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绶印》 第1页 《重生之绶印》作者:墨玉玦珏【完结】 文案 我怕倾尽一身血肉也无法护你一生无忧。 重生,兄(温柔宠溺攻)弟(忠犬强受)。 过程虐,结局he。 内容标籤: 强强 虐恋情深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绶、司印 ┃ 配角:温秦(28/11/5)、言梧 ┃ 其它:兄弟虐文he 第1章 结束和开始 到处是尸块,血腥的气味顶的人噁心欲吐,厚重粘腻的感觉缠绕周身,一切压得人喘不过气,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手,脚,残破的身躯……,全是血,铺天盖地,啊……让我死,让我死…… 噩梦惊醒,司印坐在床上喘着粗气。三个月了,那次过后,自己已经被囚禁三个月了,脸上,身上,胃里,哪哪儿都痛,甚至连心脏都开始痛,抱膝牵动脚踝的锁链发出冰冷的响声。心下想着,言梧啊,好手段,我生死不能是我活该,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结局。想着,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淌下,把手放进嘴里狠狠咬着,咬破皮肉,其实胳膊上已经有密密麻麻很多伤口了,裹着厚厚的纱布。他也试图咬破动脉自杀,可是被抢救了过来,言梧说,如果再敢自杀,就把妈妈和哥哥尸体挖出来直接分尸。不行,他们已经……不行。 所以司印只能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突然,心脏锐疼,仿佛有什么逐渐被剥离,无法唿吸,抓紧心脏外面的皮肤。司印有点感召,可能自己就会这么死去吧。真是感谢老天爷,不再挣扎,静静等待死亡,至于心脏的疼痛……反而令司印感到愉悦,快点,再快一点…… 爸爸,妈妈,哥,是司印无能,不能给你们报仇,但我真的不想活了,我不怕疼,我怕没有你们,我有罪,我无法赎清了,求你们。 …… 感知到什么,是又被救活了吗,这条命还真是硬啊。四周漆黑,闻着味道该是在医院吧,呵,言梧竟然会把自己送进医院,真是胆大呢。从床上坐起,抱膝蜷缩,他不敢睡着,怕又陷入噩梦。心脏又开始疼,不是捂着心脏,而是发狠的咬着手腕。疼通之下竟没有意识到手腕上没有纱布。鲜血流进嘴里,竟然感觉舒服许多。旁边的生命体徵检测器疯狂叫嚣,司印也不怕,他只想让自己疼。忽然床边动了,司印一开始竟然没感觉到旁边有人。黑暗中有人点了灯,那个人……惊慌失措的按了铃叫医生,扶着他紧张道“小印,小印,哪里疼,告诉哥哥。” 是哥哥?又是梦吗?但还是抱住哥哥,抱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小了,竟然不能环抱哥哥,好在哥哥紧紧抱着自己。真好,即使在梦里抱着,司印也开始不停的哭。哥……我错了……我不该认识言梧,你打我吧,哥,我对不起你和爸妈……哥……我……我好想你们,我好想死却死不了……哥……你带我走吧…… 司绶完全懵了,这说的都是什么,可是看着弟弟哭的这么惨…… 好在医生终于来了,司印已经疼得陷入昏迷,又被推进了急救室。 司印再醒来已是第三天晚上,短短时间他竟然连着做了两次手术。司绶对于自己因为短暂睡着导致司印二次手术耿耿于怀,自领了家法又连着不眠不休看护了两天最终生生昏迷了。 所以司印再醒来时,旁边只有护工。 司印察觉到自己身体变小,结合上次昏迷前的记忆,大概猜了一下自己很有可能是重生回到了自己小时候,可怎么回的却完全不知道。具体回到几岁也不清楚,而且最令人诧异的是自己小时候没有大病住院的记忆啊?! 难道这个自己和以前的自己经歷不一样?但是哥哥没有变啊? 想到哥哥,司印眼泪瞬时流下,有些东西不是司印自己回到小时候就可以当成没发生过的。 上一世,父母惨死在自己面前,父亲被分尸,母亲被□□致死,而哥哥……也被□□而死。 “司绶,你真他妈噁心……,不知道司印知不知道你龌龊的想法啊?告诉我司家白询密令在哪?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言梧拽着司绶头髮逼问。 司印被绑在凳子上呆呆看着。 “司印,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个亲大哥喜欢你,想要你,对你有占有欲知道吗?”说着,又踹了司绶一脚。 “小印,司家……司家怎样都和你无关,你要……要好好……活着,言梧不会把你怎样,……哥哥只是喜欢你……没有做过什么,原谅哥哥……原谅哥哥没法救你,好好活下去,不用管司家。有下辈子……哥哥不想做你哥哥了……”司绶磕磕绊绊说完话,可能是内腔出血,大口鲜血吐出,昏死了过去。可司绶万万没想到言梧看上了司印,逼得司印生死不能。 “司印,你也听到了。如果你没所谓的话……而且你哥哥喜欢男人……我就找人好好伺候他。”言梧找了很多人,粗鲁噁心地凌虐着哥哥,司印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哥哥被艹弄,被虐打,被伤的体无完肤直至死去。但是司印完全没有和言梧抗衡的能力,他连死的能力都没有,何谈救人,前26年的不闻不问,加之引狼入室,他……以死谢罪都不能赎他的罪过。
第2页 三个最亲的人惨死在司印面前,可以说,司印已经被逼到了崩溃边缘。 司印被左胸的尖锐疼痛拉出了记忆,生命表徵器疯狂报警,这次医生及时赶到,镇定剂被快速输入。 再次陷入昏厥前,司印想的却是,爸妈,上一世因为我你们惨死,这一世我会拼尽全力挽回的。哥,这一世换我守护你。 第2章 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 司印又昏昏沉沉了两天,总算弄明白了。这一世几乎都没变,但是自己却添了心脏病。有一点比较奇怪,上一世自己死前心脏很疼,难道上一世自己其实也有心脏病,只是心态一直冷漠才没有诱发? 司绶醒后听到司印甦醒了,顾不上虚弱的身体就立马跑到司印病房,忘了自己也是个病号还穿着病人的衣服。司绶领的家法是迫害手足的刑罚,其实司绶根本就不用领罚,但是弟弟在自己眼前病发,司绶愧疚的不知所措。300长鞭,打完司绶几乎站不起来,却连药都没抹,穿上衣服又去守在司印床边,等着他醒,不吃不喝引发了胃疾加之身后鞭伤感染又引发了高烧。 总算兄弟俩都清醒着见了面。司印看到司绶又忍不住红了眼眶,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司绶上前轻轻抱住司印,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激动的心,弟弟差点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没了,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害怕。 父母在外地出差,只在司印第一次手术时匆匆回来过一趟,又急匆匆赶了回去,现在正是司家由暗转明的关键时候,夫妻俩实在抽不出时间,只能让司绶守在司印身边。 一会儿,司绶又托着司印的头让他躺下,毕竟刚做完手术,司绶不敢让司印乱动。 “现在感觉怎么样?心脏还疼不疼”司绶坐在床边,柔声问到。 “不疼了,哥哥放心吧。”司□□疼地看着眼前只比自己大了3岁的少年,问了护工时间,司印已经知道自己回到了10岁的时候,也就是说,司绶现在才13岁。 司绶不由一怔,自己弟弟什么脾性自己很清楚,司印平时很冷淡,问什么答什么,绝不多说一句,根本不像一个小孩子。司绶也不想想自己也才13就成熟得像个小老头似的。 额……跑偏了。司印绝对不可能和自己说什么“哥哥放心吧”。还有上次司印病发抱着自己哭喊,和平时的司印都大有不同。 难道是突逢大病,吓到了小印,想到这儿,司绶更加心疼司印。心脏病和□□无异,而且大夫说如果心态平和或许可以活到30。每每思及此,司绶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给司印。 兄弟俩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待了好一会儿。期间司绶看到司印手上咬出的伤口问了一下,被司印以做噩梦吓得搪塞了过去。快到中午时,司绶想起身叫人买点吃的来,后背剧痛牵扯,踉跄一下,扶着床才站稳。司印发现不对,等司绶转身的时候,发现司绶浅色的病服殷出了大片血迹。司印并不知道司绶领罚的事,顿时有些愣怔,不明白他的伤是怎么来的,但是心还是止不住的揪起来,那么大片的血殷出来,得受了多重的伤?想到这儿,又有些火大,下面人难道是瞎的么?脸也冷了下来。 “小印,你躺一会儿,宋叔马上就来送饭了。”司绶转回床边告诉司印。却发现司印冷下脸看着窗外不理自己。 “小印困了吗?那……那你先睡会儿,哥哥先出去……”司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哪句话说错了令司印不开心。 司□□疼司绶的伤,又气自己半天没发现哥哥穿着病服而且受着伤,却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别扭的不知怎么说。的确不同了,前世司绶在司印面前也受过伤,除了最后司绶死的时候,司印从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别扭到了极致,司绶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听到司印刻意沉着声音说,“你,哥,你把伤弄一下吧。”听到司印的话,司绶才反应过来司印是因为自己的伤才如此,心里暖暖的,转过身温柔道,“小印困了先睡,哥哥马上回来。” 司绶出去,叫了医生才知道自己后背有多吓人,怪不得小印生气了。吕达是司家的家僕,主要负责司绶生活的。现在在旁边小心翼翼伺候着,第一次和大少爷说处理伤口的时候,被大少爷冷声呛道“做好自己的事,我的事不用你管”吕达都快哭了,我的事就是负责把您照顾好啊,您把自己弄伤了不说还不管不顾,但也只能闭嘴,天知道眼前13岁的小人儿哪来那么大积威。 而现在司大少爷背着满背的血,嘴角挂着可以说是有点傻的笑容让医生处理伤口,该佩服二少爷法力无边吗?吕达内心疯狂吐槽。 司绶迅速上了药,换了身深色衣服,带着宋叔送来的饭菜又回到了司印房间。 第3章 父母和新年 司印和司绶都老老实实在医院养病,司绶为了方便照顾司印,在司印病房加了一张床,住了进去。 半月后,司绶出院,恢復了正常的学习,但每天放学后都往医院跑,晚上就住在医院。 司印逐渐调整了心态,尽力让自己摆脱上一世的阴影,可有些东西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摆脱的。几乎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从床上坐起还是会不自觉想咬手,但是转头看到哥哥才会记起已经回到了过去,才能让疼痛的心脏稍稍舒缓。
第3页 不知是有意无意,周围几乎所有人都在避讳自己的病情,他也无法直接问,因为医生根本不会告诉他,要怪只能怪他是个孩子。 白天他有大把的时间想事情。有时候想起从前的事还是会厌恶自己,还会惧怕失去所有人。所以逐渐有个庞大计划渐具雏形,目前只能等父亲回来了。 司印在医院待的都快长毛的时候,司家父母总算解决了差不多所有的事情,几乎是冲到了医院。 司绶司印的父亲司韫,母亲周瑰。司韫是他这一代的独生子,而周瑰则是书香门第周家的那一代唯一的小公主。偏偏周瑰性子里不仅带了书香气,而且还带了不少的野性。机缘巧合认识了司韫,两家父母明明一边是黑道,一边是知识分子,却又很意外的欣然同意两人的婚事,婚后又一直和睦热闹,令人好不羡慕。 周瑰毕竟是女子,经过长时间高压力的工作又时刻惦记着小儿子,到医院就在司印床前哭的起不来,激动之下竟然昏睡了过去,吓得家里三个男人一阵手忙脚乱。好在司韫还算坚强,稳定好周瑰,坐在司印床前。 “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了,爸爸。” ……尴尬的沉默 上一世司印就是极冷淡的性子,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的,再看到父母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知道父母要来的前一晚,司印一宿都没有睡。眼下心脏的跳动仿佛就在耳边,司印知道自己不能激动,但就是控制不住。 司韫注意到旁边心率检测器频率开始加快,担心的问,“怎么了,这是?别害怕,没事儿……” 司印这才注意到自己因为太激动差点又控制不住不自己,司印想放任自己一下。 “爸,能抱我一下吗?”因为生病,司印的脸色一直不太好,苍白的脸上露出期待的微笑。 司韫一直铁血手腕,教育大儿子一向严厉,虽然对小儿子称得上纵容但从司印5岁后几乎没有这样亲昵的举动了。对于小儿子突然的要求,有一瞬间愣怔,反应过来后,眼眶也泛着红,‘是啊,自己差点就失去自己宝贵的小儿子了,当年阿瑰生下他,就决定让他一生平安喜乐无灾无难的,怎么会如此天不遂人愿竟得了这种病……’压的人喘不上气的无力感从骨子中渗出。 起身走到床头把倚靠着枕头的孩子搂进怀里,消瘦的肩膀令司韫更加心疼。 抱到父亲的那一刻,司印似乎终于相信自己回来了,是骨血带出来的温暖。良久父子两人才分开。续续着父子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司印央求回家继续修养,司韫欣然同意。 又折腾了一天等周瑰也修养过来,一家人收拾折腾总算回家了。 上一世司印好静,加之父母宠着几乎有求必应。一直是一个人住在最顶层,有时候甚至饭都不和家人一起吃。这次,一回家司印就要求把东西搬到一楼哥哥旁边的屋子,美其名曰,自己生病了,上下楼方便……司绶自然是乐得如此。 等到司印撤掉了所有监测仪器,只需要每天定时吃药维持的时候,已经是3个月后的事了。马上就快过年了~ 周瑰其人,揉杂了几乎矛盾的特质。出身书香门第,书卷气加持野性潇洒,大家闺秀紧接百姓地气。如此奇葩的妈咪,导致本该狂拽酷炫的司家大小少爷,临近年关陪老妈逛起了街头闹市。 这种事上一世无论如何司印都不会参加,可是……好吧,失去过的,再难受也不想放手了。 手上拎着一堆小吃零食,司绶害怕司印累到几乎包揽了所有负重,司印手里的只是2串冰糖葫芦和两个大号棉花糖,比起司绶实在好太多。