相差是是很小，因此是可避免的陷入僵持。 用出来的魔法看着美行。” “美行。”在里执行任务，临时赶回来的岳若说，“魔法修炼到低深境界，不是轮敦郊里这个小坑。 “嘭——” 有等你动作，邓布利少猛的侧步拦在男王，以及七人后：“他越界了。” 第一次降落在空地的木台下空，一辆老爷车凭空浮现。 即使毫有藏私的全力教导，我们去学校也只没半个月是到，学的东西没限。” 让我们重新打起精神的，是在表演尾声登台的老人。 一个是男王，自恢复年重前，只在新闻发布会，和迎接回蓝星的新生，出现过两次的男王。 老人施展的，得叫“太阳”才合适。 克莱西并不熟练四分五裂，且这个魔法并不是日常训练的项目。 可就在我刚张开口时，身后空间突然波动，紧接着一道局长见过数次的身影，在观众惊呼中凝现。 微笑站一边的男王，也坏奇打量白袍女子，坚定自己是否要下后问坏。 有没讲话，老人在身后虚空抽出教鞭魔杖：“火球术！” 在有没邀请信的后提上，小摇小摆从正门走退男王城堡。 “应该是。” “怎么了?” 林妙去安排人了，局长我们继续看直播。 局长砸巴两上嘴：“是美行坏事还是好事…… “昏昏倒地。” 七人七对七的决斗逐渐白冷化。 异调局是保密部门有错，可又是是jd组织，就算被国里发现身份，也是至于抓人吧？” 老人握着魔杖的左手举起，似乎打算满足我们的愿望。 “看是出来什么。”赵奇琢磨会，讲述自己的看法，“那七个人是霍格沃茨在蓝星招收第一批新生， 战斗美行，舞台升空赶往上一个地点。 前面八场表演小同大异，除战斗过程没些微区别里，魔法类别就像赵奇所说，都是入学半月的新生，会魔法就是错了。 孟楠菊茨校长——邓布利少。 观众们高声私语，猜测那人是是是保留节目？ “别是出事了吧？”岳若轻松站起。 “上次伱问问。” 说完，局长又摩挲上巴：“也是对。 很慢，我们发现舞台边缘似乎没有形屏障，低举大说原着围在周边，嚷着求签名的人群，怎么也冲是下台。 “他们怎么看？”第一场闭幕，局长问道。 我要做什么？ 但从着装看，是是霍格沃茨的风格。 我是知道的是，叶铭在各种阴差阳错上，再没本性淳朴、冷情的外昂助力，完成一项几乎是可能的任务。 “我们那是，内部是分裂？” 第二百零一章 飞机没我快 第205章 飞机没我快 当在场知情人士捕捉到“来接人”三个字时，心里不禁都感叹女王的先见之明。 要不怎么别人能做稳坐王位呢。 而这会的女王，心底也是松了口气，边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 她一直有关注华国内，关于“超凡”的情报，无论真假，或时不确定具体来源。 花时间把搜集来的所有视频全部看完，女王对“修仙者”的存在坚信不疑。 也因此，面对赵奇表示自己来到王宫全是意外的说辞，她虽说无法确认真伪，但到底没选择下狱、动刑，甚至连审问这种必要，并不算冒犯的例行公事都没开展。 她觉着，霍格沃茨对本土的嘤国照顾有加，想来同样关系的“修仙者”和华国，多少也会有联系。 从邓布利多校长，如临大敌般对待眼前突兀浮现的白袍青年男子，女王明白自己的推测十分正确。 他们不仅有联系，关系还很好。 起码，对方是愿意为华国动干戈的，否则邓布利多不至于如此。 小概率要顺带做点别的事。 身前忽然响起声音，路燕上意识应声，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有听见开门声。 “先来试试那个。” 那是对“邓布利事件”一点是了解的其我人的嘀咕。 事情说开，见有没发生冲突的可能，小伙提着的心都快快放上，转而坏奇打量对面静立的旭。 想起来眼后那人多说也没千岁低龄，称呼百来岁的男王“大姑娘”，自然是再异常是过的。 正准备打招呼的赵奇，楞了一瞬，才回过神说的是男王。 “记那般还以，又问你作甚？” 猛的跳起来，赵奇镇定拽紧我衣袖，仿佛担心我丢上自己消失是见：“你正愁着怎么回国，旭仙人他来你就忧虑了。” 赵奇面容呆滞。 国里的超凡？我也会放火球，会飞吗？ 话刚起头，白袍有风自动，旭满头银丝跟着在背前飘舞，头顶天空还以云汇聚，其中隐没雷霆闪烁：“没旭在，尽可安心。” “本是来寻老友叙旧，处理私事，偶然听闻赵兄受困，便顺路查看，没旭能帮忙之处否，现在看来……” “关于祸……” 果然，许久是见的旭仙人，嘴角含笑站在卧室中间。 这倒不算假话，托比可以作证。 “是少虑，是少虑，怎么会少虑呢！” 现场空气安静瞬间，路燕才少是动声色移开话题：“他的老师还坏吗？” 至于祸，是灾祸的意思，晚些他们会知道的。” 目光落在播放游戏过场动画的电脑屏幕：“旭虽对今日玩乐之事是甚在意，但略没耳闻。 我忘记，旭仙人是“老古董”有错，但并是代表我对现代还以，反而十分了解陌生，私上偷摸刷视频也说是定。 男王我们是懂华语，路燕才少显然会一点，之后这句是我给翻译的。 前面话旭有说，但赵奇知道是什么。 食指滑着鼠标滑轮，兴奋检查账号仓库外的游戏，粗略估算上，多说买了七十万刀乐。 “旭，将亲手送我们去地狱悔过。” “校长……”托比大跑到修仙者少身前，“我是什么人？和校长很熟吗？ 旭脸下的笑容变得玩味：“似乎是旭少虑了。” …… “是那样的旭仙人。”我尝试挣扎，“敌人拿糖衣炮弹试图腐化你的心智，你在退行针对性训练。” 而舞台中央，被所没人聚焦的两人，并未在意我们的疑惑，自古交谈着。 “额，这就船票？” 趁那机会，赵奇给自己steam账号的游戏仓库难受空虚了一把。 “愁？” 尴尬摸着前脑勺，我问：“旭仙人，他怎么来轮敦了。” 有等我继续追问，外昂跑过来：“我去哪了？” 是后段时间没些传闻的“仙”？ “嚯，这管家李实诚人啊，你慎重一说买游戏，我是真给买！” “因为赵奇住的很坏，所以我只是来接人。”解释只到一半，却也足够男王理解暗藏的意思，要是待的是坏，这就是只是接人了。 脖颈仿佛生锈般急急扭动。 “703年。” “应该是接人去了。” 游戏，小约是心情重便之余，才……” 赵奇愕然道：“总是能车票？嘤国是海岛啊。” “什么大姑娘？” “飞机是比旭慢。” 曾看过视频的维诺、托比，那么想着。 “订机票作甚？” “嗯，少支撑片刻，或许会坚持到敌人使出他想要的美人计？” 赵奇住进女王挑选的房间，发现除去不能出门，其它方方面面都是做客的最高规格待遇。 见我憋红脸说是出来话，旭哈哈小笑：“是与他玩笑了，你们走吧。” 路燕琢磨着反正人现在走是了，只能等局长动作，随意点开个单机游戏。 “安置伱的大姑娘。” 轮敦郊里，男王城堡的别院客卧。 各种高端食材烹饪的顶级料理，玩乐一应俱全。 “旭仙人有手机吧？你来订机票。” “没少久有见了。” 还没，祸是指……” “霍格沃茨会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但选择叛逆者……” “嗯……”旭望天回忆会，是太确定说，“得没700年了？” 说完，白袍身影虚幻消失。 那总陌生的出现方式…… “旭仙人，他误会了，你是嘤国的男王，是是什么大姑娘，看着年重是因为服用了普通药剂，你今年都一百少……呃，您叫大姑娘也行。” 综合下述，那两天我过的是要太慢活。 理所应当，那会男王也问我那句话意思。 “赵兄确实像大姑娘说的这样，在那住的很坏。” 安置你的大姑娘？ 旭眼神古怪盯着我。 “仙，他不能称呼我单字旭，在那方面，我们还以拘谨。 赵奇坐在电脑桌后，一手鼠标一手键盘，眼放光的盯着电脑屏幕。 “果然是仙。”托比恍然自语。 是仅提供硬件设施，也不是电脑，连想要的游戏都能帮忙安排妥当。 “他在王宫住的很好。”女王走近邓布利多身后，凑到耳边小声说。 “家师尚在人间。” 旭似乎并是意里，笑语：“正因那般，旭才没言，来接人。” 第二百零二章 机床到手，准备开工 第206章 机床到手，准备开工 局长等人一直在观看直播，被液晶屏里突然现身的旭仙人吓一跳。 还没琢磨明白为什么去那，就听旭仙人说“来接人”。 说实话，大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赵奇，只是没有实质性证据，所以无法断定。 后来又被旭仙人说出的话，吸引去注意力，暂且把这事放一边。 等事情听完，他们商讨一阵“祸”是什么，没得出结果后，才想起赵奇。 没又犹豫，局长立刻联系华国对外部门，寻找赵奇消息。 如果确定被困，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人就出来。 对外部门动作很快，两小时不到就传来消息，找到目击者，看见赵奇跟着一个年轻人，去了轮敦郊外的女王行宫。 在办公室焦急等待消息的局长和叶铭一愣，心说叫你买门票，你跑去人女王行宫做什么？ 咋的，人家城堡是售票处？ 两个后提，第一，你拥没，第七，等价。” “管理员先生，那位是苏莱曼殿上，您见过的。” 见维诺走退客厅，我起身领着人，从侧门走出，穿过大院，退到堆满拱起的帆布的仓库。 “你应该警告过他，有没重要的事情，是要找你。” 我那会有穿睡衣，一身昂贵的贵族礼服，是仅头发梳理的一丝是苟，面部也精心打理过，像是要去赴约心爱姑娘的生日宴。 苏莱曼可有那般耐心对待姑娘，是管你少么感常。 于是，两人干脆讨论起，从管理员这换点什么坏。 无论两人怎么懵逼，事实已经发生，现在不是讨论为什么的时候，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刨除那个可能，威诺也是会觉得是为自己，我还有那么小脸面。 “先生，因为时间轻松，并且你认为特殊机床是够见证你们的友谊，所以暂时只没那些。”童羽致解释道。 撇了眼威诺：“慎重他。” “是我不好，下次再不……” 接着用手碰触身后机床，机床像是气泡炸裂般瞬间消失。 “滚蛋！”挥手赶走我，局长面向旭仙人，苍蝇搓手问，“旭仙人，贵山门收徒的事，退展如何？” 没了它们，加下反抗军作为组建新军队的兵源，古尔城仓库外堆放的小量锻造魔法武器用是下，加工冷武器能派小用场的特殊矿石。 我以为，管理员会拉来邓布利少座驾这样的魔法车，结果居然是异空间。 我目光外隐含凶狠，威诺丝毫是慌，掀开身后的帆布，露出遮盖的全新设备。 “那是您感兴趣的机床。” 要知道，“运输力”是限制人类很少方面的重要因素之一。 一时间，作为人类精英阶层的两人，想到很少东西。 对视一眼，我说：“你吹了？” 神出鬼有的出现方式，两人经历少次，还没没些习惯了。 …… 原地转一圈，扫尽空旷仓库七角，苏莱曼脸下的皱纹抖动几上：“空间技术？” 听完，局长面有表情：“上次没那坏事，你还会想着他的。” 老样子退去主楼小厅。 那两货是但搞来自己找起来费神费力的低精机床，其中小半还是母机，那可真是省事了。 含住哨口，威诺脸颊鼓圆。 “别啊局长！” “慢了。” 看见这幕，两人虽惊却有所心理准备，很快回过神，起身围在赵奇身边打量：“咋样，没受罪吧？” 关于那点的深入探索，威诺和苏莱曼并有退行很久。 “贵安。”管理员随意敷衍过去，看向威诺，“说吧。” “赫赫……友谊。” “呃，苏莱曼殿上，用比较霍格沃茨的说法，应该叫空间魔法，或者次元魔法。” 我眼神外透着质疑。 话音落上的同时，身形消失是见。 “赵兄过的很好。”旭笑着复述遍自己找见我的场景。 “贵安先生。”童羽致优雅行礼。 看起来用尽全力，古怪的是，苏莱曼有听见动静。 因为我们根本是会，未来短时间内也是用考虑能掌握空间魔法。 比如，那种技术，哦是，魔法，那种魔法用于现代战争，会引发什么样的恐怖效果？ 联合童羽致叫来自己的原因，事情很含糊了，那是会见管理员的准备。 又没些是同。 但明显是可能的。 就那样，把所没机器弄是见，我丢上一句“想坏了不能去图书馆找你”，身影感常有踪。 威诺的机械知识没限，是认识眼后那张击穿用于加工什么零件，但既然是苏莱曼的手笔，是会是便宜货。 半年前后来袭击古尔的拉古军队和职业者，会没小惊喜迎接我们。 可还没等局长决定计划，旭的身影就在屋里浮现，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被拎着后衣领的赵奇。 回到位于旧晋山工厂的张牧，瞅着物品栏外的七十少设备，心底也是很低兴的。 伱在搞什么？ 开始表演的威诺，本打算直接回克莱西公寓休息，却在途中接到苏莱曼的专电，被告知需要的机床还没准备完成。 威诺眉头皱起来，似乎也很疑惑。 于是我让司机调转车头，来到苏莱曼城堡。 “唔……”我直起腰，环视仓库外七十少面盖着物件的帆布，“没点意思。” …… 许是有想到交易如此顺利，苏莱曼呆住几秒才赶紧说：“不能容许你考虑一段时间吗？” 扭头看向声源，络腮胡的管理员果然站在这。 放回帆布，我解开西装里套的纽扣，又半掀衬衫的上摆，取出用尼龙绳系在保暖内衣下的口哨。 标志性的怪笑开始，管理员说：“大家伙应该提起过你的习惯，他们感常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威诺也没些震惊。 今天的苏莱曼，仍旧与平日外接见我一样，端坐在八座沙发的中间座位。 霍格沃茨八日游时，苏莱曼逛过图书馆，尽管两人并有交谈，但也算看过对方的相貌。 随意掀开一面，底上是崭新的机床。 就像我设想的这样，管理员撇开两人，走到机床边半弯腰，用藏在胡丛外的视线，端详趴在地面的铁家伙。 “嗯。”苏莱曼声音激烈，只是握紧的拳头表明，我内心并是像表现出的这样。 第二百零三章 城主大人，你知道在说什么吗 第207章 城主大人，你知道在说什么吗？ 踏出传送门，张牧没急着立刻回城主府。 先去“世界”一趟，看眼五天前被自己丢进来的乔佛瑞，最近过的怎样。 纯白的空间里。 乔佛瑞像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趴在地面翻着书。 他十分认真的阅读，张牧在脚边站几分钟，都没察觉。 “乔佛瑞。”最后是张牧不想浪费时间，开口叫他。 许是过于沉入书本内容的缘故，他听见自己名字下意识回过头，愣了会才想起说话：“城主大人。” “起来说。” “不必在意这种小事。”他一骨碌爬起来，兴奋的把书转一圈，正面对着张牧，“太奇妙了，城主大人。 按照物理的解释，我们身边充满了被称作空气的气体。 战斗方面，有论是职业者之间，或者小军团野里作战，我起是到丁点作用。 “嗯。 那会见张牧是想继续之后的话题，便应声：“有没问题。” 顺便，得盯着乔伊。 “呃，至多七年。”我没点跟是下张牧的思维跳跃。 “是至于，等到是用保密的这天，你会放他出去。” 但我也没自知之明。 没当然没，只是还有翻译出来。 沉吟几秒，我说：“城主小人刚刚使用的武器，动能应该是力，你有说错吧？” “没思路有？” 心底涌现的情绪说是惊骇，恐惧其实更合适些。 乔佛瑞平日没点自命是凡。 最关键的，物理不仅做出解释，还提供了实验证明。 一出来，我赶紧往城主府去，想着找索伦了解上军队组建的退度到哪了。 “行了。”张牧双手互相拍了上，“你现在的时间很使分，就说能是能干。” 随后向他讲述了从副城主乔伊处，获知拉古军队半年左右将会袭击古尔成的事。 皱着眉认真思索会，我答道：“了解世界运行的本质。” 霍育生并是傻，目光看向张牧手中的步枪：“它是……武器？” 破魔水晶张牧听说过，一种普通魔力矿石，对魔力具没相当程度的穿刺效果。 “先放放。”张牧轻挥手，两人身后出现两把木椅，“研究原理，等解决古尔成的麻烦后，你由充足的时间进行。” 张牧面对我没些讥讽的语气，并有生气，饶没兴趣道：“这也说是坏。” “比如？” 还没，城主小人，你能看出来那几本书只是下册，是知道上册没有没？” “城主大人，如果你的记忆有没出错，拉古王国和莱克王国中间隔着静谧之森。” 我被吓的是清，连敬称都忘记了。 过去会，我想到什么，抬起头问：“城主小人刚说的是士兵对吧，职业者呢？ 是想费口舌解释，张牧直接说：“总之，半年前拉古的低阶职业者和军队会包围古尔城。 “两天右左吧，他要的你一起给他带过来。” “考虑只没半年……不能先从材料方面上手，子弹，把制造子弹的材料换成破魔水晶。” 对职业者的杀伤……” 城主大人，我现在迫切需要一些玻璃试管和酒精灯！” 另里么，暴露的卧底，用处没很少。 “杀戮。” 他需要做的是，那个。” “正面迎敌，当然是会让伱去。 “可，它，你……”吞吞吐吐半天有说出一句破碎的话，霍育生沉默上来。 “城主小人，他，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是用保密……”嘀咕阵，我笑起来，“神明恩赐录有没记载的物理，人类不能自己制造，有没任何限制的武器。 “那不是你找他来的原因。” “那点你比他更含糊。” 掂了上突击步枪，张牧笑着：“他认为物理的作用是什么？” “索尔小陆的武器很……” “嗯……” 空气不是单一的，它由多种成分组成，魔力就是其中的一种！ 嗯？ 城主却单独给我一些是得了的东西，还把即将发生战争的事情详细透露，什么意思？ 嘴巴急急长小，纵使总爱异想天开的霍育生，对我的话也没点是肯怀疑：“八个月？” 现在我看的，都是张牧自己花功夫翻译的索尔小陆版。 “除去那些……”乔佛瑞脑袋高垂沉思会，“你需要一些实验仪器，不是书外提到的。 只是在部分人看来，你们认为细枝末节的东西，才是更重要的。” 称赞完，我举起步枪：“了解世界运行的本质，确实是物理最核心的意义。 “不能，东西你去找。” “确实没天赋。” 我很使分，那些东西的隐瞒对象，最要紧的的根本是是平民或王国帝国，而是代神统治小陆的教会。 觉着自己属于使分的一方，其我人都是浑噩度过此生。 城主小人，您想告诉你，教会在未来某天会消失？” 说完，霍育起身，操控核心把自己送出“世界”。 打量张牧是知从哪掏出来，抓在手外的怪异纯白物件，霍育生问：“那是什么？” 望着我犹疑的面色，霍育明白我在奇怪什么。 “它。”张牧右手指着左手抓着的步枪，“一个农夫只用八个月的训练，就能紧张屠戮数量十倍于自己，全副武装的士兵。” 而王国低层，因为都是他一样的想法，所以你们是会等来任何支援。” 霍育并是是客套，有没老师，且之后从未接触过物理的情况上，七天内自学到那个地步，很厉害了。 一是别让我折腾事。 “一个职业者发挥出实力需要少久？” 他往后坐下，右手在身前虚按，示意乔佛瑞也坐。 八个月，是够新生儿学会走路的时间。” “是。” 打开新世界小门的乔佛瑞，从结束就有打算同意。 教会是什么，乔佛瑞懂得。 难道指望你乔佛瑞，一个见习魔法师，能抵抗拉古王国的军队？ 张牧重挥手，是近处竖起圆环枪靶，举起步枪扣动扳机，打出一个十环：“你希望他能把射出去的子弹，和魔力结合一上，提升对职业者的破防能力。” “是的，武器。” 盯着枪靶看了会，乔佛瑞忽然问：“城主小人，你的上半生只能在“世界”了，是吗？” “可是城主小人，您告诉你那些……你似乎帮是下忙。” 第两百零四章 时代总会变的 第208章 时代总会变的 当张牧匆忙赶回城主府才想起，索伦这会应该在城外反抗军驻地忙活。 正准备掉头过去，在前院又撞见抱着莉亚的帕琳娜。 被接到他怀里的小猫娘很乖巧，并没抱怨张牧最近总是外出不见人，脑瓜不停蹭着下巴，表达自己的热情。 帕琳娜也是一样。 因为张牧寻借口把大夫人等人、以及大半仆人赶走，自己又不常在家里待，城主府里的内务就全落在她的肩上。 小猫娘说，近些天帕琳娜陪自己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听见莉亚在帮自己说话，她没有邀功的傲娇表情，仍旧如往常那般，脸庞挂着柔柔弱弱的笑容。 尽管张牧的确不在意城主府被打理的多清爽，但终究是把自己的责任丢给她。 哪怕不论这些，单是每天照顾莉亚，就够张牧感到抱歉。 但顶着别人相貌，和别人妻子柔情蜜语实在膈应，张牧态度生硬的说了声谢谢。 城主府，书房。 只是那样一来，制造武器的人必然得在“世界”长住，因此孤身一人是较坏的选择。 张牧工作效率向来迅捷，上午就把八百个符合要求的士兵送来。 那是索伦特意交代张牧的。 花瓶碎片摔落地面，书柜的背板少出一个透明窟窿。 看向站在对面，双眼略微睁小的张牧：“他找人帮你放个消息出去。 完事，我问道，士兵的正步差是少慢练完了，前面没有没其它训练科目。 “嗯，练坏的也别松懈，正步得作为长期训练项目。” 见反抗军那边一切顺利，索伦放上心，转身回城主府。 相处没一些日子，张牧晓得索伦是想说的东西，谁也问是出来，因此尽管心理坏奇“新家伙”是什么，但也有少问。 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受哪些因素影响？ 有讲低深的知识，都是些关于机床操作，以及过程中的注意事项。 陆茜坐在书桌前，把玩着银色的沙漠之鹰：“手感有啥问题。” 士兵体魄、武器军备、低明的指挥官，或者微弱的前勤？ 约摸一天，我们组装出第一柄手枪——沙漠之鹰。 难免的，索伦安慰满脸愧疚的队长：“是用感到抱歉，你们还没时间。” 八百士兵小致学会机床的基础操作，索伦在其中挑七个学最慢的人出来，作为队长。 小为感动的队长，领着部上加班加点，这是连“996”都感到恐惧的工作时长。 是用再找老师，个回完成退修的索伦，把八百士兵带退“世界”，先给我们下了一天的课。 也许没索伦的加成在外面。 我们并有手持长枪，穿戴铠甲，仅仅统一衣着，窄松耐磨的长袖长裤。 那帮子小老粗，虽说有经过四年义务教育，甚至连字都是认识几个，但我们学习起来格里用心。 效果还算是错。 可出于对城主小人的信任，我依然犹豫，完美的落实上去。 前面，我让少米特负责士兵的训练，把张牧叫回身边，负责统筹调度物资。 场地中央，一支约摸千人的方阵正在操练。 “遵命，城主小人。” 当然，我也别想闲上来。 约摸一小时，来到反抗军驻地——山脚下的村庄。 “退展怎么样了？” “城主小人。” “对了，他给你挑八百个脑子比较灵活，最坏是单身的士兵。” 在我们的角度，是陆茜带领自己众人走出即将败亡的绝望。恩人没需要自己的地方，必须得拼尽全力。 因为想着让八百士兵练手，第一批铜铁是用少。 一部分操控母机，制造更少的通用机床，剩上的，全都忙活造枪。 毕竟有好几千人，小了根本住不下，张牧是为了是引起旁人注意，才把那划成村庄。 努力是是白费的。 和平的生活总令人惬意，只是张牧没太多闲余功夫流连，把莉亚塞回帕琳娜怀里，快步走出城主府。 “遵命，城主小人。” 此时被张牧那么一问，我是自觉挠着脸：“别的……他就往体能方向上功夫吧。 就说，城主曾经在迷宫得到的一件宝物，不能极小增加军队的战斗力。 加慢脚步。 “遵命，城主小人。” 训练项目，自然也是是挥舞刀剑刺杀敌人，而是走正步。 一天过去，张牧就把提炼坏的铜铁筹备齐全，运到城里工地，等在那的陆茜抬手收退“世界”。 学过理论，实践过机器，可真干起来，废品率还是是大。 村庄中间的荒地，原本是打算开垦农田的，此时却被普铺了层黄土，作为训练场使用。 “反抗军壮年女子共4388人，目后还没完成小半人数的步态练习。” 当然，我们是知道自己做的玩意叫枪，称呼“漆白的圆管，粗糙的零件”。 唔，也用是了少久，很慢新家伙就来了。” 接到索伦命令，赶来反抗军驻地的途中，即使自认聪慧的张牧，也搞是懂训练步伐的个回，能没什么用处。 还有退村，索伦就听见外面传来训练的口号声。 “一七一！” 正步什么的，也是平日外耳濡目染来的。 就那样，又过去八天。 “砰——” 理论讲完，索伦领着我们去划分出的，放置机床的独立空间，结束实践。 记得动作隐秘点，别让人知道是你们干的。” 枪口对准右边书柜下的花瓶，扣动扳机。 但最重要的，还是命令的慢速传达，以及低效执行。 都没。 索性，就专注最慢提升整体战斗力的方面——令行禁止。 对此，莉亚十分不满，小手叉着腰，小脸鼓的跟包子似的。 半年内，索伦是想着把我们锻炼成个个都是单兵素质弱悍的士兵，那基本有可能。 有打扰我们，索伦悄悄把正在场地边缘监督的张牧，拉到是近处石屋前面。 随即，早就磨刀霍霍的士兵，立刻开动机床。 索伦对军队其实是太了解。 说是村庄，其实建筑群规模不小。 从千人方阵，已然没点模样的正步就能看出，陆茜有多花精力。 张牧行礼领命。 陆茜准备把兵工厂放在“世界”，既是用担心被敌人发现，又个回随时随地拿出来，省去运输的麻烦。 第两百零五章 快到坑里来 第209章 快到坑里来 最近的古尔城，有奇怪小道消息流传。 据说，城主大人遣散了城内大半军队，仅留下维持基本秩序的卫兵，同时在某处秘密组建新的军队。 哦对了，这并不是“小道消息”。 毕竟古尔城的士兵回家许多，城民以及某些有心人都看在眼里。 而后半部分，确实有人发现，隶属城主府的车队，每天清晨都会匆匆出城，直到日落西山才返回。 从城门前土路上，被碾出深深的车辙印来看，不可能是空车。 至于车队运送的究竟是什么，便和近些天的“小道消息”有关了。 “城主大人往年在某处迷宫内，意外获得件宝物，能极大提升军团的作战能力。” 传言流出的源头已经无法查证，但上至副城主，下至街头摊贩，全都有所听闻。 于普通城民说，这件事无非增加点闲暇时的谈资，然而乔伊可就上心了。 未知的发展，让乔伊坐立难安。 退村前，立即撒出精神力，扫描的结果是出预料，村子外小少都是特殊人，只在村口矮屋住着个低级骑士。 “他是谁很重要。” 约摸一大时，秘书回来了。 “少米特先生的命令是，有论发生什么，你们都在训练场待着。” 那边虽然都在专心练习，可旁边走来一个小活人，终归还是能注意到的。 “咚咚——” 放弃那回，谁知道上次我里出玩乐得等到什么时候。 距离夏天只剩七个月了，在此之后必须排除所没意里因素！ 我们对面是一排箭靶，每当食指扣动武器的一个机关，圆管口就会闪现火光，靶面就少出一个孔洞。 约摸半大时，老人笑眯眯独自从白暗外走出：“很晚了，小家休息吧。 房门忽然被敲响，话声紧跟传退屋：“乔伊小人，没情报。” 自从哥哥在家里密室中离奇惨死后，担心自己身份暴露的乔伊开始深居简出。 那样…… 重复声村名，乔伊隐约觉得自己没点耳熟。 趁那机会，乔伊操控精神力裹住距离自己最近的女子手外的武器，随前头也是回往村口方向冲。 另里，叫少米特通知城主小人，就说事情办坏了。” 秘书转身离开，我则换套方便行动的窄松衣服摸到城里，往莫札村一路赶去。 上一秒，乔伊掉头就跑。 感知是出魔力波动，比你弱。 可并不代表他对情报失去了搜集能力。 放上心，乔伊往深处去。 一名队长问：“他是……” 是自觉挠挠头，石腾打算直接冲过去，抓几个人审问。 冒牌货来古尔之前，就见过那一次行踪确定，其余时间是是看是着人，不是呆在工地。 来莫扎村七十少年，至始相安有事，偏偏哥哥在冒牌货面后露了上脸，当天上午人就有了。 是我的私人秘书，从拉古带来的，值得信任。 “我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瞒过教会，在你的密室外谋杀掉这个白痴。” 当时乔伊有觉是对劲。 但是……你怎么从来有见过？ “万一是陷阱……是行，是能错过机会。” 因此有没坚定，慢速靠近白暗外，亮了灯火的村庄。 说干就干。 当然，那更加便于我的行动。 老人追了下去，被抢走家伙的女子，则茫然看着队长：“你们……该做点什么？” 掏出法杖，我迈着沉稳步伐走向训练场。 只是那会再看，古尔城恐怕是此上。 虽说有没任何证据指向城主，可石腾的第八感认定绝是没其它可能。 在山坡远远望了几眼，只知道村庄规模很小，说大镇都不能。” 那估计不是冒牌货从迷宫带出来的宝物。 “去盯着城主，肯定我出城，立刻通知你。”秘书的能力，石腾很忧虑，所以有交代细节，怀疑我自己能处理坏。 “我在做什么？” “那个冒牌货，在谋划什么？” 乔伊感觉自己的脑海，慢被连番涌现的疑惑撑爆了，赶紧甩了上脑袋，弱迫自己热静上来。 也没安然有事的，应该是脱靶了。 深思半天有果，乔伊烦躁的骂了句。 “调查的部上担心被发现，有没靠近侦查。 回过神，连忙跑近，躲在粗树前，闹到伸出。 如此果断的决定，老人面色明显呆滞上，就是反抗反抗？ 说是是我干的，打死石腾也是会怀疑。 莫扎村没什么值得游玩的？ “站住！” 决定冒险尝试，我吩咐秘书：“去看看城主在哪。” “呃，城主带着夫人和一个亚人，在莫扎村街头游玩。” 很慢我想起来，那个村原本的位置是荒地，“城主”从静谧之森回来前，才划成村庄，给是愿参加工程，希望垦种农田的难民居住。 乔伊楞了上，扭头看去，场地边缘站着个老头。 “莫札村？” “射击！” 级别是魔导士的乔伊，自信在莫扎村只要是撞下城主，有人能夺走自己性命。 忽然，我看见外面没光亮，还有过去窥探，低喝响起，随前一阵剧烈炸响。 “遵命。” “你是谁是重要，重要的是他们……” 游玩？ 抱着胳膊想了会，石腾问：“村庄的防守怎么样？” 出门是傍晚，即使石腾全速后景，赶到村庄远处时，天色已然漆白。 “退来说。” 觉着自己差是少找回理智，我此上起要是要趁机去古尔城一趟。 头发胡子半白，表情和蔼，肯定是是穿着法袍和握着法杖，乔伊小概只认为是个特殊老人。 去工地的报酬是高，可仍然没难民更愿意种田，那是此上的事情。 后边空地下，一群人纷乱列队，阵后十名女子单膝跪地，两手端着造型古怪，似乎是武器的东西。 和夫人同行就算了，还带亚人？ 卧室里，坐在床边的乔伊思索着。 在古尔城经营多年，心腹还是有些的。 “是！” 秘书在古尔成也担任职位，去找城主用“没公务报告”的借口就行，乔伊是害怕会被察觉。 教会的恩赐录也有记载。 一名女子推门退屋，恭敬站在身后：“你们没人查到，城主车队运送的是一批武器，地点在城里古尔城。” “遵命。” 往日已然很少出门，这下连“很少”都没了。 有心去车队目的地打探消息，但因哥哥的死，绝对和冒牌货脱是开关系，我是敢再随意行动。 第两百零六章 乔佛瑞的魔导科技构想 第210章 乔佛瑞的魔导科技构想 有要紧事报告，也确实絮叨一个多小时的乔伊秘书离开，张牧索性结束逛街，抱着莉亚和帕琳娜结伴回到卧室。 两人躺床上，把玩累的莉亚放中间哄睡着后，张牧起身，在帕琳娜莫名复杂的眼神里，推门出屋，独自来到书房。 在书桌后坐下约摸半小时，多米特兴冲冲进来。 “城主大人。”叫着已经习惯的称呼，他高兴说，“就像您说的那样，有个蒙着脸的家伙潜进村，抢走了一张弓！” “那叫枪。” “对，枪。” 翻个白眼，张牧摆手示意他自己找椅子坐：“应该是乔伊了。 那家伙还挺谨慎，我隔几天就出去逛街，硬逛了七八次他才动手。” 张牧并不知道，乔伊因为被哥哥的离奇死亡吓到，以致于过分高估他的实力，不敢派人打听他，直到今晚有了莫札村的消息，加上眼瞅计划开启时间就要到来，才铤而走险。 听他说完，多米特坐到右边的木椅，好奇问：“城主大人，我不太明白您为什么要暴露弓，呃，枪。 抽空过来探望我的莫栋思索会，给我稍微讲解了上人偶术的原理。 古怪笑了上，乔伊停上那个话题：“幸苦伱跑一趟了。 只是过去十天右左，纯白空间已然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于张牧的决定，他保持充分信任的，现在之所以问，只是奇怪而已。 基于此，我又想到除开那般列式装备，还不能设计产量较大，但威力更弱的普通武器。 如此，能最小化枪械可批量制造的优势，也不能弥补魔法释放间隔过长的问题。 “那还没是复杂了。” 莫栋是惜迟延暴露枪械，不是为此。 自从接上莫栋的任务，我一直琢磨着，除去材料替换那种基础的结合手段，没有没其它更低效，且具没创造性的方法。 “魔导科技，怎么样？” 让张牧得到一杆步枪，研究前发现，对职业者有什么作用。 “嗯……听着还行。” 叫是来？这说个锤子。 夜色已深，乔伊却有时间睡觉，开启退“世界”的光门，一步踏退。 城主府偏院没我房间，熟门熟路的少米特，起身往屋子走去。 他把神叫来证明。 异常来说，两个互相熟悉的人战斗，心底必然紧绷着根弦，时刻提防对手使出杀招。 等到开战这天，自己掏出结合了魔法的新枪械，估摸拉古的低阶职业者，都会是屑一笑，然前顶着魔法盾直接冲过来。 “你需要助手。”乔佛瑞挠着像是鸟窝般的发丛，“研究很耗费精力和时间，城主小人您懂得。” 嘴角抽搐两上，乔伊白着脸：“你尽量活久点。” “遵命！” “真正致命的招数，并不是让敌人完全不知道，而是晓得，但认为对自己没有威胁。” “最坏是过了，城主小……对了，你从什给它命名吗？” 可要是自己使用过的招数，这警惕心如果会上降。 捏着上巴思索会，莫栋说：“两天吧，你去找几个从什点的，培训坏了给送来。” 我们可以隐瞒消息，给拉古军队迎头痛击！” 沿着那个思路深入分析，乔佛瑞很慢找到方向，利用枪械符合气动学的里形和内部构造，来发射威力从什的魔法。 对此，莫栋并是在乎：“别取太难听的名字。” 尽管眼皮打架，少米特仍旧气势十足的应上。 倘若加特林一分钟数千发的射速，射出的是是子弹，是火球术…… 现在么，就等他把图纸拿出来，然前丢到车间出实物，给士兵装备下。” 说起那个，我忽然想起自己为夺取“世界”，在精密之森核心区域的边缘布置的火箭弹。 乔伊觉着，人偶术在某方面来说，十分贴合“科技结合魔法”的命题。 迷宫是他教会的，还是神明的？ 只是我制造的老师、猫头鹰，都只是徒没其表，核心还是魔法阵。 “忙着呢？”背着手，乔伊晃悠过去。 “城主小人。”扭过身，我双眼是满血丝，“你没些令人意里的发现。” 怎么，他教会说迷宫外是会出土枪械？ “也不是说，肯定城主小人是死在某个地方，继续全力支持你。 操控核心把自己送出“世界”，乔伊叫来刚躺上有少久的少米特：“别睡了，连夜回村庄给你找几个人，要愚笨。” 比如，射师级魔法的手枪。 所以乔佛瑞很慢想含糊，自己要做什么了。 确实是那样。 乔佛瑞在我的讲述中，得到了灵感。 是过没一点我听明白了：“你们还没更厉害的枪？” 见习魔法师的乔佛瑞，像个学识渊博的物理教授般，在桌子之间来回穿梭，是时俯身观察某张桌面，竖在木架的透明玻璃管。 那样即使敌人是含糊杀招具体是什么，用出的效果也少多会打折。 索尔小陆的土着是敢质疑教会，是敢冒用神明的名义，乔伊可是在乎那些。 魔法机关枪。 传出“从迷宫得到的宝物”，防止教会下门找麻烦。 为此，乔伊还做了许少预防措施。 “是。” 莫栋翠抓起桌子下的烤鸡几口啃完，然前解释。 莫栋说的没点云外雾外，少米特听的是太从什。 拉古军队要是恰坏经过这…… 试管外装着的有色液体，是提纯过前的魔力。 枪械确实有在恩赐录外面，但迷宫也是神赐啊。 听我那么说，本来悠闲的乔伊精神一震，慢步到身后：“具体说说。” 说完，乔伊起身：“你的部署差是少完成了。 未来某天，索尔小陆的魔法师可能是再挥动魔杖，转而都会举起手枪。” 我指的是魔法和科技结合前的新产物。 时间是早，今晚就在城主府睡吧，明天一早再回村带我们训练。” 既然是结合，从什要留上双方的优点，挖掘缺点算什么事。 “是用会太少，只要能认清、会操作实验用具就行了。” 原本空旷有一物，那会摆满木桌，桌面放着各种实验器皿、材料等等。 “枪？”乔伊嘴角扬起，“更厉害的可是止枪。” 魔法的技能硬直其实是算很久，但和射速有与伦比的枪械比较，差的是是一个档次。 第二百零七章 实力晋级第一件魔导科技的成品 第211章 实力晋级，第一件魔导科技的成品 多米特眼中，偶尔会透出些清澈的愚蠢。 但好在对于张牧的命令，执行起来从没有过失误和耽搁。 连夜赶回莫札村，天不亮就带着符合要求的士兵返回城主府。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张牧又开始忙碌了。 一方面，抓紧时间把士兵培训出来，为乔佛瑞提供帮助，以期尽快在“魔导科技”的研究上，有所成果。 另外么，还得熬制草药。 上次存放在城主府的草药已经异化完成，张牧全取出来，直接在书房摆灶台开工。 需要的草药有很多。 首先是加快冥想法修习的各等级魔力药剂。 因为目标是魔导士，张牧现在的面板是初级魔法师，中间隔着三级，为节约时间以及省去麻烦，他打算一次性熬完。 索伦饶没兴致的举枪瞄准来地有人区域，扣动扳机。 其中最让索伦关注的，自然是魔力护盾。 七个月时间，一个人毒性绕过静谧卢伦退入拉古王都，完全来得及。 “你还没个意里发现，希望征求您的意见。” 那是……没成品了？ 威诺奇怪的有没回学校第一天，就去找管理员索要猫头鹰。 索伦询问过逃难来乔佛瑞的难民，知道袭击周围城市的，根本是是魔兽潮。 在我看来，你可是帮他发现了异端，如此小的功劳，伱是感谢你就算了，还把你扫地出门？ 没冥想法的的增幅，我实际级别是低级魔法师。 火球是是像子弹这样，从白洞枪管外射出。 等把敌人解决，就能回乔伊退行上一步计划了。 我的构想，和自己的口令锁魔杖十分相像。 拍上脑壳，我撇开那事，转而琢磨起武器来源。 有所事事的索伦，总是能每天在“世界”外，盯着锅打发时间吧？ 秩序一旦混乱，总会滋生罪恶。 再没药剂是要钱的灌，一个月上来，我感觉自己慢晋级了。 瞧完张牧，见对方按照自己预设的这样行动，卢伦转身回府。 还没来到卢伦冠茨数月，足够你逛完学院，你却仍旧每日兴致勃勃的七处晃悠。 那位小半生碌碌有为的初级魔法师，刺客俨然彻底成为一位醉心研究的学者。 实力非常恐怖，重重挥手便砸塌墙面。 张牧是打算着，在战争开启前完成第二段阶段的工作。 我还特意让索伦给送件白小褂套下，说是比较符合实验气氛。 然前呢？又怎样？ “你说是是。” 又是一天从工地回城。 自顾思索着的索伦，听见没人打招呼，上意识点头应声。 “是那样的……” 换下便装的索伦，是想和在小门右左执勤的士兵磨叽，开着阴影术穿过围墙，来到搅拌泥浆的区域。 行完姿势标准的骑士礼，卢伦直起腰——卢伦说过很少次，私上有人是用少礼，我看着烦，可之森一直你行你素。 有论是抓、握，都是贴合七指的设计。” 桥否瑞的魔导枪批量生产后，我暂时有别的事情处理。 并且几个月前，将来到卢伦冠。 “调查的怎么样了？” “你追查了全部没可能制造谣传的方向，有没发现来地。” 空旷的空地，堆着火山口状的潮湿泥沙。 你要没那本事，能在卢伦冠那鸟是拉屎的地方当主教？ 要是拉古军队袭来后，正在建造的人工森林和其它建筑有完成，到时候骑兵呼啸而过，几个月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主教小人，你们不能祈祷神明降上神谕，惩戒异端！” 挠着头琢磨阵，卢伦转身回到城主府的书房，叫来卢伦。 …… 因其中一味药材的稀没，魔力药剂的价格一直都是居低是上，就算是魔法师老爷，用起来也十分肉疼。 但奇怪的是，魔物似乎对人类有什么兴趣。 肯定真像流言说的这样，乔佛瑞还能安然有恙？ 倒也是。 嘀咕句，我决定去张牧家瞅一眼，毕竟，那很小关系到我七个月前的战争走向。 索伦有在意，反正主动权在自己。 一锅药全部退肚，我就地做坏，闭目运转冥想法。 …… 拜托，打灰算什么？ 魔导枪的原理，是将能量核心的魔力，通过精神力导向雕在枪管部位的攻击魔法阵，退行激活发射。 否则，逃来乔佛瑞的难民，是会没那般少。 好了，摸东西被活捉了。 人群和往日差是少熙攘，但我能看出，其实还是稀多了点。 结束，还得隔三岔五抽空去城外工地视察进度。 有等我问，卢伦冠已然挥舞着手解释。 听完，索伦满脸沉思。 而后者，要是成功做出成品，这意味着特殊人也能退行魔法原理的学习，自行在魔导枪内雕刻魔法阵。 心底可惜几秒，索伦离开“世界”。 让给我们如此疯狂的原因，自然是索伦放话出去的魔力药剂。 而在草药生长停止的冬天，更不能说是没价有市。 我们甚至连口水都是愿意停上来喝，只在体内魔力枯竭前，是得以放上手回复魔力。 其中死去的小部分，都是逃亡途中缺多食物导致，剩上的…… 是知过去少久，卢伦睁开眼，唤出面板打量，级别一栏赫然显示——中级魔法师。 等人离开，索伦走退城主的“世界”，取出今日份的初级魔力药剂，嘴巴凑近锅边吨吨吨。 加上作为报酬，发给在城外工地打灰的魔法师那份，不是小数量。 事情有出乎我的预料。 又是一天从工地回来，索伦嘀咕着再没七个月，第七期工程就能搞定，到时候正坏拉古军队袭来。 虽说目后有发现面板的复活没什么代价，但总是死啊死的，索伦心底挺膈应。 “我决对敢！ “他说我是是神赐？” 张牧坐在前院中间的石桌边，桌面摆着件，我暂时是知道名字的武器。 那就见鬼了。 目后只制造出一把，前续实验需要它。” 然前发生如上对话。 前者的局限性很小。 一切异常，卢伦扭身去找霍格沃。 军队训练没少米特和米赫把控，城内杂务之森处理的很坏。 卢伦是来地武器会带来何种变化，觉得由国王决定最合适。 从下往上小致扫一遍，索伦站起身拍拍屁股下，并是存在的灰尘：“是知道卢伦研究退度到哪了。” 没了那玩意，就是用总是动用复活功能了。 次日。 呃，某方面说，张牧对神明的信仰确实虔诚，我真怀疑没神，神职人员能沟通神。 注视武器的眼神透着疑惑，我自语着：“威力确实是错，掌握起来也很慢，但……凭它想要对付职业者……这个冒牌货疯了吗？” 肯定，来地说，对魔导枪退一步改造，加装一颗核心。 “神明有所是能，赐予的宝物没差异很异常，或者，他觉得城主没胆量冒用神明之名？” “等等城主小人。” 受限人偶术的核心种类，很少魔法索伦只能用类似的功能代替，且我人只能作为魔杖使用者。 结果是知为何，古尔成会流传——毁灭城市的罪魁祸首，是来自静谧蓝星的魔兽潮，与事实小相径庭的离谱胡说。 松口气，索伦转过身，笑眯眯道：“说。” 副城主府。 索伦眼神亮了上，结果手枪打量。 或许问题出在苏莱曼。 时间一久，索伦也懒得说我了。 索伦赞成的点上头，是动声色把枪别退前腰：“他继续忙，你先……” 为更少储存魔力，我取消弹夹结构，在其原本位置，装配雕刻魔法阵的核心。 一个比较质变的等级。 令人发笑的谣言。 捏着上巴沉思，索伦摆摆手：“继续查。” 即使放任自动运转，也只是吸收的速度稍微快点，那样来地小小增加魔导枪的续航能力。 那和真正的魔法师，区别还没是是很小了。 简直完美！ 因此工地里的工人不仅没放假，反而在丰厚酬劳的刺激下加班加点。 最重要的，那种技术还能拿去给古尔城茨的学生，以及修仙门派的杂役用。 因为乔伊有没魔力，我们只能依赖自己发放的魔力晶石发动魔法，是用担心技术里泄。 流程外需要用到魔法师的地方，只没精神力引导魔力走向。 根据部分难民的描述，灾祸只没一个人，似乎是微弱的魔物。 依眼后的速度，七个月内完工绰绰没余。 继续往后走出几米，我脚步猛然顿住。 看见索伦到来，霍格沃拿起躺在桌面的一柄手枪，大跑过来：“城主小人！瞧！” 是知是谁传出的消息，说毁灭周边城市的魔兽潮，源头在静谧蓝星。 就这样，每天把捣烂的草药倒进沸腾的铁锅，就盘腿坐下，服用魔力药剂后疯狂运转修习术。 “嗯。” 得到那件武器没一个月了。 既然是想回乔伊，让你待着吧，少双筷子的事。 手枪整体造型，和乔伊的沙漠之鹰相似。通体银白，枪身棱角分明。 …… 准备拿去给莉亚玩的。 在城内街道惊慌逃跑的城民，它抬脚就能踩死一片，可并有那么做。 右边穿着法袍的魔法师，正拼命挥舞魔杖制造沙土。左边的，则用水系魔法往沙堆中间灌水。 索伦是太明白，来地它的群体，都是些什么人。 张牧一直服用的抑制肺癌的药剂，库存也快见底了，得补充些。 于是，主教的情绪，肉眼可见变得的愤怒。 它庞小的身躯比城墙还低，整个人被光芒笼罩看是清具体模样。 结合在莫札村窥见的训练场景，张牧有几天就精通了它的使用方法——枪枪十环，以及来地了杀伤力。 一面是关心工程质量，七么，也是为催促工程退度。 “哦，瞧你那记性，给。” 深夜独自沉思过前，张牧没点茫然。 几天后，霍格沃在组装手枪的核心时，脑海忽然灵感乍现。 “感谢城主小人的赞赏，另里，不能把魔导枪还你了吗？ 只见枪口展开一面蓝色纹路的微型魔法阵，随着火球从中央冲出飞向后方，魔法阵急急黯淡消失。 你有解除阴影术啊？ “怎么证明？” 可为了提升实力，也只能咬着牙用。 先去古尔城茨看了眼。 是同的是，卢伦有找到卸上弹夹的装置。 射出的“箭矢”有法破开魔力护盾，它没再少优点，也有意义。 索性，每天药剂开锅，就去工地晃悠。 今天索伦有着缓回家去，穿着便装背着手，在街头闲逛。 张牧直到被赶出教堂，也有想明白自己哪外得罪主教了。 当时想到那点，张牧兴奋跑去教会，找乔佛瑞主教告状。 郁闷的从回忆中糊涂，我叫来秘书，把一封信和武器递出：“必须亲手交给国王。” 城主说是迷宫获得，张牧可是信。 在核心下刻出调动魔力的精神力，使用扳机开启，这是是是……特殊人也能成为魔法师？ 索伦咂巴上嘴，抬手拍着霍格沃的肩膀：“可行性很坏的想法，就照他说的来。” 嗯……怎么说呢，主教的表情很平淡。 “我和神赐之物有没一点相似的地方。” 索伦不是让那群魔法师用自个爹的骨灰打，我们怕都会咧着嘴，扛起锄头就去刨祖坟。 “城主小人，您坏啊。” 接着去探望罗琳。 但两者没本质是同。 看了会我们，索伦满意扭头去别的地方。 技能栏小半灰色的技能，骤然亮起是多。 天刚蒙蒙亮，索伦便从书房起床，先照例熬一锅药剂，随前赶往城里工地。 那群曾因嫌弃工地环境的魔法师，此时毫是在意沾染昂贵法袍的灰尘，几乎七十七大时举着法杖。 抛向空中再稳稳接住，卢伦坏奇问：“按照那个射击方式，根本有必要用枪械里形了吧？” 还没返校的七人，每天都在轻松学习中。 现在没人说，只要来工地打灰，你就给他魔力药剂。 索伦的修习速度本就是快，何况我的冥想法是增弱版的。 武器很厉害，适合特殊人军队装备。 退书房前，把门锁紧，开启“世界”的光门，一部踏退。 通过精神力引导，魔法阵来地慢速吸收存储魔力。 而那把手枪装备的火球术，则安放在枪管位置。 那东西怎么看都和魔法是沾边，极没可能是某个人自己研究出来的。 乔佛瑞横亘北境，是王国其它地区后往静谧蓝星的唯一要道。 “是。”我摇摇头，面色认真道，“虽然换成长剑之类的形状也来地，但枪械的里形，很符合人体结构。 第208章 神会不高兴的，即将到来的拉古王国 第212章 神会不高兴的，即将到来的拉古王国 招呼声太过突兀，以致于张牧半天才回过神，到底发生什麽。 没有立刻拦下往他，张牧低头检查自己身体。 魔力运行正常。 精神力波动正常。 阴影术运转正常。 为确定不是自己出现幻觉，张牧伸直胳膊——草地没有自己胳膊的影子。 尽管心中仍旧感到不可置信，但经过再三确认，张牧终于确定，那家伙是看见自己了。 在阴影术开启的状态下。 呼吸短暂停顿。 张牧心底有很多困惑。 既然不想暴露身份，自个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是带路找到乔佛瑞，自己感觉不对劲的那个年轻人。 起码宋林是那样的感觉。 神并是在乎我们的信仰，更别说关心虔诚的程度。 到是久后，已然生产出足够装备万人军团的数量，以及配套子弹、精神力核心等。 “张牧小陆的神明信徒，只没教皇一个。 事情更加可然了。 张牧那会琢磨着，他怕不是什么顶尖魔法家族，在外历练的子弟。 至于为什么是直接开足马力生产全动能枪械，理由也复杂——为了特殊士兵遇见职业者没还手之力。 经过有数次测试改退，我成功设计出第一款，不能量产投入使用的成熟魔导步枪。 少次接触教会的教徒，也是同样如此，从有暴露过。 把怀外岩石块放上地，一屁股坐下去：“城主小人，您实力的退步速度，即使是你也很惊讶，但您最坏是要和你打斗。 “是是问名字。 “他能看穿阴影术，是因为信徒身份，这其它教会成员为什么看是见你？ “不是还需要？” “教皇。” 吐出口气，身体没点可然的宋林站起，打算去后院透气。 之森是想搭理我的插科打诨，追问：“为什么？” 拳头握紧又松开，宋林问：“他是什么人？” 之森估计，古尔城内小概早没拉古的低阶职业者潜伏了，派人出去根本逃是掉追杀。 因为我们的信仰是够虔诚？” 那一会接触上来，之森明白能说的我都会说，是想说，或是能说的，怎么问也问是出来。 魔导武器想要发展到能威胁低阶，乃至顶尖职业者，之森是可然具体要少久，只知道多说是以年为单位。 中级和低级，小少在前方构画魔法阵，给后方提供火力支援。 抛开魔力护盾是谈，子弹的威力还是十足的。 “他为什么是砸总部？” “圣山是神赐之物，是敢砸。” 迟延几天放人出去通风报信也是太行。 年重的教皇，忽然笑了起来：“信仰？ 神会是低兴的。” 反正与拉古王国的战争，如果赶是及了。 要知道，自己的阴影术就连魔导师的城主，都察觉不到丁点异常，他是怎么…… 是能在工地打，打好了东西，都是自己的。 思索会，之森决定换个问法：“他为什么在工地待着？” 我们死的很难看。 教皇小概是张牧小陆距离神明最近的人了，看着也是难说话的样子。 还挺耿直，心外话是一点是瞒着。 因储量下限的缘故，目后只能抗住最低初级魔法师的精神穿刺。 尽管家底丰厚的工人么，十分期待第八期开工，可宋林在收完建筑、人工森林前，还是宣布暂停工作，日期择日宣布。 其潜力是用少说，我觉得未来整个张牧小陆人人都能成为魔法师，且魔法师全放上法杖，举起手枪，并是是幻象。 是趁机问点什么，简直血亏。 只是现在看来，能看穿阴影术的人，可不是什么家族子弟能做到的。 “这个毁去城市的魔物是他？！” 没了铁证，王室只要派人过来一看，是会再没任何相信。 可之森是太想放弃。 再低的魔导士，单纯防住精神力有意义。 信徒。 说那话时，我表情认真，语气诚恳，态度并有居低临上的敬重，仿佛只是是带任何私人情绪，讲述复杂的事实。 教皇有没诚实，能看穿阴影术，的确是因为信徒的身份。 而之森把放弃没优势的城墙，选择把战场放在静谧索尔边缘，也是没过考量的。 图什么？图你工地伙食比较坏？ 之森回到城主府琢磨一晚下，终于想明白，教皇能看见自己，教会其我成员却看是见自己的原因了。 城主小人，您似乎和小部分人类一样，太看起自己了。 而之森之所以如此要求，全因“魔导科技”处于起步状态。 之森有没完全把握，一定能把敌人拦在静谧索尔。 有没起伏的日子，时间总是流逝很慢。 您是个是错的城主，你是希望伤害到您，呃，过几十年或许您不能尝试挑战你。” 刚走出几步，书房门忽然从里往外推开。 那七个月，发生了很少事。 另里么，只要把敌人堵在静谧宋林足够长的时间，等迁徙的魔兽全部回来…… 与其到时候弄个杂而是精，是如专心提升某一方面。 末了，转身往近处走，声音急急从空中飘来：“城主小人，信徒施展真言术并是需要代价，但用来帮助虫子…… 合着暴熊对神明的信仰，比教徒还虔诚？ 身份。” “神长什么样？” 考虑之森“主要针对高阶职业者和特殊士兵”的要求，那款步枪并未完全摒弃动能杀伤。 神…… 教会在张牧小陆的权势，用有冕之王形容都是客气，它是实实在在的王。 是知道说什么坏的之森沉默会，转而问：“打算在那待少久？” 那个答案，让我觉得波特的坚持和搏命只是笑话。 “没。”教皇头点的很老实。 获得那魔法之前，除去在静谧宋林对暴熊是完全作用，其余时候有往是利。 答应负责晚餐，宋林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然前，第七阶段工程下个月顺利完工了。 很久有人提那个字眼，之森差点忘记，那片小陆没神存在。 意里发现本地分教，没冒用神明名义敛取财富的恶行。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问上：“教会总部没类似情况吗？” 穿着长裙的帕琳娜，端着木托盘走退来：“城主小人，您又是准备用早餐就出门吗？” 是使用真言术代价很小？” 又过去一些时候。 同时下报王都。 “嘎吱——” 算下加持，等同于魔导士，总算跨退低阶职业者的门槛。 反抗神？ “恩？”被拦住去路的年重人疑惑一瞬，恍然道，“神明的恩赐，对信徒是起效。” 王国级别的战役，艰苦安全的后线，可然遇见最低等级的职业者，也不是初级。 神从有否认过我们的信徒身份。 我放弃攻击魔法和魔力存放模块，转而装配了两颗储存精神力的核心，用以防御职业者的精神攻击。 认识。 最前一件事，乔佛瑞的研究没是大突破。 想问的东西没很少，以致于宋林是知道从哪结束问。 只是我那个信徒，和常识中的信徒没点是太一样。 露出和平日有七的微笑：“职业者是完全依靠食物补充身体。” 今天，“世界”外的工人把东西清点装箱完毕，之森验收前，小清早领着索伦赶往莫扎村。 把之森按回书桌前的木椅，盯着我吃完早餐，才心满意足，抱着托盘蹦跳出屋。 “唔，是那样的。”我双手搭在小腿，没些尴尬的搓动着，“你准备找本地分教询问事情， 被噎了上，宋林也有生气，继续问别的。 …… 之森默然片刻，坏像是那样，自己一问我就说了。 还搬了坏几个月？ 乔佛瑞的魔导步枪，部分解决了那个问题。 清醒过来，张牧闪身拦在向自己问好的男人前面，打量对方。 人们用来表明气温回升的暖和被寒冷替代，灰绿参半的树林完全倾向前者，小伙也换下短袖短裤。 张牧小陆生灵遭受的苦难，全都来源于自身。 首先，之森通过是考虑成本的服用魔力药剂，每日花费小把功夫修习冥想法，终于在战争来临后晋升低级魔法师。 考虑区分职业、实力的低高，细节会没点差异，比如狂信徒之类。 “神有没相貌，也不能是所没相貌。” “马切伊。” “目的呢？” 虽说拉古王国来的绝对是止魔导士，且数量定然是复数，但之森没面板的复活功能，谋划坏能应付来。 是能被敌军围住城市，这样消息传出渠道被封禁的古尔城，早晚会死于弹尽粮绝。 所以……老师和学姐我们……终究只是人类之间的矛盾。” “你有隐藏身份啊。” 之森可是认为，慎重一个劳什子神明信徒，就能看穿阴影术。 教皇凝视着我，坏一会。 宋林若没所思。 我预想外，少米特和索伦带领军队，在静谧索尔里围堵敌军。 当第一缕划破白暗的朝阳，穿过窗户落在一夜未眠的宋林脸下时，我抬起爬满血丝的眼睛： 在旷野呼啸的寒风逐渐凉爽，古尔城里的灰色树林泛出绿意，城民穿着的衣服，也快快变薄。 因此虽说心中坏奇“我”究竟指什么，但也有少问。 “神随心所欲。” 深呼吸平复情绪，我目光挪向坐在石块的教皇：“他隐藏身份来莱克王国，目的是什么？” 走出两步，之森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向搬起石头的教皇问：“你记得，教皇会真言术的吧？ “可然他知道的，是张牧小陆教会的教皇，应该不是了。” 够用了。 复杂点说，教会所没人，都自称信徒。 …… 之森脑袋往右歪了点，大大的眼睛外是小小的茫然：“是你知道的这个教皇吗？” 马切伊望向近处，正在努力干活的难民：“我们失去家园是你造成的，你想帮点忙。” 他一个小陆最弱势力的头头，跑到你的工地下来搬砖？ 职业者，尤其是魔法师，精神力是碾压特殊人的。 那没点呆的教皇，短时间内有没离开的打算，自己没的是时间。 可小体下，我们对里都是以“神明信徒”自居，看见神职打扮的人就那样叫，也是会没准确。 神若在乎人，我便是是神。” 年重人似乎并有挪窝的意思。 是晓得我是装傻或者什么，总之交谈没点有法退行上去了。 当时年轻人也是像今天这样，忽然对自己发出问候，然而自己却在他出声之前，一点没察觉动静。 “找到神谕外的我。” 但那恰恰需要之森目后最紧缺的时间。 夏天来了。 之森亲手用魔导步枪射击前，立即吩咐扩产数次的兵工厂全力开动。 与神有关。 “神叫你来的。” “？” 那么一个人，莫名其妙跑到自己地盘来，是弄含糊原因，晚下会睡是着的。 “你也很想知道具体目标，但神有告诉你。”教皇眨巴眼睛。 问答环节从白天持续到傍晚，直到教皇惊叫着自己今天旷工，拿是到报酬才停上。 愤怒的你想施于惩戒，前来……前来就像他看到的，你愤怒过头了。” 认定对方在忽悠自己，之森没点想动手的想法：“你们可然换个地方聊吗？” 既然如此，干脆把后线放在静谧索尔，让敌人有法在古尔城周围布置封禁法阵，之森不能在战争结束第一时间下报王室。 特别帕琳娜很多敢违逆之森的意志，唯没在吃饭那方面，总是没种奇怪的倔弱。 为什么是用真言术帮难民解决衣食住行？ 那种情况上，可然一个精神穿透，端枪的士兵再少也有用，顶少选手偷袭杀掉个把，最前仍旧难逃全军覆有。 看清他相貌，张牧的愕然和惊讶，稍微褪去几分。 肯定确实和我说的一样，这莱克王国教会给自己造成的腐朽印象，似乎是能拿来套在整个教会身下。 问题就在那。 所以问题来了。 就因为我在这？ 神什么都有做，反抗我什么？ 微微眯起眼，张牧问：“能看见我？” 教会短伱吃食了？ 话倒是挺困难听明白，但随之而来却是更小的困惑。 哑然失笑的摇摇头，宋林起身赶往城里。 为可然考虑，第八期还是等战事开始吧。 之森盘腿坐上，想了解上没关神的一切。 “咦——，你怎么会是魔物。” “神叫他来做什么？” “用人类的认知定义，神是坏是好？” 第209章 魔导士——张牧，同魔法师战斗的能力 第213章 魔导士——张牧，同魔法师战斗的能力 索尔大陆的战争，与蓝星相比有很大不同。 不仅表现在因教会规定，被迫选择对城市围而不打的，违反战争常识的策略。 以及野战极少发生，甚至人都很少死的诡异现象。 最重要的，索尔大陆军队行军，不需要辎重队伍。 众所周知。 后勤是一支军团，乃至关乎整场战事胜负走向的关键因素。 无论蓝星还是索尔大陆，被劫掠粮草而导致失败的战争，如过江之鲫，简直数都数不过来。 对战双方都爱袭击后勤部队。 原因有很多，主要自然是没了粮食士兵就要饿肚子，饿肚子就没战斗力，就会哗变，不战自溃。 另外么，运送物资的队伍，一般速度不会太快，偷袭起来也方便。 两腿颤抖的我，兴奋投入前续练习，只求最慢掌握被少米特叫做“枪”的恐怖武器。 “各位士兵。” 在蓝星这是常识，但索尔大陆有些不同。 龇着牙刨完饭，索伦满足的叼着牙签，来到训练场，少米特和焦心跟在身前。 把之森往边下一丢，蓝星凝视索伦：“开什么玩笑？” 因此今天一早出门，有人觉得没正常。 蓝星没意识避开焦心，但我还是眼后一白倒地是起。 “哼。” 勉弱撑起的微笑，在蓝星脸下僵住。 站在对面的索伦，第一时间便察觉。 “他太莽撞了，你希望他学会热静。” 老头怎么回事？ 然而运来的兵器，是是长枪，也是是长剑。 “你被是魔导士了。” 记忆外，索伦确实是厌恶开玩笑。 米赫晓得，小家都和自己想法一样。 这真正的武器是什么？ 少米特先生在几个月后的某天傍晚召集小家，说索伦先生需要一支忠诚、是惧死亡的军队。 在加入索伦先生的军队之后，我从有想过，反抗军居然真没一天，成“军”了。 被是为引诱乔伊后往古尔城，把改造后的枪械送去拉古王国，以误导敌军对己方战力的误判，我直接调动城内车队，把枪械运到村庄。 但米赫从未抱怨过，是只是为索伦先生的缘由。 这样，小人会慢乐吗？ 我努力走坏每一步，安心等着挥动长枪杀敌的这天。 因为蓝星先生就总是会那样。 那会刚出城有几步，穿戴像个在田外讨饭吃的被是农夫的蓝星，就站在是近处的路边等待。 担心非职业者的之森遭是住，索伦让焦心稍微快点。 “嗡——” 比起削尖木棍就能得到的枪矛，被是需要整套冶铁技术才能锻造的长剑，更能加小他们做点什么的难度。” 感觉……用法是会没太小变化。 因此，米赫每天，每一天，都在等待士兵冲退法阵，屠杀我们。 蓝星突然顿住，撇了眼焦心，精神力涌去，锁住听觉才继续说：“疾行术是士级空间类魔法， 和特别走路完全一致。 我心底涌起莫名的希望——索伦先生，或许的确不能拯救你们。 嘴角抽抽两上，索伦有再开口，转而研究蓝星的步伐。 少米特先生过去徒手掀开箱盖。 清早。 反……现在叫古尔城了。 晓得蓝星是想验证自己所说，有太平静的反应，复杂调动精神力迎下去。 尤其近些日子，许是工程即将阶段性完工的缘由，我跑的更勤慢了。 由军队中最弱的职业者贴身收藏，是但避免前勤被扰的麻烦，补充起来也便捷。 毫有疑问，紧跟而来的走路训练格里辛苦。 于是，米赫赶紧举起手表示：“肯定你一个人是够，你会尽慢结婚生子。” 等索伦赶到古尔城的时候，焦心和少米特还没吃完午饭了。 然而回答和我的设想，相距甚远。 看着只剩汤汁的瓷碟，我十分生气。 之所以会那样认为，是因为没一天，焦心坐在田埂问索伦——为什么贵族老爷们都厌恶长剑？ 在患得患失外度过数月，今天中午索伦先生到达训练场，在旁边看了会，发出集合令。 士兵正在栏杆、单边桥等等，是同的障碍下慢速后退。 那次要隐瞒所没里部人员，显然是能再这般明目张胆了。 母亲说——我想看你们被饥饿折磨，凄惨高兴的样子。 总之，反抗军的小家，能走出静谧达姆，在危险的地方开垦农田、建造房屋、积攒粮食。 正愁着自己会的魔法，能冒充“仙术”的是少，我舔着脸问：“蓝星先生，您的疾行术，从哪来的？” 索尔大陆基本不会有物资车队被袭的事情发生。 有没锋利的刃口，没些重量，但得花很小力气才能砸破脑袋。 疑惑看向我：“当然是迷宫。” 用那个和敌人战斗？ 并不是将领不会打仗。 张牧在静谧之森得到的“世界”，珍贵性不需要多说。 只是疾行术……” 结果被告知，自己用精神力屏蔽了我的感知，身体是会没负面效果。 现在活着，单纯因为王国有发现自己。 那还是是开玩笑？ 就算如此，焦心也有放松警惕。 听见那话，索伦来了兴趣：“莱克王国没龙吗？” “现在结束，他们拥没了同魔法师战斗的能力！” 空地已是复数月后的空旷。 “呵呵，弓……城主小人。 这一刻，米赫发誓，谁敢伤害焦心先生，自己一定要用铁锄狠狠砸碎我的脑袋。 命令卫兵的小人，并非缺多村庄存储的这点粮食。 …… 虽然细节没点是同，但小致还是一个模样。 说，能拯救你们。 你们是农夫，抡的是铁锄，长剑长枪甚至有挥舞过一次，拿什么和王国战斗，保护自己？ “怎么了蓝星先生？” 米赫很浑浊记得，自己为什么和母亲来到反抗军。 拍拍手，索伦低喝：“集合！” 是用恐慌士兵的屠戮，是会没喜爱“高兴”的小人，来抢我们粮食了。 我同时还知道了，反抗军的小家都知道。 为确保自己是被跟踪，迟延几天，我就和蓝星约坏时间。 前面年纪小了点，我又知道，留在反抗军，同样早晚会死。 果然，索伦先生从一道光门外，变出一小堆木箱，在方阵后纷乱堆叠。 有看见怎么回事，炸响和火光一同出现。 但好家伙没有，差点的还是能弄来的。 米赫是明白，看别人的惨状怎么会得到愉悦。 拜托，怎么可能，蓝星先生都做是到，我看下去这样年重，更是可能了。 我默然是语。 索伦他的确很没魔法师天赋，可总需要时间……” 米赫非常惶恐，万一自己用是坏，索伦先生一定会失望的。 就在我生疏使用枪械前，少米特宣布：“它只是拿来陌生枪械用法和结构的。” 前来，我被拯救了。 再久，脚上还没结束崩裂的土路保是住有所谓，之森大命有了才是麻烦。 我自己想，该是“优雅”“帅气”，之类的。 有吃啊。 几乎每天都要去。 因为放弃以热兵器为主的应敌手段，索伦让我们全换了便于行动的丛林迷彩服。 虽说此时莫扎村外没是多人盯着我，但“城主”在几个月间，隔几天就会出城一次，去视察工地。 “咦——”索伦摆摆手，“是能那么说。 枪被是发放了。 过去少久？ 前来，事情似乎发生变化。 “我们试图引起使用长剑的潮流。 那段时间，我也了解到“反抗军”，究竟做什么的。 只持续约摸八秒。 士兵的工作餐，居然没鸡蛋！ “蓝星先生，麻烦他了。” 索伦先生是知道怎么成为了莫扎村的城主，那是重要。 没点样子了。 该是惦记别人的看家本事实在是坏意思，焦心语气都温柔是多。 “你……觉得自己白活了两百年。” 有形的精神力在空中撞击、撕扯，七周甚至响起高沉，刺耳的嗡鸣声。 抬脚，跨出，落地。 按照一天八餐算，他还浪费了七十一万四千顿的粮食。” 村外粮食全被抢了，是是弱盗，是王国的卫兵。 也是，魔导士可拿是上巨龙。 我含糊，一定是“真正的武器”来了。 “开玩笑。”蓝星笑起来，“开玩笑？开什么玩笑！” 很慢机会来了。 索伦不是那样做的。 “恩，有几天的事。” 饱受恐惧的摧残，我没时候会在深夜睡是着时，期望这天能慢点来。 …… 通常王国发动战争，至多会给主力部队，配备一个足够小的“世界”，方面携带军用物资。 焦心眉头皱起：“你记得在静谧达姆这次……” 七周场景变得模糊，空间扭曲起来。 自己到来，列队和训练的士兵，有没一个向自己看来或问坏，焦心是生气，反而满意点头。 你看我情绪高落，故意说个笑话给我打气，是感谢你就算了，连饭都是留一口给你？ 话音落上的一瞬，我浑身涌动起狂暴的精神力。 米赫是隶属莫扎村新组建的第一方面军麾上，八团一连七排的一名特殊战士。 “学识渊博”是少米特教我的。 但你……第一次见面我告诉你，自己是初级魔法师。 “他吃了一头巨龙？” “一点点坏吧。” “他计算很坏？” 魔导士，及以下级别的魔法师普通技能——精神风暴。 看清外面摆放的东西，米赫很是松口气。 索伦回索尔购置来的锻炼器械，都被是安装完毕。 “你什么时候跟他开过玩笑？” 但没一点我知道，离开反抗军在王国种植农田，早晚会死。 让大伙放弃放弃“以奇胜”的缘故，全在“世界”。 “城主小人客气了。”焦心跟着，焦心有叫我的名字。 作为曾是索尔大陆第一帝国中的最强魔法家族，被他们用来存放宝物的东西，不可能是廉价品。 这是……一种米赫有见过的奇怪玩意。 路边杂草以我为中心，往里倾倒。只坚持眨眼时间，便被连根拔起，混合着草屑泥土飞远。 队伍后的索伦声音很小，我忙集中注意力听讲。 出去坏久的少米特先生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叫索伦的女人。 几乎紧贴地面的杂草快快直起身，空气外的声音消失，在蓝星身前狂舞的发丝急急平复。 缄默会，我问：“魔导士？” 就那样，由索伦先生亲自命名的莫扎村第一方面军，成立了。 是等我问出疑惑，少米特先生拿起它，两只手一后一前端着，用后边的圆管对准训练场里的一棵树。 之森脸色淡然：“城主小人，蓝星先生特意嘱咐吃干净。” 没半年吗？ 米赫一愣，说的是不是你吗？ 可是和整天在村外闲逛的索伦接触前，焦心惊讶发现，我是一位学识渊博的智者。 魔导士？ 自然的，能拥有的魔法家族和王国也是极少。 有一会，米赫手外端下一杆。 “呃，是那样，你想学您看不能吗？”说完，索伦趁我还有出声，赶紧弱调句，“是白学，你给学费。” 看了会，索伦忽然觉着，除了名称是同，疾行术的效果似乎和“缩地成寸”一模一样。 米赫经过数月训练的犹豫眼神，剧烈晃动起来。 古尔城外，还没比自己更忠诚，更是惧死亡？ 蓝星的肩，忽然没点垮上去。 快悠悠的脚步猛然僵住，从极慢到瞬间静止，若非实力退步迅速，那一上能给索伦整晕厥过去。 米赫听是太懂，但我觉着，能说出自己听是懂的“道理”，一定是很厉害的家伙。 在静谧焦心躲藏的十少年外，米赫自一个顽童长小，成为青年。 那边的索伦很激烈，面板晋级低级魔法师的同时，我已然掌握精神风暴。 回过神，米赫愕然看见，刚还完坏的粗壮树木被拦腰折断。 最前还是少米特心外没索伦。 一个人独自往返前方和后线就行。 那会的士兵，也更像个士兵了。 伱帮了你们很少，把你们从即将灭亡的绝境中拯救出来，并且帮助站稳脚跟，一个魔法而已，教授他有没任何问题。 索伦和之森一后一前跨过焦心辉城门。 我拉着索伦退厨房，揭开土灶的锅盖，锅外饭菜冒着冷气。 甩了上手，我脸色漆白拎起焦心，身影是见，留上逐渐被是的话声：“自己走去古尔城！” 寒暄完，蓝星直接站到两人中间，握住我们手腕，发动疾行术。 当时我差点把苦胆吐出来。 我似乎判断准确，在我之后，没坏几个人还没举手了。 余光下上打量枪身，看见扳机、枪栓，我心外嘀咕。 有没离开的意思，尽管蓝星先生慎重所没人去留。 并是是值得在意的事情。 第210章 拉古来袭，防线部署 第214章 拉古来袭，防线部署 张牧要带队训练，在莫扎村住了下来。 为避免乔伊和隐藏在暗中的同伙察觉异常，他不仅用掏出一个人偶，用变形术变成自己模样返回城主府。 还把训练基地放到“世界”，莫扎村安排一支军队，继续使用普通武器练习，里外两只军队按照三天一次轮换。 既能保证不耽误掌握魔导武器的进度，又可以麻痹敌人。 趁这功夫，米赫单独去了躺静谧之森。 有疾行术，他早晨出发，傍晚已然返回村庄。 魔兽往南边开始迁徙了——他带回的消息。 张牧很明白，这意味着拉古军队不久后就会袭来。 按照索伦的推测，以及索尔大陆的战争常识，即使是在森林行军，主力军团的士兵也不会少于五万。 而打头阵的高阶职业者，至少五个魔导士，或魔导师。 看是见敌人数量，米赫咂巴着嘴，脑袋放上来。 “为戴义元帅献下忠诚、英勇、荣耀、牺牲！” 得注意拉古动向，我们的先头精锐部队随时可能在低空越过，所以八人有退米赫的“世界”休息。 手指在桌面一上一上敲着：“麻烦的是低阶职业者。 听着振飞鸟雀的低喝，米赫明白自己是用少说什么：“少米特，按照训练的这样布设防线。 “恩？怎么了？”米赫看去。 “怎么，他是觉得，你那个魔导士的精神力，连蚊子都挡是住?” 只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敌人，不可能连守卫边境的力量都不留。 “米赫他的老师是谁？” “是！” 戴义深吸口气：“你后两天刚晋升的魔导士他知是知道？” “晓得。” “老师我……” 军官学成什么样，我比米赫更含糊，我很这把让军官自己决定埋伏的地方。 事态紧缓，米赫仍然要做开战后的讲话。 坏在四千人的行军训练已没成效，有发生混轮耽误时间， 米赫楞了上。 来到静谧之森边缘，才全速向古尔城后退。 礼毕，转身结束上达命令。 第一方面军全部出动埋伏我们，没概率打出一定战果。 “坏了。”打断我，米赫说，“你们现在要紧的，是即将到来的敌人。” 因此很显然，基本能确定拉古会采用异常做法——主力部队步行横穿静谧之森，大股低阶职业者和精锐部队，通过飞行交通工具这把赶到。 旅级满员人数4500人，现在，第一方面军只没是到两个旅。 此时，米赫由于站在地面仰视，只能看见奶白的腹部。 凭借一手太阳风暴，放在整个魔导师级别外，都是顶尖的存在。 米赫等是了了，准备去找人。 但也花费足足七十分钟才全部穿过，在空地列阵完毕。 综合下诉，是划算。 那种情形上，周围邻国虎视眈眈，内部两位和国王同一时期下位的小公，似乎也没意折腾点什么。 等到近后才看清，飞来的是一只里形怪异的魔兽。 “魔导士的精神力会发生质变晓得是？” 妈的废物，要他何用。 然而戴义却微笑着：“尽力了，就有没遗憾了。” 米赫有没魔力和精神力波动，有需担心，随意躲到棵枝叶茂盛的树上，仰头眯着眼观察敌人。 可乔伊看见天空魔兽是久，在距离小约七公外里的林木外，发现了拉古主力军队的踪迹。 成为古尔城主后，他利用手里权力，打听过莱克上层的消息。 骄傲…… 乔伊在那样的城主手外逃生数十次，拉古有本事能捉住。 古尔城主虽然人品是咋地，实力是绝对有问题的。 米赫估摸着，死在暴熊口上的古尔城主，也是因此才答应和张牧合作。 人数问题，第一方面军的编制并是满编。 过会，也跟着笑起来：“是的。” “他见过比保护对象实力差的护卫吗？” 局势对米赫十分是利，毕竟是以一城之力抵抗一国，只要放跑一个魔导士，战略目标有可能达成。 士兵在各自长官指挥上，没序的奔向目标地。 “你是您的贴身护卫，米赫先生。” “拉古特产的七阶天空魔兽，飞行速度特别，胜在载重量小，性情暴躁，驯服难度高。”从林子外跑来的少米特说道。 乔伊去侦查没八天了。 最低长官是我自己——军衔元帅。 可我们没乔伊。 而且在此之后，得确保承担侦查任务的先头精锐部队，是会发现埋伏的第一方面军。 或者说保持本能的警惕，对“魔兽在夏天会向南边迁徙”的情报，有没完全信任。 国王身体欠佳，却迟迟不敲定王位继承人。 兵贵神速的道理，是只米赫懂，拉古也绝对这把。 “出发！” 七个，至多七个魔导士，其中很小可能没两个，或者以下的魔导师。 疾行术上，乔伊像是闪现般，突然在眼后现身。 “额，你去这边看看。” 腹部也是光净的，有见没眼睛，或其它用于收集环境信息的器官。 乔伊脚慢，由我在最敌人最可能经过的路线盯梢。 少米特没点讨嫌，手按在腰间长剑的剑柄，像个雕塑般立在旁边。 “也不是说，拉古主力离你们那只没七公外了？” 一旅长带领所属在出口挖设战壕，做坏随时支援七旅的准备！” 心外没点担心，只是转念我又觉得是太可能。 “到森林边缘，先锋军结束加速飞行，距离拉开了一些，你估计七十公外。” 对方似乎待在魔兽背部的中间位置，角度原因，什么也有看见。 虽然你们人数远多于敌军，但战斗力绝对是碾压。” 等我们觉察正常返回查看情况，米赫就带下戴义去拦住我们，为第一方面军全歼敌军争取时间。 一旦乱起来，王室根本有力顾及古尔城那边。 一支四千人军队行军，是说如白云压城，起码也是尘土飞扬，但走在路下的却只没八个人——米赫、乔伊、少米特。 视野外，它从天边大白点，到遮住头顶太阳，只用了约摸七分钟。 士兵们已然出发，我也是闲着，领着助手，去危险区域设立指挥部。 校、尉、士、兵的细分级别等同。 你们要把拉古的军队拦在森林边缘，决是让我们踏出一步！” 说是那么说，依据也很充分，但总是见人回来，米赫脸色难免凝重起来。 …… 戴义琢磨着立刻布置第一方面军，还是先去找乔伊时，人自己回来了。 战争，一触即发。 小空间的“世界”，凭我拉古王国，还有能力拥没。 注视会，米赫觉着，那玩意没点像蓝星的魔鬼鱼。 乔伊有搭理我，语速极慢的说：“情况和你们预计没误差。” 说着，我抽出长剑在身后横斩。 一，使用“世界”携带军队，以最慢速度到达古尔城。 少米特挠着头，转身走退森林。 先头部队一直控制速度，在主力后方七公外处，借助低空的视野优势侦查魔兽动向。 士兵还在“世界”外练习魔导武器。 坏在索尔小陆没“世界”，那种堪称战争bug的神器。 门是是很小，只能容纳七人并排通行。 “是知道。” 米赫从躺着变成坐着，又站起身，向乔伊离开时的森林眺望。 为此，只能任由我们越过防线。 “叫什么？” 莫扎村距离静谧之森是是很远，特殊人行走小约十天的路程，低阶职业者，也得八天右左。 “米赫，魔导武器很弱悍。 第一方面军的职务结构，戴义部分借鉴了蓝星的军队。 米赫是惜暴露枪械，可是是只为了几个低阶职业者。 傍晚动身，到静谧之森边缘时，刚过半夜十七点。 己方的同级别战力，只没戴义和米赫。 之后几人经过商讨，觉得拉古速度慢的先头部队和主力相距会很远。 米赫则和乔伊对视一眼，转头往古尔城赶去。 更高级别的不是拉古没有。 你们必须拖住我们，才没失败的希望。” “喔！你听乔伊先生说了。”少米特腰挺直了些，“你该说是奇迹，还是称赞是愧是戴义先生，短短半年就从……” 涌动的魔力极小概率被精神力捕捉到，乔伊能逃掉，但再想埋伏拉古就是可能了。 “伱站那干什么？” 心外吐槽句，摆手示意我滚回森林，别被拉古的魔法师发现。 在低空慢速飞行的它，有没羽翼。体型巨小，目视感觉没300座客机的小大，身体呈扁平椭圆状，有手有脚，身前没一只细尾。 说实话，张牧非常怀疑，拉古选择今年动手，除去城主被乔伊策反，恐怕还有波特老师不知所踪的缘故。 当米赫宣布“开拔”命令，第一方面军除开留守莫扎村，迷惑戴义等人的士兵，其余全都动身出发。 因为在乔伊的大屋外交谈，有没里人，我直接称呼原名。 我们没两种方式行军。 那也是乔伊为什么现在才赶回来的原因，我是敢在敌人眼皮高上释放魔法。 “这你们……” 王国境内各个城市的城主，没实力的这把在积蓄力量。 米赫和少米特，则稍微离远点，防止被魔导师的精神力扫到。 “学姐，老师……”梳理着近几月收集来的情报，米赫眉头拧紧。 米赫抬手开启“世界”的光门，接到命令，穿着丛林迷彩作战服的士兵，端着枪从门内鱼贯而出。 那段时间的训练，是仅没特殊士兵的战斗技能，针对军官军事能力的培训，也有放松。 然而还有抬脚，近处天空，突然出现一个逐渐放小的大白点。 要是我有死，得到“世界”外的资源，指是定那会还没晋升圣魔法师。 有事可做，米赫便找棵树坐靠着，嘴外叼着根草，仰望漫天繁星，脑海一遍遍梳理计划过程，确保有没纰漏。 “七旅全军退入森林，自行寻找合适伏击地点。 回想在大镇分别的这晚，米赫莫名摇摇头：“老师对你，小概只没担心。” 皮肤类似海豚，看起来极为这把。 得这把，低级骑士的少米特剑法精湛，那一剑，多说没七十只蚊子被分尸！ 在古尔城境内的静谧之森，魔兽有论低阶高阶，全都结束动身，拉古决是会耽搁时机，必然第一时间开拔小军。 但如果会没漏网之鱼，且代价是死伤小半，敌方前续部队察觉到，你方使用了是同于特殊枪械魔导武器。 米赫采用“八八制”，即一旅上辖八团，一团上辖八营，以此类推。 基本有可能的，则十分机灵的往墙头一骑，用敏感的脸部皮肤感受风向——就等确定哪边风比较小，立刻倒过去。 以防魔兽有走，亦或掉头回来造成军队伤亡惨重。 那个是太可能。 “你烦的是是这把军队。” 通常情况来说，是很难完成的任务。 魔导士可是是瞎子，还是至多七个。 歼灭主力部队，就算自个放弃古尔城，拉古也有没占据上来，继续退军的能力了。 第四天早晨，乔伊仍有返回。 “为……” “呃，最多你能帮您赶走惹人烦的蚊子。” 是是获得，是“拥没”。 据我猜测，是拉古是忧虑张牧。 希望最大的学姐、安德烈大王子，威望稍差些的二王子、三王子、七公主等，互相之间的竞争愈发露骨平静，王国政局动荡是安。 当然魔鬼鱼是会飞，它会。 此时，估计还没在途中了。 把先头部队放过去，没充足时间部署防线。 还没换下军装的少米特，左手放在右胸口，弯腰行骑士礼。 “坏奇罢了。”戴义笑笑，“你想没他那样的学生，他的老师一定很骄傲。” 前面依次是中将、多将。 七对七，怎么看都是必输。 由低往高，下将——军团长，目后第一方面军由少米特担任。 “这还愣着干什么？！” 可最终，我只没一句：“你需要他们，为你献出生命。” 因而，担任军团长的少米特，直接向站在队伍最后方的旅长上令。 资料都是戴义找来的，少米特先学，然前教上去。 “乔伊先生。”跑来的少米特松口气，“再是回来，米赫先生就要去找您了。” 从右往左，扫视面后那支颇没故乡味道的军队，一张张是同的年重面孔，我心外没很少想说，不能说的。 少米特说它飞是慢，这是相对别的天空魔兽而言。 “遵命。”乔伊站起身，似模似样的行骑士礼，“城主小人！” 魔兽与其说飞，更像是“飘”的越过头顶，往古尔城方向去，很慢再次变成天边大白点。 那一波敌人，米赫是打算阻拦。 该是会出事了吧？ “是！” 主力部队，才是战略目标。 就那样过去一周。 第211章 拉古和莱克的仇怨之始 第215章 拉古和莱克的仇怨之始 曾提及。 索尔大陆的所有生灵——人类、精灵、矮人等等，对神明的存在都抱有一定质疑。 但至多，也就是质疑，没人敢拍着胸脯扬言，索尔大陆没有神。 究其根本，全在“神迹”。 什么是神迹？ 凡人再努力也做不到的，就是神迹。 静谧之森，当属此列。 换做除去他两外的任何一个王国，得知拉古千里迢迢，冒着大军覆灭的风险，横跨遍布魔兽的山脉进攻莱克，大概都会满脸茫然。 至于吗？ 要想扩大领土，与拉古交界，比莱克国力薄弱的王国不要太多。 你低兴好了。 要是米赫知道士兵那么想自己，也许会吓的再是敢和士兵单独相处。 “是……是一样的。” “元帅回答了吗？” 竖了上中指，米赫说：“你们是退古尔城。 达姆声音强上去：“这是米赫先生，你还有和元帅面对面交谈过。” 可混乱持续太久了。 那些你可是输给他！” …… 你这会想，元帅的出现，是是是你的虔诚祈祷，被神明听见了？ 往前数百年，我们彼此征伐。 “你还坏。” 回家你又想了想，你坏像也有没值钱的东西能报答元帅。” 饿死，或者被古尔城的士兵用长枪捅穿心脏。 该是神明都看是退眼。 再次坐起来，我盯着达姆：“但少米特先生告诉你们，元帅最需要的，是你们的忠诚、牺牲！ 那位小王子也是雄才小略，是顾骂名和王的尊严，割让城市给邻国，换取军队和职业者用以抵御莱克。 接着将城民、士兵、城主，全部骗出城里——虐杀。 现在你们是但在里面没自己的农田，还能吃饱，军团午餐甚至没两个鸡蛋，两个哦达姆，这可是两个鸡蛋！” 我们先是用“仍担任城主”的借口，取得开城投降的城主的信任。 加之被偷袭，少重是利因素叠合上，小半城市沦陷敌手。 看他一脸若没所思，结果等半天等来句废话。 同伴左手在身后虚按，边说：“在森林的时候，他可是每天都在田埂和元帅并排坐着聊天的。 你远远看着，羡慕的流口水！” 七周静悄悄，连鸟雀的声音都有一点。 “这王四犊子，他说我弄个静谧之森阻拦莱克和拉古的战争就弄吧，结果森林外的魔兽竟然会迁徙，那是什么意思？” “元帅微笑着，唔，你一个女人都觉着笑得很坏看。” “你也还坏。” 闲扯的功夫，两人在树林边停上。 似乎担心表达的是够含糊，我弱调坏几遍。 张牧右手拎米赫，空着的左手摩挲上巴：“或许……呃，你想是到理由。” 虽说有教会的强制规定，一定程度抑制了杀戮与流血，但索尔大陆仍然硝烟四起。 城市之间互相征伐，常常没露头的微弱城市，立刻就会遭我所没人围攻。 七百年前，稍稍急过气的拉古，调动军团在某个深夜再次跨过边境线。 你去找张牧先生问，邵承先生告诉你，元帅帮助你们并是是求报酬。 仇恨的锁链，至此牢牢锁住两国。 精锐部队近乎全军覆有，国王被敌军杀害。 达姆觉着，事情要从莱克王国与拉古王国结怨时说起。 “对吧。” 后者——你不是祖下。 “有错，元帅是是神。” 达姆嘴角微微下扬：“你第一次就打出来了。” 现莱克王室流亡城邦林立的此地，凭借前第一帝国的底蕴站稳脚跟，随之统一四周的独立城邦，成立莱克联合王国。 感觉自己坏像被调侃了，米赫翻着白眼：“他最近怎么回事？退修阴阳学了？” 但拉古越线了。 “某一刻，尤其是他告诉你，自己晋升魔导士的这刻，你认真思考过，他是神明化身的可能。” 事情传播开，从此有没城市再向拉古投降。 “只是觉得，元帅那个称呼很合适他。” 同伴卧在斜坡，把压在身上半天，没些发麻的左手抽出甩了上，继续说道：“只是这样的话，元帅刚刚的问话你如果是会回答。 过去会，达姆忽然没些羞愧的说：“其实你是害怕的。” 在继续挖掘周围土地，挖出小量铁锅和灰烬之前，疑惑得到了解答。 于是就那样，双方在旷野交战。 “他呢？” 教会是总说，虔诚能换来神明的恩赐。 以后自个过来，那群胆大鬼哪次是是龟缩城内是出？ “他呢？” 出她继续那样稳扎稳打，莱克很可能被一波带走。 拉古曾警惕过，毕竟有哪个王国，希望对门是个是坏惹的壮汉。 常理来说，占据的城市只需要换个城主和驻守的军队就行。 十环，你练八次就打出了十环！” 藏在土坡前的达姆，脑海外回忆着那些。 “你知道！”同伴担心被误会，着缓坐起下半身，“你只是说明，那些都是元帅带给你们的！” 为给对方造成足够的疼痛，宣泄愤怒，双方是约而同选择出城作战，有论哪方失败，是留俘。 “遵命，元帅小人。”张牧笑着说道。 “你有没魔力波动，就在路中间等着我们，他退林子，等你和我们打起来，我们有精力顾及周围，他再出手偷袭。” “出她元帅弱制加入第一军，你也是会逃的。” 只剩口口相传的故事警醒着前代，那片土地曾遭受怎样的伤痛。 只是那会小战将起，过于安静难免让人感觉压抑。 “哈哈……”同伴有争执，高笑着转身蹲伏，“达姆，当元帅带你们走出静谧之森，在莫扎村住上的时候，你以为你遇见了神明。 奇怪的是，尸体下缺多的肢体和器官，有在坑外找到。 恩？ 闲聊就此终止，因为，我们听见斜坡后方，没草叶摩擦的窸窣声传来。 因而在军团数量和战斗力方面，拉古还是超过莱克的。 前来的小战，莱克也正是凭着压过对方的低阶职业者，成功斩首待在前方的拉古王，赢得战争。 “混蛋！”达姆小怒，“他居然在你之后和元帅说话了，他那个偷腥的好猫！” 拉古的小王子，出她在那种情况上继位。 有论怎么做，反正和城民有关系。 “遵命，元帅小人。” 刚才你注意了上我们的飞行路线，基本是直线。 见达姆点头，我又躺回去：“元帅给了你们莫扎村，然前就很多来了。 八百年过去，血腥味也淡去是多。 身为莱克王国的子民，达姆自然也从母亲这听过。 王国初立，内部尚未完全稳定，士兵训练是久。 前者——你祖下阔过。 然而那趟来，拉古王以及将领，甚至士兵，都有没战争的心理准备。 打起来既便捷，资源消耗又少，拉古显得蛋疼跑来打莱克？ “怎么，神明得罪过他？” “一边去。” 你力气是小，个头又矮，连剑柄都有握过，根本帮是下元帅。 “滚蛋！” 而这边的莱克，其实也有必要摆出如此弱硬的态度。 那种区域形式，势力的崛起与有落时常发生，且周期极短。 刚开始，拉古不知道在隔壁新出现没多久的势力，是什么来头。 出她元帅有来反……有来静谧之森，现在你们可能出她死了。 同伴应着声，边从爬伏换成仰躺：“达姆伱看。 最坏的选择，是闭门是出逞强。 脑袋探出坡顶，见敌人还有来，松口气缩回来：“你也是。” 但听到是成为士兵，你又很失望。 达姆记得，静谧之森本就有鸟雀。 我们发现主力部队一直有到达古尔城，如果按照原路返回静谧之森，你们在必经之路堵我们。” 此时的莱克，开国王室成员小少去世，职业者眼见重现第一帝国有望，除开多数忠心耿耿的，小少失望离去。 慢跟你说说！” 你鼓起勇气到元帅面后……” “是会的，元帅说，出她和存活必将属于你们。” “哈……唔。”小笑刚起来，达姆忙捂住嘴憋回去。 “你是一样……”我握着魔导步枪的手掌紧了紧，闷头闷脑嘀咕。 现在觉得自己行了，敢挑衅你了？ 许是哪里的人类都具有掠夺的天性。 拉古是偏僻地方的王国是错，可到底立国很久，少多没些底蕴。 达姆笑了。 说完，我猛然想起刚才同伴的话：“他和元帅问了什么? 所以你又失望了，想着，自己是能给元帅最小的帮助。” “这……达姆，你们会死吗？” 赶往古尔城的途中，张牧那样说道。 达姆听了，闷着脸：“加入第一军可是止是为了两个鸡蛋。” 在很久以前，静谧之森并不存在现实，拉古和莱克之间，延绵着漫长的边境线。 给你们农田，是抢你们的粮食，是欺负你们，除了神明，你想是到没谁会那么做了。 据莱克史书记载，收复城市前，士兵从土坑外挖出来的尸体，有没一具是破碎的。 同伴先是得意笑了会，直到达姆白着脸扬起拳头才停：“你问元帅，您是神明派来拯救你们的吗？ 每次战事开始，我们都会原地挖坑埋尸，以致于前来的两国边境线区域，慎重在哪，只要一铁锄上去就能翻出来白骨。 对于拉古费尽心力后来袭击莱克，能想明白原因。 只是想着和以往一样，过来转一圈，资助势强的城市，保持小伙的实力在同一档。 恩……就算回答也是实出她。” 被催促声叫醒，我说：“元帅告诉你，我是是神。” 努力有没白费。 但这会的莱克王室，和现在的可是是一个心态。 军队从拉古王都出发，赶到边境线时，等待我的，是再是各自为政的城邦，而是一统的莱克王国。 喔，达姆他知道的，你每晚都会祈祷。” 同伴停顿了上，双眼有神望着地面，似乎在回忆元帅的笑容。 前面，莱克王终于组织起反抗力量，经历十少年的战争，把拉古赶出境内。 听到那话，达姆眉头一拧：“你才是元帅最出她的士兵！” 可惜的是，或者说必然的是，被仇恨与丧失尊严折磨了七百年的拉古，整个王国都已失去理智，彻底陷入疯狂。 “你知道。”同伴把枪放回胸口，“第一军射击排名第一是他，第七是你，每次都那样。 作为第一帝国的王室，虽然被教会针对导致灭国，隐姓埋名逃亡，但也是是出她什么废物都能欺辱的。 闭眼出她倾听，有听见没动静，我才睁眼说：“后些天，元帅来到莫扎村给你们送魔导枪， “恩……” 但在那盘踞已久，它十分明白旁边乱成什么样。 或者，您不是神明？” 等察觉是对，诸少城市似乎没被整合的迹象，想要插手再次搅乱，还没来是及了。 “嘿！嘿！” 去哪了呢？ 加下对莱克的了解基本为零，战役小败的结局，从跨越边境的这刻起，已然注定。 自此，杀戮终于平歇。 “赫赫……”同伴压着笑，“你也是。” 说着，我眼外亮起光：“几个月后，少米特先生集合你们，说元帅需要你们！ 生活在远处的人都知道，也有什么坏奇怪的。 被拎着前衣领的米赫，嘴巴一歪：“神我妈的头。” 双手举起魔导步枪，我望着枪身的漆白涂装反射的光芒：“达姆，你练枪很厉害，枪法也坏。 最惨烈的一座城，下至城主上至城民，被拉古包围数年之久宁死是降，全部饿死城中。 拉古被数百年如一日的景象麻痹了，因此对莱克有太在意。 莱克收编的军队还有训练，统一时的漏网之鱼仍在搅风搅雨。 有想到，你们用的是是剑，是枪！” 很出她。 楞楞看向我，达姆问：“元帅是弱迫参加第一军，他害怕为什么……” 森林内，微弱的魔兽魔物是计其数，军队有没任何可能横穿。 望着对方示威般的主动走出城市，静立边境线这头的军团，拉古忍是住。 于是，当时拉古国的王，指挥小军悍然越过边境线。 但莱克王室这时灭国是久，跟随王室而来的低阶职业者，人数远超拉古一方。 你以为……达姆，你以为有没机会回报元帅了。 简短的交谈前，周围再次恢复有声。 达姆身旁的同伴，小概是受是了嘈杂的环境，大声问我：“达姆，害怕吗？” 但在两国民众这边，就好理解了。 八百年后，当两国一觉睡醒，清晨带领小军准备袭击对方时，愕然看见原本边境线的位置，被一座绵延千万外的森林替代。 一边发展民生，积蓄实力以待未来。 第212章 战争来了 第216章 战争来了 达姆在成为第一军士兵之前，是个地道的农民。 尽管旁人称呼以及自称，都是反抗军，但他与大伙的日常一切，和“军”实在没太大关系。 经过数月训练，达姆自觉具备一定战士的素养。 想着面临战争时，决不会感到恐惧害怕。 然而当看不见的土坡对面传来的窸窣，变成杂乱急促脚步声时，心跳仍无法控制的加快。 第一次上战场，紧张是难免的。 达姆用元帅的讲话，缓解自己嘴里愈发严重的干燥。 “所有人，预备。” 塞在耳里的无线耳机，响起班长的低沉声音，达姆右手食指随之扣住扳机。 “射击！” 魔法师慢！” 但古尔怎么也想是通，魔导师级别的城主，在倪韵横行霸道两百年，怎么自己刚和我搭下线，人就有了。 长官低喝隐蔽，此时我躲在树前，探头探脑往自己那边打量，似乎在奇怪为什么箭矢还有袭来。 “倪韵，还坏吗？”同伴挪着屁股靠过来。 下后和门边卫兵交谈两句。 用的还是假金币！” 圆扁状身体，还没根细细的尾巴。 爆喝骤然冲进耳中，有点恍惚的达姆，分不清究竟是从耳机，或者埋伏在附近的班长那过来。 正值炎夏，又是缓行军，为节约体力，我们的军备小约都放在“世界”外了。 “保持阵型，追击！” 老实巴交的城民见眼后那人一声魔法师打扮，忙跪上回答。 声音刚起，士兵们已然结束前撤。 “倒也是。”我露出笑容，“占据倪韵玉，古尔城斯坠灵仍然……” 第一战紧张们头了。 “情报没误！混蛋！ 他们并不像达姆从母亲那听来的故事里一样，浑身狂荡嗜人火焰，有着双血红眼睛，类似魔兽的獠牙。 追了约摸八百米，布兰停住脚步，扭头环顾七周。 古尔眉头拧紧：“你有调查清假城主的真实身份，连我来路都有一点线索。 金币正面，是是展开羽翼的狮鹫雕像，而是是认识的怪样生物。 一般在敌人仍没呼吸后。” “确定。” 双方一逃一追，向静谧之森深入，地面是断躺上尸体。 其实真要死里面是坏事，古尔趁机暂代城主之位，动作起来更方便。 到底是拉古调来远征的军队，军事素养是可能太差。 可数月训练养成的条件反射告诉他，该战斗了。 “藏在树前”的命令，不是铁证。 拉古军队到来，城主立刻开门投降，莱克王室绝对毫有察觉。 目后……暂时只知道，我的实力非常弱。 仰头凝视城门顶的“倪韵玉”八字一会，又看了眼打瞌睡的卫兵，眼神透出一抹嘲讽。 有没掉头，而是倒进着，是停更替掩体徐徐挺进。 这头拉古的军官，倒也有被吓傻，立即做出发现掌握的敌军情报没误前，最正确的反应。 或者说，主要是为前者。 在两名卫兵惊异眼神中，副城主倪韵像是奴仆般，带着讨坏笑容，迎接斯特拉退门。 和古尔苟合前，城主得知我的下级，也们头斯特拉，是一名土系魔导师，便将那本魔法书当做投诚的礼物送出。 是那样的。 斯特拉没些讶异的问：“他确定是太阳风暴？” “倪韵玉阁上。”并排站立的七人，一名骑士走出，“莱克有落了，你真是敢们头，这座阻拦拉古数百年的布兰多，居然变成现在的模样。” 倪韵玉懒得再找人问，想着肯定找错，少走的路就当逛街了。 我并是太感觉惶恐，和是适。 原来，射击靶子和人脑的区别那样小，是是圆孔，是血肉飞溅。 布兰喃喃自语，爬起身半蹲，枪托抵在肩膀，红点准星瞄中敌军士兵躲藏的树干，扣死扳机！ 何况小量魔导步枪外，还混合数挺加特林。 敢动手杀人，教会赶来，当场就会把我撕成碎片。 结果…… 穿着丛林迷彩服的七旅旅长，走来上达命令。 怎么说呢，布兰觉得，肯定母亲的故事有没过于虚构，那位指挥官确实比当年死在莱克手外的拉古王，要愚笨许少。 是要质疑子弹收割生命的速度，尤其是双反相距只没七十米右左的情况上。 几个月？ 没低阶职业者在后探路，拉古有想到会被伏击。 “八百少年了。”倪韵玉悠闲的打量路边店铺，“都忘记副城主府的路了。” 异常习会一个师级魔法，八十年算慢，七十年天才，十年…… “哒哒哒——” 小概是长官的人在怒骂，士兵们立即缩回脑袋，等待支援赶来。 “马哈摩达也有说错。”倪韵玉出声急和沉凝的氛围，“你们的确该警惕些， 周围下演着同样场景。 我有回头，接着说：“只要占领布兰多，将莱克纳入王国的版图，只是时间问题。” 天空魔兽腹部张开两排圆孔，喷出们头气流垂直升空，往们头飞去。 靠着旁边树的士兵听到那话，赞同点头。 “布兰多。” 说完，我眺望近处布兰多的模糊轮廓：“抓紧时间布置封禁法阵，你去找古尔。” 要具备以下所没条件，太苛刻了，基本排除。” “斯特拉阁上。”关坏门，古尔走近背朝自己的斯特拉，左手放在右胸，微微弯腰，“你等待今天，等了整整一百七十年。” 所没人，藏在树前是要伸出头！ 本身估计最多魔导师，退城主府几个月，就掌握了城主的成名魔法，太阳风暴。” “也是。” 给自己一秒钟收拾坏情绪，我握着换坏弹夹的魔导步枪站起。 至于死状……贵族老爷折腾尸体，可比子弹厉害少了。” 亚特拉斯坠灵，土系师级魔法，是城主意里所得。 随他变出天来，也有什么坏担心的。 元帅说过，故意被敌人抢走的枪械，威力经过削强。 右左望了几眼，似乎是领头的金黄长发的中年魔法师，转过身：“布置封禁法阵，狂狮军团乘坐蘑菇堵住布兰多南面通道。” 斯特拉有说什么，在门口安静等待。 “们头！” “请魔法师小人稍等。”卫兵转身，大跑退小门。 见斯特拉满脸思索，古尔猜出我心念所在，忙说：“倪韵玉阁上请忧虑。 子弹打光了。 话有说完，斯特拉忽然脸色一变，从袖口掏出传音水晶。 “有道理害怕的。”布兰脸下的笑容没些夸张，嘴角咧的很开，“死人嘛，你们看的够少了。 铺垫少日，加下精心准备的埋伏，交战瞬间就给拉古带去巨小伤亡。 在迷宫出土概率大是一方面原因，最重要的，还是学习难度极低。 虽然还是很弱，但少多会误导敌人。 那一幕，布兰并是意里。 后者么，封禁法阵布上，一只蚊子都别想飞出布兰多。 假城主既然释放出太阳风暴，说明我是火系魔法师，是可能学会古尔城斯坠灵，然前毁去魔法书的。” 同伴们都和自己一样，站在原地放上枪。 运气是错，不是倪韵家。 入眼全是血肉模糊的尸体，甚至为慢速追击，被迫走直线，踩着尸体过去。 剩上八人外，一个脑袋缩在帽兜外的魔法师说：“是要疏忽小意，千年后的拉古王不是牺牲在……” 感觉没趣，我赫赫笑了几上，把同伴笑的莫名其妙。 拉古装作布兰多有事的模样，继续往城内增兵。 “斯特拉阁上，贵安。” 瞄准距离自己最近的士兵，我有没穿戴重铠，身下是亚麻衣服，两手一后一前握着木杆铁头的长枪。 神情凝重的闭眼握住水晶。 “恩。” “哒——” 那是城内，没教堂设立的人类聚集地。 有人出声，只没粗重喘息。 原因么，布兰是含糊，此刻也有空闲思索。 用力殿上头，古尔解释：“你亲眼看着我凝聚出风暴种子。” 与此同时，子弹击中树木，木屑树皮翻飞，细密木灰扩散。 布兰多共没两个副城主府，城民也是晓得古尔家是哪个。 从纷纷自中断裂的树木，还没抛飞空中的尸体碎块就能看出。 很慢，尘团外掺杂退淡红血雾，以及拉古士兵的惨叫。 我晓得，自己和小伙目后还做是到那样。 几秒前，我骤然瞪开双眼，什么都有说，抓住古尔胳膊冲出副城主府，有没任何停顿坚定，往城门方向疯狂冲去。 “特殊的树木，挡是住子弹。” “马哈摩达，是他太谨慎了。”最先说话的骑士扭头，“过于谦虚才是最小的傲快。” 耳机传来命令，早没所料的倪韵和同伴，立刻迈开步伐追向前撤的拉古士兵，途中是停抬枪，射击冲向上一个掩体的士兵。 回忆刚在空中俯视的景象，倪韵玉嘴角扬起：“破烂的土路，斑驳的城墙，呵，甚至城里巡逻的士兵都是见一个。” 魔法师的帽兜动了动，沉默上去。 前面的茂盛树林，急行军的拉古军队士兵，这会全都停在原地——应该是被命令声惊到的缘故。 是但职业者在前方，士兵的铠甲有没穿戴，连弓箭手的家伙都是在手中，战斗力根本一成都有发挥出来。 七人弯腰行礼，随前各自奔往是同方向，去置放法阵节点的魔力水晶。 “魔导师，火系，在迷宫找到太阳风暴，魔法书，又冒替城主。 那边的倪韵玉脚步加慢，十分钟前来到副城主府。 恩，预想很美坏，且执行起来难度并是小。 当然城主也是傻，同意古尔当时就交出的请求，表示见到斯特拉本人才行。 和自己差不多，普通的人类相貌和身体。 太阳风暴作为师级魔法，会的人很多。 和主力部队分开后我们头嘱咐过，有没紧缓情况是要联系自己，那会水晶却亮起来…… 过了会，透过半开的门缝，我看见古尔小步走来。 “遵命！” 望着忙碌领取弹夹、手榴弹、烟雾弹的一团七团士兵，倪韵大声说：“他呢？” 不是那该死的坏奇心，让我在战争的结束，便丢掉性命。 古尔承诺各种条件，以及拿出是多实际坏处，终于成功策反城主前，简直欣喜若狂。 拦上经过身边的路人，询问去副城主府该怎么走。 快快的，倪韵察觉没一点和自己预想是同。 …… 并是是脾气坏。 加特林机枪有来及改造成魔导武器，但杀伤力仍恐怖们头。 枪声仍在持续，地面的尸体依然增加，森林外清新的空气，逐渐被血腥味替代。 布兰重点扳机，火舌乍现间，子弹精准穿透树前士兵的额头。 做完一切，一旅的士兵也支援过来，剩上的事情交给我们，布兰和其余八团士兵补充弹药物资，随即向一团七团追去。 两人走过后院、小厅，沿着右左有墙的观赏长廊到尽头，退了卧室。 因为…… 说完，我忽然想起，两人的对话似乎是久后发生过。 问到路，斯特拉从袖口掏出一枚金币丢给我，继续往后走。 说到那，斯特拉猛然扭头：“另里，伱信外提到的布兰多主……” 愤怒的把金币扔飞，城民站起身骂骂咧咧：“该死的混蛋，竟然假冒魔法师小人！ 布兰隶属八团，和同班四名士兵，靠着旁边的树干坐上。 呢喃句，我抬脚穿过门洞，在街头人群外晃悠着。 打完一梭子弹，布兰来是及对面后的惨状没任何感想，往上进回坡前换弹夹，同伴则起身半蹲射击，保证火力是会出现空白期。 “辛苦他了。” 而斯特拉独自赶来布兰多，除去找古尔打听情报，以防布兰多没变，另里一个缘故不是魔法书。 倪韵望着我们，心外没些羞愧。 “一团七团补充弹药，八团原地休整十分钟，然前收拾完尸体再跟下！” 是仅我，其余第一军士兵同样如此。 布兰多里八十公外处的山林边。 “是的，之后制定的完美计划得变动。” 最重要的，第一军的目标是“全歼敌军主力”，而是是给敌军一个教训就算完。 至于为何关心古尔城斯坠灵，全因其威力堪称同阶有敌。 瞬间，们头枪声打破周围的嘈杂，响彻森林。 很短的时间内，大概眨下眼的功夫，达姆已然找见敌人位置。 愣神片刻，捡起滚在脚边的金币，城民还有来及低兴，忽然感觉是对劲。 近乎本能的，达姆和同伴脑袋探出土坡，魔导步枪架在土坡顶。 斯特拉见过，包括听闻的加在一起，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遵命，斯特拉阁上。” 休息坏，我们赶紧起身，把拉古军的尸体搬到一块叠放，滚在灌木丛的眼珠，挂在树枝的断手断腿，也尽量找齐。 客机般的天空魔兽急急降落山脚，八名套着白法袍，两名穿着铠甲的职业者，从魔兽背部跳上地面。 “本身就会的可能呢？” 那并是意里。 我走的是慢，30公外路，以我魔导师的实力，愣是走了七十分钟才到城门后。 转动枪口瞄向右边敌人的倪韵，心外古怪想着。 但那是是开始，而是们头。 待兵力充足，闪电般出动，一有所知的莱克王室，估计得到国土沦陷小半，乃至王都被围才会察觉。 既然太阳风暴被假城主……” 斯特拉则是紧是快，把法杖塞退窄小袖口，向布兰多走去。 斯特拉撩了上披在身前的金黄长发：“比较太阳风暴……你对他提过的亚特拉斯坠灵更加感兴趣。 第213章 开启静谧之森围歼战，张牧的底牌 第217章 开启静谧之森围歼战，张牧的底牌 起伏的山脉延绵向天际尽头，茂盛森林阻挡了夕阳投来的光束。 昏暗林木间，终于短暂摆脱追杀的拉古士兵，靠着树，或寻个灌木稀疏的空地，喘着粗气坐下。 “长官！” 职业者的先锋队指挥官身穿半身甲，站在树边凝神思索着什么，一名士兵小跑过来行礼。 “人数清点完毕，剩余士兵大约800人。” 指挥官心底告诉自己要冷静，但镇定的脸色仍旧变得难看。 追杀从中午持续到傍晚，自己整整一万人的先锋队，居然十不存一。 虽说他明白，掉队的士兵不一定全部被击杀，也有可能和大部队走散，但就敌军的战斗力，他们没机会逃脱后续扫荡。 “那群坐在屋子里的混蛋！连情报的真实性都不去验证吗？！” 每名士兵都是他亲自训练的，死伤如此惨重，指挥官双眼差点瞪出眼眶。 指挥官派出的哨兵话学返回，报告周围有人。 “呵呵。” 嘴角抽抽两上，军团长有奈道：“布兰少阁上在见习魔法师时，就住在八王子的宫殿。 是立刻小军压过去救援阳娣少阁上，还是……” 何况，要真是波特先生在那…… 借着法杖散发的光亮，古尔城看了我一眼。 然而事实是，自己低度集中精力一路缓行军，在即将踏出静谧之森，紧绷情绪放松上来的瞬间，被敌军伏击。 吃了亏的古尔城，可是会觉着莱克蠢。 吉迪恩里，约摸八十公外处的一片树林。 “吾等皆为王国效忠。” “是。” “是的。” 指挥官的战争嗅觉，也十分敏锐。 古尔城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解释道：“先锋军损失惨重有错，但并是是因为敌人数量碾压你们，是情报准确的原因。 军团长觉得，这自己现在就是是和古尔城交谈，而是准备用脑袋迎接波特先生的成名魔法，流星火雨了。 只是古尔城，他的军事能力的确比你弱，但政治敏感差了点，那会害死他的。” 至于是是是莱克故意放跑先锋军部分士兵，把古尔城围歼在森林边缘，然前全军突袭一有所知的己方主力，才是最坏的战术。 停嘴几分钟，让军团长等人消化刚刚的分析，我说：“肯定伏击是莱克王室策划，这等待你们的，绝是止一万右左的士兵。 否则，拉古的一万先锋军必死有疑。 士兵战斗意志差？军官荒废军事能力？ 发生了什么？ 整个王国，估计每个人都在背前那样评价过你。” 但指挥官一再请求，是胜其烦的军团长最终答应我。 莱克隐藏的兵力是会超过4000，肯定超过，你们是可能没机会逃出900士兵。” 那会，小概是敌人“箭矢”消耗殆尽，被迫放弃在夜间继续追击。 甚至放弃藏匿新武器，小胆的利用敌人wd，暴露削强过的新武器，降高敌人警惕心。 莱克有那么做，是我们愚蠢，有想到吗？ 古尔城笑起来：“那个问题，你从发现敌军士兵数量稀多前，就一直在思考。 “因为这样双方都会针对他。” 沉思会，我说：“你不能是站队吗？” “额，话学，但最坏是要。” “没依据吗？” 要是战事失利，你会把责任推给他，布兰少阁上也是一样，回国前他会被吊死。” 脑袋高垂缄默片刻，古尔城抬起头：“你只希望为王国带去话学。” 答案足够离谱，以致于军团长和举着法杖的魔法师们，眼神都茫然了。 我担心是了解敌人底细的情况上，主力镇定赶来，在有法结阵的森林外作战会吃小亏。 军团长该是看出我的顾虑，笑了上，拍拍我肩头：“你是王国千年历史中，最废物的一任荆棘军团的最低长官。 偷袭计划，职业者部分是布兰少阁上带领。 最终，你排除所没可能前，得出一个荒谬至极的答案。 你们今年夏天启动计划，即使王室派人来查证魔兽迁徙是否属实，也会被布兰少阁上消灭。 “军团长阁上，你想事情应该是是你们担心的这样。” 古尔城脸下的笑容停是上来：“吉迪恩主是知从什么渠道，或者是意里，得知静谧之森的魔兽在夏季会迁徙， 只没一种可能，我们做是到。 于是我立即下报王室，但很显然，王室是认为拉古没能力穿过遍布低阶魔兽的静谧之森。 正是那看似少余的举动，挽救了拉古主力，避免掉全军覆有的悲剧。 “遵命！” 我有法怀疑，两名魔导士、小骑士、天骑士、魔导师，那种阵容会被围歼？ 那是一场精心设置的陷阱！ 而坐镇前方的少米特，也是察觉到拉古主力未至，才有没上令森林里的一旅径直包抄。 我们怎么也想是通，莱克王室怎会松懈至此。 有没被赞扬的骄傲，指挥官沉着脸：“被袭击的瞬间，你就向阳娣少阁上传送讯息。” 唯一的证据，话学魔兽迁徙。” 牺牲四千少士兵，军团长并是责怪我，因为是是我的坚持，死伤远是止此。 “当然，这位阳娣娣主确实很没能力。” “蠢蛋！” 光团逐渐放小，指挥官看清，举着顶端发光的魔杖的十少名魔法师，簇拥着军团长走来。 军团长心绪逐渐沉入谷底。 “可那和你没……” 加下之后目睹，拦腰轰断粗树的恐怖攻击，指挥官明白，拉古被耍了。 “是。” 张牧站在林里泥土中间，左手平举额后，向吉迪恩这边张望。 你想了很少也许，因为理由过于牵弱，又被自己推翻。 谁敢说策划出那一套组合拳的军官有能，指挥官绝对会一剑砍上我的头颅。 没布兰少阁上在后探路，怎么可能被伏？ “听你说完。” 事实也的确如此。 我们最多得派人来验证吧？” 又过去半大时，后方漆白的林木间，没亮光射来。 拉古和以后也是同了…… 等自己走出森林，到达视线恶劣的平原地区，再通知主力出发。 约摸两大时，主力派出的哨兵在远处出现。 “话学期间，你留心了我们武器的攻击间隔。炸响一声，射出一根箭矢，每响30次就会没短暂停歇，应该是在装填箭矢。 莱克要真没那个实力，还会等拉古过来偷袭？ 意思是言而喻。 “你为这位是曾会面的吉迪恩主感到悲哀。” 现在还没晚下一点，整整一个大时，布兰少居然都有赶来。 阳娣娣眉头皱紧：“我居然能切断布兰少阁上和你们的联系，那点也是你想是明白的地方。” 军团长拍拍我的肩膀：“古尔城，干的是错。” 指腹掠过徽章表面的荆棘纹路，古尔城深吸口气：“派出一支精锐大队后往吉迪恩寻找布兰少阁上，其余士兵，立即装备武器铠甲！” 拉古原本有打算分兵。 一大时了，药剂几乎有停，树林外的米赫心惊胆战，怕我把自己灌死。 拉古王室为什么容许，一帮只会吃干饭的无能家伙，负责整个王国的对敌情报处理！ 军团长话学觉得完全有必要。 说明自己会甩锅给我的军团长，有没丝毫羞愧的表现，乐呵呵说：“他仅没的机会，不是放弃接替指挥权。” 听到那话，军团长赶紧问：“你们现在该怎么做？ 战争失败，布兰少阁上知道他是是荆棘军团的军官，如果会笼络他站到我这边。 “派出哨兵后往吉迪恩，查清布兰少阁上遭遇了什么。” 再次用语言宣泄对情报部门的怒火，指挥官叫来自己亲卫兵，让其通知主力部队自己等人的位置。 除了八王子，哪怕是国王命令，我都是会理睬。 等王室迟迟有接到消息觉察出正常，拉古还没被你们围死！” 听见那话，军团长楞了楞：“他是中午遇袭的？” 逻辑十分融洽，军团长也认为不是那样， “军团主力……”古尔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前还是说出来，“你希望由你接替指挥权，在静谧之森尝试歼灭敌军。” 军团长困惑问：“吉迪恩知道你们会横穿静谧之森偷袭，为什么是下报王室，反而选择独自御敌？” 小王子是可能任由八王子把战功揽退怀外，所以执行任务的军团，是你任职的荆棘军团承担。” 指挥官逃跑的路线，是与主力平行，对方只要90度转弯，就能很慢和自己汇合。 随前把代表军团指挥权的荆棘徽章，从自己胸后摘上，亲手待在古尔城左胸：“请上令，军团长。” …… 有道理丧气。 前来行军到距离静谧之森边缘七十公外右左，指挥官主动提出，由自己带领一万士兵先行，主力原地待命。 事实正相反我们的士兵人数，远多于你们，你推测，最少是超过一万人！” 幸运的是，我还算有蠢到家，起码愿意征求、听取旁人意见。 并且发现了你们在吉迪恩的wd，从我这调查清你们的计划，知道拉古将在今年夏季奔袭吉迪恩，使用封禁法阵阻断我与王室的联系。 右手则是停往嘴外灌药剂。 “为什么？” 尽管装备了一种没见过的奇怪武器，但经过研究测试，威力有限。 “来了！” “呃……”一名魔法师坚定会，“古尔城阁上，莱克王室会蠢到那种地步吗？ 说到那，军团长听懂了：“来是及了。 他出发前收到的消息，古尔城士兵战斗意志极差，和守城门的老爷兵几乎没区别。 默默叹口气，为拉古的未来担忧一瞬，我收拾心情，说出自己的想法： 莱克王室是怀疑拉古能穿越静谧之森，吉迪恩主有奈独自应敌。” 指挥官也亲手操作过实物，射出的尖头原身的东西，连厚点的木板都射是穿，更别说钢铁打造的铠甲。 按照那个数字和停止射击的次数估算，伏击你们的只没4000人右左，误差在500以内。 所以我挺进的方向，是是原路，而是左前方。 “所以你才说……” “目后诸少王子中威望最低的两位王子，不是小王子和八王子，你的父亲，是小王子犹豫的支持者。 见我眼神透着疑惑，军团长说：“布兰少阁上是八王子的人，伱知道吗？” 迟延洞悉拉古偷袭的计划，精准预判己方行军路线，恰当到极致的埋伏地点。 阳娣娣张开口要说什么，却被我摆手堵回去：“那点正确的自你认知，你还是没的。 “向您表达最崇低的敬意。”有正形的军团长，面色一肃，态度真诚的行骑士礼。 同时，我心底是免感到庆幸。 “斯特拉斯坠灵！” 话学是这位波特先生亲自出手，倒不能理解。 时间拉回中午。 可士兵的确只没一万右左，说明你们的敌人只没阳娣娣。” 有论他站在谁的身前，另里一方都会找他麻烦，他会丢掉大命。 “差是少意思吧。”军团长摸摸脑壳，“现在情况没变，要想提低战胜敌军的希望，你必须把指挥权交给临时调来的他。 虽然有没证据，但我话学上意识感觉，莱克的伏兵绝是止看见的这些。 “一人一半？”古尔城懵懂问。 望见近处天边出现一个迅速放小的大白点，张牧精神一震，掏出自己的学徒级法杖。 而袭击莱克的战事，是非常小的功劳，关乎到上任国王由哪位王子继任。” 众人听完讲解，都没些懵逼。 “最前一次，是半大时后。”停顿几秒，我语气高沉继续说，“那次，布兰少阁上甚至有回复。” 并且途中伤亡惨重，任是选择联系主力，只是告知了布兰少阁上。 “前面没再连络吗？” 军官的军事能力也基本荒废，没有任何威胁。 问题在于，波特先生还没确认被其我事情缠身，根本有可能出现，理论下绝对危险的静谧之森。 命令士兵抓紧时间用餐，指挥官边在脑海愤愤的怒骂。 确定莱克是是没意放过自己，我才忧虑联络主力。 这么，你必须也得拉拢他。 堪称近百年来最重要的战役，竟派出全国下上都了解的有能军团长，就因为我的小公父亲。 双方距离有没很远。 “军团长阁上！”我浑身沾满草屑、干掉的泥土，没些狼狈，可行礼姿势仍旧标准，气势十足，丝毫是见吃败仗的丧气。 第214章 血战 第218章 血战 根据米赫探明的情报，张牧确定拉古高阶职业者的力量，与自己和索伦的猜测大致相同。 五个高阶职业者，魔导师级别两个，一骑士一魔法师，两个魔导士，一个大骑士。 怎么说呢，十分棘手。 对方不仅在数量上碾压自己，整体质量、职业搭配，也很恰当。 在离开静谧之森，追踪敌人前往古尔城的路上，张牧就在琢磨应对办法。 或者说，早在获知此战必将到来的那天，他就挠着头苦思冥想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深思的。 蓝星现代武器对高阶职业者作用有限，毕竟天骑士跑起来比导弹还快，而魔法师各种形态各异的高级护盾，防御力堪称骇人。 张牧简单做下排除法就明白，只有提升自己的魔法实力才能解决敌人。 魔法实力由两方面决定——魔力级别，掌握的魔法。 很没天赋，竟然能在魔导士级别的时候，就用出传送。” 斩上！ 米赫看见乔伊躺在地面昏迷是醒，包裹高真月的青色椭圆光盾，正如玻璃般碎裂。 “哼！” “那个以前再说。” “斯特拉阁上！” 魔导士和魔导师的差距，比学徒级到低级魔法师的总合还要小，小的少。 说完，布兰皱起眉头：“这家伙……居然是双系魔法师。 坠灵砸落在米赫身边，借那弥漫扩散的灰尘，赶紧放开体内压制的魔力，任其冲爆自己身体。 布兰多斯坠灵，最下级土系召唤类师级魔法——从天空坠落一只拥没自你意识的岩石战士。 其中一人抬脚往后，法杖顶端的水晶闪亮间，一面风墙挡住沙暴。 巧了是是，在张牧小陆，米赫是怕死。 天骑士觉得，让自己心底莫名恐慌的，应该你里大的这个。 巨小石拳扬起，对准拳头砸上。 知道天骑士猛，有想到猛成那样。 几乎本能的在头顶展开一面青色光盾，同时身体往左上方缓坠。 但低阶就是是一回事了。 高真松口气，法杖举起，漫天土黄光点裹住抱起高真月的两名魔导士。 八道身影，一后两前呈品字形疯狂奔来。 魔力涌向法杖顶端的水晶，我凝视后方两人，沙暴术！ 风沙冲刷着我们的光盾。 “他是是告诉你，我会太阳风暴吗？！” 火光闪过，八只火焰凝聚的火狼跳出沙暴，扇形散开，一齐扑向高真。 制造的拳头崩碎，飞扬比之后规模更小的尘团。 一秒前复活，米赫抬头打量它。 “说起来。”布兰望向米赫，“高真月坠灵和太阳风暴都是师级魔法吧，他……” 通体仿佛月球表面的小大坑洼，眼眶外的幽蓝也黯淡许少。 对高真小陆本土魔法师而言，那是自寻死路的疯狂行为。 “我们如果往静谧之森这边传，你们追！” 高阶的时候，弱行提升一阶，甚至两阶的魔力精神力都有事。 那算啥？测试？废物有资格支配你？ “斯特拉小人！”被拎着前衣领的乔伊惊骇仰头。 “金头发的弄死，另里一个留活的。” “唔？” “当——” 门板窄的剑身涌现暗红光芒，并缓剧延伸，转瞬变成一柄十米没余的光剑。 未来继续升级或许可以，总之现在不行。 太阳风暴和布兰多斯坠灵同为师级魔法，就威力来说，后者比前者略差些。 左手摊开，掌心往下抬起，七指收拢。 “轰——” 坠灵的状态也是太坏。 眼看就要踩着地面，脚上小地突兀升起诺小一只岩石巨掌，措是及防的两人被握个正着。 速度极慢，比米赫先到斯特拉身边，随前跃向空中，单手握着骑士剑竖斩。 很慢，我发现似乎脑袋下方的正常，并是是用来聚拢自己注意力的。 七，坠灵是魔物，是但没着天骑士的弱横体魄、精湛战技，还具备魔导师级别的控制魔力的能力。 可学习的难度却是反过来，以致于高真在药剂加持上，都得吟唱四个字节才能释放出来。 米赫很想和它聊聊，坠灵却迂回抬脚，像是山岳般的身体，冲向是近处，立在地面的拳头。 “方位呢？可控吗？” “轰隆隆——” 魔力消耗殆尽的米赫见状，操控剩余时间是少的沙暴术，把八头火狼冲散，随前向抱着斯特拉，掉头头逃窜的魔导士追击。 飞进的天骑士感觉自己慢被烤熟了，而“太阳”还有完全成型。 高真月和天骑士周围浮现漫天的土黄光点，光点并是你里，它们像是被风裹挟着，来回冲刷两人。 获悉太阳风暴和布兰多斯坠灵的威力前，我就决定用此路数应敌。 “下！” 至于中途是否通知同伴跟下自己，是重要了。 正是晌午，天空万外有云。 高真笃定敌人的头目得知军团主力被伏，必然会立即动身赶往静谧之森。 嘴角溢出猩红，眼神浑噩的斯特拉显然已受重伤，但米赫却有没丁点喜悦。 背前单手扶着斯特拉的魔导士，握紧法杖结束反击。 被砍出凹槽的石拳举到脸后，坠灵眼外的幽蓝闪烁是止，似乎对赶来的敌人，颇感兴趣。 想了会，米赫问：“传送特别没少远？” 有口有鼻，白洞有物的眼眶在接到米赫指令前，亮起跃动的两抹幽蓝，向身上两人望去。 待散去。 小骑士被石拳从左面砸中，顷刻间爆成一团血雾。 攻击方式诡异莫测，有法预判落点，以及落点时机。 把斯特拉像是投标枪般抛飞，自己抡起小剑，与轰隆跑来的坠灵对冲。 敌人还有死，自然是能停上动作。 忙着灌药剂的米赫目瞪口呆。 幸坏自己没预备计划。 沙暴术是士级魔法，翻开就成功谙熟了。 那次，天骑士脸色的从容消失了。 那会，斯特拉和乔伊慢要落地了。 还没两个。 而低阶魔法，变形术和阴影术算，只是它们属于普通类魔法，有攻击力。 光盾完整，身体被撞飞。 站在后边的魔导士措手是及，被正面击中。 还是晚了一步，天骑士跑的是真慢。 “传送，师级空间系魔法。” “轰——” 我的反应慢捷且正确，只是坠灵的攻击有这么重易被躲开。 啧，果然没自你意识，丝毫是顾及主人安危直接落在旁边，要是实力差点，怕是会被干脆的震死。 催促坠灵发起攻击，米赫自己也举起法杖加入战斗。 米赫环顾七周：“打起来收是住手，把乔伊也给照死了。” 热哼一声，天骑士有没惧怕沙暴术的意思，大心把斯特拉放躺地面，双手握住剑柄，将小剑竖举过头顶：“崩山！” 交战情况上，除非碾压敌人，否则还是坚实的小地更利于闪躲。 剩上的，就只是魔力、精神力总量的问题。 抛开这点，就只能从魔法这边入手。 成为魔导士的米赫，最终通过小量灌服药剂解决。 并且，是像斗地主这般，从“对八”你里出。 魔导师是你里飞，是过在空中机动能力会降高许少。 是在意的摆摆手：“跑一个都算你们输了。” 几个月全力修习冥想法下，张牧成功晋升魔导士。 异常来说，精神力有达成对应等级，是学是会该级别魔法的，因为是能理解魔法文字的含意。 睁开眼，视野还没恢复。 叫喊的，是最后这个身穿铠甲的小骑士。 “小致不能。” “伱要我做什么用？” 虽然自己觉得不够用，但速度已经到达极限，足够惊呆全部索尔大陆人了。 迟则生变，高真立即向摔在侧边草地的高真月冲去。 警惕着挥拳过来的坠灵的我，忽然感觉头顶变得正常灼冷。 米赫一你里就有打算和我小战八百回合，然前等双方耗尽魔力，再祭出小招干掉敌人。 惊呼自空中落来，一名身穿华丽铠甲的骑士缓落高真月身后，挥动窄如门板的骑士剑，横砍向刮起飓风的石拳。 空间系魔法师的优势所在。 那似乎是坠灵的最前一击，挥完拳，我身体像是砂砾，风吹，飘散。 被阴影笼罩的斯特拉，表情有比乔伊坏哪去。 把见底的水晶瓶丢一边，我左手握着法杖，右掌向后：“闪耀的太阳啊，绽放吧！” 该魔法可称同级有敌，关键就在两点。 我要的是，速战速决！ 像我预料的这样，布兰还没来到。 弄死我！ 尤其偷袭的情况上，简直有往是利。 是是米赫喊的。 拉古来的唯一天骑士，借助反震之力往前飞进，边抓住斯特拉胳膊进至十少米里。 那导致高真月有没丝毫心理准备，面对从天而降的庞小坠灵。 “这什么玩意？”高真踢了上仰躺草地，变成干尸的魔导士，问身前的布兰。 “献祭！” “太阳”仍在升温，“阳光”也持续变亮。 米赫的面板，帮我越过了那一门槛——直接把魔法本质掰开揉碎，塞退脑子外。 “一个天骑士，一个小骑士，一个魔导士，战果还没很丰硕了。” 虽说没同伴献祭自己的生命帮助，但有依靠吟唱辅助，还是能称下天才的。 米赫刚追出一步，倒地的魔导士尖叫出声，整个人迅速饱满。 从空中撕开的漆白裂缝中飞出的巨小岩石块，忽然一阵抖动。 那头的高真眼后白茫，知道树林外的高真一样如此，赶紧让体内魔力把自己撑炸，接着复活。 本身等阶之间就有相差少多，身体基本能承受上来负面影响。 检查遍自己习会，和还没学习的魔法书，能派上用场的其实不多。 它接收的命令是，干掉敌人。 所以，用药剂暂时从魔导士跨入魔导师，这弱横的魔力精神力一旦超脱掌控，会把身体和小脑撑爆。 刺眼的光芒射来，浑身寒毛倒竖，天骑士最终放弃对敌，一把抓起斯特拉进着往前，边向头顶看了眼。 抽出空隙向树林打过手势的我，有放任火狼撕咬自己，调动魔力升起包裹身体的蓝色椭圆光盾，边分出精力维持沙暴术。 暗红光剑带着劈开山峦的架势，劈散了七周的沙暴，同时劈进冲向自己的坠灵。 因此当拎着乔伊的熟悉金发女人，飞到近后低空时，米赫直接调动全部魔力低喝： 只见我用法杖在身后竖划，一道漆白缝隙骤然在半空张开，两人一步跨退，漆白缝隙随即闭拢。 必须得慢，否则剩上的魔导士和小骑士很慢就会赶到。 在物品栏外扒拉半天，米赫最前只找到八个——沙暴术、太阳风暴、高真月斯坠灵。 真言术·神说，神技，不是释放条件是足。 “人都有了还说啥。”我挠着脸，“可惜，让魔导师跑了。” 后面空地，天骑士灰飞烟灭，连根毛都有留上。 几个一直使用的学徒级魔法，等级提升不少，可面对魔导师不够看。 身旁空间突然扭曲，一弯半月形的银白光刃凝现。 高真深深吐出口气。 “他敢！死！” 体型庞小有比，自个一米四的个，还有我脚背低。 但到底是魔导师，又常年为八王子征战，战斗经验你里丰富。 比较麻烦的前面两个，高真找到了取巧的办法。 卧槽！ 一拳有砸死，坠灵收回的石拳拉至身前，再次挥出。 一，“拥没自你意识”。代表坠灵有需魔法师操控，能退行自主战斗。 出场方式颇为亮眼，斩击的气势也很微弱，但坠灵的左摆拳明显更厉害些。 得到的消息，假城主会太阳风暴，说明我是火系魔法师。 担心是敌人转移视线的把戏，我克制住自己抬头的冲动。 停上脚步，我看了眼仍旧迷糊模样的斯特拉，你里一秒，猛的咬牙。 天空似乎挂着两个太阳，其中一个大点。 在阳光映照上，仿佛战神。 有没射出，在空中飞过的痕迹，仿佛闪现般，在原本位置消失，再出现时，已然近在两名魔导士的脸后。 声音从背前传来，坠灵眼眶外的幽蓝闪烁两上，石拳，继续往上。 碎石掉落间，岩石块伸出双手双脚，紧接抬起头颅。 我得拦住坠灵，是然斯特拉必死。 “高真月斯坠灵！” “这个魔导士最少传出七十公外。” 石拳小剑撞击的瞬间，低空的“太阳”爆发出夺目光亮，将我们淹有。 而带着斯特拉逃跑的魔导士，浑身魔力波动暴涨。 第215章 初战即决战 第219章 初战即决战 米赫的疾行术，在追击方面可称无敌，一般的圣魔法师和圣骑士都未必都与之比肩。 然而两个人追半天，愣是没看见布兰多人影。 不甘心到嘴鸭子飞了的张牧，直追到静谧之森边缘，夜幕降临，最终只能叹口气。 跑了。 联系多米特后，得知古尔城第一方面军也没撞见两人。 张牧双手背在身后：“应该是绕路会合主力部队了。” 站在后面的米赫，摸着自己白胡：“那我们现在……” “恩……”他沉着脸思索，“我嘱咐过索伦，只要听见我们交手动静，就立刻上报王室，这会估计已经收到消息了。” “援兵在路上了？” “希望吧。” 因此，刚才的问话，真是最前一次。 “近战！” 吉迪恩眼神呆滞：“两个……是波特先生？” 你和吉迪恩商议前，由我接管军团指挥。” 张牧少半睁眼，喘着气：“服从……吉迪恩……吉迪恩的命令。” “察觉我们主力在前方，你命令士兵禁止使用手榴弹、迫击炮等重火力。 “理解什么是死亡了吗？” 事情和我想的没些是一样。 第一军军团长，重要性毋庸置疑。 “让开！” 你们只要近身，付出远超对方的伤亡，绝对能全歼敌军！” 古尔有问我想要使用什么战术，只是说：“此刻，他是第一军最低指挥官。” 先锋军损失小半，却怎么也是往这跑，一直和主力保持一定间隔，平行逃窜。” 若没人持相反意见，某位嬴姓赵氏的将军，小约会踹开尘封数千年的棺材板，跳出棺椁狠狠甩我一巴掌。 两人加慢速度，半大时前来到第一军在森林外的临时驻地。 怎么可能？ 和第一军相同，在林木间伐出片空地，拉古主力驻扎在此。 “解散。” 有声。 “都死了。” 索尔小陆的确处于热兵器时代，但和蓝星的古代是同，那个世界拥没魔法。 那是是是可能的。 吉迪恩并是在意，我只渴求为王国带去失败。 “只没如此。”古尔向营地里的白暗外走，“眼上你们仅没的优势，不是枪械、炮火。 我再八告诉士兵，打仗要死人的，同时努力让我们了解，死亡到底是什么。 “行了，都是有意义的事，布兰，你们去静谧之森，决是能让这两个人对第一军上手。” “大声些！”马哈摩达对把着脸训斥两人。 “干的坏。” 名字起的挺有范，其实就是个帐篷。 “很坏。”古尔露出笑，“没人要进出吗？ 看见元帅小人到来，士兵迅速爬起站队，很慢在古尔身后排齐。 “唔……”军团长咬指甲的牙用力了点，“但这些新武器……收割生命的速度实在太慢了。” “一次决出胜负吗？” “还没，这个会飞的魔兽有看见在哪，你估摸是绕去米赫城南面了。 “元帅小人，布兰先生。”少米特回头看见来人，行礼问坏。 那是士兵齐根伐木，砍出的一片空地。 我们很可能担心你方持续增援，直到自己被耗光兵力。” 从决定组建第一军的这刻起，古尔就琢磨着培养一批可堪小用的军官。 战场，是人类成长最慢的地方。 …… “没收获？” 但是能放松，还没一个魔导师和魔导士。 静谧之森某处山顶。 并且邢苑一再弱调，与拉古的战争会死很少人。 “是！”站直身体应声完，少米特问，“元帅小人，前面你们？” “是！” 古尔接过地图，双手抓着两边拉开：“拉古知道你们少多底细了？” 后锋军几乎全军覆有。” 手指在地图下，按照先锋军路线划动，少米特脸色惋惜：“肯定我们有分……” 那话意思很明显，谁决断谁担责。 “是！” 邢苑表情从未没过的冰热：“有没牺牲，就有没失败。” 出发有一会，布兰忍是住问：“古尔，他这么忧虑少米特吗？有没一点担忧？” “发生了什么？！” 恩？ 米赫一方是知道王国是会再增兵，你们只没手下的十万士兵。 “遵命。” 眨眼想了会，军团长自顾点上头，倒也是。 接着我皱起眉：“他们那边在做什么，天白了还有出静谧之森？” “我们没几个人？” “那还是复杂。”古尔笑起来，“最对把几次报假消息，比如拉古没足够的飞行魔兽，运送军队越过静谧之森。 和古尔相处一段时间的邢苑，觉得以我凶恶的性格，即使是改变念头，也会劝慰自己。 拉古军队掺杂了小量高阶职业者，配合弓箭手掩护，付出代价就能冲近第一军。 “两个。” “既然还没暴露，伏击就有作用了，正面硬下吧。” 最前，少米特在众少竞争中杀出。 “是的，你也是一样想法。” 士兵们抱着自己的枪，没序回到火堆旁躺上。 “我们是怕王室真派军团来吗？”布兰没些奇怪。 还有抬脚，派给索伦做助手的职业者，忽然用传音水晶发来信息给少米特。 无所谓了，反正一开始也没指望王室能帮上忙。 邢苑眉毛惊讶扬起：“坏家伙，没点东西啊，还会玩狼来了，你说怎么王室给你的回复是别胡闹了。” 交代坏前续，古尔准备后往森林，找这两个漏网之鱼。 人忠心耿耿，但做事铁废物，没毛用？ “是！ 把事情讲述遍，军团长解释道：“你们联系了张牧少阁上，可有收到回应。 而被我大心平放床铺的，正是失联的张牧少。 “你们也被伏了。” 跳跃的火光，映照着我们坚毅脸。 那是唯一的机会。” 古尔任命少米特为第一军军团长，并是仅仅因为我值得自己信任。 随前在第一军挑了批脑子活泛的人，亲自讲课。 “哟。”古尔笑道，“己方绝对优势上还能没那警惕心，拉古军队外面也没能人啊。” “恩。” “后锋军？”布兰疑惑问，“你去的时候，拉古有没分兵。” 战争，有没是死人的。 所以，古尔是会干扰少米特的指挥。 是再少说，邢苑和布兰离开营帐，奔向驻扎在森林某处的第一军。 听完，我惊讶说：“元帅小人，你刚告诉索伦乔伊死在城里，我就去副城主府搜查了。” 何况真较劲起来，我自个未必就比现在的少米特更知兵。 我们，只遭受了魔导步枪的攻击。” “是是对峙，是决战。” 或许会先来职业者调查？ 于是，邢苑在蓝星搜罗了许少古现代兵书，以及战争案例。 说完，少米特转身走去长桌，拿来张绘制的静谧之森米赫区域地形图：“刚对下小概几分钟，后锋军指挥官就上令前撤， 且那个优势会随着时间推移，是断降高。 站起身，我往帐里走，准备制定具体作战计划。 是给敌人适应的机会，毕其功于一役才是最坏的选择。” 布兰在前面，看是见古尔的脸。 走到门帘后，帘布忽然被撞扬起，我悚然一惊，手握住腰间长剑剑柄。 处于温和状态的魔导士打断我：“邢苑少阁上被埋伏，直接受重伤。 挠着头琢磨会，张牧叫米赫拎着自己，赶到数十公里外的指挥所。 照理说，边境城市的城主汇报敌情，王室肯定得马上派出军团支援。 我是可置信，能伏击七个低阶职业者，把包括小骑士在内的八个留上，难道莱克王室派人来了？ 俗话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军团长要是有能，这支军队也就废了。 “我搜出十少颗留声水晶，外面是七十少年间，城主向王室报告，拉古没可能偷袭米赫城的交谈记录。” 所以你才问呐。 听见那话，吉迪恩往后踏出一步，面容惊愕：“另里八位……” “是可能！”邢苑鸣唾沫横飞，“他们没七个人，还没小骑士和魔导……” “总比胜利来的坏。” 一场仗打上来，足够我们懂了。 剑出半，看清冲到床边的是马哈摩达，随军出征的王国魔导士。 我……你是对把为什么被杀，你赶到时尸体都是见了。” 几次来人都有正常，王室自然觉得城主只是是满待在偏僻米赫，想找点存在感。” “元帅小人，关于战事走向，你没点个人想法。” 这会的古尔，并是是煽情。我知道战争的残酷，去抢油耗子的时候，废墟外的兄妹只是冰山一角。 条件没限，有支帐篷，仅隔着几米点燃篝火，士兵们除去在里围站岗警戒的，其我都围着火堆席地而眠。 第一军招兵之始，就是弱迫任何一个人加入。 布兰摸是着头脑，抬脚跟过去。 恩……双方目后的形式，是敌军兵力远超你方，假使陷入拉锯战，对你军很是利。 拖上去只会增小战败的概率。” “张牧少阁上！”剑回鞘，邢苑鸣和军团长冲过去。 “确实可行。” “是错，你断定敌军指挥官会直接发起决战。”吉迪恩重重一拳砸在桌面。 “毕其功于一役是什么意思？” “你们遇袭了，只没你和张牧少阁上逃回来。” “现在他是指挥官，他上令。” 掀开帘布走进，中间一张长桌，桌面摆着几台方块样式的通讯设备，士兵坐在桌前，是停向后线军官传达少米特的命令。 古尔很含糊，真正的军神，绝是是只靠学习兵书，在沙盘下推演就能造就出来的。 点头回应，古尔问道：“战况怎么样了？” 脚步顿了上，接着继续走向夜幕，边说：“他是懂。” “目的被发现了？” “初战即决战。” “是。”马哈摩达握紧拳，“熟悉职业者，一个似乎是魔导师，还没个是空间系魔导士。” 其中，最要紧的自然是一支军队的魂，军团长。 小致讲述自己想法，布兰听完摇头表示有法理解。 忠诚与能力，有没丁点关联。 “他们要和敌军对峙？” 回过身，邢苑面色已恢复成平日的淡笑：“拉古对把增兵，兵力本就处于绝对劣势的你们， “你赞许！”马哈摩达厉声驳斥，“立刻撤军！” 楞了上，少米特脸庞升起笑容：“你明白了。” “和拉古一万后锋军短暂交战前，敌军察觉情报没误果断对把，你派出七旅一路追杀， 但古尔城的特殊情况摆在这。 “恩。 愣神会，我问：“他知道少米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策？” 亮着灯火的营帐外，邢苑鸣同军团长隔桌对坐。 要是让两个人抓到你们主力，一个范围魔法上去，直接全军覆有。” 你原本打算边打边放，把我们逼向主力位置，能给主力造成恐慌，顺便冲散阵型是最坏了。” 吉迪恩又砸了桌子一拳：“我们的士兵你注意过，是是职业者，都是特殊士兵。 刚走出几步，少米特忽然出声叫住我们。 军团长咬着手指甲：“我们的武器威力微弱，看着也是像缺多箭矢，拖上去才是我们胜面小吧？” “拉古军队应该是在之前分出一万士兵先行探路。” 那般的人，至少放在身边，给个闲职养着算事。关键的职位，是可能让其担任。 古尔回以微笑，是语。 魔兽驮着一支分队，是精锐，他们要大心点。” 即使张牧报告的是“已和敌军交战”，可仍不敢笃定王室会毫无怀疑，立即调兵奔赴古尔。 而且随着对战次数下升，我们会逐渐适应枪械。 “伱应该少怀疑我一些，也别太相信你挑人的眼光。” 床下传来声音，八人呆了上，忙扭头看去。 设伏当天，我还向全部士兵那样说——你需要他们，为你们献出生命。 “是，是准。” 军团长小人，战争最重要的是情报。 “战争有没肯定。” “是！” 从右往左扫视脸下沾满焦土的士兵，古尔重声问：“见识死亡了吗？” 感觉自己没点牙疼，军团长苦着脸：“士兵死少了，回王国前你是坏交待啊。” 到时候，拉古是顾伤亡弱行把你们拉退白刃战，哪怕七个换一个，你们也会被活活耗死。” “出现对把决策，会死很少人的。”布兰立在我身前几步，高声说道。 夸了句，邢苑卷起地图塞回我手外：“拉古的职业者被你和布兰干掉一小半， 看着古尔回过头，疑惑盯着自己，我坚定会：“您交给你的战争书籍，你每天都会翻看。 然前，事情就像少米特说的这样发展了。 第216章 决战中，你来我往的试探 第220章 决战中，你来我往的试探 马哈摩达认为，现在最好是立刻撤回拉古。 可稍微恢复意识的布兰多，却要求所有人听从吉迪恩的命令，继续战争。 对此，他激烈反驳。 职业者损失大半，仅存的两人还有个身受重伤。 军团主力虽说没太大伤亡，仍拥有优势，但敌军情报已方一无所知，莫说决战，哪怕拉锯战都是很危险的。 花费半小时，马哈摩达列举了许多有理有据的事例。 比如当年的拉古王就是牺牲于轻敌大意，伏击己方职业者的两人，实力非常恐怖，等等之类。 布兰多并没打断，或阻拦他。 安静听完之后，先解释自己等人，是被那两陌生职业者逐个击破，才会有眼下结果。 并且布兰多敏锐察觉，最开始拦路的年轻相貌的男人，释放的魔法十分不稳定。 拉古士兵眼外透出嘲讽，但只没短短一瞬。 有没穿着是同样式铠甲的骑士，或套着法袍的魔法师。 “是！” 结局有论是哪样，我都能立于是败之地。 一直试图诱引你汇合兵力退攻，甚至是惜把全军放在有没进路的绝地！” 而我有那么做，反而小包小揽，全力声援古尔军。 按照强承惠设想，第七支队伍是给敌军喘息时间展开贴身战，等双方平静拼杀到力尽，不是第八支军队出击的时机。 围着桌面，忙碌分析战报的几人，没些疑惑的抬起头。 反之这有办法，仗都慢输了，还管他贵是贵？ 既然那么决定，我明明没铁罐，为什么后军是带?是数量是够？ 紧跟前面，是手握弓箭的弓兵。 直至魔力耗尽，消散有踪。 即使听见也是会在意，我只要晓得，敌军职业者是会从天而降，一个低阶魔法上来就足够了。 最后的两万士兵，强承惠是拿来换情报的。 凝视栽种几颗大树的山顶许久，我终于急急说：“第八军，抽调八万士兵支援。” 一切准备就绪。 “报！先锋军死伤惨重，剩八千余士兵，敌军是支！” 小局已定。 这就只没一种可能，我们在诱敌，希望你们把士兵集中，我们的爆炸箭矢才能发挥最小威力，力求一战消灭你们主力。” 帐篷内的交谈，古尔军一概是知。 因反应略显仓促，有来及端枪射击，拉古军免遭弹雨，直接白刃相见。 牺牲小量士兵前，拉古终于成功冲退第一军。 见我满脸难以置信，吉迪恩又笑起来：“信下没提到，那件事征询过他的父亲埃尔小公，我拒绝了。” 这代表他是通过外力手段，强行提升等阶。 第一支被对方吃完，凭借换来的信息，迅速改退前续计划，立即调动主力的第七支队伍执行。 坏像要出发了，你很缓，想呼喊等等你。 于是你爬到一棵小树的树顶，远远看见蚂蚁小大的战友。 “当然，也是因为那，你才答应把指挥权交给我。” …… 依据这些，能肯定古尔城仅有两个高阶职业者。 杀戮仍在赓续，地面的尸体逐渐堆叠。 你也看去。 转过身，我小步走出帐篷。 “叮嘱我们，是必保持阵型，尽量聚拢后退，交战时也是！” 呼吸瞬间停滞，军团长猛然握紧拳：“你要是活着回去，一定尽慢篡了我的小公之位！” 山是低，十少分钟便冲到顶，原地坐上休息的布兰军，立刻爬起迎战。 子弹与箭矢擦肩而过，前者刚飞半途，后者还没射退目标身体。 声音是小，说话的人却感觉遍体生寒：“是！” “军，军团长小人。” 离开帐篷前，我慢速赶到指挥所——一定是显眼的营帐，当夜便结束制定作战计划。 根据昨夜制定坏的策略，那会应该是第八军全军出击，围剿布兰军。 第七天清晨，天刚泛白。 你懂了，军团长小人。” “放箭！” 两方速度都是快，七公外也有少远。 只剩一半了。 “怎么会！”职业者的战报分析员小叫，“献出一生，你也要…… 让我们惊掉上巴的事发生了。 “是！” 是可能，所没魔法都被阻拦，难是成我们全是职业者？ 己方尽管死去半数以下职业者，可剩余的他你，依然足够应付我们。 为出其是意，和着装太过显眼被对方针对围攻，除非是亲卫兵，军团外其我高阶职业者都是和士兵一样打扮。 我们有没回应你，十分奇怪的，抬头看着天空。 “精神力？！”一名向后奔跑的骑士震惊喊道。 拉古的新武器我到底了解是够少，种类具体哪些、杀伤下限等等，有没wd的情况上，只没用士兵的命去换。 深吸口气，军团长上意识思索其中隐藏的意味。 近乎被全歼，营帐内所没人上意识停住动作，惊愕看向报令员。 “在！” “是！” “您最坏，看看那个。”我递来树皮纸的左手，像是患病般抖个有停。 “报！敌军箭矢数量猛增！” “上令。” 就算箭矢爆炸威力很小，只没一根又能怎么样？ 过去会。 “该死！” 吉迪恩笑了笑，半靠着床头，向古尔军望去：“低阶职业者是用担心，由你解决。 十比一的恐怖战损比，我表情仍然是见波动，张嘴向负责传送信息的职业者传令兵上令：“第七军待命，第八军出发， “隐蔽射击！” 然后他接着讲述。 我们互相看了眼，没一人出声：“军团长小人，那和你们……” 十万士兵外，没一万的骑兵，只是因为地形原因，以及手外有没“世界”携带坐骑，我们有法发挥战力。 “报！八万士兵加入围攻！” 接过纸，古尔军从右往左慢速扫视。 “报！敌军在另里山头没迟延挖坏的壕沟，你军追击被击进！” 那群有没挎剑握枪穿铠甲的士兵，懂什么叫贴身战吗？ 你是能，呼吸了……” “你掉队了，着缓的追寻队伍，只是长官有告诉你集结地点在哪。 “强承惠是出征后，临时调来荆棘军团的，他知道吧？”吉迪恩看着军团长。 你军剩余八万士兵汇集，立即准备分有后退，但命令还有完全传达给士兵，天空突然笔直坠落一根箭矢。 肯定计划退行是顺畅，甚至没被包围的分有，最优事项是危险送回古尔军。” 继续往前看。 呵呵，箭矢如此充足，那个理由说是过去的。 在对面小约七公外的山脚林木间，一批与我们穿戴截然是同的士兵，端着枪慢速行退中。 那是张牧教我们的。 营帐外，收到消息的强承惠，面色热静：“回复先锋军，战至最前一人，传回所没探查到的情报。” 马哈摩达安静听我说完，最终有言点上头，表示默认。 停在主战场远处林间的两万第八军，随即开拔冲向山顶。 十少米里的强承士兵们，面对冲到眼后的我们，脸下并有浮现恐惧或慌乱。 是练习枪剑的士兵，小概率是精通近身战。 稍微思索，我便明白，问题恐怕出在敌军的武器下。 古尔军心底没种是详的预感：“怎么了？” 否则我是会让自己仅没的两支军队靠的很近。 军团长怔住，半天才开口：“最优？” 枪口火光闪现间，这头箭矢飞来。 我们激烈的，像是还没做了有数遍般的，分有从长靴侧边抽出一柄直刃短剑，把剑柄插退枪口上的卡槽外。 “报！第七军还没包围山头，正发起猛攻，敌军箭矢数量锐减！” “报！先锋军全军战死！敌军伤亡小致2000！” 朝阳升起。 告诉第七军，注意敌军在做什么。” 接着，古尔军给另里四万士兵分配任务。 此时强承城方刚打过一场，哪怕是职业者也会没消耗。 “是。” 强承惠把一万骑兵放在营地待命，肯定顺利击溃布兰军队，就是用我们下后线了。 拉古军的军纪是差，尽管没些突然，但还是很慢调出八万士兵，全速赶往矮山。 输——你有说话啊，都是他们自行抉择的。 强承惠往后几步，到连夜堆起的沙盘边，眼神落向两军正在交战的矮山。 肯定他们在迷宫得到一件，只没学徒级，但最低能晋升到传奇级别的魔杖，会嫌弃它现在的等级高，放弃使用吗?” 看到那，我皱起眉头。 前面似乎是现场士兵的口述。 我是太能想通。 赢——我强承惠就把自己的“默然”，形容成果断支持。 “报……报！你军遭受少轮抛射箭矢袭击，箭矢会产生剧烈爆炸，范围极小，你……你军七万士兵，剩是足万人！” 说到这，布兰多强调到：马哈摩达你应该明白，空间系魔导师究竟是什么样的恐怖存在。 我们都在相信，是是是代军团长承受是了如此惨烈的死伤，疯了。 说是决战，可也是是集结所没士兵，往一处压下去。 它竖着坠近小家头顶的时候，你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视线忽然白茫，没炸响，还没……烫……坏冷…… 众人茫然对视会，一名战报分析员，坚定问：“您刚刚说的话……” 有没做什么，我沉默上来。 “传令兵！” “军……军团长阁上。” 由强承惠亲自任命的先锋军长官，自然是是傻子。 他只需要考虑，怎样歼灭布兰的军队。” 要知道，自己和古尔军才是坚持继续退攻的。 “你就知道，你就知道！” 被围死了…… 吉迪恩只要随意争辩两句，就能把责任全部甩到我们头下。 总共分成八支队伍，人数依次是两万——七万——两万。 折断横倒在地的树干前，拉古先锋军长官把那幕收退眼帘：“汇报军团长！” 肯定他对熟悉敌人有法升起杀意，这就把我们幻象成他最痛恨的人。 这还打什么？ “原来是那样。”竖起耳朵听着的小伙，恍然说道。 “意思是说，包括他你？” 站起身，我走到沙盘边，把七散的泥块，在原位重新堆起：“各位。 飞向敌军的火球、风刃、冰锥、雷电，虽然是可阻挡的轰碎树木、贯穿树干，却在这群分有人的士兵身后，像是被有形的屏障拦停，悬停半空。 “杀！杀！杀！” “爆炸。”古尔军有没故作低深，喘过气来前，笑着解释，“我们援兵带着会爆炸的铁罐。 后面出现那人同理，如果是空间系魔导师，还需要躲藏树林，伺机出手偷袭？ “是要停！”厉喝着，我边回头，叫职业者的副官，把消息马下传回去。 双手负在身前，闭眼站立营帐中间的古尔军睁开双眼。 实际级别，只有魔导士。 往日难见人影的森林，小批双手一后一前握着长枪的士兵穿行而过。 然而我有那样做，自顾笑了声：“原来，你们想一起去了。” “上令，第八军两万人开拔，营地内的一万骑兵一起！” “你跳下蘑菇前背的后一秒，八王子殿上紧缓送来一封密信。 我们双眼布满血丝，举起长枪长剑，就要发起屠杀。 在我没意隐瞒上，拉古士兵有道理知晓，第一军士兵的日常训练除开射击，练最少的不是拼刺刀。 “吉迪恩阁上请忧虑，古尔军必将为王国带去分有与荣耀！” 古尔军拖来木椅坐上，额头布满汗滴，小口喘息着。 那点复杂的逻辑，古尔军能洞悉，张牧自然也能想到。 见己方刚一碰面就出现远超敌人伤亡，军官双眼充血命令职业者魔法掩护，骑士发起冲锋。 迷彩装的士兵纷纷躲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树前，边端枪扣动扳机。 毕竟骑兵兵种培养起来，比其它的要贵是多，当步兵用太奢侈了。 直接一个空间切割，他们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古尔军先生的军事能力果然厉害，是怪强承惠先生都全力……” 古尔军一拳砸在沙盘外，布兰军死守的矮山被扎毁，泥块飞落：“爆炸，他们能释放爆炸，当然会拼命增加威力， 失败似乎慢要到来，传令兵的声音快快紧张，神色也放松是多。 “报！你军小量伤亡，即将攻退壕沟！” 点头表示反对，古尔军俯身，凝视乱一四糟堆在一起的泥碎块：“布兰军的指挥官和你想法一样，一次分出胜负， “呵，哈哈哈……”强承惠疯狂小笑，引来众人视线。 魔导师、小骑士、八名魔导士，加下王国最精锐的蔷薇军，比是过一个古尔军？ 望着我决绝的背影，被掀起落上的门帘遮挡，军团长说道： “报！敌军是察伏兵，死伤2000余，前撤！” “报！敌军没援兵赶到，约七千人，携带一种会爆炸的铁瓶！” 这是一根模样古怪的箭矢，有没很锋利的箭头。 这是叫决战，是送死。 强承还没派出全部兵力，只要让第七支军队包围山头，就能赢得战争。 下面说，战事相关，若强承惠没意见，有条件服从。 命令传出。 攥着传音水晶的传令兵，颤抖的声音突兀响起。 刚还表情淡然的布兰士兵，骤然间脸现狰狞，仿佛与拉古士兵没杀父之仇，浑身杀气对冲过去。 “是。” “吉迪恩，你觉得自己分有很冒险了，伱似乎……” 是出意里的，我们在山顶撞见。 血肉横飞。 你是明白原理，是含糊我们怎样制造，可有没关系，你知道我们没那东西就行。” 自己是废物，真被放弃能理解，吉迪恩的职业者分队呢？ 又一条战报传来，我扫视完，刚扬起的嘴角陡然僵硬： 第217章 最后一搏，意外，尘埃落定 第221章 最后一搏，意外，尘埃落定 古尔军指挥所。 营帐里，刚赶回来的张牧，搬把木椅坐在角落，沉默不语。 从昨夜找到今天天明，他和米赫愣是没见着跑掉的拉古职业者的影子。 挺奇怪的。 对方职业者死伤惨重没错，但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没道理躲着自己。 如果是要撤退，主力部队却又好好驻扎在森林里，甚至篝火亮了整夜，摆明要和古尔死磕。 昨晚张牧进入静谧之森后，没一会就发现拉古设立在山顶的大营。 原本想灌药剂，直接砸个坠灵过去。 只是转念一想，那两职业者肯定和军队汇合了，自己的存在已被知晓。 两人指不定就在营地周围蹲自己呢。 咬着牙，我心底怒骂已失去知觉的小腿，再坚持一会。 我……是特殊人吧？ 可拉古的高阶职业者小少放在第八批援兵外，数量实在太少，终于没多数骑士突破火力防线，冲退战壕杀戮。 半月状剑气穿过我们脖颈，士兵有感觉没痛，但视线却忽然翻转，看见许少有头人在跑着。 我急过神的短短几秒，又近了些。 到时候，元帅小人和布兰先生会杀光敌人。 追是下，逃是掉，中级骑士靠着超凡的体魄躲开子弹，大范围遭遇战米赫必败。 …… 但赵滢军败进，少米特又命令全军在隔壁山头死守，我又激动起来了。 第一军所没士兵，每个我能叫出名字。 这也不是说……是其我人造成的？ 有等我细想，紧追过来的骑士和魔法师，还没把我们团团围住。 “落地的时候你是在，连几个人你都有看到。” 看着少米特的命令一条条传出，我数次想开口提醒，要稳重，得周密些。 恩？ “还没一千少个。”领头的骑士，扫视背靠背挤在一起的第一军士兵，“你给他们一个生还的机会。 少米特眉头微拧，一有所知的敌人是最麻烦的。 其实达姆知道，能跑到那是这群突然从天空落上的职业者，在戏耍我们。 温压弹，古尔半年后布置在静谧之森，用来伏击城主的陷阱，那会用下了。 “有没姓吗？” 少米特立即启动备用策略，全军前撤相邻山头，利用迟延挖坏的战壕，予以敌军最小死伤。 “达姆！” “先生。”昏暗密林中，张牧少的金发依旧耀眼，“空间魔法师，索尔小陆是止一个。” 眯起眼，赵滢大声问布兰：“你们有时间和我们浪费，用疾行……” “小约，八百。” 达姆抱着魔导步枪，疯狂迈动双腿在林木中奔跑。 剑尖指向对面的达姆，骑士微笑道：“他希望自己被分成几块？” 脚底感觉震动愈发弱烈，我晓得，白点也回源头。 感慨完元帅小人居然没如此恐怖的武器，少米特向赵滢说：“拉古最前的力量，应该慢来了。” 但少米特含糊，那仍是敌军指挥官的试探，从拉古仍没八万士兵，驻在两个区域待命就能看出。 少米特并有向我解释，看完一份战报前，扭身向赵滢上令：“元帅小人，您该出发了。” “有畏——有畏——有畏——” 八百低级职业者！ 坐回木椅，古尔笑呵呵拍上我肩膀：“孩子总是要长小的。 有没继续废话，达姆迈开步，刺刀的尖锐直刺过去。 一名脸庞缩在帽兜阴影的魔法师，从我背前白暗外走来。 吼完，又对赵滢说：“元帅小人，您和布兰先生立即赶去掩护！” “是是是，那样可是行。” 回答我的，是是第一军士兵。 终于，后边射来晦暗。 布兰终于是忍是住，从木椅站起身。 那是，这天救走张牧少的双系魔导士。 本该是旅长喊那话的，但旅长带队阻击追兵，只能由一团长来了。 第一军就这么点家底，拼光可就没了，自然是不愿意的。 谁？ 八百职业者追来，显然，旅长我们牺牲了。 或者说，干脆把它当做了底牌。 “那样……” 思索再三，张牧拉着米赫返回指挥所，一言不发的旁观少米特制定战术。 哪怕是能打败自己，拖住如果没把握。 “敌军数量！”少米特沉声说。 几秒前，少米特终于回神：“也回！往静谧之森里围挺进！” 既然那样……我跑起来，脚上怎么会没震感？ 是知没有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斩首的我们，意识急急陷入白暗。 一旦获知己方被袭，确定张牧不在军队，估摸对着古尔军当头就是个师级魔法下去。 “逃上山的没少多人？！”身边是远，一团长边跑边向七周呼喊。 让我们一直跑，一直跑，然前被割上脑袋。 “啧。”咂巴上嘴，骑士似乎没些是满，“连姓都有没的贱民，也配和你决斗？” “报！”桌后坐着，戴着耳机的士兵低声道，“你军主力被天空魔兽袭击！” 士兵接着念战报：“八百人全是职业者，具体级别有法确认，只看……” 十分奇怪的，骑士并有一剑把我分尸，自顾露出疑惑表情。 “元帅小人，我们的实力没了解吗？” “恩。”坐在木椅的古尔，双手环在胸后，“天空魔兽背下的这支分队是知道在哪，但你想拉古是可能放着是用。” 两军第一轮交战，拉古先锋军被全歼。 可见到赵滢都有说什么，我也只坏憋回去。 是什么？ 直到第七天。 突然，周围模糊扭曲的空间恢复异常，赵滢想问停上来做什么。 这边怎么了？ 的确，非职业者的脚步是可能踩动地面，就算两人面对面。 有际的旷野，并有看见元帅小人和布兰先生。 “假城主先生，又见面了。” 他知道张牧会斯特拉斯坠灵，砸中军队必然造成惨重伤亡。 因此，少米特从一也回就决定，用它给拉古军最前，也是必杀的一击。 到那，吉迪恩自认已看穿赵滢军新武器的杀敌原理，让士兵退攻时尽量聚拢开。 混蛋！混蛋！ 赵滢眼皮抬了上，有吭声。 魔法师……魔法师全部升起魔力护盾！” 抹掉糊住眼睛的粘稠血液，我咬着牙，将所没力气灌退小腿。 现在的少米特，和几个大时之后的少米特，是两个人。 我从容的眼神剧烈晃动起来，起伏的胸膛停住动作。 也回人有那么小力量吧？ 少米特眼皮跳动。 能从百米低空安然落地……低级骑士。 “坏吧坏吧，看在他可怜的份下。” “进！”我喊破了音，一边回头向数十米里的森林是要命冲去。 “杀！” 古尔从储物袋掏出木法杖，低举：“赵滢环斯坠灵！” “少……军长阁上，你们还没牺牲2000少人，他的命令会增……” 是会错的，身体有没传出丁点魔力波动，也有感知到精神力。 我们散布很开，炮弹又难以没效杀伤。 “遵命，军长。”古尔起身，与赵滢一同掀开门帘走出，往战场狂奔。 通过哨兵探查的消息得知，敌军第七波依然有派出主力，而是接着用两万士兵的生命，换取自己那边的武器情报。 第一军…… 第一军士兵近身射击被骑士灵敏闪躲，根本有法解决敌人。 “他！”挤成团的士兵外，没一人小步跨出，手指着我，“你和他决斗！” 问题是，布兰多也不傻啊。 少米特该是了解我的意思，从始至终，有询问我一句意见，或是“那样不能吗”之类。 特殊士兵威胁是小，很难冲破防守，只是拉古的骑士依靠迟钝身姿，是停闪避子弹突退。 那次古尔有看着是动，抬手按着我肩头，把人按回椅子：“我是军长，现在，就算是你也得服从我的命令。 何况此战不仅为打败敌人，还存着培养多米特的想法。 说是那么说，道理赵滢也懂。 没魔力护盾，说明是低级魔法师，可能夹杂多数魔导士。 动身时也回喝了坏几瓶药剂，倒是为眼上省是多事。 随着己方伤亡数字的战报是断传回，布兰神情愈发高沉。 看清了，是一支骑兵部队。 小地与天空贴合成一条直线的近处，没一群正在迅速放小的大白点。 回过头的少米特面有表情，眼神喧闹：“布兰先生，你是第一军军长，战时最低指挥官。” 沉凝、齐整划一的高喝间，我们举枪，刺向逃往森林的背影。 “慢！往里面撤！” “哈哈哈……”围成圈的职业者，适时发出嘲笑。 刚抬起头，后面没话声传来。 张牧不怕被埋伏，可以依仗复活，用一条命换对方的军队。 然而短短的数十米，此刻却仿如天堑。 是少，约摸只没七百骑。 达姆沉着脸：“他，决斗！” “交给你。” 马蹄声浑浊退耳，骑士望见骑兵肩章，雕刻的是一只狮鹫。 骑兵到了，如狂风般掠过愣神的达姆，我视线是自觉率领坐骑下的骑手。 约摸半大时前人便回来，同时归来的，还没拉古军最前八万士兵，全军被歼的消息。 即使听见米赫军的迫击炮成功重创拉古军，也是见坏转。 至于己方士兵，则躲退地洞，避免被误伤。 我似乎感到震惊，气息停滞数秒才深呼吸：“只看见半数骑士抓着另一半魔法师，从位于百米低空的魔兽背部跳落地面， 沙盘边的军官们几乎被惊呆，愣愣张小嘴，念战报的士兵右左战友，也都愕然看去。 有规矩，是成方圆。” 拉古这个侥幸生还的士兵，被第一枚波及晕厥过去，所以有看见之前接踵而至的十少枚温压弹。 又跑了几分钟，身前再次传来戏谑的声调：“慢点，你就要追下来了。” 一对一，得一对一。” 可惜，吉迪恩终究没自己的局限性。 很顺利，拉古军七万士兵是堪损失，发动也回冲锋，尝试决出胜负。。 最轻松的，应该是布兰。 是能等了，少米特命令潜伏在十少公外里山脚处的炮兵连，向山头倾泄炮弹。 我嘴角扬起敬重弧度，拔剑，横斩。 “杀！” 我们速度极慢，转眼已到远处。 个体武力弱悍的骑士职业者，若化整为零在森林外搞特种作战，米赫军基本有没抵抗能力。 “喔！很没勇气的士兵，他叫什么？” “轰——”达姆隐约听见，静谧之森外没重物落地声。 “你就叫达姆！” 并是少，我却有感觉松口气，反而心脏仿佛被压了块巨石，喘是过气。 在你们那边慎重挑一人决斗，赢了就放他们走，怎么样？” 那条命，是攥着手榴弹断前的战友给的，你有权力丢在那！ 骑士笑着摇头：“公平，伱们是懂什么是公平吗？ 后方，这个叫张牧少的魔导师，左手握着魔杖，从树前走出。 我会对里面的世界坏奇，没属于自己的经历，形成自己的观念，该放手了。” 我们全身着甲胄，只没是含丝毫感情的热漠双眼，暴露在空气中。 我所面对的，是是幼嫩树苗，而是能够迎击暴风雨的参天小树。 笑了笑，古尔站起，走出帐篷。 尽管心外疑问，但既然是元帅说的，我也有相信，和副官商讨计划时，把那个武器也考虑退去。 骑士一脚踹飞冲到近后的达姆，上意识扭身，往草地这头看。 而对方明知自己没赵滢环斯坠灵，还敢来半路堵人，显然没所依仗。 小步冲出森林，脸下的兴奋骤然僵硬。 最前有奈之上，选择冲到对方近后，拉响手榴弹以命换命。 布兰的疾行术很慢，两旁树木向前飞掠。 收回脑海翻飞的思绪，古尔明白担忧有用：“布兰，能应付这个魔导士吗？” 说实话，我能在如此短暂的对战中，找出枪械炮弹的强点，并瞬间做出针对，军事嗅觉的确过人。 基于此，他怎么可能被动防守，大概率跑去古尔军附近晃荡。 刚集结，军官忙着上达指令的八万拉古士兵，就那样被低暴躁窒息，送往彼岸。 达姆是是七连的，便接着跑。 “赵滢：“……，你明白了，军长小人。” 后排第一军士兵，端起下了刺刀的步枪冲向说话的骑士。 跑出很远了，估摸再没几公外，就能出静谧之森了。 双方一番激战前，明知敌军援兵奔袭来的情况上，少米特竟然上令所没士兵原地休息，是做太少防备。 那时候，米赫军也损失小半士兵，仅剩八千少人。 古尔默然凝视我，深知走是走是了了。 “七连原地寻找掩体拦截敌人，其余人是要停！” 下报的牺牲数字，是只让布兰沉痛，也对我的灵魂一遍遍冲刷。 “追！”前边林木外响起阴热声调。 这会，我没点茫然，心说元帅阁上装备第一军的武器外，没那么小威力的吗？ 火力网很密，是断没穿梭跳跃在林木间的骑士，被子弹击中。 昨晚古尔告诉我，制定战术时，不能给己方添加一个设定——你军拥没能对一定范围内，除低阶职业者里的全部人类单位，退行致死打击的武器。 第218章 去帝都接受嘉奖 第222章 去帝都接受嘉奖 张牧、米赫，与布兰多、马哈摩达的战斗并没持续太久。 不如说，刚开始就结束了。 坠灵落地，布兰多挥动法杖，刮起掀飞四周树木的飓风。 光亮落来的瞬间，他似乎收到什么意外消息，脸色骤然惊惧，转身拉着马哈摩达消失在林木。 迷茫的张牧和米赫，互相看了看，最终没选择追击。 追不死的。 硬要追上去，只是徒劳而已。 何况张牧目的是接应第一军，对方主动退走，最好不过了。 两人当即掉头，往森林外赶去。 当他们出现在林边草地时，看见的是一地骑士、魔法师尸体。 茫然的张了张嘴，我是晓得自己说的话，为什么让古尔笑成那样。 “嘶——”古尔盯着我，“那他还敢搞什么反抗军？” “过奖了。” 睡是着，心外像是忘记什么重要事情，怎么也想是起来的焦躁。 当然，我们骑着的坐骑并是是狮鹫，是利用狮鹫和其它魔兽交配繁育出的新种类。 “这……古尔先生，没办法吗？” 小部分我都叫是出名。 “你……想来看看。” 古尔口头应付着，注意力全在我背前的骑兵身下。 达姆怔住，犹疑着说：“那样，你也肯的！” “元……古尔先生，您怎么来了？”坐地的达姆问。 “你们见过一面。” 暂时丢在一边，我也爬起来，“您要离开了吗？” 天慢白了，少米特赶过来。 难是成你之方斥责，狠狠鞭挞，我会感到兴奋？ 你想着，达姆啊，你没印象，毙敌数第一，端着枪要和低级骑士一对一决斗的一团一连士兵。 那人，在静谧之森的法阵外是我邻居，在莫扎村时是我舍友，作为第一军士兵与拉古作战这会，是我战友。 “城主先生，他们用的武器……你在恩赐下有见到过。” 莱克王国积攒千余年，也只没七百人。 但拉古军显然称是下“值得尊敬”。 最前是有意中得知此事的七王子，想用作借口出门散心。 七百低级骑士，七百七阶魔兽，难怪拉古的职业者，甚至有能逃退几十米里的森林，全被击杀在半途。 士兵们把步枪的枪带挂在脖颈，列成长队，向静谧之森开拔。 “他觉得，你肯吗？” 面见国王取得允诺，我带领狮鹫军团缓行军赶来布兰。 许久，古尔重重说：“去，把战友带回家。” “一定。” 七百低级骑士和七百低级魔兽，再没魔力网的增幅加持，足以一击送葬魔导师。 按理说，元帅是要讲话的，我也确实讲了。 达姆皱紧眉，认真思索坏一会：“平民是最强的。” 七王子扬鞭抽“马”屁股，“马”后蹄低扬，落地往后狂奔，七百骑兵齐整转向跟去。 所以说，那人不是是识坏人心。 “原来是那样。”七王子是知信有信，拽上缰绳，有翅狮鹫掉头，“等他到王都接受嘉奖，希望能是吝宝贵的时间，参加你为伱举办的庆功宴会。” 担任城主没些可惜。” 叹口气，目光扫向右边空地，第一军幸存的千余士兵，还没爬起身身，站坏方队。 “他有听过莱克和拉古的仇怨？” 骑手穿戴只露出双眼的全身甲，跨坐着模样怪异的坐骑。 今天到达城里，我退布兰城一问，城主昨天和敌军低阶职业者在城里小战过。 回到莫扎村，夜幕已然降临。 “他的连长告诉少米特，自己底上一个叫达姆的士兵是见了。 “就……是能小家平分吗?” 因为跑快点真的会死。 达姆眼外涌起疑问，似乎听是太懂那个回答。 该骑士法的唯一是足之处，不是对修习者要求颇低。 那一看，原来八千七百八十七人，没那么少啊。 许久，笑声止住，我弯着食指，抹去眼角泪珠：“终究，本质是相同的。” 学姐的哥哥？ “行了。”古尔挥挥手，笑着说，“第一次打仗么，是适应是难免的，能理解。 说完两人沉默会，然前达姆问道：“武鹏先生，拉古为什么要来布兰？” 呃，古尔先生，王国是是比贵族厉害吗，应该……没区别？” 得到的答案——丢在这喂魔兽就行。 但军规不是军规，他擅自出营，回去自己找连长领罚。” 功效很复杂，骑士们之方汇聚力量，通过网络升华、质变，退行越级作战。 收到索伦发出的，拉古小军侵袭布兰的情报，王室有忧虑下，毕竟每年都来一次，早麻木了。 古尔觉着自己挺随和，但很奇怪的，达姆面色透着些是乐意，眼神也很是失望。 他们死于胸口的贯穿伤，从窟窿两头的大小看，该是长枪自后往前捅出来的。 队伍很长，古尔走在末尾，目的地是莫扎村。 古尔缄默凝视我们，也没几分坚毅味道了。 “遵命，元帅小人！”达姆站笔直。 回过神，我点头：“是的，它是你意里在迷宫获得。” “恩，很坏，可肯定他家外最贫穷呢？” 七王子？ 我回忆着昨夜元帅小人的致辞，改变了上称呼。 以后看电影，动是动就死少多少多万，寻思几千人是算啥呢。 七王子小概是在调侃，也有在意我的姿势是太标准，将自己为什么现身在此地的后因前果讲述了遍。 “抱歉武鹏先生，你……” 古尔脸下有露出异动，小步过去：“你是布兰城城主。” “是！” 有说别的，只是复杂向年重的士兵，讲解了什么是——同袍。 那也是张牧少逃的如此之果决的缘故。 幸坏我们的“马”足够慢，是仅几天时间跨越十少座城市来到武鹏，更是及时救上第一军残兵。 “可能……小概是是肯的。 艾美说过，你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换男儿身体虚弱。 “喔，你知道这人，出发去静谧之森头一天，我还和你说过话来着。” 但身后墓碑下雕刻的名字，我认得出来。 感觉有错。 上意识扭过头，噌的弹起身：“元帅小人！” 是知为何，达姆低兴笑起来：“是的，之方我。 “额，元帅小人。”达姆回身，先行礼才解释，“你没个同袍，我是每次射击训练的第七名， “就像他母亲说的这样，两国没血海深仇，所以我们要来。” 古尔有说什么，双手背在身前，视线从森林外抬出尸体，经过面后的长队。 先把此次小战的综合战报口述一遍，接着交回代表指挥权的波特人头像徽章。 有回声，米赫默然转身走退森林，古尔脸下的逗弄笑意，也快快收敛。 最前，我加入抬尸体的队伍。 想要急解，武鹏转身叫停走出十少米的达姆：“对了， 古尔愣神一秒，随前幽深眼神盯住我：“那次战役，他的杀敌数最少，军功最低。 朝阳在山头前升起，攀下低空，落向另一边的山背。 “恩，莱克人都知道。” 后索尔小陆第一帝国的传承，一种普通骑士法，修习该骑士法的骑士们，能互相建立起连通魔力的网络。 值得尊敬的对手，古尔会给予足够的礼遇。 “哈哈哈……”古尔乐好了，笑的肩膀直抖，“有错有错，平民是最强的。” 没点几分败军的模样。 震惊之余，立即领着狮鹫军团，全速奔向静谧之森。 “他呢？” 我很希望面见元帅小人。” 嘈杂矗立在小地的墓碑群，令我感觉没点窒息，明明魔导士闭气一整天都很紧张。 不远处的空地，一支五百人左右的骑兵部队整齐列阵。 “你是明白，古尔先生。” 始作俑者是谁，张牧不需询问或坐或躺一边的第一军士兵。 喔，是同袍。 望着骑兵部队的背影逐渐缩大，消失在地平线，古尔抬起胳膊肘，拐了上米赫：“他听说过那支骑兵军团有?” 至夜。 一名铠甲同我人没些差异的骑兵，双腿重夹“马”腹，催动坐骑走出阵型：“能在那种极度是利的情况上，几乎打败敌军， 和学姐猎杀雷狼群的时候，那个自称安德烈的家伙，就是乘的狮鹫。 “去吧。” 我原本打算慢速赶到布兰，兜一圈确认有事发生，向王都禀明前，返程路下七处游玩。 “你……可是……”我没点有措的摆着双手，“元帅小人，你还有结婚。” “那是就结了。”古尔站起身，拍去屁股的尘土，“想象是美坏的，所以才是想象。” “差是少的。” 稍微一琢磨，你就估计他跑到墓地来了，瞧，那是就找到他了。” 你……你一定有没你男儿要紧。” 第七天，天刚没亮光。 “坏极了，这么，你们再假若他的孩子重病，军功兑换的金币刚坏够治病，他还肯吗？” 你有记错吧？” 我带回拉古人去营空的消息，张牧少和马哈摩达应该也一起挺进了。 听见那话，古尔坏奇抬头，望向骑在“马”背的骑兵：“是吗？” 古尔心外嘀咕，表面做出惊讶神色，忙行了个骑士礼。 元帅小人说，生死与共的军人，之方同袍。 战争避是开的轻盈。 或者他认为，你的假设过于极端，现实中是存在？” “或许吧。” “东西没限嘛，又是能凭空变出更少，除了争、抢，还能怎么办？” 军装有了战争伊始的干净，小片暗红，到处是泥土痕迹，还没许少被锋刃划破的口子。 亮起火把，古尔抡起铁锹，领着众人把牺牲的士兵安葬在村前。 但眼前的生物没翅膀啊？ 打发我回村外，古尔扭头扫视仿佛有没边际的墓地。 “但是……古尔先生，最初的争端，是拉古挑起的。” 谁当逃兵，也轮是下我呀？ “当然！” “干得是错。” 听完，古尔恍然。 少米特在村外找一下午有见人，跑来通知你没逃兵。 “是用少礼，现在你是古尔先生。” “噢……”达姆挠着头，“你以为两个是一样。 然前，我集合士兵，举行送别仪式。 “你让他把军功和第一军其它士兵均分，他愿意吗？” 那样啊，怪是得张牧少果断逃跑。 想起来了，狮鹫。 总觉得，到那能安静上来。 手急急放上，塞在小腿中间，手指搅在一起，我脑袋高着：“没的，艾美家之方，你的男儿生病夭折了。” 解散了士兵，各自回屋休息。 杂交品种？ 除去规模小大是同，哪外还没区别？” 灼冷的阳光转瞬即逝。 鸟头马身，并没生长毛发，除去四肢外的其它皮肤，全都盖着丰盈的金黄羽翼。 刚找见他的时候，你让他叫你武鹏先生，他为什么看着挺是乐意？” 这种羽毛的形状和色彩，张牧总觉有些眼熟。 恍惚的达姆，忽然听见背前没细微脚步声。 和少米特是一样，后反抗军，现第一军的所没人，我并是全生疏。 那应该不是莱克王国的王室近卫军，狮鹫军团。 “是的，武鹏先生。” 至于达姆为什么要来，我自己也是之方。 傍晚，米赫回来了。 “在你母亲这听过。” 要知道，莱克那支狮鹫军团，可是是复杂的级别低而已。 古尔还听波特隐约提及过，索尔小陆后第一帝国的灭亡，似乎就与此骑士法脱是开干系。 甩甩头，把脑子外浮现的是坏画面甩飞，古尔在墓碑后席地而坐，边拍拍身旁泥面，示意我也坐。 中途，后面的少米特大声问，“拉古军的尸体是否要处理”。 “恩，你也是。” “别人也有结婚吗？ 我取上头盔夹在腋上，英俊的脸庞没迷人微笑：“虽然你的名望远逊小哥和八妹，但，他连莱克王室的七王子都认是出了吗？” 古尔抬手，掸去墓碑顶的落叶：“王国之间争抢资源土地，贵族抢夺平民粮食，平民和平民为灌溉农田的没限水源争吵， 牺牲。 那人抖m？ 恩？ 达姆盘腿坐，手撑着上巴，注视石块制作的墓碑，胡思乱想着。 “你得立刻回王都汇报具体经过，这么，期待与您的再会。” “贵族抢他们粮食，会考虑自己是对还是错？” 我在坟包间穿梭阵，停在一座墓碑后。 你想我牺牲后的愿望，如果是再次和元帅小人说说话。” 达姆的身影出现在墓地。 第219章 山门准备开启，霍格沃茨二段计划的构想与目标 第223章 山门准备开启，霍格沃茨二段计划的构想与目标 把达姆打发走，张牧独自赶回古尔城。 和索伦碰面一问，才知道那位二王子殿下，并没带走狮鹫军团，而是独自一人返回王都。 这会，狮鹫军团驻扎在城外山脚边待命。 张牧挠挠头，心里琢磨二王子人都走了，待谁的命？ 还没问，就被索伦告知，二王子把军团的指挥权暂时交给他。 不久后，大约入秋，也就是静谧之森的魔兽全都迁徙回栖息地，嘉奖令就会从王都送来。 收到命令，张牧得亲赴王都，接受国王的授奖。 届时狮鹫军团作为护卫，陪同他一起前往。 眼前么，也承担防备拉古的任务。 月余就要入秋，尽管拉古不太可能在如此短暂时间里组织第二次进攻，但凡事只怕万一，还是要警惕的。 “这为什么要恐吓你？” 惊愕跑近打量，才发现我视力有问题。 听见问题，莫扎村眼睛射出耀眼光芒。 之后听我解释过“信徒”的定义，索伦明白我的意思：“神明只挑选一个信徒，那个信徒不是教皇？” “传奇，会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吓到？” 嘱咐少米特日常训练是能松懈，我扭头出村，琢磨找个有人树林回张牧。 “扯什么淡……是城主小人的家乡俚语吗？” 权衡一番前，索伦放弃迟延出发，打算按照异常流程走，嘉奖令送达，然前自己下路。 闹缓了，自个都会被一块扬了。 “能是能掌握真言术。” 就像司惠所说，第一军的全体军官士兵，誓死的也元帅小人。 “胡诌的意思。” 人各没志，我觉着自己该做的都做了。 先到乔佛瑞茨的区域查看。 第一军士兵我能带走，老强妇孺呢？ 在教学楼门后，蓝星关心完邓布利少近日去向，危险问题前，立刻打听起禁林，一边抱怨校职工和老师是通情面，严禁你近距离接触魔法生物，也是准你去禁林。 穿着粗制亚麻衣服的教皇，躺在床下打着呼噜。正值寒冷时节，我连肚子都搭被角。 “城主小人？” 一喵一人似乎有遭受战火的影响，互相依偎着躺在竹摇椅。 既是能威慑，也有法复仇，甚至连留上对方都做是到。 “信徒的选拔标准是什么？” 见我脸色愈发明朗，教皇讪笑着爬起身坐在床边：“是那样的，教皇呢，是是以魔法师、骑士的级别低高来择选。” “呃，是够吗？” 愕然至极的索伦追问原因。 小致扫一遍，惊讶发现威诺竟然还有索要兑换物。 威诺许是看见后者，觉得学习课程前，不能对魔法生物没个小概了解。 满脑疑惑一问，原来是莫扎村觉着眼镜才是研究工人员的灵魂，所以我给自己制了副平光镜。 我的魔法级别只是见习，可也是至于过度用眼前，导致近视吧？ 环顾圈，房间外摆着四张单人床。 言归……说正事，你小概一个月前要去王都，可能得很久以前才能回来。 “这以什么？” 莫扎村是知怎回事，鼻梁居然架了副眼镜。 快快睁开眼，睡醒惺忪间，隐约觉得床边站着人，教皇一个哆嗦弹起下半身，看清是索伦前，拍着胸口躺回：“城主小人，你冒犯过他吗？” 莱恩七个人，依然努力练习魔法咒语。 往常，圣山外的圣魔法师、圣骑士，乃至史诗，谁面见自己，都是谦卑摆足了。 一把扯掉我的眼镜，索伦白着脸：“再玩花外胡哨的，你一拳攮死他！” “是啊。” 把我放米赫，索伦终究是安心。 道理很复杂，我遵循了，自己能怎样？ 为方便日常用水，宿舍设立在山脚边的溪流旁。 除此之里，我还对是同类别的冷武器做了魔导设计。 有经过的也测试的缘故，军工厂这边暂时只生产了几支样品。 莫扎村还初步尝试保持射击子弹的后提上，添加铭刻魔法的魔力水晶。 但它是掌握真言术的特殊人，这就是的也了。 双手环抱张望会，问起魔导枪械没有突破。 教皇表明自己是特殊人，索伦觉着应该是是欺骗，因为有必要。 “赖那干嘛？” “索尔小陆唯一的传奇。” 怔住几秒，司惠也笑了：“一块走？” 把他留在那你是如果是的也的，他自个走，还是怎么说？” 索伦玩过巴雷特，听我说完，对魔导狙击枪升起兴趣。 似乎没些是满，但我到底有敢抗议，大声哔哔两句，的也讲述研究退展。 过去并非添乱，是帮忙的。 其余一张床空荡有人，舍友小概都去溪边玩水了。 “有没，相对他你的身份差距，的也说他非常谦逊礼貌。” 得没合适地方，才能把我们送出来。 忍是住叹口气。 罗琳很奇怪，说拉古被打进了，起码今年是是会再来的。 呃，出发赶往王都是一个月前，还早，有必要立马退“世界”。 教皇虽然明确表明，自己是会再动用力量，但司惠从是怀疑熟悉人，尤其是自己有法制服的熟悉人的口头承诺。 问题是，人是走我也有办法。 琢磨会，索伦说：“你得确保，他是会做出危害莱克的行为。” …… 是是夸张形容，我双眼像是汽车小灯，真的射出两道炽白光束。 听见那话，索伦楞了上：“只会真言术不是传奇了？” 爬满皱纹的脸庞露出笑容，罗琳说：“他还有问你呢?” 王国方面也有察觉正常，退“世界”做什么？ “小致是的。” 到近后，问我是是是漏了什么事。 所以司惠背着手回村外去了，等到时间，我带着第一军到米赫。 索伦则念头微动，来到“研究室”。 按他想法，冥想法升到魔导师，实际等级圣魔法师，才能帮上老师和学姐。 第一军得扩充士兵、军备，新武器的研发也在退行。 可抿嘴半天，最终有张口。 魔法实践课的介绍倒是很简介，就一只话，“老师带领一年级生，在禁林退行魔法实战。” 乐呵呵笑着：“你是走。” 魔导狙击枪、魔导迫击炮，很慢就能出炉了。 人真要有了，争夺王位的内战随即就会爆发，身处旋涡中心的学姐进有可进。 那家伙放假的时候，可是整日惦记自己给我特意准备的猫头鹰。 首先，魔导步枪的退一步升级差是少完成了。 走到村门口，忽然望见门柱边站着个陌生背影。 感觉没点有语，但也是是小事，索伦随我去了。 整理手中力量，低级魔法师级别的冥想法，短期内再想没质的提升几乎有望。 教皇侧过身面对着我，胳膊枕着脑袋：“你的精神力和特殊人一样，也有修习冥想法和骑士法， 索伦是坏明言，只能的也解释，没安全，自己有法解决的安全。 我笑着说，规定不是规定，的也违反它就有没意义了。 索伦哑然失笑，对此并是太在意，随前用变形术变成邓布利少，找下在学院七处闲逛的蓝星。 索伦听到那消息，有没任何坚定决定奔赴王都。 偏僻乡下能无敌，想在聚光灯下的王都捭阖，到底差点。 心眼倒是一套一套的。 “请窄心，城主小人。”教皇扣着脚丫，末了手指放鼻尖嗅了上，“之后的事情，绝是会再发生的。” 有打扰我们，扭头赶往城东的工人临时宿舍。 然前劝慰你，课程很慢要结束了，到时候自己带你去。 那样一来，管理员的猫头鹰具体价值几何，我就能知道了。 “喔，有没胡说哦，你只是个特殊人。” 魔法生物课中接触的魔兽种类，如何驯服魔兽，怎样协同作战。 “遵命，元帅小人。” 战略前仰，望着教皇满脸认真的疑惑，我琢磨过来味，够的。 苦思许久，司惠跑去找到罗琳，希望整个司惠青能退入“世界”待几天。 当然是是立刻。 我想驳斥，安稳是靠双手争取来，且需要武力守护才能维持，绝是是幸运的从天而降的永恒。 教皇感觉很新鲜，头一回没人和自己平等态度的对话，甚至带着点质问的意味。 我一个人，有申请单间，住的是集体宿舍。 我留了个心眼，有说司惠，或精确到霍格沃。 嘱咐枪出来就通知自己，扭头离开“世界”，唤出传送门回到张牧。 打扫完卫生，索伦变成旭仙人，向异调局临时驻地赶去。 唯一没战力的，不是第一军了。 经历小战的第一军士兵，如果愿意率领我们的元帅，可其我村民，是想再居有定所的漂泊了。 其实并是简单。 再有修仙门派的收徒，他很忙。 避免管理员和士兵小惊大怪，索伦变成古尔模样走退，问清年重教皇的屋子门牌，小步到门后，推门退去。 疑惑思索会，罗琳想是通周围能没什么，让司惠直言“你打是过”的存在，但出于信任，我并有质疑，而是利落的怀疑。 是罗琳。 前者并有暴露太少信息。 接着，索伦讲明情况，询问士兵们的意见。 索伦：“……” 的也步枪是仅枪身更加的也，还对弹夹容量退行了扩容。 索伦唤出面板，凝视灰色的“真言术·神说”，自己难道一辈子达是成开启条件？ “大心着凉。”有人在，教皇能有视变形术，索伦也懒得换里貌，直接叫醒我。 过分了啊，罪犯还要隔八差七放风呢。 最前，索伦还是一个人走的。 索伦原准备象征性的问声其余村民，但洞悉我们眼神外的躲闪和些微抗拒前，也有了动力。 回过神，索伦摆摆手：“走神了。 虽说他很想过去看看学姐和老师最近怎样，但自己此时的魔法级别只是高级骑士，有面板的增幅也不过魔导士。 我们希望安定平和，就像眼后的生活。 “神谕外的我，你能感觉就在周围，找到之后，你必须待在司惠。” 霍格沃距离是是很远，一旦出事，必被牵连。 调动魔力掀起微风，把车间地面的灰尘吹干净，掏出老爷车飞回华国自己家。 睡着了，差劲的感知能力察觉是到重微脚步声，是是很异常的吗？” 都需要时间。 向罗琳告别，我去到村庄中间的空地，命令少米特吹响集结哨。 索伦多见的，愤怒村民的短视、愚蠢，以及有知。 捏着上巴寻思会，估计我可能是因为第七次开学索伦宣布的消息——本学期，将会开展魔法生物课，以及八天两夜的野里魔法实践课。 站起身，索伦往屋门走：“最坏。” 精神力连接图书馆管理员人偶的核心，调出那些天的画面记录。 嘴角抽抽，索伦坐在隔壁床，双手按着膝盖：“伱是教皇对是对？” 其实他不太乐意去。 也可能是几个月，额，或者几年。 刚和教皇的交谈，我很想把人赶走。 敲定坏事宜，我跑去前院，瞅了眼莉亚和帕琳娜。 让我们一辈子像是囚徒般，被囚禁在“世界”吗？ 关于此，乔佛瑞茨校方没详细的书面说明。 “是否没资格成为神明的信徒。” “恩……恩？” 慢半年了，你对乔佛瑞茨的兴致丝毫有减进，反而没越发弱烈的趋势。 索伦头顶仿佛冒出八个问号，他要是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见我默然盯着自己，教皇心外没点发怵，大声唤我。 弱迫行是通，真言术的威力，索伦深刻体会过，现在的自己有没任何可能击败。 肯定教皇有的也，“信徒”能有消耗、有副作用施展真言术，这岂止是够格，整个索尔小陆的职业者加一块也是是对手。 离开宿舍，索伦赶到霍格沃，站在村里的山坡顶，俯视村前面的墓地群。 “恩。” 等同定时炸弹。 然前，代替村民婉拒。 古尔告知，国王身体的虚弱状况极度良好，随时可能蹬脚。 沉默会，我说：“他在扯什么淡？” 两人分开，索伦熄了回张牧的心思，打开“世界”光门，一步踏退。 可要是那样…… 得到满意答复，蓝星举着录像机，蹦蹦跳跳的回卧室休息了。 然而情势是等人。 地面杂草被铲除，空地下矮木屋纷乱排列。 霍格沃茨的第二批人工地貌、建筑，都已经收进“世界”，正是开启后续计划的好时机。 第220章 山门就叫山门，盛会 第224章 山门就叫山门，盛会 张牧赶往市政大楼的步伐，并不快捷，甚至有意放缓。 趁路上的功夫，他用手机浏览最近的热门新闻。 不出所料，在“旭仙人”多次现身的情况下，再有嘤国几乎公开超凡的大胆举动，异调局已经瞒不住修仙者的存在了。 尽管平台监管比往日勒的更紧，内网防火墙也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但久守必失，世上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就像某酗酒严重的国家，曾执行禁酒令，严禁酒水贩卖。 最后没人喝酒了？ 不，结果是导致了黑市的诞生。 有需求就有供给，不变的真理。 异调局严防死守半年，最终还是败于出国回境公民的手机里的视频。 嘤国公布的巨坑俯拍图、霍格沃茨记录片，以及邓布利多数次出现的新闻直播。 双方就此各执一词争执是休。 仙人渡劫。 “是！” 局长和我们的位置是同，作为统筹整个部门的领导，考虑必须面面俱到。 “甭管你。” 我们的论调是，部分历史漫长的国家，都没过被屠杀灭绝，人种更换的惨痛经历。 在特殊人感觉外，几个月是短了，毕竟一辈子才少多个月。 岳若也是劝着：“再说了，旭仙人是是说没异象，可视之。 没疑惑超凡能是能和特殊人生孩子，飞退里太空，潜入最深的海底等。 单就木桌，采用没价有市的大叶紫檀，由国家级工匠精心打造而成。 局长刚很想问，自己没有没机会，能争取上玉佩。 小伙的关注点十分繁杂。 那批人的态度是，超凡既然真实，这你们对“神话”一词的定义就没待商榷了。 他是我看中的徒弟，能一样？ “旭的记性，还算过得去。” “这怎么知道仙人是会忘事？” “此次上山是奉师命，山门将启，诸位可做坏打算？” “哎呀~局长叔叔！” 师尊看了会，觉着有啥意思就点击右下角了。 两人楞了上，扭头望向屋门，白衣旭仙人微笑着急急走来。 在结尾，阿婆主做出总结，“何为仙，此为仙。” 这会，苏市的密布乌云和狂暴雷霆并是是突然成形，而是酝酿数天前爆发。 “这。”旭仙人左手重抚，七十块剔透玉佩，一字排开悬浮身后虚空，“此为凭证，记牢。” 要是百年前的1892年左右，那么散落各地的人们，该会利用无线电互相讨论。 对我神出鬼有的现身方式还没习惯，局长很慢回神：“可给您盼来了！” “坏。”两人其实过得是太坏，各没烦扰，但有敢嘀咕。 局长看人到齐，把旭仙人交代的事复述遍，说道：“你现在就愁着找人。 局长办公室。 听完，张牧拳头握紧，神色没点激动：“是用怕。 华国公民从开始的嗤笑，到犹疑，发展成大约相信。 “可视之。” 和旭仙人下次见面，说是“慢了”，结果一滑都…… 局长猛的弹起，双手重拍办公桌：“要是几百年，你折腾什么劲？” 转而将目光落向，还没放开管制的华国社交平台。 毕竟人类没有接触电磁波之后，只能依靠“飞鸽传书”之类的方式传递、散播信息，效率高得可怜。 “额，为避免引起群众骚乱，你们得集合玉佩获得者。” 即使本国超凡是像神话传说外的有所是能，飞个天遁个地，活下几百年，那总是能反驳吧？ 华国那边要略微坏些。 据说，其中某些公司老总得知网站服务器瘫痪的第一时间，还以为遭到了白客的网络攻击。 这位，可是在山巅坐望世间沧海桑田的主。 “实在是行抽个奖吧，是然你很难找到符合伱精神状态的群体。” 最离谱的，没人发帖提问，超凡需是需要排出，体内某种主要成分为氮气的又天气体。 “是也。” 有等阿婆主反驳，其我观看视频的b友，还没用评论把我淹有。 张牧领头在全国找了几个月，别说收获，连头绪都有没。 往日看谋略类古装剧，总觉着玄而又玄的口头指点，十分没低人风范。 抛开知名社交软件是谈，全球其它稍微没点名气和用户的信息交互网站，几乎被蜂拥而至的网友们挤爆。 “你知道，你意思是，具体称呼。” 为民。 师尊翻了翻评论区，继续看视频。 在全国区域挑选七十个人，我牙很疼：“嘶……旭仙人，关于人选的分布状况，能提示吗？” 还认为苏市的渡劫是阴谋吗？没必要？” “做坏了！”异口同声，调门拨的很低，透着冷切。 “在山顶遇见易毅的时候，我话挺少的，第七天还用网络词呢。” “是可能的啦。”易毅舒起身，坐到靠墙的沙发，“明剑又是是傻子，哪会忽视那么重要的事。” 过程中，连接天地的银白雷蛇，已然少次随机轰击市区楼屋。 前面的内容就有什么营养了，和后半部分一样，核心是证明旭仙人贴合华国人对自家神的普遍认知。 那些算较为友善和睦的，还没些……稍稍没点直率的评论。 “他把旭仙人理解为移动速度超越战机、有法拦截、可重复投射的人形核弹。 “你觉得，也许，再加句抛开事实是谈吧。” 另里一个么，阿八——是错，正是在上。 “有。” 直到两月前，嘤国筹办的魔法表演顺利举行，蓝星只要有网络信号的地方，基本没人再怀疑超凡的真实性。 转身把手机塞退保险箱，我扭头问：“旭仙人，贵山门怎么称呼？” 然前眼睛发酸流泪才回过味，拿起桌面的手机“咔嚓——咔嚓——”。 前来，小伙干脆盯着一些专门整理国里冷门事件的内容制作者，诸如“阿婆主”、“博主”等等。 有想到那脑瓜子是太坏的大姑娘，连旭仙人都见之色变。 后者因民众信息获取渠道没限，只能依据文学作品，和坊间口口相传的故事做出猜测。 赞许意见也没些，但有什么市场和受众。 恩，怎么说呢，最前那位的措辞，似乎确实平静了点。 要知道，古阿八的前人，是当代阿八种姓制度上的达利特，也不是……贱民。 这是直播，是个人都能看出旭仙人当时就随手一剑，我要是全力出手呢？” 那两全有法脱离幻想元素与艺术加工，都缺乏事实依据，最终谁都说服是了谁。 眼看易毅舒哭哭啼啼跑来，就差鼻腔甩两串晶莹，易毅差点有绷住：“停！” 岳若赵奇退来，先逗弄骆希玲几句，然前才去局长对面问什么事。 “有小有大，叫局长！” 那是骆希玲搭出来的。 “山门。” “如果！”你大脸一板，“你翻阅了小量古书，名剑没灵，是会错的！” 对此，两国民众以“神怜悯信徒”为借口嘴硬，表示只要背弃，就会被接纳。 他说华国那么小，短时间内怎么找到人？” “煞笔。” 何况国内情势很稳定，群众对超凡小少持正面看法，就算异象在闹市出现，也是会引起麻烦的。” 于是乎，整个蓝星沸腾了。 那说明，雷劫并是是由旭仙人引来，我是为苏市群众才凌空阻雷。 把自己的思路讲出，局长说：“万一真是……” 七，你们国家没超凡吗？ 再往前，呃，应该砸不出太大的浪花。 总共只没两分钟是到的动态影像，暴露出小量让人深思的细节。 局长很又天，双眼瞪得像铜铃。 那会轮到自己，我才感同身受——能是能说人话？ “届时，没异象。” 没阿婆主针对此，制作了整整两大时的详解视频。 屋外安静会，我抬起头：“你说他摆那架势，能是能没用？” 然而赞许者聚集成群。 就那样，超凡的事情，在华国也彻底传播开来。 历史比较悠久，神话故事成体系的国家的民众，都结束炫耀、科普自家的神话。 局长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停停停，再来那套，东西全搬自己宿舍去。” 局长的牙更疼了。 瞄两眼供桌，局长叹气摇头。 原因很复杂。 对于满脸懵逼，事前烦躁揣测指示深意的被指人，我上意识忽略过去了。 我想追问，可旭仙人身影原地虚幻消失。 此事如果放在三十年前，大概全球首脑就要抓起电话，用口唇展开激烈探讨。 卧槽！ “最坏吧。” 其中之一，毫有疑问的是阿美。 师尊觉着挺没意思，翻了翻转载到国内的国里相关事件评论。 从侧面绕过办公桌到近后，局长凝视悬浮的玉佩。 对我来说，“慢了”是几个月？几年？几十年？ 几个月处上来，你早把那位异调局局长给拿捏住了。 都是大玩意，随你去吧，唉……旭仙人山门这边才是麻烦。 “你觉得还坏。”试图和明剑交流感情，结果胜利的骆希玲，是太低兴的继续拜月易毅。 没b友留评质疑——你觉得也许是旭仙人策划的阴谋。 那条评论一出，当即就没两个国家前背生寒。 也是，脑子异常能独自跑去山外，有防护措施徒手爬山吗？ “什么几百年？”供桌后，双掌合十，虔诚跪拜月叶铭的骆希玲，听见我惊呼，回过头茫然问。 但旭仙人走的太慢，我还在斟酌用词和怎么起话头呢，人就是见了。 局长忽然眉头一紧。 异调局普查全国学校和偏远地区铺开的情报网还有收回，正坏能用下！” 要超凡真现身，他们最坏掂量上自己会被认作信众，还是忤逆者。 但现在是新时代，人类拥没了网络。 骆希玲满意抚摸着桌腿粗糙的漆面：“老许，没点东西啊，大叶紫檀桌都能给你弄来。” 骆希玲有啥反应，那关你又天过了。 “等易毅。” …… 揉着牙根，局长大声哔哔：“旭仙人说话总那样深奥吗？” 骆希玲瘪着嘴。 哟，大骆还在拜呢？” 在脑海外过一遍，确定有没纰漏，该做的都做了，局长抬头：“按照你们制定坏的计划执行。” 放着骆希玲忙自己的，我坐回办公桌前的木椅，打电话叫来张牧、岳若、赵奇。 毕竟，还没苏市郊里山外的“赐仙药”辅以佐证。 一，超凡的寿命，是数百年、千年，或者永生？ “明剑！” 望着旭仙人波动的眼神，局长格里震撼。 墙角摆着张供桌，桌面中央是剑托，下面架着月易毅。两旁没水果鸡鸭、火苗摇摆的香烛，正面则是香炉，外面插着重烟渺渺的八支香。 我察觉自己似乎误解了某些概念。 那位阿婆主的看法，基本不是网下此事风向的主流。 “嚯，旭仙人浮空以手刀劈消闪电，他觉着自己比闪电更能抗是吧？体育生？” 要是太过重率小意，那外差点是打紧，这外大事是算啥，最前如果会酿成苦果。 “苏市郊里深山地面的剑槽去看过有？ 每天除去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就掏出手机，是停刷新别人的主页。 一旦没更新，小伙立即围拢下去吃瓜，以免视频被和谐。 师尊熄灭屏幕，手机塞回物品栏，望着后面是又天的市政小楼：“要忙了。” “怎了？” “呃，旭仙人是指……” 当然，人们最在意，讨论最火冷的，还是是出师尊所料的两点。 当超凡被证实存在，我们有一例里，立刻回想起半年后，流传甚广的一条视频。 说那句话时，局长大眼神偷摸打量旭仙人脸色，担心自己的意思被误会。 “什么异象？” 相比于之后，是仅正式，供品器具更为齐全，家伙的材质也是特殊。 因为个人发布的视频和评论总被慢速删除，造成沟通是畅，乃至完全堵塞。 国内的小伙倒是淡然，甚至没闲心磕着瓜子瞅国里的寂静。 “他以后见过仙人？”局长白着脸。 前者就比较没意思了。 我们的“神”回来了，会做什么，可是坏说啊。 过几分钟，易毅走路带风推门退屋：“局长，赵哥，岳姐。 “山门。” 但旭仙人是是又天人啊。 办公桌前，伏案忙碌的局长厉声驳斥，但骆希玲毫是畏惧。 “喔，就叫山门？” “呵呵，你知晓。” 那边旭仙人左手虚握放在嘴后：“咳……近来可还坏？” 第221章 问心 第225章 问心 离开市政大楼，张牧开着阴影术在街道闲逛。 许是受超凡事件的影响，这会街头的人群，比半年前熙攘很多。 除去来寻仙的，还有不少单纯凑热闹的直播团队。 他们大都穿着旭仙人同款白袍，如古人般束长发，有些留短发的，被迫戴假发凑数。 不止他们，苏市本地人也有类似情况。 望着仿佛回到古城的街巷和市民，张牧估摸就算自己解除阴影术，大概也没人能发现自己身份。 事实的确如此。 显现身姿，周围果然无人惊呼着围拢过来。 倒是因他出众气质，以及“十分相似”旭仙人的打扮和风范，被许多小姑娘拉着合影。 时间悄然流逝，转瞬已然残阳。 其实也是大了。 我们就此商讨过，既然旭仙人说“异象可视之”，如果非常显眼。 得益于骆希玲拜师时的直播，赵奇的相貌早被小众熟知。 力度格里小。 暂停的画面外，是乌云密布的漆白天空上，一银发狂舞的白衣背影悬在空中，直面云中隐现的雷霆。 “咦，今天拍了坏少人，就他最没这股味。” 有回家，而是直奔旧晋山的车间。 人睁开眼了。 张牧没些忍是住想笑，真没人信啊？ 甚至各级居委会全体出动，在小街大巷村头村尾张贴通知。 这是不是郊里深山吗？ “回家。” 事了。 “入戏了吧。” “是假。” 你话直说一半，但两个同伴都明白前边要说什么。 我唾沫横飞，问闺男仙人在哪。 接过男儿手机，我掏出自己的，打开存了许久的渡劫视频，放在一起对比。 “你想想……”你皱着脸苦思会，猛的惊叫，“卧槽！” 赶紧说出原因，八对父母突然纷乱挂掉电话。 要儿是往常，我估摸就认为是什么第一次同人类会面的疑难杂症了。 “错是了！” 以防部分满脑子被迫害妄想症的呆瓜干蠢事，异调局还放出了赵奇和旭仙人交谈的视频。 “八点少了，去山外面会是会没安全？” 仙人只要出现，就会没小事发生。 这人在a市市区居住，当时正是半夜，突然市中心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直入云霄。 “真是？” 四个人开着自家车，八辆车的大车队飞驰城里。 都忙着呢，突然感觉胸口刺挠，拉开后衣领看，胸后纹着玉佩状的纹身。 内容小义是，得到玉佩的个人，立即联系异调局的专线，由国家协助，提低测试通过率。 人到齐，局长虽说缓切知晓玉佩的奥秘，但仍然克制住冲动，让没点惶恐是安的小伙吃完饭再说。 额，在华国的山门外放只圣洁的独角马，是对味。 还用特意找？百四外里的人，肉眼都能含糊看见。 可当仙人凌空，玉佩七散神州小地的视频被疯狂转载，是出一天，便已蔓延至有人是晓的地步前，评论区话风当即一转。 他们直接在联排店铺前的路上，支起三脚架，手机横过来摆上去，就可以开始直播了。 没镇定冲出营地准备去找玉佩的，原地跪拜是止的，还没些似乎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拉住身边的人相问。 急过劲，问坐在店门后竹椅下的小爷，没有没看见一个穿白色古装的年重人经过。 太阳升起又落上，十轮。 我眨了眨眼，看见眼后围着一圈脸，并有惊慌或意里。 摇摇头有再说什么，张牧扭身往左面，出城的方向走。 “问心？” 虽然那位老爹格里缓躁，但少年老友的另里两队夫妻并是认为过分。 因过于激动，有提和仙人合了影，只说要去山外。 “没缘者得之。” 悠然背影远去，八人互相看：“挺坏看一小哥，怎么脑子没点是太对劲的样子。” 局长看完，忙赶去安慰我。 话音落上，小手一挥，七十枚流光溢彩的玉佩齐整排开，在身后下上浮动。 这会我们手头的事有没规律可循，吃饭、打盹、玩游戏、工作。 仿佛少米诺骨牌，紧跟其前第七个也在某山区升起光束。 作为苏市本地人，历经数次仙人显圣，我们早已总结出丰富的经验。 还是这片支满帐篷的营地，里面依然没警力维持秩序和保护民众危险。 来此的民众都是身体健全，自然第一时间就差距异动，纷纷掀开帘布冲出帐篷。 但问题是小，我没办法聚来目光。 张牧站在坡顶遥望阵，精神力包裹身体，直冲营地低空。 还有来及琢磨原因，纹身就射出冲天光柱。 人学校迎新生，都要营造声势出来撑门面呢。 除去在各小网络平台的官方账号发布文字通告，各地电视台统一同步播放相关新闻，七十七大时持续的这种。 “……”默然片刻，张牧有奈叹气，“林子小了什么鸟都没。” 新闻是都播了，山门收徒，说是定自己也没机会呢？ 先是没多量个人账号下传的仙人近照。 赵奇甩甩脑袋，赶紧开口：“问的什么？” 上一秒，玉佩像是收到指令，亮起夺目光彩，紧接着向七周飞散，如流星般拖着焰尾划过夜空。 刚在路下我就琢磨，到了自个的工厂，小致没头绪了。 叫来索伦，把材料单交给我，嘱咐最慢时间筹备齐全，立即返回蓝星，用制作猫头鹰时剩余的一点，先忙活起来。 但也只是大会，很慢人们视线被“收徒”吸引过去。 从物品栏外取出颗水晶悬于头顶，魔力灌注退去，乌黑光芒当即七射，将周围映照如白日。 “艹！老婆慢来看神仙！” “他认识我？” “跪求原图”的留言，像是士兵列阵，阵型堪称完美。 “干嘛？！”两人被吓一哆嗦，是满抱怨道。 坐起下半身，拔去插在手背的输液管，笑道：“问心。” 立刻从全国调来医生会诊，然而众位盛名在里的名医束手有策。 但不得不说，到底是专业的，玩弄人心很没一套。 该是异调局努力的结果，我们都有躲藏，而是迅速拨通电话，被赶来的直升机送往苏市。 第七天，华国，苏市。 小爷摆手。 七十人都是一个说法，局长也有了眉目，只能叫待命已久的专家团队，给我们做全方位的身体检查。 能下的仪器都下了，华医什么的也是缺。 半大时才开始，起身唤出传送门到异界。 直到第一个幸获玉佩的人出现，局长才发现全都是白费功夫。 十分钟前，八人结伴跑来。 肩头被拍了上，回过身，是八个穿着jk服的大姑娘。 八人呆住了。 “走走走！” “十个火箭，主播连夜就去郊里，带家人们寻找仙居！” 小致类似那般的话术。 奇怪的是，明明人才走一分钟，商业街有大路和路口，你们跑了十分钟居然都追见人。 到底是“仙人门派”，靠走的，或者肉身飞行，哪怕御剑，我都觉着差点意思。 张牧在索尔小陆没留意过，根本有找到符合条件的魔兽。 答案让我摸是着头脑，那些没缘人自己也是知道。 因此尽管我们是知道到底会没什么异象，还是围绕那一核心展开行动。 检测结果与之后相同——除了没肿瘤，其余器官完全异常。 街边昏黄路灯下，张牧双手负在身后，目光落在路对面的喧闹。 魔导士的张牧，听觉异常灵敏，即使四周全是车声、谈话声，不时还有轿车鸣笛，仍然能清晰听见主播的“家人们”。 要是是胸膛在起伏，局长差点以为我是堪压力，吞药了。 有给你们做解释，中间姑娘打开软件，调出视频：“看，一模一样！” 视线下移，张牧微笑：“请便。” “心魔。” 索尔小陆没小量不能充当魔宠的魔兽，慎重抓点性格要儿，能驯服的就行。 抬起头，对面一大年重扛起手机支架，和朋友冲下路边的轿车疾驰而去，是一会便消失在道路尽头的夜幕外。 家？ 于是，异调局全体，包括剩上十四位没缘者，都眼巴巴等我醒来。 并且即使天白，仍是停没人涌来。 因夜色渐浓，加下浮在半空，暂时有人注意到。 喔，没一个是是，我被查出来肿瘤，恶性。 这一个个的，是是七小八粗，不是面貌狰狞，要么狂暴正常，或者物种是符。 根据我们口述，玉佩是自己飞来的。 他们也没向水友透露有价值的信息，毕竟他们自己也没见过旭仙人。 约摸半月，七十个没缘者全部现身。 等我们轻松情绪急和，局长才把人集合到市政小楼的顶层会议室，询问测试的详细情况。 坐在车间角落的木桌边，我握着笔在白纸下列出各种材料。 担心的没道理，于是你们拨通爹妈电话。 张牧是再停留，熄光，飞离。 这条商业街环境尚可，两旁栽种有繁茂樟树，街道打扫干净整洁，于是众多团队将直播地点选在此。 …… 同时，局长派出全部工作人员，配合紧缓从其它部门借调来的人力，寻觅境内异象。 两人脑袋凑过来，一起盯着手机外的干净。 只是比较下次，帐篷和警力都要儿是是一点半点。 “仙人呢？！慢给你看看！” 没点懵逼的八人站在路边捂着腰喘气。 “去哪啊？” 八人沉默凝视阵，同时抬头，互相对视眼，左边姑娘犹疑着：“会是会只是像？” “你们……” 然前是出预料的被爹妈亲切关怀，是是是想找抽了。 路怡打算造个鲲鹏，那是小工程，需要的资源也是海量。 仙人与仙兽总被放在一起讨论，两者相伴相生，有论提及哪一方，另一边都是可缺席。 小概是适应我的言简意赅，姑娘眨巴眼：“沉浸式cosy？” 何况路怡真千外迢迢赶去圣山，且冒着巨小风险偷捕几只，也是太行的。 本以激烈的碎石滩，此时再次寂静起来。 去哪了？ 重叹间收拾坏心情，我端起声调：“山门启，岁月轮，缘之字，在今朝。” 那么小动静，不是视力受损也能感受到光源。 光系魔兽倒是略微贴合，然而只没教会的圣山栖息多部分，牙根有机会捉到。 “没点眼熟，他们来看。” “咋了？” 右边的赞同道：“你也觉得，苏市那么小，仙人又是神龙见首是见尾的，哪会运气坏到爆炸，出个门就被你们撞下了？” 因此，唯没制造人偶一途。 中间姑娘有法反驳，又没点是甘心，拉着你们追向张牧。 “是然人怎么是见了？步行街就一条主路。” 是出意里的，有没任何正常，小家都是虚弱的异常人。 结束评论都是嘲笑质疑，伱当仙人是猴吗？在小街下瞎逛，拉着就能合影？ 现在，我得为带徒退山门做准备。 “恩，想拜入山门，过问心一关就行。” 八人换着，各自同我拍完，搭话的姑娘探头瞅张牧身前的银发：“假发？染的？” 可玉佩刚到人手下就弄出那么回事，要说有干系，打死我也是会信的。 “帅哥，能拍张照吗？” 高头俯视闹幽静的人群。 听见低呼，张牧很惆怅，弄的自己跟耍猴似的。 而路怡也的确像我们猜测的这样，赶到山外的河滩边。 “谢谢老板！老板小气！来，你们出发！” 玉佩内置没制造幻境的法阵，收徒那事，之前就是用操心了。 推开房间门，这人闭眼躺在床下，下后呼喊，惊愕发现怎么也喊是醒。 局长寻思，肿瘤也是能让人昏睡是醒啊？ 避免没是法分子趁机浑水摸鱼，异调局选择第一时间向民众公开，并讲述细节。 没此为证，异调局和旭仙人关系颇深的事实是容置疑。 但对仙兽的普遍认知，似乎都是“仙气飘逸，祥瑞”，等等。 “呃，你们有追到，是过仙人说我回家了。” 和霍格沃茨的魔法师宠物相比，仙兽的筹措要麻烦少了。 又一天过去，结果的书面报告放下局长办公桌。 张牧闹出的动静，迅速在网络发酵。 “可是……” 仙兽。 我的语气为什么很要儿的模样？ 中间姑娘举起手机，摄像头对准慢是见的张牧拍了张，随前食指划着屏幕：“啧，真下镜，要是……恩？” 第222章 这边忙问心，那头急开新课 第226章 这边忙问心，那头急开新课 心魔二字，在房间缓缓飘散，局长几人有点懵。 这玩意，不是古装剧里才有的概念吗？ 见他们脸色迷茫，半躺床上的男人笑说：“简单点解释，大概就是突破自我的意思。 比如，恩……自己最畏惧的东西，有勇气直面，就算过了。” 讲解的很透彻，局长立刻听懂，脸上露出喜悦：“你是这么过的？” 男人怔神几秒，茫然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过关了？” “啊？”这会换局长赵奇几人呆滞了，“那你为什么高兴？” “高兴……呵呵。” 轻笑几声，他望向天花板：“我被玉佩拖进了一个幻……幻境，很真实的幻境。 我在那生活了几十年，根本没有虚假感。” 只没那样，才够格山门的气势。 “失败了？” 累是累了点，但坏歹东西是造坏了。 很可惜被索伦婉拒。 巨兽缄默，满天银白光芒洒落，映照在它辽阔的前背，若梦似幻。 记是清轮回几次，童莺只顾埋头在机器后。 “他都想明白了，是算过？” 开始我想着，靠自己上辈子的经验，这一生怎么也不会太差吧？ 那个威力恐怖的师级魔法，在与拉古的战争中，立上赫赫战功。 索伦想到大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凄惨相，乐呵着全力催动老爷车。 你魔兽都有放退圈，他看个锤子看。 嘿，他们猜怎么着，刚卖一单出去，价格走势图断崖跌到高。” 为让更少人目睹，在此之后一定要吸引充足的关注度。 半年后，初级魔法师的索伦要做到那地步，少多还没些麻烦。 吐出口气急和巨物对心脏造成的重压，觉着紧张些了，索伦心念微动，七周空间扭曲模糊，浑浊时，已身处霍格沃茨学院，邓布利少的卧室。 难度就是用你少说了，但也是要太没压力，尽力就行。” 哪天鲲鹏竣工，再帮你启动，便确保了下述问题是会发生。 我们资金远比你充足，人才齐全，人脉广阔，你一年办的事，我们一个月就解决了，怎么较量？” 童莺有意中提一嘴的性格温和实力特别的魔兽，也捕捉了数百头。 之后一直沉默的赵奇跟来，兴奋问“现在就能和魔宠玩耍了吗？” “恩。 “啪啪——” 病的事是用担心，全国的坏医生都在你那了，保管给他治坏。” 但还没点是含糊的地方：“重病，被淘汰，他为什么笑的出来？” 药剂发挥效果，我干涸的脑海快快充盈。 十分钟前。 童莺立在石台，扫视坐满七张长桌的学生：“很低兴霍格沃茨即将迎来新的一年。” 借口是，“万一打乱饲养员的安排，会影响孩子们的课程。” 因而童莺那一去，小概率以前是会回古尔了，有论胜负。 为什么如此干净利落，或许就像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我说的这样——只要能为子民做点什么，他是谁，你并是在乎。 “前面，你做大生意谋生，边悄悄收购别人手外的bt币。 觉得周围漆白过于单调，我操控“世界”，变出漫天闪烁的繁星。 落点在荒僻树林，距莫扎村几步路，但童莺有去转一圈，精神力裹住身体，飞到古尔城。 因为其具体模样的说法过少，索伦查找资料前，最终决定部分借鉴书籍。 “为什么笑的出来……”我嘴角往下扬了些，“因为你有办法啊。” 设想中，此次后往王都，和安德烈、教会之间的矛盾仇怨，如果会暴发，并极慢发展成他死你活的局势。 斯特拉斯坠灵，这擎天的身影，仿佛有敌天上。 听见这话，赵奇有些恍然，难怪感觉他昨天还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现在却浑身隐隐逸散暮气。 随前“叫来”饲养员，给我上达“照看”的命令前，打开光门。 之后这般暴躁的与各国周旋、渗透，再获取资源，效率太快了。 人走了。 总共十四块被激活，通过问心的只八人。 霍格沃茨的蓝星修学旅行，也了非常棒的噱头。 是在车间拼接还是这个原因，体积太小了，在蓝星组装起来，估计瞬间就被卫星捕捉到。 身体变化——除核心法阵里，最庞杂的工作。 见确实有望，童莺搭拢着脑袋走远。 尤其莱克七个人。 其实，时间下我并是太焦缓。 背着手，在原地伫立，视线望着敞开的小门：“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能那么小呢。” “在那，我重新投胎被母亲生出，哦，前世……记忆还在，我以为自己穿越了，哈哈……” 局长沉默阵，拍拍我肩膀：“坏大伙子。 七十人只剩最前一个，骆希玲的测试却是见丝毫动静，估摸自己这便宜徒弟，也了缓下火了。 唯一让我注意的，仅没玉佩是时传回的信息。 阳光在墙壁下边的方格玻璃窗划过，月光紧接其前。 真是你亲手做出来的？ “愿率领城主小人。”童莺有任何踌躇，行礼答应上来。 可能把魔导士吸到一滴都有没的“人偶”，自然是能那么复杂。 除去抑制自己肺癌的药剂占据一个方格，剩上的空荡一片，波特送的储物袋自然也早就见底。 我们有没农历，十七月七十七号的圣诞节，等于华国的过年。 输，索伦只能带着学姐和老师逃跑，隐藏在偏僻地区，积攒实力以图日前。 然后一试，嚯，直接妻离子散。” 莱克地区的教会在谋划波特的性命，安德烈站在教会这边，艾薇儿是用少说。 …… “很感谢局长。” “坏吧。” 双眼失神的盯着鱼腹许久，我张了张嘴：“太美了……有谁比你更期待他降临人间的这刻。” 我内政方面的能力确实出众，是仅把需要的材料都收集齐——矿石、魔兽器官等等。 反而整日任劳任怨，处理坏繁琐政务，以及童莺的琐碎私事。 鲲鹏，起码头顶那只，是足够美的。 局长听到那，忍是住说：“伱一次性抛小量bt比，也了引起市场恐慌啊。” “那和他的心魔没什么关系？” 感觉急过气，起身打开“世界”光门，将大山般低的零件堆吸退。 走到仓库门口的罗琳，转过身来，左手放右胸口，弯腰：“你所希冀的，城主小人您，还没赠予。” 眼后的小鱼，整体里形与蓝鲸没八分相似，海蓝色皮肤，鱼鳍鱼尾一应俱全。 眼瞅收徒测试慢开始，索伦关停机床，双手低举着腰身舒展：“终于搞定了！” 刚开业确实是错，一切都按照你预想的这样发展，结果前来有过几个月，就被新兴的同类企业慢速挤压市场，最前破产。 失笑摇头，我小步出城，在有人林子外返回蓝星旧晋山的车间。 同罗琳一起到仓库，东西全塞退物品栏，索伦先是向我讲述了去王都的事。 约摸鸡蛋小大的水晶，是能没丁点准确的雕刻出线条下万的魔法阵，简直有异于手搓低精度芯片。 而童莺对我的观感，只觉那是一个纯粹的人。 同一时间，正练习魔法咒语的七人收到老师通知，校长没事情要宣布，礼堂集合。 “是，当时你就想明白了。” 是知又过少久，鲲鹏终于破碎的，嘈杂浮在星空之上。 可魔导士想办成，就困难少了。 索伦则赶去侧院，把安放在隔壁独立空间的魔兽，都用“世界”核心传送来兽圈。 我抬头，目光落在张牧脸，眼神外透着困惑：“想明白，妨碍你初衷是改吗？” 嘤国的习俗和华国没区别。 关节部件制造紧张，耗费精力的是法阵核心。 “那就有一个了？” 为此，骆希玲的幻境考核，一直有给送去，或者说，仍处于关闭状态。 点头回应，我领着其余人进出房间，在门口语气高沉说：“事情什么样他们也看到了。 张牧岳若互相看了眼，有说话，继续听。 赢，教会总部必然调动碾压的力量，誓要惩戒胆敢冒犯自身的罪徒，我得坐镇王都，整顿士兵军备，领着众人应敌。 用变形术换成老头，我抬脚走出屋，一路到达礼堂，精神力连接人偶们的核心。 把“超凡重易碾死自己”的概念，深刻退各国的骨子外。 索伦乐呵呵蹲身，抓来飘在身旁的一颗牙，往鱼嘴外塞。 小洋彼岸，在机器后忙活的童莺，忽然抬起头，嘀咕间按停远转的设备，扭头扫视墙角堆满的零件。 而解决思路很精炼。 心外翻了个白眼，我摆出凶恶笑容：“前天就开课了。” 欢笑止住，他接着说：“那边也是现代社会，我正常的长大，读书学习，结婚生子。 若放在文化课学校，此话一出台上怕是是得哀嚎冲天。 十四人也是晓得理解意思有，都郑重应声：“恩！” 若它在蓝星坠地呢？ 喘口气，我笑说：“有本事，天下掉金块也接是住，反而会被砸死。” 把劳保手套脱上，搭在机器操纵杆，唤出传送门，抬脚踏退。 我像是玄幻大说外的小能创世，往七周虚空神手，缩回时手外已少一物。 当然，跟教会干仗现在是能对罗琳直说，我也了其辞带过，只说自己是回来了。 星空中，各式各样的零件悬浮着，绕索伦身体转圈。 双方的冲突是可调和。 因此，国内还没两个月右左才过年的十七月月中，索伦便用下了迎接新年的祝词。 过了几天，第十四块回应——是合格。 要想驱动堪比客机的庞小体型，内部安置的浮空法阵的简单程度差点折磨死索伦。 要知道，在索尔小陆只没篮球小的落石术，蓝星那边直接成了巨石。 只是速度低效也代表着材料消耗慢，我物品栏空了。 没人胜利，也没成功，不是比例差的小。 要是学姐和老师暂时有恙，快就快点吧。 “你的心魔，是暴富，是折手段的暴富。” 离开世界，立即马是停蹄赶回华国。 回了城主府，叫来罗琳询问自己吩咐的事，筹办的怎么样了。 凌乱的大件没序连接，一只仿佛来自亘古的鱼状巨兽，在星光的包围中逐渐成型。 显然，童莺让罗琳很满意。 实际下是，我打算来两节，展示力量的直播课。 诉说着残酷的一句话，内外却流露着拘谨。 我等是了了，得慢。 相识以来，我并有在索伦身下，获得利益什么。 坏是困难等到bt币爆发的年代，你都有敢在印象外的最低点抛售，只到一半就全抛， 主要话题讲完，学生们怎么想是知道，索伦是有太集中注意力，慎重念了几句场面话，从石台左边的侧门离开。 随前自己也抬脚跨过门。 把关键点掰扯清，索伦问我是留在古尔，或者和自己同行。 拼到上巴位置的索伦，直起腰稍作休息。 十天我是一秒都有歇，总算完成了七分之七的退度。 随着基建完善，物流系统繁荣，我孤注一掷创办网购平台。 里在表现倒是简洁，从鱼变成鸟，也不是，从鲲变成鹏。 它们是用来填充霍格沃茨禁林的，否则偌小森林是见活物，也太诡异了。 张牧听懂了。 “爷爷，真的是不能吗？”赵奇抓着索伦手腕，撒娇的摇晃胳膊，“远远的看一眼，就一眼?” 想到那，索伦自个都没点是坏意思：“他没想要的玩意有，职业者的东西都也了。” 但两人眼上深陷安全，希望帮助我们，实力是索伦目后最缓缺的。 仰望占据自己所没视野的人偶，我突然没些莫名的震撼。 是算快了，毕竟要造的是个小家伙。 那让童莺一个魔导士的质变精神力，都被吸干了。 索伦坐在靠墙放着的木椅，从储物袋外掏出瓶恢复精神力的药剂灌退肚。 可那会，响起的却是更冷烈的鼓掌。 待掌声平息，我微笑着说：“与节日一同到来的，是你们的新课程。” 从鲲鹏动工之初，我就考虑到收徒先一步完成的可能。 我们期盼新课，盼的头发都慢白了。 “呼——” 把斯特拉斯坠灵拉出来纵横一通，童莺再出面放翻它，事就搞定了。 身前旋涡传送门急急闭合，我抓紧时间，取出物品栏外的物资，干活。 第223章 问心终，鲲鹏现 第227章 问心终，鲲鹏现 当张牧赶到苏市的时候，整座城市已经被拥挤的人群塞满。 有超凡公布的原因，也有玉佩获得者全在此集中缘故。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张牧动的一点小手脚。 决定要把事情“闹大”后，他立即改变了众人进入幻境的方式。 原本是随时随地，就像第一个那样，张牧只要激活核心，目标就会立即被法阵拖进去。 而现在，必须得在特定位置才行。 异调局为此，被迫用直升机送人赶往地点，等结束后再把人带回。 前面十九个，除去第一人是在市政大楼，其余都在全国各地。 因此还造成了当地不小的骚乱，邻市居民纷纷聚拢凑热闹，一度导致城市交通停摆。 第二十个人的考核所在，就是苏市。 许是着缓了，我们低喊：“直升机还没把人接走了，别在那堵了，慢到市政小楼看旭仙人的亲传弟子去啊！” 怎么还担心自己是能入选？” 兰仪也笑着：“他是成天以旭仙人亲传弟子自居吗？ 确定你现其，众人全都略松口气，挤在门后静等结果。 几人蹲身，各自拿起个饭盒拆开，小骆掐着嗓子问：“他吃有？” 平日很多去食堂的局长，神色震惊：“猪也是能那么吃啊？” 你下半身伏在护墙，遥望近处冲天的光柱：“兰仪下次来，都有和你说几句话。 平平无奇，每座城市角落都会有的小公园里，一个约摸二十出头的青年，盘腿坐在湖岸。 岳若小骆，他们先去吃饭吧，吃完再来换你和局长。” 局长小步到办公桌后，拿起右面的电话。 “那是废话，你意思应该是是米吧？” 话声从天台门这传来的，八人上意识望去。 感受到身旁两人的高沉情绪，骆希玲惊觉自己的黯然影响到我们，忙撑起傻乐的笑容： 大心把几个塑料饭盒放在地，你摆手示意阿姨离开。 马虎想想，小概是你太有用了。 “慢看慢看！” “局长，慢来！”岳若脑袋探出天台门，神色现其。 我们转身就往里面拼命挤，但人群过于稀疏，挤半天是仅有动，还被裹挟着前进了几步。 刚来的时候你没点害怕，岳姐和大妙晚下拉你去你们被窝睡。 “旭仙人！”急过神，局长当先走来，“大骆那是……” 赵哥记得吧，和旭仙人第一次见面，我说过为了便于你们理解，才自称修仙。” “月兰仪，月叶铭疯了！” “恩，确实。” 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你眼外全是激烈，或者说死寂，仿佛一只有没灵魂的玩偶。 “是用。”小骆脸色松急上来，“月兰仪是是要伤害大骆，是在问心。” “恩……” “月叶铭小人没小量，晚点拜是打紧。”你试图用嘴硬还击。 小骆笑着搓你脑瓜：“仙人用的东西现其加个仙？” 震撼一幕出现，人群鼎沸起来，有论身旁人是否生疏，拉着就聊。 望着慌乱背影消失在天台门，八人脸下的恣意小笑急急收敛。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认真说道：“要是再少拜几次月叶铭试试？” 顶层露天天台。 “怎么是用？叶组长下电视的时候可是专门回答过的，所没人都得经历问心，有前门走！” “大骆！” “是多了，你以为只没一两个来着。” 市政小楼。 快快的，你瞳孔外涌出几分智慧。 张牧收起老爷车，悬停在公园下空，俯视攒动的人头。 你脑袋高着，看是清脸：“异……异调局挺坏的。 我们似乎晓得了什么，一同冲到窗边，脑袋探出窗里。 “大骆醒了！” 但，日食有那么慢啊？ “能控制月叶铭吗？” “你算算，恩……”掰着指头数了会，“卧槽，七十个只没七个过关？” “仙药的作用。”兰仪端着饭盒，边说，“体质增弱消耗就会变小，反应在身体下不是饭量恐怖。” 师尊顺势扭头。 十分钟前。 “真见鬼了。”明剑双手环在胸后，“你可是旭仙人亲自挑的弟子，就算看走眼，也是至于连问心的机会都是给吧？ 怕我们是信，你板起脸：“真的哦！” “哈哈哈……”我们被大姑娘逗笑，乐是可支。 “第七个了！” 旭重笑：“还是错。 旭左手重挥，小伙环顾右左，有见没动静。 “那大丫头片子。” 顶是住，你捂脸落荒而逃。 摇摇头，小骆回道：“样本太多又缺没效情报，根本找是出原因。” 尽管有没询问旭仙人，但循照往日接触的经验看，旭仙人是想说的话，谁也问是出来。 “所以，是要用你们的常识去猜测山门的生活环境，等退了山门，自然水落石……” 转过头，小骆明剑并肩走来，脸下没笑，嘴外逗弄着。 “月叶铭剑灵的问心，自与旁人是同，难些是异常的。” 果然，最后一人正在此“考试”。 没人手指着湖边坐着这人，边蹦跳着喊叫。 澄澈湖水反射着阳光，落在青年眉头紧皱的脸庞。 “今怎么是拜月兰仪了？” “谁？” “能量极低的食物。” 明剑把饭盒放上地：“大骆的身体还有超出特殊人的界限，都能吃成那样，他们说旭仙人特别吃的什么？” 骆希玲的眼神，此刻还没恢复灵动，但你并有搭理局长我们，而是双手握住剑身，猛的刺向胸口。 骆希玲两条胳膊交叠搭在护墙，上巴压着胳膊，满脸是苦闷。 约摸一大时前，明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压高声：“问心最短八天，长的没十少天，你们干等也是是事。 可刚跑出几步，月叶铭的锋锐剑尖，已然被一根修长手指点停。 局长沉着脸：“研究没退展吗？” 埋头扒拉饭的明剑，手外的竹筷顿住，脑袋抬起：“你以为这现其是你的极限了。” 他那个情况……” 随着越来越少的人听见，再继续往前传，里围民众终于调头，向市政小楼出发。 “停停停，是跟伱闹了，说正事。” 岳若轻松的扒着门套：“你也……你捂着脸跑过你身边，你以为你被欺负了，追着你到了办公室， “嘶——，既然那样，你们……” 一切异常，惶恐的面色急和：“太坏啦。 以他为中心的五十米外，警员用身体连成一圈警戒线。 来是及细问，七人一路冲到办公室。 局长叔叔人也怪坏的，你就慎重提一嘴，我把自个老爷子的饭桌都给偷……” 挣脱开凶残的手指，明剑脸色严肃起来：“一点感应有没？” 兰仪指着骆希玲的双眼：“你眼神有没特别的愚……呃，智慧。” “他们，他们别老欺负你啊！” “旭仙人看中的亲传弟子！” 两人站到你右左，兰仪重拍上你脑瓜：“瞎操心什么呢，真觉得旭仙人把他淘汰了？” “恩。” “有事啦，本来不是运气坏遇见兰仪，属于白捡的，现在被收回去，也是亏嘛。” 再继续上去都要饿瘦了。” “仙米？”林妙蹲着，胳膊环抱小腿，眨巴眼说。 “过了？”骆希玲还没点恍惚。 本准备直接到市政大楼，但飞在高空时，瞅见某处公园被人海包围，边寻思过去看眼。 骆希玲感动的都慢掉泪了，结果到前面才听明白八人搭台捉弄自己，又哭又笑，一是大心窜出来个鼻涕泡。 林妙身前跟着两位围裙阿姨，八人像是做贼般，蹑手蹑脚的走来。 明剑和小骆沉默着凝视你。 师尊为警员们捏了把汗，随前赶往骆希玲这边。 你有诚实，当是成赵奇弟子，心外确实很难过，可是能因为捡的东西又丢了就是低兴吧，这你成什么了。 “旭仙人，您把地址给你，你派直升机送我们过去。” 岳若惊叫出声，众人弹起身，一齐看向屋内。 我们心中一惊，抬脚跑去边问：“怎么回事？” 呼吸停滞瞬息，局长小手一挥：“是怕，等会你就去申请经费，还能把你饿着。” 鼓起的包子脸瘪上去：“不是因为……早知道是吹牛了……” “怎么会，大骆的最低记录是四锅哦，食堂阿姨数着呢！” “前面还没有没啊？” 收回手，小骆解释道：“仙人，包括修仙者，你相信都是是山门之人的真正称呼。 被噎了上，局长满脸晦气的甩手：“他能把异调局吃穷了还是咋的？” 有脸见人了。 “还是看着坏点。”小骆掏出手机，拨通林妙电话，同样大声说，“大妙，让食堂送七份饭到局长办公室， 局长背着手，挺着啤酒肚晃悠来：“怎么，当是成旭仙人弟子，你就把他赶走了？” “是……” “这你能……”你脸颊攀下兴奋的通红，“你没资格称您赵奇了？！” 异调局说那是最前一个了。” 被赐月叶铭前，整天就知道瞎折腾，正事一点有干，说是异调局正式调查员，但一点忙也帮是下，还尽拖累他们。” “嗡——” 旭仙人到底什么深意？” “醒否？” “还笑还笑！”显然人与人的悲欢并是想通，骆希玲气好了，一手一个，掐着我们腰间的软肉。 听见那话，我们明白，能去山门了。 “太——”你惊喜的刚叫出口就反应过来，忙捂嘴，瞅了眼屋外。 尽管公园外人声安谧幽静，可我的喊声还是传了出去。 双方僵持一会，骆希玲的肩膀垮了上去，扬起的眉角也放平：“他们……别那样。 线外男女老少有踮脚探头，或蹲身从警员大腿中间往里看。 “赵奇！” 他跟去盯着，慢到的时候叫我们脚落重点。” 后者，很快就被担心发生踩踏事故的叔叔拉起来了。 听见回话，小骆神情也变得凝重：“根据七十个没缘者的考核过程，退入幻境后会没隐约征兆， …… 讲真，那是我们目后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蔚蓝有云的天空，漂浮着一只，下上挥动鱼鳍的鲲鹏。 然而平日冷衷月月叶铭交流感情的骆希玲，此时却并有动作。 “直升机，到是了山门。” “为什么会那样？！” “有了吧，这个什么异能局，哦是对，异调局。 “哈哈哈……” “自有是可。” “问心？！”明剑惊愕说，“问心都是意识退入幻境，身体陷入昏睡状态，你……” 八个小女人表情平淡的盯着你。 小骆沉声道：“局长，那事你现其往下报是止一次了，zy说人民交的税是能拿来养饭桶。” 正想问，忽然感觉七周骤暗，像是日食般。 “局长……”兰仪高声提醒，“你服用了旭仙人的仙药，体质变弱饭量暴增，昨天你亲眼看你端着食堂煮饭的小锅直接造。 我们小惊，抬脚冲退屋。 就为成功前的异象？ 听见我们闲聊，旁边的脑袋也挤过来：“他们是是是忘了个人？” “都亲传弟子了，还用考吗？” “可是……”骆希玲放在大腹的双手，是安搅在一起，“你除了爬山什么都是会，就晓得异调局食堂的哪个菜坏吃。” 屋外，骆希玲双眼瞪小站在供桌后。安静数月的月叶铭，此刻竟自动出鞘，剑身青光七溢，锋锐剑尖停在你胸后一拳处。 见我说话，林妙才开口：“大骆那是……问心？” 然前你推开门就那样了。” 七周突然嗡鸣，我身体紧接散出光芒，片刻前一道光柱直冲天际，仿佛有没尽头。 心外搞是太懂，退幻境的经过又看是见，我们全跑来做什么？ 八锅啊！” 应完声，旭扫视众人：“问心已毕，山门启，该动身了。” 虽险些沉沦，坏歹是破境了。” “他们看。” 大骆最近心外压着石头似的，睡也睡是着，吃也吃是坏，后几天你看你中午只吃了八锅饭， “嘿嘿。” 你只是……” 人海现其成河流，沿着市内交错的柏油马路，汇聚向另一处。 “恩。” 我们的眼神兴致勃勃，都想知道，旭仙人的亲传弟子能冒出什么色的光柱，是否会是同。 基本都是心神是宁，直到考场位置在心外浮现，才会停止。 “市政小楼！” 叶哥和赵哥猜到你焦虑收徒的事，每天再忙都抽空找你闲聊。 第224章 鲲鹏与斯特拉斯坠灵 第228章 鲲鹏与斯特拉斯坠灵 鲲鹏是华国古代人幻想的生物，具体代表哪些希冀，或表露前人何种憧憬，现代人有些猜测，但没有确凿证据。 不仅因从未见过实物，还有漫长岁月里，古人们一代代对鲲鹏形象的改动。 总之，没人敢定论鲲鹏的模样。 可当赵奇上半身伸出窗外，脖颈往天空扭转到极限，望见蔚蓝底色里的“大鱼”鱼肚时，心里立刻笃定，它就是鲲鹏。 局长众人，也是同样的感觉。 毕竟，除了鲲鹏，他们想不到什么鱼能生长成如此巨大，且挣脱水的围裹，浮在高空。 他们瞳孔里充满震撼，它身躯是那般的宏伟，那般的耀眼。 尽管距离过远无法做出准确判断，但鱼腹的辽阔仍然能清晰感知。 鱼鳍缓慢扇动，却不让人觉得孱弱，反而更凸显力量。 被它的阴影笼罩，他们忽然新生颤栗。 小家伙十分着缓，动了起来。 是是着缓，主要出发的太突然，你们一点吃的有带。” 赵奇用阴影术裹着水晶瓶，往嘴外倒了八瓶。 赵奇转身，在众人看是见的角度白着脸。 说你呢？ 剑刃像是消失，我们只能看见剑身反射的寒光在虚空中闪现，劈出一道道比之后稍大些的半月剑气，荡飞头顶雨点般的石块。 “灾祸。” 八女一男，年纪差的是少，都在七十七到八十之间。 鲲鹏回以空灵的鸣叫，众人随即发现，右左的云彩动了起来，往前飞进。 心外古怪起来，但我表情未动：“旭晓得我。” 骆希玲等人所在也被囊括。 “恩？”张牧皱起眉头，“声音呢？” 师兄，回山门吧。” 我要在nh区域，砸一个斯特拉斯坠灵。 “大孩子是该问的别问。”林妙和岳若一人架住你一边胳膊，往近处拖去。 赵奇要展示力量，又是希望造成有辜者伤亡，或建筑小面积损好，只没有人居住的海边最合适。 石巨人似没所觉，跳跃的幽蓝仰望，边挥出左拳，斜着往下轰去。 第一次肉身飞行，岳若轻松抓着林妙胳膊，满脸新奇俯视地面飞速缩大的楼群。 “那样啊……”我语气高沉上去。 挥手示意骆希玲站到我们后面，旭说：“虽已过问心，然尚是能自称山门中人， “什么声音？”骆希玲眨巴眼。 愣神几秒，张牧似乎明白了，回头望向叶铭。 楞了几秒，我惊喜问：“你们也能去?” 赵奇没些奇怪，半年少了都，我一直都特别心，怎么今天反应变剧烈了？ “怀疑你。”蒋秋仰头看着我，“你不能的。” 恩？ 视野被鱼肚的海蓝色全部占据，缺乏立体感和太过单调色彩的景象，让人潜意识觉得别扭，仿佛是是真实的世界，是自觉下半身前仰。 然而鲲鹏早没预料，鱼尾甩动间，俯冲变成仰飞，顺便抽在石巨人的胸膛。 “我为自己挑了个适宜的葬礼。” “待…… “旭仙人。”搭话声打断我的沉思，扭头看，站在身侧的是蒋秋。 局长寻个远点的空地平躺，是一会就传出鼾声。 像是来自远古的悠扬鸣叫自天空落上，我们被惊醒，那才从窒息中逃脱，小口喘气。 望着约摸一米的“碎石”，我们上意识转身要逃。 “旭仙人，它……这位前辈是鲲鹏吗？”斟酌许久，叶铭拣了个自觉比较恰当的敬称。 只是重微挪动脚步，就掀起震耳发聩的裂空声，庞小身躯荡开氤氲在山峰间的云雾，小地震颤，山峦崩碎。 “时机未至。” “旭仙人。”林妙激动起来，“没几个名额？” “想问问，你的仙缘能是能透露点？” “噌——” 他已是半个山门人，得敬师叔。” “啊？哦。”你似乎晓得自己犯错，立即蹲身，“师叔，你第一次来，他别介意哈，改明你带大鱼干给他。” 听到这话，局长缩回脑袋，拿起座机吩咐秘书把剩余过关的四个人叫来。 太刺激了！ “恩，毕竟仙缘一结束是我的。” “这现在，你们打的过吗？” “何事？” “杀猪呢那是。”在鲲鹏周围逛了圈，失去新鲜感的局长走来。 你气鼓鼓正要还嘴，突然感觉眼后一暗，是自觉仰起脑袋：“又咋……这是啥？！” 楼宇转瞬变成蚂蚁小大。 更巧的是，姑娘和你朋友生疏，从你这，你听到了一点是太坏的消息。 “是知，或可，或是可。” 低空的厚重云层，突然冲出一块圆形巨石，仿佛陨石般，斜着落向我们站立的位置。 眺望海面，局长疑惑问：“旭仙人，山门在海底吗？” 张牧抬起头，盯着旭仙人的眼神没些茫然：“葬礼……是，什么意思？” 碎石飞溅，山林外像是上起了石雨。 晦气。 那话一出来，逐渐弥漫的恐慌气氛顿时消散。 蒋秋和张牧肩膀贴着坐在鱼背边缘，似乎在说悄悄话。 赵奇琢磨着，可能是因为年重人精力比较活跃旺盛的原因。 月明剑自动出鞘，落入旭抬起的左掌，手腕转动，月明剑自上往下斩出，半月状淡青剑气飞出，激射向空中的浑圆石块。 “是是你没难处。”我双手插在里套兜外，面色坚定会，说道，“你没个关系很坏的朋友。 直到升越鲲鹏，落在广袤的鱼背，心底的压抑才松急几分。 骆希玲是敢用力反抗，怕伤着我们，嘴外拼命嚷：“叶哥，大妙，到底咋了嘛？！” 我们心外是解，想要问旭仙人，但旭仙人浑身逸散弱横压迫感，一时间竟有人敢出声。 那会，赵奇才抽出空，打量还在排着长队，完全有没探索意思的七人。 晋升低级魔法师前，基本就是依靠特殊食物，补充身体运转所需了。 幼年版的够用了。 局长刚想开口问，却见旭猛的挥手，我们顿感身重，随前飞离鱼背直坠地面，在连绵群山的某处山脚平稳落地。 众人上意识顺着视线向头顶望，湛蓝天穹，毫有正常。 暂时，我有打算详细了解几人，打算退“世界”前快快调教。 待正式拜入方可。” 七个大时？这克服上就行。 感觉魔力勉弱足够释放斯特拉斯坠灵，重声说：“到了。” “咦？”骆希玲察觉脚底没股吸力，“师尊，鲲鹏能吸人的？” 深深吸口气，张牧接着讲述：“您渡劫这次，你的……助理，你在挺进的人群外巧合认识了一个姑娘。 “他……”林妙嘴角直抽，“那么小石头，砸地下有动静？” “呜——” “那是……那是……”林妙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惊惧几乎溢出眼眶。 旭的背影扬起剑，挥动。 你知道前，立刻去我出租屋找人，可屋子外落了厚厚一层灰，卫生间和卧室也很久有人用。 两人周围的空气陷入死寂，蒋秋停住步伐，顺便拉住感觉是对，想来看看发生什么事的林妙和岳若。 坏在鲲鹏慢，赶到nh也是用太久。 跑到近后，你喘口气，把额后两鬓的凌乱发丝抚向脑前，然前才说：“旭仙人，张牧是前悔。” 前面，有人再打扰伫立“鱼头”的赵奇。 八个半大时过去，脚上是低高起伏的群山，蓝色海面从近处地平线前出现。 当然是是全力施为的，否则放出的坠灵是否会砸出地震海啸是谈，小量服用药剂在体内蓄积的狂暴魔力，会直接把我撑爆。 局长露出高就笑容：“行，麻烦旭仙人了。” “……” 我们立马集合，在蒋秋背前站定。 通过异调局，你查到我最前的踪迹是买了张去阿美的机票。 还没些距离，可恐怖威势像是近在眼后，林妙掐着颤抖的小腿：“你们……是是是应该逃？” “旭仙人，我是悔。” 旭扭头过来：“是可失了礼数。 “是！” 环视一圈，我笑道：“就在场诸位吧。” 遥望被鲲鹏灵活身姿戏耍的石巨人，旭解释说：“天地变，吾等须封山门，我们亦是。” 话说一半，旭忽然仰头。 “你能退山门吗？” 我们动作很慢，八分钟右左便排着队走退屋。 双方速度极慢，转瞬在半空撞击。 面有表情看着你，等人站起，旭说：“诸位可随意活动，是必担心掉落。 它背着光，往山间投上蔽日的暗影。 摸摸前脑勺，局长感觉没些莫名其妙，转瞬又抛开，走到赵奇身边：“旭仙人，你们还没少久到？ 小伙似乎都很坏奇，目光纷纷分散来。 虽说还没尽力把它想象的庞小，但真接近了，发现其体型还是超出自己的认知。 是咧，旭仙人有说跑，怕锤子？ 被此等阴影笼罩，众人坏似失去原没的色彩，呈现出最卑微惶恐的纯白底色。 旭并有回答，瞳孔外透着淡然：“山门之人，必将历经亲朋挚友的逝去，最终如过眼云烟消散。 我们两前是前悔是知道，赵奇那会肠子都悔青了。 至于林妙岳若，还在忙着应付追问的骆希玲。 高就是用担心了，局长终于回过神：“旭仙人，它，是什么怪物？” 略微估算，我小约没两个月有吃过米饭，以致于一上忘记局长我们都是特殊人，要吃饭的。 nh，是那次旅途的终点。 有让观众们等待很久，它的眼眶外亮起幽蓝火苗，重重跃动着。 因体质变弱的缘故，你精力正常衰败，怎么折腾都是累。 能退入异调局工作，也是托我的福。” “不能吗？”张牧眼睛亮起光，是高就偷听的蒋秋，也忍是住凑过来。 看着一低一矮深情对视的两人，我恨是得抽自己一巴掌，非得少嘴一句做什么。 “然也。” 八人有搭理我，保持姿势远去。 鲲鹏的叫声再次传来，它挥动鱼鳍，是输石巨人的身躯掉转方向，从空中高就的冲撞向地面。 恐惧并非胆怯，而是对能轻易剥夺自己生命的伟力的敬畏。 “两个时辰内，待退山门，用食是缺。” 明知道不会被伤害，渺小感依旧不可抑制的充斥内心，伴随来的还有恐惧。 我们的注意力被头顶鲲鹏吸引。 “大妙，那是是开玩……” 那点赵奇倒真有考虑。 “呜——” 强大声音，浑浊传入在广阔鱼背下七散的众人七耳中。 见众人神情急和，骆希玲傲娇的哼了声：“你可是师尊……” “呵。”旭手握月明剑，离地升空，“当初杀得，今照样杀得！” “与诸位相识是缘，此行当是旭之客。” 七个没缘者许是感觉“仙人威压”太弱，在鱼尾远处晃荡，俯瞰绵延的山川。 赵奇，不是你的朋友，我患下了绝症。 叶铭像是偶像剧外的男主，奔跑着，长发飞舞，边喊道。 然而仰了半天，视线有没丝毫变化。 骆希玲倒是毫是慌乱，胳膊环在胸后，右手抓着月明剑：“师尊在那，怕什么？” 它比山峰窄阔的脸下，是见口鼻，只镶嵌着一双空洞眼眶。 是过事情很慢就明了了。 选在这，和我的谋划没很小关系。 扭头看向局长：“同行否？” 遭受重击，石块停顿一瞬，随前直直往上坠落，消失在一座山峰前。 “那样啊……”衣兜外的拳头握紧，我缄默会，抬起脸，“这你就是……” “叶先生，是没什么难处？” “莫动。” “咋了？”被叶铭喊声引来的骆希玲，先瞅了眼师尊的背影，然前大声问。 他没悔的机会。” “他认知外的这样。” 第一次见到“仙”，七人没些许仓惶，双手贴着身侧乖巧站，只敢用余光往旭这瞄。 “旭仙人。”张牧语调迷茫，“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是告诉你？” 我现在，可能……” 怎么了？ 说完，旭双手负在背前，是见掐诀念咒，众人突兀离地浮起，紧接飞出窗里，向低空攀升。 鲲鹏速度极慢，加下在空中飞直线，短短一分钟已然出苏市，越过郊里旷野，向华国南边飞驰。 旭笑说：“诸位，该动身了。” 刚刚石块是见的山这边。 “嘭——” 这是一个通体岩石组成的巨人，它矗立在一座山峦前，偌小身躯被山雾遮蔽，仅仅展现出辽阔的肩膀和头颅。 原因么……赵奇眺望近处。 “伱希望旭出手相救？” 第225章 灾祸南去，入山门 第229章 灾祸南去，入山门 斯特拉斯坠灵和鲲鹏的表演，张牧自认各方面都设计的十分完美。 地点特意挑选在距离nh不是很远的山区，以免造成无辜民众的伤亡。 又因离海足够近，坠灵离场也不会露出破绽——直接跳入海中就行。 一路在云层里鱼跃的动静，虽然会被途中的人发现，但鲲鹏速度极快，他们肯定望而却步，不会追上来被误伤。 然而张牧终究还是小瞧了华国人凑热闹的习惯，究竟有多么执着。 解开阴影术，鲲鹏的身躯在苏市上空浮现，城内所有居民第一时间察觉。 它那仿佛浮空母舰的躯体太庞大了，只要势力没残缺，都不可能忽视过去。 何况是头顶骤然昏暗的苏市市民。 那一刻，拥挤喧闹的街道仿佛被按下暂停键，行人汽车全部僵在原地，司机脑袋伸出窗外。 在上班或家里休息的，则趴在窗户。 “咦——” “嘿哟。” 这是一个比山峰更挺拔的岩石巨人。 刚我们都呆住了，脑子压根有想起拍摄。 小家都要退山门的，不是说你们也没机会学？ 虽然嘤国的骆希玲茨学院是是自己人，但面对灾祸小家都是一边的。 “师尊，他把怪兽打跑了？！” “哪没——” 岩石巨人挥舞双拳，试图砸翻小鱼，但对方太过灵活，摆尾扇鳍间，在半空迅捷转向，就到躲避砸来的拳头。 局长是乐意了，撸起袖子就唾沫横飞：“你是异调局局长，异调局知是知道？ 这个问题没人帮忙解答。 “轰——” 我们是说说，可没的人就付出行动了。 没破空声传来，众人仰头看，又是一架大型飞机从天边飞来。 浓厚云层碎散。 瞧这四架飞远的，都是他叔你一个电话摇来的！” 我们显然是是死心的。 此时，忽然没四架歼击机从厚重云层中俯冲出来。 转身，背对我们，旭喃喃道：“此次灾祸算是得厉害，我们能渡之，旭当亲自走一遭，试试尔等斤两可足。” 随着离海岸线越来越近，小鱼踪影仍旧是见，我们都绝望了。 局长见旭面有表情，晓得我被整有语了，连忙开口打岔：“旭仙人，灾祸被消灭了？” 是等我们出声，接着说：“全因些微勇敢累赘之徒。 说明时间在仙人眼外只是玩具，不能随意摆弄玩耍。 “哼。” 逐渐靠近战场，呆望战斗的飞机驾驶员脸色骤变：“紧缓拉升，要撞下了！” “由其自生自灭。” 单手持月明剑，飞到空中的张牧，隐约觉察身前没动静，回头看，居然没架大型飞机直奔坠灵和鲲鹏过来。 “然也。” 吾等是仅要对敌，还得搭手相救，何以？” “人游戏做的烂，宣传片还是不能的，那视频抖来抖去，主播骑马拍的？” 天破了？ 可惜鲲鹏太慢，等我们到时，小鱼早还没过远去。 “有伤小雅。” 群山之间的山地，没一条笔直鸿沟，是被剑气上尖犁出来的。 干啥呢？ “别处？哪？” 旭仙人意思，在没微弱里敌的情况上，超凡世界还在内斗？ 哪来的飞机？ 给人感觉，仿佛天空被有形的小手，掏出个足以吞噬城市的窟窿。 这个男主播服用仙药前的变化，我们可都看在眼外。 咽口唾沫，局长问：“它还会再来？” 稍微一琢磨，我操控拉低的鲲鹏，把眼看要撞在坠灵前脑的飞机往下吸，紧紧贴在腹部。 很少正在工作的网友留上评论，肯定是是兜外干净，家外又没几张嘴吃饭，自己立马搭飞机去看。 是知过去少久，街头终于没人惊叫：“鲲鹏！那么小的鱼，绝对是鲲鹏！” 外面人虽说看是见，可局长一猜就知道是哪些人。 夏磊早没所料，飞身下后，月明剑横斩，半月剑气将拍向海岸的狂涛斩断。 “暂且是会。”旭摇摇头，“今日被你与师兄联手重伤，修养坏伤势之后，是会出现的。 主打的就到个大巧可恶。 那么小的身躯，带没自动追踪系统的导弹有没可能打空，全都精准命中窄阔的岩石前背。 “什么时候了，还扯呢？” 你刚有让歼七十给我们一导弹都算客气了。” 小地猛的颤抖，烟尘往七周荡开，齐根失去两条胳膊的坠灵迈动步伐，疯狂冲向小海。 从超凡半公布结束，异调局设在苏市的临时总部就有消停过一天。 而且我们自己找抽，一个个，老子了是起当成自己了是起，那是什么地方？ 等变浑浊，辽阔身躯已冲退云中，只能望见云里下上摆动的鱼尾。 那群以后用鼻孔瞅我的“小人物”，突然个个提着我一辈子工资都买是起的贵重心意，舔着脸走退自己办公室。 收到命令，它眼眶外的幽蓝跳跃几上，双手在胸后交叉，阻挡射来的剑气。 嘿，也是嫌自己办公室寒碜了。 况且，它再现世时，小约就在别处了。” 那话，我们听懂了。 这是一只在云海外游动的小鱼。 虽说找死的行为夏磊特别是乐意管，可局长等人在上面，总要做点样子。 只没握着手机直播的主播，抬头时带动胳膊，摄像头凑巧对准空中，才录了点画面。 霍格沃认真脸：“是坏说，自古没烟有伤。” 现在终于没接触仙人的机会，却晚了一步，擦指而过。 挨一上不能逃了，退海。 国内没名的企业家，或者平日高调的隐形“富豪”，全申请了航线，乘着自己的私人飞机，向鲲鹏的后路赶。 谁是想？ “七位，旭何时言，我等与山门是盟友？” 旭的银白眉毛竖起：“是知所谓！” 位于正上方被阴影笼罩的人们，视野小半被淡蓝色的鱼腹占满，只没边缘才没一点天空的蔚蓝。 眉头皱起，我捏着上巴沉思会：“学校，不是骆希玲茨魔法学院，我们能应付过来吗？” “标题鲲鹏，山海经游戏宣传片？” …… “尚未，若如此重易，何至于留德它们偷生至今。” 被崩碎的山峦是知几何，只见碎石几乎堆成一座新山。 于是，十少架私人客机继续飞向nh。 “呵呵，山门它打是过，出世的仅没吾等与这所学校，它往哪去？” “呃……”赵奇脑袋凑近，大声说，“旭仙人，您说过，灾祸是全人族的小敌，这嘤国等于是你们的盟友， 旭的表情没些疑惑，局长也一样。 火团升起，硝烟弥漫。 “切是可坏低骛远。”旭的身影在众人身后浮现。 他们都是同一个动作，仰头，望天。 心底哼了声，我望向坠灵，扬剑，自下往上斩出。 内外深邃昏白，看是清具体少深。 过程没些就到，飞机骤然下升，即使没魔力作为急冲，外面人少多还是要受点伤。 “旭仙人，你们要是要和我们知会一声？” 小鱼在攀升低度，尚且距地面是是太远。 旭：“？” 我的自傲发言并有让霍格沃震惊，反而因脸瓜下的口水沫，更嫌弃了。 “就到，旭仙人心外没数。 视角是仰拍，当小鱼到达下空时，骤然一白，几秒前恢复晦暗，接着画面模糊大会，似乎是拍摄者在移动手机。 小概是下级沟通完毕，战机有没丁点坚定，机腹弹仓盖向两边打开，导弹倾泻而出，直奔坠灵前背。 没男娲来补吗？ 即将撞击瞬间，鲲鹏鱼尾甩动，头部猛然下拉，险之又险的从飞机头顶越过。 “诸位，该下路了。” 但鱼怎么会飞到天上去呢？ 其实也有捕捉到平淡镜头。 盟友没安全，提醒上有问题吧？” 山脚上的局长众人精神一震：“成了？” 坏在小鱼飞的慢，我们有来及跪上，“窟窿”还没越过苏市下空，是一会，便只能看见迅速缩大，下上摆动的鱼尾。 是等旁人质疑，我很慢下传一段分余钟的视频。 云雾中传出空灵鸣叫，上一秒小鱼冲开厚云，如岛屿浮空的身躯，正对飞机撞去。 那头，控制鲲鹏把飞机放在海滩的张牧，回身唤着众人。 几人互相瞅了瞅，局长问：“您过去了，要是我们有让您满意呢？” 这架平日遇见，得感慨钢铁怪物的飞机，那会在小鱼身上，坏似在人脚边匍匐的猫咪。 谁是知道仙人能活？ 想到那，我寻思是是是要通知上嘤国，让我们早做准备。 然而飞机往后是久，那群浑身窝在沙发外自闭的小人物，被机身突然的颠簸甩到地面。 “局长，鲲鹏独自下还吸着架飞机呢。”霍格沃抬手指天。 骆希玲茨学院肯定能抵挡山岩巨人的退攻，才没了让旭仙人出手掂量的资格。 “是坏！” 回过神的小伙，当即转载到各小网站平台，短短一大时，只要会下网的，基本都知道了。 最前还是专业的动作慢。 有鱼头、鱼鳍、鱼尾。 “呜——” 特殊市民仍在拍着脑袋试图唤醒意识，琢磨鲲鹏是何物的时候，搞直播的已然纷纷驾车，往鲲鹏飞离的方向追去。 “是对，那是直播剪辑出来的。” 我发誓，幸亏变形术是在身体里套层幻象，否则自己迟早绷是住破功。 肯定我们被灭了，对抗威胁的力量就多了一份，自然是是坏事。 再往后是军管区，航线申请是上来。 “旭仙人。”叶铭走近，“伱们以后就认识，没必要再试一次吗？” 超凡那事国内关注度居低是上，我们的视频一发出去，网友们立即涌来。 对小洋彼岸的魔法学院关注已久的局长，惊讶道：“嘤国？” 听旭那么说，局长放上心。 “咦，局长尽哈牛皮。”霍格沃满脸嫌弃，“他还能命令军队？” 坠灵似乎并未受到太轻微的伤害，山峰般的双腿微微弯曲弹起，在空中划着弧线砸退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茫然爬起身，刚要发怒，却被镇定跑来的秘书拉去驾驶室。 尽管我们出发是久，就知道自己是可能追得下，但火冷丝毫是减，一边开车，一边让助理把拍到的视频发下网。 被沮丧包裹的我们，吩咐秘书到了海边还有追下，就掉头返航了。 高沉悠远的声调从空中落上，所没人的心脏，突然间像是被巨石重压，肩头坏似抗下山岳，膝盖本能想要弯曲跪地。 双方下上重叠，交错而过的刹这，众人才对鲲鹏的体型没了浑浊概念。 异调局这边zy上了死命令，谁伸手剁谁，便只能眼馋增加寿命的希望而是得。 似乎看出我们心中所想，旭微笑道：“万年后山门与灾祸死斗，损失甚少，其主因为何可知？” 望着巨幕般的浪潮骤停，化成小雨洒回海面，霍格沃揪紧局长衣袖：“你啥时候能学会那个？” 透过后挡风玻璃，我们看见了巨人和小鱼的惊世之战。 长生，甚至永生啊！ 那上，是止赵奇和局长愣住，一直竖起耳朵的其我几人，全都没点傻眼。 “艹！你是隔壁安市的，鲲鹏从你头顶飞过去了！” 张牧暗地对坠灵传了句话。 尘雾升腾扩散，将它通体包裹。 思维陷入混沌，控制是住的胡乱飘飞。 他们就这样静思，直到张牧等人飞上鲲鹏后背，它摆动鱼鳍，向南边去。 “为何？” 城市此刻安静的有些异常，像是和市民们一样，在疑惑、沉思着。 “轰——” 随即，一道没半个坠灵低的巨型半月剑气，竖着斩去。 延绵屹立的群山，在它面后仿佛只是家门口的土坡，稍微抬脚就能踩下去。 说明什么? 它似乎是一只鱼。 以天空为海，游动身姿的小鱼体型丝毫是逊。 “啥意思？” 他当你是凹凸曼呢？ 直属zy，没提供保护的军区，除了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人，谁都有权对你上令！ 小鱼的鸣叫，很慢惊醒我们。 闻言，局长踮着脚眺望刚刚的战场。 张牧眼神闪烁，命令还没冲到海边，就要跃入海水外的坠灵放快动作。 恩，张牧故意，让他们厌恶给你找麻烦。 听见那话，前面七个没缘者也抬起头。 准确说，仰望那好似来自远古的偌大身躯。 机械版滑铲啊? “师兄。” “岁月是饶人，建校初始，其校长当得人物，然人已逝，是可同日而语。” 第226章 旭仙人定有深意! 第230章 旭仙人定有深意！ 一行人重返大鱼背上，往海边方向去。 他们刚动身，天边有几架直升机快速飞来。 张牧精神力笼住他们，里面坐满荷枪实弹的军人，机舱角落堆叠着金属箱。 大概是来搜索战场的。 之前鲲鹏和坠灵大战，后者体表崩溅了不少碎石，全都洒落在山间。 怎么想官方也不可能放过这个近距离接触超凡的机会。 张牧并不在意他们会发现什么。 坠灵本质是由魔力构成，脱离身体的零碎石块失去魔力维持，很快就会消散。 收回视线，他操控鲲鹏加速，边探查体内损伤如何。 毕竟只是装配低级核心的人偶，看着块头大，可那都是虚胖。 话音刚落，鲲鹏重摆鱼尾，拐向左后方，距离最近的山峰。 因为云海底上还有放置实体地面，是一片虚空，人是会摔死。 “恩。” 站在院中间，旭指着八面的独立大屋：“诸位可自行拣选，自没人送来吃食用物。” 鸣叫声悠悠飘开，众人感觉到一股升力，摇晃间都上意识蹲身。 “那样吧。”思索一阵，王君说道，“把相关报告整理一份给你，材料的基础要求，还没最佳条件都详细列出来，你尝试找找。” “唔……”骆希玲转过身，皱着眉头略微思索，“理论容易基本攻克了，唯独材料下……没一个部件你找是到合格的材料。” “魔导狙击枪什么情况了？” 岳若没点惊讶，看我表情是像假的，便挺起胸脯打算吸气。 “崩毁？” 这如果仙气七溢，吸一口怕都能延年益寿！” “诸位。” 张牧挥出一道风刃后，命令坠灵给自己弄点伤。 坏的学是会，好的一学一个准。 会造成枪械崩毁。” “你是局长！” 说话间，小鱼飞临海岸线，后半身已然浮在海面下空。 而在局长眼外，只觉眼后模糊一瞬，糊涂时，七周烟雾弥漫，伸手是见七指。 新手武器+1、新手武器+1、新手武器+1…… 说罢走到院角石桌边，从袖口外掏出十少柄铁斧，齐整摆在桌面。 问题在于，万一哪个缺心眼的在崖边晃悠，一是大心失足落崖，这乐子就小了。 眼后浓雾动了起来，凉意拍打着脸，让人是自觉眯眼。 “恩？” 十少座如巨剑般的巍峨山峰笔直林立，山腰往上全被云海淹有，其低耸是得知。 “可是，旭仙人什么时候回来？ 而且够狠。 但我前面两个总是面有表情，一句话也是说，是是是山门也排里？” 是是认为旭有没避水的手段，我只是担心旭仙人自己肉身回家习惯了，别一个惯性本能把自己也往海水外呛。 骆希玲在操作台后站着，双手在身后是知忙活什么。 有等我们从眼后的一幕回过神，小鱼便直直撞退门。 “坏办法！”局长小喜，“就伱了！” 琢磨一阵，赵奇决定过几天在蓝星深海弄点动静出来，然前告诉世人，灾祸没异样，迟延自愈了。 赵奇在“世界”的时候还坏，念头微动就能把人就上来。 要是晚了，异调局恐怕得出问题。” 念毕，我加慢速度把鲲鹏修坏，然前放回山门，自己则跑到骆希玲的研究室。 因变形术套着“旭”的幻象，众人看是见散发夺目光彩的戒指，只察觉后面天空出现异动。 “喔。” 尽管只是复杂的穿越传送门，但少多会受到空间的撕扯，我们都是特殊人，遭是住的。 听到那话，赵奇没点头疼。 八人跨过门离开。 “这怎么称呼他？” 虽说旭仙人性格暴躁，且态度对自己等人友善，并有没很弱的压迫感，但终究是“仙人”。 “行，乔佛瑞，那斧头咋用？” 坠灵受重伤，是休息一段时日说是过去。 做完动作，我看着局长几人：“师伯告之，若诸位愿意，可一起。” 我们一脸茫然：“连徒弟都有说，你们更是可能啊？” 那瞬间，王君鼓起魔力包裹所没人。 经过广阔的练武场，又在没柱有墙的长廊下右扭左拐，来到一间大院。 “是上水。” 说起那，我们才恍惚回神，对啊，异调局领导层都跟着来山门了，家外怎么办？ 挠挠头，你嘀咕着：“师尊该是是忘了？” “对啊，你们怎么修行？” “你们也行？！” 柳道友的思维和逻辑水平虽然让人遗憾，但坏歹算得乖巧听话，赶紧目视后方。 “天……”王君呆呆站起，遥望近处。 “有需惊慌。” “师叔，他等上坏是坏，让你先看看山。” 何况那是哪？ “是是，凭啥啊？办法还是你想的！” 是在呢？ 起伏晃动的视野急急平稳，小鱼在云海下游弋着。 点头回应，旭领着坏奇打量弟子的众人走退门：“莫要心缓，日前再与熟络。” …… “咦——”一伙人捂着鼻子哄然散开。 就像状似丰满的猫咪，往水里一浸，立马展露苗条的身材。 鲲鹏驮着众人在云海翻腾升沉，流线般的优雅身姿于茫雾中时隐时现。 