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要做选择》 又开始起航 每个人都向往美，每个人都想变得更好，我也不例外。 在我变得更好之前，我还是有点莫名其妙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和大多数普通学生一样，我只是习惯了在家和学校之间来回走动。 直到有些事情发生，我的生活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教学楼办公室外的走廊里传来一阵高跟鞋踩地板的声音，清脆响亮。 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我真的很熟悉这么有气势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一位身穿黑色职场套装的大美女走进了办公室。 她有一张精致白皙的脸，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细长的丹凤眼，内勾外翘。 柳叶弯眉，娇艳的鼻梁，豆沙色的唇，明亮的眼睛含光，深邃锐利，具有成熟女性独特的性感魅力。 她手里拿着包，上身穿着修身西装，里面是白衬衫，腰身纤细，圆润饱满。 黑色直筒裙，肉色丝袜，黑色细跟尖头高跟鞋，双腿匀称修长，充满职场女性的知性和能力。 她叫秦绯，是我母上大人。 她面带寒霜，进门后直接向我走来，二话没说，拿起手里的包，想教育我。 我迅速低头闪避，举手挡住。 她虽然没够到，但真的很吓人。 她似乎真的很生气，毕竟我都已经高三了还被叫家长，换成谁应该都会生气的。 一小时后，坐在车里，她双手操作着方向盘，纤细的手指一下子敲了敲。 她没有说话，但这种压抑的气氛让我更加紧张。 我忍了很久，终于憋不住了，没话找话道:“哇，这辆车里面的味道很香啊。” 她没有说话，面无表情。 我尴尬地笑了笑，低头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赶紧否认：“不，不，不，你是对的，我错了，错的是我一开始不应该有你。” 我嬉皮笑脸地说：“那怎么可能，您那么疼我，怎么可能呢？” 她皱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问你，你和小亦梦啊，你们俩在体育馆那里做什么啊？” 我低下头，低声嘀咕道：“没有啊，什么都没做，我们玩捉迷藏，我碰巧和她藏在一起而已。” “小冬啊，你这个瞎话却张口就来。你们都上高三了，还玩捉迷藏？为什么我这么不相信呢？” “信不信由你，我真的没说瞎话。”我嘀咕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错了？你自己看看你的理由有没有道理。”她又说。 我弱弱地说：“不是，现在不流行吗？唉，前段时间你还在学跳迪斯科吗？” 她生气地说:“没有复古啊，什么都没有。” 我说:“啧啧啧啧，您怎么说也是部门经理，怎么说话这么没有涵养呢？” “还涵养，我没一直说你，我就够涵养了。” 她叹了口气，扶着额头，疲惫地说:额头，疲惫地说:“你说我为什么有像你这样的儿子?我太难了。” 我的身体歪了，把头靠在她的胳膊上。嬉皮笑脸唱道:“世界上只有你好，有你的孩子就像宝藏，投入你的怀抱，从此变活宝。” 她严肃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结果，她笑了很久，但立刻又把它收了起来。 她又厉声道:“一整天都没有正行，什么德行啊?” “什么我没正行?我很认真的。你看，现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有多少大龄男青年现在找不到结婚对象。 “现在我开始想，也许高中毕业就可以结婚了，大学没毕业你就抱孙子了。” “你看，如果你四十多岁了，你可以成为奶奶，享受家庭的幸福。问问身边的小姐妹，羡慕不羡慕?” 她无奈地说:“你说得越多，就越可怕。此外，我应该领取养老金，和社区里的老人和老太太一起跳广场舞!” 我很高兴地说:“唉，我觉得可以有这个。当你带着我爸的时候，你会带着录音机把它放在那里。音量最大，广场舞王，老年迪斯科。” 她看了我很久，嘀咕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是随了谁。” 故事才开始 汽车启动了，转了两个街区。我发现路线错了。 便问道:“这不是回家的路，去哪里？ 她笑着说:“你忘记小雪今天放假了?我准备带她回家啊。” 我很认真的说:“她还用接吗？都那么大了，可以自己回家了。 她转过头，怒视着我。 她说:“你多大了？你还有脸被学校给我打电话。” 我半开玩笑地说:“我是家里的长子，这一定让你很头疼，更懂事的小雪可和我不一样。” 她急了，说:“你再唠叨我，我就不放过你，就让你自己回家去！” 我赶紧闭嘴，把头扭向一边。 沉默了很久，我不禁又好奇起来。 我回过头，小心翼翼地问:“你今天怎么不怎么说话？为什么不像往常一样说我？” 她没好气道:“怎么，我不说你，你不舒服？” 我只能回答:“没有，只是有点好奇。你看，我一般犯个小错误，你就会说我。” 她扬起眉毛说:“小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告诉你，我现在很烦，公司的事情很多，你还给我添麻烦。你觉得我太舒服了，是吗？” 我一看到有话可说，就说:“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烦心事。也许我可以开导开导你，帮你走出困境。” 她无奈地说:“你闭上嘴，不说话，就是给了我最大的帮助。” 我只能说:“你看，你一说起这事就急，我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她着急地按了两下喇叭，估计前面的车以为是路怒症，吓得赶紧闪开了。 她不允许我再胡说八道了。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问道:“说实话，你和小梦那个了吗？” 我不太明白，问:“哪个？你什么意思啊？” 她很认真地说:“别跟我装。你以为我不知道藏在你床下的那些杂志和小说吗？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我还是个孩子。别拿你大人的眼光看我们这些正常的少男少女。 她问:“你刚才说什么？也许我很快就要当奶奶了？ 我笑着说:“那是开玩笑，像你这么漂亮又年轻，怎么会这么早就当奶奶了？” 她不相信我，说:“别跟我耍贫嘴。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做任何不好的事，我就敢把你踢出去。” 我理直气壮地说:“哦，不会的，我们不是小孩子，很明白的。” 她闻言一怔，转头看着我。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赶紧说:“你套我的话，你怎么能这样啊？” 她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说:“我告诉过你什么来着？是你自己也说个不停。” 我不得不说，“好吧，我不说了，好吗？” 我想结束这个话题，可惜她不上当，好像抓住了我的问题。 她问:“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和小梦有什么关系吗？” 我捂住嘴，挪到一边，不想说话了。 她伸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了摇:“说话，别给我装傻。” 我指着前面:“看路，你在开车。否则，小心会给你开罚单。” 她认真地问:“你跟我说清楚，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我很无奈的说:“是啊，行了吧？” 我急了，坐直身子说:“你还想听什么？让我告诉你一些细节?我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被我的话难住了。 又怒道:“你还很厉害了，是吗？”你为家里赢得了荣誉，是吗？ 你已经高三了，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却整天想着其他的事情，能好好学习吗？ 我反驳道:“我学习很好。我在班里一直都是前十名。” 她无奈地说:“你再努力一点，就不会只是班上前十名了。” 我问:“那我之前问你，你反对我谈恋爱吗？你说你不反对。” 她回答说:“我不反对。” 我尴尬的说:“好吧，你不早点告诉我。你说怎么办？” 她生气地说:“啊，都是我的错？是吗？ “那你也不必自责。”我嘿嘿傻笑。 “你真的是，不讲理！”她开始说我。 在这方面，我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包括她。 丰富的生活 可惜她不会只说我。 最后，我揉着痛处，我不服气的说:“每次你说不过，你就上手了这是不合理的！” 她马上说:“我是你的母上大人，我就是这样的，怎么了？” 我很不服气的样子。 她补充道:“我不开心，这个月你的零花钱就没了。” “我服气，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啊。”我赶紧笑着点头。 然后转移话题:“呦！我才发现今天您真的很漂亮，我说的对吗？” “胡说，我当然是天生丽质，难道我平时不好看吗？” “不不不，你今天和往常不一样。更漂亮了。” “还有你的妆容，很别致，很优雅，低调又奢华。你这是去见什么人吗？” “不是，这是正常的着装哦。” “您不要不好意思，作为一个孩子，我很开明，你可以和我说的。” 她停顿了一下，说:“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说清楚呢。” 我看快到妹妹的学校，我笑着说:“快到了，那种东西不适合小孩子听，如果小雪听到了，影响不好。” “你也知道影响不好？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脸皮厚的人。” 她把车停在路边，靠在窗户上，手放在额头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笑着说:“听说脸皮厚一点，什么都不会损失。” 她哭笑不得地说:“你这个嘴，加入德云社吧，如果你一直不停止，你还不如上台说。” 我嘿嘿笑着说:“还真别说，如果我去练两个月，我就停在舞台上了。” 我拍拍手，竖起大拇指，自信地说:“老艺术家。” 她笑着说:“就脸皮厚而言，你是个老艺术家了。” 她靠在车窗上，我悄悄地用眼角看着她。 说真的，她真的是天生丽质。 她虽然有两个孩子，但身材保持的很好，曲线也很柔和。不管她穿什么衣服，她看起来都很好。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妹妹小雪从学校出来了。 她向同学们挥手告别后，打开车门，弯腰坐了进来。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她完美地继承了母上大人的优点。 一张白皙漂亮的脸，扎着俏皮的马尾辫，五官精致，皮肤细腻，完全找不到痘痘的痕迹。 她身材修长高挑，比同龄女孩高半头。 她的全名叫凌雪，今年15岁。她是私立学校的大一新生，学习成绩很好。 因为我们的年龄只相差两岁，没有电影小说里的那种亲密关系，生活中充满了含沙射影。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笑着说:“哟，我最可爱的妹妹放学了。” 老妈说:“真的是受不了你，好那个啊！” 小雪也没在意，就把背上的包拿下来放在旁边的座位上。 她笑着说:“老哥，听说你又闯祸了，被叫家长了。” 老妈厉声说:“你们两个都闭嘴！你们两个属只因的啊，一见面就斗。” 妹妹把头探过来，小声说:“妈，我真的是只因年出生的。” 我赶紧说:“我作证，她真的是只因年的。” 老妈深吸一口气，向后靠在车座上，左手手背挡住了眼睛，很久都没有说话，她的右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 我转过头，对小雪说:“你看，都是你的错，让老妈生气了，谁让你是只因年的啊？” 小雪对我撅着嘴，说:“不就是为了气你吗？很明显，是你把我们的老妈气成这样的。你是我们家的祸害，不仅丑，还讨人厌。” 我马上反驳道:“我怎么了，嗯？我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你敢说我不太好看吗？你鄙视谁？” 她看着我说:“我一直很好奇。我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别是在医院抱错了吧。” 然后她转过头，拽着老妈的衣服，问:“妈妈，你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 老妈不耐烦地说:“你哥长得跟你爸爸一模一样。当然是我生的！不然，是你生的？” 我连忙说:“看，你让我们的妈妈生气了。哦，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老妈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道:“我说，你们能不能安静点？我每天上班都很累，还要伺候你们两个。我生了你们两个做什么啊？” 妹妹粘着老妈，笑着说:“妈妈，别生气。我爱你。” 我也赶紧嬉皮笑脸地说:“母上大人，我也爱你。” 小雪哼了一声，说:“你就知道跟我一样，没有创意。” 她把我的脸推到一边，说:“好了好了，我也爱你们。如果你能安静一会儿，我会更加爱你们。” 因为妹妹半个月没回家，妈妈带我们吃了一顿大餐。 回到家，才想起爸爸一个人在家，忘了给他做饭。 不过他最近一直在纠结一些事，吃饭都忘了，连电话都没打。 老妈没收了我的手机和我的笔记本，连我的漫画书收藏都塞到箱子里了。 她说想让我专心学习，高考完了再还给我。 我什么方法都用了，可惜没用，她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长夜漫漫，只能靠学习打发时间。 因为是周末，第二天睡懒觉，起床后发现只有妹妹和老爸在吃早饭。 我直接问:“老妈呢？” 老爸拿着手机边吃边看新闻，好像没听见。 妹妹看也不看我，说:“今天早上我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出去了。” “出去了？我还说让她带我一起走呢。” 我边说边坐下，抓起油条往嘴里塞。 妹妹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我，说:“你吃饭前能不能刷下牙？” 我嚼了几下，说:“吃完再刷不是更好吗？” 她不悦地说:“很明显，你刚刚把肚子里的细菌都吃光了。” 她端着碗坐下，离我远远的。 这时，老爸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起身回卧室了。 真的是无语 妹妹盯着卧室的门看了一会儿，小声对我说：“你觉得老爸最近神秘吗？” “他总是神秘的，小时候总以为他和神秘人一样。”我满不在乎的说。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妹妹盯着我看。 我抬头看着她，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问你。”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对她说：“好妹妹，借你的手机给我用。” “不借。”我果断拒绝。 “借一下，我就打一个电话，求你了，好妹妹！” 我双手合十，恳求道。 她说:“你可以借老爸的手机。” 我回她:“他已经很久没出来了。我现在用，你借我打一个电话，马上就还给你。” 我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可惜慢了一步，被她先藏在身后。 我追上去，她迅速起身倒退两步，坐在沙发上，双手拿着手机，藏在背后。 我过去拿，结果她身子一歪，躺在沙发上，我顺势压了上去，双手拿着手机。 因为我们刚起床，我们都穿着单薄的睡衣。 透过布料，我依稀能感受到青春的温度，鼻子里充满了混合的味道。 就在这个时候，老爸出来了，惊呆了，问道:“你们俩做什么？” 妹妹伸长脖子，大声喊道：“老爸，哥哥拿着我的手机。” 我抬头说:“我想借她的手机，她不借。” 老爸皱起眉头，猛烈地训斥道:“都多大啊，你知道男女不一样吗？一点也不知道。” 我马上起来，同时牵着她的小手，顺手把她拉了起来。 她整理了衣服，朝我努嘴，说:“一点也不像做哥哥。” 说着，把手机递过来，我接过来，转身朝卧室走去。 我打电话给小梦，让她来我家一起学习。 事实上，我当然想继续昨天没有完成的事情。 被打断，憋了一天，真的很难受。 老爸说完我们后，匆匆出去，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我的手机和笔记本都被没收了，只能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小梦来。 妹妹躺在沙发的另一边，玩着手机，左腿翘在右腿上，光滑的白皙小脚摇晃，非常舒服。 小梦马上就要来了，小雪在这里不方便，就想让她出去玩。 我委婉地说：“那个，好妹妹啊！” 她疑惑地回答：“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 我继续说:“你终于放假两天了，为什么不和同学出去玩呢？” 她却说:“我终于放假了两天，所以我想待在家里。” 我只能说:“出去玩一会儿吧。” “我就不！”她玩手机，拖着长音说。 我哄道:“你就出去玩一会儿呗。” 她只是不耐烦地说：“你好烦，为什么一直想让我出去玩？” 我说:“我一会儿要去复习功课，做作业。” 她回答:“你写你的，关我什么事？” 我无言以对，说:“你要是在家，会干扰我学习的。” 她直接回答:“我有电磁辐射？会干扰你的学习？” 我没办法，只能说:“主要是你太讨厌了。一想到你在家，我就心烦意乱，没有心思学习。” 她甚至愤怒地说:“那你可以走开。” 我转到一边，低声哼了一首顺口溜:“一个小懒虫整天偷懒，在家不肯走，真的很烦人。” 妹妹也不生气，翘起小脚丫，一边玩手机一边说:“我听不见，就是听不见。” 我正要反击，这时门铃响了。 走过去开门，只见小梦笑吟吟地站在门外。 她今天穿的很休闲，上身一件海蓝色的外套，下身一条白色的裤子，浅粉色的球鞋，肩上挎着一个书包。 梳着辫子的头发，空气刘海，鹅蛋脸上淡妆，充满邻家女孩的天真气质。 她比同级别女生高很多，吉平和我差不多，但身材匀称，端庄。 而且她的背影有点像我母上大人。 之前她来我家的时候，试穿了我母上大人的衣服，很合身。 但我就是穿不出母上大人的气质，可能和气场有关。 小梦的妈妈和我的妈妈是近十年的老朋友了。 所以她从小就来我们家玩，我们也是青梅竹马，她也很了解我妹妹。 “哟，我说，你怎么老是想赶我走？原来有客人来了。 妹妹伸手招呼小梦:“嗨！嫂子，好久不见。” 小梦被她开惯了玩笑，早就不会害羞了。 她笑着说:“小雪在家，学校放假了吗？” 小雪点点头，然后扁扁嘴。 她一脸委屈地抱怨道:“我终于有了两天假。他一直让我出去玩，也不知道安什么心。” “小梦，你别听她瞎说。”我推着小梦的背朝卧室走去。 她一边把书包从肩上拿下，一边说:“等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趁小梦去洗手间，我来到妹妹身边。 我压低声音说:“我请你去看电影。你会去吗？” 她直接说:“没兴趣！” 想了一会儿，她的眼珠转了一圈:“你给我一百块钱不就行了吗？” 我无奈的说:“我哪来那么多钱？” “来吧，你一定有。” “五十。” “一百。” “七十。” “一百。” 我直接说:“算了，太贵了。” 我对自己说，给你一百块钱，我还不如自己出去。 “八十。” 她见我不再还价，就开始放低身段。 我抓住机会说:“五十，你要就拿去。” 她又说:“再给我一张电影票。” 我只能说:“好吧！那就这样了。” 她得寸进尺，说:“加个史诗皮肤。” 我生气道:“啊？你在说什么？五十块钱加上电影票，再加上史诗皮肤，这就150多了。” 她直接说:“那你也可以直接给我钱。” 我现在急得要发火，没时间跟她吵。 我只能咬牙说:“好吧！史诗皮肤等会给你，你现在出去玩吧。” 妹妹慢慢起身，小声说:“你这么急着让我出去玩，肯定没那么简单。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呵呵！” 要一起学习 小梦出来的时候，妹妹正好出去了。 她疑惑地问:“唉？小雪出去了？” 我马上回答:“啊，她出去看电影了。” “哦，我还说好久不见了，想和她聊一会儿。”她看上去很失望。 我不耐烦的说:“你跟她有什么好谈的。” 说完，我带她去了我的卧室。 她拿起书包，皱着眉头说:“你做什么啊？这么着急。” 我带她进去，用脚后跟把门关上，然后搓搓手，笑着看着她。 她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红着脸啐了一口，“我就知道你不厚道，还说什么一起学习。” 我只能说:“先做正经事，再学习。” 我想搂着她，俯下身去。 她把手放在我头上，推开，直接坐了起来。 她严肃地说:“我告诉你，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像只树袋熊一样，轻轻地搂住她。 嘀咕着问:“为什么不能再这样了？哪样？”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她又把我推开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我再次坚持道。 她躲开了，生气地说:“你能不能老实点？” 我摸了摸脑袋，一脸委屈的说:“我老实，你看我没有动了。” 看到她不高兴的脸，我收起笑容，坐直了。 她坐在床边说:“我妈妈昨天狠狠地说了我一顿。” “啊？为什么？她不是没有反对我们谈恋爱吗？” 她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妈可能知道我们的事。” 我假装没听懂，说:“哪个？” 她知道我在装不懂，抓起床边的枕头。 我赶紧道歉:“我知道，原来如此，但是你妈是怎么知道的？你告诉你妈了？” 她转头看着我说:“是你妈告诉我妈，我正要问你，你妈怎么知道的？” 我心虚的挠头:“是啊，我妈怎么知道的？” 我突然指着她说:“一定是你！她一定看到了你的一些事。” 她问，“她能看出我什么？” 她怀疑地看着我:“你是不是自己说了？ 我只能说:“我不傻，我为什么要把这事告诉我妈？” 她又问:“那你昨天怎么跟你妈解释的？ 我沉思了一会儿，问:“你怎么跟你妈解释的？ 她说，“我妈妈问我我们在体育馆做什么。我说，你想那个，我不让。” 我反驳道:“嘿！你给我扣了这个大锅，明明是你主动的。” 她否认:“是你主动的！” 她很生气，我疼得大叫。 我反复说:“是我，都是我的错。你松手，好痛！ 她问:“你到底跟你妈说了什么？” 我只能说:“我说我们在玩捉迷藏。” 她无奈的说:“你真的是，哪里还有高三学生还在玩捉迷藏，你妈会信？” 她再次拿起枕头，看着我。 我说:“我能说什么呢？我总不能说你想那个吧？。那样的话你会被看起来很糟糕的。” 她不关心，说:“你不好。不，你是个坏人。” “然后呢？那你妈怎么说你的？”我问。 她回答:“我妈说了我一顿，没别的。” 我拍手笑道:“看吧，没错。是她们两个曾经把我们撮合在一起，总是拿我们当小两口开玩笑。在我们这个年龄，古代早就在结婚了。我猜他们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只是时间问题。” 她皱着眉头，嫌弃地说:“你能正常点吗？” 我说:“你只谈到了我。两天前你还在胡说八道。 她急了，说:“是你先说的。 我问:“不要凭空捏造，我什么时候说过？” 她的脸涨红了，她又拿起了枕头。 我马上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说:“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你妈。” 我得意地说:“你还没过门，就想跟婆婆说悄悄话，我们以后要结婚了，你还想怎么办？” 她白了我一眼，说:“别自作多情了，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嫁给你。” 我笑了，说:“你真的这么想吗？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跳。你要想清楚！” “你说什么？”她怒视着我。 我不得不说，“不是你说的那样。不确定要不要结婚。”” 突然她的眼睛变红了，她拿起书包转身离开。 我赶紧上前，拉着她的小手道歉:“我开玩笑的，结，怎么能不结。我们像两只鸟，拥有同一只鸟的翅膀，在大地上一起成长，像一棵树上的两根树枝，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我们不结婚，其他人都会哭。” 她生气了一会儿，但忍不住笑了，她的眼睛里有一些泪水。 她骂:“你能不能有点正气，一直油嘴滑舌，像个无赖？”。 我喃喃自语，“你听起来越来越像我妈了。” 她笑着说，“那你为什么不叫妈呢？” 我毫不犹豫地开口说:“妈！” 相反，她有点不好意思。 她小声说:“你真丢人！” 我厚着脸皮说:“等会我们再研究学习吧。” 她转过头来盯着我，生气地问:“你到底学不学？你不学，我就走。” 我看见她作势要离开，于是我赶紧拉住了她。 她走了我该怎么办？这个时候我一定不能让她走。我们先坚持住。 她斜了我一眼，在书桌旁坐下，拿出学习资料，催促道:“快一点。” 无奈，我只能坐下来陪她学习，心里却像猫抓似的，身体也不老实。 再加上离得那么近，她身上传来的温度和她头发里淡淡的洗发水味道，让我越来越控制不住，像被火烧了一样。 虽然她总是让我学习，但其实我的成绩比她好。每次一起写作业，她都要征求我的意见。 她没有阻止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认真听着我的话题。 可惜没来得及欣赏。我发出一声痛叫，迅速抽出了手。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不知怎的，她突然笑了。 有一点意外 场面一度尴尬。 我笑着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她很疑惑，问:“我说什么了？” “就是刚才啊。”我一本正经地说。 她意识到我在取笑她。 但是她却说:“我说我喜欢你。” 我故作惊讶的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 “我不能和你一起学习了。我要回去了。”她收拾好书包，打算回家。 折腾了半天，还没解决问题。我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 我小声说:“小梦，你忍心让我这样吗？” 她停下收拾，转过头说:“你好讨厌，放手吧。” “你想做什么？”她看上去有点紧张。 “你应该知道啊，就是那个。” “你要是敢来硬的，我就跟你妈说去。哎呀，你等着！”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笑嘻嘻的说。 我伸出手，也许是木已成舟。 见我看着她，又觉得不好意思。 她属于那种瘦瘦的女孩。 感觉很不错。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 我问:“怎么了？” “你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我太匆忙了，忘记了。 与此同时，母上大人的警告在我耳边回响。 我无奈的说:“下次吧！” “不行，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将近半小时后，她走了出来。 我不放心，追上去，看她进了浴室。 我突然有点心虚，就走过去轻声问:“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皱着眉头，但是忍不住笑了。 我说:“没事，我以后会注意的！” 欢欢闹闹，终于结束了。 她跑回卧室，我跟在后面。 她咯咯地笑，伸手摸摸我的头，说:“你在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妈。” 听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马上起来，想去找一些东西。 她不明所以，问:“你要做什么？” “你过来，我有一个想法。” 我用力拉她起来。 她不好意思的说:“我没有别的衣服了。” “我就是带你去找衣服。” 她大概猜到了我想做什么。 她皱着眉头说:“你又让我又穿阿姨的衣服啊？” “你别问了，你过来就知道了。” “等你家人回来了，多丢人啊？” 她不情愿地想把我拉回去，最后抓住门边不肯出去。 我无能为力，只能让她让她等等。 然后去了大卧室，打开衣柜，挑了几件好看的衣服。 我打开抽屉，选了一双黑丝，最后拿起一双黑色高跟鞋，回到卧室。 “我不想穿，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她撅着嘴说。 “你穿上就是了，你穿这些一定很漂亮，我喜欢你这样。” 我想回去了。如果你家里人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我恳求道:“好梦梦，你就穿上这些吧，你是我的女神。” “你真讨厌，你不会是暗恋你的母上大人吧？” 她皱着眉头，一脸迷惑地看着我。 “你在说什么？那是我的母上大人。这怎么可能呢？” 我坦然地说:“她是长得好看，但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觉得她的衣服都很漂亮，所以让你穿，把你打扮的很漂亮点” 她已经被骗过几次了，显然这次不会再上当了。 她看着我说:“那好吧，这可是你要我穿的。” 虽然她不愿意，但在我孜孜不倦的劝说下，她终于勉强同意了。 她先穿上白衬衫，然后坐在床边，穿上黑色丝袜，穿上黑色直筒裙，最后穿上黑色尖头高跟鞋。 虽然一直说不要，但她穿上衣服后看起来很开心，在我面前转了一圈。 她微笑着说:“怎么样？好看吗？” 她的身材有点像她妈，穿着也恰到好处，尤其是那双黑色的丝袜。 她的腿又长又细，穿上黑丝踩上高跟鞋后，曲线更加柔顺婀娜，双腿看起来修长。 我连连点头，说好看。 “叫妈妈。”她笑了笑说。 “妈咪。”我毫不犹豫地喊道。 “哈哈哈，你可真是一个好孩子。” 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顶。 不知怎么的，我脑子里没有看到母上大人的身影，但是我想到了她老妈的样子。 她又说:“你别这样，好吗？” 自然，我很乐意配合她，说:“我们真的可以吗？” “不，我们真的不能这样。” 她话说完的同时，门被推开了，我吓得一个激灵。 一抬头，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美女，穿着浅灰色的职场西装裙和黑色丝袜高跟鞋。 她就是我的母上大人。 她抓着门把手，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盯着我们，惊讶地看着我们。 风起终小静 她脸上的表情逐渐从惊讶变成了愤怒。 我头皮发麻，头发都竖起来了。 我浑身发抖，说:“您怎么回来了？” 她美丽的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霜，身体微微颤抖，愤怒地看着我，仿佛空气都凝结了。 小梦努力低下头，躲在我身后，不敢抬头。 她一句话没说，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后，摔门而去。 小梦含泪低语:“都是你，都是你。现在怎么办？” 我主要是没想到老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刚才，我真的被吓到了。 我安慰她说:“没事的，反正你是要回家的，倒霉的是我。” 小梦却说:“怎么会没有错呢？以后怎么见她？另外，如果她告诉我妈怎么办？” 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她，说:“你放心，这种事我妈绝对不会告诉你妈。她不会这样。” 她说:“你起来！以后不要这样了！” 我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出门前，她有点害怕，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鼓励了她很久，她终于鼓足勇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老妈像一瓶冰一样站在客厅中央，双手环抱，脸色铁青。 千娇百媚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缝，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小梦这一幕，吓得连连后退，我推了一下，她才迈着小碎步快步朝门口走去。 她从老妈身边经过时，低着头小声说:“阿姨，我走了。” 老妈不发一语，我紧跟在小梦身后。 我学着她的样子，低着头小声说:“妈，我也走了。哦！痛痛痛！” 我跌跌撞撞，缩成一团，眨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她四处找东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 现在她是如此的不同。 我怕再激怒她。我甚至不敢出声了。 过了一会儿，她咬牙切齿地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心虚的说:“没什么，只是聊天。” 她却很不相信的说:“聊天？关于什么？还有，刚才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我忘了。”我不敢重复。 “忘了，你忘了。好吧，你忘了。” 她说:“你这个小混蛋，没大没小，什么玩笑都敢开是吧？” 我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从小到大，真的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心里越来越害怕，平时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只能老老实实认错:“我真的错了，以后不敢了。” “你错了？你还知错？”她说，“你站在那里！” 我哆嗦了一下，赶紧站了起来。 她指着衣服问:“说吧，怎么回事？” “这个，那个。”突然发现自己平时的机灵不见了，犹豫了很久。 我只能说:“是小梦她想穿，所以我给她拿了两件。” “她想穿？”老妈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继续说:“对，，她说她特别喜欢。她说你穿上很好看，她也想试试。” 小梦此刻不在，只好先这样了。 不管怎样，她昨天在她妈妈家把锅扔给我了，所以扯平了。 她难以置信地说:“哦，她想穿？她想穿，你就给她穿？你得到我的允许了吗？” 我说:“妈，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她来我们家，你这儿给，那儿给，跟你女儿一样，比对小雪都好。”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问:“我问你，以前的的都拿了吗？” “嗯，哪些？” 她很直接的说:“就是以前那些我少的，你都给小梦了吗？” 我只能说:“是的，是给她的，她很喜欢。” 我又把锅扔了出去。 她有点生气的说:“你送你的女朋友来真是太慷慨了。你知道这些有多贵吗？有媳妇就忘了我吧？” 我立刻说:“不不不，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她生气地说:“我告诉你，我只是太惯你了，你也习惯了，你站在这里好好反思反思。” 说完，她走了出去。 我站累了，但还是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我隐约听到客厅里有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她在和谁打电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不会是和小梦的妈妈通电话吧？如果梦姨知道这件事，那就麻烦大了。 我又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推门进来了。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坐了下来。 整个房间很安静，我想说些什么，但我不敢开口。 良久，她说:“我刚刚给你梦姨打了一个电话。” 没等她说完，我就说:“你没有把一切都告诉她吧？” 她喊道:“你还知道害怕啊？” 我说:“我不害怕，但小梦毕竟是个女孩，如果梦姨知道了，那就不好了。” 话说到一半，我赶紧不说了。 她强忍怒火，尽可能温和地说:“今天早上我出去，就是见她。我们不反对你们俩谈恋爱，对你们走到那一步也有心理准备。但是现在，毕竟你们已经高三了，这是很关键的一年。我们计划你们两个暂时分开一年。等你考上大学之后，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就算你们真的想结婚，我们也不反对。” 我赶紧接过来:“我支持后面这个提议，我双手支持。” “已经晚了！” “什么晚了？” “从现在开始，你见不到她了。” 我皱起了眉头，说:“你是想棒打鸳鸯吗？” 她直接说:“我就是棒打鸳鸯了，你有什么意见？” 我无奈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怎么敢问为什么？” 她说:“刚才那一幕，我以后怎么见她？不会尴尬吗？” 我回答:“有点尴尬，但你毕竟是梦姨的好闺蜜。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躲着她女儿吧？” 她说:“我为什么要避开她，是我不好意思见她？是她应该躲着我。再说，只要她不进我们家，我怎么会和她为难呢？” 我不明白，说:“不是吧？她心眼很大。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忘记这件事。” 她回答说:“她心眼大，我心眼小。” 她一扭头，又说:“我过不去。” 我恳求道:“我知道您有大人有大量，请您仁慈一点，她是我一生的挚爱，我真的离不开她。” 她生气地说:“你真的是没有一句真话，你刚才还说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现在她是你一生的挚爱，你的话哪一句是真的？” 我说:“这个，毕竟不能比。一个是母上大人，一个是媳妇。我谁也离不开。” 还是得接受 她直接说:“别跟我耍贫嘴，你现在不用想那么多。” 我无奈的回答:“不行，您这就是在无理取闹啊，我不服。” 她皱眉，说:“有本事你自己选，到底要谁。” 我笑着说:“我怎么敢？即使您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而且，我舍不得离开您。” 她笑着说:“一天到晚，你就会贫嘴。” 我只能说:“妈，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生气了。” 她刚才的怒气真的吓到我了，但是现在已经还好了，我就不那么担心了。 自从学会了网络用语“抱大腿”之后，每次说错话，我都会假装开玩笑或者求抱抱。 我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不合理的，但我就是这样。 也许是我想多了，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然后她说:“起来！一天天的都是什么样子啊。” 因为站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刚刚又蹲了下去腿都麻了，根本起不来。 我有点不好意思。 她愣了一下，然后大笑，问:“怎么了？是不是起不来了啊？” 我说:“没事，我能行！算了，还是您来帮我一把。” 我伸出手，她犹豫了一下，拉着我的手，用了一点力把我拉了起来。 她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对我说:“过来坐吧。” 我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很多，怒气也平息了很多。 按照惯例，应该是一场用心良苦的鸡汤。 虽然我极其不耐烦，但还是乖乖地挨着她坐了下来。 她轻声说:“小冬，我不是不让你谈恋爱。关键是现在是高三，是你人生中很关键的一年。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能不能把心收起来，全都用在学习上吗？” 她微笑着，眼神慈祥，全身闪耀着母爱的光芒。 但我知道，一旦我说不，迎接我的将是雷鸣和狂怒。 我挣扎着说:“妈，我真的在努力学习。” 她直接问:“你有多努力？” 我说:“我已经很努力了。你看，我每次都能进班里前十。” 她不满地说:“可是你只是刚好在年级前100名，你的学校又不是非常厉害的重点高中。以你现在的成绩，只能勉强考上一所普通大学。” 我闭上眼睛点点头，尽量假装谦虚地被教导。 她表现出罕见的温柔，温柔地说:“我考虑了很久，以前我工作忙，放松了对你的要求。现在，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全力以赴，为高考冲刺。” 我无奈的说:“妈，我一直在冲刺。你看，我每天都在努力，连游戏都不玩。只是偶尔花一点时间和小梦一起来缓解一下压力。” 当我再次看到她脸上挂着的冰霜时，我立刻改口:“当然，那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所有娱乐项目将被取消。从现在开始，我会对窗外的事充耳不闻，专心读圣贤书。没问题吧？” 她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懂事。所以，不要玩那些东西。我先帮你放好。” 我惊叫着站了起来，说:“不要没收我的东西。” “不是没收，不过是我暂时替你保管一下，后面会还给你的。” 我苦笑着说:“那些可是我的宝贝！” 她收起笑脸:“这这一会儿一生挚爱，一会儿宝贝的。你到底有多少放不下的啊？我让你专心学习怎么会这么难？” 我双手合十，悲伤地说:“它们只是可怜无助的。它们不会影响我的学习，别让它们离开我。” “你才正经了一会儿，又开始耍贫嘴了。” 她板着脸说:“快拿出来，别让我自己拿。你让我拿，我就真的给你没收了。” 我无奈地扁扁嘴，马上从架子上取下，塞到她手里。 她看了看，问道:“就这些吗？” 我点点头，其实这些只是最常见的，重要的都被我藏起来了。 当然，我不是防备她，而是防备小雪。 她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所以她只是看了一眼。 她笑着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好好学习。” 我马上接了一句:“天天向上。” “知道就好。”说完，她离开了房间。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安全的通行证。我现在有点担心小梦，但是手机联系不上，又不敢去她家找她，只能等到周一了。 这个时候快中午了，我躺了一会儿。 她推门进来，把我叫醒，说要带我出去吃饭。 这也是过程的一部分，先生气，再唠叨，最后出来大吃一顿。 先训后给甜枣，那是老把戏了。 她换了衣服，放下平时的头发，扎了个低马尾。 出门前又戴了一副墨镜，整个人的气场立马从职场女强人变成了都市辣妈。 我跟着，刚关上门，她突然想起来，问我小雪去哪了。 我跟她说了实话，小雪去看电影了。 她一手拿着包，一手拿出手机发信息。 到了小区门口，她小声说了一句，把手机收了起来。 我没问，但是我估计她约了小雪一起去吃饭，但小雪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她带我去了我们一个西餐厅，很贵但是很好吃。 可惜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在说我的学习。 我只能装糊涂，边吃边点头，实际上是把牛排一起吞到肚子里了。 吃完饭，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回头一看，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笑着向我们走来。 她一怔，笑着打招呼:“真巧，在这里遇见你们。” 走在前面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看着我，笑着问她:“这是你弟弟吗？” 她捂住嘴，笑了:“不，这是我的儿子。” 他很惊讶:“原来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你总说你儿子调皮捣蛋，我还以为你儿子刚上小学呢。” 我有礼貌的说:“叔叔好。” 他说:“真懂礼貌，家教一看就很好。” 不错的经历 他夸了我一句，然后说:“刚刚好，真巧，我们找个地方坐在一起聊一会吧。” 她很快回答道:“改天吧。今天下午我和我儿子有些事要做。” 寒暄了几句后，她快步离开了餐厅，我紧随其后。 我奉承道:“妈，你刚才那么厉害，真是一个职场女强人。” 她转过头说:“废话，我是职场女强人，就是我回家看到你，才变成这样的。” 我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您这是下厨房，不仅漂亮，而且气质非凡。以后我会找个老婆，我也可以参考您。” 她说:“哟，不去找你的小梦了？” 我尴尬地说:“好吧，不说这个了。” 她自嘲地说:“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我嘿嘿笑着说:“八卦，根据科学实验，八卦可以迅速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她却说:“算了吧，我们已经够近了。我希望你现在不要来烦我。” 我正要说话，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闪过。 仔细一看，真的是老爸，旁边是一个美丽的少女。 我吓了一跳，害怕她会看到我，假装惊讶地指着另一个方向。 并说:“那里好像有什么好看的！” 她看着我手指的方向，问:“什么？” 我只能说:“额，好像是我看错了。” 为了不让她看到，我开始胡说八道。 她还在那里猜，有点急了，说:“你这是什么事？这也能看错。” 我回头一看，确定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这才挠了挠头，傻笑着说:“我真的看错了。” 她白了我一眼，说:“浪费时间，下次注意。”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他和那个年轻女孩是什么关系。 我想起了小雪早上说的话，他最近的行为有点反常和神秘，和那个年轻女孩有关吗？ 我带着疑惑回到了家。 她问:“怎么了？你一路愁容满面，怎么像是有人欠你钱一样。” 我隐约觉得这不是小事，在我弄清楚之前，我不敢告诉她。 我只是编了个谎，随便说了一下。 我换了鞋，去了洗手间。 再出来的时候，我好像听到她在卧室对我说话。 我推开门，问:“你刚刚说什么？” 但是眼前的景象让我直接呆住了。 这时，只见她微微低头，没有其他遮挡，精致如瓷。 圆润可爱的肩膀，丝滑的后背，纤细的腰身，特别吸引人。 完美就如母上大人，万里无一。 她说:“我说小雪回来以后，知道我们没带她出去吃西餐，会生气的，待会儿你去超市买点好吃的给她。” 说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突然回头。 我正呆呆她看着她。 她有点不好意思，说:“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啊？” 我咯咯地笑着说:“看美丽的风景，难道不行吗？” 她又道:“小滑头，你快去超市吧！” 刚才那美丽的画面，却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消散。 虽然我在学习，但是整个下午，脑子里都是别的事情，没有心思学习。 晚上快吃完饭的时候，小雪哼着小曲回家了。 她本来挺开心的，但是一进门就被老妈狠狠骂了一顿。 小雪有点疑惑，她被说完后，低声问我，老妈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想老妈一定是因为早上发生的事情生气了，但再也翻不了旧账了。 我花了整整一下午来逃避，结果气最后都落在小雪身上。 但这件事我没法跟她说清楚。我只能装糊涂。 我漫不经心的说:“谁知道呢，可能是工作压力的原因吧，我躲了一整天，结果被你撞上了，你真不走运。” 小雪嘀咕了一句，转身走回房间。 我想了老爸的事情很久，担心找不到人商量，就把她拉了回来，跟她说了中午的事。 她听到这话后的第一反应是惊讶地看着我，说:“什么，你中午去吃牛排，没给我打电话？” 我无奈的说:“你可真是个好吃的女孩，你的反应和老妈想的一模一样。但是啊，谁让你一大早出去，老妈联系你，结果你不回来。” 小雪生气的说:“她说吃饭，但没说是牛排。另外，很明显是你让我出去了。不，你得为我的牛排付钱。” 我直接换了一个话题，说:“那不是重点，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 直到现在，她才把思绪拉了回来。 她沉思片刻，皱着眉头说:“难怪他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原来如此。” 她突然惊叫起来，吓了我一跳，问她怎么了？ 她说:“如果老妈知道这件事，那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白了她一眼，说:“废话，还需要你说这个？” 她皱着眉头，一脸难过:“可是纸总是包不住火，她迟早会知道的。” 她突然抬起头，一本正经地问我，“如果她知道了怎么办？而我们该怎么办？”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说:“你那小脑袋瓜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呢？这还是一个不确定的东西。” 她不服气的说:“有什么不可能的？是不是猜不出来？” 我直接反驳:“老爸是有点帅，但也没有那么帅，没有那么多可能的。” 她回答:“也许那个人有别的原因？” 我只能说，“你还真的是能猜。” 她又说:“听起来你好像明白了。” 这时，老妈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怀疑地问道:“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做什么？这么小声说话，我不知道什么？” 我们两个吓了一跳，我赶紧装模作样地伸出了手，大喊一声，“还钱！把我上个月向你借的钱还给我。老妈，小雪欠我钱，不还。” 小雪不承认，说:“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老妈叹了口气，说:“你们两个永远也消停不了，出来吃饭。”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跟着她来到餐桌前。 我扫了一眼，只有三双筷子。刚要说话，小雪先问了一句:“妈，我爸呢？他不回来吃饭了？” 她回答:“谁知道我去了哪里？他没接电话也没回信息。” 我和妹妹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坐下来吃饭。 晚饭后，妈妈自己收拾桌子，让我们回房间学习。 我心里有事，脑子一片混乱，没有心思学习。 我的手机，电脑，漫画都被收走了，下午打扫了两次屋子。 一时实在无事可做，就在书桌抽屉里翻来翻去，找到一台旧收音机。 还好还有电，我干脆趴在桌子上听收音机。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进来了，吓得我坐直了身子，但收音机没能及时关掉。 真的是不走运啊，凉凉了！ 俏皮的陪伴 她大步走过来，收好了收音机。 并气愤地说:“让你学习怎么这么难？有这么多小玩意。你还藏了多少别的东西？” 我小声说:“没了，真的没了。” 她大声问:“真的没了吗？你保证? 我回答:“真的没了。不信你可以自己找。”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那你继续好好学习。” 然后她拿着收音机离开了我的房间。 按说没有什么其他的杂念，应该可以专心学习，可我还是做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看了一会儿书，我就犯困，眼皮一直打架，最后直接什么都不做，趴在桌子上瞌睡。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本能的坐起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转过头看见她一脸阴沉的站在后面。 我赶紧装模作样低头做卷子，嘟囔着:“真难，这道题真难做。” “别给我来这一套。”她生气地说:“你就是这样努力学习的吗？ 我小心翼翼地说:“我真的在努力学习，用脑过度，休息了一下，我休息的时候你刚好进来。”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觉得有点不正常，但是她又回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把椅子，放在我旁边。 我赶紧问:“什么意思？” 她坐下来，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她冷冷地说:“我在看着你，这样我就不用再走神了。” 我急了，说:“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在这里，我怎么能学习呢？” 她问:“我在的时候你不能学习吗？你在考场上，监考老师就站在你旁边。你能让老师出去吗？” 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在这里监督我了，我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她坐在我旁边，我连动都不敢动，更别说午睡了，比在学校上自习课还严。 我试探地问:“妈，你要一直这样监督我吗？” 她回答:“我没那么多闲暇时间。我现在纠正你。等你能专心学习的时候，我就不监督了。” “嗯，那你得监督它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嘟囔了句。 她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我补了一句:“我说你真的比得上搬了三次家的孟母。” 她直接说:“别絮絮叨叨，专心学习。” 这时，她的手机里传来消息，她拿起手机查看。 我低着头，假装在认真学习，却忍不住用眼角看了一下。 说真的，她在家的时候，头发有时候还是束起来的，有时候放下来扎成一个宽松的马尾辫，看起来很随意。 当然，这种居家打扮，虽然在观感上略显欠缺了一点，却有一种独特的慵懒气质。 今天，她扎了一个低马尾，打了一个蝴蝶结。 她看着手机，嘴角挂着微笑，下意识的咬着手指，看起来有点俏皮。 我手里的笔轻轻敲打着桌面，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结果不小心把笔滚到地上了。我赶紧弯腰把它捡起来，起身扶了她一下。 她抬头看着我，我假装不在意，继续刷题。 现在我的注意力完全转移了，没心思看书了。 她还在看手机。 过了一会儿，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我故意把笔滚到地上，弯腰捡起来。 这次我直接按上去了，假装在挣扎，在地上来回找。 书桌下面有点暗，但我还是能看到笔在哪里，不过还是要慢慢找。 我假装用了很大力气，拿起笔，起身时故意加大了力度。 她拿着手机抬头看着我，我假装尴尬，笑了笑，开始写题。 她什么也没说，继续看她的手机。 过了五六分钟，我又开始了。 不经意间，笔又滚到了地上。 我刚要弯腰去捡，她就说了一句:“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笔一直掉？” 然后她拿起笔，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并说:“你再把笔掉地上，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我的小心思，但是我真的不敢再耍花招了，开始老老实实写题。 但是她的手机一直有消息传来，我有点不爽。 我忍不住敲了敲桌子说:“唉，唉，你打扰我学习了。如果你想玩手机，请去客厅，好吗？” 她有点不好意思，起身离开了房间。 我以为她真的去了，正准备放松一下，没想到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坐下来说:“是我的错。我把手机放在客厅了，你可以好好学习。” 没想到她这么执着，我真的没办法，只能在她监督下好好学习。 误会似乎解 就在我正入佳境的时候，房间突然黑了，停电了。 每次教室停电，都会有很多人开始大喊大叫，甚至鼓掌。 因为我在学校养成的习惯，这会儿家里停电了，我忍不住大喊:“停电了！” 那边立刻传来小雪的声音:“我知道！” 然后我妈说:“停电就停电，你在喊什么？” 我不知道她在黑暗中是什么样子。 我揉揉脑袋，起身说:“妈，别怕，我在这里。” 她又说:“我的手机在沙发上，你去帮我拿来。” 我说:“好的，你留在这里，我马上就去。” 由于瞬间停电，我的眼睛还没有适应，房间里一片漆黑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太暗了，我看不见。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是故意的，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快去啊，愣着做什么？” 我赶紧摸索着去客厅拿手机。 她说让我去，结果她跟我一起走了出去。 黑暗中，刚出卧室门，妹妹就拿着手机出来了，给我照了一下明，成功拿到了老妈的手机，顺便找了个手电筒。 刚把手机给了老妈，正在讨论原因和怎么办的时候，家里恢复了供电。 与此同时，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老爸回来了。 “刚才停电了？”老爸一边换鞋一边问。 “你一整天都去哪里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也没在家呆着，现在才回来。”老妈没好气的问道。 “我同事的孩子有事，我就去帮忙了。”老爸的话有点犹豫。 老妈又问:“怎么了？这是忙碌的一天?” 老爸从她身边走过，她闻了闻，问:“你喝酒了？” 老爸说:“我同事的孩子也在读高中，即将进入大学。小冬今年不是要进大学了吗？我去和他商量了一下，晚上喝了两杯。” 她笑着说:“你不关心自己的孩子，还关心别人的孩子。你就是故意出去躲。你知道你的儿子都不止学习了吗？” 老爸回头看了我一眼，问:“你怎么了？惹你妈生气了？” 我连忙说:“不，我很好。我一直在家学习。” 然后我小声对妹妹说:“我说是误会，还好我们没有告诉老妈。” 小雪回答:“就是你想太多了，你先疑神疑鬼，让我太紧张。” 我回忆了一下中午的画面，说:“那个女生挺漂亮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到时候我可以让老爸给我介绍一下。” 周一开学，我准备跟小梦道歉，她却一直躲着我。 她说她高考前被妈妈指示离我远点。 我知道这是两个妈妈联手打鸳鸯。 没办法，我只能连哄带劝，好说歹说，终于挽回了这段感情，只是从地上变成了地下。 至于其他的，想都别想。 我同时在高考和幻想中挣扎，我度过了一段时间。 一天下午放学，我和几个哥们并肩走出校门，无意中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 她个子不高，给人娇小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巴掌大小的脸。 她的眼睛很大，嘴巴很小，扎着两条辫子，上身穿着红白相间的棒球衫，下面是宽松的裤子和帆布鞋。 她看起来很聪明，充满少女活力。 那个女孩看着我们，我觉得她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们的朋友小声对我们说:“那个女孩很好看。我以前从未看见过她。” “她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另一个同学小声说。 “她一直在看着我们。谁认识她？” 那个女生的视线确实随着我们几个人移动，但是我们都不认识她，也不把她当回事。 第二天，那个女生又来了，放学后还站在学校门口，看着我们。 同学笑着说:“她是谁还偷偷喜欢我们？” “暗恋谁？” “我们当中谁最帅？” “反正不是你。” “那也不是你。” 我总觉得那个女生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直到第四天，她还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我们没办法，就建议派人去问问她，结果大家一致决定派我去。 因为我伶牙俐齿，脸皮厚，而且不要脸。 我不知道我是脸皮厚还是不要脸，反正他们就是把我推出来了。 刚好我有点好奇，就过去了。 女孩看着我向她走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当我接近时，她突然转身走开了。 看到她的背影，我突然想起来，她就是那天的那个女孩。 据老爸说，她应该是他同事的女儿。 那样的话，她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可是为什么她总是远远的站着，只是看着我，却不过来和我说话？ 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晚饭后，老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坐在他旁边。 我小声说:“爸，你上个月不是说去同事家商量女儿高考的事吗？” 他听到这里，神情有些紧张，狐疑地看着我:“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小心地说:“我只是问，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我认识她吗？” 他直接说:“你怎么可能认识我同事的女儿？” 神奇的交错 我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老爸，那天中午我在街上看到那个女孩了，她和你一起逛街呢，那个就是你说的那个女生，你同事的女儿？” 他明显很惊讶，犹豫了一会儿，连连点头，说:“是的，是我同事的女儿，那天中午我带她去买教辅资料。” 我心里有些疑惑，爸爸是个乐天派，在我即将高考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太在意。 他怎么会陪同事的女儿去买课本呢？ 沉默片刻后，老爸低声问:“你妈知道这件事吗？” 我很直接的说:“她当然不知道。” 停顿了一下，我又问:“你怕她知道？” 老爸马上就说:“我怕什么？我怕的是她多疑，我怕她误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 我很直接说:“啊！好吧，我不会告诉她。但是，这个月我的零花钱好像有点超支了。” 我笑了，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小声说:“好了，不好好学习，整天想这个。说吧，多少钱？” 我伸出两个手指，老爸说:“我明天早上放电视只因后面，你自己去拿。” 并且还不忘提醒我:“省着点花，别整天大手大脚的，我们家的钱不是风吹来的。” 我回答:是的，不是大风吹来了。我一向勤俭节约。” 就在这时，老妈从厨房出来了，我们俩坐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电视。 她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勾勾手指，示意我跟她走。 老爸看了我一眼，我让他放心。 我跟着她去了卧室。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傻笑着说:“妈，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些试卷要做。我必须回到我房间，并尽快完成它们。” 她眯着细长的丹凤眼，不说话，也不挪开，盯着我看了好久。 我被看得头皮发麻，然后她慢慢说:“我问你，你又拿我的那个了？” 我脑子一懵，赶紧装傻充愣:“啊？什么？我拿了什么？” 她委婉地说:“我的那个啊！你没拿？” 我很认真的说:“不太懂，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你再说一遍。”她认真的看着我。 我只能说:“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拿。我拿那些做什么？” 我装出哭笑不得的样子。 她点点头，冷笑道:“你不承认，是吧？” “我真的没有，怎么了？”虽然我说的很勇敢，但是我心里越来越害怕。 她看着我说:“我上周刚买了三双新的，突然就少了一双。小雪这个星期没有回来。来，你给我分析一下，最有可能的是谁？” “那可能是被风吹走了。”我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她却直接说:“我觉得是你。” 我咯咯直笑道:“你开玩笑吧，我这么优秀，怎么可能？” “我怎么会知道！怎么好好一个孩子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有点担心，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缓解了一下。 她轻声问:“你说实话，你到底拿没拿？你说实话，我保证不追究。” 她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有一点是难能可贵的，那就是她说到做到，说不动手就不动手。 但是秋后算账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我想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事实摆在那里，我承认不承认都无所谓，我还是直说的好。 “好吧，我拿了一双。” “就一双？”她斜眼看着我。 “一、二、三，应该是三双。” “你用它们做了什么？” “嗯，我把它们都给了小梦。”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 毕竟她是过来人，肯定知道我用它做什么。 但是这种事情，就算我知道她清楚，我也不能承认，实在太尴尬了。 嗯，还好她没继续追问下去。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挥手让我靠近。 然后她板着脸问:“你说实话，除此之外你还拿了什么以外的东西了？还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我赶紧举手发誓:“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向你保证，100%不会。我很有分寸。我从你那里拿，最多是家庭纠纷。出去，那绝对不可能。” “哇！你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她苦笑着说:“这个心思全给你用在这里了。整天有一些蛾子。你好好学习，就让我省不少心了。” “是，我保证好好学习，保证你安心。” “你回去吧。记住我刚才说的，考虑一下。下次，我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走出卧室，我深吸了一口气，出了一身冷汗。 她刚才的意思很清楚，她知道我做了什么，但她给我留了面子，没有说清楚。 而且她肯定也知道我是明白的，所以在最后加了那句话。 接下来的几天，那个女孩没有再在校门口出现。 我旁敲侧击的问老爸关于她的事，老爸好像不太愿意说，叫我离别人远点。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到底想做什么，但是我觉得暂时已经结束了。 直到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和小梦约好一起去书店，当然是偷偷的。 我们两家离得不远，但是她坚持要我坐车出去，在书店门口见面。 公共汽车站台上有很多人，正当我等公共汽车来的时候，有人突然站在我旁边。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原来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她梳着两条拳击辫子，穿着宽松的运动外套和宽松的牛仔裤。 小脸化了淡妆，眼睛又大又亮，弯弯的睫毛很长，忽闪忽闪地看着我，表情呆滞在萌萌，像一只无助可怜的小动物。 这不是那个女孩吗？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 沉默片刻后，我咧嘴一笑，说:“嗯，你不是那个谁吗？” 她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茫然地看着我，问:“你是谁呀？” 声音轻快悦耳，软糯中夹杂着些许沙哑，有点二次元的味道。 “你不认识我？”我嘿嘿笑道。 她翻了翻白眼，不理我。 我也没在意，笑着问:“你不觉得我很面熟吗？我们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吗？哦，我想起来了。” 我假装恍然大悟，问:“你爸在水利局工作吗？” “是的，我老爸在水利局工作。” “这就对了！”我拍手道:“我老爸也在水利局工作，我们以前一定见过面，你叫什么名字？” 又陷入困难 她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也没在意，感觉车来了，笑着问她:“你去哪里？” “你要去哪里？”她反问道。 “我去书店。” “我也去书店。” “嘿，这也太巧了吧？” 这个时候，公交车正好进站，我们俩就随着人群上了车。 这条线路是受欢迎的路线，乘客较多。中途上车的，座位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我跟着她进了车的中间一节，人靠得很近，挺满的，但没到那种程度。 刚才虽然说了巧合，但是我心里并不相信。 这个女孩一定是来找我的，但我猜不出这是为了什么。 我试探地问:“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想找我帮忙？” 她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我接着说:“有什么话尽管说，我最喜欢帮助别人。” 她还是没有说话。 我看着她小小的身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问:“你多大了？” “十五。”“那是我妹妹的年龄。不会吧，你今年高考？” 她眼珠转了转，有些茫然，显然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这时，公交车到了下一站，几个人上了车。 我前面的乘客变成了一个年轻少妇，我的目光本能地移到了那里。 我看了一会，突然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人。 我转过头，看到那个女孩也在看着我。 刚才我的一举一动她一定看得一清二楚。 我笑了，试图掩饰我的尴尬。 她的眼睛慢慢从我身上移开，转到另一边，然后又回到我的脸上，眨着眼睛，困惑而无辜。 突然，她抓住我的右手，慢慢举起来。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刚要说话她就拉着我的手按在了上面。 年轻少妇惊叫了一声，转头看着我。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然后被勇敢的乘客送到了局子。 像我这样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 我显然是被陷害的，无奈又热心的乘客都不肯听我解释。 他们义愤填膺，异口同声地指责我小小年纪就敢这么做，以后还不得上天？ 年轻少妇更加生气了。 我知道她很痛苦，我也不生气，但我也是受害者！ 最可恨的是那个女孩，陷害我，还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本来是要让学校带头的，但是在我流着鼻涕流着泪的哀求下，告诉我马上高考了，他们最后答应只通知家长。 其实除了我妈，还有一个更适合来派出所带我出去的人，但是这个有点尴尬，我不想让她知道。 可惜太巧了，怕什么就来什么。 我坐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想象着老妈来了会有多生气，我仍然无法向她解释关键的事情。 这时，我听到屋外一个人说:“梦姐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传来，“我回来了，今天没什么事。” 一个三十几岁的女警进来了，穿着蓝色制服，鹅蛋脸，扎着马尾辫，一米七左右。 虽然不似年少，但她身材非常苗，眼神凌厉，英气十足。 她，我可太熟悉了。 没想到真的会在这里碰到她。 我生怕她认出了我，迅速转向一边，低下头，捂住了脸。 她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退到房间门口，探头看着我。 “小冬？” 我掩饰不住，抬起头笑着说:“梦姨，真巧！你什么时候换到这里工作的？” “我调到这里有几个月了。” 她上下打量着我，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站起来，假装平静的说:“我来看看你。” 她当然不相信我，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转身喊道:“来个人。” 马上就有一个人出来了。 她指着我问:“他怎么了？” 那个人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他，哈哈，在车上那个了。” 我赶紧说:“错了，我是被陷害的。” 她皱着眉头问我:“你有还是没有？” “我不是，但是。”我有点语无伦次。 “但是什么？”她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我挠了挠头，我不知道该告诉她什么，我解释了很长时间，但是没有人相信我。 我直接下定决心说:“我只是一个受力体，还有一个施力体，对我形成了一个力。所以，我也是受害者，真正的加害者，是那个施力体。” 她很直接的问:“那施力的那个人呢？” “我不知道。” “胡说什么。”她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本来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所以最好让她帮我解决。 我急忙跑到门口喊:“梦姨，你就帮。” 她回头瞪着我，严厉道:“这里没有你的梦姨，” 我看她脸色不太好，赶紧改口说:“姐姐。” “你有什么事？” 我笑了笑，说:“您是我的长辈，是你看着我长大的。你能不能告诉他们，先不要通知我妈，你带我回去？” 她冷笑道:“哟，还怕你妈会知道？你不是无辜的吗？” “我是无辜的，但她不懂情况。如果她来了，她会什么都不说，先下手为强的。” “活该，谁让你整天捣乱。”她微微歪着头说。 “那个小梦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我很怕她提起这件事，我吓得不敢说话。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楼道里突然传来高跟鞋敲地的声音，清脆明亮，气势如虹。 我吓得直哆嗦，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大步走了进来。 她还穿着那件灰色套装裙子，黑色天鹅绒丝袜，黑色尖头高跟鞋ol连衣裙，看起来她是直接从公司出来的。 我被叫到房间里，她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怒视着我，穿着高跟鞋径直跑过来，手里挥舞着包，愤怒地吼道:“小冬，你又做了什么？” 我赶紧解释:“妈，你听我说，这真的是一场误会。” 但是她不听我的解释。 梦姨站在门口，双手放在裤兜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娘俩。 异常的无奈 虽然我是无辜的，但是没有人相信我。 出了局子，我以为她会狠狠说我一顿。 没想到她一上车就趴在方向盘上，看起来很累。 如果她骂我，甚至动手，我还能接受，毕竟已经习惯了。 她现在这样，我有点内疚。 我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妈，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她生气了，使劲摇着肩膀，想甩开我的手。 我看她气得那样，不敢再说话了，只是小心翼翼地坐在那里。 过了很久，她终于抬起头，叹了口气，说:“小冬，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无奈的说:“妈，我真的是无辜的。我真的被陷害了。” “谁陷害你的？” “一个小女孩，好像是老爸同事的女儿。” “你爸同事的女儿？她皱起了眉头。”她为什么陷害你？” “我不知道，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她生气地说:“我也很惊讶，为什么你不能让我相信你？” 我无言以对。 是的，我在想我什么时候在她心里变成了这么不诚实的人。 沉默片刻，她说:“别怪我不相信你。想想你做了什么。如果你是我，你能相信自己吗？” 我很疑惑的问:“我到底怎么了？” “小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做了什么。我没有把一切都直接说出来，给你留了一些面子。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她怒视着我，又说:“你明白我前几天对你说的话吗？” “我明白，我明白。”我皱了皱眉，使劲点了点头。 “你知道，还在外面给我找麻烦！前几天你对我发誓什么？” “我真的是无辜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不信的话，回头去见老爸，让他证明给你看。” “别管你是不是无辜的，你总是让我难堪。” 我觉得，的确，以她的强势性格，遇上这些事情，反正是挺丢人的。 她发动了汽车，一路上一言不发。 回到家，没有惩罚我，也没有骂我。 砰的一声，她把自己锁在卧室里，连晚饭都没起来做。 看来这次真的伤透了她的心。 老爸回来后，我很生气地跟他说了今天的事情，想让他把那个同事的女儿带过来，洗刷我的冤屈。 老爸听了这话，有点惊讶，问:“她去看你了吗？” “是的，不止一次。”我咬牙切齿的问:“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搞事情？” 老爸愣了一会儿，然后慌慌张张地开始翻他的口袋。 最后，他拿出几张钞票，塞到我手里，看着我说:“你不是说零花钱不够吗？这是我的香烟零钱。先拿着。如果不够，我改天给你。那个女生以后还会再来找你，你就别理她了。另外，这事别让你妈知道。” 他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 也许吧，但即便如此，她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挑衅我？ 我想不明白，但是老爸催着我，最后我也是哑巴吃黄连，说不出有多苦。 晚上，我去洗手间。 我打开门后，隐约听到一些我听到一些声音。 我专注地听着。是从阳台传来的，好像是我妈在打电话。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打电话？我不用猜也知道她在和谁聊天。 我本能地觉得和我有关系，悄悄走了过去。 借着月光依稀可见，她穿着紫罗兰色的真丝睡衣，蜷缩在绿色盆栽环绕的慵懒沙发上，侧着头，手机夹在肩膀和脸颊之间，长发下垂，挡住半边脸。 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身上，像一层薄薄的银纱。 外面雪白的肌肤，像精致的瓷器，细腻光滑，仿佛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如同置身于一幅油画中。 因为我的脚步很轻，她没有意识到。 她叹了口气说:“你说的我都懂。我又打又骂。他真的很皮，我不知道现在该拿他怎么办。” 听这的意思，真的是关于我的。 我很想仔细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我只听到她低声说:“我知道他现在是青春期了，我也知道青春期的男孩子脸皮薄，我给他留了足够的面子。” 我的脸烧得滚烫，心里埋怨她把一切都告诉任何人。 “我怕他现在出去给我找麻烦，就像今天，人家没追究。如果别人是认真的，一怒之下进了学校或者在网上被刺，那他就完了。胡说，我是他妈大人。我不在乎谁在乎。你在乎吗？” 我心里有点感动，也有点愧疚。虽然她从小没少说我，但为了我，她真的没少关心。” “我知道他是个麻烦制造者，但是我能怎么做呢？我能把他扔了吗？给你。要不要？” 刚刚的感动瞬间消散，看来她对我的怨恨也很深。 “你的意思是他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你说我儿子怎么样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一个小梦就是一张白纸？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他们什么不懂?我们不是讨论过要做亲家吗？怎么能怪我呢？” 听她的语气，不像是吵架，倒像是开玩笑。 “我已经打了鸳鸯，把他们分开了。要我怎么做?我现在只是很担心，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今天一整天都在想这件事，准备抽时间带他去看心理医生。我真的不是开玩笑。我知道青春期的男孩需要。你说起来容易。你没有养过儿子。你不知道。唉，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应该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现在觉得好尴尬，她真的是，为什么告诉别人这种事？ 然而，正如我所猜测的，她确实知道。 “他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她半开玩笑地说:“你是他未来的丈母娘，你是他的半个妈。” 我梦中的阿姨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她整天冷冰冰的，不苟言笑，没有亲切感，躲都来不及了，怎么敢？ “正是，他不是恋这个，而是恋丝。” 其实我现在也有点迷茫。以前知道自己很单纯就是喜欢一些东西。 神奇的助攻 最近我会很疑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是我最害怕的。 她又说:“真的，我以前在他床垫下找到的杂志都和那方面有关。所以我想带他去看心理医生。我现在不敢在家那样了。” 我明白了，我说她最近怎么越来越保守了。 “我现在真的很担心，我怕他会出去搞事情。我知道，我不是想阻止他变成那样吗？之前没发现他有这个问题。我总觉得那只是在他不被允许与小梦交往之后，所以我想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心里一阵苦笑，算了吧，我在她们心里没什么好印象。 “堵不如疏？有什么方法？废话，你怎么不把你的给他。你真的认为这有用吗？如果变得更糟呢？我知道，我怕影响他高考，要不我早就解决了。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是等他高考完了再说吧。如果有小梦在他身边可能会更好。” 好像那天她说话很生气，并不是真的想一棍子把我们打散。 “你的意思是，这个女婿你不认？不认也得认。别跟我谈这个。没用的。我就把他扔到你家，做你的上门女婿，你不认也得认。” 她平时说我是浑，她现在真的是不讲道理。 “我担心现在该怎么办。如果他要万一，下一次会怎么样？ 你竟然应该给我那个方法。如果情况变得更糟，我可要找你麻烦。我想最好让他和小梦复合，什么叫把小梦往火坑里推？你把我们的小冬当什么了？好吧，我会好好考虑的。我明天要去上班。后面再说吧。” 