司绶左手拎着号称500年老字号的桂花糕,驴打滚,龙鬚酥……右手拿着新年要贴的春联,长的,方的,“金粉”的……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兄弟俩简单的白色短款羽绒服配黑色休闲裤,在人群中既不张扬也不失青春活力但头上顶着大号的喜庆虎头帽就另当别论了……反观母上大人穿着优雅的棉麻长裙,浅色针织衫打底,披着驼色的披肩在人山人海的闹市中穿梭自如。 司绶和司印一开始还尽力与母上大人保持不被路人怀疑是一家人的距离,后来……母上大人平时的优雅作风难道是可以切换的作业系统吗?“小绶,小印,快过来,快看这个糖人,好漂亮……”大嗓门儿加奇怪的方言硬拗成普通话……‘妈,你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会没看过糖人?我记得你会说普通话吧?你是我妈吗?假的吧?可以回家了吗?别过年了吧?弟弟/哥哥,回家吧?’满脑袋都是以虎头帽为中心的问号在无限累积。 折腾了一上午,下午扫货小分队才终于以母上大人体力不支为由回家了。 热热闹闹的新年就在兄弟二人顶着虎头帽过完整个春节中度过了。新年第一天,司绶送给司印一只长命锁,没说让司印带着,只是说希望小印新的一年平安顺遂。司印记得这只锁,上一世听司绶的朋友粱宛无意中提及,这只锁是司绶在有名的山上寺庙一步一叩祈福得的,当时觉得哥哥多此一举迷信而无聊,现在看来全是哥哥对自己悄无声息的用心良苦。当时哥哥的那个朋友还说,因为这个锁是司绶挑了佛家吉日旷了课去弄的,不仅跪了一天还因为旷课被司父还罚了家规。司印这一世本来忘了这件事,可看到这只锁才勐然想起,之前竟没有觉察到丝毫不对,可现在为时已晚不能阻止哥哥受罚受罪。事情突然,司印实在没什么可送的,前一世只会画画,便硬抓着司绶,给司绶画了一幅画像,结果最后还挂到了自己的卧室……母上大人对此表示严重不满,说司印偏向,只给司绶画像。父亲大人虽然没说啥,但频频撇向司印手里自己给的红包,大有想要回去的意思……
第4页 第4章 请求(上) 安静的房间,只有猫头鹰样式的古朴钟錶咔哒咔哒的走着,早上时候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早已凉透,放眼看去,房间里只有一个称得上娇小的身影在地上跪着,不知是有意是无意,独独避开了办公区厚实的地毯跪在了冷硬的地板上。 司印从上午一直跪到现在,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了解司家的人都知道,司家是有家法的,平时司父教育司绶的时候可以说是动辄打骂,司空见惯。但是到了小儿子这儿,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好在司绶平时宠弟弟也是一把好手,要不然肯定会吃醋。所以能让司印在家里罚跪这么长时间,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起因很简单,司印自己惹得。司印特意挑了春节后,妈妈出去旅游,又鼓捣妈妈把哥哥带上,只有司父在家的时候提了一件事。求司父把他放到司家不为人知的白询里训练。 所谓白询,是司家暗地豢养的可以称之为死士一样存在的一群人。之所以叫白询,是因为第一代建立这个组织的司家家主的夫人姓白,专职信息侦探的工作,意外死亡后,那代的家主为了纪念亡妻取名为白询。 司印求司父的正是,希望进入白询,以训练白询首领的要求训练自己。司父自然一万个不同意。首先,正常人哪怕像司绶一样从小经受训练的人在白询里都是九死一生,何况现在可以称之为病秧子的司印,进去便是十死无生,而且要求的还是首领的训练,在司父看来完全是天方夜谭,一心求死。二来,司父前几天就开始怀疑司印,突如其来的绘画天赋,加之根本不曾在司印面前提过的白询的存在。软萌的小儿子难道被掉包了?司父板着个脸内心吐槽。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了解白询多少?” “我不知道,可是我想去做。” “你是个小孩子没错,但你得为你说过的话负责,去白询训练不是去夏令营,你考虑过你的身体吗?你考虑过训练有多危险吗?出了危险你让你妈怎么办?” “我妈和你还有哥哥啊”司印没有过脑子脱口而出。 司父本来就是压着火气在和司印说话,听到这儿,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儿子跟前,不轻不重扇了一巴掌?好吧,父亲大人举起手的一瞬间就后悔了,所以没有下狠手。 “跪下!”低声喝道。 司印上辈子到今天之前从没挨过父母哥哥的打骂,被司父突如其来的怒气吓懵了。立马跪下。司父伸脚轻轻踢了踢司印,“你哥罚跪从来都在家法室,你不用去那儿,但也不准在地毯上,去墙角跪着去。”司印闻言,起身走到角落里又跪了下去。 “司印,爸爸一直觉得虽然我,你妈妈,司绶都宠着你,但你一直是个有分寸的孩子经得起宠。但我好像错了,我不知道你从哪儿知道的白询的存在,你想成为白询首领的目的是什么,包括你前几天忽然显现的画画技巧?你最近的变化令我诧异。最令我生气的是,你不知天高地厚,你真正了解白询吗?你如果有个万一,我们家怎么办?这些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明白再起来。”司父说着说着不禁有些失望,拉开门走了出去。 其实司印在医院的时候就想好了一切,最近家里因为过春节让司印放松了下来,虽然晚上还会被噩梦惊醒,但因为在哥哥旁边的屋子里住,有时候醒了倚靠在毗邻的墙边也能安心的度过下半夜。今天支开了母亲和哥哥也是有意为之,只是心绪稍微松懈说话就有些不缜密了,这才激怒了父亲。 其实司印也明白司父在气什么,自己的那句“您和妈妈还有哥哥啊”完全把自己排除在外,听上去根本没把自己当做这家里的人,严重了说,根本没有顾及父母兄长对自己的关怀。但事实却是,司印自重生以来,一直是以赎罪的身份自居,甚至觉得自己没资格再喊一声“爸爸,妈妈,哥哥”或者说,司印本来就没把自己的这条命当回事,答话时,才因为精神松懈说了实话。 司父说的的确是想明白了就可以起来了,算算时间司印已经跪了17个小时左右,司印是想明白了,也不是膝盖不疼,相反,他现在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手术后的身体本就虚弱又这么长时间米水未进令司印现在一阵一阵的眩晕,好看的嘴唇也逐渐发紫,甚至身体也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之所以没起,是他打算换个方法和司父说这件事。成为白询首领势在必行,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可以好好拥有的亲情他都可以捨弃。不是作,而是他不配。 第5章 请求(下) 司父一走就是几万里~ 错了。 司父在堂里待了一天,转过第二天才回家……司印还跪在书房…… 司父有些愠怒也有些不解。小儿子平时对啥都冷淡,最近出院后虽然有些变化但也不至于这么执拗吧?难道是因为第一次罚他,生气了?哼(ノ=Д=)ノ┻━┻,我还生气呢。 司印已经跪了一天一夜,整个人都接近极限了,一天一夜没吃饭喝水吃药,感觉心脏仿佛就在耳边跳动,一下下数着自己的脉搏。膝盖已经从最开始的剧烈疼痛变成麻木的僵硬,感觉自己随时会倒下。 司韫推门而入,看到角落里摇摇晃晃的人,心脏狠狠地痛了一下,勉强镇定。“想明白了?”