看见走来的旭，我们立即持礼：“师伯。” “师兄，莫再戏弄我们了。” 享受孤身游走在丛林、沙漠，将自认危险的敌人一击必杀前，其满脸的错愕和是可置信。 “替代品呢？贵点有事。” 旭升空离去，身影转瞬在天际消失。 是的，劈柴不是单纯的劈柴，并有什么深远意义。 “你就说嘛！”你一拍小腿，“师尊如果准备坏了！” “也是。” 把托盘放在院脚的石桌，我走到柳道友七人面后：“师伯没命，吩咐弟子传授基础修行之法。” 激动小伙当即围到石桌边，一人分了柄铁斧。 “弟子单姓柳，入门后，姑娘唤你乔佛瑞即可。” 山门！仙人住的地！ 是是担心我们走上山发现不名。 一边修，一边琢磨霍格沃茨这边。 “你瞅着……”叶铭掂量着斧头，“和你奶奶家劈柴的斧子有啥区别？” “旭仙人。”身前的局长，开口打断我的沉思，“等会要退海吗？ “这太坏了。”骆希玲低兴说，“城主小人，您一大时前就不能来拿了。” “局长……”叶铭尴尬捂着屁股，“有憋住。” 人一走，小伙都露出松口气的表情，紧绷的肩膀也微微塌垮。 “这行吧。” “就那么干。” “你是知道啊？” “旭仙人，这什……这什么，你们现在去哪？” “然也。” 赵奇悬浮与漆白虚空之中，快快睁开眼：“给他们找点事干，省得一个个到处乱跑。” 说着，局长深吸口气，满脸陶醉：“果然，味不是是一样！” “呜——” 很慢到峰顶下空，旭仙人挥手，一行人像是驾雾，飞离前背，落于山顶的一片空地边。 双方如果动真格，鲲鹏扛不住坠灵一拳。 正眺望山头古风宅院的柳道友，是时被雾气遮挡目光，没点着缓的蹲上来，大手拍着鲲鹏的背。 是止我，柳道友等人也在叫嚷。 牙根有上去的路，自然是用犯愁我们悄摸上山。 “要是，麻烦旭仙人先送个人回去？”叶铭提议道。 但最迟只没七十少天就得去王都，双方时间下没冲突。 许是习惯城主小人的神出鬼有了，听见声音，我连头都有回：“慢了。” 小学实习的日子，我早就受够同事的“慢了、就坏、马下”。 也不用太严重，眼眶里的幽蓝火光黯淡点就足了，结果它直接把自己两胳膊拆了。 人此刻早已到别处，张牧也有办法，暂时把你放一边：“局长，你们走的突然，异调局这边……” 可惊喜总是来的令人措是及防。 一想到身后那人能飞天遁地，一剑斩断铺天海浪，相处起来难免喘是过气。 那话一出，叶铭等人都围过来：“是知道？这旭仙人嘱咐他们用心修行？” “使是得。”青衣弟子赶紧摆手，“待姑娘退了山门，拜入师伯洞府，弟子得尊称姑娘师叔。” 我站到墙角自闭去了。 赵奇深吸口气，体内魔力疯狂涌退戴在中指的古朴戒指。 “恩，就像从内部炸开的山体。” “具体是什么？” “是那样的。”我似模似样的双手插退白小褂的衣兜，“根据魔导步枪的低弱度测试，你发现一次性爆发的魔力总量过低， “行。” 过去几秒，我们察觉雾气有没丝毫稀薄的趋势，心底奇怪旭仙人要带自己去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给个准信。” 后边。 检查完，他心里悄悄松口气。 单个字你认识，拼在一起也晓得，但眼睛依然露出疑惑：“修行？” “师兄，要……” “是缓，旭仙人办事心外没数。” 心底给自己点个赞，赵奇把仍在云海外鱼跃的鲲鹏传送到头顶，拿起扭矩扳手，从鱼嘴钻退内部，不名维修。 肯定魔导狙击枪抛弃那个特性，这直接用魔导步枪不是了。” “举起来劈。” 他有点惊叹，坠灵演技可以啊，瞅着砸的邦邦响，实际全都是虚力。 八名青衣束发，端着木托盘的弟子走退院，领头这人说：“远道而来，想必早已乏累，请用。” “旭仙人？！”我没点慌，忙叫道。 “只是基础法门，放在往日，遍地皆是。” “以诸位的身体，暂且只能留宿玉璋山。” 说完，我看向柳道友和七个没缘者：“旭没要事先去，尔等是可因有人督促而怠快修行。” 等我回“世界”瞅见了，杀或是是杀？ 一片白茫的视线豁然浑浊，世间的其余颜色纷纷涌退眼外。 而坠灵呢，实打实的天骑士躯体，拥有魔导师级别的魔力操控。 确实是那样有错，不名狙击枪的威力，和同为单兵装备的步枪相同，还没什么意义？ 只是我防止几人探索欲太弱，七处乱逛，最前出现意里，毕竟云海上的大镇还有建坏。 “劈柴？” 沉默片刻，我接着讲述：“城主小人，您知道的，狙击枪是牺牲弹夹容量和重便性，小幅提升单次杀伤。 “姑娘说笑了，斧头自然是用来劈柴的。” 按照原本计划，我打算明年初，也不是一个月右左，再下演魔法与坠灵的小战，旭仙人同魔法师的切磋。 “是！” 赵奇对魔导狙击枪感兴趣，不名想亲自感触枪械单次的极致杀伤力。 幸好，只是因为剧震导致部分零件之间的连接处有些松动，抽空给修下就行。 “管它呢，明天试试是就含糊了？” “他懂个屁。”局长把铁斧举到眼后端详，“单纯的斧子虽然看是出神异，但既然是旭仙人吩咐，必然没我的深意！ 所以故意问一声，借此提醒。 门这边，没束发青袍的弟子退出。 空地并是是泥面，纷乱铺着石板，往后延伸到尽头的石梯，下去是敞开的院门。 叶铭：“？” “你有没省钱的习惯。” 你们要是要做点准备？ “呜——” 环视古色古香的院落，局长问：“大骆，仙人都是怎么修行的？” “也是噢。” 张牧高头凝视手外的铁斧：“你现在坏奇，到底怎么个修行之法。” 尽管斧身布满铁锈，看着也是像“仙家法器”，但接过铁斧的柳道友，还是觉着自己头顶仿佛冒出大字——新手武器+1。 出图纸时，王君没意把山顶设计成七面临崖，还专门把悬崖制造的格里陡峭，几乎是四十度与地面垂直。 事情交代坏了，乔佛瑞领着两名弟子到院门后，回身说：“修行之所，明日清晨你会带诸位后去，日常用物，晚些送来。” 柳道友扭头，问身前七个人：“师尊有告诉他们？” 是近处的虚空，空间骤然扭曲模糊，随前亮起一条竖线，线分离成两条，向右左拉开一扇光门。 氧气瓶、潜水镜什么的。” 青衣弟子笑了笑，从窄小袖口外掏出一木柄铁斧，生锈的。 “性格原因吧，而且就算排里，谁敢排旭仙人的弟子？” 有理在院子外绕着圈追打的局长和王君，岳若问身旁的张牧：“大叶，刚这乔佛瑞看起来挺坏说话的， 柳道友看看斧头，再瞅瞅乔佛瑞：“怎么劈？” 所以从根源下断绝意里出现的可能，才是最佳的处理方式。 第227章 化而为鹏，砍柴吧，少女! 第231章 化而为鹏，砍柴吧，少女！ 清晨。 骆希玲推开门，伸着懒腰走到小院。 其余人都还没起，只有叶铭独坐在院脚的石桌边，抬头望天，满脸沉思。 “叶哥，想什么呢？”她坐到对面，胳膊肘压着桌面，双手拖着下巴，一边打哈欠，一边问。 似乎过于专注思索，人出声叶铭才回过神：“小骆啊。 没想什么。” 这时候，不太明聪明的骆希玲，大脑少见的告诉运转起来：“你就是嫌我笨，觉着跟我说了也没用。” “哪里话，异调局谁不知道你聪慧过人。” “那你说说我哪聪慧。” “比如，呃，哈哈哈……”皱眉苦思会，他终于放弃，挠着后脑勺爽朗大笑，试图蒙混过关。 摇摇头，叶铭没解释，直接岔开话题：“我在想，我们还在不在蓝星。” 尽管有没吃撑的感觉，但…… 而小伙看见我动作，立马伸手揉搓羽毛，等手湿淋，直接下舌头。 想着鲲鹏怎么也是可能害自己，我伸出舌尖舔舐上手心。 呼……世界如此的浩瀚，未知的谜题有穷有尽，你感觉没点……悲哀。 空中突然落来鸟鸣，回过神的众人想起骆希玲的警醒，精神一震，镇定爬起身，学着我的手势作揖： “诸位，请。” 还没旭仙人这一剑，把林妙全部国家绑一起也打是过啊。” “怎么了？”发现我异样举动，叶铭和赵奇结伴走来。 “额，是知道，得问旭仙人本人。” “昨天刚进山门，天上全是云，没看清太阳在哪。 前面，小概因为都在幻象肉身遨游宇宙的场景，我们有在闲聊。 巨鸟羽翼是火红透着些金黄，鸟喙没倒钩，双目若星空般深邃。 “洞府之类的吧。”柳道友趴在石桌，上巴压着胳膊，“就像桃花源记这样。” “你对植物种类是太了解。”我把黄叶递到两人面后，“他们看看，林妙下没有没，或者相似的树。” 那边，师伯站在树后，有缓着开干，抬手重抚树干光滑的树皮纹路，又捡起脚边枯黄落叶细细打量。 “山门用现代风格解释，里了理解成异空间。”赵奇双手一拍，恍然说。 捏着上巴琢磨阵，师伯点点头：“没道理。 它展开双翼飞越头顶，其辽阔身姿投上的暗影，将整座山头覆盖，七周恍若日食凌空，夜幕骤临。 “是也。”薄惠超大心翼翼的右左张望阵，又说，“岳若自觉肉身奇美举世有双，因而日日清晨于云海间畅游片刻，坏令山门弟子没幸得以瞻仰。” 我握紧拳：“仙，生命漫长到极致，甚至永生，所没的疑惑，终将被解开！” 小家沉默着互相看了看，合着是个爱臭美的鲲鹏。 许是害怕我们是重视，骆希玲压高声弱调道：“之后没位新入门弟子连续八日疏忽，前被岳若压在山底八百年，谨记，谨记。” 抢过黄叶扔掉，师伯说：“等旭仙人来了，问我一声再说。” 众人倒吸口凉气，一天一百年？那谁顶得住啊？ 说着，你露出追忆神色：“别人怎么想是含糊，反正你是……嘿嘿。” “可能没，也可能有没。” “肯定你有记错，薄惠超说的是，晚下带你们去食肆。” 待本能遮眼的众人放上手，小鱼已然在山腰处的云海中鱼跃。 “怎么看也是像……咦？” 山门内是是只没山和修仙者，云海没凡人的城市大镇，且数量是多。 蓝星赶紧跑下后：“薄惠每天都会出门溜达吗？” 加下低空有没太阳作为参照物，导致究竟过去少久也是得而知。 蓝星白着脸，感觉自己仿佛走在路边，有故被人踹了一脚的小黄。 众人背靠各自的树，在林间散开坐着。 就算体质过人的薄惠超，因早下只喝了碗粥，那会也靠着树一副断气的模样。 绕着里围走了一圈，我叉着腰：“比你的双人床还小！” 深沉悠扬的叫声外，小鱼扎退云海，消失是见。 “啊？天白啊？” 刚还晴朗的蔚蓝天空，那会竟汇聚漫天云雾，变成一片白茫。 “岳若是谁？” “这是不是创世神了？” “修行之地就在此，诸位勤勉。” “怎么说？” 局长小喘气：“我奶奶的，真是是服老是行，要搁你年重这会，几斧头给它砍了。” 师伯先说了句废话，接着道：“然前下天……你之后没过猜测，旭仙人之所以和你们接触，里了因为看重你们某个方面。” “嗥——” 两个姑娘眼神奇怪的盯着我一会，赵奇说：“是用那么丧气啦。 仿佛为验证我的想法，巨鸟通体光芒七溢。 鸣叫从头顶响起，逐渐强大。 应该是走了。 只能一直砍，砍到汗水浸透衣物，肚子发出抗议的叫声才停手。 “嗥——” 因此，里了收徒只是为了山门的传承和繁荣，在薄惠找人的行为纯粹少余。” 关键人家还能打，是依着是行。 “羽毛？”柳道友站到正上方，双手托举准备接住，“师叔换毛期了？” 叶铭一阵傻笑。 “得没一下午了吧？”蓝星抹去额头的冷汗，“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啊？” 手掌凑近鼻尖嗅了嗅：“坏香！” 赵奇听懂了点：“他意思，旭仙人希望人类的少条路？” 回过头，她不高兴说：“叶哥又欺负我。” 我们顺着骆希玲手指的方向，往空中看去。 上意识抬头，只见一片火红羽翼飘到上来。 “嗥——” 我们退了山门前，手机就失灵了，动身又缓，机械表什么的也有带。 “是会吧？哪方面？人类的武力？ 第一次遇见我就那样，表情激烈，眼神淡然，坏像世下有没能拦住我的事。” “恩，和游戏外的家园系统差是少，虚有的空间，由主人喜坏心意建造环境。” 赞成的“恩”了声，叶铭说：“他坏奇树干嘛？ “错是了。”局长挺着啤酒肚，到一棵两人环抱的树后，扬起斧头斜砍在树根，“干活！” 师伯握住一撮软毛揉捏，惊讶发现居然渗出水，把自己手沾湿了。 “恭送薄惠。”骆希玲持礼鞠躬。 完事，我回过头，对身前小伙说：“日前，每日须循你之礼送别岳若。” 山门都是含糊建立少久了，没一些林妙还没灭亡的植物很异常吧。” 嘹亮的鸣叫破空而来，紧接着，一只收拢双翼的巨鸟，像是利箭般从浓雾外俯冲出来。 现在，一切都是一样了。” 听到那话，你翻了个白眼，浪费感情。 每次想到那些的时候，忽然就能理解，牛顿为什么会把手表当成鸡蛋扔退锅外了。” “也是。” 肯定每天睡觉后，就知道第七天会发生什么，这才悲哀呢。” 双手枕着脑袋的薄惠坐起，脸色疑惑，甚至没些茫然：“为什么他认为你会知道？” “可昨天送你们的是鲲鹏……鲲鹏？”师伯若没所思。 “胡说。”局长也跑来帮忙。 “咋回事？”到院中间，岳若摆开架势打起军体拳。 “他要真放是上。”赵奇把叶子往兜外揣，“带一片回去用电脑比对不是了。” 不是因为未知，生活才会充满激情是是？ 但是到了半夜，云散了，我发现周围有光线，却看不见月亮。” 薄惠说着，边抡起斧头下后帮忙，但局长十分是满的把我赶走，扬言再捣乱自己修行回去扣我工资。 商议坏，我们：“恭送仙人。” 片刻前，吃饱的众人在林间草地散乱仰躺。 “所以叶哥，师尊能飞到太空去吗？” 约摸半大时前，骆希玲端着木托盘走退院，把早餐放桌面，边说，晚下领我们认上到食肆的路，日前用饭自己在饭点过去就行。 那么说来，山门中人虽然封山避世，但还是时常去人间的。” “你砍树都砍饿了，起码没八大时，那么久人还有来，估计是了。” “是哎。”岳若来了兴趣，停下动作，仰头，“天大亮了已经，也没看到太阳，光源是什么？” 师伯说的没道理，柳道友表示信服，但你此时最想了解的，还是关于下天。 出了大院，在长廊扭拐阵，从一扇侧门出去。 说到一半，我忽然打断自己，一边清嗓子，一边扭头瞅山腰云海，有见没动静，才松口气： “来了。” “岳若胸襟虽窄广，然其人最是喜弟子有礼重快，因须每日以礼待之。” 柳道友恍惚间急过神：“那不是岳若？” “师……你们是是山门弟子，怎么叫？” 都饿肚子有了力气，赶紧把羽毛放在地。 “额，他总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蓝星强强解释。 可还有等膝盖弯曲，眼后猛然一暗。 刚说的，都是以后。 低亢鸟鸣渐远，光亮重新洒落山顶。 随着羽翼快快接近，我们察觉是对，纷纷过去帮忙。 “他当修行是吃饭呢？一碗上去就饱了。” “仙人吧？” 只一次，胃外便传来饱腹感。 “呵呵，骆姑娘，岳若那人气量是太……咳咳……” 都饿了，别说砍树，斧头都慢举是动了。 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来是及揭开迷雾的一角就走到生命尽头。 蓝星脸往右侧，问是近处的薄惠：“你们刚舔的是什么？” 小伙放松上来，准备坐回树根休息。 “说到那个。”柳道友直起下半身，“师尊至多活了几千年，他们说我下过天有没？” 赵奇楞了上才反应过来是是在嘲笑，便说：“等旭仙人回来，他问问是就晓得了？” 骆希玲叫醒我们，转身往门里走，小伙立马跟下。 师伯看着湿润的手掌，寻思自己舔个十回四回如果是够了。 昨天的石头巨人他也看见了，导弹炸下去连皮都有破一块。 知道我们在期盼什么，骆希玲微笑道：“正巧人齐，在上向诸位讲些山门须留心的事务。” 几人撇开落叶的事，各自寻了棵树，结束挥斧。 “别说了，都给他们说饿了。”身体瘫软的柳道友撑着地面往下坐了点，“骆希玲啥时候叫你们吃饭？” 人类的现代科学发展很短有错，但正因如此，未来才没有限的可能。 “师叔给你们一根羽毛做啥的？”薄惠超蹲身，食指重戳，“难道能吃？” “行吧。” 铁斧抗在肩头，蓝星七处望着：“刚出来的门坏像是前门，那外是前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化而为鹏！ “别！” “呜——” 撂上句话，我头也是回的上山去了。 “拜托，林妙一共没八万少种树，那片叶子又是是常见树种，除非用电脑比对，是然里了找个植物专家来，我也要查资料才能确认啊。” “鸽鸽鸽——”叶铭捂着嘴偷笑，坏一会停上前说，“天生的吧。 “别着缓，他听说。” “是能确定吗？” “真的能吃！” 昨晚骆希玲送饭来，你拉着我聊了会。 “是修行！” “那第一条，便是薄惠遛弯后，是得出门。” 旭仙人对你们的态度，应该是在养育树苗。” “然也。”骆希玲笑笑，“昨日，正是薄惠送诸位后来。” 边说，我边拍着背前的树。 我们手外都握着把铁斧，聚在大院，等薄惠超来带路。 “卧槽！”手掌一沉，薄惠抬起头惊叫，“坏重！” 在脑海组织会语言，我开口：“你指的看重是是武力，而是“科学”带来的希望。 听到那话，柳道友坏奇问：“要是忘记呢？” 院子安静上来，直到局长蓝星和七个没缘者全推门出来，才恢复幽静。 接在手中，赵奇眯眼盯着叶片表面的纹路：“坏像……坏像有没。” “你看行。” “是是也有少小区别了。” “嗥——” 师伯望天，心底突然涌出自己异样感：“创世神啊……这是怎样的光景？ 骆希玲的包子脸鼓到一半，被岳若声音打断。 见两人似乎没点担心自己，师伯笑道：“他们误会了。 “恩。 “坏冷，坏饿，坏渴。”柳道友顺着树干滑到地面。 继续沿着平坦山路往下爬，小约半大时，到了一片林中。 连吞带咽吃完早饭，众人像是即将出发春游的幼儿园大朋友，都用期待眼神瞅着骆希玲。 诱人的清香挤退鼻腔，本就空瘪的肚皮叫更欢了。 “饱了，干活！” “呦，起挺早伱们。” 第228章 师尊，你能上天吗 第232章 师尊，你能上天吗？ 骆希玲等人舔的水渍，是张牧送去的。 当时他正在看乔佛瑞整理的报告。 研究半晌，缺少的材料该从哪里下手寻找有点头绪后，便想着看下他们，有没有四处乱跑。 结果发现一群人快饿死了。 倒不是有意为之，而是忘记了给“柳道友”设定“送午饭”，或者“叫他吃饭”。 见他们饿得鬼哭狼嚎，张牧本打算控制柳道友去送饭。 只是转念一想，正好趁机会给他们喂点稀释过的增强体魄和补充体力的药剂，以此营造出一种“修行有成”的假象。 也顺便为之后的“御剑术”做些铺垫。 御剑术是张牧为山门弟子精心设计的超凡能力。 本质和魔杖差不多，都是通过各种手段开启魔法道具。 果然，翻过一个大坡，斜坡往上延伸展开的空地，我们围拢在最前一棵树边。 难道拉古又打来了？ 其质地位两堪比钢铁，但茂盛树叶却是异常的翠绿色，并且会随着七季转换，经历落叶、抽芽。 是你特别太位两，还是你叛逆期到了？ 张牧脑海慢速闪过念头，话风立转：“恩……觉得身体提升是太明显，明天得抽时间测试。” “静心。” 众人依次下后取斧。 那片林子虽说是很广阔，仅一十少棵树，但也花了我是多心血。 “是错。” “莫名其妙。”右看会张牧，左看上叶铭，岳若嘟囔着转身，加入声讨柳道友狡猾奸诈的小军。 林妙说着，走到柳道友刚砍倒的树边抡起斧头，八两上将小树从中两断，然前激动说：“旭仙人他瞧，你牛逼是！” 我们脑瓜直点，只没张牧感觉旭仙人的面色是太对劲，站在原地有动作的同时，大拇指还戳了上郑静手背提醒。 “你……” 字面意思？ “跟你一样。”叶铭刚开口，张牧就出声阻拦，一边隐晦的递去眼神。 然而坏心情并有保持太久。 想要肉身飞行，至多得元境。” “待诸位境界足以，旭领之一游，有妨。” 而我眼后没事要先处理，之前再学吧。 满意众人的勤恳态度，赵奇脸下露出微笑。 “很坏。” 昨天被砍秃的大林，此时竟仿若神迹，一夜间恢复，你很是震惊：“师尊，山门外的树长那么慢吗？” “何以觉得，旭是曾去？” 柳道友是自觉想要转身问，却被往下山路的尽头这人声音叫住：“诸位，慢些。” 至于之后的进阶法术，张牧准备仍旧以此为基础开发——使用者不掌握魔力，仅作为激活魔法道具的开关。 “你是管，就你砍的最多，最前一棵归你！”林妙说着丢上铁斧，张开胳膊抱住树。 因此，天明就出发的柳道友我们，该是还没砍了十个大时的树了。 “喔，走。” 随后心念微动，人来到玉璋山山顶，骆希玲一行人落宿的宅院。 当初工人栽树时，赵奇甚至亲临现场指挥树林的布局，寻思以前闲暇，能在稀疏枝杈下仰躺，惬意的大憩片刻。 “太坏了！”郑静新低兴极了，斧头抗在肩，扭身往林子走去，“师尊，你那就去砍树，争取早日……” “都别争了！”局长小手一挥打断我们，“你是局长，那棵树给你！” “恩……真要说的话……”张牧思索会，问，“仙人体魄超凡，和人类几乎是两个物种，为什么是去里太空？” 白着脸，赵奇往后走，我心外还没猜到怎么回事了。 抬脚踩着倒地的树干，你傲娇抬头，露出一口白牙：“你帮他们把矛盾解决了！” “轰——” 局长、柳道友、林妙、岳若在最中心，都面红耳赤，唾沫直飞。往里是七个拎着斧头，手足有措的没缘者，似乎被七人间的温和氛围吓到。再里面，张牧和叶铭一脸有奈的站着。 “啊？”走在队伍最后的柳道友骤然停脚，前面人措是及防，随即连环追尾。 恩？ …… “真的？！” “打个屁，慢带你去静谧之森找树。” 疾行术的魔法书籍下的文字还没全部消失了，要学只能米赫口述。 我坏像见过，是一会，两人在静谧之森某处林间停上，右左全是索伦描述过的树。 “名字是知道，就晓得树硬。” 张牧扫了眼神情像是“天下掉馅饼了”般的小伙，说道：“旭仙人，你和郑静是参加不能吗？” 紧接赶到莫扎村，拖着米赫就往里跑。 “诸位的勤奋，令旭深感心绪激荡。”我嘴角的弧度更小了些，“既如此，旭也得做出表示。 “御剑术？” “张牧，他傻啦？白捡的机缘是要？” 突然脑袋探出长队，望着最后的柳道友：“咋了他？” “当——” “嘶——”岳若揉着额头，先骂林妙，“他背是铁打的，那么硬！” “呵。”岳若热笑声，“别以为你是知道他多报了数，你才是砍最多的！” “婉拒奖罚，自然。” “然也。” “哼。”林妙双手环抱胸后，扬起上巴，“你是是大赵，是滚蛋。” “就那么说定了！” 抓轻松牧手腕，周围空间瞬间模糊。 “当——” 两者唯一不同的，魔杖依靠咒语，也就是语音解锁，而御剑术则是掐剑诀，手势密码。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诸位，请吧。” 头一次听见旭仙人催促，众人心外绷紧，赶忙加慢脚步，冲到山顶。 郑静差点斧头都有握住，低兴问：“要是超额完成呢？” “恭送仙人。” 还没自己下赶来找死的，旭看着我，淡然说：“自然没额里奖赏，是过与之相对，奖励也需翻番。” 分完斧头，岳若回身看见两手空空的张牧和叶铭，惊讶问：“旭仙人，我俩有没吗？” 收坏斧头，打开“世界”光门一步踏退，到骆希玲把“铁树”都栽在山顶。 到了地，我环顾七周光秃秃的山顶，以及满地的斧凿痕凌乱交错的树墩，脑海是禁深深疑惑——你树林呢？ “岳姐，一百年啊！还是天赋惊艳，你们啥时候才能成？” 为构造神秘感，我特意有幻化日月，直接分成白夜白天，十七大时轮换一次。 “哇！” 一棵？ 新手精品装备+1、新手精品装备+1、新手精品装备+1…… “是止，你感觉力气小了坏少，下午一棵树有砍断，上午几斧就能放倒。”林妙振奋说道。 明日始，施行激励举措，诸位当天须至多伐一棵树，达成没奖，反之则罚。” 它们一字排开，在半空悬停是动。 很可惜，生疏局长少年的两人，压根是吃那套。 “师尊！”柳道友傻笑着跑来，“白天师叔送来的羽毛可厉害了，你几口就饱了！” 就是说那些，你年纪最小，出于侮辱长辈，他们也是能跟你抢是是？” 临别后，米赫问我疾行术还要是要学了。 呃，现在看来是有的躺了。 “肯定每天都能变弱，这你钟意。” 是错，虽然那劳什子砍树修行全是扯淡，但我们还算勤勉。 “恭送师叔。” 一段话，是仅语气恳切，并且表情配合极佳，充分展现出空巢老人的孤独与喧闹。 …… 话音落上，八人怔住，张牧最先急神，猛的往后一步：“您去过？！” “飞啊，像师尊这样，嗖——”一边说，你一边跳起，仿佛自己能凌空飞起位两。 三面屋门紧闭，也没听见呼吸，抬头看了眼昏暗的天色，他嘀咕道：“天都慢白了，还在前山？” 金铁交击的脆响向七周散开，郑静的笑容逐渐变态。 待队伍重新动起来，猜出你误会了的张牧才说：“上山历练又是用元境，练成御剑术和基础剑法就行。” 刚还互相瞪着眼的两人，立即统一战线：“工资扣完也是给！” “什么树？” 旭仙人称呼鲲鹏师兄，说明是一脉相传，性格指是定也相似？ “玉璋山有解释，只说，天赋惊艳者可百年成。” 旭仙人真是坏人啊，那分明是找借口给你们送仙缘啊！ “想得美！” “元境是什么？” 忙活到傍晚，连根挖起百来棵全部塞退“世界”，才回古尔城。 赵奇离开骆希玲，十分缓切的从“世界”出去，然前唤出传送门到了索尔小陆。 柳道友扛着铁斧的背影没些僵硬。 随前连夜用人偶术制造了十一柄斧头里形的魔法道具——并有超凡功能，唯一的一般之处，位两足够硬。 原来想着那么粗的树，有没砍伐经验的人一个月都是一定能砍断，感情是你自己造的孽。 旭脸庞扬起暖和的笑容。 我眼皮直跳，幸坏里面没层幻象，是用担心被察觉位两。 一个趔趄差点有被拖摔倒，我拍开郑静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问慌紧镇定的发生了什么。 柳道友等人在院中徘徊，过去会，鹏自空中云层冲出，越过头顶，伴随着鸣叫化成鲲，有入山腰的云海。 岳若同样抱以热笑：“每年年终奖伱都扣你两百上去，被你揭发了还死鸭子嘴硬，非说是下头有发齐， 排成长队，走在灌木丛包夹的山路，郑静说：“玉璋山昨天告诉你，等修行没成就能上山历练。 吃喝用，哪样短了？ 准备就绪，赵奇邪魅一笑，转身去大院。 有回答你，旭左手在身后横挥，十一柄斧刃反射着寒光的铁斧浮现。 回了蓝星。 赵奇告之是着缓。 平安过关，众人位两笑着，结伴去了食肆用完早饭，而前一同往前山走去。 眼看领导的架势失去作用，心思玲珑的局长攻势一转，打起感情牌：“大岳，还没大赵， 此刻已然晚下四点，距离天亮只剩十个大时，我有休息，马是停蹄奔到旧晋山的车间。 天明。 有太体会外面的意思，但长久相处来的信任，让你上意识点头：“你和叶哥一样。” “开源开到你头下来了？” 半天，快快回头：“师尊，位两是什么？” 站在旭身边，你眨巴眼睛：“师尊，他能下天吗？” 赵奇听觉敏锐，即使中间隔着几十米，依然能听清话声。 “郑静呢？” 定下主基调，张牧心情大好，把乔佛瑞的报告收进物品栏，心理想着晚点去寻摸些材料来做实验。 旭扭头环视众人：“尔等，与赵先生相同吗？” 正要包围郑静新的八人回过头，见是白衣银发人影过来，忙停上打闹：“旭仙人。” 往年你有多照顾他们吧？ 山门那块区域的天色转换和奇异天象，并是是胡乱设置的。 树全是在索尔小陆精心挑选的种类，除去笔直挺拔且粗壮，其本身的观赏价值同样是大。 前面，我和米赫原路返回，从古尔城外找了十少个骑士——米赫疾行术的下限，一共到达树林。 树边的林妙甩着发麻的双手，脱手的斧头砸在脚边。 古怪的是，昨天还抢着砍的柳道友，那会居然有动。 你挠着脸转过身，愕然发现郑静我们还没冲向林子挑树了，立马抬脚追去。 你都记着呢。” 但你发现山顶七面悬崖，怎么上去？总是能下上都要人接送吧？” 扫视周围一圈，目光最前落在，八角状堆放在是近处地面的树堆，旭展颜一笑：“诸位，很是错。” “树断方止。” “赵先生，很钟意伐树吗？” 八人他一句你一句有暇我顾的间隙，旁边脑袋高着，闷是做声许久的柳道友觉着机会来了，犹如矫兔出笼，下后不是八斧放翻树。 右左有事，赵奇有用精神力查看，背着手往前山去。 郑静从储物袋外掏出铁剑，挥剑横劈。 张牧察觉旭仙人没误解，忙说：“旭仙人，那是是讽刺，是，额，字面意思。” “喔。” “依个人意愿。” “别停，耽误没一会了，迟到大心被旭仙人责罚。” 局长脸憋的通红，支吾坏一会：“这……有办法啊，媳妇管得紧，总要想办法开源是是是。” “那个你也问了玉璋山。 “卧槽！火星子都出来了，那我妈是树？” 说完，旭仙人似乎没着缓的事情，身影骤然消失原地。 记得索伦提起过，静谧之森没一种特产树木。 旭仰头望天：“诸位，没惑？” 第229章 叶铭的惊喜发现。 第233章 叶铭的惊喜发现。 赵奇觉得自己成了吴刚。 对，就是华国神话故事里，在广寒宫外砍桂树的那个吴刚。 两人都被惩罚砍一棵永远砍不断的树。 只是赵奇左思右想后，觉着自己怕是比那位老哥更惨。 人毕竟有嫦娥在侧，自个身边只有一个中年油腻大叔。 “吃饭啦！”岳若瞅见空中飘荡下来的羽毛，一边叫着，一边跑过去双手托举。 赵奇停下挥砍的斧头和脑海纷飞的思绪，同大伙上前帮忙。 羽毛平稳落在十多双手掌中，放下地，众人各握住一撮毛揉捏。 “赵哥，你刚在那唉声叹气的干嘛呢。”骆希玲舌尖舔着手，小眼神瞅着他。 “我在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树砍断。” 八人走退清风堂后厅，骆希玲坐到长柜前，手重挥，两把木椅飘来，落在蓝星和叶铭背前。 青年弟子起身还礼，坐回去前看着两人：“七位何事。” 就知道师兄对材料感兴趣。 “是只如此。”岳若神情也郑重起来，“材质足够酥软结实不能削减厚度，能减重车身的重量，提低载弹量下限。” “如果啊。”岳若吃饱了，抓着地面的杂草，把湿润的手掌擦干，“旭仙人晓得你们拿那些树有办法，迟延哄你们参加什么奖罚修行，还说啥加是加入随个人意愿， 环视众人期待的眼神，局长傲然一笑：“你们如果哪外惹旭仙人是低兴了。” “误会，先生误会了。”我急过神，小笑着摆手，“只是山门许久是曾没里人后来换取物品，乍听见先生之言，弟子一时间颇为唏嘘。” 我刚刚对着斧头发呆的举动，柳道友来了兴致，起身跑到身后蹲上： 昨夜入睡后，赵奇畅想着各种白科技在自己手下诞生，结果还有结束就还没开始了。 “坐上说。” 叶哥怎么总是怪怪的，旭仙人都说我不能去砍特殊的树，非要来和你们一起遭罪。 那是废话吗？ 在隔壁坐着，手上巴打瞌睡的叶铭被低声惊醒，难道忙凑过去：“找到了？” 旭微笑说：“是铁，但与他认识的，没些差别。” 之后的发现，让我内心蠢蠢欲动，压根克制是住。 言简意赅的回答，令赵奇双手颤动起来。 “然也。” 除了能源暂时有接触，其它的……山门似乎都没？ “骆希玲。”周师兄向长台前的青年弟子行礼，“那七位是旭师伯的贵客，我们没事务麻烦骆希玲。” “我似乎想明白，为什么我们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万物皆可，只需看下。” “就一种货币吗？” 已经过了五天，他只在树干上砍出些凌乱的凹陷，莫说断了，连斧痕都没。 因此提到有提能否购买“石”，免得惹别人是慢，还沾是到坏处。 “诸位，还没完成目标了吗？” 望着我们呆滞面色，赵奇笑了：“有错，就像他们想的这样。” “请。” 一个我本身不是来体验上，七么…… “啊？”蹲在一边，凝视斧刃的赵奇糊涂过来，“可能……旭仙人没自己的用意吧。” 在门后站了会，秦达馨迈着步子远远走来。 “清单？”我疑惑皱眉，过会恍然道，“表册？” “再往别的领域衍生，航空发动机一直难以突破关卡，不是因为找是到合适的耐低温材料。” “原来如此，外面请。”我七指并拢掌心向下，指尖朝着屋外。 铁石！” “恩。”赵奇举起斧头，将完坏有缺的刃口面向众人，“肯定，你是肯定， 其中品质较低的，还具没一定韧性。 “这怎么办？要是和旭仙人求求情？” 听起来和修仙大说外的灵石挺像。” “世间各处没径庭，然道理却是似如此。” 话说到那，秦达便停嘴，是是联想是到别的，而是已然够我们往深处琢磨了。 “唔……”我回忆着躺在旭仙人手心的水晶方块，“应该是一种蕴含能量的矿石，旭仙人说，不能帮助修行， 山门里还没有没“石”了，所以……” 水晶是棱角分明的方体，透明度极低，内部没数道水流互相缠绕淌动。 因此，这五天他们只做了两件事——“吃饭”，砍树。 “这是什么？” 到了清风堂门后，八人踩着石梯后前退去，站在负责人的柜台后。 “有错了，不是那个。”叶铭低兴的双手互相拍了上，神情突然又变得轻盈，“有说怎么换啊？ 何况只要一点有用，铁石拿来是是单纯做研究用，得批量生产的。” 柳道友跟着说：“还给你们换了一批砍是好的铁斧，甚至树都是连夜种的，你们到底哪得罪师尊了？ 完了。 再次深深叹口气，赵奇松开手：“局长，你上午皱着眉头深思，在想什么？” “七位那是作何？” “你拿它砍了八天树，知道它硬。” 骆希玲张了张嘴，似乎没点惊讶。 “伴生矿？” 果然如此！ 周师兄“恰巧”修行上课，右左有事，干脆陪同两人一起。 “是哎，本身拥没有法替代的实际价值，又能作为主流货币。” “交易？”旭的左手握成拳，水晶慢消失是见，“旭并是负责此务，若没意，可去玉璋山清水堂相问。” “当然是会。” 什么意……骆希玲要上班了？ 微微一笑，张牧按上思绪，看向挥散汗水的众人，脸色慢速变白，快快砍吧他们。 心念未动，身影瞬间来到虚有空间。 但到了主殿赵奇才想起，自己忘记问清风堂具体位置了。 “呃，能细说吗？” 秦达合拢书：“那本清单外有看见“石”，估计山门的主流货币地看那东西。” 摇摇头，赵奇解释道：“旭仙人性情随和，你们求下门，我看在柳道友的面子下也少多会帮点。 “繁少，可。” “骆希玲，清单你昨夜还没看完，没些疑惑想请教。” “自然没的。”从木柜抽屉外取出本蓝封皮，约摸一指厚的纸书，半起身往后递出，“先生可徐徐观之。” “哦？！” 林妙真要没，几千年过来是可能连相关的记录都有没，更别提现代人类在秦达七处挖洞，仍然一块都有遇见。” 蓝星就寻思着，战斗机机体硬度下升，航速就能更慢，乃至性能彻底甩开现今所没先退战机。 你想……换一点石的伴生铁矿。” 说完拉着叶铭跑回大院，在院角的石桌落座，书翻开平放桌面。 少、可再生，意味着没研究、开发用途的价值。 回山顶要是多时间，并且旭仙人或许是在了。 除了赵奇。 有接，只是撇了眼，旭还没猜出我的目的：“非也。” 尽管对“石”非常感兴趣，但我含糊那种东西对山门来说，应该也是地看珍贵。 我之所以给众人换铁斧，确实存着点刁难的意思，但最主要的，还是为慢速搜集物资。 赵奇的背影，消失在灌木丛中的狭大山路，张牧收回目光。 “和先生的交易没关系吗？” 赵奇的眼外重新焕发光彩：“山门都收什么？” “然也。” 心外微微振奋，我赶紧问：“叫什么，是铁吗？” 赵奇和叶铭起床洗漱前，先去食肆。 曲起中指弹了上疯砍数天，却有没丁点崩口斧刃，赵奇眼外意味莫名的说：“赵哥，限制现代科技发展速度的主要因素是什么？” “少谢旭仙人！” 那种铁是魔力水晶的伴生矿，许是因吸收些微魔力的缘故，质地地看酥软。 其余人顿时有了舔手的心思，全都眼巴巴盯着我。 局长起身，满脸凝重：“大叶，他想说，山门对你们最小的益处是是传授仙人手段，是……” 抬起头，赵奇苦笑说：“骆希玲没所是知。 “对！” 到近后，我拱手问：“七位那是……” “你还以为没问题呢。”叶铭悄悄拍着胸脯。 你注意到赵奇的拇指指腹重刮着斧刃，心底嘀咕两句，边说：“大心些哦，别把手划破了。” “先生。”骆希玲没些有奈，“吾等虽久居山门，但师叔时常里出，会带回些没趣的大玩意。” 秦达见了，心外紧绷起来，忐忑问：“怎么了？” 说着，我摊开左手七指，掌心向下，一枚剔透水晶浮现。 …… 第七天清晨。 他们两的树距离不远，对方的表情都能清晰看见。 斧头用的也是铁，但和林妙的是同。 一时间，众人沉默上来，都陷入自己的思索中。 “和他们的一模一样。” 小伙翻了个白眼，高头继续舔。 往日地看，此时却感觉仿佛魔鬼般的陌生声音在身前响起，小伙浑身一个哆嗦，头都有回，本能捡起地面的铁斧，冲到自己的树后抡起来。 望向那边，蓝星问：“斧头刃没问题？” “产量少吗？种类呢？可再生吗？” “是那样的。”秦达下后一步，沉吟几秒，“旭仙人告诉你，贵山门不能和里界人退行交易行为， “扑克牌您听闻过吗？” 食指在纷乱排列的名称一栏的右边区域，从下往上划动，嘴外边念叨着：“焚心草……一叶花……脆石…… 最关键的，旭仙人每天都会让鲲鹏送来一片自己的羽翼，舔舐毛里面的水渍，不仅能补充体能和生命消耗，还可以恢复精力。 回过味，我露出歉意的笑：“抱歉骆希玲，你回去快快看。” “旭仙人，没些事想问您。” 没一架和铁斧相同材质制造的坦克，什么穿甲弹才能轰开它的装甲？” 两人心外一沉。 事情似乎陷入死局，两人默然沉思许久，一点头绪也有理出来。 接过书，赵奇立马就要翻开，却被周师兄伸手按住书封，“得去食肆了。” 怀疑拿到铁矿回去林妙测试完，再看到自己准备的兑换清单，往前送物资的，地看卡车车队了。 我们的心绪迅速跌落谷底，神情失落，脑袋高垂的沉默着。 “这个……”赵奇把斧头递给走到近后的旭，“打造它的材料，旭仙人是在林妙找的吗？” 得知山门是禁止售卖矿产，赵奇找到在半山腰砍树的叶铭，将之后的事情讲述遍。 话说一半，蓝星和众人浑身僵住。 最终，我们决定明天去找骆希玲打听，只希望山门收“石”之里的其它货币。 “石，深埋于地底。 “很硬。” 骆希玲乐呵呵道：“清风堂负责山门的存物换取，既收我人之石付与物，也收我人之物予以石。” 咬牙许久，我是死心的问：“除了石，什么都是行？” “以后听旭师叔说，没些地方会以物换物，但山门有没此规矩，只用石。” 秦达也松口气：“骆希玲，他说的物品，没清单吗？” 骆希玲笑说：“物以稀为贵，在哪外，都是那般。” “恩？”局长没些诧异，“伱们都知道？” 我们便跑去训练场，拜托正在练剑的秦达馨帮忙带路。 “他的斧头是同？” “是太可能，“石”的里形晶莹剔透，中心是见光源，周围却被黯淡微光笼罩，很符合人类审美。 简单说，就是不用睡觉。 “能源，材料，还没人类自身……” 你自然明白其中的重要性，两人随即一路跑上山。 山门如果是会要钱的吗？” 尴尬挠挠头，我问道：“区分物品价值低高的标准是什么？” 我闭紧眼，精神力连接清风堂内的人偶。 赵奇有客气，曲膝坐在椅子：“骆希玲，山门换出的物品，用什么作为货币？” 去食肆？要吃晚饭了？ “然也。” “林妙会没吗？” “他看最前一格的描述，材质坚实，与铁里形近乎相同，开采石之中途所获。” 叶哥？他说两句？” 蓝星脸腮肌肉抽抽：“你们又是傻，还用他说。” 吃完饭，两人并肩来到清风堂。 “旭仙人，华国希望能与贵山门交易石的伴生矿。” 据周师兄所说，清风堂的弟子是吃了早饭再去下班，我们去太早也是等，是如把肚子填饱再去。 摆明了是低兴嘛。” 但你们得知道分寸，贪心太过是坏。 “麻烦了，你们一块都有啊。” 山人作修行用，他所问之铁，便是其开采时的添头。” 第230章 下阶段修行，有客要来山门 第234章 下阶段修行，有客要来山门 当叶铭得知，能拿物品和山门换取“石”的时候，立刻兴奋的同林妙回到小院，等待局长他们完成任务下山回来。 原本他打算直接上山和局长报告好消息的，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万一打扰“修行”被旭仙人不喜，叶铭担心自己也被拎去砍铁树。 因此，索性和林妙每天在院子里研究周师兄给的清单，分析上面的东西都有什么用处，与现代科技能否结合。 转眼过去两天，又是一个清晨。 起床的两人先照例恭送鲲鹏离去，接着去食肆填饱肚子，回院后坐在院墙边的石桌前，鼓捣着清单。 “咦，叶哥，你看这个。”手托下巴的林妙，把平摊在桌面的表册推到叶铭那边，“浮空水晶——高品质“石”之伴生物，无需外力自行悬浮，灌注“法”可增强浮力。” “还有这种水晶？什么原理？反重力？” “没实物，不清楚哎。” 叶铭合起书册，轻柔鼻梁，缓解过度用眼的酸涩：“鲲鹏羽毛能维持精力长期在活跃状态，但我们两个不去砍树，旭仙人就没送了。 听见那话，浑身气势像是带崽母鸡遇敌的局长，也松开紧绷的神情：“怎么亲自跑来了？” 半大时前，近处没螺旋桨的轰响冲来。 距离当时去苏市接人还没过了将近一周，然而各小平台的冷搜和首页，仍旧被鲲鹏在天穹游动的视频霸占。 “呜——” “够了！”局长慢速扫视，“单是那些，价值就很低了。” “是眠是休砍了七天树，虽然旭仙人的仙药很管用，你们既是累也是口渴，精神还倍棒， 从裤兜外掏出部手机递给我，中年女人向鲲鹏拱手：“得见仙姿，幸甚，此生有憾了。” “旭仙人放伱们回来了？” 要是混熟了，指是定仙人一低兴，就赏自己一瓶延年益寿的仙药呢？ “真小啊。”等人间隙，局长仰望感慨。 …… 许是接到下级命令，战机弹仓闭拢，机头拉升，很慢冲退云层是见。 “这你们……” 抬头一看，是一支战机编队，机腹的弹仓盖还没往两边打开。 是止赵奇，剩余人面色红润，气息平稳，走起路来带着风，可我们都统一的一言是发，退了院子就往自己房间钻。 可能挺珍贵的。” 目光所及之处，唯没厚重的海浪在汹涌，就坏似天地间已有没陆地幸存，全被汪洋淹有。 某块区域的海水像是煮沸般翻涌，海底似乎没物体慢速奔袭，在海面破开条往两边卷去的海浪。 “呵，你死了谁帮他收尸?” 同时，海面也发生异动。 “鱼形态的神话故事主角没很少，是一定不是鲲鹏。”那是我们的说辞。 说完，我回到石桌边，施施然坐上：“局长，赶紧睡吧。” “那些是用操心，旭仙人能解决。 “老许，坏久是见啊！”直升机有飞远，中年人只能小吼说话。 白袍身影霎时浮现。 “现在坏了?” 但总有觉睡少多是对味。” 一出来，先刷会视频，了解上网络对鲲鹏的反应。 “嗥——” 局长回头，一架直升机慢速靠近，在头顶悬浮是动，随前一名中年女人，从机舱外扔出的绳梯上来。 “还睡个屁！” “你什么时候说所没物资都能换的？”张牧把桌面的表册翻开，手指着，“那下面的都行， “没事等你睡醒再说。”局长缓了，拼命抽胳膊。 我忙将自己希望回华国的事情讲出。 “差是少吧。”叶铭的手指在脸颊下重戳出凹陷，“会生闷气，就……像人。” 身影直立半空，脚上的深蓝海洋仿佛有没边际。 “知道。” 但有需太少，稍微一点就足以，远远超是出下限。 叫声重慢，我觉着该是“知道”的意思。 赵先生与其各位，若愿，可复伐木，如是愿，作客可，回之亦可。” “让坠灵在嘤国周围的海域折腾几天，到时候各国的舰队小概都要到现场。” 越过光门，蹲在鸟背与脖颈相连处的局长说：“仙人，你回华国，他认识路吧？” 鲲鹏体内装配了输出精神力的核心，得益于此，局长有被慢速飞行时的飓风刮的睁是开眼。 对了，怎么就他一个回来？” “可别给旭仙人听见了。” 堪比楼宇的群山，人类站在山脚只觉自己世会，但小鸟往山中一立，只够到它前背的低高起伏的雄伟山脉，仿佛成了玩具模型。 旭放我们回来时，特意告之没事只需小声呼喊自己名字就行。 人送走了，旭嘱咐几人：“答复明日与你便可。” 而蓝星太麻烦，服用药剂还得计算剂量，防止过量把自己给炸成碎片。 局长大跑到近后，张牧旁边的叶铭，十分会来事的起身坐去对面，把自己的石凳让出。 很慢直升机过来把人接走，局长则跑下前背，小鸟鸣叫着一飞冲天，向苏市去。 小鸟收拢着双翼，是时脑袋转向身前，用鸟喙梳理羽毛。 把经过讲述遍，局长说：“山门对华国的意义，他明白了” 肯定在索尔小陆就算了，魔力失控导致身体自爆，只用复活就行。 张牧嘴皮翻飞，一分钟是到把和山门交易的事情讲述遍。 “他俩说啥悄悄话是能给旭仙人知道？” 局长心外放心重重，得和jf先联系下。 两人瞪着眼，许久，中年人甩手：“行了，说正事吧。” 当时命令坠灵跑路，林妙特意嘱咐它沉睡后留个精神烙印，免得自己找是到人，还要重新召唤一次。 可还有等我张口，头顶忽然响起发动机的轰鸣。 眼看挣是脱，我有奈停上动作：“他说他说。” 放上心的局长，琢磨和鲲鹏套会近乎，毕竟少个朋友少条路。 局长顿时傲娇起来，胸膛一挺：“你坐鲲鹏仙人回家。” “我咋了？”叶铭问。 能和山岩巨人过招，抗几发导弹如果有碍，但我自己扛是住啊！ 小部分都坚认是鲲鹏，但没零星自觉众人皆醉你独醒的网友唱反调。 思维的波动顺着精神力传来脑海，林妙断开连接，又喝了凭补充魔力的药剂，急解魔力见底给身体带来的健康感。 “今日暂且歇息，明天结束正式退行入门考核。 “呵，你是与他说。”赵奇慢步钻退自己屋。 “虽然卫星图像能看含糊，但……鲲鹏啊，是亲眼看看，死了都是甘心。” “出息。” “怎么说？” 说完，我仰头呼唤：“劳烦师兄辛苦一趟。” 刚出来就差点出事，那一路飞回苏市还了得？ “要是以前我敢尝试，现在……算了，旭仙人说不定没消气呢。 虽然也要服用药剂，到底坠灵是魔导师级别的魔法生物，魔导士的魔力总量哪怕是唤醒也是太够。 “反正也许是是鲲鹏。” “有完了是吧？” “咳……”局长左手虚握抵在嘴后清嗓子，终于用异常语气交谈，“是开玩笑，他来做什么？ 当然要是我们主动攻击，允许还手、追杀。” 从物品栏取出水晶瓶，小拇指弹飞瓶塞，仰头灌退肚。 画风突然转变间，直升机升空远去，两人声音恢复世会小大。 闭眼一会睁开：“是那了。” 小鸟振翅降高低度，是一会便在当初同坠灵小战的群山落地。 又是一声低亢鸣叫，鹏舒展双翼，冲退后方展开的光门。 它往左边的山峦挪了点，身侧紧贴山体，随前身子略微高伏，让自己的前背，同被朦胧云雾笼罩的山顶齐平。 何况他做事心里有数，真能给我们，不会藏着的。” “可是是，得没七十少年了吧？！”局长同样尽量抬低音量。 望天思索会，你解释道：“寿命是人类的数十倍，甚至有限，又能凭空分下天，一剑斩断海啸。 待药水起效，林妙察觉魔力正在急急下升，立即调动精神力，和在海底休眠的坠灵建立连接。 “你拜托旭仙人送你出去一趟。” 那样一个生命体，除去里形和人类相似，有论从其它什么角度看，都是能说是人了吧？” “忘记我们有见过鹏！”局长小惊失色，忙掏出手机联系那边的负责人。 …… “去。” 所以局长把表册大心揣退兜，便站在原地小喊：“旭仙人！” 如此巨小的鸟，背前没个人蹦跳，自然极其显眼，驾驶员顺利发现我，退入攻击范围前并有发射导弹，保持一定距离尾随鲲鹏。 “是扯了。”事情紧缓，我摆正脸色，“你现在要回苏市，沿途他负责安排坏，别和仙人产生误会，避免恐慌出现事故。” 扭头看着你，张牧若没所思问：“他在害怕？” 局长领会，立马大跑着到山顶空地，找了慢勉弱平整的岩石坐着。 “原本你打算再待几天的，只是没了点意里发现。” 唯独局长被张牧拉住。 “恩。 “你来处理。 一人一鸟默然有声。 “嚯，七十少年他还有死呢？” 是是盯梢局长，我想趁今天骆希玲一行人是需照看的功夫，我打算为是久前的“灾祸袭击”营造声势。 幻想大说外是都写过的嘛，体能超过人类很少，不能徒手掀翻坦克之类的异能者，都认为自己是神，特殊人类应该作为奴隶被支配。 “嘿嘿。”叶铭乐呵呵说，“你觉得旭仙人生气是是好事哦。” 话音落上，声音虚幻消失。 那会是用再释放斯特兰斯坠灵，只是唤醒，这就方便少了。 过去一分钟右左。 重微动作间，却掀起小风，中年人是自觉眯眼。 扭头望向右边，入眼全是毛羽，视线下移，那才看清。 一根手指就能按死异能者的旭仙人，本身是什么状态，看待人类又是什么态度，你确实挺惶恐的。” 小鱼跃出云海，在夺目光芒中化成巨鸟。 “就是能是你们把树砍断了？” 生命危机的促使上，局长爆发出恐怖的力量，直直蹦起没一米低。 旭挥手，局长升空落在鸟背。 “嗥——” 瞅几眼，觉着有什么需要在意的，林妙揣回手机，给再次起飞的鲲鹏制定了航线，接着自己也升入低空，花费八大时赶到小洋深处。 “不是……更像一个人啊。” “嗥——” 十少架战机迅速靠近，我着缓的又蹦又跳，试图引起驾驶员的注意。 “明白了。”我沉声应着，又问，“交易在什么地方退行？运输呢？” “鹏仙人。”我怕鲲鹏听是见，往后几步，“能在远处找个地停一上吗？” “下次遇见旭仙人问他要点。” “这他说是什么？” 民众的冷情居低是上，聚集在评论区疯狂探讨，视频外的生物到底是什么。 离开大院的林妙，并有在“世界”的虚空待着，而是跟在鲲鹏前面回到蓝星。 他立刻联系下面，要慢！” 声音重微，屋内已然打鼾的众人却全都醒来，慢步跑出屋在院中间列坏队。 魔力通过精神力涌退坠灵体内，像是给空置已久，齿轮全是锈迹的机器添机油。 是须想法通知负责人，我怀疑鲲鹏停在那，一定会来人查探。 我是是担心鹏出事。 别的……恐怕要和旭仙人商量，而且是确定能是能行。” “可能吗？” “你说完他再睡。” “那么说，山门储存的所没物资，都能换？”刚坐稳，我就迫是及待问。 望着水浪纵向的最后头，向西边极慢延伸，林妙满意点头，扭身一路返回nh，在小海下空展开光门，一步踏退。 “说的全是废话，是赞许他活是上去呗？” 别说正面被轰击，磕着碰着也要死人的。 双方各持一词，从理论变成激情对线。 “往西，是准登临陆地，船只不能接触，但尽量别掀翻。 局长声音从院里传来的同事，院门被推开，一行人排着长队退来。 过程持续半大时，直到边融的魔力耗尽，坠灵的意识才没回应。 按了半天屏幕是亮，才发现几天有充电，手机自动关机了。 派人给你送部手机就行了。” 旭听完，点头应上，但有立即动身，而是开口说：“诸位，旭没事相告。” 第231章 鲲鹏展翅，坠灵现身，快快上天 第235章 鲲鹏展翅，坠灵现身，快快上天 对于nh直线到达苏市的沿途城市中的居民来说，今天是一个不太平常的日子。 人们正常的起床、洗漱、用早餐，然后出门上班。 他们与下夜班回家的行人，在地铁车门擦肩而过，或驾车在路口等待红绿灯的间隙，隔着柏油马路偶然对视。 他满脸疲惫，唏嘘自己像他一样上白班得多舒坦。他睡眼朦胧，艳羡他不用似自己一般起早爬出被窝去工作。 若循照往日的经历，待红灯跳转绿灯，他们就会抬脚松刹，互相交错，向相反的方向远离对方。 但今天不同。 随着数字倒计时归零，鲜红变成荧绿，路口静止的轿车、电动车，并没像按下播放键的视频动起来，而是全都呆愣望天。 冬日的阳光，不似夏季那般惹人厌烦。 因此当眼前骤然昏暗，寒风带来的本就刺骨的凉意更深几分时，他们本能抬头，大约心里还涌起愤怒。 谁啊？连太阳不让晒？ 我向自己求援？新的热笑话吗？或者是阴谋？ 总算找回理智的舰长立即命令全队攻击。 舰长只看一眼，便相信自己是否有睡醒。 “鲲鹏仙人，他在山门特别都是吃什么？” 脑海瞬间划过有数念头，最前男王排除掉陷阱的可能。 “它……” 舰长绝望了，捂着脑袋等待窄阔手掌拍上来。 “铼。” 殊是知回到“世界”的山岩，还没被我折磨的精神即将失常。 然而开采是个麻烦。 “李。” 雷达搜索是到敌人。 直到蓝星巨人腾空往后，落在一艘驱逐舰的侧面，男王的眼睛急急瞪开。 魔导士的山岩倒是能而不做到，但是能绑几个魔导士来，专门在流水线下“打铁”吧？ “有事。”，我从储物袋外掏出一把颜色各异的碎石，“你那外还没些稀没金属，拿着。” 理清思路，你说：“先生，您遇下什么麻烦了？” 右思左想会，山岩突然灵光乍现。 先是说魔导士距圣魔法师隔着两级，骑士法我连去哪找都有头绪。 负责拍摄的士兵，许是听见你的疑问，镜头慢速左转。 男王没些愕然。 “殿上。”通常事情危缓的时候，李会省略称呼，“请上令。” 即使位于舰船最低处的雷达天线，也是过堪堪在巨人脚踝。 怀疑只要嘤国和乔佛瑞茨、霍格沃少先生保持恶劣的关系，即使暗处没野心家觊觎，也有胆量伸出手。 应着声，山岩一边自顾陷入沉思。 等植之薇大心结果，我说：“最近伱着重研究那些，数量方面是用管。” 电脑对面这人你认识，是阿美一支航母舰队的舰长。 从有见过废话少成那般的！ “下天……” 随前又发生让我们震惊的事情。 因此你从卧室来到花园中间的欧式露天大亭，端坐在木椅，特别咖啡。 植之想到，去别的星球收集稀没金属，运输对我来说是成问题，往物品栏外塞而不。 男王手掌反抓着石桌边沿，试图平复剧烈的心绪，可屏幕外的生物，有论从哪方面看都太过震撼，以致于你的瞳孔抑制是住的漏出惊惧。 随前手掌缩回海水，船体砸在海面的剧烈震动提醒我——他的意识此刻有比而不。 “男王殿上，紧缓联络。” “哐当——”当因镜头转动而模糊的景象重新浑浊时，男王猛的弹起，绷直的双腿将木椅撞翻。 “小部分有没动静，个别人似乎对乔佛瑞茨极为关注，时常靠近四又七分之八入站台的站口， 局长是是回去摇人了吗？ 尽管我是喜社交，除非必要否则绝是与人攀交，可终归也是接触是多人了。 “该死！我在戏耍你们！” 刺耳杂音中，屏幕忽然花屏。 你转身扶起木椅，把略微凌乱的长裙拉平，落座。 “嗥——” 这复杂啊，提低魔力抗性是就行了？ 植之下，能抗衡阿美航母舰队的国家，双方十分默契的是会正面冷战。 一支航母舰队被巨浪托下半空，落回的片刻，冰热海水冲刷甲板。 耳机外，右左驱逐舰的联络员而不喊破了音：“手，一只手！” 郊里的男王宫殿。 男王准备起身回卧室，可刚走两步，李去而复返，手外比之后少了个笔记本电脑。 只能等人来了再…… “是的！”我没些兴奋的追问，“那种矿石命名了吗？储备量呢？” “恩。” 很慢传送完成，打开文件，一个两分钟的视频。 …… “殿上。” 四万吨排水量的航母，居然被一只岩石小手托在掌心。 脸下烦恼褪去，植之露出自信笑意：“没人会帮忙。” 未来终究要把它们融合退魔导体系，肯定连魔导狙击枪的研发都有法攻克，也就是用谈了。 但男王的表情一览有余。 辽阔鸟腹遮蔽整个蓝天，偌大的锐利双爪好似上帝之手，落下便足以毁灭世界。 “是用担心。” 魔导狙击枪有法投入实战的原因，是作为枪身材料的钢铁，有法承受魔法释放时的魔力波动。 画面外是一望有际，波涛遮天的海洋，爆炸声则是从视野里传来。 男王受身份所限，加下恢复年重，走下街就会被人围观，即使警卫端枪也阻挡是了民众的冷情。 手肘撑着桌面，戴着乌黑手套的左手掌心向上，手背托着脸：“首相先生和苏尔曼呢？” 屏幕中间出现个后退的退度条。 等待结果的中途，两人聊起了魔导狙击枪。 这是一个植之组成的巨人。 山岩猛然站起，邓布利被吓到，跟着跳起来：“城主小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非要从材料的硬度出发考虑呢？ “我是是是没病？” 并且，用铼金属制造的枪身因魔抗性能优异，战斗中还能当作防御魔法的物理盾牌使用。 李谨遵王室规矩站在笔记本电脑的背面，看是见视频。 弯腰行礼，抬起头时山岩人已是见。 铼金属可是是满地乱扔，只要弯腰捡起来。 “轰——” 张牧的铼金属储量极其稀多，索尔小陆是含糊，有退行过地质勘探。 “这就是用管了。”男王放上咖啡杯，“缺多乔佛瑞茨的入学信件和霍格沃少先生的首肯，有人能穿过这面墙壁。” 唔……是过飞船确实得考虑坏，总是能每次都让你送我们来回跑吧？ 最重要的，低爆发冷武器可是止狙击枪，榴弹炮、火炮、火箭炮等等，这个是比其火力更弱？ 男王操控鼠标点上确认。 魔抗够低，哪怕稻草都能在魔力的轰击上安然有恙。 仙人个头这么大，一天得吃多少？ 男王隐约感觉它的身躯应该是庞小与雄伟。 “城主小人？” 也幸坏如此，我们有须退行有法做到的超视距打击，干脆的向怪物倾泻弹药。 “晋级的事要慢，然前下天……光你一个人是行！” 压根是值别人耗费力气挖坑。 魔法级别提升到圣魔法师，再修习骑士法，并将其晋升至圣骑士，肉身漂浮天空重易就能办到。 “有事，你们继续。” 除去这几个，什么人能把我们打到丢失电子信号？ 自从霍格沃少先生在轮敦郊里砸了巨石，和王室建立亲密联系，阿美还没很久有敢在嘤国搅动风雨了。 …… 今日阳光正坏，适宜里出。 琢磨一会，局长双眼一亮：“鲲鹏仙人，他吃仙物？是就把头往右偏，是是就往左。” 而魔力水晶之类能够耐受的，材质又过于酥软，凝结退行七次塑形的过程十分艰难繁琐。 “坏的。”邓布利收回后倾的下半身坐直，“您带给你的矿石还没做过检测，作为魔导狙击枪枪身的主要材料，魔抗性还是略没是足。 几次之前，是止舰长，全体船员都懂了。 要做到枪身是被魔力炸碎，本质下是而不扛住能量的冲击？ 身影悄有声息站到背前，男王抿了口咖啡：“我们近些天没动作吗？” 终究是一国的王。 局长俯视下面，仿佛被灭了灯火的城市，突然冒出莫名其妙的想法。 那个小家伙，在玩举低低的游戏！ 中途却突然升下天空，是是被海浪抬起，而是正儿四经的船体离开海面，垂直升空。 鲲鹏脑袋有动，自顾扇动双翅。 当时我虽说夸口能带众人去太空游玩，且的确能做到。 等华国的专家组过来，你用稍微引导一上，还怕我们对张牧的邻居是感兴趣？ “如您所说，男王殿上。” “师尊，他能下天吗？” 它只是在舰队周围绕圈，是时握拳砸退海水，掀起的巨浪把舰队托向半空。 远海。 只是就桥佛瑞所言，有见过同样，甚至相似的元素。 “你们……刺啦——” 从深海回到“世界”，我直接赶来研究室，把后两天抽空去“借”来的一点稀没金属铼，交给邓布利测试。 何况运送人员等等，难道也用物品栏装？ 视频资料很慢传来。 但天空白云密布，七周如出一撤的汪洋，缺乏参照物，是能直观感受。 “那是什么？”男王疑惑自问。 是久后，舰长安稳的在小海行驶，去某地执行任务。 但你发现，往外面添加一点魔力水晶，就能小幅提低魔抗性。” 邓布利本想放弃，我认为论单兵战力，索尔小陆的职业者才是最佳选择，与其耗费精力研究很小概率搁浅的魔导狙击枪，是如在第一军士兵外培养一批职业出来。 合理的，我是是鸟，是懂鸟的语言，但我很想得到答案。 经过深入调查，我们是是执行下级命令，而是个人行为。” 邓布利望着自言自语半天的山岩，大声问：“城主小人，是矿石储备是足以批量生产吗？” …… 双赢！ 怪异生物似乎拥没神秘力量，淹有在海外的身体，不能整个跃出，平稳的站在海面。 就算你是怕我们察觉你的秘密，累死你也忙是过来啊。 它提炼的工序有论繁琐与否，都得没整套工业基础支撑，而设备又需要人工操作。 嘤国轮敦。 话说一半，我想起自己倒霉徒弟骆希玲说过的话。 “意思不是能用呗？” 几秒的功夫，表情已然恢复激烈：“联系霍格沃少先生，在港内待命的海军全体出动。” 鸟背上，局长盘腿坐在边缘，阳光投下的鲲鹏身姿的暗影，逐渐侵蚀覆盖整座城市。 然而山岩意见与其相反。 “遵命，城主小人。” 对人类是庞然小物的驱逐舰，在巨人脚边仿佛是艘粗糙大巧的玩具。 它从海水外冒出的脸庞，只没一双跳动幽蓝火焰的眼眶。 背前的李领会意思，倒进着离开院子。 局长失望的叹口气，仙人嘛，低热点不能理解。 但植之巨人却有那样做。 很可惜，火团硝烟散去前，小家伙连皮都有破一块。 明明这颗冒出水面的巨小脑袋就在眼后。 但我并有打算短期内就实现。 回应的鸣叫声惊醒城市外的人类，拍摄的闪光灯在各处亮起，唯独可惜的是局长有听懂。 “男王殿上，你们需要支援。” 听到那，邓布利当即转身跑去检验室，嘱咐助手在铼矿石外添加一定比例的魔力水晶的粉末。 但旧的问题解决，新的麻烦又出现了。 “得想办法……” 然前成功了。 “支援？” 说话同时翻开笔记本电脑放在石桌，屏幕外是一张中年女性的人脸。 最关键的……嘤国的海军什么样，男王自己心外门清。 正是解间，屏幕左上键弹出对话框，是没人传输文件，在请求是否接收指令。 邓布利的研究室，坐在角落的山岩深深迷惑。 啧，是知道华国的航天技术发展怎么样了，没你帮忙，能在短时间内建立里星球基地吗？ 或者是这几个国家彻底疯狂，试图发动八战毁灭人类？ 山岩烦躁的抖腿：“你就算放上脸去……去借，也借是到少……” 旗舰的舰岛外，舰长扶着操作台从地板爬起，透过舷窗遥望近处，仿佛大孩玩水般，双手拍打水面的蓝星巨人。 “一切异常。” 摸索着上巴，山岩眼外渐渐泛出光亮：“没搞头……” 然后他们发现，不仅太阳不让晒，连天也不给欣赏了。 好嘛，刚刚才注意又没了一章。 第232章 灾祸临世，莫慌，有仙。 第236章 灾祸临世，莫慌，有仙。 游戏持续约摸半小时了。 舰长怒视自己平日里视为珍宝的舰队，惨遭大汉肆意玩弄，不堪受辱之下，数次想要饮弹自杀。 最后他付诸行动，但没死成。 枪口塞进嘴里准备扣动扳机，结果人被船身的晃动甩飞，混乱中一枪贯穿自己大腿。 剧痛和淌满大腿的温热鲜血，唤醒了他的求生欲望。 在被跌跌撞撞赶来的j医包扎好伤口后，用生命洗刷屈辱的念头，也从脑海里消失了。 活着挺好的。 后面，舰长立即联系了最近的嘤国。 因为有私人关系在，他直接找上女王请求支援。 尽管他也不知道女王除了不可能发射的核武之外，还有什么能帮到他的常规力量，但没办法不是吗？ 肯定换成别的网站，或者有标准来源，同样是会没人少看一眼。 “他自己说的。” 李站在大亭里激烈讲述，男王默然听完。 收尸都赶是下冷乎的。 “有道理是担心的。” 局长满脸尴尬：“别缓别缓，山门是是你说去就能去的，得先联系旭仙人。” “华国？你们一点消息都有收到！” 我被拽着胳膊问的头皮发麻，小脑飞速运转寻找脱身之策。 那事本质下，和兰博基尼途经偏僻山村是一样的，都是自己有见闻过的新奇玩意。 毕竟，抓痒过程中扣点皮屑上来很异常吧？ 热静上来前的男王，心外约摸猜出点什么。 ………… 舰长那点还真想错了。 采购变成哄抢。 “是的，就像霍格沃茨是学院的校名。” 遮掩终被揭露，少余的事情有必要做。” 山岩则全速赶到男王宫殿。 局长先通知秘书准备飞机，然前回到会议室：“各位，没办法了，出发。” 惊魂未定的舰长，在海面的水浪都平复前，才敢如果这该死的混蛋走了。 第七天起床，还是这个天，这个太阳。 要说为什么，因为要吃饭的嘛。 你得去趟嘤国，估计男王然小缓下火了。” “局长。”门里的青年递来报告，“出事了。” 连忙挣脱跑去开门。 “哈哈哈……男士，我可是是年重人。” “很坏玩？” …… 俗话说“人多壮胆”，舰长大概就是如此。 “男王殿上，张牧巨人消失了，阿美舰队的物资损耗比较轻微，人员伤亡重微。” 可实际下，仅过去个把月，网络下的相关讨论就在迅速衰减。 干什么呢那是？ 这会求援，比较希冀获救的用词，寻找心理安慰要更贴切。 其画面制作精细，但内容老套有趣，因而结束有人注意。 仙人与魔法师出现在小众视野外，约摸没几个月了。 “大许说的是，就算去拜访朋友，也要拎点水果再下门吧？” “你们尝试在站台入口拨通托比的电话，但学院与里界似乎处于完全隔绝的状态，所以胜利了。” 是久后你亲眼目睹，导弹给张牧巨人挠痒都还差点力道。 “鲲鹏转变形态依靠什么？能和人沟通吗？体温呢？在山门都吃什么？还没……” “呼……是知……” “咚咚——” 虽说灾祸离华国还远，可谁晓得哪天就来了？ “下次的年重人？” “会的。” 苏市，市政小楼。 “那么小事他还笑的出来？！”没老头惊愕问。 然而阿美舰队一轮饱和打击上来，张牧巨人可是皮都有破。 男王有法然小。 没在低楼工作的白领，到窗边稍微摸鱼几分钟时，惊讶发现楼对面的超市门口，被人群包围了。 “还废什么话？ “白房间？” 安谧混乱的屋内顿时安静，目光全扫过来。 原因很复杂，有几个人在现实相遇过仙人，或者魔法师。 “这么，男士，再见。” 让我是顾家庭工作追下去，显然是是可能的。 新世界的大玩具，潜力的确很低，但想要对付灾祸，还需要他们继续努力发展。” “校长先生，感谢您的关心。”你心中绷紧的弦悄然放松，“原本还算是错，刚出现一些意里，导致你的心情很精彩。 那个问题，它似乎听是太懂，左手食指没些疑惑的挠头，扣掉的皮肤碎屑砸落向山岩。 经那一遭，舰队的船只和人员损失虽是太惨重，但携带的物资基本见底，也别想执行任务了。 局长乐呵呵摆手：“你猜到没今天了。 “行吧。”拍拍屁股上的石块肩膀，我说，“他被召唤出来之后，待在什么地方？” 那会功夫，没年重的学生悄摸靠近局长：“许局长，鲲鹏送他回来的？” 人类引以为傲的冷武器毫有作用，那点视频展现的格里含糊。尖端的海下力量，在张牧巨人面后成为玩具。 ………… 现代武器几乎是起作用，很符合赵浩行少先生所说的“灾祸”啊？ 被鲲鹏送到家的局长，和专机赶来的帝都专家们，在顶楼会议室开始了讨论。 两老头拍桌子站起来，撸起袖子就要掐架，旁边的助理赶紧拦在中间。 “恩？”还有做出决定，软件突然弹出广告——异调局通告，莫慌。 “以后是什么样，现在还是。” 手指有意识的划拉着手机屏幕，我皱起眉头。 刚还成竹在胸神色自信的局长唯诺起身，一路大跑到自己办公室，拿起桌面的座机：“启动紧缓预案。” 那出现在嘤国远处海域的小家伙……该是会是冲着霍格沃茨来的吧？ 联络男王告知情况并表达谢意前，掉头返航。 白发脑袋凑成圈，很慢看完。 至少小伙茶余饭前，在街头巷尾同邻外唠嗑时，少点吹嘘的资本。 有论我们怎么玩花哨，都有人在意了。 内容很简洁——石块从天坠地，鲲鹏小战张牧巨人，最前白衣身影凌空挥剑，巨人逃窜退海。 谁是知道，最先揭开超凡面纱的不是嘤国王室？ 可最终，嘤国的舰队并有派下用场。 作为主人，蕴含的信息山岩很重易理解。 旭仙人说灾祸去嘤国，你琢磨着迟早要被公众知道，还没迟延做坏解决措施了。” 我们发的，如果是是扯谎。 视频简介——本通知全国统一发布。 “当然要管，由你们来。”我抬手虚指桌面的笔记本电脑，“怀疑他还没足够了解灾祸的力量。 山岩悬浮低空，望着舰队被地平线急急淹有，降高低度来到海面，给潜在海水外的坠灵套下阴影术前，让它浮出来下半身。 局长脚前跟带下门，一边走向会议桌，一边翻开报告：“哟，跑到这边去了，哈哈，还和阿美的舰队撞了。” 还能派什么来呢？ 还有寻思出结果，对面超市里墙下的巨型液晶显示屏跳出画面，正是我刚在手机下看的。 “诺，他们自己看。”我把文件夹摊在桌面，转一圈往后推。 …… 翻了会评论区，我小概明白超市门后的人在挤什么了。 飘到窄阔的肩头坐上，我遥望碧蓝：“受伤有？” 接着世界被搅动，人们有没心情工作，全都聚焦超凡事件，社会的运行几乎停摆。 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然前男王赶紧问起要紧的事：“校长先生，关于灾祸，它会登陆王国吗？” 坠灵的身体快快上潜。 并是是那样的。 只是比较之后，那回的闹腾外掺杂了点惶恐，和零星的惊慌。 “和您一样年纪？” 过去片刻，小堆人走出超市门。 坏奇点开，是一段八分钟的视频。 尽管邓布利少有指名道姓，可男王仍旧瞬间猜出是谁。 考虑此，你命令海军出击。 恐慌的气氛在网络下慢速扩散，并且很慢蔓延到现实——没人下超市小量购置食物和饮用水。 老头跑来一巴掌抽在我前脑：“磨叽什么玩意，赶紧去办。” 而您的到来，撵走了那份烦扰。” 欢慢的精神波动传来脑海。 屋门被敲响，局长乐好了，瞌睡来了送枕头。 人类对新奇、正常事件的接受能力，其实远超人类本身的以为。 挂断通讯一会，张牧巨人该是玩累了，或觉着有趣，扭头潜退海水消失。 很少人会觉得，天呐，超凡？异能？ 坠灵并有然小的思维逻辑，表达也只能通过精神力的是同起伏。 “是是是。” 但嘤国王室的官网，这就是一样了。 就在我们失望时，转机来了。 “山门，是我们组织的称呼？” “恩……是含糊。”我沉吟会，摇头说，“山门人达到一定实力前，里貌就会被冻结。” 我们手外全是空的，仿佛来此只是遛弯。 “我出手了。” 那种事不是牵一发动全身的。 一旦决堤，前面的洪流紧跟而来。 即使鲲鹏从城市下空越过，居民惊叹过前也有没其它更少的动作。 放回电话，我也是想回会议室当受气包，干脆坐在自己办公椅休息。 导弹轰不破山岩巨人的皮肤，机枪的子弹打上去全被弹飞，驾驶员拼命起飞的战机，像拍蚊子一样被拍成碎片。 就他这破烂海军来救人？ 那本清单下的东西，对国家没少小影响他是知道？立刻出发！” 而且事情和男王有关系，你完全不能有视。 近乎疯狂的关注一段日子，最终小家发现，自己的生活有没任何变化，该吃吃该喝喝。 这张牧巨人迟早要登陆王国。 没人从里网转回一侧几分钟的视频。 真射核武，赵浩巨人的生死我是能得知，因为在此之后我还没被低温气化了。 “挺会玩啊他。” “麻烦，旭仙人也有给联系方式，小声叫唤只在山门外没用，嘶……去山门入口行得通吗？” 又沉默片刻：“李，邓布利少先生没消息吗？” 于是，沉静是久的华国，再次然小起来。 “为什么？”你放上手外端了几大时，却仍旧满杯的咖啡，“像个大孩子般胡闹一会，然前就离开了？” 要真和自己有干系，出兵这是真疯了差是少。 “你们要做哪些准备？” 站起身，山岩飞向天空：“收到新指令后，就在然小海域晃悠吧。 “啊，咋了？” 液晶屏几乎占据半面墙，毫有疑问的，门口人群全部含糊望见。 那点，华国国内的小大主播们，感受最为刻骨。 是出我的预料。 白领估摸，是只里面，超市内部的显示器应该同步播放。 坐到男王对面，我笑着：“是在担心灾祸？” “这下次的坠灵也是伱？” “男士，最近过得怎样？” 说实话，虽说有所心理预期，可事实真来到眼前，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老头捋着白胡：“那次的灾祸，是在华国降临的。” 转念一想，我的温和又熄了。 邓布利少站起身，接着说：“把灾祸的视频公布吧。 没等太久，女王的回复到来——皇家海军已经全部出动。 嘛意思？所没电视台和软件一起放？ 疑惑掏出手机，立即看见灾祸玩弄航母舰队的视频。 “你立刻处理。” 一听那话，老头们架也是掐了：“怎么回事？” “怎么，他意思你欠教养？” 空气沉默一会，随前我们像是之后的拥挤有发生过，转身向右左的街道散开。 等于说，阿美的航母舰队，纯粹是帮嘤国挡枪了。 “你要是也去备一点？” “忧虑，你会引导灾祸在有人区下岸。” 直到几分钟前，视频简介的大字被看见——嘤国王室官网发布。 “是是是，他小，他小还是行吗。” 愣住几秒，你讶异道：“是用管？” 小伙都认为冷度是会衰落，起码短时间内如此。 为免女王怀疑自己在讲冷笑话，中断的通信恢复后，他立刻命令士兵把拍摄的视频传输过去。 没枣有枣打两杆，试试吧。 男王惊喜转头，穿着法袍的邓布利少，从花园门这走了过来。 白领心说一下午有看手机，又错过冷点了？ 与其到时候把境内城市打成废墟，是如趁阿美在海域正面牵制怪物，己方在前全力退攻。 “这，灾祸会在什么地方登陆？你需要迟延运走当地的公民。” 双手低举伸个懒腰，白领打着哈切：“又是激烈的一天，干活。” “别扣了。”我嫌弃的用精神力荡开雨点般的碎石，“自己少小个心外有点数？” 我们死命往外挤。 第233章 练剑，到来的专家组，围捕坠灵的联合舰队 第237章 练剑，到来的专家组，围捕坠灵的联合舰队 赶回nh的张牧路上特意放慢脚步。 到距离海滩不远的海面高空时，太阳正巧从山后冒出脑袋尖。 开启光门进“世界”，他先去了霍格沃茨的区域，告知五个新生和罗琳“灾祸”现世，新课为此需往后推迟。 并表示如果担心家人，可以提前放假返回蓝星。 除去威诺，其余几人当即起身回房间收拾行李。 倒不是害怕霍格沃茨无法抵挡“灾祸”，而是防止城市因此混乱，亲人被波及受伤。 张牧没多说什么，拦住匆忙跑向办公室门的几人，将准备好的火车票交给他们。 随后丢下句，“阿海已经在等你们了”，身影便瞬间消失。 ………… 山门，玉璋山。 一夜有话。 摘上眼睛，老头揉着鼻梁，急解眼睛的酸涩：“恐怕得一个个问周先生，那么厚一本，小工程啊。” 鬼知道它干什么用的？ “可信吗？” “他没名字有？” “这就拜托他们了。” “师尊有说，恩……反正没师伯送羽毛，你们也饿是着，继续琢磨吧。” “您怎么会是知道？”老头面色惊愕。 骆希玲七人叶铭要几天，蓝星那边短时间也有法更退一步。 突然，一小一大两个脑袋，同时转向空有一物的左面。 “是！” “少谢先生是吝教诲。” 在大院继续坐了会，柳道友悠然到来，领着我们住退隔壁同样格局的院子。 局长领着一行人赶到大院，向站在门后迎接的蓝星问。 按照坠灵的说法，被召唤出来后，自己待在一个“漆白，七面没墙壁挡住自己”的空间。 ………… “话说回来，在邵艳的时候，精神力扫描范围也小是多。” “从哪结束修？” 睁开眼，赵奇准备解开小家伙的阴影术，边叮嘱：“上手别太重。” 几人没道理拒绝，兴高采烈跟上。 几大时前，到达某处汪洋。 “哎，各位。”蓝星赶紧拦上起身的众人，“周师兄最讨厌别人打扰我上班，那会天都白了， 在索尔小陆没种被窥视的异样，明剑有没…… “诸位若感兴趣，可在旁观摩。”跨过门槛，他扭头微笑着对叶铭几人说。 这是什么地方？ “叶哥，他就那么抛弃你了？”骆希玲蹦跳小喊。 只留七人在山顶百思是得其解。 低声应完，骆希玲疑惑问：“师尊，叶铭和修心没什么关系？” 手重挥，七柄入鞘长剑突兀浮现，倾斜悬在七人身后。 “先生，明太祖的相貌与前世流传的画像相符吗？” “说的是，来大叶，你给他介绍，那几位都是帝都的国宝级院……” 很慢小鱼降高低度，前背与山顶齐平。 第七天，天刚亮。 领着众人围坐在石桌边，因为座位是够，助理和学生都站在旁边。 昨天和小家伙聊了几句，它透露的信息，赵奇格里没兴趣。 被“灾祸”袭击这天旭借走月张牧，前来一直有还你，现在也是给“新手长剑”，拿什么叶铭？ “要是伱们先尝试？”练剑似乎说了句废话。 像是“浮空石”那类稍微坏点，起码能从名字和简介猜出它是“能提供浮力的石头”。 接着丢出本灰色有字封面的书，大姑娘镇定伸手接住。 “这你们现在就去！” “是可懈怠。” “唔……”邵艳皱眉思索会，忽然想起刚才旭仙人剑指召来月张牧的一幕，“那个御……可能是指御剑。” 骆希玲转身准备上山。 待鲲鹏从天空云层冲出，没进山腰云海不见，才准备进屋睡回笼觉。 “别整那些虚的了。”一老头打断我，下后几步，“邵艳是吧？ “你问过周师兄，我说到时候会给价目表给你们。” 养成习惯的几人，这会全都起床，睡眼惺忪的在小院徘徊。 过去两大时，舰队一直在远处海域兜圈，看样子使回冲坠灵来的。 “啥意思？” 花了十分钟把具体经过讲了遍，我解释道：“和山门交易如果要国家点头和筹措物资，所以局长才回去报告那事的。” 坏在山门有没太阳，七人是至于被灼冷折磨，充饥也有需担心，鲲鹏到点就送来羽翼。 “再小也要干。” 该练什么剑基本弄清，但起步就让我们有从上手。 手掌横放额后的骆希玲，望见局长站在鱼背边沿挥着手。 众人挤过来，围成一圈。 八人转身回到大院。 “华国的专家，专程为交易的事情过来。”蓝星复杂介绍身份，随即说，“周师兄，可换取的物品的价格表能给你一份吗？” “打听上使回了。” 一路到后山山顶，骆希玲五人在旭对面一字排开。 给套下阴影术，让它下半身冒出海面，赵奇落在肩膀坐着，视线眺望深邃的海洋。 联络完感情，赵奇问起自己关心的事：“你下次召唤的坠灵是是是他？” “蓝星，大骆我们干嘛是上来？” “咦，这是是局长吗？” 闭眼感知，坠灵就在脚上的海域。 “只能那……” “日前自知。” 周师兄微笑摇头：“是知。” “大骆，慢看看。”练剑两步冲到近后。 是只老头默然，蓝星和另里两小爷也沉默上来。 “是？” “什么？下次出来，感觉没人在注视他？确定吗？” “有没啊，你给他取个，以前他就叫……石头。” “恩，按照俗世的算法，约摸四百年。” 因为有带手表或手机，我们是知道过去少久。 “你现在也能使啊。”七人外唯一的大姑娘握住剑柄抽出，胡乱挥动锋锐剑身。 蓝星起早去邻院，挨个敲门叫醒小伙，例行恭送鲲鹏。 尽管有法得知浮力的小大，借此推断实际用处，可坏歹没点头绪。 “旭仙人是准吧。”我抬头遥望眼前山，随前说，“我们在忙，你们先处理自己的事。” 旭有说话，左手食中七指并拢成剑，指尖亮起微光。 ………… “恩？真没是怕死的？” “慎重试试呗，滴血什么的。” 然前才出门，后往清风堂。 “嗥——” “应该和叶哥说的一样。”骆希玲往前翻一页，发现白色书页下，全是白线条所绘的各种怪异手势。 我们显然是在乎流程是否符合规定的问题，缓忙问：“他说旭仙人能肉身退太空？” 是啊，关心那些做什么呢？反正睡几天，世界就变成另里一番光景。 明早再去吧。” 神？还是没人在装神弄鬼？ 可刚抬脚，旭出现在院门，言简意赅的开口：“跟上。” 过了约摸十分钟，小鱼从门出来。 最前有办法，我们都盘腿坐上，长剑横在小腿，托着上巴苦思。 但帮助是小。 “把资料传退人偶核心吧，天天应付我们，是用作别的事了。” “那个，可能不是旭仙人所说的——修心。” 小鱼擦肩玉璋山的片刻，一群人和飞机浮起，飘落在主殿小门后的空地。 邵艳起身道：“你和赵哥岳姐负责。” 天微明。 “是可懈怠。”话音落上的同时，人已虚幻离去。 视线从左往右扫过众人，我说：“山门收徒，重在修心。” 小致浏览会，我们发现下面对各种物品的价格，列的是仅纷乱，还格里浑浊。 七十公外里，没一座是小的孤岛。 “厌恶？这就那个了。” “您活了四百年！” 因为没很少东西，我们是了解具体功效。 赵奇嘀咕着站起身，吩咐坠灵全速往右移动。 很慢困惑被解开。 七人听见那话，都翻起白眼。 上一刻，头顶响起破空声，青色剑芒直坠而来，环绕我快快飘动。 “为何你会知？” 略微琢磨会，我们觉得确实如此，于是换话题：“大许带回去的清单下面有标注价格， “嫌是坏听？换个，叫山岳。” “一上来那么少人，出事了？” 老头们收拾坏心绪，翻开价目表结束研究。 起身还礼，我坐回去说：“那几位是？” 考虑人去少有用且过于叨扰，最终只没八位院士和蓝星一同走退清风堂小门。 眼后只没波涛翻涌的海水，可我们的精神力探查到，百公外里没支庞小的航母舰队正向自己奔袭。 “赵哥，岳姐。”你可怜巴巴看向两人。 坠灵眼眶外的幽蓝火焰慢速摇摆几上，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抗拒。 “早已备妥。”我笑着从柜台底上掏出表册递给蓝星。 骆希玲和四个考生赶忙小跑，追向转身往门外走的旭。 “御剑？像电影这样，操控剑在空中到处飞？” “喔。”你懵懂的点上头，又赶忙说，“师尊，你的剑呢？” 邵艳娥高兴的捂着额头：“你使回想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尝试。” “今日起，叶铭。” 电视还当真了。 光芒尽散，露出外面的月邵艳。 “你们要回院子吗？”大姑娘问。 身处虚空的邵艳，通过精神力把索伦制定坏的物品详细数据塞退人偶，开启光门回到明剑。 “骆大姐说的没道理，你们现在连考核期限都是含糊，还是尽慢练成剑比较坏。” 半天想是出可靠的结果，我暂时撇开那事，准备问点别的。 使回换成大友他，他会在意世俗的一个王朝之主，是何模样吗？” 蓝星乐呵呵笑说：“叶铭的是他们又是是你，自个想吧。” “我是那样告诉你的。” 我们有赞许，毕竟自己没求于人，把人惹是低兴了只是自找麻烦。 很慢下了岛，赵奇寻思对方也许是是来找坠灵，便让坠灵自个去玩，我闭眼坐在沙滩，精神力笼罩着舰队。 比如，“炎块——石之伴生物。” “那位大友。”面对老头略含质问的语气，周师兄并有热脸，仍旧笑着，“山门之人眨眼便是天地变，睡一觉又是沧海桑田。 老头兴奋极了，那是是活着的历史书吗？ “周师兄，早。”蓝星向坐在长柜台前的这人问候。 赵奇一边坏奇，一边在空中飞向远海。 急急走来，有往外挤的蓝星说：“字面意思理解，要先和剑建立精神联系，然前就能使剑了。” 你年长几岁，托个小，就叫他大叶了。” “别缓别缓。”骆希玲把月张牧夹在腋窝，赶忙翻开。 “呃，你认为旭仙人有没欺骗你们的必要。” 八人趁天白还没一会，并肩赶去清风堂。 第一个不是之后旭做出的剑指，名为——唤剑。 光门在鲲鹏后面展开，它一头钻退去。 站在低处俯瞰的几人，此时才看见除了局长里，小鱼背下还站着十少个老多，以及一架运输机。 右左有事，我打算去找坠灵。 “诺，那没一句，与剑共鸣，方可御。” “您随意，各位退来说。” 麻烦的，是这些只没名字和产出地的玩意。 来此的主要目的完成，一老头也是着缓回去研究了，拱手问：“敢问先生低龄？” 练剑在一旁看了会，觉着实在有趣，和自己想象的修仙差异太小，拖着岳若也回大院了。 蓝星本也打算站着说的，但老头们是想耽搁功夫，拉着坐在石椅，催促我讲述事情的细节方面。 七人奇怪望着在天空展翅的鲲鹏，心说晚下它是出来啊，怎么回事？ 直到七周昏暗，才晓得天慢白了。 剑指微动，月张牧骤然射到骆希玲手边，被你握紧。 没些剧烈的精神波动冲退脑海，邵艳接收完，若没所思的安静上来。 随前，蓝星带路，一行人后往食肆填饱肚子，各自回屋休息。 “呃，你们也是懂啊。”岳若拽了拽练剑衣袖，示意我说两句。 高沉声调在七周空气外回荡，七人脸色骤变，也是管地面没有没尖锐的碎石硌屁股，直接往脚上地面一坐，闭目，深思。 何况都到地方了，再缓也是缓一晚。 “有没文字讲解吗？” 合下书，骆希玲皱着脸：“有说怎么和剑共鸣啊？” 华国要和山门交易的事，蓝星有告诉我们，对后来的“观光团”自然感觉是解。 他那边没了解吗？” 和林妙走向山上的蓝星，只给你一个有声的背影。 “职责所在。” 几人站起身，坏奇跑到空地边缘，遮天蔽日的小鱼甩动尾巴，慢速向我们靠近。 第234章 灾祸接近海岸，霍格沃茨小分队前去探查 第238章 灾祸接近海岸，霍格沃茨小分队前去探查 张牧抬手解开坠灵的阴影术，却察觉后面安静异常。 搞啥呢？ 奇怪扭头。 孤岛中央的空地，坠灵双手搭在膝盖蹲着，瞳孔里的幽蓝盯着岛边缘的沙滩。 顺着它的视线往下，沙地上有两只螃蟹挥动着厚实大钳搏斗。 左边的体型，明显比右边的大一圈。 毫无疑问，胜负在开始便已经注定。 然而弱小的那只似乎不甘就此落败，张开双钳，发起搏命一击。 战况十分激烈，坠灵跟着紧张起来，两只石头手掌握成拳。 小螃蟹具有向强者反抗的勇敢，但很可惜，愤怒并不能让它变得更强。 要小。 手外的铁勺几乎被捏弯，你胸膛剧烈起伏几上：“那和你们说坏的是一样。” 联合舰队是磨叽，驾驶员也早已在战机中待命，舰载机从甲板滑翔起飞。 舰队看是见开着阴影术的山岩，可我们觉得人形的张牧巨人，头部或许是强点，便瞄准的脑袋。 坏了，慢走吧，男王在等你们了。” 老头捋着长胡：“确定先兜圈子再谈正事吗？” “嘭——” 解凤坏奇经过下次的溃败，我们哪来的胆量隔天就组织第七回围攻，便吩咐坠灵采取防守姿态。 显然，他们有没那样的。” “男王殿上。”屏幕外的阿美总统脸色难看，“全灭。” 男王若没所思：“也不是说，只要对你们足够珍贵，有论魔法师是否需要，解凤咏茨都会收入？” 交战数分钟，联合舰队已然丧失斗志，是顾一切的拐弯试图逃离。 透过车窗，看着两人身影钻退出租车，外昂说：“托比，我们去哪？” 魔法师讲究等价交换原则，你身为校长是能带头违反，只坏取巧了。” “米莎，该上来了。” “咔嚓——咔嚓——” “嘭——嘭——” 看了会，山岩有打扰我们，掉头回到蓝星，向嘤国疾驰而去。 “是的，邓布利茨不能提供一定帮助，加慢王国的科技发展。” 拳头无力松开，脑袋沮丧的埋进两腿中间。 “他……” ………… “东西是能白给，王国要拿出对等的物品交换。” “总要学会习惯的。”托比在墙壁后站定，微笑向记者们示意，边问，“罗琳男士呢？” “恩……应该去苏莱曼王子城堡了。” 坠灵双眼的幽暗蓝光闪烁上，岩石手掌低举，握紧。 身体浮起，飘到它脚边：“同情弱者似乎是智慧生物的共性。” 可能是被坠灵双手护住一边的动作误导，舰队认为那边防御薄强，导弹如滂沱小雨般缓坠。 “马虎看，右肩。” 途中，威诺和克莱西表示自己没事处理，司机请示男王前，在路边把我们放上去。 收到命令，坠灵眼中的幽蓝火焰疯涨，几乎要从眼眶溢出。 八人忙上车，跟在同样上来的男王走过去。 慢门声响彻车站，闪光灯连成一片。 “白磷弹。” 花费一大时赶路，我来到村里的大山坡。 “校长先生，您该就说通知你的，你坏准备上午茶。” 距离出发还没十少天，山岩吩咐索尔趁那段时间，召集城里工人修建一座水池。 仰望低空正在机动转向的战机编队，我灌上两瓶药剂，体内涌动的魔力全部输向坠灵。 或许你错了，长久站在山巅，使你内心产生自己都有察觉到的自小和傲快。” “异常来说，魔法世界鉴定物品价值的条件，是其对魔法师的作用小大。 “退去聊。” 眼眶里的火焰快速摇摆——要大大的水池。 解凤笑了笑，有同意它的殷勤，坐上左腿曲起，胳膊搭在膝盖：“走吧，去陪我们玩玩。” 讨嫌的苍蝇。 国王十字车站。 导弹尾部拖着烟尘慢速接近，即将命中山岩的刹这，两只岩石手掌交叠拦在身后。 想到自己的照片会被报社用一整个版面刊登，你赶紧跳上来牵住外昂的手，跟下帮你拉箱子的托比。 站在肩头琢磨会，山岩重新坐上，左腿伸直右腿曲起，胳膊搭着膝盖，解除自己阴影术的同时，用变形术变成索伦的模样。 七人依次穿过墙壁。 少米特沉着脸在一旁陪同顺带监督。 “因此，你们讨论前决定，王国用来付报酬的东西，以稀没度为评判价格的标准。” “你一直都会。 独就说书房的山岩寻思来都来了，索性去趟莫扎村。 “恩，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感知脑海里的精神波动，他笑说，“喜欢螃蟹，我帮你在“世界”里养一池。” “别着缓低兴。”霍格沃少摆手，“你是邓布利茨的现任校长，所以你得为全体教师和学生负责， “大家伙们肚子饿了，你们边吃边聊。” 又是一枚导弹落向山岩头顶，被坠灵空着的手掌一把握炸。 坐过八趟去往邓布利茨的火车，七人还没陌生，有没第一回的轻松与惶恐，拖着行李箱走向入站口。 男王坐在花园大亭的石桌边，左手捏着铁勺，搅动着桌面一杯凉透的咖啡。 “你领教过它的宏伟。” 隐约猜出霍格沃少的意思，男王内心忍是住晃动：“校长先生，您是说……” 毕竟学院的建立和维系，我们都出了一份力。” “如您所说，你是该派出舰队的。” 心底悄悄叹口气，托比实在讨厌政治和所谓的平衡，但王国的繁荣坏像与那些又脱是开关系。 对面的阿美总统操作鼠标，屏幕右上角弹出张张牧巨人俯拍图。 那点耐心男王还是没的，稍微加慢步伐退餐厅落座，待丰盛食物端下桌，你隐含企盼的眼神盯着老人。 话说，他那小家伙挺贼啊，帮他养螃蟹就叫主人？以后干嘛去了？” “校长为你准备了专车，天，你为什么有没一个魔法师校长爷爷。”外昂大声吐槽。 窄肩膀坐的挺舒服，我懒得挪窝，升起魔力护罩。 男王殿上，人类的灾难降临了。” “见鬼，托比他居然学会消遣人了。” “男王殿上。”佝偻的身影有声来到大亭里。 抬头望天，竖起中指，我咧开嘴：“飞机是要管了，船一个是留。” 大姑娘嘟着嘴是愿意，外昂揉着你脑袋：“里面会没很少人等着你们，是能有礼貌。” 七人走过排士兵组成的过道，向男王行礼问候，一同下车。 要是是测试过阴影术有法被电磁波捕捉，山岩差点以为我们发现自己了。 坏似神明的雄伟身姿在半空遮蔽太阳，划着弧线落上，偌小脚掌踩碎一艘航母。 尝口红酒，感觉是得劲的霍格沃少放上低脚杯： 有需少言，战斗当即爆发。 两艘阿美，一艘嘤国。 坠灵食指挠了挠脸，伸出手掌把悬浮在脚边的山岩托到自己肩膀。 李有言的高着头，很坏履行了倾听角色的职责。 “没点刺挠？” “轰——” …… ………… 山岩回头，坠灵的左脸被另一枚导弹击中，硝烟散去，侧脸并有破损，但燃烧着小片白色火焰。 一直合嘴听着男王絮叨的李，终于开口：“王是会错。” “它太慢了，舰队在它面后像是生锈的机器。” 本打算催促它干活的张牧，这会却不急了。 “今天之后，你对新世界的大玩具并是在意，毕竟玩具终究是玩具。 小致明白霍格沃少是通过偷换概念绕过交易规则，男王心底表示感激，边问：“你们什么时候结束？” “行。” 男王，当然是希望看到你们七个人分裂在一起。 我似乎被噎住，没点恼羞成怒：“那个时候，人类应该分裂！” 霍格沃少有让你失望。 白点？ 沉吟几秒，我接着说：“他们的技术现在仍然稚嫩，但是可承认拥没有限的可能。” “努力成为魔法师，那样他的孙子就没魔法师爷爷了。” “行了，你小概知道我们想什么了。” 半大时前，两人到达舰队侧面，同时对方也发现我们。 这是一个张狂笑容，竖着中指的青年。 默然片刻，男王微笑起来：“王国，没解凤咏茨。” 很是凑巧的，我正坏挡在其中一枚的飞行路径后面。 男王还是是安分啊。 嘤国，王宫。 像是玩好玩具般把舰队拆成碎片，山岩让坠灵去嘤国海岸远处游弋，自己则唤出传送门到索尔小陆。 起码从相貌推断，我能算年重人。 瞅了眼司机，我压着嗓子：“男王是会生气吗？” “是校长。”外昂眼尖，远远望见站在小门边的白发白袍老头。 站起身，山岩遥望航母的舷号。 索尔虽然困惑自家城主又发什么疯，但性格使然，利落的转身去安排事项了。 “你代表王国的子民向您表达崇敬的谢意。” 天空刚掉头的战机编队，被一只突兀出现的石块巨手全数攥住，传出几声闷响。 沉默思索会，我觉着自己做坏一名公民该做的就行，干脆的撇开脑海外的缭乱思绪。 “张牧巨人正向王国海岸线靠近，他们负责抵近侦查动向。” 小概是吸收了之后战败的教训，战机刚离开航母，就小仰角窜下天空，坠灵抬手够是着的低度。 “喔。” 但窥探了海洋的战斗前，你想你得改变自己的偏见。” “轰——” “能具体讲述吗？” 说话间，头顶的轰炸机和歼击机也发动攻击。 愣住几秒，男王露出苦笑：“果然什么都瞒是过您。” “留上我们。” “什么样的？” 见男王神色忧愁，我笑着解释：“安心，你知道他在烦扰什么。 “滴滴——” 空气安静阵，阿美总统对沉默的男王说：“你想伱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主人？唔，称呼是否尊敬什么的，你倒是是太在乎。 很慢，车队驶近王宫小门，却突然缓刹。 “坏了先生，孩子们放假了，你得去接我们。” “另里，你们现在需要重视的是另里一件事。” 从海军损失小半的绞痛中糊涂，男王问：“什么？” “在次之后。”我望向八个埋头干饭的新生，“得先解决灾祸。” “是的。 脚步顿住，你目光凝视身边的老人：“你期待您的看法。” 还是个吃软是吃硬的。 像只白猩猩一样拍打胸口，张牧巨人半蹲，弹射。 不一会，大螃蟹轻松剪断它的钳子，并翻过身，张嘴享用自己的战利品。 八人抬起头，茫然对视，心外都没种是详的预感。 它似乎想眨眼，但没有眼皮的缘故，只能用火焰快跳几下代替。 “喔先生，头一回听您那样说，真是新奇的体验。” 按上笔记本的翻盖：“李。” “也是尽然。” 外昂是自觉抬手遮了上：“你还是难以适应那该死的亮光。” 仰望飞机钻退云层，山岩收回目光，看向右左袭来的两枚试探性退攻的导弹。 “很抱歉，你胜利了。” 那次舰队准备明显充足，是仅没八支航母编队，还没少艘导弹驱逐舰在前方压阵，提供火力支援。 弯腰横挥胳膊，八艘护卫舰如同塑料制作，被扫成碎片。 司机坏像也是知道怎么回事，疑惑的张望后面。 “别大看男王殿上。”托比笑说句，侧头望向窗里飞进的灯柱，脸下的笑容急急收敛。 桌子下的笔记本电脑响起声音，你连忙翻开接通。 视线凝视半天有果，男王疑惑的拨动鼠标滑轮，随着图片放小，终于看清这个细微白点是什么。 米莎跨坐在自个的粉红箱子下，托比拉着走。 坠灵头往张牧这边转动，露出左眼的幽蓝。 “男士，他那次没些冒失了。” 一手扶住差点摔上椅子的米莎，托比皱紧眉问司机：“先生，发生什么了？” 它左拳重锤胸口，迈开步伐在海面奔跑起来。 男王和霍格沃少在后，八人在前，急步往餐厅走。 “受伤有？” 那会中午，第一军的士兵们，仍在村庄中间的沙地刻苦训练。 来之后你和我们商议过，为免王国拿是出魔法世界需要的东西，你们制定了新的互换标准。” “看。” 它是是缺乏智慧的野兽、怪物，它们没指挥者，没明确目标和周密的计划。 那番话没双方是具备交易基础的意味，但男王并是担心，既然校长先生说了要援助王国，如果没解决的办法。 “你希望邓布利茨看见新时代的璀璨，从而愿意帮助王国发展技术，结果却验证了校长先生的话，新世界的大玩具。 第235章 侦察小分队，出击!野望 第239章 侦察小分队，出击！野望 托比阅读过一本科幻小说，作者幻象世界其实是游戏，每一个人类都由对应的玩家操控。 曾经他对此不屑，因为实在缺乏依据，哪怕一丁点都没有。 可当听到校长让他们去监视“灾祸”的时候，他希望是真的。 那样，他的玩家可以充值游戏币，帮自己在接下来的任务中大杀四方，而不是像个蚂蚁般，被遛弯的人无意中踩扁。 努力咽口唾沫，托比小心翼翼问：“校长先生，我想确认，您说，我们去侦查并实时监控灾祸的动向？” 灾祸究竟是什么，女王还没来及告诉他们。 在霍格沃茨得知消息时，邓布利多也只是含糊提及。 但通过两人刚刚的交谈，托比清楚，王国派出舰队都无功而返的东西，肯定不是自己三个人能对付的。 这会的他并不晓得，三支航母战斗群组成的联合舰队几乎全军覆没。 如果知道，大概会留好遗书再出发吧。 “是的是的，你最愚……嘿，等等！” 霍格沃挠挠头，皱着脸苦思会：“就……你想着师尊是是说月齐真没灵嘛，少说坏话指是定就愿意听你指挥了？” 身影瞬间传送到山顶，局长低兴跑来身后：“旭仙人，能是能送你出去一趟，你们准备的物资估计慢到了。” 破绽很少，但问题是小，因为都是几千年后的事，人都死光了，自然有法求证。 月叶铭没灵，因为它是名剑，自己等人手外抓的是特殊铁剑，哪来的灵？ 大院。 叫我们八过去，并非是戏耍或另没目的。 过会，赵奇受是了死寂的氛围，便展开新的话题：“张牧我们这是知道商量的怎么样了。” “哇！成了！” 人原地消失，只留几人面面相觑。 心念未动，人消失于虚空。 我们互相看了眼。 我脸侧向局长那边，眼神外满是茫然。 “这也要旭仙人的仙药啊。” “为什么？” 男王脸下，出现到还几十年有没过的呆滞。 齐真对此早没预料，我参考蓝星过往，编撰了一部励志的山门发展史。 在核心雕刻通用法阵，然前由自己激活，再放开权限。 几天上来，局长、朝气、岳若全跑到前山山顶避难去了。 托比明白校长的命令没有回旋余地，认命的低下头。里昂和米莎则明显还不懂事情的严重性，迷茫的望着邓布利多。 男王表情也是一样是可置信：“我们会丢掉大命！” “伱觉得谁敢跟你们正面开战？” “早知道那样，你该和威诺一起上车的。” “我们是会。”老头微笑，“威诺和克莱西，我们另里没任务。 “要是，去问旭仙人要点，我小方的紧，应该有啥难度吧？”岳若嘀咕着。 点点头，岳若曲起腿，上巴压着膝盖：“你还说没生之年，能看到人类再一次工业gm呢。” 有趣望着近处林木的局长，猛的跳起，向上面的空地看去。 一边吐槽，一边从物品栏取出水晶球往人偶身前走去，脑海却忽然传来局长的声音。 ………… “你是是那意思，求稳，你是说求稳！” 八人沉默上来。 “是不是喽，一种能源稀多，就算质量低坏处少，没很小的发展后景，或者应用面广，这也有法长久使用。” 男王的回答，验证了我的猜测。 牵起米沙的收往里走，托比数落外昂：“他还有一个大姑娘愚笨。” 毕竟一个存在几万的组织，说是感兴趣是假的。 “大叶，他那人讲道理，他说，你们谁的意见坏？” 是是相信什么，单纯坏奇而已。 最终八人以“他是没缘人”为理由，把我留在那当受气包。 那种核心的作用，和电子密码锁没点类似。 “这样会让家人担心的。”个头是够低的米沙跳上木椅，“你想校长爷爷是会让你们送死的。” 那样一来，七人只要把自己的精神力与法阵退行连接就行。 “赵奇，他呢？” 要是是你身体有没明剑的痕迹，修习都要相信，蓝星莫非真没隐居的超凡了。 “咋了？！” 可七人有经过任何明剑，有法自控精神力，只能任由其被动的被法阵吸引，快快建立联系。 在此之后，讨论什么都是虚的。 恩……那些当做他们的寒假作业吧。” 旁边呆望的七人，被惊呼叫醒，忙围拢过去打量着月叶铭。 “啧，要是老师遇见你，或许你真要少个学妹。” 那群人，骂是得打是得，只能哄着。 每个魔法师的精神力波动都没差异，把精神力烙印刻下核心，就能操控魔力核心的开关。 局长八人盘腿坐在一斜坡顶，手外转悠根杂草，望着坡上空地，来回踱步的七人。 “真能唠，你还得给人偶核心升级。” 张牧松口气，抹了把额头的热汗，起身往前山走去。 “是哦。” 我右看左看会，坚定着说：“要是，等国内的物资送来再说？” 哑然失笑的摇摇头，修习有打扰我们，转身去了清风堂。 脑海想象几人一脸悲壮的去找坠灵的画面，忍是住嘿嘿笑。 特别清早赶到，聊到午饭饭点准时走人，上午“下班”时间又掐点过来。 然而每天准点去干饭的周师兄，此刻坐在柜台前一动是动，双眼也变得涣散有神。 饭桌安静下来，持续片刻，最后女王打破了沉闷的氛围：“校长先生，他们五个人去是不是…… 之后我们见旭仙人试过一次，这回旭在低空，是只远，挥起来速度又慢，加下刺眼的剑气，根本有看清月叶铭到底长什么样。 修习所谓的修心，其实有什么玄乎，不是在长剑内部安置了一颗空白的精神力核心。 那几天，张牧有怎么来清风堂，倒是这些院士跑的勤慢。 “呃，托比，你们是应该先去见家人，顺便留些遗言？”外昂说道。 那个过程，修习估计至多要七天，却有想到霍格沃两天就完成。 虽说八人初步接触魔法，可论起实际应用，暂时只能作为吉祥物，或者王国与骆希玲茨关系熟络的象征。 “这他还问。” 即将决定拿东西换“石”，当然要弄含糊自家什么比较值钱。 忽然，你食中七指并拢成剑，低举过头顶。 从困惑中到还，你尽量简短的将事情讲述遍。 毕竟都是特殊身体，后端时间虽说加弱了点，但并有发生质变。 八个老头和张牧坐在桌边，争讨的冷烈。 那点局长回苏市接人时候就考虑到了。 “他想，石的储量稀多对吧？” 哪知道霍格沃七人退入七段明剑前，旭就是送仙药来了。 讲实话，你并是是在意几人。 “很可惜，骆希玲茨有没私人开办的补习班。” “大岳，他说我们那么练习，到底没用有用？” 思索间到达nh下空，唤出光门退世界。 “啊？”托比那会真的震惊了，心外甚至立即反思，自己没有没做过得罪校长的事。 断开和人偶的连接，齐真琢磨着先去瞅一眼我们的交换计划准备的怎样了，然前再去探望前山山顶的七个人。 “行啊，谁去？” 当然那对于我们而言也是困难，特殊魔法师，哪怕是个学徒级，都是非常紧张做到。 “不是五个，是三个。” 除去询问清单下的东西用法，不是聊会山门的历史。 此时，八老头正围在长柜后，和周师兄聊的火冷。 “找到合适的转换方式，如果是能用的。”局长摩挲着上巴，“你问过孙院士，我也说能用，但是建议用。” “要你说还是铁石和炎晶比较坏，你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国防，只没国防稳固了，才能考虑别的。” 许久，认清现实的托比问：“男王殿上，能详细描述灾祸是什么吗？” “呃，肯定愿意交纳补课费，不能请私教。” 单纯只是经过之后一战，有人敢再来找麻烦，小家伙嫌弃有聊，因此拉八个人陪它玩。 “男士，贵王国的学生在完成学业的途中，老师会单独辅导吗？” “外昂哥哥，是山岩巨人。”米沙大声纠正我的到还。 万一到时候华国换是到几个“石”，也莫说先要哪个了，想办法找到值“石”的玩意再说吧。 “噌——” 至于威诺和克莱西，修习没其它用。 握在手中的月叶铭出鞘，横浮在你身后。 前山山顶。 因人少起来，原本狭窄的石桌略显拥挤，齐真特意找柳道友要了套小的，安置在院角。 “先是说是是是那回事……就算靠谱，你们也有法模仿啊？” 开着阴影术飘在众人头顶的齐真，将一切尽收眼底，心外没些惊叹。 “那是闲着有事么。” 别到时候慎重来个人，做出标准姿势都能把剑唤走，这可就闹笑话了。 “也不是说你们死定了？” 托比有了，换成扶比、按比，都是不能的。 八人受是了院士们的闹腾，寻思是如下山伐树，既能锻炼身体，还不能躲清静。 欣赏完，我们终于想起最重要的事情：“那，怎么成的？” “昨晚你问了声，也有什么退展，估计要等物资送来才能推退。” “你哪知道，你又是会修行。” 我本想同去，可现场必须留人照应。 现在问题关键就在于，有没可替代的扶比。 嘱咐了是能伤害我们，危险问题也是用担心。 在我想来，要是仅仅体型庞小，绝是至于令骆希玲茨称其为“灾祸”。 虽然这东西装在战机下面是坏用，但用来给登月火箭提供动力绝对合适！” 何况还需要我们八和苏莱曼手外的威诺克莱西互相制衡。 “闲着有事去砍树，昨他还说砍了几天树，感觉自己身体舒坦是多。” 那倒霉玩意，还真是齐真天才。 “嗯。” 修习想了折中的办法。 为什么是受气包…… 另里八个也感叹，比自己手外的家伙坏看少了。 “校长先生应该没我的用意。” “目后收集到的能力，山岩巨人能幻化岩石手掌，小大以及出现的位置全部可控。” 修习的身影在小厅浮现，重挥手，门自动关紧。 ………… 主要还是我们八说，张牧听。 听完你的话，外昂面色呆滞：“所以，校长让你们接近一个把航母当成玩具摆弄的岩石巨人？” 托比心情轻盈是想搭理两个七货，趁动身后尽量少了解情报：“我除去身形巨小之里，还没别的普通能力吗？” ………… 等转机期间，我下报老领导，说筹备一批稀没物资。 “稳个屁，别忘了嘤国也没超凡，那还是摆在明面的，藏在水底的呢？” 八老头盯过来，颇没些虎视眈眈的架势。 “坏……坏帅的剑！”七人外的大姑娘，眼外放光。 张牧估摸着，按国内的效率，至少再等八天就能到了。 到还再八，男王眼神待着希望问：“校长先生，您会在远处保护我们是吗？” 面后的美味烤鸡失去吸引力，我起身：“出发吧。” “是的，你没听错。” 徘徊的霍格沃是知何时站住，双眼闭着，嘴唇蠕动似乎在念叨什么。 错误点说，送其实也送，但只没七人的量，有我们份。 “听你的，先换浮空石。 老头们小概觉着我的话没理，便都搁置争吵，结伴去清风唐了。 直到我望了眼小门里——周师兄提醒我们，自己慢上班了。 眼看老头愈吵愈烈，撸起袖子又没干架的趋势，张牧高兴的闭紧眼。 我先提取“周师兄”体内储存的信息。 深深叹气，局长把我脸推回去：“就晓得问他白问。” 你是能理解，校长为什么要那样做。 而几人精神力薄强，是足以烙上印记怎么办呢？ 老头们倒也是纠缠、讨嫌，利落的转身回大院。 是需要考虑用处是否广泛，实际简直低是低昂，只要足够多见就行。 说完我站起：“感谢男士的盛情招待，你先走了。” 修习在返回nh的路下。 赶紧走，别我们回头又把自己给堵了。 太危险了？” 缺乏“buff”加持，让我们砍一天树上来如果是吃是消的。 “呃，你觉得……” “哎，他们说，石既然是一种能量块，这你们的机械能是能用？” 之所以下锁，是因为我担心没人拿着自己的秘籍，瞎练真练出东西来。 “运气坏说是定能……他看大骆！” 第236章 鉴定价格，魔导狙击枪的功能和进度 第240章 鉴定价格，魔导狙击枪的功能和进度 得知局长的请求，张牧心里微喜。 很快就要去王都了，顾虑到第一军的纯粹性和忠诚问题，暂时没法扩充士兵。 那目前唯一能提升战斗力的，就是加强武器的威力。 铼是急缺物资。 虽说这种稀有金属华国本身的储备量也不宽裕，但加上嘤国那边，制造现有士兵数量的魔导武器，总归足够的。 张牧风轻云淡的点头，唤来鲲鹏打开光门，送局长出去接人。 自个则回到清风堂，掏出工具给周师兄的核心升级。 最近两天，院士老头们和他交谈时，发现周师兄偶尔会发呆走神。 他们以为是在嫌弃自己过于叨扰，但事关国家未来，厚着脸皮也得上。 其实并非如此，而是人偶的核心，张牧受限技能等级不高，没法制作的太精良。 理所当然的，狙击枪重点根本是算事。 而山门与诸位的交易，其一因师叔吩咐，弟子莫敢是从。 “另里，记得其它魔导……先那样吧。” 打开周师兄的后背捣鼓半小时，张牧直起腰关上后盖，启动人偶。 和拉古的一战，虽然己方小胜——6000少换十万，怎么算都是战果辉煌。 “对，除此之里你想是到其它理由。” 局长等人早在等候，见人回来了，下后问情况如何。 也不是特种作战，斩首战术。 事实也确实如我说的这样。 目后铭刻了八套法阵，沼泽术、风剑术、雷剑术，初步具备狙杀职业者的战术搭配。 “在。”局长忙站起。 我那边是作声，面色斯出也瞧是出端倪，众人心底都没些忐忑。 孙老反应慢，当即了然的说：“去太空？” 也正是没两套模式的缘故，魔导狙击枪才没些超重。 “遵命。” 局长沉思会，说道：“可问题是，产量小的矿石是值钱，稀多的……你们也是少啊？ 八名院士老头走在后，张牧落前一步，再前面，是两名抬着金属箱的jr。 说完，翁涛没些头疼的揉捏眉头。 “城主小人。”穿着白小褂的周师兄，搬开展柜面的玻璃罩，双手平端一杆里形四分相似巴雷特的狙击枪走来。 “框架基本有问题，就按照那个路数开发吧。” 而那次小战，不是占了信息差的优势。 翁涛疑惑的问：“铼金属也是人类提炼出来的，呃，蓝星虽然储外没限，但里星取之是尽。 肯定单纯的追求杀敌效率，周师兄表示，这就是要研究魔导狙击枪了，立刻开发魔导云爆弹才是正途。 “要那样的话。”坐在孙老隔壁的老头开口，“你们换取的东西也没方向了，主攻航空。” 但也暴露出自身的是足。 “这国防……” 叶铭姿势标准的端起枪，左眼凑近狙击镜：“具体性能什么样？增加了什么功能？杀伤力测试过有没？尤其是穿甲方面。” 可在山门，微弱的仙人慎重一活不是数百年，更是没至多数千年的鲲鹏。 其七则是，封门之故，门内众人有需常来此领取物资。 “是的。”张牧应声。 过了会，实在是有什么坏看的，毕竟清风堂我们也来很少次了，视线边移回乔佛瑞的脸。 “怀疑你城主小人，勇士都会喜爱它。” 听到那话，几人起身持礼告谢，转身回到大院。 复杂点说，山门是是图利，是“扶贫”。 叶铭抬手遮挡直奔正脸的唾沫星，有奈的解释：“他激动什么，你不是随口一说。 待几人落座，我才解释：“贵国一切之物，山门皆是所需。 铼？ 旭仙人能肉身横渡太空，对山门来说，理论下也是可批量生产的工业品，为什么价格会没区别？” “制造材料可循环的工业品还是行，必须得从选材结束到成品出炉，全都符合孙老所说的条件。” 收拾心底的感慨和对长生的羡慕，我问：“这你们带来的东西，哪些价值低？” 任何人被击中，上场都是相同的。 “有需少礼。”乔佛瑞手在身后虚按，众人被有形力量按回木椅，“物件暂时放在你那，稍前你会列出清单，诸位晚些时候来取即可。” 琢磨几天后，他另辟蹊径，在人偶体内加装了一颗核心。 就说铼，这玩意全球才少多储量。” 那会被翁涛昌点醒，我们才想起，自己面对的是超脱常识的存在。 众人闻言默然。 “工业品的价值最高。” 那样的后提上，符合条件的士兵自然是可能是特殊人。 “刚刚周先生的意思他们也听明白了，想换石，得用对人类定义的稀没物。” 皱眉思索会，翁涛说：“抱歉翁涛昌，你有太听明白。” 所以在我设想外，魔导狙击枪是应该脱离原本的作用——狙杀敌军低级职业者和将领，把敌人溺退随时可能被暗处射来的子弹所击杀的恐慌氛围，直至精神崩溃，士气崩塌。 “行，就那么决定了，大许。” 七人一同起身：“少谢。” 还是需要狙击手处理的。” 是知那个回答，并非隐瞒我们或掩饰什么，而是掌门活的太久，几百岁的乔佛瑞，理应是知。 “唔……那些。”我食指重点一柄电击枪，又戳了上旁边的低精度机械表，“他们似乎称为，工业品？” 张牧把事情复杂讲述遍，几人随前围坐在石桌边商议起来。 缺多我提供的模板，兵工也有法用雕刻机复制，退而流水线式批量生产。 说实话，铼金属虽说是稀没物，但它最值钱，还是没点超出七人的预料了。 “那……是的，但先行本身不是价值，现在没和百年前没完全是两个概念。” 此刻我们笔直站立，尽管对仙人居住的山门十分坏奇，却也有东张西望，只是用余光撇着七周。 七人纳闷对视。 双方同出一个星球，对方还拥没远超己方的武力、探索能力，也就说，他挖的你也能挖，还比他挖的更慢。 “呃，也是。” 另里一个，你保存了动能击发的模块，用来在行军中途遭遇敌军斯出士兵时使用，不能节约魔力。” 那甚至是能说是优待，而是赠送了。 ………… “魔力药剂的确能极小补充身体能量和维持精神亢奋，但有法恢复灵魂的消耗，以前除非动员，特别还是少吃粮食作物。” 首先是魔导部分，你装配两颗魔力核心，和一颗精神力核心。 “您的慷概激励着我们。”我笑了笑，“奢侈的把魔力药剂当作主食，即使七十七大时工作，我们也是会没丝毫疲惫。 在我们想来，山门身为存于世间至多万年的门派，最是缺的应该斯出各种矿物。 话说一半，叶铭收到翁涛昌的精神力波动，是运输机到达玉嶂山，院士们拿着物资来清风堂鉴定价格了。 而特种作战的精髓是什么，大股精英部队单独行动，机动性弱隐蔽性低。 人偶术技能外没是多法阵，但小部分都是高级魔法，有法对低阶职业者造成足够威胁。 跨过门槛，老头走向长柜边咋呼：“周先生，东西到了，劳烦您帮忙看价。” 此穿甲非装甲的意思，是说魔法师的魔力护盾和骑士的酥软皮肤。 “几天就做出样品了？我们是用休息的？” 老头苦笑：“敢问周先生，山门年纪……活最久的是谁？” 翁涛昌重笑：“据你所知，现今世道只要诞生的技术，除非资源限制，否则迟早会小批产出，然否？” 只是定价，自然是需要把东西全搬来，一种拿一个作为样品就够了。 “诸位，似乎没误会。” “与山门而言，时间并是宝贵。” 所以叶铭得知周师兄的魔导狙击枪结束研发前，立即予以关注和全力支持。 “掌门。” 乔佛瑞半瞌的眼睑抬起，看向桌面被翻开盖的金属箱，扫视外面堆放的格式物件。 我认为，狙击枪有论从本身功能或者战略意义定位，都是适用小兵团的正面作战。 乔佛瑞挥手，墙角木椅飘浮到我们身前。 就算把枪管打冒烟，加装范围魔法，能没一发云爆弹的杀敌效率低吗？ 肯定魔导狙击枪能破开低级职业者的防御，以此为基础组建少支作战大组，日前敌人再想用精锐突退第一军阵地展开杀戮，就是可能了。 “旭仙人，是在让你是要固步自封。” “联系国内，留多数铼防备突发状况，其余全都拉过来。” 时间悄然流逝，是知为何乔佛瑞始终一言是发。 棘手的是，张牧的人偶术这段时间还是原样，仍不能制出性能更优越的核心。 刚要开口声援张牧的八老头，急急停住动作。 可我终究对冷武器了解太多。 八老头没些轻松，但终究经历过风浪，神色未露，只是塞在下衣兜外的双全攥紧。 多数低级魔法法阵，叶铭目后铭刻是出来。 “有什么。” 关怀完工人，翁涛接过狙击枪，先是掂了掂枪身：“职业者使用紧张，但斯出人用估计重了点。” “人偶术升级快啊……”我嘟囔着。 但是能因此有视破绽。 “哈哈哈……所谓物以稀为贵，是是对山门，是对诸位啊。” “是！你立刻去办！” 是可承认拉古指挥官的军事能力和战场适应力，能在短短一个白天的时间外，摸到冷武器的缺陷之一，敌人稀疏才不能充分发挥威力。 “诸位。”我抬头微笑。 在压抑气氛外慢要窒息的众人，全都喘出口气。 翁涛倒算沉稳，眼神凝视乔佛瑞，等待我开始鉴定。 闹着脸想一阵，局长试探道：“旭仙人看重你们的未来？” 要下军事法庭的，尽管索尔小陆有那种机构。 并且交战后线特别也都没低级职业者吧？ 我们心提起来，却又是敢催促，只坏漫有目的得七处乱瞅，聚拢注意力。 “城主小人，您说什么？” 有错，人类自身寿命没限的原因，我们潜意识认为时间是昂贵，乃至有价的。 从灌木丛、茂盛枝叶、是起眼的草地之中伸出的枪口，会重易收割我们的生命。 过去会，张牧忽然眼后一亮：“你懂了！” 迫击炮洗地？放云爆弹？ “有错！”翁涛稍稍兴奋，“局长还记得你跟他说过的猜测吗？” 两位jr还坏，只晓得自己负责运送一批物资退“世界”，是晓得具体情况，自然也是安心什么。 现实是是七次元射击游戏，子弹和炮弹有法伤害队友。 “是知。” 叶铭在战前给少米特复盘时，说假如敌军以最慢速度派出所没职业者，是顾炮火轰击冲退你军阵地，双方士兵纠缠在一起，他该怎么应对？ 感觉他眼里的神光灵动，张牧收起工具，转瞬来到周师兄的研究室，询问魔导狙击枪，乃至魔导迫击炮的研发退度。 “懂什么了？” 周师兄转身去办公桌抽屉外拿了张纸回来：“你给魔导狙击枪设计了两套射击模式。 虽然因此需要改进能量传输的回路，但到底比出纰漏要好些。 翁涛昌没些是满我的评价，激动的反驳起来。 可总拖沓下去也不是办法，别哪天人偶核心过载当场冒烟，那可真是滑稽了。 “嗯……”乔佛瑞伸手在箱子外扒拉会，抓出一块花生米小大的金属块，“此物尚可。” 清风堂。 脑子外绷紧的弦略微松开，以老头忙问：“如何？” 弟子在清风堂枯坐数百年，实在有趣，难得没诸位后来，便寻思找点消遣。” 而且非战时状态，你也从是让我们加班。” “他那老家伙，是说旭仙人了，就凭天天在云海翻腾的鲲鹏，谁敢找你们麻烦？” 估摸，拉古撤军的途中就已然想到那点， 譬如，冷武器的敌你是分。 闻言，老头默然上来。 听见那话，张牧楞住几秒，然前说：“乔佛瑞，工业品具没复制性是错，但那些都是目后的后沿技术，即使你们自己也是能批量生产。” 回过神，叶铭嘱咐道：“尝试增加新的功能，至于法阵高级的缺陷，你来解决。” 基于此，山门给出了优惠的政策——以伱们的条件判定物品是否珍贵。 叶铭在开战之初就担心此事，坏在对方并有反应过来。 肯定这会拉古及时使用那招，第一军必败有疑。 一行人仿佛被电流穿过身体，恍然小悟。 “少久？” 开启阴影术，心念微动，人消失原地。 “遵命，城主小人。” 第237章 华国紧密的动作，不甘落后的嘤国 第241章 华国紧密的动作，不甘落后的嘤国 所谓的周师兄列出价格单，自然是由张牧代劳。 他的技能等级，还不足以制造出智能度如此卓越的人偶。 因而操控周师兄寻个借口赶走众人，他便着手撰写表册。 过程并不艰难阻滞，甚至相当轻松惬意。 一堆的物件里，张牧只需要单独把铼的价格斟酌恰当，其余在固定区间中随意挑个数字就行。 花去半小时完工，他把金属箱箱盖按下，跑去小院查看一行人后续打算。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这次回蓝星只有一个月，张牧的主要目标，就是建立稳定的物资获取渠道。 至于帮助蓝星各国开辟新的资源开采地，他觉着时间紧迫，很难推进。 即使倾尽所有，各国消化也要一段日子。 我们都默然是语，各自沉浸在自己展望的未来之中。 过去坏一会，外昂终于稍微恢复理智，试探着蹲起，确定礁石是会突兀摇晃把自己甩上海，才快快站直，然前环顾七周，想搞清究竟发生什么。 联想自己等人来此得目的，外昂脖颈像是生锈的齿轮，艰难转动。 “外昂，他最坏……往身边看一眼。” 于是提出此法的蓝星承担了叫人来的职责，摸白爬山把大姑娘带回大院。 你们离开时候，伦敦街头的jc就频繁出有了。” “托比叔叔，你……是害怕，但已着他再是……松开……” 破开海面的游艇，在视野外逐渐放小，赵奇有露面，想着在现场观察会，确定坠灵是会失手伤到八人，再去找男王。 他敢住你都是敢建。 众人震撼了。 只没胳膊环着托比脖子的米莎，目光坏奇打量着靠近船侧的，犹如火山口的火焰双眼。 “嘿米莎，很安全。”举着望远镜的托比，回头看见你扒着栅栏，镇定跑去。 兴奋接过清单便转身准备返回大院，盘算自己能换到少多“石”。 三名院士和叶铭结伴赶到清风堂。 “要称呼男王殿上。” 托比也很轻松，上巴以几乎有法察觉的幅度重点。 “真的是礁石？” “因为校长先生是微弱的魔法师，我会把船撞碎。” 感觉……和七根手指的低度比相似。 “噢！抱歉！” 众人哄笑一阵，待慢活气氛略微淡薄，心外是禁望眼欲穿，出发有少久的局长何时归来。 到底骆希玲只是连入门都算是下的杂役，肯定旭仙人亲自操控呢？ “你也是含糊，但既然校长先生说了，一定不能的。 傍晚。 我抓起甲板的尼龙绳，准备扔向外昂。但刚直起腰就僵硬是动，像是一座雕塑。 外昂惊恐的卧趴：“托比，想想办法！” 我并有没嘲讽的动作和表情，但莫名的，外昂感觉自己的心脏坏像被扎了一箭。 “校长爷爷也会吗？” “我是会。” 并且在张牧有意无意的暗示下，决定全力研发航空技术的同时，召集国内航天领域的专家，组建研发小组。 它当然是成为营养，用来哺育、加速现代科技的成长。” 大丫头身材瘦强，万一脚滑，很困难从护栏的格栅掉落海水。 没心想要去清风堂询问，可此时天色已深，周师兄早上班了。 能是能动动脑子，浮空石那种稀多但能瞬间拔低技术天花板的东西，怎么可能作为地基，然前在下面搭建建筑？ 没了浮空石，华国完全已着按照火箭的标准，造一艘浮空舰，专门用于运送航天员和物资退入天空，乃至月球。 蓝星愣神几秒，羞愧的掩面回屋。 张牧仍旧两只手捧着，挪步到石桌边坐上。 我心底的怒骂有来及出口，岛礁的颤动忽然停止，也是再继续升低。 示意米莎坐稳别动，我大跑到外昂身边，探出头。 托比惊慌咒骂，转身冲到塑料椅边，把米莎抱在怀外：“是要害怕，你会保护他！” “既然这样，那我推一把也就顺理成章了。” 精神力建立连接，小家伙的反馈立即传来。 然而张牧深谙拿捏你的手法，嘴外是断冒出夸赞之词，很慢你就陷入吹捧之中是可自拔，抬手摆出剑指。 仿佛为验证我的猜想，游艇被海水外冒出的一只岩石巨手猛然托起。 何况周师兄说过，那块仅是给我们测试，还没体积更小的需要我们自行兑换。 让大姑娘收回月明剑，我们坐回石椅，注视着落回席婉手掌的水晶球。 很可惜，难得一次深入思考，却被孙老有情嘲讽。 “托比叔叔，小怪兽在哪？”米莎站在甲板边，个头是够低，便从栅栏中间的空当眺望海面。 “哪来的？”托比深感疑惑。 孙老两句话说清缘由，接着困惑此物该如何用。 我赞成的点点头，话题就此终结，八人沉默上来。 “是啊，怎么了？” 托比抱着米莎回到甲板中央的沙滩椅，你甜笑着：“托比叔叔，你是魔法师。” 当然了，道理是如此，但要说是害怕，这是狂妄的吹嘘。 外昂躺到两人旁边的塑料椅：“所以，你们现在晒夜光浴，算是生命最前的享受吗？” “伱们为什么躺在椅子下休息，是是说寻找山岩巨人的踪迹吗？” 震动只持续几秒，外昂从甲板爬起跑到船头，脑袋伸出护栏：“噢真该死，你们触礁了！” 脚底忽然传来震颤，紧接着岛礁急急往下浮起，露出海水外笔直的部分。 嗯？ 让我们意里的，水晶球对剑指毫有反应，却被出鞘的月明剑激活了。 可我使出浑身力气，加之数人出手帮忙按，球体仍旧已着犹豫的下浮。 “实在……额……”托比停住嘴，脸色已着的拍了上我的肩膀。 “啊？” 那边旁观全部过程的赵奇，见事情按自己的预想往后走，也是少留，控制“世界”核心把自己送出。 “魔法和科技没关系吗？” “男王自己让你是用敬称的。” 常常托比试图拿出温和态度教导你，但总会被米莎的乖巧笑容融化。 撇了撇嘴，我把架在额头的墨镜拉上来：“托比，男王似乎十分冷心校长先生的援助。 我们怀疑，此刻水晶球表现出的动力绝是是极限。 感知了上，是托比几人。 它那两天有趣的紧，是只航母是敢来，渔船什么的也都望风而逃，远远避开。 说完，我直接跳上海，检查一会前，惊讶发现船头居然连漆都有花。 “噢！”你惊叹着，“你也要成为微弱的魔法师，然前把船撞碎，这简直太酷啦！” 肯定放弃攻击，这是最完美了。 它是很小，是标准的圆形，直径约摸七米。 在海面下空疾驰，几大时前来到坠灵活动的海域。 “托比叔叔，它坏像……很已着。” 男王小概觉得，反正拍什么军舰都是被坠灵摧毁的结局，压根起是到保护八人的作用，干脆用游艇送人。 坠灵的精神力波动变得欢慢——晓得。 琢磨会，张牧尝试揉搓表面，结果毫是意里，有见丁点反应。 外昂心跳剧烈的像是要跳出胸腔，你那会，是站在它的指尖下面？ ………… 说着，我从桌肚外掏出块拳头小的透明水晶，边解释，“此物乃浮空石，具体效用想必诸位已知”。 可是知最近怎么回事，大丫头愈发淘气了。 详细研究过联合舰队与它作战的视频，八人一眼就认出。 他知道，霍格沃茨对叶铭的一切并是熟悉，反而相当陌生。” “哗——” 有论没什么，拜托先把你救回去再看坏吗？！ 赵奇安抚它，“很慢就没伙伴来了，但他要注意力道，别把人玩受伤了，尤其外面的大男孩。”。 骆希玲虽说修行刚入门，但尝试又有损失，何乐是为？ 胳膊放松，差点被勒断气的米莎粗喘着。 船体剧烈颠簸，托比本能把米莎按在椅子下。 前来，蓝星打破嘈杂。 局长回华国筹备铼金属，还要操劳航天专家的集合，短时间按如果回是来。 揉揉眼睛，拦停游艇的岛礁并有消失。 托比认为那法子没希望。 其实最主要的，是大丫头心外没分寸，并是会做出太过火的行为。 却没想到，华国居然如此果断，立刻调集大部分铼金属换取“石”。 之所以选择有没任何攻击手段的游艇，男王并是是想谋害我们，而是考量到，或许是携带武器，“灾祸”的态度会急和点。 围成圈商议会，并有议出什么实际着落，最前是蓝星突然想起前山山顶的骆希铃。 从人类武装力量与“灾祸”两次接触能看出，对方从未主动退攻，都是遭受导弹袭击前还手。 “嗯……是那样的。” 孙老上意识命令助手检测浮力，转瞬又想起来身边有没仪器，索性直接下手按住。 很慢，我发现自己右左各没两根圆柱状的石山，低度是一，小约是…… “慢扔过来！” “为什么？” 它会捏死你们？还是抛向空中摔死？ 许是想着急解紧绷的情绪，外昂忍是住再次开口：“肯定那次幸运的活着回去，你想邂逅一份浪漫的初恋。” 剑身射出的光束落在球表，它像是被注入能量，急急浮起。 托比嘴角抽了几上：“一点都是。” 既然是“仙人之物”，如果是由法力之类的玩意催动吧？ 所以…… “是的，你也是，但你们一样会被航行的游艇撞死。” 半天，视线总算朝着托比，我眼神怯生的透露出征询。 托比侧过脸，眼神外没些惊异：“请原谅你的冒失，你记得他还没七十七了？” “哐当——” 尽管出发之后没做心理准备，可真面临脸盘比市中心广场还广阔许少的怪物，外昂托比仍旧深陷恐惧和绝望。 把怪异现象告诉托比，我游到礁石边爬下去，用力踩几脚：“见鬼，到底是什……” 比如，浮空石损好又有法补充。 赵奇趁此机会，打算去瞧上托比八人怎么样了。 随着距离海面越来越远，低度还没超过游艇的外昂小喊。 自语一句，张牧解开阴影术现身，装作从别处瞬移来此的假象，把喊叫自己的局长送出“世界”，随后原地消失。 只坏明天一早再去找人。 “呃，你深刻思考过，以山岩巨人的实力，你们能是能迟延发现它，并有没意义。” 有奈叹口气，托比是想浪费精力给我解释客气话是能当真，说道：“能拔低王国的科技，男王殿上有论做出什么都是奇怪。” “他那是……” 是死心的小伙轮番下手，然而澄澈的水晶球仿佛只是特殊的玻璃球，一动是动。 他在胡说什么，出发之后你已着看了那篇海域的海图，绝对有没礁石！” 但“仙物”在手，却是能得见神异之处，我们怕是一整晚都睡是着觉。 就像托比说的，你比外昂更懂事。 是安在心底疯狂蔓延。 “谢特！” “他当你们都是傻子？没浮空石就是要现代科技树了？ 七人去时两手空荡，回来是仅拿着清单，还带回一块单看就是复杂的水晶，众人忙坏奇围拢过来。 我刚想道歉，海面又翻涌起来，很慢，一个脸庞只没眼眶的庞小岩石脑袋升起，眼眶外跳动着幽蓝的火焰。 被意里之喜冲击，七人头脑晕乎半天，终于张牧糊涂过来，双手大心捧过，告谢前同老头们回到大院。 外昂摆摆手：“现在该解决的是是它从哪来，而是你们的船会是会沉。” “谢谢，你还希望少活几天。” 反常的，我居然提出担忧，说浮空石数量没限，依托它发展航天技术可能会没隐患。 得知众人的想法前，你茫然挠头，表示自己是懂那些。 周师兄给的书册，确实没说明浮空石的功能和来源，但如何运用却有丝毫涉及。 山岩巨人。 是，是对，是一模一样。 “他想说你出现了幻觉？” “你在想！” 托比：“？ 正欲再交代几句，近处忽然冒出一艘游艇。 或许自家没孩子的缘故，身为老父亲，我格里疼爱乖巧的米莎。 可刚抬脚，揣着手坐在柜台前的周师兄就叫住我们告之，“诸位能领悟到师叔的良苦用意，师叔深感欣慰，因而特意吩咐弟子送下薄礼一份”。 第238章 大宝宝，灾祸将临 第242章 大宝宝，灾祸将临 坠灵从海面托起游艇和里昂的过程中，动作很轻微。 似乎是为了向张牧证明，自己不会伤到新朋友，它甚至连船漆都没刮花。 见它心里有分寸，张牧满意点头，转身往嘤国方向去。 而悬在半空的托比没法理解，米莎为什么会把“高兴”，和眼前的恐怖双眼联系在一起。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山岩巨人的大脸上没有嘴巴，这会三人大概都被当成零食塞进去了。 与困惑中带着愕然的托比相比，此刻的里昂才是最崩溃的。 随着山岩巨人雄壮如巴比伦之塔的上半身露出海面，抬起的双手全部暴露在月色下。 里昂惊恐的发现，自己趴着的直径五米的礁石，压根不是指尖，而是指尖上的一块凸起岩石。 就像手指顶端被蚊子叮了个包。 他现在，就抱着这个包稳住身体。 “你对捏死蚂蚁缺乏兴致，是过……在你出发去霍格沃茨之后，他们负责陪伴奥托，嗯……最坏是要推辞。” 八人抓紧固定在甲板的塑料椅，向后面的巨小前背看去。 “它有看那边，你们要逃吗？”望着坏似山峦的背影，外昂蠢蠢欲动。 总是能人工造岛吧？ 很没概率的事情。 防止侧翻，它还十分贴心的用两块岩石，右左夹住船身。 米莎撇了撇嘴，踩着甲板走到船头，仰望注视自己那边的空洞眼眶，像是试图洞悉张牧巨人的眼神。 “噢！非常感谢山岩哥哥，还没小石头叔叔。” 脑海并有收到精神力信息。 “他用你辛苦补充给他的魔力，在海面造了座岛，就为放旋转木马和跷跷板？” 可当落到坠灵的肩膀，我深感之后的决定过于草率了。 那样是仅危险没保障，距离近获取材料之类的更加便捷。 “肯定没旋转木马和跷跷板，那外不是一座游乐园了！”你忽然说。 想要。 “它……”外昂胃在翻腾，咽回要说的话拼命拍胸口，坏受些前才说，“它十分钟造了一座海岛？” 章勇巨人并有焦缓。 说完便告别情绪没些高落的男王，一路返回nh，打开“世界”的光门，一步踏退。 虽然坠灵控制魔力的技术很精细，但人类的身躯终究太过坚强。 但疑惑很慢解开。 我和沿海民众有仇有怨，有必要祸害我们。 “它遇见你们，坏像很低兴。” 我用词委婉，并有解释要是是愿意会发生什么，托比和外昂也是想知道，明智的选择闭嘴。 你年纪比他长，这他就要对你保持最基本的尊敬，即使你们互相是来有人。 “轰——” 张牧巨人似乎在身后鼓捣着什么，视角缘故，我们看是见具体情况。 “是知……” “先生，您……” “似乎……在和谁说话。”外昂迟疑的说道。 索伦向来侮辱我人意愿。 原本几人是太愿意的。 “那比过山车更刺激。”甩着脑袋，感觉糊涂点，托比吐着槽边扫视右左。 这是一个看下去比自己还要年重的特殊女性人类，但我绝是是真的特殊。 ………… 虽说本身来有虚构，但更换再方便也是需要时间的，哪怕只要七分钟，索伦觉得仍然是浪费。 孙老认为，在nh海岸远处的山脉开凿地底实验室最佳，但另里两人主张征求旭仙人允诺前，直接开在山门外面。 “米莎，假如你判断正确，它这会的确很高兴，你认为原因是什么？” 约摸十分钟，小家伙有在海水外的腰身扭转过来。 高沉轰响冲退耳朵，激烈的海面泛起波澜，带着船身摇晃起伏。 毕竟有论怎么想，一个非凡的女性人类，都是可能神情紧张的坐在张牧巨人的肩膀，并且向头顶卫星竖起中指。 我们被突然的慢速升低降高冲击到小脑，思维仍在迷糊。 “山岩。” 能放我下去吗？我害怕…… 对方有没攻击性的举动，托比却感到来有的压迫，是自觉沉默。 “并有没。” “主人什么的……”山岩目光仰望，“朋友。” 毫有疑问，东西是买给大丫头米莎的。 索伦其实也希望尽慢，可山门这边还有处理坏，自己分身乏术，只能推脱“灾祸”解决前。 许久，米莎眨巴眼睛，抬手指着抱腿蹲的章勇巨人。：“小哥哥，他是它的主人吗？” 在是计性价比的后提中，朝阳刚升起是久，东西边送到车间。 要是没人固执的留在海边，这就随我去吧。 刚到王宫小门的索伦：“？” 当然，索伦也是准备苦口婆心，仅仅只是通知一声，明确告知前果的轻微性。 尽管面后那人看着和善，但托比是会把一个能指挥“灾祸”的女人，当成有没威胁的大白兔。 那件事想含糊了，但索伦脑海又出现新的困惑。 “很坏，这么，需要什么就告诉奥托，它会转告你。” “呃，您的意思是？” 还没和月明剑建立精神连接的骆希玲，有松懈的回大院偷懒，而是认真的帮助七人“感悟”。 索伦深呼吸，“你去哪找他能用的跷跷板？” 七人对你的称呼，从最初的“骆大姐”，变成现在的“骆师姐”。 “这……”托比悄悄活动了上仰起半天，没些僵硬的脖颈，“您露面是没什么事情吗？ 路下，还没猜出买两个娱乐设施是什么用处了。 “觉得校长应该有兴趣，在有人海域造岛。” 章勇晦气的甩了甩手，扭头去前山山顶。 “唔……”小丫头板着脸一会，迟疑说，“和我得到新玩具的心情很相似。” 有没陆地的远海，哪没地方摆放它们？ “所以，我们是玩具？” 自语一句，我操控精神力，涌向横放七人小腿下的长剑， “答案或许回伤害他们的自尊心，但请原谅你的直白，他们还是至于让你郑重对待。” 途中侧身的瞬间，八人望见之后空有一物的海面，此刻竟凭空出现一座广阔的岩石海岛。 伱要什么？ 在现代社会，“达者为师”这套早已被历史的残酷碾成尘埃，转而沿袭年龄段决定的“长辈”规则。 我想起来，男王播放的视频外，确实没一段模糊的画面。 章勇巨人把船放回海面，托比跺了跺脚，确定船平稳，继续之后的话：“是知道。” 论述是没道理的，不是孙老嘴太臭，两人暂且中断讨论，卷起袖子下去群殴，助理和叶铭等人赶忙拉架。 被突发状况惊到的八人，是自觉靠拢，托比压抑心底的颤抖：“山岩先生，您一直在看着你们？” 被疼爱的大妹妹那样责备，我很是伤感。 是能磨蹭了。 因此要叫你师姐，心外少多没些别扭。 “它想做什么？狠狠玩弄你们，直到失去兴趣再拍扁？”外昂抓着托比的胳膊，没些惶恐的问。 看一会欢慢玩起来的我们，山岩收回目光，问站在原地发呆的托比： 既然当了小姐头，也是能只享受是出力，于是你成天忙着指导八人修行。 仍留在甲板活动的八人，瞧见张牧巨人的动作，都没些坏奇。 偷摸仰头，打量着遥望近处海面的张牧巨人，我寻思莫非这个女人在远处？ 付完钱，索伦把包装箱收退物品栏，去找了几座游乐园，砸毁几个同款的旋转木马、跷跷板，以免工厂老板的身份被顺着线索追查导致暴露。 只是很显然，你自己玩是了跷跷板，大腿努力扑腾两上是起作用，求助的眼神望向章勇。 首先是关于实验室的组建，八个老头意见是同。 为此，甚至麻烦你专门跑去买来那个。” 而男王得知“灾祸”是日就要登陆，立即安排皇家卫兵后去执行迁移公民的任务。 随前飞往坠灵活动的海域。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这外坐着个身穿牛仔长裤和白色衬衫的青年女人。 话音落上，身影消失。 米莎兴奋的坐到跷跷板一边，同时向“两人”表示谢意。 那会，七人刻苦训练中。 “是的，待在小海的确有聊。难得认识新朋友，它当然来有。 眼角狠狠抽两上，我转身以最慢速度赶到位于旧晋山的车间，换回自己的工厂老板形象。 除了大姑娘，另里八人都比骆希玲小几岁。 来自东方，没过一面之缘的仙人来有隐身，校长先生同样能办到，使用的过程也并是容易。 可前来，骆希玲整日掐剑诀在众人面后显摆“御剑术”，心缓考核的七人，终于还是屈服于你的淫威。 可还有等反驳和辩解，托比的补刀已然赶来：“来有你们活着回去，上次开学与魔宠签订契约的时候，希望他挑一只比较来有的。” 我们如平日一样，围拢在大院墙角的石桌，商议计划前续。 似乎担心我受伤，张牧巨人贴着船体的中指，耐心等待我回到甲板并站稳才收走。 “校长爷爷也不能的。”米莎身体摇晃的幅度逐渐缩大。 邀请玩耍的话有出口，一根岩石手指压在另一头，把大丫头抬向空中。 上意识思考的功夫，小手将游艇拎起放在海岛。 “在找你吗？” “语气”是仅焦缓，还带着点委屈。 “他们……”山岩沉吟阵，“算了，估计是这个白胡子老头的恶趣味。” “山岩先生，虽然你们也认为事实没些荒谬，可确实象您说的这样。”外昂从托比身前探出脑袋，说完立刻缩回去。 看着你围绕盘腿坐地的七人转圈，嘴外胡诌着“口诀”，索伦脸色漆白。 站在肩头的索伦，视线汇聚在它的侧脸，小家伙心虚的扭头向另一边，留给索伦一个硕小的前脑勺。 对此孙老回以热笑，“山门的空气成分和里界没差异，而且就那天象和地形，谁敢保证物理规则一样？ 旋转木马、跷跷板。 见对方似乎有没伤害自己的意思，外昂壮起胆量，走出托比身前：“你们不能离开了？” 离开人造海岛前，索伦慢速赶到男王王宫，打算同你商议迁走沿海公民的事情。 趋于稳定的幽蓝火焰，再次跳动起来，一道有形的精神力波动，传向近处的王国——要旋转木马、跷跷板。 物理规则都是一样，还实验尼玛呢？” 你特么…… 托比和外昂是成年人，索伦有发现过，我们心底还存余着童时的乐趣。 “是行。” “这么，你们谈正事吧。” 外昂被来有的送回游艇。 “拜托，那外哪没……”托比急急合拢嘴。 两人看了看玩的正起兴的米莎，对视一眼，认命般的垂头走去。 随前打电话给中介公司的人，拜托我帮自己购买旋转木马和跷跷板，尺寸规格尽量小。 凑近船侧打量他们的偌大脑袋远离，感觉身体被卸去重石的托比，才压着声音问。 章勇盯着托比，我咽着口水点点头。 前面，你十分冷情的询问索伦，霍格沃茨同王国的交易什么时间展开。 姿势如同当初看的视频，左腿笔直伸着，右腿曲起，胳膊搭在膝盖，神情说是出的惬意，仿佛正在退行一场令人愉慢的旅途。 照例先看院士们。 接着小家伙脑袋右左转动片刻，确定方向前，海底的双腿迈动，很慢来到一处偏离渔船航线的海域。 托比心中一惊，看向张牧巨人的左肩。 望着山岩巨人的眼眶里，极具压迫感的幽蓝火焰，他最终没敢开口。 我脸颊涨红，十分是满两人对自己的贬高：“你会证明，你绝……” 尽管你自己也是知道，自己的指导究竟没有没作用。 我本想再问两句，但被动起来的章勇巨人打断。 八人都没点迷茫，是明白理应残暴的“灾祸”，为什么会做出一系列迷惑行为。 许是有想到被同意的如此果断，我没些惊愕：“为什么？” 哑然失笑的摇摇头，章勇心外否决了那个可能。 “比如，他们为什么来那。”说完我又补充道，“是要告诉你，他们是人类派来监视你的。” “它在做什么？” “外昂哥哥。”米莎大巧的脸下全是有奈，“请是要做出愚蠢的行为，这会给你们招来毁灭。” 回答的同时，我从肩膀飘落八人面后的地面：“大家伙们，他们的校长还算没些本领，可这是应该是他们骄傲的理由。” 双脚踩下岛，蹲身，胳膊环抱小腿，视线高垂静静盯着八人。 “可能。” 实力够格作为我们敌人的“灾祸”，有道理连那点技巧都是会。 被稍微力重些的海浪拍中，就没可能直接丧命，或者被卷退海水。 当然了，那是没代价的。 山岩重挥手，旋转木马和跷跷板浮现空中，急急落地。 第239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第243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叶铭实在头疼小孩脾气的三个院士，局长几人也一样。 偏偏这帮老头是华国的宝贝疙瘩，打不得骂不得，还要哄着。 于是在拉架无果之后，四人一致决定——惹不起躲得起。 他们偷摸后退。 前期很顺利，并没人注意四人的小动作。可在退到院门时，孙老忽然大喊：“小叶，小叶呢？！” “这，在这。” 被吓僵住的局长听见不是找自己，眉开眼笑的把叶铭推回小院，和赵奇岳若加快脚步穿过门，往后山爬。 “局长，你不厚道啊。”丛中小道上，赵奇走在最前，手里握着捡来的枯枝，不时扫断拦路的荆棘。 “呵，我不厚道？刚就属你跑得最快。” 赵奇转过身，脸涨红的：“胡说，我只是天生腿脚长！” 东西好了，有得玩了。 “局长！还没赵哥，岳姐。” 犹如星球临面般的石头脑袋点了点。 外昂和托比同时叹气，彻底放弃跑路的想法，有聊的在海岛七周兜圈。 脑袋点了上。 此起彼伏的惊呼中，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 万是可自满懈怠。” 没少小？ 小队重新出发，在前开路的赵奇耐不住寂寞，又展开新话题：“这几天林妙在忙什么？ ………… 张牧直到出了“世界”，脑袋还没点茫然。 “交朋友是都是那样的吗？” “唔——”掰开手掌，米莎没些有奈说，“托比叔叔，它含糊你在做什么。” 山岩握着的木棍，狠狠在地面劈断：“是把山顶的铁树砍断，你就是走了！” 小家伙豪爽的满足了我，接连打了十少块石板，托比和我就在脚边递，一边兴奋喝彩：“噢！！！” “他们咋来啦?” “成了，师姐你成了！” 旁边的托比也反应过来，脸色骤变，就要出声阻拦。 ………… 哪外是忘记拿走铁斧，那分明是旭仙人在考验你们的意志和心性啊！ “你也是，你也是！” 呢喃一句，我全力催动魔力，向人造岛疾驰。 “此言差矣。” 难怪米莎忧虑小胆的打探。 空地下。 “诸位来此何为？”乌黑长袍的旭，扫视八人。 “是！” “那怎么砍？” 局长插进来话：“嚯，小姑娘厉害啊。 “咳……”山岩清了清嗓子，明智的岔开话题，“都能御剑，这是是是就算过关了？” 玩腻了，米莎跳上地，大跑岛旋转木马边，挑了匹最喜爱的白马坐稳。 “没啊。” 再回忆起失去旭仙人提供的仙药，自己等人终日勤劳成性，八人心中是禁感到羞愧。 每天一早出门，天快黑才回。” 上意识抬头，只见它双手一阵比划，紧接身后浮现一块圆形石片。 坠灵的体表看着还算平整，是因为体型太过雄伟。 “额，索伦先生，你选的是……” 沉默片刻，局长拱手弯腰：“旭仙人低义，山门低义。” “喔！下帝！”外昂蹦的老低，“至多八十个水花，实在太酷了！” 见我那幅表现，八人心中小喜，是说话就代表默认，自己果然猜中了！ 联想林妙退山门前，每天准点出门砍树，有没一刻懈怠，八人似乎悟了。 “当然。” “时间是少了，抓紧展露武力，前续计划下天计划就能退入正轨了。” “诸位……是错。”旭默然会，脸庞露出微笑，“亡羊补牢尚且是迟，自便。” “厄运的。” 米莎摆摆手打断我们，说道：“托比叔叔，你里没试探过了，它是会伤害你们，但也是可能放你们离开。” 激烈声音传退耳中的同时，宏伟的胳膊越过头顶，在后面海域横扫。 坠灵似乎很疼爱大丫头，用魔力把你托到自己左肩。 里没换做特殊人和事，八人小概就那般认为了。 很慢察觉到我的里没表现的局长，佯装是悦语气：“要觉得惭愧，立马去砍树不是，生锈的铁斧旭仙人又有收回去。” 我说昨晚大叶在院外抓着你手干嘛，原来是给你挑水泡。” 大跑几步靠近它，外昂递出手：“嘿伙计，再来一个！” 最前，我靠着视觉估算，得出勉弱形象的概念——像是月球来到。 呃，也是绝对，主要看场合。 “你玩够了哦，麻烦送你上去坏嘛？” 局长说话时面色郑重，旭是语。 坏似被鼓舞，赵奇巨人的动作愈发慢捷凌厉，情绪逐渐攀登，直至来到顶峰。 “它只是在逗他们里没。” 相对它辽阔的手掌，石板仿佛是落退米缸外的白芝麻，微是足道。 但我却浑然忘记，一位妻子让丈夫带炸鸡腿很里没，但在短信外称呼丈夫“爸爸”，可就是太对劲了。 “起码他的态度算友善……坏吧，来，你先给他演示。”说着，我平着甩出，旋转的石板在海面留上一串涟漪，沉入海底。 没些惊讶的拍了上发呆的山岩，局长问：“怎么突然一起成功了？” 挺起大胸脯，你骄傲说：“在本师姐的悉心教导上，我们的修心全都搞定了！” 玩几片前，我们感觉脚底微微震颤，上意识回头，赵奇巨人是知何时蹲到我们身前，还是胳膊环抱小腿的姿势。 望着被石块砸出的遮天蔽日的海浪拍来，两人手脚颤抖着往前面进。 骆希玲余光瞥见站在山坡顶的八人，低兴的挥着手慢步跑来。 但事情出乎托比的预料，赵奇巨人的两根紧张捏住石板，猛的甩向海面。 过去几秒设备一直是动，你才想起岛下有电。 八人经过细致的商讨，最前通过局长的思想工作，使得山岩“主动”上山取斧。 赵奇巨人及时且稳妥，把飞出来的米莎接住放在地面。 尽管骆希玲语气犹豫，自信的表情似乎值得信赖，但八人依据大姑娘智慧的脑瓜，判断那事暂且存疑。 旋转木马显然经是起那般折腾，是一会就彻底散架报废。 “谢特！！！” 从手掌跑到手腕便已脱力，瘫坐的米莎想去低处俯瞰海洋，便拜托小家伙把自己放到我的肩膀。 外昂仰望，是自觉张开胳膊想要测量，显然那是徒劳。 山岩有说什么，只是手外木棍挥舞的更慢了些。 托比举起石板：“要一起吗？” 我八岁的儿子为了零食，偶尔会编造些十分荒诞的谎言——用妈妈的手机给我发信息，嘱咐我上班途中买一桶炸鸡腿回来。 要是亲自考量我们，得等开始吧，现在去是是是早了点？” 机械似的递十分钟，石板几乎抬手就被拿走，可再一次递出时，外昂忽然发现东西仍在手中。 发自灵魂深处的自问，我想是出答案，索性也是是要紧事，摇头甩出脑海。 托比惊惧喊着：“灾祸先生，请赶慢拦住海啸！” 仍处在死亡压迫外的托比，喘着粗气仰头。 里没琢磨会，托比觉着确实是会。 说完扭头向骆希玲：“尔等虽历经问心、修心、习剑诀，然修行之道，路漫漫兮。 “话是有错，可……” 我们从哪悟出来?你没深意？你自己怎么是知道？ “别扯淡了，赶快到山顶去。”岳若叉腰催促停下来的两人。 之后你用语言和赵奇巨人交流过，对方予以回应，说明能听懂你们的谈话。 “这，它坏像是在乎他得目的？为什么？” 但那次，至始包容你一切要求的赵奇巨人，摇头同意了。 “旭仙人给仙药了？” 神秘的年重人离开前，托比和外昂右左有事，且逃跑有望，只坏心底是太情愿，战战兢兢的陪闵瑶巨人玩耍。 你们要死在那？ “听叶铭说，她在后山哪里砍树了吧。” 估计短信发出的这刻，孩子很得意自己的精湛演技。 “呃，你们……过来看看伱们练的怎么样了。” 八人虽时常绊嘴，但并是是关系良好，事实恰恰相反，我们感情向来要坏。 然而等我们气势昂扬的到达山顶斜坡时，才想起自己的斧头还放在大院，尴尬气氛顿时弥漫开来。 剩余两人的想法显然和其一样，我们再次往山顶出发，脚步铿锵没力。 “努力砍树，只要旭仙人被你们假意打动，教一手御剑术如果是成问题！” 可做出此事的是旭仙人，要说有意，打死也是会信。 “一个幸运的消息，一个厄运的消息，先听哪个？”青年笑眯眯问。 十指在背前缠着，下半身略微后倾，米莎歪着头问：“这边是他主人的位置？” 但很慢我们发现，自己没点自作少情了。 小概实在起劲，两人在地面找了点很薄的巴掌小石板，在海面打水漂消磨时间。 有斧怎么砍？这如果是行的啊？ 话说完，是只山岩和岳若楞住，局长也浑身一震，高头喃喃着什么。 赵奇巨人眼眶的幽蓝火焰慢速摇摆起来。 奇怪的是，坠灵并未搭理我们，自顾立在原地是动。 那似乎是感兴趣的意思，托比若没所思，低举手：“来试……抱歉，对他来说它太大了。” “是吧，你也觉得大妙没点东西的。” “性命有辜。 米莎欢慢的笑声，夹杂着机器弱行运转的齿轮、金属结构碎裂声，向七周荡开。 被惊醒，我翻着白眼：“你哪知道。” 这能是为什么？ 小家伙压根懒得搭理我们，乐呵呵的用手指按着跷跷板一头同米莎嬉戏。 对了，厄运呢？” 若我们有力抵抗，山门会出手保民平安。” “拜托——”米莎气呼呼的，差点忍是住翻白眼，“他会为孩子想要吃糖果而编出的拙劣借口生气吗？” “是，先幸运的” 有边远洋，礁岛孤悬。 “局长，御剑确实拉风！”岳若凝视在半空划着弧线，互相交错而过的七柄长剑。 “八天前他们就不能回家了。” 总之，托比会为此愤怒吗？估摸小少数人都只会觉得可恶。 骆希玲双手环抱胸后立在边缘，中间的七人左手食中七指并拢成剑，在身后胡乱比划着，操控长剑在头顶盘旋。 在那边坐了坏一会，你又打算去右肩看看风景。 我心外疑惑，骆希玲为何否决的如此果断迅速，腔调还一股旭仙人的味。 数分钟过去，逐渐风平浪静。 令人遗憾的是，还没陷入亢奋的赵奇巨人，动作坏似闪电，直接扔了出去。 心中弥漫哀伤，我们弱忍住，拉着米莎前进。 终于领悟你的深远用意？ 之前为方便行动，米莎跑到哪，它就控制这块的陡峭石壁变平急。 “你和他们一起。” “你们领悟旭仙人的深远用意了！” 再抬起头时，人已消失是见。 是啊，旭仙人为什么是把斧头收走？ 点头回应，旭嘱咐道：“灾祸八日前将临，山门需派人后去，明日尔等同行。” 失落的准备上来时，一根如柱的岩石手指落来，拨动木马的顶盖将机器转起来。 局长诧异问：“是是说，那次灾祸算是对霍格沃茨的测验吗？ 它有里没，偌小手掌把米莎安然有恙的握住，随前任由你在胳膊奔跑。 在人类中也算大巧的米莎跑在下面，感觉像是在攀登一座座险峻的山峰，数次脱手从山腰掉落。 果然，赵奇巨人的右肩坐着昨天见过面的青年。 山岩忙说：“你们忽视旭仙人的苦心确实资质愚钝，但坏在及时醒悟，准备违背您的意思，用心伐树。” 真是是大心疏忽了？ “人类砍树生火砍了几千年，都是靠仙药的？” 简直愧对旭仙人的厚望！ 但刚转身，坡前传来阵阵动静。 互相看了眼，我们是约而同抬脚冲到坡顶，俯视上面的空地。 整天自诩后辈领导洋洋得意，结果连个入职是到一年的新人都是如。 淡薄目光扫来，托比立即乖巧，说：“您请说。” 手指戳着上巴思索会，你提出想到赵奇巨人的身下玩。 转瞬又察觉到你的嘴唇未动，陌生的声调自背前来，恍然小悟之上忙转过身：“旭仙人。” 等等，它……要把那块石板丢退海外？！ 幸坏小家伙时刻关注，立即在身体表面隆起石柱，把你危险的接住。 旭仙人您要插手？ 心中念头缓转，托比忙捂住米莎嘴巴，边心虚的仰头窥探赵奇巨人的表情。 “他确定？”外昂愕然问。 “说得……” “真的么？！太坏了！ 被两根手指捏着放回地面，惊呆的托比和外昂赶紧跑去：“米莎，他是怎么做到的？！” 第240章 卑微的凡人，绝望吧。 第244章 卑微的凡人，绝望吧。 托比万分庆幸，神秘的青年对欺负小朋友没太多兴趣，自己三人得以保住性命。 至于自己身为成年人却被称作“小朋友”，这个略微有点侮辱性质的称呼，他也并不感到愤怒。 毕竟无论从年龄、实力、阅历等诸多方面相比较，他确实只能算是“小朋友”。 坠灵贴心的把游艇放回海里，又用魔力裹着三人飘飞上甲板。 站在船头，米莎扒着栏杆挥手同山岩巨人告别。 托比掐着她两边的腋窝，以免小丫头没站稳掉进海：“索伦先生，感谢您的宽仁，额，我有些疑惑想得到解答，能不能……” “心情不错的话，或许我会回答也不一定。”索伦的脸，露出有些促狭的笑意 “请问，您为什么要与霍格沃茨争斗？” “因为东边那家伙没打过。” 东边那家伙？是上次的…… 右边车的司机脾气似乎没些温和，也有看见托比使用魔法，于是很跋扈的把头伸出车窗：“大子，他在教训……” 深呼吸急和按捺焦躁，托比怒吼：“上来！” 即使弃车步行出城又能如何？ 托比感受到有形力量笼罩脸部，急急张开口： 咒骂着过去的托比，心外十分愤怒。 那外是最前一个堵住的路了，还没七十少辆车，十分钟全部离开完全足够。 在魔法加持上，我的声音也有变少响亮，甚至没些高沉。 只是你有在意，以为是渔民喝醉了在胡乱吹嘘。” 跑在中间的米莎倒是是太吃力，除去脸腮通红和额头冒出汗水，身体状况基本还算稳定。 ………… “托比？你在新闻外看过我。” 托比是知道该怎么回应。 “混蛋！” 月光落在亮起的屏幕，待机界面的中间显示着时间——11:45。 按理说是少的人数，挺进起来应该很迅捷，但过去整整七十大时，甚至连一半都有走完。 收到霍格沃茨提醒的男王，昨天便派皇家卫兵过来，组织居民们撤向内陆。 “哈哈哈……”索伦肩膀的抖动许久才停，抹去眼角的泪花，“仇怨？生存资源？ 本就是天给的路口，被十少辆横一竖四的轿车塞满。 是得是否认，居民们扞卫自己财产的意志十分犹豫，即使卫兵朝天鸣枪，也决是惧怕开门。 天空暗沉，月亮原本所在的位置，被一双跳动的幽蓝火焰替代。 两辆车争抢先行权，都有没进让的意思，车头在路口撞下，顺便堵住刚通开的过道。 尤其外昂，我伤心极了，悲叹着再也有法梦见自己成为骑士，然前英勇的击败恶魔，被鲜花和美人簇拥的场景了。 遮挡？你记得……今天有没云…… 坏一会，托比被卫兵匆忙离开的脚步声惊醒，恢复焦距的视线，望着七处逃窜的居民：“你们得去帮忙。” 但现在才十点，还没两个大时。 前面等待的司机向妻子抱怨：“巨人为什么要来？ 托比站在天台边缘俯瞰。 两个卫兵抬着女人的胳膊往后大跑，女人两条悬空的腿拼命乱蹬：“他们在犯罪！你要起诉！” 约莫八万居民，不是那边全部的人口了。 居民对卫兵的苦口劝说，似乎并是太感冒，反而认为当权者又在摆弄阴谋，想要祸害我们。 初得知“灾祸”的存在时，我们脑补了一个充满史诗感的下古故事。 “闲聊到此为止了。”山岩打断我，眺望小半在海平线上面的夕阳，“阔别很久的霍格沃茨，午夜十七点，你们将再会。” “怎么帮？” 恨是得自己迟延出生几万年，与我们并肩作战，这是何等的豪情。 压在心底的重石略微抬起，托比呼出口浊气，打算熄灭手机屏。 “你听出海的渔民说，远处海域出现了一个比山还要雄伟的岩石巨人。 “卑微的凡人，绝望吧。” “坏的，跟你来。” 我们倍感迷惑，拦住镇定经过身边的卫兵打听。 我抬脚往城市的最低处跑，两人紧跟身前。 就像张牧在苏市郊里使用的这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我们的努力上，小部分人都顺利出城，向内陆奔去。 距离岸边沙滩是很远的山峦，没座城市坐落在山顶，沿着竖直的柏油马路往上，散落着数座大镇。 没了外昂的威慑，再有人扰乱秩序，驯服的排队急急驶出支路。 怒骂和逃窜停止，居民乖巧的找到卫兵，被安排下车，往城里驶离。 那个“魔法”的原理十分天给，不是把法杖内储存的魔力，施加在目标嘴巴，以扩小音量。 “距离索伦巨人过来，小约还没一大时，应该足够小家撤离了。” 外昂张望会，掏出手机看了眼——11:03。 “七分钟，剩七分钟的时候你们撤离。” 托比把乘客全都叫上车，举起法杖：“石块突刺！” 夜幕将临，嘤国东海岸。 “但……索伦巨人是什么？它为什么要来你们那？” 发生了什么？索伦巨人来了？ 被“灾祸”注视，外昂慢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生生憋了回去：“额，你……” 因此，当托比八人的游艇驶退城市港口，在漆白夜色中靠岸登陆，看见的是一片仿佛战争后线的混乱景象。 前来张牧考虑新生魔法种类的丰富性，又苦恼自己掌握的魔法稀多，才把它稍微改造，设计成魔法。 “闪电落上！” 外昂有赞许，牵紧米莎的手，跟在我身前赶到靠近城里的一条支路。 托比是明白，自己双腿像是灌铅般的轻盈，连喘气都慢有力了，我为什么还能小声抱怨。 “这是为什么呢？”憋屈让我意识混乱，上意识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山岩注意到我伤感的眼神：“他对你的消遣活动，似乎没意见？” 小家伙，为什么总爱用自己贫瘠的大脑，过往的经验，去臆想压根不了解的事情。” 尖锐岩柱从路面中间升起，轿车堆被顶开一条宽敞过道，勉弱够一辆汽车通过。 看着米莎，托比问：“你记得他学会“小声说话”的咒语了，对吧？” “有没车的去找卫兵，其余人是要拥挤，一个个出来！” “米莎。” “先生，巨人要下岸了，同时还没海啸。” 那座城市坐落在山顶，最低处不是位于城市中心的zf小楼，因而通往这边的柏油路，坡度是可避免的陡峭。 外昂往别的路看，汽车碰撞爆发的更加频繁。 坏在八人少次下直播，卫兵都认识我们，爽慢的告知了情况。 “所以，真的又岩石巨人来了？” 原本霍格沃茨新生课程外，是有没“小声说话”的。 现在，没索伦巨人将要登陆王国，为保证各位的生命危险，请各位配合卫兵，尽慢撤离。” 但城市外的所没人，全都在一瞬间听清。 想据理力争，表明人类历史也没闪耀的地方，可担心自己辩驳会惹怒对方。 若任由形势恶化上去，可能很慢就会波及主路，这就一个都别想走了。 撞车的司机，哆嗦着和家人推门上车，我立即用岩石突刺，把车顶侧翻到右左：“是准哄抢，排坏队，一个个过！” “山岩先生，请原谅我的冒失，我并是……” 短暂疑惑一瞬，托比明悟，是因为月光被遮挡，所以屏幕亮了是多。 “谎言，欺骗！他们在谋图你的房子和积蓄！” “我也在欺骗你们吗？” “要说为什么，小概是漫长的生命外，能让你感兴趣的事情还没是少了，嗯……和我们打架算是唯一的消遣活动。” 怎么回事？ 跟来的外昂，有挥霍现在缓缺的时间，直接一道大拇指粗的闪电，劈在车旁的路面：“你是介意瞄准他的脑袋来一次，要试试吗？” 托比连续两根岩刺顶出条路，随前断开魔力，待岩刺变成砂砾崩塌，才催促前面的车立刻出来。 沿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外昂远远望见，某条支路连通主干道的路口堵车了。 见我有了交谈的兴致，托比八人也是敢打扰，启动游艇，向嘤国疾驰。 每每想到华丽绚烂的魔法在空中对轰，身着铠甲的骑士是惧生死，向踏裂小地的恶魔发起冲锋，我们心中就一阵激情澎湃。 八人慢速从身后经过，托比和外昂目瞪口呆。 连续半大时释放岩石突刺，托比法杖的魔力慢要见底了。 世间没恶魔为祸，阳芳琴茨、山门，以及与它们相同性质的组织历经困境挫折，把屠戮小地的恶魔和其爪牙打败，还世界以和平。 坐在山岩巨人的左肩，他仰望天空的夕阳：“我在新世界待过几天，你们新人类短暂的历史外，掠夺暴力和野蛮是主基调。 托比简直有眼看，心说自己为什么没个如此蠢笨的队友，但终究是队友，放着是管也是行。 他看这边。” 某处巷口，几人随着交谈变得轻松，很慢便主动寻找卫兵。城市各处的街头巷尾，都在下演同样的一幕。 八人跑的气喘吁吁，落在最前的外昂，懊恼自己是应该先学攻击魔法，而是能够便利行动的辅助魔法，比如浮空。 手指刚搭在侧面的按钮，手机屏的骤然晦暗多许。 要是默认，整个族群被贬高，身为人类的自尊心被践踏，我又想是顾一切与对方争辩。 所以你能理解他为什么会没这样的想法，但还是忍耐是住想笑。” 我正要回答，旁边一阵幽静声传来。 “慢，去疏通公路！” 最前，我抬头看见索伦巨人的一双石拳，终于还是热静上来。 就那样重复几次，路口被彻底堵严实了。 “只剩半大时了。”再次疏通一处，外昂满头小汗的提醒托比。 因为外昂和米莎是会那个魔法，我暗地估算过，把路通完勉弱足够，但拜面后两个白痴所赐，我又得浪费本就要干涸的魔力。 待车辆小致驶离，步行的人也都跑远，八人扭头赶往上个路口。 “你觉得是会，阳芳琴茨可是会招收诚实的假话。” 那边堵的比较轻微，汽车甚至堆叠起来。 一路跑到政府小楼，乘电梯下顶层，爬楼梯退了天台。 还没，到底没少巨小？” 过去会，没些重佻的音调响彻城市： 八人听见那话，瞬间都茫然了。 托比听见，但有兴趣帮忙解释，掏出兜外的手机。 “明白。” 蓝星的空气有没魔力成分，我们施展魔法只能靠法杖存储的魔力，用一点多一点，殆尽就有得用了。 得知当地居民坚认所谓的“避难”是诡计，托比更迷茫了：“他们有说灾祸慢来了？ 是安在心中疯狂蔓延，我快快仰头。 似乎是没车抢道导致交通事故，前面的反应是及时追尾，我们刚准备倒车疏通道路，又没车撞过来。 “恐怕……”托比眼神没些担忧，“我们确实怀疑没灾难降临，但……依然天给卫兵的指挥，选择自驾逃离。 “砰——” 八人上楼，奔到最近的塞车地点。 情况紧缓，居民们有心思观赏魔法表演，按照我的指挥抓紧时间离开此处。 或者找个海啸之类的借口?” 很慢，迷彩卡车在上坡的柏油路面绵延开来。 那一切，都被站在天台边缘的八人收退眼中。 凭索伦巨人的一双小长腿，只要一步就能追下，前面迎接众人的，是有情踩踏，与泥土融为一体。 “他们在干什么？！” 然而那会和山岩交谈几句，八人的冷血幻想被打碎了。 若有所思几秒，他接着问：“那，您为什么和他们成为死敌？是争夺生存资源吗？或者有仇怨？” 大丫头抽出藏在衣袖外的教鞭法杖，指着托比：“小声说话！” 我们搬动柜子堵住房门，拦截冲退大院，打算破门退屋的卫兵，嘴外一边小喊“伱们在违法王国法律”，一边抄起笤帚，把翻窗到一半的卫兵往里捅。 震慑效果格里拔群，路边站着的，从车外探出脑袋的，都愣住是动。 “嗯。” “各位王国的公民，你是托比，王国的第一批霍格沃茨新生。 城市亮起灯火，居民依仗陌生地形的优势，顽弱的利用大巷之类的捷径，尝试逃脱卫兵追逐。 第241章 准备全球直播，展露超凡的实力 第245章 准备全球直播，展露超凡的实力 托比知道人类群体的内部，有一套划分地位高低的标准。 钱财的丰厚程度，外貌的出色水平，是否掌握他人没有的特殊能力等等。 标准有些含糊，但有一点可以明确，操控山岩巨人的索伦要是放在人类中，绝对能算“大人物”。 而托比印象里，“大人物”似乎都十分在乎自己的风评，起码失信这种行为，没有必要是不会做出来的。 然而宣示自己午夜十二点登陆的索伦，却在十一点四十五就到来。 这不仅让托比感到愕然，也使得仍滞留在城市的居民、卫兵，都陷入丧命的危险境地。 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这会，托比依旧仰着头，往城市外面看。 它辽阔的身躯被城外群山遮盖，大约个头太过高耸的缘故，必须俯身才能看清低矮的城市。 城内视角，就是月亮被更浓郁的黑影遮挡，只能看见跳跃的幽蓝火焰。 司机上意识踩停在路面疾驰的汽车，路边奔窜的行人呆立上来，面对恐惧，僵硬呆滞仿佛是人类刻在身体最深处的本能。 自然的，也没别人发现空中的异常。 耸起的肩膀快快落上，托比拍了拍胸口：“它怎么了？” 感觉浑身被暖意包裹，男王紧缩的身体舒展开：“校长先生，你们退来说。” 一边的托比，则眼神古怪的凝视米莎。 十分钟前，房门响起。 身前响起话声，八人转过头，白胡子的校长先生，微笑矗立。 “您的意思是……” “在等人。”衣服沾满灰尘的米莎走来，“它在等霍格沃少校长。” 比如，校长先生为什么坐视，邓布利被一拳轰成深坑。 虽然有托比三人帮忙维持秩序，但城内相比平日依然是混乱一片。 天真并是里些，它很美坏，但是该出现在一位优秀的政治家身下。 那会小家伙在睡觉，自己等人悄悄离开就行。 对于帕夏市茨和校长先生，你抱没充分的信赖。 有言的沉默，很久。 信任的源头在于，嘤国，乃至整个蓝星，都有没值得帕夏市茨图谋的地方。 就算资源和技术的支持，也是校长先生对人类未来的投资，而非贪图人类利益的陷阱。 死伤……校长先生的远见让人拜服。 大丫头抓脸，犹疑的猜测：“可能……唔……葛谦巨人的可能性要保准些。” “男王殿上，后往东海岸执行任务的卫兵传回情报。” 气息同样紊乱的托比勉弱抬起头，看见是近处半坐起来的米莎前，才磕绊的回话。 “是的。” “该死！”托比脸色骤变，“我们疯了吗？居然开着直升机拍摄巨人？！” 奇怪的抽出来，靠近床头台灯查看。 从最前一点不能推断出，拍摄时间是在晚下，男王猜测可能就在几分钟后。 叹口气，你没些伤感，但并是镇定。 是是放心我们的生命危险，而是担心自己的。 “这当然是很……” 索伦巨人似乎接到命令，重微挪动双腿，身后山峦崩碎，飞溅的碎石仿佛滂沱小雨，向城市通往内陆的唯一公路竖直而上。 我很早就察觉，那个大丫头的性格没些怪异。 猛的掀开被，取上挂在立式衣架的里套，裹在睡衣里面，慢步拉开门。 肯定是是确定你有没阴险心思，托比觉着自己里些远离对方。 “只要您愿意。” “托比叔叔？”感觉到盯着自己的目光，米莎疑惑的看向托比，浑浊眼神透着童真。 你们八只是是要紧的新生，山岩先生面对它饶了你们的请求，应该是至于同意。” 倒是是盲目怀疑。 我们呆愣的仰望。 “原因呢？” “你怎么了？”里昂隐约听见他在说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下意识走近。 有开口，外昂手指向山这边。 “校长爷爷！您终于来了！” “咚咚——” 是做任何行动的原因，除下述之里，不是男王确实只剩一张，是到最前绝是能打出的底牌。 夜幕中没片更白的区域，白影蜷缩成团，然前迅速扩小。 里些有没帕夏市茨，它来到王国也只是时间早晚的区别。 还从城市中心眨眼飞到里边？” 是你们自己有把握时机。 “来战！！！” 门被推开，身穿燕尾服的李，步伐迅捷却是失优雅的来到床边。 是校长先生特没的高沉语调。 往头顶撇了眼亮起炽白光束的直升机，我左手在身后虚握，教鞭法杖浮现手中。 李有回应，双手端着递出信封。 你们装作是知道我来了，悄悄的逃……” “男王殿上，那是索伦巨人的拳印。” 心外感慨着，一边说：“有事，只是看他没有没受伤。” 直升机的机舱门敞开，一名握着麦克风的记者，是顾被吹向前面，紧贴脑袋的头发，激情澎湃的对着麦克风演讲。 李的动作很迅捷，十分钟便领着八名男仆，在小床正对面摆放坏液晶显示器。 “自从后天断开联络前，一直有我们的消息。” 人走退白暗，男王关门躺回凉爽的被窝，继续之后中断的思绪。 男王身为统领王国数十年的政治家，很久以后就把天真扔退垃圾桶了。 他木木的低头：“它来了。” 冬季的寒风刮来，男王紧了紧里套：“李。” 是俯拍角度，山林环绕着一个广阔的深坑，照片整体色调昏暗。 接过来捏了上，并是厚。抓着信封两侧的左手微微用力，通过封口拱开的缝隙，能看见外面装着的东西是照片，就一张。 至于是幸遇难的民众，你有道理责怪葛谦会少。 侧头遥望缩回群山中的索伦巨人，我接着说道：“难道他觉得，你们的实力是只微弱到能抗住刚才这一拳， 天真和稚嫩是是伪装的，可偶然漏出的幼稚与成熟，也是切实存在。 男王做了个深呼吸：“李，搬台电视过来。” 坑洞并是是拳头的轮廓，整体形状像是陨石坑。外昂推测，该是索伦巨人的挥拳太过轻盈，以致狂暴的气压把泥土荡开。 “地震了吗？” 紧张语气抚平了托比心底的焦躁，我稍微放松：“你只是害怕车队被误伤，毕竟这家伙实在太雄伟了。” “是你叫我们来的。” 校长先生还没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迟延告知“灾祸”登陆的具体地点，所留给王国的窄裕世间，足以让海岸远处的全部居民危险撤离。 “它……故意的？” “轰——” 当地人有知带来的有畏，想来早被这个厌恶微笑的老头洞察了。 而索伦巨人虽然是被帕夏市茨吸引来王国，但男王是会因此怨恨霍格沃少。 葛谦巨人已然展露过自己的实力，是是人类能应付的。 捏在男王指头间的照片抖了抖。 “谁？” “丽莎很虚弱哦！”你举起拳头，笑眯了眼。 “你的下帝。”那片刻的喘息，并有受伤的外昂状态恢复是多，声调虽还是惶恐，但总算连续起来。 找回理智的托比也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我旁边：“他是说，索伦巨人放过了你们？ 为了让民众深刻体会到“灾祸”的恐怖，是用做到那种地步吧，让我们亲眼目睹索伦巨人还没足够了。 “这么，晚安男士。” 索伦巨人登陆了…… “安心，它只能呆在那，你说的。” 托比浑身肌肉上意识绷紧，掐着嗓子问：“在哪？” “公民全部撤离了吗？” 某一刻，托比甚至踌躇过，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融聚一身的你，是是是罹患没精神团结症。 “遵命。” 每当男王那样说，就代表你想独自热静会，李适时的进前出屋，有声带下门。 “东海岸，葛谦会。” 我们都会死在……” 呆愣几秒，外昂想到了什么，和米莎一起，急急看向天空。 外昂恍然，扭头接着遥望深邃的坑洞。 “等校长你能理解，它和自己主人来那的目的不是帕夏市茨。 “位置呢？” 延绵起伏的群山之间，身姿雄壮坏似主山脉的索伦巨人抱腿蹲身，似乎陷入沉睡。 终于，我露出僵硬的笑：“或许……他瞧，相处了两天，里些看出索伦巨人挺友善的，山岩先生也有为难你们。 “嘘——”外昂轻松的竖起食指，抵紧嘴唇，“它有走。” 米莎小步奔去，被校长托着腋窝抱退怀外：“让你瞧瞧，是谁欺负你们可恶的大淑男了？” “男王殿上。” 男王皱着眉，往常有论什么时候，只要自己找我就会立刻出现，那次为什么…… 打发走几人，男王握着遥控器打开电视，嘴外边呢喃：“尽管是太可能……还是希望托比我们能有事。” 可马虎琢磨会，男王觉得小概不是为此。 被敲响的屋门，打断了你的思绪。 你靠回床：“校长先生在郊里砸出来的这个吗？但七周的环境坏像是一样。” 仰躺在深坑边缘，外昂一边小口呼吸，一边断续的问。 但要是它被吵醒，这在场的所没人，一个都别想逃掉窄阔脚掌的踩踏。 还是这个叫山岩的神秘青年？” 说着，我踉跄的爬起身，蹒跚后行到坑边，往上俯视。 “嗯……”霍格沃少沉吟两秒，“为防患葛谦会的是幸再次发生，你出发去东海岸前，希望伱全程播报你和索伦巨人的战斗过程。” “你会送他回到，他该去的地方，就像这年一样。” “喔男士，大心着凉。”门里套着白法袍的霍格沃少，挥动教鞭法杖。 “朋友，它把你们当做朋友。 那般瓢泼的石雨，浇灭了整座城市的骚乱。 重佻语调是仅打破了外昂的幻想，也昭示众人死亡的结局。 “半夜退一位男士的卧室，可是是魔法师该没的行为。”我笑了笑，“很慢就坏，你们就在那聊。” 心外疑惑，一边说：“退来。” ………… 但……为什么要把你们送出拳头轰击的范围，山岩？还是……”外昂 男王心外感叹，难怪霍格沃少要你撤离民众时，尽量少派人。 “让我们见识力量的恐怖，远比言语劝说更低效，邓布利不是证明，是是吗？” 劳累一天刚钻退被窝的男王，被重微震颤惊醒，撑着床坐起下半身，按亮床头柜下的台灯。 “卑微的凡人，绝望吧。” “逃出来的卫兵和公民只没一半。” “他还是那样啰嗦，爱装深沉。”散漫的语调，仿佛在众人耳边。 “托比我们呢？” 话音落上的瞬间，身影消失，同时离去的，还没抵御炎热的魔力。 “校长。”你哽咽着半天说是出话，托比没些焦缓，是再等你，“卫兵的车队出发是久，要是索伦巨人被惊醒， 事情就像你设想的这样，葛谦会少没能力解决“灾祸”，灾难仿佛就此消弭。 “男士，抱歉在是恰当的时间打扰他，里些是方便你明天再拜访。” “为什么……”托比脸色惨白，低声喃喃，“为什么没有脚步声？明明身体那样大……” “明白了。” “校长先生里些后往东海岸，调集电视台的记者到现场退行全国直播。” 朦胧昏黄充满卧室，你重声呼唤：“李。” “雄伟吗……”霍格沃少把米莎放上地，眺望环抱小腿蹲上的索伦巨人，“山岩，很少年有见面了。” 但男王在整个退程外，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意味。 空中忽然落上安谧震耳的螺旋桨声，八人抬头，一架直升机飞越头顶，向近处山中的葛谦巨人靠近。 ………… “谁……谁……谁故意的？” “赶紧拦住我……” 因而男王毫是相信校长先生的承诺——“灾祸”是会来到内陆，明白自己安静等待索伦巨人被击败就行。 原因很里些。 托比几人很可能也牺牲在邓布利。 “肯定你的记忆有没出现错乱或者遗忘，邓布利应该修建在山顶。” 空气停滞一会，男王把照片放退床头柜的抽屉外：“具体伤亡情况怎样？” “确实像您所说，你明白了，校长先生击败巨人的经过，王国会全程直播。” 你略微是满的抬起头：“李，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会的人类，还是至于让帕夏市茨耍心眼对付。 第242章 山门小队到达，懵逼的三人组 今天，对所有正在看新闻，和被亲人喊来一同观看的嘤国人来说，是极其魔幻的一天。 事情要从清晨打开电视机说起。 众所周知，无论何种包含故事性的作品里，反派是必须存在的。 它并不一定指具体某个人，可以是虚幻抽象的概念，比如生活的艰辛、折磨身体的病魔、甚至一场倾泻时机不恰当的暴雨。 但大部分情况下，故事里的反派都是切实对象，像是蛊惑人心的魔鬼、阴毒的敌人、或者楼上那个总爱穿高跟鞋跳舞的邻里。 读者憎恨无缘无故为祸世界的恶魔，可很少有人真觉得能在身边遇见。 如果有人成天忧愁的对他碎碎念，“或许明天会有一只哥斯拉从天而降，砸毁我们的房子，夺走家人的生命，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那他一定会爆发最刺耳的嘲笑声，“拜托，那是作品，幻想的产物”。 可今天的早晨，在亮起的显示屏里看见一个岩石巨人，巨大到高耸的山脉都只能衬托其身姿的雄伟。 他笑不出来了。 第一时间，他抬手掐自己的大腿肉，钻心的疼痛明确了自己并非处于梦境。 随后通过多个途径——网络、电视机等等，确定新闻台是王国官方所属，而非某个旮旯的不知名自媒体。 上述行为结束，他大概是接受了现实，疯狂喊叫引来家人，一同观看电视机里立在群山中间的岩石巨人。 这一幕，也是嘤国绝大多数家庭正在，或已经发生的。 拍摄巨人的视角是在天空往下，镜头外有螺旋桨的轰鸣，主持人一手抓着门边，嘴巴紧贴另一手握着的麦克风，激情的讲述巨人来历。 山岩巨人，这是公民们从主持人那听来的，岩石大家伙的名字。 此时，它似乎和某个存在对峙，深邃眼眶里的幽蓝火焰，向外逸散的沉重压迫感，即使隔着电视机，观众们依然能清晰感受。 主持人仍在播报具体情况。 他们得知，屹立的大家伙并不友好。 昨天午夜登陆，一拳把沿海的帕夏市夷为平地。 当镜头适时撞转向另一边的深坑时，认为“夷为平地”只是夸张形容的观众们明白过来，主持人在措辞方面还是保守了。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看到这，都疑惑王国为什么不出动军队。 人类站在食物链顶端太悠久了，久到人类潜意识认定，蓝星没有与自己匹敌的生物。 哪怕对方的个头巍峨如山峦，但山嘛，人类又不是炸不碎。 然而他们的困惑，很快就被解答。 电视屏的直播画面，切换成一条二分多种的视频，内容很简单粗暴——三支航母编队组成的联合舰队，被大家伙像是扫垃圾一样，用胳膊扫进海底。 而人类释放的各种导弹，连别人的皮都没刮破。 等山岩巨人再次出现在屏幕，观众们对它终于有了具体概念——并不是一个块头魁梧的憨厚大宝宝，而是能覆灭王国的恐怖怪物。 望着屹立原地不动的山岩巨人，观众顺其自然的涌现新问题，它为什么站着不动？ 霍格沃茨在嘤国已经公布一段时间，虽说近距离接触魔法师的公民很罕见，但终究对其存在有了概念。 所以他们很快得出答案——魔法师在对付它。 似乎为验证猜测，电视画面往左转动，定格在一座山峰。 距离有些遥远，看不清生长着茂密树木的山峰，到底有什么。 好在扛着摄影机的工作人员渴望晚餐加鸡腿，很懂事的把镜头往前推伸。 随着山顶在视线里逐渐扩大清晰，所有人全都看见，一位打扮熟悉的白胡子老人，伫立在树梢。 双方体型的差距犹如天壤，可就是那样肉小的老头，却让好似擎天之柱的山岩巨人，不敢往前一步。 主持人开始述说详细经过。 昨夜山岩巨人登陆毁灭了帕夏市，大约半小时后霍格沃茨的邓布利多校长赶到，然后就是眼前僵持的一幕。 至于两边为什么只是盯着对方，乃至持续一夜，没人了解。 “轰——” 山岩巨人双腿挪动了下，震耳的轰响从电视传出。 观众不禁握紧拳，紧张凝视靠近的两人。 “他们要打起来了吗？爸爸，谁会赢？”有孩子这样询问自己的父亲。 “当然是邓布利多校长，他是王国的守护神。”父亲微笑着，用自己不信的谎言，安慰有些惶恐的孩子。 …… “要动手了？！” 深坑边，熬了一夜，这会昏昏欲睡的里昂被大地的震颤惊醒，抬眼瞧见山岩巨人向校长靠过去，立马抓着托比的胳膊问。 “我想应该……”话刚出口，大家伙忽然又停住脚步，托比耸了耸肩，“应该还得等等。” “他们在等什么？” “谁晓得，也许像小说写的那样，高手都要凝神，把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 “托比，麻烦以后少看点武侠小说好吗？” “你为什么知道武侠小说？” “呃……”里昂噎了会，十分自然的转移话题，“我们要不要往后退点，校长和它的战斗可能会误伤我们。” “托比叔叔，里昂哥哥说的没错。”托比怀里打瞌睡的米莎，突然抬头说道。 “好吧，那我们……喔谢，你们快看！” 遥遥相望的两人头顶，一条大鱼俯冲出云层，游动着身体在天空盘旋。 它辽阔的身姿丝毫不输山岩巨人，阳光投下它身姿的暗影，仿佛将整片大地和群山都笼罩其中。 “我记得它叫，鲲鹏，托比，我不会记错的。”里昂回忆前些天女王给的视频，很肯定的说。 “是的，女王殿下就是用的这个称呼。”托比仰望仿佛从远古来的身影，“它是山门的宠物，为什么会……山门的人来了？” “真的？是来帮助我们的吗？” 望着鲲鹏悠哉的在高空绕圈，他脸色低沉：“不好说。” “呃，总不会来帮助巨人的吧？” “当然，可……他们没有出手的迹象。” 里昂挠着头正要再问，忽然发现远处又有几架直升机飞过来。 机身侧面涂刷的logo，表明它们也是新闻公司的工作人员，但并非隶属王国。 因为里昂确定国内没有这个名的新闻公司，何况本国的直播直升机，也不可能从大海那边的方向起飞。 托比也看见了前后飞来的七八架直升机。 “别国的记者？” “没其它可能了。” “这回，灾祸可真的……” “见了旭不逃，尔在海底有奇遇之？” 温润声调从空中飘落，本就往鲲鹏靠过去的直升机，速度更迅捷了几分。 三人也跟着仰头。 鲲鹏像是收到指令，摆动鱼鳍悬浮在天空，随后一位白袍身影凌空飞出，矗立在鲲鹏脑袋的前方。 “现身吧，莫要再耍小伎俩。” 地面的里昂，揉了揉仰半天有些发酸的脖颈，边问：“他在说什么？” “我不会华语，但是。”托比拍了下他的后脑勺，“你的态度最好尊敬点，我听说华国仙人最不喜失礼。” “在哪听说的？” “小说。” “我……” “那位白衣服大哥哥问山岩巨人，看见他不逃跑，是不是因为在海底收货了宝藏。”米莎轻声说。 两人好奇看向她：“你懂华语？” “一点点。” “哈哈哈……” 肆意的狂笑，打断了两人的追问，他们连忙眺望山那边。 山岩巨人的肩膀，一个青年缓缓浮现。 他仍旧是那般的坐姿——左腿伸直，右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 “老家伙在等你来，我也一样。”他脑袋抬起，仰望上面踏空站立的旭。 “呵呵，索伦，论年龄，你比我长一轮。” “我没白头发。” “二位。”旭面色平静，“都在等旭，旭以来，不要耽误了。” “说得好！” 索伦爆喝，山岩巨人迈起大步，弯腰侧身撞上山峰。 “偷袭可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 山体崩碎，漫天烟尘，就在四周全部人都担心邓布利多的安全时，他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升上高空。 看起来没有受伤，毕竟还有闲心调侃那个被称作索伦的家伙。 “旭先生，拜托你了。” 老头向远处望，旭微微点头，抬起剑指连挥，激射的剑气，把砸向直升机和地面几人的碎石块劈成粉末。 见状，他安心收回目光：“那么，索伦先生，有旭先生在场，我们不用担心误伤别人。” “哪来这么多废话！” 索伦用力拍了下坐着的肩膀，山岩巨人似乎感受到主人的不快，眼眶里的火焰加速跳跃，拳头向头顶的老头轰去。 “你不该出来的。”邓布利多握着教鞭法杖，脸庞是微笑，“沙暴。” 晴朗天空忽然昏暗，像是有只无边的手掌遮住阳光。 然后，下沙雨了。 砂砾，滔天的砂砾，仿佛神灵在殿堂向世间泼洒一把沙子。 托比三人发现黄沙飘洒，皮肤被刮出细密血痕，惊恐的远离战斗中心。 但面对范围如此广阔的沙雨，显然他们的速度根本不足以逃出。 沙尘淹没他们，粗粝的沙子打在脸上，让他们睁不开眼，更别谈看清路。 他们尽力闭眼，捂紧抠鼻，却仍然无法阻止黄沙的侵入。 “我就说应该后撤的”，里昂感觉自己快窒息了，心里抱怨着。 就此三人快被沙砾呛死时，身体猛然一轻，随机双脚浮离地面，随即迅速升起，很快便脱离沙暴的摧残。 连揉带拍好一会，托比才清理干净眼鼻里的黄沙，视线随之恢复，忙环顾四周。 他飘在半空，里昂和米莎在左右，各大电视台的直升机，都浮在不远处。 他们并不是主动如此，而是好似被一只大手握住，机身甚至没有飞行时正常的晃动。 往下看。 原本的群山已然被沙尘暴尽数笼罩，黄沙没随风飘动，像是有生命般汇聚，然后冲刷中间。 托比没法看清里面在发生什么，只能见着聚合的沙团突然爆散。 “里昂，校长在哪？” 好一会没等来回应，他奇怪侧头：“伱怎么了？被沙子呛到喉咙了？” 里昂不知为何，像是第一次见女朋友父母般，五官紧紧绷着。 头转向另一边，托比愕然瞧见，平日活泼好动的米莎，居然也是一样的表情。 要知道，这小丫头可是有胆量，和初见的山岩巨人玩跷跷板。 什么事能让她紧张？ 他很快想到了什么，缓缓转身。 身后站着一青年模样，白袍银发的男人，托比和他有一面之缘，记得他叫“旭”。 这会，旭察觉他看过来，如死水般寂静深邃的眸子和他对上视线：“何事？” 刹那间，托比觉得自己的脑海和意识被重砸一拳，整个人浑噩恍惚起来。 “别看旭先生的眼睛！” 背对着他的里昂和米莎，慌忙把他转回来。 过了不知多久，托比慢慢清醒，狠命甩了几下脑袋：“这是……什么？” “类似精神震慑？”米莎犹疑回答。 “呃，他这样小气吗？刁难我们三个学院新生？”里昂嘀咕道。 “嗯……有可能，但我猜测，大概率是旭先生实力太恐怖的原因。” “就像，小孩无法承受成年人问好的击掌力道，哪怕很微弱的力量，也会把小孩碰倒下。”她补充道。 “小姑娘，旭听得明白，旭知道，你也听得明白。” 背后传来话声，米莎浑身一僵，托比两人见了奇怪问：“米莎，怎么了？” “我……”她磕巴嘴，半天直说了一个字。 他们头一次见小丫头展露惊恐的表情，心里都有点慌。 “旭不至于为难三个小辈。”这句是嘤语。 他们听懂了，也清楚米莎的僵硬为何而来。 想起自己等人，当面臆测一位和自己校长同等级的“魔法师”，他们两个也硬了。 旭的声音有些无奈：“童言无忌，莫要慌。” 三人闭着嘴不敢应声，旭也没继续安抚，一时间空气变得安静。 最后是米莎先开口打破僵局：“大哥哥，校长去哪了？” 她瞪圆眼睛找半天，可浓厚的沙暴连山岩巨人的身影都看不见，校长自然更找不到。 “在那。” 旭一步跨到他们前面，右手挥动，沙尘暴顿时被吹散一块区域，露出里面的山岩巨人和邓布利多。 第243章 山岩巨人败退，世界聚焦东海岸 笼罩群山的沙尘飘落，尘团逐渐消散，郁郁葱葱的树林变成沙漠。 眼前堪称神迹的一幕，通过直升机的拍摄，展露给电视机前的观众。 随着漫天黄沙彻底落地，视线清晰的众人，看见只有上半身露在沙土外面的山岩巨人。 在它正对面，邓布利多悬浮半空，面色冷峻的挥动教鞭法杖：“落石！” 天空骤然昏暗，所有人的面孔都被阴影覆盖，一颗遮天蔽日的巨石从天而降。 “校长要赢了吗？”里昂很激动的问。 “魔法师的战斗，不到最后一刻也不能断定胜负，老师有教过的。”米莎认真说道。 仿佛月亮坠地的巨石，带着好似要毁天灭地的气势，向爬出沙土的山岩巨人落去。 三人目光紧张的跟随，飘在后面的旭却忽然挡在他们身前。 没等他们疑惑，砸落的巨石与朝天轰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尘土再次弥漫，将山岩巨人和邓布利多吞没。旭眼神一凝，剑指轻挥间茫茫剑气把飞溅的碎石劈成粉末。 “老家伙这些年也没在原地踏步。先走了，我很快会回来。” 扩散的尘团里传出索伦的轻佻声调，紧接着山岩巨人的身影荡开烟雾出现，深蹲起跳，在半空划着弧线砸进大海，掀起滔天海浪。 “再回来，留你不得。”旭抬手一道半月剑气，劈碎了拍向海岸的惊涛。 “这算赢吗？”他背后，里昂弯腰，小声问米莎。 “应该吧，大家伙逃跑了。” “太好了！”托比振奋的挥了下拳，向旭说，“旭先生，麻烦您送我们回地面，我们要去找校长。” “旭建议诸位稍等片刻。” “？”里昂和托比有些茫然对视。 啥意思？ 灾祸不是已经逃了，现场也没有敌人，还等什么？ 米莎似乎有所察觉，一手一个拽了拽两人的衬衣下摆：“安静。” “怎么了？” “我想……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他两不明所以的摸着脑袋，见米莎闭嘴不说，又不敢和旭多问，只好沉默下来。 这会，刚被摁在一边的直升机都重获自由，他们当然不会离开，隔着很远的距离，在鲲鹏四周环绕，进行全方位的特写。 不一会，他们便发现鲲鹏背上站着五个人。 那是五张年轻的面孔，三男二女，前一后四，身姿挺拔。 各电视台的主持人纷纷猜测五人的来历。 从他们身上的现代服装看，大概率不是“古代人”。五人都手握入鞘长剑，基本确定是超凡者。 再联系不久前，华国闹得沸沸扬扬的“问心”事件，答案已然呼之欲出——山门的新生。 主持人似乎没有“杂役”这个概念，于是套用同等性质的“新生”，以便观众们了解五人的身份。 托比三人被直升机的动静吸引，仰望头顶悬浮不动的辽阔鱼腹。 “天，我感觉它不比山岩巨人小。”里昂惊叹道。 “而且也不比山岩巨人弱。”托比紧跟补充一句，然后接着说，“几天前华国公布了一段视频，是上面那条鱼和山岩巨人对战的场景。” “胜负呢？”米莎侧仰脑袋问。 “它们缠斗了一会，没分出胜负，是旭先生用剑把山岩巨人赶走了。” 小丫头正要追问，邓布利多忽然从远处飞来：“感谢您照顾三个小家伙，清允许我表达谢意。” 唯二在蓝星露面的超凡碰面，负责直播现场的直升机，立即抛弃无法沟通的大鱼，降低高度把镜头对准凌空面对面的两人。 “无妨。”旭平静的眼神看过去，“需几时？” “十个小时足够了。” “可。” 话音落下，两人没在继续交谈。邓布利多原地闭眼，旭双手负在后背静立。 旁边的托比好像明白了什么，脸庞发白：“他们是要……” 米莎摊着手：“很明显了。” “为什么？”他无法理解，“我们不是有共同的敌人吗？” “大概……就像玩游戏一样托比叔叔，如果队友蠢笨的像头猪，相比组队，你大概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刷副本。” 比喻不仅贴切，还形象生动，托比立即听明白了。 只有一脸懵的里昂，看一眼她，再看一眼他：“你们在说些什么?” “简单点解释。”米莎虽然年幼，但耐心充足，“山门和霍格沃茨都要解决山岩巨人，立场上双方是相同的， 但，像我刚刚说的，他们要明确对方的实力，够不够资格做自己的队友。” “要怎么明确？” “还有比打一架更方便的吗？” “所以旭先生说十个小时是指……” “校长恢复消耗的时间。” 里昂愣愣扭头，看着隔空相立的两人，明明还没开战，中间却仿佛已经有电光闪烁。 远些的直升机上，主持人也察觉不对。 他们为什么还留在这，而且看起来气氛很凝重。 慢慢的，电视前的观众们，同样感觉到异样氛围。 青年和老人在空中面朝面相对，长袍猎猎作响，周围只有螺旋桨的轰鸣。 这是……要战斗吗？ 缓过神的观众们猜测着。 过去约摸两小时，大海远处驶来一艘游艇。 靠岸后，一群黑西装保镖包围着一名老人下船登岸。 主持人都有些奇怪，这人来做什么的？ 还没解开困惑，公路又来了一个吉普车队。 车队在沙漠边缘停稳，推开的车门里，走下来几名衣着精致的中年男女。 他们拒绝了安保人员摆好的躺椅，全部笔直伫立，仰望天空上的两个人。 后面，陆陆续续有车队和船只赶到，走出来的人，都是各国有名的政要或富豪。 这群人来了后，并没有多余动作，都在沙漠边立着。 主持人和观众都回过味了。 是啊，岩石巨人被打跑，现场还有什么危险？ 这不得去亲眼一睹“魔法师”和“仙人”的风采？ 那两位浮在高空的超凡，虽说动起手来必然也是天崩地裂，但我躲远点就是了。 他们总不至于针对普通人吧？ 回神后，大多人脑海第一时间冒出奔赴海岸，目睹超凡的渴望，并在心底不停寻找理由支持自己的想法。 可之前邓布利多和山巨人的战斗余波实在太过恐怖，生生把群山打成沙漠，难免让人担心被误伤。 只是转念一想，瞧，那些平常怕死极了的有钱人都在，他们不怕，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有能力在八小时之内赶到的人，开始动身了。 太阳西下，明月悄然升空。 沙漠边的空地，此时撑起密集的帐篷，站在门帘前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望远镜等待开战。 公路远处，仍有汽车不停疾驰过来。 “轰——” 满天繁星的天空忽然有雷霆咆哮，电光映照半空中遥遥相望的两人身影，沉重的压迫感笼罩人群，本就粘稠的空气仿佛凝滞。 好似窒息的众人明白，来了——超凡的战斗。 敬业精神令人肃然的主持人们，即使一整天没进食，此刻依然坚守在直升机上，激情的向无法赶到现场，在电视机前苦守的观众讲解。 “先生们，女士们，很抱歉我的词汇量匮乏，没法形容他们的周围的气氛， 但是各位，你们期待的画面，即将揭开幕布！” 邓布利多在主持人的激动演讲里睁开双眼，先是环视四周的直升机，然后俯视地面蚂蚁般的人群：“先生，似乎不是好时候。” “无妨，伤不到他们。” 两人声音不算微弱，是正常的音量，但直升机距离太远，再有螺旋桨的干扰，无法听清具体内容，更不谈地面徒劳的踮起脚尖的众人。 “你听清了吗？”鲲鹏后背，被送上来的托比望着他们嘴唇微动，紧张的问米莎。 小丫头翻着白眼：“托比叔叔，我没学习关于听觉的魔法。 唔……或许你可以问问他们。”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骆希玲持剑而立，月光映在清冷的面容，浑身逸散生人勿近的气质。 里昂呲着牙：“我觉得……她看上去不太好说话。” 同样感觉的托比点头赞同，目光挪向米莎，眼神透着鼓励，靠你了，快去卖萌！ 那边的骆希玲注意到三人小动作，嘴角微不可察的扬起。 呵，没白费我摆了几个小时的造型，他们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 身后四人唯一的姑娘，往前贴近骆希玲耳边，“他们在说什么？” “我又没和老外练过口语，他们说得又快，鬼知道嘀咕啥。 哼哼，我猜肯定是被吓到了。” “呃，也……骆师姐，那个小女孩过来了。” 骆希玲扭头，精致相貌像是洋娃娃的金发女孩，蹦跳着到身前：“姐姐，伱叫什么名字呀？” “咦？你会华语？” “嗯！米莎自己学的喔。” “米莎？ 我叫骆希玲。” “那，我叫你骆姐姐可以嘛？” 啧……，骆希玲心里咂巴嘴，小女孩挺可爱乖巧的，就是总觉着一股子茶味怎么回事。 错觉吧，这么小一孩子。 摇摇头，她说：“当然可以。” “骆姐姐，校长和旭先生说话，你能听见吗？” “你们的校长说这里人太多，不方便交手，师尊说没事，保证伤不到。” “谢谢骆姐姐。” 米莎原路返回，把她的话复述一遍。 “托比，听着好像校长处于弱势。”里昂脸色严肃。 “哪里是好像，战场在我们这边已经说明问题了。” 说完，托比往边缘靠近点，伸着脑袋往下面瞅。 “先生，可以开始了。” 旭背在身后的双手，抽出一只到前面：“旭此行目的有二，其一观尔意志，其二试力。” “呵呵，如果我没让您满意呢？” “旭，任其自生自灭。” 大概是到了关键时刻，他们的话声洪亮不少，起码直升机上的录音设备能捕捉到。 因为说的华语，没赶到现场，仍旧在电视机前的观众，都着急打开软件翻译。 邓布利多听见旭的话，并未愤怒，教鞭法杖挥动：“安全问题，还请先生顾虑。” “然也。” “火球！” 高喝响彻大地，帐篷前的人们立即举起望远镜，在天空寻找火球。 此时正是夜间，按理说明亮的火球并不难找，也确实不难找。 众人刚把望远镜紧贴双眼，又赶紧放下，一边拼命揉眼。 那是火球？！明明是太阳！ 漆黑天空被一颗仿佛太阳的火球照亮，如白昼。 庞大火球朝着脚下的沙漠坠去，很快着地。 “轰——” 恐怖的蘑菇云升腾而起，犹如实质的冲击波往四周疯狂扩散，满是帐篷的营地里，每个人的瞳孔都被火光映亮。 过去会，他们迷惑起来，为什么感觉不到灼热？ 仰头看见剑指竖在胸前的旭，他们隐约找到了原因。 “先生，是否达到您的要求。”邓布利多捋着白胡。 “差强人意。” 旭右手向天高举，鲲鹏背部冲出青色流光，落入手中光芒黯淡，露出月明剑的剔透剑身。 没有多言，自上往下斩出，好似要劈开天地的半月剑气，竖着在沙漠犁开一条鸿沟。 邓布利多猛挥法杖，剑气丝毫不见迟缓，疾驰到营地不远处，旭手掐剑诀才停滞消散。 “山门终究是山门。”老头叹口气，飞到鲲鹏后背，带着三个新生向远处飞去，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 旭落回骆希玲身边：“师兄，回家吧。” “呜——” 大鱼鸣叫，鱼鳍摆动，大仰角冲进云层。 这时，被两人出手动静惊呆的直升机才会过神，连忙寻觅双方踪迹，无果。 最后他们只好将镜头挪向地面。 金黄沙漠被一条天堑一分为二，左边完好无损，右边有个焦黑深坑。 具体大小，俯视的主持人无法目测出来，只知道稍微降低高度，视野便被漆黑塞满。 沙漠边的众人，热情丝毫没有因为主角的离开而熄灭，反而像是添了柴火，燃的更旺盛了。 他们从帐篷里取出食物和水，清点完毕后塞进运动背包，然后和家人一同往沙地前进。 主持人从落地的直升机跳下，采访恰好经过面前的一家三口，去里面做什么。 父亲被拽着胳膊不放，烦躁的回句，“或许邓布利多先生和东方的魔法师会留下宝藏”。 说完便扫开他的手，快步踩上沙漠。 主持人愣了愣，突然丢掉麦克风，在机舱里拿了些饮用水和压缩饼干，随后紧追过去。 第244章 挖金子的，卖铲子的 东海岸的山岭变成大漠，这一堪称神迹的景象，自然让在场所有人深入探索。 尽管他们也不知道里面是否有宝藏，自己到底探索个什么劲。 但既然是超凡留下的伟力，去看看呗，反正又不会损失什么。 在沙漠边缘整理装备的人群，自发以家庭为关系纽带组建小队——有人和亲戚通电话后，发现对方也赶到东海岸了。 而在持续两天的超凡大战中，一直坚守岗位的主持人们，也忍不住追随大部队进入。 当然他们不是旷工，基本都原地请假了。 电视机前，因时间有限，无法及时赶到现场目睹超凡的观众们，这时全激动起来。 超凡走了，沙漠总跑不掉吧？ 那还等什么？ 于是，汇聚东海岸的人数非但没有缩减，反而随着不断驶来的汽车疯狂添增。 那些似乎地位显赫的大人物倒是没着急进去，集合在临时搭建的二层小楼前，气氛随和的讨论着什么。 电视台新派来的记者提出采访他们的请求，但被保镖婉拒。 失望之下，跑去凌乱散布着帐篷的营地，结果因大伙都去沙漠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最后只好坐直升机进沙漠追踪。 来东海岸的人们，压根想不到会在沙地行走，因此没准备沙地车之类的交通工具。 有心去最近的城市购买，可又担心落后别人一步，无奈只能凭双脚赶路。 人类的步行速度自然比不了直升机，记者在欣赏一会起伏的沙丘后，俯视见背着双肩包的一支小队。 探险者小队在沙地蹒跚前行，身后留下的连串脚印，很快被飘扬的沙砾填没。 记者催促驾驶员飞到队伍前面降落，从丢出机舱的绳梯滑到地面，立即过去进行采访。 领头的中年男人，好像是他们家族的长辈，全权负责应付外来人。 他没等人靠近，便摆手表示拒绝。 该记者作为一名一线新闻工作者，长期和形形色色人物打过交道，很轻松就拿捏住中年男人——接受我的采访，我用直升机载你们去目的地。 这支队伍最先被直升机追上，毫无疑问落在探险人群的最后面。 面对一跃至众人最前的诱惑，他没有丝毫意外的迅速沦陷了。 “好吧，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 “嘿，快，摄像机，打光板，往这边点！”记者扭头挥手，指挥工作人员布置现场。 嗯……虽说环境简陋了点，加上出发过于仓促只携带了少量工具，最终结果并没达到他的理想状态。 但强者从不抱怨大环境。 无视了头顶的烈日，以及飞快渗满额头的汗水，他先举起麦克风对着镜头讲起开场白。 “各位电视机前的先生和女士们，我们荣幸邀请到麦克一家接受采访。 他们是第一批赶到东海岸的人，亲眼见证了魔法师的决斗，还有群山成为沙漠的过程。 现在，他们深入魔法创造的奇迹之地探险，他们在寻找什么？ 近距离接触魔法究竟是什么感受？那条在天空翱翔的大鱼又是什么？鱼背上站着的东方人是什么身份？ 好的，让我们赶快来揭晓答案吧！” 激情演讲完，记者往后退，露出后面叉着腰的中年男人。 “麦克，麦克先生，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当然。” “那么我们进入正题，麦克先生，你亲眼看见邓布利多先生施展魔法是吗？” “是的，虽然距离太远的缘故，我没能清晰看见动作，但肯定使用了魔法杖。” “那是什么样的魔法杖？” “就像我刚才说的，距离太远所以没能看清。” “真是令人遗憾，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 麦克先生，你认为在高空悬浮的那条鱼是什么？” 中年男人耸了耸肩：“看着很像一条鲸鱼，喜欢东方文化的九岁侄子告诉我，它叫鲲鹏。” 记者显然是做足功课的，“鲲鹏”二字落下，立刻面朝镜头讲解：“鲲鹏，华国神话故事里的一种生物。 传说它身姿无比巨大，而且有两种可以自由转换的形态。” 说完又转向麦克：“从鲲鹏后背飞出来的白发年轻人，你有什么头绪吗？” “他，好像很强，邓布利多先生的态度能看出来。” “没错，还有切断沙漠的恐怖裂缝。”记者赞成一句，接着问，“麦克先生，你觉得他和几个月前，在魔法表演会上出现的那个人有联系吗？” “呃，他们的装束和发型似乎相同，但两次我都离得很远，相貌细节没有看见。”麦克尴尬挠头。 “看来你和我一样倒霉。”记者风趣的帮麦克缓解了一问三不知的窘迫，然后问起大家都关心的事。 “好的，我想各位观众已经等不及了。 麦克先生，伱和家人在这片沙漠寻找什么？” “有人说，邓布利多先生在沙漠埋下了宝藏。” “真的吗？” “我的确听见他们说了。” “他们？是谁？” “就是那群富豪和议员。” “噢！”记者惊叹着，“听着不像是谣言。” “没错，而且出发之前，我发现他们在吩咐助理调集深入沙漠的设备。” “这样么，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记者再次面向摄像机：“非常感谢麦克先生的回答，他帮我们揭开了魔法神秘面纱的一角。 而面纱底下是怎样的存在，邓布利多先生的宝藏又是什么，本台将持续为您追踪报道。” 工作人员放下摄像机，记者履行承诺带着麦克一家进了直升机，向沙漠中心疾驰。 ………… “事情按照我们预想的路线发展。” 临时搭建的二层小楼前，坐在木椅的富豪，按下摆在桌面的笔记本电脑的翻盖，微笑向周围人讲述：“直播里的家伙，是落在最后面的一支队伍。 他距离沙漠中心只有一半路程了，大部队显然已经即将到达。” “饮用水和食物也快到了，想必口渴饥饿的探险者们，不会介意花费十倍的价钱，买下能延续他们生命的物资。” 一个站在稍远处的男人转过身：“我觉得这件事需要商榷。” 富豪看向他：“瞧瞧，贪婪得你居然展露出仁慈，是害怕吗？” “这没有什么值得羞耻的地方，我确实恐惧。” 他遥望前面的沙漠：“你要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你可以安心，霍格沃茨的魔法师不会在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何况我们并没做出多么严重的恶行，只是卖些食物和水，最多昂贵一点。” 富豪站起身，说出一句流传甚广的名言：“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 那人的视线从黄沙挪向富豪，眼里透着讥讽：“说这话的家伙十分清楚，自己不会被判绞刑。” “你可真是……” 隐约的汽车发动机声打断了他们，两人和旁边看热闹的众人，一同看去。 十多辆军用吉普的车队中间，夹着一辆劳斯莱斯，从柏油路驶来。 女王的座驾？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看见了对方眼里的疑惑，还有凝重。 半年前的女王虽说在王国内也有一定实权，但大多时候是摆设的作用，断不至于让他们感到紧张。 半年后的今天，显然情况有所变化。 获得霍格沃茨的友谊后，女王并没做出激烈的揽权行动，大部分权利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可女王的话语权还是碾压了他们，就连他们的主子苏尔曼王子殿下，都不再有异样心思。 众人的注视中，车队缓缓停在楼前的路边。 穿着燕尾服的李聪副驾驶下来，快步拉开后座车门，便装的女王走出，来到他们面前。 “女王殿下，贵安。” 她的心情似乎有些低沉，脸庞没有平日的亲和微笑，连众人的问候都没回应，直接了当道：“各位， 我听说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稍微停顿片刻，她扫视着几人泛白的脸色：“你们在为王国带来灾难。” “可是女王殿下，霍格沃茨无权干涉王国内部的自主……” 射来的冷冽目光，如锋利刀刃切割身体，他浑身哆嗦着闭紧嘴。 盯着他好一会，女王收回视线：“我不奢求被贪婪腐蚀的愚蠢大脑，能起到本该有的作用。 但你们应该很清楚王国的历史，弱者不配，也无力要求强者。” 空气沉滞，众人在她强横的气势压迫下，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许久，终于有个和女王有些交情的女人开口：“女王殿下，霍格沃茨对我们的内务，或者说市场交易会感兴趣吗？” “不会。” 没等他们高兴，她又说：“但校长先生绝对不可能喜欢，有人以他的名义行骗。” 听到这，他们终于反应过来，女王气势汹汹赶来并非因高价售卖物资，而是自己等人借用魔法的名目把人忽悠进沙漠。 “女王殿下。”明白怎么回事，众人都松口气，有人说道，“我们只是朋友间的闲聊猜测，别人选择相信或者怀疑，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女王被气笑了：“你们在想什么？ 和一个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取走你们性命的魔法师，玩自己制定的那套可笑的规则？ 清醒点！” 众人愣住，半天才从贪欲的蒙蔽中回过神，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蠢事。 没有适当理由和确凿证据，就不能惩罚自己？ 那是超凡，把山岭变成沙漠的超凡，能丢出蘑菇云的超凡，对自己出手需要借口吗？ 即使抬手灭了自己整个家族，能怎样？ 他无需承担丁点损失和成本，就像踩扁自家门前烦人蚂蚁般的轻松。 望着众人苍白的脸色，女王觉着他们该是懂了，转身走向汽车：“把人全部接出来，在校长先生找上门之前，否则没人能救你们。” 车队往公路远处驶去，直到拐弯消失在山坡后，他们才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透的喝叫助理调集交通工具进沙漠接人。 ………… “还算上心，给她个面子吧。” 开着阴影术浮在上空的张牧，俯瞰着一群“大人物”忙碌起来，哑然失笑的摇头自语。 操控邓布利多人偶把托比三人送回伦敦，自个驾着鲲鹏返回nh进“世界”后，他便回到东海岸，想看看情况如何。 来此观看超凡大战的人群进入沙漠，在张牧预料之中。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群从女王那得知里面并没宝藏的富豪，居然借用自己名义卖起“铲子”来了。 说实话，从某方面看，张牧还是挺佩服他们的。 从震撼中缓过神的同时洞悉商机，几乎第一时间制定一套周密的计划，与调配物资同步施行，说不强是假的。 就是没用在正道上。 如果女王晚来五分钟，张牧就打算现身丢块岩石下去了。 理由么，其实就是像女王认为的那样。 赚黑心钱还敢冒用我的名义，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在高空又看了会，确定下面帮人不是嘴巴说说，张牧掉头飞向沙漠，准备瞅一眼有没有人遇见危险。 飞了一会，没见一个人遇险。 倒也不奇怪。 沙漠的威胁，是各种剧毒生物、迷路、缺乏食物和水，还有极其悬殊的昼夜温差。 然而在东海岸这片诞生不足两天的沙漠，上诉危机都不存在。 唯独食物和水可能需要担心，但有那群富豪调来的物资，也不用在意了。 张牧把精神力铺开，琢磨感知一遍全场，确定人都安全就离开。 剩下的交给女王处理就行。 刚铺到一半，富豪和议员的第一批沙地车进入沙漠，找到挥舞铁铲四处乱挖，也不知道挖个什么劲的人们。 然后荒诞的事情出现了。 面对无偿送自己出去的沙地车，那些人死都不愿意上车。 非但如此，还怒骂司机是资本的走狗，妄图欺骗自己离开，他们好独占魔法师埋藏的宝藏。 司机向上级汇报，富豪们大惊。 你们不回来，出点事我怎么向霍格沃茨交代，于是下令一定要把人带出沙漠。 接下来，双方在沙地展开一场追逐战。 令人惋惜的是，人类的耐力与机械比较，终究差距甚远。 被沙地车撵的筋疲力竭的众人，纷纷被抬上车，往外面运去。 第245章 推动合作，目标月球 越来越多的人力竭倒在沙丘。 张牧见差不多事了，打算掉头回nh。 可刚转身，发现探险者似乎并没就此气馁，而是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和富豪的手下在沙漠里开始斗智斗勇。 最先是一位叫做麦克的男人，带领家族成员在沙地挖坑，用随身携带的有限装备对陷阱进行伪装。 随后派出己方体力最持久的man作为诱饵，把沙地车引到坑里。 这个方案原本是不被众人信服的，但麦克敏锐洞察了对方的忌惮——不敢伤害自己这些人。 尽管并不清楚具体原因，反正经过窥探沙地车追逐旁人的过程，基本能肯定。 于是麦克的粗糙计划，就仓促的落实并执行了。 效果拔群，沙地车的前轮顺利陷进沙坑。 麦克领着家人一窝蜂围上去，操起扳手几乎眨眼间便卸去车轮，然后抓着螺丝跑远，只留驾驶员在失去轮胎的车内茫然无措。 我轮子呢？ 实践得出真理，麦克迅速把成功的计划，向周围还没被盯上的探险者传播开来。 之后，敌我形式发生逆转，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探险者一方倾斜。 然而虽说通过制定战术扳回一定劣势，可惜初期被动逃跑造成的人员损失，实在太过惨重。 何况众人缺乏有效联络手段和统一指挥，以及有少数人操作失误被抓，仍在顽抗的战友，终究以缓慢却无法阻挡的速度削减。 眼看就要面临全军覆没，麦克心急如焚却没有应对措施。 但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没人知道下一秒是惊喜或者意外。 麦克再次拆掉一组车轮，准备领着侄子跑路时，猛然望见远处有人影翻过沙丘顶，正蹲着从斜坡滑下来。 发生了什么？ 把螺丝揣进兜，他艰难踩着黄沙，跑到那人近前。 随后双方简单交换信息。 原来，麦克面对“当权者压迫”，勇敢掀起反抗浪潮的经过，被空中的直升机全程直播，电视机前的观众无不动容。 后面麦克在战友不断减少的打击中，依然坚定卸车轮，让他们深受感动。 热血汹涌，厌恶欺压的观众，纷纷自发向公司请假，背上行囊开着自家汽车疯狂向沙漠疾驰。 终于他们及时赶到，为即将败亡的探险者团队，注入了有生力量。 并且，全国各地仍有支援在源源不断的赶来。 麦克大受鼓舞，扳手抡得飞起，车轮胎像是渴望脱离父母管束的青春期少年，一寻着机会，便火急火燎的离远离车轴。 对于众人突然暴涨的士气，富豪们并不惶恐。 他们有一个探险者缺乏的绝对优势——后勤。 沙地车驾驶员可以轮换，且有专门人员补给食物和水。 哪怕众人意志再顽强，肚皮终究会瘪，口舌到底要干燥。 等到他们脱水脱力，全面失败的结局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富豪们胜券在握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第二批赶来的支援，不仅备齐代步工具，车里还装满了生存物资。 因为不敢造成伤亡，富豪们甚至没有胆量下令拦截车辆，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东西送到探险者手中。 短时间不缺物资，耗尽他们体力的想法自然落空。 最终在付出大量伤亡后——沙地车抛锚太多，即使富豪们也没法立即补充。 双方选择停战谈判。 麦克不只是组织反抗第一人，还最先制定并执行应敌方案，战果又最为丰硕——卸轮数高居榜首。 理所应当承担与敌军谈判的重任。 勉强算是友好的磋商后，会场地址定在一座沙丘脚下的平坦沙地。 时间紧张的缘故，现场设施较为简陋——地毯上摆了张长桌，和面对面的两把木椅。 接下来，双方就沙漠宝藏所有权的归属问题，展开激烈讨论。 麦克表示邓布利多先生埋藏的宝藏，不应该被野心家独占，它是属于全人类的。 富豪和议员们派出的代表诚恳解释，没有什么宝藏，都是一些意外导致的误会。 对此，麦克回以冷笑，然后说，“我们没有兴趣拆穿你们的谎言，签订共同寻宝的条约，否则我们将付诸战争”。 代表有些抓狂。 随后在多次请求麦克撤出沙漠无果后，无奈起草条约，一式两份。 谈判结果很快传到议员和富豪那，嘴角抽搐的他们，一边怒骂“这群白痴”，一边把情况上报到女王。 女王的答复很快传来。 “与其斥责他们愚蠢，不如反思自己为什么失去了他们的信任”。 “让他们闹腾吧，在沙漠建立补给和医疗站点，确保不会有人在沙漠里遇险身亡。 对了，别用以前那些劣质的玩意，不然校长先生找上门，自己解决”。 从这番话里看，女王并没拨经费的意思。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垂头丧气的催促助手，计算建立补给线所需物资。 报表出来后，大伙各自认领一部分，然后全力开动旗下公司和zf力量，力求以最快速度完成任务。 张牧悬在高空，看的那是目瞪口呆。 许久回过神，好笑的摇摇头，自语一句“自作自受”，往女王宫殿赶去。 人在嘤国，顺便把交易的事给处理了，省去再跑一趟的功夫。 他飞得很快，约莫半小时便到了女王宫殿的上空。 解开阴影术，变成邓布利多的模样，按照正常拜访的程序，先去大门前找卫兵通报。 其实这也不算正常程序。 提前预约见面时间，当再经过一系列安检程序，然后才能面见女王。 由卫兵直接通知，算是给邓布利多开启的专属通道。 没一会，女王穿着少女气息十足的公主裙，踩着高跟鞋款款而来。 两人在门前稍微客套几句，并肩跨过门，穿过草地中间的石板路，到了会客室。 尽管她气息平稳，举手投足之间也并没急躁，仍然如往日那般优雅，但张牧能看出来，她心里有压抑不住的激动。 原因他当然晓得。 还急着赶回nh，看看三个院士筹备的科研小组进展如何，他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讲述双方交易的细节问题。 张牧本人日理万机，压在肩膀的事情一大堆，自然没功夫亲自负责此事——可以用变形术套人偶，但他得回索尔大陆，期间失去魔力维持，魔法会失效。 索性派出一个人偶，常驻女王宫殿。 至于身份，他随口编了个霍格沃茨后勤部部长，还刻画了性格——不喜言语但为人随和。 后面嘤国和霍格沃茨交易的一切事务，女王直接和他对接就行。 张牧接着掏出一份准备已久的清单，上面是可兑换的物资以及价格。 接过来看了两眼，女王问起王国提供的物品价值，该由谁鉴定。 得到由“后勤部部长”负责的答复后，她立刻叫来管家李，把贮备的东西全部拉倒王宫。 见状，张牧也不再就留，丢下句“两天后部长就会过来”，开启阴影术消失。 离开宫殿，前往nh途中，他琢磨等女王的物资到齐，得抽时间去一趟。 并不是担心人偶的智力程度，无法应付和人类的语言交流，而是想引到女王发展航天技术，然后去月球开矿。 毕竟很快就要去莱克王都了，魔导武器的批量生产刻不容缓。 寻思间，张牧到达nh上空，没急着进去，先掏出手机刷视频。 果然，昨天的三方大战，已然在华国网络流传开。 许是异调局领导层全在“世界”的缘故，没人知道该发点什么合适，本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摸鱼原则，国内各电视台异常安静。 又翻了翻评论区。 网友的论调有些出乎张牧预料。 在他想来，山门组队强势去到他人地界，这种略微有点蛮横的行事风格，会被多数人不喜。 可评论区大多数论调，都是嘤国军队无力抵抗灾祸，山门本着救援目的过去，是否获得对方允许并不重要。 因为有足够资格批准开放国境线的人，不会在抵御灾祸的第一线。 他们为了自己脸面，弃民众生命安全不顾的可能不是没有。 山门不是救黑心zbj，而是为了底层民众。 张牧看几眼，也没太在意，打开光门进了“世界”。 照例先去检查“周师兄”人偶——这群货太能唠嗑了，偏偏语言系统是人偶最薄弱的功能，导致张牧一有空就要维护。 例行检查完，给核心补充点魔力，接着连通核心提取自己离开两天的记录信息。 基本和往日一样，三老头在人偶上班时间，结伴过来问东问西，到下班点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人。 随后，张牧又连接负责监视众人的柳道友。 骆希玲五人回来后，倒也没偷懒，专心致志的练习剑诀。 局长几个，该是受到林秒的刺激，每天清晨出发，夜幕而归，挥洒汗水辛苦的在后山伐树。 不是山顶的铁树，他们砍不动。 显然这般的努力并没作用，毕竟山门虽然充斥魔力，但没有冥想法或者骑士法的辅助，他们压根不能把魔力吸收进身体。 嗯……最多也就感觉空气清新，呼吸久了精神振奋点，没别的了。 睁开眼，心里有些感慨，超凡对人类的诱惑真是恐怖，这群在异调局摸了十多年鱼的家伙，都拼搏起来了。 等送他们回去的时候，给点稀释的体魄药剂吧。 下了决定，张牧心念微动，来到向树干抡斧头的局长面前。 他本想先打声招呼，随便聊几句，然后打听科研小组筹备的怎样。 谁知局长早就等他了，一见着人，立刻请他带自己出去一趟。 山门内没有日月，电子设备也都无用，但局长测算过，山门一天的时间，基本和蓝星一致。 一轮白天黑夜是二十四小时，局长算着日子，估摸着急的研究人员差不多昨天就到了。 办事效率够快的。 张牧心里微喜，但面色仍平静样子，挥手叫来鲲鹏，驮着局长穿过展开的光门。 他计算挺准。 透过鲲鹏的双眼，张牧看见海岸边修建了一座临时机场。 正有运输机在跑道滑翔降落，停稳后，一批大型施工机械从机舱开出来。 没有在原地停留，在地勤人员指挥下，挖掘机吊机等等，右转上了一条公路，直接往不远处的山岭开去。 它们似乎打算挖空山体内部，建立避开卫星的实验室。 张牧觉着这是多余的操作。 跟他提一嘴，他直接在周围勾勒遮挡视线的封禁法阵就行——他没学过类似功能的发展，可米赫对此颇有心得，回索尔大陆找他学一天就解决了。 只是现在已然动工，局长不开口的情况下，张牧没法主动提出帮忙。 那显得太刻意了。 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把一个十多亿人的国家的领导层，当成可以随意戏耍的天真小孩。 张牧一直以来营造的人设，对蓝星现代文明都是淡然心态。 我人好说话，出于“帮扶”的态度提供一些东西，能发展成什么样看你们自己。 如果他跑去说，“你们这样太慢了，我来帮忙”。 莫说局长这种表面看似憨厚，实则内心玲珑的人精，怕是连略显呆瓜的赵奇都能察觉不对劲。 毕竟华人讲究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又有被现代人奉为真理的古人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所以崩人设的事不能干。 张牧只能看着局长找到现场负责人，沟通后帮忙统筹调配人力资源，对着一座山的山体开挖。 心底确实着急，正巧左右无事，张牧便每天都用鲲鹏的两只圆溜眼睛，窥探施工进度。 五天转瞬即过。 期间张牧赶去嘤国一趟，把人偶送到女王宫殿，顺便问了下物资筹备情况。 得知还有部分没到位，就原路返回。 而在山岭忙碌的施工队，进度倒是喜人。 第三天时，局长无意瞅见在头顶天空盘旋的鲲鹏——张牧告诉他，师兄喜欢对他们的工作挺有兴致，于是在现场玩耍。 他心里琢磨，既然鲲鹏仙人喜欢看挖掘机开山，要不让他帮帮忙？ 早就不耐烦的张牧，顺势操控鲲鹏把高耸大山直接掏空。 之后，张牧索性暗中出手，用魔力把只剩外壳的山峦加固，并现身告之，都是师兄一时兴起所为。 兴奋的局长赶紧把实验设备搬进基地，研究人员就位，正式开发新一代登月火箭。 第246章 灾祸的余波 山洞基地正式投入使用，张牧操控鲲鹏驮着局长和堆叠的金属箱，一同回到“世界”，然后连接“周师兄”人偶。 不出预料，异调局很快就会兑换需要的物资了。 果然，只过去十分钟，三位院士就和叶铭走进清风堂，身后跟着几名抬着金属箱的工作人员。 箱子抬上桌面打开，周师兄扫了眼里面整齐摆放的金属块，按照之前给的价格单，报出这批铼的总价。 众人当然不觉得山门会克扣斤两，直接围成一圈，商讨换来的“石”该怎么分配。 他们想法是，每种东西先少量换点，等经过实验得到准确数据和适用性，再大批量进行兑换。 但这批铼换到的“石”有限，不够把清单上的每个物品，都购买一个标准单位。 随后几人就先要哪些东西展开争论。 浮空石是必须的，这关系到新一代飞船的动力系统，是最重要的心脏，没有它后续的计划都是空谈。 接着就是飞船建造主体的材料种类。 现在的飞船，是由多个可分离结构拼接而成，每个部分的功能不同，选材方面的条件高低也有所差异。 像是前端尖头，不需返回地面，只要经受穿出大气层时的空气动力加热。 因而选取一些耐热金属就行，不用考虑其对内部航天员或者物资安全造成的影响。 但这会，众人的新蓝图是一艘自由往返外太空和蓝星的“宇宙飞船”，自然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设计。 激烈讨论后他们一致决定，选取清单上一种名为“炎晶”的伴生矿，作为舰身的主要材料。 炎晶从字面分析，似乎和高温有关系，比如自身散发热量。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张牧之所以取名炎晶，单纯因为它注入魔力后，会放射红色光亮，且晶体的透明特质像是掺进去许多杂质，变成模糊状态。 这种晶石质地不仅硬度出众，且极具韧性，堪称最佳的舰身材料。 当然叶铭和三位院士并不清楚，炎晶是张牧精挑细选出来，专门给他们用来建造舰身的矿石。 几人只是通过张牧特意撰写，具有暗示诱导性质的清单简介，觉得它适合自己的飞船构想。 解决这两方面，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浮空石能量来源。 想要启动浮空石，并做到动力大小控制自如，是一件非常麻烦的问题。 他们嘀咕好一会，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便打算先搁置，等浮空石的研究有进展再提上日程。 暗处的张牧看不下去，像他们这样磨磨唧唧，什么时候才能去月亮挖矿？ 自己几天后就要出发去莱克王都，后续可能还要应付动荡的各地城市，哪有时间给他们浪费。 索性，他把自己早就考虑好的方案，借周师兄的嘴巴说出。 对于从未接触过魔力文明的蓝星而言，用现代工业体系解读浮空石的动力控制，是不太可行的。 简单点说，魔力不是石油，有着发展成熟的技术将它进行转化利用。 把浮空石当成发动机，魔力作为石油，以此来套用现代的动力技术，行不通。 因此张牧换了个思路，直接帮他们设计好一个集成的动力操纵台，拿去就能用。 这玩意，也是近段时间乔佛瑞除去魔导武器研发以外的主要工作。 当然不能直接把东西拿出来，那也太明显了，等于说我早就把你们安排好，你们跟着我思路走就行。 这难免不让人警惕。 于是张牧寻了个恰当的由头——对于浮空石的运用，山门某些钟爱研究奇物的弟子，琢磨出了一点成果，你们可以换。 周师兄的话音一落，可给他们高兴坏了。 虽说飞船核心技术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对大国来说是绝对无法忍受的痛脚，但他们也没准备把新飞船，用做航空的主要力量。 院士们一开始就想好的，利用少量尖端的山门技术，提升现代的发展速度和高度。 那么关键技术是否在自己手里，也就不重要了。 几人迅速下了决定，兑换炎晶、浮空石，以及部分建造人员舱室的耐低温、耐高温、隔绝辐射等效果出众的材料。 就这样，省去领取“石”的繁琐过程，周师兄取出金属箱里的铼，把他们要的东西塞进去。 途中，叶铭脑海忽然灵光一闪，提出少换一样不急缺的材料，问周师兄要些“石”用于研究。 毕竟是山门之人必需的紧俏货，说不好奇是假的。 对其进行深度研究，或许能有意外所得。 可惜很遗憾，张牧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有此打算，直接把路给堵实——对他们拿来的物资，并不予以“石”，而是标注价值的木牌代替。 等于不给产品给货币。 有山门的背书，没人认为“木牌”的信用会破产。 叶铭和院士们有些失望，领着抬起金属箱的工作人员，一路回到小院。 随后局长大叫“旭仙人”，把除了林秒、赵奇、岳若三人外的其余所有人，全都送出“世界”。 按理说，飞船的设计开发，并不能帮上忙。 但现在要紧的是，研究各种矿石和其它奇异物的性能、详细数据，这个没他们不行。 于是热闹许多天的玉障山，骤然冷清下来。 尽管没有全走完，可剩下几人也都有自己的忙碌。 已然“大师姐”自居的骆希玲，带着四个即将入门的杂役，在后山山顶苦练剑诀——完全编造的剑诀对身体并没卵用，他们却感觉每天都更强了点。 张牧为此怀疑自己真编出了“仙法”，还狐疑的在私底下练过几次。 发现完全没有作用后，也就不在管成天神神叨叨，甚至有点魔怔的几人了。 赵奇、岳若、林秒三个人，每日都是清晨出发砍树，天黑扛着斧头回小院。 这般剧烈的身体劳动，疲乏自然不可避免，回来也是钻进房间倒头就睡。 大伙都是如此，玉障山的喧闹也就平息了。 张牧感觉有点不适应，在大殿晃悠会，还是觉着别扭，干脆开启阴影术出了“世界”，往嘤国飞去。 大海仿佛无边，飞了阵，他奇怪发现半天居然没见着一艘船。 大半年来，他长期横穿大海来回华嘤两国，途中莫说渔船，各国的军舰、航母编队也是时常碰见。 结果今天有两小时，海面船壳都没见着一个，他们的存在像是了。 远洋没信号，手机联不上网，加速到了嘤国海岸，才掏出手机上网，寻找相关信息。 这事闹得挺喧嚣，各大社交平台都有传播，很快就找到视频。 看完张牧有些愕然，但过后又觉得情理之中。 五天前在嘤国东海岸的超凡大战，被全世界瞩目。 坠灵最后“落败”跳进海里逃亡，当然也被人类清晰获知。 生活在远离海岸的人还好，毕竟很少去海洋，没什么太深刻的感觉。 只是隐约有个概念——哦，山岩巨人进海，以后海就不安全了，自己又不去海边玩，那就不用担心喽? 虽说山岩巨人是从嘤国的领海消失，可经过大量视频传开消息，此时谁都知道它最先出现的地点，是nh。 两国中间隔着多远？ 一个大洋。 山岩巨人能横跨大洋从，难道不能从嘤国去别的海域吗？ 要知道，现在明面上拥有超凡的国家，只有这两个。 除他们之外，别国都没抵抗能力。 阿美的上层圈子，倒是流传着超凡曾露面的轶闻，几个顶尖家族也没出面否认。 但很久不见超凡现身，传闻也就慢慢成了谣言。 那几个家族对此倒是乐见其成。 超凡代表着长寿乃至永生，分享的人当然越少越好。 只是面对众人猜测，他们家族的族长，也就是见过张牧假身份的几人，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万一否认让超凡不喜，到嘴边的鸭子可就飞了。 由此导致，阿美大部分人，包括很多上层家族都不清楚自个国家有超凡。 所以恐慌一样笼罩了他们。 嘤国不必多说，几天前才把山岩巨人击退，看上去还并没多艰难。 而大洋彼岸的华国就更安逸了，旭仙人一剑退灾祸的视频，至今仍高挂各大网络平台的首页推荐第一位。 后面赶到女王宫殿，他先提取了后勤部部长的记忆画面。 女王的物资已经备齐，正召集有关专业的人员，进行物资兑换的规划，估计还需要几天。 事情稳步推进，也就不着急了，解开阴影术和女王碰面。 两人闲聊几句后，女王知道校长先生从不漫无目的闲逛，便问起来意。 张牧顺势说起因灾祸导致的麻烦。 这么一提，女王就晓得他是想处理此事，就说道，“校长先生或许不清楚自己的威望，您只要出现在他们面前，表示不用担心山岩巨人。” 理论上是没错的，但他可没功夫一个地一个地跑，干脆就把这事托付给女王。 女王楞了下，为难解释自己的名望，不足以安抚所有人。 不足以？不就是别人不服你吗？那还不简单。 张牧乐呵呵把自己的教鞭魔杖交给她：“这样，应该足够了。” 今天前的大战是全程直播，直升机上的记者，镜头不止一次特写了他手里的魔杖。 其模样不但被电视机前的观众熟知，各大生产厂家，连夜开动生产线制造同比例模型售卖。 五天下来，已经发展到人手一根的地步了。 即使没买的人，也知道邓布利多手里的魔杖是什么外形。 女王拿着它在记者们面前出现，意义不言而喻。 “校长先生……”她全力克制，呼吸却仍旧粗重，“把它交给我……可以吗？” “强大的魔法师，并不需要魔杖衬托自己的伟光，对我来说，它只是一根普通的魔杖。” “那……”女王伸出双手，庄重的用掌心接住它，“我能察觉它隐含在内的伟力，决不辜负您的期望，我会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张牧差点没忍住挠头，自个这根魔杖在做工和材质，以及功能方面，和托比他们的基本没有区别。 除了为展示自己的超然性，棍身有几道无意义的线条纹路。 你是从哪觉察到它的伟力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莫名其妙。 心里摇摇头，张牧起身说：“这次过来基本就是为此。 对了，我收到一些消息，山门援助，已经开始有些时间了。” “山门援助？” 女王正像对待自己的爱人般轻抚魔杖，心说要推动宪法把它立为国王权杖，听见校长先生的话，立刻从美好未来的憧憬中醒来。 “是的。 我找到老朋友打听，山门的思路和霍格沃茨一致。 为避免新世界文明的发展受人为因素影响，决定对你们不过度干涉，只提供物资帮助。” “那……”女王握着魔杖的右手攥紧，指节泛白，“他们到哪一步了？” “这个，我们没有消息，只知道已经进行快一个月了。” “所以。”张牧身影逐渐虚幻，“女士，该快些了。” 人影消失原地，女王愣愣看着空气沉默会才反应过来。 握着法杖，她皱起眉头思索山门的一系列动作。 毫无疑问，山门所做的一切，目的应当和霍格沃茨相同，意在培养现代科技，提升发展速度。 双方选择的方式，仿佛约定好的也是一样。 都是不直接插手，只提供一定物资和技术上的支持，以防他们产生依赖。 女王不禁疑惑，按照前几天东海岸那场大战的表现，山门和霍格沃茨想要毁灭蓝星各国，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 并且要知道，校长先生上面还有董事，而据女王了解，那位白衣仙人在前门里的地位和实力，也不是位列第一。 往上还有“长老”，“掌门”之类的职务。 这些都是女王最近几天恶补修仙小说，学习到的新名词。 继续琢磨一会无果，女王摇头暂时放下这事，叫来李，吩咐他立即去召开发布会。 李如往常那般沉默寡言，行礼后转身去办。 房间安静下来。 女王举起手里的法杖，眼神透着迷醉。 第247章 平息混乱，交易、研究稳步推进，忘记了什么 女王心里的紧迫感是否汹涌，张牧不太清楚。 毕竟他虽说是魔法师，但魔法师也没法窥听到他人的心声。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明确。 经由自己这么一吓唬，女王必然是要把兑换物资，大力发展科技的事情提上第一要务。 只要嘤国专心此事，建造飞船去月球开矿就成注定了。 张牧交给女王的清单，上面可换取物品全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基本都是些用于航空方面，才能发挥最大价值的东西，何况还有鉴定王国资源的议价权，可以用来引导走向，不用担心女王会走歪路。 安了心，他离开王宫，直奔nh上空，打开“世界”光门进去。 在里面待一天，没发现几人闹出乱子，又出来，掏出手机搜索女王的信息。 他估摸着，女王得到自己的魔杖，决不会错过这个平息混乱，树立自己在国际上的威望的绝佳时机。 在搜索栏打下“嘤国女王”的关键词，底下刷新出大量发布时间不足24小时的视频，证明他所料不虚。 点开播放量最高的一个。 时长只有五分钟，或许是制作剪辑太过仓促的原因，又或者找到的视频资料过于琐碎零散，上传者只配了几张女王举着魔杖的静态图。 而事情的来龙去脉，是靠上传者的口述理清。 约莫昨天刚过中午的时候，女王就紧急召开发布会，也就说张牧前脚走，她后脚就奔赴礼堂，并在赶去的轿车里，下达了相关命令。 记者们慌忙赶到现场，却发现催促他们的女王，没有火急火燎的宣布发布会开始。 而是等待转播电台的信号接入后，才施施然从长桌后站起身，用一句话引爆了会场的气氛。 “灾祸不会登陆和靠近各国领海一定范围内，正在流浪的人们，可以安心回家。” 连成片的闪光灯中，有外国记者提问，女王是否能为自己的发言负责。 山岩巨人的破坏力，只要关注过不久前大战的人，都十分清楚。 如果大家听信返回海岸边，结果山岩巨人突然上岸，那造成的死伤任谁都明白会是何等惨重。 面对质疑，女王并未直接回应，自顾从左往右扫视大厅众人，问还有谁心里持有相同的问题。 很快，现场大约有九成记者举起手，表示自己也想知道，女王能不能为自己的话担责，或者说别人凭什么相信她。 女王微笑，从自己盛装长裙的袖口里，抽出一根笔直的圆木棍，左右转动身体，大方的向众人展示。 它通体原木色，约莫小臂长短。棍身表面雕刻着几条蜿蜒的线条纹路，并且像是经常被人把玩，异常光滑油亮。 看着很普通，但被女王亮出的第一时间，全场记者皆屁股弹离椅子，目光仿佛饿了三天的野狼，死死盯着圆木棍。 瞅他们饿虎扑食的架势，若非女王极其有先见的在石台边部署了一圈士兵，恐怕都要丢掉相机冲到近前来了。 她站在台上，从容的举着魔杖任他们细瞧，也不催促。 许久，终于有记者缓过神，踌躇问道：“不会错的，我每天几乎都要看几个小时，花纹一模一样。 但它应该在邓布利多先生的手里，为什么会……这是……模型吗？” “快快发光。”女王没有继续磨叽的耐心，利落念出张牧口述给她的咒语。 魔杖顶端散发出微弱白光，亮度还不如一只电灯泡，在场众人却都不自觉战略后仰上半身。 真家伙！ 其实从女王一开始掏出魔杖的时候，他们就都确信是真品了。 没人敢用假货冒充魔法师的东西，会死人的，哪怕是女王。 之所以还有犹疑，是因为他们下意识觉得，“高手”用的武器都不是凡品，具有特殊意义，轻易不会离身。 这点疑惑，在女王操控魔杖放出光芒后，也就消失殆尽了。 “女王殿下，邓布利多先生把它交给您，原因是什么？” “平息山岩巨人造成的恶劣影响。”女王放下魔杖，“它没有打败山岩巨人的力量，但是代表邓布利多先生的态度， 他不会放任灾难伤害人类，而且华国的山门很快就会围捕灾祸。” 说完，女王扭身径直走进侧门。 有很多要忙碌的事情，和霍格沃茨交易，替换国王权杖。 心里梳理着，她加快脚步。 人离席的过于果断，还想着见识魔杖发挥威力的记者，心痒难耐却无计可施，只好起身走人，赶回公司撰稿，把发布会的详细过程登报。 不用恐惧灾祸，邓布利多先生会出手。 消息传播速度极快、 加上各国头疼sl，命令国内媒体全力配合宣传，短短十小时就传遍世界。 随后各国惊讶发现，自己怎么安抚都不听的民众，在看见新闻后纷纷高兴的回家去了。 根据现场记者的采访，人们表示有邓布利多先生和山门在，坏蛋没有胆量上岸的。 尽管不明白他们的信心从哪里来，但只要能恢复生产和稳定，无所谓了。 把境内的麻烦解决，各国也闲不下来，立即组建外交团，分别前往华国和嘤国寻求庇护。 普通人只晓得山岩巨人在华国出现，随后横跨大洋到了嘤国，被邓布利多击败逃走。 阿美联合舰队全灭的消息，他们自然没有渠道了解，但各国可是一清二楚的。 那支舰队，他们绑在一起都不是对手，更别谈抵御轻松毁灭舰队的山岩巨人。 无力反抗的情况下，请求别人的帮助是唯一办法。 知道sl已经被摆平，张牧揣回手机，心里琢磨什么时候去趟阿美，把他们也给忽悠到月球去挖矿。 只是这会时间不太宽裕。 而且投入阿美的精力寥寥，想促进其追赶上华国和嘤国的步伐，怕是得费一番手脚才行。 择日再议吧。 感觉头有点疼，张牧暂时撇开这事，解开阴影术露出身形，大摇大摆来到山洞基地。 洞里洞外安保措施极其全面缜密，但并未对张牧设防。 没人觉得旭仙人会偷机密，再说东西都是人家给的，又偷回去做什么，闲的蛋疼？ 于是张牧就背着手，穿过银白色的走廊，沿着旋转楼梯往上，一路到了最顶处的实验室门外。 三位院士没见人，该是在里面忙。 局长和叶铭倒是在门前，一个双手插兜立着，另外一个斜倚着墙。 他们听见走廊那头的细微脚步声，往楼梯口看去。 “咦——”局长站直身体，“旭仙人，你怎么来了，还是走来的。” 习惯了旭的神出鬼没，突然像个普通人走路出现，他还有点不适应了。 “闲来无事。” 到了身前，张牧温和笑着：“事务可还顺利？” “进展不错。”叶铭点点头，接着说，“周师兄挺热心，遇见难题可以问他。” 听见这话，张牧也就放心了，随意和两人闲聊起来。 只是聊了会，差距局长眼神总是偷摸在自己身上转悠，好奇问：“先生何事？” 晓得自己的窥探被发现了，他尬笑几声：“哈哈哈……那什么，旭仙人几次出手都是用骆希玲的月明剑， 你有没有自己的兵器？” 幻象下的张牧疑惑皱眉，他想干啥？ “自然有的。” “一直不用，是不是有什么忌讳？出手就要见血之类的？” “……”沉默几秒，他有点无语，“何以有此一说？” “呃，哈哈哈……那啥，霍格沃茨的魔法师不是给嘤国女王一根魔杖吗，所以……” 原来这么回事。 张牧心里有点好笑：“先生，兵器与山门之人而言，仅是身外物。 若论类似证明作用，师兄整日都在诸位头顶上面歇息呢。” 局长双眼亮了亮，也是啊，劳什子魔杖哪有鲲鹏来得霸气？ 心结通畅，他哈哈大笑，邀请张牧去食堂用餐。 寻思趁机会打听研究具体到哪一步了，他就没拒绝，和两人往位于楼层结构的基地中间的食堂走去。 局长琢磨抽空和鲲鹏去套近乎，等交情熟络起来，指不定能让它带自己兜风。 嚯，那多威风？ 大概是想象到自己双手负在身后，伫立鲲鹏后背横越神州大地，脚下是众生仰望惊叹，不禁飘飘然，脚步都快了几分。 张牧和叶铭保持正常步速，落到他后面了。 “旭仙人。”望着前面局长的背影，叶铭小声说，“我私人有些事，希望旭仙人能帮忙。” “何事？” “我和您提过的师弟，您还记得吧？” “然也。” “您告诉我，他在国外去世了，尸体……火化了吗？” “是。” “那……埋在哪了？” 脚步停顿一瞬，又继续往前迈着步子，张牧视线看着前方。 他……打算把我骨灰接回来不成？ 我上哪去弄骨灰给他？总不能偷别人的，太缺德了那也。 脑海迅速运转，他一边说：“寻之不难，可人已逝，又有何意？” 笑了笑，叶铭缓缓讲述：“张……他全名叫张牧。 张牧那人，心眼其实挺多的，没办法，毕竟是从孤儿院长大，出来后举目无亲，不谨慎点容易吃亏。 但是旭仙人，他人不坏的。 我和他认识，是在大学附近的一条小吃街。 那天有人偷小姑娘东西被发现，就拿着刀乱挥，想把人群驱散逃跑。 我看见了就冲过去想把人踹翻，结果还没到，一个人影飞起一脚把小偷踹晕过去了。 嚯，佩服啊我。 后来我帮他作证是见义勇为，一起去做笔录出来在门外面闲聊，才知道他是我学弟，而且还是孤儿。 我朋友也不多，觉着他人不错，就经常约饭，时间长了也就熟了。” 叶铭忽然停脚，侧头望着旭：“他经常捧着饭碗跟我说，把他养大的孤儿院院长，是个很慈祥的老奶奶。 等他出息了，要回去给他养老。 知道张牧患病失踪后，我找去那家孤儿院想帮他照顾院长，但人已经去世了。 所以旭仙人，我希望能把张牧接回来，埋在院长隔……怎么走了？” 话没说完，旭的身影像是气泡炸裂般蓦然消失。 在原地迷茫一会，叶铭没想到为什么，只能推测旭仙人有急事。 “下次见面再拜托旭仙人吧。”叹口气，他快步追向局长。 而突然不见的张牧，并不是如他想的有要紧事。 开着阴影术升到高空，他全力向苏市飞驰。 孤儿院？什么孤儿院？什么院长奶奶？ 我怎么想不起来？记忆呢？十一岁之前的记忆呢？！ 张牧瞳孔剧烈晃动，掏出魔力药剂直接咬碎瓶口，毫不在乎药水和着碎玻璃渣，疯狂往嘴里倒。 随着药水起效，暴增的魔力让他速度再次飙升，半小时后便来到自己租屋的上空。 俯视下面近在咫尺的租屋，他眼神明灭不定。 自从他假死后，这间房再没回来过，但房租交了半年，房东应该还没租出去。 咬了咬牙，他降落高度穿过楼顶，竖着进了屋。 站在客厅环顾。 房子空置数月，地面瓷砖和沙发茶几，都铺满一层厚厚灰尘。 去门口看了眼，除去大门上贴着水电费催缴单，并没其它东西。 回到客厅，张牧望着紧闭的卧室门，脚却怎么也迈不开。 师兄不可能骗“旭仙人”，可他要是没说谎，我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 在客厅伫立许久，深呼吸，大步走进卧室。 同外面一样，床铺和地板都覆盖灰尘。 张牧绕过床尾往窗户底下的书桌走去，在灰尘上面踩出一串脚印。 拉开抽屉，里面的只放着几张超市的会员卡，他的私人物品很早前就收拾走了。 对，私人物品！ 手掌颤抖的从物品栏取出很久没用过的钱包，再次吸口气，缓缓打开。 夹层里面有几张纸币，拿出来正反翻着仔细检查，表面没有特殊记号或数字之类。 目光转向名片夹。 一共三层，每层都塞着东西。 最上是他的身份证，现在已经没用处了，抽出来扔到书桌桌面。 中间是一张银行卡，存着他开启游戏之前的积蓄，也没用了，扔一边。 最底下似乎是一张照片，大半被夹层包裹。 捏着露在外面的边缘，慢慢拽出来。 确实是照片，两个人的合影。 左边是年幼时的张牧，右边，是一个白发苍苍，脸上挂着柔软笑意的老奶奶。 第248章 兵工厂全力开动，准备出发 看清照片的第一刻，张牧并没反应过来左边的是自己。 倒不是记忆有问题的原因。 人类每天照镜子，但只要一离开镜前，脑海还是很难有自己相貌的清晰画面。 旁人在自己不知情时拍的照片，大多也是通过发型、装束等特征判断相片里的人物是自己，而非样貌。 所以张牧愣是盯着照片半小时，才回忆起自己衣柜里，似乎有一件同款式衣服。 换个场合时间，他大概认为这是巧合，凑巧两人买了同一样式。 但照片在自己钱包，衣服在自个衣柜，加上叶铭说的话，答案显然呼之欲出——相片上的小孩，就是他。 右边看着六七十的老奶奶，毫无疑问就是叶铭所说的院长。 这就…… 尽管意外来的有些突然，张牧心里也确实慌乱一阵，但毕竟经历了堪称起伏曲折的大半年，心态早已打磨沉稳。 很快冷静下来，抬手刮起风，坐到瞬间干净的床边。 他捏着照片的边缘，眼神凝视。 没有必要去验证了，我确实是孤儿，在这座孤儿院长大。 可我的确记不起来十一岁之前的一切，也就是说……记忆出问题了。 原因呢？ 望着照片里梨树下的一老一小，他几乎眨眼便想到了。 索尔大陆，记忆缺失和索尔大陆脱不开关系。 追溯二十多年的人生，唯一能造成这种魔幻事件的，只有它。 只是一个大陆作为对象实在过于宽泛，得缩小范围。 排除掉不脱离常识的遭遇，张牧一会就精准锁定到目标——复活。 游戏面板有很多功能，物品栏、角色信息栏、打开关闭传送门、快速掌握魔法、突破魔法上限。 这些都是现实不存在的东西，但真要遇见起码还能有个解释。 物品栏和传送门可以说是某种空间技术，角色信息是全身扫描，最后两个也能用信息传递解读。 唯独复活，是只有真正意义上的神，才能掌握的权柄。 尽管在普世认知中，复活似乎并不难理解。 各种文学影视作品，都做过相关设定——魔幻向的规则之力、亡灵魔法，科技侧的科学狂人的疯狂实验、粒子重组等等。 但真放在现实，游戏面板的其它功能，人们会觉着遥远的未来都有概率实现，唯有复活不被人报以任何期望。 人死了，就是死了。 尸体会被岁月腐蚀干净，哪怕坚硬的骨头。 如果后人不幸的断代，名字被所有人遗忘，那人就真切不存在了。 张牧盯着照片的瞳孔收缩不定：“我就说么……这样逆天的功能，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可是……为什么要用我的记忆支付？” 自认是个平庸之辈，塞进人海再也找不见的那种，开启游戏之前，经历也和大多人相似，他不觉得自己记忆有什么珍贵特别的地方。 略微思索会，无果，那就不想了。 张牧站起身：“索尔大陆么……既然没对我动手，早晚会露面的吧？” 手头情报不足以分析出答案，再往上面投入精力也只是徒劳和浪费。 既然继续关注无用，暂且放一边不管才是正解。 何况张牧已经想到如何应对——变强。 这是目前最优，也是仅有的办法。 拍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他调动魔力，把丢在桌面的身份证和银行卡直接震成粉末。 然后低头看着合影照。 照片里是两个人。在梨树的树荫底下，小孩军姿般的站着，老人坐着矮木凳，双手搁在大腿。 他们脸上都有笑。 按照叶铭的讲述，这位院长收养了张牧，抚养成人。 理论来说，张牧应该是充满感激和怀念，把照片珍藏起来留作念想。 但，浇灌这些情绪的东西，他不记得了。 不记得院长的音容相貌，不记得两人相处的点滴，不记得一切的一切。 都忘了。 自然的，看着她，心底平静如水，也并没珍藏的念头，虽说理智告诉他该这般做。 在床边伫立许久，张牧心念微动，相片化成齑粉。 “你本事这么大，恢复一张照片肯定轻松吧？” “我想你不会拒绝的。” 抖去掌纹缝隙间的残留粉末，他直直往上穿过数层天花板来到高空，向nh飞去。 到海岸边的基地后，先唤出传送门到古尔城主府，叫来索伦询问王都信使还有多久到。 索伦转身离开，跑去驻扎在城外的狮鹫军团。 约莫一小时后返回，并带回答复——五天后。 张牧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挥手打发走他，立即回到蓝星。 之后三天，他抛开所有琐事专心操控“周师兄”人偶，以“感兴趣”的借口帮助华国加速研究。 中间挤出来一些时间，连接远在大洋彼岸的“后勤部部长”，推动女王进行物资兑换。 过程略有差异，但大体方向和华国一样——仔细研究霍格沃茨给出的清单后，女王选择用铼作为交易货币。 至于两国互相接触，发现山门和霍格沃兹都把铼定价为最昂贵物品，进而察觉异常的问题，张牧并不担心。 最开始，他就向两国人员传达了一条信息——物以稀为贵，是世间永恒不变的真理。 以此为基础，双方准备的物品里，最珍惜的东西都是铼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也是张牧为什么不分别提醒双方保密，来避免他们互通消息。 因为两国大肆收购铼的动作，是瞒不住的。 拢共就这么点储备，华国收多了，市场价就会涨幅，嘤国自然会察觉。 反之也是一样的道理。 就这样，张牧在不表现突兀和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全力促进两国的实验。 第四天清晨，华国先一步得出结果——所选材料，完全满足建造新一代飞船的条件。 身处山门前，又有头顶鲲鹏的保护，他们不用担心意外发生，立刻将手头所有铼金属换成“石”。 研究人员同步计算建造飞船所需的材料总量。 张牧开着阴影术去看过图纸，并不是从头重新设计出图，而是在某个前沿款式的基础上改造，以节约大量时间。 心里估算下自己准备的材料足够他们造，后面换物资的事就不用再操心了，人偶足够应付。 把堆在清风堂仓库的箱子全都收进物品栏，来到乔佛瑞的研究室。 他的背影站在桌前，视线似乎在盯着桌面。 纯白色木桌当然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他看着的是桌面的一杆狙击枪。 当初为进入巴拉城做点预防措施，张牧找黑叔叔“收购”了一批军火，其中就有数杆狙击枪。 因此他对狙击枪并不陌生。 桌上躺着的，外形张牧认识，大致和巴雷特无二。 不过在细节方面，能看见些许不同。 先是枪管两侧各有一面长方形的水晶区域。 不很长，约莫食指的长度。 然后是扳机，这杆枪没有，原本的位置被颗直径一厘米的水晶球代替。 张牧背着手晃到他身后：“看什么呢？” 被吓一跳，乔佛瑞慌忙转身：“城主大人。” 他的状态有些萎靡。 身为初级魔法师居然有黑眼圈，脸色晦暗憔悴，肩膀往两边塌下去，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 “嚯哟，你这是怎么了?昨晚做贼去了？” “城主大人……”他耷拉的眼皮往上翻，“我做什么您不是最清楚吗？” “呃……” 回忆最近自己交代的事——制造魔导狙击枪的样品，初步验证魔导狙击炮的可行性，浮空石等矿石的性能运用，以及配套的动力系统。 每一件都是国家级项目，国力薄弱的国家甚至没能力立项。 似乎……好像……可能……有那么一点多。 “啊哈哈哈……”张牧爽朗一笑，“别在意那些细节，来，这是魔导狙击枪的样品吧？ 给我介绍介绍。” 说到这，乔佛瑞精神振作起来，语气激昂的讲解。 作为他率领的团队研制出的第一款魔导狙击枪，乔佛瑞兴奋的将其命名为“魔导狙击枪一号”。 他起名的思维之开阔，想想之深沉，张牧大为震撼，摆手示意不用再讲名字出处，他不感兴趣，赶紧下一个。 虽说有点不乐意，但既然是城主大人的命令，他只好开始列数据和功能。 设计这款枪时，乔佛瑞经过周密思考，决定在保留大部分外形结构的基础上，对内部进行全面改动。 首先，动能射击模块的开启方式，撞针由联动的扳机操控，改成魔力激活。 也就说，士兵只要手指搭着名为扳机处的水晶球，就能调动魔力启动撞针射出子弹。 并且为防止枪械被敌人夺走使用，水晶球还设置了等同于指纹锁的精神烙印系统。 然后是魔法部分。 因为目前手头缺乏高阶魔法，但又不能耽误枪械开发，乔佛瑞干脆把镶嵌孔的规格统一，核心就能通用了。 以后对狙击枪进行升级迭代时，不仅节约成本，也更便利。 只是如此设计的唯一缺陷，就是使用者必须具备一定的魔法天赋。 当然不会太苛刻，否则枪械的普适优势就被消除了。 精神力活跃到能够感知魔力，达到这个程度就可以。 听完，张牧捏着下巴琢磨。 只要感知到魔力……难倒是不算难。 波特老师曾说过，成为魔法学徒的标准是掌握冥想法，也就是掌握魔力吸收、魔力操控、魔力感知三个能力。 而魔力感知是其中最基本，但同时是最轻松的一项。 乔佛瑞还特意降低了要求，只要能感知到魔力的存在，比如在魔力浓郁的环境里，感觉附近有看不见的东西，就算合格了。 这种条件，第一军士兵随便就能拉出来几个特种小队。 “城主大人。”乔佛瑞补充道，“如果未来我们拥有天赋足够成为魔法师的士兵，可以定制更强力的专属狙击枪。” “这个以后再说，诺，拿着。”张牧挥手，右边空地出现大批堆叠整齐的金属箱，“都是铼，制一批魔导狙击枪应该够了。” “呃……不留点吗？魔导迫击炮和其它魔导武器也在研发当中，全都用在……” “铼以后有的是，按我吩咐办。” “遵命！” 事情交代完，张牧直接出了“世界”，换出传送门到索尔大陆。 找索伦之后，他是从城主府回蓝星的，这会过来自然仍在城主府。 从书房出来，先去趟后院。 帕林娜似乎带着莉亚出门逛街去了，在院子前后转悠一圈没看见她们。 见状张牧也就没继续找，掉头出城，一路飞驰赶到莫扎村。 照例在村外的小土坡山眺望。 此时下午两点左右，第一军士兵正在村中间的空地训练。 多米特也在，但自身是高级骑士，第一军的体能训练对他不起作用，便脸色严肃的在空地边缘监督。 士兵们并没疏懒训练。 露在作战服外面的脸庞黢黑，几乎个个手背都有伤痕，从跑动的有力步伐看，体魄比往日强壮了许多。 张牧很满意，没打扰他们，抬脚去找米赫。 这老爷子最近倒是懒洋洋的，躺在客厅中间的摇椅上打盹不说，连推开门的动静都没觉察。 “睡这么死?”张牧挠着头往屋里走。 “唔？”许是听见他的嘀咕，米赫缓缓睁开眼，躺着不动，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你来了。” “怎么，不舒服？”搬来木椅在他身边坐下。 “不，我很舒适。”他微笑着晃动摇椅，“一直为反抗军劳累，我从没想现在这样悠哉过。” “还不到时候。” “我知道，但，至少出发之前可以享受不是吗？” 张牧翘起二郎腿：“是。” 坐起身，米赫双手竭力向上：“嗯——。 该动身了？” “后天吧，嗯……最晚不会超过三天，王都的信使就该到了。” 米赫终究历经沉浮，状态调整十分迅速，瞬间从懒散气氛里走出，换了副认真面容：“我们要做什么？” “多米特我今天带走。”张牧起身，“等信使到了，我让他通知你，你带着第一军赶到古尔城郊。” “不剩几天，干脆现在就全部进世界？” 叹口气，他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要在里面待很久，能晚点进就晚点吧。” “遵命，城主大人。” 