我听说她们要结束谈话，就赶紧悄悄地回到了房间。 第二天我一直在想梦姨给老妈的建议，没有心思学习。 放学后我准时回家，发现老妈在家。 我喊了几声，但是没有回应。 我在屋里走了一圈，没看到人，就放下书包准备先去趟洗手间。 我正准备进洗手间，却看到她站在洗衣机前，双手放在洗衣篮前，一只手紧紧攥着几双没拆封的，皱着眉头好像在纠结什么。 我有点不解，她全神贯注地思考着，以至于没有听到她刚才在叫什么。 就在我要打招呼的时候，我看到她手里把几双拆开，揉了揉，全部扔进了洗衣篮。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咬着下唇，盯着洗衣篮里的丝看了一会儿，然后全部拿出来，愣了一下，又放回去。 她拿着放了几次，最后好像下定决心了，把它们放进篮子里，转身离开。 结果她看到了我，差点跳起来，大声说:“小冬，你是猫吗？一点动静也没有，回来也没说，吓到我了！” 我无辜的说:“我说了，你没听见。” 她回头看了看洗衣篮，然后表情严肃地对我说:“我换下来的，我没有数，但是不允许你再拿了。” “啊？”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啊什么！你已经离那个不远了，你知道吗？” 她盯着我，然后嘀嘀咕咕回到卧室。 我皱着眉头，迷茫着，回忆着刚才的一幕。 总觉得她和平时有点不一样，疾风骤雨，其实还有点可爱。 哇！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她太恐怖了。 至于她刚才说的，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但是我再也受不了了。 明明是她刚开的，为什么还要强调是她换的，好像在故意提醒我似的？ 她到底要不要我拿？我该不该拿? 我歪着头，盯着篮子。 等等！她不是在钓鱼吧？ 让我故意用，然后给我一个教训，然后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然而，这没有意义。 昨天她和孟阿姨通电话的时候明确表示，现在怕影响我高考，没必要闹这么大的圈子。 对了，她说堵不如疏。是不是因为怕我出门惹麻烦，所以对我视而不见，让我在家解决？ 嗯，即使这样，她也不明白，钓鱼也需要足够的饵料。 她真的认为我看不出区别吗？ 我一出门就看到她站在外面靠墙站着，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说:“你在做什么？吓了我一跳。” 她问:“你在做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 “你真的什么都没做？” “是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你真的什么都不想做？” “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做。我要去做作业了。” 说完，我进了房间。 等我再出来的时候，那些洗衣篮里的丝已经不见了。 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好险，差点就着了她的道。 拉近的距离 不过，似乎她的内心还是挺纠结的。 晚上，她仍然坐在旁边监督我的学习，但她现在保守多了。 不过，好的一面是，我可以安心学习了。 晚上翻来覆去的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接下来的两天，我总觉得她有点怪怪的，一直默默看着我。 第三天，晚饭后，我坐在沙发上和老爸讨论一些事情。 她向我走来，示意我应该跟着她。 这些天她的反常行为让我有点紧张，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她现在应该有点想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进屋后，她坐在凳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梳妆台，看着我。 沉默了一会儿，她问道:“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很好。” “很好？学习呢？你努力学习了吗？” “当然有在努力学习。” “那小梦呢？” “没有啊，怎么了？” 她一脸迷惑地问:“你怎么和平时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为什么没有油腔滑调？你不是喜欢胡说八道吗？” “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你这个样子，我总觉得有点不习惯，觉得怪怪的。你有什么心事吗？” 她皱了皱眉头，然后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假装和蔼地说:“来，别害羞，跟我说说。” “我没什么心事。” 我心说，你觉得我奇怪，我还是觉得你奇怪。 “你有。”她皱眉看着我。 “我没有。”我哭笑不得。 “我觉得你有。” “我真的没有。” “砰”的一声，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看着我。 不容置疑地说:“你有！” “好吧，我有。”我赶紧点头。 她笑着说:“来，坐下，给我讲讲。”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她带着不高兴的表情，道:“小小年纪，为什么叹气？”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叹气，只能一脸乖巧的坐着。 等了很久，她也没见我说话。 她着急地说，“说吧，你在想什么？告诉我，我认识你十几年了，你什么不能告诉我?” 她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手说:“ 好吧，今天你把我当成你的好朋友。” 我鄙夷地笑了笑，道:“妈，你幼不幼稚啊？我多大了，还玩假装好朋友的游戏。” 我捂着头说:“你又这样了。我的好朋友从来不这样。” 她明显是本能反应，然后就后悔了。 她抚摸着我的头，轻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习惯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的习惯不太好。”我苦笑道。 我们相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突然起身笑着说:“你，如果是面对面，你可能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很尴尬。” 我惊呆了，起身问:“您想做什么？” “别动。”她说。 我有点紧张，心里越是着急，忍不住问:“你打算怎么办？ 她仰面说:“像我一样，别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像她一样平躺，看着天花板。 她似乎也有点紧张。 “您想做什么？” “网上说，不看对方更有利于交流。来吧，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心里话了。” 我明白了，我为我刚才的想法感到可笑。 “说什么真话？” “任何发自内心的话都可以，比如你之前想说，但之前又不敢告诉我的话。” “想说却不敢说的？”我喃喃自语，突然想起来。 “我说了你别生气。” “我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别担心。” “那我说了，你的歌声真的很难听。每次去ktv都像是灾难现场。我真的不想和你一起唱。” 她直接起身，看着我说:“你再说一遍！” 看到她这样，我赶紧捂住头说:“你说你不会生气的。” 她愣了一下，手举在空中，过了一会儿才放下，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不生气，我说了不生气就不生气。” 这时，门开了，老爸看到了里面的情景，不由得一怔，一头雾水，问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她大声说:“我们俩都在做心理咨询，不要打扰我们，快点出去！” 他害怕了，直接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她笑着说:“你可以继续了。” “我说完了。我一直想告诉你这个秘密，但我怕你会生气。” “谁让你这么说的？”她又好气又好笑:“我没让你说我，说关于你自己的。你有什么，比如，要隐藏的东西。” 我想过了，她的话总是把我带向那个方向，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是我觉得我自己能控制住，不需要她担心。 我对她说:“算了，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有了这个时间，我还是回去做两套卷子吧！” 我准备走了，她喊道:“站住！你还没说清楚！” 我咂了咂嘴，无可奈何地躺了回去。 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我简单问了一句:“既然是推心置腹，就只让我说吗？你呢？你能对我说什么？” 她想了一会儿，然后咯咯地笑着说:“我真的有一个。” 我有点感兴趣，问:“什么事？ 她笑着小声说:“你认为我更向着谁，我觉得是你。” 我有些意外的扭头看她。 心灵的拉近 我把头靠在手上，侧躺着。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更喜欢小雪呢，原来你一直都是，哈哈哈！” 她马上说:“别笑！我没有。为什么不行？” 但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赶紧说:“这好像不是什么秘密，你耍赖。” 但她说:“你还想跟我讨价还价。你忘了是谁带你从局子出来的？” 我急了，坐起来:“你要再提这事，我就走了。” 我直接不说话了。 她见我没反应，干脆问了一句:“好吧，我来问你。你和小梦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直接回答:“大概是初一吧！” 她有点惊讶，说:“比我大概猜的要早多了！” “是啊，那年你过生日，你跟梦姨喝醉了，然后你们说我们是小两口，你还让我叫梦姨妈妈，你不记得了吗？” “有这种事吗？” “是的，然后一开始我们只是开玩笑，后来就不知道怎么认真了。你和梦姨不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 她突然说:“原来你是在说你们两个谈恋爱。” “不然呢？那你在说什么？” 说着，我也突然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那个?” “是的，我说的就是那个。” 我心想，她真的对我很好奇。 我犹豫了一下，说:“前年，我高一的时候。” “那么早？” 她沉默了很长时间，又问道:“是谁先主动的？”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也太好奇了吧！ 她终于咬紧牙关问道:“谁先主动的？是你还是她？” “不是谁先主动的，我们相互沟通的。” “你们现在真是早熟。” “那是肯定的。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有几个不是早熟的？” “那你们之间的间隔是多久？” 我一怔，起身看着她，哭笑不得地说:“你要问这么私人的问题？”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嘴上依然强硬:“我是你妈，有什么不能问的？” 我想了想，说:“开始是一天两三次，后来是一天一次，再后来是两三天一次。” “这么频繁？”我还没说完，她就打断了我。 既然已经摊开了，就没什么好尴尬的了。我直言:“刚开始还挺新鲜的，真的天天粘在一起。后来，感觉就是那样，现在一般是一周两次。主要是她比以前更紧张了，对这个不太感兴趣。除非是忍不住了。” 房间陷入了沉默，很尴尬。 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找些东西来转移话题。 她问:“怎么才算真的忍不住了？” 我看着她说:“您问的有点过分了，你要我怎么回答你？” “不，我只想问你，多久你才忍不住？忍不住会怎么样？” “您说完了吗？我今天不能和你说下去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我是怕你在学校表现不好。”她又开启了苦口婆心模式。 “我该怎么告诉你呢？”我急得差点哭了。 我只能说:“别担心，我不会学坏的，好吗？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们谈论这种事情很奇怪也很尴尬。为什么不换老爸来？” “他？他关心过家里的事情吗？“她生气地哼了一声。 “妈，我真的得回去学习了。我改天再和你谈。” 没等她答应，就起身跑了出去，随手关上门。 和她促膝谈心，压抑得几乎无法呼吸。 老爸走过来，好奇地低声问:“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秘密。” “我们之间还有秘密吗？” 我笑着说:“您不也有秘密。” 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自从我们交谈后，我们的关系变得有点微妙。 以前她总是凶狠的看着我，一副“跟我说实话”的表情。 现在她看我的眼神有些诡异，给人一种“我懂你”的感觉。 我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这种长辈在试图和你交朋友的感觉真的很奇怪，也很尴尬。 再过一周，就是高三上半学期的期中考试了。 可能最近事情太多，考的不是很理想，甚至是班级前十之外。 晚饭前，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很久，一句话也没说，寒霜渐渐爬上了她的脸。 最后，她使劲地敲着桌子，大声喊:“你学习有那么努力吗？” 我委屈地说，“我已经很努力了。” “那你成绩怎么下跌得这么惨？”她尖锐地问道。 “可能，别人更努力吧。” “你知道别人更努力！” 她拍着桌子说:“现在是高三。大家都在冲刺，逆水行舟。这个道理你懂吗？” “我明白！”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玩手机的老爸。 她气得大声说:“他考了这样的成绩还玩！” 他赶紧把手机收起来，嘀咕了一句:“哎呀，我没考好。下次得努力了。” 我赶紧接过来说:“好的，我会好好努力的。” 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们父子俩在一起唱反调，真让我想哭。” 老爸说:“哦，有一次考得不好。我只想下次考试考得更好。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我赶紧凑到她旁边，站着不动。 吃完饭，我回到卧室，开始做卷子。 过了一会儿，她推门进来，坐在我旁边。 我知道她在这里做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就举手说:“妈，你放心，我会知耻而后勇的，下次我会尽力考好的。” 她没有回应我的说法，板着脸说:“下次就先不说了，就说这次是什么原因吧。你的成绩怎么下降了这么多。” 无比的纠结 我刚联系了你的班主任，她说你上课总是精神恍惚走神，那是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头挠了挠头，嘀咕道:“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有点怪。” “你生病了吗？” “没有啊！”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能集中注意力吗？是因为我前几天说了你，你就烦了吗？还是别的？” 我摆摆手说:“跟你说我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 她哭笑不得地说:“你的嘴真是，我现在在认真地跟你说话，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说重点，是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我嘀咕了一句，然后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不知道，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 “你压力大吗？”她半信半疑地说:“你每天都很开心，一点也不像高考生。你哪里压力大？” “那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成长的烦恼吧。” 她一拍桌子，气得直接离开了房间。 我靠在椅子上，仔细想了想，真的说不出是什么。 反正心里很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心里盘旋。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这种情绪的源头就是她。 最近总是无缘无故的想起她，想起她的喜怒哀乐。 这种情况以前只在小梦那里发生过一次。 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有点害怕。 我甚至搜索了这方面的资料，和我的情况一一对比，却始终得不到正确答案。 我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我是正常的，不是因为她。 我想排除杂念，专心学习，但就是无法集中注意力。 我的心理困扰甚至让我忘记了其他需求。 我想找人谈谈，但我找不到合适的人。 我想过去看心理医生，最后放弃了。 毕竟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有点不正常，所以我没有勇气告诉别人。 第二天晚饭后，她去厨房炖了点东西。 我回到卧室，埋头复习。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她小心翼翼地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碗。 我接过一看，黑色的浓汤上飘着一层油花，还夹杂着中药的味道。 我忍不住皱眉道:“这是什么？” 她神秘地说:“人参乌鸡滋补汤是我从别人那里得到的秘方。” 我说:“啊，这就是你刚才在厨房忙活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意思？里面有人参，乌骨鸡，枸杞，芝麻，红枣，核桃，都是用来提神醒脑，帮助你集中注意力的。” 她把碗放在我面前，告诉我:“来，小心点，有点烫。” “你还相信这个吗？” “这是高考代代相传的口诀，很有用的，你先喝。” “刚吃饱饭，喝不下。”我皱了皱眉，本能地拒绝。 “快点喝。” 没办法，我只能拿着碗，犹豫了半响，最后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除了味道特别，其实还不错。 她看了一眼碗底，点点头说:“好好学习。” 然后她起身离开了房间。 我以为她是一时兴起，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给我炖人参和乌鸡汤。 别说，这汤还真有点效果，喝了之后我浑身有劲，精神饱满。 但还是不能专心学习。前几天故意忍住的，又蹦了起来。 现在脑子里都是莫名其妙的东西，没法学习，这样更难学。 我现在需要一些缓解。 小梦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惜从上次开始，她好像受到了精神上的打击，对我视而不见。 我对她说了很多甜言蜜语，结果就是不吃油盐，软硬兼施，毫无办法。 这个没办法了，看来只能自己解决了。 然而手机电脑甚至杂志都被收走了。 想了想，还是得找点东西帮忙。 奇怪的是，从那天起，那些东西就很难再见到了。 不仅找不到，连洗好的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 放学回家后，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挠心的感觉又来了。 我在大卧室门前来回徘徊，我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要信守承诺。 忍住，忍住，再也不要那样了。 这时，突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我打了个激灵，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 “你这么早回来？”她一边换鞋一边打招呼。 当我看着她的时候，我不禁一怔。 她平时习惯盘在脑后的长发，不仅放下了，还烫了一大波三七分。 她额头的长发略显蓬松，形似刘海，起伏的线条很柔和，遮住了半边脸。 身姿垂在身后，发尾略显凌乱，增添了几分慵懒随性的气息，加上勾勾的丹凤眼和红唇。 因为微微弓着腰，修长的双腿穿着黑色玻璃丝袜，轻盈明亮。 她曾经习惯一个单一的马尾辫或直发。 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波浪卷发，我感觉真的不一样。 也许她感觉到了我灼灼的目光，回过头，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故作镇定，用手撑着下巴，笑着说:“我还以为大美女走错门了，原来是你换了发型。” 她笑着摆了个姿势，笑着问:“怎么了，我的新发型好看吗？” “当然好看了。”我赞叹:“没有人比你更好看了。” 稍微在变化 虽然进行了心理咨询，但她对我的态度并未有所改善，反而比之前更加微妙了。 以前我和她经常开一些朋友之间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现在她却总是板着脸，不苟言笑，好像在刻意躲着我。 我知道她跟心理医生聊的肯定不止那些事。 或许是有些尴尬，所以不好跟我明说。 我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对的，所以也在积极地配合进行所谓的心理治疗。 转眼间过了半个多月，她带着我去做了两次心理咨询。 真别说这钱还真没白花，跟心理医生聊一聊，我心里舒服了不少。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学习上，连小梦都顾不得哄了。 没想到，我追着赶着时，她不理我，我这会儿没工夫了，她反倒来劲了，有事儿没事儿的往我跟前凑，并且暗示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去看电影了。 自己的女朋友，该哄还是要哄的，提前买好了票，约好了星期天下午在电影院见。 因为上次的事情，我对乘车有了些心理阴影，这回决定徒步前往约会地点。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当我穿过社区花园的小树林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吵架。 “你别再跟着我了，我根本就没说过喜欢过你。” 声音娇嫩中带着些许沙哑，甜美可爱又非常的耳熟。 没错!就是个那个小魔女的声音。 我连忙循声望去，果不其然，就是她! 只见小魔女上身穿着粉红色的卫衣，下身牛仔裤运动鞋，头上歪戴着黑色鸭舌帽。 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嘴里吹着泡泡糖，眼睛斜视，表情不屑。 她的左前方站着一个比她高了一头的男生，四方大脸，肌肉健硕。 “你不喜欢我，那为什么我每次叫你出来，你都出来?” 小魔女满脸不屑的说道:“只要有人请客，不管是谁，我也会答应的。” 这话说得，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太过分了。 更别说是那个大个子男生了，他暴跳如雷的指着小魔女，怒道:“你是真的真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呢！” 小魔女不惊不慌，歪头冷笑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由得眉头一皱，心想，这丫头嘴够毒的呀，这还能忍? 小魔女很淡定，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保证让你加倍偿还。” 话音刚落，她用余光扫到了我，不由得一怔，随即飞快的跑了过来，像只可怜的小兔子一样，躲在我的后面。 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说:“哥，他欺负我。” 啊?谁是你哥?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那男生大踏步的跟了过来，将我上下打量一番，眉头一皱，大声说:“你是谁啊?别多管闲事啊！” 这事儿本来跟我没啥关系，也不想掺和进来，但这人的态度实在有些让人不爽。 我回呛道:“你管我是谁啊，路见不平怎么了？” 他又问:“你跟她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她?” 我直接回:“我跟她没什么关系！就是想帮，怎么了？” “他是我哥!我告诉你，我哥可是跆拳道高手，你小心点!”小魔女躲在我的后面，伸长了脖子，抢着说道，表情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我知道她是想将我拉下水，我才不上当呢，赶忙伸手将她从我身边推开。 警惕的说道:“唉唉唉，我什么成你哥了，你别乱攀亲戚啊。” 小魔女像是磁铁一样，转眼间又贴了上来，可怜巴巴地说:“哥，他欺负我，你快帮我。” 那男生看起来都要气炸了，我还没吭声，他指着我的鼻子说:“你是混哪儿的?” “你管我哪儿的!”明知道是个误会，这时候也用不着解释了。 “那你到底是哪个学校的?” “你管我哪个学校的。” “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就再说一遍，你管我。” 我突然发现，这人好像没有看起来那么厉害，盘了半天的道儿，也不动。 不过也正好，我正琢磨着该如何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结果小魔女小声说赶紧跑呀，发什么楞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她已经拉住我的手往前跑了。 我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稀里糊涂的跟着她跑。 一口气跑了三条街，我感觉有些不上来气儿了，可她却依旧气定神闲的样子。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弯下腰大口大口呼气。 小魔女停下脚步，转身嘲讽道:“你这身体素质可不太行呀。” 我抬眼看着她，说:“你少跟我鬼扯，要不是不是你，我需要跑啊?我跟你有仇吗？你一直害我。” “谁让你是我哥呢。”她将头一歪，翻了个白眼。 “谁是你哥?” 她微微一笑。 “我怎么不知道啊!” 她干脆耍起了无赖。 “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跟你说，你麻烦大了!上次你害我，这回你又陷我，这账怎么算吧?” 她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说:“那你想怎么样啊?” “你说呢?”她抬起头来，甜甜一笑，说:“那我补偿你，行不行?” 我被她说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不由自主的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巴掌大的可爱小脸蛋，真心漂亮，身材纤细瘦弱，却不会给人排骨的感觉，如果综合评分的话，甚至还在小梦之上。 “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不好意思反对。” 我觉得她是在跟我开玩笑。 她听了转身就往街对面走，我赶紧追了上去，拦住她:“话还没说清楚呢，你想往哪儿跑呀?” 我同她一起走到酒店门口，停下脚步看着她。 她看着我，我说:“进去啊。” 她没有半点犹豫，迈步走进了大厅，转身望着我。 我刚准备跟着进去，忽然觉着有些不对劲儿。 烦人的跟随 这个女孩喋喋不休，不可能这么简单。 一定有什么阴谋，也许是吧。 看到我沉默了很久，她歪着小脑袋，天真的问:“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进来?” 这显然是一种挑衅。 我太生气了，我已经觉得自己够浑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更难缠的。 正当我苦苦思索反击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出了老妈特意为我准备的老人机，一看号码，是小梦，才想起来时间快到了。 她在电话里训了我一顿，我再三道歉。 不知何故，我觉得我找到了一个救命稻草。 我挂了电话后，对小魔女说:“我赶时间，不跟你计较了。我们改天再算账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没想到她还跟着我。 我试图摆脱她，但她总是不慌不忙地跟着我。 我越走越快，最后变成了小跑，直到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还是好好的。 我无奈的看着她:“你到底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 明明很可爱的他却一副大方无赖的样子，真的很讨厌。 快到目的地了，带她这么小的尾巴去，肯定会有麻烦的。 我正想着如何摆脱她，小梦的电话又响了，说电影就要开始了。 我看了看时间，离开场还有半个小时。 “美女，我们今天先到这里，好吗？我有事要做。改天再说吧。”我笑着和她说。 她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实在没办法，就不理她了。 我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 当我到达约会目的地时，小梦生气地抱怨道:“时间很宝贵。等你的时候我都可以做一套卷子了。”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已经注意到了跟着我的小魔女，疑惑地问:“她是谁？” 我把小梦拉到一边，小声说:“这就是我告诉过你那个陷害我的那个女孩。” 她有点惊讶:“啊？这家伙真的存在？” “胡说，你以为我骗人?认识我这么多年，你觉得我会做那样的事吗？” 她看着我，毫不犹豫地说:“是的。” 我哭笑不得:“我不和你说这个了，你真的是。” “那她现在跟着你，是想干什么？”她问。 “我怎么会知道！”我苦笑着说。 这时，小魔女突然问:“你们要做什么？” 小梦不假思索地转过身，回答道:“我们一会儿要去看电影。” 我气得赶紧把她的头转过去，抱怨道:“你为什么跟她说这些？” “怎么，不能说吗？”她傻傻的问道。 “你想让她给我们制造麻烦吗？” 她还是没反应过来。 “我们要想办法摆脱她。” 小梦看了我一眼，生气地说:“你带来的，你负责处理。” “如果我能找到办法，我早就解决了。”我无奈地苦笑着。 “那怎么办？” “我能做什么？先逛逛就好。也许她以后会觉得无聊，自己走了。” “好不容易约出来，遇到这么麻烦的事。”她低声嘀咕了几句。 她突然抬头，怀疑地问道:“你惹到她了吗？不然她为什么不找别人，反而找你麻烦？” “你想太多了。我能对她做了什么？我根本不了解她。” “我不信。” 别说她不信，我还纳闷呢。 这哪来的，一个女生，这么麻烦。 心累了，本来是两个人的世界，跟着这样一个人，说不出的别扭，甚至连聊天的兴趣都没有了。 我们只能在商场里漫无目的的闲逛，还好她只是跟着，没有说话。 时间长了，她就被忽略了。 我看到电影就要开始了，就催小梦快点。 当我们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我们才想起来那个小魔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我四处寻找她，小梦笑着说:“你还在想那个女孩吗？。” “我在想她做什么？我是怕她突然跳出来吓我。” 虽然是周末，但是这部片子上映很久了，看的人也不多。 又因为我别有用心，订票的时候特意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但是进去之后发现没有人，就随便坐了下来。 电影开拍没多久，我就开始行动了。 她低声说:“你想做什么？走开，好好看这部电影。” 我又凑上去说:“在电影院只看电影太浪费了。” “你怎么会这样？我想看这部电影很久了，你能正常点吗？” 我有点惊讶:“啊？你真的只是来看电影的？” “不看电影，看什么？” “我以为你想，像上次一样。” 周围一片漆黑，但我仍然能感觉到她的小脸红扑扑。 她双手握拳，低声说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人！我不想这样。”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然后我突然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讨厌的小魔女。 我惊讶地低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晃了晃手里的电影票:“我买了票，售票员看我可爱，给了我半价。” 我急切地说，“谁问你这个了？你不是走了吗？你怎么知道我们在看这部电影？” 小魔女说:“只有这部电影最适合情侣看。” “你一直想跟我做什么？好玩吗？” “我觉得很好玩啊。” 小梦注意到这里的动静，转头看去，也是一脸惊讶。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低声说:“我怎么会知道？我也想知道啊。” “她为什么会这样？” 我苦笑着说:“我不知道，我受不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真的没有啊！你要相信我。” 神奇的发展 “那她为什么要跟着你？” “我真的不知道，你可以直接问她。” 沉默片刻后，她探出头来，直接问小魔女:“同学，我冬哥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跟着他？” “因为我喜欢他。”小魔女的回答干脆利落，别说她，连我都惊呆了。 小梦停顿了一会儿，想要起身离开。 我赶紧拦住她说:“别听她胡说。她满嘴胡话，不说实话。如果你是认真的，你就输了。再说，就算她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小梦生气地说:“她喜欢你，你很骄傲，是不是？” “我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我是这么说，但我心里有些幻想。 她跟着我真的是因为喜欢我吗？ 毕竟她真的很漂亮可爱。 “你在笑什么？” “我笑了吗？” “你笑了，笑得好诡异！” “行了行了，你别瞎想了。看电影，看电影。你不是一直想看这部电影吗？” 好说歹说让她冷静下来，我却有点不好意思，夹在两个女生中间，有点不知所措。 小魔女坐在我左边，半天没说一句话，好像真的是来看电影的。 小梦坐在我右边，假装在专心看电影，但愤怒这个词清楚地写在她的脸上。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不遗余力地吐槽电影的剧情。 过去，我总是可以逗她笑，但是今天这一招失败了。 就在我苦苦思索怎么才能让她开心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低头一看，一只小手过来了。 我惊讶地转过头，小魔女也看着我。 她若无其事，异常平静。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但这没什么好说的。 为了安全起见，我把爆米花桶挡在了我们之间的扶手上。 “电影很精彩，我晚点去吧。” 我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脱身借口， “快去，别憋出毛病来。”她关心地说。 我不为所动。 她依旧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弱弱的看着我，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与她完全无关。 我心里好气，却说不出有多苦。 这就像是吃到中间一顿美餐，突然撤桌，大鱼大肉换成了简单的茶和淡饭，真的让人很生气。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没有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 临近结束，她起身先走了。 小梦疑惑地问道:“她来这里到底做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只是太无聊了。” 因为要回家复习，所以电影结束后，我就回家了。 到了楼下，小雪正好从外面回来，我们忍不住混了几句。 我跟着她进了屋，听见大卧室里传来老爸的声音:“这张照片怎么了？你说吧！” 我和小雪面面相觑，都显得有点困惑。 老爸在家里最怕老妈，记忆中好像这是第一次。 然后我听到老妈大声回答:“我已经跟你解释三遍了。只是去谈生意。” “需要去酒店谈生意吗？” 我和小雪在卧室门前，看到老爸拿着几张照片，满脸通红，很激动。 老妈看到我们两个回来，就说:“你们先回房间，这里不关你们的事。” 我看了小雪一会儿，忍不住低声问:“你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了吗？” 她犹豫了一下，说:“好像是这样。” 没等她说完，我就打断了她:“别胡说什么消失的事。” 她生气地说:“明明是你先问我的。” 沉默了一会儿，她一脸沮丧的说:“接下来我们能做什么？” “我说过，不要胡说八道消失的事，你为什么这么八卦？”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这时卧室门开了，老爸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没换鞋就离开了家。 我和小雪面面相觑，互相交换意见，小心翼翼地来到卧室。 见老妈侧身躺在床上，似乎生气了。 那些照片散落在地上。 我捡起来看了看，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小小的矛盾 小雪从我手里拿过照片，盯着看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 最后，她靠到老妈身边，小声说:“妈，别生气。我肯定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老妈头也不回，生气地说:“走开！” 小雪直接退到了一边。 看到她受气，我忍不住笑了。 她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摇着小脑袋示意我走。 我挠了挠头，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蹲在床边小声说:“妈，请你冷静，不要生气，我相信你。” “你相信有什么用？”她的声音仍然充满愤怒。 “您说的话有点伤人，怎么说我也是家里的长子？有我做你的后盾不好吗？” “还有我！”小雪也跟着喊道。 她什么也没说。 我轻轻摇着她的肩膀，不停地问:“你不觉得吗？” 她突然坐起来，皱着眉头，气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讨人厌！你能出去让我一个人呆着吗？” 我厚着脸皮笑着在她身边坐下，说:“你含辛茹苦养育了我们。现在是我们回报你的时候了。” 她看了我一眼，说:“你们该怎么报答我呢？” 我把照片放在她面前，说:“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看这张照片。这么清晰连贯，一看就不是随便拍的，这一定是有预谋的。”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仔细观察。 我伸手指出:“你看，这张照片的角度和这张照片的角度是从两个地方拍的，肯定是提前埋伏好了，而且不是同一个人拍的。” 她没说话，但眉头渐渐凝固了。 我很认真的说:“你和谁有矛盾吗？” 她说:“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矛盾。” “别开玩笑了，我跟你说认真的。” 她放下照片，想了想，说:“都是业务上的往来，随便见个面，泛泛之交，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 “那这张照片是哪里的？” “这是快递送来的。” “知道我们的家庭住址，一定对我们家很熟悉。” 我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为什么去那里？” 她看着我，没有说什么。 我又问:“然后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工作上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在帮你分析吗？帮你找到可能的人。” “我也会帮忙的。”小雪凑过来，我伸手把她推到一边。 她使劲挤我，差点把我挤倒。 老妈大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捣乱！” 想了很久，她又说:“我们公司有一个商业项目，我们去那里见一个外商。” 虽然我相信她绝对不会，但从她口中得到证实，还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我笑着对她说:“其实挺简单的。故意拍这个很容易让人误会。 照片是特意寄到我们家的，因为有人想破坏我们家的关系。” 她哼了一声，说道:“我早就猜到了，还要你告诉我？” “对，对，您是女中诸葛，我不是怕被你太生气了，就提醒下你。” 她叹了口气:“你老爸才是当局者迷。” “等他冷静下来，我猜他也能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生气，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我不能多信任一些？”她越说越生气。 我赶紧为老爸解释:“他应该是太着急了，你冷静点！” 小雪突然问:“照片里的另一个人对你有意思？” 老妈看了她一眼，说:“你为什么问这个？” 小雪转了一圈，说:“他嫌疑最大。” “快点走，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孩子不要插手大人的事，回你房间学习。” 她放好照片，挥手让我们出去。 当我要出去时，小雪转过身来问:“妈，我饿了，还吃晚饭吗？” 她不耐烦地说:“一天天就知道要吃，我都这样了。我现在没心情照顾你们，你们自己点外卖。” 当我们离开卧室时，小雪问我:“你认为这是谁做的？” “我觉得是那个人。” “我也认为照片中的那个男的最有嫌疑。” 我忍不住笑了，说:“你天天想法那么多，电视剧看多了吧？” 她不服气地看着我，说“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笑笑道:“不过也有可能问题出在另一边。” “之前那个陷害你的那个女孩？”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小魔女虽然和小雪差不多大，却比小雪还要古怪。 如果她真的做了，我一点也不惊讶。 小雪摇着胳膊说:“不管是谁，都不能让他得逞。这次我们必须团结起来。” “好吧，听你的，听你的。赶紧点外卖，我也饿了。” 老爸晚上回家，喝得烂醉如泥。 老妈虽然抱怨，但还是把他照顾得很好。 周一下午放学后，神秘的小魔女又出现在我回家的路上。 她悠闲地站在街边，手插在口袋里。 我从她身边经过时，她跟在我后面，好像在就是在等我一样。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你不用去上学吗？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我不禁要问。 “我在观察你。” 我一愣:“观察我？我没什么可观察的。” “饮食卫生，生活习惯，性格爱好，观察你的一切。” 我哭笑不得，说:“你把我当小白鼠啊！” 她在后面走了一会儿，突然说:“给我点钱。” “为什么？”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之前不舒服吗？”她举起右手，纤细的手指，围成一个圈，唤出小指如兰。 我瞬间回忆起在电影院的那种舒服的感觉。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不能老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便违心的说:“不舒服。” 她也不说话，只是跟在我后面。 又再进一步 但转念一想，她还是个小女孩，有什么好怕的？她只是想赚点钱。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了。 我停下来回头问:“你要多少？” “两百。” 没有想象中的狮子大开口，可以接受。 我犹豫了一下，说:“这次不要半途而废。” 她点了点头。 我环顾四周，寻思着去哪里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她用手指勾了勾，示意我跟她走。 穿过一条街，我跟着她进了一家运动服装店。 我有点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她拿起一条运动裤，对导购说:“不用招呼我们，我们自己试试。” 我瞬间反应过来，不禁感叹这小姑娘简直太熟练了。 我好奇地问:“你经常做这种事吗？” 她没有回答，但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个小姑娘的手法真的太过分了。 我低头看着她的小脸，表情冷漠，眼神清澈，没什么感觉，和她现在的样子反差很大。 不知何故，我试图用手遮住她的眼睛。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导购的询问:“衣服还合身吗？” 语气有些犹豫，显然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小魔女很淡定，我却吓坏了，赶紧说:“等一下，扣子卡住了。” 导购没有再说话，但我知道不能再拖了。 虽然我很难过，但我必须快点。 正当我催促她快点时，她却退缩了。 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还是那副天真无邪的表情。 我焦急地催促道:“继续，继续。” 小魔女甜甜一笑，说:“要加钱。” “多少钱？” “一千。” “你这你这是借机搞事情！” 她抬头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我小声说:“我没那么多钱。” “你可以先欠着。” “好吧，我欠你的，我欠你的。来吧来吧。” 小魔女又开始了。 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我，可惜没有什么用。 她的小脸有点红，却一直静静地看着我。 不得不说，她这样真的很讨厌。 我一次次回忆被她调侃的样子，真恼火。 门外又传来导购的声音:“请问，好了吗？还有人等着试穿衣服呢。” 我咬牙切齿地说:“马上就好。” 导购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你准备好了吗？”导购员又在催我了。 然后我便以最快速度结束了。 我们赶紧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开门出去了。 两个导购站在外面，黑着脸看着我们。 我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衣服的扣子坏了。” “这条裤子合身吗？”其中一个导购有些生气的问道。 “不太合适，下次吧！” 我把裤子递过去，拉着小魔女往外走。 跑了一会儿，没人追，她停下来，转身念了一串手机号码，说有需要随时可以打电话给她。 我真的被这个疯女孩忽悠了，完全不明白她的行为逻辑。 我忙了半天就为了拉一个我这样的客户？ 但我还是拿出老人机让她再说一遍，老老实实记下了号码。 编辑信息的时候，突然想起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于是抬头问。 她温柔地说:“心语。” 这是个好名字。 回到家，老爸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 他见我进门就生气地说:“都高三了，天天东奔西跑。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他过去很少注意我，我知道他现在情绪不稳定，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编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 放下书包，走进厨房，看见老妈站在厨房灶台前，锅里的水在响。 我站在门口打招呼，她没有回应，好像陷入了沉思。 我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明显颤抖了一下，转过身，看到是我。 她皱着眉头说:“你这个熊孩子，你吓到我了。” “我说话了，你没听见。你在想什么，这么全神贯注？” “小孩子问这么多做什么？回房间写作业去。” “我都快成年了，你们都这样了，我哪有心情写作业？” “这是大人的事，你只要准备好高考就行了。” 现在我和她的关系缓和了很多，至少气氛不会像之前那么尴尬，我们也可以像以前一样开个小玩笑。 我站在她旁边问:“我爸还生气呢，还没和好吗？” 她把切好的蔬菜放在盘子里，不理我。 我继续问:“那天我们不是分析了疑点吗？你没告诉他吗？” 她哼道:“他不能理解这么明显的问题，说了又能怎么样？” 我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苦口婆心地劝道:“我觉得你有时候太强势了，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你还要生别人的气。” 她一点也不领情，说:“你吃饱了?每天都关心我们的事情？有了这个功夫，你还能想着学习吗？我提前说，如果你这次考试成绩再下降，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我连忙解释:“我本来对窗外的事充耳不闻，只看圣贤书，不是你把家庭气氛搞得这么僵。我真的没心情学习，所以劝你。” 她没好气地说:“你为什么不和你爸谈谈！哦，都是我的错，是吗？” “不，你说得对，我爸也是，出问题的是发照片的人。那个人太没出息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絮絮叨叨了，快出去。”她有点不耐烦。 握着手，我支支吾吾地问:“妈，我能和你商量件事吗？” “快说。” “最近天天学习，脑子真的有点晕。我能请一晚上假吗？” 她沉思了一会儿，用冰冷的声音说:“就你事多。” 虽然语气不太好，但潜台词很明显，同意了。 我激动得大声说:“谢谢老妈！” 她明显愣了一下，有点慌张地看着我。 我才反应过来，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以前我们两个也曾这样开心过，也没什么。 但是最近我们做了这些动作，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最后她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我回到客厅，坐在老爸旁边，等着吃晚饭。 老爸拿着遥控器来回换台，有意无意地问:“你们在厨房说什么呢？” “没什么，都是老一套，让我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我漫不经心地敷衍道。 不断的痕迹 然后我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小魔女，转头问:“对了，爸，你最近和那个同事的女儿有联系吗？” “什么同事的女儿？” 他很疑惑，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说她今年也要高考的那个。” 他恍然大悟，狐疑地转向我，问:“你突然提她做什么？” 我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简单，看老爸的反应应该是没猜错的。 我突然怔了一下，摇摇头想摆脱脑子里的想法。 但出于好奇，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她是叫心语吗？” 他直接问:“你怎么知道？你又见到她了？” “嗯，我们聊了几句。” 话音刚落，他就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见她吗？” 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我都惊呆了。 解释说:“不是我，是她来找我的，我没有招惹她。” 他又说:“家里的事情已经够麻烦的了，你还来搞这种事情！” 说完，起身往外走。 老妈从厨房里走出来，皱着眉头问:“怎么了？你爸呢？” “我也不知道，他的脾气有些莫名其妙。” “你是怎么惹你爸生气的？” “我没有惹我爸，只是随便聊了聊，然后他就生气走了。可能 我最近学习成绩不好。” 她盯着我看了好久，哼了一声，生气地说:“你真不让我省心。” 我放了一晚上的假，吃完饭准备去打游戏。 她收拾好碗碟，换好浴袍，去了浴室。 她还不忘对我说:“你只能玩一会儿，不许多玩了。” “好的，母上大人。” 我刚开始还在想老爸和小魔女的事，但是好久没玩游戏了，玩了一会就迷上了。 就在玩的紧张时刻，老妈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我大叫一声:“妈，你手机响了。” 她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说什么？我一边操纵手柄，一边重复道:“你的手机响了。” “你帮我接一下。” “我很忙，不能分心！” 带着一股热气，她快步走了出去。 她最先拿起的不是手机，而是茶几上的遥控器，关掉了显示器。 正是关键时刻，我愣了一下，转身说:“为什么要关？我都快赢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说“这是你爸来的电话。” 她接通的时候，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好像意识到自己不太对劲，转身回了卧室。 我愣了一下，继续玩游戏。我脑子里的小剧场还没开始演出，卧室门突然开了。 她连忙说:“你爸喝醉了，在医院里。一会儿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医院。” 我微微蹙眉，有些不可置信。 “对，你赶紧换衣服。”她催促着。 转身回屋去换衣服，哪知道她在浴室里穿着拖鞋，洒了些水，竟慌慌张张地滑了一跤。 我赶紧过去帮忙，却意外看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画面。 当她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去医院。 老爸喝醉了，睡在病床上。 不过话说回来，她看起来吓人，其实没那么严重。 他只是破了他的鼻子，遮住了他的脸。 对方要求和解，但是老妈坚决不同意，一定要走法律途径，但最后还是赔了钱。 闹了这么多，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很多，我自然高兴。 另一方面，我一直在想我的问题。 三天后，我终于忍不住了，给心语打了一个电话。 心语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放学后过来。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赶到了那里。 在一栋旧居民楼前，我遇到了心语。 她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和七分裤，双手插在口袋里，书包斜挎在一边。 “你刚放学？”我没什么可说的。 “是的。” “我以为你不上学。”我略带戏谑的微笑。 她没说话，转身领我上了二楼，进了左边的房子。 她走进客厅，把书包放在沙发上。 我站在门前四处张望，房子有点旧，虽然一尘不染，但并不流行。 平时应该是空的，没人住。 “这是你家？”我好奇地问。 “这是我奶奶的老房子。长大后，我就跟着奶奶，搬到了叔叔家。”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厨房，拿了一壶水放在电炉上烧。 我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她出来后，我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和你奶奶住一起吗？你的父母在哪里？” 她没有回答，走到我面前，伸出白嫩的手掌。 我一怔，问:“怎么了？” “钱在哪里？” 我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赶紧说:“放心吧，我不会违约的，尤其是这种账。” 还清债务后，我迫不及待地问:“这次又想怎么样？ “我必须做作业，没有时间。” 我有些生气的说:“那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跟我来。”她拿起书包，走进一个房间。 我不知道她想玩什么把戏，就小心翼翼地跟着。 这个房间应该是她以前的卧室，有床有桌子，墙上有柯南海报。 她走到桌前，对我说:“过来帮我一下。” 我皱了皱眉，真的有些茫然，心说这么奇怪？ 但我还是帮她把书桌移到了床边。 看着她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坐在床边拿出书做作业， 我忍不住了，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作业啊！”她抬头看着我，一脸理所当然。 啊？你只是叫我来帮你抬桌子做作业?” 莫名的体验 在做作业的时候，她说:“你躺在桌子下面。” 我挠了挠头:“做什么？” “别问了。” 我盯着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做了。 说实话，真的感觉有点奇怪，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额，你到底想做什么？” 写到一半，她突然轻轻蹭了一下。 不得不说，她诡计多端。 一阵温柔后，她若无其事，依旧低头写作业。 她就像踩在缝纫机的踏板上，一起一伏。 我忍不住问:“你从哪儿学的这么多花样？” 她没有回答，传来了翻书页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轻松舒服。 终于结束了。 她平静地做作业，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她的一系列出格行为让我觉得越来越好奇。 我没有急着离开，就在她做作业的时候，在屋子里溜达。 房子有点像90年代的家属楼。 客厅局促，卧室大，墙壁泛黄，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却又充满了那个时代的特征。 逛了一会儿，在客厅的电视旁边看到了一张全家福。 前排坐着两位老人，老太太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眉宇间可见她的深沉。 后排站着两对中年男女和一个少年。 那对夫妇应该是她的父母。 心语的妈妈很漂亮，也有七分相似。 她爸爸戴着金丝眼镜，长得像一个明星，但无论是脸型还是五官，都不是很像。 我拿起照片仔细观察，因为她说她爸爸和我爸爸是一个单位的，我可能以前见过。 看了一会儿，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突然想起爸爸没说去她家和她父母讨论高考的事。 怎么听她刚才说的话，她父母好像。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老爸一定是撒谎了。 老爸神神秘秘的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真的是她的客户吗？ 哇，那样的话，就真的很无语了。 正当我全神贯注的时候，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赶紧把照片放下，故作无辜，笑了一声，无话可说:“作业写完了吗？” 她不理我，直接打开门，然后转头看着我，好像是要我离开。 我明知故问:“什么意思？” “你想留在这里吗？” 其实我并不想离开，还有些未了的感情。 但是看到她这个样子，她也没有让我留下的意思，没必要自讨没趣。 当我背起书包踏出大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问:“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她大眼睛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说了声再见，准备离开，但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笑着说:“你上次不是说要那个吗？什么时候？” 她笑着说:“我骗了你，怎么了？ “不，你真的是。”我很焦虑。 “你为什么不守信用？” “我从来没说过我说话算数。” 嗯，遇到了比我脸皮厚的。 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会，转了三圈，结结巴巴地说:“那你开个价吧。” 我很抱歉这样做，很对不住小梦，但我就是忍不住。 “价格太高，你付不起。”她轻描淡写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付不起？你先说多少？” “跟那个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 “感情。” “感情？” 她靠在门框上，笑着看着我。 我惊呆了，忍不住笑了。 “开什么玩笑？我们是什么关系？让我们谈谈那个?” 她说话总是白搭，完全没有逻辑，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或许，她是真的喜欢我，在用另类的方式追求我？ 说实话，我也有点喜欢她。 像洋娃娃一样可爱的小女孩，谁不喜欢？ 但是她神秘的行为逻辑真的很奇怪。 “如果你愿意，就要做好对我负责的准备，否则没门。” 虽然她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很坚定，不像是在看笑话。 “你又在做什么？” 我苦笑道:“不要这样好吗？” 她双手背在身后靠在门上，高昂着头，微笑着。 “好吧，但是我还没有决定条件。你可以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说。” “我们直接谈价格吧。如果不把条件说清楚，我也不确定。” 我还没说完，她就把门关上了。 我呆了一会，苦笑着回家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她没有再来看我。 也因为学习任务重，渐渐把她忘了。 那天晚上，爸爸妈妈应酬，妹妹放学没回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随便吃了点东西，家里没人的时候就准备打游戏放松一下。 结果收到老妈发来的短信，有详细地址，让我九点半去那接她。 她通常忙于工作，这也被认为是一个场面。 把我当工具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金蝉脱壳了。 没办法，时间快到了，换好衣服，离家前往目的地。 到了门口，我像她教我的那样打电话给她。 她接起来后，假装问我在哪里。 当我说的时候，她让我进来。 当她看到我进来时，她迅速站了起来。 可能是她喝多了一点，起得很猛烈，身子一抖差点摔倒。 我急忙拉住她的胳膊。 一个同事笑着说:“你这么早就走了。” “家里有事，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她的声音含糊不清，真的是喝了不少酒。 怪不得她要我去救场。 “怎么了？以后再说吧。” “当然是大事。他都匆匆忙忙地来找我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她的包。 她对每个人都很客气后，挽着我的胳膊走了出去。 刚从里面出来，就像一个坏掉的框架。 她开始走神，走路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你怎么这么晚才到这里来的？我都快坚持不住了。” 她补充道:“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就真的要醉倒了。” 她穿着亮灰色职业套装和窄裙，黑色天鹅绒连袜，黑色亮皮尖头细高跟鞋。 那种独特的香味，被酒精熏得恰到好处。 我故作镇定，说:“我不是按照你给我的时间准时来的吗？” 我顿了顿又问:“你不是自称海量吗？你喝了多少？都走不稳了。” “今天签了个大单，老板请客。”她打了个嗝，差点吐出来。 我赶紧说:“唉唉，先别吐。你吐在这里，我还得向别人道歉。” 小小的真言 我怕我把持不住，不敢多看。 我赶紧扶着她离开，拦了一辆出租车。 可能是出门后风一吹，酒劲上来了。 上车后她就像睡了一样，长发也放下了。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还是忍不住看了。 就在我控制不住做白日梦的时候，她突然喃喃道:“小冬，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很害怕，就像小时候做坏事被抓一样。 “我怎么了？”我略带委屈地问。 她嘟囔了一句:“你调皮，你不听话。” “不是，我没有不听。我在家努力学习，你一给我发信息，我就去接你。我很听话！” 我话说到一半，她咕哝了一句:“你这叫听话吗？还顶嘴！” 是的！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任何甜言蜜语在她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当我下了出租车，我扶她回家。 进门后，直接扶她到卧室。 因为真的喝多了，她倒在了床上。 我站在床边，擦擦汗，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她这样，我突然想起喝醉的人也会口渴，于是赶紧转身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边。 我犹豫了很久，突然脑子里蹦出一个声音，睡觉不脱鞋会弄脏床单。 我知道这只是借口，但这真的缓解了我的心理压力。 我俯下身，嘟囔着“别弄脏床”。 轻轻帮她脱下高跟鞋。 她突然坐起来，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以为她在钓鱼，给我设陷阱，但我看到她晃晃悠悠，朦朦胧胧的，显然不是装的。 “你想做什么?”她眯起眼睛，头不停地左右摇晃。 我赶紧解释，“我帮你把鞋脱了，你不能穿着鞋睡觉。” 话还没说完，她迷迷糊糊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含糊地笑了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装的，道:“好吧，你，你什么都知道。” 她诡异的笑了笑，说:“你之前拿的那些做什么了？” “没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手机里藏的那些小说是什么意思？” 我突然想起来手机里下载了一堆小说，很多都是关于那个的。 我看完忘了删，她肯定发现了。 “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吗？” 我心里又惊又有些哭笑不得，这酒喝多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平时藏在心里的问题，借着酒劲都问了出来。 “应该和你猜的差不多。” 反正她明天醒来也不一定记得，说实话就算了。 反正已经很久没有放松了。 “我就想想，我什么时候做了？” “还顶嘴！” “不，我没有。” 我闭嘴，不敢回答。 面对面长时间的沉默后，她突然搂住我的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悲伤地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小时候好可爱好可爱。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揉着我的头发，梦呓般地嘟囔着:“你为什么老那样？你这么年轻，不能这样啊！” 她嘟哝了一会儿就没声音了，应该是睡着了。 我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能，但就像被召唤了一样。 我忍不住，还是行动了。 我来不及细细品味，赶紧挪开。 我想，反正已经这样了，我再试一次也没关系。 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又靠了上去，然后立刻撤退了。 虽然我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我不能这样，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的靠了上去，这次没有马上后退。 她发出说话的声音，让我后背发麻。 来而不往非礼，与之纠缠。 脑子一片空白，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过太。 如果她注意到了，就糟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渐渐陷进去了，以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肯定是憋不住了。 我犹豫了很久，确定她没有醒来。 一瞬间，我感觉到它要来了。 一个想法闪过我的脑海。 这个问题从那天瞥见开始，就藏在心里很久了。 现在是回答问题的好时机。 但是，理智告诉我，这有点过了。 然后，另一个声音说，反正太过分了，也许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机会。 反正我就是看看，不做别的。 终于，我坐了起来。 相互转换中 我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就只是看看。 这是颤抖的开始，她真的是！ 理智告诉我，今天应该到此为止。 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老爸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他看到我站在床边，不禁疑惑道:“怎么了？” 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但我还是故作镇定，笑着说:“我妈喝多了，我们刚回来给她倒了杯水。” 他说:“又喝酒，整天无休止的应酬。好吧，你回去做作业。” 我回到卧室，想着刚才的场景。 真的很接近。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一直折腾到天亮。 早上吃饭的时候，她皱着眉头喊头疼。 我有点心虚，不敢看她。 上学前，她叫住了我。 我看到她表情有点奇怪，心里想着完了，一定是昨晚的事情。 但她犹豫了很久才问:“你生日快到了，在家过还是出去过？” 我想了一下，觉得她对昨晚说的话可能有一些印象，但是醒了之后，不一定。 至于睡着后发生了什么，她应该不知道。 稍微松了一口气，我说:“就在家里吧！” 然后就匆匆忙忙去学校了。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我认为我必须向小梦寻求帮助。 但是她得意洋洋地告诉我，她的亲戚来了，让我很生气。 最后没办法，只好拨通了心语的电话。 周日下午，我找了个借口，来到约定的地方，一家冷饮店。 看到心语的时候，我不禁眼前一亮。 她改变了她的穿衣风格，酷酷的街头风变成了糖果少女风。 粉色的外套，浅蓝色的百褶裙，白色的丝袜，黑色的小鞋子散开，扎了一个马尾辫。 她额前的空气蓬松刘海，头上别着小猫发夹，看起来非常可爱。 我仔细上下打量她，心怦怦直跳。 虽然也是少女风格，但是和小雪比起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一个百变小魔女，每次都能有不同的招数。 我在她对面坐下，看到她像小妹妹一样乖巧，很难联想到她之前不合逻辑的行为。 “你今天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她抬头看着我说:“可爱吗？” 我嘿嘿笑道:“可爱，但就是有点怪。” 她问:“你叫我出来做什么？还想要那个吗？” 她边说边演示动作。 我笑着说:“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少点肢体语言。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这么直接，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道:“还是上次话题，直接本垒，到底什么价格?” “我说了不要，只要感情。” 我实在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使劲挠着头:“你总得提个条件吧，你要不说个准话，我心里没底。” “我说了我还没想好，你可以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说。” 我狐疑的望着她，心想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要是不把话说明白了，指不定以后让我做什么呢。 我犹豫了半天，伸出两根手指，说道:“这样吧，两千块，怎么样?我打听过行情了，这个价钱在咱们这儿，绰绰有余了。” 她低头，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不稀罕。” “为什么啊？” 她昂起头来，挑眉道:“好，那就两万。” 我惊的张口道:“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呀!你是公主还是娘娘啊?” 她笑了笑，说:“你看，我提了价钱，你又付不起。” 我搞不清楚她是在故意耍我还是怎么着，想了一下，咬牙问道:“那我爸呢?” 她闻言一愣，问:“你什么意思？” “我上次见到你和他一起逛街了。” 她盯着我，像是在想着什么，好半天才点头道:“那你更付不起了。” “你这价钱根本就是在开玩笑。” 我突然有种感觉，她做的这些，好像并不是为了钱，只不过是想要引我上钩。 但她到底想做什么，却是一头雾水了。 她嘟哝道:“反正条件我已经开出来了，答不答应是你的事。” 我不想总是被她牵着走，但又实在有些难耐。 她的这身打扮实在有些太漂亮了，像是甜滋滋的奶油蛋糕，尤其是那双白丝少女美腿，在生活里真的是很少见到的。 我咬了咬牙，说:“那就不本垒，还是以前的，这总可以了吧。” “随你咯。”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我刚要说话，忽然感到一阵异样。 不知道她何时脱了鞋子，小巧可爱的白丝小脚，从桌子对面直接伸到了这边。 我瞬间屏住呼吸，回头望去，好在我们坐的比较偏，店里也没什么人。 小小的试验 这么大胆的行为，她真的很厉害。 她若无其事，正双手托腮，喝着奶茶。 谁也想不到，这个可爱的小女孩。 就在我闭上眼睛享受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转过头，环顾四周。 只见不远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服务员，惊讶的看着我们。 显然，她看到了桌子底下的小动作，但她什么也没说。 见我扭头看了看四周，她赶紧低头收拾桌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了这一幕，我没有紧张，反而觉得有意思。 小姐姐转身走了。 我觉得不能这么随便，就赶紧说:“行了，我们回你家吧。” 我跟着她，在我们要离开店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小姐姐在另一个女服务员耳边小声说着什么，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慌乱地把身子转到了一边。 来到她家，打开门，我心里充满了期待。 进门后，我迫不及待地问:“你今天有什么想法？” 她从肩上卸下包，放在茶几上，双手高高举起，伸了个懒腰，问:“你喜欢什么？” 我愣了一下，嘿嘿笑着说:“要厉害一点的。” 她那么多花样，肯定能想出厉害的花样。 她歪着小脑袋，沉思了一会，突然说:“那我们来玩角色扮演吧。” “角色扮演？”我愣了一下，觉得有点意思。 我笑着问:“我要演谁？ 她说:“你演你自己。” “那你呢？” “我演你妹妹。” 闻言我心里扑通一跳，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然后心里升起一丝怀疑，她知道我有个妹妹，看来对我的家庭足够了解。 怀疑归怀疑，但她的想法真的很厉害。 光是想想就让我头皮发麻。 她凑过来，拍手笑着说:“你脸红了！我一提到，你就脸红。” 说不是就太假了，但是我怎么跟她承认这一点呢？ 我平静下来，笑着对她说:“如果你演我的妹妹，那我就可以毫无顾忌了。” 她眨着眼睛问道:“你和你妹妹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不，只是她有时候太烦人了。” 她轻轻摇了摇身子，偷偷笑了笑，说:“真有意思。” 在她的引导下，我立刻有了一些画面。 她又笑了，说:“你又脸红了，是不是很厉害？” 我又被她牵着鼻子走了，无奈的笑了笑:“你真厉害，我真的很佩服你。你不用假装是我妹妹，你就是我妹妹。” 她又凑过来撒娇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这些话，仿佛她真的在我耳边低低的。 我只觉得自己像喝醉了一样，浑身颤抖，头晕目眩，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看到我目光呆滞，毫无反应，她凑过来。 我张了张嘴，我感觉自己的嘴控制不住地张开了，当“想”这个字快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我大喊了一声:“住手！” 我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看到她惊慌失措。 我上前，蹲在她身边，轻轻推了一把:“喂，起来，别碰瓷了，我知道你是装的。” 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喊道:“别装了，快起来！” 我把她拉起来，她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我，颤抖着说:“我们真的不能。” 我知道她是装的，但还是忍不住觉得可怜。 她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像装出来的。 犹豫片刻后，我做出了反应。 原来她说的就是这样的。 厉害是厉害，但是这种感觉有点太强烈了。 装了一会儿，她难过的看着我说:“我们真的不能那样。我来帮你，好吗？只要不是那样，我都可以。” 我觉得有点失落，但又忍不住配合她的表现:“你要怎么办？”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问:“其他的，可以吗？” 我知道她是在演戏，但仍然被她代入到情绪中。 她看到我没有回应，颤抖着。 而且，她眼睛紧闭，睫毛颤动。 她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熟练。 我知道她是故意演戏，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这么奇怪？” 只是一瞬间，我不做别的。 我完全入戏了，说“就一会儿，那样更快一点。” “不公平！你不守信用。” 即便如此，一直继续。 持续进行中 她天真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恐，颤抖着，怯怯地。 恍惚中，我分不清她是精灵古怪的小魔女，还是聪明可爱的妹妹。 “别着急，马上就好。” 话虽如此，但是我不想这么快结束它。 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抽泣。 我抬起头，看到她把脸转开。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有点愧疚，也有点可惜。 但我想起了她平时的所作所为，这肯定是演技，但是演技有点太写实了。 她怯生生地看着我，眼里含着泪，有些茫然，有些无辜。 我已经完全入戏了。 她犹豫了很久，没见动静。 我鼓励道:“做个好孩子，不然…” 她沉默了很久，这才恋恋不舍地开始。 我厌倦了等待，自己开始了。 我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 恍惚中，我分不清她是心语还是小雪，反正这两个小姑娘平时也够麻烦的。 我又哄道:“好妹妹，就一会儿。” “别这样好不好？刚才明明说好了的。” “刚才不一样，现在真的受不了了。” 来回几次后，她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下定了决心。 这是第二次，但上次是她主动。 她只知道怎么做，别的她根本不会。 真的很不舒服。但就是这种的感觉，让人更舒服。 我从上到下看了看，看到这个平日里怪怪的小魔女，一双妙目仰头，满是委屈。 虽然她假装没有经验，但习惯依然存在。 不管她有什么条件，二话不说就上前一步。 她皱着眉，一时间没有了动静。 与此同时，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疑问。 是吗？不可能的。 她非常擅长各种手段，她是个老手，她怎么能留着呢？ 然而，她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咬牙切齿。 怎么看都不像装的。 我分不清她是真的疼还是在演戏，但是真的很真实。 我很惊讶的发现…。 我真的很惊讶，我没想到她是。 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歉疚。 我抬头看见她脸上的泪水，贝齿咬着下唇，皱着眉头怯怯地看着我，既委屈又可怜。 当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语气比之前柔和了很多。 她显然意识到我发现了她的秘密，眼里的委屈渐渐变成了不屈，还有些愤怒，小脸扭向一边，一声不吭。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她还是，我有点开心。 又见到她固执的小模样，又有些心疼。 因为我有经验，所以我不会着急。 我看时机成熟了，深呼吸。 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 她没有回答，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地点了点头。 就在我美到不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她右手腕上有几处…，我好奇地去看。 我愣住了，隐约猜到了这些痕迹的来历。