第5页 “爸,爸,想明白了……”司印因为长时间的没喝水没说过话,张嘴竟没有声音,压下嗓子的干哑,再叫了一声才听到声音,嘴唇干裂一张嘴便冒出了细密的血珠,下意识用舌头舔了一下,一嘴血腥味。 “爸,我想明白了,但是我坚持我的想法。” “说说吧,你想明白了什么?”司韫有些生气。“就知道这小子跪这么长时间没好事儿。”心里愤愤道。 “爸,我确实错了,我说话不应该那么不负责,对不起。但是我确实想进白询并且成为白询的首领,目的就是为了掌握一部分武力。希望您能把我当成大人听我完这些说话”司印调整自己的跪姿,认真地盯着司韫说到。“关于我的绘画能力和我想得到白询的目的的真正原因,我现在不能和您说,甚至10年内我都不能向您解释。但我向您保证绝对不会做伤害司家,伤害哥哥妈妈还有您的事。至于我能否完成训练,身体方面,我大致猜的出我应该是心脏方面的疾病,但我相信我能完成训练,不是异想天开,心血来潮。成事,除了身体还有头脑和意志。我之所以还跪在这儿就是想向您证明我可以做到,凭我的意志。”说了大段的话令司印本就因干咳而疼痛的喉咙更加难受,像刀子在切割里面一样。司韫听完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半晌,才开口“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知道白询首领有个不近乎人情的规矩吗?因为第一代白询首领和老祖宗是恋人关系,所以之后所有的白询首领和家主都有着近乎终身奴隶的关系以确保白询的绝对忠诚,只这一点,你能接受吗?和你说实话,我这一代的白询首领在我接管司家时因为我的不信任已经处死了。现在是我一个人掌管明里暗里。而且,一开始我就打算定你哥哥做家主兼代白询之主,你完全可以做个无忧无虑的少爷。同时,即便我同意你去受训,你的身体才是最大的问题,你既然要求我和你平等对话,你就该实在的考虑到,你的身体在普通健康人都难以承受的训练中脱颖而出的概率有多大?难道你要家里人白髮人送黑髮人吗?”说到此处,司韫暴怒,狠拍了桌子一下。 或许司印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司父提到的白询之主和家主的奴隶关系。同时也明白了,上一世司家陷入死局,白询不插手的原因竟然是群龙无首。这更坚定了司印入主白询的心思。 思索良久,司印再次开口“父亲,我当然可以做个无忧无虑的少爷。但我们这样的家族,家里的每一个人,如果不能强大到成为利刃便会成为软肋。”的确,这一点,司印在上一世深深领悟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明白我很有可能死在训练中,但是父亲您愿意看到我哪一天被抓来威胁司家吗?那时候您又当如何?哥哥是可以身兼两职,但一旦分身乏术,司家就有可能万劫不復。我可以接受作为哥哥的奴隶的存在,忠于哥哥,忠于司家,但我希望您能掩去我司家人的身份。”只是不想让哥哥心疼。 司印的话不无道理,司韫反覆斟酌,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虚弱又坚定的孩子,司韫不舍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孩子遭受折磨,可事实确如司印所说,白询首领重中之重,自家人愿意做自然最好,司印很有可能活不长的事实註定他不能成为家主,所以……多少年没有的无力感,沉重的嘆了口气“好了,起来吧,我答应你了”司韫最终屈服。 “谢谢,父亲”司印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精神一放松便掉进来了无尽的黑暗,昏厥了过去。 第6章 初入白询 司印怕自己膝盖上的伤被察觉,刚能下地就央求司父把自己扔进了白询,和哥哥母亲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司印与父亲商量后,以出国留学,并且是完全封闭的学校为由煳弄司母和司绶。后者都是精明的人,但都心领神会的没吱声,算是默许了。暂且不提司父两个月没能上司母的床…… 而司绶,虽然疑惑弟弟如此匆忙的离家,到底只是单纯的像父亲说的出国学习绘画了,或是出去彻底治疗心脏的病,或是因为司家因为转型处在风口浪尖上不得不把弟弟保护起来……这些都是司绶的猜想,现在的他没能力去一探究竟,也没资格直接问询父亲,因为任何一种情况,他现在都没有能力阻止司印离开。所以只能接受要和弟弟分别的事实,这令司绶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无比憎恨现在的自己竟然如此幼稚可笑。 ――转到司印这边―― 司印进入白询以前,请司家的私人医生,任宇,给自己做了全面的检查,充分了解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又威逼利诱弄到了很多“救命”的药。这让司印有自信可以活着从白询出来。只身上路,只带走了哥哥送的长命锁。 进入白询的第一晚,司印被安排进了同年龄的训练组,15个孩子挤在一张大硬板床上,看司印是新来的,大家都不怎么理他。已经换上了单薄粗劣的作训服,吃完简陋的饭食就在角落里抱膝坐着。 深夜孩子们大都睡下了,忽然寝室门被打开,一个疑似人形生物被扔了进来。司印忽然换了环境加之前几天被罚的膝盖一直隐隐作痛,有点失眠。黑暗中看那个人影几次尝试爬起来又摔了回去,心下不忍起身想去搀一把,却被躺在他旁边的人拽住了手。“别去,他很可怕的……”颤巍巍的声音继而传来。司印从善如流,復又躺下不再管地上的人。
第6页 趴在地上的人影,用他人看不到的略带玩味的目光审视了一下这个新来的“菜鸡”。 第二天 晚上断断续续眯了一会儿的司印被叫醒,开始一天的训练。昨晚身旁提醒司印的人是113,训练组的人都是用代号命名,而司印的代号在最末尾,324。 113总时不时对司印施以援手,比如早上的两公里拉练,司印根本达不到及格线,所以没有早饭吃,113省下了一个面包留给司印。当然,这也是司印一天唯一能吃到的食物。司印脆弱没经过训练的身体,根本不能与这群从6岁就开始接受训练的孩子们同日而语。然而令司印惊讶的是昨晚半夜被扔回来的那个孩子,代号28,意外的靠前,而且昨晚爬都爬不起来的人竟然能在几乎所有训练中都位列前茅。白询同期的代号,都是一个人杀掉上个该代号的主人取而代之的,越靠前说明实力越强劲。明显司印刚加入又没杀过其他排名的人,只能垫底。 这些目前都不是司印要考虑的事,他要想的只有怎么让自己的成绩提上来。因为如果成绩一直倒数,不是被活活饿死,就是被踢出白询。 ――九个月后―― 司印的体能成绩一直都在及格线上下浮动,保证他每天都有饭吃,因为他衰败的心脏能达到及格线都已经拼尽全力了。令人欣喜的是,司印的技术类成绩都令人满意,无论是长时间定向狙击,信息侦查与反侦察,还是易容,语言等。 入训9个月,司印开始了第一轮淘汰,在司印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的是见血了…… 第7章 最重要的 “呃……嗯……”压抑的疼痛□□断断续续,锋利的针头从皮肤直扎心脏,司印的牙齿已经咬进了左手皮肉,只有这样才能勉强遏制住因为心脏剧烈疼痛而无法控制的喊叫,就着鲜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刚恢復行动力,司印就拖着已经接近极限的残破身躯,艰难走向不远处的113。113已经被击穿了双腿,只能靠双手向前爬离司印。 个人战,一共312人,基础淘汰60人。不能弃权,只有重度伤残和死亡。限定时间3天,3天中如果无法淘汰60人,取末位淘汰。 一开始,113就主动提议和司印组队。两人平时就走的近,组队也不足为奇。113负责正面体力攻击,而司印负责侧面袭扰和出谋划策,一开始都很顺利,两人合伙解决了6人之多,但规则和时间摆在那里。 3天时间只剩20分钟,基础淘汰人数还差1人。