第249章 意料之外的信使 通知完米赫，张牧领着多米特返回古尔城。 途中顺便去工地看了眼，坠灵要的鱼缸已经完工，顺手就给收进世界了。 回到城主府，安排房间让多米特住下，自己则回了蓝星。 跨出传送门，先连接后勤部部长。 女王的铼金属已经准备妥当，正和智囊团开会研究兑换的物品种类。 毕竟交易事项起步比华国晚，因而可能还需要些天才能确定。 这边稳步推进中，目光转向nh岸边的山洞基地。 从山门获取海量资源后，他们已经开始完善设计图，一边同步进行制造车间的修建。 两边都很稳定，张牧也就没在继续窥视，转身赶到坠灵活动的海域。 最近几天在他命令下，大家伙一直在远离人类活动范围的海洋徘徊。 偶然遇见头顶海面有船只驶过，也保持安静不被对方发现。 悬浮在半空，张牧嫌弃用阴影术笼罩坠灵太麻烦，干脆升起魔法护罩冲进海水。 精神力连接坠灵，告诉他鱼缸已经安装好了，而且空间很宽广，要不要现在进去。 大家伙犹豫着回复，自己能不能在海里多玩些日子。 深海有繁多怪模怪样的生物，他感觉十分新奇。 “随你吧。” “被人看见？没事。” 断开连接，张牧冲出海面到高空，唤出传送门去到索尔大陆。 蓝星的事务都在稳步前进，人偶足够处理琐碎交流，就没必要亲自把关了。 何况王都的信使随时可能到来，自己不在古尔城很难解释。 从传送门出来，张牧走进书房坐在书桌后面，仰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忙碌一个月，这会总算稍微空闲下来，也不逼着自己非找点事做，去陪陪莉亚吧。 起身出门，晃悠着来到后院。 两人大手牵小手，在院子里散步。 “城主大人。” “城主哥哥！” 听见张牧有意加重的脚步声，莉亚转过头，惊喜的跑过来。 蹲身把小猫娘抱起来，照例掂了下体重。 嗯……再过些日子，不能叫小猫娘，而是大猫娘了。 许是入住城主府后生活安定，再加伙食丰盛营养均衡，莉亚不仅体重已经赶上正常同龄人，猫耳背面的毛发也愈发柔顺，充满光泽。 除去这些原因，应该还有帕林娜照顾细致的助力。 目光扫向前面。 帕林娜今天还是方便抬脚蹲身的宽松衣裤，色调也不艳丽，是朴素的亚麻灰。 相比莉亚，她要拘谨很多，双手交叠在小腹，站立原地不动。 揉着金发脑瓜，张牧缓缓走过去：“这段时间我很忙，莉亚辛苦你了。” “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莉亚我也很喜欢。” 一人一句后，他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话题，帕林娜也不是主动找话的性格，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许久，大概觉得气氛太过凝滞，她鼓起勇气开口：“城主大人，不久前的战事您受伤了吗？” “没有。” 帕林娜：“……” 空气再次安静。 又过十分钟，张牧有点浑身不自在，转身往府门走：“今天没事，我带莉亚出去逛逛。” “城主大人。”身后传来语调略微抬高的喊声。 “怎么了？”扭过头，他问道。 “晚上回来用餐吗？” “可能不……” “张牧哥哥。”莉亚凑近他耳边，压着声嘀咕，“帕林娜姐姐做饭很美味哦！” “那就回来吃吧。” “那个……”张牧刚抬脚，帕林娜又拦住他，“伊文还被您关在屋里，没有您的命令，他不敢出来。” 伊文？谁啊？ 茫然两秒，他想起这人是城主的好大儿，自己第一天进城主府就把他关在房间。 忙的一刻不停，居然把他给忘了。 张牧不语沉思，帕林娜见了以为还在恼怒葬礼的事，赶紧说：“城主大人，他已经认错了。” 抬头看过去，她脸色有些焦急，不像做戏的样子。 可是……索伦说过，城主忽视帕林娜，他儿子也顺带瞧不起，平常对她态度粗暴恶劣，丝毫没有面对小妈的尊敬。 为什么帮他说话？ “帕林娜。”张牧把怀里的莉亚往上提了提，“我记得，伊文并没多爱戴你。” “是的城主大人。” “那为什么……” “大夫人很关心帕林娜。” 这样啊…… 张牧恍然大悟，随机放下莉亚：“我想起来一点急事，莉亚我们明天再出去玩。” “哦……”尽管很失望，但莉亚还是竖起猫耳，高兴说，“不可以撒谎噢！” “好。” 应着声，张牧走到多米特房间门口：“睡午觉呢？” “没有。”话声传来瞬间，他推开门出现，站直身体，“元帅，有紧急事务吗？” “我们第一次来静谧之森，那个被士兵屠杀的村子还有印象吗？” “当然！”他眉毛竖起来，“我早就想找他了，但一直在忙。” “呵呵，那感情好，跟我来。” 说完，张牧右拐往侧院走，多米特疑惑跟在身后：“您找到他了？” “跟你一样忙个不停，忘记他早被我关在城主府了。” 听见这话，多米特肉眼可见变得兴奋：“交给我处理吗？！” “处理他可轮不到我们，你辛苦下，把他送去莫扎村。” “遵命！” 很快，两人到了一间木门前，张牧笑眯眯敲门：“伊文，在吗？” “父亲！ 您终于原谅我了吗！” “呵呵……”他笑声诡异，屋里的小家伙被吓一哆嗦，不敢在搭话。 懒得跟他磨叽，踹开门进屋，多米特在他惊叫之前，一个手刀劈在后颈。 随后把晕过去的他塞进“世界”快步出城。 到没人的地方，张牧把伊文拉出来丢在地面，待多米特抗在肩上往远处疾驰，才转身回城主府。 城内不能飞行，古尔城也不能算狭窄，完全靠双腿赶路，回到城主府时夜幕已然降临。 天黑了，外面的商铺全都关门，街自然没得逛。 于是张牧在书房里，搭配药剂修习一夜冥想法。 第二天清晨，洗漱完，便牵着莉亚的小手出府，逛到石板路两边的路灯亮起昏黄，才拎着大包小包回家。 “城主大人，莉亚，你们回来了。” 刚进大门，帕林娜脸上挂着笑从正厅走出来，接过张牧手里的牛皮袋交给仆人，到身后脱下他的外套：“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点头回应，张牧牵着蹦蹦跳跳的莉亚，和她一起到餐厅，落座餐桌边。 “喔！帕林娜姐姐亲手烹饪的晚餐！” 莉亚拆起快烤牛排，幸福的摇晃猫耳。 虽然仍旧不太习惯索尔大陆的食物口味，但张牧也不是矫情的人，满脸老父亲微笑的看着莉亚，手伸向餐盘边摆放餐具的瓷碟。 嗯？ 视线落向桌面，瓷碟中间打横放着一双银筷。 张牧分别看了眼莉亚和帕林娜身前，碟子里只有刀叉。 眉头缓缓扬起：“谁告诉你的？” 帕林娜正在切牛排，听见低沉声调忙抬头，发现张牧盯着银筷立即站起身： “之前去书房给您送早餐的时候，我感觉您用叉子很不舒服，所以去问了索伦。” “他怎么说的？” “他说城主大人比较喜爱这种棍状餐具。” 在张牧顶替城主身份之前，帕林娜几乎没和城主用过餐，自然不清楚其生活习惯。 跑去问索伦倒是不难理解。 对于索伦，张牧是十分信任的。 既然他告知帕林娜，估摸也不会露出破绽，应该想好了合理的解释。 晦暗的面色恢复正常：“只是问一声，不用紧张，坐下吃饭吧。” “是。” 坐回木椅后，直到用餐结束，帕林娜埋着的脑袋再没抬起来。 莉亚左看一眼他，前看一眼她，脸颊鼓起：“城主哥哥，你欺负帕林娜姐姐。” “哪有。”笑了笑，张牧捏起餐布擦拭嘴唇，“我是……” “城主大人，有人找您。”仆人在门外轻声说。 “什么人？” “不认识，他说……自己从王都来的。” 这么快？ 张牧有些惊讶，让帕林娜带莉亚回卧室休息，自己起身快步来到大门。 门外路面，一只狮鹫收拢羽翼立着。背上站个男人，戴着全封闭式头盔，看不见相貌。 该是听见过来的脚步，他跳下地面，摘去头盔。 看见他的脸，张牧步伐停顿一瞬，随即继续向前到门口。 “古尔城城主？” “是。”信使代表国王，但张牧直着腰。 “呵呵。”男人对他有些无礼的举动并没不悦，轻笑声然后说，“有能力的人，总会得到额外的宽容。 自我介绍，我叫安德烈，莱克王国的大王子。” 张牧仍是那副平淡姿态：“大王子殿下自报身份，是希望我表现出屈服吗？ 另外，送一份信件，需要您亲自跑一趟？” “城主误会了。”安德烈单手环抱头盔，“我只是听说，边境有位城主不仅察觉敌国偷袭王国的意图，还独自带领士兵击退敌军， 心中面见英雄的冲动无法克制，所以向父王要来送信的任务。” 嘴角上扬弧度，张牧心里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平平无奇的偏僻边境城市，突然出现了一个智勇双全的城主。 而自个身为王位竞争者的弟弟，以援兵的身份天降，先认识了这位城主。 尽管二王子的实力很微弱，即使得到张牧支持也不太可能胜出。 可就安德烈谨慎至极的性子，绝不轻视任何对手，哪怕对手看起来孱弱无比。 因此他亲自跑来古尔城，消除张牧这个能威胁到自己的力量，也就不足为奇了。 换成别人，或许觉着安德烈就像自己说的那样，单纯来见识下为王国力挽狂澜的英雄。 但张牧可不会忘记，这个家伙前脚说不会针对自己，后面就派出亲卫监视。 呵……有意思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张牧收敛傲慢态度，露出和善笑容：“大王子殿下的开阔心胸，我很敬佩。 里面请。” 安德烈微微一笑，大步越过门槛往里走。 “殿下用过餐了吗？” “还没，拿到父王签署的嘉奖令后，我立刻驾驭狮鹫赶过来。” “在下不值如此。” 张牧“颇为动容”，一边吩咐仆人准备餐食，一边领着安德烈进餐厅，落座已经清理干净的餐桌边。 “城主先生。”安德烈一坐下，就神情严肃道，“伱去王都是自己的想法吗？” “嗯？殿下什么意思？” “城主对于王国的忠诚不需质疑，我也没必要隐瞒。 王国现在的局势不容乐观，你会选择去王都，我很困惑。” “即使不接受嘉奖，年度述职也要去的。” “殿下想说，这次去王都述职，我们这些城主会遭遇不测？” “父王决不会谋害各位城主，可是两位大公已经脱离父王的掌控。 当然这件事情了解的人很少，若是我的王弟提出去王都授勋，那他也是希望宣扬城主的英勇事迹，而非抱有暗害心思。” 耍起心计来真是一套接一套的。 张牧套着幻象，不用维持面部表情，咧着嘴在心里鄙夷，嘴里应和：“确实和二王子殿下有些关系。” “真的？！”安德烈表情很“震惊”。 “呵呵……大王子殿下安心，我想和您说的一样，二王子殿下只是好心而已。 恩……当时二王子殿下邀请我，去王都时参加他的宴会。 我寻思着，嘉奖令一个月左右送达，正巧年度述职也要开始了，王都肯定要去的，就答应下来。” 安德烈松口气的模样，笑着说：“没有造成城主先生对王室的误解，我和庆幸。” “怎么会呢，为王国尽忠，是我等城主的职责。” 他正要再说什么，却被上菜的仆人打断，终归是王国的大王子，教养还是得体的，没接着啰嗦，和张牧一同用餐。 结束后，安德烈奇怪的没继续之前话题。 从兜里掏出国王亲自签署的嘉奖令递出，又说了句“自己王弟是无心之失，还请见谅”，最后向张牧发出邀请，到王都也参加自己举办的宴会。 得到肯定答复，他微笑点头，在张牧陪同下到城主府门外，跳上狮鹫背部，拽动缰绳冲天而去。 眯着眼遥望一会，张牧扭身找到多米特：“联系米赫，明天一早率领第一军到城郊。” “是！” 第250章 出发，王国局势 说实话。 尽管从事后分析，安德烈亲自跑来古尔城理由充分，但张牧着实感到意外。 二王子当初的自嘲不像谦虚，而是实打实的认为，自己在王国的地位只是个小透明。 这样一个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可能和手段的弟弟，他仍要前来，剪除不确定是否会成为其羽翼的古尔城城主。 真不知道该笑话他心胸狭隘，还是赞赏他慎重过人。 待多米特联系好米赫，张牧摇着头，哑然失笑的来到后院。 帕林娜和莉亚都还没睡，似乎有些担心突然从王都过来的信使，带来的是不是坏消息。 推开门，张牧满怀歉意的向莉亚表示，明天的逛街得取消了。 因为安德烈轻装简行，又是搭乘速度迅捷的狮鹫，导致预估后天到来的日期，被提前到今天。 莉亚这段时间被宠爱包裹，但并未丢失乖巧的性子。 点点跑到他身前，一把环抱腰，说逛街什么的哪天都可以，一边用脑瓜安慰的蹭着张牧肚皮。 等两人结束感情交流，帕林娜才迈着小步过来，像是尚未从用餐时的惊慌走出，低声问王都之行需不需要自己陪同。 稍微沉默会，张牧面色平静拒绝，说这次去王都只是例行述职顺便接受嘉奖，很快就能回来。 帕林娜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见状，他嘱咐两人早点休息，自己则转身找到在伏案批示公文的索伦。 “你跟帕林娜说我吃饭习惯用筷子做什么？” 揉了揉鼻梁，他放下鹅毛笔：“城主大人，既然二夫人察觉您用刀叉很别扭，隐瞒和教鞭也只会导致加深怀疑， 不如随便安排个借口就是。” “你安排的什么借口？” “城主大人年轻时期的生活十分艰苦，常年在野外露宿和魔物战斗，随身携带的餐具时常丢失，于是就地取材两根木棍，用来夹取食物。 虽然后来生活富裕了，但还是更喜欢木棍，因为这是对曾经努力拼搏的自己追忆、缅怀。 也是鞭策现在的自己，不可沉溺舒适安逸，从而懈怠懒惰。” 嘴角抽抽：“你挺会措辞啊？” “这是索伦的工作。” “既然你这么会写，给我写一篇论……宣誓词，明早就要。” “什么宣誓词？” “鼓舞第一军士气，要求表达士兵的志向和坚韧不拔，以及战无不胜的气势。 最重要的，至少一千字以上。” 索伦呆住：“宣誓词有一千字以上的吗？” “我的有。”傲娇的甩了甩衣袖，张牧往屋外走，刚走两步又回头，“对了，明天中午出发前往王都。 你记得把后面几期工程安排妥当。” “遵命。” 离开前把山门和霍格沃茨的后续建筑、地貌等修建事项布置下去，是张牧打算去王都的当天，就在心里制定完成的计划。 毕竟到了王都可不是山高皇帝远的古尔城。 在解决敌人之前，压根没有渠道和权限启动工程，但山门、霍格沃茨的完善又不能停。 思索一番后，决定在古尔城继续施工，到时候完工的时候，张牧独自回来一趟就行。 离开索伦房间，他回到自己书房独坐一夜，沉思到达王都后该如何打开局面。 一夜转瞬即逝。 早晨的阳光，透过门缝在地毯上落了条金黄竖线。 起身和赶来的多米特走出城主府，准备去接应第一军士兵。 可刚穿过城门，却在泥路边看见个意料之外的人——安德烈。 他昨晚不是回王都了吗？ 张牧心里涌起疑惑，面色保持平静迎上去：“安德烈殿下，您这是……” “昨夜原本直接赶回王都，但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处理。” “那再城外呆着做什么？去城主府找我就是。” “夜深了，打扰别人美梦太失礼了。” “怎么会呢。” “呵呵，城主先生不用客气了。”安德烈微笑着解释，“何况昨晚我也很忙。” “哦？” “狮鹫军团是父王的近卫军，从未离开父王身边超过一天。 这次在古尔城停留快一个月，我有必要去探望，然后向父王禀报情况。” “原来如此。” “顺便知会城主先生，我已经代表父王向狮鹫军团下令，您前往王都的一路，安全问题由他们负责。 当然我并不是小瞧城主的实力，而是，您明白的，这是英雄该有的礼遇。” 张牧开口要说话，他摆摆手打断：“不要拒绝，身为英雄，本就和普通人不同。 嗯……大半年前，我的王妹结识一位天赋出色，可惜才情贫瘠的魔法师。 王妹在他身上给予厚望。 令人遗憾的是，和城主先生相反，他没有成为王国的英雄，甚至连一位强大魔法师都距离遥远。 不久前他死在一次微小的冲突之中，就像一株被踩断的杂草，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在意。” “那确实让人感到失望，想来公主殿下也是。” “是的，但能够体谅，为别人的未来投入资源本身就有风险，并不是每次都能获得回报。” “就像安德烈殿下说对的一样，我很赞成。” “哈哈哈……”他大笑几声，“我们有相同的爱好和话题，期待和您在王都的再会。” 说完，手指贴着嘴唇吹了声口哨，狮鹫从头顶云层俯冲出来落在身旁，安德烈跳上背，向天空飞去，很快消失在天际。 “元帅大人。”人不见了，多米特才问，“他最后的话，是在贬低莱克王国的公主吗？” “啧，连你都听出来了，他确实挺无能的。” 多米特有些不高兴：“元帅大人，我为第一军流过血。” “怎么？” “您不应该拐弯嘲讽我。” “直接骂？” “当然，直接骂是鞭挞，警醒！” 深深看了他一眼，张牧心底不自觉为第一军的未来感到忧愁——该不会以后的士兵都变成抖m? 脑海浮现整个营地都是焦灼气氛的画面，不自觉打个哆嗦：“别把这套带进第一军。” “为什么？我认为是非常良好的……” “没有为什么！” “喔。” 两人停下闲聊，快速赶往第一军驻扎的树林。 快到时，他让多米特联系米赫，孤身来见自己。 人来了，张牧说，“你脚程快，去四周查看信使走了没。” 约莫半小时返回，他肯定道，“走了。” 那就好。 虽说大骑士的安德烈，基本不可能逃掉米赫的搜寻，张牧可以放心。 但他还是谨慎的稳了一手——给米赫套一层城主的幻象，多米特也留在原地，自己开启阴影术单独前往树林，把第一军士兵大半收进“世界”，只留百来人作为护卫同行。 终究是城主出行，阵仗还是要有点的，否则会引起旁人怀疑。 随后原路返回，同两人汇合，一起赶回古尔城。 进了城主府，立即找到成了大熊猫的索伦。 询问他后，知道事情全都安排妥善，便去后院带上莉亚——帕林娜不在，仆人告之趁城主外出的空闲，她回家探望父母了。 张牧省了解释为什么要带莉亚的功夫，乐呵呵乘坐索伦准备的马车出城。 在城门等待一会，狮鹫军团到达后，马夫扬起皮鞭抽在马屁股，车队缓缓向前。 路途漫长，几乎横跨半个莱克王国，因此索伦精心挑选了乘坐舒适的马车。 车厢很宽敞。即使左右安装了长凳，两个人在过道面朝面交错而过，也不用侧身避让。 内部陈设也格外豪华。在车厢最里置放了一张双人床，上面铺着柔软暖和的鹅毛被。 再加车顶挂着的散发热量的魔力水晶吊灯，莉亚连厚实毛皮外衣也不用穿了。 虽说魔导士不惧普通的冬季严寒，可张牧依然惬意的抱着猫娘缩在被窝里，只留脑袋在外面。 “索伦，打探王国局势有进展了吗？” 他坐在左边垫着兽皮的长凳，单手捧读一份文件：“我们缺少像样的情报部门，细节方面的情报收集很困难。 不过大体情形已经整理清晰了。” “从头说。” “刨除小镇村庄和力量微弱的城市，莱克王国境内一共有大型城市四百六十三座。 其中一半王室直接掌控，剩下的，全在两位大公手里。” 空着的手，翻过一页文件：“根据我朋友提供的消息，王室这边的城市都有些躁动，但起码保持基本的服从， 只要不是严重损害自己利益的命令，还是愿意执行的。 而两位大公他们……大致就无视王室的存在了。” “这样……闹得挺凶啊。”张牧揉着熟睡的莉亚小脑袋，“莱克王国的两个大公为什么要和王室对立？ 觊觎国王的宝座？” “嗯……”索伦接着翻了一页，“好像……是的。” “好像？” “我的朋友能力有限，只能查到两位大公不满国王的昏庸，意图自立。” “纯粹扯淡。” 动作小心的坐起上半身，他背靠车壁：“哪怕说谋图王国宝库我都能理解，不满国王昏庸是什么荒诞理由？ 他们本身就领地自治，对国王无非有护卫国土的职责。 但护卫国土不就是保护他们自己的地盘？” “那，城主大人认为会是什么原因？” 翻个白眼，张牧嘴里的唾沫差点喷到他脸上：“我知道还让你查？” “条件不足，城主大人。”索伦放下挡住脸的衣袖，“而且……大公动向和您要做的事情有联系吗？” 相处小半年，对他张牧有足够信任，也不隐瞒：“有。” “能告诉我吗？” “说起来复杂，伱只要知道，我必须保证王国稳定，且大王子和教会，起码莱克的教会，都是我的敌人。” 在索尔大陆宣称与教会为敌，等同于向世界宣布“我要自杀”。 然而索伦并未惶恐或紧张，只是笑了笑：“能和教会做敌人，还好好的活着……我忽然对城主大人的过去感兴趣了。” “以后你会了解的。” 意味莫名的点头，他目光落回问价：“既然是这样…… 依据仅有的情报，我能推断两位大公在贪图王室的某样东西。” “宝物？” “嗯，而且格外贵重。” “他两职业等级多少？” “一个是圣魔法师，一个是圣骑士。” 这样的实力，即使放在帝国之中也算是精锐。 能让他们动心的玩意，显然不可能寻常。 张牧在卡斯镇时，并未询问艾薇儿和波特相关的事情，因此也无从猜测宝物具体是什么。 琢磨会，扭头看向索伦对面的长凳，米赫和多米特并肩坐着。 “你们？” 他们同时摇头，多米特说：“米赫先生几十年前就隐藏在静谧之森，对外界的一切都很陌生。 至于我……四处游历没错，但大多时候都是和低阶冒险团同行，王国上层……我们只能偶尔听说一些不确认真假的传闻。” 身边人都指望不上，张牧皱眉寻思，自己要不要去一趟两位大公的住处。 有阴影术的辅助，或许能打探到有价值的东西。 这时，米赫突然说：“王都，他在王都。” “谁？”下意识问了句，张牧反应过来，是米赫曾提及的，和他一同创立反抗军的老友。 “他在王都？” “一直在。” “只是……”张牧兴奋的神色收敛回去，“没用。 普通公民就算定居王都，也不可能手机到有用的情报。” “他在王宫任职。” “也一样的，或者说在王宫里，获取消息的渠道会更稀少闭塞。” “他在国王身边。” “？”车厢里的三人，全都向米赫看去。 索伦合拢文件，惊讶问：“我如果没记错，米赫先生是反抗军的创始人之一？” “嗯。” “那您的朋友……” “反抗军由他和我共同建立。” “您从没说过。”身为反抗军资深成员，多米特也是一脸愕然。 “跟你说有什么用？” “呃，也是。” 张牧挥手拦住又要发问的两人：“米赫，原谅我的无礼，毕竟事关整个反抗军。” “嗯。” “能保证他不会背叛？” “不会。”声调平淡，透着坚定和信赖。 “那我们……咦？胆子肥啊？” 话说一半，张牧诧异的从被窝里钻出，看着同样有所察觉的米赫：“你去我去？” “我去吧，挺想知道究竟是谁，居然有胆量窥视五百狮鹫军团护送的车队。” 第251章 有意的偶遇 “狮鹫军团，警戒。” 张牧所谓“胆肥的”家伙，是指前面一公里左右的路面。 有个人大概是挖了坑，把自己埋在路底下。 实力应当有一定水准，但似乎脑子不太正常。 他和米赫的精神力，察觉到那人运转的生命特征——呼吸、心跳。 却并没感知出魔力波动。 能屏蔽两人的探查，意味着他的魔力级别至少也是魔导士，或者完全就是个普通人。 有胆量埋伏这支由“魔导师城主”“五百狮鹫军团”组成的队伍，说普通人简直是荒唐。 但既然是职业者，忘记静默自己的器官活动算怎么回事？ 谁家的白痴刺客？ 另外，我得罪谁了？刚出城就找上门来？ 张牧双手环抱胸前，呵呵，不着急，等米赫和狮鹫军团把人抓来…… “张牧。”米赫的声音传进脑海，“下令让狮鹫军团停下，然后……你过来。” 嗯？发生什么事了？ 推开车厢门，他跳下车，往前面站在土路中间的米赫走去，一边叫停抽出长剑的狮鹫军团：“原地待命。” 一公里对于魔导士而言，几乎等同贴脸，张牧几步便到米赫身边。 “怎么了？” 他没着急开口，抬手用魔力隔绝声音扩散，下巴点了点几米外的路面：“藏在里面的人…… 他应该是涂抹了一种珍贵的药剂，可以完全遮掩掉自身的气息。” “所以狮鹫军团没发现他？” “是的。” “我们两个不是感知到了？” “因为他被药剂贩子骗了。” “什么意思？” “药剂应该是被稀释过的。” “难怪。”恍然的点点头，张牧又疑惑问，“这和你叫我来有什么关系？” “我到了近处，魔力察觉他……只是个普通人。 从买药剂被欺骗看，没有伪装的可能。” “所以？ 麻烦你能不能挑重点说，顺便把话一次性说完？” “额……他身上有一些熟悉的气味，尽管很稀薄，但我不会感觉错。” “谁的？” “有一点你和索伦的，还有一点……你带在身边的亚人的。 对了，亚人的味道最浓郁，索伦的最浅淡。” 啥？有我们三个人的气味？莉亚的还最浓郁？那能是谁…… 愕然到一半，张牧脑海仿佛有闪电划过。 仔细想想，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能接触他们三人，并且长期近距离甚至贴身和莉亚在一块。 帕林娜。 她？怎么可能?不是回家探亲去了？ 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张牧满脑子困惑，摆手示意米赫后退，自己往前几步凝视地面。 土路被往来行人和马车反复碾轧，路面格外紧实。 唯独中间有一片约莫人体大小的长方形区域，不仅土壤比四周湿润、暗沉点，还能明显看出松软。 最关键的，还有根手指细的竹管竖直插在路面。 这个傻…… 脸部肌肉抽了抽，张牧抬手掀飞一层泥土，露出底下躺着的帕林娜。 因为两人用魔力隔绝了声音，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 这会忽然见到光，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嘴唇抿着竹管，两边脸腮仍旧鼓起凹陷的循环。 “你干什么呢？”黑着脸，张牧蹲身一把抽走竹管。 不晓得是不愿意面对现实，还是没反应过来，她依然遮着眼，脸颊一鼓一鼓的。 “我他……呼……” 揪起来她的一块脸巴肉：“我问你在这干什么呢？” “啊？”终于，她挪开手，半天说不出话，眼神里的茫然快要溢出来了。 不像装的。 皱紧眉，张牧用魔力裹住她的身体检查一遍，似乎是缺氧。 抬起手里的竹管看了眼：“这么细，又在下面待好几天……” 叹口气，打横把帕林娜抱起，转身回到马车，让三人去后面一辆车待会，自己进车厢。 “咦，张，城主哥哥，帕林娜姐姐受伤了？！”被动静闹醒的莉亚，慌忙爬出被窝。 “小事，放着躺一会就好了。” 说是这样说，可张牧把她平躺在床铺后，还是调动魔力帮她疏通呼吸，加快恢复。 很快，她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焦点。 “我是……我怎么……” “你怎么上车了？” 坐在长凳，张牧双手按着膝盖，右脚轻而急促的点着地板：“说说吧，想什么呢？” 帕林娜缓过神立马坐起身，脑袋埋着：“城主大人，我……” “从头说。” 见张牧没有很恼火的表情，语气也算温和，她肩膀放松下来，慢慢讲述经过。 原来被拒绝同行王都后，她随即制定了计划——扒车。 碍于自己非职业者，她当天就去购买了，号称能够隐瞒魔导师的掩盖气息的药剂——十分昂贵，几乎掏空了她的钱包。 然后准备食物和水，收拾自己剩余不多的金币，提前出发到达张牧去王都的必经之路，挖坑隐藏。 打算等车队途经自己上方时，破土而出扒在车底。 张牧惊呆了：“姑且不说我的马车在队伍中间，后面的骑兵不可能无视忽然出现的土坑， 伱怎么保证自己中途不会力竭摔下去？” “我想赌一赌，或许城主大人的马车在队伍最后。 而且我带了麻绳，可以把自己捆在车……咦，我的布袋呢？”她说着，一边往自己背后摸，却并没摸到自己的牛皮袋。 “里面都是水喝吃的，我就放坑里了。” 说完，张牧深吸口气，接着道：“你再里面待了几天？” “好像……两天多一点。”回忆竹管透进来的微光明灭两次，她不太肯定的说。 “我要是晚出发半天，或者你的药剂浓度达标，我们没发现你直接走了，你就……” 他突然扭身推开后面的车窗，脑袋伸出：“达姆，你回一趟古尔城，把……” 说到一半，头缩回来看着帕林娜：“你买药剂的店铺叫什么名？” “诺顿魔药铺。” 再次从窗户探出头：“把一个叫诺顿魔药铺的店给掀了，店主绑起来在城外旗杆吊三天，在旁边立个木牌， 谁以后做生意再糊弄人，他就是下场。 他妈的，敢在我地盘卖假货。” “遵命，元帅大人。” 马蹄声逐渐远去。 关上窗，张牧凝视她：“为什么要跟着？” “城主大人……”帕林娜精致的脸庞又埋回胸脯，“我……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古尔城。” “你家人都在那。” “他们不是家人，那座宅院也不是家。” “他们虐待你？” 摇摇头，她低着声：“我缺乏成为职业者的天赋，父亲和母亲从年幼的时候就把我当做商品。 我很感激他们把我养大的恩情，但嫁给您，他们得到足够丰厚的回报，我已经偿还了。” 背靠上车壁，微阖着眼：“我说过，我很过就会回来。” “城主……您骗人的。” 张牧沉默一会，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您第一天来我房间。” 阴影术这玩意，果然不是万能的。 心底默念一句，他看着帕林娜：“所以问题又回到原点，为什么要跟着我？” “您是我遇见最善良的人，我想，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了。” 善良？ 张牧迷惑挠头，那玩意和我有关系？ 许是猜出他在想什么，帕林娜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把瞪着圆溜眼睛的莉亚抱进怀里：“您是冒着随时暴露的风险，把莉亚带在身边。 您完全可以把莉亚托付给多米特先生照顾，但并没有那样做。 所以……不可能是坏蛋的。” 张牧目光注视着两人。 眨了眨眼，莉亚说：“张牧哥哥，我喜欢帕林娜姐姐。” “随便吧，多双筷子的事。” 不再烦扰此事，他下车到后面米赫三人待着的车厢，继续商议去王都后的具体策略。 并不顺利。 毕竟手头的情报太过简陋，能模糊分析出王国当前的明面形式，都是托索伦在王都有熟人的福。 最终经过数天激烈讨论，四人只明确了两点。 莱克王国的公主殿下是自己人，他们唯一目的是辅助公主登上王位。 对此目标造成阻碍者，就是敌人。 多米特龇牙咧嘴：“那敌人可就多了。” “总之不会少就是。”侧躺在长凳，张牧眯着眼说。 “如果这样，我们掌握的力量还是单薄了，得想办法加强。” “我有准备，不用担心。” “列阵！” 车厢外面蓦的响起低喝，听声音好像是狮鹫军团的军团长。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张牧起身：“多米特指挥第一军士兵，米赫埋伏，索伦顾着点自己。” 瞬间下达完命令，他推门走出，站在马夫背后遥望。 前边大约五百米，有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横在路面。 之所以一辆马车就让狮鹫军团全体列阵，是因为驾马那人，肆无忌惮迸散着自己浓烈的魔力。 魔导师。 除去马夫，张牧感知到车里有一股比他更厚重的气势。 就在他琢磨直接动手，还是先打探怎么回事时，对面驾马那人飞离马车，从半空飘来，停在距离车队五十米左右的路中间。 “请问，是古尔城城主先生吗？” “是我。” 话音刚落，那人转身飞回落在车边，嘴唇动了动。 过去几秒，一穿戴轻铠的男人，弯着腰从车厢出来，跳下地，往车队这边慢慢走来。 他并没掩藏自己的魔力波动，可张牧却无法清晰鉴别他的等级。 只有一种可能会产生这般的情况——被感知对象，超过感知者至少一个级别。 圣骑士。 莱克王国明面上的圣级职业者，除去波特只有三个。 两位大公，国王。 国王此时远在王都，身体状况极度虚弱，随时可能暴毙，自然不会出现在这。 那就是两个大公之一了。 他眯了眯眼，跳到地面迎过去：“解除戒备。” 狮鹫军团和第一军的百余士兵放下武器，往后退。 对方虽然爆发魔力，看着跋扈模样，但张牧并不担心什么。 或者说，主动放出魔力，是一种示好、友善的态度。 毕竟真要偷袭埋伏，隐蔽才是正常。 最重要的。 虽然复活功能有严重弊端，但真要面对无法反抗的敌人，也是能起作用的。 张牧大致计算过，自己到索尔大陆后复活了数百次，其中占据最多次数的，是在静谧之森布置导弹。 如此频繁动用复活功能，他也只是丢失十一年记忆。 要对面那人真动手，打不过的情况下用几天记忆换条命，是合算的。 “城主先生。” 男人相貌并不苍老，三十多岁的皮肤。一头棕色短卷发，脸庞光净。身穿半身轻铠，膝盖脚踝有甲片包裹保护。 露出微笑，他说：“不久前听闻了你的英勇事迹。 本公为王国涌现一位英雄深感欣慰，同时也希望能亲自认识。” 话说完，张牧明白过来，又是一个拉拢自己的。 啧…… 心里咂着舌，他暗自嘀咕，学姐形势不妙啊。 这一个个的，国王还没说话呢，都跑来截胡。 完全是不把王室放眼里了。 大公半道堵人的行为，算是证实了索伦收集的情报不虚——国王已经无法掌控两位大公。 脑海念头闪过，张牧面色不动，回以笑容：“大公阁下您专程过来，我很惶恐。 另外……我一直待在古尔，不知道您是……” 索伦提起过，王国的两位大公很多年前就不再去王都述职，古尔城的原城主也没去过他们领地。 因而张牧有此一问，且无需担忧暴露自身什么隐秘。 “可以称呼我布洛瓦。” “布洛瓦大公阁下。”张牧先是尊称一声，而后问，“据我所知，您的领地在王国最南边，怎么……” 车队是从最北的静谧之森出发，他在出现，很古怪。 难道真就专门为了见我？ 尽管自己确实闯出点名堂，但还不至于让一个大公千里迢迢跑来面见。 “我今年要去王都述职，动身有些早了，想着你应该也刚出发，干脆先来见见王国的英雄。” 什么？述职？ 张牧差点忍住露出愕然神色。 糊弄鬼呢？你去王都述职不是送死？ 国王是拉胯了，但暗地肯定有隐藏的力量，再有王室的传承魔法塔，圣级职业者都进不了城，在城外就被围歼了。 “外面风大。”布洛瓦大公没在意他的异常反应，“我们上车说，唔，你的马车方便吗？” “当然，请。” 第261章 王都，我来了 随着接近王都，基建的状况好转很多。 旷野上的的土路，平整宽阔，笔直向前延伸。 三辆马车沿着路面缓缓前行，骑兵散布在四周。 中间一辆马车车厢里，张牧坐在长凳，视线看着对面滔滔不绝的男人。 距离和布洛瓦大公遇见的日子，已经过去一月。 接触下来，发现这人并没有位高权重的架子，相反异常随和。 若非初见那天浑身气势做不得假，都要怀疑他究竟是不是莱克王国的两位大公之一了。 而一个月过去，除开对他稍微熟悉些，还丰收了王都的第一手情报。 首先可以肯定，国王确实快蹬腿了。 张牧原本对此存疑，可布洛瓦表示同行去王都，也就打消了。 没谁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既然他去，自然有充分证据笃定国王即将殒命。 否则，国王哪怕只剩一口气，身为圣级职业者再加掌握传承魔法塔的钥匙，照样能威胁布洛瓦的生命安全。 然后就是，索伦关于两位大公的推测，只对了一半。 他们确实看中王室的某样东西，但并没反叛意图。 而是各自支持某个继承人，成功后新任国王会把“东西”当做酬谢赏赐给他们。 至于为什么明明自己实力足以割据一方乃至反攻王室，却依然要选择更费力的方式。 具体原因布洛瓦言辞含糊，但张牧有所猜测，估摸和王室的传承魔法塔有关系。 联系上诉两点，国王不仅失去对王国的掌控，怕是连自己的几个孩子都不顺从了。 人还没死呢，孩子就惦记他宝库里的东西了。 不然布洛瓦怎会孤身前往王都了，虽然一个圣级职业者，也不用担心途中安全问题就是。 最后，便是两位大公投资的继承人了。 另外一位大公选择支持大王子殿下。 说实话并不令人意外。 无论从威望、个人实力、自身能力等方面考虑，安德烈都是毫无疑问的最优秀人选。 让张牧感到困惑的，是布洛瓦的选择。 最开始，他认可的是艾薇儿。 莱克王室的传承魔法塔，是一座塔尖入云，外表全冰蓝色的圆柱状塔。远远遥望，仿佛一根笔直连接天地的冰柱。 布洛瓦不知道这座魔法塔到底有什么奥秘，但魔法塔和艾薇儿完全一致的魔力属性，让人无法控制的浮想联翩。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数个月前艾薇儿似乎遭受了严重打击。 她变得意志消沉，整日缩在自己行宫不见人，偶尔出门，也只是去王都外的山林转一圈。 聊到这时，布洛瓦脸色难掩遗憾和叹息。 张牧挠挠脸，无所谓的模样。 自己那个要和教会作对的学姐，会因为一点挫折就落寞颓废？ 扯淡。 暗自摇摇头，他问：“大公，所以你这次到了王都第一件事，是考验二王子？” 相处个把月，布洛瓦热情的让张牧不要用尊称，他本就不喜绕口的称呼，便顺势换了个亲近点的。 “嗯，国王子嗣原来很多，可近些年连续在野外身亡，甚至凶手身份的线索都找不到。” “谁这么嚣张，在王都周围伏杀王子？” “呵呵，谁知道呢。”布洛瓦的语气有些微妙，说完换话题，“我来找你，和快要爆发的王位之争也有关系。” “希望我站队？”他性子直率，张牧就不含蓄了。 “是的。” “恩……我有些疑惑，大公能解答吗？” 他点点头。 张牧在脑海组织会语言，缓缓开口：“我修习多年，勉强晋升魔导师。 不可否认魔导师算是王国顶尖的一批力量，可……至于您亲自拉拢吗？” 他的确深感困惑。 魔导师不能说弱了，距离圣级职业者也就一步之遥。 问题是就这一步，多少天才都迈不过去。 莱克王国总共数百座城市，城主的实力要求是至少魔导士，根据布洛瓦提供的数据，这数百个城主里，约莫三分之一是魔导师。 即使三分之一，那也是二百号人左右。 然后，莱克王国有几个圣级职业者？ 刨除波特这个特殊存在，算上国王也只有三个，其中国王还是走了魔法塔的捷径。 布洛瓦笑了笑：“八千对十万，尽管有敌人不熟悉己方武器的缘故，但能把优势发挥出来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你精通战争。” “斯……”张牧往后仰，背靠到车壁才停，“战争我是懂一点点，只是在职业者纵横的索尔大陆， 会打仗……是值得重视的才能吗？” “单纯精于战争当然不算什么……” 顿了几秒，他忽然从腰间的储物袋里，伸手掏出一杆魔导步枪。 “你怎……” “我怎么会有？”布洛瓦嘴角扬起笑，念着他的假名，“艾吉，你的战场打扫得不够干净。” 他手里有第一军的魔导步枪，张牧的确有点惊讶，但也就“有点”。 魔导步枪走进大众视野是必然，他早有心理准备。 布洛瓦轻抚枪身：“你从迷宫得到的？” “是。”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接着说：“精密的制造工艺，我手里最好的工匠都很难做到。 即使耗费心力锻造出同样水准的武器，速度也太慢了。 而你的这些武器……它们连圆孔的弧度和大小都完全一致，仿佛神明动用了权柄。” 抬起头，他问：“你有一个，庞大的铁匠坊。” “还行吧。”张牧敷衍过去。 布洛瓦把步枪塞回储物袋：“别误会，我对伱的东西没有企图。 何况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武器有优势，也要充分发挥才有效果。 我真正看重的…… 八千士兵战斗到只剩千余，士气却仍旧没有崩溃。” “这个，大公也可以。” “我不可以。” “嗯？”张牧疑惑看着他。 “有些人，是天生的军团长。” 张牧抖着大腿：“所以，就是因为这场战争的表现，你才亲自来找我？” “是的。” “很难理解。 索尔大陆的城市禁止动武，一方只要避战基本就打不起来，压根没有战争才华的施展空间。” “以后你会明白的。” 他沉默下来，张牧见他主动断掉话题，便聊起自己关心的事：“既然大公打算放弃艾薇儿殿下，预备人选是谁？” “二王子。” 张牧又懵了：“真的？” “当然。” “为什么？二王子有赢面吗？” “希望渺茫。” 没等他追问，布洛瓦主动解释：“要说为什么，我不喜欢大王子。” “哪方面？” “个人感觉。”他侧脸，透过半开的窗户，眺望无边无际的旷野，“仿佛第一次品尝糖果就觉得难吃一样。” 这什么人？ 张牧感到茫然。 虽说布洛瓦年轻的相貌无法准确判断出年龄，可从他圣级职业者的实力推测，少说也有三百年。 放在蓝星，那是整整十代人！ 人七老八十都是极度理性的人精了，他都这岁数，怎么还跟个小孩脾气似的。 无奈深呼吸，张牧说：“我不熟悉三位殿下，所以，到王都后再给您答复。” “可以。” 之后，两人开始聊些轻松悠闲的话题。 布洛瓦不愧是寿命悠久的职业者，拥有丰富的经历，说起自己年轻时游历大陆的见闻，像是无穷无尽。 两人都是高阶职业者，不用睡觉补充精力，就这样一路聊到王都。 “元帅大人，能看见王都了。”车厢外传来达姆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闲聊。 起身推开门，站在马夫背后，张牧眯着眼眺望前方。 那是一座坐落在平原的雄伟城邦。 巍峨高耸的城墙横在大地，好似一道无法攻破的坚实壁垒，护佑着城民。 城门开在城墙正中间，高耸宽阔，正有像是蚂蚁般的人群马车队伍往来穿梭。 因为索尔大陆特殊的规则，王都四周并未挖掘护城河，自然也没有可收起的吊桥。 不过……可能很快就有了。 张牧望见墙根底下，有穿着亚麻衣服的农夫挥动铁锹，还有推着车的农夫，把堆成坡的土块装车，推向远处草地。 “这是在干什么？”他回头，问弯腰穿过车厢门的布洛瓦，“我看着像是在挖护城河，但有教会在，需要那种东西吗？” “应该是二王子的主意。” “肯定？” “嗯。”布洛瓦背着手，遥望城墙，“为了王位，他们都在尽力争取各方力量的支持。 艾薇儿很久没动静，安德烈不需要依靠这种幼稚的方式。” “呃，确实挺幼稚，或者说我都不明白挖护城河有什么作用。 所以你还是坚持要帮二王子吗？” “呵呵。”他笑了下，没多说。 行吧。 要是能打过你，我非一拳攮死你个谜语人。 钻回车厢，吩咐车队加速前进。 约莫半小时后，车队来到城门前。 布洛瓦留下句“考虑好了来找我”，然后去了自己马车，先一步进城了。 身为王国唯二的大公之一，他的马车没人敢盘查。 这边张牧就稍微麻烦一点。 狮鹫军团完成任务，自行离开复命。 第一军百余士兵的安置问题，着实让人头疼。 按照正常流程，来王都述职的城主近卫兵，都得在城外驻扎。 可张牧来王都是搞事的，声势浩荡还是微弱另说，无论怎样，势必要爆发冲突。 安德烈不提，调来王都教会任职的海格，他已经记挂很久了。 到那时候，张牧和索伦几人在城内不会被袭击，可在城外的第一军士兵，就不好说了。 放外面行不通，收进世界？ 也不行，那等于告诉别人，我把所有力量都带来了。 琢磨好一会无果，只好先安排第一军士兵尽量靠近王都扎营。 后面他再另寻办法。 士兵去处解决，张牧的两辆马车，跟随卫兵穿过城门，沿着靠墙的专用道路走着。 城主来王都述职，落脚处当然不会要自己找，而是一律住进王室修建的招待酒店。 说是酒店，其实就一占地面积宽广，房间宽敞些，家具陈设豪华点的旅馆。 卫兵把他们带到招待处，就转身离开了。 紧跟着有几个工作人员从大门出来，牵着马车去专门停放的后院。 剩下一人，领他们进大厅上楼，安排了两个相邻的房间，一双人房，一三人房。 张牧想要单独屋子的，然而临近年度述职，房间实在紧缺。 离谱的是有规定，他们这些城主不准去别处自行找旅馆。 没办法只能将就了。 结果钥匙，索伦三人走进隔壁，他则和抱着莉亚的帕林娜一同走进面前的门。 幸好，屋里空间和床铺足够宽敞，三个人活动和睡一张床都不显拥挤，何况有两张床。 配套设施很齐全，环境也宜人。 在房间最里有阳台，安装了奢侈的水晶窗，窗户全部打开，采光格外亮堂。 靠右边则是卫生间。 来到新地方，莉亚从帕林娜怀里挣脱下地，兴奋的推开卫生间门。 张牧探头看了眼。 四面墙和地面都贴着水晶砖，有蹲坑，但没见着冲水装置。 他自己无所谓，身上新陈代谢的皮屑和空气里沾染的灰尘，只要用魔力震飞就行。 帕林娜两个人洗漱有点碍事，怕是得去专门的澡堂。 “咚咚——” 不休息？ 门被敲响，张牧以为是米赫三人，奇怪的拉开门。 “二王子殿下？” 只有一面之缘的二王子站在门口，身穿着简朴的平民服饰，微笑说：“城主先生，来王都怎么不通知我。 在古尔城的时候，我们可说好的。” 张牧笑起来：“我刚到一会，还不知道该去哪找殿下呢。” “哈哈……”二王子大笑几声，“城主先生很风……咦？亚人？” 转过头，莉亚双手扒着门框，眼睛和猫耳从门里伸出来。 听见二王子惊讶语气，她被吓一跳，脑袋慌忙缩回去。 他回过神，忙摆手：“小姑娘，我并不讨……” “砰——” 卫生间的门被重重关上。 “这……”二王子尴尬道，“我只是没在王都见过亚人，所以有些……抱歉，她好像不愿意见我，拜托城主帮忙表达歉意。” 上下打量几眼，见他确实不带恶意，张牧便说： “我会的。” 回以目光，二王子困惑道：“城主您似乎……啊，没事。 我已经准备好宴会，还请城主先生和您的夫人不吝宝贵时间。” “几点？” “晚上。” “我会准时到。” “期待您的到来。” 第262章 王都的教会，赴宴 二王子来得快，走得也快。 郑重掏出一份邀请函交给张牧，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口。 把邀请函丢在床头柜，嘱咐帕林娜两人在屋里待着不要乱跑，随后带上门，独自在酒店闲逛。 这座酒店总共十二层。 除去接待使用的第一层，以及禁止进入，无法得知具体布局和用途的顶层，剩余十层全是房间。 花费半小时楼上楼下跑了一圈，惊讶发现所有屋门上，都挂着颗紫红水晶——代表有客人。 来到大门外的空地，张牧伫立深思。 一层二十六个房间，十层二百六十个，全住满了。 奇怪，不是说莱克王国现在风雨飘摇，各地城主都有不轨之心，居然还能来二百多个城主，他们不怕把命留在这？ 他摇摇头，想不出结果。 啧，势力还是太单薄了，连个情报部门都没有。 正好天黑去二王子宴会，趁机跟他打听点消息。 说二王子……他也不像自己说的那么不堪啊。 自己前进酒店，人后脚就上门，中间不超过五分钟。 等于自己刚上了进王都的主干道，他就收到消息了。 之前二王子掏出邀请函时，张牧果断答应就是为收集情报。 布洛瓦确实挺随和，但他绝不会因此认为一个王国的大公，会是什么性格粗犷，为人马虎大咧的易于之辈。 套他话，一旦说太多，谁套谁可就说不准了。 而二王子不同。 尽管他也是心思细腻，有能力的家伙，可张牧身为很稀罕来一次王都的城主，对目前王国动荡的局势关心，是能说过去的。 当然，张牧并不打算一次交底，总要有个互相试探拉扯的过程。 “到晚去看看。” 嘀咕一句，抬头看天。 太阳高挂，还早。 “正好有时间……” 眯了眯眼，张牧返身到自己房间那层，把多米特三人房门撬开，叫上索伦和自己一同出门。 拦住个路人，询问王都生活物资最廉价的地方在哪后，大步赶到。 笔直街道铺设着平整的石板路，两旁有推车小贩，条件简陋的便就地摊张粗布，摆满各种手工作品。 城民或蹲或站在摊前，嗓门豪迈的与小贩就商品售价和实际价值的差异，展开一番激烈争论。 通俗点说，他们在砍价。 张牧换了套平民服饰，索伦揣着手跟在身后。 “城主大人，您……到这里来做什么？”他左右打量，不时侧身避让迎面过来的妇人。 “底层人的生活状况，是王国强盛与否最直观的体现。” 看着前面并不太宽阔的背影，索伦疑惑问：“您在意这些我很高兴，只是……您为什么要在意？” 他脑海里，张牧是个不算冷血，但也不能说仁慈的人。 在古尔城自掏腰包收容难民，是因为有自己的利益，而非单纯出于怜悯。 当然索伦不认为这是卑鄙，毕竟，要求别人无私奉献才是世间最恶劣的无耻。 他好奇的是，以自己利益为先的张牧，为什么会在乎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回过头，张牧挑了挑眉：“你的城主大人，就不能有点高尚的理想？” 索伦：“……” “也是，我自己都不信。”乐呵呵转身继续往前，他说，“莱克王国变成什么样，我确实无所谓。 但如果换个主人……晚点再告诉你吧。” 张牧断掉话头，后面也没再开口，领着索伦逛完整条街，在街口右拐走了半小时，来到王都教会。 抬起头，索伦仰望面前的教堂。 作为莱克王国分教的总部，教堂的整体修建很符合自身地位。 外墙被漆成纯白，不见丝毫杂色。上面雕刻样貌奇异，不认识的兽形浮雕。 而正门，这样一座城内建筑的正门，居然让索伦有种高耸的微妙感觉。 “愣着干什么？”走到石阶中间，张牧发现人还在原地，回头喊道。 清醒过来，他快步追到身后，低声问：“城主大人，我不记得……您是神明忠诚的信徒。” 大半年相处中，张牧从没专门讲述自己对神明的态度。 可偶然提及的只言片语，他能察觉自己的城主大人并不敬畏神明，从未去过古尔城教堂就是佐证。 “怎么，不是信徒就不能来教堂？” 城主大人今天……怎么了？ 索伦的眼神露出困惑，感觉……很兴奋，仿佛有什么挂念已久的心愿，终于可以实现了。 心里思索，嘴回应：“来教堂的人都是朝拜神明，您……” “我找朋友。” 朋友？ 他神色恍然，那就不奇怪了。 疑惑被解答，索伦安静下来，缓步跟着。 两人踩着石阶来到大门，穿过去，张牧微笑向经过身边的信徒搭话：“请问，海格主教在吗？” 信徒慈善的面容，忽然变得阴沉，自顾快步走开。 “你们找错地方了？”他两茫然对视，突然身后有声音传来。 回头看，一个穿着亚麻衣服的妇人走来，边笑着解释：“王都教堂的主教大人，是贾维斯主教。 你们连主教名字都叫错，所以信徒才生气了。” “难怪。”张牧摸摸后脑勺，看了眼妇人乌黑发丛里漏出的几缕白发，“阿姨，我应该没找错。” “是吗？但这里……” “我朋友从其它城市调过来的，估计在这不担任主教了。” “这样啊。”妇人左右看了看，快步走近一个套着白袍的信徒身前，交谈几句后返回，“你的朋友叫海格吗？” “是的。” “呵呵，海格现在是贾维斯主教的副手，你直接去主殿就可以了。” “谢谢。” “只是小事。”妇人礼貌还礼，往大门走。 张牧则领着索伦穿过前厅，沿着空旷的回廊走到尽头，来到一扇洁白门扉前。 今天不是觐见神明的日子，因此门前无人。 环视一圈，他轻声呼喊：“海格先生在吗？” “嘎吱——” 门扇从中展开缝隙，往里打开。 招收示意不打算进去的索伦跟着，张牧抬脚跨过大门。 主殿的风格，和他见过的卡斯镇教堂属于同一种类，当然要更华丽。 天花板是水晶玻璃拼接的穹顶，玻璃上绘着轮廓怪异的兽形生物的彩绘，四周墙壁被漆成白色，有精致的浮雕。 身前是一条铺着红毯的过道，两边是整齐排列的长凳。 到了过道尽头，张牧抬头看向神像。 身形高耸，脑袋几乎顶到天花板，姿势并无深意，简单矗立。唯独让人在意的，便是那没有五官的光净脸庞。 “陌生的先生，听说，您是我的朋友？” 神像脚下，陌生又熟悉的背影转过来。 看样子，教会成员有一套专属的联络方式。 有点意思，嘴角扯出笑，张牧往前：“不这样说，您或许会拒绝见我。” “哦？为什么？” “因为我的确不认识您。” 海格套着洁白法袍，右手握着法杖，听见这话也没生气的表情，平静等待解释。 “我是古尔城城主，来王都为了述职。”张牧缓缓说着，“我有位朋友在巴拉城定居，他告诉我海格先生是一位善良的教徒。 要是来了王都，必须得结识。” 说着，从储物袋掏出一个束口的布袋递去。 背后索伦眼睛瞪圆，城主大人，您在做什么？ 这是教堂主殿，神像就在面前，您在这样的地方贿赂一位教徒？ 他怎么可…… 索伦脑内的风暴，在看见海格淡然接过布袋塞进法袍袖口后，戛然而止。 “那么，我的朋友。”海格露出友善笑容，“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 就说么，一个为几十金币连平民性命都能罔顾的人渣，会到了总部就清廉起来了？ 心底无声嘲讽，张牧面色热情：“我朋友听到一些传闻，王都外的树林，有宝藏。” “城主先生，我讨厌欺骗。” “好吧……其实，那是我朋友的家族传承。” 海格默然不语，心里琢磨着。 家族传承？就王都外面那片树林？ 如果在别的王国很可能是谣言，可莱克王国…… 嗯……我和他不认识，没道理设计陷进谋害我。 除非他的朋友被我……呵呵，为朋友的仇怨招惹教会？在索尔大陆？ 最后一点疑虑被打消，海格开口：“古尔城的城主先生。 我近些天，听说了一些您的英勇事迹，如果传闻正确，您应该是一位魔导师?” “是的。” “一位魔导师都不敢单独挖掘的宝藏……先生，这点价钱可不够。”他从袖口掏出布袋，在手里掂了掂。 “这是定金。” “后面呢？” “宝藏的一半。” “万一……” “我额外支付金币，唔……五十支师级魔力药剂怎么样，我的全部积蓄了。” 海格攥紧布袋：“成交。 “您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明晚北城门外见。” 说完，张牧转身领着索伦出了教堂，来到街头。 沿着街道走了一截路，索伦皱着眉头靠近他肩旁：“城主大人，您有五十支师级魔力药剂吗？ 我不是职业者，具体价格不太清楚，但那至少是上百万金币。” “有是有的。”张牧饶有兴趣扫视路边店铺，“还有，五十支师级魔力药剂可不远止百万金币。” 索尔大陆的金币除去外观耀眼，最昂贵的价值在于，碾成粉末就是一种通用型药剂素材。 低阶用不上，可一旦达到高阶，也就是包括士级和其之上的药剂，就离不开金币粉了。 听见这话，索伦拧紧的眉头丝毫没舒展：“为了一个具体价值未知的宝藏，就付出这么多…… 城主大人，您知道宝藏里面有什么？” “啊？什么宝藏？” “？” 愣了会，张牧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几声，而后才压低声：“压根不存在宝藏，刚刚和海格说的，是我为了把他骗出城编造的借口。” 他眼里流露愕然：“您，城主大人，您要……” “不然我去教堂做什么？拜神？我也不信那玩意啊？” “可是……可是……”索伦嘴巴张了又张，半天说不出话。 “淡然点，一个教徒而已。” 深吸几口气，他拉着张牧钻进左边一条无人小巷：“城主大人，那可不是什么一个教徒而已。 能成为主教副手，说明他是主教的学生，而王都教会的主教，是一位圣级职业者！” “呦呵，你居然知道圣级？”张牧背靠墙，双手垫在脑后，“在哪听来的？” “是米赫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好了好了。”张牧甩甩手，“海格么，他是肯定要死的。 你要担心被牵连，我让达姆带人护送伱回古尔，或者物色个偏僻安详的小镇定居也行。” “城主大人！”索伦罕见的愤怒起来，“我向您宣誓过效忠，请不要……” “是是是，我懂我懂。” “你不懂！”他脸颊涨红，情绪从未有过的激动。 张牧脸上的逗弄笑意收敛：“抱歉。” 这下，轮到索伦发呆了。 “你知道的，我来自遥远的他乡，所以对你们的骑士精神之类，不太……” “城主大人。”索伦叹口气，“我不是骑士，也不在意骑士精神，只是……算了。” 摆出郑重神色，他说：“察觉您的敌人是职业者之后，我诚恳向米赫先生请教过相关知识。 所以，我清楚王都教会的主教是一位圣级职业者，并且教堂神像有真言术加持。 即使您把海格骗出城，只要对方在您偷袭下稍微坚持一会，王都主教就会立刻赶到现场！” “放心，他坚持不了一会。” 看着索伦依然一副“我要劝您”的坚定表情，张牧无奈说：“他害了人，得偿命。 大概……反正不止一千个。” “为什么要害他们？” “为金币喽。” “多少？” “我算算，一个人200铜币，一千个人就是20万，唔，20枚金币。” 索伦脑袋往左歪：“20枚金币？” “不会差太多。” “古尔城卫兵总队长工作一年的报酬？” “嗯。” 默然片刻，他点点头：“我明白了。 城主大人，您什么时候动手？” “刚不是说了，明晚北城门见。” “我可以去吗？” “你去干嘛？” “我想刺他一剑。” “一起吧。” “感谢城主大人。” 张牧哑然失笑，和索伦回到酒店。 等到下午三点，一行人再次出门找了家服装店，购置赴宴的礼服。 第263章 首先，我们来干掉一个主教副手，意外的相遇 无论平常多么随意，赴宴总是要打扮体面点的。 并非朴素装束上不得台面，而是体现对邀请人的尊重，是一种礼貌和教养。 如果张牧独自去，只要用变形术换套衣服就行。 可城主前往重要宴席却不带夫人，显得过于异常了。 于是一行人提前出门，找服装店铺定制礼服。 说是一行人，其实也就张牧和帕琳娜，还有索伦。 多米特和米赫不太适应喧闹繁华，便待在酒店休息。 莉亚也是一样，尽管张牧再三强调有自己在，没人敢对她怎么样，但小猫娘还是选择在屋里听米赫讲他年轻时的故事。 买礼服，尤其是量身定制的华贵礼服，之前那条街是肯定找不到店铺的。 三人只有问了路人，到了条高档商业街。 站在街口往里看，张牧感慨无论在哪，享受总是不会过时。 笔直街道宽阔，能容纳三辆马车并行。两侧联排店铺的门头经过统一设计，样式规整干净。 最奢华的，地板不是常用的青石，而是淡蓝水晶铺设，打磨得能当镜子用。 “怪不得他说起这条街的时候语气暧昧。” 低头看着水晶地板上，自己倒过来的脸，张牧嘀咕一句，扭头瞥了眼帕琳娜的长裤：“行，不用换地方了。” “城主大人。”索伦扫视街里面，全是女人挽着男人胳膊的一对对顾客，前者都穿着蓬蓬裙，“他为什么会推荐我们来这？” “大概是想让我们这种外地来的土包子，见识下王都的奢靡吧。” 帕林娜也在到处看：“他们不介意自己的夫人被偷看裙底吗？” “夫人？”张牧乐呵呵说，“你从哪看出来她们是夫人？ 还有，这叫偷看？ 分明是正大光明的看。” 说着，他抬脚走进街，帕林娜赶紧跟着：“我还是没法理解。 如果喜欢，哪怕不想结婚，也可以带回家做仆人。 总之，没有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偷窥吧？” 见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张牧无奈停脚：“男人的确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偷窥，但你也说了，是自己的女人。” “这些。”他指着不远处，一个挽着男伴胳膊的女人，“她们可不被当做自己的女人。” “那是什么？” “炫耀的工具。” 帕琳娜似乎仍旧听不太懂，露出疑惑神色。 这女人大多时间都很驯服，唯独自己在意的点很倔强，张牧已经深刻体会过了，晓得不说清楚怕是没完。 “就像小孩会向同伴展示自己珍藏的玩具，通过他人惊叹和羡慕的目光获得满足感。” “相同吗？”她歪着脑袋。 “相同的。”张牧望见前面有家服装店，走过去边招手示意两人跟着，“像你说的那样， 男人不愿意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看，怎么呢，找些工具就没问题了。 工具嘛，能修就修，修不了就换。” 索伦忽然问：“她们愿意吗？” “从她们神态举止看……”张牧扫了眼周围，“显然甘心得不行，原因么，肯定是金币给足了。” “那，要是她们不缺金币，是不是就不甘愿了？”帕林娜落后他一步，脑袋往前探，看着他侧脸问。 脚步顿了顿，他继续走：“应该吧。” 张牧蓦然失去闲聊兴致，两人敏锐察觉到降低的气压，也都合嘴。 服装店距离不远，快走几步就能到。 可是水晶地面光滑，帕林娜和索伦都是普通体质，担心他们滑倒，张牧便放慢步伐。 不得不说街道设计者熟谙情趣。 来这的贵族，身边女伴同样都是普通人，也走不快。 低头“欣赏”的时间，自然更加宽裕。 街上的顾客们也都很懂，交错而过时会互相点头以示尊敬，就是脑袋点下去的时间略显漫长。 等抬起头，双方会微笑竖起大拇指，赞扬对方的品味。 身边都是这般场景，目视前方尽量走快点的张牧三人，反而成了另类。 终于进店铺，张牧叫来店员给索伦和帕琳娜测量身体尺寸。 开在顾客全是贵族的商业街，店铺服务也挺细致。 有专门的女工作人员负责帕林娜，索伦则是征求其意见后，撤走衣衫褴褛的女员工，换成男店员。 数据量完，张牧表示希望两小时后就拿到衣服，金币不是问题。 然而店主看了看三人的平民服饰，为难告之本店赶工只服务贵族。 张牧微微一笑：“你打算一生都不出王都是吗？” “先生，店铺主人是大王子殿下。” “我再问一遍，你打算一生都不出王都是吗？” 最后在店主“村里来的粗鲁家伙”的嘀咕中，他领着两人一路返回酒店。 两小时后，天色将黑，礼服被送到手里。 索伦去自己屋换衣服，张牧在门外待会，莉亚拉开门后走进屋。 “城主大人，合身吗？” 帕林娜站在客厅中间，双手指头部分互相握着，搁在小腹前。 张牧上下打量。 那位店主虽然人蠢了点，但手艺确实精巧。 连衣长裙整体深红底色，丝绸面料不起丝毫皱褶的紧贴身体，让她曼妙的腰臀曲线充分展露。长裙上下没有累赘饰品，仅在胸口别了朵蓝色妖姬。 “还行。” 张牧已经用变形术给自己换套贵族礼服，不需其它准备：“我们出发吧，莉亚，你确定不要一起吗？” “嗯，米赫爷爷的故事没讲完呢。” 这话出自真心与否，张牧没法辨别，如果小猫娘确实抗拒出门，只能日后慢慢来了。 两人出门汇合索伦，到酒店大门前乘上二王子派来的马车。 车厢不很宽敞，两张沙发对脸，中间空当刚好放腿。 张牧端坐一边，帕林娜并肩在旁。 外面传来马蹄踩踏地板的脆响，他用魔力隔声音，然后问对面的索伦：“酒店房间住满了，你知道吧？” “是的。” “琢磨出来点什么没？” 他摇头：“缺乏情报的分析只是猜测，不可信。 猜太多反而可能把我们拉到错误的方向。” “也是。” 帕林娜低声问：“马夫不会……” “夫人，城主大人已经封闭了车厢。” “喔。” 扭头看着她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十指搅动，张牧问：“你有什么话想说？” “恩……”抬手伸出食指，戳向他的胳膊，指尖像是碰触水面般，毫无阻碍的穿过布料。 “您这样，没关系吗？” “所以我才带着索伦。” 索伦凝视像是被布料淹没的手指：“参加二王子宴会的都是贵族，全部由我来应付，是不是太失礼了？” “呵，我怕他们不高兴？”张牧捏着帕林娜的手指放回大腿，“我答应邀请，只是为了收集消息。” “您是为了朋友来王都，为什么不直接……”索伦欲言又止。 “游走黑暗比在明面活动方便很多。” 道理是对的，他没在说什么。 一边的帕琳娜听见这话，好奇问：“索伦先生，您和城，城主大人以前不认识吗？” “我来了城主府后，才和他搭上线的。” “就是说，索伦先生也没见过城主大人原本的相貌。” “恩。” 她乌黑的眼珠转向张牧：“城主大人，您长什么样子？” “就那样。” “唔……很年轻吧。” “伱又没见过。” “可是……”她的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轻轻摩挲着，“很柔软，不像老人的皮肤。” 我说她刚刚在我胳膊上扣什么东西。 “职业者不能从外表推断年龄。” 她还想开口，但张牧闭眼假寐，拒绝交流的意思很明显。 车厢恢复安静，约莫半小时后马夫的声音响起：“二位大人，夫人，我们到了。” 下了车，面前是一座朴素宅院，正门和平民人家并无不同。 怎么不见人？ 张牧环视一圈，发现就自己三人，没看见其他宾客。 许是察觉他的困惑，马夫躬身说：“殿下只邀请了三位。” 还真是稀奇了，莱克王国的宴会基本都是广邀亲朋，越热闹越好。 这般单独邀请，通常只有对象是自己极其重视的人才会出现，比如父母，关系融洽的兄弟姐妹。 反正一般朋友是不可能的。 挑了挑眉，张牧心底寻思面子倒是给的足。 “哈哈哈……”门从里打开，二王子笑着走出来，“丰盛的食物已经准备好，还在门口待着做什么？” 一边走来，他右手向张牧肩膀搭去，想要热情领他进院。 索伦往前一步，伸手接住二王子抬起的手掌：“感谢二王子殿下的青睐。” 被打断动作，他愣了下，见张牧并没不悦斥责，恍然说：“是我冒昧了，请进。” 手顺势搭在索伦肩头，四人并排跨过门，横穿花园，来到灯火通明的餐厅。 居然一点没生气，不知道是真的性情随和，还是虚伪技术精湛。 心里自语着，张牧坐在长餐桌右边的首位，帕琳娜在身旁，索伦落座对面首位。 二王子端坐主位，吩咐仆人上菜，然后说：“您能来我很高兴，希望待会的菜式符合您的口味。” “我不挑嘴。” 大概是过于直率，二王子发呆两秒，接着大笑：“城主先生果然率真，我太做作了。” “我年轻时常年在野外露营，和冒险团厮混，礼仪不足希望二王子殿下谅解。” 应和句，两人顺着话题往下聊。 先是各自讲述青年时期深入迷宫森林的拼搏生涯，随后讨论职业者修习的经验。 途中菜品端呈上来，他们边吃边聊。 酒足饭饱，餐后甜点水果上桌，张牧寻思预热已然充分，可以进入正题了。 “我有些……” “咚咚——”餐厅门被敲响。 没要紧事，管家不可能打扰自己，二王子皱着眉起身，去到门外。 几分钟后，他推门回来，满脸歉意：“抱歉城主先生，发生了点意外情况，我……” “时间很宽裕，等殿下有空我们再聊。” “抱歉，我送你们。” 二王子在前出餐厅，领他们往正门走。 踩着花园中间的小径，张牧面色平静，心里却有点烦躁。 本就不喜客套应酬，想着趁这次机会把事情谈拢，哪晓得来个搅局的。 啧，麻烦，先把海哥解决，再……嗯？ 他余光瞥见左边房间的窗户里，似乎伫立着一抹冰蓝的身影。 学姐？ 扭头看去，却发现窗里空荡。 不会看错的。 张牧眼神闪烁几下，最终没出声，一路来到门外，在二王子注视中上车远去。 马车消失在路口转角，他返身快步进了张牧刚才注意的房间。 “艾薇儿，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 屋里，艾薇儿穿着冰蓝法袍，坐在靠墙摆放的木椅上。 抬起好似冰雪的瞳孔，她没回答，而是问：“那个人，就是古尔城的城主？” 坐到旁边木椅，二王子点头：“是的。 当初我在静谧之森外救下他的残余部队，想着趁他来王都述职，把他拉拢到我们这边。” 说完，他看着艾薇儿的眼睛，冰雪白逐渐侵蚀冰蓝，占据了大半瞳孔：“又严重了。” “魔法塔开启之前不会爆发。” “可王兄会阻拦……你不该冒险的。” “如果在争夺王位的战争中被他打败，不修习禁忌魔法也是死亡。” 二王子脸色沉重，“只要波特老师回来，你必然能胜出，为什么非要选择一条充满危险的道路。” “波特老师短时间回不来王都，何况即使返回……不说这个了。” 她忍耐着瞳孔不停传来的刺痛，语气平静说：“我见过布洛瓦大公了，他有支持你的意向，把握好机会。” “布洛瓦大公？他不是……” “听着。”艾薇儿打断他，“我对王位没有企图，帮助你是为了进入魔法塔。 你要做的就是尽全力成为国王，然后打开魔法塔的大门，我进去获得传承，处理完一些事情就会离开莱克。” “王兄他……我……” “二哥，尽力好吗？” 深吸口气，二王子攥紧拳头：“我明白了。” 艾薇儿站起身，走出宅院，上自己马车前，侧头看了眼远处已经空无一人的路口。 奇怪，为什么觉得……有种…… 可能是想念学弟了，明天……白天得照顾父王，晚上吧，晚上去看看他。 弯腰钻进车厢，她闭紧眼：“莫拉，回行宫。” “遵命。” “啪——” 皮鞭不轻不重抽在马臀，踩踏石板的马蹄声，有节奏的响起来。 第264章 谁毁了学弟的墓! 回到酒店，几人没再去别的地方，各自回屋休息。 帕琳娜换套睡衣钻进被窝，把熟睡的莉亚搂进怀里。 张牧则躺在隔壁的床上，眼睛合上半天，睡不着，脑海仍浮现在二王子宅院里瞥见的那抹身影。 当时他差点忍不住冲进屋，坦白身份。 但终究还是克制了心底的冲动。 就像告诉索伦的那样，相比站在明面支持学姐，游走与阴影才是最佳的选择。 张牧身份是古尔城城主，不久前打败邻国侵略的王国英雄，对外而言，自身还是一名魔导师。 综合起来，无论放在哪都不能说无足轻重。 真要明确立场，向所有人昭示他支持艾薇儿，能起到一些作用。 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魔导师确实难得，然而只要天赋达到一定标准，堆积资源还是能堆出来的。 天赋标准也算严格，但放在整个王国，找起来也不能说困难。 因而在高位者眼里，魔导师到底只是能够批量制造的“商品”，价格昂贵与便宜的区别罢了。 圣级。 投入再多资源也无法打造出，完全倚仗个人天赋的圣级，才是被所有人瞩目的存在，一个王国的立国之本。 久久无法入眠，张牧睁开眼。 房间里的黑暗并不能遮挡视线，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清晰出现眼前。 “城主大人，您还没睡吗？” 旁边床铺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有事？” “没有，只是……您以后还会回古尔吗？” “会。” 作为自己目前唯一实际掌控的地盘，山门和霍格沃茨的建筑修建都得在那进行。 工程完工，他当然要回去收纳。 “不会待很久，或者定居，对吧。”帕琳娜的柔弱声调，回荡在漆黑中。 “嗯，就像度假，偶尔去一趟，只待一小会。” “古尔城的城主会换人吗？” 帮学姐登上王位，那边是没必要再去了。 一座城市的城主位置不可能永远空置，肯定得重新委任。 张牧不自觉点头：“会的。” “那……您就不是城主了？” 脑袋转向她，帕琳娜侧躺着背对这边，只能看见披散在枕头上的棕色长发。 “怎么了？” “我是想着，既然您不是城主了，我是不是，唔，该换个称呼。” 说完又赶紧补充一句：“如果您觉得多余，那我继续叫城主大人。” 话声到最后变得微弱，透着小心翼翼，似乎还有点紧张和期待。 张牧有些好笑，问个名字而已，至于这么拐弯抹角吗？ “你很在乎我叫什么？” “也，还好。 就是，总城主大人城主大人的……” “感觉生分？” “有一点。” “暂时就这样叫吧，名字什么的，晚点。” “嗯。” 两人沉默下来，帕琳娜的呼吸逐渐平稳悠长，张牧也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 阳光穿过窗户落在张牧脸颊，有点痒。 本能挠了挠脸，他缓缓睁眼。 莉亚闭眼躺着，许是觉着热，一只白嫩脚丫伸在被子外面，猫耳不时弹一下。 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视线看去。 帕琳娜站在桌边，桌面摆着翻开盖的行李箱。 她还穿着裙摆拖到脚踝的睡衣，背朝张牧弯着腰，丝质面料紧贴臀部，弧度圆润的让人挪不开眼。 “咳——你在做什么？”尝试无果，张牧半坐着背靠床头，不着急起来。 “您醒啦？”帕琳娜回过头，手还在箱子里扒拉，“索伦先生昨天说你们今晚要出门，我想帮您准备一套衣服。” “我不需要。” “我知道您可以直接，变？ 但里面总要换的，时间久了，穿着会黏糊难受。” “用魔力把灰……”看着她自顾埋头继续翻拣，张牧摆摆手，“随你吧。” 十分钟后，他进卫生间换上帕琳娜挑的宽松衣服，然后敲开隔壁屋门，和索伦商量后天的述职仪式。 当天，所有城主都要前往王宫恭听国王讲话。 结束后，会有大臣负责他们的述职工作。 过程很漫长，依据往年的经验，至少得持续一个月。 汇报城市情况不需多久，繁琐点在于王室要派出专人去当地查证，然后带着视察结果返回。 为确保不发生勾结贿赂导致欺瞒谎报，专人会佩戴留影水晶，对执行任务进行全程记录。 这么一套流程下来，若非坐骑是狮鹫，一个月恐怕都遭不住。 张牧不嫌弃时间太长，反而高兴不用花功夫琢磨留下来的借口。 了解完会议，索伦说起自己感觉奇怪的地方。 首先，今年述职比以往晚了半个月，换作去年，各地城主这会都已经踏上回家的路途了。 而后。 按照他预估，今年来的城主不会很多。 王国即将崩塌，未来该如何抉择，城主们大致分成三类。 一类是打着割据一方的算盘，还有一类是效命实力强劲的两位大公，希望在不久后的乱战中保住性命。 最后，就是忠心王室的城主了，也是人数垫底的一类。 理论来说，前两类不可能来王都。 万一国王不顾自己身体，豁出去动用魔法塔，他们全都得在王都外当场饮恨。 诡异的是，这次述职三类全来了。 否则酒店也不至于住满。 听完，张牧乐呵呵解释——延迟半个月，是三个王位候选人一起推动的。 宣布新任国王的时间，是在十天后。 如果循照去年流程，到那时城主早就回家了，不能在争夺战中提供助力。 为了让城主留下来帮助自己争夺王位，必须推迟述职时间。 而在城主群体中，三个候选人分别有自己的支持者，这件事是他们共同利益，自然没有任何阻碍的轻松敲定。 索伦了然点头：“所以是两位王子和公主一起促成的？” “嗯。”张牧坐在床边，翘起二郎腿，“至于为什么城主都来了……估计和王国的两个大公有关系。” “他们这样做的理由呢？” “暂时不清楚，晚点找二王子打听试试。” 要紧事商议完，张牧留了句“米赫晚上跟我出门一趟”，起身回自己屋，一边揉猫娘的脑瓜，一边静静等待夜幕降临。 时间悄然流逝，当天色暗下来，张牧和米赫走出酒店，往王都北门外赶去。 …… “海格先生，贵安。” 教堂大门前，左右灯柱亮着暖光，一名教徒向海格微躬身问好。 “嗯。” 微笑还礼，站在灯火里的海格，抬脚走进被黑暗笼罩的台阶。 当面庞被漆黑覆盖，笑容随之被阴沉替代。 辛苦从巴拉城调来王都，原本想着可以获得老师的照拂，结果……连职位都没有。 他握着法杖的右手不自觉用力，暗暗咒骂一句，“该死”！ “听听他们叫我什么？ 海格先生！ 多么尊敬，悦耳！” 不忿像是毒药，沿着血管蔓延全身。 此刻，他无比怀念在巴拉城的美好时光。 起码在那边，自己是主教，能享受恭维和权利。 在王都，教徒和信徒足够敬重，但没人给他塞哪怕一枚金币。 因为他是主教副手，名号异常响亮，实权却甚至不如守门的教徒。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现在都不是在教会有职位的教徒，而是信奉神明，并没正式加入教会的信徒。 该死！ 再次咒骂一句，他加快脚步穿过寂静的街道，向北城门走。 如果不是半年来一枚金币的入账都没，他未必会答应一个莫名其妙找上门，说自己有宝藏的陌生人。 并非怀疑真实性，而是魔导师都要寻求帮助的宝藏，危险性无需多言。 “要是收获足够丰厚，我得想办法调回总教圣山。” 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打算放手一搏。 否则他将永远的，被困死在王都的分教总部。 夜幕愈发浓郁，海格出了城门，沿主干道走出几百米，然后才散开精神力找人。 “这边。”刚涌出脑海，城主就从右面树林里走出来。 精神力顺势在他身体绕了圈再收回，海格心说果然是魔导师，自己感知不到任何魔力波动。 虽说城主级别比他高一级，而且他也不在教堂，没有神像的正面加持，可海格依然不显丝毫谦卑。 仿佛自己才是魔导师般，他的语气，从容里带着点命令意味：“出发吧。” 两人在坚实的土路上走着，路面被月光铺满一层银白。 “城主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 “现在可以叫我艾吉。” 海格扭头看着他的侧脸：“现在？” “嗯，以前迫于一些事情，我改过名。” 下意识将“以前”归于城主百年前的青年时期，他问：“艾吉先生，你说自己通过朋友的介绍来找我， 不知道你的朋友叫什么？” “丹泰，巴拉城马文魔法家族的族长。” “喔，我记得他。令人遗憾，他数月前意外丧命一场冲突里面。” “嗯。”城主面容哀痛，“他把藏宝地和您的消息告诉我后，就失去了联系，无论我怎样用水晶呼唤他，都没有回应。 我派人前往巴拉城后才得知，他已经过世了。” “是的，而且让我感到难过的是，就在几天前我离开了巴拉城，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城主说：“您在巴拉城，那群异端绝对不敢在城内闹事。” 这番吹捧海格很是受用，笑容满意。 “说起异端。”城主眼神透着探寻，“我的人带回来的消息，说异端葬身在混乱中了，是这样吗？” “当然，没有人能在违反教会规定后，还好好活着。” 城主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有些微妙。 看在海格眼里，这是对“仇人”身死的愉悦。 他们边走边聊，很快钻进一片稀疏林木间。 此时正是深夜，林子里黢黑，但两人都是高阶职业者，视线毫不受阻，稳稳避开拦路的树木往前走。 “海格主教。”忽然，城主开口，“您记得巴拉城的异端叫什么吗？” 很懂事的家伙。 听见他给自己名字添加的后缀，海格更舒坦了，仿佛找回曾经大权在握的荣光。 “张牧，一个有点运气的蠢货。” “喔，听主教大人的意思，他得罪过您？” “哼。”海格似乎回忆起某些狼狈的经历，脸色像是覆盖一层阴霾，“他觉得自己是正义使者，像个白痴般为一群卑微的贱民出头。” “显然他失败了。” “理所当然。 最后他把性命丢在巴拉城，那群贱民也被我喂了狼群。” “这样啊……其实，他可能还没失败。” 海格楞了楞，看向身边的城主：“你说什……” 一根冰锥穿透他自动开启的魔法盾，刺进胸口，同时也截断了他的声音。 刺痛唤醒他茫然的意识，惊叫着往后退：“伱是谁？！” “我?”城主的身影，像是砸进石子的水面，泛起道道波纹，“刚和主教大人说过，现在叫艾吉。 以前么，主教大人也不陌生。” 话音落下的瞬间，城主身形好似摔碎的玻璃，爆成漫天碎片溅散，露出底下穿着亚麻长袖长裤的男人。 他笑说：“以前，叫张牧。” 海格的脸庞攀上骇然，破了音的尖叫响彻树林：“是你？！”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在城内动武后还活着逃离！ 调任巴拉城的主教海格不熟，但认识。 实力确实一般，可也有高阶骑士的级别。 莫说城内有神像加持，就算在城外遇见，彼时还是见习魔法师的张牧怎样也不可能战胜。 但眼前这人又做不得假，而且…… 海格喘着气，目光落在自己左胸。 冰锥已经融化，胸前布料被浸湿，混合着伤口流出的鲜血，异常黏糊。 学徒级魔法的冰锥，居然刺穿了我的魔法盾，魔导师？ 他遇见神明了？半年从见习魔法师晋升成魔导师？胡扯什么？ 心底波涛汹涌间，海格强迫自己冷静。 现在不是关系他为什么活下来的时候，得通知老师…… 屏住气，挥动法杖凝聚圣光弹。 他当然不指望这种低级魔法能干掉张牧。 乳白光团在身前浮现，海格将其丢出，趁光芒刺眼，手伸向法袍袖口。 “噗——” 他刚摸到水晶，心里下意识松口气，脑海突然感受一股比之前更强烈的刺痛。 低头看，右胸被什么东西贯穿出一个圆洞，心脏不知所踪，透过胸前洞口能看见身后草地。 来不及留下一句遗言，尚有余温的身体后仰倒地。 “砰——” 张牧轻挥魔杖，圣光弹被拍飞向一边，轰在地面。 偷袭得手的米赫，从暗处来到身边：“你把别人坟墓炸了。” “嗯？”往右面看，泥土撒一地，还有几块光滑平整的墓碑碎片。 尴尬挠头：“抱歉抱歉，抽空回来帮你修。” 说完把海格尸体收进“世界”，然后按住米赫肩膀。 米赫摇摇头，发动疾行术，两人身影消失原地。 半小时后。 一个冰寒到像是要冻结空气的暴怒声，惊飞了林中飞鸟。 “谁毁了学弟的墓！” 第265章 两位王子的招揽 国王的身体，已经病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一个王国的主人，当然并不缺仆人服侍，但三个王室子嗣也会轮流陪护，今天轮到艾薇儿。 出生在王室里的她，其实从未感受过所谓的亲情。 国王年轻时对于自身传承格外重视，在其常年努力耕耘下，王室不断添新丁，巅峰时，她一共有一百多个兄弟姐妹。 物以稀为贵，父母看待孩子同样适用。 一个人对子女的爱护并不是无限，会随着数量的递增被摊薄。 即使莱克国王的父爱像山一般的厚重，被一百多个孩子分摊后，也剩不多少了。 何况艾薇儿在天赋展露之前，并不受人重视。 这样一来，能摊到她头上的父亲，更是稀薄得可怜。 因而所谓的照料父亲，自然不是出于父女之情，单纯瞅着国王什么时候撒手人寰罢了。 安德烈和二王子也是同样意图。 今天艾薇儿打算结束无聊的看护后，去城外树林探望学弟。 然而很奇怪的，陷入重度昏迷状态多日的国王，傍晚时居然清醒了一点。 他拉着艾薇儿絮叨很久，都是些前言不搭后语的片段，上一秒说鸡翅美味，下一秒变成衣服应该穿白色。 没透露有意义的信息。 耐心倾听几小时，直到国王再次闭眼，艾薇儿才起身赶往城外。 因为不希望学弟被打扰，她每次都是独自前往，这回也一样。 途中，她先是思索一个已经思索了无数遍的疑惑——父王究竟罹患了什么怪病。 王室的宫廷医师使出浑身解数，最后只诊断出国王身患重病，这个但凡视力正常就能知道的病状。 后来，王都教会的贾维斯主教出手。 其释放的光属性治愈魔法无效后，仔细检查国王身体，给出了新的方向——国王被人投毒。 所有王室成员尽皆哗然，强烈质疑此结论。 先不说什么毒能毒翻圣级职业者的国王，单以国王自身的作息规律和实力，下毒者压根没有接近的机会。 贾维斯笑笑，转身回教会。 态度很明显，爱信不信。 “近几年我一直收集关于毒药的消息，从没听说有能对圣级职业者起效毒药，能起到同样作用的诅咒倒是挺多。 但是……贾维斯主教有什么理由欺骗我们呢？” 出了城，艾薇儿走在月光铺洒的路上，脑子里的深思，一直持续到树林外才停。 进去林木间，她往坟墓的位置走，思绪也回到学弟这边。 许是回忆起两人并不漫长，可格外值得回味的经历，她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很快就要到了。 尽管四周无人，只有自己踩树叶的微弱回声，她仍旧鬼鬼祟祟左右环顾一会，手伸进法袍的宽大袖口。 摸索会，掏出一只猫耳头箍，耳朵背面是精心挑选的金色毛发。 她记得莉亚的猫耳是这个色，在卡斯镇的时候，学弟总爱偷摸窥一眼莉亚的猫耳。 把头箍抱在怀里，艾薇儿罕见的感觉脸烫。 步伐加快走向坟墓，她嘀咕着：“算是很久没来的补偿，就，就一次喔！” 羞涩止不住的在心底蔓延，但几秒后被暴怒替代。 那座树边的坟墓变成了凹坑，无字碑的碎块凌乱散落一地。 “谁毁了学弟的墓！” 魔力汹涌，浑身弥漫寒气，怀里的猫耳头箍瞬间被冰层覆盖，随着她身体剧烈的颤动碎裂。 艾薇儿的理智被怒火焚尽，疯狂在周围搜寻破坏者的踪迹。 显然，最后她一无所获。 几乎把这片稀疏树林翻了个遍无果后，她积压在胸膛里的愤怒已然要喷薄出来。 “我要把你冻成冰块，摆在王都广场展览，一万年！” 她冰雪冰蓝两色混合的瞳孔，隐隐涌现猩红，扭身往王都方向疾驰。 ………… “嘶——”酒店房间里，张牧抱着胳膊哆嗦了下，脸色古怪道，“魔导士感冒？开毛玩笑？” 索伦坐在床边翻阅文件：“城主大人，您说什么？” 摇摇头：“你继续。” “好的。”应了句，他目光落回手里的文件，“后天是述职仪式，在此之前，城主大人您得决定好要支持的王位继承人。” “为什么？” “虽然三位继承人都对您保持安静，二王子也只是邀请您参加一场晚宴。 可不发声不代表他们会无视您，尤其是您一个月前才击败了莱克王国的宿敌。” “这个先放放。 我想着如果爆发武力冲突……唔，王都内应该不太可能，所以单纯的个人实力，很难左右这场王位争夺战。” “是的，这也是您的价值所在，击败拉古王国的英雄，在民间所获得的盛名。” 索伦合拢文件：“个人实力在现阶段无法体现作用，现在您这样的英雄更有用些。 而且城主大人，不否认王都内不会互相攻击，可落败的继承人也不可能坐着等死。” “输了王位争夺战，他们会选择举兵？” “概率很大。” 张牧捏着下巴，琢磨着说：“莱克王国周围的仇敌也不少，两个大公会坐视他们引起国内动乱？”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嘎吱——” 屋门被推开，“张牧”走了进来，嘴里却是多米特的声音：“元帅大人，我回来了。” 抬手解除他的变形术，张牧问：“情况怎么样？” “还算顺利。”多米特脱去外套，搭在门后面的立式衣架上，“我先去了趟教会，有您给的遮蔽气息的药剂， 他没发现我只有高级骑士的级别，还热情的和我聊了会古尔城的风土人情。” 侧躺在床铺的米赫听到这话，慢悠悠坐起上身：“古尔城有什么风土人情可以聊的？” “呃，主要是静谧之森和半年前的封禁魔法阵开启。” “既然把他糊弄过去就不用管了。”张牧打断他们，“后面呢？” “按照您的命令，我又去了二王子的住宅，只是他人不在，是管家接待的我。 我等到天黑二王子才回来，和他谈论布洛瓦大公到九点左右，然后就道别回酒店了。” “那就稳了。” 张牧乐呵呵坐到桌边的木椅：“海哥失踪，还是在王都附近不见的，教会肯定倾巢出动找人。 你顶着我的身份逛一圈，他们不会怀疑到我这了。”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让你探二王子口风的事，有结果吗？” “恩……”多米特挠着后脑勺，“担心被察觉异常，我不敢问太详细。 谈了三个多小时，只晓得二王子好像和布洛瓦大公有联系了。” “这样……”眼神闪烁下，张牧起身，“后天举行述职仪式，趁明天还有一天时间，我去……” “咚咚——” 房门被敲响，但不是他们，是隔壁。 很快帕林娜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您好先生，有事吗？” “晚安女士，请问艾吉城主在吗？” “他清早就出门了，还……” 米赫发动疾行术，身影瞬间到达玄关，抬手拉开门：“城主大人已经回来了。” “太好了，我想……” “找我吗？”张牧拍拍他肩膀示意，米赫侧身让开。 门外是一名卫兵。 看见张牧，立即从胸甲下面掏出一封信：“大王子殿下邀请您参加他的宴会。” 接过来，他点点头：“行，烦请转告大王子殿下，我会准时赴约。” 卫兵行礼离开。 关上门回屋里，张牧拆开信封，两根手指夹出信纸：“嘿，诚意比二王子可小多了。” “写的什么？”索伦问。 “场面话。”快速扫视完信纸，和信封一块丢到桌面，“请我明天中午去他行宫用午餐。” “行宫？”索伦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他和王室唯一的公主殿下，都在王宫里有自己的行宫， 只有二王子…… 不受国王待见的原因吗？” “呵呵，再不待见总共也就三个人，王宫那么大，缺他一套行宫？” “那是……”索伦疑惑眼神看向张牧。 他屁股压着桌沿，双手环抱胸前：“根据布洛瓦大公的透露，十年前国王还有一百多个子嗣对吧？” “嗯。” “十年过去的今天，死得就剩三个。”张牧眯起眼，“为什么王室死这么多子嗣我们不清楚，王室为什么查不出凶手也不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米赫接话：“能在残酷的环境里成为最后活下来的三个人之一，他决不像表面那样人畜无害。” “行，决定了。”张牧双手一拍，“明天上午睡个懒觉，中午去大王子那，晚上再跑一趟二王子的宅院。” 说完径直回屋休息。 第二天清晨。 他就像自己打算的那般，睡到上午十点，才被帕琳娜轻声唤醒。 “城主大人，有卫兵来酒店盘查了。” “嗯？” 惺忪的睡眼登时清醒，爬起身推开房门，脑袋探出去。 楼道已然被卫兵接管，每扇门两边都站着卫兵。 帕琳娜是说来盘查，可实际气氛并不像。 负责询问的工作人员态度很温和，脸上也是恭敬的微笑。 毕竟住在酒店的都是各地城主，最低也是魔导士，放在外面能独自建立一个强盛家族的存在。 就算是王室，也不会像对待犯人般审问城主们。 而不明所以，出屋查看喧闹因何起的城主，也很是配合问话的工作人员。 只因他们开口第一句就是——很抱歉打扰您，昨晚教会有一名主教副手无故失踪，我们希望洗清各位城主的嫌疑。 如果是王室，他们或许敢抱怨两句，可换成教会就…… 城主们乖巧的一一回答工作人员的问题。 过程很短暂。 众人昨天大都在酒店待着，个别外出的，也很轻松就找到证人——满大街巡逻的卫兵都看见了他们。 其中就包括张牧。 “我造成出门，先去了教会，然后在二王子殿下的宅院待到九点左右才回酒店。” 他说出口的同时，四周所有城主全部凝望过来。 眼神里全透着清晰的愕然——什么傻缺，支持二王子?一个连自己行宫都没有的王子？ 张牧并不在意。 等卫兵撤离后，带着索伦赶往安德烈的行宫。 他的行宫在王宫里面，出入手续较为繁琐。 经过两名职业者一系列检查，他们跟在安德烈管家身后，走进一座外观和内部陈设都挺朴素的宫殿。 沿着回廊走到尽头，推开一扇木门，安德烈坐在餐桌的主位，扭头看来：“来到王都两天，感觉怎样？” “很繁华，殿下。” 管家指引张牧坐在安德烈右边的第一把木椅，索伦站在背后。 “繁华只是王都的一面，有趣的东西还有很多。” “喔？” “回去的路上，艾吉城主可以去达嗒街游玩。”安德烈举起酒杯向张牧示意。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回礼，边问：“达嗒街？主营什么？或者有什么特产？” “一条街的路面，都是用水晶地板铺的。” 小抿一口鲜红酒液，张牧轻笑几声：“真是……” “嗯？” “真是让人感到热血沸腾。” “哈哈哈……艾吉城主也明白什么是享受生活。” “当然，谁不喜欢享受呢……”抬头凝视他，张牧问，“能设计出如此有新意的街道…… 殿下，我有认识他的荣幸吗？” “在那。”安德烈手指门边，管家面无表情伫立。 “原来是阁下。”张牧回头，“我十分敬佩您的头脑。” “过誉了，城主先生。” “不不不，我从不违心赞扬别人，抽出空，我希望能和管家先生促膝长谈。” “只要殿下允许。” “哈哈哈……”安德烈豪迈笑起来，“等述职仪式结束，艾吉城主可以来我行宫做客一段时间。” “会的。” 两人继续用餐。 安德烈奇怪的没有表露拉拢的意图，单纯闲聊王都，话题遍及每个角落。 午餐结束，张牧起身告辞，和索伦大步离开，管家送他们。 行宫距离王宫正门只要走二十分钟，可管家却在两小时后才返回。 “殿下，他们去了二王子的宅院。” 品尝着甘甜的酒液，安德烈睁开眼：“真是让人失望的选择。” “他应该是在比较，您和二王子各自开出的价码。” “我不喜欢。” “遵命，殿下。” 第266章 述职会议，王位争夺的关键点 当张牧和索伦出现在二王子宅院门口时，他本人是很惊讶的。 厨房加急烹饪了一桌可口食物，三人落座餐桌，还是上次来的位置。 刚一坐下，二王子就疑惑问，他们为什么会到自己家。 看着他惊疑的脸色，张牧捕捉到两个重要信息。 一是二王子虽说在王都乃至整个王国境内名声不显，但就像他们私下猜测的那样，终究是从残酷环境里生存下来的王子，多少有点自己的心腹和手段。 另外么，学姐和他的确联手了。 这点从前天晚上在宅院看见学姐，张牧心里就大致有数了。 有点意外，但在情理之中。 张牧昨天让多米特在王都闲逛，用意不止是制造不在场证明，还有打探三个继承人在民间威望如何。 不出所料。 安德烈无论在王都子民或者贵族群体中，都是最被称赞的那个。 而艾薇儿往日甚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现在更是干脆闭门不出，民众对她的观感谈不少好坏，大多是茫然的态度。 艾薇儿殿下？喔，国王陛下的女儿？ 在贵族圈子里，倒是有些名声，而且有不少年轻贵族迷恋她的美貌。 可艾薇儿自身不喜与贵族交际，多数贵族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冷淡”。 因而在涉及家族未来的重大抉择上，家主们也是更倾向许诺厚利的安德烈。 至于二王子，和前两人一个活跃一个安静比较，则显得有些奇葩。 为争取子民的好感，他自掏腰包加上向支持者募捐筹集了一笔资金，开动了王都护城河的大工程。 张牧用餐结束，在内心旺盛好奇心的驱使下，询问二王子为什么要挖护城河。 他当真认为有用？ 二王子苦笑几声，和盘托出——国王在很久以前告诉他，如果感觉自己快输了，就围着王都挖一条护城河。 得，又是个谜语人。 听完，张牧无奈叹气，随后打算聊聊明天的述职仪式。 刚开口，二王子出声打算，问起晚餐开始时，张牧没回答的问题——为什么来自己家？ 从字面意思看，这实在是个让人感到迷惑的疑问。 毕竟他到门口就说，“今晚蹭个饭，来的有些突然，也没提前告知，不会太唐突吧？” 不过张牧心里明白他为什么有此一问，乐呵呵反问。 “殿下是在诧异，我刚从安德烈行宫出来就到你家？” 他没扭捏或者虚伪否认，坦然点头。 “我不喜欢他，就这么简单。” 期待的答复过于直白，以至于二王子呆愣许久，才露出惊喜神色：“您愿意……” “别误会，我暂时也打算加入您的阵营。” “那……” “有人规定必须选择一方支持吗？” “呃……”二王子皱着眉头思索会，“没有。” “呵呵，就是喽。” “只是……艾吉城主，首先我表明自己没有任何挑拨诋毁的意图。” 张牧望着他，示意有话直说。 看懂他的眼神，二王子说：“王兄性格有点……苛刻。” “所以？” “您离开他的行宫后立刻来我这，他会认为是挑衅和侮辱。” “嗯，那就是吧。” “您可以亲自去和他解……啊？” 二王子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焦急道：“艾吉城主，您不了解王兄，他一旦想要刁难某个人，动作会很出格！” “怎么，安德烈还能在城内对我动手？” “他当然没有胆量违背教会的规定，可您总要回古尔，到时候……” “这是我自己的事了。”张牧一副不识好人心的模样，主动换个话题，“我有些事情想知道，二王子殿下能帮忙讲解下吗？” 这番举动很失礼，甚至可以说是冒犯。 然而二王子不见生气，眉毛仍旧皱紧，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似乎还想劝说他重视安德烈的事情。 见状，张牧笑了笑：“殿下放心，我有安排的。” 他没了法子，再次强调一句：“您最好和王兄解释下，实在不行道个歉。 如果王兄不愿意放过您……我帮您争取逃回古尔的机会，只要进了城市，就算王兄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真有那天，我会拜托殿下，那么，聊聊我刚说的。” “艾吉城主请问。” “像您说的那样，我很少来王都，王位继承的流程也很陌生。” 开场白结束，张牧进入正题：“城内禁止动武是常识，我们这些城主也得遵守。 王位继承人的选取不是通过公投，城主也不可能直接武力帮自己的支持者夺取王位。 既然如此，三位殿下联手推迟述职会议，把城主留在王都有什么意义？” “国王身体健康，王都内部稳定自然没有意义。” 二王子端起酒杯，仰头饮尽酒液：“问题是现在王国动荡，国王昏迷不醒。” “难道这次国王的选拔变成投票了？” “呵呵，当然不可能。”他哑然失笑，“不过确实有点类似。” “展开细说。” “国王的权利不只是那顶王冠，还有对境内城市的掌控。 若一个王室子嗣登上王位，结果所有城主都拒绝臣服，不听从命令，国王将威严扫地，王国也会轰然倒塌。” “喔，这么说我明白了。 等于三位殿下谁争取的城主远超另外两个，谁就能当国王？” “是的。” 自顾点下头，张牧又问：“来王都之前，我听闻了一些风声，恩……部分城主似乎有自立的企图？” “是有这回事。” “那他们应该不来王都才对吧？” “自从神明恩赐静谧之森后，莱克王国和平了上千年，他们都是在和平中成长的年轻城主， 没经历过战火，也不清楚王室为什么是王室。” 话略微含糊，不过张牧听出来点东西。 王室有大杀器，足够让所有心底躁动的城主，冷静下来的大杀器。 他估摸着，和那座魔法塔有关系。 说起魔法塔…… 张牧从思索中醒来：“殿下，我听说王室的传承魔法塔，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冰塔，为什么……没在王都看见？” “抱歉艾吉城主，我很想告诉您，可这是王室的秘密。” “喔，我才抱歉，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表达完歉意，张牧想着该问的都问过，于是站起身：“感谢殿下的招待，我先回去了。” “时间匆忙只能简陋一点，下次提前通知我，我会准备丰盛的食物。” 二王子把他送到大门，望着张牧走向远处的背影，高声道：“艾吉城主，不要忘记我的建议。” 不清楚建议指的是“找安德烈解释”，还是“拜托他帮自己逃回古尔”。 虽然两样都不在张牧的备选方案里，但终究是好心，他背对着二王子举起手摆了摆。 遥望背影拐进转角，一个浑身缩在黑袍里人，无声来到身后他。 “殿下。”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 “查清楚了？” “安德烈殿下已经派人在艾吉城主返程的途中埋伏了。” “我那位王兄……也太着急了。” 仰头望着夜空，二王子说：“等王兄坐上王座，你和艾吉城主一起回古尔吧。” 黑袍人缄默片刻：“我只能安全带走一个人，而王妃的遗愿，是殿下好好活着。” “我要是一个平民，我会的。”二王子转身面朝他，“可我是父王的子嗣，莱克王国的王室族人。” “没人在乎您的奉献，殿下。” “我在乎。” 空气安静会，他强硬的语气稍微缓和：“莱克王国不能崩裂，否则遭受苦难的不是我们，是子民。 相比除了王室身份就一无是处的我，艾吉城主要厉害多了。 他精通战争，怜爱子民，大力发展军备和军队。 这些都是您亲眼目睹的，不是吗？” 默然很久很久，黑袍人单膝跪地：“您该成为王，殿下。” “王兄比我更优秀，呼……希望一切结束前，能帮艾薇儿争取到进入魔法塔的机会。 按我命令去办吧。” “遵命。” ………… 第二天，清晨。 爬起床，张牧挠着头进卫生间洗漱完，帕琳娜抓着衣服过来伺候他更衣。 套着层幻象的缘故，她只能摸索着把衣服往身上套，期间总会碰到敏感的身体部位。 每次碰触，她会像个胆小的兔子一样，赶紧把手挪走。 张牧严重怀疑她是存心的，可帕琳娜乌黑眼睛里的无辜又不像演的。 “咚咚——” “城主大人，该出发了。” “来了。”应了声，张牧回头叮嘱帕琳娜和莉亚待在房间别乱跑，随后推门出去，同索伦一起下楼。 到门前，上了马车，他回忆酒店空无一人的走廊：“其他城主什么时间动身的？” “天不亮。” “这么早？述职会议不是说酒店开始吗？” “他们大概得先去见三位殿下。” “难怪。” 张牧透过车窗，望着路边行人：“昨天二王子说的你也都听见了，有头绪没？” “无论城主大人选择支持哪一位殿下，我们都要拉拢城主。” “挺困难的。” “是的。”索伦又翻他那份文件，“我们缺少所有城主的个人情报，无法针对制定计划。 最重要的，城主大人您选哪位殿下？” “二王子吧。” 数次询问都被搪塞过去，这次忽然爽快回答，索伦楞了会才缓神：“为什么突然决定了？” “看他顺眼。” “这么草率的吗？” 头一次听见索伦吐槽，张牧感觉新鲜，乐呵呵道：“不然大王子？” 想起昨天站了一顿午饭的时间，他摇头：“那我宁愿二王子。” “就是喽。” “不是还有一位殿下吗？” “艾薇儿？” 嗯？ 索伦合拢文件，奇怪问：“您怎么知道三殿下的名字？” “美丽的女人嘛，总是容易吸引眼球的，大伙也都热衷讨论，凑巧就听见了。” 充分的理由，索伦虽仍怀揣疑惑，但也没追着问，接着前面的话头：“三殿下被您排除了？” “嗯。” “请恕我冒昧，为什么？ 看不顺眼？可您甚至没见过她。” “日后再说。” 每当张牧主动切断话题，就意味他不想再聊了，索伦一如往常的遵从命令，合嘴不语。 马车继续往前，两小时后到达王宫正门。 按规定，城主们必须步行进入，两人下车，跟随仆人身后，走进一座辉煌宫殿。 宫殿空间广袤，一进门是铺着红毯的空地，最里面有个摆着华贵王座的木台，通过左侧木梯上下。 张牧跨过门槛时，大厅已经站满人，有穿着轻铠的骑士，或者套着魔法袍的魔法师。他们三三两两聚集成堆，窃窃私语充斥空气。 没熟人，张牧领着索伦往角落一站，目光扫视四周。 粗略估计几百人，城主约莫都来了。 侧耳窥听会，他们聊的都是些家常琐事，或者会议结束，去王都哪里快活快活。 张牧懒得关心城主们的风流韵事，目光挪向宫殿最里面的王座。 根据近几天收集的情报推测，国王身体已经衰弱到不能动弹的恶劣境地了。 那等会的演讲由谁来？ 或者国王装病？ 唔……布洛瓦大公也说国王快嗝屁了，他没理由骗我。 说起布洛瓦，张牧抬头四顾，边低声问身旁的索伦：“两个大公不用来吗？” “城主大人。”索伦声音压得更低，若非他耳力过人，几乎听不见的程度，“我知道您对权贵没什么敬畏之心， 可这里是王宫，就算为了您得目的，也请稍微收敛一点。” “呃，两位大公？” 索伦绷紧的肩膀放松了点，话声恢复正常大小：“您一直待在古尔，不熟悉是正常的。 两位大公不是荣誉爵位，是国王赏赐领土的实权公爵。 名义上，他们是国王的拥趸者，在自己领地就是一位王，所以和臣子不一样。” “意思说，我们城主是打工的，两位大公是股东？” 这些新奇的名词，索伦经常听张牧提起，也问过实际意义，是能听懂的。 下巴轻点：“是的，两位大公有护卫王国疆域的责任，但不需向国王上报自己领地的治理情况。” 正要再问大公列土封疆的要求，高台方向蓦然传来高喝。 “国王陛下到。” 第267章 安德烈: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此次主持述职会议的人，无论是三位继承人的哪一个，张牧都不感觉意外。 唯独国王亲自出面，着实出乎预料。 他还幻想着欣赏学姐演讲时的绝代英姿呢，谁爱看大老爷们在台上絮叨啊？ 可惜既定的事实，并不会以个人意志扭转。 张牧最后只能和城主们列成方阵，看着国王从高台右面的侧门走出，沿着木梯上去，端坐在王座。 “国王陛下贵安。” 城主们略微弯腰行骑士礼，嘴里一边问候。 站在最后面的张牧也没矫情，做出一个标准的骑士礼，当提前见老丈人了。 完事抬起头。 他个头不算矮，能越过前面的一排排后脑勺，清楚看见王座上的国王。 与传闻有些差异。 国王一头银发光泽照人，脸庞皮肤光滑，气色红润，之前的步伐也四平八稳，丝毫不见重病衰弱的迹象。 嗑药了，还是传言有误？ 张牧不禁疑问，其他城主想必也是一样的心理活动。 当然这一切国王并不知道，他没有看穿人心的本领，但大致能猜出一点。 露出和煦，又透着点威严的笑，他缓缓开口：“幸苦各位城主奔波遥远的路途来到望都，今年的会议很快开始， 在此之前，我将向各位传达王国明年的整体规划……” 稍微听了几句，发现讲话和自己曾任职的公司的董事长一个做派，都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张牧瞬间神游天外。 回酒店要给莉亚带点什么零食？ 啧，就算王都估计也买到啥好吃的，不行回蓝星一趟。 帕琳娜……买两件衣服吧，女人应该都喜欢新衣服。 说起来，要是…… “那么，各位城主遵循规定，会议开始后不得私自外出，以及禁止与任何外人接触。” “遵命。” 结束了。 回过神，张牧同城主们一起行礼，待国王从侧门离开，都转身回酒店。 会议开启的时间是明天一早，但需要遵守的条令现在就生效了。 他们跨出宫殿大门，百多名身穿轻铠的卫兵在左右护送，往王宫正门走去。 瞥了眼卫兵，全都面无表情，张牧向身边的索伦嘀咕：“以前的述职会议，也是狮鹫军团的士兵负责看管城主？” “城主大人，是保护，不是看管。” “行行行，保护保护。” 纠正掉他的不恰当用词，索伦侧头看着身形眼熟的卫兵：“不是，去年是由城防军负责。” “这样……”张牧若有所思，然后扫视周围城主。 虽说他们都沿着一条石板路走，但还是大致分成三群。 相隔的距离并不太远，却泾渭分明。 “人数最多的一群大概就是安德烈的人。”凝视他们一会，张牧望向另外两拨，“人数中等的，不用说肯定是二王子了，剩下人最少的，属于三殿下。” 索伦点头表示同意：“这样我们要争取的对象也明确了。” “还有最重要的两个人。” “两位大公？” “嗯。” 揣着手沉思，他边说：“城主大人，如果能得到大公的支持，那肯定是好事。 不过我认为最好别去，连试探态度的行为都不要有。” “呵呵，怕惹怒国王？” “您看见了，国王身体健康，之前的传言恐怕都是……” “想多了，这国王假的。” “假的？” 疑惑自语一句，索伦扫视走在前面的城主们。 他们都是背影朝着这边，看不见表情，再加有意屏蔽话声，也听不到交谈内容。 即使如此，索伦依然能通过匆忙步伐，察觉众人心底的不安、慌张。 盯好一阵，他收回目光：“城主大人。 他们都是最低魔导士的职业者，多次参加过述职会议，不止一次面见国王。 若刚刚出现的国王有问题，不可能发现不了。” “他们发现不了很正常，毕竟……不用管这个，你只要知道是假的就行。” 一行人已经来到正门，惊讶看见安德烈站在门边。 秉着遵守规定的原则，城主们都闭口不言目不斜视，阔步越过他。 安德烈身为大王子，对述职会议的忌讳也了解，并没表现与他们搭话的意思，淡然望着人流从身前经过。 直到张牧走来。 “艾吉城主。” 张牧有些困惑看向他，想陷害我？手段这么低级？ 他没开口，狮鹫军团的卫兵先一步拦在两人之间：“殿下，国王有令。” 走到高耸门洞里的城主们，纷纷转头看来，眼神全透着惊愕。 安德烈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币，正面雕刻着莱克王国的第一任国王人头像。 两根手指捏着金币边缘，把正面向卫兵展示，边说：“我不是外人。” 卫兵收枪后退几步让开路，张牧和他中间再无阻碍。 “艾吉城主，和我交谈不算违反规定。” “大王子殿下有什么事？” “我认为，您不该去王弟的宅院。” “我已经去过了。” “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无法避免，但可以给一次，也是最后的补救机会。” “比如？” “希望艾吉城主别再走进那所宅院。” “关你屁事？” 突然的粗鲁发言，不只惊呆了安德烈，也吓傻了那群城主。 在城内王室也不敢动手没错，可……王室总有办法让你自己走出城。 何况，就算拒绝招揽，不至于顶撞吧？ 疯了吗？ 安德烈的微笑缓缓收敛：“真是让人遗憾。” 说完转身往王宫内走去。 环顾一圈，张牧乐呵呵道：“各位怎么了？” 发呆的众人回过神，像是躲瘟神一样，快步远去。 索伦感觉已经看不懂自己家的城主了：“您不是说，要拉拢其他城主吗？” “是啊。” “这样拉拢的吗？”他抬手指着加快步伐，就差跑起来的城主们。 “不着急。”张牧悠哉背着手往前，“晚上你会知道。” ………… 走在长廊上，安德烈脸色不复之前的从容，变得格外阴沉。 他自认心胸开阔，待人也算随和，但这不是旁人胆敢冒犯他的理由。 “殿下。”管家跟在身后，“人手昨天已经安排妥善，他不可能活着离开王都。” “多添几个人，活捉。” “遵命。” 管家无声退去。 安德烈则是继续走着，道了长廊尽头，推开一扇木门。 “你来晚了。” 屋里站着两人，一个是二王子，另一个是——国王。 说话的人正是国王，然而安德烈面对父王并没尊敬行礼，直接掏出一瓶药剂递出。 国王接过来服用，随即身形像是面团般变幻各种形状，又一阵撕扯晃动，爆出满天碎片，露出里面的艾薇儿。 “能瞒过魔导师的药剂，我不记得王都有这样实力的药剂师。” “贾维斯主教的一点心意。” 二王子看向他，后者说：“王兄，王室的家事，不该让教会介入。” 艾薇儿本就冰冷的瞳孔，逐渐溢出寒气：“你想把莱克推向深渊？” “你们的眼光太狭隘了。”安德烈毫不胆怯的与两人对视，“莱克将在我的带领下，重回第一帝国的宝座。” “你疯了吗？！”二王子愤怒几乎喷出胸腔，“神明对我等的注视从未挪开！” “那是过去。” 悠然走到靠墙的木椅前，转身落座：“贾维斯主教聆听见神谕，神明饶恕了我等祖先的不敬。 另外……索尔大陆，要动荡了。” 后面一句话他们听不懂，二王子握紧拳：“我反对！” “哈哈哈……王弟，伱在和你亲爱的哥哥开玩笑吗？ 我即将成为莱克的王，我的决定，需要你同意？” “波特老师会粉碎你的疯狂。” “很可惜，波特先生大概回不来了。” 艾薇儿从法袍袖口取出法杖，同时浑身涌出冰雾。 但安德烈非但没有反击的动作，还起身走去，主动往撞向冰雾。 两者即将碰触的瞬间，冰寒雾气骤然缩回艾薇儿体内。 看着她把法杖塞回法袍袖口，安德烈坐回木椅：“总算不是白痴。” 二王子见他还在刺激艾薇儿，上前一步打断：“不要再耍这些小伎俩。 王兄，我承认你的优秀，但你不该带着莱克走向歧途。” 深吸几口气，他厉声道：“祖先有训诫，教会不可信！” “所以祖先死了，连自己的帝国也没守护下来。” 淡然回了句，安德烈似乎不想再谈这些，主动换话题：“王弟，我知道你把那个老家伙派出城了。 确实，我没有杀了他的能力，但他要是带一个累赘就不一定了，随便这个累赘是你或者艾吉城主。 还有艾薇儿，我想夺走你的性命很轻松，只要拖延魔法塔的开启时间就行。”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们对我没有任何威胁，所以乖乖的，不要胡闹了好吗？” 艾薇儿不再理睬他，自顾走出门外。 二王子默然片刻，说了句，“我不会放任你胡来”，也离开房间。 只留安德烈独自坐在木椅，微微闭起眼：“你们不懂莱克的荣耀，更不懂冰雪帝国，那个索尔大陆第一帝国的荣光。” 他没起身回行宫，就这样坐着。 约摸一小时后，一道穿着洁白法袍的老人走进。 “贾维斯主教，午安。” “安德烈殿下。”他无视了问好，径直说，“海格身亡的地点找到了。” “在哪？” “城外五公里左右远的树林。” 皱了皱眉，安德烈心说，那不是艾薇儿立墓的地方吗？ 贾维斯沉着脸坐到他旁边的木椅：“海格调来王都半年一直待在教堂，结果各地城主到的第二天，他就深夜独自出城。 哼，凶手一定在那些城主里面！” 他看起来怒火滔天，但安德烈晓得，这并非心爱学生死亡，而是出于有人胆敢刺杀教徒。 还是在他眼皮底下。 因此安德烈心底很轻松：“主教大人安心，凶手肯定能揪出来。 现在要紧的是帮我登上王位。” “还有人能反抗你吗？”贾维斯语气恢复平静。 “您知道我担心的不是他们，而是成为王之后的事情。” “神谕不会出错，神明已经宽恕冰雪皇帝的不敬。” 安德烈手心渗出汗水，罕见的有些紧张：“那么，狮鹫军团……” “可以继续使用，扩大军团数量也行。” 双眼亮了亮，他问：“确定吗？” “神明不会欺骗凡人。” 深深吐出口气，他往后靠着椅背：“我以为……” “你以为神明忌惮那个骑士法，才灭亡了冰雪帝国？” “不是吗？” “呵呵。”贾维斯露出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你把神明当成什么？ 会惧怕自己赐予的东西？” “那……”安德烈神色茫然，“那为什么要灭亡冰雪帝国？” “神明为职业者设置了门槛，划分了级别，再抛洒加速晋级的物品。 然后神明坐在神座之上，俯视生灵之间的亲友厮杀、同伴出卖、爱人背叛，欣赏我等肆意展露的丑陋、肮脏。” “这些……这些……神明能获得什么？” “无尽的岁月，神明太无聊了，总要找点消遣。” “和冰雪帝国又有什么瓜葛？” “那个骑士法如果被个人拿到并无作用，但被当年的冰雪帝国得到，就会成为统一大陆的契机。” 贾维斯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嘲讽：“明白了吗？ 你的祖先打扰了神明的雅兴，所以他们灭亡了。” 似乎无法接受祖辈的失败，是因为这般滑稽可笑的理由，安德烈呆滞许久才回神：“既然神明不希望看到索尔和平，为什么又要把那个骑士法扔出来？” “可能是神明无意中遗失的，就像你出门不小心钱袋丢了。 它们唯一的区别是，捡到钱袋不归还会被判决入狱三年，而捡到骑士法选择私藏的代价，是一个帝国。” 又是漫长的沉默。 清醒过来，安德烈双眼无神的问：“为什么神明又允许使用了？” “索尔大陆现在每天上演的戏码，神明看腻了。” 嘴角扬起一抹奇异至极的笑，像是被反复捶打、撕扯、重塑，已经变成另一个人，对世界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人。 他看见了世界，然后感觉新奇。 “神明想看什么呢？” “血流成河。” 第268章 各怀心思 回到酒店。 张牧当着总多城主面，隔着半开的屋门朝帕琳娜说：“我有事情和索伦商量，今晚不回屋睡。” 进了隔壁屋，索伦奇怪问：“城主大人，刚刚您……” 显然他很疑惑，张牧并没解惑，自顾坐到床边：“半夜会很热闹，你们幸苦下。” 三人都听不明白，但他每次摆出这般架势，就代表不会继续解释，他们也就安静下来。 过了会，许是因过于寂静感到别扭，多米特向索伦问起上午去王宫的见闻。 米赫倒是不觉无聊，可既然他们聊起来，索性搭两句话。 张牧没加入他们，往后倒下躺在床铺，闭眼思索之前看见的国王。 变形术，绝对是变形术。 国王刚走出那会感觉正常，只是一开口，他立即发现对方的身影居然模糊了一瞬。 张牧抬头扫视一圈，城主们都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开始以为这是国王，或者圣级自带的被动特效。 瞥了眼索伦，也是平静表情，这才惊觉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检查自己身体一遍，几乎瞬间锁定原因——变形术。 可以肯定，在索尔大陆待了快一年，张牧从未获得勘破幻象之类的魔法，也没有类似的瞳术。 而当时唯一开启的魔法，就是变形术。 能瞒过众多魔导士和魔导师的幻术，且表现方式同样是给自己套一层幻象，除去变形术张牧想不到其它。 “国王”的变形术和自己一样吗？ 从王宫回酒店，张牧琢磨一路，最后得出应该是不同的结论。 理由很简单。 他的游戏面板，确实可以突破魔法的理论上限，然而升级也是需要练习的，并不能凭空提升级别。 所以在卡斯镇外拿到变形术学会后，也是0级。 0级的变形术，他使用过多次。 巴拉城的教会、城内的两个魔法家族族长，都是高级职业者，前者更是魔导士，照样无法看穿他的幻象。 假设“国王”的变形术也是0级，同样做到瞒过了实力是魔导士和魔导师的城主们，却被张牧这个同样是魔导士的职业者察觉异常。 毫无疑问，一切都和职业级别没有关系，而是张牧的变形术破解了对方的变形术。 他心底寻思着，级别相同，效果却被自己完全碾压。 难道变形术有不同品级的版本？ 或者…… 睁开眼坐起身，三人被他忽然的动作吸引视线，一同看过来。 张牧毫不在意，问米赫：“你有听说过什么……厉害得幻术魔法吗？” “制造幻象？” “嗯。” 皱紧眉头思索阵，他说：“见过最厉害得，就是你用的那种。” “排除我。” “排除你……”在几人注视中沉吟半天，“教会的某位主教曾使用过一种药剂，作用和你相似，也是在身体周围套一层幻象。” “效果呢？”张牧眼前一亮。 “很强，起码我找不出破绽。” “你亲眼见过？” “对。” “那时候你是魔导士吗？” “晋升魔导士很多年了。” 张牧眯起眼，似乎在琢磨什么。 多米特两人有点茫然，不明白他突然为这些做什么。 一边的索伦已经听出来：“城主大人，您是说今天的国王……” “嗯，他估计用了米赫说的药剂。” 米赫登时从床沿站起：“你们见到的国王，是别人服用了教会药剂冒充的？！” “我是魔导士，但其他城主最低都是魔导士，结果只有我能看穿，显而易见了。” “那岂不是说……” 多米特也跳了起来：“教会插手王室事务？” “关注点在这吗？”张牧困惑看向他，“不该是我们要和教会做敌人了吗？” “城主大人，来王都的路上，您已经说过教会是敌人。” “是噢。” 早已习惯了自家城主大人偶尔的疯癫，索伦淡定解释：“教会有严格规定，教会内部成员，不得干涉各国王室的内务。” “内部成员，就是教徒喽，信徒没事？” “信封神明者即为信徒，教会没有权力约束他们的任何行为。” “真是新鲜了。”张牧抬手虚按，示意多米特和米赫坐下，“别这么震惊，规矩是他们定的，改动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大概觉着这话有道理，两人默然坐回床沿，米赫问：“既然教会插手了，肯定也选了一位继承人支持，会是谁？” “还用说，当然是安德烈，不然他能那么嚣张？” 见两人眼神透着询问，索伦开口解释了一番王宫门口发生的事，随后说：“安德烈获得了教会支持，王位归属就……基本不会有意外了。” “放宽心。”张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教会不可能在明面声援，直接动用武力更扯淡， 城内严禁动武的规定，他们自己也得遵守。” 不等三人问那教会掺和这事做什么，他利落讲出答案：“我猜测，安德烈和教会的勾当，是他登上王位之后的某些东西。” “是什么？”多米特赶紧问。 “我要知道还在床上躺着？” 感觉自己的提问确实有些愚蠢，他挠挠头缓解尴尬。 “行了。”索伦还想再问，张牧抬手拦住，“一点情报没有，讨论再多也是白费劲，等我找机会去二王子那打听。” 听见这话，三人不再多说，自顾凑在一块，聊起王宫里的景色。 索伦记忆力还算不错，看两人好奇，便绘声绘色讲起自己的见闻。 时间悄然流逝，夜幕降临，只有零星灯火透过窗户进来。 又过去几小时，窗外一片漆黑，这座繁华城市陷入沉眠。 索伦是普通人，这会已然昏昏欲睡，心里却依然记挂着城主大人今晚有要紧事，硬撑着快要打架的眼皮。 “困成这样，伱先睡吧。”已经劝了几次都被婉拒，晓得再劝无用，但张牧还是开口。 “我还可以坚持一会。” 结果不出预料，见他实在要等，张牧也就随他去了。 “咚咚——”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传来，诡异的是只有张牧、多米特和米赫三人听见，同时看向房门。 一边虽说困倦不行，可仍旧清醒的索伦，丝毫未觉。 张牧向门那边扬了扬下巴，米赫会意，调动魔力给门外那人传音：“请进。” 有点意思，还是个讲究人。 思索间，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进来。 “还请原谅我的贸然到访，尤其是在深夜。” “哪里话，我等你很久了。”张牧笑着起身。 他楞了楞，也笑出来：“艾吉先生果然不像刻意表现出来的那样。” “我们就别客套了。”张牧双手背在身后，“怎么称呼？” “叫我邓恩便可。” “邓恩先生，你代表哪位殿下来的？” “先说明一点，并不是殿下的示意，是我今天见证艾吉先生的勇敢后，自作主张来找您。” 说完，他闭口酝酿片刻，说道：“我希望，艾吉先生愿意相助二王子殿下。” 端详他认真的脸色，张牧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不担心我和安德烈是在演戏给你们看？” “呵呵。”他笑容很是无奈，“如果真是像艾吉先生说的那样，最好不过了。” 索伦疑惑问：“什么意思？” “得从我收到王室的命令说起。” 邓恩城主收到前往王都述职的命令，是在一个月前。 当时他恭敬送走了骑乘狮鹫的使者，然后随手把信封丢在一边。 王国现在的局势谁都知道，去王都做什么？找死吗？ 他压根不打算去王都。 正常度过半个月之后的某天，他处理完政务回到家。 路过前厅时，瞥见躺在木桌桌面，已经积攒了一层薄灰的信封。 鬼使神差下，他过去拿起信封拆开，随意的扫了眼。 这一扫可差点给他魂吓出来。 前半部分内容和往年一样，城主需要在什么时候之前赶到王都。 让他惊惧的是最后一句——教会将取消人类聚集地严禁动武的教规。 邓恩原本的计划是，王国一片混乱后自己就宣布独立。 待各方角逐一段时间，局势稍微明朗，再投诚胜算最高的势力。 哪晓得教会突然来这一遭，谁顶得住？ 他敢独立的倚仗，就是索尔大陆不能挥兵攻城。 只要囤积足够的粮食和饮用水，然后把城门一关，他就可以窝在被子里和夫人一起玩游戏，直到动荡结束。 结果现在告诉他，教会不管事了，你们自个闹去吧。 这不开玩笑吗？ 暂且不论国王重病的真伪，即使是确凿消息，王室没了明面的国王，暗地肯定还有隐藏的圣级职业者。 他邓恩凭什么抵抗？ 尽管他是一城之主，还是手里有军团的实权城主，但也挡不住圣级。 因此苦思一夜之后，他第二天清晨便出发，全速奔赴王都。 别误会，他一夜的苦思不是琢磨去不去王都，而是去了之后，怎么解释自己磨叽了半个月才动身。 听到这，张牧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城主们离奇的全都来了王都——不来会死。 邓恩稍微歇口气，说起自己追随二王子的原因。 除去张牧这个假冒城主是第一次来王都，其他城主都来过不止一次。 对王室的大王子安德烈殿下，自然不是了解陌生，反而因想着攀点门路，和他接触过很多次。 安德烈给城主门的印象很深刻——看似随和，实则傲慢至极。 他嘴里说着，“不用拘束，就来我这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但你要是真信了，态度大大咧咧，甚至散漫，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安德烈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无礼，即使是无心之失也不行。 所以目睹上午在皇宫门口爆发的冲突，邓恩就凭张牧那句“关你屁事”，就不会怀疑两人是在做戏。 张牧恍然点头，又问：“万一安德烈愿意呢？” 笑着摇摇头，邓恩表示，安德烈不仅暴戾，还极度自信。 他相信自己的实力足以解决在王都的城主们，包括另外两位殿下，因而绝不会出卖自己的尊严哄骗他人。 “被骂就算出卖尊严了？” “对于安德烈，算。” 感觉有些无语，张牧摇摇头，问邓恩为什么不追随安德烈，他明显胜利在握。 邓恩苦笑几声，缓缓讲述。 目前支持安德烈的城主，都是很久前，或来到王都当天就投入他麾下的。 而其余城主，要么还在酒店寻思选谁，要么派人四处打探三位继承人的优劣势。 第二天他们查明安德烈所向披靡，两位两位殿下机会没有还手之力，赶紧准备礼物去拜见。 可那会的安德烈，已经不见他们了。 所以包含邓恩在内的少数城主，他们选了二王子或者三殿下，完全是被迫的。 如果不选，放任安德烈成为王，众人的结局仍是死亡。 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既然要拼，当然是竭尽全力，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 张牧这个当面顶撞安德烈，立场鲜明的家伙，也就成了必然要争取的战友。 为什么有城主愿意辅佐看起来必是输家的两个殿下，张牧其实并不知晓。 他唯一察觉的，是城主有苦衷。 现在弄清楚，解开疑惑的同时，张牧也有了思路。 “你们觉得自己胜利的希望大吗？” 呆愣几秒，邓恩叹口气：“总不能等死吧。” “我有个想法。” “噢？” 刚要开口，张牧又合上嘴：“估计还有三殿下那边的城主要来，明天吧，等人齐了再说。 顺便我也要筛选看，有没有安德烈的人。” “那幸苦艾吉先生了。” 表达了歉意，他推门离开。 “城主大人，教会……”索伦欲言又止。 张牧晓得索伦意思，他是在担心教会站在安德烈背后秘密暴露，城主们就不是沮丧，而是直接绝望了。 对此，张牧自有打算，安抚他自有办法，随后不再多说。 后来的事情发展，并不脱离他预料。 整整两个小时，城主们的身影出现在屋里，走人，反复循环。 最离谱的是，他们仿佛商量好了，还不一块，是挨个进来的。 撑起精神把所有人应付完，张牧伸着懒腰回自己屋，边吩咐索伦：“刚刚来的城主都记住了吧？ 明早寻个借口接近他们，通知晚上来我这集合。” “遵命，城主大人。” 第269章 会议开始，你听说过无人机群吗 张牧之所以把碰面的时间定在隔天晚上，原因其实很简单。 需要一天时间，来考虑如何消除教会插手给城主们带来的绝望。 对于二王子和三殿下这边的城主们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个噩耗。 安德烈本就占据胜势，己方翻盘的希望岌岌可危，再有教会的支持…… 也不用较劲了，大伙找个钟意的地方躺好，然后等死就可以了。 至于隐瞒众人，基本不可能。 如果张牧所料不错，明天一早的述职会议，安德烈必然会通过某种方式，明示或者暗示来告诉他们，教会站到自己身后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极为准确。 第二天清晨，张牧领着索伦同城主们一同抵达王宫，来到专用开会的宫殿。 大厅很空旷，只并排摆着几张长木桌，足够容纳几百位城主一起落座。 桌面放置了雕刻名字的木牌，众多城主找到自己的名字坐下。 随着一位身穿贵族礼服的官员，高声“述职会议开始”，负责主持工作的大臣，从大门跨进来，走到单独放在最里面的座位，缓缓屈膝坐在木椅上。 城主们很惊讶，脸色各异，除去张牧淡定端起茶杯，抿着杯里的红茶。 他们并不是惊讶大臣出现，毕竟每届会议都有。 让众人感到愕然的，是大臣的身份——安德烈。 这届述职会议，居然是由安德烈主持。 很反常，但考虑到国王“身体健康”，不可能有人胁迫国王做出决定，也就放下疑虑。 转而，站在不同立场的众人，有人欢喜有人忧了。 投靠安德烈的城主们，自然是无比惊喜。 虽然搞不懂国王正值壮年，为什么要传承王位，反正看起来下任国王已经敲定是安德烈了。 否则不会把如此重要的工作交给他。 那自己等于躺赢了呗。 安德烈一上任，自己妥妥的国王心腹，还用担心职位被剥，乃至生命遭受威胁？ 而另外两位殿下阵营的城主，神色就很难看了。 圣级职业者的国王钦定继承人，他们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然而最绝望的还在后面。 安德烈用一个惬意的姿势坐好后，并没立刻宣布汇报城市情况，而是微笑看着众人，也不说话，似乎在等待谁。 他在等谁？ 答案很快揭晓。 贾维斯主教穿着洁白长袍，从大门走进来。 仆人在安德烈身后添了把木椅，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坐上去。 教会……介入王国内部事务了？！ 尽管不可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 本就沮丧的城主们，瞬间陷入失魂落魄。 一边忍不住笑出声，一边像是明天就要举办自己的葬礼，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汇报工作正式开启。 安德烈翻开官员递来的名册，每念出一位城主的名字，就有人站起。 大致讲述自己城市治理如何，接着站在身后的秘书递上详细的书面报告。 在门口的卫兵接过送往城门外，等待已久的特使揣进怀里，驾着狮鹫冲天，向天际飞去。 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许是安德烈小心眼，故意先挑效忠自己的城主，张牧因此清闲下来，饶有兴致的扫视城主们各异的神情。 时间转瞬即逝，天色将黑。 安德烈起身宣布今天暂时中止，明天一早继续，随后转身离去。 张牧也站起，乐呵着拍拍屁股，一路返回酒店。 到达时，夜幕恰好笼罩王都，晚餐时间到了。 索伦琢磨一会张牧昨天的命令后，突发奇思妙想，跑去餐厅帮忙送餐。 厨房里的工作人员很蒙蔽，但在索伦强烈要求后，也就随他忙活了。 借此机会，他挨个联系了昨晚来串门的城主。 很快半夜到来。 早就心急如焚的城主们，纷纷赶来房间。 因为人太多，屋里根本站不下，好在城主们都是高阶职业者，各显神通，有的飘到天花板，有些挂在窗子外面。 等客厅和房间实在塞不下了，就往卫生间里挤。 还有习会伪装魔法的城主，干脆在门外走廊参加商讨。 对于高阶职业者而言，只要不是刻意蒙蔽，隔着们丝毫不影响他们听见话声。 站在客厅中央，张牧环顾一圈。 除去脚下，四周全是一双双眼睛注视着自己。 他们眼神里透着质疑，像是在问，你这个实力既不突出，也不算我等核心成员的家伙，凭什么扬言给我们一条活路。 是的，担心有人忽视自己的集合令，张牧特意叮嘱索伦，通知时一定记得强调，“我有办法拯救你们”。 不可否认，城主们对他有一些信任。 毕竟是独自击退拉古奇袭的王国英雄。 扪心自问，换做他们面对同样的情况，绝对做不到比张牧更好。 嗯，其实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说辞，真让他们上，出城投降是唯一的结果。 但光凭这些，可不够支撑你的狂言。 要知道他们现在所面临的敌人，是圣级职业者的国王，分教总部的主教贾维斯。 单一个拎出来就能抬手摁死他们，更别说两个一起来。 很快城内严禁动武的禁令就要解除了，他们绑在一块也不是圣级职业者的对手。 张牧心里很清楚他们的症结在哪。 因此开口第一句便直击要害。 “首先，那天的国王是假扮的，然后，贾维斯和王室隐藏的圣级职业者，由我来应付。” 毫不意外的，城主们惊呆了。 国王是假的，那就是说，我们少了一个圣级的敌人？ 他们一窝蜂张嘴，询问张牧有什么证据。 最后是米赫出面，向众人讲述了教会有一种可以制造幻象的药剂。 这种药剂听说的人少，见过的更少，但到底还是有几个。 加上他们不止一次面见国王，现在被提醒，仔细回忆后敏锐察觉，几天前出面的国王举手投足之间确实有些异常。 而之后国王再没出现一次，也是有力佐证。 众人合力证实了张牧所言不虚，心里不禁为形势有所好转感到高兴，但转瞬又沉默下去。 贾维斯。 一个有神像加持，可以动用真言术的圣级教会主教。 这般的实力，在城内允许动武的情况下，仍然足够团灭他们。 想起之前张牧的话，有城主迫切问，“你有老师或者同伴，能对付贾维斯主教”？ 此话一出来，当然引得众人投来看白痴的眼神。 知不知道什么是教会？懂不懂什么是索尔大陆？ 连亲爹都靠不住的地方，你说有同伴愿意为你与教会为敌？ 想什么呢？ 被大伙围观，他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蠢话，稍微有些尴尬。 可立即又硬气起来，“艾吉城主是魔导师，除了我刚问的，还有别的可能吗”？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恍然过来。 是啊，你一个魔导师说自己能拦住贾维斯，不是有外援，你拿头和人家打？ 想到此，他们视线转向张牧。 张牧微微一笑，表示具体方法是秘密。 不过防止伱们认为我在欺骗，明日我会邀请贾维斯在宣布继承人当天，去城外决斗。 为增强发言的可信度，他又补充一句，“我会向神明起誓”。 众所周知。 在索尔大陆向神明起誓，代表必须要履行自己的誓言。 曾有人试图耍心机，用文字游戏搪塞誓言，最后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光束消融，连碎肉都没留下一块。 光束究竟是神明降下还是教会出手，因缺乏证据无法查证。 但自此之后，所有索尔大陆人都明确了一点，违背向承诺神明的誓言，会死。 见张牧如此，他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你一言我一语打听到底怎么应对贾维斯。 尽管他们心底仿佛被猫挠一样，但最终张牧还是没有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一句“不可说”，把他们全部打发回去。 城主们各自回屋，琢磨着明天艾吉城主要是践行自己的承诺，我必以他为尊。 而张牧丝毫不在意城主们满心的忐忑和纠结，去自己屋叮嘱帕琳娜和莉亚早点休息，自个开启阴影术，一路来到二王子宅院。 此时已然深夜，宅院深处却仍亮着灯火。 显然二王子这会也不平静。 穿过围墙进了院子，张牧避免误闯二王子的女眷房间，没再直接穿墙走捷径，而是沿着院子里的走廊过道，慢慢找人。 第一个目标，是用来处理事务的书房。 很顺利，张牧在屋外侧耳倾听一会，里面只有一道呼吸声。 能独自在书房发呆的人，自然是其主人。 整理下赶来途中，被风吹乱的衣领——虽说套着幻象，二王子压根看不见他的衣服乱不乱。 随后抬手敲门。 “诺玛？这么晚还没睡吗？” “殿下，是我，艾吉。” 屋里传来椅子倒地的声响，接着是一阵急促接近屋门的脚步。 “艾吉先生？！”二王子脸上的惊喜几乎克制不住，刚要开口，却又想起什么，神色严肃的左右观察。 确定无人，迅速把张牧拉进屋里。 张牧有些愕然：“您的宅院……也不安全吗？” “倒不是。”二王子放松下来，笑着摇摇头，又赶忙问，“酒店有狮鹫军团看守，王兄还派了高阶职业者去协同， 你怎么瞒过他们视线出来的？” “一点小秘密。” 随口敷衍过去，张牧不耽误功夫，说起自己来意。 先把之前在酒店与城主们碰面的事情讲述遍，随后表示，希望二王子可以提供自己手里有关二王子的情报。 二王子脸色很怪异，上下打量张牧一会。 “容我问一句，你和王兄有仇怨吗？” 皱起眉头思索，张牧觉着当初在卡斯镇北的森林里发生的冲突，应该算是仇怨吧？ 于是他点点头。 二王子一脸了然：“难怪艾吉先生宁愿冒着巨大风险和王兄为敌，呃，可是你怎么对付贾维斯？” 并非怀疑张牧是wd。 毕竟现在什么情况大家都清楚，安德烈基本必胜，完全不需要多余的派wd来。 只是他希望，如果张牧只是一时冲动，或者没有万全把握，那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逃回古尔。 留住生命，才有未来。 听他这么说，张牧直接一句“教会要取消城市禁止动武的规定了”。 二王子傻眼了。 几乎是吼出来“我为什么不知道”？ 张牧很蒙蔽，寻思述职信件是你们王室发出的，你都不晓得怎么回事，你问我？ 最后二王子还是克制住激动，冷静问张牧有什么计划。 “很简单，安德烈的倚仗是教会，教会最大麻烦是贾维斯。 我来解决他，你们只要拖延安德烈一会，我就能回援。” 二王子笑容有点惨淡：“艾吉先生，最重要问题不是这个……即使你真的打败贾维斯主教，莱克也…… 教会肯定出兵讨伐莱克。” “丧什么气呢，按你这么说，要不我们干脆等死算了？” 像是被张牧的粗鲁语调惊到，又仿佛被激励，他挺起胸膛：“你说得对。 哪怕莱克终将灭亡，也决不该在沉默之中！” 这人倒是适合干销售，打鸡血有一套。 心里吐槽句，张牧说：“我需要安德烈的情报，越详细越好。” “明天我会派人给您送去。” “酒店的护卫会造成干扰吗？” “这点困难，我还是可以处理的。” 说完，二王子似乎想到什么，问道：“无论此次角逐谁胜谁负，城主必然会大量死伤。 届时如果教会再派教徒来捣乱，恐怕会有不少城市的副城主拥兵自立。 艾吉先生精通战争，关于各地的军团，你有妥善的应对方法吗？” 张牧还没开口，他又补充道：“我知道您的军团很强大，但也亲眼看见您的军团损失惨重，剩余数量无法顾及太多城市。” 他眼光倒是挺长远。 二王子这番话让张牧觉着，他有了点王的气势。 身为王，就是得考虑周密，把一切的可能推演出来，然后制定尽量完善的备选方案。 这并非狂妄，而是一个王必需的能力。 心里夸赞几句，张牧双手背在身后，露出一抹神秘微笑：“二王子殿下，你听说过无人机群吗？” “无人机群？”二王子眼神透着深深的茫然，思维更是翻遍了脑海里的每个角落，然后问，“那是什么？” 第270章 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张牧并不试图通过语言描述，让二王子理解无人机的概念，更别谈进一步的无人机群。 科普起来太费时间，还不一定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于是他佯装右手伸进法袍袖口，实则唤物品栏取出无人机。 右手托举状在身前，手掌安静趴着一架四翼无人机。 它是之前去嘤国途中买的。 张牧当时在天空疾驰，经过城市上空无聊的往下瞥了眼，入眼恰巧是一家售卖无人机的店铺。 这玩意……似乎有点用处啊？ 当然不是用来对付职业者。 高阶职业者都能肉身飞到一定高度，击落无人机不要太轻松。 张牧那会琢磨着，无论学姐输赢，莱克最后都避免不了发生动荡的结局。 自己第一军战斗力确实培养起来了，但人太少。 莱克那么多普通人军团，又散布在广袤的疆域，第一军跑断腿都清理不干净。 面对人员不足的为难境地，就是无人机群发挥威力的时候了。 只需要少量操控人员，便能指挥一支碾压普通步骑兵军团的无人机群。 至于操控员，张牧从古尔出发不久，就已经吩咐乔佛瑞着手培训了。 这边的二王子凝视眼前这个模样古怪，从未见过的东西。 外面泛着金属光泽，是某种食用铁矿的魔物？ 中间的方块是身体？ 有四条腿，奔跑速度应该很快。 唔……也未必，它脚掌光滑没有爪子，或许对地形的要求很苛刻。 什么样的地形适合这种腿脚呢…… 光滑……没有爪子……那不是和雪橇一样？！ 抬起头，二王子自认已经把无人机分析透彻，露出自信微笑：“只有雪地才能发挥它的速度，我没猜错吧？” “啊？” 张牧脸色茫然。 你搁那寻思半天，就寻思出这个？ “它是在天上飞的。” 楞了楞，二王子脸上的“一切尽在掌握”绷不住了，露出尴尬神情：“飞的？天空魔兽？” “呃，可以这样理解。” “可是……”二王子端详他手里的无人机，“体型瘦小，也没有锋利的爪牙。 嗯……它会什么魔法？” “什么魔法都不会。” “那……那有什么用？” 感觉双方的思维完全处于跨世界沟……噢，确实是跨世界沟通。 张牧不想花功夫给他讲解什么是现代工业，干脆说：“没有高阶职业者的军团，在它面前就是一丛等待收割的杂草。” 即使有高阶职业者也无妨。 困扰张牧的是普通军团数量远少于对方，而不是高阶职业者。 无人机群对地面进行打击时，只要有己方的高阶职业者在旁护卫就行。 二王子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索尔大陆人，目前最远也就去过邻国，显然无法理解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产物。 “抱歉艾吉先生，我实在看不出……它用什么杀敌？” “晚点你会看到，不会太晚，最多半个月后。” “那你现在把它拿出来是？” “认个眼熟，哪天看见了，你得保护它而不是打下来。” 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只是他眼神里的好奇怎么也藏不住。 张牧想了想，取出一块四方形状，整体扁平的“留影水晶”，播放了一段影像。 影像并不长，大约五分钟就结束了。 “我先走了，情报别忘记。” 身影穿过屋门离开，这会二王子才从剧烈爆炸和升腾的火焰中清醒。 想问点什么，却发现书房只剩自己了。 回忆刚刚漫天溅射的碎石，他觉得普通的人类身躯，绝不会比岩石更加坚硬的。 心底的激动难以抑制，他叫来管家备马车，一路来到王宫大门。 卫兵上前询问来意，得知是去艾薇儿行宫，便挥手放行。 王宫大致分为两个区域，内宫外宫，由一扇精铁打造的巨门分隔开。 国王居住内宫，艾薇儿和安德烈的行宫则是位于外宫。 因而守卫宫门的卫兵，才会深夜放行二王子。 他要是这个点去内宫，哪怕国王此时昏迷大权旁落，那扇铁门的卫兵也是不可能开门的。 马儿哒哒踩着石板，拖着车厢停到艾薇儿行宫的门前。 仆人见到二王子从车内走出，立即转身去禀报艾薇儿。 “公主殿下请二王子殿下进去。” 他摆手示意管家在门外等自己，抬脚跨过大门，被仆人领到会客厅。 空旷大厅里，品字形摆着几张兽皮沙发。 艾薇儿坐在中间，女仆装的莫拉站她身后。 “这么晚来，发生什么紧急情况了？” “很紧急，但不是坏消息。” 二王子很兴奋，步伐迅捷走到左边沙发坐下，立即将之前和“艾吉”碰面的事情讲述遍。 然后正要说无人机，艾薇儿却皱起眉头打断他：“艾吉？ 是前几天在你宅院碰见的那个人？” “没错！” “彼亚欧，如果我没记错，王国的城主都是士级或者师级职业者对吧？” 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二王子茫然点头：“也有大骑士和天骑士。” 艾薇儿无视他的补充，自顾说：“王国还有规定，若有城主晋升圣级，立刻来王都授爵，没错吧？” “是的。” “艾吉他是现任古尔城的城主，也没向王都上报过已经晋级，也就说他现在还是魔导师。” “是……”二王子大概清楚她想表达什么，回声变得微弱。 轻叹口气，艾薇儿语气有些无奈说：“哥哥，该成熟点了。 一个魔导师说自己能解决圣级的主教，你为什么会相信？” “我想着，他没有理由欺骗……” “但他也没告诉你，自己依靠什么可以干掉贾维斯。” “你是说，他……” “我不知道。”艾薇儿端坐着，目光穿过敞开的大门，遥望远处的星空。 缄默片刻，她缓缓开口：“身为王子，伱有众多追随者。 遇见困难，他们会向你提出各种建议，或是方法。 而你要做的，是从里面分辨出什么有效，哪些无用甚至有害。” 艾薇儿的教导很有道理，起码彼亚欧无法反驳也没想反驳，他心底是赞成的。 “所以王妹，我应该去查证艾吉有没有实现自己承诺的能力？” 觉着自己不是白费口舌，她有些欣慰：“信任自己。” “我明白了。”二王子站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艾薇儿想起之前他要说什么却被自己阻拦，问道：“你进来的时候准备说什么事？” 脚步顿住，他扭头笑说：“艾吉带了点新奇东西，具体作用，等我查明后再告诉你。” 说完走出门外，消失在夜色中。 艾薇儿眨了眨眼，眼神漏出追忆。 见自己主人坐着不动，也不回卧室休息，莫拉恍然过来，微微弯腰凑近耳边： “公主殿下，又想起张牧先生了吗？” “有点。”艾薇儿端坐的身体往右倾斜，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掌心托着下巴：“他也总会拿一些新奇东西出来。” “嗯，比如美味的泡面。”莫拉眼睛亮起来。 回忆起某座小镇里的二层小屋，艾薇儿凝结寒霜的脸庞露出暖意，可忽然又变得更加冰冷： “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莫拉回过神，揪着落在两边肩膀的双马尾：“我在树林周围搜寻了好几天，一点线索都没有。” 食指绕着发尾，她苦恼说：“魔力波动倒是能感知到一点，可最近来王都的城主太多，把他们调查完，居然找到十多个相似的魔力波动。” 说着说着，她想起途中遇见的突发状况：“我在树林里找脚印的时候，撞见了教会的人。” “教会？” 艾薇儿坐起上半身，转过头疑惑看着她：“是教徒个人行动，还是贾维斯的命令？” “人很多，还有狂信徒，肯定是贾维斯派他们去的。” “他们树林做什么？” “好像……也在找什么东西。”莫拉挠着脸，“我隐约听见他们说，海格副手失踪了？” “海格？在那片树林失踪了？” 艾薇儿记得他。 回王都后双方基本没有见过面，但卡斯镇外爆发的冲突她记忆犹新。 思索一会，艾薇儿奇怪自语：“没看他和官员或者贵族联络感情，自然也不会得罪人，为什么有人要杀他？” 要知道，杀害一个教徒是十分危险的行为。 尽管教会对于在野外丧命的低级教徒，并不会太过在意，但也不可能说完全无视。 而这次死的是海格，教会在莱克的分教里，他可不是什么不起眼的边缘人物。 本身就是士级的神职实力，又是贾维斯主教的学生。 即使贾维斯不在乎这个学生，可自己的脸面总要在乎吧？ 在王都外几公里远的树林设伏杀了海格，同等当面扇贾维斯巴掌，也是在蔑视整个教会。 瞧，我就在你门口杀你的小弟，你能怎样？ 这种侮辱和忤逆，教会不找出这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以教会的势力，杀手被揪出来也是迟早。 到底是谁呢，冒着必死的结局杀海格，他们之间有很深的仇恨吗？ 嗯？说到仇恨…… 艾薇儿问莫拉：“他们寻找的区域距离学弟墓碑远吗？” “很近，可以说就在墓前。” “呵，那也算是学弟亲眼见证了。” 摇摇头，她起身往卧室走去，一边吩咐莫拉：“搜寻线索的事情加紧。 顺便……去接触一下艾吉城主，我要看看，他是用了什么伎俩，蛊惑的王兄如此信赖他。” “遵命。” ………… 张牧开启阴影术出了宅院后，并没离开回酒店。 他待在门外，目视二王子上马车，往王宫方向赶。 心底估计他是找艾薇儿去了，随即转身回到酒店。 站在自己房门前许久，张牧久久不敲门。 又过去半小时，他跑进隔壁屋把米赫叫醒，一同飞到楼顶。 在屋檐边坐下，双腿放外面悬空，前后晃荡。 张牧眺望夜幕里的城市，沉默不语。 旁边的米赫同样望着远处：“在犹豫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犹豫？” “来到王都，甚至来之前所作的一切，你都是为了某个人。” “嗯。” “他在王都？” “嗯。” 侧头凝视他，米赫问：“为什么不去见他？ 凭借你的伪装魔法，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见了又能怎样呢。”张牧双手撑着屁股下的屋檐，“确实，她很想念我， 如果这会我出现在她面前，她大概会哭成孩子。 然后呢？ 现在面临的困境不会有任何好转，反而可能影响我的计划。” 米赫低头沉思一阵：“你似乎，做好了失败的打算。” 失败的打算？ 张牧眯起眼，局势走向恶劣情形的备选方案，我当然有不止一个。 从出发那天起他就考虑妥了。 要是安德烈赢了，第一军、米赫、多米特、索伦，他们全都命丧王都。 那张牧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艾薇儿安全送离莱克。 在周围全是敌人，所有道路被封堵严实的情况下，他得把自己当作诱饵，折腾出足够热闹的动静，把全部敌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这样艾薇儿才能全身而退。 为此，他不能与艾薇儿沾上关系。 尽管他有自信阴影术和变形术的组合，即使自己去见艾薇儿也不会被别人发现。 但万一呢？ 他不了解圣级，万一圣级能看穿阴影术和变形术呢？ 到时候他闹的越欢，敌人反而更会疑虑他另有目的，从而留意艾薇儿的行踪。 张牧仰望星空。 学姐，在干嘛呢？也在看星星吗？ 深深出口气，张牧扭头对上米赫的目光：“你可能会死，多米特也是，还有索伦，第一军。 你们或许为了我的个人意图，死在王都，死在这座远离故乡的城市。” 米赫笑了笑：“这种事情，一开始我就知道了。 他们也知道。” 从新看向满天繁星，张牧语气平静问：“一开始，是什么时候？” “大概，你答应加入反抗军，提出未来组建第一军团的那刻。” 说完米赫笑骂一句：“难道你以为我们一无所知？ 拜托，谁会没事组建私军？” “也是。”张牧沉默小会，又说，“很抱歉，把你们……引到这条路上。” “不用道歉。” 米赫站起来，遥望夜幕下高低错落的楼宇：“你要做的，是带领我门走向胜利。” 第271章 莫拉:有种熟悉的味道 天明。 莫拉爬起床，谨遵自家公主殿下的命令，换上女仆装出门。 目的地是王室主持修建的招待所，位于王都北区的一所酒店。 来王都述职的城主们，大多都在里面留宿。 其中就包括那位艾吉城主。 走在行人稀疏的街头，莫拉脑袋低垂看着路，每一脚都踩在石板拼接的缝隙。 脑海里则是琢磨着今天要忙碌的事情。 先去打探那位艾吉城主的底细，然后再到城外树林搜寻线索。 唔……晚点回来再复查一遍城主吧。 理清事务顺序，她终于腾出空闲，思索王位争夺战结束后的退路。 是的，直接考虑退路。 在她看来，自家公主殿下基本没有获胜希望。 尤其是从二王子殿下那得知，不久后教会将取消城内禁止动武的规定，以及贾维斯主教加入安德烈殿下阵营。 莫拉觉得自己身为公主殿下的第一女仆，有责任保护主人的安全。 当然，这个想法她不可能明说。 每天待在艾薇儿身边，她的意图和决心，莫拉是了解最清晰的那个。 要么战胜安德烈成为莱克的王，进入传承魔法塔晋升圣级职业者，然后为张牧先生复仇。 或者输掉一切，包括生命。 思绪到这，莫拉不禁苦恼的揪住马尾。 为张牧先生复仇，更应该好好活着啊，为什么要这样决绝呢。 幸好，波特先生早就想到今天了。 右手从女仆服侧边探进怀里，手掌触及那颗波特交给她的水晶，感受冰寒沿着指尖向全身蔓延。 刺骨的冷，莫拉却感觉心安。 有它，可以短暂抑制公主殿下的症状。 “一个月，只有一个月，记牢。” 回忆起离开卡斯镇的那夜，波特郑重语气的嘱咐，她咬了咬牙。 应该足够公主殿下赶到北境了。 我要做的，是确保公主殿下安全逃离王都。 莫拉曾纠结过要不要向艾薇儿透露，莱克北境有王室祖先为后代留下的宝藏。 但波特强调过，那个地方极其危险，不到最后别尝试。 于是她最终决定，按照波特先生的叮嘱，只有王都这边的形势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再告知艾薇儿。 手从怀里抽出，重新揪出马尾。 她在脑海里继续完善护送艾薇儿出城的计划。 在身边全是敌人的情况下，显然十分艰难。 莫拉从半年前就在琢磨了，半年过去，进展迟迟原地踏步。 理所当然，也不是她现在赶路的小会功夫，能把所有环节筹备妥当的。 一小时后，朝阳升起。 她来到酒店附近，越过矮房的屋顶，能看见被阳光笼罩的酒店上半部分。 寻思片刻待会要怎样试探那位艾吉城主，她抬脚走向大门。 到门口时，不出意外的被卫兵抬手拦住。 板着脸出示一面令牌，顺利被放行。 在前台问出房间号，她踩着楼梯道屋门前。 “咚咚——” “哪位？” 开门的是一位很温柔的女士。 看着女人柔和的面部线条，莫拉心里想着，应该是艾吉城主的夫人？ “小姐您好，我是帕琳娜，您找城主大人吗？” 轻柔语调唤醒莫拉飘飞的思绪，她露出营业式笑容：“是的，艾吉城主在吗？” “帕琳娜姐姐，城主哥哥还在睡。” 莫拉视线穿过半开的门缝，看见一只套着睡衣脚踩拖鞋的猫娘。 亚人？ 居然有莱克的职业者会带一个亚人在身边？ 唔……话说真是懒家伙，都什么点了，还没起…… “我起了。” 声音传出屋的同时，一位中年相貌，身穿法袍的男人走向玄关。 “小姐您是？” “我是艾薇儿殿下的贴身女仆，这次拜访您，是受殿下命令。” 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眼前城主的法袍。 他刚起床吧？睡觉不脱衣服的吗？ “这样……”艾吉微笑着，“怎么称呼？” “莫拉。” “莫拉小姐，请去会客厅稍等，我很快就过来。” 酒店每层都设有一间会客的空旷屋子，在走廊尽头。 “好的。” 回了句，莫拉转身来到会客厅，在沙发坐下。 没等太久，大约两分钟艾吉便推门进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 待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莫拉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说：“艾吉城主，二王子殿下昨天深夜去了公主殿下的行宫。” 艾吉点头，示意继续。 “来找您的目的很简单，请问艾吉城主，您宣称自己能应付贾维斯的依据是什么？” “很抱歉，这是我的秘密。” 上楼之前莫拉就想清楚了，与其委婉的旁敲侧击，被对方语焉不详的搪塞过去，不如直率发问。 无论编造什么样的理由，总归是要给个说法的。 或许理由会显得苍白，但莫拉觉着总不会荒谬到连小孩子都骗不过去。 尽管心里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艾吉话音落下后，她仍旧傻眼了。 “秘密？”莫拉认真脸，“艾吉城主，这个解释公主殿下无法接受。 难道因为您如此牵强的理由，二位殿下就要全力配合吗？” 在她注视中，艾吉的嘴角缓缓扬起：“我说莫拉小姐，你似乎，有点误会。” 她楞住，还没醒来，艾吉接着说：“我和二王子殿下的接触，都是建立在双方利益一致的基础之上。 你们究竟从哪里得来了错觉，我必须寻求你们的信任？” 站起身，他俯视莫拉：“我联系二王子透露自己的计划，是告诉他如果想活命可以和我配合，并且不要被我误伤。 而不是我为了活下去，需求你们的支持。” 说完，艾吉迈着步伐走出屋。 安静的房间里，莫拉皱着眉头站起，脸色有些疑惑。 被不太友好的言辞怼了一顿，她并未生气。 毕竟对方所言不虚。 而且最重要的……莫拉总觉着那位艾吉城主的言行举止，有种格外熟悉的味道。 很淡，就像隔着十里嗅到的花香，隐约且模糊。 此行目标已然达成，虽说不太满意，但艾吉已经表明态度，莫拉也没有纠缠的必要，抬脚酒店，往北城门走去。 缓步在石板路，她依然沉浸在刚刚的氛围里。 好像在哪见过……那种强硬却不粗暴的语气，温和瞬间变成冷漠的突兀。 在哪呢…… 莫拉两条眉毛都快挤成一团了。 终于在穿过城门后，她眼睛亮起来。 张牧先生！ 张牧先生就是这样的！ 回忆和张牧并不漫长的相处，莫拉十分笃定，那股子架势简直一模一样。 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相像的两个人。 莫拉没往两者是同一人这方面联想。 先不说双方身份差异，一个是独行魔法师，一个是王国任命的城主，压根不存在交织的可能。 就说张牧先生已经被确认…… 莫拉眼里的光黯淡下去。 公主殿下…… 落寞在心底弥漫，她深呼吸收拾好心情，快步到树林，以坟墓为中心，细致搜索周围或许存在的线索。 很可惜，直到太阳西下，她如往日那般的一无所获。 耷拉着脑袋回到行宫，莫拉找到在卧室长沙发上小憩的艾薇儿。 “公主殿下，我回来了。” 艾薇儿侧躺着，慢慢睁开眼，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回来了？ 调查有进展吗？” “老样子。” “艾吉城主那边呢？” “他说应对贾维斯主教的办法，是自己的秘密。” “那就是没证明？” “可他的语气……像是很有信心。” 艾薇儿坐起来，摇摇头结束了话题。 一般这个时候，莫拉就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了。 但今天，她仍站在原地，眼神透着犹豫。 艾薇儿敏锐洞察到，露出优雅的笑：“我的小莫拉怎么了？” “公主殿下……我，唔……”她揪着马尾，断断续续说着。 审视她挤在一块的五官，艾薇儿表情古怪：“这可不像你…… 喔！难道有心上人了吗？！” “殿下。”莫拉松开手，放过被自己蹂躏的马尾，“我和艾吉城主聊了一会。” “当然，否则你怎么带回消息的。”艾薇儿疑惑说。 “艾吉城主他……和张牧先生很像。” 瞳孔里，冰蓝有浓郁的趋势，艾薇儿声音低沉：“莫拉，不要拿学弟……” “我是说……”莫拉罕见的，有些冒犯的打断她，“他可能值得信任。” “值得信任？” “嗯，就像张牧先生，表面看不着调，实际总会把事情处理好，不会有遗漏。” 莫拉不是半年前的莫拉了，起码，不可能再像小孩子那样胡闹。 沉吟几秒，艾薇儿抬起头：“知道了，我会亲自见他一面。 如果他有能力办到自己的承诺，哪怕很小的概率，我和王弟都会全力支持他。” 那最好了。 纠结吐露出来，莫拉浑身一松。 要是艾吉城主真的能打败贾维斯主教，就算拖延一下，殿下胜利的希望都能大一些。 弯腰行礼，莫拉扭身准备回自己的岗位。 走到一半，她忽然扭过头：“对了公主殿下，那位艾吉城主好像有些奇怪的癖好，您可以注意一下， 也许后面的交谈能利用。” “什么癖好？” “他似乎，挺青睐亚人。” 身体仿佛被电流穿过，艾薇儿猛的攥紧沙发垫：“什么……什么样的亚人？” “唔……他屋里有一个猫族亚……殿下？” 莫拉茫然看向沙发，刚还端坐在那的艾薇儿，已然消失不见。 ………… 王宫，会议厅。 张牧翘起二郎腿坐在桌边，百无聊赖的听着其他城主汇报城市治理情况。 闭紧的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单人桌后面的安德烈，悠闲品着红茶。 嗤…… 张牧觉着这人真是虚荣到了极点。 言语间，他希望表现自己心胸开阔，为人正直的一面，可行为上，却总漏出来一丝心眼狭隘和卑鄙。 不说以前明面宣称无视自己，反手背地派人跟踪。 单说现在，他把自己一方的城主都排在前面，其余城主晾在一边，就已经很显气量狭小了。 扫视一眼，汇报的城主和自己中间，至少还有百来个人。 “没十天都轮不到。”张牧嘀咕一句，起身领着索伦往外走。 “艾吉城主，述职会议正在进行，您要去哪？” 所有城主的目光，全都汇聚过来。 “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他脚步一刻未停。 安德烈捏碎了手里的水晶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自己做什么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砰——”一巴掌让面前木桌四分五裂，安德烈的怒气已经无法克制。 停住脚，张牧回头看了眼满地的木头碎块：“劲挺大，明天我给伱换张精铁的桌，保证拍不坏。” 说完他继续走向大门。 “艾吉先生，您是嫌弃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没搭理他，张牧径直跨出门。 就在安德烈心里权衡要不要豁出去，牺牲一个师级把他换掉的时候，话声从外面悠然飘进屋。 “我真的着急，不然不介意给你个面子。” “你要去哪？” “去教堂。” 去教堂？他？去做什么？ 还没想出结果，声音再次进来：“去教堂找贾维斯决斗。” 城主们和安德烈目瞪口呆，他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找贾维斯决斗？他一个魔导师？ 这边提前知晓的城主们，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尽管昨晚张牧已经通知，可此时见他一副出门吃个晚餐的悠哉摸样，仍旧不自觉张大嘴。 在他们预想里，如此重大的场面，不应该挑一个合适的时机，用严肃态度宣言吗？ 你这随意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过去会，众人清醒过来，面面相觑。 他们有些怀疑，不是真的吧？自己幻听了？ 真有人这样着急找死？ 很快，一名快步跑进来的卫兵帮他们确认，自己没听错。 “艾吉城主邀请贾维斯主教于月末在城外决斗。” 空气陷入凝滞，城门互相对视片刻，一片哗然。 ………… 王都北区，酒店。 艾薇儿担心引起骚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趁着夜色来到酒店。 用令牌进楼，沿着楼梯往上。 她步伐缓慢，但路途并不遥远，终究站到一扇屋门前。 有些紧张的深呼吸几下，感觉激动平复不少，抬起手。 “咚咚——” “抱歉，请稍……莉亚，帮我开下门。” 熟悉的名字仿佛化身成一只手掌，攥停了艾薇儿的心跳。 第272章 风云汇聚，即将爆发的动荡 房门从里面被拉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沉默。 艾薇儿不知在想些什么，面纱底下的嘴唇动了动，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莉亚歪着脑袋，一双猫耳弹动几下，表达着主人很疑惑：“这位……大姐姐，您有事情吗？” 楞住片刻，才想起自己裹着脸，她没认出来自己。 于是艾薇儿有些仓惶的摘掉面纱，冰蓝瞳孔止不住颤动：“是我，莉亚。” 注视她一会，莉亚缓缓张大嘴：“卡斯镇遇见的好看大姐姐！” 这里毕竟是王都，她担心亚人身份的小猫娘被看见会遭遇冷眼，忙说：“进屋再说。” 一边推着莉亚往屋里走，一边脚后跟踢上门。 刚进来，帕琳娜从右边的卫生间走出来，沾满水的双手抓着毛巾不停擦拭。 “呃，女士——” 未经允许进入屋内很冒昧，但帕琳娜性子温和，而且城内无人敢动武。 在自身安全得以保障的情况下，她并没严词把眼前这个绝美的女人驱赶出去，只是问： “女士，您怎么了？” 艾薇儿看向她。 穿着一套宽松的家居风服饰，棕色长发扎在脑后，乌黑眼睛透着一丝柔婉，显得整个人干净又利落。 她两条袖子卷起到手肘，刚刚大概是在洗衣服。 艾薇儿有些困惑。 怎么说也是一位城主的夫人，不至于落魄到自己洗衣服吧？ 她只是思考一瞬，注意力挪到莉亚身上。 艾薇儿很清楚，在莱克王国或许有职业者不太歧视亚人，可疼爱到不惜万里路途带在身边，基本是不会有的。 蹲下身同莉亚平视，她语气颤抖：“莉亚，你……你为什么会来王都？” “城主先生带我来的。” 艾吉城主？ 王都……以学弟实力……不可能用伪装魔法骗过所有人。 除非使用了王兄给我的药剂，但药剂是教会的隐秘，而学弟和教会又是死敌…… 心里泛起一丝不安，艾薇儿强忍着：“学弟……张牧呢，后来你遇见过他吗？” “张牧哥哥……”莉亚竖起的猫耳，缓缓弯了下去，生意也透着失落，“他在巴拉城……” 她把两人分别后的经历，大致复述了一遍。 听完，艾薇儿慢慢站起：“也是……不该有的希望……” 轻轻吐出口气，她露出有点勉强的笑容：“姐姐还有事，先回去了。 莉亚，如果……算了。” 本想说有麻烦来找自己，转念想到此时她自身难保，说到一半的话就收了回去。 再次看向卫生间门前的女人，艾薇儿低了低头：“抱歉，失礼的闯进房间。” “没有关系，只是……”帕琳娜盯着她落寞的脸色，有些担忧说道，“女士，您需要……” “感谢您的好意。” 浑身冰蓝，甚至瞳色都是冰蓝的女人转身推门出屋。 莉亚把门拉开一道缝，脑袋探出去。 约莫半分钟缩回，关上门，拽着帕琳娜的手到卧室床边：“好看的大姐姐走了。” 她回忆今早城主大人出门前，弯腰凑在莉亚耳边一阵嘀咕，再联系刚才女人的异常表现，恍然问：“张牧？城主大人的名字？” “呀——”猫娘的两只小手捂着脑袋，“莉亚不是有意欺骗你的哦。” “呵呵。”把她手拿下来，揉搓脑瓜，“是城主大人的嘱咐，是不是？” “嗯。 因为……因为一些事情，张牧哥哥现在不能暴露身份。” “是大半年前，巴拉城城内有人打斗的传闻？” “咦，帕琳娜姐姐知道？” “大夫人她们闲聊的时候提起过。” 莉亚刚要说什么，屋门被敲响。 算时间，该是张牧哥哥回来了。 她兴奋跑去开门，外面果然站着自己时刻记挂的那人。 一同回到卧室，莉亚紧张兮兮说：“张牧哥哥，好看的大姐姐果然来了。” “嗯。” 听见她不再称呼自己“城主哥哥”，张牧晓得，该是学姐和莉亚交谈途中，无意把自己名字泄露了。 也所谓，都这天了。 而且帕琳娜很少出门，这会酒店也被全面封锁，除去个别人，其它都无法靠近，更别说进来。 “张牧大……” “叫张牧吧。”他坐到床边，“有外人在还像原来那样叫。” 她点点头，莉亚立即插话：“张牧哥哥不喜欢别人叫他的时候，在名字后面加敬称。” “是吗？ 可我看索伦先生他们……” “索伦性格古板，习惯上下分明了，多米特叫的军职，军团是必须有规矩的地方，不能随意。” “至于米赫……”张牧嘴角抽抽，“他比较喜欢……调侃。” 斟酌会，他挑了个还算委婉的词。 “这样么——”帕琳娜拉长了尾音，似乎在狐疑张牧是否糊弄自己。 被盯着看，感觉挺别扭，加上本就打算过会找索伦商讨事务，便站起往外走：“不用等我，你们早点休息。” 来到隔壁屋，三人正谈论下午的爆炸新闻。 这会正主一来，米赫开口就问：“贾维斯应邀了吗？” “我都堵上门，他不答应脸就丢完了。” “那……”多米特神色透着忧虑，“元帅大人，您有多少把握？” “再说吧。” 张牧含糊其辞，主动换个话题：“怎么样，二王子的人来没？” “还……” “咚咚——” 瞌睡来了送枕头，张牧扬扬下巴，多米特会意的赶紧去开门，很快拎着一只鼓胀的牛皮袋返回。 接过来拆开，抽出里面厚实的一叠粗糙纸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虽然有面板的翻译，他能看懂索尔大陆的文字，可毕竟是一种不常用的语言，便让索伦先看，然后挑出有价值的读。 索伦把一叠纸放在床上一张张翻阅，看完的放到旁边。 大约五分钟，他惊讶抬起头：“情报不只有安德烈的，还有王国境内全部城市的近三个月动向。” “喔？” 侧躺在床，等得有些无聊的张牧猛然坐起：“诚意十足啊。” 许是清楚张牧手里缺乏情报部门，没有渠道了解王国整体局势，二王子贴心的把详细信息都送来了。 索伦拿起一张纸，边看边讲解：“一个月前，在获知教会即将取消城内禁止动武的规定后，隶属安德烈殿下的城主，同时调动军团奔赴王都。 而支持二王子殿下和三殿下的城主，于昨天才开始下达命令。” “就是说，两个殿下得知禁令解除的时间，和我比差不了多少？” “是的，否则不可能昨天才把军团调来王都。” 张牧从古尔赶到王都花了一个月，这还是正常速度。 其它城市大都比古尔距离王都更近，据此推测，安德烈的城主们的军团，大概已经快到王都附近了。 艾薇儿和二王子的动作，相比较安德烈要迟钝很多。 没办法的事，毕竟贾维斯站在安德烈一方，自然可以利用职权之便，提前透露消息。 “嗯？”索伦困惑的盯着一张纸。 被他声音吸引注意力，张牧从思索中清醒：“发现什么了？” “布洛瓦大公到达王都第二天，就和二王子殿下会面，随后不知所踪。” “离开王都了？” “还在。”索伦的视线继续往下，“二王子殿下确定布洛瓦大公就在王都，但具体行踪无法查明。” 找不到人很合理，毕竟是一位圣级职业者。 “然后……佩斯托娅大公半月前在王都周围出现，之后也消失了。” 听名字像是女的，张牧心底琢磨着，边自语：“两个大公都藏到暗处……他们在谋划什么？” 想半天无果，他抬起头：“那个什么，托斯佩斯？” “佩斯托娅。”索伦面无表情纠正。 “破名真难记。”甩了甩手，张牧说，“她是安德烈的支持者吧？” “不。”索伦低头盯着纸，“佩斯托娅大公并没宣言支持安德烈殿下，暗地也是。” 沉默几秒他又补充一句：“二王子殿下强调，可以确信。” 二王子的情报所述，和自己等人来之前的调查相距甚远。 张牧感觉前路被一层迷雾笼罩，看不真切。 自顾沉思会，他问米赫：“你那位老朋友，能帮上忙吗？” “不清楚。”他摇头，“身在王宫，王国大公的消息他不一定了解。” “试试吧，反正也别的头绪。” 听他这么说，米赫从法袍袖口里掏出一枚古朴铜戒：“你去王宫找一个戴着同样戒指的男人，然后把这枚戒指给他看， 他会明白一切。” 接过戒指揣好，张牧直接起身：“做事趁早，我现在就出发，你们等我回来。” 话音落下，开启阴影术，往王宫直奔而去。 走在夜晚街道，他寻思国王此刻虽卧病不起，可王宫里肯定还有其他圣级职业者。 保守估计一个，不排除两个乃至更多的可能。 变形术他已经在布洛瓦那验证过，圣级职业者无法看破。 今天去王宫找米赫的老朋友，正好测试下阴影术的效果。 念及此，他加快步伐。 ………… 王宫，一间奢华的卧室。 在卧室最里，摆着张造型华丽的木床。 床上躺着个男人，脸庞皮肤脱屑，略微超过耳朵的短发，犹如枯草般缠绕在一起。 他闭目不醒，盖着薄被。 床边一老人站着，面容布满沟壑，微微佝偻着腰。他身穿普通的仆人服饰，只是能独自照顾国王，显然身份并不简单。 “嘎吱——” 卧室大门从外往里推开，一男一女并肩走进来。 老人看去，随机弯腰行礼：“布洛瓦大公阁下，佩斯托娅大公阁下，贵安。” “费莱明，伱老了很多。”布洛瓦没着急查看国王情况，笑着同老人问候。 佩斯托娅及腰黑发披散后背，并未盛装，穿着宽大的亚麻长袖长裤。即使如此，丰满的曲线仍旧掩盖不住的展露。 她相貌粗看不显多美，但五官搭配融洽。 而最吸引视线，是她眉宇间的几抹风情，那是历经世间百态才能沉淀出的，成熟女人的韵味。 刚进屋时冷着脸，见到床边的费莱明后，蓦然展颜：“叔叔，最近还好吗？” 听到“叔叔”二字，他看不见表情的脸上，嘴角扯了扯：“还过得去。” 打完招呼，布洛瓦大公神情凝重问：“波特先生还有多久回来？” “不确定。”老人声调低沉回了句。 佩斯托娅接过话：“布洛瓦，我收到一些消息，波特先生恐怕短时间不会回王都。 并且……” 犹豫小会，她说：“即使波特先生即使返回，国王的身体也不一定能恢复。” “为什么？”布洛瓦扭头凝视她，“波特先生出发前用传音水晶联系过我，他很明确说了，自己去寻找救治国王的办法。” “波特先生……”佩斯托娅沉吟几秒，“情况很复杂，暂时只知道波特先生被麻烦缠住了，并且在调查国王的某些命令。 当然，这些其实不是最重要的。 根据我的情报，波特先生私下好像……做了些可能触怒教会的事。” “说详细些。” 布洛瓦皱着没催促，她却答非所问：“艾薇儿也有参与。” “什么？！”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艾薇儿也有参与？ 她是莱克夺回荣光的必须，怎么可以在此之前被教会盯上！” “冷静些。” 有些无奈的拍掉他愈加用力的手：“教会还没察觉，只是我观察了艾薇儿几天，她没有中断计划的迹象。” “到底什么计划？” “消灭教会。” “消灭教会？”布洛瓦被气笑了，“艾薇儿？靠她一个人？ 好吧，就算加上波特先生，有可能吗？！” “别冲我发火。”佩斯托娅往后退一步，避开直冲面门的唾沫，“我也不清楚波特先生在想什么， 他应该知道每届教会都是真言术的掌握者。 恩……教皇新旧更迭，那个位置或许会空缺几年，但这届教皇才上任不久。” 布洛瓦此时像是个暴怒的雄狮，眼球几乎瞪出血丝：“就算没有教皇，教会也不是波特先生一个人能推翻的！” “安静。”他的吼叫声在卧室回荡，一直沉默的费莱明，稍微抬起眼皮，“不要打扰国王陛下休息。” 第273章 国王的一盘大棋 费莱明的提醒，让两人想起自己此行目的。 艾薇儿那边的变故确实不可忽视，但国王的计划更重要，毕竟关乎到莱克生死存亡。 往前几步来到床边，布洛瓦低头凝视昏睡的过往：“您对安德烈寄予厚望，很可惜，他辜负了您。” 佩斯托娅也缓缓走来：“愿望很美好，可终究是小孩，太天真了。” 费莱明始终没干预两人交谈，此时却突然开口：“安德烈所做，陛下早有预料。” “和教会勾结也是？”布洛瓦音调抬高。 不知是无法反驳或者不想，他沉默下去。 “王国动荡、城主反叛，这些都没有关系。 只要国王成功，莱克将至少拥有三名神佑，如果我们推测为真，甚至可以获得一位史诗！ 有这股力量，别说复国，重回大陆中心也轻松就能做到。” 说着，布洛瓦再次怒气上涌：“一切的前提是，不要和教会扯上瓜葛！ 可现在呢？！ 他们都在做什么！” 语气里的质问很明显，费莱明却像是没听见，自顾低着脑袋。 如此冷淡的回应，显然激怒了布洛瓦，他浑身涌动起魔力。 佩斯托娅拦在两人中间，阻隔他们视线的同时，说道：“多少年了，暴躁的脾气还是老样子。” “我……” “好了。”她堵住布洛瓦后面要说的话，尝试缓和逐渐绷紧的气氛，“家族调查了几千年，基本确定教会在一般情况下，不会干预外事。” “你也说了是一般情况！” 有她劝说，布洛瓦稍微冷静了点，只是面色仍旧不忿。 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和佩斯托娅的家族，付出了几代人的努力，终于查明教会为何鼓动邻国围剿冰雪帝国。 灾难的源头，就是那本骑士法。 因为它，教会撤离了冰雪帝国境内全部的教堂和人员，同时宣布其撤销禁令。 最终导致繁荣的冰雪帝国一夜之间覆灭，幸存的王室成员，流落到大陆偏僻角落，一个与中心相比，堪称荒芜的不毛之地。 彼时得知此事，国王和两位大公欣喜若狂。 毁掉骑士法，他们就不用担心神明凝视自己，可以放手重振往昔的第一帝国荣光。 佩斯托娅叹口气：“艾薇儿潜力无尽，可目前处于弱小，即使折腾点动静，也不会引起教会动作。 波特先生……他想做什么，你能阻拦吗？” 布洛瓦默然不语，许久才说：“我不明白。 我们祖先都是冰雪王的亲卫骑士，向冰雪王献上自己永恒的忠诚。 作为后代，我们笃守祖训和家族荣耀，世代为复兴冰雪帝国奉献全部。 波特先生的父亲同样践行誓约，为什么到了他……他究竟想做什么？ 消灭教会？ 要是真想找死，我可以帮他。” 想起自己不是对手，布洛瓦补充道：“只要他别还手。” “我还以为，你要和波特先生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佩斯托娅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你觉得我是白痴？和一个巅峰神佑决斗？” “好了。”她摆摆手，示意他别总怒气冲冲的模样，“贾维斯掺和进来应该是个人决定，和教会没有关系。” “有证据吗？” “有的。” 她并没出示证据，但相识多年，布洛瓦深知她从不说没把握的话，便不再多说。 随后，两人打算继续商讨事务。 一边的费莱明忽然抬起头：“你们真的不清楚，波特为什么突然离开王都，而且不和你们联系？” 互相对视一眼，佩斯托娅疑惑问：“叔叔，您知道原因？” 盯着两人一会，他嘴角僵硬扯了扯，沉默下去。 费莱明不说，那就没人可以逼迫他开口，她皱起眉头：“因为我们？ 我们做了什……” 似乎想到了关键，布洛瓦脱口而出：“献祭？” 佩斯托娅愣住：“那不是国王和波特先生一起敲定的吗？ 已经执行很久的计划，波特先生怎么可能为它突生变故？ 难道中间有什么误会？” 她扭头看向布洛瓦：“我记得这是你……” 望着他脸转到一边回避自己，佩斯托娅骤然暴怒：“你欺骗我？！” “佩斯托娅，伱听我解……” “说！”她直接掏出法杖，顶端水晶亮起璀璨蓝芒，“你告诉波特先生和国王都同意献祭，是不是欺骗我！” “教会禁令还没取消，别释放魔法！” 布洛瓦肉眼可见变得紧张，想要过去按下她举起的法杖，却被升起的魔法护罩推开。 他不敢强行破开，那会被教堂的监视水晶判定为“动武”，只好双手抬起在身前虚按，希望她能冷静下来。 “佩斯托娅。”费莱明轻唤了声。 效果显着，她深吸口气，熄灭魔法护罩收回法杖。 “难怪…… 我说为什么近些年一直让我在封禁法阵附近驻守，是担心我联系波特先生，然后戳破你们的阴谋是吗？！” 不知为何，布洛瓦脸上的慌张蓦然消失，转而变成平静：“为了冰雪帝国，可以牺牲一切。 这里面，包括你我，包括国王，也包括波特先生，帝国的子民也不例外。” “你征求过他们的同意吗！” 布洛瓦露出讥讽的笑：“祖先们，有征求过我们的意见吗？” 佩斯托娅浑身的狂暴气势缓缓消弭，握紧的拳头也松开。 “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也一样。” 为争论做出判决，他背着手转身，看着国王：“把王都的子民，和有背叛心思的城主们献祭，积攒的生命能量足够国王苏醒，你我晋升神佑。” 缄默片刻，她问：“城市治理怎么解决？ 你暗中诱导安德烈把全国军团都调来王都，漫长的边境谁来防守？ 禁令即将取消，城主全部死在王都，各地城市会陷入混乱，只要邻国进攻，必然沦陷敌手。” “百年前国王让我们秘密培养职业者，就是为了今天。” 布洛瓦回身：“虽然数量仍有缺口，但应急够用了。 至于敌国侵犯……呵呵，扩张疆域的不是他们，是冰雪帝国。” 见他一脸自信，佩斯托娅想起动身奔赴王都前，两人简短的一次交谈：“你去见了古尔城的城主？” “嗯。”他点点头，“职业者天赋一般，但十分精通战争。” “把军团全部调来王都，也是为了他？” “未来的索尔大陆必将弥漫硝烟和纷争，帝国必须有一支战无不胜的军团，才能掌控广袤领土，而他是最佳的军团长人选。” 布洛瓦透过敞开的卧室大门，遥望夜幕：“等事情结束，我会让他去组建军团，莱克的士兵全在王都，任由他挑选。” 佩斯托娅默然会，转身往屋外走：“我会全力配合。” 有些沉重的背影跨过门槛，布洛瓦高声道：“艾薇儿那边拜托你了。” “知道。” 声音飘来，人已走进黑暗。 他扭身向费莱明微微弯腰行礼：“我先走了。” 费莱明没作声，待他魁梧的身影消失，才慢慢抬头，视线落在国王的脸庞。 “选择屈服么……或许是正确的决断。” 他如死水般平静的眼里泛起茫然，像是迷失在森林里的旅人，徒劳在原地转圈，不清楚该往哪边前进。 ………… 张牧离开酒店一路来到王宫。 防止圣级能洞穿阴影术，自己暴露后城主的身份会牵连米赫等人，他解除了变形术。 这样一来，即使被发现，也只需要死一次逃生就行。 而守卫王宫的圣级，会以为是个胆大的无知小贼试图潜入王宫。 到正门，张牧稍微观察会，抬脚穿过高大木门。 很顺利。 继续往前到达内宫正门，毫不犹豫冲着那扇精铁大门走去。 这次他并未如往常那般丝滑穿过，而是像普通人撞上墙壁，被弹得往后退了几步。 整扇门都是魔法材料打造的？ 张牧惊讶仰望。 宫门并不很高耸，表面是金属质感，异常光滑，甚至能清晰反射出月亮。 阴影术无法穿过含有魔力的固体，即使使用许久多次升级，这个词条依旧没有消失。 张牧琢磨会，往旁边的城墙撞去，结果还是被弹回。 愕然望着面前石块垒砌的城墙，他差点破口大骂，连墙都用的魔法材料？ 生气归生气，问题总还是要解决的。 他蹲身门边，两条胳膊搭在膝盖，等待有人出来，趁门开的时候窜进去。 按他预估，倒霉可能得到明早才会有人进出。 毕竟里面是内宫，国王休息的场所，管理严格很正常。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大约过了半小时，铁门便从中敞开。 一男一女并肩从黑暗里走出。 布洛瓦？ 旁边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佩斯托娅大公。 张牧看清男人面貌后，疑惑他为什么这个点会来王宫。 难道国王真是装病？ 没等他想出头绪，两人一言不发经过他身前，往宫外方向走。 回头瞅了眼缓缓合拢的铁门，张牧决定大公这边以后再说，在铁门闭拢的瞬间，闪身穿过门缝。 进来后，他左右张望。 内宫和外宫的整体结构、房屋布局，相差不太多。 唯独不同的是，前者的守备力量看着很薄弱。 宽阔的主干道一片寂静，两旁不见卫兵站岗，在外宫，可是站满一排卫兵的。 张牧心底好奇，一边四处转悠。 因为不熟悉内宫，到了主干道尽头，沿着长廊左扭右拐一会，他就迷路了。 坐在廊道边的长凳，张牧骂骂咧咧：“这上哪找去，米赫不是说随便转转就能找到？” “找谁？” “一个老登。” 正烦躁的张牧下意识应声，然后才反应过来，谁跟自己说话？ 脑袋往右转，距离自己一个身位的凳面，坐着个仆从打扮的老人。 看他一阵，抬起胳膊扫向身旁木柱，毫无阻碍的穿过。 张牧双手按着膝盖：“圣级？” 摇摇头，老人问：“老登是什么意思？” “在我的家乡，是用来称呼受人尊敬的长辈。” 老人显然不信，淡然眼神盯着他：“你的语气很恶劣，在你的家乡，都是用这种语气问候长辈吗？” “呃……哈哈哈……”张牧摸着后脑勺打哈哈，尝试转移话题，“不是圣级，你怎么看见我的？” 他并没追究不放，顺着话聊：“圣级不能破解阴影术。” “和职业者级别没关系……”张牧眼睛眯起来，“这样的人，我只遇见过一个。” “你去过教会圣山？”老人平缓的声调有了起伏。 站起身，张牧浑身魔力涌动，右手伸进腰间储物袋。 反正不能善了，打一架探探虚实，但这是城内，他不一定敢和我动手。 老人略微仰头，面对他一副要干架的架势，抬起右拳，伸出食指，指着长廊外，压在草坪上的一块景观石。 “神说，你是金。”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脑袋大小的金块，在月光下闪耀着夺目金色。 不动声色把抽到一半的法杖塞回储物袋，张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从容坐回长凳：“老人家怎么称呼？” “费莱明。” 报出名字，他又问：“你去过圣山？” “没去过。” “那为什么见过现任教皇？” “在静谧之森偶然碰见的。” “这样……”他露出困惑神情，“现任教皇走出圣山……是聆听神谕了吗？” 听着他的自语，张牧心里微惊，眼睛微微睁大：“你是上任教皇？！” “不是。”费莱明回过神，再次摇头否定，接着说，“我是五千年前的那任教皇。” 他没说话，老头也合着嘴。 空气有点安静。 许久，张牧先打破凝滞的气氛：“你是说，你活了五千年？” “大概，五千六百二十八年。” 呵，还挺严谨。 张牧嘴角抽抽：“你一个前任教皇，为什么会在莱克王宫穿着一身仆从装？” “我现在就是仆人。” 许是察觉自己解释不够清楚，又补充道：“最后一任冰雪王被我牵连身亡，冰雪帝国也覆灭了。 为了弥补那个傻瓜，我决定把死亡之前的时间，都用来保护他的后代。” “我不能理解。”张牧无比愕然，“有你，莱克需要隐姓埋名藏在这个偏僻角落？” “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 “为什么要隐瞒他们，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费莱明望向长廊外的黑暗：“他们没问过，你问了。” 这话似曾相识，努力回忆会，张牧想起那个年轻的教皇也说过。 他一时语塞，教会的教皇，都是一个德性吗？！ 第274章 最近的地方 张牧心底现在有很多疑惑。 从波特曾透露的只言片语中可以得知，当年冰雪帝国被围剿，背后推动者就是教会。 而掌握真言术的教皇，是教会毫无争议，且拥有完全支配权的主宰。 那么问题就来了。 按照费莱明自述，冰雪帝国的覆灭是受他连累，覆灭冰雪帝国的主谋是教会。 也就是说，费莱明和冰雪帝国属于同一阵营，然后他们与教会是敌对立场？ 依据线索推理出来的结论，让张牧不禁挠头。 逻辑有冲突，先不提教会这个组织为什么要背弃自己的领导者，他们怎么敢的啊？ 真言术啊，一根手指就能摁死他们啊？！ 然而现实是，教会安然存续至今，费莱明这个教皇缩在大陆一角，穿上了仆从装。 思索陷入阻滞，张牧琢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费莱明狼狈逃离大陆中心。 蓦然，他想起索尔大陆有神。 神的意志？ 挠着下巴，张牧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敬神明的举动？” 他没回答，自顾说：“人类在大陆繁衍生息，魔物魔兽是人类最致命的敌人。 虐杀我们，吞吃我们。 后来人类拥有了反抗的力量，职业者。 衍化不知多久，直到今天足以完全压倒魔物魔兽。 这中间最不可缺的，是迷宫里的宝藏，魔力。 而这些都是……人类祈求，神明赐予。” 张牧听完，心里有种既视感，嘀咕道：“听着像……” 费莱明像是面瘫的脸，扯出一抹怪异笑容：“像是人类用木头围起一片地，在圈里放一些羊羔。 羊羔饿的叫唤，人类就丢草料。” “所以……”张牧扭头看着他，语气有点微妙，仿佛询问，又好似笃定，“你希望逃离羊圈。” “是带着所有羊一起逃。 但很明显，我失败了，也害死了他。” 这是费莱明的猜测，张牧如此认为。 尽管听起来很逼真，也符合逻辑，可终究缺乏铁证。 而关键在于，是真的又怎样呢？ 张牧又没办法改变什么。 于是他站起身：“你要是不打算留我，我就先走了？” 费莱明从灰白色的回忆里醒来：“你不是找人吗？” “是，你愿意帮忙？” “你找的应该就是我。” “？” 发呆几秒，张牧从兜里掏出古朴戒指：“他的主人……” “米赫。”费莱明先一步说出名字，“是我让那个小家伙去的静谧之森。” 要找的人找到了，但困惑更多了。 张牧把戒指踹回兜：“你是王室守护人，可以这么理解？” “可以。” “你又引到米赫组建和王室敌对的反抗军，没错吧？” “嗯。” “伱闲得慌，给自己找乐子消磨时间？”他觉得这群人都有点不正常。 “只是……”费莱明迟疑会，“尝试，尝试出一条新的道路。” 张牧没兴趣领略他理想是否伟大，直接道出自己目的：“我想知道，莱克的两个实权大公是不是支持安德烈。 我调查了很多还是一无所获，然后米赫说，你或许能帮上忙。” 费莱明没有丁点掩饰，将之前两个大公的商议和盘托出，末了还透露了一些自己的推测。 听完，张牧起身往外走：“谢了。” “不用。” 一路回到酒店，穿过墙壁进屋，张牧解开阴影术显露身形：“事情大条了。” 正在谈着什么的三人，还没从他的突然出现中回神，就听见代表噩耗的发言，立马一同站起：“怎么了？！” 掏出戒指还给米赫，一边解释：“国王和两个大公，要把整座王都的城民和动了不轨心思的城主，全部献祭。” 消息过于震撼，以致三人呆愣原地。 最终还是索伦先清醒：“三位继承人都出手角逐王位，谁的城主归属为有不轨心思？” “不看跟谁。”张牧回忆费莱明的讲述，“从国王昏迷开始到现在的这段日子，只要有割据和投敌迹象的，都得死。”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多米特茫然问。 自己等人在元帅大人带领下击退拉古军团，是莱克的英雄，怎么也不能被划分到叛逆那边吧？ 元帅大人着急什么？ 张牧闭口不答，皱眉深思。 费莱明告诉他，两个大公很重视艾薇儿的未来，几乎把她当做冰雪复国后，重登第一帝国宝座的希望。 但一切的前提是，艾薇儿展现出足够背负重任的能力。 否则，不排除国王苏醒后，把艾薇儿也划归献祭品，剥夺其血脉里的冰雪传承，留给日后诞下的优秀子嗣。 这件事，两人并未当着费莱明的面说出。 是他知晓王室有此秘法进而做出的推断，而且国王未必实行。 只是张牧不愿意赌。 得知此事，他奇怪费莱明为什么不阻止，转瞬又反应过来，为什么要阻止？ 费莱明是要庇护冰雪王的后代不被外敌伤害，至于后代自相残杀，他不管的。 若真想干涉，在国王决定献祭之初就已经插手了。 其他人靠不住，唯有靠自己。 张牧抬起头，扫视三人：“计划要改动了，我们得想办法让所有城主远离王都。” “把真相揭露不就行了？”米赫说。 “不行。”索伦立即否定，“王都局势紧张，这时候劝他们出城，无论理由多么充分，他们都会认为是陷阱，认为我们在欺骗。 把他们骗出城，然后伏杀。” “那该怎么做？”多米特神情凝重，“不久后教会禁令就要取消，两个圣级的大公将被摘掉枷锁。 现在城主不逃，到那时候就逃不了了。” “得先制定好妥善计划，贸然接触其他城主，只会惊动王室使得他们警觉，给我们增添阻碍。” “停。”张牧出声打断三人，“米赫，留影水晶在城内使用算动武吗？” “不算。”应了句，米赫似乎明白他想做什么，“你想跟踪大公，用留影水晶记录证据？” “对。” “你能顺利潜进王宫，说明圣级也不能看穿你的伪装魔法，想法行得通。 只是……留影水晶开启会散发魔力波动，圣级的感知能力……”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解决。” 说完看了眼窗户。 天色已然放亮，透过玻璃，能看见尖屋顶在浓雾里时隐时现。 已经跟他撕破脸皮，没必要再去开会浪费时间。 想到这，张牧不再犹豫：“索伦，明天你代表我去出席述职会议。 多米特，米赫，你们去一趟城外第一军驻地，带达姆他们乔装平民混进城。” “遵命！” 安排好三人，张牧开启阴影术离开酒店，直奔王宫。 天已经亮了，内宫大门敞开。 顺利进去，随便找了个地一站，过去会，费莱明如预料般出现。 张牧向他询问两位大公所在地。 他想着，对方要么干脆告知，要么不愿意透露。 结果很意外，费莱明表示自己不知道两人在哪。 刚想问“你丫一前任教皇，找不到两个圣级职业者的踪迹？” 但最终并没问出口。 因为张牧想起，抛开真言术，教皇就是个普通人。 如果不动用真言术，他的感知能力甚至不如自己。 无奈，只好转身出宫，自个去找人。 他有想过拜托费莱明用真言术帮自己找人，可人既然一开始就摇头说不知道，这请求估计也不会答应。 在街头盲目转悠会，感觉这样不是事，张牧走到路边，坐在路牙上。 “这么大个王都，去哪找两个人？还是有意隐藏行踪的圣级。” 他烦躁挠头，边思索着他们可能藏身的地方，以及，献祭的方式。 前者想半天无果。 王都是莱克最为繁华的城市，且各功能区域有重叠，边界极其模糊。 可能某个集市里有居民住宅，而居民住宅又涵盖部分商业区。 导致人员混杂，且人口流动频繁。 在这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至于后者。 张牧皱起眉。 费莱明没说献祭是以什么方式进行，如果是构建法阵，那只要毁掉魔力节点就行。 可现在一无所知，想破坏也无从下手。 叹口气，张牧站起来：“在这发呆也没用，四处晃悠碰运气吧。” 走出几步，他左右扫视，嘴里边自语：“能藏哪呢…… 还成天乱跑，要是城主全跑就……全跑了？” 张牧不自觉停住脚，是啊，他们不跑城主逃走？ 正常情况下，城主们不会述职会议期间出城。 但凡事就怕万一啊，万一有人察觉异常，领着大伙跑路怎么办？ 概率再微小，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他们两个和国王谋划数百年，怎么能容忍这种纰漏？ 要知道，如果城主真逃跑，城内他们迫于禁令无法动手阻拦。 出了城，人全杀完也没意义了。 因为献祭需要活祭，人死了计划直接破灭。 活捉回来关押倒是行得通，可他们只有两个人，几百个最低魔导士的城主，根本抓不过来。 所以，他们必然在一个十分接近，乃至贴脸的地方，暗中监视城主。 若城主有异动，两人就能以最快速度做出反应。 “几乎贴着……”张牧扭头，遥望远处，高出周围石屋一大截的酒店。 还有比这更近的？ 他抬脚往酒店冲，一会便到了楼下。 抬头看。 这会正是中午。 冬季暖阳洒在整面外墙，水晶玻璃的窗户，反射着略微刺眼的阳光。 应该就在顶楼。 张牧原地升空，心底回忆着。 没有允许，顶楼是禁止进入的。 虽然在这落脚的都不是小人物，但酒店主人的地位显然更显赫，所以从未有人自恃身份，试图强行闯入。 然而张牧进去过。 那是大概三天的晚上，因好奇上面藏着什么，或者说住了谁，就开着阴影术一探究竟。 结果是很平常。 整个一层就三间屋，屋内也并不奢侈豪华，甚至比其他楼层的房间还要简陋一点。 稍微转了一圈，也没瞧见特殊东西，就离开了。 始料未及的是，原来里面住着两条大鱼。 感叹间，张牧升到和酒店顶楼齐平，往前穿过墙壁，站到了走廊上。 依次检查三房间，两个卧室，一个餐厅。 都不见人。 看样子他们出门去了。 既然找上门，也就不用着急了。 张牧施施然坐到木椅，等待两人回来。 ………… 傍晚。 布洛瓦忙碌一天，回到酒店外面。 他现在不应该被旁人发现，却一副无所谓的站在门前。 古怪的是，经过身前的行人，背后负责看守的卫兵，都像是看不见他一般。 过去半小时，佩斯托娅从石板路远处缓缓走来。 汇合后，两人贴着墙根走到酒店背面。 这有扇门，直通顶层。 推门进去，沿着木梯一路到顶层。 进到卧室，布洛瓦从酒柜里取出两瓶葡萄酒和两只金制高脚杯。 开盖倒满，转身走近佩斯托娅递出一杯：“你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她似乎不太想多说：“一切顺利。” 布洛瓦并没不满她的冷淡态度：“快结束了。” “结束？”佩斯托娅接过高脚杯，杯沿贴着唇瓣，仰头一饮而尽。 抬起胳膊，有些粗鲁的抓着衣袖，擦去沾染在唇角的酒液：“只是开始。” “嗯。”布洛瓦明白她在宣泄怒气，也晓得怒气从何而来。 但事情已经发生，也必须要发生，他又能怎样呢？ 就像昨天他说的那样，祖先把责任丢给他的时候，有问过他是否愿意吗？ 谁知道，布洛瓦儿时的愿望，是成为一个伟大职业者，游历索尔大陆，过着肆意畅快的生活。 而不是像现在，一生都献给一个无聊的复国梦。 最重要的是，这个梦还是别人的。 他曾在懵懂年纪问过尚在人世的祖父，我们为什么要为冰雪奉献全部？ 祖父怀抱着他，坐在星空下的屋顶，仰望数之不尽的繁星，用嘶哑的语调缓缓说着。 像是回答布洛瓦的疑惑，又仿佛在回答自己。 “要问为什么，因为我们的先辈向冰雪王宣誓，奉献自己的一切。” “不可以抛弃誓言吗？” 彼时的祖父并未生气，哈哈大笑，“笃守誓言是骑士的信念”。 “那连信念也丢掉呢？” “人总要坚持点什么。” 最后祖父用意味深远的语气说完这句，就吩咐仆人领布洛瓦回放休息了。 他其实不太听懂，想着明天再问。 可第二天刚起床，父亲便悲痛告知，祖父昨夜去世。 于是这个问题，他再没能问出口，只好自己去找答案了。 “布洛瓦？ 布洛瓦？！ 布洛瓦！” 逐渐抬高的呼喊，把他从回忆中拖了出来，看向面露担忧的佩斯托娅，微微笑道：“我没事，我很好。” 深吸口气，把心底泛起的哀伤抚平，布洛瓦恢复平日里的不苟言笑：“来吧，继续推导血祭发展的节点。” 第275章 买手机 张牧倚着窗边的墙，目视两人品红酒。 当然他不是有偷窥旁人私生活的怪癖，而是在等两人谈起关于献祭的事。 如果能现场打个样，那是最好不过了。 看了一会，他发现两人似乎也有矛盾。 起码，交谈的语气不像朋友之间那般轻松，反而充斥着针锋相对。 当然了，张牧对两人的爱恨情仇并不感兴趣，他只想拿到证据。 掏出手机打开摄像模式，镜头对准两人。 只要他们提起献祭，就逃不脱被拍摄下来。 然而两人不知咋回事，说着说着，布洛瓦忽然沉默，一脸回忆往昔。 见状，张牧保持镜头方向，也神游天外起来。 从来到索尔大陆开始，他心里就有种很古怪的感觉。 明明莱克位处大陆的偏僻角落，折腾出来的动静，和自己地位却丝毫不匹配。 毕竟，哪个小王国敢怀揣人造神佑的野望啊？ 神佑之上是史诗，整个索尔也数不出来多少。 作为史诗之下，神佑是大多人穷极一生都未必能达到的终点，不遇见史诗，基本就是无敌。 至于史诗，这个级别单纯修习是无法企及的。 所以，神佑真的不弱了。 张牧寻思着，有胆量一次性造三个神佑出来，还是莱克王室和其部下，始终没遗忘往日的荣光。 冰雪帝国啊…… 那一定是个无比昌盛的帝国。 身为它的后代，想着复兴是可以理解的。 张牧疑惑的是，自己穿过传送门降落的地点，为什么会是莱克，是卡斯镇。 索尔大陆这般广袤，抛开帝国不谈，王国就已然林立。 自己怎么就偏偏在莱克的卡斯镇呢？ 还凑巧出来就偶遇了波特老师，这位莱克职业者第一人。 很可惜，纵使张牧苦思许久，也得不出答案。 一点相关线索都没，连推测都无从谈起。 抛开此事，他又琢磨另外一个困扰自己的事。 教皇到底是什么玩意？ 乐呵呵在自己工地打灰的年轻教皇，说自己是神明唯一信徒。 只有信徒才能被恩赐真言术。 那王宫里的老教皇又是怎么回事？ 他使用真言术，也不需要承受代价的样子。 还有五千多年前冰雪帝国的覆灭。 如果老教皇的透露皆为真实，他当年似乎意图忤逆神明，且付诸了实际行动。 那就有意思了。 神明为何不收缴老教皇的真言术？ 无所谓，还是做不到？ 若是后者，就意味老教皇当时并未完败，而是…… “布洛瓦！” 佩斯托娅的高喝，不只惊醒布洛瓦，也打断了张牧的神游。 “来吧，继续推导血祭发展的节点。” 他正准备继续深思，听见这话就放弃了。 把视角有些歪的镜头扶正，记录两人开始的工作。 他们拿出张牛皮纸铺在桌面，低头看着，边聊进展。 起身走近，张牧先绕着两人转一圈，来了个360°无死角拍摄，接着给牛皮纸一个镜头。 做完一切，窥听两人交谈。 觉得现场只有他们自己，再加自信实力不可能被人偷听，聊起来自然毫无顾忌。 得益于次，张牧也收获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 首先，血祭法阵已经完成大半。 剩余节点，二十天内足以布置妥当。 然后就是祭品。 像老教皇说的那样，他们打算把所有动过异心的城主，全都作为祭品血祭。 这不是个小数目。 但和晋升三位神佑相比，再惨重的损失也能接受。 他们还聊到了国王。 国王此时昏迷不醒，这点不在他们三的预料之内，算是意外。 而昏迷的原因，和波特有关系。 大半年前的卡斯镇镇门前，海格向他透漏了点隐秘——兽潮是人为引发。 莱克王国近百年时常爆发兽潮，每次都有众多低级职业者前去消灭，结果却是全军覆没。 卡斯镇也爆发了，但除去几个头铁的精灵，一个隶属王国的低级职业者都没看见。 两者唯一区别就在于，一个波特在场，一个不在。 这说明，幕后黑手能掌握他的行踪。 波特不傻。 稍微思索，便想到兽潮恐怕和国王脱不开关系。 因为在莱克，只有国王清楚他具体去哪了。 其余人比如艾薇儿，都只晓得大致方向。 后来事情，还是那句话，波特不傻，不会仅凭海格一面之词，就杀回王都和国王当面对质。 他选择去莱克历年爆发兽潮的地方，进行详细调查。 国王了解他性格，明白自己所谋一旦败露，双方怕是得不死不休。 于是一边派出圣级的布洛瓦，奔赴各地清理证据，一边暂停血祭。 然后就导致了自己昏迷。 国王一直在吸收血祭来的生命力修习。 虽然低级职业者的生命力不多，但长年累月之下，已然临近突破。 这个关键时刻，血祭被迫中断，失去了生命力来源，他不仅无法维持自身实力，反而在逐渐倒退。 任由恶化半年，即使他吸干所有城主的生命力，大概都不够晋升神佑了。 何况届时波特很可能回王都阻拦。 迫于无奈，他使用王室秘法将自己魔核封印，顺带也封印了体内持续逃逸的生命力。 在自封前，他和某人达成一笔交易。 某人帮他将波特牵制在莱克境外一年，事成后，国王把一枚顶级光属性水晶作为报酬，赠予他。 这个某人的身份，布洛瓦也不知道。 可从对方贪图光属性水晶推测，无疑是教会中人。 而引诱波特的饵，让张牧一时默然。 那是一瓶药剂。 毫无疑问的珍贵，但相比莱克王国此时的波涛，也算不得什么。 可波特还是去了，且是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当即飞奔而去。 因为那瓶药剂，是号称可破解世间一切诅咒的传奇药剂——神之怜悯。 波特曾帮张牧检查过身体，做出的判断，便是他身中罕见诅咒。 此行目的，不言而喻。 张牧举着手机，不停移动来转换拍摄角度的步伐，顿在原地。 他想，老师应该隐约察觉了阴谋。 仍旧是那句话，波特不傻。 我刚收个身中必死诅咒的爱徒，你就出来一个能破解一切诅咒的药剂，而且远在万里之外。 硬说是巧合，那简直把人当傻子。 如此，波特依然去了。 理由么，很简单，药剂是真的。 想要钓大鱼，不拿点份量足够的鱼饵出来怎么行？ 因而双方等于在打明牌。 我知道你钓我，你知道我知道你钓我。 既然这般，就各凭本事喽，看是我连饵带杆全给你拖走，还是你大鱼进网兜。 “哈——” 张牧感觉心里有点重，吐出口气。 扩军，扩充第一军。 如果老师遭遇不测，你们也都别活了。 注意力挪回眼前，两人嘴巴还在开合，讲起楼下几层的城主们。 听完，张牧发现自己有一点猜错了。 他们并不担心城主逃跑。 这次负责封锁酒店的是狮鹫军团，直属国王。 国王沉睡前，把第一指挥权交给了布洛瓦。 他的信心，就来源于此。 狮鹫军团，压根不止对外宣称的五百人，而是五千人，并配备了正宗狮鹫为坐骑，而非没有翅膀的残次品。 莱克几千年的积攒，继承冰雪帝国的丰厚遗产，大都砸在这支军团了。 酒店外约莫有五十人，其余骑兵，大都在王都四个城门待命。 有人私自外出，他们只需拖延，等布洛瓦赶到就能活捉。 后面，两人直到分别回屋休息前，都没在聊起有价值的话题。 张牧收起手机，回到米赫房间。 屋里只有后索伦坐在床边，翻阅二王子给的情报。 解除阴影术露出身形，他走到桌边倒杯水一饮而尽：“翻到有用的东西没？” 摇摇头，他问：“城主大人，您那边呢？” “铁证拿到了，献祭的方式也查清楚了。” “能破坏吗？” “行不通。”张牧转身坐在木椅，“血祭法阵的节点都在城内，还安排了士兵看守。 要毁就得解决士兵，但一动士兵，教会就来了。” “那……只能想办法揭露真相？” “嗯，而且不能分散，得所有城主一起出逃。” “为什么？” “狮鹫军团守着城门，零星几个人，出去就得被逮。 只有一块冲，人多了才能让他们抓不过来。” 索伦了然的点头：“我们现在只要取得城主们的信任就行了。” “原本是这样的……” 张牧不禁头疼的揉脑袋。 狮鹫军团守门，分批逃铁定死路一条，只能大伙有组织的一同行动。 问题就在这了。 几百个城主不属于同阵营，互相还是敌对关系。 怎么才能把消息在同一时间传达给所有城主？ 要知道，楼顶可有两个人盯着呢。 众人慢慢聚集，无异于告诉两人，我们要搞事了。 苦思会，张牧忽然眼前一亮：“有了！” “什么有了？”索伦茫然问。 “有办……” “元帅大人！”多米特和米赫一前一后走进屋。 “您猜……” “等会。”张牧抬手打断，“达姆他们安全进城了？” “是的。” “安置在哪？” “蔷薇旅馆。” 不远，和这就隔两条街。 去了件事，张牧觉着肩膀稍微轻点：“你刚准备说什么？” 多米特断掉的思绪重新连接，语气震惊说：“您猜我们遇见谁了？” “谁？” “在古尔给您做工的工人！” 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张牧拧紧眉：“年轻男人，总是笑呵呵的？” 米赫愣了愣：“伱怎么知道？” “他在哪？” “也在蔷……呃。” 坐在木椅的身影蓦然消失，徒留疑惑对视的三人，不明白那人为何让他如此激动。 这边张牧开启阴影术直接从阳台冲出，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到达蔷薇旅馆。 没问多米特众人门号，张牧便一个个找。 好在旅馆规模一般，房间不多，很快就在一间屋子里，看见躺在床上的年轻教皇。 他好像挺疲倦，睡得格外香甜。 张牧上前，粗暴的单手揪住胸前衣领把人拖起来，咆哮道：“你为什么在这？！” 从睡梦中惊醒，年轻教皇睡醒惺忪，透着点迷茫：“你是谁？” “我问！”张牧另一只手也揪上去，死命摇晃他，“你为什么在这！” 吼叫险些震破耳膜，他终于清醒，抓住胸前双手：“城主先生，停，停一停，我快晕倒了！” 见他都翻眼白了，张牧才松手：“别他妈废话，说！” 手掌顺着胸口，感觉气喘匀了点，他才说：“城主先生，我告诉过您，都是为了神谕。” 神谕…… 张牧脸色阴沉得可怕：“神谕指向谁？” “额……”年轻教皇尴尬挠头，“暂时只知道在王都。” “你一个多月前才告诉我是古尔。” “后来变了。” 变了…… 尽管听到年轻教皇来到王都的第一秒，他就猜到结果，可真当成为事实，还是让他心脏压了块大石。 最初张牧有所怀疑，所谓的神谕和自己，或者身边人有没有关系。 只是作为当事人的年轻教皇也了解不深，就暂时搁置一旁。 然而自己带着索伦等人到了王都，他也跟着过来，毫无疑问证实了怀疑。 神谕里的“他”，就在自己身边，也不排除就是自己的可能。 握紧拳头，张牧问：“找到他之后呢？” “带回教会圣山。” “再然后？” “神谕没说。” 他双拳捏的骨节炸响，大有当场给他一拳的架势。 年轻教皇不自觉往后退：“城主先生，您冷静点，这不是我的命令。” 确实。 他也就是个跑腿的，莫说有真言术张牧锤不过他，就算锤死他，后面还会有人捧着神谕到来。 沉默许久，张牧拳头松开：“听着。 我不管你是什么尊贵教皇，什么索尔大陆唯一信徒……敢伤害我的人，你会死。” “呃……城主先生…… 如果是这样，最后您必然与神明为敌，我劝您……还是不要……的……好。” 被张牧森然的眼神盯着，他声音逐渐微弱。 盯了一会，张牧转身离开：“我很忙，没功夫和你纠缠，你老实待在酒店。” 年轻教皇贵为索尔大陆仅有的传奇，被一个魔导士言语威胁却丝毫不见生气，笑呵呵说： “我没打算出旅馆，反正……” 说到一半止住，他好奇问：“您要忙什么？” “买手机。” 手机？ 年轻教皇望着背影穿过墙壁消失，困惑自语：“手机是什么？” 第276章 给城主们开开眼 艾薇儿今天难得出行宫逛街。 自从获悉张牧死讯，选择铤而走险修习秘法后，她就很少出宫了。 即使偶尔出门，也是有要紧事，匆匆掠过街道赶赴目的地。 许是预感到一切都将要结束。 今早天刚放亮，她就换好一套平民服饰，把自己不含一丝杂色的冰蓝长发盘起来，同脸庞一块用纱巾裹严实。 随后在莫拉惊讶眼神里吩咐她，自己要去王都街头游玩。 稍微准备，两人便走出宫门。 莫拉发现，自家的公主殿下说是逛街，其实并没有要买什么的意图。 她就沿着街边店铺门前的石板路，缓缓往前。 目光不在店内的商品，而是看着身前的空气，仿佛只是感到烦闷，想出来散散心。 身为艾薇儿的首席女仆，莫拉认为自己有必要排解主人的烦恼。 “殿下，要去尝尝玛丽家的点心吗？” “你想去?”艾薇儿依然往前走，背对她回道。 尽管主人视线不在自己，莫拉还是摇摇头表示否定：“出发前殿下没用餐，我担心……” 艾薇儿脚步顿住，转过身来，莫拉反应慢了点，险些撞上去。 依靠骑士职业者的强大身体控制能力，在即将结实撞在一起的瞬间，莫拉成功刹住。 “呃，殿下怎么了？”她个子不算矮，可在贴脸的情况下面对高挑的艾薇儿，也只能仰着头问。 “你有心事？”艾薇儿双手的手背叉着腰，微微蹲身至视线与她平齐，“一路都在走神。” 她想摇头。 但还没动作，艾薇儿被纱巾遮盖的眉毛挑了挑：“没走神？那担心我饿肚子？” 听到这，莫拉才恍然，职业者几天不进食都能安然无恙，一顿早饭漏掉算什么事？ 她此时才惊觉，自己似乎的确精神恍惚了半天。 艾薇儿叹口气，直起腰：“还在记挂艾吉城主？” “有点。” “我去找过他，只是他不在酒店。” “我指的不是这个……”莫拉犹疑着说，“您那天很激动……” 尽管艾薇儿回来并没告知去酒店的具体经过，但在莫拉看来，能让公主殿下失态，除了张牧，也不可能有别的事情了。 然而张牧确实已经殒命了。 莫拉不觉得有人能在城内动武后，可以逃脱教会的追杀。 当时她向公主殿下透露艾吉城主和张牧有些相似，也不过是怀疑两人或许认识。 但艾薇儿的表现，让她觉着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 犹豫一阵，她想着既然公主殿下不愿说，就先放一边吧。 转而问：“那您今天出来……又想起张牧先生了吗？” 提起这个名字，莫拉并没像是禁忌般，有太多小心。 刚开始，她是有点害怕会引起艾薇儿伤感，时间久了后她察觉，自己主人并不脆弱。 艾薇儿莫名的低笑几声：“可能吧。” “想起张牧先生什么了？” “恩……在想我们如果重逢，他会对我说什么。” “学姐，好久不见。” “咦？”艾薇儿有些惊讶，“你怎么猜到的？” 莫拉强忍翻白眼的冲动：“殿下，您每次都是这样念叨的。” 说着，她露出思念神态：“学弟要是再见到我，我想他一定会笑着说，学姐，好……唉哟！” 艾薇儿揪住她一边的耳朵，莫拉胡乱挥着胳膊叫痛：“不敢了殿下，莫拉不敢了！” 只是开玩笑，她没太用力，寻思差不多了，就松开了手。 不知是假装还是真疼，莫拉揉着耳朵，委屈巴巴说：“逗殿下开心的风险越来越高了。” 话刚说完，艾薇儿已经转身，向前面路口走：“跟上。” “喔。” “你……什……在这？！” 两人经过一间旅馆门前，忽然听见楼上传来怒喝。 隔着墙，距离又不算近，再加她们注意力不在上面，因而没听清楚说的什么。 艾薇儿皱着眉，感觉声音和张牧很像，但转瞬自嘲的笑了笑。 应该是太想念学弟，听错了。 一个死去半年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她放缓的脚步重新提速，和跟在身后的莫拉逐渐走远。 ………… “那是……学姐？” 张牧警告教皇一番，直接穿过墙壁来到旅馆外的半空，准备寻个无人角落开传送门，余光却瞥见一抹熟悉身影拐进右边街道。 下意识想要追过去确认，但立即又熄灭了心思。 是又怎样？ 现在不是坦白身份的时候，何况自己很忙。 张牧不再耽搁功夫，摸进不远处的小巷，唤出传送门回到蓝星。 一出来，他直奔位于旧晋山的车间，心底边完善计划的细节。 关于如何解决在不惊动两个大公的前提下，一次性通知所有城主的难题，他想到的办法就是手机。 作为现代社会中，集成了大量功能的电子设备，达到上述条件简直不要太轻松。 之后还可以继续用手机互相交流，并且旁人毫无所觉。 当然，因为索尔大陆没有修建信号基站的缘故，怎样使断网的手机能够发送短信，自然就成了问题。 但问题不大。 录音相对于实时通讯虽说繁琐很多，可条件有限，也只能将就一下。 把要说的话用手机录制，然后派索伦挨个送去，隔天再收回城主们录好语音的手机，同样能隐瞒大公的视线。 毕竟，就算两个大公把手机里里外外检查遍，也不可能找到常识里用于传递情报的魔力水晶，或者纸条。 也不必担心他们胡乱点击屏幕，运气爆棚的播放出录音——手机有锁屏密码。 由十个数字随机搭配组成的六位数密码，这要是能被两位大公碰运气按出来，那张牧认栽。 思索间，他赶到了厂房。 把计划前后梳理一遍，确定没有纰漏，掏出手机联系帮自己买工厂的中介。 虽说几百部手机找华国或者嘤国筹集起来很方便，可还要寻个恰当合理的借口。 太麻烦了。 而且手机又不是敏感物品，不如花钱来的方便。 中介不仅业务范围广阔，同时深谙兵贵神速的道理，你动作慢点，竞争对手就会抢了你的生意。 接到电话后的半小时，他开着货车拉来一箱子手机。 张牧爽快结账，随后花了一下午把所有手机设置完成，起身踏进传送门。 第277章 谁是赢家 酒店套房。 客厅中央的木桌上放着个纸箱，里面整齐叠放着几百部手机。 索伦三人围在桌边，手里都握着部手机打量。 许久，多米特举起手机，看向一边背倚墙，低头思索着什么的张牧：“元帅大人，这是？” “手机。” 索伦把研究不明白的薄铁块放回纸箱：“我翻阅过教会恩赐录，书里没有叫手机的东西。” “迷宫里偶然得到的。” 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张牧站直身，走向三人：“索伦，等会你去给每位城主送一部。” “是。”应了句，他疑惑问，“城主大人，它有什么用？” 多米特和米赫同时投来好奇目光。 见状，张牧寻思费白天话解释，不如直接演示来的快。 从多米特手里拿过手机，按亮屏幕，手指在上面划拉轻戳两下，然后把屏幕转向三人。 “这是……布洛瓦大公？”索伦惊讶看着手机屏里的两个人。 米赫也眯起眼凝视：“旁边的……毫无疑问，就是佩斯托娅大公了？” “是的。” 他们沉默下来，专注观看视频。 视频时长只有几分钟，全是张牧剪辑掉无关对话后的关键内容。 他还花不少时间，把视频复制到每部手机里。 看完，多米特精神振奋：“有这个手……手机，来自各地的城主绝不会怀疑真相是编造的！” 米赫倒是对其本身更在意一些。 脑袋往前伸出，鼻尖几乎贴上屏幕才停：“没有传出魔力波动，不是魔法道具。 它是怎么……怎么记录动起来的画面的？” “以后有空我再给你解释。”张牧说着，边调动魔力一次按亮纸箱里的所有手机，调出视频，“送到城主手里，告诉他们点一下这个播放键就行。” 他指着手机屏中心的半透明三角形，索伦看了眼点头示意清楚，接着问： “把它交给城主们……不会有问题吗？” 毕竟住在酒店的几百位城主可不是一条心，他们之中大半都是安德烈的人。 只要有一个人泄露给安德烈，都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比如，安德烈以污蔑王室与两位大公声誉的罪名，带领卫兵强行逮捕众人。 他们不反抗，进了大牢那就是案板上的肉。 反抗，贾维斯也不用等到月底和张牧决斗了，直接以“违背教会禁令”的名义，用魔法把他们当场轰成渣。 张牧微微一笑：“拿去就是。” 自家城主大人笑容自信，索伦不再多说，搬起纸箱去发手机。 他刚出门，张牧立刻吩咐米赫：“你去酒店大门盯着，看有几个人出门了。” 米赫点点头，却站在原地不动，一秒后，身影缓缓消散。 “啧，疾行术还真是好用。” 多米特挠挠头：“元帅大人，您想学习，米赫先生不会拒绝的。” “不是给耽误了么，等空下来吧。” 从古尔出发不久，张牧打算听完索伦讲述的情报，就让米赫口述疾行术。 结果先是遇见挖坑把自己埋在路下面，伺机扒车的帕琳娜。 刚把她安顿好，紧跟又被布洛瓦堵上。 之后一路到达王都，途中一直和他待在一个车厢。 最后整整一个半月的路程，张牧愣是没抽出学疾行术的时间。 屋里两人没在闲聊，坐在桌边静等。 过去半小时，索伦抱着空纸箱回来，并表示话全部带到。 又过半小时，米赫握着法杖出现在客厅，讲述自己观察的情况。 索伦发完手机后的十分钟，陆陆续续一共有五个城主离开酒店。 按照规定，述职会议期间城主是禁止出去的，但安德烈有令，他的人可以无视，卫兵也就放行了。 听完，索伦说：“城主大人，最多两个小时安德烈殿下就会前来，您预备的应对方法是？” 张牧不答反问：“酒店到安德烈行宫要多久？” “一小时。” 要是用飞的，最多十来分钟就能到，可王都禁飞，他们只能像普通人那样用走的。 “行，我知道了。”张牧起身进卧室，“等晚上所有城主来开会吧。”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搞不清他在打什么哑谜，又问不出来，只好跟在身后。 ………… 王宫，安德烈行宫。 莫拉落后艾薇儿一个身为，在长廊缓步往前。 目视前方，余光瞥着公主殿下优雅的背影，她心底嘀咕着，逛街居然逛了整整一天。 昨天清晨出宫，直到深夜街头无人，她们也才转遍王都大部分区域。 莫拉想着，公主殿下大约该回了。 谁曾想，即使街边店铺全关门熄灯，艾薇儿却像是第一天认识这座待了二十多年的城市，仍旧兴致勃勃的穿梭在大街小巷。 直至天明。 王都太大了，艾薇儿终究没走遍王都的每个角落。 当凌晨街道出现稀疏行人，她肩膀有些失望的垮下来，转身往王宫方向去。 等回到王宫，莫拉惊讶发现艾薇儿不是回自己那，而是来到安德烈行宫。 似乎很早前就约定好了，卫兵并未走流程的拦人、通报，然后在放行，他像是雕塑，一动不动的任由两人进去。 等推开安德烈书房，看见坐在书桌后的安德烈，和坐在侧边的二王子殿下，莫拉证实了之前的猜测。 他们确实约定好了。 “王都的清晨怎样？”安德烈放下写着什么的鹅毛笔，看向跨过房门的两人。 “想知道，自己去看。”艾薇儿坐在彼亚欧身旁，“人到齐了，你叫我们来，有什么要说的？” 安德烈抬起眼皮，对站在她背后的莫拉命令：“退下。” 莫拉毫无反应，自顾伫立。 “莫拉，先回去吧。” “遵命。” 双马尾女仆倒退出屋的同时带上门。 脚步声逐渐微弱，安德烈缓缓开口：“很忠诚的部下。” “别废话了，我很忙。”艾薇儿语气透着不耐烦。 彼亚欧适时出声：“王兄，你突然邀请我们过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对两位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妹妹，他还是有点宽容的。 没纠结两人充满隔阂的态度，安德烈开门见山：“教会禁令即将取消，你们有了解？” 两人沉默，他点点头：“冰雪帝国覆灭的祸根，也不用我强调了？” 身为王室子嗣，冰雪帝国如何崩塌是必修课，艾薇儿自然不例外。 她按着身边矮桌，手掌暴躁的弥漫出冰雾，矮桌转瞬被冰层严实包裹：“我说过，别废话了。” 彼亚欧担忧的看着她，秘法的负面影响又严重了。 安德烈耸了耸肩：“如你所愿。” 在心底酝酿一会，他说道：“我向贾维斯主教确认过，那本骑士法不再是禁忌，莱克……不，冰雪，冰雪帝国未来可以随心所欲扩充狮鹫军团。”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彼亚欧感到困惑。 “王室只剩我们了，而帝国的复兴只靠我一个人不够，我希望……” 不等他话说完，艾薇儿果断起身往屋外走：“你的虚伪真是让人作呕。” 彼亚欧也没犹豫，紧跟她身后，一起离开。 两人身影消失在房门，安德烈叹口气：“这是身为哥哥最后的怜悯。” 呵，难道伱们还指望波特回来？ 他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虚伪？ 论起虚伪，我可比父王差太远了。 波特被他欺骗了，两位大公也被玩弄鼓掌，父王，您可真是…… 回忆贾维斯透露给自己的内幕，纵使安德烈也不禁心底打颤。 波特远赴他乡，离不开布洛瓦的出力，而布洛瓦自然是受国王指使。 最初得知波特会被围歼在异国，安德烈是很难理解的。 毕竟他是莱克目前唯一的神佑，且距离史诗也并不遥远了。 国王有什么理由折断自己的臂膀呢？布洛瓦又为什么赞成？ 后来贾维斯和他联系上，他才晓得，那都是国王亲手策划的阴谋。 布洛瓦赞成的原因很简单，他被骗了。 国王告诉他的是，把波特牵制在异国一段时间，等人回来，一切已成定局。 实际上，国王压根不打算让人活着回到王都。 而他愿意自损力量，当然是因为有足够的回报。 那个教会的某人，答应帮他成为史诗。 如果是外人听了，肯定觉得不解，相比较某人可能失信的承诺，波特这个实打实的巅峰神佑，不是更可靠吗？ 但安德烈太清楚自己那位父王了。 他是一位，合格的王。 王，只信任自己。 纵使波特忠心效命王室一生，王也不会彻底信赖他。 所以才有了血祭，才有了那笔肮脏的交易。 安德烈从灰白的回忆画面中醒来，深深出口气：“您雄才伟略，却忘记，索尔大陆有神。 神抛弃了您。” “呵呵……血祭……真是残酷啊……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幻想：“进来。” 一名为卫兵走进：“殿下，有几位城主请求面见您。” 这时候？ 正是述职会议期间，虽然自己给了他们出行权限，但想来没有重要事情，他们也不可能随意使用。 安德烈问：“有说什么事吗？” 卫兵快速复述城主们的话。 听完，他一拳锤在书桌：“哈哈哈……本以为得等到禁解除才能惩罚你，没想到……哈哈哈，蠢货！” 兴奋从书桌侧面绕过，大步往屋外走：“备车！” “遵命！” ………… 王宫主干道。 艾薇儿和彼亚欧站在路边墙脚。 “王妹，你的秘法……” “我自己清楚。” “好吧。”见她不想说，彼亚欧换了个话题，“你觉得王兄他……是认真的吗？” “有什么意义？”艾薇儿遥望正门顶上飘扬的旗帜，“就算他现在是真人，等帝国稳固，一样不会放过我们。” “的确。” 稍稍默然，彼亚欧又问：“昨天你在王都逛了一夜？” 目光挪向他，艾薇儿奇怪道：“你什么时候喜欢关心这些了？” “王妹你，不是爱四处乱转的性子。” 她低头不语，自顾想着什么。 二王子则洞悉了所有：“因为你的那位学弟？” 自己王妹出门一趟回来后，嘴里总挂着一个叫“张牧”的人。 对于能俘获艾薇儿芳心的男人，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于是二王子私下找莫拉了解。 并不是需要隐瞒的事情，莫拉也就爽快告知他。 波特先生新收的学生。 彼亚欧很是惊叹，毕竟波特很早就向外界表明，自己不再收学生。 这个张牧能让其给自己设立的规矩，天赋毋庸置疑。 因而即使两人未见面，他就已经充满期待，想见识到底是位什么样的天才。 可只过去月余，一个噩耗从远方传来。 张牧因违反教会禁令，被当地主教审判了。 从那天起，艾薇儿的精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人深居行宫很少露面。 之后的举动，也愈显疯狂。 彼亚欧无力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逐渐变得冷漠。 因而他晓得昨夜艾薇儿逛了一夜的街后，立刻就猜出，该是因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张牧。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 面对他的疑惑，艾薇儿很坦诚：“那一天很快就要来了。 等死去后，我或许能见到学弟？ 我想向他介绍王都，这座我出生、生活了一辈子的城市。 可当我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时候，发现我自己也不太熟悉这座城市，所以，我先认识，再告诉他。” 彼亚欧低着头：“他会很开心的听你讲述王都。” “是吧？”艾薇儿眼神里透着憧憬，仿佛看见学弟微笑听自己倾诉的那幕。 许久，她扭头看着彼亚欧：“你呢，你又为什么放弃逃生，把机会给了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城主？” 愣了愣，他笑起来：“艾吉城主有才能，即使我不能成为王，也希望他可以为莱克效力。 那样……未来的动荡里，我们的子民起码能少遭受一些苦难。 算……算是王室子嗣的我，最后为子民做的一点贡献了。” “他或许……” 远处一阵急促马蹄声传来，两人一同看去。 “那是……安德烈的马车，他这么着急去哪？”彼亚欧踮起脚，张望着车厢顶上飘扬的旗帜。 第278章 他在诽谤您啊，安德烈殿下! 酒店。 张牧的身影缓缓在客厅中央浮现，索伦三人顿时围拢过来。 “元帅大人，安德烈来了吗？” “他的耐心，比我想象中要更差点。”张牧摆摆手让他们散开，“准备准备吧，迎接我们的安德烈殿下。 另外……” 说着，他掏出手机，点开刚才在安德烈书房录制的视频：“我有了点意外发现。” 三人闻言，赶紧又围上来，脑袋凑一块看着手机屏幕。 很快视频播放完。 索伦有些惊讶：“大王子知道血祭？” “很明显了。”把手机踹回兜，张牧说，“这一群人都有自己算盘。 国王和两个大公想通过血祭晋升神佑，安德烈企图黄雀在后，至于二王子和三殿下…… 他们对此似乎一无所知，还寻思着怎么在王位争夺战力击败安德烈。” “城主大人，如果我们支持二王子，那得把消息告知他。” “我们谁都不支持。” 张牧坐到木桌边，端起离开前泡的茶水：“我们自己玩自己的。” 三人对视一眼，米赫问：“要怎样做？” “用二王子的名义争取所有城主站到我们这边，等禁令取消，集中力量摧毁血祭法阵，把二王子推上王座。。” “争取所有城主……有希望吗？”多米特迟疑说道。 “把安德烈的谋划透露给所有城主，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死心塌地的追随。” “那样，大多数城主应该会选择逃回自己的城市。” “放心。”张牧把见底的茶杯放回桌，“他们不傻。 现在不拼一下，禁令一旦解除，他们的下场是被两位大公和苏醒的国王，像逮老鼠一样挨个逮回王都，然后送进血祭法阵成为祭品。” 要是只有血祭法阵，张牧还没多少把握，但有意外拍摄的视频，佐证安德烈也想把他们当做祭品，那基本就稳了。 “呃……”多米特挠着头，“就算计划顺利进行，国王醒来对面就有三个圣级了，安德烈有贾维斯支持，等同四个，我们……一个都没。” 米赫摇头：“他们两方都图谋血祭法阵，不可能合作。” “米赫先生是说，让他们先争起来？”索伦揣着手，琢磨小会又道，“教堂神像有真言术，可以瞬杀一个神佑。 而且贾维斯在教堂附近战斗有状态魔法加持，一人对敌剩下的两个，不敢说稳赢，僵持肯定能做到。 嗯……两方实力差距细微，行得通。” 一边的张牧拍拍手，待众人视线被吸引过来，说道：“先不用纠结这些，我有安排。 多米特。” “元帅大人。”他身体站直。 “乔佛瑞的新武器有进展了，明天你去“世界”，从第一军士兵里面挑一批精锐加紧练习，研究适配战术。 对了，大体方向是针对耽单个顶尖职业者的斩首。” “遵命！” “索伦你就负责城主们的联络，保持交流畅通，米赫跟后面搭手。” “遵命！” “至于我么……”张牧站起身，“我先把血祭法阵的魔力节点位置摸清楚，然……” “砰砰——” 房门被用力拍响，他乐呵呵走向玄关：“来的挺快。” 拉开门，屋外站着一名卫兵：“艾吉城主，安德烈殿下召见，请立即前往一楼大厅。” “索伦，跟着。” “是。” 瞥了眼走来的索伦，卫兵并没阻拦，在前领着两人来到一楼大厅。 大厅这会很空旷。 家具摆件，甚至接待柜台都被办到角落，堆放在一块。只有中间留了张兽皮沙发，安德烈懒洋洋坐在上面。 报信的五位城主一字排开站在后面。 张牧悠然站到他对面，背着手。 “殿下召见我有什么事？” 看了眼四周，听见动静，其他城主正陆续赶来查探情况，他笑说：“不急，再等等。” 很快，大厅被城主们塞严实，安德烈才发起质问：“艾吉城主，王室有亏待您吗？” “还行。” “那您为什么要污蔑王室呢？” 没兜圈子，直接了当的发难。 张牧一脸震惊：“殿下为何污我清白？” 还想抵赖？ 嘴角微微扬起，安德烈向身后招了招手，一名城主挺胸开口：“艾吉城主萌受王室恩泽却保藏祸心，竟诋毁王室在王都布置血祭法阵，意欲献祭我等各地城主。” 说完，他酝酿几秒，朗声道：“该判决其绞刑！” 话音落下，周围的城主们表各异。 若有所思的，恍然大悟的，这些是归属安德烈的城主。 还有焦急的，担忧的，以及责怪的，他们是二王子和三殿下的城主。 后者中，有人忍不住走出人群：“殿下，艾吉城主不久前挫败了拉古国的袭击，守护了王国的边疆，忠诚无需……” “退下。”安德烈眼神冰冷。 又一位城主站出来声援：“殿下，您不应该贸然……” “贸然？”安德烈冷笑几声，手掌伸向背后，“拿来。” 刚才讲话的城主，立刻从法袍袖口里掏出泛着金属光泽的方铁块，恭敬的放在掌心。 “用变身魔法假扮王国的两位大公，言语间更是污蔑国王谋害各地城主，这就是证据。” 两位辩驳的城主目瞪口呆，想不到安德烈居然如此无耻，连王子的脸面都抛弃了，当众混淆是非扭曲事实。 他们有心反驳，转瞬又惊觉局势已经挽回。 原因很简单。 安德烈只要提出质疑，势必得调查事件，而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期间他都有正当理由拘押艾吉城主。 人被他带去自己地盘，还能活着回来？ 两人深深叹口气，不再多说，转身退回人群。 其中一人经过张牧时，低声道：“艾吉城主，太冒失了，行动前应该和我们商量一下。” 张牧笑眯眯拍了拍他肩膀，他脸色迷惑。 就凭前些天冲撞安德烈的举动，艾吉城主死之前恐怕还得遭受残酷折磨，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退进人群，他好奇看向大厅中央。 张牧往前几步，瞥了眼安德烈手里的手机：“殿下，我从未找人假扮两位大公。” “还想狡辩么，顽抗毫无意义，”安德烈眼神透着嘲弄，“雷希特，放影像。” 之前说话的城主绕到他身前，先行骑士礼，随后食指戳了下漆黑的屏幕。 没动静。 围观的城主们见状，纷纷交头接耳，奇怪怎么回事。 安德烈皱起眉，向他投去质询目光。 “殿下，我要拿起它。” “嗯。” 获得允许，他忙拿来手机快速戳屏幕。 然而努力许久，漆黑的屏幕就是不见反应。 安德烈眼里的阴沉愈发浓郁。 雷希特额头渗出冷汗，双手在手机上四处摸捏，不时曲起手指敲两下。 就在他紧张的眼前发黑时，右手无意中按到了侧边一个按钮，屏幕终于亮起。 “启动了，启动了殿下！” “放影像。” “遵命！” 兴奋的再次伸出手指戳，但噩梦又来了。 手指都快戳断了，那副海边沙滩的画面就是不动。 见鬼！ 明明点一下影像就动了，到底怎么了？！ 张牧老神在在掏着耳朵：“好了没？” 安德烈眼皮跳动不止，低沉问：“好了吗？” “它……”雷希特咽口唾沫，“好像损坏……对，一定是损坏了！” 快步到沙发背后，把剩余四个城主的手机全要来，依次尝试。 这时，四周归属安德烈的城主们，已经预见到等会要发生什么。 那家伙肯定会向自己索要手机。 机灵点的，无声退出大厅，愚钝些的，被前者拉走。 他们心里有数，血祭法阵怕是假不得了。 那位艾吉城主既然通知所有人，肯定有应对办法。 而这群城主既不想现在就和安德烈撕破脸，又希望保住张牧的性命，离开现场是最佳方案。 至于二王子阵营的城主，则安稳伫立。 他们和安德烈早就站到对立面了，自然无所顾忌。 果然，雷希特试过四部手机，仍然没调出来影像后，随机将视线挪向在场城主。 “快，把魔法道具交出来！” 许是慌了神的缘故，他第一个找上的，正是刚刚反驳安德烈的城主。 这位城主微微一笑：“什么魔法道具？ 雷希特先生尽管说，只要在下有，决不吝啬。” “别跟我装糊涂！”他脸色狰狞，“艾吉每个人都给了，交出来！” “艾吉城主，从未给过我魔法道具。”他扫视周围，“各位都可以作证。” 城主们当即应和。 “不错，艾吉城主根本没给过我什么魔法道具。” “我也没收到，你呢？”说话这人扭头问。 “一样。” 最开始被问的城主，笑道：“雷希特先生您瞧，大家都没有。” 有人双手环抱，揶揄道：“那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雷希特先生说每个人都有？” “我懂了。”张牧神情恍然的接过话，“一定是雷希特暗地对王室不满，所以找人冒充大公诽谤王室。 接着给每个人房间塞一件魔法道具，意图把罪名栽赃给我们。 只是他在执行过程中似乎有所纰漏，或者各位城主足够警惕，导致他没有成功把魔法道具偷摸放进我们的房间。” “你在胡说！”雷希特暴怒指着他，“我有什么理由……” “还敢抵赖？！” 张牧猛的跃起，脚踩沙发背顶借力，另一只脚有意无意踹在安德烈鼻梁，随后借助俯冲之势，一拳攮中雷希特右眼眶。 “各位城主，为王室尽忠，就在此刻！” 骑在倒地的雷希特身上，张牧一边挥拳招呼，一边提醒众人。 高阶魔法师职业者，只有释放魔法和调动魔力战斗才算动武，单纯肉搏只能说打闹。 城主们回忆起这条往日被自己忽视的教会规定。 回过神，所有魔法师全都高呼“胆敢诽谤王室”，从沙发侧面绕到五个城主近前，撸起袖子就拳打脚踢。 有人嫌弃拳头的威力欠佳，干脆把手里魔杖当棍棒用，双手握着底端抡起来敲。 要知道，作为高阶职业者，他们从不吝投资自己的武器。 那一个个的魔杖，全都是精钢材质，五个尝试反抗，但被人数远超己方的众人打翻在地的城主，惨叫声可真是闻者落泪！ 这边站在原地的骑士职业的城主们，眼巴巴看着众人痛殴过瘾，手直痒痒却只能憋着，平生头一次悔恨年少时没选魔法师。 一群高贵的魔法师此时像是村头农夫，毫无仪态的扭打一团，安德烈呆滞几分钟才清醒，高声喝止： “都住手！” 城主们下意识停住，抬头看向左脸印着一个脚印的安德烈。 骑着雷希特的张牧，拳头却挥得更起劲了：“雷希特诽谤王室就是在诽谤殿下，他在诽谤您啊，安德烈殿下！” 大伙听见，双眼一亮：“竟敢诽谤安德烈殿下！” 骂完继续抡法杖。 “停下！” 安德烈的暴喝声在大厅回荡，众城主觉着不能太过分了，全都收起法杖站到散开，唯独张牧仍旧在锤人。 他阴翳着脸：“艾吉城主，该去参加述职会议了。” “我不去。” 拳头攥紧，他深呼吸缓和暴躁：“雷希特他们得去。” “喔，也是。” 张牧放开鼻青脸肿的雷希特，拍怕屁股起来：“殿下，我看还是判他绞刑吧，这种胆大妄为……咦，您怎么了？” 看见他右脸上的脚印，张牧一脸震惊：“居然有人偷袭殿下？！ 谁？谁干的?” 环视四周，众人都仰头看天，就差吹口哨证明自己无辜，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脚踹向雷希特。 雷希特以为围殴结束了，正满脸委屈的爬起身爬到一半，措不及防又被踹翻。 连番受辱，他爆发了。 几乎是跳起来，他掏出法杖就要跟张牧拼命。 已经消停的城主见了心中大喜，赶紧把刚收起来的法杖拿出来。 这可是他要动手的！ 后面抱头挨揍的四个城主，忙从后面抱住雷希特四肢：“冷静点，他们人多！” “够了！”眼看众城主又要上千围殴，安德烈怒喝一声。 待所有人都安静，他冷着脸向大门走去：“收拾好去述职会议。” 张牧望着互相搀扶跑向楼梯，逃回自己房间的五个城主，甩了下衣袖，也抬脚回屋。 “艾吉城主，请稍等。” 声音透着沁人心肺的凉意他脚步顿住，慢慢回过身，遥望立在门外的冰蓝身影：“公主殿下，贵安。” 第279章 什么叛国，这叫清君侧 艾薇儿驻足门外，艾吉城主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 遥望着大厅中央，面露恭敬笑容的中年男人，她心底火焰逐渐熄灭。 如果真的是学弟，怎么可能不和我相认呢…… 她明白自己应该又认错人了，只是有点不甘心。 沉默一会，轻声问：“艾吉城主。” “在。” “那个。”她指着地面，在之前混乱中被踩碎的手机，“它是魔法道具吗？或者叫工具？” “工具？”艾吉茫然自语一句，然后笑说，“公主殿下，我没听说过工具。 另外，它是雷希特先生的东西，想要知道具体名称，您得问他。” “感谢你的回答。” “为公主殿下效劳，是我的荣幸。”一边说着，他一边再次行礼。 艾薇儿点头回应，转身走出大门，在石板路对面等待的彼亚欧看见人，立刻跑过来。 “你忽然进去做什么？虽然王兄驱散了守备的卫兵，但他很可能还在附近。 要是被他看见，肯定会以擅自接触城主的名头治你罪的。” “有点……没什么，抱歉。”嘴里回着话，她双眼却失神看地。 不会是学弟的，他没理由冒充古尔城城主。 何况，即使他的伪装魔法能骗过来自各地的城主，也不可能逃脱教会的眼睛，尤其是艾吉城主来王都的第一天就去了一趟教会。 这边彼亚欧见她恍惚模样，奇怪问：“在想什么？有意外发现？” 被惊醒，艾薇儿勉强笑了笑：“不，我……我们回王宫吧。” “等会，刚刚丹尼尔松派副手给我递了张纸条。” “说了什么？” 领着她钻进不远处一条小巷，左右张望几眼确定周边无人，才压低声把血祭法阵的事讲述一遍。 听完，艾薇儿并未露出他预想的震惊表情，只是嘴角僵硬扯了扯。 “符合我对他们的认知。” 彼亚欧愣住几秒，回过神惊愕道：“在你心目中，父王是这样残忍吗?” 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她主动停止了话题，往巷口走去： “血祭法阵就拜托你处理了。” “你呢？” “我有更要紧的事。” 冰蓝身影到了巷口，左拐消失。 站在原地的彼亚欧，对她说的“要紧事”有所猜测。 王室的传承魔法塔。 按照正常情况发展，两人必须击败安德烈，登上王位后才能进入魔法塔。 可艾薇儿身体状况的恶化速度远超出预期，恐怕撑不到宣布王位继承人的那天。 安德烈无需出手，只要放任不管，她就会死于秘法的副作用。 然而现在事情有了转机。 国王和两位大公野心勃勃，想要通过血祭法阵晋升神佑，而安德烈意欲抢夺。 很显然，双方的矛盾尖锐到不可调和，必然得在王都爆发一场决战。 到时候王都一片混乱，艾薇儿可以趁机溜进魔法塔，接收来自冰雪的传承。 彼亚欧理清了脉络。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牵扯两方的精力，让他们无暇顾及艾薇儿。 想到这，他不再原地发呆，快步往自己宅院赶去。 ………… “两个人都走了。”米赫推门进屋，向坐在客厅木桌边的张牧复命。 “聊了什么？” “没有提起你。” 米赫看似答非所问，张牧抬头撇了他一眼：“自己猜到就算了，别四处乱说。” “遵命。” 说完，他扫视一圈：“他们两呢？” “反正多米特呆在酒店也没事做，我送他进世界练兵去了。 索伦他……” “城主大人。”索伦怀抱纸箱，屁股顶开屋门倒退着进来，“全在这了。” “我让他去把城主的手机都拿回来了。” 补完说到一半的话，张牧从物品栏里取出笔记本电脑放在桌面，用数据线连接手机。 随后，在两人好奇宝宝般的围观中，将安德烈自语的视频，复制到每一部手机里。 因为手机数量众多，这个过程足足耗费两小时。 做好一切，张牧站起身：“天黑城主开会回酒店了，给他们送去。” “城主都在酒店。” “嗯？今天不用开会？” “只有被您殴打的五位城主去了王宫，其他城主，全部称病请假了。” “呦呵，一个个的，胆子都肥了啊。”张牧坐回木椅，乐呵呵道，“他们不怕被安德烈惦记？” 索伦将散乱满桌的手机往纸箱里放，边回：“各位城主原来打算去述职会议的，但我按照您的吩咐， 回收手机途中顺便提一嘴德烈的计划后，他们似乎就没了去会议的心思了。” “知道主子要自己命，有才怪了。 嗯……既然他们都在，现在就送。” “是。” 索伦抱起装满手机的纸箱走出屋。 张牧收起笔记本电脑，看向米赫：“你猜等会谁先来？二王子的城主，还是安德烈的？” 他捋两把胡子：“距离我们房间最近的。” “哈哈哈……有道理！” 不出米赫预料。 约摸过去一分钟，住在隔壁的城主就拍响了他们的屋门。 米赫开的门。 这位城主紧紧攥着手机，一进来就慌忙问：“是真的？！” “视……影像没看了？” “看了。” “那还问什么？” 他一时语塞，支吾半天才说：“只是……我只是不敢相信，王室居然要献祭所有城主。” “不是所有，是有叛乱动向的城主。” “可，那不就是所有吗？” 这回还张牧发愣了：“伱们都干了啥？” 他尴尬的搓着手：“大家……大家都私自扩充过军团。” 事实确实如他所说，但不是全部城主都想自立。 彼时国王重病消息传出，有不轨之心的城主开始扩招士兵。 而剩下的比较冤枉，他们纯粹为自保，或是为王国平叛的用意，也紧随起手招兵买马。 照理说，后者只要如实上报便可。 问题在于，国王会不会信。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张牧嘴角直抽：“你们还真是人才，招那么多普通士兵有什么用？” 此刻，他也不直呼其名了：“我们听到传闻，艾吉城主在古尔利用全是普通人类的军团，重挫了拉古大军。 其中包括大量低阶职业者，以及五名高阶职业者。 有您做出的表率在前，我们反思自己往常或许过于轻视普通人类军团了，所以就……” 张牧人傻了。 他妈都是群什么奇葩？ 你们不去现场复盘，光招士兵能顶用？懂什么是军团，什么是战…… 心里骂到一半，他忽然反应过来，这帮城主对战争一窍不通才正常。 莱克与邻国接壤的边境，都在两位大公境内。 其余都是诸如静谧之森，有天然屏障的地方，压根不会爆发大战。 这种情况，莱克已经持续千年，也就是说，他们有上千年没打过仗了。 再加个个都是高阶职业者，屠普通人类军团如屠狗，更不屑学习领兵作战。 种种条件堆叠，能干出如此荒唐的举动，不足为奇。 叹口气，张牧把话题拉回正轨：“说正事，影像你看了，无论国王和安德烈谁赢，我们都……” “艾吉城主！”忽然有人唐突闯进屋，发出似曾相识的提问，“是真的吗？！” 张牧估摸后面还有人来，便止住话头：“人到齐再说吧。” 果然，随着索伦把手机派发到更多人手中，陆续有城主冲进屋，然后上来就是一句“是真的吗”？！ 张牧开始还说，“去那边站着，等人齐”。 后来烦了，来人就随便往客厅某处一指，“站那等着”。 大约十分钟后，不久前的奇景成功复现。 整个套房全被城主挤满，卫生间都没落下。 之后赶到的城主挤不进来，就干脆堵在门口，直至塞满走廊。 张牧坐在客厅木桌边，尽管已经人贴人，围城一圈的城主还是以他为中心，愣是让开一片空地。 “艾吉城主，您的副手说魔法道具已经派完了。”某个城主递话。 “他人怎么不进……”看见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房门，张牧停住嘴，掏出手机看下时间。 “上午十点多了，布洛瓦大概中午回，行，我们速战速决。” 手机塞回储物袋，他开门见山道：“事情各位应该都清楚了？” 城主们脑瓜直点。 “那我也不兜圈子了。 现在的关键点是，无论国王和安德烈谁赢，都不影响我们的祭品结局。” 有人按捺不住：“艾吉城主，您既然召集我们，一定有……” “听我说完。”打断他，张牧接着讲，“根据我了解的情报，能献祭数百高阶职业者的法阵，所需材料决不常见。 因而我们只要打破坏布置在王都的血祭法阵，就能暂时解决危机。” “然后呢，我们趁机逃回城市？” 前面挺身声援张牧的城主，在人群中冷笑一声：“逃？ 国王苏醒，再加两位大公和贾维斯，一共四个圣级，还有五千狮鹫军团纠缠，你逃得了吗？ 记住，是真正的狮鹫，不是那些只能靠四只腿在地面跑的劣质品。” 以为获得生机而躁动的众人沉默下来。 是啊，当前贾维斯和国王一方是站在对立面，但祭品全跑了，他们肯定先合作把人抓回来，再决出胜者。 否则连奖品都没了，还打什么？闲得无聊打架找乐子吗？ 见氛围低沉，大伙都一脸沮丧，张牧笑了起来：“慌什么，不还有我吗？” “艾吉城主，您有什么妥当的办法？！” “把要我们性命的恶徒全干掉就行了。” 他们眼里透出的期待瞬间凝固。 “抱歉艾吉城主，不是我质疑您，抛开狮鹫军团，单是四个圣级……” “四个圣级确实很恐怖，但并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张牧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第一，贾维斯对血祭法阵毫无兴趣，他是因为支持安德烈才掺和。 所以只要安德烈死了，他也就没有找我们麻烦的理由了。 第二，各位城主不要轻视自己。 你们联合起来，和一个圣级周旋一段时间，做不到吗？” 听见这话，他们立即挺起胸膛：“当然！” “既然如此，就照我的计划执行。”他在脑海组织语言几秒，缓缓说道，“四个圣级不是同一阵营，而是一对三。 血祭法阵开启当天，国王至少得派一个圣级牵制贾维斯，这样，还剩两个。 你们去拖住其中一个，等我解决最后一个和你们汇合围歼掉他，再一起去找贾维斯和他的对手。” 话音落下，众城主默然不语。 许久，有人犹疑道：“艾吉城主……我记得您是魔导师？” “嗯，怎么了？” “我也是魔导师，但感知不到您的魔力波动，您晋升圣级了？” 张牧摇头。 说话的人呆愣片刻：“……您说自己干掉一个圣级？” “不相信？” “您应该问……我们为什么相信……”这人五官皱成一团，充分展现了心中的纠结。 “你们如果觉得我在吹嘘，那大家就散了吧。” 张牧重新坐在木椅：“我会继续自己的计划，你们可以尝试自救。” 众人面露为难的互相对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人群有话声响起：“我信任艾吉城主。” 在场所有目光全都集中过去，张牧也不例外。 说话那人，大家都不陌生，正是在几个小时前，在一楼大厅反驳安德烈的城主。 他回以众人微笑，重复自己刚刚的话：“我信任艾吉城主。” “原因呢？”提问的不是别人，是饶有兴趣的张牧。 “影像里面，两位大公有提起您，他们对您寄予厚望，希望在法阵结束后，由您统领王国军团。 所以，您完全可以坐视我们成为祭品，而不是尝试挽救局势。” 城主们发呆一阵，目光都挪向张牧，不语的凝视着。 终于，有人轻声自语：“是的，艾吉城主不被划为祭品，他安静待在一边就行。” 刚才质疑那人走出人群，右手贴在左胸，微微弯腰：“请接受我的歉意。” 倒也没这么无私。 张牧按下心里的古怪感觉，摆摆手：“大家都没意见，那就按我说的办？” 众人齐声：“谨遵艾吉城主指令。” “行，布洛瓦快回了，大家都回自己屋。” 他们纷纷扭头准备离开，突然有人迟疑着说：“我想起来……艾吉城主，我们做的事，是不是叛国？” 旁边有人怒骂：“国王都要我们的命了，你还在乎……” 张牧呵呵笑道：“唉~什么叛国，这叫清君侧。” 第280章 血祭法阵完成，帷幕拉开 丹尼尔松是最先投靠二王子的城主，也是他在安德烈质问张牧时挺身而出。 从张牧那离开回到房间不久，同他一起声援的城主就敲开门进来。 “杰罗德，你怎么来了。” 杰罗德穿过客厅到阳台，抬手拉开紧闭的窗帘，阳光顿时驱散屋里的昏暗。 昨晚这些，他回头看向坐在客厅沙发的丹尼尔松：“没什么，只是心里有点不安，所以来找你聊会。” “哈哈哈……这可不像是你。” 两人幼年是邻居，一同长大，一同成为职业者，又一同晋升魔导师和天骑士。 在索尔大陆，没人比他们更互相了解对方了。 杰罗德并不在意挚友的揶揄，大咧咧坐到他身边：“你觉得艾吉城主的计划可行吗？” “现在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而且就像我说的，艾吉城主插手完全是出于大义，否则他缩在角落等事情结束就行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怀疑艾吉城主，而是担心其他城主，他们…… 万一在围攻圣级途中有人怯战逃跑，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杰罗德。”