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发现，怔了一下，眼神有点慌张，拼命想把手腕藏到身后。 她没说话，我也没说话。 我们面面相觑。 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真的让人觉得可怜。 就在好转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本能的掏出手机。 我一看号码，竟然是小雪，心里一激灵。 她这周没有假期，只能在学校。 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我犹豫了一会儿，接通了。 “喂？怎么了？” “老哥，你在做什么？”她笑着问。 “我什么也没做。” “下周二是你的生日，我不能回去了，但是我在网上给你买了礼物，应该是这两天就要送到了。记得收一下。” “什么礼物？” “我不告诉你，你收到就知道了。” “好吧！” “我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再见。” 我现在心情很好，但是有点舍不得让她挂电话，赶紧制止:“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事情？”她有些疑惑。 “我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我想听到更多关于你的声音。”我语无伦次地说。 “听我的声音，你怎么了？” “你喊一声哥哥。” “啊？为什么？”她显然不知所措。 “你别管，让你喊就喊。” 犹豫片刻后，她轻轻喊了一声:“哥哥。” 心语小声昵了一句，小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疑惑地问:“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没什么。” “你和小梦姐在一起吗？你们两个有问题啊！” 她挂了电话，她明显意识到了我在做什么，却误会了对方是谁。 心语看着我，莫名其妙地问:“你的生日是下周二吗？” “是的，怎么了？你要送我礼物？” “我也是。” “什么？” “我的生日也是下周二。”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这么巧？我们是同一天生日。” 慢慢的行进 犹如晴天霹雳，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此时的心情。 老爸张了几次嘴，犹豫了一下，最后对她说:“你先坐吧。” 然后反应过来。 在卧室前，轻轻敲门，小声说着什么。 我看着心语，现在说不出对她是什么态度。 我把纸巾递给她，小声说:“擦一下吧。” 她接过纸巾，咧嘴笑了笑。 她说:“谢谢你，哥，你对我真好。” 我皱着眉头，低声问道，“你早就知道我是你哥？” 她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告诉过你。” “什么时候？” “上次我在公园那里，我告诉过你。” 我回忆了一下，她确实说过我是她哥哥，但我以为她只是在找借口拿我当挡箭牌，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与此同时，另一个问题也在我脑海中形成，更令人悚然。 我低声问道:“如果你知道我是你哥哥，你为什么要那做？” “我没有，是你主动的。” “什么意思？” 她哼了一声，笑道:“我有视频。要不要看？” 我听到这里，脑袋嗡的一声，心想我被骗了！ “那你想做什么？”我小心翼翼的问。 “我什么都不想做。” 她笑着轻声问:“哥，你对我送你的礼物满意吗？” “礼物？你给我的？哪里？” 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她指着自己。 “是的，我送了一个妹妹，你不开心吗？” “你太那个了。” “你喜欢我吗？”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但我一定不能让她一次次成功。 她不为所动，问:“你喜欢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她真的是我妹妹，但她还是个小魔女，不，是大魔王！ “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坚持问。 “你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老爸看到了这一幕，却愣住了，问:“你们在做什么？” 老爸看了我一眼，小声说:“这里不关你的事。回你的房间去。” 我想对老爸说些什么，但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我走向房间。 我刚走了两步，老妈就推开门，背着包，迎面走来。 看她的穿着，很明显她要出去。 爸爸赶紧上前拦住她，说:“听我说，听我解释，好吗？” 让开！我听你的解释。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就是那个，我该怎么告诉你呢？你先把包放下，我慢慢给你解释。” “给我让开！” “你听我说，就一句话，好吗？” “我不听，你放手。” 老爸明显被她的气势震住了，犹豫着要不要放手。 老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老爸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跟着老妈。 我拿了件外套追了上去。 老妈下楼来到停车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赶紧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 她看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担心你。” 她没有继续说话，也没有立即启动引擎，坐在驾驶座上，只是望着前方。 她看了我一眼，冷冷的问:“你知道多少？” 我尴尬地说:“我真的只知道一点。”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劝道:“你不要太生气，这件事应该有些误会，我觉得你应该听老爸解释一下。你想，前段时间，你被误会了，我爸就听你解释了。你得将心比心。” “解释什么？那女孩叫他的时候，他否认了吗？” “额，好像没有，但我觉得还是有区别的。” “我还没问你呢！那丫头，你除了知道刚刚那些，你还知道什么？” 我吱吱地说:“你忘了前段时间我不是被陷害的，那时候你还不信我，其实就是那个女生。” “你后来和她有联系吗？” “没有，当然没有！”我坚决否认，也不敢说。 她怀疑地看着我:“为什么我感觉你很了解她？” “我以前确实见过两面。” 我畏缩了一下，但马上举手说:“但我保证，我绝对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她叹了口气，说道:“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待着？我十八岁了，我能承担责任。” “你打算承担什么责任？” “照顾好你的责任。” 我摆出一副大人的架势，说:“我不放心你这样一个人出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但她说:“当着我的面，我更烦你，你能安静点吗？” “我安静，我保证安静。” 她又叹了口气，启动汽车，离开了小区。 我坐在那里，没有问她要去哪里，因为我知道，除了梦姨家，她暂时没有更好的选择。 路上她跟梦姨打了个电话，说要住几天。 梦姨说没问题。 看这架势，估计要在那里住一段时间了。 当我到达时，开门的是小梦。 她大概不知道我会跟来，看到我有点惊讶。 梦姨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老妈跟着梦姨进了卧室，不清楚聊什么。 我和小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问道:“怎么了？又有麻烦了？这次怎么跟你们出来了？” “这事我怎么跟你说？”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回事？”她爱八卦，眼睛都要发光了。 “我可能还有个妹妹。” “啊？什么意思？”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就压低声音说:“就是我还有一个妹妹。”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似乎有些不相信。 “你记得那天在电影院跟着我们的那个女孩吗？” “我当然记得！” 她点点头，突然睁大眼睛，突然说:“是她吗？” “就是她！”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难怪她总是跟着你。原来她是有目的的。” “是的，而且她的目的很不可告人。” 希望在渐起 老妈和梦姨聊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小梦问:“冬哥今天晚上睡在哪里啊？” “你管他做什么?” 梦姨有点不耐烦了，转头对我说:“你今天就在客厅沙发上睡一晚上，明天放学就回自己家。” 我赶紧问:“那我妈呢？” 她说:“她当然会和我们一起咯。” 我急忙说:“那我就不回去了，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梦姨笑着说:“你都多大了，还不能离开妈妈，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老妈也对我说:“明天回家住吧，这里不方便，不要耽误学习。” “我不放心，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梦姨哼了一声:“就这么多房间，你想睡在那个房间？”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小梦，但马上意识到不对。 连忙说:“我睡沙发，这里挺好的。” 老妈有点急了，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直接躺在沙发上说:“我不回去，我根本不愿意回去，这就是我温暖的小窝。” 梦姨说:“算了，你还是留在我们家吧，你可以睡在这里。不过我可以事先说明一下，你要是敢不老实，我就对你不客气。”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笑着说:“你从小到大都没跟我客气过，但是我保证，我很老实，特老实。” 梦姨给了我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让我可以睡得舒服一点。 这个沙发比较软，但是有点窄，睡起来真的不怎么舒服。 而且我来的比较匆忙，也没有带别的东西，所以这一夜睡的很不行。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我回家了。 老爸不在，心语也不在。 我收拾了一些东西，回到了小梦的家。 接下来的几天，多亏了梦姨的劝说，老妈情绪还算稳定。 小雪放假回来，为了不影响她的学习，暂时瞒着她。就说有点矛盾吧。 小雪也没有怀疑。她和小梦挤了一夜，第二天就回学校了。 又到了放学的时候，我和小梦一起回家。 可是刚出校门，就看到一个娇小又熟悉的身影站在马路对面，那是小魔女，是心语。 她很少穿校服，我真的一下子没认出来。 这几天我一直刻意不去想她，但是当我们相遇的那一刻，我不禁感到一阵恐慌，转身想回去。 我刚走了两步就想，我为什么要怕她？ 想到这里，我又转身向校门那边走去。 小梦有点疑惑，哭笑不得地问:“你在这里转来转去做什么？” 无论如何，我不能隐瞒这件事。 我伸手指了指街对面。 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心语穿着校服站在路边，歪着小脑袋看着我们。 她愣了一下，惊讶地问:“那好像是你的新妹妹！” 我无奈地点点头。 “她不是已经和你们相认了吗，还来找你做什么？” 我心虚地笑了笑，说:“我怎么知道？” “那你想做什么？” 是的，我应该知道怎么办，至于这样来回走，太浪费时间了。 我叹了口气，说:“既然麻烦找上来了，那就一起面对吧。” 我认为多了一个人，心语就该收敛一些了。 小梦想都没想就说:“这是你们家的事，与我无关。” 我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们结婚，她就是你妹妹了。” 她把脸转回来说:“不一定，还有待观察，那是你说的” “之前那是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记得？” 她一边说，一边转身要走。 我抓住她的手腕，皱着眉头说:“我一个人，害怕。” 她笑道:“你怕什么，一部小女孩？” “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如果她像你一样，我就不会这么害怕！” 她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连忙说:“我是说你很单纯。” “你少来了。” 她哼了一声:“简单地反过来是不够聪明，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贫嘴了？这么好的词在你嘴里变了味。” “这叫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还不是向你学的。算了，别在这里跟我说话，她已经等你半天了。” 她刚要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我说:“对了，我妈今天下午给我打电话，说她晚上上夜班，不回来了。你老妈公司有一个晚宴，所以她可能要晚点回来，让我们自己吃饭。等下事情完了，你自己想办法，我就不管你了。” 我苦笑:“你还是我女朋友吗？” 她潇洒的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心说，该来的总会来，早来比晚来好。 况且她只是个小女生，没什么好怕的。 稳定了一下心神，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她面前，装作无所畏惧的样子，板着脸问:“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她扎着单马尾辫，手塞在袖口里，脚穿白色球鞋，“不萌不可爱”。 她对我甜甜一笑，说:“哥，我想你了。” 女孩的笑脸像一朵花，让人觉得像春风。 但我知道，这甜蜜的笑脸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可怕阴谋。 见我不说话，她笑着说:“哥，我想看电影。你会陪我一起看吗？” 一说起电影，我就想到那天在电影院的场景，心里充满了害怕。 我皱着眉头说:“你想怎么样？” “什么都没有哦！” 她歪着头笑了笑，说:“我只是想请你去看电影。你不想去吗？” 我果断拒绝:“我不想去。” 她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们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最近想减肥了，不吃了。” 她乖巧地点点头。 我正纳闷她怎么这么好说话，突然她说:“我等会儿把那个视频发给你妈。就是这样，我先走了。” 我赶紧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回来。 似再度上现 我苦着脸说:“吃吧，我们去吃饭。” 她抬起小脸问:“哥，你想吃什么？” “你决定就好，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说完，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她手里有那样的把柄，我也没办法。 跟着她去了隔壁街的烤肉店。 刚好客人不多，我们就随便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她脱下外套，叠好放在旁边的沙发上。 我突然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清纯灵动如天使。 呃，那个小恶魔去哪了？ 点好后，她双手放在餐桌上，大眼睛静静的看着我。 她这样让我很不舒服，我清了清嗓子，试着问:“你现在住哪里？” “在老房子里，你去过。” “那你和老爸怎么样了？” “挺好的。”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我又开口了:“不介意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吧?” “你问吧。”她低头喝了口热茶。 “那你妈妈呢？” “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我早就猜到了，但她回答得这么直接，让我有些意外。 “那你之前的那个爸爸呢？” “一样啊！”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我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她的手腕。 虽然被长袖遮住了，但那些伤在我脑海里闪过。 我隐约能猜到那些印记是怎么来的，我的同情油然而生。 “那你这些年都和你奶奶住在一起？” “是啊。”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又问:“你怎么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你奶奶告诉你的？” “我妈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十八岁生日后打开，我没有听她的话，去年我就把它拆开了。” 她的语气依然平淡。 “你妈留给你一封信？她说什么了?全告诉你了吗？” “是的。信上是那么说的。” “那你妈是怎么知道的？” 她笑着说:“那你得自己去问我妈，我不知道。” 就在那时，服务员把配料端了上来。 我一边往铁板上夹肉，一边忍不住不停地问:“你去找老爸说你是他女儿，他信你？” 她说:“他一开始不相信，后来他什么都试过了，科学证明我确实是他的女儿。” “既然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那你之前为什么要那样做？” 她笑着说:“是你主动的哦！” 我苦笑着说:“好了好了，以后都不要说了，好吗？” “怎么了？不能提吗？” 我正要说话，突然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居然又脱鞋了。 “别这样，你是我妹妹！” 在我抗议的时候，她已经证明了那个小女巫还是那个小女巫，但是她现在的样子更令人迷惑。 我慌慌张张的四处看了看，顾客不多，也没人注意到这里。 铁板上的肉都快烧焦了，我却一点吃的心情都没有。 她往我盘子里夹了一块，关切地说:“哥，你吃吧。” 我敷衍着，压低声音说:“你别闹了，怎么说我也是你哥。” 我在想这句话是不是触动了她，她停下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百感交集。 烤肉放嘴里有一种嚼蜡的味道。 “哥，你恨我吗？”她突然问道。 “我不讨厌你。”我哭丧着脸说:“我怕你。” “你怕我什么？我之前让它不舒服了吗？” 我几乎是哀求的说:“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别这样了？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再说你哥我今年要高考了，这是一辈子的事。你能让我高考后再说吗？” 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她弯腰在桌下想捡起它们。 我刚想说让她起来叫服务员拿双新的，她却越过桌子。 我惊呆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开始。 我慌慌张张的看着周围，然后低下头小声问:“你在做什么？” 她没说话。 “我错了，心语，我是你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敢再期待了，只好脱下外套盖起来。 过了一会儿，身后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年轻的女士边打电话边从我身边走过。 巧的是，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低下头，不由得一怔。 我是尴尬到了极点，将盘子里的烤肉放在嘴里用力咀嚼，假装旁边没人存在。 那个年轻女士脸上一红，快步走开。 我突然觉着她有些眼熟，仔细一想，好像是那天冷饮店里的女服务员。 两次都被她给瞧见，这可真是孽缘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感觉已经继续到了顶点，她却停下了。 我被搞得不上不下，着实有些火大，但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们俩的关系，不好意思求她，也只能就这样了。 晚饭确实是她请的，离开烤肉店，她还想去看电影。 我实在没力气了，苦苦哀求，总算逃离了魔掌。 小小的插曲 我急忙赶回小梦家，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前几天她说这段时间不可能。 她虽然没脾气，但性格倔强，十头牛也拉不回她已经决定的事情。 今晚找她帮忙恐怕有点麻烦。我站在小区门口，沉思了一会儿。 看到旁边的便利店，突然有了想法。 为什么不给她一个醉酒的理由。 而且她酒量不算太大，喝了两罐啤酒就会有点晕。 再加上我妈出去应酬，梦姨上夜班，简直是天赐良机。 想到这里，我拐进一家便利店，打算买几罐啤酒，外加几包零食。 结账时，收银员正在换班。 新来的是一个红眼睛的年轻女孩，好像刚刚哭过。 当我把啤酒放在柜台上时，她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未成年人不得饮酒。” 我听了一怔，急忙说:“我十八岁了，我是成年人了！” “你十八岁了吗？你哪里像十八岁？” 我一激动，哭笑不得地问:“我怎么不像十八了？” “你哪儿都不像十八岁！” “不是，我好像没有惹你吧！” 我一头雾水。 刚下班的中年收银员赶紧回头，然后笑着对我说:“店里有规定，不准卖酒给未成年人。你有身份证吗？” 我摊开手:“我成年了，但我没带。” “没什么，，小伙子长的很精神。一看就已经超过18岁了。” 她一边说，一边扫描代码进行结账。 我感到有点困惑。 结完账我转头看着年轻的收银员。 一旁的中年妇女说:“虽然你失恋了，但是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我心里恍然，失恋了，真可怜，但是我不会关心。 拿着啤酒来到门口，深呼吸，假装沮丧，伸手敲门。 我开门进去，她见我，笑着说:“怎么了？就像霜打的茄子。” 我把啤酒零食放在茶几上，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 她坐在我旁边，好奇地问:“怎么回事？她跟你说了什么？” 我开了一罐啤酒。 她眨了眨眼睛，想知道。 “你是什么意思？” 我弱弱地说:“陪我喝一杯。” “我一会儿得做作业。喝什么？” “就陪我喝一杯，我心里真的不舒服。你能和我聊会天吗？” “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她有点急了。 我用手里的易拉罐碰了碰她的手:“边喝边说。” 我抿了一口，她犹豫了一会儿，也抿了一口。 好的，开始很容易。 我跟她说了我的心意，我一直劝她喝。 当然，我挑三拣四，添油加醋了半个小时，基本上让她明白了。 喝了两罐半啤酒，看到她眼里的神气，她已经有点醉了。 我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就向她靠了过去。 突然，她坐直了身子，皱起了眉头。 “你说了这么久，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来找你？” “我不知道，如果我想知道她想做什么，我就不需要担心了。” 她转过头问:“我能理解你妈的焦虑心情了。” “以我妈的脾气，最后还是会结束的，也许。作为家里的长子，我可以担心一下。” 她很感慨地拿起半罐啤酒放在旁边。 她本能地喝了一口，摇了摇头。 “我不这么认为。你妈虽然没耐心，但是挺稳的。你看，这几天你爸来过几次，结果就是不让他进去。” “看来你比我更了解我妈。” 她哼了一声，得意地说:“我毕竟是个女人。我当然比你更了解女人的心思了。”” 我笑着说:“你哪里像女人了？最多就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她反问:“我怎么不像个女人？” 我在脑子里把她和我妈还有梦姨比了比，不禁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句“哪里都不像。” 她双手叉腰，问道:“说吧，有什么不同？有什么区别？” “那我得好好看看。”我笑着说。 “小梦，我们好久没有那样了。你看，趁家里没人，我们。” 她点了点头。 然后转过头对我说:“你先起来，如果她们突然回来，那就完了。” 她是对的，老妈有这里的钥匙，突然回来看到我们这样不好。 我还是不放心地说:“你答应过不食言的。” 她说:“我说话算数。” 我赶紧说:“我只是在想，一会儿我们该去哪个房间。” 她突然问:“你准备了那个吗？” “哪一个？”我有些怀疑。 “那个，保护。”她皱着眉头说。 我直接说:“没有。” “没有，那就没有办法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一次也无所谓。” “我们之前不是说了吗，没有它，我们是不可能的。” “那我该怎么办？”我皱了皱眉头，挠了挠头。 “我哪里知道。” “那我就去买了，等我啊！” “你快点，我有点困了，等会你妈回来，我就没办法了。” “好了，你稍安勿躁，我走了。” 我一边说，一边穿上外套，向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跑了出去。 我手边拿着一个盒子，守在那里的正是那个失恋的年轻收银员。 虽然比以前好多了，至少看不出哭过，但是脸还是冷的。 她看了看东西，又看了看我，突然问:“你买这个做什么？” 我突然大笑起来，说:“我买它，为什么必须向你报告?” 她说:“你年纪轻轻买这个做什么？” 情况紧急，我没时间纠缠。 我笑着说:“无可奉告，谢谢关心！” 她说:“我觉得你买不了这个。” 我看她根本没有好好说话的意思，就笑着说:“好吧，你说得对。我说，你能快点给我结账吗？我谢谢你。” “我说了不卖！” 我苦苦哀求了很久，她就是不肯卖。 实在没办法，只好去另一家找。 但有时候，越是心急，越吃不了热豆腐。 走了两个街区，找了三家便利店，都没有卖。 正当我着急的时候，小梦的短信来了。 我以为她不耐烦了，催我赶紧回去。 我是看了才知道，原来我妈回来了。 今晚游戏结束了。 渐渐的试探 我心想，天啊，真的是运气不怎么好。 正准备回去，正好看到街对面的角落里有一家无人售货店。 我想了想，我不在乎今晚能不能用，但我会买的。 在路上，小梦又发了一条短信，告诉我，她要睡觉了。 如果我敢进来，呵呵呵。 这一次，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打开门，客厅的灯亮着，但是没有人。 当我来到小梦的门前时，我在心里祈祷不要锁门。 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门竟然开了。 我欣喜若狂，她虽然表面上说，但还是。 我只想进去看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房间里漆黑不透光，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我不敢打扰她，所以没有开灯，凭记忆摸索着过去。 应该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我松了一口气。 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但是传到我耳中，却如平地惊雷。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但显然不是小梦的，而是。 我瞬间觉得自己石化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就像梦游一样。 但我心里还有侥幸，耳朵竖了起来，静静地听着。 我不敢动，不敢出声，怕有反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的黑暗。 我借着微弱的光线朝那个方向看去，一张精致美丽的脸侧着，半边脸被凌乱的长发挡住了。 很明显，这张漂亮脸蛋的主人绝对不可能是。 这个家里只有三个女人，有一个很好确定，再排除上夜班的梦姨，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我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一刻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过了很久才想起来，要出来。 我冷静下来，仔细分析。 只要不打扰，马上就出来，今晚就是秘密，当没发生过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两口气，慢慢离开。 僵持了一会儿，我又轻轻退了一步，比之前轻松多了。 直到走出来，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如果我只是轻轻的放下，静静的离开，那么我就可以当作没有进入这件事，就像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完美！ 然而，我在脑海中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 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把那个幻想深深埋在心里，但是没有消逝。 今晚，已经发生了，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但它确实发生了。 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机会。 我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好的理由，安心的回到里面去。 这个理由很可笑，但是我在催眠自己，也在努力说服自己，因为我真的没办法。 我有一种平和宁静的心理错觉。 我内心极其不愿意放弃，想着。 透过窗外昏暗的灯光，在黑暗中隐约可见。 我深吸一口气，心想，反正都，不如。 心想，反正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反正就这一次机会，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有心解开束缚，但又怕节外生枝。 之后，恐惧渐渐袭来，仿佛是徒劳的，一片空白。 虽然有保护，但就那样，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能怎么做呢？ 黑暗中，依稀可见。 如果明天问我怎么办？ 我忐忑不安，想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不承认？对，我不承认，就是不承认。 我不知道这个方法行不行，但我知道如果不行，将无路可走。 呼吸渐渐平静下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很不安，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否认。 反正已经两，不如再来? 不，绝对不行！第一次不知道，现在再来，我就犯错误了。 然而，这样的机会以后肯定不会再有了。 不不不，真的不能再这样了。 第一次可以说是无心之过，但后者不是。 反正过了今晚，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说服自己，我对自己说，再来一次就好了。 虽然房间没有灯，很暗，但还是能看到一些东西。 这应该只是一场梦而已。 大胆的前进 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次紧张感和恐惧感稍微减弱。 这个发现让我非常惊讶。 看着那张漂亮的脸，看着被束缚的。 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解开束缚。 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极其柔软。 只觉得触及软软腻腻，薄如凝脂。 随手一捏，便抓不住了。 过了一会儿，我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它轻轻地摇了摇。 看到这美丽的风景，后悔是没有用的，明天再说吧。 二度过后，恐惧又来了。 我好像感觉到了倒计时，止不住的流汗，却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呆愣了片刻后，四处看了看，发现桌子上有湿纸巾，就处理掉了。 擦完之后，我觉得要做好束缚的工作了，可是我做不到。 最后我直接放在一边，就当是她自己脱了。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我不确定。 我回到客厅沙发上，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一直闪现着刚才的情景。 内疚加恐惧，头皮发麻，手脚冰凉，一直出汗。 虽然我害怕，但同时，我一直在回忆自己的感受。 被保护的感觉都那么舒服，没有保护会是什么感觉？ 我一方面害怕，一方面又不停地幻想。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不但没有睡着，反而变得越来越有活力。 犹豫了很久，终于，又起身向里面走去。 可是我刚要伸手推开门，却觉得这真的太过分了。 第一次是个错误，可以理解。第二次是忍无可忍，至少有保护。 如果再来一次，那就太不合理了。 更何况没有保护。 但是一次又一次，徘徊了很久，我转身仰躺在沙发上，想快点进入梦乡，却睡不着。 试一试吧，反正我已经有经验了。 虽然没有保护，但也就算了，改不了。 过了今晚就没机会了。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下不了决心。 转身往回走很可惜，觉得放弃这个机会很可惜。 我又转过身，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 天还黑着，窗外淡淡的月光照进来，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没有保护，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有点忘乎所以了。 “谁？小冬？” 我被吓了一跳，机智地喊道:“小梦，好梦梦。” 紧张害怕，不敢抬头看她，也不敢确认她是否真的醒了。 僵持了很久，我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也不知道她到底醒了没有。 我等了一会儿，看了很久。 突然，她侧过身，把脸埋进了双臂里。 我就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什么都没想就跌跌撞撞地进了客厅，然后直接走了出去。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我无法想象她醒来的时候有多生气，我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她。 这种逃避终究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天渐渐亮了，我觉得冷。 我不敢回小梦的家，也不敢回自己的家，只能随便找个网吧，靠游戏暂时压抑自己的恐惧。 快到中午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犹豫了很久，哆哆嗦嗦的拿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小梦，才松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你去哪里了？那么早就走了，结果没来学校。” 听她语气依旧欢快，我稍稍放松了些，叹了口气说:“我有事，就在。” “在哪里？” “别放在心上，我可以的。” “嗯，我不管，但是你班主任找你。” “哦，让她找吧。” 我脑子里一片糊涂，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你怎么了？感觉怪怪的？“她有些怀疑。 “没有，顺便问一下，我妈在哪里？” “嗯？她怎么了？” “我问你？她怎么了？” “没什么，我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现！” 她突然笑了:“昨晚，是不是很震惊？” 我听了，愣了一下，问:“有什么震惊的？” “别装了，你一定看见了。哈哈，你肯定吓了一跳。”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还是忍不住惊讶地问:“你是故意的吗？” “当然！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玩不好你呢？如果不是真的困了，我肯定会用手机给你拍一张。哈哈哈哈，一想到你震惊的样子我就想笑。” 我无语了，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感谢她。 如果不是她的帮助，我这辈子都做不到，只是代价有点太大了。 她笑了一会儿，说:“我不告诉你，快来学校，快期末考试了，别乱跑了。” 我不自觉的点头回答。 挂了电话后，我继续通过打游戏来逃避现实，尽量不去想事情。 我一停下来，就受不了恐惧。 小梦打了几次电话，但我敷衍了事。 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关机了。 艰难的改变 晚上，我在电脑前休息的时候，突然被撞了。 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回头一看，原来是梦姨，正气呼呼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冲她眨眼睛。 “起来！”她大声道。 所有上网的人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往这里看。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颤抖着站起来，低下头，不敢看她。 她问跟着她的老板:“他在这里玩了几天了？” “差不多两天了。”老板点头回答。 “他是学生，你怎么可以让学生进来。” “他身份证上是成年人，我们有规则，不是吗？” 老板含糊其辞地回答。 “走吧。”梦姨斜瞪了我一眼，迈步走了出去。 我犹豫了一下，起身跟上。 上车后，她转头问:“你又怎么了？” 我不确定她知不知道我和我妈的事，只能傻乎乎地看着她。 “我问你，两天不上学，你跑去网吧玩，你想做什么？你还想参加高考吗？” 她看着我长大，和我妈关系很好，从来不对我客气。 “你和你妈又闹矛盾了？” “没有。”我内疚的低着头。 “没有吗？你妈也离开了两天，我好不容易才让你们两个回来。” “梦姨，我妈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说:“你们家真麻烦。” 我估计她还不知道真相，所以我稍微松了口气，试探性地问:“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你妈看起来不高兴，板着脸。” 她又问:“你到底做了什么？吓得你在外面躲了两天，连学校都不敢去了。” 我不敢告诉她真相，我只能敷衍。 回到她的房子，她打开门，进了房子。 我在后面发抖，不敢进去。 她转过身来，生气地喊道:“进来。” 我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我看见我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把手放在额头上，长发低垂，遮住半张脸。 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也没有回应我回来。 因为两天没有好好休息，所以很累。 看到她之后，我的恐惧一下子升到了顶点，我只觉得又冷又晕，差点摔倒在地。 幸运的是，小梦目光敏锐，扶了我一把。 她苦恼地问:“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梦姨急忙对我说:“你在做什么？赶紧给你妈认错吧。” 从小到大，我犯了很多错误。不管她有多生气，最后都没什么大事。 但是这一次，事情太大，不是道歉认错就能解决的。 确实如此，但我还是往前挪了两步，低头说:“妈，对不起，你别生气。” 她低下头，用右手抬起额头，没有任何反应。 梦姨见此情景，赶忙在她身边坐下，轻声说:“小冬知道错了，多大的事啊！还过不去。” 一边说，一边对我挤眉弄眼。 我的膝盖开始发软，我不停地说:“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大错特错了，请原谅我一次。” 她还是没有回应。 梦姨又劝道:“得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孩子都承认错误了，说他几句，让他吃点东西赶紧睡觉。看看他变成什么样了。还有高考，伤了身体就麻烦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冷地在我身边说:“跟我进来吧。” 然后她去了卧室。 我腿麻了，几次想起来，都没成功。 小梦急忙把我扶起来，低声问道，“你怎么了？她太生气了。”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最后还是进了卧室。 她冷着脸坐在床上，小声说:“把门锁上。” 我锁上门，然后站在门口，怯怯地看着她。 “过来。”她的声音冰冷。 我犹豫了很久，摇晃着走到她面前。 我想说点什么，她突然举手来了一巴掌。 我咬紧牙关，什么也不敢说。 刚才，我真的能感觉到她用尽了全力。 “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嘶哑，说不出的憔悴。 我泪流满面，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说，你怎么了？” 我真的没有勇气说出来。 “我含辛茹苦十八年，就这样培养你？” 她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但她显然在克制。 这一刻，我无比懊悔，充满愧疚。 我真的不应该做这样的事。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不要那样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孩子！” 她用力甩开我的手。 我往前走了两步，想再次抓住她的手，但她把手藏了起来。 我伤心地哭着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我错了！你不要生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突然跌坐在床上，无法抑制内心的痛苦，捂着脸流泪。 她之前是一个多么坚强的人啊，从小到大，无论她有多委屈多伤心，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这时候她哭得那么伤心，你可以想象她心里该有多绝望。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卧室门口传来敲门声，梦姨喊了一声:“随便两下，不要没完没了，快开门。” 因为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也没休息好，身体极度虚弱，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 很需要变化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了。 护士姐姐告诉我，我睡了两天。 晚上来送饭的是梦姨。她见我愁眉苦脸，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不想见我？” “不不，我很想你。” 我犹豫了一下，问:“我妈怎么没来？” “你妈把你送到医院后就不知道去哪了。” 她长叹一声，道:“我上辈子真的欠了你们家，这么麻烦。” 尽管她满腹牢骚，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把食物放在我面前。 我真的很饿，所以我说了声谢谢，然后开始狼吞虎咽。 她站在旁边看着我，看到我吃得差不多了，她忍不住问:“你到底是怎么惹你妈生气的？她竟然不原谅你。” 我心里犹豫了一下，有点内疚地说:“我拿了我妈的钱。” “是这样吗？” 她似乎不相信，怀疑地看着我:“你小时候做过，她都没这样过。” 我心里一激灵，梦姨的反应好像有点奇怪。 我说的越多，越容易暴露。 我在怀疑的时候，直接下定决心说:“也许是因为我年纪太大了，但我觉得我没救了。” 她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冷笑道:“你是挺没出息的，不过说你没救了也太夸张了。” 我苦笑着说，“好吧，有你的话我就放心了。看来我还是一个可以教育的好孩子。” 她嘲讽道:“你？好孩子?” 我惊呆了，看着她:“什么意思？” “这没什么意思。你不要声张。” 这时，小梦背着书包匆匆走进病房，看见我醒了，很开心。 看到她这么关心我，我有点内疚。 她真的把我当亲人，处处为我着想。 她坐在床边和我聊了一会儿。趁梦姨在楼道里接电话，低声问:“你和你妈怎么了？” 我瞥了她一眼，见她好奇又疑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 我想把我刚才跟梦姨说的理由再跟她说一遍。 但我一想，她问的时候一定是起了疑心，可能不太相信。 想了一会儿，假装生气，对她说:“都是你不好。” “怪我？”她愣了一下，问道:“不关我的事。” 我哼了一声:“你把我妈扶到你房间，狸猫换太子，我还以为是你呢，可尴尬了。” 她捂住嘴，惊讶地说:“真的吗？” 我想了想，觉得说服力不够。我简单加了一块保险，说:“是的，我前几天拿了家里的钱，我妈在生我的气。在我爸那里还有一场，你又给了我一场，我妈很绝望。” 她撇着嘴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是的，换我也会绝望的，看来她是拿你出气了。”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相信我还是故意装傻。 这姑娘太单纯了，容易相信，不过刚才梦姨说的话有点奇怪。 她一定是从小梦那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也许她从中猜到了一些东西。 我有点心慌，但转念一想，毕竟她只是猜测。 就算她真的有怀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这件事关系到老妈的名誉，她肯定不会胡乱说的。 打完电话，梦姨回到病房，跟我说了几句话，就和小梦一起回家了。 躺在病床上，我的心依然无法平静。 老妈没来医院看我，她现在在哪里？ 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轻易原谅我的。 不知道她看到我晕倒是不是有点心疼。 因为没有其他问题，第二天中午，老爸来医院接我。 一路上，老爸不停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我不能告诉他，所以根据我昨天告诉梦姨和小梦的原因，我进一步处理后告诉了他。 当我回到家，我感到不一样了。 没有了女主人的存在，这个家就乱套了。 我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却感觉恍如隔世。 明明一周前，还在庆祝我的生日，现在却濒临崩溃。 老爸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脸愁容。 我问他:“爸，你看见我妈了吗？” “没有” “那你知道我妈去哪了吗？” 魔女的再现 “我怎么知道？” “你没找？” 爸爸急了，说:“当然有啊！但是我找不到。我能怎么办？” 两人再次相对无语。 沉默片刻后，他叹了口气，说:“你休息一下，好好学习，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我回到卧室，哪有心思学习。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在等了一会儿，我很想知道老妈去了哪里。 如果她能原谅我，我发誓从今以后绝对听话，好好学习，再也不惹她生气了。 迷迷糊糊中，我又睡着了。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周围的同学都在努力，只有我一个人浪费了时间。 但是没有得到老妈的原谅，我根本没有心思学习。 接下来的几天，她还是没有踪影，老爸也从家里消失了。 我想他应该忙着到处找。 小雪被告知暂时留在学校，考试前不要回来。 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今天下午放学，回到家，看见心语站在小区门口。 她穿着校服，运动鞋，单马尾，额头刘海。 我现在没心情理她。 我连招呼都没打就进了小区。 她没有在意，迈着轻快的脚步跟着我。 我站在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 她站在我身边，沉默着，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我。 我不想和她争论，也没心情和她斗嘴。 当我转动钥匙开门时，我转过头，惊讶地回头看。 她明显一怔，本能地回头。 我抓住这一瞬间，迅速闪身进屋，用力关上门。 没想到她既不生气也不敲门，就歪着小脑袋站在外面，面无表情。 看了一会儿，觉得反正她也没有钥匙，就让她为所欲为吧，别给她开门就是了。 我把包放在茶几上，一头扎进沙发里，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换台，但耳朵一直竖着，紧跟外面的动静。 她一反常态的反应，沉默寡言，让人恐慌。 过了十几分钟，我以为她走了，结果外面突然传来抽泣声和喃喃自语声。 我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对劲。 我走到大门口往外看，只见她蹲在对门的墙上，双手抱着膝盖，抽泣着。 对门刚散步回来的大妈站在她旁边，隔壁的小嫂子抱着一岁半的儿子跟在她后面。 阿姨拍拍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隔壁的小嫂子，抱着孩子，轻轻摇了摇，笑着说:“是不是小冬他欺负你了？” 她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泪水，像只小花猫。 她抽泣着说:“他之前说喜欢我，后来我才知道我是，他就不要我了。” 我闻言吓了一跳，她们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两人面面相觑，都无语了。 “我今天来看他，他不让我进去。” 我没有多想，赶紧打开门，拉起她，把她推进屋里，然后转身笑着解释:“这是我表妹，来我家住两天，我不让她玩游戏，她在跟我捣乱。她满口胡言，不要相信。” 阿姨这才回过神来，疑惑地问:“她真的是你表妹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是啊，她真的是我表妹。她从小被惯坏了，喜欢胡说八道。别当真，别当真。” 话音一落，她摔门露出小脑袋委屈地说:“其实我不在乎，我喜欢他。” “你给我进去！”我太生气了。 没等她说完，我伸手把她按进去了。 扭着脸继续跟她们解释:“想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她就是喜欢胡说八道。别当真，就当是个玩笑。” 笑了两声，转身回家关门，忘了是什么反应。 她悲伤地看着我。 我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眨眨眼睛，天真地回答:“她们问我的时候，我会说实话。” 我小声问:“这个你能说实话吗？” 她天真地问:“为什么不呢？” 我急得挠头，却对她毫无办法。 最后我很沮丧的说:“好吧，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愿意就留在这里，只要你不出去乱说。” 我坐在沙发上，假装看电视，其实在偷偷看她。 她在客厅里转悠，东张西望，最后打开大卧室想进去。 我赶紧阻止:“别进去，那是我妈的房间。” 她转过身笑着问:“我为什么不能进你妈的房间？” 我一愣，是啊，我为什么不能让她进我妈的房间？ “反正你就是别进去。” “你妈妈不接受我，怕惹你妈不高兴，对吧？”她笑嘻嘻地问。 “知道就好，你愿意的话可以进别的房间，但是你不能进她的房间。” 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她母亲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把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走到小雪的卧室门外，转身笑着问:“这个怎么样？这是谁的房间？我能进去吗？” 很明显，她知道这个房间是谁的。 我耸耸肩，说:“随便吧。” 她愣了一下，但没有打开，最后笑着走开了。 我忍不住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突然停下来，看着挂在墙上的全家福照片，无视我的提问，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那张照片是前年拍的。那时，我们家和千千成千上万的其他家庭一样，过着平淡而快乐的生活。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墙上的照片，脸上表情呆滞，眼神复杂。 我想她一定记得自己的生活。 虽然我们家面临着一场风暴，但至少还完好无损。 我不禁为她感到难过。 她所做的，很可能只是为了融入这个家庭，被我们接受。 我干咳一声，对她说:“你以后老实点，别搞事情了，这就是你的家。” 她笑着说:“可惜你说了不算。你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闻言一怔，是的，我还没有得到她的原谅，为什么还要为她接受这个不速之客？ 我心里这么想，但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妈不同意？你只要乖乖的，别闹，然后说点好听的，她心一软，你不就进来了。” 她不理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 往事再浮现 因为心理压力，我根本不能。 她抬头看着我，最后不得不无奈地停下来。 鼓着腮帮子，不满的说道:“怎么回事，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差点笑出声来，我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了，我已经习惯了看到她的古怪。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气馁。 有点好玩。 “走吧，你已经试过了。是时候认清现实了。” 转来转去，她笑着问:“你没生病吧？” 我故意逗她说:“不行就不行。我怎么了？” 她生气地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临出门前，她还不忘回头哼哼:“别得意，我还会回来的！” 她走了，我不禁有些惋惜。 她有一个人在这里和我说话，分散我沮丧的情绪。 她一走，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那种压抑的情绪又回来了。 第二天放学回家，小魔女没有来。 我一进屋，就听到厨房里做饭的声音。 我以为老妈回来了，我不禁感到高兴。 没换鞋，连书包都没放下。急忙跑到厨房门口，张开嘴，一句话也没说。 整个人站在那里，因为在厨房做饭的不是老妈，而是老爸。 我心里很失落，但又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我觉得是因为我还没准备好面对我妈。 老爸听到动静，回头说:“小冬回来了，等一下，晚餐很快就好了。” 我突然想起来，转身问:“爸，你找到我妈了吗？” “我找到了。” “真的吗？”我欣喜若狂，问:“在哪里？” “你妈不让我说话。她说她想一个人呆着。” 一边做饭，他一边说:“我想再陪她两天。她跟我说，你不会做饭，就吃外卖，胃会坏的。” 听到这里，我的鼻子酸酸的，眼泪流了下来。 在我做了那些事情之后，她仍然为我的健康着想。 真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握紧了拳头。 老爸回过头，惊讶地问:“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哭了？” 我抹了一把眼泪，用鼻子嗅了嗅，抽泣道:“我想妈妈了。” “她过两天就回来了，快点洗脸，多大了，还哭。” 我去洗了把脸，然后就回房间了，坐在书桌前开始发呆。 过了一会儿，老爸端上了菜，直接放在茶几上，然后叫我出去吃饭。 老爸不停地往我碗里放菜，催我多吃点。 我尝了尝，出乎意料的好吃。 我大吃一惊，说:“真没想到，老爸，你做的饭还挺好吃的，一点也不比我妈差。” 他自豪地说:“没错。你知道你妈跟谁学的烹饪吗？” 我大吃一惊，说:“该不是跟你学的吧？” 老爸笑着说:“你妈后来学会做饭了。她刚结婚的时候，知道什么啊，就知道吃。那时候都是我在家做饭。” 我又吃了一口青椒丝，真的很好吃。 老爸夸张地笑着问:“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追到她的吗？” 我想都没想:“你在省城上大学，正好租在隔壁，又是老乡，就先得月。” 这个故事我已经听过800遍了。 老爸神秘地笑了，说:“你只知道一个，不知道另一个。” 我故作疑惑:“哦，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他坐着不动，说:“我来告诉你我们是怎么认识的。那是一个深秋的晚上。我正在房间里做饭，这时有人敲门。我放下铲子，过去开门。猜猜是谁？” 我想都没想，就说:“我妈！” “就是她。她来借盐。我刚好多了一包，就帮她拿了。然后你妈肚子咕咕叫。当时我们面对面相遇时，我们都很尴尬。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问，要不要在这里吃？没想到她真的进来了。” 说到这了爸不禁咧着嘴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带了一点青春，仿佛回到了那时。 “然后呢？”我不禁问。 “然后，她就开始时不时地蹭饭，我们俩是老乡，一来二去，就处上了。”他高兴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你们两个年轻的时候也有这样的经历。我还以为是你先主动的呢！”我觉得有点惊讶。 “有，但不是我。当时有很多人在追她。说实话，如果我厨艺不好，根本就没有机会。”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了，说:“对了，还记得别人发给我们家的那些照片吗？” 我早就知道这一点，但并不意外。 我疑惑地问:“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这话？这不是你编的吧？” “我编的？我在编什么？你妈觉得丢人，不让我跟你提。” 我突然说:“我明白了。那你做的那么好吃，怎么现在都是我妈做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变懒了。” 得知老妈有了下落，我心情很好，食欲也好了很多。 我和父亲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小时。 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和她聊得这么开心了。 看到菜快见底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很久，问道:“老爸，我有件事想问你。不要生气。” 他叹了口气，问道:“是不是心语的问题？” 我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是我妹妹吗？”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长叹一声，说道:我和心语的妈妈一起工作，公司安排我们去出差。我不知道那晚怎么了。我喝醉了，就这样，你知道的。事后感觉特别不好，就跟你妈坦白了。” “啊？你向我妈坦白了？那我妈能饶了你？”这让我有点意外。” “你妈刚怀上小雪。她当然不会饶了我，所以就闹着把你回家住一段时间，你不记得了吗？” 他问，然后自己回答，“哦，你肯定不记得了，那时候你太小了。”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们和好了。” 我这时才想明白，难怪那天心来找我的时候，我妈根本不听我爸的解释，甚至根本怀疑真实性，原来是这样的！ 我直接问:“那么你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打掉？” 过去的事情 那谁知道呢？心语的妈妈回来就结婚了，结婚不久就怀上了孩子。那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 我咧嘴一笑，“以史为鉴，免得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已经。 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冬，我和你欠你妈太多了。” 我忙点头。 “你必须不负她的期望，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 “你必须努力学习，取得好成绩。你明白吗？” “我明白。” 我咬牙说:“我不会让妈妈失望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好了，回你房间赶紧学习吧。”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又出来了。 我咬咬牙说:“我一定要好好学习。我保证不会再让我妈生气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顶，轻声说:“行了，行了，别哭了，赶紧进屋学习吧。再大的错误，等你妈回来了，承认错误，道歉，就过去了。 没有恨你一辈子的母亲。” 我越听越难过，用力点了点头。 除了觉得对不起妈妈，也对爸爸充满了愧疚。他忍住眼泪，对父亲说:“对不起，爸爸，我错了。他笑着说:“好吧，好吧，改就改，改就改。赶紧回房间学习。”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直到心情平静后，打开书，在心里暗暗发誓，我 一定要考个好成绩，千万不要再让妈妈失望了。 离学期结束没多久，我就开始没完没了地复习，试图把前几天丢的课， 全都编出来。一晃几天过去了，离期末考试还有两天。 放学后，我拿着英语笔记，边背单词边走回家。 当我经过南海大桥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人坐在桥围栏旁边。 那个身影很熟悉。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心语。 她在这里做什么？ 虽然我没有打扰她，但是过桥是回家最快的路。 如果我绕道，会花很长时间。 我现在没有这个多余的时间。 犹豫了一下，低着头打算从她身后经过，尽量不打扰她。 但是靠近她，也我忍不住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 只见她低着头靠在桥边，不知道在玩什么。 本来我是要默默的从她身后经过的，但是走近了，就听到她在轻声哼唱《隐形的翅膀》。 声音清澈透明，青嫩中有沧桑之感；歌曲空灵悲凉，却给人无所畏惧、埋头苦干的勇气。 没想到那个奇怪的小魔女唱得这么好听。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站在她身后，静静地听着。 唱到一半，她突然站了起来，笔直地站在护栏外，依然低着头，手里玩着什么东西，但身体前倾。 我以为她想要。 我没有多想，急忙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 她明显吓了一跳，迷迷糊糊的转过头，我现在才发现眼角有一大片淤青。 “你怎么了？” “原来是哥哥啊。” 她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没事，我自己摔倒了。” “胡说，怎么可能是摔的？” 我问:“是那个大家伙吗？” “你担心我吗？”她又笑得像个小恶魔:“你心疼吗？” “我只是在关心我妹妹。”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 “那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唱歌。”她漫不经心地说，举手把一只折叠好的纸鹤递给我。 她笑着说:“给你。” 我犹豫了一下，另一只手拿着纸鹤，对她说:“你先过来。” “那你抱抱我。”她转过身，面对着我，张开双臂，摆出拥抱的姿势。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抱着她从桥围栏里出来。“ 你怎么了？”我问。 “没事的。”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 “回哪个家？”她对我微笑。 我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我沉默了一会，轻声问:“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 “你想吃什么？” “你在关心我吗？” “当然。” 她笑着说:“那就吃只因吧。” 我不禁在心里偷笑。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个孩子。 “走吧，刚好这附近正好有一家。” 她笑着说:“这个，我今天帮不了你。” 我对她非常生气，忍不住笑着说:“你能不能别开玩笑了？你是我的妹妹。” “妹妹做不到吗？” 我无语了。 到了地方，她一口气点了很多，然后坐在角落的一个空座位上，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她的吃相有点太奇怪了，脸上受伤的样子，好像逃出来的样子。 我不是很饿，就吃了两口，忍不住问:“你还没说呢。这是怎么回事？是之前那个大家伙吗？” 她一边咀嚼，一边平静地说:“不是，是我奶奶和我叔叔。” “为什么是他们？” 她看着我说:“他们不喜欢我妈妈，也不喜欢我。” 我惊呆了:“什么意思？”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承认我父亲和我母亲的婚姻。他用平淡的语气讲述，还不忘补充一句，嗯，是之前的父亲。” 我只能继续问:“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这就是你现在看到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为什么她十八岁以后，她母亲还留了一封信给她打开。 我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我出来后，送她回家。 她一路上都没跟我说话，还有点小机灵。 送到小区外后，她向我挥手告别。我真的忍不住问:“那你之前为什么那么做？” 她把手放在背后，歪着小脑袋，笑着说:“我喜欢你。” “我们别闹了。说实话，你知道我是你哥哥。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她向我走了两步，笑着说:“看了我妈留给我的信，我就开始悄悄观察你们家了。去年的一天，小雪在小区门口扭伤了脚踝。你把她抱上楼。你还记得吗？” 我回忆了一下，原来有这事，于是点了点头，问:“是啊，怎么了？” 她咯咯地笑着说:“我也想让我哥哥背我。” 我尴尬地说:“那你就直接上门相认啊！” 奇怪的原因 “我们本来就是兄妹呀。我能背小雪，当然也能背你呀。” 她却说:“一开始我确实想要这样，但后来，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不是那种，就是女生对男生的那种喜欢。” 我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是真还是假，苦笑着说:“你别开玩笑了，行不行？” “你要是觉着我是在开玩笑，也无所谓呀。” 她朝前走了几步，忽然转过身来，问道:“我们有个约定，你还记得吗?” “什么约定?” “你答应过我一件事。” 我猛地想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但那天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早就被我抛在脑后了。 此时被她重新提起，我不由得警惕的看着她，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年三十晚上，陪我跨年好不好?” 我一愣，有些不信，问:“就这事儿?” “对，就这事儿。” 我松了一口气，点头说:“好吧。不过，我还是要在家里吃年夜饭的，吃完了饭，我就出来找你，好不好?” “可以，我在桥上等你。” 她点了点头，甜甜一笑，然后一蹦一跳的朝小区里跑。 临进门前，不忘回头朝我挥挥手，说了句:“别忘了啊，我在桥上等你呦。” 望着她天真欢快的样子，心里掠过一丝悸动。 说不上来对她是什么感觉。 回家的路上，我想要尽量的忘掉她给我的影响，我还要考试，取得好成绩，尝试着获得妈妈的原谅，这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到家时，老爸早就回来了。 我打了声招呼，弯腰换鞋，无意间发现鞋柜上放着一个信封，抽出一看，是一叠照片。 照片上一男一女，肩并肩的在河边散步。 一个是老妈，一个好像是之前那个寄照片的人。 我拿着照片一张一张翻看，这些照片里，她的表情很自然，脸上没有一丝忧愁，而且衣服也不是最近的，很显然，这些照片是在我生日之前拍的。 就在这时，老爸从厨房里出来了，见我站在玄关处，说了声:“做什么呢，进来洗手吃饭了。” 我朝老爸晃了晃手里的照片，问道:“您都看了?” 他语气平淡的说:“当然看了。” 我有些担心，又有些疑惑，问道:“您不生气?” 他呵呵一笑，说:“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是啊，那您上次。” 他回头将我手里的照片拿了过来，对我说:“这些照片，不仅我看了，我还给你妈看了。” “这到底什么事儿啊?怎么感觉古古怪怪的?” 我简直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了。 “你赶紧洗手去吧，吃了饭好好学习，这里边没你什么事儿。” “您不跟我解释清楚，我这好奇心起来了，我还怎么学习啊。” 我一路跟着进了厨房，他被我缠的实在没有办法了，对我说:“这是故意的。” “故意的?什么意思呀?” 他解释道:“上次有人寄来照片，我们就点怀疑了，这肯定是有人故意破坏我们的关系。我们俩私下里讨论了一下，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那个人。但是啊，我跟你妈都是比较熟悉他的，他不会做这些。” “照这么说，寄照片的不是那个人啊?” 他继续说:“我们的意思是，不会是他。” “那就是另有其人了?那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猜到了一个人，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就是你妈的那个顶头上司。” 听老爸这么一解释，我有点明白了，但又觉着哪里不对劲。 沉思片刻，对老爸说:“我觉着，我妈这么做，不仅是要试那个人，估计也是想给您吃颗定心丸。” 老爸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说，我妈提前跟您说了后面就能证明了。” 老爸沉思良久，拍拍我肩膀，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 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终于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看了那此照片后，我的心情反倒更加的放松了，再加上这段时间的苦读，成绩追上来了不少。 但由于前段时间实在是太过懈怠，最终只是刚刚好挤进了班级前十名。 这也就是我平时的成绩，但这次想要向老妈证明我的忏悔和努力。 所以对于这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名次，多少有些失望。 自从上次约定陪心语跨年夜之后，她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了。 眨眼间到了年底。 这天下午，我正在卧室里埋头苦读，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噪杂声，紧接着就听见小雪惊喜的喊道:“妈，您回来了啊!” 我脑子嗡的一下，又惊又喜，顾不得多想，扔下笔就跑出了房间。 她终于回来 客厅里，她被小雪双手紧紧的搂住，脸上没什么表情。 老爸则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像是刚刚出差回来。 差不多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她了，我的心里当然是开心的不得了的，也想像妹妹那样。 可我又不敢，只能站在卧室门口，远远的看着他们。 她单手搂着小雪，在她头上轻轻的拍了拍。 扭头看到我，脸上表情却骤降。 老爸笑着说道:“别站着了，赶紧休息休息吧，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 然后对我说:“愣着做什么啊，赶紧过来帮忙。” 我答应一声，低着头走了过去，小声的喊了一声。 她好像没有听见，瞧都不瞧我一眼，我尴尬的帮着老爸收拾起了行李。 老爸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为她接风。 餐桌上，她端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其至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气氛有些尴尬，老爸首先举起杯子，笑着说道:“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儿，你们都在外面呆了一段时间，今天终于被我给请回来了。这个，一家人啊，生活在一起，难免有些磕磕绊绊的，归根到底，还是要风雨同舟，有什么困难，咱们一起扛过去，好不好?” “好！”小雪兴奋地举起了盛满果汁的杯子，但见老妈板着张脸，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又唯唯诺诺的，想举又不敢举，就她一个人这么热情，显得有些尴尬了。 老爸赶紧打圆场，憨笑着对老妈说:“你看，孩子给你接风呢，你这样不好。” 她沉寂片刻，重重的叹了下，端起面前的杯子。 老爸拿眼神示意我，我也赶紧端了起来。 咣的一声，四个杯子碰在了一起。 我一边喝着果汁，一边悄悄地打量着身旁的她。 她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冷冰冰的有点吓人。 老爸和小雪轮流给她夹菜，她来者不拒，却也没有表现出谢意。 我犹豫了好半天，鼓起勇气夹了块豆干，小心翼翼的夹到了她的碗里。 她看都没看，直接就给夹了出去。 原本还有些欢快的氛围，一下子就给凝固住了。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 小雪有些不明就里，看看我又看看老妈，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想问又不敢问。 到了这时，老爸就该出来打圆场了，清了清嗓子，对着老妈嘿嘿一笑，道:“哎呀，自己的儿子，犯了多大错啊，你还能不认了呀。” 然后对我说:“快点，给你妈赔礼道歉。” 我赶紧顺着老爸给的杆子往上爬，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托底，恭恭敬敬的举到了她面前，声音虽小，却很诚恳恭敬的说道:“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生气，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她还是那么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晚宴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不住的在心里祈祷着，希望她能够原谅我，可她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流淌。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老爸叹了口气，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嘟囔着:“儿子到底怎么惹到你了，这么大脾气。我那事儿你都能过去，怎么到儿子这儿还过不去了。” 她抓起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砸了一下，果汁四溅。 老爸吓得赶紧闭嘴，尴尬的呆愣了片刻，忽然想了起来，对我说:“对了，你赶紧跟你妈汇报一下你的考试成绩。” 我强忍住眼泪，呜咽着说:“我考了第十名。” 一直没有理我的她，忽然冷声问道:“年级第十?” “班级第十。” 我见她开口，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那你有什么脸在这儿邀功?” 她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不过在我听来，如沐春风，好似黄莺啼鸣般的悦耳。 虽然她没有再说话，但这僵局算是打开了。 老爸回到自己座位上，笑着说:“还有一件事，我要宣布一下今年春节，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国外度假。” 小雪听了兴奋地跳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脸上喜悦难以掩饰:“真的?老爸，你不是在骗我们吧?” 老爸笑着说:“当然是真的，今年咱们家不顺心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咱们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小雪激动得鼓着掌说:“太好了，虽然我不知道咱们家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但我觉着咱们确实该出去散散心了。” 难言的旅途 我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老妈，她还是端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可不管怎么说，总算让她开口说话了，也算打开局面了。 两天后，我们全家准备前往某个度假岛旅行。 小雪从老爸宣布消息的那一刻就开始兴奋，一直到出门前，还像只小兔子似的，在家里跳来跳去。 也是，只有她不晓得这个家里发生了什么，难以想象当她得知家里多了一个妹妹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我想象着滑稽的场景，忍不住苦笑了出来。 小雪回头瞪着我，问道:“你笑什么?” “我没笑啊。” “你明明就笑了。” “我没笑。”我故意板起脸。 她扭头跟老爸告状:“爸，他笑话我。” “哎呀，赶紧收拾东西，要赶飞机了。” 老爸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催促。 她又转向老妈告状:“妈，哥他笑话我。” 老妈好像压根没有听到，坐在沙发上，往行李箱里叠衣服。 小雪见没人理她，有些泄气，小声嘟囔了句:“怎么感觉家里气氛怪怪的。” 我们一家人急匆匆的赶上了飞机，一路上老妈对我都是爱答不理的，我也高兴不起来，只有小雪一个人嗨的不行。 飞机落地时，天空中下着小雨，老爸去找了两出租车，载着一家人前往预定好的酒店。 舟车劳顿，在客房内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租了一辆车，做环岛自驾游。 因为这里接近赤道，无四季之分，到了这里可以直接改穿短袖衬衫沙滩裤了。 老爸租的是一辆敞篷吉普，妈老妈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穿着很有小岛特色的碎花连衣裙，头上草帽系着淡紫色的丝带。 她看起来很热，不停的用旅游宣传册扇着风。 如果是在以前，我早就上去献殷勤了，但现在我们的关系实在有些尴尬。 犹豫了好半天，我鼓起勇气，从小雪手里拿过一册宣传画报，轻轻地替她扇起了风。 她怔了一下，扭头瞪了我一眼，用宣传册将我的手打到了一旁。 然后小雪开始替她扇风，她靠在车座上，坦然接受了。 我悻悻然的坐了回去，老爸有些嫉妒的说:“诶诶诶，怎么没人替我扇风呀，开车的可是我啊。” 小雪傻呵呵的一笑，赶紧转而替老爸扇起了风。 老爸扭看了老妈一眼，说:“你说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还板着张脸呀。来来来，能不能笑一个啊。” 老妈没有理他，直接将脸转向了一旁。 老爸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中午在路边的一家小餐馆里吃饭。 这里国内的游客很多，所以老板会说普通话。 在他的介绍下，我们下午拐进了一条小路里。 听说这条路的自然风光非常优美，而且知道的游客很少。 老妈一路上都没说话，始终靠在车窗上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海风吹起了她的长发，美的让人心醉。 “有一个湖!” 突然间，小雪指着左边叫了一声。 我扭头望去，果然见到了一片淡蓝色的湖水。 周围绿树遮掩、芳草连天鱼跃鸟翔、微波荡漾，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么美的地方，竟然没什么游客。 老爸将车停了下来，带着一家人去湖边玩。 小雪脱了鞋就要往水里蹚，老爸连忙阻止:“别下水，可能有危险。” 小雪光着脚丫在水里跳了两下，开心的笑道:“这里水很浅的，只到膝盖这里。” 一边说一边朝我身上泼水。 我的注意力都在老妈这边，没有心情跟她玩闹。 老爸见没什么危险，便拿着手机咔嚓咔嚓的一通拍照，然后陪着老妈绕着湖边散步。 我望着她纤柔的背影，有些发呆，忽然之间又被淋了一身的水。 小雪嬉笑着问道:“哥，你发什么呆呢?” 我随口胡诌:“我在想高考的事。” 她狐疑的看着我，说:“不对，你怪怪的，感觉你不像是病了，怎么跟得了抑郁症似的。” 