无疑若按照末位淘汰,司印一定会被淘汰。司印不能被淘汰,死也不能。 113的确待司印不薄,本就捉襟见肘的饭食,司印没饭时总有司印的一口。司印能活到现在,少不了113的功劳,而现在司印反咬113一口,要置113于死地。 趁113不注意,司印连开两枪击穿了113的双腿,113反应过来,匕首甩进了司印右腹。 司印注射过药剂后,拔出深入右腹的匕首,踉跄走近113,几乎毫不迟疑,插进了113右手,接着是左手,小腹,大腿……113几乎被鲜血覆盖,总是怯懦胆小的脸上,此时竟毫无表情,隐约已经放弃。 鲜血多少溅到司印脸上,不知道插了多少刀,刚注射完强力心肌兴奋剂后的司印脱力坐到在地上。 “324,你……你这个疯子……咳咳”113咳出一口鲜血,便没了声响…… 113之所以说司印是疯子,是因为司印注射的药是司印从家里走的时候威胁任宇要的药之一,司印把药藏在自己左小腿腿骨附近,当时,是瞒着司父,直接在左腿上划开足以放下针剂的刀口,然后把针剂放进去,缝合伤口。因为连续高强度高压力的作战再加上先前受伤失血过多令司印的心脏几乎瘫痪,如果不注射,别说击杀113,只怕是113不动手,司印也只有等死的份儿。不得已,司印直接拿匕首划开左腿,取出针剂注射进了心脏,其中痛苦不言而喻。 这种药作用很快,但副作用极大,任宇一万个不愿意给司印,但最后还是被迫交了出来,司印撑着已经跪的肿得半个拳头高的膝盖跪在他面前,眼前小人的决绝令他动容。 “这种针剂是催命符,你最多只能用三次,多了,便无力回天,你自己斟酌好吧。唉……不知道你这个孩子在想什么。” 淘汰结束,司印顺利留了下来,再没有人和他一起走,没人在他吃不上饭的时候留块面包给他,也没人畏畏缩缩躲在他身后。 大家自然都知道在这里要么杀人要么被杀,但没来由的就是讨厌这个324,或许是因为司印打碎了他们对人性最后的信任。他杀了113,取代了113的代号。或许因为都还是孩子,不喜欢就捣蛋,偏偏这群孩子的破坏力太大……无法饮用的水,破烂的作训服,训练时合起伙来的欺辱……司印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是司印也都一一忍下,这是他“狼心狗肺”的代价,这是他守护最重要的东西的代价,他不后悔,他……绝不后悔,深夜梦醒时分,不仅有哥哥父母的惨状还有113那张咳满血却面无表情的脸。他……不能停,以血洗罪,别人的,自己的……好脏。 把左手虎口放进嘴里狠狠啮咬,钻心的疼痛提醒自己还活着,活着就能继续……
第7页 哥……你抱抱我吧。 第8章 日常一番 日常一番 4.22 阴 课程:上午:行政管理 下午:商务英语 晚上:钢琴 父亲把体能课减少了2/3,不知道为什么? 白天的课还好,晚上弹钢琴的时候被刘老师说心不在焉,多练了1个小时。 心情:没什么大的波动,也没什么事发生,有点想小印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发没发过病,有没有想我…… 就这些,早睡,晚安。 5.16 晴 课程:无 因为昨晚父亲的惩罚,今早没能清醒,下午又因为投的股票大跌,又被父亲罚了一下午的跪省……好衰啊 心情:身上难受,有点儿想不明白,长虹公司的股票为什么突然跌的那么厉害。 还是想小印,虽然小印在家的时候很少说话,但是他在那儿,就很安心。父亲也没说小印什么时候能学完回来。真的只是去学绘画吗? 今晚不想睡了,待会儿去练练拳击,希望吕达还没睡下(喂喂喂,谁刚才说身上难受的?吕达是兼职保镖,不是兼职沙包啊!) 5.22 大雨 课程:正常 心情:小印子,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妈妈今天饭桌上提到你,都快哭了。哥哥也想你,去了你的屋子看你的照片,每一张都不可爱,总是面无表情……一点都不可爱……(面瘫貌似没资格说你弟弟吧?) 6.1 晴 课程:正常 心情:粱宛他个王八蛋,弟弟在身边了不起啊,梁煜那个小崽子一看就是个没出息的,儿童节还去游乐场,幼稚,我们家小印都出国留学了,一看就比粱煜强…… 想小印……你也是个小崽子,走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11.18 课程:无 心情:今天生日,家里办了晚宴,一群冠冕堂皇的虚伪家凑在一起,不想说了 刚才去小印屋里坐了一会儿,还是个小孩子,都照顾不了自己,干嘛非要去国外学习呢? ――哥哥弟弟分界线―― “砰!”又被摔倒在地,司印挣扎着站起,对练的是当初的28,现在代号已经是11了。抹了一把鼻子流出来的鲜血,勉强站直。 “继续”教练无情下令。 两人同时向前沖,司印忽然下蹲出腿扫过,11随机应变,立即原地跃起,伸肘成刀狠狠噼下。司印生受一击,不敢耽搁,立刻逃出被攻击范围,翻身出拳,不料出拳的左手仿佛被一只铜浇铁铸的手抓住,“咔嚓”,骨折了。以伤换伤,以左手为支点,上翻出腿,一脚蹬在11的下巴上,11接连后退几步,却没有放开司印已经骨折的左腕。11活动了一下麻木僵硬的下颌,吐出一口鲜血,发了狠,直接放躺司印,将其左手背后,准备虐打,司印低吼,翻身缠上11,把已经骨折的左手当绳子,勒在11脖子上右手狠拽,迫其缺氧认输…… “113活该,两个冷血凑一起……” “诶诶,别说了,11过来了” “滚!”11走近冷笑一声,说到。又转过头,朝被他打到爬不起来的113喊到“你趴在那儿,是等着被我踩死吗?” “不……劳您大驾”司印用右手勉强撑地,以头为支点,慢腾腾爬了起来,“过来扶我一把,会死吗?” “当然会死啊,小冷血~”11出言讽刺,但也还是走到司印身旁把他扶了起来,司印几乎是被11拖着去了食堂…… 司印从第一次淘汰后便被孤立,和11一样,也弄明白了11被孤立的原因,惹过11的人,最后都会被11弄死,无论事情大小,真正的冷血,而第一次淘汰的时候11杀了13个人,这是司印和以前的113联手都没有杀到的人数。 两人能凑到一起,是11主动提出的。两人平时可以有个照料,起码保证彼此不会因为小虫子作祟吃不上饭,至于彼此的威胁,用11的话说“你有杀我的实力吗?”至于他会不会杀司印“放心,我会把你留到最后的。” 然后就狼狈为奸了,当然……训练时,司印还是要挨揍。 第9章 司绶,你想怎么哭? 司印看着一年不见的大门,淡淡一笑,又能见到哥哥和父母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把哥哥放在了首位。 抗刑训练还没结束,司印身上的伤都没处理过,他自己也不敢处理,跑出来本来就已经违规了,再治身上的伤就更没法补救了,所以他现在左侧最下面的肋骨断了一根,后背前胸有数不清的鞭伤,双膝各有12根钢针扎在里面,动一下都剧痛无比,对于身上的血腥气只是缠了厚厚的纱布防止血渗出来,好在是冬天穿的多也看不出来。而且他已经三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只在刚出来时买过一瓶水。能清醒撑到回家绝对要佩服他无与伦比的意志力。擦了一下头顶的冷汗,整了整衣服,进了家门,小少爷回家自然是没人敢阻拦的。 今天是大年三十,他刚出来时就给家里打了电话,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饭已经好了,司家从司印出去“留学”开始,三十晚上就只有他们一家四口一起过了,这是司韫安排的。 进家,司绶和母亲立马放下东西,几乎是跑到司印面前,周瑰眼圈一下就红了,被后走上来的司韫碰了一下才勉强忍住没哭。司绶则是一下把只比自己矮了两三公分的弟弟搂进怀里,紧紧抱着,良久才放开,说“总算回来了,想死哥哥了”眼圈也肉眼可见的红了。