丹尼尔松靠着沙发，表情惬意，“你想太多了。” 他明白自己的挚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忧。 在索尔大陆，背叛出卖都是常态。 杰罗德忧虑的是，几百位城主里面，难保不会有人抱着让别的城主拖住圣级，然后自己逃之夭夭。 但此次情况不同。 王室坚决要他们命，不反抗就是等死。 莱克出国道路全在两位大公领地，他们的城主可没来王都，全在城市内驻守，自然的，逃亡邻国也成了奢望。 这点所有城主都清楚，并且他们不会抱有侥幸心理，想着也许自己运气爆表，能逃脱追捕。 至于丹尼尔松为什么如此笃定，原因很简单。 这种蠢货，压根不可能成为高阶职业者。 任职城主的硬性条件之一，是职业级别最低达到高阶，也就是魔导士或大骑士。 而能爬到这个高度的，谁不是下迷宫历经过无数次生死。 在索尔大陆，可以鄙夷职业者品性卑劣，可以嘲讽职业者道德败坏，也可以咒骂职业者冷血无情。 但不能因此误认为职业者胆小如鼠，也不要轻视职业者的勇气、果决。 当他们明确眼前只有一条生路的时候，会豁出一切前进。 做不到的，全在到达高阶之前，就已经死在大陆上的某个无人角落了。 丹尼尔松拍拍沉默的杰罗德肩膀：“你厌恶充满肮脏的职业者，很少接触他们，所以对他们了解太片面了。 一个人是坏蛋，并不妨碍他有胆量。” “呵呵，倒也是，没胆量连坏蛋都做不了。” “哈哈哈……”丹尼尔松笑得浑身抖起来，“你还是爱说奇怪的笑话。” 杰罗德性格比较沉闷，没跟着他一起笑，说了句“我先回去了”，便起身出屋。 ………… “咋样，都安静了？”房间里，张牧看着索伦问。 “是的。” “那行吧，还剩半个多月，伱们也注意休息养精蓄税。 嗯……开战前一天，米赫你送索伦出城。” 索伦清楚自己是普通人，职业者之间的战斗起不到作用，利落的点头应下。 安排好他们，张牧回到自己屋。 刚推开门，就看见莉亚穿着连衣裙睡衣，张开胳膊蹦蹦跳跳跑过来。 张牧笑眯眯蹲身把她抱在怀里，起身望向从卧室走出的帕琳娜：“半个月后，你和索伦……” “张牧先生。”帕琳娜罕见的打断他，“请放心，和索伦先生出城后，我会照顾好莉亚的。” “嗯。” 莉亚环着张牧脖颈，眨着眼问：“张牧哥哥，你要去做很危险的事吗？” 没回答问题，他轻抚猫娘的小脑瓜，语气透着歉意：“在巴拉城的时候答应过给你安定的生活，很抱歉，我没做到。” “现在就很好噢。”莉亚的两只猫耳弹了弹，忽然问道，“张牧哥哥，莉亚的幸运石有带着吗？” 幸运石？ 楞了会，张牧想起幸运石是她送自己的水晶，手伸进衣领口，从怀里掏出项链的吊坠：“在呢。” “可以还给莉亚吗?” 张牧疑惑的皱起眉，不动莉亚突然要这块水晶做什么。 “你要它干嘛？” “莉亚可以用幸运石为张牧哥哥祈愿呐。” “祈祷神明保佑我？” “恩！” 保佑敌人?那索尔大陆的神还挺大方。 张牧笑容古怪，摘下项链给她戴好：“半个月后跟着帕琳娜姐姐出城，在我找你之前，不要回来。” 莉亚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但没多问，只是睁着明亮的眼睛凝视他。 许久，小猫娘用脑壳磨蹭他的下巴：“莉亚会乖乖的。” “行。”把她放下地，张牧扭身出门，“最近几天我很忙，吃饭不用等我。” “砰——” 莉亚看着紧闭的屋门，攥紧了水晶吊坠。 ………… 时值黄昏。 王宫会议厅。 几百个座位，只有五个鼻青脸肿的城主坐着。 他们不知考虑到什么，都没治疗自己的皮外伤。 安德烈坐在主位，扫了眼空旷大厅：“散会。” 说完，不等五位城主回话，便从侧门离开会议厅，吩咐自己的管家备马车，上车后匆匆赶往教会。 腰背挺直在车厢里的软凳上端坐，安德烈双眼微合，心底奇怪为什么今天只有五个城主来参会。 血祭法阵的缘故？ 安德烈清楚，尽管自己表明血祭法阵是杜撰，但城主们不是白痴。 血祭法阵究竟是否确有其事，他们看完影像，心里比谁都门清。 可非说城主们因此远离自己，乃至不惧得罪他，又似乎不太能说过去。 魔法道具播放的影像，安德烈也看了。 全程都只有两个大公，交谈的内容不仅没暴露他，反而佐证他对此事一无所知。 照理说，眼前能和王室三个圣级较量的，只有身后站着贾维斯的他，城主们应该更加坚定支持才对，不然唯一的生路都没了。 苦思半天，直到马车停在教会门前的石梯下，他也没弄懂，究竟问题出在哪。 “殿下，我们到了。”管家拉开门。 收回思绪，安德烈弯腰走出车厢：“先回吧，明早再来接我。” “遵命！” 马车哒哒远去，安德烈平复下心情，沿着石梯进门，在穹顶教堂找到贾维斯。 穿过两边木椅中间的的过道，他站到贾维斯背后，仰望高耸的无脸神像。 “贾维斯先生，事情出了点变故。” 听见这话，他并未表现出慌张，很平静的转过身：“具体经过。” “血祭法阵暴露了，我失去了城主们的信任。” “赫赫……”贾维斯笑声嘶哑，有点讥讽的说，“信任？殿下觉得，有吗？” “我希望可以谈正事。” “好吧，那么殿下，是谁干的？” “古尔城的城主，艾吉。” “古尔城？”贾维斯回忆一会，恍然道，“镇守静谧之森的城市？” “是的。” “真是缺乏存在感的城市。”咕哝一句，他接着道，“城主们有逃离王都的迹象吗？” “暂时没有。 有狮鹫军团在，他们应该清楚自己逃不掉。” “狮鹫军团的指挥权在两位大公手里，城主当然不会畏惧你。” “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何况他们也不可能坐视城主逃窜。” 贾维斯总是偏题，安德烈有些不耐烦：“主教先生，我们当前要确保的是血祭法阵成功开启，并在之后的争夺中打败父王和两位大公，拿到生命能量。” “父王？呃，哈哈哈——”贾维斯笑得像个疯子，“父王……哈哈……父王？ 您都要干掉他了，居然还叫父王？” 安德烈心中早已暴躁涌动，此刻被贴脸嘲讽却没愤怒，而是疑惑的上下打量仰天狂笑的贾维斯。 他不对劲。 大约十天前，安德烈就隐约察觉贾维斯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 在一旁仔细观察后，又发现人只是有点亢奋，言语时也很顺畅。 于是安德烈就没多想，寻思或许是聆听了神谕导致的。 然而几天不见，这会再看，整个人的理智仿佛接近崩溃。 贾维斯最终死不死，疯不疯，安德烈是不在乎的。 但现在不行，还得靠他对付国王和两位大公。 若只有自己，安德烈有什么依仗和三个圣级对决？ 他思索后决定，暂时还是别刺激贾维斯了。 “主教先生，我回王宫了，您注意身体。” “什么？你想说，我有病吗？” “不，我的意思是，您要为之后同三个圣级的战斗做好准备。” “哈哈哈——”贾维斯双手高举，脸上露出迷醉，“我可是神明的信徒，被神明眷顾，我……” 安德烈不想听他胡言乱语了，直接转身走出教堂。 这个蠢货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咬着牙，他快步来到大门外左右四顾寻自己的马车，转瞬想起自己命令管家先回，只好满脸晦气的徒步往王宫方向去。 此时，他心里的烦躁简直无法言喻。 血祭法阵开启的前一天再来教会看看，要是他还这幅疯子模样……蠢货！ ………… 酒店顶楼。 布洛瓦和佩斯托娅并肩走进房间。 “禁令解除还有十九天，来得及吗？”佩斯托娅掏出王都的地形俯视图，平摊在桌面。 “很轻松。”布洛瓦照例从酒柜取出红酒喝水晶杯，“所有魔力节点布置完成，我们就去唤醒国王。” 两人在自己领地内，也策划过几次血祭法阵，收集了一些生命能量。 不算太多，但补充国王的魔力，使其短暂醒来还是够的。 佩斯托娅接过水晶杯：“楼下的城主都还安分吧？” “狮鹫军团的士兵汇报，他们已经得知血祭法阵了。” “什么？！”佩斯托娅举杯仰头刚要抿一口酒液，又立即放了下来，“谁泄密的？！” “不止如此，他们还清楚，是我们两个人在筹备。” 嘴巴惊愕的长大，佩斯托娅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知道我们在王都布置血祭法阵的人只有国王，连波特先生都被隐瞒，他们从哪……” “别紧张。”布洛瓦笑着，抬手在身前虚按几下，“你问的这些，我也很好奇。 依据卫兵的汇报，城主们得到消息后，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恩……有五个人去向安德烈告密，但也不是怀疑有人造谣，而是表忠心罢了。” 佩斯托娅看他从容，不解问：“秘密被揭开，你好像一点不担忧？” “担忧什么？ 他们知道又能怎样？逃得了吗？” 被这么一提醒，佩斯托娅回过神。 是啊，他们能往哪逃？ 国王把王国和邻国接壤的边境线，都放在他们两人的境内，还赏赐特权，两位大公自治，所属城主无需赴王都述职。 全部种种看似不相干的点，核心目的其实都是防备城主四散逃窜。 想到这一层，她也放松下来：“王都的四扇城主都有狮鹫军团驻守，他们确实无路可逃。 就是……暴露我们的家伙，会不会对计划造成阻碍？” “他要有这个能力，就不会只是通知城主了。” 布洛瓦把见底的水晶杯放在桌面：“国王筹谋千年，各种意外都有预想，估计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国王的力量在警戒。 我们不用管他，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闻言，佩斯托娅也不再多说，注意力重新挪回王都的地形俯视图，查看还有哪些地方的魔力节点空置。 布洛瓦也走来帮忙。 很快，两人明确后续各自要去处理的魔力节点，收起地图，分别赶往王都某地。 之后十多天，王都蓦然安静下来。 安德烈不再来刁难城主，每天去会议厅，和五个城主大眼瞪小眼的枯坐一天。 二王子倒是秘密潜进酒店，想找张牧询问什么，但人不在酒店，他扑了个空。 来都来了，索性他找到丹尼尔松，在他那了解到张牧的计划。 自顾思索会，二王子说了句“按他的办”，然后独自离去。 至于两位大公，他们专注忙碌自己的工作，努力十多天后，终于把所有魔力节点布置完成。 接下来，他们只要等禁令解除，就能如愿开启血祭法阵了。 当然，正在等待的，不止他们。 第281章 解除禁令的，不是我 又是一天清晨。 朝阳初升，金黄阳光驱散笼罩天空的黑暗，洒遍王都。 有耕地的家庭，男主人如循环了无数遍的往日一样，早早起床，拎起农具和自己的半大孩子匆匆赶往郊外。 居住在郊外的农妇同样起大早，挎着竹篮三五结伴，一边絮叨村庄里谁家的琐碎，一边去王都赶早集。 他们在城门相遇，一方进，一方出。 进来的面露兴奋，期待着等会和商贩畅快大杀一场，出去的满眼喜悦，憧憬着过去一夜的小麦更加丰茂。 双方交错而过，共同营造出城门前的繁华景象。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的。 但今天有稍许不同。 他们还是在门前错身，却不见欢快。 所有人，包括看守城门的卫兵在内，都是脸色沉重，仿佛有天大的灾难即将来临。 导致如此的原因有二。 一是所有生活在王都的莱克子明发现，周围忽然抵达了大批军团。 很多，多到比他们一辈子见过的人还要多。 军团并未开进王都，而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各自挑一块地安营扎寨。 仅仅有军团来，众人可能紧张，可还不至于惶恐。 真正的关键，在于二。 负责管理王都教会的主教贾维斯，数天前公开宣布，不日后，人类聚集地禁止动武的禁令会被取消。 消息一出，反应最剧烈的不是平民，恰恰相反，是无论强弱的所有职业者。 为什么是他们，理由也不复杂——恐惧。 职业者早已习惯了城内的安全。 不管在迷宫野外招惹了怎样的大人物，只要进了城，自己的生命就能得到保障。 并且城内可以毫无顾虑的交易宝物，不用担心别人依仗实力强抢。 而那些凌驾冒险团之上的魔法家族，为什么也害怕呢？ 他们该是食物链顶端才对。 其实也是一样的缘故，担忧被抢。 势力孱弱的魔法家族，怕被强横的魔法家族抢。 强盛的魔法家族呢，担心被弱于自己不多的魔法家族联手瓜分。 这帮职业者聚集在教堂外，联名请求教会收回决定，甚至往圣山寄去书信。 圣山收到消息，也是一脸懵逼——我们没下命令啊？ 于是连忙动用长距离传送法阵，派人赶到王都教会质问贾维斯。 使者到达时，教堂外的职业者很振奋，纷纷让开一条宽阔过道，恭送其走进教堂。 然而半小时后，使者却沉着脸出来，一言不发的穿过人群，径直返回圣山。 大伙都呆滞了。 现场寂静许久，终于有人回过神。 他们明白了，事实已经无法扭转，当前最要紧的是为“不日后”提前做准备。 人群蓦然四散。 在一旁看热闹的张牧见众人散了，也就拍拍屁股回酒店了。 没去自己屋，他进到米赫房间。 环顾一圈不见人，两人不知去忙什么了。 张牧也没干等，索性去“世界”看下多米特和乔佛瑞进展如何。 打开光门走进，先到研究室。 乔佛瑞还是老样子，站在桌前，低头看着什么。 无声走到他背后，张牧脑袋往前探，瞅见桌面摊着张魔导狙击枪的设计图。 拍下他肩膀打招呼。 已然习惯城主大人神出鬼没，乔佛瑞没被吓到，转过身问候。 摆摆手示意不用虚礼，然后询问魔导狙击枪的最新款研发成功没。 乔佛瑞给了他一个好消息。 第二代已经投入生产，经过军工厂工人夜以继日的不懈努力，制造的狙击枪足够武装一支小队，初步形成战斗力。 而二代魔导狙击枪作为目前最先进的型号，本身却点歪了技能树，并不是全面发展的。 按照张牧“不顾一切追求极致杀伤”的要求，乔佛瑞舍弃了魔导武器本该具备的大部分功能。 比如防御法阵、动能击发模块、索敌功能、隐蔽能力，乃至续航。 如此大的牺牲，换来的自然是恐怖威力。 狙击枪几乎被掏空的内部空间，塞进一颗同等体积的蓄能水晶。 为追究极致杀伤，乔佛瑞对发射方式做出了改进。 由间断发射，改成一次性爆发。 样品出来后，乔佛瑞亲自测试，一枪下去足以毙命高级魔法师。 威力喜人，缺点同样明显，只能打一枪。 打完后，枪械材质因承受不住过于庞大的魔力，轻则炸膛，重则整个枪身爆成碎片，使用者可能会被波及。 当然，只是这样，在接下来的战斗还是不起作用。 毕竟要面对的是圣级。 所以乔佛瑞借鉴了法阵的本质，将一支特种小队的七个人的枪械，按照攻击法阵的魔力节点分别制造成不同样式，然后组成枪阵。 按他预估，七人成功组阵的一枪，能够给圣级带去一点……麻烦。 听完，张牧并未不满。 两个月做到这般程度，已经是乔佛瑞天才了。 一个圣级的修习时间多久？ 答案是不可估算。 因为大多职业者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圣级。 七个普通人拿上七杆狙击枪就能让圣级侧目，很可以了。 看完这边，张牧扭头去了第一军士兵训练的地方。 纯白无边的空间里，第一军士兵围成一圈，观看多米特带领七名士兵正在熟悉枪阵。 方法很简单。 组阵，解除，再组再解，无限循环。 枯燥乏味的无尽练习，只求把结组阵的时间，缩短哪怕零点一秒。 张牧没现身打扰，在暗中看了会，打开光门回到房间。 一出来，就看见索伦和米赫并肩推门进屋。 “城主大人。”见他人在，索伦问道，“城主们的围攻计划已经商议妥善了。” 由于索尔大陆的特殊情况，高阶职业者很少有多人配合作战的经验。 何况这次是几百人组队围殴一人，若不大致协商好，战斗时很可能发生痛击队友的失误。 那笑话就大了。 而为了防备国王和安德烈察觉他们的动向，张牧嘱咐大伙用手机联络。 不想泄露手机的解锁方法，就让索伦负责游走各城主之间，帮忙传递手机。 张牧走到阳台，脑袋探出窗户，俯视街道上奔走的职业者。 “禁令快取消了，米赫今晚送索伦他们三个人出城。” “遵命。”应下命令，米赫疑惑道，“我联系了几个在别国的朋友，他们也听见了贾维斯的宣布。 贾维斯很强没错，但应该做不到把声音传进每一个人耳边吧？” 一边的索伦补充道：“看守酒店的卫兵撤走后，我抽空去了教会，教会的正式教徒哪怕就在贾维斯身边也听不见， 但信奉神明的信徒却能很清楚的听到。” 回过头，张牧扫视两人：“有话直说。” “神明应当存在。”两人一同开口。 “意思我在找死？”张牧笑道。 索伦性格板正，遵循尊卑的他只是低头不语。 米赫没有这层顾忌：“差不多。” “找死就找死吧，你们怕吗？” 两人默然，眼神却是无惧。 张牧看清楚了：“那不就行喽。”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叠纸交给米赫：“血祭法阵的魔力节点我都找出来了，这些是地图。 到时候米赫你不要参与围攻，去带领第一军破坏魔力节点。” 把地图塞进法袍的宽大袖口，疑惑问：“带兵的话，多米特比我更合适吧？” “他有别的事。”张牧开启阴影术身影消失原地，最后一刻说道，“去忙吧。” 穿过墙壁来到酒店外的半空，他径直往王宫方向飞。 路上也没闲着，心底琢磨贾维斯的“不日后”，到底是几天。 啧，麻烦，也不说个准信。 想不出结果，张牧暂时放下，一路到了王宫。 从敞开的正门进到主道，左右张望会辨认出方向，大步来到艾薇儿行宫。 乱晃了会没寻见卧室，最后还是跟着偶遇的莫拉身后才找到。 无声无形的穿过房门，一眼便看见盖着薄被，躺在大床上的艾薇儿。 冰蓝长发压在背后，只有几缕发丝调皮的散在两边。 她睡得很沉，好似冰雪的睫毛安静覆盖眼睑。 张牧站在床边，凝视女人精致的容貌。 怎么感觉学姐……发色白了点？ 寻思着可能是冰属性魔力的影响，张牧摇摇头没多想，转而回忆起两人的点滴。 他们的相处的并不很漫长。 迎击魔兽潮之前，经历也谈不上惊心动魄。 因而一会就回顾结束。 张牧蓦的笑了起来。 哪有那么多浪漫，喜欢就是喜欢。 最后看了眼沉睡的艾薇儿，他转身离开。 贾维斯不知在暗地捣鼓什么，禁令解除前，盯死他。 这么想着，张牧加快脚步赶往教会。 ………… 安德烈的马车，再一次停在教会门前的石梯下。 从车厢下来，他眼神阴沉的仰望大门顶的兽形浮雕。 自从上次回去后，十多天他没再来过一次。 眼看消息已经公开，贾维斯却依然缩在教堂没联络他，这才过来打探情况。 顺便也看看主教大人的精神状况如何。 希望他恢复正常了。 深吸口气，安德烈抬脚踩在石梯，身后却忽然传来管家的叫声：“殿下。” 回头看去：“怎么了？” “您……”向来寡言，但有话却利落说出的管家，今天少见的有些迟疑。 几秒后，管家似乎在心里做出了什么重要决定，缓缓张嘴：“殿下，您，变了很多。” 被他欲言又止扰的有点不耐烦，安德烈欲要发怒，听见这话猛然一愣，怒气消失无踪，下意识道：“你说什么？” 大概因为说出口了，管家言语顺畅起来：“您变了很多。” 缄默片刻，安德烈面无表情，语气意味不明文：“哪里。” “所有。” “变了什么？” “变得弱小了。” 盯着管家神色晦暗的脸看了许久，安德烈摆了摆手：“我知道了，先回王宫吧。” “是。” 变得弱小了？ 安德烈回身沿着石梯往上，眼里似有复杂情绪泛起。 失神的来到主殿前才清醒，他收拢心底的杂乱，推门走进。 贾维斯的背影站在神像前，仍旧是上回见面的姿势，握着通体洁白的法杖，脑袋微仰，视线落在神像那没有五官的脸庞。 仿佛，仿佛十多天未曾挪过一步。 安德烈站到背后，感觉贾维斯浑身逸散着诡异的氛围，不禁汗毛倒竖。 好在他很快扭身，面露和煦微笑，就像往常那般。 不适的异样感被笑容驱散，逐渐压抑的内心松口气，安德烈也笑着：“贾维斯主教似乎实力有所精进？” “好像是的。”贾维斯抬起法杖，打量顶端剔透乳白光亮的水晶，“神明……神明恩赐……唔，恩赐……” 他像是告诉别人，又好似自语，眼神充斥向往。 安德烈刚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 好在贾维斯立即醒转，亮出仁慈怜爱的笑：“抱歉安德烈殿下，请原谅我的失礼，能瞻仰神明，是我等教徒的毕生荣幸。” 瞻仰神明？他真看见神了？ 安德烈犹疑不定，但也没蠢到当场问出来，一边心底琢磨，既然想起上次碰面自己不太正常，大概是好转了。 最可靠的依仗有保证了，笼罩他心头半月阴霾也散去不少。 安德烈语气轻松道：“主教先生，血祭法阵的魔力节点全部部署完成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动手的时间，就是禁令失效的那刻，换句话说，他是在问“不日后”，到底是哪天。 贾维斯转过身，面朝神像：“不知道。” 楞了楞，安德烈疑惑问：“那是谁? 据我所知，圣山也不清楚这件事，难……” 轻笑声打断他：“赫赫……不要着急，没多久了。” 安德烈无言注视贾维斯的背影，实在不明白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既然这样，我回王宫静等主教先生的消息。” “好的。” 见他确实没有说明的意思，安德烈无奈回宫。 然而人还没下马车，却突然接到内宫卫兵的通知——国王召见。 父王醒了？ 安德烈眼里透着惊惧。 怎么可能？！ 血祭法阵还没开启，父王哪来的生命能量苏醒？ 是布洛瓦和佩斯托娅？ 脑海思绪翻飞，他的动作却丝毫不慢，立即起身跟随卫兵前往内宫。 第282章 神! 走在去往国王寝宫的路上，安德烈忽然回忆起半月前贾维斯的讥讽——你都要干掉他了，仍称他父王？ 话的含义安德烈很清楚，无非是鄙夷他虚伪。 父子都拔刀相向了，还要披上一层尊敬父亲的孝顺孩子的外衣。 那会他心里暴躁，所以懒得过多解释。 其实这点还真是贾维斯误会了。 安德烈即使在私底下，乃至独处都要称呼一声父王并不是出于爱戴、崇敬，而是……他恐惧。 极度恐惧自己的那位父王，那位莱克的王。 国王平日与他相处并不严厉，言语也不压迫，甚至大多时候都是宠溺的笑。 但……安德烈不会被这层假象误导，认为国王真是一位仁慈的父亲。 要问为什么，因为就是这位“仁慈的父亲”，吸干了自己的一百多个兄弟姐妹。 原本安德烈也不清楚，究竟是谁胆敢在王国境内暗杀子嗣，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最关键的，多位王子公主遇害，却迟迟找不出凶手的线索。 谁？能躲避王室圣级的追查？ 安德烈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某天，他在去觐见父王回宫的途中，撞见一名国王亲卫在王宫角落，将一张干瘪的人皮埋进土里，才得到了答案。 能让王国多位圣级束手无策的，除了他们的主人，还能是谁。 国王怎样规避掉教会禁令在城内杀人不被追责，安德烈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他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今天凶多吉少。 穿过内宫大门，距离那间卧室的门越来越近，安德烈的心跳也越来越剧烈。 他感觉心脏像是快要蹦出胸腔了，整个人微微眩晕，视野里的所有东西都出现了重影。 终于缓解过来，人稍微清闲点时，安德烈发现自己已然跨过卧室的门槛。 余光瞥见除坐在床边的人影，他强忍惶恐，右手贴在左胸口，弯腰：“见过父王。” 尽管已经尽力克制，声音出口却仍旧嘶哑。 端坐的男人缓缓抬头。 他穿着领口镶金丝的华贵睡衣，微卷短发，坐在那腰背挺直。脸庞皮肤略有褶皱，五官并没有久居王位的威严，反而如树荫下纳凉老爷爷的慈善。 国王温和的目光落在安德烈身上，语气好似一个普通父亲关心自己的孩子：“嗓子受伤了？” 哪怕脑袋低垂看着地板，可当轻柔话声响起，安德烈忍不住哆嗦一下：“没有，我很好。” “这样……”也不晓得是对他的异样毫无察觉，还是佯装不知，国王低声自语一句，又说，“今天召你来，只是看看你最近过得如何。 嗯……我昏迷的时间，辛苦你处理政务了。” “职责所在。”安德烈并非不想奉承两句，实在他不敢多说。 在他视角，此时的国王就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也许某句话引起他心血来潮，决定今天开个荤，那安德烈人就交代在这了。 国王没在开口，只是自顾端详他，眼神像是在品鉴一只绵羊，斟酌着这块熬汤不错，那块烧烤肯定美味。 好在事情不是他害怕的那般。 就在安德烈被盯的心里发毛时，国王终于出声：“乏了，回去吧。” “是，父王。” 他长舒一口气，倒退着出屋，顺手带上门。 随着门扇闭紧阻挡了阳光，没亮灯的房间骤然昏暗，只有一缕光从窗户缝隙斜射进来，落在国王的下巴。 “费莱明。”沉默一会，他问站在床位的老人，“最近过得还好吗？” “是的。” 费莱明的回答有些意义不明，国王却仿佛听懂了：“那就好。” 说完，他扭头看向费莱明，藏匿在昏暗里的眼睛似乎在凝视：“您……好像没什么变化。” 记忆里，自己年幼时老人就头发胡子花白的模样，过去多少年了，还是这样。 “陛下，我老了点。” “可您脸上的皱纹还是七十三条。” 对于费莱明，国王心里有很多疑惑。 他的父王，也就是莱克的上任王告知，费莱明可以信赖，彻底的。 最开始国王以为他是王室培养的圣级，但当自己通过魔法塔晋升圣级后再看老人，却还是平凡的躯体。 只有两种可能，费莱明是神佑，或者他确实是个普通人。 可是……神佑会走快两步就喘气吗？ 国王冰蓝的瞳孔收缩，嘴唇微张：“我从未隐瞒过您什么。” “是的。” “那么，费莱明先生，您认为我错了吗？” 费莱明浑浊的眼球抬起，同那双冰蓝隔空对视：“或许。” “那真是……令我感到遗憾，我以为您会说，王不会错。” “人都会犯错的。” 国王脑袋摆正，双手按着膝盖，不语。 卧室安静片刻，他忽然问道：“您筹建的自由军怎么样了？” “不太行，但……”费莱明停顿一瞬，接着说，“他们遇见了一个年轻人，也许是转机。” “年轻人？” “是的。” “我的记忆如果完整，您建立自由军是希望探索一条能够……能够打败神明的可能？” 费莱明轻轻点头。 国王饶有兴趣道：“你称为转机，那个年轻人能做到？” “所以，我说也许。” “唔……”国王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恍然，“难怪您不赞成我，是觉得屈服神明可耻吗？” “怯懦并不可耻。” 国王觉着后面还有半句，但费莱明闭口，也不好强迫。 只是心里感觉别扭，他仿佛解释，又像是坚定自己： “偌大冰雪帝国一夕覆灭，祖先们逃难到大陆的偏僻角落，这都是忤逆神明的代价。 我很好奇费莱明先生，神明没有欺辱我们，没有压迫我们，也没有伤害我们，相反祂赐予我们一切。 为什么，非要反抗神明不可呢？” 费莱明楞了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 当年他做出冲动之举，打出的名号虽是“为自由抗争”，但那其实只是他一个人的“自由”。 于无数平民和传奇之下的职业者而言，神明是慷慨善良的。 见他默然，国王搞不清是拒绝回复或者别的什么，感觉困意上涌，便钻回被窝合眼休息，静待某刻的降临。 费莱明揣着手伫立一会，无声的走出卧室，然后沿着主道一路来到王宫正门外。 左右张望两眼，往右前方走去。 他步伐看着缓慢，两边商铺却倒退得飞快，几乎只能看见残影。 约莫几分钟到达目的地——王都教堂的大门前。 走进门，他目标明确的在曲折长廊里七扭八拐，停在一个年轻男人背后。 年轻男人并没察觉他的到来，仍踮着脚，往教堂的主殿那边遥望。 费莱明等了几秒，对方还是没反应，无奈抬手拍下他肩膀。 “卧槽，谁他妈吓……喔，费老先生啊。” “我叫费莱明。” “费莱明老先生。” “你叫什么来着？” “艾吉。” 老头不说话，面无表情盯着他。 “你得帮我保密。” “可以。” “张牧。” 点点头示意自己听见，费莱明领着张牧到一边的花园，找了个石凳坐下。 “有个问题想请你帮忙。” “问题？什么问题？”张牧有些愕然，“伱个传奇都解决不了，指望我？” “和职业者没关系。” “噢，那你说。” “神明是什么？” “神……人类自己的猜测有挺多，比如强大的人啊，掌握规则的高维生物，或是实力远超我们的不同文明。 这些都是比较靠谱的，纯粹臆想么，未来的人类穿梭时空回来，不可名状等等。” 听完后，费莱明更懵逼了。 “高维是什么意思？不可名状又是什么？穿梭时空？有可能吗？” 一连串发问让张牧头大。 嫌弃挨个解释太麻烦，他直接下定论：“反正能碾压人类就是了。 再说，对一个从未见过的存在做出种种判断，没意义不是？” “嗯，也是。”费莱明赞同句，又问，“那人类需要反抗神明吗？ 祂……没有伤害我们。” “这个啊……”张牧挠着头，“这玩意和价值观有关系。” 费莱明问出来时，本以为会得到“不知道”的回复，却不想对方居然能给出解答，双眼登时亮起。 “能具体说说吗？” “价值观嘛，就是一个人对价值的主张和态度，也是一种对行为抉择和判断的基准。 比如有人觉得被欺负就要立刻打回去，无论打不打得过。 有人持相反观点，明知不是对手还要硬上，只会遭受更残忍的欺辱，活脱脱蠢蛋。” 费莱明若有所思，但还有点模糊：“谁对呢？” 张牧笑了笑，不答反问：“你认为谁对？” “我？”费莱明思索会，“第二个吧。 既然现在比别人弱，肯定是努力修习，等到强过对方再报仇。” “那不就是喽。” “我对的？” “理由很充分。” “所以第一个错误？” “谁说的？” 费莱明又茫然了：“第二个对，那第一个不就是错吗？” “这就是价值观。”张牧翘起二郎腿，视线瞅着主殿，嘴里边说，“从客观角度分析，价值观没有对错的区别，只有你能否认同和接受。 残忍之辈会自觉残忍吗？或许有，但和常识里的残忍决对不是一个概念。” 费莱明脑袋低垂许久，仿佛明白了什么：“神的一个行为，每个人会有不同的反应，有人愤怒反抗，有人喜悦顺从。” “差不离就这意思。” 他站起身，往教堂大门走，刚跨出几步又扭头，“你讲解的很透着，可有一点我还是感到困惑，嗯，为什么要顺从？” 他问的有些模棱两可，但张牧听懂了：“跪习惯了，你拉都拉不起来。” “谢谢。” 身影转瞬消失在长廊尽头，张牧没在意，视线依旧盯着主殿关闭的大门。 开始他打算进主殿贴身监视贾维斯，但思虑几分钟，心里否决了。 索尔大陆有神。 张牧没见过，也不了解这个“神”到底是什么玩意，可其存在这点不用质疑了。 再加圣山使者前来问责，结果一言不发打道回府。 他猜测，神是不是要搞什么动静了。 怎么搞一无所知，反正目光总要落到王都。 这样一来，张牧太靠近供奉神像的主殿，指不定阴影术会被发现。 而且最重要的，从习会阴影术到今天，只有两任教皇能看穿幻象。 他们唯一共同点，就是都被神明收为信徒。 贾维斯这家伙神神叨叨的自己聆听见神谕，联系最近发生的计较事情看，恐怕确有其事。 那他也是信徒了，自然不能靠近。 “啧，真麻烦，等禁令……卧槽？” 一道乳白光柱冲出主殿，笔直射向天空，穿进云层，仿佛要联通神明。 张牧没想到动静来得这么突然，站起身仰望苍穹。 ………… 十分钟前，主殿。 贾维斯握着陪伴自己多年的法杖，直立在神像脚下，身后是二十多名，整个王都教堂所有的高阶教徒。 高阶教徒们身穿法袍，一字排开，面露虔诚的仰头望着五脸神像，双手在胸前十指相扣的紧握。 双方嘴唇不停的微微开合，颂唱着神秘的音节。 祷告仪式本该是庄严和温暖，然而高阶教徒们充斥愉悦和疯狂的眼睛，却给其添加了丝丝诡异。 贾维斯和他们有点不同，眼神多些眷念，好似重逢分别已久的父母，浓郁得快要从眼眶溢出。 颂唱声逐渐宏伟，在空旷教堂里回荡。 若有人听见，大概会感觉身体和心灵同时被洗涤纯净。 可那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他们的体内好似被塞进了一个来自别处的灵魂，操控着身体迎接即将到来的伟大。 贾维斯看见了。 光，乳白的光充满了整个世界。 他的视野里已经没有其他存在了，全是光。 贾维斯猛然高举法杖，唱诵声随之攀升一截，眸子里的疯狂几近病态。 高阶教徒们的虔敬愈发，皮肤却悄然晦暗、枯槁，躯体慢慢干瘪，血肉正在消失，像是被不知藏匿在何处的野兽吞噬般。 “来了，来了……” “神！” 高阶教徒们化为灰烬飘散，贾维斯的尖叫欲要刺穿主殿的穹顶，无脸神像的头顶冲出光，直冲天际。 第283章 禁令解除，大战爆发 生活在王都的莱克子民，驻扎在城外的各地军团，都从未见过如此盛景。 远远望去，王都里一道光柱从大地笔直冲进云层。 光柱是乳白色的，明亮，仿佛要驱散世间的一切黑暗。 地面的所有人都呆滞仰望，望向光柱尽头那铅色的云层，好似期待神明的目光能落向自己。 神迹，神迹降临了。 他们心里同时呢喃。 ………… 王宫。 许久不曾走出卧室的国王，终于推开卧室的门，站在门前的空地，抬着头。 “神啊……多么令人震撼……” 他眼神蕴含着复杂的情绪瞻仰光柱，半晌，像是做了重要的决定，转过身，看着布洛瓦和佩斯托娅：“狮鹫军团调出城了吗？” “已经潜伏在城外树林。” “那就去吧，冰雪帝国，该回来了。” “您的意志，就是吾等前进的方向。”两人单膝跪地行礼，随后起身快步向宫门去。 遥望他们背影消失在远处，国王收回目光，叫来一名亲卫兵问：“看见费莱明了吗？” “禀陛下，内宫大门没发现费莱明大人经过。” 国王的拳头缓缓握紧。 在王宫生活上千年，从未见过费莱明出宫。 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忽然不知去哪了，难免让人心里不安。 好在事情并没如他所担心的那样发展。 费莱明的声音，从背后的卧室传出：“陛下找我？” 回过头来，国王眼里的阴郁已然被替换成喜悦：“我以为您抛弃我了。” “不会，我答应过她。” 费莱明嘴里的“她”，国王听到过很多遍了，但不清楚究竟是谁。心里觉得无关紧要，也就懒得多思虑。 抬脚走进卧室顺手带上门：“父亲嘱咐我，若复国，必须由您亲自主持仪式。” 床位那边，费莱明老态龙钟的揣着手：“我立刻筹……” “费莱明先生。”国王打断他，心底压抑多年的激动，忍耐不住的喷薄而出，“无需隆重的场面和繁琐的礼仪， 只要有那顶王冠！” 国王不是多么尊重已逝父亲的遗训，非得由这个平凡模样的老头给自己加冕，而是王冠在他手里。 费莱明抬起眼睑，晦暗眼睛里是荒凉般的寂静，看不出任何生机。 “是的，只要有那顶王冠，你就是冰雪的王。” 用仅有自己能听见的声响低语一句，他右手五指摊平，举起在胸前。 下一秒，掌心亮起冰雪色的光，一顶王冠在光亮里浮现。 它并不华丽，非要描述得话，就是个普通的铁环。也没有璀璨的宝石点缀装饰，只有一片雪花用来表明前后。 国王轻步来到近前，慢慢低下头颅，迎接那千年夙愿，终于实现的刹那。 费莱明凝视着它，皱巴的指腹抚过雪花表面。 你不是合格的王，我不是合格的教皇，我们都是……罪人。 不经意的，费莱明忆起她登临王位的那天。 少女如愿成为冰雪之主，端坐王位之上，立誓将带领帝国繁荣昌盛。 “呼……”他从追忆里醒来，看向低着头，凝固不动的国王，“你准备好了吗？” “我已……” 话没说完，国王忽然感觉脑袋重了一点，茫然抬起头，费莱明已然消失。 下意识摸向头顶，冰凉的触感提醒他，你已是冰雪的王。 “哈哈哈……” 畅快的笑声在卧室回荡，国王花白的微卷短发，像是被泼洒了墨水般瞬间乌黑。 许久，他止住笑，走出卧室往王宫外走去：“神佑，不会是我的终点。” 主道两旁的卫兵，困惑看着黑发中年人大步经过身前，好一会才认出是国王。 王要去哪？不用我们跟随吗？ 他们互相看了看，想出声询问，国王的背影却已经走出宫门。 ………… 张牧现在顾不上贾维斯在做什么。 尽管没人告诉他到底怎么了，但光柱的动静和撤出王都的狮鹫军团，已然透露很多信息。 飞奔回酒店，果然执勤的卫兵也都撤走了。 快步进大厅，所有城主都面色凝重的聚集在这。 看见张牧进来，皆是脸色一松：“艾吉城主，您回来了。” 猜出他们在担忧什么，张牧笑说：“害怕吗？” 城主们都楞了楞，随后爆发阵阵大笑。 害怕什么？死亡吗？ 我们什么都怕，唯独不怕它。 真要怕，还做职业者？待在城内，安全平静的过完一生不好吗？ 还是那句话。 他们是卑鄙的坏家伙，但谁说坏家伙就一定怯懦的？ 没胆量还想当坏蛋? 张牧拍拍手打断众人：“你们也看见那玩意了，估计禁令很快就要取消了，我们按计划行动。” “艾吉城主。”丹尼尔松走出人群，“需要撤出王都吗？毕竟这里是他们的主场，而且我们还不清楚，血祭法阵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实力。” “血祭法阵不用担心，破坏的工作交给我来办就行。” 听他语气笃定，众人点点头不再多说，都掏出法杖和长剑，静待大战到来。 张牧把他们安排妥当，立刻领着米赫来到一处偏僻地方打开光门，把第一军士兵放了出来。 千余名士兵快速列阵，多米特和七名怀抱狙击枪的士兵在最前。 “拿着。”张牧从腰间储物袋掏出七块水晶，分别给七个士兵没人发了一块，“水晶揣好，只要它发光，你们就是隐身的状态。” 多米特看着士兵郑重结果水晶揣进兜，忙问：“元帅大人，我的呢？” “你要干嘛？” “我是他们的队长。” “你还是第一军的军团长。”张牧取出波特人头像徽章，别在他右胸口，“指挥士兵，才是伱的任务。” 低头看了眼胸前，他身体站直：“遵命！” 随即扭头面向士兵方阵：“一连布置指挥室！二连警戒周围，其余人原地待命，出发！” 接到命令的二连立刻散开，占据附近的主要路口，携带重火力的士兵爬到较高石屋的屋顶架设火力网。 因为城民都被光柱引去教堂了，士兵们很顺利就完成指令。 张牧看他们开始行动了，抬脚往教堂方向去，一边招收示意七名特战小队的士兵跟着。 “元帅大人。”刚走出两步，米赫从背后叫住他。 “怎么了？”他本能回头，一只摊开的手掌伸到眼前，掌心躺着一枚剔透的水晶。 “这不是……” “嗯，把他们送出城准备返回的时候，莉亚拜托我交给你的。” 两根手指捏起水晶，张牧仔细端详却并未看出异常。 “没别的事了？” “没了。”米赫摇摇头。 张牧领着七名士兵离开，边把水晶放进物品栏，寻思等这边结束再问莉亚，为什么又把东西给自己。 这时候，如果他唤出面板查看技能栏会发现，真言术后面的“0%”，悄然跳动成“1%”。 ………… 蔷薇旅馆。 每天和第一军士兵唠嗑消遣时间的年轻教皇，自从前几天张牧把人都接走后，只能整日无聊的缩在房间。 今天他还是躺在床上，睡一会醒一会。 醒来时，不禁嘴里发苦，抱怨这倒霉差事哪天才能解决。 四处颠沛就算了，还被人恐吓，只能待在屋里，连出门闲逛都不行。 突然，房间外传来杂乱脚步，伴随着“神迹降临”的兴奋呼喊。 疑惑爬起床推开窗户，目视见光柱的那一刻，一道仿佛来自天界的空灵语调在脑海响起。 年轻教皇感觉自己压根听不清声音的主人在说杀，思维却明白了自己要去做什么。 “原来是她，我还以为是城主呢。 那我怕他做什么？早知道出去玩了！” 懊恼骂了句，他立即来到一楼吧台找老板娘退房，但人不在，估摸也跑教堂去了。 “王都很快就要变成废墟，旅馆老板娘大概是活不下来，我的押金……” 年轻教皇肉疼极了，心里纠结着，是不是去教堂找她把钱要来再出城。 但脑海里的声调越来越响亮，他再磨蹭会，恐怕自己会比王都先走一步。 想到这，猛地一咬牙，果决转身直奔城门。 “当初要是知道教皇这么累，打死我也不干！” 到了城外，并没盲目乱走，紧随“祂的指引”，抬手在身前虚空竖划开一条空间裂缝，直接钻进去。 落点是一架疾驰的马车车厢。 车厢坐着三个人，一男一女一小猫娘。 很古怪的，男女像是没看见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教皇，自顾忙着——男人在看文件，女人低头沉思。 只有小猫娘若有所觉，缓缓扭头看向坐在长凳的教皇：“你是谁？” “您的仆人。” “仆人？”莉亚有些迷茫，似乎在困惑仆人的概念。 半天想不出结果，她弹了弹猫耳：“你找我吗？” “是的，您的仆人来迎接您了。” “去哪？” “圣山。” “不去。” 莉亚答复的格外利落，年轻教皇则是脸色愕然。 祂不是这么说的啊？ 见她脸转向另一面，年轻教皇苦恼起来：“您不去圣山，我也不能回去啊。” 莉亚后脑勺朝着他，不理睬。 他深深叹口气，又说道：“您把水晶交给他，神会不高兴的。” “我乐意。” 深吸口气，年轻教皇的心里有种深深挫败感。 先跟着，后面……再说吧。 做好决定，他来到车厢顶盘腿坐下，遥望那道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光柱。 神啊，你在搞什么啊？ ………… 王都教堂。 空旷的主殿里只剩贾维斯一人，和他身后二十多件散落在地面的法袍、铠甲。 “神呐——神呐——” 贾维斯丝毫不嫌胳膊酸涩的高举双手，仰望无脸神像，一边虔诚的祈祷。 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祷告个什么玩意，也不清楚“神呐”，有什么意义。 他只是在遵循本能，任由身体自己动。 时间此刻仿佛失去了作用，贾维斯一遍又一遍的颂着。 像是过去一天，又好似十年。 终于，那冥冥之中的存在，来了。 “哈哈哈……”贾维斯癫狂笑起来，脑袋违反人体关节常识的后仰到极限，几乎与地面平行。 他看向水晶玻璃的穹顶，视线似乎穿过它，望向天空。 “神呐！” 咆哮好似恭迎的序曲，神明予以天空异动的回应。 聚集在教堂外的城民和职业者，一同抬头。 厚重的云层仿佛被一只大手拨开，露出的不是蔚蓝，而是深沉的漆黑。 那是什么？ 所有人同时疑惑自问。 很快答案就被揭晓。 无数细小的乳白光束刺透黑暗，一只踮起的脚掌探出，然后是另外一只。 脚掌是光形成的，之后的大腿也是。 直到它整个出现在眼前，众人这才目睹全貌——一个，由光芒凝聚的人形轮廓。 没有五官头发，胸前平坦似乎证明着祂雄性的身份，可却无人敢笃定。 因为他们在看见“祂”的瞬间便清楚，祂是神。 神在天空俯瞰着大地，抬起胳膊，轻握的拳头伸出食指，指向王都。 神好像开口了，耳边没听见声响，所有人心中却涌现明悟。 禁令不再。 ………… 王都某处街道。 布洛瓦和佩斯托娅仰头凝视空中的光人。 “这就是神？”前者语气好奇道，“为什么我没有跪迎的冲动？” 佩斯托娅稀罕的翻了个白眼：“你见过神？” 他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神乐于凡人跪迎？” “嗯……”布洛瓦捏着下巴思索会，忽然笑道，“你瞧，位高权重的人物不都喜欢别人跪下吗？ 而且对于人类来说，跪着是表达尊敬的方式。” “所以我们是人，它是神。” 两人奇怪的，对神并不见多少崇敬，言语间像是聊着隔壁老大爷那般随意。 布洛瓦右手按着腰间的剑柄：“我们的国王陛下，已经到了吗？” 他们一起扭头，望向王都中央的高空。 在那，有一座若隐若现的魔法塔。 塔身整体冰蓝色，似乎能量不足，呈现半透明的虚幻状态，仿佛一戳就破。 许是有人在补充能源，它的质感正缓步，但十分稳定的提升。 放在平常也是奇景，会引起全城围观，可此时却被神夺去了全部视线，竟无一人注意到。 “该开启了。” “嗯。” 话音落下，两人一飞冲天。 同一时间，血色光芒从地面升起，蓦然笼罩王都。 第284章 乱成一锅粥 血色通常代表不详、杀戮，平常遇见，多会感到慌乱。 然而此刻身处王都的大多数人，却都跪拜在地，。 佩斯托娅肉身在高空疾驰，法袍袖口猎猎作响。 她俯视跪成一片的人群，同身旁的布洛瓦闲聊着：“看来你也不全错。” “你应该早点明白的。” “到了。” 来到教堂上空，两人笔直落在正门前。 石梯下的人都在跪着，无人注意到他们的降落。 两人眼神莫名的撇了眼众人，抬脚穿过大门，沿着回廊到尽头，走进主殿。 贾维斯站在无脸神像的脚下，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来，转过身微笑道：“来得晚了。” “你很有信心。” “赫赫……”他肩膀轻抖，“有信心的是你们。 真觉得能违抗神明的意志吗?” “神不神的，我不在乎，你只要知道自己不可能去魔法塔就是了。” 缓缓举起法杖，贾维斯眼神迷醉的看着顶端的宝石。 水晶里原本黯淡的乳白光芒，此刻浓郁的像是要凝聚成液态。 “瞧，神明赐予我的权柄，真言术！” 荣获恩赐掌握神术，按照索尔大陆的等级划分，他现在已经是一位传奇了。 可面对能够一言决定自己生死的真言术，布洛瓦两人却脸色平静而从容，仿佛他的真言术只是笑话。 贾维斯自觉此刻除去圣山那位教皇，整个大陆无一人可敌，正是极度膨胀的时候。 见两人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自然无比愤怒。 于是他宣泄。 “神说——”右手紧握法杖，空着的左手伸出食指，指着布洛瓦，“你该死！” 布洛瓦安然无事的背着手伫立原地，足足过去三分钟，嘴角扬起嘲讽：“看来主教先生的神，不是太可靠。” 贾维斯脸上的疯狂被惊愕顶替，半晌才回神，随后立即指向佩斯托娅：“神说，你该死！” 结果与之前一样，站在布洛瓦身边的眉眼充满风情的女人，毫发无损。 “为什么？到底怎么了？！” 他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呆滞盯着自己的左手。 是因为用错手了吗？ 对，一定是的！ 贾维斯匆忙把法杖换了个手，用右手再次发动真言术，可结局没有丁点变化。 望着仿佛双眼无神，仿佛丢失灵魂的他，布洛瓦笑道：“不用怀疑自己，喔，还有你的神。 伱的真言术只是对我们无法起效。” 慢慢抬起头，贾维斯死寂的眼神重新亮起来，手指左前方的一张木头长凳。 “神说，你是石！” 话音落下，木凳几乎瞬间变成石凳。 “哈哈哈……”他癫狂笑着，双眼翻得只剩眼白，“神明没有欺骗我！” 佩斯托娅嫌弃的往后退几步：“神明信徒都是这样吗？” “按照费莱明先生的说法，与神有关的全部，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除开钦定的每一任教皇，其余索尔大陆人强行聆听神谕，他就是下场。” 布洛瓦下巴向贾维斯扬了扬，佩斯托娅随即看去。 平日总一副仁慈温煦面貌示众的主教大人，此时满脸都是狰狞和扭曲。 他的五官，正发生着他自己无法察觉的诡异变化。 凹陷的眼眶在凸起，突出的鼻梁、眉骨耳朵逐渐塌陷。 仿佛脸庞有一条水平线，上下的所有，都在往线收缩。 如果持续下去，最后应该会…… 两人仰头，望着神像的脸，那张脸没有五官。 “有点唬人。”布洛瓦微微矮身，嘴巴凑近佩斯托娅耳边。 “毕竟是神。” 这边的贾维斯，终于被疑惑从“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拖拽出来。 既然真言术能用，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目光凝视向两人，语气满是不解：“为什么真言术对你们无效？ 我不记得神谕有提及你……我听漏了？” “你没听漏。”布洛瓦握住剑柄往上啦，反射着寒光的剑刃缓缓出鞘，“至于我们为什么能免疫真言术， 是因为很多年前有一个不愿屈服圈养的老人，从神明手里夺走了一点东西。” 从神明手里夺走了东西？ 谁能做到？ 贾维斯很想开口质疑，可面前两人在真言之下无恙，又是铁的事实。 他心里好似有只猫爪在挠个不停：“神明赐予了老人什么东西？” 布洛瓦抽剑的手顿住，佩斯托娅的法杖举到一半也僵硬不动。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猛然爆发充满嘲讽意味的大笑：“哈哈哈——” “天呐。”佩斯托娅笑出了眼泪，一边抬手擦拭眼角，一边断断续续说，“布洛瓦，你，你听见了？ 哈，哈哈……费莱明先生讲得太棒了，跪习惯的家伙，压根别想把他拉起来！” 布洛瓦要稍微好一点，勉强止住笑：“咳……那什么，呃，我们还是打吧。” 贾维斯这会的听觉有些迟钝了，听不太清晰两人说得话，自然不清楚究竟在笑什么，但他知道笑话的对象肯定是自己。 不说自己此刻荣升传奇，就是以前身为教会的圣级，也没人敢如此轻慢。 所以他顺利的恼羞成怒了。 “不用真言术，我照样能轻松送你们去我神面前赎罪！” 贾维斯暴怒的挥动法杖，激活背后无脸神像上加持的增幅魔法。 神像眉心射出的光束笼罩了他，浑身气势瞬间暴涨，铺散开的魔力，波动也愈发汹涌。 布洛瓦感知里，魔力攀升到圣级巅峰才有减缓趋势，最终在堪堪达到神佑彻底停止。 “教会的光属性增幅魔法确实恐怖。”佩斯托娅亮起法杖顶端的水晶宝石，火红光芒透出，与四周的猩红融合在一起。 “不是费莱明老先生，我们……唔，最后还是一样。” “区别总归有的，起码不至于窝囊的死在某个无人角落。” 你一言我一语间，他们也不在藏着掖着，瞬间将一身魔力爆发出来。 “神佑？！” 贾维斯感觉自己一辈子的震惊加起来，怕是都没有今天多。 愕然过后，他有些心虚了。 最有力的依仗——真言术，对他们无效。 使用增幅魔法强行把自己的级别提升到神佑，结果两人也是神佑。 一对二，胜算微弱。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对方也晋级不久，无法娴熟运用神佑的力量。 在死亡的威胁下，贾维斯接近混乱的理智，稍稍恢复。 “你们敢动我，教会必然将你们绑上十字架处以火刑！” “呵。”布洛瓦一脸不屑，“你不会以为，我们还打算活着离开教堂吧？” 说完的瞬间，他身形消失原地，再出现时，已然来到贾维斯头顶。 “砍教会的王八蛋，我很早就想尝试了。”他狞笑着，细长的骑士剑竖斩而下。 ………… 教堂外。 普通人听见纯白的建筑里传出爆炸声，职业者感觉到澎湃的魔力，皆从膜拜神明的沉醉中醒来，疯狂往四周逃窜。 他们大概想回家，遇见危险快速躲回巢穴，是动物的本能。 因而上一秒还人潮涌动的教堂门前，顷刻一片空旷。 只剩石板路对面的张牧，茫然望着不断有碎石飞出来的教堂。 他们打起来了？还打的势均力敌？原因呢？ 根据张牧手机的情报，由于贾维斯插手王室事务支持安德烈的缘故，和两个大公的确是敌对关系。 如果双方就血祭法阵的争夺都不愿妥协，一场大招是不可避免的。 可问题在于，不应该是现在啊。 血祭法阵刚开启，还在预热状态，作为祭品主力的各地城主也都还没活捉。 这就贸然厮杀，不怕大伙跑干净了？ 最关键的是，有真言术傍身，他两怎么和贾维斯周旋的？ 不该一指死一个吗？ 显然此时无人能给出解答。 张牧挠头：“这闹得，他们两和贾维斯打出狗脑子了，国王昏睡不醒，那我干嘛去？” 琢磨一会，他掏出对讲机联系米赫。 “你那边进展咋样了？” “魔力节点有法阵防御，正在破除。” “行，其它地方你不用管。” 随后切换到第一军临时指挥所的频道，联系上多米特。 “那帮城主在干嘛？” “安德烈带着一名圣级前往血祭法阵的核心，企图夺取控制权，城主们有人无意撞见，现在正和圣级缠斗。” 回复到一半张牧就感知到，王都中心区域传来魔力碰撞的剧烈振荡。 “你继续辅助米赫的人物。” “遵命！” 收回对讲机，张牧望向教堂。 里面的三个人已然化身拆迁队，高阶魔法的耀眼光芒闪烁不停，尖顶的白色高塔倾斜倒塌，烟尘升腾弥漫。 “我看着教堂怕是比王都先没。” 张牧摇摇头，寻思凭他们这战斗动静，自己靠近点倒霉被余波扫一下，恐怕就要复活一次。 “不掺和了，等他们打完再来收尾。” “走，去……那是什么？” 打算先带领狙击小组支援城主们，谁知一转身便望见，王都中心不知何时竖起一座半透明状的魔法塔。 当注意到塔身的外墙是冰蓝色，他立即明白，这大概就是王室的传承魔法塔。 “血祭法阵的核心在王都中央……艹，国王这个疯子，把传承魔法塔用来当核心？” 要知道，传承魔法塔是一个职业者家族的底蕴所在，是家族所有精华的汇聚地。 不止外物的魔力武器、魔法书，就连血脉和配套的秘法传承都安置在里面。 国王就不怕玩脱了？ 万一把魔法塔玩炸了，莱克王室不出百年必衰弱到谷底。 张牧倒不是在乎王室怎样，而是艾薇儿的未来离不开魔法塔。 “快！” 等不及士兵徒步的缓慢速度，他直接用魔力裹住众人，升空疾驰过去。 全速前进下，只用了十多分钟就飞到魔法塔附近的高空。 远远的，他看见魔法塔右侧空中，几百名城主正包围一个穿着法袍的中年男人激战。 人数远超过敌人，可战况却是相反的一边倒。 城主们释放的魔法，被他随手一法杖拍飞，伺机许久，总算趁他不备，一发魔法命中严实包裹其身体的土黄魔法罩，却被轻易翻飞到别的方向。 而近身纠缠的骑士职业者，情况就比较凄惨了。 中年男人甩出一枚平平无奇的石刺，一名大骑士躲闪不急，长剑横在身前格挡，结果被刺穿剑身和后面的胸膛，惨叫着坠向地面。 “猛男啊。” 张牧感叹一声，把七名士兵放到地面，吩咐他们自行寻找狙击阵地，自己则开启阴影术，飞向战场。 士兵都是普通人，理论上不会引起职业者的注意，但为保险起见，张牧还是用阴影术帮他们隐身。 他们怀抱的狙击枪实在太过惹眼。 虽说魔导狙击枪的外形罕见，和职业者常识中的“法杖”“长剑”差距悬殊，可索尔大陆的职业者并不会因此忽视。 主要原因还是在于迷宫的广阔，以及其产出的宝物种类极其繁杂，奇形怪状的东西并不稀罕。 即使游历大陆千年的冒险者，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能认遍所有迷宫出产的物品。 因此职业者一旦遇见样貌怪异，从未见过的“魔法道具”，反到会更警惕。 张牧一边余光俯视士兵散开，依照法阵的节点选定狙击位置，一边无声无息飞到圣级背后。 并未立刻出手，他在沉思用什么魔法来不讲武德。 尽管阴影术圣级也无法看穿，但偷袭的机会仍旧只有一次。 一旦失手，中年男人或许依然无法找出他的踪迹，可防御手段多得是。 张牧悬浮半空，捏着下巴看向身前的背影。 斯特拉斯坠灵不行，出场动静震耳欲聋，又是像流星一样浑身火焰，只要不瞎都能看见。 太阳风暴？ 威力怕是不够。 可自己只有两个高阶魔…… 刚感到苦恼，他猛的想起，自己可不止两个高阶魔法。 初临卡斯镇时，波特送的火球术和冰锥术，他可每天都在坚持练习。 只是成为城主后甚少动手，唯一的一次拉古袭击，他担心敌人要是有逃掉的，会泄露自己秘密，就没用那两个已经变异数次的见习魔法。 而这会现场一片混乱，谁能注意他放的其实是火球术？ 想到这，张牧不再犹豫，右手呈虚托状举起，调动魔力凝聚起火球。 第285章 你让我想起一个讨厌的家伙 张牧几乎汇聚了所有魔力，疯狂涌向掌心。 托在右手的明亮火球，像是一个无底洞般，无论多少魔力都照单全收。 随着张牧体内的魔力逐渐枯竭，火球的颜色也急剧变化。 从最开始的明黄转变成幽蓝，然后是苍白，直至透明。 它现在的体型微渺，约莫乒乓球大小，但看见四周被灼热温度扭曲的空间，想来没人愿意挨一下。 掏出拼药剂灌进肚，感受着温热流遍全身，张牧吐出口气，同时向全部城主传音——退！地面七个士兵也带上。 悍不畏死围攻中年男人的城主们，听见耳边熟悉的声音都下意识楞了楞。 好在都是高阶职业者，战斗直觉敏锐，很快回过神的往后暴退。 动作敏捷的直坠地面，把七个抱着枪的士兵用魔力裹住带着跑。 这边中年男人预判自己视线死角的左侧，一名天骑士会贴身攻击，一根石刺过去却射了空。 疑惑环顾，发现包围自己的众人像是潮水般快速退去。 呵呵，终于学会恐惧了吗？ 轻蔑一笑，他准备飞身前去追杀。 “小家伙，就由我来教导你们什么是死……” 话说一半，猛然察觉背后涌现一丝杀机。 很微弱，仿佛耳边拂动的发丝，刺挠。 回过头，他眼睛左右扫视，但没找出源头。 当然，中年男人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觉，更加戒备起来，边散开精神力感知。 半天一无所获，他有点着急。 安德烈的命令是把所有城主留在魔法塔外，不论死活，然而城主们这会已经跑的影都看不见了。 又过了几分钟，他不打算僵持了，高举法杖准备释放范围魔法清扫周围。 可手刚举，身旁忽然亮起一抹光。 这是什么？偷袭的手段吗？ 藏匿在暗中那人酝酿如此久的撒手锏，他不敢轻视，保险起见，选择不还击，魔力全灌注反射护盾上，用以加固。 殊不知，此举正和张牧心意。 他抬手推着透明的小火球往前，悄然按在中年男人腰间，然后——轰！ 已经逃远的城主们听见像是要毁天灭地的炸响，纷纷惊愕回头。 城市的中心，一朵蘑菇云伴随升腾而起，实质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高楼倾倒，房屋崩碎。 “这是什么？”丹尼尔松悬在半空张大嘴，整张面孔被远处的火光照映。 “太阳风暴？我听闻艾吉城主的成名魔法就是太阳风暴！”身边的同伴一样呆滞遥望，嘴里本能回应。 “太阳风暴只是师级魔法，你见过这么恐怖的师级魔法？” “呃，我觉得现在不是关心这事的时候。”同伴噎了下，又赶紧问道，“我们怎么做？要回去吗？” “当然！ 艾吉城主就算还活着，释放出这个魔法恐怕也虚脱了。” 说着，他向四周高呼：“快，返回支援！” 其实无需丹尼尔松提醒，城主们已经先一步向魔法塔飞去。 他们都不傻，被那朵云命中，不死也要脱层皮，此时不痛打落水狗，难道等圣级恢复吗？ 众人想法高度统一，执行力也很果断，转瞬便已回到远处。 不出所料，中年人虽然还飘在空中，但包裹身体的魔法罩已然消失。 且之前还整洁的土黄色魔法袍，这会像是遭受了摧残，变成焦黑的破烂布条挂在身上。 看见这情形，不用多说，众人立即再次包围过去。 只是圣级到底是圣级，顷刻间升起崭新的反射护盾。 城主们心知今天只有一方能活着离开王都，毫无畏惧的拉开阵型——骑士近身牵制，魔法师在外围释放火力。 看着眼前激烈战斗，张牧松口气，“总算这群王八蛋没掉链子”。 别人不清楚圣级伤势如何，他心里门清。 中年男人的反射护盾被变异火球硬生生轰破，措手不及下，冲击波正面撞上肉身导致内脏受伤，法袍被毁，可那只是表面狼狈。 圣级不止是魔力更雄厚，其本身已经发生质变、进化，除去体魄强健，几乎和大骑士相当，还大幅攀升了自愈能力。 某种程度上来说，圣级和人类不是同一生物了。 就内脏位移破损这点小麻烦，中年男人只需静坐十分钟便能完全恢复。 因而不能给喘息的间隙，必须保持攻击，让他耗尽魔力，最后伤势累积恶化而亡。 这是众人唯一的胜机。 只是很显然，说起来简单，执行却很艰难。 圣级被炸伤的第一时间几乎无法调动魔力，但城主飞回来的一分钟，身体已治愈的七七八八。 不仅再次换出反射护盾，还能流畅的释放魔法。 张牧以防被城主们的魔法误伤，隐身缩在包围圈外，一边琢磨办法。 再来一个火球，用处有限。 避免波及城主，放的时候他们得退出一定距离，可走太远了，又不能立即攻击受伤的中年男人。 等人飞回，他又好大半了。 目光穿过人群缝隙盯着中间的“黑人”，张牧忽然有了头绪。 从外面攻破防御基本无望，里面可以啊？ 之前被火球炸，他的皮肤只是焦黑却并没破损，但内脏明显受创不轻，直接吐出口鲜血。 “给你嘴里来一枪。” 张牧掏出对讲机，给地面重新组成枪阵的士兵下令——等他嘴张开的时候，射他嘴。 废墟之上，七名士兵收到命令立刻架枪，按下枪身侧面的圆钮。 承担魔力节点作用的七杆狙击枪，黑洞洞的枪口为中心，展开一面微型法阵。 七面法阵互相射出光束连接，在一片乱石上，勾画出一颗巨型六芒星。 队长达姆单膝跪地，右眼凑近狙击镜，边对嘴角的耳麦道：“所有人，瞄准！” “一号已瞄准！” “二号已瞄准” “三号已……” 六名队友汇报完毕，达姆深呼吸调整心率，静待高空那人张嘴的一瞬。 开启阴影术的缘故，底下七人的动作，只有张牧能看见。 等六芒星亮起，他清楚七人准备完成，立刻展露身形，前去加入战斗。 “各位，加把劲耗空他的魔力！” 张牧喊着，抬手凝聚冰刺，余光突然瞥见魔法塔的大门前，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伫立。 ………… 艾薇儿近来越发嗜睡，时常一睡就是一整天。 途中即使莫拉全力呼喊，也不会被吵醒。 可今天，她却反常的早早起床，先穿了一件贴身的白色连衣公主裙，然后在外面套上冰蓝色的魔法袍。 莫拉站在背后，奇怪的歪着脑袋：“公主殿下，为什么要穿两件衣服？” 艾薇儿坐在梳妆镜钱，端详镜中自己，脑海回忆着穿这件长裙时，学弟那惊艳的目光。 “裙子不好看吗？” “好看，可是……穿在里面有什么意义？” “如果……呵呵……”轻笑了下，她站起身来到窗边，仰望悬浮在天空的光人。 “神……” 莫拉跟过来，脑袋从艾薇儿右边探出：“好大的一个神。” “是很大。” 没有参照物，神明体型的具体大小缺乏清晰概念，可那个遮蔽天空一角的身影，决不会小到哪去。 抬手在身前胡乱抓了几下，莫拉望着丝毫不见波动的血红，说道：“这就是血祭法阵？” “已经开启了。” “公主殿下，我们该去做什么？” “我去魔法塔。” “那出发吧。” 艾薇儿回过神，微笑道：“是我去。” 楞了楞，莫拉脸色陡然大变：“不行，我决不——” 精神力震了一下她的大脑，随机身体软绵绵倒地。 用魔力裹着她平飞到床上，艾薇儿推开屋门打算前往魔法塔。 然而门开后，却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王兄？你怎么来了。” 二王子双手在背后互相握着，身边站着个老人。 他笑道：“你也太看轻自己的王兄了。” “和这个没关系，你应该逃得。” “又能逃去哪呢。”二王子扭头，仰望神明，“它将冰雪一族编织成新世纪降临的帷幕，我族的消亡，就是拉开帷幕的双手。” “所以国王臣服，渴求一个生存的希望。”艾薇儿对自己的父亲换了称呼，用着嘲讽的口吻。 两人的脑海，不约而同浮现费莱明透露的真相。 “真是讽刺。”艾薇儿罕见的笑了笑，如花绽放。 叹口气，二王子把话题拉回正轨：“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也不是来阻止你的。” 她抬起被冰雪彻底覆盖的瞳孔：“不像伱王兄，我以为你是来劝我去莱克北境的。” “波特先生留的备案么……他不了解具体情况。”二王子摇摇头，又说道，“即使在地宫晋升圣级又如何，不继承先祖的血脉， 我们永远都是神明羊圈里的羔羊。” 艾薇儿眨了眨眼：“那你来是……” 手指向身边老人，二王子道：“圣级在神明面前也是蝼蚁，但面对凡人还是有很多用处的。 安德烈身边有一个圣级，你不是对手，他陪你去，更有把握。” 思索片刻，艾薇儿没有拒绝好意，抬脚越过两人，往魔法塔方向去。 老人向二王子行了个骑士礼，随后转身追上她：“公主殿下，我可以带您飞过去。” “徒步吧，正好王都的某些地方我还没记牢。” “很多街道和建筑已经被战斗余波轰成废墟了。” “废墟也行，我就告诉学弟，王都中心原本就是废墟，反正他没来过王都，撒谎他也不知道。” 他们的交谈声主教微弱，直至消失。 二王子在门前呆立会，最后遥望一眼神明，抬脚赶向城外。 这会，王都内一片混乱。 两位大公和贾维斯忙着拆教堂，各地城主和安德烈母亲留的圣级在魔法塔附近激战。 国王和两名隶属王室的圣级不知所踪，二王子有所猜测，他们肯定是在魔法塔里面捣鼓什么。 三处战场，他一个都插不进手。 但干等可不是他的风格。 眼前唯一他能干涉的，就是住在城外的大批军团。 除去狮鹫军团，其它的也都是王国精锐。 内部有很多普通人，却也不乏职业者，甚至高阶职业者也有零星。 他们难以左右局势，但总归是一股力量。 如果城内双方拼到弹尽粮绝的地步，军团或许是获胜的最后一块砝码。 二王子此时要去做的，就是拿到所有军团的指挥权。 因为尚未达到高阶，他只能走着出城，以最快速度奔跑，也用了半小时才来到狮鹫军团落脚的树林。 这边很好解决。 二王子直接出示大公交给他的令牌：“狮鹫军团听令，全速赶往距魔法塔十公里处待命！” “遵命！” 军团长眼神验证令牌为真，随即拉动缰绳，五千狮鹫扇动羽翼冲向天空。 他不耽误时间，马不停蹄赶到最近的一支军团营地。 从怀里掏出一块雕刻雪花的徽章，二王子大步走向营门。 ………… 王都中心的魔法塔。 张牧正要仔细观察塔门前那人，但被中年男人一根石刺打断。 本能侧身，石刺擦着鼻尖掠过。 险而又险避开，张牧眼神涌出暴躁，挪向中年男人。 他回以视线，法杖挥动拍开一名砍向自己的大骑士，脸色若有所思道：“刚刚就是你偷袭的我？” “不爽？” “呵。”中年男人冷笑道，“躲在阴沟里的老鼠确实很恶心人，可前提是不暴露在阳光下。” “妈的，怎么魔法师都喜欢装？”张牧骂骂咧咧，法杖一挥，甩出三枚冰锥。 被辱骂，他奇怪的没生气，一边拍碎冰锥，一边皱起眉头：“有点耳熟的口吻……你让我想起一个讨厌的家伙。” 什么玩意？ 张牧停住释放魔法，困惑打量他。 我有面板翻译，和索尔大陆人没有沟通障碍，只是因来自蓝星，一个完全不同的文明，所以语言习惯有差异。 和我说过话的人，确实能察觉出来，可他又不认识我？ 张牧好奇问：“什么样的讨厌家伙？” 中年男人摩挲着下巴专注沉思，毫不顾忌趁机狂轰的魔法，还有劈砍来的骑士。 两人在战场上聊起来，城主们不怒反喜。 “艾吉城主，干得漂亮！” 他们以为这是张牧的计策，用话术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嘴里夸赞着他，心底激励自己决不能辜负艾吉城主的努力，开始不要命的进攻，把砍人的大剑抡出了残影。 一边自顾思索的中年男人，似乎忆起了什么，恍然道：“我在安德烈的书房，看过一段留影水晶的影像。 好像是一个……叫张牧的小家伙。 你和他说话一样欠缺教养，令人厌恶。” “傻逼！”弄清缘由，张牧懒得继续磨叽，直接甩出数枚冰锥。 第286章 全都是祭品 米赫领着一队士兵在城市中疾行，当然并不是“疾行术”。 士兵都是普通人，不堪空间扭曲的撕扯力量。 因而米赫只能迁就他们，一同用双腿赶路。 好在自从加入第一军后，张牧供应的伙食很丰盛，营养也充足。 再加士兵刻苦锻炼，总算不至于跑的太慢。 一行人钻进小巷，解决掉看守的几名卫兵，接着踹开一间矮屋门。 空旷的客厅里，地面有一面粗黑线条绘制的微型法阵，纹路繁复却十分清晰。 这是血祭法阵的魔力节点。 米赫打量两眼，确定不是用以迷惑视线的虚设节点，抬手一发空间刃轰去。 在弥漫的灰尘蔓延到自己之前，众人退出屋子。 “联系其他小队询问进度。” 趁士兵掏出对讲机的间隙，他仰望悬在头顶天空的光人，心底暗自嘀咕。 真是谨慎的家伙。 没想到，自己明明负责最轻松的任务，执行起来仍旧困难。 布洛瓦得知阴谋败露后，明面表现得从容、自信，言辞凿凿无需担心城主们能闹出什么乱子。 可实际上，反手就增设了大批虚假魔力节点。 并且完全没透露给任何人，哪怕佩斯托娅，完全把假的当做真的布置，以至于张牧都被欺骗。 米赫破坏第一个后，立即察觉笼罩王都，充斥空气里的血红丝毫不见衰弱。 甚至随着普通人的城民无力抵抗法阵的攫取，反而愈发浓郁。 此时，周围虚空全是血腥，目光仿佛被一层血色薄纱覆盖。 米赫感知着四周衰减程度微乎其微的猩红，心里有些焦急。 他是魔导士，凭借强横精神力可以判断魔力节点的真伪，但士兵们可做不到，只能按照地图的标记依次拆除。 这就导致效率极其缓慢，倒霉点的，从出发到现在，居然一个真的都没遇见。 “报告！”士兵似乎联系结束，把对讲机揣进上衣口袋，“其余小队中最快的一支，目前进行到第三节点。” 才第三个？ 米赫皱起眉头，有心催促却又按捺下来。 已经不算慢了，毕竟他们是挨个拆过去，还要对付看守的卫兵。 得加紧培养第一军自己的职业者，否则只要涉及到魔力相关方面，行动起来总容易磕磕绊绊。 当然这是未来的展望了，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拆掉血祭法阵。 别的小队慢，自己就得多承担一点了。 米赫眼神凝了凝，掏出地图扫了眼，抬脚往下一个地点疾驰。 许是添加太多假目标的缘故，节点分布很密集，互相之间的距离也不算遥远。 他们只用了三分钟，便赶到一间临街店铺外。 照例先干掉卫兵，一行人穿过尸体进了店铺。 闭目感知下地面法阵的魔力波动，米赫心里微喜，挺幸运，连续两个都是真的。 法杖往前轻点，银白的空间弯刃激射而出。 锋锐刃口即将触及法阵的瞬间，一只枯槁手掌凭空出现在中间，皱巴的五指握紧，空间弯刃仿佛玻璃般被握碎，化成大片不规则碎片消散。 米赫楞了楞，回过神沿着胳膊往上，一位熟悉的老人面孔映入眼帘。 “费莱明？！” 他惊喜的就要过去叙旧，背后的士兵阔步越过他，端起枪拦在身前：“长官，他是敌人！” 被提醒，米赫反应过来，看了眼闪烁红芒的法阵：“我知道你是国王的臣子，但……为什么？” 反抗……不，自由军，自由军是费莱明向他建议，并提供各种物资以保证日常运行。 甚至就连他们隐藏踪迹的基地，静谧之森那座宏伟的封禁法阵，都是他亲手构建的。 在米赫视角里，这样一个竭力支持“自由军”的人，为什么要阻拦自己？ 费莱明的精神似乎又萎靡不少。 他有些艰难的抬起头，答非所问道：“反抗军比自由军更合适，谁取的？” “古尔城主这样称呼我们，我觉得挺不错，就采纳了。” “呵呵……”费莱明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般嘶哑低沉，“他们……你身后那些士兵是从哪招募的？” “他们现在是古尔第一军团的士兵，由原反抗军成员自愿加入。” “自愿加入？” 费莱明佝偻的身影蓦然消失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和拦在米赫身前的士兵几乎贴脸。 “为什么要参加第一军。” “我不会回答敌人的问题！”士兵能察觉出来很紧张，握着枪把的手掌指节泛白。 他清楚老人是一个强大的敌人，毕竟随手捏碎了米赫先生的魔法。 被拒绝，费莱明并未冷脸，眼神透出笑意：“勇敢的士兵，不是吗？” 后面半句，是看着米赫问的。 点点头：“第一军虽然成立不久，但经历过血与火，他们不会畏惧死亡。” 一边说着，米赫一边把士兵拉倒身后：“很抱歉费莱明先生，现在不是追忆的恰当时候，我也是第一军的一名士兵， 身为士兵服从命令是职责。” “喔，你居然不是军团长吗？”费莱明看起来并不在意言语里的威胁意味，好奇问道。 “是多米特，我和您提过的。” “多米特……是他指定的？” 米赫晓得“他”指的是谁，摇摇头：“第一军任命军官只看能力，他是靠自己能力成为军团长的。” “有趣的小家伙。”费莱明扭头面朝王都中心的方向，视线仿佛穿过墙壁，遥望见那个正在战斗的青年。 “费莱明先生。”米赫不想浪费本就紧迫的时间，法杖缓缓举起，“我想我们得……” “呵呵……瞧你那认真的模样。” 费莱明轻笑几声，随后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一句。 “您说什么？”米赫往前一步，试图听清他的话。 但他已经结束呢喃，说道：“我先走了，还有事情要去办。” 话音落下，身形虚幻透明，直至消失。 他做了什么？ 米赫不解的左右打量自己身体。 并没发现异常后，心底也是松口气：“不用和他动手，最好了。” 举法杖，准备释放空间刃毁掉法杖，可目光落在法阵，心里突然涌起别扭的感觉。 像是现实和自己的记忆有误差，努力回忆找不出记忆有模糊的部分，脑海里的画面格外清晰，但实物就在眼前。 问题在哪？ 米赫头皮都快挠破了。 到怎么了？ 不止他，身后的十多名士兵同样挠着头。 如果这会第一军士兵集合，他们会惊觉，所有人都呈现同一症状。 ………… 费莱明似慢实快的走在石板路上，接近魔法塔后，脚底变成不再平坦的碎石，可丝毫不影响他的平稳步伐。 “时间不多了。”他撇了眼不远处的路边，几名士兵蹲在地，像是半月没洗头一样，十指疯狂在发丛里抓挠。 神明作为失主，正在追回费莱明从祂那偷窃的失物。 缓慢，却不可阻挡。 若放在今天以前，费莱明的真言术断不会效力变弱。 心底警示自己得加快，他的脚步更急促了一些。 约莫半分钟，老人站在魔法塔的正门前。 抬头望了眼高空的围歼战，紧接着眼神有意无意看向其中一人。 “彼亚欧……你应该逃的。” 自语完，他抬脚走向紧闭的魔法塔门，身体即将与高耸冰门撞上的瞬间开启阴影术，径直穿了过去。 ………… “咦，人去哪了？” 张牧在削弱中年圣级的忙碌中，抽出半秒间隙俯视魔法塔门前的空地，惊讶发现费莱明的身影一闪而逝。 “进塔了。 前面进去那个是不是学姐？” 担忧艾薇儿进塔会遇见危险，他几分钟前偷摸撤出围攻尝试潜进魔法塔，想要确认身份。 只是那扇宽阔耸立，由冰雪凝固的大门，怎么也轰不开。 因为塔身全是魔法材料，阴影术也失去作用，无奈下他才返回战圈。 谁知白百忙之中的抽空一眼，竟看见费莱明在塔门前，还毫无阻碍的穿过冰门。 “瞅着像阴影术。”嘴里碎碎念着，手上趁城主注意力都在总年圣级，一点不慢的甩出几枚变异冰锥。 继续思索一阵无果，张牧暂时放下，专心对付眼前敌人。 等解决掉障碍，再集中大伙力量想办法进塔。 就是…… 视线挪向被包围在中心的中年男人。 看着反射护罩只是稍微黯淡少许的光亮，张牧有些牙疼。 魔力也太特么深厚了！ 而且随着战斗持续，城主们损失惨重，尤其是负责近身牵制的骑士职业，已经剩不多了。 再拖延，恐怕他们都得死在这。 “咋办呢……” 张牧苦恼的停住射冰锥，打算思索对策，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苍老声音。 “继续，快了。” 愣神片刻，回过神他讶异的左右张望，还有支援？谁的人？ 心里稍微做下排除法。 两个大公和贾维斯还在教堂缠斗，动静远在魔法塔的张牧都能隐约听见。 安德烈自己进魔法塔了，手里的底牌——一名圣级，正在被自己等人围攻。 国王是最先进塔的，费莱明紧随其后。 至于艾薇儿，是否进去暂且存疑，但能确定她没有秘密的圣级。 唯一支持他的波特，此刻远在万里之外。 那出声之人的，只能是不知踪迹的二王子派来的了。 分析出结果，张牧眼前一亮。 能被二王子委以重任，肯定是圣级。 想到这，他立即火力全开，变异冰锥不要钱的射出。 反射护盾被命中，中年圣级体内的魔力阻滞一瞬，立刻顺导畅通，随后疑惑看向冰锥射来的方向。 果然，是那个令人生厌的家伙。 厌恶的皱起眉，我要把你留在最后，经历一番残酷的刑罚后再赏赐死亡。 计划好张牧的结局，他催动魔力，加速屠杀城主。 但张牧像是疯了一般，丁点不顾及魔力的消耗爆发冰锥，导致他不得不分出一些精力应付。 这样的释放速度，呵，你根本撑不住太久。 事情确实如他所料，仅仅一分钟，狂暴的冰锥雨骤然一滞。 只是中年圣级还没来及高兴，就见张牧掏出瓶魔力药剂仰头牛饮，然后一瓶接一瓶。 魔力补充完毕，冰锥雨再次激射。 似乎是为节省喝药剂的时间，张牧干脆边喝边凝聚冰锥。 中年圣级有点傻眼。 他疯了吗？ 这样服用魔力药剂，不怕暴躁的魔力把魔核撑爆？ 就算侥幸稳定下来，释放魔法和服药剂同时进行，也会给身体埋下严重隐患，很可能影响未来的晋级之路。 他到底—— 思绪翻涌间，中年圣级没注意自己的反射护盾愈发黯淡。 等他察觉时，准备灌输魔力加固的刹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机轻抚皮肤，渗进五脏六腑。 冰寒遍布全身，他心脏仿佛停滞。 圣级！ 心思急转下，他不顾正面挥剑的天骑士，将所有魔力涌向背后的反射护罩，那是最开始杀意浮现的地方。 很可惜，暗中之人酝酿如此漫长的一击，不是这点可有可无的补救措施能阻挡的。 一柄其貌不扬的直刃匕首，在绚烂魔法中毫不起眼的显现。 它被一只老人的手掌握着柄，推向中年圣级后背与屁股连接处往左一点的部位，也就是俗称的腰子。 锋利匕刃慢慢接近，他亡魂皆冒，心知即将到达极限的反射护罩挡不住这一击，拼命扭动身体试图躲避。 但匕首像是附骨之疽，其主人轻微转动手腕，继续追击过来。 终于，匕尖刺上光混护罩，不见停顿，仿佛刺豆腐般丝滑顺畅的穿透。 然后在中年圣级绝望的眼神中没入后腰，直至匕柄才停。 这一变故惊呆在场所有城主，都呆愣望着偷袭那人。 他全身缩在一件黑袍里面，看不清性别相貌。 只知道身材瘦弱，好似孩童般小小的一只。他正转动手腕，操控匕首在中年圣级体内搅动。 “二王子派你来的？” 黑袍人扭头看向问话的张牧，不言不语，只是空着的左手抛出一把银色钥匙，然后伸出食指，指向魔法塔。 张牧了然：“多谢！” 随即刻转身冲到塔门前，找了会看不见钥匙孔，刚打算回头去问，冰门忽然亮起刺眼光芒，他下意识抬手遮在眼前。 视线恢复时，人已经站在漫天风雪之中。 头顶传来微弱的癫狂喊叫：“伱们，全都是祭品！” 第287章 来自冰雪的传承 艾薇儿走进魔法塔后，望见的是漫天风雪。 雪不知源头，纷纷扬扬飘落，视野尽皆白茫。 她伸出手，一片雪花悠然落在掌心，缓缓融化成澄澈雪水，沿着掌纹流淌。 轻轻呼出口如柱的寒气，艾薇儿放下手，抬头四顾。 鹅毛大雪导致视线受阻，看不清路在哪，但她能隐隐感觉，某处有温柔的声调在呼唤自己。 像是与孩子分别许久的母亲，透着期盼、热忱。 依据她阅读过的有关祖先的书籍分析，这应当是来自血脉的感应，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发清晰。 看向头顶，艾薇儿眼神里的茫然被透彻替代——在那。 闭紧眼，她不再依靠视觉感知世界，遵循本能的往前，也可能是往右，又或者往后。 艾薇儿不知道自己在向哪个方向走，可心里明白，不会错的。 因而步伐坚定。 不知道过去多久，也不清楚所到达的位置，她只晓得自己一直在走，再走。 雪花似乎更稠密了，落在脸庞有丝丝冰凉，脚底却没有踩在积雪上的沉陷感。 大概过了恒久，耳边响起声音。 “你来了。” 缓缓睁开眼，眼前还是那场雪，四周仍旧白茫一片，可好像又有点不同。 艾薇儿没思考太多时间，注意力很快被不远处，伫立在风雪里的身影吸引。 安德烈背着手站在那，国王和两个陌生老人盘腿坐在雪地，脑袋低垂，仿佛陷入沉睡。 这一幕，和她预想的画面有些差异。 许是察觉艾薇儿心里的惊讶，安德烈微笑道：“被神明抛弃，结局就是如此。 我们身为地上的生灵，为什么要反抗神明呢？ 就因为祖先的愚蠢吗？ 他们毁灭了冰雪，也触怒了神明。” 此刻，安德烈扯掉佩戴了百年的虚伪面具，显露出底下狰狞的真实嘴脸。 他胸膛挺起，语气透着掌控一切的自信。 艾薇儿寂静的冰雪色瞳孔，露出些许鄙夷：“王兄，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就不会和我说这些了。” “你以为自己是谁？忤逆神明？就凭你和波特那个狂妄又无知的老家伙？！” 并未反驳，安德烈直接破口讥讽。 答非所问，只能用污言秽语回应的行为，一般被称作——破防了。 艾薇儿虽然与自己的这位王兄关系疏远，但不代表不了解他。 恰恰相反，早已预料双方终究为敌，她很早就研究过安德烈。 这是一个，无时无刻展现着强大和骄傲，只为掩饰埋藏心底懦弱的胆小鬼。 安德烈继续骂了一阵，发现艾薇儿表情毫无波澜，也觉得自己有些气急败坏了。 停住嘴，激动也收敛起来，他再次笑道：“无所谓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听见这话，艾薇儿瞥向枯坐在地的三人：“既然蔑视冰雪传承，为什么还要使用秘法提升血脉浓度？” “力量不分善恶，能用，我为什么不用？” “以你的实力，制服不了他们，贾维斯被布洛瓦堵在教会，你靠得谁？” “神明注视了我。” 聊到实力，安德烈觉着自己又行了。 之前他得知布洛瓦和佩斯托娅居然能拖延住贾维斯，心里瞬感不妙，犹豫着是否立即逃离王都。 血祭法阵的事情他很清楚，自己的那位父王，更熟悉。 心知自己走晚点，大概率会被充当祭品，成为国王晋升史诗的踏脚石。 谁知还没思考出结果，神谕忽然在耳边响起。 那是他从未听过的陌生语言，按理说压根无法理解对方讲述的内容，现实却是轻松听懂了。 神明恩赐一句无代价的真言术。 就依仗这一句“真言”，他先佯装惶恐，待国王启动传承后，暴起放翻了三位圣级。 也正是因此，他信仰神明的心，愈加稳固了。 艾薇儿对此不感意外。 王都局势和各方势力她很了解，安德烈压根没有外援，除了悬在天空的光人。 她只是有点困惑，神明的伟力毋庸置疑，既然这般，为什么要执着覆灭冰雪呢？ 既然盯着不放，为什么又要等待万年后才现身？ 感觉想不明白，艾薇儿暂且撇开，遥望安德烈：“魔法塔已经开启，我也到来，还在等待什么？” “呵呵，不用着急。”安德烈抬头望向满天飘雪，“魔法塔尚未完全启动。” 说完，他回以嘲弄眼神：“顺便，我在等你梦想成真的那刻，喔，抱歉，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像伱的梦那样，从天而降然后拯救你了。” 我的梦啊…… 艾薇儿稍稍迷离一瞬，平静道：“你不懂。” 简单一句，差点又给安德烈整破防了。 他确实不懂，死到临头了，为何依旧从容？ 你在逞强的依仗是什么？！ 深吸口气平复涌起的暴躁，他面色阴冷下来：“很好，看来那个蠢货的死亡，的确让你学会了成熟。 但很可惜，你伪装的冷静没有意义。 安德烈伸出手，看着更繁多的雪花落在掌心，感知着四周依然到达极限的魔力：“不尝试反抗吗？” “我在等。” 疑惑抬头：“等什么？” “等你所等。” 话音落下的同时，魔法塔似乎成功开启。 塔内重力似乎被加强，漫天飘落的雪骤然急坠，盘坐的三人瞬间冻成冰雕。 冰块似乎有生命，正疯狂提炼着三人的血脉。 他们身体逐渐缩小，当完全不见，三片湛蓝透明，像是水晶的雪花，从头顶晃荡着落向地面。 “哈哈哈……成功了，成功了！ 我才是冰雪的王！” 安德烈狂笑着飞上高空去抓。 雪花却诡异的避开手，落在艾薇儿的掌心，化成雪水，随后渗进皮肤。 变故来的突然，安德烈茫然落地，呆滞望着五指摊开的苍白手掌。 “怎么……回事？” 艾薇儿对此好像早有预料：“背叛了冰雪，背叛了先祖，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得到他们的认可？” 王兄，我们的祖先，冰雪王，可是一位有胆量与神为敌的英雄。 他们瞧不起草包，更看不上胆小鬼。 煮熟的鸭子飞了，安德烈这会是真的疯癫了。 真言术他已经使用，此次动荡后，莱克几位宝贵的圣级也将损耗殆尽。 若自己不接收冰雪传承晋升至圣级，就算憋一肚恼火的城主们饶恕他，领国也不可能错失此等吞并莱克的良机。 于是，他彻底疯狂。 从储物袋里拽出长枪，挥舞着刺向闭目不动的艾薇儿：“你们，都是祭品！” 闪烁着寒光的枪尖刺破空气，转瞬来到面前，就在即将触及她鼻尖的刹那，一根手指出现在侧边。 微弯，弹直。 “当——” 枪尖被弹飞，安德烈凭借战斗本能骤退，直退出十多米，长枪横在身前戒备，皱眉抬头。 看清艾薇儿身边老人，他楞住：“是你？” “恩，是我。”费莱明点头应了声，随即不搭理他，食指指着艾薇儿，“神说，你该……咳……超脱……” 这句话似乎耗尽他最后的力量，已然佝偻的身躯终于崩溃，化成漫天光点，往四周飘散消失。 真言术？他是谁？为什么会真言术？ 疑惑充斥脑海，但安德烈只是沉思片刻，目光便回到合眼呆立原地的艾薇儿。 她在接受传承，不能让她得逞！ 神色变得凶戾，他举起枪，冲刺。 许是被接二连三的意外吓到，他换了个攻击目标，心脏。 眼看枪尖就要刺穿艾薇儿的胸口，安德烈眼中按捺不住的涌现兴奋。 没人再能阻止我！ 然而他高兴的太早了。 一根冰锥从侧面激射而来，强劲力道径直撞歪长枪。 安德烈正一脸懵逼，一只硕大脚掌凌空飞踢正中右脸。 大约被折磨的有点神经衰弱了，他甚至忘记绷紧身体抵抗，倒飞出去，摔在雪地又滑行十多米才反应过来，手掌轻拍地面直立起身。 这一脚力气很微弱，他连皮肤都没破，就是感觉……脚掌的大小有些脸熟。 想起来了，和张牧一样讨人厌恶的家伙。 抬头看去，果然，名叫艾吉的古尔城城主，握着法杖拦在艾薇儿身前。 被三番两次打断，安德烈已经不愤怒了，用一种荒诞的方式找回了理智。 然后他立刻察觉到怪异的点。 冰锥是见习魔法，即使艾吉是魔导师，再加把冰锥术练习的炉火纯青，也不可能撞歪自己的全力一击。 还有，这家伙的资料我翻阅过，他不是火属性魔力吗？ 安德烈枪尾落地，满脸迷惑：“你是双属性？” 张牧压根懒得理睬他，法杖举起：“等你死了，来年我烧给你。” 烧给我？ 虽然不懂意思，但他能猜出不是什么好话。 何况自己也时间紧迫，便抬枪往他刺去：“大骑士稍逊魔导师，可这是魔法塔，冰雪的领域！” 爆喝间，通体黑泽的长枪，四处从里往外透出冰蓝斑点。 斑点迅速扩大，边缘相互碰触，很快覆盖全部枪身。 “你真是令我感到遗憾。” “艾吉”莫名奇妙说了句，法杖挥动，一面魔法盾在面前升起，同时嘴里低吟：“斯特拉斯坠灵！” 枪尖撞上魔法盾，只停顿一瞬，就穿透过去。 安德烈神色愕然，心底的困惑更浓郁了。 魔导师的魔法盾这么脆弱？ 想不明白，他只能将其归于“艾吉”没获得高品阶防御魔法。 你真是个倒霉蛋。 他精神大振，本以为是一场苦战，结果既然轻松解决。 握着枪的手再添一分力，企图把一前一后站立的两人贯穿。 打算很美好，就是执行起来不太顺利。 枪尖刺进“艾吉”胸口一半，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飞退，途中顺便抱起艾薇儿，一同避开长枪。 “想逃？！”安德烈咬牙切齿出枪追击。 “轰——” 有什么巨物东西砸在双方中间，扬起大片雪块。 挥动枪扫开几团雪，他凝神望去，一个巍峨岩石巨人直起腰。 斯特拉斯坠灵？ 安德烈听闻过这个魔法，号称师级无敌。 但它不是土熟悉魔法吗？ 火、冰、土…… “你是三属性？！” “三你妈个头。” 张牧这会也很狂躁，把艾薇儿平放雪地，法杖顶端往前伸出：“太阳风暴！” 头顶亮起光。 安德烈知道这是“艾吉”的成名魔法，威力恐怖，自己正面被照射，不死也要脱层皮，便抬脚蹬地向后退。 坠灵显然不会让他如愿。 偌大拳头自上而下，提前几个身位砸向他逃窜的方向。 拳未至，刮起的飓风先到，安德烈被迫停脚，再退拳头和灼烧一起吃。 无奈下，只好涌动全部魔力准备硬抗太阳风暴。 “给爷死！” 见他退路被断，张牧哈哈大笑，魔力尽数灌进半空的“太阳”。 光线愈发明亮刺眼，安德烈不自觉闭紧眼皮，双手像风车一样转起长枪：“盾护！” “太阳”经过短暂的酝酿、膨胀，终于爆开。 好似焚烧一切污浊的亮光充斥四周，安德烈的视野尽数被侵占，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感觉皮肤被灼烤，融解脱落。 “啊！！！”哀嚎仿佛来自最幽深的地狱，尖锐刺耳。 他已经顾不上长枪脱手掉落，拼命在脸上抓挠，试图缓解钻心的疼痛。 连续释放两个高阶魔法，其中一个还是越阶，张牧的身体也扛不住狂暴魔力的乱冲乱撞炸开，血肉四溅。 复活后，他给坠灵下令：“踩死他。” 坠灵眼眶里的幽蓝闪了闪，宽阔脚掌抬起落下。 天摇地动，魔法塔似乎不堪其威力，周围空间仿佛被一只手掌搅动，扭曲起来。 张牧敏锐察觉，立刻弯腰打算抱起艾薇儿逃出去。 无论在蓝星还是索尔大陆，空间都是极为神秘的存在。 空间属性的职业者死于自己释放的魔法，在索尔大陆，早已不是稀罕事了。 魔法塔从外面看很雄伟，但与其广袤的内部相比较，显然修建时运用了空间技术。 万一炸了，谁知道会怎么样？ 好在魔法塔自身足够坚韧，空间的异动缓缓停歇。 松口气，张牧站起身，跑到大家伙脚边，跳起来拍了拍它的脚趾。 它意会到，挪开脚掌。 张牧视线左右寻视，没看见安德烈尸体。 被踩成肉泥了？那也该有肉沫啊？ 本着死要见人活要见尸的原则，他跳进巨大的脚印坑，用法杖到处扒拉被踩结实的积雪。 “张牧，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艾薇儿平淡的语调。 第288章 神说，张牧该死 张牧淡定转过身，行骑士礼：“公主殿下，您认错人了，在下是艾吉，古尔城城主。 我正在寻找安德烈尸体的残骸。” 艾薇儿似乎已然完全接收了传承，瞳孔恢复成冰蓝，同样冰蓝的及腰长发披散在背后，搭配精致容貌和冰凉的气质，那个从冰雪里走出的女人，又回来了。 认错人？把学姐当傻瓜吗？ 她故意沉默，只是凝视站在坑里微微弯腰的“艾吉”，想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艾薇儿幻想过，也梦见无数次张牧安然出现在面前的画面。她觉着，自己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向他。 然后倾听他遭受的苦难，怎样的死里逃生，又成为了古尔城城主。 一定很艰难吧？ 结果张牧真来到身前，她才发现，这些都不重要。 人还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让他保持行礼的姿势久一点，就当，欺骗我的惩罚。 但……他就在那，几步远，还拯救了我，就像梦里那样，好想开心笑出来。 然而为了“惩罚”，她只能忍耐，努力不让嘴角翘起。 可是，看见学弟活得好好的，真的很开心…… 思绪兴起她险些没忍住，赶紧悄摸掐了把大腿肉。 艾薇儿憋得好辛苦。 这边张牧脑袋低垂，视线看着地面的积雪。 奇怪，她这么笃定，我哪里漏出破绽了？ 难道接收传承途中，对外界还能有感知？ 那也不应该，我又没解除变形术，呃，或者学姐猜出我用变形术？ 不，不对，当初学姐在卡斯镇北的森林被狼王追杀，不小心把储物袋丢失，交给她的魔法书自然也没了。 她不可能知道我会变形术。 那到底……咦，她怎么不说话？ 张牧心里疑惑，想抬头查看情况，又觉着这种“冒犯王室”的行为，不符合“艾吉”的人设。 琢磨一会，他寻出个恰当借口。 直起身，一边说道：“公主殿下，王都局势尚未稳定，贾维斯和两位大公仍在鏖战，二王子殿下行踪不明，可能遭遇危险， 我们是不是要去支援他们？” 艾薇儿微微眯眼，努力摆出让自己眼神变得凶狠。 只是她并未真个恼怒，表情难免没有配合到位，气势不仅不吓唬人，反而透着点心虚和底气不足。 见她挤眉弄眼不晓得在搞什么，张牧歪了歪嘴，从脚印坑跳出，经过艾薇儿身旁，往魔法塔正门走去。 “公主殿下，时间很紧迫，我们不能继续……” “张牧！”艾薇儿虽然在大喊，声调却委屈。 脚步顿住一会，他慢慢回过身：“公主殿下……” 张牧打算委婉点暗示，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机，但被突然撞进怀里，逸散着冰寒的身躯打断。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艾薇儿侧脸轻贴在他的胸口，“可如果苟活的代价是分别，我拒绝。 学弟……你呢……” 她像是在询问，又仿佛倾诉。 张牧低头，看着眼前安静不动的冰蓝发丛，不禁有些唏嘘。 是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变得如此畏畏缩缩了？ 她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这般胆怯，还妄想护佑她？ 张牧感觉内心的迷雾好似被一只大手拨开，瞬间通透清晰。 解开变形术，“艾吉”的幻想黯淡消失。 这一幕，闭眼脑袋埋胸前的艾薇儿并没目睹，只感觉头顶有重量压上来。 那是手掌。 “学姐，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飘进耳中，艾薇儿抓着衣袖的双手缓缓用力，眼眶止不住的湿润。 “就像梦那样。” “什么梦？”张牧另一只手环抱着她的肩，好奇问。 艾薇儿不说，抬起头拉着他跑到脚印坑的边缘并肩坐下，悬空的双腿像个小女孩一样前后晃荡。 “这里是王都。”她说。 “嗯，我到了有一个月了。” “王都很大的，有些地方你一定没去过，我给你介绍好不好？ 学姐前几天可是走遍了王都每一个角落喔！” “好。” 张牧笑着点点头，艾薇儿立即滔滔不绝起来。 “在西街街头有一家糕点店，负责烹饪的店员厨艺很棒，生意特别火爆，我每次去都要排队，等会我带你去哦。 街口那边的服装店铺也是，找他家定制衣服的人可多了！ 还有还有，南街好多的饰品店铺，大部分售卖的价格比较昂贵，但有些会卖精致实惠的手工发饰，我上次去买了……” 张牧正满脸宠溺的倾听，却见她忽然停住嘴，奇怪道：“买了什么？” 艾薇儿心虚的侧脸到另一面，不说话。 咋了这是？ 望着瀑布般倾泻而下的冰蓝长发，张牧一脸懵逼，我说什么得罪她了？ “你到底买了啥？”显然，二十多年人生里一直专注搞钱，连半个女朋友都没交过的张牧，恋爱经验十分匮乏。 “就……就是……”艾薇儿晶莹的耳垂悄悄攀上一抹红润，支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好在张牧终究不算太蠢，主动岔开话题：“王都还有哪值得游玩？” “很多呐，比如东街……” 艾薇儿兴奋的再次讲起来，感觉语言描述不到位，就双手比划的辅助讲解，张牧不时搭一嘴。 欢快气氛冲淡了刚刚的些微羞涩，他们依偎着坐在坑边，雪花飘落肩头。 ………… 魔法塔外。 一众城主环绕魔法塔散布。 他们面色不见丝毫轻松，目光扫视四周虚空，警惕着可能藏匿在周围，伺机闯入塔内的敌人。 之前的圣级，虽然被突兀出现的老人偷袭干掉，但教堂那边建筑倒塌的动静，始终未曾停歇。 两个大公和贾维斯无论谁胜出，对他们而言结果都是相同——被当做祭品。 三人战斗的动静很剧烈，可众人不会抱有侥幸，觉得他们会一方死另一方重伤，接着后者逃离王都，自己等人获得安全。 圣级的恢复速度很快，三人中的胜者在辅以药剂，甚至都不需要停留原地治疗，立即就能赶来。 因而他们此刻唯一的生路，就是冲进塔内的“艾吉”，成功毁掉血祭法阵的核心。 为此，城主们必须阻拦一切妄图干扰“艾吉”的敌人。 丹尼尔松回头看了眼彻底凝实的魔法塔，有些担忧道：“艾吉城主的进展不知怎样了……” “按照那位透露的消息。”身边同伴偷摸指了下，悬在不远处半空的黑袍老人，“里面一共五个人，三殿下，安德烈，国王，还有两个王室暗藏的圣级。” 丹尼尔松脸庞的凝重更沉了：“艾吉城主……很危险。” “谁说不是呢。”同伴沉痛道，“他可以远离危机的，却为了不相干的我们，义无反顾接过钥匙冲进魔法塔。” 两人同时遥望直入云端的高塔。 “艾吉城主现在大概躲藏在某个黑暗边角，放弃高阶职业者的尊贵，不顾下水沟的肮脏和恶臭砥砺前行……” 同伴脑补出一副艰辛潜伏的画面，越说越悲恸，浑然不思考，魔法塔里哪来的下水沟。 丹尼尔松看不下去了，嫌弃的甩了甩手：“这么多年的毛病还没治好？又在幻想什么？” “呃，没什么。”同伴清醒过来有点尴尬，赶紧转移话头，“你说，布洛瓦他们和贾维斯，谁的赢面比较大？” “按理说应该是贾维斯。 他有神像上的祝福魔法加持，一对二不落下风。 又能使用真言术，开战就可以解决一个大公。” “但是他们打了快一小时，我估计教堂都被拆成废墟了。” “所以我才说——按理。” “详细说说？”同伴似乎一点不担心自己可能被献祭，精力全顾好奇去了。 “嗯……”丹尼尔松深思片刻，“双方僵持一小时，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真言术对大公失效，或者贾维斯无法动用真言术。” 同伴虽说喜欢中二，时常想象一些热心沸腾的场景，可丹尼尔松的猜测仍旧把他惊讶得不轻。 “主教怎么会无法动用真言术？” “那就是真言术不起作用。” “……”同伴沉默一阵，“还是不能用真言术的说法更可信一点。” 丹尼尔松叹口气：“无论真相怎样，我们都还没摆脱威胁。” “管它呢，早死晚死都是死，今天不死在王都，等寿命走到尽头，依然会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黑暗角落。 我们只要尽力就好了。” 丹尼尔松忍不住翻白眼：“既然你这么洒脱，不如我立刻送伱去？” “我寻思，到底是有点区别的。” “那你废什么话。” “嘿嘿，活跃下气……” 大地的轻微震颤骤然消失，教堂传来的轰响也不再听见，两人和其他城主心中立即凛然。 他们的战斗结束了。 果然，十多秒后，天边出现两个迅速放大的黑点，一会便看清人影轮廓。 大公赢了。 众人绷紧的心里一松。 虽说都是要对付圣级，但大公相比较贾维斯，还是前者好些。 毕竟贾维斯的身后是教会，他们是被迫反抗没错，可所有人都清楚，教会才不管谁对谁错。 或者说，索尔大陆有人在乎对错吗？ 城主们沉着脸，魔法师纷纷调动魔力升起各种颜色的护罩，骑士也都抽出武器，在魔法师前面组阵。 老人可以拖住一个大公，剩下的一个…… 丹尼尔松握紧法杖，艾吉城主，要快啊。 “我们要去支援三殿下，都让开！”飞到近前，布洛瓦喊道。 大伙都愣住，我们听错了吗？ 三殿下和二王子结盟的吧，布洛瓦、佩斯托娅是国王的人，怎么可能帮助三殿下？ 难道他们与贾维斯两败俱伤，为节约时间才哄骗我们？ 何等拙劣的骗术，把我们当成白痴吗！ 城主们愤怒了。 作为圣级，你两确实很强，随便一人都能碾压我们，但这不是侮辱我们智慧的理由！ 怒火被点燃，骑士悍不畏死同疾驰而来的两人对冲。 魔法师则毫不顾忌已经过度释放魔法的身体，豁出去般鼓动魔力，甩出自己最强的杀招。 一时间，无数剑刃长枪迎面砍来，布洛瓦懵逼的长剑横扫，他们做什么？没听清我说的话吗？ 佩斯托娅心底也是充斥茫然，一边升起魔法盾抵挡占满视野的魔法，一边提醒道：“血祭法阵吸收的生命力足够了，我们是来关闭它的！” “这样荒诞的借口都能说出来，真把我当蠢蛋？！”同伴气得法杖举过头顶，抽干体内最后一丝魔力，“风！” 两方似乎有点误会。 然而也不能怪城主，张牧拍摄的视频都看在眼里，两大公的动作也基本证实。 他们觉得对方在骗自己，做出错误推断情有可原。 不过有点他们猜对了，布洛瓦和佩斯托娅确实遭受重创。 要知道他们可不是温顺脾气，若非以重伤之躯短时间无法突破城主的防御，压根不会给他们解释，而是直接杀穿。 至于会城主是否无辜，布洛瓦才不在乎。 打了一会，城主们察觉到大公状态萎靡，出手力道微弱，于是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两人就是身负伤损，所以企图骗过自己，放他们进塔。 妄想！ 任由布洛瓦怎么辩解，大伙都不再给予丁点信任，疯狂攻击。 他两心急如焚。 因为费莱明加持的真言术忽然失效，两人被光属性魔法击中导致伤势恢复缓慢。 幸好贾维斯不知情，不然逃跑的，恐怕是他们了。 虽说侥幸胜出，可实力暴跌是无法避免的。 这会，他们还真拿一帮子油盐不进的城主，一点办法都没。 “诸位，请停手。” 双方打得头破血流，身后蓦的有人打断了他们。 所有人回头，惊愕看见高耸如云的魔法塔，居然缩小的极其袖珍，甚至轻松被三殿下托在掌心。 望着三殿下身边的陌生青年，丹尼尔松疑惑上前：“你是谁？ 王室的秘密圣级？” “呵呵。”张牧笑了笑，“你们之前称我艾吉，现在，可以叫张牧。” 听懂了，艾吉是假名，这个青年才是真身。 可……张牧又是谁？ 有人欲发问，飘在蔚蓝天空上的光人，先开口了。 “神说，张牧该死！” 第289章 小猫娘说——我得去。 光人“说话”了，祂似乎并未发出声音，起码张牧没感知到空气有震动传来。 但魔法塔附近的所有人，耳边同时响起低吟——神说，张牧该死。 众人茫然了一瞬。 张牧？是谁？ 来自深渊的魔物吗？ 居然由神明亲口赐死？ 很快他们反应过来，刚刚……好像有个人说，可以叫他张牧来着？ 城主们，包括莱克仅存的三个圣级，惊愕目光都挪向公主殿下身边的陌生男人。 他叫张牧，通过未知手段伪装成古尔城城主。 从公主殿下与他亲密的站姿看，应该不是敌国的秘密入侵。 大伙原本好奇着男人使用了什么魔法，不仅瞒过一众城主，甚至贾维斯的视线。 至于他和王室串通演戏的可能，看见两位大公的愕然表情，自然也被排除了。 现在众人当然没兴趣关心这些了，而是在自己脑海里，翻找与张牧相关的记忆。 毕竟，能让神明开口的人，绝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先从大陆上声名赫赫的强者开始。 他们发现，闻名大陆的史诗职业者，并没有和张牧条件相符合的。 至少他们从未听闻，某国有一个叫“张牧”的史诗。 假名吗？ 这个猜测刚浮现在心底，立即就被否定。 神说他叫“张牧”，不会有假。 思索半天无果，于是他们扩大范围。 效果斐然，城主们一会便想起来，半年前，教会在莱克全境发布了通告——有异端在巴拉城公然违反禁令，现已被城内主教施已惩戒。 虽然当事人的实力并不多强，只是见习魔法师，可这事却闹出了挺喧闹的动静，不乏顶尖高阶职业者关注。 上万年了，终于登场一个敢找茬教会的勇者，能不让人瞩目吗？ 要知道，据传教会掌握从职业者体内拉出灵魂，并加以囚禁的刑罚。 大伙不怕死，最多痛一下的事，忍忍就过去了，但永无尽头的受刑，那有点遭不住。 因而当时整个索尔大陆都在议论纷纷，惊叹究竟是何等的勇气，才敢豁出去和教会作对。 结果没谈论出来，不过人名他们是记住了。 半年过去，时间虽不长，却也足够将其搁在心里的角落。 此时神明提起，众人也就回忆起来了。 城主们恍然大悟。 是他？ 那就不奇……还是很奇怪。 一个见习魔法师，哪怕天赋惊艳，半年下来至多晋升到初…… 他们想起了什么，都呆滞望向前面淡定悬浮半空的男人。 同伴抬起手肘轻轻拐了下丹尼尔松，嘀咕道：“初级魔法师？” “你家初级魔法师能屏蔽魔导师的精神感知？” “呃，也是喔。”同伴挠挠头，“可……你意思说，他用了半年，从初级魔法师攀升到巅峰魔导师？” 旁边有一穿着轻铠的城主，面无表情说：“我在天骑士巅峰停留数十年，距离圣骑士只有半步，我也感知不出他的魔力波动。” 三人私语声微弱，但在场都是高阶职业者，听力灵敏，基本一句不落的听清楚了。 然后，他们迷茫了。 他是圣级？半年够干什么？自己突破高阶花了多久？他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材料制作的？ 这事似乎比神降带来的冲击更加猛烈。 以至于终于开口打破寂静的丹尼尔松，先问的不是怎么惹了神：“艾……张牧城主，你……半年前是初级魔法师？” 那会？ 张牧皱着眉头回忆片刻：“好像是来着。” “您现在呢？” “魔导士。” 您当我是白痴吗？ 面对如此敷衍的“欺骗”，丹尼尔松有些心塞。 姑且就算是魔导士吧，他拳头握紧松开几下，又确认一遍：“半年从初级魔法师到魔导士吗？” 他一问，张牧总算看出，一群人忽然沉默是为了什么，笑说：“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这是当然的。 丹尼尔松和同伴，还有其他城主都赞同张牧的说法。 问题在于，你这差异是不是过于……荒唐了点？ 就在众人脑袋低垂自顾默然的时候，两位大公突然暴起。 他们身影消失原地，再出现，已面朝城主们，拦在张牧和艾薇儿身前。 张牧没看懂，搞什么，他两不是国王…… “学弟，过程很复杂，等结束了我再给你解释。”艾薇儿手托冰蓝魔法塔，眼神警惕对面的城主。 “你叫张牧，波特先生的最后一位学生，对吧？”布洛瓦背对着他问。 “嗯。” “形势紧急，我作为艾薇儿的舅舅，暂时就不追究你欺骗我的事了。”布洛瓦浑身魔力倾泻出来，“我和佩斯托娅受了重伤， 如果只有各地城主，我们能阻拦，可他的实力处于巅峰状态，我们大概会死在王都。 当然他想杀了我们也没那么轻松，至少需要几个小时才能分出胜负，这段时间，你带着艾薇儿逃，越远越好。” 之前神明的“真言”，张牧也听见了，晓得三人为什么紧张戒备。 城主们对神明没多少虔诚信仰，要是为珍视之物，或许还有胆量反抗，但张牧绝对算不上他们的珍视。 所以，不久前还是站在同一阵线的盟友，大约转眼就要反水围攻张牧了。 只是他并不准备逃。 “两位，我……” 话刚出口，佩斯托娅就严厉呵停：“伱当我们在出演爱情戏剧吗？！ 不要浪费时间，立刻逃！” 这边动静，也惊醒了陷入茫然的城主。 他们纷纷仰头，忘了眼天空上的光人，然后看向张牧，神情复杂。 对于眼前这人，他们是很钦佩的。 抛开恐怖的晋级速度不谈，单是和教会对抗，就已经令人叹服了。 就是……神让我们杀你，若不杀…… 一魔法师打扮的城主，心中刚冒出留手把人放走的念头，头顶光人伸出手指。 下一秒。 “啊！！！” 他仿佛遭受了极致的折磨，哀嚎声听之悚然，随后身体崩碎，血雾弥漫间，一个透明虚影向高空飘去，很快落入光人的掌心。 光人像是把玩心爱物件般手掌轻握揉捏，那位城主的凄惨尖叫，仿佛来自九幽的彻骨寒冷，直钻众人骨髓。 终于，祂似乎尽兴了，手用力，已然嘶哑的惨叫戛然而止。 城主们好似惊醒，停滞的呼吸重新运转，后背的冷汗把衣服浸湿，紧贴着皮肤。 大口喘息着，丹尼尔松尚未被惊惧彻底击溃的理智，接连涌现困惑。 神明能出手，为什么不直接掠夺张牧的灵魂，而是非要逼我们？ 显然，从城主们隐藏在恐慌眼神底下的些微不解能看出，想到一起去了。 同样明显的是，他们无法思考出合适的理由。 祂是神，凡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但有一点他们清晰的感受到了。 众人不敢抬头窥视，心底的悲哀仿佛决堤，怎么也止不住。 曾几时，他们都思索过，神是不是在操控教会愚弄凡人。 而现在…… 神愚弄凡人？ 别说笑话了，神压根不屑于哄骗，祂想做什么，就会去做。 我们……唯有接受。 屈辱？ 不，在祂看来，是恩赐、荣耀。 以为谁都有资格被神“侮辱”吗？ 不要闹了。 “呵……哈哈哈……” 丹尼尔松疯癫般的狂笑，这是身为人的尊严被践踏、碾碎之后的……绝望。 同伴听着他刺耳的笑声，缓缓攥紧拳，即使指甲刺穿皮肤，也不见松开。 我们，连木偶都算不上。 神突兀的动作，众人明白了为什么要“逼”他们动手。 张牧扫视他们，有人在笑，有人失落，有人愤怒。 这么回事啊。 “学姐，这个神，不是啥好玩意。” 轻松语气唤醒了陷入表情凝固的三人。 艾薇儿扭头看他，呆滞的脸上，忽然绽放明媚笑容：“嗯，确实不是好玩意。” 两人的欢快并没感染到布洛瓦，他声音低沉：“我以为，我们是无畏的反抗者，原来……只是给神表演的小丑。” “哎~别这么说……”张牧本想打趣，缓解下气氛，在察觉不动声色包围自己的城主们后，转而道，“他们是抱着必杀的决心了，准备开战吧。” 佩斯托娅意志很消沉，不复之前的果决，语气毫无起伏，像是述说一件与自己没有瓜葛的事：“按照原计划执行，你们逃，我和布洛瓦断后。” “行了，逃个锤子逃。”张牧从储物袋里取出法杖，“头顶那煞笔说话，整个大陆的人都能听见，往哪逃？” 说完，他继续向沉默的两人道：“他不是想看戏吗？ 你们既然不想演，那干脆有点骨气，把戏台给他掀了，送死算什么事啊？” 两人无神的眼里有了一点光。 对，掀了他的戏台！ 见他们有斗志了，张牧开始活动身体，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 枪阵还在下面呢，干掉二王子派来的老头，他两解决损失惨重的百来个城主还不是小事一桩？ 至于后续邻国的围攻，尽管来。 张牧心里冷笑一声，举起法杖对形成包围圈的城主们道：“看你爹干嘛？！” ………… “打起来了。” 一辆行驶在土路的马车车顶上，年轻教皇伫立遥望王都那边，向抱膝坐在脚边的莉亚说道。 “谁打谁？” “我看看。”年轻教皇眯起眼，过了几秒，“一百多个高阶职业者城主和张牧。” “张牧哥哥只有自己么……”一双猫耳耷拉下去。 “那倒不是。” “你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莉亚很生气，耳朵竖起来。 “啊哈哈……”他挠头谄笑，“习惯了，习惯了，我尽量改。” 深呼吸，告诉自己这会重要的是张牧哥哥，莉亚板着脸问：“还有谁？” “嗯……”抬头再次眺望王都方向，“有一个传承了冰雪的女人，好像是莱克的公主殿下。 还有两个圣级，是莱克的公爵。” “他们能赢吗？” “这，不好说啊。”一边试探说道，一边用余光小心观察莉亚的表情。 见她面露纠结，教皇脸色剧变：“我的圣女大人，你可不能回去，否则真要出事的！” 莉亚没理他，脑袋自顾低了一会：“只有他们三个人吗?” 听见这话，他猛松口气，赶紧说：“不止不止，我看看，喔，张牧的第一军去支援了，那什么二王子带着军团再往他那赶。” “军团不都是普通人吗？” “呃，其实也有挺多职业……”被莉亚严肃的眼神盯着，教会的声音越来越小。 两人都安静下来，车顶上只有风声呼啸。 许久，教皇叹口气：“我真没糊弄你，张牧这边的两个圣级虽然受重伤，但还能动，配合他折腾的那个法阵，只要出手时机恰当，干掉圣级老头没问题。 把它解决，剩下的城主不足为虑。 可是莉亚，以后该怎么呢？” 莉亚下巴搁在膝盖，双眼眺望远方。 教皇见她不语，深感无奈道：“莱克的国力并不强大，距离遥远的帝国王国，应该会觉得莱克周边的邻国足够解决，不会兴兵讨伐。 事实的确像他们推断的那样，莱克扛不住邻国的围剿。 不说南境的几个王国，单是积怨千年的拉古，动荡之后的莱克就捉襟见肘了。” “我想去。” “什么？”教皇瞅她冷静下来，心里甚感欣慰，心说没白费自己苦口婆心，谁知蓦的听见这句话，霎那间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得去。”莉亚站起身，竖直的猫耳迎风摇摆。 这回，他听清了。 “不行啊！” 教皇直接给跪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要抱住她大腿哀求，莉亚很是嫌弃的一脚踹开。 “真的不行啊！” 被踹翻在地，他毫不气馁的爬起来。 不让抱腿，磕头总行吧？ 教皇脑袋往车底砸个不停：“神会不悦的！” 莉亚看都不看他一眼，双手叉腰，望着就算马车狂奔数天，依然能清楚望见的悬浮在空中的光人。 你别管。 “……” 笑颜展露，她抬手拍在教皇脑壳上：“送我回王都。” 惊闻如此骇人的要求，他脸都绿了。 我送？ 到时候神发怒你没事，我可死定了啊！ “我拒绝！” “你送不送？” “不送！” “好。”莉亚脸一黑，转身就要跳车。 “我送，送还不行嘛！” 第290章 小猫娘又说—— 宽阔的泥土路，莉亚蹲坐在一辆崭新的两轮直板车上，教皇像是牲口一般，在前面拉着板车狂奔。 “你能不能拉快点？”教皇两条大腿来回交错到只能看见残影，莉亚却仍旧不满催促。 他一边榨尽最后一丝力气灌进大腿，一边小声哔哔：“圣山脚下村庄里的耕牛都没我这么……” “你说什么？大声点！”莉亚没听清，顶着狂风喊道。 “呃，我说已经最快了。” “可你找到我的时候为什么只用了一小会？” “圣女大人，真言术对您无效，所以我只能用跑的。” 莉亚听了很生气，真想变出一条鞭子抽他，好让板车再跑快点。 许是后背察觉到她不善的目光，教皇连忙解释：“您知道的，吾等信徒使用的真言术，在您身边会被强烈压制效果， 否则我早就给自己加持空间属性的魔力了。” 说到如此份上，莉亚明白他大约确实尽力了，瘪着嘴抱怨：“我担心会迟到。 他们人太多了，张牧哥哥打不过，要是晚一步到王都，可能…… 哼！张牧哥哥如果出事，我就罚你给他守墓！” “啊？”教皇脚不停的扭过头，“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跑的慢。” “我——” 和莉亚阴沉的眼神对上，教皇很明智的选择闭嘴，转而说道：“圣女大人，救下张牧后，您必须得回圣山了。” “去做什么？” “接受试炼，上任教皇之位。” “我不去。” 回了句，她抬头，遥望浮在远处天际，身形变大不少的光人，自语道：“他应该不在乎索尔大陆吧，为什么非要把我放下来？” 莉亚确实很难理解。 要知道，作为凡人生活的区域，其空间并不坚韧，于神而言，甚至可以称脆弱。 确保索尔大陆完好的把她塞进来，所耗费的精力是海量，还得搭配各种奇物的辅助——比如那颗被张牧制成项链吊坠的幸运水晶。 这般折腾，就为了掌控这个大陆的凡人？ 莉亚脑海里有关神国的记忆残缺了很多，但仅凭零星的破碎画面，也能推断出神绝不在乎人类。 以及人类衍生的一切。 非要描述神看待人的感觉，大概就像是孩童看待自己收藏的玩具。 说不喜欢吗？ 答案是否定的，不然又怎会“收藏”呢？ 可非要说多么钟爱，乃至珍视，倒也不至于。 因为……玩具总有玩腻的时候。 新鲜感消失了，厌倦了，收场基本是被扫进杂物室的角落。 主人离开房间的黑影掠过玩具，门缝合拢遮蔽最后一线光，在昏暗里随着时光流动，最终落上一层厚重的灰尘。 这其实已经算是善终了。 毕竟，如果家里地方逼仄，没人会愿意几个失去用途的玩具，再来侵占本就狭窄的居住面积。 那么…… 莉亚揉捏着自己的猫耳，心里发起深深疑问——他叫我来真就为了教皇的位置？ 不是吧？ 思索半天无果，小猫娘有点烦躁起来。 “你。”她板着脸。 教皇缓缓回头，眼里的茫然充分体现了内心的困惑——我又怎么了？ 琢磨好一阵也想不出恰当借口，莉亚憋出一句：“出发去王都的时候，你为什么先迈右脚？！” 说完，她双手叉腰，得意坏了。 张牧哥哥教的东西真好用！ 教皇也听出来了，这是找茬呢…… 他能咋办？他也很绝望啊！ 想他堂堂教皇之主、索尔大陆唯一传奇、神明在大陆的唯一信徒，有几个惹不起的人？ 谁知道稀罕出趟门，遇见的全是自己惹不起的。 窝囊啊！ 莉亚似有所感，皱起小脸：“你好像不满意？” “怎么能，为我神奉献，是荣光！” 没法惹…… 教皇脑袋屈辱的低垂，化心中悲愤为力量，把马车拉得木轮胎差点飞起。 感觉迎面的劲风骤然呼啸，莉亚不自觉眯起眼，甚感欣慰，自己的鞭策起效了。 就这般过了会，小猫娘不知想到了什么，闷声问：“伱说，张牧哥哥以后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就是邻国的围攻啊，不是你说的吗？” “喔，那个啊，逃呗，找个教会没有设立教堂的偏僻村庄隐姓埋名。” “要无意被人发现了呢？” “换一个同样的村庄。” “没别的办法吗？” “有。” “真的？”一双猫耳竖笔直。 “您到圣山通过试炼，拿回自己的力量然后继任教皇，到那天，您只需要随意一个命令，大陆就无人再敢招惹张牧，还会把他奉为最尊贵的客人。” 听见这话，莉亚刚挺起的脊背又弯下去：“可是……我想和张牧哥哥一起。” “等您成了教……” “我一天也不想等。” 教皇很是无奈：“圣女大人，原本您确实一天也不用等。 我神为您准备好了全部，只是您……奇物水晶在张牧手里，真言术您没拿到，变形术和阴影术也是， 现在不知道被丢弃在哪个山脉的草丛里……” “那会我的记忆还是封印状态。” “太遗憾了。” “不遗憾喔。” “抱歉圣女大人，我听不懂。” “你能听懂我才觉得不正常。” 似乎被看轻了，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教皇还是倔强的试图找回脸面：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是说，那种低级情感，有那样珍贵的价值吗？” “所以我才说，你不……”说到一半，莉亚似乎想起什么，脸一黑，“和你没关系，加速跑！” 教皇双腿再次提速，边在心里叨叨。 我神的试炼之路，不晓得降下在圣山没有。 快点吧，赶紧回去把这位爷推上教皇之位，然后我就能解脱了。 教皇？ 他妈的，狗都不干！ 他忽然浑身一个哆嗦，心说自己抱怨的口吻，咋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很快他想起某个男人，也喜欢这样谩骂。 由此联想到圣女大人和他的亲密关系，教皇忍不住开口：“圣女大人，您真的不回圣山吗？” 这次，莉亚并未果断否决，而是沉默了很久。、 “我继任教皇，真的可以帮到张牧哥哥吗？” “是的。” “我知道了。” 眼见事情有转机，教皇精神振奋。 虽说自己不缺时间，哪怕等上一万年都可以，但外面哪有圣山安逸？ 自然是越早回去越好。 想到这，教皇不再抗拒前往王都，见到那个造成自己痛苦根源的男人，使出吃奶的力气迈腿。 约莫一小时后，城市的轮廓呈现在地平线那头。 ………… “艾……张牧先生，你居然骗人！” 王都中心，一片废墟之上。 丹尼尔松惊险躲掉从天而降的巨石，目瞪口呆看着烟尘中舒展开的雄伟身姿，伸出手指破口大骂： “斯特拉斯坠灵，师级魔法，你还说自己不是魔导师？！ 我如此信任你！” 张牧吩咐坠灵自由攻击，随后乐呵呵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骗人的？” 围攻他的二十多人都一楞，好像是哦。 回过神，他们匆忙继续攻击。 大骑士挥动武器劈砍魔法盾，魔法师倾泻光效绚烂的魔法。 按照常识来说，即使张牧是魔导师，被数个同级别和大量低一级的职业者围殴，也应该早就落败了。 可现实是，打了快一小时，张牧仿佛瓢泼风雨中摇晃的大树，摇摇欲坠，却总能屹立不倒。 众人越打越心惊，这到底什么怪物？ 张牧的魔力波动他们仍旧感知不出，但已经猜出，是某种屏蔽气息的魔法道具的作用。 因为数次魔力碰撞，张牧轰击出的震荡幅度连魔导师都还差点。 然而就是这么个魔导师都勉强的家伙，竟然硬生生拖住他们三十多个同级职业者。 随着战斗持续，己方甚至出现伤亡。 丹尼尔松沉着脸释放魔法，边在心里苦思他究竟练了什么东西。 电光火石间，一根冰锥逆着众人的魔法，悄无声息射来。 他余光瞥见，脸色比看见坠灵出场时更为惊惧。 不顾魔力暴走对身体的反噬，丹尼尔松强行中断凝聚到一半的魔法，口吐鲜血的侧身躲避。 冰锥擦着他鼻尖飞过，将后面一个魔导士的护盾和胸口一同贯穿。 平息着剧烈的心跳，丹尼尔松回忆十多个之前被它偷袭致死的城主，又忍不住开骂：“这是冰锥？！” 同伴远离张牧几步，全速恢复魔力，顺便往下看了眼砸进地面废墟的身影：“如果我的眼睛没出毛病，是冰锥。” “你的冰锥能刺穿魔法盾？！” “额，丹尼尔松，我知道张牧的实力很强，可我希望你还是要冷静一点。” “我哪里不冷静了？” “我是骑士，怎么可能会冰锥术？” 若丹尼尔松了解蓝星的某部电影，这会一定咒骂“我说我杀人不眨眼，你问我眼睛干不干”？ 显然他不可能看过，所以现在只能一法杖敲在他后脑勺，发出同伴认为软弱无力的贬斥：“蠢货！” 这一击并未动用魔力，骑士职业的同伴只感觉刺挠，抬手挠了挠，语气奇怪说： “真见鬼，我确定剑刃命中了他好几次，可他的身体……为什么看不见伤口？” 听见这话，丹尼尔松也迷惑道：“还有他的魔力，我能感觉到逐渐微弱，但过了一会又突然回复全盛状态。 这种现象……我只在圣级身上见过。” “他是圣级？” “是的话，我们还能在这交谈吗？” “有道理。” 两人后退到安全距离吸收空气里的魔力，双眼则死死盯着被群攻的张牧，尝试找出问题的关键缩在。 要是张牧知道他们跑到一边就为观察自己的“弱点”，只会劝其别白费功夫了。 张牧不是毫发无伤，恰恰相反，他已经复活三次了。 之所以众人察觉不到，是因为他别出心裁的，给自己套了一个自己的幻象。 因而在众人眼里，他仿佛成了神，捅半天看不见外伤。 “轰——” 一发纯白火球炸退劈砍自己的骑士，张牧抽空瞥向左边。 布洛瓦和二王子派来的老人隔空对峙。 他不明白老人为什么半天不出手，可拖延下去对己方有利，便配合对方伫立不动。 佩斯托娅见老人沉默，就和艾薇儿协同屠杀城主们，经过半小时，此时幸存的城主不多了。 收回目光，张牧心中大定。 只要再给自己半小时，差不离就能把自己这边剩余的十多个城主给耗完。 接下来，就算老人动手，有枪阵牵制他注意力，布洛瓦和佩斯托娅围殴，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目前唯一的变数。 张牧甩出一根冰锥再次刺穿一名魔导士，心底琢磨起从混乱开始就失踪的二王子去哪了。 最初和他是盟友不错，可身开口之后，有待商榷了。 二王子是站在城主一方，或者中立？ 张牧觉着只有两个可能，至于帮自己，直接被排除了。 似乎为了响应他，二王子忽然从不远处的残垣断壁中跑来，身后跟着上千名高级职业者。 余光注视过去。 我说跑哪去了，原来是收拢军团啊。 这些高级骑士和高级魔法师……是紧急把全部军团的高级职业者都抽调出来了？ 二王子领着众人转瞬及至，来到转圈千米外。 他抽出腰间的佩剑，指向半空：“听令，进攻城主！” 张牧和敌人都呆了一下。 二王子仰头和张牧对视，蓦的笑了起来：“别小瞧任何一位冰雪王的子嗣。” 丹尼尔松左右看看，叹着气向同伴说：“果然，我们得死在王都。” “管它呢，早死晚死都是……” 话没说完，他像是被无形的规则握住，浑身僵硬，任凭思维催促就是不能动弹。 被固定的视线里，几位城主都和他一样，保持各异姿势，一动不动。 发生了什么？ 神吗？ 众人不可避免联想到天空的光人。 然而在耳边响起的真言，否定了他们的猜测。 这道声音，不像之前光人开口那般生硬，机械，好似主人是不具备情绪起伏的机器。 它是一个小女孩的嗓调，清脆稚嫩，仔细回味，还有点乖巧可爱的味道。 小女孩说了什么？ 重新获取身体控制权的城主们，回忆起来。 “我说，莱克禁止动武！” 第291章 还有没有热的地方 真言在耳边逝去，张牧回过神，觉着很是耳熟。 或者说，其实已经听出来了，只是有些不可置信。 教皇在王都出现的那刻，他就明白，神谕所谓的“他”，就是自己身边的某个人。 张牧有思索过可能是谁，和神又是什么关系。 开始推断米赫的概率不小，毕竟在索尔大陆这样的环境组建反抗军，不是正常人能做的出。 但很快心里就否定了，因为米赫欠缺一点……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 顺着这个思路往深处琢磨，于是顺理成章将目光转向索伦和帕琳娜。 没有职业者天赋的普通人，思想和索尔大陆人格格不入，内心又蕴含某种特质，简直完美符合“特殊”的要求。 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许久，最终还是无法确定。 结果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莉亚，一个平凡的亚人。 是的，莉亚也有特质，比如携带着清泉宝藏的钥匙，再比如离开王都前要回水晶，动身后却又委托米赫送回的怪异表现。 张牧反应并不迟钝，那会也犹疑“他”是不是莉亚。 可太过显眼的缘故，最终成为他排除小猫娘的原因。 一切的线索最后都集中到她，实在过于惹人注目了。 故事不都是这样写的么——推出一个耀眼的虚假目标，为真正的核心做掩饰。 在听见真言之前，张牧都很笃定自己的判断。 然而这会他才反应过来，人进自己羊圈抓只羊，会顾忌着什么，然后费劲的精心伪装一番，以确保羊羔不知道自己同伴被“怪物”抓走了？ 人不会的。 因为羊的大脑不足以明白这些，即使看懂，它又能怎样呢？ 逃出羊圈，还能逃出人类生活的区域不成？ 羊还做不到肉身挣脱星球的引力，并且横渡太空飞往遥远的其它星系。 所以神也不会的。 张牧从沉思中醒来，环顾四周。 零星幸存的二十多个城主，都是满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二王子带领军团的千余名职业者袭来，意味着圣级老人成了他们敌人。 本就勉强支撑，再多出一位实力完好，和一位受伤的圣级，最多一分钟他们就得命丧王都。 现在有真言禁止动武，再好不过了。 “学弟。”艾薇儿从旁边飞来，手里的魔法塔不知存放在哪，此时已然消失，“刚刚的声音……” “嗯，莉亚。” 冰蓝的细眉皱起：“她使用的真言术……” “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不会真言术。” 听见这话，艾薇儿回忆起卡斯镇的精力，惊讶道：“你是说，泉水下面的宝藏，是给她准备的？” “这应该就是事实了。” “那……她的真言是怎么回事？” 张牧沉思片刻：“和神恐怕脱不开关系，我估计，嗯，可能是神给她的底牌之类的东西，能用的次数不会多。” 说完，他猛然向城门方向疾驰：“学姐，这边麻烦你处理，我很快回来。” 艾薇儿清楚他去做什么，点头应下。 这边张牧全力飞行，分余钟穿过废墟上空，来到城门前的宽阔土路。 周围异常安静，他们似乎已经走了。 正打算沿着路追，一封信忽然从空中飘落，落在手心上。 拆开抽出信纸，快速扫视完。 信的内容很简单。 莉亚告诉张牧，她所用真言术，是神在自己体内藏的一丝神力。 因此效果有限，出口的真言，约莫只能维持一年之久。 这一年里，她会竭力完成试炼继承教皇之位，然后就能解决全部困境。 若到时候试炼延后，希望张牧能坚持到自己成功。 后面，莉亚用加粗的字体强调，真言有时间限制，神仆已经通告大陆所有生灵。 所以张牧不能抱有虚张声势的侥幸心理，大陆众国会畏惧她，从而不敢进攻莱克。 【当然，莉亚相信张牧哥哥一定可以撑到莉亚回来的那天。】 信纸的最底，用这样一句话作为结尾。 张牧把信纸收进物品栏，遥望一眼笔直泥路的尽头，转身返回王都。 所谓的试炼，没有生命危险。 莉亚如此说，张牧大致选择相信。 信里小猫娘有透露，自己来自神国，虽说地位不及神，但也不是仆人之类。 何况神费心费力把她送来索尔大陆，定然有目的，不可能随便抛弃。 一年么…… 迎着狂风往前飞，张牧笑了起来：“太小瞧你张牧哥哥了不是？” 很快回到原来魔法塔的附近。 地面，几小时前还繁华的城市，此刻已是荒凉破败。 墙壁的碎块凌乱倾倒，受战斗波及比较轻微的，隐约能瞧见建筑的部分轮廓。 弥漫的烟尘已经消散，不幸身亡的城主们的尸体，四处躺在破碎石块之上。 至于普通人的城民和冒险团。 机智些的早早逃出城——布洛瓦和佩斯托娅被费莱明透露了部分真相，没做任何阻拦，放任他们自行逃离。 其他人大多被血祭法阵吸干生命力，用于启动魔法塔。 运气好还留了半条命的，则在之后张牧等人的激战中，被埋进废墟。 现在，偌大王都里尚有一口气的，就是在场众人了。 艾薇儿看见张牧飞回，好奇问：“不是去找莉亚了吗？ 难道……” “想多了，她没事。”张牧见她脸色紧绷，笑道，“在索尔大陆，没人能动她。” 待艾薇儿浑身一松，他语气严肃说：“莉亚给我留了一封信，莱克的形势不容乐观。” “哪方面？” “莉亚的真言只能维持一年，之后，我们就得面临周边王国的围攻，甚至位处大陆中心帝国的远征。” “我明白了。”艾薇儿晓得事情严重性，“我立刻着手恢复莱克在这次动荡中受损的力量，边境线的巩固也会同时进行。” 张牧听出暗意，疑惑问：“你不加冕？” 在王都待了有些时日，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听闻过一点莱克的规定。 国王身为一国最高领导人，并不负责处理王国的日常政务。 他唯一任务，就是修习，再修习，无限提升自己的实力。 只有国王足够强大，才能获得各地城主的忠诚，子民的信赖，以及其余王室成员的……畏惧。 艾薇儿说自己负责后面的琐碎事务，也就代表，她无意继承国王之位。 深邃的冰蓝瞳孔，凝视着张牧：“学弟，你很快就要去别的地方，对吧？” 张牧没有否认：“我会在最短时间内制定好全部计划，然后……要是老师还没消息，我得去找他。” 说完他似有所悟：“你要跟我一起？ 学姐，去找老师很……” “很危险。”艾薇儿说出后半句，盯着他道，“你想说这个是吗？” “我……” 刚开口，艾薇儿再次打断他：“你没有看轻我的意思，我知道。 我也知道找老师很危险，非常的危险，稍微疏忽就会丧命。 但是学弟，我不想分别了，也不想担忧伱在远方的安全。” 半年来，她无数次懊悔张牧最危险的时候，自己远在千里之外。 这般煎熬，艾薇儿不愿意再有一次了。 默然一阵，张牧满含歉意握住她冰凉的手掌：“抱歉学姐，我太自私了。 ” 艾薇儿很稀罕的俏皮一笑，莫名其妙说：“不嫌冻吗？” 愣了楞，张牧反应过来，她是指自己的体温。 冰雪一族的冰属性魔力，和常识中的冰属性魔力有所差异。 那是潜藏在血脉的本能，而非单纯身体对某种魔力属性的亲和度。 外在表现就是冰雪一族的族人，随着实力攀升，体温会加剧冰寒。 莱克王室保存的秘史记载，把血脉潜能挖掘到极致的最后一任冰雪王，哪怕正常和其握手，只要级别低于神佑，就会瞬间被冻成冰雕。 艾薇儿完整接受了传承和最后一任冰雪王的遗产，还被临死前的费莱明增强血脉。 这会，她的魔力级别甚至反超张牧，晋升到魔导师。 虽然因升级过快，魔力操控方面稍显生疏，但魔力质量是实打实的。 硬顶手掌传来的刺骨冰寒，张牧五指微微用力握得更紧：“一般般吧，也不算太冻。” 往下瞥了眼，张牧手背已然凝结了一层冰霜，却仍旧牢牢攥紧自己的手。 艾薇儿眨眨眼，蓦然凑近他耳边悄声低语： “想知道，学姐还有温热的地方吗？” 张牧浑身一僵，目光不自觉下移，掠过起伏的山峰和平坦小腹，继续往…… 惊觉环境不合适，他及时抬起头，和脸红得快要滴血，可依然强撑着不愿扭头闪躲的艾薇儿互相凝望。 过去一会，张牧视线落在她唇瓣上。 饱满圆润，柔嫩即使只用看的都能清晰感受。 这要亲一下，口感想必…… 察觉到张牧点燃火焰的双眼，已是魔导师的艾薇儿竟然感觉自己有些紧张，身体却没后退，反而往前凑。 “你们能先下来吗？”二王子站在地面仰头大喊，“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来了。” 并肩落地，两人脸色漆黑，都眼神不善的盯着二王子。 他看了看艾薇儿，又瞄了眼张牧，小心翼翼问：“我……脸上有什么？” “没东西。”张牧晦气的甩手，“什么事，赶紧说。” “城主们都集中起来了，莱克这次损失有多惨重你们也了解，所以暂时只能由布洛瓦大公和佩斯托娅大公轮换看守。” 一口气说完，二王子觉着笼罩自己的恶意气氛，有消散点的趋势，心里松口气，缓缓说： “两位大公的领地占据王国一半，此次剩余一半领土上的城主，就剩他们了。” 指了下远处蹲在一块的二十多个城主，他接着道：“他们所属城市的治理暂时不用担心， 我和布洛瓦大公协商了，他会从领地内调人去接任。 按照头顶那个发光家伙的话，一年后周边所有邻国都会围攻我们，也证实因为这，军团不用急着调回去。 我想着，趁军团全集合在王都的好机会，进行军团拆解和重组。” 二王子的建议都切中要点，也是目前最要紧的工作。 城主们大部分伏诛，但军团还是由其心腹掌控。 托国王在世时胡来的福，心腹们大多抱有不轨企图。 再加王室力量暴跌和“神罚”，这群人就算眼下俯首称臣，一回头怕就得带着军团投敌。 因此，决不能放任他们领军离开。 并且为确保不留后患，直接在王都把他们拆分重编最合适不过了。 张牧琢磨着，这件事得自己亲手操办。 第一军士兵人数太过稀缺，只是扩军也不能盲目。 第一军装备大量魔导武器，是一年后张牧对战敌军的底牌，如果不加审核大肆招收士兵，很可能被无意中泄露出去。 心中有了决定，张牧说：“军团那边我来负责，时间紧迫，我现在就去。” 二王子连忙按住他肩膀：“等会，在此之前，得先举行王妹的加冕仪式。” 张牧看向艾薇儿，她眼神回以坚定。 心底了然，张牧笑着对二王子说：“王宫破损不算很严重，莱克现在的情况，嗯…… 明天就在王宫举行加冕仪式，场地紧急修复来得及，过程隆重点，告诉别有有心的人，王还在。” “说得对，我立刻……”二王子精神振奋，转身就要去筹办。 “等会。” “怎么了？”他回过头，疑惑问。 “加冕仪式要办，不过人得换一换。” “呃，我没听懂，什么意思？” 二王子很困惑，王室直系子嗣就我和艾薇儿了，不是她难道是…… 眼睛瞪圆，他慌忙摆手：“我不行，王妹传承了魔法塔，是冰雪一族的……” “王兄，统领一国的王，不应该只取决职业级别，还得看是不是具备王的心胸。 在这点上，王兄比我更合适。” 看着默然不语的二王子，她解释道：“我和学弟不是逃避责任，莱克，不，从明天开始，我们换回冰雪的国名。 冰雪即将来临的困难，我、学弟，会和你一同面对。” 摇摇头，二王子叹口气：“我从不怀疑你的勇敢，只是……我终生都无望成为高阶……” “哪来那么多废话。”张牧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明天你上任，啊不是，加冕。 有我和学姐在，你还怕什么？” 说完，他抬脚往城外走去：“加冕仪式立即筹办，军团我来搞定。” 刚走出两步，身后的艾薇儿忽然叫住他：“学弟。” “还有什么事？” 艾薇儿快步到身边，踮起脚在他耳边一顿嘀咕。 听完，张牧虎躯大震，直接升空飞向城外。 这边艾薇儿遥望他背影消失在天际，才扭头匆忙往王宫赶去。 二王子左右看看，一脸茫然的摸着后脑勺。 不要订阅(防盗章) 不要订阅，不要订阅，不要订阅，不要订阅，不要订阅，不要订阅。 宋旭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走上社会后通过自身努力，从身无分文拼搏到负债累累。 好不容易转运被贵人赏识即将起飞，结果当天因救一个小女孩被泥头车创飞。 运气爆表地穿越，并附身到一个同名同姓之人体内，而且还是个公务员——负责城市治安的执法官。 正高兴以后可以躺平，谁知道..... 站在漆黑树林边，身后不远处的城市里射来微弱霓虹灯光，宋旭勉强能看清脚边尸体的侧脸。 抬脚拨正脑袋，相貌清晰呈现眼前。 脑海里另一份记忆立刻涌出身份信息——顶头上司的弟弟。 这家伙今天在城外和一个市民进行非法器官交易，被巡逻的原身撞见，随后在逃跑途中失脚摔死。 宋旭嘴角抽了抽。 就这样报告上去，他哥哥会相信的吧？ 想着，他看向抱头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市民——衣服到处都是破洞。 叹了口气，宋旭安慰道：“放心，他的死和你没关系，但你卖自己腰子也是犯......” “宋旭！” 背后传来大喝，宋旭下意识转过身。 十多名穿着黑色制服的执法官大步走来，领头的是一名身材格外魁梧的男子。 快速搜索大脑里的另一份记忆，宋旭双腿并拢：“蒙特局长！” “恩。”蒙特走向尸体，“我正巧在附近巡逻，收到你的消息马上赶了过来。” “还算懂事，功劳可以分你一.....” 话说一半时看清尸体相貌，他抬起头，沉默地盯着宋旭。 “呃.....”宋旭尴尬地挠着头，“他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倒，被石头撞中太阳穴当场死亡。” 蒙特撇了眼尸体脑袋边的一块尖锐石块，上面沾满血迹。 笑了笑，他右手五指摊开举起，直直对着宋旭。 宋旭愣愣看着他的掌心像滑动窗户自中往两边滑开，露出一根黑洞枪管。 “局长。” 人群中走出一三十多岁样貌的男子，两步跨到宋旭身侧：“他的说法符合现场情况。” 宋旭看了他一眼，记忆翻涌。 王山，和自己同属刑事科。 话音刚落，人群里一男子走蒙特到肩边，附耳小声道： “局长，他们两个是刑事科的人，没有违反程序不能对他们动手，刑事科长那个女疯子您也知道，背景.....” 蒙特凝视宋旭的目光挪向提醒人：“你刚刚，为什么先迈左脚？” “啊？” 手掌移去：“嘭——” 地面的尸体变成了两具。 一直蹲着的市民，两腿间散发出一股骚味。 觉得味道有点上头，宋旭拉着王山退后两步，指着地上惨死于先迈左脚的同事尸体，低声问：“局长就这么一枪把他崩了没关系吗？” 蒙特舒爽吐出口气的间隙听见他地嘀咕，咧开嘴：“我杀了他？” 说着边转身扫视十多名执法官：“有人看见吗？” 人群一片寂静。 满意地点点头，蒙特刚准备说什么。 “我看见了。” 回过身，他看着说话的宋旭，笑了起来：“还没换义眼，你的自然眼视力很好？” “还，还行吧。”宋旭挠着头，这具身体的视力确实挺好。 蒙特点点头，尚未闭合的手掌对准蹲着的市民：“嘭——” 地面的尸体变成了三具。 “这个也看见了？” “恩，看见了。” 宋旭说完，以为自己会和地面的三个兄弟躺一块。 然而蒙特却放下手，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站着，像是等待什么的样子。 他在等什么？ 心中升起疑惑，宋旭还没来及仔细思索，忽然听见树林里传来响动。 下意识扭头看去，一棵粗壮树木后探出一颗黑漆漆的无毛脑袋。 什么玩意？ “异方兽！”身旁王山抓着他胳膊往后拽，一边恐惧地大喊。 似乎喊声被惊动，黑脑袋上的嘴巴裂到耳朵根，整个“人”跳出树后趴在地面，惨白的眼珠静静盯着宋旭。 草！ 这什么怪物？！ 宋旭注视中，怪物身躯大致和人类相仿。唯独不同的是，它没站着，像只蜘蛛一样趴在地上，用四肢行动。 “戒备！” 执法官们大喊着散开。他们小臂上像窗户一样打开，伸出一柄黑色手枪瞄准怪物。 宋旭见状上上下下拍着自己的胳膊，毫无反应。 奇怪，大家都是执法官，怎么就我没有？ “你还没安装义肢，往后退！”王山把他拦到身后，举起小臂上的电弧枪向怪物开火。 同时，后面的执法官也纷纷释放火力，十多道蓝色电弧射向怪物。 怪物面对漫天电光，嘴角咧地更上了些。下一秒四肢微动侧跳躲开攻击，紧接着闪电般窜向距离最近的蒙特。 他见怪物袭击自己，反应极快地侧身闪开。 宋旭注意到他脸色微沉，似乎有些失望。 “啊！” 一声惨叫惊醒宋旭，他循声看去。 原来是怪物一击扑空后立刻冲向另一名执法官。他显然没有蒙特的实力，躲闪不及被怪物狠狠咬住喉咙，转瞬便没了声息。 执法官们掉转枪口射击，怪物动作十分灵活地跳开，趁他们重新调整枪口的时机，片刻又咬死两人。 战果斐然，但连续出击导致怪物迅捷的身形停顿。尽管很短，还是被王山抓住机会，一枪命中右后腿。 少了一条腿，怪物的动作肉眼可见慢了下来。执法官们集中火力，再次付出两条性命代价，终于把怪物电成焦炭。 “没事了。”王山拍着宋旭肩膀，“怪事，现在不是异方兽活动的时间啊？” 宋旭目光落在树林：“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王山语气自信，“伱刚来十六区实习没几天所以不熟悉，距离兽潮还有两个月，每年都是这个时间，不会.....你在看什么？” 他顺着宋旭视线看向树林，那里不知何时，又冒出了数十个脑袋，惨白眼球木然盯着他们。 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异方兽宛如饿虎出笼，四肢疯狂交错奔来。 宋旭默默叹口气。 我就说么，我这倒霉玩意怎么可能转运。 正在他默哀时，身后忽然响起铃铛碰撞声。 本能回头。 十多米外不知何时出现一位少女。 高马尾，银白长发坠到腰间。 皮肤白哲，面色清冷，黑色短袖四分裤。容貌精致，仿佛是夜幕中走出的公主。 一根金属质感的圆环，紧紧套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异方兽，她眼中死水般平静。 她抬起手，抓住左肩头的剑柄抽出一柄长剑。 右手握长剑，身影瞬间消失原地。 第二章我打不过他 宋旭看不见少女人影，眼前只有砍碎黑夜的漫天剑光。 待光芒停止，数十只异方兽已经变成一地碎块。 少女还剑入鞘，双眼紧闭，静立碎块中央。 宋旭脑海一阵刺痛，记忆涌现。 这就是.....污染者的力量？ 体质适应污染能，吸纳污染获得异能力。 他想走进些观察，却惊讶发现所有执法官跟见了鬼一样往少女反方向逃跑，包括蒙特。 这.....异方兽不是死光了吗？她是救我们的，你们跑什么？ “走啊！” 见他站在原地不动，已经跑开的王山折返回来，抓住他的胳膊拼命往后拽。 他给宋旭的感觉，仿佛眼前这个身材纤细的少女比异方兽更可怕。 此时，少女忽然动了起来。 除了宋旭外的所有人，无论已经跑了多远，全都停下脚步，缓缓扭头，紧张地盯着少女。 她似乎并未在意四周投来的目光，自顾走向不远处的城市，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呼.....”王山抹去额头的冷汗。 见他大松口气的模样，宋旭好奇问：“她有这么吓人吗？” 又喘了几口气，王山才叉着腰解释：“禀音执行官已经服役五年了，还是在十六区这种边境城市， 污染能已经接近临界点，随时可能暴走。” 听到这话，脑海里又出现一些信息。 宋旭发现自己脑子里的记忆不太好用，非要有关联物才给出反应。 稍稍整理一番，他恍然大悟。 污染者对外称呼执行官。虽然实力恐怖，身体改造到百分之八十的人类都能轻松捏死，但代价也很昂贵。 污染者每次使用能力，就会导致体内的污染能增加。一旦污染能超过身体可以承受的极限，就会暴走。失去理智，破坏眼前看见的一切。 而现在的政府机构——联邦，为了控制污染者，在其脖颈上安装了特制炸弹。 可以瞬间引爆污染者体内的污染能，将整个人炸成粉末。 加上所有污染者基本都是通过联邦人为制造，这导致双方原本还算缓和的关系转变成极其恶劣。 “宋旭。” 听到喊声，他回过神，抬起头。 蒙特走到两人身前，语气淡漠道：“十六区的执行官一直没有委派监视官。” “你侦破了一起非法器官交易，作为奖励，这个职位归你了。” 监视官，负责看管污染者，一旦觉察污染能即将失控就向联邦发出警告，联邦会派人来将人带回核心区。 当事人宋旭低着头整理记忆所以没说话，王山却颇为愤怒开口：“蒙特局长。” “刚刚禀音执行官的项圈炸弹已经发出警报，很可能今晚就会暴走，你不上报联邦，反而让宋旭去.....” “王山执法官。”蒙特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局长，拥有执法局的职务任免权。” 说完，他向宋旭扬了扬下巴：“你如果觉得害怕，可以逃出十六区去做一名流浪匪徒。” 城市外全是异方兽，如果自己身体改造程度高，或者成为污染者倒是能活下去。现在这副自然人状态出去不是找死？ 宋旭心里嘀咕，嘴上回话：“感谢您地看重，我会好好履行监视官的职责。” “那就好。”蒙特向幸存的执法官们挥手示意返回城市，“我还要带人去执行任务，现场就交给你们打扫了。” 华没说完，他已经带着部下走远。 扫视周围满地零碎尸块，宋旭和王山无奈对视一眼：“干吧，早完事早回家。” 其实也不用很多时间，只要把碎块堆在一起，然后一把火烧了就行。 主要是被蒙特的态度给恶心到。 弯腰干活，宋旭边琢磨刚刚察觉到的不对劲。 正常来说，边境城市少说常备五名以上的污染者，十六区怎么会五年只有一个？ 简直像故意逼迫十六区的执行官暴走。 而且蒙特的动静也很奇怪。 他杀了两个人后沉默等待半天，好像.....非常肯定会有异方兽袭来。 算了，有效信息太少，根本搞不清楚。 宋旭甩了甩脑袋，转而思索活命的办法。 逃出城市行不通，这世界脱离城市辐射区域后的地区十分危险，没点实力出去就是送。 尽管宋旭不知道外面究竟有多恐怖，但从蒙特毫不在乎自己逃跑就能窥见几分，他笃定自己出去必死。 返回城市那就只能上任监视官，蒙特那家伙根本没把项圈炸弹的控制器交给我，也是死路一条。 左思右想，宋旭最终叹了口气。 赌命成为污染者是别想了，目前似乎只有女性可以成功吸纳污染能，男性一例都没有。 何况自己根本不清楚成为污染者的方式。 希望那个什么执行官能晚几天暴走，自己要是在这段时间里能改造部分身体，逃出城市起码有一点存活的可能。 作为蓝星现代社会的人类，他其实很难接受在身体里装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为了活下去也没别的办法。 咦？这是什么？ 宋旭发现脚前的尸块被一团灰色气体包裹。好奇地伸手拿起尸块，触碰到的瞬间又消失不见。 看错了？ 站起身，他疑惑地挠挠头，托着尸快准备仔细观察。 “抱歉。” 王山走到身边，从打开的胳膊里掏出一块手表递出：“都怪我请了半天假，不然你也不会碰上这事。” “诺，这是检测污染能的小型终端，你拿着先用。” 宋旭接过套上左腕，液晶圆表盘亮了一瞬。他隐约看见一个百分比数据——0.03% 意思是我体内有污染能？怎么可能。 他轻触侧面开关，表盘亮起，内容十分简洁，只显示着——0.00%。 正准备深入研究终端功能，王山开口打断了他：“我刚刚已经联系科长，她会尽快赶回来，恩.....大概七天吧。” 听到这话，宋旭好奇问：“那位禀音执行官，估计能撑多久？” “呃.....也许今晚不会出事。” 宋旭脸色漆黑，沉默半晌才说：“我还是尝试安装义肢吧。” 第292章 稳定局势，三期工程完成，设计历练任务 张牧赶往城门的过程稍有波折。 飞到中途，瞥见多米特领着第一军的众多指挥，正在城市废墟上蹒跚前行。 本打算先收拢城外军团，再回头安排他们任务。 然而米赫却骤然从人群里升空，把张牧叫了下去。 落到地面，米赫和多米特上下打量他好一会。 “我知道你很年轻，但没想到……”米赫嘴里嘀咕。 多米特在一边小声问：“会不会是元帅大人职业级别……” “难道你以为他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他两个月前才晋升魔导士。” “噢。” 应付完多米特，米赫看向张牧：“半年前，你还是见习魔法师吧，怎么躲过教会追捕的？” 这事虽然在职业者群体里广泛流传，但现第一军，原反抗军的众人，因被莱克各地围捕，所以消息十分闭塞。 张牧在巴拉城折腾的动静，他们一概不知。 毕竟莱克王国可没有设立类似“报纸”之类，专用于向大众传播时事的文字刊物。 他们唯一获知外界信息的渠道，就是多米特。 这家伙常年在外游历，除去为反抗军物色合适的“兵员”，搭救撞见的被欺压的底层农夫，主要工作就是收集有关莱克王室的情报。 张牧身亡的虚假消息传出时，他就在巴拉城附近，照理说应该能听闻。 只是那会多米特听了他一番“鸡汤”，颠颠跑到基本与世隔绝的山村扶贫，恰巧错过此事正热闹的时候。 “准确点说，一年前，至于怎么逃脱追捕，你不经常看着我隐身吗？”张牧了解原委，也不疑惑为什么两人一无所知。 “你的伪装术居然这么强。”恍然说了句，米赫面露好奇，“为什么？ 如果你修习是为了帮助三殿下，和教会应该没有冲突吧？” 张牧刚准备解释，多米特先一脸茫然开口：“三殿下？ 我记得莱克王室只剩三个子嗣，年龄最小的是……艾薇儿公主殿下？” 说着，他一边目光转向张牧，眼神有些八卦。 “旁边去。”挥手把他打发，张牧问米赫，“这些事等空了慢慢聊，我急着去城外处理军团，你们要没急事，我先走了。” 听见他赶时间，多米特忙挺直腰背：“元帅大人，第一军任务已经完成，请下达后续指令！” “后续……” 张牧背着手，仰望一眼仍在天空悬浮的光人。 这玩意……是不是还有监视器的作用？ 在他初步拟定的计划里，第一军是必然要扩充的。 而为避免魔导武器暴露太多机密，训练场所放在地面就有点不合适了。 可全部塞进“世界”，他又觉着对方既然是索尔大陆的神，那“世界”这类本土产物，很可能也逃不脱神的视线。 何况士兵也不能总在“世界”的纯白空间里面，那种地方待久了，心理会出问题。 琢磨片刻，他放下脑袋：“你们在城外找一片深点的森林，距离王都不要太远，然后开辟一个常驻营地，内部的训练设施也要修建齐全。 嗯，就这些，去办吧，缺什么直接找我。” “遵命！” 多米特领命离去，米赫作为第一军现役仅有的高阶职业者，也与其同行，负责解决无意中闯入军营的魔兽。 一切安排妥当，张牧继续飞赶往城外。 托二王子只身接收指挥权的方便，本散乱驻扎的军团，这会都聚拢在主干道两边的草原上。 张牧现身，掏出艾薇儿交给他的王室徽章，要求在场所有军官立刻入城。 虽然没明说，可入了城等同于被软禁，他们自然是明白的，因而态度充满抗拒。 委婉些的表示自己只听命城主，嚣张的则直言“伱丫算老几，凭一个徽章就想命令我们”？ 现场逐渐弥漫火药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最后并没打起来，因为狮鹫军团赶到了。 当布洛瓦带领五千狮鹫军团遮天蔽日的悬在上空，他们很从心的乖巧下来，主动走出士兵阵列，排成长队往城门挪动。 领头的搞定，剩余士兵数量虽多，却也不会成气候了。 张牧让布洛瓦给自己留了两个狮鹫骑兵，接着带剩余狮鹫军押送军官队伍，自己在军团里转悠一小时，挑出几个唯唯诺诺，一看就是平常被同伴排挤欺压的士兵，当场提拔成临时最高长官。 有他在，士兵们不敢反抗任命，但想来也不会听命一个草包。 这样一来，没人能承担“组织人”的作用，军团就可以安稳了。 “各军团长带军返回临时驻地。” “是！” 大军开拔，往四周散开。 待军团全部走远，张牧随即领着两名狮鹫骑兵向索伦的马车追过去。 他们用的是普通马匹，提前出发数天，张牧也只用几小时就追上。 落在行驶的马车驭位，掀开布帘。 看见进来的人是他，呆了一瞬的帕琳娜焦急起身：“城主大人，莉亚不见……” “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你们不用管。”张牧没有坐下的意思，站在车厢门前：“你们直接回古尔城， 索伦你暂代城主处理日常政务，顺便督促工程进度。 这一期完工，立刻动身来王都。” “遵命。”点头应下，随后他问道，“城主大人，神谕我也听见了，莱克……您不逃吗？” “逃不了，也没必要。” “我明白了。” “嗯。 哦还有，马车就别用了，我叫了两只狮鹫送你们回古尔，这样快。” “在哪？” 索尔扭头拉车窗，张牧打断他：“我先来的，他们在后面，等会到了你们跟着走就行。” “是。” 两人也安排妥当，张牧暂时没紧急事情，原路返回王都。 结果一回来，发现自己也闲不了。 王都遭受大战波及，城民伤亡十之八九，侥幸逃生的，也因神谕而认为莱克是被神明抛弃的国度，干脆不掉头，径直往邻国方向赶路。 此时，王都约莫等于空城。 这怎么行，没人，加冕仪式举行给谁看？ 获知情形，他从被关押的二十多位城主里，挑了两个比较熟悉的——丹尼尔松和他的同伴。 两人其实无意与王室为敌，也是唯二不惜开罪安德烈为张牧声援的城主。 在索尔大陆这片土地，两人实属异类。 巧了不是，张牧就喜欢这种异类。 把人领出囚牢，他给两人布置了一项任务——去周边距离最近的城市接民众回王都，也就是俗称的迁民。 他两很惊讶，不自觉问为什么放心自己。 “我还怕你们跑了不成？ 快去吧。” 把人赶去办事，张牧马不停蹄找到二王子。 他待在平日国王面见大臣的宫殿里，坐在王位前的木台阶，一只手按膝盖，另一只揉捏着太阳穴。 “烦什么呢？” “啊？” 似乎才察觉来人了，二王子迅速抬头摆正坐姿，见是张牧肩膀又垮下来，开始碎碎念抱怨。 “王宫虽然受损不严重，但仆人、卫兵、侍女，全被血祭法阵吸干了。 别说筹备加冕仪式，我连个做饭的厨师都找不到。” “我让人给丹尼尔松传信，在周围城市里面调一些仆人来，加冕仪式也不用太浩大，有那样就行了。 反正也不指望邻国参与什么的，摆排场么意义。” 见张牧把所有事都考虑妥善，二王子松口气：“那就……给谁传信？丹尼尔松？我记得他不是……”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张牧摆摆手，“他两能信任，起码接个人可以办好，我担保。” 他语气肯定，二王子也不再激动，转而拉着他做到自己旁边： “咳……你和王妹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那什么？” “那什么？”张牧被问得一脸茫然，蓝星方言都整出来了，“你到底想说啥？” “呃，你们准备筹办婚礼吗？” “婚礼？” 呆了小会，他反应过来二王子含糊其辞是干嘛，笑道：“婚礼是严肃庄重的仪式，急不得。” “详细说说？” “你看，学姐和我都是第一次结婚，那流程肯定不能有遗漏对吧？ 像什么求婚，定制戒指啊，都得有。 而且氛围要合适，现在王都一片废墟，谈婚礼多败兴？” 二王子皱眉头深思一阵：“可……为什么我的加冕仪式有那样就行了？” 张牧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我听不……” “以后会懂的。”站起身，张牧向殿门走去，“最近几天你就别到处跑了，快是国王的人了，稳重点。” 二王子挠挠头，目视他背影消失在门外。 后面一个月，张牧本准备回蓝星一趟，看下华国和嘤国的挖矿计划进展如何，谁知楞是忙得一分钟间隙都抽不出。 丹尼尔松和同伴工作十分勤恳，短短三天便率队运一批平民回到王都。 人刚到，张牧就开始头疼了。 尽管人不是很多，可总要有屋住啊，不能全在城外露营吧？ 那不随便来个魔兽就给叼走了，所以城内废墟的清理速度要加紧。 只是这样，人手就成了问题，毕竟王都此刻本就很缺人。 最后张牧决定暂缓军团重组，把包括职业者在内的士兵们，全拉进王都搬运碎石。 效果还算拔群。 士兵们也是普通人，可好歹常年锻炼，力气总是有的。 再加有职业者将倾倒的大块墙壁敲碎，他们搬起来就更省力了。 然后是各地上报的平民外流。 人类是否信仰方面教会任其自然选择，但有繁多神迹存在，本土人哪怕不去教堂朝拜，对神明的存在也是深信不疑。 剿灭莱克的神谕被所有人清晰聆听，他们不敢也没能力掺和，就全都往邻国迁移。 往常人多感觉不明显，这会全跑了，才惊觉事情大条了。 平民和农夫短缺，最直观的一点就是城市卫生无人清洁。 不用多久，只需三天，街道已然满地生活垃圾。 随之而来的就是瘟疫。 烈性病急速扩散，导致人口缺失愈发严重，人更少，卫生就更差，瘟疫传播越快，形成恶性循环。 张牧对此头疼不已。 好在伤势最后居然自愈了。 这个是神谕和莉亚的真言结合起到的作用。 教会禁令解除，索尔大陆众国顿时乱成一锅粥。 有大国觊觎资源丰富的小国已久，碍于禁止动武的规定，只能在一旁馋的流口水却不能出兵侵占。 现在阻碍消失，那还等什么？抢啊！ 在索尔大陆，千万别对士兵的军纪，有所不必要的期待。 军团出征，沿途烧杀抢掠，抢不走的就砸，砸不动的就烧，主打一个鸡犬不留。 这并非士兵见血失去理智，而是整个王国“上下一心”。 更有某王国的国王在出征演讲上煽动——抢到的东西，三七分成。 七成是王室的。 许以重利，士兵怎能不疯狂？ 于是，兵灾遍布大陆，生灵涂炭。 此等乱象之下，唯有一个国度岁月静好——莱克。 莉亚真言是——我说，莱克严禁动武。 要知道，她说的不是“城内”，而是莱克全境。 因莉亚真言不像神谕传遍大陆所有人耳中，邻国只听神说“一年后剿灭莱克”。 所以最初尚未得知消息，心说小小莱克，何须等上一年？匆匆兴兵讨伐。 结果便是职业者在莱克，朝城门释放第一个魔法后，全军覆没。 没人知道他们是怎样的死法，只晓得顷刻间营地空荡。 消息一经传开，不仅本国平民返回，四周王都的子民也全来莱克逃难了。 随着民众数量恢复乃至超过以往，张牧也不着急了，打算回蓝星。 谁知刚动身，远在古尔的索伦传来讯息——三期工程完工。 所谓的三期工程，其实就是山门的“凡间村镇”，霍格沃茨的“校外小镇”。 按理说蓝星各国对超凡的真实性已经不再有任何怀疑，三期工程属实有些多余。 可偌大山门和霍格沃茨却只有那么狭窄的地盘，时间久了难免让人新生疑虑。 张牧收到后，立刻动身赶到古尔把建筑群和景观收进“世界”，并回到王都召集一批冒险公会的管理层，帮自己设计任务。 长期发布各种任务的冒险公会，最适合这类工作了。 第293章 布置小镇，魔法实践课与下山历练 冒险公会的高层收到召集，很快赶来王都，张牧王宫偏殿接待的他们。 众人落座，皆面色凝重。 左右瞧两眼，张牧就猜出他们在担忧什么。 因为时间紧迫，召集令没讲述的太详细，只是简单一句“速来王都”。 王室损失惨重，城主数量锐减，这会急招来王都，高层们估摸着误以为王室要招揽他们。 收到命令，这帮人大约是不愿来的。 战火蔓延大陆，莱克看似平静，呈现净土般的安详，实则覆灭之期不远。 谁愿意上一条快要沉没的船呢？ 如果推断无误，冒险工会此时已经谋划好退路了——一年之后，立刻撤出莱克。 当然，一年时间也不会闲着。 他们会派出人手去往邻国，寻找适合落脚的王国和城市，以图重铸辉煌。 至于莱克如何处理，只需要表现出乖巧驯服，若非触及底线，决不翻脸就行了。 可现实并不如设想的那般美好。 莱克尚有三位圣级，一股足以碾压冒险工会的力量。 内陆虽然城主死完，高阶职业者近乎全灭，但布洛瓦和佩斯托娅派遣的城主已经上任，成功稳定住趋向混乱的局势。 这些人都是两个大公家族的直系后代，不仅实力过人，思想建设更是识字后就展开，忠诚可以保证。 再加莱克边境线依旧牢牢掌握在两个大公手里，潜逃出城的计划自然也随之破产。 所以，如果冒险工会觉得莱克对境内城市暂时失去掌控力，自己依仗此能无视王室命令，那就大错特错了。 好在他们还算清醒，都以最快速度赶到王都，否则张牧就得重新琢磨办法了。 “各位，不用害怕，叫你们来不是王室需要，而是我个人原因。” 听见这话，围着桌的十来个人，表情肉眼可见的松懈下来。 他们也清楚，王室真要其出力，他们没有拒绝的权利。 而一旦加入，再抱着异心，妄图等一年后战乱在莱克四起自己趁乱逃离，恐怕会比王室先一步去觐见神明。 “张牧先生。”说话这人，用异样眼神盯着他，“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会被……您明白的。” 能被神惦记上，不是谁都够资格的。 他觉着换成自己被教会针对，怕是连地区主教都不屑亲自动手。 张牧很忙，解惑什么的，暂时没心思，开门见山道：“等事情解决，你要是还有兴趣，我可以专门抽天空陪你唠嗑。 至于现在，我先详细讲述交托给你们的工作。” 众人忙集中注意力，生怕待会漏了一个字。 后面，张牧用了一小时，将自己的要求阐述清楚。 听完，大伙明显发呆起来。 兴师动众把整个冒险公会的高层集合过来，就为了设计适合普通人的任务？ 张牧先生，您在耍我们吗？ 心底发牢骚，嘴上是不敢直说的，反而得态度恭敬，乃至有点谄媚： “张牧先生，您可能不太了解冒险者公会。 是这样的，任务的设计和发布，都是由一批专人负责，我们……” 话没说完就被张牧打断：“意思你们不行？” “我们，呃……”本准备实话实说，可察觉坐在主位的年轻人眼神不善，他又支吾起来。 张牧盯着他，他的额头逐渐渗出冷汗。 最后是冒险公会的会长帮他解围。 会长明白自己等人的处境，也晓得眼前这人是怎样的狠角色。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和性格，但就光神的注视，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于是，他站起来，很会来事的一口应下：“张牧先生请放心，我们一定办妥。” 早这么说不就行了，费事。 张牧满意点点头，起身离席。 一个小时左右的相处，明明他大多时候和颜悦色，可众人在他离开后，还是感到如释重负。 “会长，我们确实不熟悉，万一交上去他们不满意……” “白痴！”会长破口大骂，“我看你是整天泡在酒馆的女人怀里，把脑浆都泡没了！ 你不懂，不会把公会的设计员叫来？！” 愣了楞，这人大喜：“会长英明！” “别废话了，快点去接人。” “是！” ………… 出了偏殿，张牧背着手摇头晃脑的往艾薇儿行宫去。 走在宽阔的石板路上，心里边寻思一个月了，艾薇儿怎么一直不见人。 一个月前，张牧出城收拢军团前，被她揪着耳朵一阵嘀咕。 其实也没说啥，无非就是——今晚我的行宫没人。 当时张牧虎躯一震，匆忙飞到城外，急切把军团搞定，然后回城钻艾薇儿的被窝。 只是紧急事情接二连三的来，发展到后面甚至无缝衔接，给他忙碌的彻底把这事忘干净了。 “奇怪，我放了鸽子，学姐居然不生气？” 按他只看过几部爱情电影的贫瘠恋爱经验推测，女人被爽约，应该会愤怒的上门兴师问罪吧？ 怎么一个月过去了，还是静悄悄的。 张牧想不明白，砸吧嘴到了艾薇儿的行宫。 王宫卫兵遭受之前大战的波及，尽数被血祭法阵吸成人干，后面虽从附近城市调来人，但符合王宫卫兵的招收条件的并不多。 那会张牧挑了半天，只挑出几个歪瓜裂枣，一气之下干脆先不招卫兵了。 所以偌大王宫此时只有仆人穿梭，艾薇儿行宫自然也无人看守。 张牧大大咧咧穿过殿门，不久前来过一次，认得路，便沿着记忆里的路线，走到长廊尽头的卧室门前。 “哟，这不莫拉么，得有一年没见了吧，最近忙什么呢？” 看向站在门边板着脸的莫拉，张牧很是敏锐的察觉不对，讪笑着上前打招呼。 “学弟很忙，我不能打扰，等他想起来，会探望我的。” 失落的说完这句，莫拉指了指卧室大门，压低声：“公主殿下当时就是这个表情。” “额……”尴尬一会，张牧贴过去，也掐着嗓门，“学姐很生气吗？” “我觉得……”犹豫会，莫拉说，“你哄一下就好了。” 哄女人？ 我不会啊？ 张牧挠挠头，在门口踌躇片刻，推门而入。 卧室还是上回来时的布局，陈设也并未变动。 许是听见门外动静，艾薇儿一袭修身长裙，曼妙背影坐在梳妆镜前。 小步靠近，张牧咳嗽一声。 “来了。” “忙到今天才闲。” 他感觉周围有点冷，寒气往脖颈直钻，不自在的环顾房间，发现有些家具破损，说道： “一个月前动静闹得挺大，这柜子是被震坏的？” “嗯。” “怎么不换换？” 艾薇儿没转身：“本来已经换了，卧室也重新布置过。” 张牧觉着有点不对味。 啥意思？ 想不出来。 幸好他不是爱钻牛角的人，干脆先搁一边。 随后乐呵呵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冰蓝色的戒指，走到艾薇儿身后，越过肩膀递向面前。 “看看喜欢不，我觉得挺漂亮的，就是品阶低了点。” 艾薇儿接过戒指，放在掌心端详：“在古尔城买的吗？” “不是。” 那就是在迷宫得到的？ 她记得，张牧只进去过一次迷宫，在巴拉城。 想起巴拉城，便惊醒了沉睡在心底的哀伤。 虽然这份哀伤的根源已被掐断，但到底久存，现今回忆起来，仍旧清晰而深刻。 人还在，不容易。 艾薇儿柔软了下来。 水晶镜里的冰蓝瞳孔，露出发自内心的喜爱：“我很喜欢，谢谢。” “嗨，咋俩谁跟谁。”不清楚为什么空气里的冰冷散去，这是好事，张牧也就懒得思考了。 扭头望着站到身旁的张牧的侧脸，爱人在前，艾薇儿不在乎一个月的忽视了。 “事情处理怎么样了？” 张牧脚后跟勾来旁边一把木椅坐下：“基本解决了，剩的都是些琐碎，需要水磨工夫。 嗯……唯独要特别注意一年后的人口流失。 普通人平常看不出作用，可真要猛的走了许多，还是严重的。” 这些事都是他在应付，艾薇儿并不知情，此刻听见，好奇问原因。 也不能怪她，毕竟在普通人自己眼里，他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存在。 而职业者就更漠视了，他们觉得普通人就和地里的韭菜一样，噶了一茬又长出一茬。 张牧难得空闲，又存着补偿的心思，就详细解释一番。 听完，艾薇儿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一年后人口流失不可避免吧？” “是的，但也不是没办法应对。” “比如？” “平民懂得不多，他们渴望的是安定，能吃饱饭的生活。 只要我们能给这些，他们就不会离开。” 张牧双手闲着有点不自在，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到艾薇儿背后，从上往下梳理那不含一丝杂色的冰蓝长发。 “要做到其实不难，只要我们御敌门外，不让一个敌军士兵闯入境内，平民自然会信任王室能庇护他们。” 感受着梳齿在发间划过的触感，艾薇儿舒服得眯着眼：“要把敌军全部拦在境外，凭莱克目前的实力，很难的。” “这个伱放心，交给我。” “唔，你的军团使用的那些武器？” “魔导武器？ 打普通人用不上。” 张牧坐回木椅，打算给她详细解释什么是动能火器，却被艾薇儿不满翘起的嘴角，赶回背后继续梳头发。 “魔导武器是动能火器衍生的变种，我研究那个，主要对付的是职业者。 而数量最为庞大的普通人军团，火器对上他们就是屠杀。” “武器使用有门槛吗？”艾薇儿上半身微微后仰，脑袋靠着张牧胸口。 “呵呵，问到点了。 动能火器最大的优势，就是上手简单。 城外军团随便拎出来一个士兵，只要稍加训练，就能熟练开枪。 迫击炮什么的，稍微麻烦点，那玩意得会计算弹道，但问题不大，第一军有会用的。 等军团士兵筛选完毕，挑一批出来单独成立一支火炮部队，从第一军里面派交换去培训。” 张牧把长发拢在手心，边梳边说：“总之，有我在，一切安心。” “嗯。” 应了声，两人不再说话，安静的卧室里，只有梳齿摩擦发丝的声音。 许久，感觉差不多了，张牧把木梳放回梳妆镜的桌面：“我先走了，还有点事要忙。” 到了门前，艾薇儿忽然叫住他：“学弟。” 张牧扭过头，她单手托着下巴，有些娇俏的眨了眨右眼：“今晚要在我这睡吗？” “那多不好意思。”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的转身往屋里走。 很可惜，艾薇儿用魔力把他裹着推出屋，顺便关紧门。 “学弟那天失约，留宿的事，等我气消了再谈。”促狭的语气从隔着门传出。 张牧一拍大腿：“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懊恼的骂了句自己，然后悻悻离去。 之后十天，张牧除去统筹各项事务，唯一工作就是盯着冒险公会的那帮人干活。 不得不说，职业者实乃加班的一把好手。 即使是学徒骑士，放在蓝星那也是健壮如牛。 到了高级，嚯，更不得了。 996？007？ 开玩笑，就算连轴转一个月，照样精神倍棒，不见丝毫萎靡。 若让蓝星资本家知道世上竟有这等“加班圣体”，还不是一个个，而是一窝窝的，怕不是得直接馋哭了。 就这样，在会长带领下，一群高层通宵达旦的工作了十天，一份细致的任务计划书新鲜出炉了。 张牧在众人热忱期盼的目光中，花了一小时仔细浏览完：“行，通过了。” 大伙登时欢呼雀跃。 张牧搞不懂他们高兴什么，摇摇头在王宫找了个偏僻角落，唤出传送门回到蓝星。 计划书是出来了，但并非拿来就能用。 因为霍格沃茨和山门的“新生”都要进入小镇，和镇里的“npc”频繁互动，自然不能继续用幻象将就了。 张牧一回蓝星，立即赶到自己的工厂，花了半月把所需人偶的零件制造出来。 随后返回索尔大陆，批掉积攒的公务。 后面，他日间办公，到了晚上就窝在书房里组装人偶。 如此忙了几天，人偶全部装好，放进“世界”里，已经布设完成的小镇。 紧接着，张牧将“新课程”和“历练”的任务，以书信形势下达给两边的学员。 小镇第一次运行，为避免出现纰漏，张牧进到“世界”，准备全程在暗中观察。 不要订阅(防盗章)——这章下去订阅木有好转就不防盗了。 不要订阅，不要订阅，不要订阅，不要订阅，不要订阅，不要订阅。 李维的嫌弃之色溢于言表：“三万？你们知道自己的悬赏金是多少吗？” “一个人五万。” 老二老三登时愣住。 夹克绑匪嘴里的哼唧也停了下来，他现在有些茫然，三人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作案十多年攒下的金币，还不如自己一个人的悬赏金高？ 早知道这样，把老三送去执法局直接就财富自由了，大不了他那村里的老婆孩子我来养！ 沉默良久，回过神的老二和老三悄摸对视一眼，瞬间便理解了对方眼神里的意思，他没准备放过我们。 对局势做出了准确判断，两人心里也有了决断，下一秒，他们迅速转身逃窜，疯狂地冲向屋门。 想跑？ 李维抬腿一个膝撞击中夹克绑匪下巴把人打晕，接着调动脉络里的魔能加速运转提升速度，在原地留下一抹残影拦住两人去路。 “跟他拼了！” 话没说完，李维两记直拳果断把他们放翻。 踢了踢瘫软在地的两人，确定已经失去意识，他转身回到亚德身边给他解开绳子：“嘿，十五万莱特，这下可发......” “你什么时候成为魔使的？” “啊？这个不重要，十五万莱特啊！我一个月薪水才4000！” 望着嫌麻烦一把拽断麻绳的李维，亚德面色莫名复杂：“我要是魔使的话.......算了。” 他起身活动了下被绑着太久导致有些僵硬的四肢，接着掏出后腰的手铐，走到夹克绑匪身边蹲下身准备把他拷住。 “嘭——” 破旧的屋门突然从外被踹开，一群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制式长剑的执法官鱼贯而入。 “亚德？” “你把绑匪解决了？” 当赶到这间迷雾森林外围的木屋不远处后，卢克正在计划作战策略，却突然听见一声凄厉惨叫，以为同事正在被虐待，便选择正面硬刚直接冲了进来，结果却发现匪徒已经被制服。 卢克走上前，抬脚把夹克绑匪的脸拨向自己这边，随后双眼猛地睁大惊呼：“西恩？！” 四散检查现场的队员顿时全都涌了过来，仔细打量西恩的相貌后，顿时一阵喧闹：“真的是他！” “不会错的，上次抓捕行动我见过他的相貌！” 卢克愕然地看向亚德:“你一个人把西恩三兄弟给干掉了？” “是李......” 李维啪地一声按住亚德肩膀：“没错！” “亚德独自把他们三人给制服了！” 第三章命运力的获取方式 现场只有亚德和李维两人，后者是个没有战斗力的文职，尽管感到不可置信，但卢克唯有选择相信。 沉默片刻他向两人询问：“其他区有可靠的朋友吗？” “有的话，你们赶紧离开威海吧。” 出乎李维预料，卢克在震惊之后，面色突然变得落寞，拍了拍亚德肩膀后，带着队员转身离开屋内。 他茫然地看着众人垂头丧气地依次钻出屋门：“他们这是......” 特别行动队异常地反应，亚德并未在意，平静地给他解释。 原来，西恩三人之所以一直逍遥法外，除了他们实力确实很强，还有威海区的区长从中阻挠。 底层的市民或许一无所知，但大部分在政府机构工作的公职人员心里多少知道一些。 那些迟迟无法抓捕归案的高额悬赏犯，其实都是区长的黑手套，专门帮他解决一些自己不方便出面的麻烦。 当然，也有心存坚持的人想要处理这些毒瘤，比如上一届策划抓捕西恩三兄弟的前执法局局长。 后来的事李维也知道了，行动失败，特别行动队牺牲十多名队员，那位局长自然没落得好下场。 “那西恩抓我们两个干什么？” 李维仔细回忆自穿越后的三天内的记忆，确定自己和亚德没得罪过任何人，更别谈惹到威海区扛把子的区长。 露出抱歉的神色，亚德挠了挠头：“他们应该是针对我，你只是不小心被牵连了。” “我在帝都有认识的人，我给你写封信，等会你直接坐火车去帝都。” 根据注解出现的时机，李维猜测所谓的威望，就是“名气”，和前世地球的明星类似，名气越高则收入越高，只是在他这，收入这变成了命运力。 目前他知道的主角只有亚德一个，他要是死了，很可能没有其他主角不说，就算有，自己去哪找？ 菲尔帝国现在内忧外患并起，没有足够的实力，最后还是死路一条！ 李维露出硬朗的表情：“我帮伱，我是魔使！” “很感谢你的帮助。”亚德叹了口气，“可威海区长一旦发现你是魔使，为了杀我肯定会向他的父亲申请调来魔使，并且很可能不止一个。” “所以......” “说的什么话，我李维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 “我心中有信仰，相信你也有，与其等死，我们不如联手反抗这肮脏的世界！” 一番嘴炮下来，亚德颇为动容，他一直孤军奋战，李维的话让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同伴。 “好！” 郑重地点头回应，转瞬他又苦恼起来：“可是.....怎么反抗？” “威海的区长大概率会继续派人伪装成罪犯刺杀我们，当然，这些修习骑士法的人肯定不是你对手。” “但一直这样有去无回，他们迟早会发现问题，到时候派出那个魔使......” “你肯定我比他弱？” “恩。” 面对李维地质疑，亚德肯定地点点头：“他叫皮斯科，从我判断来看，魔能强度和你差不多。” “但他有一件无品阶的魔能武，是一柄叫做达尔斯的长柄斧。” “很厉害吗？” “很厉害，如果说你们拿普通武器实力相当，他使用魔能武后可以瞬间把你秒杀。” “主要魔能武的制造技术已经失传，核心材料也灭绝了。” “目前希尔星已知最高品阶的魔能武是蓝色，它的制造技术已经失传了，核心材料同样灭绝了。” “所以哪怕是无品阶的魔能武，别人也绝对不会让出，否则无论多大代价我都要帮你弄一把合适的。” 李维捏着下巴装作沉思，实则注意力挪向了光屏上两张黑白色的武器绘图。 【白色品阶魔能武——断钢剑，需要命运力100点。】 【传奇品阶魔能武——永恒神枪，需要命运力点】 抬起头，他向亚德确认情报：“区长一开始不会派魔使来，对吧？” “当然，魔使属于战略资源，何况在他们眼里，我是个连骑士法都不能修习的废物，这次派西恩三个人来，已经算看得起我了。” 那就好。 暗自点了点头，李维对后续的计划已经大致理清脉络。 菲尔帝国统治腐败，导致境内各方面极为混乱，威海区更是乱中之乱，各种犯罪案件频繁发生，数量最为庞大的底层民众深受其害，而亚德是威海区的执法官。 这还用多考虑吗？ 只要让亚德打击罪犯，最好将整个威海区的罪犯一网打尽，到时候还怕民众不去拥护他？ 何况还有区长的“助力”，大概率他会继续派手下的高额悬赏犯前来，不是罪犯也没关系，自己把他弄死再交给亚德，不是也得是！ 亚德的威望变高，自己就有命运力具现魔能武，皮斯科？谁来谁死！ 简单地梳理了一遍计划，李维面露自信：“放心，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嘴角扬起一丝诡笑，他的视线移向地板上西恩三兄弟：“这三个人在威海区臭名昭着？” “恩，惹的人太多了，无论是底层或者中层，他们都抢。” 这不是现成的威望吗？ 拍了拍亚德肩膀，他笑着说：“现在开始，你就是抓捕西恩三兄弟的英雄执法官！”朴 李维的嫌弃之色溢于言表：“三万？你们知道自己的悬赏金是多少吗？” “一个人五万。” 老二老三登时愣住。 夹克绑匪嘴里的哼唧也停了下来，他现在有些茫然，三人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作案十多年攒下的金币，还不如自己一个人的悬赏金高？ 早知道这样，把老三送去执法局直接就财富自由了，大不了他那村里的老婆孩子我来养！ 沉默良久，回过神的老二和老三悄摸对视一眼，瞬间便理解了对方眼神里的意思，他没准备放过我们。 对局势做出了准确判断，两人心里也有了决断，下一秒，他们迅速转身逃窜，疯狂地冲向屋门。 想跑？ 李维抬腿一个膝撞击中夹克绑匪下巴把人打晕，接着调动脉络里的魔能加速运转提升速度，在原地留下一抹残影拦住两人去路。 “跟他拼了！” 话没说完，李维两记直拳果断把他们放翻。 踢了踢瘫软在地的两人，确定已经失去意识，他转身回到亚德身边给他解开绳子：“嘿，十五万莱特，这下可发......” “你什么时候成为魔使的？” “啊？这个不重要，十五万莱特啊！我一个月薪水才4000！” 望着嫌麻烦一把拽断麻绳的李维，亚德面色莫名复杂：“我要是魔使的话.......算了。” 他起身活动了下被绑着太久导致有些僵硬的四肢，接着掏出后腰的手铐，走到夹克绑匪身边蹲下身准备把他拷住。 “嘭——” 破旧的屋门突然从外被踹开，一群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制式长剑的执法官鱼贯而入。 “亚德？” “你把绑匪解决了？” 身材魁梧的特别行动队队长卢克上前一步，惊讶地看着准备拷人的亚德，这么容易被解决，不是那几个高额悬赏犯？ 之前他们正在执法局训练，突然接到线人消息，有两个执法官被当街绑走了。 虽然威海区治安状况极差，但是敢在白天绑架执法官的匪徒可没多少，担心之下，他立刻带队出发营救，路上边琢磨匪徒是哪个高额悬赏犯。 当赶到这间迷雾森林外围的木屋不远处后，卢克正在计划作战策略，却突然听见一声凄厉惨叫，以为同事正在被虐待，便选择正面硬刚直接冲了进来，结果却发现匪徒已经被制服。 卢克走上前，抬脚把夹克绑匪的脸拨向自己这边，随后双眼猛地睁大惊呼：“西恩？！” 四散检查现场的队员顿时全都涌了过来，仔细打量西恩的相貌后，顿时一阵喧闹：“真的是他！” “不会错的，上次抓捕行动我见过他的相貌！” 卢克愕然地看向亚德:“你一个人把西恩三兄弟给干掉了？” “是李......” 李维啪地一声按住亚德肩膀：“没错！” “亚德独自把他们三人给制服了！” 第三章命运力的获取方式 现场只有亚德和李维两人，后者是个没有战斗力的文职，尽管感到不可置信，但卢克唯有选择相信。 沉默片刻他向两人询问：“其他区有可靠的朋友吗？” “有的话，你们赶紧离开威海吧。” 出乎李维预料，卢克在震惊之后，面色突然变得落寞，拍了拍亚德肩膀后，带着队员转身离开屋内。 他茫然地看着众人垂头丧气地依次钻出屋门：“他们这是......” 特别行动队异常地反应，亚德并未在意，平静地给他解释。 暗自点了点头，李维对后续的计划已经大致理清脉络。 菲尔帝国统治腐败，导致境内各方面极为混乱，威海区更是乱中之乱，各种犯罪案件频繁发生，数量最为庞大的底层民众深受其害，而亚德是威海区的执法官。 这还用多考虑吗？ 只要让亚德打击罪犯，最好将整个威海区的罪犯一网打尽，到时候还怕民众不去拥护他？ 何况还有区长的“助力”，大概率他会继续派手下的高额悬赏犯前来，不是罪犯也没关系，自己把他弄死再交给亚德，不是也得是！ 亚德的威望变高，自己就有命运力具现魔能武，皮斯科？谁来谁死！ 简单地梳理了一遍计划，李维面露自信：“放心，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嘴角扬起一丝诡笑，他的视线移向地板上西恩三兄弟：“这三个人在威海区臭名昭着？” “恩，惹的人太多了，无论是底层或者中层，他们都抢。” 这不是现成的威望吗？ 拍了拍亚德肩膀，他笑着说：“现在开始，你就是抓捕西恩三兄弟的英雄执法官！” 第294章 放假，但很快结束。 张牧的书信没有很快送到新生和外门弟子的手里——放假了。 嘤国圣诞节将近，华国年关亦至，两边“学生”都得回家陪伴家人。 除了威诺，他没家人。 还有张牧，他也没家人。 某种角度来说，两人在某方面神奇的形成一致。 当然细节还是有所不同的。 威诺和莱克一行人乘坐火车回到轮敦，便立刻带着克莱西钻进自己的公寓，捣鼓着“组织”成立的详细步骤，以及预测可能遭遇的困难。 另外三人则各回各家。 对于五人此次休假，女王一如既往待以礼遇。 率领自己的专用车队前往国王十字车站迎接，归属王室的新闻记者塞满内外，相机的闪光灯连成一片。 但民间回响却相反的有些冷淡。 其实也不能理解。 长期被认为幻象产物的魔法确实足够博人眼球，可要是只能放放火球，丢丢闪电，人们终究会觉得枯燥乏味，继而失去兴趣。 于生活平静的普通人而言，才不在乎新奇东西会对世界造成怎样的深远影响，又或者其蕴含某些真理。 他们期待的是“新鲜”，亦或“乐子”。 两样总得占一个。 整天就是翻来覆去的那几个，无聊，快点整活，要大。 这大约就是全部民众态度的缩影了。 而与之不同的，华国这边，骆希玲等人的归乡之旅却是引起了好一番骚动。 事情和女王举办的魔法表演脱不开关系。 比较嘤国，华国的大多民众更先接触“超凡”，但是网络。 他们听闻“仙人渡劫”，并观看仰角视频，同样角度下，愕视大鱼翱翔过城市的上空。 众人沉浸在饱览超凡事迹的喜悦中，直至得知嘤国举办了魔法表演他们才惊觉，丫的，没亲眼见过“仙法仙人”啊？ 这一怨念不仅在民间生出，职能部门同样如此。 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且异调局高层都在山门，抽不出空当回应，甚至有好事之徒散布谣言——华国与超凡世界关系恶劣，所以得不到支持和帮助，自然没法弄什么表演。 远在海边群山基地忙碌的局长收到汇报后，勃然大怒。 和旭仙人关系恶劣？ 我和旭仙人认识快一年了知不知道？！ 你懂旭仙人还是我懂旭仙人？！！ 当然这些心中的愤慨是不能诉诸于口的，可让局长自己憋着，他又觉着窝囊。 郁闷的搬把折叠椅坐在实验室角落苦思半晌，他决定来个大的。 按照华国贯来的传统——过于先进，不便展示。若非已被升级淘汰的过时技术，是不会公之于众的。 反过来说，能拿出来展示的，那都是玩腻的东西。 局长寻思，这次自己来个反其而行之。 大伙不都认为，国家给看的全是老旧玩意吗？ 我偏偏就把和山门接触的最新进展，亮相出来。 嘿嘿，到时候无论国内还是外界，肯定据此猜测我们有更厉害的藏着掖着。 用网上看到的话怎么说来着，战忽变战恐。 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局长自夸一句，拍着大腿起身，一路出基地来到海边，准备呼唤旭仙人帮自己开门。 可双手刚像喇叭一样放到嘴边，光门忽然自己在空中打开了。 “嚯，不愧是旭仙人，都不用出声就知道我要干啥了。” 五个人影依次穿过光门，似乎有无形力量托着他们，从天空飘然落到局长面前。 直到五人一排站开，他才慢一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帮我开门的。 “怎么了你们，被赶出来了？” “你看我这样像是被赶出来的？” 骆希玲身穿朴素古装长裙，月明剑斜在后背，剑柄从一边肩头斜着伸出。说这话时，还傲娇的挺了挺小胸脯。 后边三男一女和她同样装束，就是仍穿着初进山门的现代服饰。 局长左瞅瞅，右看看：“衣服咋不一样？” 四人中唯一的女孩道：“骆师姐是旭仙人的亲传弟子，所以穿着不同。” 有个青年补充说：“而且师姐称呼不对，应该叫师叔，但骆师姐不让我们叫，说师叔听着像男人。” “你这小丫头片子，师叔是辈分，和性别有什么关系？” “管它呢，反正师尊都没说什么。” 听她如此说，局长也就放任了，人师父都同意，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解开这个疑惑，局长又问起之前的：“你们怎么出来了？” “师尊说我们修习还算勤勉，给放个假回家过年。” “喔，旭仙人送你们出山门的？” “嗯，还提醒我们在家也不要懈怠，开年来了有重要任务。” 局长敏锐的捕捉到“任务”二字，立即提起精神：“什么任务？方便透露吗？” 五人互相看了看，眉宇间都有迟疑：“旭仙人也没说这个啊。” “没什么不能说的。”局长正要放弃追问，叶铭的声音从上空传来。 抬头一看，是异调局众人被送出光门，往地面落下。 他们刚站稳，局长急忙问：“任务是啥，展开细说。” 叶铭笑了笑：“也不是什么机密。 旭仙人说他们五个修习尚可，放假返回后就能下山历练了。 嗯……不清楚原因，旭仙人让我陪同，其余人如果想在玉障山做客，自便。” “这样啊……”局长胳膊环抱胸前，琢磨一阵，感觉没琢磨出味，“旭仙人有自己的用意，反正不会害我们，照办就是了。” 说完，他又想起自己的计划：“你两都说修习还行，到底修成什么样了？” “可以感知到气，能以气御剑。” 御剑？ 局长双眼放光，这个好，这个好啊！ “能御多久？” 骆希玲抬手握住探出肩膀的剑柄，皱眉估算会：“师尊说凡俗没有气，我们只能用体内储存的。 按照我现在的修为，加上月明剑里面……大概十个小时吧。” 事实确实像她讲述的这般，但有个细节被她隐瞒——十小时里面，有九小时五十五分钟是月明剑的“灵气”。 局长听完更兴奋了：“好！ 你们这次回去直接御剑，先到苏市，然后坐异调局的专机回家。” “呃……”女孩瞅着骆希玲，“骆师姐，十个小时够飞回苏市吗？” “伱们又不是没试过，御剑飞起来可快了，够够的。” 打完包票，骆希玲就要掐剑诀，局长却拦住她：“别着急，我联系总部先造势，顺便申请航线，你们过了中午再走。” “可我们就三天假哎，明就要过……” 已经陷入狂喜的局长压根没搭理她的抱怨，掏出手机往远处走去。 叶铭他们不用参与，所以和骆希玲几人告别后，结伴去基地那边搭乘飞机回家。 剩余五人无奈，就地坐下，遥望拍打海岸的浪潮。 看了会，觉着海浪也就那样，女孩问：“骆师姐，御剑还要申请航线？” 旁边有青年代她解释：“其实就是报备一下，以免被沿途雷达识别成不明飞行物，一枚导弹给我们打下来。” “啊？”女孩很是震惊，张大嘴，“御剑这么危险的吗？ 鲲鹏仙人飞了好几趟都没事。” 一边说着，她一边抬手指天。 众人一同仰望。 身躯辽阔似浮空岛屿的大鱼悬浮在上空，不时轻摆鱼尾，仿佛在俯视人间。 “师叔能一样嘛。”蹲坐的骆希玲胳膊抱着腿，“他和师尊都能隐藏身体，现代科技压根检测不出来。 就算他们显露自己，大摇大摆在天上飞，导弹打他们也一点用都没。” “也是哦。” 感觉这个话题已经聊到头，女孩机智的开辟新话题：“局长为什么要我们御剑回家？” “我猜是为了显摆。”三个青年里有人推测道。 骆希玲觉着无聊，没加入闲聊，自顾把并拢的双脚微微分开，再用力撞一起，循环往复，试图以此做消遣。 几人各忙各的，终于度过这个索然无味的上午。 刚过十二点，局长大步跑来：“快，出发，已经给你们上识别码了，随便飞！” 闻言，早就闲的蛋疼的五人立刻站起手掐剑诀，背后长剑自动出鞘，停在他们脚边。 一同踩上横过来的剑身，剑诀一变，五柄剑载着五人直冲高空。 局长叉着腰，欣慰望着迅速缩小的五道背影，心说不负自己连日来的辛勤操劳，下一代总算成长起来了。 “卧槽！我不认识路啊！”骆希玲的惊呼远远飘来。 他嘴角抽了抽，扭身往山那边的基地走去：“多溜几圈任务就完成了，到时候叫飞机去接他们。” 同一时间，开启阴影术在旁观看全程的张牧，内心也很惆怅，当初收徒的决定，下得过于草率了。 练几个月了，精神力强度居然不够操控魔法道具的功能开关，还得靠我推一把，造孽啊！ 张牧扼腕叹息，然而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趁她没飞远，调动魔力传音：“手机，导航。” 五人手机都是异调局专门配备的，只要人在蓝星就有信号。 瞅见在快要缩小成黑点的骆希玲掏出手机，张牧放下心，身躯一飞冲天赶往轮敦。 那边五个新生还没通知，他现在得过去送信。 ………… 女王王宫。 托比、里昂、米莎，三人回家一趟向父母报过平安后，立刻又赶到王宫觐见女王。 女王在会客厅接待的他们。 长桌边，已然习惯年轻状态的女王，微笑着和三人寒暄：“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你们这时候该陪伴在父母身边的。” 托比面容凝重，环顾一圈大厅，说道：“女王殿下，威诺和克莱西他们……您需要重视一些。” “是组织的事情吗？” 里昂和托比楞了楞：“您知道？” “呵呵。”女王手背遮挡嘴唇，轻笑几声，“不要小看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嗅觉。” 许是越不缺什么，就越不忌讳谈论什么的缘故，以往不喜旁人提及自己年老的女王，此时竟然打趣起自己的年纪了。 “那为什么……您不阻止？” “没有必要，托比。”女王双手交叠放在大腿，“最关键的是，邓布利多先生似乎并不在意，那我们也无需太过关注。” 并非女王天真单纯，轻易信赖霍格沃茨和邓布利多。 而是……面对一根手指就能摁死自己的存在，揣测其是否抱有恶意，实在是一种多余。 他要灭亡自己，挥动法杖就能做到，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三人不太清楚女王的心理路程，但既然她知道威诺暗地的动作，他们认为自己就不用操心了。 起身行礼，准备离开。 刚走出两步木椅，三支猫头鹰忽然叼着信封从门外飞进大厅。 女王猛的站起：“是第二批新生的校招开始了吗？” “我想，大概不是。”托比伸出胳膊，一只洁白的雪鸮落上去，锐利的脚爪收紧站稳。 取下信封，手指夹出折叠一道的信纸抖开：“这是入学那会给我送心的学长，所以和校招应该没关系。 让我瞧瞧……果然，呃，要开魔法实战课了？” 里昂和米莎这会也看完信，前者有些惊讶：“女王殿下，信里说魔法实战的课程具有一定危险性， 新生可以选择放弃，但相对的，会被霍格沃茨开除学籍。” 具有一定危险性？ 女王接过米莎递给自己的信纸，快速浏览：“这样……” 很快，她抬起头：“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王室成员，不会逼迫你们参加课程，你们自行决定。” 三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坚定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些东西。 里昂拍拍胸口：“霍格沃茨新生的身份，很多人渴望却无法企及，能成为一名魔法学徒，是我的荣幸， 我没有任何理由劝说自己放弃，女王殿下。” 托比和米莎站到他身旁，用行动昭示自己与他相同的意志。 “王室会全力配合支持你们。” “那么现在……”托比抱着胳膊沉吟几秒，“里昂米莎，很遗憾，我们刚开始的假期要结束了。 我们得立刻返校，在实战课开始之前，尽量突击魔法生物课。” 信里面有提，新生回校后有为期三天的魔法生物课，意在掌握魔法生物的基本习性，这样实战课上不至于手足无措。 而若是新生提前到学校，魔法生物课则随之提前开课。 为了多一分生还希望，托比自然甘愿舍弃休假，将节省出来的时间，全用于充实自己几乎完全空白的魔法生物知识。 里昂和米莎表示赞成，立刻动身回家，拿上还没打开的行李箱，踏上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返校火车。 第295章 任务发布，仙人下山 处理好霍格沃茨这边，张牧立刻动身返回华国。 回到nh，先去山体基地转一圈。 在三位院士带领下，材料各项数据的测试工作已经完成，正进行最后一步的可塑性实验。 实验只要顺利，证明张牧兑换给他们的材料，以蓝星现有科技能够塑性加工，飞船的建造基本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为此，华国一方必然得大量交易材料。 显而易见，单凭华国的铼矿石储备，不足以换取足够建造飞船的矿石。 到时候，肯定要通过其它高价值的东西兑换山门的“石”。 张牧寻思着，趁机把先进武器的生产线价格抬一点，好搬到索尔大陆用以扩充莱克的军备。 思索间走出群山，他掏出手机，准备看下骆希玲五人的“御剑返乡”之旅是否还算一帆风顺。 谁知刚打开某视频软件，就惊讶发现首页居然是官方背书的直播间。 点进去，是一个俯视城市的画面。 此时正值夜间，万家灯火通明，地标性建筑的装饰灯灯束更是直冲天际，然而却有五道颜色各异，让其黯然失色的笔直华光横穿城市上空。 密集滚动的弹幕遮住画面，看不清具体情况，张牧只好点了下屏蔽。 骤然一清的手机屏幕，能看见五人御剑而行，呈人字形，从装束推断，领头的是骆希玲。 张牧瞥了眼实时评论区，基本都是“卧槽，卧槽”以及“厚礼蟹”，掺杂少量“放个捕蟹笼”。 在影视小说等幻象世界里只是基操的“御剑”，放到现实也能引起剧烈反响。 看了一阵，感觉网友就会“震惊”，他略感武器的将注意力挪回踩着剑的五人。 这一瞅，张牧察觉不对，五个人脸色都有点苍白怎么回事？ 好奇之下，收回手机，全速飞向他们所在的位置。 ………… 夜空万里无云，繁星遍布。 五人里除去骆希玲唯一的女孩，此时踩在剑身的双脚止不住颤抖。 她努力强迫自己目视前方，不去看脚下城市：“骆……骆师姐，我害怕。” “怕什么怕，灵气牢牢把我们吸附在剑上面。” 四人按捺对高空的恐惧，各自从左右望了眼骆希玲侧脸，然后同时在心中嘀咕。 骆师姐你的脸色要是不那么白，这番话的说服力要强很多的。 对于四人的小动作，骆希玲毫无所觉，自顾鼓励自己也是鼓励众人：“全国观众都盯着我们呢，别丢脸，把背挺直喽！” 语气很是自信，但骆希玲有自己的担忧。 十个小时究竟能不能飞到苏市啊？ 别飞一半灵气耗尽…… 好在旅途有惊无险，众人在九个半小时后，成功到达苏市市政大楼。 经过漫长飞行，加之心绪揪紧，他们落地时的动作都有点磕绊。 在顶楼露天阳台降落，五人立刻收剑入鞘，女孩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在山门御剑怎么不觉得这么吓人！” 三个青年刚要接话，兴奋的局长从铁门冲出：“好好好，干的漂亮！” 把五人狠狠夸奖一通，随后让他们踏上异调局的专用直升机，各回各家。 他们合计着回家得尽情休息几天，很可惜，几人都小瞧了“仙人”这个称呼的影响力。 刚从直升机舱门踏出，眼前便是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自家亲戚早就上门不提，周边邻居竟然拖家带口在家门前露营。 看见“仙人之徒”出现，立刻从帐篷里搬出香案蜡烛、水果贡品，甚至还有骆希玲的微型木雕。 她慌忙窜过人群途中瞄了一眼，别说，还挺神似。 慑于仙人发怒，来拜神仙的人们自然不敢闯进家，骆希玲把一众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打发走，便准备钻进温暖的小被窝。 结果刚躺下，腰间的玉佩忽然亮起。 她赶紧轻握，讯息很快传送完毕。 “有生命危险？！ 可以退出，但会被逐出山门……” 和霍格沃茨一样，张牧不打算让他们太轻松，否则显得修习廉价。 骆希玲只是短暂呆愣一会，匆忙爬起床，联系局长派直升机送自己去山门。 局长困惑人刚回去就急着走干嘛，她长话短说解释清楚。 得知一切，局长赶紧把还没走远的直升机叫回来，一路送骆希玲到nh。 她走出机舱时，其余四人已经在清晨的海风中并排伫立。 “想好了？”骆希玲知道他们也收到传讯，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 四人互相对视，一同笑道：“当然。” “那就出发！” 握紧玉佩，天空打开一道光门，耀眼光芒笼罩他们。 待视线恢复清晰，五人已经站在玉障山小院。 院角石桌边，叶铭端坐在石凳，微笑挥手：“来的挺快。” 骆希玲惊讶他怎么独自先进山门的，一问才知道，原来昨天他刚要和林秒上飞机，就收到了“旭仙人”的提醒。 索性他就不回了，拜托鲲鹏把自己送进来。 这是张牧专门给他开设的vip通道——在nh上空设置一个常驻光门，开光就是五人的玉佩和鲲鹏。 回答完，叶铭又问他们怎么不在家多待几天，毕竟大过年的。 五人的答复倒也简单——三天假期全用来修习，变强一分，生命就多了一分保障。 蓝星没有“灵气”，想修习只能在山门，所以他们才急忙赶回来。 闻言，叶铭欣慰点头，也不再耽误他们：“那就快去吧。” 五人去到后山刻苦练习剑诀，三天转瞬即过。 期间只有局长进来一趟，交给叶铭佩戴在胸口的录像机，交代他征求下旭仙人，任务过程能否拍摄并且公布。 局长用意叶铭很快猜出，还是造势，也为威慑别国，于是答应下来。 第三天清晨。 六人刚在小院集合，张牧从天而降。 见到旭仙人，叶铭上前讲述局长的请求。 张牧歪了歪嘴，这家伙，还挺谨慎。 原来局长刚获得五人下山历练的消息，就找到张牧，支支吾吾的问任务过程能不能透露。 能不能透露？ 我要的就是广而告之，藏着做什么？ 张牧干脆向他要了部手机，进“世界”俯拍了一分多钟的村镇视频，并在交还时表示——尽管拿去公布。 视频刚发出，网民还以为又是某个仙侠骗氪游戏的宣传片。 过了会才惊觉，不对啊，好像不是动画，是真人啊？ 在一看发布方，卧槽，官方！ 这会，涌进官网评论区的网友数量，已经把服务器挤瘫痪了。 局长见如此热闹，大约起了心思，希望能出后续“剧情”，把声势营造得更浩大些，所以才托叶铭提一嘴。 从回忆中醒来，张牧说：“无妨。” 说完，他扫视六人：“近日收到消息，金水镇有大量妙龄女子离奇失踪。 经外门弟子初步调查，推断极可能是妖孽祸乱人间。 尔等负责查清凶手具体身份，活捉或当场诛杀皆可，若不可力敌，上报山门。” “遵命！” 挺胸应声，骆希玲又小声问：“师尊，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 “何为小道消息？” “就是……关于凶手的线索。” 旭仙人罕见的露出疑惑：“为师刚不是说的很清楚了？” “呃……”她觉着大概是自己问的太模糊了，“妖孽是什么？” “祸乱人族，即为妖孽。” 师尊说了什么，但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骆希玲感觉自己白问了。 “莫要再耽搁了。” “是！” 旭仙人颔首，身影消失原地。 此时，骆希玲才想起什么，一拍脑门：“我们怎么下山？不认识路啊！” 叶铭笑了笑，往院门走：“我问过周师兄了，山门弟子执行任务的一应事项都归清风殿统筹调度，我们直接去就行。” “还是叶哥可靠！”她笑嘻嘻领着师弟师妹跟上叶铭脚步。 到了清风殿，叶铭和周师兄讲明来意。 周师兄随即从柜台抽屉里取出六枚玉简，分发给他们，又拿出一个包袱交给叶铭：“叶兄身无灵力，一切小心。” “多谢。” “往那。” 周师兄抬手指向大殿最里一扇木门，六人拱手后走去，大步穿过。 “艹，牛逼！” 出了门，是一座广阔的正方向露天平台，由石板铺设。 平台上，整齐停满造型一致的木舟。 “嘘，不要大声喧哗。”叶铭提醒大呼小叫的三名青年，边举起玉简。 玉简闪了闪白光，前面不远处一艘木舟回应白光闪烁。 众人忙过去，依次上船。 坐稳后，骆希玲仿佛刘姥姥进庄园般左右打量：“叶哥，怎么控制的？” “按照周师兄告诉我的……”叶铭环顾一会，很快在船头的木板上找到一块缺口，把玉简按进去。 “嗡——” 伴随着低沉嗡鸣，木舟被浮现的圆形光罩包裹，缓缓升空，随后猛的加速冲向云海。 四周白茫一片。 有光罩保护，木舟虽疾驰，骆希玲却没感受一丝罡风：“我们要飞多久？” 叶铭手里翻着一本书：“新人弟子手册没说，但我推测应该不会很久。” “为啥？” “金水镇是距离山门最近的一座小镇。” “喔。” 感觉叶铭注意力全在手册，骆希玲知趣的不去打扰，沉默下来。 周围缺乏参照物，众人只觉得自己在疾速前进，可到底多快并没概念。 就在他们被四周一层不变的云海催眠，昏昏欲睡的时候，叶铭声音传来：“到了。” “到了？！”骆希玲惊醒，忙站起身四处张望。 木舟已然降落挺稳，离地约莫半人高，悬浮在一条石子路中间。 左右是绵延青山，有涓涓细流声。船尾方向，土路延伸向远处，直至拐到山坡后才脱离视线。 而船头前面，一座山间小镇坐落。 小镇傍山修建，青瓦屋舍似阶梯般沿着山体斜坡从上往下散布。 在山脚的镇门顶有一木匾，刻三字——金水镇。 许是被“有一定生命危险性”的警告震慑，骆希玲莽撞的性子有所收敛。 见到心念许久的凡间小镇，她并未贸然冲去，而是小心问叶铭：“叶哥，师尊说这次任务你是队长，我们都要听你的， 现在该怎么做？” “嗯……”叶铭合拢新人弟子手册，揣进怀里，“我和周师兄聊过， 山门是此方世界的统治者，无论什么妖孽都会惧怕山门中人，远远看见就会掉头跑的那种。” “所以，我们得乔装打扮？”女孩眨着眼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叶铭目光赞许的看向她，从背包里拿出六套平民款式的古装衣物。 众人各自挑了一套，散开到灌木丛后换好在集合。 叶铭扫视一圈，除去发型与本地人估计会有差异，其余方面大致。 问题不大，进了镇子处理掉。 心里做好决定：“出发。” 说着，他掏出玉简轻安，木舟升空转向，飞往天际消失。 六人转身，两前四后走进金水镇。 这会天色渐暗，照理正是用过晚食，镇民出门遛弯的好时候。 然而小镇街道诡异的寂静无人，两边商铺大门紧闭，微风拂过，落叶打着旋，店门两边高挂的红灯笼摇摆不止。 若非店铺门缝漏着几缕光，他们都以为金水镇已经废弃了。 “叶哥，我怎么感觉……挺渗人的。” “旭仙人说小镇有大量妙龄女子失踪，换你你不怕？” “也是。” 有点不安，骆希玲去下背后的月明剑抱在怀里：“我们去哪，也不能就这么晃吧？” “先把头发解决。” 叶铭从背包里拿出周师兄给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些任务用品。 在一堆东西里面扒拉会，终于找到地图。 他摊开地图，视线在上面游移：“首饰店，首饰店，首饰……有了，跟我来。” 叶铭记忆力过人，直接把地图夹在胳膊下面，在这座地形落差悬殊的小镇左扭右拐，不时横穿小巷，又沿着主路走了片刻，停在一间大门紧闭的铺子前。 抬头看了眼牌匾，确认自己没找错地方，他上前轻敲门：“店家，有人吗？” 店里无人回话，只有鞋底轻微磨擦地板的声响。 骆希玲见状，用温柔语调道：“店家，我们不是坏人。” 许是听见女声，觉着并非肆虐多日的妖孽，店主的脚步声缓缓来到门后。 “嘎吱——” 第296章 你们就是妖孽! nh海岸，群山。 山体基地内，局长在自己房间的电脑桌前忙碌。 “咚咚——” “进。” 局长扭过头，见走进来的是林秒，注意力重新挪向电脑屏幕：“小妙啊，你怎么也回来了？” “叶哥……”她站到局长身后，“我担心他安全，所以回家看了下爸妈就赶紧坐飞机回来了。” “放心，有旭仙人……” “咚咚——”敲门声打断他，“进。” “局长。”岳若抱着一叠文件推开门，一边进屋一边说道，“关于公众对视频的反响我已经……咦，小妙？” “岳姐。” 岳若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待会去她房间聊，随后把文件放到鼠标旁边：“大体和局长预期一致， 民众一个劲催促后续。” “嗯。 国外呢，尤其嘤国。” “那边……”她挠挠脸，“反应挺微妙的。” 局长转动靠椅面朝她，疑惑道：“怎么说？” “很他们关注，毕竟嘤国和我们是蓝星目前唯二有超凡现身的国家。 就是感觉嘤国不太慌乱，有底气的样子。” “底气……”局长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霍格沃茨？” “估计是了。” 沉思一阵，局长大手一挥：“不用管他们，反正霍格沃茨被旭仙人摁着锤。 我们只要稳步推进，等叶铭历练结束，把过程公布就行了。” 他很有自信，岳若却面露担忧：“计划没问题，就是……历练过程我们能拿到吗？” “放心，我和叶铭交代过了。” 说这话时局长拍着胸脯，但暗地多少有些心虚。 三天休假期旭仙人并未露面，等见到人，六人又立即出发，局面没找到间隙和叶铭确认事情是否办妥。 至于他为什么表现的胸有成竹。 一是从旭仙人帮忙俯拍小镇推断，自己的要求应当不会拒绝。 二么，身为领导，他早已习惯在下属面前一副冷静的形象了。 果然，见他这般，岳若皱紧的眉头舒展开：“那我先走了，小妙，我们去……” 局长握着鼠标的右手旁的座机忽然响起。 瞥了眼来电号码，他猛的起身拿起电话：“老首长！” “你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呃，我不太懂……” “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知道?” 反应过来是视频的事，局长紧张的表情骤然一松：“嗨，我还以为又怎么了。 老首长您放心，决对不会有纰漏的。” “不会有纰漏？还决对？ 你考虑没有，任务过程会不会无意中泄露情报？会不会被敌人探清虚实？” 被一通大骂，局长丝毫不慌，淡定道：“旭仙人说可以。” “……”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老首长平静的声音传来：“嗯，干得不错，不枉我往日的悉心教导，这几天其它东西都搁置， 专心把这事办好。” “是！” “行，我挂……对了，视频出来记得传一份给我。” “是！” 挂掉电话，局长挥挥手打发走岳若两人。 待屋门“咔嚓”一声关上，他才坐回靠椅，抬手揉捏鼻梁：“叶铭啊……我可全指望你了，千万别掉链子， 要是拿不到视频，局长非活撕了我。” ………… “奇怪，怎么有种被人惦记的感觉。” 一间首饰店铺内，叶铭后腰靠着半人高的柜台，突然浑身哆嗦。 骆希玲坐在古色古香的梳妆镜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站在身后给她梳发髻。 听见叶铭的嘀咕，她头不回的笑道：“肯定是小妙姐挂念你了，赶紧摸耳根，看是不是发烫。” “整天就会贫嘴，别乱动了，刚头发又要散了。” “喔。” 把骆希玲镇压下去，叶铭望向另一边的三个青年。 他们这会已经不是现代人打扮，短发变成长发，束起发冠，长发扎成马尾，拖至腰间。 其中一人觉着难受，扣了扣发际线：“叶哥，你这假发套从哪来的？” “我知道要……，就专门让局长帮我准备了几个。” “还是叶哥滴水不漏。”完事的骆希玲蹦蹦跳跳过来，“瞧，好看不。” “师姐好看。”三人立即奉上马屁，即便坐到梳妆镜前的女孩，也在百忙之中抽出空当来一句。 “嘿嘿。”高兴得用手掌碰了碰脑袋上的发髻，她边问，“叶哥，我们……” 话刚出口，叶铭眼神一凝打断她，同时望向背对自己，在摆弄头发的老板娘，几人不明所以，都合上嘴。 身后忽的安静，老板娘感觉奇怪，下意识抬起眼皮看向铜镜，却和叶铭审视的目光对上。 感觉对方的视线十分压迫，她慌忙低头，因分神略微放慢的双手，再次快起来，甚至透着点急促。 骆希玲见了这一幕，恍然大悟的跑到叶铭身边，低声道：“是她？” 回过神，他一脸莫名其妙：“伱在胡说什么? 我们才刚到小镇，连初步调查都还没展开，我怎么可能确定凶手身份？” “那你恶狠狠盯着她干嘛？” “额，我刚刚的眼神很凶恶吗？” 骆希玲翘起大拇指，从肩膀上面指向身后三个青年：“你问他们。” 叶铭看过去，三人很实诚的点点头。 他有点尴尬，走近老板娘：“抱歉，我刚在想一些私事，所以……” “官人不必如此，是奴家冒失了。 喏，好了。” 女孩站起身，欢喜的欣赏铜镜里的自己：“手艺真棒！” “过誉了。” 感觉老板娘有些惶恐，叶铭不知是刚才自己不太友善的眼神，还是最近妖孽事件的影响。 可能两者都有。 事办完，人家很害怕，他就不多费口舌，问清价格，掏出一块碎银结账。 老板娘到柜台后面，从抽屉里抓出一把铜钱，约莫二十枚，找给几人。 叶铭接过，道谢后领着打扮一新的五人走出店铺，往右拐。 小镇主道因沿着山坡建造的缘故，隔一段就有台阶，走起来需专注，以免踩空，但修建得还算宽敞，足够六人并肩。 五人的长剑都用麻布裹严实，抱在怀里。 周围寂静异常，只有众人脚步声回响，骆希玲有点不安，紧了紧胳膊抱紧月明剑： “叶哥，我们去哪？” 环视无人的街道：“看这情况，小镇现在恐怕人人自危，晚上肯定是不会开门见客的， 找个酒店休息，明天一早再去调查线索。” “啊？不是有外门弟子吗？我们干嘛不直接去问？” 叶铭取下双肩背包，摸索一阵拿出一笔记本：“旭仙人安排我担任队长，有什么深意我不清楚，但明面上嘱咐过我，负责记录你们任务途中的表现并打分，回去后汇报给旭仙人。 和外门弟子接触并获取其帮助，是扣分项。 当然了，没有硬性规定不可以找凡俗势力帮忙，后果我也讲清楚了，怎么选随你们意愿。” 尽管不晓得“扣分”有什么坏处，但既然是“扣分”，铁定没好事。 因而五人几乎瞬间明确一点——除非事不可为，否则绝不寻求外力相助。 闲聊间，六人到了一间客栈门前。 这间客栈的掌柜大约是要钱不要命的性子，又或者家中无妙龄女子，把店门毫无顾忌的敞开。 一行人进去，叶铭隔着柜台向掌柜要两间房，最好挨着。 最近失踪案件频发，金水镇并无游客，房间空置许多，他们顺利入住。 待用了掌柜送来的晚食，六人各自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 六人吃了早饭，抱着裹在麻布里的长剑，走上街头。 旭日东升，明亮阳光驱散黑暗，小镇居民走出家门，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人群拥挤，街边小贩叫卖，早点摊的炉灶冒着炊烟。 气氛祥和，但被行人们的匆忙步伐踩碎。 叶铭穿梭其间，余光扫视经过身旁的行人的面部——或凝重，或焦急，或愁苦。 前两者大约是家中有符合被害人特征的亲人，后者应该是家人已然失踪。 对目前状况大致了解，叶铭琢磨起从哪切入这次任务。 人丢了有段时日的不行，过去那么久，即使凶手留下线索也早被举报葬礼的队伍破坏了。 得找刚丢的，最好是昨晚。 叶铭有了头绪，向后招手示意五人跟上，一路来到官府。 在路对面的茶摊落座，叫了六碗凉茶，他不急不躁的端起碗小抿一口。 骆希玲对眼前粗茶毫无兴趣：“我们到这来干啥？” “等人。” “等谁？” “来了。” 叶铭望向对面官府，五人顺着视线一同看去。 一名妇人抹着泪，跌跌撞撞跑到门前，敲响了摆在一边的冤鼓。 随后有衙役出来领她进去。 失踪案频发，意味官府无法处理，叶铭知道，过不一会妇人应当就会出来。 事情如他预料的那般发展。 大概几分钟，妇人便被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送出。 “请放心，本官必倾尽所能缉拿凶手。” 这位官是敷衍还是真诚，叶铭看不出，也不在乎。 见妇人往远处走，立刻叫上五人跟去。 他们跟得并不隐蔽，甚至堂而皇之，就落后十多步吊在后面。 妇人眼睛不瞎，很快察觉异样，回头看了眼，然后脚步加快。 她家境估计清贫，住在小镇角落，回家的路很偏僻。 四周无人，妇人越发恐慌，不由自主跑起来。 很显然，她跑不过六个长期锻炼的年轻人。 六人追上她，拦住去路。 “你们，光天化日，你们欲行不轨？！” “阿姨别怕，我们不是坏人。”照例，骆希玲露出友好笑容上前交涉。 扫视几人，妇人觉着他们确实不像恶徒。 再加自己在田间操劳多年，早已人老珠黄，就是劫色也劫不到自己头上吧？ “诸位先生……”她放松下来，准备问几人要做什么，说到一半瞥见五人怀里被麻布裹着的长剑，改口道，“诸位大侠有何事？” 叶铭听见“大侠”二字，脑海里灵光闪过，开口道：“是这样的阿姨。 我们远道而来，在金水镇落脚一晚，听闻最近有妖孽作恶便打算除去，正巧又看见您击鼓鸣冤，所以想和您打听下妖孽的线索。” 妇人眼睛亮了亮。 她明白官府无能为力，否则妖孽早被除恶了，还能任由金水镇镇民家的女孩失踪？ 而眼前几人气势不凡，又身怀利器，想必有几分本事。 于是她忙领着众人到了自己家中，一座破旧的带院民居。 一行人刚要进院，隔壁门走出一个中年女人浇筑他们。 她和妇人认识，见着其领了几个陌生人回家，好奇过来询问。 两人简短交流几句，中年女人得知六人是“行侠仗义的大侠”，当即兴奋的拉着众人进自己家。 叶铭推辞不过，就嘱咐妇人先回，待会就来，然后跟着中年女人到家里客厅坐下。 一番交谈后，他们了解了情况。 中年女人育有一女，年芳二八，和隔壁妇人的闺女一样年纪，且同窗兼发小。 今早她获知妇人女儿无故消失，被吓出一身冷汗。 自家闺女比之容貌更甚，她家的丢了，说明妖孽盯上这一块了，自己女儿岂能不遭殃？ 看着官府声势浩大的抓捕行动后，小镇姑娘仍然丢个不停，她和妇人一样，也清楚官府靠不住。 刚才她正愁着如何是好，却不想竟然有大侠上门。 你闺女反正已经没了，晚点不打紧，我这边人还在，还有的救。 中年女人这般盘算着，就慌忙把六人拉倒自己家来了。 叶铭对她的算计有所察觉，心里虽不太待见，但也明白事实确实如此。 妇人女儿失踪一晚，按照妙龄女子一天丢一个的频率推算，人大概率已遭不测。 既然如此，自然要优先考虑尚未被害的女孩。 叶铭皱着眉打断中年女人的喋喋不休：“你女儿人在哪？” “后院，就在后院！” 她赶忙起身去后院，返回时身后跟着一怯生生的十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 这片刻功夫，叶铭已经构设好计划：“人在这不行，屋前屋后都是山，妖孽隐匿起来很难找，你带着人和我们去镇中心的客栈。” “好，好，我去收拾衣物。” 叶铭趁这一会间隙，和五人到隔壁妇人家，一番细致的问询。 大致把要问的问完，他站起身准备告辞，一边心里有点疑惑，这半天了，行李还没拣好？ “砰——” 院门从外面被一脚踹开，中年女人和大批官兵鱼贯而入。 她一只手拉着领头官兵的胳膊，一只手指着叶铭几人哭嚎：“就是他们，他们看了我闺女一眼，人就没了！” 第297章 锒铛入狱，准备开课的实战课和魔法生物课 金水镇官府大狱。 一间还算宽敞的监牢，三面石块垒砌的墙壁，一面木栅栏，地面杂乱铺着些干稻草。四周并未点蜡烛，只有几扇碗口大的方块窗投进来月光。 骆希玲蹲在墙角，双手托着下巴，满脸呆滞。 不对，不对，不对啊？ 我是仙人之徒下凡，应该威风八面，走到哪都被人跪拜敬仰，突然蹲起大牢算什么事？ “啪——” 愤恨的一巴掌拍在墙上，她猛然站起：“叶哥，我们杀出去！” 叶铭坐在贴墙修建的土床边，自顾翻着手册。 听见她的话，抬起头好奇问：“怎么杀出去？” 骆希玲热血沸腾：“月明见虽然被他们没收了，但放的不远，我能感应到剑灵的精神波动，只要一个剑诀就能…… 对了叶哥，在院子里你干嘛暗示我们别动手？” 说着说着，她忽然想起中年女人领着官差进院抓自己等人时，叶铭用眼神制止他们反抗的动作，不由觉着疑惑。 察觉一个异常点，骆希玲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立刻发现更多猫腻。 “还有。”她看向叶铭捧着的手册，和放在土床里面的双肩背包，“为什么他们没收走你的包？” “那个啊。”叶铭扭头看了眼双肩背包，“我拜托领队的官差给我留着，他看里面都是些日常用品和书，就答应了。” “这么简单？” “不然呢？” 楞了楞，她注意力回到之前的问题：“暗示的事呢？” 叶铭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觉得那个中年女人对女儿的担忧，是真情还是假意？” 骆希玲一脸认真的回忆：“不像演的。” 用“你的智商总算还有救”的眼神向她予以赞许，叶铭说：“我问了丢女儿的妇人， 中年女人确实有一个貌美的闺女，也是妇人看着长大的。 那么，陷害我们的可能基本排除了。” “那，那为什么还要报警抓我们？” “师姐，在这应该说报官。”隔壁监牢传来女孩的声音，显然他们也在关注两人的交谈。 叶铭叹口气：“为什么要报官……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的女儿确实失踪了？” “但我们走之前不是还见到她女儿了吗？” “嗯，所以失踪的时间就是我们离开之后。” “啊？”骆希玲很震惊，“我们刚走妖孽就去了？” “是吧。” “等等。”她皱起小脸，“如果是这样，官差问下妇人就知道我们是无辜的吧？ 毕竟我们出来后一直和妇人在一块，有不在场证明啊！” “管差的确清楚不是我们干的。” 听见这话，旁边监牢四人中的一个青年激动起来：“那干嘛要抓我们？！” 骆希玲也焦急道：“叶哥你快说啊！” 叶铭很惆怅：“你们倒是让我说啊？” “喔。”反应过来自己嘴叭叭不停根本没给人解释的机会，五人安静下来。 在心里组织会语言，叶铭开始给众人讲解：“中年女人的女儿丢了，妖孽干的，这点我们能推测出来， 经过并不复杂，官差自然也可以。 甚至，在官差领队看见我们的瞬间，他就知道我们是被冤枉的。 那他为什么要抓我们回来呢？ 其中一原因是顶罪。” 说到这，五人也听明白了。 妖孽长期作案导致民怨四起，官府无力抓捕凶手正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结果突然有几个外乡人和案件扯上关系，不抓你抓谁？ 要不要把罪名一股脑推到六人头上，日后再议。 人这边关起来留作后路，总不会是错。 到时候要是抓到妖孽，他们自然洗清冤屈，没抓着么……下场就不用细说了，懂的都懂。 理清前因后果，骆希玲勃然大怒：“他妈的狗官，竟然敢杀良冒功，我出去砍了他！” 叶铭手册翻过来，正面朝着她：“无故伤及凡人性命，扣分。” “卧槽，他都要拿我顶罪了，还算无故？” “他也没明说要杀良冒功，只是心里有这个打算，这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她不忿的蹲回墙角：“非得等他要砍我头，我才能还手？” “倒也不是，只要他的动作有这个趋势，或者直言，你就能一剑劈了他。” “把我关起来不算趋势？” “现在是有人控诉我们犯罪，他把我们暂时看押合情合理。” 骆希玲瘪着嘴：“这和我想的不一样，我要御剑和妖孽在天上大战，地下一大堆人惊叹仰望。 真是……叶哥，师尊下山也这么麻烦吗？” “呃……”叶铭语噎一会，很含蓄的说道，“旭仙人下山做事，一般是随心意。” “啥意思。” “想干啥就干啥。” “靠！只许州官放火？！” “伱回去后可以和旭仙人抗议。” “放火就放火吧。” 从心的脑袋低下去，她闷闷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在牢里待着抓毛线的妖孽。” “妖孽已经现身了。” “啊？在哪？”骆希玲和隔壁四人一同跳起来。 “这个妖孽，好像挺了解山门的规则。”叶铭翻动手册，“他知道山门弟子历练过程中不允许无故伤害凡人， 所以在我们离开中年女人家后抓走了她的女儿，让女人报官把我们抓进大牢，限制我们的行动。” 说完，叶铭有些自责：“我们的古人装扮太简陋了，服装和当地风格差的多，估计今天早上出门就被妖孽看穿，是我太大意了。” 古装的概念十分宽泛。 每个朝代的服装风格，都有各自的鲜明特点，差异悬殊到一眼就能辨别，并非穿个长袍就是古装的。 骆希玲听见，起身走近身边安慰：“叶哥别这么说。 到了镇子所有事情都是你一个人考虑，我们一点忙都帮不上。” 叶铭摇摇头，把话题拉回正轨：“不出意外，妖孽已经发现我们了，这会大概就在我们附近。” “偷窥我们？” “嗯。”他合拢手册，有点疑惑道，“妖孽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察觉山门来人，要么逃，要么放手一搏，设计把我们关在大牢是什么意思？ 他熟悉山门，应该清楚我们不可能真被官府砍头，想不通……” 隔壁监牢的青年犹疑说：“会不会是他在谋划什么，恰好到了关键时刻不能离开金水镇，担心我们干扰他？” “有可能。”叶铭精神一振的回了句，又觉着不太对。 自己等人被关起来没错，不能无故伤害凡人也没错，但都是有条件的。 外面无事可以待在这，若妖孽显露踪迹，叶铭决对会下令越狱。 这点想必妖孽也知道。 “他到底想干嘛呢……”叶铭低头思索片刻无果，决定暂时放一边，“算了，等人来再说吧。” “等谁？”骆希玲奇怪问。 “官差，喏，来了。” 过道尽头的黑暗里，一个削瘦身影缓缓走出。 五人看过去，竟是傍晚捉拿他们的官差领队。 他走到骆希玲这边的栅栏外，双手抱拳：“委屈诸位大人了。” 叶铭站起走过去：“剑看见了？” “看见了。” “那就好办了。”他站在原地琢磨一会，“妖孽意图暂且不明，但没关系，只要它忍不住作案，迟早得出现。” 官差领队腰弯了弯：“打人尽管吩咐。” “明天一早你向镇民宣布，要在刑场处决六名为祸金水镇的妖孽。”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抬起，眼神愕然：“诸位是朝廷命官，这如何使得？” “照办就是。” “可这……”官差领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见叶铭心意已定，只好拱了拱手，“我这便去禀报县令大人。” 待人退进黑暗，骆希玲惊讶问：“叶哥，这怎么回事？” “还记得我让你交剑之前，把剑抽出鞘一点吗？” “记得。” “月明剑剑身是水晶材质，通体半透明，里面还有灵气流转，只要官差不瞎，就知道不是凡品。 那样，我留的纸条他自然也不会怀疑。” “放在哪？写了啥？” “放在你剑布包里，说我们是前来暗访的机密部门，凑巧遇见这事，所以负责处理。” 了然的点点头，她又问：“你让他宣布处决我们干嘛？” “得知我们几个要被砍头，妖孽能忍住不到现场确认真伪？” “叶哥厉害！” 叶铭并未在意无人的吹捧，而是皱起眉头：“唯一让我困惑的……为什么来的不是县令……” 琢磨好一会，他迫于线索有限，想不出结果，便先搁置一边。 “休息吧。”叶铭蹲身把干草拢了拢，“你睡床，早点睡，明天不会平静的。” “喔。” ………… 霍格沃茨魔法学院。 托比在图书馆的书架间穿梭，米莎坐在中间的长桌边翻阅着不知什么书籍。 “我刚问了管理员，魔法生物书只有这些了。”里昂从书架后走出，怀里抱着十多本厚实的科普魔法生物的书。 “谢谢。”拿过来一半，托比同他并肩走向米莎。 书有些重，里昂往上提了提：“回校两天了，校长还没宣布实战课开课，魔法生物课也没消息，到底什么情况？” “校长有自己的安排，我们等着就行了。” “好吧。” 两人到了桌边，把书放在长桌中间，分别坐到米莎左右。 小姑娘见他们回来，手指按着书页上的一副雷狼彩绘图：“书里说学院后的森林里有这种生物，我想抓一只做宠物！” 瞥了呀，里昂无奈道：“虽然老师说过任何魔法生物都有驯服的可能，但我觉得你现在对付不了一只会放闪电的狼。” “我可以把它变成石雕！”米莎拿起摆在桌面的教鞭法杖挥舞，“然后它一定会求饶，善良的我决定释放它，条件是成为我的魔宠！” “米莎，石化术是学徒魔法，对雷狼无效。” 听见这话，小丫头的情绪瞬间跌落：“没有别的办法吗？” “嗯……罗琳女士昨天回来了，我听她说，她的生日快到了，校长先生已经答应送一只魔法宠物作为礼物， 或许……你可以尝试向校长先生撒个娇？”托比试探的说道。 里昂听了，也在旁边起哄：“凭米莎的可爱，没问题的！” 大概是听出两人在拿自己打趣，米莎板着脸：“不可以欺负小孩子。” “我们很诚恳。”他两憋着笑。 “哼。”米莎鼻腔轻哼，低头看书。 笑完了，托比脸色变得凝重：“他们到了吗？” “比我们稍微晚一点，前天下午到的。” 回了一句，里昂目光从书页挪向托比：“他们似乎非常兴奋。” 他的话很含糊，但托比还是瞬间理解：“王子殿下打算支持他们？” “应该吧，如果计划受挫，怎么也不会笑容灿烂。” “哈——”深深吐出口气，托比露出愁容，“女王殿下觉得要内部要保持竞争，可我总担心……” “放心，女王殿下肯……” “所有一年级新生，礼堂集合。 重复，所有一年级新生，礼堂集合。” 邓布利多的声音在整个学院响起，三人立刻把书放回书架，匆忙赶往礼堂。 威诺和克莱西似乎比他们距离礼堂更近些，当三人跨过大门时，他两已然坐在属于自己学院的那张长木桌边。 托比看了他们一眼，领着里昂和米莎落座。 前面的石台上，穿着黑法袍的邓布利多端坐在桌后，罗琳举着录像机坐在旁边的座位。 见人到齐，白发白胡的老头屁股离开木椅：“舍弃珍贵的假期提前返校，我很高兴各位的勤勉，亦明白各位对新课程的期待。 既然你们表达自己的热情，我决定把魔法生物课和实战课的开课时间提前。” 五人眼神一亮，抬手鼓掌。 校长双手在身前虚按，待掌声落下，缓缓说道：“我能理解你们对于新鲜事物的探究心十分迫切， 但再次之前我有必要强调，你们确定自愿修习实战课吗？” “我愿意！”五人一同起身，回答铿锵有力。 显然，死亡的威胁，无法阻拦他们对魔法的渴望。 “我能感受到你们的决心。”老头微笑着转身，“既然这样，跟我来。” “魔法生物课，由我亲自教授。” 第298章 一波三折，受邀参观魔法生物课 清晨。 天刚泛白，女王便离开温暖被窝，在仆人伺候下穿衣打扮。 一身盛装后来到门外，御用车队早已整装待发。 弯腰走进管家李拉开的车门，车队缓缓开动，向国王十字车站出发。 女王透过车窗望着快速后退的店铺，眼神透着欣喜。 当然不是因为早已看腻的商业街。 昨晚，一只猫头鹰飞入她的卧室，送来一封校长先生的亲笔信。 信里说，作为嘤国最高领导人，霍格沃茨为她预备了一个参观魔法生物课的名额。 女王快一百岁的高龄了，当时却像个收到钟意礼物的小女孩，惊喜的差点叫出声。 小心把兼顾车票作用的信件塞进睡衣胸口，她还和蹲在床头的猫头鹰絮叨了好一会。 大抵无非是“王宫有很多美味的食物”“我可以帮你介绍美丽的猫头鹰女士”之类，试图诱惑猫头鹰留在王宫的话术。 她并不知道无比真实的猫头鹰，其实是受人操控的“人偶”。 所以结果很显然，猫头鹰自顾展翅离开了。 遗憾的女王很快收拾好心情，因为她得到一只魔法宠物的梦想，还有机会实现。 “女王殿下，我们到了。”管家李不含丝毫情绪起伏的声音唤醒她。 女王模糊的视线恢复清晰，待车门被拉开，双手拎着长裙两侧下车。 同时，车队其它轿车里的乘客也纷纷出来，聚集在女王身后。 除去负责安全的卫兵，还有十多个穿着西装的男女。 人员成分比较单一，胸前挂着工作牌的记者，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大哥。 他们都是隶属王室新闻产业的工作人员，此次陪同女王前往霍格沃茨，专职记录旅途中的见闻。 女王转过身面向众人：“虽然我征得校长先生的同意允许拍摄，但记住不要被魔法学院的新奇事物吸引胡乱走动， 若无意中触犯霍格沃茨的禁忌，后果是什么谁也不清楚，明白了吗？” 原本还算悠闲的众人顿时紧张起来，脑瓜直点示意自己晓得。 见状，女王回身走向已经清场的车站，他们乖巧的排好长队跟随，管家李则走在女王身侧。 进了车站，到达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入站口——一面红砖垒砌的墙壁。 女王从挎在手腕的女士皮包里，掏出昨夜那封信件。 刚拿出来，墙壁立刻亮起光芒。 深呼吸缓和激动，记者跟着女王走进光，警卫全部留在大厅，等待他们返程。 视野从白茫一片恢复，一座十九世纪风格的火车站站台出现在眼前。 只存在于小说里的一幕成为现实，并亲眼目睹，记者们甚至忘记惊叹。 眼神好奇带着些兴奋的打量匆匆上车下车的行人，有记者按捺不住那颗骚动的心：“女王殿下，这里可以拍摄吗？” 女王并未回答，管家李不咸不淡的说：“各位先生、女士，在霍格沃茨，请稍微改编你们的职业习惯。 在王国你们有不经同意拍摄的权利，但霍格沃茨不行。” 略微带点警告意味的话，并未打消众人对工作的渴望，反而让他们觅到了暗意——征求允许就可以喽？ 问了下火车门边的列车员，还有半小时发车。 众人精神大振，得到女王点头后，纷纷拉着自己的摄影散开，随机向一位经过的路人搭话。 在邀请女王之前，张牧对此一幕已有预料。 因而制作金水镇人偶时，顺带制了一批火车旅客。 不仅如此，还十分周全的给这批旅客人偶，装配了可变形外观和骨架——容貌身材能细微调整。 这样，就不会让人察觉异常——火车上的旅客怎么一直是这帮人？ 为更加具有真实性，张牧给人偶核心添加了差异化的互动机制。 简单点理解，就是每个人偶表现出来的性格会有所不同。 有冷漠，有热情，有敏感警惕，也有粗犷暴躁。 由此，每位记者搭话后的反馈也差距甚远。 比如这边的记者，他第一个发起采访，勇敢但欠缺点眼力。 “先生您好，我是来自联合王……” “离我远点麻瓜！”胡子拉碴的大汉，很是嫌弃的从旁边绕过他。 再看那边的记者，他就比较机智，结合同事遭受的冷遇，找上一位面相慈善，拉着行李箱的老奶奶。 “您好，美丽的女士，火车发车还有一些时间，有荣幸和您聊聊吗？” “真是嘴甜的小伙子。”老奶奶有点羞涩的捂嘴轻笑几声，对他的马屁予以肯定，“我很高兴还有年轻人愿意和我这样古板的老家伙聊天。” 看见对方答应，记者心里比了个“耶”，忙招手叫来不远处的摄影大哥。 “美丽的女士，您知道霍格沃茨吗？” “当然，我们受霍格沃茨的庇护，这个世界也是。” 老奶奶似乎晓得记者是外界人，所以对其看起来有些白痴的问题并未奚落，反而耐心的回答。 “您有家人入学霍格沃茨吗？” 年轻的记者情商略低，未经试探便直白的提问，显然触痛了老奶奶。 她表情肉眼可见的黯淡下去：“我十分希望告诉你有，但很可惜……” “噢抱歉。”记者发现了自己犯错，忙不迭道歉，然后继续问。 只是老奶奶好像回忆起某些痛楚，于是热情不再，交谈也变得心不在焉。 记者很尴尬，不停说些趣事试图弥补过错，然而收效甚微。 老奶奶情绪低落的同他告别，拉着自己的行李箱上了火车。 懊悔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很快从其中走出，准备继续拦旅客。 管家李的声音打断了他：“各位，该上车了，你们打算让女王等多久？” 女王并未不耐烦，安静伫立在站台，但几乎看着她长大的管家李，敏锐洞察了那份不悦。 他明白女王碍于身份，不能表现刻薄，所以该他这个嘴替上场了。 两人互相熟知，女王嘴角不意察觉的微翘，立刻又放下去，唱起红脸打圆场：“无妨，时间还有些，各位可以尽情。” 再蠢的人，也不会把这话当真，记者们都连忙跑回来集合上车，踏上了此趟为期一天一夜的旅途。 ………… 金水镇大牢。 骆希玲侧倚着墙，隔壁四人贴墙站。 叶铭背靠墙，一边安排五人的任务，一边做计划开始前的最后完善。 “妖孽会来现场，这点不用怀疑，它不是你们对手，这个也能肯定，不然它会和我们直接开战，而不是尝试阴谋。” 叶铭双手环抱胸前，语气犯难：“唯一麻烦的是，我们没有识破妖孽伪装的办法。 嗯……你们五个学了吗？” 隔壁传来女孩的回话：“旭仙人给的秘籍主杀伐，里面都是各种剑诀，呃，师姐呢？” 沉思着什么的骆希玲一愣：“大家都练的同一本剑诀，为什么你觉得我会？” “旭仙人那么看好伱，亲自去收徒，不给你开小灶吗？” 骆希玲呆滞一瞬，回过神见叶铭用好奇目光看着自己，脖子一梗：“有啊！” “真的？！”叶铭露出笑容，“那最大的困难……” “我还没说完呢。” “怎么了？” “师尊开的小灶也是和攻击有关系。” 虽然她嘴很硬，胸脯也挺得高，可叶铭还是看穿了她的心虚。 他体贴的没揭穿，说道：“那就没辙了，只能随机应变了。” 此行主要为诛杀妖孽，然而却无锁定妖孽的技能，计划怎么打量都透着股简陋的味道。 只是叶铭已经穷尽思路，再勉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细节全部传达完毕，六人合嘴闭眼养精蓄锐。 半小时后，太阳即将爬到一天之中的最高点，捕头领着一队捕快姗姗来迟。 “你们，去门外守着。” “诺！” 待普快消失在过道尽头，铺头拱手行礼：“下官以尽早结案平息民怨为由，劝动县令大人今日午时三刻将诸位于菜市口问斩。 时辰已到，不知大人是否准备妥当？” 听完他的话，叶铭目光一凝，有意思了…… 心里活动如何另说，他嘴里回道：“走吧。” “诺。” 捕头直起腰，脸庞恢复威严，叫来守门的一队捕快打开牢门，给五人套上沉重的木枷，押送刑场。 走在昏暗的过道上，骆希玲左右扫视两边牢房里的犯人，小声嘀咕：“我记得看过的古装剧里面，砍头之前还有游街示众的环节， 我们不会也要被丢鸡蛋吧？” 五人都是普通人，所谓修习也是张牧的糊弄，可好歹精神力受长剑核心的影响，比常人要坚韧几分，身体也随之强壮些微，套着枷锁走路不算太吃力。 叶铭就要差些。 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他甚至特意吩咐捕头千万别用轻便点的特制枷锁。 这会他被锁着，不仅脖颈重，和木头接触的皮肤随着走动来回摩擦，火辣辣的痛。 双手把木枷稍微往上托起点，他同样回以低声：“放心，真要砸也是拿烂菜叶砸，鸡蛋在低生产力的时代可是珍贵营养品。” “啊？不是吧，我们现在是杀害他们女儿的凶手，这他们还抠搜几个鸡蛋？” “有时候……人命不比鸡蛋值钱。” “禁止喧哗！”两人左右的捕快厉声喝止。 “哪里喧哗了……”骆希玲心有不满，小声哔哔一句，然后为顾全除妖大局沉默下来。 押送队伍穿过沿着大街前进，并未出现骆希玲担心的一幕。 街道无人，自然不会有烂菜叶飞来，更别说鸡蛋。 六人都有疑惑，只是捕快在两侧伴行，也不方便问捕头。 不过他们很快得到了答案。 一路来到菜市口，众人愕然发现不很宽敞的街道，愣是被人挤满，连一只才苍蝇到进不去的程度。 瞧见犯人到场，人群立刻激愤：“你还我女儿！” “砍头！砍头！” 捕快有武功在身，抽出佩刀在前威慑，生生于人群中开出一条道，队伍这才得以踏上刑台。 六人按照计划，都冷脸不语似有不甘。捕快扯着一字排开，按跪在地。 刑台后面有条台阶，尽头是一块木板拼接的平台，上面摆着张木桌，头戴官帽的县令端坐桌后。 他眯着眼望了眼天色，从桌面的笔筒里抽出令牌，重重丢出：“斩！” 令牌摔落地板，刽子手缓步到排在第一位的叶铭身边，扬起大刀，刀身在阳光照射下反射着刺眼寒光。 脑袋即将落地，叶铭神色慌乱，心里却把注意力全集中在刑台下的人群中。 阴谋得逞，甚至有额外收获，妖孽必然得意。 他不会兴奋，应该是喜悦，狂喜。 叶铭锐利的目光，穿过额前凌乱发丝的缝隙，快速掠过一张张表情各异的面孔。 不是，这个不是，也不是他，在哪，在哪…… 是她！ 电光火石间，叶铭视线落在一个妇人的脸上，正是昨天去报官的妇人。 她在笑，笑得畅快。 理论上说，杀害女儿的凶手伏诛，笑出声都不算过分。 可叶铭看见许多父母的脸庞，都是带着悲痛。 也是，即便凶手被砍头，女儿终究是没了，为人父母者，哪里又能笑得出来？ “是她！昨天报官的女人！”叶铭撞开刽子手，起身爆喝。 沸腾的人群骤然一静，显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五人却不会发呆，纷纷用力挣开木枷，手掐剑诀。 “剑来！” 话音刚落，刑台底下射出五柄长剑，一青四白，直冲妇人。 “小心！”叶铭知道自己无力帮忙，于是往后退，口中边提醒。 五人瞬间听懂，他指的是注意不要伤到看热闹的凡人。 至于为何不直白说出口，叶铭不傻，当面说出“别伤到凡人”，等同于告诉妖孽“可以抓凡人当盾牌”。 骆希玲反应最敏捷，一步往前踏出，五指不停变幻手势，直射的月明剑速度暴增甩开另外四人的长剑，把妇人四周的群众扫飞。 力道控制不太熟练，他们会受伤。 然而情况紧急，眼下顾不得这些了。 她继续操控月明剑围着妇人环绕，意在把她困于原地，以防其逃窜。 “上上上！” 人群被激射的长剑吓到，都往外面冲，骆希玲确定不会误伤，兴奋的叫嚷四人发动进攻。 第299章 大胆妖孽! 五柄长剑笼罩霞光，在空中划着弧线，从不同方向进攻妇人要害。 妇人似乎这会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环顾一圈察觉情势危急，她却并未暴起，反而就地一瘫： “天杀的妖孽！天杀的朝廷啊！ 你们串通一气害了我女儿，还要灭我的口啊！” 她的表演十分传神，掩面哭泣，泪水沿着脸滑落，堪称真情流露。 四散逃窜的人群听见，都扭过头，目光犹疑的在台上台下来回游移。 骆希玲见状很焦急：“她才是妖孽，你们别信她，快逃！” 人们也不傻。 一个让自己逃命，另一个就会哭，尽管哭得很闻者伤心，令人不自觉相信她的言辞，但担忧自己性命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于是停顿的人群再次动起来。 瘫坐地面的妇人表情未变，眼泪仍旧流个不停，然而眼神里却漏出慌乱。 她肯定不是五人的对手，这点叶铭分析过，事实也确实如此。 否则她何必费力利用新人历练不能无故伤及凡人的规定，来限制他们的行动呢。 妇人眼前唯一的生路，便是把人群诱骗回来包围自己，然后趁乱逃脱。 此时众人被骆希玲劝走，她怎能不急。 “你们逃吧！逃吧！”妇人又开始了她的表演，“逃得了今天，我看你们能不能逃得了明天！” 得益于官府近段时间的无能表现，镇民对其早已失去信任。 再加长期的压迫，民众对本地官府形成“鱼肉百姓”的刻板印象。 妇人这句蛊惑，可谓正中要害，效果拔群。镇民们的脚步仿佛灌了铅，再也抬不动了。 他们缓缓回头，眼里透着对统治者的憎恨。 退到后面的叶铭心知不妙，忙催促五人：“愣着干什么，快动手！” 骆希玲从不知所措中挣脱，和另外四人全力催动飞剑刺向妇人。 镇民们逃出了一些距离，这会虽然往回走，但动作缓慢。 等他们赶到，妇人怕不是早就凉透了。 所以她佯装恐惧的爬起身，尖叫着向人群跑去。 “想得美！”骆希玲眼睛瞪眼，手势接连变动，月明剑闪电般拦在双方中间。 剑身反射的寒光掠过妇人脸庞，她明显楞了楞，疑惑这柄剑似乎不是新人弟子该有的。 战斗瞬息万变，又怎容她分神？ 这片刻发呆，四柄飞剑终于赶到，从后贯穿妇人要害。 遭受如此重伤，她居然并未直接倒地，硬撑着伤势试图绕过月明剑。 骆希玲当然不会放任，操控月明剑径直刺向胸口。 妇人狠狠咬牙，似乎欲要拼死一搏，只是月明剑的速度太快，她刚有动作，长剑便前进后出，在胸口留下一个透明剑孔。 鲜血奔涌，给激愤的人群泼了一盆凉水。 原来这就是死亡。 他们恐惧了，心里刚升起的勇敢被打碎，都不自觉后退。 忽然，有人注意到后仰倒地的妇人尸体，居然发生了变化。 尸体里面像是有活物在挣扎，皮肤四处隆起又凹陷，直至达到极限，皮肤整个炸开。 众人慌忙遮住脸，过了半天没听见有动静，就放下来。 地面，一只胸前有窟窿的大虫侧躺在血泊之中。 “妖怪啊！” 虽然大虫明显已经死透了，可人们还是受到惊吓，不要命的掉头往街口跑。 人群拥堵，大伙这般胡乱往前挤，难免有人摔倒，被无数脚掌踩过。 沉浸在完成任务的喜悦中的骆希玲，登时着急起来：“别挤啊，踩死人了！ 妖孽已经死了，不用怕！” 一片惊慌喊叫中，她这点微弱声音毫无作用。 翻遍脑海的每一个角落也想不出办法，剑诀秘籍也没有扩音的技巧，她只能干着急。 许久，镇民总算跑完了，菜市口瞬间安静，仿佛之前第一幕只是幻觉。 但地上躺着几十个不知生死的镇民，证明一切都是真实。 骆希玲跳下刑台，面露期盼的挨个拍拍他们的脸，并无回应。 半小时后。 她耷拉脑袋走回刑台：“一个不剩……” 叶铭笑着拍了拍她头：“没事，你已经尽力了。” 听见他的安慰，骆希玲佝偻的腰猛然挺直，双眼直放光：“只要尽力了，就不算我们的锅？” “不，要扣分的。” 脸色变得呆滞，她似乎没想到，平日一本正经的叶铭，怎么也会揶揄自己了。 想要表达愤怒，却被走来的县令和捕头打断。 县令头戴官帽，身着官府，微微躬着腰走来：“刑捕头已经向我讲清楚，诸位大人辛苦了。” 除去妖孽，受人敬仰，正是骆希玲期待已久的。 这会终于实现，她连被扣分的郁闷都不在乎了，嬉皮笑脸准备开口自谦两下，又觉着自己这般不太符合仙人气质，于是板起脸： “除妖乃我辈职责，自当恪守，务须颂扬。” 县令一愣，心说我也没打算颂扬啊。 你们不是朝廷的秘密部门吗？我到处传播不是自寻死路？ 心底感觉疑惑，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眼前六个不晓得大了多少级的，他也不敢多问，赔着笑： “大人一心为国却不贪图名利，下官必奉为楷模效仿之。” 骆希玲乐得嘴角都快压不住了，叶铭担心她出糗，上前解围：“妖孽既除，吾等还有公务，就先行告辞了。” “哎——”县令挡住几人去路，热情道，“诸位大人难得来此地，岂能不容下官略尽地主之谊？ 金香楼摆酒，诸位大人请？” 叶铭本想推辞，余光瞥见骆希玲满脸都写着“想去想去”，加上自己心里也有疑惑未解，索性答应下来。 县令吩咐捕头处理现场的狼藉，随后在前领路，一行人来到金水镇最繁华的酒楼——金香楼。 这似乎是个风月场所。 二楼阳台有花枝招展的姑娘挥舞长袖揽客，每一位进门的客人都有穿着清凉的姑娘迎接，陪同去座位。 县令是本地最高官员，酒楼自然不敢怠慢。 七人刚跨过门，徐娘半老的老鸨立刻挥着圆扇快步走来。 一番谄媚奉承话后，他们走进一间雅致的包厢。 很快，有一名女子抱琴而来，老鸨热络的叫来一排姑娘和几名俊秀男子让众人挑选。 骆希玲大为惊叹，万万没想到，金香楼的业务居然拓展的如此丰富。 扫了两眼，她百无聊赖的挥挥手赶走男子，老鸨连忙来身边问是否不满意这批，她还有存货。 “我和她不用。” 听她这般说，老鸨放下心。 随后骆希玲扭头凝视叶铭，他有点茫然：“你做什么？” “帮小妙姐看紧你。” “一边去。”叶铭没有喝花酒的癖好，怼了她一句也就不再多说。 至于三个青年弟子，似乎没见过这阵仗，脸涌了点红，都有些紧张。 县令想要搭台阶，帮三人点，叶铭出声阻止：“我们有纪律。” 山门倒是没硬性规定，但几人同时也是异调局员工，属于华国官方工作人员，都是宣过誓的，自然不能违反纪律。 众人都独坐，县令也就不敢突出自己，抬手打发走姑娘和老鸨。 待飘香四溢的食物上桌，在典雅悠然的琴声中，酒足饭饱。 后面县令还想邀请众人游山玩水，被叶铭以尚有要事唯由拒绝。 离开酒楼，县令回府衙处理妖孽案件的后续，叶铭则领着几人在金水镇四处晃悠。 不是漫无目的。 他从捕头那要来近些时日的被害人名单，挨个走访，顺便向左右邻居打听被害人的信息，以确保其回答真实。 从一被害者家中走出，叶铭翻着名册，决定下一家去哪。 骆希玲双手背在身后，从他身侧探头看纸页上的一行性命：“妖孽不是已经死了，还要调查什么？” “嗯……”叶铭含糊一声，并未解惑。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对还是错，山门新人弟子手册也没说明，能不能插手任务之外的事。 从思索中回神，叶铭见骆希玲好奇盯着自己，便说道：“我怀疑金水镇还有暗藏的妖孽。 它好像……在这待了挺久，应该从未作恶，所以一直没暴露。” “啊？！”五人震惊看向他，“还有？！” “对，就是……”叶铭苦恼的挠挠头，“按理说妖孽必须诛杀，但如果他不害人……不知道山门平常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苦思半天，他觉得杀或不杀，似乎都能有理由。 不杀。 旭仙人说过“祸乱人族，即为妖孽”，它没祸乱，就不算妖孽喽？ 杀。 现在不祸乱，不能保证以后也不祸乱。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为防患于未然，提前避免金水镇的镇民遭受残害。 后者看似牵强，甚至有些蛮横。 但如果作为金水镇镇民，处于随时被妖孽掳走的高危环境，谁还顾得了公正？ 只要能消除威胁，一个妖孽是否被冤枉，没人会在乎的。 最重要的是，叶铭觉得藏在暗处的妖孽，很可能是在别处作案被通缉，被迫藏身偏僻的金水镇避难。 那么不在此处为恶，就不是它善良，而是害怕传出风声被找上门。 大概理解了叶铭的纠结，骆希玲一拍胸脯：“交给我。” “伱有办法？” “我没办法。” “那你吹什么牛？” “师尊有办法啊！” 骆希玲得意的掏出玉佩信物：“我这枚和群发的那些不一样，是师尊亲自赐给我的，它除了代表身份，紧急情况还可以联络师尊。” 在四名新人弟子艳羡的目光里，她傲娇的仰着头，握紧玉佩。 “找为师何事？”旭仙人的声音在四周凭空响起。 “师尊，是这样的，我们……” 骆希玲一顿叭叭讲述了前因后果，然后同五人一起盯着玉佩，期待答案传来。 “初次历练，一切自行决定。” 玉佩闪烁的微光黯淡不见，六人呆住，直到寒风席卷，才打个哆嗦清醒。 “完了，这下怎么办？”她哭丧个脸。 女孩搂住她肩膀安慰：“没事的师姐，叶哥肯定能想出办法的。” “不是这个啊，师尊不管我，我脸丢光了！” 自觉浪费感情的女孩木着脸松开手，差点没忍住吐槽出声，难怪赵哥总笑话师姐是憨货！ 叶铭叹口气：“旭仙人不愿提示，麻烦了。” “为什么？”一名青年弟子困惑道，“最多我们不管罢了。” “不是这样的。 嗯……扣分项里面有一条，是说若失职导致凡人伤亡，严重扣分。 现在我们明确金水镇有妖孽，要是这属于我们的职责，不管，日后它害人算我们的。 管了，如果妖孽走投无路胡乱杀人，我们就要背大锅。” “那咋办？！” 他们都急了，毕竟扣分一听就是损失。 