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坛惊鸿》 第6章 演技太精湛了 全不弃和江南十三笑点了点头,道:“是!” 伊儿道:“好!现在我已经看到了你们的诚心,但是我妹妹就有一个,怎么办呢?” 全不弃和江南十三笑陷入深思为难之中,似乎谁也不愿意放弃。 伊儿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你们要听吗?” 全不弃,江南十三笑立即跳下房来,站在伊儿面前,恭恭敬敬地道:“伊儿姐姐请说!” 伊儿看了看他们,心切之极,心想你们两小子休想就这样占了便宜,于是眼珠子一转,伸出两只手,放在他们面前,左看了看,右瞧了瞧,问道:“你们觉得我这手漂亮吗?” 全不弃立即赞道:“伊儿姐姐的这双手乃是千年不见纤纤玉指,就连羞花闭月也不能比的,简直就是艺术品,完美无瑕。” 一句话把伊儿逗得心花露放,心里美滋滋的,乐呵呵笑个不止。 江南十三笑心里极为不平衡,心下骂道:“小瘪三,这马屁拍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佩服佩服。” 伊儿于是直进主题:“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全不弃一看伊儿手上什么金银玉器也没有,心下明白:“伊儿姐姐,我有一个朋友从法兰西带来一副依兰卡娃王妃送给我的玉镯,反正我也用不着,改天送给你戴戴。我敢保证,你若戴上这副玉镯,只要往大街上一走,羡慕死无数女人,连那些王公贵族对你的求爱,简直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伊儿一听是法兰西王妃戴的玉镯,而且还是国外的,心中更为惊喜:“全不弃做事就是令人欣赏。” 说话间,伊儿瞟了江南十三笑,只见他愣在一旁,不发一言,冷讽地道:“不像有些人像个木头,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样还想娶我们姐妹,做梦哦!” 江南十三笑心神大受刺激,心道,好你个全不弃,你和我玩阴的,看来我若不出看家本领,你还真拿我当病猫呢。 想着,他猛地暗下内劲一提,运气一发,硬是从喉咙边压出几丝血来,瘫倒在容瑕面前,眼珠发白,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抽搐不止。 这一幕如突其来,谁也没料到,大家顿时吓得惊慌失措,道:“一笑!” 尤其是容瑕,当见自己心爱的人遭遇这样的惨状,吓得大哭起来,一把将他托在手臂上,轻扶着他的脸庞,哭道:“一笑哥哥,你怎么了?” 江南十三笑见自己被容瑕托在怀里,那嵌入肺的香味,简直令他陶醉,昏迷,心中不由得大喜,差点发出“格格”笑声。 但他的演技还是相当不错的,就见他缓缓睁开眼睛,上气不接下气地轻轻问道:“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 容瑕情难却,心痛的道:“你怎么突然吐血晕倒了呢?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是因为我而变成这样的,都是我不好。” 江南十三笑了笑了一下,摇头道:“我这是老毛病,没事了没事了。” 容瑕不明白:“什么老毛病?你怎么了?” 江南十三笑道:“心病吧。” 容瑕还是不明白,问:“心病,什么心病?” 江南十三笑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容瑕迷惑,再次问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一旁的袁心瑷顿悟,道:“就是相思病,他这病是为你得的。容瑕你不能再这样优弱寡断了,赶快做个决定才是,不然会害了你们三个人。最明智的做法,一个人痛苦总比三个人痛苦好。一笑能为你相思成病,足可以表明他爱你之深,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容瑕左右为难,看了看全不弃一眼,袁心瑷附和说道:“你别估计全不弃了,他若爱你,会从你的角度替你考虑的,我们也相信他会理解的。” 江南十三笑扫了大家一眼,有气无力地道:“你们不要难为容瑕了,我是命不长久,不想害她,容瑕还是和全不弃般配,他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就算我死了,也放心了。” 他越是这样说,容瑕心里越是难受,越是感动,哭道:“一笑哥哥,你待我真好。” 江南十三笑忽然伸出手来,缓缓地将容瑕的手放在全不弃的手上,微微苦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祝福你们!” 而后,他又对全不弃道:“兄弟,我们为了容瑕争了一辈子,打了一辈子,其实,真正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得到她,远远看着她幸福,其实自己也是幸福的。很可惜,我看不到你们拜堂的那一天了,当然,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和哪个女人拜堂了,只有将这个遗憾带到黄泉了。” 说着,他眼眶泪流而下,这幕场景很感人,没人不相信他的话,他这一流泪,容瑕、伊儿、漫飞舞、袁心瑷心下一软,也潸然泪下。 全不弃并不是铁石心肠,也颇是感动,心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当下一把握着他的手:“兄弟,我不会让你有遗憾的,我不会让你含恨黄泉的,既然你爱容瑕,容瑕心里也有你,你们马上就成亲。” 四大金钗和江南十三笑一震,道:“什么?马上成亲?” 全不弃道:“对!马上。” 容瑕道:“我什么也没准备啊,怎么拜堂呢?” 全不弃道:“大家都是江湖儿女,还顾及那么多礼节做什么?” 江南十三笑一听,心里发出“哈哈”大笑,我真是佩服自己,我太有才了,我太聪明了。但是他还故作镇定,很不愿意地道:“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害你们,更不能害容瑕。” 容瑕道:“你没有害我们,是我自己愿意的。难道你不爱我吗?” “不!”江南十三笑道,“既然这样,我愿意。” 三人说话间,伊儿、漫飞舞、袁心瑷由房里拿出香烛案几,放在雪地上,地上铺了块毛毯,伊儿点起蜡烛,袁心瑷为容瑕盖了一块红帕,算是举行大婚了。 袁心瑷主持这场简单而感动的婚礼,一切是那么的简单,那么的和悦,那么的温馨。 第5章 四大金钗 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在海门老街投宿了下来。 这一晚,他都没怎么睡,靠在窗边,望着窗外,屋宇苍穹变成一片白色,银装素裹,远山近景连在一起,皎洁的月色下除了深夜几点灯光,还有几人夜思惆怅呢? 回想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不想被自己的好兄弟出卖,这种郁闷的心情压抑得他好难受,好想哭一场。 忽然,程门十四少发现客栈楼下有几人影鬼鬼祟祟,来去晃动,心头一紧,心想,难道是小偷? 想不到在台州椒江这个小小的渔村,盗贼依然猖狂,看来国泰并不表示就民安了? 他正要下楼去逮贼,突然,一道人影由他头顶飞过,他斜眼看去,那人轻功好高,当即跳出门窗,越了出去。 程门十四少追了上去,并没有跟紧,在离他几丈外停了下来,借着暗淡的月色,在一处角落隐了下来,看着那小贼到底想干什么? 那小贼落下一间房屋的顶上,手抱长剑,在皎洁的月色下,站在一片银白色的房顶上,看着那明如水的明月,道:“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认无踪。只应会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他刚吟完,凌空飞来一人,落在距离他三丈之外,拍手赞道:“好词好词。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忘记她。” 那小贼道:“一般一般,天下第三,我对她的爱是没人可以取代的。” 这人道:“全不弃,天下女子千千万万,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这叫全不弃的人道:“你不是我,你永远不懂我们的爱情。” 这人道:“或许是,但我江南十三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爱情。爱情只是生命的一部分,虽然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放眼街上,结婚的人很多,他们结婚之前和你我一样追求,陶醉,沐浴,溶融于他们或许比我更美妙更甜蜜的爱情,但爱情过后,生活还有很多事,还有柴米油盐,洗锅买菜。” 全不弃道:“不用多说了,今天我们是来比武的,不谈不相干的事。” 江南十三笑舞出双钩:“好!今天一战,是在下梦寐以求的一战,早闻你的剑诀天下无人能及,我很想试试。”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阁下的双钩我也很想领教。” “刀剑无眼,生死有命。如果我死在你的刀下,容瑕就是你的了。” “相反,如果我死在你的双钩之下,容瑕也就是你的了。但是,今天我一定要为心爱的女人决一死战。” “我们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或许这种手段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两人正在说着,一道青影一闪,一个女子站在他们中间,只见她盈盈妙舞,锦衣冠盖,靥笑春桃,云堆翠髻,唇绽樱颗,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满额鹅黄。 全不弃和江南十三笑见到此女子,几乎是同时叫了一声,道:“容瑕!” 容瑕站在风雪中,伤情地道:“你们为了我,这样做值得吗?” 全不弃道:“我要向他证明,我比他爱你。” 江南十三笑反驳道:“住口!你凭什么说你比我爱她?既然这样,你我今天就一决高下吧。” 容瑕伤心地落下泪水:“你们知道吗?其实在我心里,我谁也不想失去……” 全不弃,江南十三笑见下,激动地走上一步,道:“容瑕,都是我们不好……” 容瑕道:“说真的,你们都很优秀,一个对我至亲,一个对我至爱,我谁也放弃不了,谁也选择不了。如果你们两个人任何一个人出了意外,那我也活不下去了……” “活不下去,就不活了呗!”屋檐下,有一人答道,“容瑕,我好羡慕你哦,同时有两个男人爱上你。” 容瑕向下望去,见院内一处假山前,雪地里亭亭玉立着三个妙龄女子,她们就是程门十四少所说的令人千种风情的伊儿;有不尽柔情暗自生来的漫飞舞;和富有哲理知识性的美的袁心瑷。 那伊儿双手白嫩,脖颈粉白,肤如凝脂,额头方正蛾眉细,笑靥美丽。 那漫飞舞窈窕身材,披风锦衣,螓首蛾眉,巧笑倩丽,怯雨羞云情意,动作多娇媚。 那袁心瑷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年华,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一眼望上去,很有学识一般。 这三女子是容瑕的好朋友,与其人称“梅,兰,竹,菊”四大金钗,虽不是落雪留情堂的人,但与落雪留情堂的关系非同一般。 四大金钗虽为女子,但她们的武功在江湖上与落雪留情堂八大护法相当。 伊儿擅长玉笛,一曲“问世间情为何物”其音功堪称一绝,凡被她音功所伤之人,不死即伤。 漫飞舞擅长琵琶,其功力与其不差上下。 容瑕最厉害的是她手中的稠凌,这柔丝般的凌缎在她手里,比刀还厉害。 袁心瑷武功虽不比这三姐妹,可她的才学,是这三姐妹无人可比的,她饱读史书,才貌双绝,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容瑕见三姐妹立于屋下,目睹此番情景,不由得羞涩难当,脸一阵红起来,望了全不弃和江南十三笑一眼,下意识地提醒他二人,心道,此事以后再论,别让旁人看笑话。而后跃下房来,朝向伊儿,漫飞舞,袁心瑷作揖行礼,道:“姐妹们好!” 伊儿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容瑕,你好幸福哦,同时有两个男人为你痴情。” 容瑕道:“伊儿姐姐,好什么啊,我都烦死了。一个对我至亲,一个对我至爱,真的难以取舍。” 伊儿道:“嘿,这有何难,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你也可以同时把他们娶过门啊,一个做正房,一个做偏房,呵呵。” 漫飞舞,袁心瑷附和道:“不错不错,凭什么他们男人可以拥有很多老婆,而我们女人就不行,我们要扞卫我们女人的地位和尊严。” 伊儿朝屋顶上叫了道:“喂,那个叫小瘪三,还有那个叫什么笑的,你们听好了,现在我代表我姐妹问你们,你们是不是真爱我们倾国倾城的容瑕妹妹?” 第4章 刁钻泼辣的马夫 大约一个时辰后,两人上岸了。 走多远,一辆马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马车过后,顺带着一股强风将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的长发吹得飞起。 不会儿,那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马夫坐在马车上回头问了问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道:“两位,向你们打听一下,东云帅爷大祭司宝宅怎么走?” 程门十四少一听他是要找东云帅爷,道:“找他做什么啊?” 那马夫火了:“你爷爷的爷爷,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少废话,你爷爷的爷爷。” 程门十四少一听,气了,心想小小年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祖宗的祖宗,爷爷知道就是不说,看你拿你爷爷如何?你祖宗的祖宗。” 那马夫跳下马来,顺起鞭子抖了抖:“你爷爷的爷爷,有种在说一次?你爷爷的爷爷。” 程门十四少道:“你祖宗的祖宗,孙子想听,你爷爷的爷爷再说一次也行。” 那马夫很生气地长鞭一挥,如蛇舞长空,直向程门十四少扫了过去。 程门十四少身手不凡,一个侧闪,反手一探,绕住长鞭在手:“小小年纪,脾气不小,我今天如不好好教训你一下,日后必然危害江湖。” 那马夫再也不想和他废话了,正要抖鞭子向程门十四少打过去时,忽然,马车里一个尖而亮的声音说道:“芸菲,别惹事了,快赶路吧,时间不早了。” 那叫芸菲的马夫立即收手:“是!主人。” 她说着,跃上了马车,回头又对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做了个鄙视的手势,暮夜雨看了,很不舒服,骂道:“走得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芸菲听下,再也忍不住了,再一次跳下马车,指着暮夜雨骂道:“你爷爷的爷爷,想要投胎,早点说,我成全你。” 暮夜雨道:“你祖宗我对投胎不感兴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送你一程。” 芸菲年纪不大,但却骄横野蛮,刁钻泼辣,一口“你爷爷的爷爷”口头禅,使得天底下很多男人望而却步,不敢碰她。 时下,见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对她羞辱,毫不客气,心中不服,双手叉着腰间,道:“我乃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的芸菲,你是谁?” 暮夜雨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姑奶奶家的小孙女,名字这么长,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人,骄横野蛮,刁钻泼辣,有男人看上你,不是他瞎,就是我瞎。” “你爷爷的爷爷,有种报上名来?” “小女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我就是人见人爱,鬼见鬼怕,美貌与智慧并重,侠义与英雄的化身,专打天下负心的臭男人的暮夜雨是也。” “你爷爷的爷爷,名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天下会有哪个男人喜欢你。” “就算我的市场不景气,也比你好。” “你是摆地摊的吧?一般这样的女人和青-楼差不多的,哈哈哈。” 一句话,当即激怒了暮夜雨,只见她顺手一抛,一条碧绿的小青蛇从她袖口飞出,袭击过去。 芸菲以为暮夜雨是个使暗器的高手,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见敌来袭,一个飞身,凌空一抓,当下将那条碧绿的小青蛇握在手里,高高举在头顶,道:“你爷爷的爷爷,长得这么标致,竟然还学会暗箭伤人……” 正在说着,忽觉手心润滑,湿湿的,好似有东西在动,芸菲忙地一看,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脸色惨白,尖叫道:“我的妈妈呀,是毒蛇……” 本能反应的她顺手一抛,将那条碧绿小青蛇给扔了出去,撒开腿脚如箭出弦般一溜烟似的钻进马车内。 蛇在一般人的眼里,虽为弱小动物,但其毒性之厉害,可致人命,世人闻之,无不谈虎色变。 芸菲虽是江湖中人,也极为惧怕。 芸菲钻进马车,浑身哆嗦,不停地骂道:“你爷爷的爷爷,你太卑鄙了,你用蛇吓我,我最怕蛇了,特别是青蛇……” 暮夜雨见芸菲吓得魂不附体,得意地哈哈笑道:“和你姑奶奶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正在得意地笑着,马车里出来一人。 她轻步移动,落落大方,姿态得体,端庄贤惠,看上去很有素养。 但看她打扮却不像中土人士,倒像东瀛扶桑人。 此人身材高大,面色如纸,一条马辫高高耸起,齐眉间扎了一条白色的带子,一身和服黑白相间印着几朵樱花,右手握住一把东洋长刀,冷冷地看着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慢慢地走了过来。 她进近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然后深深地弯下腰,向程门十四少,暮夜雨鞠了一躬。 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看她客气,也用中原礼仪向她作揖施礼。暮夜雨心想,如那个芸菲向她一样彬彬有礼,她也不会用蛇吓她了。 谁料,这女子行礼过后,咬了一下发紫的嘴唇,道:“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做“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如此欺负我的下人,这个仇我一定要讨回来。” 她说话不快,字字清楚,一字比一字厚重,无情,冷漠。 程门十四少、暮夜雨久闯江湖,经验丰富,深知这女人身手不凡,不敢藐视。 程门十四少道:“这位姑娘,你们只不过是问路的,在说我们也要赶路,今天这个小小的误会,我们双方都有责任,依在下看,各走各路,就此别过吧。” 这女子见他说得有理,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她刚走半道,微微地停了下来,回头问道:“在下东瀛扶桑伊贺派木子日月,请问阁下是?” 程门十四少道:“在下落雪留情堂八大护坛尊使老五程门十四少,这位是在下的朋友暮夜雨。” 木子日月点了点头:“好,我会记住你们的。” 说完,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过后,那车轮留下两道深深的的雪痕,随着马车一直前行,划向那遥远的地方…… 程门十四少见马车远去,对暮夜雨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歇息吧。” 第3章 阴谋 “他是落雪留情堂祭司。” “在你们敬坛这是什么职位?怎么他的名字好古怪?” “他在我们帮中可代替坛主处理坛中一切事务。每届的大会邀请函都有东云帅爷亲手执笔,然后散发全国各地分坛。至于他的名字,我也不清楚,但我肯定东云帅爷只是我们组织给他的一个代号。” “哦,是吗?看来这个人还真有点来头啊。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 “如果有缘,相信会有的。” “能坐落雪留情堂祭司的位子,此人一定了不起。” 程门十四少点了点头:“那是。” 暮夜雨仔仔细细看着信函,轻蹙一翘,继续说道:“不过,我有点怀疑他……” 程门十四少“哦”的一声:“是吗?” 暮夜雨靠近程门十四少,紧挨着他,将信指给他看:“你看看此信有没有什么问题?” 程门十四少仔细看了看,肯定地道:“东云帅爷的笔迹我认识,不会有假,我相信!” 暮夜雨再次问:“你看清楚了?” 程门十四少点头,肯定地道:“嗯。” “呵呵,那我告诉你,这信有人动了手脚了。你看看,“望吾弟见函后,于腊月初六辰时务必驾临落雪留情堂,共商大计,切记切记!”这“六”字分明是“八”字,却有人在“八”字上面加了两笔,变成“六”了,故意将大会时间提前两天。” 这样一提示,程门十四少恍然大悟:“是啊,原来是这样。看这“六”字上的一点和一横,确实和东云帅爷笔迹不一样,仔细看看,有点像全不弃的手迹……” 他顿时心头一冷,面色大变,道:“这封信是全不弃送来的,难道他想陷害我?哼!可恶的全不弃,我待他如同兄弟,竟然这样陷害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走,去找他算账去。”之后来一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是为了敬坛令?” 暮夜雨问道:“全不弃是什么人?这名字也是那么的古怪,你们帮中都是这些古怪的名字吗?对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们落雪留情堂第八大护坛尊使之一,名头在我之下。我们帮中的人的名字的确很特别。” 说完,程门十四少一头闷气,横冲直撞似的领着暮夜雨要找全不弃问个清楚。 “现在落雪留情堂个个为了敬坛令拼得你死我活,你这样贸然去找他,在下认为凶多吉少。” 程门十四少意冷心凉地道:“真是想不到,同为手足,大家竟然为了敬坛令,明争暗斗,相互陷害,实在有违我们落雪留情堂创坛宗旨。” 暮夜雨感叹道:“江湖多纷扰,世事最难料。你既然选择了江湖,就要勇敢地去接受吧。” 程门十四少端思会儿:“不错!你说得很好,我不能这样被人误会下去,我不能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我要查明真相,还我清白。” “既然我无意上你这条贼船,但是出于朋友,我还是送你一程吧。” 程门十四少听到这话,在这寒风凛冽的大雪天里,却感到了一丝的温暖,感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于是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真的谢谢!” 暮夜雨看着他疲惫的脸上,憔悴的可爱,微微笑了笑,:“一个大男人,就知道流泪,今后怎么做大事啊?” 程门十四少也稍稍打量了一下暮夜雨,此时发现她一身黄袍在这一片洁白的大雪里,犹如惊鸿仙子,飘然下凡而来。 那樱桃小口,唇薄胭红,如豆腐般粉嫩的脸庞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被冻得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白,远远看上去,楚楚动人,十分可爱。 暮夜雨被程门十四少这样死死盯着,害羞地低下头去,眼眸轻乏,双手放在腹部,不知所措地乱划着,道:“你干嘛这样看着人家……” 程门十四少实在忍不住道出一句:“你真好看!”后脱下麻衣大褂给她披上:“冷,披上”。接着,又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暮夜雨问:“谁?” 程门十四少道:“你听过江湖上有句话叫着“心瑷芸菲暮夜雨,轻梦魇花晨天雪”吗?” “知道。” “你让我想起了朴游人,她这一生可谓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暮夜雨道:“是吗?在你们帮里,比我好看得多了,估计你见到她们就不这样说了吧?” 程门十四少淡淡地道:“美有很多种,各有千秋,在我感觉,伊儿是泼辣的美,令人千种风情;容瑕是含蓄的美,令人心旷神怡;漫飞舞是可爱的美,有不尽柔情暗自生来;袁心瑷是富有哲理知识性的美,而你是楚楚动人,是善解人意的美。” 暮夜雨呵呵笑道:“美,是基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而来的,并不是自己觉得自己美而就美了,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自恋的表现。我认为女人的美,就是一眼看上去,给人一种舒服,这种美不仅可以让你失魂落魄,还可能增加你的食欲,也就是说女人天生就是一种尤物,骨子里透着美。如果稍加内在修养再加外在修饰,那就更完美了。” 程门十四少接着说道:“美,你说不美的总会有人说美,所以应该说:美由心生。” “人人都说心灵美才是真正的美,其实外在美也很重要,如果你长得不好看,心灵美又有什么用,谁会认为你美?所以,女人是天生的尤物,美的化身。” 程门十四少思绪一转,道:“我们在干什么呢?怎么说起美来了?呵呵,其实我觉得,内外皆美,才是完美。真正的美是这个世界,这个社会进步了,和谐了,人人安居乐业,那么人自然就变美,这样才是真正的美。” 说到这里,他情到深处,不由伤感,回想落雪留情堂至老坛主退位后,个个为了敬坛令,你争我夺,黑白不分,早已经将神坛弄得四分五裂。 暮夜雨听了,肃然起敬:“你说得真好,很精辟,我崇拜你!” 程门十四少淡淡一笑,玩笑地说道:“雨妹,别崇拜哥,哥不过是个传说。” 第2章 风雪战五刀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一式“平踏江水”围了过来,旋起层层雪浪,铺开片片雪花,逼退程门十四少的逃窜。 “啪”的一声,他们关上院门,架刀而上,嗖嗖如风,一下子将程门十四少包围在中央:“十四少,你今天跑不了,还是束手就擒吧。” 程门十四少摇头:“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我不能死,就算死我也要死得明白。” 言语之中,他回手一剑,直取向张千羽首级,这一招快,猛,狠,只吓得张千羽侧身一转,一式“风卷残阳”绕到程门十四少后背,一剑刺出。 程门十四少急忙一式“门朝大海”闪剑旋开,身后微退一小步,长剑一撩,退到门口,道:“封坛大悲咒!” 说完,他盘膝打坐,提气连意,双手成掌,口中念吟道:“奄、嘛、呢、叭、弥、哞……” 这是一门内劲极高的内功,功力稍弱的人,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袁私欲见下,深知其厉害,与张千羽一起,联刀一抖,气沉丹田,立即回音程门十四少:“明光无限,万佛归宗!” 双刀凌空一划,一道清光乍出,袭击程门十四少而去。 哪知,说时迟,那时快,一人纵身飞出,一声大喝:“给我住手!” 声音如狮子吼一般,声震屋瓦。 说话中,她急忙抛开挂在脖子上的一串如佛珠似的碧青尤物,那碧青尤物受内力驱弛,光芒盛起,忽地一颗念珠从它嘴里发出“噗”的一声碎裂,在半空中幻做一个“卍字,疾冲向前,打在北妃追梦、阿呆、乔震风、袁私欲和张千羽脸上。 北妃追梦、阿呆、乔震风、袁私欲和张千羽只觉头晕旋转,连连后退。 这是个女子,而且是个美丽漂亮的小女子,她见北妃追梦、阿呆、乔震风、袁私欲和张千羽五人围攻程门十四少,看不过,于是双手合十,口中念道:“卍,卍,卍,卍,卍,卍……” “卍”字是佛的三十二种大人相之一。 《长阿含经》说,它是第十六种大人相,位在佛的胸前。 她虽为女子,但她的音功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北妃追梦、阿呆、乔震风、袁私欲和张千羽被这碧青尤物震动得神志迷糊,“哇哇哇”叫道:“哇……呀!” 那凄厉嚎叫如鬼哭狼嚎,周身黑芒团转,显然已受了伤。 北妃追梦、阿呆、乔震风、袁私欲和张千羽五人惊魂稍定,再仔细打量此女子,她一身黄衫,面白如纸,娇柔温婉,手中把玩着一条七许的碧绿青蛇,清秀中透露一点灵气,与适才之举,反差甚大。 阿呆拱手作揖问道:“姑娘,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落雪留情堂的事。” 这女子轻视说道:“落雪留情堂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千羽怒道:“口出狂言,有种报上名来。” 这女子道:“小女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我就是人见人爱,鬼见鬼怕,美貌与智慧并重,侠义与英雄的化身,专打天下负心的臭男人的暮夜雨是也。” 北妃追梦嘲笑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白云山暮夜雨,比天还大的大人物啊,哈哈哈。” 乔震风附和道:“暮夜雨有什么了不起,在台州府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放肆!” 暮夜雨道:“放肆不敢,但是我知道有人就会放屁。” 乔震风更怒:“你敢侮辱我,须知我是谁么?” 暮夜雨道:“在下管你是谁,顶多是个疯子。” 乔震风冷眉一紧,大气,挥刀飞上:“在下要了你的命!” “唰”地一刀飞上,暮夜雨不等他出手来伤自己,立即挥袖一出,三条碧青小蛇袭击过去。 那碧青小蛇青影一闪,闪电般跃出,扑向乔震风的右臂。 乔震风忙伸手去抓,可是碧青蛇当真若闪电,喀的一声,已在他左腕上咬了一口,随即钻入了暮夜雨袖间皮囊里。 阿呆抢上三步,翻掌立时按在她的后背,轻力微吐,将她震出三步,心下惊道:“只怕有毒,最好别碰她的身子!” 他稍作忧虑时,程门十四少一剑划来,救下暮夜雨,挥手又一剑砍断门闩,夺门而出。 阿呆见程门十四少救暮夜雨逃了出去,担心乔震风安危,也没再追了。 回过头来,只见乔震风脸上肌肉不住抽搐,那只左手掌霎时之间变成深黑,双足挺了几下,便已倒下,如不是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急时搀扶着,估计乔震风早已经倒在地上了。 阿呆一看乔震风中毒之深,颇为害怕,道:“想不到暮夜雨这小妮子美如天仙,竟然是养毒的高手,真是想不到。依我看,我们不用追程门十四少了,他跑不了,还是先救乔震风要紧。” 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点了点头道:“好!是!” 于是,四人一齐动手,将乔震风抬了出去,赶紧找大夫医治去了。 程门十四少拉着暮夜雨,一路狂奔一里多地,两人面红耳刺,大气喘个不停,稍稍放慢了脚步,最后停了下来。 两人见码头有一艘大船要出海,向椒江方向而去,于是两人纵身一跃,跳到船上。 这时候,两人见敌人追不来了,安心了许多。 程门十四少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对了,你没事吧?” 暮夜雨道:“阿呆那一掌使得不重,没事。你呢?” 程门十四少摇了摇头:“没事没事……”说着说着便泪湿眼眶。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这件事我也想知道。大家同门,竟然不顾手足之情,如此待我,真是太狠了……” “我想其中必有误会。对了,这么大的雪,你怎会出现在落雪留情堂?” “我是受邀前去参加敬坛大会的。” “你是说大陈岛敬坛大会?” 程门十四少点了点头:“正是!” 暮夜雨诧道:“你有没有搞清楚,大陈岛敬坛大会每四年的腊月初八举行一次,今天才是初六啊?” 程门十四少这一听,猛地一惊,忙地由怀中掏出一封邀帖,打开给她看,只见上面写道:“贤弟大鉴:括仓一别,甚是挂念,至老坛主退位,帮中各派势力悄然扩张,危机四伏,为完成老坛主遗愿,经各派坛主商议决定,封坛大会如期举行,望吾弟见函后,于腊月初六辰时务必驾临落雪留情堂,共商大计,切记切记!愚兄:东云帅爷顿首。” 暮夜雨接过信一看,问:“这东云帅爷是什么人?” 第1章 谁干的? 程门十四少远远地看着紧闭的落雪留情堂大门,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一团热气,心里想着经过十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他此身难忘的地方——落雪留情堂,那心中的喜悦,真是无法言表。 此时的大雪还在下着,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楼阁仿佛被大雪染成一种颜色,屋宇苍穹,天地一体。 那凛冽的寒风只吹得他脑后的辫子向后直摆,身上的斗篷也在大寒的天气里,犹如一面大旗在随风飘扬。 他风尘仆仆,面色有点憔悴,经过几月的长途劳累,已失去年轻人应有的朝气。 他手握一把剑,这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是一把很普通的剑,剑身不长也不短,但剑鞘有些旧和决斗的痕迹,像是经过历史沧桑一般。 程门十四少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整了整帽子和衣服,再一次望着落雪留情堂的大门,嘴露笑意,口中吐呐着热气,均匀有秩,看上去,心情非常好。 忽地,他右脚朝前迈了一步,立时发出“咯吱”地一声,雪深得直到了他的膝盖位置,他不由得感叹道:“今年的雪可真大啊!” 第一步迈出,接着第二步,第三步,直到踏上了落雪留情堂大门的台阶上,这才跺了跺脚上的雪,轻轻地敲了敲落雪留情堂大门:“请问有人在吗?” 门内没人回答,于是他又敲了敲门,仍然没人答话。 这时,他用一只眼睛透过门缝向院里看去,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门内血迹满地,人死如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立马左手成掌,提气连意,一掌震断门闩,推门而入。 雪,满地的大雪…… 血,满地的血迹…… 雪和血夹杂在一起,将落雪留情堂弄得杂乱无章。 像是刚刚经过一场刀光剑影,双方拼得你死我活,血流成河,一片狼藉。 他三步并着两步冲进神坛大院,看着满院的死尸,他再一次惊呆了,情绪顿时剧变,悲伤至极,原来这地上躺着的全是他的好兄弟好朋友。 是谁干的? 是谁下的毒手? 他一连好几次问自己? 眼看着生死之交,瞬间阴阳两隔,心中的怒愤难以克制,眼泪顿时落下,急忙跑过去,一把抱起一具尸体,含泪呼唤道:“秦大哥,秦大哥!” 想来这叫秦大哥早已死了多时,尸体被冻得苍白而僵硬。 不见秦大哥答应,程门十四少又冲向另一具尸体,道:“马大嫂,你醒醒,是谁干的,你告诉我,我要为你们报仇……” 马大嫂和秦大哥一样,早已气绝人亡了,哪里回应他半句? 程门十四少急忙进屋内,地上仍然躺着死尸,他又叫道:“王二哥,长松道长,方掌门,焦帮主……” 程门十四少目睹惨状,咬牙切齿,简直要发疯一般,挥舞手中长剑,大喊大嚷:“谁干的?是谁?有种出来!” 就在这时,忽见门外立着五个人,见到这五个人,程门十四少稍稍轻松了几许,因为这五人是他多年结拜的好兄弟,分别是:北妃追梦、阿呆、乔震风、袁私欲和张千羽。 只见他们手抱长刀,面部表情严肃,眼神凶芒毕露,冷酷无情。 程门十四少一见是这五人,分外惊喜,过去,说道:“诸位兄弟,你们来得太好了,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你们一定要为兄弟们报仇啊。” 北妃追梦、阿呆、乔震风、袁私欲和张千羽直直的站在门口,面部表情比这寒风还冷,五双眼睛呆呆的看着程门十四少,穷凶极恶的他们终于跨出一步,乔震风道:“不错!我们一定要为他们报仇,即使是手足兄弟,我们一样也不能放过。” 声音洪亮,字字冷酷无情。 程门十四少道:“说得好!不愧是好兄弟!”他感慨万分。 乔震风此时泪流而下,很痛心地问道:“在下一直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门十四少惊呆了,反问乔震风道:“你说什么?你怀疑我杀了他们?” 袁私欲是女子,表面看上去,温柔贤惠,犹如兰花,但她此刻再也压抑不了内心的义愤填膺,怒道:“不是你,难道还是鬼啊?你为了敬坛令,重返坛主宝座,竟然连自己的好兄弟都不放过,落雪留情堂三十余名一流高手,除了你程门十四少,没人有这个本事。” 程门十四少深感切齿大辱,十分冤枉,而且痛心又失望,哭笑不得地道:“想不到你们居然怀疑我?真的让我很失望好痛心,想我程门十四少对落雪留情堂忠心耿耿,到头来竟然落得个被冤枉的下场,哈哈哈,老天真是有眼啊……” 张千羽道:“冤枉?事实摆在眼前,你不要狡辩了,再说了,我们为何要冤枉你?程门十四少,看在你我多年兄弟一场,要敢作敢当,即使是死了,你也像个英雄,这样你才不愧是落雪留情堂的人,我们依然视你为兄弟。” 袁私欲冷冷地道:“不错不错。明年的今天,我们五人还会来陪你喝酒的……但是——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生死之交了。” 一句话,很让程门十四少震撼,泪流如雨:“我是冤枉的——” 北妃追梦道:“我们相信你是冤枉的,但是我们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直站在一旁的阿呆惊呆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又呆呆的看着程门十四少,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就一直失望地看着程门十四少,最后,他向他走了过去…… 他一边走,一边拔出亮光光的大刀:“兄弟!让哥哥来送你一程,死在哥哥手里比死在别人手里好。”他吐字如金,字字清晰,一字一句都感到心在滴血。 程门十四少吓得连连后退:“我没有?,我是冤枉的,我不能死——”说着,他一剑划出,挑开阿呆的大刀,想冲出门外。 乔震风见他要逃,大刀挡前,拦住去路,道:“兄弟,要死也要像个样,你这样苟且偷生,实在侮辱我们落雪留情堂的威名。” 程门十四少再一次一剑推开乔震风:“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 第7章 谁是真凶? 雪还在下着,婚礼还在进行着,婚礼简单并不意味着不幸福,江湖儿女几多情,在这个寒冬的季节里,大婚之日,没有一个喜字,但却能感受到喜庆的气氛,有着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飘落为他们祝福,这就是江湖儿女的情怀,浪漫而温馨。 江南十三笑无疑是幸福的,他相信这是他一生中最得意最开心的时刻。 可是,谁也不会料到,就在这场婚礼快要结束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打破了江南十三笑的梦。 一个女人出现在院门口,大雪夜里,她衣裳单薄,嘴唇冻得发紫,寒战不已,更令人感到吃惊的是,她看到江南十三笑与容瑕在大雪夜里拜天地,心都碎了,泪流而下,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江南十三笑看到这女子,甚是吃惊,不敢再拜了,起身过去,叫道:“乌鸦!你怎么来了?” 这女子复姓青腾,名乌鸦,与江南十三笑从小青梅竹马,两人早已生情,只是江南十三笑玩世不恭,认识四大金钗之后,似乎忘记了她的存在。 青腾乌鸦愣了半天,才吐出一些字来,道:“记得你对我说过“心瑷芸菲暮夜雨,轻梦魇花晨天雪”,想不到你最终的新娘不是我……” 江南十三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突变,回头看了看容瑕,又望了望青腾乌鸦,道:“我,我,我……” 容瑕、伊儿、漫飞舞、袁心瑷,全不弃目睹这一刻,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但都没说话,看着江南十三笑如何收场这场戏? 青腾乌鸦通情达理,看他左右为难,转身要走间,说了一句:“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江南十三笑追上去:“乌鸦,我……” 青腾乌鸦很伤心地丢下一句话:“你已经让一个女人失望了,难道你还想让另一个女人失望吗?” 说完,转身消失在门口。 江南十三笑没有去追,但他想追,可是面对容瑕,他实在没有勇气去追。 容瑕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切都明白了,一步一步迈着很沉重的步伐向他走过去,很失望很痛心很震惊地道:“原来你骗我?” 江南十三恍然一笑,摇头:“我,没有……” 容瑕道:“还没有?你明明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却为何还要欺骗我的感情?你不是命不久矣了吗?为何见到她好端端的?” 江南十三笑恍惚中,失算了,惭愧地道:“对不起!” 容瑕伤心地道:“什么也不用说了,你走吧。” 江南十三笑诧然,呆呆地看着她,此番态度与先前判若两人,冷漠,无情:“其实我是爱你的。” 容瑕此时怒火大暴:“走!” 这一声如虎啸山谷,痛心彻底,连伊儿、漫飞舞、袁心瑷,全不弃也都吓了一跳。 江南十三笑被迫无奈,放慢着脚步,一步一步向门口移了出去,直到人影全部消失。 容瑕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将埋藏内心已经的痛楚给爆发了出来,嚎啕大哭了起来。 伊儿、漫飞舞、袁心瑷、全不弃过来,本想安慰她几句,但一想,或许让她把埋藏内心已久的痛给哭出来,说不定她会好受点,于是伊儿、漫飞舞、袁心瑷三姐妹紧紧抱着容瑕安慰着,呵护着。 就在这时,全不弃见屋顶上似乎有人在注视着他们,疑为不轨,担心四大金钗遭遇不测,于是一个“白鹤冲天”上了房顶,道:“朋友!天气冷,为何不出来一见?” 程门十四少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当即出去,道:“全不弃,别来无恙。”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惊叫道,“怎么是你?” 程门十四少道:“是不是很意外?” 全不弃点了点头,道:“你怎么来了?” 程门十四少道:“那要问你了。” 全不弃疑惑:“问我?” 程门十四少道:“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吗?” 全不弃道:“我什么时候邀请你来了?” 程门十四少道:“呵呵,将初八改成初六不是你的杰作吗?”面色一沉,道:“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全不弃似乎觉得理亏,好久也没说什么话,愣了半天才道:“我没有!” 程门十四少将邀请书函递给他看:“你还想抵赖?” 面对铁证如山,全不弃无话可说,站在风雪中一言不发。 程门十四少继续说道:“你我同为兄弟,居然使出这种卑鄙手段陷害我,害得我处处被人追杀,不觉得可耻吗?你对得起我吗?” 全不弃猛然扔掉手中的剑:“一人做事一人当,能死在你的剑下,我无怨无悔。” 程门十四少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说着长剑一出,直指全不弃的咽喉。 容瑕、伊儿、漫飞舞、袁心瑷见下,大为吃惊,道:“住手!” 说话间,容瑕一个轻身术跃了上来,拦在全不弃面前,替全不弃挡住程门十四少的剑,说道:“程门十四少,这事不管全不弃的事,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你要杀就杀我。” 全不弃一把拉开容瑕:“这是我的事,你掺合什么?走开!” 容瑕道:“全不弃,我知道你爱我,我不能因为你爱我,就让你去送死。”然后,又对程门十四少说道:“程门十四少,不关他的事,是我是我。” 程门十四少迷惑道:“你?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容瑕黯然,实在说不出什么理由来:“我恨你!不错,我恨你。” 程门十四少更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恨我?” 容瑕左思右想:“我,我,我……” 程门十四少怎么看,也不相信是容瑕幕后指使,于是“唰”地一剑,剑指向全不弃:“你要是个男人,勇敢点!” “住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叱咤的声音喝道,“休得放肆!” 一阵风起,一位年纪三十左右的女子跃了上来,举着一根铁枪,立于程门十四少面前,道:“不管他们的事,一切都是老身所为,放开他们,有胆子朝我来。” 容瑕一见这妇人,道:“云晴格格吉祥,你怎么来了?” 程门十四少见这妇人比容瑕大不了几岁,居然叫她云晴格格,难道她是宫里人? 颇是不解? 那叫云晴格格的似乎看出程门十四少心中的不解:“想什么想,看什么看,我乃康熙帝皇十九女,不应该叫我格格吗?” 第8章 恩怨 程门十四根据他掌握的知识,康熙十九女,其生母乃襄嫔高氏,出生不到两年就去世了,并无封号,这个所谓的康熙皇十九女又是哪里来的? 他性格很直,根本不顾云晴格格脸面,于是说道:“十九公主两岁不到就死了,以你的年纪和十九公主也不符啊?再说,你也不应该叫云晴格格啊?” 云晴格格看这人真是有点傻,道:“什么不符?你是说我老了吗,还是说我该死?名字只不过是人的一个符号,我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你管得着吗?” 程门十四少看她急了,忙转话题,道:“在下不是来和你们攀亲的,也不是来吵架的,在下今天来此,是因为全不弃陷害我,我找他报仇的。” 云晴格格呵呵一笑:“我知道你为什么找他报仇。实话告诉你,不关他们的事,一切都是我所为,容瑕是我侄女,全不弃深爱着容瑕,我为了达到目的,就利用了他们。” 程门十四少一诧:“容瑕是你至亲的人,你连她都可以利用,真是没有人性。” 云晴格格解释说道:“起先,我的目的不是容瑕,而是全不弃。我讨厌这个人,这个人太油腔滑调,不如江南十三笑实际,我怕容瑕以后跟了他会吃亏,为此,为了清除这个人,就给他提出一个难题,只要他灭了落雪留情堂的人,我便答应将容瑕嫁给他。谁料这小子狡猾得紧,居然偷改敬坛大会邀请函,提前两天将天下英雄约到落雪留情堂,而后两边煽风点火,导致相互仇杀,人死如山。这一招的借刀杀人真是太聪明,太利索,太厉害了。至从这件事后,我对这小子刮目相看了,他确实是个人才,是做大事的人,反而老身适才见得江南十三笑欺骗容瑕一幕,这小子算是要好多了。” 程门十四少听后,非常愤怒:“纵然如此,我们落雪留情堂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何要这么做呢?” 云晴格格冷冷地道:“有什么仇?那你去问问落雪留情堂祭司东云帅爷去,他比我清楚。” 程门十四少迷惑不解:“怎么又牵扯到了东云帅爷?” 云晴格格说到这里,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过去,激动不已,道:“当然和他有关系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事逢关外多事,红毛鬼收买奸党,趁机入侵我呼玛,企图断我大清龙脉,落雪留情堂的第八大护法木府吏得知此事后,立即派弟子与静亲王携手抗击外敌。静亲王为顾生死,于是将其贝子寄于木府吏家中。而“大内第一高手”的北燕飞为报静亲王曾经一剑之仇,疯狂夺贝子,威胁静亲王,木府吏知道后,全力保护贝子,与其大打出手。” 程门十四少问道:“后来呢?” 云晴格格道:“后来,他们约定在六月初七比武。” 容瑕继续说道:“而这天也正是木府吏和慕思恋结婚的大喜日子。比剑途中,木府吏遭到北燕飞暗算,差点惨死,幸亏他的表哥卧笑情之妻及时发现,并将他带走。随后,东云帅爷得知此事,早已垂涎坛主大位,与北燕飞勾结,在北燕飞帮助下,向落雪留情堂突发兵变,东云帅爷率军攻陷落雪留情堂,挟持老坛主,自命落雪留情堂祭司,等待消灭坛主势力,再登大位。” 程门十四少怒听后,非常生气:“帅爷太心狠了!” 云晴格格道:“门斗惨败,落雪留情堂大总管卧笑情带着年仅七岁的贝子出逃,被东云帅爷派出的大批高手追捕。在万般无奈之下,卧笑情夫妇与木府吏合演了一场苦肉计,卧笑情把贝子的服装套在自己亲生儿子的身上,让木府吏杀死自己和儿子,以使敌人产生误解就此罢手,不再追杀贝子。” 程门十四少道:“他这么做实属敬佩。” 云晴格格竖起大拇指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乃江湖大义!” 程门十四少问道:“之后呢?” 云晴格格道:“谁想到,这幕惨剧被躲在假山中不明真相的卧笑情之女“追命香凝”卧春芸看到,她发誓将来要为父母报仇。” 程门十四少问道:“后来呢?” 云晴格格道:“卧笑情无畏生死,舍生成仁,令人敬佩,但木府吏从此却只能隐姓埋名,受尽屈辱,他为保护贝子,背上了不忠不孝不义的骂名,浪迹江湖。” 容瑕继续说道:“这事被帅爷发现后,撒下江湖贴,要求天下众英雄诛灭木府吏。而此时,慕思恋已有了身孕,慕思恋娘家深感耻辱,把慕思恋赶出家门,慕思恋生下一子,被北燕飞偷出,后又失落江湖。慕思恋得知后悲痛欲绝,差点自尽而亡。” 云晴格格道:“木府吏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落魄乡间沦为酒鬼,终日以酒为伴。而慕思恋被家人逼迫无奈嫁给了大内都统桥遗梦,不久生下了女儿,叫桥无恙。” 容瑕继续说道:“事后不久,东云帅爷得知慕思恋嫁给桥遗梦后,便前往京都找了桥遗梦,揭发真相,在桥遗梦夫妻之间挑拨离间,桥遗梦恼羞成怒,认为慕思恋欺骗了他,没有和他说实话,而且也不想得罪北燕飞,断绝前程,决定狠下心与东云帅爷一起联手除了慕思恋,追杀亲女桥无恙和木府吏。” 程门十四少道:“虎毒不食子,桥遗梦真是心狠。” 容瑕继续说道:“这种猪狗不如的人还有什么情义可讲,权利和名誉比命重要。” 云晴格格道:“木府吏九死一生,十多年得老天保佑,总是在危险时刻逢凶化吉。那个十年磨一剑的卧春芸终于练成一身绝技,唯一的心愿就是寻木府吏报仇,但他并不知道这些都是生身父母刻意安排的。” 容瑕说道:“十多年的恩恩怨怨,东云帅爷追杀不成,意识到拖下去将对他们不利,于是和桥遗梦一起筹划了一场大阴谋,想把所有人一网打尽……” 说道这里,云晴格格再也说不下去了,早已流泪满面。 容瑕见云晴格格泪流满痕,拿出一张手帕给她,过去抱抱她,安慰了几句。 程门十四少继续问道:“什么阴谋?”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和四大金钗迫切想知道后果,但云晴格格情到深处,支支唔唔,激动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过了半响,这才拂了拂泪水:“我不知道……” 程门十四少又问:“听了这么多,这前后恩怨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第9章 上门寻仇 云晴格格道:“什么没关系?呼玛乃我大清龙脉圣地,皇族发祥之地,静亲王乃我二皇兄长子,这般奸臣贼子为了一己私利,居然和红毛鬼勾结,断我龙脉,害我皇兄,你说我能不管吗?可怜我那侄孙儿至今下落不明。” 袁心瑷心中不平,感叹,真是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北燕飞,帅爷,早晚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伊儿补道:“还有桥遗梦。” 程门十四少心情非常激动,再也听不下去了,一个轻点起飞,落下院内,向门外而去。 全不弃追上去,问:“你去哪?” 程门十四少答道:“找东云帅爷算帐去。” 全不弃道:“以东云帅爷的实力,你是他对手吗?” 程门十四少怒道:“东云帅爷为非作歹,害死那么多人,就算是一死,我也和他同归于尽。” 全不弃道:“我也随你一起去。”说完,施展轻功,落了下来。 容瑕当心全不弃安危,对云晴格格道:“格格,我也去看看。” 云晴格格放心不下容瑕:“既然这样,我们也去好了。” 说话间,和伊儿、漫飞舞、袁心瑷紧追程门十四少而去。 落雪留情堂位于浙江中部台州湾东南洋面大陈岛,大陈岛由上、下大陈等二十九个岛屿组成。 距台州府二十九海里。 岛四周桅樯如林,每当夜间,渔火万千,蔚为大观。 大陈岛范围不大,但气候宜人,四季分明,景观奇绝、海产丰盈。 满街都是商店作坊,粉墙台门,祠堂牌坊。 虽为雪天,大地一片银白,穿行街中,第一眼映入视线的是在正街中一座大院落,这是一座四合院似的大房子,前院连后院,结合天壤的地理特征而建,犹如皇宫一般,美轮美奂,十分壮观,门匾上写着五个行草大字:落雪留情堂。 这便是闻名天下的落雪留情堂了。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云晴格格以及四大金钗次日一早,找了一艘船,向岛上进发,大约不到一个时辰,一行七人上了岸。 程门十四少一行人上了岸,直径向落雪留情堂而去。 程门十四少诸人刚到落雪留情堂门口,那守在门口的门子一看是程门十四少,惊讶地大喊大叫道:“十四少来了,十四少来了!大家快快围住他,别让他跑了。” 诸门子一边叫喊着,“唰唰”拔刀扬剑包围程门十四少诸人,另一边人进门去报告。 不大会儿,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带领一帮人冲了出来,亮剑架势,阿呆道:“程门十四少,你真有种,想不到我们不找你,你来找我们来了。” 程门十四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拔出剑拦在胸前,问道:“东云帅爷呢?”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相互看了看,北妃追梦道:“落雪留情堂祭司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岂会见你?” 而后,扫了扫全不弃和云晴格格以及四大金钗:“在下还以为你吃了什么雄心豹胆呢,原来是请来了帮手啊?哎吆,全不弃也在嘛,连云晴格格和四大美女也请来了,不错不错。” 程门十四少听也不听,放开声音道:“废话少说,叫东云帅爷出来。” 袁私欲上前一步:“别没大没小的,东云帅爷乃是落雪留情堂祭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想要见他,那先把秦大哥,马大嫂,王二哥,长松道长,方掌门,焦帮主所有死去的人命还来?” 程门十四少忍无可忍,但又不想废话:“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杀人。” 张千羽愤怒道:“程门十四少,我们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吗?” 袁心瑷实在看不下去了,藐视他们道:“我真想送你们一副对联,可是还没到过年呢,忍不住提前送吧。上联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下联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横批:人之贱无敌。” 漫飞舞附和道:“武林中有那么多兵器你不学,偏学剑(贱),上剑不学学下剑(贱):下剑(贱)招式那么多,你学醉剑:剑铁剑你不学,去学银剑(yinjian)!终于,你练成了武林绝学:醉银剑(最yinjian)!最后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剑人(贱人)。” 伊儿跟着道:“很想一巴掌把你们打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你们长得挺有创意,活得挺有勇气,丑不是你们的本意,是老天在发脾气。” 容瑕端庄娴雅,不会她们骂人这一招,云晴格格见下,指着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帮助她骂道:“看你们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而且据我观察,你们肯定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喘。驴见驴踢,猪见猪踩。” 伊儿泼辣,将骂人骂到了高潮,只见她接着骂道:“你们简直就是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终身属马的,欠踹!找个媳妇属螺丝钉的,欠拧!看看啊,你们这小脸瘦得,都没个猪样啦!现在把你丢到厕所里,厕所都能吐了,把你们扔进黑洞里,黑洞也能自我爆炸了!你们说你们,本姑奶奶我教你练刀,你练剑(贱),最终练成了醉银剑(最yinjian)!给你剑仙你不当,赐你剑神你不做,非死皮赖脸哭着喊着要做剑人(贱人)!真是的,何必呢?” 漫飞舞附和道:“你们剑人(贱人)贱得二十一天不出鸡---坏蛋,东岳庙里二胡---鬼扯,芝麻地里撒黄豆---杂种,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孝弟忠信礼义谦---无耻,?披着狗皮---不是人。”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见这五人温柔端庄,想不到骂人不带脏字,字字句句是那么的经典,四人根本无一以对,不知所措,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了。转向质问程门十四少道:“十四少!想不到你斗不过我们,找一帮女人来帮忙,你是不是男人啊?” 程门十四少没理他们,他只希望这时候很希望全不弃出来承担责任,但全不弃就是瞥着不说话,程门十四少下意识地看了看他,不料全不弃似乎感觉到了胆怯,不由得退了小步,一言不发。 第10章 围攻 北妃追梦亮刀一闪,道:“少废话,看刀!” 语毕,与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分四路围攻程门十四少起来。 程门十四少见四面受敌,提剑一挥:“既然你们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找你们的,请你们让开!” 张千羽怒道:“程门十四少,不是我看不起你,就凭你的武功还想杀东云帅爷,简直不自量力。” 说完,提刀一闪,旋飞过去,直砍向程门十四少的面门。 程门十四少右侧一避,一式“丘峦崩摧”扫向过去,劲风一收,寒蝉惊动一般,一道青气呈“半弧”扑向了张千羽。 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见程门十四少当真的对自己的好兄弟下毒手,三人见下,三刀齐飞,喝道:“闭剑琉璃!” 这是一门融于北妃追梦、乔震风、阿呆、袁私欲、张千羽、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八大落雪留情堂护法之力而创建的一门联阵刀法,程门十四少岂会不知,见四人来袭,一个“秋风扫落叶”一个侧回旋绕了开去。 哪知,程门十四少刚这一退,紧随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而迎战的落雪留情堂的帮众,有后面反攻,诸人齐刀乱砍,程门十四少凌空一划,想脱圈而退之际,不料张千羽闪电般一个“悬回术”不知何时跑到程门十四少后面,一掌打出,用力极猛,“啪”地一声,正中程门十四少的后背,一道掌痕立现在程门十四少背心,程门十四少防不胜防,顿感胸口疼痛,“哇”地吐出一大海口血来,跪倒在大家面前。 程门十四少性情倔强,颤抖着用剑撑着身体,很是吃力地站起来,刚一站起,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张千羽又是一掌打来,只震得程门十四少飞出三丈开外,落地摔得好惨。 程门十四少腹背受敌,凭一股死之力量,连忙提气连意,一个凌空飞腾,逃出了战斗圈。 经过这一战,程门十四少感觉全身疼痛难忍,口吐鲜血,手麻耳刺,脸色大红,于是稍作镇定:“各位兄弟,既然你们不忍,那就休怪我无义了。” 说话间,用剑在自己的衣角处划开大幅布条来,握在手中,含泪说道,“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还有乔震风,我程门十四少自从加入落雪留情堂以来,上对坛主忠心耿耿,下对各位兄弟如同手足,而今遭到不白之冤,我百口莫辩,但是从今往后,你我之间的情义如同此布,恩断义绝。” 他说完,将大刀高举头顶一划,那布条“哧”地一声,立即划断两块。 如此之举,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惊动了,也呆了,全不弃也震惊了,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也感到了绝望,她们多希望全不弃这时能出头说明一切,但全不弃活像一个懦弱的缩头乌龟,一言不发。 容瑕看了看全不弃好一会儿,多希望她爱的男人是一个坚强而勇敢的人。 而此时的全不弃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云晴格格也看傻了,难道她侄女心中的男人是这样的懦弱吗? 伊儿、漫飞舞、袁心瑷见下,轻步走到全不弃背后,推了推他一下,细声说道:“全不弃,现在是你在容瑕面前表现最佳时机了,快去帮程门十四少一把。” 全不弃反推了她们一把,摇头轻声道:“我为什么要帮他?” 四大金钗很是镇静,很失望地看着全不弃,本想出去帮帮程门十四少,刚要出去,云晴格格拦下她们道:“按照江湖规矩,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不好管。” 四大金钗想想也有理,而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全不弃可以帮程门十四少一把了。 可是,全不弃呢?哎—— 云晴格格瞧了全不弃一眼,拍了拍他的肩头:“小子,我知道你的心思,至从你们老坛主退位后,你们落雪留情堂人人都想得到敬堂令,成为一方霸主,你想坐山观虎斗,好做渔翁之利,有想法,但云晴格格只希望你好好权衡一下,你们的家事,我们不好管,你看着办吧。” 全不弃左思右想好一会儿,正郁闷之时,伊儿对容瑕说道:“容瑕,瞧瞧你找的都是什么男人,不是笑里藏刀,坑蒙拐骗,就是懦弱无能,胆小如鼠。” 容瑕被伊儿这一说,很受委屈,眼泪立时而下,很失望地看着全不弃,摇头道:“你很让我失望,你知道吗?” 全不弃移动一小步,道:“我——” 容瑕道:“我不希望你有多么好,只希望你有良心就行了。” 这句话深深地震撼着全不弃,当下,就见他拔刀一冲,飞了出去,道:“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瞬间“嗖”的一声,一支冷箭突然如电般射来,那箭乃是出于上乘武林高手之手。 快,狠,准,猛,而且还一箭双雕,正中了程门十四少的左肩头,同时也射中了全不弃。 这一箭如突其来,谁也没想到? 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只见那程门十四少中箭倒地,疼痛难忍,昏迷不醒。 全不弃倒是惨了,那箭头只插入他的胸口,血涌而出,疼得他“哇哇”大叫不止。 云晴格格猛然一瞥,向来箭处叫道:“什么人?” 说话间,纵身飞了开去。 四大金钗立即指责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道:“好啊!你们落雪留情堂的竟然暗箭伤人,真是岂有此理。”说着,亮开架势,紧逼过去。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面对此状,容瑕更是心疼得不得了,她惊讶地跑过去一把抱住全不弃,点住他的穴道,先给他止血,道:“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去多管闲事的。” 全不弃躺在她怀里,忍疼说道:“没关系,只要你明白我是爱的就行了。” 容瑕哭道:“我知道,我知道,三哥,我能感受到你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你的。” “不要哭,我们要坚强,我今生能为你死,我感到很荣幸。” “不要说了,三哥,我带你去找大夫去。” “没用了,我恐怕活不久了。” 伊儿、漫飞舞、袁心瑷见下,担心全不弃如江南十三笑一般假装中箭,剥夺大家的同情心。 伊儿一把托住全不弃,问道:“小瘪三,真的中箭了?我看看。” 第11章 上流、下流 全不弃疼痛难忍,一看她们以为他如江南十三笑一般假装糊弄,心中气道:“伊儿姐姐,你看我像是在装假吗?” 伊儿一看:“吆吆吆,还流血了呢,是不是胡椒酱啊?” 全不弃很气愤:“伊儿姐姐,天地良心,我真的是中箭了。” 容瑕哭着说道:“伊儿,三哥没有假装,是真的,他真的是中箭了。” 这时,伊儿、袁心瑷这才蹲下来,紧张而起:“看来全不弃是比江南十三笑好多了。” 四人正在安慰着,忽然,一阵阵打斗声不断传来,凌空中衣襟翩翩,惊风落石,甚是勇猛。 大家看去,原来是云晴格格和江南十三笑正大打出手,拼得你死我活。 云晴格格道:“臭小子,敢欺负我姑娘,要你的命!” 原来云晴格格为容瑕打抱不平。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和四大金钗看得莫名其妙,伊儿道:“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袁心瑷察言观色:“难道是江南十三笑放的冷箭?” 这一提醒,四大金钗心道,想不到江南十三笑得不到容瑕,就翻脸无情,将我们赶尽杀绝。 大家想到此,怒生心底,四人急忙出阵相助云晴格格一臂之力。 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本想上前谴责江南十三笑,这时阿呆忙拦住三兄弟:“让她们去打,我们坐下来,好好看戏。” 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起先一愣,后领悟其意,便也坐了下来。 岂料,四大金钗刚一出阵,与此同时,与四大金钗一起出阵的还有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楚楚可怜的青腾乌鸦。 青腾乌鸦看上去楚楚可怜,但她与江南十三笑从小青梅竹马,情之深,爱之切,见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围攻江南十三笑,怒火暴发,凌空飞脚踢出,力斗四大金钗。 四大金钗并非乏乏之辈,青腾乌鸦想以一人之力想打败她们,谈何容易? 云晴格格的武功远在江南十三笑之上,只见她前攻后闪,不到十招内,一式“笑杀浮云”,猛地一掌打出,顿时把他推了出去。 江南十三笑被她这一推倒在地,本想爬起来,不料,云晴格格飞步跨上前去,指着他问道:“江南十三笑,你好歹也是江湖一流高手,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简直下流!” 江南十三笑道:“不管上流,还是下流,打赢了才是一流。”显然是承认了。 云晴格格大怒:“你简直无可救药,枉非容瑕对你一片痴情。” 江南十三笑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全不弃,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青腾乌鸦正与四大金钗恋战,突见江南十三笑被云晴格格打倒在地,一直深爱着他的她,此时当心江南十三笑的安危,她一边冲出去解救江南十三笑,一边猛攻四大金钗。 练武之人,在决斗时,最忌讳分心,青腾乌鸦见江南十三笑命悬一线,急中生智,一个“天兵出汉家”,调头回击伊儿,她想借机擒住伊儿,威胁三大金钗,救下江南十三笑。 熟知,袁心瑷何等聪明?她一见青腾乌鸦回首一探,立即叫道:“伊儿小心!” 那伊儿闻声而退,玉笛一指,一个侧让,飞脚踢出,正中青腾乌鸦的下巴,“啪”地一声将她踢得几个腾翻倒在地上,嘴挂几丝血来。 江南十三笑见四大金钗打败青腾乌鸦,感到很过意不去,叫道:“乌鸦,你没事吧?”忽然对向四大金钗说道:“冷箭是我放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旁人无关,你们放了她。” 容瑕见全不弃中箭,命在旦夕,时下又见他为青腾乌鸦袒护,不由心生嫉妒,过去“啪”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道:“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呢?” 这一巴掌直打到了江南十三笑的心里,简直凉透了。 他抚摩着脸庞,很吃惊的地道:“你打我?我爱你那么深,你居然打我?” 说着,眼眶湿润,泪流而下。 容瑕瞪大眼珠子道:“我打你怎么了?我不打醒你,难道你还继续害人吗?” 青腾乌鸦见容瑕扇了江南十三笑一巴掌,猛地爬起,趁大家不注意,也狠狠地扇了容瑕一巴掌,道:“你敢打我的爱人,我要还你一巴掌。” 这时,云晴格格过来,指着青腾乌鸦道:“你敢打我姑娘,我要了你的命。” 说着正向青腾乌鸦打去,江南十三笑大声叫道:“住手!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你们冲我来好了。” 云晴格格怒道:“冲你来?打你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呢。你说你活着干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江南十三笑感受如此大辱,生不如死,冷冷的道:“好,如果我死能化解大家的恩怨,我愿意死。” 说完,举刀一划,亮刀一闪,正要自尽。 说时迟,那时快,青腾乌鸦突然如闪电般扑了过来,道:“不要啊!” 江南十三笑万万没想到,青腾乌鸦会以身体来阻止自己自尽,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他那刀之快,犹如电闪,青腾乌鸦随手一抓,狠狠地握住江南十三笑的刀身,立即血流而下,顺着刀身滑落了下来。 江南十三笑惊讶地叫道:“乌鸦,你这是做什么?” 青腾乌鸦握着血迹斑斑的刀身,饱含泪水,忍痛说道:“你还记得那句诗吗?生与君生,死与君死。” 江南十三笑道:“记得记得,这是我说的,我说的。” 青腾乌鸦额汗淋漓,嘴唇发紫,咬牙说道:“你还说过,要娶我的,你不能失信,你要遵守诺言的。” 江南十三笑痛苦不堪,放声大哭道:“我还能活吗?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老天真是会戏弄人啊……” 青腾乌鸦也放声大哭道:“笑,你如要死,带我一起吧,到了黄泉路上,我们还有个伴,这样你也不寂寞延云了,那些小鬼欺负你,我还可以帮帮你。” 江南十三笑一把抱过青腾乌鸦道:“乌鸦,我这生真是辜负了你啊……” 青腾乌鸦听了这句久违的话,感动得更哭了起来,喜忧参半,道:“有你这句话,我感到知足了。一笑,来我们一起闭上眼睛,你用力狠一点,连我一起结果了吧?我们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这便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了。” 第12章 酒鬼 江南十三笑忽喜忽忧:“对!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来,乌鸦,把你的手给我,我要握紧你,我们一起死。” 言语中,江南十三笑正要横刀自尽,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道:“住手!” 那人大喝中,抖空而出,只见他衣裳破露,污垢蓬面,手抱一坛酒,醉意未醒,足步摇晃,醉醺醺地眯着眼睛看了看青腾乌鸦和江南十三笑:“年纪轻轻的,不好好的活着,为什么要死啊?”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上前拦道:“来者何人?”四人说着,“一”字排开,亮刀架势。 那人喝了一大海口酒,很失望地道:“哈哈哈,连你们也不认识我了,看来落雪留情堂真的将我忘记了。” 张千羽上前打量了他几眼:“请问阁下是?” 那人道:“江湖中人,无名无姓。” 袁心瑷聪明过人,见下,眼睛一亮,移步过去,说道:“看阁下酒量过人,身怀绝技,而且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莫非你就是那个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忍辱负重的木府吏木大侠?” 那人听后一愣,心想我落魄这样还有人认识我?故意装着没听见,继续喝着他的酒:“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一听眼前这人就是落雪留情堂八大护法之一的木府吏,手足情深,放下手中的刀,半信半疑地道:“木府吏?你真是木府吏?” 袁心瑷察言观色,继续追问:“你不承认没关系,不过,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那叫木府吏的道:“姑娘,你确实很聪明,四大金钗之中,虽然你没什么像样的兵器,但是你的才学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不过,呵呵,今天你似乎看走眼了。” 袁心瑷微笑道:“小女子倒希望是看走眼了,但是,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他们可不会走眼的吧?请将你们的头发梳理好,待他们仔细看来。” 木府吏没有听她的,仍然将头发蒙住了脸面,用他那目大如牛的眼珠子看了看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和袁心瑷:“我一个老叫花子,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又是喝下一大口酒。 漫飞舞说道:“前辈!酒多伤身,还是少喝点好。” 木府吏根本不领情:“用不着你管!” 袁心瑷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你有什么结解不开呢?” 云晴格格看了,心里有了八九分,颇是伤感地说道:“卧笑情夫妇为救贝子无畏生死,舍生成仁。木英雄忍辱负重,受尽屈辱,为保护贝子,背上了不忠不孝不义的骂名,浪迹江湖,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而爱妻慕思恋被家人逼迫无奈嫁给大内都统桥遗梦,又与别人有了个孩子,这种痛苦非常人所能为之,实在令人敬佩啊!” 此时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已确定眼前这酒鬼,就是木府吏,落雪留情堂第八大护法,四人见他如此狼狈,又惊又喜,过去正要抱着他庆贺,不料木府吏怒道:“不要碰我!”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一怔:“怎么了?我们是你的好兄弟啊?” 木府吏伤然起来:“你们还是我的好兄弟吗?你们也配吗?” 阿呆道:“木兄弟,我们知道你受了很大委屈,可是……” 木府吏道:“我不是怨我自己,我是为落雪留情堂悲哀。自从坛主卸位,帮内兄弟为了敬堂令,不顾手足之情,拼得你死我活,搞得帮内四分五裂,堂堂一个大派,自从坛主卸位,东云帅爷隐藏深居,卧笑情舍生成仁,左右大尊者寂寞延云和血玉长衫不知去向?程门十四少退出落雪留情堂,全不弃业已心灰意冷,早已不问江湖之事。如今的落雪留情堂,有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乔震风你们五个主持红令堂、黄令堂、蓝令堂、绿令堂、青令堂、橙令堂、紫令堂和白令堂,现在乔震风又身中剧毒,整个落雪留情堂实际上只有你们四个人控制,大家同门一场,你们难道真的不念旧情,真的眼睁睁看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这样死了吗?真的愿意看落雪留情堂就这样毁了吗?” 袁私欲道:“木府吏,不是我们心狠,而是江湖危恶,我们也是为了落雪留情堂基业着想啊。” “落雪留情堂基业?”木府吏哈哈苦笑道:“威逼左右大尊者寂寞延云和血玉长衫退出落雪留情堂,你们这也是为了基业?不如说是为了一己私利罢了。”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一怔,张千羽道:“木府吏,大家同门,你这样说,分明是将落雪留情堂所发生的一切怪罪于我们,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木府吏道:“好了,我今天来这里不是和你们吵架的,在下是来救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的。”说着向身后叫了一声:“剑心!” 忽儿,一女子轻步过来,他端庄美丽,一身白衣,手提一个包袱,进门来,恭敬地向木府吏鞠躬道:“大哥!” 木府吏醉意似醒非醒:“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受伤了,你去给看看。” 这女子乃是木府吏在路上认识的一名大夫,两人谈得来,便结拜为兄妹。 木府吏失意江湖,对人对事不免失去了信心,也没特意地去打听她的姓名,只知道凡是见到她的百姓叫她“剑心大夫”,也有唤剑心仙子的,于是他也便这样称呼她了。 剑心仙子见程门十四少中箭躺在雪地里,昏迷不醒,伤势比较严重,回头再看看全不弃和青腾乌鸦也不同程度地受伤,说道:“诸位英雄,这两位英雄伤势比较严重,大家帮忙将他们抬进屋里,我好瞧病。” 江南十三笑见剑心仙子是大夫,忙得一把握住青腾乌鸦的手:“大夫,麻烦你给她看看。” 剑心仙子趁大家帮忙之机,忙地取出“金创药”给青腾乌鸦敷上,止了血,然后再给她包扎伤口后,说道:“乌鸦姑娘的手没什么大碍,请你不用担心。” 江南十三笑听得,欣慰谢道:“多谢多谢!”然后搀扶起青腾乌鸦,将她搂在怀里,用貂皮外套将她包裹在自己怀里。 第13章 救人 这一幕,很温馨,也很感动,想想青腾乌鸦苦等十几年,终于熬出头了,不免感慨自己执着地付出,并没有白费。 只见她安逸,幸福地躺在江南十三笑怀里,心中道:“我好幸福,一笑哥哥,我终于可以躺在你怀里了……” 容瑕被这一幕刺激,心情极为不悦,她一边托着全不弃,一边不时打眼看看江南十三笑和青腾乌鸦。 女人天生有一种嫉妒的眼睛和嫉妒心,她看江南十三笑将青腾乌鸦包裹在怀里,却也故意将全不弃抱得紧紧的,依靠在一起,心想,我怎么也不能让江南十三笑和青腾乌鸦看笑话。 剑心仙子见江南十三笑抱着青腾乌鸦,四大金钗和云晴格格搀扶着全不弃,惟独程门十四少伤势最严重,却没人理他。 于是,忙地对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说道:“四位英雄,这位英雄伤势很严重,请将他抬到屋里,我好替他医治。” 不料,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看也不看程门十四少,也没理剑心仙子,各自抱刀在胸,立在雪地里。 木府吏念在同门之情,见程门十四少无人搭理,见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不闻不问,心中颇是不悦,当下扔掉酒坛,一把托起程门十四少抱进房内。 岂知,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急忙亮刀亮在门口,道:“站住!” 木府吏一凛,问:“你们想干什么?” 袁私欲恶道:“程门十四少为一己私利,杀害马大嫂、长松道长、焦帮主诸人,乃是我们落雪留情堂的敌人,他不能进我们进落雪留情堂。” 北妃追梦、阿呆积极响应:“我们落雪留情堂是何等神圣的地方,岂容程门十四少这样的叛徒进来。” 张千羽道:“东云帅爷大祭司早已将他逐出落雪留情堂,他已经不是我们落雪留情堂的人,既然不是我们落雪留情堂的人,我们一概不欢迎。” 木府吏很生气说道:“大家同门,何必做得这么绝呢?” 四大金钗见下,谴责道:“真是翻脸无情。” 剑心仙子向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道了个“万福”,说道:“四位英雄,我们只是借贵府占用一时,等医治好了这位英雄,便离开就是了。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是外人,小女子心想,你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北妃追梦道:“姑娘!不是我们不理解,而是帮规森严,请原谅。” 剑心仙子细想之下,想想他说得也有理,既然人家这么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于是看了看木府吏:“大哥,我们该如何是好?” 四大金钗和云晴格格实在看不下去了,谴责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道:“这大雪天的,既没船回椒江,也无地借宿,你让他们去哪里?” 袁私欲道:“这个我们管不着,本派帮规乃是历代坛主所定,谁也不能违背。” 剑心仙子说道:“这位英雄伤势很严重,如不及早医治,性命难保,求你们行行好,好吗?” 北妃追梦看了看西面角落有一间破漏不堪的马棚,道:“各位,我们也有为难之处,请原谅。对了,那西面有一处马棚,如果你们没意见,可以去那里给程门十四少医治伤势。这可是我们看在各位的面子上,破例了。” 木府吏一听马棚,心都凉了,泪珠顿时滚下,望着昏迷不醒的程门十四少:“十四少,你为落雪留情堂呕心沥血,想不到你今天惨遭毒手,还要住马棚……” 剑心仙子道:“大哥,算了,马棚就马棚吧,好歹也有个避风挡雪的地方。现在我们救人要紧,不要顾及太多了。” 木府吏想想也很无奈,只好点头答应,连忙抱着程门十四少进了马棚。 四大金钗和云晴格格真看不下去了,云晴格格说道:“哼!真是过分,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进去了,我们住惯了豪宅,还从来没住过马棚呢,今天我们有幸体验一下也好。” 马棚简陋,雪花飘落而入,打在干草上,湿湿的,满地的马粪,臭味难闻。 木府吏将程门十四少抱到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将他放下。 随后,容瑕也将全不弃抱了进来,两人并肩靠在马棚上,昏迷不醒,颇是凄凉。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赶紧围了过来,替他们遮风挡雪。 她们看着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昏迷不醒,一边痛恨江南十三笑身为一代大侠,居然暗箭伤人,令人汗颜。 同时,也痛责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不顾同门之情。 剑心仙子瘦小柔弱,一双小手被冻得发紫,嘴唇也干破了皮。 只见她蹲下身来,看着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心痛的道:“十四少,你不能有事啊,你要坚强起来。” 言语之中,忙得又给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止血疗伤。 那雪很大,很冷,一会儿工夫,马棚被大雪盖得厚厚的一层,像一床洁白的棉被。 剑心仙子一看,心急了,这样下去,她怎么去救人呢? 木府吏诸人一旁看了也急,不知道如何是好? 江南十三笑自责不已,和青腾乌鸦站在马棚外面。 那大雪如鹅毛般片片飘落,忽儿就将他二人覆盖的犹如雪人,眉头也宛如白发老人。 他们不敢进去,远远看着剑心仙子,希望她带给大家一些奇迹般的事情发生。 江南十三笑一双手握紧拳头不停地敲打着自己胸膛,心下怨道:“都是我不好……” 青腾乌鸦心痛他,紧紧握住他的手:“笑哥,你不要自责了,我们相信剑心一定能医好他们。” 可是,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不止这一处箭伤,身体其他地方的也有伤,尤其是程门十四少,若不尽快医治,后果难料。 此时的程门十四少面色苍白,很憔悴,浑身被冻得发紫。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见下:“在这种环境下医治病人,不仅很难医好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时间长了,也会被活活冻死的。” 袁心瑷当机立断道:“那我们赶紧回椒江吧?” 漫飞舞道:“大雪封住江面,我们怎么回椒江?” 云晴格格道:“不如我们到街上去看看有没有客栈可以投宿下来。” 伊儿道:“这雪下了快一个月了,外地客栈老板早回去了,剩下两家客栈是人家开的,他们现在连门都不让我们进,客栈,呵呵,别做梦了。再说,我们来时,那唯一的帆船早不知道去哪里了?” 云晴格格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即使不回去,我们待在岛上也会被饿死冻死的。” 第14章 同门相斗 木府吏心里很痛心、很恨、心想,现在只有靠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格外开恩了。于是走过去,求问他们道:“诸位兄弟,大家同门一场,就请行个方便吧?” 阿呆道:“帮规有定,实难违抗。” 木府吏好气,把脸一沉,恨道:“我再问你们一句,答应不答应?”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看木府吏铁青脸面,怒火冲天,双手早已提气连意,积聚内功于双手之上,他们坚持摇头道:“不可以!” 木府吏再次吼道:“同意不同意?”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见状,吓得连连后退,道:“对不起!” “啊——”木府吏恨从心底,舞动双掌向四人拍了过去。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武功与木府吏不分上下,单打独斗,四人未必是他的对手,但四人联手,木府吏颇为吃紧。 木府吏恨由心底,咬牙切齿,心想既然你们不顾同门之情,我又何必与你们客气,拼死与四人厮杀开来。 但在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心中,他们顾及的只是程门十四少,并没有把木府吏列为落雪留情堂的叛徒,即使木府吏再怎么不仁,四人也不能不义。 一时间,处处闪让,招招躲避。 木府吏知道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让着他,但他也并不会因此而手软,奋勇恶斗,式式都是致命之招。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看了,过去说道:“你们落雪留情堂一直被江湖上人看成名门正派,居然对自己的好兄弟也以多欺少,以强凌弱,实在不敢相信。”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实在无奈,心想,谁想这样啊?只得任她们去说了。 木府吏怒发冲冠,拳脚相加,跳跃翻飞,威猛无比,只逼得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节节后退,只有挨打的份儿,毫无还手之力。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不给点颜色给他看看,还当四人是好欺负的呢。 于是,四人调整战斗,分东南西北四面围攻木府吏。 木府吏这下吃紧了,左右顾及不暇,不到会儿,四人大喝一声:“举火燎天!”竟然被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踢出几丈开外,落在雪地里,摔得好惨。 北妃追梦小步上前,谴责道:“木府吏,别打了,你是斗不过我们的,若不是看在同门一场,今天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木府吏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和痛心的恨? 趁北妃追梦不注意,抓起一大把雪砸向北妃追梦。 这一砸,不偏不斜,正中北妃追梦的眼睛。 北妃追梦怎么也没料到木府吏会来这一手,吓得他急忙后退,用双手扶去眼上的雪。 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木府吏乘他擦眼中雪花之机,一个飞脚踢出,正中北妃追梦的下裆部。 这一着,北妃追梦防不胜防痛得他“哇哇”大叫,苦不堪言,满地打滚…… 阿呆、袁私欲、张千羽急忙跑上去,指责道:“木府吏,你这么做,未免太狠了点,北妃追梦还没结婚生子,你就想要了人家的命根子,须知断人子孙,天理难容……” 木府吏道:“天理难容?在下看是你们吧?” 阿呆一把扶起北妃追梦,揽在怀里,道:“木府吏,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们无义了。” 说完,他将北妃追梦扶到门前一个石鼓上坐下,然后又回来,对袁私欲、张千羽道:“袁私欲、张千羽,既然人家无情,我们又何必和他讲仁义,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 说话中,眉宇间充满杀气。 袁私欲、张千羽过来,齐声说道:“好!我们一起上,就算是为落雪留情堂清理门户!” 话了,阿呆、袁私欲、张千羽由腰间各自拔出一柄软剑,舞动在手,分左中右三路扫向过去。 木府吏没有兵器,伊儿见下,藐视道:“呵,你们可真是本事,身为同门,还依仗人多欺负人少啊?木府吏,先将本姑娘的兵器借你一用,替我们好好教训他们。” 木府吏接过伊儿的玉笛,那玉笛竟然是暗藏利器的兵器,按起底部小孔中的一按钮,立即伸出一把长刀来,挥起一提,道:“知道了!” 阿呆,袁私欲、张千羽软剑飞起,道:“惊天诀!” 这是落雪留情堂常见的功夫,招式快猛,稍有不留神,必定丧命。 木府吏目睹其来,扬刀一亮,冲天而起,道:“封山扫雪!”横劈过去。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三路夹击,三把兵刃齐向木府吏砍来,一时间,鸣声响起,刀光剑影,剑气啸杀。 木府吏见下,斜刺穿出,抓一放二,向那张千羽欺近。 那张千羽挺剑刺出,心道,想不到你小子还会来这招?碧芒一射,犹如无数的银针射杀而来。 木府吏深知张千羽剑气威力惊人,岂敢忽视?身形一晃,忽然灵机一动,心想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北妃追梦这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没必要和他们客气了。 忽然一滑,闪到了北妃追梦背后,左肘反撞,“噗”的一声,打中了那受伤的北妃追梦后心,双手轻挥,已将他踢出门外凉亭之中。 阿呆、袁私欲、张千羽没想到木府吏会对付已经受伤的北妃追梦? 当下,惊骇之余,飞身袭来,三人齐声道:“北妃追梦!”双足一点,跃回凉亭。 木府吏这几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袁私欲、张千羽待要阻截,哪里还来得及? 那阿呆虽然追得最快,逼近凉亭不到数尺之时,木府吏溜滑而过,提起单刀朝阿呆背后砍落,直取他性命。 阿呆警惕于胸,眼观六路,背后好像生了眼睛一般,竟不回头,左脚反足踢出,脚底猛地踢出,正踹中木府吏的胸膛。 木府吏防不胜防,见势想撤,岂知已晚?“啊”地大叫一声,直飞出去,单刀落地。 这一砍之势力道正猛,难以收回,反让阿呆借刀取人,一个“小擒拿”反搏一提,“唰”的一响,竟将木府吏右腿砍了下来,痛得木府吏“哇哇”大叫,血流如泉一般。 袁私欲、张千羽哈哈大笑,道:“报应!真是报应啊!” 第15章 东云帅爷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看了,怒生心底,爆发跳出,冲了过来,叫道:“木府———” 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剑心仙子见下,也围了过来:“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你们太无情无义,竟然对自己的同门下如此狠毒的手段。” 袁私欲道:“狠毒?难道他不狠毒吗?你们看看把我北妃追梦兄弟打成什么样子了?” 云晴格格性格火暴,气得大怒:“哼!老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本来这事乃是你们家事,我们作为门外之人,不便插手,但是老身今天要破例一次了。” 袁私欲道:“老恶婆,你想插手,小心你的身子骨啊?” 四大金钗看了,道:“还有我们呢!”目光仇视,胸藏杀机。 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也看不下去了,但是以他俩的武功岂是他们的敌手? 本来他二人不想管这事,可是身为江湖中人,行侠仗义,乃是武林中人的本分,此下见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助阵,俩人也跃了过去,就算不能打败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三人,给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助威也是好的。 决战即将展开,箭已上弩,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一阵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远远传来,如鬼长嘶,甚是可怖。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落雪留情堂房顶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老的一套褪色的衣服,足登一双金色缎丝鞋,虽然已经是老态龙钟,皱纹脸上绽放,但瘦削的脸上,面色黝黑,浓眉下,一双慈善眼睛炯炯有神。 少的静静地站在老人旁边,如洛神临世一般,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灼若芙蓉出渌波也似。 场上所有男的,不,也包含女的在内,尤其是容瑕、伊儿、漫飞舞、袁心瑷这样的四大金钗都不得不感叹屋顶上的那女子风华绝代,袅袅娜娜,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脱俗之态。 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北妃追梦以及木府吏,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都认识这二人,他们便是落雪留情堂的大祭司东云帅爷及其贴身侍女水连天,纷纷作揖抱拳道:“拜见大祭司!” 东云帅爷在落雪留情堂威望颇高,权高位重,因此令很多人尊重。 水连天扫眼院内,清丽般仙颜露出一丝冷笑:“你们在此吵吵闹闹,打扰大祭司清静,全都该杀!” 伊儿见下,心想自己脾气暴躁,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厉害的,于是笑声如银铃,清脆悦耳,心中不服气之意随之弥漫开来,冷笑道:“你算哪根葱?口气倒不小啊!” 水连天瞟了她一眼,一向处在东云帅爷身边,逐渐依仗东云帅爷的威风,常见有周围人对她敬重有佳,养成了傲慢姿态,想不到今天竟然还有人顶撞她,道:“小妮子长得还很标致嘛,不知道功夫如何?” 突然间,水连天飞身而下,犹如仙女飞天,凌空中,舞动双脚,朝伊儿猛踢了过来。 伊儿见下,不敢硬拼,一个旋飞,后退两步,从她胯下绕过,正待回击,突然,一条青蛇,凌空飞来,一把缠住水连天的脚,不等伊儿回神,水连天一见到蛇吓得面色惨白,凌空摔了下来,连连吓道:“蛇,蛇,蛇。” “哈哈哈。”一阵轻笑声中,暮夜雨飞了过来:“这就是欺负人的下场。” 大家见来了帮手,虽然不怎么理她,但心里还是挺感激的。 暮夜雨也没有理她们,看程门十四少受伤,过去问道:“哥,你咋了?”之后又责怪程门十四少来:“谁叫你来都不通知我一声,一个人悄悄的来,哼,你活该啊!”探后站起来扫了一圈,问道:“谁干的吗?” 云晴格格道:“还有谁,当然是他们了!”指了指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 暮夜雨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走过去,说道:“自家兄弟,用得着出手这么狠吗?” 阿呆道:“谁和他是兄弟!” 暮夜雨道:“既然不是兄弟,那休怪在下无情了。本来我是来送解药给乔震风的,否则的话,七天他必死无疑,既然这样,那算了。” 张千羽信以为真,抱拳致歉说道:“姑娘,我这位兄弟不会说话,请原谅。但不管怎么说,十四少始终是我落雪留情堂的人,生为落雪留情堂的人,死为落雪留情堂的鬼。今日家门不幸,见笑了。” 暮夜雨道:“大家同门,何必歹毒?” 阿呆再次说道:“他乱杀无辜,早就不是落雪留情堂的人了。” 云晴格格急了:“我不是说了嘛,这件事和十四少没关系,有种冲我来。” 张千羽看了云晴格格一眼:“你以为我们会就这样算了吗,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云晴格格呵呵笑了笑:“不是我小看你们,你们全上,我都不怕。” “是吗?”说话间,东云帅爷凌空一跃,落在云晴格格面前。 云晴格格一见到东云帅爷,冷冷地道:“你终于出现了。” 说话中,云晴格格铁枪一扫,朝东云帅爷打去。 东云帅爷急忙朝后一推,腾空一跃,一脚踏在她的枪尖上,绕到云晴格格后背,横拍一掌,向云晴格格推了过去。 云晴格格没想到这老家伙果然狡猾,于是侧身一闪,铁枪顺手朝后一刺。 东云帅爷急忙收掌,一把握住枪头,道:“多年不见,你的功夫见长啊。” 云晴格格冷冷地道:“为了杀你,我苦练多年,就是为了今天。” 东云帅爷嘲笑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杀我,你简直做梦。” 说完,东云帅爷一提内劲,用力一震,顿时,云晴格格的长枪断为两截。 云晴格格心下一震,抡起半截棍子,再次袭击上去。 东云帅爷拿起半截铁枪,急忙调转枪头,与云晴格格厮杀一团。 四大金钗担心云晴格格吃亏,四人十分紧张起来。 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北妃追梦、水连天以为四大金钗要助战,五人及时做好准备,一旦四人敢出手,他们立马就冲上去。 第16章 木子日月 突然,云晴格格一个腾空,纵身跃到房顶上,东云帅爷撑起半截铁枪,借力打力,一个飞起,也跟着跃到房顶上。 东云帅爷站在房顶上,决战云晴格格,四大金钗一边看着,紧张得不说话,她们实在是担心云晴格格吃亏。 而站在房顶上的云晴格格却是一脸的兴奋,只要她敢上来,就不可能让他活着下去。 四大金钗看得出来,云晴格格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目光,却也暗自担忧,这东云帅爷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东云帅爷也在想着一招致命。 于是,房顶上两人,各怀心思。 四大金钗看着东云帅爷,大家看着房顶上,谁也没有动作,就这样僵持着。 “东云帅爷,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让你知道我的实力。” 云晴格格一声怒吼,一跃而起,身体直接朝着东云帅爷攻击过去。 云晴格格的动作快速至极,眨眼间便冲到了东云帅爷的面前,她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向东云帅爷,她的攻势十分的强烈,招式也是相当的犀利,东云帅爷一时间也没有找到破解之法。 东云帅爷完全被云晴格格压制住了,而这时,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大护法也终于忍不住了。他们一步跨出,一刀挥出,直接朝着云晴格格的后背刺去。 云晴格格感受到了四大护法的杀意,但她并没有停止攻击东云帅爷,反而变得更加疯狂,一招比一招快,招式比一招猛,攻击也越发地凌厉。 东云帅爷的脸色越发地阴沉,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摆脱云晴格格的纠缠,不然的话自己肯定会被她连续攻击,这样对他非常不利。 云晴格格这一次的攻击是如此之强烈,他不敢硬抗,只能躲避。 四大金钗见四大护法协助东云帅爷围攻云晴格格,于是,四人凌空飞起,也上了房顶,踏着白雪,展开血战。 四大金钗见东云帅爷躲闪,更是认准时机,手上的动作也是更加地迅速。一连数招,直接攻击向东云帅爷的后背,东云帅爷没想到这四个小丫头还挺厉害的,不容小觑,于是,一个腾空,闪到云晴格格面前,舞动半截铁枪,朝对方不停刺去。 