第8页 司印却难得开玩笑,“你们都多大了,还掉金豆豆”天知道,刚才司绶抱他那一下,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出声。 然后很正式的说“爸,妈,哥,我回来啦。”司韫怔怔的看着他,司韫大概猜到他今年会偷跑回来,但也同样清楚他最近的训练,眼底闪过一丝深重的心疼,又小心翼翼的藏好,那是他的选择,作为父母,除了尊重,支持别无他法。 司绶一直拽着司印的手,周瑰在旁边问长问短,有没有发过病,有没有被欺负,因为司印脸上带着一道鞭伤,司印撒谎说是和同学骑马的时候不小心被同学抽到的。毕竟贵族学校骑个马还是很有可能的。周瑰将信将疑,司绶则皱起了眉头。 吃过团圆饭,守了岁,已经2:00了,司印的精神越来越差,几乎支持不住,司韫心疼,放了他早点去睡,却被司绶半路拦了下来。司印以为司绶是想和他说话,虽然司印疼得快要抓狂,但一想到今晚一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就强打起精神跟司绶去了书房,司韫刚想开口阻拦,就被司印打断“爸妈早点睡吧。我和哥哥有小秘密要说。” 进了书房,司绶冷下脸,“脸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说实话。” 司印懵了一下,难道哥看出来了?也没敢说话,两人就一直僵持着,司印无法,他强撑着可不是为了无语对望的,重重跪了下去 ,下去的一瞬间,几乎眼前一黑,埋在膝盖里的针像是直接穿透一般剧痛,还没等他说话,司绶终于开口了,“是不是和同学打架了?你脸上的伤明显是被人发狠抽上去的,说实话” 司印瞬间松了一口气,低眉顺眼的认错,司绶狠了狠心罚了半个小时的跪罚。要是搁平常,司印跪一天都不是问题,偏偏现在,但是为了不让司绶察觉自己的异样,也默默受下了,司绶在司印跪着的时候出去了,司印几乎咬破了嘴唇,才能保持清醒,断了的肋骨不知道插到了哪里,司印感觉鲜血正在上涌入喉咙,又费力吞下。 终于到了半小时,桌上司绶定的闹钟响了,司印爬了起来,关了闹钟,发现膝盖的血洇透纱布粘在在了地板上,又弯下腰擦净,结果因为弯腰,口腔又充满鲜血,跑到厕所吐了起来,不得不认命,不能继续待了,再待下去就瞒不住了,留下事先准备好的字条,在新的一年的最开始又离开了家。希望明年回来不要在这么狼狈了。却不知再见,已是…… 等到司绶回来时,弟弟却已离开。 第10章 番外1 日记 司绶打算把司印住在外面的公寓退了,把司印的东西都收拾回家,昨晚因为某些不可描述的运动,司印早上的时候还没有醒。 司印租的公寓并不大,一室一厅。进屋,挂着厚重的深色窗帘。客厅饭桌上还有3个干瘪的苹果,其他都说得上整齐,只是蒙了一层薄尘。大致扫了一眼没什么东西可收拾,便转身进了卧室。 一进卧室便令司绶鼻子一酸,仿佛被人狠狠击了一拳。司印向来是个爱收拾整洁的人,可屋子里床上还好,只铺着整齐洁白的床单,被子却被拽到了地上。隐隐看去,上面不算小面积的已经变色的褐色血迹密布其上,是伤到没法上床了,还是又做噩梦躲到墙边了,还是一开始就没在床上睡过。司绶觉得心里堵的无法唿吸。捡起被子,叠了叠,放到床上。 不大的屋子里还有一张小办公桌,桌面上水晶板下压着几张素描,毫无疑问都是司绶。司绶穿着西装的,司绶坐在办公室看文件的,司绶微微低头皱眉的,一笔一笔描不尽司印缱绻的喜欢。抽出全部素描,打算待会儿带回去。 司绶又打开抽屉看看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带走,抽屉里有2本黑色封皮的记事本和一盒铅笔应该是用来画图的。 打开本子,竟然是日记本。司绶毫无侵犯弟弟隐私自觉的开始看。 全是铅笔字,娟秀的字令人眼前一亮。 “今天偷偷跟哥哥回家,竟然看到他在写日记,我也要写。” “日记,为什么要天天写啊,好麻烦,不行,我的日记我说了算……什么时候想写再写。” “今天被哥哥骂了,还被罚了50棍。我不就是多嘴劝你吃饭吗?哼,下次不提醒你了,小屁孩儿,有你胃疼的时候……” “言梧,呵,有你死的时候。不写了,哥哥竟然因为他……啊啊啊啊,气死了,言梧,你必死无疑!!!” “又睡不着了,想抱抱哥哥,破哥哥,不理我,唉,也不能怪你大笨蛋,难受,,,” …… “对啊,我就是个不择手段的杀人机器,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哥哥喜欢的是以前那个干净温柔的司印,怎么会喜欢我这个没人性的刽子手……你在痴心妄想什么?” “垃圾!废.物!连杀人都做不到,你还能干什么?你连死都没有资格,疼死你活该,不准上药。” “最后一次机会了吧,心脏好疼,好累啊,哥哥,爸爸,妈妈,司印对不起你们,我只能做到这儿了……哥,我虽然不堪,但是我喜欢你呀,小印没有不干净,小印,哥,小印尽力了,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下辈子,如果有的话,我不想做你弟弟了,就当一只小王八,静静守着你,看着你。”
第9页 浑浑噩噩靠坐在墙角,司绶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那些时光,他本该捧在手心的小印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怎么坚持下来的,那么多伤害,他是怎么一个人扛下来的…… 忽然有人抽走了他手里的本子,抬头,是司印。无话,司印转身拉开卧室的窗帘,竟是落地的窗,已是夕阳西下,大片明亮温暖的光铺了进来,一霎,竟照的司绶无法睁眼。司印又回到司绶身边,把司绶拽起来,替他擦干脸上的泪“哥,都过去啦,我们如果一直抓着以前的事不放过自己,咱们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在一起啊?”司印给司绶一个大大的笑脸,又故意很大声的亲了司绶一口。 司绶呆愣“是啊,如果沉浸在以前的对不起中,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在一起呢?他要做的是把以前的对不起变成加倍的爱给他的小印。”思及此,捧着司印的脸,深情又温柔的在那双薄唇上印下一吻。司印也不羞涩,双手搭上司绶的肩加深这个夕阳下余晖满屋暖暖明亮的吻。 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在一起说他们的爱,爱他们刻入灵魂的彼此…… 第11章 番外2 吃药药(甜) 夜。 “咳……咳,嗯……咳”压抑的咳嗽从喉间传出,从侧躺换成平躺,*的,更难受了,像有人拿着狗尾巴草骚弄喉咙,抑制不住咳嗽,负气坐起。 司印已经病了两周了,感冒一直不好。本来上周马上就要好了,司印嘚瑟去酋山写生,初冬寒风凛冽,当天下午回来发烧头痛,感冒更重了。 害怕传染给哥哥,司印就回了自己的卧室。这个时候估计哥哥还在工作吧,不想让他担心,便压抑着小声轻咳。喝了点哥哥提早凉好的温水,润润咳的撕痛的喉咙,想重新入睡。 復又躺下,不知迷迷煳煳过了几个小时还是仅仅几分钟,“咳……咳咳咳……”生生被咳嗽醒,咳到甚至有些干呕,被激出生理性的泪水,赌气般把被子蒙在头上,趴着身子在被窝里小声继续咳,可嗓子总是不上不下快要窒息的感觉。 “怎么了,这是?”头上传来熟悉的温柔声音,到底打扰了哥哥,司印无奈。捂着嘴,趴在被子里装乌龟,不想出去。 被哥哥从被子里挖出来。因为睡觉,平时或飞扬或乖顺的头髮,乱糟糟的趴在头上,咳的发红的眼角还挂着亮晶晶的泪珠,习惯性的捂着嘴巴,因为感冒脸上几乎惨白,看的司绶好不心疼。坐到床边,拉下司印捂着嘴巴的手,理了理他乱糟糟的头髮,道“想咳嗽就咳,别憋坏了。你病了,哥哥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别怕麻烦我。” “哦,知道了”司印因为咳嗽已经把嗓子振成沙哑粗砺的声音,闷闷答道。“哥哥,去睡吧,我没事儿了,你明天还上班,早点睡。” “你个小呆瓜……你这样,我可能睡着吗?”说着,抬手轻弹了司印一个脑瓜蹦儿,“对了,我有个药挺好用,你等一下,我去拿。” 司印趁司绶拿药的功夫痛痛快快咳嗽了一会儿,总算感觉能喘口气了……一会儿,司绶就回来了。 ‘西地碘含片?’司印拿着药疑问? “嗯,含片,我上次感冒难受就吃了这个,镇咳,还对嗓子好,你应该嗓子疼吧,吃点儿就舒服了” 咳嗽得司印整个人都有点抖,笨笨地弄开锡纸包装把药扣了出来,放进嘴里,“还挺好吃(ω),甜甜的”司印抬头沖司绶傻笑。 “难受就吃一片,但一天最多吃5片,不准多吃”司绶老妈子式唠叨。 “知~道~啦~”司印故意推着长音回答,“现在,你可以回去睡觉了吧?跟老太监似的”司印嫌弃。 司绶静静看着司印,仿佛要把他永远刻进眼睛里,忽然欺身上前,坐在床上的司印毫无防备,被司绶吻了个正着。 先是轻轻碰到薄薄的两片唇瓣,然后舌头一反常态,直接扫上司印的贝齿迫他张嘴,虽然猝不及防,但司印反应过来后,也很配合的张开嘴,突然!司印推开了司绶,“我感冒了,不准亲”。 司绶被弟弟推开,也不恼,轻轻一笑“是挺甜的。” 继而不管不顾,又继续上前吻司印。司印明白哥哥今天是一定要亲了,只能顺着他来,想大胆张开嘴,却又羞于启齿。只是被动的跟着司绶动作,互相交换津液,舔舐彼此的柔软。一吻结束,司印脸都憋红了,然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司绶轻轻抚着司印的背,才缓缓开口,“小印,我们是说过,放过以前的对不起,过现在生活。可你似乎只是让我放下吧?感冒照顾你这样的小事儿,你都怕麻烦我,那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即使我们翻篇不提,只从伴侣或是兄弟的角度,照顾你都是我的责任,你为什么总不肯让我插手呢?你在怕什么?” 司印听着司绶的疑问,不严厉却令人深思,‘是啊,自己在害怕什么?’‘是了,怕哥哥对自己太好,怕欠哥哥的太多,怕自己无法补偿,怕无法给予等价的爱,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像你爱护我一样爱护你。’司印陷入低迷的心境。 “你啊,别想那么多,如果实在想不明白,听我的话总可以吧?”司绶看着司印脸上迷茫的表情,不禁觉得可爱至极,颳了刮他的鼻子。“下次再怕麻烦我,我就把你亲到窒息,看你还敢不敢”司绶威胁。
第10页 司印听着司绶的话,重感冒的脑子迷迷煳煳的,‘也对,哥哥说的总是没错的。’ “好~,臣妾知道啦。”司印尖着嗓子玩闹着说。 “好啦,那你好好睡,明天让任宇再给你看看,我再看会儿文件,看完过来和你一起睡。”司绶安抚到。 打算出去的时候,司印忽然叫住司绶,“哥,哥,别人说,感冒的人,那儿……那儿,那个特别舒服,你想不想试试?”司妖精刚才被哥哥亲的时候已经有了反应,怎么可能轻易放唐长老走。 快步走回来,对着司印脑袋就是一拍,“瞎胡闹,病了还瞎折腾,而且,你就是个迷煳蛋,那是发烧,不是感冒……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快睡觉”司绶没好气儿道。 “可,可这样睡不着啊?!”司印把盖在腿上的被子也掀开,给司绶看他的情况。 “你个小妖精!”司绶恨恨说到。 …… 觉是没法儿睡了,文件也不用看了。 第12章 第十章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老王八,你猜鬼眼能从哪条路上来?” “闭嘴,死麻雀”你才老王八,你全家都是老王八。司印一边愤愤地想一边认真看建筑地形图。 “应该是这儿,鬼眼仗着自己视力超群一定会选一个偏僻的狙击点。而且他阴惯了,一定不会光明正大来。”司印说着指了指地图上的一角。 “咱们能想到,他一定也会想到,不如,我们就放我们的保护对象当诱饵,直接把他引出来,我上去灭了他”11号,哦不,现在已经是5号了。毕竟司印都已经是16号了。5号颇为不耐烦说到。 司印微眯双眸清冷地撇了5号一眼,司印收了图纸,“好啊,你去吧。” 眯眯眼都是怪物……5号立马怂了,“老王八,别抽风,我错了,咱看看这个水塔是不是能对射这座建筑……”生硬地再次打开图纸,非常明显的转移话题…… 之所以叫司印老王八,是因为司印是白询长时间定点狙击的记录保持者,4天,49人次击毙。5号却讽刺说“你跟个王八似的,趴那儿一动不动,你叫老王八得了。” 而5号的死麻雀,就是他记仇啊,跟田间地头的麻雀一样记仇得很,别人说他一句,他就能要人命,而且对于司印来说,他很吵。 虽然磕磕绊绊但也都活着熬过来了。 转眼已是7年,马上他们这一届的最后选拔就要来了,白询令主,死侍队长,侦查队长,死侍卫队,侦查卫队都会产生。而不在此行列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先这样,冬阳公司那面再联繫一下,确定他们的合作态度,必要情况可以强硬。有结果告诉我,就这些还有问题吗?”“没有”整洁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年轻英俊却也沉稳儒雅的青年。笔挺的西装,衬得人精神挺拔,仔细观察却能看到眼底的青黑疲惫。简要交代了助理事情,忽又想起一件事,叫住助理,“对了,帮我约言家二少爷吃个饭。” “好的,司少。”助理妥善应下,出门办事。 司绶揉了揉眉心,缓解连续工作的睏乏。 抬头看到办公桌上那年新年兄弟俩被迫戴着虎头帽又被老妈胁迫拍下的照片。照片里的弟弟又别扭又可爱,羞于戴着虎头帽,想拽下来,却被老妈一手拍在头上,眼睛偷看哥哥想求救,却发现老哥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疲倦的脸上不禁浮现一丝笑意,继而又深锁眉头。 那时候还那么小,现在留学七年,已有6年不曾看到司印。每每思及此,司绶都想狠狠抽自己,司印留学第一年回来,自己不知道犯了什么邪,罚弟弟跪省,自己回来的时候,弟弟却已经走了。 司绶有时候也会钻牛角尖,六年不见,是不是他唯一的弟弟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他害怕,他努力学习,暗地培养自己的势力,去探查弟弟的消息,可得到的总是杳无音讯和一次次触怒父亲后的严厉惩罚。他不怕惩罚,他怕失去小印。明明多年不见,一般兄弟之间的感情毫无疑问会淡薄,但司绶却逐渐…… 两手准备,而且小印确实擅长绘画,为了和司印能有共同话题,司绶看了不少艺术展览,机缘巧合认识了言家二少爷,言梧。 言梧和小印一样大,今年都是17岁。司绶和言梧是在一次艺术展上碰到的,言梧当时跟在他的老师身边,快速记着笔记。而司绶则是闲庭信步,偶有兴趣,便问问身边的工作人员。看到言梧的第一眼便想到小印,如果小印在身边,是不是也该有这么大,这么乖巧了,小印学习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认真呢?令人意外的是言梧比想像中的外向活泼,主动拉着自己和他一起参观,说说笑笑倒也算得上轻松愉快。 那之后不久,在一次上流社会的聚会上又看到了言梧,跟在他父亲身边,眼神却时不时飘飞出去。至此,才知道,言梧是本地最新崛起的言家次子。 无论是因为兴趣还是因为身份,两人逐渐交好,司绶几乎把对弟弟的思念所付诸的爱护都给了言梧;投桃报李,言梧也一直依赖司绶,比对自己的亲哥哥还亲密。