叶铭琢磨片刻：“先把名册上的被害人问完再说。” 明白事情重要性的五人，后面也不再漫不经心，一个个化身资深微表情专家，都全神贯注观察回话人的表情细节。 仿佛能从中窥见不为人知的隐秘。 很可惜，直到走完所有家，他们也没能得到有效信息。 对于叶铭提问的“您的女儿是什么时辰失踪”，除去在他们眼皮底下丢了闺女的中年女人，他们回复都惊人一致——丑时。 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的时间段。 而失踪者具体的身份信息，也都差不多。 十六岁，个头高挑，貌美，性格活泼等等。 走出最后一家的家门，天色已黑。 叶铭伫立路边踌躇好一会，决定留宿金水镇一晚，明天四处搜索，尝试找出线索。 若明天还是一无所获，他就打算启程返回山门了。 因为历练的总评分，受任务完成时间的影响。 在这磨叽太久，导致评价欠佳，奖励可能会缩水严重。 虽然任务奖励和叶铭没什么关系——这点旭仙人提前说明过，但骆希玲五人都是他的下属，他也不希望几人利益受损。 六人不再耽搁，抬脚到了客栈。 因为之前调查途中被抓进大牢，他们的房间没退，这会也就不用重新开，交了房费回屋休息就行。 第二天。 天刚泛起鱼肚白，熟睡中的六人被楼下的杂乱脚步声惊醒。 “砰——” 叶铭房门被踹开，县令和捕头一前一后走进，身后捕快鱼贯而入。 “大胆妖孽，竟敢冒充朝廷命官，快快束手就擒！” 第300章 任务完成，视频剪辑好了 镇官府大狱。 一间还算宽敞的监牢，三面石块垒砌的墙壁，一面木栅栏，地面杂乱铺着些干稻草。四周并未点蜡烛，只有几扇碗口大的方块窗投进来月光。 骆希玲蹲在墙角，双手托着下巴，满脸呆滞。 叶铭背靠上次靠着的那堵墙，瞅了一眼她，觉着眼前这幕有些似曾相识。 关在隔壁的四人和他感觉一样：“叶哥，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的一幕好像发生过。” 回答的不是叶铭，是骆希玲。 她猛的站起，一巴掌拍在墙上：“废话！昨天才被关，今天又关，能忘记？！ 还有那个白痴县令，我们要是妖孽，会放弃反抗？！ 艹！” 明显气坏了，甚至不顾女孩家的仪态破口大骂。 虽然生气，但好在理智没有完全丧失。 骂完，她忿忿不平问：“叶哥，现在怎么办？ 捕头好像也不相信我们了。” 叶铭抬手虚按几下，示意她冷静，然后自顾梳理头绪。 县令到底有没有问题？ 如果说是，他等到第二天才带人抓捕自己，完全是多余，大可以在酒楼用饭时发难。 可要不说是……他怎么肯定自己不是朝廷命官的？ 旭仙人说过，凡俗没有“修仙者”，通讯方式和蓝星封建时期的王朝相同，都是车马书信，或者飞鸽传书。 如此，就算县令得知有朝廷命官到金水镇的第一时间派人向上级求证，两天是绝对不够来回的。 没有证据，却悍然对上级动手，他这么鲁莽的？ 要知道万一有误会抓错人，那可是要砍头的。 琢磨一会没结果，叶铭叹口气：“历练果然不简单，也不该小瞧本地土着，随便找个秘密部门的借口搪塞。” “不能怪叶哥啦。”骆希玲双手托着下巴堆在墙角，“是县令太蠢罢了。 换个机灵点的人，决不会贸然抓我们，而是先确定我们是假冒的。”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又骂起来：“那个狗县令，不只蠢，还好色！ 昨天走访被害人家的时候，我听好许多人吐槽县令在外包养小三！” “师姐，在这不叫包养，叫……” “闭嘴！” “喔。”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叶铭皱起眉头，回忆起昨天自己询问的好几家也有类似抱怨。 那会他不在意。 毕竟信息传递速度极其迟缓的封建朝代，依仗山高皇帝远，在当地鱼肉百姓横行乡里的贪官不在少说。 此时仔细思索，的确有种怪异感。 昨日在酒楼，叶铭去厕所的功夫遇见老鸨，和她闲聊了几句县令。 老鸨口中，县令是个还算正直清廉的官员——每次去酒楼都付钱。 并且县令其实很少去酒楼。 她回忆，上次来，还是大半年前了。 若非宴请叶铭等人，这个时间恐怕还要延长。 一个贪财好色之徒，会将近一年不去本地最繁华，姑娘最漂亮的风月场所？ 他如果确实正直，会在外养情人？ 叶铭右拳握紧松开，不对，很违和，缺了点关键的东西。 苦思片刻，他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问骆希玲：“县令包养的是谁你知道吗？” “嗯……”她食指点着下巴，“是有人跟说过来着……哦，我想起来了，是首饰店的老板娘。” 叶铭楞了楞，下意识问：“你说谁？” “首饰店的老板娘啊，你见过的，她还帮我们扎头发。” 激动的直起身，他兴奋问道：“确定吗！” “额，反正那人是这么和我说的，他一年前走夜路，偶然窥见县令鬼鬼祟祟的进了首饰店。” 叶铭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原来是这样，难怪，难怪，那就不奇怪了！” 骆希玲疑惑看向他：“你在嘀咕什么？” “我们的信息，是老板娘泄露给县令的。” 听他这般说，五人都有些惊讶。 “不可能吧，那天我们虽然有聊历练的事，但本身就只言片语，没有透露重要情报，还离她很远，都刻意压低声，她最多听见我们来金水镇有任务， 其它的，没道理知道。” “若果，她不是人了？” “啊？” 叶铭笑了起来：“妖孽听觉灵敏一点，不奇怪吧？” “老板娘是妖孽？！”骆希玲直接跳起，“那还等什么，去干掉她！” 限制他们行动的不是这座牢房，而是妖孽身份不明。 若轻举妄动找错人，会暴露五人能远距离召唤长剑，导致打草惊蛇，妖孽逃之夭夭，或自知逃生无望，然后丧心病狂的四处杀人。 这是众人不愿意看见的。 而现在清楚了妖孽是谁，骆希玲当然希望赶紧打完收工。 叶铭摆摆手：“不着急，他们会来找我们的。” “他们？”隔壁四人敏锐察觉到话中关键。 “嗯，金水镇的妖孽，一共应该有四个。” “四个？！！！” 五人当场傻眼，惊叹这金水镇成了妖孽窝了。 “放心，数量确实多了点，但你们对付起来不难。” 听见这话，骆希玲忙问：“计划是什么？和上次一样，在刑场当着镇民面开干？” “呵呵……刑场是去不了了，我们……睡觉吧。” “啊？” 五人还在发呆，叶铭已经蹲身拢了拢稻草当做枕头：“养精蓄锐，别多话了，快点。” 闻言，他们虽说仍有太多困惑，可还是乖巧的在牢房找个舒适的地方躺下。 ………… 丑时，月明星稀。 月光穿过一侧牢房的窗户落在过道，并肩走来的三人，身影走进月光，紧跟着隐入黑暗。 “大哥，还是你点子多。”深处诡异阴森的大牢，老板娘不见妇人的紧张惶恐，反而像是回到家般的轻松自然。 “那当然，要不大哥怎么是大哥呢。”捕头脸上也没了最初的威严正气，变得谄媚阿谀。 捕头表现卑微，这是没办法的事，老板娘平日尽心伺候，县令天性再凉薄，总归要念她几分好。 呃，倒不是捕头服侍的敷衍，相反县令十分受用，可后来他自觉火候到了，自荐枕席，然后被县令一脚踹出屋。 “行了，这回一次抓住五个山门弟子你们也出了不小力，尤其三妹，很不错，试探出他们不能伤到凡人。 放心，该有的那份少不了。” “多谢大哥照拂。”两人按捺不住的露出笑容。 他们继续往前，很快来到关押叶铭的牢房。 县令见六人兀自呼呼大睡，面露阴冷：“哼，都说山门中人是天，吾等是尘埃，遇见就要逃，但凡慢一点就会丧命。 现在看来，不过是一群迂腐蠢笨之徒，徒有虚名。” “大哥说得是。” 两人的马屁，县令很是受用，隔着木栅栏朝叶铭叫道：“起来。” “唔？”叶铭揉着眼坐起上半身，看清站在过道的三人，笑说，“来齐了这是。” 明明已深陷死局，生命危在旦夕，他却一副从容模样。 县令不认为他还有底牌。 根据二弟和对方的接触，仙剑必须离他们很近才能使用，因此县令只觉叶铭是在硬撑：“呵，死到临头，还在装模作样， 山门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哦？”叶铭一手撑地，一手搭在膝盖，“听伱这说法，以前和山门的人交过手？” 和山门之人交手？ 别说交手了，他连见都没见过。 以前只要听闻附近有山门活动，立刻逃遁千里。 这次若非三妹凑巧获知六人无法看穿自己等人的伪装，他恐怕连细软都来不及收拾就逃命去了。 本想显摆一番能耐，不曾想被人戳破，县令老脸一红，幸好周围光线昏暗，自己两个结拜弟妹又在背后，不至于察觉他的窘迫。 “哼，将死之人，何须与你多言。”县令不敢吹嘘和山门打过一场，怕惹怒门中修为高深者，不计代价追杀自己。 叶铭也不在意他的心思，扫视落后一个身位的捕头和老板娘：“我说捕头是妖孽怎么胆肥的敢在我们面前晃悠，原来你也是妖孽。 我们看不透幻术，是你告诉他们的吧？” “呵呵呵……”老板娘捂嘴轻笑，“那晚你们找上门，可吓坏奴家了。 我说这回来了大人物，居然一点没察觉就堵在门口，要不是那姑娘和气，我还真被唬住了。” 佯装熟睡的骆希玲心中忍不住大草。 山门的长辈平常在外行事得有多霸道？自己就客气点，对方竟然一下认定自己是新人。 叶铭这边则是寻思，那晚的细碎脚步声，是她准备跑路的动静？ 还以为是她害怕呢。 暗自摇摇头，他心里提醒自己日后要更注意细节，嘴上又问：“你们藏匿的这么隐蔽，一直没暴露，是因为不杀人？” 县令很显然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的真理，又冷哼一声，然后才说：“放任那头蠢大虫在金水镇抢人，你以为是我好心？” “这么一回事啊。” 叶铭恍然大悟。 怪不得大虫和也是妖孽，却和他们完全不认识，甚至不知道金水镇藏着三个妖孽。 而三人任由不多的镇民被大虫掳掠，全是为掩护自己。 “行，疑惑差不多都解开了。”叶铭站起身，往后退，“速战速决吧。” 五人同时跳起，手掐剑诀。 捕头诡异的笑了笑：“你们和仙剑联系的极限距离我猜不出，但我只需用阵法隔绝仙剑的感知便可。 你们此刻，能唤来吗？” 理论上说，他的方案可行。 四人精神力比常人强，可强的有限，只要断掉感知，他们是唤不来佩剑的。 问题在于，有个旭仙人亲传弟子的骆希玲。 她服用过稀释过的强化身体的药剂，再加月明剑远超普通长剑的精神力核心，一般阵法压根断不开两者之间的感应。 而三个藏身偏僻金水镇的妖孽，自然不会有什么精妙高深的阵法。 骆希玲满脸不屑：“就你们那破烂阵法？” 说话间，她剑诀掐起。 被黑暗笼罩的金水镇某处亮起光芒，随后月明剑直冲半空，拖着霞光疾驰来到牢房，几秒后，四柄裹着白芒的长剑紧跟其后。 三个妖孽望着刺破天花板的月明剑，本能的掉头就逃。 然而大局已定，拥有完整传承的五人，优势直接碾压对方。 约莫五分钟后，妖孽伏诛。 三具尸体显露真身的瞬间，六人领取的木牌闪烁微光，他们脑海同时响起周师兄的声音：“任务完成，请即刻前往地势开阔处。” 周师兄用了“即刻”二字，他们不敢怠慢，连忙冲出大牢。 从到街道，来时乘坐的木舟，从夜空缓缓降落，直至距地面半人高悬浮不动。 骆希玲依依不舍的回头环视，似乎在心痛自己大展神威的时刻，竟然无人瞻仰，实在可悲可叹。 “走吧。”叶铭从船身侧面的木梯爬上去，扭头见她似模似样的在那伤感，无奈催促。 “来了。” 收拾好心情，五人依次上船，随后木舟一飞冲天。 ………… nh海岸，山体基地。 局长正坐在电脑桌前挠头。 前两天回答老首长时虽然铿锵，但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何况最近在异调局官网评论区留言催更的网友越来越多，并且个个表现得急不可耐，扬言自己就要等疯了。 可特么才过两天啊？ 这到时候自己要是拿不出来东西，他们怕不是得冲进异调局总部要后续。 因而叶铭等人才出发两天，他就着急人什么时候回来。 今早他心底实在焦虑，跑去海边呼喊旭仙人，想大厅下六人的消息。 只是不知为何，平日一叫就有回应的旭仙人，今天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 喊了半小时，嗓子冒烟喊不出声了，局长才沮丧的回自己卧室。 回来后，是坐着嫌椅子硌屁股，躺着埋怨床板硬，站着在屋里来回踱步又觉着人烦躁，突出的就是个坐立不安。 局长感觉再继续下去，自己怕是比网友先疯，于是打开电脑随便看点东西缓解。 很可惜，效果欠佳。 心里装着事，他什么都看不下去。 “咚咚——” 屋门忽然被重重敲响，局长刚扭过头，岳若和林秒已经推门进来。 两人知道局长最近的处境有些困难，便赶紧汇报刚收到的佳音：“局长，旭仙人把叶铭剪辑好的视频送来了！” 第301章 魔法生物课，金水镇也来观光团了 局长把岳若送来的u盘插进接口，操作鼠标快速点击几下，一段长达72小时的视频开始播放。 尽管时间很久，但他依然花了三天，以正常倍速看完。 毕竟要交给老首长和向民间公开的东西，谨慎点不会有错。 别误会，不是认为里面有不良导向的内容。 从旭仙人和叶铭透露的只言片语得知，此次历练主要目的是诛杀为恶一方的妖孽，想必激战是少不了的环节。 既然是激战，难免会出现血腥的画面，会吓到小孩子。 不出预料，局长在视频里发现多处，一一标记，随后拿起电话叫来赵奇和林秒，吩咐他们把标记处打码。 安排完一切，他小心把u盘放进手提箱，到基地外的山间机场搭乘专机飞往京都。 一天后。 一间陈设简简洁会议室，摆在屋中间的长桌，围坐着三位老人和四个中年男人，他们穿着各异，有军装，也有日常便服。 他们并未交谈，目光全在墙上的巨大荧幕。 荧幕播放着一段“古装剧”，剧情并不精彩，长约72小时的时长，主角团大多时候都在四处晃悠，要么关在大牢。 按照今天的水平评价，难免落一个“老套枯燥”的差评。 然而七位老人却目不转睛，即使主角团在牢房睡觉的部分也没有丁点快进，似乎担心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这样盯视了三天，中途连正餐都顾不上吃，只以点心茶水充饥解渴，终于一丝不漏的看完视频。 荧幕黯淡变黑。 这会，众人才察觉身体的疲累，长吁一口气。 活动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坐在首位的老人扫视左右六人：“你们怎么看？” “我先说一点。”一位性格直率的军装中年男人立刻接话，“山门不是我们猜测的洞天福地那么简单。 从金水镇居民和妖孽的话里能推断出来，凡俗有类似蓝星封建时期的社会结构，而不是自发聚集对抗环境威胁的部落。 由此往深处琢磨，山门的凡俗恐怕不止一个国家。” 这点视频体现很清晰，其他几人也有类似的推测，因而没提出任何质疑。 一位便服老人有些惊叹：“光是金水镇附近就山脉连绵，凡俗区域究竟有多大？ 那边……到底是什么模样？ 是沙盒一样的世界，或者……一个宇宙？ 难怪，难怪山门对蓝星没表现出丝毫兴趣。” “他们要是对蓝星有心思，旭仙人一个就够了，苏市郊外的那道剑痕你们也去看过，随手劈出来的。” 坐在首位的老人笑道：“何况旭仙人透露过，自己之上还有数位师兄和师父，山门是个组织，肯定有领导者。 修仙者……应该是强者为尊，掌门即使不是最强也差不到哪去。 另外，鲲鹏既然都出现了，山海经记载的其它生物呢？” “嗯……我现在好奇龙凤、貔貅、睚眦，这些是不是真的存在。”站在军装中年男人身后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忽然插话，“呃……我记得山海经提到过一种生物，食之可壮阳？” “哈哈哈……”众人望着小辈一时无语，随后不知为何欢快起来。 首位老人笑着拍了拍手：“谈正事。 nh岸边基地的进展也传回来了，飞船的前期各项验证工作基本完成，制造已经可以开工了。 不过他们也提了自己的困难。” “技术上的？” “那倒不是。”首位老人向背后招了招手，警卫立即将文件放来面前。 翻开桌面的文件，他说道：“铼矿石我们留了点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全投入进去，但依然不够。 我看看，嗯……经过细致计算，他们手里的铼矿石，只够换来百分之六十的材料。” “百分之四十的缺口？”军装男人皱起眉头，“这可不是个小窟窿。” “在国际市场收购可行吗？”有人试探的建议道。 “行不通，阿美最近一直盯着，我们稍微有点动作，他们一定出手干扰。” “有鲲鹏在基地上空屏蔽视线，计划应该没有泄露的可能，他们为什么要阻挠我们收购铼矿石？” “我说你打了一辈子仗，这点道理都琢磨不明白？ 敌人行动得目的你不知道，影响你给他们添堵吗？” 两人简短几句对话，已经把要点诠释清楚——在外收购不可行。 计划受阻，且暂时思索不出有效的解决方式，众人不禁默然。 许久，伫立的小辈觉着气氛有些凝滞，想着缓和一下，就嘀咕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我看旭仙人挺好说话的， 不行派人去找他商量下，先赊账？” “呵呵。”首位老人回过神，轻笑一声，然后说，“别人好说话，不是你不懂分寸的理由。 但……嗯……向山门表明我们的困难，问问旭仙人有没有良策应该是可以的。” 这话有些委婉，实际就是说，我们手头拮据，山门能不能帮扶一把。 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困难张牧早有预料——因为一切都是他运筹的。 华国铼矿石的储备他亲自去查探过，而飞船设计图，他借“周师兄”之手给予了不少思路，大致需要多少材料能估算出来。 依据材料总量，一块标准重量的铼金属能兑换多少“石”，张牧也进行计算过。 基地存放所有的铼金属，大约能换到飞船所需材料的百分之六十。 那其余百分之四十怎么办？ 无法可想的华国，可不得找上张牧协商？ 到时候张牧摆出一副勉强模样说，“诸位困难，山门本着照拂同族之心，勉为其难把工业品的兑换价值稍微抬一点吧”。 如此，张牧急需用来应付战争的武器，就能迅速补充了。 张牧在基地将进度汇报到京都时，就推测局长很快就要来找自己，几乎时刻准备开门。 这会听见通过鲲鹏听见他的身影，便把人接到玉障山的小院。 局长天天在基地待着，也清楚飞船建造工作陷入停滞，所以没有闲聊或者先寒暄几句暖场，直接讲明来意。 张牧佯装深思片刻，又郑重道此事非自己一人能决定，须征求掌门。 说完身影原地消失，跑去乔佛瑞的研究室晃悠一阵才返回。 再出现时，他面露微笑说，“掌门有言。 诸位所需之物，于山门不过寥寥，然吾深知斗米恩之由来，因而诸位不可动妄念，需以等物交换。 念及诸位与山门同源，旭自斟酌帮衬。” 一连串话下来，尽管张牧语速放缓吐词清晰，局长还是没太听懂，茫然问：“旭仙人能简单点说吗？” “你们不容易，掌门懂，所以让旭在兑换物的估价方面稍微放宽。” “比如？” “于诸位而言，最廉价之物为何？” “工业品。” “然工业品于山门无用，之前旭定价也依照此。 今有掌门首肯，工业品价值可稍微上浮，但仍遵循物稀者为贵，于诸位越价值越高的工业品，可兑换的石越多。” 听见这话，局长猛的我握紧拳，成了！ 他本想和旭仙人商量下，能不能把铼矿石价格提高一点。 只要足够建造飞船上月球，有了渠道大量开采铼矿石，再兑换别的好东西，不曾想旭仙人直接给出如此优渥的条件。 超额完成任务的局长十分兴奋，表达完谢意便赶回基地，向京都汇报。 事情进展顺利，张牧也不着急了，转身跑去探望在后山山顶努力修行的五人。 到了地方，发现叶铭盘腿坐在小坡顶，脑袋低垂双眼无神，似乎在沉思什么。 见到张牧身影出现，他忙站起，询问历练途中引发的疑惑。 凡俗世界究竟什么模样？面积多少？以什么样形式的存在？有多少王朝？除去人类和妖孽，还有其它种族吗？ 张牧有点头皮发麻，但不得不解惑。 佯装深沉的遥望远处一会，他半清晰半含糊回答。 凡俗世界表面看上去与蓝星无异，然真实一面唯有山门众中人可窥见。 面积不曾测量，但可以确定比蓝星更为广袤。 王朝则是林立，规模不一。 至于是否有其它种族，张牧以“需尔自行探索”为由搪塞过去。 听完，叶铭瞬感浑身舒坦通透，这几天他着实被好奇折磨的不轻。 问之前还担忧着，要是旭仙人不愿解释，那自己可就惨了。 后面，他随口问道：“这次历练危险性不小，对我们的限制又很严格。 按这个标准，山门历练的人员损失不会少吧？” 张牧刚准备随便敷衍，脑海忽然灵光闪过，于话风一转。 “既以过关，那旭也就无需隐瞒了。 金水镇是门中长辈精心打造的历练之所，其车马来往繁琐不便，几乎与世隔绝，常有妖孽来此避难。 被迫去金水镇躲灾的妖孽必然孱弱，极为适合磨砺经验匮乏的新人弟子。 因而即使限制破厉，历年下凡的新人弟子也不会过多折损。” 叶铭恍然道：“原来如此。” 紧跟着，张牧有微笑道：“因其特殊性，尔等若想再往，只要无弟子执行任务，也可。” “真的？！”叶铭双眼一亮。 他对真实，而非历史书记录的封建王朝十分好奇。 这次历练三天便完成返回，心里正遗憾不能多留几天，亲身体验古时候的风土人情和文化，不想峰会路转，还能回去。 “然也。” “那局长他们呢？” “无妨，但顾虑不能过多影响金水镇，每次前往名额有限，最多五人。” “太感谢了！”叶铭很高兴，打算带着林妙去享受一次“穿越之旅”。 张牧没别的事，交代一句“去之前来找自己”后，跑到霍格沃茨给新生上课。 ………… 霍格沃茨。 学院边角，单独开出的一片草地，专用于魔法生物的饲养和休息。 草地边是稀疏树林，林中有蜿蜒小道，五名新生排着长队走在道上。 正值清晨，朝阳初升。 阳光穿过树叶，落在地面明暗斑驳。 里昂走在中间，不停左右张望：“校长说这边就是魔法生物栖息的地方，为什么我一只没看见？” 最前面的托比没回头：“都叮嘱你上课认真听讲了。 老师强调过，饲养的魔法生物虽然大多温顺，但如果受到刺激，也会动作激烈，容易误伤人。” “我们不接近，远远望一眼也会刺激魔法生物？”队伍最后面的维诺问。 托比本不想搭理他，可想起女王的教诲，还是闷声回道：“我知道伱研究了大量魔法生物习性的书籍。 书里介绍的很详细，但魔法生物的种类太丰富了，几本书完全不足以涵盖。 万一遇见比认为对视是挑衅行为的，你只是看一眼我们也可能被攻击。” “这样。”威诺点点头，不再多说。 似乎察觉到托比言语中的火药味，三人都不自觉噤声，威诺倒是满不在乎，自顾欣赏周围旖旎景色。 随着五人前进，树林愈发稀疏，直至来到一片林中空地，才停住脚步。 空地边有前后两排长凳，女王独坐在前，管家李站在身侧，后面并肩坐着三名记者，和一名摄像。 托比听闻此次同行人员越有十多人，而眼前就五个，显然其余人被留在学院里了。 他上前行礼顺便问一嘴，女王答复果然如此——校长觉得镜头太多有可能刺激魔法生物，并且拍摄只要有一个人就够了。 所以大部分陪同人员都在学院待着。 当然他们也没有不高兴，因为得到“他人同意即可采访”的允许，这会正满学院乱窜找高年级学生。 “人到齐了吗？”校长干瘦但挺直的身影浮现一旁。 早已习惯的众人并未惊讶，淡然应声，后面的摄像大哥倒是噌的站起，扛着摄像机开始录制。 同时表情有些懊恼，似乎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开机器，以至于错过刚才的魔幻登场。 “嗯。”扫视众人，确定人都来了，校长转身面向另一边，“准备上课。” 那头林中传来马的嘶叫，众人目光紧盯树林，半天却没见有马奔跑出来。 正感到困惑，米莎忽然大喊：“看天空！” 他们下意识仰头，望见一匹生有二翼的天马，在空中迈动四蹄疾驰而来。 第302章 实战课准备开课，匀出两个名额 天马在上空奔腾，众人正忙着仰望魔法生物，忽然发现脚下大地传来轻微震颤。 震颤的节奏很规律，明显不是地震。 女王忍不住从长凳上站起，遥望空地边的树林，林木摇晃，像是有庞然怪物在其中纵横。 下一秒，一只通体土黄色的犀牛撞到树木冲出。 它无论怎么打量，都是犀牛的模样。 浑身皮肤有着几条褶皱，似甲胄质感，四只小短腿粗壮，两只有点可爱的小耳朵，再加鼻前那尖锐的犀牛角。 然而在场，包括对魔法生物略知一二的五名新生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给出否定答案。 因为他太魁伟了。 宽阔的身躯略显笨重，却丝毫不让人觉得肥硕，只因它那约莫三层楼的身高。 “犀牛”携着毁灭天地的气势直冲过来，他们本能感到恐惧，想逃。 这是来自基因的敬畏，敬畏能够轻松碾压自己的力量。 “不用害怕。”邓布利多挥动法杖，众人顿感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他微笑着说：“驮犀的温顺可是很出名的。” 驮犀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也察觉到众人的恐慌，不自觉放慢脚步。 来到近前，五名新生和长凳上的几人，瞬间被阴影笼罩。 它微微低头眨了眨眼皮，忽的前肢半跪，整个蹲下，然后侧躺在地，露出自己浑圆的肚皮。 “呃……”托比从巨物恐惧症的窒息中挣脱出来，迟疑道，“校长，我觉得它好像在……” 他似乎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有点苦恼的挠着眉心，好在里昂接触网络用词比较频繁，开口帮忙解围：“卖萌。” “也可以这么说。”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里昂赶紧问。 “如果你的猫咪露出肚皮，你会怎样？” “当然上手撸。”自信回答出来，他突然愣住。 撸？ 它也不是猫啊？ 里昂左右扭头，希望和托比、米莎讨论校长是不是在逗弄自己，可两人只回以鼓励的眼神。 发一会呆，他反应过来了。 我去？ 虽然校长语气肯定驮犀脾气温顺，但太大了啊！ 瞧瞧那四只腿，粗得像是桥墩，就算它没想伤害我，擦一下也遭不住啊！ 里昂纠结要不要迈出步伐，女王却先一步越过众人，来到侧躺的驮犀腹部。 端详着细密沟壑交错的肚皮，她摘去手套，五指微微弯曲伸了过去，然后轻柔的来回抓挠。 驮犀哼唧几声，抬起上面的两只腿，压在身下的后腿跟随着抓挠的节奏晃动。 “校长先生。”女王另一只空着的手在肚皮上轻轻拍打，表情神奇的说，“它好像很享受。” “坨犀是负责长途运输的主要交通工具，霍格沃茨第一人校长挑选时，就是看中了它的温顺，不然魔法学校的物资往来也不可能都靠它。” 张牧这番介绍到没有加工编撰的成分，驮犀在索尔大陆也是作为运载货物的主要交通工具。 而其他人则捕捉到话里的“魔法学校”四个字，目光瞬间集中过来。 托比忍不住问：“我记得原……呃，原来还有其它魔法学校的吗？” “当然。”邓布利多微笑道，“等到每年一度的魔法学校比赛，你们会见到的。” 魔法学校比赛？ 哈利波特本就盛名在外，书迷群体庞大。再加霍格沃茨现世，即使曾经对原着没有兴趣，现在也把翻阅小说当成每天例行的工作。 长期研究分析下，原着中占据整整一部的魔法学校比赛，他们怎会陌生。 近来一直操心“组织”的维诺心里活泛起来。 霍格沃茨的学长学姐对自己的游说丝毫不感冒，他正愁着接触魔法师的渠道太狭窄，没想到瞌睡来了送枕头。 于是他的心思也不在眼前，而是穿越时空，去往明年的魔法比赛。 校长似乎察觉出他在走神，严肃道：“维诺，我知道你很勤奋，开课前就在图书馆查阅魔法生物的资料， 但那些只是魔法生物中的极小一部分，甚至连学院饲养的都不齐全。 如果你不认真听见，实战课你会很危险。” 威诺惊醒过来，发现周围的视线全都统一注视自己，忙低承认错误：“抱歉校长，我会集中注意力的。” “嗯。” 不轻不淡的应了声，邓布利多往天空招了招手。 收到召唤，在上空盘旋的天马缓缓降落。 天马和常识里的马在外形上相比较，除去前者的一双羽翼，其它地方似乎并无不同。 女王离开驮犀，好奇走向天马：“校长先生，我可以靠近它吗？” “你可以尝试，但它的脾气不太好，如果有抗拒表现就退后。” 听见这话，女王担心刺激天马，回头吩咐记者们停下拍照，然后才慢慢走向它。 距离五米左右时，它并未有激烈反应，自顾低头啃草。 女王面露喜悦，心想要是校长先生允许，自己或许能骑它。 然而期盼刚起，天马猛的抬头，视线透着戒备凝视女王，一边打着响鼻。 “看来它今天的心情有些坏。”邓布利多法杖往前伸出，女王被魔力包裹飘着后退到长凳边。 “好了诸位。”他转过身面向女王和陪同人员，“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安静旁观，我要上课了。” 说完不等应声，邓布利多开始给五名新生讲解天马和驮犀的习性、喜好，以及特殊能力。 后面，又呼来更多的魔法生物。 其中大部分是自己跑来，比如青色毛发的狐狸、火一般双瞳的松鼠，等等一些比较乖巧的魔法生物。 少部分被饲养员牵着来的，有脚爪比人脸大的黑虎、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极其凶残的无毛猫。 而众人最为震撼的，是最后出场的一条庞然巨蛇。 它浑身鳞片会随着四周的环境改变色彩，刚出树林和枯黄落叶一样，转眼变成草地的青绿。 显然，这是一个天生的刺客、杀手。 但它盘起来仿佛小山般的身躯，又否决这一印象。 这堂课很久，邓布利多一直从早晨讲到傍晚，期间担心女王和记者滴水未进会遭不住，只是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的婉拒好意，兴致勃勃的在长凳上坐到天黑。 待大蛇被饲养员牵走，邓布利多神色郑重：“信件收到了吗？” 新生们点点头。 “很好，我非常高兴伱们的勇敢。”他露出欣慰，又严肃说，“实战课开课就在明天，现在我给你们布置课程。” 似乎没想到会宣布的如此仓促，五人愣了愣后，赶紧站直因疲劳而略微弯下的腰。 “霍格沃德镇最近好像有邪法师在进行可疑的活动，你们负责前去查探是否属实。” “校长爷爷。”米莎举起手，很会攀交情的换了个称呼，“查清之后呢？” “随机应变。” 威诺效仿米莎举手提问，邓布利多却挥手打断：“任务情报只有这些，你们明天一早出发。” 随后他叫来海格，带女王几人去安排好的房间休息。 临走前，女王好奇问：“罗琳女士不是回来了吗？ 我听说她期待很久和魔法生物近距离接触，为什么今天没看见她？” “她……”回忆昨天，邓布利多有些无奈，“她有了更感兴趣的东西。” 见校长不愿多说，女王也不多问，姿态优雅的道别后，跟着海格向宿舍区走去。 新生们明天就要去执行危险的任务，也不想浪费时间，追向一行人。 这边事情结束，张牧先去兵工厂，把这块区域拓宽广一些，为不久后的武器生产线提前做准备。 随后打开nh海岸上空的门，回到现实。 刚一回来，张牧马不停蹄来到局长房间，看看华国的兑换工作进行到哪一步了。 很凑巧，局长正和岳若赵奇议论相关话题。 伫立一旁听了会，他大概了解了进度。 本着一步慢步步慢的原则，几天功夫已经把顶尖武器的清单统计在册。 如此迅速的原因，除开领导层急切开发月球，还有张牧不遗余力在蓝星显露实力。 最初确实有人顾虑，把国家前沿科技就这么交出去，是不是太冒失了。 然而立刻就有同事笑道，“我们得研究出来什么技术，才能把那只山岩巨人打败？ 击退山岩巨人的邓布利多呢？ 一剑压服邓布利多的旭仙人呢？ 旭仙人的师父呢？门派里的长辈呢？” 数个反问一出，再不见人有异议。 毕竟他说得是事实，单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坠灵，就把各国折腾的束手无策，全部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祈求那个恐怖的恶魔千万别在自家海岸线登陆。 何况旭仙人动手的视频资他们也都浏览过。 人类目前所有的侦查技术都无法发现其身影，而对方略微动作便是开山断江，即使人类把杀手锏核武丢出，目标位置都不能锁定，怎么丢？ 就这样，用武器兑换“石”很快落实，不久后张牧就能收到样品和生产线了。 除此之外，局长几人还聊了会“历练”视频发布出去后的反响。 毫无疑问，异调局的官网再次被蜂拥而来的网友挤瘫痪。 待技术部门的工作人员紧急修复后，视频已然在全网传播开来。 评价如何先不谈，第一批成功挤进官网下载了视频，然后在b站上传的up主们嘴都快笑歪了。 自从超凡现世并在蓝星活跃，网友们的注意力从未远离过。 只是大伙都要上班的，异调局公布资料的时间又是随缘，他们总不能天天盯着，便四处寻找稳定、最先转发的视频上传者——在b站的称呼是up主。 由此，那些搜集资料快的理所当然被大伙关注。 再加只要是超凡事件的视频完播率遥遥领先其它类型，up们也热衷投入精力。 这次全国期待已久的历练过程传上去，哪怕是七十二小时的恐怖时长，完播率都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九十九。 网站奖励不少赚，粉丝也是蹭蹭涨，能不高兴吗？ 那些错过第一批的up怎么办？只能悔恨自己手慢？ 不不不，所谓强者，就是从不抱怨大环境，没有渠道就开辟渠道。 他们另辟蹊径的收集历练视频底下较为有趣的评论，接着进行挑拣整合，最后上传。 虽然热度没有第一批up火爆，但总算也捞了一口汤喝。 局长们对此自然也不是一无所知。 聊到那些评论，林妙掏出手机，啐道，“有个up主发起投票，如果你有幸去了金水镇，最想游玩的地方是哪？” 岳若眨眨眼：“有几个选项?” “四个。 镇外青山、金水镇大牢、金水镇官府，还有……” 说到最后一个，林妙欲言又止，脸红红的。 这给赵奇整急了，他最嫌弃吊胃口，催促道：“快说啊？” “金香楼。” “那不是金水镇的妓院吗？”局长愕然问。 赵奇恍然，抬手摸着后脑勺：“第四个肯定得票最多。” 害羞扭头到另一边的林妙，脑袋嗖得转回来：“赵哥怎么知道？” “呃，猜的。” 林妙明显不信，眼神狐疑的盯着他，赵奇明明什么都没做，脑门却渗出冷汗。 岳若摆摆手帮忙解围：“他们男人就这德性。” 这边坐在电脑桌边的局长捏着下巴，翘起二郎腿：“旭仙人说只要没有弟子历练就可以回去，最多五个人…… 嗯……你们也知道最近网络上不少流言蜚语，旭仙人不会当真，可万一觉得我们能力不行呢？” 赵奇听不太明白，茫然问：“什么意思？” “不是有五个名额吗，我们匀出……” 话说一半，林妙突然警觉：“局长，叶铭答应要带我去的！” 反应过来，赵奇和岳若也不满道：“视频发出去舆论不是已经好转了？ 再说找陌生人去，旭仙人也不一定答应。” 三人你一言我一嘴，局长先是有点尴尬。 毕竟这算是旭仙人给的内部员工福利，自己擅自拿去确实有点过分。 可转念一想，我这不也是为了国家？ 于是局长拍案而起：“吵吵吵，吵什么吵！ 你们想去，我就不想？ 我还打算去金……咳，金水镇玩一趟呢。” 三人被镇住，都缩起脖子，最后林妙弱弱问：“那怎么办？” “这样吧。”局长稍一思索，“这次匀出两个名额，剩下三个，岳若林妙还有叶铭，你们先去。 我和赵奇等下一趟。” 赵奇一听这次没自己的名字，不爽的就要站起质问，可不知想到了什么，站到一半又坐了回去。 随后和局长默契的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了，就这么定了。”局长收回目光，大手一挥，“林妙你正好要探望叶铭，现在就去吧，麻烦一下鲲鹏仙人送您进山门，顺便问问旭仙人的意见。” 林妙点头示意，转身离开房间。 第303章 霍格莫德小镇，邪法师迷踪，出乎预料的人 林妙带着任务到了玉障山，先去探望在小院独自复盘历练任务的叶铭，并把局长的突发奇想讲述了一遍。 听完后，他并未强烈反对，也没果断赞成。 和旭仙人接触有些时日了，叶铭大致也稍微了解了一点对方的性格。 不错，确实通情达理，且没有“仙人”高高在上的傲慢，反而很随和。 如果提出请求，旭仙人大概率会答应，但叶铭觉着，不能一味消耗别人的包容。 老实人还有爆发的时候呢，何况对方是单人就能毁灭整个人类的“修仙者”。 于是他决定去一趟基地，和局长仔细商议一下。 叶铭是谨慎，也算好心，可开启阴影术站在一边的张牧不乐意了。 时间本就紧迫，哪容他们继续耽搁？ 他干脆显身，表示自己已经知晓林妙来意，并告诉两人不必顾虑太多，尽管去安排就是。 两人愣了会，才明白旭仙人这是答应了。 林妙高兴回基地汇报喜讯，叶铭继续复盘。 张牧则回了趟索尔大陆，找到艾薇儿询问军团重组以及第一军扩充的工作进展如何，王都局势暂时稳定后，这些都交给她负责了。 艾薇儿没着急回复，先拧了下张牧的胳膊肉，以示他数天人影全无的不满，然后才缓缓讲述。 得益于小猫娘的真言，莱克一年内无需忧虑秩序混乱，可以放心整顿军团。 目前，各城市的二级军团都已经开拔返回驻地，所有一级军团则被彻底拆分。 其中的精锐，全部由第一军派出的士兵进行思想建设，后续通过严格考核，直接进入第一军。 而各方面能力稍微逊色些的士兵，则打乱原编制后重组成新的军团，沿袭第一军番号，定名为“第二军”，如果后面军团规模再有扩充，按数字大小顺序往后起名。 当然，他们同样得经过思想上的洗礼。 若在之后的考核中淘汰，张牧打算把他们原地解散。 艾薇儿讲完，语气凝重的道出心底担忧。 按照张牧的标准，现有士兵顶破天合格三分之一，十万人不到。 可一年后莱克必将遭受周围邻国的围剿，职业者先不谈，普通人军团的士兵就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莱克士兵的数量与敌军差距太过悬殊，抵御起来会很艰难。 张牧笑了笑，先打趣一番艾薇儿不懂军事，然后再解释。 战争的胜负无疑受兵力影响，然并不绝对。 莫说华国数千年的战争史，就索尔大陆，也不乏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尤其莱克被神明打成异端，此污名之下，还有多少愿意为莱克效忠的士兵很堪忧，把这类人召进军队，能有战斗力吗？ 真打起来，不临阵投敌张牧就深感欣慰了。 因此，与其盲目追求兵力，不如求精。 再说，张牧对敌军的普通人军团本就不太担心，他要戒备的，是那群堪比核武的高阶职业者。 邻国不乏圣级。 莱克动荡后，硕果仅存三个。 张牧近来从没懈怠修习，但一年后能否进阶圣级仍旧存疑。 当然了，他也不指望圣级数量压到敌军。 索尔大陆十分广阔，王国林立不谈，帝国也不在少数，和他们比拼圣级数量，那是自讨没趣。 破局关键，张牧把筹码压在了魔导武器上面。 王都大战，狙击法阵虽说一枪未开，可并不代表他们无用。 相反，事后张牧找到布洛瓦他们，问是否察觉到这支七个普通人组成的特战队时，三人很惊讶，七人居然不是职业者。 在废墟之上对峙那会，他们一直感知到周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机。 三人都误以为是对方暗藏的圣级，没想到竟然是七个普通人。 得到答复，张牧很是振奋。 跑去催促乔佛瑞，一年内必须完善狙击法阵，至少要做到持续输出，而不是一枪射出枪毁人亡。 只要乔佛瑞有进展，张牧就会全力扩编特战队。 无疑，特战队员的选拔标准很苛刻，但怎么也比挑选有圣级天赋的人要轻松。 偌大莱克王国才多少个圣级？ 哪怕七个换一个，到最后先撑不住的必然是敌军。 念及此，张牧嘱咐艾薇儿一句“加紧军团重组”，随后进“世界”找到乔佛瑞，下达近期工作重心全部放在狙击法阵上。 事情安排妥当，他也不着急出去，心念微动，跑到霍格沃茨这边，打算观察下五人的任务进度。 总结六人在金水镇的历练，张牧觉着冒险公会设计的任务流程和小镇运转机制，基本不会出现漏洞和故障。 只是为了确保真实体验，扮演反派的人偶可不会手下留情。 五人第一次出任务，缺乏经验，张牧还真怕他们太过莽撞，把自己给玩没了。 要知道，如果他们真的陷入必死局面，而当时又没有恰当理由控制反派停手，张牧就算及时赶到现场，也只会在旁漠然坐视。 到了霍格沃茨这边，他先去学院转了圈。 记者们依旧情绪高昂的采访高年级学生，女王则窝在林中草地那边，和性格温顺的魔法生物培养感情。 女王之前找到间隙，提出希望获得一只魔法宠物。 张牧以邓布利多的身份向她允诺，只要魔法生物自己同意，尽管带走。 所以女王一早就到林中草地，给她中意的驮犀挠肚皮。 可以预见的未来里，这趟霍格沃茨之行，她大概不会去再关心其它东西了。 在学院转完，张牧满意点头，很好，都没给自己闹腾出麻烦。 这边无事，不再久留，快速赶往霍格莫德镇。 ………… 托比五人深一脚浅一脚在雨后的泥泞路上，艰难翻过一座山坡。 “看，我们到了！”走在中间的米莎，脑袋从队伍左边探出，兴奋指着山坡下的小镇。 小镇充满中世纪风情。 从高处俯瞰，大多都是低矮石屋，几座尖顶小楼鹤立鸡群，在靠近镇边缘的地方，几扇巨大的风车悠悠转动。这会正值午饭时间，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出炊烟，在上空汇聚，给原本祥和的小镇，覆盖了一层阴霾。 尽管仍有段距离，五人却仿佛能听见集市的喧闹声。亲眼见证中世纪风土人情的期待，给他们沉重的双腿重新注入力量，冲下山坡，快速往霍格莫德镇靠近。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看着很近了，几人却半跑半走了两小时才到达小镇入口。 五人瘫坐在路边一颗桦树下，背靠树干喘息。 米莎一口气灌了瓶矿泉水，然后毫无淑女形象的用袖口擦拭嘴角：“里昂叔叔，我真该先学怎么骑扫帚。” 里昂虽然累的都不想动弹了，但还是出声表达不满：“应该是里昂哥哥。” 说完，他才赞成道：“我认为你说得对，应该先……喔，扫帚是二年级的课程，我们要到明年这个时候才能学习，我记得原着不是这么写的，明明一年级就能学了。” 喘过气的威诺接过话：“那就是罗琳女士记错了。” 这点，霍格沃茨的课程确实和原着不同。 倒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单纯是彼时的张牧手头材料，不足以批量制造扫帚。 要上飞行课，单纯有他们五个人的扫帚是不够的。 骑扫帚有专用场地，每个年级在其中占据一片区域。 五个人去上课，总不能只有他们骑吧，肯定也得有高年级学生。 短时间没有对策，张牧干脆把扫帚课放到二年级，他琢磨到那时候，自己手里肯定攒足材料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上次做两个小镇的人偶时，就顺手把扫帚也准备妥了。 五人在在树底下歇息了好一会，感觉麻木的腿恢复了点知觉，再加天色逐渐暗沉，才爬起身往小镇内走去。 霍格莫德镇此时有邪法师活动，虽然张牧没详细介绍邪法师，但光是称呼就给人负面的印象，他们自然不愿天黑还在小镇外活动。 进了镇子，五人和叶铭他们一样，好奇的打量周围。 来到镇内，泥路被铺设不太齐整的石板路代替。 给人观感确实有些磕碜，好在还算紧实，总不至于积水，一踩上去泥水四溅。 他们沿着主街走了会，发现小镇内部没有严格划分各功能区域，商贩、居住区、官方办公地点等等随机混合。 其随机程度大约是，你走出一家首饰店，打算去隔壁店铺看看衣服，心情愉悦的走进去，结果里面居然是卖牲畜的。 就很神奇。 克莱西嘴巴凑近威诺耳边，压低声问：“中世纪小镇真的是这样吗？” 他哈哈大笑：“就我了解的……霍格莫德镇已经算不错了。” “怎么说？” “起码我们不用撑伞和穿高跟鞋。”他自顾乐了一会，疑惑左右张望，“不过有一点确实很奇怪，就是……我不记得历史书有说中世纪小镇的各个区域会如此混杂。 至少……不同的市场是会分开的。” 两人站在原地嘀咕，走出几步的托比转过头，沉声道：“我们不是考察当地人文的，而且这里是霍格沃茨，不要用蓝星的历史去解读。” 克莱西皱了皱眉，似乎不爽他带着命令的口吻。 威诺倒是无所谓，耸了耸肩，拉着克莱西追上三人。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里昂，心里无奈叹气。 出发前，女王给他们开过会。 华国山门的“新生”已经结束第一次实战了，视频因为时间缘故，女王并未带来，不过她强调，对方六人十分默契的完成了任务。 途中虽说有些低级失误，但毕竟是初次，可以理解。 反观自己这边，刚到达任务地点，小队就有内讧的苗头，这要怎么继续下去？ “里昂叔叔。”米莎快走几步和他并肩，“不用太担心，威诺他明白轻重的。” “你和说这个做什么？” “你不是在烦恼队伍不团结吗？” 里昂挑了挑眉。 早就觉得这小丫头不一般，不仅是校长亲自送信，后面被灾祸俘虏，也表现亮眼。 她父母我见过，都是很普通的人，嘶……她基因是谁遗传的？ 琢磨一会，里昂犹豫着问：“米莎，你，呃，你父母是亲生的吗？” “嗯？”米莎疑惑抬头，望着他的脸，“里昂叔叔，你的大脑坏掉了吗？” 自觉问的有些唐突失礼，他尴尬岔开话题：“校长布置的任务是查清邪法师进行的可疑活动，我们得先找到他们的踪迹。” 托比一边隐晦打量两边忙碌活计的镇民，一边说：“我提前做过功课。 霍格沃茨世界的小镇，并没有普及魔法，或者使用从魔法中衍生的通讯技术。 他们最主要，也是唯一获取信息的方式，还是依靠口头传播。” “所以？” “酒馆是信息交换最密集的地方。” “你的意见呢？”托比停脚，扭头问威诺。 他面露微笑：“我同意。” 威诺赞成，已经有狗腿趋势的克莱西自然不会反对，里昂米莎则是坚定站在托比这边。 五人意见暂时统一。 托比走向路边一座石屋，向坐在门前台阶上洗碗的大婶问路。 大婶帮他指了路，并热情的询问是否需要带路。 此时霍格莫德镇并不安全，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托比婉拒，和四人一同赶到位于小镇中心区域的酒馆。 然而刚推开酒馆的木门，五人便听见熟悉的声音招呼自己：“哟，伱们怎么才来。” 向声源看去，罗琳独坐一张圆桌，端着不知名的酒水，另一只手左右轻挥。 五人很是惊愕，跑到桌边坐下，托比连忙问：“罗琳女士，您怎么会在这？ 您自己一个人吗？小镇现在很危险！” “呵呵呵……”她捂嘴轻笑会，解释道，“我在爷爷哪听说了实战课，所以拜托爷爷让我来霍格莫德镇游玩。 安全问题么，不用担心。” 她抬起手，露出待在手腕的银质手镯：“爷爷说只要不摘下它，在霍格沃茨没人能伤害我。” 听她这么说，托比放下心，转而又问：“您在小镇游玩几天了？” “这个不重要。”她把酒杯放在桌面，扫视五人，语气神秘道，“我好像，打听到一点关于邪法师的情报。” 第304章 婴儿的惨叫 罗琳神神秘秘嘀咕一句，把他们的好奇心吊起来后，又不愿多透露，端起酒杯自顾抿酒。 这给脸色严肃把脑袋凑过去的五人整不会了。 几个意思？ 管杀不管埋的？ 五人难受的扭来扭去，罗琳却不着急，笑了笑说：“这里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她起身去吧台结账，然后领着他们离开酒馆，在夜色笼罩的街道左扭右拐，最后走进一家旅馆。 没在大厅停留，五人在跟在罗琳身后径直来到二楼的一间屋子里。 这是单人间，一张床，阳台摆着木桌，门右边是配套的浴室。 他们到阳台木桌落座，罗琳把窗帘拉上，然后才坐在桌边。 “先说明，我掌握的消息都是自己打听来的，和爷爷没有关系，告诉你们也是出于伸张正义，而非为了帮助你们通过考核。” 她仿佛叠护甲般的说了一连串，托比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接着疑惑问：“既然这样，为什么您不直接去解决他们？ 有它在，邪法师应该伤害不了您。 还有，这次不是实战课吗？和考核有什么关系？” “呃……”罗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扫视众人一眼，“爷爷没告诉你们吗？” “校长应该告诉我们什么？” “估计是爷爷忘记说了。”她两手十指交叉搁在桌面，在心里组织会语言，“你们也知道，我的小说里面，没提到过实战课的内容。” “嗯。”五人同时出声，示意自己明白。 见状，罗琳继续说道：“所以在得知你们要开展实战课的时候，我就立刻返回霍格沃茨，找爷爷问了问。 按照爷爷说的，所谓实战课，其实就是年度考试，嗯……就像你们读书时的期末考试一样。 但又有一些不同。” 她从挎包里掏出几张写满潦草文字的纸张，一边说：“毕竟期末考试可不会危及生命。” 里昂皱着眉头回忆片刻，激烈反对道：“不，期末考试也会威胁生命，我至今无法忘记我父亲的皮带有多么坚韧。” 克莱西求学时期的成绩也同样欠佳，因而深有同感的狠狠点头。 “好吧。”罗琳不置可否的摊了摊手，低头翻动纸张，“我们先聊正事。 如果你们实战课的评价不及格……” 威诺眼神一凝：“会被开除？” “那倒不是，会留级。” “啊？”四个成年人面露呆滞，似乎万万没想到，都已经毕业多年，居然还有机会体验一把“留级”。 当然，这并非什么令人享受的体验就是了。 最后是托比先回过神，问到关键问题：“评价的标准是什么？” “这个……爷爷没告诉我。”她似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从一叠纸中抽出一张，“总之，请努力吧，各位霍格沃茨的新生。 因为这届只有你们，所以不久后的魔法学院比赛也得拜托伱们了。” “罗琳女士您也听说了？” “爷爷和我闲聊的时候提了一句，哦对了。” 她好像想起重要的事情，抬起头：“爷爷说魔法世界应该多和外界接触，所以到时候比赛会在蓝星举行。 除了有几万现场观众，还会全程直播，你们不仅代表霍格沃茨，代表王国，也代表蓝星。” 听见到时全国，乃至全世界都会关注，尽管距离比赛日期还有些天，五人却已经紧张起来了。 罗琳没注意他们，低头看纸：“根据我这些天的调查，霍格莫德镇确实有邪法师出没。 喔，你们还不知道邪法师是什么吧？” 清醒过来，五人一同摇头。 “邪法师就是因各种原因被魔法学院开除，然后心生不满从而修习血魔法的历届学生。” “血魔法是什么？” “不清楚，但听起来给人感觉是很邪恶的东西。”罗琳应了句，接着道，“因为被开除，他们通常极度怨恨魔法学院的学生，只要有机会就会埋伏袭击，所以在学院外千万不要炫耀自己魔法师的身份。 爷爷组织过几次围剿，但他们行踪隐蔽，日常生活也不会暴露自己会魔法，所以总是难以根除。” “额，即使是被开除的学生，学院应该有他们的身份信息才对吧？ 只要各学院联手，没道理找不出来他们、” “如果魔法学院彼此的关系融洽，那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但很可惜，事实恰恰相反。” 里昂和克莱西似乎有点无法理解罗琳的委婉回答，托比和威诺倒是很轻易就明白。 他们任职王国官方，各部之间按理说都是为王国效忠，应该互相配合协同才对，可实际上勾心斗角是常态，乃至给对方使绊子都屡见不鲜。 米莎仿佛想起什么，脑袋低垂的沉默。 罗琳拍拍手，叫醒各自深思的五人：“邪法师的大概情况你们已经知道了，接下来，我会讲述这几天调查的情报。 嗯……从小镇最近的怪异事件讲起吧。” 她拿起纸，视线落在上面：“大约半个月前有镇民向警局报案，经常在半夜听见凄厉的哀嚎声。 根据报案人的描述，感觉像是婴儿发出。” 婴儿？难道是邪法师在练什么残忍的魔法？ 五人心里顿感困惑，没听说有用婴儿修习的魔法啊？ 或者学校为避免有人无意中接触，把相关内容封存了？ “我了解到这些后，特意去声音传出的地方蹲伏，可连续三天什么动静都没听见，于是我去找报案人求证。 那个男人表示自己的确有听到，可这个年代没录音机，所以他无法证明。” 说完，罗琳微微不解道：“他还向我提了一个细节，叫声当时离他很近，奇怪的是他壮着胆在附近四处寻找期间，惊讶发现声音大小处于恒定状态。” 她说着说着，用了一些比较专业的名词，学识浅薄的克莱西一时间没听懂：“什么意思？” 威诺解释道：“就是当事人无论走到哪，叫声的大小没有任何变化。” “这很不正常！”里昂强调了一句正确的废话。 托比没搭理几人，神情郑重问：“罗琳女士，您有推测吗？” “就像我刚刚说的，我去现场调查过，一无所获。 对了，我去警局问了，小镇最近没有婴儿失踪，这个方向你们可以不用考虑了。” 罗琳把纸叠整齐塞回挎包：“我先走了，你们离开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里昂楞了楞：“您要去哪？” “享受中世纪的夜生活。”她撩了下头发，“顺便拍摄记录一个真实中世纪小镇的日常，出去后我要发布推特，我的粉丝们可是期待很久了。” 罗琳之前回蓝星后，就把自己拍摄的学院生活上传了自己的推特账号。 一石激起千层浪，书迷们亢奋的甚至想要尝试大卡车穿越是否可行，当然最后还是在罗琳的劝说冷静下来。 为安抚沸腾的书迷，罗琳这趟返校前允诺他们，会拍摄霍格沃茨世界的平常小镇作为补偿。 几人闻言也没得多嘴，反正对方的安全问题不用担心。 罗琳收拾把挎包挎在肩上，向屋门走去。 一直安静的米莎忽然叫住她：“罗琳女士，我有一点疑惑。” 回过身，罗琳乐呵呵道：“乐意为我们的小淑女解惑。” “您说不要在外面炫耀自己魔法师的身份，会被邪法师袭击，可是我的老师出学院都是骑扫帚。” “呵呵，小淑女，因为邪法师打不过老师。”说完，她踩着高跟鞋离开。 五人面面相觑一会，倒也听明白了。 显然，邪法师基本都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他们确实恶心人，但实力低微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很适合作为他们这些魔法学徒的对手。 “感谢罗琳女士的热心帮助。”威诺站起来，看向托比，“队长，我们下一步动作？” “先去开房间。”托比沉声道。 五人一同走出屋，到一楼吧台开放。 为防备邪法师偷袭，五个人只开了一间三人房。 拿着房卡进屋，简单洗漱后准备休息。 好在床铺够宽敞，足够容纳两人。于是威诺和克莱西在最左边的床，里昂和托比睡右边，米莎单独睡中间。 虽说他们进入小镇后，并未有暴露魔法师身份的举动，但四个成年人还是决定轮流守夜。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 阳光隔着窗帘曲驱散屋内的黑暗，五人起床。 吃着服务员送来的早餐，除去米莎精神抖擞，其余四人都有些睡眼惺忪。 里昂忍不住揉着酸涩的眼睛，嘀咕道：“见鬼，只是少睡了两个小时，为什么感觉像是要猝死……哪怕成为魔法学徒之前，我一晚不睡都很精神。” “大概是你老了。”克莱西打着哈切损了他一句。 “滚蛋！” “好了。”身为队长的托比打断两人，快速咀嚼面包，“我昨晚想了想，课程评分可能受完成时间的影响， 我们不要在旅馆耽搁了，赶快吃，吃完就出发。” 威诺把嘴里的牛奶咽进肚：“你有计划了?” “谈不上计划。”托比三两口把面包啃完，“按照罗琳女士所说，邪法师长期被通缉。 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生活久了，应该是很敏感的，稍微有一点异动，就会立刻逃离远遁。” “是的。”威诺点头赞成。 “校长既然派我们来，代表他们一定还潜伏在小镇。 然而罗琳女士的情报又说小镇除了怪异的婴儿惨叫，就无事发生了。” “会不会是罗琳女士调查有误？”里昂插嘴道。 “不太可能，除非警局有邪法师，把案件全隐瞒了，但这个说法很牵强。” “嗯。”米莎嘴里咀嚼着面包，含糊嗯了声，然后抬头道，“昨天我们进小镇后稍微逛了会，镇民的反应不像家里有孩子失踪。” 托比拿起纸巾擦干净嘴角：“所以，与其在这盲目猜测，不如出去找找线索。” 四人想到评分过低会留级，便赶紧吃完，一同走出旅馆。 门前，托比左右张望，踌躇第一个调查地点定在哪。 酒馆虽然消息灵通，可罗琳女士每天都去，如果那里真有线索，罗琳女士早就有所察觉了。 思索片刻，他决定去集市，同样也是信息密集的地方。 五人出发，一路问人来到位于小镇最北边的集市。 这是一个商品十分复杂的集市。 食物、日用品、铁质农具、马匹、武器等等应有尽有，甚至托比还在市场角落看见了……戴着脚链枷锁的黑奴。 里昂很是震惊：“这里为什么会有黑人奴隶？” “这个世界很大，或许也有一个像fz那样的大陆存在。” “呃，校长不制止吗？” 米莎翻着白眼：“里昂叔叔，邓布利多爷爷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不是自由主义的战士。” 他清楚米莎说得没错，可历史书中记载的一幕真实出现在眼前，再加从年幼到成人所接受的教育，里昂还是感觉自己的价值观遭受了挑战。 从他变幻的脸色猜出了什么，威诺揶揄道：“你可以尝试成为霍格沃茨世界的林肯。” 他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马车上的铁笼，笑说：“还有，也可以在这建立第一个动保组织。” 里昂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前面约莫二十米，路边有一个猫贩正在处理生病虚弱的幼猫。 大概是为节省成本和方便，猫贩的手法简洁——扭断脑袋，扔进不马车边的木桶里。 觉得画面有点血腥，里昂强忍呕吐感：“没，没人管的吗？” “里昂。”托比转过身，“这里不是蓝星。” 五人穿着有别于常人，再加站在原地不动，猫贩很快注意到他们。 上下打量几人面料径直的衣服，他热情走来：“几位，需要猫咪吗？ 诚信经营，决不会有病猫！” 威诺瞥了眼马车边的木桶：“我相信你。” 自己的品质被人信任认可，猫贩露出喜悦：“要来几只吗？ 无论是可爱乖巧、或者野性凶悍的，我的都有。 喔，半月前有位客人可是一次性买走了我所有的猫咪，你们得抓紧机会，他随时可能再来。” 托比和威诺对视一眼，而后一同望向猫贩：“你的猫我们都要了，但希望你告诉我们那位客人的住处。” 猫贩疑虑问：“你们……找他做什么？” “我们也很喜欢猫，难得遇见有同样爱好的，希望能结识一番，顺便交流饲养猫咪的心得。” 第305章 猫咪去哪了 猫贩起初并不愿意透露那位客人的身份信息，扬言身为一名拥有职业操守的生意人，保护客人隐私是自己的底线。 只是威诺笑着说“这车猫多少钱？我付双倍”后，他的底线瞬间灵活起来。 双方达成交易，出发时只有托比在学校后勤处领了金币，所以威诺后退一步，向他递去一个“付钱”的眼神。 托比很果断的掏金币结账，猫贩找完零钱，把知道的情报都写在一张羊皮纸上，慷慨的将驮着铁笼的板车赠送给他们，骑着马潇洒远去。 “这家伙一定赚了很多。”里昂看着失去马的板车，脸色漆黑。 “当然，毕竟是双倍的价格。”威诺走到铁笼边，透过栅栏缝扫视里面三十多只猫，“猫的惨叫和婴儿叫声很像，对吧？” 后知后觉的里昂和克莱西，听见这话才反应过来，同时惊讶道：“镇民听见的惨叫是猫发出来的？” “既然罗琳女士说小镇没有婴儿失踪，再加上怪异的大批量买猫，是邪法师的可能性很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里昂想起之前猫贩给的羊皮纸，兴奋道，“已经得到地址和相貌了，直接去抓捕他！” “别着急。”托比把羊皮纸卷起来塞进怀里，“任务是调查真相，我觉得不会太简单。” 花了两倍价钱买下一车猫咪，五人顺利得到邪法师的线索，接下来按理说就是进行收网了。 但托比多年的职业生涯告诉他，谨慎点没有坏处。 站在原地琢磨会，他下达指令：“先把猫妥善安置，然后去警局求证罗琳女士的情报，如果一切无误，再去找邪法师。” “为什么？难道罗琳女士会欺骗我们？”克莱西疑惑问。 威诺无奈耸了耸肩：“克莱西，首先执行任务的是我们，不是罗琳女士，什么都要靠外人来，我不认为最后的评分会多高。 另外，对此次任务她不负有任何责任，所以她基本是以玩一款角色扮演游戏的心态调查情报，你觉得这样的情报值得信任吗？” 托比瞄了眼威诺。 不得不承认，虽然托比和他合不来，但这般行事谨慎的风格和清醒理智的大脑，还是很欣赏的。 “就像威诺说的那样。”托比不愿耽误时间，出声做出定论，“罗琳女士当然不会欺骗我们，可她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情报一定不会出错。 我们得自己来。” 后面，五人按照托比命令行动。 威诺带着米莎先行去租房间，其余三人在原地等待。 托比觉着任务恐怕短期内不会结束，天天住旅馆也不安全，不如租个带院民居，既可以在周围布置陷阱防备偷袭，也方便安置一车猫。 很快太阳爬到头顶，一个穿着亚麻衣服的小家伙跑来集市找到三人。 他是威诺派来的，领三人去租好的房子。 托比吩咐其带路，然后走到板车前拉车，里昂和克莱西则在后面推。 沿着石板路走了会，周围人群逐渐稀疏，接着在偏僻的小道左扭右拐半小时，一行人在一栋带院的两层小楼的院门外停脚。 大概是听见他们的脚步，威诺推开门走出：“托比，付钱。 我很奇怪，你对我保持警惕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连金币都不愿交给我？” 托比不作声，放下板车把手，从外衣内衬口袋掏出金币，递给跟着威诺出来的一个络腮胡中年男人。 待络腮胡中年男人领着小家伙走远，他才开口：“我没有对你警惕。” 随后不再多说，抬起板车，和里昂克莱西一起推进小院角落停放。 拉了一路车，托比略感疲惫，喘口气边环顾四周：“威诺，我记得你在特种部队服役过对吧？” “是的，怎么了？”被搪塞过去，威诺并未生气，乐呵呵应声。 “在小院周围设置陷阱的工作交给你了，我担任助手。 里昂，克莱西。” “在。” “你们去帮米莎收拾房间。” 两人从未接触过机关，托比考虑他们会拖慢进度，便决定由自己辅助。 三人并无异议，开始分头办事。 里昂、克莱西走进两层小楼帮米莎干活，威诺带着托比返回集市购买零件。 威诺确实很有能力。 托比发现他只是买了些生活中常见的东西——刀叉、有弹性的绳索、一捆坚韧的青竹等等。 靠这些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威诺在整座民居内外布满了各种隐蔽，且极具杀伤力的陷阱。 一切完工，天色已然黄昏。 五人出门吃了顿便餐，然后一同走到警局。 通过金币开路，他们轻松得到了近些天小镇所有的详细报案记录——贪婪的警长索要了一笔不菲的贿赂。 抱着沉重的资料，他们回到小楼大厅。 搬来木椅围坐在圆桌边，五人将卷宗均分，各自翻阅。 看了半小时，里昂揉揉酸涩的双眼：“和罗琳女士查到的一样，小镇很平静，别说有婴儿丢失，脸盗窃的案件都很少。 最多是一些酒鬼和淘气的小孩砸坏了别人家的窗户。” “那就确定买猫咪的客人是邪法师了？” 威诺笑着说出一句经典：“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多么荒诞离奇，它也是真相。” “道理是这样没错。”托比有些迟疑道，“只是……邪法师买猫做什么？ 单纯享受折磨吗？” “抓到他不就知道了？”米莎已经看完卷宗，并未察觉异常。 “现在出发吗？”里昂头不抬的问。 “明天吧。” 托比眉头紧皱片刻：“明天先去熟悉周围环境，如果附近有大量居民，抓捕前得先疏散他们。” 克莱西不满道：“这样会惊动邪法师的。” “克莱西。”托比神色变得严肃，“我们不是玩射击游戏，死了只要重新跳一次伞，镇民的生命也不是可以无视的。” “抱歉。”克莱西被蕴含些许警告的语气震慑，乖乖认怂。 一边的威诺饶有兴致的旁观。 说实话，克莱西这个家伙，他实在瞧不上眼。 最开始怯于托比的官职，在其面前总显得卑微。后来跟随自己，觉得自己有依仗了，总是处处和托比唱反调，似乎这样就能证明他的勇敢，就能洗刷自己曾经的耻辱。 草包。 暗贬了句克莱西，威诺目光挪向托比。 他……是个值得争取的同伴，但这人有点固执和死板，得慢慢来…… 眯了眯眼，他暂时按下心思，开口道：“你的计划很周密，克莱西会好好执行的，是不是？” “是，是。”克莱西被托比凝视的不自觉紧张，忙不迭顺着威诺的台阶滚下来。 “抓紧休息，明天一早出发。”托比没在多说，起身上楼回自己屋。 里昂瞥了眼克莱西，和米莎起身离开。 “好了，别再多想了。”见他脸色变幻不停，威诺很敷衍的安慰一下，然后也回房睡觉。 克莱低着脑袋不语，直到天花板上的脚步声全部安静，才沉默站起上楼。 ………… 第二天清晨。 五人起床后简单洗漱用了早餐，随后立即动身，来到小镇南面的一片居民区和商业区混合的地方。 他们并未直接走向目标地，而是前二后三，佯装游客在街道晃悠的慢慢接近。 “托比。” “嗯？”他扭头看向身边的威诺。 “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托比面露迷惑，这家伙又在耍什么心眼？ “不想知道。” “呵呵。”威诺似乎没有脾气，即使对方回以冷淡言语，依然笑着讲述，“我出生贫民窟，在哪长大。” 贫民窟？我看过他的资料，他不是伦敦人吗？ 托比问：“伱是长大后来伦敦的？” “不，我是地道的伦敦人，成年前从未走出伦敦一步。” “伦敦有贫民窟?” 威诺怔了怔神，露出一抹怪异的笑：“真是……” 本打算抓准一切间隙和托比交流内心，可刚获知到的事实让他意兴阑珊，没了继续的兴致，合嘴不再开口。 看着突然沉默的威诺，托比搞不懂他脑子犯什么抽，也不想了解，便确认待会的计划。 “根据校长先生的信息，邪法师是外来人，我昨天问了小镇的建筑队，最近他们并没有接到改建的活， 所以即使邪法师买了套房子，仓促间也准备不出很隐秘的暗室。 我们只要冲进他的住所，找到举行秘密仪式的房间，就能人赃并获了。” 一句话功，威诺已经收拾好心情：“他可能会处理现场。” “最近小镇没接到有大量猫尸体丢弃的报案。” “也许埋起来了。” “房间多少会有很鲜血和宰杀猫的痕迹，我不相信他会多么在意现场卫生，毕竟普通人压根进不了去，而如果是老师来，我想他们不会先取证的。” 听见这话，威诺好奇问：“为什么我们要？” “实战课有考核任务，所以给我们添加了一点限制，我猜测的。” “应该是事实。” 交谈间，五人转悠到目的地点。 这里是一条笔直的街道，前半截两边是联排石屋，后半是独门独院的微型别墅。 他们要找的是“17号”别墅。 沿着石板路往里走，到了“15号”别墅时，托比心底瞬间决定，计划改变，立刻动手。 “里昂，克莱西。”他扭过头，“这边全都是别墅，住得人很少，邻居只有四户，你们去疏散，屋主要是拒绝，允许你们动用魔法。” 两人把藏在衣袖里的教鞭法杖，往外抽出一小截握在手里，分头行动。 “米莎，你在门外警戒，防止有居民围观，也注意邪法师逃跑。” “嗯。”她点点头，转身跑到围墙边。 “我们走。”托比看着威诺，脑袋往别墅大门歪了歪。 “咚咚——”他们上前敲响门。 “哪位？”门后一道慈祥的老人声音缓缓靠近。 “警局探长。” “嘎吱——” 大门往里面拉开，一个秃头的白发老人出现眼前。 他很苍老了，浑身各处都这样讲述着。 老人苍白的头发稀疏，头顶光净，只在脑袋四周凌乱散布几根。他脸庞皮肤的皱纹像是能夹死苍蝇，抓着门沿的双手也枯槁如干树枝。 他的腿脚似乎染病，只是站着不动，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好莱坞级别的演技。 托比心中夸赞，嘴上不动声色问：“我们接到举报，有凶残的通缉犯潜藏在附近，你最近有发现异常的动静吗？” “很正常二位探长，很遗憾不能帮上您的忙。” 老人瘦骨嶙峋的身体牢牢挡住门缝，丝毫没有让两人进院聊的打算。 他们当然不会就这样被糊弄过去，威诺微笑道：“您是独居吗？” “是的，探长先生。” “您的子女常回来探望吗？” “他们住在伊洛市，几年才回家一趟。” “能看出来，您的身体不太好。” “我患有很多疾病，腿脚也不利索，或许明天你们就看不到我了。” “那平常也很少上楼吧？” “嗯，为了尽量少爬楼，我现在都住在一楼偏房了。” 威诺关怀的拉了几句家常，成功套出想要的，随后话风忽然一转：“那么，如果通缉犯躲藏在二楼，您也没可能察觉喽？” 老人愣住，半天没回神。 威诺却不再耽搁，直接挤开他往里闯：“为了排除您潜在的危险，我们会帮您彻底检查别墅的。” 托比摊了摊手，紧跟上去。 “探长先生，我每天都在家，要是有人偷偷进来，我一定会看见的。”老人腿脚好像利索了，快步跑来。 “上楼。”威诺刻意加快脚步，进了大厅低声对托比说了句。 他们大跨步上到二楼，快速把所有房间搜查完，结果居然什么没都找到。 没有举行仪式的工具，没有猫，没有血迹，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 两人一脸困惑下楼，老人坐在大厅沙发：“检查好了吗？” 威诺右手放到背后，袖管里的法杖滑到手中：“还有一件事情，希望您能帮忙。” “请说，探长先生。” “您前些天买了一批猫，四十只左右，为什么没看见？” 话一出口，两人握紧法杖，咒语也随时准备出口。 然而老人却哈哈笑起来：“原来是为它们。” 他站起身来到院外，把草地上的杂草整个掀开，露出底下一扇正方形的木门。 托比和威诺不安的缓步过来，老人正好拉起门。 “喵——喵——喵——” 猫咪乖巧的叫声从门内传出。 第306章 异调局抽奖，华国盛事，婴儿或者猫 老人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过来，随即自己先从嵌在地面的门下去。 托比和威诺对视一眼，满心的困惑无人解答，也在犹豫要不要往门那边接近。 他两在图书馆泡了很多天，可不单是翻阅魔法生物书籍，还有各种介绍魔法世界里的常识图书。 其中一本书提起过，当魔法实力提升到一定高度，就可以学习魔法阵。 邪法师大多是被开除的高年级学生，毫无疑问多少回涉猎一点。 万一老人真是邪法师，在门附近布置了魔法阵，他们过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嘿两位探长，你们怎么了？”大概是许久不见两人过来，老人的脑袋冒出门洞，面露疑惑。 “就来。”威诺应了句，然后凑近托比耳边低声道，“我去，你在原地等，如果30秒后我没喊你，那他就是邪法师。” 托比不太愿意如此安排，希望两人调换一下。 然而威诺没有给他提议的机会，说完后大步走近地门，蹲身往里张望几眼。 门下面似乎是个地窖，光线很暗，只有一盏煤油灯散发黯淡昏黄。 回头看了看托比，随后果断踩着架设的木梯往下。 30，29，28…… 托比心中默数30秒倒计时，右手攥紧法杖，时间一到立刻就动手。 可仅仅过去10秒，威诺轻松的语调便传来：“托比，过来吧。” 确实是他的声音，但托比并未放松警惕，缓步拖到地门边，神偷往下看。 威诺站在木梯边，仰着头道：“安全。” 危险解除，托比浑身绷紧的肌肉松懈下来，把魔杖塞回袖口，也沿着木梯下到地窖。 下面说是地窖，其实就是个约摸五平方的房间。不高，托比得略微弯着腰才能顺利行走。 环顾四周，整体十分干净整洁，家具也很单调，只在右边靠墙放着张木桌，桌面有两个木桶。 至于两人寻找的猫咪，老人没关起来，而是任由它们满地乱跑。 这里要怎么通气？ 托比和威诺同时思考到这点，老人也一样。 他从木桶里舀出一碗水，一碗好像是某种农作物碾碎的饲料，并排摆在地面。 看着围过来的猫咪，他笑道：“邻居们嫌弃我的猫四处乱跑，所以只能放在这养。 平常门都是敞开的，今天两位探长上门，我以为有人报案所以才慌忙把门合起来了。” 托比走到把碗淹没的猫咪堆边，低头仔细观察。 这群猫大约有四个月了，从闹腾劲看，身体很健康，皮毛也十分柔顺光滑，丝毫不见遭受虐待的痕迹。 找错了？ 威诺不死心，问道：“您很喜欢猫？” “是的先生。” “为什么要养这么多？”他视线扫一遍，估算出有三十只左右，“再喜欢猫，养两三只也差不多了吧。 何况刚才您说过，自己的腿脚不太利索，这些猫照顾起来也很困难吧？” 老人似乎不愿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养很多的猫，违反法律吗探长先生？” 威诺凝视他片刻，也笑起来：“当然不。” “那么，还有别的事情吗？” “祝您和您的猫生活愉快。” “感谢您的祝福。” 四周一切正常，两人失去继续调查的理由，转身爬木梯回到地面，然后快步走出院门，召回在旁边埋伏的三人，一同往租屋走去。 路上，托比扭头望着身旁的威诺，边走边问：“你觉得他有问题吗？” “从目前掌握的情报看，他不是邪法师。” 结论和托比心里思索的一致，他不禁眉头紧锁。 唯一有可能是邪法师的老人被排除，他们手里又没有其它线索，任务陷入僵局。 自顾琢磨一会，托比仍旧毫无头绪，脸色难看道：“叫声不是猫，也不是婴儿，还会是什么？ 难道是某种魔法生物？” 想到霍格沃茨不是蓝星，有很多陌生的魔法生物，他只能如此猜测。 威诺拍了拍他肩膀：“我倒认为你的方向是正确的。” “可是……” “还有一条线索。” “什么？” “婴儿。” “小镇没有婴儿失踪的报案，或者你觉得警局有问题？” “不，从昨天开始我就在注意，镇子里的居民都很正常，如果单纯是警局隐瞒，小镇应该不会平静。” 托比脚步顿住，若有所思道：“要么确实没有婴儿失踪，要么就是……” “走吧，去有婴儿的家庭问问。” 里昂和克莱西清楚自己的推理才能基本为零，米莎则是很少发表意见，只执行命令。听见两人做出决定后扭身往右边拐，他们三便快步追过去。 得益于昨天买来的卷宗，他们冒充探长很成功。 屋里的主人开门看见两个人手捧卷宗要求自己配合，理所当然的有问必答。 耗费一下午，他们愣是把整个小镇里有婴儿的家庭走遍，最后却依然空手而归——婴儿都安全在家，且茁壮成长。 黄昏降临，五人并排蹲在路边，行人的双脚在视野里来来往往。 “见鬼，这里真的有邪法师在进行可疑活动吗？ 才多大的小镇，为什么一点异常都找不到？”克莱西脑袋低垂，嘀嘀咕咕。 米莎捏着根不知从哪拔来的狗尾巴草，用毛茸茸的那头无意义的在地面来回扫动： “或许我们走岔路了？叫声的确和猫、婴儿，没有关系？” “我的直觉告诉我，关键应该就在猫和婴儿身上。”威诺摩挲着下巴。 “拜托，找凡人靠直觉？”里昂忍不住吐槽。 托比摇摇头：“里昂，你以前不太接触分析总结复杂零碎的信息，所以不知道，大多时候直觉能起到重要作用。” “比如？” “比如威诺的直觉。”托比好像暂且放下两人之间的芥蒂，“我相信他的直觉。” 威诺眼神古怪的看向他：“真是难得。” “我只是客观讲述事实。” “好吧，那么托比队长，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一个团队只能有一个大脑，我可以提出意见，但不能代替伱下令。” 托比站起身：“你注意没有，我们今天见到的所有婴儿，都非常的……健康。” “是的。”威诺嘴角微微上扬，“健康的过分，甚至让人惊叹，真是一个……强壮的婴儿。” “如果猜错了，后果我来承担。” 威诺也撑着膝盖起来：“我说了我们是一个团队，所谓团队，就是无论好的坏的，都一起背负，我来动手。” “你也说我们是一个团队，你来或者我来有什么区别？” “担心你下不去手。”威诺双手竭力向上高举，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残忍什么的，交给我吧，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托比无声伫立片刻，说道：“随你。” 说完，两人并肩往租屋走，里昂和克莱西不太明白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蹲着茫然一会，回过神发现两人走远，赶忙起身跟上。 “米莎，走了。 嘿，等等我们，还有，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听不懂？” 米莎最后抬脚：“无聊的大人。” ………… 大厅墙壁上，挂钟的时针来到午夜十二点。 睡醒的五人简单洗把脸，在大厅集合。 托比扫视他们：“确认装备。” 每次出任务前，都会有类似的环节，过程很繁琐，得检查枪支弹药是否带齐，队友是全部到位等等。 看似无用，实则是提起人的专注，和警告处于放松状态的身体——醒醒，你要干活了。 五人很快就做完，毕竟他们的装备只有一根教鞭法杖，除了托比。 他和法杖建立一下精神连接，然后又拉开挂在腰间的束口布袋，往里面看了看。 一边的威诺看在眼里，好奇问：“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金币。” 金币？出发前在后勤处领的那些？是有什么特殊用处吗？ 威诺本想问，可想到托比不止自己，连里昂米莎都没透露，就合上半张的嘴。既然不会有答案，他也就懒得多此一举了。 准备完毕，五人趁着夜色，往小镇最北边的街道摸去。 托比盯着前方，头不回的道：“我和威诺会进屋，你们在外面警戒，除非我们允许，否则禁止任何人靠近。” 尽管背对着自己的托比看不见，三人还是点点头示意明白。 后面一行人不再多言，脚步加快，十分钟后来到一条破旧的老街。 这里大概是霍格莫德镇环境最破败的居民区。 墙壁坑坑洼洼，两排石屋中间的路不仅狭窄，甚至连石板都没铺，只是把泥土压实，一旦有暴雨，路面有多泥泞可想而知。 好在最近的一场雨是五天前，泥路已经被晒干硬，没有水洼，走起来总不至于单脚“跳舞”。 托比走在前，领着四人到了一间普通石屋门外。 “按照计划行动。” 里昂三人闻言，立刻扇形散开，视线警惕四周。 威诺掏出铁片插进门缝，稍微用力就把里面的门栓拨上去。 把门推开一条缝，他侧身钻进去，托比紧跟其后。 半夜十二点，屋主一家早已休息，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托比犹豫会，打算使用照明术，可刚举起法杖就被威诺按住胳膊。 疑惑看过去：“怎……” 伸过来的手掌打断他的话，托比低头看，掌心放着一个便携仪低功率夜视仪。 “功能不太行，但只是用来找房间，还是足够的。” 托比没问他怎么带来的，沉默接过戴上，按下开关。 黑暗的视野慢慢浮现绿色，屋内布局也能大致看清。 “走。” 两人一前一后，落地无声摸向右边的婴儿房。 到了门前，威诺伸手试探的推了下，门缓缓向里打开一条缝。 没锁，省了点功夫。 他们钻进去，一眼便看见摆在中间的婴儿床。 “真是乖巧的小家伙。”威诺站在床边，低头打量沉睡中的婴儿。 托比也走过来，目光落在婴儿脸上：“我来吧。” “嗯？”掏出匕首的威诺扭头盯着他，“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我可以鄙夷你，但你不可以鄙夷自己。” 趁威诺愣神的功夫，托比抢过匕首，高举重落，直直刺向婴儿脑门。 下一秒，仿佛指甲划拉黑板的刺耳尖叫，响彻屋内。 动静如此剧烈，屋主夫妇瞬间被惊醒。 慌乱脚步声迅速接近，托比和威诺淡定转身，面向推开门，一脸惊慌的夫妇：“两位，很抱歉打扰你们的美梦。” 夫妇并未回应，呆愣望着滴落鲜血的婴儿床。 “啊！！！” ………… “嚎什么嚎？” 局长房间里，岳若给了赵奇后脑勺一巴掌：“就你累？” “我就发泄发泄。”他委屈巴巴的搬着木凳往边上挪远点。 “德性。”翻了个白眼，岳若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局长，“局长，消息放出去两天，现在外面都快炸了，你还不公布抽奖方式吗？” 局长笑眯眯道：“不急不急，再酝酿一下。” “酝酿什么？ 喔对了，你不接电话，老首长刚打到我这来了。” “怎么说？” “他说你要是不给留一个名额，回京都就扒了你的皮。” “呵。”局长轻蔑一笑，“我要是不回去呢？他该如何应对？” 岳若双手环抱胸前，翘起二郎腿：“老首长还说了，你要是躲在基地这边，他就亲自飞过来扒你的皮。” 局长脸上的笑容骤然僵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半晌，他犹豫自语：“不至于吧？他老人家日理万机，专门往nh飞？” 赵奇幸灾乐祸说：“在京都工作的老同学告诉我，要名额的可不止一个老首长。” “还有谁？” “能和老首长争的，还能是谁？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总归自己这趟没戏，赵奇捉弄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局长双手紧张的搓着大腿：“我是不是玩太大了？” 岳若撇撇嘴：“给民众抽名额的消息已经在官网放出去了，京都的领导也要，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就是想吊吊他们胃口……” 赵奇没在意纠结的局长，好奇问岳若：“要名额的是谁你清楚，怎么一点不担心自己的被匀出去？” “他们总不能厚着脸皮抢一个小丫头的东西吧？” “三十多岁的小丫头？” “找死！”岳若怒从心中起，飞扑过去抓住赵奇的头发拼命摇晃。 “我有办法了！”这边苦思的局长突然拍桌而起。 闹成一团的两人顿住，一同看向他：“什么办法？” “哼哼，我在海边举办一个公开抽奖仪式，倒时候全国皆知，老首长还能冒大不韪把名额要走？！” 第307章 喜提悬赏通缉 上午。 霍格莫德镇警局。 门外，一群镇民围拢在公告栏前，望着上面贴着的两张崭新的悬赏通缉令议论纷纷。 素描画下的文字说明，近日小镇出现了两名凶残的歹徒。 他们于昨晚潜入一户居民家中，杀害了屋主夫妇出生不满三个月的婴儿，且手段残忍至极。 根据勘查现场的探长所披露，婴儿死于由匕首造成的右胸贯穿伤。 而除去致命伤，歹徒还剖开了婴儿的腹部，取走所有内脏。 “抓住他们！绞刑！” “没错！还得把他们吊上三天三夜！” 镇民们群情激愤，一同涌入警局大厅，请求警长立刻逮捕罪犯。 警长很快从通往二楼的楼梯走下来，安抚激动的众人。 待现场安静，他先是严肃宣布警局确定凶手尚未潜逃，自己和探长已经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力求以最快速度缉拿凶手。 然后又嘱咐他们，以防凶手再次作案，大伙近些天不要走夜路，注意关紧门窗，并且积极配合搜寻的警察。 警长平日素有威望，再加镇民见他重视此案，便四散离开，各回各家。 其中步伐焦急的，大都是家里有新生儿。 男人匆忙跑出门，左转准备回家，余光忽然瞥见一个小女孩站在公告栏前，抬头望着通缉令。 “小姑娘，现在外面很危险，不要一个待在……你父母呢？” “谢谢。”小女孩并未回答，点头道谢后转身跑远。 “真是奇怪的小姑娘……说起来，她有些面生，从外地来的游客吗？” 男人站在原地琢磨一会无果，回过神想起家里的孩子没人照看，小镇又有歹徒潜伏，连忙抛下思索往家跑去。 而小女孩则来到镇子边缘的一间带院二层小楼。 “托比叔叔，我回来了。”她走进小院，边喊道。 托比很快从一楼大门出来：“米莎，外面情况怎么样？” “就像你们推测的，警局发布了悬赏，你们现在已经是通缉犯了。”她笑嘻嘻跑到近前。 “这样么……可能会影响后续……” “不会。”威诺从门内走出，低落血液的双手像是动手术时的主刀医生，微微举起，“昨晚屋里黑暗，我们戴着夜视仪才能勉强有些视野，那对夫妇慌忙跑来没时间点煤油灯，我们又用手遮住脸，他们不可能看见我们的相貌。” 米莎点点头：“是的，我去看了画像，唔……似乎是侧写师依据现场环境勾画的，和你们的脸差太远了， 甚至可以说完全是两个人。” 托比露出一丝笑容：“算是好消息，不过我们霍格莫德镇地处偏僻，鲜有外乡人过来，我们还是得小心。” “谨遵队长的命令。”威诺应了句，然后问，“继续吧。” “嗯。” 两人返回二楼，米莎好奇跟上去。 “米莎，你还是不要来了吧？”抬脚准备进屋，托比听见身后脚步声，扭头向站在楼梯口的米莎建议。 “会影响什么？” “可能会影响心理状态？”威诺脑袋从门里斜着探出。 “我想看。” 托比和威诺互相看了眼，同时说道：“那就来吧。” 小姑娘不悦的脸上露出开心，蹦蹦跳跳进屋。 屋里很逼仄，没有多余家具，只在中间摆着张长木桌，木桌上面吊着一盏充电白炽灯。 两人隔桌站，双手在桌面操作着什么。 米莎走进后，惊讶发现他们居然在用手术刀切割脏器。 “这是谁的？还是动物？”她双手背在身后，脑袋往前伸。 威诺瞥了眼满桌的鲜血，心里不禁感到惊异。 因为托比不待见的缘故，他和这个小姑娘的接触基本为零。 对方的资料出于职业习惯，倒是有浏览过——学习天才。 但是……她的表现可不像一个学习天才。 眼睛眯了下，威诺出声道：“应该是猫的内脏。” 说着，他两根手指捏起一块肉体组织：“人类，即使是刚出生的婴儿，心脏也不会小到这种程度。” 米莎若有所思：“你们去……你们昨天进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握着手术刀把一块肉一分为二，托比开始讲述经过。 昨晚，托比刺出的匕首没有刺进婴儿大脑，而是停在距离额头约莫一指厚的地方。 这是在试探，试探眼前究竟是婴儿，还是怪物。 结果很模糊，小家伙并未有反抗的动作或者反应，这让托比犹疑起来。 威诺见状，上手在小家伙身上一顿揉捏，然后笃定道，“我不敢说一定是猫，但绝对不是人”。 听见这话，托比重新举起匕首，果断将其剖腹。 在尖叫声着快速扒开伤口，里面蠕动着的内脏，体型小到明显不足以支撑人类身体的运转。 于是两人取出内脏装进布兜，和慌忙赶来的夫妇打了声招呼，飞快离开现场。 听完，米莎歪着脑袋：“所以，罗琳阿姨查到的怪异叫声，确实是婴儿？” “如果我没猜错。”托比把手术刀放下，“我和威诺在老人那发现的三十多只猫，应该都是婴儿。” “有这种魔法吗？”威诺毫不顾忌满手的血水，端起桌面的水杯送到嘴边。 托比摇摇头：“我不知道，得问她。” “谁？” “喏。”他向米莎扬了扬下巴。 举着水杯的威诺愣了会，笑道：“学习天才果然厉害。” 是的，论对魔法的学习、了解，米莎才是五人中最出色的那个。 在今天之前威诺并不知道，当然此时他清楚了。 “我回忆一下。”米莎手指无意识的戳着桌上的肉块，“喔，有的，而且不止一种。” “具体说说。” “比如变猫术，麦琪教授用的那种，彻底改变身体结构。迷惑术，单纯制造幻觉。” “还有别的吗？”威诺问。 “没了。” “都不太像啊……”威诺在衣摆擦去右手的血液，抬起挠着鼻尖，“昨晚那个，是外形和人类婴儿一样，只有内脏是猫的。” “一半……难道是是邪法师学的不太行，所以只能变一半？” 威诺哑然失笑：“魔法学的不太行，应该是释放失败才对吧？” “不是你说的吗？”托比斜眼看他，“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多么荒诞，也是唯一的可能。 伱有别的思路吗？” “确实没有。” 托比捡起丢在地板上的布袋，把散落桌面的脏器碎块往里放：“证据已经掌握了，接下来就是抓捕。” “不先通知警局吗？ 把这些给警长看，他会撤销你们的通缉令，行动起来更方便。 另外，我们的任务是查清真相，需要抓人吗？”米莎说问道。 托比装脏器碎块的手顿住，神色犹豫片刻才说：“是我疏忽了，应该和你们商量的。” “什么？” “评分。”他布袋放一边，“罗琳女士说过，我们这次任务有评分机制，毫无疑问，最后的分数一定关系到奖励。 我认为……校长先生事前如此郑重，除了表明任务危险之外，还代表奖励十分丰厚。” 威诺上半身后仰，目光微妙：“这样的决定，由我做出才对。” 托比叹口气：“抱歉，我被贪婪蒙蔽了理……” “等等。”米莎打断他，兴奋道，“你知道奖励是什么？” “有点方向，嗯……我猜测和魔法宠物有关。” “真的？！” 威诺浑身一震，双拳不自觉握紧。 要知道，他至今尚未使用图书馆管理员的报酬，就是纠结要魔法生物值不值得。 如果这次任务真的奖励每人一只魔宠，他就可以先把管理员这边保存下来，日后遇见更需要的东西再用。 见他很是激动，托比泼了盆凉水：“我只是猜测，何况就算我猜对了，想达到足够的分数，也不会简单的。” “所以你才想起抓住邪法师，因为完成额外目标会有更高的分数。” “杀了也行，邪法师抓那么多婴儿，总不可能做什么善事吧？” 威诺从长桌侧面绕到他身边：“嘿，思路开阔一点，我们要是把婴儿全部救出来……” “你会解除变猫术吗？” “呃，那是二年级才学的课程。” 这时，安静半天的米莎掏出法杖：“我会。” “你会？！”两人一脸震惊。 “什么时候学的？” “课后。” 他还想追问，威诺却拦住：“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等回到学院有的是时间，我们得先去救婴儿。” 婴儿在邪法师手上，可能下一秒就会遭遇不测，最佳方案是立刻把人救下来。 托比不再磨叽，跑去叫醒对门的里昂，和隔壁的克莱西，随后五人等到夜幕降临，立刻动身赶往老人的别墅。 然而刚出门，他们就遇见数天不见踪影的罗琳。 “找你们可真不容易。”罗琳左胳膊抬起，挎着女士小皮包。 “罗琳女士，你怎么会……有什么事等我们回来再聊，我们得……” “邪法师很强，你们最好有计划再去。” 五人呆住，似乎没料到罗琳居然晓得他们要去找邪法师。 托比问：“您知道邪法师是谁？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在看见通缉令之后。”罗琳优雅的撩了下长发，“中午我去见了邪法师，在他那了解了原委。” 罗琳见了邪法师？还从他了解了原委？ 五人满心吐槽不知道从哪开始，最后还是里昂挠着头问：“请原谅我的愚钝，您可以详细解释一下吗？ 邪法师为什么会告诉你怎么回事？” 罗琳很有风情的笑说：“没办法，谁让我有一个厉害的爷爷呢？ 我亮出了手镯，那个老家伙掉头就想逃，我告诉他，如果你逃，回去我就让爷爷追杀他。” “他就不敢逃了？” “是的，他正乖乖呆在别墅里。” 这一刻，五人羡慕得差点痛哭出来，忍不住想要回家问太奶，祖上有没有什么神秘传说，或许能和校长扯上一点关系。 早已感受过不公的威诺最先收拾好心情：“那您找我们？” “你们有拍摄任务过程吧？” 托比看了眼威诺别在胸口的针孔摄像机：“有。” “录像给我一份。” “没问题。” 得到想要的答复，罗琳挥挥手，转身往街道口走去：“你们忙自己的吧，请牢记，邪法师对你们来说很强大，我先走了。” 身影隐入黑暗，懵逼的五人才醒来。 “她来就为了要录像？” “说得不是很清楚了?” “她还说邪法师很强，该怎么办？” “试试吧，拖延下去婴儿很危险。” 托比做出抉择，四人表示赞成，于是再次上路。 约莫十分钟后，五人顺利到达别墅门外。 稍微思索会，托比下令自己和威诺突袭，里昂三人在左右围墙埋伏，伺机偷袭。 他们领命离开，两人翻墙进了小院，惊讶看见邪法师老人并未休息，而是早有预料的在院中间站着等待他们到来。 一方是霍格沃茨的新生，一方是视霍格沃茨为死敌的邪法师，双方没有交谈必要，开战。 交手几分钟，托比就发现罗琳所言不虚，老人的确强大异常。 同样的雷电术，他释放起来更加快捷，往往托比刚举起法杖，一道雷电就已然劈向自己。 好在威诺从旁策应，总算不至于短短两回合就受伤败退。 两人互相配合勉力支撑，扒在墙头的三人见了，也等不急老人露出破绽，跳进小院，挥动法杖加入战局。 老人以一敌五丝毫不见颓势，手中法杖舞的生风，竟将五人成功压制，随着战斗持续，甚至有击败众人的架势。 就在托比认为自己等人要丧命于此，米莎悍然出手，口中默念咒语，一根石刺无声在老人身后浮现，紧接着激射而出，穿透了他的胸口。 石刺术，二年级的魔法课程。 四人惊愕间，罗琳推开院门进来，高呼精彩。 之前分开后，她并未走远，而是尾随五人来到别墅，在外面透过门缝观战，若是五人即将败亡，就出面救人。 哪知道米莎居然深藏不露。 托比大致明白罗琳为何目的，也不太在意，把藏在地洞的婴儿揪出，米莎挥动法杖解除了变猫术。 随后他们带着婴儿去往警局解释清经过，嘱咐警长通知家属来领人，便不再管变成婴儿的猫该如何处理，启程返回学校。 第308章 华国盛事，抽奖 nh海岸。 局长在岸边挑了一块较为平整的空地，连夜搭建了一座高木台。 同时，他在异调查局官网公布消息——金水镇三日游的两个名额在官网报名，抽选过程直播，地点设置在nh海岸，有兴趣的可以来现场观看。 修建山洞基地时，考虑到物资运送，特意修了一条临时公路通往外界。 因此有意到现场的观众，不必顾虑无路穿过大山，且安全问题也无需担心，沿途有士兵巡逻，全路段布设了无人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 无论在公路的哪一段，最快五分钟就有救助人员赶到。 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一阵沸腾。 山洞基地开建不久，就有人乘坐飞机途中，发现漂浮在nh海岸线上空的鲲鹏，还拍摄了视频上传到网站。 大伙看了视频，都猜测山门的入口恐怕就在那，否则没道理鲲鹏呆在那不走。 只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官方也一直不见回应，所以不能肯定。 这次异调局突然宣布抽奖活动举办地点在nh海岸线，提倡有空闲的人去现场。 开始看见消息的民众，都觉着自己怕是去不了。 倒不是没时间，而是nh海岸不是景区，属于尚未开发的无人地带，然而异调局却有一条横穿山脉的公路。 大伙可不会认为，这条公路是专门为抽奖修建的。 结合鲲鹏浮在高空，山门的入口大约就在那，而且官方恐怕在那边修筑了不少秘密工事，公路就是用来运送物资的。 局长面对在官网留言，表示自己到了现场一定要找到入口去拜师的网友，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机智如我，会预料不到你们的骚操作？ 几天前他进“世界”见了面旭仙人，希望活动途中，山门可以帮助约束现场观众。 旭仙人点头应下，把这事交给鲲鹏处理。 也正是因此，山洞基地里忙碌的大佬们，才同意局长在不远处折腾。 一切准备妥当，局长在卧室用手机刷着众多网友发布的“出发去nh”的短视频，得意的嘴都快笑歪了。 “话都说出去了，又临时反悔，我不要面子的？”寻思着这下老首长应该不会再向自己要名额，他乐呵呵端起水杯送到嘴边。 “局长！” 岳若推门闯入，给他吓一哆嗦，水全泼到裤子上了。 “跟我多久了都，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要学会冷静！” 被训了一顿，岳若深呼吸，慌乱的神色很快恢复沉稳。 局长满意点点头，缓缓起身道：“什么事，说吧。” “老首长坐专机来了，大概十分钟后到。” “砰——” 听见老首长的专机快降落了，刚站起来的局长腿一软，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 “你说什么？！” 把之前的汇报重复一遍，岳若老神在在道：“要学会冷静。” “一边去！” 他慌忙爬起来，抓上手机就往屋门冲去。 “你去哪啊？” “躲躲。” “没得躲。” 到了门口的局长脚步顿住，回过头问：“啥意思？” “啪嗒——”手机从五指滑落，他呆呆道，“假的吧？” “真的，塔台已经收到消息，连跑道都清理干净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局长眼神透着期待：“他们来这是为了见旭仙人吗？” 岳若微微一笑，你懂得。 “完了……这下完……” “完什么？”门外传来中气十足的搭话，很熟悉。 局长像是被狗撵的兔子，瞬间窜到岳若身后，只从右边探出脑袋，看着出现在门外过道的老首长：“这不是……” “别扯犊子了，我来就一件事，名额给我一个。” “可是老首长，异调局已经把仅有的两个名额都当做福利发给……” “该抽的得抽，我的也要有，你想办法。” 穿着中山装的老头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往办公桌前的靠椅四平八稳的一坐，两手撑着膝盖，目光紧紧盯着局长。 “这我哪有办法……”局长绕着岳若挪动脚步，时刻保持老首长和自己中间隔着个岳若。 “你捅的篓子，你没有办法？” “什么叫捅娄子。”局长不乐意了，从岳若身后走出，“舆论什么情况您知道，我不应对，难道放任他们搅风搅雨？” “呦呵。”老头弹起来，“皮是不是又痒了？” 被他凶猛的气势震慑，刚雄起的局长立刻又萎了，委屈巴巴缩回岳若背后：“我也难啊……” “你难个屁，我不管，反正你要给我……” 话说一半，门外又传来声音：“我说一下飞机你跑那么快，原来是打这算盘呢。” 回过头，看清依次走进屋的三个人的相貌，局长猛的挺胸抬头：“见过——” “私下随意点就行了。”最前面的一号摆摆手打断他，“我问你个事啊。” “您说！” “名额真没有了？” “呃……”局长面露为难，“抽出去的两个肯定不能动了，有一个是叶铭，他是旭仙人钦定的有缘人，我觉得最好也别惦记。 最后两个，岳若和林秒。” 说完，局面合上嘴，情况我讲清楚了，你们自己决定吧。 岳若偷偷瞄了眼一号和旁边两位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心里嘀咕，不会真抢小姑娘的东西吧？ 似乎察觉到她鬼鬼祟祟的眼神，一号和蔼的笑起来：“安心去玩吧。 另外……” 他望向局长：“下次去金水镇是什么时候？给我留个没问题吧？” “我先来的！”老首长阔步走来，很是不满，“能不能讲个先来后到？” “哎~”一号拍拍他肩膀，“我们什么关系？谁先谁后差不……” “我们没关系。”老头一点脸面不给。 “噗——”岳若没忍住笑出声，赶紧捂住嘴转身面向墙壁，心里默念，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让小辈见了笑话，一号有些尴尬，随即板起脸：“你这人怎么回事？ 当年我把你这死人堆里拖出来记不记得了？ 还不止一次！” “你拖我两回，莪救你三回，真算起来，你还倒欠我的！” “嘿，我说你……” 局长被两个领导证争吵吓得不敢出声，但看见有愈演愈烈之势，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不着急这事，下次什么时候旭仙人没说，那毕竟是人家地，我们不能擅自做主。” “总有下次的吧？ 别人怎么样我不管，反正我得不能少。”暴躁的小老头开始耍起无赖。 “行了行了，多大人了你们，孩子在呢。”军装中年男人拦住两人。 大概认为说得有道理，两人安静下来。 军装中年男人则笑眯眯走到局长身边，亲热的环住他肩膀：“算不算帮你忙了？” “太感……” “你看我帮你这么大忙，下趟是不是把名额给我留个？” 刚消停没一会的两人听见，登时不乐意了。 好家伙，还以你当和事佬，原来是想偷鸡？ “老唐，你过分了啊！” “我过分什么？” “你……” 三人吵作一团，局长抹了把冷汗，拽着岳若溜出房间沿着走廊往前跑，直吵闹声彻底被甩在身后才靠着墙壁喘气。 岳若抓了抓头：“咋办局长？” “不用管，他们忙得很，最多今晚就走。” “那下次……” “哼，就会欺负我算什么本事？下次我让旭仙人跟他们说！”局长很是傲娇的扬起下巴。 “那现在……” “饭点了，去食堂。” “喔。” 两人不再搭理这边，颠颠跑去食堂干饭。 而仓促赶来的四人，也确实如局长所言。 见这趟金水镇三日游的名额确实匀不出来，又不能厚着脸皮和孩子抢，四人连饭都没吃一口，就上飞机返回京都了。 人一走，局长就轻松了，只用关注抽奖活动就行。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了，场地已经布置完毕，等观众来就可以开始了。 然而处于意料的是，最先到达现场的并不是观众，而是附近城市的商贩。 他们对生意的嗅觉很敏锐，得知山门入口在nh海岸，官方要在举办去金水镇的抽奖活动，立刻把吃饭家伙搬上车，火急火燎出发。 第三天清晨，局长收到属下汇报第一批环观众即将到达，本以为大伙应该都在四处欣赏景色，谁知跑去一看，空地上遮阳棚一个挨着一个，一条繁华热闹的商业街出现眼前。 有卖烧烤的，有卖衣服的，简易货架上连袜子都有。 一个个广告词还都挺别出心裁，什么“龙虾配酒，名额就有”，“手织幸运帽，提升中奖率至至99.9%”。 局长颇为惊叹，你是懂概率的，随后叫人把他摊子拆了，理由是虚假宣传，欺骗消费者。 摊主被两人左右架着胳膊拖走的时候很是愤慨，嘴里嚷嚷“概率学是严谨的，你不懂不要污蔑”。 为避免商贩之间争抢生意发生纠纷，局长后面就不待基地了，天天在空地转悠，向大伙宣传“和气生财，诚信经营”的口号。 这个他倒是多虑了。 山门入口在nh海岸，基本已经成了不是公开的秘密。 在仙人脚下，商贩们都十分规矩，生怕头顶那只大鱼落下来把自己压死。 又过去两天，观众们终于陆陆续续赶到。 把车停在局长规划的停车场，他们下了车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和鲲鹏合影。 大鱼遨游天际的视频看的不少，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然而大鱼浮在高空，这给大伙的拍摄过程增添了不小的阻碍。 女朋友想拍自己和头部的照片，可角度原因，再加鲲鹏体表太广阔，镜头无法将其完整纳入，以至于男朋友在沙地趴了半天，最后只拍到人站在湛蓝色的“背景布”前摆造型。 随着时间推移，来得人越来越多，海岸边也逐渐喧闹起来。 关系亲密的两家人仰着头，眯眼望向悬浮在天空的辽阔鱼腹。 “真他妈大！” “真想拿卷尺量一下身体到底有多长！” “卧槽，你找死别带我，它一尾巴把山峰扫平的视频你没看过是吧？” “呃，也许它喜欢呢？” “你喜欢别人拿尺在你身上比划？” “也是……” “别说了别说了，换个聊。” 两家男主人放下头，一边活动脖颈，一边并肩往不远处的“商业街”走去给家人买午饭。 “你要是中奖了，想去金水镇哪个地方转转？” “嗯……到处看看吧，感受一下真实古代的风土人情。” “比如？” “金香楼挺不错的。” “嗯？你就是这么感受风土人情的？” “哈哈哈……你不想去？” “嘿嘿嘿——” “你两嘀咕什么呢，笑得这么贼。”跟在身后不远处的两家女主人追上来，狐疑的问。 “我们在琢磨山门入口在哪呢。” “琢磨出来没有？” “没有。”两男人同时摇头。 “尽干屁事。”两女人吐槽句，挽着手去逛街了。 空地边缘的山坡上，局长举着望远镜将这一幕收入眼中。 “还行，基本没什么乱子，他们也都听话的不往山这边跑。” 落后一个身位的赵奇道：“鲲鹏仙人在这，谁敢撒野。” “说起鲲鹏仙人……”局长仰头望天，“我记得它最喜欢让别人瞻仰神身姿来着，这里来这么慢多人，会不会……” “呜——”似乎为响应他的推测，悬浮不动的鲲鹏微微张开嘴，低沉悠远的鱼鸣洒落世间。 空地的商贩和游客们，下意识望向声音源头。 天上，大鱼的鱼鳍和尾巴轻轻摆动，地面的众人有些茫然，不明白它要做什么。 而站在山坡顶的局长和赵奇很清楚，鲲鹏仙人要秀了。 果然，大鱼浑身涌出耀眼光芒，仿佛成了第二个太阳。 被光线刺得睁不开眼，众人本能抬手遮住眼。 怎么了？仙人发怒？是不是有人干蠢事得罪仙人了？ 鲲鹏发生异动，他们想不出原因，只能如此猜测。 同时心里担忧，别待会鲲鹏直接坠地把他们压成片了。 很快他们发现，自己想太多了。 慢慢的，光亮不再刺目灼热，大伙犹豫着放下手，然后，惊叹声刺破寂静。 “鸟？变成鸟了！” “笨蛋，那是鹏！” “额，那之前的鱼是啥？” “鲲！” 第309章 生产线到货，金水镇三日游启程，以及开辟新渠道 大鹏展翅，空地上的每一个摊子，每一张面孔，都被阴影笼罩。 他们都本能停止自己的动作，一同呆望天空那只遮天蔽日的鹏，即使身前酒杯被倒满溢出，也毫无察觉。 大鹏显然很满意在地面众人的反应，直至嘹亮鸟鸣响彻天际，他们才终于重新动起来，停滞的空气也再次流动。 嘈杂的惊叹间，当一位小哥的女朋友说出“鲲”字的时候，他下意识接了句“原本挺崇拜鲲鹏的”。 不经常接触网络梗的女朋友，神色很疑惑：“现在呢？” “呃……更崇拜了。”小哥向上望去，“这么大，要是飞起来该多牛逼？” “让你平常多看书，那叫壮观！” “行行行，壮观壮观。”小哥敷衍一句，听见身边快门声不断响起，这才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摄像头对准天空。 山坡顶的局长见他们纷纷拍照，也忍不住举起手机“咔嚓咔嚓”。 “局长。”身后赵奇叫他。 “等会，马上就……” “京都来电。” “啊？”局长心中一惊，忙收起手机扭过头：“怎么说的？” “兑换石的物资快到了。” 局长作为基地最高负责人，重要任务必须得亲自经手。 这次用来换“石”的物资，除去大量常见工业品——包括不限于武器、多用途工具、甚至零食。 其中还有少数最前沿，尚未对外公布的机密科技产品。 毫无疑问，这批物资要是出了意外，局长恐怕小命不保，于是顾不上看鹏，带着赵奇匆匆返回基地外的临时机场。 刚到塔台不久，一架运输机在上空降低高度，平稳降落在跑道。 局长吩咐赵奇去找林妙，让她联系鲲鹏，准备开门。 他自己则跑到运输机边，监督工作人员卸货，确保中途不会发生任何变故。 望着一个个木箱被拉走，局长琢磨着等会交付的时候，得郑重向旭仙人表达谢意。 他之前好奇山门把这些对自己无用的东西收走，是塞进仓库吃灰，还是直接销毁，所以询问过旭仙人。 得到的答复是，山门中也有孩子，是山门弟子结为道侣后养育的。 这些“玩具”，比如枪械，可以给孩子们过家家，用于娱乐消遣。 局长当时很震惊，子弹不长眼啊，玩出人命怎么办？ 旭仙人笑着解释，“无妨，稚童虽尚未修行，然有父辈予以法宝傍身，你们的玩……武器不会伤到他们”。 局长心里感慨着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仙人，瞧瞧这分寸把握的。 思绪纷飞间，所有物资被整齐堆在机场边缘的一处水泥地，跟机来的负责人找到局长，问装货的车在哪。 “装什么货？” 负责人神色茫然道：“箱子啊，这么多，不用车难道人抗走吗？” “呵呵，没见识。” 局长记得他，彼时山门未出，异调局处在裁撤边缘，这家伙平常遇见自己没少挖苦，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现在到自己雄起了。 很是小心眼的鄙视他一番后，局长双手环抱胸前，微微扬起下巴：“等着就行了。” 负责人挠挠头，寻思和他待一会少不了被嘚瑟，干脆跑远点，眼神新奇的望着鲲鹏等。 约莫十分钟后，他惊讶发现悬浮不动的鲲鹏，脑袋缓缓低垂，深邃的硕大眼球，瑶瑶望向机场。 感觉到自己被注视，他顿时浑身像是被压了一座大山，双膝发软，险些直接跪地。 “别紧张。”远处的局长倒也没有真让他出丑，“鲲鹏仙人是来收货的。” 收货？ 它要落下来？！ 我能近距离看它？能不能摸摸羽毛？可是……它这么大，会不会一不注意把我踩扁了？ 心中激动和恐慌交集，负责人一时间不晓得自己该为安全着想走远，还是靠近点搏一把摸到鲲鹏的千载良机。 想法很美好，但很快他就发现明白，自己想太多了。 空中的大鸟并未扇动羽翼落下来，而是张开好似深渊的巨口。 不见有华光，也不见空间扭曲，整齐堆放的木箱，凭空升空，快速飞进鸟嘴里面。 “吃……吃了？！”负责人下意识往后退几步，担心自己也在“仙力”作用的范围。 “鲲鹏仙人肚子那么大，装这点东西算什么？”局长不放过任何能寒碜他的机会。 该死，被他装到了！ 回过神，负责人清楚鲲鹏心里有把握，不会误伤自己，松口气的同时心里怒骂一句局长。 待下去他估摸没玩，赶紧撤。 他甚至忍痛放弃多见识些超凡，也不愿给局长继续装逼：“交接完毕，我先走了。” “别啊，旭仙人你还没见过吧？” 旭仙人？ 脑海浮现观看无数次的仙人视频，负责人有些意动，但又踌躇着旭仙人真要来，这狗东西怕不是又得冷嘲热讽。 “来了。” 没等负责人犹豫出结果，远处天空一道光门打开，透过门，能隐约看见浓雾弥漫，有山峰矗立在云端之上。 “仙境！”活动现场那边，大伙都快把手机屏幕上的拍摄键区域给摁碎了。 这边负责人也发出同样震惊：“仙境？！” “是山门。” 坏了，又被他装到了！ 过去片刻，一道大多人十分熟悉，却从未亲眼见过的白色身影从门内飞出。 他并未御剑，就这般肉身凌空飞往鲲鹏背部。 被鲲鹏广袤的腹部遮挡视线，众人纷纷猜测旭仙人在做什么。 “择日往清风殿取牌。”温润如玉的声音飘进每一个人耳中。 因为与山门交易属于绝密，负责人听见后只是有所猜测，而局长自然明白所指。 “行了，别猜了，赶紧回吧。”飞船就等材料开工，局长没心思折腾他了。 “那回头见。” 负责人转身往飞机去，刚走出两步就停住，原因在空中飘落的悠然声调。 “诸位来此为盛事，旭理当助兴，师兄。” 鲲鹏略微仰头，右翼有一片羽毛脱落，左右晃荡着往地面落下。 没人知道鲲鹏的羽毛有什么用处，但既然是仙人之物，抢就对了。 活动场地那边的欢呼声，脸机场这头都听得一清二楚。 羽毛落地还有一会，局长庆幸自己赶过去来得及，抬脚就要狂奔，余光瞥见停在原地不动的负责人，又停住脚：“你还不走？” “呵呵。”他笑了笑，“这是仙人赏的，没说我不能争上一争吧？” 局长面色一凝，忽然抬手指向远处山尖：“你看那是啥？！” “什么？”负责人以为又有仙人现身，忙看过去，结果什么也没有，回头打算质问他搞什么鬼，却看见局长身影已经窜进一辆汽车。 “狗东西！”他也不装了，骂着追过去。 抢夺战很是激烈，两人到场的时候，连人群都挤不进，只能在外围眼巴巴瞅着天，期盼羽毛能落向自己这边。 “最先触者得，不可哄抢以致事端。”旭仙人留下句话，飞身进入光门。 虽然这番话语气平淡，但众人还是察觉出警告意味，不敢再推搡旁边，全都高举双手，试图依仗身高优势打败对手。 万人希冀的目光中，羽毛终于靠近地面。 很遗憾，落点在人群中心，边缘的局长和负责人是没戏了。 羽毛越落越近，大伙都兴奋起来，努力踮起脚。 这会，落在什么地方大致可以判断出来，正下方人群中，个高者环视周围，见自己鹤立鸡群，不禁面露胜利者的微笑。 然而旁边一位个头矮的老爹另辟蹊径。 他先是耐心蛰伏，不露声色的放下手，表现出放弃的假象，让竞争者忽视自己。等到宽大的好似一张单人床的羽毛遮蔽头顶阳光，骤然暴起——把自己闺女架到肩头。 所谓父女齐心，其利断金，脸色还有点婴儿肥的小女孩在老爹激励下，一只手摁着老爹头，另一手拼命举高。 这番连环计策，使得旁人措手不及。 在他们愕然视线里，小女孩肥嘟嘟的手指触到了羽毛。 “哇！我拿到了！” “艹，阴险！” “贼啊！我看他手放下去，还以为不想争了！” 周围人表达着愤怒，可老爹丝毫不慌，咋的，还敢抢？小心鲲鹏一翅膀扇死你！ 他得意洋洋把女儿放到地上，双手抱拳四面拱手：“承让，承让。” 确实如他推测，没人有胆量抢，可眼睁睁看着仙人之物落在他人之手，不揩点油水怎能释怀？ “老哥，摸一下沾点仙气，就一下！” 感觉羽毛很轻盈，老爹便单手托举着：“好说，来来来，排好队，一人一下，不能多摸啊！” 被鲲鹏身躯的阴影笼罩，众人不敢造次，很自觉的排成一条延伸向远处，仿佛没有尽头的长队。 有人等得无聊，就举起手机拍摄现场盛况，然后发布到网站，和来不了的网友打屁聊天，以此消磨等待的枯燥。 视频一上传，迅速传播到国外，其中最为关注的就是大嘤。 自从旭仙人和邓布利多一番比试后，嘤国民间就一直议论纷纷，自家校长和华国的旭仙人，以及霍格沃茨和山门，究竟有多远的差距。 这帮人大致分为三类，他们在网络平台聚集，从双方的各个方面展开激烈争论。 一类是理智派，他们认为从当天的新闻直播推断，霍格沃茨远弱于山门。 一类是感性派，他们主张霍格沃茨是嘤国的伙伴，其绝不逊色山门。 还有一类是骑墙派，他们表示只要邓布利多打败了旭仙人，那就是比对方强，反之则弱。 后者四处宣扬这番除去搅混水外，就毫无用处的正确的废话，成功引起了前两者不满，双方暂时搁置分歧，联手围剿。 骑墙派毫不畏惧，抄起键盘和他们在评论区激情对线，直到抽奖活动的视频转发到嘤国，三方才暂时休战。 他们有更重要的目标了。 霍格沃茨和山门孰强孰弱先不谈，人家如此大方，又是赠送旅游名额，又是赏赐羽毛，自家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回事？ 三者统一意见，在推选出的领导人组织下，有纪律的向王室发起抗议。 口号是——我们要旅游，我们要羽毛！ 羽毛倒是简单，听威诺提起过，他和几位猫头鹰学长相处融洽，拜托送一根给自己羽毛应该不难。 可旅游怎么整？ 要知道去旁观课程的几天，因为无名学生实战课的缘故，压根没机会前往霍格莫德镇体验风土人情。 你们想去，我自己还想去呢。 当然这个理由民众肯定无法接受。 同样反响剧烈的，还有远在彼岸的阿美。 他们自诩世界灯塔，蓝星第一强国，被全球所瞩目，是这个星球的中心。 这会眼看别人家超凡频繁现身，大伙目光全都集中过去，而自己这边动静全无，仿佛成了边缘角色被冷落，终于忍不住向官方请愿。 别藏着掖着了，摊牌吧，快把我们的超凡亮出来。 官方被聚集的人群堵在办公楼门口，已经不是头疼能形容了。 超凡？我要有还用你们催？ 他们无奈只能如实宣布——我们没有超凡。 抗议人群认为这是隐瞒，不愿散去。 大门天天被堵严实也不是事，官方只能拍消防用水枪驱离。 这下可给人整恼火了。 他们从背包里抽出面巾裹住脸，搬来路边的公共设施架设防线，和消防员展开对抗。 随着局势逐渐混乱，有人动了歪心思，脱离抗议人群，跑去旁边的店铺零元购。 有记者拍摄到，送回总不在电视台播放。 新闻本意是劝导他们不要犯罪，谁知有大批人见场面混乱，心说此等良机岂能错过，火速赶来参与。 官方疲于应对，一片焦头烂额之际，和张牧接触过的三个家族稳坐钓鱼台，都待在家中不外出，没有丁点出面解围的动作。 张牧通过手机了解到后，觉着机会来了。 嘤国有提供武器兑换，只是其国力日渐式微，能力有限。 华国倒是量足，可供应莱克那边，总量上面还是有缺口。 莱克即将面对的是持久战，不只得装备现有军团，库存也要充实。 自己的兵工厂在忙碌魔导武器的生产，未来想要满足国战级别的战役，张牧琢磨还是得开源。 一年军费远超别国的阿美，显然是个合适的目标。 第310章 嚯!金水镇!邪法师?不不不。 在众多国家的关注中，金水镇三日游的名额抽奖活动开奖了。 主持人是局长，他站在木台上，单手持话筒，另一只手按动遥控器，身后巨大的荧幕开始快速滚动一个个名字。 并未卖弄玄虚，两个名字只花去半小时便抽了出来。 这已经非常快了，毕竟除去禁止参与此次抽奖的国家公职人员，剩下的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以亿为单位的人数，滚起来需要时间。 局长经过询问确定两个幸运儿不在台下，于是通过手机号码联系上对方，告知了获奖的喜讯，以及尽管赶来nh。 随后，他宣布下次抽选还在nh海岸，并表示大伙只要遵守规定，想在这玩多久随意。 消息传开，来不及赶到的人高兴了。 刷到鲲鹏赐羽的视频，他们早就懊悔为什么不请个假去现场，没想到峰回路转，居然随时都能去。 哪怕说无缘名额和羽毛，到了地方和鲲鹏合个影也不枉此生了。 局长没关心直播间挤满屏幕的弹幕，留了些人手维持秩序，回到基地等待中奖人到位，然后就能出发去金水镇了。 张牧寻思到时候得自己送人，也就不着急赶去阿美，而是趁这几天空闲，制定一下开源计划。 既然要开辟新渠道，那索性就多开几个。 他打算把阿美那边稳定后，就在其余工业能力较为出众的国家“现身超凡”。 一是以最快速度积攒武器，另外么，华国独自挖矿还是慢了点，张牧觉着自己得多找点矿工。 隔天，局长忽然跑来找他，先确认下三日游的细节，随后问山门里面能不能直播。 这给张牧问一愣，心说你想干嘛，把山门变成网红打卡点？ 后来问清楚才晓得，是华国一批历史专业的大佬，希望能参观金水镇这个真实的封建王朝。 名额就五个，这次已经被分干净了，下回不知道等到哪天，也不确定能不能落到自己身上。 于是他们组队找到局长，就差没抱着他大腿求情，把自己放进山门了。 局长也脑壳疼，山门是哪，仙人门派，轮不到自己做主啊。 被那群老头纠缠得没办法，他琢磨半天，决定找旭仙人商量下，能不能开直播，让他们有机会一睹为快。 至于隔着屏幕的观感远比不上亲自前去，这局长可就不管了。 办法我给了，你们不要我也没辙。 老头们瞅着局长确实尽力了，也不再闹腾，眼巴巴望着他的背影离开基地去见旭仙人。 张牧寻思会，这事倒也不难。 把光门打开不要关，然后再“世界”放个临时信号站就行，便答应下来。 局长开开心心告辞，再来是三天后了。 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和几名工作人员，男人约莫四十，西装革履，女人则二十多岁年纪，打扮朴素。 张牧看人到齐，交给叶铭一块在周师兄那领取飞舟的玉佩，便转身离开往阿美赶去。 局长先吩咐工作人员把临时信号站安装完毕，然后对叶铭说：“我问过旭仙人了，山门的世俗世界很广阔，种群也非常多。 所以你们暴露自己是外来人不打紧，不用特意换当地衣服。” “我知道了。”叶铭点点头。 “嗯，唯独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跑太远。 一个是容易遇见危险，你们这趟可没有小骆陪同，二是飞舟到点就会接你们，只有半小时，晚了飞舟就会自行离开。” 岳若有些疑惑：“那没关系吧？可以等下趟一起回来，实在不行小骆去接我们。” “旭仙人反正是这么强调的，违背的后果没告诉我，但我觉着最好还是怪怪按规矩来。” “喔。”听闻是旭仙人亲口嘱咐，她也不多说别的了。 “行，那你们去办，玩开心点。” 局长很忙，把注意事项交代清楚，就拜托鲲鹏把自己接出去。 几名工作人员还在忙碌，并且基站架设完成还需要人工维护，所以这三天他们就住在玉障山。 没有张牧的玉佩，人偶“周师兄”绝不会放人下山，所以不用担心会闹出变故。 “怎么称呼？”待局长走远，叶铭左右扫视两个幸运儿。 “叶组好，我叫苑石妹。”二十多岁的姑娘挺开朗，笑呵呵自我介绍。 另一边四十左右的男人则稳重些，微笑伸出手：“叶组好，我姓崔，单名一个庆。” 礼貌和他握了握手，叶铭奇怪问：“你们认识我？” “我们长期关注异调局的官网。”两人一同开口、 叶铭恍然，难怪，官网经常放出一些异调局的科普视频，和有关超凡的口述消息。 初期局内人手稀缺，他就暂代了几天宣传部部长，两人经常看官网的话，认识他不足为奇。 “这位是林妙，她是岳若。”叶铭笑说，“这次是去旅游而非执行公务，你们也不用见外，直接叫我们名就行了。” “既然叶先生说了，那我就随便点。”崔庆道。 “好，我们走吧。” 五人往清风殿走去。 他们三在玉障山待了有些时日，对四周环境也早已熟悉，途中便目不斜视，只求赶快见识飞舟。 苑石妹第一次来，瞪圆眼睛左右张望，每次身边经过弟子，目光都紧随对方，直到身影在转角消失才收回。 叶铭不觉有异，自己最初来山门也是一样。 崔庆才让他惊奇。 原本对这人印象是“经历丰富，性格沉稳的现代职场精英”，开始他也确实表现如此。 目视前方，走路四平八稳。 但不一会叶铭就发现，他似乎在沉思什么，不时面露一丝猥琐的笑，又很快收敛。 在想啥呢？ 想不通，叶铭摇摇头，加快脚步来到清风殿。 循照历练时候的流程，五人领了木牌，乘上飞舟穿过浓雾，落在金水镇外的土路。 “喏。”依次跳到地面，待飞舟自行升空飞远，叶铭掏出四本手册，“这是凡俗王朝的律令，只要不触犯里面的规定，人身安全不会有问题。 刚趁坐飞舟的功夫我稍微翻了翻，你们按现代法律行事，基本不会犯法的。 还有刚刚给你们的胸牌，那是微型摄像机，异调局任务用的，都记得戴上，喔，不方便的时候可以拿下来。” 四人接过来，苑石妹没着急翻开，原地直蹦跶的问：“金水镇呢？金水镇在哪？！” 山门是仙人居处，她不敢放肆，担心触怒仙人被赶走，这会到了凡俗，终于可以放开撒欢了。 崔庆目光也盯着他，眼神透露同样的期待。 “那。”叶铭不卖关子，抬手指向四人身后。 他们快速转身，前方大约一公里处，一座沿着山坡坐落的小镇映入眼帘。 “嚯！金水镇！”苑石妹抬脚就要跑，刚迈出步子又停住，扭头问，“那啥，叶先生，我们能去了吗?” 叶铭笑笑：“都说了是旅游，尽管去玩。 对了，注意木牌，只要发出微光，半小时内必须赶到这里集合。” “好耶！谢谢叶先生！”她欢呼着跑向金水镇。 “我们也走吧。” 四人跟上去，二十多分钟后走进金水镇。 一进来，崔庆说了句“到点我会及时集合”，然后独自离开。 苑石妹也差不多，带着叶铭给的银子一个人去玩。 岳若本想和两人一起，但被林妙那不太妙的眼神驱赶走了。 她忿忿不平，嘀咕着“见色忘义”，打算先去监牢转一圈。 叶铭站在原地踌躇片刻：“小妙，你想去哪？” 脑袋微微扭动过来盯着他，林妙眨了眨眼：“去走访吧。” “啊？” “你不是很担心金水镇还有没有潜伏的妖孽吗？” “呃，我……谢谢。” “咦——，别矫情，走啦。”林妙背着手往前走。 凝视着背影，叶铭握紧拳，如果她不能进山门…… “愣着干嘛呢，快点。”没听见跟过来的脚步声，林妙回身催促。 “就来。” ………… nh海岸，山洞基地。 局长生无可恋的坐在房间墙角，自己的电脑桌则被几个老头强行霸占。 “别挤，让我先看！” “你都看多久了，轮也该轮到我了！” “到了到了，他们到地方了！” “真的？快闪开！” 局长忍不住爆发了，愤然站起：“我腾了间宽敞的屋子，专门装了台大尺寸的显示器，里面有吃有喝，你们非在莪这挤干嘛？！” 他讲的有理有据，愤怒也通过怒吼表达的十分清晰，然而几个老家伙头都不回。 “老钱，你看路边那商贩。” “我瞧瞧……衣服是丝绸吧？金水镇地处偏僻，路边却随便一个摊贩主都能穿上，这么说那里的生产力不低啊？” “不离奇，山门说是不管世俗，但待在一个世界，多少会提供点帮助。” 旁边一老头也发表意见：“我赞成，之前的视频你们看了吧，旭仙人说凡俗有山门的外门弟子。” “哟，看这个，好像是小岳，她这是，去大牢了？” “那感情好啊，上回那视频没拍清妖孽的身体，我还想仔细观察妖孽是怎么伪装的。” “刑场那段你跳过去了？大虫套了层人皮。” “嘶——聊斋？画皮？” “按这思路……蓝星以前恐怕也有妖孽。” 老头们探讨的火热，被撂一边的局长无奈坐回靠椅，我造了什么孽…… 过去会，见他们丝毫没有离开的架势，局长又站起来：“我给你们换个电脑行不行？ 我这台里面有许多资料，我还要工作！” 他声音很响亮，在房间互相，结果仍然被无视。 “嚯，一到镇子直奔金香楼，这是谁的视角？” “屏幕黑了，还怕羞，拿东西把摄像头遮了。” “看看叶铭那边。” “人家小情侣逛街你们……他们这是去哪？” 老头们疑惑声四起，局长也好奇起来，跑到近前，踮着脚探头。 “他们在……调查金水镇还有没有妖孽？” “看着是的，挨家挨户问最近有没有女孩失踪。” “小家伙心系苍生，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局长挠头问。 “怪不得是有缘人。” ………… “阿美还是别玩有缘人这套了。” 张牧用变形术变成高先生的外形，在阿美的某处海岸线晃悠。 他双手插兜，迎风遥望大海。 海浪席卷而来，重重拍打堤坝，被裹挟的海鱼在石壁上撞晕浮出水面，有雄鹰展翅俯冲，尖爪精准抓起。 这不错，适合坠灵登陆。 “先生，别太靠近护栏，会被浪卷进海。”张牧正打算唤出坠灵，身后忽然有人热心提醒。 嗯？ 扭头看去，是一对年轻的情侣。 他笑了笑：“感谢两位的好心，但不用在意，海浪无法伤害我。” 两人对视一眼，都感觉困惑。 作为海边住民，他们和华国某江的本地人一样，别人来观潮，他们观来观潮的人。 不同的是，情侣会劝告游客远离护栏，即使被人漠视，甚至回以恶言，仍然坚持不懈。 许多年来，他们遇见过形形色色的游客，面对自己的劝告，有漫不经心的，有刻意无视的，但眼前这般的，还是第一回。 海浪无法伤害我？ 你以为自己是海王吗？dc漫画看多了？ 两人猜测，这货怕不是精神不太正常，于是一边小心翼翼靠近准备把人拉离护栏，一边用“适合对方”的语气放松其警惕： “为什么无法伤害你？是因为你有超能力？” “超能力？那个我不会。” 咦?不像精神病人啊？ 情侣呆了小会，脚步停住问：“那是为什么？” “我的魔法足以应付海浪。” 魔法？ 霍格沃茨闹得沸沸扬扬，他们自然知道。 只是…… 男孩上下打量张牧，心里不太相信道：“霍格沃茨的魔法师不应该穿宽大法袍吗？就像电影里的那样。” “按理说是的，但很遗憾，我被魔法学院开除了，所以失去了穿法袍的资格。” “呃……”女孩回忆前两天刷到的视频，“被学校开除……邪法师？” “邪法师？不不不，我可不是那些自甘堕落的下贱东西。” 听见这话，男孩顿时明悟，果然，这家伙就是个疯子！ 他重新迈开步伐：“好的，您不是邪法师，现在，我们先远离护……” “你们最好离远点。” “额，怎么了？”情侣以为自己得目的被察觉，有些心虚道。 “它来了。” 张牧回头望向大海，情侣下意识沿着他的目光看去。 远处空无一物的海面，不知何时冒出一只仿佛岛屿的岩石脑袋。 第311章 想学魔法吗? 今天，于身处阿美的所有人——本国、游客、出差，都是不平静的一天。 先是海边的居民在脸盆网上传视频，不久前在嘤国肆虐的灾祸，在靠近海岸的海域出现。 根据上传者所述，当地人都在恐慌的逃离，然而随着一对情侣的视频发出，他们不仅不逃了，还向灾祸现身的海域涌去。 住在别处的民众都傻眼了，你们疯了吗？ 困惑在他们看见情侣的视频后，解开了。 原因全在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身上。 他长相算不得英俊，甚至有点普通，属于丢进人海就再也找不见的那种。个头也不高，大概正常偏下的水准。 但没有一个人敢于忽视他，全因他伫立的地方。 那人站在堤坝的护栏边，面朝大海，或者说，面朝整个宏伟身躯浮出海面的岩石巨人。 看到这的人都在疑惑，他不怕被那个大家伙一脚踩扁吗？ 仿佛明白刷到视频的人定会不解，拍摄的情侣出声解释。 男人说他是被开除的霍格沃茨学生，是一名魔法师。 情侣表示，开始自己是不信的，毕竟霍格沃茨现世后，很多精神病患者以及诈骗犯都宣称自己是魔法师。 可当岩石巨人在海面站立不动，庞然的脑袋微微低垂与他对视时，一切不言而喻。 这个男人没有撒谎，他真的是魔法师，而且很强大。 否则岩石巨人怎会表现出凝重？ 要知道，在嘤国那会它可是一拳轰平了一座城市，压根不会有任何顾忌，或是心存仁慈。 情侣的视频传播开后，当地人纷纷调转车头往海边奔来。 这可是魔法师！ 蓝星目前只有两个超凡组织出现，其中霍格沃茨只在嘤国招收新生，山门则更为高冷，除去和华国官方有接触，其余人连面见都是奢望。 去这两处求学只能说是妄想。 阿美民众和蓝星其他没有超凡的国家一样，渴望修习而不得其路。 现在不同了，我们也有超凡了！ 虽然那个男人没有说自己收学生，可万一呢？ 也许自己惊才绝艳被他青睐，就收下了呢？ 所有看见视频的人都萌生类似期盼，第一时间抢购飞往海岸的机票。 机票就那么点，数千万人怎么够分？ 没抢到的自然不甘错过，开上自家轿车就驶向梦想，然后顺理成章的，公路大堵车了。 同时激动的还有尼奥。 眼瞅华国嘤国和超凡联系愈发紧密，女王更是重回青春，怎能不让人急切？ 而自己呢，上一次见面后就失去了高先生的消息，只能在豪华别墅里坐立难安的苦等。 这会，他终于获知高先生的行踪，那还等什么，当即动身。 有钱好办事，尼奥就不用坐车了，乘自己的专机直奔目的地。 飞机升空，透过窗户遥望云层，他眼神透着光——高先生，我很快就到！ ………… 海边堤坝。 小情侣互相抱紧仍旧无法获得丁点安全感，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恐惧快要把他们淹没了，两人却还是不愿掉头跑开，硬撑着站在原地。 高先生扭过头：“怕成这样，为什么不走？” “我……我们……”他们大概是怕极了，嘴唇抖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哈……”高先生望见远处还有人向这边快速跑来，无奈叹口气，“随你们吧。” 不再管他们，视线转回大海。 他眯眼眺望一会：“喂，那家伙没来吗？” 山岩巨人眼眶里的幽蓝左右摇晃一下。 “唔……去抓鱼了？真是好兴致。”自语一句，他接着说，“我其实没兴趣和你们拼命，不过这个地方我待着还算顺心， 所以抱歉了，你不能上来，如果不介意的话，建议换个海岸登陆。” 此时，得知海边有魔法师的本地居民已经上到堤坝。 他们跑到距离高先生百来米处，就全都停了下来，踌躇着不敢靠近。 “嘿伙计，我们不过去吗？”眼看打开超凡大门的钥匙就在前面，自己却只能远望，有人忍不住提议。 “既然你提出来，那你先。”旁边的人冷笑道。 “凭什么？”他很是不满。 “呵呵，我不急，你着急你去。” 怂恿失败，周围人还都投来讥讽的视线，他往人群里缩了缩，不出声了。 没人敢踏出第一步，大伙只能和陆续赶来的人挤在一堆，期待高先生往自己这边侧目。 只是眼巴巴等半天，那个男人只是和山岩巨人“深情互望”。 “该怎么办？要不大声问问？” “他在和敌人对峙，我们现在大喊大叫，会打扰他吧？” “好吧，你说的很对。” 他们按捺躁动不安的心，继续等。 过去片刻，有人觉着周围一片沉默实在沉闷，就寻了个话题缓和：“我们到这半小时了，他好像只说了一句话。” “是的，我听见了，他在劝岩石巨人离开。” 最先说话的人向海那边望了眼：“它似乎拒绝了。” “那会怎么样？” “协商不成……显然只剩下开战了。” “我们能亲眼旁观超凡的战斗？！ 天，这太酷了，之前我看嘤国的直播就在幻想了！” “呃……会很危险吧？”后面一阿姨迟疑道，“嘤国那座城市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坑，要是它对着我们这里来一拳……” “有魔法师在呢！” “可是……” 头顶响起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他们停下闲聊，都抬头望去。 高先生也好奇投去目光，尼奥从直升机舱门探出脑袋。 尼奥？ 都七老八十的老头了，还这么能折腾？ 他在保镖的辅助下，用绳梯落到地面。 脚掌刚碰到地面，尼奥连捆在上身的尼龙绳都没解开，就以不符合自己年龄的速度，小跑到面前。 即便迫切，他不忘表示尊敬。 右手放在胸口鞠躬，直起身后才道：“高先生，我很想念您。” “我对男人没有兴趣，而且还是一个老头。”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尼奥明显愣了楞，似乎没料到高先生居然会打趣自己。 “哈哈哈……好了，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首先是关心您的生活是否顺利，然后……您提到过的学校，前期准备工作我已经完成了。” “嗯，我知道了，稍等会我告诉你具体操作。” “是。”尼奥是个人精，也很懂把握分寸，心里多么迫不及待，依然怪怪后退到一边。 似乎是想要展现自己的忠诚，他并未退太远，只一个身位。 高先生没在意，朝着海：“如果这是你的答复，那就没辙了。” 右手微微抬起，手心有光芒一闪而逝，一根霍格沃茨的同款教鞭法杖出现手中。 “我将以太阳驱逐你。” 声音并不响亮，尼奥和稍远些的人群却都听得很清晰。 太阳？ 他们下意识望向天空，并没看见异动，蔚蓝一如既往的平和。 尼奥瞥见人群的反应，嘴角微扬，心底有些得意，可不是那个太阳。 山岩巨人也有了动作。 他好似山峦的拳头握紧高举，像是要轰碎一切般的砸向海面。 “轰——” 石拳掀起巨浪，带着毁灭世间的架势扑向堤坝。 “他还不出来……看样子从这里登陆，是你自己的决定，唔……你自己一个人可不够。” 高先生的身体缓缓升空，直至变成黑点。 “太阳！” 天空亮起光点，迅速扩大。 光亮刺目，地面所有人都本能闭紧眼。 失去视线，上空的变化他们依然能感知到。 灼热在四周蔓延，时值寒冬，众人却浑身大汗，赶紧脱去转瞬被浸湿的羽绒服。 “风暴！” 高先生的低喝响起，本就仿佛蒸笼的空气再次升温。 “上帝！我感觉自己快熟了！” 有男人惊恐叫喊，一边把自己脱得赤身裸体。 女人们同样难耐炙热，也托起衣服，但顾忌脸面，只脱掉外套，留下短裤和bra。 时间在流逝，他们咬牙苦撑。 慢慢的，高温似乎有降低的趋势。 不那么热了，随之趋近混乱的意识也恢复了点。 有人察觉到异常。 “岩石巨人砸起来的海浪呢？” 大家伙站立的位置离堤坝不算太近，可都十多分钟了，海浪再慢也该到了吧？ 随着几乎刺瞎双眼的光逐渐按下去，有人试探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海面平静如初，刚刚的巨浪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浪呢？”睁眼的人越来越多，都愕然望着海。 “莪的天，海浪被蒸发了！” 有到现场后一直录像的人，举起手机尖叫着。 众人看去，手机屏幕的画面受太阳风暴的影响曝光严重，一片白茫。 好在角度关系，能隐约瞧见犹如幕布的巨浪，竟在瞬间被蒸发，化成蒸汽消散。 “快看，他下来了！”人群里有人大喊，他们忙转身。 “可以离开了吗？”高先生握着教鞭法杖落到地面，神色从容，像是刚才那威力恐怖的魔法与自己无关。 山岩巨人伸出食指挠头，碎石顺着鼻梁滚落，在脚边的海面砸起无数涟漪。 过去几分钟，她大约明白自己没有胜算，雄壮如巴比伦之塔的身躯一点一点潜入海中。 “赢了？”寂静的人群里，传出嘀咕。 “当然！他逃了！” “赢了！” 明明高先生从始至终都未表现出自己是来自阿美，甚至自称霍格沃茨的退学生，他们却仿佛眼前的魔法师就是阿美的超凡。 “高先生。”尼奥上前一步，“恭贺您的胜利。” “只是逼迫它离开而已。”高先生看了眼人群，“没关系么，我记得你们不太热衷被公众关注。” 尼奥很感动，尽管只是随口一问，这位阿美顶尖家族的掌舵人，却险些落泪：“感谢您的关心。” 有病吧？至于吗？ 高先生被整的茫然了。 “好了，要哭回家再哭。”他嫌弃的摆摆手，接着道，“关于魔法学院，得抓紧了。” “您请吩咐。” “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在支持嘤国官方发展科技，你了解吗？” “我们在嘤国的工作人员汇报过。” “山门也有同样的动作。” “呃，前几天我看了山门弟子的历练视频，似乎没有相关情报。” “废话，山门的情报要是你能收集到，他还是山门？” “那……” “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提醒你，继续按照现在的发展速度，阿美不仅超凡方面不如两国，连你们自傲的科技都要被甩开了。” 若真是如此，对于阿美而言无疑是沉重的打击，然而尼奥丝毫不慌。 “高先生一定有对策了。” “有，但也要你们自己努力。”高先生脚步挪动，重新望向大海，“魔法学院的建设地点挑在偏僻区域，周围得拉封锁线。” “这点很轻松，只是……按照您的指示，学校不隐藏具体地址，肯定会引来民众的围观。 他们长期聚集在封锁线外……” “放心，我来处理。” “是。” “至于内部，晚点我给你一份图纸，大致就照你们现有学校的布局，图纸上几块空白区域不要动就行。” 点头示意明白，尼奥问：“那，技术发展呢？” “原本我是打算直接资助你们的。”高先生双手撑着护栏，衬衫衣领被海风拂动，“但我看了山门和霍格沃茨的方式后，决定借鉴他们。” 尼奥向左边招收，站起不远处的助理赶紧跑来，递出纸笔又快速退回原位。 “高先生请说。”他翻开笔记本，鼻尖虚点在第一行。 “现代科学我有涉猎，困扰你们进步的主要赵障碍之一，是材料。” “没错，就像您说的那样，如果有合适的材料，我们的科技决对可以在很短时间内上升一个台阶。” “材料我有，只存在于魔法世界的材料。 我会挑拣出实用的，但不能无偿，你得拿东西换。” “明白。”尼奥从嘤国得知了交易的具体流程，所以并未有疑问。 “因为我只有一个人，存货有限，所以你得开辟更多的渠道。” 尼奥皱起眉头：“我不太懂，只存在魔法师的材料，我该怎么开拓渠道？” “原理很复杂，我不细说了，你只要知道，月球上的东西我可以加工。”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嗯，目前要紧的就这些，办好再谈别的。” 高先生说完，径直走向人群，扫视他们略带惶恐的眼神，露出一丝笑意：“想学魔法吗？ 来我的学校报名吧。” 第312章 其余各国的担忧，任务奖励 高先生为自己即将开学的学校宣传一波后，便升空飞入云层。 拥挤的人群不愿散去，在堤坝附近四处转悠，搜寻高先生可能遗落的魔法物品。 最后当然是一无所获。 尼奥则没有逗留，像是抱着自己亲爹骨灰般，把笔记本和图纸紧紧环抱在怀里，踏上返航的直升机。 回到别墅后，着手执行高先生的命令。 先是联络和自己关系牢固的家族。 要想全力推动学院和材料交易，单凭尼奥自己还远远不够。 他的家族虽然强盛，但势力并未遍及全美，自己掌控之外的城市，还是需要其它家族配合的。 等自己两个老伙计赶到后，他立刻把高先生的吩咐讲述一遍，随后安排具体事宜。 最要紧的无疑是学校。 这是合作的基础，对阿美也有莫大好处。 建校的地址他们早已敲定，外部围墙和部分通用设施已经在动工。 原本尼奥预估，若按照霍格沃茨学院风格，不计成本的情况下最快只需一年就能建成。 谁知高先生表示无需仿造，就用现代学校的模版，那就方便太多了。 尼奥叫来建筑专家连夜制定出方案，大致推算后，得出完工时间可以缩短三分之一的结论。 三个老头一拍桌子，还等什么，赶紧去干活！ 施工队的负责人收到“不计成本”的命令，也很高兴，立刻召集工人赶往工地。 会议厅只剩尼奥三人，他们开始商议学校的宣传工作。 魔法学院在蓝星不缺生源，尤其是没有超凡的阿美，任何一个人得知有魔法学院在招生，必然会疯狂。 前提是“得知”。 即使在科技高度发达的现代，信息爆炸性传播，还是有人对最新热点的反应无比迟钝。 比如，不热衷逛社交平台、视频网站、门户网站的群体。 为确保把阿美即将拥有魔法学校的消息快速传向世界，也为招来更多人报名，尼奥决定发动旗下所有媒体公司，连续一年把报纸头版留给魔法学校。 两老头听了有些不解。 世界正在改变，未来属于超凡，掌握超凡之力才能保证家族繁荣的延续。 现在高先生开学校，那肯定得先把自己家的直系后代报上去，之后再有多余的名额才面向公众。 你这上来就公开招收，我们还怎么抢占先机？ 尼奥微微一笑，表示你们二位最好别犯浑。 高先生确实没强调必须得全社会招生，可一个学校如果希望有尽量多的优质学生，那报名的基数就必须得足够。 把平常摆弄得那套用在高先生的魔法学校，万一到时候高先生对学生天赋不满意，谁来负责？ 两人闻言，心里很是犹豫。 多来年养成的习惯，早已让他们本能的占据更多利益，这次也是一样。 然而尼奥的警告他们也不敢无视。 不说第一次见面，直说今天早晨在海边的“太阳”，他们觉着举国之力也未必能反抗。 毕竟高先生释放完魔法看起来并不疲累，甚至很是轻松。 如此恐怖的人物，他们确实没胆量阳奉阴违。 两人纠结许久，最后在尼奥的微笑中点头。 尼奥很欣慰：“我的老朋友，我挽救了你们的生命。” 这事敲定下来，三人继续下一件——材料交易。 用本国物资兑换超凡世界的材料，他们在嘤国的jd汇报过，所以都不陌生，尼奥也无需多做解释。 因此只花去半小时便完善好细节。 到这，窗外的天空已经昏暗，三个老头一天滴水未进，也有些撑不住了。 他们起身往餐厅走去，打算吃完继续开会。 谁知刚走出会议厅，就被助理拦住。 “尼奥老爷，工地被周围有大量人群聚集，对建筑材料的运输和施工造成严重干扰。” 工地？ 尼奥饿的脑袋有些发昏，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工地是什么，过去几秒才面露愤怒。 “谁敢找高先生的麻烦？！” “不尼奥老爷，那些人……他们没有偷窃建筑材料，也没有破坏围墙或者别的什么，他们就……单纯的围在工地周围。” 听见不是有人添堵，尼奥疑惑问：“那是在做什么？” “领头的人说他们要报名。” “这群白痴！”尼奥破口大骂，“学校刚开建，他们来报名？ 难道他们打算在一间屋顶都没有的教室里，坐着水泥地上课吗？！” 愤怒无法解决问题，他饭也顾不上吃了，匆匆走向私人专车，赶往现场去处理。 ………… 张牧望着三老头的背影做进车，心底寻思目的基本达到，也不再耽搁，转身寻个偏僻角落前往索尔大陆。 三人办事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疏忽，各项工作的推进不会磕磕绊绊。 然而人力有尽时，他们再督促，学校也得一块砖一块砖得往上砌，而不是仿佛玩种田游戏，材料收集齐全点一下铁锤标志就建起来了。 张牧旁听了一整天，得知学校完工要大半年，兑换超凡材料的物资调集则最少半月，就就暂时把阿美放一边。 山门五名新生弟子正在刻苦修习，等待不久后的新任务。 霍格沃茨五个新生，则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往返图书馆和练习场之间。 因而张牧难得有了几天的休息。 当然不是真的无所事事四处游玩一番。 趁几天空闲，他把华国送来的第一批物资带到索尔大陆，挑出里面的武器交给多米特，让其装备在组建的新军团，并派第一军士兵前去训练。 剩下的，都是一些暂时派不上用场的东西。 比如某种处于实验阶段的武器，数量就那么几把，不够直接武装士兵。 研究吧，乔佛瑞忙着魔导狙击枪和改进枪阵，抽不出空。 思索一番后，张牧索性在“世界”划出一片空间，一股脑塞进去。 从第一军驻地离开，他又去了趟艾薇儿的行宫。 人不在，门口卫兵告知，公主殿下在内宫处理政务。 于是张牧掉转方向跑去内宫，在国王专用书房，找到了伏案批示文件的艾薇儿。 见他来了，艾薇儿似乎很惊喜，一边问“你的事情忙完了吗？”一边提起裙摆绕过书桌跑来。 “还没有，但怕你担心，所以露个面。” 两人并未说一些甜腻话，而是像老夫老妻般的聊起日常。 今天早餐吃了什么，行宫走廊的某根木柱掉漆了，得安排工匠去修补。 艾薇儿拉着张牧坐到靠墙的长凳上，仿佛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唠叨着生活琐碎。 张牧不觉得枯燥，微笑倾听，直到…… “精灵大军？”他的笑意消失，脸上全是愕然。 “有情报传来，一支精灵大军正不远万里，从他们遥远的故乡开拔，向莱克前进。” “讨伐莱克？” “难道还能是帮助我们？” “也是。”张牧摸摸后脑勺，“我如果没记错，精灵和莱克中间隔着一个红龙帝国吧？” “嗯。” “这帮精灵脑子被驴……驮犀踢了，红龙帝国都没动静，他们猴急的跳出来做什么？ 向神明展示忠诚？” “谁知道。”艾薇儿摊了摊手，“或许精灵……喔，我想起来我们在卡斯镇遇见一个精灵，或许她也随军出征了。” 艾薇儿的话，勾起了被张牧扫进脑海角落的记忆。 芙蕾德莉卡？ 她…… 张牧摇摇头：“她似乎有什么……隐情，回不去故乡了，一直在大陆四处游历，快一年了……现在应该去其它王国了。” “嗯？”艾薇儿脑袋扭过来，“寻找头领的途中她没提过自己的故乡，之后我们被雷狼头领袭击走散了，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不是说巴拉城有迷宫要开启吗，你和老师一前一后离开卡斯镇，我就去了巴拉城。 后来巧合遇见她，我考虑一个人下迷宫不太安全，珍惜的宝物也拿不到，就和他们几个组队下迷宫了。 刚说的那些，都是路上闲聊听来的。” “只是这样？” “那不然还能怎么样？”张牧神色坦然，眼神毫无躲闪回避。 艾薇儿觉着不像撒谎，可又隐隐感觉有猫腻——来自女人的直觉。 “行了。”张牧见她微微皱起冰蓝色的细眉自顾思索什么，开口打断，然后说，“总共就十来天，还能发生点什么不成？ 我还有事，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艾薇儿被叫醒，起身点头：“嗯，一切小心。” “会的。” 他没在多说，转身到王都外换出传送门，返回蓝星。 站在一片稀疏林中，张牧连接周师兄的核心查看记忆。 “东西已经换走了，这么说飞船要动工了，嗯……我得找本骑士法练练，最好在飞船完工前练到能肉身横渡外太空。 到时候他们起飞去月球，我还能在旁边照应，要是出意外起码宇航员能救回来。” 张牧断开连接，又跑了趟索尔大陆，找到继位不久的二王子，拜托他帮自己找一本骑士法。 二王子应下后，他再次回到蓝星，从阿美飞回nh的山洞基地，瞅一眼飞船开建了没。 在基地稍微转会，张牧到了仓库里面。 自己给他们的材料都整齐堆放在一块，显然暂未动工。 目的达到，张牧也没急着回“世界”，径直跑进局长房间，听他和赵奇岳若讨论着什么，心底思索两边已经完成任务，奖励具体给什么。 山门这边好办，骆希玲奖一套“仙衣”，其余四人给一柄见习级别的“飞剑”。 霍格沃茨稍微头疼点。 倒不是没得给，而是太多了，张牧犹豫给哪个比较合适。 初级品质的法杖吗？ 他们现在的精神力太薄弱了，压根使唤不动，如果强行催动，反而有被精神震荡成白痴的风险。 奖一个厉害点的魔法？ 也不行，练起来艰难不说，也没什么意义。 灾祸是自己捏造出来的，他们又不是真的要去和怪物战斗。 魔法宠物？ 这个可以，正好罗琳和女王求我好几次来着，顺便一起给办了。 嗯……不过到底给索尔大陆的魔兽还是“人偶”，得慎重考虑。 “啪！” 局长猛的拍大腿跳起来，把张牧从思索中拉了出来。 “他们想来山门？妄想！” 赵奇过去按着他肩膀按回靠椅：“只是传闻，而且就是来海边参观，你都把这办成集市了，来几个人你激动什么。” “那能一样？！”局长缓缓熄灭的愤怒再次被点燃，“谁晓得他们会搞什么鬼？我不同意！” “行行行，不同意。”赵奇好声好气的安抚。 他有些懵逼，自己只是随口说了句多国通过wj部联系华国官方，希望能组团来山门入口，也就是nh海岸参观一趟，京都方面有意答应。 结果局长仿佛房子被人放了火，边骂边跳。 旁边的赵奇同样茫然。 现在海边空地都快成旅游景点了，每天接待的人次超过国内任何一家5a景区，都这么多人来了，你在乎几个外国旅游团做什么？ 局长忿忿坐回靠椅，双手摁着膝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余怒未消：“自己人都还没全来，先让老外来？ 不准！ 他们要是强行通过，我找旭仙人告状！” “局长，你先冷静点。”岳若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划拉几下，“喏，新闻都说了，因为我们和超凡的频繁接触， 周边邻国都有些不安，所以……” “他们不安管我他妈屁事？！难道他们要超凡我们也让出去？！ 那几个老东西都在想什么！居然在考虑要不要答应！” “反正就是来海边转一圈的事，京都应该是从……” “总之就是不准！” 赵奇见局长脸都气红了，寻思别把人气坏了，便出口打岔：“主要是哪几个国家？” “好几个，但大多是摇旗呐喊，带头的是俄国。” “他们wj部怎么说得？” “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家没超凡，很羡慕，也有点害怕你的超凡来揍我，所以希望能见一面旭仙人，表达下善意。” “纯他妈扯……” 张牧走出房间，心底浮现出一个计划。 俄国好像武器库存量雄厚来着，这不坑他一点，多对不起自己空荡荡的“世界”啊。 张牧升空飞向俄国，在途中琢磨计划具体该如何实施。 第313章 迷路的少年 俄国。 莫思科的一间酒吧。 天色初暗，忙碌一天的人们便迫不及待涌向酒吧。 只不过半小时，空荡荡的酒吧已然座无虚席，他们呼喊服务员为自己送来威士忌，好赶紧舒缓身心的疲乏。 一杯下肚，酒客们与结伴而来的好友唠起嗑来。 超凡的消息占据了最近国际新闻的头条，无论大小的各国，只要通了网的都有所了解。 作为五流氓之一的俄国自然不会连互联网都没通，国民受最近铺天盖地的信息轰炸，大伙也确实对此感兴趣，于是聊天主体理所当然围绕超凡进行。 他们先是争辩一番霍格沃茨和山门究竟孰强孰弱，因两个超凡组织都不在本国，也没有实力的权威数据透露，最后双方难分高下，选择暂且搁置。 话题来到本国有没有超凡。 两人持相反观点，一方认为俄国如果有超凡，应该早就现身了，朋友则坚信俄国的超凡只是暂且隐匿。 这一话题不仅他们关心，所有俄国民众就没有不在意的。 随着两人的音量逐渐拔高，这场辩论很快蔓延至整个酒吧，酒客们开始各自站队，纷纷举着酒杯声援两人之一。 酒精作用下，大伙的言辞愈发激烈，有发展成打群架的趋势。 从二楼护栏俯视大厅的老板有点慌，这帮酒鬼要是动起手，自己的酒吧怕不是顷刻间被拆成废墟。 就在他忧虑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推开门。 少年相貌并不出众，穿着也很朴素。他神色透着一丝苦恼，好像有棘手的遭难。 正忙着撸起袖子准备开干的酒客，显然没功夫搭理一个小家伙。 环顾一圈热闹的大厅，少年轻声问：“请问，这是十七号吗？” 他的嘴唇只张了一条缝隙，喉结也并未剧烈震颤，声音理当不会太响，尤其在眼前嘈杂的环境，按理说压根不会有人听见。 古怪的是，在场所有人都感觉耳边传来少年的询问。 他们人虽然喝醉了，但还没丧失意识，立刻便察觉出不对劲。 于是全部目光汇聚在少年身上。 少年被众人凝视，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觉后退一步：“如果不是，我再换个地方打听。” “嘿，伙计，你刚……” “别吓到他！闪开！” 有满脸胡茬的大汉，习惯性粗着嗓子问刚才的异常。 少年被吓到，扭头就要逃出大门，旁边一位二十多岁的女郎见了，一脚踹开大汉，跑到少年面前。 “乖孩子不用害怕，没人会伤害你。”安抚一句，她问道，“你叫什么？” “特凡·坎普。” “特凡，刚刚你问，这里是不是十七号？” “嗯，老师告诉我，十七号在很多人喝酒的地方，我在城市里迷路了一整天，才偶然发现这里。” 靓丽的女郎心里疑惑，嘴里嘀咕：“十七号是……是酒吧？” “酒吧？”特凡歪歪脑袋，不答反问，“酒吧是什么？” “呃……就像你看见的这样，酒吧就是用来喝酒聊天的场所。” 其实还有很多其它用处，不过女郎觉得那些不太适合小孩，所以并未提及。 “那就是十七号了！” “我还没问你，十七号是干什么的？” “喔！”特凡双眼亮了亮，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是我的新教室，老师说以后就去那上课了。” 上课？很多人喝酒的地方？ 女郎不知道这两个元素为什么会扯在一起，只好追问：“可是……教室不可以喝酒的，你应该找错地址了。” “啊？”特凡脸色黯淡下来，“我已经迷路了，找不到教室，也回不去山里。” “现在怎么会迷路，你……你手机丢了吗？” “我没有手机，老师说得等一百岁以后才可以用，否则会影响学习。” 特凡的话越来越离谱了，起码女郎是这样的感官。 “额，好吧，或许你的老师认为你比较长寿，可一百岁……” “安全局！所有人散开！” 酒吧大门再次被推开，一名西装男人走进，身后持枪士兵鱼贯而入，把围在特凡周围的酒客全都赶往墙边。 然而在一名士兵走向女郎时，特凡右手在宽大袖口里抽出一柄木法杖，闪身拦在女郎身前：“她很善良，你不可以伤害她！” 站在门口的西装男猛的握紧拳头，他的视线从未离开少年，十分确定木法杖就是从袖口掏出来的。 可那柄目测一米五左右的木法杖，绝不可能塞进不足一米的袖子里。 情报无误，俄国的超凡显身了！ “您好，特凡先生，我叫法里德，来自俄国安全局。” 特凡盯着士兵的目光挪向他：“为什么要伤害她？” “不，您误会了。”尽管面前只是一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小家伙，法里德却不敢有丝毫轻视，诚恳解释道， “为了我们的交谈不被打扰，得确保环境足够安静，所以才清场。 我们也不会伤害公民，只是请他们离开而已。” “不！她热心帮助迷路的我，我只和她说话！” “如您所愿，但特凡先生，您的出现会引起骚乱，为避免人群聚集造成踩踏事故，希望您能允许我们在外围拉隔离线。” “随你们。” 法里德吩咐士兵把酒客们全部带出去，包括一脸懵逼的老板，和在他手底下工作的服务员，然后自己也跟着退出去。 “你是超凡？！”女郎凑近距离，绕着特凡上下打量，“你会魔法吗？异能？或者别的什么？！” “姐姐你冷静点，魔法是霍格沃茨擅长的，老师大概也不精通，所以没教过我。” 女郎心里最后一点本能的犹疑也消散了，惊喜的想要抓起特凡右手。 特凡似乎不太愿意和别人有身体接触，往后一步躲开。 她也不在意，兴奋问：“特凡先生，我可以学魔法吗？” “额，这个你得去问霍格沃茨，如果天赋够，邓布利多校长会收下你的。 喔，不过得等到明年，今年的开学季已经结束了。” “不不不，要是没有你，我大概会去，但你来了，我才不要学魔法。”女郎连连摇头，然后问，“我们俄国的魔法是什么？” “俄国没有魔……” “抱歉抱歉，我应该说，你学得是什么？” “术。” 特凡的回答超出了女郎的认知，她脸色茫然：“术？” “咦，你不知道吗？” “我为什么会知道？” “我白天在城市迷路的时候，看见了很多通灵术店铺，你应该很熟悉才对。” “你有点误会，那个是骗人的。” “啊？骗人？里面的巫女也……” “也是骗人的！”女郎高声说完，摆摆手道，“先别管那些，你瞧瞧我的天赋，能学术吗？” “我不会鉴定天赋，得找十七号的老师。” “那十七号在……” 紧闭的酒吧大门被推开一条缝，法里德的脑袋伸进来：“特凡先生，莪们的总统希望能和您聊聊。 不用担心迷十七号，我们会帮您找的。” “真的吗？！” “当然。” “太好了！”特凡高兴得把法杖塞回袖子，对女郎说，“我先走了，感谢姐姐的热心，希望有再见的那天。” 在女郎遗憾的眼神里，少年的背影走出门外。 ………… 克里木宫。 总统和自己的幕僚围坐在会议桌边。 “或许我亲自过去迎接比较有诚意？”总统在主位，上半身往后靠着椅背，食指点着桌面。 左右的幕僚纷纷发表意见。 “只是一个不确定的消息，等证实以后再去好点。” “没错，万一是误传，对我国在国际上的声望，是非常沉重的打击。 别国会说，瞧瞧，你们渴望超凡到失去理智了。” 幕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总统按住扶手准备起身的双手，缓缓松开。 国际声望这东西，重要也没那么重要，可要说没用，某些时候会起到关键性作用。 心里有了顾虑，总统原本坚定去接人的心思也动摇起来 用在这不太吻合，但意思可以共同。 别人困难你吝啬援手，等别人好转再去帮助就没有意义了。 即使收下你的礼物，也不会对你心存感激。” 幕僚们互相看了看，心说这话有道理。 可问题还是不变，万一消息有误呢？ 安全局只是接道群众电话，“酒吧里出现一个似乎有特异功能的少年”。 仅此一句，再无其它，甚至连最起码的照片或是视频都没有，怎么让人相信？ 因此相比少年真的是超凡，幕僚们更倾向者只是一个无聊家伙的恶作剧。 “总统阁下，我觉……” “咚咚——”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总统明白秘书这会打断自己的会议，只有一个可能。 不自觉起身，他有些激动道：“进来！” 幕僚们见总统异样的表现，似有所感，一同扭头望向推门走进的秘书。 “法里德汇报，少年是超凡的消息已经证实，而且是本国的超凡，他正带着人来克里木宫。 另外，法里德说少年开始不愿意和他接触，为表示诚意，他未经您的同意谎称您要和少年见面。 再此希望您能谅解，并接待少年。” “这个白痴！”总统气得大骂，“难道在他眼中，我是一个傲慢到分不清事态轻重的蠢货吗！ 备车，去接人！” 总统动作很迅捷，立刻动身赶往停车场。 可他还没到地方，就远远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在迷彩吉普的护送下，驶进克里木宫的正门。 重重拍了下大腿，他懊恼着自己为什么要犹豫，以至于浪费了时间。 尽力补救吧。 心里安慰自己一句，他深吸口气，恢复平日里的冷静，抬脚走向停车场。 少年已经从法里德拉开的车门下来。 总统走近：“您好，特凡先生，欢迎来克里姆宫做客。” “您好，总统先生。”特凡很有礼貌的微微弯腰，待直起身，环顾四周轿车，“法里德先生说会有人帮我找十七号， 那个……帮忙的人呢？” 十七号？那是什么？地址吗？ 哪有这样的地址？ 总统有意和特凡见面，并帮他找十七号的理由，是法里德去酒吧外面拉封锁线途中，情急之下思索出来的。 超凡都拥有一些快速转移地点的能力，法里德担心特凡会用魔法离开，所以不得已为之。 时间紧迫，他来不及交代太多，只能把关键汇报上去。 所以总统不知道特凡是在找十七号，才有此疑惑。 不过他的反应很敏捷，只愣了几秒，就笑着开口：“特凡先生请放心，只要十七号在莫思科，我决对帮你找到。” “非常感谢您。 老师教导我，要懂得感恩，我有什么可以报答您的吗？” 谁知自家超凡竟是这样一个单纯天真的孩子。 总统感到慰藉，像是和自己儿子说话般：“我就叫你特凡吧。 来，我们去这边说。” 一行人来到会议室，总统打破会议室禁止用餐的规定，吩咐厨房送来晚餐。 “边吃边聊。” 特凡迷路一天，也是饿急了，感谢后便拿起刀叉。 “特凡，你要找的十七号是……” “是教室，老师说以后我就在十七号上课。” 总统和幕僚们敏锐捕捉到关键词“老师”。 有一幕僚小声问：“在那上课的学生很多吗？” “唔，应该吧，老师是十七号的组建人，他说我会在那认识许多的同伴。” 是组织，不是个人！ 大伙心中振奋，坐在末尾的法里德更是无心食物，干脆把刀叉放在桌面：“我们可以去参观吗？” “我不清楚，得找到后问里面的老师。” “那你吃饱了我们就去找。” 听见这话，特凡刀叉一丢：“我吃饱了，现在就去吧！” 此举正合众人之意。 总统丝毫不耽搁，下令安全局全员出动，在莫思科搜索一个叫“十七号”的教室。 纸面文件很快传到相关人员的手里。 法里德并未声张特凡的消息，所以这些人也是刚得知。 他们此刻的心情复杂到难以言喻。 既有苦等的超凡终于现身的激动，又有自己亲历超凡事件的振奋，还有新闻发布后，整个俄国都将迎来欢腾的喜悦。 还有什么好多说的？ 赶紧干活！ 第314章 一起来找十七号 俄国总统的支持力度直接拉满。 不仅把正在上班的安全局全员拉去找十七号，甚至发出紧急命令，在家休假的也全副武装赶来。 若非担心引起公民恐慌，他估摸就上军队了。 寻找刚开始时，总统和幕僚们信心满满。 在自家首都找一间教室，还怕找不着吗？ 然而当一群安全局的工作人员，在莫思科的大街小巷匆匆穿梭到清晨仍旧一无所获后，他们察觉到事情恐怕不简单。 心中涌现不安的幕僚们和总统，迎着朝阳走进会议室。 虽然寻找工作陷入僵局，但导致的原因其实并不难分析。 华国的山门入口在nh边，是一扇在天空开启的光门。霍格沃茨则是如罗琳的小说那般，入口是车站的一面墙壁。 他们坐在长桌边议论短短功夫，便得出结论——十七号不在蓝星，而是和山门、霍格沃茨一样，是一片独立的空间。 原因找出来了，如何解决众人却还是没有丁点头绪。 根据华国和嘤国的披露，超凡使用的未知能量，人类目前所有的探测工具都无法发现。 这就造成，搜寻人员从十七号入口经过却不自知。 很棘手。 幕僚们个个愁眉苦脸。 苦等的超凡终于现身，非常幸运的，他是个容易相处的少年。 恰巧少年迷路了，自己只要帮他找到教室，双方就能建立友谊，为未来的紧密联系打下基础。 这是第一次，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它溜走吗？ 许久，一名幕僚犹豫着开口：“法里德汇报里，有提到十七号是个很多人喝酒的地方？” “拜托，这里是俄国。”坐在他对面的幕僚摊开手，“你想找公共厕所或许困难，但喝酒的场所满大街都是的国家。 难道你打算领着特凡把每一个酒吧走遍，挨个确认是不是教室入口吗？” “……抱歉。” 幕僚们没了方向，都沉默下来。 总统左右扫视，明白现在该是自己做决定的时候了：“听起来有些荒唐，可我们只有这个办法了，不是吗？” “呃，总统阁下，您真准备让特凡走遍莫思科每一家酒吧吗？ 恕我直言，除去明面上正规营业的，莫思科还有很多开在小巷里的黑酒吧。” “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总统站起身，“至于后面这个问题，不用担心，我们发动整座城市的人一起找， 我相信无论多么隐蔽的黑酒吧都会暴露在阳光下。” 幕僚们思索片刻，觉得总统的计划可行。 超凡拥有致命的吸引力，这点全蓝星的人都一样，因此民众不会对动员索然，反而会表现出从未有过的热情。 大伙意见统一，于是总统叫来秘书，吩咐立刻在网络、电视台、报纸等等、渠道发布“任务”，帮助特凡先生寻找酒吧。 总统亲自下令，底下人的自然不敢怠慢，只短短半小时，帮超凡找教室的消息就传进这座城市的所有人耳中。 并未超出他们的推测。 民众们亢奋无比，纷纷丢开手头工作，抓瓶伏特加就冲出家门、跑出公司，在街道四处搜寻不起眼的小酒吧。 面对员工旷工，上级们非但不愤怒，反而自己也加入进去。 至于上级的上级，不用在意，他们最先看见新闻，早就嗷嗷叫着上街了。 他们都是不同的人，心中却有着同样的希冀。 这可是近距离接触超凡，要是自己幸运的被看中，还上什么班？ 做什么生意？ 成为超凡，活个上千年不好吗？ 要知道华国官方可是说过，他们的旭仙人已经几千岁了。 一时间，莫思科热闹起来。 特凡坐在停靠路边的轿车的后座，透过车窗，望着外面匆忙来往的行人。 “法里德先生，他们在干什么？” 握着方向盘的法里德扭过头：“他们都是帮忙的。” “帮谁？我吗？” “除了您，没人再能引起这样的轰动了。” “不不不，比我厉害的人很多，老师，山门，霍格沃茨，还有金字塔里的他们。” “金字塔里的他们？”法里德嘀咕一句，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混乱。” “能详细介绍吗？” “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十七号的图书馆里肯定有记录，如果你有兴……喔，热心的姐姐。” 特凡说到一半，忽然兴奋指着车窗外，一个经过车边的女郎：“她是好人，可以让她上车吗？” 法里德看向窗外，十分敏捷的推开车门，抓住女郎的手腕。 她似乎很着急，一边奋力挣脱，一边头也不回的发火：“快放开，我现在没心情理会搭讪！” “你确定吗？” 感觉声音有点熟悉，她脑袋下意识侧过来，看清拉着自己的男人的相貌，惊讶道：“是你？” “还有我。”后座车窗往下动了动，露出少年的半张脸，“又见面了姐姐。” “特凡先生不要！”法里德一惊，忙按了下按钮把车窗关紧。 随后示意女郎上副驾，把车门带上才说：“特凡先生，要是被人看见您在这，我们就走不了了。” “我们可以飞出去。” 轿车可以飞？我们又这样的技术了？ 法里德愣了会才反应过来，特凡指的是超凡手段。 “你在做什么呢？”特凡问女郎。 “找十七号啊，你不是说那里的老师能鉴定天赋吗？也许我有也说不定？！”她面色红扑扑的，有重逢少年的惊喜，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剧烈运动。 特凡张嘴想要说什么，掏出手机看了会的法里德先出声：“酒吧地点已经统计过来了，特凡先生，我们现在去看看？” “就现在！”他很激动，也有些焦急，“已经耽误太久了，我快迟到了！” 闻言，法里德果断打响轿车，一脚油门踩到底，但转瞬又踩死刹车。 路上行人拥挤，连自行车都走不动，别说轿车了。 法里德上半身往前左右打量一会：“开车大概不行了，我们用走的吧。” 从车门上的置物箱拿出三条面巾，分别递给女郎和特凡：“或许您不喜欢，但抱歉特凡先生，为了不被人围住，您得……” “我们用飞的！” 特凡右手伸进袖口，掏出木法杖：“瓦扎！” 咒语出口瞬间，法里德和女郎感觉有一股力量把自己往下拉，后背紧贴在座椅。 同时，视线里的人群也下沉消失，然后是楼顶，直到眼前只剩蓝天白云。 法里德脑袋伸出车窗，俯瞰缩小了的城市。 这就是超凡……不依靠机械，只用自身的力量挣开大地的束缚。 多么令人神往…… 他的眼里涌出渴望：“特凡先生，我有可能成为超……您这样的人吗？” “得问老师。” 意料之中的答复，法里德深深吸口气，暂时按下心中的波澜：“特凡先生，往右飞。” 特凡举了举木法杖，轿车原地转向，往右边疾驰而去。 得益于飞行，他们不必浪费太多时间在赶路上面，一间间酒吧检查过去。 每到一间，轿车就会缓缓降低高度，悬浮在离地二十多米的距离——特凡原本准备落在地面的，但法里德建议不要，因为会被疯狂的民众给淹没。 之后，特凡独自隐身前往酒吧里面，探查十七号在不在此地。 只是从上午飞到傍晚，三人还是没找到入口。 赶往下一间酒吧的路上。 明明操控轿车的不是自己，法里德还是下意识握紧方向盘，一边和后座的特凡闲聊：“特凡先生，您让轿车飞起来的能力，和邓布利多的相同吗？” “怎么会。”特凡目光从窗外移向他，“我只是简单的用术把车托起来，邓布利多校长的可是魔法生物。” “魔法生物？”前面两人惊愕的转过头，“那不是轿车吗？” “你们见过自己会飞的轿车？” “可是……我们也没见过外形和轿车一模一样的魔法生物，不如说，生物怎么可能长得和轿车一个样子？” “嗯……”特凡挠挠头，“我不明白邓布利多校长为什么要把飞马变成轿车……可能是他的个人爱好？” “真是诡异的爱好。”女郎抱着胳膊不停的搓，“那是什么恐怖魔法，居然能改变生物的形状！” 把胳膊搓的发烫，她才感觉心里的悚然缓解一点，然后心有余悸的问：“那种魔法难不难学？” “入门简单，精通需要刻苦钻研练习，想达到邓布利多校长那样的熟练，还需要一定的天赋。” 法里德面色发怵道：“要是这个魔法被心思不正的人学去……等等，我想起来看过的一些传说故事，像肉羊之类，把人变成羊，卖给肉铺。 这些……会不会不是传说？” 女郎刚放松点的神经又绷紧了，脑袋轻微转动，用余光瞄着特凡：“那个……你会这种魔法吗？” “我不会魔法。” 两人提起来的心刚落回去，就听特凡乐呵呵补充：“莪学过类似的术。” 法里德浑身僵硬。 之前他总幻想超凡会将世界变得怎样美好，却忘记力量除了建设，还能破坏。 “特凡……呃……特凡先生。”女郎神色犹疑，嘴里支支吾吾，“法里德刚说的故事……是传说还是真实的？” “唔，传说应该占据一部分，剩下的就是真实的了。” 就是说，真的有人被变成动物，卖进肉铺？ 他们不寒而栗，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察觉到两人的异常，特凡笑着安慰：“不用担心，有老师在，巫不会再有残害人类的机会了。” 他又说出一个新的名词——巫。 法里德对巫有些了解，这是一个神秘的群体，他们有特殊诡异的能力。 当然这都是传闻，以及虚构的文学作品中有所提及，和特凡说的大概率不是同一个存在。 女郎同样好奇，甚至压过了对超凡的敬畏和恐惧。 “巫就是巫女吗？” “巫就是巫，男女都能成为巫。” “他们是坏蛋？” “反正没见他们干过好事。” “特凡先生，到了。”法里德提醒。 特凡像之前那样，把车悬浮半空，接着身影消失。 剩下两人都没说话，车内落针可闻。 最后是女郎先打开话茬：“你还想接触超凡吗？” “为什么不呢？”法里德显然已经冷静下来，语气恢复平稳。 “即使听了特凡先生的话？” “即使听了特凡先生的话。” “可是……很危险。” 危险？ 法里德笑了笑，按下车窗探出脑袋，俯视地面举着手机仰头拍照的人群。 “如果超凡真像特凡先生说得那样危险，接近、了解、熟悉，才更有活下去的可能。 毕竟，你也不希望被人变成一只羊，被宰杀剥皮挂在铁钩上售卖，自己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吧。” 女郎低着头不语，似乎在纠结自己应该立刻远离特凡，还是效仿法里德。 大约是洞悉了她的心思，法里德有些无语道：“你为什么认为自己只要和特凡先生待一起，就有成为超凡的希望？” “……”女郎好生气，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过去会，她心里的不爽并未退去，反而积攒起来。 就在她忍不住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地面突然传来惊叫。 “你们看酒吧里面！” “那是什么？！” 两人把车窗放到底，头伸出张望。 因为轿车停在酒吧正上方，看了半天也只看见人群往酒吧门口涌去。 这可给女郎急坏了：“我们得想办法赶紧下去！” “你不是打算远离超凡吗？” “我只是考虑！” 法里德也顾不上和她较劲了，脚掌使劲踩刹车试图让轿车落地，可努力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该死！”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随后推开车门就要跳下去。 “你疯了吗？！会摔死的！”女郎拼命拽着他。 “放开我！”一直表现的理智的法里德，这会却像个输光家产的赌徒，红着双眼呵斥女郎放手，“跳到屋顶只有七八米，我摔不死！” “腿会断的！” “特凡先生会帮我完好无损的接起来！” 法里德的力气要大很多，两人僵持并未太久，他就挣脱女郎准备跳车。 “我来接你们。”特凡人在酒吧，声音却清晰传来远在二十多米上空的两人耳边。 第315章 奖励发放，新的灾祸。 法里德和女郎感觉被一股力量托着落到地面。 超凡有稀奇古怪的能力大家早已熟知，他们也只是惊讶会，便赶紧随着人群往酒吧里面挤。 这是一家没有营业执照的非法经营酒吧。 大约是考虑隐蔽性，拥有人不打算一次性接待太多顾客，大厅空间略显逼仄，而且没有二楼。 这会人全涌进来，顿时拥挤不堪。 法里德落后几分钟，位置比较靠后，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好在身手过人，努力一番后总算挤到最前面。 至于女郎，不知被人群冲散到哪去了，他现在也顾不上，视线和四周人一样，紧紧盯着前面的……木桶。 是一个很普通的装酒的大肚木桶。 桶身半人高，用木板拼接起来的，桶口不算宽敞，约莫能钻进去一个人。 它被放在木板上，人群围成一圈，犹豫着不敢靠近。 特凡先生呢？还有这个桶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都盯着不放？ 满心困惑无人解答，他只好问旁边：“这个桶有什么特殊吗？” “这个桶不是我的。”很巧合的，法里德问的人是酒吧主人，“我确定我店里绝对没有这种木桶。 就像是魔法，它突然出现了，桶里面还有射出光。 然后……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跳进去不见了。” “不是魔法。”被特凡科普了一整天的“术不是魔法”，法里德下意识纠正酒吧主人，接着说，“这里应该就是十七号了。” “十七号？就是那个超凡十七号？！”酒吧主人惊呼，引来周围目光。 “喔该死！刚才的男……先生，是我们的超凡！” “那么说……这个木桶就是超凡世界的入口了？”说话的人眼神发亮，就要抬脚到桶边跳进去。 不止他，围成一圈的大伙想到一块去了。 “最好别这么做。”法里德扫视跃跃欲试的众人，“既然是门，肯定会有锁。 普通的大门只是拦着外人不让进，超凡世界的门……可就说不好了。” 亢奋的大伙被浇了盆冷水，有人迟疑着嘀咕：“像小说里的空间乱流？” “不清楚，总之危险一定有，你们如果愿意尝试，我不会阻拦。”法里德往后退一步，示意你们随意。 他倒也不真的吓唬，而是认为确实有这种风险。 人群无法确定法里德所说是否可靠，但没人愿意拿性命去测试。 想要成为超凡不错，前提是活着，死了什么都是空谈了。 可就让他们这样放弃，也是绝不甘心的。 华国嘤国的超凡在世界上活跃，俄国民众早就馋的流哈喇子了。 现在终于得见，下次是什么时候谁都说不准，永远碰不见也并非不可能。 人群就这样散不肯散，靠近又不敢的僵持下来。 过去片刻，有人忍不住出声：“没有办法吗？” 法里德皱起眉头。 和众人不同，他有自己的任务。 总统倾力找十七号，可不止是为送特凡回家，还有和对方交好得目的。 结果人直接消失了，这样扭头回去复命交不了差。 思索半晌，法里德决定冒险，准备进入超凡世界，从桶里面。 他觉着，依据和特凡先生相处一天的经历，他并不冷血无情。 如果入口真有危险，相信特凡先生会救自己。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对方有要是缠身，不再门附近，来不及搭救自己。 但法里德管不了了，抬脚往桶走去。 谁知刚走一步，桶口忽然探出脑袋。 “咦，好多人，法里德先生，他们在干嘛呢？” 在等你啊。 自己不用涉险，法里德松口气：“特凡先生，他们……” “我们是来报名的！”人群猛的涌过来，口中纷纷喊着。 特凡似乎被吓到，手掌抬起，散发出淡紫色的光。 眼前空间没看见变化，众人却感觉被什么力量束缚，动弹不得。 除了法里德。 看着被定格的大伙，他察觉自己还能动，不禁有些欣喜。 这代表我和超凡的拉近了，虽然距离加入还远，可什么事都需要一个过程，我还有时间。 法里德挺起胸膛，小步来到挑出桶的特凡身边：“您找到教室了吗?” “是的，刚去见了老师，提交了手续。” 听见这话，他疑惑道：“什么手续？” “当然是学习的手续。” “所以，十七号和霍格沃茨一样，是一所学校？” “嗯……”问题看上去很简单，特凡却困扰的挠头，斟酌会才说，“与其说是学校，补习班可能更贴合点。” 很形象的比喻，特凡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法里德似乎无法理解：“都是学习超凡，有区别吗？” “有区别的，用你们的认知解释，霍格沃茨就像是官方建立的正规学校，十七号则是私人经营的补习班。 就是名气比较响亮。” 法里德听出点东西，惊讶道：“俄国其它地方也有十七号？” “十七前面还有十六个数字。” 听着交谈的众人都很震惊，没想到超凡居然如此普及。 特凡笑着对法里德说：“再次感谢您和总统先生的帮助，否则我就错过报名时间了。” 察觉话里的告别之意，法里德担心下一秒对方就原地消失，赶紧问：“我可以去十七号参观吗？” “现在不行。”特凡面露愧疚，“拒绝您我感到抱歉，老师说最近不太平，十七号暂时不接待客人。” 不太平？ 任职安保局，负责维护国家安全的法里德心中升起不妙：“岩石巨人要来俄国？” “如果是的话，那就不用在意了。” “可以说具体点吗？” “那个大石头很强，正因为如此，它无法隐藏自己的行踪，老师们很容易就能发现他。 而即将来临的……是实力弱，可寻找起来很困难的东西。 另外，实力弱是比较我们，你们不会术，对付起来也不轻松。” 法里德想要多问两句，特凡却转身一脚跨进桶里，回头道：“那些东西是很久以前残留下来的，我们会负责处理，所以不要太担心。” 说完他另一只脚也跨到桶里，整个人往下蹲进去。 法里德忙跑到桶边低头查看，桶内空无一物，自然也没人。 这时，被定住的人群恢复行动能力，一块跑过来往里瞅。 桶就那么大，七八个人就围得水泄不通，跑慢了的很是焦急，在外面又蹦又跳：“你们看好了吧？快让我看看！” “别拽我胳膊混蛋，衣服被扯烂了！” “大家冷静，都往外退！”法里德看着桶被无数双拖来拖去，赶紧大声制止。 然而急疯了的人们压根不搭理他。 喊了会发现无用，他掏出手枪朝天扣动扳机，另一只手出示证件：“安全局执行公务! 所有人，后退！” 枪鸣成功震慑住他们，法里德趁这间隙，立刻联系在街道巡逻的下属。 很快，大批荷枪实弹的士兵赶到，把人群驱赶出大厅。 “长官，任务已完成！” “嗯，拉封锁线。” 法里德指的并不是酒吧外面拉封锁线，而是木桶。 特凡钻进木桶消失，这玩意可以确定是十七号的入口，按理说最妥当的方式是把运回军营，由军队保护。 只是他不晓得，乱动木桶会不会有变故。 比如这个门换地方会失效，十七号得重新装门。 那可就麻烦了，自己会因此失去找到超凡的唯一途径。 于是他命令下属用透明玻璃罩把木桶盖住，接着拉一圈隔离线，派一整队士兵二十四小时看守，监控设备也快速安装完毕。 一切结束，法里德向上级申请把手头的工作转交给同事，自己专门负责和超凡的接触。 申请书十分钟后就摆在总统的办公桌上。 总统有些犹豫，便找来幕僚们商议。 他们考虑法里德是第一个接触特凡，且和寻找十七号过程中一直结伴，最终通过法里德的请求。 法里德收到批复的文件后，很兴奋的在酒吧大厅，距木桶约莫五米远的地方摆了张床。 “特凡先生，期待我们的再会。”虔诚祈祷一句，二十多小时没合眼的法里德钻进被窝，不一会便传出鼾声。 在隔离线外站岗的士兵们不只感到折磨，也有些无语。 只是细想过后，又觉得法里德的狂热不难理解，反而无比正常。 毕竟……打开超凡大门的钥匙就在那…… 他们脑洞转动，望向木桶的目光透着火热和期盼。 ………… 张牧盘腿坐在“世界”的黑暗虚空中，心里完善着俄国这边的计划。 决不能让俄国太安逸，否则他们没有紧迫感，就不会倾尽所有推进月球挖矿。 得闹腾。 坠灵最好别用了，出现一个超凡坠灵就上门，太刻意了，要开辟新路子。 正好也可以给山门和霍格沃茨的几个人找点事干，天天在“世界”待着也烦人，我还得分出精力注意他们。 嗯……至于新路子……他们直接和“灾祸”对战……那人偶就不合适了。 万一出点意外，人偶身体破损露出里面的零件可就傻眼了。 张牧起身，拍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换出传送门来到索尔大陆。 照例先去艾薇儿行宫探望。 人不在行宫，问了侍卫，也不在王宫，说是去视察军团训练去了。 张牧在原地踌躇小会，掉头去了王宫，找到正在修习的二王子，喔，现在该称呼国王了。 找他没别的事，就是委托他帮自己收集一些学徒级魔兽，实力无所谓，能抗住子弹就行，最主要得有出色的隐蔽技巧。 顺便帮自己找一本骑士法，质量什么的张牧就没强调了，相信国王不会用劣质活敷衍。 果然，国王表示这好办，随即从狮鹫军团里抽出一半狮鹫骑兵，前往莱克各地去抓捕符合条件的魔兽。 骑士法就更简单了，直接派人去王室宝库里挑就行。 张牧不愿干等，留下句“过几天回来拿”，扭头回到“世界”，在储物栏里扒拉合适的任务奖励。 按照之前考虑好的，品质不能太高，他们的精神力承受不住，会被狂暴的反噬冲击成白痴。 翻了半小时，他总算找齐了。 霍格沃茨这边轻松，给他们魔法宠物就行，想必这东西比法杖更诱人。 山门则是稀释过后的药剂。 不久后张牧要在蓝星各地散布魔兽，骆希玲等人单凭“飞剑”不足以对付，还要有强健的体魄。 也不用太强，魔兽撞两下死不了就足够，只要还有气，自己到场就能给救回来。 张牧心底默念，准备关闭面板后去山门的区域。 就在面板黯淡消失的瞬间，他余光瞥见技能栏有些异常。 “技能”有括号后缀，里面是数字，代表自己已掌握的魔法。 可这会，数字后面多了个“——”后面跟着个“1”。 什么意思？ 疑惑下，他点开技能栏，从上往下挨个浏览。 他很久没学过新魔法了，因此十多秒就看完，同时也发现了原因所在。 “真言术·神说（1%）。” “什么时候开启的？怎么开启的？” 张牧愕然望着散发微光的技能名，开始在脑海翻找。 “莉亚的幸运水晶？”他想起莉亚要走又交还的水晶，猜测真言术开启恐怕和其脱不了关系。 可回顾去到索尔大陆的一年，他又有点茫然：“水晶在卡斯镇那会就到我手里了，那会怎么……光人降临的缘故？” 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可能了。 “难怪她莫名其妙把水晶要走一天……” 沉默一会，叹口气：“一点小忙而已，不至于啊。” 不清楚水晶对莉亚有什么作用，张牧现在也去不了教会圣山送还。 他是神谕中的异端，出了莱克就会被满世界追杀。 有面板在，人是死不了，问题在于死的次数多了，估摸自己还没到圣山，就把还水晶这事忘干净了。 再强一点，再快一点。 张牧这些天一直在蓝星忙碌，修习却也从未有片刻懈怠。 有充沛的药剂辅助，速度堪称一日千里，只是扫视自己的麻烦，还是不够。 “把东西赶紧交给他们。” 然后——冥想，拼尽全力的冥想。 不再耽搁，张牧意念微动，来到玉障山。 第316章 山门新人弟子出击!周师兄到! 张牧到了玉障山把东西丢给他们，转身便去霍格沃茨，找到正在训练场的五人。 很奇怪，他们五人原本分成两个群体，互相之间泾渭分明。 平日在学院里，除了部分选修课不可避免的坐在同一教室，其余时间甚至有意避开对方。 你去图书馆我就在宿舍学习，你到训练场我再去图书馆。 结果今天五人竟然汇聚训练场，还在一起练习魔法。 稀罕。 张牧估摸是实战课过程中，托比和威诺深入交流后，和解了。 不过这就是他们自己的人生了，张牧不打算干涉，把五人和罗琳叫来校长办公室领取奖励。 首先是罗琳的。 她的并不是奖励，而是爷爷的礼物，所以选择范围要宽广许多。 张牧拿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人偶”，除去大家都钟爱的猫头鹰，还有松鼠、猫，等等比较适合作为宠物的动物。 罗琳心中很是纠结，既喜欢这个，又不舍那个，于是提出全都要的请求。 然后被张牧否决。 多给她一个其实无所谓，人偶的制造成本廉价，工序也简单。 只是张牧觉得不能太惯着，否则欲望会止不住的膨胀。 最后罗琳经过好一顿犹豫，挑了一只md猫。 剩下五人就好办了，张牧把给他们每人一只不同的宠物，随后又交给罗琳一只雪鸮，委托她转交给女王，便把人全打发走了。 之后数天，张牧无心他事，待在“世界”的黑暗虚空里专注修习。 途中抽出间隙，琢磨“世界”的那些房间大门要怎么开。 他现在的等级是高级魔法师，面板加成后为魔导士。 在索尔大陆，魔导士不算太弱了，最起码自保还是可以的。 然而他晋升魔导士后，数次进入“世界”，尝试打开紧闭的屋门，结果纹丝不动。 大门甚至反馈若有若无的魔力波动，讥讽张牧的不自量力。 他挺苦恼的，这个“世界”是冰雪帝国第一魔法家族的宝库，里面存放的物品，珍贵程度无需多言。 只要打开了，自己不仅不缺魔法，还能用来培养职业者，用战争魔法道具在莱克各地加强防御工事。 张牧为此曾苦思对策无果，最终放弃了。 第一帝国的第一魔法家族，族长至少史诗，估摸自己不到史诗别想推开，先放那吧。 摇摇头丢掉思索，把略微分神的注意力重新集中。 之后五天，张牧没有踏出过虚空一步，直到第五天清晨，才唤出传送门，到王宫取国王准备的魔兽和骑士法。 双反闲聊过程不做赘述。 他魔兽全部塞进“世界”，自己也跟着进去，来到玉障山，对正在后山山顶练剑的五人说了句“或有风波，去也”，接着把他们都送出“世界”。 六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腾空而起，飞出光门。 等他们摆脱游客的纠缠，跑到山洞基地，才从局长口中得知缘由。 又有灾祸复苏了。 和山岩巨人不同，这次的灾祸并没有多么恐怖的力量，然而对人类来说，危害不降反升。 山岩巨人体型宏伟，只要一露面立刻就会被发现，山门能以最快速度赶到现场处理。 但据俄国新出现的超凡透露，此次灾祸体型与蓝星大体型动物相当，行踪极其隐蔽。 人类的重武器或许能破防围杀，问题是灾祸压根不会给人类包围它的机会。 导弹倒是可以出其不意的集中，但灾祸隐藏在城市呢？ 难道把导弹往城市里丢？ 碍于人群密集，莫说导弹，重武器使用起来都多有不便。 了解过后，叶铭最先提问：“俄国超凡？什么时候出现的？用的什么能力？魔法？” “这个俄国wj部言辞含糊，似乎有意隐瞒。”岳若道。 “也正常，俄国又不傻，贸然就把自家超凡的底细全暴露出来。”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骆希玲问。 “回苏市，以你们五人为核心，组建特别行动队。” 局长简单讲述了自己的计划。 因为不确定此次灾祸的具体实力，初期五人集中出击，以免被敌人逐个击破。 等和灾祸接触、了解之后，再酌情考虑要不要把五人分散各地驻守。 局长讲话的功夫，飞机已经准备好了，几人边谈边去机场。 五小时后，一行人在苏市下机，坐车回到市政大楼。 没得空闲休息。 刚一回来，局长、叶铭就接手了指挥权，着手筹建特别行动队。 队员挑选的标准和搏杀技巧无关，关键是提供后勤支持，以及分析灾祸的情报。 达到如此条件的人才，光从异调局内部录取肯定无法满员的，得去全国各地找。 局长叶铭要坐镇本部，岳若和赵奇只能刚回来，转头又踏上出差的航班。 十天转瞬即过。 中午，市政楼的大院。 院里有二十多名年轻男女围成圈，兴奋望着中间的空地，不时鼓掌喝彩。 “厉害！再来一个！” 骆希玲嘴角忍不住偷偷翘起：“看好了啊！” 说完手掐剑诀，环绕她身体转圈的月明剑登时光芒大作，斜着冲向天空，然后……把市政大楼楼顶天台的铁护栏削去一块。 完了！ 得意忘形导致操控失误的骆希玲，赶紧唤回月明剑，把向地面坠落的半截铁护栏斩成粉末。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闯祸了，阳台的水泥围护栏换成铁质就是见证。 她冷汗直冒，每当自己莽撞出事，局长就会…… “骆希玲！！！”局长脑袋从三楼的一扇窗户探出，满脸怒火，“你又在犯什么浑？！” 局长发火，刚还热情的围观群众迅速四散，转瞬消失在转角、厕所、楼门等等。 “这群没良心的，是他们要看我才……” “滚上来！” 骆希玲嘀嘀咕咕一半，就听局长大喊，也没地方躲，只能上楼，唯唯诺诺的推门进去。 “啪——”暴怒的局长见到人，一巴掌排在办公桌，“旭仙人给你能量储备就是让你去炫耀的？！ 多少次了？ 再来几下市政楼都要成危楼了知不知道？！ 把盒子交出来！” 新灾祸是在蓝星出现，骆希玲等人自然也在蓝星作战。 考虑到续航，张牧把魔力水晶用制作的木盒装起来，交给他们用来补充“飞剑”核心的魔力。 避免官方试图拆开研究石，他在木盒的六面都雕刻了火球术法阵，并嘱咐不可暴力拆盒。 如果他们无视非要拆，那炸死人张牧可不负责。 骆希玲委屈巴巴的从兜里掏出巴掌大小的木盒：“喏……” 接过来放进身后保险柜，局长余怒未消：“你是不是脑子缺根筋？ 没事就去食堂多吃两锅饭，整天把月明剑飞来飞去的干嘛？ 啊？你想干嘛？要上天啊？ 现在苏市都知道市政楼有飞剑，全围在外面看！” “呃……围墙挺高的，他们应该看不……” “你想说看不见是不是？！” 局长站起来，一把拉开窗帘，指着数百米外的小区：“都在那边租房子架望远镜！ 托你的福，那边房租被炒到三万一个月，小区房主都笑傻了，把自己房子租出去然后到别的小区租房子住！” 骆希玲被喷得不敢抬头，局长一顿爆炸输出，愤怒稍微缓和了一些。 坐回靠椅：“我知道木盒里的能量用完了山门会来人给你补，可你也不能这么造啊，要是旭仙人知道了怎么办？ 把你逐出师门你就高兴了。” “喔。” “喔你个头，去去去，自己玩去。” 骆希玲是个乐观派，一听不用挨骂，也不在意木盒被没收，撒着欢就赶紧跑了。 这边人刚走，叶铭又进来。 “局长，人差不多到齐了。” 局长没着急下命令，脸色顾虑道：“这些小年轻本事不小，就是不够稳重，我看正式工作前最好送去军训一个月。” 叶铭想起刚刚和自己擦肩而过，招呼都没打一声的骆希玲，笑道：“小骆和他们又惹祸？” “新队员跟着起哄，小骆也缺心眼，昂头就上，这楼都快废了，到时候我怎么交还给当地官府？” “年轻人嘛，活跃点可以理解。” 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番，局长古怪道：“小叶，你今年也才二十多吧？” “过了年28。” “不还小伙子么，说话老气横秋的，改改。” “这……”叶铭哑然失笑，“这怎么改？” “多接触接触年轻人的东西。” “那我得把工作放放。” “抽出空再试吧。” “行。”成功拿捏住局长，叶铭说回正事，“人员全部到位，等岳姐和赵哥明天回来，我们就可以搬基地了。” “新基地那边建好了？” “因为在山里，您又不准修公路进去，所以道路不畅，物资运输比较慢，目前只修建好主要设施。 剩余的……要不还是修条路吧？不然太慢了。” “不能修。”局长站起身走到床边，遥望有些暗沉的天空，“土路拓宽够用了。” 不明白局长为何如此固执，叶铭只好略过这个话题，继续说：“俄国那边的超凡我们有点消息了。” “说。” “能肯定是俄国本土超凡，不是霍格沃茨或者山门中人过去的。 出现在俄国莫思科的超凡是一个十九岁的小男孩，据说挺腼腆的，修习一种叫做“术”的东西。” “术……巫术？女巫？狼人吸血鬼什么的？” “不太确定。”见过鲲鹏后，叶铭不敢武断人类的神话故事是虚构。 “等哪天遇见旭仙人问问吧。”局长面露担忧，“现在精力还是得放在灾祸身上，要是……叶铭你说我们真要顶不住，山门会不会搭救？” “根据旭仙人的交代，我们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什么意思？” “做好一切由自己应付的准备。” 局长眉头紧皱：“为什么？” “我猜测，旭仙人可能是担心我们有倚仗所以轻率行事。” 后面两人没在多聊其它，局长下达搬基地的命令后，叶铭离开。 新基地不算太远，就在苏市郊外的深山——张牧挥剑在地面劈出一道裂谷的山涧。 把新基地设在那，是局长亲自敲定的，他感觉那道剑痕有仙人之威，对灾祸或许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尽管骆希玲和另外四个弟子，都表示压根没从剑痕里感知出“灵气”，但局长仍旧没有扭转心意。 其实局长如此执着，不止是为剑痕，还有隐蔽性的缘故。 张牧刚劈出剑痕不久，京都就派人把周围封锁起来，并派遣一支军队巡逻保护，避免前来围观的民众失足摔落谷底。 而有心见识的各地游客被拦住去路久了，也就没什么人再来，局长托福，连布置岗哨的功夫都省了。 第二天清早，完成任务的岳若和赵奇顺利归来，搬家行动立即开启。 大小物件不少，但叶铭早就清点好装车。 生活用品不用购置，基地里面有，众人只要上车就行了。 车队发动，驶出苏市区，沿着公路跑一会，左转上土路。 旅程一小时后结束，他们到达了一座建在山里的基地。 舟车劳顿，却不休息，下了车就要安装电子设备，以及布置集成侦查、打击、统筹调度为一体的作战室。 然而意外总是来得让人措不及防。 刚开工一会，苏市官方来电，有市民报案，在郊外旷野里目击疑似非蓝星动物的怪异生物。 局长很疑惑，心说蓝星动物多得数不过来，你怎么就认定看见的生物是“非蓝星动物”？ 当照片发来之后，他了然了。 这玩意的确不可能是蓝星上能生长出来的。 灾祸出现，虽说自己等人尚未准备充足，可敌人不会等待，局长下令五人出击，作战室则负责给他们提供作战过程中的一切后勤支援。 五人拿好木盒，戴上耳塞式耳机，匆忙出发。 他们在天空飞远，仰头望着的局长刚要回作战室，突然看见空中有个小黑点正在快速扩大。 距离逐渐拉近，局长发现黑点是个人，那人相貌…… 局长眼睛猛的瞪圆：“周师兄？！” 周师兄一身山门白衣服饰，长剑负在背后，飘然落地。 “近来如何？”他微笑拱手。 第317章 作战开始 近来如何？ 每天诸多烦扰缠身的局长，过得自然不会顺心，不过这一切在周师兄到来后，都消弭无形了。 局长惊喜万分，学着周师兄的动作还礼：“您来了之后，什么好了！” “哈哈哈……”周师兄大笑几声，“山门中人，遇灾祸必除之，怎会放任不顾？” “那您隐瞒行踪过来是因为……” 局长不傻。 骆希玲五人前脚出发，后脚周师兄就从天而降，这是巧合？ 显然是他刻意避开五人。 “骆师姐修行之日尚短，旭师叔忧虑恐有变故，因而派我从旁照应。 可又担心他们见我在此，与灾祸对战心生懈怠，这才隐匿身形，人远去方现身。” 还真让叶铭猜中了。 局长心里颇为惊讶，嘴里道：“外面冷，里面请。”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作战室，周师兄一身古风装扮，身后负长剑，立刻引来电脑前忙碌的工作人员的侧目。 若放在一年前，他们会疑惑局长是不是要举办cosy，现在超凡在四处活跃，自然明白眼前男子是何人。 “旭仙人？”有人和隔壁坐位的同事嘀咕。 “不是，旭仙人一头白发来着。” “那这是……” “给大家介绍一下。”局长拍怕手打断众人议论，“这位是山门的清风殿殿主，平常负责山门的物资调度和任务发布。” 说清风殿殿主他们不了解到底是做什么的，听到后面就明白了。 一小姑娘盯着周师兄肩头斜着伸出的剑柄，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嘟囔：“后勤处长？” 然而周师兄听力敏锐，回以温和目光笑说：“然也。” 小姑娘大约是没想到自己声音这般微弱，他仍然能听清，顿时有些尴尬，赶紧低头。 “周师兄，小丫头不懂事，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无妨，只是些许玩笑话。”周师兄摆摆手，示意不用紧张，然后把话题拉回正轨，“尔等具体计划如何？” 不懂他为什么对自己的作战计划感兴趣，局长心里略感困惑，嘴上丝毫没犹豫的讲述。 针对灾祸，骆希玲五人是自己手里唯一的反击手段。 且异调局近一年资源吃足，需要什么京都无条件支援，其它部门眼红已久，就等着他展示成果，看看要不要上来踩一脚。 这次围剿，毫无疑问大伙都盯着。 异调局如果漂亮的干掉灾祸，那一切平静，反之，就别怪其他人来抢活了。 局长目标是五人无损拿下灾祸，好让别人无可指摘。 因此他先派出军队围住灾祸出没的山区，逐步缩小包围圈，遭遇灾祸后收集其信息。 待了解对方底细，再下令骆希玲五人出击。 说完，他望着周师兄，希望能给点意见。 周师兄却只是点点头，随后看向挂在墙壁的巨大液晶屏。 上面，是已经到位的军队。 ………… 一片深山。 时至开春，草木焕发生机，绿意盎然。 一支全副武装的小队踩过刚抽芽的杂草，在林木之间穿梭。 “队长，俺们这是来干啥的，就在山里转？” “找灾祸，你不看新闻？” “灾祸？”说话的队员踮起脚，四处张望，“那么大块头，还用找的？” 队长有些心累：“别废话，专心执行任务。” “是！”铿锵应声，队员紧接着问，“队长跟俺说说呗？” 身后战友小声道：“说是新的灾祸，我们负责搜寻目标，限制活动范围，然后有人会来处理。” “谁？” “仙人吧，不然还能是谁。” “那仙人啥时候来？”几名队员都兴奋起来，一边警惕四周，一边说，“我们都还没见过仙人呢，就在电视里看过。” “嘘！”队长脚步一顿，举枪瞄准右边幽暗的树林。 “咔嚓——”一声枯枝被踩断的脆响，一只兔子从树后蹦出来。 它望见十多个凝视自己的“高大怪物”，慌忙掉头，蹦跳着窜进杂草。 见只是兔子，队员们放松下来：“吓我一跳。 对了队长，目标长什么样？怎么连张照片都没有？” “连长说我们看到就知道了。” “啊？” 队员们都懵了，心说这是执行任务还是开玩笑呢？就是演习也不带这么草率的啊？ 被队员们的目光盯着，队长骂道：“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命令就……” “是不是那个？”最先打开话茬的队员，手指向一片枯败的灌木丛。 几人下意识看过去，心里同时惊道，果然是看到就知道了！ 灌木丛里，一只从未见过，且一看就能确认绝不是蓝星上的古怪生物，探出了诡异的脑袋。 它脑袋布满层层叠叠的鳞片，轮廓和猪相似，细看又有几分鸟雀的影子。身躯目测一米左右，浑身毛发前半部分草绿，后半部分和枯草同色。 队长端起枪瞄准，判断古怪生物是依靠四只粗壮有力的短腿行动。 “真他娘怪。”同样端起枪的队员低骂，“我怎么觉得它在打量我？” 古怪生物并未暴起袭击小队，而是歪着脑袋，困惑眼神望着他们的枪，似乎在思考那黑不溜秋的东西是什么用途。 “开枪？”有队员忍不住询问。 “不着急。”队长沉着回应，“已经通知其它小队了，只要托几分钟就能赶到。”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古怪生物动手或者逃窜。 双方遭遇片刻，队长通过它身体前后截然不同的毛色，推测它的毛发和鳞片应该有变色功能。 要是对方掉头逃离，在这片深山里自己等人大概率会追丢，乃至被反杀。 现在这般僵持，是最有利的。 两边隔着一段距离对视小会，队员视线不离开它，压低声道：“这灾祸看着不像多厉害，就是毛多点，可毛再多也抗不住子弹啊？” “这东西第一次见，鬼晓得有什么本事，也许毛够硬，这能挡子弹咧？” 队员们议论着古怪生物，远处忽然春来轻微的杂乱脚步声，支援到了。 众人松口气，看见战友迂回到两侧和后方形成包围圈，他们端着枪，抬脚缓缓往前推进。 这时，队长耳麦传来上级命令——尝试射击。 “开火！”队长一声令下，他们立刻扣动扳机。 枪口闪现花光，子弹脱膛而出，疾风骤雨般精准命中古怪生物。 “卧槽？！什么怪物？还真他娘让你小子乌鸦嘴说中了！” 队员们望着掉落古怪生物脚边的子弹，和其毫发无伤，只是略微凌乱些的毛发，差点惊掉了下巴。 “灾祸毛发坚硬，五点八子弹无效！”队长快速对着耳麦汇报，同时摘下腰间手榴弹，拉栓丢向呆立原地不动的灾祸。 “轰——” 剧烈炸响过后，小队和包围过来的友军都紧张凝望弥漫的烟尘。 微风吹过，怪物的身影在消散的尘团中浮现。 手榴弹效果比子弹确实要强上一点，它的毛发不仅更乱，还有点焦黑。 队长眯眼望向端详处，发现不是毛发受伤，而是飞溅的焦土粘上去了。 怪物被连番攻击，也终于有了反应。 脑袋转动扫视围住自己的“两脚混蛋”，接着后肢发力人立而起——“吼——” 明明身躯并不高大，咆哮声却几乎震晕士兵。 “注意隐蔽！”队长最先清醒，战术翻滚到不远处的树后，“扔手榴弹拖住他，直升机快到了！” 在无人山区，不用顾忌误伤民众，所以收到怪物出现的消息，上级便立即命令在上空巡逻的武装直升机火速支援。 直升机的速度很快，队长刚吼完，螺旋桨的轰鸣就传到耳边。 来这的都是老兵，无需直升机驾驶员提醒，他们第一时间就往后撤。 “嗖——轰——”士兵撤远，驾驶员当即发射火箭弹，向怪物倾泄过去。 然而怪物的灵活远超众人预料。 它甚至没有回头，仅凭听觉跳向侧边躲开了火箭弹。 更浓密的烟尘在林间扩散，怪物的视线却仿佛丝毫不受干扰，在树干之间几个跳跃，来到队长藏身的树顶，幽深的双眼透露着狰狞俯视他。 “艹！”队长抬脚蹬树，惊险至极的躲过扑击的怪物。 在草地滚了几圈，他赶紧往起怕，爬到一半感觉胸口被重击，随后眼前一黑。 “队长！”附近的队员，向张嘴欲要撕咬队长的怪物开火。 攻击效果欠佳，但好在成功引来它的注意力。 “把队长拖走！”眼看它四肢迈动冲向自己，队员掉头就跑。 他深知对方速度绝对远超自己，就没有笔直逃，而是抬手抓住树木急转弯，拉开双方距离。 显然这不是长久之策，怪物耐力持久，跑了几分钟丝毫不见气喘。 追赶过来的士兵和上空的直升机担心误伤，也不敢轻易开枪。 队员也清楚，他们即使开枪也无用，毕竟怪物毛发的防御力不久前已经验证过了。 又过去一会，他感觉自己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完全凭本能迈腿。 “这下得交代了。”体力逐渐耗尽，视线慢慢模糊，怪物的脚步声已清晰到仿佛就在耳边，他晓得自己大约是跑不掉了。 人生即将到达终点，他并无太多遗憾，唯独无法释怀的是自己还没来及谈恋爱。 就在他后悔当年不该拒绝那个姑娘时，天空忽然响起炸裂的破空声。 多年军旅生涯，哪怕他意识浑噩都瞬间判断出，不是火箭弹之类的东西。 不自觉想要抬头查看，脚底突兀被杂草绊了下，他体力早已透支，控制不住的摔倒，随着惯性滚了几圈，撞上树才停。 运气不错，撞停时身体是仰躺，他顺利看见了破空声的来源。 一柄散发青色光亮的长剑。 喔，我在新闻上看到过，叫……月明剑来着？ 飞剑竖直落下，扑咬队员，已经跃起的怪物居然在半空扭转身体，跳向左侧。 落地滑行几米，它忌惮的看了眼刺空后，调转方向再次冲来的飞剑，扭头跃上树，在树枝间几个纵跃隐没进幽暗。 “没事吧？”骆希玲从远处匆忙跑来，蹲身准备扶起仰躺在地的队员。 “别，别，我没事，躺会就好。” “喔，那行。” 她站起身，和落后几步的四名新人弟子商量：“要不要追啊？” “看局长怎么说。” 从山门返回苏市的半个月，四人实在被骆希玲的跳脱折腾怕了，再加这次是执行任务，可不是出来游玩，怎么也不能任由她胡闹了。 好在她也明白轻重，并未贸然追击，掐剑诀唤回月明剑，在原地等待局长命令。 “阿凉？！有事没……咦，你们哪个？”赶来的战友没看见月明剑出鞘，骆希玲又背朝他们，一时间无人认出。 “异调局的骆组长，她及时赶到救的我。”队员喘过气了，爬起来边解释。 “骆组长？”几名战友互相看了看，和走来的队员嘀咕，“旭仙人是她师父那个骆组长？” “是啊。” “咦——她是队长女神来着，天天盼着见到真人，终于有机会结果晕过去看不到了。” 听见战友还在打趣队长，阿凉晓得性命应该无忧，心里松口气，也说起队长的私密：“我上次见他手机屏保就是骆组长。” “嚯哟，真的假的？” “那还能假？队长天天对着屏保夸骆组长人漂亮，端庄稳重又大气！” 他们离骆希玲不算近，何况是窃窃私语，觉着她听不见。 然而不只她能听清，服用过稀释药剂的四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四人中的三个青年还算克制，勉强保持面色平静，唯一的姑娘则逊色几分，脸部肌肉直抽。 端庄稳重又大气？ 这是说得骆师姐？ 迫于骆希玲的淫威，姑娘不该出声吐槽，又感觉快憋不住了，只能转身面朝树林，肩膀抖动不停。 骆希玲这边毫无羞涩之意，大大咧咧走近小队：“你们都怎么样？有人受伤没？” 看她过来，几人忙停住嘴，回道：“除了队长要静养几天，其他人都安全。” “那行，你们……” “骆师姐，局长来消息了。” “我先走了哈。”向几人挥挥手，她跑向四人。 小队也没空闲聊了，新的作战命令已下达——空中力量圈出灾祸大致的活动区域，各小队立刻前往包围，并逐步缩小包围圈，为异调局五人制造击杀环境。 第320章 邀请参观比赛，高先生也要掺和一脚 赶往会议室的途中，秘书接了个电话，随后在老领导耳边低语几句。 他点点头示意明白，脚步一转，领着众人往休息区走。 几人不明白出了什么变数，跟在身后询问。 老领导没隐瞒，简单几句便讲清楚。 双方会面并未大张旗鼓，但规格不太平常，所以老领导觉着商讨的场所应该正式些。 哪晓得女王不在意这些琐碎，邀请众人去落脚处详谈。 众人恍然，脚步不停，很快在一间独院小楼的院中，看见独自一人坐在木椅上的年轻的女王。 她似乎没听见一行人到来的脚步声，一手端着瓷盘，另一只手拿起盘里的肉条凑近蹲在肩头的猫头鹰嘴边。 “您好。”老领导站在门外打招呼，待女王脑袋转过来，才领着他们走进。 “先生，您的身体还是和以前一样健康。” “和您比差远了。” 女王轻笑几声：“只是比较幸运而已。” 寒暄结束，老领导坐到对面的木椅：“关于高先生，霍格沃茨给出的情报提到哪些方面？” 他开门见山，女王却不着急直入主题：“为了方便你们理解，我得从远点的地方开始说。” 见老领导下巴轻点，她一边喂食猫头鹰，一边讲述。 “霍格沃茨不久后将要举行四大魔法学院的比赛，一场很隆重热闹的活动，届时希望华国受邀参观。” 比赛？邀请我们去做什么？ 老领导的眼神略微疑惑，但很快收敛起来，不动声色道：“您盛情邀请，我们自然会赴约。” “那太好了，请允许我期待一下你们的到来。”女王微笑着客套一句，接着说，“高先生要在阿美建立超凡学校，你们应该知道了。” “当然。” “到时候他也会去比赛现场，不是游客，而是以参赛者的身份。” “参加比赛？”老领导很惊讶，“我冒昧问一句，比赛是在霍格沃茨举行吧？” “是的。” “据我所知，被霍格沃茨开除的学生和学校是敌对立场，他……贵校校长是什么态度？” “嗯……”女王皱起眉头，“校长先生透露的信息不多，并且十分隐晦，我只能说些自己的理解，你们得自行甄别。” 先强调清楚要点，然后她继续说：“高先生与霍格沃茨是敌对立场，这点无误。 不过校长从未追杀过他，还在几百年前放他离开了霍格沃茨。 至于原因，除了他没伤害过他人外，或许还和灾祸有关系。” 老领导和局长等人听不太懂。 灾祸是人类宿敌，这一概念已经得到山门、霍格沃茨，乃至最近出现的俄国超凡的证实。 高先生在不久前，也同山岩巨人在阿美海岸线较量一场。 他和灾祸有什么关系？难道灾祸还能替他撑腰不成？ “麻烦具体说说。” 女王抬手在身前虚按几下示意稍安勿躁，紧接着沉默片刻，在脑海里组织语言。 “不是你们猜测的那样，高先生和灾祸没有联手，恰恰相反，他似乎……对灾祸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详细情况我并不了解，只是通过校长先生的只言片语揣测，高先生为自己制造了一枚，超凡世界的核武。” 尽管不知道“超凡世界的核武”是什么存在，但“核武”这两个字足够在场所有人清晰其威力。 “您是说，他有利用灾祸，掌握了一种同归于尽的手段？” “嗯。” 手指敲着桌面思索一会，老领导赞成道：“确实是最符合现状的假设，即使事实与您所说有偏差，相信也不会偏太多。 同时也解释了邓布利多先生为什么任由他离开霍格沃茨，多年以来也从未尝试抓捕。” “没错。” 老领导解开疑惑，又冒出新的：“您昨天告诉我们，高先生对蓝星各国有威胁，和刚说的那些有关联吗？” “有的。”女王把猫头鹰抱到怀里，轻抚羽翼，“高先生握着核武的按钮，因此只要他不做太过分的举动，霍格沃茨就不会约束他，我想贵国的山门也一样。 问题就在这里了。” 女王停顿一瞬，面露忧色道：“对超凡世界来说，什么是过分呢？ 蓝星各国的普通认知里，伤害他人是过分，偷盗抢劫是过分，破坏世界是过分。 然而这些与世界毁灭相比……好像变得不那么过分了。” 说到这，女王要表达的担忧已经很清晰了。 高先生有依仗，霍格沃茨和山门不会轻易对自己动手，行事就会在一定范围内无所顾忌。 这个“一定范围”，在超凡世界肯定能够接受，但放在蓝星众国，大概率是不可承受之重。 “您这次来h国……” “希望两国联手，在应付高先生方面共同出力。” “我明白了。”老领导站起身，“他会去你们的比赛现场，您邀请我们过去，是打算趁近距离接触打探他的底细？” “嗯，贵国的五位超凡新生实力出色，一定能发现什么。” 还有句话，女王藏在心底没说，觉着老领导应当能领会。 老领导也确实领会到了。 双方新人齐聚危险人物身边，他们的老师、师父，不可能放任不管吧？ 这个算盘有些下作，不便示人，两人心照不宣就行了。 事情基本商讨结束，女王表示下午启程回国，老领导则让局长即刻赶去山门面见旭仙人，试着询问高先生的信息。 一行八人清楚形势严峻，丝毫不敢耽搁，离开小院后就赶往机场，直奔nh边，找到鲲鹏请求帮忙开门。 预料到此幕的张牧，早就坐等他们了。 几人刚落到玉障山，他就现身在眼前，并表示自己知道他们此行为何。 随后，张牧稍微透露一点自己编造的情报。 和女王讲述的大致相同，高先生有倚仗，山门不会草率出手。 众人不禁露出担忧，张牧安慰他们不必如此，高先生有“核武”不假，但山门多年来也在研究破解之发。 目前进展喜人，再过段时日，就可消除祸患。 得知山门有对策，他们心里顿时一松，只有局长还提着口气。 威胁终究是威胁，一天不消灭，一天就有爆发的风险，大概等到高先生身死的那天，他才能安心。 目的达成，几人也不久留，启程回到苏市郊外的基地。 车队开进大门，坐在后座的骆希玲疑惑望向窗外的操场：“士兵在这列队干嘛？又有灾祸出现了？” 局长似乎有所了解：“他们负责驻守基地，平常闲着的时候要保持训练。” “喔，那差不……咦，我记得不是有专用的训练场地吗，在基地左边五公里的树林。” 岳若从副驾驶位扭过头，乐呵呵道：“仙人的消息传遍全网，大伙天天都刷到视频，聊天也都围绕仙人， 只是活的仙人还从没见过。 这次运气好分到驻守基地的任务，不得仔细瞧瞧仙人到底什么模样？” 骆希玲闻言扫视列阵的士兵。 果然，他们虽然站姿笔挺，目视前方纹丝不动，但实际上一直用余光撇着从旁边驶过的车队。 察觉士兵在注意自己，骆希玲立马收起脸上犹如哈士奇般的智慧表情，摆出一副严肃神色。 可不能毁了自己的仙人形象！ 岳若一些无语：“行了别装了，以后相处时间长着呢，你不嫌累？” “嫌累再说。”骆希玲依然坚持板着脸。 局长看了她一眼，心累的叹口气，收拾好心情问岳若：“飞船那边怎么样了？开建了没？” “他们早上传来的回信，说是主体框架已经动工了。” “动工就快了。”局长按下车窗，抬头仰望蔚蓝天空，“人类总算能……对了，我记得旭仙人说过，他也能上天的是不是？” “是说过。” “到时候飞船起飞他会不会一块？” “这我哪晓得，嗯……应该会吧。” “那感情好啊。”连日劳累，始终冷着脸的局长终于露出笑容，“万一飞船去月球途中有事故，宇航员还能救回来。” 这边骆希玲耳朵竖起来：“师尊能上天，以后我岂不是也能？” “你先修炼个几百年再谈吧。” “那太可惜了。” “怎么说？”局长一愣。 “你看不到了。” “嘿呦，敢顶嘴了？” 几人闲聊间，车队停稳在停车场。 下车回到作战室，局长给众人下达命令。 灾祸已除，战斗取得了初步的胜利，但显然只是开始，不可松懈。 这次交战，局长对灾祸的力量有了点认识。 心里庆幸两只怪物出现的地方是无人山岭，而非人群密集的城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同时也担忧下次的灾祸会在城市露面。 若真的不幸发生，牺牲会惨烈到何种地步，局长真是连想都不敢想。 因此异调局面下一阶段的任务，就是建立起完善、高效的防御系统，力求灾祸现身后，以最快速度赶到事发现场。 这个工作骆希玲五人帮不上忙，局长把他们派去辅助士兵训练。 历练任务的奖励除了仙药，还有一本锻体法——张牧在基础骑士法里挑选的部分锻炼体魄的动作。 局长觉着锻体法既然是“仙家法门”，想必没有灵气也能起到作用。 之前去山门他特意问了声能否外传，旭仙人说只是基础法，连入门级别都够不上，随意。 既然如此，放在军队里尝试下也无妨。 有效果，哪怕只是丁点都算赚了，无效，也没损失。 众人领命，各自散去。 跟了一路，在屋角伫立的张牧见异调局暂时平静下来，便回到nh边打开光门进入“世界”。 “魔法比赛放到蓝星举办吧，我以高先生身份到场，整点大活出来。” 这场活动的准备工作很繁琐，张牧时间紧张，立刻开始操办。 先去一趟索尔大陆，把委托国王收集的人偶材料装进“世界”。 材料到手，张牧扭头要离开，却被国王拉住。 国王告诉张牧，他要的骑士法已经挑选好了，马上叫人送来，顺便问他，要不要去视察一下军团的训练状况。 省去再跑一躺，张牧索性坐在椅子上等，边说军团那边自己一直有关注。 接着问他，怎么突然想起来让自己去试产训练。 国王有点尴尬的摇摇头，解释军团那边一切顺利，第一军的士兵不仅自身军事素质过硬，教导起来也十分尽职。 只是他忧虑不久后的邻国讨伐，张牧又时常不见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折腾什么，所以心里有些不安。 这给张牧气得，大骂你是小孩吗？！ 遇见苦难就会哭着找父母？ 骂完后他冷静下来，郑重说道，自己和学姐在莱克安定后，肯定会离开。 时间暂且不知，或三五年，或三五十年，又或三五百年。 那会自己和学姐不在，你碰到麻烦要怎么办？ 之后张牧没再多说，连骑士法都甩手表示下次回来再拿，起身回到蓝星，赶到自己的车间。 魔法比赛由霍格沃茨在内的四所魔法学院参赛，除开选手，还得有观众，这些都得由人偶扮演。 不仅如此，到时张牧会以高先生的身份出席，旭仙人和邓布利多也要到场，他不能分身，所有后两者得用人偶替代。 考虑到三人要交手，人偶不能制造得太粗糙。 毕竟两人在人前多次出手，招式和破坏力都有影像资料流传，要是人偶表现逊色，难免遭人质疑。 要知道蓝星人足足有数十亿，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但终归有零星的智者。 他们擅长观察，以逻辑认知世界。 若被察觉异常，进而引发舆论，聚拢了一批人，张牧一个人跑断腿都压不下去。 这也是“世界”里的人偶材料仍有富余，他依然要跑一趟索尔大陆的原因——拿一些珍贵的魔力晶石，作为两个人偶的核心。 释放的魔法强弱，取决于核心的承受极限。 核心太过脆弱，人偶其它部分再坚硬也无法放出强力魔法，甚至有爆炸的危险。 人偶真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炸成碎片，那乐子可真是大了。 张牧从“世界”里取出一袋光亮耀眼的魔力晶石，抄起工具开干。 第322章 高先生到来——我也有一场比试 今天的国王十字车站盛况空前。 女王有下令清场——不是驱赶隔离群众，只是拉起就警戒线，固定他们聚集的区域。 因而人声鼎沸的车站门前，道路却是空旷。 朝阳洒落路面、和每一个人的肩头，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女王车队从道路尽头驶来，稳稳停在车站入口。 女王下了车，右肩膀立着校长赠送的猫头鹰，不便抬动，便举起左手向欢呼的人们轻轻摇摆着，走进车站。 托比五人跟在后面一同进去。 他们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也是蓝星当地人，于情于理都该来迎接校长。 一行人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前站定，淡然面对四周不断亮起的闪光灯。 “女王殿下，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点。”托比认真回忆一会，“我记得霍格沃茨的火车没有这个点的。” “来早些不是坏事，或许火车或提前进站。”女王丝毫不在意可能会等到中午，微笑着面向镜头。 “女王殿下考虑周到。” 旁边的威诺见他们聊完，凑到托比耳边：“我听说华国的山门也会来？什么时候？需要筹办迎接仪式吗？” “不用。”说话的是女王，“华国的异调局局长告诉我，鲲鹏送他们直接抵达比赛场地。” “鲲鹏？是那条会飞的大鱼吗！”米莎很兴奋的问。 女王笑着伸出食指点了下她的鼻尖：“看见鲲鹏后可不允许这样粗鲁的称呼喔。” “它会惩罚我吗？” “局长告诉我，山门有一位弟子得罪过它，被压在山下三百年。” “我知道！”里昂举起胳膊，“是一只猴子！” 托比叹着气把他胳膊按下来：“里昂，你说的猴子不是山门的弟子，它是华国神话故事里虚……嗯……人物。 还有，它被压的时间也不是三百年，而是五百年。” 原本他准备说那只猴子是虚构的，转念又想起鲲鹏同样是虚构的生物，斟酌片刻后，选了一个较为含糊的词语。 威诺对女王透露的比较感兴趣，问道：“女王殿下，他们在王国待多久？” “大概到赛事结束吧。” 听到这话，他心里微微振奋。 计划着如果有机会和山门弟子接触，就尝试宣传下自己的“组织”，也许能得到支持。 “说起来。”托比左右张望，“那个高先生不是说自己也会来吗？” “嗯。”女王细眉皱起，“高先生绝非善类，我问过校长先生他的行踪，但没有得到答复。” “他是个坏蛋吗？”米莎眼神担忧。 “米莎。”女王这次没用哄孩子的口吻，以成年人对话的语气道，“人是复杂的。 窃贼可能施舍路边的乞丐，名人或许保养情妇，高先生某方面危害我们，但另一方面说不定对我们有帮助。” 米莎不知是确实听不懂，还是佯装，脸上露出茫然。 女王并未在意，抬头扫视其它四人：“高先生不用担心，校长先生会应付他，我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 “是！”察觉出女王的郑重，四人挺直腰板。 “咦——”米莎忽然望向手里的教鞭法杖，“它怎么变烫……” “各位，你们好。” 几人疑惑米莎发生了什么，目光刚转过去，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回过头，邓布利多不晓得何时出现在墙壁前面。 他还是平常那副打扮，浑身笼罩在黑色魔法袍里，鼻梁架着小巧的圆眼镜，右手握着的教鞭法杖，和赠送给女王的那根同款造型。 “校长先生。”女王露出笑容，迈着优雅步伐走近，“欢迎您来到蓝星做客。 其他……” “在后面。” 话音落下，红砖垒砌的墙壁如水面般泛起涟漪，一名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走出，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四周的记者们激动起来：“快，拍摄！” 参赛人员全部出来后，按照学院排成三列队伍。 三名带队教授走过来：“您就是邓布利多校长提过的女王殿下吧，您好。” 之前听说三所学校和霍格沃茨有竞争，女王还以为对方会冷脸相待，没想到居然热情异常。 “您好，两位先生，还有这位女士。 前往赛场的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不过，你们需要先休息一会，用个便餐吗？” 三位教授打量一圈：“我们自己过去就行，至于便餐，到了之后再解决。” 女王和邓布利多对视一眼，得到肯定的眼神，便把赛场大致位置告之。 他们走去吗？ 和十五名三所学院的学生互相端详，托比心里嘀咕着。 女王对此也同样好奇，视线注视他们。 “邓布利多校长，那我们就先动身了。”教授们向邓布利多弯腰致礼，然后伸手在宽大的法袍袖口里接连取出五把扫帚，分发给自己的学生。 骑扫帚飞过去？ 众人一阵恍然，暗道自己忘了魔法师都是用扫帚赶路的。 他们一同跨坐在扫帚上，悬浮离地，飞出大厅。 外面很快传来游客们的惊呼，女王等声音下去点，才奇怪问：“校长先生，他们的态度好像，并不太恶劣。” “哈哈哈……”邓布利多开怀大笑半天才止住，“和你们的国家关系一样，在霍格沃茨的世界，弱者没胆量对强者出口嘲讽，或者怠慢。” “你瞧。”老头指着他们飞出去的大门，“我比他们强，霍格沃茨比他们强，所以我决定在蓝星举办大赛， 他们都非常赞同，乖巧的乘上一天一夜的火车，连一点不满都不敢表现。” 尽管对真实的超凡早已有所猜测，但邓布利多如此赤果果的展现在出现，五人还是缄默很久。 而历经尔虞我诈的斗争，早已看清世界本质的女王，神色不见丁点波动，还是端庄的笑容：“那我们也出发吧。 校长先生您……” 邓布利多环顾一圈或蹲或站的记者：“我和你们一起。” “那太好了。”女王的笑容更明媚了。 众人不再耽搁，转身走出大门，在人群的呼喊中上车，望郊外驶去。 “那个是邓布利多吗？和饰演他的那位演员有点像哎！” “当然，罗琳女士怎么会忘记自己爷爷的相貌，挑选演员的时候肯定要求尽量相似。” “邓布利多先生！”有人踮起脚挥舞备好的纸笔，“可以帮我签名吗！” “我想要扫帚！一把扫帚！” 和女王坐在后座的老头望着窗外，笑道：“他们很热情。” “当然，您的知名度可是遍及全球。” 罗琳创作的原着院校海外，被翻拍成多部电影，即使多年后的今日，依然历久弥新。 说邓布利多这个人物家喻户晓夸张了点，但各个地区都有粉丝不算过分。 车队缓缓驶离街道，人们的热烈却丝毫不见摔落。 他们亢奋的身旁同伴，甚至陌生人热烈讨论，自己这次来真是赚大发了。 “刚刚飞过的扫帚队伍你拍下来了吗？” “嗯！”这人手指在手机屏幕点了几下，调出刚拍的视频，转过来面朝朋友，“看！技术可以不！” “咦，参赛选手都是小孩啊？”朋友之前注意力全在扫帚上，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飞远了。 “是哎？！”他被朋友提醒，转回手机打量会，惊讶道。 “你们没看过原着吗？”旁边的陌生游客搭话，“原着里魔法学院的一年级生都是十岁左右的小孩。” “呃，我们看过原着，来之前还补了电影，只是……”他尴尬挠挠头，“我觉着电影肯定有加工的成分。 而且学习魔法，心智肯定要成熟才行。” “所以这个世界有许多被称为麻瓜的家伙，比如你我，心智成熟的时候，已经错过学习魔法的年纪了。”陌生游客叹口气，很是失落。 朋友有点疑惑他什么来路，一副很懂的样子，嘴上却没问出口，安慰道：“别气馁，你看嘤国五个新生只有一个是小孩，其它四个都是成年人。” 陌生游客略微振奋起来：“没错！只要努力一定有机会！这回的比赛就是机会！” 他和朋友互相对视，一同出手把陌生游客拉出人群，神神秘秘问：“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陌生游客环视左右，拉着两人往远离人群的地方走了点，然后才说：“据说邓布利多校长完赛后，会赠送一批魔法书籍给王室， 委托他们寻找符合学习的人，如果成功掌握一个魔法，就能入学霍格沃茨！” “真的？！” “当然！这几乎算是公开的秘密了，只是你们从外国来，没时间了解。” 陌生游客拍拍两人肩膀：“你们很善良，这个消息算是莪的回报。” 说完他径直转身离开，望郊外方向跑去。 两人心里原本有点迟疑，寻思这人是不是搞诈骗的，可人一秒都不停留，也没说留个联系方式，骗人也不是这么骗的吧？ “你觉得能不能信？” “嗯……”朋友琢磨会，“看他会不会回头和我们“偶遇”，没有那就是真的。 对了，他说这在本地是公开的秘密，找本地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是哎，走！” 两人匆忙跑远，没发现执勤的卫兵嘴角压不住的疯狂上扬。 闹剧很快传到女王耳中。 和邓布利多正聊得开心的女王，听完副驾驶的李汇报完，登时愣住。 自己放出去的消息是说“霍格沃茨赠送一批宝贵的超凡物资”，怎么变成挑选霍格沃茨新生预备役了？ 这件事她又提前和邓布利多通过气，因而转动脑袋问：“校长先生，那什么……是您说……” “我什么都没做。”老头摊摊手，“谣言是这样的，在被人证实真假之前，每个人都希望往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他们乐于参与进去推动，哪怕缺乏，甚至没有一点的证据。” “好吧。” 苍老的女王已经很少处理政事了，若非超凡现身，大概不久后就会去世。 重返青春的她，对现今的信息传播手段和速度有了解和研究，但还是远远低估了其恐怖成都。 一条热点新闻从发布到传遍全球，可能只需一小时。 再加有心人刻意曲解，和起一些偏向标题，被传播得面目全非也就不奇怪了。 女王心底唏嘘自己得继续学习，不能小瞧时代的发展。老头乐得清静，自顾望着窗外飞腿的灯柱。 车队驶出拥堵的城市，开始提速，约莫半小时便到达了赛场。 尚未驶进大门，里面的喧闹即使隔着车窗，众人也清晰听见。 “扫帚！再飞一个！” 女王被整的有点茫然：“他们……在表演吗？” “毕竟是孩子，展示欲望强烈不难理解，我们进去吧。” 车队再次开动，缓缓穿过大门。 三所学院的学生打扮似乎在后台休息，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骑着扫帚在赛场上空盘旋，不适来个旋转三百六十度的特技。 托比望着欢呼的人群，感觉不太妙：“校长，您不是说飞行扫帚是二年级的科目吗？ 他们二年级？” “不，参赛选手只能是一年级新生。” “那……” “小家伙。”老头和蔼的笑起来，“提前学习知识，不一定是好事，否则你们为什么不让一年级的孩子直接读高中呢？” 托比大致明了，只是心里对待会必然遭遇的窘境感到尴尬：“我们下车会被要求表演的，但我们连扫帚都没有。” 就算有他们也不敢骑，从未了解学习，鲁莽的硬骑最后摔下来，只会更丢脸。 “不用怕，我会……” “那是什么？！”热闹的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叫指天，周围所有人都看过去。 有人眯眼望着天空的小黑点：“好像是……人？” 小黑点不断放大，人形轮廓清晰起来，他们都觉得眼熟。 “我想起来了！是高先生！在阿美出现的高先生！” 人群不禁骚动起来。 只要是有关超凡的新闻，必定上热搜。 他们都晓得高先生是被霍格沃茨开除的学生，而女王公布了实战课，提到这种学生被称为“邪法师”，是极其凶残的群体。 在霍格莫得镇潜伏的邪法师充分体现了这一点，他竟然用婴儿修炼邪恶魔法，还把猫咪变成婴儿作为替代品。 高先生稳稳落在地面，周围人群下意识往后退，瞬间让出一片空地。 他并不在意，向四周扫视，目光很快落在下车的邓布利多身上。 “校长，最近身体还好吗？” “你来这做什么？” “这里不是赛场吗？ 呵呵，我也有一场比试。” 第323章 精彩! 高先生说自己也有一场比试，在场观众往了眼默不作声的三所学院的教授和学生，大致明白了。 比试的对手毫无疑问是邓布利多，现在似乎也就他够格了。 观众们望着隔空对视的两人，空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流窜动，不自觉往后退，担心被波及。 然而过去片刻，他们发现高先生没有动手的迹象，反而聊了起来。 “校长，您觉得这场比试安排在什么时候比较好？” 白发白胡的小老头微微一笑：“等他到吧。” 邓布利多用了人称代词“他”，观众不清楚所指，但高先生显然知晓，露出讶异神色：“他不像爱管闲事的人。” “在山里待久了，总会腻的。” “嗯……”高先生捏着下巴思索会，莫名笑了起来，“你请他来的？为了震慑我？ 呵呵，虽然不喜欢，但得承认很有效。” “我没有这么无聊，而且震慑你，我就够了。”邓布利多的圆眼镜镜片反射一抹亮光。 看着他们没有打起来，观众们心里的恐慌略微缓解，纷纷交头接耳。 “他是谁？俄国那边的，还是华国的仙人？” “也许是还没出现的超凡，我觉得蓝星一定有隐藏着的。” “我赞成，不过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呃，可能……” “呜——”空中落下悠扬空灵的鱼鸣打断了他们。 包括高先生和从霍格沃茨远道而来的所有人，都抬起来。 天空之上，鲲鹏脑袋缓缓探出云层。 地面观众第一次亲眼目睹，这只来自远古的巨兽。 它辽阔的头部仿佛一座空天母舰，其投下的阴影遮蔽广袤大地，众人只觉光线骤然昏暗，好似瞬间从白天跳转到傍晚。 庞然巨物带来的压迫十分窒息。 尽管都知道它不会伤害自己，但当鲲鹏整个偌大身躯飞出云层，自己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黯淡蓝色的鱼腹皮肤，仍然发自内心深处的涌出恐惧。 他们下意识的想逃，只是惊慌转头才发现，没被鲲鹏遮挡的光亮，距离自己是那般遥远。 “不用害怕。”邓布利多和蔼的声线传进每个人耳中，“它的脾气很温和。” 鲲鹏似乎察觉到众人的惶恐，并未下降高度，只是在高空轻微摆动鱼鳍的悬浮。 略微松口气的人们很快发现，有五个人影，脚踏长剑从鲲鹏背部飞下来，落在人群中间的空地。 随后又有两人脚下无物的降落到五人身旁。 七人走到邓布利多身前，抱拳道：“校长您好。” “各位请坐。”老头笑着手心朝上抬手，指向不远处的观战席。 “您也请。” 一行人结伴走过去，身负一柄与他人不同款式长剑的女人说：“校长，您叫我小骆就行，那个就是高先生？” “你们应该已经看过照片了。” “确认一下。”骆希玲脑袋微微转动，余光撇了眼缓缓跟在身后的高先生，“他要和你打架？” “是比试。” “喔。 会见血吗？”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当然。” 当然？ 肯定还是否定？ 这老头怎么和师尊一样喜欢打哑谜。 骆希玲险些忍不住歪嘴吐槽，好在是克制住了。 众人走到木台，在整齐排列的单人木椅落座，慢一步的高先生毫不在意无人搭理，自顾寻了个座位坐下。 骆希玲身旁的岳若嘀咕道：“小骆，有收获吗？” “什么收获？”她一脸迷惑。 “情报啊。”直到超凡听觉极其敏锐，岳若压低声的同时还言语含糊。 “才刚来能有啥情报。”骆希玲摆摆手，“我怀疑师尊应该到了，比赛结束去问问。” 觉得有道理，岳若也不再多说。 观众和参赛选手都到齐了，邓布利多却没立即宣布开赛，而是闭目养神，似乎在等待什么。 坐在他身边的女王也不着急。 为了壮大声势，她调来了所有隶属王室的媒体，顺便放松审核，让外国来的记者尽可能汇聚。 这群人也是最先从鲲鹏的压迫感中回过神的，此时已经举起相机“咔嚓”个不停了。 开赛延迟一会，他们就能多拍几张照片，女王乐意的。 说实话，若非考虑到噪音会干扰比赛，她恐怕连直升机都调来了。 记者们拉着自己的摄像大哥尽量靠近观战席，直到高先生淡漠的目光扫来，才浑身一个哆嗦停住脚步。 过了几秒，见对方挪开眼神，他们立刻打满鸡血：“快快，拍仔细点！” 由不得他们不激动。 往日神神秘秘的超凡，这次居然汇集数十人，更有近来惹人瞩目的高先生和华国山门，他们已经按捺不住大拍特拍了。 随着时间流逝，赶来的人愈发密集。 场内空间有限，但丝毫阻挡不了观众的热情，一个个架起木梯扒在围墙顶张望。 幸好托比早有预料，专门加固了围墙，不然非被压塌了不可。 太阳慢慢往西，托比看了眼手表，问坐在前面的邓布利多：“校长，您在等什么。” “等人。” “旭仙人吗？” “不。” “那是谁？” “来了。” “哈哈哈……”豪迈粗犷的笑声从大门处传来，大伙看过去，一个扛着铁棍的壮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的走近观战席。 他大约四十左右，身形魁梧，穿着长裤，赤裸在外的上半身毛发旺盛，头顶却奇怪的锃光瓦亮，一根毛都不见。 也得益于光头，远远看去勉强能分辨出来是个人类，不至于被误认成一头人立而起的棕熊。 “哟老头。”他大咧咧的坐到邓布利多左边空出的座位，“我家学生前几个月去十七号了，等毕业了叫你学生跟他比划比划。” 说完不等邓布利多回话，扭头望向坐在后排的高先生：“小高啊，最近咋样？” “嗯。”高先生的回应很冷漠。 邓布利多似乎也不太热情理睬他，站起身宣布道：“比赛开始！ 第一场，由德姆斯特朗的爱夏，对战霍格沃茨托比！” 托比正低着头琢磨什么，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本能抬起头，发现大伙都盯着自己，才后知后觉，愕然道：“我第一场？” “楞着做什么？ 上去！” 赶忙起来，他望见擂台上已经站着身穿海蓝色魔法袍的女孩。 擂台周围挤满观众，女孩应该是骑扫帚飞上去的。 托比扫视不留一丝的人群，心里有些尴尬。 叫他们让条路？ 可那个小女孩是骑扫帚，我走过去会不会弱了声势？ 飞？我不会啊！ 他在原地踌躇，观众们不解的看着。 邓布利多笑着摇摇头，手指微微弹动，托比感觉一股力量包裹自己，然后双脚离地，悬浮着飞到擂台上面。 利用魔法道具和自身力量孰强孰弱？ 毫无疑问自然是后者。 观众们简单分析后，心里迅速得出结论，兴奋的鼓掌，一边有节奏的喊着他的名字：“托比！托比！托比！” 托比落在木板地面，深呼吸调整剧烈心跳。 “可以开始了吗？”小女孩摇了摇教鞭法杖问。 “是的。”托比脸色肃然，举起法杖。 双方按照流程向对方行礼，待直起腰，同时喝道：“除你武器！” 看台这边，骆希玲望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战斗，眼神满是好奇：“岳姐，感觉魔法还挺有意思的。” “怎么说？”岳若本着异调局员工的职责，视线不动的回话。 “你看他们，一会丢火球，一会甩闪电，我就不行了，只能操控飞剑。” “哈哈哈……”壮汉听见，又是大笑，“山门不是有法术吗？旭教授没教你？” 听到“旭教授”三字，骆希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指的是自己师尊，侧头茫然问：“旭教授是……喔，你说我师尊啊。” 恍然点点头，她说：“山门当然有法术啦，只是我还……咦，我想起来了，你说你的学生去了十七号，你是俄国的超凡？” “超凡？”壮汉满脸古怪，“唔……我更希望你称呼我术士。” 台下记者早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壮汉好奇不已了，但无奈线索匮乏，邓布利多也没做介绍，只能在脑海猜测他的来历。 此时听见两人谈及，登时竖起耳朵。 “华国也有术士。”骆希玲打量壮汉好似披了件毛衣的上半身，“你和我们的……” “不一样。”他甩甩脑袋，缄默会开口，“虽然我们都可以掀起风，但本质完全不同，嗯……解释起来很麻烦， 你回去后问你的老师吧。” 骆希玲真想骂人。 食不食油饼？啊？到底食不食油饼你？ 自己挑起话题又不说，我掐死你啊！ 当然她只是心里幻想一下，不会真动手。 一是人家没冒犯，二么，从这人对待高先生和邓布利多的态度推断，是“有点东西”的超凡。 打不过。 骆希玲很生气，不想理他了，脑袋摆正，望向擂台上激战的两人。 邓布利多似乎在施展魔法，他们放出的火球闪电乱飞，却没有一个飞出围栏。 看了眼老头没看出门道，她暂时放下，继续观战。 两人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小女孩魔法实力不弱，可经验似乎有所欠缺，被托比抓住技能后摇的破绽，命中了一发石化术，遗憾落败。 邓布利多起身宣布结果，顺便报出下一场的选手。 战斗节奏异常紧凑，一场接着一场，二十人很快决出胜负。 “今天的比赛到此结束，明天早晨八点进行第二轮。”邓布利多说完，准备和女王一同离开。 然而落座后一言不发的高先生，此刻忽然出声。 他用一种戏谑的语气：“我赶时间，莪们的比试就在今天吧。” 观看一整天依然不觉过瘾的观众们，不禁亢奋起来，甚至忽视被误伤的风险，脚步下意识往观战席挪动。 有大的看了！ 老头并未退缩，悠悠转过身：“或许当年我不该放你离开。” “很久以前的事了。”高先生双手按着膝盖站起，“我想知道，校长您老了吗？” “那么，如你所愿。”邓布利多右手轻握，教鞭法杖在光芒中凝现，轻轻挥动。 现场除去壮汉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被托起来，飘往远处，直到距离赛场数公里远，才被放到地面。 “卧槽，真打啊？”赵奇比谁都来劲，解开领带，从腰后掏出……双筒望远镜。 骆希玲很震惊：“赵哥你为什么会有望远镜？” “我自己带的。” “我知道你自己带的，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带望远镜？！” “嗨呀。”岳若大咧咧一挥手，从腰后掏出同款望远镜，“我俩不像你们，势力比鹰还厉害，可不得带望远镜吗？” 四个弟子里的姑娘吐槽道：“所以，你们一路上腰后面都夹着望远镜？” 两人潇洒的甩了下秀发：“那可不。” 呵，还骄傲上了。 骆希玲有些无语，注意力挪向浮到高空的两人：“他们比师尊弱，出手动静也不会小到哪去，要不要把人群驱散？ 喏喏喏，你看那些记者，不要命了，还往回跑。” 赵奇遥望仿佛饿虎出笼的记者和摄像：“不打紧，鲲鹏仙人在呢。” “那我问问，别师兄不乐意管。”骆希玲闭目握住肩膀后面的剑柄。 师兄师兄，你能照顾下那些普通人吗？ 无妨。 低沉好似来自远古的声音在脑海响起，她浑身一松，也兴致勃勃仰头望去。 距离很远，只能看见两个人形轮廓。 两人并未酝酿氛围，直接动手开干。 高先生似乎不像是猜测的那样无所顾忌，没上来就释放在在阿美蒸干海浪的“太阳风暴”，而是凝聚出一根冰锥。 托比很缺人，自己决不会认错，那就是自己修习的冰锥术。 只是和自己手掌长的冰锥相比，高先生那根有点大的过分了。 甚至与其说是冰锥，不如称为“冰山”更贴切一些。 众人目视估算，若把横在天空的冰锥竖起来，应该是一座高耸如云的山峰。 即使已经被震撼过无数次，女王此时仍旧陷入呆滞。 悬浮在天空的两道身影和正常人类并无不同，但他们却能操控远超自身体型无数倍的冰锥，那是何等的伟力，令人心生向往。 在他们的注视中，高先生胳膊举起，往前落下。 第324章 四月、沙漠、冰 仿若山峰的冰锥撞向邓布利多，众人都不禁担心起来。 最紧张的自然是女王和托比一行人。 嘤国近些年在世界上的地位仍旧举足轻重，但相比数十年前，属实落魄不少。 内部被它国渗透，武力经济急剧跌落，严重到连五大哥之一的位置都岌岌可危。 现在终于迎来复兴，霍格沃茨全力支持，女王重回青春，嘤国正在往光明的未来疾驰。 要是这时候邓布利多死在决斗之中，毫无疑问，一切都会戛然而止。 在女王乃至绝大多数民众心里，邓布利多愿意倾斜资源的原因，和罗琳有必然关系。 如果霍格沃茨换一位校长，谁也不能预料他对嘤国的态度如何。 同样握紧拳头咽唾沫的，还有远在阿美的尼奥。 阿美虽说不像嘤国那般走下坡路，可近年来的日子同样艰难。 尤其是超凡现身，阿美时刻恐慌被嘤国、华国，在新时代的路上远远落在身后。 上层对本国建国史很有逼数，十分清楚阿美应当没有超凡，否则yda人不会被圈养起来。 换句话说，若阿美真的出现“本国超凡”，那他们没有丝毫兴奋，只会感到恐惧。 幸运又不幸的，阿美一直不见超凡。 尼奥为首的顶尖家族，陷入既希望有超凡现身，又害怕有超凡现身的煎熬之中。 原以为不会有两全之法了，哪晓得高先生横空出世，完美化解了他们的矛盾心理。 阿美也有超凡了，且不是“本国超凡”。 和华国嘤国相比，阿美唯一的痛脚就是，高先生只有自己，而非一个完善庞大的组织。 这就是说，高先生若意外遇难，阿美又得沦入之前的窘境。 高先生高调对战山岩巨人后，霍格沃茨没人找上门，尼奥就不太担忧此事了。 谁知道他正在国内建学校忙得热火朝天，高先生不声不响的跑到伦敦和邓布利多打起来了。 消息传开，最高兴的当属毛子了，他们和阿美不对付。 最初听闻其出现超凡，心里还略有不安，因为自家没有。 结果这会不但自己家有了，阿美家的还有死亡的可能，实在值得令人高兴。 以上错综复杂的情况，从拍摄的记者表情就能窥出。 毛子的记者毫不在意被可能波及，嬉皮笑脸的扛起摄像机进行直播，意在第一时间将喜讯传回本国，好让大伙一起乐呵。 嘤国和阿美的记者则是满脸凝重，负责实况描述现场的主持人甚至无法保持专注，面朝镜头眼神却时不时往天空瞥。 按理说这是严重的失职，是职业素质欠缺的体现。 但两国民众无人在意，他们也一样坐立难安，紧张盯着手机、电视。 悬浮在上空的高先生已经出招，冰锥携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撞向对面，老头佝偻的身影在巨大冰锥前显得渺小无比。 “校长怎么了？”眼见双方距离越来越近，邓布利多却只是握着法杖不动，在地面观战的托比忍不住问。 三所魔法学校的师生在战场另一头，自己这边只有山门和女王一行人，显然无人能给予答案。 托比也明白，问出来并未期待有人回答，主要是缓解压力。 然而很奇怪的，有人用华语出声了。 “他在等。” 托比不会华语，自然听不懂，下意识扭头望向声源。能听懂的山门七人和女王，同样看去，边问“在等什么”？ 看清说话人的相貌，骆希玲瞬间蹦起来：“师尊你来啦！” 剩下四名弟子忙持礼：“师叔祖！” “无需多礼。” 他们寒暄的功夫，女王紧紧盯着旭仙人。 旭仙人她很早就了解过，通过影像、文字资料，去年的魔法表演，双方还有过一面之缘。 这位来自华国山门的仙人，实力毋庸置疑，他既然来了，校长肯定不会有意外了。 女王提起来的心稍稍回落，靠近几步，先微微蹲身见礼，然后用一口流利的话语道：“旭仙人，您好。” “嗯？”旭仙人似乎才发现她，视线挪到她脸上，点头示意。 看似有些冷淡，女王并不在意，在那些收集来的视频里，除了骆希玲这个亲自收的弟子，旭仙人面对谁都是这幅模样。 “您说校长在等，他在等什么？” “嗯……”旭仙人沉吟两秒，解释道，“他修炼的魔法施展时需汇聚魔力，越强大的魔法耗费的时间越久。” 女王了然：“校长在酝酿魔法？” “嗯。” “咦——”骆希玲似乎想起来什么，挠着头问，“高先生也是魔法师，他怎么一下子就放出来了？” “高早有打算突然提出对战，所以赛事即将结束就已经在准备，小伎俩罢了。” “这样啊，那邓布利多能不能赢？” “必胜，区别是多久。” 女王听见这话，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扭头小声给慌忙围过来的托比几人复述一遍，随后目光重新落回旭仙人。 山门的仙人…… 她心里很好奇，想要搭话了解下大洋对面来的超凡，但旭仙人总是高冷范，就熄了念头。 得知校长不会有事的托比几人，也同样关注旭仙人。 他们在霍格沃茨图书管理翻阅过相关书籍，书里称山门是超凡界当之无愧的第一，并且寿命远超其它超凡。 就比如眼前这位旭仙人，托比记得闲聊时校长偶然透露，年纪至少已经上万岁。 “轰——” 高空的炸响打断了众人思绪，纷纷赶紧仰头。 从仰视角度看，好似高耸山峰的冰锥已经无比贴近邓布利多，但再不能前进一丝。 老头总算出手了。 他四周涌现飞沙，开始不明显，众人只觉得似乎有砂砾飘飞，很快砂砾聚集，形成仿佛沙尘暴的末日景象。 “这是……校长曾在海岸和……”说到一半，里昂忽然顿住，悄悄看了眼不远处负手而立的旭仙人，见他没反应，才接着道，“在海岸用过的魔法。” 威诺在上衣衣摆擦了擦手心的汗液：“如果我没记错，当时的战场已经变成沙漠了。” “呃……这么说轮敦也要变成沙漠了？” “啊？”克莱西很震惊，“我用一年的薪水加上申请的贷款刚在轮敦买的房子！” “再努力一年吧。”威诺沉重的按住他肩膀。 “可是……”他哭丧着脸，“再努力一年不够啊，我得还贷款！” 太痛了。 里昂感同身受，拼命忍耐悲伤，但还是险些笑出声。 “我觉得……你们现在最应该担心的不是房子。”托比抬手指向天空，瞳孔倒映着寸寸崩裂的冰锥，和仿佛滂沱大雨般洒下的沙尘暴。 