她一边向我走来，一边问道:“唉，你到底怎么惹咱妈了，发这么大火儿。” “也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拿了家里的钱，给自己买了点东西。” 我站在岸边，漫不经心的说着瞎话。 “你这么大了，还拿家里钱啊。” 她走到我的身旁，笑着问道:“那怎么没给我买些礼物呀?” 说到礼物，我突然想了起来，说:“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什么玩意儿呀!那么丑的一个娃娃。” “啊?丑吗?那娃娃的气质跟你不是很像吗?” 说到最后，忽然大笑一声，用力将我推了下去。 我被她搞得措手不及，一个踉跄扑倒在了水里，幸好身上没带手机。 “你偷袭!不算数啊!” 我站起身来，一边喊着一边朝她走了过去。 她转身逃跑。 我三两步追了上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笑道:“小白兔，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她惊呼:“大灰狼来啦!” 我抱着她往湖边走，她当然知道我想zy做什么，惊叫道:“你别扔，你先别扔!手机，我的手机!” 然后掏出手机塞进了我的口袋里。 这里的水不深，再加上我和她都会游泳，所以玩得很开心。 她喊道:“你给我等着。” “等着你呢。” 她又开始往我身上泼水，玩闹了一阵之后，忽然哎呀一声，脸上表情渐渐凝固起来，两手僵在半空不动了，整个人就像是被瞬间石化了一样。 我纳闷，忙问道:“怎么了?” “好像有蛇!” 她的小脸变得煞白，声音都发抖了。 “在哪里呢?你赶紧过来啊。”我急忙道。 “它进裤子里了。” “你别动，可能有毒。你千万别动!” 我指着她，一边提醒，一边朝她走去。 “哥!我害怕!你快点!” 她咬着牙，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好不容易走到了她的身旁，低声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感觉不是很好！你快点！” “别急别急!”我稳住她。 平淡的过渡 我问她:“还在里面吗?” “还在!你快点呀!我害怕!” 就在这时，岸边突然传来了老妈的怒吼声:“你们做什么呢?” 我和小雪同时吓了一跳，本能的朝岸边望去。 小雪大声喊道:“有蛇。” 就在这时，我突然抓到了一个滑溜溜、凉飕飕的东西。 那触感真是让人害怕，我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心里却是非常恐惧的。 因为我也怕蛇，而且还不知道这蛇到底有没有毒。 我一咬牙，抓起那条蛇猛地拽了出来，然后用力抛了出去。 扑通一声，远处溅起一道水花。 小雪举着小手跑上了湖岸，然后一把扑到了妈妈的怀里，用带 着哭腔的清脆嗓音说道:“妈，刚刚吓到我了!” 妈妈搂着她，在她后背上轻轻地拍打着，给她安慰。 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却恶狠狠地瞪着我。 老爸跑了过来，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小雪委屈的哭诉着。 我在妈妈的凝视下上了岸，像做错坏事的孩子一样站在她身旁。 老爸带着小雪朝停车处走去。 她冷冷的低声警告了一句:“你要敢碰她，我就跟你没完。” 我不敢应声，低着头跟着她回到了车上。 发生了这么个小插曲，也没工夫游览观光了，驱车回到了酒店。 为了把浪费的时间找回来，一回到房间，我就开始温习功课。 小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冰棍，走到了我的后面。 我的注意力完全在课本上，要不是她咳嗽了一声，都不知道她进屋来了。 “假正经，装勤奋。”她哼的一声。 我埋头疾书，随口说道:“马上就要高考了，我真的很忙，没工夫理你。” 她又说:“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 “现在是寒假，我们一家人出国度假，你这么用功学习，会显得我很懒的。” 我笑道:“你不懒吗?平时回家就往沙发上一躺，懒得跟小猪一样。” “你什么意思啊，你别写了，陪我玩会吧。”她懒洋洋地说着。 “我真的没工夫陪你，你回你屋玩去吧。” “老爸说要玩斗地主，老妈睡了，缺一个人，你过来跟我们玩会儿吧。” “好不容易出国度假，酒店外面的风景那么好，待在房间里玩斗地主，你们可真够无聊的。” “好不容易出国度假，待在房间里看书，才是真无聊呢。” 她撒娇道:“哎呀，你过来陪我们玩一下嘛。” 我无奈的叹息道:“你没看见我正学习呢，你要真的这么无聊，就回你屋温习功课去吧。” 她皱着眉头，一脸委屈的说:“你不是我哥，我哥从来不会主动学习的。你到底是谁?” “人总是会变的啊。”我一边说着，一边挠了挠痒。 就这么一个无意识的动作，我突然想起了下午湖边的事情。 此时想来，她这个年龄的少女早就应该，怎么没有呢，难道她跟老妈一样，也是天生的? 她显然也联想到了下午的事情，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想象着那绮丽景象，但很快脑子就响起了老妈的警告。 连忙甩了甩头，丢掉这不妙的想法，转身继续温习功课。 次日就是农历大年三十了，因为国内游客很多，岛内各地都挂满了汉字标语，欢度农历春节。 上午我们一家人在海滩上散步，小雪很欢脱，老妈依旧与我保持着距离。 老爸提议照一张全家合影，老妈不想照，要回酒店，结果被老爸和小雪给硬拉了回来。 随便找了个游客帮忙，那大哥倒是挺负责任的，见我们一家站的很不协调，便指挥着说:“最好让两个孩子站在中间，爸爸挨着小妹，妈妈挨着小哥，最好再前后错开一些，拉出点空间感来。” 老爸安排站位，将小雪拉到了中间，将我推到了老妈的身旁。 老妈也没吭声，将脸转到一旁，身子往外移了移。 照相的大哥拿着老爸的手机，看了又看，说:“母子俩离得太远了，再稍微离得近点。” 老妈不为所动，老爸连忙说:“往这边来点啊，离那么远做什么啊，你都站到镜头外面去了。” 见老妈还是没有动，便对我说:“小冬，把你妈拉过来。” 我迟疑了一下，伸手要去牵她的手。 她转过脸来，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吓了一跳。 在场的所有人都望向我们，就连帮忙照相的大哥都感觉到了这诡异的氛围。 我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伸手握住她的手。 炫漫的烟火 她使劲的甩，想要甩开。 我说什么也不肯松手，硬生生的将拉到了身边。 她没有继续，只是脸上不带一丝笑容，冷的犹如寒冬。 我握着她光滑细腻的玉手，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手心里出了一层的汗，脸上笑容异常僵硬。 连续照了几张相，大哥将手机还给老爸便走了。 我依旧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由于心里异常地紧张，整条胳膊都麻掉了。 她看了我一眼，用力一甩，自顾自的朝前走去，一句话都没说。 望着她的背影，小雪皱着眉，满脸的疑惑，低声问道:“你到底怎么惹咱妈了，对你这么不依不饶的。” “我也不知道。唉!反正跟你说不明白。” 我挥挥手，一脸不耐烦的走开了。 入夜，酒店里张灯结彩，一片红色海洋。 要不是海风拂面，还真以为回到了国内呢。 大厅里有了不少出来旅游过年的国内家庭。 我们坐在提前顶好的位置上，老爸端着酒杯，起身说道:“今天是年三十，是最后一天了。过去的一年呀，大家都很不容易。首先要感谢妈妈，她为了维持咱们这个家，付出了很多，白天要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做饭操持家务。来，我先代表全家，敬你一杯。” 老爸端着酒杯，向老妈躬身敬酒，老妈面无表情的拿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老爸大喊一声:“好，我陪你。” 然后也将杯中酒一口喝掉。 紧接着，便又倒了杯酒，对我说:“小冬就要参加高考了，很辛苦，要加油，继续努力，争取考上理想的大学。” 我忙起身与老爸碰杯，老爸见我杯子里的是果汁，摇头说:“今天过年，你也成年了，嗯，允许你喝一点。来来来，倒酒。” 我偷偷看了妈妈一眼，赶紧摇头说:“算了算了，还是喝果汁吧，喝酒不好。” 最后老爸对小雪说:“你今年进了寄宿学校，一年也回不来几次，爸妈平时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她连忙说:“我知道，我又不是我哥，我能自己照顾自己的。” 我张嘴想要回敬两句，但见老妈那冷如冰霜的娇美脸庞，又不敢太过欢脱了。 最后老爸总结道:“虽然这一年来磕磕绊绊，但总的来说，还是圆满的。预祝我们一家人，在新的一年里甜甜美美、心想事成，一帆风水、阖家欢乐。干杯!” 所有人都将杯子举了起来，唯独老妈犹豫许久，最后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四只酒杯，碰在了一起。 年夜饭后，沙滩上放起了烟花。 妈妈站在老爸身边，仰头向夜空望去。 我则站在后面不远处，呆愣愣的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在五彩烟花的渲染下，她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有些纤弱。 我的心中一阵心痛，一阵懊悔，心中不停的暗骂自己。 小雪诧异的望着我，惊讶地问道:“你眼圈怎么红了?要哭了?” 我胡扯道:“烟花太漂亮了，我过于感动了。” 她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 就在这时，手机来了信息，我拿起一瞧，是心语传来的，问我怎么还不来。 我心中猛然一惊，这才想起跟她的约定。 我本想回她，我们一家在国外，不能过去了，但又怕刺激到她，只能简单的说了句，我有事，出不去了。 许久，她回了句:“我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我赶忙给她回道:“我不是故意爽约，真的有事，出不去了。外面凉，赶紧回家去。” 等了许久，也未得到回复。 我回到酒店，用前台座机给她打电话，响了半天她也不接，连打几次，最后这倔丫头竟然直接关机了。 我心里有点慌了，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想起了她手腕上的那些痕，她别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吧。 我现在真的是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过马上回去，可这又是不现实的。 说来说去，还是我自己的错，答应了人家的事儿，又给忘了。 但是我一时半会也回不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继续在岛上游玩，我不断地给心语发短信，也不知道她收没收到，反正她始终没有给我回信。 也许是着急全都写在了我的脸上，老妈好像有所察觉，时不时的会拿余光打量我，但是并未开口询问。 碰巧的机会 我心里有些失落，如果这时她能关心我一句，哪怕只是问我，我估计都会激动得流眼泪的。 原本定在初五返航的，但是得到消息，说是有台风来袭，所以提前一天结束了旅行。 也不知道老爸是不是吃坏了肚子，早上连去了几次厕所，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在等飞机时，老妈突然发现手上的戒指不见了，打电话回酒店，前台也说没有见到。 她急了，说要回去找，老爸艰难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还是我去给你找吧。” 妈妈一把将他按了回去，说:“你都这样了，站都站不稳了。” 说完扭脸对我张了张嘴，愣了一下，又转头对小雪说:“照顾好你爸，我马上就回来。” 她前脚走，老爸对我说:“你陪你妈去一趟。” 我迟疑了片刻，点头答应，然后转身追了出去。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刚坐进后排座位，我就跟着挤了进去。 她一怔，皱眉问道:“你跟来做什么?” 我咧嘴一笑:“老爸不放心，让我陪你回去。” “用不着你陪，你回去看着你爸吧。” 她的语气很不耐烦。 我坐在一旁不为所动。 她斜瞪了我一眼，示意司机开车。 等我们回到酒店时，戒指已经被送到了前台，她连声道谢，然后转身就往外走，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跟了上去。 说来事巧，等我们再次回到机场时，外面聚集了一大群人，将进出口封堵起来，拉着横幅、举着牌子在游行示威。 妈妈询问司机大哥，这才知道，当地经常发生罢工。 这时，小雪打来电话，说是飞机就要起飞了，问我们怎么还没回来。 妈妈对她说了句马上就到，然后开门下车，我连忙跟上。 示威人群见我们直冲冲的过来，拉起条幅挡住去路，嘴里呜哩哇啦的说着当地的语言。 妈妈试图用英语跟他们交流，结果是鸡同鸭讲。 最后她急了，想要硬往里闯，结果被一个当地妇女推了一把。 由于她穿的是高跟鞋，踉跄的向后倒退几步，一下子把脚给崴了。 几名妇女不依不饶，围了上来，我连忙挡在她面前。 一番推搡之后，我扶着她挤开人群，退了出来。 她皱着眉，咬着牙，走起路来一崴一崴的。 她厌恶的甩动胳膊，想要将我推开，我却始终坚若磐石，不肯松开。 最后她只能妥协了，被我扶着来到了停车场。 这时，老爸打来了电话，焦急地询问，怎么还没回来，已经开始登机了。 她将我推开，没好气地说，“外面正游行罢工呢，我们进不去了。” “那怎么办?” 她冷声说道:“我怎么知道。” “那要不取消了吧。” 她迟疑了一下，说:“算了，我问过了，后面几天都没飞机了。你现在不舒服，留在这里做什么。你和小雪先回去，过两天我和小冬一起回去。” 见老爸还有迟疑，她不耐烦地催促道:“行了行了，你们赶紧登机去吧。” 飞机载着老爸和小雪走了，我和妈妈留在了这里。 一想到要和她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单独呆上几天，心里又激动又紧张。 她瞪了我一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充满警惕的问道:“你笑什么?” 我赶紧板起脸来，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茫然地问道:“没有啊，我什么时候笑了?” 她瞧了我片刻，坐在休息椅上，轻轻地揉起了脚踝。 她揉了一会儿，冷不丁的对我说道:“叫辆出租车来。” 自从她回来之后就没有主动与我说过话，搞得我有些不适应。 “叫辆出租车来！” 她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冰冷，甚至有些不耐烦。 我连忙答应一声，跑去叫了辆出租车。 扶她上车时，她用力将我推到一边。 等到了酒店，她一瘸一拐的往里走，每走一步都冷汗直流，咬着牙，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去搀扶，幸好这回她只是象征性的抗拒了一下，便不再拒绝了。 因为罢工导致的旅客滞留，外加台风即将来袭，酒店的房间被订满了。 刚刚退掉了两个房间，现在也只剩下了一间。 她同前台说了许久，得到的答复始终是只此一间，再不订，这间房也没有了。 又联系了几家酒店，同样爆满。 实在没办法，只能无奈的住了下来。 到了房间之后，她胳膊一甩，用手肘将我顶开，随后坐在了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满脸疲惫地嘀咕道:“真是什么倒霉事都让我遇上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小声说了句。 她抬眼看我，我马上解释:“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嘛，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是只剩下一间。” 本来想说些俏皮话让她放松心情，缓和一下关系。 但她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依旧冷冰冰的，气氛反而更加尴尬了。 我连忙把嘴闭上，乖乖的在床边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们就这么坐着，谁也没有再吭声。 房间里除了墙上挂钟发出的滴答声外，一点响动也没有了，安静的有些吓人。 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身子都快缩成一团了。 活了十几年，我终于明白浑身难受是什么感觉了。 由于气氛过度紧张，感觉有点想要上厕所，可也不知怎么了，就是不敢去。 最后实在憋不住了，颤巍巍的将手举了起来，冲着她尴尬一笑道:“我想上个厕所。” 她没有说我，只是略带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我就像是得到了圣旨似的，飞快的去了本来还想着能和她单独相处。 本来说不定可以缓和一下紧张的关系，这下可好了，反而更僵了。 前几天有老爸和小雪在，还能调动一下气氛。 现在就剩我跟她两个人，还住在一个房间里，就剩大眼瞪小眼了。 我浑身上下直出虚汗，坐立不安，浑身难受。 在煎熬之中度过了半个来小时，突然想了起来，现在还是大白天，出去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待在屋子里呢。 不过她崴了脚，肯定是出不去了。 难过的一晚 就在我站起身来想往外走时，她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们俩同时愣住了，她看着我，我看着她。 僵了片刻，又同时坐了下来。 又过了十来分钟，我实在忍不住了，试探着对她说:“妈，我能出去走走吗?” 她扭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试探性的问了句:“那我出去了啊。” 她依旧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真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了，一咬牙，撒丫子跑出了房间。 离开酒店之后，大口大口的呯吸着混合着海腥味的新鲜空气，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了自由的感觉。 街上人挺多的，到处都是游行示威的罢工队伍，乱乱哄哄的，这场景在国内可见不到。 我好奇的站在街上瞧热闹，本来喊的都是统一的口号，没过一会儿就听前面一阵噪杂吵闹，紧接着便听到了枪响声，人群瞬间沸腾了起来。 不少人都开始往回跑，我本想着这事儿跟我也没什么关系，火也烧不到我头上来吧。 本来还想继续看热闹，但见人群拥挤，以形成恐慌之势，心里也有点紧张了，便随着人群一起往后撤，最后慌慌张张的回到了酒店。 站在客房门外后，敲了好半天门，她才帮我打开。 进去之后，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她说:“乱了乱了，您可不能出去了，外面乱极了。” 她皱了皱眉，张嘴犹豫了片刻，问道:“外面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挺乱的。” 说完之后，我和她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就在屋里的气氛即将再次陷入冰点之时，我忽然想起可以用学习来转移注意力。 幸好书包我自己背着，没有被他们带回国。 我赶紧掏出课本，坐在书桌前埋头看起书来。 她见我开始学习，便坐在床上玩会手机，不时地站在窗前发会儿呆，就这么一直耗到了晚上，一句交流也没有。 饭，我们俩还是能一块儿吃的，但是睡，肯定是不能在一个房间里了。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她靠在床头，抱着枕头盘着腿，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一脸冷漠的看着我。 看得出来，她已经有些困了，但她肯定不放心跟我睡一个房间里，这她不说我也明白。 我想对她说，您可以安心的睡，我绝对不会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了，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感觉有些口渴，起身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饮料。 随后想起她，回头问道:“您喝点什么?” 她看着我，没有回应，我只当她默认了，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镇啤酒来，笑着说:“喝点啤酒吧，我记得您说过，啤酒有助于睡眠。” 眼见她脸色骤变，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渐渐地眯了起来，我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是有多没脑子，然后赶紧换了一瓶牛奶。 她接过牛奶之后，将身子转向一旁。 我想还是应该跟她解释一下沉吟片刻之后，开口说道:“其实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闭嘴。” 话刚说说了一半，就被她厉声呵止住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拿了个枕头然后将两把椅子摆在一起，蜷缩着躺在上面。 她依旧不相信我，喝完牛奶之后，背靠着床头，盯着我。 即便已经面带倦容，仍然不肯闭眼。 我躺在椅子上，撑不开身子也伸不直腿，自然是很不舒服的。 但最让人难受的，还是她那充满戒备的目光。 僵持了半个来小时候，我觉着这样不是太好，便站起身来，夹起枕头走到洗手间前，回头对她说了句:“我晚上保证不出来，您大可以放心。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把椅子挡在门前面。” 在浴缸里睡觉肯定是不舒服的，等早上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疼腿抽筋，脖子还落枕了。 她一早就起来了，依旧穿着整齐的坐在床上，只是头发稍显凌乱，脸上气色也不太好。 想必昨晚就是这么穿着衣服睡的，而且跟我一样，睡得也不踏实。 早餐由专人送来，吃过之后我又开始躲到一边学习去了。 她仍旧没有与我说话，但是时不时的会发出一阵轻微声音。 我偷偷的打量，看见她坐在床边，表情痛苦地揉着脚踝，伤痛处已经是又红又肿了。 我想了一下，放下笔，起身对她说:“要不，我去给您找点药水吧。” “不用。”她冷冷的回了一声。 “您的脚都肿成这样了。” “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 她不耐烦的说:“继续看你的书吧。” 我坐回去继续埋头看书，但总也放心不下来，最后也不跟她打招呼了，起身出了房间，找到前台，寻了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品。 回到房间后，轻轻地放在她的身边，然后一声不吭的继续看书。 她盯着我瞧了片刻，拧开盖子，自行喷涂揉捏。 到了第二天，我落枕更厉害了，脖子稍微动一动都能疼的龇牙咧嘴。 她见我不停的揉着脖子，忍不住问了句:“你脖子怎么了?是落枕了吗？” 面对她的突然关心，我心里真的是欣喜若狂，但还是笑着回了句:“没什么，就是有一点点落枕。” 她没在说话，我却暗暗欣喜，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妈，无论我犯了多大的错该关心我时，她还是会关心我的。 过了一会儿，床上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就见她从床上下来，一崴一崴的的走到了我的身后，双手放在我的脖子上，轻轻揉了揉。 她的手凉凉的，又细又滑，只揉了几下，疼痛马上缓解了。 当然了，我的心里更是乐得快要开花了，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揉了十来分钟，她转身回到了床上，中间始终沉默不语，没有一句交流。 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要求再多就真的不太合适了。 渐好的形式 有了这么一小段的插曲，我的心情畅快多了，一整天都美滋滋的，吃饭的时候都差点笑出声来。 她似乎瞧出了古怪，斜眼看着我，我赶忙收敛自己的情绪。 晚上，当我抱着枕头时，她忽然喊住了我:“你还是打个地铺吧。”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头看着她。 她面无表情的的说:“睡地上吧，别去浴缸里睡了。” 然后往地上丢了一条被单。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地上铺好，慢慢的躺了下去。 硬邦邦的地板自然比不得松软的床垫，但比睡在浴缸里要舒服的没影了。 和她共处一个房间，再加上屋外狂风大作，我在地上翻来覆去像烙饼一样，就是睡不着。 头顶上不时响起翻床的声音，想来她跟我一样，也睡不着。 也不知怎么了，我突然想起了小的时候，我睡不着时，她总会在我的耳边，轻轻哼唱。 虽然唱的不怎么好听，但也是我极为深刻的童年记忆。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我轻轻地哼唱着。 她冷不丁的说了句:“别唱了，难听的要死。” 我忍不住笑道:“还能比您唱的难听啊。” 说完我就后悔了，赶紧将嘴才上，睡觉。 房间内再次沉寂。 许久，床上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充满了幽怨与无奈。 我的心里一阵揪痛，小声问了句:“您睡了吗?” 她没有回话。 我自顾自的说道:“您还记得吗?小时候家里的钱丢了，您问我是不是我拿的，我不承认。您说犯错误不可怕，只要我能勇敢的承认错误、改正错误，您就会原谅我的。” 她没有说话，我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犯的错太大了，不可饶恕，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原谅我这一次。我知道我这么说很自私，可是您是我妈，我这辈子没有谁都行，我不能没有您啊。”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竟然哽咽了起来。 这时，她一声叹息，道:“是我以前太惯着你了。” 她的声音在微微的颤抖着，带着轻微抽泣声。 我的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妈，我想好了，等我上了大学，我就搬出去住。我以后再也不惹您伤心了。” 她还是没有说话。我终于忍不住了，将脸枕头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和她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夜里的谈话而有所缓和，我们之间的交流也只限于必要。 但我总感觉气氛不像以前那么尴尬了，起码不会因为害怕，话都不敢说了。 中午吃完饭，她默不作声的站到我的身后，替我轻轻地揉了揉脖颈。 我大为感动，为了展现悔过的决心，除了生活必要的时间之外，其他的时间都用来努力学习。 这两天外面在刮台风，游行示威的队伍也没了。 她查了一下，明天台风停了，后天就可以飞回国了。 说心里话，我是有些不舍得。 即便气氛如此尴尬，即便待在屋里什么都不做就那么眼瞪着眼，只要能和她待在一起，我的就已经万分开心了。 次日，天空终于放晴了，在屋子里憋了数日，她想要出去走走。 临出门前，她坐在床边喷药。 我扶着她出了酒店，慢慢悠悠的沿着海边小路散步。 虽然她一路上都没跟我说话，但起码不排斥与我一起走了。 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沿着海滩熘达了一圈之后，找了家自助餐厅，坐了进去。 餐厅内环境清幽，阳光明媚，耳边不时传来海浪声。 她坐在我的对面，慢条斯理的吃着烤鱼，我则像个服务生似的，殷勤的取来她爱吃的美食。 前些日子，我们之间的关系实在冷淡，有些话总是没能说出口，今天我见她心情不错，打算趁着机会解释一下。 “有些事我还是想跟您说明一下。” 她抬眼打量，没有吭声。 沉吟半晌，开口说道:“其实那天晚上。” 话刚起了个头，她忽然眉头一皱。 我也没有当回事，继续低头说着:“是小梦把您扶进她的房间里去的。” 她手捂小腹，趴到了桌子上。 “不管您相不相信，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房间里的是小梦。 “你给我闭嘴!”她低声道。 我一惊，忙抬头望去，只见她眉头紧锁，脸上五官几乎挤在了一起。 一眨眼的功夫，原本雪白的俏脸就已胀得通红。 我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问道:“您怎么了?” “肚子疼。”她说话都开始打颤了。 “那是不是着凉了?还是吃坏东西了？” 我见她额头汗珠直往外冒，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她紧咬牙关，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此情景，我对她说道:“我马上叫救护车，您忍一下，您再忍一下。” 我一边安抚她，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幸好医院就在附近，不多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 我随车一同前往医院，一路上她紧紧地攥着我手，原本胀红的俏脸，又变成了惨白色。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痛苦的样子。 好不容易挨到了医院，被告知她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动手术。 虽然不是什么大手术，但眼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我心里还是紧张不已。 我犹豫着要不要将事情告诉老爸，想来想去，他们远在国内就算想来一时半会儿也飞不过来，何必让他们干着急呢。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手术终于结束了。 终究是误会 当被医生告知，一切顺利时，我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 推门进入病房，只见她身穿病号服，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由于刚刚做完手术的缘故，不能平躺，所以只能上半身斜靠在病床上。 我走了过去，她像是听到了动静，竟然将右手抬了起来。 我赶紧伸出双手，紧紧将其握住。 我正想着该如何安抚她，她反倒虚弱无力的问了句:“男孩还是女孩?” 我一愣，不知道说什么。 她慢慢的睁眼一瞧，不由得苦笑道:“吓坏我了，我还以为又生一个呢。” “有我一个就够您关心的了，再生一个还不得。要我说，小雪都是多余的。” 我想要发挥特长，耍耍嘴皮子，活跃一下气氛。 她白了我一眼，想要将手从我掌心之中抽出来，可惜身体虚弱无力，只得作罢，将脸扭到了一旁。 她的手凉凉的，绵软无力，被我握在掌心，舍不得松开。 “妈，你生我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疼啊?” 沉默片刻，她说了句:“疼的要命。” “那您后来为什么又生了小雪?” “鬼才知道。” 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有些事儿，我一直没跟您说。” 她扭头瞧着我。 我笑了笑:“其实，小时候我特别嫌弃小雪，一直到小学毕业，我都特讨厌她。” “为什么?” “嫉妒呗。” 我低着头，无意识的玩着她的纤纤细指，说:“我一直觉着您特别的宠她，都不关心我。” “我宠她?我不宠你啊?我把你都宠到天上去了!” 她使劲把手抽了出来，将脸转向了一旁，轻轻叹了口气，嘀咕了句:“宠的你无法无天了。” 我发现我真的是越来越不会聊天了，包括刚才吃饭的时候。 实际上根本不应该再提起那晚的事情的，哪怕是解释，都会让她回忆起那段不愉快的经历。 其实最好的办法的就是尽量逗她开心，缓和紧张的气氛。 她内心十分的坚强，经过时间的洗刷，她是可以自我治愈的。 如果一遍遍的不断重复提起，就像是不停的揭开伤疤，完全适得其反。 这些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傍晚，我回酒店退了房间，拿了行李重新返回医院病房。 她不跟我说话，我就默不作声的守在一旁，看书学习。 她不舒服了，我就替她调整一下姿势。 住的虽然是单人病房，但是没有给陪护人员准备睡觉的地方。 晚上我只能坐着椅子，上半身趴在床头柜上，就算换个姿势也只能靠在椅背上，别提多难受了。 由于我不停的换姿势，椅子发出响动，她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埋怨道:“你能不能安静点。” “我安静，我安静。” 我调整了一下，背靠着椅子。 迷迷糊糊之中，我有了睡意，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靠，结果一下子翻了过去，叮铃咣当一阵乱响。 “你怎么了啊，我好不容易才睡着。” 我皱着眉头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尴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陪笑道:“对不起，您睡，您继续睡。” “我还睡什么呀。” 她叹了口气，一脸嫌弃的说:“实在不行你回酒店吧。” “那哪儿成啊，您刚做完手术，在医院里受罪，做儿子的怎么能回那个酒店，住在海景房里享受呢。我心里过意不去，难受。” 她表情木讷，机械般的说道:“你在这儿呆着我更难受。” 我扶正椅子，重新坐了回去。 她不再理我，拿起手机看起了新闻。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问道:“你跟你爸说了吗?” “说什么啊?” “说我阑尾炎手术。” “没有。” “明天我跟你爸联系，让他过来照顾我吧。” 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神情有些沮丧，扭捏的说:“您就一点都不想看到我了啊。” 她有气无力的说:“你高三开学早，我在这儿还要住一阵子呢。让你爸过来，你赶紧回国，别耽误了开学。”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又有些好转了。 她果然还是在意我的。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被她瞧了个正着，冷冷的问道:“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没笑啊，我在想，我要好好努力，争取考个好大学。” 她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我忽然灵机一动，觉着这是个可以套近乎的话题，便凑了过去，低声问道:“您觉着我该考哪所大学呀?” 她瞧着我，反问:“你有什么打算?” “咱们省的财经大学就挺不错的，农大也还行。实在不行，就在咱们市上师大也行。” 她转过身来，看着我，说:“你就这么点出息啊，能不能再有点追求啊。” “光有追求有什么用啊，我还是觉得根据实力来比较好。” 我见她瞪着我，面色不善，赶忙改口:“当然了，追求也是要有的。” “那你想好考什么专业了没?” “咱以前不都讨论过了嘛，我想学考古，您和我爸说那专业没什么搞头，那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学什么专业了。” 她叹了口气，说:“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吧。” “真的吗?” “随便你了。” “谢谢您!” 我握住她的纤白玉手。 我这察觉到自己有些过分，赶紧松开她的手，向后退了退，唯唯诺诺的说了句:“对不起，我一时激动。” 我以前经常跟她这么闹，再亲昵的举动也有过，从来没有尴尬越界这么一说。 但是现在，病房内再次陷入倒了沉寂之中，看时间已经晚上两点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半晌过后，她忽然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小的时候，我跟你爸经常闹矛盾，一吵架我就摔东西，你爸就说我败家。当时咱们家还不富裕，经不起摔，你爸就跟我商量，以后再吵架了，别乱摔东西了，找个结实点的东西，一顿出出气算了。我一想，也是，就同意了。左找右找，还真找到一个皮实的东西，每次我们一吵架，就拿他出气。从那儿以后咱们家就再也没摔过东西了。” 这算笑话吗?我挠了挠头，纳闷的问道:“什么东西这么禁出气啊?” “就是你呀。” 说完，她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嘿嘿笑道:“那也行吧，我能为咱们家的家庭和谐做出贡献，这样也值了。” 她手捂着嘴，笑个不停，笑着笑着，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她用手指悄悄地抹了抹，将脸转到了一旁。 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为了自己一时的欢愉，将她拉入到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这道伤痕，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弥补了。 学习的助力 想及此处，我又想起那首小时候她经常唱给我的歌，忍不住轻声唱了起来。 我知道，半夜的星星会唱歌，想家的夜晚，它就这样和我一唱一和。 我知道，午后的清风会唱歌，童年的蝉声，它总是跟风一唱一和。 当手中掌握住繁华，心情却变得荒芜，才发现世上一切都会变卦。 当青春剩下日记，乌丝就要变成白发，不变的只有那首歌，在心中来回地唱。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啊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她低着头，右手捂着双眼，轻轻的抽泣着。 我越唱越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就在唱到歌曲高潮段落时，护士推门进来，压低了声音，用英语对我提出警告。 我连忙站了起来解释，但由于我的口语不是特别好，再加上对方英语比较怪，所以两个人比划了半天，几乎变成了鸡同鸭讲，谁也听不懂对方的意思。 我这尴尬狼狈的样子，竟然把老妈给逗乐了，她柔声对那名护士解释了一番。 待护士走后，我不由得竖起拇指，赞道:“妈您英语真棒，比英国人的英语还要棒。” 她嘲笑道:“是你的英语太烂了，就你这样，难搞啊！” 我灵机一动，凑过去，殷勒笑道:“不如这样，您帮我提高英语吧。” 她瞥了我一眼，冷声说道:“我现在还不想跟你说话，你离我远一些。” 我有些沮丧的坐了回去，心里不停的埋怨那名护士，刚才那么感人的气氛，都被她给打乱了。 她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轻声说了句:“行了，赶紧睡觉吧。” 虽然她嘴上没有同意，第二天却开始帮我复习英语了。 我的口语虽然很烂，但英语成绩其实也还过得去。 找她帮忙复习，就是个接近她的理由，所以我装作不太懂的样子，好让她给我讲解。 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待在她身边，闻着那香香的味道，那种感觉让人沉醉。 不过我也在心里不停的警告自己，不可能的，我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了，哪怕想都不能再想了。 下午做了一套卷子，可能是装得有些过火了，成绩稀烂，把她给气的呀。 最后竟然对我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吧。” 我赶忙说:“您别生气，这是只不过是失误而已，我平时成绩没有这么差的。” “行了行了，你别解释了，我被你气的心疼。哎呀，你赶紧出去吧。” 我委屈又无奈的看着她，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你吃完了晚饭再回来。” “那我现在就出去吃晚饭。” “那么早做什么?八点。” 我可怜巴巴的离开了病房，在医院外溜达了起来。 虽然是被她赶出来的，但仔细想想，她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是故意要将我赶出来似的。 莫非是她见我在病房里憋了一天一夜，想让我出来放松放松? 虽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我和她的关系有了明显的缓和，沭浴在阳光下，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沿着公路溜达了一圈，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医院的路上，看到一家花店。 想了想，进去买了一捧康乃馨。 当我进入病房时，故意将鲜花藏在了身后。 她正在输液，半眯着眼睛，脸色有些不太好。 见我回来，不悦的说道:“在外面玩的很开心呀。” 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支支吾吾的说:“还行吧。” 她艰难的的翻了一下身子，嘟囔道:“我在这儿受罪，你倒出去玩的开心。” “啊?不是您让我出去的呀。” “我让你出去，你就不回来了啊。我让你八点钟回来的，现在几点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回道:“好像差不多七点。” 她瞥了我一眼，不吭声了。 我笑嘻嘻的走了过去，将藏在身后的康乃馨捧了出来，原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她只瞅了一眼，就把头转到一边去了。 我略显失望的皱了皱眉，问道:“您看，我给您送花，您怎么也不高兴一下?” 她回头朝我咧了咧嘴，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然后表情冷淡的说了句:“我不是很喜欢康乃馨。” “行，那我下次送您玫瑰。” 话刚说出口，我一想玫瑰代表的意思，感觉有些不妥，赶紧加了一句:“跟您美丽高贵的气质很搭，这总行了吧。” 她哼的一声，道:“你不会连我喜欢什么花都不知道吧?” 我一想，还真是。 “那您到底喜欢什么花?” “牵牛花。” （牵牛花的花语之一:有你，我就觉得很温暖。） 她不耐烦地随口敷衍了一句。 “行，能开玩笑了，看来恢复得不错。” 我将康乃馨插到柜子上的花瓶里，凑到她跟前，嘿嘿一笑:“下次我送您棉花。” 她斜瞪着我:“你离我远点，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行，学习，我学习去。” 我乐呵呵的躲到一边看书去了。 魔女也变了 几天相处下来，我和她的关系得到了明显的改善。 不过好景不长，老爸很快就从国内飞了过来。 有了老爸的陪伴和照顾，我自然就要回国去了。 虽然我找了各种理由，扭扭捏捏的想要留下来，但她却不为所动，坚持要我回去。 除了高三马上就要开学之外，小雪一个人在家，不是很放心的。 为了不惹她生气，我也会只能照办了，当天晚上就回了国内。 临走时，她特意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小雪，但她看着我的眼神里，有种很明确的警告意味。 我总觉着，相比外人来说，她可能更怕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不过，我觉着他们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当我回到家里时，见到客厅茶几上一片狼藉。 摆满了各种零食，电视机开着，小丫头穿着宽松的淡蓝色睡衣睡裤，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呼呼的睡着大觉，手里还攥着手机。 看来她一个人在家，过得挺好的啊。 我走了过去，在她脸上轻轻拍了拍，没反应。 我忍不住又拍了两下，她挥了挥手，嘟哝一声，身子扭了过去，蜷缩成了一团。 我笑了笑，将她抱了起来，放回卧室床上，临走时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梦里感觉到了什么，竟然伸出脚丫，对着我所在的方向胡乱的踢了两下。 离开她的房间之后，我站在门前深思片刻，然后来到了大卧室里，伸手开灯，呆愣愣的望着墙上的照片。 想着阴差阳错的事情，关系破裂，意外与她困在岛上，关系得到缓和，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让人晕平乎的。 表面上我和她已经能够正常交流了，但我心里明白，想要完全消除隔阂，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一年?两年?三年?十年?甚至一辈子。 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非常清楚，她严厉警告过我，让我别打小雪的注意，现在又让我一个人回来照顾她，除了万不得已之外，说明她对我还是有一点点的信任的，起码没有完全把我当成那个来看。 想及此处，我的心中一阵欢悦。 为了不辜负她的信任，现在我能做的，只有不断的学习，以尽可能优异的成绩，博取她的欢心了。 回到房间之后，我给心语打了好几个电话，还是关机。 我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不安，搜索了一下本地论坛，想要看看有没有相关的新闻。 好在最**安无事，万家祥和，心里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第二天，我早早的便去心语家里找她，敲门没人应，手机依旧关机，在楼下等了半天不见人影，问附近邻居，也没人知道。 没辙，我只能在她家的门缝里留了纸条，暂时回去了。 当我经过南海桥时，那一日的画面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她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手里折着纸鹤，轻哼着歌。 当她回过头时，小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轻轻地喊了我一声哥哥。 我的心中思绪翻腾，同情、怜爱、心疼、愧疚，一时间百感交集。 我不知道我到底将她当做什么人来看待。 是妹妹吗?不完全是。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试图找到她，却始终没有消息，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学校开学了，我只能暂时停止寻找，将心思重新用在学习上去。 但事情就是这样，你刻意寻找时，找不到。 你不找了，她自己就出现了。 傍晚，我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脑袋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枚带壳的花生。 我茫然的四下寻找，最后抬头望去，借着路灯光亮，依稀可见，道旁的梧桐树上坐着一个身穿高中校服的少女。 手里剥着花生，这俏丽可爱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我的心里又惊又喜，仰着头急切的问道:“我找了好几天，你到底去哪儿了?” 她低头看着我，没有说话，嘴里嚼着花生，随手将花生壳丢了下来。 我着急道:“你爬那么高干什么，不怕掉下来啊?” 她还是没吭声，我大声喊道:“听见没有，赶紧下来。” 她就像完全没有听见似的，悠哉的剥着花生。 最可气的是，她一边往嘴里塞花生，还一边看着我。 我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了，一咬牙，顺着树干爬了上去。 这梧桐树很庞大，从下面往上看还没什么感觉，从上往下看，真的有点让人害怕，估摸着得有三米来高。 还好我小时候就皮，爬树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但这小丫头是怎么上去的呢? 我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她的身旁，略带责备地问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爬这么高做什么，你不怕摔下去呀?” 她轻轻摇晃着小脑袋，惬意的吃着花生。 我用手碰了碰她的肩膀，说:“唉，你听到了没有?我跟你说话呢。” 她扭过头来，将一粒剥好的花生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放进嘴里。 咸味的。 “对不起啊，三十那天晚上，我真的有事，没能赴约。” 她斜眼看着我，脸上没有表情，瞧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但就是那天真无辜的目光，让我心里更加愧疚。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忘了。” 我咬牙承认错误，但随即解释:“后来你给我发消息之后，我是想去找你的，但是我真的有事，去不了。” “没关系！” 出乎意料，她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甜甜的一笑。 我楞了楞，说:“你不生气?” “这种事情经常有，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放鸽子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递给我一粒花生我伸手去接，她却小手一躲，然后直接放到了我的嘴边。 我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吃了下去。 她的态度真的很奇怪，该不会是又想搞什么鬼了吧? “你这几天去那里去了啊?我找了你好几天，打你电话也不开机。” “你找我做什么啊?” 她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真的想不明白似的。 要不是了解她的性格，真会被她的样子所蒙蔽的。 “我是担心你呀。” 我有些支支吾吾，又不能实话实话。 “你怕我想不开?”她笑呵呵地反问。 “嗯，有点。” “被你放了鸽子，我就做那种事?我有那么脆弱吗?” 她笑了笑，然后解释:“前几天我跟同学去外地旅游，没在家，手机又摔坏了，所以接不了电话。” 也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想想也对，确实有点担心过头了，她是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中长大的，怎么会因为我的一次失约就想不开呢。 “你跟你同学去哪里玩了?”我没话找话。 “某个度假岛。” 我一个趔趄，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骗你的，我哪儿有钱出国呀，我们就去省会玩了几天。” 只见她似笑非笑，一脸戏谑的看着我，难不成她知道我们一家出国旅游的事情了? 可她又没有明说，真的叫人捉摸不透。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老爸的女儿，我们一家出国度假，却将她一个人留在国内。 换做是我，我也会生气的，这事儿虽然赖不到我头上但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另一个约定 “将来等我有了钱，我带你出国去玩。” “免了，你已经放了我一次鸽子，你现在在我这儿已经失去信誉了。” “是是是，是我的错。我赔礼道歉，我争取弥补。” 我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我请你看场电影吧。” “我不想去。”她低着头，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那你想做什么?你说吧。” “我想回家。” 我想都没想，马上说:“行，我送你回家。” 她看着我，没有一点反应。 我迟疑了一下，皱眉问道:“你指的是，回我们那个家?不不不，不是!回我们老爸的那个家啊?” 她依旧看着我，不吭声，算是默认了。 “不是，这个，我也不是反对啊，你别误会。可那房本上写的不是我的名字，户口本上的户主也不是我，我做不了主呀。” “行，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她微微一笑，说:“你是怕你妈不同意，是吧?”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 我傻憨憨的笑道:“你也别嫌我怂，要放以前，我还能跟她提一下，帮你争取争取。我现在是把她惹急了，在她跟前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没关系，我不怪你。” “别别别，你还是怪我吧。哪怕你埋怨我两句也行。” 她越是说的风轻云淡、满不在乎，我的心里就越是过意不去。 我心里总觉着有些对不起她，想要帮助她做些什么，可我就是一普通的高中生，又那么大能耐。 她忽然转头头来，看着我，问:“如果小雪生病了或者受伤了，你会照顾她吗?” 我不知道她突然问这么一句是想做什么，迟疑了一下，点头说:“当然会呀，虽然小雪她有时候很讨人烦，但我毕竟还是她哥啊，我会照顾她的。” “那我呢?” “你也一样啊，你也是我妹呀。” “那我崴了脚，你也会像背小雪那样，背着我吗?” “当然会啊。” “如果我受伤了，你也会照顾我?” “当然会啊！” 我皱了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她没有回答，低头朝下看了一眼，然后朝我微微一笑，双手撑住树枝，纵身一跃。 我惊得头发都立起来了，大叫一声:“你做什么啊?” 她右脚单脚着地，想想都疼得厉害。 她竟然趴在地上，咬着牙一声都没吭。 我真的被她的举动给吓到了，呆愣了片刻，赶忙丛树上爬了下去。 见她眉头紧皱，紧咬牙关的样子，想必是疼得厉害，既心疼又生气的埋怨道:“你有毛病呀，你到底想做什么呀啊?” 她小脸煞白，向我张开双臂，硬是挤出一丝微笑:“哥，背我。” 我真的搞不明白，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多想了，赶忙扶着她坐起来，然后背在背上，急匆匆的跑到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将她送到了附近的医院里。 我的智能手机被没收了，没法支付费用，好在她手里有钱。 按着医生的嘱咐拍了张x光片，好在只是足踝扭伤，右腿小腿骨轻微骨裂，不必住院，但需要上绷带夹板，静养一段时间。 一个多小时后，我背着她出了医院，本打算拦一辆出租车的，但她执意要我背她回家。 好在她人比较瘦小，身子很轻，背着也不算费劲。 她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小声嘟囔了句:“原来被哥哥背着，是这种感觉呀。” 我忍不住自嘲自笑道:“哥哥也不是超人，背着你也上不了天，能有什么特殊感觉啊。”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想试试。” 她趴在我的背上，一说话，我的脖子上就感觉一股暖暖的气息。 将她送回家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得亏爸妈还在国外，要不非得跟我着急不可。 安顿好后，我看没什么事了，就打算回家，她却拽住我的衣角，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委屈巴巴的看着我。 “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去洗手间。” “你去啊。” 她指了指自己的右脚，我顿时明白了，犹豫了一下，蹲下身子，等她趴上来后，将她背到目的地。 她解决完了后，背着她回到了卧室，将她放到床上。 “好了吧，这回没什么事儿了吧?” 无尽的行动 她举起白皙如玉的手掌，憨憨的笑道:“刚刚手没有洗干净。” “哪有那么多事儿啊，将就将就吧。” 她嘟着嘴说:“那不行，多不卫生呀。” 我真的拿她没辙，又带着她去卫生间洗了洗手。 再次回到卧室后，我叹了口气:“这回应该行了吧?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应该是没有了。” “那你晚上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可以啊。” “真的?” “真的哦！” “那我走了啊。” “走吧。” “我真走了啊。” “慢走，不送。” 我拿起书包，转身刚要走。 她发出一连串撒娇似的声音。 我转过头来，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你要是不想我走，我可以留下来的。” “我也不是不想让你走，就是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你以前都是一个人在家，怎么不说害怕啊?” “以前我身手矫健，现在我受伤了。” 我嗤笑道:“谁让你闲着没事儿，从树上跳下来的。” “我就是想试试，结果就这样了。” 我只能说:“你就是那里有问题。” “你也有一定的责任的。” “你可真行，我以为我就够赖的了，你这都快成赖本人了。” 她小脑袋一歪，甜甜一笑道:“可爱吗?” “可爱可爱!你最可爱了!” 我简直是哭笑不得了。 “是你说的，我要是生病或者受伤了，你会照顾我的。” 她收起笑脸，扁着嘴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那个小魔女，她又回来了! “我是这么说的，那你也不能就真的去试吧?” 她哼道:“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要不要照顾我吧?” “行行行，你最厉害了，我认输。” 我到客厅里给小雪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不回去了，叮嘱她关紧门窗，一定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回到屋里，她看着我，问道:“给小雪姐打电话?” “是啊！” “你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家呀?” 我瞥了她一眼，说:“行了，你别再阴阳怪气的了，你也是我妹，我也不放心你。” 说完，我抓着书包往外走，她连忙将我喊住，问我去哪儿。 我说:“去客厅复习。” 她指着床边的书桌说:“你就在这里复习啊，为什么要去客厅呀？” 我一看见那个课桌，就忍不住想起以前的场景，哪儿还有心思学习呀。 “快点坐下看书吧，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没多余时间给你发呆了。” 我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一边掏出书本，一边对她说:“你安静点啊，别打扰我学习。” 我开始埋头苦读，原以为她会不停的跟我捣蛋，没想到却意外的安静。 没过一会儿背后传来了细微的鼾声。 回头一瞧，小丫头竟然睡着了。 我看书一直看到凌晨，实在困得不行了，给她盖了一条被单，然后便去旁边的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打着哈欠走出房间，见到她坐在客厅沙发上玩着手机，不由得一愣，问道:“你怎么自己下床了?” 她扭头看了我一眼，说:“想想办法，还是可以的。” 我又问道:“这房子平时只有你 一个人住吗?” 她随口回道:“我也是偶尔回来住两天，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我想了一下，对她说:“要不然，我先把你送回你大伯家吧，我还要上学，没时间照顾你呀。” “你可以上你的学，不用管我了。” “那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吗?” “白天没事。” “那晚上呢?” “晚上你就放学回来了呀。” “那我也不能总住这里吧?” “那要不然你把我接到你家吧。”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小雪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吧？ 主要是母上大人那里，根本不可能同意的啊。 “行了，我还要赶着上学呢，晚上回来再说吧。” 我收拾好书包，急匆匆的往外走，临出门时，不放心的问了句:“午饭你自己能解决吧?” “我可以叫外卖。” “真聪明。” 我刚要打开门，她忽然叫了我一声，回头望去，只见她神秘兮兮的朝我招招手。 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问道:“什么事?” “我想那个了。” “那个啊?” 她示意我，然后说:“我想你以前做过的事情了。”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一日的经过，就是在这房子里，在她精湛的演技下，发生了好多事。 一想起这事儿，我就有点把持不住了。 她偏偏还拽着我的衣角，轻轻的晃动着，撒娇道:“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要说我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但我真的不能那样了。 “时间不够了，我得上学去了。” 我找借口掩饰尴尬。 “时间够的，就一下下的!” “我没那么快的!” 我拿起书包，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繁重的功课暂时帮我压制住了，但一想起晚上还要面对那个古灵精怪的小魔女，我就一阵头大不行，得在回去之前，先把自己变成贤者才是。 我想要找小梦帮忙，但她比我还忙，压根没工夫理我。 下午放学，路过药房时，突然想到她行动不便，便进去买了一对拐杖，然后又给她买了些零食。 回去之后，用她给我的钥匙打开房门，见她正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我将双拐放在沙发旁，她瞅了一眼，嘟囔着问道:“你买它做什么?” “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有了它们，你就能自由行动了。” 她哼的一声，懒洋洋地说:“你就是不想背我了。” “那我也不能天天背着你呀。再说了，你马上就要开学了，你总不能不去上学吧。” “那我也不能拄着拐去上学呀。” 我想了想，也是，上下学不太方便。 “那我负责接送你上下学，可以了吧？” 她闻言眼前一亮，坐起身来，看着我:“这可是你说的呀，我可没逼你呀。” “是是是，我是自愿的。谁让我是你哥呢。” 陪着她吃了些东西，然后便开始埋头复习起来。 小丫头倒也安静，躺在一旁玩着手机，也没烦我。 事情的变幻 晚上忽然来了电话，显示是小雪的，我以为她有什么麻烦呢。 接通之后却听她急切地说:“哥，你现在在哪里啊?” “额，我在同学家里呢。” “老爸和老妈回来了，见不到你，正生气呢，让我打电话叫你回来。哥，你赶紧回来吧。” 爸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本能的一阵惶恐，挂断电话之后，望了一眼身后的心语，想着怎么跟她解释。 小丫头好像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平静地说道:“你赶紧回去吧。” “那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可以啊。”她笑着说。 再三确认之后，知道她不是故意在说反话，便收拾书包，急匆匆的回到了家里。 小雪见我回来，将我拉到一边，低声叮嘱我说:“爸妈回来见你没在家，以为你出去玩了呢，挺生气的。我跟他们说，你在同学家里，一起学习呢。” 我摸了摸她的头顶，笑看说:“谢谢你替我掩护。” 这时，老爸听到动静，从卧室里出来了，见我我后，表情严肃的问道:“你上哪儿去了?” “同学家啊。” “你妈有点生气，你进去解释解释吧。”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怯生生的进了卧室，见她背靠床头，面色不太好。 “妈，您回来啦?” “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同学家啊，一块儿复习来着。” 她柳眉倒竖，满脸怒气的问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回来之后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在家看着小雪?”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能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她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虽然有点慌，但她越是生气，我就越是感觉有希望。 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任她说，也不还嘴。 她说了一会儿之后，长叹一口气，对我说:“行了，你赶紧回屋学习去吧。” “好的，您也注意休息，好好养病。” 出了卧室，见老爸和小雪正守在门外，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我苦笑了一下。 老爸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道:“你妈这两天情绪不太稳定，你们最好老实一点。” 我答应一声，回屋学习去了。 由于老妈在家养病，我放学就得早早回家，没法再去心语那里了，只能时不时的发信息问一下她的情况。 她的情绪还是比较稳定的，但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这完全不是她的性格呀。 元宵节那天晚上，我借口出去散步，去了心语家，给她送了一些汤圆。 帮她煮好之后，看着她吃了下去，本来想跟她聊会儿天的，结果她却劝我赶紧回家。 临走时不忘提醒一句，明早记着接她开学。 回家的路上，我将这事儿前前后后仔细分析了一下，总觉着哪里怪怪的。 她摔伤了，让我去照顾她的，我现在没法去了，她好像也没怎么生气。 那她到底是为什么啊? 第二天一早，我骑着小电驴来接她上学，见她拄着拐艰难的往外走，忍不住说道:“要不我帮你请几天假算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我是出于好意，她却义正言辞的回绝道:“学业为重，受了这么点伤就不上学，那怎么行呢。” “你刚上高一，课程也没那么紧，又不是高三，你着什么急呀。” “当然着急呀，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难不成要我跟你一样啊，平时吊儿郎的。” 我哭笑不得的说:“是是是，你的觉悟比我高。” 将她送到学校门口，叮嘱她注意安全，然后急匆匆的赶往了学校。 可即便我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没有赶上早读。 下午我们高三又比她那边放学晚一些，她连发几条信息，催我赶紧去接她。 我看了几次时间，最后趁着老师不在，提前溜了出去。 回到家时，老爸不在，妹妹今天也开学返校了，老妈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 我赶紧过去献殷勤，说:“您不在床上躺着，来厨房干什么啊?” “我在床上躺着，你们吃什么呀。” 她一边随口说着，一边切菜。 “您还是回屋歇着吧，我来我来。” 她连忙闪躲，道:“你做什么啊，小心手!” “交给我来吧，您歇着。” “你会切吗？”她似乎很怀疑。 “以前是真的不会，现在我会了。” 还是要瞒着 她白了我一眼，说:“你会吃。” 我从她手里拿过，然后小心翼翼的一下一下的切起了土豆。 “谁说我不会的，您看，我这不是切的很好啊。不就是土豆丝吗？” 她有些意外，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吓到了吧，前段时候跟我爸学的。您看怎么样?” “姿势倒是挺标准的，就是太慢了。” 我有些得意，有心想要显摆一下，切菜的速度渐渐加快。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这切的是土豆丝吗?都成大条了。得得得，你还是一边呆着去吧。” 她将我挤开，然后一边示范一边说:“看到没，要这样切。” 我站在一旁仔细观瞧，她的手法确实又快又稳，土豆丝细的就跟用刨丝器弄出来的一样。 我忍不住拍手赞道:“还是您专业。快的我都看不清楚了，您在切一个。” 她又切了一个土豆，我还夸，她还切，最后切了一大筐土豆丝，我还在夸。 她双手扶腰，喘着气说:“行了行了，你别在这儿呆着了，回屋学习去。” “我就想在这儿看着您做饭。” “做饭有什么好看的。” “主要是看您做饭，看您做饭我心里特别踏实。” 她斜瞪了我一眼:“你别在这儿跟我耍贫嘴啊。” 我心里有些慌了，害怕她生气，赶紧溜了出去。 要说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多少还是有些隔阂的，太亲近了恐怕会引起她的反感。 就这样，我早上去接心语上学，晚上接她放学，回到家里老老实实的复习功课。 周而复始，一转眼过了一个星期。 这天晚上回来，见老妈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脸的冷意。 我本能的感觉不妙，低声打了个招呼，想要溜回卧室。 却被她给叫住了，那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我心中一凛，低着头走了过去。 “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呢?”她冷冷的问道。 我不敢看着她的眼睛，歪着头心虚的回道:“没做什么啊，就是上学放学，吃饭学习，别的也没干什么啊?” 她瞪着我，气道:“你班主任刚跟我联系了，说你最近一段时间天天迟到早退。我说你想做什么啊?刚老实了两天，你又开始了是不是?” “我没有，我学习很努力的。我老实得很，一点错都不敢犯的。” “那你说，你天天早出晚归的，中间都做什么去了?” 她目光直视，面带寒霜。 “我真的哪儿也没去。” 我急得眉头紧皱，有心想要跟她坦白，又怕说了之后，她会发火了。 “你不说实话是不?你故意气我是吧?” “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双手合十哀求道:“您别生气。我没有，我真没有。” “说!你到底去哪儿了?” 她声音都有点沙哑了。 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有些纳闷。 总觉着她这火发的有点邪性，就算我迟到早退，问不就完了，不至于这样啊。 “您别生气。您刚做完手术，别这样啊。” 她怒火难消的瞪着我，转身回到了卧室里，砰的一声巨响，狠狠地将门关上。 我皱着眉头，心想她今天怎么这么暴躁啊? 难不成憋了一个多月的火，终于憋不住了? 又或者是来例假了? 老爸回来后嚷嚷着要吃饭，结果发现老妈根本就没有做饭，嘟嚷了两句，结果被老妈一顿说。 老爸走到我的卧室里低声问道:“你妈怎么了?你又惹你妈生气了?” “我是犯了点小错。” 他马上说:“胡说，小错能把她气成这样?” 我皱着眉头，秀属巴巴的说:“我寻思着吧，可能是她来那个了。” “哪个啊?”老爸没听明白。 “就是那个，女人一个月不是总有几天嘛，听说来那个了，脾气是不太好。您是过来人，您应该比我清楚吧。” 他先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最后摇头说:“不对，好像时间不太对。” “什么时间不对?”这回轮到我犯懵了。 “她来那个的时间早就过了。” 老爸看了我一眼，说:“行了，别瞎琢磨了。你好好复习吧，我去做饭。” 晚饭时，老妈对我的态度又变的冷冰冰的了。 我心里有点发慌，时不时的拿眼偷瞧，见她始终眉头微蹙，带着一丝忧愁。 晚饭后，我壮着胆子进了大卧室。 她坐在床边看手机，扫了我一眼，没有吭声。 我凑到她面前，低声说:“妈，拜托您一件事情，行不行?” 她沉吟片刻，冷冷地回了句:“你先说，我考虑考虑。” “区里马上又要联考了，我这个英语成绩还是有点不稳。您能不能帮帮我呀?” 她犹豫了一下，放下手机，起身往外走，等到了门口，回头见我还在站原地，不耐烦的说了句:“愣着做什么，走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这是我找的一个理由，试试她对我的态度。 果然她还是关心我的，这招百试百灵。 次日清晨，临出门前，她警告我说:“你要是再敢迟到，别怪我不客气。” 我连声答应，然后出了家门。 在前往心语家的路上，左思右想，左右为难。 接送心语上下去，有迟到的风险。 还是瞒不住 可是既然我已经答应她了，中途反悔，有点说不过去。 接了她下楼之后，我盯着她的仔细观察。 她疑惑的问道:“你看什么呢?” “你的伤好点了没有?” “我也不知道，反正走起路来，还挺疼的。” “我记得，医生说你这伤的，也不是很重的吧。” “没听说过吗?伤筋动骨一百天。” 她斜眼瞧着我，说:“怎么了?你烦我了啊?” 我说:“我怎么会烦你呢。” “不对，你怪怪的，是不是有心事啊?” 我苦笑一声:“你是算命的啊。” 她笑道:“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 “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每天接你上下学，总是迟到早退班主任就直接跟我妈说了。” 我如是对她说道。 “你妈生气啦?” “那肯定的呀。” “哦，这样啊。” 她歪着头说:“那行了吧，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再管我了。” 我一看她这态度，就知道她是在说反话，叹了口气说:“你说话别总这么阴阳怪气的了，我说接送你，就一定接送你，我说话算话的。” 她哼哼道:“大年三十晚上你就没有说话算话。” “赶紧上车吧。再聊下去，咱俩都得迟到。” 我扶着她上了后座，驶出了小区。 半路上，我回头跟她商量:“我明天早点出门，你也早点起床，争取别让我迟到。” “那要多早?” “五点半吧。” “我去那么早做什么?” “咱们互相迁就一下嘛。 “哦，行吧。” 我以为她还要再跟我纠缠几句，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痛快，想好的话倒没地方说了。 “那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晚点去接你，你放学了先在学校里待会儿。” “其实没必要那么麻烦，我在家养着就行了。” 我还没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就见她突然从车后座上跳了下去，而且使用受伤的右脚单脚着地，再加上我骑得挺快的，她一下子摔倒在地，滚了几滚。 我大惊失色，赶忙停下车，跑了回去，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但依然咧嘴笑道:“哎呀，你赶快送我去医院吧。” “你就是故意的!” 她眼中带泪，哈哈大笑道:“我就是故意的。” 我又气又急，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也不敢再让她坐在电动车上 了，拦了辆出租车，将她送进了医院。 又拍了个片子，医生看了看，说是还好，没有加重。 但是她一直喊着疼，嚷嚷着要住院。 我好说歹说，又哄又劝，她就是不听，说是一定要住医院。 我不敢冒这个险，只能给她开了一个病床。 但一下子，被她这一搞，别说迟到了，直接就是旷课了。 跟我预料的一样，九点半的时候，老妈的电话就来了，问我现在在哪儿，我还想扯。 她隔着手机道:“你要不给我一个准话，你就别想再进这个家门了。” 我是实在没辙了，只能实话实说。 不一会儿，走廊里便传来了熟悉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她身着黑色西服套裙，加厚的肉色丝袜，黑色高跟鞋，显然是从公司里赶来的。 一进病房，就厉声问道:“你不上学，你跑医院里做什么来了?” 说罢，瞧见病床上的心语，不由得眉头一皱。 心语冲着妈妈甜甜一笑:“阿姨好。” 她扭头瞪着我，问:“她怎么在这儿?” “她在这儿，住院啊。” “我是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愁的都笑起来了，她气道:“你有病啊，笑什么笑!” 早在她来之前，我就在脑子里想了无数个理由了，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最后只能实话实说。 当然了，还是该省就省，该略就略的。 她听了之后，手扶额头，一脸的愁容。 我将手放在她肩膀上，轻声说了句:“妈，您没生气吧。” “起开!别烦我!” 她一抖肩膀，掏出手机，走了出去。 我回头望着心语，苦笑道:“行了，我算想明白了，这都是你算计好的吧?”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呀。” 我哭笑不得的挥了挥手:“你少在这儿给我装无辜了，想了这么多天，我始终想不明白，今天总算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那你说我要做什么呀?”她笑嘻嘻着反问道。 她真的厉害 “你明知故问。”我白了她一眼。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老妈重新回到了病房里。 同行而来的，还有老爸。 这怎么回事? 老爸见到心语之后，有点楞，望向老妈。 她气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啊，这不是得问你呀。” 老爸转而问我:“你怎么在这儿?你不去上学，在这儿带着做什么啊?” 我皱着眉，这事儿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爸解释。 就在我犯愁的时候，老妈拍了拍老爸的肩膀，对他说:“你女儿在病床上躺着呢，你就不问问她怎么了?” 老爸这才反应过来，走到病床边，柔声问道:“我联系你好几天都联系不上，你这是怎么了?” 心语说:“腿受伤了。” 老爸低头仔细瞧了瞧她的右腿，问道:“怎么搞的?” 她笑着说:“哥哥骑车带我，不小心摔的。” 爸妈同时将目光向我投来，我本来是想解释的。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事儿越解释越麻烦。 这时，医生来了，老爸围着医生聊了几句，得知她的腿没什么大碍，这才稍稍的放心了一些。 医生走后，老妈问老爸:“要不要通知她们家那边?” 老爸还没回话，心语就已抢先说道:“不用给他们打电话，他们知道了也不会来看我的。” “为什么?”老妈略显疑惑。 “因为他们不太喜欢我。” 她低着头，无助的玩弄着手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老妈和老爸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沉默片刻之后，老妈示意我跟着出来。 我们一家三口前后脚出了病房，老妈瞪着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老爸跟着怒气冲冲的道:“我不是让你别跟她私下接触吗，你这孩子怎么一点话也不听啊。” 我皱着眉说:“她都已经上门了，你们也相认了，我以为。” 老妈厉声道:“你以为什么呀?以为能名正言顺的当人哥哥了?就算是吧，可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她都受伤了。” 我赶忙解释:“这不关我的事儿，这是她自己搞的。” 老妈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似的看着我:“你要当这个哥哥的，你没把妹妹看好，不找你找谁呀。” “这真不关我的事儿。” “不关你的事儿，那你为什么每天接她送她，你吃饱了撑得啊？” 这事儿反正说不清了，我直接闭嘴得了。 沉默片刻之后，老妈又开口问道:“这事儿怎么办?” 我瞥了老爸一眼，见老爸嘴角抽搐了一下，故作为难地说道:“这确实是个事儿啊。那边一家子也不管她，这孩子年纪虽然不大，还是挺独立的，要不是摔伤了腿，也能自己照顾自己。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老妈面无表情的盯着老爸，似乎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老爸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问道:“要不，先让她在咱们家住两天，等养好了再说。” 老妈冷笑一声:“你是一家之主，那又是你女儿，你自己做主不就行了。” 老爸连忙笑道:“不不不，你是一家之主，你才是一家之主，不信你问儿子，谁是咱们家的一家之主。” 我丝毫没有犹豫，立刻说:“当然是母上大人啦。” 老爸笑道:“你看你看，连儿子都知道。这事儿还得你做主。” 她转而向我望来:“你觉着呢?” 我憨笑道:“这是你们需要商量的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 说着，我转身就要退回病房，老妈一声厉呵:“怎么跟你没关系呢?你天天有接有送的，把人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怎么没见你对小雪这么好呀?” 妈妈刚说完，老爸就说:“你把她的腿给弄伤了，不得天天照顾人家呀，你现在面临高考，学习任务那么繁重，哪儿有时间照顾人家呀。” 然后扭头对妈妈说:“我觉着小冬是有责任，但他实在没时间照顾她，所以。” 老妈白了他一眼，长叹一口气，嫌弃道:“行了行了，你也别给我弄话儿听了。你们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的一个比一个难缠。先把她接回家吧。” 得到了老妈首肯，老爸虽然表面上强装镇定，但眼神里却透着喜悦之情。 我悄悄跟老爸说:“您马上就过生日了，这下可真算是阖家团圆了。” 老爸笑了笑，然后在我头上轻轻拍了下，故作严厉道:“少说废话，回头再找你算账。” 办理完了出院手续，由我背着心语下楼。 趁着爸妈离的有些远时，我小声的对她说:“你的计谋算是成功了。” “什么计谋呀?哥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 她依旧一副小白兔的模样，连声音都变得稚嫩了起来。 她回到家了 回到家里，老妈将包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管了。 老爸赶紧张罗起来，对心语说:“小雪住校，平时也不在家，你就先住那屋吧。” 我将心语背到了那个房间里，她环视一圈，怯生生的问了句:“我住她的房间，她会不会不高兴呀?” 我帮着收拾了一下房间，随口说道:“反正她平时也不在家，你管她高兴不高兴啊。还有，你说话的语气不要这么怪，好吗？” 老爸对她说:“你就别想这么些了，把这儿当自己家，安心住着就行了。” 老妈站在门口，冷不丁的说了句:“是呀，你本来就是你爸的女儿，这儿就是你的家。” 老爸回头瞧了一眼，老妈瞪着他，似笑非笑的说:“你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老爸咂咂嘴，叹了口气，没敢搭腔。 将她安顿好后，我们一起离开了房间，老爸小声对妈妈说:“这孩子怎么说也是，而且小小年纪，怪可怜的，你对她能不能温柔一点。” 老妈哼的一声，笑道:“我对她哪儿不温柔了，我这不是还琢磨着，下午去买点排骨，给她补一补呢。” 老爸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老妈笑道:“你叹什么气呀?你都把你小女儿接回来了，阖家团圆，你多幸福美满呀。” “行行行，我不跟你说，我说不过你。” 老爸连连摆手，逃到了一边。她扭头看着我，冷声问道:“你还在这儿做什么呀?还不去上学!” “额，我忘了还要上学呢，我这就走。” 我赶紧拿起书包往外走。 