云晴格格一时之间,被逼得手忙脚乱,只好节节败退。 这个时候,东云帅爷见下,趁热打铁,一掌朝着云晴格格拍去,这一掌东云帅爷可是用了十足的内力,威力不同凡响。 云晴格格被迫退后几步,却不慌张,他看着东云帅爷,冷笑道:“这是你逼我的。” 云晴格格话音刚落,突然她的左臂伸了出来,反手一掌朝着东云帅爷劈了过去。 东云帅爷看到这招,赶紧后退,他不能被打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岂知,已晚,两人掌掌相对,发出“轰!”一声巨响,云晴格格和东云帅爷都被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一掌对他们两人都有影响,东云帅爷的被震得内伤,云晴格格的左臂被震断了。 云晴格格的脸上满是痛苦,但她还是强忍着,冷哼道:“想不到多年不见,你果然还是很强。” 东云帅爷看着云晴格格:“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的功夫竟然如此厉害。” 东云帅爷说着,又向云晴格格扑了过来。 云晴格格也毫不示弱,也向东云帅爷攻击过去,她知道自己左臂被震断,战斗力严重受到影响,虽然武功高超,但无法打赢东云帅爷。 “啊——” “砰!” 又是两声巨响,东云帅爷和云晴格格又交锋了数次,两人的武功都不低,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就在此刻,一个黑衣人突然从远处冲来,这个黑衣人身穿夜行服,她的身形很轻,就像是一片树叶。 “你们都是我的!” 黑衣人看着东云帅爷和云晴格格冷冷的说道,她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听到这个黑衣人的话,东云帅爷和云晴格格都是一愣,随即东云帅爷冷笑道:“哈哈,你的?你还真敢狂妄自大。阁下是哪位?” 黑衣人道:“东瀛扶桑伊贺派木子日月。” 木子日月看着两人又继续说道:“既然你们两个不相信,那就试试接我一招吧。” 木子日月说着,双手紧握东洋武士刀,猛地向东云帅爷和云晴格格袭击过去。 她的刀劲刚猛,带着一股霸气。 东云帅爷和云晴格格两人见状,都不敢怠慢,纷纷举起兵器挡在胸前。 “嘭!” 一声剧烈的声响,两人顿时被打飞出去。 东云帅爷和云晴格格被打飞之后,都摔倒在地,幸好下了厚厚的雪,两人摔得不重。 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又站了起来,两人都是一阵咳嗽,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 四大金钗和四大护法见下,甚是迷惑,一切全乱套了。 东云帅爷喘了几口粗气,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木子日月看着东云帅爷,说道:“我不是说了嘛。你就是东云帅爷?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绝世高手,终于找到你了。” 木子日月看着东云帅爷的样子,不禁感叹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我还以为你已经七老八十了呢。” 云晴格格看着木子日月,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大陈岛做什么?” 木子日月冷笑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东云帅爷看着木子日月,他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杀手?谁派你来的?”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谁,那就告诉你们也无妨,慎郡王听说过吗?” 云晴格格当然知道慎郡王,他是康熙皇帝二十一子,叫胤禧,为慎郡王。 云晴格格问道:“慎郡王叫你来干什么?难道是杀我们?” 木子日月道:“落雪留情堂名为武馆,实则是天地会的秘密场所,你们盘踞海外,却干着反清复明的勾当,慎郡王早就掌握了你们的动机,这次看你们往哪里逃。” 木子日月说着,右腿微屈,身躯也缓缓弯曲,一股庞大的内力涌出,将他包裹在其中。 突然,他一拳朝着东云帅爷打了出去。 他的这一拳看似平淡无奇,但是却充满了霸气,一拳打来,空气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这个木子日月的内功很浑厚,但东云帅爷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也是一拳打出。 “轰隆!” “噗嗤——” 又是一声巨响,两人的拳掌再次碰撞在一起,两人都被打得倒飞而回,两人都是脸色惨白,嘴角溢血。 第17章 有埋伏 东云帅爷的身子刚一落地,云晴格格立马就冲了过来,云晴格格双手结印,打出了一道内力,打向了东云帅爷。 东云帅爷感觉到了云晴格格的内力,赶紧闪避开来,但那道内力却打在了山谷之中,将山谷打成粉碎,尘土飞扬。 东云帅爷躲过了云晴格格这一招,他赶紧调整好内息,云晴格格的这一招非常厉害,若是东云帅爷稍不留神,他就会被打伤。 东云帅爷赶紧稳住了身子。 东云帅爷道:“我们的恩怨暂且放下,现在我们共同对付眼前这个东洋人。” 云晴格格想想也有道理。 此时,四大金钗和四大护法见东云帅爷联合云晴格格一起对付东洋人,当即双方也默认暂时言和了,于是与东云帅爷、云晴格格一起围攻木子日月。 木子日月被震得内伤,一下子要面对眼前十人,足实有点吃力,于是慢慢向后退去。 大家见她要逃,围得更紧了。 而此时的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仍然昏迷不醒,在木府吏的帮助下,剑心仙子正专注地看病。 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见自己也插不上手,干脆就在一旁看着,不闻不问。 “哼,你们就这点儿本事吗?我以为就凭东云帅爷一人就可以胜我,原来你们也是人多欺负人少啊。” 木子日月一脸不屑的看着东云帅爷。 东云帅爷看着木子日月,说道:“你的这一招的确厉害,但是对我却没有用。” 木子日月不相信的问道:“哦?是吗?” 东云帅爷冷笑了一下:“你回去告诉慎郡王,落雪留情堂乃江湖规规矩矩的帮派,不是什么天地会秘密场所,更不会反清复明。” 木子日月道:“你们不杀我?” 东云帅爷道:“我只能代表落雪留情堂,至于别人,我不知道了。” 他说的别人,自然指的是云晴格格她们。 木子日月看了一下云晴格格五人,云晴格格也不想惹祸上身,今天就当误会了,于是说道:“滚吧,滚吧。” 伊儿不服气了,生气地说道:“就你这样的三脚猫功夫还想当杀手,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嘿嘿,简直是一大笑话,你也不瞧瞧我们中原武功多么博大精深,岂是你们外邦所能领悟的。” 木子日月宁可被杀死,也不接受屈辱,用冷艳的眼睛盯着伊儿:“你说什么呢?!” 伊儿嘴不饶人:“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还什么东瀛扶桑伊贺派,就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是我们教的呢。” 木子日月气得握刀就要砍向伊儿,说时迟那时快,云晴格格趁木子日月不注意,抄起一脚将她踢飞出去。 木子日月自从来到中原,挑战不少武林高手,从未败过,她也自命武功不凡,没想到在这些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或许是对方人多,且都是武林高手,失算了。 东云帅爷心里很清楚,他是慎郡王请来的杀手,原本落雪留情堂在朝廷已经留有暗地,如果真要将她杀了,到时候真说不清楚了,说不定还会引来杀人之祸。 落雪留情堂现在已经四分五裂,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云晴格格一直说自己是皇十九女,身份尊贵,这件事关系到皇家江山命运,而且她还是慎郡王派来的,自然不会为难她。 问题就是伊儿嘴不饶人。 木子日月知道他们会放自己走,这次她没有倔强了,吃了大亏,吃一堑长一智,最终还是乖乖地溜走了。 她刚走不远,就见她的马夫芸菲带领一大帮清兵赶了过来,足有三百多人。 木子日月有了一大帮清兵撑腰,不怕了,于是又杀了回来,对东云帅爷和云晴格格等人道:“你们占着人多是吗?现在我们比比看。” 说话间,清兵纷纷将诸人包围了起来。 云晴格格一看见清兵,当即喝到:“大胆狗奴才,敢对本格格无礼!” 清兵们一听“格格”,顿时心中一凛,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他们知道,康熙子女太多,有一两个格格不在宫里,也很正常,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当中一清兵对云晴格格恭敬施礼道:“参见格格。不知道您是哪——位格格啊?” “啪”云晴格格一巴掌打在那清兵脸上,顿时打得他晕头转向,喝道,“放肆!没大没小。” 那清兵痛哭着道:“怎么了嘛,我们不认识你,问一下有错吗?” 确实没错,关键云晴这个格格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外人更不相信了。 就在这时,芸菲见状,道:“她是假格格,给我杀了她。” 清兵一听,都为刚才那清兵打抱不平,纷纷举报就攻了上来。 就在这时,一阵阵“砰砰砰!”,“嗖嗖嗖”声音不绝入耳,火光四溅,硝烟弥漫,天空被映成红色,在烟尘的遮掩下,芸菲等人没有注意到什么东西向他们扑去,一阵阵巨响之后,瞬间爆炸,将他们炸得粉碎。 “不好!快闪!”芸菲察觉到了危险,大喊着提醒大家快跑。 芸菲提醒着,有些清兵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一颗火球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瞬间将他炸得灰飞烟灭,化为了虚无。 其余的人躲避不及,瞬间被炸得死的死,伤的伤。 “啊,不好,中计了!快逃啊!” “快跑啊,有埋伏!” …… 芸菲等人看着火球,顿时吓坏了,纷纷大喊着逃跑。 “哈哈哈,都给我死来!”就见在落雪留情堂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埋伏数百名弟子。 他们都是落絮留情堂的弟子。 木子日月和芸菲吃惊不已,原来落雪留情堂的人早有做准备,早有埋伏,他们知道我们要来? 云晴格格等一般人也没想到落雪留情堂会埋伏了这么多人? 难道他们早就得到消息知道清兵要来围攻落雪留情堂?还是埋伏这么多人对付她们的? 还没出手,就牺牲了许多人,木子日月和芸菲当地拔刀就冲了上来。 再看落雪留情堂高手如云,又有埋伏,渐渐地,她们退却了,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木子日月留下一句话:“我们走着瞧!” 第18章 火拼 既然来了,想走没那么容易了。 落雪留情堂弟子岂会就这样白白放他们走了? 当即,“咻咻!”之声又不绝响来,天空中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飞镖,那些飞镖速度快若惊鸿,在半空中划破虚空,纷纷打在清兵身上。 “砰砰!” 飞镖全部撞在了清兵身上,鲜血四溅,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杀!”落雪留情堂弟子见此,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冲了过去,一刀一个,毫不手软,收割掉他们的生命。 “哈哈哈哈!” 落雪留情堂弟子疯狂地大笑着,看到清兵纷纷被自己杀死,他们一个个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一个弟子担忧道:“大哥,咱们杀了这么多人,会不会引起清兵报复啊?” 一人冷声说道:“哼,怕什么?这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只要我们杀得狠一点,他们就会畏惧,从而乖乖投降。”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 “杀!杀!杀!”落雪留情堂的帮众看到杀了这么多清兵,一个个变得疯狂起来,他们挥舞着武器,冲上前去,与清兵搏杀在一起。 “砰砰砰!” “噗哧噗哧噗哧!” …… 一时间,刀剑碰撞,鲜血四溅,惨叫连连,不断有人倒地,血流成河。 这些清兵死得都非常凄惨,身上插满了飞镖,鲜血不停流出,看起来非常恐怖。 东云帅爷见状,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他大吼一声,挥舞着大刀,带着一群手下向对方冲了过去,与敌人厮杀在一起。 落雪留情堂的帮众们的实力虽然不强,但是胜在数量众多,他们不断地向对方扔出火雷,不断地向对方进攻,很快就把对方压制住了。 “杀!” 一名落雪留情堂弟子高举大刀,大喝一声,挥舞着大刀向一名清兵斩去。 “嘭——” 双刀相交,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啊——”那落雪留情堂弟子大叫一声,他的大刀也被震飞了,身子也被震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不停地吐着鲜血,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砰!” 一声闷响传出,又一落雪留情堂弟子挥出的大刀再次被震断,他的身躯也被震退,跌倒在了地上。 东云帅爷咬牙切齿地骂道:“可恶!” “你们这帮狗杂种,你们给我去死吧!”那东云帅爷愤怒无比,大声吼道,他拿起大刀就向清兵帮众砍去。 “砰砰!” 又是几声闷响传出,两名清兵的刀被震得脱离手中,落入远处,摔成两截。 “我的刀!” 那清兵心疼无比,连忙伸手去捡起来,但是这时,一根长枪刺穿了他的胸膛,将他钉在地上。 “噗嗤!” 长枪刺穿他的身体,刺透了他的心脏,将他刺得面色苍白,瞳孔放大,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名刺穿他心脏的长枪。 “我的刀……”他挣扎着,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站在前方的那名落雪留情堂长老。 “哼,我们落雪留情堂的兄弟,岂容尔等欺辱!” 那长老冷哼一声,手中握着那柄刺穿他胸膛的长枪,转身离开了。 “杀了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那些落雪留情堂的帮众一个个杀气腾腾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清兵,怒骂着。 …… 清兵已经被杀大半,如果继续打下去,他们的损失肯定会非常大。 “撤!” 这时,木子日月、芸菲终于看清楚形势,知道不是对手,纷纷大喊一声,转身就准备逃走。 但是他们还没有逃出去多远,就遇到了早已埋伏在外面的落雪留情堂帮众杀了过来。 “杀!” “杀——” 一声声呐喊,落雪留情堂的帮众们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将他们团团围困住,对着他们发起了攻击。 “砰——” “啊——” “砰砰——” 一颗颗子弹射中了对方的身体,顿时就把那些人的身体洞穿。 一具具尸体倒在雪地上。 木子日月、芸菲没想到落雪留情堂的人也会有枪,真是令她们大感意外。 就在这时候,在她们身后又杀出一大帮清兵来,他们端着火枪,挥舞着兵器,向落雪留情堂的人反扑过去。 “啊——”一名领头的落雪留情堂的人见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在地上,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转身便逃,想要逃回到东云帅爷的身边。 但是,他刚刚逃出去没多久,他的脑袋就突然爆炸开来,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溅得周围的人满脸鲜血,看起来非常的恐怖。 “杀,杀光他们!” 清兵当中,有个叫李天的大声喝道,他们也不敢耽搁时间,继续追杀。 “轰隆隆——” 他们追了一段路程之后,一阵巨响,他们看见远处有一座巨大的房顶,在房顶之外,有着一条宽达一米,高近五米的人工厚墙拦阻,四处没有门,他们想要过去,必须要跨过巨大房顶上,才可以从偏门出去。 看着远处那巨大无比的房顶,清兵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的人马根本没办法过去。 “该死的,这房顶怎么这么高,我们怎么过去啊?” 有人低声抱怨道。 有人提议道:“不用担心,我们有船只,绕道过去。” 有人反驳道:“不行,万一被落雪留情堂的人发现了我们,就麻烦了,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他们在这里僵持了半天,依旧没有一点办法。 芸菲建议道:“我们现在先回去,抓住马棚那几个人,到时候我们再商议应对之策!” 木子日月同意道:“嗯,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他们只好转身离开了。 当木子日月、云菲等清兵再次来到落雪留情堂院外,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剑心仙子,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已经不见了。 木子日月当即火了,于是吩咐道:“来人,烧了他们所谓的总坛!” 一帮清兵领命,当即掏出火捻子,点燃了草堆,从里到外,将落雪留情堂一把火给烧了。 在这个茫茫大雪天里,火势由里向外蔓延,很快火光冲天,曾经一方大帮就这样付之一炬了。 木子日月、芸菲看着这熊熊大火,得意地笑了。 第19章 火烧总坛 而此时此刻,在房顶之上,东云帅爷等人看着下方熊熊大火,束手无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辛苦打拼下来的江山就这样渐渐消失了。 落雪留情堂所有弟子眼睁睁看着总坛被木子日月和芸菲带领的清兵一把火给烧了,大家那个心疼,真是无法形容。 一个个紧握拳头,怒道:“此仇不报非君子。” 总坛被烧,无疑给了东云帅爷很大的压力,至从老坛主去世之后,东云帅爷一直垂涎坛主大位,也只有大总管卧笑情与之抗衡。 可是,大总管卧笑情至今下落不明,事实上,东云帅爷显然成了落雪留情堂的掌权人。 现在总坛被烧了,东云帅爷要赢得大家的支持,尤其是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乔震风他们,他当即安定军心道:“大家放心,这个仇我们早晚要报,我们也一定会重建总坛的。”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站在身后,不由讥笑起来,似乎对东云帅爷重建总坛根本不相信,认为他是在说大话。 东云帅爷感觉好没面子,非常生气,说着,身体骤然消失在原地,然后再次出现,已经来到了云晴格格的背后。 东云帅爷一拳轰在了云晴格格的背上:“敢小瞧我,我要了你的命!”云晴格格的脸色一变,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云晴格格见状,赶紧闪躲,但是她根本就躲不过东云帅爷的攻击,她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却根本没有办法躲开东云帅爷的攻击,一招招地被打中。 “噗!” 云晴格格一个闪躲不及,东云帅爷的攻击正中了她的后背,云晴格格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还是摔倒在地上。 四大金钗刚要出手,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急忙围了过来:“谁敢动!” 随后,落雪留情堂的人纷纷包围过来,一下子将四大金钗围得水泄不通。 云晴格格审时度势,见对方人多,不宜冲动,免得吃亏,于是叮嘱四大金钗道:“都给我住手!” 云晴格格摔倒在地上,并没有马上起来,而是看着东云帅爷,咬牙切齿地说道:“记住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早晚我会来的。” 东云帅爷看着云晴格格,得意洋洋起来,说道:“那在下就等候阁下来取我性命了。” “一定!”云晴格格说完,站起来要走。 可是就在云晴格格刚刚站起身的那一刹那,一颗石子从云晴格格的脚边弹射而出。 东云帅爷眼疾手快,一把将石子抓在手里,不屑一顾:“雕虫小技!” 云晴格格的脚边有一块石头,她没有注意到这个石头,所以这才会急中生智,趁其不备,弹起石子向东云帅爷打去,但是云晴格格也是一个狠辣之辈,这要被石子打中,对方性命难保。 可东云帅爷何等人物,顺手一抓,已经拦住了石子,东云帅爷看着云晴格格说道:“落雪留情堂今天发生的事够多了,不想再树敌,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不然你们应该清楚我的手段。” 东云帅爷心里很清楚,云晴格格这般人不好对付,就算打赢了又如何?杀了她们,自己更难脱身。 别看她们是女流之辈,在江湖上的地位非同一般。 此外,现在落雪留情堂遭到慎郡王的清算,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再得罪云晴格格她们,对自己反而有害而无益处。 再说了,云晴格格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康熙帝皇十九女,是真是假,他们也不清楚,不信,也不能不信。总之,不能得罪。 云晴格格也不想待在这里,感觉和他们待在一起,性命有很大的危险。 大陈岛就这么大,四面环海,清兵已经上岛上来了,为了清剿落雪留情堂,他们连大炮都搬来了,如果继续和东云帅爷他们在一起,早晚要和清兵碰上,这对自己很不利。 既然东云帅爷也不想和她们为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和他们之间的恩怨,早晚要做个了结的,也不在乎这一时。 况且,现在时局对她们也不利。 云晴格格连“请”字也懒得说,就带领四大金钗走了。 东云帅爷见云晴格格五人离开,不由发出一阵冷笑,眼神中充满了蔑视和仇恨。 大陈岛,行政上隶属于浙江省台州府,位于椒江东南52公里的东海海面上。 大陈岛由“上大陈岛”和“下大陈岛”组成,同属台州列岛。 大陈岛古称东镇山或洞正山。 古代台州往朝鲜、日本的商贸船只皆取道该岛,并习惯以高梨头礁为航海标识。 上大陈岛古又称三女山或三盘山,一说为释教始祖如来佛的出世之山,史载“有二石如松状,号石松,潮平则没,舟行必避之”。 大陈岛为台州列岛106个岛礁中的主岛,上、下大陈,二岛仅相隔2.5公里水道,总面积11.89平方公里。 上大陈岛,又名上台,面积 6.6平方公里,丘峦起伏,主要种植甘薯、豆类,西南部有避风港湾。 大陈镇驻地下大陈岛,距海门港52公里,又名下台,面积 5.2平方公里,以丘陵地形为主,渔业发达,多渔船停泊于此。 最高峰凤尾山坐落岛西部,海拔228.6米。 岛上岗峦起伏,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独特,适宜度假旅游。 落雪留情堂总坛就设在下大陈岛。 现在总坛被木子日月和芸菲带领的清兵烧了,东云帅爷只好将自己的府邸作为临时的安置所,安置了不少支持他的落雪留情堂的弟子。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趁落雪留情堂和清兵展开血战时,悄悄溜走了。 他们没有出海,也没有回椒江,而是去了上大陈岛。 上下大陈岛仅相隔2.5公里水道,两岛居民来往频繁,因此过渡小船有不少。 即使在这样的大雪天,船只出不了海,但两岛之间的交通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木府吏和剑心仙子见下大陈岛太乱了,不能再待了,只好将大家领到了上大陈岛,并找了住宿,安心为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疗伤。 第20章 上大陈岛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来到码头,见好多船只停泊在岸边,被盖得厚厚的一层雪,海岸周边也上冻了,船只根本行驶不了。在这茫茫的大海上,远远望去,大陈岛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一座雪山。 下大陈是不能待了,说不定碰上落雪留情堂的人和清兵就麻烦了,五人想来想去,最后干脆去了上大陈岛了。 下大陈到上大陈很近,过渡船刚行驶不一会儿就到了。 云晴格格五人上了岸,岛上的客栈不多,找了几家客栈都不收留她们,原因是他们害怕落雪留情堂的人上门找麻烦。 就在这时候,她们碰上了木府吏,总算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云晴格格五人再次见到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诸人,心里总算踏实了。 云晴格格告诉大家,木子日月带领一帮清兵已将落雪留情堂一把火烧了,东云帅爷暂时将支持他的落雪留情堂的弟子安置在他的府邸。 身为落雪留情堂的弟子,全不弃、木府吏听到这个消息,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程门十四少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也伤心难过。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曾经人才济济,威风八面的江湖大帮,如今走得走,散得散,四分五裂,就这样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自从坛主退位,东云帅爷把持总坛,卧笑情舍生成仁,左右大尊者寂寞延云和血玉长衫下落不明,程门十四少退出落雪留情堂,全不弃、木府吏心灰意冷,不问江湖之事,如今落雪留情堂在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乔震风五人的追随下,其他弟子纷纷以东云帅爷为新一界的领导者。 云晴格格问道:“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木府吏道:“我继续和剑心浪迹江湖。” 江南十三笑跟着说道:“我打算和乌鸦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隐居下来,以后再也不踏江湖了。” 容瑕听到这话,心都凉了,伤心的泪水只能自己往肚子里流。 站在一旁的伊儿、漫天飞舞、袁心瑷替容瑕打抱不平,讽刺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以后我们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能上当了,尤其是花心的男人。” 江南十三笑知道自己对不起容瑕,只能和青腾乌鸦默默不语了。 这时候,云晴格格道:“你们瞎扯什么?不还有一个全不弃嘛,既然人家看不上我家姑娘,难道我们还要上门求啊。” 终于,大家不再说了。 此时,云晴格格问暮夜雨:“暮姑娘,你今后有何打算?是继续待在岛上,还是回陆岸上去?” 暮夜雨道:“现在雪下这么大,船舶也停航了,等开航了再说。况且,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伤势还未康复,我要等他们好了再走。” 伊儿多嘴问一句:“暮姑娘,你是不是喜欢十四少?” 暮夜雨一阵脸红,不好意思地道:“你别瞎说了。” 伊儿嘻嘻笑了笑:“你看你,笑得那么甜蜜,还想抵赖。” 云晴格格道:“好了好了,伊儿,你别老是打岔,现在大家说正事呢。” 伊儿只好闭嘴不说话了。 木府吏问云晴格格:“你们有何打算?” 云晴格格道:“我本来是找东云帅爷算账的,现在看慎郡王派东瀛杀手对付他们,也省得我们动手了,索性就坐山观虎斗吧。” 木府吏道:“在岛上坐山观虎斗可不安全啊,上下大陈岛都是落雪留情堂的人。” 云晴格格不屑地道:“那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被清兵一把火烧了总坛。” 木府吏又继续说道:“既然这样,那好吧。对了!有一件事在下一直不明,可否请教?” 云晴格格道:“请说!” 木府吏问道:“慎郡王为何要围剿落雪留情堂?” 云晴格格道:“不是剿灭落雪留情堂,而是为了对付东云帅爷,同时,也是为了帮你们夺回属于你们的东西。” 木府吏有点茅塞顿开,问道:“原来是这样?” 云晴格格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侄儿静亲王和慎郡王关系一直不和,当初你们协助静亲王抵御外敌,慎郡王一直以为是个阴谋,再加上东云帅爷所做所为,令人不齿,慎靖郡王因此怀恨在心,一直想除掉他,为此,就以落雪留情堂为天地会秘密组织为由,这才请了东瀛杀手。” 木府吏道:“怪不得了,难怪木子日月能调动清兵,原来是慎郡王授权的啊。” 云晴格格道:“可能是吧。” 两人正在说着,门外一阵敲门声,木府吏一看,竟然是落雪留情堂第二护法阿呆。 阿呆披了个斗篷,满身是雪,不等木府吏问话,阿呆道:“老八,原来你们住在这里,害得我好找。” 木府吏没有打算请他进门,有点不高兴地问道:“找我何事?” 阿呆道:“老三中了蛇毒,越来越严重,恐怕性命不保,麻烦告诉暮夜雨姑娘,能不能赐点解药?” 木府吏和阿呆,老三乔震风身为同门,又是曾经的好兄弟,嘴上强硬不想救,可心里就是不忍心,于是站在一旁,让开半边门,道:“你自己问暮夜雨姑娘吧。” 阿呆连连点点头,进了门,恭恭敬敬地向暮夜雨行了个礼,道:“暮姑娘,在下是来找你赐解药的?!” 不料,伊儿等人一听,火了,立即说道:“不给。你现在还好意思要解药?程门十四少、全不弃身受重伤,你们身为同门,不管不问不说,连门都不让进,让我们在马棚里给他们医治,实在太过分了。” 阿呆连连点头道:“伊儿姑娘,暮姑娘,是我们不好,是我们不对,都是我们的错,请暮姑娘大人有大量,还请赐解药赶紧救人,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伊儿气急败坏地道:“不给不给就是不给。” 阿呆当地跪下道:“暮姑娘,我给你跪下了,请救救我兄弟吧。” 阿呆见大家不同意,于是转身对木府吏道:“老八,难道你真不念同门之情了吗?是,我们不对,还没让你们进门给老五老六治病,可这是我们的问题,和老三没关系啊。” 云晴格格恨死这些虚伪的人,道:“你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晚了,知道吗?” 第21章 冤家路窄 阿呆来求药,躺在床上的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也听到了,两人毕竟和阿呆、乔震风是同门,总不能见死不救。 程门十四少道:“暮姑娘,纵然他们有千万个不对,但我们毕竟和他们是同门,就算看在我们的面子上,请给他解药吧。” 暮夜雨犹豫不决。 木府吏早就对落雪留情堂失去了信心,死了心,根本不理阿呆的苦苦哀求。 云晴格格、伊儿、漫天飞舞、袁心瑷强烈反对,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更不视为不齿。 最后,还是木府吏不忍心,说话了:“暮姑娘,看在我和他们是同门的份上,麻烦你高抬贵手,给他解药吧。” 全不弃道:“是啊,不管他们曾经有任何过错,既然现在知道错了,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得饶人处且饶人。” 暮夜雨看程门十四少、木府吏、全不弃说话了,道:“前几天他们追着我和十四少打,想想就来气,既然你们都替他说话了,这个面子不能不给,解药拿去吧。” 阿呆接过解药,如获至宝,连连道谢。 木府吏看到他们就烦,也不想多见阿呆,道:“老二,解药拿到了,赶快走吧,走走走。” 木府吏半推半赶地将阿呆送出了门外。 不料,阿呆忽然硬闯了进来,问暮夜雨道:“暮姑娘,这解药是真的吗?” 这一问,暮夜雨有点不高兴了,道:“既然不相信我,那你还给我。”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顿时不乐意了,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这种人真是格局太小了。” 程门十四少、木府吏、全不弃也非常生气,木府吏一把将他拽出门外,道:“老二,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暮姑娘既然答应给你解药,当然是真的。” 这样一说,阿呆这才相信了,于是拿着解药便离开了。 阿呆来到码头,刚要上船回下大陈岛,不巧的是,芸菲正带领一帮清兵过来,与她碰了个正着。 阿呆见躲也躲不了,只好挺直着身子等她们下船,他才上船。 芸菲老远就看见了阿呆,一上岸,就喝道:“他是落雪留情堂的人,给我抓起来。” 一帮清兵听到芸菲的大喊大叫,吓得阿呆赶紧调头就往回跑。 芸菲见下,一个腾空,飞到阿呆前面,拦住他的去路。 阿呆问道:“你想干什么?” 芸菲不怀好意地笑问:“你跑什么啊?” 阿呆道:“对啊,我跑什么啊。” 芸菲讥笑道:“你怕我?” 阿呆不乐意地道:“我怕你什么啊?” 芸菲道:“不怕我,乱跑什么啊?” 两人说话间,一帮清兵已经赶到了,他们迅速将阿呆围了起来。 阿呆有点慌了,问芸菲道:“你们想干什么?” 芸菲这时候不客气地道:“你们落雪留情堂乃天地会秘密组织,朝廷早就想将你们铲除,今天你落在我手里,休想再走了。” 阿呆听了芸菲的话,顿时停止了挣扎,他看着芸菲说道:“好吧,我承认你很厉害,但你别忘记了这里是大陈岛,我们的地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芸菲笑了起来,说道:“哈哈,你真当我是傻瓜吗?你们所谓的落雪留情堂总坛已经被我们一把火烧了,还在这里得意忘形,自以为是,就算你们的东云帅爷来了,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你们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阿呆一听到这里,早就怒火冲天,看着芸菲,眼睛一眯,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地向前,一直走到芸菲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杀了你。” 说着,阿呆的双掌向外打了出去。 大家发现,在他的手掌之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犹如一轮小太阳,一股恐怖的力量传递了出来。 这股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一瞬间就笼罩了整座小山。 芸菲的瞳孔一缩:“这是……” 阿呆怒道:“这是我阿呆的独门绝学,灭魔掌,一旦施展这一招,我的内力就会提升五倍,我会让你知道,我阿呆,并不是吃素的。” 芸菲看着阿呆说道:“灭魔掌,真有那么厉害吗?!” 这时候,阿呆的手掌已经到了芸菲的身前,一掌朝着芸菲拍去,这一掌带着狂暴的力量,一下子就打在了芸菲的身上。 芸菲的身体,被震退了好几步,他的脸色也是变得难看,显然受到了不轻的伤势。 阿呆见到芸菲受伤了,他更加的兴奋,一连串的攻击朝着芸菲的身上砸去,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干掉芸菲。 芸菲见状,嘴角微微一动,然后他的身影一闪,躲过了阿呆的攻击。 “哼,你躲得过第一次,但你躲不过第二次,今天我一定会杀了你。” “哈哈!”芸菲大笑道:“就凭你的武功,根本对我没效果,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费力气了。” 听到芸菲这么说,阿呆怒吼一声:“混蛋,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实力到底有多么的强悍!” 阿呆说完,一道掌印拍向了芸菲,一道掌劲袭击而来。 这道掌劲的威力很大,一掌轰击过来,空气之中的气流仿佛都受到了影响,产生了一股波动。 芸菲见到阿呆的这一掌,她眉头一皱,一声低喝,然后她的身体陡然化作一片虚无。 阿呆的掌劲一掌打出去,打了一个空,阿呆的眼神之中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他知道,他刚才那一掌,已经将自己的力量用尽了,如果再继续攻击的话,肯定对付不了芸菲,到时候,芸菲趁着这个机会反扑,那他就完蛋了。何况,还有那么多清兵。 阿呆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看向了四周,想要寻找芸菲,可是芸菲的行踪,他却一时找不到了。 这时候,阿呆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阿呆的脸色一寒,他猛然转身,就看到芸菲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啊?”阿呆看着芸菲,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芸菲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芸菲看着阿呆,淡淡的笑了笑,说道:“看掌!” “哼。”阿呆说道:“雕虫小技。” “是吗。”芸菲冷冷地说道,她一挥手,身后的数十名清兵纷纷又将阿呆围了起来。 第22章 缠斗 阿呆看了这些清兵一眼,他没有想到,这些人动作好快。 阿呆的脸色阴沉,然后冷冷的盯着芸菲,冷冷的说道:“好,好!一起上吧。” 说完,他又看向芸菲身后的清兵,冷哼了一声,道:“就凭这些人,根本不足以跟我抗衡。” 阿呆冷笑着看着芸菲,芸菲也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是吗?!” 芸菲的语气十分的轻松,根本就不相信阿呆能打得过他们,对他多少有点嘲讽的意味。 芸菲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阿呆,他一声爆喝,一声巨响之后,整座山谷之中,都回荡着他的声音:“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芸菲看着阿呆说道:“你确定吗?” 听到芸菲的话,阿呆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冷笑着说道:“你不是想试试他们的实力吗?那我就满足你。” 阿呆说完,手腕一抖,一枚玉符就落在了他的手中,随即,阿呆念叨了两句咒语。 他的手指快速的掐动了起来,随即他的双手快速的打出了一道道玄奥的手诀。 这些手诀落在空气之中,随着手诀的打出,那些手诀的形状不断地变幻着,最终,一柄柄长剑出现在了他的身前,这些长剑每一柄都足足有三米多长,散发着凌冽的剑气,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宝剑,令人感到胆颤心惊。 看到阿呆拿出了长剑,芸菲也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这就是你所谓的杀手锏?你觉得凭借这些东西,就能够伤到我吗?简直是太可笑了。”芸菲淡淡的说道。 “那咱们就试试吧!” 阿呆说完,双手一挥,他身前的这些长剑就飞快的刺向了芸菲,每一柄长剑,都是用精纯的灵力凝聚出来的,所以他们的速度非常的迅速。 芸菲也不敢大意,他身影快速的移动,不断的躲避这些长剑的攻击。 看到这些长剑刺来,芸菲的拳头挥舞着,快速的轰在了其中一柄长剑之上。 “砰”的一声闷响,这一柄长剑竟然被芸菲一拳给轰碎,然后芸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阿呆的身后,一脚就踢中了阿呆的后背,直接将阿呆给踹飞出去。 阿呆重重的撞在了山壁之上,然后他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噗嗤!” 阿呆忍不住一口逆血从他的喉咙之处喷射而出,这口逆血喷出之后,他的脸色苍白,身体摇晃了两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阿呆瞪着芸菲,说道:“芸菲,就算你的实力达到了练气九层,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芸菲笑着说道:“是吗?” 阿呆说道:“当然。” 芸菲冷冷的说道:“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 芸菲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向着阿呆走了过去。 芸菲一步一步,每走一步,地面都会留下一个雪脚印。 芸菲的脚步看似缓慢,可是他每迈出一步都能跨越几米,他眨眼间就来到了阿呆的身边。 “死吧。”芸菲冷笑着说道,然后一拳狠狠地向着阿呆的脑袋轰去,这一拳,他要一拳将阿呆的脑袋给打爆。 面对芸菲这一拳,阿呆冷哼一声,他手中的长剑再一次飞出,向着芸菲的胸膛刺去。 看到这一幕,芸菲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浓郁的笑容。 就在长剑要刺穿芸菲胸膛的时候,突然芸菲的右腿猛地抬起,然后一脚踹在了长剑之上,这一脚,他用了八成的功力,他的一脚之下,这柄长剑顿时化为了粉末。 阿呆也遭遇到了反噬,他的身体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嘴角溢出了丝丝血迹。 芸菲冷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没想到还是不堪一击,和我作对,后悔的只会是你。” 听到芸菲的话,阿呆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好!”芸菲冷冷的说着,这时候,阿呆的手中出现了一柄长剑。 阿呆冷冷的说道:“芸菲,今日我们要把你杀死!”他握着手中的长剑,然后向着芸菲冲去。 看到冲来的阿呆,芸菲冷笑一声,然后手中的长剑猛地劈砍了过去。 阿呆看到芸菲的剑招,他的脸色一沉,他手中的长剑立刻横扫了出去,他手中的长剑带起呼啸的风声,向着芸菲的手腕劈去,芸菲一见到阿呆的动作,他连忙抽身躲开,躲开了阿呆的攻击,同时他的身影一个闪动,再次出现在了阿呆的身旁。 芸菲看准时机,他猛地挥起手中的长剑,对着阿呆的腰腹就斩了下去。 阿呆的身影微微一侧,芸菲这一剑并没有能够将阿呆的腰肢给斩断,只是将他的衣服划破,露出了皮肤。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杀死了他。”芸菲大声地喊道,他已经等不及了,她现在就要杀死阿呆。 围攻在一旁的清兵,也频繁袭击阿呆,再加上武功不乏的芸菲,阿呆感到十分的吃惊。 “哼!” 阿呆冷笑了一声,然后大吼一声,手中的长剑快速的向着芸菲斩了过去。 看到阿呆向自己冲了过来,芸菲也是一阵恼羞成怒,他快速的迎了上去,与阿呆硬碰硬。 两人交手,不相上下。 这一次阿呆并没有用那些长剑,他只用手中的长剑,与芸菲拼斗在一起,他的身体犹如一条蟒蛇一般缠绕在了芸菲的身上。 芸菲的身体也是不断地扭动着,不停地挣扎着,他想摆脱阿呆的纠缠,不想被阿呆给缠住。 可是,阿呆的缠绕术实在是太厉害了,就算芸菲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无奈之下,他只好使用内力,想要将阿呆震开,但芸菲却失败了。 阿呆的缠绕术虽然厉害,但对于芸菲来说,是困扰。 两人僵持了很久,但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谁都没有办法将对方给击溃。 芸菲不愧是东瀛扶桑伊贺派第一天才,就见她灵机一动,运起东瀛扶桑伊贺派内功,一把将阿呆推了出去。 这让阿呆感觉非常的憋屈,他想不通,芸菲究竟是怎么修炼的,竟然可以这么厉害。 阿呆咬了咬牙,他的身体向后飘去,然后站到了几个清兵的身边,心里松了一口气,感叹芸菲实在是太厉害了。 清兵们纷纷说道:“好厉害啊,没有想到芸菲这么厉害。” 第23章 出手相助 一清兵问道:“她是天才吗?” 又一清兵笑着说道:“废话,如果她不是天才的话,怎么能够创造出这么多神奇的武技呢?” 芸菲没有解释,他看向了阿呆,眼中闪烁着寒光,冷冷的说道:“现在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着,芸菲猛地一跺地面。 顿时,芸菲的脚下突兀地出现了一块巨石,巨石猛地爆裂开来,雪花乱飞。 随着爆炸的声音响起,一块块石头突兀地飞了起来。 看到石头飞起,阿呆的目光一凝,他连忙挥舞手中的长剑,将飞来的石头给击碎,但是,就在这时候,石头突然炸裂开来,化作漫天的石屑,纷纷落到地上,变成了碎片。 阿呆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芸菲竟然用石头来攻击他。 两人的打斗,很快惊动了木府吏他们,大家寻声过来一看,也没上去帮忙,算是对之前阿呆四人不让他们进门的报复吧。 看到芸菲用巨石来攻击阿呆,木府吏微微一愣,他之前还真是小瞧了芸菲,芸菲不但修为强悍,内劲浑厚,心智也非常的厉害。 阿呆见状,急忙朝一块大石头躲去。 芸菲猛地一砸,天地震动,那巨石狠狠地在地面砸了个大坑,阿呆算是又躲过了一劫。 就在这时候,木府吏发现,在对面的一艘船上,站着一个人,他们认识这人,这人便是东瀛扶桑伊贺派木子日月。 “阿呆,受死吧!”木子日月说完之后,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冲了上去。 看到木子日月冲了过来,阿呆的脸色顿时一沉,他快速的向后跑去。 阿呆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冷冷的看着木子日月说道:“木子日月,我劝你最好乖乖的投降,要不然的话,等我杀了芸菲之后,再杀你!” 阿呆的语气十分的冰冷,让木子日月感到有些心悸。 不过,她是一个胆子大的主,她根本就没有将阿呆的话给放在心上,依旧冲上前去。 木子日月和阿呆再一次激烈的厮杀在了一起。 木子日月和阿呆激烈的交锋在一起,他们的实力相差不大,所以,一时半会儿根本就分不出胜负。 阿呆的脸色变得铁青无比,他没有想到,木子日月的实力竟然比自己还要强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芸菲的实力竟然提升得这么厉害,而且木子日月的武功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他们三个人之间,突然冒出来了一团黑雾。 黑雾刚刚冒出来,阿呆立马就发现了,不过,他并不慌乱,他的身影迅速向后倒掠而去。 看到阿呆向后退去,木子日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木子日月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剑狠狠地向着阿呆的后背劈去,一道剑芒呼啸而出。 阿呆一惊,他连忙转身,向着木子日月的身上刺出了两剑,两道剑芒呼啸而至。 噗嗤…… 鲜血狂飙,阿呆的肩膀直接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鲜红的鲜血流淌了出来,滴答滴答地滴落在了阿呆脚边的地上,忽然,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脸色变得有些狰狞。 看到这种场景,木府吏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 这个时候,木子日月的长剑突然向上挑去,直指阿呆的眉心,剑尖距离阿呆的眉心仅仅只剩下一公分的距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芸菲的身体突然腾空而起,一掌拍在阿呆的肩膀之上,顿时,阿呆的双膝跪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嘴巴里面喷涌而出。 原本木子日月这一剑就要结果了阿呆的性命,哪知道芸菲突然出手了,胡乱之中,破了木子日月这一剑,不过,芸菲算是给了阿呆一点教训,跪倒在木子日月面前,木子日月看着,心中的怒气也就消了。 木子日月呵呵笑道:“听说你挺厉害,嘿嘿,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在下一拳?” 然后,木子日月的拳头快速地向前打去,砰砰砰,拳头不断地砸在阿呆的身上。 阿呆惨叫着,一张嘴,鲜血就不断地从他的嘴角渗透出来。 这时候,木府吏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在不远处的他看到阿呆被木子日月欺负,心中不忍,脸色大变,他想要冲过去帮助阿呆,可是,当他正要冲上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气息,这让他的身形一滞,停止了脚步,不敢继续往前冲了,就见数十名清兵举着火铳对着他们。 看到阿呆的伤势越来越重,木府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知道,如果再不出手,阿呆就真没命了。 为此,说时迟那时快,木府吏双手弹指一掷,打出无数个石子,纷纷击落清兵手中的火铳,然后,他身形快速地向着木子日月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向着阿呆大喊道:“老二,你快跑,快逃。” 木府吏一边冲,一边大声地叫嚷着。 阿呆根本就没有理会木府吏,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木子日月,阿呆不断地喘着粗气,他的身上已经遍布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看到木府吏冲了过来,木子日月大喝一声,一掌向着木府吏的胸膛拍了过去,木子日月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木府吏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木子日月的掌风拍向他的胸膛。 就在这时,木府吏集聚内劲,一阵爆发出去,就见一道银光从天而降,轰的一声,银光击中了木子日月的手臂,木子日月的身体快速地倒飞出去。 她的手臂剧痛不已,连忙运足了内劲,想要阻拦住疼痛,可惜,她的内劲刚刚运足,一股巨大的压力便席卷了过来,让她的身体快速地向下坠落。 她不甘地瞪了芸菲一眼,然后,她便闭上了眼睛。 木子日月和木府吏之间的交手,仅仅只有短暂的一秒钟的时间,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做许多的事情了。 木子日月此时很后悔,她太大意了,原以为木府吏和阿呆是一个级别的高手,没想到木府吏更厉害。 木子日月和阿呆都受了伤,不过,两人的伤势都不算严重,但也不轻,不过,他们都没有性命之忧。 第24章 阿呆惨死 木府吏站在阿呆的身边,木子日月就这样看着木府吏救下了阿呆,心里面非常的愤怒,心中暗骂了一句该死的混蛋。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而且,她也清楚,阿呆、木府吏是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她们的,她必须要小心谨慎才行。 此时,大批清兵举起火铳又包围过来了,弄得木府吏和阿呆非常吃惊。 木子日月和芸菲见状,木子日月看着阿呆冷声说道:“你们还不认输吗?” 阿呆没有说话,而是冷哼了一声,然后冷眼看着木子日月。 木府吏的脸上阴森的非常可怕,站在阿呆身边,但他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他不怕木子日月,倒是担心那些端着火铳的清兵,枪口不长眼,万一伤着自己就完了。 场上的局势,完全掌控在木子日月等人身上,木府吏和阿呆非常的被动。 看到阿呆的表情,木子日月的脸上充满了不屑。 她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和阿呆废话,她的脚步连动,向着阿呆的身体扑了过去。 木子日月一拳向着阿呆的脑袋轰了下去,她的拳头散发着耀眼的金黄色光芒,他的拳头快若闪电,带起了阵阵破空之声。 看到这种情况,阿呆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木子日月的速度竟然那么的快,快得简直让他无法反应,这个时候,阿呆已经别无选择,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一搏了。 “砰”的一声,不等阿呆出击,木府吏抬起右拳向着木子日月的手掌迎了上去,顿时和木子日月来了个硬碰硬。 两个人的拳头撞击在了一起,一股恐怖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而去。 芸菲见状,赶紧上前帮忙,“砰砰砰”,四道闷响声传了出来,芸菲和木子日月不清楚对方是何招式,担心吃亏,于是两个人同时后退了数十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两人同时倒退,而且都各自受了一点儿小伤。 看到两个人内功竟然不相上下,芸菲的心里面很震撼,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木府吏,没有想到他那么的厉害,竟然把他给逼退了那么多,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看着木府吏和阿呆,木子日月的脸上露出了阴森的表情,冷笑道:“不错嘛,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接我一百招不败。” 听到木子日月的话,木府吏和阿呆的脸上露出了冷笑,木府吏道:“我劝你,现在还是赶紧滚吧,否则的话,我对你不客气了。” 听到木府吏的话,木子日月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怒火,她的眼中露出了冰冷之极的杀气,她的拳头猛的挥出,瞬间一道耀眼的金黄色的掌印向着木府吏和阿呆的身体狠狠的攻击了过去,那道耀眼的掌印仿佛一座小山似的向着木府吏和阿呆的身体轰了下去。 这招乃是木子日月最强大的一招,金黄色的掌印,金光四射。 看着金黄色的掌印向着自己轰了过来,木府吏和阿呆的心脏不由得一跳,他们感觉到了强烈的威胁,他们的心里面非常的震惊,没有想到,木子日月的实力竟然会强悍到如此的地步。 木府吏连忙举起手掌,向着金黄色的掌印拍了过去,不管怎么样,他不能等死,虽然木子日月的实力很强,他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阿呆被她劈死。 两道耀眼的掌印轰在了一起。 “嘭” 一声爆炸声响起。 一团耀眼的金色光晕以及一道耀眼的白光从空中爆炸开来,一时之间,整片天空都变成了一片白蒙蒙的。 木子日月和木府吏两个人的身体在空中快速地后退着,他们两个人同时向后退出数十米,两个人的身体都微微颤抖着。 两人都被对方强悍的实力给震惊了,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的厉害。 木府吏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凝重,经过这一战,他知道,若是再战几百回合,他不是木子日月的对手了,不过,即使不敌木子日月,他也要战斗到底。 想到这里,输人不输阵,他冷冷一笑,冷声说道:“木子日月,今天在下总算领教东瀛扶桑伊贺派的高招了。” “看刀!” 木府吏说完,不等再出手,阿呆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匕首,向着木子日月刺了过去。 阿呆的匕首上散发着耀眼的寒光,他向着木子日月的胸口刺了过去。 看到阿呆向自己刺了过来,木子日月并没有躲避,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躲避开去,对方也不会罢休的,而且,他相信,阿呆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闪开自己这一剑。 阿呆的身影快速的向着木子日月扑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芸菲见状,一个起飞,拉起木子日月猛地向着后面腾空退了几步。 阿呆的匕首顿时就这样刺空了。 木子日月的脚掌猛地跺了一下地面,然后身体一纵而起,向着阿呆的身体追了上去,她的速度奇快无比,眨眼间,他便来到了阿呆的身旁,然后,他猛然挥出一拳,直奔阿呆的咽喉。 阿呆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他慌忙的挥舞着手中的短剑向木子日月的身体刺了过去。 “噗嗤……” 一道血流从木子日月的胸口喷洒而出。 那血喷洒的阿呆一脸。 阿呆的嘴角流着鲜血,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放弃,他咬牙切齿再次向前冲去,又向木子日月攻了过去。 芸菲见状,十分为木子日月担心,大叫道:“开枪,开枪!” 就听“呯呯呯”之声不绝入耳,数十名端着火铳的清兵朝着木府吏和阿呆猛扫猛射。 那阿呆似乎根本不把这些清兵放在眼里,完全不顾生死,扑向木子日月。 谁料,数十清兵逮着阿呆就是猛射,死追着不放,阿呆躲闪不及,全身中弹,倒在了血泊之中。 木府吏惊讶地看着阿呆就这样倒了下去,他大叫一声:“老二!”说话中,他双手一洒,打出无数个小石子,纷纷击中那些清兵,一个个丢盔弃甲,抱头乱串,或满地打滚。 紧接着,木府吏用脚勾起两把火铳,一支对准木子日月,一支瞄准芸菲,道:“不许动!” 木子日月和芸菲知道火铳的厉害,当然不敢乱动。 此下,木府吏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阿呆,鼻子一酸,伤心难过起来。 第25章 大家都怕蛇 木子日月有点瞧不起木府吏似的,道:“你会开枪吗?要不要我教教你啊?” 木府吏感到奇耻大辱:“用不着!”说完,他“呯”的一枪,朝木子日月开了过去。 木子日月早就防备,就地一个十八滚避让开来。 接着,木府吏又是一枪,木子日月抓起一个清兵,用他的身体替自己挡起了子弹。 这样一来,木府吏两枪都打空了。 火铳不像现代枪支,可以连续开枪,火铳要打一发,再由枪管里放火药,然后用引签捅一捅,非常麻烦。 木府吏没有火药,自然一枪打完,再去捡其他火铳,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机会和机遇对于木子日月和芸菲来说非常重要的,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芸菲飞起一脚,踢向木府吏,阻止他再捡火铳。 紧接着,木子日月一个翻身,顺手捡起一把火铳,对准了木府吏。 木府吏见着黑洞洞的枪管,不动了,神色大变。 木子日月笑道:“你继续打啊。” 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四人早就出来了,他们站在远远的地方看阿呆和木子日月等人斗,置身在一旁袖手旁观,根本不管不问。 木府吏和阿呆乃同门,原本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后来看阿呆非常吃紧,有性命之危,不管怎么说,于心不忍,最后,他还是出手了。 没想到木子日月等人确实厉害,即使这样,木府吏还是没能救出阿呆,反而还让自己还深陷危险之中。 但现在不一样了,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袖手旁观到现在,眼见木府吏有难,不能不管了,就在他们正要去救木府吏的时候,忽然,暮夜雨站在原地,不慌不忙地拿出笛子吹了起来。 那笛声非常响亮,平缓且悠扬。 大家不知道暮夜雨想干什么?心想,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吹笛子?怎么想的。 木子日月和芸菲闻声望去,居然不作任何反应,静静地听着那笛声。 那些清兵也被这悦耳的笛声陶醉了,一个个待在原地,一动不动,静听着那悠扬的悦耳的笛声。 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大家像着了魔一样,一个个不动了,也不吭声,静静地听着,非常陶醉。 就这样,过了好久,才被一个凄惨的声音打破了,就见一个清兵“啊——”地惨叫,口吐白沫,倒地不省人事。 大家这才从笛声中清醒过来,一看,只见无数青蛇蠕动着,渐渐向木子日月、芸菲等清兵围攻过去。 这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这些青蛇都是暮夜雨驯养的,暮夜雨平时用笛声驯养这些青蛇,向青蛇发号指令,想让它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青蛇在一般人的眼里,虽为弱小动物,但其毒性之厉害,无不谈虎色变。 那些清兵见到这些无数条青蛇向他们袭击过来,顿时方寸大乱,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面色大变,纷纷跳脚逃跑。 有些来不及逃跑的清兵,被青蛇袭击,中毒身亡。 还有些跑了十几步,被青蛇飞身一击,顿时倒地,再也醒不来了。 木子日月和芸菲纵然武功不凡,但她们非常怕蛇,两人一见到碧绿青蛇,脸色大变,魂不附体一般。 这时候,她们和那些清兵一样,想落荒而逃,木府吏见场上局面瞬间逆转,岂会就这样轻易放过木子日月和芸菲。 顿时,木府吏一个飞身,一把抓住木子日月和芸菲,道:“往哪里逃?!” 木子日月和芸菲此时哪管许多,拼命就要逃跑,却死死被木府吏紧抓不放,纠缠在一起。 木子日月和芸菲哪有工夫和他继续恋战,两人一个劲地道:“滚开,滚开!” 木府吏见她们落荒而逃的样子,好气又好笑,他知道她们怕蛇,却故意将她们往蛇堆里赶。 木子日月和芸菲此时完全慌了神一般,她们就是死,也不会靠近那些青蛇,越是这样,木府吏越耍她们,惹得木子日月和芸菲非常愤怒,一拳打向木府吏,道:“滚!” 木府吏反手一搏,躲过木子日月的袭击,顺手一招向她劈去。 于是,木子日月急忙一转,挥拳迎上木府吏的攻击,与此同时,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神情,她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冷笑,她的手臂一晃,然后一拳轰在了木府吏的胸口处,“咔嚓”一声脆响,木府吏的肋骨被木子日月的这一拳直接给打断了,木府吏惨叫了一声,然后向后摔了出去。 木府吏的身体在半空中翻转了几圈之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落地之后,木府吏的嘴角不停的往下滴落着鲜血,他挣扎着爬起了身体,他看了木子日月一眼,他的眼神中露出了深深的忌惮之色,因为他知道,木子日月爆发力非常强大,就算全盛时期的他,也远远地不是木子日月的对手,更不要说是现在这样了。 此时的木府吏也怪自己太大意了,太肆意妄为了,以为木子日月和芸菲怕蛇,就可以借机戏弄她们一番,想不到这一下吃大亏了。 木子日月冷冷的看着木府吏说道:“木府吏,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滚吧。”她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之色,在她看来,木府吏根本就不可能战胜自己。 听到木子日月的话,木府吏的脸上闪烁着愤怒的神色,他死死地盯着木子日月,恨不得一刀杀了她,但一想自己肋骨被打断,疼痛难忍,身子都直不起来,木府吏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咬了咬牙,说道:“木子日月,我们走着瞧。” 说完,木府吏便转身向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走去。 看到这一幕,木子日月的眉头紧皱,他没有想到,木府吏竟然就这样离开了,这不禁令他感到有些惊讶。 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四人见下,急忙跑过去,一把搀扶起木府吏,问道:“木兄弟,你怎么样?没事吧。” 木府吏实话实说,悔不当初地道:“我肋骨伤了,今后不能再练武了。” 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四人非常生气,要上去为木府吏报仇,不料暮夜雨拦住他们道:“让我来!” 于是,暮夜雨又吹起笛子,引导那些青蛇围攻木子日月和芸菲二人。 木子日月和芸菲见青蛇飞来,吓得赶紧撒腿就跑,一溜烟就不见了。 此次,暮夜雨等人也没有追了,一场遭遇战就这样结束了。 第26章 冒雪送人 木子日月和芸菲狼狈逃窜之后,诸人看着不省人事的阿呆,安静地躺在冰天雪地里,问了问木府吏:“他怎么办?” 木府吏无奈又痛心地道:“我和他毕竟是同门,不能就这样抛尸荒野,我要把他送给东云帅爷。”然后对江南十三笑道:“十三,麻烦你帮我抱过来,找一个车,我一会送过去。” 暮夜雨道:“可是你的伤?” 木府吏干咳了几声:“不就是肋骨断了嘛,死不了,没事的。” 大家见木府吏坚持,也就没有说话了。 江南十三笑很快将奄奄一息的阿呆托在手里,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到木府吏的面前,木府吏看着已经去世的阿呆,回想当初,百感交集,眼泪不由而下。 诸人回到住处,程门十四少、全不弃见阿呆冰冷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心情复杂起来,他们也和木府吏一样,眼眶通红,百感交集。 阿呆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次来为好兄弟乔震风取解药,就这样一去不回了。 谁也没想到他的性命就这样搭在了木子日月和芸菲手里。 现在,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三人都受伤了,其实三人都不宜出门,对于木府吏想将阿呆送回去,云晴格格、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等人都表示反对,万一又和东云帅爷那帮人交起手来,肯定会吃亏。 无奈之下,大家就把这个希望寄托在江南十三笑身上,江南十三笑不想让青腾乌鸦面前失望,于是,很干脆地答应了。 上大陈岛到下大陈岛中间还有一段路,何况还要渡海,在这大雪天里,车辆根本行驶不了,也不方便渡海,于是,木府吏将自己的马给了江南十三笑,江南十三笑将阿呆的遗体放在马背上,冒着大雪就这样出发了。 江南十三笑来到码头,很快就上了船。 小船在海上行驶不一会儿,便到了下大陈岛。 上了岸,江南十三笑直奔东云帅爷的府邸,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 他将马停在门口,然后就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落雪留情堂的弟子,他认识江南十三笑。 再看马背上的人,那弟子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惊吓的赶紧跑进去报信了。 不一会儿,就见东云帅爷、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等一帮人冲了出来,诸人扫了江南十三笑一眼,然后就像马背上围了过去。 大家一看阿呆惨死在马背上,东云帅爷怒问江南十三笑道:“江南十三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江南十三笑道:“和我没关系,我就是来送人。” 东云帅爷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江南十三笑道:“他去找暮夜雨要解药,回来路上,遇上了木子日月一帮人,遭到围攻。为此,木府吏看在同门情分上,伸出援手,结果还被木子日月打断了肋骨,阿呆不幸遭到枪杀,木府吏等人不忍心看阿呆就这样抛尸荒野,所以,就让我过来送人。现在人已经给你们送到了,我该回去了。” 东云帅爷等人半信半疑,忙地,东云帅爷从阿呆衣服兜里掏出解药,再次问江南十三笑道:“你说的是真的?” 江南十三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任务完成了,该走了。对了,马,我要带回去。” 看着冰冷的阿呆就这样没了,东云帅爷等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真是气疯掉了,他们不知道要不要相信江南十三笑。 这时候,东云帅爷问江南十三笑道:“你要是欺骗我们怎么办?” 江南十三笑一边牵马,一边吊儿郎当地道:“我要是欺骗你们,天打五雷轰!” 这时候,东云帅爷总算相信江南十三笑的话了。 他不是平白无故地就相信江南十三笑的,起码在他脑子里是有根据的。 因为,东云帅爷对阿呆、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毕竟他们身为同门,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彼此都熟悉对方。 尽管现在他们分道扬镳,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再怎么不好,也不至于对阿呆下手。 更何况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要人命。 虽然他们对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不忍,但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不会对他们不义,更不会杀了阿呆。 这一点,从阿呆兜里掏出解药,就可以证明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三人对落雪留情堂还是有感情的。 因为,阿呆是替乔震风要解药,不是为了自己。 他们没有理由对阿呆施展残忍手段。 再说,阿呆身上确实中了很多枪窟窿,血染一身,事实证明,只有木子日月所带领的清兵才有火铳枪。 木子日月此时来大陈岛就是奉慎郡王之命来剿灭他们的,为此,东云帅爷更加坚信这是木子日月干的。 想到这里,东云帅爷情绪不能控制了,先有火烧总坛之仇,现在又枪杀自己的好兄弟,东云帅爷发誓要灭了木子日月等人,当下,他对江南十三笑道:“江南,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捎个信给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可以吗?” 江南十三笑道:“只要不伤天害理,就请说!” 东云帅爷道:“麻烦你告诉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三人,不管他们对我有任何意见,能不能在这个危急时刻,先放下私人恩怨,以大局为重,我们大家一同铲除外敌,拯救总坛为己任?只要他们肯暂时放下个人恩怨,到时候,我自会登门道歉,负荆请罪。” 江南十三笑道:“话我可以带到,行不行我不能保证。” 东云帅爷恭恭敬敬向江南十三笑行礼道:“你只要告诉他们,我相信他们会同意的。多谢了。” 江南十三笑不敢肯定地道:“行,我回去说说。” 这时,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一起将阿呆从马背上抬了下来,放进府里,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此时,他们见江南十三笑走了,北妃追梦问东云帅爷:“帅爷,你相信他们的鬼话?” 东云帅爷道:“当然信了。” 北妃追梦又问:“为什么啊?” 东云帅爷道:“因为他讲的句句属实。” 第27章 主动出击 东云帅爷只所以相信江南十三笑所说的话,因为他不仅在阿呆身上发现了解药和枪伤,更主要的是,他察言观色到江南十三笑说话的语气很平和,面色平稳,心跳正常,不像是在说谎。 此外,大陈岛就这么大,全岛都有他的眼线,如果江南十三笑要是欺骗他,早晚会暴露的。 另外,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等人的行踪,东云帅爷已经掌握的一清二楚,要想欺骗他,有点难。 现在,东云帅爷已经把话说出去了,目前主要是联合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等人一起共渡难关,拯救落雪留情堂于危难之中,主动出击,铲除木子日月一帮人,不然,只有等她们来宰杀了。 他就不相信,两个东瀛扶桑人,就能大闹大陈岛,只手遮天了。 江南十三笑回去将东云帅爷的话告诉了大家,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三人虽然有心,但他们领教木子日月和芸菲的武功,那不是一般的厉害,三人身体根本不允许。 剑心仙子只会行医,不会武功,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四大金钗虽痛恨木子日月和芸菲,但她们有不愿管闲事的意味。 再说了,在她们的心中,东云帅爷等人和木子日月、芸菲都是一路货色,一丘之貉,巴不得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呢。 雪,连续漫不经心地下了十几天,天地一色,白皑皑一片。 东云帅爷一直不见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等人传来消息,便猜到了七八分,他望着窗外白茫茫一片,不由感慨起来,看来他们还是恨他啊,不肯原谅他啊。 既然如此,那他们就单独行动好了。 在大陈岛上,没有落雪留情堂不知道的事情,很快,东云帅爷打听到了木子日月和芸菲的下落,原先她们有几百号人,现在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留在她们身边剩下不到三十人了。 这三十人,有的怕冷,冻成狗一样,根本没有战斗力。 木子日月和芸菲看到这些残兵败将,很是无奈,心想得赶紧离开这里,否则,落雪留情堂的人杀过来了,她们就麻烦了。 可是,这雪一直下,就没停过,码头船舶全被大雪掩盖的很厚,周围岸边还上冻了,根本没办法行驶,望着这种自然景象,木子日月和芸菲有点后悔来这里了。 大约己时,木子日月和芸菲就听见外面有人嚷嚷:“把院子给我围起来。” 木子日月和芸菲一惊,当地拿起东洋武士刀朝门窗看去,就见院子外面火把一闪一闪的,人影一晃一晃的,她们立马知道是落雪留情堂的人找上门来了。 这时候,那些躺下的清兵也惊醒了,赶紧起来准备,有的拿起火铳就朝外面瞄准。 哪知道,这火铳枪管遇冷,火药潮湿,根本打不响,急得清兵们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东云帅爷举着火把危险木子日月和芸菲道:“里面的人听着,乖乖出来投降,否则,我一把火烧了这院子。” “什么人?!” 木子日月和芸菲刚要说话,就听房顶上传来一阵响声,几乎是同时,木子日月和芸菲飞身房顶,就见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已经来了。 同时,她们还发现了院子里的东云帅爷。 看着东云帅爷的背影,木子日月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恼怒,她大声的吼叫道:“乱臣贼子,杀!” 木子日月的话音落下,他便纵身一跃,向东云帅爷杀了过去。 紧接其后,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也追了上去。 “嗖嗖嗖……” 木子日月快速的向下面狂奔过去,她的速度很快,几乎只是眨眼间的工夫,她便追上了东云帅爷。 几乎是同时,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的身形也赶到了,她们担心东云帅爷安全,挡在了东云帅爷的面前。 看着木子日月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东云帅爷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色,他根本不需要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帮忙,于是一咬着牙,大喝道:“木子日月,今天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东云帅爷的身影一晃,向着木子日月扑了过去。 看着向着自己扑过来的东云帅爷,木子日月冷哼了一声:“哼,就凭你也想杀我?简直是痴心妄想,既然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木子日月身体骤然加快,眨眼之间,便来到了东云帅爷的面前,他挥出东洋武士刀,对准东云帅爷的脑袋轰了过去。 东云帅爷的身子向后暴退了一段距离,他的刀也对着木子日月砍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两个兵器在空中碰撞在了一起,一道刺耳的破风声响起,随即,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向后倒飞了出去,然后,他们两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啊……” “噗……” 东云帅爷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显得十分的难堪,他的脸上充满了惊骇的神色。 刚才他已用尽全力了,想不到木子日月的功力和自己奇虎相当,不差上下。 此时,木子日月嘴角也挂着血,她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淡漠地看着东云帅爷,她没想到这个东云帅爷果然厉害。 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见下,正要扑来,东云帅爷当即道:“不要管我,你们去对付他们。” 于是,四人只好听命,纷纷一举手,让大家将火把扔进房里或房下,他们要将里面的人活活烧死。 顿时,数十只火把一下子将房子点燃,熊熊大火立刻由里向外烧了起来。 里面的清兵立刻慌了神,纷纷冲出来,被早已埋伏的弓箭手乱箭射死。 有些漏网之鱼,还没来得及逃出院子,被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四人乱刀砍死。 芸菲惊慌之中,也不管那些清兵了,立马跑到木子日月身边,道:“主人!我们被包围了,走吧。” 木子日月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她和芸菲的身影一晃,便向着远处飞掠了过去,她的身子化做了一道黑色的残影,向着远处急掠而去。 第28章 终于报了大仇 “想跑,没那么容易!”东云帅爷大喝了一声,他的身影也一晃,向着木子日月追了过去。 此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东云帅爷的速度比木子日月更快,几个呼吸的工夫,便赶到了木子日月的身边,然后,他一拳向木子日月的后背轰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木子日月的脸上露出了惊骇的神色,她连忙将自己的身子向后移动着,想要躲避开东云帅爷的这一拳,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她刚才受伤之后,体内的元气已经完全被封住了,他的实力早已经不复先前了,所以,他根本就躲避不开东云帅爷的攻击。 “砰”的一声响起,木子日月的后背直接被东云帅爷一拳轰中,顿时,她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的身体也在空中飞了起来,重重的向着前面的墙壁飞了过去,“噗通”一声,她的身体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砸碎了一堆砖瓦,然后,她又从砖瓦堆里面爬了起来,还没爬几下,就爬不动了,最后,奄奄一息了。 芸菲追上来一看,大叫道:“主人!”悲痛欲绝。 看着主人惨死在东云帅爷手里,芸菲怒发冲冠,紧握着东洋武士刀,恶狠狠地对东云帅爷道:“我要杀了你!” 还没出手,此时,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同时赶到,四人见芸菲要对东云帅爷不利,于是四人纷纷扔出手中弯刀砸了过去,芸菲情急之中,没注意到后面四人,一下子被四把刀砸中,四把弯刀狠狠地插进了芸菲的后背,鲜血直流,最后,也倒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了。 终于将木子日月和芸菲铲除了,此时,东云帅爷、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总算送了一口气,五人相互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久违欢喜的微笑。 那笑脸在熊熊大火照耀下,显得特别通红,特别满意,因为他们终于报了大仇了。 东云帅爷等人伏击木子日月等人的消息很快在大陈岛上传开了,百姓纷纷为他们竖起来大拇指,因为在大家心中,落雪留情堂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一个帮派。 官府不敢问的事,他们问,官府不敢管的事,他们敢。 生活在这个岛上的人,渔民没有海盗骚扰,百姓没有官府欺压,他们知道,这都全靠落雪留情堂在保护着他们。 尽管现在落雪留情堂四分五裂,百姓依然相信落雪留情堂还是很厉害的帮派。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得知东云帅爷伏击木子日月成功,他们表现很冷淡,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现在,大陈岛又在落雪留情堂的掌控之中,东云帅爷在这个岛上,只手遮天,他就是这个岛上的王。 原本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等人要找东云帅爷报仇的,现在看来,还是逃命要紧,否则,被东云帅爷找上门来,会很麻烦的。 问题是,现在雪这么大,没有船出海,怎么办呢? 大家确实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在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看来,短时间内,东云帅爷还不敢对他们如何? 木子日月被杀的消息传到皇宫,慎郡王胤禧非常生气,他感到落雪留情堂势力太大了,必须要铲除,否则,后患无穷。 只是自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皇子,而且手中无兵无权,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 慎郡王胤禧一直有着自己的抱负和理想,只是这个理想需要靠自己努力,才有机会,否则,他这一辈子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郡王或亲王而已。 这些年来,他一直默默地等待机会。 终于,他发现落雪留情堂行为诡秘,而且还和皇宫大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胤禧担心这会牵扯到皇家安危,于是花重金聘请东瀛扶桑伊贺派高手去打击落雪留情堂,同时,他还让地方的军政要员暗中相助,必要时候,可调动少量兵力支援木子日月。 地方军政听说落雪留情堂乃反清复明天地会秘密组织,这还了得,当即按慎郡王吩咐,全力配合木子日月剿灭落雪留情堂,任由木子日月调动少量剿匪部队。 现在,匪没剿灭,木子日月主仆还被落雪留情堂杀了,还搭了不少清兵,这让胤禧非常恼火。 于是胤禧召集幕僚商量此事,并把他们叫进皇宫,准备一起商议此事。 胤禧一副高人模样说道:“诸位,相信你们听说落雪留情堂的事了?现在落雪留情堂势力庞大,高手如云,我们根本奈何不了他们,这次行动失败,你们说,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王爷,我愿意带领兵马,前去灭了落雪留情堂。” 一员虎背熊腰的男子站出来,单膝跪地,朗声的说道,说话间他的双拳紧握,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杀意,显示出他内心的激愤。 “好!”胤禧非常赞许,“但是,你一个人能行吗?” 那男子道:“莫非王爷小瞧了属下?” 胤禧宽慰他道:“不是不是。你想想,本王花重金请东瀛扶桑伊贺派高手去对付落雪留情堂,结果都被他们灭了,可想落雪留情堂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并非浪得虚名,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胤禧说完转身便走。 大家跟在他后面。 胤禧继续说道:“本王这次行动乃秘密进行的,所请杀手都是外国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想让人抓住把柄说我图谋不轨,更不想让皇阿玛猜疑我别有用心,你们懂吗?” 大家点了点头。 胤禧接着说道:“身为皇子,身在皇宫,我也是处处小心,如履薄冰的一步一步小心向前走,稍有不慎,就性命不保。” 跟在胤禧后面的人又是点了点头。 这时候,跟在胤禧后面的瘦老头道:“王爷!其实,我们未必要亲自出手,落雪留情堂不过是一个江湖帮派,相信起不了什么风浪,找一个替死鬼就行了。” 胤禧回头看了瘦老头一眼:“替死鬼?!” 瘦老头道:“正是!” 胤禧继续问道:“你说说看。” 第29章 对太子不满 瘦老头恭恭敬敬地道:“王爷!当年红毛鬼收买奸党,扬言要断了我大清龙脉,落雪留情堂的第八大护法木府吏得知此事后,立即与静亲王携手抗击外敌。而‘大内第一高手’的北燕飞为报静亲王曾经一箭之仇,疯狂抢夺贝子,威胁静亲王。木府吏知道后,全力保护贝子。于是,静亲王不顾生死,将贝子寄于木府吏家中。” 胤禧说道:“这事已不是什么秘密,那又如何呢?” 瘦老头继续往下说:“于是,木府吏和北燕飞约定六月初七比武。不巧的是,这天也正是木府吏和慕思恋结婚的大喜日子。他们在比剑过程中,木府吏遭到北燕飞暗算,差点惨死。幸亏木府吏的表嫂及时发现,将木府吏救走。此后,北燕飞为东云帅爷扫清障碍,并与其勾结,向落雪留情堂发起攻击,东云帅爷率军攻陷落雪留情堂,挟持老坛主,夺得大位。” 胤禧很干脆地问他:“你到底要说什么?说重点。” 瘦老头道:“从这件事可以看出,静亲王、木府吏和北燕飞、东云帅爷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们何不从他们身上下下功夫,何必要自己亲自动手呢。” 经过瘦老头一提醒,胤禧站住不动了,好像在想着什么。 当年,落雪留情堂门派斗争,大总管卧笑情带着静亲王年仅七岁的贝子出逃,被东云帅爷追捕。 后来,卧笑情夫妇与木府吏合演了一场苦肉计,卧笑情把贝子的衣服穿在自己儿子身上,让木府吏杀死自己和儿子,以使敌人产生误解就此罢手,不再追杀贝子。 谁会想到,这幕惨剧被不明真相的卧笑情之女卧春芸看到,她发誓将来要为父母报仇。 卧笑情舍生成仁,但木府吏从此隐姓埋名,受尽屈辱,他为保护贝子,背上了不忠不孝不义的骂名,浪迹江湖。 即使这样,东云帅爷还不肯放过木府吏,以至他心爱的人生下一子,被迫嫁给了大内都统桥遗梦,又生下一女。 再后来,东云帅爷依仗北燕飞势力,还在桥遗梦和慕思恋两人之间挑拨离间,与桥遗梦联手杀了慕思恋,最后,就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十多年以后,卧春芸长大成人,一颗复仇之心正一点点向木府吏靠近…… 想着想着,胤禧不由自言自语道:“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 尽管这一系列恩恩怨怨是陈年旧账,可彼此之间的复仇之心,一天也没停止过。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怎么没想到呢? 更何况,他还和静亲王关系不和。 正想办法除掉他呢。 现在,东云帅爷、北燕飞、桥遗梦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静亲王、木府吏、卧笑情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只要在他们之间搅合牵动一下,一定会再次引爆恩怨。 此外,当年因为北燕飞和静亲王过不去,导致木府吏背负着不忠不孝不义的骂名,浪迹江湖。 还连累了落雪留情堂大总管卧笑情父子舍生成仁,这个仇,相信静亲王和木府吏一定不会放过北燕飞。 另外,木府吏因为保护静亲王贝子,大婚之日,害得自己心爱的人痛苦一生,导致自己骨肉至今下落不明。 这个痛,他一定要让北燕飞感受一下,甚至懊悔一辈子。 慕思恋被迫嫁给大内都统桥遗梦之后,产下一女,因为东云帅爷从中挑拨,联手杀死慕思恋,最后,桥遗梦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简直不可思议。 胤禧深深感到,在权利面前,这些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为了权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自己至亲的人。 思路渐渐被胤禧梳理清晰了,下面他要让这些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首先,他要让东云帅爷、北燕飞、桥遗梦三人之间狗咬狗。 其次,他要帮木府吏找到失踪的儿子,以及卧笑情之女卧春芸。 这些人都是他以后对付静亲王和东云帅爷、北燕飞、桥遗梦的工具,最后,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铲除静亲王和落雪留情堂的势力。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而他却是不显眼,又能左右两边的关键一方。 胤禧和静亲王身为皇族贵胄,在皇宫大内,与那些突出的皇子相比,根本显得微不足道。 在没有实力和势力的情况下,只能靠自己努力。 静亲王家族是这些众多皇子中最突出,也是最显眼,最得宠的皇子,同时,他的家族也像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危机四伏。 因为,他有一个幸运的爹,他爹就是爱新觉罗·胤礽,乃是康熙帝的第二子。 胤礽他是清朝以及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位经过公开册立的皇太子。 胤礽乳名保成,母为仁孝皇后(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 因其胞兄、嫡长子承祜幼殇,在胤礽刚满周岁时即被确立为皇太子。 胤礽自幼聪慧好学,文武兼备,不仅精通诸子百家经典、历代诗词,而且熟练满洲弓马骑射。 长大成人后,代皇帝祭祀,并数次监国,治绩不俗,在朝野内外颇具威名。 这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康熙的负担。 可是,事情到了康熙二十九年七月,乌兰布通之战前夕,康熙出塞途中生病,令皇太子与皇三子驰驿前迎。 胤礽到行宫看到父皇病容,丝毫没有忧愁的样子,康熙认为这个儿子绝无忠爱君父之念,让他先回京师。 可能胤礽根本没有意识到父皇的不满,但康熙认为太子不孝,不堪重用,一直隐忍了很多年。 时间又到了康熙四十七年五月,康熙帝巡幸塞外,命太子、长子、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子随驾。 在巡幸期间,大阿哥胤禔等皇子向康熙帝告发太子许多不良表现。 说他暴戾不仁,恣行捶挞诸王、贝勒、大臣,以至兵丁“鲜不遭其荼毒”。 还有,截留蒙古贡品,放纵奶妈的丈夫、内务府总管大臣凌普敲诈勒索属下等。 种种不仁的表现,康熙深信不疑,非常不满。 他不仅为太子的暴行所气恼,而且不满太子的越位处事。 他认为皇太子的行为是:“欲分朕威柄,以恣其行事也。” 随后,康熙巡幸途中,刚满七岁的皇十八子胤祄患了急性病,康熙十分焦虑,太子却无动于衷。 康熙气愤地责备太子:作为嫡长子,毫无做兄长的样子。 胤礽不仅不接受批评,而且还愤然发怒,蛮横地与康熙顶嘴。 返京途中,康熙发现太子夜晚靠近他的帐篷,从缝隙向里面窥视,怀疑太子可能要“弑逆”。 这件事也刺激康熙下决心要废掉皇太子的决心。 康熙皇帝以皇太子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淫乱”的理由,宣布废除太子。 之后,众多阿哥开始了对皇位的觊觎,引发结党朋斗。 第30章 立太子又废太子 在众多皇子中,胤褆是皇长子,但他是庶长子,一向不被康熙喜欢,自知无望,向康熙提议立八阿哥胤禩为太子。 理由是:“术士张明德尝相允(胤)禩必大贵”。 同时,他又说要替父杀掉胤礽,这让康熙极为寒心,并严加训斥,此后,对胤禩严加提防起来。 这时候,三阿哥胤祉揭发大阿哥搞魇镇加害胤礽,康熙大怒,将大阿哥囚禁。 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十四日,康熙于畅春园召集众臣,命在诸皇子中除大阿哥外选出一人做皇太子,支持八阿哥的阿灵阿、鄂伦岱、揆叙、王鸿绪等人遂私相计议、与诸大臣暗通消息推举八阿哥胤禩,被康熙帝一口否决。 康熙讨厌兄弟不和,结党营私,同时,厌恶胤禩勾结胤禔,也将胤礽关押。 两日后,康熙帝释放废太子胤礽。 次日,科尔沁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及文武诸臣,为请复皇太子事具疏上奏。 次年,大阿哥与八阿哥争储失败,诸皇子矛盾激化,为了缓和局势,康熙帝决定再立胤礽为太子。 正月二十二日,康熙复立胤礽为皇太子,遣官告祭天地、宗庙、社稷。 三月初十日,以大学士温达、李光地为正使,刑部尚书张廷玉、都察院左都御史穆和伦为副使持节,授胤礽册、宝,复立为皇太子。 以礼部尚书富宁安为正使,礼部侍郎铁图为副使持节,授石氏册宝,复封为皇太子妃。 同日,分别晋胤祉、胤禛、胤祺为亲王,晋胤佑、胤?为郡王,胤禟、胤祹、胤禵俱封为贝子。 胤禩此前已复为贝勒。 康熙试图以此促进皇太子与诸皇子以及诸子之间的团结。 太子被废黜后,胤礽精神受到刺激,一反常态,行为疯癫,康熙帝怀疑他被鬼附身,痛惜不已,寝食不宁。 去南苑围猎,康熙忆昔皇太子及诸阿哥随行之时,不禁伤怀。 康熙回宫,便立即召见胤礽,安其心,关怀备至,并告诫臣下:“自此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此后,康熙经常召见胤礽,每召见一次,心里舒心一次。 皇太子虽复立,但原有的君储矛盾并未解决。 康熙四十九年四月,户部尚书沈天生等串通户部员外郎伊尔赛等,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一案。 胤礽被告与刑部尚书齐世武、步军统领托合齐、兵部尚书耿额结党营私,策划逼父皇尽早让位,因此,康熙怒不可遏。 皇帝与储君之间的矛盾,终于又发展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康熙帝再次下诏废太子。 三十日,康熙巡视塞外回京当天,即向诸皇子宣布:“皇太子胤礽自从复立以来,以前的狂妄还未消除,以至于大失人心,祖宗的基业断不可托付给他。朕已经奏报给了皇太后,现在要将胤礽拘执看守。” 十一月十六日,康熙帝将废皇太子事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 从此,废太子胤礽一直被圈禁到死。 三阿哥胤祉见此乱局,也主动退出竞争。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病危,召三、四、七、八、九、十、十二、十三诸皇子及隆科多觐见。 康熙帝遗诏立胤禛为嗣皇帝,弘皙为亲王。 要胤禛善待废太子与皇长子。 康熙帝当日病逝于畅春园。 十四日,胤禛封弘晳为郡王。 二十日,胤禛正式登基,改翌年为雍正元年。 十二月十一日,雍正帝封弘晳为多罗理郡王。 在皇子夺位之中,静亲王已长大成人,两次到嘴的鸭子飞了,静亲王很是痛惜,为了保住大位,静亲王决定帮助父亲一把。 此时,正逢关外红毛鬼收买奸党,扬言要断大清龙脉,静亲王立即与江湖帮派联手抗击外敌,以获得康熙认可,复立太子。 太子被废,自然引起其他皇子蠢蠢欲动,因此,他们为了阻止静亲王行动,利用北燕飞和桥遗梦对付静亲王,北燕飞和桥遗梦有了其他皇子撑腰,肆意妄为,胆大包天,从而疯狂追杀静亲王。 若不是木府吏和卧笑情不顾生死,舍命相救,恐怕静亲王早就没命了。 静亲王,为爱新觉罗·胤礽长子,名弘暎。 在胤礽第一次立为太子时,弘暎一出生,就被立为贝子。 在胤礽复立太子时,弘暎又被立为贝勒,后又封郡王,为静郡王。 父亲是太子,自己却是个郡王,弘暎有点不满,康熙复立太子,见胤礽行为疯癫,心中不安,怕刺激他,也知道弘暎对这个郡王不满,于是开玩笑说,那以后就叫你静亲王好了。 因此,这个静亲王是康熙开玩笑说的,并没有登记在册,从此,大家就这样叫他静亲王,弘暎也把自己当成了真的静亲王。 父亲两立两废太子之位,弘暎感到皇宫中看似风平浪静,都是一家人,其实暗潮汹涌,危机四伏。 他和二十一皇叔慎郡王胤禧关系一直不好,因为在皇储争夺中,胤禧漠不关心,危难之时,也没帮他们一把,对他一直怀恨在心,两人私下较起劲来。 其实,胤禧早就站位八阿哥胤禩,希望在皇储之争,为自己取得一些实际的东西。 胤禧和弘暎他们不像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那样摆开阵势争夺帝位,这两人属于暗下较劲。 慎郡王胤禧一心想将胤礽拉下太子宝座,依附八阿哥胤禩势力,斗垮四阿哥胤禛和十三阿哥胤祥。 只有干掉这三人,太子大位才能落入他们囊中。 静亲王心里很清楚,他只有全力保住他爹太子的位子,他才有出头的日子,将来顺理成章地登上皇帝宝座。 否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好在四阿哥胤禛和太子关系不错,属太子党。 而十三阿哥胤祥又附庸四阿哥胤禛,从整个局面来看,形势对他是有利的。 哪知道,沈天生等串通伊尔赛等,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一案,牵连太子。 此外,太子被告与齐世武、托合齐、耿额结党营私,策划逼康熙让位,因此,激怒康熙,又废太子。 后来,经过他明察暗访,这两件事和慎郡王胤禧脱不了干系,两人的梁子愈加更深了。 第31章 胤礽被圈禁 静亲王弘暎知道慎郡王胤禧聘请东瀛扶桑伊贺派杀手去对付落雪留情堂,并成功枪杀了落雪留情堂八大护法之一的阿呆。 他还知道,这次行动,慎郡王胤禧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损兵折将,不仅损失了木子日月、芸菲这样的东瀛扶桑伊贺派高手,还死得死,伤得伤那么清兵,这要是被康熙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 对于行动的失败,弘暎颇为高兴,同时,他不理解胤禧为了皇权之争,为什么要去得罪江湖人物? 简直有点不理解,完全是给自己找麻烦,非常不明智,一点谋略都没有,是个难担大任的废材。 他越是看到这样越是高兴,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和他斗。 “王爷,奴才认为此人,皆为废物,根本就不配和王爷交手!” “王爷,奴才认为这些江湖人物该杀,想当初,他们是怎么对王爷的。” “王爷,奴才等愿意诛杀落雪留情堂叛贼报仇雪恨!” 大殿内群情激愤,弘暎听着幕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难堪。 听着众人义愤填膺的声音,弘暎的脸色变得越发铁青,道:“落雪留情堂并不是都是坏人,我们的目标是东云帅爷、北燕飞和桥遗梦这些人,当然,还有慎郡王胤禧。” 他的手紧握成拳,手掌关节处泛白,可见其内心愤怒程度。 说完,弘暎微微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胤礽的画像。 