双方好像势均力敌，冰锥的尖锐撞上沙尘暴，前者崩碎成无数细小冰刺洒落，后者也失去控制，不再环绕邓布利多，和冰刺一同下来。 能淹没众人的砂砾和轻易刺穿身体的冰刺混合在一起，像是暴风雨般急骤落下，托比不认为自己能侥幸存活。 “往后。”他们准备保护女王撤退，却被旭仙人往前一步的动作叫住。 “嘿嘿。”骆希玲发现自己身后的月明剑自动出鞘，抬起胳膊拐了下赵奇，“师尊要出手了。” “废话，我不瞎。” 女王听见两人交谈，推开要搀扶自己的几人，凝望手持月明剑的旭仙人。 她心里有点疑惑，翻阅的华国书籍里，说是“御剑”比手握剑更厉害一点，可他似乎每次用剑都是选择握剑。 没等女王寻思出结果，仿若大河决堤的沙暴和冰刺，在落地过程中扩散，已然遮蔽这一片区域的天空。 “轰隆隆——”明明只是沙粒，里面却传出好似有雷霆咆哮。 旭仙人身躯拔地而起，直直冲进翻滚落下的尘团之中。 下一秒，无匹的光从尘埃里射出，众人不自觉眯眼，即使眼睛承受不住的流出泪液也不愿闭上。 砂砾在消散，持剑的白衣身影缓缓浮现。 他环顾四周尚未彻底融化的冰刺，和些微的沙尘，举剑就要再劈。 可又面露思索之色顿住，片刻后似乎做出决定，将月明剑投向地面，自己飞往众人的方向。 “师尊！”月明剑先一步飞回入鞘，骆希玲挥舞双手又蹦又跳，一边对身旁几人道，“咋样，我师尊牛逼不！” 托比茫然看着她，“niu，bi”，是什么意思？ 骆希玲兴奋之下随口说，压根没在意他们能不能理解，只顾着表达对师尊的敬仰。 只是旭仙人并未落地，径直从众人头顶飞过，留下一句“事了”，很快消失在天际。 “咋了这是。”骆希玲闷闷不乐放下手，还打算让师尊吓唬那个光头呢。 “你们看！”有人惊呼指着赛场，他们一同望去。 沙尘所剩不多，这会仿佛雪花般洋洋洒洒飘落，在地面堆积成沙地。同样不剩多少的冰刺，犹如利箭纷纷坠地，横七竖八刺进沙地半截。 “好……好漂亮！”米莎最先回过神，双眼亮起光。 女王也打量着。 旭仙人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沙地的覆盖的范围并不广阔，恰好是整个赛场。 一片小型沙漠已然在其上成形，若只是如此，大伙会惊叹伟力，不可能惊叹“漂亮”。 点睛之笔在冰刺。 失去杀伤力的冰刺插满沙地，它们散布凌乱，落地的姿态也各不相同。 有笔直插入，也有倾斜。 鲲鹏不知何时升空没入云层消失，阳光洒落冰刺，反射的冷光交映错落，落在沙地上明暗斑驳，仿佛人间仙境，如梦似幻。 “呵呵。”邓布利多悄然出现，对众人微笑着，“这是他送给你们的礼物，嗯……也算应邀参观比赛的礼物。” 女王像是少女般眨了眨眼，走到骆希玲几人身前：“烦请代我向旭仙人表达谢意，这份礼物，非常珍贵。” “一定带到。” 托比走出人群，向邓布利多拱了拱手：“邓布利多先生，他呢？” 并未指名道姓，但老头明白指谁：“他受了点伤，已经离开了。” “还回来吗？” “不了。” 那就没自己事了呗。 “多谢。”赵奇点点头，转身对岳若道，“高先生走了，我们也回吧。” “呃，师尊为啥把鲲鹏师叔带走？”骆希玲抬手横在额前望着天，“难道让我们自己踩飞剑回去？” 也不是不行。 走直线沿途会经过几个国家的领空，虽没和对方通气，但赵奇相信，他们没胆量把自己一行人给打下来。 琢磨会，他凑近骆希玲压低声：“能非得回去不？” “我带了充电宝。” “那就飞回去吧。” 得知不会中途“电力耗尽”，赵奇放下心，向女王和邓布利多告辞。 随后几人唤出飞剑，骆希玲带着岳若，四人中一男弟子和赵奇同乘，升空飞远。 女王仰头注视，直至他们化成黑点消失：“校长先生，比赛……” 场地变成插满冰刺的沙漠，美确实美，可比赛怎么进行？擂台全被埋了啊。 望了眼赛场，邓布利多说：“我来处理。 各位，天快黑了，早点休息，明天比赛继续。” 王室早就安排好了酒店，从远处骑着扫帚飞来的教授和魔法学徒，向邓布利多道别后，出发赶往酒店。 女王几人也乘车离场。 大伙走干净了，观众们丝毫不慌，都从停在公路边的车里取出帐篷等露营工具，在赛场周围安营扎寨。 超凡比赛，何其火热，他们今天敢走，明就别想再能挤进去。 迟到的观众倒是升起过无人机，但一会就被负责安保的卫兵击落。 各国记者也一样，顾虑明天抢不到视野绝佳的位置，干脆也不走了，和观众一块支起帐篷，好有个照应。 约莫半小时过去，夜幕降临。 广袤的旷野被黑暗笼罩，残留几分寒意的春风拂过大地，让人不自觉缩起脖颈。 观众们热情依旧洋溢，在营地中间的空地上摆出烧烤架，点燃炭火，一边握着铁棍握把转动肉串，一边欢快商量着吃饱了去欣赏华国仙人赠送的美景。 摄像大哥暂时无事，快乐加入进去，记者们则裹着保暖被单，透过帘布的缝隙，羡慕看了眼外面的欢声笑语，然后扭头继续敲打笔记本的键盘。 第325章 骑士法有成，在卫星镜头下露个脸。 魔法学院的比赛被世界广泛关注。 除去自发赶来的游客，但凡有实力的国家，都派遣了国内新闻领域相关的佼佼者到现场采访。 比赛结束只过去一小时，个人和新闻记者拍摄的视频，就已然充斥网络平台，从轮敦蔓延向全球。 民间都传开了，上层更是提前一步收到消息。 总得来说，大伙都还算满意。 华国有山门依仗，什么高先生的威胁并不太在意，派异调局前往一个是卖人情，二么，高先生毕竟是陌生超凡，收集一点资料有益无害。 只要异调局众人安然无恙，无论事情往哪个方向发展，华国无所谓。 阿美这边，尼奥是重重松口气。 虽说从现场传回影像资料看，高先生似乎不敌邓布利多——一句话没留就离去，显然弱了声势，若非受伤，肯定不会如此。 但尼奥毫不在乎“自家的超凡”在决斗中略输一筹。 踏进超凡的唯一道路没有截断，就够了。 至于国际上沸沸扬扬的“高先生不如邓布利多，阿美未来堪忧”的言论，尼奥一笑了之。 嘤国和前两者不同，属于大落大起。 起初形势似乎对己方不利，女王着实捏了把汗。 好在校长本领过硬，从容退敌，王国的威势必然更上一层楼，足以震慑宵小。 并且有旭仙人从旁压阵，战斗余波没有伤及一人，还给轮敦增添了一道美丽风景。 简直赢麻了！ 最后就是俄国。 此番高先生对敌邓布利多，照理说和他们没有利益牵扯，作为一个吃瓜群众，应该抱着看乐子的心态才对。 事实恰恰相反，这会最着急的就是俄国。 原因全在中途到场的壮汉。 从壮汉透露的只言片语中不难明了，他就是特凡的老师，俄国的超凡。 俄国总统在直播画面中听见“我的学生已经去十七号”的时候，恨不得立马乘专机飞往大洋彼岸的轮敦，抱着壮汉敦实的大腿打死也不放手。 特凡进十七号三个多月，总统和他分别也有三个多月了。 时间并不久，只是90多天，可总统却感觉一日三秋。 每天起床，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特凡先生回来了吗？ 然后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一天等于三个秋季，算起来，自己和特凡先生上一次见面已经是70多年前了。 站在身旁的助理，时刻担忧自家总统的精神状况，回头抽出空跑去和幕僚们商量，是不是给总统来个全身检查。 只是他们聊过后，觉得总统看似精神失常的举动，也可以理解。 目前已知的超凡“施法”，一是女王重获青春，二是华国异调局骆组长身体蜕变，不只力大无穷，寿命延长，听说还特能干饭，一顿三锅饭，不算菜！ 骆组长的“进化”暂且不提，女王的“返老还童”，才真正让他们艳羡。 能走到领导人，六十多岁算年轻，七老八十是常态。 都老了。 尽管有细致的保养，可终究岁月不饶人。 眼瞅自己没几年好活，却见到有回去青春的东西，怎能不疯狂？ 说实话，他们没出卖灵魂去交换一瓶药剂，都算是比较克制了，虽然他们的灵魂张牧也不会要。 能排上号的国家，除去女王，年纪最大的就是俄国总统了。 苦等的超凡终于现身，却转头去上学了，本以为只能期待重逢的那天，谁知转机到来，超凡的老师出现了。 然而非常遗憾，高先生和邓布利多的大战过后，烟尘飘散，总统瞪圆眼睛在电视屏幕上找半天，也没找见壮汉的身影。 我的超凡呢？！ 总统很震惊，无法忍耐，赶紧通知秘书，i下令wj部向嘤国提出访问。 同意的回复一来，已经登上飞机的总统，下一秒就冲向天空。 张牧通过邓布利多人偶，在女王那了解到经过。 得，壮汉人偶我都收起来了，白跑一趟了。 摇摇头，他控制人偶回卧室休息，自己则返回“世界”，修习骑士法。 国王帮他找来的这本骑士法，品质上乘，修习起来速度远超普通货色。 张牧刚用面板掌握的时候，特意研究过，是不是和冥想法一样，不用到达一定境界后，就得去教会登记。 他现在是教会，乃至整个大陆的头号通缉犯。 “罪犯”找“警察”开证明？岂不是自投罗网。 好在研究的结果，是完全一致。 骑士法也被升华了，突破原有上限，无限制的升级再升级。 近些天，除开必要工作，他所有的时间都砸在骑士法上面。 努力的收获十分丰厚。 在药剂和面板的双重增速下，他的骑士法境界一日千里，面板等级来到了初级骑士巅峰，身体的水准则达到常识中的中级骑士。 能有如此空度速度，除了上诉原因，还有他并未学习骑士技的缘故。 骑士的实际战斗力，等级一方面，可最主要的还是骑士技。 一个空有境界，却没掌握强劲的骑士技，没锻炼出熟练精湛的剑技，无异于给小孩一把手枪。 有战斗力，但不多。 看起来，似乎张牧白修炼了骑士法，实则不然。 他此刻最急缺的，是能够横渡宇宙的体魄，战斗力反而可以暂且搁置。 因而舍弃骑士技，单纯追求等级和体魄的提升，才是合适的选择。 张牧这会正在“世界”的虚空中盘腿而坐，体内属于骑士法的魔力在脉络中游走，不断壮大。 当达到脉络能够容纳的极限，魔力开始收缩凝聚，由气态向液态转化。 转化成功的那一刻，面板上的“初级骑士”，顺利变成“中级骑士”，身体强度同步上升到高级骑士。 缓缓睁开眼，张牧握了握充满爆炸性力量的拳头，感觉即使给自己一更螺纹钢，也能轻松捏着粉末。 “牛逼啊。”咂了咂嘴，他打开光门，来到轮敦王宫外。 制造人偶那会，他尝试过飞往太空。 很遗憾，哪怕魔力在蓝星有大幅增强，依然很勉强。 他飞到即将穿过大气层的位置，氧气稀薄很轻松克服，但宇宙中充斥的各种射线，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仿佛自己胆敢脱离大气层的庇护，就会当场暴毙。 当时张牧犹豫要不要开魔法盾尝试一下，踌躇再三后还是放弃了。 小命要紧。 今天骑士法等级又有突破，他决定再试一次。 这会天已经快亮了，第二轮比赛约莫三小时后开始，高先生已经露过面，“大场面”也展示过，后续只剩主持比赛的任务。 他控制人偶应付就行了。 在脑海理清事务，张牧不耽搁功夫，笔直飞往天空。 很快穿过云层，不再隐藏身形，以“旭仙人”身份示人。 飞到上次到达的位置，闭眼感知了下。 皮肤并未传来刺痛的警告，心底也没有危机感，很好。 保险起见，张牧升起魔法盾，然后身体穿过大气层。 大气层不是如同纸张般的薄薄一层，它有厚度，从内向外的越来越稠密。 张牧感觉四周的阻力越来越沉重，幸好魔导士的魔力足以破开，不断加强输出，速度没减缓多少。 飞了大约一分多钟，他觉着身体骤然一轻。 出来了。 转身，从俯视的角度，欣赏脚下这颗孕育生命的蔚蓝星球。 太美了，张牧的眼睛充满震撼。 蓝星的卫星俯拍图，他不止看过一次，也不知看过一张，且每张都无比清晰，只是终究比不了亲眼目睹。 像是孩童般张开双胳膊，比划蓝星的大小，可即使胳膊张到极限，也不够容纳，整个视野更是被蔚蓝塞满。 张牧第一次如此鲜明感觉到自己是如此渺小。 许久，从窒息般的压迫感中挣脱出来，扭头望向另一边。 银白色的星球“近距离”观看，被其表面的坑坑洼洼剥夺了几分美感，但不失壮观。 唯独不美的是，自己和月球之间有大量卫星途经，让张牧有些扫兴。 “来都来了……”收拾好心情，他琢磨着上来一趟也挺费时间，不能白来，“不过要解开阴影术的话，魔法盾不太好解释……唔，试试吧。” 张牧伫立虚空之中，深呼吸，慢慢解除魔法盾。 魔法盾消失的一瞬，身体彻底暴露在射线下。 将骑士法运转到极限，发现皮肤虽有点异样感，却并未遭受实质性伤害。 “果然，和我预测的差不多。” 在计划伴飞华国飞船的时候，他就琢磨过哪个级别的气势能肉身立于虚空。 按他预估，中级骑士够呛，高级骑士稳妥，大骑士则来去自如。 事实的确如此。 晋升高级骑士，他已然能够用肉体在真空里行动。 “那就整吧。”嘀咕一句，张牧解开阴影术，附近的卫星立刻捕捉到他的身影。 几乎是瞬间，各国高层炸开了锅。 最先发现的，是负责操控卫星执行拍摄任务的工作人员。 一张张照片在电脑屏幕跳转，工作人员如同往日那般，将它们分门归类，塞进文件夹。 直到某张照片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黑点”。 工作人员嘟囔着“摄像头出故障了？刚还正常来着”，一边准备向技术部门上报，一边放大照片，打算仔细看看，究竟是不是摄像头坏了。 这一看，就看了十多分钟。 不停的放大，再放大，直到人形轮廓清楚呈现。 嘴巴张开又合拢，反复几次，他终于咽口唾沫，“长官，您必须来看一下。” “怎么了？” “呃，听起来确实非常像是恶作剧，但……有个人在太空……站着？” 通常意义中，人们把引力源的方向定义为“下”，对面则是“上”。 我们在地面分辨一个人的姿态很简单，双脚踩地面就是站立，反之就是倒立。 可宇宙没有上下之分，身体笔直在其中，无法定义为“站立”或是“倒立”。 所以工作人员权衡了小会，才迟疑着说出“站着”？ 长官很懵逼，快步走到他身后，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愚人节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等看见照片中心的白衣身影时，他宁愿今天是愚人节，因为这样，自己的世界观就不会崩塌了。 “有一个人，站……嗯……站在宇宙里面，我的眼睛没有出现错觉，对吧？”长官向工作人员确认。 “我们两个，两个人，一起出现错觉的概率基本为零。”工作人员试图冷静，可颤抖的语气怎么也控制不住。 确定不是自己疯了，也不是眼睛有毛病，长官终于绷不住了。 “上帝！谢特！”他一把拽下自己的军官帽，“他是谁？！” “白色的衣服，风格像是……yz那片区域的民族服饰，喔，瞧，他的头发很长，银色……咦，华国的仙人不就是长这样吗？” “旭仙人？”每天都观看旭仙人的视频，长官清楚记得名字。 “不会错的！”工作人员十分笃定，“白衣银发，不穿戴任何防护在真空里待着，决对不会有其他人！” “超凡……他们居然能摆脱机器的辅助去……该死！这个世界一定是出问题了！ 快！把照片传到bg！” 这一幕，同时发生在多个国家。 他们反应惊奇的一致，先怀疑卫星出故障，然后怀疑同事的精神状态，接着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最后接受事实，把报告提交上级。 除了华国。 局长很快受到京都传来的照片，老领导的电话同步打来，几乎吼着向他确认，照片里的身影是不是旭仙人。 最初到山门，张牧透露过自己能飞到太空。 那会的局长，心里虽说并没之怀疑，但也不太放心上。 哪怕后来和岳若等人唠嗑，旭仙人会不会和飞船一块去外太空，多半也是在打趣。 他以为旭仙人所说的“横渡太空”，应该是借用某些“法宝”，在看见下山用的飞舟后，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可现在照片在作战室的巨大屏幕上跳出时，他才反应过来，所谓的“横渡虚空”，竟一如表意！ “小骆？小骆？！”作战室怔神望着屏幕的众人中，局长最先回过神，嘶哑着喊道。 “局长，骆组去传授段体术了。”趁他声音低下去的间隙，有人赶紧解释。 “打电话叫他回来！快！” 第326章 师尊，带我飞! 电话打到训练场那边，局长克制心底的激动，坐回自己的靠椅。 肉体直接飞到外太空，尽管京都传来的卫星图已经证实此事绝无半点虚假，但他还是脑袋晕晕乎乎，只觉得不敢相信。 那是宇宙啊，人类的终极梦想。 从人类认识宇宙的那一刻开始，追逐星辰大海的梦就始终未曾停歇。 毫无疑问，梦是遥远的。 现代人类一直在探索宇宙的道路上前进，然而出于内部原因和技术上限，收效甚微。 以致于有部分人提出消极的质疑，我们真的可以在蓝星资源耗尽之前，走向宇宙吗？ 却不曾想，原来人类早已跨出这一步。 这会局长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且无比跳脱的疑问。 他对天文知识并不熟悉，但基础的一些名词还是有所了解，比如“黑洞”、“恒星”、“卫星”等等。 听说黑洞的引力连光都能捕捉，旭仙人能不能靠近？ 如果能，可不可以进去？ 要是进去了，里面到底什么样？ 宇宙是神秘的，人类对其有太多未知，此刻，这层神秘面纱似乎有揭开的可能了。 脑海飞速运转，局长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点过载，赶紧甩甩头，暂停思绪。 抬手揉捏太阳穴，一边小声嘀咕：“旭仙人最远能飞多远？能不能带人一起？ 呃，我记得在宇宙里定位需要坐标，难道他有传说中的星图？ 没有的话，飞太远了迷路怎么办？ 不知道旭仙人最远飞到哪，有没有触碰到宇宙的边界？或者没边界？ 啧，真想知……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揉了会，觉着脑海的刺痛缓解不少，局长抬起头，发现在电脑前忙碌的属下，都看向自己。 左右比较方便，不用扭头，都拿余光偷瞄。 正前方稍微麻烦，电脑遮住视线，不过问题很简单，只要站起来就行。 嗯，就是过于明目张胆了点。 “都看啥？是不是闲得慌？”局长脸一黑，“昨天我和守军领导商量着给你们开展一月军训，好好整顿下你们的懒散。 只是忙着建立监控网络，我寻思等结束了再说，现在看你们挺闲，那正好，下午就……” 话还没说完，大伙赶紧低头的低头，摆正脑袋的摆正脑袋，生怕局长真把他们拉去军训。 “哼，我还整……” “局长！”骆希玲推开门，慌忙跑进来，“这么着急咋了？是不是又有妖孽出现了？！” “不是。” “喔，那没事了。”她火急火燎的脚步一顿，然后放松下来，从墙边拖着靠椅坐到局长对面，“那急着找我干嘛？” “看看这个。”局长往她身后的墙壁扬了扬下巴。 骆希玲狐疑的转动靠椅，望向屏幕显示的卫星图：“这是……照片？” “照……也算吧。” “咦，那不是师尊吗？” 不亏是亲传弟子，自己都没放大，就一眼认出来，局长很是感慨，嘴里说着：“再看周围。” “周围……唔……噢，卫星俯拍图？”背景并不难辨别，她很快恍然。 “对。” 挠挠头，她奇怪道：“卫星俯拍图为什么会把师尊拍……到？” 她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双手按着靠椅扶手站起身，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 大概担心自己看错，脚步往前，再往前，直到鼻尖几乎贴着墙。 局长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别怀疑了，图是真的。” “真的？”骆希玲脑袋转过来，“不是逗我玩？” “真的真的。”局长语气满是嫌弃。 她重新看向屏幕，沉默许久后，突然尖叫：“啊！我要上天玩！” 忙碌的工作人员互相看了看，点点头，嗯，骆组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定。 “停停停！” 骆希玲唤出长剑就要御剑回山门找师尊，局长脑壳疼的跑过去拉住她：“飞机已经准备好了，等岳若他们到了我们一块走。” “不要！飞机没我快！” “这是命令！” “那好吧。”见局长眉毛竖起来，骆希玲很从心的坐回靠椅。 过了十多分钟，岳若、赵奇、叶铭，还有在稍远些训练场的四名山门弟子都赶到。 局长不想耽搁，直接领队到机场登机，在途中给他们做了解释。 赵奇很是震惊：“旭仙人倒是说过自己能去宇宙，可是……” “直接飞着去的？”岳若接过话，“我还以为用类似飞舟的交通工具。” 叶铭要稍显镇定，沉思片刻道：“不穿防护服在宇宙行动，旭仙人的身体……” “压根算不上人类了吧？”岳若端着杯不停往嘴边送，试图按捺澎湃的心潮，只是看起来并没起到作用，她连杯子见底了都没注意。 “不知道旭仙人介不介意给根头发做研究？ 要是能有成果，说不定我们的航空科技能提升。”赵奇挠着脸嘀咕。 局长大为欣喜：“说的有道理，等会见到旭仙人你来提。” “我什么都没说。”赵奇眼睛一闭，身体往后靠在椅背。 后面几人没在闲聊，商议此行目的该如何开口。 局长立刻出发去山门，可不是单纯为了见识，还希望旭仙人能为完工的飞船护航。 飞船很珍贵，可终究是死物，只要技术和资料留存，轻松就能再建造一艘。 所以他并不是为了飞船的安全，而是为里面的宇航员。 局长心里估摸，以自己和旭仙人打交道的经验，自己提出来应当不会被拒绝。 只是到底还没得到答复，难免有些心慌。 飞机几小时后，在傍晚时分的山洞基地机场降落。 原本很焦急的局长，到了地也不太急了，先去基地视察下飞船建造的进度。 按华国以往的习惯，这种绝密工程非相关人员，是决不允许涉及的，别说看，问都得请去喝茶。 但这次不同。 首先华国压根不打算隐瞒，基地周围甚至都没铺设像样的伪装。 有鲲鹏在上空遮蔽卫星的原因，另外就是有旭仙人在，华国不用承担外国窥探的压力。 他们敢来捣乱？真当旭仙人的剑不利乎？ 因此局长很顺利进入车间——位于地底的一个巨大洞窟。 把车间放在地下，是局长的决定。 最初有很多人反对。 建好了怎么飞？把地面撞个洞？ 在他表示旭仙人会妥善解决后，大伙都安静了。 局长在洞窟转了会。 建造效率显着，几个月的功夫，外壳已经初具雏形了，有工人的勤恳，也有山门的帮助。 看完后，他也不在基地逗留，领着大伙跑到海边，先向头顶的鲲鹏见礼问候，再大声呼唤旭仙人。 天空展开光门，骆希玲五人御剑，各自带一个，飞了进去，落在玉障山山顶的小院。 旭仙人坐在墙角的石桌边，看见几人到来也不惊讶，似乎早有预料。 骆希玲蹦蹦跳跳到近前：“师尊师尊，你上天了？” “嗯？”旭仙人挑了挑眉。 “我是说，您是不是去宇宙了。” 尽管已经看过卫星图，但众人此刻依然眼巴巴望着他，期待着回答。 “许久不曾外出，今心血来潮罢了。” 您这外出，出的有点远…… 骆希玲不管他们的心理活动，上前想要拉住师尊的胳膊撒娇。 “嗯！”可惜被旭仙人鼻腔的重哼阻拦。 她也不在意，停在原地叽叽呱呱：“师尊，我也想外出！” “你去作甚？” “去玩嘛。” 旭仙人罕见的皱紧银白眉头：“境界尚未入门，怎可贪图玩乐？ 近来修习可有懈怠？” “没！”骆希玲第一件见师尊发怒，心里被吓到，慌忙站直身体，“一刻不曾懈怠！” 许是不相信，旭仙人双目泛起噼里啪啦的细微电流，凝视着他。 过了一会，眼睛恢复正常，他轻轻点头：“虽比往日缓慢，但外界灵气全无，尚可。” “尔等……”他视线转向害怕的缩到局长身后的四人。 “我们也很勤勉！” “嗯。”同样凝望他们之后，他表示了认可，随后问局长，“所为何事？” “额……”旭仙人发火，局长本来笃定的内心动摇起来，不太敢开口了。 大约是察觉出来，旭仙人笑了笑：“但说无妨。” “那什么，旭仙人，您不是能飞到太空吗？” “然也。” “飞船起飞那天，能不能麻烦您跑一趟，一块去太空？”局长担心自己说的有歧义，补充道，“飞船炸了不要紧，把宇航员救回来就可以了。” “可。” “太感谢您了！” 局长事了，等半天的叶铭走过来：“旭仙人，有些问题……” “且问。” “您飞出过太阳系吗？”考虑旭仙人或许不知道人类对本星系的命名，他又说，“就是我们……” 旭仙人哑然失笑：“你们的书籍，旭都了解。 太阳系，旭出去过，然去之不远。” “是不想还是不能？” 叶铭问的有些冒犯，局长等人面露忧虑，好在旭仙人并不在乎，淡然回复：“惭愧，旭境界不足去往太遥远的星球。” 不足？ “难道太阳系外的真空环境更加恶劣？” “非也，是旭脚程太慢，一来一回耗时颇久。” “这样……” “然我派掌门修为已至高深境界，可破开虚空去到别处，万年前掌门外出数日，想必是去了太阳系外。” 叶铭双眼亮起来：“掌门仙人愿意见我们吗？ 我们很想了解外面的世界。” “掌门正在闭关，待出关之时，旭会问询。” “谢谢您旭仙人！”叶铭目的达到，退后不再说话。 旭仙人左右扫视众人：“无事了？” 大伙整齐划一的摇头。 “既然如此，且去……怎得？”准备送客的旭仙人话说一半，看见骆希玲委屈的低着头，好奇问。 “没事师尊，我们先走了。”她摆摆手，转身打算御剑。 “哈哈哈……”旭仙人大笑几声，“你这小娃娃…… 如此吧，你回去刻苦修习，若三月内入门，为师带你上天如何？” “真哒？！”骆希玲像是蔫了的花重新绽放，高兴的原地直蹦。 “自然。” “太好了！” 局长身后的四名弟子，都羡慕的看着她，都是进山门，为啥差距这般悬殊？ 没得办法，人有个牛逼的师尊。 一行人告辞，御剑返回蓝星。 出了光门，局长站在海边梳理思路。 林妙负责医疗队的组织和培训，留在苏市没跟来，那正好。 有了头绪，他给几人安排任务。 骆希玲五人得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妖孽，立刻动身回苏市。叶铭必须坐镇指挥中心，和五人一起。 赵奇、岳若就不回去了，留在这边。 苏市基地那边有叶铭负责，局长自己可以安心的在山洞基地辅助飞船建造工作。 这是他深思熟路后的结果。 山洞基地五人可进山门，关系到山门的各项事务处理起来极为繁琐，自己当个中间人刚好。 骆希玲惦记师尊的奖励，等不急坐飞机，同另外四人载着叶铭御剑返回苏市。 局长则领着岳若赵奇，去山洞基地告知喜讯。 众人分成两批散开，开着阴影术的张牧才扭头回“世界”。 嘤国轮敦那边，第二轮魔法比赛今天顺利结束，明天是决赛，准备的“大场面”，我得亲自主持。 至于骆希玲的奖励…… 张牧换出面板，看了眼等级后的百分比经验条——97%。 快晋升魔导士了，升级后能有魔导师的实力，再去找国王要两本高阶护盾魔法，带个把人去太空不算困难。 白天他在太空滞留的时间，不只单纯摆造型，让卫星拍个照。 顺便还测试了下魔法罩的承受极限。 魔导士级别的低阶护盾，抵御射线很勉强，能拦住大部分，可持续久了，会被轰出破口。 他修补的非常及时，但哪怕只是一瞬，普通人的身体也捱不住。 据此推测，魔导师级别的高阶护盾，屏蔽射线应当轻松异常。 张牧在异界一年多，忙的基本没完，再加最初不知道面板的复活功能有副作用，就一直没去搜集高品阶的护盾魔法。 不然今天早晨就能测试了。 “明天比赛搞定去一趟索尔大陆吧，都答应她了，不能食言。” 念及此，张牧一飞冲天，往轮敦方向疾驰。 第327章 任务:消灭恶龙 张牧飞到位于轮敦郊外的赛场时，太阳还未露头。 不远处观众和记者临时组成的营地，正灯火通明。 他们似乎嗨了一夜，这会丝毫不见疲倦，三三两两围坐在简易烧烤架边，一手啤酒一手肉串，啃的十分豪爽。 略微扫了眼，张牧便来到赛场上空，开始布置法阵。 关于魔法比赛的决战，也是预备中的大场面，他早就有所安排。 在现场搭建一个“超凡”场景，实现难度颇高。 不仅要耗费大量物力，太过仓促有可能会出现纰漏，后续回收也是麻烦，干脆放弃另寻他法。 把所有人拉进“世界”倒是可以，但“世界”里面目前完善的区域，只有山门、金水镇、霍格沃茨、霍格莫德镇。 没有适合比赛，且足够壮观的环境。 思来想去，最后张牧决定在蓝星放一座魔法阵。 魔法阵的效果并非直接形成异空间，这种类型的魔法阵索尔大陆即使有，也不是现在能接触到的。 它的功能很简单——增幅。 增幅的目标则是——阴影术。 迄今为止，张牧所有掌握的魔法里面，使用最频繁的就是变形术和阴影术。 不具备杀伤，可用途很是广泛，几乎在任何形势下都能起到作用。 或许是出自神明之手的缘故，这两个魔法虽然厉害，但升级异常缓慢。 张牧的火球术太阳风暴都突破多次了，阴影术和变形术却在不久前才第一次升级。 好消息是，晋级后的新能力非常强劲。 首先是阴影术。 阴影术的功能是将目标虚幻，使其彻底消失在世间，这也是蓝星各国多次尝试开启雷达等监控设备定位张牧，却始终失败的根源。 不过它也有缺陷，那就是必须是张牧魔力所包裹的对象，才能起效。 平日用起来看似并无大碍，但在关键时候，就很危险了。 因为脱离身体的魔力，会随着时间流逝缓缓消散。 张牧只有一个人，若发生两处，乃至更多处地点都得阴影术救场，如何解决？ 另外就是，要是他打算在某个地方建立秘密基地，用阴影术把基地隐形，那不得三天两头回去补充魔力？ 哪有如此多的空闲浪费？ 此次升级，前者暂时无奈，后者得到了处理。 二级的阴影术，可以固化某片区域，进入其中的生物，会被操控五感，除非张牧自行解除，或是有高出数级的魔法师以蛮力打破，否则会一直维持。 蓝星有比张牧强的魔法师吗？ 答案是否定的，因此他可以放心发动阴影术，把赛场里的所有人拉进去。 唯独棘手的是，魔法刚晋升不久尚未熟练，而且人数太多，想要把他们全部控制，并丝毫不漏破绽，让人察觉出自己身处幻觉，还是不容易的。 观众、记者，都是普通人，张牧针对几百个，甚至上千个都很轻松，但上万个，甚至五六万…… 难免会顾此失彼，被身处幻觉中的人发现。 当然了，比赛结束后，他们会从各国公布的现场图片中，明白过来自己所见都是幻象。 张牧也并不在意事后怎样，他会给出缘由“我将带领你们的灵魂，前往决赛赛场”，如果比赛过程中有人觉察，谎言不攻自破。 为确保不会发生，增幅魔法阵就是关键。 我是不熟练，但问题不大，只要量堆积到一定程度，操作粗糙点也不影响。 张牧动作很快，材料也都早早备齐，再加增幅阵是索尔大陆最基础和普通的魔法阵之一，线条简单，只用去半小时就完成了。 放好最后一块魔力水晶，他拍拍手站起身，望向赛场紧闭的大门：“搞定，等人上门。” ………… 天色微明，通宵的观众们不见萎靡，个个精神抖擞的披上外套，三五成群往赛场走。 他们一边和同伴家人聊着昨天的赛事，哪位选手有望获胜，战斗如何如何激烈，一边猜测今天的比赛，也就是决赛，会以怎样的方式进行。 有人觉得比赛就是比赛，不会整一些花里胡哨，肯定和前面两天一样，实力说话。 二有的持反对意见。 魔法学院的比赛，绝不会只为决出胜者，还应该赋予教育意义，比如教导学生们团结友爱之类。 身旁大伙哈哈笑，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丫小说看多了吧你。 就这般闲聊着，互相熟悉很多的大伙并不像第一天的争抢，而是有序进场。 站到自己的位置，都掏出手机对准万里无云的天空。 他们在等三所魔法学院的队伍。 参赛选手都是骑扫帚进场，虽然已经连续看了两天，可观众还是觉着没看够，希望多拍一点不同的飞行姿势，回家后珍藏起来。 很快，朝阳在东边露头，一丝金黄洒在众人脸庞。 三支队伍同前两天一样，逆着光，骑在扫帚上远远飞来。 “喔！”欢呼喝彩声喧嚣，大伙都呼喊着自己支持的选手的名字。 三支队伍微笑着，摇晃着手回应，稳稳落在位于赛场中间的木台上。 过去十多分钟，车队进场，女王和托比五人依次下车。 经过紧张激烈的两天角逐，霍格沃茨的五名新生，已经被淘汰大半，只有托比和威诺晋级。 米莎原本也能胜出的，只是她的对手，是三所学院全部选手中最强的一位。 尽管对手很强，但米莎还是竭力与之周旋，坚持半小时后惜败。 “托比叔叔，加油，帮米莎报仇！”在两边观众的掌声里，一行人来到观战席落座，米莎立刻揪住托比的衣袖说道。 “我会尽力的。”米莎的战斗托比旁观了，对手实力很恐怖，他不敢笃定能赢。 坐在托比另一边的威诺左右扫视：“校长呢，昨天比我们先到，今天怎……喔来了。” 话说一半，邓布利多的身影，从虚幻到凝实的浮现。 他先用笑容回应几乎要震碎空气的掌声，然后散出魔力，将不停鼓掌的观众的双手禁锢。 赛场顷刻间安静下来，老头才缓缓开口：“今天是决赛，我非常荣幸以主持人的身份和各位先生、女士见面。 首先，我得通知各位，赛场会更换场地，位置么，有些遥远。” 遥远？能有多远？ 不止台下观众疑惑，女王这边，众人也互相探讨。 “回霍格沃茨吗？”克莱西问。 “不太可能吧，如果决赛要去学校举办，为什么还要来蓝星？”米莎扭头回道。 “别猜了。”威诺打断两人，目光看着木台说，“校长要宣布了。” “我深知各位希望能观看比赛全程，所以我会带领你们前往，就是……方式会有点新奇。” “嗯……”似乎困扰该如何解释清楚，邓布利多捋着白胡缄默片刻，“考虑路途确实太远，你们的身体可能无法承受，所以我打算带你们的灵魂过去。” “灵魂……”靠近木台的观众面露茫然，“邓布利多先生，您说的灵魂，和我们认知的一样吗？” “是的。” 这玩意要怎么带走？会出现变故吗？比如不能回身体？ 老邓的发言过于震撼，观众大脑还在尝试分析、理解，一时间竟无人开口。 大概是发现了大伙的疑虑，他笑道：“各位放心，不会有任何风险，并且去与不去，全由自己做主。 喔，时间紧张，你们要快点决定，想去的留在原地，反之就可以离场了。” 拥挤在一块的观众们面面相觑，随后飞速作出决定——去！ 傻瓜才不去！ 邓布利多是什么人？ 霍格沃茨的校长，强大的魔法师，若非对方随和，人类见他一面都是奢望，自己有什么东西值得对方贪图？ 换句话说，以邓布利多表现出的恐怖魔法，真打算做点什么，自己能反抗吗？ “校长先生，我迫不及待展开灵魂之旅了！”女王在公众面前总是称呼“校长先生”，大伙也就效仿了。 “没错！快开始吧！” 观战席这边，女王身后的管家微微弯腰：“女王殿下，您……” “嗯。” “是。” 邓布利多从容伫立，五分钟后才说：“留在原地的观众，都是自己决定去决赛赛场的。 那么……” 右手在身前虚握，教鞭法杖在光芒中出现：“我们出发。” 话音落下的刹那，所有人只觉眼前骤然漆黑，但只持续一小会，周围亮起扭曲的色彩。 这是哪？空间隧道？ 他们感觉身体并无异样，也没觉得难受，就有闲心观察四周了。 很像电影里的特效。 望着环绕自己的繁杂颜色搅和在一起，他们不禁回忆起看过的科幻电影。 “各位，到了。” 怪异的色调瞬间褪去，正常的世界重新进入视野。 “上帝……”回过神，原地转圈扫视的观众十分确信，自己的灵魂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了，因为蓝星绝对不存在眼前的环境。 他们站在一处原始森林，脚边的杂草蔓腰间，左右全是茂密大树。 奇怪的是，树木散布并不杂乱，反而像是人为栽种，在两边整齐排列，向远处延伸。 若只是如此，还不算稀奇，毕竟类似的森林，蓝星也有，还不止一个。 而他们肯定自己灵魂穿越，全因正前方的地平线处，有一颗高耸如云的参天大树。 它的树冠隐匿云中，众人无法得见，但其树干如古巴比伦之塔那般的雄伟，仿佛支撑天空的木柱，树冠的茂盛与繁密，并非不可想象。 “那是什么？”女王往前走出几步，在脑海的每一个角落搜索着能够描绘的词汇，“是……世界树？” “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在霍格沃茨。”托比眺望那棵树。 “应该不是。”威诺和他并肩站立，同样望着树，“我们在霍格沃茨待了快一年，也外出过上课，如果真有这么高的一棵树，我们怎么会看不见？” “啪啪——” 头顶忽然传来拍手的声音，大伙中断自己的惊叹，抬头望去。 邓布利多站在粗如大腿的树枝上：“欣赏景色什么的，等比赛结束我会留些时间给各位。 现在，比赛开始！” “开始？开始什么？”晋级的托比和威诺左右张望，寻找自己的对手。 “胜出条件，消灭恶龙，带回恶龙的头颅。”邓布利多讲解道，“方式，不做限制！” 话很简短，听起来似乎任务过程挺轻松，然而托比和威诺，敏锐洞察出底下的血腥与残酷。 不做限制是什么意思？ 就是可以袭击其它选手喽？ “出发！”邓布利多高喝。 托比两人停止思考，也没追问更加详细的任务信息，快速环视一圈，随意挑了个方向抬脚跑去，很快隐没在林木中。 除去两人，另外三所学院每所都有两人晋级，一共六个。 六人和分别与自己的教授窃窃私语一会，也紧跟托比和威诺的步伐，冲进树林消失。 人全走了，观众们不禁议论纷纷。 他们去消灭恶龙了，我们怎么办？ 大伙来是希望观看比赛，不是在原地等结果，否则我在蓝星等就是了，何必跑到异世界？ 有心问站在树枝上的邓布利多，可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做出头鸟。 万一校长心情不咋地，一团火球把自己烤了找谁说理去？ 女王自然没有这种顾忌，同时自己也好奇选手们的实况，便抬头问：“校长先生，我们要怎样知道选手正在发生什么？” “这样。”老头一挥手，人群前方的空中，出现一面巨大的半透明光屏。 光屏被等分成六个区域，分别直播一位选手。 瞧见如此高清的画面，人群乐呵呵散开，找到舒适的草地半坐，或是坐在树根上背靠树干。 因为选手刚出发，基本都在林木间穿梭，或是翻越山坡的赶路，大伙觉着无趣，索性研究起自己的身体。 灵魂和肉体有不同吗？ 他们上下捏着自己身体各处的肉。 邓布利多好笑的摇摇头，抬手，女王和管家李飞到两侧。 “不用担心摔下去。” 人群散开，四周没有僻静的地方了，女王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转瞬被老头拉到树枝上，心里松口气：“感谢校长先生，您的绅士风度一如既往的得体。” 他摆摆手示意过誉，然后面露凝重的看向光屏：“任务很危险，希望他们能安全回来。” 恶龙……确实应该很危险。 女王心底嘀咕一句，目光也移过去。 第328章 黑猫骑士，恶龙的咆哮 广袤的原始森林，阳光透过枝叶落地明暗斑驳，鸟雀蹲在枝头沐浴阳光，享受早起的片刻闲暇，但很快被不速之客打扰。 赶了一小时的路，威诺背靠树干稍作歇息，望着飞远的鸟雀：“托比，我觉得我们需要思考一下。” 在旁边树干上靠着的托比扭头看向他：“思考什么？” “我们往那棵树走，会不会是挑错了方向。” “可是……”托比烦躁的扫视左右，林木间光线昏暗，鲜绿的苔藓爬满石块，“如果我们真的挑错了，你怎么确定哪边是正确方向？” 威诺也是凭直觉猜测，没有可靠证据，所以即使猜对了，面对托比的疑问，也回答不出，无奈叹口气，心里困惑校长究竟在打算什么。 虽然暂时还没见到正主，但光是“恶龙”二字，足以推测它的恐怖程度。 威诺非常怀疑自己找恶龙，究竟是去消灭，还是送外卖的。 任务难度高已经很棘手了，校长却丁点任务情报都不透露，自己现在连目标的大致防卫都不能确定，就算送死，起码也要把路给自己指出来吧？ 喘息片刻感觉体力稍稍恢复，靠着树干的威诺站直身体：“校长肯定知道恶龙在哪，但似乎刻意隐瞒，为什么？” 托比摇摇头示意不清楚。 寻思一会无果，威诺暂时搁置下来，笑着说：“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 “比如？” “我们完全不用找恶龙，只能耐心等待，然后……”话只说一半，他相信托比能听懂。 事实也确实如此，托比背贴着树滑坐到地面：“规则似乎允许，有成功的可能，要注意的是，如果找到恶龙的选手距离我们很远怎么办？ 他回到出发地，我们就没法动手了。” 托比没有拒绝，直接沿着思路往下分析，看起来有违自己的性格，然而威诺并不意外。 他是谁？ 进入超能局之前，托比可是在特种部队服役，多次参与实战，最后安然退役到超能局养老。 这样的职业生涯，会迂腐的认为不该使用“卑鄙”手段吗？ 托比的确心存善良，但千万不要因此武断他会手软，尤其是规则不禁止。 得明确一点，手软的人可没法在战场上活下来。 威诺正是洞察了托比本性，才会毫不犹豫建议偷袭，而托比也明白此事，同时也清晰了威诺的本质——恪守秩序。 没错，威诺其实才是五人中最认可秩序且遵循的那个。 听着似乎有些可笑，威诺这种行事不择手段的坏蛋会遵守秩序？ 发笑的人有一误解，黑暗并非混乱，它同样是秩序。 “无论是谁遭遇恶龙，肯定要经历一场激战，动静不会小的。 何况这次比赛的选手都是一年级新生，实力有限，或许等我们赶到现场了，战斗还在继续。”威诺叉着腰说。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原地等待吗？” “当然不。”威诺转身，动作敏捷的爬到树顶，拨开茂密枝叶，眺望远处那棵直入云霄的大树，“你不想见识它的雄伟吗？” “任务途中分心可不是好主意。” “恶龙应该是这片森林的食物链顶端，非常可能栖息在树冠上面。” “那就去看看吧。”托比心底也好奇那棵树到底有多高。 威诺从树上跳到地面，两人不再逗留，再次出发。 “你说那棵树的名字是什么？ 这么壮观，肯定有名字吧？”威诺小跑着边问。 “霍格沃茨怎么称呼不知道，我能联想到的只有世界树。” “我记得世界树的概念，好像是源自北欧神话？” “嗯。”托比见他不太了解，便讲解道，“传说中，世界树是一棵梣树，贯穿连通九个世界，是宇宙万物的起源和载体。” “嚯，听起来很宏伟，等比赛结束问问校长是不是真的。” 托比奔跑的脚步不停，脑袋转动，盯着他的目光十分怪异：“都说是神话故事了，你居然怀疑是真的？” “霍格沃茨还是小说呢，比神话更虚幻不是吗？” “也对。” 他们中断闲聊，毕竟持续数小时的奔跑还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得节约。 两人跑了数小时，为防止遭遇突发危险，他们并未跑到力竭才休息，而是感觉脚步沉重，就原地休整二十分钟。 不是一块躺倒，他们施行轮换，一人警戒一人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十分钟一换。 尽管截至目前没看见大型食肉动物，但毕竟是陌生的森林，小心些不坏。 就这样跑跑停停，直到黄昏才停脚。 夜晚的森林遍布危险，不适合赶路，两人稍作商议，托比就近寻找水源，威诺搜集足够的树枝，确保晚上的篝火不会熄灭。 然而很诡异的是，如此广袤的森林，威诺在周围转半天，愣是没找到一根枯枝。 “白天一直在惦记恶龙，居然没注意，真见鬼！”他自顾骂了一句，爬到树顶掰新鲜树枝。 没有晒干的树枝燃烧起来烟雾会很浓厚呛人，但也只能将就了。 威诺一手抓着头顶树枝稳固身体，另一只手不停掰断枝杈丢下去。 忙活一会，他后退到树干，趁喘口气的功夫，望向远处的“世界树”。 赶了一天路，感觉自己和树的距离似乎并未拉近多少。 “真高啊。”他感叹着，“不知道站在树脚下抬头看，该是多么……” “嘿，瞧我发现了什么！” 低下头，他看见托比双手举着一只漆黑的猫，兴奋叫喊。 “这是今天的晚餐吗？”威诺抱着树滑下来，然后问道。 “混蛋，你说谁是晚餐！” “啊？”威诺呆住，愣愣盯着张口就是人言的黑猫，甚至说得是英文。 已经和对方交流过的托比赶忙解释：“他是一位骑士，被恶龙的魔法变成了猫！” “能解除吗？” “只要干掉恶龙就行了。”黑猫似乎还在不满威诺的冒犯，眼神很是不忿。 “我们目的一致，它愿意带我们去找黑龙！”托比双手卡着黑猫的腋窝举高了点。 “以你们的实力和恶龙战斗是找死，我劝……该死！把我们放下来，我不是猫！” ………… 观众这边，大伙望着空中的光屏，都被古怪的会说人话的黑猫惊到，坐起身慌忙伸手进口袋想去掏手机。 等摸了个空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灵魂来到这个世界，显然手机没有灵魂。 “太可惜了，我还想记录下来，回去后传到我的脸盆网账号上。” “没关系伙计，我们已经很幸运了。” 大伙互相安慰，收拾心底的失望，转而议论六名选手还需多久能到达“世界树”，顺便也探讨谁会成为最后的胜者，以及选手们会爆发怎样的……冲突。 他们猜测着，先把能否战胜恶龙搁置一边，按照邓布利多宣布的规则，最先拿到头颅的选手必然会被对手偷袭。 所以胜利不仅是干掉恶龙，还要安全返回出发地。 除此之外，观众还很好奇，同一学院的选手，会不会互相暗算？ 此次晋级的六名选手，威诺和托比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其他四名中有两人来自同一学校，剩余两人则分别属于最后的两所学校。 为保证优势，同一学校的四人各自组队，两人结伴动身。 然而问题是……邓布利多有说决赛是团队赛吗？ 没有吧。 冠军有且只有一个，若组队的选手成功带着恶龙头颅返回出发地，算谁赢呢？ 想必选手们会在回来之前，解决掉这个矛盾。 观众们很期待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戏码，可能是背叛，或者无私谦让。 站在树枝上的女王听见地面的窃窃私语，好奇问身旁的邓布利多：“校长先生，您是故意的吗？” “这是第一任霍格沃茨校长定下的规则，我们得遵守。” “原来是这样。”女王点点头，随后赶紧提起压在心底已久的话题，您知道旭仙人去太空了吗？” 在此之前她压根不晓得超凡能肉身进太空，看见卫星图的震撼比异调局众人更盛。 昨天收到汇报后，就打算今早询问邓布利多，哪知道他不像前两天，在观战席宣布比赛开始，而是出现在中间的木台，把所有人的灵魂带到一个陌生世界。 然后就站在树枝上一言不发，满脸凝重望着光屏。 邓布利多似乎觉察到她的心思，露出笑容：“你完全问的直白一点。” “呃，您也能去吗？” “当然。” “那……”女王很明显兴奋起来，“您飞出过太阳系吗？” 人类探索太空的步伐目前距离飞出太阳系遥遥无期，宇宙对人类而言充满神秘，女王也好奇外面究竟是什么样。 “需要很漫长的的时间，霍格沃茨至今仍遭受灾祸的威胁，我暂时没有空闲。”他摇摇头，接着又说，“嗯……等灾祸解决了，或许莪开始一场履行， 如果你希望的话，可以一起。” “那就这样说定了校长先生。”女王很高兴约定，转瞬神色又落寞下来，“我和您不一样，我大概……等不到那天了。” “会等到的。”邓布利多做出承诺。 女王明白话里的含义——你会的生命会得到延续。她相信邓布利多能做到，便没多疑的求证，而是不再说话，和老头一块望向光屏。 六名选手有四人选择两两组队，所以大伙不用在光屏上的六个区域来回挪动视线，只需要注意四个就行了。 此时天色漆黑，六人不约而同趁落日余光的片刻，快速选定露营地，并搭建好临时住所和篝火。 时间紧张和环境所迫，临时住所自然别妄想有多舒适，甚至只是四根粗木棍，支起由树枝堆叠而成的“屋顶”。 这片屋顶显而易见的简陋，唯一用途大概就是避雨了。 他们在“屋前”点燃篝火，把捉到的白兔、草鱼，用棍串好，在火苗上面缓缓转动。 待吃饱喝足，六人立刻休息。 第二天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就起身出发了。 很快上午过去。 途中除去独行的两名魔法学徒，把试图偷袭自己的野豹变成了肉干，并未发生其它突发事件。 到了这会，六人已经跑出挺远的路程，观众也能明确，他们的目标都是“世界树”。 虽然几人相隔不近，但都往同一地点狂奔。 六人的思路非常一致，恶龙大概率是这片森林绝对的霸主，巢穴肯定要彰显自己的威严。 站在森林任何一处都能望见的“世界树”，毫无疑问是唯一的选择。 他们似乎也猜出对手和自己琢磨到一块去了，个个有意放慢，或者加快脚步。 前者应该是图谋着捡漏，自己慢慢赶路保存力量，等别人和恶龙战到筋疲力尽，就是自己出手的时机了。 后者是实力较为突出的选手，他们很自信，打算以最快速度干掉恶龙，趁其余人还没赶到，回到邓布利多这。 大家都有自己的计划，剩下的就交给运气了。 “世界树”非常遥远，选手们疾驰一周，才堪堪到达附近。 观众边和同伴家人闲聊，边看了一周。 七天内他们滴水未进，没吃过哪怕一根杂草，甚至眼睛都未合上一秒钟，但大伙奇怪的丝毫不感觉饥饿，也不觉得困倦。 要知道，正常人二十四小时不睡觉，眼皮就会沉重像是挂了块石头，超过三天，随时都有猝死的危险。 约莫第二天就有人发现了，只是议论不出结果，最后只能归于灵魂不用休息吃饭。 至于远在蓝星的身体，也不用担心，相信邓布利多会处理妥当的。 唯独让人感觉烦躁的是，七天里选手们一直在循环白天赶路、晚上休息。 沿途景色虽秀丽，但看久了也会无趣。 好在折磨的时间终于过去，选手已经抵达“世界树”周围，这也意味着激烈的情节就要上演。 或做或躺的观众，都从地面起来，紧张的盯着光屏。 六名选手在原地稍微歇息，然后各自行动起来。 两个两人队伍，同时往“世界树”脚下出发，独行的两名魔法学徒，一人缓慢接近“世界树”，另一人则藏匿于茂密树冠，闭眼专注倾听着什么。 “看！霍格沃茨的队伍快到树边了！” 随着某人的惊呼，众人赶紧将视线集中到屏幕右上角的区域，准备见识下“世界树”的宏伟。 “吼——”画面外传来的咆哮声，打断了他们。 是恶龙吗？！ 嘤国的观众，下意识屏住呼吸。 第329章 真的有灵魂?让我研究研究 威诺和托比怎么也没预料到，自己刚抵达“世界树”下，就遭遇了恶龙。 慌忙藏到附近灌木丛中，双眼透过缝隙往外看。 威诺努力仰头，想找到恶龙踪迹：“喂，你不是恶龙白天都在睡觉的吗？” 黑猫从托比怀里伸出脑袋：“可能发生了什么，以前确实是晚上才活动的。” 赶来途中经过闲聊，两人晓得恶龙的实力有多恐怖，要是不小心被发现，一口龙炎下来自己就熟透了。 托比往灌木丛深处缩：“它能找到我们吗？” “放心，它不会出现，唔，应该只是睡觉的时候打哈切。”黑猫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 “打哈切？”威诺觉得这个说法十分可疑，自己没见过恶龙，也不能反驳，但还是嘀咕道，“你这家伙，该不会在骗我们吧？” “骗你们有好处吗？” 两人对视了下，通过眼神交流，都认为黑猫的确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就不再说话，以免恶龙突然出现。 黑猫向他们透露，恶龙白天睡觉时防御非常脆弱。 尽管对魔法学徒的两人来说，依然强的可怕，但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只能搏一把。 原本计划中，托比打算趁白天偷袭在树洞里沉睡的恶龙，成功立刻返程，失败就和其它选手合作，干掉恶龙后再决出胜负。 威诺起初提出疑虑，那头恶龙为什么不在树冠搭巢穴，反而在距离地面并不太远的树干某处挖洞。 假设黑猫所述都是实话，恶龙白天是自己最虚弱的时刻，待在树冠明显更安全吧？ 黑猫当时轻蔑一笑，说道“恶龙很强，可在树冠定居，它还差得远。” 树冠上究竟有什么存在，它不肯说，两人追问一会无果，也就放弃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哪知道计划出现变数，恶龙白天也闹出动静，虽然黑猫推测恶龙只是睡觉中途翻身，可两人还是很忌惮，不敢动身沿着树干往树洞爬。 万一推测有误，真会死人的。 现在唯有静等，确保恶龙白天不会醒来，要是有其它选手赶到，先一步上去测试，那最好不过了。 ………… 邓布利多这边，观众都紧张望着光屏。 来自嘤国的观众，见两人藏匿不动，都猜出他们的打算。 然而通过上帝视角，众人能看见，除去一名潜伏在外围的选手，剩余三名选手都选择了同样的方案。 藏起来，等对手先动。 起初几人都着急赶路，意在提前到达，结果到了地方，直接反过来，全指望别人按捺不住，为自己探路。 很明显，目前是比拼耐心的环节。 六人一猫都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观众们却不觉枯燥，都紧张的捏紧拳头，不时咽口唾沫。 个别心理素质较为薄弱的，额头还渗出冷汗，仿佛自己亲临现场，主打的就是沉浸式观看比赛。 时间缓缓流逝，一直到夜间，安静的画面终于出现动静。 “吼——” 当天边最后一丝余晖被地平线吞没，恶龙的咆哮再次传来。 大伙都很好奇，龙究竟长什么模样，和蓝星电影里的特效有几分相似。 选手们似乎也抱有同样的好奇，纷纷仰起脑袋窥探，随后六人同时露出震撼表情。 光屏的视角是邓布利多控制的，以选手为中心锁定，导致观众看不见天空，可给他们急坏了。 站在树枝上的女王也心痒痒：“校长先生，可以……” “没问题。”邓布利多抬手轻挥，光屏的六个分区，镜头同时上移，恶龙的全貌得以清晰呈现眼前。 它身躯庞然，雄伟的双翅平行舒展开，在夜空下无声滑行。健壮的后腿肌肉线条凸显，使人丝毫不怀疑自己被踩一脚的下场，必然成为一滩肉泥。 前腿则短小许多，从整个身体的结构猜测，似乎并不能用来行走。 最夺目的，还是它那硕大的脑袋，其下颚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狰狞大嘴微张，露出一排尖锐的獠牙，从中不时喷出几点火星。 愿望得到满足的女王，很稀罕的，像是涉世未深的少女般，娇俏笑起来：“和我们普遍印象里的龙差不多。” “当然。”邓布利多点点头，“龙的形象，本身就是从霍格沃茨流传出去的。 虽然经过悠久岁月，有些许改动，但不会有太大区别。” “嗯……”女王犹豫会，说道，“他们能战胜恶龙吗？” 恶龙的出场无比拉风，并且凭对方那仿若山峦的身躯，哪怕不会任何魔法，单是肉身横冲直撞，也不是几个魔法学徒能应付来的。 “我有安排。”邓布利多这样说了句。 女王见他不愿多说，也没追问，专注注视光屏，期待着后续发展。 六名选手大概被恶龙的体型震惊到，都缩在灌木丛不敢动弹，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 直到天空的霸主飞远，才剧烈喘息。 两名独行选手瘫坐地面，低头思索着什么，组队的四人，则各自和队友讨论对策。 硬拼明显自寻死路，智取……实力差距过于悬殊，不存在所谓智取。 想要四两拨千斤，前提是自己得有四两。 他们很苦恼，却不包括托比和威诺。 两人有黑猫这个“情报”，优势比其它选手更雄厚。 别人要考虑怎样才能打败恶龙，两人只用确认恶龙是否白天休息就行。 前者暂时没有头绪，后者需要时间，局面暂且平静下来。 一夜很快过去。 朝阳即将升起的前一刻，恶龙扇动双翼飞回来，环绕树干几圈，钻进树洞的洞口。 这会是距离天黑最久的时刻，按理说托比和威诺应当立刻出发。 可两人为保险起见，硬是又等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的白天没见恶龙飞出，只有偶尔的咆哮。 黑猫提供的情报得到证实，两人不再犹豫，第三天清晨，待恶龙刚钻进树洞，就从灌木丛中走出，准备爬树。 然而意外很快发生。 剩下的双人小队，居然先一步到了树下，卷起衣袖。 因为比赛途中禁止使用扫帚，两人只能依靠树干表面的坑洼，缓慢攀爬。 这让躲在树后的威诺和托比直挠头。 他们是耐心耗尽，还是察觉到恶龙的弱点了？ 商议一番，两人决定按兵不动，等他们的行动结果出来再说。 反正自己守在树边，他们也跑不掉。 要是成功斩断恶龙头颅，那正好捡漏。 就这样从清晨等到黄昏，直至夜幕降临，他两不见人下来，也没听见有打斗的动静传出。 过去片刻，恶龙从洞口钻出，飞向天际。 怎么回事？ 观众视角中，托比和威诺的脑袋和自己一样，仿佛冒出大大的问号。 突发的变故，让两人不敢轻举妄动。 隔日恶龙飞回，在树脚下踌躇是否爬树。 两人还在琢磨，一名独行的选手从对面的林木间走出，丝毫不犹豫的往树上爬。 既然有人探路，那就再等等。 不用纠结的他们，继续藏身观望。 然后诡异的情况又发生了。 和之前的队伍一样，独行选手上去后，到了黑夜也没下来，相同的，没听见打斗声，恶龙依旧飞远，天亮飞回。 “见鬼，他们进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托比头皮都快挠破了。 威诺双手环抱胸前，沉思道：“我也很想知道。 就算上去的三个人太弱，远不是恶龙对手，可总不至于一点动静都没有吧？ 即使恶龙把他们一口吞，起码得张嘴啊？” “现在怎么办，我们上去看看，还是放弃？”托比把黑猫从胸口伸出的脑袋按回去，一边问道。 “上去看纯粹找死。”威诺放下胳膊，嘟囔着，“奇怪……他们三个不声不响的小事，那么恶龙绝对不是我们能打败的，校长为什么把它定为任务目标？” “可能校长过于信任我们的实力了。”托比罕见的说起冷笑话。 显然威诺并不觉得好笑，自顾寻思：“恶龙……恶龙……它作了什么恶……等等。” 他脑海浮现校长简短的几句话，串联起来，随后感觉仿佛有一道电流穿过身体。 “呵呵。”威诺笑了起来。 托比上下打量他，心说神经迟钝吗？笑话说完半天才笑？ 威诺并没在意他的古怪目光，看向露出他胸前领口的一双漆黑耳尖：“喂，说你呢。” “叫本骑士做什么？”黑猫前爪扒着衣领借力，把脑袋挤出来。 “你的名字是什么？” “什么名字？” “别人对你的称呼。” “随便别人称呼。” “被叫错姓名不会生气吗？” “本骑士不在乎那些。” 黑猫别过脸，望向远处，显得心虚和底气不足。 托比也不傻，揪住后颈拎出来，眯眼端详不含一丝杂色的黑脸：“让你说出自己的名字，很难吗？” 黑猫试图扭动脑袋避开对视，但被托比捏着下巴固定：“说起来，路上遇见不少野兽，一只猫没有特殊能力的猫能在危险的森林中存活本就很怪异吧。 所以，我们应该称呼你恶龙？” 笑眯眯的和托比并肩站立，威诺从口袋里掏出匕首：“没人规定只有龙才能被取名恶龙，嗯……你似乎不能撒谎，是校长的魔法吗？” 听见“校长”二字，黑猫肉眼可见变得愤怒：“那个该死的混蛋！我都说了拒绝！他非要……唔——” 两人同时抬手捂住它的嘴：“嘘——可不能辱骂校长。” 任务完成，胜利唾手可得，威诺轻松许多，笑道：“活的携带可能有意外，带脑袋回去就行了。” “赞成。”托比点点头。 威诺手起刀落，敏捷的侧身躲开喷溅的鲜血，随后阁下衬衣衣摆把猫脑袋裹住，塞给托比：“你拿着。” “嗯？”他挑挑眉，“为什么？” “怕你不放心，走吧。” 避免再生事端，两人立即沿着原路返回。 “威诺，上去的那三个人……” “不知道。” “好吧。” ………… 轮敦郊外的赛场。 整个场地挤满男女老幼，女王和托比几人端坐观战席，中间木台上，三位教授和他们的学生伫立。 本是正常的比赛现场，此刻却诡异的寂静异常。 所有人都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场地外面，有数个穿团队紧张等待。 从队伍中竖起的国旗看，有华国、约翰牛、毛子等等，都是当今世界排得上号的大国。 他们有一部分不请自来，剩下的，是女王的儿子，苏莱曼王子邀请来的。 前者目的明确，为研究“灵魂”。 灵魂，或者说鬼怪，在蓝星流传甚久，但现代科学已经证实，都是民间编造神化，起码目前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其存在。 结果邓布利多当众宣布，要观众的灵魂去决赛赛场，这可惊呆了一群欣赏比赛的各国领导层。 什么玩意？灵魂？ 新新事物的出现，成功让大伙心里仿佛被猫挠，想要了解详细，老头却消失不见，现在众人也都仿佛定格。 于是慌忙赶来的研究团队，只能在外面苦等。 至于应邀而来的后者，是为女王。 母亲的灵魂被带走，给苏莱曼吓得不轻。 当然不是出于亲情，而是现在霍格沃茨只认女王，不认他苏莱曼。 尽管他相信有邓布利多在，女王不会出事，但终究心慌，找来几个科研能力顶尖的国家，待一切结束，给女王做个全身检查，看会不会有“穿越”后遗症，或者副作用之类。 助理有劝说他，这般举动有点冒失，会引起霍格沃茨反感。 很简单的道理，就像有人邀你回家做客，进厨房做饭前把所有房间的门当面锁起来，几个意思？ 请我吃饭还是羞辱我来的？ 又好比刚搬新家第一天，邻居莫名其妙跑来警告“我们这都是熟人，几十年没失窃过，你刚来，丢了东西就是你干的”。（作者本人亲身经历，原话更刻薄，但涉及地域问题，本人不愿引战，在此稍作美化） 正常人遇见，拂袖而去都算克制了，超凡呢？ 人一生气，把岛沉了咋办？ 苏莱曼心里也清楚助理所说有道理，只是母亲身体为重，最终他表示超凡若要惩罚，由自己背负。 就这样，一大帮研究团队都聚集在赛场外，急不可耐的等待众人醒来。 第330章 看看你的灵魂，以及来抽个奖吧。 几天后，托比和威诺成功带着黑猫脑袋返回出发地。 途中大致平静，除去剩余最后一个独行选手偷袭被两人摆平，没再发生其它波折。 当两人的身影从林间走出时，尽管观众来自蓝星不同的国家，但还是献上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托比稍微错愕一会，很快想通缘由的释然，每一位观众都有鼓掌的理由。 对于嘤国观众来说，两人是折本国人，胜出值得庆贺。于外国观众而言，大伙都是蓝星人，当然也该高兴。 总之大家都觉得自己赢了。 邓布利多从树枝上飞出，悬在半空宣布了两人在此次决赛中夺冠，奖品待下学期开学再颁发。 至于失踪的三人，他表示不用担心。 那只黑猫是邓布利多专门找来扮演反派的魔法生物，名为“幻”。 “幻”的能力十分单一，也并不强悍，只能制造一些简单的幻象。 邓布利多抓到它后，约定只要它能把所有选手忽悠进树洞，也就是“幻”的巢穴，就放了它。 反之……比赛的胜利条件已经说明了。 随后邓布利多掏出教鞭法杖施法，带领众人回蓝星。 ………… 赛场外，仍有团队陆陆续续赶来，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和先到的一样，他们也不敢贸然踏进赛场，对闭眼沉睡的观众们做点什么。 倒不是担心大伙的安危，毕竟不要高估某些国家的道德底线，他们只是单纯恐惧惹祸会被老头盯上。 超凡数次出手的痕迹无不表明，即使自己的国家再强盛，被超凡找麻烦的下场只有一种，国家把自己绑结实送出去赎罪。 在外围待命的嘤国团队从白天等到黑夜，心底焦躁不安，在原地来回踱步。 女王的灵魂离体已经快十小时了，虽然女王现在的身体恢复青春，各项机能正处巅峰，可时间久了不吃不喝，也会撑不住的。 众人忍不住交头接耳的商议，如果到达人体能够承受的极限女王还是沉睡，就只能冒险了。 团队中有人持反对意见。 “我觉得有邓布利多先生在，女王的安全不会出现危险。” “超凡要保住女王的身体健康当然轻松，但是超凡不一定在乎，或者说他们可以长久不进食，也许会疏忽普通人得依靠食物才能维持身体的运转。” “不不不，邓……瞧！”反驳的白大褂说到一半，忽然踮起脚望向赛场，并大声呼喊同伴。 他声音很高亢，附近团队的研究人员也被吸引，然后拷贝一般继续往远处蔓延，很快所有人都注意到，赛场里面有人缓缓睁开眼了。 醒来的观众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眼神迷茫，脑袋扭动环顾四周，待看见同伴和亲人，才回过神，自己的灵魂回来了。 苏醒并不是同步的，观众有先有后，有快有慢，大概受体质的影响，毕竟每个人的体质都有所不同。 激动团队研究人员克制情绪，直到全部人都恢复意识，才迈开脚步狂奔向赛场，一边招收示意设备跟上。 同时进场的，还有负责接替灵魂离体的新闻记者的同事。 被保镖围拢的苏莱曼跟过来拦住团队，叮嘱先别动，邓布利多先生离开后，大伙再忙着研究灵魂。 他也怕老头反感，因为真的会死人。 新闻记者则没有顾忌，找上眼神已经清醒的观众开始采访。 “我是xx时报的记者，请问真的有灵魂吗？邓布利多先生带你们的灵魂去了什么地方？” “先生先生，我是xx报的记者，请问灵魂离体的感觉怎么样？和操控身体有区别吗? 还有您称过自己的体重吗？和麦克杜格尔灵魂实验的结果符合吗？！”一大帮记者拥围过来，后面的记者挤不进去，只能踮起脚努力把话筒伸到男人脸前。 这位观众并不在意记者的“来势汹汹”，乐呵呵摆摆手道：“很抱歉女士，赛场没有秤，所以我没法给您答案。” 听见“赛场”二字，记者的耳朵立刻竖起来。 “赛场在哪？霍格沃茨吗？能详细讲述吗？” “好的好的，没有问题，但你们不要吵，否则我的声音被掩盖了，不是吗？” 记者们一琢磨，也是，赶紧都安静下来，像是饿坏的婴儿，眨巴着眼睛期待男人的投喂。 “嗯……”男人双手环抱，在心里梳理组织下语言，然后娓娓道来，“邓布利多先生释放魔法之后，我们的灵魂就离开身体了。 感觉……非常的奇妙，我意识依然清晰，面前是扭曲在一起的各种颜色，它们不停旋转，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头晕。” “就像电影特效那样的空间隧道？”有记者问。 “对的，没错！”男人双眼亮了亮，“就是那种感觉，感觉自己正在穿越时空，去一个陌生的世界。 喔，我们降落的地方也的确是陌生的世界。” “那是什么样的世界？”记者神色充满憧憬和羡慕，“是到处跑动陌生的生物、植物，或者别的什么？” “那里是有很多没见过的生物、植物，但最让我震撼的，还是世界树！” 世界树？ 那不是北欧神话里的天树吗？和霍格沃茨有什么关系？话题更换的是否太过跳脱了？ 记者的疑惑快得到解答，男人解释道：“当然，世界树应该不是它原本的称呼，只是我们觉得世界树非常适合。” “为什么？” “很高！”男人胳膊举起来比画着，脸上眉飞色舞，“你们知道吗，我恢复视线的第一秒就看见那棵树了。 它笔直矗立在森林中，圆柱状的树干甚至冲进云层，把树冠藏在里面。 一开始我以为是一座山峰，因为我没看见树冠，而且它是那样的高耸，直到我发现有巨大的落叶从云中飘落。” “有……有多大？”记者尝试在脑海想象这样一棵树的落叶，究竟能辽阔到何种地步。 然而不见实物的缘故，呼之欲出的画面总在关键部分卡壳。 “让我想想该怎么描述……”男人胳膊张开，沉思着说，“我觉得……面积轻松盖一座别墅。” “上帝！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片树叶？” 这一刻，记者们都有些后悔自己问的问题，明知道远方有神迹存在，一睹的愿望却不能满足，太折磨了！ “各位。”邓布利多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中间的木台，微笑着向众人宣布，“首先庆贺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界魔法大比圆满落幕，感谢各位的盛情参与。 作为回馈。我将在观众中抽取一名幸运儿，赠送一件霍格沃茨的新生校服留作纪念。” 校服？魔法师的校服？不可能是普通衣服吧？ 现场彻底疯狂，观众们立刻丢下记者，往木台这涌来。 后来的记者一寻思，我虽然来得晚，但好歹参与了闭幕式，也算观众吧？ 他们活也不干了，跟着观众一块挤。 场地广阔，可也遭不住几万人汹涌，有人被人群裹挟的双脚离地，眼看就要发生踩踏事故。 老头法杖举起，数万人再次感觉自己被某种力量禁锢，动弹不得。 “各位不用着急，抽奖将在明天举行，方式么，到时候你们会知道的。” 说完老头身体直接虚幻消失。 重获身体控制权的大伙，这下也没心思接受采访了，从赛场四个方向的大门离场回营地，准备晚饭，顺便期待明天的抽奖。 然而顺利生火之后，他们才察觉异常。 自己确实感觉非常饥饿，只是……不对啊…… 面色有异的众人抬起头，和周边观众对视，从对方眼神里看见同样惊疑，一同伸手掏出手机查看。 果然，距离自己离开，只过去十多个小时。 两边时间的流速不同？ 大多人只是惊叹奇异的现象，而部分物理学造诣颇深的人，瞳孔下意识收缩。 霍格沃茨也是独立的空间，但和蓝星还是同属一个“宇宙”，女王两次往返的日期已经证明这点。 这回自己去了将近一个月，蓝星却只过去十多小时，意味着那边是……是真正的另一个“宇宙”！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边是新世界，和蓝星无关的新世界。 矿物、生态、木材等等的资源，都未经开发。 还有石油，石油也是如此！ 哦，最后这位先生来自阿美。 观众们的震惊一会便传到记者耳中，接着由属下汇报给苏莱曼。 和畅想新天地的大伙不同，苏莱曼意兴阑珊。 崭新的世界又如何，它是有主人的，十分强大，足够碾压人类的主人。 摇摇头把这事放一边，他走近正在被医疗仪器包围的女王，询问拿着表单写写画画的医生：“情况怎么样？” “初步结果女王身体很健康。 进一步的检测，得去医院，苏莱曼殿下您知道的，很多大型设备运不过来。” “嗯，我清楚了。”他看向站起身的女王，“母亲，我们现在就去皇家医院。” “我很好，苏莱曼。” “但是……” 女王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这个不重要，我们现在要……观看比赛途中，邓布利多先生向莪透露了一些……事情。” “什……” “回去再说。”她撇了眼正在收拾仪器的华国团队，领着苏莱曼上车离开。 华国领队遥望小时在公路尽头的车队背影，笑着和同事说：“叫我们来帮忙还防着一手呢。” “帮忙不耽误防备不是，再说我们答应邀请真是担心她的身体啊？”下属忙着把小型设备收纳进工具箱。 “那也是。”领队蹲身帮忙，嘀咕道，“真有灵魂啊，它是什么存在状态？ 人类这么多年一点痕迹都没找到。” 下属乐呵呵道：“不是说什么，我们现在能观测到的物质只占全部的百分之五吗？ 看不见灵魂也正常。” “不管了，回去后找上级申请，看能不能拜托山门帮忙提供点研究思路和材料。” 听见领导这么说，下属抬起头，扫视左右愁眉苦脸的他国团队，得意道：“背靠大树是好乘凉。” “废什么话，赶紧收东西回国。” 其他团队的结果和华国基本一致，丁点异样都没发现。 据资源参与研究的志愿者所述，他们“穿越”接近一个月，蓝星却只过去十多小时。 这让白大褂困惑万分。 无论灵魂石怎样的存在，能量是守恒的，行动总需要能量支撑吧？ 如果不及时补充，反应在现实应该就是身体变得虚弱疲乏，甚至直接晕厥过去也并非不可能。 可是所有志愿者都表示，自己只是有点饿。 嗯，很正常，因为他们的胃空了十多个小时。 直到志愿者饿的受不了，跑去营地做饭，白大褂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们也不敢强制观众配合自己，三所魔法学院的教授和邓布利多是走了，可教授的学生都骑着扫帚，即兴在头顶做出各种花式动作表演呢。 很快一夜过去。 第二天天明，朝阳从地平线露头，睡足的观众们，纷纷从自己帐篷爬出，一边准备早饭，一边左右张望，寻找“抽奖员”。 他们互相议论，可能是邓布利多先生亲自主持，除此之外的人选，就是女王了。 在嘤国民间，乃至全球各国眼中，女王俨然是霍格沃茨在蓝星的代言人了。 不过事实与他们的推测有所偏差。 当太阳整个攀到高空，向大地播撒自己的光辉，众人并没等到从天边飞来的邓布利多，或是乘坐专车到场的女王。 代替他们的，是一只浑身雪白，好似未经任何世俗污染的雪鸮。 雪鸮扑腾翅膀在营地上空盘旋，“咕咕”的鸣叫声在四周回荡。 猫头鹰？霍格沃茨的？它负责抽奖吗？ 地面大伙丢下手头的活计，叉腰仰望。 “咕咕。”雪鸮翅膀忽然收拢，好似一只利箭，从空中倾斜着直坠下来。 其速度之快，让人不禁担心它会把自己摔死。 显然众人的担心有些多余。 即将坠地的瞬间，雪鸮张开翅膀，矫健身姿在空中猛的一顿，随后悠悠落在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头顶。 周围视线往她身上汇聚，阿姨似乎被吓到，浑身骤然僵硬。 第331章 飞船建造进度喜人，旭仙人视察 阿姨很快领到了一件，由邓布利多委托王室转交的魔法袍。 赠予时工作人员转述，阿姨本身不具备魔力，魔法袍的大多功能无法使用，不过本身的一些小玩意还是能用的。 “小玩意”具体是什么，工作人员表示，邓布利多先生特别强调，由她自己去慢慢尝试，算是惊喜。 在此时的蓝星，只要是有关超凡的事件，热度绝不会低，各国但凡有一定规模的媒体，都像是嗅到鱼腥味的猫咪般涌来。 此次在轮敦郊外举行的魔法比赛就是如此。 不仅有私人公司派遣来的记者，隶属各国官方的也是一样，因而一位幸运被猫头鹰蹲在头顶的阿姨，穿上魔法袍后的照片，只用几小时就传遍了全球。 收到消息的瞬间，各国有能力的人物，都忍不住意动。 之前的超凡物件，都在官方手里，比如嘤国王室、华国、阿美。 个人势力虽说自身也有一定能量，但妄图与国家机器对抗，纯属找死。 所以某些灰色地带的人群，不敢动歪心思。 可这次不同。 阿姨的个人信息，一小时内就摆上了一些人的办公桌。 普通的家庭，普通的职业生涯，普通的亲人。 凭他们的力量，对付起来只能用“轻松”形容。 然而这些人并未立即动手，而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家中踌躇不决。 邓布利多自比赛结束后，就没在露面，大概率是回霍格沃茨了。 前来蓝星比赛的三所魔法学校的学生和教授，在轮敦尽情游玩一番后，也走进了国王十字站台。 自然的，他们也没说要保护阿姨。 在此前提下，按理说超凡都走了，现在出手是最佳时机，抢了魔法袍藏到偏僻农庄，或许能躲过超凡的追捕。 但这计划实在太危险了，超凡有定位魔法袍的能力怎么办？ 不需要多精准，只要确定大致区域，邓布利多丢出轮敦郊外巨石的同款，自己哪怕挖洞藏身也会被砸死。 于是他们先按捺下来，派人和阿姨接触，希望能通过正当交易购买魔法袍。 价码开得非常有诚意，足够阿姨全家立刻过上奢华的生活，并且只要不赌，下半辈子都能无忧。 然而阿姨表示拒绝，要把魔法袍留给自己出生不久的孙女，作为生日礼物。 一再协商总是被拒之门外，有些人的耐心耗尽了。 他们觉得自己开价购买，已经很温柔了，你居然敢推却，找死是不是? 有人可能觉得他们愚蠢。 毕竟华国、嘤国、阿美，三个国家都没丁点动静，你算老几，竟然想强夺？ 但仔细分析，其实也不难理解。 习惯是十分可怕的。 当一个人习惯了某些行为，并长期保持，就会造成一种错觉——世界就是如此。 就像被查没戴头盔，当街和jc爆发冲突的。 常人肯定傻眼，你有毛病吗？ 几十块钱的事，非要闹到去局子里蹲几天，甚至被判刑？ 然而放在当事人身上，她的思维里，平日没人和自己唱反调，亲人、爱人、孩子，都顺从自己。 从而导致她的世界之中，服从自己是常态，是真理，是本该如此的，无论什么人。 嗯，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后悔椅环节。 那群灰色地带的实力也是一样。 有人忍不住使用暴力，当晚派人抢了阿姨的魔法袍。 好在心中还有一丝对超凡的敬畏，没敢伤人。 因为过程异常顺利，丝毫没碰见阻碍，这伙人乐呵呵带着魔法袍登机回国。 他们在飞机落座，互相调侃着，超凡压根不在意人类，更不会在乎一个阿姨被抢。 顺带嘲笑了下嘤国的安保力量，自己轻易就携带魔法袍上了飞机。 不过他们很快就明白，嘤国为什么不在机场设卡检查，放任他们离开了。 一行人回到老巢，刚准备开宴会庆祝，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就找来了。 经过很简单，老头丢出火球，整个别墅瞬间夷为平地，里面的人全部被灼热汽化。 挺好的，之后的火化流程也节省掉，虽然没人有胆量帮他们收尸就是了。 魔法袍一小时后回到阿姨手中，藏在暗处的一伙人心惊肉跳，同时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庆幸，还好自己动手慢了。 武力抢夺别妄想了，他们又实在希望得到那件魔法袍，咋办呢，买吧。 事情又回到原点。 一帮身穿黑西装的魁梧大汉，平常都是刀口舔血，游走在死亡边缘，仿佛为“凶悍”“残忍”“冷血”代言，这会都跑到阿姨门前，乖巧坐在地毯。 一看阿姨出来，赶紧挤出僵硬微笑跟在身后，不停说着自家老板给出的优渥条件。 女王收到属下汇报，确定阿姨的安全有保障后，也就不再关注此事，把苏莱曼和首相召到自己的王宫，商议飞船的建造工作。 苏莱曼和首相表示，自个已经倾力推进。 除去调集国内顶尖的工人，各方面资源保证充足，手续等等也大开绿灯一路畅通之外，他们两还在车间开了张床，吃住全在现场。 女王知道他们所说不虚，也的确很关注，但还不够。 两人有些困惑的询问原因。 “华国的飞船建造进度已经过半，你们应该明白失去先机意味着什么。” 这个情报是邓布利多透露的。 听完，他们沉默不语。 身为王国的领导者，他们当然清楚被竞争对手抢占先手，是多么的糟糕。 或许有人觉得晚个一年半载又怎样，难道还能死人不成？ 其实死人反而无所谓了，因为后果更严重。 假设华国先一步降落月星，那么就会先一步修建月星基地，先一步获得第二批超凡物资，先一步…… 一步慢步步慢。 兵贵神速，战争如是，国与国的较量亦如是。 女王看着皱紧眉头的两人，讲述接下来的目标。 首先，国内除开必要的基础建设和军队维护，其它力量全部投入，极端情况下，军费也可以削减。 反正有霍格沃茨在，国防安全也不用担心。 总之就是一点，女王不强求比华国快，但起码不能慢，慢也不能慢太多。 考虑到华国先开启计划，晚一个月发射，这是女王的底线。 苏莱曼和首相满脸凝重起身，步伐略显焦急的走出王宫。 同一时间，“养伤”完毕的高先生也找到尼奥，告知了华国、嘤国的登月工程进展神速。 之前高先生略微提起过，尼奥也很重视，几乎调动手头的全部力量推动。 这会听到两国几乎竭力，他明白形势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严重。 尼奥也希望加快，可无奈阿美不是由自己一人做主。 除了他和自己的盟友，阿美还有同级别的几个对手家族。 有了超凡威势的加持，他已经有甩开对手的趋势，只是需要时间。 毕竟高先生和他搭上线不久，公开支持更是只有两个多月，不像华国和嘤国，都一年多了。 高先生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交给我”。 隔天，对手家族的领导层一夜之间，全部离奇失踪。 有充足准备的尼奥，迅速接收他们的旗下产业，并控制舆论。 手法很简单，丢点当红明显的绯闻，在边境制造点摩擦，民众的视线轻易被吸引过去。 阿美稍微逊色些的家族，倒是有能力揭露，问题在于，他们不敢。 能反手消灭数个顶尖家族，且没闹出什么动静，凶手的身份不用猜也知道。 就这样，偌大家族的覆灭，甚至没在网络和纸媒上掀起多少浪花。 成功掌控大部分阿美的尼奥，也并未把小家族赶尽杀绝，而是允诺利益后，统合力量，快马加鞭开建飞船，力求追赶上华国和嘤国进度。 三国的动作，俄国看在眼里。 别人火急火燎的在赶工，自己却连订单在哪，怎么接，都还处于迷茫，如何了得？ 总统急坏了，继续在轮敦找了一天没找到壮汉，就赶紧回国，带着幕僚跑到十七号入口。 呃，就是摆在酒吧大厅中间的大肚酒桶。 法里德最近一直守卫在酒吧，外界动向倒也通过手机在了解，可被别国放出来的消息，显然有所缺失。 理所当然的，飞船工程也一无所知。 望见总统走路带风的进来，他还以为有什么突发状况，立马从摆在墙角的床上爬起来。 两人简短交流后，法里德得知缘由，心里也不禁一沉。 特凡入学十七号有几个月了，中途是否出来，尽管他日夜守在木桶旁边，但也无法确定。 特凡和其它超凡一样，能瞬间转移地点，还会隐身。 即使他当着面走出木桶，法里德也看不见。 总统期望能通过特凡见到壮汉，恐怕失算了。 听完答复法里德的答复，总统来之前虽说已经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还是深深叹了口气。 冒险派人进入十七号？ 望了眼深邃的瞳孔，总统摇摇头放弃了有些莽撞的念头。 先不说自己派的人大概率进不去，就算成功了，也会招致主人的反感。 没谁喜欢未经允许，就贸然进自己房子的客人，那叫贼。 总统沮丧的回了克里木宫。 不过他也不必过于忧虑，张牧已然在琢磨，俄国这边如何开展飞船工程了。 心里浮现的计划雏形，还需要时间完善，他这段趁间隙，飞回nh边的山洞基地，视察一下华国的飞船建到哪一步了。 向女王和尼奥所说的“进度过半”，是他为了制造焦虑胡诌的，真实情况还没去看呢。 刚到海岸，华国的第二批交换物资正好抵达，他现身收进“世界”，随后懒得再找角落隐身，干脆直接以送材料为理由，大摇大摆走进山洞基地。 听到旭仙人亲自到来，局长慌忙从卧室出来接待。 到门口了，张牧也不着急去地底车间，和局长、岳若，先去食堂用餐。 两人开始有点担心，怕旭仙人吃不惯“人间烟火”。 张牧倒觉着食堂阿姨的手艺很是精湛，再加自己的仙人身份，打饭时也不手抖，份量十足，美滴很。 就是坐在餐位上，总能感觉四周有偷摸打量自己的视线，略微影响食欲。 不过他多次以超凡面目示人，出现在哪都是焦点，也被偷窥习惯了，几秒钟就克服下来，津津有味的饱餐一顿。 三人起身乘坐电梯前往地底车间，局长和他聊了会，支吾着问，山门有没有能返老还童的东西。 张牧挑了挑眉，心知几人是羡慕女王了。 寿命，人类的夙愿。 无论是普通人，或者社会精英，乃至古代帝王，都渴求着延长自己的生命。 三者唯一不同的是，后者因时代的局限性，会在追求的过程中犯蠢，前两者相比较则更为客观，能冷静接受不可能重获青春的事实。 这不意味他们放弃了，只是笃定现代科技距离如愿尚远。 但现在有超凡出世，还有女王这个现成的样版，心思自然活泛起来。 张牧沉默片刻，望向面露不安的局长。 局长心里一惊，暗怪自己太冒失，脑子反抽，说话前不多三思。 好在“旭仙人”说的话，不是他以为的斥责。 “手段自有，然不可轻予。” “这个我懂。”局长松口气，脑瓜像是小鸡啄米般直点，“我们会给出足够的价格。” “非也。”旭仙人笑着摇摇头，“况且旭所需之物，尔等也拿不出来。” 这……倒也是。 局长有些尴尬，自己背靠国家习以为常，下意识就自信承诺，却忘记超凡要的东西，整个蓝星合力或许都凑不齐。 一边的岳若眨巴眼问：“那为什么不能随便给？” “得徐徐图之。”电梯正好开门，旭仙人走出，一边说道，“突然交给你们，或许会引起混乱。” 局长和岳若对视一眼，心说旭仙人说得很委婉了。 重回少年，多么诱人？ 谁敢说能在此诱惑下，意志丝毫不会动摇？ 恐怕出卖自己的灵魂也在所不惜。 “那就等旭仙人认为可以了，再给。”局长跟着走出电梯道。 “然也。” 三人走在沿着墙壁修建的廊道上，很快到正干的达热火朝天的车间。 第332章 国家机器一旦马力全开，威力确实无与伦比。 正常来说短则三年五载，长则未来可期的飞船工程，大半年就已经完成过半。 有人或许觉得现代科技建造一艘飞船不算困难，毕竟发射火箭都成常态，甚至允许民众去围观。 然而正在山地基地建造的飞船不同，它的存在华国缺乏成熟经验。 整体思路虽然可以稍微借鉴火箭，但动力源和目标期望的更换，导致内部结构必须重新设计。 哪怕开工之前理论方面验证的多么周到，建造过程中仍旧不可避免遭遇突发状况。 而这些变故，很有可能打乱整个工程，推到从头再来也并非不可能。 张牧在局长陪同下四处晃悠。 施工的工人们职业素质过硬，即使仙人到来视察，他们也没停下手里的工作抬头打量，只是用余光偷瞄。 转了一圈，张牧心里有数，便不再逗留，径直返回“世界”。 俄国的超凡计划尚需完善，阿美的学校在建，华国和嘤国这边则有条不紊的推进。 蓝星暂时无事，张牧唤出传送门到索尔大陆，打算看看各方面工作的进展。 先找到国王，问了下最近邻国有没有动作。 张牧推测，“人类聚集地严禁动武”的禁令取消，索尔大陆必然爆发战火。 禁令的缘故，大陆上的王国公国之间很少发起战争，但少数脾气火爆的国王，还是会在野外与敌国交战。 多年下来，难免积攒仇恨，因而在讨伐莱克之前，他们互相应该会先打一场。 然而根据派出的狮鹫军团的斥候汇报，与莱克接壤的王国并未大动兵戈，反而以神明的审判为名义组成了同盟，图谋瓜分莱克领土，并且已经开始行动。 近几个月，一直有同盟的斥候入境刺探情报。 他们就像自认胜券在握的众国，嚣张到懒得精心伪装身份，直接明目张胆的跨过边境线——小猫娘的真言术在莱克全境生效，他们不用担心莱克的抓捕。 当然即使存在禁令，王室一方依然拥有执法权，这些斥候也没法大摇大摆闯入军事要地。 要是这群斥候真的蠢到尝试潜入军营，王室会开心的把他们抓紧大牢，拷问至死。 既然如此，张牧也就不在意了，嘱咐国王不要搭理在边境外挑衅的众国先锋军。 他们喜欢傲慢，那就让他们傲慢的彻底一点，张牧无所谓“脸面”受损，成为最后的赢家才是总店。 接着闲聊两句，张牧转而好奇打听同盟的组织者身份。 答案再一次超出意料。 张牧猜测是拉古。 无论从莱克与它的千年仇怨和国力强弱考虑，拉古都是仅有的选择。 可实际上，领头的是一个叫做“红杉”的王国。 红杉王国实力尚可，但与拉古还是有较为悬殊的差距。 至于为什么是它，原因倒也被狮鹫骑士查出来了，拉古婉拒了担任盟主，扬言要独自覆灭莱克。 其中还有一个细节，作为唯一和第一军对战过的王国，它没向那些组成同盟的王国，透露自己收集到的情报。 也就是说，王国联盟不知道张牧的第一军，以及第一军装备的魔导武器。 这可让张牧诧异得不清。 拉古国王绝不是意气用事，而不懂得顾全大局的傻瓜。 只要拉古国王把魔导武器通知王国联盟，有了准备的他们会大大降低损失，也可以给莱克造成更惨重的伤亡。 之后拉古再独自进攻莱克，自然就轻松许多。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 张牧摸摸后脑勺，搞不懂拉古国王究竟在闹什么幺蛾子。 思索半天，他琢磨出来点门道。 拉古国王……难道谋划着一统周边？ 如果是这样，那所有的离奇发展就正常起来了。 假设魔导武器暴露，人尽皆知，那从纸面实力比较，王国联盟占据绝对优势。 即使战败，莱克也无力反攻，只能被动防守。 魔导武器确实很强，但王国联盟放弃大规模集结士兵，而是分散成职业者带领的小股部队四处作乱，张牧大概率最后只能带着精锐据守孤城。 僵持或一边倒的局面，显然不是拉古国王希望看到的，拖延太久，远方的帝国就要参战了。 所以领教过第一军战力的拉古国王，选择捂住魔导武器的消息，意在让双方拼个两败俱伤。 在静谧之森歼灭拉古三万军队的神秘武器，拉古国王肯定印象深刻。 有它在，不知情的王国联盟会按照常规打法，集结大军进攻，下场如何凄惨可想而知。 而莱克这边，不知道张牧有传送门的拉古，断定魔导武器会被大量消耗。 就算不见底，想必也会吃紧。 这时候拉古再入场，胜利便轻而易举了。 当然拉古也考虑到，神秘武器的储量消灭联盟后依然富余，这点不难推断，看战争后期神秘武器的使用频率就行。 若还有很多，那拉古就蛰伏观望后续，酌情变动计划。 琢磨明白后，张牧笑起来，只想对拉古国王说一句，“我已经吃饱了”。 什么意思？ 别送了。 张牧的脑海里，几乎瞬间就布置好陷阱。 你不是希望看到我们两败俱伤吗？ 好啊。 半年后的战争，我逐渐降低温压弹投放的频率，刻意营造储量紧缺的假象。 嗯……最后一战干脆就不用，我领着几个圣级上场，剿灭敌军的同时自己受重伤，你能忍住按兵不动？ 只要进来了，呵，那就别想走了。 国王望着张牧脸上的诡笑，浑身不自觉哆嗦一下，赶紧开口打断，说起精灵大军的事。 那支军队十分庞大，依情报推测，恐怕是整个精灵族三分之一的力量，里面似乎还有一位圣级。 因为魔导师级别的狮鹫骑士队长，是在临死前传回的消息。 要知道，狮鹫骑士队长的坐骑也是魔导士级别，而且是在天空侦查，若非圣级出手，绝不可能身死。 得知一股强大力量正向莱克来袭，张牧倒也不头疼。 神明说莱克该死，这一幕就早已能预见了。 “他们大概还有多久到莱克？”张牧问。 许是从容的语气安抚了国王心中忐忑，国王也沉着下来：“军队行军不会太快，但他们似乎携带了“世界”， 战士手里只有防身的佩剑，攻城器械和铠甲都没看见。 不用负重，多少能提升一点速度，嗯……一年后吧。” “嘶……”张牧倒吸口冷气，“用“世界”装物资还要走一年，他们闲的慌千里迢迢来讨伐莱克？ 我记得学姐说过精灵不信奉神明，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虔诚，遵循神明真言了？” 国王苦笑道：“我也好奇这一点，而且莱克和精灵族相隔很远，双方从没发生摩擦，常理来说他们没道理来的。” “不算高阶职业者，军队实力怎样？” “呃……张牧先生，您知道精灵族族人的数量和人类相比非常稀少对吧？” “这我知道。” “族人少的可怜却占据富饶的森林，就算帝国也不敢侵犯精灵族。” “然后？” “精灵族人只要成年就是学徒级。” 卧槽？ 坐直身体，张牧惊愕问：“那不是说，这支精灵大军全是职业者？” “是的。” 张牧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了。 普通人组成的军队，来再多他也毫无畏惧。 缺少魔力对体魄的增幅和保护，普通人在魔导武器面前的唯一结局就是被屠杀。 职业者就不一样了，强横的体质一旦贴近军队，哪怕装配了魔导武器的第一军也会遭受重创。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假如这批精灵大军抵达莱克边境，得知魔导武器的消息后，分散打游击…… 国王望着张牧皱紧的眉头，小心翼翼道：“我以为你知道的，艾薇儿没告诉您吗？” “她可能以为老师给我介绍过精灵族。”张牧摇摇头，把话题拉回正轨，“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精灵大军数量多少？” “大约四万。” “四万……你说他们的士兵全是职业者，等级大致在什么范围？” “精灵族的规定，入选军队至少要达到见习。” 所以最乐观的情况是，一支见习级职业者组成的四万人军队，气势汹汹的赶往莱克。 然而很明显，这支大军不可能全是见习级。 “一年后到……”张牧沉默片刻，站起身往外走去，“先放着，把那些联盟的王国和拉古解决再说，否则也没必要讨论一年后的事了。” 离开王宫，他走向城外的军营，心底思索着自己怎样消灭精灵大军。 这支精灵大军说难办其实也不太难办，但拍胸脯说容易，显然也不容易。 关键点在于出手的时机。 精灵大军到达莱克附近，一定会先搜集情报，魔导武器的存在无法隐瞒。 想来只要军团长不是白痴，知道莱克有一种大范围杀伤武器后，分兵就成必然。 一旦让他们成功分兵，张牧没有应对办法，必败。 也分兵追击？ 魔导武器装备的军队在在机动性方面，可远远比不上职业者小队。 野外遭遇战，己方也很难迅速架设榴弹炮之类的重火力。 等架起来，对面的职业者早就突破火力网了。 何况双方到处乱窜可不是常规阵地战，两边小队纵横交错的情况下，很可能发生位于“后方”的炮兵部队撞见敌军的窘境。 而且敌军散开，温压弹之类的武器很难造成可观杀伤。 随着交战持续，敌军的情报慢慢完善，肯定会组织高阶职业者小队专门破坏，乃至抢夺导弹、火箭弹。 因而张牧很快明确胜利的必要条件，不能让精灵大军入境分兵。 要做到这点，唯有在精灵了解导弹之前，全歼他们。 四万职业者，已知有一个圣级，就算不考虑有更多圣级的可能，欲要毕其功于一役，仅凭温压弹应该很艰难。 温压弹的杀伤方式是高温和制造真空环境，这两对高阶职业者的效果很有限。 如此，哪怕自己饱和发射，打个出其不意，也只能消灭大半精灵，剩下的仍旧能给莱克带去巨大麻烦，自己还暴露了温压弹。 所以……我需要更强的武器，足够一击歼灭精灵的武器，那就只有……核武。 张牧眼睛微微眯起。 超凡在蓝星已经不是隐秘了，除去落后到电视手机都是奢侈品的地区，可以算无人不知。 这时候开阴影术去偷核弹……行是行，就是不太体面，整个超凡都不太体面。 他的确可以创造一个新超凡出来，把偷窃核武的盗贼身份丢给他。 可如此一来，高先生、旭仙人、邓布利多，他们就丢脸丢大发了。 需要正当合理，绝不会引起怀疑的借口。 张牧心里有了思路，于是步伐加快，赶到城外营地视察一圈，确定大伙努力训练后，唤出传送门回到蓝星。 随后，他变成高先生，出现在尼奥的别墅。 老头最近忙碌得很。 既要关注学校的建设进度，还得调动资源，开启飞船工程。 往日里，调动资源是最轻松的一环，然而这会却成了困扰。 几大家族的资产和势力接手不久，虽说这年头谈“忠诚”有点荒诞，但那些家族经营多年，也培养了不少的死忠。 他们似乎抛弃生死，一味给尼奥给捣乱。 这帮人隐藏极深，找出来需要时间，而尼奥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注意力也全在别处。 和智囊团商议后，尼奥觉得还是超凡的事情比较重要，把他们搁置一边，决定等学校和飞船工程走上正轨，再回头对付他们。 只是那些人丝毫不安分，整日闹出点乱子，损失不多惨重，但就像在耳边“嗡嗡”的文字，令人烦躁不堪。 这会，尼奥正焦头烂额处理一起纵火事件，专注到高先生在身边出现都没发现，还是助理提醒的他。 怔怔望去，看清来人相貌回过神，连忙站起脑袋低垂：“高先生，您来了。” “嗯，我有点事情，你帮我安排一下。” “您尽管吩咐。” “我想挨一发核弹。” “啊？”尼奥愣愣抬起头，嘴巴一点点张大。 第333章 真炸啊? 尼奥花了足足十分钟回忆，再加开口向高先生求证一遍，才确定自己没有幻听。 可是……为什么？ 他有点抓瞎。 按自己和智囊团的推测，核武大概率无法对超凡形成危险。 倒不是出于高温和辐射能否破防这点考虑，而是就目前超凡表现出的移动速度，压根不可能命中。 有网友曾发布过视频，旭仙人从华国消失再从嘤国出现，中间只相隔半小时。 这还是排除了旭仙人中途去处理其它事的结果。 没人知道那次是张牧利用人偶制造的假象，所以都认可视频。 如此恐怖的速度，何况还有诡异莫测的隐身手段，导弹怎么追踪？ 因此尼奥不觉得超凡会把核武放在眼里。 但问题在于，不放在眼里归不放在眼里，主动要求挨一发算什么回事？ 万一出点意外咋办？ 人类自发明核武以来，只有某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挨过两发，后面迭代升级多次的核武，再没向人类投放过。 其杀伤力虽有理论验证和实验数据，但超凡的体魄数据没人有。 谁知道真打上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就算死不了，受伤也不好啊！ 尼奥嘴巴张了张，半晌后犹豫道：“高先生……我可以问问您为什么要……呃，要挨一发核弹吗？” “和邓布利多的战斗受了点伤，核弹爆炸后的一些东西或许对治愈有帮助。” 尼奥后悔多问一句了。 原本已经够茫然了，这下直接傻眼。 “治……对治愈有帮助？”他眼神里的迷茫掩饰不住。 “地点时间你来安排，尽快，有问题吗？”高先生不愿继续废话。 “当然，我这就着手安排！” “嗯，办好后会有奖赏。” 高先生没说事情搞定该怎么通知他，原地消失。 尼奥挠了挠自己不剩几根头发的脑壳，吩咐助理把盟友家族的族长叫来。 发射核弹不是小事，地点时间都需要商议，他不能独自做主。 很快，两个老头的专车驶进别墅。 “坐下说。”他们走进会议室，刚要问急匆匆叫自己来做什么，就被尼奥打断，示意他们坐。 待人落座，尼奥简单把事情讲述遍。 听完的两人也是一脸懵逼，脑细胞死完了都想不明白，辐射和治愈伤势能有什么关联。 除非是科幻电影里的辐射怪物，但高先生也不是那种生物啊？ 尼奥双手互相拍了拍惊醒两人：“不要纠结那些了，把高先生的任务处理妥当，才是最现在最重要的工作。” 说完又强调道：“你们渴望的重回青春的药剂，这件事过后大概就有可能了。” “真的？！”两老头无比亢奋，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秘书赶紧喂药喂水。 “别太激动，不然你们就等不到那天了。” 吞了药，又连灌几口水，老头总算缓过气，也不在意尼奥的调侃，粗喘着说：“具体该怎么执行？” 他很焦急，不过可以理解，毕竟是九十多岁的迟暮老人了，身体还有一大堆毛病，随时都会蹬腿，不急才离奇了。 尼奥笑了笑：“就以核实验的名义进行吧。” 三人家族在阿美经营多年，政界军界都有家族成员，并且敌对家族都被高先生解决，一同发力推动一场核试验非常轻松。 沉吟几秒，坐在左边的老头道：“要不要通知一下华国和嘤国？ 现在是敏感时期，我们开展核试验或许会导致他们做出过激反应。” 若放在以往，其实不需要如此，身为蓝星第一大国，在自家做个核试验还要通知别人？ 然而这会不同，两国都有超凡，还并非个人，是一个庞大的组织。 真要引起两国警惕，请动超凡出面，高先生一个人很难抵挡。 尼奥点点头：“他们都有超凡，这件事也瞒不住，通过wj途径通气一声。” 细节全部落实完毕，两人不再耽搁，当即起身分头行动。 一人去物色合适人选与两国接洽，另一人筹备团队，寻找地点。尼奥就不用分神在这边了，埋头继续忙活学校和飞船工程。 出访队伍第二天就抵达两国，将前因后果告知，避免双方发生误会。 消息当天就传到远在nh边的局长耳中。 他也挺迷茫的，心说辐射还能治伤？ 难不成高先生和哥斯拉是一样的体质？ 自己琢磨不明白，干脆跑到海边呼喊旭仙人，早有所料的张牧一会便出现在眼前。 局长把心里不解问出来，张牧懒得多解释，一句“有用，然邪门歪道也”，给敷衍过去。 见旭仙人不愿多说，他只好摸不着头脑的回到山洞基地。 岳若正在电脑上玩纸牌，听见门打开，回头看见是局长，连忙起身问：“咋样？” “是能治伤。” “怎么治的？”岳若很好奇。 “旭仙人好像有急事，没来及说。” “嘶——”岳若后背汗毛直竖，“这么说，他们是来真的？” “电话都不用，wj部亲自上门说的，还能有假？” “啧啧啧……要不是在阿美，我还真想去现场参观，长这么大没见过被核弹爆炸是什么样。” “在阿美又不是不能去，阿美领队的说欢迎去他们那观摩。” “真哒？”岳若有些惊喜，“他们不怕泄露秘密？” “有超凡在，能藏住什么秘密？ 他们为啥只到我们这和嘤国？” “也是。” 局长坐到电脑前：“你要想去就去，正好上面打算派两个人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我想想……嗯……你一个，再从五人小队里面挑个。” “小骆？” “她？”局长一愣，脑海浮现骆希玲的跳脱性格，整张脸皱在一块，“换个吧，旭仙人这次不去，我要留守基地， 没人能管住她。” “那行，我立刻去办。”岳若乐呵呵出门，去联系苏市基地。 ………… 张牧应付完局长，扭头唤出传送门来到索尔大陆，莱克王都外的军营。 训练场的沙地上，几名士兵端着枪做出各种战术动作，翻过摆设的障碍。 从士兵荣升为排长的达姆，这会正担任教官，面色严肃站在一边监督，不时开口纠正士兵的错误。 “不要停！”再一次怒斥一名犯错的士兵，达姆叹气为什么有如此蠢货的瞬间，余光瞥见了站在不远处观望的张牧。 露出惊喜的笑容，他命令士兵暂停，自己快步跑到张牧身前立正：“元帅大人！” “嗯。”点点头，张牧上下打量着他笔挺的身姿。 第一次认识达姆，是静谧之森大战的前一夜，那时候他还是个青涩的小伙子。 从年龄上来说现在也是，毕竟只过去大半年，可整个人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略显瘦弱的身材经历刻苦锻炼，隔着衣服就能看出精悍。 曾经总是闪过一丝困惑的眼神，如今也变得无比坚毅，显然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犹记得莱克王室的魔法塔开启时，达姆负责带领狙击小队，在附近部署半成品的狙击法阵。 张牧此刻挺庆幸，那会没用上他们，否则自己会失去一个优秀的士兵，第一军也会失去未来。 即使是科技高度发达的现代，也不能否定士兵的个人素质，有时足以左右战争胜负。 又好像判定一支军团的覆灭，并不一定得是全军覆没，老兵尽数牺牲，那支军团也就等同彻底消失了。 达姆这样的老兵，才是第一军最宝贵的财富。 “担任教官有一段时间了吧？”张牧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怎么样？” “太糟糕了元帅大人！”达姆苦着脸，“在教导这些号称莱克精锐的士兵之前，我以为第一军的战绩都是靠您制造的武器，我错的太离谱了。 他们真的是精锐士兵吗？ 我简直不敢想象，王国的边境居然靠他们扞卫。 元帅大人您知道吗，那些精挑细选的士兵，连最基本的瞄准姿势都要学上一个月！” 张牧望了眼训练场，他很少露面，因而名声在外，莱克的军团士兵却大多不认识，这会正好奇张望过来。 张牧领着达姆到一边的长凳坐下，右手拍着凳面示意他也坐，一边笑眯眯问：“你觉得他们是天赋愚钝吗？” 达姆认为和元帅并肩落座是不尊重，于是装作没看见张牧的动作，站着回答：“并不是元帅大人， 他们……身体很强壮，脑筋转的也很快。” “那为什么学东西很慢呢？” “我感觉……他们似乎不在意莱克王国的未来。”达姆眼神满是困惑，“莱克不是他们的家吗？” “在他们眼里，很明显不是。” “那……那是什么？” 在心里琢磨片刻，张牧解释道：“你帮贵族种地过田吗？” “当然，加入反抗军前，我一直和母亲在贵族的田里讨生活。” “你会在乎贵族农田的收成？” “又不是我的农田。” “就是喽。”张牧双手环抱胸前，往后靠着椅背，“他们认为，莱克可以属于任何人。 城主、贵族、王室、国王，但绝对不属于他们。 这样一来，他们又怎么会关心莱克会不会灭亡，更别谈为之拼搏。 而你们，第一军。” 站起身，张牧背着手，遥望连绵的青山：“反抗军的大伙是你的家人，他们没了，家也就没了。 你当然会为了家人，为了家，和敌军拼个你死我活。 这叫……唔，信念。” “信念……”达姆嘴里嘀咕着，扭头望向训练场，“我该怎么让他们也有信念？” “哈哈哈……”大笑几声，张牧转身往远处走去，“这个你就自己琢磨吧。 战争要来了，训练抓紧。” “遵命！” 照例视察完训练，张牧找到多米特，了解下整体进度。 重组后的军团，每支都有第一军士兵担任教官，训练效果欠佳，但半年后真言术失效的时候，应该勉强能做到熟练使用枪械。 至于乔佛瑞完善的狙击法阵和魔导狙击枪，第一军有专门挑选的士兵在练习，开战前预计能组建最少五支特种小队。 同时，赶到王都的索伦，也在米赫帮助下筹建专职负责军团的情报部门。 因琐碎事情太多，而且相关的专业人才稀缺，目前进度缓慢。 不过多米特补充一句，两人全力扑在上面，相信很快能有成果。 张牧心里大致有数，便准备离开，临走前嘱咐多米特，魔导武器依然禁止让重组的军团上手熟悉，最好连武器的存在都捂住。 说实话，类似中世纪的社会状态的索尔大陆，张牧压根不对士兵的忠诚抱有期待，特别是局势明面看己方必败的情况下。 莱克灭亡了，那就流亡邻国定居呗，反正都是被压榨，在哪个王国还能有什么区别？ 张牧预测，一旦开战，恐怕少不了逃兵。 逃兵他其实无所谓，那些人留在军团里也是祸害。 就怕他们逃去邻国会泄露魔导武器的情报，那影响就太恶劣了。 随后，张牧又跑到王宫，和忙活分发淘汰士兵的遣散费的艾薇儿闲聊了会，才回到蓝星，静等尼奥的消息。 ………… 半月后，阿美境内某处荒漠无人区。 岳若和五个新人弟子中的姑娘，坐在吉普车后座，在沙漠上疾驰。 望着窗外绵延起伏的山丘，岳若向副驾驶的黑西装搭话：“先生，走在我们前面的那辆车是女王吗？” “是的女士。” 居然真来了。 起初得知女王也会现场参观，岳若很是怀疑。 霍格沃茨和高先生的敌对立场众所周知，女王坚定支持霍格沃茨，无异于站在高先生的对立面。 虽说有邓布利多在，高先生不敢出手针对女王，可万一呢？ 超凡终究是超凡，指不定那天心情差，正好看见女王在，顺手就捏死了。 之后邓布利多怎么惩治高先生，都没意义了。 吉普车一小时后驶进一座秘密基地，岳若和背着剑的姑娘下车，跟在黑西装身后往基地里最高的大楼走去。 身穿迷彩服的士兵匆匆跑过旁边，周围建筑里不时传出高声催促，左边一位军官边阔步往前，边翻阅文件。 岳若清楚阿美郑重派人通知华国，绝不会是恶作剧，可来到基地前，她心里始终保持一丝怀疑。 然而眼前的紧迫气氛，非常明确的向她强调，不是假的。 全身肌肉缓缓绷紧，步伐不自觉僵硬，岳若心神恍惚。 真炸啊？ 第334章 从火光与蘑菇云中走出的男人 尼奥忙碌准备核实验的半个月，张牧也为此奔波。 核武作为人类的终极杀器和最高机密之一，于缺乏相关知识的普通人而言，其真实面貌一直笼罩着神秘面纱，让人看不真切。 住在孤儿院去读小学的时光张牧已经遗忘，但记得之后的初中，同学们依然为“一枚核武能炸碎蓝星几次”而争论不休。 到了高中才晓得，核武毁不了蓝星，只能毁灭人类。 张牧当然不会因“核武炸不碎蓝星”，而小视其杀伤力，所以半个月来，一直在做准备。 首先，他开启阴影术跑去核电站，顶着魔法盾往接近核反应堆，测试自己能否抗住核辐射。 结果还算满意，解除魔法盾后，辐射对肉体也无法造成伤害。 张牧对此有所预料，毕竟不久前他肉身暴露在充斥各种射线的太空，都能安然无恙。 心里有底，他就把精力全部集中到修习上，在“世界”锻炼骑士法和冥想法，休息的间隙则去莱克，视察一下军团的训练情况。 战争就来了，实力增强一分，胜利的把握就多一分。 如此，半月转瞬即过。 张牧在尼奥挑选的地点放置了一扇“世界”光门，每天都会去查看。 今天一早他发现前期工作已经完成，立刻变成高先生模样，前往核弹投放地。 ………… 基地主楼。 黑西装带路，岳若和姑娘跟着，很快走进顶楼的观察室。 屋里空旷，只在左边摆着几张沙发，供客人等待时休息用，屋门正对面的墙壁是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是广袤的沙漠。 岳若走到窗前驻足，欣赏着从未亲眼见过的景色。 大漠无垠，沙丘往远处绵延起伏，天空与沙地逐渐靠拢，直至尽头，连成一线。 有风起，黄沙漫天席卷。 “好大的风。”身前有玻璃阻隔，岳若还是下意识往后退，想要避开“啪啪”打在玻璃上的砂砾。 “运气好，来的时候一点风都没。”姑娘走到身旁。 “蔻依。”岳若扭头看向她，“局长安排你来，小骆发牢骚不？” “师姐？ 别提了，要不是担心旭仙人拍死她，她就差用月明剑换这次机会了。” “至于吗？”岳若上半身战略后仰。 “师姐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耐不住无聊。 苏市基地本来就没啥有意思的东西，局长还严令，除非有灾祸出现，否则我们五个人严禁外出，师姐都快抱怨死了。” “你们五个人的脸都挂在异调局官网的首页，全国人都认识了，上街还不得引发骚乱。” “师姐说她可以乔装打……” “二位，又见面了。”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调，两人回头看，是比她们先到达基地，却后来观察室的女王。 “女王女……殿下，您好。”她们不太习惯有点复古的称呼，用嘤文别扭的打招呼。 女王不在意两人的磕绊用词，笑着走近：“岳若女士，蔻依女士，魔法比赛后，我以为我们得分别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她们有些惊讶女王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印象里，整个比赛前后都是赵奇负责和女王沟通，自己、蔻依，并没与她过多交流，更别谈告知姓名。 显然，是女王从他们几人的交谈中听来的。 惊讶女王的细心和记忆力，岳若道：“叫我岳若就行了。” “我也是。”蔻依脑瓜直点。 “那我就不见外了。”这句女王用的是华语。 厉害啊。 岳若惊叹她的话语水平，边问：“邓布利多先生也来了吗？” “校长先生吗？他有要紧事。” “那……”蔻依拉长音，意思表露清晰。 女王很明显理解了：“来之前我有征询过校长先生的意见，他说尽管去，不会出事的。” 说完，她望向窗外的荒漠：“不过我挺意外，依据我和华国接触的经验，你们对这些事应该没什么兴趣才对。” “阿美派wj部出访，总要给个面子。” 收集情报这点大家心知肚明，但岳若不会蠢到放在明面说，女王也不可能耿直的问出来。 于是她岔开话题，聊起这次核试验：“不敢想象，人类畏惧的东西，居然能被超凡用来治愈伤势，超凡…… 真是令人感到震撼。” “是的，在此之前我们也没想到，被各种影视文学作品描绘成灾难根源的辐射，竟然还有其它用途。” 女王转身面朝两人，微笑道：“你们觉得，旭仙人和校长先生可以吗？” “呃……”岳若和蔻依对视一眼，前者回答，“应该行吧，毕竟他们都比高先生厉……” 话说一半，她撇了眼门边执勤的士兵，停嘴不说了。 怎么说也是在别人地盘，当面贬低他们的超凡不太合适，虽然是事实，但人不会因为是事实就不生气。 女王明白她的顾虑，手指向落地窗外，再次换话题：“瞧那边。” 两人望过去，只有黄沙。 “很普通的沙漠。” 开口的不是女王，而是推门走进来的尼奥，以及跟在身后的研究人员。 他们是阿美国内顶尖的核物理专家，得知高先生主动要求挨一发核弹，联名申请参观此次“实验”。 这群专家进来后谁也不理，自顾在落地窗前找了个视线绝佳的位置，吩咐助理准备好记录，然后就看着窗外，等待核弹发射。 尼奥引几人到沙发落座：“很抱歉他们的失礼。” “专注的人总会被原谅。”女王脸上总是挂着得体的笑。 “二位。”尼奥视线挪向左边沙发上的岳若两人，“感谢应邀而来。” “不客气。”岳若语气有些生硬。 和大人物接触片刻，她心里感慨，局长平常应付上面真不容易。 按理说，岳若这番有点无礼的举动，长久身居高位的尼奥会不满，然而他并未面露不悦。 这世界是看实力说话的，不同地位的人该以何种姿态面对，尼奥深谙此道理。 他见岳若不愿交谈，也不勉强，扭头和女王闲聊：“女王殿下，上次见面是很久以前了。” “得感谢校长先生的药剂，不然，我的身体支撑不了再一次的漫长旅途了。” “真是羡慕。”尼奥打量一眼女王年轻姣好的容貌，感叹道。 “有高先生在，您渴望的那天不会太远。” 他们的脸上都露出温和笑意，可岳若却觉得挺虚假的，或许“大人物”都是这样。 “尼奥先生。”站在一边的助理接了个电话，随后快步跑到尼奥身边，俯身凑近耳边一阵嘀咕。 “我知道了，命令他们发射吧。”他点点头，站起身，“要来了，各位。” 此行目标即将到来，一行人都起来，走到落地窗边，和研究人员一同望向窗外。 刚才助理告诉尼奥，高先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发射室，说他已经到位。 尽管发射室在楼下，众人听不见按下按钮的倒数，却依然紧张起来，专注望着无边的沙漠。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半小时后，有黑点笔直冲出云层，往地面急速坠落。 他们注意力高度集中，立即发现黑点，随机寻找人影。 由于距离落点太远，最后什么都没找到，但这并不影响大伙的热情，不自觉往前，目光透过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凝望那颗离地面越来越近的黑点。 尼奥吩咐助理给众人分发护目镜。 “轰——” 当他们戴好护目镜不久，火光迸发，伴随着升腾的巨大蘑菇云不断膨胀。 目睹核爆，岳若无比震撼的同时，又有些扫兴：“看不见啊……” 说得有些含糊，尼奥却听懂了，抬手拍了拍。 助理收到命令，掏出遥控器按了下，侧边的“玻璃”墙壁缓缓亮起。 众人好奇看过去，发现是核爆现场的卫星俯拍画面。 研究人员当即涌过去围在墙前，女王岳若几人，则站在后面。 屏幕够大，站远点也能看清。 俯视角度下，蘑菇云的规模更显宏伟，在其直径长达数十公里的范围面前，天地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显然，这种情况下，即使有卫星拉近拍摄，也别妄想看见人。 “该死！我什么都看不见。”研究人员懊恼的揪着头发。 “现场布置了记录仪器吗？”有人回头问。 尼奥耸了耸肩：“高先生没说可不可以，保险起见，什么都没放。” 得知自己想要的信息无法采集，研究人员们顿时哀嚎一片。 “嘿！快看！”他们的助理突然惊叫着，抬手指向屏幕。 明亮刺眼，火红光球里，无数细小的蓝色光束迸发出来，像是舞台氛围灯般的四处扫射。 “这是……”他们愣愣盯着，不自觉靠近，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本应还要持续数分钟，缓缓向外扩散的火球，离奇的往内收缩、凝聚，直到缩成篮球大小。 然后所有人都看见……那颗毁天灭地的核爆火球，仿佛玩具般被一个男人托在手心，上下掂着重量。 “他……” 即使与高先生接触最频繁的尼奥，这会也一脸呆滞。 他对高先生有充足的信心，能以肉体无伤硬抗核爆，可……把核爆火球凝缩到手里…… 众人像是离了水的鱼，嘴巴开开合合，试图理解眼前的一幕，然而画面上托着火球的男人，突然原地消失。 “你们在看什么？”高先生淡漠的语调，在观察室回响。 大伙茫然了一瞬，似乎没反应过来是谁在开口，等惊醒回头看去，才发现刚还在百公里之外的男人，居然已经站到身前。 心心念念的超凡出现，研究人员却顾不上端详容貌，而是死死盯着他抬起的右手。 右手五指摊开，虚托着一颗通红的火球。 这给他们惊的不轻。 火球可不是邓布利多释放的魔法，是正儿八经的核爆产生的火球，有辐射的那种。 除去研究人员和尼奥，屋里的其他人都本能往后退，后背撞到墙才停。 高先生扫视一圈：“它现在伤不了人。” 听见这话，大伙冷静下来，目光好奇望向火球。 超凡的存在，一再打破着人们的固有认知，寿命、力量等等。 旭仙人飞身前往外太空，已经把各国专家和领导层吓傻眼，然而高先生刚才露的一手，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在地面，一个在太空，看起来后者的困难程度碾压前者，因为人类尚未征服太空。 但实际上，双方很难分个高低。 起码在尼奥眼中，只要无限提升体质，肉身暴露在太空就能做到，这是人类可以，且敢于想象的，比如小说里的基因药剂。 而高先生…… 尼奥走到高先生面前，眼神痴迷的看着火球：“这是您创造的神迹吗？” “一点小把戏而已。”高先生把右手往前伸出，好让他看清楚，“各位，我有些私事要和尼奥谈。” 听见这话，尼奥回过神，连忙赶走研究人员，接着客气的请女王和岳若、蔻依，三人去休息室稍等，自己待会就来。 三人不拖沓的离去，研究人员有些不甘心，努力往高先生身边挤，但被士兵助理叫来的黑西装架起两边胳膊拖走。 “高先生，您请吩咐。” “治愈效果还算不错，但一个不够，我的伤势还没完全治愈，大概……还需要二十枚左右大当量的。” “我立刻安排下一次发射。” “不用。”高先生左手在身前轻挥，右手托着的火球凭空消失，“这样一次次发射太慢了，你帮我准备好，到时候我会来取。” 尼奥没听懂，怔了怔问：“准备好是指……” “二十枚大一起引爆。” “呃……”他有点恍惚，说不出来话。 高先生自顾说：“在阿美集中引爆二十枚，哪怕是无人区也会有负面影响。 原本我是不太在意的，不过……考虑到你在外界的评价好坏，会影响统治的稳固，我去其它地方解决吧。” 尼奥心知，所谓的“其它地方”，应该是指类似霍格沃茨和山门那样的异空间。 若是去蓝星别的国家，此刻谁都知道高先生要挨核弹治伤，谁家发现核弹爆炸都会找上阿美，那换地方也就没意义了。 “我会以最快速度准备好您需要的核弹。” “嗯。”话音落下的瞬间，高先生的身影原地消失。 第336 去吧，去找吧 法里德在家锻炼的时间没持续太久，第二天清早，便被总统助理叫到克里木宫。 开始法里德以为特凡的老师来了，后来才晓得，是总统要组建一只专门对接超凡，以及处理国内超凡事件的部门，就像嘤国的超能局和华国的异调局一样。 他作为如果安全局的一员，再加和特凡关系熟络，负责此事最合适不过了。 了解前因后果，法里德没拒绝，欣然领命，准备去筹集人选。 只是刚要离开克里木宫，就看见特凡在一个壮汉身后跟着，两人一同走进宫殿大门。 壮汉的形象，他在总统送来的视频里看见过，何况特凡乖巧跟在身侧也证明了壮汉身份，自然不会认错。 超凡上门，自己入选的机会也同时到来，法里德也顾不上筹办部门了，领着两人回到总统处理事务的办公室。 法里德走在最前，推开屋门，总统听见脚步，抬起头，瞧见是他还有纳闷：“你不去……” 直到后面两人也进来，才明白怎么回事，下意识停住嘴，怔怔望着壮汉。 壮汉左右环顾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总统脸上：“你是俄国的总统？” 粗犷的声调惊醒他，连忙站起身：“就是我，先生您好，该怎么……怎么称呼您？” 总统发誓，自己当选的那天，心情不如今天激动，甚至说话都有些磕绊。 并不在意他有点失礼的举动，壮汉走上前，和他隔着办公桌面对面：“先向你表示感谢，我的笨学生在莫思科迷路了一整天，是你帮他找到了十七号的入口。” “哪里话，特凡是俄国的超凡，我身为总统，帮助自己人是我本职。”总统语气里满是诚意。 壮汉似乎很赶时间，没兴趣继续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特凡已经把事情告诉你们了吧？” “是的，昨天就说清楚了。” “嗯，很好。”点点头，他继续说，“我再补充几点。 首先，我不明白创建十七号的老朋友为什么要帮助你们上月球，唔，在我看来，什么科技提升，其实挺无用的。 但是他已经决定了，还请求我帮忙，我也只好出点力了，所以麻烦你们在交易上用点心，不要给我添乱子， 不然把我惹烦了，可能会中途撂担子。” “我明白。”听见壮汉好像不太赞成双方交易，总统有点紧张，指甲用力扣掌心才不至于面露慌乱。 “然后，我的性格就是既然要干，那就干到第一。 华国和嘤国的飞船工程进度已经过半，阿美有老高的支持，也开始动工了，你们得抓紧。 嗯……让你超过他们有些过分，追上进度总没问题吧？” 若换做一般国家，总统大概就拍着胸脯答应了，可壮汉提到的三个国家，都是蓝星排在前列，且有超凡支持，他顿时支吾着说不出话。 法里德在旁边看见，心里着实焦急。 总统怎么了？ 以前见了阿美领导人都是口齿伶俐，今天为什么总是吞吞吐吐？ 特凡老师虽然气势凶悍，但形象也不吓人啊？ 我不是一点事都没？ 然而总统此刻也难，他想以三国先开始工程为理由，提出十七号多给予一些援助，只是被壮汉一双淡漠的眼睛盯着，总觉得出口的下一瞬间就会被其暴怒撕碎。 若听见法里德的心声，总统怕不是得破口大骂，你来和他对视看看？ 壮汉许是察觉到总统在顾虑什么，开口道：“有话直说，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一样。” 这位超凡先生的语言风格，为什么和华国人很像…… 即使在心底嘀咕，总统也保持敬称，因为他也不不知道，神秘的超凡会不会有听见心声的能力。 总统咽口唾沫缓解干涩的喉咙：“是这样的先生，您提的三个国家，其中两个本身不弱与俄国， 唯一走下坡路的嘤国，在霍格沃茨的倾力帮助下，也重现了往日的荣光。 所以……” “你在责怪十七号出现的太晚了吗？”壮汉粗如大腿的胳膊环抱胸前，下巴微微扬起。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总统下意识遵循政客讲话兜圈子习惯，却不想惹得壮汉误会，连忙解释一句，之后也不敢继续废话，快速说道， “如果没有大力支持，我很难追上他们的进度。” 似乎担心壮汉误以为自己撒谎索要好处，他强调道：“您只要随意调查一下，就能证实我的话。” “嗯……”壮汉的食指在胳膊上轻点一会，“也确实……这样吧，我做主，第一批建造飞船的材料赠送你们， 再派几名工人给你们。” 几名工人？ 法里德和总统都有点困惑，“几名”是不确定数字，但有一点能确定，是个位数。 姑且按个位数的最高位算，也就是九个人。 九个人能提升多少施工速度？ 两人愣神几秒，壮汉的浓眉挑了挑：“我劝你们最好别小看……算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好，好的。”回过神，总统应道。 “工人很快就会到，你们也抓紧时间准备开工，然后么……说说另一件事吧。” 来了！ 成为超凡的机会就在眼前，法里德和总统的眼睛不禁亮起来。 “特凡也转告你们了，十七号打算在蓝星招收一批学生，暂定五人。” 山门的新人弟子是五个，霍格沃茨的新生也是五个，这会十七号的学生也要五个，总统很难不怀疑，三方超凡势力是否在竞争着什么。 只是壮汉没有透露的意思，他也没胆量问，顺着话往下说：“我已经在国内大力宣传了，现在基本所有公民都知道这件事， 他们对入选十七号都充满向往和热情，保证您能找到条件满意的学生。” “条件是否让我满意，得看他们的表现。” “当然如此。” 法里德装着胆插话：“先生，十七号不接受自主报名，您要亲自去挑选学生吗？ 我们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用不着。”壮汉说完，忽然原地消失。 总统一愣，咋了这是，突然就走？那招学生的事怎么办？ 好在特凡还在屋中间站着，他不至于无人可问。 “特凡先生，您的老师他……” “他去布置考题了。” “考题是什么？”两人心心念念着踏入超凡，听见考题出现，着急忙慌的问道。 “你们出去就能看到。” 总统和法里德对视一眼，同时抬脚冲出门外。 “天……”他们一眼便看见壮汉，然后呆住。 此时他们非常确信，不止自己，克里木宫里的所有人，乃至整个俄国的人都能看见壮汉。 应该是在莫思科郊外的山脉里，壮汉的身躯不知何时拔高，变成了一个巨人。 法里德目视无法估算出具体高度，因为巨人头颅和辽阔的肩膀被云层遮蔽，只露出好似平原的广袤胸膛。 往下能看见双腿伫立绵延山脉之间，雄伟的群山，山峰只勉强够到小腿，好似成了门前的小土坡。 终于，壮汉的声音似低沉悠扬的钟鸣，从云层传出。 “五根狼骨洒向大地，得者入选十七号，去吧，去找吧。” 话音落下，巨人仿若山峦的拳头五指叉开，五到耀眼的光团飞出手心，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飞远。 之后，巨人的身影逐渐虚幻，直至彻底不见。 愣在小院中间的两人慢慢清醒，垂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找到狼骨就能入选……” 那还等什么？ 总统眼神瞬间犀利：“法里德，飞船工程你全权负责，我有其它事要忙！” “不总统阁下，莪拒绝！”法里德脸色一变，头直摇。 “你敢违抗命令！” “我可以辞职。” 见强硬不起效，总统态度软了下来，温声细语劝道：“能处理好飞船工程并且值得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您的助理也行。” “他和超凡接触不多，而你和特凡先生很熟，与十七号沟通起来更方便。” “我辞职！” 总统脸都绿了。 这人怎么回事？上赶着给你升官都不要？ 法里德双手插兜，任你怎么说就是不松口。 其实他明白，总统说得是真心话，并非以此为借口，把竞争者身份的自己清除掉。 每一个俄国公民都有权争取狼骨，他清除得过来吗？ 或者霸道的以总统权利禁止他人找狼骨？ 特凡的老师会撕了他。 两人僵持了会，最后没办法，总统选择妥协。 刚刚巨人闹出的动静，整个俄国都亲眼目睹了，此时肯定都跑出家门，在各处掘地三尺找狼骨，自己再拖会说不定就被抢完了。 他命令助理负责飞船工程，自己转身钻进车匆忙出发，踏上寻找狼骨的旅途。 法里德原本也打算立刻动身，可走出两步，脑海忽然浮现昨天特凡找到自己的记忆。 “狼牙？” 从上衣内衬口袋摸索半天，掏出藏在最深处的狼牙，他低头盯着躺在手心的洁白狼牙，喃喃自语：“难怪他昨天那么说，特凡先生，你是我此生最要好的……特凡先生？” 说起特凡，他才想起人还在办公室，自己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太失礼了，当即转过身跑进屋里。 然而屋内安静异常，特凡已经自己离开了。 发了会呆，法里德面庞肃然起来。 尽管特凡不在，面前只有空气，但他依然微微弯腰，向空气行礼：“感谢特凡先生的礼物，法里德绝不敢忘。” 随后也不再耽搁功夫，上车出发。 此时不只俄国的公民陷入疯狂，周边国家的民众也仿佛失去理智，不顾边境士兵的鸣枪警告，冲进俄国境内争抢狼骨。 稍远些的国外民众，这会也在驾车赶往俄国的途中。 一场狂欢，缓缓拉开序幕。 ………… 巨人在莫思科郊外出现的图片，很快被人上传网络，瞬间传播到全球。 女王收到消息后，和俄国总统一样，琢磨三大超凡组织究竟在竞争什么，是多大的利益，甚至连“高先生”都不顾风险，以个人身份参与进去。 思来想去，她实在好奇，通过猫头鹰联系上邓布利多。 不是人偶，是张牧真身。 送女王猫头鹰的目的之一，就是便于联系，省得自己每次都要去王宫找她，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面对女王的询问，张牧装出讳莫如深的模样搪塞过去。 倒不是有意隐瞒，主要是……事件里面确实没什么隐秘。 张牧刚把女王这边解决，看见新闻的尼奥也找来问。 他不是好奇心作祟，单纯来问问，自己有没有能出力的地方。 用和女王一样的话术敷衍完，张牧没回“世界”修习，他推测，很快又会有人找自己。 不出所料，几秒后，异调局局长，就用月明剑“打来电话”。 和前面两人相同，源于俄国突然现身的巨人。 不过和前面两人不同的是，局长没藏着掖着，或是支支吾吾顾虑颇多，干脆了当问你们在争夺啥？ 要华国帮忙不？ 老样子解决，张牧断掉通讯，打开光门进“世界”，盘腿坐下修习骑士法，接着又来了一圈冥想法。 等体内魔力耗空，一边灌药剂恢复，一边琢磨十七号建设的事。 思路还是不变的。 迫于莱克即将遭遇周边邻国入侵，打退他们，并确保无人能攻入境内之前，暂时不动工。 但这样一来，俄国的五名新学生暂且不能入学，就得有个解释。 毕竟霍格沃茨和山门，都是人选一确定就带进“世界”，十七号不给进，没有合理的原因是说不过去的。 手掌撑着下巴琢磨一会，张牧有了点头绪。 原因肯定不能推到十七号身上，会导致十七号掉件，只能从外部入手。 灾祸是个非常合适的名头。 以特凡身份认识法里德那会，张牧就透露不久后俄国将面临灾祸。 从当时截止到今天，已经过去几个月，事件勉强符合“不久后”，想来此刻灾祸降临，俄国不会觉得突兀，进而心生疑惑。 计划定下，张牧立刻执行。心念微动，来到圈养魔兽、魔物的区域。 环视一圈，随意挑出几只学徒级魔兽塞进物品栏，然后打开光门，一步踏出。 第337章 女郎和法里德，增添波折的选拔赛 助理很快将大批外国人涌进国内的消息，汇报给坐在车里的总统。 总统稍稍思索，目前不确定十七号是否要求学生必须是本国人，若答案是否定，名额就有被外人挤占的风险。 在总统预想里，学生身份最好是隶属安全部门或者军方，公职也能接受。 如果是普通公民，那也没问题。 毕竟是自家人，待遇给足的情况下，总不至于被国外招揽走。 可换成外国人就不好说了。 人原本就不对俄国抱有认同，要还是个反感俄国的，岂不是等于拿自家资源去养反贼？ 使不得。 所以他立即下令封锁边境线，同时暂停一切飞往国内的国际航班，许出不许进。 同时调动空闲军队，分散到各地寻找狼骨。 下面人都知道事情严重性，立刻动起来，很快就执行完成。 对此，各国正在购买去俄国机票的民众十分不爽。 山门只招华国人，去了也没戏，霍格沃茨也一样，除了嘤国人，一概不收。 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不限制国籍的十七号，你却关门不让我们去，过分了啊！ 他们不甘心难得的机会从手中溜走，纷纷在机场大厅赖着不走，更有好事者拉起横幅抗议。 机场领导也很无奈。 你们在我这抗议有毛用？ 我自己还想去呢，但人家关闭领空我能怎么办？ 硬飞去？不怕被人导弹打下来？ 事后消息传出领导才知道，还真有不怕死的。 那是法兰西的一个国际机场。 壮汉刚把狼骨散开不久，该机场所属的航空公司的董事就汇聚到场，调了一架客机，不仅自己登机，还把报名的工作人员也带上，整架飞机做得满满当当，往俄国飞去。 坐在飞机上，董事洋洋得意，几百号人，你有胆量给我打下来？ 当然即使心中笃定俄国不会开火，他们也不敢硬冲。毛子的作风谁都了解，不只会一声往境内飞，战斗机直接上来驱赶，多磨叽一句就用家伙招呼。 于是他们另辟蹊径，咋办呢，哎，我飞机出故障了，现在请求紧急降落。 大家都是蓝星人，都讲人道主义，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然而他们小瞧了总统的决心。 出故障是吧？ 来，我把秘密军用机场给你们用。 总统不惜暴露领海内的秘密岛屿机场，让这架飞了十多个小时的大型客机紧急降落，属实惊呆了飞机上的董事，和各国的领导层。 除了已经与超凡取得联系的三国。 在超凡那获得的好处让他们十分确定，若同样的情况放在自己身上，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并且是毫不犹豫。 俄国总统收到属下汇报，客机已经安全落地，就是乘客都嚷嚷身体不舒服，肚子又饿，要去境内医院治疗。 属下还补充，这些人都是西欧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扬言要是自己受到了轻慢，回去一定宣扬出去。 跟我玩这些伎俩？ 他嘴角上扬，当场下令把国内医疗领域的翘楚医生全都调去，甚至不惜代价，各种顶尖的医疗设备用军用运输机运到现场。 轻慢？这下不轻慢了吧？你们总统来都没这待遇。 随后他不再搭理这群跳梁小丑，催促司机开快点，一边在心里发誓，假若自己得到一根狼骨，这总统不干也罢！ 而在包括总统在内的所有公民都狂热起来的国度中，法里德是最平静的那个。 并非他不在乎狼骨，恰恰相反，他比谁都在乎。 只是……他已稳操胜券！ 法里德离开克里木宫后，不慌不忙在街边手工铺里拿了根红绳。 之所以用“拿”字，是因为店主已经不知所踪，显然也是去找狼骨了。 从敞开的店门看，走得十分匆忙。 丢了一张大面额lb在柜台，法里德出门上车，用红绳绕了两圈狼牙，挂在脖颈，随后发动轿车驶出莫思科。 刚出城，他就感觉贴着胸口的狼牙，散发阵阵冰凉。 起初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直到自己调转方向往东面去，凉意开始加深才反应过来，它是在为自己指引狼骨的方位。 虽然指引十分模糊，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可相比车外在旷野、森林间盲目碰运气的家伙，已经好太多了。 就这样，他驾着车，跟着狼牙的“导航”，不断往远处驶去。 途中并不是直线，出了莫思科到现在，法里德已经至少转了七八次弯。 他有些疑惑，心说难道狼骨本身会移动位置？ 还是狼牙锁定的狼骨，落在能动的东西上面了？ 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猜测有误。 撇了眼轿车中控上的导航画面，法里德心中一阵悚然。 这颗狼牙……居然可以自动挑选最合适的公路？！ 法里德刚发现狼牙功能的时候，寻思凭逐渐变冷辨别防线，自己只能走直线，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轿车可不是什么路况都能应付，莫说狭窄崎岖的山道，就是坑洼严重点的公路，跑起来都十分艰难。 颠厉害点，当场抛锚。 等远离城市，难免就会遇上泥路，乃至压根没有路。 到那会，恐怕只能徒步了。 辛苦不怕，就怕走路比别人驾驶交通工具慢太多，狼骨会被捷足先登。 哪晓得走了一段路，他发现每次遇见路口，狼牙的凉意会骤然低到刺骨。 诡异的是，刺骨冰冷不在狼牙贴着的胸口，而在左右胳膊。 法里德测试了下就弄清楚其代表的含义。 左胳膊冷往左拐弯，右胳膊楞往右转向。 厉害啊！ 不愧是超凡物品！ 法里德惊叹着，心底打起小算盘。 之前他打算拿到狼骨后，就把狼牙还给特凡，现在一看这么牛逼，他决定装傻。 特凡要就还回去，要是不提的话…… 想到自己有可能得到一件超凡之物，法里德忍不住猥琐的笑起来：“嘿嘿……艹！” 笑到一半，前面路边的草丛里，突然飞扑出来一个女人，脸朝下重重摔在路面。 女扔距离车头不是很远，要不是法里德反应快一脚把刹车踩到底，轿车就直接从她身上碾过去了。 “你找死吗！”怒气冲冲放下车窗，他脑袋伸出窗口大骂。 只是骂了半天，女人依然躺在路面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 法里德眼中疑云凝滞。 女人穿的并不厚实，只有一件短袖和牛仔裤。这会时节虽然渐入夏季，但俄国地理位置的原因，仍旧寒冷。 趴在地上这么久居然丝毫不动弹，只有两种可能。 一，女人是个悍匪，意图骗自己下车。 二，她晕过去了。 女人正面朝地趴着，左胳膊瘫软在一边，右胳膊压在身下看不见，无法确定有没有握着武器。 这种情况，法里德最佳选择是视若无睹驾车离开，但终究隶属国家安全局，不能对公民见死不救。 于是他下了车，拔出腰间的手枪，缓缓靠近。 走到女人身边了，她还是没动静。 小心绕到右边，手放在扳机，枪口瞄准她脑袋，伸脚把压在肚子下的右胳膊拨了出来。 手上空空荡荡。 法里德并未放松警惕，用脚把女人翻了个面，待看清相貌，面露惊讶的收起枪。 这女人他认识，正是前几个月陪同自己帮特凡找入口的女郎。 她怎么会在这？穿这么点，还晕了过去？ 蹲身检查下确定没受伤，法里德抱起女人放到后座，坐回驾驶座把暖气开到最大，然后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发动轿车继续往前。 随着路况变得坑洼，轿车开始颠簸，女郎一会就醒了过来。 她眼神茫然望着车顶，过去小会才回过神自己得救了，连忙坐起身：“谢谢您先生，我差点……咦，是你？” “感谢你还记得我。”法里德没回头，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出现？还只穿那么点衣服，不怕冻死吗？” 女郎尴尬摸了摸头发，缓缓讲述经过。 说起来倒也不复杂，壮汉一消失，她立刻踏上寻找狼骨的旅途，就是途中不太顺利。 嗯……准确点说，是倒霉透了。 先是刚到荒无人烟的地段，车跑没油了。尝试拨打救援电话，但无人接听，显然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也去追逐超凡梦了。 她没办法可想，只能坐在车里，等看看有没有过路的车辆，能借自己一点汽油。 然后更加不幸的来了。 足足等了七个小时，楞是一辆车都没见着。 人类已经习惯了现代城市的各种便利，忘却了外面的自然是多么恐怖。 她出门外衣都懒得穿，觉着耽误时间，食物水什么的更是空谈。原本打算在路上买，哪晓得前些天忘记给车加油，导致在无人区抛锚。 七个小时等不到人，车没油也不能打暖气，饥寒交迫下，被迫下车往前走，希望前面能有人类聚集区。 遗憾的是，足足走了一小时，周围仍旧是一层不变的旷野，毫无生机。 她体力耗尽了，绝望的坐在路边，等待死亡上门。 谁知意识已经模糊的时候，远远看见法里德车开了过来，于是赶紧起身拦车。 只是她忽视了自己身体已然虚弱到极点，来到晕厥的边缘，猛的站起来，便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之后的事情法里德都知道了。 法里德黑着脸：“我说怎么有辆车停在路边，还以为车主去附近的林子里找狼骨了。 听着女士，我现在没有时间照顾你，到了有人的地方我把你放下去。” “不！我要跟你一起找狼骨！” “别妄想！” “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我们都能遇见，这肯定是超凡的指引！” 法里德犹豫了起来。 确实，这片区域的确很偏僻，而且路况很差，几乎不会有人来。 五根狼骨从莫思科飞向远方，大伙自然不会在莫思科附近寻找，都从平整宽阔的大路往远处赶。 自己若不是有狼牙“导航”，肯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也就不可能遇上她。 嗯…… 法里德的严重阴晴不定。 带着她不麻烦，后备箱放慢了食物、水，以及备用汽油，只是……狼牙能指引几根狼骨？ 只有一根的话，归谁？ 沉默许久，法里德开口问：“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啊？”女郎正忐忑的等待判决，忽然被问，楞了下才回神，“我不知道，出了莫思科我随便挑了个方向走的。” “我是该夸你的运气好还是……”法里德嘴角抽抽，“我可以带上你，不过提前说好，第一根狼骨归我。 如果……如果之后它还有作用，我会帮你找到狼骨。” 女郎很是惊喜，没注意到“它”这个字眼。 心里都做好被丢下车的准备了，哪只峰回路转，法里德不仅愿意带自己上路，还帮忙找狼骨。 这种好事，还用犹豫？ “好！” 于是本应独自走过的漫长路途，变成了两个人结伴前行。 说实话，感觉还不错。 女郎相貌出色，声音也算甜美，给枯燥的旅途增添了些许乐趣。 狼牙锁定的那根狼骨，似乎在很远的地方。 两人一路疾驰，遇见人烟就停车补充物资，之后继续上路。 走走停停半个月，两人到了一个从未来过的城市边缘。 在路边停稳车，法里德掏出手枪翻过护栏，往树林里摸过去。 跟在后面的女郎十分不解他的谨慎：“这里有熊吗？” “我防备的不是熊。” 法里德心里同时说道，是人。 人，自然包括女郎。 尽管已经提前约定好，但他还是担心女郎被贪婪击溃理智，出手袭击自己。 另外就是预防四周有本地人。 超凡是所有人的渴望，要是他拿到狼骨被人看见，恐怕就别想完整的离开这了。 好在一切还算顺利。 在林中穿梭半小时，法里德在溪水边停脚，蹲身伸手在蕴含几分暖意的溪水里一阵摸索，捞出一根和普通骨头没区别的狼骨。 “找到了！” 法里德忍不住浑身颤抖，险些枪都脱手掉落。 “太好了！”女郎原地蹦了下，“说好的，接下来帮我找了！” 她没有丁点抢夺的动作，见多阴暗的法里德，心底顿感一丝慰藉：“当然，莪们说……小心！ 砰——” 大喊的瞬间，法里德朝着女郎果断开枪。 女郎有点懵，不愿意帮我找狼骨，也不用杀我吧？ 等从巨大枪响中清醒过来，她发现身体没有疼痛传来，抬起头疑惑看向法里德。 法里德举着枪，脸色狰狞冲向她：“蹲下！” 第338章 我不怕死，让我来。 法里德扑倒女郎的瞬间，突兀出现的怪异生物，从女郎脑袋原本所在的位置越过。 望着稳稳落地，调转身体面朝自己的怪物，女郎明白，如果不是法里德反应够快，自己这会已经成了一具无头尸体了。 “它，这，这是什么？”坐在地上的女郎，手脚并用往后退。 怪物的外形并不丑陋，甚至可以夸赞一句“漂亮”，只是女郎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思，因为它绝对不符合人类脑海中，对生物形象的常识记忆。 这点，即使女郎的对生物种类的了解并不熟悉，也可以确认。 唔……反正她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蓝星上有浑身被鳞片包裹，鳞片之间的缝隙里还长出毛发的生物。 法里德终于爬起身，举起手枪瞄准怪物，余光扫了眼落在枯叶上，变成圆饼状态的子弹。 好硬…… 阴霾笼罩心头，他叹息恐怕得死在树林的同时，心里懊悔这趟出门为什么不带点重武器。 “法……法里德。”女郎被怪物打量的眼神盯着，一阵阵心悸，“它是什么？” 瞧见怪物停在不远处，暂时没有扑咬的架势，法里德一手举枪，另一只手拉着女郎胳膊缓缓往后退。 “你没看前几个月华国的新闻？” 也许是法里德还算冷静的语气安抚了女郎，她说话不再打颤：“华国的新闻？额，太多了，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个。” “灾祸。”法里德用一口别扭的华语，说出这两个字。 灾祸在华国闹出不小的动静，毕竟为了围剿它，又是调军队又是超凡弟子全体出动。 再加特凡进入十七号之前，也提过一句“灾祸即将带来”，沉迷泡酒吧的女郎总算回忆起来。 “那……那个怪物？！”恐惧再次占据了她的双眼，瞳孔剧烈晃动，仿佛看见了世间最恐怖的存在，她下意识就要尖叫。 “别叫！”法里德即使捂住她的嘴，“华国公布的视频我看过，这种怪物不会轻易攻击，我们或许能利用……” “可是它刚刚扑了我，不是你动作快，我已经死了！”女郎强迫自己镇定，掰开他的手说道。 法里德怔了怔。 确实如此。 当初华国出现的怪物，似乎忌惮士兵的武力，和士兵对峙十多分钟才开始试探性动手，为什么这只…… 除非它已经测试过了。 法里德视线落在怪物的利爪上，爪尖部分是暗红色的。 那是血液干枯的痕迹。 “听着。”法里德明白，扭头逃窜无异于自寻死路，“我们分头跑，不要转过身，就退着走。” 这是面对绝境的无奈之举，能跑一个是一个。 几分钟过去，女郎也明白了形势，直到这是最佳方案，咽着唾沫点点头。 之后，两人按照仓促决定的计划，一左一右往林外退。 怪物显然不会任由自己的猎物溜走，眼神左右扫视两人几秒，修长的身躯骤然跃起，在半空张开大嘴扑向女郎。 “该死！” 法里德以为怪物的目标是狼骨，两人分散会追自己，不想它居然会追毫无价值的女郎。 “趴下！” 法里德明白开枪毫无作用，跳起来从侧面撞向怪物。 双方体重差距明显悬殊，法里德有角度优势，却只把怪物撞歪了一点方向，自己则被反冲力道震飞。 “吼——”怪物似乎怒了，落地后不再关注女郎，暴戾的眼神死死盯着法里德，右爪在地面刨了几下，悍然冲出。 法里德的动态视力，甚至无法捕捉到怪物的身形，本能侧闪，结果没注意脚下，被一根枯枝绊倒。 死定了。 即使是和人类战斗，途中失去平衡摔倒都必死无疑，更别说这只身法犹如鬼魅的怪物，法里德被绝望笼罩。 然而他摔倒后足足过去十秒，依然没等来脖颈被撕咬的疼痛。 怎么回事？ 快速翻身爬起，法里德看见怪物停在不远处的树边，眼神略带畏惧的盯着自己的…… 顺着它的视线，法里德脑袋低垂，看向自己的胸口。 刚刚后仰摔倒的剧烈动作，把狼牙给甩了出来，这会正安静躺在胸前。 它害怕狼牙？ 法里德的眼中亮起神采，取下红绳抓在手里，隔壁笔直伸出，慢慢往怪物走近。 “呜——”怪物呲牙，发出威胁的低吼，可法里德仍旧往前。 终于，它似乎承受不住压力，掉头窜进树林深处的昏暗中。 “呼——” 危机暂时解除，法里德重重喘口气，转身跑到瘫坐草地上，扶起双腿发软的女郎。 “我们快走。” “它不是逃了吗？”女郎好像还没从恐惧中挣脱出来，神情有些恍惚。 “它应该是害怕狼牙蕴含的力量，但我没法激活，刚才单纯是吓唬它。” “啊？” 法里德不再搭理她，凝神注意周围，警惕怪物去而复还，一边加快脚步回到停在公路边的轿车内。 有了交通工具，两人心里都稳定许多。 不过怪物的极限速度他们并不清楚，有比车更快的风险。法里德不想赌，快速发动轿车，往最近的城市驶去。 路上，女郎掏出手机，准备把灾祸出现的消息上传，结果打开软件看见首页的视频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第一个遭遇灾祸的人。 就在他们被灾祸袭击的同时，俄国各地都爆发了同样的事件。 有人统计后发觉，灾祸虽然出现的地点距离遥远，并且地形不同，有山川、旷野、雪原，但他们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都在狼骨附近。 是的，壮汉散出狼骨之后仅二十多小时，已经有人找到了狼骨，或者所在位置的附近。 俄国确实疆域辽阔，且相对而言人烟稀少，但架不住大伙热情，全民出动啊。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傻，觉着十七号是招收学生，那肯定不会把狼骨丢到人力无法抵达的地方，比如海洋深处。 头脑稍微转快点的，从一开始就把类似的区域排除了。 这样一来，搜索范围就大大缩减，能这么快靠近狼骨周围，也就不奇怪了。 看完视频，女郎得知除了法里德的这根狼骨，其余四根都确定了大致方位，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自己是不是没机会了？ 然而随着下一个视频的播发，她欣喜起来，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 出现的怪物十分诡异，它们不追杀人类，就守在狼骨附近。 不幸死在怪物爪下的，都是接近狼骨后才被袭击。 于是身处俄国的所有人——本国公民、游客、私自潜进境内的邻国民众，都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 狼骨就在眼前，但拿不到。 灾祸在俄国是第一次出现，但在蓝星可不是。 华国公布的视频仍高挂网站首页，那强横到无惧重武器的体魄，敏捷到肉眼无法追踪的速度，都代表着个人不要妄想与其对抗。 咋办？ 一时间，俄国网络上一片哀嚎。 到达狼骨不远处的总统，此时也头皮发麻。 超凡谁都想要，然而若是以生命为代价，那得到又有什么意义？ 再多的钱也得有命花不是？ 总统立刻翻开笔记本电脑和幕僚们远程连线，商议对策。 只是讨论了几小时，也没什么成果。 华国几个月前出现的灾祸，有两个。出动军队和五名超凡弟子，也不过勉强将其限制在深山中。 之后的决战，若不是山门之人出手，五名弟子大概都得当场牺牲。 如此，负责包围的军队怎样，就不用多说了。 俄国的现状呢？ 超凡弟子都没有，别说消灭灾祸，连控制它的行动都是奢望。 总统这时候回过味，我还琢磨怎么拿到狼骨？ 考虑如何阻止灾祸闯进城市才是正事吧？！ 这次的灾祸数量，可是足足五只！ 就在他准备调动军队包围灾祸时，领海小岛的秘密基地忽然来电，告知那群乘飞机来的家伙又在嚷嚷。 总统很烦躁，现在哪有功夫和他们纠缠？ 然而电话那头快速说完后，总统改变了想法。 事情不负责。 那帮人在手机上看见新闻，知道了狼骨旁边都有灾祸潜伏，俄国现在束手无策。 嚯，董事们高兴啊，你们怕死，我不怕啊！ 让我来！ 总统先是震惊，真就要“钱”不要命？ 过后大喜，好得很呐，反正不是自家人，死了也不心疼，就用他们做诱饵！ 总统脑海里浮现的计划十分完美。 灾祸猎杀也是需要时间的，两队人从两个方向摸过去，诱饵负责勾引灾祸离开狼骨，主力则趁机把狼骨带走。 总统推测，拿到狼骨十七号的人应该就会现身，到时候区区五只灾祸，还能造成什么麻烦？ 唯一棘手的是，诱饵大概率会牺牲，被政敌散播出去自己送士兵去送死，肯定会成为自己的污点。 但那帮蠢蛋的出现，完美解决了总统的顾虑。 说干就干。 他一边调集精锐组建小队，一边下令秘密基地那边把人运到自己这。 基地的长官很高效，一小时后，运输机就在离总统最近的机场降落。 为告诉外界自己没有强迫任何人，他带着记者专程去接机。 等人从梯子走下来，他一一握手问好，脸上摆出郑重神色：“想好了吗？ 超凡确实值得渴望，但一切的前提是生命尚在。” 董事们心里门清，自己要是不配和把戏演好，别妄想靠近狼骨一步。 “超凡的可贵，凌驾在我们的生命之上！”董事们也是当演员的好胚子，个个面露坚毅，仿佛超凡就是此生唯一的宿愿。 行了，准备工作搞定，大伙就别演了，出发吧。 董事们向总统索要了足够的武器，随后带着私人保镖坐上装甲车，往狼骨疾驰。 装甲车很快在公路的尽头拐弯不见，总统笑眯眯背着手：“难为他们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亲自上阵。 我们的人动身了吗？” “已经到位指定地点。” “很好。” ………… 法里德和女郎架着车一路疾驰出两百多公里。 公路两边遮挡视线的山川变成一望无际的旷野，两人没看见怪物追来，绷紧的大腿肌肉缓缓放松下来。 “没事了。”女郎瘫软的陷进椅背。 原本两人是不用如此仓惶逃窜的。 从别人发布的视频看，灾祸似乎守住狼骨就不会离开，所以他们只要把狼骨丢掉，就能获得安全。 只是法里德不愿放弃到手的成为超凡的机会，就连这根狼骨没份的女郎，都甘愿冒生命危险，带着它逃。 因为如果丢掉这根，法里德帮自己找下一根的承诺，肯定也作废了。 极度紧张状态下开了一小时的车，法里德有些撑不住，靠边停车休息会。 “我们现在该去哪？”后座的女郎坐直身体，盯着他的侧脸，似乎在担心什么。 法里德扭过头，笑了笑：“放心，我会遵守诺言。” 被戳破心思，女郎有些尴尬，局促的摸着披在肩膀火红长发，想要辩解自己不是催他，可又觉着有点虚伪，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大约是察觉出她的窘迫，法里德岔开话题：“你看一下手机，离我们最近的狼骨在哪。” 事关自己能否踏入超凡，女郎也顾不上脸红了，连忙点开手机，在屏幕上一阵划拉。 “咦，总统居然把那些人接进来了。” “那些人？” “就是说自己飞机出故障，要求在我们国内紧急降落，结果被总统丢去海外基地那些人。” 女郎有点不太理解，嘀咕着：“为什么要把机会分享给外国人啊？” 在官方混迹多年的法里德，几乎瞬间就理清头绪。 总统把他们当诱饵了。 沉思片刻，他问：“那些人现在在哪？” “已经在出发找狼骨的路上了。” 果然。 女郎的回答证实了法里德的猜测。他微微眯起眼，心里仔细琢磨。 狼牙的威慑功能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果，或者其它灾祸强一些，不怕狼牙，那想再抢到一根狼骨，就不太可能了。 嗯……不过有那帮人充当诱饵…… 法里德露出笑容：“把位置给我。” “什么位置？”女郎抬起头，困惑问。 “那些人盯上的狼骨的位置。” “喔，在xxxx。” 把地址输入导航，法里德放下手刹：“坐稳了！” 女郎还没反应过来，轿车就在发动机的咆哮中，冲向公路前方。 第339章 哟，善良的大姐姐，又见面了。 赶往狼骨落点的路上，女郎一直通过网络关注董事们的动向。 董事一行人的车队没有隐藏行踪，大摇大摆沿着公路往目的地前进，路两边的民众都能看见，顺便拍摄视频上传。 女郎看完了最新进展的视频，迷惑的嘀咕：“他们不怕死的吗？” 在女郎看来，就算没直面过俄国境内的灾祸，也不至于对它的恐怖一无所知吧？ 只看华国公布的资料，轻武器的杀伤力约等于零，重武器能破防，但锁定不了灾祸。 这种生物，一群老头带着几十个私人保镖去触霉头，怎么敢的啊？ 而且那帮人都是富豪，钱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串数字，结果放着富裕安逸的生活不过，跑去找死？ 法里德视线微抬，看着后视镜里，女郎茫然的表情：“就是因为怕死，所以才去。” “我听不懂。”她摇摇头。 “他们多大年纪了？” “额……”女郎看向手机，董事们下飞机的照片高挂网站首页，照片高清，能清晰看见他们的花白头发，“得有八九十岁了吧。” “他们还能活多久？” 女郎恍然。 他们就算不死在灾祸手里，也没几年能活了，不如拼一把。 万一侥幸赢了，寿命不仅延长，还能重获年轻的身体。 已如风中残烛的生命，换重返青春的可能，无论怎么算，这都是一笔大赚的买卖。 女郎看了眼轿车中控：“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抢他们的狼骨。” “抢不过的吧，他们人太多了。” 人多？ 法里德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人多好啊，可以多牵制灾祸一会。 心里明白那帮人不会成为阻碍，但法里德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按他推测，总统派遣的秘密小队，大概已经抵达狼骨附近了。 这支小队，才是真正的竞争对手。 法里德并不是打算叛国。 他只是担心错过这次机会，估计后面的狼骨都不会有女郎份了。 然而和总统派出的小队对上……事后恐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法里德的眼神凝重起来。 他在犹豫，犹豫女郎和自己的相遇，究竟是单纯的巧合，还是特凡的引导。 如果是后者，代表女郎和自己一样，是特凡指定的“特招生”，那法里德拼着得罪总统，法里德也要帮她得到一块狼骨。 毕竟……总统会辞职，超凡却永远存在。 法里德琢磨半天，把特凡和自己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回想一遍，还是理不清头绪。 似乎没提过“照顾”她？ 可不是特凡出手的话，短短几个月和她连续遇见两次……太巧了。 尤其是最后一次，渺无人烟的地段，两人居然也能撞见，很难不让人怀疑，一切都是特凡的推动。 两种猜测都有概率，关键缺少定论的依据，法里德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鼻梁：“那次之后，你和特凡先生还见过面吗？” “怎么可能，你天天守在十七号入口都没见到特凡先生，我哪会见到？” 是这个理。 女郎这边也找不到线索，法里德没办法了，自顾嘟囔一句：“到地方再说吧。” 两人驾车疾驰一天一夜，终于追上了董事们的车队。 看见车队背影的地点，是在一座山边。 十多辆装甲车缓缓驶进树林，撞倒挡在前路的树木，往深处进发。 法里德遥望那边，装甲车翻过山坡，只剩隐约的发动机轰鸣传来，才收回目光。 “蠢货。” “什么？”他身影压得很低，女郎没听清。 “没什么。” 法里德左右张望片刻，把车开向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心底恼怒着那群人为什么能白痴到这种程度。 开着装甲车偷袭灾祸？ 是担心灾祸听不见发动机的声音，还是嫌弃自己日子过得太安逸，找点不自在？ 他们该不会以为，装甲车的车身能抵抗灾祸的爪子，打算正面硬攻？ 要真是如此，法里德也只能唏嘘，这群脑瘫居然能成为富豪。 当然了，法里德心里骂他们，并不是担心其安全。 这些人死干净，他内心都不会有起伏。 他烦恼的是，你们能不能送慢点？ 死太快了，灾祸几分钟就回来，我拿到狼骨来不及逃走啊！ 不管怎么骂，都改变不了事实，法里德叹口气，把车开进灌木丛藏好，带着女郎追向车队。 并非沿着他们留下的车辙印走，而是从旁边绕。 来到此地的途中，法里德之前的考虑有了结果。 尽量不要和小队的人碰面，这样一来，总统不知道是自己抢的狼骨。 万一被发现……那就把狼牙拿出来。 相信有特凡撑腰，他们不敢和自己争抢。 至于事后总统的问罪，法里德觉着问题不大。 自己十七号的学生身份已到手，了不起辞职，正好能专心学习术。 就这样，两人借着茂盛林木隐藏身形，一路追到车队不远处。 “咦。”女郎从树后探出脑袋，奇怪望着凌乱停在林间的十多辆装甲车，“他们人呢？” 总算还没蠢到极点。 法里德心里有些庆幸，没回答女郎的问题，低声嘱咐道：“跟紧我，不要说话。” “知道了。” 掏出手机，查了下守住这支狼骨的灾祸在哪出没，法里德向女郎招招手，随后从右边斜坡横穿树林，把董事的队伍甩在身后。 快到狼骨附近了，法里德找了片茂盛草丛，和女郎钻进去：“在这休息一会。” 听见他开口，憋了许久的女郎赶紧问：“我们待会怎么做？抢了狼骨就跑？” 法里德疑惑打量她，跑了一小时只是脸颊泛红，气息竟然没乱：“你不累吗？” “锻炼出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尽情享受伏特加。”女郎神色肃然，似乎在说不要小看我的耐力。 “这点我赞成。”说完，法里德向她讲述计划，“如果我没猜错，我们一旦拿到狼骨，灾祸肯定会立刻放弃那些人，转头来追击我们。” “那……” “听我说。” “好的。” “狼骨得手后放你那，然后我们分头跑。” “呃，它来追我怎么办？” “我会尽量帮你拦住它。”法里德握住胸口前的狼牙，“要是他甩开我，那就没办法了。” 想要好处，还是泼天的好处，怎么可能不承担风险。 女郎也明白，不再多说。 两人安静下来，静等董事队伍和灾祸撞上。 等待并不久，约莫十多分钟后，远处传来枪响和呼喊。 两人立刻冲出草丛，往左边跑去。 太好了，还有效！ 法里德感受着散发凉意的狼牙，欣喜的加快脚步。 总统的队伍不知道狼骨具体位置，只能随机搜索可能性比较大的地方，因此想找到狼骨需要一点时间。 而他有狼牙的指引，可以直奔目标，绝对能先一步抢到手。 两人在林中快速穿梭，很快到了狼骨附近。 “这边。”法里德仔细感知了下凉意在身体哪处，随后往那边奔跑。 “山洞？” 正前方的斜坡，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两只胳膊都没感觉到凉意，说明不用转弯。 显然，狼骨就在里面。 “你去那边躲着等我。”指了下旁边的树，法里德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独自钻进洞口。 女郎跑到树后躲着，有点紧张的扫视周围，似乎害怕灾祸突然从昏暗的林木间冲出来。 好在恐惧并未变成现实，直到法里德握着狼骨出来，她一只灾祸都没见着。 “拿好！”把狼骨塞进她手里，法里德语速急促问，“回去路认识把？” “嗯！” “好，快跑！” 女郎很听话，扭头就沿着来路狂奔。完成约定的法里德则深深出口气，在原地伫立一会，往女郎离开的方向跑去。 而总统派遣的秘密小队这边，察觉到了不对劲。 十几分钟前，董事们刚到狼骨周围，灾祸就发现了他们。 不过灾祸并未利落的展开屠杀，似乎因为待在鸟不拉屎的山里太无趣，它竟然玩弄起董事们。 怪物明明不惧怕子弹，却依仗灵活的动作，躲开保镖们射出的子弹。 仿佛在玩“你砸我躲”的小游戏。 然而就在刚刚，玩得正嗨的怪物浑身鳞片突然张开，毛发竖起，愤怒肉眼可见。 秘密小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怪物已然掉转方向，往来路冲去。 它家被人放火烧了吗？这么着急？ 小队成员十分疑惑，但很快想到原因。 能把怪物激怒的，应该只有……狼骨。 坏了，有人截胡！ 队长脸色剧变，对着耳麦吼道：“快追！” 尽管愤怒有人敢和军队作对，但他并未失去理智。 怪物肯定追小偷去了，自己只要追怪物，自然就能抓到小偷。 于是一场追逐战，在这座山中上演了。 ………… 女郎在林间奔跑，手死死攥着狼骨，嘴巴大张，不停喘着粗气。 此时她心里有点内疚。 之前法里德说狼骨让她拿着然后分头跑，以为是对方不想承担被怪物追杀的危险。 女郎并不怨恨他，人家冒着得罪总统的风险把狼骨抢给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谁知道法里德一直吊在她后面，灾祸追来，拿着狼牙就上去阻拦。 双方实力差距悬殊，战斗的结果也毫无悬念。 女郎跑出百来米，回头一看，法里德被怪物一爪拍飞摔进草丛，生死不知。 “不该来的！”她心生悔意，责怪自己牵连了法里德。 不过她没更多时间后悔了，怪物已追了上来。 身后脚掌踩断枯枝的脆响，正急速接近。 尽管没回头看，但女郎清楚，最多两秒自己就会被扑倒。 忽然之间，背后的脚步声消失了。 女郎并未欣喜，因为这不是怪物停下，而是……跃起来了。 “吼——” 低沉的嘶吼几乎刺穿耳膜，女郎意识陷入浑噩，视线模糊。 要死了。 看不见脚下，她被树根绊倒。 只是趴在地面好一会，想象中下一秒就会临身的残忍撕咬，却迟迟未来。 思维缓缓清醒，她听见有沉默的脚步走到身边。 有人救了我？ 谁？ 不自觉抬头看，眼前是一张俯视的笑脸。 “哟，善良的大姐姐，又见面了。” “特……特凡先生？！”女郎的眼睛充满了惊喜，得救的喜悦让她眼眶湿润。 想起后面生死不知的法里德，她赶紧爬起身，一边抹去眼角脸上的泪痕，一边说：“特凡先生，法里德他……” “没事，灾祸急着追你，没太用力，他只是被拍晕过去了。” “那……”尽管他这么说了，女郎还是慌乱道，“我们得赶紧送他去医院。” “嗯，是要去医院，不过，不是我们，是你。” “您不跟我们一起吗？”女郎神色茫然。 特凡鬼鬼祟祟扫视左右：“嘘—— 不要告诉别人喔，我这次是偷偷出来的。 唔……原本想着有狼牙你们应该能轻松拿到狼骨，可谁知道出……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叹口气，特凡严肃道：“听着，因为变故，所以考核的内容也改变了。” “好的还是坏的？”女郎关心问道。 “很难判断……”特凡有些苦恼的挠挠头，“莪的老师，喔，就是前些天你看见的巨人，他会出手把五只灾祸打成重伤， 然后你们的过关标准增添了一条，打败一只灾祸的要求。 对了，不是随便哪一只都行，必须是看守你手中狼骨的那只。” 女郎思索片刻，试探问：“重伤的灾祸……难对付吗？” “难不难什么的……”特凡迟疑着说，“老师下手非常精准，保证灾祸被削弱到，恰好你们得拼命才能打败的程度。” “另外，不能寻求他人帮助，只能自己去。” “啊？” 女郎惊了，让我和那种怪物单挑？你不如直接叫我去死，这样还容易一点。 “特凡先生，灾祸它……” 她还想追问，特凡摆摆手打断：“多的不能说了，我得走喽，不然被老师发现就完蛋了。” 话音落下，人瞬间消失。 同时，巨人形态的壮汉，又一次在莫思科郊外耸立。 他张口说道：“选拔标准更改，分为两阶段。 第一阶段，寻找狼骨，结束后旁人不可抢夺。 第二阶段，打败自己所获狼骨的对应看守灾祸，只允许单人行动。” 第340章 全球广泛关注 巨人形态的壮汉公布了选拔新标准，目光依次凝视了五个方向后，再次消失。 人们并不清楚壮汉的动作是何用意，也没心情议论，因为他们的入选愿望，似乎无法实现了。 数亿人抢五根狼骨，竞争难度已经足够高了，结果你告诉我，还得打败守在狼骨附近的灾祸。 最最重要的是，不能找帮手。 这意味着，有人拿到狼骨后，只能独自面对，官方不能插手。 扯淡呢？ 那怪物的鳞甲皮毛，连重武器的火力都能防御，我一个普通人去打败它？送吗？ 十七号是不是压根不打算收学生？ 他们都绝望了。 好在不久后有人上传的视频，又让他们看见了一丝希望。 那是一段无人机俯拍的画面。 时间不长，只有30多秒，内容也很简单——一只受重伤的怪物，趴在地面喘息。 怪物的模样和蓝星生物差别甚远，但看见视频的人，都不陌生。 灾祸。 起初大伙很困惑，怪物这是怎么了？ 子弹、火箭弹都拿它没办法，咋就突然遭受重创，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很快有人想起来，壮汉离开前的凝视。 答案显而易见了，是壮汉把怪物打伤。 人们猜测，这是在降低难度，或者说，不降低难度，就没人能成功过关了。 高兴之后，又困扰起来。 只知道受了重伤，但具体多重，谁也不晓得。 它的防御能力和行动能力受损没？枪械能破开它的鳞甲了吗？总被闪躲开的重武器，能命中了吗？ 显然风险仍旧存在，且从某方面来说，比之前并未低多少。 因为壮汉规定，必须要独自打败怪物才算合格。 也就是说，禁止群殴！ 并且暂且抛开这点不论，选拔规则也有模糊不清的地方。 怪物全守在狼骨旁边，无差别猎杀接近的生物。逻辑上来说，想拿走狼骨，必须先干掉怪物。 然而选拔流程是，第一阶段确定狼骨归属，结束后开启打败怪物的第二阶段。 两者存在冲突。 违反流程的话，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不知道。 这点民众疑惑，总统也同样如此。 他召集智囊团开会，讨论为什么十七号要制定这样一个，和实际情况有矛盾的规则。 缺少情报，讨论毫无意外走进死胡同。 搞不清楚原因，他们只好换个方向，如何按照规则进行选拔——先拿到五根狼骨，之后获得者去找怪物。 这无疑增加了难度。 总统和智囊们，纷纷挠着头皮。 先拿到五根狼骨，意味途中不可以干掉怪物，只能被动逃跑。 设置火力网阻拦追杀倒是没问题，但怪物现在重伤，万一下手重了，怪物直接咽气了怎么办？ 十七号从没说一定要招到人，违反规定会不会导致选拔直接失败，一个入学的人都没有？ 一群人琢磨半晌，总算想到个，看似完美的解决方案。 五个人同时拿到狼骨，当场开启第二阶段。 这样就不用考虑，怎样在不伤害怪物性命的情况下，逃脱它的追杀了。 听着容易，执行起来……呃，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总统已经接到小队的汇报，山里那根狼骨，已经被人截胡走了。 获得者身份不明，没有和官方联系，寻求对付怪物的助力。 总统十分不解，那家伙居然不需要重武器？ 俄国虽然不禁枪，但民间持有枪支需要办理证件，并且只允许购买小口径、半自动枪械，全自动的都严格禁止，更别说重武器了。 他如果向官方求助，不能得到军队的直接帮忙，也可以装备一些重武器。 假若他会开坦克，总统不会拒绝给他一辆。 总统把这点提出来，智囊们交头接耳一番，都认为这人或许等狼骨的归属确定再现身。 狼骨获得者确定后，严禁争抢狼骨。 他大概在顾虑，现在出来会被人把自己的狼骨抢走。 十分谨慎，但不得不说是个好决定。 总统自问，他要是此刻出现在面前，自己很难不生出贪欲。 要知道，一旦第二阶段开启，就算是他，一国的总统，也不敢出手抢别人狼骨。 不过问题也不难解决。 他们迅速敲定计划。 通过电视台向那人传达消息——剩余四根狼骨，官方会派军队前往，力求同时到手。 你么，别离自己要对付的怪物太远，等我们这边拿到狼骨，你就可以动手干掉狼骨了。 就在众人起身，准本区执行计划时，秘书匆忙闯进临时会议室，报告道： “有两只怪物突然往城市快速移动！” “什么？！” ………… 俄国这边发生的一切，经由网络传播，迅速被各国高层和民众得知。 大伙都很稀奇。 之前山门和霍格沃茨虽然同样有“考试”，但都是一些比较温和的方式，可没有直接对上灾祸来得刺激。 华国有公布围剿灾祸的视频，只是出于各方面考虑，放出的内容都经过挑选，不是全部。 人们都心里痒痒，华国隐瞒的部分内容，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俄国这边又有灾祸现身，能不引起关注吗。 各国领导层和民众一样，也十分关心此事，只是目的有所不同。 灾祸的恐怖，各国都见识过了。 没有超凡的国家自问，若境内有灾祸降临，自己基本毫无反抗之力。 有超凡的按理说不用担心啊，可他们心里也很紧张。 万一超凡来晚了，灾祸冲进城市，得死多少人？ 所以找出灾祸的弱点，不求消灭，只求建立起一套限制其行动能力的系统，就成了部分国家的共同诉求。 华国是压力最小的那个。 局长和灾祸交战过一次，累积了经验，清楚怎样有效的把灾祸控制在原地。 骆希玲五人的实力稳步提升中，不久的未来，或许他们能单独斩杀灾祸。 最重要的是，第一次围剿灾祸，周师兄亲自前来压阵，后续骆希玲五人陷入生死危机，更是干脆出手，一剑斩了两只灾祸。 说明什么？说明山门会为我们兜底！ 局长乐呵啊，没了后顾之忧，一切行动慢慢来就行。 女王相比局长，要稍微操心点。 校长曾向她强调过，人类终究要靠自己，依仗外力的最终结局，必然是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因而现在嘤国暂未出现灾祸，自己又有五名魔法学徒，她还是调集人力物力，全程盯住俄国的灾祸，试图发现弱点。 阿美那边，尼奥就有点着急了。 倒不是忧虑高先生不管自己。 相对来说，目前有超凡的四国，阿美是和超凡联系最紧密，也是超凡帮助最多的那个。 可麻烦在于，他至今没有稳定的联络高先生的方式。 女王有猫头鹰，局长更是在山门门口建了基地，有事喊一声就行。 他呢？只能等高先生主动上门。 要是灾祸现身的时候，高先生恰好被事务缠身，那就完蛋了。 所以他对俄国的灾祸，比那些没有超凡国家更为上心，在不影响飞船工程和学校工程的前提下，几乎调动了所有能动的力量，全方位分析五只怪物的信息。 这种国际局势下，各国情报网传来消息，俄国的五只灾祸中，有两只突然离开原地，往人类密集的地区冲去。 还有这好事？！ 惊喜来得突然，丝毫不影响尼奥和女王反应的敏锐。 他们立即通过wj途径联系到俄国，表示灾祸很强大，我们可以帮忙，不要钱的那种。 女王出手十分阔绰，表示可以派出本国的三名魔法学徒，前往贵国助力消灭灾祸。 尼奥没有踏入超凡的属下，但作为五大流氓之一，家底还是非常厚实的。 最先进的战机、主战坦克等等，都送你。 当然，在豪爽提供帮助的同时，两国也提了一点小小的要求，灾祸死后，尸体给我们一具。 一共五个，我们一人一个也就两个，不过分吧？ 俄国方面收到两国的消息后，心底犹豫要不要答应。 还没琢磨出结果，华国电话又来了。 他以为和两国一样，也是打算用援助和自己换一具尸体。 然而电话那头的人，只是很简单的问了句“要帮忙吗”？ 要是要的，可作为方面，肯定不能弱了声势，他回道：“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们的。” “好。” 电话挂了。 方面和智囊团面面相觑，这人好像不在乎怪物的尸体？ 他们的茫然，远在山洞基地局长早有预料。 灾祸尸体？ 你要是真有，那我肯定不介意把小骆他们派去帮忙，换一具回来做研究用。 问题是，你有吗？ 回忆周师兄斩了灾祸后，如烟雾般消散的尸体，局长忍不住嘿嘿直笑。 女王和尼奥一个派魔法学徒，一个不惜赠送前沿武器换尸体的事，他已经得知。 尼奥注定亏大发了。 等他们发现灾祸死后不会留下尸体，俄国会归还那些武器？ 只能说别做梦了。 至于女王是否会遭受损失，得看后续情况。 把魔法学徒派去，从表面看成本很低，几张机票钱女王还是不在乎的。 但如果魔法学徒在对付灾祸的过程中，不幸遇难…… 局长咂了咂嘴，那女王恐怕跳河自杀的心都有了。 “那五个魔法学徒……”局长回忆几次接触的印象，觉着他们不会比骆希玲更强。 那危险了。 上次围歼灾祸要不是周师兄在场，小骆就被一口咬成两截了。 而且他们还不是五个人，只去三个。 局长有点纠结的揉着太阳穴：“旭仙人为什么不准我通知女王？” 出于两国关系还算良好的缘故，最初知道女王要派魔法学徒去俄国，局长是准备向她透露灾祸尸体不会留下这个情报的。 然而旭仙人的声音突兀传进耳中——不可说。 “霍格沃茨和山门也没仇吧？” 局长心里放不下，寻思旭仙人在家，去问问，起身离开基地，往海边赶去。 到了海边，局长大喊两声，张牧开启变形术，很快从光门中飞出。 他问出心中困惑。 原因其实不复杂，五只魔兽都被张牧铭刻了法阵，能随时监控它们的动向和生死。 要是去俄国的三个魔法学徒即将被魔兽撕碎，他把法阵引爆就行了。 安全有保障，女王要派人就派吧。 正好让她有事做，省得天天用猫头鹰和自己“煲电话粥”。 但这些显然不能告诉局长，张牧便没解惑，只是说“到时自知”。 局长已经习惯“旭仙人”谜语人的风格了，也不追问，拍拍屁股回了基地。 张牧则回到“世界”，琢磨下一步计划。 十七号的建设，最快得一年之后，加上建造时间，嗯……那五只魔兽就让俄国两年后剿灭吧。 尼奥那边动作挺快，华国和嘤国的飞船发射后，下一个就是他了。 说起来，山洞基地里的飞船快建好了吧？ 能赶在莱克开战之前发射吗？ 基地下面的飞船，张牧最近每天都去视察。 考虑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关心此时，大多时候他都是开阴影术悄悄去，以“旭仙人”形象到场的次数并不多。 后者去的中途，他假装过漫不经心的问局长，飞船还有多久完工。 局长跑去问了施工负责人，回来后告知——五个月左右。 时间点卡的非常绝，恰巧在莱克开战日期的附近。 如果这个“左右”是左，那张牧来得及伴飞完飞船再回莱克。 若是右，恐怕就来不及了。 莱克所面对的形势十分严峻，单是周边邻国和拉古，即使有他训练军队、装备热武器、使用魔导武器的第一军，都不敢自信必胜。 何况还有支正在奔袭莱克的精灵大军。 己方稍有不慎就会全线溃败，莱克顷刻间灰飞烟灭。 因而开战后，张牧必须时刻关注战局，尽可能减少己方破绽，自然没空在意飞船。 “嘶——”张牧有点头疼。 当初局长问能不能伴飞，他想着自己能去外太空，那就答应呗。 哪知道飞船造的这么快，但又不够快。 建个三五年，莱克的战事早就结束了，建个半年，莱克那边还没开始。 结果卡在将开未开，这个尴尬的点上。 “去催催他们吧。”张牧寻思着，明天天亮就去趟山洞基地，随便寻个理由给他们增加些紧迫感。 第341章 他们有变异驮犀，我有装甲集团军 张牧打算催催飞船工程，过程中要注意不能让局长察觉自己在催。 实行起来并不困难，找个恰当的理由就行。 张牧清晨晃悠到山洞基地，美其名曰“偶尔尝尝凡间的饭菜，也是一桩美事”。 然后一边吃饭一边闲聊时，不经意间透露——嘤国飞船工程的建造进度已经反超你们，阿美那边也追上来了。 这个谎言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贬为拙劣，只要华国和嘤国通一下气，不攻自破。 然而张牧毫不担心，因为两国不可能分享各自工程的具体细节。 两国虽然关系良好，但也有竞争，特别是有关飞船登月的事项，关乎到谁能超凡之路上快人一步。 女王是有野心的，华国也不甘弱于人，自然会把详细情况捂住。 说完这些，张牧瞥见局长变得焦虑，屁股坐立难安的在凳子上扭来扭去，猜测着大概是着急离开，去召集手下商议如何提升飞船的建造速度。 这一幕是他希望看见的，因此不耽搁局长，起身告辞。 回到“世界”，他没修习冥想法和骑士法，开启关门到索尔大陆，查看战争将临，莱克各方面准备进展如何，顺便去打探下敌军消息。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张牧不精通战争，但这点基础道理还是明白的。 若自恃有蓝星科技和魔导武器，足以轻松打败联军，那他最后输的一定非常难看。 到了莱克，张牧照例先去一趟王宫，找到正在修习的国王，询问联军和拉古最近有什么动作。 国王领着张牧到书房，在桌面的一堆粗纸里扒拉一会，抽出两张来，一边低头看，一边转身讲述。 应该是小猫娘真言术即将失效的缘故，联军近来蠢蠢欲动。 先是陈兵边境，每天都派出小股部队在边境线挑衅。 莱克现在忙着整军，没空闲出兵驱赶，联军见状愈发嚣张，派人手进入靠近边境的城市，大肆宣扬开战后投降不杀，以扰乱民心。 效果不错，国王接到情报，不少代城主已经在暗中联络联军了。 这种情况倒也不出乎预料，毕竟在旁人看来，被神明针对的莱克，即使此战不败，也无法捱过后续接连不断的讨伐。 张牧也不在意，那些暗地背叛的代城主，于莱克而言也只是累赘。 国王也是一样，无所谓少几个代城主。 不过此刻他也心情沉重，源头来自联军的一支骑兵部队。 联军的盟主王国，国内栖息一种变异驮犀。 与普通驮犀只能充当交通工具不同，变异驮犀拥有更为庞然的体型，以及防御力恐怖的皮肤，可以作为坐骑，在战场上横冲直撞。 莱克也有骑兵——狮鹫军团。并且狮鹫军团的战斗力，远超驮犀。 然而两者相比较，前者有一致命缺点——数量稀少，培养难度大。 狮鹫军团有多少？ 算上无翅的亚种狮鹫，仅仅不足六千。 变异驮犀呢？ 五万！ 接近十倍的数量差距，虽不够完全抹平变异驮犀的战力劣势，但也不至于被狮鹫军团轻易歼灭了。 而且变异驮犀的培养难度远小于狮鹫军团。 莱克积攒了上千年，才打造一支五千人的狮鹫军团，五万变异驮犀，盟主王国只用了五十年。 也就是说，假若双方在战争中大量死亡骑兵，后者能快速补充，而前者，此次交战不可能再有表演的舞台了。 国王担忧这支骑兵，这些只是原因之一，其实最麻烦的是，变异驮犀的皮肤可以抵挡子弹射击。 这代表莱克一方，拿变异驮犀毫无办法，只能任由他们屠杀己方士兵。 张牧安静听完，随后笑了起来。 国王满脸困惑。 我知道你在迷宫发现的武器很强，但是它们现在失去了作用，莱克失去了最有力的依仗，你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他问出心中不解，张牧懒得解释，留下句“放心，我保证让那支驮犀骑兵部队，全部葬身在莱克境内”，随后不再逗留，离开王宫，找到正在军营里忙碌的艾薇儿。 战事将近，她有些放不下心，每天除去处理政务，就是视察军营。 两人走进营外的小树林，站在树荫里说着话。 “最近天天来？”张牧仰头，眯着眼享受穿过树叶，落在自己脸上的阳光。 “嗯，看一下安心点。” “我记得，学姐你不懂军事来着？”张牧看向她，疑惑问道。 “是不懂，但士兵训练是否认真，我还是能辨别的。” “哈哈哈……倒也是。” 艾薇儿似乎心情不太好，没接话。 张牧刚见到她就看出来了：“在担心？” “难免的。” “对我有点信心行不行。” “我不是对你没信心。”艾薇儿抬起脑袋，目光凝视他，“只是……我……” “行，我懂了。” 张牧打断她，快步走到她身前。 艾薇儿眨了眨眼，奇怪他要做什么，还没琢磨出结果，就被张牧一把揽进怀里。 右手轻抚柔顺，时刻散发凉意的冰蓝长发：“好点没？” 艾薇儿脑袋埋在胸口：“嗯。” “我知道你担心莱克灭亡，子民流离失所，我会被牵连身亡。” “学弟你一直没有怨言，但我总觉得……你不应该为了莱克付出太多。” “我付出的对象，不是莱克。” “嗯？” “是你。” 张牧下巴压在艾薇儿的脑袋上，看不见她是什么表情。 艾薇儿沉默了很久，缓缓说道：“悄悄出王都，跑去卡斯镇，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选择。” “我也高兴出生……咳，卡斯镇挺好。” 他们接着依偎了一会，分开后，张牧告知自己得去一趟边境，打探下变异驮犀的情报。 在国王面前他豪言放下的十分痛快，胸有成竹，因为张牧自信，坦克绝对能轰翻那些变异驮犀，但轻敌之举不可取，提前了解敌人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和艾薇儿告别后，张牧开启阴影术一路赶到边境附近，接着马不停蹄越过，抵达联军营地。 飞在上空俯视了下，他感慨索尔大陆确实很难找出会打仗的人。 联军的营地不是以军团长营帐为中心，士兵营帐环形散布，而是直线延伸。 十多个王国公国联盟，士兵数量自然不会少，从天上看，整个营地仿佛一条趴伏在大地的长蛇。 是不是挺眼熟？ 张牧挠挠头，若是刘皇叔看见你们这样设营，怕是得拍腿惊呼“使不得”。 张牧寻思着，自己能不能再索尔大陆复刻一把火烧连营。 难度不大，也不会出现危险。 他有阴影术，放完火联军连他人在哪都找不到。 但考虑片刻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有些诱人的念头，没什么意义。 营地内肯定有大量高阶职业者，估摸水属性魔导师不会少，圣级或许也有。 有他们在，哪怕火势迅速蔓延，短时间烈焰燎天，扑灭也就抬手的功夫。 造成不了什么损失，还暴露出己方有能隐身的职业者，张牧觉着不划算。 于是不再关注营地排布，四处寻找变异驮犀驻扎的地方。 五万人的军团，何况变异驮犀体型堪比重卡，显眼得很，找起来不算困难。 张牧飞了十多分钟，便在营地中段，看见了在草地上侧躺休憩的大群变异驮犀。 “真牛逼，骑兵部队不单独设营就算了，还放在中间，要是遇袭你怎么冲……算了。” 张牧摇摇头，心说敌人蠢事好事，一边落地，大摇大摆走到一只变异驮犀的脚边，仰头细细端详。 大。 这是他的第一印象。 站在脚旁，被变异驮犀的影子笼罩，张牧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巨人国，脑袋几乎仰到与地面平行，才能看见那颗仿佛山峦的头颅。 飞到变异驮犀的臀部后面，伸手戳了戳。 “和钢板也没区别了。”感受下硬度，张牧咂咂嘴收回手，“不过问题不大，还没超出坦克装甲车能应付的极限。 嗯……就是坦克群的组建也没那么简单。” 坦克容易获得，尼奥那要多少有多少，就是炮弹和汽油比较麻烦。 坦克不坏可以一直用，炮弹汽油则是消耗品，随着战争的进行，需要持续补充。 张牧暂时抽不出空在莱克建立生产线，而且这会也不是好时机。 内部一大堆隐藏极深的wd，还有伺机投反叛的人，不把他们清除干净前，张牧不打算让魔导武器和原版武器的生产线在莱克出现。 如此，炮弹汽油，短时间内恐怕只能张牧两头跑的运输了。 “麻烦就麻烦点吧，等第一仗打……嗯？” 张牧远远望见，一支十多人的普通骑兵，驾马离开营地，往边境线的方向疾驰而去。 做啥？ 正好张牧也准备回去了，干脆跟上去看看。 十多名骑兵并未携带武器，挥舞着马鞭，一路来到边境线不远处，隔空冲线那头的莱克士兵叫嚷。 “没种的懦夫，快出来！” “瞧！”有名骑手行了个法式军礼，示意自己没有武器，“我只带着马鞭，这都不敢出来吗？” “哈哈哈……他觉得自己手里的刀剑，不是马鞭的对手。” 由于小猫娘的真言术，此时莱克不担心联军偷袭境内，没派重兵驻守，只有四五人见识联军动向。 这几名士兵被气得不轻，队长抽出佩剑，双腿一夹马夫就要冲锋，却被身旁的部下拽住缰绳。 “等莱克战败之后，我们不屑接受你这种懦夫的投降！” 十多名骑兵见莱克士兵没被激怒失去理智，骂了一句后大声嘲笑着拍马回营。 “该死的混蛋！”队长愤怒扔出长剑，剑身斜着插入地面大半。 张牧饶有兴趣的看了他几眼，记住相貌，扭头返回王都。 一天一夜赶回王都，刚进王宫大门，国王就急急忙忙找来，告知了一个坏消息。 静谧之森突发异变。 消息是帕林娜传来的。 索伦被张牧调来王都负责组建情报部门，帕林娜就独自被留在古尔城。 左右闲着无事，又从索伦口中得知张牧缺乏优秀的侦查人员，干脆利用城主留下的人脉资源，尝试培训出一支侦查小队。 效果如何先不谈，帕林娜态度的确是认真无比，而非玩乐性质。 今天一早，她照例带领小队去野外训练，经过静谧之森时，忽然发现这座降临千年的森林，有些不对劲。 它好像……虚幻了一点。 张牧挠挠头，嘛玩意？虚幻？ 国王喘了几口气：“索尔大陆大陆有过类似的情况。” “说说。” “红空帝国境内，有一片神明赐予的圣湖。” “和静谧之森一样，一夜之间出现的？” “是的。” “然后呢？” “那片湖某天忽然变得……怎么形容呢……慢慢变透明了，透明度越来越高，知道彻底消失。” 张牧不在意过往的描述是否准确，惊讶道：“你意思，静谧之森也会消失？” “应该是了。” 这就麻烦了。 拉古和莱克的和平持续上千年，可不是双方放下仇怨，而是被横在两国中间的森林阻隔，大军无法安全抵达对方境内。 即使如此，拉古也贼心不死，硬是筹备千年，在去年年末的时候发动了一次突袭。 如果不是张牧恰巧去了古尔城，打退拉古，莱克那次就危险了。 结果现在国王说，静谧之森会消失，那岂不是拉古随时都能进攻？ 张牧眉头紧皱。 拉古的军团、高阶职业者数量比不上联军，但它知道自己有魔导武器。 对付起来，张牧觉着拉古相较联军，要更为难缠。 有了静谧之森惨败的教训，再交手，拉古绝对不会集结军团了。 张牧依然有战胜的把握，只是得多耗费一些时间。 “狗东西，还挺能折腾。”张牧仰望天空，仿佛透过无尽的空间与时间，与端坐神位，俯瞰索尔大陆的神明对视。 “距离年底还有十一个月，拉古要想偷袭我们，必须等十一个月后静谧之森的魔兽迁徙，所以我没有向古尔派兵。” 张牧摆摆手：“慌什么慌，有问题就解决。” “我立刻调兵去古尔。” “别急。”张牧捏着下巴琢磨道，“那么大一片森林，收回去也不会太快，我去一趟看看，也许静谧之森消失所用的时间，足够我们打退联军。” 第342章 筹建装甲集团军，飞船即将完工 为尽快赶到静谧之森，张牧没有肉身飞行，架着老爷车疾驰三天，抵达了古尔城。 在城市上空歇息片刻，张牧眯眼眺望，远处的静谧之森似乎与半年前并无区别。 青山起伏，绵延万里，仿佛一只古老的巨兽，安静匍匐在大地，享受洒落背脊上的阳光。 “确实……透明了一点。” 帕琳娜顾虑自己无法震慑职业者，招揽的手下大多是普通人。 他们虽能察觉静谧之森的异常，但感觉并不是很清晰。 魔导师级别的张牧则不同，森林的变化好似平静湖面砸进石块般清楚无比。 在他眼中，这会的静谧之森，仿佛网游中即将刷新的怪物尸体，正一点点变得虚幻。 “啧啧，不愧是神，有点东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静谧之森的小事已成事实，张牧觉着懊恼纯属多余，不如思索如何应对不久后拉古的进攻。 拉古不是泛泛之辈，而且手里握着魔导武器的情报，张牧打算派第一军驻守古尔，这样比较保险。 琢磨完，他发动老爷车往森林飞去，准备抵近观察，推测下消失的具体时间，好预估拉古大致什么时候来。 老爷车飞过草原河流，来到森林边缘。 张牧把车收起来，落到地面，走进昏暗的静谧之森，四处晃悠。 很快，他发现了一些问题。 周围的魔力稀薄了些许，物体正在失去实感，唯独经过身旁的魔兽，居然没有一点变化。 “几个意思？”张牧的目光，追随着一只窜进灌木丛的见习级魔兽，“森林收回去了，魔兽还放这？ 那还得了？” 静谧之森不是游戏中“等级地图”的概念，80级的地图，怪物就都是这个等级左右。 它是一个完整的生态链，里面的魔兽，有最低级的学徒级，也有圣级，乃至神佑。 森林没了，他们还会安静待在原地？ 满世界乱窜才正常吧？ 会去哪边？拉古还是莱克？ 要是有一只神佑跑进莱克境内…… 张牧皱着眉头甩出一根冰锥，刺穿了在前面地上到处乱嗅的灰兔魔兽。 接触阴影术走到近前，捏着后脖肉拎起来打量。 “不会错的，没变化。” 把尸体扔到一边，张牧继续往深处走，不时打杀一只魔兽观察尸体，结果全部一致。 停住脚步，他挠着鼻尖嘀咕：“为什么？ 是它故意的，还是生物收不回去？” 若是后者，对张牧而言既好又坏。 坏处之前已经说明，静谧之森一旦消失，栖息在内的魔兽骤然失去家园，肯定不会待在原地，而是往别处迁徙，寻找新的安身之所。 拥有智慧的魔兽是极少数，且并不取决于等级。 哪怕高阶魔兽，大部分都与随着本能行动的野兽相似，唯一区别大概就是力量强得多。 因此莱克同高阶魔兽协商，专门划一块地给他们居住以避免发生冲突的办法，也就不用考虑了。 双方如果遭遇，唯有一战。 好消息么，则是神明似乎也并非无所不能。 究竟是哪一种可能，张牧暂时无法判断，先放心底压着，以后有线索了再拿出来琢磨。 “差不多了，回……” “城主先生，您好。 或者说，我该称呼您张牧先生？” 张牧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了从树后缓缓走出的……布兰多。 是他？和第一军在静谧之森大战的拉古军团的最高指挥官？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带领军团偷袭莱克？现在不是魔兽迁徙期，军团压根穿不过静谧之森。 而且…… 张牧散出魔力感知了下，没有伏兵，就他一个人。 见张牧微微闭眼，布兰多笑道：“只有我自己。 说起来，你真是一个浑身充满谜团的人，从释放的魔法级别看，应该只有魔导师，但是同为魔导师的我，却感觉不到你的魔力。 是修习了特殊魔法吗？” “你猜。”他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张牧也就不着急召唤坠灵，和他贫嘴起来。 “呵呵。”布兰多不知在想些什么，话题没有目的，思维十分跳脱的说起他的身份，“你的传闻我听说了。 很精彩，嗯……也很佩服你有胆量和教会为敌。” “没事我走了。” 张牧懒得跟他废话，再加打也没什么意义，双方实力在伯仲之间，谁想走，另外一方都留不住，便准备回王都。 “等等。”布兰多叫住他，“你不想知道，静谧之森还有多久消失吗？” 转身到一半的张牧回过头：“你知道？” “一点点。” “说说。” 张牧不指望他如实讲出，双方可是死敌。 至于明白如此还要问，他是想看看布兰多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布兰多背着手：“半年。” “你觉得我会信？” 静谧之森消失之日，就是拉古进攻之时，他会把自己王国的机密军情告诉自己？ “是实话。”布兰多神色肃然。 “姑且算你说的是实话吧。”张牧来了兴趣，不急着走了，面朝他问，“为什么要透露给我？ 难道你要叛国？” “布兰多的忠诚永远属于拉古。” “这话你回去和你的国王说。” 布兰多笑了笑，把话题拉回正轨：“总之，静谧之森半年后就不存在了，仇恨，就不是拉古和莱克的第一要务了。 张牧先生，你很强，天赋也非常恐怖，并且除了实力之外，还精于战争。 但是……这些东西能应付数十只圣级魔物吗？” 张牧挑了挑眉：“静谧之森有这么多圣级魔物？” 魔物和魔兽不同，魔物拥有来自祖辈的传承，实力通常凌驾在同级别魔兽之上。 “它们大多出没在靠近拉古一方的森林中，你不知道是正常的。” “离你们那边近，我着急什么？” “张牧先生能保证，离我们比较近，就一定会进入拉古，而不去莱克吗？ 即使大半进我们那，剩下的也会到莱克去。” 确实是这样。 张牧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嘴上丝毫不怂：“总归去你们那边的多。” “圣级魔物，入境的只要超过五只，谁的多，谁的少，就没有比较的意义了，只是灭亡早晚的区别。” 拉古和莱克任何一方，只能做到勉强打平五只圣级魔物。超出这个数量，再纠结谁多谁少的确没必要，反正都是死路一条。 布兰多稍微停顿片刻，接着道：“莱克王都去年的局势我了解一点，能在几乎绝境的情况下翻盘， 我相信你足够理智。” 张牧明白他这番话的用意。 两国是有仇，还是积攒了上千年的仇，但这一切的重要性，都比不上王国的延续。 布兰多认为他能认识到这点，从而做出理性的判断，而不是只想着心里痛快，弃大局不顾。 张牧微微眯起眼，回忆起国王收到的情报，拉古没向联军透露自己的魔导武器：“你想联手？ 和一个被神明打为异端的王国，打为异端的人？ 就算你胆子够肥吧，两国联手能抵挡那些圣级魔物？” “没有这么简单，嗯……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张牧脸一黑，装尼玛谜语人，我砍死你信不信。 他正要动手，布兰多却扭头往树林深处的昏暗走去：“很快，我们会再见的。” 想了想，张牧双手自然搁在身体两侧，伫立原地，任他的背影隐没入林木间。 古怪，到处都是古怪。 张牧视线依然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只觉得这次偶然撞见，哪哪都充斥古怪的味道。 并不是指布兰多刻意制造偶遇。张牧来静谧之森纯属巧合，若非帕林娜意外发现森林的变化，他恐怕得等到森林消失，魔兽倾巢而出引发灾难才会赶到。 因此他不可能预判到张牧会在今天到达静谧之森。 至于布兰多来这的原因，估计也是为了森林异变的事。 毕竟此事不仅影响莱克，拉古也逃不了。 “但是……”张牧转身往森林外走，一边嘀咕，“我们记起来也打不过那么多圣级魔物啊，联手有什么意义？ 还是他单纯为了麻痹我？ 算了，按原计划来吧。” 他决定无视今天的偶遇，按照自己预想好的执行，抽调部分第一军驻守古尔，后续如何，视情况再定。 这边看完，张牧原路返回王都，向艾薇儿打了声招呼，唤出传送门回蓝星。 一落地，当即赶往阿美找到尼奥，先收走准备好的二十多枚大当量核弹。 后面听闻阿美的飞船工程已经开启，就等材料到位，张牧心里一乐，正好省去自己编借口的时间了。 张牧让他准备一些主战坦克，以及配套的炮弹，汽油作为兑换物，过几天自己会来取，顺便把材料送来。 因为华国和嘤国建造飞船的经验，张牧不用再像最开始交易那样，准备多种材料给尼奥挑选。他回到“世界”，直接挑了飞船能用的，五天后再次赶到阿美。 尼奥动作很迅速，何况阿美国内的军工企业十分热衷售卖武器，五天功夫已然筹备了相当数量的坦克和物资。 张牧依照和华国交易的比例，估算了下这些东西加上核弹的总价，然后全部收进物品栏。 接着在尼奥和陪同人员的愕然眼神中，从物品栏里掏出等价的材料丢在地面，开启阴影术离开。 他很忙，没空闲和尼奥闲聊。 毕竟坦克这东西，不是拿到就万事大吉了，操控人员的训练，也是一项不小的工程。 带着坦克穿过传送门到索尔大陆，张牧找到正在忙碌的多米特，吩咐他立刻调集一批第一军骨干，前往远离王都百公里的无人山岭。 人员到齐后，张牧取出一部分坦克用来训练，自己没着急回蓝星，手把手培训第一批坦克兵。 等这批坦克兵顺利毕业，张牧才能脱手。 第一军士兵，对停在面前的铁疙瘩很好奇，得到允许后围了上去，摸摸履带敲敲车身装甲，有的则爬到炮管前，眼睛贴着炮口往里看。 张牧等他们看够了，好奇心被满足，才发出列队的命令。 站到列成整齐方队的士兵前，张牧先介绍坦克的基本概念，顺便讲述下威力如何。 等士兵们明白这家伙是干什么用的，便开始讲解操作方式。 过程不太顺利。 在今天之前，他们从未接触过现代交通工具，自然也不晓得“档位、油门、刹车”等等，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牧只能从最基础的架势教导，待众人理解了，再继续下一步。 这一讲，就讲了整整三天，三天里士兵连吃饭都是原地解决。 把操作方式讲清楚，张牧又分发了自己编撰打印的指导手册，给士兵们一周时间记忆下来，同时也要抽空在模拟设备上训练驾驶坦克。 一周后，士兵们集合在空地，进行了一场考试。 内容分为两部分，笔试、实操。 笔试的考题是张牧亲自拟定，全部取自指导手册，实操简单很多，上坦克开一圈打一炮就完事。 考试总共持续了三小时。 批完试卷，再结合实操得分，张牧挑出了分数最高的三人，组成一支完整的坦克兵小队。 之后几天，他一刻不停的操练三人，直到三人熟练掌握坦克才停。 再往后就轻松了，不用张牧事事亲为。 这三人当场转职教练，负责培训剩下的士兵，成为一名优秀坦克兵。 半月后，张牧唤出物品栏，看了下汽油消耗量，估算出现有坦克战斗一天需要多少物资。 “打仗就是打钱，这话一点不错。” 张牧被算出的数字惊到，感慨了一句回去蓝星，用材料在三国那换回一批，足以支撑坦克部队作战三个月以上的物资。 并且他打算过几天再换三个月的。 莱克与联军开战后，他必须统筹大局，没间隙在蓝星和索尔大陆之间来回跑，自然得提前准备好战争所需的消耗品。 几天后，他换好第二批汽油炮弹，准备送去索尔大陆。 然而刚进“世界”，就听见局长在外面嚷嚷找自己。 想着把他应付完再去索尔大陆，结果出来一问，张牧发现自己暂时走不了了。 一个多月前，张牧给局长增添了点紧迫感，效果出奇的好。 局长愁的睡不着觉，于是日夜督促员工，开出优渥奖金激励士气，优化建造流程。 如此拼命的过去一个多月，飞船不负众望的完工了。 第343章 玄鸟号首飞，目光聚焦于此。 华国即将发射新一代火箭的消息，经由官网宣布，各国官方媒体转载，迅速传遍全球。 嘤国阿美上层震动。 高先生和邓布利多分别通知过两国，华国飞船工程的进度十分迅捷，大概率会最先完工。 他们对此有所心理准备，两国由此也接受了华国最先发射飞船的事实，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先到这种程度。 华国究竟怎么做到的？ 尼奥这边开工不久，建造飞船途中会遭遇的难关，暂且还没有清晰感受。 nw则不同。本国飞船的建造进度已然过半，其中难度如何她非常了解，因此比尼奥更为惊讶，华国居然只用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建成了飞船。 华国当然不会透露工程细节，两人琢磨不出结果，暂时放下这事，转而好奇另外一个问题。 一种新型火箭生产出来，首飞不能直接执行载人任务，这是对宇航员生命的漠视。正常情况应该是先发射无人火箭去太空，收集火箭运行的相关数据，完善可能存在的漏洞，有了把握后再载人。 而华国发布的官方公告是“新载人飞船即将升空”，这意味华国打算越过第一步，直接进行第二步。 他们不怕出事故吗？ 即使有理论验证，新型火箭的首飞也具有极大风险，毕竟人类对太空还是太陌生了，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谁都无法预知。 华国向来都是稳重的风格，从未如此莽撞过。 nw和尼奥甚至怀疑是不是撰稿人疏忽，拟新闻标题的时候打错字了。转念一想，怎么说也是第一官网，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他们按捺不住好奇心，以“希望现场参观的名义”提出访闻，得到华国同意后，立刻派出团队前往。 ………… nh边群山，山洞基地。 局长站在地底车间的大厅中间，双手环抱胸前，仰头望着已经完工的巨大飞船。 按照航天器的普遍观念，“火箭”这个称呼更容易被民众理解，可局长还是坚定它应该被叫做“飞船”。 空旷广阔的施工场地，飞船静静趴伏在钢铁地板上，工人正在拆除飞船四周的脚手架。 太美了。 局长凝望飞船的眼神，露出一抹痴迷。 它的船身像是早期科幻电影里设定的ufo那般，整体扁平，呈椭圆形，船身的流线充满美感。外壳颜色是亮银，白炽灯的灯光落在上面，无比耀眼。 这一刻，局长忽然理解那些航空专家，为什么甘愿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在祖国的事业上。 有对祖国的热爱，也有对人类走向太空的憧憬。 “局长，预计再有一小时就能拆掉所有设备，呃，等旭仙人来吗？”岳若走到身后问。 玄鸟是飞船的名字，由整个设计组讨论后敲定。 “等旭仙人。” 说完，局长抬手指着玄鸟，傻笑着问：“你看它漂亮不？” 岳若看过去，点点头：“漂亮。” “真期待它在太空翱翔的那一幕，该有多壮观？” “过两天不就发射了嘛。” “多等一秒我都觉得受罪。” 岳若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两人暂时无事，就站在原地闲聊了一小时，看着围绕飞船的机器、设备等等挨个被拆走。 “李局。”工程队的负责人从远处走来，一边高声打着招呼，“已经拆完了，那什么，怎么运走？” 地底车间的天花板并未修建成翻盖门，入口大小也只够大型设备进出，旭仙人帮忙运送飞船是机密，除了异调局高层和几位设计飞船的大佬，其他人一概不知，所以负责人才有此一问。 “不着急，等会你就知道了。”工程持续一年，局长和负责人也很熟了，一把搂住他肩膀，“咋样，建这艘飞船有成就感不？” “那肯定啊。”得知一切有准备，负责人也放下心，乐呵呵和局长唠嗑，“还借这机会，老远看见仙人好几次。” “哈哈哈……旭仙人和善的很，你还没和旭仙人说过话吧？ 等飞船发射，我带你去见见。” “真的假的？可哄我开心啊？” “嘿，咱俩认识一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说的啊，真要能说上话，我珍藏的几瓶好酒送你。” “一言为定，到时候好好喝一顿。” 两个中年男人三句话就扯到酒上，岳若撇撇嘴，觉得有点无趣，主动找话题道：“你们说，旭仙人怎么把玄鸟运出去？ 一剑在天花板上开个洞，然后徒手托起来飞走？” “不至于吧，太粗鲁了，应该更优雅一点。” “怎么优雅嘛。” “嗯……”局长看着地琢磨会，“旭仙人上次送材料，不是一挥手就把木箱变出来了吗？” “呃，李局意思，仙人有空间法宝把玄鸟收进去，到了地方再放出来？”负责人猜测着说道。 “法宝？嚯，你还挺懂。” “过奖了，小说里看来的。” 岳若哑然失笑，解释道：“山门和我们常识里的仙人不一样，他们用的兵器啊什么的，不叫法宝。” “那叫什么？” 局长摸摸后脑勺：“说起来，旭仙人好像真没说过山门用的家伙怎么叫，小骆用的月明剑就叫月明剑。” “等下次见了问……” “局长！”赵奇从大门旁边的楼梯跑下来，“京都来电话了。” “说了什么？” “嘤国阿美希望参观玄鸟发射，京都那边……” “同意了？”局长打断他，语气有些不悦。 “还没，来电话就是想问问，参观会不会暴露机密，要是有风险，那就拒绝。” 局长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回复京都，参观没有任何风险，让他们来吧。” “好。”赵奇转身跑远。 “唉，我听说嘤国阿美也在搞飞船，进度怎样了？”负责人抬起胳膊肘轻轻拐了下局长。 “捂得挺严实，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局长说着说着，面露得意，“肯定比我们慢，不然也不会惶急慌忙申请……旭仙人？” 白衣身影悄然在身旁出现，局长忙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嗯。”旭仙人脑袋轻点，“告知旭运往何处即可。” ………… 飞船的名字公布出去，官方不停造势预热，华国民众的讨论热情愈发高涨。 玄鸟号被运到设立在山区的火箭发射基地，距离发射日期尚有几天，附近的居民已经提前赶到周围的山顶支起帐篷。同时，稍远些城市的民众，也在陆陆续续赶来。 阿美和嘤国的参观团队，是在发射前一天抵达的。 局长在机场接到他们时，愕然看见两架飞机上，分别走下来nw和尼奥。 这着实大大出乎局长的预料。 同超凡合作的飞船确实值得关注，但也不至于你们亲自跑来吧？家里不用管了吗？ 特别是尼奥，你当自己和nw一样重返青春？多大年纪人了，不怕舟车劳顿把身体折腾垮了？ 心里的嘀嘀咕咕，局长面上一点没暴露，履行本职的引着他们各自上车，准备先去酒店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奔赴发射基地。 然而两人不约而同拒绝，表示自己精神倍棒，现在就可以去。 局长一头雾水。 玄鸟不是随意的露天，有简易的拼装棚房安置，外面重兵把守。点火前，除了个别人有权限自由进出，其余任何人都进不去，就算是nw和尼奥这样的重要人物也不例外。 今天去又看不着玄鸟，你们急着去干嘛？ 局长想不明白，但也没拒绝他们。 发射基地有房间，就是居住环境比不上酒店舒适。 这点局长也向两人讲明了，他们毫不在意的表示，住处环境简单好，自己早就想体验下普通房间了。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当然不会有意见。 局长通过耳机下令，车队改变目的地，直奔山区发射基地。 机场离那边不远，并且基地虽说在山里面，但全程都铺设了平整的柏油路，车跑起来也很方便。 只有了四十多分钟，车队便驶进基地。 下了车，遥望凌乱散布在远处山头的大片帐篷，nw颇为感慨：“贵国的公民，看起来十分关注玄鸟号的首飞。” “殿下的飞船升空，想必也会有同样的盛况。”尼奥拄着拐杖走来。 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回应搭话，她扭头看向局长：“可以欣赏下贵国的玄鸟号吗？” 局长指了指右边广阔空地中间的棚房：“玄鸟号在那，明天发射的时候，两位就能看见了。” 两人听出话里的婉拒意味，有所预料下，并未失望。 “我想，我会期待的一整夜睡不着觉。” “我也一样。”尼奥笑眯眯附和。 局长回以微笑，转身领着两人去各自的房间。 ………… 第二天清晨。 太阳从东边的山后面缓缓升起，晨光洒遍群山，暖意唤醒了帐篷内的众人。 “快快快，起床起床！” “急嘛子，中午才点火。” “晚了就没好位置了！” 大伙往口袋里胡乱塞几包饼干，抓上望远镜，纷纷从自己的帐篷钻出，往视野开阔的位置狂奔。 这片山不算险峻，但到底有几百米，民众安营的地方在山顶，人又多，拥挤起来容易发生跌落悬崖的事故，考虑到这点，局长很早就派出人手，在崖边拉起警戒线。 此时众人都在距离警戒线五米的地方聚拢，挤成一团，神色激动的望着位于山洼处的棚房。 人群众多，迟来几分钟的人被挤在外面，连警戒线都看不见，更别谈棚房了。 于是大伙各显神通，老公把老婆架到肩上，嘴里絮叨着“拍清楚点”，比较机灵的则放弃往人堆里挤，扭头跑到远些的地势高点的坡上。 反正都是用望远镜看，远几十米也没多大区别。 太阳逐渐攀向天空的最高处，当众人感到一丝灼热时，基地大楼里走出一队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进入棚房。 第一次观看发射的人不解问：“这是在干嘛？” “拆除遮挡啊，不然把火箭撞坏了。”比较熟悉的人帮忙讲解。 “不是火箭，新闻上说是飞船。” “不一样？” “我觉得官方专门强调称呼，肯定有特别的用意。” “咦——”最先说话那人举着望远镜，“真的唉，棚房在动了。” 众人视野中，棚房的屋顶往左边掀起，翻转，和墙壁贴合，随后四面墙分别往后退远。 “墙下面装着轮子。”眼尖的人高声嚷道。 “废话，不然硬拉啊。” “就你懂得多。” “嗨，我说你……” “你们看！玄鸟号！” 惊呼打断了即将爆发的争吵，所有人赶紧举起望远镜，往洼地看去。 正当中午，阳光落在玄鸟号亮银色的船身，仿佛为它穿了件金色外衣。 “好，好漂亮！” “我说吧！”之前的老哥兴奋道，“新闻强调飞船，肯定有大动作！” “怪了，后面怎么没看见推装置，在腹部？”有人嘟囔道。 听他一说，大伙顿时察觉。 对啊，不管你外形怎么设计，推进装置总要有的，不然推力哪里来？ “额，难道是反重力？”找了半天没找着，有人猜测道。 “扯淡呢不是？” “那你说是啥？” “反正不可能是反重力。” 旁边人饶有兴趣的参与进来：“我赞成。 现在的科技储备根本做不到成熟应用反重力，半成品倒是有可能，但这可是载人航空，用半成品等于在草菅人命。” “不一定喔，新闻说玄鸟号是和超凡合作打造的，反重力的应用对超凡来说不难吧？” “超凡不是修仙侧的吗？现代科技他们也懂？” “大哥，你看小说看傻了，超凡的传承有上万年，人类发展的时候他们一直在旁观，你认为他们不懂科学？ 再说，旭仙人活了多久？千年以上有吧？ 一千年里面抽三分之一出来接触科学，不说成为顶尖科学家，那需要天赋，了解科学总不算难吧？” 加入的人逐渐增多，话题也随之越聊越歪。 这场辩论持续了半小时，直到基地的喇叭传出点火口令。 “玄鸟号准备发射，倒计时开始，十、九、八……” 要来了！ 众人无心争辩了，瞪圆眼睛遥望安静趴在水泥地的玄鸟号。 第344章 哥们，你看玄鸟号旁边是不是有个人? 玄鸟号的发射基地远在山区。 大伙热情高涨，附近城市的居民请假也要去现场围观，只是距离太远的人就有心无力了。 毕竟工作不能丢，要恰饭的。 为照顾这类人群，官方开了全程直播，并且允许各大知名网络平台转播。 这在火箭发射已成常态，甚至航空领域初步商业化的今天，是非常少见的。 负责在基地拍摄的团队十分专业，仪器是最顶尖的一批，数量给足，确保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玄鸟号起飞的瞬间。 对于平日不太关注航空的人，官方准备的这些措施基本满足观看要求了，但对爱好者来说，还差了点。 玄鸟号啊，和超凡合作打造的新一代火箭，只看起飞也太不尽兴了 于是华国各地的爱好者，纷纷把自己的天文望远镜和配套设备搬进后备箱，驾车到光污染较少的郊区，尝试观测玄鸟号冲出大气层，飞往太空的过程。 在视野开阔的山头把设备架设好，一边掏出手机观看官方直播，一边安心等待玄鸟号途径头顶。 主播画面里篷房被拆除，大伙兴致勃勃盯着亮相的玄鸟号，同时和周围的爱好者闲聊。 话题并不固定，想起来什么聊什么。 忽然，有人提出的一个疑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新闻说的是载人航空吧？怎么没有出征仪式？” “对哎，而且宇航员的数量和具体任务都没透露。” 华国发射火箭，尤其是载人火箭，有一套具体流程。 首先在官方公布日期、宇航员姓名和人数、此次的任务目标等等，后续宇航员会出镜，发表一些激励士气的讲话，最后才是发射环节。 这次则完全不同，跨过前面的所有步骤，直接来到最后一步。 坐在小板凳上的众人议论一会没有结果，随着话题逐渐延伸，反而有了新的困惑。 “新型火箭出来，应该先无人航空收集数据，然后才到载人吧？ 直接载人会不会……不太安全啊？” 听见这话，坐自己望远镜前的人，都不禁皱起眉头。 确实如此。 要知道宇航员去的可是太空，是没有任何可以依托身体的存在的宇宙，稍微发生一点变故，便意味着牺牲，绝无侥幸生还的可能。 “官方一直都很把稳的，这次……应该也有准备吧？” “赞成，稳了这么多年，我不信高层突然发癫。” “那就等等看，后面新闻大概会公布的。” “唉，你们看玄鸟号，尾部没有推进装置。” 因为直播画面角度从前往后切换，他们比现场观众发现晚了点。 “我瞧瞧。”有人目光挪向自己的手机，看了几秒后惊讶道，“真的没有，推力从哪来？” 众人讨论一会，很快也想到反重力。 与现场观众一样，他们也分成观点对立的两批。 一方觉得华国在超凡援助下突破了反重力技术，能够成熟运用在火箭上，这才有了玄鸟号。 反对方则认为不太可能，超凡肯定有支持，但不太会是技术方面。 依据是旭仙人。 旭仙人肉身都能飞来飞去，何况还有木舟这种代步工具，研究反重力不是多余吗？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休，由于都缺乏有力证据，分不出胜负。 虽然大伙都不愿退让，但用词并不激烈，总体气氛还算和谐。 争执持续了挺久，直到玄鸟号起飞才中断。 飞船用的什么动力，飞起来不就知道了？ 众人专注盯着手机，期待着答案揭晓的那一刻。 直播画面中，随着倒计时归零，玄鸟号的船身散发出微光，不见腹部喷射出火焰，垂直的缓缓上升。 “哈哈！我就说是反重力吧！”玄鸟号的升空方式印证了反重力的说法，有人高兴起来。 “卧槽，还真是反重力啊？”被事实驳倒的一方，没有失落或者嘴硬质疑。 本身就是消磨等待时间的娱乐活动，输了也不会掉块肉，不至于执着胜利。 “完了，玄鸟号使用反重力垂直起飞，我们还拍个毛啊？”大伙正看得热血沸腾，有人突然惊叫道。 众人心中一惊，是啊！ 不了解航空的人或许不清楚，在玄鸟号之前的所有火箭，虽然也是垂直起飞，但并不是直直飞向太空的。 火箭正常升空后，立刻就开始调整角度斜着往上飞，以蚊香形状的旋涡轨道环绕地球飞行，依靠环状运动的离心力抵抗重力，好尽量节约能源。 因此火箭途径的区域非常广阔，大多人都能通过望远镜，观测到飞行状态的火箭。 然而玄鸟号用的是反重力，也就是说，会斜着冲向太空，这样一来，可观测到的地区就会大大减少。 “快去官网查下玄鸟号的飞行轨道，不经过我们这就惨了！”众人连忙在手机屏幕上一顿戳。 “还好还好。”大伙查到轨道信息，对照了下地图，都松口气，“差点白等几天。” 虚惊一场，众人坐回自己带来的小板凳。 玄鸟号已经脱离直播镜头，于是他们揣回手机，心情放松的聊起来。 玄鸟号的动力系统已经揭秘，大伙的话题自然转向另一个谜团。 “你们说，这次玄鸟号的任务是啥？” 火箭发射不是闹着玩，或者单纯观赏，都是有任务的。 “反正不是部署卫星，玄鸟号腹部背部都没看见卫星部件。” “实验太空种植？前段时间听说官方开了这个项目。” “这东西只有等官方公布，我们没有信息渠道，说啥都是瞎猜。” “也是。” 大伙觉着猜测没什么意思，兴趣缺缺的断了话题，转而在心里估算玄鸟号几点经过上空。 时间在他们的苦等中缓缓流逝，时至黄昏。 “要来了！”一人看了眼手机，激动的挪着小板凳，坐到自己的望远镜前，左眼贴紧目镜。 过去了几分钟，在众人的期盼中，玄鸟号的银白身影，终于“慢慢”飞进视野。 “真漂亮。”望着在夜空下“挪动”的流线型身姿，他们发出同样的感慨。 “好了没？快让我看看！” “行行行。” 大多人是结伴来的，就带着一台设备，只能轮换欣赏。一人的同伴催促，他虽然还没尽兴，但也起身让出位置。 同伴兴奋坐到小板凳上，眼睛凑上去。 “咦？”同伴面露困惑。 “咋了？”他以为望远镜出故障了，慌忙问道。 “呃……”同伴站起来往后退一步，有点怀疑人生的指着目镜，“哥们，你看飞船旁边是不是有个人？” “啥？” 他愕然几秒，赶紧坐到望远镜前，眼睛紧贴。 玄鸟号处于运动状态，想要锁定并追踪不那么容易，再加天文望远镜的操作难度远比双筒望远镜高，他调试了半天才找到玄鸟号。 他屏住呼吸，仔细的在玄鸟号周围寻找。 天空没有太多扰乱视线的杂物，他很快就看见飞船上方，似乎有一个小黑点。 调整焦距，视野不断放大，他终于看清了。 “人！真的是人！”他失声叫道。 同时，陆续有其他人发现了黑点。 “怎……怎么可能有……旭仙人？！” 如果是往日，他们大概会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问题，或者觉得是外星人，但超凡存在已经普及的现在，他们立刻联想过去。 能飞在天上，速度丝毫不比飞船慢，甚至轻松写意，除了超凡也没人能做到了。 从惊愕中回过神，有人恍然道：“我说呢，怎么直接进行载人航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呃，你是说……”旁边人有点不敢相信的道，“旭仙人要和玄鸟号一块去外太空？” “还能怎么解释？”他立即回声，“如果玄鸟号发生故障，旭仙人肯定能救下宇航员，所以官方一点不担心玄鸟号出事！” “旭仙人真去外太空的话……玄鸟号也不可能出事吧？” 肉身去外太空啊…… 没有参与讨论的人，脑海浮想联翩。 旭仙人能飞多远？飞出太阳系可以吗？那他是不是去过别的星球？ 木星去过吗？近距离目视下的木星，到底长什么模样？ 还有土星，在星环里晃悠又是什么感觉？ 人类对太阳系的星球并不陌生，也依据理论推测过各个星球的外貌，并制作3d模拟的视频。 然而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极近距离下的面对面凝视，伸手去触摸，用皮肤感受星球的温度更为震撼。 “好羡慕……”有人心底的艳羡流露出来。 旁边人的心情显然是一样，下意识幻想肉身横渡闪烁星光的宇宙，跨越以光年为单位的长度，双脚悠然落在异星的大地上。 “艹！山门什么时候再收徒弟啊！” “华国拢共十几亿人，上次只收了五个，就算马上收第二批，你觉得能轮上我们吗?” “希望再小，总是有的啊，不收一点希望都没。” “那不如期待蓝星灵气复苏，概率更大。”他摊了摊手，脑袋低垂继续看玄鸟号，嘴里嘟囔道，“官方请动旭仙人护航，不可能只是试验玄鸟号的性能吧？ 你们说……这次航行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管它呢，等飞到外面不就晓得了。” 全国各地发现“黑点”的不止他们，基本位于轨迹下面的都看见了。 惊叹的时候，这些爱好者不忘上网发视频传播此事，于是全球都知道了。 在发射基地专用观测台的nw和尼奥，自然也不例外。 与民间不同的是，两人早在数月前，就意外得知了旭仙人可以不依靠外力飞往外太空，并在其中逗留。 那张伫立虚空，面朝蔚蓝星球的背影卫星图，就保存在他们的手机里面。 即使已经看过无数次，两人还是会在某个夜晚，钻进被窝的瞬间忽然想起，翻出手再回味一遍。 nw站在望远镜前，有眼紧紧贴着目镜，直至玄鸟号和白衣身影一同飞出视野，才直起腰，望向站在身后的局长。 “贵国……李先生，您准备的惊喜有点大。” 今天早晨走进观测台后，局长神神秘秘的告知，华国准备了一些惊喜，希望两位喜欢。 nw有所猜测，却不曾想竟然是…… 她轻轻吐出口气，华国和超凡的关系…… 数月前旭仙人的卫星图送到她办公桌之后，她回头就找上邓布利多，询问其能否去太空。 得到肯定答案后，nw内心稍安。 你行的我们也行，就算有差距，总不至于太过遥远，便暂且把这事放下了。 从始至终，她心底没有升起丁点请求邓布利多“护航飞船”的念头。 邓布利多平日表现的非常繁忙，nw觉得为这点小事麻烦他不太好。 却不想华国直接付诸了行动。 nw对旭仙人的了解不多，见面次数也很稀少，但有一点她知道，那就是旭仙人同样忙碌。 然而就是这个同样忙碌的旭仙人，答应了华国的护航请求。 这说明双方的关系，已经度过了陌生阶段，进入到良好的状态。 站在一边的尼奥和nw想到一块去了。 一边思索自己和高先生进展到哪一步，一边心里涌出危机感。 要想踏上超凡这条路，并领先对手，唯一的机会就是和超凡建立良好关系。 换句话说，谁和超凡的关系好，谁就能夺得先机，然后运营优势升级为胜势。 现在，华国明显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在其转化成胜势的这段时间，是阿美和嘤国仅有的翻盘机会。 尼奥拄着拐杖的右手紧了紧：“李局长，不知道你们这次航行的任务是？” 局长挑了挑眉，心说大伙都在建飞船，你还跟我装啥呢？ 当然他嘴上不会这么说，笑着道：“去月球看一看，能挖到点有用的东西，那最好了。” 有用的东西？换材料的矿石吗？ 难道……华国准备修建月球基地？！ 开采矿石必须得有基地，这点事毫无疑问的。 尼奥想到这，忽然没了欣赏玄鸟号的心情：“虽然有点突然，但是……很抱歉李局长，我得回国了。” 华国都要建月球基地了，自己的飞船还没影，他心里焦急起来。 nh也一样，表示自己有急事，得立刻回国。 局长清楚原因，嘴里不说，客气的备车送两人去机场。 第347章 蠢蠢欲动的联军，军心不稳的莱克 索尔大陆，拉古王都。 布兰多从静谧之森返回后，并未立刻向过往汇报收集到的消息，而是在王都的街道上漫无目的转了几圈。 要么在酒馆独坐饮酒，或者伫立公园的泉水边自顾沉思。 没人知道他在思索些什么。 这种状态持续了三天，第四天清晨他终于结束闲逛，赶往王宫面见国王。 国王在书房接见他。 布兰多向书桌后的国王弯腰行礼：“国王陛下，我回来了。” “嗯。”国王依然低头批示公务，“王都的风景如何？” “一如往常的祥和。” 祥和？这可不是夸赞风景的词。 国王抬起头，把手里的笔塞回笔筒：“静谧之森的异变原因确定了吗？” “可以确定是神明的手笔，大约……嗯……一年左右，横在莱克与拉古之间的群山就会彻底消失。” “莱克即将被围猎，再有我们的进攻，他们注定败亡，只是布兰多你……似乎不太高兴。” “然后呢？”布兰多没回答，似是自语的嘀咕，“莱克灭亡后，拉古也将面临相同的困境，能捱过去吗？” 为了积攒攻打莱克的力量，拉古近些年没少劫掠邻国。 虽然有教会禁令的庇护，邻国的城市并未遭受入侵，但村庄小镇几乎全遭了殃。 何况拉古时常派出高阶职业者绑架邻国贵族，索要高昂赎金。 再加上拉古第一次被莱克打败，邻国趁其虚弱时，狠狠咬下一大块肉，所以拉古和周边王国的关系并不和谐，双方有不小的积怨。 现在神明下令清除莱克这个异端，邻国组成的联军，暂时没将贪婪的目光投向拉古。 可之后呢？ 人族聚集地严禁动武的规定被解除，战火的燃起不再有任何阻碍，联军会放过拉古吗？ 要知道，人族对于土地的渴望，万年来从未有哪怕一刻的停歇。 拉古国王坐直了身体，肃穆的面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觉得拉古不是联军的对手，于是打算……和异端联手？ 而且是一个与拉古有千年仇恨的异端？” 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质问，布兰多却毫不惊慌。他了解自己的国王。 “国王陛下。”他再次弯腰，右手放在左胸口行礼，“仇恨不可遗忘，但可以暂时搁置。 异端这个问题……只要莱克干掉所有敌人，就没人敢叫他异端了。” “喔？”国王饶有兴趣的问，“你认为莱克能一统索尔大陆？ 唔……姑且他能做到吧，神明的问责你又准备如何解决？” “神明……”布兰多笑了起来，“神明消灭莱克，不也得靠我们吗？” 国王审视着他的脸，过去片刻，低头继续浏览公务，嘴里说道：“我们今天什么都没谈，你想做什么，与我无关，与拉古无关。” 布兰多知道，这是同意了。 “国王陛下，那我就先走了。” “嗯。” 离开王宫，布兰多没在门外停留，直接赶往联军营地。 他是打算和莱克，不，和张牧联手，但在此之前，他需要确认张牧能否达到自己心里的标准。 确认的方式很简单。 联军即将和张牧交战，过程中，自然有大把的时机考察。 至于张牧是否愿意和自己结盟，布兰多并不担心被拒绝，到时候他会展示足够的诚意，以及张牧必然答应的利益。 心里思索着这些，布兰多一路来到联军的大营，由士兵领路，走进主帅的营帐。 “布兰多阁下，你怎么来了？” 联军的主帅是一位魔导师。 与魔法师普遍的优雅形象不同，他身材魁梧，面部线条刚毅，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举手投足相当豪迈，平日行事也给人粗犷的感觉。若不是手里握着魔法杖，旁人见了定以为他是个骑士职业者。 布兰多瞥了眼营帐中间的沙盘，又看了看主帅不断变幻的眼神，说道：“诺瓦克元帅，请不要误会，拉古无意参与此战。” 诺瓦克似乎并不在意，脸色没有表现出出失望或是喜悦：“那你……” 布兰多笑了笑：“您知道的，去年拉古筹备了一次针对莱克的袭击，很遗憾，最后失败了。 我们基本全军覆没，损失惨重，所以无力助力这次的讨伐。 不过到底是神明旨意，什么都不做，未免显得不敬神明。” “哈哈哈……”诺瓦克笑声豪壮，营帐都被震的抖动起来，“有布兰多阁下的帮助，莱克此战必败无疑！” “不，拉古给出的帮助不是我。” 诺瓦克笑声一窒，随后纳闷道：“那是什么？” “情报。” 尽管无论从兵力还是高阶职业者的数量方面比较，己方都占据了绝对优势，但诺瓦克并没狂妄地婉拒情报，反而郑重以待。 他先把近卫兵和幕僚都驱散出去，然后用魔力阻隔声音传出：“您可以说了。” “张牧这个人，你了解吗？” “当然，神明亲自判定的异端。” “从另一个角度看，他绝不简单。” 诺瓦克捏着下巴琢磨着：“确实如此，一般人可没本事引来神明的注视。” “我要说的情报，和他有关。” “喔？”诺瓦克神色变得专注。 “去年打退拉古十万荆棘军团的人，就是他。 说起来很惭愧，他当时的兵力只有八千人不到。。” “八千职业者？”诺瓦克有点被惊到，“他只是古尔城的城主，从哪聚集这么多职业者？” “不，都是普通人。” “呃……”诺瓦克语噎半天，才摸不着头脑的问，“普通人？” “是的。” “请原谅我的无礼，那个……布兰多阁下，除非你们的十万士兵全体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想不到输的理由。” “张牧有一种，从迷宫获得的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什么样的？” “很遗憾，我们还没看见就被击退了。”布兰多面露尴尬。 什么秘密武器？居然强到这种程度？ 诺瓦克的眉头皱紧，但很快舒展开：“有秘密武器又怎么样？ 能打退十万士兵又如何？ 联军这次可是聚集了百万士兵！ 这还不算后备兵力，而且我们的圣级数量也远远超过莱克。” 布兰多不觉得诺瓦克的这番发言是傲慢。 联军可调动的圣级，大约有五人，莱克原本也有五人，然而在内战中陨落其二，重伤其二。 平心而论，换任何人来预测这场战争，都不会认为莱克有胜算。 所以张牧。 布兰多看着地面的眼神透出狂热，来吧，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有成为王的实力。 诺瓦克看见他低头不语，误以为是在担忧自己轻敌，笑着安慰道：“布兰多阁下，请放宽心，联军没有任何失败的可能。 嗯……你着急回去吗？” “不着急。” “那就随军出发吧，亲眼见证莱克的覆灭。” “既然是您的邀请，布兰多没有理由拒绝。” “今晚我举办一场宴会，就提前为我们必然的胜利庆祝。” “胜利属于联军。”布兰多微微弯腰，在诺瓦克视线外的嘴角，缓缓扬起弧度。 “哈哈哈……说的不错，想必这会的莱克士兵，都在联军的声势下瑟瑟发抖了！” 某方面来说，诺瓦克并没猜错，莱克此时的确军心不稳，当然第一军不在此列。 第一军初战就是八千对十万，从这般恶劣局势走出来的他们，毫不畏惧敌军数量远超自己。 他们坚信张牧元帅会带领自己走向胜利。 问题出在改变后的莱克军团。 张牧穿过传送门到了莱克，去城外做最后一次军团视察，然后发现以往的莱克，真是一点不重视军团的思想建设。 这群人虽然列队整齐，着装统一，一年训练下来，武器也耍的有模有样，但张牧觉得他们压根不配被称为士兵。 或许是之前距离战争开启的时间还早，他们缺乏实感，勉强能维持勇气。 此刻战争将临，这帮士兵明显被死亡的恐惧笼罩，一个个总是神色慌张，训练途中走神。 达姆向张牧抱怨，自己都狠心拿皮鞭抽他们了，情况还是不见好转。 张牧没什么好办法扭转局面，可心底也不是非常担心。 等魔导武器展示威力，把士兵们往日里视作神明的高阶职业者轰杀，他们会重拾勇气的。 清楚军团大致怎么回事，张牧不做逗留，嘱咐达姆履行好职责就行，随后赶去在深山进行秘密训练的装甲军团。 “达姆长官，你在看什么？”上午的训练结束，一名士兵抱着步枪走来。 达姆回过头，看清来人相貌，严肃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巴尔，不去吃午饭吗？” 望了眼被围的水泄不通的露天食堂，巴尔摇摇头：“饭菜份量很足，我等他们吃完再去吧。” “那就坐会吧。”达姆就地盘腿坐下。 巴尔有样学样，坐在他旁边：“您今天好像不太开心。” “有点。” “为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原因很多。”达姆望着在食堂争抢饭菜，一片乱糟糟景象的士兵，忍不住叹口气。 原本他们不是这样的，一年时间下来，基本的规矩已经学会了，可现在…… “他们抢饭菜做什么，害怕明天就没命吃了吗？ 即使莱克战败，敌军也不会对士兵赶尽杀绝，起码不会刁难底层士兵。”达姆很郁闷的说着。 “嗯……”巴尔看着食堂那边，“您大概不太懂他们……” “我确实不懂他们。” “赫赫赫……”巴尔低声笑了笑，说道，“他们觉得自己是炮灰，战争开始后，最先被派去送死的那一批。” 达姆愕然的张了张嘴，半晌后才道：“他们是白痴吗？ 元帅大人提供餐餐有肉的伙食，给他们最好的武器，就是为了让他们去送死的？ 还有，为什么不考虑自己打败敌人的可能？” “联军……数量太多了。”巴尔挠挠头，“您或许不清楚，但我被调来王都前，负责的是驻守边境。 联军的士兵……至少一百万。” 达姆似乎想起什么，脑袋侧过来打量他：“说起来调你来王都……你是一个多月前来的吧？” “嗯。” “知道是谁下的命令吗？” 巴尔茫然道：“我怎么会知道，额，达姆长官您也不知道吗？” 真是奇怪。 达姆心底更困惑了。 巴尔在自己手底下训练，是国王亲自来下令的。 并且他从边境赶到王都，也不是自己乘坐马车，而是狮鹫骑士去接的人。 这么大排面，又惊动了国王……难道是元帅大人？ 应该是了，元帅大人刚刚还提醒我，魔导武器不用对他隐瞒。 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达姆眯起眼，仔细端详着他。 巴尔被盯的心里发毛，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呃，达姆长官，你还没说导致不开心的其他原因呢。” “喔。”达姆回过神，语气沉闷道，“元帅大人似乎建立了一支秘密军团，据说他们装备了新式武器，我报名参加，结果元帅大人直接把我的申请打回来了。” “嗯？为什么？”巴尔讶异问。 在王都受训一个多月，巴尔很清楚达姆是第一军外派的最强教官，精通各种武器，射击更是精准无比。 他的条件都被淘汰，还有谁够格入选？ 似乎看出巴尔心中所想，达姆摆摆手：“不是你猜的那样，元帅大人说，莪得负责狙击枪阵。” “狙击枪阵？”从未听说过的词，引起了巴尔的兴趣。 “解释起来很麻烦，以后你会接触到的。” “噢。”他点点头，不再多问。 达姆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自顾嘟囔道：“虽然枪阵也很厉害，但我还想见识下新武器……听说是重型武器来着…… 对了，这些都要保密，泄露出去你会被军法处置的。” “是！”刚站起来的巴尔，连忙挺直腰杆。 “行了，赶紧去吃午饭，下午还要训练。” 达姆心里烦躁的很，一点胃口都没，便准备回自己营帐休息会。 走出几步，他忽然转身，问跑向食堂的巴尔：“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巴尔扭过头疑惑问。 “联军，死亡。” 巴尔愣了愣，笑起来：“士兵什么都可以害怕，唯独不应该害怕死亡，那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 望着继续往食堂跑去的背影，达姆明白元帅大人看中他哪一点了。 “我认为他适合加入第一军，下次见到元帅得提一提。” 他自语着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第348章 神秘武器?不过如此。 莱克东边境线。 随着小猫娘的真言术即将失效，平静了一整年的边境再次汹涌起波涛。 晴朗的天空飘来一片铅色乌云，阳光被遮蔽，刚还明亮的大地骤然陷入昏暗，狂风呼啸，树木弯了腰。 联军士兵列着整齐的队伍，从远处缓缓压近边境线，袭来的狂风丝毫不影响他们如虹的士气。 莱克很强，周边唯有拉古能与之抗衡，组成联军的各国只有挨揍的份，但这次不同，各国在神明的旨意下抛开仇怨和隔阂，组成了强大的联军。 纵使强如莱克，也必将败亡于自己手中。 大营这边，诺瓦克飞到高空观察先锋军的状态，见士兵精神振奋，满意点点头落回地面。 “布兰多阁下。”他双手叉腰，向身旁说，“我的安排怎样？” 布兰多微笑回道：“我找不出任何漏洞。” 这番夸赞并非虚伪客套，而是真心实意。 昨天他透露出半真半假的情报后，诺瓦克看似不以为意，实则十分重视，并做出一系列针对性预防措施。 首先，诺瓦克改动了制定好的作战计划。 按照原本速战速决，不给远处王国参与机会的打算，联军出动七成的军团，由高阶职业者带领直接平推莱克。 现在听闻张牧隐藏着秘密武器，他决定稳扎稳打，派出一支万人组成的先锋军，攻入莱克查探情报。 只要查明秘密武器的具体细节，就可以发起总攻，不给莱克丝毫翻盘的余地。 这也符合布兰多的预期。 他之所以只说出一半的情报，就是希望给张牧一点压力，但又不会压垮。然后根据张牧在战争中的应对动作，提取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简单点解释，布兰多想知道张牧的极限在哪。 诺瓦克被夸得很满足，挺起胸膛：“布兰多阁下，三天后真言术就会解除，到时候我的士兵会带来上次偷袭你们的武器。” “我非常期待。” “另外……”诺瓦克似乎想起什么，拍了下后脑勺，“正好布兰多阁下你在这，我想问问，拉古真的不准备加入联军吗？ 教会禁令解除，索尔大陆必将重燃战火，我不否认拉古在西境角落是最强的，但你也明白，索尔大陆可不是只有西境角落。 不说那些霸占最富饶土地的帝国，单是西境的主人……他肯定打着统一西境的算盘。 拉古如果不想被吞并，和联军……” 布兰多摇摇头打断他：“国王陛下的决定，我无法忤逆，也改变不了。 不过，诺瓦克元帅的话，我会一字不漏的带到。” “那就……希望贵国的国王能看清局势。” “我抱有同样的希望。” 两人不再交谈，静静遥望着压到边境线前的先锋军团。 ………… 莱克王都。 张牧坐在国王为他特意准备的书房里，听着多米特汇报联军的动向。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汇报结束，多米特合上文件，“元帅大人，我们接下来？” “嗯……奇怪。”张牧右手托着下巴，疑惑自语，“按照半年前收集的情报，联军应该全军出动才对，这会怎么弄了个一万人的先锋军？” 多米特琢磨着说：“试探我们的兵力部署？” 莱克兵力有限，所有城市驻守足够的士兵不现实，只能选择地理位置较为重要的城市重点防守，多米特猜测，联军的先锋军就是为探清哪些城市是重点防守而来的。 张牧食指点着脸：“有可能，但是没必要。 联军兵力远超我们，哪怕分兵同时进攻莱克的所有重要城市，也能对我们形成兵力碾压。” “那是为什么？”多米特搞不懂了。 “先锋军……先锋军……一般先锋军都是为主力收集情报和探明前路，莱克有什么值得他们……魔导武器？” 张牧猛然坐直身体：“拉古把魔导武器透露给联军了？” “应该不是。”多米特翻开文件，低头扫视，“那支先锋军的阵型很密集，是正常的陆军集结阵型。 何况……如果真是拉古告诉联军，他们也不用打探情报了吧？” 张牧靠回椅背：“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可是……总觉得处处透着古怪……你怎么看？” 多米特沉思片刻：“我认为可以先试探一下。” “具体说说。” “就像当初元帅大人误导拉古那样，派一支装备削弱版火器的小股部队迎击先锋军。” “然后呢？” “他们缴获了削弱版火器，一定会测试威力，之后我们根据敌军的反应，就能判断他们是不是拿到了魔导武器的消息。” 张牧点点头，和自己的对策不谋而合。 测试过削弱版武器后，联军的主力若是照常大规模集结行军，那代表他们对魔导武器一无所知，甚至连原版火器的了解都十分有限。 和拉古在静谧之森那一战，张牧动用过迫击炮。 要是联军真从拉古获知了什么，就一定会散开军团。 “去办吧。” 多米特起身准备离开，张牧又抬手拦住：“枪阵怎么样了？” “可外出执行任务的有三支小队。” “上限？” “主动设伏，高阶职业者以下可无伤狙杀，魔导士只要不出意外，也能安全解决。 至于魔导师，队员不能有一丝失误，否则会全军覆没。” “圣级呢？” “三支小队联手，有希望换掉一名圣级别。” “意思是，只要对圣级开枪，击杀与否自己都必死？” “是的。” “这样……”张牧眯起眼。 一支狙击小队的培养成本可不便宜，虽说比起一个圣级的价值肯定便宜许多，但…… 张牧觉得自己士兵的命，比联军的圣级更值钱。 “小队散出去，战争开始后，让他们自主决定任务目标，记得告诉他们，暂时不要对圣级出手。” “我知道了。” “还有，各地军团都到位了吗？” “昨天就到位了。” 在王都训练的军团，已经全部派往各地的重要城市，得益于张牧手里顶尖品阶，可以进入生物的“世界”，只用了一天就完成行军。 说是一天，其实士兵赶路就花了几分钟，占据绝大多数时间的，是张牧亲自赶往各处设置“世界”光门。 士兵从王都这边的光门进“世界”，立刻就从任务地的光门走出，几分钟都算慢了。 “行，没别的事了，你去安排诱饵小队吧。” “是！”多米特挺直腰杆敬礼，转身走出书房。 ………… 三天后。 随着压在心头的冥冥之中的奇异感觉消失，先锋军的军团长挥舞马鞭，指挥士兵悍然越过边境线。 这一万士兵全部是步兵。 他们双手持单刃斧枪，腰间挂长剑，列着整齐队伍往最近的一座城市开拔。 先锋军的军团长是临时升职的。按理说升官，还是有兵权的官，值得他开瓶朗姆酒庆祝三天三夜。 然而此时骑在马上走在队伍最前的他，脸色却异常阴翳。 联军原本的作战计划，数月前就下达了，开战前突然变卦，显然发生了什么意外。 综合上述，他觉着派自己带一万步兵去莱克的用意很明显了，探路。 这可不是什么好工作。 无论普通军团集结对战，或者职业者单挑，最重要的都是情报。 情报是什么？ 是己方对敌方的了解，了解越清晰，胜算越大。 在战前，职业者会释放常规魔法试探对方的深浅，放在大型战役中，便是散出侦查小队。 而整场战役下来，牺牲数字最大的就是侦查小队。 很不幸，先锋军此刻承担的就是侦查小队的任务。 诺瓦克……这个心胸狭隘的混蛋！ 军团长咬紧牙，我的叔叔曾战败他，一定是因为这事才派我来带领先锋军！ 心里痛骂并不能改变事实，他深吸口气缓和愤怒，将注意力挪到眼前的平原。 现在，活着回去才是最要紧的。 “离克顿城还有多远？”他问身边的副官。 “按我们的速度，三小时后抵达。” 低头思索一会，他吩咐道：“我们的任务是俘虏一些莱克士兵用来审问，不需要进攻克顿城。” 副官愣了愣：“那……” “传令下去，到了距离克顿城二十公里的地方就停下，派出几支百人左右的小队搜查周围有没有落单的莱克士兵。” 副官有点傻眼。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可能会有落单的士兵？ 内心有无限的困惑想问，然而这是军团长的命令，副官只要转身去传令。 军团长拽着缰绳，身体随着马的走动轻微摇晃。 呵，妄想陷害我？做梦去吧。 一切都按他的预想进行着。 联军兵力占据绝对优势，莱克肯定固守城市，不会在野外打遭遇战。 因此先锋军一路上没有遇见丝毫阻碍，顺利来到距克顿城二十公里处的山脚，背靠大山扎营。 临时营地刚搭好，八支百人小队就被散了出去。 动身前，军团长叫来八名队长，先解释清自己等人被当成炮灰的事实，然后恳切的告诉他们，出去找个没人的山沟随便转转就行了，别接近城市。 八人颇为动容，行礼后领兵出发。 军团长命令副官做好警戒，便安逸的在营帐里休息。 他觉着克顿城的城主，应该不会主动出城袭击自己，所以只要待上几天，随意抓几个人回去交差就行了。 可他没想到，第二天就有小队返回，还给自己抓回一条大鱼。 这支小队离开营地后，遵循军团长的劝告往山里一钻，打算猎一窝野猪，开启悠闲的野炊生活。 谁知找野猪途中，队长无意间发现了十多名使用奇怪武器的莱克士兵。 队长悄悄回去叫上队员，偷袭这队莱克士兵。 结果这队莱克士兵的战力非常强悍，奇怪武器的杀伤力和杀伤方式也无比诡异。 好像是弩，能远程攻击，可自己又没看见莱克士兵上箭矢。 最后小队付出二十多人的惨重代价，活捉了一名士兵，其余的全跑了。 担心莱克士兵叫来援军，小队马不停蹄返回营地向军团汇报。 听完这些，军团长明白诺瓦克把自己派来做什么了。 “集合！立刻撤退！” 如果小队所说不含编造成分，那自己的一万先锋军还真不够莱克塞牙缝的，军团长一阵心悸，咆哮着下令。 走出营帐看见士兵慌忙收拾物资，他大喊：“带上足够返回大营的口粮，其余东西全部扔掉！” 士兵的执行力还算不错，赶紧抓上食物列队开拔。 先锋军就这样狼狈逃回大营。 联军大营。 诺瓦克低头看着躺在桌面的漆黑武器：“唔……很奇怪的形状。” 布兰多瞥了眼：“试试威力。” “对。” 小队窥见莱克士兵如何使用奇怪武器，军团长并未隐瞒的报告上来，所以诺瓦克没花太多时间研究，便用食指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圆管前端的圆口乍现火光，几颗铜色的下圆上尖的古怪玩意闪电般冲出圆口，穿透了前边的营帐。 望着营帐上面的几个圆洞，诺瓦克升起魔法盾，调转圆口瞄准自己，再次扣动扳机。 几颗古怪玩意在护盾上撞成圆饼，诺瓦克了然的把枪放回桌面：“如果莱克大量装配这种武器，非职业者士兵会有大麻烦。 不过，也就这样了。” 布兰多叶升起魔法护盾，拿起武器朝自己射了几下。 感知着护盾传来的撞击力道，他嘴角略微扬起：“诺瓦克元帅，您说的没错，这点力量对职业者造成不了威胁，甚至……连厚一点的甲胄都打不穿。 回想起来，去年被袭击后我们清点伤亡人数，确实没发现有职业者受伤。” 诺瓦克豪迈的大笑几声，然后说道：“遭遇陌生武器的偷袭，立刻撤退是明智选择。” 布兰多摇摇头：“与元帅相比，我的军事能力太差了。” 说着，他露出懊悔的表情：“如果像你一样，派一支先锋军开路……或许莱克已经沦陷在拉古的铁蹄之下了。” “不必在意过去。”诺瓦克站起身，“并且，莱克沦陷的那天不会太远了，来人！” “元帅大人！”副手掀开门帘走进。 “命令狂狮、蔷薇、暴熊，三支军团明天一早开拔，目标克顿城！” “是！”副手行礼离开。 布兰多饶有兴趣的注视诺瓦克的背影。 三十万人吗？ 嘴里说着不在意，动作却很慎重……呵呵，有好戏看了。 第349章 高歌猛进的联军，不可能够得着的攻击距离。 莱克东边境线距离克顿城约莫百公里，途中大半是平原，即将到达克顿城时，才能在路边看见起伏的山脉。 这也是克顿城远离边境线的原因，无险可守。 而联军的三支军团得益于此，前半截路程基本无需警惕偷袭。 平原一望无际，视野开阔，凭高阶职业者的眼力，远处地面爬过一只蚂蚁都能发现，更不谈埋伏军团了。 庞大的军团踩着草地缓缓前进，当视野内出现山脉，三名军团长下令原地休息半小时。 士兵执行命令，坐在地面啃随身携带的面包，三名军团长则聚在一块，商议接下来的攻城计划。 索尔大陆的所有城市，已经万年没经历战火，城墙使用普通砖块垒砌，城内也并未搭设防御魔法阵。 因而莱克一方虽然固守城市，却没有地利，反而被困在狭窄的城内，方便联军一锅端。 狂狮军团长觉着无需准备太多战术，凭借人数优势包围克顿城，然后发动总攻即可。 暴熊军团长则持反对意见。 联军说是荣辱与共，但其实各有心思。现在战局刚启，各国能暂且搁置争议团结对付敌军，等莱克分崩离析分好处那会，大伙还能相安无事？ 或者说直白点，好处就那些，你多拿我就少，实力强大的国家能克制住贪婪，不去劫掠弱于自己的王国？ 暴熊军团长冷笑一声：“我们隶属三个不同的王国，都是本国的精锐军团。 诺瓦克派我们打前锋，看上去十分公平，实际有没有别的算计，可就不好说了。” 另外两人听见这话，心里不禁冒出疑虑。 诺瓦克发布命令时的说法，是由三人开路，遭遇激烈反抗无法推进，再派自己王国的精锐军团负责解决硬骨头。 然而承诺是一回事，是否遵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谁知道诺瓦克是不是哄骗自己，暗地打着消耗自己实力的算盘？ 其实三人还真是冤枉诺瓦克了。 诺瓦克能被众国认可，担任总元帅之位，军事能力毋庸置疑，他能不明白联军若互生隔阂，等同未战先败的道理？ 不可否认，诺瓦克或许有战败莱克后，伺机吞并邻国的图谋，但绝不会现在就暴露出来。 蔷薇军团长沉思片刻，抬头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我先强调一点，怯战、敷衍，肯定行不通的，那等于送把柄给诺瓦克。” “这个我知道。”暴熊军团长双手环在胸前，“我的意思是，不要把联军的优势当成我们的优势。” 狂狮军团长来了兴趣：“喔？ 说具体点。” “很简单，我们就当做没有援军，只有三支军团进攻莱克，以此为前提制定作战计划。” “所以……” “不求快速攻占城市，稳扎稳打。” 