我一路上就琢磨着整件事的经过，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原以为她这么做是为了接近我，想要我来照顾她，没想到费了这么大劲，是想要住进家里来呀。 不过仔细想想，这丫头也是够可以的，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当真是恐怖如斯。 晚上放学回到家里，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味，进厨房一看，老妈果然炖了排骨汤，我忍不住笑了笑。 她瞪了我一眼，说:“笑什么笑?” 我赶紧解释:“我不是笑您。我就是觉着，您表面上看着冷冰冰， 其实心还是挺软的。” 她看着我:“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我这是在夸您呢，有一颗柔软而善良的内心。” “少跟我这儿耍贫嘴。我还没问你呢，你到底怎么跟她搅和在一起的?” “不是都跟您说了嘛，我在车上被她陷害，后来又碰了几次面，一来二去也算是认识了。不过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是妹妹啊。” 沉默半晌后，她低声说了句:“你爸这人，真的是。” 我赶忙附和:“对，就是我爸的原因，所有的事儿都怪他。” “你也是!” 她瞪了我一眼，气道:“我现在看见你就烦，要不是你快高考了，真恨不得把你赶出去。”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想起那件烦心事儿了。 反正此地不宜久留，夸了两句真香之后便溜之大吉了。 我来到不知道该说是哪个妹妹的房间里。 她正坐在床上，低头玩着手机，见我进来，抬头瞧了一眼，随口说了句:“哥哥回来啦！欢迎回家。” 我不由得笑道:“你倒是适应的挺快的，这么快就把这儿当自己的家了啊。” “这本来就是我的家啊。” 我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说道:“你先别玩了，跟你说点正事儿。” 她犹豫了一下，将手机放到床上，扭头看着我，微笑着说:“哥哥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挠了挠头，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对她说:“我妈这人吧，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其实心挺软的。主要是，谁遇见这种事儿心里都不好受，我就是说啊，她要是给你脸色看了，你也别在意，她也不是在针对你，她就是气我爸。” “我明白。”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另外呢，就是我承认，你比我聪明，我佩服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着，我双手合十，对着她拜了拜。 她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的问道:“什么意思呀?” “哎呀，你就别谦虚了，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我殷切的笑着说:“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啊，你已经如愿以偿的搬到家里来了，名义上是让你在这儿养伤的，实际上也不可能再把你赶走了。” “为什么呀?”她歪着小脑袋，问了句。 心语的想法 “现在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在这个家里了。你年龄还这么小，我妈就算再不喜欢你，也不能把你赶出去吧。” 她看着我，一言不发，像是在等我继续往下说。 “所以啊，你既然已经搬到家里来了，也算是家里的一员了，你能不能稍微珍惜一下眼前的幸福?” 她歪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就想拜托你啊，能不能把你的心眼收一下，别用在自己家人身上，尤其是我妈。”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沉默良久，她点了点头，说:“我明白啦。” “你真明白了?” “嗯，你让我别招惹你妈，是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妈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多了，你千万别去惹她。” “我哪儿敢呀!” 她低头着头，扭扭捏捏的说:“我本来就是一外人，哪儿敢惹女主人呀。” 我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猛地想起，叮嘱道:“还有，你千万别让家里人知道咱们俩的事儿啊。” “啊?什么事儿啊?” “你明知故问。”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你和我的那件事儿啊。” 我打了个噤声，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千万别跟其他人说，要让家里人知道，我就完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完的。” 她笑嘻嘻的看着我，然后两手合在一起，比了个心形，说了句:“喜欢你哦。” 我左手扶额，无奈的叹了口气。 开始严肃的说:“你就当我们都忘记了以前的某些事情，我们当正常的哥哥妹妹就行，好吗？” 她委屈的看着我说:“就像部分失忆了一样吗？不，我不要那样。” 我只能说:“我们之间，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了，你要听哥哥我的话。” 她不说话了，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等老爸下班回来，终于可以开饭了，我扶着心语坐到了座位上。 老妈从厨房里出来，见我和老爸一个个跟个大爷似的坐在那儿，气不打一处来，解开围裙，用力摔到了茶几上。 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嘟囔着:“端汤，端饭。” 低着头蹿进了厨房里。将炖好的排骨汤端了上来，一人舀了一碗。 老爸笑着说:“心语，这是你阿姨特意给你熬的。你尝尝，你阿姨的手艺特别好。” 安诺抿了一口，笑着说:“真好喝，阿姨，谢谢您。” 老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老爸笑着说:“好喝就多喝点。” 我见老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劝道:“妈，您也喝点啊。” 她瞥了我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没什么胃口。” “您大病初愈，也需要补补身子呀。” “吃你的饭吧，哪儿那么多话。” 本来想献殷勤，结果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我自讨了个没趣，只能喝汤。 老爸见心语只顾喝汤，便柔声劝道:“别光喝汤呀，吃点排骨!” 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夹到她碗里。 她吃了一口排骨，好像瞬间石化了一样，僵在那里，半晌后，眼泪吧嗒吧的掉了下来。 我和爸妈都愣了，疑惑的望着她。 老爸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腿疼了?“ 她眼圈红红的，咬着下唇，抽泣着说道:“我想我妈了。以前她也经常炖排骨给我吃。” 爸妈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 她抬起头来，带着眼泪，强颜欢笑道:“阿姨，您炖的比我妈炖的还好吃。” 妈妈盯着她瞧了片刻，拿起汤勺，面无表情的往她碗里舀了几块排骨。 我在一旁看着，心中佩服不已，要是我能有她这本事，从小到大得多好啊。 眼看大家都快吃完了，老妈还是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一脸愁容，面前的排骨汤一口也没动。 我有些疑惑，关切的问道:“妈，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她扭头看着我，我被她盯的有些发毛了。 片刻后，她端起碗来，刚要喝汤，突然脸色一变，放下碗筷飞快的跑到洗手间，一阵吐。 我和老爸对望一眼，沉寂片刻，老爸放下碗筷，走到了卫生间，我随后跟了过去。 只见她趴在洗手台旁，脸色有些难看，老爸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吐了?是不是又闹胃病了?” 她有气无力的说:“可能是吧，最近总不舒服。” “那要不要陪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你们别管我，赶紧吃饭去吧。” “你真没事儿?” “真没事儿。” 老爸出了洗手间，我又凑了过去，想要替她拍拍背，她扭头瞪了我一眼，冷冷的说了声:“你走开。” 吓得我浑身一哆嗦，麻溜的跑了出去。 她现在真是喜怒无常，刚刚还能谈笑风生，扭脸就变成了冷若冰霜。 看来我们之间的隔阂，一时半会儿也是解不开了。 她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没有再回饭桌，直接将自己关进了卧室里。 餐桌上一阵沉寂，老爸干咳两声，打破了尴尬，说道:“赶紧吃，吃完了饭，赶紧回屋学习去。” 心语望着大卧室房门，像是陷入了沉思。 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你发什么呆呢?” 她这才缓过神来，笑了笑:“没有，我在担心阿姨的健康。” 是啊，我也担心老妈的身体健康。 吃完饭后，回到卧室里，怎么也安不下心来。 老爸饭后接了个电话出门去了，我琢磨来琢磨去，还是壮着胆子推开了大卧室房门。 我走了过去，探头看了一眼，发现她睁着眼睛，并未睡去，只是目光有些呆滞，瞧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我轻声问道:“妈，您怎么了?” “你出去！”她冷冷地回了句。 “妈，您晚饭一口也没吃，您想吃点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又是冷冰冰的说:“我让你出去。” 我不敢再多嘴，出了房间。 站在门外思索片刻，迈步走到厨房里，打算给她熬一些小米粥。 我以前是没有下过厨房的，自从上个月跟着老爸学了一些厨艺，自我感觉还是可以的。 当我端着熬好的小米粥回到卧室时，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抵着额头，头发凌乱，一脸的憔悴。 她见我进来，双手端着碗粥，有些意外。 小米粥刚出锅，有些烫，但我不敢松手，也不敢走得太快，生怕撒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放在她面前的床头柜上，然后用力吹着烫的通红的手指。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米粥，又抬头向我望来，问了句:“你自己熬的?” 我结结巴巴的解释:“我听老爸说，您胃不好时，经常喝粥。我跟我爸学的，第一次动手熬，也不知道怎么样。我特意给您放了些红枣。” 沉寂片刻，她拿起勺子，吹了吹气，慢慢的抿了一小口。 我紧张兮兮的问道:“感觉味道怎么样?” 变化与变换 “第一次熬?”她反问道。 “也不算是第一次吧，跟着老爸熬过一次。但是我自己操作，这还是第一次。怎么样啊?还行吧?” “还行。” 她点了点头，随即笑道:“将来要是考不上大学，还能出去卖早餐。” 我挠了挠头，苦笑道:“您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随便你怎么想吧!”她一勺一勺的喝起了米粥。 片刻后，她用余光瞄了我一眼，问道:“你还在这儿做什么呀?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憨笑道:“没事儿啊，就是看看您。” 她哼的一声:“有什么好看的?” “您身体不好，我这不是关心您吗。” “你关心我，我身体就好了?” “那也说不准，有人关心您您心情一好，说不定身体就好了。” 她白了我一眼，说:“我还关心你学习呢，你学习成绩好了吗?” “您要是再多关心一点，说不定就好了。” 她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行啦!怎么这么烦呀，你在这儿说个不停的，我更没胃口了。” “那行吧，您慢点吃，锅里还有。我回屋看书去啦。” “赶紧走吧，真烦人。” 离开房间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犹豫了一下，转进了妈妈的卧室。 心语正坐在书桌前看书，见我进来，笑着喊了声:“哥。” 我假装闲来无事的样子，在房间里左看看右瞅瞅，她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我随口说道:“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你。”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被她瞧的浑身不自在，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啊?” “哥，你不是说我们要做正常的兄妹吗？那你现在这么随便进妹妹的房间合适适吗?”她笑嘻嘻的说。 我对她这种态度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理她，在她身后的床边坐了下来，说道:“你看咱俩的关系怎么样啊?” “挺好的啊。” 我试探着问道:“那你是不是应该把那段视频删了啊?” “什么视频?” 她眨着眼睛，一脸茫然的表情。 我很确定她是在装蒜，但依旧心平气和的说:“就是那天在你家里，咱们那什么的那段视频。” 她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你说的是那个啊，不好意思啊，哥哥，你之前说过让我忘记的，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本能的向后看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说:“你怎么还说这种话啊，你也住进家里来了，我也当你是我的妹妹了，咱们应该坦诚面对彼此了吧。就算我说了我们最好忘记以前的事情，那你不是更应该把视频给我吗？” 她低着头，表情扭捏的说:“那你当时可没有现在这么客气啊，怎么没把人家当成你的妹妹呀。现在，我们是正常的兄妹，我对于那些是不太清楚的。” “我当时不知道你是我的妹妹，如果我知道你是我妹，我怎么会。还有啊，如果视频没有了，我们才更有可能忘记过去的事情啊！” 我已经快被她给气晕了，直接道:“你赶紧把视频给我交出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样?” 我想了半天，还真没办法把她怎样，最后一咬牙:“我不理你了。” “哎呀，我好怕呀!哥哥千万不要不理我。” 她装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但实在太夸张了，一看就是装的，而且是故意装的，这就更气人了。 我一时半会儿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赌气的离开了房间。 临出门前，还听见她在身后嘲讽似的笑道:“哥哥，以后进妹妹的房间记得敲门哦。”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醒了，意外的发现，心语比我起得还早，而且还在厨房里忙碌着。 看着锅里热腾腾的八宝粥，我将信将疑的问道:“这是你做的?” “是啊，没想到吧。” 倒也没啥想不到的，生活环境所致，小丫头要比一般人独立的多。 “你又不不用上学，起那么早干什么，还拄着拐来做早餐，你是想表现给谁看呀?” “当然是表现给阿姨看呀。” 她笑着对我说:“我是在讨好她，你看不出来吗？” “嗯，看得出来。” 我又锅里瞧了一眼，手艺比我强多了，我顶多就会熬过小米粥、糯米粥什么的，八宝粥这种复杂的东西，我可熬不出来。 她突然噗嗤一笑，我纳闷的问道:“你笑什么?” 她忍着笑说:“你看我像不像刚过门的小媳妇，在努力的讨好婆婆。” 我翻了个白眼，苦笑道:“你哪儿像小媳妇，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啊。” 突然的发展 老妈没有出来吃饭，老爸倒是对心语的手艺称赞不已。 私下里我揶揄她:“得，马屁没有拍成，白起那么早了。” 她满不在乎的说:“明天我还要早起，只要持之以恒，马屁总能拍到的。” 前几天英语小考，成绩下来了，考的不错，放学回家想要给老妈展示一下。 结果到家之后，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 心语在房间里玩手机，我问她，她说不知道。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给老妈打个电话时，她就回来了。 而且她的脸色不太好，面如寒霜，周身撒发着凉意。 我一见这情形，感觉还是不惹为妙，转身就要回屋。 她将手里的包包用力摔到茶几上，说:“你给我过来。” 我颤巍巍的走了过去，不等她开口，抢先报功:“妈，这次英语考得不错，都是您教的好。” 话刚说到一半，她抬起手来，给了一巴掌。 声音清脆，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呆愣愣的看着她，不敢说话也不敢逃，对于她的火感觉有些茫然。 她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用力的喷着鼻息，雪白的脖颈上青筋绷起，显然是在紧咬着牙关，愤怒到了极点，抬手又是一巴掌。 我捂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火，但我了解她的脾气，这时候千万不能硬扛，也不能躲。 只要她心软了，那就没事了。 这可是我将近十八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不过今天这套经验好像失灵了。 这时候老爸又不在家，也没人拦着，我只能硬扛下来。 许久之后，她起身回屋去了。 我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这才站起来，往大卧室里走。 无意中发现，妹妹卧室房门开了一条缝，心语正扒头往外看呢。 我没好气的说:“我都这样了，你也不出来拦着点。” 她笑着说:“我又没那么笨，引火烧身的事情我不做。” 说完，把门关上了。 我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推开大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老妈坐在梳妆台前，手抵额头双目紧闭，脸上怒容未消，且带着一丝忧愁。 我凑了过去，小声问了句:“妈，您的气儿消了吗?” “出去。”她冷冰冰的回了句。 “妈，现在已经这样了，我有什错，我改还不行吗?”我紧皱眉头，可怜巴巴的说着。 “我让你出去!” 换做平时，我早就开溜了，但今天的状况明显有所不同，隐隐的感到，应该是和那天晚上的事情有关。 我低声说道:“妈，我真不知道我哪儿又惹您生气了。您告诉我，我改，我一定改!” 半晌过后，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目无神的盯着我，叹息道:“你改?你改的了吗?” 我用力点头:“我能我能，我一定能改。” 她重新将眼才上，唉声叹气了许久，说了句:“你说我生你做什么呀?” “您生我，能逗您开心呀。还有，还能当出气筒使啊！” 她长叹一口气，回:“说什么都晚了。算了，你回屋学习去吧。” “您现在这个样子，我哪儿还有心思学习呀。您要是还有气儿，您可以继续。” 她又是一声叹息，将头转到了一旁。 房间里陷入倒了沉寂之中，我在心里琢磨着她生气的理由。 想着最近老老实实的，没搞什么事儿啊。 她这怒火来的有点莫名其妙啊。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过。 沉默片刻，我小声问了句:“妈，您胃好点了没?” 她没有回应。 “妈，我要不给您熬点粥去?” 她还是没有回应。 “妈，您说句话，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一边说着，却不小心碰到了脸上的淤伤处。 轻轻一碰就火烧似的疼。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我一眼，也许是我的样子实在太过卑微可怜又无助了。 她竟然伸手过来，在我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冷冰冰的问了句:“疼不疼?” 这时候我就该装可怜了，不疼也得喊疼，皱着眉头说:“真的疼，您下手可是够狠的。” 她将手收了回去，有气无力地说道:“行了，你赶紧回屋看书去吧。” “那不行，您要还生气，我就没法看书。” 她眉头紧蹙，几次张口都没说出话来，感觉烦得不行，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小雪的无奈 她重新板起脸来，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出去，让我安静会儿。” 说明她已经有点心软了，再闹下去恐怕就是适得其反了。 我低着头说:“那您好好休息，我回屋学习去了。” 临出门前不忘回头说一句:“妈，这次我英语考得真的不错。” 她将脸转到了一旁，没有理会我，也看不出是否还在生气。 老爸回来之后，见我这样，一问之下，才知是。 有些惊愕，问她原因，她就是不肯开口，反倒是我在一旁不停的劝老爸。 至于老妈为什么生气，她不说，我们也无从知晓。 第二天清晨，心语又早早地起来做饭，而且还变了花样，跟昨天的不一样了。 老妈可能是有事需要外出，随便吃了两口，六点半不到就要出门了。 她从玄关衣架上取下外套刚准备穿在身上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一个东西，她赶紧捡了起来，并回头瞧了我们一眼，然后便急匆匆的出了家门。 我是没当回事儿，心语却问了句:“刚才阿姨掉了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啊?” 我瞥了她一眼，说:“你管这么多事儿做什么。” 她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老妈出去之后，数日未归，听老爸说是公司有事，临时出差去了。 到了星期五下午，我放学回家，一开门就见到小雪坐在沙发上。 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今天她学校放假。 但见她双手抱在前面，一副气鼓鼓的小模样。 我大概是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还是忍不住笑着问道:“怎么了?腮帮子鼓的跟气球似的。” 她坐直了身子，指着自己的房间，气哼哼问道:“里面那个人是谁?她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我犹豫了一下，反问道:“爸妈都没跟你说吗?” “我给老妈打电话，她关机。给老爸发信息，他又不回。” 她瞪着我，又问一遍:“她到底是谁呀?” “她是，怎么跟你说呢?” “她到底是谁呀?为什么睡在我的房间里?” 她哼哼唧唧的，急得直跺脚。 我扭头朝她房间看了一眼，房门紧闭，也不知道心语在里面做什么。 沉思片刻，反问道:“她怎么跟你说的?” “她说她是我的妹妹，我是她的姐姐。我以为是咱们家亲戚呢，她说是亲的!” 她皱着眉，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直接说:“其实她说的也没错。” “什么意思?”她瞪着我。 “这事儿该让老爸给你解释。” 说完，我转身要回屋。 她两步上前，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瞪着我说:“我不，我就听你的解释。” “你不都知道啦，她是你的妹妹，亲妹妹，你是她姐姐，亲姐姐。”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现在真的很懵。” 我搂着她的肩膀，走到了一旁，低声对她说:“几个月前，我说老爸跟一个小女生一起逛街，这事儿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她点了点头。 “后来我跟你说，我被一个小女生陷害，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啊。” “就是她。” “就是她?”她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是咱爸的女儿，我们的妹妹。” “为什么我们会多了一个妹妹?” “这事儿解释起来，那话就长了，具体你问咱爸吧。不过她小时候过得挺可怜的，你是当姐姐的，能让着她就让着她点。” 想了想，又提醒她道:“不过她心眼挺多的，你也得防着她点。” 我往卧室走，她追在我的身后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呀?你跟我说清楚呀。” 就在这时，妹妹卧室的房门开了，心语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我后，笑着说道:“哥，你回来啦。” 我还没有说话，小雪忽然挡在我的面前，气鼓鼓的瞪着她:“谁是你哥?你凭什么叫他哥。” 心语笑呵呵地说:“他比我大，当然要叫他哥，难不成要叫他弟弟啊?是吧，姐姐。” “我才不是你姐呢。” 小雪声音微颤，竟然带了些哭腔。 我想她可能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现实，不过这事儿放谁身上，谁都得蒙。 我赶忙拍着她的肩膀，劝道:4 “你先消消气，捋一捋你的思维。咱妈都已经接受现实了。” “咱妈也知道了?” “当然知道了，而且早就知道了。” 小雪瞪着我说:“合着你们都知道，就瞒我一人。” “也不是故意瞒你的，你又不在家。” 起航被中断 因为老妈出差的缘故，所以做饭的任务就交给了我们。 老爸下班回来，见小雪赌气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将她叫到一边，谈了半个小时，才重新出来。 她的眼圈红红的，明显哭过，老爸将她和心语叫到一起，相互做了个介绍，心语很爽快的叫了声姐姐，小雪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答应了一声。 老爸进厨房炒了几个菜，吃饭时，小雪始终摆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不肯动筷。 我和老爸都能感到她心里的委屈，不停的往她碗里夹菜，最后也不知是馋还是饿，乖乖的吃了起来。 饭后我回房看书复习，快十一点时，小雪穿着睡衣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枕头和被子。 我一愣，狐疑的看着她，问:“你做什么啊?” 不等她回话，抢先说道:“我先警告你啊，我可不去客睡。” 她将被子扔到我的床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气鼓鼓的说:“反正我不跟她一起睡。” “那你也不能睡这里呀。我睡哪啊?” “你去老爸那屋睡吧，你跟他一起吧。” “我不，老爸晚上高兴，喝了不少酒，我可不想。你怎么不去?” 她皱着眉，哼哼唧唧的说:“我都上高中了。” “那你能跟我挤一张床吗?” “我又没说要跟你睡一张床!我的意思是，我睡你的床，你出去。” “凭什么啊?”我失声笑道。 “谁让你不告诉我的，谁让你瞒着我的。” 她叉着腰说:“谁让你们把我的房间给她住的。” “你就将就一下吧，反正星期天就回学校去了。” “我不!我就不!” 她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耍赖道:“我就睡这儿!你要不愿意跟老爸睡一屋，你跟她睡一屋算了。” 我起身走到床边，见她腮帮子鼓鼓的，像极了小孩子撒泼耍赖。 “我说你都多大了，高中生了，能不能荔枝一点。” “凭空多出一个妹妹来，谁能理智得了啊。再说了，我是真的接受不了。” 我哭笑不得说:“你想太多了吧，快点快点，回去睡觉吧。你们小姐妹俩躺在一张床上，说不定你们俩很投缘，讲讲学校趣事，聊聊明星八卦，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折学，将来就可以一起看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了。” “我才不要跟她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呢!” “行了行了，别胡闹了，赶紧回你屋去吧。” 我抓住她纤细嫩滑的手腕，想要将她拽起来，她却双手双脚紧紧地抱住被子，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我故作严厉的警告道:“你再不起来我要生气了啊。” 她哼的一声:“你再不出去我也生气了。” 嘿!还拿她没办法了。 我一咬牙，紧挨着她。 我们俩的床都是特别订做的，比单人床稍微宽一些，但也没到双人床的程度。 两个人并排躺着，还是有些挤的。 我的胳膊紧挨着她的胳膊，用力将她往床边挤。 她使劲往我这边挤，可她一小丫头片子，力气哪儿有我大，一直被我挤到床边，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她胡乱踢着两只光洁白嫩的小脚丫，最后身子朝我这边一侧，一条腿搭在我的身上，两手用力搂着我，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似的。 我用力推她，她手脚并用，紧紧的搂着我。 闹了一阵子之后，忽然静了下来，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我们俩相互望着对方。 我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近的观察过她了。 少女眼波流转，明若星辰;巴掌大的小脸蛋儿，五官精致，浑然天成;皮肤白净，因为嬉戏打闹，而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晶莹剔透，嫩的像是能捏出水来。 白嫩的肌肤上除了淡雅的少女体之外，还有一些沐浴露的香味，显然是刚刚洗过澡，像只白净乖巧的小猫。 我们俩只穿了单薄的睡衣，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稚嫩而青涩。 虽然我比较烦她，但毕竟是一个正常的人，不可能忽视了她的美丽与可爱。 以前我也经常跟她一起胡闹，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妥。 可自从和心语、老妈接连发生一些事情之后，我就有产生了一股莫名奇妙的感觉。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生根发芽了一样，说不清道不明。 谁也忍不住 我要改变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我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呀。 就算我有钱买一套新的送给她，可她平时也穿不上啊。 我在屋里走来走去，左右挣扎，最后一咬牙。 心说，不就一件衣服，借来给她穿一穿，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我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没有瞧见心语的身影，应该是回房间去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找了个包 包，走进了大卧室里。 打开衣柜，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需要的衣服。 然后左看右看，确定小魔女不在附近，快速的回了卧室。 我的心怦怦直跳，不停地对自己说，只是和瑶瑶玩个游戏而已，等会儿我就还回去了，这不算什么过错。 等会儿玩完游戏之后，我就会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的，一分钟也不会浪费的。 过了十来分钟，小梦来了。 她今天打扮的很清爽，一身校服运动鞋，梳着马尾辫，秀美的小脸上化了淡淡的妆。 和以往的反应不一样，这次我假装的特比矜持，见到她后，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来了啊，挺快的。” 她进屋左右看了看，问道:“小雪没在家吗?” “没有，就我一个人，不是，还有一个人，家里现在两个人。” 她神秘兮兮的低声问道:“就是你另一个妹妹啊?” 我点了点头，反问:“她在屋里呢，你想跟她打个招呼吗?” 她连连摆手，尴尬的笑道:“算了算了，我并不是很想见她的。” 我们前后脚进了卧室，我反手将门关上，并上了锁。 她瞧了一眼，表现得很镇定，好像也没多意外。 我转身看着她:“我们开始学习吧，要抓紧时间了。” 听到这话，她反倒有些意外了。 “你不是来找我学习的吗?”我一脸淡定的看着她。 “啊，是，我是来找你学习的。” 她点了点头:“那我们开始学习吧?” 我们俩并排坐在说桌前，开始各自埋头做起卷子。 她好像也不似平常那般恬静，一会儿伸伸腰，一会儿拿起卷子扇扇风，最后直接把上衣外套也给脱了。 嘴里还嘀咕着:“屋里有点热呀。” “是啊，好像是有一点热，不过还好。”我随声附和道。 我装得很淡定，但今天的目的是为了哄她穿上那些衣服，所以还要假装淡定。 反倒是她，屁股一个劲儿地乱动，但表面上还要低着头，认真做卷子。 过了一会，她还嘀咕着:“怎么这么热呀，你真的不热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些好笑，但还是强忍着，点头说:“还行吧。” 她低头朝我瞧了一眼，见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有些气馁，鼻子里哼的一声，腮帮子也鼓了起来，一副气呼呼的小模样。 我险些笑出声来，看来这丫头确实是变了，但又过于矜持，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来。 我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挠着头，假装无意的说道:“咱们俩好像很长时间没有那个了。” 沉默片刻，她嗯了一声。 我假装伤心的说:“我都快忘了那是什么味道了。” 她低头玩着笔，看似漫不经心，却还是有些激动。 我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离高考还有好几个月呢。真难熬啊。” 她小声嘀咕了句:“我又没说不让你。” 我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随口说道:“我怕影响你学习。” “你以为你是情圣呀!” 她揶揄道:“一下，就影响了?” 我顺势笑着说:“那我行动了啊。” 她轻哼一声道:「好啊。」 “那你把脸靠过来。” 她转过头来，将脸往前凑了凑。 我见她嘴唇莹润，殷红可爱，忍不住亲了上去。 也许是许久没有的缘故，只觉着少软绵绵的，轻轻一下，犹如触电一般，麻酥酥的。 良久，我与她互相对视。 “再来一下，行吗?” 她点了点头。 过后，她小声说:“我们还是学习吧。” “这种情况，怎么学习啊?” “那你想怎么样?” 我抓起床头的包，从里面拿出那些衣服来。 她见状猛地坐了起来，恍然道:“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你故意耍我呀。” 我笑着说:“这是惩罚，谁让你上次耍我呢。” 她皱着眉头，说:“你你怎么这么奇怪呀，每次都这样，你该不会真的是那什么吧?” “别闹，快点快点。” 我拽了拽她的胳膊。 “我不想这样!” 又有人打扰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当我们收拾完毕，打开房门时，小雪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她撅着小嘴，闲极无聊，用手里的钥匙一下一下的敲着墙。 看到我后，生气的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呀，让我在这儿等了半天。” 我被她搞得有些急躁，说:“你怎么这么笨啊，不能坐沙发上玩会儿手机啊，非要站在门口。” “谁知道你这么久才开门。” 她推开我往屋里走，见到小梦也在，有些意外的说:“呀，嫂子也在呀。” 小梦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雪翻找东西，瞧见刚被小梦收拾好的衣服，纳闷的拿起来瞧了一眼。 我连忙上前，一把拿了过来，问道:“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图书卡。” 小雪回头瞧着，一脸的狐疑。 为了掩饰尴尬，我将她推到一边，胡乱的翻找了起来。 最后真在床缝里找到了一张塑料图书卡，交到她手里，将她往屋外推。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问道:“你们刚才在屋里做什么呢?” “真的只是在学习!” 说完之后，砰的一声，将门用力关上。 小梦坐在床上，长叹一口气，埋怨道:“每次都这样，我都害怕了。” 我略带歉意的说:“她一个小孩子，不懂事。咱们继续学习吧。” 她身子一侧，嘟囔着说:“学什么呀，没心情了。”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坐在她身边，笑着说:“我来给你按摩按摩。” 就在这时，房门又被敲响。 我不耐烦的问道:“东西不是找到了，你还要做什么啊?” “哥，我有事跟你说一下。” 得，这回换成心语了。 小梦呲溜一下坐了起来，低声问道:“这是你那个妹妹?” 我点了点头，起身开门。只见心语侧着身子靠在门边，我问她:“什么事情啊?” 她还没说话，却传来小雪不忿的声音:“为什么我敲门要等那么长时间，她敲门你马上就开门了呀?”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只能喊了句:“情况不一样。” 然后看着心语，道:“你说。” “老爸说中午不回来了，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吃饭。我想自己煮，你能下去买些菜吗?” 我回头瞧了小梦一眼，点头说:“行吧。” 心语临走时朝屋里看了一眼，笑着说道:“这是嫂子吧，我们之前见过的。” 说罢，招了招手。 小梦连忙坐直了身子，朝她挥手致意。 心语走后，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不由得笑道:“你紧张什么啊?又不是你犯了错。” “还不是因为你，把她描述成了大魔王，我现在看见她就心里发慌。”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应该变老实一些了。” 我拉住她的手，说:“我们一起出去买菜，中午就在这里吃吧。” 她想了想，同意了，整理了一下仪容，随我一同下楼。 在超市里买菜时，小梦忽然问道:“你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什么目的呀?” “还用问吗?当然是想要有个家啊。” 我一边挑菜一边随口回道。 “有这么简单吗?” “什么意思?”我回头问道。 “嗯，怎么说呢？感觉她的目的没有这么单纯。我总觉着你们是在引狼入室。” “那她还能有什么目的，还能把我们家拆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不过直觉告诉我，她没有这么简单。” “什么直觉?” “女人的直觉。”她自豪地说。 我笑道:“那么请用你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我能不能考上双一流?” “我不需要直觉都能回答你，不可能的。” 本来也是斗嘴闹着玩，面对她的讥讽，我也没当回事儿。 其实小梦说的有道理，虽然心语从小生活在那种家庭环境里，挺可怜的。 但她这个个性，实在是让人有些让人放心不下。 尤其是她自称手里还拿着视频，就跟个不确定因素一样，说不定哪天就不好了。 回到家里，米饭已经蒸好了，我小露身手，炒了几个菜。 小梦感到十分惊讶，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炒菜了?” “最近跟我爸学的。”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嘻嘻一笑。 我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妈还说让我学一些厨艺呢，看来是她想多了。” 初级修罗场 “我觉着她说的对，你还是多少学一点吧，要万一将来嫁不出去了，也不至于饿到。” 话音刚落，她就抬起腿来，踢了一脚。 饭菜上桌，众人落座。 当我盛好一饭碗，准备落座时，愣住了。 三个人同时看着我，眼神里多少带了些期许的目光。 我端着碗，在她们脸上扫了一圈，一时间不知道先给谁了。 脑子里飞快转动，小梦是我的女朋友，按说应该先给她的。 但肯定会被小雪说是重色轻妹。 先给心语，小雪一样不高兴。 先给小雪，心语嘴上不说，心里就不一定怎么想了。 犹豫了片刻，最后将碗放在了我自己的面前。 三个人依旧看着我，我轻咳一声:“愣着做什么啊，自己盛饭呀，还要我伺候你们啊?” 三个人这才开始动手盛饭，虽然饭离心语比较近，但小雪眼疾手快， 抢先拿到了小饭勺，还得意地朝她晃了晃。 心语倒是没什么反应，我却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心想这顿饭恐怕要吃的费劲了。 果不其然，盛完饭后，谁也没有再说话了，碗筷撞击，叮当作响，场面有些尴尬。 沉寂片刻之后，小梦没话找话，夸了句:“看不出来，你这菜炒的真不错呀。” “那就多吃点！” 我伸出筷子想给她夹菜，没想到跟心语的筷子撞到了一起。 她犹豫了一下，主动退了回去。 我有些不好意思，往小梦碗里夹了一些，然后又替心语夹了一些。 这下小雪不开心了，主动将碗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白了她一眼，说;“你自己没手啊？” “那她们也有手呀。”她的语气酸溜溜的。 我叹了口气，替她夹了一些，嘟囔道:“来来来，多吃点，多吃点。” 心语笑着说:“哥哥，你炒菜真好吃。” 我还没搭腔，小雪抢着说了句:“好吃什么呀，咸不拉几的。” 我愣了一下，把她碗里的菜又给夹了出来。 小雪喊道:“你做什么呀。” “你不是嫌菜咸嘛，吃米饭就行了。” “那也不能只吃米饭呀。” 她又把菜给夹了回来，嘴里嘟嘟囔囔:“要是老妈在家就好了，就不用了吃你炒的咸菜了。” 小梦问道:“阿姨去哪儿啦?” “公司出差，好几天了。”我回了一句。 她又问道:“阿姨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呀?” “是有点不好，之前阑尾炎，又时不时闹胃病呢。” “哦，难怪呢。那天我听阿姨跟我妈说，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扭头望着她，问:“什么时候?” “好几天了，应该是阿姨出差前的事儿吧。” 我突然想起了几天早上的事情，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丝很不舒服的感觉来。 好像有什么事情，是我没有意识到的。 就在我陷入沉思之时，心语突然说道:“哥，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你说吧。” “你帮我回家里拿一些衣服吧。” “好，那我下午帮你去拿。” “不行不行!” 小雪抢着说:“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下午一起去图书馆的吗？” 我一愣，纳闷的问道:“什么时候说好的?” “刚刚啊。” “刚刚是什么时候?” “刚刚就是八个小时前吧。” “八个小时前，我还在睡觉呢，你是梦里说好的呀?” “算是吧。” “你别闹了。” 小雪低着头，小声嘀咕着:“她求你办事儿，你就马上答应，我让你陪我出去，你就大呼小叫的。”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道:“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说话酸不溜秋的，你吃哪门子的醋啊?” “谁吃醋了。哼!” 小雪像是被我戳穿了心事，感觉浑身不自在，瞪了我一眼:“我吃谁的醋?吃你的醋啊?别臭美了。” 我突然觉着好笑，有意逗她:“你是不是觉着家里多了一个人，你妹妹的位置不保了?你别忘了，你也多了个妹妹，你现在是姐姐了。” 她哼的一声，鼓着腮帮子说了句:“谁稀罕。” “你说你，都上高中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啊。” 她白了我一眼，说:“人家就是小孩子，要你管!” 我忍不住笑道:“行吧，也能理解。以前你是家里最小的那个，全家人都宠着你。现在突然又多了个妹妹，你变成姐姐了。” 她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用力将筷子拍到了餐桌上，眼圈红红的，起身回屋去了。 小梦斜眼看着我，笑道:“你说话可真够没分寸的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就开个小玩笑，我也没说什么呀。” 突然的碰撞 “不知道呀，谁让你话多!” “得，谁都能教育我了。” 心语坐在对面，乖巧的低头吃饭，始终没说一句话。 我叹了口气，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正好今日说法的开场音乐响了起来。 今天讲的案子比较极端。 小梦义愤填膺的道:“那个真不是人。” 我随声附和:“确实不是人。” 说完之后，我忽然想起了那晚的事情。 我陷入沉思之中，尬笑两声，掩饰尴尬。 无意中望向对面的心语，只见她低着头，右手紧紧地握着筷子，像是连时间都停止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这才醒过神儿来，朝我笑了笑:“没什么，我很好。” 虽然我觉着她有点反常，但她不说，我也不好问。 话锋一转，说道:“等会儿我去帮你拿衣服。” “不急，下午你赔小雪姐姐去图书馆吧。衣服的事儿，回头再说吧。” “哦，那行，明天有时间了，我就帮你拿去。” 吃完了午饭，按约定打算陪小雪去图书馆。 她却耍起了小性，赌气的坐在床边，说什么也不肯走。 好说歹说，最后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将她带出了家门。 小梦本来是要回家的，我说她回家也是学习，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图书馆，氛围还要比家里好些。 她想了想，便也跟着去了。 我们在图书馆里一直待到傍晚。 回到家时，意外的发现，老妈竟然出差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几日不见她，竟然有些激动。 推开卧室房门，见她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前方，面容苍白憔悴，像是大病初愈一 般。 我暗自心疼，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没有说话，甚至都没看我一眼。 “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呢?” 她面无表情，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出去。” 我犹豫片刻，开口说道:“要不我再给您熬点粥吧。” “我让你出去。”她的声音依旧冰冷。 她的态度让我既害怕又委屈，我还想说什么。 小雪在后面拽了拽我的胳膊，将我拉了出去。 小雪问道:“老妈到底怎么了，出了一趟差，怎么像丢了魂儿似的。” “我也不知道。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她对我态度的转变。 我隐隐的感到了一丝不安。 从那次做了那个梦之后，就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徘徊，我不敢去想，也不敢确认。 但她的态度，却又偏偏在印证着那个可怕的念头。 回到了卧室，我呆愣愣的坐在书桌前。 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干呕想吐，莫名其妙的暴怒，跟梦姨说要去医院。 将这些事情连起来后，我越想越害怕。 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那我就真的是。 她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晚饭都是由小雪送进去的。 以往这种差事肯定是我抢着去做的，可现在我真的有点害怕面对她了。 我的卧室依旧被占着，夜里躺在客厅沙发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起来也没有心思学习，干脆去心语家里帮她拿衣服。 钥匙是心语给我的，打开房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老房子没人住，几天不通风就会变成这样了。 我也没心思吐槽抱怨，在她的房间衣柜里翻找了几件衣服，准备离开。 大门却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愣了，首先想到的是心语也跟来了? 但随即便将这个想法推翻，她的钥匙在我这里，而且腿又受伤了，能自己来她早就自己来了。 片刻之后，大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 他戴着眼镜，胡子拉碴的。 他见到我后也是一愣，本能的向后倒退一步，警惕地瞪着我，厉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开门进来的。”我晃了晃手里的要钥匙。 “钥匙从哪儿来的?不是，你是谁呀?” 我估计这是心语的大伯，刚要实话实说，忽然想了起来，心语好像从来没有说过，那边的家人是否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如果她没有提起，而我却将实情说了出来，岂不是捅了马蜂窝了。 “问你呢，你到底是谁呀?钥匙从哪儿来的?”他大声吼道。 “心语给我的。” 男人皱起眉头，狐疑的看着我，说:“你跟心语什么关系?她把钥匙给你做什么啊?” “我是心语的朋友，她受伤了，我给她拿了几件衣服。” “她受伤了?”她有些意外。 “她人呢?她现在在哪儿呢?” 我想起了心语脸上的淤伤，对眼前的男人无比的怀疑。 举了一下手里的衣服袋子:“我就是替她来拿衣服的，等会儿见了她，再让她给你回个电话吧。” 说完我迈步往外走，他连忙挡住了去路，伸手推了我一下，说:“你别走，先把话说清楚了。” “我说了，等会儿让她给你回电话。” 我硬要往外走，他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大声吼道:“我问你，心语现在在哪儿呢?” 我也急了，瞪着他，大声道:“我不知道!你把手松开!” “小伙子，你吼什么呀，怎么着，你还想怎么样啊?” 我不愿理他，低头硬往外闯，结果被他用力一推，向后连退几步。 我火气上来了，将手里的袋子劈头盖脸的朝他砸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我们俩出现在了局子里。 我脸上挂了彩，不过他也没讨到到什么便宜。 一开始我不想跟他动手，可一想起心语脸上的伤，心里的气儿就不打 一处来，结果就这样了。 这男人一把岁数了\t，结果还挺猛，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后来邻居报了警，我们就被带到了局子里。 不多一会儿，老妈来了，吓得我本能的闪躲。 出乎意料的是，这回她竟然没 有说我。 在民警的调解下，和心语的大伯达成了和解。 离开派出所前，心语大伯询问安诺下落。 老妈看了他一眼，说:“我让你心语联系你。” 上车之后，我怕她训我。 她瞧了我一眼，没说话，伸手发动汽车。 我嘿嘿笑道:“您可真威风，随随便便一句话，那老小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侧面的关心 她冷哼一声，道:“你是不是觉着自己特别厉害呀?” “没，我也没想跟他动手，是他先动手的。” 她没再说话，安心开车，脸上表情依旧冷漠。 我脑子里又开始琢磨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忍不住问道:“您前几天上哪儿去了啊?” 她眉头微皱，扭头瞧了我眼，冷声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不是在关心您吗，您身体不好，我怕您在外面吃的不好，胃病又犯了。” “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学习吧。” 我被她一通数落，闭嘴不语了。 前短时间好不容易跟她的关系有所缓和，最近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最关键我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可就糟糕了。 原本想要话语试探一下，但随即一想，她这么要面子的人，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在被我当面戳破，简直是让她无地自容，在想要修复我们之间的裂痕，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对，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定不能去求证，连想都不能去想。 她见我许久未说话，反倒开口问道:“半天不说话，想什么呢?” 我正深陷愧疚之中，闻言一惊，脑子竟然有些短路，随口编了个瞎话:“老爸生日快到了，我正想着送他什么礼物呢。” “一天到晚净想些有的没有的，你好好听话，认真学习，就是给你爸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她又补了句:“少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把心都给我放在学习上去。” “好的。”我答应一声，不再说话。 回到家后，她将心语叫到屋里，不知谈了些什么。 小雪见我脸上挂彩，伸手碰了碰，疼的我嘶的一声，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做什么啊。” 她问道:“你怎么又这样了?” 我随口嗯了一声。 她又笑道:“你可真是一刻都不得闲啊，出去这么一会儿就这样了。挨训了吧?你都高三了，眼看就该高考了，能不能有点正经事儿啊。” “你也高中了，别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了，能不能有点正事儿啊，眨眼你也该参加高考了。” “我的学习成绩好着呢，用不着你关心。” 我没心思跟她斗嘴，独自回屋去了。 老妈和心语聊了十来分钟，不知道她们聊了些什么，我想应该是跟她大伯和奶奶有关吧。 她们没说，我也没问。 小雪下午就回学校去了，没人跟我争房间，不用再睡在沙发上了。 只是心里有个疙瘩，夜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因为一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引来了无数的后患，得亏她足够坚强。 如果换做另外一个人，恐怕早就崩溃掉了。 想了一夜，该如何弥补过错，让她开心。 直至次日清晨，终于下定决心，临上学前，站在她的面前郑重其事的说道:“妈，我决定了。” 她有点纳闷，反问:“你决定什么了?” 我说:“我要考清华。” 她盯着我瞧了片刻，不冷不淡的说了句:“那就考吧。” 我急忙道:“我是说真的，我要考清华。您不是在一直说我没有理想，没有上进心吗。我下定决心了，我要考清华，我一定要考上清华。” “有理想，有冲劲是好事，但也别好高骛远。可是到底有几斤几两，你自己还是要掂量清楚一些。” 话虽然这么说，但不逼自己一下，哪儿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呢。 说实话，我并不是特别想要上清华。 只不能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向她表示我悔过的决心。 从这天起，我开始抛开一切杂念，拼尽全力，投入到学习复习之中。 她对我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耍再多嘴皮子也无法弥合我们之间的裂痕。 唯有取得好成绩，考上好大学，才能证明我的悔过的决心。 考清华这件事，我可是认真的。 一晃数日而过，又到了周末。 这天下我在屋内复习，感觉口渴，伸手去拿水杯，惊讶的发现，她竟然站在了一旁。 “妈，您怎么在这儿啊，吓我一跳。” 想来是做题过于入神，以至于她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然没有发现。 她盯着我瞧了片刻，开口问道:“你黑眼圈挺重的，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还行吧，也不是太困的。” 最近确实缺乏睡眠，有时候晚上一点睡，早上五点就爬起来了。 “学习是很重要，也别把身子熬坏了，得不偿失。” 这一个星期以来，我和她基本上没什么交流。 面对她突然的关心，我有些受宠若惊，像个小孩子似的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年轻人，熬夜很正常，跟其他的比起来，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没有说话，就站在那里盯着我看。 我想要转身继续学习，但又有些尴尬，试探性的问道:“妈，您有事儿吗?” 她沉吟片刻，说:“你不是说要考考古系吗，我找人打听了一下，省师范的历史考古专业挺不错的。” 她见我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我仔细想了下，我是对考古挺感兴趣的，但那也只是我的兴趣之一。我还是决定听您的建议学工商管理。” “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考古这事儿吧，不是埋头于纸堆里，就是在野外风吹日晒的，我现在是有兴趣，但万一天兴头过了说不定就感觉无聊了。” “而且啊我仔细斟酌了一下，我这人还是不适合做学术研究，沉不下心来。” 她听了我这番话，似乎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问道:“那你怎么又想起学工商管理了?” “可能是受了您的影响吧，您在公司里雷厉风行，呼风唤雨的样子，给我留下了很深的样子，我也想像你一样。” 她闻言一愣。 我赶忙改口:“不是不是，我想成为像您一样的高端商务人士，西装革履、皮鞋锃亮，身边跟着秘书提包，手里拿着8848，多有派头。” 她瞪了我一眼，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即来的晚宴 我这才反应过来，皱眉叹道:“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张嘴呢，一天到晚的胡说八道。”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那你想好考哪所学校了吗?” “我不是跟您说了嘛，清华呀。” 她以为我在开玩笑，有些不满的说:“我是说，你认真地，仔细的，考虑过没有?” “我是认真的呀，我要不是为了考清华，我能一天天不要命的埋头苦读吗?您是不是觉着我不可能考的上呀?” 她沉吟片刻，说:“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以你的脑子，只要肯认真学习，一定能考上。但是你现在没有这个时间了，已经是高三下半学期了，马上就要高考了，你的学业荒废了那么久，就算是临阵磨枪，你能磨的多快呀。还是定个实际一些的目标吧。” 我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我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里了，就跟着了魔一样，一心想要考清华。 “妈，您说得对，但我还是想试一试，要万一成功了呢?” “那要万一失败了呢?” “失败了就复读，来年继续考。” “那你要复读了还考不上呢?” “那就一直复读。” 她急了，说:“你这又是抽哪门子筋呢，怎么就一定要考清华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也许是想要以此来取得她的原谅，哄她开心，也许是因为良心上的谴责，进行的自我惩罚。 反正不管是什么，只有定下这个目标，埋头前进，才能让我感到舒服一些。 “妈，您别劝我了，我是一定要考清华的。” 她还想说，我摆摆手道:“我还要复习呢，您要没事就先出去吧。” 她张了张嘴，一声叹息，转身离开了卧室。 我呆愣了片刻，扭头继续复习。 过了一会儿，她又进来了，对我说:“你先别看书了，下去转一圈吧。”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 她的表情有些复杂，冷漠中又带着一丝疼惜，眉头轻蹙。 又对我说道:“光看书不运动也是不行的，下去散散步，晒晒太阳。” “您也说了，我没那么多时间了。” 我重新低头写起了卷子。 “你考不考的上清华，不在于这一点时间的，快点去。” “我不去。” 她有些生气的叹了口气，沉寂片刻之后，忽然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闻言一怔，想了下，说:“今天是星期天，怎么了？” “还有呢?” “还有什么啊？” “今天是你爸的生日。” 我这才反应过来。 她哼道:“你不是说要给你爸准备生日礼物吗，礼物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光顾着复习了，忘了。” “我订了个生日蛋糕，你去取吧。” 我知道她的用意，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您去吧，我真的抽不开身。” “我身体不舒服。” 我一愣，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回头问道:“哪儿不舒服?” 她没好气地说:“你管我哪儿不舒服。你到底去不去?”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无奈的站起身来，点头说:“去去去，我马上就去。” 她把票据给我，然后对我说:“你不用忙着回来，取了蛋糕之后，直接去饭店吧。” 她将饭店地址告诉我后，将我送出了家门。 现在才下午四点，离晚餐时间还有很久，也不忙去取蛋糕。 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感觉有些好笑。 以前不想学习，被她各种训斥敲打，现在想学习了，却又被赶下楼来。 不过我也知道，这是她在为我的身体健康着想。 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心里愧疚。 一直逛到五点半，我去取了生日蛋糕，然便前往订好的饭店。 往年老爸生日，都有一些同事和哥们儿过来给他庆祝。 但今年多了个心语，所以其他人一概不请，变成了家庭聚餐。 我是第一个到的，坐在包间里背起了单词。 不一会儿功夫，老妈和小雪就来了。 小雪今天还在上课，是特意请假，由老妈开车接过来的。 进了包厢，她走到我的身后，跳起来，双手朝着我的肩膀用力一拍，大喊一声:“哥，你最可爱的妹妹来了哦！” 换作以前，免不了要和她打闹一番，但这会儿我脑子里想的全是高考，没什么心情和她开玩笑。 她见我表情淡漠，皱了皱眉:“怎么了你，跟谁欠你八百块钱似的。” 我没理她，老妈找了个位子坐在了下来，也没说话。 小雪撇了撇嘴，嘟囔道:“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奇奇怪怪的，都不说话。” 雨前的宁静 小雪在屋里晃悠了一圈，看到了柜子上的蛋糕，不由得两眼放光，扭头问道:“我能不能先吃一块啊?” 老妈说:“那是你爸的生日蛋糕，你爸还没来呢。” “我知道，我在想，我们能不能先替他庆祝一下。” 老妈不耐烦的嗔怪道:“就你嘴馋。” 小雪依依不舍的盯着蛋糕，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对她说:“边上有个小袋子，里面是给你买的。” 蛋糕旁有个小袋子，小雪打开一看，是一块一人份的小蛋糕，又惊又喜，问道:“这是你专门给我买的?” “是专门给你买的，我就知道你见了蛋糕肯定馋。” 她嘿嘿一笑:“谢谢你了，我的好哥哥。” 老妈在一旁吐槽道:“平时都是直接叫名字，有了个蛋糕就成你的好哥哥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望向她，她却将头转向了一旁。 小雪也不在意，笑着说:“没蛋糕就什么也不是，有了蛋糕就是好哥哥。” 说完，便坐一边美美的吃起了蛋糕。 或许，我不应该只买一份小蛋糕的。 毕竟她也可能想要，即使一开始不想要，看到小雪这个样子，肯定会有其他的想法的。 不一会儿，老爸带着心语来了。 心语腿上的伤轻了许多，可以上学去了，放学之后才由老爸顺道接过来的。 一家人算是齐了，也不需寒暄，可以开席了。 由于是提前订好的餐，嘱咐一声之后，很快就将菜上齐了。 小雪迫不及待的将蛋糕摆在桌子上，点上蜡烛，然后关上了灯。 我们一齐拍手唱着生日歌，老爸许了个心愿，然后将蛋糕上的蜡烛，一口气吹灭。 重新开灯之后，小雪笑着问道:“爸，您许的什么愿望?” 心语说了句:“说出来就不灵了。” 老爸笑着说:“我许的是小冬能考上心怡的大学，小雪继续学习进步，心语身体健康，你们的妈妈，开开心心，我们全家和和睦睦，幸福美满。” 我忍不住笑道:“您可是够厉害的，一口气许了这么多愿望。” 小雪抢着说:“生日一年一次，还不允许多许一点啊。再说，也没规定能许多少愿望啊。” 我们将蛋糕放在一旁，然后倒酒的倒酒，倒饮料的倒饮料，生日晚宴正式开席。 由于老爸是今天的正主，所以老妈开始发言。 她端起酒杯，缓缓说道:“今天是你们爸爸的40岁生日。你们的爸爸，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忙里忙外，虽说作用有限，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爸爸摇头苦笑。 “你们的爸爸，性格古板，因循守旧，不懂变通，不晓人情，在单位里呆了这么多年，既没升官，也没发财，比不上别人家的爸爸。但是…” 她话音一转，看着老爸，轻声说道:“没有你们爸爸的支持，我没法安心工作。没有你们爸爸，小冬要多走多少歪路，小雪要少吃多少零食，心语也不会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没有你们的爸爸，我们这个家，将不是一个完整的家。” 她缓缓举起酒杯，道:“祝，你们的老爸生日快乐。” 我们站起身来，一齐说道:“祝老爸生日快乐。” 老爸的目光在在我们身上缓缓扫过，开心的都合不拢嘴了。 有家如此，还有何求。 最后，老妈深情款款的望着爸爸，柔声说道:“老公，祝你生日快乐。” 叮的一声，酒杯相撞，夫妻二人相视而笑。 望着老妈脸上充满幸福的微笑，我有点沉默了。 小雪见我在发呆，用胳膊撞了我一下，问道:“你又怎么了?今天是老爸生日，你这个样子的，多不好呀。” 老爸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问道:“小冬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我赶忙摆手，并举起手中饮料:“爸，祝您青春永驻，岁月如初。祝您和妈妈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老爸大笑着同我碰了一下杯子，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坐了下来，偷偷地侧眼望去，只见老妈面色如常的坐在那里，并未因为我的祝词而有所触动。 小雪紧接着举杯说道:“爸，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我愿做您一辈子的贴心小棉袄。” 老爸开心的同她碰了碰杯，眼睛里似乎闪烁激动的泪光。 最后，一直安静乖巧的坐在一旁的心语，缓缓站起身来，举杯说道:“爸，我是真的很开心您是我爸，我也很开心大家能够接纳我，让我重新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老爸好像是怕她想起不开心的事，想要打断她。 她继续说道:“你们都是好人，都是善良的人，能有你们这样的家人，我真很开心。爸，祝您心想事成，幸福永远。” 老爸同她碰了一下杯，说道:“心语，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的。” 她点了点头，刚要重新坐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起身说道:“爸，阿姨，虽然我知道你们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但我还是要恭喜你们。” 我们大家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看着她脸上甜甜的微笑，我的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刚要起身阻止。 就听她笑着说道:“恭喜你们又有宝宝了。” 震动与平静 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犹如雷劈一般，脑子里嗡嗡直响。 再看老妈，明显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脸色煞白。 老爸一脸茫然，问道:”什么意思?有宝宝了?” 我怕她继续说下去，用力一拍桌子，大声道:“心语，不许乱说!” 老爸扭头看着我，狐疑问道:“不许乱说什么?” 我扭头看了老妈一眼，见她双目圆睁，怒视着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解释:“我是怕她胡说八道，她这人平时满嘴胡话，没一句真话。” 老爸瞪了我一眼:“有你这么说妹妹的吗?” 然后扭头问心语:“到底怎么 回事儿?” 心语一脸天真的反问道:“阿姨不是怀孕了吗?那你们不是又有宝宝了呀?所以我才恭喜你们的呀。” “怀孕?你阿姨怀孕了?” 老爸将头转向老妈，茫然的问道:“你怀孕了?” 老妈闭上了双眼，身躯微微的颤抖着，许久才清了清嗓子，一副哭笑不得样子:“我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 老爸现在是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老妈反问心语:“你听谁说我 怀孕了?” 心语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我猜的。” “猜的?” “是啊，前段时间阿姨不是总是想吐吗？后来我看见阿姨的口袋里掉出来一个白色塑料棒，我就好奇的上网查了一下，好像是验孕棒。” “验孕棒?”老爸诧异的问道。 “对啊，哥哥也看见了。” 老爸扭头瞪着我，我赶忙摆手:“我没看见，您别听她瞎说。” 老爸转而望向老妈，问道:“你要验孕棒做什么?” 老妈深吸一口气，语气平淡地说道:“我要验孕棒做什么?是她看错了。” “到底有没有?” 老妈显得有些不耐烦，皱眉说道:“我们多长时间没那个了，我怀哪门子孕。” 老爸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最后扭头望着心语，似乎有询问与质疑。 心语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说到:“那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吧。害!真是白高兴一场了，我还以为我要当姐姐了呢。” 她是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小梦说的果然没错，她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我真的恨死自己了，为什么会引狼入室，帮着她进到家里来。 老爸僵了片刻，重新坐了回去，表情僵硬的笑了笑:“是啊，白开心一场，吃饭吧，吃饭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老妈的反应有些异常，连我都能看得出来，老爸肯定已经产生了怀疑。 小雪一脸茫然，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似的，左看看右瞅瞅，最后傻乎乎老妈:“您真的怀孕了?” 我真的很无语了。 “吃饭!少说话。” 小雪赌气的将脸扭到了一旁。 包间内陷入倒了沉寂之中，只有心语和老妈两个人在夹菜。 我偷偷打量坐在一旁的老妈。 她表面镇定，但左手放在膝盖上，紧握成拳，在微微的颤抖着。 我犹豫了半天，鼓起勇气将手伸了过去，握住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安慰，却被她用力抽了出来。 很快的，她又恢复了常态，端起酒杯，笑着对大家说:“一场误会，让你们空欢喜了，还是祝你们老爸生日快乐吧。” 我们纷纷端起杯子，祝老爸生日快乐。 老爸笑着回敬，但脸上的笑容已经跟刚才大不相同了。 老爸的生日派对，就在这种不尴不尬的的气氛中结束了，连生日蛋糕都没怎么吃。 回家后，老爸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照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老妈则催我回屋学习，一切的一切，似乎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却给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老妈回到卧室之后，我趁机进了小雪的卧室，见心语正坐在床边，低头玩着手机。 我一把将她拽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她，低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她歪着小脑袋，一副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的样子，问道:“我想做什么?我想玩会儿手机，行吗?” 我低声怒道:“你少给我装蒜，吃晚饭的时候，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什么了?” 她故意装糊涂，随即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说我恭喜老爸那事儿呀。我那不是误会了嘛，我还以为阿姨又怀小宝宝了呢，所以才恭喜他们的呀。” 她明显是在跟我演戏，可我急火攻心，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她。 她见我急赤白脸的样子，反而笑着问道:“我都说了，是我猜的。那我猜错了，就空欢喜一场，当不了姐姐，我也很失望呀。” “你失望什么?” 一气之下，我脱口道:“你闲着没事儿做，你猜什么不好，你非要猜我妈怀孕做什么?” 她满不在乎的说了句:“猜着玩呗，怎么了？” 我刚要发火，房门声响。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转身打开房门。 原以为敲门的是老爸，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老妈。 “你不回你屋学习，你跑这屋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呢?”她脸不悦的训斥道。 “没什么，我们就随便聊两句。” “回你屋看书去。” 我低头从她身边经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小雪今晚暂时在家住一晚，所以又抢了我的房间，趴在床上，低头玩着手机，很是悠闲。 我坐到书桌前，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哪儿有心思学习。 小雪忽然扭头问道:“心语为什么说咱妈怀孕了?” “我怎么知道。她瞎胡乱猜的呗。” “我觉着她是故意的。” 我闻言一怔。 我当然知道那丫头是故意的，但挺好奇小雪的想法的，便问道:“她怎么故意的?” 小雪撇着嘴，哼道:“我觉着她就是想破坏咱爸咱妈的关系。” “她怎么破坏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这么觉着的，而且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呀。你看咱爸那反应，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咱爸这人本来就小心眼儿，还记得前段时间，有人往家里寄照片那事儿吧，那不就是有人故意想让咱爸误会的吗?”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恍然道:“那些照片，该不会是心语寄的吧?” 我这才想起，她还不知道照片事件的后续发展，不过现在也没心思跟她讲解。 便摆了摆手，说:“怎么可能啊!行了行，小孩子赶紧睡觉吧，别一天到晚瞎关心了。” “你不也是小孩子嘛，你怎么不睡?” 我叹了口气:“那行，我去睡觉，你来替我复习，你替我参加高考。” 她哼哼一笑道:“免了吧。” 我坐在书桌前开始低头做起卷子来，脑子里始终想着生日派对上发生的事情。 小雪说的没错，那丫头这么做，肯定没安好心，多半是想要破坏老爸和老妈的关系。 老妈前段时间有疑似孕吐反应，又掉出了好像验孕棒的东西，这两条线索连起来看，就能让人产生合理的联想了。 连我都看出不对劲儿来了，心语精的跟猴儿似的，肯定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一直藏在心里，待到今天这个机会，当着全家人的面，爆了出来。 酒后的欲言 不对!就算老妈真的怀孕了，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想明白了，如果是正常的，肯定早就在 家庭会议上公布出来了。 而老爸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再加上老妈遮遮掩掩的行为，很容易让人产生无端的联想。 所以她只要将老妈怀孕的事情在大家面前公布出来，不管是真是假，都会让老爸产生怀疑的。 再不然，就可能是我那天做梦的时候，说漏了嘴，让她得知了一些事情。 这个念头一起，吓得我汗毛倒立，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真如所想，这件事要是被心语知道了，那我就真的有罪了。 我既害怕又懊悔，小雪纳闷的问道:“你做什么呢?疯啦?” 我没理她，起身出门，想要找心语聊一聊，探探口风。 刚要推开她的房门时，突然想到，这鬼丫头精的很，别没套出她的话来，再把我的话给她套出来了。 而且，仔细想想，就算我真的在梦里喊出了谁的名字，她最多也只是以为我怎么样而已，不可能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情的。 别没事儿找事儿找她谈话，反倒被她瞧出什么端倪来，那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暂时静观其变吧。 老妈都没急，我现在就跟不能急了，别忙没帮上，反倒添了乱。 我又想去找老妈谈一谈，可一看时间太晚了，而且这事儿现在也没挑明，谈都没法谈。 老爸看起来面色如常，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洗漱一番，回屋睡觉去了。 夜里我躺在沙发上，左思右想，怎么也睡不着觉。 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那屋的动静。 好在一晚上都安安静静的，直到天亮时分，我才迷糊了会儿，然后就去上学了。 前几天我一门心思的想考清华，现在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怕老爸和老妈闹矛盾，根本学不进去了。 晚上放学回家，我站在玄关处先听了一下家里的动静。 发现挺安静的，这才换鞋走了进去。 老爸还没回来，小雪回学校了，心语在自己房间里，老妈在厨房做饭。 我放下书包，犹豫片刻，走进了厨房，她正在切菜，我走到她的身旁，小声问道:“妈，要我帮忙吗?” 她扭头瞧了我一眼，冷冷地说了句:“用不着你帮忙，回屋看书去吧。” 我见她的情绪也没太大的变化，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她给叫住了。 我疑惑的停了下来，她放下手里的菜，扭头看着我，问道:“你都跟心语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啊。” “那她为什么说我怀孕了?” 面对她的视线，我挠了挠头皱眉说道:“她瞎说的吧，她怎么可能知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就算您真的，她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啊，只能是瞎猜的。” 眼见她眉头紧蹙，一双丹凤眼渐渐地眯了起来，周身散发着寒意。 我感觉自己越描越黑了，连忙闭嘴。 沉寂片刻之后，她忽然问道:“那天晚上的事儿，你没跟其他人说过吧?” “哪天晚上?” 我傻乎乎的问了句，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改口:“没没没，我怎么可能跟其他人说呢。” 她盯着我，沉默半晌之后，咬紧牙关，沉声说道:“如果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咱们俩都不用活了。” 说说罢，将手里的菜狠狠放在了案板上，吓得我猛打一个机灵。 她的声音简直冷到了极点，犹如彻骨寒冰。 我连忙摆手说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被她警告两句之后，赶出了厨房。 也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有种感觉，好像跟她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了，共同保有着一个事关重大的秘密，心里竟然感觉有点美美的。 但随即又想到了心语，如果事情真的被她知道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老爸晚上有应酬，只有我们三个一起吃晚饭。 只是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之后，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变得异常尴尬了。 三人相对无言，默默吃饭，房间里只有电视机传出的声音。 我不时的偷偷打量着心语，这丫头面色如常，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我心里清楚得很，她已经原形毕露了，她并非想要融入家庭之中，而是想要毁了这个家。 最关键的是，她手里还握着一枚定时隐患，随时可能出事。 我必须要尽快想办法将这颗雷排掉才行。 老爸到了晚上十一点才回来，喝的醉醺醺的。 我跟老妈一起将他扶进卧室里，老爸嘴里嘟嘟囔囔的，一直强调自己没醉，结果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老妈没有抱怨，弯腰准备帮老爸脱鞋。 老爸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半天也没说话。 