自从胤礽两次被废太子后,一直被圈禁中,至今都没有放出来。 他太想父亲了。 好在康熙没有做的太绝,只是圈禁了胤礽,放过了他的家人。 “阿玛,孩儿一定要将你失去的东西拿回来,我发誓!” 就在众人议论声中,弘暎跪倒在地,向阿玛胤礽请罪。 弘暎是胤礽的长子,他自幼聪慧过人,又善于钻营和谋划,是太子的希望所在。 但弘暎不知为什么,从小就被阿玛看不惯,还被关了起来,不让他接触任何政务,只能在家里学习,而且弘暎还被阿玛胤礽禁足。 阿玛的态度非常坚决,他根本没法改变。 他也曾试图用别的办法让自己脱离禁足状态,但是没有用,反而惹怒了阿玛胤礽。 阿玛胤礽将他软禁在王府,秘密让他修炼武艺和军事谋略,这才有了如今的实力。 原来,这一切都是胤礽的用心良苦,他知道皇权斗争的残酷,他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弘暎身上。 他要将弘暎培养成未来的接班人。 不想皇权之争,非常无情,即使是亲兄弟也一样嗜血残忍。 最后,胤礽太子被废,失败了。 有时候,弘暎不满阿玛对自己的苛刻,但他又不敢公开忤逆阿玛,他知道他若是违抗阿玛的旨意,阿玛会毫不犹豫地会放弃他。 直到胤礽两次太子被废,弘暎似乎明白了阿玛的用心良苦。 但是,一切都晚了。 弘暎不甘心,不罢休,他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每个月的中旬和月尾,他都会去看望阿玛,向阿玛请安,忏悔。 这天,他和往常一样去看望圈禁的阿玛胤礽。 刚到门口,就见大内侍卫增加了不少,有些他认识,有些他不认识。 认识他的,自然就放他进去,不认识他的,问道:“干什么的?” 一旁认识他的侍卫连忙解释道:“他是静亲王,废太子的长子。” 亮出了身份,侍卫自然谨慎,在皇宫大内,别管什么官,最好别得罪,哪天咸鱼翻生,有自己好果子吃。 何况,还是废太子的长子静亲王,侍卫们自然不敢阻拦,哪天又复立太子,万一伺机报复,那就麻烦了,于是就放他进去了。 院子不大,里面楼阁是独栋的,比较符合太子的身份,左右是偏房,不过有点小,基本是下人住的地方。 弘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看望阿玛了,每次来这里,他都要带一些好吃的好喝的给阿玛。 天气凉了,添一些衣裳。 胤礽虽然被圈禁了,和打入冷宫性质完全不一样,冷宫是完全失去了皇帝的恩宠,吃喝都成问题,永远不能出门,直到老死。 圈禁不一样了,除了不能随意出门,下人减少,其他的待遇并没有少,毕竟胤礽乃是皇子,虽为废太子,重大节日,康熙还是恩准他参加皇家活动的。 康熙乃一代英主,削平三藩,统一台湾,驱逐沙俄,北征漠西,强化皇权,治吏亲民,蠲免钱粮,修治漕运,废除匠籍,尊儒右文,注重西学等,为“康乾盛世”最强盛时期,他也是中国历史上最英明的君主之一。 同时,康熙在处理家庭问题上,注重亲情,他对胤礽这个太子是又爱又恨,两次立太子,又两次废太子,足见康熙在这件事情上复杂心情。 要换成其他帝王,早就处决或流放蛮荒之地了,不可能留在京师圈禁了。 弘暎和往常一样,本想敲门而入,此时,他发现两扇朱漆大门半开着,心想平时阿玛的门都紧闭着,他独自在里面看书,今天门半开着,难道是出去了? 还是…… 没有谕旨,出去是不可能的。 他相信是阿玛忘记关门了。 于是,弘暎一脚轻轻踏进门里,探头一看,有点迷惑不解,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胤礽搭了个脑袋,像个犯错的小孩子毕恭毕敬地静听这人的训教。 弘暎听了几声,顿时吓了一跳,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一看,原来是康熙皇爷爷来了。 偷听别人说话,那是不礼貌的行为,偷听皇上说话,那是死罪。 弘暎不想再添乱了,免得惹火烧身,干脆小心翼翼退出了门外,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等他们谈好了,他才进去。 虽说他坐得远,但这个院子比较安静,里面两人的谈话,他还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哼!”康熙冷哼一声:“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朕用大半辈子心血培养你,你太让朕失望了,真是岂有此理!” “皇阿玛息怒,儿臣知道错了,请皇阿玛责罚。”胤礽急忙说道。 康旭继续怒斥:“你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太让朕失望了。” “孩儿知错了,请皇阿玛责罚。”胤礽低下头,不敢与康熙直视,他不敢去看康熙的眼睛,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低头。 “你除了说这些,还能说些什么?知错有用吗?你简直太令朕失望了!” “皇阿玛,请您责罚孩儿吧,是孩儿辜负了您的期望了。” 第32章 探亲 “你是朕最器重的儿子,你的身份尊崇无比,朕真不忍心杀你,所以朕只能将你圈禁起来,好好反省反省。” “是,是,一切都是儿臣的错!” 胤礽连连称是。 “现在你给朕老老实实呆在府中反思,不准踏出这里一步!” 康熙冷冷的命令道。 “是,孩儿遵命!”胤礽应道。 看着胤礽的样子,康熙的心里一阵苦涩,他还是心痛这个儿子的。 胤礽问道:“阿玛,为什么您不惩戒儿臣呢?” 康熙觉得很奇怪,这儿子是不是脑子傻了,怎么老是讨打?他哪里知道父子情深的道理啊。 就算康熙再怎么恨这个儿子不争气,可毕竟他们是父子啊,骂一骂,惩罚一下就算了,哪有赶尽杀绝的。 “惩戒?你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呵呵!”康熙冷笑一声:“好好在这里反思吧,想想你为什么两次立太子,又两次废太子。朕现在感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都是被你们这些不争气给气的。” 胤礽闻言,脸色立刻苍白,惭愧,他心里明白,自己太辜负皇阿玛一片苦心了。 “你滚吧!朕年纪大了,站不住了,也走不动了,在这里歇一会儿。” 康熙不耐烦地摆摆手。 “是!” 胤礽不敢废话,快速退出大殿,他不敢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他怕继续惹皇阿玛生气。 看着胤礽退下,康熙扫了扫房屋内,觉得这里确实和太子府邸相比,要相差甚远,感觉有点对不起这个儿子,不由长叹一口气,闭目若思。 胤礽退到殿外,心想这里是自己的地方啊,我去哪里呢? 先不管那么多了,既然皇阿玛让自己滚,那他又不能出院子,干脆在花园里转一转吧。 “阿玛!您怎么出来了?” 弘暎见阿玛被皇爷爷赶了出来,来到一个隐蔽处,问胤礽道。 “哈哈!”弘暎仰天长啸一声,他心里充满了怨念和无奈,此时此刻,他终于将这些年埋藏心里已久的闷气在儿子面前爆发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胤礽的眼睛慢慢眯起,脸上露出疯狂的神情。 “哈哈哈!哈哈哈!” 胤礽的笑声充满了悲凉。 “我胤礽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到这样的待遇,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好?” 胤礽仰天怒吼,他发誓,他一定要报复! 他要将他失去的东西,一个一个地报复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胤礽仰天长啸,笑声回荡在王府上空。 王府上下被胤礽的笑声所惊吓,他们都停止了手上的活计,站在院落里,看着胤礽的似哭非哭的笑容,他们心里不由打颤,不知道胤礽发生了什么事,好奇怪,好可怕,好悲凉,好怨恨,一个个他们都不敢靠近他。 “阿玛,您这是怎么了?” “阿玛?” 弘暎也被胤礽充满怨念、凄凉、无奈和不服的苦笑惊吓到了。 他理解阿玛的苦楚,只怪当初自己太仁慈,一次次被人陷害,两次废了太子。 胤礽停止了笑声,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恨意,他的双目中闪烁着怨毒之光。 “哈哈!哈哈哈哈!”忽然,胤礽仰天长啸,笑声又回荡在王府上空。 不过,这次要比上次小了很多。 胤礽的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刺耳。 “你们都给我记住,从今往后,我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胤礽的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他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兄弟姐妹们都杀死。 他真不明白,在皇权争夺上,兄弟姐妹,亲情骨肉,比敌人还残忍无情。 他知道自己的身边有很多的敌人,那些人是他皇阿玛派来监视他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皇阿玛为何不信任他? 他不明白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为了太子之位,居然一个个对他下手,他们可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难道没有一点亲情了吗? 他真的无法接受。 “哈哈!哈哈哈哈!” 胤礽的笑声依旧不断,声音一次比一次小,一次比一次苦,这些年,他真把自己憋坏了,差点憋出内伤。 “阿玛,阿玛!”弘暎一个劲地安慰胤礽道:“还有我呢,你阿玛放心,我一定要把阿玛失去的东西给夺回来。” 胤礽收敛了笑声,看弘暎的语气非常诚恳,就像是在恳求一般,他眼中流出了泪水,那是屈辱的泪水,又是欣慰的泪水。 他是一个男人,他也想拥有权势,想掌握一切。 但他不甘心太子就这样废了,不甘心他一生都碌碌无为。 他想成为大清国的主宰,想统治这个国家。 同时,他还想让自己的家族成为最富裕、最强盛的家族。 所以,他必须要报复,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弘暎看到阿玛停止了笑声,他知道阿玛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自己的阿玛答应自己,那么他就有机会报仇雪恨! 想到这里,弘暎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 弘暎的笑声响彻整个王府。 “你怎么还在这里,朕让你滚,你听到没有?!” 这时,康熙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后面怒骂道。 胤礽弘暎父子闻言,立即跪拜在地上,道:“儿臣不敢!向皇爷爷请安!” 胤礽弘暎父子跪倒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康熙。 康熙道:“起来吧!” “是!”胤礽弘暎父子恭敬地说道,胤礽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想是太怕皇阿玛了。 康熙问弘暎道:“你怎么来了?” 弘暎回话道:“孙儿是来给阿玛请安来的,顺便带点吃的,添点衣裳。” 康熙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嗯,你还有点孝心,不错不错。” 弘暎心里一喜,谢道:“谢皇爷爷。” 康熙却不高兴了,道:“你给你阿玛请安,怎么就不给皇爷爷请安,难道你心里只有阿玛,没有皇爷爷?” 胤礽弘暎父子心里一惊,弘暎连忙解释道:“不是孙儿不想,是不敢。” 康熙问他:“为什么?” 第33章 无情的皇帝,有情的爷 弘暎继续说道:“阿玛辜负了皇爷爷栽培,惹皇爷爷不高兴,我怕我给皇爷爷请安,皇爷爷一看到我,就想起了阿玛,担心给皇爷爷添堵,所以……” 康熙道:“怎么,难道朕在你们心中是这样无情的人吗?以后你只管来找皇爷爷,一码归一码,你是你,你阿玛是你阿玛。” 弘暎道:“是!以后孙儿经常去给皇爷爷请安。” 此时,康熙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他对这个孙儿有点瞧不上,相比四阿哥胤禛的四子弘历,他更喜欢弘历。 如今见到这个孙儿,却是越看越顺眼了。 可能是康熙心里对胤礽有些亏欠,从而在弘暎身上做些弥补吧。 这时候,康熙说道:“好了,朕回去休息了,这几天你就不要来了,你好好养病,你好好陪你阿玛!” “是!恭送皇阿玛!恭送皇爷爷!” 胤礽、弘暎恭敬地说道。 说罢,康熙慢慢地走出了院子。 这次康熙亲自来看望胤礽,除了训斥,埋怨之后,又是关心,其他的就没说了。 尤其是关于恢复太子的事情,康熙闭口不谈,一句话都没吐露。 胤礽知道,要想再复立太子,就很难了。 他知道自己在太子王府是待不下去了。 因为,他感觉在皇阿玛心里还是不相信自己,甚至还要将自己赶出太子王府。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弘暎心里清楚,只要阿玛不惹怒了皇爷爷康熙,那么他还有机会,若是再惹恼了皇爷爷康熙,恐怕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了。 “哼!”弘暎在心中冷哼道:“我要帮阿玛夺回他的太子大位!等着瞧!” …… …… …… 弘暎在王府中待了半天,胤礽的心情平静许多了,他不再像刚才那般愤怒,而是变得异常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就仿佛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 弘暎回到府中,寝食难安。 弘暎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在心中思索道:“我该怎么办呢?怎样才能帮阿玛夺回太子大位呢?” 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反反复复就出现康熙训斥他父子的画面。 “你这个孽畜,竟然敢背叛朕!朕绝对饶不了你!” “你别得意,朕迟早要杀了你们父子,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朕心狠!” …… …… …… 想到这里,弘暎吓得一身冷汗,眼中流露出一抹惊恐之色。 “你等着!拿不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我绝不放过你!” 弘暎心里暗暗想着,心里已经将康熙视为了敌人、仇人。 弘暎心中暗暗想着,他的双拳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了皇爷爷康熙的模样,心里充满了怒火:“皇爷爷,您等着!孙儿一定会报复你的!” 弘暎咬牙切齿的说道:“阿玛,您等着!康熙给我们家的耻辱,儿臣一定会加倍奉还他们的!” “哎呀!” 突然间,弘暎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哎呦!” 弘暎痛苦起来,他没想到这一跤摔得这么痛。 “你们两个狗奴才,还不赶快扶本王起来,本王的脚伤着了!” 弘暎对身旁的两个侍卫呵斥道,两个侍卫看到王爷跌倒了,急忙跑了过来扶起了王爷。 弘暎坐在地上,他的右脚踝扭伤了,虽然不严重,但他却不能走路了,他的右脚踝肿了起来,一阵阵疼痛感传来,这种疼痛感令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一个侍卫连忙说道:“王爷,您先休息一会儿吧,奴才们来帮您揉揉,这样就会舒服点了。” 弘暎怒斥道:“你们两个废物,还不赶快帮我揉揉!” “是!” 两个侍卫急忙上前给弘暎揉捏起来。 弘暎的右脚踝肿了起来,很酸麻,有点不理解了,怎么从床上不小心摔一跤,脚就伤了,真是好奇怪。 其实,弘暎右脚以前练武时伤过,旧伤一直没好,这次不小心摔倒,加重了伤势。 揉了一会儿,弘暎淡淡的说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吧,让本王一个人静一静。” “是,王爷,那奴才们先退下了!”两个侍卫齐声说道。 “嗯!” 弘暎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两个侍卫便躬身告退了。 弘暎试着站起来,他看着自己肿胀的脚,想到了康熙,这点伤痛算什么。 康熙乃一国帝王,弘暎不过是一个废太子的郡王,实力根本没法和康熙比,自己根本就不是康熙的对手。 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找江湖人相助,将康熙诛杀了,然后他帮阿玛拿回太子大位,登基为帝。 想到这里,弘暎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时间飞逝,一晃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弘暎能动了,只是动作稍微有些笨拙而已。 “王爷,王爷,皇上召见,让你速速前往御书房。” 门外响起了小厮的声音。 弘暎听到这个声音,他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快步的向御书房走去。 很快,弘暎便来到了御书房,弘暎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只见康熙正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自己。 “参见皇爷爷!” 弘暎跪拜在地上参拜道。 “平身吧!”康熙说道:“你的右脚伤势如何?” 弘暎恭敬地说道:“回皇爷爷,已经痊愈,多谢皇爷爷关心。” 康熙点了点头:“嗯!” 弘暎不知道皇爷爷叫自己过来有什么事情,问道:“皇爷爷,不知道您召见孙儿来有什么要事?” 康熙沉默了片刻,说道:“朕想让你领三千铁骑前往准噶尔部,你可愿意?” 弘暎震惊地说道:“皇爷爷,您要孙儿率领三千铁骑讨伐准噶尔部?” 康熙听他口吻,有点迟疑,反问:“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弘暎不愿意,他在想着康熙到底是什么意思? 平白无故,让他去打仗,几个意思啊? 康熙继续说道:“噶尔丹死后,策妄阿拉布坦成为准噶尔部的统治者。近来,准噶尔部残余试图卷土重来,威胁边疆安全,朕希望你前去剿灭,一举将准噶尔部给拿下。” 康熙见弘暎不答话,疑惑地又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弘暎怎么都没想到康熙会让他领兵打仗? 这个决定太突然了,弄得弘暎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他不知道康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怎么会让他去领兵征讨准噶尔部? 第34章 出兵准噶尔 难道他这是给自己机会,让自己好好表现,锻炼自己,为阿玛胤礽再复立太子做准备? 还是,借此除掉自己? 在皇宫大内,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更没有什么虎毒不食子,有的只是权势。 弘暎没有反对的意见和资本,只能答应。 弘暎急忙说道:“孙儿不敢!” 康熙郑重地说道:“那好,这次出兵非常重要,朕希望你能一举歼灭准噶尔部残余势力,活捉首领策妄阿拉布坦,顺利凯旋。” 弘暎恭敬地说道:“皇爷爷,您放心吧!孙儿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康熙说道:“好,那朕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希望你不负皇爷爷重托。” 弘暎恭敬地说道:“是!” 康熙摆了摆手:“好!具体兵部会好你详谈,你且退下吧。”示意弘暎离开。 弘暎只好退下了。 弘暎回到府里,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康熙现在的谋略几乎超乎了他的预料之外,自己根本就不是康熙的对手。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尽快想办法解决出征的问题,自己去,还是不去? 现在这种情况,他是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去。 问题是,打架他还行,打仗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啊,如何布兵摆阵,怎样消灭策妄阿拉布坦,他是一筹莫展。 弘暎不明白皇爷爷为什么让他这个不会打仗的人领兵剿灭能打善战的准噶尔部残余势力,这是不是有点开玩笑了?拿将士们性命当儿戏了。 不久,户部来人告诉弘暎,大军粮草已经备齐,即刻可以出发。 又过了一些日子,兵部来报,三千铁骑已经聚集,就等弘暎一声令下,大军马上就可以出发。 弘暎拿不准这次康熙突然让他领兵出征,到底是福还是祸? 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还是借此机会借准噶尔部之手,干掉自己? 此外,为什么对自己出征,其他皇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反对的声音都听不到,不觉得奇怪吗? 弘暎从兵部打听到,这准噶尔部残余势力非常能打,士兵强悍,根本不怕死。 相反,清兵已经多年没打过仗了,除了偶尔围猎,就是休兵,至于战斗力怎样,弘暎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就在这万般无奈之下,弘暎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曾经和他并肩作战,对抗外敌,有勇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此人曾经为了他,不惜性命,全力保护他的儿子,甚至为了营救他的儿子,卧笑情舍身成仁,宁愿牺牲掉自己和儿子,也要保全他的孩子,这份恩情,弘暎一直没有忘,现在他们不仅是好朋友,更是生死之交。 这个人就是落雪留情堂八大护法之一的木府吏。 很快,弘暎派人给木府吏去了一封信,阐明他的情况,希望木府吏来帮他一把。 木府吏接到弘暎的来信,知道弘暎一定是遇到难处了,否则,不可能请他北上帮忙。 当下,就答应了。 木府吏要北上,剑心仙子是一定要跟他去的。 但是,她又放心不下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的伤势。 木府吏更是放心不下这两位好兄弟,特别担心东云帅爷上门找麻烦,权衡之下,木府吏和剑心仙子希望他俩和他们一起北上,起码有个照应。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得知木府吏要帮助静亲王围剿准噶尔部残余势力,这是她们家的事,自当要相助一臂之力了。 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反正也没什么事,恰逢边疆祸乱,身为大清国子民,自当守土有责,为国尽忠。 于是,就这样,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十二人冒雪出发了。 这一个多月来,大雪下下停停,下了很多天,特别是近期老天格外眷顾,没怎么下了,阳光当头照,雪化得快,码头也开冻了,船只可以出海了,陆地和岛上的百姓来往频繁,走亲戚的走亲戚,购物的购物,捕鱼的捕鱼,仿佛一下子码头特别繁忙。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十二人出了海,到了台州府海门,大家集中购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马匹,连夜就冒着大雪北上了。 大地上雪还是很厚,好在没下了,十二个人十二匹马,一路浩浩荡荡。 那马匹踩在雪地上,一步一个脚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非常有节奏感。 这十二人都是江湖出身,骑术精湛,虽然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伤势未痊愈,但已无大碍,一路上你追我赶,跑得非常快,次日下午,便到了杭州府。 又过了几天,十二人便到了南京府。 到了南京府,十二人做了短暂的休整,补充粮食,顺便给马蹄换了铁脚。 而远在京师的弘暎大军出发在即,左顾右盼不见木府吏来,自己又是第一次领兵出征,一点经验都没有,心里很是没底。 康熙见大军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敦促弘暎即刻出征准噶尔部。 弘暎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领军出发了。 康熙真正的用意,并非如此,他何等英明,岂会贸然出兵,更不会让一个没上过战场的人去打仗。 他此次的目的主要是考验弘暎,验证一下自己心里的想法。 其实,康熙早就密旨给能打且善战的年羹尧和傅尔丹了。 年羹尧,家族徙居辽东广宁卫,明清战争时期入旗。 康熙四十二年四月,年羹尧在散馆考试中取得甲第,留在翰林院,任从七品检讨。 年羹尧在任上兢兢业业,时常上奏,与康熙帝讨论四川的山川形势、民族问题以及兵备事务。 康熙五十七年,康熙发动驱准保藏之役(驱逐盘踞西藏的准噶尔汗策妄阿拉布坦),年羹尧积极表现,充分发挥他的才能,保障了清军的后勤供给,为清军的最终胜利立下汗马功劳。 事后,康熙提拔他为四川总督。 后又升他为川陕总督。 康熙帝对他“推心置腹,无可比论。”并说:“朕再无疑尔之处,尔亦不必怀疑。” 傅尔丹,颀然岳立,面微赪,美须髯,仪表堂堂,是一位大帅哥。 他喜欢耍枪弄棍,武艺高强。 康熙四十三年,康熙皇帝在巡游途中发生了一点意外,一匹烈马因受到惊吓而直接冲向圣驾。 就在这关键时刻,身为侍卫处领导的傅尔丹及时出手,将烈马制服。 傅尔丹的这番举动给康熙皇帝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于是康熙传谕嘉奖傅尔丹,赐给他貂皮褂。 不久,又升任正白旗蒙古都统(从一品)。 康熙五十六年,清军远征准噶尔部,傅尔丹被封为振武将军,从此开始了他的戎马生涯。 傅尔丹率部出北路,驻军在阿尔泰(今蒙古西南部城镇)。 在征讨准噶尔部的过程中,傅尔丹表现可圈可点,多次立下战功。 这两人精于战术,通谋略,屡次随军出征,经略漠西。 噶尔丹死后,策妄阿拉布坦成为准噶尔部的首领,但他复仇之心,始终未灭,一直不知悔改,屡犯边疆,康熙早有攻打的准备,这次正好测试一下弘暎的能力。 同时,也是要好好教训一下策妄阿拉布坦。 第35章 讨伐策妄阿拉布坦 康熙叮嘱年羹尧和傅尔丹,演戏就要演逼真,要当局者迷惑,要让他感觉到这仗就是他打的。 虽说年羹尧和傅尔丹不知道康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们很清楚,以康熙的英明和用意,岂是他们所能猜透的。 弘暎终于出征了。 出发前,诸位皇子都来为弘暎送行,那真是情真切切,弘暎从未有过的兄弟亲情之感。 在这些皇子之中,慎郡王胤禧脸色总是异样的怪笑,让弘暎感到此次出征,好像是个圈套一样,让他心里七上八下,惶惶不安。 就在弘暎统领三千大军浩浩荡荡向漠西进发时,年羹尧也统帅大军从四川向拉萨出发了,他要掐断西藏和准噶尔部的联系,歼灭占领拉萨的策妄阿拉布坦部下台吉大策凌敦多布率领的准噶尔军。 因为在1717年,策妄阿拉布坦派台吉大策凌敦多布率6000军,从伊犁河谷出发,经过和田,攻占拉萨,杀拉藏汗。 拉萨告急,向清军求救,康熙匆忙出兵,结果遭到大策凌敦多布的伏击,惨败而归。 为了击败大策凌敦多布,康熙隐忍两年,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这一次,他要一举拿下拉萨城,歼灭大策凌敦多布。 与此同时,康熙命傅尔丹也从阿尔泰出发向伊犁逼近。 伊犁是准噶尔汗都,袭击伊犁在一定程度上能给策妄阿拉布坦造成心理上极大的压力,从而扰乱准噶尔在各地的驻军布防,增援伊犁。 康熙此次出兵,明的弘暎是主攻部队,年羹尧和傅尔丹是侧翼,其实,年羹尧、傅尔丹的战线和弘暎拉的很长,谁是主力,谁是侧翼,真不好说。 从大局上看,康熙这是给足了弘暎面子,而真正的主力,是一个更强大的人在他背后统领着各军,这个人实力和势力都是弘暎望尘莫及的。 他就是康熙帝第十四子大将军王胤禵。 拉萨被大策凌敦多布占领,拉藏汗请求清廷发兵救援,同年十月,胤禵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统率大军进驻青海,讨伐策妄阿拉布坦,封大将军王,并以天子亲征的规格出征,“用正黄旗之纛,照依王纛式样”。 康熙五十八年三月,胤禵抵达西宁,开始指挥作战。 此时,胤禵统率驻防新疆、甘肃和青海等省的八旗、绿营部队,号称三十余万,实际兵力为十多万人,在他的说服下,达赖喇嘛,青海各部以及其他少数民族纷纷出兵西藏,围攻大策凌敦多布。 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胤禵指挥平逆将军延信由青海、定西将军葛尔弼由川滇进军西藏。 其实,真正的主力进攻部队才是胤禵。 年羹尧在此次战役中,进攻还是次要的,他主要是负责后勤保障。 傅尔丹的任务是声东击西,围点打援。 而弘暎,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来旅游的。 只不过,胤禵一直出征在外,弘暎几乎都忘记了这个十四叔的存在了。 胤禵不仅是个军事人才,还是个综合人才。 大军出征,他需要参与军事决策指挥,军队调度,部署人事,举荐任命将领,保障后勤,情报搜集,安抚稳定军心,激励部队,调节内部和外部矛盾,说服青海各部共同出兵护送达赖喇嘛等,事务错综复杂,他具有极强的综合能力,井井有条,非常不容易,一般人根本干不了。 康熙三征噶尔丹,收复大片疆土,其中就包括科布多、巴里坤、哈密等军事重镇。 同时,康熙在边疆不少地方驻军,经略地方。 此次出兵,年羹尧和傅尔丹就是从各自的驻军地出发,围剿准噶尔部。 噶尔丹死后,策妄阿拉布坦成为准噶尔部的首领,随着他的统治地位的巩固和地盘的不断扩大,滋长了分裂割据的野心。 于是,策妄阿拉布坦在沙俄支持下,不断袭击清军据守的科布多、巴里坤、哈密等军事重镇,并派兵侵入西藏。 康熙忍无可忍,决定出兵剿灭策妄阿拉布坦。 策妄阿拉布坦,乃准噶尔僧格的长子。670年,僧格被暗杀后,其弟噶尔丹返回西藏,在达赖喇嘛以及和硕特首领鄂齐尔图车臣汗的支持下登上了准噶尔大汗之位。 策妄阿拉布坦随后遂率部众依附噶尔丹。 康熙二十七年,噶尔丹为巩固其在准噶尔部的统治地位,杀其弟索诺木阿拉布坦,又暗中派人对策妄阿拉布坦进行迫害。 策妄阿拉布坦被迫率领僧格旧部5000部众逃至博尔塔拉河游牧,并击败了噶尔丹亲率的2000追兵。 与噶尔丹分裂后,他积极配合清朝政府同噶尔丹割据势力进行斗争。 1690年,噶尔丹出兵喀尔喀蒙古,策妄阿拉布坦趁机发兵占领了原准噶尔领土,将噶尔丹遏制在科布多无法西还。 此后,策妄阿拉布坦与清朝康熙帝合作,彻底击败了噶尔丹。 康熙三十六年,噶尔丹绝望自杀,策妄阿拉布坦将其骨灰献给康熙帝。 策妄阿拉布坦正式成为准噶尔大汗。 策妄阿拉布坦即汗位后,准噶尔的社会经济较噶尔丹和巴图尔珲台吉时期有所发展。 随着策妄阿拉布坦统治权力的扩大,策妄阿拉布坦与清朝政府的矛盾日渐加剧,多次派兵袭击哈密北境五寨。 弘暎从京师出发,由于行军路线较长,到达哈密,大军在路上已经走了十几天。 这十几天,人又饿又累,还冷,十分疲乏。 弘暎见状,只好暂且留在哈密休整几天。 这天,弘暎带着一百骑兵前往西北巡查,半路上,就听到马蹄声声,有人叫道:“报,报,报……” 就在弘暎领着队伍向准噶尔部巡查的时候,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看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一样。 弘暎皱眉问道:“慌慌张张的干嘛?什么事情?” 那个士兵急切地说道:“启禀王爷,有敌军来犯!” 弘暎一惊:“是什么人?” 那士兵道:“准噶尔部。” 弘暎急忙又问:“是不是策妄阿拉布坦的人。” 那士兵点头道:“正是。” 弘暎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的脸上闪烁着怒火,冷哼道:“好一个策妄阿拉布坦,竟敢派兵攻打哈密,他真是活腻歪了!” 那个士兵问道:“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弘暎咬牙说道:“我们去迎战!” 他现在恨不得杀死策妄阿拉布坦。 那个士兵忧虑地说道:“王爷,我们就一百人,根本挡不住策妄阿拉布坦的大军啊!” 策妄阿拉布坦现在派来的人可不是普通的士兵,全部都是精锐之师,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虽然,弘暎只有三千人,但他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他还有什么脸回去见皇爷爷。 何况,仗还没开打,就失败了,他的脸搁哪啊。 这罪名他也顶不起啊,那是要杀头的。 说不定,还要连累他的家人。 阿玛胤礽已经两立两废太子,如果再不抓住这个机会,那他们家就一辈子翻不身了。 现在,弘暎骑虎难下,已经没有退路,横竖都是死,不管怎样,他不能退缩,一定要向发策妄阿拉布坦发起进攻。 即使战死,那也不丢脸,起码不会连累家人,自己也能落得个英雄称号。 当弘暎赶到哈密城,就见整个城被准噶尔部团团围住,足有一万多人。 这种差距实在太大了,如果硬拼的话,那结局只会是惨败。 弘暎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一定要将策妄阿拉布坦给灭杀。 随从士兵也惊呆了,对付气势汹涌,非常强悍,这仗还怎么打啊? 第36章 遭到伏击 弘暎见状,灵机一动,擒贼先擒王,只有这样,还有一线生机,他才能转危为安,于是道:“你们跟我来,我有办法。” 弘暎说着,双腿一夹,策马扬鞭,冲了下去,道:“走,跟我一起去迎敌,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输给策妄阿拉布坦,要不然我们就死定了!” 说罢,弘暎就带着一百精锐骑兵朝着策妄阿拉布坦的军营奔去,路上的士兵都是纷纷躲避,生怕被这一百铁骑撞死。 很快,弘暎就带着人马来到了策妄阿拉布坦的军营外面。 策妄阿拉布坦看到弘暎来到自己的军营,立即喝问道:“来者何人?” 弘暎怒吼道:“策妄阿拉布坦,本王来取你性命!” “哈哈……”策妄阿拉布坦哈哈大笑,说道:“黄毛小儿,你的胆子倒是挺肥的,既然你送上门来了,那本汗就成全你,让你做一个死个痛快!” 说罢,策妄阿拉布坦的身影便化作一道残影,冲向了弘暎。 弘暎也没有犹豫,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向策妄阿拉布坦冲去。 两人很快就交锋在一起。 也就在这个时候,大批准噶尔铁骑层层向他们包围过来,弘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因为自己思想慌了神,一不小心,被策妄阿拉布坦上来一招将弘暎给击退几步,对方没有留手,露出了自己的獠牙,道:“和本汗斗,简直不知死活。” 这一招,让弘暎很忌惮,他知道自己不是策妄阿拉布坦的对手,不能盲干,要智取,于是,他立即调转马头逃走,他不想与策妄阿拉布坦正面交手。 策妄阿拉布坦看着弘暎逃走,嘴角勾勒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策妄阿拉布坦吩咐道:“来人,把他抓起来,押回军营!” 策妄阿拉布坦早就猜到清廷会来找自己,所以,他早就有准备。 这次,他不仅仅要杀了弘暎,还要斩草除根,不给弘暎反悔的余地,不给弘暎这个机会。 当下,策妄阿拉布坦指挥几百准噶尔铁骑紧追其后,包抄弘暎一百骑兵。 准噶尔铁骑凶悍,骑术精湛,很快包围了弘暎一百骑兵,策妄阿拉布坦冲到他面前,见这人惊慌失措,一点也不像统帅,倒像一个先锋,于是问道:“你是谁,报上名来?说不定我留你一个全尸。” 弘暎自然不能暴露身份,否则,以对方一个久经沙场的统帅,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反而还会嘲笑自己,于是,弘暎也不理会他,他只要有机会,就逃跑。 策妄阿拉布坦似乎也看清了弘暎的惊恐,依仗自己人多,故意捉弄他,放他们逃跑。 弘暎和一百骑兵也不客气,撒开腿脚,拼命地向草原深处飞奔。 策妄阿拉布坦见状,举起弯刀,呼叫着准噶尔语言,就像猫捉老鼠一样,逗着他们在草原上玩。 他们一边追,一边赶,身后几百铁骑像射杀猎物一样,他们骑在马背上,拉弓搭箭,拿着一百骑兵练起手来。 这些准噶尔铁骑骑术非常好,箭法也非常准,一箭一个,百发百中,很快一百骑兵死伤大半。 弘暎他没想到刚到新疆,就遭到策妄阿拉布坦的伏击,真是没想到。 现在,他感觉自己在策妄阿拉布坦眼里就像猎物,被他们追杀着玩,这种心理恐惧感,真是生不如死。 大家正在拼命地跑着,这时,一道身影闪电般的冲到弘暎的面前。 一名准噶尔铁骑冲到他身后,飞起一箭射向弘暎。 弘暎顿时落下马来,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铁骑乐呵呵地勒马停了下来,一看地上弘暎,这家伙看上去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但他的眼睛还是瞪着,盯着这铁骑和策妄阿拉布坦看,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弘暎没有死,他是撞死。 策妄阿拉布坦也不理会他,看着躺下的弘暎,像一个玩物,不禁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几名铁骑下马正要将弘暎抬到马背上带回去,就在这时候,一阵枪响,大破了他们的嘲笑,一名铁骑就地倒下,一命呜呼。 策妄阿拉布坦一看,叫道:“什么人?” 又是一阵枪响,又一名准噶尔铁骑跌下马来,大家感到不妙,一下子乱了起来。 “砰!” 一名准噶尔骑兵发现了枪声的来处,于是冲到了一个山坡上,想要从山坡侧面钻出去,偷袭一下,结果被山背面守卫的军队拦了下来,并且被一枪打爆了脑袋,血花四溅。 “轰!” 另一名准噶尔骑兵也被一枚红夷大炮击飞,也被打爆了脑袋,尸骨无存,死得不能再死。 一共六名准噶尔骑兵,全部都被打残,没有了一个活口。 “杀!杀!杀!” “杀,给我狠狠地杀,不能放过一个清兵!” “杀!给我杀!给我杀!” …… 看到那些兄弟们全部被杀后,其他准噶尔骑兵一个个都红了眼睛,大吼着,纷纷冲了上去。 他们要杀光偷袭者,将他们全部灭杀,不留一个活口。 “砰、砰、砰、砰、砰、砰、砰……” 准噶尔骑兵一个个疯狂了,一股脑儿地朝山坡上冲去,不料此时,山坡上出现一排红夷大炮和火铳兵,正对准噶尔骑兵疯狂射杀。 喊杀声,炮火声,响成了一片。 一排排准噶尔骑兵纷纷落下马来,死的死,伤的伤,非常狼狈。 “嘭!” “啊!” 他们冲上山坡上的瞬间,就被一排排红夷大炮击中,他们根本就躲避不了红夷大炮轰击,只能硬抗,一个个惨叫着,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然后又重新爬了起来,继续往前面冲去。 在山坡上面的红夷大炮,可不是普通的红夷大炮,每一门红夷大炮威力相当惊人,这种威力足以让一辆车炸报废。 而且,还有数百名火铳兵,朝着准噶尔骑兵乱枪射杀,准噶尔骑兵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 弘暎见到这种情况,顿时明白是救援到了,于是爬起来大声喝道:“兄弟们!我们救援到了,杀,给我冲过去,杀,将他们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杀!” “杀!!” …… 别看弘暎一百骑兵现在就剩下五十来人,大家一看局势逆转,顿时来劲了,也不要命了,举起弯刀,就向准噶尔骑兵杀向过去。 准噶尔骑兵前有火枪火炮伏击,死伤无数,后有弘暎一帮铁骑,两面夹击,策妄阿拉布坦前后左右一看,他们上当了,中计了,被伏击了。 第37章 弘暎无路可退 这些准噶尔骑兵一个个杀红了眼,他们不顾生死地朝着山坡上冲去,想要越过山坡上,杀出一条血路来,将城内的清兵进行斩首。 “砰、砰、砰、砰!” 一个个红夷大炮向着山坡下面的准噶尔骑兵倾泻而下,准噶尔骑兵躲闪不及,被红夷大炮击中,身死当场。 准噶尔骑兵的帮众越来越多,他们一波接一波地往山坡上冲去。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他们不断地冲向山坡上,一次又一次地被轰落在地面上,被炸得血肉模糊。 “杀!” 准噶尔骑兵一个个都疯狂了,拼了命地往山坡上面冲。 “嘭!” “轰隆!” “轰隆!” …… 山坡上的军士也不甘示弱,一个个红夷大炮朝着山坡下的敌人倾泻过去。 “砰、砰、砰……” “轰……轰……轰……” 双方不停地碰撞,不断地交战着,惨叫声不绝于耳。 双方的厮杀进行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大部分敌人都倒在了山坡下面,才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只有少量准噶尔骑兵见势不妙,从弘暎面前杀出一条血路,溜之大吉了。 这其中,就有策妄阿拉布坦。 “呼!” 直到这时候,弘暎松了一口气,抹掉了额头的冷汗,看来这次他歪打正着却是打赢了,准噶尔骑兵的人死伤了三四百人,自己牺牲掉了五十来人,这账一算,简直就是赚翻了。 弘暎不知道这一排排红夷大炮和火铳兵是哪方面的兄弟部队,正要上去感谢一番,不料对方却鸣笛收兵,速度很快,一眨眼工夫消失在山坡背面了。 弘暎骑上马背,冲上山坡上,原来在山坡背面,一支训练有序,举着大清龙旗的八旗部队渐渐远去了。 弘暎不清楚这支队伍是什么来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和自己一样的清兵,一支救援过自己的清兵。 弘暎带着剩下骑兵回到哈密城,让他吃惊不已,傻眼了,原来策妄阿拉布坦逃回来之后,为了报复,下令大军进攻哈密城,杀光城里的清兵。 此时,攻城战役非常激烈,城里的守城官兵拼死反击,一次次打退准噶尔的进攻。 准噶尔骑兵精锐,善于在草原上骑射作战,对于攻城作战,没有清兵经验丰富。 主要是准噶尔没有大型的攻城设备,全靠原始的梯子,绳子攀登,每到城墙边,或爬到城墙上,就被城里的守城官兵用弓箭,石头,大木头不是砸死,就是砸伤,费了半天工夫,一点进展都没有,这让策妄阿拉布坦非常不满意,很焦急。 他担心一旦清兵援军到了,那他们所有的工夫都白费了。 何况,清兵掌握着精锐的红夷大炮和火铳,这比他们手中的刀箭厉害多了。 刚才他就是吃了红夷大炮和火铳的大亏,死伤好几百人。 这些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好兄弟啊,眼睁睁地就这样惨死在红夷大炮炮火之下,他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弘暎这次出兵漠西,也带着几门火炮和火铳兵,只不过,他们都在城里,奋力抵抗着准噶尔骑兵的进攻。 弘暎担心这些人无节制的乱发乱射,要知道,这些火炮火铳弹药都是有限的,是经过兵部批准的,打完了,它们就成了一堆废铁,也成了整个队伍的累赘。 眼看整个哈密城在策妄阿拉布坦的包围之中,要想破城,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策妄阿拉布坦非常精明,通过他对清兵的了解,清兵不会给他很多的时间,一旦援军到了,他们只能放弃攻城,向回撤,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他只有抓紧时间,攻下哈密城,杀光城里的清兵,抢夺红夷大炮和火铳,以及城里的粮食,赶紧就撤,不然,其他城镇的驻军清兵来了,就完了。 弘暎这次带来的清兵,总共就三千年,他不想还没开始就惨败而退了。 他没有退路,只能进攻。 “杀,杀,杀,全部都给我杀光,全部杀光这些狗贼!” 弘暎疯狂地咆哮着。 说完,弘暎带领剩下五十骑兵冲进准噶尔骑兵军中,疯狂砍杀起来。 这些准噶尔骑兵没想到弘暎居然带人从他们后面杀了过来,一看,就这么点人,却一点都不在乎,一部分人去包围弘暎等人,另外大军仍然猛烈攻城。 弘暎这时候以死的决心,要杀光准噶尔所有的人,他要让准噶尔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让他们永远都不能复苏。 弘暎带着一群人冲进了准噶尔军中,横冲直撞,他带领五十清兵,紧握弯刀,屠杀准噶尔骑兵。 不管是准噶尔骑兵,还是步兵,都纷纷举枪反击,一时间惨叫声四起,血液四溅,无数人被打爆头颅,无头尸体摔落在地上。 城外,顿时一片混乱,站在城墙上的清兵一看,只见弘暎统帅五十骑兵在准噶尔军中横冲直撞,打乱了准噶尔攻城计划,弄得他们不知所措。 城下所有的军士们都疯狂了,城上的清兵见下,也不能歇着,不停的朝城下的准噶尔骑兵射杀过去。 弓箭,火铳,大炮,一起齐发,准噶尔大军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弘暎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五十骑兵在准噶尔大军的包围下,杀得血肉模糊,只剩下七八个人了。 这七八个人将弘暎围在中间,誓死保护他的安全。 这些清兵认识到,弘暎不是孬种,他们也不想当孬种,跟着这样的统帅,他们骄傲自豪,为了大清国土,为了天下百姓安危,死又何惧? 他们一百来人,杀了敌人几倍之多,就算死,也够本了。 更何况,胜负未定,谁输谁赢,结局还不知道呢。 城墙上的清兵被自己的统帅感动了,这样身先士卒的统帅,孤身杀入敌军之中,其胆魄可见非同一般,他们被感动了。 有些清兵顺着准噶尔攻城的登梯滑溜下来,他们要去营救自己的统帅,他们要和统帅一起杀敌,他们要和统帅一起战死。 此时的弘暎,一身是血,眼睛被血溅得几乎都睁不开了,他只好一边用手擦血,一边提防四周的准噶尔骑兵偷袭。 他不怕死,怕死也没用,不如轰轰烈烈地战死。 不过,他感觉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第38章 打赢了 此时的他,脑子灵动一闪,想起了他出发时慎郡王胤禧对他怪异地一笑,让他心里七上八下,感觉此次出征就是个坑。 然后,又想起了皇爷爷康熙怎么突然让他带兵出征,这里面好蹊跷,肯定有鬼,只是他想破头,都猜不出什么原因? 他这一路上行来,都在想这些问题,有时候晚上做梦,都梦到这些。 不然,他一到哈密城就遭到准噶尔的伏击,差点送命。 还有那强大的火炮大军,救了自己,一句话都没有,就走了,他连感谢的机会都没有,难道不奇怪吗? 如今,他又深陷死亡的危机,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感觉都是事先预料好的一样,让他防不胜防,又不得不服从。 策妄阿拉布坦要看着弘暎怎么死?看他死得多么难堪。 他很期待这个结局。 于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被自己的大军团团围困其中。 这个时候,那些准噶尔攻城大军开始了反扑,他们不断地向着城内投掷毒药、石头等东西,还有自制的炸药,企图炸塌城门。 城墙上的清兵自然不会傻愣愣的在那里任由准噶尔骑兵的攻击。 他们迅速向着城下发起攻击,弓箭,火铳,再一次射杀过去。 弓箭、火铳所到之处,死伤一片,渐渐地攻城大军不敢贸然近到城下了,他们距离弓箭和火铳的射程之外叫嚷着,辱骂着。 没过多久,他们开始调转枪头向弘暎等人围攻过去。 此时的弘暎等人,被准噶尔骑兵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杀累了,也伤了,几乎是精疲力尽,无力再战了。 他们整个人腿脚颤抖着,累得几乎连刀都握不住了。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这时候,又是一连串的炮声响起,炮弹像雨点一样落向准噶尔骑兵。 “噗嗤、噗嗤、噗嗤……” 又是一大批的准噶尔骑兵被炸死,一具具尸体被炸飞,鲜血染红了大地,惨烈无比,血流成河。 “杀、杀、杀、杀、杀……” “啊” …… 看到兄弟们一个个被炮火炸死,准噶尔骑兵们一个个都愤怒不已,不顾一切地往后退,杀向弘暎等人。 看到这里,弘暎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准噶尔狗贼都去死吧。”弘暎猖狂地大笑,“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怎么跟老子斗?” “啊!” 忽然,城门侧面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只见一群人在不停地惨叫,然后被炮火炸死,有些肉体炸了满天飞。 “怎么回事?” 听到城门侧面传来的惨叫声,弘暎脸色剧变,不禁惊疑的问道。 策妄阿拉布坦也听到了,他不禁大吃一惊。 “快,派兵救援。” 策妄阿拉布坦急忙喊道,他知道肯定出现了意外,不然准噶尔骑兵不会发出惨叫声。 “咻!” 策妄阿拉布坦迅速带领着军士们朝城门口赶去。 “哒哒哒……” 他们的军靴踩在泥土上,发出了阵阵清脆的脚步声。 “咚咚咚……” 突然,从一旁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一匹匹骏马飞奔而来,他们穿着银色铠甲,胯下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骑士手中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骑在马背上。 在他们身后,杀来无数清兵,想来是救援到了。 “他是准噶尔首领策妄阿拉布坦,活捉此人!” 马背上一人大叫一声,策妄阿拉布坦盯着马背上那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哼。”马背上那人冷哼一声,“你就是策妄阿拉布坦吗?” “不错。”策妄阿拉布坦点点头,“你是谁?” 策妄阿拉布坦冷漠地看着马背上那人,心里暗道:''这人实在是太嚣张了,竟敢率军前来,这是在挑衅我的威严吗?” “你爷爷!”马背上那人仰天大笑,道,“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还想灭大清?真是做梦,我早就想灭了你们这些狗贼,今天你们正好送上门来,那我就也不客气了。” “大家听令,全部撤回,不得在城里逗留,撤,快撤!” 策妄阿拉布坦感觉这人来者不善,如此胆大妄为,后面一定有埋伏,为了不再中计,尤其是红夷大炮威力。 他真害怕了,太厉害了,一炮,就死伤无数,这个代价他真承受不起。 现在,又杀来一些江湖中人,策妄阿拉布坦见攻城大军伤亡大半,这个战再打下去,那他的代价就太大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子还长,走着瞧。 马背上那人见准噶尔骑兵逃跑,一边笑着,一边用冰冷的语调命令他身后的骑兵追杀上去。 那些清兵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开始驱逐城外的准噶尔骑兵,杀得他们丢盔弃甲,哭爹喊娘。 准噶尔骑兵得到策妄阿拉布坦大汗撤退的命令,纷纷向城外撤离,一个个比谁跑得更厉害,否则,就会被清兵截杀,拼命至极。 守城之战就这样结束了,弘暎带领的一百骑兵,到最后就剩下两人。 这一战规模不大,但杀得非常激烈,不亚于一场攻城大战。 弘暎见准噶尔大军撤退了,哈密城保住了,于是精神一松,瘫倒在地上。 他太累了,这是弘暎第一次上战场,就遇到如此激烈的守城决战,太不容易了。 大家见弘暎倒在地上,赶紧把他搀扶起来,送进城里疗伤、休息。 弘暎被带回了哈密城,立即遭受到了众人的围观。 他们都亲眼见弘暎带着小部分人马在准噶尔大军中横冲直撞,英雄杀敌,无不令人敬佩,实在是鼓舞人心,振奋人心。 弘暎同行清兵看到弘暎狼狈的模样,脸上都露出了敬佩的表情,他太勇猛了,太厉害了,太强大了! 次日,弘暎醒了,没什么大碍,能下床行走。 大家看到弘暎平安无事,一个个都开心得不得了,感谢老天保佑。 弘暎冷静过后,他知道,这一次策妄阿拉布坦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他肯定还会报复,接下来怎么办?他要好好想一想。 策妄阿拉布坦敢冒险侵犯哈密城,胆子也太大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漠西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清兵只有加大力度增兵漠西,剿灭准噶尔残余势力,才能彻底制服策妄阿拉布坦,还漠西和边疆的安宁。 第39章 老友重逢 这一战,弘暎要感谢的人太多了,不仅要感谢全军将士们奋勇杀敌,以及哈密城里的百姓同仇敌忾,他更要感谢前来增援的兄弟部队。 他两次被救,心想这到底是谁的队伍?每次来得都很及时啊。 “王爷,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过策妄阿拉布坦吗?” 一人站在弘暎身后问道。 他们可是知道策妄阿拉布坦的厉害,弘暎根本就不是策妄阿拉布坦的对手,现在策妄阿拉布坦撤兵了,并不表示他就怕了,在策妄阿拉布坦眼里,弘暎那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 “哼,放心吧,本王一定要将策妄阿拉布坦碎尸万段!” 弘暎恶狠狠地说道,他已经被策妄阿拉布坦打得够呛,那是他准备不足,哪知道策妄阿拉布坦以逸待劳,趁它们休整时候,突然偷袭,差点性命不保。 “那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做?” 又有一个人问道,这个人的年龄比刚才那人较大,他站在那人的侧面。 弘暎淡漠的说道:“等消息吧!本王自有办法,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来的。” “嗯!”那人点了点头。 “你们先下去吧!” 弘暎挥挥手,示意让他们都散去。 忽然,弘暎不禁回头一看,立时喜出望外,激动不已,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盼的木府吏和全不弃。 弘暎惊喜问道:“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 木府吏道:“你昏迷两天,我们也来两天了。” 弘暎追问道:“是不是你们两次救我的?是不是?” 木府吏疑惑起来:“两次?我们接到你的书信,就马上北上,赶到京师,听说你统帅大军出发了,于是我们一路往漠西追赶,不想刚到哈密城,就发现准噶尔大军围城,我们就把附近百姓招募起来,和城里大军里应外合,一起御敌,没想到就这样打跑了策妄阿拉布坦。” 弘暎再次见到木府吏等人,老友重逢,喜出望外,百感交集。 弘暎不仅和木府吏是老朋友了,还是生死之交,当年他们一起对抗红毛鬼斩断大清龙脉,木府吏为了保护弘暎儿子,和卧笑情一起上演苦肉计,让木府吏杀死卧笑情和他的儿子,这才躲过了一劫。 为此,弘暎一直耿耿于怀,他感觉太对不起他们了,欠卧笑情和木府吏太多了,总想有朝一日回报他们,无奈自己阿玛两次太子被废,从此,弘暎也默默无闻了。 原本他们父子注定要载入史册,是改变历史进程的人,如今一切都变了,他们成了沧海一粟,微不足道了。 这次康熙命弘暎出兵漠西,弘暎一直质疑其用意,但就是猜不透皇爷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现在好了,有了木府吏和全不弃相助,他不再担心了,他相信这个答案早晚会水落石出的。 弘暎此次远征请木府吏帮忙,想不到木府吏一下子带了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十一人来,有了这十二位江湖人物相助,弘暎相信,一定能够荡平横行猖獗的准噶尔部残余势力。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消灭策妄阿拉布坦。 弘暎喜出望外,逐一和大家抱拳认识,当云晴格格一见到弘暎时候,一股亲情感油然而生,眼睛直盯着他看,俩人就像失散多年姐弟一样。 也不知道怎么了,云晴格格此时不敢介绍自己身份了,胡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就算和弘暎认识了,交代过去了。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不明白云晴格格为什么这么不敢告诉弘暎自己真实身份,她平时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康熙儿女,大清格格吗?现在怎么见到弘暎就不敢言语了? 四大金钗知道云晴格格为什么这样,因为她不自信,全天下人都知道,康熙十九女,其生母乃襄嫔高氏,出生不到两年就去世了,并无封号。 现在她要在弘暎面前说自己是他的姑姑,一定会被误解,说不定还要责怪自己冒充格格之罪,不提也罢。 大家尊重云晴格格的想法,便由她去了。 这两天对于弘暎来说是好事连连,一是打了胜战,二是老友重逢,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于是当晚弘暎下令犒劳大军,也是为了给木府吏十二人接风洗尘。 晚上,弘暎、木府吏、全不弃、程门十四少喝得酩酊大醉。 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四大金钗看他们喝醉的样子,开心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诸人见他们老友重逢,心里高兴,也没去管他们了,等酒醒了,就好了。 第二天,大家酒醒了,弘暎睁开眼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木府吏,他发现全不弃、程门十四少或坐或站在他身边,唯独不见木府吏,一经打听,原来木府吏早就醒了,此刻去城门楼上吹风去了。 大漠边塞,凛冽的寒风吹的木府吏脸上刺骨的痛,此时的漠西比中原还要寒冷,雪花飘飘,远处山峦和近处民房楼阁一片雪白。 弘暎快步登上城楼,见木府吏靠在城墙上远望,弘暎说道:“原来你在这里吹风,害得我好找。” 木府吏站起来抱拳道:“我见你们还没醒,就没有打扰了,于是就来看看大漠雪景,喝一喝西北风。” 弘暎没想到木府吏还挺幽默的,两人笑了笑,弘暎配合道:“这样啊,我也没喝过西北风,我尝试一下。”于是,弘暎张开大嘴,深吸了一口,然后又道:“味道还不错,怪不得有那么多说,如果不努力,就要喝西北风,其实,真正有谁喝过西北风的呢。” 木府吏回答道:“从古至今,我想应该就我们两个真正喝过西北风吧,哈哈。” 两人相互一笑,木府吏言归正传,继续说道:“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可否请教?” 弘暎道:“我们两个就不必客气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恕我直言,你从未在军营待过,怎么会突然领兵打战?军国大事,可不是儿戏啊。”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这是我皇爷爷下的旨,我没办法。” “你皇爷爷下旨的?他的用意是什么?” “你问的,也是我想知道。实不相瞒,我从京师一路来这里,都在想这个问题,可我就是想不明白。” “难道是你皇爷爷打算培养你?倚重你?以此对你阿玛的一个补偿?” “不排除这个可能。问题是,皇爷爷培养我,倚重我,难道不怕我帮我阿玛重返太子大位吗?我皇爷爷何等英明,他不可能这么傻。” “那是为什么呢?” 弘暎没有回答他,陷入沉思之中。 弘暎一直感觉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到底是秘密呢? 木府吏接着说道:“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我劝你还是事事要小心,自从你阿玛当上太子,又废除太子,就是因为你们这个家族太显眼了,太突出了,有很多人要弄死你们,暗地里搞事,我们这一路过来,也有发现一些问题。” 弘暎一惊,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问你,你了解准噶尔吗?你熟悉策妄阿拉布坦吗?” 弘暎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又道:“开始一点也不熟悉,后来慢慢才知道关于他的一点信息。” 第40章 弘暎想明白了 木府吏继续问弘暎道:“是吗?那你知道策妄阿拉布坦现在有多少能打的将军吗?他有多少兵力?分别分布在哪里?” 弘暎听后,脸马上红了起来,惭愧之至。 他才刚来,本来他对这些都不熟悉,需要慢慢对敌人进行了解,一时半会,弘暎根本就没办法回答木府吏的问题。 木府吏和弘暎是老朋友,也是生死之交,也不顾他静亲王的面子,再次问道:“你也不想想,你从未上过战场,也不熟悉敌人兵力情况,就统领三千清兵出征漠西,你还想剿灭准噶尔部,消灭策妄阿拉布坦,简直是痴人说梦。你知道吗?人家的总兵力是你的一百倍之多,你怎么和人家打?” 木府吏说着,弘暎也听着,他说的都是实话,因此,也没理由反驳。 此时的木府吏看弘暎脸色有点难堪,稍稍收敛了一点点,又道:“虽说你皇爷爷三征准噶尔,多次大胜,为大清打下大片疆土,功不可没,乃一代英主,同时,也狠狠教训了一下准噶尔部。可问题是,准噶尔还没有被彻底打服,反而在策妄阿拉布坦的带领下,南征北战,攻下不少城池和疆土,他们号称拥有三十万大军,对朝廷威胁极大。现在,你又莫名其妙地领兵西征,一来就驻扎哈密城,实在太冒险了,哈密距离准噶尔部太近,经常遭到准噶尔的骚扰,稍有不慎,就有包围的危险。昨日一战,准噶尔吃了大亏,我相信策妄阿拉布坦还会再来的。” “那我现在撤?” “撤是不能撤的,你一撤,必然影响士气,策妄阿拉布坦还以为你怕了呢。” “那怎么办?” “哈密与科布多、巴里坤距离不远,我的建议,你能不能派人去和这些清兵驻地建立联系,一旦一方有事,相互增援。” 弘暎点头道:“有道理。我马上派人去联系一下。”然后,他又问道:“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刚才的问题呢。你们这一路过来,发现什么了?” 木府吏回答道:“我们在路上碰到一些江湖朋友,他们听说朝廷要对伊犁和拉萨出兵,一个个都去报名参军了,他们还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参加,我说我们也是去哈密抗击准噶尔的,这才罢了。” “皇爷爷同时对伊犁和拉萨用兵,那这场战打得很大啊。嗯,皇爷爷这次下定决心要收复准噶尔全境,统一天下了。” “我们还发现,傅尔丹从阿尔泰率大军向伊犁逼近。年羹尧从四川,平逆将军延信由青海,定西将军葛尔弼由川滇进军西藏。而你向哈密。这南北中,你的实力最弱,却碰到了最强悍的敌人策妄阿拉布坦……这是指挥预判上的失误,情报不准确,还是你运气不好?”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以最少的兵力去抵抗强大的敌人。” “那又怎样?身为军人,应当战死沙场,为国精忠。” “如果说,我是说假如,万一是有人别有用心呢?”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皇爷爷要害我?” “我可没这么说,或许是别人借刀杀人呢?” “借刀杀人?!” 想到这里,弘暎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太厉害了,也太用心了,太强悍了,居然说动当今皇上除掉自己。 弘暎自然不相信这样的推测,但他也不能不妨,他阿玛胤礽当初就是有人告发,才两立两废太子。 身为皇子皇孙的他们,在皇宫大内,想要他们死的人太多了。 木府吏继续说道:“我还听说,此次出兵,主要战场在拉萨,统领各军是……” “是谁?” 听弘暎一问,木府吏惊讶地道:“你真不知道啊?” “我知道什么?” “统领各军的是大将军王胤禵,你的十四叔,所有人都听他的,包括傅尔丹、年羹尧和平逆将军延信,定西将军葛尔弼,以及蒙古各部,达赖喇嘛,青海各部以及其他少数民族等等。” “十四叔是大将军王,听他的没有错啊。何况,他常年领兵在外,作战经验丰富,我从来没打过战,就是让统帅大军指挥,我也不会。打仗,可不是儿戏。” 木府吏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了,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弘暎点了点头:“当然!”、 之后,他反问木府吏:“你是怎样想的?” “我是为你打抱不平呢。” 弘暎呵呵一笑:“这个没必要,我本来就不会打仗,这次侥幸守住哈密城已经是万幸了。” “那你皇爷爷把你派来干什么?” 弘暎想了一下:“我皇爷爷英明神武,他派我来漠西,一定有他的用意,不管是死是活,我都不后悔。” 也不知道怎么了,弘暎豁然一下子想开了,这些天他一直在想着此次出兵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皇爷爷考验他,磨炼他,还是借此除掉他? 甚至,他把整个皇宫里的人当成了假想敌,曾怀疑里面所有人都有可疑。 但现在他不会了,因为他心里已经找到了答案。 其实,皇爷爷并不想杀他,只是他人到晚年,珍惜与儿子孙子之间的情感,尤其是愧对他阿玛这个废太子,以此来弥补皇爷爷对他阿玛的亏欠。 皇爷爷是在历练他,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治国之道和统领三军的能力。 这场战,他完全可以不打,只要坚守哈密各寨,不让准噶尔来犯,他就是有功了。 因为,真正的战场在拉萨,他和傅尔丹的职责是牵制准噶尔,以防向东或向蒙古各部窜动。 别看他手上只有三千兵马,尽管对付不了策妄阿拉布坦,但他只要联合哈密与科布多、巴里坤之间的联防,坚持三五个月到半年,等拉萨战役一结束,他就可以回京师了。 到时候,他也可以像十四叔等人那样,以胜利者的姿态回京,得到奖赏。 自始至终,他终于看明白了,皇爷爷康熙下了一盘大棋,他让傅尔丹出兵逼近伊犁,不过是声东击西,围点打援,目的是助力十四叔打赢西藏之战,让策妄阿拉布坦不敢增兵拉萨。 而他驻守哈密,目的是阻止准噶尔东进,绕道青海,包抄拉萨。 只要他和傅尔丹把这场戏唱好,拉萨的大策凌敦多布在清军三路大军的合围之下,在拉藏人民的抗击之下,他们早晚会取得胜利。 第41章 曲策布出手了 弘暎越想越开心,想不到这打仗和下棋一样有意思。 他此时有个梦想,等战争一结束,有了这三千兵马,顺便还可以解决一下东云帅爷、北燕飞、桥遗梦这些狗贼。 他要为木府吏和卧笑情报仇雪恨,因为他们都是救他的家人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策妄阿拉布坦本想再次出兵围剿哈密城,活捉弘暎,这时突然接到线报,说清军分三路大军向拉萨逼近,意图很明显,大策凌敦多布紧急向策妄阿拉布坦求援,策妄阿拉布坦也有心增兵拉萨,但一看傅尔丹和弘暎在他周边蠢蠢欲动,目的很明确,此时,不宜分兵出击,保卫汗都要紧。 大策凌敦多布没有了增援,拉萨在藏军与清兵的里应外合之下,协同围剿,大策凌敦多布兵败逃走,剩下残兵败将四、五百人返回准噶尔。 同年八月,葛尔弼率部进驻拉萨。 九月,胤禵命令延信送新封达赖喇嘛进藏,在拉萨举行了庄严的坐床仪式。 至此,由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动的西藏叛乱彻底平定,胤禵也因此威名远震。 康熙谕令立碑纪念,命宗室、辅国公阿兰布起草御制碑文。 不久,胤禵移师甘州,想乘胜直捣策妄阿拉布坦大本营伊犁。 由于事关重大,胤禵需回京当面与康熙商量围剿事宜。 这一年来,弘暎驻军哈密城,仅刚驻城时与准噶尔发生一场攻守战,以后的日子里,两军连面都没碰着。 因为弘暎联合科布多、巴里坤之间建立起了军事联防,一旦一方有事,其他各军相互支援,才使得策妄阿拉布坦非常忌惮,再加上大策凌敦多布兵败西藏,胤禵移师甘州,清军多路大军呈包围之势,策妄阿拉布坦不敢贸然行动了。 尤其让策妄阿拉布坦生气的是,弘暎无战打,常常带领两三百骑兵在大漠围猎,有时候,都猎到了他家门口,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策妄阿拉布坦也想趁机出兵教训一下弘暎,但行军打仗,最怕兵不厌诈,他看弘暎如此肆无忌惮在他面前围猎,担心是个圈套,于是根本就不理他,任由他去,气得其部下愤愤不平。 策妄阿拉布坦部下有一个叫曲策布的将军,他见策妄阿拉布坦不出兵,感到很窝囊,于是,自己也带领一百来骑兵也以打猎为名,去会一会弘暎,他要好好教训一下弘暎。 弘暎此次围猎不像之前独自领兵驰骋在草原上,自从他有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十二位江湖中人,胆子更大了,否则,他也不敢这么嚣张的在准噶尔肆无忌惮。 两大骑兵团在草原上碰上了,曲策布干脆以弘暎他们为猎物,进行围剿,步步向弘暎他们逼近。 弘暎见状,有点紧张起来,木府吏担心弘暎的安全,他冲在前面,叫道:“什么人?” 曲策布道:“围猎的!哈哈哈。” 说着,准噶尔骑兵纷纷向弘暎射杀过去。 弘暎骑兵团也不甘示弱,纷纷拉弓搭箭进行还击。 在草原上,论骑马射箭,准噶尔骑兵骑术精湛,很快就将弘暎等人围了起来。 曲策布有勇无谋,见弘暎在草原上嚣张这么久,早就忍不下去了,此时两人见面,分外眼红,就见曲策布挥舞弯刀向弘暎砍了过去。 木府吏见下,凌空飞来,向曲策布反击直刺过去。 “嗖!”的一声,长剑刺破虚空,刺向曲策布的咽喉,快速无比。 曲策布冷哼一声,身形闪避开来,手中的剑也刺出。 “噗嗤”一声,剑尖插在木府吏身旁的一棵大树上,只剩半截剑柄露在外边。 而木府吏,却毫发无伤! “好快!”木府吏暗赞,眼神一凝,趁其不注意,右脚抬起,狠狠地踩在木府吏的脚背上,将曲策布踹飞出去。 曲策布落到地上,一脸阴沉地坐在地上。 他已经用尽全力,但还是被对方躲开,而且还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自己的攻击。 “想不到你们清军打仗,还请江湖高手帮忙,真是丢人!”然后曲策布又对弘暎道:“看样子我是小瞧你了!” 弘暎冷哼一声:“你也不差!” 曲策布吃了亏,但气势不能倒,冷笑一声,抬头看着木府吏,道:“你们竟敢在我们草原上撒野,识相的快滚,否则,小心性命不保。” “我们为什么要走?”木府吏冷笑道:“如果你能够杀得了我们,那就尽管试试吧!” 听闻此话,曲策布的眉毛挑了挑,心想这个小子真的很强大,竟然敢与自己硬碰硬。 “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曲策布咬牙,抬头看着木府吏。 “哈哈哈!”木府吏突然仰天大笑,随即道:“好,我倒要看看是谁杀了谁!” 话音刚落,木府吏猛然冲了上来,一掌拍向曲策布。 曲策布冷笑一声,一拳砸了上去。 “砰!” 两股内劲在空气中炸裂开来,曲策布身形微晃,后退几步,而木府吏却纹丝不动,但脸色苍白,嘴角流着一抹血迹。 显然,木府吏是输了一筹! 曲策布为人憨实,强悍,他的功夫跟他的人一样,浑厚,不如木府吏的功夫巧妙。 这一下硬碰硬,木府吏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不躲不闪,跟他以死相拼。 这一碰,双方都知道厉害了,木府吏为自己的鲁莽终于买单了。 弘暎、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十二人见下,叫道:“木大侠,你没事吧?” 木府吏呵呵一笑:“江湖中人,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原本以木府吏的武功,根本不用怕曲策布,但木府吏曾与木子日月一战,被对方打断了内骨,伤一直没好。 每到做剧烈的运动,或下雨天,他就感觉身体不适。 此番与曲策布决战,他也没想到身体反应这么大,让伤势加重了。 木府吏的心中一阵苦涩。 木府吏是真的不甘心,不过也没办法了。 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意识到不妙,两人赶紧上前,程门十四少道:“各位,对付他还用得着木大侠吗,让我们来教训他就行了。” 曲策布笑了笑:“呵呵,那我拭目以待!”一刀砍了上去。 第42章 对决 “叮!” 一声脆响传来,程门十四少拔出自己的宝剑,刺向曲策布。 曲策布看了一眼程门十四少的剑,随即笑着摇摇头,道:“这剑是宝剑,只是你这个人太弱,这柄剑根本不适合!” 话音刚落,程门十四少手中长剑突然化作漫天的剑影。 “叮叮当当……” 一连串脆响声不断传来。 曲策布手握弯刀,用力挡住漫天剑影,但他的刀受到了不少剑影的侵袭,剑影刺破刀背。 “好!”弘暎等人看下,忍不住喝彩道:“果然不负剑痴之名,厉害厉害!” 说罢,程门十四少长剑突然化作漫天的剑影朝曲策布刺去,每一道剑影的威力都极大,都是朝曲策布的要害而去。 曲策布见下,施展内功,一连挡住三十六道剑影,辛亏他有罡气护身,否则,性命不保。 但是,程门十四少的剑却不停地施展剑影击飞,曲策布也因此受到一些反震之力,胸腔一阵翻腾。 “哇!”曲策布最终忍不住程门十四少的漫天剑影,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 曲策布心中暗惊,这个人好厉害啊,阴冷地道:“我真是低估了你的实力!” “呵呵!” 程门十四少冷冷一笑,随即手中剑再次刺向曲策布,这一次,剑上蕴含着一股内劲,一旦击中曲策布,性命不保。 看着剑势袭来,曲策布双脚猛踏地面,整个人借助地面的弹跳力,飞跃到半空。 “啪!” “咔擦咔擦……” 一片树枝纷纷断裂。 看着半空中的程门十四少,道:“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 话音刚落,程门十四少手中长剑再次挥动起来,密集如同雨点般的剑影,密密麻麻的刺向曲策布。 看着铺天盖地般的剑影,曲策布脸色凝重至极,他不敢轻敌。 程门十四少手中的宝剑突然转变方向,剑刃直接朝上面刺去。 “锵!” 一声清脆的剑鸣声传来,两道剑气撞击在一起,激荡起一片烟尘。 烟尘散开,两道身影出现在半空中。 两人在半空中遥遥对峙着。 曲策布看着程门十四少:“你赢不了我的!” 程门十四少道:“那可未必!我会证明给你看!” 话音刚落,程门十四少再次出手。 “嗡!” 程门十四少手中长剑再次刺出,剑气瞬间化作漫天的剑影,密密麻麻的,铺天盖地般向曲策布攻去。 “嘭!” 一声巨响传来。 程门十四少和曲策布的身形再次倒飞出去。 曲策布的嘴角再次流淌出一缕鲜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程门十四少也差点被震断筋脉,当下问道:“你的内力为什么这么浑厚?!” 曲策布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没有修炼《天魔策》?” 程门十四少道:“《天魔策》?我练的可是九州神功,乃是天下第一门武学,旁门左道如何入我法眼。” 在准噶尔,曲策布不仅是能打的将军,更是功夫第一好手,就连策妄阿拉布坦和大策凌敦多布也不是他的敌手。 在准噶尔,曲策布有第一勇士之称,也是第一高手,想不到他今天遇到了一帮江湖高手。 并且,他还连续在属下面前败退,感觉脸面都丢尽了。 更令他生气的是,他所学乃至高无上绝色,竟被程门十四少说成旁门左道,实在生气,道:“喂喂,你们好歹也是江湖上的好汉,难道就会车轮战吗?” 一旁蠢蠢欲动的全不弃道:“我们没有车轮战啊。莫非你害怕了?” “没有?”曲策布怒责道,“刚才我和他打,现在又换成这小子,那你是不是接着这小子后面上啊?” 程门十四少问道:“那你要怎么打?” 曲策布道:“你们派一个代表,我们一决生死。” “一决生死?!”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十三人惊道。 曲策布看他们惊讶的表情,似乎有点害怕了,道:“如果怕死,那就跪下给我磕九个响头,然后滚出草原。” 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十三人简直气疯了,木府吏道:“你做梦!” 程门十四少怒道:“还是我跟你打。” 曲策布很直接问程门十四少:“你输了怎么办?” 程门十四少道:“要是输了,我认了。” 曲策布冷笑道:“你是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说实话,和准噶尔人打交道,程门十四少真不敢私自做主,这是关系到准噶尔和大清稳定的重大问题,弄不好会引发大战,遭成生灵涂炭。 弘暎知道程门十四少不敢轻易回答他,于是说道:“我们要是输了,从此以后,我就不来这里围猎,老老实实待在哈密城不出来,如果你要是输了,就给我滚回去,一辈子别来这里。” 曲策布根本不理他,心下嘿嘿地冷笑几声后,道:“这里是我们准噶尔的地盘,我不能答应你。”然后又说道:“我只能答应你,输了,我马上离开,一辈子不来这里,我没办法办到。” 弘暎想想也就这样了,道:“也可以。” 曲策布见他们同意了,道:“你们派谁来战?” 全不弃本想出战,却被木府吏拦住了,道:“让我来。” 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一怔,小声问道:“你的伤没好呢。” 木府吏道:“我没事的。我不想让对方说我们打车轮战,我也懒得与他起口舌之争。” 说完,木府吏抱拳向曲策布道:“还是我来和你打。” 曲策布看了看木府吏,见他时不时干咳,心想,纵然你武功盖世,身体有病,长斗下去,真气掏空,精疲力尽,到时候,我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曲策布心里很得意,却从道义上关心了木府吏一下,问道:“你行吗?” “瞧不起我?” “我看你病恹恹的,别打赢了,说我欺负你,耍赖就不好了。” “你放心,我要是输了,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木府吏怒吼一声,再次出招了。 这一次,木府吏的速度更快了。 他的每一道剑影都带着凌冽无比的剑气,密密麻麻,数量众多,仿佛是漫山遍野的蚂蚁一般。 第43章 怎么就认输了? 木府吏一剑刺出,剑气瞬间爆发,朝曲策布袭来。 两股力量交融在一起,顿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波动,一片尘土四溅而出。 木府吏和曲策布再次分开,两人身子不由的颤抖一下,嘴角都挂上了一丝血渍。 而此时的木府吏咳嗽得更厉害了。 “哈哈!你受伤了!”曲策布狂笑一声:“现在,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 木府吏沉声道,再次挥剑朝木府吏攻去。 “咻咻咻咻咻……” 一道道剑影在木府吏和曲策布中穿梭而过,一会儿工夫,曲策布的衣服被刺中了十几个窟窿。 但是,曲策布却毫无察觉,依旧在挥舞手中的弯刀。 这时候,有人提醒曲策布,他这才意识到,顿时老羞成怒,朝木府吏砍去。 “木府吏,我要送你归西!” 曲策布大喝一声,身体再次拔地而起,直扑木府吏而去。 两个人再次厮杀在一起,剑气横扫四方,木府吏和曲策布身上不断地留下伤痕,鲜血染红了两人的衣服。 木府吏和曲策布的速度越来越快,两人身形在虚空中留下道道残影,一闪一现,根本看不清楚,就算是用眼睛看,都无法捕捉到两人的身影。 一刻钟后,两人的身体停了下来。 这一刻钟的战斗,两人已经拼尽全力,谁也奈何不了谁,但两人的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容。 木府吏收起手中长剑,曲策布收起了弯刀,两人就像是两座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这时,就听曲策布道:“我输了,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能打的人,我输得心服口服!” 木府吏抱拳道:“承蒙夸奖!” 两边的人都看傻了,一向不屈不挠,绝不低头,一心要将弘暎等人歼灭的曲策布怎么突然就低头了? 大家迷惑不解? 曲策布这是怎么了? 弘暎骑马过来道:“曲策布,你既然认输了,就要兑现你的承诺。” 曲策布道:“你放心,我们准噶尔人说话算话,告辞!” 说完,曲策布向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抱拳,然后上马掉头就带领随众离开了。 曲策布一帮人的离开,让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十分不理解,感觉这场决斗还没结束,怎么他就认输了? 伊儿有点迫不及待了,问木府吏道:“木大侠,你把曲策布怎么了?感觉你俩还未决出胜负,他怎么就认输了,好奇怪,真是一改他往日常态啊?” 木府吏告诉大家道:“那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软肋。” 大家都想知道,纷纷问道:“软肋?什么软肋?” 木府吏呵呵笑道:“原来这家伙左手臂是假的,是截肢的。” 大家一听,一惊:“假的?!” 木府吏继续说道:“是的。我猜想,他之所以认输,是因为曲策布在准噶尔有第一勇士之称,也是第一高手,在军中威望很高,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一只手臂没了,恐怕会让他的声望大受影响,所以,就干脆认输了。” 伊儿感到可惜起来:“哎呀!这家伙太坏了,不杀了他,太可惜了。” 木府吏又是干咳了两声,说道:“以我现在的武功,短时间是杀不了他的,长持耗下去,吃亏的是我,别忘了,我还有内伤,根本不能恋战,既然人家主动认输,我只能见好就收。” 这时候,全不弃替木府吏补充说道:“我赞同老八的做法,见好就收,乃明智之举。要知道,和曲策布决战可不是一般的江湖比试,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引发大清和准噶尔交战,必定生灵涂炭,到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我们可不能凭着一时冲动,给朝廷惹麻烦。” 弘暎也点了点头,认为有道理:“既然人家已认输,打人不打脸,双方都给足了面子,这样也挺好的。” 全不弃说道:“想不到这个曲策布还粗中有细,知难而退,知己知彼。” 弘暎道:“这就是人家高明之处。” 说完,弘暎调转马头,道:“既然我们赢了,回去好好庆祝一下。” 大家有的还坐在马背上,有的一跃马背,跟着弘暎策马飞奔回去。 对于曲策布的认输,让同行很多人不理解,他们认为以曲策布的战斗力,一定能答应木府吏,为何甘愿认输? 一汉子问道:“大哥!你明明可以赢,为什么要认输?” 曲策布不想让自己断臂的事让人知道,于是隐瞒地解释道:“难道你没发现对方都是江湖高手吗?” 这汉子再问道:“那又怎样,难道我们还怕他们不成?” 曲策布道:“中原武林,博大精深,你看看那十二个人一个个都深藏不露,各怀绝技,如果我不认输,大家全都要死在他们拳脚之下。” 这汉子还是有点不相信,继续说道:“我看他们有几个好像受伤了,要是耗一阵子,说不定输的是他们。” 跟在后面的几人也纷纷说道:“对啊对啊,我差点就动手了。” 曲策布道:“我们都是准噶尔勇士,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须计较一时得失,千万不能逞一时快活,而耽误了大事,要知道,我们这次是偷偷溜出来的,要是被大汗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你们明白吗?” 大家应道:“明白!” 曲策布等人这次是以围猎为名,偷偷溜出来找弘暎麻烦的,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有两把刷子,身边还有那么多高手,怪不得敢在准噶尔大本营前晃来晃去。 这口气他不会就这样憋屈下去的,早晚要找弘暎他们讨回来的。 曲策布为了掩人耳目,让人不被察觉他们这次是偷偷溜出来的,趁着天没黑,围了不少猎物。 策妄阿拉布坦以为他偷偷去闹事去了,正要找他问罪,一看他带人围了这么多猎物,气顿时就消了。 在策妄阿拉布坦心中,最看好大策凌敦多布和曲策布,自从大策凌敦多布在拉藏兵败之后,似乎在策妄阿拉布坦面前有点失宠的感觉,有事无事,策妄阿拉布坦都找曲策布商量,这令大策凌敦多布非常难过。 同时,大策凌敦多布对曲策布的兄弟感情也疏远了许多。 整天喝得酩酊大醉,以此来麻醉自己。 第44章 叔侄会面 经过这一次较量,再加上清军屡次在军事上取得重大胜利,弘暎出行围猎的机会越来越多了。 有时候围猎,弘暎并不是真围猎,而是带着大家欣赏大漠风光,熟悉风土人情,最主要的是勘探地形。 至从,有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在身边,弘暎越来越清楚,大清和准噶尔早晚在军事上要经历一场生死存亡的大战,是决定未来的大战,是统一天下的大战,因此,了解对方的军事部署和地形,就变的尤为重要了。 准噶尔部也非常讨厌弘暎他们在漠西横冲直撞,他们几次派兵阻击拦截,都吃了亏,渐渐的,都不敢惹弘暎他们了。 策妄阿拉布坦看得比较远,他始终认为这是清军的诱敌之计,故意激怒他出兵,而策妄阿拉布坦偏偏就是不闻不问,当着没看见一样。 曲策布吃了大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策妄阿拉布坦不动声色,只是派人跟踪,于是他也装着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大策凌敦多布明明知道这是清军一小部分势力,向策妄阿拉布坦请命出征围剿红应该,策妄阿拉布坦担心这是清军的陷阱,就是不让大策凌敦多布出兵围剿,气得大策凌敦多布喝得昏天黑暗,昼夜不分了。 曲策布和大策凌敦多布之间的关系似近非近,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总之很平常。 现在大策凌敦多布失宠了,曲策布感觉是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了,对大策凌敦多布的势力进行有意无意地打压一下,弄得大策凌敦多布多次要出走。 这一年来,军营生涯对弘暎来说是个历练,也是学习阶段,弘暎明显看到自己成长不少,也成熟不少。 最近,他听说十四叔胤禵回京面圣,萌发了他也想回京的想法,可是,没有谕旨,更没有兵部的作战和撤军计划,他只能每天带领大家除了训练之外,就是围猎了。 时间一长,弘暎觉得枯燥无味,也不参加训练了,更不围猎了。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过了好几个月。 一天,弘暎接到消息,说胤禵回京与康熙商议围剿策妄阿拉布坦事宜,康熙考虑到军需运输困难,决定和平解决准噶尔问题。 策妄阿拉布坦一直以为康熙要进攻伊犁,没想到他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实在让他没想到,鉴于目前作战压力,策妄阿拉布坦暂且同意了康熙的建议,两军互不侵犯,和睦相处。 边疆问题和平解决,不知道要减少多少将士的伤亡,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人人称赞。 又过了几天,弘暎接到班师回朝的消息,胤禵则继续驻守甘州,提防策妄阿拉布坦反悔。 弘暎左顾右盼,终于盼到了班师回京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要走了,还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 尽管这里苦了点,无趣了点,但他就是有点舍不得。 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很快在军营传开了,将士们离家太久了,都想回去,于是一个个忙碌了起来。 三天后,弘暎终于带领近三千兵马离开了哈密城。 他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回头,因为他知道,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了,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再来了。 弘暎大军浩浩荡荡离开了哈密,一路上,大家思乡心切,走的特别快,不久就到了甘州。 甘州是大将军王十四叔胤禵的驻军之地,既然路过这里,一定要进城拜访行礼请安的。 胤禵听说弘暎大军路过这里,赶紧出城迎接,叔侄俩一见如故,非常亲切。 胤禵虽是弘暎的长辈,但比弘暎大不了几岁,两人在一起就像亲哥俩一样。 弘暎也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四大金钗介绍给胤禵认识,大家逐一行礼,相互问好。 这一次,云晴格格见到胤禵比第一次见到弘暎还紧张,她真想告诉胤禵和弘暎,她是康熙爷十九女,我还活着,我并没有死啊。 可是她不敢,全天下都知道她两岁就死了,史书也这样记载的。 这次,她还是用了上次胡弄弘暎一样的名字给胡弄过去了。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知道云晴格格有难言之隐,既然她不想说,他们也不勉强,尊重她的想法。 第一天,胤禵就带着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四大金钗十三人参观了甘州的大佛寺、木塔寺、仙姑寺,吃了当地的美食。 第二天,胤禵又带大家参观了军营,看他们如何作战,骑马射箭,弘暎终于见识了胤禵真不愧为大将军王,气派果然不同凡响。 第三天,弘暎终于有了和胤禵单独相谈的机会。 他们没有谈军事,也没有谈叔侄感情,而是胤禵警告他,回京之后,千万不要参与储君之争,胤礽已经成了过去,是翻不了盘了,众多皇子一个个都盯着太子大位,现在越闹越烈,卷入者之多,波及面之广,以及对皇朝及皇帝本人影响极大。 胤礽第二次废黜,不断有朝臣为他复位奔忙,都遭康熙帝怒责处罚,诸皇子见下,胤礽已经彻底失去机会,于是大动心机。 皇八子胤禩联络各方,继续活动,屡次受到父皇斥责,机会非常小。 胤禵受命为抚远大将军,出征西北,后又为大将军王,指挥清军入藏,平定叛乱,送达赖喇嘛至拉萨,稳定了西藏局势。 他的声誉日高,有可能成为储君,但康熙认为胤禵“虚贤下士”,联络各方人士,“颇有所图”。 三皇子诚亲王胤祉受命开蒙养斋馆,身边聚集着一群学人,他也“希冀储位”,以至胤礽再废后,竟“以储君自命”,康熙颇为不悦。 四皇子胤禛善于治国、懂得韬光养晦。他尊释教道学,自称“天下第一闲人”,与诸兄弟维持和气,与年羹尧和隆科多交往密切,同时向父亲康熙帝表现诚孝,赢得康熙帝的信赖。 同时,康熙非常喜欢胤禛四子弘历,这是一般皇子没有的。 第45章 我真的不想结盟 弘暎之后也被康熙看好,但他阿玛胤礽两废太子,胤礽要坐不上皇帝大位,如何传嫡?即使弘暎再优秀,也只是王爷。 弘暎透过胤禵的谈话中,他得知了几个信息。 一,他父子对皇帝大位是没机会了。 二,胤禵虽声望日高,又为大将军王,也没有机会了。 三,太子党已经彻底不复存在,从而形成了以胤禛为首的四爷党和以胤禩为首的八爷党两大势力。 四,九子夺嫡,闹得越凶越没有机会,只有那默默无闻的人机会最大,很显然,胤禛最有机会,他不仅能讨皇上欢心,他儿子弘历更讨皇上喜欢。 五,胤禵有意与弘暎结盟,同时联合八爷一起斗垮胤禛。 弘暎没想到大清表面看上去盛世繁荣,却是内忧外患,暗潮汹涌,稍有不慎就会动摇国本。 眼下准噶尔问题还没解决,皇子夺嫡愈演愈烈,这两大问题如果处理不好,瞬间就可以彻底击垮大清这盛世繁荣的景象,难怪皇爷爷在处理储君的问题上十分慎重了。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选一个英明的贤君不只是延续大清国祚,也是福泽天下,这是他的责任,也是对列祖列宗负责,更是对天下苍生负责。 想到这里,弘暎似乎理解皇爷爷所做的一切了,像他这样一个老人,为了大清可谓是呕心沥血,可又有多少人懂他呢? 弘暎越想越释然,似乎对争夺太子大位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他认为这都是命。 很多事情越是强求越不得,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当下弘暎回胤禵道:“十四叔,我阿玛已被废黜太子,现在正被皇爷爷圈禁之中,我们家已经是江河日下,现在只求平平安安就好。” 胤禵一听,心都凉了半截,道:“你说什么混账话,你阿玛既然能两次立太子,只要你够努力,就能够三立太子。毕竟你阿玛两岁就公开册立为太子,长大成人后,又协助皇爷爷治理国政多年,深得朝臣的爱戴,现在他不过是被圈禁了,又没有打入大牢,机会还是有的。何况,还有我和八叔在,你怕什么?” 弘暎岂不知胤禵的心里想法,他见自己失去夺嫡的希望,就拉他们下水,联合八叔一起对付四叔,在他们眼里,他和他阿玛只是一件工具,利用完了,就不管了,他们才不上当呢,弄不好,脑袋都保不住。 胤禵再次劝说道:“你阿玛到手的东西就这样白白丢失了,难道你甘心吗?你不想将来登基大宝?” 老实说,谁不想登基当皇帝,权倾天下,问题是,这要冒多大风险啊,那是要灭门九族的。 弘暎实在不想一直被胤禵这样纠缠着要和他合作,一起对抗四叔胤禛,但又不想得罪十四叔胤禵,于是说道:“十四叔,毕竟事关重大,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好吗?” 胤禵一听,弘暎虽没有像刚才那样直接拒绝他,不过,还是有一点希望的。 胤禵满意地道:“好好,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我。” 弘暎点头道:“是!” 弘暎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见了面,弘暎单独约木府吏出去走走,顺便将刚才胤禵的话告诉了木府吏,让他帮给自己参谋一下,眼下该如何是好? 木府吏想了一下,问弘暎道:“你可以告诉我,你心里真实想法吗?” 弘暎反问他:“你问的是什么?” “当然是太子大位!” “我阿玛两岁就被皇爷爷公告天下册立为太子,这几十年来,我们家一直在这种光环照耀下,风光无限,现在太子没了,风光暗淡,当初好多巴结我阿玛的文武百官都不见了,这种落差感是需要时间来愈合的。” “你想让你皇爷爷恢复你阿玛的太子大位吗?” “想又如何,已经不可能了。” “你就这样放弃了?” “不放弃又能如何?皇权斗争非常无情,非常残酷,我感受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你直接回绝你十四叔就好了。” 弘暎没有回答他,犹豫了一下。 木府吏看了看他,问道:“终究你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当然是有点。我更担心的是,皇爷爷英明神武,只手遮天,你永远猜不透他下一步棋是什么?说真的,我真怕他。” “你怕他做什么?他不是对你期望很高嘛,还让你出征准噶尔。” “你知道吗,我皇爷爷让我出征漠西,这就是他英明之处。” “这话从何说起?” “其实,皇爷爷早有出兵准噶尔的打算,他一边让我领兵讨伐准噶尔,一边又命傅尔丹向伊犁逼近,同时,他又派十四叔进攻西藏,讨伐大策凌敦多布。一开始,我一直以为我是主力,后来我才知道,我不过是来旅游的,是来围猎的。从整个局势来看,我和傅尔丹不过是牵制策妄阿拉布坦增援拉萨,而真正的主力是我十四叔。” “这有什么不对?你从未领兵作战,军国大事,不是儿戏,你十四叔就不一样了。”之后,木府吏又道:“你是不是认为你被你皇爷爷耍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皇爷爷深谋远虑,步步都是招,招招都是杀机,我们永远不是他的对手。这些天来,我也想明白了,老老实实的,别想歪心思了,否则,我皇爷爷不知道又出什么杀招了。” “你是担心隔墙有耳?” “算是吧。不过,我皇爷爷每出一招,身后还藏着三招,和他斗,简直是鸡蛋碰石头。”而后,弘暎又说道:“不过,我这次还是要感谢皇爷爷,他能够让我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领兵出征,我想他是在培养我,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 “我想,可能是你皇爷爷年纪大了,对亲情感受特别深,又感觉愧对你阿玛,所以在你身上找些弥补吧。” “嗯,也许吧。” “不过,你这次虽然没经历过什么大战,好在守住了哈密城,打退了策妄阿拉布坦围攻,从大局上来看,你和傅尔丹主要职责是牵制策妄阿拉布坦,阻止策妄阿拉布坦向拉萨增兵,你十四叔的胜利,也是你们的胜利。” 这样一说,弘暎更加自豪了,有点洋洋得意起来。 第46章 班师回朝 不久,弘暎班师还朝,各贝勒亲王和文武百官在京师安定门迎接弘暎凯旋而归。 紫禁城各城门都有寓意,北方按星宿属玄武。 玄武主刀兵,所以出兵打仗,一般从北门德胜门出城,意为“以德取胜”、“道德胜利”。 一般每遇到战事自德胜门出兵,由安定门班师,分别取“旗开得胜”和“太平安定”之意。 同时,这两道门它是京师通往塞北的重要门户,素有“军门”之称。 明代永乐皇帝北征、清代康熙皇帝平定噶尔丹叛乱,以至于后来的乾隆皇帝镇压大、小和卓叛乱都是出师德胜门,班师安定门。 弘暎这次班师还朝,朝廷为他举办了隆重的欢迎仪式,但弘暎感觉怪怪的。 在迎接队伍中,除了康熙年纪大了没有来,各贝勒亲王,叔字辈的,有三、四、七、十三、十五、十六、十七、二十、二十一诸位叔叔。 在这些叔叔中,一个个都是皮笑肉不笑,唯有四叔胤禛对弘暎关心备至,让弘暎一阵感动。 同辈的也有不少,也只有弘历对他最热情。 尤其让弘暎讨厌的二十一叔胤禧依旧还是那么的阴阳怪气的。 弘暎恭恭敬敬向诸位叔叔行礼,各贝勒亲王像完成任务一样,拱了拱手,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然后就没理他了。 各文武百官也草草了事,便打算想离开了。 弘暎很是感慨,想当初他阿玛当太子的时候,这些人可不是这样的,天天围着他们转,拍马屁,现在狗仗人势了。 哎!人走茶凉,现在他们落魄了,就被看不起,真是狗眼看人低,仗势欺人。 按照礼制,弘暎应该马上要向康熙请安或汇报此次出征事宜,四叔胤禛一把握住弘暎的手向宫里走,道:“走,一年不见,皇爷爷想你了,快去给皇爷爷请安去。” 弘暎点头“嗯”了一声,便随胤禛而去。 这一路上胤禛对弘暎问寒问暖,聊一聊漠西的战况,不知不觉,就到了康熙寝宫外面。 弘暎走的时候,大地一片雪白,那天太阳当空照,暖和和的。 现在回来了,大地还是一片雪白,太阳照在他身上,从外面暖到心里。 一年不见,康熙主要是想单独面见弘暎,弘暎也想当面向皇爷爷呈报漠西战事,胤禛父子很识趣,就没进去了,在院子里等他。 太监进门禀告之后,弘暎便踏进了暖阁。 弘暎低着头,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向暖阁正座一位老人叩拜道:“孙儿弘暎向皇爷爷请安,皇爷爷吉祥!” 那老人便是康熙,就见他用苍老的声音道:“你回来了?!” 弘暎恭恭敬敬地回道:“托皇爷爷福,是的。” “听说你表现不错,这一年的历练,成熟了不少,看来皇爷爷没有看错你。” “那都是皇爷爷用心良苦,教导有方,孙儿才有今天。” 康熙笑了笑,继续问道:“嗯!说说你对这次出征漠西的看法?” 弘暎回答道:“准噶尔一日不灭,犯我大清之心就一日不死,孙儿建议,我们要时刻对准噶尔防患于未然,加强边疆驻军,以防为主,待时机成熟,分三路大军,一举歼灭,只有这样,我大清才能后患无穷,国泰民安,江山永固。” 康熙满意地又笑了笑:“皇爷爷年纪大了,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消灭准噶尔重任,皇爷爷恐怕是完成不了了,这些就交给你的叔叔们和你们年轻人了。” “皇爷爷身体安康健硕,精神抖擞,能活一万岁呢。” 康熙乐呵呵地笑道:“人,哪有不死的。昔日秦皇汉武,一代天骄,都未能活过100岁,皇爷爷能争取80岁,就谢天谢地了。” “皇爷爷乃我大清第一巴图鲁,千古第一帝,当然要活一万岁了。” “呵呵,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你知道皇爷爷为什么让你这个未上过战场的人领兵出征漠西吗?” “皇爷爷是在锻炼,考验孙儿?” “算是吧,但也不完全。” “那是?” “你阿玛两立两废太子,倾注了皇爷爷毕生心血,这也是皇爷爷一生的遗憾,更是一辈子的败笔,皇爷爷对他的期望,你知道有多高吗?哎——可惜啊,不争气,难成才,难担大任,让人失望至极啊。” 弘暎当下磕头道:“我父子不孝,让皇爷爷担心了。” 康熙继续说道:“我对你阿玛倾注一辈子心血,真是杀也杀不得,流放也舍不得,只能对他圈禁了,毕竟我们是父子啊,他身上还留着皇爷爷的血。哎!人老了,皇爷爷对皇权,还有世间美好的东西已看开了,此时只有亲情最珍贵。你们都还小,皇爷爷和你说这些,不知道你懂不懂?或许你懂,或许不懂。” 弘暎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 康熙又说道:“皇爷爷之所以派你领兵出征,主要是弥补对你阿玛的遗憾。当然,也是在锻炼你。同时,也是让你和傅尔丹牵制策妄阿拉布坦增援西藏,好让你十四叔全心全意,无顾虑地收复西藏。这盘棋,我下的亦明亦暗,只有懂军事的人才看得出来。现在你十四叔打了胜战,自然也是你们打了胜战,这笔账皇爷爷会给你记下。还有,皇爷爷知道,有些人瞧不起你,以为你领兵是围猎去了,玩去了,不务正业,心里还有些不平衡,弘暎,你要记住,成大事不拘小节,人嘴两张皮,谁不在背后说人,谁背后不被人说,管他呢,你懂吗?” 