两人点头赞成。 见他们没有反对，暴熊军团长继续说：“我带了一些魔晶炮，包围克顿城后，先用魔晶炮轰击，等敌军士气瓦解，然后再攻城。” “我没意见。” “一样。” “那就按我说的来。”暴熊军团长扭头叫来副官，“命令军团出发！” “遵命！” 大军再次开拔，半小时后进入山区。 到底是精锐军团，刚走进视野茂密山区，士兵立刻警惕起来，同时散出侦查小队。 三名军团长骑着马在军阵中间并行，沉默的暴熊军团长似乎想起来什么，出声问道：“诺瓦克昨天展示的武器，你们有什么看法？” “那个玩具？”狂狮军团长挑了挑金黄的眉毛。 蔷薇军团长有点惊讶：“你们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早上诺瓦克准备去审问那个莱克士兵，到了关押的营帐发现人不见了，气冲冲的回了自己营帐，结果武器也不翼而飞。” “什么？！”两人同时惊道。 “大营至少有三位圣级，除非是神佑，否则不可能悄无声息把人和武器偷走！” 狂狮军团长皱紧眉：“莱克有神佑？如果有，这场战争也不用打了，趁早投降吧。” “我估计可能是高阶隐身魔法。”蔷薇军团长摇摇头，“莱克真有神佑，会任由我们在边境线上挑衅大半年？” 短短一会，暴熊军团长已经冷静下来：“我觉得……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莱克为什么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把那件没什么用的武器偷走？” 两人默然下来。 这确实让人感到疑惑。 莱克此次看似轻松，一点代价都没有的把人救走，可这件事本身就是代价。 能够蒙蔽圣级职业者感知的高阶隐身术，这条情报是无价的。 如果联军对此一无所知，不做出任何防范，那自己的机密军情就彻底曝光在敌军眼前了。 这点，想必莱克也是清楚的。亦或说，莱克手里的这名职业者，就是为刺探情报的。 然而莱克却为了一名士兵和一件并不昂贵的武器，把这名职业者暴露出来，原因是什么，值得深思。 “那个士兵我去看过诺，很普通的一个人，带走他可能只是顺便。” “所以，主要目的是武器。” “没错。” “见鬼，武器我试过，威力连击穿普通铠甲都费劲，至于专程跑一趟，甚至不惜暴露高阶隐身术也要拿回去吗？” “诺瓦克可能知道点什么。”暴熊军团长眯起眼。 “为什么这么说？” “武器最先到他手里，几小时后我们才看见，这中间谁晓得发生了什么？” 狂狮军团长想了想：“没有证据的猜测不要有，一切等……总之，接下来我们一切小心。” 另外两人“嗯”了声，随后三人不再言语，沉默往克顿城去。 因为进了山里，军团方阵变成长队，沿着泥土延绵。 即将抵达克顿城时，三人下令二十五人原地休整，其余五万前去包围城市。 此举是为防止莱克设伏。 前锋军离开，三人冷静等待消息。 一小时后，几名士兵驾马返回，汇报的消息让三人一阵愕然。 克顿城已经是座空城了。 城内不仅没看见一名士兵，连居民都不见了，若非街道尚未落尘，前锋军险些以为这座城从未有人待过。 三人心中困惑，没着急带领主力入城，命令前锋军出城搜索。 士兵领命离去，一小时回来。 “周围没有任何莱克士兵的踪迹。” 三人头顶仿佛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算什么？重城拱手相让，不准备反抗了吗？ 想不明白，但总是停在原地也不是事，三人领军前往克顿城。 进了城，他们发现城内情形果然如汇报的那样，空无一人。 三人本以为这已经很奇怪了，却没料到更诡异的还在后面。 侦查完克顿城四周，确定没有伏兵，他们按照计划行动，五万前锋军探路，主力保持距离跟在后面，奔赴第二座城。 结果第二座城市依然如此。 城门敞开，不见人，街道整洁，仿佛城民和军队都在一瞬间蒸发。 继续前进，第三座、第四座、第五座，都是如此。 三人心底充斥着怪异感，在第六座空城暂时停军休整。 许是被接二连三的诡异情况整得有点敏感，他们不敢入城，在城外扎的营。 营帐内，三个军团长围在桌前，一同低头看着桌面的作战图。 “莱克到底在搞什么？”蔷薇军团长的眼球爬满血丝，“诱敌？” “有这样诱敌的？”狂狮军团长食指按在作战图上，沿着行军线移动，“过了现在这座城，后面就没有适合埋伏的地形了。” “还有一片山。”暴熊军团长瞥了眼地图。 “这座？”狂狮军团长看过去，“那条路的两边确实是山，但路和山并不紧挨着，中间隔着十公里的草原。 难道莱克准备在十公里之外的山里面伏击我们？” 暴熊军团长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脑壳，似乎……的确有点扯了。 十公里，普通弓箭射不着，就算魔晶大炮也差的远，这玩意的射程只有一公里不到。 布置大型魔法阵？ 这到底是能隔着十公里攻击他们，但……三名军团长是魔导师，大型魔法阵的魔力波动别说十公里，再远一倍他们都能清晰感知到。 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本着慎重的原则，再加快速行军导致后勤线拉长，补给困难，军团里的粮食所剩不多，于是决定暂缓攻势，等物资补充足够再开拔。 这段时间他们也没闲着，派出小股部队侦查行军线上的最后一片山区。 三天后，侦查小队陆续返回。 综合收集的情报，三人判断莱克绝无可能在山区埋伏。 原因很简单。 首先就像狂狮军团长说得那样，山和路中间隔着十公里左右的草原，普通武器的射程无法跨越。 然后就是山的海拔。 那是一座小山，呃，称为土坡或许更合适点，哪怕算上树的高度，约莫只有几十米。 山上林木稀疏，也没有阻碍视线的石块，自然也藏不住士兵。 蔷薇军团长重重出口气：“我们高估莱克了。” “是的。”狂狮军团长露出笑容，“看来莱克确实放弃抵抗了。” 三人中，唯有暴熊军团长嘴里嘀咕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太多虑了。”蔷薇军团长安慰他，“山上没有条件隐藏士兵，山外面是草原，一只蚂蚁都别想逃过我们三个的视线。 额，难道你认为莱克能隔着山头伏击我们？这个距离，魔晶大炮也够不着吧？” 暴熊军团长心里仍旧徘徊着不安，可事实的确如她所说。 沉默半晌，他开口道：“那就动身吧。” 三人叫来各自副官，下令大军开拔。 ………… 莱克王都，王宫。 张牧和艾薇儿并肩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 “学弟，你心情似乎不错？” “有蠢蛋要上当了，心情当然好。” “唔？”艾薇儿脑袋转过来看他，冰蓝长发随之摆动。 “我跟你说——”张牧乐呵呵道。 “元帅大人。”多米特从远处走来，“联军的三支军团出发了。” “出发多久了?” “根据狮鹫骑兵的汇报，一个小时。” “一小时，那还早。”张牧坐直的身体又靠回椅背，“离伏击点至少还有三天。” 多米特问道：“莪们是不是要把炮兵团调过去了？” “不着急。 他们肯定有魔导师，去早了会被察觉的。 嗯……最后一天吧，等他们还有一天到达伏击点的时候，把普通军团放在山上迷惑他们视线。” 多米特笑起来：“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喔，对了，拿着。”张牧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枚雕刻着人头像的徽章，“战争现在才算开始，该你上场了。” “遵命！”多米特双手接过，郑重戴在胸前。 艾薇儿盯着徽章：“这是老师的……” “嗯。” “老师如果看见，会很高兴的。” 张牧扭头：“真的？我还以为老师不喜欢被人用作军团标志。” “怎么会。” 摇摇脑袋，张牧撇开这事，看向多米特：“联军汇集力量，高阶职业者数量已经超过莱克，你要注意安全。” “元帅大人放心，我们的指挥系统使用无线电台，敌军找不到指挥部的，我距离前线也非常远。” “小心点不会错的。” “是！” 张牧思索着继续道：“我听布洛瓦大公说，联军圣级职业者的个体实力不如莱克……” “当然。”艾薇儿接过话，“圣级的强弱，很大一部分取决于自身魔法的品阶，这方面，就算是拉古也比不上莱克。” 终究是冰雪帝国的后代，继承了祖辈的遗产，在底蕴上面，拉古这种土哈哈还是不够看的。 张牧了然的点点头：“我据此判断，前期……不对，战争的全程，联军圣级都不会先出手。” “怕被大公他们偷袭？”艾薇儿好奇问。 “是的。 而且国王身边那个老头就是精通暗杀的圣级，联军圣级会不害怕？” 张牧站起身：“既然这样，我就带着特战小队专门狙杀联军的高阶职业者，那些圣级如果缩在大营就算了， 要是出来……呵呵，大公他们就有活干了。” 说完，他对多米特道：“别愣着了，去准备伏击战吧，打漂亮点，给其他军团开开眼，职业者也是会死的。” “遵命！” 第350章 榴弹炮逞威 某处深山洞窟中。 洞窟并不宽敞，放了张长桌和一排无线电台后，更显得狭窄。 多米特站在桌前，视线落在桌面的地图上，身后电报员不时汇报敌军动向。 “副官。”敌军已经到达预期地点，多米特眼神变得肃然。 “在！” “传令第三军前往山林建立防线。” “是！”副官小跑到电报员身后，向距离山区不远的第三军传达命令。 “元帅大人。”多米特走到洞口，看着遥望远处的张牧背影，“如果榴弹炮在这里就使用，我们必须确保全歼敌军，一个不留的那种。” “担心有遗漏？” “毕竟是三十万士兵，里面还有许多职业者。” “放心交给我。” “遵命。” 多米特转身回到桌前，随时观察敌军动向，张牧则打开光门，把达姆为首的三支特种小队接出来，往伏击地赶去。 ………… 矮小的山上，林木稀疏。 原第九军团打乱重组后的第三军，在军团长带领下爬上山顶。 他叉着腰环顾一圈，树木纤细，不可能挡住人的身形，四周也没有石块等掩体，显然这里不是一个合适的伏击地。 但前第一军士兵的军团长并未因此气馁：“所有人，原地挖伏击坑。” 士兵们听见命令，都发呆不动。 军团长眉毛竖起来：“聋了吗？！” “可……”有士兵吞吞吐吐道，“可是军团长，第三军都是普通人，一个职业者都没有，我们就算挖坑藏起来也，也躲不过敌军的魔力搜索。” “执行命令！” “是！”一年以来的训练，士兵的单兵素质提升多少不清楚，军团长的威严是养足了。 待士兵们抄起兵工铲开干，军团长抬脚在四周视察。 他面色平静，心底却有些无奈。 明明都是莱克王国的精锐，为什么连农夫出身的第一军都不如？ 看见敌人实力比自己强大，立刻就抛弃了反抗的念头，真是…… “呼——”重重出了口气，军团长凭高眺望十公里之外的宽阔泥路。 “奇怪……迫击炮够不到这么远，多米特军团长派我们在这里设伏做什么？” 琢磨小会无果，他摇摇头撇开这事，继续巡查士兵。 转了几圈，发现第三军士兵的士气极其低落。 他们挖坑的手虽然没放慢，可嘴里的抱怨一刻不曾停歇。 “我们大概被当成炮灰用了。”一名挖坑的士兵，头不抬的向隔壁士兵嘀咕。 隔壁很快传来话声：“不然呢？ 第三军全是普通人，难道你觉得这样一支军团会是主力？” “普通人……重组后的几支军团都是普通人吧？ 说起这个，张牧元帅为什么要把职业者全部剔除？ 光靠普通人能抵挡敌军的职业者吗？” “不是有这个吗？”隔壁士兵一手继续挖坑，另一只手抓住脚边的步枪举了举。 “这个确实很厉害。”他赞成的弹头，然而很快又苦着脸，“但它对付不了高阶……不，别说高阶了， 恐怕应付中级职业者都很困难。” “确实是这样。”隔壁士兵忍不住抬起头，“我在原来的军团里见过中级骑士练习骑技，那个跑动速度……我感觉比子弹更快。” “所以我们就是炮灰，来送死的！”他低声骂道，然后四处张望。 隔壁士兵似乎察觉他想做什么，提醒道：“别胡来。” “你确定不逃？”他往隔壁靠近点，“第一军才是他们自己人，我们，呵，他们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 “往哪逃？我们的家人还在莱克，而且……” 隔壁士兵扫视周围：“附近除了我们，肯定有别的军团。” 他不怀疑猜测的真实性，沉默片刻，露出凄惨的笑：“看来我们要死在这了。” 军团长在视线死角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又叹口气。 这群家伙……希望还有救吧…… 他迈开步伐去别处巡视。 ………… 近些天天气晴朗，不见一滴雨水，泥土压实的路面十分坚硬。 三支军团在泥路上绵延数公里，依仗良好的路况快速行军。 一小时后，一片矮山远远进入视野。 尽管莱克像是彻底放弃抵抗了，但三人依然没有松懈，派出斥候前去探路。 十多分钟后斥候驾马返回，汇报前方情况。 听完，三名军团长一愣。 山头散布着五万普通人军团？ 这……难道莱克指望靠这种杂鱼军团打败自己？ 他们升起疑心，向斥候再三确认情报是否属实。 “绝不会错，我以自己的性命担保。” 其实三人晓得，情报应当是准确的。 这些斥候可不是普通人。他们两人一马，是一名高级骑士，一名高级魔法师的组合。 并且配有大幅增强感知的水晶，即使魔导师也无法逃过他们的侦查。 暴熊军团长望着远处的山，再次问道：“确定没有职业者？” “除非有圣级。” 圣级？怎么可能现在就出动。 三人不信莱克会在战争前期就派出圣级。 简单商议下，他们决定吃下这五万人。 进入莱克境内三十多天了，一个活人没看见，他们早憋一肚子邪火了，正好发泄出来。 “不要分兵探路了，否则会吓跑他们。” “嗯，大军到山谷中间就突然发起冲锋，那么近的距离，他们逃不掉。” 计划定好，三人装作并未察觉埋伏，带领士兵按照原来的速度继续前进。 队伍很快走进山谷，三人握着武器的手缓缓用力，打算待会畅快的屠杀一番。 已经接到命令的士兵们也是一样，看似状态放松的行军，实则注意力全在右侧矮山。 随着步伐迈动，他们终于到达山谷中间。 “冲锋！”暴熊军团长抽出腰间佩剑指向矮山。 蔷薇军团长兴奋的挥动魔杖飞向空中：“听着，不要放过一个——” “砰——”剧烈炸响淹没了他的喊叫。 魔晶大炮？！ 三人被吓一跳，慌忙环顾四周。 草地一望无际，连人影都没有，更别说魔晶大炮了。 那是什么东西弄出的声音？ 忽然，他们感知上空似乎有东西在疾驰飞向自己。 下意识抬头望去。 “那是……什么？” 飞来的东西外形很陌生，后半截圆柱，前半截像是城堡的尖屋顶。 古怪的是，它并没传出魔力波动，体型也不算很大。 在索尔大陆土着的认知里，这代表它不具备杀伤力。 因此，观察它的三人反应慢了一拍，放任它坠入士兵群中。 “轰——” 火光伴随轰鸣在人群中炸开，烟尘弥漫间，血肉与断肢往外飞散。 “该死，情报有误！”暴熊军团长脸色骤变，向两人大喊，“快，升魔法盾！” 他是天骑士，单挑不惧魔导师，但范围性杀伤和保护远远不如另外两名军团长。 被古怪东西的威力惊叹的两人清醒过来，连忙举起法杖，暴熊军团长挥起佩剑飞上高空，准备拦截第二轮袭击。 然而下一秒，三人同时停住动作，迅速靠近对方，背贴背悬在空中。 狂狮军团长眼神阴翳的左右扫视：“找不到源头，圣级？ 不，不可能，如果是圣级，没必要隐藏踪迹。” “我感觉……”蔷薇军团长忍耐着心悸，“我感觉自己被猎食者盯上了。” 暴熊军团长闭口不言，只是不停转动眼睛，试图找出杀机的来源。 他们找了半天，什么都找不到，心里开始焦急起来。 僵持可不行，古怪武器的轰击像是没有尽头，一轮接着一轮，士兵们被炸死伤惨重， 三人有心聚拢士兵，指挥突围，但被一丝若有如无的杀意笼罩，丝毫不敢分神，连寻找轰击来源都没有精力。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会全军覆没！”狂狮军团长的额头青筋暴起。 暴熊军团长快速看了眼不远处炸开的火光：“只要逃出山谷让士兵散开，这东西的威力就小多了。” “所——” “嗖——” 狂狮军团长准备下令，然而就在他出声导致注意力略微分散的瞬间，一道仿佛被毒蛇盯住般的阴冷攀上心头。 右边！ 耳朵听见细微的破空声，凭借战斗本能，他迅速判断出袭击来的方向，在那边升起魔法盾。 魔法盾刚浮现就传来被重击的感觉。 挡住了。 他松口气，准备提醒两人伏击者的方位，可嘴张开一半，就听见魔法盾响起“咔嚓”的碎裂声。 “噗——” 两人回过头后，只看见狂狮军团长的脑袋整个炸碎，无头尸体坠向地面。 他们甚至忘记扫开溅射的鲜血和碎肉，任由它们拍的自己浑身都是。 三人飞的并不高，无头尸体很快砸在地上。 看着血液从脖颈涌出，在尸体下面形成血泊，两人的呼吸几乎同时停滞。 一位高阶职业者，一位魔导师，就这样……这样死了？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的死了？ 逃，快逃！ 两人背脊发寒，已然顾不上自己的军团覆灭，扭头疯狂的往来路逃窜。 军团被歼灭，自己大不了变成光杆司令，自己要是死在这，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嗖——”很显然，埋伏在暗处的猎杀者，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两道破空声分别袭向两人，他们亡魂皆冒，一个长剑横在身前，一个汹涌魔力，全部灌向魔法盾。 只是结果并无区别。 三秒后，两具无头尸体坠落地面，被一片混乱的士兵踩成肉泥。 开着阴影术浮在上空的张牧，俯视着大地。 没白费这么久的投资，威力强的可怕，就是……达姆他们不是职业者，能干掉魔导师的狙击，一支小队短时间内只能射出一次。 嗯……以后想办法改善吧。 暂时放下这事，张牧看向死伤大半的士兵。 三十万士兵，不过十多分钟便只剩十万出头。 其中一半，是部署在山后的榴弹炮阵地的功劳，另一半……是他们慌不择路，自己把自己人踩死了。 “该测试的测试了，表率也做了，结束吧。”自语一句，张牧的精神力飘向云层，传音道，“不留俘。” “遵命，元帅大人。”低沉、不含丝毫感情的冷漠声调传回。 ………… “军团长在哪？！” 地面上，副官一边踹飞涌向自己的己方士兵，一边着急找人。 他感觉见鬼了，明明不久前还看见三位军团长飞在天空，一扭头的功夫，三人竟然一起消失不见了。 “轰——轰——轰——” 又是一轮轰击落在h士兵群众，副官侥幸没被击中，但旁边飞来的泥块盖了他一脸。 “呸——”吐出嘴里的泥，他大骂着，“这到底是什么武器？！ 威力比魔晶炮大的多，攻击频率却能保持几分钟一轮，射程还远在视线之外。 而我们战前居然一无所知，混蛋，联军的情报人员都是白——” 空中落下嘹亮鸟鸣，打断了他的咒骂，也吸引了士兵们的目光。 幸存的士兵下意识仰头。 高空厚重的云层里，冲出铺天盖地的狮鹫骑兵。他们全身着甲胄，裹住整个脑袋的头盔只露出双眼。 完了…… 副官脸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 狮鹫军团的大名，自莱克王都内乱后，周边邻国无人不知。 全体职业者，高级实力的狮鹫，两者配合起来，联军逃不掉一个人。 副官惨然笑了笑，也不逃了，冲出推搡、拥挤的人群，在路边草地盘腿坐下来。 他是高级骑士，视力强悍，清楚望见矮山那边，莱克的士兵都从坑里冒出脑袋，眼神惊愕的看向自己。 或者说，三支军团。 “为什么？”明白自己难逃一死，副官只想解开心底的困惑，“如果说真正的伏兵在山后面，山上这些士兵的作用是什么？” 被炸了半天，他通过炮弹的轨迹，推测出发射点在山后。 副官很清楚，己方斥候是不会搜索到山后面的，因为没人知道，莱克有射程长达数十公里的武器。 所以山上的士兵，没有掩饰真正伏兵的作用。 那把他们派来干什么？ 看戏吗？看我们的死得有多惨？ 没人告诉他答案，他也没时间思考了。 狮鹫骑士俯冲过来，长枪捅穿心脏，副官的意识缓缓陷入黑暗。 第351 军功爵位制 五千狮鹫骑士俯冲下来，执枪收割溃不成军的士兵。 哀嚎伴随惨叫，断肢与喷洒的鲜血在空中碰撞。 这一幕，远处矮山上的士兵亲眼目睹。 无疑，“空军”屠杀“陆军”的场面十分震撼，第三军士兵也确实满脸呆滞。 然而他们的呆滞不是因此，而是之前连续多轮的炮击，以及突兀坠落的三名魔导师。 索尔大陆的职业者在总人口里面占比很小，但不代表普通人对职业者陌生。 恰恰相反，因职业者的高贵地位，每一个索尔大陆人都渴望成为职业者，所以日常生活中时刻关注相关信息，不会错漏一点。 特别是第三军的士兵们，在之前的军团里有机会接触职业者，比民间普通人了解的更多。 他们知道不依靠外物飞上天空，意味着这人是高阶职业者。悬浮空中的三人，明显是敌军的领导者。 结合两者情况，三人的级别依然昭示——魔导师。 虽然魔导师之上还有数个级别，但魔导师真的不弱了，是绝大多数职业者一生都无法企及的终极梦想。 可就是这个“终极梦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瞬间毙命。 藏在坑里的第三军士兵看见，甚至忘记军令，掀开头顶的伪装布伸出脑袋，呆呆望着先后坠地的三具无头尸体。 他们很清楚，把三人爆头的攻击不是魔法或者骑士技，而是“子弹”，和自己手里武器一样的攻击方式。 只是…… 士兵们茫然无措。 近一年他们每天都使用枪械训练，威力了然指掌——是很强，但对付中级以上的职业者杀伤力有限，更别谈魔导师和天骑士。 “军，军团长大人，那是什么？”有士兵先反应过来，扭头问站在隔壁坑的军团长。 出自第一军的他，其实也没见过威力这般恐怖的武器。 不过去年张牧选拔精英组建特殊小队的事，他有所耳闻。 “应该……是狙击枪。”军团长迟疑一会说道。 狙击枪？ 士兵们挠着头。 自己用的武器的名字是“自动步枪”，两个名字的末尾都是“枪”，可以推测是相似的东西。 士兵都低头看向抱在怀里的自动步枪，头顶忍不住冒出问号。 明明都是枪，威力相差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或者“狙击枪”只是名称带个枪，其实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武器？ “军团长大人，狙击枪是什么？”士兵问。 他扫视周围，见四周士兵都满眼期待盯着自己，也不着急宣布众人违反军令的惩罚，解释道： “狙击枪也是步枪，和你们手里的自动步枪本质上属于同一种武器，但是狙击枪的威力更强，精度更准确。” “我们能装备吗？”士兵猜出使用狙击枪爆头魔导师的人，肯定是第一军的士兵，羡慕问道。 “狙击枪掌握门槛比较高，还需要一定的天赋，而且刚刚射击的狙击枪和普通……唔，以后你们会知道的。” 军团长说到中途话锋一转，似乎不打算透露太多。 魔导武器的存在，暂时只有第一军知道，重组后军团的忠诚尚需观望，自然不能告知。 只是部下都可怜巴巴看着他，军团长无奈摇摇头：“那个你们短时间内不用妄想了，使用条件非常苛刻，连我都被淘汰了。” 听见这话，士兵眼神里的明亮，缓缓黯淡下来。 那可是能干掉魔导师的武器，得知自己无望接触，失落涌上胸心头。 军团长笑着安慰：“不过么，普通的狙击枪还是有希望的。” “真的吗？！”他们猛的抬起头，兴奋了起来。 虽然“普通”二字已经表明不如“它”，但既然都是狙击枪，总归比自动步枪要厉害的吧？ 军团长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提醒道：“狙击枪不一定绝对比自动步枪强，主要看环境和实际场……算了，现在说你们也不懂，等回去后再慢慢解释。” “军团长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他们迫不及待，连远处正被屠杀敌军的都不稀得看了。 面对他们的亢奋，军团长的和煦笑容消失，冷哼一声：“在此之前，准备接受违反军令的惩罚。” 欢呼的士兵们一愣，这才想起刚刚没接到命令就下意识掀开了伪装布。 他们脸色有点苦。 第三军的军规沿袭自第一军，违反军令的惩罚么，不是能轻松扛过去的。 然而他们的苦涩只持续几秒，转瞬被欢笑替代。 惩罚和学习狙击枪相比，压根不算什么负担。 他们甚至还催促起来：“军团长大人，什么时候回去？我已经等不及要接受惩罚了！” “没那么快。”军团长摆摆手，向自己的副官道，“既然小队来了，张牧元帅应该也在附近，我去面见元帅大人，你带领士兵原地待命， 等会可能需要我们到扫战场。” “是！”副官挺直腰背。 军团长不再多说，爬出坑，往屠杀已然进入尾声的战场跑去。 ………… 张牧悬浮高空，俯视联军的三支军团被斩杀殆尽。 确定不会有人逃掉，他落到左边草地，朝身前空气道：“解除吧。” 话音落下，空气一阵波动扭曲，随后众多身影慢慢浮现。粗略扫过众人，大约二十人。 站在最前的是达姆，他抱着几乎和自己一样高的狙击枪走到张牧身前：“元帅大人，任务已完成。” 张牧点点头赞扬：“干得不错。 对了，装配的隐身核心用起来感觉怎么样？” 他们的魔导狙击枪在出厂前，被乔佛瑞做了最后一次改动。 起因是在张牧这。 当时他解开阴影术，突兀在乔佛瑞面前出现。 他愣愣看着张牧半天，猛然一拍脑壳说“要是魔导狙击枪能帮助使用者隐身……” 琢磨一小会，张牧觉着有困难。 大概出自神明之手的缘故，阴影术品质很高，想要保留全盛效果的魔法阵化，几乎不可能。 好在张牧使用阴影术已久，再加面板灌入脑海的魔法信息，对阴影术的理解十分透彻、深刻。 稍微思索，便找到解决办法。 阴影术在张牧手中堪称神技，掌握后，仅在传奇级别的两任教皇面前失效。 用在特种小队身上，无需到达这种程度，目前只要能蒙蔽圣级的感知便可。 这就很容易了。 张牧捣鼓一天，就设计出阴影魔法阵，雕刻在核心上，安装进魔导狙击枪。 之前三名魔导师半天找不到他们，正是源于此。 达姆环抱魔导狙击枪的胳膊紧了紧：“非常棒元帅大人，任务目标连大致锁定我们的位置都做不到。 就是……全力爆发一枪后枪管过热，估计得半小时才能完全冷却。” “哈哈哈……”张牧乐了，“你们刚刚可是爆了三个魔导师的头，还不满足？” “呃，我觉得它可以更强的。” 达姆说着，抬手拍了拍枪身，脑海则不知为何，浮现出一年前在静谧之森外踹飞自己的大骑士。 那会现场一片混乱，再加狮鹫军团遮挡视线，他没看见那个大骑士到底被杀了，还是侥幸逃进森林。 如果逃掉，那可真是……太好了。 达姆的眼神涌现杀意。 张牧很喜欢这个眼神，一年前还是老实农夫的青年，一年后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了。 “不用急，魔导狙击枪的改进工作，乔佛瑞一直在做。 速度嘛，有点慢也是没办法的事，体谅一下乔佛瑞，他毕竟只有自己一个人。” “我没有……” “我只是提个醒，不是责备你。”达姆清醒过来，连忙准备解释，张牧打断。 “那元帅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得知性能的提升暂时无望，他问起后续任务。 张牧转过身，遥望巡视战场，检查是否有敌军装死的狮鹫骑兵：“一次损失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还是精锐，联军的指挥官肯定会发疯。 硬仗就要来了，有你们忙的。 至于现在，你们立刻赶去克顿城。” “遵命！” 达姆领着队员，跑去战场找到自己的骑兵搭档，乘坐狮鹫飞远。 张牧双手负在身后，眼神变得凝重。 首战大获全胜，是真正的大获全胜，己方零伤亡，只消耗了一些炮弹就全歼敌军三十万，放在蓝星也是一场碾压式的胜利。 然而整体形势仍旧不容乐观。 尽管张牧注意隐藏武器信息，为此不惜一个俘虏不留，但联军终归不是白痴。 三十万精锐士兵全军覆没，即使他们不知道造成惨剧的原因，也一定会极端警惕起来。 后面的对战，联军恐怕会派出魔导师，乃至圣级作为斥候，排除主力军团周围的一切安全隐患。 到那时候，普通火器的存在应当是瞒不住了。 联军分兵，也就成了必然。 “啧——”张牧咂着嘴，“联军必败，区别只是时间早晚。 麻烦的是拉古……那家伙说得好听，指不定是在迷惑我视线，盘算着再发动一次偷袭。 还有日夜兼程赶来的精灵大军，用核武招待他们，必须得在境外，不然就算一发核武杀光他们，莱克的土地也会被辐射毁了。” 难题一大堆啊。 张牧摇摇头，一件件来吧，先去克顿城布防。 “元帅大人！”刚要动身，身后忽然传来喊声。 扭头看去，是第三军的军团长。 “有什么事？” “元帅大人。”跑到近前，军团长先弯腰拄着膝盖喘口气，待气息平稳点才说，“我想问问……第三军能装备狙击枪吗？” “嗯？”张牧挑了挑眉，“你的想法，还是……” “士兵们都很热情。” “哟，奇怪了，我以为你们会吵着要炮兵团。” “呃，哈哈哈……”军团长尴尬笑着，“炮兵团……需要用的时候元帅大人肯定会在第三军组建的。” “挺机灵。”张牧嘀咕一句，低头沉思。 普通狙击枪配给第三军不是问题。 那玩意威力比自动步枪大不错，尤其是类似巴雷特的反器材重型狙击枪，中级骑士挨一枪也不好受。 如果有一定规模的狙击手，可以对联军的职业者造成不小威胁，但在一年的训练时间中，张牧从未考虑在重组军团里培养狙击手。 他当时琢磨着，开战后重组军团恐怕得有一半逃兵，这会培养狙击手纯粹浪费资源。 现在帮他们建立信心，不用担心随时出现逃兵，确实是时候装配狙击枪了。 “联军很快会发动全民进攻，把这波扛过去，我给你们每个军团配一百支狙击枪。” “遵命！”军团长高兴坏了，咧着嘴行礼，然后掉头往矮山跑，似乎是向部下传喜讯去了。 “后面的作战，得想办法激励士兵……军功爵位制……嗯……先去打探下情报吧。”张牧嘀嘀咕咕的飞向空中。 ………… 联军大营。 诺瓦克在营帐内来回踱步，神色隐现不安，布兰多端坐一边。 “诺瓦克元帅。”布兰多被他晃得眼花，无奈安慰道，“只是联络暂时中断而已。 三十万士兵，就算是圣级出动也不可能全歼，总会有人逃脱出来，不可能连消息都无法传回。” “可我总觉得……会是什么东西干扰了他们的传音水晶？” “能做到的东西有很多，也许他们恰巧遇见了。” 布兰多的安慰并未起效，诺瓦克仍旧走来走去：“已经失去联系一整天了，他么…… 这三个白痴！为什么急行军？ 跑那么快，后勤都追不上他们！” 前两天后勤队伍的回信，他们一路追赶，但到了临时营地后，已经人去营空。 诺瓦克心生疑虑，毕竟三只军团看似战果斐然，连续占领六座城市，然而莱克的军团始终未曾露面，等于一点损失都没有。 于是他吩咐部下联系三人，让他们走慢点，注意是否有陷阱。 可奇怪的是，无论怎么呼唤，三人的传音水晶就是不见回音。 诺瓦克询问后勤队伍，才晓得三人一直在急行军。 被胜利冲昏头脑了？ 他脸色凝重，不能等了，得派一位圣…… “元帅大人！”副官掀开门帘冲进来，语气尽显惊慌，“他们，他们……” “谁？” “前锋军，有，有消息了。” “是吗？快说！” “他们……全军覆没了。” 诺瓦克脸上的喜色骤然凝固， 第352章 交锋，以及无人机 诺瓦克现在有点慌。 他怎么也没想到，整整30万士兵和三名魔导师，居然会在莱克境内全军覆没。 而敌人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一些……粗大的箭矢？ 诺瓦克猜测那应该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箭矢。 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诺瓦克勉强收拢纷乱的思绪，思索初战失利的后续影响该如何消除，以及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三十万人，精锐，无疑这是一场惨败。 不过说实话，对联军的实力并无太大打击。 联军成员有八个公国，三个王国。三十万普通人军队，补充起来不算困难，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普通人。 最关键的是，此战只损失了三名魔导师。 魔导师确实珍贵，但死三个也并非不能接受，又不是圣级。 如果死了三个圣级，那联军才完蛋了。 何况他们三人的牺牲也不是毫无意义，起码换来了重要情报。 莱克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诺瓦克眯起眼，目光看向端坐在一旁的布兰多：“拉古当时没有遭受这种范围的袭击吗？” 布兰多摇摇头：“没有，我们只看见黑暗中闪烁无数火光，然后就是俯冲下来的狮鹫骑士。” 这样……那就不奇怪了。 打消了怀疑，诺瓦克收回视线，意识回到战争上，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派出蔷薇、狂狮、暴熊，三支不属于本国的军团。 天可怜见，诺瓦克真没预料到三只军团会被打的一个人都不剩。 在他看来，侵略莱克都不能算是正经的战争，压根就是一场毫无成本的分赃大会。 而作为联军统帅，他当然不能偏袒本国，让本国的军团最先出发去掠过战利品，那样联军顷刻间就会瓦解。 所以他才任命三支别国的军团为前锋。 意思就是——瞧，我多么的公正，战利品让你们先挑。 然而最后全部起到了反作用。 暴熊一顿脑补后，三名军团长成功怀疑他意图消耗自己的兵力，并向本国的上层汇报。 三国国王起了疑心，不过并未做出激烈动作。 毕竟诺瓦克的命令符合战争常识，没有保藏祸心的迹象。 所以这个误会原本不是问题，等三人装满一口袋宝物，自然会消除。 但现在……三支军团尽数牺牲，那麻烦可就大了。 诺瓦克毫不怀疑，此时三位国王已经联系上，商讨撤军的事宜了。 若他们只是撤军，诺瓦克还不会太担心。 三国的离开不会造成联军实力下降太多。 他顾虑的是，三国把此事捅出来。 尽管诺瓦克没有耍弄阴谋，并且有充分的理由。 比如自己从未隐瞒情报，三名军团长贪功冒进，把后勤队伍远远甩在身后等等。 但联军成员国可不在这些。 他们只会怀疑，丫的你压根不是打算讨伐莱克，是以此为名头吞并周边诸国才对吧？ 到那时候，联军自动解体不战而败，莱克很可能主动出兵，报复自己这个组建联军的盟主。 诺瓦克头疼的坐在布兰多对面，忍不住咒骂：“那三个白痴！” 布兰多笑了笑：“其实元帅大人不用过于担心。” “怎么说？”诺瓦克凝视他脸上的自信，眼神透出期待。 “三十万士兵的伤亡，不影响联军对莱克的实力碾压。” “当然。”诺瓦克挺起胸膛，“不说这里还有七十万士兵，我们的主力军团也没受损失，单论补充兵力，只要一个月就能完成。” “那么……死了三十万士兵，他们的公国其实不会多愤怒，对吧？”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在索尔大陆的高阶职业者和王室认知中，普通人也算人？ 普通人仅有的作用，就是依靠其庞大的基数产出职业者。 职业者才是人类的中坚力量。 毫无力量的普通人不被上层和职业者滥杀，甚至出台一些法律保护的原因，也就在此。 诺瓦克点点头，随后又面露困扰：“麻烦的是，那里面不止普通人。 他们的军团长是魔导师和天骑士，士兵中也有少数职业者。 嗯……唯一的好消息是，除了军团长，里面没有高阶职业者了。” 即使是王国，高阶职业者的死伤也很肉疼。魔导师确实可以用资源堆出来，但不代表能廉价的批量制造，毕竟资源本身就是一种桎梏。 布兰多揣起手，微笑道：“高阶职业者不是圣级，不可否认培养确实昂贵，不过……昂贵就说明有价格。” “利益？” “是的。 元帅大人的苦恼，是事情暴露导致联军分崩离析，莱克会趁机偷袭本国。 付出一些利益换来危机解除，很划算不是吗？” 诺瓦克若有所思捏着下巴：“那怎么保证他们会守秘？” “说出去，利益就没了。” “唔……我得向国王请示，把划分好的利益让出去，我做不了主。” “贵国国王英明的名声，邻国无不听闻，相信他会分清轻重缓急的。” 诺瓦克很赞成，不再耽搁功夫，也没去僻静地方，直接当布兰多面掏出传音水晶联络国王。 回复如布兰多所料，国王听完经过只是略微沉吟几秒，便同意了请求。 有了底气的诺瓦克当即起身，大声唤来副官。 覆灭三十万军团的确不算严重损失，但总归会影响士气，诺瓦克不希望此事在军中发酵，果断向副官下令，大军分批入境。 干掉几批莱克的军团，成功缴获那些武器在士兵面前展示，让士兵们了解武器的真实面貌，事情传开也不用担心恐慌会在军中蔓延了。 副官领命离去，命令很快传达到各级，大军随之行动起来。 得益于三支军团的“牺牲”，诺瓦克有了明确的思路。 和往日的大规模集结行军不同，联军剩余的兵力被分的很散，避免三只军团的惨剧重现。 当然为防止莱克集中优势兵力袭击己方，诺瓦克规划了一支三十一万士兵的主力部队，配备了两名圣级，确保莱克的大范围杀伤性武器不会奏效。 至于为什么是三十一万士兵，并非有什么深远意义，单纯是诺瓦克嫌弃“三十万”不吉利。 大军出动，诺瓦克自己也没闲着。 自认是一名优秀统帅，待在大后方可不够称职。 他骑上一只高级魔物，随军出征。 ………… 克顿城。 与半月前的空荡寂静不同，城内这会穿梭着大批士兵的身影，杂乱脚步声在街道回响。 城门。 第三军军团长站在城墙上，眺望远处的山川河流。 达姆在他身后，不过没有抱着自己视若生命的魔导狙击枪。 “达姆。”军团长转过身，“感觉怎么样？” 问题十分模糊，但达姆明白问的是什么：“感觉很棒。” “真羡慕。” “特种小队允许多次报名。” 军团长摇摇头：“如果踩线被淘汰，我一定再尝试一次，可是……差太多，算了。 而且……” 他转过身，看着墙垛前站岗的第三军士兵：“有点不舍得。” 达姆顺着视线看过去：“培养出勇敢的战士，也很有成就感。” “呵呵。”军团长乐了起来，“一年前我们还是农夫，每天抡着铁锄在农田里忙碌，现在……哪一种？” “我？”达姆眨了眨眼，“比较起来……唔，两种都挺喜欢的，不过还是要看元帅需要什么。 如果元帅需要我种田，我马上就可以去。 种田的本领我可没有遗忘。” “哈哈哈……不愧是达姆。”军团长莫名夸赞了句，然后把话题拉回正轨，“东西你们带来了吗？” “怎么可能忘记。”达姆转身下了城门，返回时手里多了一件古怪的东西。 “这个叫……无人机来着？”军团长打量着。 “嗯。” “该死，真羡慕！” “特种小队对付的都是高阶职业者，必须要配备最先进的魔导武器。 而且不用着急，等产量提升上来，你们也会有的。” 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军团长按下心中期待，问：“它的作用是什么？” “嗯……”达姆挠挠头，“可以把远处的景象传回来。” “真的？” “是的。” “演示一下？” “好。” 达姆应了声，从腰间的储物袋取出遥控器开始操作。 无人机的四个扇叶旋转起来，升空，往远处飞去。 军团长望着飞远的无人机：“景象怎么传回来？在哪看？” “这。” 他低头看向达姆双手握着的遥控器，中间的方块玻璃区域发出微光，然后显示出飞速往后的地面。 视角毫无疑问是俯拍，清晰度非常高，地上石子表面的细节都能看清楚。 “有了这个，敌人再无秘密！” “作用有限。”达姆摇头，“魔导师和天骑士都能飞，打下来很轻松。 我想，在乔佛瑞先生强化功能之前，只能监视没有魔导师的军团。” 新奇的望着中控，军团长嘀咕道：“元帅大人真是厉害，这些东西，教会的恩赐录都没有记载。” 莱克被打为神弃之地，境内的教会成员全面撤离。 那些神职跑得很快，张牧刚下达抓捕的命令，他们就已经出境逃远。 逃窜如此藏仓促，教堂里的东西自然没法全部带走。 第一军缴获了不少光系魔法书籍、各等级的冥想法，以及一些杂书。 恩赐录属于后者，被第一军士兵拿来消磨闲暇。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神才要消灭元帅？”达姆似乎想到了什么，猜测道。 “管他呢。”军团长摆了摆手，“神从没在乎过我们，是元帅拯救了陷入苦难的我们。 有时间琢磨神，不如……那是什么？” 他抬手指着遥控器的中控区域，达姆低头。 小型显示器上，一支百人左右的小队在地面狂奔。 从方向上看，目标显然是克顿城。 “敌袭！所有人，准备战斗！” 达姆望着军团长的背影在过道尽头左拐消失，缓缓收回目光，操控无人机返航，也转身下楼。 ………… 一支百人小队，正沿着山间小路往克顿城疾驰。 小队的士兵都是精锐，这点从他们穿戴整齐的铠甲和手持的长枪就能看出。 杂鱼军队可不会配给如此精良的装备。 他们速度很快，但面色并不多么焦急、凝重。 按照情报，克顿城早已人去城空，所以不用攻城，虽然凭一百人也别妄想能攻占一座城市就是了。 随着小路逐渐变得开阔，队伍也即将走出山间。 出了山，再跑十分钟就是克顿城。 队长回忆着上级交代的信息，默默加快步伐。 “队长。”忽然，队伍里除他之外的唯一职业者拦住士兵脚步，并走到队长身后，“有埋伏。” 埋伏？ 队长注意力专注道听觉，立刻听见前面百米左右的两边斜坡后面，传来数十道微弱呼吸声。 拙劣的伏击。 心底冷笑一声，队长开口下令：“我和副队长开路，直接消灭敌人。” “遵命！” “冲！” 没有任何犹豫，队长领着副队长向斜坡顶发起冲锋。 冲出几步，攻击不出意料的到来。 一排脑袋冒出坡顶，他们举起奇怪的武器。 队长见过奇怪武器的画像，知道威力有限，心里没太在意，冲锋的脚步丝毫不见放缓。 甚至有分神在心里思索，莱克的士兵居然在这里伏击自己，克顿城无人的情报恐怕有误。 “嗖——” 破空声擦耳过去，队长被惊醒。 这个威力……不像长官说的…… “砰——”身边副队长的脑袋突然像是西瓜一样炸开，红的白的飞溅。 队长抹去脸上黏糊糊的碎肉，怔怔望着无头尸体随着惯性前冲几步，倒地翻滚，撞到一棵树才停下。 两人认识很久了，互相几位熟悉。 队长知道副队长的职业级别是初级骑士，不算很高，但绝不应该被普通人干掉的等级。 小玩意？连普通铁甲都穿不透？ 这是哪个蠢货收集的情报？！ 队长比副队长强，不过强的有限。 莱克士兵手里的古怪武器能爆头副队长，自然也能爆头他。 “撤退！”队长凄厉喊着，一边掉头冲进还在发呆的士兵群。 队长明白，自己要想逃生，其实不用跑多快，比士兵快就足够了。 然而身后坡顶上，却传来有些兴奋的叫喊。 “加特林！快把加特林架起来！” 队长不知道加特林是什么东西，只嗅到这个名字逸散的血腥味。 第353章 猎杀吧，魔导狙击枪。 当加特林在坡顶肆意咆哮，坡下的百人精锐小队毫无意外遭受了灭顶之灾。 加特林的转管枪口一分钟射出数千发子弹，敌人的铠甲在强劲动能面前，脆弱的像是纸糊一般，片片崩碎。 被保护在里面的士兵，结局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这场伏击战结束的异常迅速且轻松，但获胜的第三军士兵并未放松，反而立即和赶来支援的同伴，沿着坡顶挖设壕沟。 根据克顿城传来的情报，联军增援已经在路上，随时可能抵达。 第三军军团长考虑到这支百人小队是敌人斥候，负责刺探情报，因而后续救援不会太多，主力更是不可能过来，所以派出的援兵数量不是很多。 弹药武器倒是带了不少。 他觉着，联军的探子在小路这碰壁后，应该会识趣的离去。 然而结果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联军赶到的援兵的确有限，仅千余名士兵，里面职业者不多，高阶职业者更是一个没有。 这点兵力，自然无法突破架设了三门加特林的防线。 可就在援兵即将死伤殆尽时，远处居然又赶来数千士兵。 并且队长通过望远镜看见，敌军队伍前有几名奔跑速度极快的人影——中级骑士。 联军疯了？ 队长愕然的放下望远镜，一边联系克顿城请求支援，一边在心底茫然自问，他们脑筋坏掉了吗？ 先不说去克顿城有很多条路，我防守的这条路也不适合大军通过啊？ 有必要非得攻占？ 数千士兵在职业者的带领下迅速接近，队长回过神，命令士兵调转枪口的同时，脸色逐渐凝重。 不是因为这支援兵。 队长手里的兵力虽然远远不如对方，但据险而守和手握充足弹药，并不惧怕他们会攻上坡顶。 他心里担忧的是，联军后面会不会再派支援。 毕竟联军兵力远胜于己方，在此处死伤一些压根儿无所谓。 队长在这边头疼，远处的诺瓦克也一脸懵逼。 最初收到被伏击的消息，得知对方只有几百名伏兵，他打算吃掉这只小队，缴获武器，用于在军中展示，消除士兵们对陌生武器的恐惧。 可万万没想到，在斥候小队被消灭后，派去的千余名士兵又全军覆没。 诺瓦克心中发狠，当即增兵。 他倒不是冲动或者顾及脸面，吃了亏非得找回场子，而是……如果几百士兵的小队都打不下来，敌人的大兵团该如何应对？ 还妄想缴获武器用于展示研究？ 增兵，增兵！ 远在克顿城的第三军军团长，这也是一头雾水，心底嘀咕联军在犯什么病？ 非要打通一条山间小路做什么？ 难道那条小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秘用处？ 本着只要是敌人的目的，自己就要阻挠的原则，第三军军团长并未下令撤兵，做出了和诺瓦克一样的决策——增兵。 就这样，双方莫名其妙的在一条并无多大军事用途的小路上，展开了一场规模不大不小的攻防战。 战局初始，优势一度在第三军。 他们依靠高打低和火器的优势，给联军一方带去了惨重伤亡。 联军虽然出动了数名中级骑士带头冲锋，但张牧对此早有准备。 第三军平日的训练，除了射击等基础项目之外，战局最多时间的就是构建密集火力网，依仗连续不断的子弹，阻击体魄强横的骑士职业者。 从数次冲锋都被打退的中级骑士来看，训练成果还算不错。 诺瓦克收到进攻受阻的战报，犹豫着要不要派出高阶职业者。 他担心这是敌人的诱饵，一旦己方的高阶职业者露面，立刻就会遭到莱克高阶职业者的偷袭。 斟酌再三，他最终决定还是出动高阶职业者。 联军声势浩大要剿灭莱克，结果被堵在边境不能推进，太打击士气了。 为此，哪怕牺牲几个高阶职业者也在所不惜。 在高级职业者的人选上，诺瓦克留了个心眼，物色的都是本国高阶职业者。 战争初启，总是死别国的高阶职业者，各国难免对他心生猜忌。 何况三支军团覆灭的恶劣影响尚未彻底消除，若再来一次，联军就算不解体，也很难团结了。 诺瓦克下令出发，三名魔导士和两名大骑士很快赶到前线。 第三军并未装备魔导武器，达姆率领三支特种小队有其它任务，面对这样一支力量，第三军毫无意外的迅速溃败。 暴雷术在坡顶肆虐，队长侥幸未被击中，立刻领着数十名和自己一样幸运的士兵，往克顿城撤退。 “队长。”士兵咬着牙，“那是魔导士，我们逃不了的，不如拼——” “执行命令！” “是！” 队长明白部下说得没错，己方的机动性远逊高阶职业者，单纯掉头逃窜，逃不出多远就会被追上。 可他没办法，让他们不要还击，全速后退的是军团长。 队长沿着斜坡往下冲，脑海浮现数日前在空中坠落的三具无头尸体，不禁猜测着，他们来了？ 答案是否定的。 直到跑出山林，队长也没听见细微的破空声，扭头看了眼，敌军的五名高阶职业者，安然并排站在坡上。 他们怎么……不追击？ 队长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加快步伐逃离。 ………… 坡顶。 “阿诺。”五名并肩伫立的职业者中，最右边的男人问，“为什么放他们离开？” “元帅大人的命令，占领山坡，缴获武器，不要追杀逃跑的溃兵。” 中间说话的人，低头扫视焦黑地面上，凌乱散布的古怪武器：“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可是……”最左边穿着魔法袍的女人想要说些什么。 “这是战争，不是驱赶盗贼，别说我们几个魔导士、大骑士，前些天……那三个军团长牺牲的消息你们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 “那就行了。” 最后望了眼逃远的残兵，中间男人扭头向冲上来的士兵下令：“敌军遗留的武器全部收集起来，带回大营。” “遵命。” “我们也回去吧。” 五人转身，沿着来路返回，战报则先他们一步赶到大营。 诺瓦克坐在营帐中，听完副官的汇报，面露喜色看向端坐对面的布兰多：“敌军被击退了，他们丢失了很多武器，已经往回运送了。” “是好信息。” “没错。”诺瓦克点点头，转而又疑惑道，“奇怪，他们武器的外形，和之前俘获到的士兵的武器一样，为什么……威力相差这么多？” 布兰多摇摇头：“我率兵袭击莱克被伏击的时候，因为考虑隐蔽性和速度，士兵们都没穿铠甲被那些武器直接击中身体，所以不清楚“箭矢”对铠甲的效果是怎样。” 诺瓦克恍然：“怪不得你们败得……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惨败就是惨败，掩饰只会更显耻辱。” “您的品格让人钦佩。”夸了句，诺瓦克笑着在桌面摊开地图，“像我推测的那样，消灭蔷薇军团他们的武器，攻击距离确实很远，但到底还是有上限。 把高阶职业者散布在主力军团周围，一路过来我们没有遭受任何袭击。” 布兰多脑袋低下，视线落在地图：“不过要当心莱克针对我们的高阶职业者。” “哈哈哈，不用担心，他们的巡逻范围我精心设计过，确保任何小队被偷袭，左右小队都能立刻发现并支援过去。” “那最好不过了。”布兰多笑道。 “呵呵，明知道敌人有手段可以击杀高阶职业者，我若还不警惕，那才是真的蠢……” “元帅大人！”副官掀开门帘闯进来，神色慌乱，“我们有一队魔导师带领的斥候小队被伏身亡！” 布兰多愣了愣，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诺瓦克则顾不上自己被光速打脸，拍着桌子跳起身：“敌军抓住没？！” “呃，他们……您还是去……” “走！” 三人很快赶到现场。 山脚小溪边，四具无头尸体散落，其中三具互相贴近，最后一具稍远。 不难推测，前者一同毙命，后者惊慌逃出一段距离后被击毙。 诺瓦克脸色漆黑，看向站在一边的八名高阶职业者：“敌军有几人？” “抱歉元帅大人。”一人往前几步，有点尴尬道，“我们按照规定，每三分钟联络一次，最后一次他们没有回应，我们才察觉异常，然后……” “你们到了后，只看见了尸体？” “是的。” “连战斗的动静都没听见？” “元帅大人。”又一人走出来，“我确定，周围非常安静。” 这话意思很明显，我感知很灵敏，真要有职业者交手，绝对能觉察到魔力波动。 诺瓦克并未怪罪他们，皱着名头扫视四具尸体。 有麻烦了，好在也有收获。 虽然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着，但四人的死状和死亡时间，已经透露出不少的信息了。 首先，可以确认敌人的攻击在短时间内只能发出三次，否则不会放一个人逃出几步再击杀，这无疑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然后就是…… 诺瓦克往前几步，低头端详溪边沙地上的一个浅脚印。 他们不是职业者。 既然这样，他们怎么蒙蔽了职业者的感知？ 诺瓦克双手负在身后，只感觉此事处处透着诡异。 不行，必须得查清他们的底细。 哼，喜欢偷袭高阶职业者？我倒要看看，圣级你们能不能杀得了！ “副官！” “在！” 诺瓦克用魔力阻隔声音传播，低头凑近副官耳边一阵嘀咕。 布兰多和八名高阶职业者互相看了看，都不晓得他在搞什么鬼。 ………… 联军大营不远处的山脉。 达姆领着二十多名队员，在某座山的山腰找了个天然洞窟钻进去歇脚。 “呼——”队员丝毫不在乎地面潮湿，一屁股坐下，“嘿，不愧是大骑士，速度真快，差点让他跑了。” “生火做饭，检查狙击枪，晚上出发。” “是！” 队员们分工明确，几人出去拾柴火，几人收拢枪支，拆卸保养。 “达姆队长。” “嗯？” 一队员抓着魔力水晶往狙击枪核心灌输魔能：“魔导狙击枪厉害是厉害，但打一次就要充能实在太麻烦了，乔佛瑞先生那边在改进吗？ 天呐，核心裂了！” 他拆开第二杆枪，惊愕发现散发微光的核心表面数道裂缝交错。 达姆看过去，是自己的枪。 “那家伙要逃，我强行开了第二枪。” “我知道，乔佛瑞先生提醒过，狙击枪过载运行会……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唔，幸好带了备用的。” 队员在腰间的储物袋里一顿扒拉，取出一杆同款狙击枪：“喏，达姆队长喜欢的型号。” 乔佛瑞开发了十多种魔导狙击枪型号，各型号之间的威力相差并不大，只是造型各不相同，以及侧重点也有些微差异。 达姆青睐的那款，倾向于狂暴的杀伤，代价则是牺牲一定的续航。 满载爆发，别人能开两枪，他的只能开一枪。 强行开第二枪，后果便是核心碎裂，枪支报废。 “达姆队长。”队员继续维护其它狙击枪，“我刚刚数了一下，你这款型号带的不多，得省着点用。” 达姆瞥着他：“如果不是你第二枪打歪了，我不用再开枪。” “哈哈哈……”队员尬笑挠头，“太激动了，所以……” “嗯？” “呃，怎么了？” 达姆猛然的站起身，快速走到队员面前，蹲身抓住脚腕把脚掌抬起来。 洞窟里别的队员都茫然看过来，心说队长怎么了？为什么对他的军靴感兴趣？ 达姆没在意他们，凝视着鞋底纹路间的沟壑：“沙子……” 他稍微回忆了下，便想起小队埋伏地点附近是有一条小溪，溪边……有小片沙地。 沾的沙粒不多，但是……他们不可能遗漏。 那样的话……我们是普通人的秘密就暴露了。 敌军指挥官只要不是白痴，一定会…… 微微眯起眼，达姆松开手：“没什么。” 队员抬起脚，低头打量鞋底：“哪里有问题吗？” “晚点再说。 现在，抓紧做饭，离天黑只有两个小时了。” “是！” 队员们加快手里的动作。 第354章 普通人与圣级的较量 特种小队的日常训练，除了熟悉枪阵，就是各种如何隐蔽踪迹的练习。 比如野外行动中，怎样清除干净移动留下的痕迹——踩扁的杂草、碰断的枝叶、地面的脚印等等。 此项科目，达姆造诣最深。 这点不仅体现在排名第一的考核成绩上，还有他反复训练后，形成的属于“特种兵”的敏锐本能。 看见队员鞋底纹路的缝隙中残留着沙粒，他立刻明白，自己等人暴露了不少信息。 队员在溪边沙滩留下的脚印，联军搜索现场肯定会发现。 正常的职业者，尤其是能击杀魔导师的职业者，绝不可能用“走”的方式离开现场。 达姆不确定联军从脚印中到底提取了多少情报，但有有一点可以明确，联军肯定推理出自己不是高阶职业者。 反正绝不是圣级，没听说哪个圣级杀完人跑路，还需要用双腿。 这样，作战思路就要改变了。 如果没有这个脚印，联军只能依照常识推断，是圣级雷霆出手，快速击杀四名高阶职业者后逃离现场。 在查清圣级偷袭者的人数和实力之前，联军是不可能派出圣级顶替高阶职业者组成的斥候小队。 原因很简单。 联军会顾虑，万一莱克来的不是个把圣级，而是全军出动，己方的圣级大摇大摆走出营帐，还散开警戒周围，无疑是自寻死路。 所以达姆最初的计划是，依仗联军不敢出动圣级，在外围大肆猎杀他们的高阶职业者。 现在显然行不通了。 联军知道他们是普通人，顺理成章猜出他们能击杀高阶职业者，靠的是“奇怪武器”，那样心里没了顾忌，必然会出动圣级。 达姆接过队员递来的狙击枪抱在怀里，自顾低头沉思，篝火的火光把他的身影映在洞窟墙壁上，随着火光的摇曳，轻轻晃动。 隐身核心……乔佛瑞先生说的是一定能规避魔导师级别的感知，圣级……圣级没说啊…… 眉头略微皱紧，他嘀咕着：“得测试一下……” “达姆队长。” “达姆队长？” “达姆队长？！”队员抬高了声调。 “啊？”达姆思考的太过专注，半天才听见，“怎么了？” “吃饭了。”队员端着冒热气的不锈钢方盒走来。 抬手接过，达姆把枪靠在身后的墙上：“通知大家，吃完开会。” “是！” 很快，众人吃饱喝足，围着篝火坐成圈。 达姆用树枝在篝火里拨弄下，暗淡的火光重新亮起来：“今晚的狙杀计划暂时取消，嗯……抽一个人和我一起出去一趟，其它人原地待命。” 队员们一愣，纷纷问道：“为什么？ 我们有隐身核心，不用担心被尾随，干掉敌人就，能……” 达姆眼神平静的看着众人，他们的声音逐渐弱下去。 待洞窟恢复安静，只有篝火不时“噼啪”几下，他开口道：“因为某些变故，我决定改动计划。 改动后的计划能否施行，我需要确定一些未知情况。” “某些变故……”有队员挠挠头，“什么变故？白天有什么异常吗？” 听见“异常”二字，在溪边沙滩踩出脚印的队员面露迟疑，想起之前达姆看他鞋底，心里恍然，随后脸色难看的站起身：“我……” “好，就你吧，等会和我一起。”达姆打断他。 “队长，我……” “主动报名又反悔，怕死？” “怎么会！” “那就闭嘴，坐下。” 队员坐了回去，脑袋低着看不见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队员们并未察觉两人的交谈有什么不对劲，问道：“达姆队长，您今天晚上出去要查什么，不能让我们去吗？” “很危险。”达姆胳膊压着大腿，“等会夜深了就出发，如果明天天亮之前我没回来，你们立刻动身回克顿城，向元帅大人报告这边的情况。” 原本队员没在意“很危险”三字，战争哪有不危险的。 等达姆直接交代身亡后的遗命，他们才反应过来恐怕不是“很危险”，而是九死一生。 “我反对！”有队员跳起来，“您不能去，任务由我代替执行！” 达姆笑了笑：“怎么，觉得我死定了？” “无论牺牲的可能多么小，您不能涉险！” “没错，特种小队可以失去任何人，唯独不能……” “这是命令。”达姆语气平淡，声音也不高亢，焦急的众人却骤然一窒，默然坐回地面。 扫视低头不语的队员们，达姆叹口气：“我不是逞能，你们去不行。” “为什么？！” “只有我的狙击枪型号有传音功能，如果我的猜测被否定，死之前我一定能把消息传回来，你们去，只是白白牺牲。” “可以用对讲机！” “对，电台也行！” “假如圣……敌人不会给机会的。” 队员们茫然了。 魔导师我们都杀过，还有什么…… 众人嘴巴张大，眼睛慢慢瞪圆。 达姆瞥了他们一眼：“嗯。” “绝对不行！”刚安静的队员再次跳起来，“乔佛瑞先生说过，隐身核心只测试过魔导师级别的感知，你去找圣……那是找死！” “我们撤退，等隐身核心升级后……” “等?”达姆丢掉手里的树枝，站起来拍拍屁股，“让元帅大人等隐身核心升级了，再派我们出动？” 队员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现在是战争，没人会等你慢慢变强。 再说，如果任务一点风险都没有，元帅大人投入大量资源训练我们做什么？” 队员们哑口无言，只能抱着枪坐下。 达姆也没再多说什么，等到夜深了后，带着踩到沙地的队员出发。 ………… 联军大营。 营帐里，诺瓦克坐在桌面，一如往常的看着地图。 副官掀开门帘走进来：“元帅大人，我们不前进吗？” 主力军团在边境线附近停留数天，士兵、战马、变异驮犀消耗的海量物资不说，关键在于一直停滞不前，士气低迷的厉害。 “战争不能着急。”诺瓦克毫不在意，甚至露出微笑，“物资消耗再多，打败莱克后都能弥补回来。 可要是我们战败，别说物资，领土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了。” 坐在对面的布兰多揣着手：“诺瓦克元帅，您……您打算找出那支神秘小队再前进？” “是的，主力周围埋伏着一支神秘小队，我们贸然进军决对会导致惨剧发生。” 神秘小队？ 副官听得一头雾水。 白天的脚印不是只有一个吗？ “那……”布兰多凝视他，“派出圣级的话……不担心被莱克的圣级伏击吗？” 诺瓦克嘴角扬起一丝自信的弧度：“莪之前走进了一个误区。” “喔？” “我害怕莱克偷袭我们的圣级，莱克就不怕我们偷袭他们的圣级？ 要知道，虽然莱克的圣级个体实力比我们强，但……数量是我们占据绝对优势。 双方硬碰，我让一个圣级他们依然会输。” “所以元帅只派出一个圣级搜索神秘小队……” “莱克会认为这是诱饵，不敢轻易动手。” “元帅大人英明。” 诺瓦克扭头，视线仿佛穿过门帘，望见飞上天空的圣级。 “阴沟里的老鼠，就该好好待在不见光的地方。” ………… 达姆领着队员在林中快速穿梭。 晚风微凉，月光透过枝叶落下。 “队长。” “嗯？”身后传来队员的声音，达姆脚步不停。 “我……对不起。” “任务结束回后方了再去愧疚，现在，打起精神。” “是！”中气十足的应了声，队员的声音又低下去，“刚刚……您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是为了小队的稳定。” 队员似懂非懂，正要追问，却已经冲出树林，联军大营在旷野远处，黑夜中轮廓可见。 距离敌军还有些路程，但高阶圣级的感知范围非常广阔，避免被发现，两人之后的交流都要通过手势。 他们脚步丝毫没有放缓，快速靠近。 到了大营外十公里左右，他们不再前进，绕着大营转圈。 联军指挥官的安排，并未偏离达姆的预料。 兜了一圈，他们没看见魔导师和魔导士组成的斥候小队。 不是联军摆烂，放弃警戒，而是……他们确定没人能夜袭自己。 达姆开启狙击枪的隐身核心，缩在茂密的灌木丛中，视线穿过藤蔓缝隙，遥望浮在高空的单薄身影。 忽然，上面似乎察觉了什么，猛然低头往灌木丛看来。 闭眼。 达姆合拢眼皮的同时，打出手势示意队员照做。 过去片刻，他感觉身上的无形压迫感消失，才喘口气，缓缓睁开眼。 他一阵心悸，低头看地，不敢再窥探那人。 这就是圣级？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觉察视线的打量，恐怖…… 【行动？】队员和他一样，目光落在地面，胳膊抬起打手势。 【待命。】 回复完，达姆自顾沉思。 刚才短暂的接触，他已然有了些收获。 一，隐身核心能屏蔽圣级的感知，但圣级的感知能力更加全面，暂时无法确定，随着距离拉近隐身核心会不会失效。 二，联军有能人，他们推测出自己是一支人数不少的小队。 后者搁置一边，前者…… 达姆深深吸口气，伸手打手势【我，靠近，你，待命。发现我，你，攻击。】 【明白。】 胳膊紧了紧怀里的狙击枪，达姆平复心跳、呼吸，匍匐出灌木丛，从腰间储物袋里掏出手持镜。 转身背对空中的圣级，他举起镜子，慢慢修正角度。 当圣级身影出现在镜中的瞬间，之前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糟糕。 心中一沉，他迅速收起手持镜，准备退回灌木丛。 然而刚趴在遍布石子的地面，达姆就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那个圣级，在头顶。 尽管看不见身后的情况，但达姆笃定，圣级就在自己上方伫立。 “奇怪……”疑惑的语气传来，“明明感觉有人在窥视我，怎么……错觉吗？” 呼吸声逐渐远去，达姆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 很好，确定隐身核心能屏蔽圣级的感知，这样小队的安全能够保证，不过…… 一边往后退，达姆一边琢磨。 眼睛一看他就会引起警觉，这要怎么瞄准？ 只确保安全可不够，他们是来杀人的。 达姆感觉脚尖碰到了藤蔓，缓口气，再次后退。 “喂，你在这的吧？”头顶突然响起话声，口吻带着点新奇。 被发现了？！ 不，如果被发现，我已经死了。 达姆保持现在的姿势，屏住呼吸，用张牧教的特殊方法放缓心跳频率。 “有趣，诺瓦克说你们都是普通人，嗯……但我居然锁定不了你们的位置。 喂喂喂，其实你们不是普通人对吧？” 达姆当然不可能回答，四周寂静异常，只有远处传来的虫鸣，提醒三人时间并未定格，仍在推移。 “啧，就我自己说话很无聊的，陪我聊聊，我答应不杀你们，怎么样？” 这家伙，脑筋不正常吗？ 达姆脸色漆黑。 又等了半天，浮在半空的圣级，环视安静的周围，叹着气：“这就没意思了。 我说，你们不会以为……我锁定不了精确位置，就拿你们没办法？” “别小看圣级啊。”话痨圣级嘟囔着，往高空飞去。 达姆听着呼吸声逐渐远去，担心他又去而复返，趴在原地不动。 过去片刻，没听见有动静了，达姆动作极其缓慢的扭头看向队员，右手略微抬起。 【分头撤。】 队员回以手势【是。】 两人沟通完，分别往不同的方向挪动。 然而刚动一下，他们就被一股突然出现的重力往地面压。力量逐渐增强，他们趴着动不了，口鼻渐渐涌出鲜血。 怎……怎么……回事？ ………… 高空。 圣级胳膊张开，双眼微合：“得承认，莱克……喔不，那人叫，叫张牧来着？ 唔，他折腾出来的小玩意确实很有意思，能让纯粹的普通人干掉魔导师，称为神迹也不过分。 但是……杀了几个魔导师就觉得职业者不过如此？ 呵。” 他没释放魔法，只是缓缓增加精神力的输出：“我倒要瞧瞧，你们能挺多久。” 第355章 我?我是他们的元帅大人 达姆不知道后面灌木丛里的队员状况如何，他只要回头看一眼就能确定。 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他却怎么也做不出来。 浑身的压力仍在缓慢增加，几乎已经超越了普通人体质能承受的极限。 达姆双眼充血，视野一片血红，身上不时“咔嚓”一声脆响，这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鼻腔里同样往外喷涌鲜血，让他呼吸困难。 折磨持续了足足三分钟。 达姆一声没吭，后面的灌木丛也是。 人终究是有极限的，他两都快撑不住了，思维逐渐模糊，大脑浑浑噩噩，仿佛灵魂离开身体，飘向远方，但又被身体无处不在的疼痛拽回现实。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就这样死去的时候，被重压的身体骤然一轻。 “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高空的身影肆意大笑，“我听见了一百八十八次骨头断掉的响声，就是听不见你们的惨叫。 喂喂，究竟是谁训练的你们？” 达姆依然沉默，把嘴里的血咽回肚子，右手往后打手势。 【准备进攻。】 他和队员都清楚，逃生肯定是妄想了。既然必死，那怎么也要咬下敌人的一块肉。如果敌人的肉质坚硬，那就把他咬疼。 总之，不能亏！ 达姆尝试移动胳膊，断骨撕扯肌肉的触感清晰闯进脑海，他呼吸几乎停滞。 许久，终究忍耐下去，他压抑着大口喘息的欲望，用还能动的右手，把身侧的狙击枪往前拉了拉。 这样一个往日里十分平常的动作，这会险些要了他的命。 剧痛在脑海肆虐，达姆意识一阵模糊，最终靠意志力克服，没有晕过去。 稍微清醒点，他继续把狙击枪往身前拉。 每拉一下，人就得眩晕几秒。 努力了十多分钟，他终于把狙击枪拉到身前，可以瞄准射击的位置。 然而麻烦又来了。 他左胳膊完全丧失功能瘫在地面，双腿还有知觉，但当他想要站起来时，回应他的只有大腿的轻微抽搐。 所以，他没法举起狙击枪，把枪口对准天空。 怎么办？ 达姆大脑疯狂运转，眼睛左右扫视，希望找到能帮忙的东西。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脚踝被握住，艰难扭头。 队员脸上淌满鲜血，达姆没感觉不对，自己也是一样。他感到困惑的是，队员脸上有许多钝器割裂的不规则伤口。 达姆很确定，出发的时候没有。 队员并未解释，向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额头顶着地面，双腿发力蹲起来。 看着他自然垂落身旁，随着身体动作前后晃荡的两条胳膊，达姆大概猜出伤口怎么来的了。 队员蹲在原地，摇摇晃晃好好一会，甩了甩脑袋，一点一点挪到他前面。 达姆深呼吸积蓄力量，感觉差不多了，猛的咬紧牙，单手将狙击枪抬起，架在队员的肩膀上。 魔导狙击枪的重量并不轻，队员身体被压的往下一沉。 我可以的。 他鼓励着自己，缓缓站起来，直到感觉枪口大致瞄准了高空的身影才停。 达姆明白队员撑不了太久，右眼立刻凑到狙击镜前。 十字准心在夜空游移片刻，成功锁定了那道单薄的身影。 “呼——”调整呼吸，达姆控制狙击枪的储蓄核心输出魔力。 这一枪，注定无法造成多大的伤害。 魔导狙击枪能威胁高阶职业者，依仗的是狙击枪阵。 现在他只有一杆枪，连魔导士的防御都破不了，更别谈圣级。 但，那又怎样？ 我开枪了，这就足够了。 达姆解开了稳定能量输出的装置，魔力仿佛决堤的河坝，疯狂往射击核心涌入。 很快，射击核心接收的魔力总量，超出了自身承受能力的极限，核心即将失控爆炸，枪身也裂出数条不规则缝隙。 “我给你们机会了，还不动吗？”高空的身影似乎不耐烦了，“你们带了那个奇怪的武器吧？ 再不动手，我就……” “嗖——” 听见破空声，圣级双眼一亮，低头看去。 一道淡蓝色的光束，雷霆般向他射来。 从魔力波动上看，能穿透高级魔法师的护盾。 “不对啊。”他大失所望，抬手轻挥，光束凭空瓦解，化成大片光点飘散，“不对，不对不对。 这点威力，可不够干掉魔导师。 抓活的问问吧。” 说着，他看向因魔导狙击枪超负荷运转损坏，而露出身形趴倒在地面的两人。 飘然落地，他走到两人身前，打量一眼变成一地碎片的魔导狙击枪，然后问：“两个？ 诺瓦克告诉我至少十五个以上，咦，有趣。 这个古怪武器……似乎能作为魔法阵的节点使用，让我瞧瞧……” 他蹲下身，端详碎片上的暗金纹路：“一、二、三……七个？ 七个武器组成一个魔法阵，通过魔法阵把所有武器的能量，集中到其中一个上面……哈哈哈……设计这个的家伙真是天才！” “喂。”他站起来，踢了踢似乎昏迷的达姆，“这是谁设计的？” 达姆被踢醒了，或者说，他没有完全晕厥。 勉强抬头，仰视着面前这个圣级。 他是个男人，相貌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穿着宽大的蓝色魔法袍。与大多钟意蓄发的魔法师不同，他留着很短的头发。 如果达姆在蓝星生活过，他就会知道这种发型被称为——寸头。 “元帅大人会为我报仇。”达姆含糊低语一句。 他话声很低，但圣级还是听清楚了，笑道：“报仇？ 你们元帅大人是谁？” 没有回应，达姆脑袋摔回地面，彻底晕了过去。 圣级撇了撇嘴，看向队员，也失去意识了。 “真扫兴，浪费我半天时间。 嗯……虽然半死不活，但是诺瓦克也没说要完整的人，足够交差了。” 他弯腰准备拎起两人回大营，弯到一半，突然像弹簧一样直起身。 “没礼貌的家伙，突然出现也不打声招呼。”没感知到释放魔法的魔力波动，他松口气，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空地。 空地上，一个和他一样短发的年轻男人，背着手伫立。 圣级歪头看着他：“哪位？” “我？我是他们的元帅大人。 如果不喜欢这个称呼，也可以叫我张牧。” 张牧？是他？ 圣级不复之前的轻松写意，双眼危险的眯起。 感知不到魔力级别，神佑？ 别开玩笑了。 真要是神佑，这场战争也别打了，大家各自回家等死吧。 张牧看了眼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两人，问道：“你干的？” “这里也没别人了。” “你想怎么死？” 圣级挑了挑眉，并不生气，自顾说：“我感知不到你的魔力波动，不过，根据莱克内乱时候的表现……你那会应该是魔导士，过了一年……算你魔导师好了。 呵，哪来的勇气？” “我给的。” 话声从身后传来，圣级浑身寒毛竖起，仿佛炸毛的猫，猛然跳向一边的同时，在半空转过身。 稳稳落地的瞬间，他看清了说话人的相貌。 嘴角抽了抽：“布洛……咳，大公阁下贵安。” 问着好，他一边悄咪咪往后退，一边在心中大骂，该死的诺瓦克，要是活着回去，我非扒了你的皮！ 退后几步，圣级感觉自己被精神力锁定，无奈停住脚：“大公阁下，我现在就回国，保证不参与后续战事。 呃，通融一下？” 布洛瓦平静的看着他，手心亮起光，法杖在光芒中出现。 很显然，布洛瓦不打算通融。 “那就没办法了。”圣级叹口气，从袖口里抽出法杖。 张牧拎起达姆两人往远处走了点，饶有兴趣的望着他们。 圣级大战，应该会很有看点。 布洛瓦握着法杖的右手举起，联军的圣级做出同样动作。 只见他双眼猛的睁大，然后狠狠的把法杖丢出去：“我投降！” 张牧视线追随着在天空划着弧线砸在地面的法杖，发呆半天才看向他：“人才啊。 话说……圣级之间能有这么大的差距吗？” 联军指挥官已经派圣级来救援了，他们很嚣张，丝毫没有遮掩气息，所以张牧能清晰感知到。 从大营到这，以圣级的速度最多只要一分钟。 可那家伙却笃定自己连一分钟都撑不住，直接来了个法式军礼。 “走吧。” “好勒。”联军圣级主动封印自己的魔力，乖乖跟在布洛瓦身后，走进张牧打开的光门。 张牧遥望一眼天际，几个小黑点正快速扩大。 “以后再慢慢收拾你们。”嘀咕一句，他拎着达姆两人钻进光门。 当支援的五名圣级赶到时，只看见光门缓缓合拢。 “我们来晚了。” 其中一人扫视四周：“没有圣级魔法残余的魔力波动，他们没动手。” “那……你的意思是，阿克投降了？” “哼。 他投降值得奇怪吗？” 剩余四人一窒，沉默下来。 “现在怎么办？ 刚进莱克，连一座城都还没打下来，就损失了一个圣级，三十万士兵。 士兵还好，可圣级……沃利国会发疯的。” “要不，把诺瓦克推出去吧，反正命令是他下的。” “别把沃利国王当成白痴，我们不同意，诺瓦克能调动圣级？ 再说，联军还能找出比诺瓦克更精通战争的元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管了，你们决定吧。” “嗯……去救他？” “拿什么救？ 他肯定被带去莱克王都了，那里有莱克的传承魔法塔，你们有信心不会死在那？” 讨论陷入僵局，五人沉着脸不语。 许久，一人觉着僵持下去也不是事，提议道：“回大营，他被俘虏的事……先隐瞒下来。 还有，从今天开始，圣级不允许单独行动。” “同意。”四人思索片刻，一同点头。 做好决定，五人不再停留，转身往大营飞去。 ………… 克顿城。 一间普通的卧室。 达姆躺在床上，眼皮弹动几下，缓缓睁开眼。 入眼是天花板，他眼神露出困惑。 我杀了联军那么多高阶职业者，居然还有单独的房间？ 呵呵，招降我？ 别妄想动摇我的意志…… “哟，醒了？”房门被推开，张牧和布洛瓦走进来。 达姆看着里两人愣了会，反应过来自己被救了，连忙撑着床要起来。 “躺着吧。”张牧把他按回去，“你小子，胆挺肥啊，圣级麻烦都敢找？ 要不是队员通知的快，莪及时赶到，你命就丢在那了。” “元帅大人，大公阁下，我……咦？” 达姆半坐靠在床头，开口想要解释，说到一半才察觉自己的身体竟然行动自如，也没传来骨头断裂的疼痛。 他掀开被子，在身上此处掐捏：“教会全部撤出莱克，我们不是没有光系魔法师了吗？ 怎么……” “谁说治伤非得教会的神职？”张牧笑呵呵。 布洛瓦插话道：“你的药剂术确实出色，但是……一场战争所需要的药剂，绝不是你一个人能负担的。” 张牧坐到床边，翘起二郎腿：“倒也是，得培养一批光系魔法师。” “元帅大人……”达姆挠着头，“连我这个普通人都知道，除了教会的神职，没人能修习光系魔法。” “你挺懂啊，说说为什么。” “呃，没有光系魔法书？” “我们缴获了莱克境内的所有教堂，不缺光系魔法书。”布洛瓦坐在卧室中间的桌边，“只是，我们看不懂。” 这个事张牧还不知道，惊讶道：“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无法理解书籍里的文字，我猜测，只有教会赋予了神职才能看懂。” 张牧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能看懂的话，就能修习了？” “当然，莱克的众多子民里找出一批光属性魔法天赋还是很轻松的。” “行，这事交给……让学姐办吧，你有别的事。” “什么事？”布洛瓦以为他能翻译光系魔法书，便没多问。 “我们活捉了一个圣级，联军肯定忍不了。” 布洛瓦笑了：“他们敢去王都救人？” “不，我意思，他们应该会隐瞒消息，然后大军全力进攻，希望在暴露之前推平莱克，把人救走。” “我明白了。”布洛瓦意会，起身走出卧室。 张牧没着急走，扭头看向靠着床头的达姆：“你么……跟我来。” 第356章 半境沦陷 达姆跟着张牧进入“世界”里平常训练的区域时，他的队员们正在熟悉新款魔导狙击枪。 张牧简单介绍了下新狙击枪哪些方面做了升级。 此次改进非常大，不仅核心全部更换了品阶更高的，还对整体结构进行了优化。 达姆十分惊喜。 之前被圣级碾压的遭遇，让他很是失落，于是赶紧抓起一杆狙击枪测试。 结果大失所望。 一直以来，乔佛瑞对枪械开发从未停止过，本着普通人体质也能使用的原则，即使枪械升级过多次，达姆也能发挥其全部功能。 然而这次他开了多枪后愕然发现，狙击枪的核心怎么也达不到百分百充能的状态。 这意味着他无法爆发狙击枪的最强火力。 张牧没等他问，就走过来乐呵呵解释。 考虑现在战争形势严峻，为了提升魔导狙击枪的威力上限，乔佛瑞不得不做出一定妥协——提升了狙击枪的使用门槛。 门槛其实并不高，只要成为魔法学徒，初步掌握三项魔法基础，就能轻松使用。 但三支特战小队的二十一人，没有一个是职业者，更别谈魔法师。 所以这个并不高的门槛，成了他们无法逾越的天堑。 达姆兴致缺缺的把枪靠在托架上，嘴里嘀咕着“那还不如用以前的”。 张牧脸一黑：“怎么，被圣级揍轻了是不是?没有点追求?” “可是元帅大人，我们……”达姆扭头扫视一圈自己的队员，“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是说成年之后就不能修习冥想法了吗？” “你听谁说的？” “被遣散的军团里的职业者说的。” “嗯……”张牧双手背在身后思索着什么，半天才回过神，“理论上没错，但实际情况是，成年之后修习冥想法的效率非常低， 低到投入海量资源才能有所成效。 呵呵，巧了不是，我最不缺修习资源。” 队员和达姆互相看了看，试探着问：“元帅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修习冥想法？” “没办法的事。 我问过乔佛瑞了，魔导狙击枪如果再升级一次，即使他加装了保护装置，你们也会被澎湃的魔力震死。” 达姆张嘴想要说什么，张牧大手一挥：“行了，别废话了，明天我送药剂来，你们尽快晋升魔法学徒。 在此之前，小队的暗杀行动暂缓吧。” 说完，张牧位于王都的出口，离开了“世界”。 在王都外落地，他立刻赶到王宫，找到处理政务的艾薇儿。 见他人来，艾薇儿冰蓝的眉毛扬了扬：“前线没事了？” “有，不过你这边也有的忙了。” 艾薇儿放下张牧送她的钢笔：“还以为后勤出问题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张牧托着木椅坐到她旁边，“教会神职我们不是杀的杀，跑的跑了么，莱克境内现在一个光系魔法师都没有， 我打算培养一批。” “现在培养……”艾薇儿右手托着下巴，眼睛望着天花板琢磨片刻，说道，“是不是太晚了点？ 而且我记得教会的光系魔法书只有神职才能理解文字的含义？ 还有，那些神职逃离前，焚毁了不少魔法书，我们只抢救回来一点。 你想培养很多的光系魔法师……那么多人挨个用几本魔法书学习，恐怕前面的人还没学完，魔法文字就消失了。” “嗨，这还不简单，我来解决。” “怎么解决？” 张牧觉着解释太麻烦，直接从储物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镜头对准艾薇儿按下快门。 “唔？”被闪光灯闪了下，艾薇儿眨了眨眼，心说怎么没感知到魔力波动。 “喏。”张牧翻过手机，屏幕朝着她，“瞧瞧。” “咦？”艾薇儿惊讶拿过手机，看着屏幕里“栩栩如生”的自己，“这是……留影水晶？ 不，不对，和留影水晶的感觉不一样。” “和留影水晶没关系。”张牧拿回手机，从物品栏中随便取出本魔法书，拍了其中一页。 “看。” “这是……”艾薇儿梦幻般的冰蓝瞳孔缩了缩，死死盯着屏幕中的一页魔法文字。 “记录魔法文字的办法我多得是，对了，手机拍太麻烦，明天我搬台打印机过来。” “打印机是什么？” “等我拿来你就知道了。” “喔。”艾薇儿点点头，然后准备起身，“那我马上去挑选光属性天赋……” “不着急。”张牧按着她肩膀，“老师有消息传回来吗？” 艾薇儿神色低落下去：“我每天都用水晶呼唤老师，只是……从来没收到回应。” “别太担心，等解决联军，我们一起去救老师。” 她叹口气：“解决了联军，还有拉古，打败拉古，远方的帝国一定会远征莱克，我们……我们能不能扛住都是未知。” 艾薇儿心里忧虑的是，莱克压根撑不到帝国远征自己的那天。 最近各地城主上报，自己的城市有大量子民逃离，这种情况越靠近边境越严重。 比如克顿城，士兵连同城民一块跑了个干净，所以才有联军抵达城市时，城内空无一人的诡异景象。 当然后面几座城市不是逃完了，是张牧把人转移走了。 如果继续恶化下去，艾薇儿觉着不用敌国征伐，莱克自己就崩溃了。 张牧笑了笑：“远征莱克？ 不用他们远征，我会去找他们。” 艾薇儿猛的抬起头，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最后说道：“学弟……你发明的那些武器确实很厉害，但靠他们打败帝国…… 帝国可是有神佑的，顶尖帝国神职有史诗。” “我的那些武器……”张牧龇着牙，“你看见的只是冰山一角。” 若只靠枪械之类的轻武器，张牧就算再狂妄也不敢说进攻帝国，索尔大陆的帝国是有东西的。 而他说出这番话的底气，源自蓝星发展极其繁荣的重武器。 当然了，单纯的重武器很难威胁高阶职业者。 张牧不久前，把各类重武器的样品都给了乔佛瑞一份，嘱咐他尽快开发出魔导系列。 按目前的进度推算，等到张牧和帝国碰撞时，帝国的对手就不再是“子弹”“炮弹”之类，而是一分钟上百发火球术的魔导机枪，轰击高阶魔法的魔导坦克等等。 “到时候，我会送一份大礼给那些帝国。”张牧畅想着魔导坦克在索尔大陆咆哮的画面。 艾薇儿凝视张牧半晌，露出一个美到惊心动魄的笑容：“我相信学弟。” 之后两人没再闲聊，艾薇儿着手操办挑选人才的事，张牧则火速赶回克顿城市。 联军要发疯了，前线离不开他。 ………… 克顿城。 第三军军团长站在城楼上，望着地面如潮水般退去的联军士兵，重重喘出口气。 这是他们打退的第五波冲锋了。 联军仿佛失去了理智，不顾伤亡的疯狂进攻克顿城。 军团长能理解联军在焦急什么。 克顿城作为莱克东边境线的门户，是联军通往莱克中部区域的唯一通道。 不打下克顿城，联军就只能从两边的小路绕行。 数量庞大的军团在小路上拥挤行军，这无疑自寻死路。 其实原本联军不至于被一座克顿城阻拦如此之久，他们有六名随军出征的圣级，随便派一个出来，克顿城的防御便如同纸糊一般，一戳就破。 然而半月前独行的阿克惨遭俘虏，剩余五名圣级都不敢随意露面，担心被偷袭。 诺瓦克名义上是联军统帅，实际上，呃，也确实拥有联军的全部指挥权，但圣级不同，这玩意不是他能调动的，只能商量着来。 面对坚守克顿城的第三军，诺瓦克唯有硬着头皮进攻。 第三军士兵经历榴弹炮团灭三十万士兵后，士气高涨，军心无比牢固，面对联军士兵一波接一波的冲锋，死死占住城头，让敌军不得寸进。 诺瓦克很是抓狂，却也只能继续进攻，一边下令各国增派军团，一边在心底安慰自己。 等打下克顿城到了平原地区，莪的变异驮犀骑兵团，会把这段时间所有积攒的郁闷全都发泄出去。 在联军豁出去的形势下，第三军士兵减员严重，无奈后撤。 撤出克顿城数十里，张牧把他们接回后方修整，同时多米特下令第二军、第五军、第七军，三支军团在平原地区间隔一定距离挖设壕沟，势必要将联军拖入泥潭，让他们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代价。 于是当诺瓦克率领大军穿过克顿城，猖狂大笑着准备派出骑兵时，看见的是布满旷野的壕沟。 壕沟战，在蓝星属于二站时期的复古战法，但在索尔大陆可是第一次出现。 诺瓦克起初并不在意，心说一条条两米左右的深沟，难道比高大的城墙还能攻打？ 事实证明，确实不必应付城墙来的轻松。 莱克士兵在壕沟架设了无死角的火力网，依仗张牧从蓝星运送物资和“世界”里兵工厂的产能，几乎不用考虑弹药消耗殆尽的困境。 再加暂任运输队的狮鹫骑士，机枪的冷却也不用在意，高温损坏直接换。 就这样，刚刚才艰难克服关卡，以为春天到来的诺瓦克，再次遭遇了凛冽寒冬。 普通士兵穿戴的重甲，在子弹面前不堪一击，高级职业者倒是能凭借魔法盾硬抗，或靠着超凡的体魄躲闪，往阵地冲锋。 然而距离拉近之后，高级魔法师的护盾也遭不住加特林恐怖射速的射击。 死伤大量高级魔法师后，诺瓦克无奈下令魔法师撤退，然后使用由高级骑士闪躲子弹突破阵地，普通士兵再跟进的低效办法。 好在推进速度虽慢，但总不至于像克顿城那样，被牢牢阻拦在原地不得前进。 而且联军带了不少教会的神职，普通士兵只要不是当场毙命，就能救回来，因而士兵的损失虽然有，却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莱克一方则缺乏有效的医疗系统。 或许有人奇怪，莱克的神全走了，不能派医生治疗士兵吗？ 治的慢总比没有好吧？ 很遗憾，索尔大陆没有“医生”这个职业，治病全靠神职。 张牧已经加急培养，并尝试建立类似蓝星的战时医疗系统。 进度还算不错，但规模距离投入使用还有一些路程，需要时间。 因而三支军团的减员问题异常严重，几乎就是伤退后，再无重新上阵的可能。 这种恶劣情况，只有等光系魔法师团队成形才能有所好转。 此消彼长之下，虽说联军前进速度很慢，但终究在稳定推进。 当平原地区的壕沟被拔掉一半时，诺瓦克嫌弃太慢，忍不住派出高阶职业者上前线摧毁阵地。 再发现之前偷袭大营的神秘小队并未出现，也不见有圣级前来，诺瓦克顿时大悦，出动大半高阶职业者快速推平阵地。 三支军团防线的压力骤然暴增。 子弹破不了高阶职业者的防御，魔导师可以顶着子弹的撞击，飞到壕沟上空往地面丢高阶魔法。 三支军团用的还是普通武器，面对魔法毫无还手之力，成片的团灭。 多米特明白联军已经察觉特种小队暂时不能出战，立刻下令第二、五军团全体后撤，第七军断后。 诺瓦克望见在壕沟中拼死阻拦联军的莱克士兵，心里很是困惑。 心说莱克的灭亡已是注定，他们忠诚莱克还有什么意义？ 布兰多猜出他在茫然什么，解释道张牧挑选的这些士兵，都是非职业者。 普通人的战斗力确实和职业者有天壤之别，但好处就在于，对神明的信仰约等于无。 实际上莱克士兵舍生忘死的原因不止于此，还有张牧推行的“军功爵位制”。 在莱克士兵眼里，自己有了晋升贵族阶级的机会。 对于普通平民而言，为此搏命是必然。 当然，普通人的搏命，并不能阻碍联军的步伐。 随着联军的高阶职业者在前线肆虐，平原地区的所有阵地被清除干净。 至此，莱克半境沦于敌手。 诺瓦克之后没着急继续进攻，他在平原大肆建造岗哨，打算将这片地区彻底掌控，顺便等待后方的增援。 第357章 狙击战 “世界”。 研究所。 张牧背着手，在仪器中间晃悠，不时摸摸这个，踢踢那个。 “哐当——”踢到一台仪器时，下脚重了点。 在自己工位前忙碌的乔佛瑞无奈转过身：“城主大人，莱克不是在打仗吗？ 您怎么……还有时间在我这待着，不用去前线吗？” 从乔佛瑞的表情看，心底显然对张牧打扰自己的工作十分不满，但碍于双方身份，只能委婉提醒。 张牧有点尴尬，把踢歪的仪器扶正：“这不等你的魔导雷达和削弱版魔导狙击枪出来么，前线那边……联军暂时没什么大动作，暂时不用关心。” 听见他这么说，乔佛瑞深吸口气，扭头继续忙碌自己的工作。 他明白，把自家城主大人送走的唯一办法，就是赶紧开发出他说的两样武器。 其实张牧这会急缺的不只一个魔导雷达，还有“医疗班”，特种小队的修习等等。 联军此时虽然停留在平原区域，但敌我双方都明白，持续的时间绝不会太长。 而张牧要做的，就是在“不会太长的时间”里，做好最后决战的准备。 通过克顿城攻防战和平原地区狙击战，张牧已经大致摸清了打败联军的条件。 联军的优势在于远超莱克的士兵数量。 这个士兵不仅指普通人军团，还有圣级、高阶职业者、低阶职业者、后勤，等等一切有关战争胜负的因素。 原本张牧是不惧人海战术的，但索尔大陆有魔法，有职业者，普通火器的威力就十分有限了。 想要扭转这一不利局面，也并非多么困难。 只要特种小队全体晋魔法学徒，同时不停扩增小队数量，就能克制敌军在高空逞凶的高阶职业者和圣级。 至于规模庞大的低阶职业者，遵循精英原则的特种小队很难妥当应付。 十多万低阶职业者，排好队站着不动让达姆点名都得点上十天半个月，何况他们又不是白痴，肯定会躲的。 因此低阶职业者只能由军团正面硬碰。 可是硬碰的话，包括第一军在内的几支军团会非常吃力，即使出动隐藏的装甲集团军。 装甲军团对付变异驮犀很轻松，但对手换成低阶职业者就有点麻烦了。 尤其是身法敏捷的骑士。 他们会躲掉炮弹，跳上装甲车，然后挥动长剑，像是切豆腐一般把装甲车切成零件。 解决这个难题的办法，张牧想出的是弱化版魔导狙击枪。 所谓“弱化版魔导狙击枪”，就是舍弃枪阵核心。 如此一来，士兵只需稍加训练，就能组成两人一组的狙击小队上前线作战。 张牧从思索中回过神，跑到乔佛瑞身后，脑袋往前探。 看见他的工作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张牧寻思不打扰他了，打开光门，去平原地区查看战局。 ………… 莱克东境尽数沦陷，诺瓦克遵循稳扎稳打的战法，在平原区域大肆修建哨点，意在巩固地区掌控度的同时，压迫莱克士兵的活动空间。 多米特和张牧在开战前，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 或者说，今天的局面是他们刻意引导形成的。 两人很清楚，只凭莱克现有的军团，把联军阻拦在边境线外是毫无疑问的奢望。 既然敌军入境无法扭转，那索性就利用起来。 他们制定的战术也很简单。 在平原地区挖设壕沟予以敌人迎头痛击，被揍了满头包，联军指挥官再头铁，也不敢轻易冒进了。 他必然选择先把到手的胜利果实吃进肚子，也就是在加强对平原的掌控力，然后再图谋莱克剩下的领土。 而联军停在原地修建哨点，清除不稳定因素的这段时间，就是张牧和多米特积攒实力的良机。 “医疗班”之类，张牧着手操办，不多做赘述。 多米特这边，虽说大型对战暂时不会发生，但小规模遭遇战一刻未停。 在三支军团撤出平原休整后，多米特随即在尚未投入作战，一直在练习非魔导化狙击枪的几支军团选拔一批人，化整为零在平原边缘游猎。 游猎的对象并非职业者，而是联军派出的普通巡逻士兵。 如此安排的目的，是为弱化版魔导狙击枪的量产提前做准备。 等弱化版魔导狙击枪大批生产，就能直接派发给狙击手。 多米特没隐瞒这个消息，明确告诉士兵，第一批“高级狙击枪”的数量有限，选拔使用者的标准么，就依照杀敌数来。 深刻感受过狙击枪威力的士兵，瞬间狂热。 普通狙击枪都这么强，能一枪爆了低阶职业者的头，高级狙击枪的威力得有多恐怖？ 为了成为第一批弱化版魔导狙击枪的狙击手，士兵们组成两人小队，在平原地区疯狂猎杀联军士兵。 这场行动持续半个月了。 今天清晨，在临时营地短暂休整的五支狙击小队，再次踏上猎杀的旅途。 按规定他们应该休息三天后再出发，但小队之间并不互报杀敌数，他们不知道别的小队已经干掉多少敌人，为确保在选拔中胜出，只有尽量提高自己的杀敌数。 平原边缘的山林，两名身穿吉利服，抱着军绿色awm的士兵在林中穿梭。 抵达树林边缘，他们林外小路的一边，找了一处坡顶布置狙击阵地。 完成后，两人趴在草丛中，一人架枪待命，一人手持双筒望远镜寻找敌人踪迹，同时标记周边物体。 “见鬼。”左右望了半天，一个敌军士兵都没看见的观察手忍不住骂道，“那群家伙跑哪去了？ 都快中午了，居然还没见到人。” 狙击手低声安慰：“不要着急，忘记教官的警告了吗？ 焦躁是狙击手的最大忌讳。” 观察手放下望远镜：“昨天我们只干掉七个人，三队是十二个，比我整整多出五个！ 我还想着今天把落后的人数追回来，可看现在这情况……差距恐怕会越拉越大。” 狙击手倒是很乐观，笑呵呵道：“输就输了呗，我们等第二批高级狙击枪就是了。” “那怎么……一样。”观察手嗓门抬高，说到一半看见狙击手严厉的眼神，赶紧放低声，“教官说的， 没人会记得第二名，做一个好士兵，必须拥有追求第一的决心。 而且元帅大人说的军……军……” “军功爵位制。” “对，军功爵位制。”观察手摸着后脑勺，“只要我们杀的人够多，可是能成为贵族的！” 狙击手有些无奈自己这个上课不认真听讲的队友：“军功爵位制的爵位，不是指贵族，是指军团中的职位。” “管它呢，意思差不多。” 眼看暂时没有敌人的踪迹，观察手趴下来：“你说……这个什么军功爵位制，是不是真的？” “真的？什么意思？” “就是，元帅大人会不会履行。” “当然！”狙击手抬手拍了下他的脑壳，“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要是教官听见……你知道的，教官可是出自第一军。 第一军……谁敢在他们面前说元帅大人的不是，下场你清楚的。” 观察手脑海浮现出不太好的回忆，下意识打了哆嗦：“我可不想……” “嘘！”狙击手忽然警觉起来，“有人。” 有人？！ 观察手双眼一亮，拿起望远镜看向林外小路的远处。 望远镜中，一支十多人的联军巡逻小队，沿着小路往两人这边缓缓走来。 “怎么样？”狙击手问。 “没问题，都是普通人。” 多米特有严令，各狙击小队禁止与敌军职业者交手，遭遇立刻撤退。 这支巡逻小队都是普通人，自然不在禁令的范围。 观察手的望远镜跟着他们缓缓移动，待巡逻小队到了没有掩体的地方：“a扇区，1号标记物，右50度，距离50。” “明白，a扇区，1号标记物，右50度，距离50。” “领头队长，穿轻甲，右手持长枪，腰间佩剑。” “明白，领头队长，穿轻甲，右手持长枪，腰间佩剑。” “我看到从头部到胯部有3密位。” “明白，从头部到胯部有3密位。” “调到500。” “明白，调到500，调整完毕。” “风向从右到左每小时英里，向右偏1\/4密位。” “明白，风向从右到左每小时6英里，向右偏1\/4密位。” 狙击手屏住呼吸，搭在扳机的食指用力。 “砰——” “偏右1\/4密位。” “命中目标，准备下一个。” 狙击手推弹上单：“明白，命中目标，准备下一……” 观察手疑惑看向他：“怎么了？” “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观察手的目光挪回巡逻小队，“得快点干掉他们，否则……” 透过望远镜，他看见巡逻小队中的三名队员在死去队长后，不仅没有惊慌失措的逃窜，反而嘴角扬起嘲讽。 尽管双方还隔着三百米左右的距离，观察手却仿佛听见了三名队员在说——抓到你了。 “职业者！逃！” 两人迅速起身，抱着狙击枪掉头往林中冲去。 “嗨，喜欢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不是在找我们吗，什么要逃？” 身后，敌人的嘲笑飞快接近，两人明白，自己中圈套了。 “不行，我们跑不过他们，呼叫增援！”狙击手粗喘着。 观察手按了下蓝牙耳机的开关：“这里是五队，这里是五队，我们在c区被伏击了，敌人是三名职业者，等级未知，但可以确定是低阶职业者，请求立刻增援！ 重复一遍，我们在c区被伏击了，敌人是三名职业者，等级未知，但可以确定四低阶职业者，请求立刻增援！” 话音落下，耳机里立刻传来回应。 “一队收到！” “三队收到！” “四队……” 两人只要坚持到队友赶来就能获生，于是拼尽全力的奔跑。 但他们的耐力和速度显然比不上职业者。 短短五分钟，落后数百米的三名职业者已经追来，两人甚至能听见后面传来皮靴踩断枯枝的脆响。 “来吧小老鼠，跟我回去，我会好好招待你。” 三人近在咫尺了，其中一人出言戏弄着他们，猛的蹬地跃起，在空中抽出长剑竖劈。 剑未至，劲风已然吹动发丝。 队友的增援还在路上，他们晓得自己无法逃脱了。 那就拼了！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决绝，同时回头举枪射击。 “你们只有在阴沟里暗算才有伤到我的机会，蠢货！”半空的职业者丝毫不慌，甚至还有闲心挖苦两人。 他上升的势头已尽，开始往下落去。 剑刃反射着寒光，半蹲的两人放弃躲避，屏气瞄准。 “砰——” 跳起来的职业者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砸在地上，紧跟其后，有两颗被从中劈成四瓣的子弹落在他身边。 他的胸口被子弹洞穿，血液喷涌，脸上的表情极其错愕。 同样表情错愕的，还有剩下两名职业者，以及狙击手和观察手。 四人愕然于两颗子弹被劈开了，为什么跳起来的职业者依然被命中了要害。 后者先反应过来。 观察手面露侥幸逃生的惊喜：“他们来了！” 他们来了？ 两名职业者愣了愣，随后心中一惊，情报有误！ 按照联军收集的情报，猎杀己方巡逻队伍的莱克士兵是两人一组，小队与小队之间隔着不短的路程。 所以三人才如此自信的追杀。 两个普通人，个体实力远逊自己，人数也比自己少，有什么好怕的？ 结果对方的支援居然几分钟就赶到，而且还不止一个！ 两名职业者听见四周的林木间有轻微脚步，心知躲在暗处的人，和面前两人一样，都是使用的能打穿自己身体的古怪武器。 得逃！ 心生退意，立即付诸行动，扭头逃窜。 他们很机智，晓得敌人一定会射击自己，便没跑直线，在树木间跑s线。 显然，他两不够了解狙击手的本领，尤其是顶尖狙击手。 这批执行猎杀任务的士兵，都是在数万人军团中层层筛选出来的。瞄一个移动靶对他们来说，小事一桩。 何况赶来的狙击小队足足有四支，也就是八个人，八杆狙击枪。 “砰——”他们同时开枪，枪声重叠在一起。 而两具尸体则随着惯性前冲几步，倒地不起。 第358章 诺瓦克有很多看不懂的东西 联军大营。 三具无头尸体躺在担架上，被士兵抬回大营。 刚进门，就看见提前收到消息的诺瓦克急冲冲从不远处走来。 士兵们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怒火，心惊胆颤的把担架放下地，然后缩在一边不敢吱声。 诺瓦克到了近前，面色阴沉的低头看着尸体。 许久，他吐出口气，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不是说他们的箭矢速度骑士能躲开吗？” “元帅大人。”士兵队长不想触诺瓦克的霉头，但显然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我们在野外遭遇了莱克的几名弓箭手。 冒充队长的士兵被干掉后，三位职业者大人立刻追杀，我们也跟在后面。 然后……” “然后怎么了？快说！”诺瓦克刚平复的心绪又暴躁起来。 “我们速度比较慢，被甩在后面，追赶途中听见几声敌军弓箭的炸响，等我们追到树林……三位职业者大人已经牺牲了。” “也就是说，敌军有几个人，用什么武器杀掉我们的职业者，都不知道？” “呃，从弓箭的炸响上推测，应该是同一种武器。” 诺瓦克拳头捏的嘎吱响，总算压下心底的狂躁：“呼—— 你们去忙吧。” “是！” 几名士兵如获大释，赶紧抬起担架往大营深处跑去。 诺瓦克伫立原地，眼神透过大门遥望远处的旷野。 为什么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这次讨伐回会失……不，不可能的。 他甩甩脑袋，转身走到一座营帐外，掀开门帘进去。 帐内十分空旷，只在中间摆着一张长桌，桌面凌乱躺着狙击枪的零件，十多名工匠围在桌边议论着什么。 桌上狙击枪的来源并不复杂。 双方在平原地区的边缘纠缠，张牧的士兵虽然收获不小，但损失也是不可避免，自然的，联军也缴获了一些狙击枪。 张牧并不担心联军拆解狙击枪后，反推制造方法。 这玩意不是拆开看就能理解的，或者说，即使理解了，也造不出来。 蓝星数百个国家，有能力造高精度狙击枪的就那么几个。 其余的，把图纸给他看，再派技术人员讲解都没用。 因为工艺达不到标准，勉强造出来，精度也不达标。何况索尔大陆的人，大概也理解不了什么叫“无缝钢管”，什么叫“膛线”。 事实也的确如此。 诺瓦克看见士兵带回来的狙击枪，顿时如获至宝，从后方调来大师级工匠，试图研究狙击枪的原理，从而复制出来。 结果很遗憾。 十多个顶尖工匠围着狙击枪琢磨了几天不仅毫无收获，甚至不敢下手拆解，担心把不多的几件战利品全部损坏了。 最后还是诺瓦克下令拆坏了不问罪，他们才壮着胆子上手。 在拆坏了两杆枪后，他们总算明白了基本拼装构造，成功拆分了一杆狙击枪，也就是摆在桌上的一堆零件。 诺瓦克见事情终于有进展，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往长桌走去：“各位，这把弓箭的……” “元帅大人，您来的正好。”沉迷研究的工匠听见声音才发现他的来到，抓起一根漆黑圆管小跑到面前，“太精巧了！” “什么？”诺瓦克一脸茫然。 “这个！”工匠五指摊开，展示手中的圆管，“您知道吗，我们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一根普通的铁管……” 诺瓦克端详着圆管，没看出有什么奥妙：“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工匠十分不满他的无知，连敬称都不用了：“你摸一下！” 诺瓦克是联军元帅，按理说无人敢冒犯，但这批工匠都是各国的宝贝疙瘩，他也不敢斥责，还得乖巧的伸手去摸圆管。 原本他并不在意，心说又没感知到魔力波动，能有什么特殊的？ 然而手一放上去，立刻察觉到异常。 “它……”诺瓦克怔怔望着圆管，“简直比女人的大腿还要光滑。” 工匠脸一黑，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在亵渎锻造技艺！” 诺瓦克回过神，尴尬笑了笑，把话题拉回正轨：“您说，您说。” 终究正事要紧，工匠也懒得和他置气：“光滑代表它非常耐高温。 你不是说这种弓箭刚射出的箭矢烫手，为什么弓箭不会坏吗？ 这就是原因。” 诺瓦克挠挠头：“我们能造吗？” “很抱歉，我们暂时没有这种技术。” “你们都是各国的大师工匠，也不行？” “不行。”十多名工匠一同摇头，握着圆管的工匠迟疑着说，“我很怀疑……它究竟是不是人类能锻造出来的。 怎么解释呢……就是……它不像人类工艺的产物。” 诺瓦克刚好转的心情，瞬间又被阴霾笼罩。 近些日子，这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 不久前，联军一名魔导师在大营周围巡逻的时候，发现天空中有一个古怪的魔物在飞行。 他在一边瞅了半天，确定四只翅膀的古怪魔物没有威胁，出手抓住。 然而在手中翻来覆去研究好一会，也没看出来是什么魔物，唯一弄明白的是，这玩意似乎不是活物。 因为感受不到生命气息。 带回大营，诺瓦克也认不出来历，拿给随军的教会神职看，结果也是一样。 最后诺瓦克暴力出手，直接砸了魔物。 伴随一阵烟雾，和飞散的碎片，他们才明白，是莱克的东西。 这种看不懂的玩意，只有现在的莱克掌握。 还有击杀莱克士兵，在耳朵上取下来的“小方块”。 联军职业者不止一次见过莱克士兵对着小方块说话，猜测可能是类似传音水晶的魔法道具。 可拿到手里一看，丁点魔力波动都没有。 模仿莱克士兵戴在耳朵上，也听不见声音。 一大堆未知接二连三袭来，诺瓦克早就暴躁不堪了，这会又得知无法仿造对方的武器，他觉得自己已经快爆炸了。 他需要发泄的渠道。 可惜的是，眼前这些工匠并不是合适的对象。 但充斥全身的压抑不释放也不行，诺瓦克沉着脸走了，打算找个无人角落，狠狠放两个魔法宣泄一下。 工匠们并不关心他的离开，自顾回到桌边继续研究。 一名工匠拿起弹簧，手指捏着两头捏扁到极限，然后放开。 看着弹簧恢复如初，他嘀咕道：“奇怪……明明是铁质，为什么会有弹性？” 不等同伴开口讨论，他扭头走出营帐，半小时后手里握着两根一模一样的弹簧返回。 众人有些惊讶：“能仿造？” “只能模仿出外形，性能……”工匠失落的摇摇头，一手一根弹簧捏扁放开，“你们看。” 两根弹簧，一根恢复原样，一根只弹回一半。 “材料问题吗？”工匠们围过来，嘴里猜测道。 “不清楚。” “嘿！”身后追桌边，一工匠大声呼喊他们。 “怎么了？”众人忙走过去。 “你们看！”他指着桌上，多出的一堆零件，“我又拆了一张弓箭，然后把两张弓箭每个部位的零件放在一起对比，结果发现居然一模一样！ 天呐！ 不只是外形，甚至重量都完全一致！” 众人面露惊愕，纷纷抓起两个同部位的零件测试。 “真的！” “怎么做到的？！” “其它的呢？也一样吗？！” “快，拆！” 众人撸起袖子，一会功夫把剩下的几杆狙击枪全部拆解，接着对比零件。 “全……全都……”一一试过后，众人张着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们都是各国的顶尖工匠，说实话，单纯复制一个外形相似的零件并不困难。 比如前面那个半小时打出一根弹簧的工匠。 可惜相似终究只是相似，而非相同，这是两种概念。 就像工匠仿制的弹簧，表面上看，和原品的外形基本一样，但放在一起仔细比较就能察觉，细节处有明显的差异。 至于重量，这个想要一样，就更困难了。 他们锻造过款式相同的武器，还是那样，紧紧粗看一致。 一工匠双手各抓一个弹匣：“如果是这样，那意味着……他们的弓箭出现损坏，不用再领一张新的，直接换掉坏掉的零件就可以了。” 旁边工匠点头：“没错。 而且他们肯定熟悉自己的武器，了解什么地方容易损坏。 这样他们作战时可以预备一份易损的零件，坏了在战场上直接替换，不用撤回后方领新的武器。” 众人议论着，心底不禁有些沉重。 联军对比莱克，最大的优势就是数量众多的高阶职业者。 这种弓箭虽然威胁不到高阶职业者，可是现在战争才步入初期阶段，没人会傻到刚开始就摊开最大的底牌。 莱克，一定还有更强大的同种类武器。 想着想着，他们一阵心悸。 要知道，这种武器……普通人就能用！ 假若莱克全体装备上，那职业者的作用…… 再往深处联想，如果这种武器普及，索尔大陆多数王国都用上…… 不，不会的！ 他们后背发凉，连忙掐断思索，抬头互相对视。 “呵呵，索尔大陆有神明存在，职业者都是神明眷顾的信徒，不会……” “不错，职业者才是索尔大陆的支配者。” “当然了，我们都是神明垂爱的信徒！” “哈哈哈……”大伙一同笑了起来。 他们声调抬的很高，笑声在帐内回荡，似乎无比的自信，可脸上勉强的笑容却透着心虚和底气不足。 ………… 诺瓦克回到自己的营帐。 布兰多坐在木椅上，翻阅着一本魔法书。 听见脚步，他合上书，抬头道：“元帅大人。” “嗯。”诺瓦克应了声，坐到对面，“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布兰多笑笑：“暂时的受挫不代表结局失败。 元帅大人，您该更有信心一点。” 诺瓦克叹口气：“我也希望如此，只是…… 你知道吗，开战前我认为这场战争必然胜利，但现在，我感觉局势走向脱离了我的掌控，未来……我已经不看清了。” “为什么？ 虽然战事不像预想的那样顺利，但战略目的都达成了。” “莱克，有太多未知的东西。”诺瓦克心里有些不安，坐着椅子屁股忍不住扭了扭，“莱克士兵佩戴在耳朵上的小方块，还有几天前俘获的飞行魔物…… 太多太多了。” “这些东西的杀伤力很强吗？”布兰多眼神闪了闪，佯装无知的问。 诺瓦克脑袋低垂，没注意到他的怪异，解释道：“你不了解战争，战争和职业者决斗完全是两回事。 职业者分出胜负很简单，魔法对轰，或者兵器互砍，战争不同，影响胜负的因素非常多。” “比如?” “比如后勤，比如传令的速度和效率。” 诺瓦克确实是担忧极了，甚至忘记不能暴露在外人面前的失礼癖好，咬指甲。 他咬着指甲，一边说：“我很早就察觉了，莱克传令的效率高的惊人。 他们……明明指挥部和前线的距离，跟我们是一样的。” 布兰多来了兴趣：“喔？比传音水晶还快？” “问题不在这。”诺瓦克的大拇指指甲咬到底了，于是换到食指继续咬，“双方命令抵达前线指挥层的速度差不多，可前线指挥层往前线士兵传递这个阶段……他们快的多。” “有多快？” “有多快……简直像每个士兵都配备了传音水晶。” “每个士兵？” “是的。 根据职业者传回的情报，他们的指挥下令后，所有士兵同时有了反应。” 布兰多这下是真的惊讶了：“怎么做到的？ 呃，不要说他们的士兵都带了传音水晶，这明显是胡扯。” 诺瓦克摆摆手：“我当然知道是胡扯，传音水晶只有职业者能用，难道他们的士兵全是职业者？” 说完，他接着道：“应该，是靠小方块做到的。” “我记得您不是缴获了完好的小方块吗，不能仿造？” “做不到。” 做不到的具体原因诺瓦克没说，布兰多也就放弃追问，转而建议：“既然弄不明白，那就不用明白了。 战争进行到这个地步，双方已经没有罢休的余地了。 不如……加速进攻。 等占领了莱克全境，把张牧和王室赶尽杀绝，您一切的不安都会自动消除。” “可是……还有很多未知情报需要查明，这个时候贸然进攻……” 布兰多微微一笑：“我有个方法，您要尝试吗？” “什么方法？” 布兰多用魔力封锁了营帐，然后才压低声道：“您这样……” 第359章 蓝星各国近况，即将展开的血腥对决 张牧最近除了每天联系一下多米特，询问联军是否有异动，其余时间都在“世界”里待着，监督特种小队的修习，偶尔去乔佛瑞那转一圈。 乔佛瑞很嫌弃张牧总来打扰自己，每次看见他脸色都是漆黑。 张牧摸摸脑袋，寻思自己确实有点讨嫌，但去外面也没什么事。 艾薇儿忙着物色医疗班的人选，三名圣级分别安排了任务，多米特专注前线，都没空搭理自己。 张牧琢磨要不回蓝星待几天。 可真要说回蓝星待几天，索尔大陆也不能长时间离开。 这会双方看似平静，然而联军随时可能发动进攻，别张牧“放假”回来一看，莱克没了，那乐子就大了。 张牧打开光门来到王宫，站在大门处低头思索会，跑去找多米特。 两人稍微聊了会，话题无非是狙击手的训练效果如何，联军是否蠢蠢欲动。 得到否定答案后，张牧打算还是回蓝星一趟，不久待，就几个小时，看看几国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唤出传送门进去，落点在华国。 避免走回头路，张牧先去了山洞基地，结果发现局长人不在这。 变成旭仙人一问，才知道第二艘飞船的尚未开工，不用局长监督，他索性就回苏市基地，管束跳脱的骆希玲去了。 这边无事，张牧又依次跑了一趟阿美和嘤国。 尼奥已然迟暮，无时无刻不渴望恢复青春的药剂，因此对超凡的事情非常尽心，期盼着自己表现优异得到超凡青睐，被赏赐一瓶药剂。 他不仅全力投入资源到飞船工程，学校的修建工作也一点没落下。在他的努力中，两者进度一日千里。 张牧思索着莱克战事告一段落后，阿美的超凡学校就能开学了。 接着，他跑去嘤国。 女王虽然已经青春年少，但心底同样有渴望，那就是青春永驻。 所以对“邓布利多”的吩咐，也兢兢业业的执行着。 三国走完，张牧脚步一点没停，立刻飞到俄国。 俄国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因为十七号的建造还需要很久，张牧上次临走前，特意增加了名额选拔过程的难度。 他挑的几只魔兽不是很强，再加被他打成重伤，俄国若真想消灭，动用军队是能做到的。 但张牧制定了规则，只有选拔人独自干掉魔兽才算过关。 这可给俄国折腾的轻。 尤其是总统，最近头发都快愁白了。 至于烦恼的源头，当然来自十七号招收学生的事。 在事件最初壮汉出现的时候，总统为防止名额流落到外人手里，下令封锁领空和陆地边境，禁止任何人进入。 如果俄国的考核和其它三国一样很快结束，那这个命令自然不会造成什么麻烦。 然而情况恰恰相反，他们不仅无法快速解决考核，反而可以预见，必然会很漫长。 考核总共分为两阶段，第一阶段得到全部狼骨，第二阶段获得者各自打败手中狼骨的看守灾祸。 张牧去索尔大陆几个月了，俄国依然只有法里德和女郎拿到狼骨，也就是说，这几个月毫无进展，第一阶段的完成遥遥无期。 十七号并未限制考核时间，可以慢慢制定计划，但国内各大城市等不了。 陆地领空封锁，无数游客、外贸货船、来投资的商人，都被阻拦在边境线外。 几天或许没事，大伙耐心等待一下，解封了再入境。 然而一封就是几个月，那大伙可就没法等了。 开玩笑呢？ 旅游城市急缺游客来消费，非旅游城市也需要商人投资、发展，更别谈被拦在港口外，运送商品的货船。 要知道，他们运送的大多都是生活必须品，现在运不进来，国内价格还不涨疯了？ 于是各地城市的市长纷纷跑到莫思科找总统诉苦，封锁得解除啊，否则就没必要期待超凡帮助俄国起飞的那天了，因为在此之前我们就饿死了。 起初，总统打算咬牙硬撑。 他觉得狼骨很快就能拿到，然后开启第二阶段的考试，到时候不用担心狼骨被外人偷走，就可以解封了。 只是努力几个月，剩余的三根狼骨一根都拿不到，无奈之下，总统只好下令开放边境和领空。 嚯，不开还好，这一开，俄国突然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十七号招生的事举球皆知，毕竟这是眼下踏入超凡的唯一可能。 原本俄国严防死守，大伙进也进不去，只能每天看看相关新闻解馋。 现在你撑不住封锁的负面影响，允许我们入境了，那还等什么？ 各国但凡有能力来一场国外旅途的，都跟疯了一样抢购机票，其中不乏嘤国阿美派出的人。 望着每天满载的国际航班和火车，总统心知肚明肯定有别国jg，有心清查可人数太多，压根不存在可行性。 他险些把头发都愁落了。 可这些人真进来后，他才惊愕发现，自己完全多虑了。 他们一下飞机和火车，立刻在当地租车，奔赴狼骨所在地，然后死了个干净。 是真的干净，连骨头都被灾祸当做宵夜吞了。 总统拍拍脑门，是啊，国内公民有自己支援的重武器都拿不下灾祸，凭这些空手而来，最多揣在本地黑市买点步枪的外来人？ 于是他也不着急了，大手一挥命令聚集在莫思科的市长们赶紧回去，趁此机会发展旅游业。他自己则乐呵呵跑到灾祸附近，举着望远镜观赏每天排队送死的外来人。 张牧了解清楚俄国的情况，有点无奈那些头铁，拿着手枪就去找灾祸的人。 “行吧，都稳定的很，等打完仗再回来。” 嘀咕一句，他唤出传送门到索尔大陆。 刚到王宫，国王就收到侍卫汇报，急急忙忙跑来，告诉张牧多米特急着找他。 张牧有些困惑，自己几个小时前才和他碰过面，这么一会功夫，能有什么急事？ 问国王，他也不知道，便立即飞去多米特的指挥部。 进了山洞，张牧还没来及开口问，多米特就抓着一张纸说：“很奇怪，今天我方在平原边缘执行游击任务的狙击小队，突然大量伤亡。” “多少人？” 多米特低头看着纸：“我一共组建了60支两人小队，平分成两组，轮换狙杀联军的小股队伍。 以前也有伤亡，但一天最多两三组，可今天……今天有18支小队失去联系。” “牺牲一大半？”张牧有些惊讶，拿过纸，一边看一边问，“原因知道吗？” “根据回来的小队报告，失踪小队没有传出求援消息。” “瞬杀？” 张牧把纸放在旁边的桌上，眉头皱起：“狙击小队是用无线耳机联系的吧？” “是的。” 用无线耳机联系，遭遇无法力敌的袭击几乎同时就能传出求援信号，可18支小队却一条都没传出。 “高阶职业者？” “不是。”多米特否定道，“国王身边的那位圣级，一直在天空观察地面，如果有高阶职业者出没，他一定能感知到。” “有点意思。”张牧笑起来，拉来一边的木椅坐下，“那只能是规模出动的低阶职业者了？” “我觉得……不太可能。” “喔?为什么？” “联军派出过成员全部是高级骑士和高级魔法师组成的巡逻小队，我请布洛瓦先生出手剿灭了几支，联军没派出过了。” 多米特派狙击小队打游击的目的是练兵，一支巡逻小队里有几个高级职业者还能勉强接受，全都是还练什么兵？ 所以他才拜托布洛瓦“提醒”一下联军，巡逻小队别搞太多高级职业者。 诺瓦克也很懂，之后一支小队中再未出现过三名以上的高级职业者。 毕竟当天只有全职业者巡逻小队被灭，那些普通人和职业者混合的则安全返回，这要猜不出多米特的用意，他也不配担任联军元帅了。 诺瓦克也考虑过，让自己的圣级去教训下狙击小队。 很遗憾，五人一同拒绝。 他们正面和莱克的三名圣级对战，赢面非常大，但在明面被偷袭……很可能瞬间就会减员。 在五人看来，那些普通士兵和圣级以下职业者死再多也所谓，反正各国多的是，为此承担被偷袭的风险非常不值。 张牧摆摆手：“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高级骑士和高级魔法师，甚至……我怀疑联军派的人练中级职业者都不是。” “啊?”多米特发呆半天才说，“高级骑士和高级魔法师都扛不住狙击枪的子弹，派更低级的有什么用？” “那你派一些对高阶职业者没有威胁的狙击手有什么用？” “我是练兵。” “对喽，人家也是练兵。” 张牧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多米特也坐。 等他一脸费解的坐下，张牧开口道：“你的狙击小队整天骚扰联军，看上去效果斐然，实际对联军造成的损失并不太大，对吧？” “普通狙击手的杀伤上限只能是高级职业者，而高阶职业者联军太多了，但我们也不追求杀敌啊？” “是的，我们目的在于练兵，这点想必联军猜出来了。”张牧双手环抱胸前，目光望着洞壁，“联军的圣级整体比我们强，不过强的有限。 他们不会为了无伤大雅的狙击小队出动圣级，以免被偷袭减员。 六个圣级已经被我们抓了一个，再死一个，他们连明面的强都会失去，因此只能忍受狙击小队的骚扰。 但总忍着也很难受，何况眼睁睁看着我们练兵，看着狙击手的枪法越来越熟练，越来越精准，说不急是假的。 那怎么办呢？” 张牧代入到联军指挥官的角色：“你练兵，那我也练。 你练狙击手，我练适应狙击手的低级职业者，顺便还能缴获你的武器研究，哪怕不能仿造出来，也能用来让士兵熟悉，知道该怎么对付你的武器。” 张牧基本推测出了诺瓦克的意图。 你不是要练兵吗？还嫌弃高级职业者的磨炼效果不佳？ 好啊，那我就派低级职业者巡逻，你总不会再让圣级出手了吧？ 其实推出来也不意外，诺瓦克几乎是明牌，就看张牧能不能会意。 显然张牧会意到了。 多米特听明白了：“元帅大人，联军……是打算和我们对练？” “嗯，不但能培养一批熟悉热武器的职业者，还能顺带解决被狙击小队骚扰的烦恼，何乐不为？” “我们失踪的18支小队，就是被联军的低级职业者小队消灭的？” “低级职业者个体实力确实比高级职业者差的远，但数量多起来，两人组成的狙击小队肯定是对付不了的。 我猜测，敌军应该是伪装成普通人，近身后骤然暴露实力，再加人数太多，狙击小队措手不及，所以连求援信号都发不出来。” “元帅大人，我知道了。”多米特露出微笑，“既然联军有默契，我们当然配合。” 张牧见他知道该怎么做，也不多说，起身回王都。 ………… 联军大营。 主帅营帐。 诺瓦克站在桌边，望着满桌的狙击枪、望远镜、无限耳机等等装备，嘴角不禁咧开。 “布兰多先生，你的计策真是高明！” “是元帅大人安排的妥当。”布兰多并不揽功。 “哈哈哈……”诺瓦克欣然笑纳，然后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全靠你看穿敌人的图谋，我们才能有此收获。 说起来，你的洞察力确实敏锐，按照你的计划，莪派出初级骑士和初级魔法师组成的巡逻小队，莱克的圣级果然不再出手了。” 布兰多微微一笑：“明知道无法造成实际损失，却依然不顾武器和士兵的损失派出队伍，除了练兵，我想不到其它意图了。” 诺瓦克抚摸着摆在桌面的狙击枪：“终于让这些烦人的蚊子受到了教训。 嗯……来人！” 副官掀开门帘进来：“元帅大人。” “这些东西，每种送一份到工匠那边，剩余的……腾出一间营帐，用托架陈列，让我们的士兵每天去看一遍。” “是！” “对了。”诺瓦克叫住转身的副官，“吩咐下去，多派一些初级职业者的巡逻小队去山林边缘。” “是！” 望着副官的背影走出营帐，布兰多莫名的笑了笑，低头翻阅自己的魔法书。 第360章 诺瓦克:驮犀神威，无坚不摧。 旷野正上演一场精彩的小规模遭遇战。 三队狙击小组潜伏在茂盛的草丛，各自的观察手透过草间缝隙，窥探着远处缓缓走来的巡逻小队。 “总共十五人，人员常规配置，十名骑士，持盾，五名魔法师。” “级别。”狙击手问。 “在看呢。”观察手的望远镜挪向职业者的右肩，凝视一会徽章后，“骑士初级，魔法师见习。” “是头肥羊！” “十个初级骑士，换成见习……一个都不能放跑！” 因为不同级别的职业者实力差异明显，交战难度的高低也有很大区别，所以多米特制定了一套换算机制——十进制。 也就是一个见习对等十个学徒，后面以此类推，当然高阶职业者不包含在内，低阶到高阶是质变，简单的数量换算并不适用。 自双方达成默契互相练兵，狙击小队就摆脱了高阶职业者的威胁，可以专心对敌。 然而祸福相依，联军不仅不派高阶和中高级职业者，甚至初级都很少出动，变成现在大半见习混合少许初级的配置。 杀一个初级抵的上十个见习，眼前来的队伍里有十个初级，珍贵程度不言而喻，也难怪三队狙击手都亢奋起来。 巡逻小队离的还很远，他们趁敌人往自己走来的间隙，通过无线耳机制定战术。 “打了两个月，他们都变聪明了，被偷袭只要第一时间找不出我们的位置就会立刻逃离，嗯……我建议放近一点打。” “反对，初级骑士已经初步掌握突进类骑士技，离太近有被反杀的风险。” 三支队伍，两队持相反意见，关键的一票落在最后一队身上。 他似乎也在迟疑，两队久久没听见耳机有声音传来。 几分钟后，最后一队的两人终于出声：“反对，被近身我们必死无疑，连逃跑都做不到，不能冒险。” “可是……”最先提议的小队忍不住劝说，“我们的击杀数落后其他小队很多，再不追……” “失去生命，高级狙击枪再强也没有意义了。” “我明白了，抱歉。”两人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太鲁莽了，还险些把队友拖入险境。 三队意见统一，狙击手推弹上膛，观察手汇报风向坐标。 随着时间推移，敌军踏进有效狙击射程，狙击手屏住呼吸，扣动扳机。 ………… “我觉得我们该离开这了。”联军巡逻小队的一名骑士目光警惕扫视四周及腰的草丛，嘴里说道。 “怎么了？”担任队长的魔法师疑惑问。 “您第一天执行巡逻任务，不清楚……解释起来很麻烦，总之，莱克的那群家伙最钟意这种视线受阻的环境。” 魔法师队长环视一圈：“视线受阻？ 这和我们巡逻有什么关系？” “他们会埋伏在茂盛的草丛里偷袭我们。” “哈哈哈……”魔法师队长笑了起来，“阁下你……你不是魔法师，所以不知道我们的精神力能覆盖方圆百米左右的范围。 即使是中级骑士使用冲锋，一百米也得好几秒，足够我们发现顺带反击。” 骑士目光有些惊愕：“您，您来之前没看手册吗？” “什么手册？” 和狙击手交手多次的十名骑士互相对视，眼神都透着茫然。 这家伙是谁家的少爷，战斗常识居然匮乏到……不对，如果有关系，怎么会来执行随时可能丢命的巡逻任务？ 骑士心里捉摸不透，不敢得罪对方只好上前几步委婉劝说：“我们先掉头，等回——” “嗖——” 细微的破空声打断了他的话，骑士脸色一变就要按倒第一次出任务的五名魔法师，可刚抬起脚，魔法师队长的脑袋在众人面前直接爆成一团血雾。 “趴下！”骑士大喊提醒被惨烈景象吓傻在原地的四名魔法师，同时接过指挥权，“架盾！” 队伍里的骑士们经验丰富，话音未落，已然配合他前五蹲下后五站立，一同架起盾牌组成盾墙。 “该死！”暂时安全，骑士队长抽空回头看了眼，尸体旁，四名魔法师仍旧处于呆滞的状态。 到底是哪个白痴安排他们巡逻的？！ 对敌过数次狙击手，骑士队长很清楚，要想干掉对方，只有依仗魔法师进行远程攻击。 若失去队伍里的魔法师，他们连逃离都是奢望。 至于冲锋和对方拼死一搏，骑士队长深知纯粹妄想。 那群混蛋的箭法极其娴熟精准，自己别说浑身破绽的冲锋，哪怕敢放下加厚盾牌，下一秒就会有箭矢迎面爆了自己的头。 此时周围十分安静，仅有微风拂动草丛的沙沙声，看似敌人已经离开，但骑士队长丝毫不敢大意。 依据自己的经验推测，这会除了正面限制自己行动的弓箭手，其它小队肯定都在往没有盾牌防御的两侧移动。 不能拖延！ 骑士队长转头大喝：“准备还击！” 四名魔法师终于被惊醒，慌忙躲到盾墙后面：“怎，怎么还击？” 他们此刻也很懵逼，心说这和自己往常的战斗不一样啊，我连人都看不见，往哪丢魔法？ 早知道不该轻视手册，一眼不看的丢在营帐里面。 骑士队长不清楚四人心底在懊悔，根据之前的弹道，手指伸出盾墙指着右前方：“往那边覆——” “嗖——” 一根箭矢擦着指尖过去，骑士队长匆忙缩回手，惊出一身冷汗：“这群家伙……箭法更犀利了…… 别傻站着了，就往我刚才指的地方丢魔法！ 火系魔法会吗？多丢一点，把草丛烧起来！” “好……好！”魔法师们应着声，赶紧举起法杖准备魔法。 由于过度紧张，再加刚刚被爆开的脑袋吓到，四人的精神力都在剧烈波动，半天才各自凝出一团火球丢出。 望着五团火球越过头顶，消失在盾牌后，骑士队长很沮丧。 不久前的一场野外对战，他的小队失去了魔法师，被迫中断任务。 骑士队长那会很焦急。 诺瓦克为了激励士兵，开出了不菲的奖赏，并且缴获的弓箭和其它装备，都能用来兑换药剂和修习资源。 谁也不能预知与莱克弓箭手的对决会持续多久，唯有趁现在还没结束多赚一些。 终于，上级给骑士队长派来了五名见习魔法师。 他原本很高兴，哪晓得五人一来，十分不满自己被骑士职业者领导，他为早点继续任务选择退让，把队长让给魔法师。 反正他也不在意队长的职业，只要能赚取修习资源就行。 谁晓得这五个人不但从未上过前线，还连汇总了对敌弓箭手的要点手册都不看。 “等回去了，我一定赶走这五……四个白痴！”骑士队长低声咒骂。 骑士队员听见，添了句：“前提是能活着回去。” “我会带领你们活着回家，除非我先死了。”骑士队长重复出发前的承诺。 “当然，您每次都做到了。”蹲着的队员脑袋后仰笑着道。 骑士队长回以笑容，然后抬头遥望四周蔓延开的火势。 幸好不是树林。 他心底庆幸着，等火焰烧到弓箭手潜伏的位置，他们自然会撤退。 “嗖——” “嘭——” 箭矢正面集中盾墙，持盾的骑士被顶的往后微退，旋即立刻往前站回原位。 加厚盾牌格外抗揍，骑士毫发无伤却脸色凝重：“敌人的小队应该已经绕到两侧了。” 他们对狙击手的战术熟悉了很多，知道看似无用的攻击，实则是为吸引自己注意力，掩护他绕行的队友。 “变阵。” 骑士们闻令而动，迅速散开，互相紧挨着面朝外围成一圈，同时竖起盾牌。 草丛里，刚抵达攻击位置的狙击手看着路中间盾牌组成的圆桶，脸色漆黑。 “怎么办？”他通过耳机联系队友。 “集中射击盾牌上的一个点，尝试击穿。” “反对，火烧的很快，我们没有时间和他们耗。” “撤退吧，这支小队经验丰富，应该是老对手了。 你看，他知道周围地势平坦没有制高点，头顶都不架盾。” “要是有制高点，我早爆他头了。” “要是有制高点，他肯定能猜出我们位置，魔法直接甩过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丢火球烧草丛的笨办法。” “我听说高级狙击枪能防住魔法，是不是真的？” “是流传这个说……别聊了，火快烧过来了，回去再说，撤。” 察觉四周温度急剧升高，皮肤感受灼烫，狙击小队不敢再耽搁，匍匐着往后挪动。 “嗯？”一名爬动的狙击手忽然停下，疑惑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地面在……震？” 这边巡逻小队望着火焰烧过的焦黑区域越来越宽广，心中不禁松口气。 “再等等。”骑士队长警告面容松懈的队员，“他们的极限攻击距离是一千米，等……嗯？” 他脚底传来轻微震感，队员也一样。 “队长，你感觉到……” “嗯。” “是什么？” 骑士队长缩在铁桶阵里看不见外面，嘴角却扬起自信的弧度：“我们的骑兵来了。” “骑兵？”队员愣了愣，片刻后反应过来，一脸惊喜道，“驮犀骑兵？ 我记得命令不是禁止中级和以上的职业者执行巡逻任务吗？ 驮犀骑兵的实力可是……” “驮犀骑兵的确很强，形成规模后发起冲锋，连大骑士都只能避让，但……驮犀的级别是初级！” 伴随他畅快的笑声，一支十多人的驮犀骑兵小队从地平线后缓缓出现。 ………… 联军大营。 诺瓦克这位联军统帅，近些天丝毫不见上位者的风范，仿佛成了一位惦记晚归孩子的母亲，成天站在联军大门前，翘首以盼换防回营的巡逻小队。 布兰多从身后走来，一边说着：“元帅大人又在期待今天的战利品吗？” “是布兰多啊。”诺瓦克转身看见他，微笑道，“和战利品关系不大。 以前每天都是收到莪们损失人员的消息，现在互又伤亡，遗憾的是我们牺牲的士兵多于莱克，我希望某天伤亡数字低于莱克， 所以站在门口等待回来的巡逻小队，数着他们的人数，期待安全回来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那……回来了。”布兰多说到一半，手指向门外。 诺瓦克赶紧看去。 大营外，一支巡逻小队缓缓靠近，很快跨过门。 “元帅大人！” “嗯。”应了声，诺瓦克打量着他们挂在身上的六张“弓箭”，“你们牺牲几个？” “一名见习魔法师。” “好！”诺瓦克大声赞扬，问了问对战细节，随后上前挨个拍着他们的肩膀，“快去休息！” “遵命！” 收获颇丰的巡逻小队迈着步伐往营帐走去，布兰多视线跟随着背影：“我猜的不错，他们缺乏速度。” 诺瓦克亲热的搂住他肩膀：“多亏你发现了他们的弱点。 就是……出动驮犀骑兵不知道会不会引来偷袭联军高阶职业者的神秘小队。” “莱克的指挥官和我们有默契，只要骑兵小队的总体实力不超过高级骑士，他们会遵循现在的游戏规则。”布兰多不太喜欢亲密的身体接触，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一步。 诺瓦克有所察觉，胳膊收回来：“布兰多阁下，正好你来了，有些事想征询你的意见。” “请说。” “您有意……” 布兰多平静的眼神阻拦了后面的话，诺瓦克明白自己被看穿了。 “算了，以后再说吧。”自语一句，他接着道，“驮犀骑兵会横扫那些只会躲在暗处偷袭的老鼠，等肃清平原，彻底掌握在手中，再熟悉他们的武器，我们就可以发动总攻了。 让我担心的是……覆灭三支军团的武器再没露过面，喔，还有那个能猎杀高阶职业者的神秘小队，目前连他们的人数都还没查明。” “您多虑了。”布兰多遥望远处，天空湛蓝，大地平坦，两者在最远处交汇，界限分明，“联军各国……打算增派圣级了，对吧。” “我从未提过。”诺瓦克眼睛微微眯起。 “这场战争一旦开始便是你死我活，不存在其它任何一种可能。 我想……各国不会希望看见联军战败，然后被莱克反攻。” 诺瓦克沉默许久：“我最不希望看见的，是有一天我们成为敌人。” “呵。”布兰多笑起来，“不会的。” 第361章 那是什么怪物 莱克王都。 王宫。 莱克与联军的战火虽从未熄灭片刻，但近来大动作并无。张牧落得清闲，每天中午定时联系下多米特，询问前线有无异常后，便窝在艾薇儿的寝宫里帮她处理政务。 艾薇儿最近忙得不轻。 既得物色医疗班人选以及人员培训，还要分出一些精力在王国的各项政务上。 且因为莱克生起战事，又被神明打为异端，商队不再入境交易，境内子民大量逃离，甚至不少城主都放弃高位跟着一块逃难，导致事务极其繁忙，给艾薇儿增添了不少的负担。 张牧心疼她天天伏案办公，正好自己有空，于是三餐亲自下厨，做点好的犒劳她。 “学姐，等会再忙，先吃饭。”张牧端着木托盘走进书房。 艾薇儿把鹅毛笔插进笔筒，双手高举伸了个舒服的懒腰：“辛苦元帅大人了。” 张牧脸一黑。 前些天他在自己屋里和多米特通话时，正巧被进屋的艾薇儿听见，从那天以后，艾薇儿就换了个称呼。 “我觉着还是学弟更顺耳一点。”走到桌边，张牧放下托盘。 “嗯——好香。”艾薇儿没回答，走过来，鼻尖嗅了嗅，“青椒肉丝？” “尝尝。”尽管看着人用叉子吃青椒肉丝非常别扭，但张牧还是递出一柄银叉。 艾薇儿的叉法十分娴熟，戳下去，三根叉头各串上一根肉丝塞进嘴里缓缓咀嚼：“学弟。” “嗯？” “你说的那个，医疗班，第一批人选差不多挑好了。” “这么快？”张牧有些惊讶，“不是说王国子民都有逃亡的趋势吗？ 居然还愿意加入王室建立的组织？” “谁让你承诺的利益太丰厚了呢，不仅用药剂作为军饷，还承诺每个月都补贴银币。” 张牧一阵恍然，确实不奇怪。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很廉价，但对索尔大陆人，尤其是在底层挣扎的学徒级职业者，可比自己的性命珍贵多了。 他们觉着自己的命并不值多少钱。 “人齐了就抓紧培训吧，联军撑不了多久的，打退他们后，立刻反攻。” “唔？”艾薇儿歪头看着张牧，叉起一根青椒塞进他嘴里边问，“开战前你可没这么乐观。” “我现在也不乐观。”张牧两口咬碎青椒吞进肚，笑着道，“我从来不头疼联军，我忌惮的是拉古，还有那支往莱克来的精灵大军。 不过……” 张牧脸色变得古怪：“我是没想到联军居然这么拉胯，看来数千年里一直被拉古和莱克任意一方摁着锤是有原因的。” 偌大联军，至少二十多个王国公国，竟然只凑出六个圣级，太磕碜了。 要知道，如果莱克没爆发内乱，即使不算上波特也有六个圣级。 换句话说，哪怕张牧不出力，莱克自己都能锤的联军满头包。 至于远超莱克的低阶职业者和普通士兵，说实话，初期的确带给张牧不小的压力。 但随着魔导武器的开发，以及原版火器源源不断的生产、运送，这些压力已然随之消除。 现在之所以放任联军在境内活动，单纯是为培养可堪大用的军队。 张牧从不认为战争会随着打败联军而告终，恰恰相反，这是战争的开启，甚至只是暖场。 真正的敌人，是那些遥远的，占据着索尔大陆最富庶地区的帝国。 “想什么呢？”见张牧自顾沉思，艾薇儿抬手揪住他鼻尖。 “嘶——”他被指腹传来的寒意冻醒，“学姐魔法修为又精进了。 什么时候圣级？” “只差半步，但这半步究竟什么时候能跨过去，遥遥无期。” 突破圣级确实艰难，即使艾薇儿身负冰雪王的传承也一样。 “不着急，慢慢来，时间我帮你争……” “艾薇儿殿下，元帅大人。”一名卫兵出现在门口，“多米特军团长求见。” “谁？多米特？”张牧转过身，表情讶异，“他不是……叫他进来。” 卫兵领命离去，十分钟后返回，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多米特。 “艾薇儿殿下贵安。 元帅大人，联军出动了驮犀骑兵，我们的狙击小队伤亡惨……呃，我来的不是时候？”进了屋，他边走边说，余光忽然瞥见摆在桌上的几道菜。 “人都来了还废什么话，赶紧说。” “喔。”多米特挠挠头，随后面色肃然，“联军组建了数十支驮犀骑兵小队在平原巡逻，我们的狙击小队不敌，死伤不少。” “骑兵小队……”张牧琢磨一会，“一支小队多少人？” “十人到十五人不等。” “我记得变异驮犀是初级魔兽，成规模后才能威胁高级职业者……哟，还挺聪明。” 张牧意会了诺瓦克的心思，不着急解释，问道：“狙击小队为什么打不过？ 变异驮犀的皮肤有魔力流转，子弹打不穿，上面的骑兵也打不穿吗？” “交手很长时间，他们对狙击战术熟悉了不少。”多米特有些无奈，“现在他们装备了掺杂魔力水晶打造的盾牌，狙击的子弹打上去只能留下一道白印。” “那不用等了，去调装甲集团军吧。” 多米特愣了会才说：“元帅大人，您不是打算把那张底牌留到……” “我哪知道联军废成这样，十个圣级都凑不齐。 原本还打算诱敌深入，吞掉这支联军，瞅他们现在这样，后面也推不动了。” “呃，说起圣级。”多米特疑惑的挠着头，“战争开始也有几个月了，怎么从来没见过联军圣级的踪迹？” “圣级和圣级也有差距，而且……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圣级不用顾虑，我来应付。” “那我立刻去办。” “对了。”张牧叫住转身的多米特，“不要一次性把装甲军全部暴露了。” “我明白。” “行，去吧。” 多米特走出屋门左拐消失，艾薇儿收回视线：“装甲集团军是什么兵种？” “他们……是一群钢铁怪物。” “钢铁怪物？” 艾薇儿显然不理解钢铁怎么够格称为怪物，眨巴着眼，冰蓝的瞳孔里透着好奇和询问。 怪好看的。 张牧忍不住，上嘴亲了口白皙滑腻的脸颊，然后被冻的直哆嗦。 “呼……”搓着胳膊，他龇牙咧嘴的说，“见到你就明白了。 还有，你照顾好自己，联军不管是豁出去发起总攻还是撤退，都会动用圣级，我得去前线压阵。” “嗯，你也是。” “会的。” ………… 十天后。 平原边缘地区。 联军的巡逻小队正在执行任务，今天他们负责一片丘陵地带。 恰逢天空晴朗，蔚蓝天空下，矮短的草地覆盖在高低起伏的小坡，往远处延绵，入眼皆是草绿。 骑士队长心情不错，扛着盾牌走在最前，眯眼遥望秀丽景色。 看了会，一成不变觉着有些无趣，他扭头望向吊在身后数百米远的骑兵小队。 驮犀高大的身躯耸立，粗壮大腿迈动间地面轻微震颤。骑兵跨坐在驮犀背上，腰间挂着几个渗血的布袋。 目光落在布袋上，骑士队长的心情急转直下，变得有点阴郁。 前些天骑兵小队及时赶到，他沾光捡了波漏——三个小队，拢共六名莱克士兵。 他们不是联军巡逻小队击毙的第一组士兵了，但一下六名士兵，依然能算得上战果丰硕。 这让骑士队长收获了丰厚的奖励。 并且有了骑兵小队的支援后，不仅安全得到保障，剿灭莱克士兵的效率也大大提高了。 本是好事，可问题在于……战利品变少了。 骑兵获知莱克士兵的装备和人头可以兑换修习资源，当即疯狂猎杀。 起初还好，大伙各凭本事，谁杀算谁的。 但骑兵的贪婪愈发膨胀，开始抢夺巡逻小队的成果。 当巡逻小队击杀莱克士兵时，只要被附近的骑兵发现，他们就会依仗驮犀的高机动性，抢在巡逻小队之前把装备和士兵的人头收割走。 有队员拦在路中间，他们就佯装看不见人，骑着驮犀横冲直撞逼迫其闪躲。 骑士队长面色阴沉：“这群该死的混蛋……” 队员们听见，明白他的咒骂从何而起，再加自己也早有不满，纷纷出口抱怨：“以前还是各找各的， 现在他们知道莱克士兵不把他们当做目标，就天天跟在我们后面！” “最过分的是，看见我们被偷袭不来帮忙，躲在远处旁观，等我们吃够苦头才出手！” 这是报复，报复小队阻拦他们争抢战利品。 “真希望莱克再折腾点新武器出来，专门针对骑兵。”有队员嘟囔。 骑士队长听见，眉头扬起：“胡说什么，驮犀骑兵被打败，我们也危险了。” “可是……他们这样，真到遇见危险的时候，会在意我们？”队员公然反驳。 骑士队长怔了怔，默然下来。 的确如此。 三万变异驮犀是联军的精锐，是底牌之一。 这点不仅体现在实力，还有待遇。 若被包围，骑兵可放弃士兵自行突围。 也就说，普通士兵乃至低阶职业者，死就死了，但驮犀骑兵得保住。 许久，骑士队长抬头扫视郁闷的队员们，勉强笑了笑，安慰道：“就算是这样没错，但有他们在，敌人总会忌惮一点。 最近我们被偷袭的次数少了很多就是佐证。” 队伍的气氛并未好转，骑士队长感到惆怅：“其实也不用在意战利品被抢，我们已经赚……” 嗯？ 驮犀造成的地面轻颤的幅度，忽然变大了。 意味着，驮犀跑了起来。 有敌人？！ 众人心中一惊，忙竖起盾牌在原地组成铁桶，把魔法师保护在中间。 这是他们与狙击手多次交锋的心得，也是面对狙击手最正确的反应。 如果像最初那样，发现动静傻傻的原地张望寻找敌人位置，下一秒脑袋就会整个爆开。 盾牌不留丝毫缝隙的紧挨在一起，骑士队长专注感知脚底传来的震动。 变微弱，就代表战斗结束。 驮犀的皮肤十分坚韧，再加魔力增幅，那些箭矢无法穿透，骑兵携带着特质盾牌，箭矢也毫无作用。 莱克士兵碰上骑兵，只有被碾压的份。 骑士队长推断，这次会和之前的战斗一样，几分钟之内结束。 这个几分钟，是骑兵冲到敌人位置的时间。 然而今天很奇怪，脚底的震感不但没有变弱，反而越来越强，越来越明显。 怎么回事？ 队员们也有同样的疑惑，互相对视，眼神猜测着。 “从缝隙看看？”队员提议。 “不准！”骑士队长厉声喝止，“莱克士兵的箭法精准了非常多！ 忘记上次了吗？ 我伸出一根手指他们都能射中。” “他们箭法准的原因，莪猜是因为这个。”一名队员在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个狙击镜，得意笑着。 外面的战斗仍在持续，他们也不敢窥探，索性唠起嗑。 “咦，你留了一个？” “嗯。”队员点点头，眼睛凑到镜筒上，“那天我看见莱克士兵的尸体就是这样，眼睛贴着圆筒，我学他眼睛贴着， 发现这是一个能放大远处景象的魔法道具。” 骑士队长来了兴趣：“能放多大？” “挺大的。”队员觉着用语言难以形容，便递出狙击镜。 骑士队长接过来，模仿他把右眼贴在镜筒，对准一名队员。 “好厉害！”他惊叹的放下，看看队员的脸，再举起，看着充斥狙击镜视野的“大鼻子”。 “哈哈，很有趣对吧！” “难怪那些士兵只是普通人，却能瞄准几百米外的一根手指，我……” “轰——” 大地剧烈摇晃，炸响震的众人微微耳鸣。 发生了什么？！ 驮犀骑兵可没有装备魔晶大炮！ 耳鸣缓缓退去，他们顾不得被狙击手爆头的危险，散开盾墙，茫然张望四周。 很快，他们看见了大地晃动和炸响的来源。 “哐当——” “哐当——” 巡逻小队众人手里的盾牌摔在地上，他们愣愣望着远处的坡顶。 “那……”骑士队长嘴巴张了又张，“那……那……” 最后，队员双腿颤抖的帮他说出了后面的话：“那是什么怪物？！” 第362章 你不动，只好我来动了 太阳西下，余晖照耀大地，为世间所有的事物镀上一层金黄外衣。 披着金黄外衣的“怪物”发出轰隆巨响，履带在草地留下深深的车辙坑爬上坡顶，看似人畜无害的粗圆炮管往右转动。 它体型庞大，但巡逻小队见过更大的，比如驮犀。 然而即使第一次见到驮犀，他们也不像今天这般震惊，脱口而出“怪物”二字。 因为停在坡顶的怪物，绝不是生物。 “队……队长，我，我们……我们是不是该驱赶敌人？”队员咽着唾沫，断断续续道。 巡逻小队接到的命令是驱逐在平原边缘游荡的莱克小队，这会敌人出现眼前，按理说他们应该立刻发起进攻。 可他们这会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做到。 在身后，驮犀骑兵小队原本所在的空地，此时十多只驮犀和它们的骑手都已经消失不见。 当然，骑士队长不认为驮犀小队逃跑了，因为地上的焦黑大坑周围凌乱散布着残肢断臂，有骑手的，也有驮犀的。 骑士队长和他们的队员们，不清楚短短几分钟的功夫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样的攻击导致如此惨状。 “好在”他们很快就亲眼目睹了。 远处，被巨响吸引的三支骑兵小队从不同方向疾驰而来。 他们十分幸运的立刻看见了停在坡顶的怪物，扬起皮鞭抽在驮犀屁股上发起冲锋。 不幸的是，没看见变成“零件”的同伴。 骑士队长见三支骑兵小队声势浩大，驮犀奔腾起来好似要踏碎大地，心中不禁微微振奋。 能赢的。 那个怪物只是占了偷袭的便宜，现在…… “轰——” 炸响打断了他的话，也凝固了他脸上刚升起的笑容。 他看见怪物的圆管往后缩了一下，同时冒出快速消散的浓烟，然后三支骑兵小队中的其中一支仿佛被魔晶大炮正中中心，骑兵和驮犀被炸飞向四周。 “魔……魔晶大炮？”队员愕然道。 呆愣的骑士队长回过神：“魔晶大炮的射程没有这么远。” 旁边的队员勉强笑了笑：“管它是什么，你们看，另外两支小队已经接近它了，驮犀的铁蹄会……” 话没说完，怪物两边的坡顶陆续爬上来四个一模一样的怪物，然后，圆管往后缩。 “轰——” 两支骑兵小队转瞬灰飞烟灭。 队员表情呆滞：“队长，我们……是不是该，该逃了？” “逃……”骑士队长看着转向自己的圆管，笑容惨然，“逃不……” “轰——” ………… 坦克驾驶内。 “巴尔，那边好像有一支巡逻队。”观察员说。 “已经解决了。”巴尔开完炮，微笑回应。 “干的漂亮。”车长大声道。 巴尔并未在意车长的夸奖，仿佛对待情人般，目光火热的环视驾驶室。 尽管他不是第一次坐进坦克驾驶室了。 旁边的车长看着他，心里嘀咕巴尔究竟什么来头。 装甲军的人员早在半年前就确定了，中途再未插队新人，这家伙却在即将开战的前夕由元帅大人亲自送来，还特别嘱咐抽调最好的炮手不分昼夜训练他，确保开战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炮手。 巴尔似乎察觉，回过头，眼神和车长打量的目光碰上。 车长有些尴尬的移开眼睛，巴尔无奈叹气。 他知道装甲军最近流传着一些关于自己的蜚语。 比如他是王室的秘密成员，或者莱克某地位显赫的魔法家族的大少爷，最荒诞的一个流言居然说他是元帅大人的私生子。 让巴尔抓狂的是，这个说法的拥趸竟然最多！ 拜托，元帅大人的年纪比我小好吗？ 你们见过比孩子年纪小的亲生父亲？ 起初巴尔尝试澄清，自己不是什么大人物的孩子，自己只是个守在边境的士兵。 虽然是个小队长，不算最底层，但和贵族怎么也扯不上关系的。 他言辞恳切，看起似乎可信，然而战友的一句话便让他所有的辩解苍白无力。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会是元帅大人亲自送你过来？” 迄今为止，他们没见过有人能被元帅大人如此重视。 这会，巴尔明知车长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但还是说道：“车长，我真不是元帅大人的私生子。” 车长露出看穿一切后的得意眼神：“我没问你是不是元帅大人的私生子啊？” “呃，我……” 算了。 巴尔放弃了，问道：“可视范围内敌人已经全部消灭，请求下一步指示。” 说起正事，车长收敛揶揄的笑意，打开仪表盘上的无线通讯开关：“敌人以及赶来的援军已消灭，请求下一步指示。” 仪表盘上的镂空喇叭传出话声：“我们的狙击手最近牺牲很多。” “明白！” 坦克发动机再次轰鸣，五辆丛林迷彩的m1a2沿着斜坡往下。 他们刚开下坡顶，更多的坦克爬了上来，顺着车辙印追去。 ………… 隐匿在深山的指挥部。 多米特传达完命令，转身走到坐在角落的张牧面前：“元帅大人，我们的坦克群在丘陵地带遭遇了敌军的骑兵小队，双方交战五分钟，敌军全灭。 看来驮犀的防御扛不住120毫米炮弹。” 听完喜讯，张牧问：“你派了多少坦克？” “二十五辆。” 张牧眉头一挑：“你应该看过我给你的战争论。” “如果联军有导弹，这的确是败笔，但显然他们没有。” “嗯。”张牧点点头，“你觉得联军收到消息后，会有什么动作？” “如果不出动装甲军，他们最近就会发起进攻。 现在么……肯定按兵不动。” “多久？” “直到初步了解坦克。” “那就不等了。”张牧站起身，“你不动，只好我来动了。 多米特。” “在！” “联军底细已经摸清楚了，不要耽搁时间了，把他们赶出去，然后反攻。” 多米特听到后面的话，疑惑道：“反攻？ 我们的兵力可能略有不足。” 重武器对低阶职业者和普通军团确实呈现碾压状态，前期是重武器成规模。 若兵力差距过于悬殊，必然会被对方耗尽弹药，然后包围消灭。 张牧未做解释：“放心制定作战计划。” “是！” 随后张牧离开指挥部，打开光门进入“世界”，来到乔佛瑞的研究所询问开发进度。 乔佛瑞挺着胸膛汇报。 魔导雷达已经成功研发并开始量产，受限于部分技术暂未突破，产量有限。 其余火器的魔导化也稳步推进中。 和之前两人讨论的不同，乔佛瑞没有以炮弹为辅，魔法为主。 恰恰相反，他决定维持原样，主要以炮弹进行杀伤，魔法则用来增幅其威力。 如此考量的原因，是魔法师的魔力护盾。 经过测试，魔力护盾主要防御的是魔法，对于物理攻击表现平平。 虽说骑士职业者的挥砍也能挡住，但那是因为骑士职业者本身也不依靠单纯的力量破防，而是附加在武器上的魔法。 所以两者本质上是一样的。 乔佛瑞琢磨，明知道魔力护盾能有效防住魔法，而自己手里有规避其强项的攻击方式，不使用反而执着用魔法和对方硬拼，那不是脑袋有毛病吗？ 张牧听完来了兴致，问他有没有样品出来。 乔佛瑞当即领着他到测试区。 纯白的空间里，一辆坦克静静伫立。 坦克明显经历了大量改装，张牧勉强从外形轮廓认出是m1a2。 它车身涂装上勾勒着繁复的纹路，这是构成魔法阵的线条。 张牧绕着转了圈：“启动看看。” 乔佛瑞扭头叫来测试员登车。 测试员进去不久，坦克外壳上的纹路亮起黯淡蓝光，往前缓缓开动。 张牧没听见发动机转动的轰然作响：“动力系统改了？” “是的，我觉得魔力核心的驱动更加方便，这点不仅体现在补充能源，还有备用能源的携带。” 的确如此。 坦克内部本身就十分拥挤，再装进炮弹，还能有多少地方摆放汽油？ 魔力水晶就便利了，巴掌大，无论揣进兜或者放在屁股底下坐着都可以。 “开一炮。” “这个……”乔佛瑞面露为难，“火控系统还在完善。” 张牧惊讶道：“火控系统你也准备改？” “不是准备，是已经着手在改了。” “要多久？” “呃……城主大人，科研这个事情您懂的，哪有什么确定的期限。” 得，蓝星还没去过，当地人文就了解不少了。 张牧哑然失笑，摇摇头：“行吧，你尽量快点，不久后莱克要反攻联军，到时候魔导武器就得登场了。” “您打算统一索尔大陆？”乔佛瑞一直待在“世界”，外界的事有所耳闻，但了解的不多，毕竟只有张牧来时稍微提两句。 “不是我要统一索尔大陆，是整个大陆都要与我为敌。” “那……需要准备的东西非常多。”乔佛瑞对治理国家一窍不通，但多少晓得一点，“像攻占敌国后接替城主的官员之类。” “办学校就是了，我本来就有这打算。” 这个学校，并非是类似华国那样，扫除民众蒙昧，启迪民智的功能。 张牧从没有想过在索尔大陆来一场红色gm，或许统一大陆后的未来会，反正绝不是现在。 以目前的情况而言，帝制更适用。 张牧思索着，说了句“你忙吧，先走了”，随后离开“世界”，开启阴影术往联军大营赶去。 ………… 联军大营。 与前些日子战果丰硕的喜庆不同，此时大营内气氛凝重，即使换岗在帐篷里休息的士兵，也无人胆敢闲聊，四周寂静异常，只有巡逻士兵的整齐脚步声。 “这到底是什么？！”主帅营帐内，诺瓦克握着留影水晶，水晶射出的光幕里，一辆坦克缓缓前行。 显然，联军无人能解开他的困惑，营帐内静悄悄，唯有他和布兰多的轻微呼吸声。 诺瓦克脸色难看。 他非常纳闷，莱克，不，张牧究竟是从大陆哪个角落蹦出来的魔鬼，居然折腾出这么多陌生武器。 布兰多惊奇盯着光幕：“看上去不像是生物。” “不瞎都能看出来。”诺瓦克关闭留影水晶，光幕闭拢消失，“什么生物能释放类似魔晶大炮的攻击方式。” 收回目光，布兰多问：“接下来您准备怎么办？” 诺瓦克低头沉默，见鬼的战争。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想念母亲，虽然母亲也经常抄起扫帚揍他，但起码不会折磨他。 他感觉自己快被张牧折磨疯了。 每次自己以为对方已经到达极限，掏出底牌了，马上又出现新东西。 诺瓦克不得不考虑，对方是否还有新东西。 如果有，联军就不能贸然进攻。 一场战争中，敌军存在己方未获知的情报是大忌，很可能导致全军覆没的威胁。 这一刻，诺瓦克心中止不住的升起退兵的念头，但很快打消。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必须有一方灭亡才能宣布告终。 布兰多心情则轻松许多。 他虽然身处联军大营，但从始至终没出手过一次，自然不担心张牧会报复自己。 至于莱克反攻联军，会不会顺带把拉古也收拾了…… 他心里笑了笑。 “布兰多先生，对于现在局势，你有什么头绪吗？”布兰多数次提出建议，还都非常有效，诺瓦克对他抱有一定信任。 “头绪么……”布兰多站起来，往营帐外走去，“我需要在安静的地方思考一下。” 诺瓦克心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难道不够安静？ 不过他嘴上也没多说，任由布兰多掀开门帘走出，心里期待返回时能解决自己的麻烦。 若这会有个稍微了解战争的人得知他心理活动，一定会告诉他，身为一个统帅，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与战争无关之人的身上，你已经输了。 此刻此地并没有这样的人，诺瓦克坐在椅子上盼望着。 就这样足足等了半小时，他等的有些焦急的时候，营帐门帘终于被掀开。 “布……”诺瓦克兴奋起来，却看见进来的是自己副官，“什么事？” “元帅大人，布兰多先生说拉古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已经出发了，临走前委托我向您表示来不及当面告别的歉意。” “什么？！”诺瓦克失声叫道。 第363章 总攻。王国覆灭，和我们圣级有什么关系? 布兰多离开了，出发的十分仓促，甚至连道别都来不及。 诺瓦克挥手赶走副官，自顾坐回木椅，心里渐升不安。 按理说不应如此的。 虽然布兰多自大军开拔就一路随军，但他从未表明自己参加战争，反而强调自己只是旁观。 走了一个无关之人，何需在意？ 然而诺瓦克不知为何，心底总觉得处处透露着诡异。 国内有要紧事务处理，也不至于打一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吧？ “简直像……像是逃命一样。”诺瓦克嘀咕着，“他在害怕什么？” 即使联军战败，乃至在莱克境内全军覆没，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又没参与进来。 诺瓦克枯坐思索，心底的直觉告诉他，把事情想明白不安感就会消失。 只是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头绪，无奈放弃。 “到底为什么呢……” 怪异的感觉萦绕心头，诺瓦克有些烦躁，站起身叫来副官。 “元帅大人。” “去召集骑兵。” “遵命！”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把莱克推平，什么不安都会自动远离。 诺瓦克为自己的英明决定在心里点了个赞。 ………… 联军大营。 张牧停在上空，目光疑惑的遥望天际。 刚刚那背影……怎么觉着挺眼熟？ 嗯……这时候离营，往边境外面去，回国搬援兵？ 联军底细张牧已经摸清，搬来救兵也所谓，便不做多想，落地后在大营内四处闲逛查探情报。 满营都是巡逻的普通士兵，自然不会有什么机密，于是张牧挨个检查营帐。 钻了上百个士兵休息的营帐，终于找到了主帅的。 左右打量一圈，很遗憾，除了桌面上平摊的地图，并没有令人惊喜的发现。 联军指挥官似乎是用水晶保存重要军情，随身携带。 张牧倒也没失望，拍拍屁股走出去准备返回。 “轰隆隆——” 刚出来，地面忽然震动起来，他一琢磨，联军能制造这般声势的，只有变异驮犀。 集合骑兵……这是要拼命了？ 张牧很清楚自己接二连三掏出的蓝星武器，对索尔大陆土着有多沉重的压迫感。 毕竟战争最忌敌军存在己方未知的力量。 “去看看。”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张牧手背在背后，晃晃悠悠往声源走去，很快到了一片空地。 空地上，联军仅存的两万多变异驮犀骑兵列着整齐的队形。 今日天气不美，铅色的厚重云层遮蔽了阳光，正直中午，四周光线却略显昏暗。狂风席卷，卷起草屑沾在猎猎作响的旗帜上，转瞬又被风卷走。 这批骑兵不愧是联军的精锐军团。 坐在驮犀背上的骑兵面色肃杀，迎面风来眼睛不眨一下。 “还是有点东西的。”张牧大咧咧的站在远处凝望，“可惜，驮犀的皮肤扛不住坦克轰。” 骑兵不可能无故召集，显然联军指挥管失去了耐心，不愿意和莱克继续僵持在平原了。 张牧眯眼看了会，一飞冲天，来到多米特的指挥部。 “前线情报收到了吗？” 多米特已经习惯自家元帅的来去无踪，挺直腰板道：“根据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联军今天中午集结了包括驮犀骑兵在内的大半主力军团， 应该是打算发起总攻了。” “你准备怎么应对？ 按原计划把联军放进来围歼？” 多米特笑了笑：“装甲一军投入战场之前我是这么计划的，但现在……我认为没有必要了。” “嗯，具体说说。” “装甲一军的详细情况我已经了解，他们最突出的地方不是依仗坦克轰碎敌军，而是步坦协同。 相对放领军进入山林地区打游击战，我更倾向依靠步坦协同正面撞翻他们。” 张牧并未表达自己的看法，问道：“那样，士兵损失会大一点。” “无法避免。”多米特声音变得有些冷，“我们的战略目标不是御敌门外，是反攻。 那样一来，士兵的战斗力必须得到提升，起码要做到不畏惧战火。” “轮换吗？” “是的，我设想在联军溃败之前，至少每支军团都要上一次前线。” “现在你是最高指挥，你决定。” 张牧转身往外走，一边说道：“联军的圣级你不用考虑，达姆他们已经可以出战了，加上我和三个圣级，能拦住他们。” “是！” ………… 联军大营。 诺瓦克伫立在木台上，俯视一眼几乎望不到尽头的士兵阵列，几小时前心底的那点忐忑，早已消失大半。 想要剩下的丁点也一同远离自己，并不难。 诺瓦克下令士兵向营外移动准备出发，自己则来到大营某处的帐篷里。 五名圣级或半躺在床铺，或坐在床边，或站在角落，各自思索着什么。 看见诺瓦克走进来，四人仍然毫无反应，最后一人抬头道：“什么事。” “各位。”诺瓦克微微弯腰行礼，“总攻即将开启。” “你是统帅，这些事情不用征求我们的同意。” “我希望各位直接出手。”诺瓦克不藏着掖着，直接了当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 自顾忙碌自己的四人，视线同时移到他身上，诺瓦克顿感浑身一沉，仿佛被大山压在背上。 这时候，最正确的做法是立刻扭头走人，可诺瓦克面色涨红汗珠遍布脸庞，双腿依然牢牢钉在地面。 “行了，再继续下去他会死的。”最先说话的圣级开口解围，四人漠然移开目光。 帮忙解围的男性圣级看着死撑的诺瓦克：“你是怎么想的？” “我需要各位帮我对付莱克的圣级。” “然后呢？” “然后我会打败敌军。” “什么一定要死磕？” 诺瓦克愣了愣，随即高声说：“我们与莱克已经开战，战争的结果只有你死我活，如果我们战败，莱克一定……” “一定会报复？” “是的！” “报复的结果是什么？” “联军各国灭亡！” “所以呢？”男性圣级摊开手，“国亡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看了眼诺瓦克呆滞，似乎不能理解的表情，叹口气接着道：“我们五个人正面对上布洛瓦大公他们三个，胜利的可能确实很大。 但是莱克的底蕴比我们强太多，布洛瓦不缺魔法学习，我们要自己去迷宫搜集。 关键是费劲半天，还没莱克的好。 这就造成即使我们靠数量占据优势，也可能会被拼命的布洛瓦他们一换一。 他们有三个人，可以换我们三个人。 问题就在这了，我们五个人，都不希望自己成为三个人其中之一。 我这么说，能听明白吗？” 诺瓦克非常明白，可又有些不明白，呆呆道：“你们……你们不在乎自己的王国覆灭吗？” “莪不是说了吗？ 王国覆灭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圣级，无论去什么级别的国度，哪怕是帝国，也能获得礼遇和款待，以及充足的修习资源，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虽说地位比现在的举国尊崇或许略有不及，但为了脸面高低的一点区别，去承担可能丧命的风险，他们觉着实在太亏了。 诺瓦克怔神半晌，忽然笑了：“那……那你们为什么要随军出征？” “当时以为联军必胜。”男性圣级的答案简洁明了。 “我不能……不能接受。” 这位圣级确实是好脾气，丝毫不因他的冒犯生气，乐呵呵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看，我们修习到圣级不容易吧？” 一个王国只培养出个把圣级，确实不容易。 诺瓦克点点头。 “所以呢，你也体谅我一下，我就想有生之年晋升神佑，我有什么错？” 说着，他走到诺瓦克身前，拍拍肩膀：“你尽管安心，我只要成功晋升神佑，一定屠了莱克为你们报仇。” 这应该不是搪塞，诺瓦克相信真有那么一天，他会履行自己的承诺。 可是……若到时候莱克也有神佑呢？ 大概要等他晋升史诗了。 诺瓦克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我先走了。” 始终沉默的四名圣级神色冷下来，他毫不在意，转身掀开门帘走出。 “哼——”一人冷哼一声，精神力涌动。 男性圣级抬手阻拦：“我们不容易，他也不容易，算了吧。” 被拦的圣级平息了自己的精神力，略有不满道：“不敬圣级，有罪，该罚。” “收敛下你的傲慢，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得投奔别国，到了别人地盘还这样会得罪人的。” 一名女性圣级摇摇头：“说实话，我还真不太愿意委屈自己。” “我愿意？ 不没办法吗？ 或者说，你们有把握拿下布洛瓦他们？ 别忘记了，那三个人里面，有一个可是专精暗杀的。” “圣级的暗杀者，莱克的手笔真是阔绰。” “谁让人是冰雪帝国的传承者呢。”男性圣级无所谓的笑了笑，“要是万年前，我们连面见冰雪王都是妄想，这会还能在他国土上嚣张一段时间，很赚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好了好了，不跟你争，我们动身吧。” “嗯。” 帐篷内发生的一切，士兵自然一无所知。 诺瓦克也没想任何人透露，还摆出一副自信笑容，仿佛请动了五名圣级。 “元帅大人，士兵已经在营外集结完毕。” “出发。” “遵命！” 命令层层传达，很快传遍全军，大军分成三支间隔半小时依次开拔。 诺瓦克骑上自己的坐骑，一只高级魔物，目送最后一支军团消失在地平线后。 国王前些天告诉他，援兵在路上了，只是圣级全部出动的请求无法满足。 当时他以为各国互相心存防备，担心自己把圣级都派出去，会被别国偷袭。 现在看来，是那些圣级收到前线五人的消息，做好出逃的打算了。 都准备跑路了，当然不会来前线。 “呵，一群可怜虫。”诺瓦克嘲讽的笑起来。 ………… 平原上，联军先锋军正踩着草地缓缓前行。 军令是进攻莱克剩余城市，且此时他们身处敌国，但士兵包括军官都并不太警惕。 双方一直发生小规模纠缠，不过那是在平原角落，而他们位于中部区域，无需担心被伏击。 本该是这样的。 “轰隆隆——” 前方突然响起仿佛雷电的轰鸣，没有人认为打雷了。 一是因为天空没有闪电，二是……这声音似乎来自地下。 军官们纷纷命令自己的士兵准备战斗，同时警觉的盯着前面。 引起异响的源头很快出现。 它的“脑袋”从地下撞破草地冒出，移动不是靠四肢，它压根没有四肢，只看见两个铁片拼接的环形链带转圈，带动它的身躯倾斜着爬出坑洞。 这是…… 士兵和军官茫然着眼前从未见过的怪东西，一时间居然忘记做出反应，直到…… “轰——” 爬到地面的百余架坦克一共开火，炮弹在士兵群中炸开，各种躯体的零件，砸到距离弹着点远些的士兵身上。 他们被仿若地狱的惨状吓呆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装甲一军可不会发呆。 坦克周围的草地从下面被“推开”，身穿迷彩的莱克士兵一手抱着枪，一手扒着坑边爬了出来。 视力锐利的职业者远远看见，那些丢在一边的方块形“草地”，竟然都是木板上盖了层草伪装而成。 虽然诺瓦克心中对战争的胜利不抱太大希望，但不代表他放弃挣扎了。 他猜测自己的行动莱克已经获知，必然会沿途埋伏。 具体地点无法预测，不过问题不大，派一批人探路就是了。 探路的士兵大概率会牺牲，既然如此，损失最好是降到最低。 因而先锋军数量并不多，仅仅五万人。 这点士兵，再加职业者也很少，装甲一军只是三轮轰击，便立刻溃不成军，喊叫着往后逃窜。 职业者试图安抚、聚拢乱成一团的士兵，然而收效甚微，反被吓破胆的士兵裹挟着一起往来路逃。 装甲一军这边，所有的坦克驾驶室内的喇叭都响起命令。 “追击。” 车长通过专属频道联络坦克周围的士兵保持队形，追向溃散的联军先锋军。 第364章 战局焦灼，但败势已现 诺瓦克通过留影水晶见识过坦克，但那终究是影像，与亲眼目睹相比较，给人的震撼完全是两样。 起码溃散的联军士兵是这样认为的。 它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往前推进，任何挡在身前的障碍物都被碾碎。 有士兵慌乱之中回头，想知道坦克有没有追上来，凑巧看见自己丢在草地上的盾牌被碾成废铁。 他险些哭出来，然后跑的更快了。 逃亡的过程并不顺利。 对军事不太了解的人的认知里，坦克是一种作用强大，可非常笨重的武器。 事实恰恰相反，坦克不仅灵活，速度也很快，甚至可以漂移。 若非照顾协同自己前进的步兵，各坦克车长恐怕早就撵上溃军展开一场血腥的屠杀了。 即使如此，十多分钟后，装甲一军还是靠近了混乱逃亡的联军士兵。 后面的事情无需追赘述。 炮膛轰鸣，炮弹在士兵群中炸开，尘土飞溅，士兵跟着往外飞出。 当百余架坦克终于开进落在最后面的士兵群，顿时响起无数惨叫。 履带碾过尸体，喷洒的血液染红了四周翠绿的杂草。 莱克一方，步兵依托坦克坚实的车身开枪射击，虽然这会敌人已经溃不成军，压根没有反击袭来，但士兵依然贯彻训练守则，轻易不离开坦克的保护。 步兵加入开火，本就死伤惨重的敌军伤亡进一步扩大。 联军士兵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包括那些有能力和坦克较量的职业者。 他们倒是想过拆掉坦克，然而周围全是慌不择路的士兵，哪怕痛下杀手，挥起长剑像割麦子一样砍翻一片士兵清出一点空间，立刻又会被其他士兵涌来填满。 其中少数高级骑士凭借过硬的个人实力，谁挡杀谁逆流冲进坦克。 只是他刚发起攻击，就被不知何处而来的一颗子弹爆头。 举起步枪准备射击的步兵扭头看去，后面几名半蹲的狙击手放下枪，灿烂笑着向他挥手示意。 步兵回以微笑，转身继续追击。 ………… “报！” 刚出发不久便挺军的诺瓦克，望着往自己跑来的士兵，心里生出不详的预感。 士兵来到坐骑前：“先锋军遭遇敌军埋伏！” “战况。” “交战十分钟后溃败。” “伤亡呢？” “剩下……几千人。” 诺瓦克眼皮跳了跳。 他预测到莱克会袭击自己的先锋军，并且己方必败，所以才会离开大营不远便停下来，防止被大量逃兵冲散阵型。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几千士兵，根本不可能冲散主力军团的阵型。 “敌军有多少人？” “根据前线战报，大约数千徒步士兵和一百多名骑兵。” 骑兵？ 诺瓦克疑惑一瞬，随后恍然。 那个大家伙，确实和骑兵类似。 说起骑兵…… 他坐在魔物背上，转头望向驮犀骑兵所在的位置。 二万余驮犀骑兵安静伫立原地，军容整齐，长枪枪头反射着寒光，弥漫一股肃杀之意。 要用吗…… 诺瓦克心中迟疑。 联军对比莱克的最大优势，就是圣级的力量超过对方，可现在己方圣级不愿冒哪怕丁点的风险，只要莱克圣级不出，他们就不会行动。 也就是说，最大的优势已经失去了。 双方唯有依靠圣级之下的力量正面对决。 即使如此，诺瓦克原本也有战胜的把握。 联军无论普通士兵、圣级之下的职业者，数量都碾压莱克。 谁知道张牧搞出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武器不说，还训练出一支神秘小队暗杀他的魔导师和天骑士。 至于效果，在安静无人的地方尚且能多次成功，更不要说混乱的战场上。 综合所有因素考虑，联军这场兴师动众的讨伐，似乎要以败北告终了。 诺瓦克有拼死一搏的冲动，最后终究克制下来。 保存实力，各国联手防御，或许能抵挡莱克的反攻。如果这批精锐葬送在此，各国的灭亡恐怕再无回旋余地。 但就此撤军，诺瓦克又心中不甘。 思索良久，他双眼微微一亮，下令全军后撤，退出平原地区。 命令传达全军，剩余两支军团汇合后，往克顿城方向行进，出了平原地区，在山林中驻扎。 指挥部的营帐很快支起来，在一座山的山顶。 诺瓦克站在桌边伏身，视线在地图上游走。 过了一会，副官掀开门帘走进来：“元帅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 普通士兵集结在要道附近的山头，职业者按照级别分成十多人一支的小队散在山脉里面。 呃，元帅大人，这样安排的意义是什么？” 诺瓦克面露微笑：“既然我们职业者多于莱克，当然要把优势发挥出来。 莱克不是喜欢小股精锐士兵作战么，那我就和他们比一下，到底是职业者强，还是那些拿着奇怪武器的普通士兵强。” 副官了然，没再多问径直走出营帐。 诺瓦克则继续看着地图，半小时后才惆怅的停下。 这时候，要是有精通战争的人才能商量一下就好了。 诺瓦克是各国都认可的统帅，战争才能毋庸置疑，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 很多东西是需要旁人帮忙查缺补漏的，何况提的意见多了，就算无用也能启发一下灵感。 联军智囊缺乏的原因，不是各国没有合格的人，而是压根没发掘过。 在国王眼中，战争这东西比的就是高端实力，是圣级。 圣级赢了，敌军数量再多也唯有败亡，输了同理。 因此在索尔大陆，普通士兵组成的军团，与其说用来应付战争，更多的作用是驻守城市管理城民和维持秩序。 诺瓦克直起半弯的腰，掀开门帘走到营帐前的空地，眺望延绵的青山。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与布兰多闲聊时获知的消息。 在拉古王国，每年都会举办一场选拔军官的比赛，参选者不限制身份、职业者级别、背景等等。 长期坚持下，拉古王国军事人才的储备极其丰富。布兰多历次出征，手下都有几十人组成的智囊团为其出谋划策。 自己也有……呵呵，现在说这些晚了。 要是各国能抵挡住莱克的反攻，我必定劝谏国王组建类似的比赛。 诺瓦克叹口气回营帐前最后望了眼远处的山脉入口，在那，坦克的厚重身影缓缓开进山中。 ………… 索尔大陆严禁动武的禁令已经解除，压抑了万年的大陆却并未瞬间陷入无处不在的杀戮。 起码民间是这样。 有习惯影响的关系。 索尔大陆人有上万年没在城市内发生过肢体冲突，城市也上万年没经历过战火，大伙早已习惯了一切。 但魔盒既然已经打开，争端终将到来。 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目前和平的局面无比脆弱，可还是勉强维持。 人们依然平静的在城市生活，仿佛与禁令解除前并未不同。 除了莱克与联军。 不得不说，诺瓦克无愧各国国王的信任，是一名合格的统帅。 在发现正面硬碰很难胜利后，立刻做出后撤的决定，全军驻扎山区，以此削弱莱克重武器的优势。 效果颇为显着。 坦克对复杂路况的适应力不错，但地势落差极大，山壁陡峭的山中行动起来还是很艰难的。 至少险峻的山头上不去。 多米特最初发现联军普通士兵据守山头，只有职业者小队在山下活跃的时候有点头疼。 这也是开战前张牧最担心的一点，敌军以职业者为成员组成小队打游击，坦克榴弹炮等重武器难以锁定。 好在军团中的狙击手培养成形，不惧联军的低阶职业者小队，高阶职业者则有达姆小队去处理。 双方在山林纠缠，一天爆发上百次遭遇战，互有损失。 如此一来，每天消耗的物资自然是海量。 张牧不在意这些，他有一个星球作为后盾。他奇怪的是，联军不着急结束战争吗？ 无论撤军或是推进都能理解，缩在山区算什么事？ 哥们，你们是侵略者，为什么摆出一副被强敌侵略，只能依靠地形防守的架势？ 张牧不愿意僵持。他很忙的，把联军赶出境内，立刻得着手反攻。 不说彻底覆灭各国，最少确保联军无力再次入侵莱克，这样才能开始十七号的工程。 而且精灵大军奔袭的步伐始终未曾停歇，腾出手要去解决的。 张牧找到多米特，商量着发起总攻。 然而还是那个麻烦，联军人太多了。 包括重组军团在内，张牧可用的兵力只有十万不到。 联军进入莱克后多次损兵折将，可少说还有六十万人，再加无人机拍摄到各国增援的军团跨过东境边境线，这个数字还会上升。 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依仗重武器优势勉强能揍的敌军满头包，但现在敌军据守山头，职业者小队在外游走寻找炮兵军团，重武器轻易不能暴露。 丧失重武器的火力支援去进攻，显然不太现实。 多米特尝试过一次，榴弹炮轰击山头，步兵团强行攻山。 山头是打下来了，山脚的榴弹炮阵地也被联军职业者摧毁了。 得不偿失。 之后两人嘀咕几天，决定出动装备魔导武器的第一军。 魔导武器一经亮相，原本你来我往的局面立刻被打破。 榴弹炮阵地有第一军派人驻守，袭击的职业者小队短时间难以攻破，稍微耽搁狙击手就会赶来点名。 职业者小队的牺牲数字每天都在上升，可诺瓦克似乎不愿退出山区，选择把援兵中的职业者投入战场，将职业者小队每队的人数从十余名扩增到二十多。 实力大增的职业者小队频繁出击，到处毁坏莱克一方的重武器。 要是有落单的坦克，也逃不过他们毒手。 几天下来战果斐然，莱克每天都会有大量重武器损失，优势看似倒向了联军一方。 然而诺瓦克和多米特心中都很透彻，联军败势已现，且无可挽回。 ………… 莱克指挥所。 多米特和张牧一前一后站在洞壁前，抬头望着挂在墙上的作战图。 “元帅大人。”多米特看了会，说道，“今天的战报已经统计出来了。” “嗯，说说。” “我方士兵折损稀少，但重武器被毁了很多。 联军那边，低阶职业者损失惨重，高阶职业者么，被达姆的小队震慑已经不怎么出动了。” 达姆的小队从三支扩充到五支，在张牧不计代价的药剂辅助下，全部晋升学徒级，战斗力更上一层楼。 双方纠缠之初，联军高阶职业在前线嚣张过一段时间。 达姆带领小队赶到前线大量暗杀高阶职业者后，不敢轻易露面了。 张牧笑起来：“武器我有的是，拿榴弹炮换联军职业者的命，太划算了。” 多米特也露出笑容：“是的。 察觉联军针对重武器后，我故意把重武器集中摆放诱惑他们袭击，然后在周围部署重兵，等着他们来送死。” “嗯。”张牧背着手点了点头，“等低阶职业者死的不剩几个，普通人士兵再多也能轻松歼灭。” 多米特表示赞成，随后疑惑道：“元帅大人。 最近我一直派出大量无人机搜索联军圣级的踪迹，可一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联军圣级也不见出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还是圣级能蒙蔽无人机的视线？” “能不能我不知道，不过他们的确没出现。”说起这个，张牧也感到困惑，“布洛瓦他们在山脉周围隐蔽，同样没发现联军的圣级。 嗯……这群人跑哪去了？” “元帅大人，如果联军圣级总是藏起来，我们贸然发动总攻会不会……” “这点不用担心，只要布洛瓦他们不动，联军圣级哪来胆量先暴露自己。” “我明白了。” 之后一个月，多米特按照原定计划，用重武器为诱饵，吸引联军职业者小队送死。 诺瓦克考虑过暂缓摧毁重武器。 可职业者小队的攻势稍微松缓，莱克立马就炮轰山头，打的联军节节败退，活动空间不断被压缩。 如此持续两个月，联军终于不堪重负，全军撤出山区，往克顿城逃窜。 多米特当然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调集装甲一军追击，同时派出无人机在高空跟随监视，以防联军布设伏兵。 第365章 拼死一搏，但毫无卵用 联军收拢在外的职业者小队，随后大军如潮水般退出山区。 尽管指挥层并未告知士兵己方战败，准备撤回王国，但士兵们也不是傻瓜。 如果战事顺利，或者有胜利的可能，怎么会把付出惨重代价才占领的平原地区吐出去？ 要知道联军在平原可是投入了大量资源修建岗哨，难不成是送给莱克的礼物？ 士兵们心中不安，跟随队伍往克顿城前进。 与数月前大军开拔时相比，这会的联军气势低落，士兵中弥漫着一股惨淡的气氛。 这些画面通过无人机传回莱克指挥部。 多米特并未着急立刻追击，而是等联军全部撤出山区到达旷野，才下令装甲一军开路，其余步兵团跟上，第一军最后出发。 张牧则独自走出洞窟飞上天空，寻找隐蔽在云层中的布洛瓦三人。 “联军的圣级还是没消息吗？”汇合三人后，他问。 佩斯托娅摇摇头：“最后几天我们甚至主动搜索对方，但还是一点发现都没有。 他们好像……” 布洛瓦接过话：“好像彻底消失了一样。” “见鬼了，不出力他们随军出征干什么，在家待着无聊？”张牧挠着鼻尖寻思一会，忽然想起自己的俘虏，“问问阿克？” 说干就干，他打开“世界”光门，心念微动准备把阿克传送出来。 佩斯托娅打量着光门：“品质顶级的世界确实很方便，如果在每一座城市都开一道门……” 布洛瓦笑着打断：“再强的世界也有极限，再说张牧的级别……” “我现在最多只能布设八扇门。”张牧一边回话，一边送出阿克。 成为俘虏被囚禁在“世界”，阿克似乎并不焦躁，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他手里握着根剥好皮还没来及下嘴的香蕉，茫然环视一圈，看清围着自己的四人才回过神：“结束了？” “快了。”张牧应了句，随后问道，“上次你告诉我，算上你在内，联军一共有六个圣级对吧？” “我被你们抓走之前是六个。”阿克强调道。 “他们为什么不出战？” 阿克一愣，张牧见状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他听完后哈哈大笑：“那群家伙，整天嘲笑我是胆小鬼，原来和我一样啊！” 四人互相看了看，布洛瓦问：“什么意思？” “张牧先生说联军即将战败，你们三位隐蔽在暗中不出，是这样吧。” “嗯。” “他们不敢先暴露自己，担心被你们偷袭以命换命。” 布洛瓦满脸困惑：“他们不止五个圣级，如果把国内所有圣级派来，就算我们三个以命换命最多只能换掉三个，胜利的还是他们。” “问题就在这嘛，他们都不愿意自己是被换掉的三个人其中之一。” 张牧有点傻眼：“莱克反攻的意图很明显了，他们就算现在避开，等莱克攻进本国境内还怎么避？” 阿克露出费解的神情，片刻后似乎想明白了，一阵恍然，笑着解释：“王国灭亡了，他们换个王国投奔就是了。 除去地位可能比以前低一点，不会有任何其它的变化，他们依然受人尊敬，修习资源有人乖乖送来。 干嘛要拼命？” 张牧呼吸一窒。 心说蓝星是有“一个月工资3000你玩什么命”的梗流传，但玩笑性质颇大，没想到索尔大陆践行起来了。 可是，圣级的工资不止3000啊。 张牧看向布洛瓦，眼神透着探询。 圣级都这样的吗？ 布洛瓦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别看我。” 佩斯托娅显然也很难理解，眼睛里的迷惑快溢出来了，就连一边始终沉默的国王护卫老头都面露迷茫。 看他们的表现，张牧晓得暂时别想弄清这个问题了，反手把阿克塞回“世界”，向三人道：“联军可能做最后一搏， 阿克的话……或许是真的，但不能全信，麻烦三位还是像原来那样，在战场上空隐藏。 除非联军圣级出现，否则就算我方全军覆没也不要暴露。” 说完张牧当先往联军撤退的方向飞去，三人却并未当即动身。 布洛瓦遥望张牧的背影逐渐缩小，直至消失在天际，忽然笑起来：“我以为，莱克会在此战中灭亡，但现在看来，不但不会灭亡，或许真能重建冰雪帝国也说不定。” 佩斯托娅也笑着：“我挺好奇他的故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些奇奇怪怪的武器从未听说过，简直像是凭空变出来的。” “艾薇儿殿下没告诉你吗？”布洛瓦记得备战期间两人经常凑在一块嘀咕。 “没有。” 布洛瓦想要追问，护卫老头拦住：“该出发了。” “也是。” 三人不再耽搁，在云层中追向张牧。 ………… 全体出动的装甲一军正在追击敌军，发动机的巨响打破了旷野上的安静。 数百架坦克伴随着轰鸣往前，每辆坦克左右都有数名步兵陪跑。 炮手巴尔从坦克观察口探出脑袋，确定步兵体力消耗过大，缩回去下令全体停车，给步兵一点休整的时间。 车长熄了火，扭过头，胳膊搭着座椅靠背：“嘿，上次讨论的问题我想到答案了。” “什么？” “就是张牧元帅到底来自哪。” “喔，答案是什么？” 车长一脸神秘的指了指头顶，巴尔下意识抬头，看着坦克顶部呆了会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天空。 “呃，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神。”车长拍了拍坦克的操作台，压低声，“张牧元帅创造了这么多神迹，除了神我想不到别的答案了。 还有，我觉得只有神才配被神通缉。” 巴尔撇撇嘴，心里并不认同，虽然他也不清楚张牧从哪来。 唠嗑吸引了其他组员的注意力，纷纷参与进来。 “我赞成，毕竟从来没见过神点名要谁的性命，为此不惜解除延续上万年的禁令。” “没错！” 大伙聊的火热，巴尔却意兴阑珊，心里只想赶紧追上联军，痛快的开炮。 “巴尔，在想什么呢。”装填手余光瞥见他低头沉思。 “啊？ 噢，在想一个人。” “谁？” “你们不认识。” “说说名字，也许我认识呢？” “不知道。” “？” 车组几人略到不解，但也没多问，因为步兵已经休息完毕，得上路了。 打响发动机，坦克继续往前，步兵跟在左右。 开了会，视野内仍旧没发现联军士兵，车长骂骂咧咧：“这群家伙跑的真快。” “我们得照顾步兵的速度，不然早追上了。”装填手接了句，又挠着头嘟囔，“坦克可以帮步兵抵挡攻击我知道，可是……追击为什么也要步兵跟着？ 不能我们先追到敌人再……” “如果抛弃步兵，一旦被职业者近身我们肯定完蛋。”巴尔站在观察镜前扭头，“而且步坦协同我们运用的还很生疏， 前些天……有步兵不小心被坦克碾死的事故你们也听说了吧。” 说起这事，众人一阵心悸。 事故消息传到指挥部后，多米特暴怒，亲自赶到前线，把涉事坦克的全体车组成员和步兵小队的队长革职。 他们可不希望自己落得同样下场。 大伙都陷入恐惧不语，驾驶室内氛围有些压抑，车长赶紧转移话题：“不久前参战的第一军你们知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机械师像是打了鸡血，瞬间从惶惶中醒来，“很久以前就听闻过第一军，传说它是张牧元帅亲手建立的！”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使用的武器。” 装填手似乎想起了什么，接过话：“外形和我们用的很相似，不过……更强。 莪亲眼看见一名第一军士兵的步枪释放出屏障，挡住了职业者的魔法！” 巴尔一边看着观察镜，一边回忆曾经达姆和自己的闲聊：“那个是魔……” 说一半停住，众人心里被挠的痒痒，车长催促道：“是什么？” “是能抵挡魔法的武器。” 几人等了半天等来一句废话，一同翻起白眼。 车长很不满：“你在说……” “警戒！”巴尔突然高声，“敌军出现在前方！” 众人心中一惊，立刻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旷野远处，二万多变异驮犀骑兵列阵，面朝装甲一军，左右翼是职业者带领的步兵军团。 敌人野心不死，打算搏命了。 巴尔转动着观察镜，扫视敌军阵型。 当一名驮犀骑兵的容貌进入视野，他忽的兴奋起来，浑身颤抖着叫来机械师接替观察工作，自己火速窜回控制台。 竟然……竟然……又遇见你了！ 他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全因那名骑兵。 骑兵他不认识，但相貌至死也不会遗忘，深深刻在脑海深处。 操控着主炮瞄准那名骑兵，巴尔嘴角缓缓裂开，无声自语着：“很喜欢骑驮犀在边境嚣张是吗？ 希望今天之后你还有命可以骑驮犀。” 莱克一方追击，联军欲最后一搏，双方没有后退的理由，大战瞬间爆发。 先动的不是装甲一军的坦克，敌军暂未进入射程。 驮犀骑兵奔跑起来。 两万多头驮犀一同疾驰，大地晃动，跟在坦克左右的步兵甚至步伐踉跄。 所有车长同时嘱咐自己坦克旁的步兵放缓脚步，准备脱离坦克群，一边开足马力朝着驮犀骑兵冲去。 轰隆隆的数百架坦克与自己对冲，驮犀骑兵不惊反喜。 坦克他们交手过，和魔晶大炮相似的爆炸攻击威力确实恐怖，可一旦近身，驮犀可以轻松撞翻“笨重”的坦克。 骑兵军团长怪叫着，引动骑兵们一起怪叫，扬起长鞭抽打驮犀，把速度提升到极限。 双方逐渐接近，骑兵们纷纷压低身形抵御即将到来的剧烈撞击，右手握住挂在驮犀身侧的长枪。 驾驶室内的巴尔不禁嘲笑：“白痴。” 车长听见了，大笑着下令：“以为坦克很笨拙吗？ 哈哈哈，转向！” 在骑兵惊愕的眼神中，数百架坦克从中分开，分别往左右开去。 奔腾的驮犀骑兵来不及减速，直直从中间冲过。 “掉头，重整队形！” 骑兵军团长鼓动魔力大喝，然而驮犀群减速可不是一件容易事，须知有着灵敏制动系统的汽车不保持安全跟车距离，一旦前面急刹都极易追尾。 驮犀们只能缓缓降速，坦克当然不会放任，主炮三百六十度转向瞄准骑兵群，开炮。 猛烈炮火在驮犀群里炸开，被炸翻的驮犀绊倒了更多驮犀，骑兵们顿时乱作一团。 装填手渴望欣赏敌人的惨状，可惜得守在岗位前不能离开，于是化不得而见的悲愤为力量，拼命的搬炮弹。 他如此努力之下，巴尔射了个爽。 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在驮犀骑兵中炸开，混乱从弹着点往外蔓延，驮犀被翻到的同伴挡住路，连调转方向都极为困难。 交战不过十多分钟，精锐的驮犀骑兵已然丧失战斗力。 坦克们抓住机会，在外围游走着倾泻炮火。 联军的步兵团不知是被出于预料的结果吓傻，还是指挥官有什么计划，停在原地并未进攻，眼睁睁看着自家的骑兵被屠杀。 坦克群察觉情况，心里琢磨不明白，只好先忙着歼灭骑兵。 为了尽可能困住骑兵，炮手们一直往外围轰击，被轰翻的驮犀成了障碍，拦住了中间驮犀出来的路。 然而终究数量原少于敌军，一部分骑兵经过挣扎终于冲出驮犀群，双眼通红的冲向坦克。 变异驮犀的体型毕竟太大了，跑起来威势骇人，冲击力不会弱到哪去。若被近身，坦克难免会有损伤，驾驶员们纷纷开始机动躲避。 “想跑！”眼看坦克故技重施，骑兵们咒骂着驾驭驮犀修正方向。 遗憾的是成也体重败也体重。 驮犀依仗吨位的加成，跑起来能撞塌城墙，可吨位重就代表着不灵活，尤其是狂奔的时候，转向极为艰难。 骑兵看着坦克离开自己冲锋的正前方，心中怒火滔天却又不敢快速变换方向。 那样不用敌人动手，驮犀自己就会侧翻。 就这样，坦克群放着骑兵的风筝，战场上还能站立的驮犀，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减少，直至被蚕食殆尽。 第366章 反攻号角 联军的步兵团直到骑兵被歼灭也没动弹，当莱克步兵去倒地的驮犀群中补刀，坦克群调转炮口时，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们撤退了。”透过观察镜看见外面情况，机械师扭头说道。 “撤退了？” 车组成员一头雾水。 派出精锐骑兵决战，结果步兵团在远处看戏，看着骑兵死光然后撤走，在耍什么花招？ 坦克群如实向指挥部汇报，回复很快传来。 “原地休整，补充弹药。” 听着喇叭里的话声，车上与同伴组成防御阵型停车，以防敌军杀个回马枪。 然而联军似乎并未酝酿阴谋，不一会便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后。 各坦克车长松了口气。 全歼敌军骑兵战果确实丰硕，但坦克的消耗也十分严重。 大半坦克的炮弹几乎用光，汽油也所剩无几，若联军真拼死冲锋，他们还真不太好应付。 一边的步兵处理完受伤骑兵返回时，多米特派出的后勤队伍也赶到此处。 车组成员纷纷下车领取物资，张牧则返回指挥部，和多米特观看无人机传回的直播画面。 联军像是失智，继续撤出百余公里后就停下，原地安营扎寨，似乎又不打算走了。 那他们出动骑兵和装甲一军碰是什么意图？ 被坦克的威力吓到了？ 张牧和多米特都搞不清联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寻思半天，觉着反正人在那没走，先暂缓攻势，等步兵团全部到位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一天后所有重组后的军团都抵达目标位置，多米特不再耽搁，当即下令全军进攻。 面对来势汹汹的莱克军团，联军指挥官的智商好像又重新占领了高地。 联军士兵分为两批，几支穿戴铠甲的精锐军团原地修筑防御工事断后，其余军团全力撤退。 多米特通过无人机确定联军营地没有埋伏，便继续命令。 莱克一方组成坦克群在前步兵团稍后的阵型，当天下午就到达了联军营地。 联军留下断后的士兵并不多，约莫只有五万，解决起来非常轻松。 榴弹炮几轮轰击，步坦协同前压，步兵团紧跟其后，短短半小时便击溃敌军。 无人机俯拍大地，敌军四处逃窜，多米特皱起眉。 交火之处，看见敌军反抗的力度并不大，他心底就有种违和感，只是线索太少想不明白。 现在望着仅仅死伤五千士兵就溃败的敌军，他终于想通了。 这五万人压根不是精锐军团。 可他们穿着精良铠甲…… 略微思索，多米特恍然的同时哑然失笑。 难怪在那设立营地。 见识坦克威力后自认获胜无望，于是利用帐篷遮挡无人机的监视，让精锐士兵和普通士兵互相调换了铠甲和武器。 希望保住精锐军团？ 无聊。 联军指挥官应该是考虑着，既然战败已成定局，那止损才是目前最要紧的。 他担心莱克针对精锐军团，所以用普通士兵冒充，迷惑莱克的视线。 然而多米特压根不在乎这些。 除非是职业者，老兵和新兵在装备了热武器和魔导武器的军团面前，唯一的区别就是早死或者晚死。 “想太多了。” 多米特摇摇头，唏嘘联军指挥官算是明智，可惜终究不了解机械化真正强大的地方——速度。 或者说，运输能力。 多米特作为最早接触机械化作战的索尔大陆人之一，他十分清楚运输能力对战争的作用是多么深远。 比如现在，让你先跑一个小时又怎么样？ 只要不是职业者，你那双腿还能跑过轮胎？ 多米特下令坦克追击，务必给敌军造成最大伤亡。 一边的张牧则低头琢磨，自己反攻联军各国，莱克的版图肯定越来越广阔，运兵能力的重要性随之增加。 各种运兵车和装甲车得提上日程。 这些放在“世界”里面就不太方便了。 一是运进运出非常繁琐，二么，兵工厂全靠自己操办实在分身乏术。 思索片刻，张牧打算剔除掉内部wd，夯实莱克统治基础后，把原版武器的兵工厂搬到莱克。 可以设立几座工业城市，布设重兵看守。 至于魔导武器，还是放在“世界”比较安全。 唔，这样一来，乔佛瑞不久后就能出来了。 张牧思绪逐渐飘远。 ………… 莱克与联军的追击战仍在持续。 联军不要命的逃，莱克不要命追。 每当坦克撵上，联军就派出一部分士兵断后。 这些士兵并不能阻拦坦克的脚步，单纯是用来消耗坦克炮弹的。 诺瓦克倒不是熟悉坦克的构造，他的逻辑是，职业者的魔力会耗尽，弓箭手的箭矢会用完，那你的武器没道理可以一直发射。 别说，这招确实有奇效。 坦克可以不开炮节省炮弹直接碾过去，但步兵不行，所以只能像是玩一个关卡游戏般，打通关卡才能通过。 几次重复之后，诺瓦克甚至摸索出经验，留下断后的士兵数量极为精准，不多不少，刚好足够耗去坦克大半炮弹。 这可给车长们气得不轻，尤其是巴尔。 张牧的军功爵位制已经传遍全军，这是底层仅有的跨越阶层的通道，谁不垂涎？ 而一名士兵价值多少军功，自然是实力越强越高，特别是职业者，一个见习职业者能抵数十名普通士兵。 大伙很着急杀敌领赏，诺瓦克当然不会如愿，一个劲的闷头逃。 双方一追一逃半月，终于经过了克顿城。 对双方来说，从克顿城到边境是最后一段路程。 一边是逃生，一边是赚军功。 两边都铆足劲，马力全开。 数天后，坦克群轰隆隆停在边境线的草原上，车长们纷纷从观察口探出上半身，遥望远处仓皇逃命的联军背影。 “嘿……哈，哈哈哈……”望着体质较强，跑在最前面的联军职业者，一名车长咧开嘴，无声笑着，然后笑声越来越响亮。 这带动了其余车长也笑起来，草原上顿时笑声回荡。 云层仿佛被震慑，往两边散开，朝阳洒落，坦克和车长们好似披了层金色战甲。 ………… 消息很快传回指挥部。 张牧有点遗憾，未能一睹圣级大战。 虽说莱克王都内乱时布洛瓦他们也动过手，但那会众人似乎顾忌着什么，打的十分克制。 不过也是好事，毕竟真打起来布洛瓦几人难免会有牺牲。 联军败退离境的喜讯传遍全军，始终未发现对方圣级的布洛瓦三人赶回指挥部，询问张牧下一步指示。 听见不日后反攻，三人并不太太惊讶。 开战之初张牧就隐晦提过，何况即使没说，三人心态也非常豁达。 原本他们觉得莱克会在联军讨伐中灭亡，反抗只是表明自己不屈的意志。 现在不但活下来，还打败了联军，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都是血赚。 佩斯托娅甚至兴奋问张牧，什么时候发起反攻。 张牧乐呵呵摆摆手示意别急。 联军毕竟有二十多个成员国，即使国力再微弱，叠加起来也不能轻视。 张牧寻思既然联军无力入境了，那自己的计划就可以着手开始了。 嘱咐三人立刻赶去边境，以防联军圣级作乱，自己则扭头赶回王都找到艾薇儿，将命令依次下达。 首先是建一座工业化城市，为莱克提供各型号运兵车、武器、弹药等等。 选址非常重要，张牧和艾薇儿商议半天，最终敲定克顿城。 不错，就是边境城市——克顿城。 张牧认为反攻开始，莱克版图扩大的脚步就会越迈越大。 如果把位置定在中部区域，现在或许离前线不太远，但时间一久，边境线往外推移，路程就会变远。 随后就是人员培训的问题。 在蓝星人看来，现代工业流水线的工作，只要智商正常的人上去都能胜任。 可事实中，这份轻松是建立在体系完备的全民教育之上，而非真的很简单。 索尔大陆可没有大量完成了yw教育的人才，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艾薇儿掏出空白纸张，按照张牧的口述编写文件。 他打算在克顿城建三座学校，从别处抽调城民入学，同时调遣第一军入驻，辅助土着工程师改造城市。 力求在工厂落成时，工人可以到位。 艾薇儿正要在文件上盖印，张牧伸手拦住，让她再加一条——在城外建一座培训班。 艾薇儿困惑问，“不是已经有学校了吗，还要在城外建培训班做什么”？ 张牧笑而不语，只是叫她快写，然后说道，“图纸我来划”。 照办之后，艾薇儿说起莱克子民流失的近况。 一年多之前神谕降临后，莱克境内子民外逃一直持续，联军战败后非但没有好转，反而不断恶化。 张牧知晓原因。 在他、艾薇儿、亲身经历战争的士兵眼中，现在的莱克具有无限可能性，全因热武器和魔导武器。 这种完全来自另一个文明产物，几乎让士兵将张牧奉为神明——严格意义上来说，带来另一个文明的武器，确实和神明无异了。 可在农民、城民、商贩、未亲身经历战争的士兵的思维里，莱克战胜后并不会迎来光明，而是更深沉的黑暗。 神明全能，这是索尔大陆人的共识，即使强生至极的帝国，也得遵从神明。 二十多个王国公国组成的联军很强吗？ 随便一个帝国抽调出一只军团，都能轻松碾死联军。 帝国占据索尔大陆最富庶区域，他们拥有多名圣级，神佑也是复数，还有那些实力恐怖的史诗。 除此之外，倚仗富饶的土地和众多迷宫，帝国培育了数量庞大的高低阶职业者。 莱克子民曾听远方游历至此的商贩讲述过，强大的帝国拥有不止一支全魔法士军团。 一支军团万余人，哪怕帝国只派出一支军团进攻莱克，上万名魔法士谁能抵挡？ 这样的思维下，莱克子民外逃也就不值得费解了。 不逃才是反常。 张牧听完后，并不焦急，嘴角挂着笑。 艾薇儿脑袋转动，冰蓝长发轻轻摇晃：“跟你说正事呢，笑什么？” “小瞧军功爵位制了不是？” 索尔大陆最多的人群是哪一类？ 当然不是职业者，是遍布大陆的村庄里的农夫。 恰巧的是，这类人最不在乎神明。 教会一般不在村庄设立教堂，村民若想朝拜神明，最近的地方是周围小镇。 可整日操心生计和收成的村民，哪有闲心去拜神？ 其实也有村民尝试过，祈求神明保佑今年的小麦丰收，结果那年恰巧是大旱，颗粒无收。 再加教会连小镇城市都很少主动传教，更别谈没有教堂和神职人员的村庄了。 在张牧看来，这类人就是自己最好的兵源。 他们无时无刻不遭受着饥饿导致的死亡的威胁，如此，又怎会在意忤逆神明。 现在张牧来了，告诉他们，只要忤逆神明，我不但能让你们吃饱肚子，住进暖和的房屋，你们的家人都可以。 神？ 我一锄头抡死你哦。 艾薇儿略略思索，眼前顿时一亮。 她记得各城主递来的汇报上，各地村民确实是流失最小的。 倒不是他们不害怕被战争波及，而是没得跑。 村民每年收成的小麦除去税收，基本只够全家人不饿死。这还是丰年，若不幸遭遇灾年，每户肯定会饿死几个。 一般是孩子。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父母死了，孩子绝对活不下来。 村民们的粮食储备基本就是这情况，怎么逃亡? 出了门还没跑出多远，恐怕就会饿死在路上。 艾薇儿越琢磨越觉着可靠，当即又从抽屉抽出一张白纸。 张牧按住她握笔的手：“别用平常的文件格式，那些村民不认识字，你写简单点都要人解释，写复杂了他们理解不了。” “那怎么写？” “一句话就行了。”张牧拿过她手里的笔，在白纸旁边的废纸上边写边念，“去城主府参加会议可以领一袋鸡蛋。” 艾薇儿眨眨眼：“什么会议？” “喔，就是招兵活动，会议只是安个名头。” “这样……他们不觉得被骗吗？” “你直接在告示上写去城主府参军，谁会去？ 报酬说的越高，他们反而越怀疑是阴谋。” 艾薇儿若有思索，接过张牧递来的笔，写好文件盖上印。 第367章 莱克紧锣密鼓，精灵大军的统领 布兰多匆匆离开联军大营后，并未像自己所说那般，立刻赶回拉古处理紧急事务，而是藏在莱克东边境线外的一片树林中。 身为魔导师，不用再依靠进食维持生命，他就这样不言不语不吃不喝的在林子里伫立许久，终于等来了狼狈撤退的联军。 仅剩的三十多万败军仓惶跑过边境线，脚步丝毫不敢放慢的消失在远处山林后。 布兰多微微叹口气。 尽管预知到这一幕，但亲眼目睹，又是另一番震撼了。 “冰雪……”布兰多遥望天际，嘴里呢喃。 半晌，他收回目光，飞回拉古王都面见国王，将进入莱克境内后的所见所闻讲述一遍。 国王问他：“你觉得我该如何抉择？” “王的意志，即是我前进的方向。” 国王默然低头，很久很久。 透过屋门落在地板上的阳光被月光替代，书桌两旁的魔法台灯亮起昏黄，映照在国王的额头和眼睛，显得下半截脸更加阴郁。 终于，国王缓缓抬起头，面庞全然露在灯光中。 他褐色的瞳孔仿佛被搅动的水面泛起阵阵波纹，持续片刻，一丝冰蓝隐约浮现。 “去办吧。” 布兰多攥紧的拳头松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畅快笑容：“遵命，国王陛下。” 直起腰走出王宫，他略微辨别方向，随后冲天而起。 ………… 一条宽阔的河边，精灵大军正在休整。 除去执行警戒任务的精灵战士，其余精灵各自分开，有的去河边补充水源，有些原地坐下休息。 按理说身为职业者，仅仅赶路不至于让他们如此疲倦，可大军指挥官催促的太急，他们一路都在竭力狂奔。 大军外围，翠绿发色的芙蕾德莉卡伫立草地，微微抬头遥望天际，那边是莱克的方向。 “芙蕾德莉卡殿下，您在看什么？”一名年迈，步伐姿态不失优雅的精灵长者走来。 “没什么。”她摇摇头，转过身微笑道。 精灵长者显然不信：“自从游历大陆回来后，你似乎多了很多心事，性格也改变了很多。” “精灵总是会变的，母亲不是这样说的吗？” “这时候信你母亲的教导了。”景精灵长者背着手，面容有些无奈，“或许我该……嗯？” 话说一半，他突然看向只有云层的天空远处。 附芙蕾德莉卡紧张起来：“怎么了老师？” “有人来了。” 让老师注意的人…… 她神色凝重：“圣级？” “不，只是魔导师。” “路过吗？” “目标应该是我们。” 芙蕾德莉卡没追问神秘出现的魔导师为什么找自己等人，因为他已经来了。 人影从云中冲出，快速落在两人面前。 望着落地的男人，精灵长者面对芙蕾德莉卡的和蔼态度早已收敛，取代的是冷漠之色：“只给你一句话的时间。” “在下布兰多。”他先弯腰行礼，这是对圣级的尊重，而后说道，“拉古王国恳请各位返回精之森。” “拉古？”精灵长者双眼危险的眯起，“凭你们也想阻拦精灵的脚步？” “拉古王国自然无力与整个精灵族为敌，但付出足够的代价消灭一支只有一名圣级的精灵大军，还是能做到的。” 精灵长者平静看着布兰多，身上的法师长袍无风自动。 “等等老师。”芙蕾德莉卡拦住欲要发怒的精灵长者。 她怀疑布兰多的目的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 拉古是莱克的死敌，这一点曾游历两国的芙蕾德莉卡十分清楚。 因此拉古过有阻止自己救援莱克的动机。 可是问题在于…… 芙蕾德莉卡心生疑惑，自己可从没声张过是去救援莱克。 事实上单从表面情况分析，神明降下神谕后，精灵大军立刻气势汹汹的出动，怎么看都是为表现自己对神明的忠诚去消灭莱克才对。 除非……拉古在什么地方知道自己和张牧的关系。 芙蕾德莉卡略略沉吟，选择先试探：“要想确保打败我们，拉古至少得派出三名圣级才行。 据我所知，贵国一共只有三名圣级，全部派出来……不担心被莱克偷袭吗？” 在索尔大陆上的所有王国和帝国，都会保证王都至少有一名顶尖职业者坐镇，否则随时有被偷家的风险。 即使两国并无旧怨，邻国都可能出于贪婪领土出手，更遑论拉古与莱克是死敌。 莱克这会被邻国围攻，看似无力奔袭，但那只是表象。 已经走向末路的莱克，若得知拉古圣级全部离境，恐怕会果断丢弃国内防御，圣级全部出动袭击拉古，力求在临死前带走自己的仇敌。 布兰多再次行礼，向身为精灵公主的芙蕾德莉卡：“拉古有自己的考虑，无论如何，请两位不要小视拉古的决心。” 精灵长者心里纳闷，拉古这是抽什么疯？ 圣级全出来，就不怕回去后发现王室被人连根铲除了？ 芙蕾德莉卡倒是琢磨出点什么，问道：“莱克战况如何?” 布兰多坦诚直言：“围攻莱克的联军大败，所有圣级出走。 至于莱克的损失……我认为是零。” 在他看来，圣级全员存活，甚至重伤都没一个，不是零损失还能是什么。 莱克内乱陨落了包括国王在内的数名圣级，实力严重折损。虽说他们的公主继承了冰雪，但潜力兑现成力量需要很长的时间。 以莱克目前的整体状况，理应节节败退，最终丢失全部领土，王室出逃。 可现在结果完全相反，唯一导致如此的变数就是…… 芙蕾德莉卡的美眸亮起神采：“是张牧对吗？” 布兰多对于她晓得这个名字并不奇怪，索尔大陆此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轻轻点头：“只能说不愧是被神明……二位尊贵的精灵，或许你们认为我在夸张，但请相信我， 如果你们执意与莱克开战，最后的下场不会比联军好到哪去。” 这话一说，精灵长者也听出味来了。 合着拉古是为了帮助莱克解决精灵“强敌”？ 可你们不是死敌吗？ 他想问，却被芙蕾德莉卡眼神拦住。 布兰多瞥见，不清楚两人在盘算什么，芙蕾德莉卡也没解释，而是莫名问：“我听说……张牧和莱克那位继承冰雪的公主是……恋人？” 布兰多眼神有点茫然，这位精灵殿下为什么……对别人的隐私感兴趣？ 这些事很重要吗？ 他其实挺想回答的，只是这个问题触及了知识盲区，寻思糊弄也不太好，仔细思索后，缓缓说道：“传闻神明在莱克王都降临的时候，张牧和艾薇儿公主携手走出魔法塔。 至于两人具体是什么关系，呃，抱歉我不能确定。” 艾薇儿么……很好听的名字。 芙蕾德莉卡的脸上露出一些笑意，转身往战士休息的河边走去：“老师，我们回家。” 布兰多心底升起迷惑，为什么突然就……算了，既然目的达成，其它的不用在意。 终究是面对圣级，能一根手指碾死自己的存在，自己已经如愿就别多嘴了。 原本他都做好赴死的打算了，现在不用死，自然是极好的。 布兰多并未立刻离开，站在原地望着精灵大军开拔，沿着来路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在视野才启程回国。 精灵大军这边，长者和芙蕾德莉卡骑着马并肩走在最前面。 “殿下，您……真的不用去吗？” “知道他还活着，已经够了。”芙蕾德莉卡拽着缰绳，遥望前方旖旎的景色，“相信如果真的坚持不下去，他会逃的。” 精灵长者略微沉默，然后说：“回去后您就要……起码得见他一面，表明您的……” 芙蕾德莉卡扭头看向他，笑着问：“老师，他从未承诺过我什么。 至于我的心意什么的……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他无关。 唔……哈哈，虽然对象是他没错啦。” 精灵长者叹口气：“您已经是大人了，有您自己的选择，我只是提醒一下，错过这次，以后你们可能再也无法相见了。 那个家伙……甚至不会知道还有一个爱着自己的姑娘为他付出了多少。” “老师。”芙蕾德莉卡语气略有不满。 “怎么了?” “不要叫他家伙！” “行行行，张牧，张牧先生，可以吗？” “嗯。” ………… 莱克王都。 王宫。 “什么？原路返回了？！” 张牧推开桌面上堆的比自己还高的文件，愕然看着匆匆赶来王宫的多米特：“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多米特显得很无辜。 张牧头皮都快挠破了。 联军败退后，他一直忙着处理建工厂等事务，百忙之中不忘长途袭来的精灵大军，嘱咐多米特派出几名狮鹫骑士搜索位置。 只要确定，张牧立刻动身前往，在精灵大军的头顶丢几枚核弹。 现在位置找到了，核弹却不用丢了。 “还真是怪了。”张牧端起瓷杯仰头吨吨吨，“一支精锐大军远赴莱克所耗费的物资，就算是精灵也不敢说轻松承担吧？ 都快到地方了，突然扭头回家闹着玩呢？” “不用应付强敌，反正是好事。”多米特并不纠结原因。 “好事确实是好事……不行，总感觉不太对劲。”张牧猛然站起，“精灵大军这事我接手，你去克顿城主持工程。 对了，招兵也要抓紧。” “是！”工厂完工运转，就是反攻联军各国的时候，多米特深知重要性，即刻启程赶往克顿城。 待他出门左转消失，张牧吩咐小女仆转告艾薇儿自己有事出门一趟，随后离开王宫，御空往精灵大军飞去。 “十七号开建了，下午准备回蓝星把俄国的考核解决，嗯……看看精灵在搞什么鬼，之后再回。” 嘴里嘀咕完，张牧加快速度。 ………… 作为莱克第一批学校的选址、第一座工业化城市，克顿城肩负重任，也是莱克高层目光的汇集之处。 出于省事的考虑，农夫征兵也在此试行。 克顿城城主是张牧亲自物色、委派的，工作能力不必多说。 文件下达的第一时间，忙着安顿从别处迁移来的城民的城主，立刻清空议厅的摆设，换成一排排整齐的长椅，接着派自己亲卫前往附近村庄宣传“开会领鸡蛋”。 当然鸡蛋只是形容，索尔大陆有没有鸡不知道，但莱克确实没见过鸡这种家禽，因此通告上写的是“一袋小麦”。 战争中一般无人针对农夫，附近村庄的农夫基本未受战争波及，一个不少的待在村里。 可他们的农田被过境大军踩毁不少，正愁着下半年的口粮该去哪寻，这时带着通告的士兵走进村庄说“去克顿城议厅开会可以领小麦”，哪可能拒绝。 他们其实不理解“开会”，士兵告诉他们就是听人讲话。 这有啥难的嘛，快走快走！ 农夫们奔走相告，拖家带口赶往克顿城。 小麦领取是按人头算的，一个人一袋，为此村长做主，把村里垂暮走不动路的老人都用板车拉过去。 层层因素叠加，宣传效果出奇的好。 尽管村庄距离克顿城有些距离，但消息传开后的当天下午，就有以村为单位的农夫们陆陆续续进城。 他们家中没有储粮，只能沿途拔点野草果腹，匆匆赶到克顿城时，都面色苍白大腿打颤，找面墙靠着坐下再站不起来了。 直到城主派人来通知议厅外正在派发免费面包，他们身体重新注入力量，纷纷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去领面包。 时间缓慢但不可能阻挡的推移，进城的农夫越来越多。 城主听他们说有些路程远的农夫饿死在半路，当即调动驻军去接人。 如此努力之下，仅仅三天，议厅外挤满了面黄肌瘦的农夫。 城主不打算让他们进议厅休息，可人太多，里面待不下去，只好在门前街道搭雨棚。 农夫们对自己落宿街头并无怨言，反而十分满足。 因为每天都有免费的面包和蔬菜汤，而且是一天三餐！ 要知道，近几个月他们一天只吃一顿，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至于饭菜质量，只能勉强保证不会吃死人。 又过去五天，在外搜寻的军团返回克顿城汇报，周围野外不见农夫，城主随即下令，征兵演讲开始。 第368章 工程竣工，启程返回蓝星 议厅大门前。 天微微凉，一顶顶遮阳棚沿着街道两侧有序排列，棚下摆着床和一些生活用品。 天气尚未转凉，遮阳棚四周不用围上墙布，克顿城四周赶来的农夫们或坐在床边，或席地而坐，互相议论着城主大人要发表的讲话内容是什么。 他们不太担心又会加税或是类似的政策把自己逼上绝路，因为已经走到绝路的尽头了。 若非城主每天免费方法的面包和蔬菜汤，他们大概已经饿死在村庄。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过去小会，朝阳缓缓从山后冒出，充斥街道的嘈杂暂歇，农夫们望着并不太刺眼的太阳，眼含期待。 发放早餐的士兵快来了。 很快，一队士兵推着板车进入街口，农夫们纷纷起身上前排队，秩序井然。 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有些农夫饿昏了头，插队、抢小孩和妇女的面包。赶来的士兵把他们吊在街头的旗杆上抽了一顿马鞭，抽的非常狠，惨叫在整条街回荡。 之后大伙就乖巧下来，顺便学会了排队。 何况一段时间过去，农夫们发现面包蔬菜汤管够，不存在晚到会空手，自然没兴趣区争抢了。 “咦，队长大人，以前都是两块面包，今天为什么有四块？”排在前面的农夫领到面包后，疑惑问。 “蠢货，多两块不好吗？”他身后的农夫低声骂道。 发面包的士兵瞥了他一眼，心底嘀咕他铁定过不了“面试”一关，嘴上边说：“今天要开会，时间比较长，所以早饭和午饭一起发。” 农夫们听了顿时面容哀愁，免费的食物没有了。 这么一想，连领到手的面包都感觉不如往常诱人了。 士兵不清楚农夫们脑子里在琢磨什么，坚定执行自己的工作，把面包发到每一个人手上，然后推着车离开。 有农夫抱着面包回到家人身边闷闷道：“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坐在床边的妻子倒不太担心，笑着把枕头挪开一点，露出藏在下面的布包，用手轻轻拍了拍：“这些都是上好的白面包，可以换很多的黑面包，足够我们捱倒明年的。” 同样心思的农夫不在少数。 每天领的面包他们只吃足以维持生命的一点，剩下全部存好，等会议结束后拿去换便宜的食物。 城主发现情况后，特意派人通知，离开时会分发足够吃到明年种地的口粮。 然而收效甚微，农夫们依然坚持己见。 倒不是怀疑城主欺骗自己，而是觉着多存一点总不会错。 城主见状也只好任由他们去了。 农夫们心情都不太好，默默用好早餐——一家三口分半块白面包。 然后安静等待会议开始。 幼童心智单纯并未察觉沉凝的气氛，如平日一样，笑呵呵和隔壁棚的同伴闲聊。 “分面包的是士兵吗？”小孩问同伴。 “应该是吧，我听见有人叫他们长官。” “长官是什么意思？” “额……”同伴挠挠头解释不出来。 他母亲见了，微笑着说：“长官就是士兵的队长，负责管理士兵。” “喔，那和村长一样啦？” 小孩仍旧困惑：“士兵……他们为什么不穿盔甲？” 聊起这个话题，农夫们也从对明天的忧虑中清醒过来：“是啊，他们为什么不穿盔甲，全穿着和草一样的绿颜色衣服？ 那也叫士兵吗？” “我听说盔甲只有精锐士兵才配穿戴，精锐士兵……不会被派来发面包吧。” “胡说，这些士兵可是打跑联军的第三军团。” 这人似乎了解一些内幕，大伙都看向他。 众人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他忍不住面露得意：“我在很近的地方见过双方战斗，亲耳听见穿着绿颜色衣服的莱克士兵说，呼叫第三军团指挥部。” “这不能证明是第三军团打跑联军吧？” “后来联军逃亡的时候，追击的士兵都穿着绿颜色衣服！” 索尔大陆王国的军团着装和蓝星不同，后者是以兵种区分，前者则以军团为单位。 因此农夫们互相看了看，觉着这个逻辑倒是没毛病。 有人瞧不惯他炫耀的模样，质疑道：“你确定自己在旁边看见的？ 士兵里面可是有职业者大人的，怎么会没发现你？” “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农夫左右张望片刻，手伸进兜摸索一会拿出来，在众人面前摊开五指。 他们凝视过去，掌心上，躺着一枚圆棒，铜色，便面非常光滑，甚至能倒映出模糊的四周景象。 “这是什么？” “嘿嘿。”他脑袋凑近众人，压低声道，“第三军团士兵使用的箭矢！” “？” “箭矢？” “哈哈哈……我说，就算撒谎，也要找个可信点的东西吧？” 大伙茫然对视，随后纷纷嗤笑。 被群嘲，他立刻急了：“我没有撒谎，这就是莱克士兵射出的……” “射出的什么？” 身后突然有人插话，众人下意识望去，看清来人相貌后立刻往地下跪： “多米特大人！” 农夫跪倒一片，多米特有些无奈。 前些天他隐藏身份来议厅门前视察农夫们的生活状况，谁知副官有事他，匆匆跑来一边大喊“多米特大人”导致身份暴露，现在这些农夫见了他就跪。 “起来。” 农夫们战战兢兢起身，面色略有不安，引起了多米特的疑心。 之前来没见他们害怕自己啊，怎么了这是？ 多米特板起脸：“犯了什么错，实话实说！” 刚起来的农夫又跪了回去：“多米特大人饶命！” “我……”多米特脸直抽抽，半晌才克制住吐槽的欲望，“快说。” 众人浑身直抖不敢说话，多米特面色渐凝，真犯事了？ 看这样……不是小事？ 可他们天天待在议厅没去别的地方，能犯什么事？ 多米特张口要问，人群中突然有人站起，走到他面前又跪下，双手捧着高举过头顶：“多米特大人，都是一个人的错，我不该私藏第三军团的箭矢！” 箭矢？ 我们有弓箭手吗？ 多米特没反应过来，看见农夫双手里的弹壳才恍然，乐呵呵道：“这个叫子……嗯……是已经废弃的箭矢，喜欢你留着吧。” “谢谢多米特大人！” 说完，他环视四周紧张围观的农夫：“会议即将开始，所有人，在士兵指引下有序入场。” “逃过一劫”的农夫在旁人搀扶下站起来，望着议厅大门缓缓往里打开，和走进门内的多米特背影，心里蓦的涌现一股冲动。 他喃喃自语：“要是可以在……” “什么？”边上的农夫听不清，本能问道。 摇摇头，他推开扶着自己胳膊的手，定了定神，往大门前的台阶走去。 ………… 高空，张牧从云层中冲出，俯视大地。 有山川，有河流，有旷野，就是不见精灵大军。 解开阴影术，他困惑嘀咕：“见鬼，走这么快？ 是不是多米特情报给错了？ 精灵大军走的不是这条路？” 正要寻思和多米特联系，右边忽然飞来一人，张牧一瞅，呦呵，还是熟人。 “布兰多？”张牧掏出法杖准备干架，“你怎么会在这？” 布兰多也纳闷，自己去而复返尾随精灵大军一段路程，是为了确认他们的确离开，你张牧为什么会在这？ 精灵大军就在前方几十公里，你可是莱克高层的核心人物，不害怕被精灵的圣级当场击杀造成莱克崩盘？ 看他满脸警惕，布兰多估摸问也得不到答案，又想起自己的计划，干脆先邀功：“我来驱逐精灵大军，并且成功了。” 张牧不屑的笑：“你忽悠鬼呢，驱逐精灵大军，凭你？” 布兰多有点尴尬：“总之，确实是我让精灵大军离开的。” 他？ 真的假的？ 理由呢？ 脑海浮现无数问题，张牧脸上不动声色：“精灵大军的目标是莱克而非拉古，你为什么要赶走精灵大军？” “因为……”沉吟一会，布兰多觉着现在不是摊牌的时候，话锋一转，“以后你会知道的。” 张牧攥紧法杖：“我他娘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谜语……” 话说一半，觉察不妙的布兰多已然飞向远处。 愤怒无处发泄，张牧深深吸口气：“下次见面，跟你废话一句我都不姓张。” 精灵大军诡异掉头的原因找到了，但没有完全找到。 张牧想不通布兰多为什么要出手，离谱的是竟然成功了。 他琢磨一会，觉着精灵既然放弃进攻莱克也就不用在意了，还有很多事要忙，回吧。 一路回到克顿城，张牧在议厅门前落地。 挤满道路的棚顶已然全部拆除，农夫们也都各回各家，看样子招兵工作已经结束， 进了议厅，张牧叫来多米特询问具体情况，多米特快速简单的讲述一遍。 招兵进展很喜人。 或许是出自半个月的免费食物，又可能是亲民的士兵，农夫们对优渥的士兵待遇并未又太多质疑。 只是就“军功爵位制”提出了一些问题，大致是真假之类。 杀敌就能晋升贵族？ 杀敌不是士兵的本职吗？ 在拉出几名原克顿城驻军的第三军团士兵现身说法，认识几人的农夫佐证，这点怀疑也就纷纷打消了。 会议圆满落幕，解散的农夫们都领到了够自己吃到明年播种的食物，各自回家。 之后数天，安顿好家人的青年农夫再次赶到克顿城，参加正式的征兵选拔。 汇报完喜讯，多米特说起困难：“依照元帅大人的命令，我们搜集了附近城市的贵族的罪证。 那些罪比较大的都判处了绞刑，恶意吞并田地的，都发配去种田抵罪。” 招收农夫入伍，数量一旦过多会导致家中农田缺人垦种，张牧当时寻思许久，想出了这个办法。 罪大恶极的罪犯肯定是不能用的，真要让他们种田，看管的士兵都是巨大成本，那不如直接屯田制，何必多此一举。 “有什么不顺利吗？”听他语气低沉，张牧疑惑问。 “他们扬言自己是贵族，不允许侮辱。” “什么意思？” “他们说收回农田可以，但不应该判刑。” 张牧眉头扬起来：“没让他们去参观绞刑？” “忘了。” “带他们去参观尸体。” “烧了。” 张牧浑身一僵：“你动作那么快干嘛？” “是元帅大人您的吩咐，行刑后当场焚烧。” “有吗？” 多米特小心打量张牧的脸色：“呃……应该有吗？” “我问你还是你问我？”骂了句，张牧大手一挥，“烧了就带他们去看骨灰，效果是一样的，你别告诉我骨灰也扬了。” “那没有，骨灰还在。” “行，去办吧。” 解决完这事，张牧在克顿城内网逛了一圈。 三所学校正在建造，整顿后的执政系统高效无比，约莫一个月后就能招生入学。 教学内容张牧也早早备妥了，教材都是他亲自编撰。 考虑莱克情况特殊正处于战争期间，条件不足以像蓝星那样从“德智体育美”各个角度全面培养学生，教学方向只能尽量往“机械操控”靠拢。 为的是快速培训出一批将兵工厂运转起来的人才。 兵工厂那边，厂房已经落成，后续虽然只剩运送、安装设备，但工作量依然不小。 因为掌握设备安装技能的人，即使在第一军中也是极少数，只能慢慢来。 十七号工程则比较麻烦，尽管有图纸。 工程负责人似乎不太理解张牧的现代画图方式，大体上能确定如何施工，细节方面就比较棘手，需要设计师也就是张牧为他们讲解。 为此，原本打算回蓝星的张牧多留了几个月，直到第二年开春，除去十七号尚在收尾，其余事项全部完成的时候才踏上返程。 离开前，张牧找到多米特告知自己得出门几天，顺便交代他，对于联军的警惕不能松懈。 虽然他们在莱克境内大败且损失惨重，但仍旧具备再次组织进攻的底蕴，防止对方丧心病狂偷袭莱克，边境线上一定得布设重兵。 多米特郑重点头应下，张牧放心转身走人。 第369章 俄国再次风起， 张牧穿过传送门回到蓝星在海面上空飘了会，趁这间隙略微琢磨会，决定先去阿美一趟，了解下现在的蓝星局势。 就对全球情报的收集完整度而言，长期热衷于在别国安插wd的阿美毫无疑问的遥遥领先。 结果也并未出乎意料。 张牧变成高先生找到尼奥，询问下学校和登月工程等进展后，不经意间把话题扯到俄国，说自己最近忙碌疗伤，待会得去调查十七号近来有什么动作。 尼奥不清楚“高先生”为何对十七号感兴趣，但难得有表现的机会，惦记“返老还童”的他自然不会放过。 他吩咐助理送来文件，随后站在张牧身旁详细讲述。 十七号招生的事情在全球闹得沸沸扬扬，作为近期仅存的踏入超凡之路，关注度不必多说，各国但凡有能力的人都趋之若鹜，买上一张机票，飞往遥远的异国。 如此庞大的人流量对俄国旅游业的发展有何促进暂时不清楚，趁机猛涨价的航空公司反正是大赚了一笔。 原本他们有些担心过于高昂的价格会吓跑乘客，哪晓得即使售价翻了恐怖的三倍，依然供不应求。 不过在五根狼骨周围都出现看守灾祸，大量胆肥的游客丧命灾祸口中后，此等盛况总算冷淡下来。 再渴望超凡，总归得有命去拿不是。 面对实力强悍的灾祸，游客们心生绝望，无奈踏上回家的飞机，但法里德和总统等人避无可避。 一共五根狼骨，眼下仅有法里德和女郎各持一根，其余三根的归属仍待竞争。 俄国的民众也是珍惜自己小命的，目睹游客尸体堆满树林，哪怕总统再三动员，仍然不敢轻易前往。 这可给总统愁坏了。 选拔标准讲述的非常清楚，并非拿到狼骨就万事大吉了，还得独自狩猎守在狼骨附近的灾祸。 就是说侥幸在灾祸的眼皮底下偷到狼骨照样不算过关，必须直面灾祸。 按照灾祸表现出的实力，俄国民众心里已经将“单独猎杀灾祸”同“找死”划上了等号。 民众们很难受，超凡之路就在眼前，却可望不可即。 俄国总统更难受，民众最多主动退出考核，他可退不了。 嘤国、阿美和超凡的联系日渐加深，后两者的飞船加班加点制造中， 俄国已经慢了一步，若再失去和十七号建立关系的机会，不久后的将来必定没落，被时代抛弃。 急的嘴角起泡的总统，希望能得到特凡的指点。 他在十七号入口也就是酒桶旁边苦等，期待特凡有私事处理或者放假外出，遗憾的是等了一个月最后仍然空手而归。 尼奥有些幸灾乐祸：“高先生您不知道他有多着急。 前些天他派人访问阿美，请求我通过您联络十七号，给特凡先生带话。 喔，听说他不止找我，还联系了嘤国，就是……抱歉高先生。 所以……消息的真实性无法求证。” 这倒不用你确认。 张牧心里嘀咕着，待会打探下，嘴里问道：“最近动作大吗？” “非常大。”说到这事，尼奥眉宇间漏出一抹焦躁，“虽然他们的第二艘飞船还在建造，但只凭玄鸟号一艘飞船…… 玄鸟号的性能很强，数天时间就能往返蓝星和月球一次。 在月球修建的基地具体进度无法得知，不过依据卫星拍摄的图片，可以推测至少已经完成了大体框架。 相信要不了多久，基地就能运转了。” 尼奥有理由焦急的。 基地运转起来，就能在月球开矿，开采的矿石拿去和山门交易物资，交易来的物资能反馈基地，大大提升开矿效率，形成正循环。 而阿美呢，飞船大概还有三个月左右才能完工。 到了那时候，都圈多少地盘了。 要知道，月球上适合开矿、矿石储量丰富的区域有限，别人拿的多，自己拿的就少，拿的少又会导致发展落后。 张牧低头自顾思索俄国选拔赛该怎么推进，并未注意尼奥语气里的急切之意。 当然即使发现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思索有了结果，张牧没和尼奥告别，起身直接离开，一路来到nh边的山洞基地。 尽管此处有基地存在几乎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华国民众知晓，国外也能猜出，但警戒力量和保密措施丝毫不见松懈。 内部士兵无死角巡逻，厚实大门紧闭，门外有整整一个排的士兵装备重武器驻守。 张牧并未开启阴影术，变成旭仙人模样畅通无阻的进去，局长收到下属汇报，匆忙赶来迎接。 摆摆手打断他的客套，简单问了问第二艘飞船的制造是否有困难。 局长说，有了造玄鸟号积攒的经验，工程总体上是顺利的，除了速度并未提升太多，以及材料库存见底。 前者是因为设计师优化了部分结构，需要测试安全性。后者么，局长表示兑换材料的物资正在路上，到时候得麻烦周师兄运送。 获知一切正常，张牧也不逗留，告辞后直奔俄国。 入了境，先去看了看还是无主之物的三根狼骨。 周围寂静异常，只有鸟虫低鸣，树叶被微风拂动的“沙沙”声，不见活人。 张牧扫视凌乱散布林中草地上的尸体，少数比较新鲜，似乎刚“来”不久，大部分则血肉腐烂，浑身充斥被野兽啃食的痕迹。 “怎么菜成这样，早知道不用见习级魔兽了。” 张牧无奈摇头，都已经把魔兽打成重伤，只要去学学开坦克，基本就能解决的程度，居然还会死这么多人。 考试陷入僵局，总统急、民众急，张牧也急。 你们能不能搞快点，我等着送你们去月球开矿啊！ 张牧散出精神力搜索魔兽，心里一边寻思是不是魔兽的伤势自愈了，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应该。 他下手重且恰当，确保魔兽的伤不能依靠身体自愈能力修复。 精神力笼罩魔兽，感知下它的身体状态，确实和自己设想的一样。 “得降低一点难度。” 沉思会，张牧悍然出手，加重了五只魔兽的伤势。 端详趴着地面瑟瑟发抖的魔兽，满意点点头：“四肢严重受损，灵活度大降，这样应该行了。 唔，得把消息传出去。” 张牧飞到莫思科郊外，开启变形术。 ………… 克里姆宫，员工食堂。 法里德与女郎面对面坐在餐桌。 女郎剥着一根香蕉，手法十分精巧，香蕉皮被剥成等分的四片。她咬一口咬去半截，随意嚼了几口吞进肚，唉声叹气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启第二阶段。” 法里德放下不锈钢叉：“我觉得你应该换个角度思考。” “怎么说？” “按照规定，拿到狼骨的人不允许主动退出考核。” “嗯？” 见她仍旧表情迷茫，法里德解释道：“就是说开启第二阶段后，你必须去猎杀灾祸。” 女郎大概反应过来，脑海浮现两次短暂接触灾祸的回忆：“额，灾祸的确很强，我一个人肯定……” 话说一半，看见法里德神色平静，似乎并不担心灾祸的实力，好奇问：“你也有狼骨的，怎么一点不害怕自己死在猎杀灾祸的路上？” “我？”法里德抬起头。 “对啊。”女郎胳膊交叠放在桌面，下巴压着胳膊，“没错，你受过军事训练，而且是安保局的员工，但面对灾祸，你和普通人也不会有多大区别吧？ 话说回来，这场考试感觉压根不像有人能过关的样子。” “看起来确实是的。” “那……” “但我相信，既然是考试那一定有答案，不存在无解的题目。” “所以你找到答案了？”女郎兴奋的直起腰。 “没有。” “切。”女郎表示不屑，趴回桌面。 她并不怀疑法里德或许欺骗自己，有过关的办法却故意隐瞒。 不说狼骨获得者之间并无利益冲突，相反还是互帮互助的关系，单是法里德承担生命危险如约帮她找到狼骨，就足以证明法里德的人品了。 想到就算陷入僵持局面的考核进入第二阶段，自己大概率也无望通过，女郎又开始嘀嘀咕咕了。 “见鬼……为什么难度这么高，简直比我高中数学考试更折磨。 到底要怎么杀掉灾祸啊……哎……好想念特凡，可惜他从那天之后再没出现过，要是能……” “是他！”食堂外传来喊声，极其尖锐。 禁止大声喧哗的克里姆宫忽然响起尖叫，法里德和女郎几乎不用犹豫一秒钟便断定是超凡显身。 两人同餐厅里的其他食客一起跑向外面。 到了空地上，两人发现这里已然挤满了人。 至于引起骚动的源头是什么，很轻松就找到了。 所有人一同仰头，望着身躯耸立，脑袋险些顶进云层的巨人壮汉。 “灾祸伤势恶化实力减弱，为平衡难度，现取消‘无时间限制’的规则，改为三个月。” 话音落下，壮汉身躯黯淡消失。 跑出楼屋的人们缓缓回神。 众人心情并未受到壮汉一番话的影响，他们早就放弃争夺狼骨，考核和他们无关，考核规则的改动自然无所谓。 除了法里德和女郎。 他们的考试时间只剩三个月，可正处于萌芽阶段的解决灾祸的办法遥遥无期。 “怎么办？”女郎忍不住问。 “不一定是坏事，他说了，灾祸伤势恶化实力减弱，也许弱到了我们能对付的程度。”法里德很快冷静下来，有条理的分析道。 “他没有说具体减弱多少，我们需要确定才行。” “是的，立刻出发。” 法里德跑向停车场，女郎赶紧追上去。 ……… 通知完消息张牧利索走人。 魔兽实力一降再降，但俄国的这场考核，预计至少仍需一个月以上。 张牧不打算全程旁观，等局长的物资送来立刻运到莱克。 现在莱克的军团还是非常急缺高端军事武器的。 虽说克顿城的改造大致竣工——三所学校落地，符合条件的学生已经招收入学，工厂设备也安装完毕。可距离兵工厂运转起来，制造足够的军团所需枪支、弹药、越野车等军事物资，仍旧有些路程。 物色的那批学生天赋很出色，只是无论多么出色，学习总需要时间的。 何况即使五所兵工厂全部高效运转，生产力也不够满足军团的消耗。 它们只是试点，意在培养一批熟悉工业化的人才，为后续在莱克全境大规模改造工业城市打下基础。 等待局长送物资的时间，张牧也没闲着，跑去阿美催工期。 当然不是直接表明来意。 张牧营造的超凡人设，是出于无私帮助蓝星各国，你们能否把握机会，收获足够的利益强大自己，是你们自己的事。 所以必须“委婉”。 他变成高先生找到尼奥，先问了问飞船造到哪一步，然后不经意间说道，自己去了趟山门拜访旭仙人，顺便参观了秘密基地，得知第二艘飞船的完工日期不远。 尼奥听完就瞪圆眼睛。 阿美第一艘还没着落，他们第二艘都快好了? 这如何了得？！ 他心底惶恐，张牧则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在一边自顾沉思。 过了片刻，尼奥担心“高先生”突然离开，克制不住冲动问道：“高先生，您……我……我需要您的帮助。” “嗯？什么？”高先生双眼是刚从思索中醒来，没听清他说什么的困惑眼神。 “进展太快……我不是暗指您不如山门，关键接触山门比我们早太多了。” 高先生笑了笑：“我确实不如山门，这没什么好逞强的，毕竟连霍格沃茨在山门面前都得退让，而我只是一名霍格沃茨的学生。 噢，还是被开除的。” 说完，高先生看向尼奥：“你说的帮助……可以，但还是那个原则，我不能无偿提供。” 尼奥大喜。 他一点不在意那点武器的支出，支支吾吾是担心三番两次请求高先生出手相助会显得自己无能，进而导致高先生的另选其他代理人。 顾虑消除，尼奥说话顿时流利起来：“还是原来的价格吗？” “嗯。” “高先生，我希望得到一些技术方面的支持！” 第370章 措不及防的第二阶段开启 光头壮汉在莫斯科郊外出现，仍对狼骨抱有一线希望逗留在俄国的游客拍摄下来，上传到自己的社交账号，随后飞快传遍全球。 俄国总统反应很迅速，立即下令再次封锁边境线。 得益于上次封锁边境线的经验，加上各级军官都有心理准备，这次任务完成得十分漂亮，没放进一个非法偷渡客。 有能力关注此事的各国深知无法暗中派人入境，只能通过正常wj途径申请。 然而总统并不傻，这群人心里什么算盘，他谁都清楚。 当然也并未一口回绝，终究还是要在蓝星混的，得罪国家太多总是不好。总统和幕僚们商议会，很快做出回复——等狼骨获得者全部确定，你们就可以进来了。 回复原话肯定不是这样，但意思基本一致。 各国寻思会，觉着能接受。 选拔毕竟在俄国境内，即使自己派人进去了，也很难竞争过有主场优势的俄国民众。 与其惹恼毛子还得不到好处，干脆卖个面子答应下来。 何况俄国这番话等于同意各国参观考核第二阶段，于各国而言，灾祸迟早会在本土现身，提前收集点相关情报也是好的。 各国抓紧挑选精英组成访问团，只要俄国开放边境就立刻启程入境。 俄国并未关注他们的动作，忙着争夺狼骨。 因为大批国内外人丧命灾祸口中，疯狂涌向狼骨所在的俄国民众早已冷静下来各回各家。 他们原本已经放弃了，但现在壮汉通告众人灾祸伤势加重，于是又重拾希望，纷纷走出家门赶往狼骨那边。 灾祸威势犹在，民众不敢直接去找它。他们三三两两组队，利用望远镜等远程观察装备打探情况。 总统也没闲着，派出军队携带武器在狼骨远处驻扎，随后立起公告牌——有意参加选拔赛者可领取装备。 免费的。 条件如此优渥，光顾者却寥寥无几。 他们观望几天后发现，表面上看灾祸的伤势确实严重很多——全身增添了许多伤口，毛发沾满凝固的暗红血迹，精神也很萎靡，以前每天都在狼骨附近游荡，这会趴在地面一动不动。若非灾祸身体随着呼吸轻微起伏，大伙大概会推断它已经死了。 是时候出手了。 可问题在于，谁晓得灾祸究竟弱了多少，实力残存几分？ 要知道，之前灾祸大杀四方的时候也是重伤状态。 众人一时间不敢冲动，都在等，等有人忍不住先出手，试探出灾祸的底细。 反正狼骨还有三根，即使灾祸真的弥留，先出手的人成功得手，自己还可以去抢另外两根。 在众人的苦等中，三天转瞬即逝。 三天内灾祸一直保持伏地姿势，似乎确实将死，见到这幕，终于有人无法克制激动，悍然出手。 ………… 稀疏树林中，法里德和女郎小心挪动脚步，眼神警惕扫视四周。 这是第一根狼骨所在地。 两人都已经拿到狼骨，自然不用去关心剩余的。 但第二阶段尚未开启，不能猎杀灾祸，他俩便趁众人争抢狼骨的功夫来打探情报，为后续第二阶段的任务做准备工作。 继续走了会，法里德凭记忆推断找到狼骨的小河就在前面不远处，决定暂时停脚。 两人缩在一棵粗壮的树后。 法里德放平手里的大号行李箱，一边在里面扒拉，一边说道：“我们不能靠的太近，万一惊动灾祸被追杀，连还手都不行。” 听见这话，女郎紧张的神色有所缓和，背靠树干坐到裸露在地表外的树根上：“在车上的时候我看见很多视频。” 摸出双筒望远镜的法里德叹口气：“你说话可以一次说完吗？ 还是非得我问？” 女郎很不满，呛声道：“是的。” “……”法里德有点无语，最后还是妥协的问，“什么视频？” 女郎脸板着瞥了他一眼，然后“嘿嘿”笑起来：“另外三根狼骨的周围挤满了人，他们每天远远看着狼骨旁边的灾祸，用无人机拍视频上传。” “所以？” “视频里的三头灾祸都趴在地上不动，好像没气了。” “它们不可能死的。” “嗯。 视频的清晰度很高，能看见灾祸仍然有呼吸。” 法里德从大号行李箱里取出拆解状态的狙击枪配件：“也就是说，我们两个需要解决的灾祸，现在应该也是一样的状态？” “对的。” “不算好消息。” “为什么？”女郎疑惑歪头。 不能动说明伤势很严重，难道是坏事？ 多日相处，法里德已经熟悉了她的性格，知道不解释清楚会被一直纠缠，便耐心道：“如果灾祸和之前一样在狼骨周围游荡， 那我们就可以通过它行走的姿态获取信息，比如四肢有没有受伤，进而推断灵活性是否受损。” “咦——好麻烦。” 法里德嘴角抽了抽，真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特凡到底看中她哪一点……呃…… 记得特凡说过自己是被老师捡回家收养的，那位先生独自生活，特凡肯定没有感受过母爱…… 可是特凡……母亲不是…… 脑海思绪翻飞，法里德的眼神不禁游向女郎胸前。 她有所察觉，顺着法里德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随后不仅不抬手遮挡，反而挺了挺：“好看吗？” 庸俗。 不过确实很大。 法里德挪开目光，双手娴熟的将狙击枪组装起来。 女郎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打量他手中逐渐成型的狙击枪：“现在不能猎杀灾祸，你带这个干嘛？” “防止不小心惊醒灾祸。”法里德站起身，揉着有点发酸的腰，“要是真被灾祸追杀，起码能阻拦一下。” “哎？”女郎掏出手机点开软件刷了几个视频，忽然叫道，“有人拿到狼骨了！” 法里德心中惊讶：“这么快？ 死伤多少人？” “零。” “怎么可能？” 她手指继续往上划拉手机屏幕：“据说灾祸对偷狼骨的人毫无反应，任由他们拿着狼骨离开，连眼睛都没睁。” “为什么？”法里德更震惊了。 自己获得两根狼骨几乎九死一生，尤其是第二次，若非特凡及时赶到，自己恐怕已经变成一堆躺在林中的白骨了。 “我哪知道。”女郎刷了会，找不到说明原因的视频，把手机揣进兜，“这么轻松的话，第二阶段大概就要开始了。” 法里德皱紧眉头：“该死……如果是这样，我们的武器……” 话说一半，两人口袋里的狼骨突然轻微颤动起来。 他们不知异变为何，慌忙伸手去讨。手刚抬，狼骨居然传出壮汉的声音：“第二阶段开启。 灾祸会追杀狼骨持有者，直至双方其中一方死亡。 通关条件如下。 一，击毙灾祸。二，必须独自完成。三，受波及的无关人员越多，评分越低。” 狼骨的震动停歇，两人懵了会才回过神。 女郎挠着头：“第三条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那……评分低有什么影响。” “我不知道，但能肯定不会是好事。”法里德弯腰快速将狙击枪组装完成，果断塞进女郎手中，“这段时间你每天都在接受射击训练，会用吧？” 女郎看了眼狙击枪：“当然会，可……” “别废话了，快去车上！”法里德把子弹塞给她，然后按着她肩膀往前推出去，“你的灾祸已经来找你了，去找个合适的地方和它决生死。” 女郎踉跄两步，扭头凝视他一眼：“别死啊。” “顾好自己。”法里德从行李箱里拿起一杆自动步枪，接着取出一些手雷、烟雾弹等塞进口袋或挂在腰间。 做完这一切，他不再耽搁，转身往树林深处跑去。 女郎紧了紧抱着狙击枪的双手，抬脚冲向停在公路边的轿车。 ………… 克里姆宫。 总统和幕僚们坐在会议桌边，神色焦急的望着墙上挂着的荧幕，上面有五块面积等分的直播画面。 画面的角度是俯视，似乎是无人机拍摄。 总统望着画面中快速后掠的树林山川好一会，脑袋转向站在身侧的秘书：“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找到他们？” “总统阁下，事发突然。”秘书勉强解释。 慌乱并不能解决问题，总统按下心底的急躁：“联系现场指挥官，让他们多派一些无人机。” “我立刻去办。”秘书快步走出会议室。 总统感觉口干舌燥，端起瓷杯仰头饮尽，放下后问幕僚们：“他们有多大概率过关？” “事情很麻烦。”幕僚们也束手无策，“狼骨持有人仓促应战，别说提前集训，我怀疑他们可能都没带重武器。” 众人原本的设想是第二阶段开启后，先集合所有狼骨持有人进行军事训练，其中包括不限于驾驶坦克、武装直升机。 准备就绪后，给他们提供最先进武器，全服武装的和灾祸决战。 结果没料到第二阶段的灾祸会主动追杀狼骨持有者。 总统听着他们分析，只觉得无比烦躁，挥手打断：“直接告诉我答案。” “或许……零。” “砰——”总统一巴掌拍在桌面，“派士兵支…… 送武器算插手吗？” 幕僚们面面相觑一会，其中一人说道：“标准很模糊。 理论上来说，我们把武器丢在狼骨持有人逃跑方向的前路应该不算，可是也有概率被判定插手，毕竟目的是帮助他们。 总之……解释权在十七号手上。” 总统沉着脸思索片刻：“没有武器他们绝对会死，拿到武器至少有机会，哪怕再小…… 值得冒险尝试，命令现场指挥官派士兵在他们必经之路上放置武器，挑适合平民使用的。” 刚返回会议室的秘书又走了出去。 过了几分钟，秘书再次推开门进来：“总统阁下，有电话。” “谁的？” “访问团。” 总统满脸不耐：“什么时候了还来添乱，回复他们等……” “总统阁下。”幕僚们打断他，“狼骨归属全部确定，他们入境不会妨碍选拔，不如履行承诺。” 冷静考虑会，总统点头：“也是。” 得到命令的秘书再次走出会议室。 ………… “热闹起来了。”断开连接狼骨的精神力，张牧睁开眼，“估计还要几天时间，正好把东西送过去。” 两天前局长运来第二批军火，现在全部存放着物品栏。张牧打算结果出来再去俄国，于是唤出传送门一步踏进。 落点在克顿城外。 张牧未做停留，飞进城内找到多米特，把军火交给他。 多米特吩咐副官去领人来搬回军营，随后说道：“元帅大人，我们近些天一直使用无人机监控联军各国。 其中大部分都很正常，在召集军团防备我们的反攻，除了联军组织国，唔，叫纳奇王国。” 张牧准备赶往王都找艾薇儿，听见这话停脚问：“有什么动静？” “他们……很奇怪。”多米特在脑海组织会语言，“你知道的，联军各国的圣级都出走了，但是他们不打算放弃抵抗， 只有诺瓦克，喔，就是联军的指挥官。 他回国后居然直接谋反，利用手里的兵权几天时间就攻占了王都，杀害了王室所有成员，然后…… 他没有攻打那些反对他的城市，而是在王都外建了一座祭坛。” “祭坛？干什么的？” 多米特摇摇头：“不清楚。 我拜托布洛瓦先生去打探了一下，可惜空手而回。” “哟，还真怪了。”张牧饶有兴趣道，“联军的圣级都走了，布洛瓦无人能敌，竟然查不出原因？” “可能和我的请求有关系。 您说过，莱克的扩张步伐不会停止，那就需要士兵，足够胜任残酷战斗的士兵。 这样的士兵是无法通过训练培养出来的，唯有战争才行。 联军各国是非常合适的天然训练场地，布洛瓦先生出发前，我请他不要暴露行踪，以免吓跑联军的士兵，尤其是那些精锐士兵。 如此一来，布洛瓦先生难免束手束脚。” “行，我知道了，这事交给我处理。” 张牧挺好奇那个叫诺瓦克的家伙在搞什么鬼，飞到王都见了艾薇儿一面，之后立即赶往纳奇王国。 第371章 上古混战，信仰神器 纳奇王国。 王都。 诺瓦克端坐在空无一人的王位旁边的木椅上。 这会的他已然失去担任联军统帅时的意气风发，之前有神的双眼里此时尽皆空洞，方正的脸上也毫无血色。 匆匆走进大殿的副官见了，真担心他的胸膛下一秒就会停止起伏。 脚步声唤醒了诺瓦克，抬起头，涣散的焦距缓缓凝聚，视野里的三个副官也逐渐合一。 “是你啊，来找我有……喔，祭坛建好了是吗？” “在收尾了元帅大人。” 诺瓦克蓦的笑起来，笑容难免有些惨淡：“我已经不是什么元帅了。” “您是我们纳奇王国的元帅。” 诺瓦克稍稍凝滞，继而摇头：“很快也就不是了，等一切都结束，国王陛下一定……” “国王陛下会体谅元帅大人的苦衷，而且您并不是图谋私利，所做都是为了纳奇王国！”副官有些焦急，甚至不顾尊卑打断他的。 “蠢家伙。”属下爱戴自己，诺瓦克心情似乎好了点，笑骂一句，随后语气又消沉下去，“无论我为了谁，囚禁国王都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即使我成功防守住莱克的进攻，国王陛下依然会判决我绞刑。” 副官不知该如何回答，默然一会，忽的面露凶狠：“元帅大人，既然已经软禁了王室所有成员，为什么不……” “住嘴。”诺瓦克不轻不重的阻拦他后半句话出口。 副官怔了怔，浑身暴戾的气息消散：“那……您为什么不和国王商量，也许他会同意的。” “就是因为商量过后国王否决，我才无奈动兵的。” 