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难受?想吐?” “你外面有人了?” 说完，老爸打了个酒嗝。 “我外面有什么人呀。” 可老爸嘴里还胡乱说着:“你外面没人，你为什么不让我。” 她回头瞪了我一眼，厉声道:“没你事儿了，回屋看书去吧。” 我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随手关门时，听见老爸嘶吼道:“你是不是真的怀了?” “我没有!” 关上门后，还能听到老爸含糊不清的叫喊声。 初步的发展 我本打算和心语好好谈谈，但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放弃了。 我现在是真的有些烦她，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次日清晨，老爸酒醒之后，如往常一样，坐在桌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手机，面塑如常，好像将昨晚的事情全都忘记了似的。 老妈的脸色倒是有些憔悴，看来昨晚睡得应该不是特别好。 吃饭时也没什么其他的交流。 到点了之后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连句话也没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和谐。 接下来的几天，老爸天天夜归，喝的酩酊大醉，每次回来又吵又闹。 老妈是又哄又劝，没有半句怨言。 老爸心眼小，他明明知道老妈不会，可总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这回他心里的疙瘩，一时半会儿恐怕是解不开了。 我想要帮老妈解释，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且她数次警告过我，不要插手这件事。 周四下午放学\t我刚刚打开家\t了，就听见屋里传来老爸的声音。 “你说吧，前段时间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老妈语气如常的回道:“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出差去了。” “你胡扯!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出差去了。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我的同事。手机给你，小周，小王，你随便问。” “我不用问!你们一伙儿同事合起伙来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不过你把你们公司保安给忘了，人家保安说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压根就没上班!” “保安知道什么呀!”老妈的声音有些急了。 “你以为保安不知道?你们楼里的事儿人家门儿清!” 老妈没有说话。 我换上鞋，悄悄的走了过去。 顺着门缝往里瞧，只见老爸气势汹汹的走来走去，老妈坐在床边，一脸的愁容。 “说吧!你到底去哪儿了?”老爸忽然停了下来，厉声问道。 老妈低着头，沉吟片刻之后，不耐烦的说了句:“我心情不好，出国旅游去了。” “我们刚从国外旅游回来，你又去出国旅游?你这么闲啊？” 老爸恼怒的问道:“你跟谁一起去的?” “我自己一个人。” “你自己?你骗谁呢?你把人都当傻子了，是吧?” 老爸咬着牙问道:“你是不是真的怀了?” “没有。” “那几天你是不是去医院流了?” “没有!” “那行，你敢不敢跟我到医院检查去?” 老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将脸转到了一旁。 老爸哼的一声，苦涩的笑道:“不敢了吧?我就知道。” 老妈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往外走，被老爸给拦了下来。 “说吧，是谁的?” “没有孩子!”老妈朝老爸喊道。 “孩子被你流了，当然没有了!”老爸额头青筋蹦起。 老妈硬要往外走，却被老爸一把拽住胳膊。 她用力甩了几下，没有甩脱，扭头说道:“你放手，我有事要出去。” “你敢不敢跟我去医院检查?” 老爸手指房门方向，却意外的发现我站在门外向内看。 生气的道:“看什么呢?回你屋去!” 说完，快步走来，用力将门关上。 站在门外，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进去劝解，又想起老妈的忠告，最终还是放弃了。 转身打算回卧室，见心语房间门开着，朝内望去，只见她坐在床边，低头玩着手机，神情悠闲自得，嘴里还哼着欢快的旋律。 我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道:“小魔女，你很得意吗?” “哥，你什么意思啊?” 她猛地抬头，一脸疑惑的问道:“得意什么啊?” “他们在那屋吵架，你一点也不得意?” “我为什么要得意?” 说着，朝我笑了起来，她竟然都懒得掩饰了。 她这个样子真让人不爽。 我气的真想过去给她一耳光，但还是忍住了。 咣的一声，我将门用力关上。 他们吵的很激烈，在我的房间都能听的到。 晚饭也没有人做，不过除了心语之外，大家肚子里都憋着一股气，也没心思吃晚饭了。 安心的言语 她叹了口气，扭头问道:“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行吧。” 我与她目光对视片刻，改口说道:“不是特别好。脑子里总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沉默半晌，她心平气和的说道:“高考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也是你人生中第一个转折点。你很聪明，我知道，可其他人不知道。你得向他们证明，高考就是你证明给其他人看的的机会。” 我点了点头。 以往她说这些大道理时，我是很不耐烦的，知道现在我才发现，她是真的为了我好。 “事已至此，家里的事你也不要多想了，你只需要全心全意的迎战高考就可以了。” 她站起身来，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犯了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过而不改，一错再错。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加油吧。” 她在我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迈步走出了家门。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我伤她伤的那么深，她却还在替我未来的人生着想。 她说得对，有错能改，也不失其义。 我没时间烦恼了。 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即便问了，大概也不会告诉我。 但是她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将我重新拉回到了高三冲刺之中。 三天后的夜晚，我正在伏案苦读时，收到了一条短消息。 竟然是她发来的，让我一个小时后，去某酒店接她。 这应该是又是玩金蝉脱壳之计，我收拾了一下，便打车前往了目的地。 等了一会儿，就见她和同事们从饭店里面走了出来。 她身穿灰色修身小西装外加裙，脚上一双黑色亮皮尖头高跟鞋，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风格。 只不过她喝的有点多了，踩着那么高的高跟鞋，走路摇摇晃晃，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我连忙上前，一把将她扶住。 她回头看见是我，这才稍稍放心，对同事们说:“我儿子来接我了，我就不陪你们唱歌去了。” 众人纷纷起哄抗议，她只是微微一笑，朝他们挥了挥手，靠在我的身上，自行离去了。 她喝了不少，有些晕，但没醉，意识很清晰。 我扶着她，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按着她给的地址，来到了一个小区。 这应该是她现在住的地方，房子很大，得有一百二十多平，装修也很豪华。 她将包包随手扔到茶几上，然后身子一斜，躺在了沙发上。 我在屋里四处瞧了瞧，问道:“妈，这是谁家呀?” “租的。” “您一人租这么大的房子做什么?” 我有些纳闷。 “我乐意，不行吗？” 行吧，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头瞧了她一眼，见她胡乱蹬掉脚上的黑色高跟鞋，两条腿蜷缩着，犹如猫儿一样，惬意的斜卧在沙发上。 我忽然想了起来，喝酒的人容易渴，便赶紧给她接了一杯热水，恭恭敬敬的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吹出气，抿了一口，对我说:“行了，你回去吧。” “您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晚上您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她斜躺在沙发上，双手端着水杯，瞥了我一眼，说:“想说什么直说。” 我傻呵呵的笑道:“要不，我搬过来给您壮壮胆吧。” 她白了我一眼，哼的一声:“你比鬼可怕多了。” 她板起脸来，清了清嗓子，说:“你赶紧回去吧。” “行，那您的工具人儿子就先走了。” 我磨磨蹭蹭的往大门口走了几步，扭头问道:“妈，那我后面还能来吗?” 她冷冷道:“没事儿来我这儿做什么，你好好在家学习。” “那我要有事儿找您呢?” “有事儿打电话。” 我眼珠子转了转，倒退着来到了大门前，开开房门，对她摆摆手:“妈，那我先走了。改天见。” 得知了她的住处之后，我感觉心里踏实多了。 本来想第二天就去的，可又怕她烦我。 一直强忍到了星期六，下午刚一放学，就迫不及到来到了她的住处。 顺道还买了些新鲜的水果蔬菜。 敲门没有反应，看来她还没下班。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楼道间响起了熟悉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声音由远及近，不多会儿就见一身西装套裙的她出现在了楼道。 她的譬弯处挎着的包包，手里还提着鼓鼓囊囊的购物袋，见我站在家门口，有些意外。 便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找您有事儿啊。” “有事儿不会打电话?” “手机没电了。” 她看着我，面无表情的问道:“什么事儿?” 我挡在门口，憨憨一笑:“我最近英语成绩不太好，想来让您给指导一下。” 然后将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拎了起来，说道:“老爸怕您吃的不好，顺便让我给您送了点新鲜水果和蔬菜来。” 她看着我，轻蔑一笑道:“这是他让你送的?” “当然是啊。” 她斜瞪着我。 我知道瞒不住她，直接承认:“好吧，是我顺路给您买的。” “让开，我要开门。” 说着，把我推到了一旁，掏钥匙开门。 大门敞开，我跟在后面往里面挤，被她伸手挡在了门外。 “妈，您别推我呀。” 她长叹一口气:“我跟你说，我心烦得很，不想看到你，赶紧回家看书去吧。” “那您怎么也得把东西收下呀。” 我将手里的果蔬递了过去，她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松手之后，我趁机又往里挤，她连忙抬起胳膊，挡住了我的去路。 “妈，我在这儿等了您半天，都还没吃晚饭呢，您能让我进去，吃点东西吗?” 我眉头紧皱，故意装出一副可怜模样，一边说一边硬往里挤。 她使劲推了我几下，最后我一个低头，钻了进去。 “哎呦!房子够大的呀。” 我假装第一次来，四处参观，惊讶不已。 她瞪了我一眼，将包包连同购物袋一同放在了茶几上。 “您一人住这么大屋子，不害怕吗？” 她一边脱外套，一边看着我演戏。 我嘿嘿一笑:“要不，我搬过来，给你壮个胆?” 她不耐烦的说:“你要再耍贫嘴，就给我出去。” 我连忙将嘴闭上，憋了许久，忍不住说了句:“您这屋子这么大，打扫起来肯定不容易。要不我每个星期天来帮您打扫打扫卫生?” “用不着。” 她不耐烦的说:“你一天到晚来回乱逛，你有时间复习功课吗?” “有!我现在学习特别的认真。妈，您不知道，班主任现在都对我刮目相看了。” 泡面与青椒 她没有理我，进了卧室，用力将门关上，应该是换衣服去了。 我趁机打开购物袋，里面有泡面、面包还有一些零食，看来她平时吃的就是这些东西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出来，溜溜达达的晃到了厨房里。 燃气灶和厨具倒是一应俱全，就是看起来冷冰冰的，平时应该也不怎么开火。 我左右观瞧，看看盐，闻闻醋，正看得不亦乐乎之时，她冷不丁的在背后说了句:“你这是领导视察呢?” 我猛打一个机灵，赶忙回头只见她换上了淡蓝色的家居服，正斜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随便看看而已。” 我笑了笑，然后问道:“妈，您还没吃晚饭吧?” “没有啊，怎么了？” “那您晚上准备吃什么啊?” “方便面和一些零食。” “太没营养了，这样吧，您在外面稍等一会儿，我下厨给您做顿饭。” 我不由分说的将她推到了客厅里，然后拿着自己带来的食材，重新回到了厨房。 我跟老爸学了一段时间，知道她最喜欢吃的是青椒肉丝，所以来的时候特意买了食材。 将青椒洗干净，切头去尾，刨开取出青椒籽，放到案板上，然后就有点犯难了。 老爸说青椒要怎么切丝来着? 我比划了半天，最后凭着感觉，切了起来。 折腾了半天，结果还是切得又宽又不均匀。 “青椒丝怎么能这么切呢?”她忽然在我背后说道。 我吓了一跳，回头埋怨道:“妈，您走路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她说道:“青椒切丝要斜着切。” “斜着切?” 我按住青椒，比划了一下，然后切了下去。她连忙又道:「快一点，切得要快。” 我又切了几下，还是不太顺手。 她一着急，直接自己亲自下手，飞快的切了起来。 一边切还一边不忘指导我:“要这样切，明白了吗？” 眼看她快将青椒切完了，我赶忙说道:“好了好了，留一个给我试试。” 切完丝，先要炒肉丝，她又开始指导了:“油放的太少了。” “火太小了。” “翻快点。” 我不耐烦了，将肉丝炒好之后，转身将她往外推，嘟囔道:“您在这儿我没法专心。您还是先出去吧。” 她被我推着往外走，有些不放心，揶揄道:“你别把我厨房给点着了啊。” 等她离开了厨房，我回忆着老爸教我的方法，将一盘青椒肉丝炒了出来。 先尝了一口，感觉还行。 等我兴高采烈地的端着盘子准备向她炫耀时，却发现她正坐在茶几与沙发中间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吸溜吸溜的吃着泡面。 我急了:“您这怎么先吃上了?” 她将方便面吸进了嘴里，抿了抿嘴唇，随口说道:“我对你的手艺不大放心。” 我将方便面桶移开，然后把炒好的青椒肉丝放在了她的面前，笑着说道:“您先尝一口。”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丝放在嘴里，嚼了嚼。 她的表情有些很细微的变化，我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炒的有点咸，还有点老。不过总的来说，味道还行。” 她仔细的品评了一番，然后问道:“这是你爸教你的?” “是啊。” “没你爸炒的好吃。” 她下了个简短的结论，又把方便面桶挪了回来。 我急了，说:“唉，您怎么又吃方便面啊?我炒的这么难吃啊?” 她说了句:“那我也不能光吃菜呀。” 我这才想起来，光顾着展现手艺了，把主食给忘了，这就有点尴尬了。 我正想办法呢，她瞥了我一眼，问道:“坐着做什么呀?你不是也没吃饭吗?” 被她这么一说，马上感到饿了，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出来，开始一口一口的吃起了青椒肉丝。 头几口吃着还行，吃到后面，齁咸，她在一旁吃着泡面，反倒让我羡慕起来了，肚子里咕咕作响，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要。 她似乎是看出了我窘境，从袋子里掏出一桶方便面，递给了我。 我如获至宝，兴高采烈地找热水去了。 等我将面泡好，她已经吃完了，坐在一旁低头玩着手机。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妈，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 她瞟了我一眼，说:“等你爸先消了火儿再说吧。” “那可难了，他心眼儿那么小，等他消了火儿，您估计得七老八十了。” 她脸色一变，瞪着我:“那你怪谁呀?” 我担心她又想起那晚的事情来，连忙闭嘴，低头吃起了泡面。 过了一会儿，她问道:“你现在还想考清华吗?” “嗯，是想要考，但是我觉着您说得对，时间太紧了，希望不大，所以我想再复习一年。” “怎么还没考就想着复读的事儿了?就你这点信心，还想考清华?以前让你好好学，你不好好学，现在知道晚了吧。” 我嘟囔道:“我是想好好学，可家里的事儿那么多，一会儿一出一会儿一出的，哪儿有时间学习啊。” 她瞥了我一眼，说:“这些事儿都是谁搞出来的，你最清楚。” 我想了想，说:“都怪我爸，要不是他当年，就没有心语了，没有心语，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她轻蔑的哼了一声，继续低头看手机，不再理我了。 我吃完泡面后，靠在沙发旁，打了个饱嗝。 休息了一会儿，主动将茶几收拾干净，然后掏出一张英语卷子，低头做起题来。 她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对我说:“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去吧。” 我埋头疾书，一边嘟哝着回道:“明天星期天，不用上课。” “那你也不能待的太晚了。” 错失的机会 我直接说:“您这儿这么多空屋子，沙发也能睡，将就一晚都可以了。” 她抬头刚要说话，我拿起卷子挪到她的身旁，说道:“您给看看这道题。” 她白了我一眼，沉吟片刻，问道:“哪道题啊?” “这道，这道，这道，这道，还有这道。” “合着你全都不会呀。” 等我写完卷子，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我伸了个懒腰，一边收拾一边说:“该回家了。再晚，就太危险了。唉!最近的治安是真不好。”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拿腔作调的了，你今天晚上就睡沙发上吧。” 我计谋得逞，嘿嘿一笑，翻身一跃，躺在了沙发上，抻直了身子，舒服的哼哼了两声。 她进屋给我拿了个枕头和一条毛巾被，扔到我身上，对我说:“明天你赶紧回家。” “好的，我都听您的。” 反正我经常睡沙发了，也不在乎，心里还美滋滋的。 次日清晨，我早早醒来，去厨房熬粥，等她起床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你倒是勤快。” 也不知她是不是在揶揄我，反正我都当好话受着了。 用餐时，她对我说:“等会儿我出去办点事，吃完了你就回家去吧。” “这么早，回家做什么?我现在特别烦心语，不想看见她。您这里挺安静的，我就在这儿学习会儿吧。” 她当然知道我是故意在找借口，看了我一眼，也没反对，我就这么留了下来。 等她出门，我趴在茶几上做题，一写就是两个来钟头。 起身活动的时候，发现客厅里稍微有点乱。 想来她也没时间整理，那我就替她整理整理吧。 我在家的时候特别懒，自己的屋子乱的跟狗窝一样，经常被她说。 今天打扫起卫生来，感觉特别有劲儿，连犄角旮旯的角落都给擦洗了一遍。 等快中午时，她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些新鲜食材，见到房间被我打扫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有些意外。 “你打扫的?”我邀功似的猛点头。 谁知她非但没有领情，反倒嗤笑道:“你真是闲得慌，不好好复习功课怎么当起清洁工来了。” “上学不是都还有体育课嘛，我这是学累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说着，我伸伸胳膊踢踢腿，然后做了一下伸展运动。 她换了身家居服，提起购物袋往厨房走，我跟在后面追问:“需要我帮忙吗?” 她头也不回，随口说了句:“不需要。” “我在旁边打打下手，正好跟您学学手艺。” 她回头瞪了我一眼:“你不打算考清华了，打算考新东方了?”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撇撇嘴，乖乖的回客厅写卷子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饭菜端到了饭桌上。 我忍不住伸手抓了一块炒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赞道:“嗯，果然是妈妈的味道，真香!” 我又要下手去抓，她用筷子在我手背上猛地敲了一下，斥道:“快洗手去。” 虽然疼，但心里还是挺美的，屁颠屁颠的去洗了个手，然后坐在她身边，一起享用久违的亲子午餐。 “妈，我真的好久没有吃到您做的饭了，好吃的我都想哭了。” 面对我的恭维，她没有任何反应，颇有些马屁拍到空气上的感觉。 偷眼望去，她精致的面容上化着淡妆，看起来面色如常，却依旧难掩憔悴。 我的心中一阵悸动，低声问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啊?” 她低头吃饭，没有理我，好像压根没有听见。 过了一会儿，我又问道:“您就这么一直一个人过啊?” “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的，清清静静的，也没人烦。”她随口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小声问道:“那您要是真离了，我能不能跟您一起过啊?” 她抬头瞧了我一眼，毫不犹豫的说:“你都十八了，都快自己成家了。再说了，我带你这么大一拖油瓶，我怎么改嫁呀？” 我一愣，忙问:“您要改嫁?您想嫁给谁啊?” “你管得着吗？” 她白了我一眼，继续低头玩起了手机。 我急了，最后把筷子放到桌子上，赌气的不肯吃饭了。 她嗤笑道:“呦，还耍起少爷脾气来了。” 见我还是不肯吃饭，便说:“行了，逗你玩的，就算我想改嫁，嫁给谁呀？” 我差点脱口而出，但幸好理智还在，而且这句玩笑真的很不 合时宜，容易出事。 吃完午饭后，又在这儿赖了一下午。 本来还打算蹭一顿晚饭的，她却说晚上有事儿，直接把我送回家了。 老爸上班，小雪在学校，家里只有心语一人，冷冷清清的。 经过她的房间时，发现门敞开着，屋里没人。 再仔细一听，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想必是那丫头正在洗澡。 本来也没在意，但无意瞧见她的手机放在床上，忽然想起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视频。 犹豫了一下，便趁着这大好时机，溜了进去。 拿起她的手机，琢磨了一下密码。 线索也不多，除了老爸的生日之外，剩下的只有我和她共同的生日了。 结果分别试了一下，都不是。 这就有点难办了。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时，身后忽然响起软软糯糯的可爱嗓音:“哥哥，你在做什么呀?”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我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机扔到床上。 转身望去，只见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湿漉漉的，散开披在肩上。 脖颈处围着毛巾，皮肤又白又嫩，像牛奶似的。 “怎么这么快?” 毕竟心里有鬼，我竟有些慌不择言。 “什么这么快?洗澡吗?”她笑着反问。 我轻咳两声，想要掩饰尴尬，然后装作无事的从她身旁走过，打算离开。 她忽然问了句:“你是在找视频吗?” 既然她都知道了，我也没必要装糊涂了，便转过身来，直接挑明了说:“对，我就是在找视频，在哪儿呢?” 她拿起手机，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存在手机里呢。” 然后解开密码锁，转身递到我面前，笑着说:“不信你自己看。” 我低头瞧了一眼手机，真的没有。 便冷冷的说道:“藏在哪儿了?交出来。” 她笑了笑:“我为什么要交出来?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那你想怎样?” 她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小脸扬起，说:“你先亲我一下。” 我犹豫了一下，凑上前去。 少女的粉红色的嘴唇，犹如樱花花瓣，水润润的。 就在我即将之时，忽然伸手扶住她的下巴，将她那精致美丽的小脸蛋扭到了一旁。 并嗤笑道:“少跟我来这套。” 突然的变故 我转身要往外走，她又问:“你觉着我是一个坏女孩吗?” 我回头瞪着她，反问道:“你觉得呢?” 她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我冷哼一声:“你把我们家拆的七零八落，还有脸问我，你是不是坏女孩?” 她在床边坐了下来，双手按在床上，翘了翘腿，笑着说:“我也没说什么呀。那不是个误会吗?阿姨又没怀孕。”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微笑中带了十足的嘲讽。 我气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衣领，指着她大声吼道:“你怎么说我都行，你要是敢说我妈，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她仰着小脸，与我面对着面，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惧。 然后笑着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是啊，我能将她怎样?如果她是个男孩子，我可以，可她偏偏是一个女孩子。 僵持片刻之后，我缓缓将手松开，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个家已经接纳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毁了它?你就这么恨我们一家人吗?” 她笑吟吟得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现在真的很讨厌她的这张笑脸，这副清纯可爱，犹如天使一般的可爱面容之下，隐藏着一个何等阴险狡诈的恶魔，想一想就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我冷冷的说了句:“我们家要是散了，我一辈子跟你没完。” “你会恨我吗?” “会恨你一辈子。” 她依旧是那副笑吟吟得模样，可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竟瞧见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过，转瞬即逝。 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相信她的话了。 从这之后，我隔三差五的就往老妈的临时住所跑。 她不回来，我就在门口等着，也不给她打电话。 来来回回几次，她实在没辙了，给我配了把钥匙，我就更加来去自如了。 这一天晚上，我正在卧室里看书，老爸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站在我的身旁，张了半天嘴，最后犹犹豫豫的问道:“你这几天是不是经常去你妈那儿?” 我没有隐瞒，点头承认。 “你妈最近怎么样啊?” 老爸在我身后的床上坐了下来。 我挠了挠脸颊，想了想，说:“我妈过得不怎么好，整个人憔悴的不行。也吃不好饭，瘦了不少。” 老爸脸上闪过一丝心疼，沉吟片刻，长叹一口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我能理解老爸矛盾的心情，想要妈妈回来，但他心里的那个结，怎么也解不开。 “爸，要不您有时间了，跟我一起去我妈那里看看吧。” 老爸的眉头拧住，唉声叹气了许久，在我左肩上轻轻拍了拍，说了声加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个结，已经没办法解开了。 老妈是不可能将实情说出来的，而以老爸的性格，很难看得开的。 我坐在书桌前愣愣的出神，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到底是谁的错呢? 是心语的错吗?好像是，又不全是。 是老妈的错吗?她一点错都没有。 是爸爸的错吗?错在当年，有了心语? 是我的错吗?应该是吧。 星期天，小雪放假回家，听说我经常往妈妈那边跑，便嚷嚷着要跟我一起去。 我实在被她烦得不行了，就准备领着她一起去，结果刚要出门，老妈竟然开门进来了。 我又惊又喜，喊了一声:“妈，您回来了!” 可马上又觉着不对劲儿，只见她面如冰霜，眼中冒火，身躯紧绷，牙关紧咬，像是愤怒到了极点。 “妈，我跟哥正准备要去看您呢。” 小雪话音未落，老妈已经大踏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抡起胳膊，狠狠地抽了我一下。 这一巴掌使足了十成劲，我的脸火辣辣的疼。 我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她发怒的原因，心中感到一阵恶寒。 下意识的扭头朝心语的房间处看了一眼，房门紧闭，没见那丫头的踪影。 但爸爸听到响动，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妈。” 我捂着脸，颤巍巍的看着她。 “你别叫我妈!”她愤怒的道。 小雪吓傻了，她从来没见过老妈发这么大的火儿，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老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愣愣的看着我们。 老妈瞪着我瞧了片刻，对我说:“跟我进来。” 随着我和老妈来到了我的卧室里，房门砰的一声摔住。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身子本能的往后缩了缩，低头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她拿出手机，翻出一段视频来，画面里我一副恶人样。 我的脑子里嗡嗡直响，这个视频竟然真的存在。 “您能听先听我解释吗?” 我怯生生的望着无比愤怒的老妈，一时间慌乱如麻，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放下手机，恶狠狠地瞪着我，沉声问道:“你想解释什么呀?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 “的确是我，但是…” 我的声音低的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那你还想解释什么呀?解释你为什么要那样?” 她发觉自己的声音很大，怕被他们听见，话说到一半便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我皱着眉头，委屈巴巴地解释道:“是她主动的，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她是我妹啊！” “你是鱼呀?一钓你就上钩!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呀!你还知道什么呀?” 她气的脸颊通红，脖颈处的青筋都蹦了起来，指着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对妹妹下手，你连你妈都敢，你可真是胆子大的都没边儿了!” 她气的四下里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趁手的工具，最后干脆把高跟鞋脱了下来，握着高跟鞋，一顿打。 全都在改变 我疼的嗷嗷直叫，却没换来她的心慈手软。 过了好几分钟，她这才停下手来，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气喘吁吁的瞪着我。 “小冬，你是想把我气没，是不是?” 我捂着脑袋，带着哭腔哀求道:“您先消消气，您先让我把来龙去脉说一遍，行不行?” 她一只脚穿着高跟鞋，一只丝袜美脚点着脚尖踩在地上，手里攥着一只高跟鞋，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你是不是打算让我活了?” ”妈，您可别这么说。您长命百岁，您万寿无疆。” “你还贫嘴!有你在这儿气我，我多活一天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完之后，她穿起高跟鞋，转身打开房门。 见老爸和小雪正站在门口，正竖着耳朵偷听，大喊一声:“闪开!” 两个人吓了一跳，乖乖的让开一条路。 老妈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声对老爸说道:“你过来!” 老爸犹豫了一下，乖乖的走了过去。 老妈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把离婚协议书拿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爸有些愣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了。 “你不是要离婚吗?我满足你的心愿，反正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见老爸还是站着不动，大吼一声:“去呀!” 本来老爸是占理的一方，结果被老妈这突如其来的一通怒吼给整蒙了。 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一时间左右为难，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人僵持了半天，小雪凑过去，带着哭腔问道:“妈，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这里没你的事，你要么回屋，要么出去。” 老妈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小雪吓得眼泪直往下流，却又不敢哭出声来，委屈的咬着下唇，颤巍巍的站在一旁。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想着该如何收场，无意间瞧见心语站在卧室房门处。 她倚在门框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一时间，我心中无名火起，往日积仇涌上心头，快步走上前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抡起胳膊，使足了全身力气，给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又脆又响。 她侧着头，捂着脸，一声也不吭，眼神倔强的看着我。 这一巴掌把我积压了数日的怒气给发泄了出来。 我突然来这么一下，把房间内的其他人都给弄懵了。 沉寂片刻之后，老爸忽然大声喊道:“小冬，你做什么呢?” 老爸一边喊一遍朝我走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忽然抬起手来，对着我就是一下，大声吼道:“这是你妹妹!你疯了?” 老妈见我被打，冲上前来，大声道:“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老爸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的，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大声喊道:“那他为什么打我的女儿?” “你也知道那是你的女儿，你自己的女儿!” 老爸瞪大了双眼，道:“那你之前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我不告诉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的。你不是要离婚吗?离呀!” 沉寂了片刻，老爸扯着脖子大吼一声:“离就离!” 然后快步走进卧室，找出离婚协议书，拍在了茶几上。 老妈想都没想，走过去拿起笔，唰唰唰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老爸犹豫了一下，瞧了老妈一眼，见她表情决绝，面色冷峻，一咬牙，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当两人签完之后，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婚姻，已经完了。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我站在一旁，呆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甚至都没有时间上前阻止。 回头瞪着心语，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她将手放了下来，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丝毫胜利的喜悦。 房间里除了小雪的哭声之外。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的待在原地。 良久之后，老妈忽然开口说道:“小冬和小雪跟我过，我们给你们父女腾出空间来。” “随你便。”老爸冷声说道。 “妈，爸。”小雪委屈的哭喊道。 老妈起身说:“哭什么哭，收拾东西，跟我走。” 见我们俩都不动，大喊一声:“去呀!” 小雪吓得身子一抖，呆愣了片刻，转身走到我的身边，哭着喊了一声哥。 我在她头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柔声说道:“收拾东西去吧。” 我回到房间里，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以及一些复习材料，然后走出了房间。 见到心语依旧安静的站在那里，我哼的一声，对她说道:“再见了，妹妹!” 我故意将妹妹两个字说的很重。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我走到老爸面前，低声说道:“爸，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儿。” 老爸叹了口气，张开双臂，抱住我，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说:“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 我用力抱紧他，心里一阵阵的绞痛，感觉自己真的太对不起他了。 分开后，老爸低声叮嘱我:“你已经是个男人了，从今以后，要由你来照顾你妈还有小雪了。爸，对不起。”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老爸替我擦了一下眼泪，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小雪收拾完了东西从屋里走了出来，眼圈红红的，不住的抽泣着。 老爸将她搂在怀里，鼓励安慰了几句。 然后望向老妈，对她说:“我们尽快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老妈表情冷漠的说:“明天下午吧。” 一家人站在客厅里，相对无言。 半晌后，老妈迈步朝外走去，我和小雪依依不舍的望着老爸，最后跟了上去。 警告与规矩 我和小雪随着妈妈一同来到出租房内，她看起来面色如常，一路上也没说什么，我自然也不敢多嘴。 虽然小雪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正在伤心处，也没有功夫欣赏新家。 出租房很大，正好三间卧室。 妈妈面无表情指着北边的房间对我说:“你住这里。” 然后指着斜对面的房间对小雪说:“你住这间。” 由于我们是突然间到来，房间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 小雪眼圈红红的，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站在屋门口，鼻子一抽一抽的。 妈妈冷冰冰的说:“小雪今天晚上就回学校了，你先将就一晚，明天我让人送两张床过来。” 我们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 我也没带什么行李，就一个包，先帮小雪把行李搬进了她的房间。 等忙完之后，见妈妈站在房门口，面容冷漠的看着我。 她肯定还在生气，我乖乖的站在她的面前，等待着雷霆震怒的袭来。 她没有动手，甚至都没骂我，只是冷冷的对我说:“你不是要考清华吗?行，从今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 我乖乖的点了点头，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下午小雪要回学校，临走时还哭哭啼啼的。 这会儿她也不敢去找妈妈求安慰，我只能抱了抱她，给她一些鼓励。 妈妈的情绪看起来还算稳定，没有像电视剧里的一样，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 下午还专门去了趟超市，买了些食材，晚上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一点也不像是婚姻刚刚破碎的女人该做的事儿。 这可能跟妈妈的性格有关吧。 她体面了半辈子，连离婚都有保持优雅。 吃完了饭，我就坐在茶几旁复习功课。 她脱了鞋，光着莹润玉足，蜷缩着双腿，斜倚在沙发上，细指滑动手机，神色如常。 看见她这么镇定，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晚上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白天发生的事情，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过，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觉。 一直熬到早上五点半，我干脆爬了起来，洗漱一番之后，下楼买早餐去了。 回来之后，我将早餐做了保温措施，坐在茶几旁，安静的等着。 约莫过了半个来小时，她起床了。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仔仔细细的洗刷打扮。 只是眼睛周围的黑眼圈，让她显得有些疲惫。 想来她跟我一样，也是一夜未眠吧。 她见我买回来的早餐，瞧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坐下来开始一起吃。 我低着头，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 还没等我开口，妈妈就先开口了:“晚上睡得还行?” “还行。” 我点了点头，然后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 她斜了我一眼，冷声说道:“从今以后，就是咱们三个一起过日子了。” 我机械的点了点头。 “你以前也说了，考上大学之后，你就搬出去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得给你定个规矩。” 她的话里有些警告的意味，我颤巍巍的放下手里的筷子，坐直了身子，听她往下讲。 “我的房间，你不许进。小雪的房间，你也不许进。” 她忽然眯起一双凌厉妩媚的丹凤眼，看着我，银牙紧咬，声音像是从牙缝里出来的:“我再说一遍你要是敢碰她，你就完了。” 这话听着耳熟。 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您放心，小雪是我妹，我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心语不是你妹?” 很显然她是在指我和心语的那件事情。 我皱了皱眉，委屈巴巴的说:“妈，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是我妹，我以为她就是个，稀里煳涂的就。” “好，就算你不知道。那小梦呢?她不是你女朋友吗?你背着你女朋友，跟其他女生搞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这我无言以对，为了掩饰慌乱，不停的伸手挠头。 “你一天到晚你净想什么啊?满脑子什么思想，你有没有考虑过人家小梦的感受。这事儿要是再让她妈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梦姨冷峻美丽的面容来。 说真的，小梦知道了，我还能煳弄过去。 要是梦姨知道了这事儿，那还真就难办了。 就像妈妈说的那样，怎么也得掉层皮。 她们都到来 我抬眼偷偷打量着她，心虚的问道:“您应该会替我保密的吧?您不会告诉梦姨的吧?” 她瞪了我一眼，哼的一声，一脸嫌弃的说道:“就你这破事儿，我也得有脸往外说呀。” “都怪心语，都是她惹的祸!” “都怪她?你一点错也没有啊?” 我连忙点头道:“有错有错，我有错。” 沉吟片刻，她哼道:“那丫头倒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以后指不定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说着，她瞥了我一眼:“你说你个大小伙子，一天天的把自己吹得能的不行，让一丫头片子给耍的团团转，你丢不丢人呀。” 这我确实承认，我自己也觉着有点丢人。 “从今以后，你不能再跟她来往了。” 她的语气非常决绝。 我连忙举手发誓，一脸严肃地说:“我保证，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了。”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再往下说了。 我偷偷地打量着她，在晨光的映照下，白皙精致的脸庞，像是覆了一层轻纱，有种异常动人的美感。 神情虽然保持着恬淡，黑眸中却隐忍了几许的黯澹和疲乏。 我忍不住问道:“妈，您真要离啊?” 她神色如常，随口回道:“不离还能怎样?” “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误会，想办法解释开了，不就行了。” “怎么解释呀?” 她斜眼看着我，嗤笑道:“你去跟他解释吗?” 我没法接口，是我太轻飘飘自己为是了，这些事，怎么可能跟老爸解释的清楚呢。 而且让老爸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他来说，也是另外一种残忍。 “误会太多，就没必要解释了。就算解释清楚了，又能怎样?我们这个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无言以对。 吃完早饭，我和她各自离家，如同往常一样，上班上学。 等待下午放学，再回来时，她已经早早到家了，听动静，应该正在厨房里忙碌。 茶几上放在一本红册子，赫然印着三个烫金字，离婚证。 我的心中一阵莫名的酸楚，一阵莫名的惆怅。 白天上学时，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可能，或许是她有事没去。 或许老爸临时反悔。 或许，他们因为一个眼神，想起了年轻时的甜蜜时光，然后相视一笑。 可惜呀，想象终归只是想象。 我走进厨房，见她扎起了头发，围着围裙，正在厨台前忙碌着。 我想要安慰她两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回头瞧见了我，说道:“回来了，正好给我帮帮忙，打打下手。” 我见她神情澹然、面色如常，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厨台上摆着青菜、鸡鸭鱼肉，一大堆的食材，看来是要做一桌丰盛的晚宴了。 我走了过去，洗洗手。 她指了指青菜，对我说:“把菜择了。” 我下手帮忙，眼睛却在偷瞄着她。 她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楚幽怨，反而显得有些轻松与了然。 我心中暗想，或许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在她的心中压的太久了，面对老爸时，总有一些愧疚，又无法对旁人诉说。 如今两人分道扬镳，反倒如释重负。 或许是这样吧。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离婚对于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毕竟是我这个不孝子，说到底，我才是最没用的那个。 我低着头一言不语，她扭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我苦笑道:“我爸我妈离婚了，难道我要哈哈大笑吗?” 她轻蔑一笑道:“不就是离婚吗？天又塌不了。” “老妈您可真看得开。” “难不成我还要一直哭?” 她虽然表面轻松，神态自若，但我总觉着怪怪的，感觉跟平时的她有些不太一样。 至于到底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楚。 就在我们母子二人在厨房里煎炒烹炸，忙得不亦乐乎之时，门铃响了。 我一愣，望向她，她瞟了我一眼，说:“开门去啊，愣着做什么?” “到底是谁呀?”我狐疑的问道。 “开门不就知道了，问什么呀。” 我放下手里的活，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她斥道:“往哪儿抹呢?不是你洗衣服是吧?” 以前听她唠叨只觉着烦，现在听起来，简直是仙音入耳，真叫人心情舒畅。 我乐颠颠的跑去开门，来人竟然是梦姨和小梦，还带了一个大花篮。 我愣了愣，忙闪开身子，让她们进来。 梦姨的装扮简洁素雅，不似往日那般盛气凌人。 她围着客厅转了一圈，说道:“租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们娘仨住，你妈可真是个富婆。” 我瞧着小梦，又望了望她抱在怀里的花篮，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啊?” 小梦看了梦姨一眼，低声对我说:“我妈说这是要庆祝你妈重获自由，二度单身。” “行吧，那我就替我妈谢谢你们了。” 我苦笑一声，将花篮接了过来。 我对花不是太熟悉，低头闻了闻，挺香的，问道:“这是什么花啊?” “这都不知道呀，郁金香。” 她白了我一眼，继续道:“听我妈说，阿姨最喜欢郁金香了。” 我闻言一怔，望向她。 她疑惑道:“看我做什么呀?” “啊!没什么。” 我收起心神，将花篮摆在了显眼处。 梦姨在屋里参观了一圈，最后进到了厨房里，跟我妈聊天去了。 我陪着小梦坐在沙发上，闲话聊天。 “你爸跟你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离婚了啊?” 我轻描澹写的说道:“这三言两语跟你也说不清楚，不过多少跟你有点关系。” “啊?跟我有关系?他们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心说，要不是那天晚上你恶作剧，把我妈换到你的房间里，也就没有后面那多麻烦事儿了。 “算了，反正跟你说也不明白。” “少来!我不听你鬼扯。” 小梦以为我在开玩笑，想了想，问道:“会不会跟你那个妹妹有关?” 我沉吟片刻，点头承认:“有关系。” “我就知道。” 她打了个响指，说:“我就知道那小丫头没安好心。” 这时，老妈喊我过去帮忙，我赶紧起身进了厨房，按着她的吩咐，往客厅里端节里端菜。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晚宴开始。 梦姨首先举起酒杯，跟妈妈碰了一下，笑着说道:“恭喜你重获单身。自由，在向你招手。” 老妈仰起修长雪白的脖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梦姨问道:“感觉怎么样?” 老妈笑了笑，道:“有点辣。” “我没问你酒怎么样，我问你离了的感觉，怎么样?” 心里的感受 妈妈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瞧着梦姨，反问道:“你当初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梦姨哼的一声笑道:“我啊，感觉很痛快呀，就好像在水底下憋了很久，一下子浮出了水面，喘了好大的一口气儿。” 妈妈主动举起酒杯，笑着说道:“对，咱们俩的情况差不多，我也是这种感觉。” 「其实吧，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他那人，忒没劲了，又不会说又不会笑的。唯一的优点，老实，还是假装的，在外面还搞出一个私生女来。” 梦姨一边倒酒一边说。 “嗨!这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不提他了。” 妈妈苦涩一笑，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这一离婚，说不定爱情又活了。” 梦姨笑了笑，问道:“不如这样，趁你还年轻，还漂亮，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我一听这话，心里有些着急了，生怕妈妈答应，赶忙说道:“有这么好的男人，那梦姨您怎么没再找一个啊?” 梦姨被我这一句噎的，愣了一下，硬是没想出该怎么反驳。 妈妈忍不住一声笑了出来，又怕梦姨不高兴，瞪了我一眼，训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我只能说:“就事论事，有感而发。” 梦姨瞪了我一眼，说:“你跟你爸，真是两个极端。一个木头桩子，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字来，一个呱哒板子，不打自己就响。你们这爷俩，都不让你妈省心。” 被她这么一顿数落，我低头不语。 小梦在桌子下面碰了碰我，幸灾乐祸的朝我一笑，我假装凶恶的瞪了她一眼。 要说这世界上我不敢跟谁贫嘴，那就只有梦姨一个人了。 妈妈说道:“其实他最近表现得已经很不错了，比以前强多了。” 我没想到妈妈会夸奖我，举起盛满饮料的杯子，笑着说道:“妈，我敬您一个。” 妈妈并未领情，白了我一眼，问道:“你敬我什么?也恭喜我重获自由?” “我敬您事事开心，永远年轻美丽。” 妈妈哼的一声:“你要不惹我，没准儿我还真能事事开心，永远年轻美丽呢。” 我双手端着酒杯，说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您惹麻烦了，我发誓。” “就你这嘴，哼，从小到大，你跟我发过多少誓了，哪一次遵守过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最后妈妈还是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 “妈，我说真的，我发现我最近越来越成熟了，越来越稳重了。” 我见妈妈一脸的不屑，忙说:“不信您问小梦，是不是?小梦。” 小梦翻了个白眼，然后认真思考了片刻，点头说:“好像是有点变化，最起码能耐下心来，学的进去了。” 我邀功似的赶忙说道:“您看您看，证人在这儿。” 梦姨嗤笑道:“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你要再不懂点事儿，那你也就不行了。” 小梦还要回家复习功课，吃的差不多饱，她就先回去了。 我陪在妈妈和梦姨身边，看她们喝酒，听她们聊天，一直闹到十二点。 虽然这顿酒喝的挺长的，其实一人也就半斤而已。 妈妈经常出去应酬，按说这点量一点事儿都没有，今天竟然有些微醉了。 反倒是梦姨，除了脸蛋有些红扑扑的，其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送走梦姨后，妈妈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脚下像是踩着棉花似的，轻飘飘的，站都站不稳了。 我扶着妈妈，送她回到了卧室里，刚一进屋，她就将伸手将我往外一推，警告我说:“不许进来。” 我这才想起早上妈妈给我定下的规矩，连忙说:“不进不进。” 她那白皙雪润的面庞，透明般的莹润冰肌下，透着淡淡的红色，像极了熟透的苹果，竟然有些可爱。 她盯着我瞧了片刻，迈步往外走。 我一怔，以为她喝多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连忙说:“妈，您走反了。” “我去洗手间。” 她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回头瞪着我，说:“你别跟来啊。” 我哪儿敢啊。 随后几日，她经常醉酒晚归，说是有应酬。 不过我心里知道，这只是她的借口而已，她是在借酒消愁，排除内心的烦闷。 直到星期日早上，她起床之后，手捂着胃部，面色苍白、凝眉锁目，一脸的病容。 不用猜也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我赶忙去厨房里，熬了一些热粥，给她暖暖胃。 一上午，她都萎靡不振的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连手机都没心思玩了。 我心疼又着急，蹲在她面前，轻声说道:“妈，我陪您去医院里看看吧。” 她苦着脸说:“你赶紧看书去吧，不用管我。” “您都这样了，我还看什么书啊。” 我伸手想将她拽起来，她就是不肯起。 我急了，一屁股做她身边，威胁道:“您要是不去，那我就在这儿坐着。” 她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起身回屋，换上外套，在我的陪同下，一起前往附近医院。 检查之后，医生说是是因为情绪不太稳定，导致胃酸大量分泌，再加上过量饮酒，刺激胃粘膜引起的。 只要妈妈能够保持心情舒畅，禁止饮酒，少吃油腻，再配合药物治疗，很快就会康复的。 回到家里，妈妈回屋休息去了。 晚上我熬了些小米粥，怕自己炒的菜不好吃，特意让外卖送来两道清淡的小菜。 我端着晚饭，敲了敲卧室房门。 “怎么了？” 房间内，她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给您送晚饭。” 梦里的巧合 “你进来吧。” 打开房门，本来是想要送到她床前的，刚准备迈步，突然想起她定下的规矩，抬起的腿又给放了回去。 她躺在床上，回身瞧了我一眼，疑惑道:“一直站在门口，做什么呢?” “您不是说不让我进你的房间吗？” “进来吧。” “可是您让我进去的啊。” 她不耐烦的叹了口气，说:“我让你进来的。” 我这才迈步走了进去，将饭菜送到了床前，放在了一旁床头柜上。 她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处，端起米粥，喝了两口。 “感觉味道怎么样?”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有进步。” “那行，那我以后天天给您熬。” “你真想改行，去卖早点啊?” “将来还真不好说，说不定还能凭着这身手艺，像老爸一样，娶到一个您这样如花似玉的老婆呢。” 她一手端着碗，舀起一勺米粥，听到我这话，愣在了半空，抬眼盯着我。 我感觉这玩笑开的有些过了，赶忙将头转向一旁，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沉寂半晌，她问道:”你还待这儿做什么呢?” “看你喝粥啊。” “喝粥有什么好看的?出去。” “不是您让我进来的吗?” “我让你进来，没让你一直在这儿站着。” 我感觉她有点强词夺理了，可又没办法反驳，谁让她比较厉害呢。 随后几天，我查了许多资料，用心为她熬了各种各样的养生养胃粥，胃病虽然有所好转，却依旧无法痊愈。 为了让她早日康复，晚饭后休息了一会儿上，我提议出去散散步。 她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我劝道:“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医生也提议您多运动的。” 她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刚吃完饭就运动，胃会更难受的。” “这吃完饭都快一个小时了，您在这儿躺着，就不怕胃难受啊?” “不，很舒服。” 她双手紧紧搂着抱枕，言语中竟然有些撒娇的味道。 “嗯，那您就不怕长肉啊?” 沉寂片刻，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斜了我一眼:“我看你是又欠揍了。” “哎呀，我是为了您好。我这都牺牲学习时间，特意陪您散步了。” 她在我软磨硬泡之下，勉为其难的回屋换了一身衣服。 由于天气渐渐变暖，她穿上了碎花连衣长裙，脚上一双平底单鞋。 长发散下，斜挂在肩上，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充满了优雅知性的淑女味。 我拍手称赞道:“这是哪儿来的漂亮大姐姐啊。” “闭上你的嘴。” 她不吃我这一套了，迈步走出了家门，我赶忙跟了上去。 街上散步的行人不少，一路上她也不说话，慢慢的朝前熘达，我小心翼翼的在一旁陪着。 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我正想着找个什么话题，挑开话匣子，她忽然问道:“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嗯，也还行吧。” “还想着考清华呢?” 我犹豫了一下，说:“妈，我正有个事儿想跟您商量呢。” 她扭头看了我一眼，道:“你说吧。” “我还是想考清华，但最近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搞得我脑子一团乱。而且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想着，要不然我再复习一年吧。” “你这还没考呢，就打退堂鼓了?” “我这不是提前跟您打声招呼，要万一到时候考得不好，您又一生气，胃病再给犯了。” 她面色如常，也瞧不出有什么反应。 我估计她心里多半是认可了。 很快，高考就结束了。 小梦考上了省师范。 我考得还行，但离理想成绩还是差距太大了，所以跟老妈商量了一下，打算重新复读一年。 她同意了。 最近也没什么烦心事儿了，我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复习上。 由于我的房间采光比较差，妈妈便提议与我交换卧室，我觉着没有必要，但在她的坚持下，最后还是换了。 八月初的一个清晨，吃完早餐后，她换上职业装。 里面一件白色衬衣，领口向外翻，外面穿了一件淡灰色的小西服。 下身灰色裙和超薄连裤丝袜，包裹着修长性感的美腿，脚上是一双黑色细跟鱼嘴高跟鞋。 临出门前，她叮嘱我，晚上有应酬，回来估计有点晚，让我自己想办法吃饭。 一整天我都憋在屋里复习，小梦自由了，打电话说要过来找我，被我严词拒绝了。 一直复习到凌晨十二点，老妈还没回来。 我感觉有些有些感冒了，四肢乏力，头晕脑胀的，实在顶不住了，给她发了条信息，就先睡了。 迷迷煳煳之间，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她一身酒气的走进了我的房间。 然后随意的踢掉脚上高跟鞋，脱掉制服衬衣，最后身子一歪，瘫软在了我的身边。 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她身上的馥郁体香，以及那犹如梦呓般的呢喃，让我有些飘飘欲仙，晕陶陶的，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直至次日清晨，我从梦中清醒过来，感觉头还是晕乎乎的。 鼻子有点塞，用力吸了几下，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呼吸声。 我愣了一下，猛地回头，只见她在床上。 浑圆两条美腿在外，修长而美丽。 眼见美景，我脑子一片空白。 她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我深吸几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仔细回忆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 昨晚应该不是做梦，而是她喝醉了，忘记了我们两个已经交换了卧室，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就有点尴尬了啊！ 避免了尴尬 晨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进屋内，歪歪斜斜的洒了进来，像是披了一层金纱。 就在我愣神之时，出现了呢喃般的一声梦呓。 不行!不能看不能看，非礼勿视! 我连忙用力闭上双眼，甚至连呼吸都给停了下来。 屋内凝结着一股酒精味，隐约之中又透着一股幽兰香。 憋了许久，我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道细缝，偷偷地瞄了一眼。 又是一声呓语，像是即将醒来一般。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对方，不仅难已解释，而且十分尴尬。 我屏住呼吸，连忙翻身下床，踩着拖鞋，逃也似的跑出了卧室。 哪知刚出房间，恰好撞见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小雪。 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我，皱眉问道:“你怎么了啊?慌慌张张的，跟见了鬼似的。” 我怕她探头往屋里看，连忙将门关上。 随口说了句:“你管得着吗？” 她朝我一龇牙，哼的一声，假装无事的转身回屋去了。 我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浮现出昨天晚上的画面。 尤其想到，真的是难忘。 平日里都是老妈起床做早餐，可她今天快八点了也没起床，只能我下楼买些现成早餐回来。 摆上餐桌后，我也不好去叫老妈起床，只能先叫小雪起床吃饭。 推开房间，空调嗡鸣，凉爽之气扑面而来。 见她穿着淡粉色睡衣，手脚并用，抱着被子滚在床上，睡相极不雅观。 我过去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她呜的一声，像是猫儿般的梦呓，非但没醒，反而将被子搂的更紧了。 “起床了，小懒猫。” 我又在她的脑门上敲了敲。 她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我，一脸的不耐烦的埋怨道:“你做什么呀，人家睡的正香呢。” “起床了，等会儿饭就凉了。” “凉就凉呗!你出去，讨厌!” 她翻了个身子，将被子盖在了身上。 她就是喜欢这样，把空调温度调的很低，然后盖着被子睡觉。 “你不是说等会儿要跟你同学出去玩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赶 紧起床了，你要迟到了。” 她一声叹息，极不耐烦的坐了起来，眉头紧蹙，埋怨道:“我好不容易放个假，你这一天天的，跟老妈子似的，你烦不烦呀。” 然后嘟嘟囔囔的翻身下床，故意撞了我一下，出门洗漱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件事之后，我成了家里唯一的男人，责任感油然而生，总是不自居的想要做点什么。 尤其是见到小雪嘻嘻哈哈不着调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以前的自己，总想要唠叨她几句。 小雪洗漱完毕之后，从洗手间里出来。 而这时，恰好我的卧室房门打开，头发蓬乱，一脸难受样的老妈从里面走了出来。 母女俩撞了个正着，同时一愣。 良久，小雪疑惑的问道:“妈，您怎么从这屋里出来了啊?您昨晚睡在这屋里?” 欲言又止，但意思很明确了。 老妈故作镇定的揉了揉太阳穴说:“刚进去拿了点东西。” 说罢，绕开小雪，往洗手间走。 路过我身旁时，斜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尴尬，张了张嘴，愣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走掉了。 我估计她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是她喝醉了，自己进来的，赖不到我身上。 不过，她会不会以为我趁她喝醉，占了她的便宜呢? 毕竟我是有过经历的。 吃早饭时，她低着头，不说一句话，视线也尽量不往我这边移，应该是觉着这事儿比较尴尬吧。 她不问，我自然也不好开口解释，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了。 “妈，我上午要跟朋友出去玩。”小雪忽然打破了沉静。 “哦，你去吧。” 她表情恬静的回了句。 “给我点钱呗。”北北憨憨一笑道。 老妈瞧了她一眼，问:“不是刚给你零花钱了，你花钱这么猛，都做什么了?” “今天去老爸那儿，他老人家孤苦伶仃，凄风惨雨的。我这个做女儿的，怎么也得给他买点东西，孝敬孝敬他老人家吧。” 老妈沉声说道:“她有女儿陪着。” 小雪不悦道:“那不算，我才是老爸的贴心小棉袄。” “你当你爸面，可别这么说呀。”妈妈叮嘱一声。 小雪不服气地说:“她把咱们一家害成这样，凭什么不能说她呀?我就说!” 妈妈面色如常的说:“也不能全怪她。” “妈，她把您害成这样，您怎么还替她说话呢。” 小雪有点急了。 “我不是替她说话，我跟你爸之间…” 妈妈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 “您每次都这么说，您跟我爸到底为什么这样呀?” 我怕妈妈再想起不开心的事来，用筷子敲了敲小雪的碗，训斥道:“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啊?” 相见已很晚 小雪瞥了我一眼，哼的一声:“就知道欺负我。” 吃完早饭，妈妈回屋换上职业装，穿上高跟鞋，急匆匆的上班去了。 就连走时也只叮嘱了句，明天早点回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流。 可能她也觉着有点不太好意思吧。 上午小雪约了同学一起出去玩，我则背着书包辅导班上课。 中午饭各自解决，傍晚自行前往老爸那边。 这是他们的约定，每个星期，我们两个都要去那边待一天，最少也得过去吃一顿饭。 傍晚从辅导学校出来，斜阳西下，半边的天空变成了微红色。 我独自行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在经过南海桥时，忽然看见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穿着白色短袖t恤，牛仔短裤、运动鞋。 原本的长发剪掉了，变成了自然蓬松的波波头，额前斜刘海将小脸修饰的十分清丽可爱。 没错，正是心语。 她出现在这里并非是巧合，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每回回老爸这里，她都能精准的预测到我的行动路线，在路旁等着我。 我越走越近，她的目光始终随着我移动，但我却装作不认识她，双手插进口袋里，迈步朝前走。 当我从她身边经过时，她不紧不慢的跟在了我的身后。 “哥，你终于放学了，我在这儿等你好长时间了。” 她的声音轻灵悦耳，软糯又掺了一丝沙哑，依旧是那么的动听。 我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哥，下个星期五有部很好看的电影要上映，我们一起去看吧。” 我依旧还是假装没有听见，瞧都不瞧一眼。 她也不在意，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的跑到了我前面，转身对着我，倒着朝前走。 小脑袋俏皮的歪向一旁，一双乌黑溜圆的大眼睛，眨呀眨呀的，看着我说:“哥，有一件事特别好玩，我一个同学被她男朋友甩了，哭得稀里哗啦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太好玩了。” 我斜了她一眼，见她眉毛扬的高高的，眼角洋溢着欢悦的笑意，看起来特别的开心。 我冷声声问道:“你朋友失恋，你很开心吗?” “开心呀，又不是我失恋，我为什么不能开心?” 沉吟片刻，她垂下头，小声嘟囔道:“失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都没哭。” 我一愣，见她低着头，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失恋了?” 她看着我，扁着嘴，委屈巴巴的说道:“是啊，我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我。” 我沉思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那个失恋对象，原来是我。 可这小丫头实在狡诈，说起话来真真假假，叫人琢磨不透，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眯起眼睛瞧着她，冷冷的说道:“我们家已经被你拆的四分五裂了，你就算是想报仇，这仇也已经报了，你还想做什么啊?” 沉吟半晌，心语反问道:“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呀?” “你说呢?” “这又不能全都怪我。” “不怪你，全怪我们啊?” 她小脸转向一旁，小声嘟囔了句:“是你们出了一些事情，然后才被我抓住把柄的。” 我猛地停下脚步，怒视着她，咬牙说道:“你再说一遍。” 她向后倒退两步，故作惊恐状道:“你又想打我了?好疼的啊。” 见我一脸凶恶的样子，便笑呵呵地说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啦!哥!” 我冷哼一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不再理她。 她很快就蹦蹦跳跳的跟了上来，追着我说:“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你别给我讲笑话，你最好连话都不要跟我讲。我妈说了，不让我私下里跟你接触，你离我远点。” 她小声嘀咕:“你妈说，都是你妈说，你妈说什么你都听。真是个妈宝男。” “唉!你说对，我就是妈宝男。赶快离我远点!” 回到原来的家里时，小雪已经先到一步了，趴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两只白净可爱的小脚丫一翘一翘的，很是悠哉。 “老爸呢?” “厨房做饭呢。”她随口回道，连头都没回一下。 “回家就知道躺沙发上玩手机，也不知道帮老爸干点活儿。”我训斥道。 她回头看着我，说:“我是想帮老爸干活，是老爸让我出来的，我这是奉旨玩手机，有意见你找老爸去。” “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你可真是越来越喜欢唠叨了。” 我摇头苦笑，不再理她，来到厨房门口。 见老爸背对着我，腰间系着围裙，正弯腰切菜呢。 “爸，我回来了。” 老爸回头瞧了一眼，咧嘴一笑:“回来了，回屋歇会儿吧，等会儿饭就好了。” 我走到他的身旁，见厨台摆满了食材，看来是为了我们回家聚会，要做一顿大餐了。 不过我也习以为常了，次次如此嘛。 “有什么活儿，我能帮您干吗?” “回屋吧，这么一点活儿，用不着。” “这菜用洗吗?” 我将塑料袋里的青菜拿了出来。 “那你就择一下吧。” 说着，老爸挺直起了身子，用手捶了捶腰。 “腰疼啊?” 我问了一句，过去在他腰上，帮他锤了两下。 “年纪是大了，站一会儿就腰酸背疼的。” 老爸叹了口气。 我刚想安慰老爸两句，说他是正当年，无意间瞧见老爸鬓角生出了一些白发，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一阵心疼，敲打更加用力了。 多言必有失 “行了行了，可以了。” 老爸活动了两下，继续切菜。 我将青菜择好洗净，放在一旁备用，然后又找了些其他的活儿干。 沉寂片刻，我试探性的问道:“爸，心语她最近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她有什么为难您呀?或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没有啊，她挺乖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还是不太放心她，总觉着她要搞事情。” 老爸回头看着我，说:“你别瞎想，心语乖得很。那孩子从小吃了不少的苦，比一般孩子成熟的早，也挺懂事儿的，从没让我操心过。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每次来都跟我念叨两句。” “我这不是怕害怕吗。” “她不会的。” “您怎么知道的?” 老爸欲言又止，摇摇头，对我说:“算了。你妈这两天还好吧。” “挺好的，吃的好睡得好，挺有精神的。” “嗯，那就好。” 我们父子俩各忙各的，良久之后，我问了句:“爸，您有没有想过，跟我妈复婚啊?” 老爸沉默不语，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爸，您是不是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儿呀?我觉着吧，我妈她不肯对您坦白，肯定是不想伤害您。” 我停顿了一下，见老爸没有吭声，继续说道:“说心里话，我觉着以您对我妈的了解，您知道她肯定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的，我妈 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行了!别说了。” 老爸停下手里的活，低着头，闷声说道:“你就别掺和大人的事儿了，好好复习，来年考个好大学，我跟你妈就很欣慰了。” 沉默片刻，我还是不死心，追问道:“您就一点也没动过复婚的念头?” “再说你就出去。” 我见老爸真的有点不耐烦了，连忙笑着说道:“行行行，算我多管闲事儿。” 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终于做出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要说老爸的手艺可真是不错，不当大厨可惜了。 小雪伸手去抓火腿，被我用筷子敲了一下，她吃痛的望着我，刚要对我发脾气。 心语在旁边坐了下来，她也顾不得怼我了，瞪了心语一眼，厌恶的挪到了一旁的座位上。 虽然两个小女生很不对付，但实际上一来二去，早就熟悉了。 开席之后，小雪和老爸聊得很开心，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心语每次都躲在一旁，只顾低头吃饭，沉默不语。 就在小雪眉飞色舞的讲着学校里的趣事时，我的腿上，忽然传来一阵轻轻摩擦的痒感。 我心说，又来了。 虽然我心里痒痒的，但对这事儿已经有足够的抵抗力了。 每次吃饭都来这套，就不能换个花样玩呀。 我眯着眼睛，瞪着她，她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将手伸下去，用力推了回去。 她白了我一眼，将脸扭到了一旁。 晚上在这里留宿，小雪依旧不肯跟心语在一张床上，所以又把我的房间给霸占了，我只能去客厅沙发上睡了。 我原以为心语会对我做什么，结果严防死守到了半夜一点，也没见她出来，也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真的有点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图了。 一开始真的以为她喜欢上了我，结果却以特殊的方式被接进家里。 本以为她只是想要有个家，结果她耍手段，将这个家拆的七零八落。 到了这里，以为她想要复仇，结果又对我死缠烂打，还说喜欢我。 真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死丫头的话，是绝对不能相信的。 老妈对安诺也是持怀疑态度的，再加上那段视频，所以平时不允许我在这里过夜。 不过今天是老爸特别要求的，算是一次例外。 次日傍晚，我从辅导学校回到家时，老妈已经提前下班回家了。 我见到茶几上摆着大包小包，各式各样的营养品，就知道这是妈妈买来给我补脑的。 看着这些营养品，我就感觉一阵腻歪，这几个月吃了太多了。 不过她倒是接受教训了，不敢再搞那种补品给我了。 “这些都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你这段时间经常感冒，估计是缺乏锻炼，让你下去转转，你也不去。” 她从卧室里出来，怀里抱着洗衣篮，见我在翻弄桌上的营养品，便又唠叨了起来。 我真的想对她说，这些东西真的没什么用，顶多也就起点心理作用。 可自从我决定复读之后，她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的学习上面，热情实在太高了。 再加上我心里有愧，实在不敢提反对意见。 “有什么脏衣服要洗吗?” 她一边问一边看。 “没有，我一天到晚都不出门，哪有要洗的衣服。” 她不太相信我的话，仔细转了一圈，硬是找出一件不太脏的衣服来。 我突然就感觉有点想去洗手间，她正站在洗衣机旁，将脏衣服一件一件的往外拿。 我从她身后过去时，无意间看见她手里拿着一条黑色丝袜，心头一跳，莫名其妙地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望着我，纳闷道:“你怎么了?” “我就上个厕所。” 为了掩饰尴尬，我故作镇定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同时，客厅里响起了手机铃音，紧接着她踩着脱鞋，快步走了出去。 然后我出来准备洗手，忽的想起那条那黑色丝袜，不由得心中一阵。 因为以前的经历，她防我防的特别严。 目标与煎熬 那些东西都藏的特别好，今天这是临时状况，刚好忘在这里了。 我探头向外望去，见她正在客厅里接电话，心中挣扎片刻，将那件黑色丝袜翻找出来。 轻轻抚摸，只觉着入手清凉光滑，心头狂跳。 这感觉真是太熟悉，太爽了。 重新面对诱惑时，沉醉于欲望之中，却又无比的自责，在痛苦的挣扎中，越陷越深。 虽然我很清楚，这么做是不对的。 但昨天早上的画面，总是在我脑中来回的闪现。 脑海里更是不由的想起了那天晚上。 但理智却告诉我，快停下来，这样做是不对的。 不行!我深吸一口气，依依不舍的放了回去。 可心中的欲望一旦放开，就像洪水开闸，倾泻而出。 我真的很想再拿起来，但是理智告诉我，一定不能再犯错了，我答应过她的。 就在我在内心深处苦苦挣扎时，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恐惧感猛地袭来，为了不让她发现，想也没想，连忙蹲了下去。 她进来见我蹲在洗衣机旁，不由得一怔，问道:“你蹲这儿做什么呢?” 我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咬牙说道:“肚子有点疼。” 她低头看着我，关切的问道:“哪儿不舒服?吃坏了?还是着凉了?” “没什么事，可能是着凉了，您不用管我，等会就好了。” 我敷衍了两句，艰难的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的走开了。 她在外面关心了两句，我心虚的让她放心，一直等了几分钟才比较好了。 回到卧室后，我趴在床上，将脸深深的埋在了枕头里。 我就像一个坚持了许久的，一不小心就给破了功，内心充满了愧疚，但那种感觉，却又令人无比的兴奋。 就在我进行着自我批判之时，她突然推开卧室门。 我心里本来就有愧，吓得呲溜一下坐了起来。 她一怔，微微蹙眉，问道:“你做什么呢?” “我没做什么呀。” 她好像以为我在做什么坏事，狐疑的看着我，又问:“你刚才在屋里到底做什么?” “我没做什么，就是趴会儿。” “不好好复习，你在这儿趴着?” “我这不是感冒刚好，就趴会儿，您吓我一跳。”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沉寂良久。 我问道:“不是，您来做什么啊?” 