弘暎点头道:“孙儿明白,谢谢皇爷爷关心。” “不过,让皇爷爷没想到的是,你一到哈密城,就打了一场漂亮的胜战,而且还是击退策妄阿拉布坦,这对你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来说,已是非常不容易了,皇爷爷为你感到高兴。” “这都是在皇爷爷英明神武,充分准备,精心安排之下,孙儿才侥幸击退策妄阿拉布坦,这一切都是皇爷爷的功劳。” “呵呵,皇爷爷让你出征,其实,早就为你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知道你不会有事的,所以就大胆地让你出征,想不到皇爷爷还是百密一疏,好在有傅尔丹暗中相助,当然也是靠你带领一帮江湖人击退强敌,非常了不起,皇爷爷真是替你高兴。” 听到这里,弘暎心中所有的疑惑终于都明白了,原来那日在草原上,弘暎带着一百骑兵巡查,遭到准噶尔的围攻,就在他们被追杀时,有一队火铳兵和红夷大炮突然出现,击退策妄阿拉布坦,原来是傅尔丹暗中相助啊,怪不得这么及时了。 弘暎也猜到是傅尔丹,不过,他不敢肯定,现在总算明白了。 第47章 各有盘算 想着想着,弘暎越想越紧张了,越想越慌了,皇爷爷是怎么知道他身边有一帮江湖中人? 这么说来,皇爷爷在他身边安插了奸细? 如果是这样,那他和十四叔会面,胤禵提出要和他结盟夺嫡皇爷爷也知道了? 弘暎瞬间脑子嗡嗡的,非常惊慌起来。 康熙说着说着,看弘暎脸色难堪,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弘暎这才缓过神来:“皇爷爷,我没事。” “是不是一路急着回来,没顾上休息,累了?” 弘暎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不敢隐瞒皇爷爷,是有一点。” “既然这样,今天就到这里,皇爷爷也累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改天我们再聊。对了,回去之后,顺便看一下你阿玛。” “是!” 康熙摆了摆手,示意弘暎退下。 弘暎退出暖阁,走出寝宫,刚到院子里,就见胤禛和弘历还在等他。 弘暎问道:“四叔,弘历,你们怎么还没回啊?” 胤禛说道:“你此次班师回朝,劳苦功高,四叔摆了一桌酒,为你接风洗尘呢。” 弘暎恭敬道:“多谢四叔,您太客气了。” 胤禛又是一把握住弘暎的手,和弘历并肩出门。 三人走在宫墙外巷子里,长长的宫墙,呈朱砂红,笔直延伸很远,墙上的金黄色琉璃瓦有层次地向下斜盖着,远远望去,在这个全世界最大的皇家宫殿里,三人就像三只移动的蚂蚁。 他们踏在厚厚的雪地上,每走一步,身后就留下一只只黑黑的脚印,像点缀着这美丽的雪景。 这一路上,胤禛看弘暎神色慌张,觉得奇怪,就问道:“弘暎,皇爷爷批评你了?” 弘暎摇头道:“没有!” “刚才你进去见皇爷爷还是兴高采烈的,现在的你神色慌张,闷闷不乐的样子,不是皇爷爷批评你了,那是什么?” 弘暎愣了一下:“是吗,有吗?” “难道没有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和四叔说说,我给你参谋参谋。” 于是,弘暎就将他此次出征漠西,驻军哈密城,与策妄阿拉布坦决战,到班师回朝,在甘州与十四叔一番长谈,以至于他见康熙为什么惶恐,一字不落地全告诉了四叔胤禛。 胤禛听后,也感到吃惊不已。 第一,皇阿玛康熙英明神武,从用人用兵都有他的目的,而且深藏不露,所做决定,都是决定历史进程的事情。 第二,皇阿玛康熙这次让弘暎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出征漠西,一方面是锻炼弘暎,以弥补对胤礽的亏欠,一方面是配合胤禵收复西藏,做到一石二鸟,非常高明。 但是,令胤禛不悦的是,皇阿玛暗中培养弘暎,那弘历怎么办?他可是多次在重大场合下夸赞弘历的,现在又暗中培养弘暎,什么意思? 如果皇阿玛康熙不是帝王,他倒不在乎,但这关系到未来储君问题,胤禛不能不在乎,不能不重视。 只有他父子获得皇阿玛的好感,将来大位才有希望,而现在皇阿玛隔代暗中培养孙子,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难道他要学朱元璋传位孙子? 难道历史要重演一次? 第三,十四弟胤禵夺嫡之心一直没死,现在他又手握重兵,拉拢其他皇子对付他,这更是一种不祥的信号。 不知不觉,胤禛感觉自己内外交错,四面楚歌,处处暗藏杀机。 弘暎见自己将所有事情告诉四叔后,四叔也是惶惶不安起来,问道:“四叔,你怎么了?” 他哪知道,四叔想的,和他想的,完全不在层面上。 胤禛也愣了一下,这才镇定说道:“只要你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即使皇爷爷知道十四叔拉拢你结盟夺嫡,也用不着担心,因为你拒绝了十四叔。” 弘暎继续说道:“问题是,这事我没有如实禀告皇爷爷,将来皇爷爷知道了,一定很生气。” “你怎么告诉皇爷爷?如果你告诉了皇爷爷,皇爷爷一定非常生气,以他现在的年纪和身体状况,根本吃不消这么大的打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和你阿玛都吃不了兜着走。其二,十四叔要是知道你出卖了他,以他的脾气,以他在朝廷和军中的威望,你斗得过他?” 听四叔这一分析,弘暎有点急了,问道:“那怎么办?” 胤禛拍了拍弘暎的肩头:“这事你就不用管了,交给四叔就行了。” 弘暎一听,恭恭敬敬谢道:“那就多谢四叔了。” 接风洗尘宴,胤禛没有叫很多人,一是避嫌,因为康熙很讨厌朋党结私,尤其关系到太子储君这样的敏感问题。 二是,一些重量级人物即使叫了,他们也不会来,因为在他们看来,弘暎这次出征就是个笑话,完全是出去玩的,有点瞧不起他。 洗尘宴之后,弘暎就去看望阿玛胤礽去了。 胤礽听说弘暎出征准噶尔,平安回来,激动不已,想不到儿子出息了,还有,康熙还是在乎他们父子的。 而洗尘宴后,胤禛把弘历叫到书房,这让弘历有点不解,问:“阿玛,您叫弘历来有何要事?” 胤禛脸色阴沉:“今天你也听弘暎说了,你皇爷爷明着圈禁你二伯父,实则暗中培养弘暎。” 在康熙帝成年的皇子中,允禔的年龄最大,所以被列为皇长子。 实际排行第五,但由于康熙帝前四子皆幼年夭折未序齿,故为皇长子。 其次是胤礽,为皇次子。 但是,允禔的生母惠妃乌拉那拉氏只是一位庶妃,远不及皇次子允礽的生母皇后赫舍里氏的身份高贵,允礽因是嫡出而被立为皇太子。 允禔表面上遵从父命,内心里对太子的地位是十分觊觎。 允禔在诸皇子中是比较聪明能干的。 据传教士白晋说:“皇上特别宠爱这个皇子,这个皇子确实很可爱。他是个美男子,才华横溢,并具有其他种种美德。” 由于他在皇子中年龄居长,替乃父作事最多。 三次随康熙帝出征、巡视,都有所作为: 第一次是康熙二十九年,年仅19岁的允禔奉命随伯父抚远大将军福全出征,任副将军,参与指挥战事; 第二次是康熙三十五年,25岁时随康熙帝亲征噶尔丹,他与内大臣索额图领御营前锋营,参赞军机; 第三次是康熙三十九年,29岁时随同父皇巡视永定河河堤,任总管,还奉命到西岳华山祈雨。 三次都取得了康熙帝的信任。 第48章 胤禛慌了 此时的弘历才九岁,一听,说道:“皇爷爷的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又能如何。” 胤禛有点生气地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你皇爷爷年纪大了,老了,此时最注重亲情,他一生对你二伯父精心培养,呕心沥血,现在把他太子废了,圈禁起来,又感到愧疚,对不起你二伯父,为此,他就这份感情用在弘暎身上,以此来弥补对你二伯父的亏欠。” “这有什么不对吗?” 胤禛蹲下,一把抱住弘历道:“弘历,你还小不懂,你皇爷爷现在年纪大了,容易犯糊涂,要是皇爷爷再让你二伯父当太子,一旦他登基做皇帝,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家的,你懂吗?” 这一说,小弘历心里不解,当被阿玛提醒,心里有点怕起来,问:“为什么二伯父当了皇帝,就不会放过我们家呢?” “皇权斗争,十分残酷,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噢!” “孩子,你记住,你现在每天都要去给皇爷爷请安,讨皇爷爷开心,让皇爷爷高兴,明白吗?” “阿玛,弘历明白了!” “记住,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别说,总之,说一些让皇爷爷高兴的。皇爷爷高兴了,开心了,他就会对你像对弘暎一样的好,明白吗?” 这样一说,弘历似乎明白了很多。 胤禛很清楚,康熙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了,这个时候他要再不努力,就没有机会了。 康熙一直对弘历很宠爱,只有牢牢让弘历牵住康熙,他才有机会在争夺储位斗争中处于有利的地位。 胤禛原先一直以为打弘历这张牌,就能牢牢牵住康熙的情感,没想到康熙居然暗中培养弘暎,这让胤禛慌了,必须要下功夫了。 在争夺皇储大位中,胤禛一直没有缺席,只不过,他比那些皇子隐忍,能讨康熙欢心。 在康熙三十七年,胤禛就被封贝勒。 康熙四十八年胤禛又被封为和硕雍亲王。 在胤礽二废太子之后,胤禛积极经营争夺储位,他善于治国、懂得韬光养晦。 他尊释教道学,与诸兄弟维持和气,与年羹尧和隆科多交往密切,同时向父亲康熙帝表现诚孝,赢得康熙帝的信赖。 以至于后来在康熙六十年,雍正四十四岁,正是康熙帝登基六十周年大庆,他奉命往盛京祭告祖陵,回京参加贡士会试试卷复查事务,冬至时遵命代康熙帝南郊祭天。 次年,清查京、通两仓,又秉命冬至祭天。 胤禛的这些活动,对他来说有两重意义。 一是由于他多次随从巡幸、外出代办政务,足迹遍于中国主要地区,使他有机会了解各地经济物产,山川水利,民间风俗,宗教信仰,历史问题,取得了关于民事的第一手资料。 二是观察了康熙帝处理政事,考察了地方行政和吏治,锻炼了处理某些政事的能力,获得了从政的一些经验。 这两个方面的因素,对胤禛日后治理国事都有很大的实践意义。 弘暎进宫向康熙汇报漠西战况,以及参加洗尘宴,回府已经很晚了。 弘暎没有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 安排在军营里,而是直接接进了府里。 这样便于他与他们直接交流。 这十二人都是江湖中人,来京师的机会不多,剑心仙子、暮夜雨、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女孩子们在府里待不住,喜欢结伴逛街,买一些自己喜欢的布料,胭脂、小首饰等等。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江南十三笑和云晴格格没有这般闲情雅致,各自去拜访一些江湖上的好友,有些认识,有些在江湖上久负盛名,慕名拜访,总之,难得来一回京师,好好逛一下,结识一些朋友。 这天,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各自忙完自己的事,三人无意中在路上碰着了,于是结伴回弘暎府里。 路上,三人踏着厚厚的积雪,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迎面走来一帮人,看他们穿着,三人一眼就认出了他们都是宫里的人。 能在皇城内碰上宫里的人也不足为奇,问题是,有一个人他们都非常熟悉,而且仇深似海。 这一帮人当中,走在前面的分别是大内第一高手北燕飞,大内都统桥遗梦,还有一个就是落雪留情堂大祭司,兼代坛主东云帅爷。 而在他们身后,是两队带刀侍卫,足有五十多人。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三人心想,东云帅爷何时也来京师了? 他来京师做什么呢? 而且还和北燕飞和桥遗梦在一起,肯定不怀好意。 京师分外城、内城、皇城和紫禁城。 外城多居住一些平民百姓和汉族官员。 内城,清朝入关、八旗官兵及其家属进驻京师以后,清廷下令圈占内城的房舍给旗人居住。 以前在内城的汉民、回民等一律搬到外城居住。 内城以皇城为中心,由八旗分立四角八方——两黄旗居北:镶黄旗驻安定门内,正黄旗驻德胜门内;两白旗居东:镶白旗驻朝阳门内,正白旗驻东直门内;两红旗居西:镶红旗驻阜成门内,正红旗驻西直门内;两蓝旗居南:镶蓝旗驻宣武门内,正蓝旗驻祟文门内。 皇城,位于京城之内,环绕在宫城之外,是拱卫皇宫并为皇宫提供各种服务和生活保障的特殊城池。 皇城居住各大官署和大贵族府邸,包括亲王,还有禁军部队。 紫禁城是皇帝居住和办公的场所。 北燕飞是大内第一高手,桥遗梦是大内都统,三人心想这两人都是宫城侍卫,紫禁城守卫,怎么有闲情雅致出来溜达?居然还和东云帅爷在一起。 要知道,能在大内当职,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何况是大内高手和大内都统。 大内高手和大内都统不仅要武功高强,还要深得皇上信任,否则,会对皇上安全受到威胁,因此,这样的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层层审核,才能进入大内效力。 那么怎么确保他们对皇帝没有二心呢? 第49章 步军统领 因为清朝施行“八旗制度”,即正黄旗、镶黄旗、正红旗、镶红旗、正白旗、镶白旗、正蓝旗和镶蓝旗。 每一旗下皆有满洲、蒙古、汉军三旗,如镶黄旗就有满洲镶黄旗、蒙古镶黄旗、汉军镶黄旗。 皇帝亲自掌管正黄、镶黄,正白这“上三旗”,大内侍卫的主力也出自这三个旗。 清宫侍卫机构称为侍卫府或侍卫处。 侍卫处负责侍卫和亲军营,侍卫处的首领是领侍卫内大臣,平行设6人(上三旗每旗2人),其下是内大臣6人,散秩大臣无定员。 领侍卫内大臣和内大臣就是俗称的正副大内总管了,品级是正一品和从一品。 领侍卫内大臣从满洲都统、内大臣或各省满族将军中选授,内大臣从散秩大臣、八旗都统、前锋统领或护军统领中选授,散秩大臣的人选没有定限,由皇帝从年轻的宗室成员或中级武官中选授。 而“都统”就是八旗中任何一旗中满洲、蒙古、汉军三旗之一的最高长官,位居从一品,如镶黄旗满洲都统就是负责满洲镶黄旗这一旗的军务,及民政事务的最高长官。 简单地说,八旗任何一旗中皆有三位“都统”,如镶黄旗,它就有镶黄旗满洲、镶黄旗蒙古、镶黄旗汉军三位都统,这三位“都统”就负责分别处理镶黄旗所属三旗的军民事务。 而对于驻防各省,及守卫清东西陵、盛京等地的在外佐领以下的八旗官员,会先由相关大臣进行拣选,然后交由该官员所在旗的都统来选择,同意后就由该都统负责引见补放。 此外,对于正红旗、镶红旗、镶白旗、正蓝旗、镶蓝旗等下五旗的包衣参领、佐领职,也会先由负责该处的王公大臣选定二人,然后将其交由所属旗的都统验看,之后由他来引见补放。 清朝的“都统”职权可谓是无所不揽,无所不包,上至八旗官员的铨选与爵位的世袭,下至八旗百姓的学习与教化,都统都有权管理,甚至是八旗官员的出行,也都需都统的批准方可,可以说在八旗内部,都统的权力是非常大的。 在清朝“都统”一职往往是由王爷、满族重臣来担任的,非皇帝亲信之臣是不能担任“都统”一职的,而尤其是正白、正黄、镶黄这上三旗,更是非天潢贵胄,或是皇帝最最宠信的满臣所不能担任的。 北燕飞和桥遗梦原本属于汉军镶黄旗,因挫败天地会反清复明,屡建奇功,被批准入旗,又因两人功夫好,后在木兰围场救驾有功,深得康熙信任,不久便调入宫当职。 这二十年下来,两人并肩同行,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在宫里效力,最终,一个成为大内第一高手,一个是大内都统。 不过,这两人都听命于康熙近臣步军统领隆科多。 佟佳·隆科多,字竹筠,满洲镶黄旗人,清圣祖孝懿仁皇后之弟,一等公佟国维第三子。 康熙二十七年,隆科多被授为一等侍卫,又被提拔为銮仪使,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 康熙五十年,隆科多被授为步军统领,掌握京师警卫武力。 康熙五十九年,隆科多任理藩院尚书,仍署理步军统领。 清代,京师的卫戍、警备和治安保卫机构叫“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衙门”,通称“步军统领衙门”。 长官简称“步军统领”,俗称“九门提督”。 步军统领是清朝的驻京武官,主要负责京师内城九座城门内外的守卫和门禁,还负责巡夜、救火、编查保甲、禁令、缉捕、断狱等。 实际为清朝皇室禁军的统领。 九门为京师内城门,分别为:正阳、崇文、宣武、朝阳、东直、阜成、西直、德胜、安定九门。 九门提督统领满、蒙、汉军八旗步兵和京师绿营的马步兵(即“巡捕营”),所部的具体任务是分汛驻守(“汛”指基层的军队编制)、稽查城门、缉捕盗贼、申禁巡夜等。 原来只统辖八旗的步兵营,到康熙十三年,始兼提督京城九门事务(原由兵部管理)。 康熙三十年,又兼管巡捕三营事务,官衔全称遂改为“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三营统领”。 隆科多在任期间,对大内各级官员以及侍卫都审查很严,尤其对北燕飞和桥遗梦在大内任职,极为不放心,但又不能打了康熙的脸,于是隆科多只好画出范围来,他们哪里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去,特别是不准接近康熙。 因为这两人都是由汉入旗,天生的身份,无法改变隆科多对他们的偏见,再则,隆科多又身为步军统领,责任重大,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乱子,自己将吃不了兜着走。 其二,北燕飞和桥遗梦能够进入大内,以他们的身份,也是奇迹。 从隆科多个人私心来说,让他们多见几次康熙,说不定哪天他们爬到自己头上呢,这是隆科多绝不容许发生的。 除此之外,隆科多还秘密监视被圈禁的废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禔,随时向康熙密奏二人的有关消息,以及京师内的宗室王公和部院重臣的动向。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各自都有了一定的变化,但大致容貌还没有变。 北燕飞、桥遗梦都认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三人。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三人也认识北燕飞和桥遗梦。 东云帅爷更别说了,他们分开才一年,自然不陌生。 现在双方迎面走来,各自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吃紧起来,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厉害,各自熟悉对方的底,尽管在京城,北燕飞和桥遗梦也没有动手,双方的眼神目不转定地死死盯着对方。尤其是东云帅爷看到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三人,就像不认识一样。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没有动声色,也没有戳破他们。 而北燕飞、桥遗梦和东云帅爷也如此。 双方就这样擦肩而过,彼此都心照不宣,就像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走着走着,双方擦身而过二十几步后,又停了下来,相互回头微微望了对方一眼,随后又离开了,直到一个角落拐弯处,这才没了人影。 第50章 四叔布局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回到弘暎府里,将他们碰到北燕飞、桥遗梦和东云帅爷的事告诉了弘暎和云晴格格、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 有人对此不足为奇,觉得这没什么,很正常。 但也有人对此很警惕,东云帅爷从来不干好事,此番来京师,和北燕飞和桥遗梦混在一起,准不干好事。 弘暎一针见血地道:“他们都是有目的而来。” 木府吏心里也知道一点,却故意问道:“什么目的?” 弘暎很直接地道:“为了大位!” 这话一出,大家都盯着弘暎起来。 弘暎继续说道:“我前天去给皇爷爷请安,发现他老了好多,身体也差了不少,鉴于目前这种情况,各皇子之间都在暗中布局,争取大位人选。这京城我看是越来越热闹了,各种奇人异士相继聚集,一个个都在暗潮涌动,伺机待发。” 木府吏问弘暎道:“依你看,这太子之位哪位皇子最有希望?” 弘暎感叹说道:“原本我阿玛和大伯胤禔最有希望,但我阿玛两立两废,已经没有希望了,大伯胤禔乃庶出,更没有希望了。目前,最后可能是四叔胤禛和十四叔胤禵。十四叔长期在外,征战沙场,手握重兵,屡建奇功,声誉远洋,是储君不二人选。但我四叔近年来,一直深得皇爷爷青睐,他曾奉命往盛京祭告祖陵,回京参加贡士会试试卷复查事务,冬至时又奉命代皇爷爷南郊祭天,同时,清查京、通两仓,又秉命冬至祭天。如此恩宠,在诸位皇子中,除了我阿玛,是不多见的。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明显是一种信号。” 木府吏道:“一个是军事家,一个是政治家,这样看来,其他皇子根本就没戏了。” 弘暎道:“你说得没错。我皇爷爷何等英明,事关大清前途命脉,他才不糊涂呢,只是他年纪大了,一直放在心里,不说而已。” 全不弃听后,对弘暎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还折腾什么呢?” 弘暎道:“我之前是不甘心,想为我阿玛做点什么,最后努力一把,现在看来,我根本斗不过他们,与其这样,不如坐山观虎斗。” 木府吏看了弘暎一眼:“你想袖手旁观?” 弘暎回道:“你们不知道皇权斗争有多可怕,多么无情,我阿玛已经被圈禁,曾经那些溜须拍马的人,一个个离我们而去,靠我一个人,如何斗得过这些老狐狸。” 大家想想也是。 弘暎接着说道:“我十四叔手握重兵,一旦他拿不到他想要的,万一挥师京城,那将是天下大乱,国家分裂,这是我们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我四叔最能隐忍,近年来深得我皇爷爷恩宠,私下与诸位大臣交往密切,特别是和步军统领隆科多,四川总督年羹尧走得最近。” 程门十四少道:“你皇爷爷一向厌恶结党营私,难道胤禛不怕告发吗?” 弘暎轻视地笑了笑:“我四叔是所有皇子中最聪明最用心最隐忍的人,他才不会留把柄给别人呢。他为了夺得储君大位,每天让弘历去给皇爷爷请安,这分明是利用皇爷爷对弘历的好感,为自己争取利益。呵呵,一个为了储君大位,竟然利用自己的儿子,这种人才是最狠的人。” 木府吏说道:“这么说,你四叔要比你十四叔更有希望了?” 弘暎在厅里来回渡步道:“从四叔接近步军统领隆科多和四川总督年羹尧来看,他是在为自己谋未来。隆科多掌管京师戌卫,又深得我皇爷爷信任,年羹尧乃四川总督,有消息说,他有可能再升为川陕总督,你们想想,要是控制了这两人,一旦京师有变,整个皇宫全在隆科多的掌控之中,如我十四叔趁机发难,正好年羹尧可以牵制十四叔。” 大家听后,吃惊地道:“这么说,你四叔已经在布局了,而且这个局已经布好了。” 有人怀疑道:“隆科多和年羹尧都不是傻子,他们能听你四叔的?” 弘暎继续说道:“年羹尧的妹妹乃是我四叔的侧福晋,一旦他夺得大位,不是皇后,也是皇贵妃,如此恩宠,谁不想。再说,年羹尧一向疼爱这个妹妹,在他权利范围之内,完全可以帮助妹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至于隆科多,我四叔小时候一直是孝懿仁皇后佟佳氏养大,而隆科多则是孝懿仁皇后佟佳氏的弟弟,所以我四叔一直称隆科多为舅舅。鉴于这种关系,你们想想就知道了。” 木府吏道:“这么说来,你四叔是善于经营政治的人。一个懂得经营政治的人,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也是一个非常有手段的人。” 弘暎道:“四叔在储位斗争中突显,有其必然性,第一,他的才能和务实精神会取得一些人的支持,他的属人戴铎曾向大学士李光地称其主子:‘才德兼全,且恩威并施,大有作为。’事实上,在争夺皇储的斗争中,四叔提出整顿积习的振作有为的政治方针,与八叔胤禩的仁义方针相对立,以争取人心。第二,他善于耍两面派手法,从而欺骗了对手和皇爷爷,使政敌不以他为意,没有集中力量对付他,从而轻巧地取得成功。第三,在关键时刻,可以通过隆科多稳定京中局势,通过年羹尧控制十四叔胤禵和稳定西北地区。” 这时候,全不弃道:“你们说来说去,似乎忘记了两个人。” 木府吏问:“谁?” 全不弃道:“八爷胤禩和二十一爷慎郡王胤禧。” 弘暎道:“我八叔胤禩和四叔胤禛斗,就是一个笑话,我二十一叔胤禧就是一个小丑。” 大家没想到弘暎会这么评价八皇子胤禩和二十一胤禧,也确实,仔细想想,他们的确不如胤禵和胤禛。 木府吏看了弘暎一眼:“想不到你这次出征回来,完全变了,什么都想通了,也什么都想开了。” 弘暎道:“朝堂和江湖,都是鳄鱼潭,有时候,朝堂比江湖更险恶,明知不敌,还偏偏要上,这是傻。我弘暎虽然不才,但也不傻。” 木府吏继续问弘暎:“我有一事不明,为何胤禧一直和你过不去呢?” 弘暎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也说过了,四叔、八叔、十四叔他们是为了太子大位在明斗,而二十一叔和我是在暗斗,很显然,他找错对象了。” 第51章 搜查 木府吏再次问:“胤禧为何揪着你不放呢?” 弘暎不由笑了笑:“还不是我阿玛是太子之缘故,他要像切香肠那样,一点点蚕食他的竞争对手。鉴于我阿玛是太子,当然首先就拿我们家开刀了。当然,我们之间还有一点私人恩怨。不过,现在他如愿以偿了,我阿玛彻底没有希望了,我也就没威胁了,剩下的时间,我要看他怎么和四叔和十四叔斗。” 这时,云晴格格道:“这么说来,京城不久要风起云涌了?” 弘暎向外面远望,道:“风起云涌是迟早的事,关键要看我皇爷爷身子骨挺到什么时候了。现在从整个局面来看,我四叔基本是胜券在握,他就等我皇爷爷驾崩的消息了。” 云晴格格又道:“这么说来,这次东云帅爷进京,和北燕飞、桥遗梦狼狈为奸,难道他们也预感到了……” 后面的话,也是弘暎提过的,云晴格格话到嘴边,不方便说,以免忌讳,但大家都能听得出来。 弘暎道:“我现在不明白这三人到底是属于那边的,如按行政级别上来说,北燕飞和桥遗梦都属于隆科多部下,至于四叔和隆科多有没有收买他们,就不知道了。” 木府吏道:“北燕飞是大内第一高手,桥遗梦是大内都统,如果再加上东云帅爷里应外合,谁能争取到他们,那结局就不一样了。” 伊儿这时候插话说道:“你四叔胤禛做事那么谨慎,对于这样重要的人物,恐怕早就通过隆科多收买了。” 弘暎没有说话,在静静地聆听。 木府吏却道:“不管这三人属于哪边,他们都是我和王爷的仇人。” 云晴格格当即响应:“不错,当年之仇,一定要报。” 弘暎想起当年过往,越发生气。 因为北燕飞,害得他妻离子散,卧笑情舍身成仁,木府吏隐姓埋名,受尽屈辱。 以至于后来,木府吏新婚大喜遭人暗算,未婚妻被娘家赶出家门,被迫嫁给桥遗梦,结果桥遗梦被东云帅爷挑拨离间,联手追杀,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这样的人,居然还活得好好的,每想到这些,弘暎十分愧疚、木府吏痛苦不堪。 今天,这三人竟然被他们碰着了,真是冤家路窄。 考虑到当时情况,他们克制了,没有动手。 但这个仇,一直压在他们心中好多年了。 晚上,一轮弯月下,整个京城被厚厚的雪盖着,像是一个巨大洁白的毯子铺在大地上。 弘暎王府外,大批大内侍卫举着火把站在门外。 领头的人对一侍卫使了一个眼色,那侍卫顿时明白,便上去敲门去了。 弘暎的管家一见不妙,连忙去禀告弘暎了。 弘暎听说府外来了大批侍卫,心想出了啥事?于是过去一看,竟然是桥遗梦带着大内侍卫站在门外。 弘暎和桥遗梦关系一向不好,两人此次见面,也都是皮笑肉不笑。 弘暎站在府门口,不乐意地问道:“桥遗梦,深夜带这么多侍卫来本王府所为何事?” 桥遗梦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此时却阴阳怪气,又恭恭敬敬地行礼道:“静王爷!奴才接到举报,说王府内藏有不明身份的人,你身为皇亲贵胄,应该熟悉宫中规矩,皇宫大内,责任重大,卑职也很为难,相信静王爷能体恤奴才难处的,对吧?” 弘暎明知道他这是借口,上门故意找麻烦,却没办法拒绝他,不由好笑起来:“桥都统,你刚才说接到举报?请问是谁举的报?如果你没搜到怎么办?你当我静王府是什么地方?” 桥遗梦没有被激怒,还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道:“王爷!国有国法,宫有宫规,是谁举的报,我们要替举报人保密,这个请恕奴才不能告诉你。” 弘暎继续说道:“那好!要是搜不到怎么办?” 桥遗梦此次带人来,是做了十足的把握,还真没想好搜不到怎么办?不由愣了一下:“这,这……” 这时,弘暎走到桥遗梦身边,道:“桥都统,当初我阿玛还是太子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态度啊,整天来我们家不是献媚,就是溜须拍马,怎么,现在我阿玛不是太子了,变脸了?我阿玛能两立太子,你就不怕三立太子吗?” 这一说,桥遗梦心里有点慌了,却故作镇定,当即屈膝跪下道:“王爷!奴才官微,职责所在,也是没有办法啊。” 弘暎呵呵一笑:“好,本王不为难你,你要搜就进去搜,不过,我可告诉你,要是搜不到,我不会放过你。” 桥遗梦起身,恭恭敬敬地道:“多谢王爷体恤。” 桥遗梦正要进去搜,不料弘暎说道:“桥都统,你尽管去搜,本王就不陪你了,我去找隆科多去聊聊。” 他的话说得斩钉截铁,还带有恼怒的口气。 桥遗梦一听说隆科多,顿时脸色一变,隆科多是他的上司,他可得罪不起。 再说,他和北燕飞入大内,一直隆科多防着,他这个都统,在隆科多眼里,只是多个都统其中的一个,要是被隆科多逮着机会,给他穿小鞋,找麻烦,那他的前途就完了。桥遗梦当即拦下弘暎,赔礼道:“王爷!你这是干啥,有话好好说嘛。” 弘暎不高兴地道:“本王可是一直和你好好说,只是有些人不识抬举。” 桥遗梦嬉皮笑脸地道:“王爷,我刚刚朝门里瞧了瞧,确实没可疑之人,一定是举报之人搞错了,您先别生气,我回去把举报之人抓起来,狠狠教训一顿,你看成吗?” 弘暎看他识抬举,微笑说道:“这个本王管不着,你自己看着办。” 桥遗梦还是恭恭敬敬,赔着笑脸道:“是是,奴才一定严惩举报者。告辞了,王爷!” 弘暎抱拳道:“请!” 桥遗梦刚一转身,脸色瞬间大变,感觉自己很没面子,但又拿弘暎没办法,只好暂且忍气吞声,大家都在皇宫大内,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会碰上的,还怕以后没有机会吗? 桥遗梦带着大内侍卫乖乖地离开了,这时候,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从府里出来,木府吏对弘暎说道:“看来他们要动手了。” 弘暎道:“是啊,行动够快的。” 木府吏再次说道:“他们想先除掉我们,然后再对付你。” 弘暎有点不悦说道:“我真是不明白,我们已经是出局的人了,他们怎么还死咬着不放。” 木府吏道:“他们这是公报私仇。” 弘暎冷冷一笑:“山雨欲来风满楼,尽管来好了,我才不怕呢。” 全不弃道:“既然他们已经先发制人了,我们也应该有所行动才是,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吧。” 木府吏道:“不错!与其让他们来找我们,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弘暎点了点头。 第52章 先发制人 桥遗梦带着大内侍卫离开弘暎府后,在一处拐弯处,北燕飞和东云帅爷站在雪地里等候他多时了,一上来,就问:“怎么样了?” 桥遗梦摇头道:“弘暎这小子领军出征,一年不见,长本事了。” 东云帅爷问:“听你这么说,是没搜到?” 桥遗梦回答道:“不是没搜到,根本连府门都没进。” 东云帅爷继续问他:“为什么?” 桥遗梦生气地道:“他拿隆科多压我,我,我。” 这时,北燕飞道:“弘暎和隆科多没什么交情,你怕什么?” 桥遗梦道:“你懂什么。弘暎一个从未当过兵的人,却被皇上予以重用,领兵出征准噶尔,这寓意着什么,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此外,弘暎班师回朝,都嘲笑他是借出征围猎去了,除了四王爷,谁真心理过他。” 北燕飞道:“你的意思是,四王爷想拉拢弘暎?” 桥遗梦道:“皇次子胤礽从小就被皇上册立为太子,一直精心培养几十年,虽说他现在被废了,当朝中那些重臣还一直为复立太子在积极争取着,我们在宫里做事的人,眼睛还是要擦亮点为好。此外,弘暎这次班师回朝,四王爷对他刮目相看,意图很明显,以四王爷和隆科多的关系,弘暎要是在四王爷面前说我们不好的话,那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北燕飞不屑一顾:“你是不是神经过敏了,想多了吧。” 桥遗梦道:“但愿是我想多了。” 三人并行踏雪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又聊起来。 东云帅爷道:“在下一直担心静亲王和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这些江湖人在一起,早晚会对我们不利。” 桥遗梦看了看东云帅爷一眼:“你是不是怕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他们可都是你们落雪留情堂的人,你身为坛主,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东云帅爷轻轻感叹道:“虽说这三人是我们落雪留情堂的弟子,但他们从未认我这个坛主,一直认为在下是夺权上位的,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呢。” 桥遗梦干脆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将他们碎尸万段好了。” 北燕飞劝说道:“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些人,他们的武功非同一般,厉害着呢。” 桥遗梦根本不在乎:“那又如何,落雪留情堂可是掌握在东云帅爷手里,想要对付他们,那还是小菜一碟的事。” 东云帅爷疑虑起来:“我有一种感觉,这些人来京城是有目的。” 北燕飞问他:“什么目的?” 东云帅爷犹豫了一下:“什么目的,在下目前还拿不准。不过,我提醒一下二位,当年我们做的那些事,静亲王和木府吏他们肯定没忘记。在下猜想,他们一定在找一个时机,只要等时机成熟,一定会对我们发起进攻。” 北燕飞呵呵一笑道:“那又如何?这里是皇宫,他们敢乱来?” 东云帅爷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家小心点就是了。” 桥北两人点了点头。 三人各自回府之后,北燕飞肚子饿了,叫下人温了壶酒,炒了几个小菜,独自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北燕飞感觉有点不对劲,他是江湖高手,顿时感觉院子外面好大的杀气。 北燕飞放下酒杯,透过窗户向外面瞧去,就见院子雪地里进来十几个蒙面高手,这是冲着他来的,是拿取他的命的。 北燕飞是江湖中,有大内第一高手之称,他的府邸除了家奴,打理日常生活,看家护院的人几乎没有。 在他看来,他一个替皇家看家护院的人,又是大内第一高手,让人给自己看家护院,未免让人笑话了,他也抹不开这个面子。 此时,北燕飞见十几位蒙面高手翻墙进来,他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能在皇宫大内嚣张跋扈,上门找麻烦,身为大内高手的他,对于这些人根本不屑一顾,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很自信,也很有信心打败他们。 但是,北燕飞不知道这些人竟然是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十二人。 在这些人当中,只有剑心仙子不会武功。 他们此次倾巢出动,目的很明显,就是一举将北燕飞拿下,处决,报仇雪恨。 北燕飞冷哼了一声,一把将门推开,冲了出来,对着大家说道:“诸位深夜造访,不知为了何事啊?” 弘暎十二人也懒得和他说话,纷纷飞刀杀了上来。 北燕飞一见对方的功夫,顿时一惊,心想这些人来头不小,赶紧闪了开来。 弘暎下令大家包围北燕飞,只见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吓得府内佣人纷纷惊叫起来。 “北燕飞,我劝您还是束手就擒吧,不要反抗了。”弘暎冷笑地看着对方道:“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堪。” 一听这声音,北燕飞立即知道是谁了,即使不听,他也猜到是谁了。 面对威胁,北燕飞并不惧怕,他笑着说道:“弘暎,你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我见识过太多次了。” “哼,是吗。”弘暎脸色一变,冷声说道:“给我上。” 话音一落,只见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围了上去。 那些北燕飞府里的佣人们不敢在院里久待,连忙向外跑。 北燕飞沉声喝道:“弘暎,我告诉你,你最好别乱来,胆敢乱来,你的下场一定很难堪。” “哈哈,你威胁我们?”弘暎狂妄地说道:“你的话太天真了,难道我会怕你这点威胁吗?” “好大的口气。”一旁的云晴格格冷声喝道:“既然这样,我今日倒要试试你的深浅。” 弘暎见状冷笑道:”好啊,有种就来。” 说话中,数道剑芒在半空中碰撞到一起,发出剧烈的轰鸣声,同时迸溅出无数星火。 “哼!” 北燕飞闷哼一声,脚步一蹬地,身体猛地跃起,然后一拳轰出,一拳之间,劲气爆发,仿佛要撕裂苍穹,直扑那道黑色的身影。 这道黑色身影,赫然是木府吏,他见状,眼睛微微眯起,然后伸手抓出,向着北燕飞的手腕扣住,而后身形猛的往旁边闪避,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掌,也顺势印在了北燕飞轰来的那一拳上。 第53章 呼啸高手 砰!砰! 两人的拳头狠狠地交击在一起,爆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声,北燕飞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力道涌来,整个拳头都感觉要被震碎了一般,而对方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向着后面倒退了三四米远,才稳定下来。 不过他的身体也是一阵晃荡,眼睛微微有些发花,脸色略显有些苍白。 他刚刚那一下,已经动用了全力,不过却只是跟北燕飞的拳锋相触罢了。 这木府吏也是个江湖高手,只是这招并没有使出太厉害的招式,不然,以他这一拳的强悍威力,北燕飞就算能够接住,也不会好过。 “哈哈哈……北燕飞,你果然还是弱小了点,如果你真是一个高手,刚刚这一击,应该稳如泰山才是。” 木府吏看着北燕飞,忍不住仰天长笑。 “哼!我怎么可能这么脆弱?刚才我并没有使出全力,否则,凭你这样的三脚猫功夫又怎么可能打得倒我。” 北燕飞不屑的瞥了一眼对面的木府吏等人,不过,他心里也是很清楚,这木府吏的实力,比起当初的他要高太多了。 当初的他虽然也是江湖上出类拔萃的高手,但毕竟年纪还轻,而且没有任何底蕴支撑,而眼前的木府吏则不同,他的实战经验丰富,底蕴更加雄厚,这样的人,如果能够培养出几个,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呵呵……这么说来,你还真把你当成大内第一高手了?”木府吏看了一眼北燕飞,不禁摇头失笑:“不要以为你进入大内,就可以欺骗天下人,妄称自己是大内第一高手,真是笑死人了。告诉你吧,以你的武功不过是个二三流的把式而已。” 北燕飞闻言一怔,心中发恨,随即恍然,对方实力雄浑,再加上人多势众,口舌之争,毫无意义,难得理他了。 “哦?那倒要领教一下了!” 北燕飞淡淡一笑,身体腾空飘起,站在木府吏的对面,一剑刺出。 “嘿嘿,就算你是大内第一高手,我照样可以杀了你。”木府吏冷哼一声,“你可以去死了!” “哈哈哈……” 北燕飞闻言,讥笑得仰天狂笑起来。 “他笑什么,疯了吧,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狂笑?” “这个北燕飞也真够嚣张的,这毛病可得改一改,否则的话,以后肯定会吃亏。” “是啊,你看木府吏武功盖世,要想对付他,那简直是易如反掌啊。” “北燕飞这个妖孽,不能留在这个世上了,否则的话,以后大家要遭殃了。” 大家看了,纷纷议论起来。 木府吏看着北燕飞笑容满面,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现笑够了吗?” 他右手一挥,一道凌冽的罡风从他身前吹拂而过,朝着北燕飞笼罩而去。 “呼呼呼……” 罡风呼啸,如刀刃一样切割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声波传播的范围极大,就算距离很远,都能够清楚地感受得到。 看到木府吏出手,周围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和激动的神色。 他们都希望北燕飞能够被这道罡风所伤,就此败下阵来。 “哼,雕虫小技。” 见对方的罡风袭来,北燕飞眼皮都没抬一下,嘴巴一张一合,吐出几个古朴的文字,顿时一股庞大的吸引力产生。 “轰隆隆……” 刹那间,天空响起一阵阵雷鸣声,一股巨大的漩涡出现在北燕飞的身边。 这个漩涡一出现,旋转的速度瞬间增加了数倍,而且还产生了巨大的吸扯力。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力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恐怖的力量。” 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震撼的神色,眼前的这种状况他们从未见过,甚至连听都未曾听说过。 可现在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怎么能不令人震撼? 而在漩涡的旁边,木府吏的罡风和漩涡碰撞在了一起,罡风被吞噬掉,而漩涡继续向前移动,直奔木府吏而去。 “不可能……”木府吏也感受到了漩涡传来的庞大吸扯之力,心中大惊,连忙催动真元抵抗。 可是他却惊讶地发现,不管他如何催动真元,漩涡都无法停止向他靠近。 这个时候,木府吏心中升起一种危险的预感,他连忙催动真元向外逃,想要摆脱漩涡的攻击,可他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漩涡很快便将他笼罩在其中,旋转起来,仿佛将其吞入其中。 弘暎、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也都惊骇莫名,看着漩涡将木府吏吞进去,一个个都吓得面如土灰,差点晕了过去。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败在北燕飞手里,怎么可能。” 木府吏的声音从漩涡中传出,显得非常的愤怒和不甘心。 但是,这种程度的挣扎,对于漩涡根本就没有丝毫作用。 片刻功夫,木府吏被漩涡吞噬,而漩涡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而在漩涡的另一端,是一颗巨大的星辰,星辰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星辰的表面还闪烁着无数细微的纹路,一缕缕青烟从漩涡中冒出来,在半空盘旋。 “哗啦啦……” 突然,整个天空乌云密布,一滴雨滴,随即掉了下来。 “啪嗒……啪嗒……啪嗒……” 那颗星辰表面的青烟,也跟着慢慢地消失,而且,一道道闪电,也开始在空中乱窜,仿佛有着某种奇特的规律一般。 “轰隆隆……轰隆隆……” 突然,整个大地都颤抖起来,仿佛要发生地震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种异象,在场的众人全部都愣住了,一个个脸上都充满了茫然的神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突然发生的变化,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难道,是天灾?” 突然,有人猜测道。 “天灾?”周围的人,包括北燕飞府中的人在内,一个个都忍不住一怔,随即看向了天空。 “这,这怎么可能呢,这天地灵气,虽然充裕,可绝对没办法形成这样的变故。” 北燕飞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喃喃的道。 仿佛在这天地之间,朦朦胧胧之中,有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朗朗自语。 她就是血月女神。 第54章 强大的劲敌 血月女神的声音在大家脑海中,又似乎在天空中响起,道:“天地之间,有灵气,灵气诞生灵智,只要你拥有强大的智慧,可以沟通天地,与天地融合在一起,达到神灵之境,灵智越高等的高手,他的功力也会变得越来越强悍。”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意识到不妙,五人抖起兵器,扫起地上的雪,向那幻觉洒去,紧接着,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点燃火把,也朝那幻觉舞动过去,在雪火交加中,呈现五彩缤纷的烟花般的雪火。 那雪火向旋涡中间烧去,顿时爆发一阵阵巨大的爆炸声,那爆炸出的火焰,星光四溅,照亮了半边天。 也就在这个时候,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赶紧退了出来,然后,一把将木府吏给拉了出来。 接着,弘暎、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也出来了。 不多时,幻觉立刻烟消云散了。 弘暎、木府吏等人没想到北燕飞还会这种幻术,真是大开眼界了。 北燕飞看着木府吏冷笑道:“和我斗,简直不自量力。” “大言不惭。” 木府吏闻言冷喝一声,然后猛然喷出一口鲜血,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此时已经涨红了起来,仿佛随时都有着爆炸的可能。 弘暎问道:“你怎么了?” 木府吏道:“肋骨断了一根,一直没好,不宜久战,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弘暎扶木府吏坐下,道:“你先歇一歇,让我们来。” 于是,弘暎、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顺速又将北燕飞围了起来。 北燕飞前后左右腹背受敌,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心里很清楚,今天这帮人都是有备而来,如果自己不拼命一战,必死无疑。 在皇宫大内,论武功,他一直是大内第一高手,今天要是败了,那他也混不下去了。 为了自己的名誉,为了活下去,他必须拼尽全力,和他们决一死战。 “狗贼,受死吧。” 北燕飞身影一晃,出现在木府吏的面前,然后一拳打出,直取木府吏的咽喉。 他这一拳,并未使用任何的招式,只是单纯的以拳劲,将一股狂暴的力量施展到了极致,让他这一拳的威力变得恐怖了许多。 “嘭……” 木府吏虽然退出了战斗,但他并没有放弃,见对方偷袭过来,他急忙一掌拍出,与北燕飞这一拳头轰在一起,然后就像是火药桶碰撞到了一起,瞬间炸裂开来,两个人各退了一步,但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弘暎等人见状,怒骂道:“你真不要脸,居然搞偷袭。” 说话中,诸人一起围攻过去。 北燕飞看了看木府吏:“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挡住在下的攻击,不简单啊。” “你当我是废物吗?!” 木府吏回了一声,又干咳了几声。 北燕飞看着木府吏笑呵呵的道:“木府吏现在已经受伤了,我劝你们还是快点束手就擒吧,要不然,等会儿桥遗梦都统来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哼,北燕飞,你休得张狂,今天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罢休。” 弘暎冷哼一声,然后一提内劲,怒吼咆哮起来,顿时感觉天地都在颤抖,一道道雷霆在空中汇聚,形成了一把紫金色的雷剑,然后朝着北燕飞狠狠斩落而下。 这一剑蕴含着强大的雷霆之力,劈在空中竟然形成了一道长长的紫色雷电,犹如一柄雷枪,威势骇人。 不过,这些紫色的雷电,对北燕飞来说却不值一提,他身形往旁边一躲,这道紫色雷电就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膀,在他肩膀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皇宫大内,北燕飞有大内第一高手之称,也不是浪得虚名,一般人真不是他的对手,弘暎虽为皇亲贵胄,论武功,和北燕飞相比,还差了一些,目前,他也是依仗人多,而且又都是江湖高手,让北燕飞没有得逞,他抬头看着这一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雕虫小技!” “去死吧。” 弘暎见自己这一剑居然没有对北燕飞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顿时怒吼一声,身形陡然加速,然后一跃而起,手中一柄银白色的宝剑,在他手中绽放出耀眼的银芒,带起一股凌冽的寒风,朝着北燕飞刺去。 这一剑,他施展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武学,也是他最强大的一招。 他相信,这一招绝对足以让北燕飞饮恨当场。 “咻咻咻……” 然而,北燕飞只是微微侧头,便躲过了这一招,随即又是一拳打出,同样是一拳,没有任何花哨的一拳,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拳,但却带着一股无匹的力量,仿佛能够撕裂空间,打破一切阻碍。 “砰!” 北燕飞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弘暎的胸口,将他击飞了出去,然后他的身躯一晃,又追了过去,同样的一拳打了出去,同样没有花俏的招式,但却带着一股无可阻拦的霸气,就像是要将天崩地裂,要将这天地都摧毁。 “噗嗤……” “啊……” 弘暎的身体再次被击中,然后再次吐出一口血,他身形踉跄着向后连续退出了四五步,方才勉强站稳,但脸色却苍白如纸,他的眼睛中满是惊惧,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攻击居然没有对北燕飞造成丝毫的损失,反倒是他自己,已经被对方打得吐血三升,若非他的肉身坚韧无比,估计早就死在对方的拳下了。 毕竟弘暎是皇子皇孙,北燕飞没有要他的命,将他击倒之后,北燕飞盯着弘暎说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简直是找死。”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见下,惊惧万分,立即围了上来,飞剑朝北燕飞猛刺猛砍。 “北燕飞!休得猖狂!”全不弃冷笑一声,手中长剑挥舞着,紧紧逼退北燕飞。 程门十四少也冷哼一声,长剑猛然刺出。 “啊——”的一声,全不弃长剑瞬间刺穿了北燕飞的身体,将他钉死在地上。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本想再刺一剑,突然,回过神来发现,北燕飞已经不见了。 两人转过身去,就见北燕飞已经九滚十八翻避开了,他正要突袭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时,却发现自己的后背被刺了一刀,血迹渗透衣衫,浸染到他的肩膀上。 他回过身来一看,发现一个穿黑色劲装,满头白发的女人正拿着匕首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后背,北燕飞连忙侧身躲避。 这人就是云晴格格。 第55章 偷袭 北燕飞问道:“你是谁?” “哼!”云晴格格冷哼一声,收起匕首,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你想成为大内第一高手,得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一刀过后,她的掌劲顺着铁杆击在北燕飞身上,北燕飞顿时感到身体内五脏六腑剧烈震荡着,喉咙涌出一口腥甜,随后,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倒在地上。 “噗通!” 北燕飞摔倒在地上,大量的鲜血从口中溢出,身体也开始抽搐起来,显然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 “嗯。”北燕飞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和大家,心里愤恨无比。 这时候,全不弃道:“还留他干什么,杀了他!” 话音刚落,只听''轰隆轰隆''的巨响传来,北燕飞府邸的大门被人撞击开来,北燕飞与弘暎等人的对决也随即停止,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排排的弓箭手从天而降似的,将北燕飞和弘暎等人团团围住。 看到这一幕,弘暎脸色一变,他大喝道:“不好,中计了。” 门外进来一领头的,怒吼道:“都给我杀,一个都不留。” “喳!” 一众禁卫军连忙行动起来,向前奔去,向弘暎、木府吏等人围攻,可他们还没走进,便纷纷倒飞出去,一个个躺在地上痛苦哀号起来。 “你们这群废物,都给我起来。”领头的那人看到属下一个个还没靠近弘暎、木府吏等人,一个个被弘暎、木府吏等人打飞出去,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领头那人没想到今天遇到硬茬了,于是道:“起来,给我杀。” 谁也不敢上前,连忙调转枪头向后逃窜,只不过他们还没有逃出几百米远,便听到''轰''的一声爆炸,大量的火光向他们扑来,顿时惨叫声连绵不绝,只见那些人在瞬间化为灰烬。 北燕飞忍着伤痛,愤怒地咆哮着那领头那人道:“混蛋,谁让你埋炸药的,你不知道这里是皇宫大内吗?你是不是要毁了皇宫?” 领头那人慌了:“北大人,不,不是我们干的。” 说完,他连忙冲出去一看,他的属下死的死,伤的伤,惨不忍睹,同时,他有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似乎中计了。 弘暎见状,想了想,他们刚开始就闹出这么大动静,这可是皇宫大内啊,戒备森严,不宜久待,说道:“北燕飞,今天算你走运。”然后,又对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道:“我们走。” 弘暎说完,便离开了北燕飞府。 看到弘暎等人离去,北燕飞本想去追,可一想对方高手如云,自己纵然武功盖世,难以一敌众,何况,自己还受着伤。 在皇宫大内,已知对方是谁,不怕他跑了,后面他会慢慢找他们算账,想着想着,这时候,又来大批大内侍卫,于是北燕飞嘴角露出一丝阴笑,他转身走回房间,对手下人吩咐道:“去,让外面所有的人撤离,就说刚才发现刺客已经让我打跑了,没事了。” “是,老爷。”一名侍卫应声离去。 片刻后,大批大内侍卫从北燕飞府撤走了。 北燕飞府中的下人见大部分的人撤离,连忙追上去,赶紧把门关上,门闩插好。 北燕飞回到大殿中坐下,看到手下人全部撤退出去后,他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管家老李从偏房出来说道:“大人,这次多亏您料事如神,否则的话,我们肯定遭受灭顶之灾。” “哼,这些弓箭手都是我生死之交,身为大内高手,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又怎么可能会让弘暎他们毁了,这次损失早晚找他补偿。” “大人英明。” 北燕飞冷冷的说道:“哼,他们想要我的命,还不嫩了点。” 管家老李连忙附和道:“是是是。”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一名侍卫进来问道。 “怎么办?”北燕飞脸色难看的说道:“难道我们还能离开这里吗?” 听到北燕飞的话,两人都低下头,不吭声了。 北燕飞厉声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一定要保证皇上的安全。” 两人恭恭敬敬地道:“属下谨遵大人谕令。” 北燕飞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待两人退下后,北燕飞独自来到一个空旷无人处,取出一块玉简查看,看到玉简上面的内容,北燕飞脸色阴沉得可怕,这玉简中正是他派去监视静亲王弘暎等一帮江湖中人的探子传递回来的消息,探子在消息中说,静亲王等一帮江湖中人正策划对付他和桥遗梦以及东云帅爷。 北燕飞愤怒的把玉简扔到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这次你们真的激怒我了,我定然要让你们死的非常难堪。” 北燕飞遭到袭击之事很快在皇宫大内传开了,有人为之高兴,有人打抱不平。 谁也没想到,大内第一高手居然遭到袭击,而且还是有目的性的生门寻事滋事,这让北燕飞很没面子。 可是,他也没办法,毕竟弘暎是皇族贵胄,他现在在大内工作,不像以前在江湖上混,什么都无所谓,出气是可以的,但不能杀他。 不管怎么说,弘暎是胤礽长子,尽管是废太子,但他的势力还在,动了他,他承担不起。 另外,康熙对这个孙子也有心栽培,四王爷胤禛对他不错,以北燕飞一个外人,大内护卫,想要杀弘暎,那要掂量掂量清楚后果。 弘暎杀北燕飞没关系,北燕飞要杀弘暎,那就是弑君大罪。 桥遗梦和东云帅爷听说北燕飞被袭击了,而且凶手还是主动找上门来的,这让两人大感意外,心想他们才刚主动出击,对方就先发制人了,看来以后这皇宫大内注定不安静了,不知道又要染起多少腥风血雨。 从此以后,他们要预谋而动,面对各种压力了。 皇宫大内出了刺客,死了人,隆科多责任重大,各贝勒亲王和军机大臣要隆科多严查。 不过,考虑到康熙年纪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大家暂且不把这事禀告康熙了,由隆科多自行处理就好了。 各贝勒亲王和军机大臣似乎也知道是弘暎带人干的,大家都很清楚,弘暎一直和江湖中人来往密切,而且他们和北燕飞还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次在大内上门寻事滋事,显然是私仇,对皇宫大内没什么安全。 在这些人当中,有不少人一直是挺废太子胤礽的人,有些和北燕飞、桥遗梦走得近,相互之间都有力挺和牵制。 现在,很多人都看得出来,皇储之争中,四王爷胤禛最有希望,而胤禛对弘暎有特别好。 另外,十四王爷胤禵对弘暎也不错,大家不可能因为北燕飞这个江湖中人,一个看家护院的,去得罪弘暎。 北燕飞也只和桥遗梦以及东云帅爷关系比较好,鉴于目前的形势,他们只好选择见机行事。 第56章 乾清门较量 这件事任何人都可以不闻不问,忽略不计,但隆科多不行,他是步军统领,负责皇宫大内的安全,现在有人在皇宫大内上门寻衅滋事,不管怎么说,他都有所交代。 最后,经过层层调查,隆科多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是北燕飞和弘暎、木府吏等人私仇引起的大内袭击。 隆科多还不敢明目张胆地质询弘暎,但是可以训责北燕飞。 北燕飞没办法,只要向隆科多认错,再加上桥遗梦一旁替北燕飞说好话,同时,这次是弘暎带人先上门挑衅,隆科多总算放过了北燕飞。 至从胤礽被圈禁后,弘暎代父上朝,这天早朝过后,众臣纷纷踏雪退出乾清宫,弘暎走在最后,在乾清门外,却迎面碰上了北燕飞。 弘暎可以不理北燕飞,但北燕飞不能不理弘暎,因为一个是王,一个是大内侍卫,基本礼节还是要的,于是北燕飞恭恭敬敬向弘暎行礼道:“参加王爷!” 弘暎见着北燕飞像是没看见一样,自己走自己的,与北燕飞擦肩而过。 北燕飞见弘暎看都不看自己,心里有点不悦,于是大声叫道:“拜见王爷!” 弘暎还是没理他,气得北燕飞大声叫道:“弘暎!” 在皇宫大内,敢直呼他的名字,这是大不敬的行为,弘暎心里顿时不高兴了,停住脚步,转身过来,问道:“狗奴才!胆子倒不小,竟敢直呼本王名讳。” 北燕飞恭恭敬敬地道:“请王爷恕罪!” 弘暎道:“本王要是不恕罪呢。” 北燕飞看了弘暎一眼,忍住怒火,道:“王爷大人大量,绝不会和奴才斤斤计较的。” 弘暎冷哼了一声:“北燕飞,你不要以为在大内皇宫看家护院,就目中无人,实话告诉你,奴才就是奴才,一辈子也翻不了身,这就是命。” 北燕飞强忍怒气,恭恭敬敬地忍气吞声道:“王爷教训的是。” 弘暎继续说道:“北燕飞,你我之间的梁子是不可能解的,别以为你在皇宫大内,自称什么大内第一高手,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北燕飞诚诚恳恳地道:“是是是。奴才都是下三滥的拳脚,不值得一提,比不上有些人打架靠拳殴。” 弘暎听出这是话里有话,很显然暗指那天晚上弘暎带人上门袭击北燕飞,同时,又有点瞧不起弘暎的意味。 弘暎岂不知他话里的意思,心里不由冷哼一声,道:“北燕飞,坏事做多了,早晚鬼会找上门的,希望你好自为之。” “是吗?”北燕飞道,“就像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 “怎么王爷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怎样?你能耐我如何?” “王爷!在这皇宫大内还是规规矩矩比较好,乱蹦乱跳,万一不小心伤着身子,可不好了。” 弘暎听出这又是话里有话,心想那晚我是被你伤了,但你也没占着便宜啊。 “北燕飞,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话就直说,你一大早在这里截我,是什么意思?” “可能奴才和王爷之间有些误会,不知道王爷明晚有没有空?” “干什么?” “奴才想设宴向王爷赔罪。” “空,当然有,本王怕你这宴是鸿门宴啊。” “皇宫大内,戒备森严,谁敢放肆。” “别人可能不会,但你不一定了。” “王爷又拿奴才说笑了。” “北燕飞!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我之间的恩怨是不会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没了的。” “那依王爷之见,该如何是好?” 这一提醒,弘暎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道:“当年御前比武,我无意伤你一剑,你却暗中支持天地会和红毛鬼断我大清龙脉。不仅如此,你还要杀我儿子泄愤。幸亏木府吏牺牲自己,和卧笑情为父子舍身成仁,全力相救,才保全我儿子平安。而你为了一己私利,联合桥遗梦和东云帅爷全力追杀木府吏,害得他家破人亡,逼迫他新婚妻子改嫁桥遗梦,以至后来,在东云帅爷的挑拨离间下,桥遗梦居然杀害自己的老婆,最后居然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你自己说,你们还是人吗?简直是禽兽不如。” “当年的事,奴才已经非常后悔,只要能让王爷消气,奴才愿意补偿王爷和木府吏、卧笑情。” “补偿?你怎么补偿?卧笑情父子人已经没了,木府吏新婚妻子也没了,我儿子也不在了,你怎么补偿?你补偿的起吗?”而后,弘暎又恶狠狠地道:“北燕飞,想要补偿,只有拿命相抵,否则,一切免谈。” “王爷真要赶尽杀绝吗?” “是你们把我们赶尽杀绝,不是我们。”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着瞧好了。” 弘暎听了这话,眼睛顿时微微眯起,冷哼道:“走着瞧就走着瞧,难道本王还怕你不成。小心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是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北燕飞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北燕飞冷冷的看了弘暎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弘暎从他眼神里看到充满杀气,也对他恨之入骨,他知道北燕飞是不敢也不可能胆敢在乾清门广场杀他,于是弘暎斗胆一试,想挑战一下北燕飞,随即他手腕一翻,提气连意,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嗯?” 北燕飞一看,感觉到一股浩瀚的内功能量向他逼来,北燕飞脸上露出一丝震惊之色,“你想干什么?” “今天难得遇到大内第一高手,本王不才,想领教几招!” 弘暎不屑的撇嘴一笑,旋即一道青光从其中冲天而起,化作一条青色的神龙虚影,然后张牙舞爪的向北燕飞扑杀过去。 此时,两人的伤势都没有完全痊愈,若再动手,恐怕会愈加糟糕。 尽管如此,此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北燕飞速度极快,见对方袭击过来,全力反击,招式之猛,拳脚之快,弘暎也是被吓了一跳。 他的这一道劲光,虽威力也不弱,但跟弘暎释放出的青色神龙虚影比起来,简直就是萤火之光和皓月争辉,不堪一击。 第57章 真不想克制了 “咔嚓!” 青龙虚影直接撕裂了劲光,狠狠的印在北燕飞的肩头,然后青龙的虚影直接钻入到北燕飞的肩头之中。 北燕飞惨叫一声,他的整只右臂都被青龙虚影给贯穿,然后青龙的能量在他体内肆虐,不断地吞噬着他的生命力和灵魂力。 北燕飞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身形急剧的萎靡下去,最终整个罡气向一道城墙轰然爆开,变成了粉末,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呼!”弘暎轻吁一口气,他知道北燕飞已经被他打败了。 在弘暎眼里,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背景,敢招惹自己,那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过他心中也暗叹一声可惜,北燕飞确实是一个人物,不过,不被自己所用。 北燕飞的罡气陨落在虚空之中,没有引起半点波澜。 他很平静。 “嗡……” 突然,厚厚的积雪一阵颤抖,竟见北燕飞从虚空中脱离出来,然后化作一道青色炫光,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而青色炫光上面,还散发着青色光芒,隐隐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能量波动。 弘暎眉头一皱,心中一紧:“这是什么功夫?” 忽然,伸手去抓炫光,炫光却突然散发出一缕青色能量,渗透进他的脑海之中,然后直接融入了他的识海之内。 弘暎震惊地看着炫光,他的双目几欲凸出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哼!装神弄鬼。”弘暎看着北燕飞,语气冰冷的说道。 “我不会放过你的!”北燕飞咬牙切齿的怒吼道,一脸的愤怒和不甘。 “我倒要试试,到底是谁先死?” 弘暎冷冷一笑道。 “找死,给我去死!” 北燕飞勃然大怒,双掌挥动,朝着弘暎拍打而去。 “砰砰砰!” 弘暎不慌不忙,挥拳相迎,两人不断碰撞,不一会儿,北燕飞的双手就变得血肉模糊,身体更是被击飞了出去,砸在远处的地上。 “噗……” 北燕飞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忍不住又往旁边摔倒下去,他眼睛一瞪,眼睛里流出两行泪水,然后又张开嘴巴吐出一口淤血。 北燕飞有点不明白了,弘暎的武功他是领教过的,这才几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北燕飞心中大恨,他堂堂大内第一高手,竟然败给弘暎这样的人,有点不服气。 其实,北燕飞一心想对弘暎不利,但他真要动手,却不敢对他怎么样。 毕竟这里是皇宫大内乾清门,周围占满了岗哨,他只是个皇家大内看家护院的,怎敢明目张胆地杀一个王爷。 再则,他伤势还未痊愈,对自己的发挥多少有点影响。 他现在已经被弘暎彻底激怒了,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弘暎有多厉害,他都要好好教训一下弘暎。 起码打得他见到自己都怕。 “嗖!” 一道凌厉的光芒破空而来,弘暎眼睛一眯,手臂猛地抬起,长拳挥动,一个旋转,挡住了对方的光芒,与此同时,长拳的拳头也化为了一团黑雾,朝着对方袭去。 “这是什么武学?” 北燕飞见弘暎施展的是劲猛武技,不由惊讶一声,不过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 “轰!” 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在一起,顿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气浪,气浪冲刷,将周围的石壁都震出了一个个深坑。 北燕飞和弘暎两人身形一颤,身形皆是向后暴退而去,而后两人停了下来。 “有两下子。”弘暎脸色阴晴不定,此时,他有点不想再跟对方纠缠下去了,如果他继续纠缠,只会损失更多。 他心里也非常明白,北燕飞一直在克制,这是一次突破,实力已经超过了他许多,他想要拿下对方,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了。 “你怎么不打了呢?”北燕飞看破了他的心思,脸上浮现出嘲讽之色,他刚才故意说这句话,为的就是激怒弘暎,让他主动出手。 他知道,这弘暎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只好让他出出气,大家以后相安无事就好。 北燕飞更清楚,他从小在江湖上混,得罪不少仇家,现在在皇宫大内看家护院,一般人根本进不了大内,当然要想接触他也非常难。 在皇宫大内看家护院,清闲得很,一年当中,都遇不了一两次表现的机会,更别说那些刺客闯皇宫了,他都多少年没碰上了。 这些年来,他在皇宫大内混得风生水起,赚得盆满钵满,打算一辈子在这里养老了,也不想出去了。 此外,待遇和声誉,使得他满满的自豪感,很满足。 他所在的村子,听说他在皇宫大内当差,替皇帝看家护院,全村人都以他为荣,前不久还将他的神位请到祠堂里供奉。 想想这些,现在让弘暎发泄发泄,出出气,又怎么了。 何况,还是他对不起弘暎他们。 “你……你休要得寸进尺,你等着,我一定会杀了你。” 弘暎想想在乾清门和北燕飞打斗,总觉得影响不好,于是狠狠地瞪了北燕飞一眼,转身离去。 北燕飞目光微微一寒。 “弘暎,那我们就走着瞧!”北燕飞冷哼一声,也离去了。 弘暎一路疾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噗!” 一口鲜血喷出,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脸上更是涌出了无尽的痛苦之色,身体剧烈地抖动,似乎承受着某种莫大的痛楚。 这让他的双目都有些充血,眼睛更是红肿起来。 “好疼!好疼,我快要撑不住了。”他捂着肚子,满面狰狞之色。 这痛苦比他被人砍断了双手还要疼痛百倍,仿佛是在他体内撕裂开来。 他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快要裂开了,五脏六腑好像都要被撕裂一般,那种疼痛让他恨不得立马死去。 他不停地挣扎着,但他发现,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干,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只是凭借着自己坚韧不拔的意志在坚持着,但这并不代表他的身体能够抗衡那种撕裂般的痛苦。 “不行,不行了,我撑不下去了……啊!”弘暎突然发疯似的嘶吼一声,然后整个人瘫软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 一滴滴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不停地流淌,他全身的衣衫早已湿透,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一股股浓郁的香味传播开来,弘暎只觉得饥饿感更加强烈了。 第58章 施救 “呼!” 过了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皮渐渐地闭上,然后便陷入了昏迷。 弘暎没想到的是,这场乾清门切磋,表面上北燕飞处处忍让,却是暗下里一边应战,一边施展毒气——紫罗玉灵丹。 北燕飞要慢慢消化弘暎体内真气,让他慢慢身体腐烂而死。 弘暎马上意识到不妙,立即收手了。 接着,他强忍恶心的难受,不打了,放过他了。 否则,以弘暎的脾气,不可能就这样罢手的。 弘暎不想让北燕飞看自己中毒狼狈的样子,于是三步并着两步回到府里,立即把吐了出来。 紫罗玉灵丹的药效果然极强,刚刚注入灵魂力,一股强大的药力就直奔弘暎的识海涌去,他的识海顿时被填充满了,而这时候,紫罗玉灵丹的药力就开始融合起来,又开始膨胀向全身扩散。 北燕飞感受到识海中那澎湃汹涌的能量波动,知道这些能量正在迅速凝聚,随后他的神识便探查到紫罗玉灵丹内的药力发挥强大的作用了。 这药力虽很强,但在这个时候,弘暎要稳固识海,不让受到影响,所以他并未阻止药力的扩张。 片刻之后,紫罗玉灵丹内的能量便凝练到了顶点,再往前走一步,就要彻底融合进入他的身体了,最后,实在扛不住了,吐出血来。 木府吏见状,仔细检查,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中微微一沉,他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不紧急施救,弘暎的命就保不住了。 “拼了!” 木府吏咬牙切齿,一狠心,将紫罗玉灵丹的能量全部都吸收到自己身上,这个时候他的身体也没有了丝毫的负担,他的识海内也是一阵清爽,一股股能量不停地流窜,他的境界在快速地提升。 “砰!” 木府吏的识海猛的一震,一道金色的光芒在识海中闪现,旋即化成一条细小的金色蛟龙,在木府吏的识海上飞舞起来,一道道能量从金色蛟龙口中吐出,不断地淬炼着他的识海。 “咔嚓!”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木府吏的识海陡然裂开,一道金色的光芒一下子从识海中飞射出来,在外面形成了一条金色的光线。 “轰隆!” 木府吏的识海再次扩散开来,他睁开了双眼,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在瞳孔中跳动。 木府吏喃喃的道:“大罗乾坤法!”忙地集聚体内真气,吸收弘暎体内紫罗玉灵丹之毒,然后分散开来。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弘暎面色好看多了,人也醒过来了。 别看木府吏这一波操作,不亚于打了一场战,内体真气损害也大。 待木府吏收起内功一看,“咦?弘暎呢,这家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木府吏突然发现弘暎不见了,心中有些疑惑。 按理说,弘暎应该躺着的,怎么会不见了。 他心中暗叫糟糕,连忙施展出风雷步,向外面冲出去。 这时,他听见了一阵吵闹的声音,不禁微微一愣。 他循着声音赶过去,好像是弘暎传来的,不由得皱起眉头,连忙加快了速度。 突然,他发现院子里站着几十个人,这几十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每一个都是江湖高手。 “弘暎呢?弘暎去哪里了?” 木府吏的脑海中不由地闪现出一个念头。 难道这些人是来找弘暎的,还是杀弘暎的? 他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他连忙躲藏起来,悄悄地观察着这里的情况。 “哼,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 此时,管家老李拦住了这些人,只见他冷哼一声,身体一跃而起,手中长光划破虚空,一光劈下,一座假山就这么凭空削落下来,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夷为平地。 他这是在示威,想吓唬他们。 木府吏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管家老李也不简单啊。 管家老李这一伸手,那几十个人脸色皆是变幻莫测,不少人的目光都向管家老李投去。 “我弘暎一生,从来都不畏惧任何人。”这时候,弘暎大声吼道,语气中带着一抹坚毅,“诸位既然是来找本王的,有话就直说。” 其中一人说道:“我等是奉大内都统桥遗梦之命,前来请王爷一叙,还请王爷不要为难我等。” 弘暎知道是北燕飞和桥遗梦狼狈为奸,串通一气,肯定不怀好意,于是不高兴道:“让他自己来。哪有主子去见奴才的。” 这话一出,顿时把这十几人说得哑口无言。 木府吏见下,原来自己帮忙弘暎吸收体内紫罗玉灵丹之毒,已经康复了,可是自己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了,他头好晕,眼好花,于是立即盘膝打坐,运功疗伤起来。 管家老李一旁朗声说道:“如果你们自负武功高深莫测,我倒是要领教一下,看看你们究竟是有多厉害,我管家老李,今天就陪你玩玩。” 他身形一晃,向着当中一人扑击而去,一招''天狼光诀''施展出来,顿时整个院子的空间仿佛都变得扭曲,无数的光影呼啸而出,瞬间笼罩着这十几人。 这十几人都是桥遗梦身边的人,见此,脸色微变,他们没想到管家老李竟然如此厉害,心中也是有些慌了。 不过他们毕竟是大内侍卫,很快镇静下来,节节向院外撤退。 只见管家老李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他们的背后,一掌拍击在一人的背上,顿时将那人击得吐出一口鲜血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落在地面,一动也不动了。 管家老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人,已经失去生命迹象,道:“还不快滚!” 大家不甘心,又没有办法,只好道:“好,你们等着。” 说完,大家一起动手,将躺在地上的人抬了出去。 管家老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然后恭恭敬敬向弘暎道:“王爷恕罪,都是奴才没看好,让王爷受惊了!” 弘暎说道:“本王没事,你无须自责。” 管家老李又是恭恭敬敬点了一下头,未再说话,于是身形一闪,瞬息之间消失在原地。 弘暎也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59章 惊梦 “救命!救命!” “砰砰!砰砰!” “啊!啊!啊!” “咚咚!咚咚!” “啊!啊!啊!” 弘暎王府门外传来了一阵阵敲门声,王府下人们似乎听到了,但是谁也没有理会这些声音,他们继续在房间里喝酒聊天,他们认为肯定是桥遗梦又上门找事来了,懒得理他们。 云晴格格被吵醒了,见没人开门,于是自己就出来了,她睁眼看了看自己的身旁,一个人也没有,四大金钗也不见了,只有床铺是整整齐齐的。 这时,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杂,好像有什么人闯进来了,她立马警惕起来,准备从房间里出去截住他们,可她的脚刚踏到地面,便一软,倒在地上。 凭她多年在江湖上闯荡,感觉自己好像中了迷魂烟,她心中暗骂,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弘暎王府放肆? 待云晴格格醒来,突然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啊!”云晴格格吓了一跳,但看到进来的人之后又松了口气,这人她认识,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容瑕。 “容瑕,是你吗?” 容瑕走了过来,惊讶万分,急忙将她扶了起来,说道:“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云晴格格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容瑕,外面发生什么事了?那些丫头呢?” 容瑕说道:“具体我也没看清楚,好像是大内侍卫进来要拿人,遭到弘暎王爷拒绝,于是双方就打了起来。我刚才去房间,发现有人爬窗户,我以为是刺客,就追了出来,没想到却是看见了小姐。至于伊儿、漫天飞舞、袁心瑷她们出去还没回来呢。” 云晴格格说道:“容瑕,多事之秋,看来王府也不安全,你我要多加小心。” “嗯嗯。” 容瑕说完之后,便将云晴格格扶上床,然后又出去了。 云晴格格看到容瑕,心里踏实多了,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她刚闭上眼睛,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忍不住叫喊起来:“啊,我的胸口好痛啊,好痛!” 云晴格格抱住胸口大声叫了起来。 容瑕听到云晴格格的呼喊声,立马冲了进来。 当容瑕看到躺在床上捂着胸口大叫的云晴格格,容瑕立马惊呼道:“小姐,你怎么啦?” “容瑕,我,我的胸口好痛呀,好难受!啊!” 云晴格格大喊着,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好疼! “小姐,你先忍一忍,我这就去叫人!”容瑕说完,连忙往房外跑去。 而这个时候,云晴格格仍然是喊叫不止:“啊!” 不一会儿,容瑕又进来了,她看到云晴格格这样,心疼不已,连忙扑在床前,说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你千万不要吓我啊!不知道怎么了,整个王府一个人也没有。”容瑕说着,便流下了泪水。 “容瑕,我,我的胸口好痛,你,你帮我按压一下,我好难受啊,啊!”云晴格格的声音很尖利,却带着一丝无奈。 容瑕听了云晴格格的话,连忙按照云晴格格的吩咐,帮她按压胸口。 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谁?!” 云晴格格和容瑕同时惊慌地问了一句,两人的视线都盯着门口。 容瑕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私闯王府闺房?” 门外似乎站着几个人,人影一闪一闪的,好像是在警卫。 这时,进来一名侍卫首领,说道:“王妃不在苏府,躺在这里干什么?王妃!你让我们找得好苦,终于找到你了。” 容瑕一怔,她愣愣地看了看云晴格格,又看了看侍卫们,说道:“王妃?!我家小姐不是王妃,你在胡说什么啊?” “是不是你问她就知道了。这位姑娘,麻烦你先离开,我有事和王妃说。” 容瑕根本不放心,也不同意出去,但她看云晴格格的表情,云晴格格向容瑕示意了一下,意思是同意,容瑕只好点了点头:“是,好吧。” 容瑕离开了房间。 云晴格格这时忍着疼痛,慢慢地坐了起来,问道:“滕嗣!你们怎知我在这里?到底想干嘛?” 那叫滕嗣的说道:“王妃,是王爷派我们过来保护您的。王爷还说,你在外面玩够了,也该回家了。” 云晴格格不乐意地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王爷,等我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的。” 滕嗣恭恭敬敬地道:“这个——王妃,我等也是奉命办事,请不要为难我们。” “你们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的。”云晴格格又说道,“有件事我要问你们。今晚弘暎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给我下了迷魂烟?那迷烟毒性好强,差点要了我的命。” “回禀王妃!我们来的时候,看见大内都统的人在外面抓人,双方还打了起来。后来,见有人翻墙逃到弘暎王府,大内都统的人强行要进府抓人,遭到王府拒绝。再后来,我们看见桥遗梦、北燕飞过来,要和弘暎一起去见步军统领隆科多那里评理。王府的人担心这是桥遗梦、北燕飞诡计多端,一个个都跟着去了。因此,我们就悄悄溜进来了。” “难怪王府没人了。不过,深更半夜抓人,分明是事先设计好的。” “根据我们判断,应该是桥遗梦和北燕飞伺机报复。” “这两个人,还有一个东云帅爷最坏,必要时候,你们一定要帮助弘暎王府,干掉这三人。” “王妃!这事我们还是少插手为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没必要引火烧身。” “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们坐视不管吗?” “王妃!皇宫大内,斗争复杂,非常残酷,我们能避就避。” “如果你们怕死,那你们回去好了。到时候,我自会回去的。” “王妃!我等这次是奉了王爷死命令,如果带不回王妃,我们也就不用回去了。” “我现在中了迷烟,疼痛难忍,你看我现在还能回得去吗?我需要休息疗养一段时间才行。” “王妃!我等出身江湖,对于这些雕虫小技,也略懂一二,我这里有解药,你服下后,不出一个时辰就好了。”说完,滕嗣将解药递给云晴格格。 云晴格格自然相信他,接过解药,连忙服下,不一会儿,神色好转,随后,精神也多了。 那滕嗣见状,问道:“王妃!好点了吗?” 云晴格格感觉了一下,点头道:“好多了。” 忽然,云晴格格想起什么来,问道:“你老实说,这迷烟是不是你们干的?” 第60章 格格到底是什么身份? 滕嗣摇头说道:“不是!” 云晴格格有点不相信,脸上露出满腹疑惑的神色:“真的?!” 滕嗣举起右手发誓道:“我可以向王妃起誓。” 云晴格格见他发誓,便相信了他。 这时,滕嗣又催促道:“王妃,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府啊?” “你急什么?” “王妃!王爷下了死命令,要是找不回王妃,我等也回不去,您看我们出来找您已有一些时日了,再不回去,我们的家人便担心了。当然,王爷更担心王妃!” “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去?起码,要和我那些朋友说一声吧。” “如果等他们回来,恐怕我们就走不了了。要不给他们留张字条,或让容瑕代为转达就行了。” “那怎么行。” “王妃!我们当差的很不易,烦请王妃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下人可好?” 云晴格格见他这样一说,心一下子软了很多,犹豫之下,她不想为难他们,说道:“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既然你们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不通情达理,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如此,我们就走吧。” 滕嗣万万没想到云晴格格就这么同意了,实在让他大感意外,激动的他连忙点头道:“好好,王妃请!” “你稍等一下,我要和容瑕说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 云晴格格出了房间,见容瑕在外面焦急地等待,一看云晴格格出来了,激动地她道:“小姐,你没事吧?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云晴格格摇头道:“你放心好了,他们才不敢呢。” 容瑕直接问道:“小姐!他叫你王妃,这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谁?” “这个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要和他们先办点事,没办法和弘暎王爷他们告别了,你就替我说一声,免得他们惦记。” “你要离开我们?什么时候回来?要是让伊儿、漫天飞舞、袁心瑷回来了,发现你不见了,还不骂死我了。” “你放心好了,我给她们写封信,你转交她们,便没事了。” 容瑕有点不舍,眼含热泪起来。 云晴格格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安慰道:“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很快,是几天?” 云晴格格也不知道具体时间,想了一下,说了个大概数字:“多则十天半月,少则三五天。” “那到底是哪天呢?” “反正最多半月,少则三天,放心好了。” 容瑕见云晴格格这样说,不再说什么了。 不过,此后,她对这个云晴格格有点不认识了?为什么她的王妃身份,她们四大金钗都不知道? 她究竟是哪家的王妃? 等伊儿、漫天飞舞、袁心瑷回来,一定要好好问问她们。 云晴格格在滕嗣等侍卫的护送下,出了弘暎王府,容瑕跟在后面观望着。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地驶入王府门口。车帘掀起,露出了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庞,此人叫慕容乾泽。 云晴格格看到慕容乾泽,喊了声:“慕容,你怎么来了!” 这时,滕嗣也看到了慕容乾泽,连忙恭敬行礼道:“属下参见王爷。” “免礼。” 慕容乾泽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滕嗣连忙说道:“是,属下谢王爷。” “梦雪,这些日子你没有少吃苦吧,过的好吗?”慕容乾泽关切的问道。 容瑕处在他们后面,有点糊涂了,她们一直叫的小姐,竟然被眼前这人唤着梦雪?这个慕容公子又是谁?他是什么王爷?容瑕越想越觉得一头雾水,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云晴格格看到慕容乾泽关心自己的样子,心中顿时暖了起来,但她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她轻咳了几声,然后摇摇头,说道:“还好,还好,已经没有大碍了,多谢王爷关心。” “呵呵,那就好。”慕容乾泽笑着说道:“我们走吧,回去休息吧,我有些累了。” “是。”云晴格格点点头,然后上了马车。 云晴格格上了马车,撩开帘子,对容瑕瞧了一眼,然后挥手示意她回去。 容瑕见下,也点了点头。 马车走动了,容瑕在马车里,一脸的不爽,因为她不喜欢慕容乾泽。 慕容乾泽似乎要说些什么?不等他开口,云晴格格道:“王爷,我也累了,我也要休息一下。” “那好,你先休息,我不打扰你。”慕容乾泽说道。 云晴格格没有答话,靠在一旁紧闭双眼,睡着了。 容瑕见小姐被人带走了,她也不知道如何向大家交代?她焦急地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亮,就见弘暎带着王府上下一干人等,以及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还有伊儿、漫天飞舞、袁心瑷终于回来了,看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兴高采烈的样子,似乎赢得了一场战争一般。 容瑕急忙上前迎道:“你们总算回来了,你们去哪里了啊?整个王府就丢一下我一个人,我都急死了。” 弘暎抱拳道:“对不起容瑕,因事发突然,来不及通知,让你担心了。” 容瑕追问:“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啊?” 弘暎继续说道:“看来本王和北燕飞的梁子是越积越深了,他居然联手桥遗梦三番五次设计陷害于我,昨晚他们又想派人潜入王府说什么抓人,其实是寻衅滋事,本王当然不同意,于是就和他们打了起来,没想到这事惊动了隆科多,为了平息事端,隆科多就让我们当面对质,把事情说清楚,不想木兄弟他们这些人以为打架呢,好家伙,王府上下全部出动了,吓得隆科多当面怒责北燕飞、桥遗梦胡作非为,圈禁一个月,没有他的命令,不准出门,也算是还了本王一个公道。” 弘暎说到这里,又是引来大家一阵掌声。 这时,木府吏问容瑕道:“我们没来得及通知你们,你和格格在王府不会有事吧?” 容瑕一听,面色微变,心有余悸,不知道如何解释? 大家看容瑕脸色难堪,弘暎和木府吏察言观色:“怎么,真有事?” 容瑕不想隐瞒大家,就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全盘告诉了弘暎、木府吏众人,他们没想到一向刚正不阿、仁义江湖的云晴格格居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真是让他们没想到。 更让伊儿、漫天飞舞、袁心瑷想不到的是,她们和容瑕乃云晴格格身边的四大金钗,居然对这事毫不知情,不免尴尬之极。 第61章 我准备答应皇上,嫁给王爷 伊儿说道:“想不到我们一直形影不离的格格,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她居然是王妃?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袁心瑷也感到不可思议,有点失望起来:“小姐居然是王妃?她的名字叫梦雪?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隐瞒我们?” 弘暎想了一下,说道:“根据本王所知,我大清自从开国到如今,皇亲贵胄,宗王旗主,似乎没有一个姓慕容的王爷啊?更没有一个叫梦雪的王妃。” 木府吏道:“会不会是异性王呢?” 在清朝建制制度上,和硕亲王(简称亲王)为清朝宗室以及回部王公的最高爵位,外藩蒙古王公的第二等爵位(第一等为“汗”)。 清朝历史上的宗室亲王,包括追封以及被夺爵的亲王,以及外藩亲王(包括外藩蒙古亲王和回部亲王。西藏王公中清朝始终未封亲王,最高仅封郡王)有很多,相比之下,汉人异性王却很少。 清朝宗亲的册封,基本是封爵分功封与恩封。功封是因功而封,可以“世袭罔替”。 清朝宗室封爵在顺治六年定有十二等:和硕亲王、多罗郡王、多罗贝勒、固山贝子、奉恩镇国公、奉恩辅国公、不入八分镇国公、不入八分辅国公、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奉因将军。 “入八分”与“不入八分”的“八分”是指八种待遇的标准。 至于异性封王也是为了表现皇恩浩荡,和拉拢人心,基本上算是王爷里的最低级别的。 除了异姓封王,赠王的情况也有,而且还不是个例。 从崇德时期,即皇太极称帝后,一直到乾隆年间,清朝的异姓王总共有15个(不含外藩蒙古亲王、回部亲王以及西藏郡王),异姓封王者共有9人。 这9个异姓王中,6个是汉人。 其中生封王爵的有:定南王孔有德;靖南王耿仲明,耿继茂,耿精忠;平南王尚可喜,尚之孝,尚之信;平西王:吴三桂;义王:孙可望,孙徵淇,孙徵淳;以及后来死后追赠王爵的有:福康安、扬古利、黄芳度、傅恒。 清代异姓爵位等级中,级别最高的是一等公爵。 有清一代,异姓获封公爵的人数并不多,一、二、三等连封带赠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 弘暎想了很久,说道:“即使是异性王,也没有一个姓慕容的王爷。” 伊儿问容瑕道:“你会不会听错了?” 容瑕仔细回忆道:“我应该没有听错!那叫慕容公子的称呼小姐为梦雪,小姐叫那人慕容公子,还有,跟随小姐身边的侍卫滕嗣,见到那叫慕容公子称呼为王爷。” 木府吏道:“看来这事必有蹊跷。”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想了想,也认为有蹊跷。 漫天飞舞想了一下,说道:“或许小姐有她的难处,不管是格格,还是王妃,我们不妨等她回来再问不迟。我想以小姐的为人,她一定会给我们一个解释的。” 大家也认为云晴格格不会就这样离开的,肯定要回来的,肯定会向大家解释的。 云晴格格在马车上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少时辰,总感觉腰酸背痛,忽地,马车停了下来,马夫道:“王妃,慕容公子,我们到了。” 云晴格格和慕容乾泽精神一振,道:“噢!” 在马车后面,则是滕嗣率领的八大侍卫,他们策马跟在马车后面,全力保护云晴格格的安全。 王府里的小芸曾是云晴格格贴身丫鬟,此番见王妃回来了,激动的她又惊又喜,上去一把抱住云晴格格就哭了起来:“王妃!这些日子你跑哪里去了?害得我们好找。你可把我急死了,也把我想死了。” 慕容乾泽见下,道:“小芸,你看你,好不容易见到王妃了,老说死的,多不吉利。” 小芸翘着嘴巴道:“还不是你总是欺负王妃,否则,她也不会离家出走。” 慕容乾泽一听之下,颇为尴尬,不想当着云晴格格的面怼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芸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云晴格格在一旁对自己眨眼睛,她才忍住没有继续和慕容乾泽争吵下去。 慕容乾泽吩咐小芸道:“小芸!王妃一路上颠簸,也累了,你快给王妃准备洗澡水,梳洗打扮一下,晚上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是,王爷,那我先退下了,王妃,那我先告辞了。”小芸一听,便转身离开了。 随后,慕容乾泽搀扶着云晴格格进了一座高大的王府厢房内。 梳洗完毕后,小芸一边帮云晴格格整理衣服,一边说道:“王妃,您怎么能让滕嗣这个臭男人留在身边?这家伙就是个大坏蛋。”小芸在房间门口小声地嘟囔道,声音虽然很小,但却还是传到了云晴格格的耳朵里。 云晴格格微微一笑,心里猜想着一定是小情侣闹情绪了,说道:“这个你不必担心,王爷既然派他保护我,完全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他也不敢乱来,我相信他。” 听了云晴格格的话,小芸还是有些疑惑,但也不再继续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王妃,您不能这样相信他,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小芸说着,嘟着嘴巴,出房间去倒水。 云晴格格见了,摇摇头,笑了一声。 “哎呦!” 小芸一个没注意,脚下的台阶被石块绊倒了,差点摔倒,幸亏她身手敏捷,及时抓住了一旁的扶栏,稳住了身子,然后从扶栏上跳到了另外一侧的地上。 云晴格格连忙出来提醒小芸道:“小心点。” 小芸摇头说道:“不碍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云晴格格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说道:“小芸,你不用忙活了,我不饿,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云晴格格和小芸又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小芸说道:“你说,我洗耳恭听。” 云晴格格勉强笑了笑,说道:“我出去这些天,想了很多,为了顾全大局,我准备答应皇上,嫁给王爷。” 小芸一副不相信的神色,说道:“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王爷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难不成你真的爱上了王爷了?” 云晴格格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的。” 第62章 我想通了 小芸提醒道:“好,那我也就不管了,不过,我还是劝王妃三思而行,你忘了当初你为何会离家出走的吗?不就是为了逃避皇上的赐婚,所以……” “我心里已经答应皇上了,你不必再说了。” 小芸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说什么,因为她觉得自己说再多也是无用,而且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没资格干涉王妃的决定,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这时,一名丫鬟端着吃的来了,放在云晴格格身边,说道:“王妃,这是您最爱吃的桂花粥和糕点,您先吃些,等一下凉了,就没那么美味了。” 云晴格格谢道:“谢谢。” 那丫鬟点点头,便退到一边。 小芸见只有勺子,没有筷子,连忙说道:“王妃,我去帮你拿筷子。” 云晴格格点点头。 小芸走到厨房,拿了一双筷子,然后帮忙把勺子放进了碗里,把一个个包裹打开。 