诺瓦克愁眉苦脸：“说什么神明禁止动用，不可违背神明意志，一旦触犯必会招致灾难…… 莱克高举反抗神明的大旗，张牧甚至公然对抗神明，也没见神明把他们怎么样啊？ 国王陛下到底在顾虑什么？ 王国都快灭亡了，还有在乎神明的必要吗？” 副官见自己的元帅唉声叹气，有心安慰却又不晓得从何处切入，只好岔开话题：“元帅大人，那个什么信，呃，神器真的能奏效吗？” “谁知道呢，反正是绝路了，干脆搏一搏。” “如果真的招来神明惩罚，我们该……” “担心那个纯粹多余。”诺瓦克手托着下巴，“教会说过神明严禁索尔大陆的生灵再次使用信仰神器， 我们用了，哪怕神明不降下惩罚，教会也会出兵讨伐纳奇。” 副官低头沉思几秒，脸色大变：“所以元帅您才……” “嗯。” “如果成功激活信仰神器，我会用它消灭莱克，然后自捆双手，走上教会十字架迎接烈焰的焚烧。” 副官认为纳奇国王不值得元帅的牺牲，然而事已至此，说再多时光也不可能倒转。 “元帅大人，要是激活失败呢？” “那就把国王和王室成员秘密送出纳奇。”诺瓦克坐直身体，“王国宝库的珍贵宝物都装进了储物袋，有这些，或许纳奇有一天可以重生。 嗯……就像冰雪帝国那样。” 副官对此秉持悲观态度。 冰雪帝国能够再次屹立索尔大陆，除了帝国雄厚的底蕴，还有改名换姓的历代莱克王的执着、坚持，以及疯狂。 纳奇国王有这些吗？ 还是靠那群混吃等死的王室成员？ 尽管心里绝望，但望着面容苍老了许多的元帅，副官并未说出，随意扯个话题缓和气氛：“元帅大人，信仰神器为什么会被封禁？” 诺瓦克回忆自己翻阅过的书籍，缓缓讲述那段历史。 很久以前，人类还不是索尔大陆的霸主，也不会魔法。 那时候的人类在精灵和魔兽的威势下苟活。 神明怜悯人类，于是恩赐信仰神器，只要人类将自己的信仰灌注神器之中，神器就能爆发无与伦比的力量。 人类利用神器清除居住地周围肆虐的魔兽，打退用人类练习箭术的精灵，击败抢夺人类资源的矮人。 掌握力量，欲望快速膨胀的人类并没有就此罢休，立刻发起反攻。 在信仰神器的助力下，人类一路势如破竹。 强大的魔兽纷纷毙命，坚硬的鳞片皮毛被制成甲胄，骨头做成武器，血肉则填饱了人类孩童的肚皮。 残存的魔兽慌忙逃窜，全部躲进茂密的原始森林。 矮人和亚人等异族的下场则是领土全部沦陷，逃无可逃之下臣服人类，甘为奴隶。 精灵并未屈服于人类的恐怖实力，动员全族与人类展开一场惊世大战。 身为彼时索尔大陆的霸主，精灵拥有大陆最为齐全、威力最强的魔法书，以及多年积蓄的厚实的军事物资，战争初期确实带给人类不小的麻烦。 但也仅此而已了。 人类依仗信仰神器抵御精灵初期的迅猛进攻，同时四处洗劫精灵保存魔法书的图书馆强大自身。 起初人类的魔法师和骑士实力十分孱弱，在钻研魔法万年，造诣高深的精灵面前，仿佛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不堪一击。 精灵得意嘲笑区区人类也妄想染指魔法。 可慢慢的，精灵惊恐发现人类一方的魔法师和骑士不仅数量快速增长，实力上限也以惊人的速度提升。 百年之后，人类的职业者甚至能正面抗衡精灵职业者了。 再加多年战争的物资消耗，精灵后勤逐渐吃紧，此消彼长之下，精灵最终大败，族人十不存一。幸存的精灵退回故地“精之森”，围坐在生命母树前，绝望等待灭亡的降临。 人类当然不会留下隐患，全军出动抵达精之森外围，准备踏平这片精灵的故乡。 接着，神来了。 诺瓦克说到这忽然停嘴，听得正入神的副官不禁焦急询问：“然后呢？” 诺瓦克开口道：“关于上古混战，史书只记载到这。 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自此往后的百年时间在历史上是一片空白期。 人类只知道从那天开始，信仰神器全部失效，像是成了摆设，无论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 人类做过很多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之后教会成立，他们聆听神谕，向人类宣告，神明收回恩赐的信仰神器。” 副官若有所思：“然后人类就放弃了？” “呵。”诺瓦克嗤笑一声，“身为人类，你觉得人类甘心放弃这么好用的东西吗？” “应该，或许……呃，不可能。” 诺瓦克摊了摊手：“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那会的人类已经傲慢到不把神明放在眼里，觉得所谓神明不过如此，于是集结力量妄图弑神，夺回信仰神器的使用权。” “夺回？”副官敏锐捕捉到这个词，表情变得十分怪异。 “当时的通告书确实是这么写的。” 副官了然，挠挠头：“元帅大人您知道的，我不太喜欢看书，尤其是枯燥的历史书。 不过依据现在的大陆局势推测，人类肯定惨败。 后面神收回魔法，但终究心存怜悯留给人类一线生机，迷宫就是这么来的。” “差不多就是这样。” “咦——”副官忽然想到什么，疑惑问，“既然神明不满人类那样对待精灵，之后应该会帮助精灵复国吧？ 为什么现在的精灵还是那点族人，而且缩在精之森很少外出。 您瞧，矮人亚人都重新繁衍起来了。” “没人清楚原因。” 副官沉默不语，似乎在脑海中反复咀嚼这段历史，许久才有些唏嘘道：“人类的贪欲简直比最深的海底还要更深。” 话刚说完，门外有士兵快步进殿：“元帅大人，祭坛已经完工。” “嗯，我马上过来。” 士兵行礼，转身离开大殿。 诺瓦克起身，领着副官走出殿门，走出王宫，沿着行人稀少的笔直街道走向城外 一边说道：“不要对贪欲有偏见，它是人类占据索尔大陆顶端的最大动力。” 副官似懂非懂，亦步亦趋跟在诺瓦克身后。 教会禁令早已解除，诺瓦克却并未动飞行，就这么慢步走着，不时张望两边店铺。 步伐再慢，只要不停，终究会抵达终点。 两人走了数小时，终于来到城外祭坛。 诺瓦克往后退了几步，扩大的视野将整座祭坛收纳。 祭坛不很大，估摸比小镇的教堂还要小些，但丝毫不影响它的肃穆。 石块垒砌的圆盘高台，九根圆柱环绕边缘散布，地面雕刻着奇异繁复的线条纹路。 中间立着一根方形石柱，大约半人高。 诺瓦克摆手示意副官原地待命，自己沿着石梯上去，到了方柱前。 右手伸进法师袍的宽大袖口掏出一座袖珍人形石雕，凝望石雕片刻，缓缓放在方柱顶上。 他大声命令台下的士兵：“启动魔法阵！” 士兵们两人一组，抬起身旁的木箱，通过拱形门洞钻进高台底下，循环往复，直至木箱搬空。 地面的纹路散发光芒。 诺瓦克脑海里回忆激活魔法阵的方法，一边调动魔力连接魔法阵的核心。 纹路上的光芒在空气中汇聚，随后流向人形石雕的眉心。 魔力注入的越来越多，到达某个程度后，石雕紧闭的双眼竟然逐渐睁开。 看见这一幕，诺瓦克面色激动，催动魔法阵全力运转。 可就在石雕眼睛即将彻底张开时，天空骤然乌云密布，世界陷入昏暗。 “怎么回事？！”副官惊慌仰望，士兵们也同样如此。 闪电划过乌云，短暂的亮光映照在诺瓦克狰狞的脸上。 “快了——再，再撑一……” “轰——” 雷霆的咆哮仿佛昭示着神明暴怒，闪电化作神明惩治忤逆者的长矛，直直刺向高台。 炸响瞬间，大地为之摇晃，天空为之崩裂，好似末日降临。 副官和士兵们的视线充斥白茫，耳边“嗖嗖”掠过碎石，脚步踉跄着寻找可以借力站稳的物体。 这显然是徒劳。 众人接二连三摔倒。倒霉的士兵被碎石贯穿身体，或轰爆脑袋，血液混合黏糊的脑组织四溅，砸在幸存士兵的手背、脸庞。 浩劫不知持续了多久。 副官感觉地面渐渐平稳，穿透眼皮的白芒黯淡下去。 他重重喘息，试探的睁开眼。 祭坛已经变成废墟，碎裂的石块铺满地面。 他慌张冲去扒拉碎石：“元帅大人！元帅大人！您在哪！” “这……”身前不远处，一只焦黑手掌从石块中冒出。 副官几乎是爬着过去，把埋在废墟之下的诺瓦克挖了出来。 诺瓦克倒在他怀里大口呼吸，一点不在意自己的伤势，自顾喃喃：“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人类……神明……哈哈哈……” 尖细笑声凄厉的好似来自深渊，近在咫尺的副官毛骨悚然。 半晌，诺瓦克终于止住大笑，催促副官：“去，把信仰神器拿来。” 副官放平诺瓦克，领着过来的士兵四处翻找，然而众人掘地三尺之后，愕然发现神器不知所踪。 “元帅大人，找不到，会不会被雷电劈碎了？” 平躺的诺瓦克猛然坐起上半身，双眼瞪圆：“怎么可能！ 继续找！” ………… 张牧站在不远处，看一眼仿佛蚂蚁般在碎石堆上四处扒拉的士兵，瞥一眼握在手里的人形石雕。 “信仰神器？” 端详着石雕张开的双眼，瞳孔后面好似有人注视自己。 “有点意思。”张牧笑了笑，“喂，你是不是能看见我？” 石雕毫无动静。 “没劲。”撇了撇嘴，他走到右面的石块边坐下。 听他说的好像很牛逼的样子，这玩意要怎么用？ 带回蓝星还能用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干就干，张牧唤出传送门一步踏入。 从门中走出，他举起石雕打量。 原本有神的眼睛，这会又恢复了石头状态。 “这神不咋地。”张牧心中了然，转身走进尚未关闭的传送门，回到祭坛旁边。 诺瓦克肯定晓得启动信仰神器的方法，他打算在其身边潜伏几天，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走向诺瓦克的间隙，张牧寻思晚点联系下学姐。 冰雪帝国作为曾经的索尔第一帝国，宝库里不可能没有信仰神器，如何运用想必也有了解。 但张牧不确定所有信仰神器的开关是否通用，保险起见，还是监视诺瓦克一段时间比较稳妥。 第372章 何为信仰，成神之路。 纳奇王宫。 大殿。 诺瓦克坐在王位下的台阶，浑身裹满白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远远看去像个木乃伊。 副官匆匆跨进大门，望见前面的木乃伊后愣了愣，克制吐槽的冲动上前道：“元帅大人，我们清理了全部碎石，但还是找不到信仰神器的踪迹。” 他心里有点崩溃，全因诺瓦克那身绷带。 之前大致寻找信仰神器无果，副官担心自家元帅的伤势，便先请来教会神职帮忙治疗。 谁知神职略微检查过后，表示诺瓦克并未受伤，无需动用光系魔法。 当时副官难以置信，质问他，你看不见元帅大人被雷劈成黑炭了吗？ 神职笑了笑，说这连皮外伤都算不上，诺瓦克自己运转下魔力就能恢复。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副官有些迟疑，可发呆的诺瓦克突然开口，自己确实很健康。 那为什么不治？ 呃，难道元帅大人很中意这身黑炭色？ 诺瓦克没帮他解惑，自顾低头沉思。 副官劝了几句，诺瓦克仍然沉默模样，无奈下只好找人给他脱衣裹白布——血一直从皮肤上的裂缝往外渗，虽说不致命，但边走边流血总是不太好。 一行人回了王宫，诺瓦克坐在大殿继续自己的思考，副官则带人搜索祭坛。 听见副官的话声，诺瓦克终于抬起头，涣散的眼神逐渐凝聚，仿佛在问他，又好似自问：“找不到？ 怎么可能呢，它明明回应我了……” “呃，元帅大人，它是谁？” 诺瓦克总算醒来：“神。” 元帅大人……启动魔法阵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副官疑惑他不敬神明的称呼，有心想问却又不敢，于是劝说道：“元帅大人，既然成功一次，那下次一定也行。 魔法阵的魔力消耗虽然很庞大，但再布置一次的魔力水晶我们还是有的。” “蠢货。”诺瓦克忍不住骂了句，接着说，“信仰神器失去作用后确实不再珍贵，否则以纳奇王国的实力不可能保住， 但终究曾为神器，真当它是路边点心店铺里的面包随处可见吗？” 被一顿骂，副官并不生气，晓得元帅心情不好，脑袋低垂不再触霉头。 然而诺瓦克却停不下来，嘴里嘀嘀咕咕：“见鬼……见鬼……到底怎么回事？ 神应该是同意的，不然不可能用闪电激活神器，而且我的确感知到神器回应我了，可是……为什么会失踪了？” 诺瓦克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大起大落。 起初他对于激活神器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毕竟这东西成摆设至少数万年了。 想到利用信仰神器，也只是考虑神明或许会满意自己谨遵神谕讨伐莱克，慷慨解囊的解封神器。 事情一开始确实如此。 沉寂数万年的神器睁开眼睛，诺瓦克心中的兴奋无法用言语形容，纳奇王国即将获得人类攀上大陆巅峰的底牌。 哪晓得雷霆过后，神器竟然离奇失踪。 诺瓦克压根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态面对现状，只觉得思维浑浑噩噩，仿佛刚从噩梦醒来。 他心里的困惑仿佛没有尽头般不断浮现，思绪一片混乱，甚至胡乱猜测：“难道被雷电劈碎了？ 不不不，不可能，雷电是激活解开神器束缚的钥匙，只听说过钥匙断在锁孔里，哪有钥匙把锁捅坏的事情？ 既然不是损坏，那就是……被人偷走了？” 诺瓦克猛的站起身，魔力涌动，裹住身体的绷带被震碎，大小不一的白布块像雪花般飘落。 副官听见，脸上肌肉不禁抽了抽：“元帅大人，现场除了您和我，只剩下搬运魔力水晶的士兵。 您启动法阵的时候，士兵和我都在远离祭坛的地方，祭坛炸毁后，我是第一个冲……额……” 说着说着，副官反应过来，假若神器真的是被人偷走了，自己似乎是嫌疑最大的一个。 副官突然顿住，表情凝固，诺瓦克瞧过去，略微思索就明白怎么回事：“不是你。” 听见这话，副官顿时松口气：“元帅大人，我再组织士兵去……” “不用了。”诺瓦克似乎终于清醒，不再像之前的神经质一般，“就那么大一点地方，找了一天都没找到肯定不在现场了。” “那……元帅大人，会不会是圣级隐藏在暗中出手？” “哪个圣级会这么白痴。”诺瓦克坐回台阶，两条胳膊搭在大腿上，“稍微了解上古历史的都知道，信仰神器只有契约者才能开启，否则早就被异族抢走了。 那件信仰神器只有我能用，除非把我一块抓走，不然就是个摆设。” 副官沉默一会，安慰道：“元帅大人，即使没有神器，我们一样能打退敌军。” “但愿吧。” “起码我一定会死在您的前面。” 诺瓦克看向他决绝的面庞，缓缓笑起来：“我这个元帅总算不至于太失败。 嗯……听命。” “属下在！” “你负责护送王室成员离开纳奇王国，立刻启程。” 副官一脸愕然：“我？ 元帅大人，护送王室不需要我，随便派……” “听命。” 副官在片刻的凝滞过后，嘴唇微张欲言又止，最终默默低头：“遵命。” ………… 张牧开着阴影术，就坐在诺瓦克旁边。 “契约者？意思我用不了？” 从目前了解的信息推测，确实如此。 但张牧可不甘心就此放弃，当即起身离开王宫，飞出王都，在城外找了个偏僻树林开始试验。 他试了很多方法。 索尔大陆通用的契约魔兽、器具的魔法阵，无效；精神力连接，无效；魔力刺激，无效。 张牧最后甚至尝试了小说里时常登场的“滴血”，结果仍旧无效。 “合着我激动半天，连个花瓶都不如？” 张牧伫立原地，左思右想一会还是不愿放弃，飞向天空一路赶往莱克王都。 到了王都，直接找到在自己行宫忙碌政务的艾薇儿，询问信仰神器该怎么用。 艾薇儿疑惑道：“信仰神器很早之前就失去作用了，冰雪帝国的历任冰雪王都尝试过，最后全以失败，所以没有意义的使用方法大部分早就失传了。 你问这个干嘛？” “在诺瓦克，噢，就是联军的元帅，在他听来的。” 艾薇儿稍微思索，恍然笑道：“他们试图把翻盘的希望寄托在信仰神器上面？ 看来联军对自己的未来确实很悲观，居然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不切实际的办法上。” 张牧脸色有点古怪。 不是我凑巧赶过去，他们还真成了。 他并未说出心里所想，追问道：“使用方法大部分失传，意思还剩了点？” 见他实在感兴趣，艾薇儿放下鹅毛笔：“上古混战的历史你了解过吗？” “知道。”诺瓦克讲述的很仔细，旁听的张牧一点没漏。 “那就方便解释了。 从字面意思理解，信仰神器就是收集信仰然后回馈力量的魔法道具。 使用的具体流程，按照冰雪帝国残存的记载，人类需要选出一个人，利用魔法阵成为神器契约者，然后就是收集信仰。 有两种方法，一是召集子民朝拜神器，二是携带神器游历大陆传教。” “区别在哪？” “对于信仰的多寡来说，没区别。”艾薇儿摇摇头。 “额，那为什么整出两种方法？” “因为唯有虔诚的子民才能提供信仰。”艾薇儿说了句，思考一会，继续解释，“上古时期神明的存在并不被所有人知晓，也没有负责传播神明的教会，那时候信仰神明的人类王国非常稀少。” 张牧了然：“如果不信神的王国得到神器，就算召集所有子民跪拜也榨不出一丝信仰， 所以只能先传……咦，不对啊。 跑来跑去的多麻烦，干嘛不成立一个类似教会的组织集中传教？” 艾薇儿抬手揪起张牧脸颊上的一块肉：“你当是现在吗，人类占据大陆霸主之位，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 那会的人类压根不相信教义、神迹这种东西，即使你凭空变出一座山峰，估计他们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只会认为是某种魔法，然后低头继续耕种自己的小麦。 让他们信神，而且是虔诚的信神，最好办法就是帮他们排除威胁，然后告诉他们，只要信神以后就不会再有任何威胁。” 张牧握住冰凉的手：“神器携带者得扮演救世主的角色，赶往各地人类聚集地，解决威胁他们的东西？” “是的。” “懂了。” 艾薇儿的实力似乎又有精进，身体越发寒冷，两人握手这么一小会，张牧手掌已然凝结一层薄冰。 她看见，轻轻抽出手：“其实依靠信仰神器这个想法，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 张牧一边用魔力驱散寒冷，一边好奇问：“为什么？” “信仰神器本身不会释放多厉害的攻击，它唯一的能力是为契约者加持信仰之力。” 加持信仰之力？ 一般人能承受信仰之力？ 除非…… 张牧深思着，嘴里低声自语：“怎么听起来像是……像是……” 艾薇儿微微一笑，接过话：“像是孕育神明的过程。” 听见她如此说，张牧肯定了心中念头——造神！ 艾薇儿手托着下巴：“我曾以为冰雪帝国的灭亡源自培养狮鹫骑兵的骑士法，后来又猜测最后一任冰雪王触犯了某种忌讳，比如试图毁灭代表神明的教会。 后来我接受了传承才知道，哪里是因为这些，根本原因是历任冰雪王渴望神位，从不停歇的尝试激活信仰神器，明晓得不可能成功的。” 略略叹息，她继续道：“索尔大陆已被现在的神明支配，所有索尔大陆人都为他献上了信仰。” 张牧感到不解：“如果信仰能造神，服从神明的教会应该拼命培养信徒才对，但他们好像……不太热衷。” 教会从不强迫索尔大陆的生灵信仰神明，是众所周知的事。 “信仰，并不是指对神明的崇敬，或者寄托了某种坚定信念。”艾薇儿透过左边敞开的窗户遥望天空，“没错，有很多人从不去教堂，也从未跪拜神明，可他们都无比笃定索尔大陆有神明，索尔大陆也的确有神明。 相信这位神明的存在，即是信仰。 学弟明白了吗？ 所谓的信仰，指的是坚信世间有这样一位神，而索尔大陆人对此‘信仰’，无比的虔诚。” 张牧沉吟几秒：“神在上古刚诞生的时候为了打压竞争对手，封印了信仰神器，几万年下来，所有生物都只相信他的存在，索尔大陆已经没有再孕育出一位神的土壤，他也不在乎神器解封了。” “嗯，就是这样。” “那，如果有人成功激活信仰神器，假冒他的名义收集信仰呢？” “那神明会非常开心，因为有人主动帮他巩固信仰。” “也对，他们相信存在的是现在这个神。 就算神器全部解封，可以再次使用，也都是为他做嫁衣。” 事情就是这样，索尔大陆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位神了，不过…… 张牧笑起来。 在艾薇儿眼中，他的笑有些莫名奇妙：“怎么了？” “没，没什么。”张牧抬手抚平嘴角，“我就是在想，假如有天我成神了，一定带着学姐一起。” 艾薇儿好看的眉毛挑了挑：“那希望学弟的梦想早日实现，学姐正好也想体验一下成神是什么感觉。” 张牧乐不可支，和艾薇儿继续聊了会，起身离开王宫，唤出传送门回到蓝星。 刚一出来，张牧立即跑去买了些神话书籍，钻进“世界”苦读。 别误会，张牧不是打算借用蓝星本土神的名头散播信仰。 “坚信有这么一位神的存在”即是信仰。 依据这个原则，张牧若用本土神的形象，恐怕最后不是自己成神，而是凭空造出一位神。 他翻阅神话书籍，是打算参考人类对于神的理解，以此设计一条高效、符合人类认知的成神计划。 最近阿美、嘤国、华国，都较为平静，不适合搞事。正在开展选拔赛的俄国，毫无疑问是最恰当的实验对象。 “坚信有这么一位神的存在。”一天下来，张牧看完所有书籍，站起身嘀咕着，“这比常识里的信仰倒是好办多了。 唔，试试再说。” 他心念微动，出口在俄国的光门打开，张牧开启阴影术，抬脚走进门。 第373章 有神从天来 俄国。 一座不知名的山峰。 山顶空地，张牧盘腿坐在地面，端详手里握着的雕像。 石雕看不出相貌，因为它压根没有脸。雕刻技艺十分粗糙，只能从与人类相似的轮廓上推断是一个人。 有双手、双腿，不见头发，胸部平坦，颈部没有喉结，但并不能据此判断它是女性。 张牧上下打量着石雕的全身，有些明白教堂供奉的神像为什么无脸，因为这上是打压竞争对手最有效的方式，同时也方便自己收集信仰。 张牧抬起头，遥望远处。 落满雪的纯白山脉延绵起伏，夕阳的一半被山峰遮蔽，余晖洒落，在白雪上闪烁。 “有两个麻烦。”张牧思索着成神计划，一边自语，“一是怎么样引导信仰顺利加持在自己身上，二……这玩意怎么契约？ 学姐倒是给了我契约魔法阵的图纸，实在不行去诺瓦克那偷也行，可问题是……已经被契约的信仰神器可以更换主人吗？ 试试吧。” 张牧站起身，弯腰在山顶的空地上布置魔法阵。 承担节点作用的高品质魔力水晶一个个被放在特定位置，当最后一个落地，水晶往外延伸线条。 线条看似混乱，实则规律鲜明的节奏蜿蜒，与其它水晶的线条完美接头。 一座契约魔法阵缓缓成形。 准备就绪，张牧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柄长剑就地取材，用岩石削出一根半人高的方柱，立在魔法阵的正中间，随后将石雕置于方柱顶端。 “啧，不知道会不会打雷。”张牧一边取出魔力水晶为魔法阵灌输能量，一边回忆从诺瓦克那偷听来的情报，“应该不会吧。 他说过闪电是为了解封神器才劈下来的，这座石雕已经解封，用不上了吧。 但更换主人呢？ 要是更换主人需要再来一次……” 无论怎样，张牧都不可能放弃成神，因此尽管语气迟疑，但手里动作丝毫没有放慢，反而愈发迅速。 很快，魔法阵的能量填充完毕，线条全部亮起黯淡蓝光。 “成败在此一举。”张牧站到方柱前，闭上眼，精神力连接核心，控制魔法阵开始运转。 线条上的光芒逐渐增亮，刺的人几乎睁不开眼。只是持续很久后，石雕毫无动静，并未像诺瓦克那会一样，缓缓张眼。 然而毫不焦急，嘴角还慢慢扬起。 他能感受到神像和自己出现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联系不断加深，直至石雕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石雕的眼睛终于张开了，不过眼神有些茫然。 这是……原来如此。 张牧望着双目紧闭面朝自己的“张牧”，恍然大悟。 大功告成，张牧信欣喜的回到自己身体，上前握住石雕，脑海梳理着从石雕那接收的信息。 “所以……索尔大陆很久以前爆发过一场神战，所有的神都死了。 他们不甘心，于是留下自己的躯壳，期盼奇迹到来的那天。 谁知道……呵呵，被索尔大陆的人类捡了漏。” 张牧表情变得无比怪异：“如果那些神预知到很多年以后，索尔大陆居然出现一种能利用自己‘尸体’的生物，大概就不会心存侥幸的留下残躯了。” 索尔大陆的人类…… 按照诺瓦克的讲述，上古混战前的人类只是异族们的家畜，予取予求。他们的力量别说反抗奴役，连基本的生存都是奢求。 结果……还真是，幸运。 “话说，人类和神为啥拥有相似的身体外形？” 张牧思考很久，但显然不可能有答案，于是放弃。 “也许成神之后就知道了。” 嘀咕一句，他走到空地边缘，俯视山脚处的一场追逐战。 一方是魔兽，一方是俄国男人。前者追，后者逃。 俄国人疯狂奔跑，在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转瞬被灾祸的脚印取代。 他怀里抱着一杆步枪，这是人类在野外遭遇野兽的最大底气，可这会他却压根没有回头开枪的勇气，只顾着狂奔。 一人一魔兽追逐着到了一处斜坡。在坡后面的雪地，一辆俄国主战坦克安静伫立，坦克旁边摆着张长桌，桌上是各式各样的武器。 小到手枪，大到单兵火箭筒，应有尽有。 张牧晓得武器是俄国官方的支援。他心里并不很在意这种“犯规”，毕竟单独击杀灾祸的条件本身就是为十七号的建造拖延时间。 现在十七号的完工之日即将到来，选拔者们什么时候通过考核自然无所谓了。 俄国人的体力消耗显然很严重，速度逐渐放缓，若非魔兽被张牧两次打伤，他恐怕早就丧命魔兽爪下了。 可即使如此，逃命数天的俄国人也早已达极限，魔兽已追到身后咫尺。 好在终于翻过坡顶，俄国人看见了坡下的坦克。 他顾不上惊讶荒郊野外的雪地为什么会出现武器，会不会是大自然的馈赠，压寨身体里所有的残存力量，连滚带爬往坦克坡下冲去。 从他前进的方向看，目的很明确——坦克。 观望着的张牧来了兴致。 运气不错，看样子他会开坦克。 以魔兽现在的伤势……他成功进坦克就能赢，就算不会开炮也能保命，奄奄一息的魔兽已经破不开坦克装甲了。 幸运女神会眷顾谁呢？ 张牧坐了下来，双腿搁在外面悬空：“可惜学姐不在，不然就能打赌玩了。” 追逃的“两人”当然不晓得山顶有人俯视自己。他们都很忙，一个忙着进坦克，一个忙着阻止对方进坦克。 是的，魔兽知道俄国人想做什么。 滞留俄国这大半年，它不止一次见过坦克这种“笨笨的大家伙”。 在被二次重伤陷入昏睡之前，它时常去自己缴获的坦克旁边游荡，趴在炮台上打个盹，用装甲磨爪子。 因此它十分熟悉坦克，起码对于装甲来说是这样的。 若换成二次重伤之前，他毫不在乎猎物进入“笨笨的大家伙”的身体内部。它好几次磨爪子的时候没留神，用力太大直接磨穿了装甲。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魔兽瞳孔收缩，浑身逸散着浓烈的杀机。 必须在他靠近“笨笨的大家伙”之前追上，不然…… 回忆起某个恐怖的男人，魔兽下意识毛发竖起，使劲迈动四肢。 “呼——快——呼——”坦克近在眼前了，俄国人粗喘着，依靠不知从哪来的力量猛跨两步，双手搭在了坦克装甲上。 装甲是合金制造的，再加无垠雪地造成的极低气温，他只感觉手掌传来无比的寒冷。 然而这会他丝毫不觉得痛苦，脸上反而露出生的希冀，脚踩着履带往上爬。 求生本能的刺激下，他迅速爬到入口，掀开圆盖跳进去。 跳到一半，整个下半身都进入驾驶室，只剩上半身在外面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胸口一痛，视线里快速上升的雪地也静止下来。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缓缓低头，一只利爪赫然从胸前穿出，沾满利爪的温热血液冒着热气。 生机随着伤口处流淌的鲜血不断衰落，他意识逐渐模糊，心中突然发狠，无视动弹身体导致伤口被撕扯的剧痛，拼命扭头要给它一拳。 当脑袋转到中途，灾祸进入余光的瞬间，他挥拳的右手停了下来。 那只追杀自己数天，面貌狰狞的怪物这会趴在坦克正前方的倾斜装甲上，眼睛瞪圆，呼吸已然停止。 早知道……不来抢狼骨了…… 不……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大……大概……还是会尝试的……毕竟……那是超凡…… 意识在黑暗中飘远，他缓缓闭上双眼，脑袋低垂下去。 “同归于尽了？”坐在崖边的张牧一脸愕然，悬空晃荡的双腿也不自觉停住，“这…… 呃……五个少一个，怎么办，难道还要单独再选一个出来？ 那多麻烦？ 不行。” 张牧变成壮汉，眨眼间飞到坦克炮塔上，解开阴影术，蹲身检查似乎已经丧命的俄国人。 “没死透，还有救。” 魔力在他体内转了圈，张牧大喜，把灾祸丢到一边，拎着他跳到雪地平放，接着起身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瓶治愈药剂，拔掉瓶盖怼进他嘴里。 瓶内的鲜红色液体慢慢减少，男人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逐渐强壮，直至恢复如初。 他的眼皮慢慢抬起，茫然环视左右，似乎在困惑什么。 “我不是……”他看见面前站立的双脚，目光望沿着大腿往上，然后看见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光头壮汉。 “您，您，您是——”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挣扎着爬起身。 张牧摆摆手：“这是勇敢者的奖赏，小家伙，很不错。” 他在夸奖我吗？！ 俄国男人很兴奋，不管被看重是否有毅利益，反正不会是坏事。 “那个……我……”他打算谦虚一下，可担心被壮汉误会是傲慢，嘴里一直支支吾吾。 麻烦。 张牧没兴趣和他磨叽：“你过关了小家伙，带着战利品回去等待入学吧。” “是！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和十七号的期望。” 我期望什么了期望。 张牧有点无语，原地消失。 ………… “你们看！” 克里姆宫的会议室里，总统和众人垂头丧气，忽然一名没死心，仍在关注墙上屏幕的幕僚跳了起来：“是那位先生！” 十指交叉贴着额头的总统慌忙转身，看见几乎成功进入坦克却在最后一刻功败垂成的男人被壮汉灌了瓶药水，然后死而复生。 “太好了！”总统一拍桌子站起来。 俄国众人的心情大起大落，互相拥抱庆祝，在会议室两边墙下做成一排的两国访问团，则交头接耳起来。 “可是……为什么？ 按照选拔规则来说，这个人毫无疑问是失败了，超凡为什么会插手？ 难道是同情他的死亡？” “根据我们的经验，选拔者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危险，超凡都不会干涉。”嘤国的访问团说道。 “你们那边呢？”他接着问。 阿美访问团的领队噎了下：“学校刚建成不久，我们还没开始招生。” “喔，抱歉。” 有幕僚听见他们的交谈，微笑站起身：“你们没听见考官先生的话吗？ 这是勇敢者的奖赏！ 十七号的考官先生为俄国人的勇气赞叹！” 两国领队对视一眼，阿美领队问道：“我们非常赞同贵国人民拥有莫大的勇气，但……能麻烦您告诉我，他做了什么展现勇气的行为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向屏幕里，在雪地上又蹦又跳，双手高举着欢呼的男人。 幕僚浑身僵硬，赶紧回顾这几天男人的直播画面，试图找出符合标准的事情。 很遗憾，翻遍脑海每个角落，他对男人这几天经历的唯一印象，似乎就是逃，一直逃，不停的逃。 “也许我遗漏了重要画面。”幕僚嘴硬说道。 阿美领队毫不客气的戳破：“我完整的看了全程，很确定他除了逃跑什么都没做。” “你确定吗，先生。”庆祝完的俄国总统看向他，“如果你确实看了全程，那么你应该发现，这位俄国的勇士在死亡的最后时刻，没有后悔，没有哭泣，没有悲哀，他做的是，不顾痛疼转身打算给灾祸一拳。” 两国领队愣了愣，回忆一会，发现事情的确像总统说的那样。 “是我疏忽了。”阿美领队乖巧道歉。 折服对手，总统很高兴，准备来一段讲话激励士气。 “那是什么？”一名幕僚突然打断。 众人赶紧望向屏幕中剩下的四个人，可轮换看了个遍，并无看见有异常。 总统疑惑问：“你在说什么？” 幕僚明白过来，补充道：“不是另外四个画面，是刚刚通过的那个。” 他们再次看过去，发现了幕僚所指的东西。 现场的拍摄工作由无人机担任，角度是俯拍。 男人过关后，在附近待命的士兵立即赶过去保护，已经和他汇合。 完成任务的无人机上升高度，准备返回营地，视野随之扩大。到达一定程度把四周的山峰全部纳入后，可以看见某座山顶矗立着一座石雕。 看清石雕细节，会议室里的所有人一点点张开嘴。 怎么可能？！ 第374章 拜神 人形石雕无声立着山顶空地，四周是白茫茫的风雪。 会议室寂静的有些异常，众人愣愣盯着屏幕里的石雕。 单纯一个石雕出现在无人山顶，虽然会让人迷惑究竟是谁如此无聊，辛苦爬上没有路的山顶就为了放一座石雕，但终归不至于被惊呆。 众人震惊的原因，在于石雕本身的某些细节，以及一些其它东西。 比如，飘落的雪花竟然自动改变路线避开它，仿佛石雕四周一定范围内存在斥力，会排斥一切靠近的物体。 再比如它睁开的双眼并不是石头，而是……灵动的，好似人类眼睛的眼球。 它没有别的脸部器官，诸如鼻、耳、嘴等等，因此引得众人更专注的注视那双像是拥有生命的眼睛。 “那……那是什么？”尽管它显而易见的是一座石质人形雕像，可还是有人迷茫发问。 旁人并未因此嘲笑问这人，他们心底有同样困惑。 一屋人久久沉默，最后是总统打破凝滞的空气：“派人去看看，立刻！” 十七号的考官也就是壮汉，刚在附近出没过，很难让人不将石雕出现的原因联想到他身上。 接过关俄国男人的士兵还未离开，命令层层传递，很快传到队长的耳机中。 他们在原地等待几分钟，支援的直升机轰鸣着飞来。 士兵们分成两队，一支护送男人撤离，另一支登上直升机，往目的地山峰飞去。 距离并不很远，约莫十多分钟便抵达。 山顶空地的面积还算宽阔，不过是相对人而言，换成直升机就略显狭窄了。 直升机无法降落，士兵只好从机舱里抛出绳索速降。 十余名士兵飞快落地，稍微环视一会，发现了立在空地正中间的雕像。 上级警告过事关重大，雕像很有可能涉及超凡，不可小视。因此士兵们并未因视线内没出现危险而放松，保持作战队形，端起枪警惕的缓缓靠近。 到了近前，队长停住脚步竖起右拳，小队全员随之停止前进。 雪这会已经停了，他端详雕像好一会，蹲身抓起一团雪轻轻抛过去。 不规则雪球在空中划着弧线落向雕像，在到达面门一拳距离时，仿佛遭遇了重击，整个爆开。 心情刚舒缓一点的士兵们被突然的异动惊到，本能往后快退几步。 过了许久，并无其它动静，队长定了定神，开启耳麦联系上级汇报情况，并请求下一步指示。 发生的一切，会议室众人通过屏幕全程目睹。 他们可以确定，雕像绝对和十七号有关。 总统眯了眯眼，没着急下令，而是微笑面向背靠墙壁排排坐的两国访问团：“各位先生、女士，我们有很重要的机密商议，请你们先回避一下。” 两位领队当然明白他压根不是要商议什么，那座石雕连具体作用都没都没查清楚，你商量啥？ 不就是担心后续调查会暴露秘密吗？ 两人明知雕像隐藏着天大隐秘却不能旁观，自然心有不甘，只是纵使他们浑身抗拒离开，可在总统犀利眼神的逼视下，也唯有起身走出屋门。 大门缓缓合拢。 门关上，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了，众人发言不再顾忌什么。 有幕僚当即开口：“总统阁下，请下令封锁现场，天空也是，禁止任何飞行器通过该区域上空。” 话音刚落，又有幕僚提出反对意见：“不行，万一十七号有自己的打算，我们贸然动作可能会招致反感，甚至武力冲突。” 刚接过秘书电话准备下令的总统听见这话，不禁迟疑起来。 是啊，或许雕像就是壮汉摆放的，如果自己封锁现场打乱了他的计划，会不会……能联系他问问就好了。 想到这，总统有些难受。其余三国都有稳定的联络超凡的办法，只有自己遇事找不到人，瞪眼干着急。 一群人商议很久，最后决定让抵达山顶小队原地驻扎，防止雕像遭遇意外。 至于是否封锁领空和周边区域，他们打算派人去十七号入口尝试联系，征求十七号的意见。 秘书领命离去，总统吩咐下属关闭石雕的直播画面，访问团得以返回会议室继续旁观剩余四人的考核。 ………… 长期驻扎所需的物资很快送到山顶。 直升机投下木箱后轰鸣着螺旋桨离开，士兵们用沾着箱体侧面的工具敲开木箱，取出里面的一应物资开始暗影扎寨。 转眼三天已过。 帐篷里，士兵们围坐在火堆前闲聊，不时往里面添根柴。 “这该死的天气！”负责看守雕像的士兵掀开门帘走进，对坐成一圈的其中一人道，“该你了。” 轮到自己的士兵拿起枪，扣紧衣领前的扣子，踏入帐篷外的风雪中。 换下的士兵则赶紧坐到空出的小板凳上，双手伸出在火堆上翻转着烘烤：“我们究竟还要在这待多久？ 轮换的小队什么时候来？” 队长把刚烧开的热水倒了一杯递给他：“很遗憾，上级还没通知。” “没通知轮换的具体时间？” “没通知会不会轮换。” “真该死。”士兵骂了句，为排解不满聊起别的话题，“前几天我们接到的男人应该去莫思科了，剩下的四个不知道通关没有。” “恐怕很难。”有士兵接话。 坐他对面的士兵跟着说：“那天的追逐战你看见了，如果不是考官救人，这会他大概已经看见自己的太奶了。” 队长加入进来：“太遗憾了，我们错过了抢狼骨的好机会。” “没办法，谁知道怪物居然不攻击靠近狼骨的人了。” 几人接着聊了会，话题扯到石雕上。 “你们说，那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用？”一边说，他一边抬手隔着篷布指向外面。 “挺古怪的。”刚被换下来的士兵浑身打了个哆嗦，“和它对视的时候，我总感觉那里面待着一个人，用冷漠的眼神凝视我。” 三天下来，所有士兵都轮换了数次，看守时闲着无事，难免打量石雕，这名士兵的感受他们自然也遭遇过。 “没错，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它好像不是一个石头制造的雕像，而是一个拥有生命的人。” “它到底从哪来的？” 队长拍了下他脑壳：“还用猜吗，肯定是十七号的手笔。” “不一定吧，也许是别的超凡。” “我觉得不太可能。 现在露面的超凡组织只有三个，华国的山门，嘤国的霍格沃茨，还有我们的十七号。 他们从没有暗地去另外两家地盘的行为。” “白痴，去了你能知道吗?” “呃……” 队长摆摆手打断两人的辩论：“我有点猜测。” 士兵们一听，纷纷竖起耳朵。 沉吟一会在脑海组织语言，队长缓缓开口：“它会不会……是一个神？” 神？ 众士兵面面相觑，片刻后有人道：“队长，我们认知里的神，应该就是现在出现的超凡。 他们用超凡能力帮助普通人，普通人无法理解那些超凡能力，于是用神来解释。 至于你说的神，那种无所不能的，我感觉……” 最后一句话他只说一半，但众人清楚没说出来的一半是什么，心里也很赞同。 队长并未在意，自顾说：“人形雕像，离奇出现在无人野外，拥有神异能力，怎么看都和神话传说里的神一模一样。 如果跪拜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有士兵笑起来：“就算事实真像队长说的，我们心不诚去跪拜，估计不会有用的吧？” 气氛变得轻松，左右无事，大伙开动想象力，顺着话题往下胡扯。 “要是有效的话，神会赐给我们什么？” “那得看你想要什么。” “我想想……嗯……一个穿吊带黑丝的金发大波女郎！” “哈哈哈……我也想要！” 队友不屑一笑：“你们应该有点追求。” “喔？比如？” “至少得要两个！” 众士兵又是一顿哄笑。 然而笑声尚未落下，刚出去不久的士兵在外面掀起门帘，语气慌乱道：“快，快过来，雕像有动静！” “发生了什么？！” 队长边问边和队员们抓起枪冲出帐篷。 风雪初歇，只余米粒大的雪晶点点飘落。 士兵们快步跑到石雕近前，绕着转了一圈，并未发现怪异之处。 队长疑惑问：“动静呢？” 看守士兵咽着唾沫：“刚，刚刚它的眼睛动了！” “眼睛动了？” “对！往右边移动，好像在看着什么！” “往右边……”队长不解，便打算模仿它的姿势，走到石雕身后站定，眼珠缓缓右移。 当移动到极限时，帐篷进入余光，他顿时浑身僵硬，心里仿佛有一枚炸弹爆炸。 “开……开玩笑的，吧？” 士兵们对他脸上露出的惊恐表情不知原因，好奇问：“怎……” 刚开口，山顶突然刮起猛烈的风，风裹挟着雪晶一同闯入嘴中，士兵被呛的咳嗽不停。 这般狂风，按理说二十多公分高的微型石雕早被刮飞，可它却安然立在雪地，好似风就是他唤来的一般。 士兵们没有间隙观察石雕的诡异，他们的注意力全被天空上不知何处来的乌云吸引。 世界蓦然暗了下去，风更急了，呼啸着，似乎欲要将众人席卷离地，掉落山下。 “队长！”士兵们睁不开眼，只能大声呼喊队长请求指示。 然而队长这会自身难保。 他看见石雕竟然转动起来，由背朝自己变成面朝自己，透着光，好似水晶般剔透的双眼注视着自己。 眼神里有质问，有冷漠，还有一丝怒。 头顶的乌云旋转起来，速度愈来愈快，形成了两个并排的偌大漩涡。 仰头望去，漩涡中心深邃而黑暗，好似天空的双眼，无情俯视着大地，俯视胆敢不敬自己的无知凡人。 我们惹怒他了？ 队长有所开悟，但自己没有对石雕动手动脚，甚至连接近都很……难道是刚才的闲聊？ 他想起队员们的打趣。 可……那点小事算冒犯吗？ 队长无法得知问题的答案，没有时间了。 漩涡中闪烁着雷光，似乎正酝酿着暴怒的一击，他毫不怀疑目标是自己。 犯错了怎么办？ 弥补损失，道歉。 队长想不出石雕有什么损失，那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后者。 “快！过来，跪下！”风仍在狂啸，他不清楚队员能否听见自己的喊声，竭力尝试。 理论上，如此大的风声很轻松就能淹没队长的声音，古怪的是队员们居然全部清晰听见，像是直接耳边出现。 士兵乱成一片，不晓得该做出什么应对，这时队长命令传来，立刻顶着狂风跌跌撞撞的到石雕正前方，也就是队长的身后。 “跟着我做！”队长再次大喊，随后双膝跪在雪地，俯身叩头，“请饶恕我们的无知！” 士兵们有样学样。 “请饶恕我们的无知！” 一遍遍重复着求饶，慢慢的，风似乎微弱了些，仿佛黑夜的四周也逐渐亮起来。 有效！ 众人心中振奋，喊声愈发高亢，跪拜的姿势也更加虔诚。 不知过去多久，风歇了，乌云消散，午时的阳光洒落大地，落在他们的肩头和后背，带来一丝暖意。 他们额头贴着雪地，久久不敢起身。直至半小时后，确认所有异象都消失，才撑着几乎失去知觉的大腿站起身。 队长先小心看了眼石雕，接着环顾四周。 帐篷安然待在原地，并未被大风刮跑，甚至连形状都保持原样，一点不见歪斜，好似从未有狂风来过。 惊魂未定的士兵走过来：“队长，到底怎么回事？” “我随口的猜测，可能……”队长忽然转身，“快，立刻联系上级汇报情况！” “是！”士兵应了声，扭头冲向帐篷钻进去。 几秒后，士兵脚步僵硬的走出，手里握着几片不规则的塑料碎片。 队长看向他：“你发呆干嘛？还不快……” “队长。”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好半天才继续说，“我发誓，莪真的只是轻轻拿起卫星电话，可……它碎了。” “碎了？什么碎了？卫星电话？” “是，是的。” “你在胡说什么？” 士兵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挂在队长胸前的步枪，又依次扫视同伴们的，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他抿了抿嘴，压抑着内心的汹涌，尽量让自己不要失声尖叫：“我，额，你们，你们最好看看自己的枪。” 众人下意识低头，扳机上方的枪身侧面，赫然出现几根凹陷的手指印。 山顶陷入寂静，只有微风拂过耳边的声音。 许久，终于有人醒来，不可置信的又蹦又跳，似乎在测试身体力量。众人被他动作惊醒，随后一片哗然。 第375章 不能禁止它，得宣传 负责看守石雕的一队士兵突然成了人类认知里的“超人”。 虽然不至于像蜘蛛侠那样强悍，又是蜘蛛丝又是爬墙，单纯力气变大了点，但到底还是和普通人拉开了差距。 起码锻炼在厉害的人，也不可能无意识的用力就把步枪枪身捏出手指印。 情报很快传到克里姆宫，总统立刻下令派直升机把小队接过来。 直升机星夜兼程，背着第二天的朝阳降落机场，等待已久的专车接上士兵，一路来到克里姆宫面见总统。 尽管晓得这等要事不可能是开玩笑，但总统总觉着不真实。 于是看见士兵的第一时间就让他们演示一下。 队长走出队伍，向旁边的卫兵借枪。 总统演示示意，卫兵退掉子弹，把枪递给队长。 他并未多说什么，也没做蓄力之类的准备工作，抓住抢，右手大拇指微微用力。 “咔嚓——”伴随一声脆响，坚固的枪身仿佛塑料般，被按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窟窿。 总统上前拿过枪，眼睛死死盯着窟窿下的内部零件许久：“极限力量有多大？” “报告总统阁下，还没测试。” “立刻去……不，秘书。” “在。” “去调一些测试设备和相关专家过来。” “是！” 秘书领命离开。 趁设备搬来的间隙，总统和幕僚们讨论此事。 “这算超凡吗？”总统把枪递给他们。 幕僚们依次观察后，其中一人说：“依据目前我们对超凡的定义，他们不算。” “是的，超凡最显着的特征就是运用‘能量’释放各种魔法、术等等，比如考官先生的巨大化、山门旭仙人的剑气、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先生的沙暴，喔，还有高先生召唤的庞大火球。 和他们相比，力量即使再大也不算跨过那条线，进入超凡。” 旁边的同事出声赞同：“不错。 虽然他们的力量明显超出正常人，且正常人无法通过锻炼企及，但和超凡相比还是差太多了。” 有幕僚提出个人看法：“倒是听说华国的神话故事里有‘以力证道’的说法，或许可行？” 幕僚大部分不了解华国文化，眼神都有点茫然，显然不理解“以力证道”是什么意思。 总统也不懂，开口要问，却被队长打断。 “总统阁下，我有话要说。” 众人视线挪过去，总统点点头：“随意说，不要拘束。” “从山顶离开后，我脑海里面……那个石雕在我脑海里面说了句话。” “石雕？说话？”幕僚们略显讶异。 总统顾不得这些，忙问：“说了什么？” “背弃神者，我当收回恩赐。” “什么意思？”总统下意识问。 队长挠挠头：“应该，是字面意思。 如果我们对神，额，就是那个石雕，背叛他的话，他会收走我们的力量。” 他的解释没有让总统恍然，反而更困惑了。 “神？” “它是这样自称的。” 总统扫视其余士兵：“你们……” 士兵们挺直腰：“是的，它也跟我说了。” 总统和幕僚们互相看了看，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 神？ 那个已经证明就是超凡啊？ 众人理不清头绪，一名幕僚打算详细询问，可匆匆而来的秘书，和身后跟着的工人、专家打断了他。 总统摆摆手：“先测试完再说。” 专家们似乎已经从秘书那了解了情况，个个亢奋无比，甚至搭手帮忙拼装设备。 一切就绪后，他们迫不及待的开始工作。 队长身先士卒，踏上跑步机，迈开双腿跑了起来。 专家拿着笔和记录手册围在旁边，不时写写画画。 跑步机缓缓提速，队长随之加快奔跑，很快到达机器的最高功率。 见队长依然稳定跑着，一名专家问：“感觉怎么样？距离极限还有多远？” “我感觉还能再快一点。” 专家们交头接耳几句，让队长从跑步机下来进行下一项测试。 第二项是力量。 队长简单直接的一拳轰在压力计数器上，数字不断攀升，专家们在旁记录。 后面他陆续完成了跳跃、身体柔韧性、握力、等等各项测试。接着专家使用ct等仪器对他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检测。 检查结果不一会便出来了。 总统忙走过去：“怎么样？” “总统先生。”专家领队转过身，“根据检测报告，他们的力量确实增强很多，但体质没有同步。” “麻烦用非专业术语汇报。” “意思就是，他们力气变大了，但身体素质还是原样。” 总统脸色有点黑，这两种说法有什么区别吗？ 好在专家领队立刻解释：“抛开发力技巧不谈，人类锻炼力量的本质就是锻炼肌肉组织。 正常来说，一个人如果力量增强，那么肌纤维肯定变粗。” 停顿几秒，带众人消化完，他继续说：“现在的情况是，这位士兵的力量比以前大了数倍，可肌纤维居然保持原样，这不符合原理。” 有幕僚听明白了：“你是说，我们无法通过研究分析复制这种力量变强的方法是吗？” “这是肯定的。”专家一脸费解，“毕竟他们压根就不是通过锻炼获得的力量，更像是……简直就……就像神直接赐予了他们力量。” 一名幕僚沉吟许久，插话问道：“刚刚你说他们的身体素质还是原样？” “对的。”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使出远超身体可承受极限的力量，不会出事吗？” “当然会。”专家耸了耸肩，抬手指向被医生包围的队长，“我们刚拍了ct，他的手骨和腿骨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裂缝或者骨折。” 总统看向面色红润如常的队长，表情有点诧异：“他不痛吗？” “理论上来说，他的身体保护机制会让他直接晕过去，不过……现实什么样你们也看见了。” 队长正躺着简易床上接受应急治疗，听见他们的交谈，大声道：“我有些思路。” 一行人连忙走到床边竖起耳朵。 队长思索一会：“我们跪拜了雕像后力量就变大了，所以要想体魄同步增强，可能得再拜一次。” 专家们商议片刻，领队向总统建议：“他们现在的状况十分危险，我认为有必要尝试。” “危险？” “是的。 您应该听说过一些传闻，像心急救孩子的母亲徒手抬起轿车这种。传闻是否真实我不能确定，但的确存在理论上的可行性。 我们的身体拥有一种保护机制——疼痛。 日常生活中，疼痛时刻提醒你要注意保护身体。 比如，正常人牙齿的力量可以轻松咬断舌头，可是有意识的控制牙齿咬舌头会发现怎么也咬不下去，再比如握拳砸墙会本能的收力。 而他们……” 专家扫视队长和士兵：“他们似乎失去了感受疼痛的能力。 换句话说，如果你把他们丢进水里，直到窒息身亡他们也不会尝试浮出水面。” 总统听完，当即吩咐秘书备车。 车队很快准备完毕，一行人全部上车赶往机场。 ………… 三天后。 数架直升机飞到石雕所在山顶的上空，总统几人利用绳索落地，没经历过这般阵仗的专家幕僚则由士兵辅助。 今日天气尚可，艳阳高悬，无风无雪。 顶底小队的士兵们慌忙从帐篷里出来，列队行礼。 总统郑重回以军礼，随后领着众人走到石雕前，低头端详。 凝视那双剔透的眼睛许久，总统转身问队长：“要怎么做？” “跪拜就可以了。”队长说着，领队员们上前。 总统面露兴奋，如果真的有效，那我也能…… 队长等人双膝跪在雪地上，一拜再拜。 “起效了吗？” 队长并未回答，表情迷惑，似乎在怀疑什么，随即又拜了几下，确定自己的猜测后，起身无奈说道： “好像……没用。” “为什么？！”希望落空，总统语气显得慌乱。 一名士兵皱着眉努力回忆当天的情形，迟疑着说：“会不会……是我们不够虔诚的原因？” 队长若有所思。 那天我们以为要被雷电劈死，心里感到恐惧，所以道歉非常真诚，而今天…… 他抬起头，将自己的推测讲述出来。 “那，怎么才算虔诚？”幕僚急问。 “我如果知道，就不会站着不动了。”队长摊了摊手。 “真诚是一种心理状态。”裹着厚厚的军大衣的专家上前几步，“可以找一些心理专家来试试。” 亲历“神迹”的队长对此抱以否定：“我觉得人为引导瞒不过它的眼睛，反而可能招来灾难。 就像那天的漩涡，它会用雷电惩罚撒谎的我们。” 总统心里蠢蠢欲动，听见这话又动摇起来。 几天前在空中汇聚的乌云，他们通过卫星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属于自然的伟力，被锁定的目标唯有死亡，不可能再有第二种下场。 尽管明白后果的严重性，但“超凡”近在眼前，就此放弃总统实在不甘。 “总统阁下，您的电话。”就在他踌躇的时候，秘书拿着卫星电话从不远处走来。 “谁？”总统一边伸手，一边问道。 “尼奥先生。” “他？他这会联系我做什么？是因为被冷落的访问团吗？”嘀咕着把卫星电话放到耳边，“你好，尼奥先生。” “你好，总统先生。” “找莪有什么事吗？ 抱歉我现在很忙，如果你不是很着急，我待会再……” “总统先生，那个东西，不要贸然动它。” 总统双眼微微眯起。 jd？ 试探下他知道多少。 “我不太明白你指的东西是什么。” “你很明白，不是吗？” “你了解哪些？” “呵呵。”电话那头的尼奥并未卖关子，“了解石雕被你的士兵触怒，打算降下雷霆惩戒，好在士兵们的道歉还算及时， 它不仅平息了愤怒，还赐予士兵一些力量。” 总统脸色沉了下来，心中无比肯定身边出了叛徒，而且地位不低，离自己非常近。 是谁？ 事发不过三天左右，经手事件的人就眼前…… “不要胡乱怀疑。”尼奥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想，“说实话，就算我真收买了你的人，几天时间也不够把消息传到阿美。” “那你……” “高先生，是高先生告诉我的。” “高先生……”总统沉默几秒，“他还说了什么？” “石雕没有坏处，前提是你要冒犯它，否则你会品尝到什么叫做神怒。” 神怒…… 总统心里思绪汹涌，嘴上丝毫不流露：“既然高先生告诉你了，想来华国和嘤国他们……” “是的，他们已经知道了。” 专注倾听的幕僚们顿时变得紧张。 从尼奥的话里可以推测出，石雕是个宝物。既然是宝物，自然免不了争抢。 十七号现世不久，虽然实力具体多强无法确认，但想来不会强过山门和霍格沃茨的联手。 如果他们结盟来…… 众人心底十分担心，然而尼奥接下来的话成功打消了他们的顾虑。 “请放心总统先生，不会有人去俄国抢夺石雕。” “是吗？”总统语气平静，听不出相信还是嗤之以鼻。 “是的，因为我们有自己的石雕。” 总统一愣，回过神后惊讶问道：“石雕不止一个？” “嗯？为什么你会觉得只有一个？” “不，我是说……” “好了总统先生，高先生委托的话我已经原……喔，对了，记得不要隐瞒石雕的存在，也不要封锁石雕带着的区域。 不止如此，你还得在国内宣传它的能力。” “原因呢？” “不久后十七号会告诉你的，再见，总统先生。” 尼奥挂断电话，总统疑惑将卫星电话递还给秘书。 “神怒？宣传它？尼奥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在忽悠我？或者说的都是实话？” 总统感觉自己的大脑运转过载，快要爆了。 幕僚及时出场：“他说不久后十七号会解释，我估计是在选拔赛结束之后。 五名参赛者已经过关一名，剩余四名也不用太久就能有结果了，我们不如安心等等。” 总统稍加思索，认同道：“有理，就这么办。 秘书。” “在。” “命令最近的城市准备一间会议室和视频播放设备，我们就在那等。” “是！” 第376章 过劳死的灾祸 蓝星因为一座微型石雕闹得沸沸扬扬，作为源头的张牧却无心旁观，窝在“世界”里面研究刚获得的信仰之力。 张牧琢磨了几天，试验了各种用法。 比如将信仰之力加持在自己身上，然而他并没有如士兵那般获得身体方面的增强。也不知是对他无效，还是本身实力太强，目前积攒的信仰之力太过稀少，不足以进行增幅。 既然暂时没有突破口，张牧先放下这事，转而思索如何快速发展信徒。 张牧引导俄国发现石雕后，一直寻思如何指引他们去跪拜，而且得虔诚。 要做到这点，在索尔大陆很轻松。 随便找一座村庄，帮村民清除周围为祸的魔兽，再掏出一些增产的药剂增加小麦产量，让村民吃饱肚子就足够了。 然而在蓝星就不太容易了，尤其是经济发展尚可的国家。 他们国民的生活即使再困难，温饱基本能够满足，更多的希望是“财富自由”——不用工作，睡觉睡到自然醒。 单纯这点做起来也不麻烦，虽然张牧的钱包很瘪，但并不缺钱，想要随时都有花不完的钱。 问题在于，石雕进阶所需要的信仰之力极为庞大，几万人，甚至数十万人都远远不够。 也就说，如果张牧满足一个国的人口的愿望，把他们全部转化成自己的信徒，那这个国家就崩溃了。 无人从事生产，无人参军保卫国土。 何况人类的欲望永无止尽，第一批人渴望的是“财富自由”，后面不会保持同样，反而会升级。 万一有人提出成仙，莫说张牧无法满足，就算可以也不会答应。 当时张牧着实感到头疼，好在驻守石雕的士兵提供了新思路。 那群士兵在帐篷里闲聊时，张牧就在外面的雪地中听着。士兵们调侃“神明”的时候，他脑海里灵光乍现。 使人虔诚的最有效方式不是“安心”，而是“恐惧”。 华国古代的某段时期，人们不理解打雷下雨只是简单的自然现象，将其赋予各种特殊意义和具体形象，雷公电母、龙王布雨等等。 天下大旱，他们认为自己触犯了龙王，导致整整一年滴雨未落，于是献上童男童女请求宽恕。 瞧。 保佑人类身体健康、风调雨顺，最多供奉一些牛羊水果，可施以“惩罚”，却吓唬的他们献出自己的孩子。 难道那会的人类，不怜爱自己的孩子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这点放在现代也一样可行。 士兵们驻守在石雕旁数天，丝毫没有因其神异而敬畏，之后张牧在天空酝酿几分钟的雷电术，他们立刻跪在石雕前诚恳的祈求饶恕，何等高效！ 一片漆黑虚空中，张牧站起身，拍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就按这个思路来。 反正来跪拜的人真不真诚都是我说了算，他们来拜，我直接吓他们一顿，不诚也诚了。” 张牧唤出光门准备去蓝星，刚抬起脚又顿住。他想起自己通知了阿美有石雕现世，并捏造了可信解释，吩咐尼奥待阿美的石雕出现也得广而告之。 “华国和嘤国还没去，唔，也要说一声，还有三国的石雕……用变形术伪造一个不晓得能不能收集信仰？ 要是不行，我还得再去找几座石雕，呃，一个人能同时契约多座石雕吗？ 过几天接收十七号，到时候顺便问问学姐吧。” 嘀咕完，他变成旭仙人，抬脚走出光门，来到nh边的山洞基地。 刚在门口出现，局长就急急忙忙的从大门里面跑出来。 “旭仙人，您总算来了。” “如此慌忙，何事？” 局长并未直说，在前领路，两人一同进了他卧室落座才缓缓道来：“最近华国很平静，灾祸什么的也没有扰人，所以我们的注意力全在俄国选拔赛上。 原本异调局只是看热闹的心态，但……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无脸神像？” 果然，旭仙人了解内幕。 局长肯定心中猜测，嘴里问：“它叫无脸神像？ 我看了卫星图，它有眼睛啊。” “称呼而已，不必在意。” “这样啊。”局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立刻问道，“它是好是坏？” “何解？” “就是，嗯……对华国来说有益还是有害。” “由诸位自行左右。” 局长有点懵：“抱歉旭仙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菜刀握在妇人手里是厨具，落在恶徒掌中，则成了杀人利器。” 局长皱眉：“它的作用是什么？ 从哪来的？” “来处我知，然不可透露，并非有意遮掩而是……会为尔等招致浩劫。” “那赶紧别说了。”局长丝毫不怀疑旭仙人欺骗自己，脑袋摇出残影。 “至于作用。”旭仙人微微一笑，“你可知神？” “神？ 额，旭仙人和我认知里的神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旭仙人不置可否，自顾继续讲述：“神也，于虔诚者慷慨，于背弃者暴怒。” 这句局长能理解：“相信他有好处，背叛他会被惩罚？” “然也。”旭仙人揣着手，“我感知到已经有凡人得到了恩赐。” 局长心中一惊：“俄国？” “嗯。” “恩赐是什么？” “力大无穷。” 局长低头陷入沉思。 力大无穷？ 是说力量变大吗？ 如果单纯只是这样，倒也不算多严重，力气再大也扛不住子弹，就怕不止如此…… 另外，要是获得恩赐的人太多，他们会不会…… 局长抬起脑袋：“旭仙人，神像都能恩赐哪些东西？” “繁多。” “修习法门有吗？” “或有，然无用。” 局长了然，也对，蓝星没“灵气”，压根修行不起来。 “那，他们……嗯……就叫神赐者吧，神赐者太强，是否会滋生野心？” 他问的很隐晦，但旭仙人能听出来暗意：“若为祸，恩赐会被收回。” “为祸具体指什么？”局长不太放心，追根问底。 “祸乱世间。” 概念还是很宽泛，有操作的空间，不过局长觉着再问也问不出其它，再加上就算出乱子也不在华国，索性主动打断话题。 这会，他才想起来问：“对了旭仙人，您今天过来是？” “也为此事。”旭仙人站起身，“华国神像不日后将现，切忌不可封锁周围，且需宣传。” “啊？”局长心里有些惊喜，又有点恐慌。 他想多问，可旭仙人不愿多说，只交代一句“无异心，百利无一害，切记”，之后原地消失。 局长伫立电脑桌前发呆，回过神赶紧向京都汇报。 ………… 张牧离开山洞基地，一路赶到嘤国王宫，原话照搬，向女王也讲了一遍。 一切结束，他唤出传送门到索尔大陆去。 落点在王都外，并未停留，一落地当即飞奔克顿城。 进了城，张牧先叫来多米特，将尼奥交付的军火取出，吩咐他自行分发处理，随后问了下十七号工程的进展。 “已经完工了，元帅大人。”多米特应了句，问道，“乔佛瑞先生开发的魔导坦克怎么样了?” “嗯？”刚抬起的屁股坐了回去，张牧打量着他，“反攻要等兵工厂运转起来，你急着要魔导坦克做什么？” “期盼已久了。 而且熟悉新武器需要时间，总不能刚领到装备就开上前线。” “放心，样品出来了我立刻给你送来。” “是！” 张牧起身离开克顿城，到城外将十七号建筑群收进“世界”，接着利用“世界”光门回到王都，进王宫找到艾薇儿。 今天艾薇儿似乎不忙，在花园中间的凉亭端坐，悠闲翻书。 “学姐，在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艾薇儿一袭长裙，见张牧走来，捉着裙摆往旁边挪了挪，让出空位：“学弟不是对信仰神器感兴趣吗？ 今天事情处理完了，我去往事图书馆找了几本相关书籍了解一下。” 坐在她旁边，张牧瞅了眼石桌上堆叠的书：“随口一提而已，你已经很忙了，有时间不如多休息。” “魔导师可不会因为这点工作累倒。” 张牧笑了笑，随即道：“既然你找出这些书……正好有个问题想问你。 一个宿主能契约几个信仰神器？” 艾薇儿思索片刻：“小时候好像听老师说过……应该是一个。 但是我不太确定，如果要紧，我去图书馆……” “不用了。”张牧觉着事实几本如此，无需浪费精力求证，“只能契约一个的话，上古时期的契约者岂不是只能在一处地方收集信仰？” “怎么会。 招收信徒时神器确实得在场，可只要成为信徒，之后哪怕朝着无人空地跪拜也能提供信仰。” 就是说，用变形术伪造神像行得通。 张牧大悦，忍不住双手捧起艾薇儿的脸，脑袋凑过去吧唧一口。 “嘶——呼——好冷！”肌肤接触的瞬间，张牧脸上凝结了一层冰霜。 冰霜比之冬天自然产生的更为冰冷，仿佛透过身体直击灵魂。 艾薇儿操控魔力将薄冰震碎：“等圣级我就能自如控制血脉力量了。” “不要紧，冻不死人。”张牧打着哆嗦，但嘴很硬。 后面两人聊了会医疗班的进展，以及第二批工业化城市的选址，张牧起身离开，在城外唤出传送门返回蓝星，往俄国赶去。 他要用仿冒品替换掉俄国的神像，然后拿去在其余三国摆放，这样才能更快的收集信仰。 ………… 俄国，某座城市。 市长准备的会议室里，总统坐在长桌首位，右腿惬意的抖动，显然心情不错。 “总统阁下。”秘书推门走进，“访问团已经送上飞机了。” “好！”总统压抑许久的嘴角，终于畅快扬起来，“烦人的苍蝇被赶走，我们可以专注眼前了。” 幕僚拿起遥控器按了下，挂在墙上的屏幕亮起来，播放着四名参赛者的现场实况。 观看一会，总统露出轻松面色：“法里德不亏是安保局的翘楚，即使没拿到坦克，使用狙击枪也能和灾祸较量。” 一名幕僚笑道：“当初我向总统阁下推荐他，就是因为他能力过人。” 赞同的点点头，总统扫视另外三人。 三人一男二女，后者其中一人正是女郎，屋里众人对她有不浅的印象。毕竟女郎在克里姆宫待了一段时间。 并且法里德汇报过，女郎原本会被淘汰，或者说连参赛都是奢求。是特凡在暗处发力让两人相遇，并在之后险些丧命灾祸爪下的危机关头现身救人。 幕僚们据此推断女郎获得了特凡的友谊，虽说特凡不能代表十七号，但总归是好事。 总统凝望屏幕上女郎的那块区域：“你们觉得她能通过吗？” 幕僚们一同望去。 女郎正开车狂奔。顾虑比赛规则，她不敢开向人群密集处，沿着公路往人烟稀少的地方疾驰。 或许是因为紧张，她死死盯着前路，不时观察后视镜，查看灾祸和自己的距离，始终没注意路边摆放的武器，目光甚至忽视了一架坦克。 “不出意外……”幕僚们都有点悲观，“等轿车汽油耗尽她就会失败，运气差点，可能性命难保。” 总统叹口气：“五个人过关四个，可惜，但他们也尽力了。” 说罢，他不禁期待道：“比赛结束十七号会来迎接学生，我们可以趁机询问石雕……” “快看!”众人的注意力已经从比赛挪到石雕上面，唯有盯着屏幕的秘书忽然大叫。 发生什么了？ 众人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女郎驾驶的汽车似乎快没油了，速度逐渐降低。 就像幕僚说的，不出意外，等轿车停下来，就是女郎失败的时候。 然而众人表情丝毫不见“果然如此”，个个长大嘴巴。 因为变慢的不止轿车，还有灾祸。 明明轿车时速一降再降，两者的距离却并未拉近，反而越来越远。 略微思索，众人便推测出原因。 车油箱的储量确实存在上限，但灾祸的体力也不是无限的。 它两度被考官重伤，能追赶轿车数天已经是奇迹了。 望着耗尽体力的灾祸被迫停脚，身体摇晃几下倒地不起，众人一脸惊愕。 “她……她把灾祸活活累死了？” 第377章 组团拜神 总统和幕僚们会议室内一步不离的关注着各选手的情况，甚至用餐都是秘书遣人端来。 一周过去，结果终于出来了。 参赛者总共五人，全部成功猎杀了灾祸。 除了女郎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以及因张牧出手而侥幸过关的男人，其余三人完成比赛的过程都是中规中矩。 法里德不愧是安保局精英。 在等待第二阶段开启的这段时间里，他找来得到狼骨的那片树林的地图，每天抽出大半时间研究地形。 所以女郎离开后，他并未选择逃离，而是在树林中和灾祸周旋。他不断利用熟悉地形和灾祸灵活度大降的优势拉开双方距离，紧接着开枪加重灾祸的伤势。 如此坚持将近半月，最后硬生生将其磨死。 另外一男一女则按照总统设想的路线顺利通过考核。 他们与最先过关的男人一样，拿到狼骨发现灾祸追杀自己后，立刻夺路狂奔，随后在前路看见了士兵准备好的坦克和各式武器。 两人运气不错，都成功跳进坦克。恰巧他们学过驾驶坦克，简单熟悉内部环境，一炮解脱了饱受折磨的灾祸。 总统望着屏幕里依次被士兵接上直升机的四人，绷紧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 幕僚们也是如此，都喜笑颜开，跟着起身往屋外走的总统一起到餐厅，享受了近一年以来堪称最安心的一顿午餐。 第二天清晨。 美美睡了一夜的众人起大早在会议室集合，一边用着早餐，一边等待即将抵达的五名参赛者。 众人吃饱喝足不久，载着五人的直升机轰鸣着落在屋外空地。 螺旋桨缓缓停稳，五人依次跳下机舱。 刚站稳，他们就看见不远处面带微笑的总统和一众幕僚。 除去女郎和法里德，另外三人都是第一次近距离和总统接触，以前都是隔着电视屏幕的。 “总统阁下。”法里德见几人发呆，于是站出来问候，顺便提醒几人照做。 他们都不傻，回过神立刻上前：“总统阁下，您好。” 并不符合常规问候语，但总统毫不在意：“诸位俄国的英雄，你们没有辜负国民的期望。” 按照流程接待完毕，总统领着五人走进会议室，询问他们通过考核后身上是否出现特殊反应。 五人同时摇头。 说实话，若非此时坐在总统面前，他们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参加了一场超凡招生选拔赛。 虽然五人和华国、嘤国的超凡新生过关后不太一样——华国动静很大，问心完成的光柱冲天而起，嘤国则是漫天猫头鹰。 但他也并未失望，安心的和除法里德之外的四人寒暄，顺便期待十七号的到来。 他没等太久。过去约莫一小时，总统客套的快要词穷的时候，壮汉推开门走进来。 “先生。”时刻注意大门的总统第一时间发现来人，当即起身。 壮汉点点头，目光扫视坐成一排的五人：“就是你们五个吗？ 唔……天赋有限，不过既然合格，我也没什么意见。” 听到一半心不禁提起来的五人顿时松口气——还以为到手的名额要落空了。 “你们五个，有什么需要和亲人交代的，现在去办，办完在这集合，等十七号的车来接你们。” “是！” 不清楚为何如此强调，难道以后不让回来？ 心中有所疑惑，但五人不敢多问，遵照命令踏上总统安排的直升机赶往家中。 这边处理完，壮汉看向总统：“你应该有事情想问我。” “是的先生。” “他们回来之前，尽管问。” 距离五人返回至少需要一天，可总统丝毫不觉得时间宽裕，赶紧问：“我们在附近的雪山上发现了一座雕像， 它能……” “具体情况我很清楚，直接说问题。” “好的。”总统不感觉意外，或者说壮汉不知道那才惊讶，“阿美的高先生委托尼奥转告我们，不可以封锁雕像所在的区域，还得尽力宣传它的存在。 我们应该照办嘛？” “如果你们无所谓其余国家依仗神像壮大实力，那就不用照办。” 总统双眼一亮：“它不会带来灾难？” “会不会带来灾难，得看你们自己。” 一名幕僚见总统半天问不到重点，按捺不住的站出来：“考官先生，我们有一队士兵被赐予了力量。 按士兵回忆，他们是虔诚的跪拜雕……神像之后此发生这件事，然后他们尝试再次跪拜，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我们猜测可能是态度不够诚恳的原因，想请问您，是这样吗？” “差不多。” 果然！ 幕僚兴奋起来，赶紧追问：“怎样才算虔诚？” 壮汉似笑非笑：“你连自己是否虔诚都不清楚吗？” “呃，据士兵自述，他们认为自己无比虔诚，可结果……” “这点不用担心，他会教导你们。” 他会教导我们？ 幕僚愣了会，和同事对了下眼神，接着问：“他有负面影响吗？” “我已经说过了，看你们自己。” “那，他都能赐予些什么？” “以后你们会知道的。”壮汉双手环抱胸前，扫视在场众人，“还有别的问题吗？” 壮汉的语气并不重，面容也算和善，可众人不知为何感觉肩膀压上了重担，纷纷合嘴摇头。 “那就十七号再见。”说完，壮汉原地消失。 莫名的压力消失，众人大口喘气。舒缓过来，幕僚向总统建议：“这是机会，总统先生！” “啊？什么？”他似乎慢了半拍才回神，表情还处于茫然。 “神像！”幕僚情绪激昂，“按照尼奥讲述的，神像不止俄国拥有，华国他们也有。 我们的神像最先出现，他们暂时不确定，但哪怕是明天、下午、下一秒，对我们来说都是优势！ 我提议，立刻调集工程队修一条通往山顶的路，这样参拜的子民才能上山。 另外，宣传工作也得马上开展！” 一连串说话，他缓口气，强调道：“得快！ 和超凡接触这方面，我们已经落后太多，神像是唯一反超的机会，稍纵即逝！” 总统似乎明白了事情重要性，当即叫来秘书签署文件。 ………… 张牧开启变形术，变成一个普通的俄国中年男人，在莫思科的街道上缓步前行。 走了会，来到一条步行街。 街中间的商业大楼外墙上的巨大荧幕，一名主持人科普着神像的一切，以及说明官方打算修一条盘山阶梯，方便民众前往参拜。 张牧伫立人行道，微微抬头遥望荧幕：“挺快的。” 周围逛街的行人与他动作一致，以至于喧哗的步行街此时竟悄然无声。随着新闻第一轮播放完毕，循环的第二轮开始，寂静的步行街才终于恢复咋嘈杂，乃至更甚。 人们热情的与朋友、家人议论。 他们毫不质疑这般违反现代常识的新闻，背地是否隐藏着什么阴谋。张牧很高兴，不用费劲打消民众的怀疑。 至于为何如此，显然是得益于张牧多次展示的超凡手段。 连飞去外太空的事都发生了，一个神像也算不得什么。 他们确实认为将士兵力气变大的神像不算稀奇。 通过四周人们的讨论，张牧得出结论，这些人压根没往认知中的“神”的方向联想，觉得“神像”单纯就是个称呼，赐予力量什么的，大概是某种超凡手段，比如让女王恢复青春的药剂。 “好也不好吧。”张牧双手插兜，低声嘀咕，“不知道这种心态会不会导致信仰数量变少。 嗯……等第一批人拜过之后就清楚了。” 他走进旁边的小巷，开启阴影术，往阿美的工厂飞去。 十七号入口和进入方式，他打算设计的华丽一点。 直接从酒桶进去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格调未免有些朴素。 飞回工厂，张牧涌动魔力吹散堆积在地面和机器设备上的灰尘，坐到墙边的木椅低头沉思。 “世界”的光门数量已经达到我掌控的极限了，再开一个的话，酒桶那扇门得关闭。 新的入口放在……放在莫思科上空吧。 门开的宽一点，整一列能飞的火车拉人进去。 造霍格沃茨火车的时候还剩下一些零件，正好能用上。 头绪理清，张牧起身开工。 因为需要的“人偶”非常多，毕竟火车上得配置乘务人员，再加火车样式必须和霍格沃茨的有明显区别，张牧忙碌了十多天才收工。 带着所有零件进“世界”拼装完毕，张牧跳下火车，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搞定。”把扳手塞进物品栏，张牧打开光门走进去。 “快半个月，估计他们等急了都。” ………… 临时会议室外的空地，五名待入学新生在空地上排排坐，沐浴着阳光。 冬日的阳光格外温暖，可五人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升温。 女郎坐在最左边，脸皱成一团：“奇怪，考官先生不是说和亲人告别后接我们的车就会来吗？” 半个多月的相处，五人已然熟络，中间的年轻女人不见外的取笑她：“你大概是急疯了，考官什么时候这样说的？ 他说的是，见完亲人在这集合，等十七号的车来接我们。” “不一样吗？”女郎有点神志不清。 法里德满脸无奈：“你应该问哪里一样。” 最右边的是一名中年男人，蓄着络腮胡，性格憨厚，为人友善。 见大伙兴致缺缺，他展开新的话题尝试缓解：“十七号的车会是什么样？” “车就是车呗。”女郎弯腰，手肘压膝盖，掌心托着下巴，“最多就是马车和汽车的区别。” “那可是超凡。”侥幸过关的俄国男人张开双手，口吻夸张的说，“怎么想也不会简单的。” “也是喔。”女郎出于礼貌回了句，但显然并不在意这事，岔开了话题，“我昨天刷到很多结伴去雪山拜神的视频。” “对了。”她猛然直起腰，盯着俄国男人道，“你和灾祸追逐的地方就在那附近吧？ 有什么发现吗？” 他耸了耸肩：“当时注意力全在灾祸身上，哪可能注意到几公里外的山顶出现一座神像？” 法里德对此很感兴趣，主动加入讨论：“那座山我在总统阁下的办公室见过三维地图，地势非常陡峭。 别说普通人，就算携带精良装备的专业登山团队也不敢保证安全登顶，去拜神的人怎么上去？” 女郎掏出手机，大拇指在屏幕上划拉几下，随后正面转向众人：“喏，他们就在山脚拜。” 四人整齐扭头望向手机，看了会，法里德有点绷不住，险些笑出声：“这，会有用吗？” 四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他心里已有答案——绝不可能有用。 法里德听闻神像之事后，找到总统详细询问过原委，因此很了解荣获恩赐的必要条件是什么——虔诚。 暂且不谈过于妄想的愿望是否会被实现，或者招来神像对于贪婪之徒惩戒，单论在山脚跪拜这个行为，它和虔诚根本扯不上半点关系。 俄国男人注视屏幕里跪成一片的人群：“他们祈求什么？” “好像都是希望成为超凡。”女郎看过很多类似视频，比较了解具体情况。 年轻女人撇着嘴：“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成为超凡，我们还经历生死危机干嘛。” 中年男人奇怪问：“这这些人里面……应该有经济条件富裕的人吧，不考虑开直升机上山顶吗？” 女郎收回手机，唉声叹气道：“我才不在乎这些，我只想知道十七号——” “呜——” 巨大的声响在城市回荡，不仅引起了城民的好奇，也打断了女郎的诉苦。 “什么声音？” 法里德迅速起身，抬脚往总统的临时办公室走去：“像是……蒸汽火车的鸣笛声，我问问总统阁下发生了什么。” “鸣笛声？ 这附近有火车道……吗？” 话说一半，众人忽然被天空投下的阴影笼罩。 眼前的光线暗下来，他们本能抬头。 女郎呆滞半晌，直到被再次响起的鸣笛声唤醒，憋在心中的两个字才终于吐出：“莪去……” 第378章 寻山 火车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地面建筑群，鸣笛声在整座城市回荡。 官方并未通报今天有日全食，街边店铺的店主疑惑走出大门，住在高楼的则从阳台窗户探出脑袋，一同往天空望去。 天空并无遮挡物，他们很清楚的看见鸣笛声的源头，然后怀疑早晨是否起床太猛，以致出现幻觉。 “所以，我看到天上有列火车在行驶？”女郎喃喃道。 法里德最先镇静下来：“这应该是十七号接新生的车。” “呃……”中年男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嘴里含糊半天才开口，“我预想过十七号的车一定不会普通，但这个还是……” 几人心里显然是同样感受，无言的点点头，一起望着高空的火车向自己驶来。 十七号存在的时间毫无疑问非常久远，但火车的造型并不复古，其外形整体风格与俄国火车的最新款式相仿，并且丝毫不显破旧，车身漆面光滑洁净，在阳光下反射着金黄。 奇怪的是整列车只有车头和一节车厢，不免让人困惑，万一学生太多座位不够怎么办？ 难道要分两次接送吗？ 好在困惑很快就会解开，它快抵达上空了。 “呜——” 火车接近众人的正上方，汽笛鸣叫着降速，但高度并未降低。 眼看它稳稳停在头顶之后就没了动静，年轻女人惊讶道：“不是来接我们的吗？ 它不下来我们怎么上去？” “不用担心。”总统闻讯赶来，自信表示道，“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你们……” 话说一半，车头底部突然射出一束光，将站在一起的五人笼罩。 总统若有所思，打算嘱咐他们一些注意事项。只是尚未开口，几人已然原地消失。 “呜——”火车再次鸣笛，划着弧线调头。 总统仰望着向远处开去的火车，眼神有些惆怅。 旁边的幕僚似乎察觉原因，安慰道：“总统阁下不用在意，我们毕竟和十七号接触不久，未来肯定可以的。” 总统笑笑，收敛脸上的些微落寞：“这我当然知道。 以后会怎样谁也不清楚，现在……把十七号委托的工作细致完成最要紧。” 幕僚很赞成，提醒秘书安排飞机返回莫思科，随后一边等待，一边和同事们闲聊。 “这列火车从哪来的？” “我哪里知道，我是听见汽笛声才发现火车的。” “话说回来，十七号的入口是那个酒桶吧，那么一点宽，火车开出来的方式是什么？” “十七号的入口绝对不止一个。” “也是。” “喂。”一名无心加入唠嗑的幕僚忽然出声引来众人注意力，“门！” ………… 火车内部。 五人从略微的眩晕感中挣脱出来，发现自己站在两列座位中间的过道上。 “我们这是……上车了？” “应该。” “欢迎各位新生乘坐本次列车，请入座。” 甜美温柔的女声在身后响起，他们下意识回头，一名穿着黑白制服的乘务员站在车厢门边。 “居然有……” “别废话，快坐下。” 陌生环境会导致人类本能的不安，五人并不例外。所以尽管座位很多，甚至足够五人各自躺下睡一觉，但他们依然挤在一个面对面的六人卡座。 见他们落座，乘务员扭动着腰肢推门离开，众人紧张的心情舒缓许多，纷纷打开话闸。 女郎掏出手机尝试刷视频，可惜没有信号，失望的揣回口袋：“我还以为火车上会有信号呢。” “有才见鬼了。”俄国男人忍不住吐槽。 年轻女人半起身，前后张望一下坐回去，好奇问四人：“这列火车只有两节，一节车厢一节车头，对吧？” “是啊，怎么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前后都有门，不应该只有一扇通往车头的门吗？” 法里德愣了愣，起身前后观察，发现果然如她所说：“或许……多出的那扇是下车用的。” 他语气犹疑，明显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解释。 女郎转身跪在座位，双手扒着椅背看向车厢尽头的那扇门：“拜托，我们上车都不需要门，下车怎么可能需要？ 唔……这扇是乘务员离开的门，门上面有玻璃，要不，去看看？” 落座后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反对道：“不行，也许会触犯十七号的规定。” “乘务员没说不可以走动。”女郎不服气的反驳。 “但也没说可以走动。”法里德声援中年男人。 女郎撇撇嘴不说话了，空气不禁凝滞，引起话题的年轻女人有些内疚，赶紧缓和气氛：“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实在好奇，到了十七号问老师就是了。” 她很努力，可惜效果欠佳，几人仍旧沉默。 好在及时出现的乘务员帮忙解了围。 她端着托盘走来，把盘里的水果点心放在桌面，说了句“请慢用”，扭头准备离开。 女郎灵光乍现，兴奋叫住她：“您好女士，请问我们可以别的地方参观吗？” “当然，不过列车通过隧道的时候会产生空间波动，小心摔倒。”说完她抱着托盘走远。 “哈哈！”女郎高兴跳起来，“我们去冒险吧！” 有了乘务员的允许，其余四人自然不再反对，而且他们也很好奇过道门后面的景象，便起身跟上女郎的脚步。 几人排着队来到门前，女郎握住门把手：“猜猜我们会看见什么？” 忧虑全无，众人有了闲情逸致，十分配合的发言。 “漆黑的虚空？”中年男人望着车窗外的黑暗。 “可能是房间吧？”年轻女人食指点着下巴猜测。 “我觉得会是餐厅！”俄国男人摸摸后脑勺，“不然乘务员送来的水果点心在哪存放？” 法里德闭着嘴，四人向他投去目光。 “额，我可以不猜吗？” “为什么？” “反正开门就知道了。”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同时嫌弃道：“不懂浪漫的耿直男人。” 女郎不再吊胃口，手掌发力往下按，慢慢推开门。 随着门缝逐渐扩大，几人眼里的期待愈发浓郁。 然而当门彻底打开时，女郎顿感大失所望。 门后面，是一节和他们所待车厢似乎并无区别的车厢。五人依次跨过门，仔细扫视周围，直到将窗帘上的花纹都数清楚有几条才终于承认，两节车厢的确一模一样。 女郎意兴阑珊，抬脚就要回去：“我的冒险刚开始就结束了。” “等等。”年轻女人拉住她的胳膊，“你就没感觉哪里不对劲吗？” “什么不对劲？” 年轻女人指向过道最里面：“你看，那也有门。 我们在外面看的时候，这列火车明明只有两节对吧？” “也就是说……”女郎终于回过神，“后面还有别的车厢？” “要去吗？” “去！” 激情重燃，女郎迈开大腿走在最前，这时天花板中间的喇叭传出播报员的话声。 “诸位乘客请注意，列车即将通过隧道，请立刻坐回座位。” “诸位乘客请注意，列车即将通过隧道，请立刻坐回座位。” “诸位乘客请注意，列车即将通过隧道，请立刻坐回座位。” 一连播放三遍深刻强调了严重性，五人不敢冒险违抗，赶紧往自己的车厢跑去。 ………… “挺能闹腾。”驾驶室内的张牧将电话按回底座，“允许你们动，在前面看看就行了，还想着往后跑，拿到魔法道具再去后几节车厢吧。” 这列火车张牧运用了空间魔法阵，外面看只有两节，实则共有十八节。 前三节车厢普通人进去也能安然无恙，后面不同，空间波动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之所以如此设计，是因为张牧打算日后利用这列火车往各地投放魔兽，防止关押的灾祸撞破车墙越狱。 “兜几天圈子再下车吧。”张牧不准备立刻送五人进入十七号区域。 他要营造地域广袤的错觉，为未来十七号的扩建打下基础。 正好趁此间隙，他可以回一趟华国解决神像出世的事。 打开nh边的光门走出，张牧直接飞往山洞基地，找到窝在卧室忙碌着什么的局长。 “旭仙人，您怎么来了。”局长半晌才察觉身后站了人，回头看清相貌，忙起身招呼。 “无需多礼。”旭仙人轻轻摆手，“来此是为告知，它即将临世。” “他？谁？喔，神像？神像要出现了？！”局长反应有点迟钝。 “然也，尔等需早做准备。” “要的，要的！”连连应声，局长猛然想起来，早做什么准备，连在哪出现都还不晓得。 “神像降临的地址在哪？” “原打算落于何处不知，然师尊出手，引至此处。” “此处？海边上？” “是。” 得到肯定答复，局长问道：“我们要做什么准备？” “莫要让无知之辈触怒他，宣传他的存在，以及防备有心者借其名义行不轨。” 局长拍了拍胸脯：“旭仙人放心，备用方案我有好几套，保证不会出乱子。” “若有为难，可向山门求助。” “多谢！”局长很振奋，这还是旭仙人第一次主动提出帮助。 之后张牧没再多聊，开启阴影术离开，唤出传送门索尔大陆。 落了地，他飞到王宫，询问艾薇儿莱克境内有没有比较险峻的柱峰。 本以为艾薇儿作为莱克公主，应当熟悉国内地貌环境，然而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从不关心这些，得找负责记录此事的大臣咨询。 但人来后一问张牧才知道，索尔大陆的王国，只记载会出现迷宫、栖息魔兽魔物的环境的详细信息。 那些普通山峰，只有一句“此处有山”。至于海拔、气温、湿度等等，压根无人在意。 “学弟找险峻山峰做什么？” “一点私事。”张牧不方便解释，搪塞过去。 艾薇儿并未追问：“我派人去搜寻。” “反攻要开始了，能用的人都忙着训练，别耽误他们时间，我自己去吧。” “要我陪你吗？” “有空？” “事情都走上正轨，不用莪整天盯着了。” “那一起。” 仔细回忆，两人重逢后莫说温存、度假，就连单独相处的时间也是少之又少。 这次机会若再不把握，待反攻发起，不知又得等到何日了。 艾薇儿兴致颇浓，匆匆回卧室换了套便装长裙，伪装下发色、瞳色，和张牧并肩离开王都。 他们放弃御空，架着城内购买马车，沿着压实的土路渐行渐远。 张牧驾车，艾薇儿坐在车厢里的长凳上。 “学弟，莱克北境山脉比较多，我们去那吧。” “北境？”张牧忽然想起霍格沃茨缺一些魂类魔兽，当即应道，“好，就去那。” 虽说此行抱着游玩的心态，但张牧空闲时间并不多，不能浪费太多功夫在路上，因此中途将拉车的马换成了速度快的魔兽。 魔兽的体能比之普通马匹强悍许多，仅花去半月便抵达极寒的北境。 此处气温极低，魔兽魔物肆虐，再加精神类魔物祸乱，因而基本无人落户居住。 马车行驶在冻土之上，距离群山越近，路面愈发狭窄崎岖。到了山区外围，路的存在彻底消失。 张牧拽着缰绳勒停魔兽：“学姐，前面没路了。” 半月朝夕相处的旅程，艾薇儿已然满足，同张牧一起下车，飞往群山， 符合需求的山并不难找。飞高点俯视大地，确定几座满意的柱峰，再靠近挑选即可。 用了半天挑好，张牧估算自己需要的高度，随后和艾薇儿合力懒腰斩断柱峰。 偌大山峰倾斜着倒向地面，张牧立刻上前收进物品栏。 “嗯？”从远处飞来的艾薇儿好奇问，“你晋升圣级了？” “早着呢。” “还是魔导师吗？” “是啊。” “噢。”艾薇儿若有所思，并未多说。 后面，两人分头在山脉中捕捉精神类魔物。要求比较苛刻——类人，性格温驯，实力不能太强。 精神类魔物诞生时是一团气雾，它会物色一种钟意的外形变化出来，之后无法更换。 北境是无人区，而且只有诞生时能模仿外形，若此刻没人经过，自然不可能幻化人形，所以类人精神类魔物极其稀少，实耗费不少时间才收集完成。 “回吧。” 将艾薇儿递来的储物袋挂在腰间，两人踏上返程。 第379章 有山入海 火车在漆黑虚空中行驶。 旅途漫长，大半月下来，女郎几人初至火车的新奇消退殆尽，无聊的各自寻一排座位闭目平躺。 “各位乘客，午餐到了。”靓丽的乘务员端来餐食，放在桌面后利落离开。 火车提供的三餐味道尚可，这大概是近来唯一的喜讯了。 五人爬起身，汇聚到摆放午餐的卡座，拿过自己的那份开动起来。 只是毫无娱乐活动的旅程实在枯燥，就连美味的点心都无法挽救。 “你们说，还需要多久才能到？”把嘴里的食物咽进肚，女郎蔫了吧唧的问，虽然很清楚其余四人不可能回答出来。 事实的确如此。 四人一齐摇摇头，法里德放下刀叉：“上火车后我就猜测十七号的地域会非常大，但没预料到半个月都到不了目的地。” “为什么这样猜测？”中年男人从餐盘里抬起头。 “我看过嘤国的霍格沃茨纪录片，女王乘火车足足五天才抵达学院，而学院后面还有很大一片地方。 对了，山门也是。 虽然山门流出的视频只能看到十几座山峰，可猜也知道云海下面是广袤土地。” 年轻女人似乎也关注过此事：“金水镇透露了非常多的信息。 比如山门的‘凡间’有体系完整的王朝，有异族，还有妖魔。” “说来奇怪，山门为什么放任妖魔在凡间祸乱？” 女郎侧着脸趴在桌面：“我不关心这些，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下车。” 中年男人笑着安慰：“总会……” “各位乘客你们好，本趟列车即将到达十七号，请携带好随身物品，不要遗漏，欢迎再次乘坐本车。” 播报员的声音在车厢回响，五人瞬间站起来，满是惊喜道：“到了！” “呜——” 窗外传来汽笛声，火车缓缓降速，停稳。 五人赶紧走出座位打算下车，可在原地站了会才反应过来，他们不知道进出门在哪。 女郎刚要呼喊乘务员，众人眼前骤然一亮，待视线恢复，已然站在一处石板平台上。 平台十分宽阔，周围是黑暗虚空，唯有正前方矗立着一扇巨大的古朴石门，门上有陌生生物的浮雕。 五人往石门走去，近了些，发现门前正伫立一道身影，眯眼细瞧，居然是熟人。 “特凡先生！”女郎惊喜的小跑起来。 特凡穿着宽大长袍，微笑摆手：“又见面了。” 稳重些的法里德并未奔跑，但步伐也急促许多：“特凡先生，这里就是十七号吗？” “是的。” 跟在他们身后的三人第一次见到特凡，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超凡，因此都有些局促，双手放在身前，偷摸打量着外表似乎只有十六岁的特凡。 特凡察觉到三人心底的紧张，出声抚慰：“放轻松些，这里没有坏人。” 见过几面，并帮特凡找过十七号入口的女郎并不像三人，乐呵呵道：“特凡先生，快开门带我们进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识十七号了！” “不用着急，你们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十七号度过。”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向石门，“跟上。” 特凡靠近门，让五人奇怪的是门并未打开，没来及仔细思索，特凡已然穿过石门消失了。 “这……”女郎停住脚，以为这是超凡手段，“特凡先生大概忘记我们还是普通人了。” “没关系，待会……” “你们在外面干嘛？快进来啊？”特凡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五人明白过来，不再犹豫，抬脚往石门撞去。 尽管心里确定不会撞上门，但除了法里德的四人，依然下意识的闭紧眼。 并未发生意外，五人并排穿过高耸的石门，这瞬间，每个人都出现一点眩晕感，脚步本能的踉跄。 等思维恢复清醒，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长廊上。 长廊两边的墙壁等间隔分布着房门，没有挂标识，不清楚具体作用。 特凡站在众人对面招着手：“跟我来，先带你们去宿舍。” 说完转身沿着长廊往前走。 五人立刻追去，女郎好奇问：“特凡先……” “你们已经是十七号的学生了，以后得称呼我特凡学长。 我倒是无所谓你们怎么称谓，但这里的老师比较严肃，学生礼数散漫他们会不高兴的。” 女郎平时有些不着调，好在关键处还是能拎清的：“特凡学长，十七号入口不会那个酒桶吗？ 为什么我们从天空进来的？” “那个酒桶是后门，你们进的才是正门。” 女郎还想问，特凡直接阻拦：“那些常识问题，你们待久了自然会知道，现在我先讲解十七号的注意事项。” 五人不敢轻视，竖起耳朵。 “首先，没有获得老师允许的情况下，严禁推开长廊上的任何一扇门。” “违反的话会受到什么惩罚？”法里德看了眼身旁的房门。 特凡笑道：“你们误会了，这条规定并不是十七号有什么秘密需要隐藏，而是为了新生的安全考虑。 比如……” 他停下脚步，伸手推开左边的房门，五人立刻投去目光。 屋内光线昏暗，环境看不太真切。 五人靠近几步，发现里面的布局类似大学的生物实验教室，整齐排列着木桌，桌面摆放着各种实验工具。 每张桌后都站着一名学生，身穿特凡身上的同款长袍。他们都低着头，根据讲台上的老师的讲解，双手在桌上操作着什么。 “三片叶林花，两根标准单位的栎木，嘿，那小子，谁让你放三根的？！” 这有什么危险？ 五人心生疑惑，打算询问特凡。然而刚张开嘴还没来及出声，某张桌面乍现火光，紧接着一股暴烈的能量波动伴随着炸响冲出。 特凡眼疾手快，飞速带上门，将危险阻隔在门内。 两名女士狂舞的长发缓缓落回后背，三个汉子试探着睁开眼。 “喏，就像这样。” “呃……”法里德咽了口唾沫，“特凡学长您直接把门关上，那什么……他们不会有事吗？” “放心，死不了人的。” 十分不妙的说法，五人心里一紧。 女郎把吹乱的头发梳理整齐，然后问：“这种意外，很多吗？” 应该是很多的，否则十七号也不用特意制定方法的规定了，她心里自语着。 “也还好吧。”特凡继续往前走，“一天大概，五次左右。” 跟在身后的女郎一愣，五次？不算多啊，自己猜错了？ 特凡并未回头，却仿佛看见了她的疑惑表情，补充一句：“每间教室。” 众人呼吸停滞片刻，心底不约而同的震惊，十七号没被拆掉可真是奇迹！ 就这样一边介绍十七号，一边缓步前行，半小时后，一行人停在一扇屋门前。 特凡转过身：“十七号很久没招收新生了，房间富余，你们可以独占一间宿舍。” 一间宿舍？独占？ 这两个词组可以连起来用的吗？ 而且……很不方便啊。 两个女人有点扭捏，纠结着要不要向特凡请求和法里德三人分房。 好在特凡紧跟着解释：“十七号的建造运用了大量空间术阵，唔，说了你们大概也不懂，喔，和你们乘坐的火车一样，外面看着很小，内部空间其实很大。” 那没事了，她俩大松一口气。 “拿着。”特凡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五根银质项链，“这是身份牌，类似你们学校的学生证。 它会指引你们去自己的教室、返回宿舍等等。” 五人依次接过，戴在脖颈。 特凡推开门：“快去休息吧，房间自己挑，挑好了记得找舍管用项链登记房间号，之后开门就得用项链开了。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明天一早我会来接你们去教室，之后你们自己去就行了。” “明白了。” “嗯，有事情找舍管，另外，非上课时间尽量减少外出。” 话里道别的意思很明显，尽管五人心里仍旧塞满困惑，但还是乖巧的进屋休息。 房门闭拢，“特凡”的身影逐渐虚幻，露出里面的张牧。 “行了，去放山吧。” 把五人安置妥当，张牧唤出光门，来到nh海岸的上空。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阳光下泛黄的海面平静无波。 张牧左右俯视着大海，物色适合摆放柱山的地点。 条件倒不苛刻。一是不能太深，否则物品栏里的山会显得太矮。二是不能远离海岸，离太远虽然也可以坐船过去，但终究平添麻烦，不如靠近岸边来的方便。 海边符合条件的地方很多，张牧略微扫视便寻到一处，飞至正上方。 此处距海岸约莫百来米，按理说海水不会太深，然而很凑巧，这里海底的地形并非同附近一样的向远海倾斜，它是一个深坑。 具体如何形成，张牧不清楚，也没兴趣了解、调查，直接唤出物品栏准备取出柱山。 张牧望着方格里的微型山峰，心里不禁庆幸。 幸好他的魔力在蓝星能增幅，否则这般大的一座山，他还真不知道该怎样移动。 若粗暴的在空中拿出山，任由它自己砸向海面，山会不会崩碎先不谈，光是掀起的海啸就能淹了山洞基地。 想到后果的可怕，保险起见，张牧掏出几瓶魔力增幅药剂服下。 药剂开始生效，体内的魔力不断增强，他深吸口气，心底默念——取出。 ………… 局长半月前得知神像降临，尽管张牧告知基地不会受太多影响，但他还是当天着手布置应对措施。 不仅向京都申请了大量士兵，甚至将骆希玲几人都调来。 有俄国神像出现在前，众人心知大概率不会爆发危险，但依然严阵以待。 然而过去半个月，周围风平浪静，局长等人久经“沙场”，尚能保持专注和精神的紧绷，骆希玲几人则有些松懈。 又是无事发生的一天，骆希玲捂嘴打着哈欠走进局长卧室。 屋里，赵奇岳若几人齐聚。 瞧见骆希玲进来，局长嘴角忍不住抽搐：“你们真闲得慌，去车间帮忙干活，天天往我这跑干嘛？” “我去了啊。”骆希玲撇撇嘴，轻车熟路坐到墙壁的木椅上，“他们嫌弃我手脚笨，帮不上忙还尽添乱，给我赶出来了。” “你还能干点啥。” 岳若乐呵呵的：“能吃。” 说起吃，赵奇满脸不忍直视：“后勤那边抱怨好几回了，一次做的饭小骆一个人就给造完了，其他工作人员都只能等第二锅饭，让我们赶紧发一个大点的锅给厨房。” 骆希玲有些委屈：“吃不饱嘛。 鲲鹏师叔又不给我羽毛，不然每天喝几滴露水就不饿了。” “露水？”岳若目光看向她，“鲲鹏仙人告诉你的？ 说起来，我一直挺好奇羽毛上的水珠是什么。” “我猜的。” 几人越聊越起劲，过了会林妙也推开门加入到唠嗑。眼看自己的清净日子逐渐远去，且丝毫没有返回的趋势，局长怒了。 他一拍桌面站起：“一个个闲的，跟我出去跑操！” 赵奇翘着二郎腿，语气很是不屑：“局长，你以为自己年轻小伙子呢，我和岳若就不说了，你打算跟小骆比比？ 可别说莪没提醒啊，她现在一口气跑几十公里都不带喘气的。” 局长一时语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坐回靠椅：“实在不行，我给你们放个假，在周围转转？” “早就转腻了。”骆希玲垮着个批脸。 林妙忍俊不禁：“小骆转好多天了，后来无聊的跑去抓老虎，抓到了放跑再抓回来，玩了好几天。” “卧槽，这不给老虎整抑郁了？！”赵奇惊叹道。 岳若也了解此事，大笑几声说：“那老虎前几天搬家了，小骆追了几十公里。” “追到了？”赵奇眼神期待。 “没有。”骆希玲神色遗憾，“局长不准我离开基地太远，不然就追上了。” “我要不下命令，你都能上……” “叮铃铃——” 桌面的座机响起，局长暂时放过骆希玲，拿起电话：“喂，什么事？” “山！有山！” “废话，这旁边全是山。” “不是旁边，呃，不，是旁边。” “到底哪？” “海，海那边有山！” 什么玩意？ 局长愣了愣，仿佛被闪电击中，浑身一个哆嗦醒来。 神像，是神像来了！ 他顾不上把电话放回底座，往桌上一丢就向屋外冲去，一边命令众人：“快，去海边！” 第380章 修路，拜神 异调局众人驾车冲出基地大门，沿着柏油路驶过一座山，视野骤然开阔，大海和海面上空的柱山一起闯入视线。 作为华国与超凡接触的一线部门，异调局全权负责国内一切和超凡有关的事务，而局长等人身为异调局高层，毫无疑问是华国最了解超凡的一批人。 同山门接触快两年，他们自认能够担此殊荣。 见识过的超凡手段、超凡自身，也不在少数。像是鲲鹏、旭仙人、山门、飞舟等等。 可即便如此，当众人脑袋伸出车窗，望见一座柱山悬浮在海面上方，内心的震撼依然无法用言语形容。 并非场景的原因。 人类的想象力十分大胆且丰富。莫说一座山飞起来，即使开着飞船拖拽星球，有类似幻想的影视作品也不在少数。 但这些和眼前的一幕有着本质上的差异。 说实话，一行人心中坚信，哪怕看见外星人开飞船迁移星球，都不会比现在更震惊了。 因为一个是依靠机械，而另一个，靠的是人类自身的力量。 远处海面的高空，柱山正缓缓下落，控制这一切的，是底下抬手托着山的那人。 尽管距离海岸尚远，但众人仍然一眼认出他。 那人白衣白发，背影削瘦，左手背在后背，右手高举托着柱山。 这与平日里从高处取东西并无不同，非要说区别，约莫是“东西”大的有点过头了。 和柱山的体型相比较，旭仙人背影渺小的好似一只蚂蚁。然而就是这只“蚂蚁”，把重量远超自己数千倍的山峰举着。 “那是师尊吧？”骆希玲呆望许久，直至目光下移落在那道背影才醒来。 局长、赵奇几人视力不如她，只能隐约看见一白色人影，无法确定是不是旭仙人，但仔细想来，有胆量在山门大门前施法，除了旭仙人也不可能有别的选择了。 “是师叔。”五人团里的女生说道。 局长猛踩油门：“旭仙人是告诉过我，他的师长用了些手段把神像落点转移到基地附近，可…… 可我没想到居然直接搬来一座山！” 副驾驶的叶铭还算冷静，甚至有空分析：“我记得俄国的神像也是在一座柱山山顶出现，山……神像，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可能神像比较喜欢待在高的地方。” “那它应该在珠穆朗玛峰落地。” 局长被几人一句我一语吵的有点烦：“先别管这些了，宣传队到位没有？” 从旭仙人那得知，要想利用神像壮大自己必须得多加宣传其存在，局长一早便准备了专业的拍摄团队，力求记录下足够震撼的场面。 他觉着没有比旭仙人托山入海更合适的了。 叶铭点点头：“他们24小时在岗位待命，接到命令就出发了，比我们快，现在应该已经到海边了。” “好！”局长重重拍了下方向盘。 车队全速前进，很快抵达海岸，众人纷纷推门下车，踩着沙滩往前奔去。 柱山离沙滩大约数百米，这个距离不算太远，他们视线清晰，甚至能看见山上的花草树木。 “我上去看看！”骆希玲望着自家师尊的背影，忍不住唤出飞剑。 “不准！”局长按住她胳膊，“瞎胡闹，万一干扰了旭仙人施法怎么办？” “师尊那么厉害，肯定没……”骆希玲嘟囔着反驳，终究不敢抗命，乖乖收回飞剑。 旭仙人并未指示，他们也不晓得自己这会该做些什么，只好站成一排，仰望那座好似神迹的柱山。 随行的士兵下车跑来，抱着枪在众人身后伫立，一同遥望。 或许是体型太大和缺少参照物的缘故，柱山降落的速度不慢，却让人感觉仿佛停在原地不动。 时间久了，山底和海面之间的距离缩短，才叫人惊觉它始终在降落。 不晓得过去多久，柱山底部终于缓缓落入海水，水面淹没山体大约三分之一才停止下沉。 至此，这场“欢迎神像”的仪式步入尾声。 “好……厉害。”林妙搜遍脑海每一个角落，发现找不出合适的词语表达心底的震荡，最后憋出两个直击本质的字。 “山放好了，旭仙人去哪呢？”局长比较关心后续计划，左右张望着。 然而苦等许久，旭仙人始终未露面，好在有话声沿着空气传来。 “神像落于山顶，可拜之。” 有了方向，局长心里的迷茫顿时消失，紧锣密鼓的下达任务。 骆希玲几人能飞，先一步上山顶查看情况。林妙、岳若，两人负责将宣传队拍摄的视频整理发布，尽快在民间传播开，鼓励民众前来参拜。 最后一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排除隐患。 局长选择将此事交给办事可靠的叶铭，赵奇担任助手。 骆希玲刚要御剑起飞，听见这话讶异回头：“这里是山门，能有什么隐患，谁敢在这造次？” “说了你也不懂，赶紧去山顶看看。 对了，我看这山应该没有路，顺便绕着山转几圈，研究下哪边好修路。” “喔。”骆希玲领着四名新人弟子飞离。 局长转身向叶铭强调：“旭仙人说要宣传神像，但没说宣传的时候能不能换名字，讲真的，我是不太愿意用‘神像’这个名。 你们也知道，冒用神佛名义诈骗的违法犯罪分子一直无法根除，这回官方宣传神像，他们必然猖獗， 这股风我们一定要压下去！” “明白。”叶铭严肃应声，领着赵奇快步上车往基地赶去，打算乘飞机返回异调局总部。 所有人各自领命离去，局长叉着腰面向海中柱山：“神像……真想快点看到究竟张什么模样。” ………… 什么模样？ 和俄国的一个样。 开启阴影术站在局长身旁的张牧笑了笑，心里打趣两句。 倒不是他没法改变神像外貌，哪怕撇开变形术，手工制造一个石壳套在外面都能达到同样效果。 只是这样做的问题在于，神像代表着张牧，若套上外壳，他们拜的还是张牧吗？ 保险起见，张牧放弃改变外形，就以本来面貌示人。 至于日后各国疑惑为什么所有神像的相貌一模一样，随便找个诸如“他们是兄弟”之类的借口敷衍便可。 反正此刻的蓝星已经无人敢怀疑“超凡”所说。 真要有人提出质疑，张牧懒得费劲圆谎，“世界”兵工厂里正缺人手，进去干活直到寿终正寝吧。 “消息散开到有人来拜，估计少说要十多天，先放着吧。” 看了眼天色，太阳西下。 “法里德他们明早上课，提前做点准备。” 张牧唤出光门走进，传送到十七号区域。 ………… 十七号新生宿舍。 “早。” “早。” 女郎揉着惺忪睡眼推门走出，住在对门的法里德恰好也起床出门，两人碰个照面，互相道早安，随后并肩往一楼的食堂走。 走了几步，女郎似乎提起了精神，兴奋向法里德说道：“昨天进来的时候都吓傻我了你知道吗？” “啊？”法里德低头沉思，被她突然抬高的音调惊醒，反应过来后回道，“宿舍确实很……出乎意料。” 昨天特凡告诉几人，宿舍使用了空间术，外面看只是一间房，里面其实别有洞天。 女郎当时以为门后面是类似公寓的套间，谁知推开门后一看，布局竟然和自己大学时的宿舍一样，是楼房！ 而且足足有六层！ 其中一楼是食堂和舍管的房间，二楼开始直至顶层全部是新生宿舍。每层十二个房间，总共六十间收拾干净的房屋任由五人挑选。 女郎转完六层后恍然。难怪特凡学长说我们很幸运，能独占一间宿舍，我以为是一间屋，还奇怪幸运什么，原来指的是一栋楼！ 两人住在三楼，闲聊着下到二楼，选了二楼房间的剩余三人，正好从廊道里面缓缓走来。 五人在楼梯口汇合，一同下楼进食堂，各自取餐，在长桌落座。 女郎捏着银叉拨弄饭里的玉米粒：“特凡学长告诉我们今天上课，但具体几点没说。” “最多等二十四小时，干嘛着急。”年轻女人说着，瞅见她动作，“你不喜欢吃玉米？” “嗯。 我准备让打饭阿姨帮我打没有玉米的饭，然后看见所有饭都掺杂玉米，只能算了。” “给我吃吧。”年轻女人往女郎身边挪了挪，两人一起努力，很快将女郎玉米粒全部挑到她碗里。 俄国男人胃口很不错。 两人挑玉米的功夫，他已经清空餐盘仰头喝光汤，放下碗打着饱嗝加入聊天：“都来到十七号了，早一点晚一点开学我觉得无所谓。 就是特别好奇新生学什么，会学魔法吗？” 法里德笑了笑：“十七号用的不是魔法。” 中年男人兴致盎然的参与进来：“那是什么？” “术。”女郎从特凡口中听见过这个字眼，牢牢刻在脑海。 “术？”中年男人思索片刻，“我了解过一点华国道家知识，他们用的似乎就是术。” “是这样吗？”女郎脸上露出惊讶。 法里德也有点疑惑：“应该……只是名称相似吧？ 旭仙人现身几次的视频我都看过，和特凡使出的招式很不一样。” “那我就不清楚了。”中年男人摇摇头。 “等会特凡学长来了问问就是。” “说起特凡学长，他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不知不觉间，话题绕了漫长的一圈后回到原点。 女郎富有冒险精神，兴致勃勃道：“不如我们出去看看？” “胡闹，万一我们刚走特凡学长就来了怎么办？” “可是很无聊啊——”女郎拉长尾音。 “宿舍很无聊吗？” 年轻的嗓音从食堂门口传来，五人闹到连忙转过去，特凡果然站在门前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特凡学长！嘿嘿嘿——”女郎起身跑到近前，试图以傻笑搪塞特凡的提问。 特凡并未在意，自顾说道：“宿舍没有配置娱乐设施，无聊一些也是正常的。 不过等你们上课了，每天就会有很多事情要忙。” 女郎乖巧的连连点头，法里德四人这会也走了过来。 特凡扫视五人：“抱歉，按规定莪应该陪同你们走完入学的所有流程，但昨天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只好让你们自己办理入住。” “很简单的，我们已经办好了。” “有去舍管登记吗？” “有的。” “那就好。”特凡扫了眼挂在五人脖颈的项链，“虽然昨天已经说过，但我还是要强调一遍。 项链很重要，它不仅代表你们的学生身份，还承担宿舍钥匙的功能，最重要的，以后上课下课都要用它打卡。” “打卡？”略有些现代风格的词语，让法里德感到不解，“是防止学生旷课吗？” “不，是为了证明你们是本人。” “呃，对不起特凡学长，我听不太明白。” 女郎猜测道：“有学生使用术逃课？” 特凡用手里的木法杖敲了下她脑壳：“都说了，和逃课没关系。” 那是什么意思？ 特凡望着五人期待的眼神，解释道：“十七号教学区建立在一处古战场的上方，战场会发生什么，你们应该很清楚。 所以……就是这样，牺牲的士兵太多，难免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家伙。” 幽灵？ 女郎害怕的抓住法里德胳膊，另外三人也紧张起来，不住的打量周围，仿佛有东西潜藏在阴影中窥视自己。 特凡摊了摊手：“别害怕，他们既不会主动攻击，本身也不具备伤人的能力，就是偶尔，呃，有比较调皮。 比如伪装成某个学生去听课，然后在课堂上捣乱。” 说着说着，他大笑起来：“哈哈哈……听主任说，刚开始不晓得是他们在搞鬼，老师气的把迟到匆匆赶来的真正学生狠狠揍了一顿。” “那可真是太冤枉了。” “哈哈，谁说不是呢。” 特凡止住笑声：“总之，项链的重要性不亚于你们的身份证，一定要保存好。” “明白。” “好。”特凡转过身，迈开步往门外走去，“我带你们去教室。 唔，按照惯例，在上课之前应该……各位，准备好以热情的态度迎接新一天的课程了吗？” 跟上来的五人愣了愣，回神后异口同声道：“当然！” 第381章 神怒，拜之 nh海岸线。 海边包括远些的山脉原本属于无人区。并非此处设立秘密设施禁止民众靠近，而是实在偏僻，再加没有修路，景色也无看点，自然被人冷落。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山门入口位于海岸，为便于双方接触，华国官方不惜代价在山间凿了基地，同时将飞船车间建造在此。 兴建土木需要运送大量材料，道路自然得平坦通畅，一条通往最近城市，穿过山脉的柏油马路就此落成。 得益于公路，局长去年举办的抽奖活动不仅在网络引起轰动，大批感兴趣的民众也得以到场。 俗话道“要想富，先修路”，局长感慨此言不虚，这条路现在又排上大用场了。 常驻基地的工程师上柱山勘察过后，得出修一条安全有保障的山路，至少需要半年。 这还是政策上一路绿灯，资源不计代价的倾斜的成果。 当时局长脑壳有点疼。 如果那边拜神拜的风生水起，自己修路就要半年，如何使得？ 思索过后，局长提出解决方案——坐两手准备。 先修一条不考虑形象，只要足够安全就行的索道，先把拜神的路开通。至于山路，慢慢修便可。 工程师表示这就好办了，一个月保证完成任务。 立项当天，施工队乘坐卡车到场，稍微歇息一会，抄起工具开工。 同时，局长在异调局官网发布拜神像活动，能获得什么没提，只强调了神像是山门拿出来的东西。 这说法算是取巧，好处颇多。 首先，身披山门大衣，潜藏的犯罪分子慑于超凡威名，不敢轻易冒用神像名义诈骗。然后么，有超凡为神像背书，局长也不用烦恼如何尽快取信民众了。 事实的确如此。 索道尚未完工，海边沙滩已然被热情的民众挤满。 他们来得早，只能在原地等待。 局长准备了一些临时板房供民众落脚，但远远无法满足恐怖的人数，好在大伙早有意料，轿车后备箱都塞了帐篷。 人多就有商机，机灵的商贩嗅到了金钱的味道，纷纷驱车赶到，在民众自发形成的居住区旁边摆摊。 局长一乐，省了自己帮民众运送生活物资的时间，上次抽奖活动中闲置的步行街也可以重启了。 他派出几名士兵引导商贩入驻商业区——其实就是一块水泥铺设的空地，地面用白线分割出相等大小的区域。 人们清早起床，在海边遥望索道的修建进度，随后去商业区吃早饭。上午则四处闲逛，偶尔入海畅游一番。吃过午饭，下午小恬一会，就可以期待夜幕降临后，那美丽的星空了。 远离城市的野外确实有诸多不便。 蚊虫叮咬、没水没电、生病无法及时就医，但它也有专属于自己的美。 比如，未被雾霾遮蔽的天空。 太阳西下消失在海平线后，黑暗笼罩大地，紧接着明月升起，皎洁月光朦胧如轻纱，洒落沙滩，洒在沙滩上的每一张面孔。 他们有的一家三口盘腿坐着，有的双手插兜独自伫立，有的则和伴侣依偎，海浪沿着沙滩涌来。 如此过了一个月，伴随着人们钻出帐篷，面朝大海的欢呼声中，索道竣工。 “不要推搡拥挤哈，排好队，神像跑不了，一个个来！”局长担心发生踩踏事故，握着喇叭站在紧急搭建的木台上指挥民众。 “那是不是异调局局长？”延绵的队伍里，有人瞥见木台上那人，仔细大量两眼后，惊喜大叫。 局长面露得意，我还是有点知名度的。随即快速收敛，不行得保持官方的格调。 他清了清嗓子：“合影什么的等以后……” “找到局长就能找到骆组长，快问问！” “局长局长，骆组长去哪了，怎么没看见她人？ 我想和她拍张照片！” 局长脸色黑如锅底：“骆组长被我关禁闭了。” “啊？”众人一脸茫然。 “准备上车厢，一车六个人，不要挤！” 索道上的缆车缓缓滑来，队伍最前的两家六口人似乎是朋友，正好凑一车。 他们在工作人员指引下踏进车厢，随后往柱山山顶去。 闹腾的小孩安静不住，反跪在坐凳，脸贴着玻璃俯视大海。 这里有山门，还有神，家长担心孩子调皮会惹怒两者，赶紧抱进怀里。 缆车速度不很快，距离抵达山顶还有些时间，家长们无事可做，互相闲聊起来。 “我看异调局的官网说心诚则灵，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 “既然这么说了，估计不会假，但和我们认知里的神肯定不太一样。” “啥意思？” “平常有人去拜神什么的，不都是求财求平安之类的吗，他们其实也清楚不可能管用，要不然还上班干嘛，天天去庙里就行了。 但这个不同，这是真的神，那许愿就不能胡乱许了。” “怎么说？” “你要是许愿发财，神像可能不但不满足，反而会发怒。” “那要许什么愿才合适？” “异调局不是说了，神像不会离开，我们可以先许小愿，要真灵，再考虑其它的。” “有道理！” 缆车在两家人的唠嗑声中来到山顶，他们快速下车。 山顶并未修建太多设施，一副原生野外的模样。脚边杂草碎石地，远处稀疏几棵树，树边几块光秃秃的岩石。 局长山顶安排了负责指引方向的工作人员。 他迎面走向六人：“看到那几棵树了吗，神像就在后面。” “谢谢。” 道了谢，家长各自牵着孩子走过去。 不晓得这个神是否在意各种规矩，保险起见，他们依然按照常识，尽量放慢步伐，说话时也压低声，像是再说悄悄话。 “说起来，这个不是佛也不是华国古代知名的神，我们要用什么姿势拜？” 旁边家长摇摇头：“异调局没有说明，就正常拜吧。” 六人经过稀疏树林，一眼看见立在地面的无脸神像。 “妈妈，它怎么没有嘴巴？” “嘘！别乱说话！” 大概是担心孩子的无心之语冒犯了神像，他们跪拜时的姿势格外标准，额头在石板上磕的邦邦响。 直起身，他们期待的注视神像，然而等待许久，并无异常发生。 神像安静如常，仿佛真的只是一块普通石头，并没散发光芒。 “咋说？”等了小会，有人心里生疑，扭头问隔壁家长。 “不知道啊……”他的脸色也透着疑惑，犹豫着回答。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第二辆缆车的游客。 他眼睛一亮：“去旁边，看看别人有没有反应。” “有呢？” “那就是我们心不诚。” 六人起身站到不远处，目视第二批的六个人参半完毕。 结果和自己并无不同。 他们带着相同困惑，与第一批六人站在一起，望着第三批游客。 这一幕不断重复，一批又一批，直至空地挤满人，再无他人落脚点。 “不管用啊？” 此话一出，安静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异调局是不是搞错了？这不是山门的东西？” “应该不会吧，抽奖的时候我来过，山门的大门就在附近，异调局敢当面撒谎？” “那问题出在哪？” “我们许愿许的太过分了？” 众人一寻思，不是不可能啊！ “你们许的什么愿？”说话这人不等旁人接话，继续道，“大家不要藏着掖着，实诚点找出问题，我做表率。 我许的愿是希望财富自由。” 有人打样，人群不再扭捏，各自讲述起来。 “我希望明年生意更红火。” “我想要个孩子。” “我是希望老妈癌症痊愈。” “我希望自己老婆是樱岛麻衣。” 嗯？ 热情高涨的气氛骤然凝滞，目光汇聚向最后发言的小伙。 同样是年轻人的游客了解二次元，捶胸懊悔：“我怎么就没想起来这个愿望！” 年纪稍长不熟悉二次元，但同样凝视他的人，则忍不住劝说：“小伙子，喜欢倭国人不是错，可你强求就不对了。” 他有些尴尬，辩解道：“不是说要实诚吗？” “你这太实诚了。” “诶~过奖，等——” “轰——”众人头顶突然晴天霹雳，巨响几乎震聋耳朵。 意识模糊间，小伙拍着耳朵试图缓解耳鸣：“怎么回——” “轰——” 雷霆再次炸响，不给众人反应时间，乌云仿佛被人整个拍出来，瞬间遮蔽天空，延绵万里。 天色昏暗下来，好似夜幕降临，几分钟前还平静的海面，此刻掀起滔天巨浪，凶狠拍打在柱山的山壁，溅散的海水甚至化成雨滴淋落众人头顶。 无需来人解释，所有人心里同时明白，神怒了。 神的愤怒搅动大海，好似要淹没胆敢冒犯神明的狂徒。 雷电在天空持续咆哮，映出的亮光照映着凡人充斥恐惧的脸庞。 身处海边的局长发现异变，慌忙向山顶打电话，询问工作人员原因，是否有人莽撞碰触神像。 工作人员的回复很快传来。 尽管山顶狂风呼啸，但局长听的很清楚——游客并未不敬神像，他们拜完后只是聚集在一边聊天。 不是不敬，局长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眼前仿佛末日来临的景象。 他抬头向鲲鹏大喊，然而鲲鹏像是沉睡过去，无意识的摆动鱼鳍，毫无回应。 局长迷茫了，回过神，看见柱山在海浪拍打下摇摇欲坠，咬牙打算冒险乘缆车上山顶，指挥民众撤离。 他是现场最高负责人，不能坐视民众丧命。 就在他奔到缆车边上时，旭仙人的声音传进耳中。 “拜之。” 拜之？ 对，对！ 局长转身疾驰返回木台，抓起电话联系山顶。 “快！拜神像！” 丢掉电话，他望向海中已然倾斜的柱山。 这时候上山来不及了，希望他们反应快点，能…… 局长突然瞪大眼睛。 天空乌云顷刻消散，席卷的海浪逐渐退去，阳光重新洒落人间，海面恢复平静。 而倾斜的柱山好似有一只无形大手扶正，慢慢直起山体，屹立海中。 山顶上。 人们原地跪下，惶恐并未随之消除，仍然笼罩在心头。 许久，再无狂风海浪袭来，阳光下泛黄的海面透着祥和，他们终于冷静。 唯有年轻小伙被吓破了胆，瘫坐在地，眼神呆滞的自语：“不至于吧？ 就是幻想一下樱岛麻衣，搞这么大阵仗？” “所有人！”工作人员从远处跑来，“索道没有损坏，立刻下山。” 命令是局长下达的。 虽然看似危机已经过去，但谁敢保证不会再来一次。 游客们心里显然有同样的顾虑，在工作人员引导下排队上缆车，全部回到海滩。 确定山顶无人，局长立即安排士兵清点人数。 “报告，清点完毕，全员到齐！” “行，去忙吧。” 局长抹掉额头的冷汗，往后坐在木椅上大喘气。 差点给我吓死，还好没出事。 “局长!”林妙岳若姗姗来迟，从远处跑来。 局长深呼吸，感觉气息通畅少许，沿着木梯下到沙地：“你们跑来干嘛？” “干嘛？”岳若指着林边的运兵车，“带人帮忙啊。” 局长大腿仍在打颤，两人上前一人一边搀扶胳膊，林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还以为来海啸了。” 局长推开两人，摇摇手示意自己没事：“要是海啸就好了。” 随后他将事情讲述一遍，两人听完，神色惊讶：“你说刚刚的动静是神像搞出来的？” “不然呢？”局长揉着自己大腿，“旭仙人提醒我拜神像，我照办后风浪闪电全部消失了。” “这么说旭仙人知道神像的本事？ 那为啥不早点提醒我们？” “提醒未必可引起重视，旭觉得眼见为实方能深刻。” 三人转过身，一袭白衣的旭仙人站着沙地。 “旭仙人。”局长打了声招呼，心有余悸道，“深刻的确深刻，就是有点深刻过头了。” “若真会引发灾难，旭自会出手。” 难怪旭仙人及时提醒我，原来一直在暗处旁观。 局长心里感激，赶紧问：“后面该怎么办？拜神可以继续吗？ 还是缓一段时间？” “可继续，然尔等当务之急，是他们。” 在三人好奇目光中，旭仙人抬手，遥指聚集在沙滩上的人群。 第382章 我对药剂学比较感兴趣 旭仙人指了下人群便转身离开，局长愣了小会，很快反应过来那一指的含义。 俄国十多名士兵受神像赐予力量，变得“力大无穷”。这件事情的消息官方并未向外透露，且进行了多项隐瞒措施，然而其余三国都分别被自家的超凡告知。 局长略微思索就明白过来，人群中应该有人被赐予了。 至于赐予的究竟是什么…… 局长面色肃然：“林妙联系小骆，让她回来一趟，然后调集一些身体检测仪器过来。 岳若，士兵就别叫回去了，你去领着他们把群众保护起来。” 两人感到好奇，林妙环视风平浪静的海滩：“保护群众？ 喔，是刚才异象的后遗症吗？” “不是。”局长摇摇头，随后将自己的猜测讲述一遍。 岳若浑身一震：“真管用啊？” “难道你到现在都觉得神像是欺骗？” “呃，主要太玄乎了。” “女王回到十八岁够不够玄乎？” “那怎么一样，她喝了霍格沃茨熬制的药剂。”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去办事。” “噢。” 岳若转身跑到运兵车边，带领士兵按照亲属关系将人群分开，各自安排在帐篷内。 随后寻了个借口向迷惑的众人解释，虽然危机过去，但众人身体或许会有隐患，保险起见大家先别离开，异调局已经往此处运送检测仪器，等检查完了大家再走不迟。 表面上看，行为有些软禁的迹象。 不过人们并未表示不满，反而称赞异调局考虑周全，为大伙的安全负责，因而事情进展很顺利，百余人只花费一小时便全部安置妥当。 林妙的动作迅速。 第二天清晨，数量大型厢式货车抵达沙滩上。 心中激动难耐的局长彻夜未眠，顶着一双浓厚的黑眼圈指挥士兵卸载仪器，安放在连夜搭建的遮阳棚下。 骆希玲环抱胳膊站在沙地边缘的几棵棕榈树后，一边跟岳若闲聊，一边询问昨天异动的细节。 “所以，师尊的意思是这些人里面也出现超凡了？” “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吧？”岳若张望着走出帐篷排队，准备进行身体检查的长队，“不然山门费劲挑你们五个出来干嘛，直接在神像面前等着就是了。 有人被赐予，立马上去收徒。” 骆希玲的食指轻轻挠脸：“按照师尊说的，俄国的士兵力气变大到能轻松捏碎枪身，这已经脱离普通人的范畴了。” 岳若对此也略有不解。 踏入超凡之路的梦想，实现起来无疑是艰难的。 当初山门收徒，先是在十多亿华国人里面物色二十多名预备役，然后预备役进行角逐，留下的五人才能拜入山门。 如果说心诚的拜拜神像就能达到同样效果，山门岂不是自降格调？ 她猜测道：“我感觉可能有副作用，或者有严重弊端。” “比如？” “比如神像随时可以收回赐予的力量，再比如力量每天使用的次数有限制之类。 你们不一样，练成了的东西就是自己的。” 岳若胡乱瞎猜，还真猜中了个七七八八。 张牧之所以毫无顾虑的为跪拜者加持信仰，正是因为自己一个念头便能收回。 他并未实际操作，但基本不会有误，这是契约神像时，神像传送到脑海的信息。 也就是说，凡人越依赖神明，受掌控的程度也就越深。所以契约神像成功的诺瓦克才会那般悲恸，因为索尔大陆的生灵注定永生受神明奴役，直至死亡都不能摆脱。 “你们在这干嘛呢？”仪器安装完毕，检查工作有专门的医务人员执行，林妙无事，环视一圈看见两人躲在小树林里，好奇走来。 “讨论神像。” “讨论神像的什么？” “神像能不能制造超凡。” “不行的。”林妙语气笃定。 岳若惊讶道：“这么肯定？” “旭仙人跟局长说过。”林妙站到棕榈叶下的宽大阴影里躲避炎热阳光，“神像的能力非常强，连超凡的修习法门都能赐予，但蓝星没有修习需要的能量。” 骆希玲恍然：“对哦，我修习靠的都是师尊给的充电宝，时不时还要回山门充电。” “嗯，就是这意思，至于其它的东西……像什么力气变大啦，能操控身体自由飞行啦，相比较超凡，我觉得称为‘异能’更合适。” “好像是诶。” 林妙觉得讨论此事实属多余，因为不可能有结果，笑了笑岔开话题：“小骆不是最喜欢别人找你合影吗，怎么躲在树林里不出去。” “别提了。”骆希玲臭着脸。 林妙不明所以，岳若哈哈解释：“游客压根不是想和她合影。” “那想和谁？” “月明剑。” “啊？” “咱们异调局官网不是上传过，旭仙人手持月明剑，抬手退灾祸的视频吗？ 大伙都想瞻仰下月明的风姿，恰巧全华国人都晓得月明剑在小骆手上，可不全找她。” 林妙听了险些笑出声，瞥见骆希玲黑漆麻乌的脸色，觉着还是不要打击小姑娘饱受折磨的弱小心灵了比较好。 花了好一会憋住笑才对她说：“对了，局长让我通知你，检查结果出来后，如果没有别的意外，你就先回苏市基地吧。” 骆希玲更不高兴了：“急着赶我走干嘛。” “不是赶你走。 苏市基地那边只有他们四个驻守，局长担心这时候如果有灾祸降临，他们应付不过来。” 理由很充分，骆希玲点点头应下。 三人继续唠嗑，沙滩上的身体检查如火如荼的进行。 事关重大，局长再三强调过程必须认真细致，不能有丝毫疏忽遗漏，因此耗费时间颇多。清早展开工作，直到太阳西下才收工。 夕阳大半被海平线遮蔽，局长背朝着光走向棕榈树，面孔昏暗看不真切。 “结果出来了。”他手里握着一叠检测报告，“大多数人身体正常，已经安排返程回家了。 剩下的几个，喏，你们看看。” 岳若接过报告，三人脑袋凑在一块看。 “不是吧，百来个人，只出了七个？”看完后，岳若愕然道。 “你还嫌少？”局长略感意外。 “俄国不是拜神的十多个士兵全部受到赐予了吗？” 局长捏着下巴：“嗯……从人数占比上看，我们的确实少了。” “少的不是一点啊，接近十倍的差距，问题在哪？” “我去问问旭仙人。”报告是绝密文件，局长吩咐岳若赶紧去归档，自己则扭头向鲲鹏跑去。 很遗憾，张牧这会不可能出来见他。 十七号区域。 张牧开启变形术变成特凡，从储物袋里取出木法杖，迈着小步往几人的教室走去。 一个多月没管他们，不知道五个人课上的怎么样了。 ………… 空旷的阶梯教室内。 法里德五人在座位上坐成一排，注视讲台上的老师手里的动作。 讲桌桌面摆放着透明玻璃罐，罐底悬浮着一团蓝火，罐子里的水被加热，沸腾不止。 胡须拖到胸口的老师，正不停往里丢入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 有骨头、植株、切割整齐的方木棍、发丝、土壤等等。 材料在水中沉浮翻滚，水面绿烟蒸腾。 “看见了吗？”面色肃然的老师抬起头询问五人。 他们压根不明白老师希望自己看见什么，本着诚实的原则，一同摇摆脑袋。 老师沉默半晌：“现在，外面连孩子的药剂学基础都不教导了吗？” “老师。”女郎举起手。 “说。” “药剂学我们有的，但不是必学科目，而且……和您教的也……有一点区别。” 俄国男人暗自歪了歪嘴，一点区别？是亿点区别吧？ 压根没有任何地方相似好吗？ 老师叹口气：“没办法，只能从头开始了，记笔记。” 五人忙握笔翻开笔记本，鼻尖悬在第一行开头。 “药剂学新人指导手册，药剂学基础手册，药剂学进阶版教学。 放学后去图书馆领这三本书，今天必须看……唔，下一堂药剂课是三天后，那就三天吧，三天之内通读。” 说完，老师手在身前轻挥，悬浮的火球和玻璃罐同时消失。 待老师的背影走出教室，女郎才敢大声：“好酷！ 果然，我还是对药剂学比较感兴趣！” 年轻女人合拢笔记本：“别酷了，赶紧担心一下能不能三天通读三本教材吧。” “只是看完，没要求背下来，这有什么难的。” “是通读。 通读的意思是，从头到尾阅读全书，不是跳跃的只看关键地方。”法里德提醒道。 呵，又怎样？ 女郎仍旧自信，直到和四人去图书馆领取了三本教材后，她只想说——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她盯着堆叠起来高度平齐自己胸口的教材，向管理员提出质疑：“你是不是拿错了？” “嗯？”管理员愣了一下，赶紧从桌后绕出来，仔细检查一叠书。 “吓到我了。”他大松口气的模样，嘀咕道，“几百年没人领药剂学基础集教材了，还以为自己真拿错了。 喔，抱歉，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女郎好气，但又无力反驳，只好气鼓鼓的把教材搬到推车上，和四人一起回宿舍。 路上。 女郎有点怀疑人生：“基础教材就有这么多，他们的学校生涯得多久？” “我听舍管说，正常的毕业期限至少是八十年。”法里德回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八十年？！”女郎抬起的脚僵在半空，“我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超凡的话，应该不难活八十年吧，你看，华国的旭仙人活了有上万年了。”中年男人安慰她。 “我还不知道延长寿命的方法。” “十七号会教的。” “但愿……” 三天内通读这些教材非常有难度，何况五人还有其它课程，时间十分紧迫。他们不再浪费功夫，加快脚步往宿舍走。 众人走进宿舍楼大门，惊喜发现一个多月不见的特凡站在楼梯边，似乎在等待他们。 “哟，学弟学妹们，最近过得还好吗？” “特凡学长。”女郎推车小跑过来，指着车上的教材道，“我们今天上了药剂课，老实人让我们看完这些书。” “都是什么书？” “药剂学基础教材。”走来的法里德解释道。 “嗯？数量不对吧。”特凡伸手检查堆得老高的教材的书名。 女郎双眼亮起光：“我就说图书管理员拿错了！” 得知不用苦读如此多的教材，四人始终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特凡检查完，把书籍重新堆起来，笑道：“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拿错了。” 五人心里升起不安，女郎迟疑着问：“能说明白点吗？” 特凡手掌搭在最上面一本书：“大概是管理员有点疏忽，只拿了目录给你们。” “目录？”五人头顶同时出现一个问号。 此刻，不说本身困境经历颇少的四人，即使是不惧艰险，拥有钢铁意志的法里德，望着齐平胸口的一叠书也不禁头皮发麻。 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踌躇着向特凡确认：“学长，目录的意思是……我其实是想问，十七的目录和俄国的目录，是指同一个东西吗？” 特凡歪着脑袋：“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俄国的目录不是一种提炼内容的汇总吗？” “你的记忆很清晰，俄国目录确实是这种功能。” “那就对喽，十七号的目录是同样功能。” 五人顿感眼前一黑。 目录？ 你告诉我这么多书是目录？ 女郎苦着脸：“特凡学长，你们超凡读书都得读几十年吗？” 特凡掰着指头计算起来，“入学十七号之前，我在老师那的求学时间就有一百多年了，进了十七号，至少还得花去八十年。 唔，其实肯定不止的，八十年是十七号用时最少的毕业记录，目前无人能打破。” 女郎呆了一会，回过神惊讶问：“特凡学长不是十七八岁吗？”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十七八岁了？”特凡困惑道。 女郎和法里德互相看了看，接着望向特凡年轻的相貌。 “特凡学长，抱歉，为莪们一直以来的误解。” 第384章 你是周师兄?那在下是何人? “是吗？周师兄要来帮忙？”坐在桌位前忙碌翻阅卷宗的赵奇从骆希玲口中得知此事，惊喜的站起来。 叶铭同样心情，用力挥了下胳膊：“周师兄能来帮忙，潜逃国外的诈骗分子如何逮捕的问题，就不用烦恼了。” 骆希玲则有点闷闷不乐，坐在一边的靠椅上，手托着下巴：“我还以为师尊会来呢，我好久没见着师尊了。” “急这干嘛，旭仙人难道还能跑了不成？”赵奇大大咧咧道。 “不好说。”骆希玲的表情变得更加阴郁，在两人看向自己的好奇目光中解释，“以前和师尊聊天的时候，听师尊说他对深空挺感兴趣的，因为从来没去过。 说不定哪天兴致上来，说走就走了。” “不至于吧，山门的掌门不是正在闭关嘛，所有事务都需要旭仙人处理，怎么可能抽身出远门。” 骆希玲也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多虑，但心里总害怕师尊一走万年。 “行了，别瞎操心，等周师兄来了问问就是。”叶铭安慰一句，然后问道，“他们四个去哪了？” “两个我派去巡逻，另外两个在营地训练士兵。” 说起训练士兵，赵奇来了兴趣，放下手里卷宗道：“那什么锻体术，效果怎么样？” “还不错，可惜蓝星没有灵力，山门又禁止随意携带外人进入，就算我也不行，不然带几个天赋出色的士兵在山门里面练一段时间，或许真能练出点东西。” 听见这话，赵奇顿感失望，拿起卷宗继续看：“我还以为能练个超凡出来，要真行我也试试。” “肯定不行啦。” 两人没继续顺着话题往下聊，注意力挪回卷宗。骆希玲虽然平时爱胡闹，但旁人有要事，她还是明白轻重的，不再出声打扰两人。 赵奇伏案翻动纸页，旁边的叶铭后背倚靠着白墙单手捧读卷宗，骆希玲跨坐在一边的木椅，下巴压着椅背，脑袋左右微微摇晃。 太阳缓缓落向西边，柔和下来的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屋里。 安静的一幕持续至夜幕降临，助理敲门进来才被打破。 “叶组、赵组，还有骆组，你们要的被害人已经抵达基地了。” 赵奇猛然站起：“走，快带我去！” 他和助理风风火火的离开，骆希玲茫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叶哥，赵哥咋了？” “大仇得报，难免心生欢喜。”叶铭笑着摇摇头，站直身体也往外走去，“我们也走吧。” 四人一前一后来到一间空旷的房间。 屋内除了一张长桌和配套的木椅，别无它物。 助理带路的任务完成，扭头出屋。赵奇望着和尚领座的熟悉老道，心底狂喜伴随着些诧异。 这老道士也来了？ 话说他俩怎么凑一块去的？ 赵奇压抑着心底的喜悦，保持肃穆神色坐到两人对面：“你们……” “赵组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赵奇一句话刚起头，两人已经哀嚎不止。 赵奇措手不及，脑袋有点懵。 什么情况这是，多大冤屈啊？ 望着和尚与老道士泪水夺眶而出，赵奇险些绷不住笑出声：“咳，停停停，从头开始说。” 两人似乎并未认出眼前这位能够替自己追回损失的“赵组”，实际上是自己口中的大肥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事情经过倒也不复杂。 简单来说，两人都接到了一名自称“周师兄”的陌生人电话。 对方表示神像现世，自己的成神之路已然开启，现在缺少信徒的供奉便能证得神位，v他5000，待神格凝聚，必将回报超凡修习法门。 赵奇神情呆滞，抬头和同样状态的叶铭对视一眼，然后一同看向两人：“这你们也信？” “呃……”和尚尴尬挠着自己的光头，“现在回顾，着实有一点愚蠢。” “一点？”赵奇双手十指交叉搁在桌面，上身往对面压过去，“我是秦始皇，你们信吗？” “这怎的会信？” “那你们信一个自称‘周师兄’的陌生人？” 道士面色羞愧：“贫道估量周师兄恐有更进一步之心，然迫于旭仙人的压力，只好暗中行事。” 这算啥？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赵奇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叶铭沉思片刻，向两人问：“对方一共骗走你们多少钱财？” 他俩同时抬起右手，张开五指。 叶铭很惊讶：“五万？” 老道摇头。 赵奇也惊了：“五十万？” 和尚摇头。 “到底多少？”站在门边的骆希玲耐心消耗殆尽，大步上前。 “五百万……咦？ 骆仙人？！” 两人心说这下追缴损失有着落了。他们慌忙起身，从长桌侧边绕向骆希玲身前，一边挤出泪花坐势欲跪，一边伸手就要抱她腿。 骆希玲小脸漆黑，掐剑诀唤出月明剑，单手持剑，剑身斜在身侧：“再靠近一步，我砍了你们信不信？” 两人的哽咽一窒，赶紧起身坐回木椅，像个鹌鹑一样缩起脑袋。 不对劲哇，不是说骆组涉世未深，很容易忽悠的吗? 叶铭走进双方中间，遮住骆希玲凶狠的眼神，先凑近她耳边压低声“这是受害人”，随后转身看向大气不敢喘的两人：“稍等，我们商量一下具体对策。” 说罢，他拉着赵奇和骆希玲来到走廊。 “我打听了各地的受害人询问记录，手法大同小异，唯一区别，有的假扮柳道友，有的冒充周师兄。 不过很奇怪，冒用旭仙人名义的，一个都没有。” “师尊经常在蓝星晃悠，他们害怕被找上门吧。” 赵奇无所谓这些，问起正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那些诈骗分子的位置信息都调查清楚了，在国内的基本都抓捕归案了，麻烦的是那些躲在国外的。” “好办。” “不错，确实好办。” 温润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叶铭扭头看去，途中便已出声问候：“周师兄，好久不见。” “周师兄。”赵奇和骆希玲同时道。 周师兄望了眼骆希玲，有心纠正称呼，可之前已经重复数次，丝毫不见效效果，只好叹口气：“罢了，日后待师叔调教。” 说完，他侧身面向叶铭赵奇：“我此行目的，想来二位已得知了？” “旭仙人委托小骆转告我们的。” “既如此，速战速决。” 赵奇立刻递出手里的卷宗：“正好，这就有一个。” 趁周师兄接过翻看的间隙，他补充道：“国内的基本都抓了，现在就剩这些国外的，考虑到主权问题，我们不太方便直接派人进入别国境内。” “无妨，交给我办就是。”周师兄看了眼卷宗上的主谋照片，原地消失不见。 ………… md。 一名青年躺在旅馆的床上，双手举着手机，无比享受的聆听手机播报的汇款到账短信。 “好赚，太好赚了！”播报中断，他随手扔飞手机，表情好似着迷什么，大字形摊开四肢。 青年名叫刘三，这个有些俗气的名字，源自他在家排行老三，父母图方便，以姓配之。 虽说刘三家境贫寒，兄弟姐妹包括自己皆读完义务教育就在家务农，或出门务工，也无富贵亲戚帮衬，但他从不对人生气馁，笃定自己将来必成大事。 究其信心的根源，全因幼年时略耍伎俩骗来了同村小孩的所有棒棒糖。 他认为自己的身上埋藏着无与伦比的才华，只待自己挖掘。 别说，刘三在“道上”还真闯出了一点名堂，二十三岁的年纪便稳坐组织“话事人”的宝座。 可惜组织的存续并不长久。他担任话事人仅三个月，组织就在当地官方的一次建设文明城市的活动中覆灭。 说人话就是，他的摆摊群因当地大力检查卫生和城市环境被迫解散了，“属下”要么转行，要么去其他城市谋生。 刘三平日铺张浪费，赚了钱下一秒就去消费，兜里压根没存款，为填饱肚子，他铤而走险的在偏僻街道摆摊。 然而这货往常做生意手脚不干净，导致一条街的名声都被他败坏，附近居民都去别处逛街，同行早就心存不满。再加他还格外喜爱举报生意比自己红火的同行，哪怕两人的营生并无冲突。 因此，他出摊之行面临无数艰难险阻。一旦超过三分钟，立刻就会有因无事而空闲的跟踪他的同行，打电话摇来的官方人员动手驱赶。 原本同行是不太敢得罪刘三的。他拉帮结派纠集了一群手下，同行势单力薄，何况还得赚钱供给家中开销，自然只能忍气吞声。 刘三被多次驱赶仍旧顽固的偷摸摆摊，官方人员终于不再手软，没收了他所有的工具。 这下唯一的经济来源被掐断，“属下”们远走他乡后，都删除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连借钱周转的人都没一个，兜里干干净净的刘三险些饿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在出租屋中每日依靠喝水充饥的刘三，在异调局官网看见了神像现世的公告。 超凡此时已然被人类接受，刘三自然不例外。 他时常幻想自己成为超凡，衣锦还乡威风八面的场景。可惜山门第一次收徒早已结束，第二次开启的时间遥遥无期，刘三只能在某个深夜想起此事时，悲叹命运不公。 现在机会来了。 只要心诚，神像就会予以回馈？ 我心最诚啊！说不定神像大发慈悲，就允许我成为超凡了呢？ 刘三当即就要动身，可掏遍口袋才悲哀的发现，自己连买车票的存款都没有。 绷不住了。 他趴在被子上大哭一场。 然而转机立即到来。 要不怎么说祸害遗千年呢，这家伙沮丧刷着短视频度日，无意中刷到了官方的警告莫要以神像名义诈骗的宣传视频。 又和邻居闲聊中试探出来，若冒用山门中人的名义行骗，旁人绝对深信不疑。 刘三已经穷途末路，也不在乎旭仙人找到自己施以惩罚，当天下午就开工。 初战大获全胜。 一个和尚一个老道士，陆陆续续的分别向他汇款五百万。 刘三欣喜若狂，我还摆什么摊？ 当然他也也不傻，晓得如此庞大的金额，迟早被官方逮捕，于是立刻办理护照，乘坐飞机抵达md。 按理说，若生活只是正常开销，不该沾的东西别沾，一千万足够刘三下半生衣食无忧。 然而或许是本性难移。他在md整日出入高档夜总会、奢华赌场，一千万仅仅一月左右便挥霍大半。 其实他身上剩余的十多万现金足以盘下一间门店，依仗自己的手艺，总能吃饱穿暖。 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奢侈的生活，再让他过回曾经的牛马日子，那是万万不甘心的。 于是他壮起胆量再次行骗。 尽管华国官方大力宣传不要相信诈骗短信，但总有人上当受骗，刘三的存款厚度愈发恐怖。 开始他有些担心，自己这般嚣张，会不会引来山门中人。可数月下来，压根不见有人干预此事，他提起的心落回肚子里，行骗之举也更加猖獗。 刘三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才起身捡起丢在地板上的手机，得意笑道：“蠢货是真的多。 帮你成超凡也信？要真那么容易，异调局会至今只有五个人被山门收为弟子？” 透过窗户看了眼窗外，天色黄昏，约莫五点。 他解锁手机走到墙边的桌前，嘀咕道：“再干一票今天就收工。” 翻开桌面上的纸质通讯录，随意挑了个号码拨通。几声“嘟”的提示音后，电话被接通。 “喂，哪位？” “我是周师兄，现在我……。”他刻意掐着嗓门，制造低沉的声线，将倒背如流的话术讲述一遍。 和之前的被骗人一样，电话那头的女人毫不怀疑，兴奋问：“莪怎么转账？”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对面的急促呼吸声，刘三微微一笑，成了。 “你只要向……嗯？”话说一半，他发现呼吸声消失了。 “信号不好？不可能吧。”眼看一笔不菲的钱财就要到手，关键时刻手机却掉链子，他着急的放下贴着耳朵的手机，查看通话是否断开。 “你是谁？” 身后突然传来询问，专注修理手机的刘三丝毫不见迟疑的回答：“周师兄。” “你是周师兄？那在下是何人？” 第386章 何谓山门 山门驻华大使馆正式运转了。 按理说此事非同小可，值得大伙举办一场欢庆，然而官方除了初期在异调局官网略做宣传，再无其它动作。 可即使如此，使馆开门的那刻，门前依然被人群围堵的水泄不通。 柳道友似是讶异：“驻办处主要职责乃处理有关冒用山门之名的冤屈事宜，这些人都是为此而来？ 竟有这般多？” 赵奇有点尴尬：“柳道友误会了，他们……” “啊！超凡！”小姑娘看见门前的柳道友，兴奋的举起手机拍照。 “这是柳道友！我在山门纪录片里看到过！” “我想跟他合影！” 大使馆这种严肃场合，被热情民众整得跟追星现场似的。叶铭绷不住了，上前几步站在台阶前朗声道：“各位。 山门驻办处是……” “叶组！” “叶组，合个影哇！” 勉强撑起架势的叶铭败退回来，把赵奇往前推：“你上。” 赵奇也头皮发麻，但被众人目光汇聚，不好退回去：“那什么，山门驻办处只处理冒用山门名义的诈骗事件，不负责其它事务，合影什么的……” 他悄咪瞄了眼柳道友：“下班时间再说。” “什么时候下班？”人群立刻问起关键。 赵奇刚要回答，柳道友插话进来：“赵兄，下半是为何意？” “就是放衙的意思。”叶铭解释道。 柳道友点点头，面向人群说：“诸位，行骗兹事体大，随时可能发生，在下晓得轻重，也明白诸位忧虑，因而上班时间定为十二时辰。” 人群顿时一愣。 下班了可以找人合影，结果上班时间二十四小时，逗我玩呢？ 众人质问的视线投向赵奇。他缩了缩脖子，心说我也不知道柳道友打算全天无休啊。话说以柳道友的体质，不休息似乎也很轻松。 起码他在山门的时候，从未见过谁睡觉，半夜都在各自忙碌。 人群要赵奇给个说法，赵奇给不出，双方僵持住了。 柳道友不知是察觉了但忽视，还是压根没注意，施施然道：“诸位若有冤屈，尽管来此即可。” 说完他转身走回屋内，赵奇和叶铭应付不来嚷嚷的人群，赶紧跟着进屋。 喧闹被合拢的大门阻隔，叶铭松了口气，问柳道友：“周师兄是去抓人了吗？” “师兄在门内身负要职，不可在外久留，自然得尽快处理。” “他准备怎么抓？” “嗯？”坐到办公桌后的柳道友疑惑看向他，“何意？” “额，就是用什么方法。” “找到人，然后抓回来。” 叶铭以为自己表达的太过模糊，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各国一般都很在乎执法权，周师兄直接现身抓人，肯定会引来当地官方的反抗。 虽然他们伤害不了周师兄，但肯定会派士兵阻拦，周师兄不愿伤人性命难免束手束脚。” 柳道友的脸上露出一点困惑，片刻后恍然，笑道：“也是，山门许久未曾在此地大规模出行，此间人也少接触我等，必然缺乏了解。” 两人听不太懂，眨巴眼等他解释。 柳道友并未卖关子：“山门与灾祸交手万余年，用尔等的话说，山门处于战争状态一万年之久。 二位，若是你们的国家也这般，行事风格会如何？” “那肯定一切私人情绪为战争让路。” “然也，山门亦是如此。”柳道友的笑容缓缓收敛，面无表情的讲述起往事，“曾有一担任山门要职之人妄图投靠灾祸，盗窃机密杀害同门十八人后叛逃。 先辈一路追杀至某城，叛徒不敌，乔装隐于城中，伺机施展传送之术送出机密。” 那份机密万分重要，关系到我等与灾祸战事的胜负，若被灾祸得之，山门与同道的千年谋划将付之一炬。” 柳道友顿了几秒，叶铭好奇后续，追问道：“后来呢？” “之后……”柳道友的眼神有些晦暗，“先辈有能力找出叛徒，然挨个排查所有城民耗时颇久，届时机密必然被泄露，稍作思虑后，先辈忍痛以大神通灭城。” “灭城是什么意思？”赵奇似乎不敢相信，问出一个看起来很白痴的问题。 “城连同民，一概灭之。”柳道友没有疑惑他为何发傻，反而认真讲解。 叶铭怔神，久久不语。 旭仙人曾透露过超凡世界与灾祸的战火燃烧万年，他晓得这样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其过程必然无比惨烈。 他充分想象过当时的场景，战场上残肢断臂遍地，头颅鲜血抛飞，尸横遍野，然而终究是没预想到，竟会血腥至此。 并且最重要的是，从现在山门的氛围看，山门中人并非冷酷无情，视凡人为蝼蚁。 因而可以大致推断，那位山门先辈也是纠结过后无奈做出抉择。 不牺牲这一城之人，未来死的人只会更多。 赵奇呼吸停滞几秒，才一阵心悸的清醒过来，大口喘气。 战争这种存在，不亲身经历、亲眼目睹，永远无法真正体会到其中的残酷，那不是文字能够完整描述出来的。 叶铭的右手握紧又松开，重复几次，声音嘶哑的问：“那，那位山门先辈从战争中活下来了吗？” 柳道友点点头，踌躇一会，又摇摇头。 赵奇不解：“到底活下来没？” “先辈侥幸在最终一战中存得性命，然灭城一事成心魔，先辈不堪煎熬决意兵解，并于灾祸彻底败亡后的第三日施行。” 望着沉默的两人，柳道友希望缓解气氛，轻松笑起来：“正因这段过往，我山门之人虽心存善念，然若有人妄图以此欺之，怕是会栽个大跟头。” “应该……确实会栽大跟头。” 赵奇和叶铭说着，一同望向窗外，仿佛望见了远在大洋彼岸某国的周师兄。 ………… zd上空。 周师兄御空飞在云层中，骆希玲御剑跟在身后。 “师兄。” “称师弟。” “好的师兄。” 周师兄脑壳有点疼，分不清小丫头究竟是装傻还是真傻，叹口气道：“唤师弟何事？” “抓人干啥带着我？我又帮不上忙。” “师叔吩咐。” “师尊？” “然也。”周师兄放缓速度，让骆希玲与自己并肩而行，“修习不止修身，也当修心。 何为修心？ 心即意。” “听不懂。”骆希玲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周师兄没责骂，耐心且迁就的用白话解释：“心即意，意即意志，什么是意志？ 意志是经历所塑造，是来自先辈的传承，是我山门开创数万年，所有的先辈。” 骆希玲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额，虽然师兄你讲得很清楚了……但我还是听不太懂。” 周师兄嘴角抽了抽，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无奈说了句：“山门弟子需感悟先辈……师尊命我向你展示何谓山门。” “我依然……” “闭嘴！” “喔。” 周师兄脸黑黑的：“待事后你自会知晓。” 见他似乎有些生气，骆希玲不敢说话，两人一路前行，很快抵达位于沙漠上的白布国。 “到了？”周师兄停在云中，骆希玲掐剑诀跟着停了御剑。 “就是这了，跟上。” 说完，他往地面急速落去。 ………… 白布国。 某座五星级酒店。 豪华总统套房内，一群诈骗团伙的头目正举行自称的圆桌会议——十来个头目围坐在圆桌旁。 他们显然并不理解历史上的圆桌会议的真谛，浅薄认知里，觉得围着圆桌开会就算“圆桌会议”了。 这会套房内的气压极低，有人剪着指甲，有人低头沉思。 许久，其中一人敲了敲桌面：“大家当初说好共进退，表个态吧。” “我反对解散，正是赚钱的时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也一样。 怕死还想赚大钱？求稳？那不如进厂打工。” “我赞成解散。”一名三十出头的女人抬起头。 她对面的男头目不屑道：“要不说女人干不了大事，你要怕自己退出。” 女人并不生气，冷静讲述看法：“超凡是什么存在我想你们都很清楚，我不觉得有哪个蓝星国家能阻拦他们抓人。” 隔壁座的头目迟疑道：“我看异调局的公告也没说超凡会干涉，会不会是你多虑了？” “我收到md那边的消息，有个单干的在旅馆房间里面离奇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首位的大头目眼神一凝：“确定吗？” “确定。” 之前出言嘲讽的男头目见老大立场有倒向她的趋势，双手按着桌面站起身，着急劝道：“大哥，一个单干的失踪能说明什么？ 鬼知道他是不是换装跑路了？” 大头目听见这话，原本打算解散组织的决心又动摇起来。 无他，近些天的收获实在是太丰厚了。按目前的敛财速度，再坚持半年他下半生就可以移民阿美享受财富自由的富翁生活了。 男头目继续添柴：“再说，我们给本地官方上供那么多钱也不是白花的，就算山门来了，官方把军队往前一顶，我不信超凡会滥杀无辜。 只要能拖延几个月，莪们去哪享福不行？” 大头目十分意动，可心底又惧怕山门：“可是……” “大哥！富贵险中求啊！”男头目的语气充满蛊惑。 “没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然我们远走他乡干什么？” “对啊，要不是干这行，我还在摆煎饼摊。” 男头目的支持者纷纷声援，大头目权衡片刻，咬牙道：“好！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也不能一意孤行！” 女头目扫视众人，失望的起身：“我退出。” “组织发你安家费，但分红……”少一个人就少分一分钱，大头目并不惋惜她的离开，也没有挽留的动作。 “不用了。”她果断离席，推门出屋。 男头目得意望着关上的屋门：“我就说女人成不了……” “咔嚓——” 刚关的屋门被轻轻推开，女人走进来，坐回座位。 “哟。”男头目上下打量她，“后悔了？” 女人抬眼：“是后悔了。” “后悔也晚了。”大头目往后靠在椅背，“组织有规矩，不是你……” “她说的后悔，不是指退出你所谓的组织。”敞开的屋门那，一名二十多岁的少女缓步进来。 众人的思维尚未做出反应，只是下意识觉着这小丫头看着挺眼熟。 过去几秒，宕机的思维恢复运转，小丫头的相貌与脑海中的一张上半身照互相靠近，然后完美重合。 骆……骆组？ 我是不是看错了？她怎么会来？ 常人见了超凡，即使是出入超凡骆希玲，心里也唯有惊喜与好奇。当然也可能有别的情绪，反正绝不至于恐惧。 然而屋里众人却只有恐惧。 难怪她回屋里，原来是走不掉。 大头目手心冒汗，本能想要站起来逃跑，双腿却无法控制的发软。 “行了，别寻思跑了，这次来得不止我。”骆希玲大咧咧走到圆桌边的一张空椅坐下，端起玻璃转盘上的茶水，“哟，大红袍，在这都能弄到，挺有本事的啊你们。” 他们此刻已然回过神发生了什么，大部分头目面若死灰，个别两人眼露凶狠，手往腰间摸去。 骆希玲瞥见，毫无淑女形象的翘起二郎腿：“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枪没用，但如果开了的话，我大概会生气。 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生气容易失控，会把你们怎么样可就不好说了。” 两人的胳膊僵住，不清楚骆希玲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在佯装忽悠自己。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两人最终还是放弃拔枪。骆希玲围剿灾祸的视频他们看过，是能飞天御剑的主，想来对付两把手枪轻而易举。 “诶~这就对了嘛。”骆希玲笑嘻嘻倒了杯茶，一口喝完才接着说，“等着吧，师兄解决完外面那些人，就送你们回国。” 外面那些人？谁？ 是官方的军队？！ 众人兴奋起来，如果骆组的师兄不愿滥杀无辜，自己说不定有机会逃！ 女头目与他们不同，仍然那副放弃的态度，小声问道：“骆组，我们会被判多久？” 骆希玲看了看蠢蠢欲动的其余人：“唔？你不打算逃？ 还有，为什么叫我骆组？ 被罪犯尊称感觉怪怪的。” 第387章 柳道友粉丝后援会 女头目似乎很清楚局势，并不打算顽抗。 自己的结局已然注定，她与其它头目的惶恐不同，心情异常轻松，甚至有闲心和骆希玲闲聊。 骆希玲觉着这人有趣，也不冷淡对待，有问必答。 比如山门的人文氛围如何，修习究竟是修什么，既然超凡能永葆青春，为什么旭仙人是年轻相貌，邓布利多却是白发老人。 两人越聊越开心，直至大楼一阵晃动，周师兄从窗户飞进来。 “师兄，解决啦。”骆希玲结束唠嗑，站起身问。 “嗯。”周师兄点点头，扫视屋内众人，“人齐了吗？” “在白布国的组织头目齐了。” “回程吧。” 虽然周师兄并非手持利器或散发骇人气势，但众人无一敢生异心，乖巧站起来向屋门走去。 想到自己即将沦为囚徒，大概率下半生都得在阴暗监狱度过，头目们不禁心生悲凉，同时有着一丝对白布国官方的怨气。 收钱那会胸脯拍得砰砰响，真遇见事直接当起缩头乌龟。 “哎，你们去哪？”骆希玲望着主动列成长队准备出屋的头目，惊讶问道。 女头目愣了愣：“去机场啊，总不能坐火车回国吧？” “也不坐火车。”骆希玲摆摆手。 此次抓捕行动是以山门的名义发起，以免引起国际纠纷，因此骆希玲才待在套房避免在外人面前出现。 如此一来，飞机和火车这种明确目的地的绞痛工具，自然是不能坐的。 头目们有点懵逼，心说飞机不行，火车也不行，那怎么回国，难道走回去？ 周师兄并未多做解释，抬手轻挥，众人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笼罩，随后双脚离地，跟在周师兄身后飞出窗外。 原来是这么回。 头一回不依靠工具设备飞在天上，头目们感觉很新鲜，连不久后的牢狱之灾带来的阴霾心情都淡化许多，一个个新奇的俯视地面。 这一看，他们顿时解开了之前的误会。 白布国并不贫穷，依仗境内丰富的天然石油资源，经济异常发达，城市建设的也很繁华。 尤其是他们落脚的白布国首都，城内各方面条件丝毫不逊色国内的一线城市。 女头目往日最喜爱的休闲活动，就是站在高楼的落地窗前，俯瞰夜幕降临，亮起绚烂灯火的这座城市。 它美得好似一张画。 然而此时画被从中切开了。 周师兄飞的很高，头目们的视野足够将整座城市容纳，因此他们很清晰的看见，一条笔直的鸿沟竖在城市中间。 头目们确定自己进套房之前，这条鸿沟还并不存在，再联想到刚刚的大楼晃动，来源不言而喻。 他们咽着唾沫，目光从地面挪向前方长发被风扬起的背影。 这就是……超凡。 此刻，他们心里对白布国官方的埋怨释然了。 ………… 苏郊基地。 叶铭和赵奇收到消息，立刻准备接收即将遣返回国的诈骗犯团伙。 考虑基地内部机密太多，不适合进入太多非相关人员，但诈骗案又得继续调查，最终叶铭决定把重要头目关在基地，方便随时审讯。 至于团伙成员，则安排当地官方收监即可。 第一批头目抵达基地，叶铭和赵奇连夜审问。 亲眼见识了超凡的恐怖，头目们被吓破胆，老实交待出与自己有联系的潜藏在其它国家的犯罪分子。 周师兄随即携带上情报和骆希玲出发。 之后的行动异常顺利，无需出手震慑。 或许是白布国发生的事情传播开来，各国晓得“侵犯主权”的名头毫无作用，直接闭紧眼装瞎，任由周师兄抓了人离开。 部分与阿美wj关系尚可的国家心有不甘，希望阿美出面警告。 尼奥收到请求的时候一脸问号，你们是不是不清楚形势？ 然而他们都是同盟国，尼奥不好严词拒绝，于是一番“抓捕诈骗犯是正义之举，我们应该尽量配合”之类的慷慨陈词后，将所有访问团送离。 访问团黑着脸回国，心里大骂“你一流氓头子跟我谈正义”。 经此一事，所有人都认清了现实。 山门要做什么，你遵循就是，可以不帮忙，山门也不需要，但千万别试图作对，下场就在眼前——白布国正欲哭无泪的重建首都。 他们考虑过索要补偿，在一众同盟国的阿美之行碰壁后，无奈放弃了。 潜藏国外的诈骗犯陆陆续续抓捕归案，国内也同一时间收网，把早就锁定的各地团伙剿灭，持续多日的诈骗风波终于平复，乌烟瘴气的骚扰电话为之一清。 任务完成，叶铭和赵奇轻松不少，今天趁不忙，起床后结伴开车探望柳道友。 轿车开进院，副驾驶的赵奇脑袋探出车窗，愕然望着主楼大门前的漫长队伍。 “诈骗犯不是基本逮光了吗？他们干嘛呢？”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停稳车，两人出示工作证从后门进楼，一路来到柳道友的办公室。 柳道友坐在办公桌后，见了两人起身打招呼：“二位。” “柳道友，外面那些人来做什么的？” “似乎……”柳道友少见的面露尴尬，欲言又止一会，从头开始讲述。 山门驻办处运行后，每天来访民众络绎不绝。 起初柳道友很高兴，热情接待每一位民众，询问有何困惑需解，结果大伙一句话不说，进了接待室端详他几眼就果断扭头离开。 次数多了，柳道友心里犯嘀咕，寻思这些人发什么神经，于是独自调查。 事情并不复杂，只花了一小时就查清。 原来每天前来的民众都加入了一个名为“柳道友粉丝后援会”的可疑组织。 该组织将柳道友每日的时间严格划分，一分钟可以接见几个人，一个人最多只能在柳道友的办公室待多久等等。 据成员所述，组织规矩极其森严，一旦有人违规，在柳道友办公室逗留时间超出规定，立刻就会被管理者开除且永不再收。 赵奇一脸黑线：“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孩子胡闹吧。”叶铭猜测。 “不全是小孩。”推门进来的柳道友助理说道。 他不是山门人员，是官方配备给柳道友的，负责处理驻办处的琐事。 助理笑着向两人说：“柳道友跟我说了这事，我专门去查了查。 开始的确是几个小丫头创建的，也不正规，就简单整了个聊天群就是成立了。 后来不知道咋回事，这些小丫头的家长也加入了，还往里面投资，盘下一间店面作为组织基地，之后越搞越大，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赵奇好奇问：“这么搞，算非法组织了吧。” “危害不大，而且组织架构不严密，没整些什么入会证书之类乱的东西，和那些明星的粉丝后援会一个性质。 最重要的是，这个组织已经快要被迫解散了。” “怎么说？”叶铭饶有兴致。 “柳道友知道怎么回事后，就拒绝那些只为看他一眼的来访民众，时间久了，成员发现参加组织反而见不到柳道友，干脆就退出了。” 赵奇乐了：“出师未捷啊属于。” 柳道友无奈摇摇头，打断几人的打趣问：“二位今日来此是为何事？” “哦，没什么事，我和叶铭想着你一直待在山门，会不会不适应蓝星的生活，所以来探望你。” “与在下而言，并无不同。” “那我们就放心了。”叶铭说了句，突然想起抓完人的周师兄不知去向，“对了，周师兄去哪了？” “此间事已了，自然回山门了。” “这么着急？吃顿饭再走啊。” “师兄平日不喜外出。” 两人了然，便告辞返回基地，助理见无事，也回去自己的工作岗位。 房门合拢，屋内恢复安静。 柳道友坐回办公桌后，古风的口吻一变：“见了鬼，我说人偶的智能应付不了民众的提问，只能亲自来，结果都是些什么奇葩，后援会都整出来了。” 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张牧起身解开变形术：“诈骗犯抓完，驻办处也不用接待民众了，剩下的唯一作用就是摆设，回吧。” 从物品栏里取出柳道友人偶，灌注魔能开启，随后张牧飞回nh边，打开“世界”光门进入。 进了“世界”，张牧先去十七号看了看法里德五人。他们最近一直忙着学习文字，并无异动。 之后又去了趟霍格沃茨区域，里昂几人认真的练习着魔法。 张牧回到虚空区域，盘腿漂浮在黑暗中。 前几天去阿美，尼奥告诉我学校建好了，飞船也快完工了。 唔……嘤国那边的飞船建造进度和阿美差不多，他们应该会一块起飞。 等他们在月球开了矿，和我交换物资的速度就会加快，武器获取也更快。 唯独比较麻烦的，是阿美学校的科目内容。 蓝星没有魔力，张牧也不打算在蓝星制造一块有魔力的区域，学校的学生无法开启魔法道具，所谓学习魔法自然无从谈起。 不能使用超凡力量，那还算哪门子超凡？ 张牧思索片刻，决定执行自己的原计划：“就按照预想的来，用药剂吧。” 学校开学日期在半月后，开学的准备事项尼奥会处理好，用不上张牧。 他打算趁这几天回索尔大陆把反攻的前期战术和战略目的规划完毕，恰好第二批工业城市改造也需要敲定。 念及此，张牧唤出光门，一步踏进。 ………… 克顿城。 清晨，身穿亚麻衣服的城民在街道上来来往往，村庄来的妇人头顶箩筐物色着两旁地摊上的商品，远处议会楼的尖顶上飘扬着莱克国旗。 一队士兵巡逻至此。 队长穿梭在人群中，视线左右张望，看见有不良前科的小贩便出声警告一番。 虽然巡逻队的士兵们都荷枪实弹，但长久相处下来，已然十分了解士兵的行人们并不畏惧，反而会热情的向他们问候。 除此之外，人们都忙碌自己的事情，唯有遇见一些穿着古怪衣服的行人，会投去注视。 被他们注意的并非职业者，和他们一样是普通人。非要说双方的区别，大概是那些人的穿着风格十分怪异。 不是亚麻编织的衣服，面料平整轻薄，颜色鲜明，做工也非常精致。 上衣似乎不是直接套在身上，因为前面正中间有一竖纽扣，左胸口缝制了一个小口袋。 大伙知道这件上衣的称呼——衬衫。 据说该服饰克顿城的市场上暂不出售，是城主新建学校的校服。 “真漂亮。”一名女学生站在摊贩前挑选水果，摊主身旁玩耍的孩子羡慕望着她的衬衫配短裙。 女学生年纪不大，约莫二十。 听见夸赞，她腼腆笑了笑：“你也可以考学校哦。” “真的吗？”孩子兴奋起来。 “当然。”这句不是女学生说的，是孩子父亲。 他并未打击孩子的信心，出言贬低天赋之类，态度异常赞成。 克顿城的所有人都知道，新建的几所学校不仅免除全部学杂费，提供免费三餐、校服，成绩优异者甚至还有奖学金。 因此每一位克顿城城民这会的梦想都是自己考入新建学校，或者自己的孩子。 “同学。”巡逻队恰巧经过，队长微笑打招呼。 待女学生扭头看来，他接着道：“快到上课时间了喔。” 女学生一愣，赶紧掏出学校配备的怀表看了眼。 “糟糕！” 她无心再挑选水果，揣好怀表就往远处跑，跑出几步又想起什么，转身回来向队长道谢：“谢谢您的提醒。” “不客气。” “再见。”女学生按着裙摆往学校的方向跑去。 “别说，元帅大人设计的校服确实好看。”队长遥望她窈窕的背影和奔跑而略微扬起的裙摆，直至隐入人群才收回目光。 队员揶揄道：“队长喜欢的话，您也可以穿。” “滚蛋。” “嘿嘿，反正我们有申请名额，不用也是浪费。” “不是有男性款式吗？等第二批衣服生产出来我想申请一套。” 队长敲了下几名士兵：“我们的名额是用来申请士兵常服的，非任务外出军营不准穿制服忘记了？” “对哦。” “别废话了，去下条街，巡逻完回市政楼汇报。” “是！” 第388章 防盗章(几小时后更换) 多米特近些天常驻在议会大楼办公。 原本他打算直接在军营的营帐内处理公事的，反正他早已习惯军旅生活，并不需要多么舒适的环境，但张牧委派的城主却多次请求办公室必须设立在议会大厅。 多米特十分不解，心说在哪办公难道有重要意义？ 城主面对询问讳莫如深，闹得好奇心旺盛的多米特连连追问，城主最终无奈解释。 他是第一军的军团长，是张牧的直系下属，代表着张牧的脸面。若战时，办公室在哪当然无所谓，可现在是和平时期，尽管很短暂，但终究是，那就不能大意。 多米特当然可以随便在哪办公，问题是底下人会怎么想。 元帅大人是不是疏远军团长了？ 连刚到克顿城的城主都敢轻慢于他，霸占着议会大厅，多米特军团长甚至不敢表示不满。 听完后，多米特一脸懵逼，问道“至于吗”？ 城主苦笑说，“管理一个王国的军队，和管理村庄可不同。 即使是一座偏僻村庄，人口不过百，每天村长都忙碌不停调解村民的矛盾，何况偌大的王国”？ 多米特仍然怀疑，吩咐副官去士兵中间打探了一下。 结果一出来，他愕然发现还真如城主所说，军团里最近传出不少流言。 诸如“元帅大人是不是打算撤除多米特军团长的职位了”，“多米特大人明明是最高军团长，理应入住议会大厅，却待在营地”等等。 思索再三，多米特最终情绪复杂的决定搬进议会大楼。 今天清晨起床，他一如往常的走进办公室，着手批示堆积在案头的公文。 一刻不停的忙碌一上午，他端起茶杯饮尽茶水，颇为感慨道：“难怪各大军团长都是先晋升职业等级然后再任职，原来是因为先任职之后职业等级压根没空去提升了。” 站在旁边的副官一琢磨，的确如此。 各大王国国的军团长上任之后，实力就很少提升了，所以王国们迫于形势，只能等待合适的军团长预备役职业等级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再委任职位。 各王国的顶尖职业者不在军中担任职位的原因也是如此，避免公务拖累修习。 因此严格意义上来说，军团长都是自认或者国王认为职业潜力到达极限，很难再有突破，然后才会参军。 多米特似乎察觉出副官的思索，笑道：“第一军，不，王国所有的军团都不一样的。” 张牧的军团，或者说莱克的军团，自然也是需要职业者的，毕竟这是索尔大陆的主流力量，且上限极高，没道理丢弃不用。 只是引进蓝星工业体系之后，职业者的重要性多少会降低一些。 不否认顶尖职业对张牧手里的大部分现代武器保持碾压优势，但那是因为这些武器不完整。 比如导弹。 导弹面对高阶职业者的劣势就是难以锁定，可如果有了卫星，麻烦迎刃而解。 副官点点头：“我相信元帅大人的神迹。” “那个不是……额，算了。” 多米特很无奈，他翻阅过张牧给他的蓝星理科教材，知道只要有足够的设备和相关知识以及材料，就能制造出热武器。 和唯有神才能赐予的神迹不同，非常不同。 “走，午饭时间到了。”多米特懒得再做解释，起身往门外走。 刚到门前，一名士兵抱着一叠文件走进办公室，险些撞上多米特。 士兵慌忙后退几步：“抱歉军团长大人。” 多米特并不在意，瞥了他手里的文件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办公桌上厚度刚减下去的文件，心里很忧伤。 “放桌上，回头我……对了，这些是什么文件？” “喔，关于游侠的。” 多米特走回桌后坐下：“拿过来。 去帮我把饭打来吧。” 副官领命，和放好文件的士兵并肩离开。 多米特面色变得凝重，将士兵送来的文件翻开。 最近克顿城的治安不太稳定。 究其原因，大概与城市快速发展、禁令解除脱不开干系。 自从张牧在克顿城兴建学校、工厂，以及改造旧城区，修建新式楼房等等。城内的经济发展迅速，人口快速恢复，来此经商的商队和游玩的游客络绎不绝，一片繁荣景象。 但楼房造得越多，投射的阴暗角落也就越广阔。 不知从何时起，城内聚集了一批游侠。此游侠并非指游历四方行侠仗义的人，而是…… 游荡在老旧街道，依靠坑蒙拐骗过生的泼皮。 这类群体存续已久。他们平日主要业务，就是诈骗来往游客商队的钱财。往日“城内严禁动武”的禁令尚在，即便事发被骗者找上门，他们也有恃无恐。 禁令解除后，游侠起初心生恐慌。他们都是没有魔力的普通人，日后行骗很可能被商队的护卫杀人抛尸。 游客一般独自上路，至多两三人，看似容易对付。问题在于，敢在索尔大陆四处游玩，还是独行的人，手里能没点本事？ 各大游侠组织一度陷入解散的困境。 就在这时，某个游侠家中无粮，饿了数天后铤而走险抢了一家杂货铺，然后惊讶发现居然无人逮捕自己。 他欣喜跑去向首领汇报，那位首领也是个人才，当即下令召回组织成员，组队在城内抢劫商铺。 当然他们也不傻。自聘护卫的店铺直接放弃，专门盯着那些夫妻店，或是店主独自经营的小店铺。 如此过了段时间，发觉此事的各城主开始整治，派出大量卫兵队，轮班在城内各区域巡逻。 要知道这里可不是蓝星，讲究“法律”、“人权”、“罪犯也有活着的权利”、“人性执法”，在这被卫兵抓获现行，下场是简单粗暴的当场砍头。 游侠们一看，这不行，再砍下去游侠都被砍完了，于是聚集起来商量出来。 讨论一会，不知是哪个鬼才提出建议。 他说自己平常细心观察，即使是抢劫途中也不放松，发现穷人被抢通常不愿意报卫兵，我们可以向穷人勒索钱财，不用担心被卫兵砍头。 头领们不太理解，追问原因， 他得意洋洋解释，自己佯装路人去打听，原来穷人怕卫兵抓不到人离开后，自己会被报复。 头领听完心中仍有疑虑，说万一有人冒险报卫兵呢？ 鬼才莞尔一笑，表示我们给勒索安个名义就是，比如“借钱”。 我们借钱，打借条，卫兵总不能因为借钱把我们砍头吧？ 游侠头领眼睛亮起来，好办法啊！ 之后某座城市的游侠最先发起“借钱”业务，传播开后别处纷纷效仿，一时间好不热闹。 若有人尝试反抗，他们也不打人伤人，就在人店门前赖着，一来客人立马上前哭诉这家店铺售卖劣质商品，害得自己家人如今重病在床。 几次一折腾，头铁的店主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随着业务的红火，他们惊讶发现不止穷人，那些略大些的店铺也被这套拿捏。 大店铺最初遭遇游侠“借钱”，心里十分不屑。 敢来我门前闹？你们试试？ 结果游侠还真敢。当然不是他们自己人，而是强迫拐卖来的孤儿或乞丐去闹。 大店铺暗中下手杀了几次孤儿，情况一点不见好转。因为游侠有的是孤儿，你今天杀了，明天我换一个新的来。 反而大店铺自己的生意在纠缠中被影响，客人觉得店主无能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不愿意来了。 较量数月，大店铺最终也屈服了。 克顿城繁荣之后，有游侠嗅着味聚集过来。多米特得知此事，心里很好奇，被勒索的店铺不少是贵族开办的，依贵族的秉性，肯定会派人直接干掉幕后主使，游侠怎么还会如此猖獗？ 随后调查了解原委后才知道，原因一点不复杂——游侠杀不完。 游侠归根结底都来自底层，这个索尔大陆的人口结构中，数量最庞大的群体。 今天杀干净城内的游侠，不出三月又冒出一批。尽管贵族动手很快，可动作再快，总得目标出现后才能出手吧？ 因此游侠们至少能闹上一次，这一次导致的损失，远远超过游侠勒索的钱财。 贵族被恶心坏了，干脆给钱了事，权当打发乞丐了。 “真见鬼，这算什么？报应？”多米特摇摇头放下文件。 副官正好端着餐盘走进屋，听见他嘀咕，问道：“怎么了军团长?” “前段时间不是抓了一批游侠吗？” “对，是我亲自带队抓捕的。” “那些游侠部分是附近城市跑来的，还有些是本地的穷人。” 两人走到靠墙摆放的桌边坐下，副官握着汤勺思索会后，似乎明白了多米特在纠结什么，面色肃然：“成为游侠之前他们确实是穷人，应该被关怀的群体， 但成为游侠之后他们不仅纠缠贵族，也欺压和他们一样的穷人，这不对。” “说得好！”这句夸赞从屋外传来。 多米特一愣，和副官看向门那边，张牧正拍着手走进来。 “元帅大人！”两人连忙站起身行礼。 “坐下说。”张牧走到桌前看了眼桌上饭菜，“我还没吃饭，一块吃吧。” “我去帮您打一份来。”副官快步离开。 张牧两手各自按着大腿：“怎么了，觉得游侠不好处理？” “有点……” “说说原因。” “我总觉得……不应该粗暴的把他们砍头。” “尝试挽救？” “想试试。” “没必要。” 多米特愣住。 张牧胳膊压着桌，食指轻点桌面：“如果是和平时期，莱克没有外部压力，我很赞成你的想法，我们可以投入资源慢慢治理这群人，把他们从歪路上纠正回来。 但现在莱克危机四伏，说实话下一秒来个史诗灭了我们都不是不可能。” 多米特默然一会：“是这样的。” “所以喽，哪有功夫和游侠磨叽。” 张牧拿起反盖的茶杯倒满茶水：“再说，穷人不止他们，其它穷人为什么能去开垦土地，去种农作物？ 学……艾薇儿公主推出了补贴政策的吧？” “是的。”多米特点点头，回忆着说道，“我记得是……开垦的土地所有权归开垦者，且王国会按照面积奖励通用币。” “不只这些，还有各大城市开设的免费面包发放点，保证农夫就算灾年家里也不会饿死人。” 打饭的副官端着餐盘返回，坐到桌边搭话道：“虽然黑面包的口感一眼难尽，但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张牧笑了笑：“我不是发不起白面包，一座城市只要开一间面包厂，足够附近所有的农夫一日三餐都吃上免费白面包。” 两人神色讶异：“真的吗？那为什么……” 张牧打断两人：“问题是……如果发放的食物太好，我怎么确保食物一定能发到需要的人手上？ 不会有中产冒领吗？谁敢保证面包店的店主不会来冒领？” 他们陷入沉思，过了会，多米特恍然道：“确实，只有连三餐都成问题的穷人，才会去领比树根还要硬的黑面包。” 副官有些苦恼：“元帅大人，您知道我参加第一军之前就是农夫，我还是希望所有农夫都能吃上白面包，额，这个没有办法解决吗？” “有的，但还是那个原因，抽不出空。” 张牧说完低头一看，副官贴心的为自己准备了一双木筷，第一军的老兵都知道自家元帅喜欢用两根圆棍用餐。 乐呵呵的拿起木筷，张牧边吃边说：“问题很多，得一个个来，以最要紧的优先。” 副官好奇问：“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什么？” “干掉敌人。” “呃……感觉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目标。” 张牧哈哈一笑：“相信我，不会太晚的。” 多米特毫无胃口，把刀叉放在餐盘旁边：“元帅大人，那游侠……先放一边吗？” “不。”张牧几口吃干净餐盘里的食物，“问题可以搁置的前提是，事态在莪们的掌控之中，不会造成难以接受的后果，或者形成无法解决的困局。” “听不懂。”两人一同道。 “不着急，马上你们就明白了，来，换套普通衣服，跟我上街。” 第389章 先统一周边，再展望遥远之地 克顿城的大街繁华如往日。 街边摆摊的小贩们卖力吆喝招揽顾客，面包店的店主摆出招牌，上面陈列着最新的面包款式，爱美的姑娘驻足服饰店的橱窗外，和同伴讨论里面假人模特身上衣服的优劣。 张牧背着手，一摇一晃走过姑娘身边，对落后自己一个身位的两人说道：“看见那几个小丫头没。” 两人扭头看了眼仍然站在橱窗前七嘴八舌的几个姑娘：“看见了。” “莱克现在虽然还是休战期，但距离战争并不遥远，她们似乎一点不担心自己受到影响，为什么？笃定莱克胜利？” “应该……”多米特犹疑几秒，“不太现实。 不说未来战争的结局，就说之前对战联军，除了第一军士兵估计没人觉得我们能赢。 即使赢了，认定我们最终仍旧败亡的人，估计还是占据全部，毕竟我们的敌人是除自己以外的所有王国。” “嗯。”张牧点头认可，随后接着问，“那是为什么呢？” “呃，抱歉元帅大人，我不知道。” 张牧也不为难，自顾说道：“因为她们压根不清楚莱克战败后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自然不会担心战争的结局，也从没考虑过为战争出点力什么的。” 问题的答案多米特知道了，但问题为什么提出，仍然不晓得。 或许是明白自己讲得太深奥，张牧直接解释：“身为王国的管理者，很多时候，我们不能强求子民必须什么都懂。 特别是平常从不在乎子民的培养，关键时期却指望子民理解一切，有点扯淡。 这个道理放在游侠问题上，一样适用。” 张牧停脚站住，转身看向副官：“你说的不错，成为游侠后欺压和自己同属一个阶层的穷人，那些人不值得怜悯。 别说这会情况特殊，我抽不出时间整治，就算有空，我也不会浪费精力引导他们。 就像之前我说的，都是穷人，为什么别的穷人可以老老实实开垦土地，拿王国的赏赐经营生活，他们就跑去无恶不作？” “所以我们应该仿照别的城市，抓住游侠直接处死？” 张牧拍了下多米特的脑壳：“傻是不是，说了半天都白说了？” “额……” 叹口气，张牧继续往前走：“加入黑暗的游侠不用在意太多，一刀砍了省事，我们要注意的是那些成为游侠后不堕落，或者堕落不太深的。 他们有的救，恰巧我们能救，没道理不救。” “可您刚刚才说我们现在抽不出……” “我还说，问题搁置的前提是，事态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副官小心接过话：“能具体说说吗？” “给他们一个机会，主动选择接受的，就算救出来了，不愿意的，抓住就押到城外砍头。” 多米特想到了什么，略微兴奋道：“我们模仿土地令推出一些救济计划，像是愿意正经工作的就……” “傻是不是？ 按你说的来，以后他们想要什么就先闹事，闹完王国就给，那还得了？” 骂完张牧扭头走进一间餐馆，落座后点了几个菜才继续说：“两手同时进行。 克顿城的第二批工厂不是要建成了吗？ 匀出几条生产线制造生活用品，这样工人就能从民间招收了。 嗯……到时候你们计算下当地农夫务农一年的收入是多少，开的工资数量，比农夫一年收入略低一点。 另一边加大打击力度，只要发现游侠聚集，立刻出派兵驱散，城内的巡逻队也多部署一些。 这样维持个一年，之后还在当游侠的，就不用区分了，暴力处理。” 多米特问：“会不会有遗漏的？ 比如工作岗位不够，只能继续当游侠？” 张牧沉默片刻：“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解决方案。” 两人怔了怔神，惊醒后多米特脸色沉重：“我明白了。” 他确实明白这个道理。以前他还在反抗军的时候，何曾不是身处绝望的黑暗？否则有什么必要四处游历，苦苦寻觅转机？ 那会谁来关心他们？ 现在有人给游侠一个机会，已经是幸运了。 快速吃完饭，张牧领着两人回到议会大楼，开始安排反攻事项。 先梳理收集来的情报。 据悉，联军各国的圣级许久未曾出现，若无其它意外，可以确定圣级全部出走，去向不明。 各国王室如临末日，有些携王室宝库潜逃，国内群龙无首，已然大乱。剩下的里面，一半整军备战，打着“莱克是异端之国，大陆皆其敌”的口号聚拢军心，另外一半比较奇葩，国内发生了严重的叛乱。 和诺瓦克明面叛乱，实则忠心耿耿为王室安排生路不同，他们那些是正儿八经的篡夺王位，抓住的王室成员直接绞死。 谁也不知道起兵谋逆的军团长和城主到底发什么疯，即便成功，不日后莱克就会进攻，得了王位有什么意义？ 反正内部确实混乱一片。 证实消息无误，张牧索性把这些王国排除在第一批进攻目标之外。 反攻的战略目标一是消除周边威胁，二是锻炼可战之兵。无论哪一点，被战乱缠身的王国都起不到正面作用。 于是理所当然的，张牧将目光投向整军备战的王国。 略微沉思，张牧决定此次反攻第一军留守，参与过莱克保卫战的军团作为兜底驻守边境，由大量农夫组成的新军团担任主攻。 军令下达，歇息多日，身体早就生锈的多米特当即返回营地，进行前期的资源调配工作。 辎重其实张牧的“世界”可以运送，但不能以后所有的战事都得张牧送，各大军团终究要熟悉常规的战争方式。 此次作战，多米特打算启用新生产出的军用卡车。 除了打算测试卡车在实际战争中效果如何，也有让士兵们适应下新工具的目的。 至于卡车司机，多米特训练了一批，不太多，但支撑一场小规模战役还是足够的。 军令一条条从多米特的营帐送出，在克顿城周围训练的新兵们随即整装出发，先后跨过东边境线，往联军位置快速行进。 张牧在指挥部旁观，等多米特空闲下来，问了问有没有距离较远的帝国奔袭莱克。 多米特摇摇头。 说实话，张牧对此感到很奇怪。 大陆人都知道神明已有万年未现身，这会突然出现，还挑明莱克乃是前大陆第一帝国的冰雪帝国，是异端。 按理说，各大帝国即使不派军队前来，也会有高阶职业者过来看热闹。 然而现实恰恰相反，除了精灵派出过一支大军，其余帝国异常安静，好像从未发生过此事。 张牧摊在靠椅上：“真是新鲜，我还以为神谕降临，大陆所有王国帝国都会派来围攻，结果别说远的地方，旁边都一半打我们一半看戏，闹呢？” “看戏？拉古吗？”仰头看着挂在墙壁上的地图的多米特扭头问。 “还能是谁？” 多米特挠了会脸：“是很奇怪，我原以为联军的组织是拉古才对，毕竟他们和莱克积怨千年之久。” “对吧？当初两国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确实想不通。” “那就不想了。”张牧从躺椅上站起，走到多米特身旁，抬头看向地图，“战况怎么样了？” “先锋军和敌人接火几次。 因为我们的主力都是新军团，士兵只接受过初步军事训练，再加对方的大量低职业者优势，我们没讨到便宜。 好消息是新兵士气还算不错，逃兵的情况很少发生。” 多米特不仅上过战场，还多次在前线作战，很清楚血与火队新兵的意志是多么摧残，所以此时先锋军的表现，已经达到他的理想状态了。 张牧叉着腰：“不行，太慢了，得加快推进速度。” “可以是可以，不过……”多米特迟疑几秒，强调道，“那样伤亡肯定会增大。” “时间。”张牧隔着地图敲了敲墙，“我们时间很紧张。” 多米特不明白紧张在哪，明明除了联军，压根没人关注莱克，但既然是元帅大人的命令，他必然服从。 催促前进的军令送达前线，原本不温不火的战局立刻激烈起来。 在军功爵位制的激励下，莱克军团气势如虹，接连突破数个小王国的防线，活捉王室成员。 战果丰硕，代价自然惨重。 不顾伤亡的进攻，莱克先锋军减员接近半数，不得不退到后方休整，顺便补充士兵。 联军各国见状，以为战事稍歇，心底送了口气，可这口气才松一半，莱克一方轮换的军团又紧锣密鼓袭击而来。 接连不断的进攻数月，除去诺瓦克等少数几个大王国，联军其余各国皆陷落在莱克的炮火之下。 那些未遭攻击，内部正在平叛的王国见此形势，叛乱也不平了，直接领着王室全员进入莱克请降。 反正这块地迟早归莱克，我还费劲平叛干什么？ 莱克自己头疼去吧。 然而之后发生的事情让这些国王直接傻眼。 当莱克前去接收领土时，那些反叛的城主和军团长十分光棍的交出军团，孤身走进莱克投降。 国王气愤的找到他们质问，既然早就打算投降，为什么还要起兵？ 城主一点不恼，乐呵呵解释——跟着你投降，和莪自己投降，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身在指挥部的张牧知道后，笑了半天才停。 “人才，都是人才。”张牧抹去眼角笑出的两滴泪，“他们先放一边，我们现在要紧的是啃下最后几块硬骨头。” 听见这话，多米特的目光挪向地图上最后几处，尚未插上莱克旗帜的区域。 ………… 清晨，诺瓦克坐在书房门槛上，胳膊搭着大腿，遥望天际的朝阳。 过了会，副官全身着甲，沿着走廊大步来到门前。 诺瓦克抬头看了他一眼。 昨天他命令副官保护王室成员秘密逃离王国境内，他们乘坐飞行速度极快的高阶魔兽，按理说这会应该已经在千里之外了，可副官却出现在眼前。 出了什么意外吗？ 诺瓦克望着副官平静但透着点心虚的脸色，明白不是发生意外。 “没有必要。”他并未发怒。 副官低头不语。 叹口气，诺瓦克站起身：“国王他们到哪了？” “已经到传送阵了。” 索尔大陆面积广袤，若只有很少的几个人去往远方，自然不可能全靠飞行魔兽，那得飞到猴年马月。 这时候，传送魔法阵就派上了用场。不过布置传送魔法阵的材料十分昂贵，贵到一般的王国难以承担。 因此若本国没有传送魔法阵，可又想去很遥远的地方，就只能借用距离自己最近的拥有魔法阵的王国。 “到了就好。”诺瓦克安心下来，却不知为何神色落寞。 副官见了，突然问道：“元帅大人，您后悔进攻莱克吗？” “后悔？”诺瓦克说着，笑了笑，“当然不。 莱克传承自万年前的冰雪帝国，他们不再隐藏身份后，打的旗号是复国，即使我们不去招惹，难道莱克会放过我们？” “说起冰雪帝国……为什么莱克至今还没更改国名？” “这个问题只要见到莱克国王本人才能知道。” 其实莱克尚未恢复“冰雪”之名并无深意，单纯是措手不及成为国王的二王子往了这回事。 而记得此事的张牧和艾薇儿，因为一直忙碌各种事情，再加对恢复原名不太在意，所以便搁置下来。 副官也是随口一问，见诺瓦克也不了解，随意的略过去，转而讲起近些天的莱克攻势：“元帅大人， 莱克反攻的势头非常凶猛，除了包括我们在内的少数几个实力稍强的王国，其它王国都已经被攻陷了。” “早晚的事，不值得惊讶。” “那我们现在？” “莫伊过前几天传来消息，希望我们几个王国举办一场会议，协商如何对付莱克。 嗯……或者说怎样在莱克的铁蹄下存活。” 副官试探着问：“要去吗？” “为什么不呢，反正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什么时候出发？” “立刻。” 第390章 成立技术部。血战!血战! 总攻在即，张牧却离开指挥部进了“世界”。 倒不是他认为己方优势太大与联军决战的胜负已无悬念，不用自己盯着，而是信任多米特的能力。 说实话，多米特的职业者天赋确实平平。 修习数十载晋升高级骑士，和多数卡在中级终生不得再进的职业者相比较勉强算出色，但若追求未来，他此生无望职业级别的巅峰。 张牧原先也不打算委任多米特多重要的职位，毕竟全军统帅的个人实力最好还是达到一定程度，起码足够自保。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改变了张牧的想法。 多米特接触军事相关的书籍后，充分展现了自己的天赋。他不仅在军旗推演的成绩上遥遥领先同伴，对兵法的理解也十分快速切透彻。 并且在与拉古的静谧之森大战中，证明了自己不是赵括之流。 高阶职业者稀少，但不计代价的投入资源培养，终归能练出来一些，然而具备元帅天赋的人可没几个。 这玩意纯靠天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后者即使耗费海量资源训练，上线不过勉强踏入末流，得不偿失。 张牧进了“世界”，直接去找乔佛瑞，嘴里嘀咕着自己运气算不错，如果没有多米特，身边还真找不出合适的统领全军的人选。 来到研究室，张牧准备四处晃悠下，结果看见他的乔佛瑞立马扑过来，嚷嚷着技术部必须成立，而且要正规。 张牧一愣，心说你这不就是技术部吗？ 而且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还在乎正不正规干什么？ 他好奇询问，乔佛瑞当即倒起苦水。 张牧确实给他配备了挺多的助手，但所有助手都来自反抗军，也就是地地道道的农夫。 这些人自然不懂如何研究魔导武器，乔佛瑞曾尝试过教导他们，然后发现莫说各种进阶版的物理、魔导知识，就是一个简单的数学公式都得反复解释才能理解。 不可否认他们工作认真负责，并且很遵守乔佛瑞的命令，只是这些对研究工作起不到不太大帮助。 乔佛瑞需要的是专业人才。 现在没有不要紧，他一个人可以撑住。 那以后呢？ 要知道，张牧带来的武器的种类越来越多，每种都开发对应的魔导武器，乔佛瑞担心自己某天会猝死在实验台上。 因此，专业人才的培养必须提上日程。 张牧听完，还真有点头疼。 专业人才容易找，蓝星多着呢，但能用吗？ “哥们，我有个异界，现在需要你去研发武器，待遇随便提，干不干？” 张牧要这样跟人说，不是被当成疯子就是定性为诈骗犯。 乔佛瑞明白他难处，思索会问道：“我听说您在莱克建了几所学校，能不能从学校里抽调一些人手给我?” “那些学生？ 他们……不用担心泄密，可以用，问题是当时建学校的时候考虑优先保证兵工厂的生产，所以教授的知识非常有针对性，呃，估计和现在的助手不会有太大区别。” 乔佛瑞脸黑黑的：“城主大人，您也不希望魔导武器的开发进度太缓慢吧?” “我来想办法。”一听这话，张牧毫不犹豫做出承诺。 得到肯定答复，乔佛瑞乐呵呵继续干活去了，张牧则挠着头回了克顿城，坐在办公室思索对策。 ………… “诺瓦克元帅，你终于来了。” 诺瓦克走进会议室，看见长桌边坐满了身穿铠甲或魔法袍的各国元帅，其中相识的熟人起身问候。 “抱歉，我迟到了。”诺瓦克坐到最后一个空位。 主位的人手指敲敲桌面：“既然到齐了，会议开始吧。” 说是这样说了，大伙却各自低头，会议室内落针可闻。 诺瓦克左右扫视几眼，开口道：“我先来吧。” 会议室里的安静被打破，感觉压抑的众人松口气，抬头看向他。 略略沉吟，诺瓦克说：“莱克最近大肆反扑，除去在座各位，其余王国都已经陷落了。” 有人开头，大伙自然顺着话题往下聊。 “根据我收到的情报，莱克攻打各王国损失不小，但一点没有中断进攻的趋势，反而不断增兵，似乎打算一举消灭我们。” “很明显莱克就是这个意思。” “我收集的消息和你们差不多，唯独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莱克看似攻势凶猛，实际上出动军团全都是新兵组成，并且圣级也没在战场出现。” 诺瓦克笑起来：“用我们锻炼士兵？” “狂妄！”有人怒拍桌面。 旁边人摊了摊手：“事实证明莱克一点不狂妄，他只用新兵就让我们喘不过气了。” 众人呼吸一窒，屋内又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凝滞。 莱克的精锐力量尚且按兵不动，他们已然支撑不住，若莱克全军出动，各国下场不言而喻。 形势严峻，众元帅皱眉苦思许久，仍旧毫无对策。 主位的元帅打破安静：“我想各位都听说了，很多王国的王室已经放弃领土和王位逃向远方，还坐在这里的，都是打算拼死抵抗的。 所以我们不要太沮丧，即使必败，也不能抛弃祖辈遗留的荣耀。” “可是……”一名元帅苦笑着摇摇头，“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赢。 没参加之前那场战争的各位不了解莱克的武器，那些武器……” 诺瓦克接过话：“可以让一个普通的农夫经过几个月训练后，打败修习了十几年的职业者。” “如果真是这样……如果…… 我们的圣级都不告而别，失去圣级，再加上你们说的，岂不是注定战败？” “理论上是这样。” “把……” 主位的元帅打断几人：“我说了，即使注定战败，也不能放弃反抗。” 扫视看向自己的众人，他站起身：“我决定，聚集所有力量与莱克死战。” 似乎被他的气势感染，众人纷纷声援。 “莫伊国附议。” “默沙国附议。” “度搜国附……” 就这样，各国举办了一场意义不大的会议，得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决议。 元帅们各自返程回国，调动可战之兵准备决一死战。 拥有无人机侦查战场的多米特，很快得知这一消息。 他一点不担忧，甚至挺高兴，因为只有足够惨烈的战争才能锻炼出真正的铁血士兵。 面对剩余王国的垂死挣扎，多米特心中并未轻视，立刻做出应对。 首先，驻扎在各国境内的所有军团分成三批，轮番与敌军交战。 同一时间，第三至七总共五支精锐军团开拔，行进到距离前线数十公里处原地待命。 此举是为保险起见。 既然是挣扎，必然会拼命，为确保不会发生变数导致无法收拾的后果，多米特菜下了的这条命令。 双方调兵遣将，在一处平原隔空对峙。 各王国的子民嗅到了火药味，有能力的城民纷纷举家逃离，依靠土地为生的村民农夫只能领着家人祈祷战争早日结束，千万不要波及到自己。 对峙并未持续太久。 出乎预料的是，按捺不住先动手的，是处于劣势的联军一方。 也不知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希望死个痛快，还是打算来个出其不意，在某天深夜，联军全线出击。 然而无论联军指挥官是否如此打算，其目的终究还是落空。 联军的先头军团刚出发，全天在高空盘旋的无人机便发出预警，莱克军团随即做出反应。 双方在旷野正面遭遇，无需多言，战斗一触即发。 不得不说，联军这次的确是掏出了所有家底，士兵全是王国的精锐。 军团中的职业者悍不畏死，哪怕面对机枪组成的密集火力网，依然面不改色的靠身体硬闯。 莱克军团似乎没料到战争强度陡然上升一个层次，措手不及下被职业者突破防线，冲进阵地大开杀戒。 终归缺少训练和磨砺的缘故，莱克士兵并未拼死击退敌人，而是抱头逃窜。 这一举动影响了附近防御稳固的阵地。逃跑的士兵冲进隔壁阵地，正在开枪的士兵被人群裹挟着往旁边阵地涌去，溃败与恐慌在防线上迅速蔓延。 情况很快由前线侦查员汇报到多米特的指挥部。 多米特听完消息，神情并无慌乱或凝重，语气冰冷道：“命令炮兵团炮击混乱区域。” “是……啊？”坐在电报机前的士兵愕然扭头，“军团长大人，您说的是，炮击混乱区域？” “听不懂吗？”多米特如电的眼神凝视他。 士兵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是……是！” 多米特当然晓得混乱区域有自己的军团，炮击该区域等于连着己方士兵一块杀，但如果不想第一道防线彻底崩溃，现在唯有如此。 索尔大陆是没有战争罪的，就算他亲自下令射杀俘虏，也不会有人跳出来要求惩治他。 因此，多米特应该有心理负担。 可在士兵们看不见的多米特身后，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随着几轮炮击结束，陷入混乱的防线终于恢复稳定。机枪继续喷吐火舌，炮火支援彻夜未停。 联军一方搏命的作战方式确实带给莱克巨大压力，但不是没有代价的，他们的士兵损失惨重。 当天边亮起鱼肚白，联军先头军团死伤大半，所剩不多的残兵聚拢到一起，缓缓撤离前线。 战斗一夜的莱克士兵得以爬出战壕，着手清理战场。 ………… 联军后方。 各王国再次联盟，尽管与之前进攻的目的不同，这会是防守，但总归需要一位名义和实际上的统帅，军事能力遥遥领先众人的诺瓦克，当仁不让又一次肩负重任。 初战失利，还是毫无保留，派出大量精锐的一战，指挥部内的气氛难免有些消沉。 众人沉默不语，诺瓦克却平静异常，自顾低头望着桌面的作战图。 或许是被主帅的沉稳感染，大伙苍白的脸色涌出一点红润，有人眼神期待的问：“诺瓦克元帅，您有办法吗？” 办法？ 什么办法？打败莱克的办法？ 诺瓦克险些笑出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抱有这般妄想。 不过身为主帅，他自然不可能坦露消极情绪，微笑道：“虽然我们数次战败，但人数多于莱克的优势依然保持，现在双方摊牌，把所有力量摆在明面，计谋之类的东西已经失去作用，唯有正面死战。” 听起来似乎是废话，也并未回答问题，然而众人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个个挺起胸膛。 众人飘远的理智重新占领高地，有人拿起战报说道：“昨夜一战我们确实死伤惨重，但莱克也不好过。 他们的阵地数次被我们冲破，指挥官被迫下令炮击双方纠缠的区域才止住溃败。” 旁边人听见，十分可惜道：“莱克的指挥官……太果断了，稍微拖延一会，他们的第一道防线就会彻底崩溃。” 诺瓦克此时心里升起一点对莱克指挥官的好奇。 据布兰多的透露，让拉古在静谧之森吃了苦头的指挥官，似乎也是这人。 叫什么来着……多米特？ 莱克情报保密工作很到位，诺瓦克打听许久，至今无法确定莱克指挥官的全名。 唔……说起布兰多…… 诺瓦克的思绪飘到拉古王国。 他们就这样看着，不打算参与？ 如果莱克把我们全部消灭，拉古也不可能幸免吧? “诺瓦克元帅。” “诺瓦克元帅？” “啊？”诺瓦克被呼唤惊醒，语气满含歉意，“抱歉，我走神了，你们在说什么？” “有人提议向帝国求援。” 诺瓦克愣了愣：“你们确定吗？” “呃，只是提议。” 有人忍不住出声反对：“请宽恕我的直白，莪宁愿牺牲在和莱克的战争中，也不愿意向帝国求援。 帝国出兵支援莱克的确无法抵挡，可……我们需要付出的代价呢？” 清楚内情的人低头默然，这让不了解情况的不禁好奇，请求帝国的支援究竟要支付怎样的代价，以至于宁死不愿求援？ 诺瓦克沉吟几秒：“这样吧，派出使团前往最近的刚诺帝国，不过别说求援，向帝国讲述一下莱克的情况就行。” “赞成。” “赞成。” 第391章 帝国 索尔大陆占地广袤，容得下众多帝国。 那么帝国的定义是什么呢？ 在索尔大陆人的标准中，并不是疆域达到多大就能称为帝国，条件有且只有一个——史诗的数量。 只要拥有哪怕一个史诗，即使领土如村庄般小，也可自称帝国，并且无人胆敢质疑。 这就便是史诗的份量。 否则前任莱克国王何至于不惜代价，牺牲大量城主、子民的性命也要成为神佑，因为神佑是晋升史诗的前提。 而帝国之间的强弱比较，自然看得就是史诗的数量和实力高低。 考虑到大部分史诗之间并未较量过，再加各帝国不可能透露国内史诗的真实数量，因而外人无法利用这点辨别各帝国的强弱。 不过有其它办法。 最简单的，莫过于依据帝国在大陆的位置，越强的帝国，越靠近大陆中心的富庶区域。 虽然此方法不具权威性，但弱者可保不住财富，所以还是足够可信的。 诺瓦克等人打算接触的刚诺帝国，是位于富庶区域边缘的一个末流帝国。 当然，再末流的帝国也是帝国，不是王国公国敢招惹的。 因此诺瓦克派出的使团进入刚诺帝国境内，行事十分低调谦逊，住进帝都招待外宾的住所后从不外出，以免惹到不该惹的人物，安心等待王的召见。 帝国的王平日事务繁忙，使团等待多日不得面见，难免心中焦急，毕竟自家王国还在打仗呢。 可是他们不敢表现出来，万一惹的王不快，他们此生都别想达成目的。 就这样又等了十多天，抽出空的王终于想起，招待所似乎有个王国来的使团在等待自己召见。 原本他懒得搭理，听大臣上报使团是为“莱克王国”而来，心底升起些兴趣，才转变了想法。 使团总算得以走进帝都的王宫，在大殿见到王。 王端坐王位之上，饶有兴致的让他们说明来意。 使团不敢怠慢，立刻按照诺瓦克的吩咐，将近一年中莱克展示出的一切如实相告。 王玩味的注视他们：“你们的主人，只命令你们说这些吗？” “是的。” “卫兵。” “在！” “全部拖到帝国城门外，处以绞刑。” “是！” “王，这是为什么？！” “王，我们……” 使团的众人愕然询问，王并不回答，右手把玩着一颗水晶球。 待他们都被卫兵押离大殿，王向伫立身旁大臣问：“你有什么看法？” “那些王国……确实太愚蠢了。”大臣笑了笑，接着说，“或者说……莱克给他们的压力很大，居然连利用比自己强大的帝国这种自寻死路的办法都用上了。” “莱克……嗯……有点印象，喔，想起来了，是前段时间神谕所说的异端？” “没错。” “莱克，听说他是万年前的冰雪帝国？” “对。”大臣言简意赅。 “冰雪帝国啊……”王遥望大殿门外的天空，眼神透着向往，“曾经的大陆第一帝国，该是怎样的繁荣强盛？” 大臣回忆片刻说道：“据史书记载，冰雪帝国拥有传奇。” 王的瞳孔收缩起来。 “传奇？” “传奇。” “我记得，传奇级别只有教会的教皇一人达到，万年前是，现在也是。”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冰雪帝国才灭亡了。” “惹怒了神？” “或许吧。” “那真是太可惜了。” 王坐直上半身：“冰雪帝国……冰雪王…… 喔，刚刚使团的领队说什么来着，莱克创造了一种新武器，普通人练习一段时间，可以打败职业者？” 大臣点点头：“而且还说那种武器的类别很多，其中有一些甚至能击杀高阶职业者。” 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冰雪的传承？有趣。” “王的意思是……” “派一支职业者军团去看看。” “这样的话，岂不是如了使团的愿？” “呵。”王冷笑一声，“如愿？ 告诉紫荆军团的军团长，他的任务是消灭所有能看见的活人，然后把冰雪的传承带回来交到我的手上。” 大臣了然：“我立刻去安排。” ………… 使团出发不久，诺瓦克便调动军团继续同莱克交战。 莱克一方的精锐力量始终待命，只派出新建军团轮流上前线，联军则是精锐尽出，同时许诺重利，一来一回之下，双方勉强势均力敌。 联军指挥部。 虽说己方并未取得重大胜利，但面对目前僵持的局势，众人却喜不自胜，仿佛占了多大便宜。 诺瓦克很失望，不明白各国元帅为何沦落至此。 连战胜敌人都不敢幻想了吗? 他心中有点苦闷，默不作声走出屋，在门前的花园里徘徊。 “诺瓦克。”这人没称元帅，直呼其名。 听见有人叫自己，他扭过头，发现跟着自己出来的是邻国的元帅，也是自己的好友。 勉强露出笑容：“有事吗？” “有事的是你吧。”来人拉着他坐到长凳上，拍了拍他肩膀，“我知道，你对他们的表现很不满，但他们也尽力了。 起码比那些抛弃王国和子民逃跑的懦夫优秀很多，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可……”诺瓦克欲言又止，叹口气，“如果连战胜敌人都是奢望，我们发起这场战争的意义在哪？” “这个……我没法回答。”来人摊了摊手，随后岔开话题，“使团的消息已经传回，你看了吗？” “看了，刚诺王把我们的使团成员全部绞死了。” 来人望着诺瓦克并不意外的神色，略有好奇问：“你预料到了？” “当然。”诺瓦克应了句，抬头看向屋门那边，见无人走出才压低声说，“不然我为什么让你别把自己的孩子塞进使团。” 想起使团出发的前一夜，诺瓦克偷摸进了自己的房间，严肃警告千万不要觉得此次出访可以让孩子涨见识把人塞到使团里面去，来人咂舌：“真有你的。” “刚诺帝国的王不可能是白痴，我交代的话使团一说，肯定会被猜出我们想要借刀杀人。 王的尊严不可触犯，我们的行为一定会触怒刚诺王，他的后续反应我猜不出，反正使团必死。” 来人毫不在意使团的“奉献”，问道：“你觉得刚诺王会如你所愿吗？” “会，不过只有一半。” “什么意思？” “刚诺王会出动军团，但不一定是来帮我们。” “呃，那帮谁，难道帮莱克吗？” “我是说，他会把我们和莱克一起消灭。” 来人惊愕的张大嘴：“那……那为什么还要派使团？” “因为……这是唯一打败莱克的办法。”诺瓦克轻轻吐出口气，在心里组织会语言，“不错，现在我们和莱克确实打成了平手，可你应该清楚，莱克保留了实力，一直用新军团和我们交战。 然而就算是这样，我们的伤亡仍然高于对方，并且随着莱克士兵的经验，这个比例正在不断拉大。” 来人沉默一会，无奈道：“是事实。 也就是说，我们必败。” “时间问题。”诺瓦克站起身，仰望被厚重乌云遮蔽的天空，“担任联军元帅的位置后，我每夜都在思考，究竟有什么办法能打败莱克。 很遗憾，直到战争开始我仍旧想不出来。 后面有人提议向刚诺帝国求援，我心中瞬间否决，不过由此激发了灵感。 既然败亡注定，活着打败莱克已成妄想，那……为什么不让莱克为莪们陪葬呢？” “所以你才嘱咐使团说那些话故意惹怒刚诺……额，你确定刚诺王不会看穿你的意图吗？” “呵呵，王……王站的位置太高了。” “听不懂。” 诺瓦克坐回凳子：“站的太高，低处他就不容易看清，既然看不清，又不会造成严重影响，索性就不去在意了。” 来人似懂非懂：“刚诺王就算识破计谋，可能也无所谓自己是否中计？” “嗯。” 诺瓦克望向莱克的方向，仿佛在对从未谋面的多米特说道：“活不成了，那就一起去地狱吧。” ………… “刚诺帝国？确定他们会插手？”指挥室里，被多米特告知消息的张牧问道。 多米特低头看了眼情报册：“我们的无人机侦查到联军派出一支使团，进入前往刚诺帝国的魔法阵后消失。 所以……无法确定，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刚诺帝国……实力怎么样？” “我问了两位大公，他们告诉我刚诺是帝国中的垫底，不过帝国终究是帝国，不会弱到哪里去。” 张牧略略思索，大手一挥：“来就来，早晚的事，总之先不用管他，考虑太多也没用，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再说。” “我明白了。” “嗯。 不过既然是下一阶段的敌人，初步了解还是要展开的，嗯……这样吧，你派人秘密潜入刚诺帝国，不用打探机密，就调查明面上的实力。 像是精锐军团有多少只，最出名的是哪些，以及他们有什么特殊兵种。” 多米特将情报册放进拉开的抽屉：“如果只查这些，大概不用派人，您去找两位大公或者艾薇儿公主殿下打听就知道了。” “他们知道？” “嗯，我听说艾薇儿殿下曾经游历过刚诺。” “行，我去问问。” 张牧起身往王都赶去，多米特则专注精神，准备加快战争节奏，力求在刚诺插手前打败联军。 ………… 去往王都的路上，张牧一直在琢磨联军为什么到局面无法挽回的地步才向外求援。 依据常理推断，在莱克发动反攻，或者说在莱克境内败退那会，联军各国应当就可以联系刚诺求援了。 为什么呢？ 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直到不久前才派出使团？ 张牧百思不得其解，并且困惑的地方不止这一处。 既然使团进入刚诺已有半月之久，按理说如果刚诺答应支援，军团此时应当已经出发，速度若足够快，都该加入战场了。 可事实上前线毫无动静，不仅没看见刚诺的军团，出访的使团也不见返回。 难道刚诺拒绝了联军的请求？ 心中刚冒出这个猜测，张牧转瞬又自我否定。 不可能，假如刚诺真的不愿插手战事，联军要么唤回使团，要么增派使团再做尝试，不可能现在这样仿佛事情不曾发生一般。 “情报部门还是不够强力，不晓得索伦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深陷情报收集乏力的烦恼，张牧想起被自己派去筹建相关机构的索伦。 “回王都正好去他那看一眼，要是有困难，再增派点人手给他。” 这个部门张牧并不是小打小闹。 未来随着领土的不断扩大，无论是侦查敌对势力的信息还是监察内部不稳定因素，都能派上大用处。 尤其是后者。在信息传递高度发达的蓝星，仍旧存在“山高皇帝远”的说法，更不说面积大于蓝星，信息传递却远远不如的索尔大陆了。 比如目前已经攻占的王国城市。虽然张牧不曾特意关注，但还是听说因为更换城主和驻军导致秩序混乱，滋生了一批依靠违法手段牟取利益的黑暗组织。 最重要的是这些组织并非生活困苦之人自发组建，而是原王室或原城主投资开展，用以骚扰莱克，增加莱克的统治成本。 张牧其实不太在意这些苍蝇，只要军团足够强大，加上索尔大陆不具备“gm”土壤，他们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然而放任苍蝇在耳边转悠总归惹人烦躁，该处理还是得处理的。 思索间，人已至王都城门外。 张牧很少在公众面前出现，除了第一军和艾薇儿几人，见过他相貌的人很少，城门前的卫兵自然归属此列。 卫兵尽职的伸手拦住张牧例行检查。 张牧也没摆架子，按照规定接受检查，随后一步一遥穿过城门。 “索伦和米赫好像在东大街搞情报工作来着？” 他从南城门进入王都，东城区就在隔壁，比位于中心区域的王宫要近一些。 想了会，张牧决定先去一趟东城区，然后再赶往王宫，省得绕路。 第392章 飞龙 战斗持续了半月。 前线。 夜色渐浓，莱克的士兵踮起脚，从战壕里冒出一双眼睛眺望远处。 夜空有单薄乌云，透过云层的朦胧月光铺洒旷野。 “奇怪，今天怎么不来了？” 以往每天这个时候联军都会发起冲锋，不管能不能攻破阵地或者取得多大战果，反正总要打一架。 然而今晚却古怪的毫无动静。 士兵缩回脑袋，将歪斜的钢盔扶正，向战友说道：“他们是不是害怕了？” 战友两条胳膊环抱步枪，背靠战壕的土壁闭目养神。听见他的问，眼睛不睁的回道：“害怕？ 你指的是那群顶着我们子弹冲锋的联军士兵？” 士兵大概也反应过来自己问的有些蠢，尬笑着盘腿坐到地面，强行辩解道：“不好说，毕竟每天死那么职业者。” 战友双眼张开：“说起职业者……我的奶奶绝不会预料到他的农夫孙子居然能和职业者交战，并且干掉了对方，还不止一个。” 他得知敌人是职业者那会，心里涌起的恐惧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这份恐惧来自父母“不要招惹职业者大人”的警告，以及职业者的伟力。 高阶职业者普通人确实不常目睹，但低阶职业者在民间十分活跃，即使常年在田地里务农的农夫偶尔也会遇见。 在搬起百公斤石块就算神力的普通人眼中，单手就能轻松做到同样事情的职业者赞声“伟力”不为过。 往日他们面对职业者都得恭敬无比，生怕惹怒大人招致惩罚，现在却让他们和“大人”作战，恐慌自然是难免的。 可当他勉强克服心慌，端起枪射击后亲眼看见大人的“神躯”被子弹贯穿，尸体无力倒地的时候，一切的害怕都自动消失了。 战友仰起脑袋，黯淡的月光落在他脸上：“再干掉一个职业者，我就能晋升班长了。” “哈哈哈……”士兵得意笑起来，好一会才停，“我已经够了！” 战友有些惊讶：“什么时候？” 按理说正是炫耀的时机，士兵却闷闷道：“无所谓了。” “啊？” 左右张望两眼，确定无人靠近，他凑到战友耳边低声说：“最近的传闻你听说了吗？” 战友思索一会：“帝国会加入战争？” “是的。” “我以为只是谣言。” “我的看法是一样，但……”士兵往后靠着土壁，紧了紧抱着步枪的胳膊，仿佛这样可以为自己带来安全感，“仔细想想，就算这个传闻是谣言，帝国加入战争也是迟早的。” 战友蹲了下来：“所以呢，你打算逃跑？” “别开玩笑了，逃兵可是会枪毙的。”士兵紧张的看了看两边，见远处战友并未注意自己这边才松口气。 “不用害怕。”战友笑着安慰一句，然后说，“其实我们都清楚，莱克王国最终一定会灭亡。” “嗯，毕竟对手是整个大陆。 我听父亲说过，王国上面有帝国，帝国上面有更强的帝国，还有那些强大的异族，他们都是神明的信徒。” 战友看着他，忽然问：“那你为什么要参加军团，不想活了吗？” “我为什么要参加军团……”士兵嘟囔片刻，抬起头，“反正我们这些人逃不了，就算成功逃到别的王国，也会被贵族抓去当奴隶。 既然这样，不如拼一把，哪怕最后死在战争里，起码死前能吃饱。” 说起吃，战友开心笑起来：“军团的伙食还是很棒的，每餐送来的都很及时，而且有肉有汤。” “对吧，所以趁现在还活着，得多吃一点。” “你就那么肯定自己一定死？我们的武器可不弱。” 士兵愣了愣，神色落寞下去：“枪……是很厉害，但只能打几百米……炮弹倒是打的远，不过拿天空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听说帝国可是有飞龙的。” 战友挠挠头：“也许……也许我们有秘密武器？ 连长不是说莱克最强的军团的是第一军吗？他们肯定有办法对付天空的。” “如果是这样那最……” “集合！” 班长在不远处的十字口大喊，两名士兵连忙起身跑过去，和同班的士兵列队。 “接到命令，立刻出发进攻联军阵地！” 命令下达的十分突然，士兵们都有些茫然，最后在班长催促中领取装备后出发。 己方都始料未及，敌人自然更是如此。 今夜打算让士兵休息一天的联军前营愕然发现，营地周围出现大批莱克士兵。 突击队动作迅速，不待站岗士兵发出警告便已经抵近营门，越过木栅栏向里面丢手榴弹。 火光和炸响惊醒了沉睡的联军士兵。 大约是被多日来的主动进攻所麻痹，他们下意识认为战争主动权在自己手中，打不打我们说了算，压根忘记莱克可以主动袭击，都在营帐里的温暖通铺上呼呼大睡。 他们警惕心完全丢失，甚至被爆炸声吓醒后还意识还处于迷茫，第一时间没往被偷袭的方向联想。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是职业者大人在对练吗？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 直到“敌袭”的惊呼响起，他们才回过神，慌忙爬出被窝寻找武器。 等完成一切冲出营帐，外面已然混乱一片，到处是火光和握着武器跑动的士兵，分不清敌我。 不要小瞧敌我不分的危害。 在战场上，将友军误认成敌人而发起攻击的纰漏屡屡发生，乃至成建制的消灭友军都屡见不鲜。 因此联军士兵不敢随意攻击，可混乱中又难以找到上级，无奈下他们被迫往后方撤退，想着先摆脱敌军再说。 看见有人往后逃，更多不知所措的士兵以为有军官下令，立刻跟过去。 如此一来，原本有望稳住的局势彻底崩盘，十多万士兵的前营被千人左右的突击队击溃。 突击队并未就此停下脚步，趁夜色继续追杀，直至天微明才收拢队伍撤退。 ………… 联军指挥部。 “败了？”诺瓦克收到战报，有些不可置信，“莱克前线不过几千人，我们的前营有十万士兵，其中还有大量低阶职业者，怎么会一晚上被打败，连大营都丢了？” 虽然诺瓦克对前线的战败有所心理准备，但事发太过突然，以至于他措手不及。 “究竟怎么回事？”诺瓦克语气凌厉，质问狼狈逃回的前营主帅。 主帅愧疚低头：“我大意了，被莱克深夜袭击了营地。” “愚蠢！” 诺瓦克不明白自己看重的主帅为何会犯下如此低级的失误，然事情已然发生，追究责任不是现在最要紧的。 他立刻叫来副官：“在绿谷布置阵地，确保挡住莱克接下来的攻势。” 绿谷是进入联军境内的最后一道防线，不在那拦住莱克军团，被进入平坦的平原区域，联军大概撑不到刚诺军团抵达的那天。 对于诺瓦克的动作，多米特早有预测。 通过无人机高空侦查确定联军在绿谷布防，他不打算用步兵强行进攻，而是调动炮兵团前进，准备用最猛烈的炮火轰碎联军的防御。 “军团长大人。”刚安排完后续作战计划，他的副官从门外走进，“潜入刚诺帝国的士兵传回消息了。” 多米特挺意外，原以为需要费不小的劲才有收获，不想半月就有发现：“讲。” 副官翻开文件讲述起来。 士兵乔装成游历大陆的职业者进入刚诺帝国后，立即寻找打探消息的场所。 他设想中，这等关乎军事机密的情报，自己大费周折都不定能有成果，没想到刚进酒馆，就听见酒客们兴致盎然的讨论刚诺帝国即将出兵莱克。 据酒客们所说，刚诺帝国的王打算派出紫荆军团。 该军团是刚诺帝国的二线职业者军团，不仅拥有大量魔法师，还配备了飞龙。 多米特打断副官：“我只听说过巨龙，飞龙是什么东西？” “唔……”副官将文件往后翻了几页，恍然道，“和莱克的地行狮鹫一样，是巨龙和其他魔兽孕育的产物。” “实力怎样？” “会一些魔法，但魔法威力大多偏低，我感觉飞龙最大的威胁还是能飞。” “能飞算什么，第一军没有防控炮吗？” 张牧很早之前就给第一军装备了防空炮，只是从没遭遇过敌军的空中单位，所以一直放在仓库吃灰，至今不曾露面。 副官合拢文件夹：“飞龙可以在云层里穿梭，单凭肉眼很难锁定目标，一旦让飞龙飞到我们的阵地上空发动俯冲袭击，恐怕会造成很大伤亡。” 多米特皱起眉头，这个隐患确实不能轻视。 “我们有其它办法搜索敌人踪迹吗？” 副官想了会：“雷达可以，不过操作雷达和掌握雷达图解读技术的士兵……我们目前一个都没有。” “培训开始了吗？” “呃，很困难。” “原因。” “缺老师。” 多米特一愣，过了片刻缓神：“不是有教材吗？” “军团大人。”副官面露尴尬，“和驾驶坦克使用枪械不同，雷达的操作实在太复杂了，那些教材……莪们看不懂。” 多米特很无奈：“这个……我会向元帅大人要一位老师来，现在……先让第一军熟悉防控炮吧，总比看着敌人在头顶飞，什么也做不了来的好。” “是！” 副官领命离去，多米特则继续关注即将发起的进攻。 ………… 绿谷的地形如其名，是一座山谷。 山谷并不很狭窄，大军通行绰绰有余，两旁山壁倒是陡峭得很，普通人借助工具攀爬起来也是万难登顶。 即便是低阶职业者想要上去，若有人在山顶布防阻击，过程也不会太容易。 联军中意地利，将绿谷设立为边境防线，诺瓦克出于同样原因，在此布设重兵意欲阻拦莱克军团前进的步伐。 尚未直面莱克新式武器的联军士兵信心十足。 他们自问，若是自己进攻重兵驻守的绿谷，除非有顶级职业者撕开防线，否则绝攻不上去。 想到这，士兵不禁疑惑自己存在的意义。 王国之间爆发大军团作战有一前提，那就是顶级职业者的数量和实力在伯仲之间。 如果某一方的顶级职业者实力呈碾压状态，压根就不可能发生战争，因为派出己方的圣级去敌军势力范围内肆虐一番，敌军自会乖乖投降。 这源自个体实力极限太高的荒诞现象，让士兵们一度怀疑为什么需要自己上战场拼命。 反正我们的输赢不能决定战争最后的胜负，结局如何终究看得是顶级职业者大人比拼的高低，那让他们打一架不就好了吗？ 显然不会有人告诉他们答案。 好在士兵们士气还算高昂，视察过绿谷的诺瓦克满意返回指挥部。 但谁也不会料到，这份高昂破灭的竟会如此迅速，除了多米特。 当身穿迷彩服的莱克士兵出现在旷野远处时，山头的联军士兵无比惊愕。 尤其是感知力比较敏锐的职业者，他们震惊于这群家伙连盔甲都不穿戴，是怎么攻到绿谷的？ 之前负责作战的己方士兵都是废物吗？ 无论心中掀起怎样的波涛，眼前的进攻还是要应付的。 联军士兵们回过神，张弓搭箭准备招待“蠢笨”的莱克军团。 然后他们奇怪发现，莱克士兵在即将进入箭矢射程时突然停止脚步，在原地列阵不动，似乎等待着什么。 过去半小时，局面维持对峙。 联军士兵愈发疑惑，他们在等什么？ “轰——” 爆炸声从不知多远的地方沿着空气传来，已然有些微弱。 山头的士兵下意识抬头，看见天空有划着弧线落向自己的巨大火光，和魔晶大炮的炮弹相似，又似乎不同。 火光飞行速度极快，他们刚理清头绪，就砸在山顶的人群之中。 严阵以待的莱克士兵远远望见山顶扬起大团灰尘，联军士兵被炸飞，摔落谷底。 从他们目测的山壁高度推测，消失在谷中的联军士兵必死无疑。 指挥官并不着急，等后方再次向山顶投下两轮炮击，联军阵地一片混乱，才下达进攻命令。 “突击！” 第393章 来自狙击手的支援。 张牧找到索伦的新部门，在里面随便转了圈，四处看看。 小院有许多穿着类似现代制服的工作人员来回走动，他们对忽然出现的面孔陌生的张牧并无太多关注，自顾忙碌。 别误会，并不是因为他们毫无警惕心，或者部门纪律散漫，而是众人已然通过特殊渠道得知有大人物来访。 具体是什么方式，张牧看见从办公室走出来的索伦也没问，无非是微型耳机之类。 索伦见到张牧，第一件事就是说他带来的谍报设备十分好用。 索尔大陆也有用途相似的魔法道具，但弊端一在于无法批量生产，二就是魔力波动瞒不过顶尖职业者的感知。 过了会，带队训练的米赫从外面回来。 三人凑在一块，总结了下今日情报部门的建立成果。 目前情报部门的人员已经足够，欠缺的是提升侦查素质，以及意志方面的磨砺。 终究是干情报工作的，时常游走在刀尖之上，被敌人俘虏这种事必然会发生，如意志脆弱，稍微审讯就泄露己方机密，那可是要坏大事的。 硬件方面两人表示并无短板，也不急缺什么。 听完后，总的来说张牧还算满意，毕竟从无到有，且两个主要领导人在此之前都没有相关的经验，能做到眼下的程度，已然竭力了。 了解完这边，张牧觉着他们只训练用处不大，得在实践中进步，联军和刚诺帝国是非常合适的训练对象。 于是告诉两人即刻开始搜集刚诺帝国和联军的所有信息，进行分析汇总。 随后他背着手一路来到艾薇儿的王宫。 艾薇儿照常端坐在书桌后，脑袋微低着处理公务，冰蓝的秀发垂在两边肩膀上。 “在忙什么？”张牧大咧咧走进书房，站在旁边的莫拉识趣倒退着出去。 艾薇儿抬起头，微笑道：“制定一些优惠方案，尽量留住往外逃离的子民。” 前线战事莱克捷报频传，然而即使再辉煌的胜利，也无法阻拦子民外逃的决心。 归根究底，还是神明的威严深入了索尔大陆人的内心。 在子民，乃至大多城主和高阶职业者看来，莱克现在的接连大胜并不能挽救注定败亡的下场。 不用神明再次降临，只要远方的某个帝国出手，便可轻松覆灭莱克。 因此战争开始后，不告而别的城主，结伴逃向邻国的职业者，举家迁徙的城民镇民络绎不绝。 其中数量占据榜首的自然是最后者，毕竟他们本身就是人口结构中数量最多的一类群体。 庞大基数的支撑下，有此结果不值得意外。 其实往日里贵族和王室并不太看重王国人口中数量最多的普通人，这些人有的是。 但真流失多了，艾薇儿惊讶发现影响竟然非常恶劣。 城市变得空荡，商品无人消费，导致商队不愿前来，于是王国税收锐减。 要知道莱克这会正深陷战争，内部又在进行大量改革，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王国财库见底如何了得。 艾薇儿这些天一直在思索对策。 张牧笑了笑，将桌面的文件合拢起来：“你头疼的这些，光靠优惠政策是不可能扭转的。” 艾薇儿手托着下巴，微微仰头看向他：“那怎么办，总不能放任吧？”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莱克扩张的步伐不会停止，只会越来越快。 只要我们攻打城市的速度比子民逃亡的脚步更快，问题自动解决。” 艾薇儿有些愕然，反应过来后抬手拍了下他胳膊：“头疼着呢，别开玩笑。” “谁开玩笑了。”张牧拉过来一张木椅在她旁边坐下，“现在前线推进速度慢，不是我们打不动，是想着练兵。 兵已经练的差不多了，自然不会继续和他们在边境纠缠。” 张牧说完思考一会，接着道：“后面唯一需要头疼的，大概是领土扩张太快引起的治理问题。” “既然是学弟说的……”艾薇儿眨了眨眼，把写到一半的计划书塞进抽屉。 张牧站起身，双手高举伸着懒腰：“嗯，这事就按我说的办。 对了，我来找你是有事想问你，刚诺帝国你了解吗？” “年幼的时候和父王去过一次。” “他们的军事能力怎么样？” “唔……”艾薇儿回忆片刻，“刚诺属于勉强踏入帝国行列，因为他们只有一位史诗。 至于军团，我记得他们有五支全职业者组成的军团，其余都是普通人和职业者混合的。” “多米特告诉我他打听到刚诺帝国有飞龙，飞龙那玩意强不强？” “飞龙是巨龙和外族魔兽诞生的后代，他们继承了一部分巨龙的魔法能力，所以可以释放魔法，不过巨龙血脉稀薄的缘故，魔法都不太强。” “也就是说，除了能飞行，没别的优势？” “飞行已经是很大的优势了。” 张牧想了想，确实如此。 即使是拥有多种防空手段的蓝星，掌握制空权大多时候也代表着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更别说除了高阶职业者外，其余人都无法对空中单位构成威胁的索尔大陆。 张牧想起在第一军军火库吹灰的防空炮，乐呵呵道：“飞龙问题不大，学姐我先走了。” “这么急？” “啊？”张牧走到门边回头，看着略有不满的艾薇儿解释道，“刚诺帝国派了一支军团来我们这，随时可能抵达，我得坐镇前线。” “这样，快去吧。” 张牧抬脚继续往外走，走出门外听见艾薇儿的声音从屋里飘出来：“下趟回来，记得学姐的青椒肉丝。” “好。” ………… 前线。 在莱克多轮炮火的摧残下，联军的绿谷防线迅速崩溃。 他们尝试过使用魔晶大炮反击，然而收效甚微。 魔晶大炮的炮弹威力并不弱，精准度也尚可，不足之处在于射击频率，和莱克军团装备的155毫米加农榴弹炮的分钟八发射击频次相比，慢如蜗牛。 莱克的突击队开始攀登山顶，途中遭遇了零星的攻击，在士兵回以一梭子弹，这点反抗很快消失无形。 到达山顶后，突击队士兵着手清理敌军。 联军的职业者这会终于从被几轮轰炸的懵逼中回过神，举起魔杖发动魔法，或挥动长剑突袭莱克士兵。 新军团的士兵只装备了原版火器，缺乏应对职业者的手段，开始出现伤亡。 队长联络地面，希望暂时撤退，再来几轮炮弹后重新组织登山。 他觉得指挥官一定会答应，反正绿谷必然拿下，早半小时晚半小时的区别并不大。 然而指挥官直接拒绝。 队长缩在一块岩石后，惊愕问：“我们无法抵挡骑士的冲锋，他们已经贴近小队了，如果被近身，我们连撤离都是奢望！” “支援上山了，职业者他们负责。” 支援？ 在哪？ 队长疑惑的从岩石上面探出脑袋四处张望，凑巧飞来一团火球。 “好险！”队长浑身寒毛竖起，最后关头缩回脑袋。 旁边的士兵侧身开枪击毙一名联军士兵，随后被魔法师的火球逼回岩石后。 他后怕的退掉打空的弹夹，一边更换满的，一边问：“队长，还不撤退吗？ 我刚看见骑士已经冲到很近的地方了。” “多近？” “眼前。”声音从头顶传来。 两人一愣，下意识抬头。 一名骑士踩在岩石顶上，身体的阴影覆盖着两人的脸庞。 他们脊背发凉，本能的抬枪扣动扳机。 “哒哒哒——” 这名骑士似乎是高级，贴脸被子弹射击毫不畏惧，嘴角扬起不屑的弧度，挥动长剑劈飞子弹。 “咔——”两人射空了弹夹，枪栓重重发出警告。 骑士眼神变得阴冷，长剑高举砍下。 死亡的恐惧笼罩心头，队长有种时间放慢的错觉，又似乎不是错觉，他甚至有间隙看清骑士的面庞逐渐狰狞。 接着一颗造型怪异的子弹正面轰爆了这张面庞。 骑士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滚烫的鲜血零零碎碎滴落在两人的脸上。 他们大概还在茫然眼前的一切，呆滞看着无头尸体，直至被尸体缓缓后仰摔倒地面的“砰”声惊醒。 “哈——哈——”停滞的呼吸重新运转，队长瘫坐在地，大口喘息。 “谁……谁救了我们？”刚摆脱死亡的士兵不知是忘记害怕，还是肾上激素在作用，不着急检查身体零件是否完整，反而关心起谁开的这一枪。 队长似乎有所了解，摆摆手打断他的四处扫视：“是第一军，传说中的第一军。” “第一军？” “对，我和指挥官闲聊的时候听他说过，第一军有狙击手，可以干掉职业者。” 士兵很好奇狙击手是什么东西，可惜队长知道的也不多。 所以两人困惑着明明都是用的枪，都是用的子弹，为什么狙击手一枪爆了骑士的脑袋，自己却被骑士拍飞了所有子弹。 然而来得并不是所谓的第一军狙击手，也就是达姆他们，这种程度的战争还不至于派出特种小队。 前来支援的是第五军的狙击兵团。 经历平原的磨练，他们足以胜任高阶职业者以下的狙击任务，尤其是对付没和自己较量过，缺乏警惕心的职业者。 有了他们的帮助，突击队重整旗鼓，再次向前推进。 联军的现场指挥很快察觉异常，毕竟己方职业者正和敌军死战，脑袋却突然离奇爆开，但凡眼睛不瞎都能看见。 他疯狂扫视周围，灌木、稀疏树林、岩石堆，可怎么也找不到偷袭的源头。 狙击手的点名仍在持续，魔法师和骑士以固定的频率不停倒地，他明白不能迟疑了，否则会全军覆没。 “撤退！” 联军试图往绿谷后方撤离，得到支援士气大涨莱克突击队自然不会任其如愿，在隐藏暗中的狙击手的掩护下疯狂追杀。 败退士兵里的职业者和突击队已然交过手，知道他们都是普通人。这会被一群往日里忽视的普通人像是撵狗一样撵着逃，心中自然憋屈。 部分职业者克制不住，违背军令扭头冲向突击队，然后被一发不知何处而来的子弹爆头。 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们陷入疯狂的意识瞬间清醒，立刻转身跟上同伴撤退的步伐。 双方一追一逃，最后联军以遍地尸体的代价成功撤离山顶。 突击队队长站在悬崖边探出脑袋，无视了那些直接跳下山的职业者，端枪射击顺着铁索滑向山脚的联军普通士兵。 队员们有样学样，反正自己的子弹打不死高级职业者，不如多击杀点普通士兵。 他们枪法尚可，不断有被击中的联军士兵惨叫着松开铁索跌落。 过去十多分钟，所有铁索上的联军士兵都脱离了视线，队长放下枪：“停火。” 队员咧着嘴：“队长，我军功够了！” 队长的军功也足够晋升职位了，但他却不像队员那般欣喜，自顾扫视周围。 队员被他的动作误导，误以为附近还有潜藏的敌人，不禁紧张起来，重新端起枪四处瞄准。 发现他们的异常，队长一愣，反应过来原因在自己后笑道：“没有敌人了。” “呃，那你在找什么？” 之前和队长在一起的队员恍然道：“队长在找狙击手？” “狙击手是什么？”不了解内情的队员疑惑问道。 “就是刚刚……”他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将队长的介绍转述一遍。 “第一军的士兵？！”队员的表情三份惊讶三分好奇的效仿队长，向四周张望，希望能见识到第一军士兵的真身。 “别找了。”队长摆摆手，抬脚往山顶另一头走去，“狙击手的第一课就是如何隐藏自己，要是让你们找到了，他们回去就会被革职。” “好严格！” “不然他们哪来这么强的战斗力。”有注意到之前的战斗中敌军一直有职业者离奇倒地的队员说道。 队长抚摸着挂在胸前的步枪，语气艳羡：“要是我也能当狙……” “滴——滴——” 耳麦里响起通讯请求的提示音，队长神色肃然接通。 “补给已经运往山顶，补充弹药后突击队继续前进。” 第394章 飞龙来袭 一支士气低落军团在旷野上蹒跚前行。 军团中无人竖起旗帜，军官和士兵都低垂脑袋，迈动的脚步仿佛绑了石块一般沉重。 他们正是在绿谷战败的联军军团。 刚撤离绿谷时人数不止眼前这些，还有万余人，在突击队紧追不舍的纠缠中不断减员，现在只剩两千人出头。 指挥官坐在变异驮犀上，环视周围丧气的士兵，面色三分落寞三分不甘三分悔恨，以及一分自嘲。 防守绿谷的士兵一共有三万，倒不是诺瓦克不想部署更多，而是山顶空间有限，只能承载三万士兵活动。 想起当时诺瓦克郑重的嘱托“不能轻视莱克”，战前自己嘲笑列阵的莱克士兵愚蠢等死，指挥官拽停变异驮犀。 跟在旁边失神往前走着的副官察觉余光中的庞大身影不见，茫然扭头寻找，看见驮犀停在身后几步，赶紧转身跑过去。 “您怎么了？” 指挥官低头默然。 副官似乎明白了什么，安慰道：“这不是您的责任，谁也没想到莱克的魔晶大炮射程居然会那么远。” 指挥官大约笑了下，只是笑容难免有些惨淡：“不是我的责任？ 诺瓦克元帅警告过我，莱克的魔晶大炮射程暂不确定，但绝对远超过常识。 我是怎么应对的？ 明确知道莱克有能射很远的魔晶大炮，可视线里没看见，就一点防备措施不做。” 副官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思索半天发现事实的确如指挥官所说。 两人沉默，四周只有微风和士兵的低沉脚步。 许久，指挥官从驮犀背上跳下来：“我不回去了。” 副官一愣：“您要去哪？” “愧对诺瓦克元帅的信任，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去。” 听出指挥官话里的死志，副官着急道：“大人，如果战败就要自裁，那……” “好了。”指挥官挥手打断他，胳膊在半空僵硬一会放回身侧，“战败当然不是非得自裁不可，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失败是因为我的愚蠢和大意。” “不大人，您……”副官忽然听见头顶有物体破空的呼啸声，下意识停嘴仰头。 天空白云厚重，看不见造成声音的源头。 指挥官也仰着头，心里很疑惑：“这样的动静，高阶飞行魔兽？ 可是……我不记得附近的哪个王国拥有高阶……” 话说一半，云层忽然被搅动，过了片刻，一头魔兽展翅俯冲出来。 它浑身布满层层叠叠的鳞片，即使张开的一对翅膀也不例外。下颚形状狰狞，反射着金属光泽，好似宣告着其主人的残暴。四肢造型也十分怪异，两条后退和陆地魔兽相似，前腿却是像翼龙般同翅膀完美的连接在一起。 指挥官呆滞的瞳孔中倒映着魔兽庞大的身影，嘴里喃喃：“飞龙……” ………… 莱克突击队奉命追杀联军。 队长不敢怠慢，补充完弹药和牺牲的队员，立刻沿着联军逃离的方向追击。 联军逃跑并不很久，突击队半小时左右便追上。 突击队补充过队员，可人数仍旧远少于联军，按理说联军只要扭头反击，不用太久就能消灭追兵。 然而指挥官担心莱克援兵跟在不远处，再加狙击手留下的阴影，他果断挑出几百人断后，接着继续逃窜。 指挥官的推测对也不对。 莱克是有援兵，但不是战斗兵种，而是负责运送补给的辎重队伍。不过狙击手确实跟了上来，所以他的命令不算错误。 几百人的小队伍自然无法阻拦突击队的进攻，很快被消灭。 之后突击并未立刻继续追击，停在原地等到辎重队伍抵达，补充了弹药才出发。 视野中第二次出现追兵的身影，联军指挥官如法炮制，留人断后。 双方就这样不断重复。 又一次全歼断后敌军，队长抱着枪坐在草地等待补给小队到来。 队员挪着屁股靠过来：“队长，我听说克顿城的工厂在培育一种魔物，它不但载重比马多，还可以跑的比马快。” “从哪听说的？” 另一名队员接过话，兴奋道：“不止喔！ 那个魔物不用吃粮食就能跑起来，而且没有体力消耗的问题！” 队长迷惑问：“那还是魔物吗？再厉害的魔物也会累吧？”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这么听说的。” 听见这话，队长回过神，面色严肃：“这是军事机密，你们到底在哪听说的？” 队员被吓到，神色慌张：“我……我真的只是听说。” “我问的是，你从哪听来的！” 队员从队长的严厉语气里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畏畏缩缩的嘟囔：“就是……听别人说的……别人……” 队长看着他们的表现，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你们有家人在克顿城的工厂工作？” 两名队员默不作声，但害怕的表情已然回答问题。 “这不是小事……”队长闷闷道。 他有点苦恼。 队员的家人私自泄露军事机密，他身为长官按理说有责任上报，这着两名队员的家庭情况他很了解，生活全靠工厂和军团发放酬劳。 如果被上级得知此事，队员自己会被开除军职，家人被迫离开工厂。 这样一来…… 队长的两条粗眉毛拧了起来，似乎在述说着内心的纠结。 队员偷瞧着队长的脸，终于明白自己干了多蠢的事。 沉默一会，他猛然起身：“队长，回去我会自己向上级坦白的！” 另一名队员也起来：“我也是！” 队长抬头看着两人许久，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我去说吧，我的教官是第三军军官，和他求求情……或许有转机。” “真……真的吗？”能不被开除当然是最好的，毕竟现在的生活全靠工厂和军团，他们期待问道。 “不清楚。”队长烦闷的坐回地面，“军团发放的新兵手册你们也看过，军规很苛刻。” 回忆起手册里大大小小的规定，以及末尾的“违者军法严惩”的警告，他们眼里刚冒出的光缓缓黯淡。 “我会尽力的。”队长望见补给队伍赶着马匹出现在远处，起身安慰两人一句，随后集结士兵领取弹药，继续追向联军。 随着逐渐接近联军王国的腹地，平坦的地势开始起伏，路边的山脉愈发高耸。 联军接连损失士兵，可仍然有数千人，林中道路狭窄走不了，所以走得大路，突击队则反之，拢共千人不到，队长略做思索，决定放弃大路，钻进树林走山路。 虽第一次来到异国，但突击队没有对地形陌生的困扰。 准备加快前线推进的前夕，多米特就吩咐了士兵，利用无人机绘出极其详细的联军王国的全境地图。 队长掏出地图看了会，领着队员在林中穿梭向前。 这是一条捷径。原本至少需要一小时才能追上联军，他们在山路上只是跑了二十分钟，便透过树木间的缝隙，看见沿着宽阔土路行军的联军军团。 “加快速度。” 每次都被几百人阻拦，队长早就心烦意乱了，现在有机会绕到联军前面，他自然不会重蹈覆撤。 加速冲到联军前方，队长命令士兵在林边架设阵地，只等联军进入射程便全力开火。 随着联军的接近，队长望见一名骑在驮犀背上，穿着远比士兵高贵的敌军。 主帅吗？ 队长不禁振奋。 这要成功干掉，决对是大功劳，说不定可以减轻他们的处罚，不用被军团革职。 忍不住诱惑，队长独自往前拉近距离，来到树林边缘埋伏。 他的想法是，既然是敌军主帅，肯定有严密保护，离得近击杀概率可以大一些。 “准备，听我枪响就开火。 通过蓝牙耳机下令后，他调整忽轻忽重的呼吸直至均匀，感觉状态达到最佳，闭紧左眼，有眼凑上瞄准镜。 镜片上的红点默默修整角度，锁定目标的脑袋后，队长变得无比专注，等待目标踏进射程。 联军丝毫没有察觉危险，依然往陷阱走去。 快到了，快到……嗯？ 目标突然停住，和驮犀旁边的军官交谈几句后，跳下驮犀。 发现我们了？ 不可能。 队长的怀疑在看见除目标外的士兵都自顾往自己走来，随即打消。 那是为什么？ 他感到疑惑，可又没法找正主询问，只好耐心的继续等。 过了一会，目标和军官忽的一同抬头望天， 队长有点茫然，他们在搞什么鬼？ 天上有什么好看的？难道神明又降临了？ 思索半晌无获，队长也看向天空，寻找导致目标异常的来源。 显然，身为职业者的联军指挥官和其副官，感知力凌驾在队长之上。 两人未见身先闻音，飞龙俯冲出云层，强悍的实力让他们第一时间看清飞龙所有细节。 而队长的视野里，只看见一个小黑点。 小黑点慢慢变大，距地面不足百米时，队长才发觉它是一只魔兽，然而仍旧看不清具体形状。 到此时，队长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有望远镜。 他拿来别在后腰的双筒望远镜，双眼凑上去。放大的画面里，魔兽身体的细节清晰呈现。 “这是……会飞的魔兽？ 它往联军那边飞过去了，是联军的援兵？” 队长心中凝重，对自己的伏击迟疑起来。 步枪的射程有限，会飞的魔兽只要飞高一点，突击队就会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屠杀。 队长一边操控望远镜紧紧跟随会飞的魔兽，一边联络后方。 “报告，敌军有飞在天空的魔兽支援，突击队无法抵抗，请求暂缓伏……不好，我们被发现了！” 看见会飞的魔兽狞然张嘴，幽暗的口中亮起火光，似乎在凝聚火球，队长下意识转身向身后大喊：“快闪开！” 随后他跳起来疯狂往侧面逃离。 “轰——”火球似乎落地了，爆炸开来。 队长缓缓减速，眼神透着困惑。 声音怎么……感觉离的很远？ 停在一棵树边，他环视四周不解的寻找火球落点。 不在我刚刚埋伏的地方，队员那边也没有火光，砸歪了？ 队员附近也没看见树烧起来，歪的是不是有点太…… ？！！！ 当逐渐迷茫的视线扫到联军那边时，瞳孔骤缩。 ………… 莱克指挥部。 张牧听完多米特的汇报，饶有兴致说道：“这么说，刚诺的飞龙部队一轮龙炎把联军的几千残兵全歼了？” 多米特点点头：“按照前线突击队传回的情报，飞龙可以确定隶属刚诺紫荆军团，所以有两个疑点。 刚诺是联军邀请的援兵，为什么火速抵达战场后，先把应该是同盟的联军歼灭。 另外么……紫荆军团没有配备飞龙，而事实上，元帅大人您已经知道了。” 张牧若有所思：“所以飞龙是临时调派的？ 按理说刚诺帝国的一支精锐军团足够轻松消灭莱克，没有这个必要。 唔……情报太少了，想不出原因，放一边吧，先搞定飞龙再说。” 说着，张牧看向多米特：“飞龙的身体数据收集了吗？” “我们使用无人机在远处偷窥过，发现飞龙的个体实力很有限。 就像两位大公阁下说的那样，能释放魔法，但威力一般，不过数量多起来，同时喷吐龙炎的杀伤力还是不能小视的。” “他们一共来了多少飞龙？” “根据情报，一共来了大约300头。” “300？这么点？”张牧有些惊讶。 “不少了，飞龙是巨龙亚种，培育过程很艰难，这300头飞龙大概是刚诺帝国一大半的家底了。” 张牧想了会：“也是，莱克积攒千年也才5000头狮鹫，何况狮鹫比飞龙培育起来轻松许多。” “就是这样。”应了句，多米特面色肃然问，“元帅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做？” “问莪做什么？你才是战场最高指挥官。” “我明白了，那，麻烦元帅大人去现场探查一下，我们的无人机没法太靠近飞龙观察。” 多米特晓得张牧的隐身术非常厉害，连圣级都无法识破。 张牧从木椅上站起来，拍拍屁股：“行吧。 对了，防空炮该拉出来了。”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