她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你出来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啊?” “你出来就知道了。” 我一边翻身下床，一边嘴里嘀咕着:“搞得神神秘秘的，到底什么东西啊?” 我跟着她来到客厅里，她从包包里拿出一摞表格，对我说:“我一个同事的亲戚以前是重点高中的老师，后来出来自己开了个辅导班，专门教高三冲刺生。我今天特意去找她咨询了一下，把你的情况给人家说了一下。你看，她特别帮你做了一份时间计划表。” “时间计划表?”我接过来看了一下。 她指着表格对我解释道:「老师的意思是，你离高考也就剩下三百天了，分到每科上也就五十来天。你以前没把基础打牢，现在就要利用这五十天的时间，把基础知识点巩固的滚瓜烂熟，你明白了吗?“ ”就这个呀。” 我失声笑道:“还以为您又从那个家长群里给我弄了个大补秘方呢。” 她斜瞪着我，愣了一会儿，脸颊竟然突然一红，估计是想起了去年的事儿，从我手里夺过一摞表格，拍了一下。 之后，似乎又觉不妥，为了掩饰尴尬，连忙从下方抽出几张表格来，对我说:“这是你的成绩动态表，我给你打印下来了。” “您可真是有心了。” 我接过表格瞧了一眼。 “你看啊，数学是你的长项，成绩比较稳定。这英语就有点问题了，起伏有点大，最高分和最低分差了不少。还有你上次高考，也是英语拉了分。” 为了给我讲解，她凑到了我的面前，脸颊几乎快要贴到一起了。 鼻腔里满满的都是她身上的香味，甚至都能感受到她脸上的体温，哪有心思听她说了什么啊。 她见我发愣，撞了我一下，说:“嘿，发什么呆呀，听见我说的没有?” 我连忙收起荡漾的心神，点头道:“听见了，您继续说。” “咱们这学期的任务呀，就是把你的英语成绩拉高拉平。我这儿特意给你要了几套卷子，是去年一中的模拟卷，都是名师出题。” 她等了一会儿，见我不吭声，瞥了我一眼，问:“听见了没?” “听见了，听见了。” 我接过卷子，翻了翻。 “去年家里的事儿太多，顾不上学习，今年可要抓点紧了。” “妈，您觉不觉着，您最近有点走火入魔了?” “你不是想考清华吗?想考清华就得拿出走火入魔的劲儿来。” 我挠了挠头，皱着眉说:“我觉着，我有点太自大了。我这成绩，我觉着我没那么大本事。” 她娇声呵斥:“不行，你怎么能临阵退缩呢?你是要上清华的，我这牛都跟人吹出去了。” 她对我的高考越来越上心了，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愁的我头都快秃了。 “行，我争取吧。” “不是争取，是要拿出必胜的决心来。” “嗯，好，决心!必胜!” 我连连点头。 “不过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我相信你是有这个能力的。” 她在我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说道:“首先，你得先拿下年级第一再说。” “行，我努力。” “不是努力，是必须拿下。” “您不是让我别有那么大的压力吗？” 她睁大了眼睛，瞪着我，最后叹气道:“算了，被你绕晕了。总之，你先给我拿下年级第一再说。” “行行行，年级第一，我会拿下的。” 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她，就要将全部心思都投入到学习中去。 但当我重新幻想的那一刻，欲望就如同出闸的猛虎，已经没办法轻易地将它关回去了。 深夜，我躺在床上，只觉浑身热，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 她的倩影，始终在我脑海里徘徊，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前天晚上，她还睡在我的身边，直到这会儿，房间里似乎还弥漫着的香味。 就一下，不然真的睡不着觉。 不行啊，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不在源头扼杀掉这股邪念，就会泥足深陷，越陷越深的。 我在煎熬中度过了小半个夜晚，最后还是妥协了。 哪个人年轻健康的男孩子不那个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 神秘的他人 之后，我在内疚和自责中昏昏睡去。 次日醒来，心中懊悔不已。 因为心中有愧，吃早饭的时候低头不语，都不敢看她了。 她似乎瞧出了我的异样，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又难受了?” 我当然不敢实话实说，随便敷衍了句:“没，就是昨天睡得有点晚。” “你一定要保持正确的作息时间，哪怕是少学习一会儿，也千万不要熬夜。” 我点了点头，心里一阵发虚。 她越是关心我，我就越觉着对不起她的信任。 吃完早饭，她回屋换上了职业套装。 临出门前，叮嘱我一句:“等会儿记着把感冒药吃了，别症状轻了，就当没事了。” 我答应一声，目光一扫，无意间瞧见她正站在玄关鞋柜旁换鞋，前身微躬微侧。 因为姿势的缘故，而显得愈发诱人。 我脑子就跟过电一样，麻了一麻。 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赶忙使劲将眼闭上，并用手遮挡。 这时，小雪恰好从我身边经过，纳闷的问道:“哥，你在做什么呢?” “阳光有一点刺眼了。”我胡诌道。 老妈不明所以，回头瞧了一眼，催促道:“别胡闹了，赶紧换衣服上课去。” 说完便出门上班去了。 老妈走后，小雪看着我，皱了皱眉，道:“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怪怪的呀?” “哪里怪了?” “说不上来，就感觉你有点心虚的样子。” 说着，她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诡秘一笑道:“该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坏事，怕被老妈知道吧?” 不得不说，她的第六感有时候确实挺准的。 我是心虚，那事儿也确实怕被老妈知道，不过我还不至于向她一小丫头片子坦白交代。 见我不说话，她追着问道:“你又做什么坏事儿了?说来听听，是不是旷课出去玩了?还是又偷拿家里钱了?” 我转过身来，双手叉腰，大声质问:“闲事儿管的不少!你暑假作业做完了吗?社会调查报告做完了吗?生活日记写了吗?眼看就快开学了，你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一天到晚晃晃悠悠、溜溜达达的。” 她被我说中了要害，眉头一皱，扁着嘴说了句:“你就是一个魔鬼!” 然后便摔门进屋，不肯出来了。 白天在辅导班里，我一直在做忏悔。 昨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好不容易取得了她的原谅，要是再犯错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可欲望的大门一旦被开启，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哪有那么容易关上的。 本来对她的渴望，就是被我强行压制下去的，压制的越厉害，反弹就越强。 自从那晚开始，她的一颦一笑，都会让我心驰荡漾，她的一举一动，我都会悄悄观察。 我真的害怕自己泥足深陷，越陷越深，最终无法自拔。 可人性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压抑，欲望就越是强烈。 我不想继续沉沦下去，可毕竟与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想躲也躲不了。 这天从补习班里回来，她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 我回屋换了身衣服，刚准备去洗手间，放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突然来电话了。 她在厨房里喊了一句:“小冬，手机帮我拿过来一下。” 我从沙发上拿起她的手机，迈步往厨房里走，无意间瞧了一眼，来电显示了三个字，明显是男的，我的心头莫名一紧。 她围着围裙站在燃气灶前，我将手机交给她后，并未着急离开，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她刚准备接电话，忽然扭头瞪了我一眼，问道:“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呢?” 我还没想好理由。 她说了句:“可以出去了。” 我慢悠悠的走出了厨房，身子紧贴着墙壁，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她笑呵呵地说道:“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呀，正给孩子做饭呢，等会儿吃完晚饭就过去。八点半，还是老地方，要是我去晚了，劳您驾，多等我一会儿。” 等她挂断了电话，我回到了卧室里，坐在书桌前使劲挠头，琢磨着到底是谁啊？ 老妈说话时的口气，好像还挺开心的。 听她的意思，好像是和那个男人约在了今晚进面，大晚上的，出去做什么啊? 仔细想想，她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喜欢晚上出门。 难不成，都是在约会吗? 孤男寡女的，晚上约会，我越想越是揪心。 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会往这种事上想。 我越想越着急，心里七上八下，慌得一批。 吃晚饭时，我见我愁眉不展，问道:“怎么了?一脸心事的样子，想什么呢?” 我还没吭声，小雪就嘲笑着说道:“肯定是意识到自己压根就不是考清华的那块料，可大话已经吹出去了，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解释，所以就抑郁了。” 老妈白了她一眼，然后关切的望着我，问:“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还是压力太大了?” 我现在的压力确实有点大，可这份压力并非来自学业，也没法跟她解释清楚。 只能强颜欢笑道:“可能是压力有点大吧。” 她依旧不放心，问道:“那你身子没事吧?还难受么?” “没事，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慌得一批。 吃完晚饭，她坐在沙发上，低头玩着手机，时不时地还会对着屏幕嘿嘿傻笑。 我越看越不对劲，她很少露出这种娇憨的少女模样。 我很想直接问问她，她到底是在跟什么人聊天。 可估计她也不会跟我坦白，问也白问，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她见我在旁边走来走去，忍不住问道:“你不回屋复习，在这儿瞎转悠什么呢?” “就是散散步。” “有在客厅里散步的么?你要是觉着闷得慌，下去溜达一圈。” “我不下去，我就在客厅里散步。” 我下定决心，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一定不能让她去见其他人。 她手里拿着手机，咬着指甲，抬眼望着我，也不说话。 我被她瞧的浑身不自在，问道:“您瞧我做什么?” “我怎么觉着你今天晚上有点奇怪呀。” “有吗?我一直这样啊。” 她不再理我，玩了一会儿手机，回卧室扎了个马尾辫，换了一身运动服出来。 我原以为她出去，会穿的正式一点，没想到穿的竟然这么随便。 她平时也是穿着运动服出门，还以为是下楼运动呢。 她蹲在玄关处，在换运动鞋。 我站在她的身后，问道:“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啊?” 她一怔，反问道:“这才八点，哪儿晚了?” 我继续追问:“您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你管我上哪儿去呀。” “那我能跟您一块儿去吗?” “不能哦。” “您能不能别出去啊?” “为什么呀?” 我用手扣着鞋柜上的漆皮，扭扭捏捏的说:“反正女孩子一个人晚上出门，挺危险的。” 她回头瞪了我一眼，问:“你这是在关心我呢，还是在嘲笑我呢?” “当然是关心您啊。” 她白了我一眼，没有理我，系好了鞋带，起身准备出门。 越来越关心 我只能装作不舒服的样子。 她回头问道:“怎么了?” “头晕，难受，好像有点发烧。” “发烧了?” 她过来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试了一下体温，疑惑道:“不烫呀。” 她的手掌凉凉的，光滑如玉，很是受用。 我嘟囔着说:“您又不是温度计，怎么知道我不烫啊。” 她盯着我瞧了片刻，反应过来，将手放了下来，说道:“少给我来这一套。” 转身刚要走，我又弯腰扶着肚子，大声道:“哎呦，痛啊！” 她再度回身，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肚子疼。” “肚子疼，回屋躺着，在这儿跟我演什么戏呀。” 她不屑的轻哼一声，转身开门离家。 我等了一会儿，飞快的换上运动鞋，开门跟了上去。 可等到下楼之后，怎么找也找不到她的踪影。 我失望的往家里走，却意外的接到了她发的信息。 让我不要跟着她。 原来她早有防范。 真是知子莫若母，还是她了解我。 回到家里，因为心里惦记着她，也没心思回屋学习，就在客厅里焦急的来回踱着步，时不时的还要看一眼时间。 小雪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忍不住问道:“你不回你屋复习，在这儿瞎晃悠什么呀?” 我反问道:“你说咱妈天天晚上出去，都去做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 小雪歪着头，想了想:“大概是散步去了吧。” “我觉着没这么简单。” “那总不会是去跳广场舞了吧?” 说着，小雪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她跟人一起跳广场舞，会是什么样?” 我小声嘀咕了句:“我倒宁可她只是去跳广场舞。” “什么?”她一时没有听清。 我忽然大声问道:“还看电视，你暑假作业都写完了吗?” 我心中慌的要命，却又没法跟她说明解释，只能将这股情绪宣泄了出来。 她一怔，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你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呀?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猛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问道:“如果老妈想要再婚，你怎么想?” 她一惊，瞪大了眼睛，问:“啊?老妈要再婚?” “我就是说如果。” “如果，那就祝福呗。我是想让老爸老妈复婚的，可要是老妈真的找到合适的对象，我当然也不会反对呀。” “不行!你想啊，咱们都多大了，突然多一个陌生人出来，多难受呀。要万一那人要再带一个女儿过来，那不是又多了一个妹妹?” “我倒是无所谓，只要老妈喜欢就行。” 停顿片刻，她好像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忽然问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老妈真要再婚了?” “我就是这么一说。” 我在客厅里焦急的等待老妈回家，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动着，简直感觉度日如年。 十点半左右，她终于回来了。 见我跟小雪并排坐在沙发上，诧异道:“你不回屋复习，怎么看起电视来了?” 我答非所问，不开心的揶揄道:“回来的够早的啊。” “什么毛病呀？” 她白了我一眼，也没多搭理我，迈步朝卧室里走。 我连忙跟了上去，追着问道:“妈，您去做什么了啊?” “你管得着吗？” 她脸上红扑扑的，香汗密布。 她站在床边，双手攥住运动工恤下摆，向上掀。 可才起一半，突然想起我在一旁，猛地将t恤重穿好，回头瞪了我一眼，说:“出去。” “我不出去，除非您跟我说，您刚才做什么去了。” 我将连转向一旁，不去看她，耍起了无赖。 她不耐烦的说:“到底我是你妈，还是你是我妈呀?我出去干什么，还要事事向你汇报?” “那行，那您告诉我，那个跟你打电话是谁啊?” 本来不想问的，但憋在心里，实在难受。 她瞪着我，惊讶道:“你翻我手机?” 我嘀咕道:“不小心瞅见的。” 她斜瞪着我，说:“小冬，你什么时候还能管起我来了?” “我这不是怕您被坏人骗吗？” 她没好气地说:“我看天底下最坏的那个人就是你，赶紧回屋复习去，瞎关心什么。” “您就跟我说一下啊。” 我见耍无赖无效，干脆撒起娇来。 她不耐烦地把我轰了出去。 夜里，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总觉着她最近有点神神秘秘，好像在故意隐瞒着什么，对我的学习也不像前段时间那么上心了。 不行不行，一定得弄清楚才行，要不非得把我愁没了不可。 可又一想，我为什么会对她的交友情况，这么在意呢? 如果再不行动起来，她就跟别人跑了。 怎么能让她回心转意呢? 恰好第二天要去老爸那里聚会，可以跟老爸商量一下，看看他有什么主意没。 由于昨晚的事，我跟她闹了一些小别扭，一早上谁也没跟谁说话。 吃早饭时，小雪突然说了句:“妈，您要结婚了吗?” 老妈险些将饭喷了出来，瞪大了眼睛，诧异的望着她，问:“你听谁说我要结婚了?” “听我哥说的，他说你要再婚了。” 她转而向我望来，眼神里带着询问之意。 我连忙解释:“你别听她瞎说，我什么时候说您要再婚了?我从没说过。” 小雪抢着说:“你说了，你昨天晚上说的。” 我急了，大声辩解道:“我是说如果，假如!懂不懂?你语文没学好吗？” 其实都在变 小雪朝我撇了撇嘴。 老妈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小冬，你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天到晚瞎琢磨什么呀?疑神疑鬼的。” 我感觉很委屈，张嘴想要辩解，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雪凑到老妈跟前，笑着说:“妈，您要真想再婚，我不反对您，我支持您!” 本来是想拍马屁，结果拍在了马腿上，老妈压根就不领情。 大声娇斥:“你给我闭嘴!” 小雪委屈巴巴的将嘴闭上。 我朝她张了张嘴，无声的说道:“活该。” 小雪腮帮子鼓鼓的，火冒三丈的瞪着我。 虽然老妈说我是瞎琢磨，可这事儿事关重大，她又不说明白，怎么能不让人起疑呢? 我白天在辅导班里也没心思学习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事情。 等到下午放学往家里走时，意外的发现，今天心语竟然没有在路边迎接我，这倒让我有些不习惯了。 小雪早就到了，趴在沙发上看电视，老爸一如既往地在厨房里张罗着。 我进去帮忙，想要把老妈的事情给他说一下。 可怎么开口呢? “爸，那个您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在一旁一边帮忙，一边假装闲来无事的问道。 “挺好的啊。” “心语怎么没在家啊?” “她出去有点事儿，过两天才回来。” 老爸瞧了我一眼，问:“怎么了?找她有事儿?” “我找她能有什么事儿啊，就随便问问。” 老爸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对她也别那么大意见，她有时候行为是有占古怪为是有点古怪，但确实是个好孩子。” 是不是好孩子我不知道，但她做的这些事儿，确实招人恨。 砂锅里的水煮的咕嘟嘟的响，我和老爸陷入倒了沉默之中。 我正琢磨着，该怎么把妈妈的事情，委婉的跟老爸提起。 老爸忽然沉声说道:“小冬，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感觉老爸的语气有些过于正式，不由得一怔，忙问:“什么事?” “嗯，就是，我打算结婚了。” 我闻言一惊，以为听错了呢，问道:“您说什么?” 他慢慢的说道:“我说，我打算结婚了。” 我一时语塞，憋了好久，才皱着眉头问道:“您要什么跟谁结婚啊?” 老爸刚一开口，我就打断他说:“肯定不是她，对吧?” 老爸点头承认，道:“不是她。” “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 老爸的表情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的对我说:“这个事儿啊，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本来是打算等你高考之后，再跟你说的。不过，事情有变，估计过段时间，我就要去领证了。所以我提前给你打声招呼，省着你到时候没有心理准备。” 听到老爸要结婚，而且结婚对象还不是她，我是有些意外。 但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有一丝庆幸。 “那您要结婚这事儿，我妈知道吗?” “我还没跟她说呢。” 我试探性问道:“那您是想让我把这个消息，转告给我妈?” “那倒不是，我就是跟你提前说一声，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先别跟你妈说，也别跟小雪说。” 没想到老爸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 从老爸那里回来之后，我琢磨了一天，怎么想怎么不对。 他们离婚才几个月，就算是移情别恋，也有点太快了吧。 更何况，看他们的样子，还是有很深很深的感情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这事儿确实有点怪了。 不过相比起老爸那边，老妈这边的事儿，才真的是燃眉之急。 老爸是指望不上了，看来只能靠我自己了。 一定要保护好妈妈，不能让她被其他人给骗了。 对!我是在保护她，绝对没有一点私心杂念。 这天晚上，刚刚吃完晚饭，我就迫不及待的换上了运动服，在客厅里做起了热身运动。 老妈斜倚在沙发上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你做什么呢?” “我准备下去散散步。” 我一边压腿，一边笑着说:“我觉着老妈你说得对，待在家里总不出门，是会把人憋坏的。 就算是高三学生，也需要劳逸结合，适当的放松一下。” 她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嗯，好，你去吧。” “您不去吗?” “我去做什么?” “当然是散步啊。” 她翻了个白眼，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挺好的，去吧。” “您不跟我一起去吗?”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 沉默半晌，我坐到了她身边，沉声说道:“妈，咱们打的都是明牌，就别装糊涂了。您肯定知道，我下楼不是为了散步，就是想跟您身边，见一见那个朋友。” “我的朋友，为什么一定要让你见呀?” “我得替您把把关呀，我跟您说呀，男人看男人是最准的。你那个朋友到底是个正人君子，还是个小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斜着一双丹凤眼，轻蔑的问道:“男人?谁呀?你?我怎么不知道呀。” “开玩笑，您儿子是不是男人，您能不知道吗？” 话一说出口，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原本只是个普通的玩笑，但结合那天晚上的事，就太过了。 果然，她闻言脸色一变，抬脚就踹了我一下，直接从沙发上就就给我踢了下去。 小雪从卧室里出来，恰好听到我们的对话，笑着说道:“我觉着让老哥跟着去看看也不是不行，他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不是坏人，毕竟是同类，更容易看出来。” 老妈气道:“你们两个是想造反是不是?” 小雪笑嘻嘻的说道:“我们哪儿敢造您的反呀，老佛爷!”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轻轻地捶着她纤细匀称的小腿，陪笑着说道:“母后大人请息怒，儿臣给您捶捶腿。” “额，一边去。” 她的美足盈润如玉，纤巧细腻，透着红晕。 往我胳膊上轻轻地踹了一下，非但不疼，反而十分受用。 她训斥道:“你学习成绩上去了是不?一天天的没事儿找事儿，就这还想考清华?烤地瓜去吧你!” 我皱着眉头，一脸委屈的埋怨道:”您老是这么遮遮掩掩的，我哪儿还有心思复习呀。反正我不管，今天您去哪儿，我就跟着您去哪儿。” “我今天哪儿都不去!”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踢了我一脚，说:“让开。” 她气呼呼的回屋去了。 小雪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笑嘻嘻的说道:“在惹老妈发火儿这方面，你绝对是专家级的。” “我现在心里急得不行，没工夫跟你耍嘴皮子。” 我迈步往卧室里走，小雪追在我后面，问道:”咱妈就认识了个新朋友，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呀?” 我回身对她说:“她那个朋友是男的，要是一不小心，她就被人给勾走了。” 话应刚落，旁边的房门猛地打开，她怒气重重地走了出来。 久违的交心 她咬牙切齿的骂道:“小冬，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我错了!哎呀，我错了!” 我抱头鼠窜，逃回了屋里坐在书桌前，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事情。 思来想去，这事儿可大可小，说不定会影响到我未来的幸福呢，觉着还是应该跟她面对面的聊一聊，把事儿说清楚了。 犹豫了半天，晃晃悠悠的来到她卧室门前，敲了敲门。 等了半天，她才说了一声:“进来。” 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靠在床头玩着手机，两条修长美腿绊在一起，伸得直直的。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妈，您还没睡呢?”我谄媚的笑道。 她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废话，睡觉了能让你进来呀。” 我凑了过去，刚想在她身边坐下，她匆忙看了我一眼，警惕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被她这么一问，我吓得赶紧站了起来，尴尬的笑道:“我什么也不想干呀，就是想跟您说说话，聊聊天。” 她没好气地说:“我现在烦得很，不想跟你聊天。赶紧回你屋看书去。” “妈，你别这样。” “妈什么妈，快出去!” 我见表情严肃，没有半点通融的余地，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 伸手想要开门时，忽然想到，她肯定知道敲门的是我，如果她真的烦我，不想跟我说话，那干脆让我走开就是了，何必还要放我进来呢? 犹豫片刻，我壮着胆子，重新走了回去。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不是让你出去的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妈，我是在关心您，您为什么非要发这么大的火啊？” 她瞪着我，说:“你是关心我吗?你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小冬，别说我没交男朋友，就是我真的交男朋友，需要你批准吗?” “那倒是不需要，不过我可以帮您做一下评价啊。” “用不着你来帮我评价。” 她瞪了我一眼，说:“我给你找爸，还用得着你帮着?” “别别别，您别骂人。” 可能她也觉着这说法有点滑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又赶紧板起面孔来。 房间内重新陷入沉寂之中。相持片刻之后，我开口说道:“妈，我觉着我们俩很久没有面对面，开诚布公的交交心了。” “我不想跟你交心，没话可说。” 她将脸转到一旁。 想了一下，我跑到床那边，重新与她面对面，说:“这样吧，您还记得您之前怎么开导我的吗?” 说着，我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说道:“我们还像上次那样，谁也不看谁，说说心里话。” 她背靠着床头，低头看着我，像看傻子一样，半天也没反应。 我急了，起身说道:“妈，您配合一下，行不行？” 她还是没有反应。 又说道:“妈，我现在心理压力很大，在学习上遇见了困难，急需一个人对我进行心理辅导。” 她明知道我在胡扯，但是犹豫了片刻，还是行动了。 我开心的与她肩并着肩，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用左手抓住了她的右手，只觉着她的玉手纤细，握起来滑溜溜，软腻腻，像握着一块软玉，好舒服。 她像是受到了惊吓，用力挣脱开来，扭头瞪着我:“你这是做什么?” 我与她脸对着脸，离的很近，几乎快要贴到一起了。 “这不是您教我的嘛，手牵着手，眼睛不看对方，更便于交流。” 她愣了一会儿，道:“说说话就行了，牵手就不必了。” 我们重新躺好，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沉寂良久，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我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妈，您怎么不说话啊?” “我没有什么话可说。” “您要是不说话，怎么算谈心呢?” “是你要跟我谈的，你不是说你学习上有压力吗?” 我想了一下，叹气道:“我感觉我完蛋了，我什么学校也考不上了。” 她毫不留情的说:“不管你考不考得上，都要从家里搬出去，我可不养闲人。” 我马上改口道:“别别别，我就是有点压力而已，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我哪儿都能考的上，我就是奔着清华去的。” “你到底是来谈心的，还是来耍嘴皮子的?” “当然是来谈心的，我已经谈过了，现在轮到您说了。” “我无话可说。” “妈，您别这样，咱们说好的，要彼此坦诚的。” 沉默片刻，她冷冰冰的说了句:“我现在很不爽。” “为什么啊?” “因为你让我很不爽。” “我怎么让您不爽了?” “不知道，反正就是很不爽。” 我坐身来，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说:“妈，您这就是抬杠了。” “小冬，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让我很不爽。” “不是，我到底哪儿惹您了?您能给我说明白一点吗?” 她也坐了起来，瞪着我，说:“小冬，你不是号称妇女之友吗?你不是说你最懂女人心吗?来，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看着她，见她眼睛微斜，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微笑，想了想，小声说:“我觉得啊，您现在想打我一顿。” “恭喜，猜对了!” 话音刚落，一巴掌就下来了。 我一声惨叫，身子一歪，险些从床上翻滚下去。 龇着牙，皱着眉头说道:“妈，您太狠了。” 她瞪着我，说:“小冬，你要是再敢跟我耍花腔，就不是一巴掌的事儿了，赶紧回屋复习去。” 说完，她翻身下床，踩着脱鞋往外走。 我有些纳闷，心说她让我回屋，怎么自己走了? 捂着头问道:“妈，您做什么去啊?” “洗个澡!你赶紧给我出来。” 我磨磨蹭蹭的从床上下来，刚打算离开房间，她的手机突然发来一条信息。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预感，这信息应该就是那个人发的。 手机就放在床上，她也没在，而且她的手机密码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这我要偷看一下，她也发现不了啊。 不行不行，偷看别人手机，是不道德的。 不不不，我这是在保护她。 稍微做了一下挣扎，便飞快的拿起手机，解开密码锁，那条信息果然是那个人发来的。 没有大进展 那个人发的信息只是确定了见面地点与时间，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整整一天我都在琢磨着这件事，压根没心思好好学习。 好不容易忍到了放学，到家之后看见她端坐在客厅沙发上。 我笑着打了个招呼:“妈，您在家啊!今天下班够早的啊。” “今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 她瞥了我一眼，朝我招招手，说:“你过来一下。” 我隐约的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偷眼观察。 见她面色如常，便试探性的问道:“妈，有什么事吗?”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我闻言一怔，但见她似笑非笑，再见她面前摆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包，便知不是好事。 讪笑道:“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也不是我生日，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果不其然，她伸手打开面前包包，拿出一摞试卷来，对我说:“我觉着你最近可能有点太闲了，过于散漫。就去熟人那里给你要了一些试卷。” 说着，把试卷我面前一推，道:“来，你把它都做了。” “我这边试卷多的做不完，您不催，我也会做的。” “你就做这些，马上去做。你做完了，我拿去给老师看看。” 我拿起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问:“你笑什么?看到这么多卷子，很高兴吗?” “没有啊！” 我先是否认，马上又承认道:“也不是看见这些卷子高兴，就是感觉，您最近不是很关心我学业了。今天看您特意请假，替我拿了这么多卷子，心里有点开心。” 她咬了咬下唇，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并不是不关心你的学业，但我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吧。学不学，主要还是看你自己，得靠自觉。” 说着，瞥了我一眼，道:“反倒是你，最近是不是对我的事情，有点过于关心了?” “当儿子的关心妈妈，难道不应该吗?” “是应该的，可你有点过分关心了。我上哪儿，我去做什么，我见了谁，还需要向你汇报吗?我这当妈的，连一点自由都没了吗?” 我眉头紧皱，道:“我这不是害怕吗。” “你怕什么呀?” 我低着头，委屈的小声说:“怕您不理我。” 她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你要是好好的，我怎么会不理你呢?” “那我问您，那个人是谁，您都不肯跟我说，”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怎么还是那么关心这个?” 就在这关键时刻，小雪从屋里出来了，昂着头，捂着鼻子，急慌慌的嘟哝道:“妈，我流鼻血了。” 她顾不上理我，起身去看小雪。 话说到一半，我心里这个急啊。 这丫头真会挑时候，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来。 我追上去问道:“妈，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她扶着小雪的小脑袋，不耐烦地说:“能不能等会儿再说，没看到你你妹妹流鼻血了呀。” “流鼻血又不是很碍事。” 小雪抬脚想要踢我，老妈强行将她按住，厉声道:“别闹了!快拿药箱去。” 没办法了，我只能暂时放弃追问，回屋去拿药箱。 一通折腾，总算帮小雪把鼻血给止住了。 吃晚饭时，我一直偷偷观察着老妈的状态，一如往常。 犹豫许久，我终于忍不住问道:“妈，您话还没说完呢。” “什么话呀?” 她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您刚才想说的，那个人是，说到一半，那个人是谁啊？” 沉默片刻，她说道:“那个人是我认识的一个新朋友，也是刚离婚没多久。我们俩在咖啡厅里认识的，加了微信，一来二去就成了好朋友了。” 刚离婚没多久?这就有点危险了。 两个人都是感情刚刚破裂，凑到一块儿，一来二去，说不定。 好在听她的意思，他们俩还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只是相互慰藉的好朋友而已。 嗯，不管怎么说，今晚先跟去看看，心里也好有个底。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吃完晚饭，我早早的就换好了运动衣。 她看着我，问:“你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我一边做热身运动，一边说:“我觉着你说的真的有道理，要劳逸结合，不能总是闷在家里，需要出去运动一下。” 不等她说话，我就抢着继续说道:“不过您放心，我自己下去，不缠着您。” 在她狐疑的目光注视下，我出了家门，但是并未着急散步，而是在小区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我等了一会儿，她果然从楼道里出来了。 跟以往不一样的是，她今天穿的并非是运动衣，而是一件深蓝色蕾丝连衣长裙。 腿上光洁如雪，没有穿丝袜，脚上是一双精致的黑色细跟绊带高跟凉鞋。 我见此情景，不禁心头一颤。 坏了坏了，她将长发盘了起来，脸上还化了妆，打扮得这么漂，亮看来这一定是去约会了。 因为穿着高跟鞋的缘故，她裙摆下的小腿直至足尖，显得纤细圆润。 走起路来体态优雅，款款细步，轻盈摇晃如柳。 高跟鞋踩在坚硬的路面上，发出清脆悦耳且极富韵律的敲击声，乱人心神。 我怕引起她的警觉，不敢跟的太近。 好在路边掩体很多，天色又暗，一路至公园，并未被她发现。 现在正是晚练的高峰期，公园门口聚集了不少人，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那个人好像并未来到，她低头用手机发信息。 因为这身装扮实在太漂亮了，站在那里如同一尊优雅的美丽雕像，引起不少路人回头观望。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另外一个现象，公园大门里进出的多是男女二人组合，年龄普遍偏大。 但也有年龄比较小的，打扮的跟她差不多，也是高跟长裙，挺好看的。 这是有什么活动吗?莫不是什么舞蹈比赛? 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 我心里愤愤不平，这人可真是的，竟然迟到，真是太没品了。 就在我疑惑不解时，一个留着短发的中年男人朝她走了过去。 他身穿白色西装衬衫，搭配着笔挺的黑色西裤，脚上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领口处还系着一条领结。 额，这人可真够油头粉面的，难不成他就是那个人吗? 她的眼光不至于这么差吧? 那男人走近之后，她挥手朝他打招呼，脸上笑容灿烂，看起来十分开心。 看到这一幕，我胸口发闷，头皮发麻，心里感觉酸极了。 他们站在门口聊了两句，然后便肩并肩的朝公园里走去。 我想都没想，连忙跟了上去。 公园里灯火辉煌，音乐轰鸣，悬着一道横幅，业余国标舞大赛。 看来跟我想的差不多。 参赛选手挺多的，观赛的多是遛弯的大爷大妈。 这是民间组织的业余比赛，也不是很正规的，拉了几条绳索，圈了一个舞池。 主持人介绍一番之后，选手们分批次入场。 老妈和老爸年轻时练过国标，还教过我和小雪。 记得那时我们也组织过家庭比赛，我和老妈一组，老爸和北北一组，想想还真是欢乐。 如今物是人非，她身边的舞伴，竟然换成了其他人。 我站在不远处偷偷地看着他们。 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好像聊的挺开心的。 过了一会儿，她竟然主动将手伸了过去，跟那个人牵在了一起。 见此情景，我气地浑身发抖，牙根痒痒，真想过去将他们两个从中间分开。 尴尬又好笑 不过后果也很好猜，肯定会被骂。 过了一会儿，她那组开始上场了，两人手牵着手，走进了舞池。 音乐响起，两人掌心相握，双臂自然向前，跳着激情洋溢的探戈。 虽然我气的的咬牙切齿，但两人跳的真的很合拍，很快就成了场中焦点。 她裙角飞扬，身姿摇曳，舞步热情奔放，华丽而高雅，我真是羡慕。 如果此时搂着她跳舞的是我，让我少活几年我也愿意。 就在这时候，她弓步下蹲，向后下腰，两人脸对着脸，几乎快要贴在一起了。 见此情景，我再也忍不住了，冲出人群，一个飞踹。 那个人一声尖叫，整个人摔出去老远。 由于她向后下腰，弧度很大，没了支撑，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我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 这一变故来得实在太快，场内一片哗然。 她伸手扶腰，咬着牙，一看是我，愣了一阵，随即怒道:“你做什么呢?你疯啦?” 我刚才是脑子一热，冲出来的，面对她质问，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最后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说:“我是想保护你。” 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把将我推开，着急忙慌的去扶那个人。 我心里委屈极了，跟在她的身后，问道:“妈，您就这么在乎他啊?” 她回头瞪着我，大声娇道:“你给我闭嘴!” 因为我这一闹，比赛也终止了。 几个看起来像是组织方的男人围了过来，恰好听到我们对话，知道是我们自己的事儿，问了几句便又散开了。 我看着她因为别的人，焦急关切的样子，心里又酸又疼。 憋了一肚子的火儿，又没地方发泄，真想扯开嗓子大吼几声。 她扶着那个人站了起来，对我大声说道:“你给我过来。” 我知道她是想让我道歉，我故意将脸转向一旁，假装没有听见。 “给我过来!听见没有?” 我见她发这么大火，心里有些怕了，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只见周公子扶着腰，咬着牙，哎呦哎呦的呻吟不止，声音娘里娘气的。 我心说活该，你个小白脸娘娘腔，看你以后还敢不。 老妈瞪着我，恼怒道:“愣着做什么，跟你周阿姨道歉啊。” 我噘着嘴，刚要将头转向一旁，猛然反应过来，诧异的问道:“周阿姨?女的啊?” “可不是呀!你赶紧道歉。” 周阿姨扶着腰，苦笑着说道:“哎呦呦，这是你儿子呀?这一脚踹的我，他腿劲儿可真大。” 直到这时，我才听见她的声音，她虽然打扮的像个男人，但声音确确实实是个女的。 我心说，完了，这下完了。 老妈扶着她，连声道歉:“周姐，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她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 我连忙鞠躬道歉:“周阿姨，真是对不起了，我真不知道。我以为您是男的呢。我还以为您想那个呢。” “你给我闭嘴!”老妈低声喝斥。 周阿姨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你儿子也是关心你。” “那我送你回去吧。”老妈满含歉意的说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成了。” 我连忙献殷勤，道:“周阿姨，还是我们送你回去吧，您看您这腿。” 老妈斜瞪了我一眼，说:“你以为是谁弄得啊?” 我去公园外拦了一辆计程车，跟老妈一同将周阿姨送了回去。 返家途中，沿河路上，人烟稀少，灯光幽暗。 她走的很快，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快节奏的哒哒声。 我追在她身后，连声道歉，她始终不理我。 “妈，您别生气了，我真不知道。我问您，您也不跟我说明白了，我真以为她是。” 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瞪着我，说:“你以为她是什么呀?” “我以为她是个男的，以为她想那个呢。” 她眉头一皱，气道:“就算是男的，你就能踹人家了呀?” “谁让她搂您搂的那么紧的，都快贴到一块儿了。” “跳舞能不搂着吗?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跟其他人跳过舞了?” “是是是，以前您确实没跟其他人跳过舞，可那毕竟是以前嘛。以前您还没离，现在您是单身，难免招蜂引蝶的。” “你是谁呀?管得这么宽。” “我是您儿子啊。” 我嬉笑着说道:“您亲爱的宝贝儿子。” 她眉头紧皱，长叹一口气:“你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气人的东西呦。” “您这生也生了，这都十八年了，您想退也退不回去了。” 她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自从知道那个人是周阿姨之后，我的心情豁然开朗，嘴皮子也利索多了。 “妈，您别生气。我真诚的向您道歉。” 我向后倒退一步，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我的母上大人。” “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你咣叽一脚，把人踹了，说句对不起就完了?” “那要不这样，改天我提着礼物，上门去给周阿姨道歉。” 她瞪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许久之后，无奈又恼怒的叹了口气:“我真是要被你给气到了。” 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 我追在她身后，嘟囔道:“那您也不能全怪我啊，您一直遮遮掩掩的，也不跟我说明白。” 她没有理我，继续疾步前行。 我跟在后面，继续说道:“您要早说清楚，是个女的，我何必这么着急呢。” 她突然停了下来，我一个不留神，险些撞在了她的背上。 她回头瞪着我，说:“我交朋友，还要向你汇报呀?是男是女，关你什么事?” 我很想坦白告诉她，你跟其他人来往，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但是这话又没办法明说，只能找了个借口:“我得替我爸看着您啊，您要跟人跑了，我爸怎么办啊?” “我跟你爸的事儿，用得着你管啊?” 她斥责一句，忽然反应过来，厉声质问:“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知道我在公园里的?你跟踪我?” 我正想着理由呢，她又问:“你偷看我手机了?” “没有没有!” 我赶忙否认:“我是刚才散步回来，正好看见你出门，就就在你后面跟着了。” 她瞪着我，哼的一声:“你长本事啦?以后我出门，是不是还要先跟你汇报一下啊?” 共舞与一吻 “那到不至于，主要是您总是遮遮掩掩的，也不说清楚。我这不是担心您嘛，咱们都是一家人，去哪儿了，您做什么了，您的朋友是男是女，您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不就行了。” “说什么呀，说我新交了个朋友，每天晚上出去，在广场上跟人一起跳舞?”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停了下来，脸上表情有些尴尬。 愣了片刻，哼的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不再理我。 她不好意思了! 我忽然觉着她的行为有些可爱，连忙追了上去。 笑着说道:“您在广场上跟人一起跳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呀。像您这年龄的人，有点社交活动，也是正常的。” 她猛地停下，回头看着我，问:“我什么年龄的人呀?”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正:“风华正茂，亭亭玉立，花样年华，小家碧玉。” 她回道:“你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胡说八道。” 我的意思是，您没必要藏着掖着的，我们又没笑话您。广场上跳舞的，二十多岁的小姐姐，多得是。您以后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跳，我举双手赞成。” “还跳什么呀，你一脚把人给踹了，以后人家还跟跟我跳吗？” 她看着我，忽然冷笑一声:“看来以后我真得找个男舞伴，身强力壮，你打也打不过的那种。” 我知道她是在跟我开玩笑，但还是慌忙的说道:“别别别，周阿姨就挺好的，您千万别换舞伴。” 她瞥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好好地一个比赛，让你给搅黄了。” 说罢，迈步想要往前走。 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赶忙拦在她的面前，说道:“我知道您一定没跳痛快，这样吧，我来陪您跳，怎么样?” 她表情不屑道:“你除了会捣乱之外，你还会什么呀?” 我伸出左手，想要去握她的右手，被她用力打开，嫌弃道:“大庭广众，你丢不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再说周围也没什么人。来嘛，好久没跟你一起跳了。” 我不放弃，右手去搂她的纤腰，左手硬是握住她的右手。 她嫌弃的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也就由着我了。 我搂着她的腰，开始随着节奏翩翩起舞。 由于许久没跳了，时不时的会踩到她的脚。 她恼怒的想要将我推开，却被我搂得紧紧的，没法挣开。 她只能气恼的说道:“要跳就跳认真点!” 初时还有些生涩，但我越跳越熟练。 我们二人，在这幽静的河边小路上，昏黄的路灯下，旁若无人的翩翩起舞。 她比我矮一点点，但穿上高跟鞋后，几乎与我持平。 我与她面对着面，贴的很近，闻着她身上的体香，隔着衣服感受着她身上的体温。 “您还记得以前，你教我跳舞吗?” 沉寂片刻，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时候我们过得多开心啊。” 她面无表情的望着我，没有说话。 沉寂良久，我小声说了句:“其实，我现在更开心。” 她闻言眉头微微一蹙，表情有些异样。 我望着她的迷人的双眼，秋水盈盈，凌厉而不失妩媚。 秀气的鼻尖渗出一丝细汗，红唇饱满滋润，唇珠圆润可爱。 我的脑海里浮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 我的心中一阵悸动，竟然鬼使神差的贴了上去，轻轻的亲了一下。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她瞬间睁大了眼睛，满是惊愕，随即慢慢的变成了愤怒。 我只觉着又酥又麻心中狂跳不止，我明知道后果非常严重，但我还是做了。 如果能将这一刻变成永恒，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半晌后，她猛地反应过来，用力将我推开，然后抬起手来，来了一巴掌。 我这才醒过神来，惊愕的看着她，只见她脸颊潮红，呼吸急促，表情愤怒至极。 我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皱起眉头，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懊悔之余，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得意之情。 我在小区里晃晃悠悠，始终不敢上搂。 直到凌晨一点，才磨磨蹭蹭的回到了家里。 打开大门，朝朝屋内瞧了一眼，客厅里黑着灯，看来她已经睡了。 这才掂着脚尖，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卧室。 我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既害怕又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和她的那一吻，始终在我脑海里徘徊不去。 虽然以前跟她也有亲昵的举动，但从没像这回一样，如此的心花怒放。 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失眠了，一夜未睡。 早早地爬起来，去厨房里做早餐，希望能用这样的行动，讨好她。 她起床之后，就想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虽然对我冷冰冰的，但也没有说我。 吃早饭时，我壮着胆子，给她盛了一碗粥，小心翼翼的对她说:“妈，这是我早上起来，特意给您熬的粥，您尝尝。” 她冷漠的点了点头。 我偷偷打量着她，总感觉她有点怪怪的，按说她应该很生气才对的，她现在看起来也只是有些不开心而已。 不过黑眼圈倒是挺明显的，应该跟我一样，昨晚也没睡好。 嗯，要这么说的话，她也没有表面那么镇定。 自那晚之后，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又变得微妙了起来。 妈妈对我爱答不理，若即若离，却并未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而我对她的感情，则越来越强烈了。 她在我眼里就是完美的代名词，每次跟她的单独相处，都让人如沐春风，很舒服，很融洽，看不见她我就会很急躁。 有时想到她，又会不由自主的傻笑。 我对她的感情，原本被强行压抑在心里，这次算是彻底爆发了出来。 我这知道这种感情是不应该存在的，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感觉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 我只要一想到她和其他人说笑，我就受不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四天，傍晚我从辅导班里放学出来时，看见她靠在汽车上，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今天她穿着白色雪纺衬衣，下身黑色高腰阔腿裤，长发披散，遮住半边容颜，另一侧秀发捋在耳后，露出精致的耳坠，十分的端庄典雅。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心里却开心得不行。 我快步跑了过去，笑着说道:“妈，您怎么有空来接我啊?” “上车吧。” 说了一句，她转身坐到驾驶室里。 我跟着坐在副驾驶位上，就像个单相思的小伙子，突然得到了女神的青睐，心情激动不已。 她一句话也没跟我说，发动汽车，掉头行驶。 我见这不是回家的路，心中隐隐感觉不妙，忍不住问道:“妈，您这又要带我去哪儿啊?” 她握着方向盘，没有看我，随口说了句:“到了就知道了。” 我不由得想起了上次的事情，怀疑她又要带去去看心理医生了，我有点沮丧了。 又要一个人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刚刚确实有一瞬间，幻想着她特意来接我出去玩。 我真的是想太多了。 她将车开进一个小区里，下车后，领着我进了一间单元房内，房间不算大，七八十平的样子，但装修的还不错。 她进来之后，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领着我转了一圈，看看卧室，又瞧了瞧洗手间，最后问我:“感觉怎么样?还行吧?”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心里已经隐隐的感觉不妙了。 不由得皱着眉头，紧张的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看着我说:“这是我专门给你租的房子，离学校近，走路也就十分钟，你就搬到这里来住吧。” 我心里突然间非常难受，说话的声音都带起了哭腔:\t“您要赶我出来啊?” “我这是为了你好。” 她走到沙发旁，向我招招手:“来，你过来。” 我机械的走了过去，她拍了拍旁边的位子，示意我坐下。 然后沉声对我说道:“小冬，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哀求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我是为了你好。” 我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最后问道:“那您也搬来一起住吗?” “就你一个人。” 我知道让她搬来一起住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心存一丝幻想。 “妈，我真的知道错，真的直的。您就再原谅我一次吧，我改，我真的改。” 她望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东，你有什么问题，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之所以一直对你忍让、包容，是因为我觉着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你会长大的，你会成熟的。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对你越是放纵，就越是在害你。” “妈，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啊。” 她变得有些激动，说:“我没有不要你，我是想让你一个人，冷静冷静，认真的思考一下。你未来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你不能在这么陷下去了。” “我不会陷进去的!我明白，我心里都明白。” 我伸手握她的手，却被她猛地闪开。 她指着我，警告道:“你以后不要再碰我了。” 我连忙举起双手，大声道:“我不碰您，以后再也不碰您了。” 她望着我，眼波流转，似有千言万语。 我能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她对我的爱，还有她的纠结与无奈。 我很难受，心如刀绞。 我不能这么自私，让她活的这么痛苦。 半晌过后，我强忍着内心的难过，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接受您的安排。” 沉默片刻，她掏出一把钥匙，放在了我的身旁，说道:“你卧室里的书和材料，我都帮你搬来了。你在这里安心复习，每半个月可以回家一次，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她走后，我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好久好久才缓过神儿来。 前几日的美好幻想，终归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毕竟，我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了下来，强忍着内心的苦楚，埋头苦读。 但心里仍有一丝幻想，假如我能考上清华的话，或许她就更有可能会接受我吧。 她没有来看我，也没有任何电话和信息。 我想给她打电话，可每次拿起手机，犹豫好久，最终还是放了回去。 我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死缠烂打只会让她更讨厌我。 眨眼间就到八月底了，小梦要去省城上大学了，因为要军训，所以得提前出发。 我们约了一个日子，出去玩半天，算是为她饯行。 这天下午，我洗漱打扮一番，刚准备换衣服出门，门铃忽然响了。 我心中一喜，以为是老妈来看我了，但很快就意识到，她手里有钥匙，没必要按门铃啊。 我疑惑的走到家门前，透过猫眼往外望去，没想到竟是心语站在门前，正抬手不停的按着门铃。 我心中惊叹不已，这可神了啊，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本想假装不在家，没想到门铃一直响着，好像我不开门，她就要一直按下去似的。 看了一下时间，快要迟到了，犹豫半晌，猛地把门打开，冲她说道:“别按了，再按门就被你按坏了。” 她仍做着抬手动作，笑嘻嘻的看着我，说:“哥，原来你在家呀。” “行了，你别装了，你明知道我在家的。” 她两手抓着挎包的带子，迈步走了进来，站在客厅里左右看看，说道:“原来你就住在这个地方呀，嗯，看起来不怎么样。” “唉，我问你啊，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我疑惑的看着她。 “我有我的线人。” “线人?谁啊?” 她没有说，我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小雪?” 她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我更加诧异了，我:“你们俩不是不对付吗?怎么私下里还有交流啊?” 她笑着朝我摆摆手，说:“害，也算不上交流，就是套话呗，她套我的话，我套她的话，看谁套出来的消息多。” 我苦笑道:“那不用说，她肯定被你骗得团团转。” 她将我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哥，你打扮的这么精神，是要出门吗?” “我是要出门，所以请你离开吧。” 我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你去做什么呀?” “你管我去做什么。” “嗯，一定是跟嫂子约会。” 我斜视着她，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反而觉着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我是要去约会。所以，请你离开吧。” “我可以一起去吗?” “你去做什么?” ”当电灯泡呀!一百瓦的那种。” 打扰与跑开 赶到约会地点时，小梦早就等在那里了。 当她看到心语时，眼睛瞬间睁大，将我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怎么又把她带来了?” 我无奈的回道:“不是我想带她来的，是她非要跟来的。” 小梦有些不高兴，噘着嘴说:“有她跟在身边，多没劲啊。” “我们就当她不存在，我们玩我们的就好了。” 她小声嘟囔:“这么大一个电灯泡，怎么当她不存在呀。” “哎呀，你别理她不就行了。” 我现在也没心情跟她多做解释，拽着她的往前走。 心语很自然地跟在后面，小尾巴一样，倒也没有打扰我们。 我陪着小梦现在商场里转了一圈儿，光看不买，然后又去冷饮店里坐了一会儿。 最后纠结着到底是要去看电影，还是去唱歌。 我说要去看看电影，她说要去 ktv。 就在我们意见相左，争执不清之时，心语发话了:“上次咱们三个一起去看的电影，这回不如就去 ktv唱歌吧。” 我们俩同时斜撇着她，我说:“谁跟你三个啊!你别老是抢戏好不好。” 然后我问小梦:“那就按你的意思，我们去唱歌吧。” 小梦哼的一声，气鼓鼓的说:“我不想唱歌了。” “那就去看电影。” “我也不想看电影。” “那你想做什么?” “我要回家。” 说完，小梦转身就走。 我连忙上前将她拉住，哄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小魔女。” 小梦皱着眉头，急道:“那以后也不能咱们一约会，她就跟着来吧?” “这不是赶巧了嘛，我被她堵在了家门口。就这一回，保证就这一回。” 她低着头，扭捏不语。 我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的说:“你要是不想唱歌，也不想看电影，我倒是有个好地方，你去不去?” 小梦眨着眼睛，好奇的问道:“什么地方?” “我现在住的地方。” 我笑嘻嘻的看着她。 她怔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小脸一红，啐道:“一天到晚就想那些不正经的事儿。” 我小声说:“这怎么算不正经的事儿?孔子都说了，食色性也，人之大欲。等会儿咱们先找个餐厅，吃顿好吃的，然后再回我住的地方。” 她瞥了我一眼，说:“你脑子里除了那个，就没别的事儿了?你能不能把心思全都放在学习上呀?” “那吃完饭，你跟我回家，咱们一起刷题吧?” 她白了我一眼，不说话了。 “你马上就开学了，你这一走就不知道多长时间了，难道你不想吗?” 我贴在她的耳边，低语道。 “我一点都不想!” 她态度很坚决，随即就回头瞧了瞧心语，问道:“那她怎么办呀?” “别管她，等会儿想办法把她甩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进家门。” 小梦嘀咕道:“真奇怪，她都已经把你们家给拆了，按说目的也达到了，为什么还缠着你不放呀?” “谁知道呢?我都说了，她就是个小魔女。” 我们掏出手机，寻找了一家餐厅，准备过去。 心语凑了过来，问道:“哥，嫂子，你们要去吃晚饭了吗?” 我不等她说完，直截了当的说到:“你要想跟着一起去也行，不过aa制，自己的那份儿钱，自己出。” “但是我没钱呀。” “没钱就在一旁看着。” “我可以帮你那个。” 眼见她要抬起手来，做那个的姿势，我赶紧将她的小手用力按了下去。 急道:“算了算了，谁让你跟多沾点亲呢，算我请客。” “谢谢哥。” 心语阳光灿烂的咧嘴一笑。 心语纳闷的问道:“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意思。” 我连忙找了个借口:“小疯丫头一个，我怕她跟咱们捣乱，就让她跟着吧。” 小梦狐疑的看着我，却也没说什么。 我们起身前往预定餐厅，心语背着小手，跟在我们的身后，悠闲自得的左看右看。 走了没多远，她忽然脸色一变，转身就跑。 我和小梦回头望着她的背影，都是一脸的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只听前方不远处一个男人喊道:“心语，你站住。”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清瘦男人，戴着副眼镜，胡子拉碴的，正快步朝这边跑来。 我瞧着这人眼熟，仔细回忆了一下，忽然想了起来，这人好像是心语的大伯。 我伸手挡住他的去路。 心语大伯猛地停下脚步，楞楞的看着我。 厉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做。” 小梦在一旁拉着我，低声问道:“你做什么呀?” 我将她推到一边，低声说:“你别管我。” 心语大伯紧皱着眉头，一脸纳闷的看着我:“不是，你这小子，到底有什么问题啊?还拦我。” “我看你才有问题呢，这么大岁数了，欺负一个小姑娘。” “说什么呢你?” 最近我心情一直不好，正想找个机会。 也不想跟他多说了，干脆摆开架势。 小梦在一旁拽着我，埋怨道:“你又瞎惹事儿!你能不能消停点!” 心语大伯看着我，反倒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问道:“你是心语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吧?” 他知道我的身份，这我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毕竟经过上次那件事，老妈应该跟他已经谈过了。 “我也知道你。你是心语的大伯。” 他点点头，对我说:“回头你告诉心语一声，让她抽空回家一趟。” 又叹了口气，说:“她奶奶挺想她的，让她回去看看。” “想她做什么?嫌以前折磨的她还不够啊?” 她眉头一皱，恼怒道:“你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我反唇相讥:“你这长辈怎么当的，心语老被打。” “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 她忽然愣住了，反问道:“心语又挨打了?” 没等我回话，男人急的直嘬牙花子，气道:“那个女人真是。” 又对我说:“你回斗跟心语说一声，让她回一次家，她现在也不接我电话。” 说完，她气呼呼的走了。 我本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却被心语给拽住了，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哪儿知道?对了，心语呢?” 我四下里瞧了一圈，没有看见她的踪影。 “早就跑没影了。” 她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呀?” 我简单的将这件事给她复述了一遍。 她听后摇头不已，说:“你这妹妹，实在是太神秘了。” 我将刚才发生的事，仔细回忆了一遍，忽然感觉哪里不对，这男人虽然面相有点凶，但感觉上，也不是那种特别可恶的人。 仔细想想，那些事情，都是心语说的，她这人说话半真半假，本来就不能全信。 虽然发生了一些意外，却也正好摆脱了心语的纠缠。 我和小梦去先前预定好的餐厅吃了晚餐，然后准备去我的出租屋。 结果梦姨一个电话，把她叫走了。 我又得憋着了。 遇英语老师 没办法，只能独自一人往出租屋走，回去享受寂寞。 到小区楼下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刚好见花池旁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我，头发盘起，上身穿着一件半透白的浅蓝色衬衣，隐约可见。 下身是一条碎花短裙，脚上一双黑色系带低跟凉鞋。 这应该是一个中年女人，身材有些过于丰腴。 裙摆下的双腿虽然穿着肉丝，感觉有点粗壮。 不过这女人的皮肤很白，白的发腻，又松又软，好似牛奶。 我心中好奇，想要去正面瞧瞧，就故意凑了过去。 她正拿着手机在讲电话:“我没有带钥匙，你早点回来吧。” 声音很轻很细，软软的，满是书卷气，而且有点耳熟。 我假装散步，从她身边晃悠过去，漫不经心的回头望去。 只见那女子约莫三十来岁，脸圆圆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双唇薄如樱瓣。 这女人我还真的认识，是我们的英语老师，姓唐。 唐老师应该是在跟她老公打电话，脸上表情看起来有些着急。 但即便如此，说起话来还是细声细语的，很温柔。 “我在楼下等了好久了，连晚上饭都没吃呢。你到底在忙什么呀?你不能早点回来呀?” 手机里传来男人急躁的声音。 唐老师抿了抿嘴唇，叹息道:“好吧好吧，你先忙吧。” 唐老师挂断手机，低头沉思片刻，这才注意到了我。 盯着我瞧了片刻，略显惊讶地问道:“小冬?” “啊!是我。” “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笑着指了指搂上，说:“我住这儿。” “你住这儿?” 唐老师似乎不大相信，问:“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我如是说道:“这是我妈刚给我租下来的，这里离学校近，上下学方便一些。” “哦，那倒是。” 她用手扶了一下镜框，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本来也不是很熟的，一旦陷入沉默，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我想起她刚才电话里的内容，礼貌性的问了句:“老师，您是没带钥匙吗?”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要不要去我那里休息一会儿?” “不用不用，我在楼下等一会儿就行了。” 她笑容腼腆，对我说:“我 听说你要多复读一年，时间要紧，还是赶紧回家复习去吧，我就不打扰了。” “哎呀，没有打扰。我英语成绩特别不好，这您也知道。正好趁这机会，您可以给我开个小灶。” “这样啊，也不是不行。” 她有些心动了，但还是犹豫不决。 “就这么定了，走吧。” 我也不跟她客气，直接牵住她的手腕。 她显得有些措手不及，脸颊微红，任由我牵着手往前走。 她是那种特别温柔的老师，平时也不怎么发脾气，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不过好在教的是高考班，大部分学生也知道自学，不会过多为难老师。 我的英语成绩一直不太好，她倒是提过要帮我做课后辅导，但去年事情实在太多，一直也没时间。 没想到搬到这里，竟然跟她住进了同一个小区，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 她的手腕圆润光滑，皮肤又白又嫩，软绵绵的，握着手里十分的舒服。 直到电梯口，她才轻轻地挣脱开来。 我领着她来到出租屋里，打开灯后，笑着对她说道:“这就是我暂时的家，大小应该跟您家差不多吧。” 她左右看了看，微笑着点点头，道:“都是一栋楼里的，户型都一样。” “您还没吃饭吧?” 她一怔，随即连忙摆手:“没关系的，你不用管我，赶紧复习去吧。” 我怕她不好意思，便笑着说:“正好我也没吃饭呢，您坐客厅里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我将她引到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水，打开电视，然后便去厨房里忙活了。 就在我炒菜之时，她进来了，略显诧异的说道:“你真的会做饭呀?” “跟我爸学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笑着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啊?” 她捂嘴轻笑，点头说道:“确实不像，你在学校里很皮，感觉不太会帮家长做家务的样子。” “以前确实不会，最近刚刚学的。” 沉默片刻，她说道:“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您回客厅里休息去吧，马上就好。” 她再三要求帮忙，被我再三推辞，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离开了厨房。 忙活了半个来小时，简单的做了一些饭菜。 摆上饭桌之后，她显得有些拘谨，有些不好意思动筷，在我再三催促下，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我满含期待的问道。 她抿嘴微微一笑，道:“好像有些咸了。” 然后马上补充道:“其实没太咸，是我这人口味淡。” 我想继续说点什么，却找不到话题。 我这人本来是自来熟，可她好像有种魔力，能让人闭嘴。 我们俩默默地吃完了晚饭，她抢看收拾了碗筷。 然后她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时间不早，我还是回去吧。” 我估计她老公还没回来，她只是不好意思在学生家里待得太久了而已。 便劝说道:“这才九点半，平时我都是复习到十二点才睡的。你不是总说要帮我做课外辅导吗?今天就是个好机会。” 话说到这儿，她不再推辞了。 与我来到卧室里，坐在书桌旁，帮我进行英语辅导。 我时不时地打量着她，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差妈妈好远，整 个人看起来有些微胖，但胜就胜在肤白腻润。 她的皮肤白的就像牛奶，不同于少女的紧致娇嫩，而是松软的像是能掐出水来。 偶遇另一家 因为穿着清凉透亮，大片大片的雪嫩肌肤在外。 裙摆下的小腿有点肉呼呼的，却也算得上修长匀称。 她的脸圆圆的，好似月盘，双眼清澈，鼻梁小巧可爱，嘴唇单薄。 应该不是有点微胖的缘故，而是天生婴儿肥，给人几分孩童般的稚嫩错觉。 实话实说，她算不得美女，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妇，穿着打扮也比较保守。 以前在学校里还真没有太注意过她。 不过今天近距离观察，她给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她身上的气息和味道，让我很熟悉。 约莫过了半个来小时，她接到电话，说是已经到家，让她赶紧回 去。 她对我进行了一些学习上的叮嘱，然后便回家去了。 人虽然已经走了，但她遗留在房间里的味道，却久久无法散去。 数日匆匆而过，小梦走了，我也到了正式开学的日子了。 一大早下楼，看见老妈开车在小区外等着，感到有些意外。 自从搬到这里之后，她再也没来看过我。 我因为胆怯和憋闷，也没有回家。 相隔半个月，再次见到她，心里又是惊喜又是委屈，五味杂陈，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我走到车旁，笑了笑，问道:“妈，您怎么来了?” “今天开学，你们高三有誓师大会，我来给你鼓鼓劲儿。” 我苦笑着说:“去年您跟我爸不是参加过誓师大会了吗?今年就不必了吧。” 她瞥了我一眼，说:“上车。” 我乖乖的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汽车发动，一溜烟地来到学校。 高三学生聚集在学校操场上，穿着整齐划一的校服，绑着头带，脸上画着彩绘。 以班级为单位，摆出方阵，方阵前面拉起了红色条幅，书写各种必胜标语口号，喊声如雷。 低年级的学生在操场周围列队助威，家长助考团也打出了横幅、标语，为我们加油。 这场面我去年就见过了，当时我也是热血沸腾，想要全身心的投入到高考冲刺中，可转头就被无穷无尽的烦心琐事给缠住了。 今年，我一定要拼尽全力! 誓师大会结束时，已经快到中午了，我和她去了常去的那家餐厅用餐。 我想要跟她表一下我的决心，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低着头吃饭，气氛有些尴尬。 沉默良久，她拿出手机，翻出照片，对我说:“这是我拍的，给你看看。” 我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照片里是我在队伍中，扯着脖子举手呐喊的样子，模样有些狰狞，有些亢奋。 “感觉怎么样?”她问道。 “嗯，很有干劲儿。” 说这话，我有点心虚。 她瞧着我，语重心长的说:“当一个人特别专注的时候，他会暂时的忘记身边的琐事，你现在欠缺的就是这股专注劲。” “嗯，我知道了。”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微笑着说道:“你现在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学习上，你会考上一所好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然后跟小梦结婚生子，你的未来会非常美好的。” 顺着她的描述去想，那美好的画面似乎会在明天出现，我的前途真的是一片光明。 可是，我现在的心情真的有些复杂，很不是滋味。 “那您以后怎么办啊?您打算后半辈子一个人过吗?” 她低着头，左手撑着脸颊，右手随意的玩着叉子，沉声说道:“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 “嗯，我想啊！” 她抬头看着我，等了半天也没见我继续往下说，问道:“你想什么?” 我原本想说，我也不结婚了，想跟着她过一辈子。 但只起了个头，就意识到这话极为不妥了，这么说只能让她更加为难，对我更加失望。 “没什么。” 用完午餐，我随着她往餐厅外走，刚要出门，迎面进来了一家三口，有说有笑。 定神一看，竟然是老爸、心语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女人。 他们看起来挺开心的，老爸扭过头去，笑着对那心语和那女人说:“这家餐厅的味道非常好，你们尝过一次就知道了，我经常来这里吃饭。” 说完回头，看到我和老妈站在面前不远处，不由得一愣。 老妈脸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 老爸的脸色有些尴尬，两人面面相觑。 心语和那个女人站在那里看着我们，也不说话。 我悄悄地打量着，那女人看起来比老妈年龄要大一些，长的老妈漂亮，不过也还不错，印象里从来没见过。 嗯，难不成，这是老爸所得那个再婚对象? 两人对视了片刻，谁也没有说话。 我见气氛过于尴尬，赶忙笑着打圆场:“爸，您也来这里吃饭啊?我跟老妈刚刚吃完。” 老爸表情古怪的点了点头，想要给我们介绍一下身边人，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老妈开口了，对我说:“别打扰人家了，我们走吧。” 经过老爸身边时，我见他张了张嘴，右手向上抬了一下，似乎想做挽留，但最后还是没有任何行动。 我回头望向心语，她也正在瞧着我，白净可爱的小脸蛋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老妈一如往常，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异样。 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的内心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我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却又怕弄巧成拙，惹恼了她，只能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停车场，她奔着汽车走了过去，结果跟一个大婶撞了个满怀，踉跄的向后倒退几步，险些摔倒。 幸亏我眼疾手快，从后面将她扶住。 “你走路长不长眼呀?属螃蟹的啊?横冲直撞的。”大婶扯着嗓子骂道。 “不好意思，对不起。”她连声道歉。 我心中不忿，站到前面，昂首说道:“你不也没长眼嘛!低着头玩手机，得亏撞着的是人，这要倒出来辆车，早把你撞医院里去了，你还能在这儿喊叫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大婶恼羞成怒。 我还想继续跟她吵，老妈一把将我拽到了身后，然后对大婶连声道歉，说了半天好话，那大婶嘟嘟囔囔的走了。 我埋怨道:“您跟她道什么歉呀?你就不该拦着我，非把她说的哑口无言不可。” “你跟她较什么劲?吵吵起来了，还得耽误你上课。” 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看来心中的涟漪要比我想的更加厉害。 偶尔的陪伴 我琢磨了一下午，以她的智慧，肯定会猜到其中的关系，她现在肯定心里挺难受的。 虽然有言在先，她不让我随便回她那里，但我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她现在的状态，真的让人有点不太放心。 放学之后，我回到她那边，犹豫了好久，才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家里没有动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不知道为什么，小雪还没回来。 厨房里没有烟火气，看来她晚上没有开火做饭。 走到她卧室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半晌过后，屋内传出了她的询问:“小雪?” “妈，是我。” 沉寂片刻，她不悦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没事儿别回来吗?” “我回来看看您。”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赶紧回去吧。” “您还没吃饭吧?” 半天也没有等来她的回应，我思索片刻，转身来到厨房，忙活了半个来小时，终于将晚饭摆上了餐桌。 我再度回到她的卧室门前，敲了敲房门，轻声说道:“妈，我做好饭了，您出来吃点吧。” 还是没有回应，我叹了口气:“妈，那我先走了，您记得出来吃饭，您胃不好，别再给饿坏了。” 等了一会儿，我转身打算离开，卧室房门突然开启。 她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疲惫的说道:“你还没吃饭吧?吃了再走吧。” 我开心的替她盛了一碗饭，放在她的面前。 她嗤笑道:”学习成绩没有见长，做饭的技术倒是越来越好了。” 我坐在她的对面，苦笑道:“一个人过，要是不会做饭，那不是太难为自己了。” 她抬头看着我，问:“我不是让你在学校食堂吃饭么?回家还要自己做饭，多耽误时间。” “学校那饭，我宁可耽误点时间自己做，也不愿意吃食堂的饭。” “那你不能点外卖呀?” 我小声嘀咕:“外卖哪有家里的饭菜香呀，再说本来我是想唤起某人的怜悯之心，就算不让我回来吃饭，能给我送几顿饭，也是极好的呀。” 哪知她不上钩，冷哼一声:“就你事儿多，明天我就去把你的厨房用具给没收了，让你再自己做饭。” 我无奈苦笑道:“您可真够绝的。” 她低着头，低声说道:“以前我做得就是不够绝，才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妈，您这话说的，我在您眼里，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呀?” 她斜眼看着我，哼了两声，没有回答。 