看到那些包裹内装的都是精致的糕点,看起来卖相极佳,小芸真馋了,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糕点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哦,真想试一试啊,王妃,要不,咱俩分一些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云晴格格说道:“你吃吧,我待一会儿吃。” “王妃,我可以吃吗?”小芸有些激动地问道。 “你喜欢吃就吃吧,别啰嗦了,等一下就凉了。”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我先吃喽。” “嗯。” 小芸也不客气,大口地吃了起来,她确实是饿坏了,这一天,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看到小芸狼吞虎咽的吃法,云晴格格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又让她喝了几口水。 小芸一边吃东西,还不忘一边夸奖云晴格格,说道:“王妃,您一回来整个王府就像过年一样,喜气洋洋,十分热闹,就连做的点心也特别精致,真是太好吃了,简直比五星级客栈的厨师做出来的还好吃。” 云晴格格笑着说道:“好吃就好。” 这时候,就听外面有人叫小芸,小芸见下,道:“那王妃,我先去了。”小芸说完,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 云晴格格点点头,目送小芸出去。 小芸一出了房门,小兰便走到云晴格格的面前说道:“王妃,这个小芸姑娘真是讨人喜欢。” “你也不错啊!” “我不行,没有小芸那般讨人喜欢的脸。” “好了,不说她了。”云晴格格问小兰道:“我问你,我不在的这些日子,王府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发生什么事情?” 小兰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事情来。 “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有是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说。” “你只管说就是了。” “我怕说了,你不开心。” “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只管说好了。” “就是王府里有人议论,王妃一直不肯答应嫁给王爷,他们让小芸嫁……王爷!” 小兰一边看云晴格格脸色,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云晴格格生气,不高兴。 云晴格格见了,笑着说道:“是吗?还有这种议论?” “都是大家瞎说的,小芸怎么可能配得上王爷。” 云晴格格继续说道:“小芸这丫头也不错,跟我多年,如果王爷有心,也是可以考虑。” “绝对不行,她是个丫头,怎么可能嫁王爷,王爷是王妃的。” “小兰,我当初不喜欢王爷就是不喜欢他,我也不可能会嫁给他。不过,那是当初,现在我想通了,既然皇上有心,我不能抗旨,上天有心安排了这段姻缘,我也只好委曲求全了,反正都是嫁,嫁谁不是嫁,是吧?再说了,王爷这个人是不错,虽然并不适合我,我对他也没有那种感觉,其实,回头想想,找一个我喜欢的,不如找一个喜欢我的。” 小兰兴奋起来:“王妃!你终于想通了,真是太好了。” “不然怎么办?我不能像某些人,心肠歹毒,阴险狡诈,尤其是那个慕容婉婷,心狠手辣,心机深沉,你说她哪点配得上王爷?我才不要她嫁给王爷呢,她要是嫁给王爷,岂不是一辈子要被她控制?那样我相信王爷宁愿死,也不会娶她。” 不知何时,小芸站在门外听到了这番话,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心道:其实,王妃也挺单纯的。 小芸在门口待了一会儿,见小兰在伺候,不再打扰他们谈话了,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云晴格格吃了一点粥和糕点,看了看天色,发现快要午时了,对小兰说道:“好久没回来了,我很想出去逛逛,你愿意陪我吗?” 小兰诧异道:“王妃,您要出去?!” 云晴格格一口答应道:“是啊。去吗?” 小兰不好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好,那我准备一下。” 不一会儿,云晴格格和小兰两人走下楼梯。 这时,云晴格格对小兰道:“小兰,你把我的斗笠戴拿来。” 小兰见状,连忙问道:“王妃,您戴斗笠干什么?” 云晴格格继续说道:“不戴斗笠的话,看见熟人不好。” 小兰见状,便也不多问,连忙拿来斗笠,替云晴格格戴上。 小兰把斗笠戴好后,问道:“王妃,现在可以了吗?” “嗯!可以了,走吧。” 云晴格格说着,便朝外面走去。 来到街市上,一阵热闹景象扑鼻而来,云晴格格的眼睛不禁亮了亮,感叹道:“好热闹啊。她好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 小兰附和道:“是啊,这么热闹的景象,王妃应该好久没见到了吧,以往这个时候,王妃就喜欢在家里绣花呢。” “呵呵。” 云晴格格笑了笑,主仆两人便在京城逛了起来。 逛了一圈之后,云晴格格突然想到自己的钱袋全部交给小芸保管了,便问小兰道:“小兰,你身上可有银子吗?” 小兰说道:“有一点。” 云晴格格说道:“那你先借给我用一下。” “可以啊。” 小兰爽快地答应了。 小兰问道:“王妃,您现在缺少什么?我去给您买些。” “女人嘛。对好看的布料,好看的首饰比较感兴趣。” “那我们去布料店看看?” “嗯嗯!” 第63章 坏事一桩接一桩 逛完街,云晴格格和小兰刚回来,小芸突然喊道:“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云晴格格连忙问道。 “昨晚上,有大内侍卫闯进了老爷家里。”小芸说道。 “什么?这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云晴格格有些惊讶的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看到那些大内侍卫是冲着老爷和小姐来的。” “我爹娘没什么事吧?”云晴格格关心地问道。 “王妃,您不用担心,老爷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老夫人有一些轻微的擦伤。”小芸说道。 “这样啊,那就好,小芸,你马上回去,我爹娘有什么事情就赶紧派人告诉我,知道吗?”云晴格格说道。 “好的,王妃,奴婢记住了。”小芸说道,便出去了。 小芸走了之后,云晴格格便不安了起来,她朝着屋子里面走去,然后躺在床榻之上,云晴格格在想,大内侍卫怎么闯到自己家里?老夫人还擦伤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难道是桥遗梦和北燕飞找上门了?还是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他们出事了? 她越想越觉得不妙,想去弘暎王府看看,可一见此地戒备森严,她要不辞而别,谈何容易? 她刚躺在床上没一会,便听到窗户传来了声音。 云晴格格一看,发现是小兰正趴在窗户上偷窥。 小兰见云晴格格醒了,连忙跳了下来,笑嘻嘻地说道:“王妃,你醒啦。” 云晴格格白了她一眼,说道:“你这丫头,怎么总是偷偷摸摸的啊?我根本就没睡。” “嘿嘿。”小兰笑道:“王妃,奴婢就是看见你睡觉的时候比较恬静美丽,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云晴格格无语,说道:“好了,别贫嘴了,帮我拿件衣服出来。” “哦,好的,王妃稍等。”说完,小兰便去帮云晴格格拿衣物。 片刻工夫,小兰便拿来了衣服。 云晴格格穿上之后,说道:“小兰,这些天你哪也别去,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完了,你就陪我一起回老爷家吧。” “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王妃。”小兰激动地说道。 “行了,你就别拍马屁了,赶紧去准备一下。”云晴格格说道。 “是。”小兰高兴地跑了出去。 云晴格格坐在房间里,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俊俏的脸庞。 “哎呀,不行,不能在想他了,这个时候,他肯定正和那个什么赵姑娘恩爱着呢。”云晴格格自言自语着。 她想起以前和萧凌风发生的一些尴尬事情,云晴格格的脸颊微红,羞愧起来。 不过,他的样貌简直帅呆了。 想着想着,云晴格格觉得又不好意思,低声骂道:“真是一个混蛋!” 骂归骂,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总想着以前和萧凌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我该不会喜欢上萧凌风了吧?”云晴格格暗自想到。 “不行,我绝对不可以喜欢萧凌风,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很好玩的对象,仅此而已。” 云晴格格心里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是,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萧凌风。 云晴格格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不能陷进去。” 就在云晴格格胡思乱想的时候,“咚咚咚”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云晴格格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云晴格格一开门,便看到了李公公。 “奴才参见王妃,王妃万福金安。”李公公恭敬行礼道。 “嗯,李公公,你怎么来了?”云晴格格问道。 “王妃,行宫里发生了刺杀事件,皇上命奴才来告诉王妃,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王妃千万不要出去。”李公公恭敬地说道。 “哦?行宫里居然发生刺杀,难道有人要谋反了?”云晴格格惊讶的说道。 “这个奴才倒是不知,但据行宫侍卫报告,说是皇上的乳母昨晚在御花园遭到刺杀,尸首就摆在了御花园,皇上已派人去查凶手,但是还没有结果。”李公公回答道。 “皇上的乳母被杀了?”云晴格格震惊地说道。 “对,所以,皇上希望能找到凶手,替皇上乳母报仇。”李公公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云晴格格说道。 “嗯。”李公公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奴才就先回行宫复命了,王妃保重。” “嗯,好,有劳李公公费心了。”云晴格格说道。 等李公公走后,小兰走了进来,问道:“王妃,李公公来干嘛?” “他说行宫有刺客。”云晴格格说道。 “那怎么办呀?”小兰担忧的说道:“这样的话,恐怕我们不能回去看老爷了。” “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云晴格格说道。 “好,我知道了。”小兰应道,随后,她就离开了。 云晴格格见小兰离开后,她在房间内坐了一会儿,越来越想见一个人,一个她很在乎的人,之后,她乔装打扮,换了一套衣服,便离开了。 云晴格格出门之后,直接向着萧凌风的宅院飞掠而去。 云晴格格的武功很高,一般的武林中人根本就奈何不得她。 她一路疾驰,一刻钟后便抵达了萧凌风的院子外面。 萧凌风院落的门口站着一个护卫,这护卫是个女的。 “什么人,敢擅闯禁地。”女护卫喝道。 “你是谁,我为何不能来?”云晴格格问道。 “这里是王爷的宅院,外人不能随意入内。”女护卫冷冷地说道。 “哦,是吗?”云晴格格疑惑的问道。 “这是皇上赐给王爷的。”女护卫冷冷地说道。 闻言,云晴格格愣住了,她没想到这院子居然是皇上赐给萧凌风的。 “既然这里是王爷的院落,我就不进了,我去其他地方去了。”云晴格格淡漠地说道。 “哼,那就请便。”护卫冷哼道,然后便将目光移开。 看着这名女护卫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云晴格格心里有些恼怒,她也没有生气,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和萧凌风的关系。 想到这里,云晴格格运转体内真元,瞬间施展轻功向着旁边的一条巷子掠去。 第64章 夜袭 她的轻功极好,几乎一眨眼睛的工夫,她便进入了巷子,然后快速消失不见了。 那女护卫在巡逻,并没有注意到云晴格格,关键,云晴格格的轻功比她好。 等到这名女护卫发现的时候,云晴格格早就不知去处了。 这名女护卫没看见人,便没有追赶了。 且说慕容乾泽终于把王妃找到了,兴奋不已,正想着如何讨好云晴格格,打算迎娶她,他正在书房里想着婚事如何筹办?不想这时,门外传来了小兰的呼喊声:“王爷,王爷……” 慕容乾泽连忙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说道:“小兰,怎么啦?” “王爷,不好啦。”小兰急匆匆的说道。 “怎么啦?”慕容乾泽疑惑的说道。 “王妃……王妃她……她跑了。”小兰说道。 “跑了?” 慕容乾泽顿时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云晴格格当真会逃跑,他刚才还担心呢,没想到云晴格格就这样走了。 想到这里,慕容乾泽便皱眉说道:“小兰,你快去通知滕嗣,让他多派人去找王妃,务必要找到王妃。” “好的,奴婢马上就去,您休息吧。”小兰说道。 “嗯,你去吧。”慕容乾泽点头说道。 云晴格格从巷子里出来,然后一路往南奔跑而去,看到前面有一座山庄,便停了下来。 这山庄就是萧家的,而且,整座山庄的防守很严密,附近还有很多暗哨,这些暗哨都在盯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有可疑人物,便立即禀报给山庄里面的人。 萧家外面有十二个侍卫把守,这十二个侍卫还都是练家子,他们分成了三队,每队有四个人。 如果是一般的江湖侠士的话,肯定会绕道而行,但云晴格格却不这样认为。 她看准了这十二个侍卫守卫的方向,然后施展轻功迅速地靠近。等他们离开后,云晴格格站在原地,四周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她的身形便开始快速闪烁起来,很快地就不见了踪迹。 在云晴格格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原地的时候,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忽然出现在了云晴格格的面前,他的身材魁梧,长得很高大,脸上有着一块伤疤,这道疤痕是当初被刀剑伤的。 这块疤痕已经有二十年的历史了,看起来狰狞而恐怖。 此人便是萧凌风的贴身护卫——雁东飞。 只见雁东飞看了看云晴格格,他冷哼一声,说道:“真是胆大包天啊,居然敢来萧家撒野,看来萧家是越来越不安全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拦我的去路。”云晴格格冷哼道,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你是谁?”雁东飞疑惑地问道。 “本小姐乃萧家贵客,你说我是什么人?”云晴格格说道。 “哼,是吗?我看是飞贼吧。”雁东飞不屑地说道。 “哼!放肆。”云晴格格不屑的说道。 “好嚣张的小丫头,我倒想试试。”雁东飞说道。 “那你就试试,不要怪本小姐没提醒你,如果你不知道本小姐是谁,我不介意让你吃点苦头。” 云晴格格的话语里充满了挑衅。 “好,那我倒想见识一下你的本领。” 雁东飞说罢,便伸出双掌向云晴格格袭击而去。 云晴格格身子一偏,便避开了雁东飞的双掌。 “好厉害呀,难道萧家的护卫都像你这么厉害?”云晴格格惊讶的说道。 “哼,你别得意,萧家的护卫都不是绣花枕头。”雁东飞说道。 云晴格格不再理会雁东飞,而是继续前行,她要尽快地离开这里,不然的话,等待她的肯定会更加凶险。 云晴格格向着前方快步奔去。 忽然,一道影子闪过,挡在了她的面前。 “喂,你想干嘛?你要是敢拦住我,我就杀了你。”云晴格格喝道。 “哼,杀了我?你有这个本事吗?”雁东飞强硬地说道。 云晴格格一愣,然后问道:“你到底是谁?” 雁东飞没有理会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挡我的路,我就要你死。“云晴格格恶狠狠地说道。 “你敢!胆敢再无理取闹,我绝对饶不了你。”那道雁东飞说道。 听到对方的话,极其威慑力,云晴格格微微愣了愣,然后说道:“我才不怕你,你要拦我,那就休怪本小姐无礼了。” 说完,她挥动匕首向对方攻击了过去。 雁东飞见状,立刻挥掌抵挡云晴格格的攻击。 两人交战了起来,云晴格格虽然不及对方厉害,但是,她却是轻功超群,她的身法也非常的奇妙,招式也是层出不穷,让雁东飞根本就看不懂。 在云晴格格的攻势之下,雁东飞渐渐露出了颓败之势。 “你输了。”云晴格格说道。 雁东飞见状,愤怒地说道:“你不要太嚣张了,我家少爷绝对不会放过你。” “哈哈,你家少爷?我劝你,最好还是赶紧滚蛋,不然的话,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云晴格格不知道她和萧凌风的关系,于是冷笑一声说道。 “哼,我就不相信,你的武功比他还要厉害。”雁东飞冷哼一声说道。 “那我们就试试看。” 云晴格格说罢,又是一个飞腿踢了过去。 这一次雁东飞没有躲开,他的身体直接被踢得横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噗嗤。” 雁东飞喷出一口鲜血,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恐惧的神情。 刚才云晴格格一脚,他的胸膛就像是裂开了一个洞,他觉得自己的肋骨好像断裂了一般。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说道:“我,我输了。” “哼,知道就好。”云晴格格没想到这人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居然这么不经打,云晴格格见对方认输,也就不管他了,冷哼一声,便转身要离去。 雁东飞呆滞地看着云晴格格的背影,心中震撼不已,这女人的武功怎么这么强?竟然连他也挡不住,他在行宫里混了这么久,从未遇到过这种人物? “你的武功这么高,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告诉我?”雁东飞忍不住叫道。 云晴格格停住了脚步,扭头瞪视着雁东飞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是来找人的?那你叫什么名字?”雁东飞问道。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要太嚣张了。”雁东飞怒声道。 “我就嚣张,你又如何?” 雁东飞忍无可忍,眼中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他双掌合一,猛然拍向了云晴格格。 “嘭!” 云晴格格没想到他会突然偷袭,顿时,云晴格格身躯被打退了好几步,嘴角边溢出一抹鲜红的血迹。 “卑鄙!偷袭老娘。”云晴格格擦拭掉嘴角边的鲜血,然后说道。 雁东飞冷冷一笑,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65章 护卫雁东飞 云晴格格冷笑一声,没有理会雁东飞,然后快速逃跑了。 雁东飞见状,立刻追了上去。 云晴格格见状,立刻加快了速度。 两人一前一后地向前疾驰。 不久,云晴格格就感受到了雁东飞的气息越来越近,她心中暗暗着急,这下该怎么办呢?如果被抓住了,就麻烦了。 雁东飞追着云晴格格,心中不禁想道:“我就不信,我追不上你。” 云晴格格一咬牙,决定不走原路,绕过前面的树木,继续前行。 “嗖嗖。” 一阵破空声响起,只见两道寒光闪烁。 云晴格格见状,立刻躲避,但还是迟了一步。 两道冰刃直接刺穿了她的肩膀。 “啊!”云晴格格惨叫一声。 雁东飞趁此机会,一剑斩断了她手中的长剑。 云晴格格见状,大喊一声。 “我跟你拼了。” 云晴格格使用轻功,向着雁东飞冲去。 雁东飞见状,立刻施展轻功向着云晴格格逃窜的方向追去。 云晴格格一直向前狂奔,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堪。 “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雁东飞说道。 雁东飞的轻功也十分厉害,两人就这么狂奔着。 云晴格格终于支撑不住了,她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她感觉自己全身疼痛不已。 雁东飞见状,不慌不忙地走向云晴格格。 “再靠近,我杀了你。” “哼,就凭你,还伤不到我。”雁东飞冷笑一声。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云晴格格问道。 雁东飞说道:“很简单,你到底是何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云晴格格说道:“就不告诉你!你能奈如何?” 雁东飞冷冷地瞥了云晴格格一眼,说道:“你以为自己的身份有多么尊贵?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条狗罢了,随便一捏,就能将你碾碎。” 云晴格格闻言,脸色顿时一沉。 她从来没受到过任何人的羞辱,因为他的身份,没人敢得罪她,可是今天,雁东飞居然这么欺负她,这令她非常愤怒,恨不得立刻杀了雁东飞。 “好,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云晴格格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嘶鸣。 这声音听起来十分尖锐,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雁东飞站了起来,说道:“怎么回事?” 不多时,雁东飞便看到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从远处的树林里跑出,在它的背上,坐着一个男子。 雁东飞看清楚了那男子的模样后,不由得一怔,道:“萧凌风,少爷!” “雁东飞?”萧凌风惊呼道。 “没错,就是他,雁东飞这家伙,居然敢在这里招惹我,看我不宰了他。”云晴格格也认出了萧凌风,怕被认出来,赶紧将脸侧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呢?那是谁?”萧凌风问雁东飞道。 “是刺客!”雁东飞回答道。 萧凌风说道:“你确定吗?” 雁东飞点了点头,说道:“不会有错。” 萧凌风说道:“好好问问,来这里干嘛?问完了,赶紧送官关起来。” 雁东飞点点头,说道:“是。” 说完,萧凌风便离开了。 雁东飞转头,故意调侃云晴格格道:“喂,你现在是自首好呢,还是我帮你自首好?你自己选择吧?” “自首?你做梦!”云晴格格说道。 雁东飞说道:“是吗?那你就去死吧。” 说完,雁东飞手腕一翻,一柄长剑出现在了他手中,他挥舞着长剑直接砍向了云晴格格。 “噗嗤--” 长剑入肉的声音响起。 只见云晴格格的身子上插着一柄长剑。 云晴格格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不解地望着雁东飞,问道:“你真敢杀我?” 雁东飞收回长剑,说道:“你以为我和玩呢。” 云晴格格不甘心地昏死了过去。 “不好!是她?!”几个守卫似乎认出了云晴格格,纷纷跑上前来,想要救云晴格格,雁东飞一掌拍了过去,将那些侍卫震退数步。 “你们这群蠢材,连一个刺客都打不过,留着有何用?。” 雁东飞说着又扑了过去,一把掐住了一守卫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那守卫好像要提醒雁东飞什么,被雁东飞掐住脖子,都快喘不过气来。 此时,云晴格格醒来,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于是放弃了,狠狠瞪了雁东飞一眼,说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早晚要杀了你。” 雁东飞不怒反笑,说道:“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一条狗一样。” 说着,雁东飞一扬手,将那守卫扔了出去,说道:“滚。” 那守卫爬起来,缓了一下气,怒道:“雁东飞!你好大的胆子,敢得罪她,你不想活了?我告诉你,这个女人你得罪不起,我这就去告诉少爷去。” 雁东飞确实不认识云晴格格,也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人,偷偷摸摸来这里做什么?听得守卫这么一提醒,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糟糕了! 雁东飞跟随萧凌风不久,对于云晴格格自然不了解了。 雁东飞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将云晴格格搀扶起坐了下来,然后很慎重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认识我们家少爷?” 云晴格格根本就不理他。 雁东飞见她不回话,便威胁起来,继续说道:“你要不说,那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云晴格格就是不说话,心里很不舒服,她要等萧凌风过来,好好看看。 过了一会儿,萧凌风快步跑了过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又惊又喜,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是,但他再看云晴格格被雁东飞欺负的狼狈样子,一身泥土和残雪,头发也乱了,这大冬天的,地上是厚厚的雪,冻得要死,萧凌风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看了一下,萧凌风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即他很生气地对着雁东飞指责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干的?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你敢这样对她,胆子也太大了。” 雁东飞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赶紧解释道:“我不认识他,我,我,我看她鬼鬼祟祟的,以为她是刺客。” 萧凌风根本不听他解释,也不管对和错,气得他恨不得杀了他,怒道:“滚!滚出我们萧家,以后再也不用你了。” 雁东飞一听,开始还以为萧凌风在开玩笑,可看他表情,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 第66章 你喜欢我,但我不爱你 雁东飞一听萧凌风叫他滚,顿时气坏了,说道:“你让我滚?!” 萧凌风说道:“我让你滚,难道不行吗?” 雁东飞说道:“我偏不走呢!” 萧凌风苦笑了起来,说道:“雁东飞,本少爷劝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雁东飞见萧凌风这么无情,也不客气了,冷笑道:“萧凌风,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赶我走?难道就因为这个女人?想不到你也和那些庸俗的人一样,见色忘友。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我雁东飞也不弱。” 说完,雁东飞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然后将其捏碎,这是他们友谊的见证。 虽然雁东飞是萧凌风的看家护院,但萧凌风一直把他当兄弟看,两人还结拜金兰,相互之间赠了象征友谊的信物,没想到友谊的小船,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就这样破裂了。 萧凌风见下,既然他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友谊,那他也无所谓了,当即也将雁东飞赠于他的信物也扔在了地上,并道:“从此以后,你我之间情分一刀两断。” 雁东飞彻底绝望了,也很失望,道:“好!这是你说的。告辞!”说完,雁东飞就离开了。 萧凌风见他真的离开了,便转身对着云晴格格说道:“梦雪,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云晴格格又气又恨,又不承认自己很想他,说道:“我路过这里,就被你家护卫当成刺客,结果我们打了起来。” 萧凌风很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这护卫是刚请来的,不认识你,请你别见怪,我已经将他赶出去了,以后再也不用他了。” 云晴格格简直气坏了,也不同情雁东飞,更不顾什么是非,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萧公子。” 萧凌风摇了摇头,说道:“梦雪姑娘客气了。都是在下不好,让你变成这样,实在是对不起。” 萧凌风再次恭恭敬敬向云晴格格赔礼道歉。 此时,云晴格格好些了,她起身还礼道:“不知者不怪,你不必如此。” 萧凌风继续说道:“当年如果不是你,恐怕我早死了,你救过我,我理应报答你才对。” 云晴格格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萧凌风见她没事了,便问道:“你还好吧?” 云晴格格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我很好。只是……” 萧凌风一脸疑惑地问道:“只是什么?” 云晴格格咬了咬牙齿,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只是,萧公子,我喜欢你!” “什么?!” “萧公子,其实,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因为我很想你,所以,这才硬闯萧家,请你做我的夫君好吗?” “啥?!” 萧凌风被雷得外焦里嫩,愣是没反应过来,而云晴格格则是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向他。 片刻后,萧凌风才反应过来,说道:“不行啊!我已经成婚了!而且,我对你……” 云晴格格急忙说道:“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我愿意做小妾。” “小妾?!“萧凌风惊讶地说道,说实话,他真不太明白云晴格格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云晴格格点了点头,说道:“只要能和萧公子在一起,我愿意做妾。” 萧凌风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我已经有妻室了啊!那你是太委屈你了。” 云晴格格说道:“只要能跟萧公子在一起,我就算做妾也没关系。” 萧凌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嫌弃你,但是我有夫人,你嫁给我,岂不是委屈了自己。再说了,我已经成亲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云晴格格说道:“萧公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考虑,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委屈,相反,能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你别担心。” 萧凌风叹了口气,说道:“唉,算了,不说这件事了。” 云晴格格又一次直接问道:“难道我长得不漂亮?你不喜欢我?” 萧凌风对云晴格格说道:“你什么都好,只是我没有艳福,我不能伤害你,你也不用再劝我了,我是不会娶你的。” 云晴格格说道:“你……你为什么要拒绝?” 萧凌风说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已经有了妻子,她很爱我,我也爱她。” 云晴格格追着问道:“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萧凌风道:“是我师妹柳飘雪。” “什么!”云晴格格震惊了,萧凌风竟然喜欢他的师妹——柳飘雪。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萧凌风笑了笑,道:“这就是真的。我现在就要回去了,你好好保重,有机会再见面。” 云晴格格看着萧凌风离去,不甘心地大喊道:“萧凌风!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根本就没有妻子!” 萧凌风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说道:“梦雪,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都是真的。” 云晴格格看着萧凌风远去,不由落泪了,她知道,这次的分离,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了。 云晴格格哭着喊道:“萧凌风!” 萧凌风离开了,云晴格格绝望了。 此时,萧家山庄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这些都是前明的官员和天地会的人,他们都在等候萧凌风。 萧凌风一踏入大厅,便看到众人都看着他,他也不好意思了,毕竟,他来晚了。 萧凌风笑道:“各位,不好意思啊,刚才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来晚了。” 众人都不明白萧凌风说的这句小插曲指的是哪件事,不禁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萧凌风说道:“我们还是先商量如何解决这场危机,然后再讨论别的事情,你们觉得如何?” 众人听了萧凌风的话,纷纷点头,说道:“好。” 萧凌风道:“众位英雄!这些年来,我们南明残余势力和海外郑家以及天地会英雄秘密接触,根据我们安插在宫里的人得知,康熙年事已高,身体越来越不好,恐怕大限将至,如果康熙驾崩,势必引发众子夺嫡,到时候宫内宫外一定会引起内乱。总舵主的意思,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一旦内乱爆发,我们势必要提前进宫参与夺权行动。” 第67章 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众人都是一愣,没想到萧凌风居然要提前夺权,而且,听萧凌风话中之意,他居然很有把握的样子。 众人都看着萧凌风,眼中闪过异色。 萧凌风接着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如今的局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提前行动,主动出击!” “如果康熙驾崩,那么皇位将由太子继承,但康熙两废太子,至今还没有立太子,一旦他驾崩了,肯定会引发众子夺嫡。” “现在正是康熙盛世,我认为我们要尽快找到清朝龙脉,并且毁掉它,这样对我们夺权,势必会事半功倍!” “对了!我们安插在宫里的人可靠吗?康熙危情的消息是真还是假?” 众人议论纷纷起来。 “龙脉顾然要寻找,但夺权也不能放弃,我们要双管齐下才行。” 萧凌风说完这番话,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认为有道理。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天宇突然说道:“凌风兄,我们真的还要造反啊?” 萧凌风笑道:“天宇兄,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们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而已。” 陈天宇道:“凌风兄,你可想清楚了?” 萧凌风说道:“想清楚了。不错,现在的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不过,我们萧家还有底蕴未出世,所以,我们还有希望。” 陈天宇皱眉道:“可是,就算你有实力,就能够反清复明吗?” 萧凌风点头道:“只要我们努力坚持,只要我们拥有龙气,那我们就可以做到!只要龙气一天在,就可以扭转乾坤,让整个华夏大地恢复汉人江山。” 陈天宇皱眉问道:“如此说来,你想好了?” 萧凌风叹息一声,道:“我本来不想做出这样的举动,但家父临终前,曾经嘱咐过我,一定要反清复明,恢复我汉人江山。为此,在下从来不敢忘记家父临终遗言,每时每刻,无不在想着反清复明。” 听完萧凌风的话,想起他的父亲,众人都是一阵叹息。 陈天宇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可有具体行动计划?” 萧凌风摇头道:“计划倒是有,但是我担心……” 陈天宇说道:“没关系,你说出来听听。” 萧凌风道:“不过,现在还不够成熟。” 陈天宇问道:“哦?” 萧凌风继续说道:“现在宫里有我们的人,并且和静亲王关系非常密切,只要我们再拉拢慎郡王,帮助十四爷对付四爷,到时候只要康熙一驾崩,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陈天宇道:“在下听说静亲王和慎郡王关系不和,他们又如何帮助十四爷呢?再说了,事关大位,谁不想啊?何况静亲王阿玛曾经还是太子。” 萧凌风道:“其实静亲王弘暎心里很清楚,他是没有机会了,以慎郡王的实力,根本斗不过其他兄弟,只有结盟,他们才会有希望。现在大位主要是在十四爷和四爷之间的竞争,以目前形势来看,双方实力相当。只要我们协助静亲王和慎郡王帮助十四爷,静亲王和慎郡王不和,其实一点也没关系,因为这两人和十四爷关系还不错。” 陈天宇想了一下:“在下不明白的是,就算我们帮主十四爷成功登上大位,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十四爷会反清复明,改朝换代不成?” 萧凌风再次说道:“这只是我们的第一步,一旦十四爷登上大位,不仅静亲王弘暎和慎郡王延禧都要听我们的,到时候朝堂和军中都会有我们的人,一旦十四爷被我们控制,到那时候,我们再改朝换代不迟。” 大家想了想,认为有道理。 萧凌风又说道:“这次我请大家来,主要是希望你们协助我们,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同时,我更希望还有散落在各地的海外郑家、天地会和南明皇室一起来参与此事,我们一起夺回属于我的江山。” 萧凌风说完,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兄弟萧凌云。 萧凌云担心地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势必要和清廷发生大战,到时候,他们手握重兵,拥有千军万马,我们必败无疑!” 萧凌云又看了萧凌云一眼,见他犹豫起来,好像没什么信心的样子,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陈天宇听萧凌云一说,觉得也有道理,于是说道:“这件事,我们还需要仔细考虑一下,我觉得我们要从长计议,毕竟,海外郑家和天地会,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千丝万缕,关系复杂着呢,他们不一定同意和我们合作。虽然我们萧氏势力不小,但是和他们比起来,影响力还是有限的,不可能接受我们的领导。” 陈天宇说完,众人都点头赞同陈天宇的话,海外郑家,确实势力强悍无比,在他们萧氏之上。 陈天宇又接着道:“我们可以暂时放低姿态,去求和,然后再暗中布置一切,将海外郑家和天地会拉拢过来!” 萧凌风听后,摇头安慰大家道:“海外郑家势大,毕竟遭到清廷重创,势力远不如以前,无须担心。” 萧凌风的话音落下,大厅里再次陷入了寂静,没有人再说话。 过了片刻,萧凌云说道:“天宇兄,你的意思是说,想要让他们放下戒心,我们先示弱,然后,再对付郑家和天地会。” 萧凌风道:“没错,这就是我的意思。不过,不是对付,而是合作。” 众人沉默了一下,都在考虑。 萧凌风也知道,想要让这些人相信他的话,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毕竟这些人都是老狐狸,不可能轻易被自己的言辞所迷惑。 过了一会儿,萧凌云说道:“我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萧凌云话音刚落,萧凌风立即说道:“不知你有什么办法?” 萧凌云道:“我听说大哥的红颜知己柳飘雪和海外郑家关系密切,此人曾经和天地会红木堂堂主青梅竹马,何不通过柳飘雪的关系试一试呢。” 其实,萧凌风不希望让柳飘雪出面,主要她曾经和天地会红木堂堂主关系暧昧,这是他最忌讳的事,现在为了国家大事让一个女人出面,多少有点打脸。 萧凌风看着大家都把目光注视到自己身上,如果自己不同意,未免让大家失望,他左思右想之下,只好点头应许了,道:“我去找柳飘雪说说去。” 第68章 雁东飞反水,天地会遭殃了 雁东飞被赶出萧家后,一路上愤愤不平,他想不明白,他对萧凌风忠心耿耿,视为手足,居然就这样无情地被赶了出来,当初义结金兰,称兄道弟,简直狗屁不如,一文不值,他感到自己真是看错人了。 “轰隆隆!” 突然,一阵雷电闪烁的声音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狂风卷了过来,卷起了满天黄沙。 雁东飞被这股狂风吹得睁不开眼睛。 不一会儿,尘土落定,原地多了一个人。 雁东飞看到这人,吓了一跳。 雁东飞心里暗暗地想道:“这、这不是落雪留情堂坛主东云帅爷吗?这家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东云帅爷看了一眼雁东飞,说道:”原来是你啊,雁东飞,没想到你居然勾结乱贼,意图谋反,你真是胆大包天啊。” 雁东飞矢口否认:“我没有!” “哈哈,你没有?你骗鬼呢?“东云帅爷说道:“我可是亲耳听到的,有人向本坛主通报了你们在城北集市里的所作所为,你居然还抵赖,还妄想蒙混过关,你这种人,留着也没有用处。” 说完,东云帅爷一抬手,便要对雁东飞痛下杀手。 雁东飞看到东云帅爷要杀他,顿时有些慌乱起来,道:“要不要一起合作?!” 东云帅爷疑惑地看着雁东飞:“合作?” 雁东飞急忙说道:“不错,只要你相信我,我有惊天秘密告诉你。” 东云帅爷道:“你说说看。” “有人密谋造反,这个消息不知道够不够震撼?” 东云帅爷一惊:“密谋造反,那是死罪!你说,谁这么大胆子?” 东云帅爷说完,便紧逼雁东飞过去。 雁东飞一听这话,急忙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般,道:“东云坛主,只要你肯相信在下,我愿意追随坛主左右,永世不背叛!” 东云帅爷一听,缓和说道:“你起来说话。只要老老实实告诉我反贼下落,我就暂且饶你一命。” 雁东飞感激地说道:“多谢都统。” 雁东飞起身,站在东云帅爷身边,躬着身子,说道:“东云坛主,事情是这样的……” 两人并肩而行,走在昏暗的街道上,雁东飞把他知道的,一五一十全盘告诉了东云帅爷。 东云帅爷听后,简直感到不可思议,震撼不已。 东云帅爷的双眸中闪耀着浓郁的杀机。 今年的雪特别大,似乎整个冬季都在下雪,近台楼阁,远处山峦,白雪皑皑,大地仿佛被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一片银白,人走在上面,很是困难。 皇宫大内,扫雪有专门的太监,而且都是各扫门前雪,各扫各的主子住处,各扫各的院子。 至于大殿主干道,以及各宫院巷子,除了太监,守门侍卫也轮班帮忙扫雪。 弘暎一起床,就感到特别的冷,吹一口气,热气腾腾,于是丫鬟给他多加了一件锦绣袄子,再外加一件锦绣斗篷。 梳洗完毕后,弘暎开门一看,大地一片银白,特别刺眼。 他再一看,几乎整个王府里的人都在帮忙扫雪。 除了丫鬟佣人,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也都拿着扫把在打扫前后院雪。 江南十三笑为了讨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欢心,堆了几个大雪人,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在给雪人点眼睛、捏鼻子、挖嘴巴。 弘暎连忙招呼道:“大家都好早啊!” 大家回应道:“王爷也早啊!” 弘暎呵呵一笑:“和你们比,我算是起晚了。” 弘暎正要去帮忙,这时候,管家匆匆忙忙过来:“王爷!慎郡王求见?” 弘暎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大清早的,二十一皇叔来干什么?问管家道:“人在哪?” 管家回道:“在前厅候着呢。” “我去看看!”弘暎说着,直奔前厅而去。 木府吏等人见下,心想慎郡王胤禧处处和弘暎作对,这两人一见面就打架,此番慎郡王突然登门,肯定不怀好意,说不定又要打起来,于是悄悄跟在后面看看究竟。 弘暎快步来到前厅,不见胤禧,四处一看,还是不见人,后来在前院假山旁发现胤禧在池塘边喂鱼。 弘暎走过去,叫道:“二十一叔,你来啦?” 弘暎和胤禧年龄相差不了几岁,胤禧见弘暎叫自己,连忙过来,面带微笑问道:“才起床?” 弘暎点头道:“是!不知二十一叔一大早来找我有何事?” 胤禧呵呵一笑:“怎么,没事就不能来吗?” 弘暎推辞道:“不是!二十一叔一般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你没事,我怎么都不信。” 胤禧笑得既开心又得意了,他还从未见过胤禧如此开心过,弘暎追问道:“二十一叔,到底是什么喜事啊?能说说吗?” 胤禧忍住笑意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是好事,是开心的事,至于对你,就未必了。” 弘暎面色紧绷,内心有点焦急起来,但他不能让胤禧看出来,否则会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弘暎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你要说就说,不说拉倒。” 胤禧见弘暎在和自己装,他故意叼着他胃口,急死他,道:“那好,既然你不想知道,我就不说了,免得说我幸灾乐祸。” 弘暎感到越来越不安了,只好问道:“什么幸灾乐祸?二十一叔,别绕弯子了,干脆直接说吧。” 胤禧看了看弘暎,认真地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千万要挺住啊。当然,这事和我无关,我先申明。” 弘暎终于沉不住气了,真的急了,道:“你快说啊!” 胤禧终于叼足了弘暎胃口,说道:“我听说,昨天东云帅爷得到密报,查到天地会、海外郑家以及南明残余势力隐藏在京城,准备联合藏在宫里的反贼,企图里应外合,密谋造反。于是东云帅爷将此事上报给了大内都统桥遗梦和北燕飞,随后这二人又将此事上报给了步军统领隆科多。隆科多当即调集大批禁军和火铳兵,突然袭击了反贼巢穴,将他们一网打尽。听说,好多反贼死在了隆科多枪下,啧啧,好惨,真是惨啊。” 第69章 胤禧幸灾乐祸来了 弘暎若无其事地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胤禧阴阳怪气地道:“听说反贼里面有一个女的,叫什么云晴格格。” 弘暎顿时脑子“嗡”地一声,愣住了,傻眼了,差点瘫倒在地,他感到情况不妙了。 不止是弘暎,就连藏在角落里的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也都惊呆了,这可如何是好? 胤禧终于吓住弘暎了,非常得意地道:“密谋造反,这事非同小可,隆科多大人肯定要上奏给皇阿玛。这还了得,堂堂天下脚下,京畿重地,皇宫大内,居然隐藏着反贼,图谋不轨,势必要严查下去,所有牵连之人,一个都跑不了。” 之后,胤禧又道:“对了!我听说,你府里最近来了不少江湖中人,那个叫云晴格格的和你们走得比较近。弘暎,我要提醒你一下,悠着点,别把自己搭进去,哈哈哈。” 弘暎冷冷地问道:“东云帅爷是怎么得到密报的?我好像听说,二十一叔曾经将他们视为天地会的人,还派兵围剿过。” 胤禧看着弘暎紧张,他就越兴奋,越高兴,说道:“不错!我是派兵围剿过,我查到落雪留情堂确实与天地会的人秘密来往过。但是,这次和我没关系。我听说,好像是反贼内部起了矛盾,有人反水了,正好被东云帅爷碰上了,给举报了。” 弘暎几乎要慌了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胤禧看着弘暎表面平静,像没发生什么似乎的,其实内心早已起波澜了,他得意之极,然后继续说道:“弘暎,虽然我们相差几岁,毕竟二十一叔是你的长辈,尽管我们之间偶尔发生矛盾,但好歹也是一家人,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一大早就跑来告诉你,怎么样,二十一叔还是关心你吧。” 弘暎其实心里很清楚,他是来幸灾乐祸的。 胤禧越说越得劲:“对了!到时候这帮人在菜市口问斩,一起去看热闹啊。” 胤禧的目的已达到,狂妄的他,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羞辱弘暎一下,这让弘暎忍无可忍。 弘暎很清楚,胤禧一大早来的目的,一是幸灾乐祸,二是威胁他来的。 他们打交道多年,彼此都很熟悉,弘暎王府住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十几位江湖中人,难免有嫌疑。 再则,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乃是落雪留情堂的人,不管他们现在是不是,曾经是落雪留情堂骨干人物,胤禧已经坐实了落雪留情堂和天地会的人有牵连,否则,他也不会派兵围剿。 现在弘暎把这些人弄进府里,不能不让人联想。 胤禧要是把这件事上报给隆科多和康熙,那弘暎的命运就堪忧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十几位江湖中人一个也跑不了。 谋反不是小事,康熙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走一个。 关键到现在他们还不清楚云晴格格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点就很让他们头疼。 此外,听胤禧说,天地会还有人隐藏在宫里,这可是莫大的隐患啊,到底是谁呢?云晴格格?还是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他们? 弘暎这个家族原本有一手好牌,父子俩全打烂了。 他阿玛胤礽两立太子,又两废太子,好好的太子府变成了郡王府,现在还不能随便出门,以康熙的谋略,为了给以后的储君铺路,胤礽可能要圈禁到老之死。 还有,康熙年纪大了,晚年注重亲情,总觉得亏欠胤礽,想方设法想给弘暎一点弥补,现在出了这事,康熙一定会大发雷霆,绝不会饶了自己。 弘暎越想越害怕,这大雪天的,他额头汗珠直冒,要不有假山可以扶一下,他差点瘫倒在地。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见下,跑过去,一把搀扶着弘暎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弘暎回答道:“我没事。” 而后,弘暎振作了精神,问道:“你们都听见了?” 木府吏点有道:“是!” 弘暎当机立断说道:“既然你们都听见了,我也不废话了,你们快走吧。不然,隆科多、桥遗梦、北燕飞他们来了,你们跑不了了。” 木府吏一口否决:“我们为什么要走?如是这样,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弘暎解释道:“云晴格格被抓了,他们肯定知道我们之间有来往,相信很快要来这里抓人。嘿嘿,谋反大罪,那是要株连九族的,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木府吏坚决不走,问弘暎:“我们走了,你怎么办?皇上会放过你?” 弘暎嘿嘿苦笑道:“我们家历尽沧桑,九死一生都过来了,现在已经这样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再则,我阿玛曾两立太子,我又是大清郡王,应该不会死。” 程门十四少道:“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了,那太没义气了,本来这件事就和你没关系,为什么要任命。” 全不弃也积极响应道:“不错!我们不能就这样等死,要主动出击,将问题弄清楚,清者自清,怕什么。” 木府吏想了一下,说道:“在下建议,王爷不能坐在这里等隆科多找上门来,而是要主动去向你皇爷爷说明情况,把问题讲清楚,或许可以避开嫌疑,化险为夷,这样的话,即使隆科多找上门来,问题性质就不一样了。” 弘暎认为木府吏说得对,积极主动说清楚,把握时机,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嫌疑。 程门十四少问道:“王爷!你想好了怎么说吗?” 弘暎想了一下:“我就说,听说天地会在京城密谋造反,被隆科多大人一网打尽,孙儿担心皇爷爷怒火攻心,伤着身体,特来探望。” 程门十四少又道:“然后呢?” 弘暎又想了一下:“然后,我就说东云帅爷和天地会交往密切,二十一叔曾派兵围剿,居然让他逃了,现在被桥遗梦和北燕飞收留,隐藏在宫里。” 程门十四少再次追问:“你以为你皇爷爷会信吗?他们不辩解吗?还有,云晴格格要不要营救?” 木府吏道:“关键问题是,这次是东云帅爷上报给桥遗梦和北燕飞的,然后再由他二人上报给了隆科多大人,隆科多审时度势,出动禁军,这才将天地会的人一网打尽。你这样说,解释不通,康熙也不会相信。” 弘暎想了想,道:“如果说这是东云帅爷的计谋呢?以求自保,出卖朋友。” 木府吏沉思了会儿:“别忘了,这次是天地会内部有人反水,这才将密谋的消息告诉了东云帅爷。如果是这样的话,东云帅爷完全可以不上报,或者通风报信,让天地会的人逃走,离开京城。” 第70章 主动请罪,撇开牵连 弘暎点点头,赞同道:“你这么一分析,的确有道理。如果东云帅爷是天地会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上报呢?难道他也和天地会的人不和?” 木府吏道:“如果东云帅爷不上报,那就证明东云帅爷真的与天地会有联系,那样的话,东云帅爷就和桥遗梦、北燕飞分道扬镳了。东云帅爷当初敢发动落雪留情堂叛变,夺得坛主大位,我相信,这只是他的第一步,他真正的目的是拥有更大的权贵。否则,以他坛主的身份,岂会甘为桥遗梦和北燕飞的走狗。” 弘暎问了问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确实。你们觉得呢?”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点点头:“有道理,木府吏分析得很透彻。” 弘暎转身看着木府吏,问道:“你怎么看待天地会?” 木府吏摇摇头:“我对天地会的印象并不算太好。” 弘暎继续问道:“为何?你认识天地会的人?” 木府吏道:“不认识,但我知道,他们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做事情从来不顾及后果。” 木府吏说着,眼睛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他又说:“虽我不怕死,但我怕自己死后还背上一个勾结叛逆的污名!” 木府吏的语气很沉重,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定:“所以,这些人被抓活该。” 弘暎又补充一句:“现在问题是,云晴格格也被牵扯其中,这人神神秘秘的,和我们走得非常近,事到如今,我们必须想好对策,否则,隆科多一到,我们乱了分寸,就解释不清楚了。我想过,即使云晴格格真是谋反,我也一定会帮她。” 木府吏转而问弘暎:“如今,王爷打算怎么办?” 弘暎道:“天地会的人被抓了起来,至于隆科多怎么处置他们,这要看皇上的意思。目前,我还是听你们的,去找皇爷爷说清楚。” 程门十四少思道:“就怕皇上未必会听你的。” 弘暎冷哼道:“如果皇爷爷不愿意听我解释,我就去找四叔胤禛。” 木府吏劝道:“王爷,你不要急,我们还有一些办法,不妨一试。” 弘暎问道:“什么办法?” 木府吏想了一下,脑中闪过一抹灵光,道:“想办法让天地会和东云帅爷一伙,就是死,我们也要拉东云帅爷、桥遗梦、北燕飞一起下水,只有这样,他们就无法牵制我们,而我们由被动转主动。” 弘暎惊听后,终于露出了一点喜色,道:“不错啊,这是一举两得的好计策。” 忽地,弘暎又有些沮丧,道:“不过,我还是先去见见皇爷爷。” 木府吏嘱咐道:“王爷,你要了解皇上的脾气,要顺着他,千万不要轻易冒险。遇事要好好冷静冷静。” 弘暎道:“好。希望我见了皇爷爷能够顺利解决此事。” 弘暎说完,便告辞了,木府吏送弘暎离开,然后对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道:“我们先回房吧,等王爷好消息。” 众人道:“是。” 木府吏又叮嘱道:“记住,刚才说的每一句话,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众人再次说道:“遵命!” 弘暎进宫,便直奔乾清宫。 乾清宫的偏殿,康熙坐在榻上,面色苍白,看起来非常憔悴。 弘暎心想可能康熙年纪大了,加上天气又冷,身体不好,弘暎特意让太监给康熙加了一件暖被,躺着就好。 弘暎恭敬行礼道:“孙儿参见皇爷爷。” 康熙虚弱地道:“免礼。弘暎啊,你怎么来了?” 弘暎当即回道:“孙儿是来给皇爷爷请安的。” 康熙微微一笑:“这大雪天的,冷,偶尔来就好了。” 弘暎又道:“孙儿年轻,不怕冷。” 康熙又是微微一笑,感叹道:“年轻真好。皇爷爷像你这般年纪,就已经干了不少大事。可惜啊,现在皇爷爷老了,不中用了。” 弘暎当地说道:“皇爷爷是万岁,您现在还年轻着呢。” 两句话顿时把康熙乐得不行了,一旁的太监见下,欣喜之余,又担心康熙病情,于是面带笑容地提醒弘暎道:“王爷!您悠着点,万岁爷龙体经不起太大折腾。” 弘暎立即点头道:“是,是。” 康熙正乐着,不想扫兴,对太监道:“哎,我们正聊着开心,你就不要扫兴了,朕的身体朕知道,没大事的。” 随后,康熙又对弘暎道:“弘暎!你来找皇爷爷,不仅仅是请安这么简单吧?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弘暎没想到皇爷爷英明神武,他还没说,就把他内心看得透透的。 弘暎想说,又怕说不好,让康熙生气,把事情搞砸了。 此时,弘暎内心特别地慌,特别地紧张,心脏嘭嘭直跳。 一旁的太监见下,面带笑容地又提醒道:“王爷!看你紧张的,见自己的皇爷爷怕什么。” 康熙也说道:“是啊,和皇爷爷聊天,你紧张什么?” 弘暎当即回道:“不紧张,我不紧张。” 康熙乐呵呵地道:“不紧张,就说事。” 终于,弘暎鼓起勇气说道:“孙儿是来向皇爷爷请罪的。” 一听“请罪”,康熙面色刷地严肃了下来,问道:“你犯了什么事啊?” 弘暎说道:“皇爷爷,我大清乃马上得天下,孙儿从小谨遵我阿玛教诲,不敢忘本,一直勤勉武学。长大后,满汉一家亲,孙儿也结识了不少江湖朋友。” 听到这里,康熙微笑道:“这事皇爷爷知道。当年乱贼勾结红毛子,企图断我大清龙脉,是你带着一帮江湖中人平定了此事。为此,皇爷爷破格封你为静郡王,外界说,你得了这么大功劳,给个郡王,有点小家子气了,以你阿玛太子的身份,封郡王是早晚的事,应该封你为亲王才对。因此,外界有人称你为静亲王,皇爷爷想想也对,就不计较了,呵呵。” 忽然,康熙想起什么来,又问道:“对了,你说这事是什么意思?不会再向皇爷爷邀功吧?” 弘暎摇头道:“孙儿不敢,也不会。” 康熙接着道:“那你继续说。” 弘暎话到重点,小心谨慎地道:“孙儿在结交这帮江湖朋友中,有人说他们是天地会的人……” 第71章 多谢四叔关心 康熙听了,呵呵一笑:“是不是昨天隆科多抓了一批天地会反贼,挫败他们的阴谋,有人质疑你结交江湖朋友,怀疑到你身上了?” 弘暎此来的目的,就是主动请罪,撇开关系,于是他点头道:“是的!” 康熙神情凝重起来,道:“隆科多已经禀明皇爷爷了。但他并没有提到你啊? 弘暎当即跪下请罪道:“孙儿在结交这帮江湖朋友当中,有个别的底细孙儿没有查清楚,所以……” 康熙道:“皇爷爷明白了。隆科多在抓捕这帮反贼当中,有人说天地会联合海外郑家以及南明残余势力,在隐藏宫里的人配合下,准备里应外合,意图谋反。因此,你以为你结交这帮江湖朋友,会被他们质疑就是天地会隐藏宫里的人,为此,你怕被怀疑,就主动向皇爷爷请罪,说明原因,是这意思吗?” 弘暎没想到皇爷爷康熙年纪大了,脑子这么好使,当即应道:“正是!” 康熙追问道:“那在你结交的这帮江湖朋友当中,有没有人被隆科多抓了呢?” 被康熙这一问,弘暎胆战心惊,紧张得要命,于是硬着头皮道:“听说有!” 康熙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做听说。” 弘暎解释道:“其实孙儿也不清楚。今天一大早,二十一叔来告诉孙儿,说隆科多昨天抓了一帮天地会反贼,其中有孙儿的一个江湖朋友,叫云晴格格。” 康熙心中一惊:“云晴格格?旗人?” 弘暎回道:“对于此人,孙儿也不清楚,只因他和我结交的一帮江湖朋友关系甚好,孙儿碍于面子,也没弄清楚此人身份。孙儿失职,请皇爷爷降罪。” 康熙说道:“既然是旗人,又是格格,她没有理由自己反自己。皇爷爷心想,这其中可能是发生什么误会,或者哪里出了问题。你二十一叔是个不着调的人,他的话,你不能完全相信。” 弘暎紧张的心,一下子落了不少,道:“是!” 康熙又问道:“对了!他们抓的那个格格,究竟是哪个格格?是朕的女儿吗?”康熙转头问了问身旁的太监,老太监也不清楚,回道:“皇上!奴才也不清楚,需要查查才知道。” 康熙叮嘱道:“嗯,好好查一查。如果真是皇家子女,就让隆科多交于宗人府审讯。不过,在审讯前,先带来让朕见一见。” 那太监道:“喳!” 康熙又对弘暎道:“弘暎,你先起来吧,大冷天,跪久了,对膝盖不好。” 弘暎感激地谢道:“谢皇爷爷。” 康熙宽慰地道:“弘暎,皇爷爷必须先和你说清楚,谋逆之罪,不可恕,株连九族就算了,皇爷爷年纪大了,不想再杀人了。但愿昨天是一场误会。” 弘暎心里又是一阵惶惶,点了点头道:“是!” 弘暎离开乾清宫后,在乾清宫大殿外,他看见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好像是在等他。 弘暎叫道:“四叔!”原来此人正是四阿哥胤禛。 胤禛,就是后来的雍正帝,康熙帝第四子,母为孝恭仁皇后(即德妃乌雅氏)。 康熙三十七年,胤禛封贝勒,康熙四十八年胤禛被封为和硕雍亲王。 在二废太子胤礽之后,胤禛积极经营争夺储位。 弘暎跑上前去,问道:“四叔,你怎么在这里?” 胤禛微微一笑:“等你!” “等我?” “是的!” “为什么?” “你的事四叔都知道了。听说你来找皇爷爷解释,四叔担心你被皇爷爷训斥,所以过来瞧瞧。” 弘暎一阵感动:“谢四叔关心!” “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你阿玛是我兄长,现在他被皇爷爷圈禁,四叔不关心你,谁关心你啊。” 两人并行而回,两双脚踏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很有节奏感。 他们边走边说,弘暎问胤禛:“四叔,这件事,你怎么看?” 胤禛自然知道他问的是天地会谋反之事,说道:“天地会反清复明不是一天两天,你结交江湖朋友也不是一天两天,大家都知道,皇爷爷也清楚,不能因为你结交了江湖朋友,就有谋反之心,四叔相信皇爷爷不是老糊涂,他能分辨清楚明白。此外,这个云晴格格究竟是什么来路,你确实不清楚,若隆科多罪证确凿,大不了皇爷爷治你一个失察之罪,这和某逆扯不上关系。不过,四叔认为,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会不会有人设计嫁祸于你呢?” “嫁祸?” 这点弘暎确实没想到,现在被胤禛一提醒,顿时觉悟了一般。 “四叔早就知道,你和二十一叔关系不和,也和桥遗梦、北燕飞关系不睦。而二十一叔一直与你明争暗斗,我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打压你,避免你阿玛两废太子,担心皇爷爷人老糊涂,学做朱元璋,将太子大位传给你,他心里不服。其实,二十一叔就是傻,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想的,总做些匪夷所思的事,难以让人理解。” “二十一叔的想法和其他叔叔就是完全不一样,我阿玛已经被圈禁了,我怎么可能还有翻身的机会,他真是会想。” “四叔已经私下说他几次了,就是听不进去。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这人早晚要吃亏。好了,我们不说他了。还是说正事吧,隆科多这次能够一举抓捕天地会反贼,听说是大内都统桥遗梦和北燕飞告诉他的,四叔不明白了,这两人为何能够精准知道天地会的消息?” “听二十一叔说,是落雪留情堂坛主东云帅爷告诉他们的。” “这个东云帅爷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何知道天地会密谋的消息?要知道,天地会行踪诡秘,帮规森严,不是内部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我听二十一叔说,是天地会内部反水了,无意中被东云帅爷碰见,这才将消息告诉了他。” 胤禛质疑起来:“事情就这么巧?无意中碰见,早不碰见,晚不碰见,恰好东云帅爷一到,就碰见了?!” “四叔的意思,这其中另有原因?” 第72章 我们全力支持你 胤禛继续说道:“是不是另有原因,四叔不清楚,不过,四叔觉得这事太诡异了,不能不让人质疑。” “质疑?” “你想,天地会内部反水,这话是东云帅爷说的吧?” “不错!” “这么机密的消息,他说内部反水你就信啊?何况,你们又不是一路人。” “他肯定有人证啊。” “人证?!人证物证都可以伪造,这个信不得。” “那如何是好?四叔的意思是?” “我很怀疑这个东云帅爷。” “为什么?” “这个人四叔也略知一二。听说他曾是浙江大陈岛落雪留情堂大祭司,后来不满坛主所作所为,发动政变,逼得坛主卸位,从而导致左右大尊者寂寞延云和血玉长衫不知所终,卧笑情退出落雪留情堂,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纷纷出走,弟子四分五裂,堂堂一个雄踞海外的江湖大帮,从此走向了没落。” “这些侄儿也听得一些,我想都是人的私欲和贪婪之故吧。” “不错,如果一个人的私欲和贪婪达到极点,那是相当可怕的,东云帅爷就是这样的人。” “不瞒四叔,我第一眼看到这个人,也十分讨厌,感觉此人野心勃勃,非常恐怖。” “我不明白的是,北燕飞和桥遗梦把这个人领进宫里做什么?难道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弘暎想了一下:“总之,来者不善,以后我们要多加小心就是了。” “嗯。尤其是你。你阿玛太子被废,没了靠山,如同过街老鼠,这次很明显就是向你示威。” 弘暎想想也是,否则,云晴格格一干人怎么会覆灭呢。 “不过,你放心,虽然你阿玛被圈禁了,但四叔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天地会这事,待我问清楚隆科多,了解详情之后,再与你说。” 弘暎施礼道:“多谢四叔。” “至于能不能救下那个云晴格格,四叔不好说了。” “其实,这个人我也不是很清楚,皇爷爷听说她是我们满人,要亲自见一见,如她真是格格,私通天地会乃谋逆大罪,恐怕要交到宗人府法办了。” “宗人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去那里的人,不是死就是残。” 弘暎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头皮发麻起来。 弘暎和胤禛分开后,回到府里,此时,就见康熙皇三子胤祉、皇五子胤祺、皇八子胤禩、皇十二子胤祹四人正烤着火,围坐在桌旁喝酒闲聊。他们见弘暎回来,四人立即停止谈论,挥手招呼着弘暎。 弘暎对四人道:“四位叔叔怎么来了?” 四人边说边招呼弘暎一起就坐。 弘暎和四人落座,皇五子胤祺立即给弘暎满上酒。 弘暎端起酒碗,道:“侄儿先敬四位叔叔一杯。” 四人纷纷举起酒杯,与弘暎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弘暎,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大家比较关心,所以过来看看。”四位叔叔同情地看着弘暎,为他担心起来。 皇八子胤禩问他:“你去见皇爷爷了?怎么说?” 弘暎笑了笑:“这件事本来就和我无关,只要说清楚就好,皇爷爷英明神武,他自有决断。” 弘暎说得很轻松,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其实心里还是很担心的。 现在一切都等隆科多审查结果了。 如今云晴格格被抓,他被牵连其中,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知道,这件事康熙并不会轻饶了隆科多,天地会的事情肯定要追查清楚。 四人都看出了弘暎表面说没事,其实心中还是挺担心的。 四位叔叔纷纷说道:“弘暎,你别太担心,你的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放心,我们会全力支持你。” “到时候,我们再找皇爷爷和隆科多说一下。” 弘暎道:“有几位叔叔这样说,弘暎就放心了。我相信,以隆科多的能力,一定能够查出天地会幕后主谋和潜伏在皇宫里的人。” “嗯,弘……”皇五子胤祺正欲说什么,突然,就听外面传来通报声:“隆科多大人到!” 随即,就见隆科多快步走了进来。 他没想到皇三子胤祉、皇五子胤祺、皇八子胤禩、皇十二子胤祹也在,当即行礼:“臣隆科多给四位贝勒爷请安。” 胤禩问隆科多:“隆大人,急急忙忙,有什么事吗?” 隆科多扫了弘暎一眼,又看向四人:“回四位爷,臣已经将所有的案卷整理完毕,其中一些不明之处,是找弘暎请教来的。” 弘暎一愣:“请教不敢当,有事请隆大人吩咐就是了。” 胤祺问隆科多:“是什么事啊?” 隆科多将卷宗递给大家看:“请各位四位爷看一下。” 四位皇子闻言,立即伸手拿起案卷看了起来。 过了片刻后,四人合上案卷,将其交还给隆科多。 胤祺问:“隆大人,天地会之案,你可想好怎么办了吗?” 隆科多道:“回五爷,基本清楚了,就是有一些细节问题,想请教一下弘暎的。” 胤祹问:“请教什么啊?” 隆科多回道:“关于云晴格格的事。” 弘暎一怔:“云晴格格,她怎么了?” 隆科多问弘暎:“你认识她吗?” 弘暎点头道:“认识!” 隆科多再问:“熟吗?” 弘暎想了一下:“也不算很熟。” 隆科多继续问:“那你可知道她什么来历?” 弘暎摇了摇头:“江湖朋友,认识不长,目前还不清楚。” 胤祉问道:“等等,你们一直在说云晴格格,莫非此人是我们满人?难道她是公主?” 隆科多回道:“不错!她确实是公主,不过不是我们大清的公主,而是前明朱由榔的女儿。” 弘暎、胤祉、胤祺、胤禩、胤祹听后一怔,不由得站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什么?!” 弘暎想着想着,心中不由得害怕起来,听隆科多这么一说,肯定是坐实了云晴格格的身份。 他身为大清郡王爷,和前明公主交往,不上报,这是很严重的性质问题。 在清朝很多典籍中,出于形势上的考虑,朱由榔是不被承认的南明皇帝,不过,也有不少典籍是承认的,民间更是称他为永历帝。 弘暎此时脑子嗡嗡地作响,他不敢想象后果,不知道如何面对康熙。 更要命的是,这次天地会策划里应外合,颠覆朝纲,“外”,已经被隆科多一网打尽,他担心这“里”是他那就完蛋了。 即使他不这样想,别人也会这样想。 毕竟是谋反,乃是大罪,罪不可赦,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走一个,就算他没有做,也是百口莫辩。 第73章 明室南迁 弘暎没想到,他这一生喜欢结交江湖朋友,居然还和前明公主结交上了,虽然他不是有意的,但是他不能保证云晴格格不是有意的,从而借助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更不能保证朝廷官员不会质疑他,今后的日子里,他和他的家人肯定将会受到严格的审查和监视,他也有可能走他阿玛之路。 为什么情况会这么严重? 这里来说一说朱由榔和南明。 朱由榔(1623年11月1日-1662年6月1日),明神宗朱翊钧之孙,桂端王朱常瀛之子,南明末代皇帝。 明朝天启三年(1623年),朱由榔生于桂王府(京邸),隆武二年(1646年)袭封桂王。 隆武二年(1646年),在肇庆称监国。 同年十一月十八日宣布即皇帝位,改第二年为永历元年。 朱由榔倚仗大西军余部李定国、孙可望等在西南一隅抵抗清朝,因此维持时间较长。 永历十五年(1661年,顺治十八年),清军攻入云南,朱由榔逃到缅甸曼德勒,被缅王收留。 后来吴三桂攻入缅甸,缅王将其献与吴三桂,永历十六年(1662年)6月在昆明被吴国贵绞死,终年40岁,在位16年。 葬于贵州都匀高塘山永历陵。 永历帝死后庙号昭宗,延平王郑经上谥号应天推道敏毅恭俭经文纬武体仁克孝匡皇帝。 朱由榔一共娶一后四妃,分别为王皇后,戴贵人,杨贵人,苗人妃,某嫔。 王皇后,生皇三子(永历二年四月初二丙午),皇四子(永历三年五月庚午),皇六子沔殇王慈熠(永历八年九月廿六),1661年被吴三桂擒获,途中与马太后自相扼喉而死,谥号孝刚匡皇后。 戴贵人,生皇五子涪悼王慈炜(永历八年三月)。 杨贵人,生皇七子澧冲王慈焯(永历八年十二月八日)。 苗人妃,不详。 某嫔,姓不详。 子女为: 朱慈爝(1644年—?),长子。清兵进军广东,永历帝逃离肇庆时朱慈爝同朱慈?西奔贵阳并失踪,先后散佚民间。后追封为怀愍太子。 朱慈?(1646年—?),次子。清兵进军广东,永历帝逃离肇庆时朱慈?同朱慈爝西奔贵阳并失踪,先后散佚民间。后追封为悼愍太子。据说今天的肇庆、桂林都有朱慈的后代,并续修了家谱。 朱慈煊(1648年—1662年),三子。被吴三桂命吴国贵绞杀于昆明。出生之后接受了天主教的洗礼,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接受基督教洗礼的太子,1661年,被吴三桂擒住,在次年被吴三桂杀于滇京行宫,去世时年仅十五岁,郑经追谥为哀慰太子。 沅哀王朱慈?,四子。早殇。 五子朱慈炜,1654年出生,1655年去世,追封为涪悼王,被安葬在贵州安龙县城北门外五洞桥旁。 六子朱慈熠,1654年出生,1655年去世,母亲是王皇后,追封谥为沔殇王。 七子朱慈焯,1654年出生,1656年去世,母亲是杨贵妃,追封为澧冲王,两岁的时候去世。 八女朱氏,母苗人妃。 而这个八女朱氏,正史只作这几个字记载,有些根本就不记载。 实则其为朱由榔唯一的女儿(滇桂部分地区一直流传着朱由榔女儿的传说)。 朱由榔被吴三桂绞杀,她化名梦雪,散佚民间。 没想到六十年后,她又化名为云晴格格,冒充康熙十九女出现了。 南明是明朝京师北京失陷后(1644年-1662年),由明朝宗室在南方相继建立政权的合称,历时18年。 崇祯十七年(1644年)正月,李自成在西安称帝,建国“大顺”。 同年三月十五日,李自成率大顺军抵达居庸关,监军太监杜之秩、总兵唐通不战而降。 同时,大顺刘芳亮率领南路军,东出固关后,真定太守邱茂华、游击谢素福出降大顺,大学士李建泰在保定投降。 三月十九日清晨,兵部尚书张缙彦主动打开正阳门,迎刘宗敏部进京;中午,李自成由太监王德化引导,从德胜门入,经承天门步入内殿。崇祯帝带着太监王承恩景山自缢,史称甲申之变。 李自成下令将朱由检“礼葬”,李自成在东华门外设厂公祭,后移入佛寺。 二十七日,葬于田贵妃墓中。 五月初二日,清军在吴三桂勾引下进入北京。李自成率大顺农民军退走山西,后又转向陕西。 其后,在半年多时间内,清顺之间展开决战,而明朝南方的半壁江山完好无损。 从崇祯十七年(清顺治元年,1644年)五月,弘光帝在南京称帝时,南明控制着登莱、凤阳、湖广、安庆、应天、浙江、福建、江西、南赣、广东、广西、偏沅、贵州、河南、四川、云南等巡抚辖区。 明朝实行两京制度,一个是北京,一个是南京。 在朱由检自缢、北京城易主之后,南京成为有实际内涵的另一个政治中心,成为原明朝官僚最集中的地方。 在南京,很快展开一场拥立新帝的斗争。 当时逃难到淮安城的有福王朱由崧和潞王朱常淓。凤阳总督马士英主张拥立朱由崧,因为他是神宗皇帝的孙子,而朱常淓是神宗皇帝的侄子。 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侍郎吕大器、右都御史张慎言、詹事姜日广及原礼部侍郎钱谦益等主张拥立朱常淓,理由是朱常淓比朱由崧贤明,当立贤不立亲。 马士英得到江北总兵高杰、黄得功、刘泽清、刘良佐的支持,拥兵迎朱由崧进入南京,先给他以监国的名义。崇祯十七年(1644年)五月,朱由崧即帝位,年号弘光。 户部尚书高弘图与史可法、马士英等被推入阁,史可法仍掌兵部事,马士英仍督师凤阳。 弘光政权坚持与大顺政权为敌的立场。 当大顺军和清兵双双南下,对南京都形成威胁时,弘光政权把对付大顺军作为当务之急。 史可法提出,“目前最急者,无逾办寇”。马士英则认为,坐视大顺军和清兵两虎相斗,是当今上策。但在广大士民的眼里,弘光政权是明皇朝的合法继承者,清兵与大顺军的斗争基本结束以后,清政权与弘光政权的矛盾突出起来,弘光政权成为南方人民反抗清兵的一面主要旗帜。 第74章 抗清与斗争 弘光元年(清顺治二年,1645年)三月,多尔衮将军事重心东移,命多铎移师南征。 这时弘光政权内部正进行着激烈的党争,爆发太子案,驻守武昌的左良玉不愿与李自成正面交战,以“清君侧”为名,顺长江东下争夺南明政权。 马士英被迫急调江北四镇迎击,致使面对清军的江淮防线陷入空虚。 史可法时在扬州虽有督师名义,却实无法调动四镇之兵。 一月中,清军破徐州,渡淮河,兵临扬州城下。 弘光元年(清顺治二年,1645年)四月,南明兵部尚书史可法,在扬州率老百姓抗击清兵。 后扬州城池破,清军屠城,史称“扬州十日”。 随后,清军渡过长江,克京口镇江。弘光帝出奔芜湖。 五月十五,众大臣献南京降清,二十二日,弘光帝被俘获,送往北京,弘光帝在位仅一年。 南京失陷后,南明从此四分五裂,再无统一的核心领导机构。 各地有野心的宗室纷纷自立,先后有杭州的潞王朱常淓(1645年)、应天的伪太子王之明(1645年)、抚州的益王朱慈炲(1645年)、桂林的靖江王朱亨嘉(1645年)等宣布监国,但都是昙花一现,数天后就被推翻。 弘光元年(清顺治二年,1645年)闰六月,唐王朱聿键在郑芝龙等人的拥立下,在福州监国称帝,并迅速得到各省的承认,由于消息隔绝,朱聿键监国后四十天鲁王朱以海也在绍兴监国。 这时清朝再次宣布薙发令,江南一带掀起了反薙发的抗清斗争,清军后方发生动乱,一时无力继续南进。 南明内部严重的党派斗争与地方势力跋扈自雄,且隆武政权与鲁王政权不但没有利用这种有利形势,发展抗清斗争,反而在自己之间为争正统地位而形同水火,各自为战,所以清军再度南下时,先后为清军所各个击灭。 隆武元年(清顺治二年,1645年)九月,黄道周募众数千人出仙霞关与清兵抗击,不幸在婺源被俘。 隆武二年(清顺治三年,1646年)六月,鲁王兵败,在张煌言保护下逃亡海上。 清军兵分两路由仙霞关、分水关进逼福建。 八月,隆武帝被乱箭射杀于汀州府衙(一说被俘杀)。 九月十九日,清军占领福京。 十一月,郑芝龙不顾郑成功苦谏,北上福州降清。 隆武帝被害后,桂王朱由榔于十月初十监国于肇庆,十月二十日清军陷南赣,朱由榔逃往梧州。 这种行为无异于放弃广东,导致永历朝廷在广东人心尽失。 十一月初五,隆武帝之弟唐王朱聿鐭援引“兄终弟及”自立于广州,预定明年改元绍武。 十一月十八日朱由榔称帝,以次年为永历元年。 双方为争正统不能团结,甚至大动干戈,互相攻伐,朱聿鐭仅当了40天皇帝即被清军俘虏,之后趁看守不备时自缢,朱由榔在清军进逼下逃入广西。 正当南明朝廷一个接一个地覆亡,形势万分危急之际,大顺军余部出现在抗清斗争最前线,挽救了危局。 从李自成在弘光元年(清顺治二年,1645年)五月战死在九宫山后,他的余部分为二支,分别由郝摇旗、刘体纯和李过、高一功率领,先后进入湖南,与明湖广总督何腾蛟、明湖北巡抚堵胤锡联合抗清。 永历元年(清顺治四年,1647年),郝摇旗部护卫永历帝居柳州,并出击桂林。 年底,在全州击败清军,进入湖南。 1648年,大顺军余部又同何腾蛟、瞿式耜的部队一起,在湖南连连取得胜利,几乎收复了湖南全境。 永历二年(清顺治五年,1648年),广东、四川等地的抗清斗争再起,清江西提督金声桓、清广东提督李成栋、清广西巡抚耿献忠、清大同总兵姜镶、清延安营参将王永强、清甘州副将米喇印先后反正回归明朝,清军后方的抗清力量也发动了广泛的攻势。 一时间,永历政权名义控制的区域扩大到了云南、贵州、广东、广西、湖南、江西、四川七省,还包括北方山西、陕西、甘肃三省一部以及东南福建和浙江两省的沿海岛屿,出现了南明时期第一次抗清斗争的高潮。 永历政权内部仍然矛盾重重,各派政治势力互相攻讦,农民军也倍受排挤打击,不能团结对敌,这就给了清军以喘息之机。 永历三年(清顺治六年,1649年)七月,清军围困南昌,城破,金声桓投帅府荷花池死,就在南昌城陷的同一天,何腾蛟在湘潭被俘,六天后在长沙被杀。 永历四年(清顺治七年,1650年)正月,瞿式耜,张同敞在桂林被孔有德俘获,后二人坚贞不屈,被杀。 三月初一日,李成栋部突围信丰城,清军乘势尾随追击。 李成栋部大乱,将领纷纷南窜,李成栋在渡河时坠马淹死。 清军重新占领湖广,其他刚刚收复的失地也相继丢掉。 弘光元年到永历六年(1645年-1652年)间,明军与清军作战中,败多胜少,大批明军先后降清。 先后丢失了江苏、安徽、浙江、江西、福建、两广、两湖等地。直到以孙可望为主的大西军加入,才再次改变了整个局势。 永历四年(清顺治七年,1650年),东南沿海的张煌言、郑成功抗清军队也乘机发动攻势,接连取得磁灶大捷、钱山大捷、小盈岭大捷、江东桥大捷、崇武大捷、海澄大捷的一连串胜利,并接受了永历封号。 永历六年(清顺治九年,1652年),永历政权接受孙可望和李定国联合抗清的建议,定都安龙府。 不久,以大西军余部为主体的明军对清军展开了全面反击。 李定国率军八万东出湖南,取得靖州大捷,收复湖南大部;随后南下广西,取得桂林大捷,击毙清“定南王”孔有德,收复广西全省;然后又北上湖南取得衡阳大捷,敬谨亲王尼堪战死,天下震动。 同年,刘文秀亦出击四川,取得叙州大捷、停溪大捷,克复川南、川东。 孙可望也亲自率军在湖南取得辰州大捷。 一时间,永历政权名义控制的区域恢复到了云南、贵州、广西三省全部,湖南、四川两省大部,广东、江西、福建、湖北四省一部,出现了南明时期第二次抗清斗争的高潮。 第75章 永历朝覆灭 永历六年(清顺治九年,1652年)十月,刘文秀四川用兵失利,在保宁之战中被吴三桂侥幸取胜。 而孙可望妒嫉李定国桂林、衡州大捷之大功,逼走李定国,却在宝庆之战中失利。 东南沿海的郑成功也在漳州之战中失利。 所以明军在四川、湖南、福建三个战场上没能扩大战果,陷入了与清军相持的局面。 永历七年(清顺治十年,1653年),永历八年(清顺治十一年,1654年)李定国率军两次进军广东,与郑成功约定会师广东,一举收复广东;清廷在永历七年、八年企图招降郑成功,郑成功为了不破坏和谈,消极与李定国会师,导致肇庆战役跟新会战役失败。 永历八年(清顺治十一年,1654年),孙可望欲自立,大臣吴贞毓等奉永历命欲召李定国护驾。 事情败露之后,孙可望派遣郑国举兵问罪,最后孙可望以“盗宝矫诏、欺群害良”拟罪,赐吴贞毓自缢并斩吴以下十七朝臣。 永历十年(清顺治十三年,1656年),郑成功取得泉州大捷,永历十一年(1657年)又取得护国岭大捷。 同年王兴率部取得文村大捷,确保了南明在广东沿海的抗清据点,维持了西南永历朝廷和东南郑成功部之间的联系。 永历十年(清顺治十三年,1656年)孙可望密谋篡位,引发了南明内讧,李定国拥永历帝至云南,次年于曲靖交水大败孙可望,孙可望势穷降清。 孙可望降清后,西南军事情报尽供清廷,滇黔虚实尽为清军所知。 永历十二年(清顺治十五年,1658年)四月,清军主力从湖南、四川、广西三路进攻贵州,年底吴三桂攻入云南。 永历十三年(清顺治十六年,1659年)正月,清军下昆明,占据云南,永历帝逃亡缅甸。 二月,吴三桂及赵布泰、尚善等率清军与李定国部激战滇西磨盘山,两败俱伤。 六月,郑成功称招讨大元帅,率十余万水路大军,开始北伐,在崇明岛登陆,接连取得定海关大捷、瓜州大捷、镇江大捷的胜利,一度兵临南京城下。 郑成功、张煌言海上抗清联军秘密遣使至赣州与抗清英雄李玉庭联系,争取呼应。被清朝臣子汤斌查获。 汤斌将使者交与江西巡抚苏宏杀害,并报请清朝移兵守南安。 李玉庭争取汤斌支持抗清,被汤斌告密,被俘后凌迟处死。 汤斌藉此染红顶戴,官至工部尚书。章太炎在《诸子学略说》中讲道:“汤斌、杨名时、陆陇其辈,……炎黄之胄,服官异族,大节已亏,尚得以理称哉?”然而郑成功中清军缓兵之计,最终失败,撤回厦门。 八月,朱由榔由滇西逃往缅北。 永历十四年(清顺治十七年,1660年)二月,李定国、白文选亲率明军入缅欲迎朱由榔,明军与缅军大战于缅北,明军大胜,后接旨退兵。 五月,清军围攻厦门,郑成功取得厦门海大捷的胜利,稳定了东南沿海局势。 永历十五年(清顺治十八年,1661年)三月,郑成功率领名将士,分乘几百艘战船从金门出发,准备夺取台湾为新根据地。 同年八月十二日,缅王以饮咒水盟誓为名,杀了跟随朱由榔的四十二名大臣和太监;十二月初三,缅王受到压力,将朱由榔及家属送交清军带回昆明。 永历十六年(清康熙元年,1662年)正月,台湾荷军向郑成功投降。 四月十五日,朱由榔与儿子朱慈煊被吴三桂绞杀在昆明;郑成功二子郑经在思明与乳母私通,加上当时郑芝龙在北京被杀,又闻朱由榔在云南被杀,郑成功数痛攻心,于五月初一日病逝(据最近考证是被暗杀);六月二十七日,李定国在真腊得知永历帝死讯,也忧愤而死。 十一月,郑经从厦门来到台湾接手经营,名义上仍奉永历帝为正朔,继续沿用永历年号。 清康熙三年(1664年)三月,郑经迎宁靖王到台湾监军。 八月,夔东十三家抗清失败,李来亨全家自焚,明朝在大陆的抵抗结束。 九月,清廷在杭州弼教坊处决张煌言。 十一月,清荷联军攻陷金厦两岛,郑军撤回台湾。 清康熙十二年(1673年)十一月,三藩之乱爆发,郑经受耿精忠请援,率军西征福建,任命郑克臧为监国。 郑经收复厦门后,并收漳州、泉州与潮州三府,进而攻下广东惠州。 后来,广东尚可喜、福建耿精忠相继为清军所平定,云南吴世璠亦败亡,郑经势力败退只能守住厦门。 清康熙十九年(1680年),清将万正色遣人游说郑军水师副总督朱天贵率舰300艘,将士2万余人降清,郑经放弃厦门并班师回台,之后沉迷于酒色。 清康熙二十年(1681年),郑经病殁,遗命郑克臧嗣位,冯锡范毒害郑克臧,拥立女婿郑克塽,独揽大权。 康熙帝趁着郑家内讧,以施琅为水师提督着手征讨台湾。 清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施琅大败刘国轩,攻克澎湖,给台湾造成极大军事压力,同年延平王郑克塽降清,宁靖王朱术桂携五妃自杀殉国,全国最后一支抗清势力覆灭。 胤祉、胤祺、胤禩、胤祹一直在和隆科多讨论着,议论着,他们见弘暎发呆发愣出了神,叫道:“弘暎,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弘暎这才醒悟过来:“怎么了?” 胤祹问道:“你在想什么呢?难道隆大人来,把你吓倒了?” 弘暎勉强一笑:“没,没有啊。” 胤祹道:“瞧你那样,我们还以为你吓着中邪了。” 弘暎思虑了一下:“我就是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隆大人。” 隆科多问弘暎:“请教不敢当,有话你就直说。” 弘暎继续说道:“如果那云晴格格是朱由榔的女儿,起码也有六十岁了,而被你抓的那个云晴格格不过才三十出头,这明显不符啊?!” 隆科多解释道:“回郡王爷,前明遗民反清复明之心一直未死,这些年苗头正起。不只如此,他们依然延续朱由榔颁授的官爵,作为朝廷的象征和负责联络各部的“督师”、“阁部”、“部院”,以至于太监都照做前朝委任。因云晴格格乃是朱由榔的女儿,也是朱由榔唯一的血脉,因此倍加尊崇,依然享受公主待遇,所以保养得非常好。再加上她天生丽质,身材婀娜,穿着得体,落落大方,确实看不出她实际的年龄。” 第76章 韩王之后 听隆科多这么一说,弘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胤祉问隆科多:“隆大人,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隆科多接着说道:“基本都清楚了。” 胤祉又问:“是吗,这天地会究竟是些什么人?怎么总我和大清作对,是不是台湾追随郑家的那些人所为?” 隆科多说道:“回三爷,从我们掌握的口供和资料来分析,这些人还真有些来头,可以说是被我大清在清剿过程中漏网的一些人。” 胤祉、胤祺、胤禩、胤祹听后一怔,胤祺说道:“我大清从入关到现在,已有七十多年了,怎么这些汉人还想着反清复明?想不通啊,到底是什么一股力量让他们这么做?真是斩不尽杀不绝啊。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有漏网之鱼。隆大人,你继续说。” 隆科多点了一下头,继续说道:“这云晴格格乃是朱由榔的女儿,化名梦雪,与前朝韩王秘密勾结,并联络天地会残余势力,意图密谋造反。” 弘暎、胤祉、胤祺、胤禩、胤祹听后,又是一怔:“韩王,哪个韩王?” 隆科多解释道:“这韩王乃是明太祖朱元璋十九子朱松之后叫朱本铉,又叫朱亶塉,世袭韩王爵位。自我大清入关,崇祯殉国,李自成兵败退出京师死后,其余部分为二支,分别由郝永忠(原名郝摇旗)、刘体纯和李过、高一功率领,先后进入湖南,与前明湖广总督何腾蛟、湖北巡抚堵胤锡联合抗清。自朱由崧、朱以海、朱聿键、朱聿鐭、朱由榔抗清伪政权相继灭亡后,郝永忠为联明抗清,拥立朱本铉为帝,改年号为定武,其依靠闯军的支撑,先后活动于湖南、湖北、广西、四川一带,与我大清抗衡。康熙二年,闯军进攻四川巫山时被明朝降将吴三桂击败,郝永忠被俘杀。次年,朱本铉逝世,死因无详细记载,葬处不明。康熙六年,郝永忠部护卫逃往广西的桂王居柳州,并出击桂林。年底,大败清军于全州,进入湖南。次年,闯军余部又同何腾蛟、瞿式耜的部队一起,在湖南连连取得胜利,收复湖南全境,广东、四川等地的抗清斗争再起,但很快因闯军和明军余部关系破裂,最后,被清军逐一镇压、消灭。” 胤禩道:“既然朱本铉死了,闯军与明军残余势力被清军消灭,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不知道你和我们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还能起死回生不成,还是他们的后人继续反清复明?” 隆科多向胤禩竖起来大拇指:“八爷高明。不错!朱本铉死后,他的儿子朱韶?世袭韩王,继续联络流散在各地的反贼进行反清复明。” 胤祺思考了一下:“不对!当年,李自成攻入平凉府后,朱韶?被俘,并被大顺军一起执入北京。李自成兵败后,朱韶?不是在山西被南撤的闯军处决了嘛。” 隆科多道:“五爷,史官载册,很多都是根据史料查证或旁人口述记载,他们并没有亲临现场,尤其是在朝代更迭的混战年代。此外,历史都是胜利者写的,多半都是记载对自己有益的,其实,这其中,很多地方还是有出处的。” 弘暎、胤祉、胤祺、胤禩、胤祹听了,想想也对,也就不辩解了,胤祺点点头:“嗯,那你继续说。” 隆科多道:“朱韶?确实被闯军抓了,但他没有死,而是被天地会的人救了出来,隐藏在山东、河南、河北一带秘密活动。因为当时反清与清剿都在南方,全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滇桂川,因而却忽略了鲁豫冀,这就是我说的漏网之鱼。” 弘暎、胤祉、胤祺、胤禩、胤祹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这样。然后呢?” 隆科多咽了一下喉咙,继续道:“朱韶?在天地会的支持下,又得到朱由榔女儿梦雪的扶持,康熙五十年以后,反清复明渐渐由南方转向北方,朱韶?被拥立为帝,继续沿用“定武”年号,他们分封王爵,梦雪继续享受公主尊号。在这个小朝廷里,天地会总舵主慕容乾泽得到冀豫财阀萧凌风的支持,被朱韶?封为擎天王。可是,慕容乾泽又不甘为朱韶?的臣子,一心想废除朱韶?,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公开叫板,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于是,他便追求大他十九岁的梦雪,以梦雪是朱由榔女儿为由,树立正统,伺机发难,从而想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朱韶?被迫无奈,只得以皇帝名义下旨梦雪,让她下嫁慕容乾泽。而梦雪却深爱着萧凌风,萧凌风又娶了师妹柳飘雪,柳飘雪又和海外郑家关系密切,和天地会堂主关系不错,总之,有点复杂。最后,梦雪被逼无奈,只好逃婚,流落江湖。也就是在此时,梦雪便认识了落雪留情堂的人。期间,关外红毛鬼以经商为由,和反贼勾结,企图断我大清龙脉,幸亏静郡王弘暎联络一帮江湖中人出手,这才破败了他们的意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其中,就有梦雪一份功劳。” 胤祉、胤祺、胤禩、胤祹立即赞道:“这帮人真阴险,真够毒的,断我龙脉,要我们断子绝孙啊。就这一点,皇阿玛就该记下弘暎大功。当然,还有这个假格格梦雪。” 胤禩有点不明白了,问:“假格格梦雪乃前朝公主,为何这次却要帮我们?” 隆科多掌握了不少资料,说道:“根据我们了解,她可能是在遭受父死母亡和爱情双重打击之下,对反清复明失去了信心。此外,她又和静郡王走得近,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静郡王的影响下,或许良心发现,她虽恨我们大清,却又不愿意看到大清龙脉被断,因为在她看来,不管是大清还是大明,龙脉乃是华夏之根,华夏之魂,绝不容许外国人破坏。就如同兄弟之间吵架打架,那都是自家的事,但外人想要欺负,嘿嘿,那绝对不行。” 隆科多说到这里,胤祉、胤祺、胤禩、胤祹肃然起敬,想不到她还有这种思想境界,她虽为女子,但格局大,不愧为朱由榔的女儿,了不起,让人敬佩。 第77章 隆科多的质疑 隆科多继续道:“后来的事,相信你们都知道了,梦雪不愿意回朱韶?的朝廷,便和静郡王、落雪留情堂等一帮江湖中人在一起,他们的目的是要对付东云帅爷、桥遗梦、北燕飞三人,不想这三人也在找静郡王的麻烦,两帮较量,惹了不少事端。东云帅爷、桥遗梦、北燕飞三人为了彻底干掉静郡王,想拉拢二十一爷慎郡王为盟友。却不料,二十一爷根本不瞧不上他们,反而邀请东瀛高手以剿灭天地会为名,动用浙江清兵远赴东海大陈岛,重创落雪留情堂。” 胤祹当即抢过话头,说道:“老二十一从小就和弘暎斗,相互不服对方,长大以后,更是不省心。自从胤礽被立为太子,他担心弘暎有朝一日被立为太子,继承大统,对他报复,处处为难弘暎。这些年,胤禧一直暗地里与弘暎较劲,他为了讨好皇阿玛,也不知从哪得到消息,说落雪留情堂是天地会隐藏在民间的秘密组织,要剿灭他们,目的是他要向皇阿玛证明,他比弘暎强。即使胤礽太子被废,被圈禁,胤禧仍然不放过弘暎。弘暎结交一些江湖朋友,胤禧都要在皇阿玛面前搬弄是非,没想到这次他误打误撞,居然被他言中了,弘暎不但将朱由榔的女儿带入府里,在这次天地会密谋造反中,因为弘暎与其有间接性接触,很有可能被质疑是天地会的同党。哎,真是有理也说不清啊。” 胤禩替弘暎辩解道:“我们谁都知道,弘暎喜欢结交江湖朋友,他也不清楚这化名梦雪的人就是朱由榔的女儿。而且,他们认识的时候,朱由榔女儿又不叫梦雪,叫云晴格格。处于这种情况下,相信我们任何一个人也会质疑她的身份,更多的是有一种亲切感。” 隆科多不认为:“几位爷,难道你们自家人都不清楚自家人吗?不至于吧。皇上子女虽多,有没有一个叫云晴格格的人,你们身为皇家人,自然很清楚,皇上是否有一个女儿叫云晴格格,你们当然知道。” 胤禩争锋相对起来:“隆大人,你不是皇家人,自然不知道皇家的难处,正是因为皇阿玛子女多,我们有很多兄弟姐妹都不在宫里抚养,有的交于嬷嬷抚养,也有的交于额娘抚养,还有些交于乳娘抚养。这次要不是出了这事,我真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个妹妹。” 隆科多说道:“八爷!根据我们了解,这云晴格格自称皇十九女,乃襄嫔高氏所生,皇家典册中记载其两岁就夭折了,如此招摇撞骗,坑蒙拐骗,静郡王是否疏于防范,还是有意为之,我们需要进一步核实一下。这就是臣来此的目的。” 胤禩有点不乐意了:“隆大人,你老糊涂啦?弘暎乃皇家子孙,他没有理由自己反自己吧?!” 隆科多神色微变,眉头一翘:“就算十九格格没有夭折,她现在也不过十七八岁,这和那个云晴格格年龄相差甚远,静郡王是成年人了,不会没有这点识别能力吧?” 弘暎解释道:“当时,我确实疏忽了这些,可能是我一听她是十九姑姑,自身本能的反应,莫名地产生一种亲切感,再加上大家都是江湖朋友,因而没考虑太多。” 隆科多问他:“是没有考虑太多,还是根本就是知道,不考虑?” 胤禩问道:“你什么意思?总之,我们相信弘暎。” 隆科多不客气地道:“八爷,如我质疑呢?” 弘暎、胤祉、胤祺、胤禩、胤祹顿时大怒站了起来,胤禩呵斥隆科多道:“你疯啦!” 隆科多恭恭敬敬向弘暎、胤祉、胤祺、胤禩、胤祹行礼道:“几位!请听我说。静郡王之父胤礽两废太子,如今还被皇上圈禁,作为儿子,换成是你们,能忍下这口气吗?难道不想伺机报复?铤而走险一把?” 胤禩终于发怒了:“隆科多,你什么意思?你以为弘暎是你吗?别以为我兄长被圈禁了,你就来欺负他儿子,告诉你,我们这些兄弟绝不会坐视不管。” 胤祉、胤祺、胤祹纷纷谴责道:“你这样会害死弘暎的。” 隆科多毕竟是外臣,不敢也不想得罪胤祉、胤祺、胤禩、胤祹,他见四位爷非常生气,弘暎也是面红耳刺,当即下跪请罪道:“四位爷,静郡王!臣不过是揣测,这也是我们在办案过程中,必须要走的程序,何况还是谋逆大罪,所以臣不敢疏忽,任何有不明之处,臣都要谨慎处理,因此,臣这不是跑过来向静郡王请教嘛。” 听了隆科多这样一说,胤祉、胤祺、胤禩、胤祹和弘暎稍稍缓和了下来:“你说得也有理。正因为是谋逆大罪,因此,你说的话,办的案子更要谨慎,否则,不知道有多少人人头落地。” 隆科多点头道:“臣明白!” 五人坐下,胤禩道:“隆大人,你继续说。” 隆科多又道:“总之,梦雪历经沧桑,风风雨雨一路走来,在面对国破家亡,又亲眼所见康熙盛世,不忍心天下百姓再遭劫难,渐渐地,她便以皇上十九格格之名行走江湖,拨乱反正,教化育人,很多天地会的人在她的影响下,纷纷退出了天地会,做起了小买卖。” 胤祉问道:“既然如此,那她怎么又和天地会的人在一起了呢?” 隆科多道:“那是天地会的人趁静郡王他们不在府里,偷偷派人溜进了府里,将她带走的。目的是逼她和慕容乾泽成亲。梦雪被逼无奈,又是逃了出来,去找萧凌风,结果遭到萧家护院雁东飞羞辱打伤,萧凌风痛惜梦雪,不接受她,又不愿意看她被欺负,一怒之下,便将雁东飞赶出了家门,雁东飞为了报复萧凌风,结果遇上了东云帅爷,将他们出卖了。” 胤禩道:“隆大人,听你说了这么多,相信你完全掌握了整个事情来龙去脉,我就想问你,整个案子和弘暎有没有关系?你要知道,胤礽乃我们兄长,现在他被圈禁了,我们做叔叔的,不能不管。” 随后,胤祉、胤祺、胤祹也点了点头。 第78章 给一次机会 隆科多道:“现在整个案件已基本查清楚了,我们确认这云晴格格就是化名梦雪的朱由榔之女。她虽是朱由榔之女,但曾和静郡王等江湖人一起戳破反贼断我大清龙脉之功。其次,她还拨乱反正,教化育人,劝导天地会反贼放弃反清复明幻想。这两份功劳,我们是要记下的。至于她冒充十九格格和天地会密谋,事出有因,从我的角度来说,可以功过相抵。最后,当然要看皇上的了。” 胤禩继续追问:“我就问你,弘暎和整件案子有没有关系?你别跟我讲别的。” 隆科多抬头看了看胤禩一眼:“只要皇上不追究梦雪乃朱由榔之女,那什么都好说了。” 胤禩又道:“隆大人,梦雪是不是朱由榔之女,完全你可以说了算,你要说她是,那她就是,你要说她不是,那她就不是。” 隆科多反问他:“那八爷认为我该怎么说呢?” 胤禩道:“这是你的事,我不知道。”然后,他又装着若无其事地道:“比如说,梦雪不是朱由榔的女儿,抓错了,大家误会一场……” 隆科多岂会不知他们的心思,他却这样说道:“四位爷,我等身为臣子,身居高位,乃皇上恩典,职责所在,皇上雄才大略,乃千古第一贤明帝王,怎么处理,难道他不清楚吗?四位爷,恕我冒昧,现在皇上年纪大了,这些年来,他在处理很多事情上,多为宽容,以我对皇上的了解,只要皇上不追究朱由榔女儿的罪,静郡王肯定没事。” 胤祉、胤祺、胤禩、胤祹担心的是,毕竟梦雪是朱由榔的女儿,大清抢了他们家江山,这可是国仇家恨啊,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走一个。 隆科多看出了他们的担心,又说道:“四位爷放心!我会酌情将梦雪阻止反贼断我大清龙脉和劝导天地会放弃反清复明之情禀告皇上,相信皇上念在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情分上,功过相抵,不再追究,那么,整件事就和静郡王没关系了。” 胤祉问:“要是皇阿玛追究呢?” 隆科多想了一下:“着重避轻。” 胤祉又追问:“要是还不行呢?” 隆科多想了一下:“皇上要是追究,那么,就让梦雪以死谢罪吧。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弘暎郡王。” 胤祉、胤祺、胤禩、胤祹一听,全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隆科多竟然如此果决,他为了报弘暎,连朱由榔的女儿都不顾了,直接说让梦雪以死谢罪的话。 这个时候,弘暎自身也麻烦,隆科多既然这么一说,也不管那么多了。 胤祺问隆科多:“你是真的要让梦雪以死谢罪吗?” “我当然是真的。”隆科多回答得非常干脆,“梦雪既然做出伤害我大清江山社稷之事,就应当受到惩罚,否则,这事要是牵扯下去,就会连累到弘暎郡王,四位爷今天说了这么多,不都是在保弘暎郡王吗,这个面子我要是不给,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呀?” 胤祉、胤祺、胤禩、胤祹一听,想想也是。 隆科多笑了笑,他看向胤祉、胤祺、胤禩、胤祹:“四位爷,一切问题,都不是我说了算的,要看皇上如何裁决。” 胤祉道:“隆大人,我们知道,你是个秉公执法,非常重感情的人,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那个梦雪到底是不是朱由榔的女儿,一定要搞清楚,再做打算,免得冤枉了他人。” 隆科多点头:“三爷说的是。我们经过仔细调查,身份确认无误。” 胤祉、胤祺、胤禩、胤祹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隆大人辛苦了。” 隆科多又点头道:“多谢四位爷的体恤,我隆科多虽然不才,也不屑与反贼为伍,但也绝不是那种见风使舵、出卖同袍的小人,更不敢欺瞒皇上和诸位爷。” 胤祉、胤祺、胤禩、胤祹再次点头:“嗯,这点我们相信,那一切就有劳隆大人了。” 隆科多抱拳道:“岂敢岂敢!” 弘暎也松了一口气。 随后,隆科多便回去了。 这次天地会遭到重创,几乎是全军覆没,只有萧凌风一个人逃出了清军的伏击。 萧凌风通过调查得知,是雁东飞背叛了他,并出卖了他们。 为此,他一定要找雁东飞报仇,杀了他。 雁东飞的实力虽强,他根本不是萧凌风的对手。 此时,萧凌风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雁东飞的影像,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通过萧凌风暗查,他发现雁东飞和东云帅爷、北燕飞、桥遗梦最近走的近,这无疑证明,他的质疑没有错,就是雁东飞出卖了他们。 这几天,萧凌风乔装打扮一直跟踪雁东飞,他希望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杀了他。 不料,雁东飞身边总是少不了大内的人。 他为了不想将大内的人惊动大内的人,几次想出手,还是忍住了。 从而,他看得出,雁东飞混的很不错。 终于,他逮着了一个机会,伏击了雁东飞,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萧凌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雁东飞,怒道:“畜生!胆敢出卖我们,今天我要灭了你。” “不要,少爷!“雁东飞挣扎着,求着喊道:“求求少爷,不要杀我!” 萧凌风冷哼道:“少爷?呵,我是反贼,可不敢受你的大礼。” “少爷,我知道错了,求求少爷饶命。“雁东飞跪在地上,抱着萧凌风的腿,苦苦哀求道。 “哼,你知道错了?你知道错了就应该知道错在了哪里?” 萧凌风的脚尖轻轻一挑,雁东飞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 雁东飞摔落在水里,狼狈地爬了起来,哭丧着脸说道:“少爷,求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吧!” 萧凌风的嘴角挂着一丝阴险的弧度,冷笑道:“机会?你配吗?雁东飞,都是因为你出卖我们,导致我们全军覆没,你说,怎么办?” 雁东飞背叛了天地会,只能跪在地上求饶,希望萧凌风不要杀他。 “少爷,你若是杀了我,我表姐不会放过你的!”雁东飞继续威胁道。 雁东飞的表姐,乃是萧凌风深爱的柳飘雪。 他们这层关系,并非至亲,而是江湖上的臭味相投罢了。 萧凌风根本就不在乎,冷笑道:“她不会放过我?!可是你会出卖我们。” 第79章 萧凌风拿捏雁东飞 雁东飞愣了一下,说道:“少爷,我跟我表姐患难见真情,我是真心愿意追随少爷,只求少爷不要杀我,日后我一定尽心竭力,为少爷效劳。” “呵呵,是吗。”萧凌风想了一下,随后脑子一转,淡淡地说道:“既然这样,我必然不会亏待你。” “谢少爷!”雁东飞松了一口气。 萧凌风问道:“我问你,你和东云帅爷到底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雁东飞连忙说道:“少爷恕罪,我跟东云帅爷只是朋友,他曾经救过我的命,所以我才答应帮他做一件事情,却没想到,东云帅爷的目标是天地会,是少爷。” “哦?是么?”萧凌风似乎很惊讶的样子。 雁东飞见状,急忙又说道:“少爷,你若是不信,我向你发誓!” 萧凌风说道:“我信,只是,你真的能够做到不背叛我吗?” 雁东飞立马保证道:“我雁东飞绝无二心,若是背叛了少爷,天诛地灭!” 萧凌风点头道:“行,我先信你。”他想了一下,又说道:“天地会因你而全军覆没,如果你不想死,就想办法把他们全救出来。” 雁东飞抬头看了萧凌风一眼,惊讶又无奈:“这——” 萧凌风见下,问:“怎么?不愿意,还是不想?” 雁东飞无奈地道:“我根本办不到。” 萧凌风看着他:“这是你的事,我不管。” 雁东飞支支吾吾:“可是,可是——” 萧凌风再次看了看他:“你放心,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协助你。” 雁东飞问:“谁?” 萧凌风警告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你明白吗?” 雁东飞点了点头:“明白明白。” 随后,萧凌风掏出几颗药丸给雁东飞,关心地安慰道:“刚才没重伤到你吧。这几颗药丸你吞下,否则,明天你可能爬不起来了。” 雁东飞一听,吓了一跳,心里一紧,连忙谢道:“多谢多谢。”当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将药丸吞了下去。 吞下药丸后,雁东飞见萧凌风发出异样的冷笑,他顿时醒悟过来,问他:“你这药丸不会是……” 萧凌风哈哈一笑:“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会定时给你解药。否则,你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雁东飞真后悔自己太大意,心里暗自大骂萧凌风卑鄙无耻。 现在没办法了,只好听他的摆布了,走一步算一步了。 萧凌风道:“那边有一匹马,你先回去,有事,我自会找你。” 雁东飞无可奈何,只好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走了。 雁东飞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枣红色马,立即骑上马背向着城内深处奔去。 不多时,枣红色的骏马停了下来。 雁东飞见状,问道:“怎么不走了?” 骏马摇晃了一下脑袋,示意雁东飞下来,然后指向了高墙巷子内。 雁东飞闻言,立刻跳下骏马,走到了高墙巷子口。 雁东飞仔细看了一番高墙巷子内,站着一个人,应该是在等雁东飞,他就是东云帅爷。 雁东飞对东云帅爷说道:“坛主,你怎么在这里?” 东云帅爷说道:“等你啊。” 雁东飞不明白:“等我?” 东云帅爷点了一下头:“嗯!” 雁东飞问他:“有事吗?” 雁东飞问这话,心里很是没底,感觉有点做贼心虚。 雁东飞的话音刚落,东云帅爷走了过来,说道:“桥都统请你前往议事厅,说是有要事商量,等你好久了,我想你可能出去了,所以在这里等你。” 雁东飞点点头,说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说罢,雁东飞看了东云帅爷一眼,说道:“我们一起吧。” 雁东飞说着,便和东云帅爷朝着议事厅的方向走去。 雁东飞走到了议事厅的门口,轻轻敲响房门。 “谁?”里面桥遗梦冷声问道。 “是我,雁东飞。”雁东飞连忙回答。 “进来吧!”桥遗梦淡漠的说道。 雁东飞推门进入,看到屋里坐着两个人,分别是桥遗梦和北燕飞。 “桥都统,北大侠,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和萧凌风搭上线了,相信不日就可将这个漏网之鱼抓获。”雁东飞低着头,说道。 “嗯,辛苦了,这里有五百两银票,你先拿去。”桥遗梦将五百两银票递给了雁东飞。 雁东飞连忙说道:“桥都统,这银票我绝对不会收。” “拿着吧!”桥遗梦淡漠的说道。 雁东飞听到桥遗梦的话,顿时不敢违抗,伸手接过了银票,恭敬的说道:“多谢桥都统赏赐。” “天地会这件事情你办得不错,记住,以后你要多多为朝廷效力,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桥遗梦淡淡的说道。 雁东飞点点头,说道:“属下知道了。” 桥遗梦继续说道:“下一步,我们要借此机会,铲除我们的绊脚石。” 北燕飞和东云帅爷点了点头,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雁东飞却不清楚,愣了一下:“绊脚石?!” 桥遗梦、北燕飞和东云帅爷三人同时扫了雁东飞一眼,雁东飞急忙低下头,不敢搭话了。 桥遗梦看了一下他,解释道:“这绊脚石指的是静郡王弘暎这帮人。”然后,他又问雁东飞道:“不知道雁兄弟可有什么良策?” 雁东飞不知道如何回答,又不能不回答,道:“静郡王乃皇子皇孙,要想铲除他,恐怕……” 桥遗梦看他吓得魂不守舍,呵呵一笑:“怕什么,他阿玛如今已不是太子了,被皇上圈禁多年,完全丧失了能力,以他们的实力,我们想要对付他们,简直易如反掌。”说完,他沏了一口茶,继续道:“何况,这次天地会意图里应外合,密谋造反,被我们一网打尽,和弘暎脱不了干系,只要我们紧抓云晴格格这条线索,就一定能够搬到他,嘿嘿。” 北燕飞和东云帅爷乐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雁东飞又道:“问题是,在静郡王背后,还有他几位叔叔撑腰,我们……” 桥遗梦呵呵一笑:“你不在宫里,自然不知道宫里的事情,这些皇子一个个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别看对废太子一家很是关心,其实都是道貌岸然的货色,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说各怀鬼胎,不择手段。” 北燕飞补充说道:“现在皇上年纪大了,老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一个个都在争取皇帝大位的机会,你以为他们和废太子走的近是出于兄弟之间的亲情吗?错了,他们是在拉拢那些支持废太子的朝廷势力。” 雁东飞恍然大悟:“噢,原来如此。” 第80章 萧凌风找上门来了 桥遗梦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相信雁东飞,需待时日观察之后,才能定夺,鉴于此,他觉得不能也不想和他多说话,免得惹得麻烦。 于是,桥遗梦挥挥手,示意雁东飞离开:“今天的话,你我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说出去。你先退下吧!” 雁东飞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雁东飞一出去,回到自己的住处,便关上了房门。 而伪装成下人的萧凌风看到雁东飞离开,将视线投向了房门里。 萧凌风见下,咬牙切齿的说道:“雁东飞,阳奉阴违,这笔账,我们迟早会算回来。” 说着,他就跟了进去。 雁东飞一看来人,以为是下人问:“有事吗?” 随着萧凌风摘下伪装,一看是萧凌风,顿时吓的一凛:“你怎么来了?萧凌风,你别忘了,这里是皇宫大内!” 雁东飞冷笑着说道:“哪又如何。” 雁东飞闻言,顿时哑口无言。于是又问:“你来干什么?” 雁东飞不再理会萧凌风。 萧凌风看向雁东飞,说道:“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谈谈。” 雁东飞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也会履行承诺。” 萧凌风道:“雁东飞,你真的愿意为我效力吗?” 雁东飞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还不相信我,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们的立场本来就是敌对的……” 萧凌风问道:“所以你要与萧家为敌,不惜与整个天地会为敌?” 雁东飞很后悔,说道:“这次的事情是我雁东飞不对,我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铤而走险。” 萧凌风听完,眉宇紧皱,说道:“你走投无路,你这是忘恩负义。” 雁东飞听到这话,不屑地一笑,说道:“那又如何,我不怕。” 萧凌风皱眉问道:“你果真不怕死?” 雁东飞毫不客气地说道:“不怕死!” “哈哈哈……” 萧凌风听完雁东飞的话,不禁大笑了起来,似乎雁东飞的话十分可笑。 雁东飞淡淡地问道:“笑什么?” “雁东飞啊,你的确是一个聪明人,但也是个笨蛋,我萧凌风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你!” 随着萧凌风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眼中寒光暴闪,身子瞬间化作一道虚影冲向雁东飞。 唰—— 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已经到了雁东飞跟前。 呼呼—— 强劲的拳风从拳头上传出,带着呼啸声直接轰在了雁东飞的胸口。 雁东飞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却怎么也想不到,萧凌风竟然这么快速度,更加想不到的是他会突然发难。 嘭!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两个人各自倒退三四步才站稳脚跟。 “萧凌风,今天,咱们不死不休。” 雁东飞看着对面脸色阴晴不定的萧凌风,恨恨地咬牙切齿道。 “哼,我们之间的仇怨早就应该解决了,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萧凌风冷笑一声说道。 两个人互视一眼,然后同时动手。 呼呼—— 强烈的劲风扑面而至。 两个人再次战斗在了一起。 砰砰砰…… 萧凌风和雁东飞每一次出手都狠辣非常,招招致命。 一阵狂风扫落叶般的交手过后,二人皆都感觉体内的血液翻腾。 “萧凌风,你果真厉害。” 雁东飞看着对方,脸色凝重地说道:“但是,即使你能打败我,那又如何呢?你根本就离不开这里,因为这里已经布满了陷阱机关……” 轰隆隆—— 突然之间,房门轰然碎裂,木屑纷飞。 嗖嗖嗖…… 紧接着一连串破空之声传出,数十支箭矢朝着二人射去。 “不好。” 二人异口同声的叫喊一声,然后同时转身躲避。 噗嗤噗嗤…… 箭矢穿透了二人刚才所站的位置,插.入墙壁当中。 “萧凌风,这里是皇宫大内,你再这样闹下去,是逃不掉的,等到大内高手赶来的时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雁东飞看着此刻已经被包围的萧凌风,心中暗爽不已。 他本来以为凭借自己的实力,要抓住萧凌风并不容易。 但没有想到,自己的计谋如此高效简单的实现了。 “嘿嘿……” 就在萧凌风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了一声阴邪的轻笑声。 刷! 下一秒,一条黑影突兀的闪电般窜了进来。 “是谁?给老夫滚出去!” 看清楚来者,雁东飞顿时大怒,猛然爆喝一声。 来人一袭长袍,脸颊凹陷,眼睛凸出,嘴角挂着一丝阴冷的微笑。 “呵呵,萧先生,你果然够胆识,竟敢闯入我皇宫大内!” 来人阴森森的说了一句,然后将目光盯在了萧凌风身上。 萧凌风心中一凛,这个来者显然是认识自己的,否则绝对不可能知晓他的身份。 “你究竟是谁?” 萧凌风冷静的说了一句,同时暗中催动透视眼观察周围的情况。 但令他失望的是,在这里竟然连一把武器都找不到。 “嘿嘿,萧先生,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须得死!” 男子冷冷地笑着说道。 “想要让我死,那就试试吧!” 说完,萧凌风身形猛然一晃,瞬间消失在原地。 咻咻咻—— 刹那之间,漫天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这种场景极其壮观恐怖。 “哼,雕虫小技!” 男子见到这一幕,当即冷哼一声,双目中精芒一闪,然后抬手挥动衣袖,顿时漫天箭雨停止了攻击。 紧接着,他手腕一抖。 啪啪啪啪…… 刹那之间,一张巨网突然从他衣服当中飞了出来,然后将萧凌风罩住。 “尼玛!” 萧凌风骂了一句。 然后他猛然一用力,想要挣脱出去。 哗啦啦…… 不过那巨网就像是钢筋铁骨一般坚硬,任由萧凌风怎么折腾,始终纹丝不动。 “哈哈,就凭你这点本领就别白费力气了。” 雁东飞哈哈大笑了一声,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雁东飞,老子要是死了,你妻女也活不了。” 萧凌风眯缝着眼睛,盯着雁东飞质问道。 嘎吱! 就在萧凌风的声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忽然房间的门打开,紧接着一群大内高手鱼贯而入。 这些家伙全部都是身材魁梧,膀阔腰圆的汉子,看样子一个个训练有素。 “雁东飞,这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一个汉子冷冷地瞥了萧凌风一眼,然后对雁东飞质问道。 第81章 长袍黑影人 “马哥,就是这小子擅闯皇宫大内。”不等雁东飞说话,一人回道。 雁东飞恶毒地说了一声,眼中露出残忍的目光。 “哼,萧凌风,你来皇宫大内做什么?要造反吗?” 为首的姓马的汉子冷哼了一声,语调冰冷。 “我呸,老子就是要造反,你们怎样?” 萧凌风不屑的撇了撇嘴巴,然后一副愤慨的模样。 嘶—— 看到萧凌风竟然敢顶撞皇宫大内的马老大,周围那些皇宫大内的高手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萧凌风太嚣张了吧? “混账东西,今晚,老子亲手宰了你。” 马老大怒斥一声,然后挥了挥手,顿时那些汉子便举着手中短刀冲了上来。 “哼,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也敢与我争锋。” 萧凌风看到那些人冲过来,冷哼一声,那大网被撕开一个大口子,然后整个人纵身而起,向着他们扑了上去。 这网像是钢筋铁骨一般坚硬,怎么到了萧凌风眼中感觉像一块布一样,一撕就开了,大家很是不解? 他们不知道萧家乃兵器之家,什么样的兵器没有,既有矛,也有盾,矛可克盾,盾可御矛。 轰! 刹那间,一股浩荡的掌力瞬间从萧凌风的手掌之中喷薄而出。 咔嚓! 咔嚓! 啊—— 惨叫声和骨骼断裂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彻在了这个密封的房间之中。 噗通!噗通! 随着一道道闷声响起,那些拿着短刀的汉子尽皆摔在了地上,口吐鲜血,一脸痛苦之状。 随后,萧凌风冲了出来,飞到了大殿房顶上。 “该死的!” 看到这一幕,长袍黑影人和雁东飞眼眶欲裂,然后愤怒地吼道。 跟着,那长袍黑影人和雁东飞也追了出去,上了房顶。 唰唰唰—— 然而,正当他们想要发飙的时候,四五道寒芒陡然出现在他的眼前,直奔他而来。 这速度之快,简直超越了肉眼的捕捉极限。 叮叮叮…… 面对这迅疾如雷的利刃,雁东飞吓得魂飞魄散,当即将手中的宝剑挡在胸前。 叮叮…… 金属碰撞的脆响声骤然响起,震耳欲聋,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 雁东飞只感觉手臂一麻,手中宝剑差点跌落在地。 要不是长袍黑影人及时出现,雁东飞真的性命不保。 “这是……” 虽然被迫抵抗,但雁东飞仍然看到了那几柄飞刀上带着的火星,惊讶地说道。 “嘿,你猜呀!” 萧凌风咧嘴一笑,然后淡淡地说道。 “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必须留在这里。” 看了萧凌风一眼后,长袍黑影人冷喝了一声,然后就向着对方冲了上来。 “来得好!” 萧凌风轻笑一声,然后迎着雁东飞就冲了上去。 呼呼呼呼呼…… 两个人很快战在了一起,并掀起了阵阵狂暴劲风。 蹬蹬蹬…… 片刻之后,长袍黑影人便连续退了七八步才堪堪站稳脚跟。 而再看萧凌风,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脸色平静如水。 嘶!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那些帮众全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变的更加凝重了几分。 雁东飞此刻满脸狰狞的表情,咬牙切齿。 “嘿嘿,杀我?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萧凌风轻松写意的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既然如此,那老子也就豁出去了。” 雁东飞怒吼一声,浑身上下顿时涌现出了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 嗖! 紧接着,他脚尖在地上轻轻一踏,整个人仿若离弦之箭般冲了上来。 砰砰砰…… 眨眼间两个人便已经交上手了。 雁东飞使的是长剑,剑法犀利,每次出招之际都能发出一阵阵清晰的破空之声。 不过,萧凌风却显得游刃有余,根本就没有给他多少机会。 嘭! 终于,长袍黑影人抓住了一个空档,狠狠一剑砍在了萧凌风的肩头之上。 嗤嗤…… 剧烈的疼痛让萧凌风眉头一皱,甚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他却并没有躲避,任凭宝剑砍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右拳毫无预兆的挥出。 轰隆! 刹那间,萧凌风见长袍黑影人难以对付,便突袭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雁东飞的胸膛之上。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雁东飞整个人犹如断线风筝一般横飞出去,并且重重地砸在墙壁之上,然后滚落到了地上。 噗! 紧接着,雁东飞张口喷出一口浓郁的鲜血,身体也是软绵绵的滑落到了地上。 “马老大救命,快杀了这个家伙,替兄弟们报仇雪恨!” 躺在地上,雁东飞赶紧对着马老大喊道。 “呵呵,放心。” 马老大阴森森的冷笑一声,紧接着一跃而起,手腕翻转间,一把闪耀着幽暗黑芒的匕首赫然出现在了手中。 刷! 一个跨步,马老大猛然挥动匕首,飞上房顶直取萧凌风的喉咙,攻势异常迅捷。 嗯? 看到马老大的匕首,萧凌风则顿时微微扬眉,并且双目中精芒爆射。 这把匕首非比寻常,不仅坚硬如铁,而且其上还泛着一丝淡红色的光泽,显得极为诡异。 不用说,这绝对是淬了剧毒的。 “找死!” 萧凌风冷哼一声,然后单腿在地上狠狠地一踏,整个人犹如脱兔一般窜了出去。 嘭! 紧接着他伸手一探,将马老大握住匕首的手腕扣在手中,用力一捏。 咔擦! 顿时传出一声清脆的骨裂之声,然后就见到马老大的面容扭曲了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流淌了下来。 啊?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突兀了,根本没有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而且也完全出乎了雁东飞的预料。 啪嗒! 马老大手中的匕首应声跌落在了地上。 咕咚! 而与此同时,马老大也因为疼痛而跪在了地上,并且张口吞咽了一下唾沫。 这…… 雁东飞此刻也蒙了,脑海中一团乱麻。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萧凌风竟然可以这样轻易的击溃马老大,并将他制服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看着此刻满脸邪魅笑意的萧凌风,长袍黑影人的双目瞪圆,露出一副骇然失措的模样。 呵! 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 不过萧凌风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茬,而是淡然一笑。 啊! 听闻此言,长袍黑影人则顿时一阵傻眼。 难道对方想要独自一人挑战整个皇宫大内么? 开玩笑的吧! 长袍黑影人心中默念,但他却明白,这不是开玩笑的。 第82章 棋逢对手 “小子,你找死!” 而另外三名壮汉却并未察觉到什么,当即纷纷抽出腰间的钢刀,恶狠狠的朝着萧凌风冲了过来。 呼! 而就在他们刚刚迈动步伐的时候,顿时从房间中吹过来一阵阴柔之风。 嗯? 萧凌风眼睛微眯,然后下意识的向着旁边一跳,险险的躲开了对方的致命一击。 “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吧!” 紧接着,他转头对着长袍黑影人说道。 嘎! 此刻,在房门处出现了一道身影,他正是北燕飞。 只不过此刻他眼眸冰寒如霜,让萧凌风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尼玛,他怎么来了? 萧凌风一阵腹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做出了一副谨慎的模样来。 “混蛋,你竟然偷袭,卑鄙!” 北燕飞冷哼一声,然后一抖手掌,一条碧绿色的鞭子则瞬间出现在了手中。 哗啦! 下一秒,他手一甩,碧绿色的鞭子便像是灵蛇吐信一般的朝着萧凌风扫了过来。 啪! 萧凌风急忙纵身躲闪,但还是被碧绿色的鞭尾扫到了胳膊,顿时冒出了一蓬血花,皮肉被撕扯掉一块。 “卧槽,够狠啊!” 感受到那鞭子上传出来的巨大力量和威慑,萧凌风顿时忍不住哀嚎一声。 “哼,臭小子,你竟敢私闯皇宫大内,简直该死。” 紧接着,北燕飞开口骂了一句,并且一咬银牙,手腕一抖。 咻! 碧绿色的长鞭犹如一条灵活的蛇般再次朝着萧凌风缠绕了过来。 听闻北燕飞的话,萧凌风则顿时忍不住暗自骂了一声。 嗖!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顿时飞了过来,并且挡在了萧凌风的身前。 嘭! 然而,让众人诧异的是,这名魁梧男子根本没有抵抗,任由长鞭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背部。 嘶! 刹那间,魁梧男子顿时闷哼了一声,嘴里也跟着溢出了一口猩红的鲜血。 他的脸色变的有些苍白,而且眼神中也透露出几分悲戚来。 这一幕,让萧凌风的心中不禁升腾起了一股莫名的酸涩。 他很确定,眼前的魁梧大汉和自己是认识的,否则他不会这么做。 他蒙着面,看不清他是谁?不过从轮廓上看,似乎又认识,但就是不敢确认。 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萧凌风心里很清楚,这人肯定是友,即使自己知道对方是谁,也不敢暴露他的身份,自己的事,不想牵连他人。 “喂,你是谁?” 下一秒,长袍黑影人开口问道。 他心中充满疑惑,而且也有些不解。 他和萧凌风一样不明白,这名魁梧大汉为什么会这样做? 雁东飞似乎认出了他是谁?顿时一咧嘴,对于魁梧大汉的举动他显然非常吃惊,甚至连脸色都微微的颤抖了两下。 木……府吏?! 萧凌风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顿时盯着眼前的魁梧大汉看了两眼。 他怎么来了? 嗤! 然而就在他准备联合长袍黑影人和北燕飞共联手同对付萧凌风与木府吏的时候,木府吏手中则顿时出现了一把锋利的飞刺。 嗖! 紧接着,他毫不迟疑的将玲珑剔透长鞭拿在手中,并迅速催动真气注入了进去。 呼啦啦! 刹那间,从玲珑剔透长鞭之中顿时涌出来了一片紫黑色火焰。 那火苗出现之后,北燕飞顿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也出现了几丝震撼的神色。 这……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雁东飞便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长袍黑影人和北燕飞却冲在了前面。 木府吏嘚瑟了一下,然后才开始将玲珑剔透长鞭抛在空中,并猛然一指点出。 轰! 刹那间,玲珑剔透长鞭中的烈焰便顿时汹涌而出,径直朝着对面的北燕飞扑了过去。 “雕虫小技!” 然而北燕飞却并没有半点慌乱,一边娇斥一声,一边迅速将碧绿色的长鞭挥舞的更快了起来。 呼呼呼! 顷刻间,一股磅礴的热浪顿时朝着四周扩散了开来,尤其是北燕飞手中的碧绿色长鞭更像是化作了一条毒蛇,在疯狂的攻击着萧凌风和木府吏。 北燕飞心中暗骂:“我靠!这人的功夫竟然达到了先天级境界,怪不得这么厉害呢。” 面对强横的北燕飞,萧凌风则顿时眉头皱了皱,并且心中嘀咕了一声。 唰! 突然,一道黑芒仿佛凭空浮现而出一般,在北燕飞的眼角余光中陡然掠出。 叮! 下一刻,黑芒顿时落在了北燕飞手中的碧绿色长鞭之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什么情况? 萧凌风也是微微一愣,目光顺着那黑芒的来源处扫去,当即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只见木府吏赫然站在了北燕飞的身后,双手抱胸,并且将她挡在了身后。 此刻木府吏才缓缓抬起头,然后淡然一笑的说道:“北燕飞,你的死期到了!” 北燕飞眉头深锁,对木府吏道:“是你的死期到了!” 话音刚落,他立刻就袭击过来。 北燕飞还未走出两步远,木府吏便已经闪电般冲上前来,绕到他的后面,一掌拍向了北燕飞的背部。 砰! 随着木府吏这凶狠的一掌,顿时爆发出了一阵闷响之声,而北燕飞则瞬间吐血翻滚了数米之远。 噗呲! 北燕飞挣扎着再次站稳了脚跟,嘴里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差点站不起来了。 哼! 看到北燕飞重伤,木府吏冷哼一声,显得极为不屑。 他的实力比起北燕飞足足高出了两个境界,北燕飞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所以刚才那一掌虽然看似很简单,但是蕴含的威力绝非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 “北燕飞,今日让你尸骨无存。” 木府吏再次开口,脸上带着狰狞的阴沉之色。 听闻他的话,原本还在艰难支撑的北燕飞顿时咬了咬牙,并用尽全力站了起来。 北燕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盯着木府吏,语气坚决的说道:“木府吏,那我们就试试。” 看到北燕飞如此果断的样子,木府吏则明显一怔。 可偏偏这个北燕飞却拒绝了,反而让他觉得诧异。 这种态度,让他感觉很奇怪。 旋即木府吏便再次开口,一脸阴狠的盯着北燕飞说道:“哼!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老夫成全你。” “嘿嘿!” 而北燕飞此刻嘴角则勾勒出了一丝弧度,显得极为诡异。 第83章 火焰莲花 咻咻咻…… 突然,北燕飞将自己体内仅剩的所有真气全都注入到长鞭之中,使得整个长鞭变的犹如烧红的铁球一般,甚至都冒着丝丝的白烟。 紧接着,北燕飞则猛然伸手,然后在那赤红的火焰之中连续弹动起来。 啵! 随着一声轻响的传出,那长鞭口竟然裂开了一丝缝隙,顿时喷薄出了一缕炙热的火舌。 看到这一幕,木府吏则顿时瞪圆了双目,露出满脸惊骇的表情,然后开口惊呼了一声。 呼! 紧接着,那赤红的火舌则猛然一卷,朝着木府吏席卷而去。 嘶! 火舌来袭,木府吏则顿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点木府吏心中非常清楚,若是让这火焰触碰到自己身上,肯定会遭受重创。 所以当即他赶紧施展出自己的身法,朝着一侧躲避而去。 咔嚓! 而就在此时,他却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后传出一声细碎的响动,好像是衣服破开的声音。 木府吏眉头微微一蹙,扭头查探,结果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哗啦! 然而,当他再次扭头,顿时惊愕的发现自己腰间挂着的一块玉牌竟然破裂了,并且碎成了粉末。 木府吏顿时惊讶不已,完全傻掉了! 木府吏转身,只见一双冰寒彻骨的眸子瞬间盯住了站在一旁的萧凌风,他就是那个长袍黑影人。 长袍黑影人和雁东飞联袂对付萧凌风,而木府吏则和北燕飞厮杀。眼看萧凌风被长袍黑影人和雁东飞逼得步步后退,他感觉再不伸手拉他一把,萧凌风就要被他们死死压住。 雁东飞起先是不敢和萧凌风对抗的,毕竟他吃了萧凌风的药丸,生死寄托在他身上,后来见萧凌风自投罗网,再加上长袍黑影人和北燕飞撑腰,他胆子大了起来,心想只要拿住萧凌风,逼他交出解药。 谁知道,这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木府吏,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拼死一搏了。 就在木府吏转头的刹那,萧凌风被逼到房檐边缘,却没想到北燕飞猛然张口,一团火焰则从他的口中喷射了出去。 这是他的新招式,也是最厉害的一招。 火焰爆发出一朵妖艳的莲花,威力极为巨大! 嗤! 一瞬间,在火莲喷射而出之际,火莲瞬间炸开,顿时形成了漫天的火星儿,纷纷扬扬的飘荡在了半空之中。 木府吏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满脸惊恐的模样,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呼! 与此同时,一股浓郁刺鼻的味道则瞬间弥漫了起来。 “你死定了!” 北燕飞的声音忽然响起,并且还伴随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啊——” 下一刻,北燕飞则顿时痛苦的哀嚎了起来,声音极为尖锐,让人听了之后感觉头皮发麻,甚至都忍不住打哆嗦。 木府吏的脸色顿时更加阴冷了几分,嘴角也微微翘起了一丝邪魅的弧度,淡漠的开口说道:“是吗?” 这是剧毒,只需要片刻时间就能将北燕飞活活折磨致死。 北燕飞怎么也没料到,就在他奋力致木府吏之死,眼看木府吏就要伤命黄泉一那刹,木府吏趁机打出一根如针细的毒针,那毒素扩散很快,北燕飞顿时感到不妙,疼痛不止。 “哼!”北燕飞冷哼一声,然后开口喝道:“木府吏,你若敢杀我,休想离开皇宫。” “呵!”听到北燕飞的话,木府吏的脸色顿时一僵,面容也变的越加森冷和狠辣起来。 不过,木府吏心里还是有点忌惮的,想到这里,木府吏也只能收敛了杀意,然后将长剑收了起来。 北燕飞在拼命挣扎,一道道强横的劲气也疯狂涌了出来,可是他不能这样,那样只会让毒素迅速在体内扩散,于是急得他大叫道:“该死的,给我停下!” 他这是在呼叫长袍黑影人和雁东飞,赶紧救自己。 长袍黑影人此刻心念急速运转,一边挥动长剑攻击萧凌风的进攻,另外一只手则抓住了北燕飞的胳膊,运动疗伤,他要扼制毒素扩散北燕飞全身。 雁东飞见状,对长袍黑影人道:“你去帮北燕飞疗伤去,这个人交给我好了。” 长袍黑影人点了一下头,于是就将萧凌风交给了雁东飞。 接着,长袍黑影人一脚踢开木府吏,跟着将北燕飞抱到房顶边角处,退出战圈,连忙替北燕飞运功疗伤。 木府吏岂肯就此罢手,机会难得,这是消灭他们最好的时机。 嘭! 在一声震响中,木府吏还未近其身,这时候雁东飞出现了,见敌袭击对方,旋即一掌打了出去。 木府吏顿时被轰飞了出去,摔在了墙壁上。 噗嗤! 随后,木府吏直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气息顿时紊乱了起来,脸也在刹那间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木府吏擦拭掉嘴角溢出的鲜血,然后一副怨恨的模样看向雁东飞,恶狠狠的说道:“你竟然敢偷袭我?” 听到木府吏的话,雁东飞则撇了撇嘴,然后迅速催动丹田内仅有的两道玄冥真罡之气,准备想逃跑了。 以他的功力,根本不是木府吏的对手,何况再加上萧凌风,就更不是他们对手了,他只有先逃走,才有生机。 嗖! 然而,他才刚刚聚集出一丝玄冥真罡之气,一道黑影却陡然窜出,瞬间挡住了他的退路。 长袍黑影人笑眯眯的盯着雁东飞,脸色阴沉的说道:“别怕,有我在。”仿佛他吃定了木府吏一般。 长袍黑影人再次咧嘴冷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然后继续说道:“我们一起杀了他。” 萧凌风此刻站在了木府吏身边,他们认出了他,他就是大内都统桥遗梦,说道:“那你试试啊。” 桥遗梦再次阴测测的笑了一声,开口说道:“呵呵,木府吏、萧凌风,我承认你们实力强悍,想要杀了我们,你们是没有机会的。” 北燕飞伤势未愈,愣在了原地。 他不是傻瓜,也不顾他们了,自己再不及时自我疗伤,性命不保,于是他拼命地运动逼毒。 面对桥遗梦和雁东飞的威胁和紧逼,木府吏和萧凌风虽嘴巴很硬,内心已经萌生退意,因为这里毕竟是皇宫大内,高手如云,侍卫众多,再待下去,一旦大内高手和大内侍卫到了,他们就真走不了了,想到这里,木府吏一咬牙,给了萧凌风一个颜色,两人打算冲出去,先逃走再说。 桥遗梦显然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也看出来了,于是他嘴角一挑,顿时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狞笑,开口冷冷的说道:“怎么,你们想逃?还是下地狱吧!” 第84章 桥遗梦受伤 嗖! 下一秒,一柄锋利的短刀则已经出现在了桥遗梦的掌中。 嗡! 紧接着,短刀上顿时绽放出了一抹幽光,散发出了摄人的寒芒。 噗呲! 在短刀出鞘的瞬间,木府吏挥刀一挡,不料萧凌风迟疑了一点点,退了一小步,却见他身上便多了一道伤口,鲜血止不住的流淌了出来,瞬间将他的衣衫浸湿,整个人简直要瘫软在地。 他的双目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悔恨之色。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了这个桥遗梦手里。 看到这样的情景,桥遗梦顿时兴奋的舔了舔嘴唇,脸上泛出了一丝阴冷的笑意。 下一秒,他的脸色瞬间变的阴狠无比,并伸手朝着萧凌风的伤口摸去。 看到这一幕,木府吏和萧凌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找死!” 突然间,一阵冰冷无比的声音愤怒起来,紧接着房顶瓦砾飘飞,屋檐边角瞬间崩塌,化作了无数碎屑,四散溅射了开来。 见到这样的状况,桥遗梦和北燕飞、雁东飞全都是一怔,想不到木府吏的刀气如此厉害。 就在这时候,就听大批人马向这边围了过来,他们张弓拉弩,举刀亮剑,站在房地下叫喊着。 这些人都是大内侍卫,其中还不乏一些大内高手。 当中一人冲过来,下令道:“放箭!” 咻……咻咻……咻咻咻咻…… 随着命令落下,一根根羽箭从天而降,带着锐利的破空之声向房顶上射来。 “小心!”木府吏大吼一声,提刀迎上那些射下来的羽箭。 可惜他只有孤身一人,哪能抵抗得住如此多的羽箭。 噗嗤噗嗤噗嗤! 几乎眨眼功夫,木府吏胸前、肩头和小腿各中数箭,身体重心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萧凌风见下,扶起木府吏就要逃。 “哈哈哈,想逃,没那么容易,受死吧。” 桥遗梦狂笑两声,一脚踏在木府吏的背部,将他踹翻在地。 他右手握拳,闪电般轰击在对方的脑袋上。 砰…… 萧凌风连哼也未曾吭一声,一把握住他的拳头,奋力将他推开。 见到木府吏深受重伤,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和众多大内侍卫顿时红了眼睛,纷纷拔刀杀了过来。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萧凌风被一个大内高手用佩剑刺穿左肋。 萧凌风一咬牙,拔出长剑,奋力杀了过去。 “嘿嘿嘿,挺好玩的。”桥遗梦怪笑两声,右手抓住宝剑猛力往外一扯,这时候萧凌风便感觉自己像是拿着一把锯子一样,险些将持剑手给割裂开来。 不过他忍痛硬撑,继续朝着桥遗梦攻去。 但他很快发现不行,因为自己每一次攻击对方都仿佛没事人一样,反观自己已经浑身是汗,体内真元消耗巨大,若非是靠着坚强的意志支撑,恐怕早就败了下去。 木府吏见着,叫道:“走,我们走!” “呵呵,走?你们确够顽强的,竟然还能支撑,可惜,今天你遇上了我,就算你再拼命又有何用呢?”桥遗梦说完,右掌拍在了萧凌风的胸膛上,直接将他打的吐血,摔倒在了地上。 萧凌风爬了起来,摇晃了一下,又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粗气。 木府吏吃力地扶着萧凌风,问道:“你怎么样了?” 萧凌风道:“死不了!” 看着桥遗梦缓步走过来,木府吏问道:“你想干什么?” 桥遗梦轻蔑的冷笑一声,道:“你知道吗?像你们这种废物,只能任人宰割。这里是皇宫大内,不是你们家菜园子,来去自由。” 听到桥遗梦这句话后,木府吏和萧凌风顿时明白了,对方是想要取他性命。 他们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准备逃跑。 可是桥遗梦似乎早有预谋,在木府吏和萧凌风刚有所动作时,便一跃而起,手指成爪,朝着萧凌风的喉咙处掐去。 萧凌风本身的实力就低于桥遗梦,此刻身受重伤,没有半点反抗余地。 咔嚓…… 就在北燕飞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忽然间,耳畔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旋即,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喷涌了出来。 大家睁眼看到,那桥遗梦的手掌已经掐在萧凌风的喉咙上。 桥遗梦一愣神,没想到萧凌风临死前还能爆发出如此威力,一刀扎在桥遗梦肚子上,顿时鲜血直流。 “该死,居然让他们暗算了。” 桥遗梦脸上露出凝重表情,喃喃自语了两句。 就在桥遗梦愣神之机,木府吏一掌推开桥遗梦,拉起萧凌风就走,紧接着,他们逃进一片小树林里,隐藏了起来。 “快追……” 这时候,一名领队模样的中年男子大喝道,率先冲了出去。 “追……” 另外的一群人立即紧跟其后,一同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院墙之外,十多名大内侍卫已经分散开来,在附近搜寻了起来。 那领队男子吩咐道:“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搜了半天,没发现木府吏和萧凌风的人影,大家回来复命。 桥遗梦问道:“怎么样?” 领队男子回道:“让两人逃了!” 桥遗梦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你还有脸说,皇宫大内,这么多人,居然让他们逃了,你还要不要脸。何况,两人还受着伤。” 领队男子心里道:“你怪我有什么用,你们不也被他们打的半死。” 桥遗梦一直捂住肚子,再瞧北燕飞已经昏迷不醒,他和他不能再耽搁了,先疗伤再说了。既然知道他们是谁,就不怕他们能逃掉。 桥遗梦心想,今晚一切由雁东飞而起,他怎么也要交代一下。 雁东飞自然明白,理由早就找好了,天地会人员被抓,他们是来救人的,和他没有关系。 桥遗梦听后,轻蔑的扫了远处一眼,然后笑嘻嘻的道:“他们跑不了,我们现在就去禀告隆科多大人,带兵抓人!” 大内又出现了天地会的人,还打伤了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这样的高手,杀害不少侍卫,身为京畿守卫总领,皇宫大内步军统领,出了这样的事,他是职责难逃,当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禀告此事后,隆科多也吓得不轻,也不管那么多了,当即命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全城戒备,缉拿天地会反贼。 当得知这件事和弘暎静郡王有关,隆科多深知弘暎关系密切,于是叮嘱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要谨慎行事,上府只搜查天地会反贼,千万不要惹怒了弘暎郡王,毕竟他是废太子的儿子,不到康熙传位那一刻,他们身为臣子的,还是不要得罪了他们。 第85章 搜查1 再说了,那些积极支持废太子胤礽的人还没放弃胤礽,胤礽两立两废,万一要来个三立太子,那他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隆科多刚刚和皇三子胤祉、皇五子胤祺、皇八子胤禩、皇十二子胤祹谈过话,聊过天,完全明白他们的态度,情况明了,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 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带领大批侍卫再次包围弘暎王府,扬言要搜查天地会反贼,又一次搞得弘暎王府的人紧张了起来。 弘暎真是怒了,以为他们故意的,当即生气道:“你们有完没完?!” 桥遗梦大伤未愈,忍着痛,客客气气地恭敬说道:“王爷!皇宫大内出现天地会反贼,打死打伤不少兄弟,为顾皇上安全,隆科多大人命我们全城缉拿反贼,职责所在,请您不要误会。”然后,他又补了一句:“各府各门都要搜查,并不是只搜你们一家,也不是针对你们。” 弘暎听他这么一说,无话可说,只好忍气吞声,站在一旁,心里不客气地道:“好,你们搜,好好搜搜。” 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不管弘暎这话是真是假,也不管那么多,点头恭敬地道:“多谢!” 然后桥遗梦把手一挥,吩咐道:“搜!进去好好搜,都搜仔细点。”随后又叮嘱道:“别弄坏了东西,到时候我可赔不起。” “是!” 大内侍卫齐声应允,纷纷进入弘暎王府内,分头在里面搜查了起来。 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则站在门口,这大雪天的,非常冷,说话都带着热气,桥遗梦裹紧袍子,又扯了扯斗篷,搓搓手,皮笑肉不笑地道:“郡王爷,这两天可好?没出去赏雪啊?” 他这是故意没话找话,弘暎心里一肚子气,不客气地道:“有什么好看的。” 桥遗梦又阴阳怪笑地道:“郡王爷,这两天家里没来什么人吗?” 弘暎难得和他废话:“来了,阎王爷,你敢见吗?” 桥遗梦强言陪笑:“郡王爷说笑了。” 弘暎盯着他道:“是你先说笑的。” 桥遗梦不再和他搭话了,免得自找没趣。 桥遗梦眼睛在王府院子看了看,北燕飞、雁东飞也顺着桥遗梦的眼神在院子内瞧了瞧,三人眼神快速交流,各自明白对方心里的想法。 弘暎双手背后,懒得理他们。 半个时辰后,搜查结束,什么也没发现。 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正要收队走人,弘暎理直气壮起来,说道:“我说三位,你们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蒙住了,桥遗梦问:“什么规矩?” 弘暎憋了一肚子气,愤愤道:“你们说搜查就搜查,说抓人就抓人,要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 桥遗梦点头客气地道:“郡王爷,我们来时不是说明原因嘛,职责所在,请您见谅。” 弘暎气未消:“我看你们是假传圣旨,以权谋私,打击报复。” 桥遗梦简直无语了:“你?!”桥遗梦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顿时怒骂一声,转身就想走。 弘暎毕竟是废太子儿子,得罪了,他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只不过,他却不知道,弘暎在临走之时早就封锁了整个院子,他又怎么能逃走? 桥遗梦脸色立即不好起来,问弘暎:“郡王爷,你这是干什么?你要知道,我们是奉命办事。” 弘暎据理力争:“我看你们是假公济私。” 桥遗梦否认道:“你胡说八道!” 北燕飞这时候插嘴道:“你以为你府里这些人是我们的对手吗?”忽地,北燕飞想起来了,继续道:“噢,我想起来了,你还藏着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十几个高手,怪不得胆子这么大,赶紧叫他们出来吧。” 一听木府吏,桥遗梦认真起来,问弘暎:“郡王爷,木府吏他们人呢?怎么不见了?” 弘暎道:“不知道!” 桥遗梦严肃地道:“你知道吗?就是他和萧凌风一起大闹皇宫,打死打伤不少大内侍卫,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希望你最好把人交出来为好。” 弘暎道:“笑话!他们是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去抓啊!” 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很清楚,萧凌风、木府吏大闹皇宫,料到桥遗梦他们会来找弘暎兴师问罪,怎敢连累于他,肯定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养伤。 问题是,皇宫之大,他们能躲到哪里去呢? 宫城?皇城?内城?还是外城? 京城由内到外分别为宫城、皇城、内城、外城四个部分,每城都有城墙和若干的门组成。 宫城也就是紫禁城,共有四门,分别为午门、神武门、东华门、西华门,皇家生活工作的地方。 皇城有天安门、地安门、东安门、西安门四门,这是在紫禁城外面的城,主要是中央各部门办公的地方。 内城有九门,北边是德胜门、安定门,西边是西直门、阜成门,东边是东直门、朝阳门,南边三门,为宣武门、崇文门和正阳门。 内城每个城门都是有专门用途的,比如德胜门是打仗出征的门,寓意得胜归来。 西直门是专门的水门,北京西边玉泉山等地的净水都从这个门进来。 其他各门也都有各自的用途,并且每个城门有瓮城,军事防御功能完整。 内城居住的主要是八旗子弟,当然里面也会有许多老百姓,但一般都是较为发达的人家。 外城有七门,分别是北边的东便门、西便门,东西的广渠门、广安门,南边的左安门、右安门、永定门。 外城是内城扩建而来,主要是为了保护内城,为明嘉靖时期所建,本来计划是要四周全部都建造,但经费等原因最后只建设了南边部分,由此和内城形成了“凸”字形的南北城。 外城由于包含进去了许多老百姓的住所,因此外城主要是北京普通老百姓的住所,比如有名的大栅栏、琉璃厂、骡马市等等都在外城。 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三人也很清楚,这趟来弘暎王府搜查,肯定是白跑一趟,关键不来他们也不好交差。眼下被弘暎纠缠着不放,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心想先前已经表明来意,职责所在,相信弘暎能明白,没想到弘暎根本不管这些,变化太快了,简直理不饶人。 弘暎心想自己毕竟是郡王,他爹还是太子,你们三番两次来搜查,不能老是这样,你当我王府是什么地方,总要有所交代吧。 桥遗梦一下子很无奈了,心想自己脸也给了,礼也赔了,再纠缠下去,就别他不客气了,你还以为你们是太子府啊。 他强行要走,弘暎一把拦住桥遗梦,桥遗梦则根本没有理会弘暎,而是一伸手将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 嗖! 只听一声破空之声,匕首犹如闪电一般瞬间刺进了弘暎的手背,让他猛然一颤,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雪地上。 嗤! 紧接着,桥遗梦手腕翻飞,一股磅礴的真气便迅速注入到匕首之中。 咔嚓! 匕首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之后,直奔弘暎脖颈处斩去。 弘暎大吃一惊,一个后闪,急忙避了开来。 噗通! 随着一声闷响,弘暎躲过了桥遗梦的袭击,却伤到了身旁一位王府护院,那人身体顿时轰然砸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直到此时,弘暎睁开双目,一副茫然的模样看着这一切,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 就在这时,大批大内侍卫围了过来,纷纷拔刀亮剑。 一刹那间,弘暎的心脏狂跳了起来,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冲动,可就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桥遗梦阴冷地警告道:“别给脸不要脸!” 不料,弘暎飞起一脚,踢向桥遗梦,桥遗梦怪叫了一声,然后扑向了弘暎。 呼! 而就在此时,一股微弱的阴风窜入到了弘暎的鼻孔中,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紧接着,他的身体顿时失去了支撑力,被桥遗梦直接扛了起来。 第86章 搜查2 弘暎一个前空翻,绕道桥遗梦身后,奋起一掌向他打去。 桥遗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不敢再往下行事,而是停止了继续动作,望前一跃。 嘭! 不过,就在此时,弘暎的拳头却恰巧落在了他的后腰上。 “哇!” 一声大叫当场传遍了整个院子,桥遗梦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一只手则捂着肚子,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以桥遗梦的武功,弘暎根本不是对手,问题就在桥遗梦受伤未愈,伤口处简单包扎后,这一打斗,包扎布又被鲜血湿透了。 “该死!” 桥遗梦马上爬起来,并对着弘暎咆哮着喝道:“你不要咄咄逼人,否则——” 弘暎没想到桥遗梦身受重伤,真是意外收获,于是咧嘴坏笑了一声,对着桥遗梦说道:“否则想怎样,想杀了我?!” 北燕飞和雁东飞也受了伤,他二人见状,赶紧站在桥遗梦身边,对弘暎道:“郡王爷,你可不要咄咄逼人啊,我们乃是奉命办查,你如果有什么不悦,可以找隆科多大人说理去。” 弘暎露出了一丝狞色:“你们的胆子还挺大的,竟然敢屡闯我王府,难道就不怕有命进,没命出么?” 桥遗梦道:“切,区区郡王府,我还用害怕么?别忘了,这里可是皇宫大内,我想走就走,你管不着。” 弘暎道:“别废话,想要干掉本郡王,尽管来试试吧!” 北燕飞实在忍不下去了,道:“我和你拼了。” 北燕飞彻底的暴怒了,顿时跃起,朝着弘暎冲了过来。 “哼,找死!” 弘暎冷哼一声,身影一晃,已经挡住了北燕飞的攻击。 紧接着,他单腿一挑,北燕飞的胳膊则顿时脱臼。 嘎! 好疼! 这一刻,北燕飞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甚至眼眶也微微有些湿润,他硬是强忍了下来。 看到北燕飞此刻的神色,弘暎顿时轻笑一声,说了一句,然后一抬手,将他甩到了旁边。 嘭!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王府一扇房门便顿时碎裂开来。 桥遗梦当即一惊,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并且喃喃的嘀咕了一声:“好厉害的家伙!” 弘暎和他们一交手,终于知道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都受了伤,不由轻蔑的一笑,得意洋洋起来。 紧接着,弘暎狠狠的咬了咬牙,顿时冷喝一声:“哼,你们以为我好欺负吗?告诉你,你今天必须死!” 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三人同时招架,道:“弘暎郡王,你胆敢乱来?!” 弘暎眯起了眼睛,然后淡淡的询问道:“是谁派来的?” 桥遗梦冷冷的盯着弘暎,然后沉吟了半晌,道:“我们是奉隆科多大人之命前来搜查天地会反贼,弘暎,你胆敢乱来,到时候我要你们全家性命陪葬。” 这话弘暎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才缓步走到了北燕飞身前。 北燕飞看着弘暎那张略带邪魅的俊朗面庞,心脏则顿时怦怦乱跳了起来。 尤其是看着弘暎那棱角分明的五官,他竟然在内心中产生了一丝恐惧的神色。 可是,当弘暎将手探出来,摸了一下他肩膀上伤口的时候,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下一秒,弘暎则顿时开口问了一声:“疼么?” 北燕飞本来想说不疼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的改成了不疼,而且语调也变的有些颤抖了起来。 弘暎看着他,微微阴冷的怪笑起来:“是吗?!” 北燕飞忍着疼痛,浑身颤抖起来,哆嗦说道:“要杀便杀,我北燕飞才不怕你呢!” 就在这时候,就听铁骑声不断传来,大家望外一看,步军统领铁骑驾到,诸人立即明白,这是隆科多到了。 双方赶紧收敛了起来,出门迎接。 皇宫大内出现刺客,而且还是天地会落网之鱼,隆科多起先没想那么多,听桥遗梦三人禀报,就下令全城缉拿,清剿天地会反贼,否则他头上乌纱不保,性命也说。 等到桥遗梦三人领兵离去后,隆科多冷静一下,桥遗梦三人和弘暎不对付,他不想因为这事让弘暎误会他,说他利用手中权利,处处针对他。 弘暎毕竟是太子胤礽的儿子,尽管是废太子,但他的势力在朝中还不少,所以,赶紧过来看看,不想正如他所料,桥遗梦三人领兵别的地方也没去,直奔弘暎王府,这给人的感觉明显是在针对弘暎。 隆科多被皇三子胤祉、皇五子胤祺、皇八子胤禩、皇十二子胤祹明里暗里警告过,他有几个脑袋,敢和这些人对着干? 隆科多简单问明情况,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三人什么也没收到,还和弘暎打了起来,连忙向弘暎道歉:“郡王爷,都是隆科多管教不严,冒犯静郡王,还请王爷多多原谅。” 隆科多乃康熙重臣,更是京畿统领,人家亲自上门道歉,这个面子弘暎不能不给,于是心气消了不少,缓和下来,说道:“既然隆大人你都亲自登门了,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 隆科多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 弘暎不追究了,说了一声“不送”,转身便进屋了。 隆科多、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看着弘暎离去,一脸尴尬,之后,便也去了。 路上,隆科多走在前面,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三人落后一小步,大内侍卫则紧跟其后。 一行人踏在厚厚的雪地上,穿过宫城巷子,他们每走一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隆科多紧了紧锦绣斗篷,吐着热气,说道:“桥都统,你跟我不少年了,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 虽然是在说桥遗梦,但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人心中一凛,明显隆科多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 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三人早就感觉到了隆科多对他们的失望,他们也想做点事,给隆科多长长脸,可问题是,他们总想干好的事,结果都适得其反。 桥遗梦跟在隆科多后面,伸长着脖子,聆听着隆科多的教诲。 桥遗梦恭恭敬敬致歉道:“都是属下无能,让大人失望了!” 隆科多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和弘暎不对付,他爹又是废太子,别以为他好欺负,你们一定要给我牢牢记住,弘暎毕竟是皇亲贵胄,静郡王爷,他爹又是太子,虽说是个废弃的太子,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做奴才的,要想在宫里混,一定要谨言慎行,能不得罪人就不要得罪人,哪天这些人得势了,有我们苦头吃,你,你们明白吗?” 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三人恭敬道:“敬遵大人教诲!” 第87章 不要欺人太甚 隆科多感叹又道:“干我们这行的,看上去似乎手握大权,位高权重,其实是如履薄冰,江湖和庙堂都是一样的凶险,你们明白吗?” 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岂会不明白,又不是小孩子,面对上司的鞭策教诲,只能点头应允。 隆科多见状,满意了几分。 四人领着人不知不觉来到慎郡王胤禧的院子,此时已经夜幕降临,胤禧正在书房里练字,他看见隆科多带着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三人前来,放下毛笔,问道:“隆大人这么晚来找本郡王何事啊?” 隆科多解释道:“今日有天地会反贼潜伏京城,我真担心他们趁机兴风作浪,影响皇城治安,所以带人巡查巡查。” 胤禧笑着摇头:“天地会已伏诛,难道他们还有漏网之鱼?即使如此,本郡王相信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至于影响皇城治安,那更加没必要担心,皇城守备森严,有大人和诸位高手守护皇城,天地会想闹腾,除非他们不怕死。” 隆科多皱眉道:“话虽如此,我还是放心不下,必须派人彻查,绝不姑息。” 胤禧点头同意。 隆科多又说道:“对了,郡王爷,最近一段时间,京城不太平,没事千万别乱跑,我担心你的安危啊,对了,要不要我派保护你?” 胤禧心头一喜,但嘴上却拒绝道:“多谢隆大人关心,我的安危无须大人费心了。” 胤禧并不傻,隆科多突然派兵前来保护他,肯定不怀好意,说不定是在监视他,他当然要推辞掉。 再说,胤禧不相信隆科多,他不想欠隆科多任何人情。 隆科多心里语重心长地说道:“唉……老夫的一片苦心,你怎么就不理解呢!” 胤禧淡漠道:“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身边有几个贴身护卫,足够保护我安全了,倒是大人身边需要更多护卫才是。” 胤禧的确是在防着隆科多,他可不像其他皇子贝勒,对隆科多深信不疑。 胤禧和弘暎一样,都认为隆科多阴狠狡诈,他的忠诚度是零,只能算是合格的狗腿子,有可能是康熙派他来监视他们的,所以,胤禧不会把自己的安全交给隆科多。 “唉——,那就随你吧。”隆科多无奈叹气,然后又道,“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胤礽虽为废太子,毕竟是你的兄长,其子弘暎很不容易,以后万万不能招惹。” 隆科多最后一句是用只有他和胤禧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的,胤禧微微一愣,他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隆科多既然说了,他也就没有多问。 隆科多离开后,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又陪着胤禧聊了一会儿。 隆科多走后不久,北燕飞低声对胤禧说道:“王爷,大人的话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你可要好好琢磨琢磨……” 桥遗梦冷哼一声,说道:“是吗?!” 北燕飞吓了一跳,急忙摆手解释道:“王爷千万别误会,卑职不是那个意思,卑职也是为王爷好。” 胤禧不屑一笑道:“你们怕他,本郡王可不怕。” 北燕飞讪笑着说道:“我们都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胤禧冷声说道:“多谢隆大人美意,但本郡王不习惯有陌生人保护。” 桥遗梦说道:“王爷,你不会连几名护卫都不放心吧?这些护卫都是在下精挑细选的,绝对靠得住。” 胤禧仍然坚持:“我说过了,不需要护卫。” 胤禧不喜欢他们这种做法,想着是不是隆科多想拉拢他,完全没有必要讨好。 …… 隆科多在外面等候许久,不见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三人跟来,这才悠悠地又进来了。 隆科多笑呵呵地叫道:“老家伙……你们居然聊上了。” 胤禧见下,看了看隆科多,冷眼旁观,说道:“隆大人,还有事情?” 胤禧警惕性极强,不仅武艺高超,且生性谨慎。 隆科多听见他们谈话了,脸色变得难看,说道:“王爷,你是在嫌弃老夫吗?老夫乃文臣之首,你不过是皇上钦封的郡王,老夫主管京城治安,论官阶,论职务,你凭什么嫌弃我?好心当成驴肝肺。” 胤禧淡漠地瞥了隆科多一眼,毫不犹豫说道:“你算哪门子命官?你不过是我皇家养的走狗。” 隆科多神色一滞,脸颊微红,恼羞成怒道:“你……胤禧,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吧,隆科多。”胤禧嘲讽道,“你不会是想陷害我吧。” 胤禧这番话,简直把隆科多气疯了,他眼珠子咕噜噜转动,沉默半晌,忽然阴沉冷笑:“胤禧,你既然这样想,那算老夫自作多情了。” 胤禧嗤笑一声道:“隆科多,我希望你明白一点,你是奴才,我是郡王,想要打我的主意,你要想想清楚。” 隆科多心中忍着怒气道:“好好。” 胤禧说道:“隆科多,本郡王的话,希望你牢牢记在心上,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本郡王教你怎么做,本郡王先行一步。” 胤禧说完匆匆离去,他不信任隆科多,更瞧不起隆科多。 隆科多回头想想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多管闲事,没事找事,今天遇到这么个东西,真不是讲理,就凭这种人还想夺嫡,简直是痴人说梦。 隆科多似乎感觉他这种人有点神经病似的,不知道好歹,逮着谁就乱咬一番。他的思想和思维方式,很难让人难以理解,真是个奇葩。 在皇子夺嫡之争中,人家的矛头不是八爷,就是十四爷,要不就是四爷,胤禧却偏偏盯上了废太子的儿子弘暎,处处和他作对,胤礽都没有希望了,难道康熙会像朱元璋那样,将皇位不传儿子传孙子? 在他看来,其思想境界完全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导致很多人不理解胤禧这种做法,完全违背了逻辑。 在他看来,这种人不仅夺不了嫡,还白忙一场,惹得一身骚。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目标是谁,关键还不需要别的帮助,注定悲剧下场。 胤禧离开后,隆科多想着想着忍不住开心起来,胤禧越不信任他,他越觉得这人夺不了嫡,那么对他就没有威胁了,从今往后,他依然高官厚禄,掌管京城大权。 第88章 让他们狗咬狗 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三人见下,不便多说,一个是嚣张跋扈的郡王爷,一个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上司被打脸,他们脸上也没光。 不过,桥遗梦、北燕飞跟随隆科多多年,此刻知道隆科多心里的想法,隆科多心里恨死胤禧了,有除掉胤禧之心,胤禧死了,就没人瞧不起他了,更没人骂他是狗。 隆科多在前面闷闷不乐地走着,桥遗梦、北燕飞、雁东飞三人跟在后面,就听桥遗梦小声对雁东飞命令道:“传令下去,除掉胤禧。要做得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他手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侍卫,其中有一部分是隆科多私底下训练的亲兵,这些亲兵都是从军队挑选的,实力非常雄厚。 桥遗梦的亲兵并不隶属于桥遗梦,而是由隆科多掌控。而隆科多又深得康熙倚重,一升再升,现如今又掌控京城兵权,胤禧得罪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胤禧的脾气非常暴躁,性格怪异,隆科多每次进献贡品,都要经过胤禧同意,如果隆科多违抗旨意私吞贡物,胤禧立刻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隆科多已经被逼到墙角,桥遗梦、北燕飞知道,他不甘心一直做个奴才,所以他桥遗梦、北燕飞决定冒险搏一搏,给自己主子出出气。 桥遗梦、北燕飞想利用弘暎对付胤禧,弘暎又何尝不想利用隆科多呢。 这天,胤禧收到一封请帖,是弘暎派人送来的,邀请他赴宴,没说明缘由。 其实,这封信是桥遗梦、北燕飞以弘暎的口吻写给胤禧的,他们想利用弘暎的身份,邀请胤禧赴宴而设的一个局,实则就是鸿门宴。 同时,他们又以胤禧的口吻给弘暎发邀请,约两人见面。 桥遗梦、北燕飞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利用他们之间的不和,让他们之间狗咬狗,做到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弘暎和胤禧都是桥遗梦、北燕飞讨厌的人,他们早想以除后患,关键两人之间还不和,正好被桥遗梦、北燕飞利用了。 胤禧看了请帖半天,他的亲卫问道:“王爷,咱们真的要去吗?” 胤禧哼道:“你说呢。” “可是……咱们和静王爷关系不和,他怎么无缘无故邀请咱们赴宴?” “可能是想找我和好吧。” “以静王爷的性格,他会这么做吗?” “你在质疑什么?” “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哪里不妥了?” “说不上来,感觉怪怪的。” “也可能是他怕我吧。所以,来求和了。” “你们之间不知道斗了多少年了,早不请,晚不请,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邀请你?” “我听说,前天隆科多等人巡防到本府,不仅本王和他们闹的不悦,弘暎也和他们打了起来,估计是弘暎听说了,所以邀请我和他联手,一起对付隆科多呢。” “隆科多乃皇上重臣,掌管皇城兵权,和他斗,不划算,也不值得。” 胤禧想了想,道:“别废话了,去看看再说。” “可是,您不担心这是陷阱吗?” “不担心,只要弘暎不傻,他不敢把我推出去当炮灰的。” 于是,胤禧坐车往街上行去。 在一处小庄子里,此刻已经热闹非凡了,弘暎盛装出席今日的宴会,他们将宴客厅布置的富丽堂皇且典雅别致。 弘暎穿一袭月白色绣金边的长袍,头戴镶嵌红蓝宝石的冠帽,腰束玉带,脚蹬鹿皮靴,端的是英俊潇洒,温文尔雅。 在他旁边,坐着一位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巾,头发高绾成髻的女子。 这名女子虽然遮住了面容,但从她曼妙玲珑的身材和姣好的轮廓可以判断,她定是美人。 见胤禧车驾到来,弘暎笑迎行礼道:“二十一叔!” 胤禧下车,然后还礼。 随后,叔侄两人上楼就座。 接着,丫鬟侍女又奉上瓜果甜品及各种糕点供宾客享用。 丫鬟侍女退下,房内便只剩下弘暎一男一女和胤禧三人。 黑衣蒙面女人揭掉脸上的黑布巾,露出一张倾国倾城却毫无表情的俏脸。 胤禧见到这张面孔,惊讶万分,因为,这名黑衣蒙面女人他认识,正是暮夜雨。 她和天地会,还有落雪留情堂的人关系密切,现在又和弘暎走在一起,胤禧心中顿时预感到今天这个宴会恐怕是鸿门宴。 胤禧冷声问道:“弘暎,邀我来这里,不仅仅是赴宴这么简单吧?” 弘暎肯定地回道:“没错!” 暮夜雨道:“我们还以为你不敢来参加这个宴会呢。” 胤禧微愣,随即淡淡道:“为什么不敢?” 暮夜雨道:“难道你没考虑到危险吗?你不怕死?” 胤禧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心中谨慎起来,说道:“我怕!我比谁都害怕死,可是弘暎邀请我来,我这个做叔叔的,怎敢不来。” 暮夜雨冷哼一声:“你既然害怕死,干嘛来冒险,万一要是有危险,岂不是要搭上性命。” 胤禧呵呵笑道:“这件事你无须担心。” 弘暎沉默片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忽然道:“二十一叔,今天这个宴会我也是受邀之人。” 胤禧心中早有所料,说道:“难怪。我猜想你也不会这么大方啊。” “你没邀请我,我也没邀请你,但是有人将你我邀请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胤禧想了一下,心中似乎明白了几分:“我知道是谁。今天隆科多巡视我府,我们差点动起手来。” 弘暎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也明白一切了:“今天我们动手了。难道他想除掉我们不成?” 胤禧一听,瞪大眼珠子看着弘暎:“你们打起来了?” “是和桥遗梦、北燕飞动手了,后来隆科多来了,就算了。” “你们怎么动起手来了?” “这些人依仗手中的权利,三番两次进府拿人,简直欺人太甚。” “所以,你们就动手了?” “不错!” “你我素来不和,现在听你这么一说,肯定是他们无疑了。” “几个奴才,想除掉皇子皇孙,给他几个胆。” “隆科多、桥遗梦、北燕飞已经今非昔比,简直目中无人,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们还想设计让我们自相残杀,哼哼,真拿我们当傻子了。” “二十一叔,人家是早有预备,我们毫无防备,今天的赴宴,他们一定藏在附近,我们想要活着出去,恐怕有点难,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第89章 果然是骗局 胤禧想了想,慎重说道:“既然他们想看戏,那我们就演给他们看好了。” “什么意思?” “他们不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嘛,我们就演给他们看看,你我要不演戏,他们又怎会出来呢?” “然后呢?” “杀了他们。几个狗奴才,胆子倒是不小,竟然对皇子皇孙下手,哼!” “隆科多掌管京畿兵权,这事非同小可。” “刀架在脖子上了,你不动手,人家就动手了。” “杀了隆科多,灭了桥遗梦、北燕飞,到时候整个京城一定震动。” 暮夜雨冷笑道:“隆科多这个人谨慎的很,他今天未必会出现在这里,我看桥遗梦和北燕飞一定在附近。” 弘暎说道:“如果处理不好,隆科多一旦死了,你我就嫌疑就大了。” 胤禧皱眉:“那你说怎么办?” 弘暎道:“我们假装动手,趁乱逃跑。” 胤禧道:“隆科多属下武艺高强,你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忘记了,还有我。”暮夜雨神秘兮兮地道:“我可是有绝世秘籍的。” 胤禧冷笑:“你别吹牛了,就算你有绝世秘籍,你也未必打得过隆科多的大内侍卫。” 暮夜雨顿时有点怒了:“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胤禧道:“我没瞧不起你,你的武功的确比桥遗梦、北燕飞他们差很多,你若不服,可以试试。” 胤禧不知道,暮夜雨乃是施毒高手,她养的毒蛇,不仅是兵器,也是暗器。 蛇这种动物,不少人都害怕,暮夜雨不相信桥遗梦、北燕飞他们不怕。 胤禧、弘暎两人主意已定,既然要演戏,引敌人出来,那就来点真的,突然胤禧拍起桌子,怒斥弘暎道:“好啊,你胆敢设计陷害我,我可是你亲叔叔啊,你这么做,不怕皇阿玛怪罪吗?” 弘暎立即站了起来:“你一直看我不顺眼,处处正对我,你还有个叔叔样吗?” “我针对你,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针对你吗?” “说来说去,无非是为了皇爷爷的皇位,你去和其他叔叔们争好了,和我做什么对。我阿玛已经不是太子了。” “你阿玛的确不是太子了,可是皇阿玛未必这么想。所以,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弘暎大怒:“好啊!真实面目终于暴露了。既然这样,那休怪做侄子的不客气了。” 说着,弘暎一拳向胤禧打了过去。 胤禧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目光灼灼的盯着弘暎,道:“我要杀了你!” “轰!” 胤禧猛地抬起手,一拳砸向弘暎的头颅。 弘暎急忙一拳挡下。 两个人顿时打的昏天黑地。 这是属于两个人的战斗。 弘暎的攻势凶狠而又凌厉,招招致命。 不过,胤禧却是应付的游刃有余,他每一拳每一掌都恰到好处的避过了弘暎致命的一击。 两人不断的交锋,弘暎的体内灵力逐渐消耗完毕。 “砰!” 一道闷响声传来。 弘暎的身子倒射而出,撞在墙壁上。 弘暎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恐。 弘暎不相信,他和胤禧交战了那么久,都没有能奈何得了他,他的实力,比自己高太多了。 但是,现在却依旧没能伤害到胤禧。 弘暎歇斯底里的嘶吼道:“我阿玛是太子,皇位的继承人,如果我死了,他一定灭了你。” 胤禧冷冷地说道:“哼!弘暎,你别痴心妄想了,今天你死定了。” 听到这话,弘暎的眼睛猛地瞪圆了,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胤禧。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胤禧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弘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凄凉:“我就算死,也不会死在你手里!”说完,弘暎猛地从袖口之中掏出一柄匕首,对准自己的脖子,狠狠地刺了下去。 弘暎的身子软软倒在地上,身亡了。 胤禧呆愣的看着这一幕,他不敢相信,弘暎竟然就这样选择了自尽。 弘暎这一举动,彻底震惊了胤禧,看着眼前这一切,脑袋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候,大批蒙面杀手从大街上四面八方围了过来,迅速将他们团团包围。 弘暎、胤禧、暮夜雨面无惧色地望着黑压压的敌人,嘴角浮现冷笑,他们终于现身了,原来他们真的是借刀杀人。 他们看向楼下,街上各个角落藏着密密麻麻的弓弩手,那些弓弩手便齐刷刷瞄准了楼上的人。 弘暎心里扬唇轻笑:“终于出现了。” 暮夜雨愤怒地盯着弓弩手:“果然是骗局。你们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对皇子皇孙下手。” 他刚说完,数千弓弩手立刻齐射,霎时间,无数支箭矢像流星雨似的射过来。 “真够卑鄙的!”暮夜雨愤怒极了,拔剑刺向楼下:“我要杀了你们!” “呵!”胤禧、弘暎见下,不再装了,两人一前一后,各自搬起一张桌子做盾,立即迎面而上,冲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东云帅爷凌空飞起,一脚将弘暎手上的桌子踢个四面开花。 弘暎突然出拳攻击东云帅爷,拳劲凶猛霸道,直逼要穴。 东云帅爷侧身躲过他这一拳,然后反手劈砍他,招式凌厉,势如破竹。 胤禧见状,冷笑一声,左腿横扫过去,东云帅爷连忙躲避。 两对一,交战三十余招,弘暎、胤禧渐渐占据了优势,东云帅爷越发的抵挡不住。 他恼羞成怒地道:“你别得意,我没有输给你。” “那便继续吧!”弘暎欺身而近,双拳如疾风骤雨般攻向东云帅爷,每一拳,每一脚,都夹裹了十足的力量。 东云帅爷被迫防守,她心急如焚,因为他知道,弘暎不仅仅是练家子,还懂得用暗器。 胤禧见东云帅爷步步后退,便乘胜追击,招招狠辣。 东云帅爷咬牙忍受,硬撑着挨了弘暎五六拳,终究还是被弘暎打得口吐鲜血。 以东云帅爷的功夫,胤禧和弘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毕竟这两人乃是皇子皇孙,东云帅爷不敢把他们怎样,何况是除掉他们。因此,东云帅爷出拳一直很保守,这才让胤禧、弘暎得手了。 原本是桥遗梦和北燕飞要除掉弘暎、胤禧,和东云帅爷没关系,但现在桥遗梦和北燕飞两人伤势未愈,不宜出手,只好让东云帅爷和雁东飞带人除掉他们。 第90章 死里逃生 胤禧、弘暎毕竟是皇子皇孙,要想除掉这两人,后果是严重的,东云帅爷从未想过要干掉这两人,他是被桥遗梦和北燕飞逼的没办法,因为桥遗梦和北燕飞他得罪不起,只好拼死一搏。 桥遗梦、北燕飞为给自己主子出气,讨好主子,设局除掉皇子胤禧和皇孙弘暎,问题是他们还不出面,让东云帅爷与雁东飞出手,可以说,这是他们狡猾和高明之处,成功了,就是他们的功劳,失败了,他们就拿东云帅爷和雁东飞交差,这两人在他们眼中,就是打手,就是爪牙,不过,也是养的一条狗。 东云帅爷和雁东飞不是三岁小孩子,他们久闯江湖,老谋深算,岂会看不明白桥遗梦和北燕飞的诡计,他们知道这事态的严重性,刺杀皇子皇孙,那是要灭九族的。 但他们又不敢违抗桥遗梦和北燕飞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他们不敢做又不想做的事情。 这次的行动,他们做了万全准备,除了蒙面,并告诫那些弓弩手,只可以射伤,不可以射杀,只可以射胤禧、弘暎的腿,不可以射他们的要害,因为东云帅爷要活捉他们,并不是要他们的性命,他只要把这两人交给桥遗梦和北燕飞就行了,至于桥遗梦和北燕飞如何处理这两人,东云帅爷不管了。这样一来,自己也好交差,万一有事,也好脱身。 雁东飞见东云帅爷帅爷受伤,冲了过来,问道:“东云坛主,你没事吧?” 东云帅爷笑道:“不打紧!不打紧!” 他刚说完,胤禧、弘暎杀到,弘暎狞笑一声,抓住东云帅爷的胳膊,往后一折,东云帅爷疼痛欲裂,额头上瞬间布满细汗:“你……” 弘暎眸光冰寒:“就凭你们还想除掉我们,简直是做梦。”说着,他抽出袖袋里的短刃,架在了东云帅爷的脖子上,慢慢靠近她的脖颈,声音阴森:“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那就休怪我了。” 东云帅爷的声音充斥着恐慌:“你想做什么?” 弘暎凑近她耳朵,低喃了一句话。 东云帅爷瞪圆了眼睛:“你敢!” 弘暎道:“呵!我有什么不敢的。” 东云帅爷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静道:“好,我答应跟你走,希望你言而有信。” 其实,东云帅爷现在心里很矛盾很复杂,他一方面要听桥遗梦和北燕飞的命令,除掉胤禧和弘暎,实际行动上,迟迟不敢对他们两动手,关键问题,胤禧、弘暎乃皇子皇孙,东云帅爷深知轻重,就是下不了手,不是心软,而是顾虑太多,他令可自己受伤,也不敢伤害胤禧、弘暎的性命。 几招下来,胤禧、弘暎就看清楚了东云帅爷的顾虑,因此他们知道对方不敢伤害自己,于是胆子就大了起来,死死纠缠着东云帅爷不放。 如果说东云帅爷是老谋深算,老狐狸,雁东飞就是小谋深算,小狐狸,他见东云帅爷喊打喊杀,就是不狠下毒手,心中很快就明白了,干脆与东云帅爷打起了配合。 弘暎笑眯眯地松开东云帅爷的手臂,并伸出右手:“把你的匕首扔掉。” 东云帅爷咬紧牙关,将短刃抛给弘暎,然后纵身跃入楼下。 弘暎握住短刃,看到东云帅爷走后,他从另外一条路绕出,转入胤禧和暮夜雨的战圈,三人一起围剿弓弩手们去了。 弓弩手们见东云帅爷跑了,雁东飞也溜了,现下见弘暎杀来,干脆四散了。 而这时,在附近某处的阁楼里,桥遗梦、北燕飞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没想到东云帅爷和雁东飞就这样敷衍了事,根本没打算除掉胤禧、弘暎的念头,完全是在胡闹他们,他们派出的弓弩手也和他们一样,也都在敷衍。太异常了。 桥遗梦和北燕飞简直气疯了,自嘲起来,桥遗梦道:“别人一直把我们当狗,没想到我们养的狗也不听话,就这样敷衍我们,呵呵,真是一大讽刺。” 北燕飞冷冷地道:“我以为狗急能跳墙,这次我们势在必得,没想到这两个不中用的东西,根本是在胡弄我们,哼,简直是找死。” “吃里扒外的东西,养着浪费狗粮,不要也罢。” “人说好狗不挡道,这次我们被自家的狗胡弄了,不仅不为我们排忧解难,还给我们添堵,你说该怎么办?” “杀!必须杀!” 北燕飞想了一下:“养了这么久,什么事都没干,就这样杀了,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在下实在不甘心。” “那你打算如何是好?” 北燕飞想起一件事来:“按理说,胤禧当初请东瀛高手对付落雪留情堂,并且还调兵灭了落雪留情堂总坛,打死打伤那么多落雪留情堂的弟子,东云帅爷应该恨他才是,他应该借助这个机会报仇才对,怎么就这样敷衍了事了,难道他忘记了?” 桥遗梦眼珠子转了转:“东云帅爷老谋深算,他不可能忘了。我猜想,他是不敢刺杀胤禧、弘暎。原因很简单,胤禧、弘暎毕竟是皇子皇孙,杀了他们,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他才不会冒这个险呢。” “你说的对,一定是这样。” 桥遗梦继续补充道:“还有一个原因。当初东云帅爷是凭着政变才上位的,落雪留情堂中不少弟子根本不服他,东云帅爷早有消灭他们的想法,而这时候胤禧和弘暎明争暗斗,他为了讨康熙欢心,以清剿天地会反贼为名,领兵讨伐,硬是将落雪留情堂说成是天地会在海外的秘密基地,一举歼灭,无形中却帮了东云帅爷一个大忙。” “难怪东云帅爷对门中弟子被清剿,不闻不问,避而不谈,进京也不报仇,原来如此。” “所以,胤禧一直提防他,欺负他,激怒他,东云帅爷都忍着,因为胤禧和他萍水相逢,素未谋面,却帮了他一个大忙,算是在心中对他的感谢吧。” “这人不仅老谋深算,而且还能忍,极其能忍,实在太可怕了。” “当初他进京投靠于我,并揭发落雪留情堂叛徒之妻乃我的新婚夫人慕思恋,要我一定要杀了慕思恋,否则,后患无穷。当时,我也是被他巧言令色迷惑,鬼迷心窍了,真的杀了我那新婚夫人慕思恋,现在想想,东云帅爷每走一步,都是有目的的,我感觉被他套了。好后悔啊。” “所以,今天我们设局除掉胤禧、弘暎,东云帅爷必有所虑,因此就敷衍了事,摆摆阵势,胡弄我们。” “他是想着,我们拿他当工具,借刀杀人,担心株连九族,不肯中计而已。” 第91章 将功补过 “当初他进京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猜想,其一,他政变上位,失道寡助,需要找一个靠山,因此便借我大婚之喜,将慕思恋之事告诉了我,讨好于我,希望得到我的提拔或庇佑,因为当时,落雪留情堂四分五裂,杀他的人不少,如果有了我的保护,没人敢动他。其二,胤禧一直想讨皇上欢心,和弘暎明争暗斗,争取大位幻想,东云帅爷进京要不就是找胤禧报仇,要不就是仇将恩报,希望得到更大的资源。” “仇将恩报,他的思维逻辑好复杂好杂乱啊,绕的我糊里糊涂的。” “东云帅爷和胤禧的脑子差不多,你不能用平常人的思维去想他们,否则,你就他们被搞得糊里糊涂。直到今天,我也搞不清他进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些年来,他不找胤禧报仇,也不找我们升官进爵,就这样默默无闻地跟在我们身边。他娘的,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是啊,他现在身为落雪留情堂坛主,不在大陈岛待着,光大门楣,却一直留在京城,而且还默默无闻,无所要求,也真是邪门了。” “依我看,他这么做,所有一切都是假相,欲盖弥彰,却是故意隐瞒什么。” “既然这样,那我们以后要多加小心了。” “嗯,说的是!”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兴师问罪还是要的,不然,他以为我们好说话,以后拿我们不起劲了。” “嗯!” 两人说着,便离开了。 随后,桥遗梦、北燕飞闯入东云帅爷的府邸。 此时,东云帅爷听闻桥遗梦、北燕飞来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 东云帅爷跨过门槛,桥遗梦见东云帅爷安然无恙,脸色陡变。 桥遗梦气坏了,一巴掌甩在东云帅爷的脸上:“怎么回事?” 东云帅爷捂着脸委屈地道:“奴才等人按照您的吩咐,前去刺杀胤禧、弘暎,不想两人实在厉害,我们失手了。” 桥遗梦简直气疯了,他这是拿他们当傻子,怒道:“你胆子肥了,竟然明目张胆地胡弄我们,你要是不答应,我们另想办法,既然你不愿意,又为什么要去呢?去了,还不用心,敷衍了事,你想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一旦事情暴露,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吗?” 北燕飞附和起来,勃然大怒,指着东云帅爷骂道:“东云帅爷,你真是个叛徒。” 东云帅爷心里冷笑回道:“在下是叛徒,那你呢?” 北燕飞冷酷地吩咐:“来人,将东云帅爷带下去。” 他说完,对左右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扑过去,要将东云帅爷控制住。 东云帅爷怒道:“敢?!” 北燕飞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东云帅爷根本不怕他们:“你不过是一介白衣,有什么资格抓老夫?” 北燕飞懒洋洋地道:“我是奉旨前来,任何阻拦者,杀无赦!” 一听是“奉旨”,东云帅爷不动了。 北燕飞不过是脱口胡说,吓唬吓唬东云帅爷,不料桥遗梦听了,却是一惊,假传圣旨,那是要掉脑袋的。 桥遗梦知道北燕飞说这话时,没经过大脑,可这话不是随便说的,也不是什么都人乱说的。 现在,两人只能装着镇定,相互打配合,把假的变成真的,否则,被东云帅爷抓住把柄,那就不妙了。 桥遗梦、北燕飞见东云帅爷吓倒了,不由心中一喜,东云帅爷当即屈膝承认错误:“是在下失职,请两位大人再给在下一次机会,将功补过。” 桥遗梦、北燕飞见好就收,有了台阶马上就要下,桥遗梦问道:“机会我可以给你,万一你要是敷衍了事呢?” 东云帅爷道:“不会的。请放心。” 桥遗梦继续说道:“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如果你这次要是胡弄我们,敷衍了事,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东云帅爷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气,非常的恐怖,不是玩笑,东云帅爷深知其人的手段,于是说道:“是,是,在下保证。” 桥遗梦微微点了一下头,又道:“起来吧!” 随后,便和北燕飞离开了。 这时,东云帅爷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雁东飞,跟我走!” 雁东飞从后门出来:“坛主!” “我们走!” “去哪里?” “一个地方!” 雁东飞没有追问了,尾随其后。 …… 东云帅爷带着雁东飞来到了城外,在一座破庙前停了下来。 雁东飞问道:“这是哪里啊?” 东云帅爷推开了破庙的门,走了进去:“你自己看吧!” 雁东飞连忙抬腿迈步,刚进入破庙,再进入内堂,内堂有个小门进去,里面和外面截然不同了,突然发觉眼前一亮,整个人顿时感觉到无比的舒适,仿佛身处天堂一般。 原来,破庙之内布置精致,摆设奢华,墙壁上还挂着一幅美女图画像。 而且,更为奇异的是,这破庙虽然很小,空间却不算太大,可此刻却站满了十几人,个个穿着盔甲,佩戴刀剑,威武雄壮,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敬畏。 这些人见到东云帅爷,纷纷跪下行礼:“参见坛主!” “坛主千岁!” 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宫殿。 东云帅爷对众人说道:“平身!” 众人起身,各归其位。 这时,东云帅爷对左右说道:“你们十八人负责外面守护,切记,任何人胆敢擅闯,格杀勿论!” 十八人齐声应道:“遵命!” 接着,东云帅爷道:“好了,都退下吧,严加防范,决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众人退了出去,只剩下东云帅爷与雁东飞二人留在宫殿。 雁东飞问道:“坛主,这是哪里?你们怎么会有这种神秘的地方?” 东云帅爷说道:“雁东飞,在下待你如同生死兄弟,不想隐瞒你。这里就是我们落雪留情堂京师分部,将来我还要将总坛设在京师。” 雁东飞又问道:“其实,我觉得大陈岛也挺好的。” 东云帅爷继续道:“大陈岛孤悬海外,交通不便,落雪留情堂想要发展更好,必须要在京师扎下根。这几年,我忍辱负重,忍气吞声,给桥遗梦、北燕飞这种人献媚,结果换来的不过人家的一条狗,一个杀人工具。从今往后,我们要做人上人,你懂吗?” 第92章 将计就计 雁东飞也有同感,当即道:“知道。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今后我就跟你鞍前马后。” 东云帅爷呵呵笑道:“哈哈,好。” 说着,东云帅爷心生一计,他的目光投向了远处,嘴角露出冷酷的笑意,喃喃自语:“桥遗梦,北燕飞,一直拿我们当条狗使唤。哼,他们和皇子皇孙过不去,想除掉人家,自己不动手,却让我们动手,这事要是成了,他们倒是拔了眼中钉肉中刺,要是失败了,他们一定将自己推卸的一干二净,然后拿他们去交差,这两人分明是拿他们当狗使唤,拿他们当杀人工具,这些人胆子太大了,连皇子皇孙都敢杀,还有他们不敢做的?大清有这种祸国殃民的人在,这个国家没好了。” 雁东飞看了一眼,静静的站在原地,问道:“你打如何做?” 东云帅爷道:“桥遗梦、北燕飞不是逼我们除掉胤禧和弘暎嘛,如果不去,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既然这样,我们就大张旗鼓,轰轰烈烈地满足他们的心愿。” “什么意思?大张旗鼓,轰轰烈烈,难道你要闹的全内城都知道啊?” 东云帅爷阴冷着脸道:“不错,我就要闹他个满城风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命,而人家就未必了……” 雁东飞似乎听明白了东云帅爷的意思,看来好戏要上场了。 转眼已是黄昏,夕阳西下,残阳似血。 此时,东云帅爷忽然对雁东飞说道:“时辰差不多了,你准备准备,我们该动手了。” 雁东飞躬身领命:“遵命!” 随后,雁东飞转身离去。 雁东飞离去后,东云帅爷走出宫殿,来到花园中。 此时,外面漫天大雪,而这里春意盎然,仿佛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那湖边的垂柳依然摇曳生姿,湖泊上的荷叶轻轻荡漾,泛起层层涟漪。 东云帅爷站在荷叶边儿,眺望着远方,静静思量着什么。 想着想着,他脑子里呈现出血腥的厮杀,这些画面十分的残忍和恐怖。 东云帅爷想象的这些画面都是未发生的事情,不过,经过他这一想象,预感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和他想象的画面如出一辙。 “轰隆!” 黄昏后,一阵巨响传遍整座京城,使得原本宁静安逸的京城瞬间沸腾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强敌来袭? 不可能啊,谁有胆量攻击京城? 大家寻声找去,就见东云帅爷、雁东飞带领大批侍卫将胤禧王府围了起来,其中有不少弓弩手和火铳队。 细心的人发现,这些侍卫根本就不是大内侍卫,大内侍卫纪律严禁,队伍训练有素,而这些人要差了许多。 胤禧早有防备,见东云帅爷带领大批侍卫包围慎郡王府,胤禧深知来者不善,于是拒绝开门。 东云帅爷多次敲门,无人回应,顿时恼火了,他先礼后兵,在无果的情况下,不得不如此,干脆用火药把偌大的王府大门给炸开了。 胤禧这些成年的皇子住在内城,距离皇城和宫城还有一段距离,但夜晚安静,巨大的爆炸声很快惊动了整个京城。 胤禧没想到东云帅爷如此嚣张跋扈,蛮横无理,胆敢在内城用炸药,胆子太大了。 这一下子把胤禧吓到了,对方有备而来,而且还来者不善,他不能一直避而不见,于是提剑站在倒塌的大门口,见到东云帅爷和雁东飞,怒斥道:“东云帅爷,你们想干什么?” 东云帅爷上前,恭恭敬敬向胤禧行了个礼,说道:“王爷,明人不做暗事,在下奉桥遗梦和北燕飞两位大人之命,前来缉拿你的。” 胤禧怒问:“你可知本王是什么人?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东云帅爷恭敬回道:“王爷乃是皇上二十一子慎郡王胤禧。” 胤禧很生气:“既然你知道本王,为何如此嚣张跋扈,胆大妄为?” 东云帅爷解释道:“在下是奉桥遗梦和北燕飞两位大人之命前来缉拿王爷,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请王爷不要为难在下。我与王爷无冤无仇,就算在下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王爷作对。王爷,您说是吗?” 东云帅爷老谋深算,老奸巨猾,他处处把“桥遗梦和北燕飞”摆出来压人,同时也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目的就是煽风点火,引爆他与桥遗梦和北燕飞之间的恩怨,让他们之间去狗咬狗。 胤禧听东云帅爷这么一说,也就不生他的气了,稍稍缓和了一下,走上前去,问东云帅爷道:“东云帅爷,你可知桥遗梦和北燕飞为何要缉拿本王?” 东云帅爷小声地简单说道:“报仇!” 胤禧知道桥遗梦和北燕飞两人都是狠人,都是睚眦必报之人,他希望亲耳听东云帅爷告诉他,证实自己的判断没错。 胤禧想想都觉得可笑,他一个皇子,竟然被桥遗梦和北燕飞两个奴才欺负到家了,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而此时的他,心中也有一点点后悔与他们作对,更不应该不给隆科多面子。 这时,东云帅爷干脆也走进胤禧跟前,低声道:“王爷,桥遗梦和北燕飞不仅要除掉你,还有静郡王。” 这话要换以前,胤禧听了,心里非常开心,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弘暎的命运和他一样,两人身同感受,无形中开始同情弘暎来了。同时,胤禧恨不得将桥遗梦和北燕飞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就在这时,一队骑兵从远处冲了过来,直奔门坊牌楼。 “快让开!快让开!” “快让开!快让开!” 霎时间,街道上惊慌四起,百姓吓得四处躲闪。 内城居住的主要是八旗子弟,当然也有不少有钱百姓。 像胤禧、弘暎这些成年的皇子皇孙,都有自己的府邸,府邸有院墙,戒备森严。 各王府之间,有些院墙相连,有些独门独院,不管是哪种形式,都在坊内。 北京坊外城八坊,今被人们通称的“前三门”(指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以南直至永定门,其范围“计长二十八里”,皆为老北京的外城,亦称“外罗城”,老北京人也将它称为“帽子城”。 皇城的“东安门”和“西安门”之外各有三坊:“东安门”外的三坊为保大坊、仁寿坊、明照坊;“西安门”外的三坊为积庆坊、安福坊、小时雍坊。 第93章 狼覃铁骑 老北京的内城坊,其特征是集中在内城四面的城门之内。 南面的正门“正阳门”及东西两侧的“崇文门”和“宣武门”之内,有三坊:南薰坊、澄清坊、大时雍坊。 北面的东西两侧,东为“安定门”,西为“德胜门”,有七坊:教忠坊、崇教坊、昭回坊、靖恭坊、灵春坊、金台坊、日忠坊。 东面的“朝阳门”和“东直门”之内有五坊:明时坊、黄华坊、思城坊南居贤坊、北居贤坊。 西面的“阜成门”和“西直门”之内亦有五坊:阜财坊、咸宜坊、呜玉坊、日中坊、金城坊。 这些坊,说白了类似今天的城市中的小区。四面都有门,有些只是前后有门。 像胤禧、弘暎这些皇子皇孙所居住的王府,其坊门高大巍峨,坊外的街道门坊牌楼更是雕梁画栋,侍卫严密把守,一般人根本进不去,毕竟坊里住的不是皇亲贵胄,就是皇子皇孙。 现在,东云帅爷、雁东飞带领大批大内侍卫闯进坊内,门坊守门侍卫见下,心想不知道哪位皇子犯事了,生怕开门不及时被批,不等东云帅爷、雁东飞等人到来,他们便早早就将门坊打开了,而且还恭恭敬敬地低头迎接东云帅爷、雁东飞等人进坊。 随后,便将坊门关上了。 他们想不到的事,又来了一队人马,骑兵越来越近,最终来到门坊牌楼,翻身下马。 门坊牌楼士兵不认识他们,当即喝斥道:“来者何人?竟敢乱闯内城街坊,活得不耐烦了。” “哼!老子今天就是来要你们命的!兄弟们,杀呀!” 喊声中,骑兵举起手中武器,猛冲向门坊牌楼,一个个宛若饿虎扑食一般,势不可挡。 门坊牌楼士兵大喝道:“放箭!” “咻咻咻!” 利箭破空,射向冲来的骑兵。 “叮!叮!叮!” 骑兵们纷纷闪避,躲开箭雨,紧接着挥舞武器,斩断迎面射来的弓箭。 他们速度极快,眨眼间就逼近牌楼下。 “放火箭!” “呼呼呼!” “砰砰砰……” 火箭落下,登时火焰滔天,浓烟滚滚。 骑兵们立即躲避,不敢硬抗。 趁此良机,士兵们纷纷搭箭,瞄准了骑兵,弯弓搭箭射了出去,密集的箭矢划过虚空,落在骑兵的阵型之中。 然而骑兵们却丝毫不惧,反而奋勇厮杀,他们都知道,这是唯一的生路,如果想活命,那么就必须杀进去,抢占先机。 因此,每一名骑兵都拼了命的往前冲。 “噗嗤!” 一支箭矢扎进了一个骑兵胸膛,接着,骑兵惨呼着摔下战马,砸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咽了气。 “杀!” 骑兵们呐喊着,挥动兵器,砍杀门坊牌楼士兵。 “砰砰砰……” 门坊牌楼士兵纷纷冲上前去,与骑兵搏斗起来。 这一幕,很快引来内城百姓观看。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竟有人来袭击内城!” “快逃命去吧!否则被抓到可就遭殃了。” “快跑啊!” “快快快!” 百姓纷纷惊慌失措的逃离。 也就在这时,坊门大开,铁骑大军涌入。 “哒哒哒……” 尘土飞扬,铁蹄震撼,宛如雷霆万钧一般。 很快,数千铁骑抵达胤禧王府,将王府围困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铁骑将军下令道:“给我镇守各门,不得放走一个人!违令者,杀!” “是!” 众铁骑听令后,纷纷下马守住各门。 很快,胤禧王府各处的大门都被封死。 很显然,这些人来者不善,连胤禧都不放在眼里,难道有皇权特许? 胤禧看着这一切,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铁骑军中没一个人回答他的问话。 东云帅爷看着这些人,也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来此干什么?内城哪里来的这些铁骑精锐? 胤禧问东云帅爷道:“不是你们的人?” 东云帅爷摇头道:“不是!” 于是,胤禧愤怒地冲向为首铁骑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须知本王是谁吗?” 为首的铁骑将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终于回了他一句:“狼覃铁骑!” 这话一出,胤禧和东云帅爷、雁东飞等人差点吓晕过去,神情紧张,脸色煞白,一动不敢动了。 有些大内侍卫手脚直哆嗦,吓尿了! 狼覃是一个人,狼覃和魏东亭等人一样,都是康熙身边的一等侍卫,也是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扳倒鳌拜,镇压民变,以及后来的征服葛尔丹,平定叛乱的参与者。 之后,狼覃被外放到喀喇沁左旗当将军,深得康熙信任,负责提防蒙古部落科尔沁部,他和魏东亭都有密折上奏的特权。 狼覃铁骑其实就是狼覃带领的铁骑军队,是康熙的私人秘密军队,类似于明朝的锦衣卫,是京城的秘密卫戍部队,他们只听命于康熙。 当年,康熙在外围猎,太子胤礽趁机发动政变,皇长子胤禵得知后,即刻向康熙禀告,康熙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剧震,连忙查问是谁调兵,胤禔则拿出了十四阿哥胤禵伪造的太子调兵手谕给康熙。 康熙知道太子等不及了,狗急跳墙,谋反了。 此时,康熙的行辕尚有1000多兵马,但这些士兵久疏战阵,不是野战部队的对手。 康熙对于皇权的把握比任何人都敏感,在这个时,他做了几个非常妥善的部院。 第一就是让所有阿哥们来见他。 此举防止皇子们和胤礽勾结,里应外合,防止他们作乱。而且这样也可以看出是谁和太子勾结,没有到场的一律以谋反罪论处。 第二,康熙又下令张廷玉,传令狼覃,进驻八大山庄。 狼覃铁骑是康熙手中的底牌,战斗力十分强悍,这支神秘的狼覃铁骑就在附近护驾。 “进驻八大山庄”,狼覃铁骑完全有实力对各个方向的敌人进行压制。 第三,康熙命令图里琛,带人将胤禔,还有张廷玉护送到一个安全地带。 这是做最坏的打算,图里琛的1000兵马起码要抵挡太子军一阵子,直到狼覃铁骑的到来。 在众皇子们到场之后,康熙发现皇十三子胤祥没有到场,神情不由紧绷起来。 期间,康熙一口气封了四个亲王,长子,三子,四子,还有八子。实际上康熙让这些人相互牵制住,稳定大局。 第94章 狼覃将军 之后,康熙宣布废除太子手令,他这是告诉这几个野心的皇子,胤礽的太子位是保不住了,你们都有机会。不过,一定要听话,千万不要跟着他胡闹,而且也要相互起到监督作用。 由于皇十三子胤祥不在,康熙对皇四子胤禛一直有所防备,不敢让其参与防务。 如此几步,局面顿时明朗,太子胤礽就这样失败了。 因为康熙担心这支部队交给胤禛的话,那么皇八子胤禩等人就危险了,胤禛被称为是冷面王,做事果敢,一旦翻脸,估计满朝文武都要大动干戈。 第二,稳住皇十四子胤禵,他在外领兵作战,年羹尧此时控制了他的粮草,所以皇十四子胤禵一直不敢动,如果京城里发生动乱,那么胤禵必定起兵谋反。 第三,如果胤禛手里有狼覃大军,就不再需要皇十三子胤祥,以及隆科多等人了。 不得不说,康熙心思缜密,思虑周全。 综合各方面的原因,狼覃铁骑决不能现在交给胤禛。 胤礽在被废之前,康熙首次出动了狼覃大军,之后再无踪迹。 人们对这支军队从何而来,他们听命于何人?一直不清楚,想不到今天又出现了。 狼覃铁骑,皇权特许,有先斩后奏职权,即便胤禧这样的皇子,也不敢招惹他们,听命于他们。 这时候,那铁骑将军看了看周围,然后对胤禧道:“王爷,请你回府,这里全交给我们处理就好了。” 胤禧不敢说不,点了一下头,便进府去了。 胤禧进府之后,没走多远,他隔着院墙,就听那铁骑将军对东云帅爷、雁东飞道:“你们伪装大内侍卫,包围静郡王府,想干什么?快说,谁让你们来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东云帅爷这次就是大张旗鼓,针对胤禧和弘暎,目的是激起他们愤怒,牵连桥遗梦和北燕飞,他是想利用胤禧和弘暎皇子皇孙的身份和手段,铲除这两人,从而为自己铺平道路。 没想到,狼覃铁骑这时候突然杀来了,这让东云帅爷左右为难了,他是留呢,还是走呢? 不过,东云帅爷很清楚,走是走不了了,只能见机行事了。 东云帅爷恭恭敬敬回道:“回禀将军!在下是奉大内都统桥遗梦和大内高手北燕飞之命,前来缉拿胤禧郡王爷。” 他为了摆脱罪责,故意放低身价,把自己说的很无奈,又补充说道:“我们做奴才的,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如履薄冰,有时候明明是白的,却偏偏要说成黑的,睁眼说瞎话,哎——” 铁骑将军铁青着脸,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东云帅爷被逼无奈地道:“不做,性命难保啊!” 铁骑将军严肃道:“我不管你有什么难处,今天我等奉旨——” 东云帅爷疑惑不解:“奉旨?!” 胤禧也是一惊,心中不由暗道:“奉旨?!” 难道皇上病情好转了?还是他故意装的? 突兀的—— “砰砰砰!” 外面的大院里传来剧烈碰撞声,还有凄厉的哀嚎声。 “怎么回事?” 于是,他探头出去一看,就见那铁骑将军睁开双眸,眉宇间带着怒色,充满杀气。 片刻,他脸上浮现一抹狠毒:“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和不得已,今天必须死!” 说话间,刀光闪闪,胤禧再一看,发现院外躺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院中石板。 狼覃铁骑太厉害了,东云帅爷、雁东飞带的人瞬间被干掉了大半,太恐怖了!太可怕了! 东云帅爷所带的这些人,都是精心挑选的高手,不比大内高手差,但在狼覃铁骑面前不堪一击,由此可见,狼覃铁骑多厉害了。 剩下的人赶紧围在东云帅爷和雁东飞周围,保护起他们来。同时,也是希望东云帅爷、雁东飞庇佑他们。 这时,一个穿着金袍,手持长剑的男人从铁骑中走了出来,盯着东云帅爷,说道:“你就是东云帅爷?” 东云帅爷冷声道:“没错,正是!” 金袍男子阴森笑道:“那就好办了,受死吧。” 话毕,他脚尖在地上连点,宛若鬼魅,瞬间跨过五六丈距离,来到东云帅爷跟前,挥剑刺向他喉咙。 这一剑极快,快如闪电,仿佛可洞穿山河。 东云帅爷面色凝重,抬手拔剑。 铿锵! 一道火花绽放。 两柄利刃相交,火星四溅。 下一刻,只见东云帅爷顺势推掌拍出,一股庞大的劲风席卷向金袍男子。 金袍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低喝道:“横扫千军!” 刹那间,凌冽的劲风消散于无形,他身形暴退数步。 “唰!” 同时,东云帅爷欺身上前,挥剑劈砍向金袍男子腰际。 金袍男子心头大骇,连忙举剑格挡。 “铛……” 一声巨响。 金袍男子身形晃动。 东云帅爷乘胜追击,手腕抖动,长剑划出一道美妙弧线,再次刺出。 “嘶……” 锋利的长剑直刺金袍男子腹部。 金袍男子顿时感觉自己被一股危险笼罩,吓得亡魂皆冒,急忙运转功法,身影变换,险之又险的躲过了长剑的威胁。 “嘭!” 长剑插入地面。 金袍男子松了口气,但旋即脸上露出狰狞,握紧长剑,再次一跃而起,狠狠的刺向东云帅爷脑袋。 东云帅爷眼中精光一闪,迅速后撤,避开长剑,随后身躯一纵,手掌化作拳头,轰向金袍男子。 “轰!” 二人拳掌相接,狂暴的内力激荡开来。 “蹬蹬瞪……” 金袍男子接连后退三步才停了下来。 “该死!”金袍男子咬牙切齿道,心头震惊,暗骂道:“好强的功夫。” “嗖……” 东云帅爷身形一闪,再次杀来,手中长剑挥动,一剑又一剑,快似疾风,连绵不绝,令人防不胜防。 “嘭嘭嘭……” 短短几招后,金袍男子身上多了许多伤痕,狼狈不堪。 “噗哧!” 忽然,东云帅爷一剑刺出,深深刺入金袍男子肩膀。 顿时,金袍男子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数步,脸色煞白。 东云帅爷冷笑一声,继续朝着金袍男子冲去,手中长剑挥动,剑芒闪烁,一剑又一剑地刺向金袍男子。 “该死!” 金袍男子大吼,使出浑身解数抵挡东云帅爷的攻势,同时身形连退,企图拉开距离。 “噗呲……” 可惜,东云帅爷根本不给他任何的机会,一剑贯穿了金袍男子的肩膀。 金袍男子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滚。 狼覃将军见下,心想东云帅爷好大胆子,敢伤他们的人,找死,大怒道:“大胆反贼!杀!” 狼覃将军一声令下,手举大刀,砍向过去。其余狼覃铁骑纷纷冲来,手中兵刃齐刷刷的刺向东云帅爷众人。 东云帅爷、雁东飞不敢小觑,急忙迎战。 第95章 姜还是老的辣 “找死!” 狼覃将军见他们还敢反抗,大喝一声,眼中迸射杀意,急忙猛然挥出一掌。 “啪啪啪……” 掌印翻飞,落在东云帅爷众多侍卫身上,眨眼间将他们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紧接着,狼覃将军身影闪烁,如同幻影,一把挥过长刀,疯狂劈斩。 “噗哧!” 血花飞溅,残肢断臂漫天。 仅仅几息之间,地面便躺满了众多侍卫的尸体,鲜血汇聚流淌,染红了整片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儿。 东云帅爷、雁东飞所带之人,全部被狼覃铁骑斩杀殆尽,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叮!叮!叮!” 狼覃将军持刀指着东云帅爷,嘴角勾勒嗜血的邪异笑容,缓缓靠近东云帅爷,寒声道:“本将军最恨背叛者,所以,你们今天必须死。” 东云帅爷嘴硬起来:“不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狼覃将军冷冷道:“哼!本将军监视你们好久了!就等这一天。” 狼覃将军轻蔑一笑,手中的大刀猛地刺出。 东云帅爷脸色巨变,他没想到狼覃将军如此胆大妄为,凶狠残忍。 “不那狼覃将军脸色一沉,连忙挥刀挡向东云帅爷,然而,这一刀太快了,瞬间洞穿尸体的肚子。 “扑通!” 那侍卫尸体软瘫倒在地上。 好!” 危急关头,东云帅爷扯住旁边一名侍卫尸体的衣服,扔向狼覃将军。 “该死!” 东云帅爷咒骂一声,看到狼覃将军再度逼迫而来,他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了,索性不再反抗,冷声问道:“我问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要你们的命。”狼覃将军淡淡道。 “什么?”东云帅爷大吃一惊:“你敢!” “你以为,就凭你们能拦得住我吗?”狼覃将军嘲讽的看着东云帅爷。 闻言,东云帅爷脸色更加铁青:“你……” 话未说完,狼覃将军就挥剑而出。 “嗤啦!” 鲜血喷洒。 东云帅爷一条右手臂掉落在地。 东云帅爷大吃一惊,赶紧封住身体要穴止痛止血。 狼覃将军用刀提起断臂,提着沾满鲜血的长刀,朝着东云帅爷逼近,冷漠道:“你们胆敢刺杀皇子皇孙,胆大包天,简直是找死。” 说着,狼覃将军挥舞长刀刺向东云帅爷胸膛。 “咻……” 就在这时候,一道破空声传来。 狼覃将军眉头一皱,连忙侧身躲避。 “轰隆!” 东云帅爷身后的院墙被轰塌了。 就在这时,一行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位老人,年纪颇大,但精神矍铄,身材瘦弱,一双眸子却犀利有神。 胤禧一眼就认出了老人,当即惶慌下跪迎道:“皇阿玛……您龙体康复啦?!” 不错,来人正是康熙皇帝。 其实,康熙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年纪大了,体质虚弱,再加上天寒地冻,感冒发烧,经过太医诊断,开了药,休息几天,已经没事了。 在康熙身边,还有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六子胤祚、皇八子胤禩、皇十一子胤禌,还有皇孙弘暎。 再在这些人的身后,便是康熙的贴身侍卫。 随后,狼覃铁骑齐身下跪道:“参见皇上!” 东云帅爷和雁东飞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皇……上,皇上?!”随后,两人下跪道:奴才参见皇上!” 东云帅爷目光落在老者身上,脸色惶惶不安起来。 老者目光冰冷的盯着东云帅爷,怒斥道:“狗奴才,胆大妄为,还不认罪!” 东云帅爷冷冷的瞥了老者一眼,道:“认罪?!我认什么罪?!奴才乃奉命行事,身不由己,一切都是桥遗梦和北燕飞作为。” “混账!桥遗梦、北燕飞,这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哼!”康熙勃然大怒,正要发话问罪,这时,一条身影一晃,只见他身形一掠,犹如闪电般朝东云帅爷冲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桥遗梦。 他速度很快,眨眼便出现在东云帅爷身前,一拳砸向东云帅爷的门面。 拳头呼啸破空,发出呼啸的爆鸣声。 “哼!狗东西,分明是你意图不轨,想嫁祸于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东云帅爷见下,轻哼一声,也一拳砸去。 砰! 两拳碰撞,气浪翻涌。 东云帅爷身体微颤,脸色骤然苍白。 “嘿嘿……我早就看你图谋不轨,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你机会,你非但不感恩,反而恩将仇报,现在居然连皇子皇孙都想杀,你们简直无法无天,胆大包天,今天不杀你们,天理难容。”桥遗梦将事情全部推脱到桥遗梦和北燕飞身上,不承认这一切,因为他二人根本就承担不起。 桥遗梦、北燕飞确实想好好教训一下胤禧和弘暎,他们想秘密的,悄无声息的,不留痕迹的除掉胤禧和弘暎,不想东云帅爷和雁东飞居然大张旗鼓地打着他们的名号上门发难,分明是故意为之,嫁祸给他们。 桥遗梦、北燕飞在皇宫大内多年,见多了里面的冷酷和残忍,也见惯了里面的阴谋和权术,他们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这种环境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总之,每走一步,都十分的谨慎,分寸拿捏精准到位。 东云帅爷在江湖上混久了,在皇宫大内里混,完全不一样了。 有时候,皇宫大内比江湖更加凶险。 看着桥遗梦和东云帅爷动手,康熙不做声,狼覃铁骑也不管,其他人更不敢说话了,任由他们狗咬狗。 这时候,桥遗梦又小声地阴沉笑道:“东云帅爷,在这皇宫大内,论武功,你不是我的对手,论阴谋,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想陷害我,除掉我,嘿嘿,你还不够格,乖乖束手就擒吧!” 东云帅爷也冷笑道:“老匹夫,少废话,你以为吃定我了吗?” “嗯?”桥遗梦疑惑道:“难道你还有帮手?” 东云帅爷讥笑道:“你说呢。” 说罢,东云帅爷突然拿出玉佩,顿时,一缕光辉从玉佩中射出,凝聚成一道虚无缥缈的虚影。 这是一尊雕像,面容俊朗非凡,透着一丝邪魅与妖艳,正是东云帅爷本人! “这……这怎么可能!” 东云帅爷失声惊骇:“你居然能够凝聚分身!” “分身?” 这是什么妖术?” 东云帅爷冷哼一声:“真当我跟你一样蠢?”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留你不得!”东云帅爷厉喝一声,催动灵识,操控着分身扑杀桥遗梦。 “啊!” 桥遗梦发出凄厉哀嚎声,剧烈挣扎,想要反抗,然而东云帅爷早已用灵识封锁了四周,桥遗梦根本无法逃脱。 “唰唰唰!” 刹那间,分身连砍十六剑,每一剑都带着森冷杀意,锋利无比。 桥遗梦拼尽全力抵挡,但奈何伤痕累累的身体,又哪里能够抵挡? “噗!” 桥遗梦身躯炸裂开来,化作一团血雾,彻底消散。 “嘶……” 见到这恐怖一幕,东云帅爷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第96章 狼覃铁骑果然厉害 在场众人吓坏了,于是纷纷大叫道:“保护皇上!护驾!” 顿时,狼覃铁骑纷纷将康熙和皇子皇孙们包围中央。 “嗖嗖嗖……” 下一刻,其余狼覃铁骑纷纷冲了上前去,纷纷包围住东云帅爷、雁东飞。 事到如今,东云帅爷无路可逃,只能拼死一搏了。 狼覃将军知道东云帅爷分身术很厉害,也明白他不过是桥遗梦、北燕飞养在身边的一条狗,狼覃将军也清楚他是奉桥遗梦之命行事,导致东窗事发,桥遗梦不敢承认,反而要牺牲掉东云帅爷,竟被东云帅爷反杀了。 东云帅爷这招借力反杀计策,算不上完美,却让桥遗梦背上刺杀皇子皇孙的黑锅,还丢掉性命,这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失败。 桥遗梦死了,死无对证,康熙不可能因为他死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毕竟是皇宫大内,这些人又是保护皇宫的人,总要调查清楚,否则,今天这些人大张旗鼓,明目张胆地刺杀皇子皇孙,他日恐怕就会威胁到康熙自己的性命。 这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就算康熙不追究,其他皇子也不会放过他们。 现在不管东云帅爷是主动,还是奉命行事,都要关押收监,然后再由刑部审问。 东云帅爷很清楚,他不能关押,一旦进去,就没命出来了,他太清楚皇宫大内的残忍和黑暗了。 “你确实让本将军刮目相看。” 狼覃将军眯着眼睛,阴森的看着东云帅爷:“不愧是落雪留情堂的人,实力果然不错,只可惜,在本将军面前,还是太嫩了些。” 说罢,狼覃将军抬起手,隔空一抓。 “嗡嗡嗡……” 霎时间,周围空间剧烈波动,旋即迅速扭曲,形成一股恐怖吞噬力。 “不好!” 东云帅爷脸色微变,立即释放出真元之铠,将自己保护起来。 紧接着,他纵身跃起,朝着窗户飞去。 “咔嚓!” 然而,还没飞多远,窗户忽然崩碎开来,东云帅爷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噗呲……” 东云帅爷张嘴吐血,脸色苍白,受了重创。 “东云帅爷,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这么狼狈?”狼覃将军讥笑道。 其余狼覃铁骑也都纷纷讥笑起来。 “狼覃铁骑!果然厉害!”东云帅爷咬牙切齿道,双目充斥着浓郁怨毒。 “你觉得本将军会给你机会吗?”狼覃将军冷冷道:“你今天死定了!” 说话间,狼覃将军一掌拍出。 轰! 强悍的真元倾泻而出,形成一道巨大掌印狠狠压向东云帅爷。 “吼!” 东云帅爷仰天咆哮,全身气势节节攀升,最后化作滔天气息席卷开来,令得房间内众人脸色大变。 “竟然突破到武师境界!” 看到东云帅爷此刻爆发出的恐怖力量,狼覃将军脸色猛变。 东云帅爷冷哼一声,抬手一拳迎上,与那可怕掌印碰撞在一起。 砰! 一道惊雷般炸响传荡开来,只见那可怕掌印当场崩裂掉,化为无数劲风呼啸肆虐开来。 “该死!”狼覃将军心中大骂,再次挥掌拍去。 但这时,一柄利剑忽然穿透了虚空,直刺狼覃将军咽喉。 东云帅爷趁机脱离困境,脚尖轻点墙壁,迅速往后退去。 嗤啦! 利剑洞穿狼覃的左肩,鲜血喷涌而出,洒落满地。 “啊!” 一阵剧痛从脖子处传遍四肢百骸,狼覃将军惨叫一声。 要知道,东云帅爷没有了右手臂,能将狼覃将军刺伤,实属不易。 “将军!” 见状,周围狼覃铁骑纷纷暴怒不已,齐刷刷拔刀杀来。 东云帅爷眼眸冰冷无情,右手握着长剑,再次施展分身术,犹如孙悟空拔根毫毛,变化出无数只狗子一样,身体凌空而起,犹如神龙摆尾扫过去。 “嘭嘭嘭……” 一连串沉闷声响传递开来,十几名狼覃铁骑当即被震飞出去。 “好厉害!”狼覃将军暗暗吃惊。 康熙以及皇子皇孙也震惊不已。 雁东飞一直不敢出头,更不敢帮东云帅爷,他低着头,康熙不说话,他还跪在地上。 北燕飞一直是桥遗梦的影子,此刻他也在现场,只不过,他见时机不对,偷偷地溜走了,躲在街头某个角落,看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狼覃将军本以为凭借人海战术可以击败对方,却没想到东云帅爷实力比他预料中要高出许多。 狼覃将军忍着疼痛,随即盯着东云帅爷,狰狞笑道:“东云帅爷,今天谁也救不了你!本将军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闻言,东云帅爷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咬牙切齿道:“狼覃将军!你现在受伤了,你以为你还是我的对手吗?” “那就试试!”狼覃将军凶戾道:“动手!” “杀!” 狼覃将军身旁几名狼覃铁骑低喝一声,闪电般冲向东云帅爷。 “滚开!” 东云帅爷一剑劈斩出去,璀璨的光芒绽放开来,直接将两人逼退。 “将军,让我们来!”两名狼覃铁骑又冲了上来。 东云帅爷眼眸凝重无比,现在情况危急,容不得半分松懈。 咻! 就在此时,一枚飞镖射来,瞬间贯穿一名狼覃铁骑眉心。 “嘶!”另外一名狼覃铁骑倒吸一口凉气,立即收敛攻势。 “小心暗器!”狼覃将军道。 “嗯?”东云帅爷愣了愣,转身望去,发现不知何时,身后又多了三名狼覃铁骑,每一个气息都非常可怕。 显然,这些人并非胤禧王府的护院。 “嘿嘿!东云帅爷,乖乖束手就擒吧!”狼覃将军狞笑道。 “哼!” 东云帅爷冷哼一声,道:“就算死,老夫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话音落下,东云帅爷浑身气势徒然飙涨,真元之铠覆盖全身。 旋即,东云帅爷持剑扑杀过去,毫不畏惧。 “找死!”狼覃将军冷喝道,带着人冲了上去。 眨眼间,几人混战在一起,狂暴的能量涟漪疯狂扩散,整座王府都在颤抖。 “这股能量波动太可怕了,快躲起来!” “赶紧离开!” 皇子皇孙立即搀扶起康熙往王府里跑,吓得魂都没了,唯恐遭受池鱼之殃。 “砰!” 东云帅爷和狼覃将军激烈交锋,恐怖的力量爆发开来,震得房屋都在颤抖。 “哼!” 狼覃将军冷哼一声,一拳横扫而出,直取东云帅爷脑袋。 这一招,威势霸道。 然而,东云帅爷却丝毫不惧,反而露出一抹冷冽的邪笑,旋即左腿踢出,携带着凶狠的力量抽打过去。 “啪!” “咚!”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王府。 第97章 将军神勇 东云帅爷的攻势极为凌厉霸道,完美抵御狼覃将军的攻势,并且还把后者踹飞出去,撞塌了一面墙壁。 “噗哧!” 狼覃将军口中吐出一口猩红鲜血,脸庞浮现出惊骇表情。 仅仅只是一招交锋,他就感觉到东云帅爷力量更加恐怖,简直深不可测。 “将军,我说过,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东云帅爷咧嘴一笑,提着长剑缓步走去。 “你休想!”狼覃将军擦拭嘴角鲜血,怒吼一声,再度冲了上去。 东云帅爷不屑笑了笑,根本不惧,再次跟狼覃将军展开激烈厮杀。 “嘭嘭嘭!” “嗡嗡嗡!” 两人交手的动静越来越大,一连串沉闷的碰撞声接连不断,宛如万兽奔腾一般。 片刻时间,两人交手数十个回合,仍旧没有分出胜负。 看到这里,王府之中,不少人都感到匪夷所思。 东云帅爷戏谑的冷笑道:“将军,今日你必死无疑!” “少废话!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狼覃将军冷喝道,眼中闪烁着凶残杀意。 东云帅爷不屑道:“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你认为还是我的对手吗?” 狼覃将军森冷道:“本将承认你的实力确实很强,但想要赢本将还早得很!” 话毕,狼覃将军再度施展出蛮牛劲。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灵阶上品武技!碎星拳!” “咻!” 话音落下,东云帅爷纵身一跃,一拳轰出,恐怖的力量直接轰在狼覃将军胸膛。 “嘭!” “咔嚓!” 沉闷的炸响骤然响起,旋即便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狼覃将军身影宛如炮弹般倒飞出去,直接将王府墙壁砸毁。 “咳咳!”狼覃将军剧烈咳嗽几声,吐出一大滩淤血。 “什么?” 看到这一幕,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强?”狼覃将军挣扎站起来,惊愕的看着东云帅爷。 “你的问太多了!”东云帅爷摇摇头,旋即冲了上去。 “少废话,给我杀!”狼覃将军猛然咆哮起来,挥手示意众人出手。 “嗖嗖嗖!” 刹那间,数十个狼覃铁骑纷纷爆冲出去,速度非常恐怖。 看到狼覃铁骑冲上来,东云帅爷脸色大变,立即调头就跑。 东云帅爷不傻,自己断了一条手臂,且久战到现在,体力、真气快耗尽,明知道敌不过,岂敢留下来送死? “你以为自己能活着离开?做梦!”狼覃将军森冷的声音突兀般响起。 “唰!” “嗤啦啦!” 话落瞬间,东云帅爷消失了,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不好!”狼覃将军脸色顿时阴沉到了极点。 东云帅爷突兀的消失,令得狼覃将军措手不及,无法向康熙交代。 “轰隆隆——” 正当狼覃将军准备撤退的时候,虚空传来刺耳的轰鸣声,紧接着一柄巨型铁锤从高空坠落而下。 “轰隆隆!” “噗嗤!” 恐怖至极的力量镇压而下,东云帅爷身形直线坠落,劈向狼覃将军。 “轰!” 狼覃将军双脚重重的踩踏地板,恐怖的力量将街道踩出一个大坑。 “蹬蹬蹬!” 狼覃将军单膝跪地滑行几米,最终停了下来,满脸狰狞,模样十分痛苦。 “噗!” “哇!” 狼覃将军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得可怕,身躯剧烈颤抖。 东云帅爷的实力,完虐狼覃将军! 东云帅爷落地的瞬间,立即飞掠出去,一腿又踢过去,强硬无匹。 狼覃将军咬牙硬抗,结果被抽飞出去。 而就在这时候,狼覃将军猛出一掌,东云帅爷被打得翻转出去,轰的一声炸响,将街道一面墙撞倒了。 东云帅爷口吞鲜血,艰难地想爬起来,一只手抖的厉害。 “好厉害的掌力!”众人神情惊恐,满脸不可置信。 “看样子我们低估了狼覃将军的潜力。” 众人纷纷惊呼起来,皆被狼覃将军强大实力惊呆了。 不愧是狼覃将军,果真名不虚传。 一掌之下,东云帅爷就输得一败涂地,倍感耻辱。 东云帅爷冰冷的目光盯着狼覃将军,此时此刻,他还强词夺理为自己辩解:“老夫不过是个办差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为何总纠缠我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话落,东云帅爷起身,闪身而来,速度之快,极其恐怖。 狼覃将军不敢小觑,一拳接着一拳狂轰滥炸,疯狂进攻。 “轰轰轰!” “噗噗噗!” 狼覃将军每一拳都蕴含着可怕力量,震得东云帅爷身受重伤,口吐鲜血。 随后,狼覃铁骑纷纷蜂拥而上,用剑架在东云帅爷的脖子上,喝道:“别动!别动!” 至此,一场阴谋,一场血腥的厮杀,就此告一段落。 此时,康熙在诸位皇子皇孙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老人家看到满地的死首,血流成河,不由长叹起来。 狼覃将军见下,当即下跪复命道:“末将该死,让皇上受惊了。” 康熙看着一身是伤的狼覃将军和死伤的狼覃铁骑,很是心痛,急忙上前,扶起狼覃将军道:“将军神勇,辛苦了!” 狼覃将军谢道:“多谢皇上夸奖。” 忽然,一阵阵铁蹄和军队跑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大家一看,原来是隆科多得到密报,率领大批侍卫赶了过来。 隆科多一下马,向康熙认罪道:“微臣救驾来此,望皇上恕罪。” 战斗结束了,隆科多才来,康熙不由失望起来,但他又是老臣,总要给点面子,于是淡淡地道:“起来吧!” 隆科多谢道:“谢皇上!” 隆科多起身,刺水他要当着康熙的面好好表现一番,将功补过,吩咐道:“来人,将东云帅爷,雁东飞押入大牢,严加看管,等候皇上发落。” “是!” 大内侍卫纷纷冲了上来,一下子将东云帅爷和雁东飞五花大绑起来。 隆科多是京畿步军统领,皇城发生这样的事,先由他处置,然后交于刑部审讯,最后上报康熙。 康熙见血斗平息,心中既生气又失望,一句话也不想说,大踏步地走了。 康熙毕竟年纪大了,知道生气对身体不好,他竭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另外,人老了,心也慈悲起来。 临走之前,康熙特意叮嘱隆科多要优待死者家属,伤者要尽快救治,抚恤金要马上到位,只能多,不能少。 隆科多连连点头应承。 不一会儿,康熙在诸位皇子皇孙的陪同下,离开了。 狼覃铁骑也撤了。 隆科多带领一帮人将东云帅爷和雁东飞押走了。 那些死者,也清理干净了。 第98章 叔侄和好,缉拿北燕飞 最后,就剩下胤禧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想象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简直像一场梦,真是不可思议。 这是一场生死较量,幸亏康熙早有防备,派狼覃铁骑出面镇压,否则,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在这次血腥的厮杀中,谁也没料到,更让人迷惑的是,皇上不是卧病在床吗?他怎么会知道胤禧、弘暎有难,还派神秘狼覃铁骑出手。 胤禧想着这一切,感叹姜还是老的辣,甚至他怀疑康熙究竟是真的生病,还是假生病?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好可笑,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凭他的脑子还想争皇储,简直是一大笑话,一开始,他就找错了对象。 想着他身为叔叔,从小就和弘暎明争暗斗,对胤礽和弘暎一家情感伤害很大,很对不起他们,他想找个时间向他们道歉,恳求他们的原谅。 忽然,一个人影站在他不远处,胤禧一看,竟是弘暎。 胤禧看着弘暎,微微一笑,走了过去,说道:“弘暎,以前都是二十一叔不对,对你和阿玛伤害很大,叔恳请你们原谅。” 说完,胤禧低下了头,真心地向弘暎道歉。 弘暎连忙说道:“二十一叔,别这样,都是一家一人,什么道歉不道歉的。” 胤禧感动的一把抱住弘暎,叔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热泪盈眶,既激动又感动。 这年的冬天特别长,雪一会下,一会停,大地一片银白,皇城也被这白色的世界渲染着,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桥遗梦被东云帅爷诛灭,东云帅爷和雁东飞关入大牢,唯有北燕飞逍遥法外。 隆科多为了挽回管理不严的过失,同时,也是向康熙有个交代,全城缉拿北燕飞。 “北燕飞,他逃哪儿去呢?” “谁知道,听说已经逃出城了!” “怎么可能?京城封锁这么严,他怎么逃啊?” …… …… 这几天,京城满大街都在张贴告示,通缉北燕飞。 老百姓也都在议论纷纷。 隆科多也认为北燕飞没有出城,至于他藏在什么地方,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 这时,弘暎暗示他道:“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所说的地方,就是北燕飞的家。 隆科多想想也有道理,否则,他们把整个京城都找遍了,也不见北燕飞的影子,说不定他还真藏在家里。 不过,他家已经被抄了,也没发现什么啊。 弘暎又暗示隆科多道:“万一有什么密室地道呢?!” 密道地道?! 这点隆科多还真没想到,他认为皇宫大内,谁有这么大胆子,胆敢在这里挖地道,不要命了? 北燕飞住在内城西边一个坊,隆科多带着人很快来到他的家。 经过检查,什么都没有,又是白忙活一场,气得隆科多运转元力,一拳轰在墙上,不料,那墙顿时裂开一个洞。 隆科多无意中一举动,还真让他发现了密道。 “隆大人,你确定这是密室吗?”一侍卫问道。 隆科多说道:“我也不确定,进去看看再说。” 侍卫说道:“好!” 隆科多点点头,留下几名侍卫在洞外把守,他率先走入其中,几个侍卫紧随其后。 隆科多等人进入石洞后,只见里面昏暗,十分幽静。 隆科多等人立刻取出火折子点亮,然后向四周查看。 “咦?” 隆科多突然发现石壁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黑色圆孔,圆孔里有微弱的白光透射而出,照亮整个石室。 隆科多疑惑的喃喃道:“这是……” 隆科多将火折子凑近圆孔之中,然后向里面吹去。 不一会儿,火苗慢慢升腾起来,逐渐变大,形成一团白光。 隆科多伸手抓着那团白光,然后向着圆孔外面丢去。 火花飞溅,一团巨大的火焰将石室给包裹起来,火势极大。 “走!” 隆科多见状,立刻拉着几人离开了石室。 隆科多等人刚刚退走,火焰就蔓延了整个房间,将石室吞噬。 众人看到火势这么凶猛,不由得心惊不已。 几名侍卫看着那团白色火焰,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庆幸不已。 一侍卫说道:“幸亏咱们躲得及时,不然就危险了。” “嗯!”另一侍卫点点头,然后目光却落在了地上的黑色圆孔上。 那侍卫说道:“你们看这个圆孔,有点奇怪啊,这是什么?” 侍卫们走上前去,仔细看了一眼圆孔内部,说道:“不是石头,反倒像是……” 另一侍卫惊讶地说道:“难道这里面藏着什么?” “有可能。”隆科多点点头,说道:“不管怎样,咱们先找到北燕飞再说。” 隆科多等人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半炷香时间,一侍卫忽然叫住了隆科多:“大人!” 隆科多停止脚步,然后转身看去,里面躲着一个大活人,竟然是北燕飞,隆科多喜出望外,说道:“北燕飞,原来你藏在这里,害得我们好找啊。” 北燕飞阴冷地一笑:“隆大人,这里你们都能找到,在下真是佩服。” “北燕飞,你胆子不小,还敢潜伏内城!” 隆科多怒目而视,手里提着刀,随时都准备上去砍掉对方的脑袋。 “呵,那又如何?”北燕飞笑了笑,神情淡定得不像话:“我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隆科多非常生气:“你……” 北燕飞看了眼隆科多身后几名大内侍卫,冷声说道:“你要杀我可以,总该给我个理由吧!” 隆科多盯着他看了看,说道:“好,我给你一个痛快!你和桥遗梦狼狈为奸,威逼东云帅爷意图刺杀皇子皇孙,论罪株连九族。” 说完他转过头去,挥了挥手:“把他绑起来。” 众侍卫领命将北燕飞捆住,用铁链锁紧,带走。 北燕飞知道自己跑不掉,他又不承认自己有罪,想着先出去再说,然后想办法绝处逢生。 北燕飞被押城中的一座监狱,等候处决,这个结果早在他意料之内,所以并未反抗。 “这里关的都是重要犯人,想必你也知道,怎么样,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进来吧。” 隆科多走到北燕飞囚笼前,看着他,脸上满是嫌恶之色,他指着最里面一间牢房,对北燕飞说道:“喏,那里是你今后待的地方。” 北燕飞抬眸,朝那边看去,那边的角落里坐着两个人,穿戴都十分寒酸,看样子应该是犯了事被关押至此的官员。 第99章 康熙大怒 北燕飞眉头微蹙:“他俩陪我作伴吗?” “你要这样想,也可以!” 隆科多瞥了他一眼,再次说道:“北燕飞啊北燕飞,本官念在咱俩曾共事一场才给你个优待,如果你还执迷不悟,本官可绝不会再手软了,大牢里的酷刑,你是见过的。” 北燕飞垂眸思忖片刻,缓步走向角落:“我能见见他俩吗?” 隆科多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自然是东云帅爷和雁东飞。 “当然!”隆科多一口答应下来,“本官这就派人带他二人来见你!” “多谢了。” 隆科多摆摆手:“不必客气。你先进去等着。” 北燕飞被推进监狱里,隆科多站在牢房外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黑暗之中,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他才转身离开。 北燕飞在监狱里呆了一夜,第二日便有狱卒来送饭给他吃。 一个狱卒道:“喂,新来的,开饭啦!” “唉,可惜了……”士兵又叹息起来:“兄弟,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北燕飞一愣:“为什么?给我定了什么罪?我还没审呢,我什么都没做啊!” 狱卒压低声音凑近他:“你刚来这儿不清楚,咱这位大人脾气火爆,容不得下属有半点马虎,他若是知道你偷奸耍滑,为非作歹,给他找麻烦,他肯定会把你五马分尸的!” “五马分尸?”北燕飞心惊肉跳。 狱卒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压低了嗓门说道:“嘘——小声点!千万别让人听到!你要是想活命,以后就乖乖听从他的吩咐,不然的话,你就只能去找阎王老子报道了!” 狱卒警惕的四周看了看,见没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 北燕飞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都判我死刑了,我还怕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隆科多没有出现,东云帅爷和雁东飞也没押来见他。 北燕飞过得十分煎熬,在大牢里大发雷霆,胡言乱语起来。 隆科多根本就懒得鸟他,赶紧平息这事,给康熙一个交代。否则,时间长了,康熙一定会纠缠着不放,到那时,对自己很不利的。 每隔两三天,北燕飞吵着要见隆科多,说隆科多欺骗他,设圈套陷害他! 桥遗梦、北燕飞、东云帅爷、雁东飞给隆科多惹了这么大麻烦,差点连累自己,幸亏他处理及时。 在隆科多眼里,这些人不过是他养在身边的几条看门狗而已,现在狗乱咬人,好歹不分,还差点连累他,那么他们就失去价值了。 隆科多非但不见他,三两天还会让人把北燕飞叫出去,狠狠教训一顿,有时候打得他奄奄一息,有时候则只是打断骨头,甚至有次他差点死在床上。 隆科多看着半死不活的北燕飞,站在牢门外,语气冰冷无比:“北燕飞,我告诉你,不听我的命令,只有死路一条!你最好识趣点,别再惹怒本官生气,否则下次就不是打断腿这么简单了!” 北燕飞疼得浑身哆嗦,脸颊扭曲,嘴唇发紫,可他仍旧忍着剧烈的痛苦,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对隆科多说:“你欺骗我——” 隆科多冷哼一声,懒得理他,扬长而去。 北燕飞躺在床上喘了好一阵气,这才艰难的翻身爬起来。 看来,这辈子注定是逃脱不了了。 雪,还在下,整个京城被白白茫茫的厚雪覆盖着,至于如何处置东云帅爷、雁东飞、北燕飞,隆科多还需要听听康熙的旨意。 隆科多这几天一直不敢见康熙,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罪责难逃,可不见也不是个事,躲是躲不掉的,一旦被康熙点名,性质就不一样了。 隆科多在康熙寝宫外来回徘徊,犹豫不决,伺候康熙60多年的“首席太监”赵昌看见隆科多站在雪地里来回徘徊,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他走过来,问道:“隆大人,您站在这里干什么啊?进去啊!” 隆科多看见赵昌就像看见救星一样,连忙上前恭敬行了一礼,然后问道:“赵总管,皇上怎么样?” 赵昌被康熙提升为养心殿太监总管,在宫里宫外,很受诸臣尊敬。 赵昌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回道:“皇上在暖阁,您只管放心进去。”随后,他又在隆科多耳边嘀咕道:“皇上年纪大了,慈悲着呢。” 隆科多听了这话,心里一下子宽慰了许多,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轻松不少,然后他大胆地进了暖阁里。 隆科多进门,低头跪拜道:“微臣隆科多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见隆科多来了,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你来啦,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隆科多回禀道:“回禀皇上,东云帅爷、雁东飞、北燕飞现已关押大牢,经过这几天审讯,具体情况,基本调查清楚了。起因是桥遗梦、北燕飞之前和静郡王、慎郡王发生一些不愉快,为此,他们利用在宫里的方便,威逼东云帅爷、雁东飞对皇子皇孙下手……” 隆科多说道这里,微微抬头看了康熙一眼,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也看他脸色接着回话。 隆科多简康熙没有任何反应,接下说道:“那东云帅爷和雁东飞深知刺杀皇子皇孙的严重性,不甘做他人杀人工具,却被桥遗梦和北燕飞一再威胁,东云帅爷被逼无奈,对桥遗梦、北燕飞很不满,于是将计就计……” 康熙越听越火,说道:“哼!这些江湖人胆子真是不小,竟然敢在朕眼皮底下刺杀皇子皇孙,如此下去,皇宫大内安全何在?朕的安全何在?你是哪里找的这些人?他们的底细有没有调查清楚?” 隆科多吓得哆嗦,磕头认罪道:“都是微臣办事不利,管教不严,微臣该死,请皇上降罪!” 康熙继续说道:“皇宫大内,竟敢明目张胆地刺杀朕的皇子皇孙,此心比天地会更可恶。隆科多,从今天起,京城所有岗位的侍卫清查一遍,重新登记造册,凡祖上三代有对我大清不满者,一律不用,遣散回家。特别要加强皇宫大内侍卫、太监、宫女的清查,岗位换防等安全监督,这事必须你亲自去办,一定要办仔细一点,千万不能再出现什么天地会密谋造反和刺杀皇子皇孙的事情发生,否则,再慈悲的人,就算佛祖也会急眼的。” 第100章 处斩天地会反贼 隆科多当即领命:“微臣遵旨!一定不辱使命。” 康熙看了看他一眼,关心地道:“起来吧!你年纪也不小了,大冷天的,跪久了,对膝盖不好,容易感冒的。” 隆科多惊魂稍定之后,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温暖,连忙谢道:“多谢皇上关心!” 康熙对隆科多还是很信任的,毕竟两人共事多年,康熙对他还是十分了解的。 隆科多起身后,向康熙请旨道:“皇上!桥遗梦、北燕飞、东云帅爷、雁东飞刺杀皇子皇孙,罪大恶极,论罪该诛三族,经过督察院、大理寺最后审理和复核,决定明日午时三刻菜市口对其执行死刑,不知皇上还有没有什么旨意?” 说着,隆科多从袖口中取出奏折递了上去。 康熙看了看奏折,而后站起身,在暖阁里来回渡步,心情很是复杂,久久不能定夺决策。 随后他打开窗户,看着窗外冰天雪地,一片洁白,他吹着冷气,嘴里吐出热气,眼神充满了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远方。 隆科多站在一边等康熙下旨,康熙双手背后,一直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康熙这才关上窗户门,转身对隆科多道:“桥遗梦已经死了,就不追究了,至于他的家人,也算了。” 隆科多一听,当即感叹道:“此贼犯下滔天大罪,皇上不予追究,真乃菩萨慈悲心肠。” 康熙没有理会他,接着说道:“北燕飞、东云帅爷、雁东飞三人遵照都察院和大理寺审理复核为准,明日午时三刻菜市口处斩,至于他们的家人……”康熙想了一会,最后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也算了。” 隆科多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惊愕地问道:“什么,放了?” 康熙解释道:“朕年纪大了,现在最见不得死人,一人做事一人当,再说这事发生在皇宫大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传扬出去不好。” 隆科多理解康熙,当即道:“微臣遵旨!” 隆科多正要告退,被康熙叫住了:“对了!天地会密谋造反的案子你进展如何了?” 隆科多回答道:“天地会反贼现全部关押大牢,因此事牵扯到‘云晴格格’,事关重大,我等不敢怠慢,必须严格认真地审查清楚才能定案,等一切调查清楚了,微臣才能上奏皇上。” 康熙看着他,问道:“那要多久?” 隆科多回道:“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个月。” 康熙神情凝重:“时间可以久,但不能有冤假错案,尤其是这次牵扯到‘格格’,一定要调查清楚明白,才能定案。” 隆科多恭恭敬敬道:“微臣明白!” 康熙‘嗯’了一声,又道:“对了,朕听人说那个格格是朱由榔的女儿,你知道吗?调查了吗?” 隆科多回道:“回皇上,微臣也听说了,现在关于这个人的身份扑朔迷离,不管她是格格,还是朱由榔的女儿,在身份未确定的情况下,微臣不敢胡言。”而后,隆科多又道:“至于其他的天地会反贼,身份已经确定,罪行已经定论,督察院、大理寺最后审理和复核后,即刻问斩。” 康熙反问他道:“那里应外合之人纠察出来了吗?” 隆科多思虑了一下:“有说是‘云晴格格’,也有人说是静郡王弘暎。” 康熙猛地看了隆科多一眼,问他:“你认为弘暎是这吃里扒外之人吗?” 隆科多想了一下:“弘暎身为皇孙,当然不会。可问题是,弘暎阿玛被皇上两立两废太子,大家猜想弘暎难免有怨言,这样一想,未免不可。” 康熙深入了沉思,他不相信自己的孙子会是反贼,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他相信,这里面一定有蹊跷,隆科多肯定没有调查清楚。 于是,康熙道:“隆科多,既然其他天地会反贼调查清楚,罪行确认,明日连同北燕飞、东云帅爷、雁东飞一起处斩。同时,加派人手严密监管那个叫梦雪的人,不管她是格格,还是朱由榔的女儿,有她在,这潜伏在皇宫大内里的内应之人,肯定会露面的。” 隆科多恭敬地道:“遵旨!” 康熙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隆科多道:“另外,加强监视住在弘暎府里的那些江湖中人。” 隆科多道:“是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这些人吗?” 康熙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隆科多当即明白。 之后,康熙摆了一下手,道:“你去吧!” 隆科多刚要走,不由迟疑了一下,康熙似乎一下子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上次将天地会反贼一网打尽,这份功劳朕记着,本想赏你,但你这次用人不当,管教不严,自己下属居然在内城刺杀皇子皇孙,罪不可恕,功过相抵,朕对你不赏不罚,你可有怨言?” 隆科多哪敢有怨言,听到康熙不赏不罚,喜出望外,感恩至极,一颗起伏不定的心终于踏实了,赶紧跪下,连连磕头谢恩。 次日,整个京城白皑皑一片,来来往往赶早的百姓穿梭在大街小巷上。 大约晌午的时候,两队清兵分道在街道两边,在几名监斩官的带领下,一辆辆囚车被推了出来。 足有二十多辆。 在每辆囚车旁,都站了四名持刀佩剑的士兵,守卫森严。 与此同时,两旁围观的民众则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很快,两队囚车押解完毕,缓慢移动向菜市口刑场。 此时,一个衣衫破旧的老汉正牵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男童朝路口跑去,他满脸的沧桑,眼睛红通通的,显得异常狼狈与惊慌。 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接着,一名刽子手举刀砍向第一辆囚车的铁栅栏,咔嚓一声响,锁链断裂,囚车的门被打开,一名犯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此时,人群骚动了起来。 监斩官挥动旗杆,几个监军手执长矛冲向了人群,拦住他们靠近。 此时,隆科多等监斩官已经就位了,午时三刻已到,并且命令刽子手开始执法。 随即,刽子手提起一柄长刀,狠狠挥下。 伴随着一阵血雾喷洒,一具尸体落在了高台上面。 刽子手接着又拿起第二柄刀,重重地砍了下去。 一时之间,惨叫声响彻云霄。 …… 第101章 有人要劫法场 半个时辰后,刽子手又砍下一个犯人的脑袋。 一个时辰后,刽子手砍下了十几个犯人的脑袋。 此时,刑场周边的民众早就看傻了,他们虽然见惯了生死难离,但像今天这么多血腥暴力的情景还真没见识过。 而且,这种情形,简直跟传说中的鬼魅恶灵有的一拼! 更让百姓恐怖的是,他们还听到有人说,昨夜有数条恶鬼从皇城的方向飘荡而来。 这个消息,顿时在京城里面流传开来。 没想到今天居然证实了! …… 这时,监斩官再次举起了令旗,喊道:“继续处斩!” 刽子手再次举起长刀,砍向罪犯的脖颈。 这时,一阵风吹来,刮起一阵浓郁的血腥气息。 隆科多闻之皱眉,不悦道:“什么味?你们闻到了没有?这是何人的鲜血味道。” 监斩官闻言,顿时变了脸色,急忙检查了一遍高台,发现除了被杀死的犯人的尸体,没有其他的东西,唯独地上的血迹尚新,是刚刚刽子手斩首罪犯留下的。 监斩官不禁暗呼不妙,他知道,这个时候出现这样情况,怕是有麻烦了。 监斩官赶紧向隆科多解释道:“恐怕是有人故意放的。” 隆科多冷哼一声道:“难道还有想劫法场不成?!” 这时,监斩官突然说道:“大人,好像又有情况。” 监斩官用手指着前方,隆科多看去,只见几十名身穿红色服饰、腰佩长剑的江湖人从城门口涌进了广场中心。 隆科多眼睛微眯,已经认出这些江湖人,乃是天地会的人。 而且,领头的那人实力非常强劲,至少达到了宗师的水准。 隆科多当即吩咐道:“看来真的遇到麻烦了,你立刻叫人过来!” 监斩官点头称是,随即就去办事了。 隆科多站起身,望向被绑在木桩上的罪犯,就剩下北燕飞、东云帅爷和雁东飞了。然后再看看那些身穿红色衣服的人,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再往前一步,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那知道,这些人根本不理他,继续向法场拥来。隆科多明显感到这些人是有准备而来,而且还来者不善。 隆科多恶狠狠地呵斥道:“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了,给我杀了他们!” 随着隆科多一声命令,一旁早就按捺不住的清兵急忙上前威胁道:“别动,快后退!” 这时,突然有一个江湖人跳起来,手里的宝剑一闪,两个清兵瞬间倒下了。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隆科多。 隆科多怒道:“大胆狂徒,你们竟敢劫法场!” 然而,那江湖人并未回答。 隆科多大吼:“杀光他们!” 于是,法场周围大批清兵冲了过来,那些江湖人见下,终于后退了,朝着围观的百姓扑去。 顿时,法场惊叫声,喊杀声,混成一团。 与此同时,有一些天地会的人则向隆科多冲来。 隆科多脸色大变:“混蛋!找死吗?!竟然想刺杀本官!” 说话间,一名侍卫首领抽出弯刀,率先迎敌。 然后,他和数名侍卫一拥而上,很快,天地会的人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大家一看,天地会的人是故意败退的,其目的是分散清兵,逐一攻破。 而就在这时,两个江湖人突破重重阻碍,来到了监斩台上,他们齐声喊道:“杀……” 隆科多反应极快,迅速拔出长剑格挡攻击。 铛铛…… 三声金属交鸣声响起,隆科多被逼退数步,而那名袭击他的江湖人却纹丝未动。 隆科多惊骇欲绝,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两个江湖人竟然如此厉害。 只见他猛然加速,挥动长剑刺向对方的腹部,企图将这名江湖人当场击毙。但是,那名江湖人的剑更快,直取隆科多的喉咙。 隆科多及时旋转后闪,速度极其之快,否则,他的喉咙就被刺穿了。 隆科多瞪大着眼睛,吓得一身冷汗。 几个侍卫大惊失色,叫道:“大人!” 他们根本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拼尽全力拦截那些天地会的人,誓死保护隆科多。 那江湖人看了他们一眼,挥剑一闪,几个清兵分散出去,那江湖人便来到隆科多面前。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接着,他掏出匕首,刺向了隆科多的咽喉。 这时,那江湖人的身后响起了“嘭”的一声枪响。 那名江湖人吃痛,扔掉匕首,捂住伤口,惊疑地回过头去,只见,在他的背后站着几名手持火铳的清兵。 那名江湖人愤恨地盯着清兵,骂了一句,然后飞奔而逃,眨眼间,他就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几名清兵也不管他了,跑了过来,关切问道:“大人没事吧!” 隆科多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几名清兵松了口气。 “大人,这些家伙是什么人?” “天地会的人,是专程来救劫法场的。” “噢,大人,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支清兵铁骑在雪中飞驰而来,他们有持火铳的,也有身背弓弩,手举弯刀的。 在队伍最前面,正是隆科多的心腹谢威武。 原来是监斩官叫人来了。 这时,快到法场,谢威武当心马冲撞百姓,连忙勒马停止脚步。 “吁!……吁……”谢威武连声呼唤坐骑,可那马就是刹不住脚,在人群大乱,依旧不管不顾的狂奔。 谢威武急忙翻身下马,用手扶着驮马的脑袋,可就在这时,他发现驮马浑身僵硬倒了下去。 马已经死了,是被人一箭射杀的。 “怎么回事?”谢威武感觉浑身冰凉,左右一看,突然,他听到前方街巷中响起一声巨响,然后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谢威武心头猛烈颤抖,知道前方必定有埋伏。 果然,在他身后,七八名黑衣江湖人已经包抄了过来,形势对谢威武越发不利。 谢威武迅速看了一下周围环境,做好战斗准备。 然而,这时,他耳畔响起一声爆炸般的雷鸣。 “轰——!”谢威武的耳膜仿佛被雷电击中,嗡嗡作响。 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将谢威武掀翻在地。 等谢威武恢复意识,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他茫然地爬起来,见法场的雪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有天地会的人,也有清兵,还有一些百姓。 谢威武再看,那七八名黑衣江湖人朝他这边砍杀过来。 他连忙挥动弯刀反击。 第102章 和他们拼了 谢威武本就善使长刀,又久经沙场,刀术极其精湛,只见寒芒闪烁间,三名黑衣江湖人应刀倒下。 另外五六个黑衣江湖人则从四面攻击,把他围在当中,刀锋劈落。 谢威武连忙侧身躲避,但还是肩部受伤,鲜血直流,他忍不住怒吼一声,奋力挥舞弯刀反击。 此时,一个黑衣人的刀刃已经划过他的小腿。 谢威武惨哼一声,身子向后倾斜,同时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拉下来,却没想到,那黑衣江湖人反身一记重踢,竟将他踹得摔倒在地,胸口一阵闷疼。 谢威武挣扎站起,刚才那黑衣江湖人的重踢让他胸口窒息。 “啊!”他愤怒的咆哮一声,提刀扑了过去,与此同时,一柄短刀刺穿他的左臂。 他惨嚎一声,身体踉跄跌倒,鲜血如泉涌,喷溅在他的脸上。 他强撑着抬眼,看到两位黑衣江湖人趁机跃起,挥刀便砍,顿时心神俱裂:“救命呀!救命呀……!” 就在他绝望之际,几颗石子飞了过来,打碎了他们握刀的虎口。 二人痛叫一声,跌落在地。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喊叫声:“谢统制,你怎么样?你坚持住,老夫来了。” 是杨雄带着一群清兵赶来,他看到谢威武的惨状,不禁目眦欲裂:“混蛋,谁干的?!” 谢威武喘息着说:“杨副统制,他们,是他们。” 谢威武指着那些劫法场的黑衣江湖人,咬牙切齿道:“杨副统制,一定要拿下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劫法场。” 谢威武虽然年纪比杨雄还小,却以晚辈自居,尊称他一声‘大哥’或‘副统制’。 杨雄怒气填膺,拔剑喝道:“兄弟们给我上,砍掉他们的脑袋,一个都别放走,全部给谢统制陪葬。” “杀!” 众清兵纷纷抽刀迎敌。 杨雄更是亲自持刀冲向一个黑衣江湖人,与他厮杀。 那个黑衣江湖人不敢怠慢,立刻拿出宝刀迎敌。 可惜他只能勉力抵挡,很快就被杨雄斩于马下,人首分离。 其它黑衣江湖人哪敢恋战,纷纷转身逃跑。 杨雄带着清兵穷追不舍。 随后,杨雄又放心不下谢威武,带领清兵回来探视谢威武情况,谢威武早就奄奄一息,若非杨雄及时施救,只怕早已断气。 谢威武一见,责怪道:“你们别管我,快去保护隆大人,绝对不能让天地会的人劫法场,一个别人让他们跑掉,快去!快去!” 杨雄听下,不敢怠慢,随手一招,大批清兵手持火铳和弓弩纷纷冲了上来,把天地会等人团团围住。 清兵人数不少,足有上千。而且每个人身上都佩戴着火器,还有弓弩、长矛、弯刀等兵器。 天地会只有五十余人,双方实力悬殊太大,根本无法抗衡。 杨雄看了看周围,然后对身边几名清兵们下令道:“保护谢统制,大家跟我杀光天地会的人!” 清兵们点头领命。 “杀呀!” “杀天地会反贼,报国安民!” “杀!” 双方展开了激烈交锋。 大批清兵端起火铳就朝他们射杀过去,那些弓弩手拉弓搭箭,纷纷射杀,天地会人纷纷倒地。 天地会的人脸色阴沉,他一边反击,一边带着剩余的人撤退。 他们撤退的路线是东门。 因为城内只有东门是开着的,而北门南门被封锁,无法通行。 所以天地会的人决定从东门突围。 他们逃到东门的时候,城楼上的守军也已经发现他们,开始朝他们射箭。 天地会的人一边挥刀格挡射来的箭矢,一边又往南撤退。 不过,随着他们越走越深,城墙上射箭的人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手持盾牌,腰挎横刀,披甲执锐的清兵。 这是城防军。 天地会的人暗道不妙,这下麻烦大了。 “杀呀!” 就在此时,突然从北门杀进来两百人。他们是大内侍卫! 大内侍卫的装束跟清兵迥异,他们手持长枪,冲上前来。 天地会的人急忙招呼众人迎了上去。 两百大内侍卫一到,天地会的人大喝一声:“冲呀!和他们拼了。” 清兵们齐声呐喊,跟着杨雄向前推进:“冲呀!杀啊!” “杀啊!”清兵们也纷纷举刀迎上。 “铛铛铛……”一片刀光剑影之中,天地会的人节节败退,有的甚至被乱刃劈死。 杨雄的身手很厉害,他勇猛难挡,连续杀了几个天地会的人。 但是,对面的清兵实在太多,天地会渐渐陷入苦战。 最糟糕的是,他们体力消耗严重。 “铛铛铛!”一轮刀剑交击过后,天地会的人纷纷跌落倒地。 而杨雄也浑身是血,眼睛猩红,他挥刀逼退天地会的人,然后策马奔向谢威武。 谢威武见杨雄又来了,生气说道:“杨副统制,你们去救隆科多大人,不必管我。” 杨雄一把扶住他,道:“你是我的恩师,我岂能弃你而去?” “不,你快去救大人啊!” “不走,要走一起走。”杨雄说完,用力拖拽着谢威武。 “铛铛铛……”这时,忽然有天地会的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天地会的人一刀捅入谢威武腹部。 “噗嗤!”一口鲜血喷出,谢威武眼皮颤抖几下,最终闭上了眼睛。 杨雄见了,心如绞痛,悲痛欲绝。 他仰天怒吼:“谢统制!” 杨雄双目赤红如血,他挥舞长刀疯狂劈砍,将那名天地会的人砍翻在地。 然后,杨雄把谢威武抱了起来,准备带他离开。 “砰!”一杆长枪狠狠戳在他的肩膀上,杨雄疼得闷哼一声,差点摔倒。 原来那天地会的人没死,他吃力地爬起来,又偷袭了杨雄一枪。 随后,他怀里抱着谢威武的尸体,一步一步向前。他顾不上肩胛上的伤势,再次挺枪冲向前方。 而整个法场,清兵的人数实在太多,天地会的人根本冲不出包围圈,只能被迫跟着清兵纠缠。 “噗嗤!”一名天地会的人被一支流矢划破右腿膝盖,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那天地会的人满嘴都是鲜血,最后说了一句:“总舵主,对不起了,黄泉路上我陪你!” 他想再爬起,继续挥动长刀劈斩,跟随清兵鏖战到底,可是身体实在起不来了,最后闭上了眼。 这场战斗注定是场血肉横飞的战斗,天地会已经死亡殆尽,清兵也负伤不少。 此时,杨雄浑身浴血,脸色苍白,身躯剧烈的哆嗦。 他的手紧紧抓住刀柄,艰难地迈动沉重的脚步,缓缓靠近谢威武:“谢统制,你待我如兄弟,杨某感谢你的栽培,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就算死,我也要陪你一起死。” 第103章 休要猖狂,拿命来 就在此时,一天地会的人起死回生地突然发动攻击,一支箭矢飞速袭向谢威武和杨雄。 “统制,小心!”杨雄惊恐地扑向谢威武。 “嘭!”那支箭矢狠狠扎在杨雄背上,瞬间贯穿身躯。 “哇!”杨雄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他强撑着站了起来,用手臂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道:“狗娘养的,老子要杀光你们。” 他捡起地上染血的长刀,踉跄走到那天地会的人旁边,一刀刺进他脖颈上的致命处。 “狗娘养的,去死吧!”杨雄说完之后,把刀拔了出来,然后握紧长刀,奋力劈砍,把几名天地会的人砍翻。 接着,身后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噗嗤!噗嗤!噗嗤!”杨雄听到了利刃入肉的声音,身体顿时僵硬。 接着,耳朵听到了清兵的叫嚷声,还有一些奇怪的声响。 然后,他感觉身体一轻,似乎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 “啪嗒!” 谢威武的尸体落地。 杨雄瞪大眼睛,扭过身,呆滞望着倒地的尸体,久久未语。 …… “轰隆!”一声巨响。 一颗炮弹在法场爆炸,震碎了周围的院子、树木、假山、亭台楼阁。 杨雄身受重创,他的身体摇晃了两下,便倒在雪地上。 大家一看,原来是北燕飞在混战中,被人救了出来,同时引爆了天地会早已埋在周围的火药弹。 此时的北燕飞像是一头受伤发了疯的狮子,看见清兵,就是厮杀。 北燕飞武功高强,清兵还未近其身,纷纷惨死其拳掌之下。 监斩官吓的魂不守舍,赶紧躲到桌子底下,同时,他还想拉隆科多也躲桌子底下。 隆科多手持长剑,根本不理他,冲到断头台上,指挥清兵道:“杀了北燕飞,别让他跑了。” 那些火铳兵和弓箭手一听,当即冲向了北燕飞。 但是,没有人敢靠近北燕飞百米范围内,因为北燕飞只要稍微走动几步,都能带起狂暴无比的劲风,将他们掀翻在地。 北燕飞身影如电,穿梭在众多清兵之间。他每次出现,必然伴随着一个清兵死去,鲜血染红了白皑皑的雪地,仿佛在这片土地上绽放一朵朵妖艳的梅花。 “啊……”北燕飞突然仰天长啸一声。 他的气势更加恐怖,双眸充满嗜血的光芒,盯着前方的清兵,好似一尊杀神。 “杀啊!” 清兵们知道北燕飞可怕,但仍旧悍勇无畏,举刀砍向北燕飞。 北燕飞嘴角挂上冰冷的笑意,迎向了敌人。 “铛铛铛!” 刀枪碰撞的声音连绵不绝。 清兵们拼命往前压制,但北燕飞力大无穷,任由清兵们怎么劈砍,都难以撼动半分。反而是自己手臂被打的生疼。 北燕飞的速度越来越快,攻击越来越狠辣。 清兵们渐渐支撑不住,一旦失去了先机,就只剩下挨打的份儿。 终于,有清兵扛不住,转身逃跑。 这一退,顿时士气崩溃。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清兵倒下,尸体铺成了小路。 北燕飞站立的地方,已经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所有清兵都横七竖八躺在雪地上哀嚎。 “杀!” 北燕飞大吼一声,再次扑向了清兵。 “噗嗤!”一名清兵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被北燕飞抓起,直接撕成了两段,残忍的死状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隆科多率领着清军大部队冲了过来,与北燕飞交织在一起,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北燕飞,休要猖狂,拿命来!” 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利刃的将军冲了过来。他胯下的骏马十分凶猛,速度非常惊人。 这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弘暎。 弘暎手里拿着宝刀,对准北燕飞的后心,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北燕飞却是头也不回,他身躯猛地扭动,险而又险避开致命的一刀。 “啪啦——” 北燕飞右腿猛踢弘暎的腰间,将他的马踢得摔在地上。同时,北燕飞顺势跃上了骏马的背脊,然后用手里的长刀抵住这名弘暎的咽喉。 只要轻轻一划,这个弘暎的性命便休矣。 这名弘暎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北燕飞冷哼一声,道:“今天看谁先死!” 弘暎眼神闪烁,并未答话。 “喀嚓!” 北燕飞的刀锋割破了弘暎脖子的肌肤,顿时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北燕飞眼睛里透露出浓郁的杀机,让弘暎不寒而栗,如果不是弘暎躲闪的快,性命不保。 “喀嚓!”北燕飞又是一刀,刀刃再次切开弘暎皮肉,鲜血淋漓。 就在这时,一人飞奔过来,一刀砍向北燕飞。 北燕飞大吃一惊,问道:“什么人?” 那人说道:“木府吏。” 北燕飞一诧,木府吏瞬间一脚将北燕飞踹落马下。 紧接其后,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也来了。 北燕飞一见,深知不是他们敌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北燕飞,哪里走!”隆科多大怒,拔出宝剑,朝北燕飞追了上去。 “叮!”北燕飞抽空一刀将隆科多的长剑打掉。 隆科多捡起长剑,冷声道:“你是逃不出去的,乖乖跟我回去受审!” “做梦!”北燕飞冷声道:“隆科多,既然我活不了,那你也别想好过!” 北燕飞眼中射出森然的杀意。 “铮!” 北燕飞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朝隆科多杀去。 “找死!” 隆科多眼中也浮现出愤怒之色,他虽然惧怕北燕飞的武功,但他可是堂堂大清步军统领,岂能弱于北燕飞? “呛啷!” 隆科多抖出长剑,和北燕飞斗在一起。 北燕飞的武艺极为精湛,一柄软剑耍的滴水不漏,逼迫的隆科多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隆科多得意地道:“哈哈,北燕飞,你就算武功再厉害,又能奈何?你看看周围,全是我的人。” 北燕飞扫了周围一眼,除了大批清兵,还有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 隆科多毕竟是步军统领,身边的护卫也十分厉害,硬生生挡住了北燕飞的攻击。 “嗖!” “砰!” 忽然,一支羽箭射向北燕飞。 北燕飞急忙挥舞手里的剑格挡。 “哐当!” 羽箭掉在地上,发出脆响,然后化作粉末消散。 “咻!”“咻!”又是一连串的羽箭袭来。 北燕飞盯眼一看,不由吃了一惊,顿时只觉得全身汗毛炸起。 他抬头望着远处,只见一群黑衣蒙面人正悄悄向他这边靠拢。 而在黑衣蒙面人身边,站着两个人,这两人他认识,分别是东云帅爷和雁东飞。 第104章 北燕飞命丧黄泉 北燕飞心中一紧,不用多说,那这些黑衣蒙面人一定是落雪留情堂的人了。 看这些人的样子,身手不凡,不会是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乔震风他们吧。 北燕飞现在腹背受敌,没想到东云帅爷和雁东飞也被人救出来了。关键他们还和清兵一起对付自己。 不行,不能恋战,不然必败无疑,北燕飞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个念头。他一定要和东云帅爷他们合作,一起对付清兵,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以后再说。 “驾!”北燕飞催促着骏马,走到东云帅爷面前,说道:“东云帅爷,你我之间的恩怨,以后再说,现在我们一起联手灭掉这些清兵。否则,就算我死了,你以为隆科多他们会放过你?!” 东云帅爷想想也是,毕竟他们是被清兵处斩之人,与其这样,不如联手合作,出城再说。 东云帅爷看了雁东飞一眼,雁东飞想着反正也这样了,不如拼死一搏。 其余蒙面人也赞同北燕飞的建议。 于是东云帅爷点头道:“好!” 北燕飞见他们同意合作,当即勒马转身,冲了过来。 隆科多见下,怒吼道:“灭了他们!” “咻!”“咻!” 隆科多一声令下,清兵数枚羽箭射向北燕飞、东云帅爷、雁东飞等人。 随后,“呯呯呯”声响不绝,大批火铳兵端起火铳,也射杀过去。 一枚枚羽箭,一声声枪响,不少黑衣蒙面人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北燕飞、东云帅爷、雁东飞左闪右避,杀向过来。 “叮!叮!叮!” 北燕飞用刀挡住了几枚羽箭,直逼向隆科多。 哪知道,隆科多早料到今天必有人劫法场,于是他派人在法场周围设下不少陷阱,一当有人踏上,便落入两米多深的井坑里,而在井坑里,布满了数把锋利无比的刺刀。 北燕飞是骑在马背上的,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井坑,顿时人马跌落井坑里,那马满身插满刺刀,全身立现数个血色窟窿。 索性北燕飞是骑在马背上的,替他挡住了刺刀,否则,北燕飞性命难保。 北燕飞吓死了,立即冲井坑里跳起来,杀向清兵阵营。 北燕飞大怒:“该死的混蛋,你敢阴我!” “唰!” 北燕飞手中的长刀闪过一抹凌厉的刀光,斩杀冲在隆科多前面的几名骑兵。 同时,他们的马匹也被北燕飞一刀劈死。 “你们还愣着干嘛!杀!”隆科多看见北燕飞如此骁勇,不由勃然大怒,咆哮道。 北燕飞的骁勇超乎他的想象,他的骑兵根本拦不住。 而在侧面,一群骑兵策马奔腾,朝北燕飞包抄而去。 很快,北燕飞陷入了重重的包围中。 北燕飞双眼通红,他不甘心被人包饺子,希望东云帅爷他们来解围,东云帅爷根本不理,直接冲向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 北燕飞无奈,只好硬拼。 “杀!” 一个骑兵趁着北燕飞疲惫之际,举起弯刀朝北燕飞砍了过去。 北燕飞急忙挥舞长刀格挡,却因为力竭,反被砍翻在地。 “噗呲!” 北燕飞捂住伤口,满脸痛苦之色,鲜血汩汩流淌。 北燕飞咬牙切齿盯着骑兵,对隆科多说道:“隆科多,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你还想做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隆科多狂笑一声,然后命令弓弩手射杀北燕飞。 “嘭!” 北燕飞正要砍向隆科多,不料隆科多扔出一枚烟花弹,火球升腾。 “轰——”的一声,北燕飞顿时被炸的四分五裂,鲜血染红了北燕飞全身,他被炸的粉碎,血肉模糊。 巨大的爆炸声,威力无比,隆科多也吓了一跳,脸色煞白,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原以为北燕飞只是受了重伤,没想到居然被炸死了。 两名清兵跑过来扶起隆科多问道:“大人,你怎么样?没事吧?” 隆科多摇晃着站稳身子,这才惊魂稍定。 北燕飞被杀,东云帅爷等人见傻了,士气大跌,一个个心理十分紧张起来。 黑衣蒙面人问东云帅爷道:“坛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东云帅爷狠狠地瞪了手下一眼,说道:“立刻撤退,走,我们不能和清兵硬碰硬。” 东云帅爷率领着众蒙面人想匆匆离开。 东云帅爷喝斥道:“快走!” 众蒙面人齐声答应:“是!” “砰!” 隆科多从一清兵手里夺过火铳,朝天开了一枪,然后将手中的长枪一举,脸色阴沉,喃喃说道:“东云帅爷,你们跑不掉的!” 听到这响声,东云帅爷震惊了,不敢逃了,跑了也是白跑,不如拼了。 就在这时,东云帅爷领着一群黑衣蒙面人冲了上来。 隆科多见下,双目喷火,命令道:“杀,开枪开枪!” 黑衣蒙面人们也不说话,在东云帅爷的带领下,直接攻击上来。 黑衣蒙面人武艺高强,而且配合默契。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隆科多怒吼着,他拿出长剑抵挡黑衣人的攻击。 隆科多虽然武功很高,可惜双拳难敌四手。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隆科多身边的清兵全部被东云帅爷所带领的黑衣蒙面人全撂倒下了,只剩下他一人了。 隆科多惊慌失措:“你们想干什么?!” 隆科多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此时此刻他只有求饶才能够活命,他刚要请求,“咔嚓!”一声,一名黑衣人冷酷的拔出腰间佩剑,准备送隆科多去见阎王。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噗哧!”一声,木府吏及时赶到,只见他手腕一抖,锋利的剑刃瞬间刺入那黑衣蒙面人的咽喉,一道鲜血喷涌而出。 “咳咳!”黑衣蒙面人剧烈咳嗽两声,不省人事了。 “噗!”又是一柄剑插入另一黑衣蒙面人的脖颈。 “呃……”那黑衣蒙面人捂着脖子,用力抽搐两下,最后也倒下了。 与此同时,弘暎、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也赶到,就见刀光剑影,响声一片,不一会儿功夫,黑衣蒙面人死的差不多了,但这些黑衣人并没有立刻离开,他们依然保护在东云帅爷、雁东飞左右。 第105章 康熙突然驾到 这时候,五道身影从天而降,这五道身影犹如虎豹一般凶猛,他手持宝刀劈向隆科多和清兵。 隆科多和清兵急忙挥舞长剑招架,手中兵器却被砍断了剑尖。 大家抬头望去,发现这五人有点眼熟,只是他们的刀气比以前更加凶猛。 “这人是哪里来的人?怎么会这么厉害?” 隆科多、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以及清兵大为吃惊。 等大家再看,这五人和几个黑衣蒙面人一道保护在东云帅爷、雁东飞前后左右。 这时候,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他们似乎认出了这五人,他们原来就是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乔震风五人。 而这时候,所有法场清兵将东云帅爷、雁东飞等人包围的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真是插翅难飞。 隆科多走上前去,笑嘻嘻地威胁他们道:“东云帅爷,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本官可保你们家人平安,否则,那就是诛连三族。” 东云帅爷恶狠狠地道:“你做梦!” 他话刚说完,“噗呲!”一黑衣人胸膛传来钻心的疼痛,他被清兵刺杀倒地,长刀插入他的胸膛,然后狠狠地搅了几圈。 那黑衣蒙面人的胸膛直接凹陷下去,显然被捅了一个透心凉,他眼神呆滞,死的不能再死了。 黑衣蒙面人顿时慌乱了,纷纷退出战斗圈,然后转身想逃跑。 隆科多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想逃?没那么容易!” 随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几乎是同时出手,他们脚踩轻功,迅速冲到黑衣蒙面人群中,左突右闪,长刀不停挥舞,每次都是划破黑衣人的脖颈,短短几分钟,黑衣人都倒下了。 现在东云帅爷就剩下雁东飞和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乔震风七人,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不投降,在他们认为,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不等他们动手,这时,“咻咻咻—”三支利箭破空袭来。 “噗!噗!噗!” 三支利箭全部刺中了东云帅爷的后背,鲜血迸溅而出。 东云帅爷缓缓的转身一看,后面全是血,一张狰狞扭曲的脸,气急败坏了。 东云帅爷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慢慢倒下。 “坛主!”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乔震风五人脸色大变,异常震怒。 “杀了隆科多这个狗杂种!杀光清狗!” 东云帅爷被杀,让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乔震风五人恼羞成怒,恨欲狂,他们提着长刀冲了上去。 “呯!”一声轻响,子弹贯透了张千羽的喉咙。 张千羽闷哼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呯!呯!呯!” 又是几声枪响,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乔震风纷纷倒在地上,鲜血流淌一地。 …… 整个场上就剩下雁东飞一人,他见东云帅爷和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乔震风五人全部命伤清兵的弓箭和火铳下,再加上周围被大批清兵包围和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团团围困,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和锋利的箭羽,雁东飞彻底放弃了,再反抗就是死路一条。 于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雁东飞高举双手投降,道:“我不打了,我投降,我投降!” 隆科多见此,心下一喜,把手一挥,命令清兵将他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到这时候,监斩官才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冲上前去,问隆科多道:“隆大人!这人如何处置?” 隆科多想了一下,雁东飞本来就是被处斩的罪犯,留着他反而夜长梦多,是个祸害,当即斩钉截铁地道:“斩!” “是!”监斩官不等刽子手动手,自己从一清兵手里夺过大刀,手起刀落,雁东飞人头落地,血洒一地。 隆科多没想到监斩官此时动作如此利索,毫不犹豫,与之前躲在桌子底下截然相反。 其实,监斩官也正是因为如此,怕被隆科多等人笑话,为了好好表现一番,故意在众人面前露一手,以展现他强硬的一面。 隆科多见人已死,无话可说,于是命人清理现场,他只好马上向康熙汇报去。 这时,一阵悠扬的钟鼓齐鸣的乐曲从皇宫中飘散了而来。 随后,大批禁军的铁骑策马驰入刑场。 隆科多、监斩官、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闻声望去,隆科多顿时神情紧张起来,转身就上前迎接,随后,弘暎也跟了上去。 在铁骑之中,为首的正是身披金甲,腰挂长刀的康熙。 隆科多、监斩官、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以及众清兵当即下跪参拜道:“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下马,道:“都起来吧!大雪天的,别动着!” 随后,康熙来到了高台上,隆科多、弘暎赶紧上前搀扶康熙,康熙扫了一下四周,见遍地尸体,血流成河,一片狼藉,不由感叹起来:“处斩几个人,弄成这样。隆科多!你们这是处斩犯人,还是在打仗啊?!” 隆科多赶紧回道:“回禀皇上,处斩过程中,有人想劫法场,索性我们早就准备,犯人和劫法场之人均被我们正法了!” 隆科多这句话说的很有技巧,他没有向康熙如实禀告是天地会的人来劫法场,也没有说是反贼,而是含糊其辞地说成有人,同时,又把自己夸一遍。 因为隆科多身为掌管京畿兵权的步军统领,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要是出现了反贼,那他就是失职,不当要革职,说不定后半辈子要在大牢里待过了。 康熙看着雪地里躺着不少清兵,再次感叹起来:“是啊,罪犯是正法了,但同时也牺牲不少我八旗子弟,朕痛心啊!” 皇宫大内所有的侍卫,尤其是宫城内的侍卫,都是在八旗里挑选,极少有在其他族群里挑选,毕竟为了保护皇上安全,满清朝廷还是相信自己人的。 隆科多听康熙这么一说,当即回道:“微臣一定上报吏部和户部,妥善做好牺牲将士家人的抚恤工作,请皇上放心!” 第106章 朕也喜欢结交江湖朋友 康熙点了一下头,算是表示满意,不过,他第三次感叹起来:“京畿重地,天子脚下,为什么还这么乱啊?看来康熙盛世不过是表面而已。”然后,他对隆科多道:“朕还以为你们在打仗,所以特意过来支援呢。” 隆科多有点羞愧起来,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这点小事,微臣还是可以应付的。” 康熙呵呵一笑:“你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了,朕肯定要给你换换工作了。”说完,康熙对弘暎道:“你怎么来了?” 弘暎愣了一下,在想着如何回答康熙,隆科多当即说道:“皇上,这次多亏了静郡王和他的朋友及时出手,不然,微臣还真是有些难办呢。” “是吗?!”康熙看了弘暎一眼,然后又扫向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对弘暎道:“那些就是你所说的江湖朋友?” 弘暎点了点头道:“回禀皇爷爷,正是!” 康熙呵呵一笑,走向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见康熙过来,当即下跪参拜道:“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康熙看了看他们,点头说道:“听说你们都是弘暎结交的江湖朋友,是吗?” 木府吏恭敬回道:“承蒙静郡王不弃,待我等如朋友,我等真是三生有幸,感恩戴德。” 康熙又是呵呵一笑:“言重了,言重了。朕年轻时候,也喜欢结交江湖朋友,更喜欢闯荡江湖,只是身不由己。对了,没事的时候,你们也可以进宫来和我这个老头子说一说你们江湖轶事,可好?”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一听,当即谢道:“多谢皇上!” 康熙继续说道:“听隆科多说,这次要不是你们及时出手,他还有点难办,不知道你们需要朕什么赏赐,尽管说来。” 木府吏道:“回皇上,我等乃江湖中人,一不喜欢做官,二不喜欢金银珠宝,皇上心意我等心领了,赏赐就算了,我等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好。” 康熙不由乐道:“不喜欢做官,不喜欢金银珠宝,喜欢自由自在,确实,自由自在比什么都好,朕也想啊,可惜朕身不由己,办不到啊。” 木府吏立即回道:“皇上情系天下百姓,正是有了皇上的身不由己,才有了像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逍遥自在的日子。” 康熙听后,哈哈一笑,简直乐开了花:“嗯,说的好,你说的对。” 这时候,隆科多过来提醒道:“皇上,天寒地冻,当心龙体,微臣还是陪你回宫吧,万一要是感冒了,微臣吃罪不起。” 康熙有点不悦,责怪他道:“朕好不容易开心一回,你看你,就来扫兴。” 隆科多道:“微臣当心……” 这时候,弘暎也劝道:“皇爷爷,隆大人担心的即是,孙儿陪你回宫去吧。” 康熙被隆科多和弘暎竭力劝阻,他只好说道:“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们,朕这就回去。” 说完,康熙转身就走。 康熙刚走几步,又转过身来,对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道:“别忘记了,以后来宫里和朕聊聊江湖上的事情。”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恭敬道:“是,一定!一定!” 随后,法场众人再次齐身跪下道:“恭送皇上!” 康熙上马,带领大批铁骑远去,身后留下一个个杂乱无章的脚印。 隆科多见康熙远处,此时法场已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他们也要回去了,便对弘暎道:“王爷,我等也回去了。今天援手之情,他日隆科多定当报答。” 弘暎抱拳行礼道:“隆大人客气了,请!” 隆科多道:“告辞!” 隆科多上马后,把手一挥,火铳兵、弓弩手以及侍卫清兵列队跟在其后,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宫墙之内。 此时,法场上只剩下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 弘暎对大家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诸人点了点头,一行人并行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木府吏对弘暎道:“王爷,现在桥遗梦、北燕飞、东云帅爷、雁东飞已经死了,我们也该离开京城了。” 弘暎问木府吏道:“你们要去哪里?” 木府吏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我们想找回左右大尊者寂寞延云和血玉长衫,然后回大陈岛,重振落雪留情堂。”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诸人一听欣喜不已,不敢相信地问木府吏:“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木府吏点头道:“落雪留情堂乃老坛主一辈子心血,现在他被东云帅爷害死,我们身为落雪留情堂的弟子,一定要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继续将落雪留情堂发扬光大。” 弘暎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了,那云晴格格呢?你们不管她了吗?” 提到“云晴格格”,让四大金钗有点为难,她现在究竟是死是活,不得而知,四大金钗不可能就这样抛下她不管。 伊儿有些伤感地道:“你们去吧,我们四姐妹暂时还不能离开京城。” 大家都知道,四大金钗不想离开的原因,木府吏等人也不可能就这样丢下她们不管,于是说道:“那这样吧,我们再待些时日再走,你们认为呢?同时,我们顺便打听一下左右大尊者寂寞延云和血玉长衫的下落。” 大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弘暎、木府吏十一人回到弘暎王府,剑心仙子、萧凌风忙地问道:“你们可回来了,怎么样?” 十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七拼八凑地终于将整个经过拼凑完了,剑心仙子和萧凌风听得惊心动魄,悔恨自己没参加这场精彩的大战。 接下来的日子,弘暎和胤禧走动的频繁,两人关系相处的非常不错。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利用他们在江湖上的关系,在京城到处打听左右大尊者寂寞延云和血玉长衫的下落。 四大金钗在弘暎和胤禧的帮助下,有了云晴格格的消息,目前她关押在大牢,需要等都察院、大理寺、刑部审理清楚后,才能定案。 四大金钗只有慢慢等了。 不过,她们预感到,云晴格格想要出去,恐怕是比登天还难,因为各种证据证明,云晴格格就是朱由榔的女儿梦雪,康熙是不会放过前明遗孤的。 第107章 胤禵私自出兵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关于云晴格格是大清公主,还是朱由榔的女儿,身份一直没有定论,云晴格格一直就被关押大牢里,这事一拖就是一年。 事实上,隆科多早就弄清楚了,云晴格格就是朱由榔的女儿梦雪。只因她身份特殊,不能出错,为了谨慎起见,隆科多就以拖字诀,一拖再拖,目的就是争取更多的时间,收集足够的证据证明云晴格格的身份。 而康熙因为年纪大了,经常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不是感冒,就是身体不舒服,政事渐渐由隆科多等内阁大臣在处理。 因四大金钗与云晴格格的关系,时不时被隆科多叫去讯问、调查,甚至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等人也被隆科多叫去问话,如此一来,四大金钗不便出面,探视云晴格格的事她们就拜托给弘暎了。 毕竟弘暎是静郡王,再通过隆科多这层关系,还是比较方便的。云晴格格吃的、穿的、用的,四大金钗都给置办妥妥的。 萧凌风因天地会被灭,心爱的人被杀,再加上总舵主人选一直未定,弟子分散各地,反清复明几乎没了声音,他也不敢以真名露面,离开京城后,深居山野,时不时念着梦雪对他的好。 左右大尊者寂寞延云和血玉长衫的下落不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落雪留情堂的弟子想重振落雪留情堂一直没有实现,兜兜转转,他们在京城又待了一年。 这年,又是大雪纷飞。 雪继续下着,洁白的雪花亲吻着山川大地,它用自己的身躯覆盖了刚刚裸露出来的地表,把那些不协调的物景悄无声息地遮掩起来,把整个世界装饰的焕然一新,干干净净。 鹅毛大雪,大朵小朵千朵万朵,雪压寒枝低,风卷林木啸。 推开窗门,外面银装素裹,雪,一片一片,絮絮飘落 ,像花朵一般盈盈绽放,为寒冷的冬季增添一抹最美的色彩。 漫天的飞雪,混沌了天地,浪漫了人间。同时,也落寞了旅途,寂寥了归人。 康熙帝晚年一度懈怠,曾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政宽事省”,“凡事不可深究者极多”,不能严禁浮费和规银,宽纵州县火耗和亏空。 同时他还标榜仁政,对官吏尽量以宽松待之,导致出现吏治废弛,官场贪污,国库亏空,弄虚作假,粉饰浮夸 “大小官员,怠玩成习,徇庇尤甚”。 个别地区出现暴动和骚乱,统治秩序奏出了不和谐音符。盛世处于衰微的现象。 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御史参劾户部堂官希福纳等侵贪户部内仓银六十四万余两,牵连的官吏多达一百一十二人。康熙说“朕反复思之,终夜不寐,若将伊等审问,获罪之人甚多矣”。 最后,康熙只把希福纳革职,其余官吏则勒限赔款。康熙末年社会矛盾日趋激化,有江苏无锡县人刘三因县令李牧残酷成性,聚数百人于山中反抗,后被捕。 隆科多任理藩院尚书,仍院理步军统领。康熙不仅专门委派隆科多秘密监视被圈禁的废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禔,随时密奏二人的有关消息,还让他秘密监视京师内的宗室王公和部院重臣的动向。 这个时候的隆科多尽职尽责,表现出色。 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康熙发动驱准保藏之役(驱逐盘踞西藏的准噶尔汗策妄阿拉布坦),年羹尧积极表现,充分发挥他的才能,保障了清军的后勤供给,为清军的最终胜利立下汗马功劳。 年羹尧还在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十月上奏,强调四川军政腐败,并请求康熙帝“暂加臣以总督虚衔,并求赐以孔雀翎子,令臣节制各镇,一年以后,营伍必当改观”。 康熙帝当即允准,提拔他为四川总督。 驱准保藏之役成功后,年羹尧于康熙六十年(1721年)五月在热河觐见康熙帝,康熙帝升他为川陕总督,并在他临行陛辞时御赐弓矢等物。 康熙帝对他“推心置腹,无可比伦”,并说:“朕再无疑尔之处,尔亦不必怀疑。” 年羹尧回顾这段经历说“极世人之遭逢,非梦想所能到”。 皇十四子胤禵,一直被外界预测是康熙心中的皇位继承人,他在青海西藏对付策妄阿拉布坦,被封大将军王,炙手可热。康熙甚至晓谕青海诸蒙古台吉,说见到大将军王就等于见到康熙自己,让他们都听命于大将军王,这是何等的宠信。 在太子胤礽被废除后,没有哪个皇子获得过康熙如此器重。虽然,胤禵在康熙生前仅仅是个贝子,看似不高,但康熙封爵首先是按照年级排序,其次才是能力。 胤禵是皇十四子,爵位肯定是比不过年长的哥哥们,不过在年龄相近的皇子中,胤禵的爵位不低了,而且胤禵实际上的待遇是郡王年俸,可见康熙是很喜欢他的。 胤禵在青海,一边练兵御敌,一边私下找术士相面,得知自己有帝王相后,非常高兴。 这说明他将来必成大事,命数极佳,那就是真命天子。 此时的胤禵骑在马背上,带领属下正在广阔的草原上驰骋围猎,他准备再打几个胜战,讨康熙欢心,巩固一下他在康欣心目中的地位和影响。 可问题是,策妄阿拉布坦兵败,准噶尔已无战事,他总不能没事找事吧? 想到这里,胤禵不免有些遗憾。 当年,胤禵移师甘州(今甘肃省张掖市),企图乘胜直捣策妄阿拉布坦的巢穴伊犁。 于是,胤禵回京与康熙商量来年进剿策妄阿拉布坦事宜,但因军需运输困难,康熙决定争取和平解决准噶尔问题。 现在他正无所事事,后勤保障不再是问题,正好出兵。 出兵,一定要有正当的理由,胤禵不能没事找事,否则,适得其反,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想来想去,有人给胤禵出谋划策,说青海有匪患,让胤禵以剿匪的名义,向伊犁靠近,看看准噶尔的反应,说不定还能捞些好处。 说干就干,胤禵没有出动大军,而是两路先锋,尽管如此,这事还是很快惊动了青海各部,毕竟胤禵是大将军王,如皇帝亲临,这还了得,就连川陕总督年羹尧也莫名其妙起来,他心想,难道伊犁又有战事了,他怎么不知道? 第108章 党派之争1 年羹尧当即派探子去了解真相,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是胤禵私自出兵。他马上将这个消息禀告了兵部,兵部连同内阁大臣,向康熙上报了此事,康熙听后,非常生气,责令兵部马上阻止胤禵错误的行为,立即撤军回营。 晚上的时候,胤禛去看望隆科多,他从隆科多只字片语中了解到此事,心中不由一喜,看来胤禵麻烦来了。 康熙十四年(1675年),康熙立二阿哥胤礽为皇太子,当时胤礽只有2岁,日后皇太子变得骄纵与蛮横并结党营私。 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康熙杀索额图,父子关系趋于紧张。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在木兰围场的布尔哈苏行宫,康熙皇帝以皇太子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淫乱”的理由,下诏废黜皇太子。 之后,众多阿哥开始了对于皇位的觊觎。 在康熙诸多皇子中,为了争夺皇位,同时,也是为了各自利益,分了好几个派别。 大爷党:有直郡王胤禔、纳兰明珠、余国柱、佛伦。 太子党:有废太子胤礽、索额图、格尔芬、阿尔吉善、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杜默臣、凌普、阿进泰、苏赫陈、倪雅汉、齐世武、托合齐、耿额、鄂缮。 三爷党:有诚亲王胤祉、陈梦雷、李绂。 四爷党:有雍亲王胤禛、十三阿哥胤祥、十六阿哥胤禄、十七阿哥胤礼、张廷玉、隆科多、年羹尧、马齐、戴铎、鄂尔泰、田文镜、李卫。 八爷党\/十四爷党:有多罗贝勒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敦郡王胤?,十四阿哥抚远大将军胤禵,裕亲王福全、满都护、景熙、吴尔占、苏努、阿布兰、佟国维、阿灵阿、揆叙、王鸿绪、阿尔松阿、鄂伦岱、何焯、秦道然、张廷枢、普奇、马尔齐哈、常明、徐元梦、巴海、法海、查弼纳、萧永藻、高成龄等等。 因毙鹰事件,八爷党转为十四爷党,支持胤禵。 大阿哥胤禔是康熙帝的庶长子,一向不被康熙喜欢,自知无望,向康熙提议八阿哥胤禩,理由是“术士张明德尝相胤禩必大贵”,又说要替父杀掉胤礽,让康熙极为寒心,严加训斥,同时对胤禩严加提防。 胤禩小时候被大阿哥的母亲惠妃抚养,故大阿哥对他感情较好,被三阿哥胤祉揭发大阿哥搞魇镇加害胤礽之事,康熙将大阿哥圈禁。 康熙厌胤禩勾结胤禔,也将其关押,后又释放。 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三月再立胤礽为皇太子。康熙五十年末被告与刑部尚书齐世武、步军统领托合齐、兵部尚书耿额结党营私。 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九月再次下诏废皇太子。 从此废太子一直被圈禁到死。 三阿哥胤祉见此乱局,主动退出竞争。 胤礽再度被废之后,八阿哥胤禩转而支持十四阿哥胤禵(四阿哥同母弟),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附庸八阿哥胤禩。 十三阿哥胤祥附庸四阿哥胤禛。 胤禛在太子首次被废后,敢于为胤礽说好话,属太子党。 胤礽再度被废之后,胤禛看到胤礽绝无复立之可能,开始结党营私,窥视储位。 这时形成了以胤禛为首的四爷党和以胤禩为首的八爷党两大势力。 其实,九子夺嫡分几个阶段。 康熙虽有二十多个皇子,其中以大阿哥、二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五位皇子最有希望,关于皇位的争夺可分为二个阶段。 第一阶段:二皇子胤礽稳坐太子之位。 胤褆,乳名保清,康熙皇帝皇长子,雍正帝异母长兄,生母为惠妃乌拉那拉氏。生于康熙十一年二月十四日午时,实际排行第五,但由于康熙帝前四子皆幼年夭折未序齿,故为皇长子。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五月十一日(6月28日),康熙皇帝启程巡幸塞外,到围场行围,命诸皇子随从。 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使得康熙帝与皇太子胤礽之间矛盾激化,直接导致康熙帝有了废黜太子之意。 九月初四(10月17日),在巡幸途中,康熙帝宣布了太子胤礽的种种罪状,说他“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淫乱”,下令将其拘禁,并交由皇长子胤禔看管监视。 眼看太子倒台,胤禔十分得意,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便积极谋取太子之位,同时向其父皇进言,要求杀死允礽。此举引起了康熙皇帝的反感,直斥其为“乱臣贼子”。 十月十五日(11月26日),皇三子胤祉告发大哥胤禔用魇术诅咒废太子之事,后查证属实。康熙皇帝对胤禔的所作所为极为愤怒,随后“派人将胤禔严加看守”。 十一月初一(12月12日),又下谕旨将胤禔革去郡王爵位,在府第高墙内幽禁起来。 其实,就是背景不是很强,没被康熙看中。 康熙十二年,二皇子胤礽出生,不久他的母亲便去世了,出于对胤礽母亲的思念,再加上康熙也的确很喜欢这个二儿子,便将皇太子的位置传给了胤礽。 皇太子之位确定之后,康熙对胤礽充满了期待,胤礽也非常的争气。 胤礽长大之后,康熙每次出巡,胤礽在京处理朝政。 胤礽前期很干练,只是人一旦有了权力便会生出更多的欲望,胤礽也是如此。 胤礽开始变得飞扬跋扈起来,诸多的朝臣也纷纷向他靠拢。 在这样的情况下,胤礽“结党营私”的事情逐渐扩大,甚至一度影响到了康熙。 康熙发现这个问题后,立刻废除胤礽太子之位。 第二阶段:大阿哥胤禔、三阿哥胤祉的夺嫡之争。 在这一次夺嫡中,以大阿哥胤禔和三阿哥胤祉最为突出。 皇位的继承人一般都是“嫡长子”,在胤褆的眼中皇位本来就是他的。 因此在这次夺嫡的时候,他也最为卖力,多次想要将胤礽置于死地。 