不过她不说我也知道，肯定跟那个脱不了关系。 我开始埋头吃饭，沉寂良久，她忽然开口问道:“你爸之前是不是都告诉你了?” “嗯?告诉我什么?”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中午跟他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的事儿，我看你一点也不惊讶。” 我竖起大拇指，赞道:“妈，不是我恭维您啊，您真是察言观色的高手。是，我爸是提前跟我说了，还让我先别跟您说。” “你爸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她都已经这么问了，看来她是早就知道了。 现在替老爸瞒着，也没什么意义了，直接说:“我爸说他要再婚了，估计就是跟今天那个女的。” 她闻言大惊，说:“你爸要再婚了?” 我也一愣，问:“原来您不知道啊?” 她恼怒道:”我就知道。“ “什么?您知道什么?” 她瞥了我一眼，气道:“你!我!咱们俩被那个小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 我当然知道我被心语那丫头耍得团团转。 这丫头凭空冒了出来，确实把 我搞得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她恼怒道:“这丫头处心积虑的把咱们家搞散，我一直怀疑她是在帮她妈妈。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才半年不到，就把你爸和她妈撮合到了一起。” “心语她妈?她妈不是那个了吗？” 说话到一半，我突然反应了过来，不由得惊愕万分:“那个女的，是心语她妈?” 她瞪了我一眼，说:“原来你不知道呀。” “她说她妈去了遥远的地方。”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怎么这么笨呀?” “当时她跟我说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这么会撒谎呀。再说了，谁没事儿拿这个开玩笑啊。”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心语费了这么大劲，把我们家拆散了，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今天我终于想明白了，原来她是为了把我们赶走，好腾出位子来，让她妈上位，然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她为了博取我的同情，谎称很多事情。 为了博取我们一家的同情，故意摔伤自己的腿。 这丫头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我见她沉吟不语，便试探着问道:“妈，您有什么打算呢?” 她冷哼一声，道:“我能有什么打算，除了祝福你爸，我还能怎样?” 我知道她多半是在说气话，不过听到这话，我心里竟然有些窃喜。 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难过很生气的样子，说:“心语小小年纪，不可能这么心思缜密，肯定是她妈妈在背后主使的。这母女俩，真是太可恶了。妈，我们不能就这么轻易认输，我们一定要反击。” “你别没事找事了。”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现在除了高考复习之外，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您也太委屈了吧?您真打算成全他们?” “他们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用得着我去成全人家?” 说真的，我虽然还是很恨心语，但另一反面，又有点感谢她。 吃完饭后，我抢着收拾碗筷，像供奉观音娘娘一样，把老妈请到了客厅沙发上。 本来还想在这儿多呆会儿，跟她聊聊天。 可她显得很不耐烦，不住地催促我回去。 戏耍与摊牌 就在我打算离开时，小雪恰好回来。 她见到我后，惊讶之余，难掩喜悦之情，问道:“哎呀!哥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的家，我怎么不能回来了?” 小雪双手叉腰，歪着小脑袋，睁大了眼睛瞪着我，说:“我跟你打招呼呢，你这人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 我将她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对她说:“老妈现在心情不好，你可别惹她啊。” 小雪的视线越过我向老妈那边望去，见她神色冰冷，便小声问我:“怎么回事呀?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 我故作神秘的对她说:“老妈嫌你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的在外面瞎玩，气的不行。你现在最好别招惹老妈，赶紧回屋学习去吧。” 很明显，小雪对我的话半信半疑，但老妈现在确实面色不善，她就算是不信我的话，也不敢去碰这颗钉子。 一声不吭的，低着头溜回到了自己屋里。 两天后，因为听从老妈的吩咐，在学校食堂里吃了晚饭，所以回出租屋时有点晚了。 出了电梯，正从口袋里往外掏钥匙时，意外发现心语正蹲在在家门旁边，斜挎着包包，旁边还有一大袋的新鲜蔬菜。 我低头瞧着她，她抬头看着我。 我将钥匙插进锁孔里，拧开大门，停顿了片刻，扭头对她说了句:“进来吧，正好有事找你呢。” 她连忙站起身来，笑嘻嘻的跟着我进房间。 我一边换鞋一边问她:“你等了多久了?” “我放学就来了。” “你吃饭了吗?” “没有呀。” 我朝她咧嘴一笑，道:“那正好，我吃了。” 她眼睛向上一翻，有些无语。 好半天才把手里的袋子提了起来，笑嘻嘻的说:“我可以自己做饭，你可以再吃点。” “不必了，你还是把你的事情交代一下吧。” “什么事情?” 我转身望着她，说:“那天中午，跟着你和老爸一起去餐厅的女人是谁啊?” “是我妈。” 她很大方的承认了。 “你不是说你妈已经那个了吗?” “之前是我骗你的。” 她嘻嘻一笑。 她这么直截了当的承认，我倒是有些不知给如何往下问了。 反倒是她迫不及待的反问道:“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骗你呀?” “肯定是想要让我同情你呗。” 她将白净雪嫩的小脸凑到我的跟前，笑着问道:“那你同情我没有?” 我苦笑着说:“我要是不同情你，我能被你当猴儿耍吗?我现在变成单亲家庭孩子了，你同情我吗?” “我可以补偿你呀。” “你拿什么补偿?” “像之前一样补偿你。” “抱歉，我不需要。” “嫂子上学去了，你一定憋得很难受吧?” 她抬手做了个姿势，笑着说道:“我可以帮你呀。” 我哼的一声笑道:“你来来回回就这一招，还有没有什么新鲜花样了?” 他咬着手指，想了半天，眼珠子一转，诡秘一笑:“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的。” 我想都没想，伸手打开大门，半边身子跨出门外，回头对她说:“我想在楼道里，你敢吗?” “我当然敢呀。” 她跟着我走出了家门，然后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她背靠在墙上，睁着大大的眼睛。 对视良久，她下意识地将头转向了一旁。 我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脑袋转了回来，强制她看着我。 她脸颊微红，也不知是真的害羞，还是在演戏，低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没有理会她，反而问道:“既然你这么坦白，那你不妨说说，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没有啦。” 她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显然是在骗人。 我冷哼一声:“少来，你说你脸上的伤，这话有几分真呢?” “我们能进去再说吗?” 她笑嘻嘻的看着我，说:“我饿了，我进去做饭，等我们吃饭的时候，再详细的告诉你，好不好?” “我觉得不好。”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哥你想怎么样?” “你先把眼睛闭上。” “做什么呀?” “马上你就知道了。” 她眨了眨眼睛，犹豫半晌，最后将眼睛闭上，并且下意识的将小脑袋仰了起来。 眼前的小脸蛋真的很精致很可爱，不过我可不会再被这小魔女给迷惑住了。 果断的闪身回到屋内，拿起她放在鞋柜上装满蔬菜的袋子，一并扔了出去，然后咣的一声，用力将门关上。 透过猫眼向外望去，她似乎并未生气，好像早就料到似的，捡起蔬菜袋子，放在门边，然后对着大门挥了挥手，哼着小曲儿走开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一个让人恨的牙根痒痒，却又让人捉摸不透的小魔女。 去老爸那里聚会的那天，恰好是个星期日。 不过这次没有选在家里，而是在外面找了一家餐厅。 中午，我和小雪一起去的，进到包间里，发现除了老爸之外，心语和她妈妈也在。 小雪第一次见到心语的妈妈，有些纳闷。 而我见此情景，心里已经有了一些预感。 家庭聚会将她们找来一起参加，看来是要摊牌了。 老爸对我们进行了正式的介绍，对我们说:“这位是刘阿姨，是心语的妈妈。” 刘阿姨笑着朝我们打了声招呼。 坚决的反对 小雪眉头紧皱，从她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来看，她应该已经多少猜到了些什么。 宴席期间，全靠老爸炒热气氛，我和北北，包括心语和她妈妈，都没怎么说话。 饭吃到一半，或许是老爸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对我们说:“嗯，我下个星期就要跟你们刘阿姨结婚了。” 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比较坦然。 小雪目瞪口呆的样子，显然是被惊到了嘴唇动了动，不知该说什么。 老爸看着我们，没有往下说，像是在等着我们做出反应。 沉寂良久，我换了一个酒杯，然后从老爸面前拿过了白酒瓶，给自己斟满一杯。 老爸有些不明所以，但我毕竟已经成年了，也没有阻止我。 我举起酒杯，跟老爸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严肃的对老爸说:“我尊重您的选择，但我坚决反对你们两个的婚事。” 老爸有些意外，举着空酒杯，诧异的看着我，皱眉道:“我前两天不是跟你说了，你当时都很看得开，怎么你现在又反对了?” “我当时只知道老爸你要结婚，我祝福您，尊重您的选择。但我那会儿可不知道她是心语的妈妈。如果我现在再祝福您，我就太对不起我妈了。” 心语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表情也很平静，她的妈妈则是使劲低着头，一脸的尴尬。 小雪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举手附和:“哥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不是，你们。” 老爸见我们联合反对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老爸，我的态度很明确。您跟谁结婚，我都祝福您，但您跟刘阿姨结婚，我就不同意。”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您是我爸，您要做什么，我也 拦不住您。” 老爸摇头叹息，憋了好半天，才咬牙说道:“你们刘阿姨怀孕了。” 小雪惊得瞪大了眼睛。 刘阿姨的脸有些红，伸手拽了拽老爸的衣袖，似乎不想让他再往下说了。 老爸没有理她，继续对我们说:“你们马上就要当哥哥姐姐了。” 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冲着心语比了个大拇指，算她厉害。 然后转头对老爸说道:“我只有小雪一个妹妹，我还是那句话，您是我爸，您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刘阿姨，我不承认。” 我给自己满上一杯白酒，举杯对老爸说道:“您大婚那天，我肯定是不会去了。今天当儿子的，就跟您喝个痛快。” 老爸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却都欲言又止，最后举起酒杯:“那就喝!” 以往陪老爸喝酒，都是小打小闹，点到即止。 这一回却不一样，不仅放开了陪着老爸痛饮，也是我自出生以来，喝的最多的一次。 一边喝，老爸一边回忆着我们的童年趣事，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他拍着我的肩膀，流着泪说:“是我对不起你妈，我对不起你和小雪。” 我心里也很难过，感觉对不起老爸，更对不起老妈，连声对老爸说道:“不不不，是我的错，都是当儿子的错。要不是我，这个家也散不了。” “你没错!我是一家之主，都是我的错!” 刘阿姨劝老爸少喝点，却被老爸伸手推开，大声呵斥:“我和我儿子说话呢!你闪一边去!” 她将脸转向一旁，眼里含着泪水。 心语伸手握住她的手，像是在鼓励着她，安慰着她。 老爸已经有些醉了，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小冬，你是家里的长子，这个家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妈和妹妹。” 我也晕的天旋地转，不知东南西北了。 听老爸这么一说，伸手抱住小雪的肩膀，将她用力搂在怀里，大声说道:“没问题!老妈和小雪，就交给我啦。老爸，您就放心吧!” 意外的是，小雪就这么乖乖的被我搂着，竟然没有反抗。 心语坐在对面，看着我们，咬着下唇，眼神有些复杂。 家宴结束时，老爸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刘阿姨找来服务员，将他背到了楼下的车里。 我还能自己走，不过需要小雪搀扶着我，不然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心语跟在我的另一侧，伸手想要扶我，却被小雪伸手挡了回去。 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小魔女，竟然罕见的流露出难过与伤心的表情。 我扭头看着心语，挑起大拇指，自嘲般的笑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是女诸葛，算无遗策，我不如你。” “哥，你别理她。我们走。” 小雪瞥了她一眼，扶着我想要离开。 心语低着头，沉默良久，低声说道:“我以前那个爸爸，也经常喝酒。” 我没听清她说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说:“我以前那个爸爸，也经常喝醉。每次喝醉了，就会打人，我妈为了保护我，每次都不会很好。” 我眯着眼睛看着她，等了片刻，她继续说道:“有一次，我们三个人去登山，我跟他吵了起来，他想打我，我妈护着我，失手将他推了下去。” 这事儿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心里有些震惊。 但前面上过几次当了，我不知道她这些话到底是是真是假。 哼哼两声，问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觉着我妈太苦了。她因为那件事情，工作没了，亲人也只剩下我一个了，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我妈。” 她的眼圈红红的，想哭却又强忍着，脸上写满了痛苦与自责，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演戏。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片刻，小雪说道:“我觉着这也不能怪你吧，都是你那个养父不好。” 酒后的话语 她抽了一下鼻子，说道:”我妈出来之后，自己一个人生活，无依无靠，我就是想给她找一个家。” 我笑了笑，说:“你为了给你妈找个家，毁了我们家。你怎么这么自私啊?” “我承认我自私，你想怎么骂我都行，不过你别怪我妈，这都是我自作主张，我妈根本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我现在脑子里晕乎乎的，也没精力分辨。 在小雪的搀扶下，进了电梯。 心语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离去，什么也没说。 因为我喝多了，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接活儿。 小雪给老妈打了个电话，不一 会儿，她便开车赶了过来。 我看着她从车上下来，嘿嘿傻笑道:“妈，您怎么来了?” 她黛眉微蹙，斥责道:“怎么喝成这个样子?喝了多少呀?” “不记得了，应该不是很多。” 她恼怒的望向小雪，问:“怎么喝了这么多?谁让他喝的?” 小雪扁着嘴，一脸委屈的说:“反正不是我。” 我傻笑着说道:“我跟我爸，喝喝的很开心。” 她一脸的嫌弃，叹息道:“得，喝成这样，还看什么书呀，这半天又浪费了。” 她和小雪左右两边，扶着我上车。 刚才我一直靠着小雪，现在见到她，不自觉地就往她身上靠。 她是一脸的愁容，用力推了一下我的脑袋。 小雪下午要去学校，老妈先把她送回学校去，然后掉头往回开。 可能是因为我喝的太多，如果一个人回出租屋，她不放心，所以暂时接到了家里。 到了小区楼下，她将我从车里扶了出来。 我现在不是很清醒，瘫靠在她的肩头，余光打量着雪腻腻的娇美侧颜。 白皙嫩滑的皮肤下，竟透着一丝薄晕。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她皱眉埋怨道:“明明就不会喝酒，还学人喝那么酒。” 许是初秋暑气未退，她扶着我这么一个大小伙子又忒费劲，凝白如雪的脸颊上，似有薄汗腻出，红悄悄的，说不出的动人。 想起方才酒席上与老爸的对话，又想起她这半年来的委屈与坚忍。 我的心中一阵悸动，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来，想要替她抹去汗珠。 我傻呵呵的笑道:“你真好看。” 她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将我往外一推，侧眼瞪着我，冷声问:“你想做什么呀?” 我望着她，压抑在心底的感情一点点的涌上心头，借着酒劲儿，说了出来:“我答应老爸了，我要照顾你。” 她知道我在说醉话，想要训我，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用不着，我能照顾好自己。” 我站在一旁，晃晃悠悠，拍着胸口说道:“不行，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我答应老爸了，你和小雪，都由我来照顾。” “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瞅瞅你都成什么样了。”她不耐烦的说道。 “我不管，我就要照顾你。” 我嘟嘟囔囔的说了两句，然后 突然提高嗓门，大声喊了她的名字。 她听我突然喊她名字，不由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瞪着我说:“你发什么酒疯呢?” “我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已经神智混乱了，说什么好像根本不由脑子控制了。 她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幸亏现在是午休时间，小区里没什么人。 “别在这儿发酒疯了，赶紧回家。” 我只觉着又晕目眩，她在我面前不停地旋转着，我像是得到了解脱似的，将压抑了许久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你你不让我说，我也得说，我就是喜欢你!” “行了行了，赶紧回家再说。” “不行!你先说，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喜欢，我当然你喜欢你了。” 她不耐烦地想要拽我胳膊，被我一把甩开。 “你先听我的话，别闹了，快点跟我回家。” 她想拽我往楼道里走，依旧被我甩开。 “我喝醉了，我说什么，你都不准生气。” 她恼怒道:“我已经生气了，赶紧跟我回家!” “我爸马上就要再婚了。” 她沉默片刻，冷着脸说:“结就结呗，天又塌不下来。” “那你就没人要了。” 她瞪着我，脸颊气得通红，说:“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我不为所动，自顾自的说道:“我要追你，以后以后我就是你 的男人。” 她左右观瞧，确认附近没人，压低了声音，斥责道:“你给我小声一点，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管你了啊。” 说罢，她作势要走，我慌了神，一下子扑了上去，搂住了她。 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下边不由自主的。 她像是察觉到了异样，大惊失色，慌了神似的，本能的用力将我推开。 我的身子一侧，脚底像是踩着棉花，本来就站立不稳，陀螺似的转了半圈。 踉踉跄跄的斜着走了几步，脚下一绊，一下子扑到了道旁的花池里。 只觉得下边剧痛，随即发出一声惨叫。 她原本以为我是装的，但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我倒在花池里，双手捂着脸色煞白，脸上满是汗珠。 她忙蹲下身子，想要替我检查，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见我疼的撕心裂肺，赶忙掏出手机，给医院打了电话。 我实在疼的厉害，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到她在不停的安慰我，急得快要哭了。 等了好久，救护车终于赶了过来，我被拉进医院里，做了急诊手术。 由于喝了不少酒，头本来就晕乎乎的，再加上麻药效果，竟然在手术台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她跟医生聊天，她问严不严重，医生说稍微有点严重，但送来的及时，手术还算比较成功。 她又问，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医生说有可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障碍，但几率很小，即便出现也是可以治愈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由于宿醉脑子疼的厉害，麻药效果过去了，下边也疼的不行，浑身上下就跟散了架似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扭头望去，只见她坐在床边，面容有些憔悴。 我张开想要说话，却发现声音沙哑的说不出来。 妈妈见状忙拿来水杯，给我喂了些凉白开。 终于能说出话来了。 想起对她说的那些话，心里不由得一阵发虚，我开口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没有生气，声音柔和地说道:“没事，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下边疼的实在厉害，皱眉问道:“我到底怎么了?” 尴尬的事情 她眉头紧皱，咬着下唇，迟疑良久，说道:“你撞到了一块石头，那里受了点伤。” 我想起自己受伤的部位，忽然有些害怕了，追问道:“那严不严重啊？” “医生说，不是很严重的。手术很成功，个把月就能恢复了。” 我见她面色为难，看起来有些忧虑，想来是在安慰我。 她越这么说，我心里就越慌了。 其他部位受伤了，哪怕坏掉了，都还能过得去，那地方要是不能用了，下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还疼不疼了?”她问道。 “疼。” 不过，疼还是小事，那种未知的恐惧，才是真要命的。 “医生说了，你只是轻微受损，过段时间就好了。” 她越是说得轻描淡写，我就越是害怕，想着以后要是都没法用了，那我还怎么办啊！ 过了一会儿，医生来替我检查，顺便询问了我几句。 我急不可耐的问道:”医生我到底有没有事啊?” “没什么大事。” 医生同样的轻描淡写。 “真的啊?” “真的，手术很成功。不过你要注意，不要受刺激。” 这确实不是什么大手术，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就被接回家了。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没什么问题，但我一想起，心里就慌得不行。 我暂时没办法去学校上学，只能在家里复习。 她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似乎连脾气都变温柔了，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可能是内疚吧，不管怎么说，都是她推了我一下，才让我受伤的。 我当然也很喜欢温柔款的她，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慌。 该不会真的不能用了吧? 满脑子都是这事儿，根本无心学习，一有空就去百度上搜索，越搜越慌，我感觉自己真的废了。 憋了两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吃晚饭时，我开口问道:“您给我个实话吧，我是不是真的好不了了?” 她闻言，险些喷饭。 她瞪着了眼睛，表情诧异的看着我，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总觉着你们在故意瞒着我，我那里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她愣了好半天，哭笑不得的说:“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呢?” 我皱着眉头，苦着脸说:“我害怕，要万一我那里真的不行了，我以后怎么办啊?” “没有那么严重，医生都说了，就是简单的一个小手术，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去百度上搜了，说是海绵体撕裂手术，可能会有后遗症，可能会那个。” 我扭捏了半天，不好意思的说:“可能会痿。”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听医生的，你去百度上搜。百度上的话，能信吗?感冒都能给你说成癌症，没病也给你吓出病来。” 我沮丧地说:“我觉着我是遭报应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呀?心眼怎么这么小呀?” “我也想想开一点，可这事儿，是个男人都不可能想的开啊。” 她不耐烦的说:“想不开就别想了，吃完饭赶竖回屋看书去。” “我下半辈子的幸福都快没了，哪儿还有心思看书啊。” “你能不能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搞得我都跟着心烦了。” 我被她数落了一番，吃完晚饭乖乖回去复习，可哪儿还有心思呀。 越想越心慌，手脚冰凉，四肢无力，焦躁不安，直冒冷汗。 晚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总想着医生同她说的话，再加上每次上厕所都疼得要命。 我越来坚信，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了。 在煎熬中度过了几天，我被她赶去上学了。 恰好赶上高三摸底测试，其他成绩还可以，就是英语考得很差。 唐老师将我叫到了办公室，拿着卷子，问道:“小冬，你的成绩怎么越来越差了?我记得你去年高口考，分数比这个高吧?” “就是没考好。” “为什么没考好呀?原因在哪儿?我看你其他成绩都还不错，为什么偏偏英语成绩这么差?” 她的语气很温柔，满是关切之情。 我现在烦得很，心思根本没在学习上，随口说了句:“那可能就是您没教好呗。” 她看着我，半晌才说了句:“行了，你回去吧。” 我转身往外走，一脚跨出办公室门时，突然意识到，刚才那句话，可能说的有点过分了。 转身想要道歉，可支吾了半天，也没张开口来。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问道:“怎么了?还有事吗?” “嗯，没事。” 下午正在上自习课时，班主任突然推门进来，叫我出去。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站起身来，结果用力过猛，一阵撕扯般的疼痛。 我哎呦一声，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你怎么了?”班主任问道。 所有人都向我望来，我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微笑，说道:“没事，就是撞了一下，有点疼。” “那你赶紧出来。”班主任厉声喝道。 我夹着腿，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姿势别提多怪了，班里同学忍不住开始窃窃私笑了起来。 班主任看着我走到面前，疑惑的问道:“你到底有事儿没有?” 由于实在太过丢人，给学校的请假理由是意外受伤，但没有说具体哪里受伤。 我摆摆手，说:“没事，老师，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我随着班主任来到走廊里，脑子里使劲想着，到底哪里犯错了，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 毕竟这段时间情况特殊，我可是老实的很呢。 班主任看着我，问道:“你上午都跟唐老师说什么了?” 我这才意识到出在哪里，赶忙低头承认错误:“上午是我口不择言，我本来想跟唐老师道歉来着。” “那你怎么没道歉呀?” 我不由自主的挠了挠脸颊，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没说出口来。” 好像不行了 “她都哭了，你知道吗？” “啊？没那么严重吧？” “什么叫没那么严重?你到底对唐老师说了什么？” “唐老师问我为什么英语考的这么差，明明其他科都还可以。”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可能是她没教好。” 班主任生气地指着我，说:“一个老师，被一个学生说了，她能好受吗？” 我皱起了眉头，说:“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吧?” “什么意思？你马上去给唐老师道歉！” 我点点头，转身向办公室方向走去。 却被班主任拦住，告诉我:“唐老师现在在宿舍休息，快点去！” 唐老师不住在学校，宿舍是学校安排给老师临时休息的地方。 一路上，我都在想早上说的话。 我觉得有点过了，恶语伤人很可怕。 估计没有哪个老师听到学生这样评价自己会感觉好一点。 我穿过操场往宿舍走，没想到在拐角处迎面遇到了唐老师。 她很着急，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似乎已经恢复了。 我走向她，向她问好。 唐老师看到我有点惊讶，轻声问:“你没课吗？来这里做什么？”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对不起，唐老师，我上午不该那么说的。” 说完，我后退了半步，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唐老师怔了怔，然后摆手笑道:“没事，我没有那么脆弱。”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最近心事太多，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真的没什么，其实我的能力真的有限。” “不不不，你是个好老师，绝对是个称职的老师。我学习不够努力，我向你道歉。” 我说着，又鞠了一躬。 唐老师笑着说:“没事，我真的没事。” 我连连道歉，转身回教室。 没走多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我停下脚步回头，见唐老师站在原地，低着头，右手放在额头上，一脸忧郁的样子。 我又退后一步，轻声问:“唐老师，你怎么了？” 唐老师把头扭到一边，哽咽着说:“没事，你赶紧回去吧，不用管我。” 她这样子是很没有说服力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可能没事。 “唐老师，我那句话真的是无意的，我没想到会伤你这么深，我下次会好好考的，好吗?” 唐老师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转向我，笑了笑，说:“真的不关你的事。” 我看到她眼睛红红的，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却难掩悲伤。 想想我的话，就算伤人，也不可能这么厉害。 应该是有其他的原因吧。 “老师，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要是你不介意，可以和我说说吗？” “真的跟你没关系，你赶紧回去上课吧。” 想来唐老师是另有什么伤心事，压在心里，我的那番话只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已。 至于到底是什么事，看来她也不会跟我说的，再次道歉几句之后，便回教室去了。 时间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伤慢慢好了，但我心中的焦虑却与 日俱增。 自从那次意外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我越是着急，就越是不能。 我想象着各种各样的刺激情节，翻看各种小电影，但无论使出什么手段，都没有办法。 我不会真的不行了吧? 就在我焦虑不安之时，小梦从省城回来了。 她知道我那里受伤了，也不敢做什么刺激的举动。 这次她回来，我迫不及待的将她叫到了出租屋里。 一进屋，我就迫不及待的将她搂在怀里。 距离上次已经很久很久了，似乎有那么一团火，可心里又虚的很。 哪怕是现在软香抱怀，却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以往只要想一想就可以了，可现在又搂又亲的。 我心里开始慌了。 她将我推开，关切的问道:“你那里好了吗?” “偶尔还有一点疼。” 她不由自主的往下瞟了一眼，脸颊微红，轻轻地咬了咬下唇:“那么猴急，不要紧吗?” “应该不要紧吧。”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慌乱如麻。 说:“这不是，找你来试试。” 她有些生气，说:“你这叫什么话?把我当道具了呀?” 我连忙道歉:“不是不是，这不是你难得回来一次，我这边也好的差不多了，不试一次，有点不太合适。” 她嘴里嘟嘟囔囔的，不太满意，但还是同意了。 她一开始没明白我什么意思，呆愣了片刻之后，开始了。 “怎么回事?” 她疑惑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心里愈发慌乱。 可越是着急，就越是不行。 被发现之后 我溜达了半个多小时，她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在做什么呢?走来走去的?” “您吃完饭了，要不要下去走走?” 她瞥了我一眼，警惕的问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我能有什么鬼主意，就是想着您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跟周阿姨去跳舞了。” “我去不去跳舞，也需要你管呀?” 她对我实在是太了解了，随便说一句话，都能引起她的警觉。 实在找不到机会，最后被赶回屋里学习复习去了。 我琢磨来琢磨去，感觉有点不靠谱。 实在不行，干脆跟她坦白算了。 可是，我始终下不了决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事儿我宁可让小梦知道，也不想让她知道。 又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我的心里越来越急，感觉这事儿不能再拖了。 这天吃完晚饭，她换上了运动衣，估计是要外出运动。 我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 她今天上班时，正好穿的是一条轻薄透亮，光滑细腻的黑丝。 等她走后，我再三确定没有危险，便悄悄地来到了她的卧室门前。 她现在每次出门都会将卧室房门锁上，好在我从小就练就了一门好手艺。 打开房门，开始在屋内翻找起来。 好在房间不大，很容易就找到了。 我能感觉到，有一团火，在慢慢的燃烧起来。 慢慢的好像有反应了。 就在这时，房门开启，我猛打一激灵，连忙回头望去。 只见她一脸诧异的站在门前。 片刻之后，她气的喊道:“小冬，你在做什么?” “您听我解释。” 我吓的腿肚子打转，再度软了回去。 半小时后，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手抵额头，一脸的无奈。 我已经将事情的缘由和盘托出了，她听了之后，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叹息道:“医生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恢复阶段，是会有一些障碍的，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心情急躁的说道:“我知道，我也不想有心理压力啊。可哪个男人能这么大度，能把这种事儿看的这么开的，您得帮我啊！ 不知她是否误会了我的意思，眉头一皱，嫌弃道:“我怎么帮你呀?”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烦得很！我要是以后好不了了，我该怎么办啊?” 她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明天上午我帮你跟学校请半天假，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傻乎乎的问道:“那医生能帮我治好吗?” “我怎么知道?起码要看去看了再说吧。” 我耷拉着脑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抬起头来，像个男人一点。” 她训斥道:“这么点小事，就把你给吓破胆了?” 我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算不算了，我要是真不行了，要胆子也没什么用了。” 她哭笑不得的说:“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除了这事儿，就没什么别的追求了啊?” “吃饱喝足了，就想着那些事情了，这不是人类本能吗？” 她嗤笑道:“行，你还有空耍贫嘴，说明你还没完全垮掉。” “我垮的差不多了。” 我嘟囔了一句，转身想要回房间。 她忽然叫住我，我回头望去，见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一摆手，说:“行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我心里琢磨，她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呢?想来想去，可能刚刚的事情有关，想要警告我。 但我现在这个状态，估计她也不好开口训我。 她帮我向班主任请了个假，第二天一早便带着我去了医院。 检查过后，医生说我恢复的挺好的，并没有发生病变，现在是长期焦虑，心理压力过大导致的。 我毕竟还很年轻，想恢复也不难，只要放松心情，不要想太多，平时多锻炼身体，很快就会康复的。 另外，可以适当的接受一些刺激，但不要过度沉迷。 临了又给我开了一些中药，用来调理身体。 我也不知道医生是不是在安慰我，反正我现在的疑心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回去的路上，她手握方向盘，侧目瞧了我一眼，见我无精打采的靠在车窗上，问道:“有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感觉那医生说了跟没说一样。”我有气无力的回了句。 你打起点精神来，你这个样子，能好的了么?医生不是说了，要放松，不要有压力。” 我换了个姿势，长叹一口气，说:“您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也不想有压力，可压力一直来找我，我有什么办法。” 沉默片刻，她说道:“医生不是说了，让你平时多锻炼身体。不如这样，从明天开始，你早点起床，出去跑步。” 我扭过头去，皱着眉头，看着她，说:“跑步?有用吗?” “有没有用另说，对你身体总是好的。” “平时我起的已经够早的了，不仅要早读，你现在还要让我晨跑。” 她不耐烦的说:“你不是想赶快好吗?那你就别那么多废话，听我的!” 我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她扭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爸下个星期就要再婚了，你不去买身新衣服吗?” “买新衣服做什么?我又不去。” 我将身子转向了一旁。 “他结婚，你都不去?” “那你怎么不去?” “嘿!怎么说话呢?找打是不?” 我坐直了身子，不耐烦的说:“我不是早就跟您说了吗，我不会去的。” “你是家里的长子，你要不去，你爸得多伤心呀。” “家都没了，我还长什么子。” 我嘟囔着说:“我不去，我爸伤不伤心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要是去了，您肯定不高兴。”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那可是背叛啊！” 她斜瞪了我一眼，说:“这就算背叛呀?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是，您心胸旷阔气量大，可我得对您忠诚啊!” 她不屑的哼道:“我用得着你对我忠诚吗？” “行了，不说这个了。” 我随口敷衍道。 她不再理我，专心开车。 沉默一阵之后，我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有件事儿，我想跟您说一下，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 她不耐烦的说:“行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用不着跟我玩什么迂回战术。” 我神情有些局促的来回晃悠着，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但转念一想，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呢，直截了当的说道:“刚才医生说，可以适当的接受一些刺激。” 我偷偷打量着她，她没有吭声，也在拿眼斜视着我，像是在等我往下说。 我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继续说道:“前两天，小梦回来，本来想让她刺激我一下的。额，不过没什么效果。” 他脸上有一些微妙的变化，但依旧没有接话。 “我本来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以为让她刺激一下，就什么都好了，可是没什么用。” 沉默半晌，她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看来是没打算接我的话茬。 以她的聪明才智，我肯定她是知道我话里的意思的，她就是在装糊涂。 久违的晨跑 次日清晨，五点钟就被她叫了起来，让我一起去晨跑。 我皱着眉头，哭丧着脸，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埋怨道:“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我昨晚看书看到很晚，感觉刚刚睡着。” “你还想不还好了?医生让你锻炼身体。” 说着，她也打了个哈欠，看来她也还没完全睡醒。 让自己起来的治病和睡觉，确实是一个很难的选择。 我挣扎了许久，为了我后半辈子的幸福，终于咬着牙，强行唤醒自己。 然后洗脸刷牙，换上了运动服。 她把头发绑成了马尾辫，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紧身运动小背心，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短袖运动体恤，下身是黑色紧身五分裤，脚上穿着专业的跑步鞋。 以前她为了瘦身，坚持过一段时间的晨跑，当时我凑热闹，也跟着跑了一阵子。 后来起床是有点困难，渐渐地也都没有继续跑了。 我跟着她下楼，一起做起了准备活动。 她停止上身，右腿屈膝迈向前方，左腿伸直，足尖着底，一边压腿一边对我说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晨跑是有很多好处的，能加速新陈代谢，增加免疫力，让你一整天都处于一个精神饱满的状态。” 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右手擦了擦溢出的眼泪。 她起身作做着转体运动，晨光洒在白皙细致的肌肤上，看起来格外的摄人心魄。 我跟着她做着准备运动，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她每旋转一下身子，便会随着晃动，尽收眼底，看得我眼花缭乱，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异动着。 “多运动，对你的大脑也是有好处的。等一下跑完了，回去洗个澡，吃完早饭再去上学，你会感觉一整天都特别精神的。” 她弯腰，上身下压，做起了体前屈的动作。 虽然她已经不再年轻，但平时有做瑜伽，身体韧性非常的好，上半身几乎对折，双手很轻易的碰到地面。 她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灼热的目光，扭头望来，见我正呆愣愣的看着她，不由得一阵恼怒。 斥道:“你愣着做什么呢?跟着做呀!” 我连忙点头答应，为了掩饰尴尬，慌乱的做起了伸展运动。 随后，她在前面领跑，我跟在后面。 今天天气格外的清爽，路上有不少人在晨跑锻炼。 她一边跑一边对我说:“既然开始了，就要坚持下去，目标的每天十公里。但你现在的身体素质不是很好，刚刚起步，每天三五公里能坚持下来就不错了。” 我问道:“那您现在能跑几公里呢?” 妈妈想了一下，哼的一声:“七八公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跑了三四公里，她就开始大喘气了，我是还好，也可能是注意力完全在别的地方，倒也没觉着多累。 她的肌肤本来就跟匀了粉似的，一出汗就特别的白腻。 那里又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是穿着运动背心，包裹的很紧，但一跑起来还是会上下晃动。 又跑了一阵子，她终于坚持不住了，停下来弯腰喘气，右手手背抹去额头汗水。 我停在她身边，笑着说道:“您这说的七八公里，可是够短的啊。” 面对揶揄，她瞥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好久没有跑了，有点不适应了。” “你光说我了，我看您这身体素质，也该加强锻炼了。” 休息片刻，她继续往前跑，我跟在她的身旁，看着她额头溢出的香汗，衬的皮肤格外白腻，真想伸手替她擦一下。 不过，说来我的身体素质确实也不怎么样，跑了一阵子之后，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和她在路边停了下来，她双手撑膝，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明天继续。” 我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那里，忽然觉着，每天早上起来跑跑步，也是挺不错的。 如同她所说，早上起来跑步，出一身大汗，回去冲个澡，然后再吃早饭，感觉神清气爽，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突然之间，我对治疗，又充满了希望。 上课时，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中午学校食堂里，人非常多。 打好饭菜之后，我端着餐盘在找位置，找来找去，在角落里看见了唐老师。 她独自坐在餐桌前，双手扶额，一手拿着眼镜，面前的饭菜一点也没有动。 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问道:“老师，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她闻言一怔，抬头望来，我突然发现，她虽然眯着眼睛，但没有了那副眼镜，她的面容还是十分娟秀的。 “哦，小冬啊。” 她赶忙将眼睛戴好，然后声音轻柔的说道:“坐吧，这边没人。” 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瞧了一眼她的饭菜，非常的简单。 我笑着问道:“老师，您中午就吃这些啊?” “嗯，我不太饿。” 她微微一笑，却隐隐的透着一丝忧郁的气息。 我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她依旧没有动筷，过了一会儿，手机传来消息，她低头瞧了一眼，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我抬眼望着她，问道:“老师，您这不像是不饿，好像有什么心事。” 她一怔，反问道:“我有什么心事?” 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她在楼下打电话的画面，笑着说道:“应该是跟感情有关。” “你怎么知道的?” 似一无改变 我说道:“我妈刚离那会儿，经常露出您这样的表情。” 她疑惑的问:“我什么表情呀?” 我想了一下，说:“幽怨，委屈，特别让人心疼。” 她闻言脸上一红，道:“小冬，你别胡说八道。” 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妈什么时候离的?” “过完年离的。” “为什么呀?” 话一出口，让似乎是觉着不应该问的，连忙摆了摆手，说:“这个你可以不说的。” 家里发生的事儿，确实不太好跟外人说。 我笑了笑，继续低头吃饭。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又传来了信息，这回她连看都没看，直接将手机扣在了桌子上。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老师，您到底有什么心事呀?能跟我说一下吗?说不定我可以帮您排排忧解解愁。” 她白了我一眼，说:“你能帮我什么呀?” “您别小看我，我去年一年经历的事儿，电视剧都拍不出来。” “有没有这那么夸张呀?” “真的，你要相信我。” 她当然不会把我的话当真，微微一笑，开始低头吃饭。 我一边用餐，一边偷偷打量着她。 确实有点微胖，但形体并没有走样，也没有给人特别臃肿的感 觉，也算得上身材匀称。 鼻梁挺直，眼睛不大，却十分 清澈有神，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十分的好看。 皮肤又白又嫩，犹如凝脂，三十来岁了，依旧水灵灵的。 她没有再同我说话，匆匆吃完午饭，拿起手机离开了食堂。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不禁浮想联翩。 虽然没见过她以前是什么模样的，但年轻个十多岁，绝对是个大美女。 或者，以她的身体条件，稍微减一下体重，肯定也比现在漂亮多了。 从这天起，我就开始每天早上跟着老妈晨跑锻炼。 虽然让自己早早起床很痛苦，但是能够欣赏到跃动的美景，还是很让人开心的。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老爸再婚那天，我没去。 小雪借口请不了假，也没有去。 天天早上跟着老妈晨跑，我的身体素质确实有所改变，跑起来比以前更加轻快，耐力也比以前强了。 只是那里还是没有明显的改善。 期间她又带我去看了一次医生，还去做了心理疏导，但依旧没有任何起色。 希望渐渐地变成了失望，我又重新回到了焦躁不安的老路上来。 失眠、焦虑、心虚、惶恐不安，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白色，哪有心思好好学习。 最近一次模拟考试成绩，简直惨不忍睹。 星期五傍晚，回到家里，换鞋时见沙发上趴着一个人，穿着一件宽大的家居服，下面只套了纯白色的丝袜。 两条纤细小巧的白丝美腿一翘一翘的，荡在半空，一晃一晃的。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心不在焉的说道:“嗯，直接退到二十名了。” “那可真够惨的，老妈一说起来，就唉声叹气的。你这复读，怎么越读成绩越差呀?” “嗯，谁知道呢。” 我随口回了句。 她只穿了一件又长又宽松的家居服，两条穿着白色丝袜的美腿，微微岔开，小腿上翘。 虽然有些暗，看不大清楚，但就是有一种那种朦胧的美感。 “我发现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无精打采的，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呀?”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是不是因为老爸跟心语她妈结婚的事儿?” 我没有空理她，紧盯着她，脑海里想象着。 她见我半天没有动静，回头问道:“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我吓了一跳，连忙把头转到一边，恰好看到老妈正瞪着我。 刚才的一系列行为，肯定被她看在眼里。 想起她往日对我的警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我强装无事，将头转了回去，问小雪:“你刚才说什么?” 她趴在沙发上，回头瞧着我，翻了个白眼，说:“你是不是老了呀?怎么反应这么慢，傻乎乎的。” 为了掩饰尴尬，我随口胡诌道:“别开这种玩笑，我机灵得很。” “小冬!你给我过来一下!” 老妈娇声厉呵。 我身子一抖，扭头望去，见她站在卧室门前，一脸怒气的瞪着我。 再瞧小雪，对我吐了吐舌头，露出一副同情的表情，算是对我即将遭受的暴风雨袭击，表示哀悼。 我僵持了片刻，心想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便磨磨蹭蹭的跟着进了她的卧室。 她用力关上房门，回身瞪着我，一脸的怒容，却没说话。 我心里一阵阵的发毛，沉寂片刻，强装笑脸:“你有什么事儿吗?” 沉默半晌，她冷声问道:“你刚才做什么呢?” 我努力装出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下说:“刚才?刚才我什么也没做啊。” “你刚才站在小雪后面，你往哪儿看呢?” 我继续装傻，说:“嗯，我刚才在发呆呢，我也不知道我在往哪儿看呢。” 她知道我在装傻充愣，可又拿我没什么办法。 气的抬手想要给我一巴掌，但是悬在半空中，僵持良久，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瞪着我，牙关紧咬，压低了声音说:“小冬，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再警告你一次，你给我离小雪远点!你要敢祸害她，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她面带寒霜，凤眼微斜，压迫感迎面扑来，感觉周围的空气都降低了好几度。 我呆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呵一声:“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听见没有?” 我不由得身子往后一缩，慌乱的点了点头:“听见了。” 然后赶忙解释:”我真的什么想法也没有。” 因为愤怒，她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平息了怒气。 冷冷的对我说了句:“行了，你出去吧。” 我从她身边闪了过去，打开房门，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小雪斜靠在沙发旁，见我出来，刚忙起身凑了过来，神情紧张的低声问道:“你又怎么啦?老妈发那么大的火儿。” 她离我很近，我甚至能闻到一种淡淡的清香气息 我也没法跟她实话实说，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没事，就是没考好呗。” 她将信将疑，说:“也不至于吧，很久没见她发那么大火了。” 无用的警告 这时，老妈从卧室里出来，见我们凑在一起，厉声问道:“你们离那么近，做什么?” 我本能的伸手推了小雪一把。 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一脸诧异的瞪着我:“你做什么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摆手笑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雪刚要继续发作，老妈走到她的卧室门前，转身对她说:“小雪，你过来一下。” 小雪一愣，以为是轮到自己了，朝我皱了皱眉，做了个苦脸，跟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临关门前，她警告似的瞥了我一眼。 虽然我听不见她们在说些什么，不过也能猜个大概。 无外乎就是对小雪一些叮嘱，让她提防着点，离我远点，但话又不能说的那么明白，云山雾罩的一大堆，估计小雪也听不大明白。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她们从房间里出来了。 老妈见我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样子，不由得恼怒道:“没事做了是吧?坐这儿发呆?回屋看书去!” 我赶忙起身往卧室里走，斜眼望去，见小雪站在墙根处，原本的家居服和白丝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运动卫衣和运动长裤。 小雪放假在家的这两天，我为了避嫌，自觉地离她远一些。 她跟我说什么，我都假装没听见，然后趁机躲到一边去。 对此，小雪显得有些不大高兴。 星期天一早，老妈要出门办事，不太放心我跟小雪独处，晨跑结束之后，便命令我拿上书本，去图书馆复习。 我觉着她有些小题大做了。 做了，稍微发表了一下抗议，就被训了。 她临出门时候，再三警告我，必须马上离开家。 无奈，我也只得照办。 准备回屋收拾书包，无意间瞧见小雪悄悄地熘进了老妈的房间里，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等我从房间里再出来时，恰好她也从老妈的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进去时，原本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光着两条纤细的美腿。 这会儿再出来时，腿上却多了一层薄薄的肉色丝袜。 我将她从上到下的仔细打量了一遍，有些纳闷的看着她。 这应该是老妈的吧，为什么会在她的身上? 我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小梦穿上时的画面，那种完美结合，这时又在小雪身上完美的体现了出来。 她被我瞧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捏的问道:“怎么了啊?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忙收起心神，问道:“你偷穿老妈的衣服?” 她小脸一红，低着头嘟囔道:“关你什么事。” 说罢，踩着拖鞋，快步熘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用力将门关上。 我白天在图书馆看书时，脑子里时不时的会想起早上的画面。 天真无邪的少女，上身穿了件宽松的家居服，纤细的美腿上是肉色丝袜。 这种冲击感和反差感实在太强烈了，搞得我有些心神恍惚。 听从老妈的吩咐，我一直待到下午才回到家里。 老妈依旧在外，小雪正在收拾行李，准备返校。 她已经换上了鹅黄色的卫衣，还有蓝色连衣裙，腿上依日穿着那条的肉色丝袜。 我站在她的卧室门前，看着她弯腰收拾姓李的样子。 我忍不住问道:“你准备就这个样子回学校吗?” “嗯，怎么啦?” 她回头瞧了我一眼。 “我就是觉着奇怪，你为什么要穿老妈的衣服?” 她脸上有些羞红，转身过来关门，我赶紧伸手将门顶住。 她几次使劲，都没有如愿，瞪着我说:“我穿老妈的衣服，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之前让嫂子穿，那才叫奇怪。” 我有些意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小脸一仰，哼的一声:“兴你们穿，就不许我穿呀?” “那你总得有个原因吧?怎么突然想起穿这个了?” 她小嘴一噘，有些不忿道:“我还想问原因呢!好端端的挨了她一顿数落，还不让我穿白丝了。” 啊!原来因为这个呀。 那个原因我是知道的，但是不能跟她讲。 我打量着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她见我眼睛有些发直，狐疑的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呀?” 犹豫片刻，我说道:“我就说想跟你说一下，你这么穿去学校，会被同学笑话的。” “笑话我?” 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道:“感觉挺好的呀，有什么好笑的?” “有点太过成熟了。” 我斜倚在门框上，给她讲解起来:“肉色丝袜贴近肤色，如果腿型好的话，会给人一种很成熟的感觉。小女孩是很难驾驭得住的，总给人一种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她眯起眼睛，斜视着我，说:“你很懂嘛。” 我清了清嗓子，故意回避这个问题，然后继续说道:“你穿着这个，太成熟了，都变成妇女了。” “你才妇女呢!” 她不满的说道:“秋冬的时候，我见很多女孩子都穿，也没见有人说她们是妇女啊。怎么到我这儿就成妇女了?” “那是因为她们那些就是给年轻女孩设计的。你穿的是老妈的，你穿上就很不协调，很怪。” “行了行了，我换了还不行嘛。” 她不耐烦的嘟囔了两句，转身回到床边，撩起裙子，换下来了。 白皙嫩滑的美腿重新露了出来。 这画面始料未及，直到她坐在床边，这才勐然反应过来，忘记关门了。 抬头瞪了我一眼，羞红了脸说:“看什么啊！不要看。” 又是我收尾 我赶忙转过身去，走开了。 不多会儿，小雪从屋里出来，将手里拿着卷好的丝袜，放到了洗衣篮里，然后对我说:“老妈要是问起来了，你替我解释一下吧。” 我斜视着洗衣篮，点了点头，心里一阵窃喜。 等到她收拾行李，离家返校之后，我迫不及待的来到了洗衣篮前。 就在我内心冲动，陶醉不已之时，房门声响，老妈回来了。 我吓了一跳，赶忙将其塞进了口袋里。 当我走出去时，跟老妈撞了个正着，她瞧了我一眼，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多久。” 我故作镇定，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小雪上学去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迈步回到了卧室里，赶忙掏出来，藏到了枕头下面。 我的心依旧在狂跳不止，过了好久才算稳住心神。 最近两天，老妈对我有些疏远。 小雪上学之后，对我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 吃了晚饭，也就叮嘱了一句，回屋学习，然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我的心里多少有点委屈，我不是不想学习，但是心里的焦虑和不安，是没法控制的。 我希望她可以更加关心我一些，多一些理解和鼓励，不要总是只关心我的学习。 深夜熄灯之后，我躺在床上，沉寂良久。 我真的感觉很累，心里七上八下，脑袋一阵阵的眩晕，这种折磨，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这一夜，又是在焦虑和惶恐不安中度过。 第二天起床晨跑，下楼之后，做准备活动时，她见我精神不振，一脸的疲倦，不由得蹙眉问道:“怎么回事?又熬夜了?” “就是有点失眠。” 我用力揉着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责备道:“我不是不让你熬夜吗?你这样子，怎么学习呀?” 不知为何，我突然感觉有些恼怒，用力挠着头，大声嚷道:“学习学习，除了学习，您还能有点别的事儿吗?”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习。你马上就要高考了，除了学习之外，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吗?” “有，但是您不关心!” “我怎么不关心了?” “您要真的关心我，就不会这么问了!” 说完，我转身往回走。 妈妈喊道:“你做什么去呀?” “回去睡觉!” “你不跑啦?” “跑什么跑，一点用都没有。” 我神情沮丧的嘟囔了一句，低着头快步走进电梯，回到家里，关上房门睡起了回笼觉。 等我再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她准备好了早餐，见我起床，也没生气，柔声说道:“赶紧洗把脸，吃早饭吧，再晚就迟到了。” 我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对她发那么的火，可能是精神压力太大了吧。 洗漱之后，坐在她对面，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她面色平和的掀开锅盖，帮我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米粥。 “我不该对您发脾气的。” “先吃饭吧。” 她低头用起了早餐，没有再说话。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见她并未因此生气，绷着的心弦稍微松了下来。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都在迷迷糊糊中度过，不仅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还有心理焦虑的原因。 突然之间，我感觉特别没劲，就好像人生失去了所有希望一样，什么意义都没了。 下午回到家时，她并未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忙活，反而神奇冷漠坐在客厅沙发上，凤眼微闭，自我进门前就一直盯着我。 我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刚要开口，忽然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双丝袜。 很明显就是小雪拿来穿的那一双。 我明明好好地藏了起来，怎么会出现在了这里? 她盯着我，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你过来。” 我迟疑片刻，乖乖的走了过去，低着头一言不发，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妈妈瞥了一眼桌上，然后转而望着我，冷声问道:“说说吧，怎 么回事?”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我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藏得这么隐秘，她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我的脑子飞快的旋转着，想要编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 “你真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吧?” “我怎么敢呢?您的话，我时时刻刻记在心里，犹如仙音入耳，余音绕梁。” “行了!你别给我贫了!” 不等我说完，她便打断了我的话，凤眼微斜，轻咬下唇，沉寂片刻之后，沉声问道:“你不是暂时那个了吗?那这里面是什么呀?”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挠了挠头，小声说了句:“我又不知道。” “你把我当小孩子呀?” 我想不出该怎么解释，只能撇了下嘴，将视线移到了一边去。 “早上我发现少了一双，我一猜就是你拿的。” 她叹了口气，怒其不争地说道:“你这是旧病复发了呀?你又管不住自己了是吧?” 又去看医生 “不是我拿的。” 我皱着眉头，一脸委屈的说道。 “不是你拿的?谁拿的?怎么就在你屋里找到了呢?咱们这个家里，除了你我之外，就剩小雪了。不是你拿的，难不成是小雪拿的?” 这回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虽然确实是小雪拿得，但又不能跟她说实话，那罪过可比现在大的多了。 我脑子里突然产生了自暴自弃的念头，反正事已至此了，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干脆实话实说算了。 “好吧，是我拿的，拿来做什么用的，您也清楚。我没办法了，实在没办法了。除了那什么，能让我有点兴趣之外，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她瞪着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将头一扭，说:“您明白。” “我不明白!” 我也急了:“那您是非要让我跟您明说了啊?” 她急的张开了嘴，却欲言又止，最后赌气的将身子转到一旁，沉声说道:“明天上午我帮你向学校请假。” “做什么啊?” “带你去看医生。” “还看医生?有什么用啊?除了说点话鼓励鼓励我，就开点安慰剂，这都几个月了，一点起色也没有。这倒好，之前的没给我治好，新问题又出来了。” 说完之后，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但又一想，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她似乎也被我的话给惊到了，回头瞪看我，脸颊微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太过尴尬，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了，你赶紧回屋复习去吧。” “复什么习啊!就算我真考上了，病治不好，有什么意义?” 我嘟嘟囔囔的回到了卧室里一晚上，我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她也没有喊我吃晚饭。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饥肠辘辘的爬了起来，发现她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苍白，疲倦不堪。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我心里感觉很是愧疚，想要道歉，偏又张不开口。 洗漱一番之后，坐在桌前，抹抹的吃起了早饭。 她向我的班主任请了半天假，上午带着我去看医生。 可能是昨天闹得有点太尴尬了，自始至终再没什么交流。 原以为她带着我去医院的，没想到最后停在了一栋写字楼前。 下车后，我随着她往楼里走，等电梯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您不是要带我去看医生吗?” 她沉声说道:“额带你来看心理医生的，是从朋友那里打听来的。” “怎么又看心理医生?” 她扭头瞪着我，说:“你觉着你心理很健康吗?” 我无话可说，我的心理是不怎么健康，这我承认，至于什么原因，其实我明白，她也明白。 因为这事儿，我前前后后看过很多次心理医生了，他们那一套说辞，我早就熟悉了，感觉没什么用。 心理医生的诊所在十八楼，是个看起来挺温柔的中年妇女。 见面之后，她们热情的打着招呼，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闲谈几句之后，医生就带着我进了会诊室，她则直接坐在沙发上，扭头望着窗外，发起了呆，对房间内的陈设没有丝毫兴趣。 这医生说话技巧很高，对我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得了，她问什么，我就是实话实说。 能有一个人，可以吐露一下压着的心事，也是很舒服很爽快的。 我紧绷许久的心弦，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看了一下时间，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离开房间之后，看见她手里端着茶杯，站在窗前，眺望远方。 我心想，她这有点太随意了吧。 医生同她低声交谈了几句，她不住的点头，然后安排了一下下次的会诊时间，我们便离开了诊所。 等电梯时，我偷偷地打量着她，不知道那心理医生跟妈妈说了什么，但她的情绪看起来有点低落。 半晌后，电梯门开了，刚要迈步进去，发现里面人有点多。 她有点犹豫了，里面的人问道:”你们进不进啊?” 我估计她是不愿意跟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的。 我抢先一步进去，用身子往里硬挤了一下，给她让出一块空间来。 后面的人嘀嘀咕咕的埋怨起来，她想了一下，走了进来。 当电梯门关闭时，我为了不引起她的反感，我拼命的向后挪。 开始时，还没什么感觉，等到了十五楼时，下去了两个人，原以为可以宽敞一些了，没想到又上来了一个胖大婶，直接把剩余的空间全给占了。 她被挤的向后挪了挪，身子紧紧地贴在了我的后背上。 可能等一下要去公司，所以她今天穿的依旧是西服窄裙，黑色丝袜，以及尖头细跟的高跟鞋。 她的长发盘在脑后，露出白腻修长的脖颈。 她肯定能够察觉到的。 我心里一阵舒爽惬意，一阵内疚自责。 好在她没有吭声，直到一楼，随着人流涌了出去。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哒哒声。 她低着头，走的很快，我紧跟在后面，不知该不该为刚才的事情向她道歉。 上车之后，她坐在驾驶位上，愣愣的望着前方。 我坐在一旁，偷偷打量着她，面容一如往常，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等了好久，她轻叹一口气，转动钥匙，发动了车子。 因为只请了半天假，所以我被送到了学校。 下车前，我低声向她打了声招呼。 她迟疑片刻，说道:“你已经是复读生了，没有重来的机会了。今年是你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年，不管怎么说，你都要以高考为重。你明不明白?” 我沉吟半晌，无奈的点了点头。 她本能的抬起手来，将要碰到我时，却猛地停下了下来，悬在半空，犹豫了好久，终于放在了我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小冬，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你一定要稳住心神。” 说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我的心里暖暖的，有些内疚，又有些茫然无助。 我下车之后，她就去上班了。 坐在教室里，老师在讲台上讲课，我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想要集中精神学习，可偏又无法实现。 我实在想不出来，如果病治不好，以后还有什么意义。 下午放学回家，她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 我回屋换了衣服，然后去洗手间。 试探还是改变 在经过洗衣机旁边时，无意间朝洗衣篮里瞥了一眼，意外的发现，里面放着一条黑色丝袜，看样子应该就是她今天上班时穿的那条。 我愣了一下，脑子里却想着，她为了防我拿，每次换下来后，都藏得好好地，怎么今天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放在了洗衣篮里? 难道又是在钓鱼执法? 没道理呀!我都这模样了，再钓鱼，根本没一点意义啊。 难不成，她把换下来的放在那里，故意让我拿的? 这似乎有点道理，她最关心的是我的学习，而我因为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因素，压根没法学习。 她通过一些方法，好让我稳住心神，安心学习。 这逻辑似乎说得通。 可是以她的性格，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吗? 我心情有点激动，却又不敢确认。 我站在洗衣机前，望着洗衣篮。 可以想象，几个小时前，它在她修长的美腿上。 那轻薄透亮的感觉，只看一眼就让我心头狂跳，兴奋不已。 我犹豫了好半天，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我是真的害怕这又是她的一次考验。 我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走到了出房门前，见她正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腰间系着围裙，站在厨台前忙碌着。 “妈，我回来了。” 我小声打了个招呼。 她答应一声，并未回头看我。 “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你赶紧回屋看书去吧。” 我转身刚要走，她忽然扭头喊了声:“小冬。” 我转回身，疑惑的望着她。 她张了下嘴，欲言又止，脸上表情看起来十分的纠结，最后说道:“没什么，马上就要吃饭了，你休息一下，吃饭完再看书吧。” 我离开了厨房，站在卧室门前，心里琢磨着她刚才的态度。 她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却又不好意思直说。 难不成，跟那个有关? 犹豫了半晌，我重新回到了洗衣机旁边，望着洗衣篮里的那条轻薄透亮的黑色丝袜。 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又光又滑，就好像摸着她的黑丝美腿一样。 看样子，她似乎是有意让我拿去，缓解心理压力的，可我始终下不定决心。 就在我犹豫不决之时，她低头走了过来。 我吓的腿都软了，忙将手缩了回来。 没想到，她抬眼见我站在洗衣机前，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显得有些尴尬，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连串的行为举止，不禁让我浮想联翩，但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晚饭时，我和她面对面的坐在餐桌两旁，低着头，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我想着说点什么，试探一下她的心意，可想了半天，也不知怎么开这个口。 难不成直接问她，洗衣篮里的那个，是不是特意为我准备的礼物? 就这时，她反而先开口了，低声说道:“小冬，我知道你最近压力挺大的，可能我也有一部分责任。你尽量放松就好了，我不会再逼你了。” 我不知道她这话是否出于什么原因，但总觉着她的态度有点怪怪的。 晚饭后，我回到卧室里，坐在书桌前，绞尽了脑汁，使劲的琢磨着她的这一番话。 又想起洗衣篮里的那双黑丝，难不成那真是她给我的福利? 对!她肯定是想到这一层! 只有把我的病治好了，我才能放下心来，全身心的投入到高考复习之中。 如果是她不小心放在洗衣篮里的，那现在肯定已经被她收走了。 如果是有意放在哪里，让我拿走的，那现在一定还在那里。 想及此处，我一咬牙，起身出了卧室。 走出卧室，客厅一片漆黑。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洗手间，看到洗衣篮，不禁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是对的。她真的是故意放在这里让我去拿的。 我盯着它看了很久，颤抖着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放在手里，轻轻抚摸，只觉得细腻光滑，心里很舒服。 这是她留给我的特殊福利，和我以前得到的不一样。 我抓起它，连忙回卧室。 因为很激动，我已经反应过来了，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抚摸着它，轻轻地沙沙作响，脑海里想象着她那迷人的黑丝美腿。 那种感觉真的很难自拔。 与此同时，她的身影不断在我脑海中闪现，纤细的腰肢，修长匀称的黑丝美腿。 她的一切都那么迷人。 我有点着急，速度越来越快。 恐惧和焦虑又来了，心里着急。 房间里一片死寂，一种空虚感渐渐袭来。 僵持了一分多钟，我感到无比压抑。 这次的持续时间，太短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过太多失望了，我慢慢变得习惯了。 然后将其叠得整整齐齐，塞在枕头下面。 这是她给我的福利，我要好好保存。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我渐渐睡着了。 自从那天早上和她吵架后，我们就没有一起晨跑了。 但是我们还是早起，因为习惯了。 洗漱后，我来到客厅。 她已经做好早餐，坐在桌旁等我。 我张嘴想打招呼，突然想起了昨晚。 我觉得有点尴尬，默默地坐了下来。 她什么也没说，低头喝粥。 我猜她已经发现洗衣篮里的东西不见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我拿的。 虽然她看起来很平静，但是仔细观察，她的眼神有点飘忽不定，甚至有点慌张，好像在刻意回避我。 我想说点什么打破尴尬的气氛，可还没等我想好，她已经早早吃完了，匆匆回屋。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么大的好处，但是肯这一定是一场漫长的思想斗争。 要不是我那病，她一辈子都不会那样。 这样想的话有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起来。 虽然没有治好，但是心里的压力真的减轻了很多。 因为我现在可以确定，她还是在乎我的。 下午放学回家，放下书包，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洗衣机前。 看到洗衣篮是空的，我原本激动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来。 为什么没有了？她后悔了吗？ 我犹豫了很久，走到厨房门口。 只见她头发卷了起来，腰间系着围裙。 她很忙，似乎没有注意到我。 我想打破早餐时的尴尬气氛。 如果不打破它，尴尬将永远持续下去。 那就先从基本的语言交流开始吧。 我想了一下，悄悄走过去，低声打了个招呼。 她吓了一跳，转头瞪着我，说了一句:“你做什么呀？走路也没什么动静。” 我忍不住笑了，这就是我想要的，我不给她时间思考。 当她看到我脸上坏笑的时候，她愣住了，然后转身不理我。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退缩，一定要发挥顽强的精神。 “妈，你休息一下，让我来。” 我站在她身边，伸手去拿她手里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