甚至于胤禔还想要通过巫蛊之术将胤礽害死。胤祉知道后,便向康熙皇帝告发了此事。 康熙最痛恨的是皇子之间自相残杀,于是胤禔从夺嫡行列中被踢出局了。 胤禔被踢出局后,似乎只剩下了胤祉,很多人认为他是“稳坐钓鱼台”。然而,胤祉的野心暴露得太明显,再加上他曾告发胤禔,康熙对胤祉的态度也开始变得冷淡起来,胤祉夺嫡之路也被掐断了。 第109章 党派之争2 胤禔、胤祉的事发生后,康熙意识到了朝局的危机,为了稳住局势,他又将胤礽皇太子之位再度恢复了。 或许是胤礽在被废期间,看透了人心和权力,小心谨慎。即便是这样,还有人大肆渲染太子有夺权之心。 谣言虽然止于智者,为了避免兄弟相残,康熙又将胤礽给废除了。 第三阶段:四皇子胤禛、八皇子胤禩、十四皇子胤禵的暗流涌动。 在朝堂之上,胤禩礼贤下士,由此他还获得了“八贤王”的美誉。 胤禩人气旺,甚至有人向康熙建议立胤禩为皇太子。康熙最痛恨的是结党营私,在他看来,朝廷大臣们口风如此一致,必然是胤禩私下结交了诸多大臣。 康熙开始对胤禩生了忌惮之心,至此,胤禩的夺嫡之路也彻底断了。 在诸多儿子中,胤禵的军事才华非常之高,还被赐予了“大将军王”。 胤禵并没有像胤禛一样获封亲王,郡王的爵位也没有获得,根据相关分析认为是因为胤禵和胤禛一样都是德妃乌雅氏的儿子,清廷不可能同时给予一个妃子所生的儿子都是很高的爵位,也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但是能封胤禵一个军事上的“大将军王”,已经体现出了其之于康熙心目中的特殊地位,这当然也成了雍正继位阴谋论持有者那里认为康熙帝意欲传位十四阿哥的一个佐证。 不过需要强调的是,康熙对于胤禵当初出征给予了极高的规格: 首先,准许胤禵以皇帝御驾亲征的规格,用正黄旗的大旗,与皇帝亲自领兵几乎是一样的待遇。 第二,命令参与出征的亲王、郡王、贝子、公爵等人必须身着戎装在太和殿集合以壮胤禵率军之军威。 第三,所有不参与此次出征的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公爵以及二品以上的大员必须身着朝服在午门外集合,等于是调动了当时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参加胤禵出征仪式,这与天子亲征已经别无二致。 第四,胤禵领命后,竟然可以骑着马出天安门,并从德胜门出,而且所有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公爵以及二品以上的大员必须送到列兵军阵处。 可以看出康熙帝对于十四阿哥胤禵当初出征极为重视,也是明显在帮他立威,显示出了无以复加的恩宠。 而且,除此之外,康熙帝还提前做好了调度与安排,他曾特别下了一道圣旨给青海和蒙古的王公贵族们,要他们配合胤禵的军事行动,赋予胤禵生杀大权,并且明确告知诸多王公,胤禵对于青藏一地的军事行动指挥,跟自己亲自在指挥调度是完全一样的。 公告上说:“大将军王是我皇子,确系良将,带领大军,深知有带兵才能,故令掌生杀重任。尔等或军务,或巨细事项,均应谨遵大将军王指示,如能诚意奋勉,既与我当面训示无异。尔等惟应和睦,身心如一,奋勉力行。” 胤禵在西征青海之后,康熙帝对其还是恩宠不断。先是赏赐给了他十万两白银,还把胤禵的几个儿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恩赏不断,并且在胤禵还是贝子的时候,就给予其儿子跟几位亲王之子一样的待遇,这种崇高的封赏,确实显示了对于胤禵及其子嗣的青睐与倚重。 胤禵在到达青海以后,统帅当时西北各省的十多万军队,节节胜利,打了不少胜仗,同时也显示了其卓越的军事才能,他在军事决策、兵力部院、军队调度、粮草筹运、安抚民心、团结力量等诸多方面都展现了过人的能力与担当。 他能够处理好当地复杂的民族矛盾,解决好宗教难题,团结各部力量,并且与达赖喇嘛交好,与各少数民族融洽相处,还能在其主导下,护送达赖喇嘛,很好地赢得了在当地的战略主动与民心向背,同时指挥各方军队进藏,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更为重要的是,他安排护送进藏的达赖喇嘛在拉萨成功举行了坐床仪式,在笃信佛教的藏区,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争取了民心,维护了统一。 因此,不久后,由准噶尔发动的叛乱被彻底平息,胤禵也在西部获得极高的威望,康熙帝也龙心大悦,在当地立碑纪功。 康熙六十年,胤禵大军当时驻扎在甘州,打算乘胜进击,一举摧毁准噶尔叛军巢穴伊犁。胤禵曾回京与康熙商议,后来因为后勤保障问题,康熙决定和平解决准噶尔叛乱。 就在胤禵返回军中的第二年,康熙驾崩了,胤禵的人生也翻来了另外的一页。 很多人认为胤禵以抚远大将军王的身份西征,康熙帝又给予其这么多的恩赐和封赏,这是典型的要历练并传位给他的节奏。 其实并非如此,康熙如果真的打算立他为储君,大可明确公开宣布,只是历练他的军事才能,恰恰是让他做好胤禛帮手的用意所在,否则,胤禵只统兵打仗,对于内政处理怎么并不锻炼他呢? 要知道处理朝政能力,在某种程度上更为重要,征讨定边可以安排良将担任,而朝政决策的能力才是衡量人君之选的首要。 康熙帝没有对胤禵进行内部能力的提升历练,仅仅是放手让他征讨,恰恰可以证明胤禵并非是康熙心目中最合适的继位人选,对于他派往征战,只能说明对其军事能力的认可。 而且,康熙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没有召回十四阿哥到御前,一直把他留在西北,应该确实也没有传位的想法。 康熙去世前让四阿哥胤禛代他祭天倒是确有记载,而祭天等于与天交流,这只有天子才可以履行的职责。 胤禛能够被康熙帝安排这项任务,也说明了康熙帝意欲传位的迹象。 只不过,胤禵的军事才华高,他的政治手段不怎么样,原本与胤禩一派的他,自胤禩“倒台”后,开始孤军奋战,屡次触碰康熙的霉头。 要说手段和隐忍,莫过于四皇子胤禛了。 在胤禔、胤祉争夺皇位之时,胤禛一直隐忍不发,在胤禩、胤禵夺嫡时,他又一直在幕后暗暗观察。 当一切有威胁的皇子被“消灭”之后,胤禛这才开始露出他的野心与手段,一步步走上了权力的巅峰。 第110章 胤禛城府很深 胤禛的手段,四个字:戒急用忍。 一个“忍”字让他获得了最后的成功。 回首九子夺嫡整个过程,无论是大阿哥胤禔、三阿哥胤祉,还是八阿哥胤禩、十四阿哥胤禵,胤禛虽然也对皇位有着极大的渴望,但他对外所表现的都是无所谓。 同时,他还建议康熙皇帝恢复胤礽的太子之位,这种“兄弟之情”让康熙对这个皇子很看好,同时也完美地遮蔽了自己的野心。 与此同时,别的皇子在争夺大位之时,胤禛一直兢兢业业地在工作,关键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帮康熙解决了诸多的问题。 康熙给了胤禛很高的评价:低调、稳重、有能力、不结党、不营私。 只不过,胤禛的城府比较深,将内心的欲望完美地隐藏起来了。 在政治上,雍正一直在悄悄组建自己的班底,只是不显山露水而已。 关键的是,胤禛把隆科多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隆科多身为步军统领,九门提督,负责皇城安全。 此外,年羹尧也深得胤禛器重,他身为川陕总督,手握兵权,可镇守地方,也可牵制胤禵,一旦胤禵兵变,年羹尧即刻掐断他的粮草供给,阻止他北上京城。 由此可以看出,胤禛最让人惊叹的不是他的权谋和手段,而是他的“隐忍”与“城府”,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他先发制人,一招制胜。 至从康熙被胤禵惹怒之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病情好转了,这些天,吃得饱,睡的香,有时候工作到深夜。 康熙“首席太监”赵昌心疼的不得了,他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还要如此为国事日夜操劳,看来这皇帝工作虽为尊贵,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赵昌已经提醒康熙几次了,让他注意休息,明日再做,康熙就是不理,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做完才行。 胤禧这些天无所事事,总是来弘暎府上,带上菜和工具,请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吃火锅,打麻将,聊天,无疑是最幸福的事情。 与此同时,江南十三笑和青藤乌鸦也传来了好消息,乌鸦怀孕了,江南十三笑要当爹了。 大家都为他们感到高兴,唯独容瑕闷闷不乐,这个男人曾经亲口对她说,喜欢她,爱她,现在他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一时之间,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青藤乌鸦未婚先孕,是不被允许的,要被人耻笑的,但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没那么多繁俗礼节。弘暎见下,这大雪天的,大家正好都在,也没什么事,趁机给两人办起了婚礼,媒人是木府吏,证婚人为弘暎。 就这样,大家在一起,简简单单,热热闹闹就把两人的婚事给办了。 结婚这天,胤禧答应大家要来吃喜酒的,可等到快开席了,胤禧还没来,众人觉得好奇怪,于是大家在猜测,该不会忘了吧? 弘暎不想再等了,急忙派人去胤禧府上去请,派去的人刚出去不就,就回来了。 弘暎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人回答道:“王爷!出不去了,各城门紧闭,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巡逻侍卫,好像王府外还有侍卫监视我们。” 弘暎一听,顿时觉得不妙,判断京城一定有事发生,否则,不可能搞这么大动静,兴师动众的。 由此可见,胤禧估计也被监视了,出不来了。 弘暎不想因为这事影响了婚事,等把婚事顺利进行完了再说。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简单的婚事完毕之后,木府吏发现弘暎心事重重,趁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找上弘暎,问道:“今天看你心事重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弘暎如实相告:“今天城中各城门紧闭,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巡逻侍卫,连我也被监视了,好奇怪。” 木府吏道:“莫非发生什么事情了?” “嗯,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如此兴师动众,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根据我的判断,如此兴师动众,密不透风,此事一定不小,有可能来之宫里。” “宫里?难道皇上有事?” 弘暎摇了摇头:“目前我只是猜测,具体我也不清楚。” “要不要派个人去看看?” “外面到处都是侍卫,你出得去吗?再说了,就算你出的去,各城门紧闭,也没办法进宫啊。” “你别忘了,我们这些人都是飞檐走壁的江湖人,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们。” “你身体有伤,不能去。” “我不能去,其他人可以去啊。” “那派谁去?”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武功高强,就让他们两个去,不宜过多,多了,容易暴露。” 弘暎点头道:“嗯,那就这样。” 两人说完,便叫来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并将事情告知之后,两人便要出去。 就在这时,弘暎叫住了二人,说道:“你们出去后,先去慎郡王家里看看,然后直接找隆科多问问,他是步军统领,九门提督,这事他一定知道。另外,小心王府附近被人监视。”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抱拳道:“明白!” 然后,两人就出去了。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出来后,感觉整个京城宵禁了一样,到处都是京城侍卫,戒备森严。 他二人武功高强,飞檐走壁不是问题,为了不被暴露,两人施展轻功,飞上房顶,直向胤禧的慎郡王府而去。 胤禧的慎郡王府距离弘暎静郡王府不远,程门十四少、全不弃飞檐走壁,很快就来到胤禧王府,两人刚到王府房顶,他们发现,在胤禧王府附近的侍卫比弘暎还要多。 为了不被外面的人发现,于是,两人溜到王府天井边,由天井口跃了下去。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进了慎郡王府,他们发现王府上上下下也很紧张,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问人,没人告之。想出去,根本走不了。 胤禧正在焦急时,不料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却突然造访,胤禧喜出望外,当即将两人领进自己的书房,问道:“外面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111章 康熙驾崩 程门十四少道:“回禀王爷,我们也不清楚,为此静郡王派我们过来看看,这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胤禧急了:“本王不知道啊,根本就出不去,一点消息也没有。” 全不弃道:“听静郡王说,如此兴师动众,还密不透风,肯定发生了大事,而且有可能来自宫里。” “宫里?!”胤禧琢磨起来,“难道皇阿玛出事了?弘暎怎么那么肯定?” 程门十四少解释道:“王爷,你想想,各城门紧闭,戒备森严,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巡逻侍卫,如此兴师动众,弄得整个京城的人紧张兮兮,如果不是皇上有事,谁敢这么做?谁有这么大权利。” 胤禧越想越觉得事情的可怕性,越想越不敢想了:“隆科多身为步军统领,九门提督,这事他一定知道。” 全不弃道:“静郡王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让我们去找隆大人问问情况。” 胤禧深思熟虑一会儿:“如此戒备森严,你们未必能见到隆科多,就算见到了,隆科多未必告诉你们实情。” 程门十四少问道:“那怎么办?” 胤禧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又一次深思熟虑起来:“本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感觉朝廷可能要发生大事。” 全不弃追问:“什么大事呢?” 胤禧眉头紧锁:“有可能朝纲颠覆,江山移主。”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一听,惊悸万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胤禧继续说道:“皇阿玛毕竟年纪大了,传位是早晚的事。我担心有人图谋不轨,做出违背圣意的事情,那就不妙了。到时候,说不定就会有千千万万个人头落地。”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又是一惊:“王爷,依你之见,你认为谁最有可能?” 胤禧想了一下:“大哥二哥三哥已经没戏了,八哥也出局,十四哥领兵在外,估计不知道这事。唯一的人选,那就是四哥了。”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异口同声道:“四王爷?!” 胤禧分析说道:“四哥最能忍,更能隐藏自己,玩弄权术,我们没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他拉拢隆科多,讨好年羹尧,一个主政,一个统兵,目的很明显,如果不是他,没人敢这么做。” 程门十四少问道:“王爷,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胤禧叹息一声:“还能怎样?只能静观其变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结果。” …… 而此时的胤禛坐书案前,手中捧着厚厚一叠奏折,却一个字也没有批阅,脸色阴沉可怖,浑身散发出冷冽气势。 他在等消息,等一个惊人的消息,等一个关乎他命运的消息。 这个人就是他的舅舅隆科多。 这段日子,他虽表现的勤勤恳恳,但暗地里也加强了防备与戒备,特别是太医院的太医,他都会安排几个人在他们屋子周围蹲守,监视太医的行踪,随时向他汇报关于皇上的病情情况。 据清宫医案的记载,康熙晚年时身体状况不佳,尤其废太子及众皇子内斗、夺嫡等事件让他身心俱疲,55岁时便出现肝火旺盛、头晕目眩等症状,被太医诊断为中风。 康熙不但中风,而且右手瘫痪,不良于行。天坛大祭行礼,已举步维艰,需有人搀扶才能行走。 之后,康熙的健康状况一直没有好转,不久又出现手脚麻木。 康熙晚年一直为病痛所折磨,但倔强的他从不肯认输。 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康熙右手突然不听使唤,但他怕内侍擅权,从不让人代笔。无奈之下,康熙只好自己试着左手批折子。 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的冬天,他得了一场大病,两个脚浮肿得厉害,连站都站不起来。后稍微好点,每年也出去打猎,但很多时候也只能在一边看别人射击。 年纪越大,康熙越不愿意呆在皇宫里,他渴望外面精彩的生活,行围打猎便成为他最为向往的活动。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月,冬。无尽的孤独和无边的寂寞,让他眩晕,让他感动无助,他突然想出去透透气。 “首席太监”赵昌看出了康熙的心思,这大冬天的,不宜远行,去城外的南苑走走还是勉强可以的。 说实在的,康熙也知道他这把老骨头越来越经不起折腾了,去南苑走走,缓解一下自己烦躁的心情不错。 离开皇宫,到城外广阔天地里极目远眺,康熙心里轻松了不少。 没有堆积如山的奏折,只有满地枯草,和猎猎大旗在风中呼呼作响。 《清圣祖实录》上说,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月二十一日,康熙一行人前往南苑行猎。因身体不舒服,康熙于十一月初七回到了畅春园。 《永宪录》则记载说,康熙在十一月初七从南苑回到畅春园,次日有病,康熙还传旨说:“偶感风寒。本日即透汗。自初十至十五日静养斋戒,一应奏章,不必启奏”。 畅春园,山水毓秀,曾是清康熙在北京西北郊建造的第一座长期“避喧听政”的皇家园林。 自1687年畅春园落成之后,康熙皇帝一生驻园257次,累计3870多天。 清溪书屋便是康熙皇帝的寝宫,周边有观澜榭、集凤轩、疏峰、太朴等环湖景点,十分舒适宜人。 这一年正是康熙六十一年冬的12月,畅春园传来了康熙的不好消息,内侍当即宣众皇子进宫。 当众皇子到达畅春园清溪书屋后,康熙驾崩了。 今天早上,太医院密报,说皇帝病重不治,想不到这个消息很快被证实了。 康熙帝驾崩,众皇子、嫔妃、太监宫女、侍卫哭得昏天黑地。 “皇阿玛!” “皇上啊!” “万岁爷……” 哀痛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 赵昌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皇上啊!您就这么走了,留老奴一个人在世间可怎么办?”说着,他便将头埋进地板里,发出低低的哽咽声。 “皇阿玛——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胤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撑在地上,额头触碰到冰凉坚硬的青砖地面,“儿臣无用,没能好好孝敬皇阿玛,儿臣有愧,对不起皇阿玛……呜呜呜——”说着,胤禛竟放声大哭起来。 宫殿内哀声不断,大家脸上都泛起悲痛的泪水,整个宫殿都笼罩在沉重的气氛之中。 众皇子、嫔妃、太监宫女面色沉重,目光黯淡,哀嚎起伏,一片悲凉之气笼罩在帝国的上空。 第112章 康熙是一位英明的君主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1722年12月20日),康熙帝玄烨崩于北京畅春园清溪书屋,终年69岁。在位61年零10月。 康熙帝是中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他取得了对三藩、沙俄的战争胜利,消灭台湾的明郑政权,显示了康熙军事指挥才能。 另一方面,康熙少年时就挫败了政治对手鳌拜,年老时利用“文字狱”打击汉族异议人士。康熙举行“多伦会盟”取代战争,怀柔蒙古各部;意图以条约确保清朝政府在黑龙江的领土控制。 他开创康乾盛世的局面,是一位英明的君主、伟大的政治家,部分人甚至称之为“千古一帝”。 康熙帝自评:“朕自幼强健,筋力颇佳,能挽十五力弓,发十三握箭,用兵临戎之事,皆所优为。然平生未尝妄杀一人,平定三藩,扫清漠北,皆出一心运筹。户部帑金,非用师赈饥,未敢妄费,谓此皆小民脂膏故也。所有巡狩行宫,不施采缋,每处所费,不过一二万金,较之河工岁费三百余万,尚不及百分之一。幼龄读书,即知酒色之可戒,小人之宜防,所以至老无恙。” 又说:“朕之生也,并无灵异;及其长也,亦无非常。八龄践祚,迄今五十七年,从不许人言祯符瑞应,……惟日用平常,以实心行实政而已。” “予年将七旬,在位五十余载,天下粗安,四海承平。虽未能移风易俗,家给人足,但孜孜汲汲,小心谨慎,夙夜未敢少懈,数十年来,殚心竭力,有如一日,岂仅劳苦二字所能概括?前代帝王,或享年不永,后世史论,辄以为酒色奢侈所致,此皆不过书生好为讥评,虽纯全尽美之君,亦必择摘瑕疵而后快意。予其为前代帝王剖白,盖天下事繁,不胜劳惫所致也。诸葛亮云:鞠躬尽瘁,死而后己。为人臣者,仅有诸葛亮一人耳。若为帝王,仔肩甚重,无可旁诿,岂臣下所可比拟?臣下可仕则仕,可止则止,年老致政而归,抱子弄孙,犹得优游自适。为君者勤劳一生,了无休息。” 有“中国思想启蒙之父”之誉的黄宗羲评其为:方今杀运既退,薄海内怀音草状;皇人仁风笃烈,救现在之兵灾,除当来之苦集,学士大夫皆以琴瑟起讲堂之上,此时之最难得者也。今圣天子无幽不烛,使农里之事,得以上达,纲常名教不因之而盖重乎? 总编《大清一统志》的礼部尚书韩菼评其为:皇帝御极以来,政教覃敷,恩泽翔洽,薄海内外,防不率俾,方偃戈衅甲,以文德怀柔四方,煦妪生息,休养万姓,兼容并覆,销弭孽芽。 清末学者潘耒评其为:皇上亶聪濬哲,允武允文,法夏后之卑宫,师姬文之昃食,岁下蠲租之令,朝颁省罚之科。转圜从谏,鼗铎遍于宫廷;侧席求贤,弓旌周于岩壑。兢兢业业,无怠无荒,……治定功成,仁渐义洽于是…… 康熙重臣纳兰明珠评其为:皇上谟略深远,功德隆盛。我皇上德位兼隆,心契圣学,躬备至道,作君作师,以立人极。是以尊圣重道,典礼隆备,度越千古。 史学家高士奇评其为:皇上躬诣阙里,盛举仪章,正以宣扬圣化,烝育群生,凡有血气,莫不感发。诚海内向风之自,亿载太平之基,不独孔氏子孙感沐皇恩已也。 康熙工部尚书徐元正评其为:皇帝于孔氏,既崇其先,厥后宜赉……此治与道偕隆,君与师兼作。盖非孔氏一家之私荣,直邦家之庆而史册之光也。 翻译家、北京大学教授张玉书评其为:天章云藻,照耀宇宙,载籍以来所未有也。 蒋弘道评其为:千秋文教讫遐荒,俎豆前陈阙里堂。道继唐虞真统绪,星躔奎壁大文章。 朱轼评其为:今圣天子崇儒重道,超轶汉唐。尝谓朕所重者大儒、真儒。所恶者小儒、伪儒也。觉世牖民之盛心至矣尽矣。 康熙病危,首先进入畅春园康熙帝病榻前的就是雍亲王胤禛,当康熙交代完大清未来施政纲领后,他吃力地说出了“传位给四阿哥胤禛”时,便闭眼断气了。 此刻,书房内乱糟糟一片,皇子们根本不管已经宴驾床上的康熙,纷纷吵闹起来,他们关心的并不是康熙帝驾崩的悲伤,而是皇位的继承者。 十七阿哥胤礼说传位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为首的异口同声说是十四阿哥胤禵,根本不承认康熙帝的口头遗嘱,双方顿时争的面红耳赤,拔剑弩张。 此时,内阁首辅,上书房大臣张廷玉道:“众位阿哥节哀,隆大人,皇上传位诏书早已放在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面,隆大人,你派人马上取来。”随后,又对张五哥道:“你把四爷扶到偏殿暂歇,等候诏书到来。” 张五哥是康熙的侍卫,阿兰的哥哥。 胤禩当时感到非常吃惊,觉得大事不妙,差点一触即发。 康熙临死前,明确的说了由四阿哥胤禛继承大统,听到康熙遗旨的除了各怀鬼胎的众皇子外,就是内阁首辅张廷玉和九门提督、步兵统领隆科多了。 现在胤禩他们不承认,危机时刻,张廷玉和隆科多的态度是关键。 真正站在胤禛这边,而且能够帮得上他忙的人只有内阁首辅张廷玉。 八阿哥胤禩看到了问题的关键,核心问题不是康熙的遗诏怎么说,而是谁掌握军权,有着绝对的实力,那才是王道。 胤禩也有自己的谋划,他多次收买人心,拉拢隆科多,先控制九门兵权和京城内八旗步兵共2万多人,然后再控制丰台大营,也就接管了卫戍京师的精锐军4万多人,加上远在西北的十四阿哥胤禵手握大清20万主力大军。 这样一来,从京城到西北大营都是他的人,即便康熙遗照让胤禛当皇帝都无所谓,他一样都能将胤禛赶下大位。 在这个关键时刻,胤禩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隆科多收了他的钱,却不给他办事。 隆科多在朝堂上混,其举措和他六叔佟阁维处事原则一样,那就是,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在这个关键时刻,隆科多虽不给胤禩办事,却选择了坐山观虎斗,看看局势的发展走向。 也就是说,他先不拿康熙遗照,谁优势,就拥护谁,完全是在投机。 因为隆科多知道,八阿哥善使怀柔手段来笼络人心,得势时,他发动官员们上奏康熙举荐自己为太子。他尤嫌不足,还妄图控制军队,拼命将自己的心腹门人往丰台大营等京师近卫部队中安插。 隆科多见这样下去,十分危险。同时,这个举动让四阿哥胤禛深为不满,若他像八阿哥那样收买人心、扩充势力,一来与自己的秉性不合,二来也确实“争”不过对方。 这时,胤禛的幕僚邬思道给他讲明了一个道理:不争是争。 若是像八阿哥这样,正经国事不闻不问,而一心于权力,这样赤膊上阵地去“争”,康熙必然会有所提防和反感。 第113章 投机的隆科多 隆科多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必须清醒自己的头脑,他要睁大眼睛看清形势的走向,为此,他要等。 那么隆科多在等什么呢? 他在等丰台大营的控制权到底落入谁的手中。 丰台大营是指驻扎在北京城外西南部丰台的精锐驻京八旗军队。 这是清朝卫戍国都的精锐力量,其主官为丰台大营提督,是皇帝亲自任命的,而且只对皇帝一人负责。 丰台大营的特殊性决定了其主要职责就是确保皇权的稳定性,大营内从提督到士兵都只听皇帝一人的命令。 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都无权擅自调动丰台大营,而这里也是长期处于战备状态,从管理到训练都要强于其他军队。 丰台大营有多少军队? 史料一般有3种不同的解释: 一,说丰台大营内驻扎了12营的兵力,每营是500余人,合起来是6000多人。 二,说丰台大营里里外外一共有4万兵力。 三,说丰台大营总兵力约在2万人到3万人之间。 包含了步兵、骑兵、火器部队等等,是一支体系完整,战斗力强悍,等级森严的精锐部队。 隆科多关键时候不糊涂,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也清楚禁军的实力。他静观其变的原因也很直接,因为禁军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不是丰台大营的对手。 张廷玉让康熙侍卫张五哥将胤禛请到偏殿歇息后,大家都在康熙遗体前跪着,这里有一个疑问,凭什么你胤禛去歇息啊? 原来,张廷玉在给胤禛安排一个单独的空间和时间,他让胤禛拿出金牌令箭派张五哥交给邬思道,让他拿着金牌令箭去把软禁的十三爷胤祥放出来。 放出胤祥才是关键,只有他出来了,胤禛的这个皇位才坐得稳当。 胤祥,康熙帝第十三子,生母敬敏皇贵妃章佳氏。 九子夺嫡,非常惨烈,十三阿哥胤祥也是其中之一,他虽没有夺嫡之心,但却是四阿哥胤禛的支持者。 在康熙的众多皇子中,胤祥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其他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而胤祥却看中兄弟情义,他为了保全太子,主动为太子背锅,为保四阿哥胤禛,最后被康熙圈禁起来。 其实,康熙看的都明白,这也是保护他的一种方式,因为他太仁慈。 康熙驾崩当晚,除了大将军王十四阿哥胤禵在西北领兵,十三阿哥胤祥被软禁,围在康熙床边的皇子们都来了。 那么,张廷玉为什么让胤禛拿出金牌令箭交给张五哥,派他去找邬思道,释放软禁的胤祥呢? 胤祥早年代管兵部,京城内的大小将军都是胤祥提拔起来的,所以只要胤祥能够出来,就一定可以震慑到隆科多的势力。 当胤禛将金牌令箭让康熙侍卫张五哥带出宫,拿它去释放胤祥,令胤祥务必夺取丰台大营提督成文运的军权。 而此时的隆科多在张廷玉的提示下,前往乾清宫去取康熙的传位诏书。 张五哥救出了胤祥,胤祥到丰台大营控制了提督成文运,掌握了丰台大军,然后才进宫。 在这场夺嫡之中,成文运作为一个小配角,本掀不起大风浪,但他却成为康熙传位那夜的关键人物。 成文运是丰台大营提督,为何敢跟皇子胤祥起冲突? 主要是他掌管八旗精锐部队,长期驻扎在北京郊区,负责保卫北京城的安全。 胤禩当时在朝中的势力比较大,成文运背后的靠山是八皇子胤禩。成文运要保住手中的权力,唯一的方法就是支持胤禩。 对于胤禩来说,想要多上一张夺嫡的底牌,需要成文运的扶持。在康熙传位那晚,胤禩还没有去长春园就预感有大事发生,于是提前跟成文运打好招呼。 后来,胤祥出现在丰台大营,成文运还瞧不上他。最后,成文运却失算了,胤祥能够从宗人府出来,就证明他无罪了,胤祥就能够把成文运给撤职了。 最终,胤祥杀了成文运,稳住丰台大营,控制了畅春园,胤禛得以顺利完成政权交接。 而成文运成为了皇位争夺战争中的牺牲品之一。 丰台大营控制之后,而此时的隆科多还没有从乾清宫拿诏书回来。 这么长时间,隆科多在干什么呢? 很简单,隆科多在等待,他在等丰台大营的消息。 如果丰台大营没有被控制,那么他就拥立八阿哥胤禩,如果被胤祥控制,那么他就拥立四阿哥胤禛。 隆科多乃步兵统领,九门提督,按道理,他不用惧怕丰台大营,他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来确定谁继位。 原因很简单:他需要将风险降到最低。 他在这个位置上,往往给人以假象,这也是他高明之处。 他在四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禩之间左右逢源,两位阿哥都误认为隆科多是自己的人,其实,他谁也不属于。 这是一个错觉,一个误判。 隆科多是什么人?他在朝堂主政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何况是皇位继承,这么大的风险,他一定要把握绝佳时机,不容出任何意外。 从理论上来说,无论他拥立胤禛还是胤禩,隆科多的荣华富贵没有问题。问题在于纰漏所带来的风险。 他最担心的纰漏,还是丰台大营兵权与皇权相悖,甚至发生兵变,万一输了,隆科多将陷入万复不劫之地。 所以,当隆科多看到胤祥进宫和胤禛会面后,胤禛便放心了,隆科多也做了决定。 尤其是胤禛,证实丰台大营落入了胤禛手中,他感觉胤祥就等于他的救命稻草一样的存在。力挺胤禩的胤禵远在西北,眼见胤禩翻身无望,隆科多这才拿出康熙传位诏书,站位胤禛。 在九子夺嫡过程中,只有邬思道是最清楚的,他对于人心的把握十分准确,这也是他一生中成功的关键。 作为雍亲王胤禛身边的谋士,邬思道奇计百出,在康熙皇帝驾崩当晚,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邬思道分析最有可能兵变的只有两路人马:一是十四阿哥胤禵率领的20万人马;二是与胤禩走很近的隆科多的兵马。 于是,邬思道果断让胤禛救出胤祥,控制丰台大营。 胤禵对兵马众多,粮草一直掌控在年羹尧手中,胤禵还是忌惮的。 但邬思道将一切安排好后,畅春园传来消息,请胤禛见驾,进入畅春园,邬思道将胤禛的关防大印留下,为胤禛留一条退路。 邬思道手握关防大印在王府中待命,直到胤禛传来了好消息和金牌令箭。 此时,邬思道就可调动天下兵马,甚至让胤禛在灵前继位之后,回到了雍亲王府。 邬思道所有安排其实都是外围方面的,而真正确保北京安全,扞卫皇权的不是丰台大营的驻军,而是北京城内的2万多禁军。 隆科多的站队直接决定了皇位的归属,甚至不管康熙有没有传位遗诏。 第114章 胤禛是篡位,还是继位的? 隆科多如此重要,胤禛对他并没有进行挟制,唯一影响隆科多的是张廷玉。 张廷玉虽位居人臣,却是个汉人,他的身份决定了在皇位继承上话语权并不重。 而隆科多的态度一直处于投机状态。 胤禛在储位斗争中的胜利,有其必然性:一,他的才能和务实精神会取得一些人的支持,他的属人戴铎曾向大学士李光地称道其主子:“才德兼全,且恩威并施,大有作为。” 事实上,在争夺皇储的斗争中,胤禛提出整顿积习的振作有为的政治方针,与胤禩的仁义方针相对立,以争取人心。 第二,他善于耍两面派手法,从而欺骗了对手和康熙,使政敌不以他为意,没有集中力量对付他,从而轻巧地取得成功。 第三,他有一个集团,在关键时刻用上了力,如通过隆科多稳定京中局势,通过年羹尧控制胤禵和稳定西北地区。 在康熙病危之时,胤禛幕僚高参邬思道眼观明锐,洞察分毫,对形势做出了一个评估,他说:“决定大事就在今晚,如皇上大限在即,今晚就有遗诏,王爷不去,八爷他们就会改诏书,到那时他是皇上,你是听命还是不听命?王爷,你把关防大印交给我,如到了申时还没你的消息,我就用关防大印派人去放了十三爷出来,他有很多故旧部下一呼百应,让他们前去救你!” 有了这些,这才有了隆科多宣布康熙遗嘱,命胤禛继承皇位。 九子夺嫡以胤禛取胜而告终。 此后,胤禩等人不承认康熙遗诏,认为有假。 另外,对于康熙之死,也存在质疑。 首先从发病的时间来看,康熙应该是在行猎途中染病的。 当时北方的十月底已经是初冬,正是季节变换、容易突发感冒(特别是老年人和小孩),估计康熙是在风里行走受了凉,在行猎过程中就已经感到不舒服,这才会从南苑赶回畅春园。 这和康熙自己说的“偶感风寒”,可以对应得上。 回到畅春园,康熙病情加重,他在谕旨中说“本日即透汗”。 由于康熙晚年身体并不好,自己对这次生病不重视之故。 到了十三日凌晨,康熙病情急转直下,他感到自己这次的确是不行了,所以他在十三日丑刻,命人急召胤禛前来畅春园。 在胤禛还没到来之前,康熙又在寅刻将在京城里的三阿哥胤祉、七阿哥胤佑、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十二阿哥胤祹、十三阿哥胤祥、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十七阿哥胤礼等全部召来(五阿哥胤祺除外,因他奉旨祭奠东陵,不在京城)。 阿哥们到齐之后,胤禛大概是在巳刻赶到畅春园,到后便急入寝宫问安。 在十三日的白天,胤禛总共进去过三次,康熙跟胤禛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当晚戌刻的时候,康熙便告驾崩。 关于康熙死亡的具体时间,《清圣祖实录》、《永宪录》,还有《皇清通志纲要》里的记载都是“十三日戌刻”,胤禛本人钦定的《大义觉迷录》也是如此陈述。 时间节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十三日康熙病情急剧恶化也是事实。 争议最多的,恐怕还是胤禛在十三日白天曾进康熙的寝宫请安,之间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因为没有记载,这在后面也导致了很多的传闻,后叙。 不管怎么说,康熙已经撒手人寰,至于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回顾康熙的这不平凡一生,八岁登基,九岁丧母,在祖母孝庄太后的扶持下,才稳固了皇位,打败了鳌拜,平定了三藩,统一了台湾,廓清了漠北,国泰民安,种种功绩,足以青史留名,彪炳千古。 康熙一生治国勤勉,完全称得上是千百年以来难得一见的一代英主。 从胤禛继位起,民间就流传胤禛篡位的野史,其原因是八爷胤禩和十四爷胤禵不满胤禛的继位而向民间造谣。 实际上,胤禛是合法继任皇位的,因为清朝的诏书是满文汉文各一份,而且,诏书里都是加有“皇”字的(如传位于皇四子),而当时民间流传将“传位十四子”改成“传位于四子”。 这种谣言是漏洞百出的。 首先,在传位诏书中的满文中,“于”和“十”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字,没有矫饰的可能。 并且,“于”这个字在当时是写作“於”的,再加上诏书里都是加有“皇”字的。 如用笔将“十”字改成“於,就变成“传位皇於四子”,语句完全不通顺。 再者,即便把汉文改了,那满文也改不了,因此,民间流传的把“十”改成“于”是不成立的。 康熙帝驾崩时,现场都有谁? 雍正元年八月,在一次朝会上,雍正对满朝文武大臣说道:“我圣祖仁皇帝为宗社臣民计,慎选于诸子之中,命朕缵承统绪,于去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驾崩当天)仓猝之间,一言而定大计”。 意思自己是仓猝之间,被康熙临终前定为皇位继承人。 到了雍正七年,出了曾静案后,雍正帝为了反驳,竟然破天荒写了一本《大义觉迷录》,在书中,雍正帝对于康熙驾崩时的描述更加细致到位:“皇考召朕于斋所。朕未至畅春园之先,皇考命诚亲王允祉、淳亲王允佑、阿其那(允禩)、塞思黑(允禟)、允、允祹、怡亲王允祥,原任理藩院尚书隆科多至御榻前,谕曰:“皇四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即皇帝位”。 这段记录,被记载于《清圣祖实录》之中。 唯一可能性,就是在雍正继位的上,隆科多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雍正在康熙去世的第二天,晋封镇国公延信为贝子,命延信驰驿赴甘州掌抚远大将军印信,并下了一道密谕给他:“你抵达后,将大将军王所有奏折、所有朱批谕旨及伊之家信全部收缴封固后奏送。如将军要亲自带来,你从速开列缘由,在伊家信(等)带至京城前密奏。你若手软疏怠,(使伊得以)检阅奏文后,并不全部交来,朕就生你的气了!若在路上遇见大将军,勿将此谕稍有泄露。” 有历史学家怀疑雍正如此心急的收缴胤禵与康熙的奏折,以及严防胤禵亲自带奏折家信到京,是为了销毁康熙有可能传位于胤禵的证据。 第115章 胤禛登基后的所作所为 十二月初七日,延信与赶往京城的胤禵在陕西榆林附近相遇。 遵照雍正旨意,延信未向胤禵提及此密谕。 十二月二十日,延信行至凉州,当他“闻得大将军王的小福晋们都于十二月初五日经过凉州朝京城去了”的消息后,即于翌日密奏,并详细讲述了胤禵家属可能经过的两条路线,以便雍正派出亲信,拦截搜索他们可能带走的家信及其它材料。 康熙六十一年(1722)十一月二十日,胤禛奉康熙遗诏,即皇帝位于太和殿,改元雍正。 雍正帝胤禛即位后,为避名讳,其他皇兄弟都避讳“胤”字而改为“允”,胤禵被改为“允禵”。 为了节制胤禵,雍正一继位立即对西北行政版图进行了大幅调整,将四川总督和陕甘总督合并为川陕总督,由亲信年羹尧担任,一举接管四川、陕西、甘肃三省,直接断了胤禵后路,将青海大军的后勤补给牢牢握在手中,胤禵20万清军饿死在青海。 雍正登基后,封十三阿哥胤祥为“铁帽子王”,雍正登基,十三阿哥胤祥有擎天保驾之功。 清王朝二百多年的历史长河中,立大功者不计其数,可铁帽子王总计才12位,十三阿哥胤祥就是其中的一位。 但雍正不想放过政敌胤禩等人,胤禩等人也不甘心失败,所以,双方的斗争在雍正帝继位后延续下来,他在政治上采取多种措施以巩固自己的皇位。 首先命胤禩、胤祥、马齐和隆科多等人总理事务。 其次,消除异己,分化瓦解诸皇子集团,将胤禵从西北军前召回,加以圈禁。 将胤禟发往青海西大通(今青海大通西北)。 经此一举,十四阿哥胤禵当然十分悲愤,他抵京后,在景山寿皇殿拜谒乃父灵柩时,见到雍正,不肯下跪,侍卫拉锡见此僵局,连忙拉他向前。胤禵大发雷霆,怒骂拉锡,并到雍正面前,斥责拉锡无礼,说:“我是皇上亲弟,拉锡乃虏获下贱,若我有不是处,求皇上将我处分,若我无不是处,求皇上即将拉锡正法,以正国体。” 之后,胤禩从账房中走出,向胤禵云,“汝应下跪”,胤禵“寂然无声而跪”。 后来,这件事又成了胤禩的一大罪状:“阿其那见众人共议允禵之非。乃向允禵云,汝应下跪。便寂然无声而跪。不遵皇上谕旨。止重阿其那一言。结党背君,公然无忌。” 康熙去世后,胤禵随即软禁于景陵读书,后因皇太后去世,晋封胤禵为郡王,但未赐封号和给予俸银,注名黄册仍称固山贝子。 随着雍正统治地位的日渐稳固,雍正对胤禵也愈来愈严酷。 雍正登基后,立即除掉伺候康熙六十年的心腹,内务府总管太监——赵昌。 这消息一出,令人震惊万分。 赵昌比康熙小三岁,陪伴了康熙整整六十年,为康熙的心腹,左臂右膀,据说康熙病重时,圣旨都是有赵昌代为传达的。 雍正给赵昌定下三大罪名:其一,赵昌曾经秘密监视诸皇子的一举一动。其二、赵昌曾经送给太子火镰。其三,赵昌曾挪用国库五千两白银,并且未曾归还。 可以得知,雍正处死赵昌,说明赵昌这个太监并不简单。 雍正即位后,大臣们给康熙上谥号曰:“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功德大成仁皇帝”,拟庙号为“圣祖”。 雍正为表孝心,刺破自己的中指,用血圈出“圣祖”二字。 由此,康熙大帝即成清圣祖。 康熙的安息之地曰景陵,在顺治孝陵的东南约两里之地。 雍正元年(1623年)八月,雍正亲自为景陵书写碑文,同时他又让诚亲王允祉(三阿哥)、敦亲王允佑(七阿哥),以及善于书法的翰林们各写一份,最后,自己也写了一份。 因为皇后赫舍里氏早逝,景陵在康熙十五年(1676年)便已经破土动工,并于康熙二十年修建完成。 康熙的前三个皇后赫舍里氏、钮钴禄氏和佟佳氏,她们的梓宫都早已放进了地宫,地宫的门一直开着,她们已经在那里等待康熙的到来,等了有几十年的时间(最早入葬的赫舍里氏已经去世近半个世纪了)。 雍正元年(1723年)四月,康熙梓宫运往遵化景陵安葬后,雍正谕令胤禵留住景陵附近的汤泉,不许返回京师,并命马兰峪总兵范时绎监视他的行动。 一直到雍正元年(1723年)九月,康熙的梓宫运进景陵后,地宫才最后关闭。 雍正三年(1725年)十二月,雍正展开了对当年参与储位争夺的兄弟的彻底打击,胤禵被革去王爵,降授固山贝子。 雍正四年(1727年)初,雍正革去胤禵固山贝子,谕令把他押回北京,囚禁于景山寿皇殿内。 雍正为防止再出现兄弟间争夺皇位的惨剧,从此实行秘密建储制度,不再公开设立太子,而是由皇帝写诏书并放置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皇帝自己也私备一份,待皇帝驾崩后,由御前大臣取出两份遗诏,当场对照无误后,才能宣布继承人。 年羹尧在外为雍正帝夺嫡出力,牵制胤禵,使其不能有大作为,与在北京的隆科多互相配合,确保雍正顺利登基。 雍正帝即位第二天,雍正帝即下旨召胤禵还朝,安排贝子延信管理其印信,并会同川陕总督年羹尧一起管理西北军政事务。 雍正元年(1723年)二月,年羹尧来京为康熙帝奔丧,雍正帝加年羹尧二等阿达哈哈番世职。 三月,又加太保衔,旋即晋封三等公。 此外,年羹尧的妹妹被册为贵妃,在宫中地位仅次于皇后乌拉那拉氏,赋闲多年的年羹尧长兄年希尧被起用为署理广东巡抚,年羹尧的妹夫胡凤翚被任命为苏州织造兼苏州浒墅关监督,年已八旬的年遐龄也获加尚书虚衔。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鉴于九子夺嫡之残酷和无情,清朝没有行之有效的立储制度,常因皇位继承权产生争端,雍正此后确立了秘密立储制度,很好有效地避免了像九子夺嫡那样无情的悲剧发生。 第116章 诸皇子的下场和胤禛的布局 那么,雍正登基后是怎么样对待兄弟们的呢? 康熙总共有三十五位皇子,存活排序者二十四人,其中又有四人早殇。 所以,在雍正登基的时候,还有十九位兄弟健在。 年龄最大的已经五十多岁了,年龄最小的竟然只有六岁。 在康熙四十七年,太子胤礽第一次被废,胤禔见机会来了向康熙建议杀掉胤礽,康熙“惊异”之中,感到大阿哥完全没有手足之情,革去郡王爵位,高墙幽禁,严加看守。雍正登基时,胤禔被关了十四年,没有放他出来,曰:“乱臣贼子,天理国法,皆所不容者也。” 胤礽的情况和大哥差不多,也是被幽禁。雍正登基第二年,胤礽在咸安宫去世,享年五十一岁。胤礽的儿子弘晳被封为理郡王。 三阿哥胤祉也被雍正找个理由下令夺爵,押往景山永安亭囚禁,从此再也没有出来过。 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二十一阿哥胤禧、二十二阿哥胤祜没有参与夺嫡。还有一个原因,他们年龄小。雍正一般也不会和他们过不去,该赏就赏,该罚就罚。 虽胤禧没有参与争权夺利,但他和弘暎的暗斗,和那些阿哥们明争相比,更本就微不足道。何况,胤禧和弘暎及时收手和好了。最后,胤禧、胤佑荣华一生,寿终正寝。 而弘暎因为胤礽两立两废太子原因,甚至于康熙在世时,众臣还提出让康熙三立胤礽为太子,康熙在处理这件事上,一直闭谈,冷处理。雍正即位,一直避讳此事,因而封胤礽的儿子弘晳被封为理郡王,生为长子的弘暎一直避而不谈,书史上记载,也只有:未有名。 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十四阿哥胤禵是一伙的。 胤?自雍正元年起就被囚禁,到乾隆即位后就被放出来了,还以贝子的品级操办丧事。 八阿哥胤禩改名“阿其那”,革去黄带子,送往宗人府高墙内囚禁,最后死于囚所。阿其那在满语中,是狗的意思。 胤禟改名为“塞思黑”,交给直隶总督监禁,最后也死在了狱里。塞思黑在满语中,有厌恶、厌烦之意。 雍正四年,十四阿哥先革除王爵,降为贝子,后来直接押送到紫禁城北面的景山寿皇殿囚禁。直到雍正驾崩,乾隆给放出来了。 雍正登基,就封十三阿哥胤祥为怡亲王,让他管理户部;雍正三年,京师遭遇洪水,派胤祥总理京畿地区水利;雍正七年,又让怡亲王办理西北两路军机,仪仗队规模也因功劳扩大一倍。 胤祥去世,雍正下令配享太庙,谥曰“贤”。乾隆登基,认为怡亲王辅佐皇考功劳很大,允许爵位世袭罔替。 十七阿哥胤礼,他是雍正最信任的干将,先后负责理藩院、工部、户部、苗疆事务的管理。雍正十三年,胤禛在圆明园去世,他和胤禄一起接受遗诏,成为辅政大臣。 在九子夺嫡中,雍正无疑是最大的赢家,像隆科多、年羹尧、张廷玉、邬思道、八阿哥胤禩、十四阿哥胤禵等,这些改变历史进程的大人物,成与败,都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像康熙的侍卫张五哥、丰台大营提督成文运这样的小人物,在历史进程的过程,往往起到决定性和关键性作用的人,却没人能记住了。 又比如,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 话接上头。京城风云突变,弘暎被监视,随即与木府吏商议,便派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去找胤禧,胤禧也是莫名其妙,最后,只待静观其变,看看局势的发展。 就在大家措手无策之时,内侍急宣康熙众皇子进畅春园。 畅春园,在京城西北郊,圆明园南。 一路上,胤禧心里在想,这么急召集众皇子进畅春园,多半是皇阿玛危急了。 快到畅春园时,胤禧看见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二十二阿哥胤祜也匆匆忙忙赶过来,不等胤禧说话,八阿哥胤禩走到胤禧身边,小声说道:“老二十一,今天你一定要帮八哥,知道吗?” 胤禧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啊?” 胤禩低声道:“待会你看我颜色行事。” 胤禧追问:“八哥,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皇阿玛……” 不等胤禧把话说完,胤禩立即让他住嘴,提醒道:“嘘!慎言,慎言啊!” 胤禧立即领悟,面色微变,点头道:“知道了。明白了。” 众皇子到达畅春园清溪书屋后,事实证明,如大家所料,康熙大限将至。 此时,四阿哥胤禛、隆科多比大家先到,胤禧通过双方的眼神发现,大位有可能在老四胤禛和老八胤禩之间产生,要不就是十四哥胤禵。 不管是谁,双方实力都不弱,关键胤禛比较能忍还能隐,不到最后,你永远感觉不到胤禛的手段有多可怕。 在胤禧看来,两人都是自己的兄弟,再说他对大位不再抱有幻想,占位谁都不讨好,与其为难,不如装作不争不抢,什么都不知道。 之后,康熙驾崩,传位胤禛,八阿哥胤禩硬说是十四阿哥胤禵,一边坚持是老四胤禛,双方争执不下,胤禧干脆退到胤祺、胤佑、胤祜身边,不出声了。 因为他不能出声。 胤禧心里很清楚,出声,两人势必要得罪一个人,事关皇权,万一出现什么纰漏,那将是万劫不复。 不出声,两人都是自己的兄长,不管谁当皇帝,他们一定念在兄弟情分上,肯定会善待他。 而在这个关键时刻,张廷玉说康熙有密诏,放在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面,请隆科多去取一下。同时,张廷玉让康熙侍卫张五哥将胤禛请到偏殿歇息,而大家都在康熙遗体前跪着。 这里有一个疑点,大家都是皇子,凭什么张廷玉让康熙侍卫张五哥将胤禛请到偏殿歇息? 胤禧发现,隆科多、张廷玉、胤禛、张五哥四人神神秘秘,看似悲痛,事实上,他们一个个表面保持镇定,实则内心极其紧张和恐慌。 尤其隆科多眼神凝重,肌肉紧绷,手微抖,额头不时冒汗。 不错,是冒汗,不是流泪,是紧张的冒汗。 胤禧意识到,这些人一定有鬼。 第117章 畅春园的不眠之夜 胤禧不知道张廷玉让康熙侍卫张五哥将胤禛请到偏殿歇息谈了什么?他又对张五哥说了什么?同时,张廷玉又对隆科多说了什么? 没人知晓。 张廷玉请隆科多到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面取康熙密诏,为何这件事没人知道,连他们这些皇子都不知道,为何你一个汉人张廷玉却知道? 难道张廷玉被胤禛收买了?还是他们串通一气,伪造康熙假的密诏? 胤禧很想去偷听,问题是,这个时候,他走不了,要是被人发现了,他下不了台。 难道就没人知道了吗? 当然不是。 在他们的房顶上,有两个人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也听的明明白白。 这两人就是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 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来找胤禧,胤禧被急宣入畅春园,他二人担心胤禧有事,便一直悄悄地跟在他后面。 这两人轻功非常好,飞檐走壁,犹如平地一般。 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一路跟到畅春园,伏在房顶上,揭开瓦片一看,不由大为吃惊,康熙驾崩了。 他们还看见,张廷玉让隆科多去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面取康熙密诏的同时,张廷玉让胤禛拿出金牌令箭派张五哥交给邬思道,让他拿着金牌令箭去把软禁宗人府的十三阿哥胤祥给放出来,然后让胤祥紧急赶到丰台大营,控制成文运。 十三阿哥胤祥早年在古北口练兵,所率部下先后多升任京城防卫部队中各级指挥官。 诸如丰台大营、西山锐健营等京师卫戍部队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虽然他在胤礽第一次被废时受到牵连,一直被康熙囚禁,但其威望尚在,那些老部下也都对他和胤禛都是忠心耿耿。 由此,不难看出,放十三阿哥胤祥出来,确实是一招妙棋! 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感到不妙,事关重大,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到底帮谁好? 两人商议之下,程门十四少让全不弃赶快通知弘暎,他留下来继续监视。 全不弃离开畅春园时,不久,张五哥也充充满满离开了。 所有的一切,只有等张五哥和隆科多回到畅春园才能有结果,程门十四少老是趴在房顶上偷听也无济于事,还容易被侍卫发现。想着,他便灵机一动,随着张五哥跟去了。 张五哥身为康熙侍卫,武功也不弱,只是他觉得今天事态严重,关系大清的未来,没注意到程门十四少一直在跟踪他。 张五哥手持令箭,带领十名大内侍卫快马加鞭,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找到邬思道。 邬思道手握关防大印在王府中待命,他一见到张五哥到来,急忙问道:“可是四爷派你来的?” 张五哥反问邬思道:“先生可是邬思道?” 邬思道抱拳作揖道:“正是在下。” 张五哥又道:“邬先生,四爷让你快去宗人府救出十三爷,然后让十三爷快去丰台大营,控制提督成文运。” 胤禛持有钦差关防大印是代表康熙祭天时用的,大印上盖有上书房关防和康熙“体元主人”小玺的钦差关防。 在康熙最后两年,康熙先是委派胤禛代表自己去祭拜祖陵,接着又祭奠太庙,而后又让胤禛代表自己祭天,这说明康熙对胤禛的倚重和信任。 一般来说,祭拜祖陵以及祭天这种事是康熙本人要去的,但康熙晚年精力不济,外加身体不适,走路还要人搀扶,就要委派太子去,但太子胤礽先后两次被废,被圈禁,所以,康熙委派了内心默定的继承人胤禛代表他去。 当康熙病危,在畅春园召见所有皇子。邬思道经过一番缜密的分析之后,料定是康熙的大限将至,一切将在今晚尘埃落定。于是,邬思道让胤禛把钦差关防大印留下,然后再去畅春园听命。若过了申时胤禛还没消息,邬思道就让人带着关防大印去释放被圈禁的十三爷胤祥,然后在外面伺机行动。 邬思道一见张五哥前来,其实他早就明白了,当即拿着钦差关防大印和胤禛金牌令箭与张五哥一起快马加鞭奔向宗人府。 “宗人府”,官署名,是清朝时期管理皇家宗室事务的机构。掌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按时编纂玉牒,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的事。职责:宗室陈述的请求向皇帝报告;引进贤才能人;记录宗室罪责过失等。 宗人府位于京城东交民巷。 东交民巷为朝廷“五府六部”所在地。衙署、府第及祠庙较多。 从胤禛的雍亲王府到宗人府要经过好几条街,好几条巷,事关紧急,张五哥、邬思道不敢怠慢,很快来到宗人府,两人立即下马,便小跑进去。 而此时的程门十四少在外面很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是该管呢,还是不管?全不弃去向弘暎禀告此事,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就在程门十四少犹豫不定之际,他发现房顶上有人影一晃,程门十四一看这人轻功了得,马上追了上去,一看是全不弃,上前就问道:“全兄弟,王爷怎么说?” 全不弃摇头说道:“王爷也去畅春园了,没见着。” 康熙驾崩当晚,除了十四阿哥胤禵在西北领兵,十三阿哥胤祥被软禁,其余皇子们都来了。 皇孙当中,也来了不少,如弘暎、弘历、弘晳等。 程门十四少一听,有点莫名其妙了:“既是如此,为何我们没看见弘暎王爷呢?” 全不弃想了一下:“可能康熙房里的人多,大家都下跪低着头,我们没注意罢了。” 程门十四少认为有理,随后又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两人正在房顶上说着,此时木府吏、暮夜雨、江南十三笑也来了。 程门十四少一看,问:“你们怎么来了?” 木府吏解释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我们当心老王爷和小王爷有事,所以过来瞧瞧。” 程门十四少担心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我们五个聚集在一起,容易暴露,还是分开为好。” 木府吏点了点头道:“嗯,不错!我和暮夜雨去畅春园,你们跟着邬思道,看看他和胤禛到底想干什么?” 程门十四少道:“还用说嘛,肯定帮助胤禛图谋不轨,争夺皇位。”而后,又道:“木兄弟,我们是袖手旁观,还是帮他们一把?” 全不弃错愕起来:“帮,怎么帮?帮谁好呢?他们在争夺皇位,弄不好人头落地,不知要死多少人。再说,我们身为江湖中人,小人物而已,还是不参与为妙。” 第118章 伺机行动 木府吏淡淡地道:“你们有所不知,其实,昨夜四阿哥胤禛悄悄来找过弘暎王爷。”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江南十三笑惊问:“什么啊?!你是说四阿哥来找过王爷?你怎么知道的?” 木府吏解释道:“四阿哥找过弘暎之后,弘暎悄悄来我房间告诉我的。” 全不弃问道:“事关重大,要是被人告发结党营私,那就完了。对了,弘暎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木府吏又道:“因为胤禛要弘暎帮他。” 全不弃接着道:“帮他?!难道要弘暎帮他争夺皇位啊?” 木府吏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错!” 江南十三笑问道:“那好处呢?” 暮夜雨微微笑道:“事成之后,弘暎王爷肯定加官进爵,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木府吏淡淡地道:“其实,胤禛要弘暎帮他,实则是要我们帮他。事成之后,胤禛答应弘暎王爷放了云晴格格。同时,他还帮助我们重振落雪留情堂。” 四人想了一下:“条件倒是很诱惑人。关键我们能帮他做什么呢?” 木府吏道:“很简单,我们之间除了剑心仙子不会武功,剩下十个人,兵分两路,一路埋伏在畅春园周围,一旦八阿哥胤禩对胤禛和隆科多不利,他希望我们能及时出手相助。另一路就是暗中全力保护张五哥、邬思道救出十三阿哥胤祥,并夺取丰台大营兵权,控制成文运。” 江南十三笑问道:“你答应了?” 木府吏道:“弘暎王爷告诉我,胤禛一直对他关怀备至,现在胤禛有求于他,这份情他要还。而我们又和弘暎王爷是好朋友,王爷待我们不薄,我们行走江湖,义字为重,这个忙不能不帮。再说,重振落雪留情堂一直是我们的梦,这事不能一直拖下去。此外,事成之后,胤禛答应弘暎放了云晴格格,条件很诱惑,于情于理,我们都要出手帮他们一把,你们说呢?” 江南十三笑现在要当父亲了,只想和青腾乌鸦离开京城,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他不想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而牵扯起来,关键还是皇权争夺,那是非常残酷的,弄不好还要人头落地,死的那可不是一个两个人。于是,他淡淡地道:“让我好好想想。” 听到这里,木府吏道:“现在你不同意也晚了。” 江南十三笑问道:“为什么?” 木府吏道:“四大金钗听说事成之后,胤禛答应弘暎放过云晴格格,于是她们先去丰台大营了,青腾乌鸦担心四个丫头出事,也跟着去了。” 江南十三笑一惊:“什么啊?!她们胆子也太大了吧。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木府吏道:“事已至此,我们骑虎难下,不帮不行了。这样吧,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你们马上去畅春园,弘暎王爷在那里,至于怎么做,一切看弘暎颜色行事。我和江南兄弟在这里跟踪张五哥和邬思道,等他们把胤祥救出来,必定要去丰台大营,到时候,我们再跟过去。” 江南十三笑当心青腾乌鸦,道:“那乌鸦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木府吏道:“胤祥没到,丰台大营还是成文运说了算,暂时她们不会有事,这个你们放心。”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道:“事已至此,那我们现在就去。你们要多加小心。” 木府吏和江南十三笑点了点头回道:“嗯,你们也要小心。” 最后,木府吏再次叮嘱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道:“事关重大,今晚注定是改变历史时刻,你们遇事要冷静,千万不要冲动,一切看弘暎王爷行事。当然,也要自我把握时机,恰到好处,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出手,更不能暴露身份,否则,失败了,我们大家都要人头落地。明白吗?”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点头道:“明白!不暴露身份,起码也有个退路,同时,也不会连累弘暎王爷。” 木府吏继续说道:“畅春园里都是皇子皇孙,至于凶险多少,周围有没有埋伏别的人,不得而知,总之,成功与失败,肯定是由丰台大营所决定的。” 江南十三笑也说道:“虽然隆科多身为九门提督,步军统领,在这个关键时刻,我相信他也不敢乱来,他肯定也在等待时机。”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赞同他的观点:“嗯,肯定的。” 说完,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施展轻功,扬长而去。 木府吏、江南十三笑将自己隐藏好,一直在等待张五哥和邬思道从宗人府里出来。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一身夜行衣,他们以黑夜为背景,隐藏其中,飞檐走壁来到畅春园,见畅春园内外戒备森严,侍卫比之前更加多了。 一切如木府吏所料,畅春园内很平静,一是隆科多去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面取康熙密诏还没回来。二是,张五哥也没回来。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借着夜色,很谨慎地伏在房顶上,静悄悄地观察下面一切。 而在这时候,一直跟踪张五哥和邬思道的木府吏、江南十三笑真的见他二人将十三阿哥胤祥救出宗人府。 胤祥、张五哥、邬思道立即上马,然后带领十名大内侍卫骑马,快速奔向丰台大营。 木府吏、江南十三笑施展轻功,跟随其后。 胤祥、邬思道、张五哥有了钦差关防大印和金牌令箭,他们出城很方便,于是三人很快来到城外西南的丰台大营。 丰台大营营门口昂首挺胸的守卫将他们一行人拦住,胤祥出示金牌令箭,守门守卫大惊。 胤祥、邬思道、张五哥一行人一到丰台大营,胤祥拿出钦差关防大印和金牌令箭,对守卫道:“我乃十三阿哥胤祥,封钦差和硕雍亲王胤禛之命,有事传唤丰台大营提督成文运,快去叫成文运出来见我。” 守卫不敢怠慢,赶紧去叫成文运,连连道:“提督大人在大帐内。” 与此同时,丰台大营中军帐内,成文运也在密谋,他对部下说:“告诉你们,我接到朝廷密令,今晚有人意图谋反,待会你们只管听我的将令行事,剿灭叛逆。” 十三爷胤祥正好进来撞见,说到:“是谁叛逆啊?” 众人惊讶道:“十三爷!” 胤祥笑道:“是我,皇十三子。成文运,你们好规矩啊!” 成文运还不敢顶撞十三爷,一见是十三阿哥胤祥,当即行礼道:“丰台大营提督成文运参见十三爷。” 胤祥拿出钦差关防大印和金牌令箭,对成文运道:“成文运,我奉钦差和硕雍亲王胤禛之命,前来接管丰台大营,请你积极配合。” 说完,胤祥要升帐! 古升帐,古代元帅或主帅进入中军帐听取军情,发号施令。 丰台大营提督成文运一看胤祥升帐,怒形于色,大声说到:“没有我的命令,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于擅自升帐,不要命了吗?” 当他怒气冲冲看到已经坐在虎皮帅椅上的十三阿哥胤祥,不由心中一惊,看来对方来者不善啊!他不是被皇上圈禁了吗?为何虎出牢笼了? 胤祥大怒道:“大胆成文运,你想干什么?” 成文运一听胤祥是来接管丰台大营的,顿时心中冒火,非常愤怒,如此一来,他在丰台大营从权利巅峰一落千丈到谷底,这种心里转变,一时很难让人接受的。毕竟胤祥是皇子,不敢得罪,于是成文运克制怒火,恭恭敬敬地回道:“十三爷,钦差大人之命,成文运不敢违抗,只是丰台大营直接受命于皇上,没有皇上的御旨,任何人想接管丰台大营是不可能的。十三爷,成文运不过是个当差的,请你不要为难我。” 第119章 丰台大营 胤祥早就料到成文运不想交出兵权,听他这样一说,也很理解:“我理解你,只是现在皇上在畅春园休息,难道你想惊驾不成?” 成文运接着道:“下臣不敢!”而后,成文运缓和了一下气氛,又道:“敢问十三爷,可有皇上调令或手御?信物也行。” 胤祥摇头道:“你也知道,皇上年纪大了,行动不便,这两年一切活动和主政都是有钦差和硕雍亲王在打理,现在我们有钦差关防大印和和硕雍亲王的金牌令箭在此,难道还不行吗?” 成文运微微怪笑起来:“十三爷,丰台大营关系到京城安危和皇权更迭,一直都是受命于皇上,没有皇上的御旨,即便是钦差关防大印和金牌令箭也不行。” 胤祥真的生气了,怒了,事情紧急,时间就是决定胜利的要素,他不想再和成文运废话,实在忍不下去了,不客气地道:“成文运,别给脸不要脸,我有钦差关防大印和金牌令箭在此,见钦差,如见皇上,你胆敢违抗,难道你想造反?!” 成文运见胤祥大怒,还想给他扣帽子,这下成文运也火了,丰台大营直接受命于皇上,管你什么皇子皇孙的,在他这里,都不好使。于是,成文运也不客气了:“十三爷,饭可以乱吃,帽子可不能乱扣。下臣奉命驻守丰台大营,言明再三,休要在啰嗦,否则,就别怪下臣无礼了。” 张五哥、邬思道见成文运要动手的样子,两人当即上前喝道:“住手!成文运,你想干什么?” 张五哥、邬思道成文运以前见过,都认识,一个是皇上的侍卫,一个是胤禛的幕僚,现在两人陪胤祥来丰台大营要他交出兵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成文运难道还不清楚吗?他当然明白了。只不过他是八爷胤禩的人,不是四爷胤禛的人。 而且,他们这些天蠢蠢欲动,八爷胤禩早就给他打过招呼,成文运也觉察到了皇上大限将至,他的决定是关系到皇权归属的关键人物。 成文运不是傻子,他肯定不满足于现状,也想高升,现在八爷胤禩给了许诺,给了他保证,四爷胤禛并没有。 在他们眼里,他成文运不过是个小小的提督,一个奴才罢了,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一些好处呢?何况,他是关系到皇权归属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人。 现在张五哥和邬思道想出面劝说成文运,希望他以大局为重,不要抗旨,可实质问题不解决,成文运手中有权,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利益呢。 此时,张五哥呵斥道:“大胆成文运,在下乃皇上贴身侍卫,我在这里证明,都不行吗?” 邬思道爷积极响应:“老夫乃钦差和硕雍亲王师爷,我也证明,还不行?” 成文运微微一笑:“你们所作所为,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图谋不轨的是你们。”他看了看胤祥,继续说道:“对了,十三爷不在宗人府待着,来我丰台大营要我交出兵权,你想干什么啊?打击报复,意图颠覆朝廷吗?” 这话一出,胤祥、张五哥、邬思道当即大怒:“放肆!” 成文运冷眉说道:“恐怕放肆的是你们吧。”而后警告他们三道:“丰台大营乃军事重地,闲杂等人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闲杂等人?!”胤祥、张五哥、邬思道喝道:“成文运,你敢抗旨不遵。” “抗旨?!”成文运不客气地道,“你们有旨意吗?只要你们拿来,我成文运一定奉命,如果没有,哼,那就不好意思了。” 成文运说话间,身边的守卫立即提高了警惕,就等成文运一声令下了。 胤祥主政时期,提拔过不少人,成文运也算是胤祥间接提拔起来,并得到康熙的信任,他没想到现在的成文运翅膀硬了,居然这般对他无礼。 胤祥越想越气,大喝道:“来人,将成文运拿下!” 在丰台大营,一切都是成文运说了算,根本没人听胤祥的。 张五哥等人见下,主动上前,正要缉拿成文运,不料大批八旗精兵冲了出来,手持弯刀长矛将胤祥、张五哥、邬思道团团围了起来。 张五哥等人见状不妙,赶紧拔出弯刀,戒备起来。 胤祥高高举起钦差关防大印和金牌令箭喝道:“钦差关防大印在此,你们谁敢放肆!” 那些八旗精兵根本不认识什么钦差关防大印,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后都把目光放在成文运身上。 成文运完全掌握着场上主动权,他现在要想对付胤祥、张五哥、邬思道三人,简直易如反掌。 胤祥、张五哥、邬思道三人没想到他们有钦差关防大营和金牌令箭也无济于事,事情紧急,事关重大,他们不能再等了,只要拿下成文运,就能控制丰台大营。 论武功,张五哥是康熙身边的侍卫,至于是不是成文运的对手,他心里也没底。 胤祥有点武功底子,但要面对丰台大营这么多八旗精锐,自知不是敌手,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他本想趁成文运不注意,一把将其按倒在地。 成文运乃是武将出身,他见胤祥要偷袭自己,当即一个侧闪,握刀一抽,指着胤祥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杀上!” 丰台八旗精锐一听,当即围攻过去。 张五哥等人一把将邬思道拉到自己身后,上前挥刀一闪,成文运见下,反手一挥,迎了上来,双方就此厮杀起来。 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就听“砰!”一声巨响,整个大营颤抖了一瞬,紧接着,无数碎石滚落,瓦砾纷飞,灰尘漫天飞舞,一条巨蟒刀气盘旋在周围,阴森寒怖,嗜血凶光一般。 胤祥、邬思道被吓得瑟瑟发抖,双脚不自觉往后退去。 那刀气猛地一甩,“轰隆”一声巨响,厚实的墙壁被掀飞。 这时,大营内传来喧哗声,冲出来一队人马,向胤祥、邬思道围攻过去,他两手持弯刀奋力抵抗,很显然他们势力完全不足,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一个人忽然冲破包围圈,纵身跃起,手中短刃朝着那个一个八旗精锐脖颈砍去,那八旗精锐猝不及防被砍中喉咙,登时毙命。 他睁大眼睛,瞳孔逐渐涣散。 第120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胤祥、邬思道吓坏了,立刻缩回脑袋,惊慌失措的喃喃自语:“糟糕!” 他俩还没等反应过来,又有几个八旗精锐从四面八方涌入,其中有几人手里拿着弓箭,朝着胤祥、邬思道射击。 胤祥、邬思道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扑倒在地。 “啊!”伴随着凄厉惨叫声,胤祥大腿中箭,他吓得趴在地上,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 张五哥听到胤祥的大叫,急忙冲了过来,成文运长刀紧接其后,砍了上去。 “杀了他!” 一个清兵大吼着,数百清兵跟着提刀冲杀上来。 张五哥一边迎战成文运,一边一刀砍向冲上来的清兵脑袋…… 这时候,胤祥突然爬了起来,他一拳砸向那个清兵领队,然后顺势躲闪,同时跳起来,捡起一把刀劈死了一个清兵。 其他清兵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胤祥爆发力如此之强。 成文运见下,趁机夺刀,跟他们混战厮杀。 胤祥腿部受伤,凭借顽强的意志,以及深厚的内功支撑着。 终于,张五哥、胤祥联合将清兵杀得丢盔卸甲,纷纷后退。 成文运没想到康熙侍卫如此厉害,忙地提刀上前,直截了当的说道:“张五哥,休要猖狂。” 张五哥大笑了两声,毫不客气的说道:“哈哈哈……好,你要战,那就战!” 成文运听到张五哥的笑声,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张五哥,你准备好受死了吗?” 张五哥闻言,冷笑一声,说道:“我就站在这里给你杀,有种你来呀!” 成文运冷哼一声,说道:“好!那就先宰了你!”说完,身形一动,就冲向张五哥。 张五哥看着朝着自己攻击而来的成文运,脸上依旧带着嘲讽的笑容。 成文运的攻击落到张五哥的身上,瞬间被弹了出来。 成文运瞳孔微缩,没有想到张五哥的武功竟然已经突破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难怪能成为了康熙的贴身侍卫了。 成文运刚刚收手,一道黑色的光芒朝着她攻击而来。 “小心!” 一清兵看到成文运遇险,连忙飞扑了过来。 张五哥一连和那清兵交手三招后,连忙避开,然后施展内劲,一道黑色的流光朝着成文运飞射而去。 那清兵感觉到那股力量极为恐怖,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说道:“大人,小心‘万箭穿心’,一旦被打中,必死无疑!” “‘万箭穿心’?真有那么厉害?!”成文运听到那清兵的提醒,眼中迸发出危险的神色,却有带一丝质疑之声。 这“万箭穿心”乃大内刀法上乘绝学,在大内当差的人都知道,人人都想学,但人人都闻之谈虎色变。 那清兵焦急的说道:“大人,还是小心为好!” 成文运虽有质疑,但听到那清兵再三叮嘱,眉头紧锁,眼中布满了凝重之色,不敢上前硬碰硬。他没想到张五哥竟然还掌握着这么厉害的法诀,看样子,张五哥真的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那清兵再次催促道:“大人,这法诀十分的强悍,赶紧撤退。” “好!”成文运说完,连忙往后退去,同时召唤出“银翅火凤”,朝着天空飞掠而去。 那清兵见状,身子一晃,急忙上前,阻力成文运一把,两人一起施展“银翅火凤”,袭向张五哥、胤祥、邬思道三人。 那“银翅火凤”,一门很厉害的刀气,成文运在那清兵的助力下,瞬间变成了凤凰原型,整个身体燃烧起了熊熊烈焰,杀向对方。 “轰隆隆!”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了起来。 “银翅火凤”顿时把张五哥、胤祥被震得倒飞了出去。 张五哥、胤祥的嘴里吐出鲜血,与此同时,身上的火羽毛全部掉落。 “十三爷!张五哥!” 邬思道看到胤祥、张五哥受伤,顿时怒喝一声,身子一跃,本想助他俩一把,不料整个身子直接被“银翅火凤”震落在地。 成文运看胤祥、张五哥、邬思道被震落在地,狼狈不堪,不由讥笑起来:“就凭你们还想控制丰台大营,简直痴人说梦。” 胤祥非常愤怒:“成文运,你今天要是坏了我大事,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成文运哈哈好笑起来:“死无葬身之地?你身为皇子,结党营私,图谋不轨,不好好在宗人府悔过反省,你还想拿钦差关防大营骗我,想控制丰台大营,你当我们都是白痴吗?来人,将这三人拿下,交于皇上发落。” 就在丰台大营铁骑正要缉拿胤祥、张五哥、邬思道三人时,处在大营外的木府吏、江南十三笑看了半天,心想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哪料,他们刚要出手相救,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在大营另一边,有五条人影冲了进去,逮着清兵就是乱砍乱杀,一时间,杀得清兵人仰马翻,纷纷倒地。 木府吏、江南十三笑一看,心想他们(她们)是谁啊?这又是哪路人马? 木府吏、江南十三笑通过他们(她们)的招式和身法来看,判断这五人就是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 江南十三笑当心青腾乌鸦,也不等木府吏发话,一个腾空,冲了上去。顿时,他身上爆发出滔天的杀气,直逼丰台大营清兵而去。 丰台大营清兵看到又有一人杀气汹涌而来,想要闪躲,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纷纷惨叫倒地,不省人事。 成文运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由心道:“看来来了不少人啊。哼!既然如此,我让你们来得去不得。”说完,成文运一声令下:“火枪队准备!” 就在这时,大批火铳队再次冲了上来,对准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狂射猛扫。 江南十三笑和青腾乌鸦等人虽然武功不低,但在这么多火器之下,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手持长刀不得不连续翻滚躲避。 成文运见状,又是一声令下:“弓箭手!上!” 顿时,一批弓弩手纷纷从各处涌现,将弓弩瞄准了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 江南十三笑一惊,连忙向一旁滚去。然后,只见他缝插针似的挥舞弯刀,将后面冲上来的一批弓箭尽数砍飞。但那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却无能为力了,火铳队太过威猛,五位姑娘被打得狼狈不堪,惊叫之声不绝于耳。 第121章 简直找死 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见势不妙,立刻向外逃窜,可刚跑几步,一支利箭便飞了过来。 噗哧!四大金钗之一的伊儿中箭倒在了血泊之中。 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容瑕、漫天飞舞、袁心瑷震惊不已,大叫道:“伊儿!” 木府吏更是惊愕,他看着伊儿在他眼皮底下死于非命,双目欲裂,嘶吼一声,向着成文运奔去。 成文运冷哼一声:“简直找死!” 木府吏怒吼一声,长刀横扫。 此时,江南十三笑抱着伊儿的尸体,拉青腾乌鸦和容瑕、漫天飞舞、袁心瑷向外面跑, 成文运冷笑一声,果断放弃木府吏,道:“想跑,没门儿!”说罢,手指一动,命人放箭、放枪追杀。 可就在这时,一把利刃突然飞了过来。江南十三笑不知道,他的身边竟然还隐藏着一名高手。 江南十三笑不由一愣,随后感觉身体轻飘飘起来,不由一愣,低头看时,发现自己已经落到了成文运的背上。 成文运哈哈大笑:“我说过,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逃。”说着,转过头来,向着江南十三笑吐了口唾沫。 江南十三笑脸色一变,连忙用长刀格挡。只听叮当一声,长刀被弹飞了。随即,江南十三笑的左肩胛骨上中了一刀。 江南十三笑一声闷哼,身形踉跄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鲜血顺着肩膀往下滴落。 “江南大哥……”青腾乌鸦和容瑕、漫天飞舞、袁心瑷见状,不禁担心哭起来。 江南十三笑摇头,示意不要紧,抬头看向成文运:“狗贼,我杀了你。” 成文运冷笑一声,说:“哼!杀了我?!今日你不死,那就是你们命大。来人,给我杀光他们!” 话音刚落,一群八旗精兵涌了上来。他们手握弯刀,凶神恶煞般向木府吏、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容瑕、漫天飞舞、袁心瑷围了过去。 江南十三笑看着那群八旗精兵,苦涩一笑,与木府吏一左一右,不断躲避火铳和弓弩,随后,他们的目光看向青腾乌鸦和容瑕、漫天飞舞、袁心瑷。 而青腾乌鸦、容瑕、漫天飞舞、袁心瑷四人此时全部被火铳队威逼着,压制着,动弹不得,四人一言不发,等待死神来临。 成文运看着木府吏、江南十三笑东躲西藏,威逼他俩道:“难道你俩就忍心看着她们死吗?” 木府吏、江南十三笑的牙关咬得格格作响。 江南十三笑看了看她们,又看了看成文运,叹了口气,道:“罢了,看来我江南十三笑这次在劫难逃了。”说完,他的目光看向了青腾乌鸦。 只见青腾乌鸦缓缓看向江南十三笑,眼中闪烁着泪花:“笑哥,我对不起你。”青腾乌鸦说完,举起了手中的弯刀,就要自尽,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不要啊……”江南十三笑看到她的举动,不由惊呆了,“你要干嘛?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不,不行!你不能死!要活着……” 就在江南十三笑想办法脱离危险之时,突然,一声枪响,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 在场诸人无不震惊,一看,只见江南十三笑不敢相信,吃惊地望着成文运。只见成文运手举一把火铳对着江南十三笑开了一枪,那枪管上还冒着白烟。江南十三笑指责他道:“你,你……”他用手一抹伤口,鲜血直涌,然后忍着疼痛,抬头看向青腾乌鸦,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便缓缓倒在了地上。 木府吏、青腾乌鸦、容瑕、漫天飞舞、袁心瑷惊叫道:“笑哥!江南!” 青腾乌鸦、容瑕、漫天飞舞、袁心瑷发怒了,不想活了,冲上前去,一把揪住成文运衣襟,四人刚一上手,就听“呯呯呯”之声不绝入耳,青腾乌鸦、容瑕、漫天飞舞、袁心瑷纷纷倒在了八旗精兵的火铳下,再也起不来了。 成文运见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容瑕、漫天飞舞、袁心瑷死了,不禁大喜,连忙下令:“来人呐,给我将他们的尸体丢到野外喂狗。”说完,成文运不由大声笑道:“哈哈,和我斗,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哈哈……” 不到半个时辰,死了六个人,不,应该是七个,青腾乌鸦肚子里还有一个。 这一幕让木府吏无法接受,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纷纷中枪倒下,他很痛,流下伤心的泪水。 尤其看着江南十三笑临死前的表情,历历在目,让人不禁令人悲痛万分,他喃喃自语道:“江南、乌鸦、伊儿、容瑕、漫天飞舞、袁心瑷,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复仇的。” 他也豁出去了,不想活了,但不管如何,他也要拉成文运陪葬。 成文运有大批八旗精兵在侧,外加火铳队和弓弩手,得意忘形,根本不把木府吏、胤祥、张五哥、邬思道放在眼里。 成文运狞笑一声,对木府吏、胤祥、张五哥、邬思道说道:“好了,现在该轮到你们了!给我上!” “是。”八旗精锐应了一声,提着弯刀向木府吏、胤祥、张五哥、邬思道围了过去。 木府吏冷喝一声:“成文运,你会不得好死。” 成文运哈哈笑道:“是吗?你们也不看看自己的处境。” 胤祥、张五哥、邬思道三人再也坐不住了,更不能视而不见,虽然他们三人不认识木府吏、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更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救他们?纵然如此,就凭这些人对他们的仗义相救,舍生忘死的精神,胤祥忍无可忍,瞪大着眼珠子走到成文运面前,然后一把握住他的手,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喝道:“成文运,你今天要是有种,就一刀砍了本王。” 胤祥乃康熙十三皇子,成文运吓唬他还可以,真要动手,他真没这个胆。 胤祥看准了成文运不敢要了自己的性命,这才斗胆握住成文运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些八旗精锐有些知道胤祥身份,有些不知道,于是一个个举着火铳和弓弩将木府吏、胤祥、张五哥、邬思道围了起来,只要成文运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射杀眼前这四人。 成文运敢射杀木府吏、张五哥和邬思道,但他就是不敢对胤祥下手,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和尖锐的羽箭,胤祥见成文运一直不敢动手,反而额头直冒大汗,胤祥不由嘿嘿大笑起来:“怎么,你怕了?不敢啊?” 第122章 刺杀成文运,控制丰台大营 成文运不糊涂,同时,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成文运勉强笑道:“十三爷!你别逼我。” 一句“十三爷!你别逼我”,顿时让那些八旗精锐慌了,尤其那些火铳队和弓弩手,纷纷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再望了望成文运,原来眼前这人是十三阿哥胤祥啊。 这样一来,他们的枪口和羽箭不敢对着胤祥了,一个个指向木府吏、张五哥和邬思道。 “嗖!”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兀的响起一声破风声,一道黑光快若闪电般,朝成文运刺去。 “噗嗤!” 终于,一口逆血喷出。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脸色苍白如纸。 木府吏趁胤祥和成文运争论分神之机,突然出手朝成文运刺去,他五指犹如钢爪,散发出森然的寒光。胤祥、张五哥、邬思道和那些八旗精锐发现,在木府吏的手掌中,藏着一把短匕。那短匕深深的刺入成文运的咽喉里,鲜血如泉涌不止。 成文运吃惊地看着木府吏,一句话也说不来,最后身子一软,倒了下去,一命呜呼了。 那些八旗精锐、火铳队、弓弩手见下,愤愤不平,一个个要拿木府吏、胤祥、张五哥、邬思道问罪,替成文运报仇雪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胤祥高举钦差关防大印和金牌令箭说道:“我乃皇十三子胤祥,奉皇上口谕和钦差和硕雍亲王胤禛之命,前来接管丰台大营,成文运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拒不奉诏,死有余辜,尔等难道想和他一样的下场吗?” 清兵们顿时愣住了,主帅惨死,没有了领导,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时没了主意。 现在,站在他们面前官职最大的是康熙第十三皇子胤祥,此外,他还有钦差关防大印和金牌令箭在手,谁敢不从?这天下还是他们爱新觉罗家的。 此时,胤祥又说道:“你们当兵为了什么?不就是让家人过的好一点嘛。难道你们想和成文运一样,背负造反的罪名,想连累家人不成?” 大家一听,纷纷动摇了,他们可不想背负造反的罪名,连累家人啊,于是一个个放下武器,下跪道:“王爷,我们受人蒙蔽,听信谗言,误中小人奸计,我们错了,现在我们全听王爷号令。” 胤祥、木府吏、张五哥、邬思道终于送了一口气,胤祥继续说道:“好!只要你们听从我的号令,今晚之事,既往不咎。另外,每人还赏银十两。” 这真是大感意外,没想到胤祥不追究他们责任,反而每人还赏银十两,当即一个个叩头谢道:“谢王爷!” 至此,胤祥彻底控制了丰台大营。 对于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容瑕、漫天飞舞、袁心瑷、伊儿的死,木府吏痛心万分。胤祥暂时没时间理他,留下邬思道安慰并照顾木府吏,他和张五哥立即赶回畅春园去了。 十三爷经过一番争斗,掌控了丰台大营,立即带领部分精锐赶到畅春园外面。 总而言之,兵马和遗诏最后都落入胤禛手里,胤禛赢了! 胤祥和张五哥来到畅春园,张廷玉、胤禛看到他俩,心里欣喜不已,因为他们知道,大功告成了。 此时,隆科多也来了,他看见胤祥出现在现场,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切,同时,他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之后,隆科多公布康熙密诏,胤禛继承大位。 然而,在跪伏于地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高呼万岁,却唯独不见八阿哥胤禩,他刚刚趁机退出了殿外,胸怀激愤!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还满怀希望,丰台大营的马尔齐哈统帅数万精锐军队,开入畅春园,武力夺位,不流血当然好,流血也在所不惜了! 可是他出来一瞧,畅春园戒备森严,大内侍卫昂首挺胸,握刀在手,岗哨林立,剑拔弩张,气氛十分不寻常。 此时此刻,八阿哥乃于院外独立凝思,心急如焚,又一筹莫展。 八阿哥胤禩等人再不服,质疑,为时已晚,因为他们知道,胤祥肯定控制了丰台大营,隆科多投靠了胤禛。 胤禩他恨啊,他恨隆科多,他恨成文运,因为隆科多投机,成文运办事不利,才使得他与皇位擦身而过。 这都不是关键的,因为他们预感到,接下来,八爷党的命运更加多舛了。于是,他们趴在康熙遗体前,嚎啕大哭起来,有伤心、有悲痛、有不甘、还有恐惧…… 雪后的大地披上了银装,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微紫色的光芒,那纷纷落下的玉屑儿,映着夕阳,闪耀出缤纷的色彩。 紫禁城的天空,天和地的界限并不那么清晰,都是白茫茫一片,但城墙和房檐红黄相间色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瑟瑟的风撩起了年末的气息,弹指一挥间,几世繁华,沧桑流年。 木府吏在弘暎的协助下,将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火化,分六个罐子将他们骨灰装好,设香案祭拜。等到春暖花开,将他们的骨灰送到家乡安葬。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看着六人的离去,阴阳两隔,伤心又悲痛。 暮夜雨埋怨道:“不管怎么说,他们六个也是为了皇上而亡的,怎么皇上一点表示都没有?” 木府吏安慰道:“皇上刚登基,很多国事要处理,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啊。何况,他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暮夜雨有点不高兴地看了看弘暎,“就没有人提醒他吗?比如张五哥、邬思道、十三爷。” 弘暎知道暮夜雨的意思,她是责怪自己没有禀告胤禛,于是解释道:“我暗示过皇上。” 暮夜雨道:“暗示有什么用?你得明说。我们不能让他们白死吧,那可是七条人命啊。”说完,暮夜雨好像想起什么来?继续问:“对了,事成之后,皇上答应放了云晴格格,怎么没消息了?” 弘暎也不清楚,没办法回答她:“这个……” 暮夜雨追问道:“王爷,你不会被皇上骗了吧?” 弘暎摇头道:“怎么可能。” 暮夜雨接着问他:“我一直不明白,当初你怎么想起来帮皇上呢?” 弘暎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啊。” 在胤禛没去畅春园前,他曾秘密找过弘暎,他似乎预判到事态的严重性,能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手上的牌越多越好,尤其在形势对他不利的情况下,能得到弘暎的支持,也是至关重要的。 因为弘暎有一帮江湖朋友,在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弘暎一直很感恩四叔胤禛对他的关心和关怀,尤其是他阿玛两立两废太子,如过街老鼠,只有四叔不嫌弃他们。 时间久了,弘暎也知道大位无望,现在四叔胤禛找上门来了,肯定全力以赴,因为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之后,弘暎就把这事告诉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十一人,四大金钗听说能救云晴格格,不假思索地就跑去丰台大营了。 她们想控制成文运,夺下丰台大营兵权,然后再和胤禛交易,救出云晴格格。 没想到,最后她们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不过,好在她们帮助胤祥、张五哥、邬思道杀了成文运,控制了丰台大营,这才让胤禛顺利登基。 现在,因为帮胤禛争取大位,他们失去了七条人命,不管怎么说,胤禛应该来看望他们,给死去的人一个安慰才对。 难道是胤禛忘记了?还是他根本不认账了? 弘暎想想也是,总该有个交代啊,于是他淡淡地道:“明天我去见皇上。” 第123章 胤禛的警告 养心殿内。 胤禛登基后,弘暎感觉他整个人都升华了,高大、威严,一副帝王气派,往日对他百般关心的四叔不见了。 此时,殿内就他们两个人,弘暎行礼过后,胤禛问道:“你来找朕有何要事?” 弘暎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心想,我来找你什么事,你难道没一点数吗?弘暎吞吞吐吐地不知所云:“微臣……微臣……这……” 胤禛看了他一眼:“有话直说。” 弘暎犹豫不决:“微臣……是来问问皇上……” 胤禛看他吞吞吐吐,不知道在说什么?有点不耐烦地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弘暎豁出去了,斗胆说道:“微臣是来问皇上,如何处置云晴格格?” 胤禛不高兴地道:“弘暎,实不相瞒,那个叫云晴格格的,身份早已查明,她就是朱由榔的女儿梦雪,此人冒充大清公主,招摇撞骗,勾结天地会反清复明,你皇爷爷一直不放她,难道你心里没一点数吗?” 弘暎一听,额头直冒冷汗。 胤禛继续说道:“你现在还特意为她来求情,你是不是疯了?朕要不是念你乃皇家子孙,早就办你了。” 弘暎吓得赶紧下跪伏地认错。他心想,既然如此,那你在皇爷爷驾崩前为什么来我,还答应事成之后,释放云晴格格,否则,四大金钗不可能冒险去丰台大营。 弘暎简直气疯了,原来胤禛在利用他,欺骗他。 既然话挑明了,他不管那么多了,弘暎接着说道:“如此,那皇上在皇爷爷驾崩之前找微臣相助,并答应微臣,事成之后,释放云晴格格,君无戏言,请问皇上,这算什么?” 胤禛盯着他看,问道:“弘暎,你要搞清楚,你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大清皇孙,梦雪乃朱由榔的女儿,前明余孽,我们是死敌,你放过她,将来她未必会放过你,你懂吗?”随后,胤禛又道:“再说了,你所说的君无戏言,朕之前还没登基呢,不算。” 弘暎彻底无话可说了,沉默不语。 胤禧走上前几步,对弘暎失望地又道:“你和你阿玛一样,愚、傻、笨。否则,你阿玛两立太子也不可能屡次被废,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你阿玛根本不懂皇权内斗之术和经营政治之道,更不适应宫里的环境。” 此时,弘暎仍伏地不起,胤禛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小声对他说道:“你结交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这些人,难道朕不清楚吗?” 弘暎回道:“微臣结交他们,完全是习武之人在一起切磋交流,江湖朋友而已。” 胤禛微微笑了笑:“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朕,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所想。你阿玛两立两废太子,你有不甘,想借助这些人帮你达到你想要的目的,否则,胤禧为什么总是纠缠你不放?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大家都不是傻子。” 胤禛越说弘暎冷汗直冒,有点哆嗦起来。 胤禛根本就不给弘暎说话的机会:“我问你,萧凌风这个天地会落网之鱼是谁放走的?天地会在京城的内应又是谁?” 其实,天地会在京城内应,胤禛早就暗中调查清楚了,他们就是隐藏大内,隐姓埋名的落雪留情堂左右大尊者寂寞延云和血玉长衫。 寂寞延云和血玉长衫查到东云帅爷和桥遗梦、北燕飞勾结,残害老坛主,为此,两人隐藏其中,一是寻机除掉他们,为老坛主报仇;二是做天地会的内应,反清复明。 胤禛明知道内应不是弘暎,硬是将这个罪名强加他头上,弘暎紧张地瞪大眼珠子看着胤禛:“皇上!微臣先前不知萧凌风身份,再说,我们之间未有交际,这事你可不能算在微臣头上啊。至于天地会在京城的内应,微臣可以用全家性命当保。” 胤禛根本就不信:“得了得了,是与不是,有与没有,朕心里明白的紧。你纵然与萧凌风未有交际,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他们呢,你敢保证吗?朕告诉你,有这些人在你身边,你脱不了干系。” 弘暎的身子开始抖的很厉害,他确实没办法解释清楚。 胤禛继续说道:“朕之所以没对你采取任何行动,一是念你乃爱新觉罗子孙,你阿玛又被皇爷爷圈禁至今,甚至可怜;二是朕刚登基不久,不宜对自家人大开杀戒;三是朕能有今天,你和你那些江湖中人确实有几分功劳。丰台大营之事,你十三叔全告诉朕了。不仅如此,你还在畅春园房顶上暗藏几名高手,隆科多也告诉朕了。别以为皇宫大内的人都是吃干饭的,能够进入皇宫大内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弘暎没想到胤禛比他想象的还可怕,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把握着全局,指点江山,居然还毫无破绽。 胤禛太能忍了,也能隐。 他有条不紊地一步一步掌控着全局,并推动剧情向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胤禩、胤禵和胤禛相比,简直不在一个级别上。 这时,胤禛看弘暎浑身哆嗦的像筛子,心想必定是吓着他了,于是稍稍缓和了一下,说道:“你起来吧,地上冷,别冻着。” 弘暎立即起身:“谢皇上恩典!” 胤禛此时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道:“弘暎,四叔不妨和你交个底。云晴格格乃皇爷爷所禁,没人敢违背皇爷爷的圣谕,四叔也不敢。你放走了萧凌风,四叔也不追究了,两项相抵,你看怎么样?不过,只要你保证萧凌风不再领着天地会的人闹事,四叔向你保证,可以不杀云晴格格,但她后半辈子要在大牢里安安静静地待着。” 弘暎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哪敢再替他人求情,当即道:“是!” 胤禛又道:“在丰台大营,你那帮江湖中人协助十三叔铲除成文运,控制兵营,听说还死了六个人,是不是?” 弘暎补充道:“是七个,还有一个是孕妇。” 胤禛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弘暎一眼,有点不可思议,道:“噢!既然如此,那四叔也不追究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他们勾结天地会的罪了。那些死了的,四叔会给他们的家人一些抚恤金。不过,你必须让木府吏他们马上离开京城,去云南,去海外都行,总之,不准提及在京城的一切。” 弘暎心想,你在害怕什么啊?担心你得位不正嘛。 弘暎立即应道:“微臣遵旨。”之后,弘暎又道:“如果皇上没有什么吩咐,微臣就告退了。” 胤禛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弘暎就当他默认了。 弘暎刚走到门口,胤禛叫道:“等等!” 弘暎转身,问:“皇上还有何吩咐。” 胤禛又是停顿了一下,他想了想,最后说道:“以后,你要好好孝顺你阿玛。没事就别出门了,能不说话最好不要说话,四叔是怕你说错了话,全家性命不保。另外,以后史书上也不会有你的名字,你听懂了吗?” 弘暎震惊地看着胤禛,他不仅要圈禁自己,还要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闭口不提,完全烂在肚子里,否则,全家性命不保。 这不是威胁,而是警告。 刚才胤禛还是自己的四叔,温馨又亲切。仿佛一刹那之间,他又不是了。觉得眼前这人威严又凶残,是一个掌握天下生死的皇帝。 弘暎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地道:“是,是。” 弘暎出了养心殿,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那雪越下越大,他抬头看漫天雪花,像春天的柳絮一般不停地飘舞着,非常浪漫。 雪落在地上,仿佛给大地铺上了厚厚的毛毯,到处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整个紫禁城也变成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成了无限的白色世界。 次日,弘暎给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准备了五匹马和银两,五人带着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的骨灰踏着厚厚的积雪灰离开了京城。 一路上,弘暎依依不舍将他们送到了郊外,此时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或许再也不见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