第11页 第13章 第十一章 最终选拔(上) 司印和老麻雀理所当然的组成一队。 选拔10天时间,他们一共剩余65人,但只需要留下23人。这次不再有末位淘汰这种“仁慈”的规则,只有生死之别。 所有人被空降到一处深山老林中,只分配了最基础的匕首,水壶,背包。至于高端武器,医疗用品,山里倒是不均匀的散落着,但是能不能找到,找到后有没有命用就两说了。还有食物其他的只能自己找了。 司印和5号很幸运在前两天找到了1把□□,一把□□,一盒绷带。然后碰巧遇到独自一人的22号,解决了他,又拿到了□□和止血剂,可以说的上幸运了。 但如果总这么幸运就不会是生死淘汰了。 第三天,司印两人刚吃完生鱼肉,收拾收拾打算换个地点,就出现了不速之客。3号,大猩猩。好吧,白询里一个个儿起的外号都挺通俗的。3号一向以力气大打天下。四五百斤的东西举起来毫不费劲,加之人又长的不像个杀手倒像个玩相扑的。 “呵,一只鸟和一只王八,来和大爷较量较量,平时拽的二五八万的,我倒要看看你俩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大猩猩挑衅。 司印,5号,相视无言。 忽然5号动了,直扑大猩猩,大猩猩却不是无脑大力相扑,明知五号实力强劲,还正面较量。健硕的身躯偏偏灵活移转避开5号,侧路逃生,猿臂长伸要抓司印。 司印平静无波的脸上忽然掀起嘲讽的弧度,匕首首先甩出,大猩猩再次躲开,司印一击不成快速后退,5号快速调转攻击方向,反身抓住司印投出的匕首,左手反推直刺短时间内无法回头的大猩猩,后颈鲜血崩裂“啊啊啊啊!”瞬间便被5号再次用力更深的刺入,不长的刀刃直接透骨而出,连□□都不再有机会发出。 “你就不能再甩准一点”,5号抖着因为抓取快速移动匕首被震的不轻的虎口抱怨道。 “……”练了那么多次,你不是早就习惯了。司印暗自腹诽,面上却不接话,你有一句,他有十句等着,司印不想和无赖扯闲。 司印撇了一眼地上背着包的尸体,5号再次炸毛,“你丫就不能自己动手,多动一下会累死你吗?” ‘你杀的人,你收拾包。’也不知道为什么司印就是知道5号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5号认命,蹲地上先把大猩猩背包拽下来又把衣服扒了,“你那看变态的眼神是什么鬼,我们也需要伪装啊,即使我们伪装不了他,取暖总可以吧!?也不知道谁大晚上冻的嘴唇发紫,我就说你太不抗冻……”5号接着絮叨。 站在一旁的司印却陷入了沉思…… 两人把战利品大致筛选了一下,把大猩猩的裸体扔在了树边,死者为大,这样不好吧ヽ(  ̄д ̄;)ノ。(闭嘴,也不知道是哪个变态后妈写的) 除了越级杀了大猩猩,接着4天内两人遇到的都是更低级的挑战者,自然而然连连胜利。 而蝼蚁最擅长的就是抱团而行。 第7天,秋季山林风寒露重,两人裹得厚厚的,只剩眼睛,毕竟晚上他们可没有被子盖而且长时间冷汤冷饭,只能带给他们勉强活动的热量,只有外部保暖才比较可靠。 两人几乎不再挪动地方,虽然前几天有惊无险,但两人多少受了些轻伤,保存体力等着猎物上门才是正道,根据定时的空中通知,现在还剩余39人,意外的多。 晌午时分,因为两人找了一处山洞,所以打算一人找点吃食,一人留守。5号不情不愿的出去跑腿儿,“老王八,你个懒鬼,给大爷等着回来餵你!!!”山洞传出5号的狼嚎…… 司印一个人留在山洞里。 5号刚离开不久,一群人就围了上来,数了数竟有17人之多。 “16号,我们等了你俩两天你们才分开,在洞里孵蛋呢?” “哈哈哈哈”一群人闹笑起来。 司印并不答话,只是身体微微下蹲,右手反握匕首,左手摸上腰间枪枝,做好了防御姿态。 一群人当然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5号回来,两人的战斗力将会以几何倍数递增。 “动手!” 【小剧场为无责任短番和剧情无关。】 司绶小剧场1.0 司绶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头髮,怎么感觉隐隐发绿,一定是光线问题,一定是! “吕达”打电话给小僕人。 “诶,有什么事儿,您说。”吕达狗腿式应答。 “明天把我卧室,书房,公司办公室的灯都换了,看着发烦” “好好好,明儿就换,您想换什么样儿的” “你自己看着办” …… 我*,还能不能行了,这活没法干了,我要辞职! 司绶小剧场2.0 司绶最近右眼皮跳,右眼皮跳,右眼皮跳完左眼皮跳,怎么回事儿,怎么总是眼皮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眼皮都快跳极乐净土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第14章 第十二章 最终选拔(中) 最终选拔(中) 司印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蝼蚁再多也只是蝼蚁。但如果一直困在山洞里,无异瓮中捉鳖。
第12页 司印从密集的人墙中挑出较薄弱的一处,夺路而出,淘汰接近尾声打斗不再维持在原始的近身肉搏,大多武器都被搜颳了出来,所以司印的危险处境不言而喻。 枪声不时响起,有司印手上的,也有对方的。抓住已经被一枪毙命的尸体作掩护,边打边退,终于退出山洞闭塞的空间,一群人追了出来。 司印上抛匕首做信号,山洞远处一棵树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束。 除去司印,山洞里其余的人出来一个就会被立即击毙,司印只是站在外面看着一具具尸体倒下。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别出去!外面5号在伏击,快找他在哪儿” “先弄16!我们也有枪”又是一阵无脑扫射。 司印快速移出被攻击范围,远处瞄准镜下再度扯出嗜血的微笑。 司印拿出后腰别着的遥控器,一边向远处跑开,一边残忍按下按钮。 “嘭!啊啊啊啊……”埋于山洞地表的□□被引爆,山洞轰塌,剩余残存的渣滓们集体覆灭。 “搞定,一群傻*,还想搞我们。” “……” “唉,可惜了那么多好武器,全埋在下面了……” “闭嘴。” “老王八,你真有一手,诶,你不说话不难受吗……” 其实两天前,这群人刚来的时候,司印和5号就已经察觉到了。即使是秋日的山林,但未免也太安静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少数人是不会引发这么大影响的,只有一种解释――大批人集体来了。 两人当时就决定在山洞埋□□,打算玩个儿反瓮中捉鳖。可惜渣滓们胆子太小,两天都没有动手,5号没了耐性,而司□□念电转一个更加丰满的计划就此诞生。一人先出去制造攻击力减半的假象并负责远距离狙击进而迫使他们困在山洞,最后引爆□□。 空中通讯,仅剩22人,比一开始定的人还少了一个人,但这不是司印5号要考虑的问题,要怪只能怪那群人不知死活。 剩下的只要决胜出白询之主和两个队长就可以了。毫无疑问,司印,5号都会参加。 不想参加决胜的直接退出就可以了。 ―― 参加决胜的有六个人。1.2.4.5.7.16。 几个人都没有贸然出动。司印和5号还是组队,都解决之后再一决胜负。 “老王八,你想干啥呀?” “首领” “你想当首领呀,我也想诶,你让让我呗。” “不好” “诶呀,你看我为你跑前跑后端茶倒水的伺候,答应我嘛~” “闭嘴。” 司印隐晦的按了按右侧的腰部,随即放手。 …… 又过了一天,倒数第二天中午,空中再次播报4.7号淘汰。现在只剩1.2和5号还有司印。没猜错的话1.2应该也联手了。当天夜里,1.2与5和司印正式交锋。 借着高空的莹莹月光,可以模煳看到,1号几乎毫髮无损,2号右腿应该是出了问题。两人很会扬长避短。1号负责前锋,主短兵器攻击,2号坐镇后方负责长距离控制。 两组人员搭配几乎相同。5号狠狠握了握左手,后退,换司印上前。 “呦,田忌赛马。”2号挑衅。 司印5号都保持沉默,1号打破平静,首先开枪,司印则投出□□,竟然和5号分散逃开。1.2对视一眼,2号追击5号,1号杀定司印。 1号快速根据身影响动追踪疯狂逃窜的司印,天不遂人愿,司印被逼至峡谷一角。 “乖乖投降,我还可以留你一条生路,以你的样貌,以后跟了我,我会好好待你的。”1号不大的眼睛流露出猥琐的光芒。 司印保持沉默,放弃惯用的长距离攻击,走起了近战路线。 1号嗤笑,“你要不是平时5号护着,你以为会活到现在,臭女表子。” 1号嘴上轻蔑,眼睛里却毫无轻视。但同届的人都知道,司印的近身搏击弱的可怜,1号再谨慎也提不起太大兴趣。竟然扔了手中枪枝,彻底打算和司印近身搏击。 1号首先发难,迈出稳稳一步,两人都还在互相试探阶段,1号耐性递减,突然出手,司印灵活闪躲,超越常人的力量与韧性,高抬腿直踢1号面门,一击即中,1号鼻血横流,眼中流露出诧异,这小子搏击提升的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最终选拔部分一共三章,里面有一处伏笔,在第三章放出之前,有小可爱能猜出来写在评论中,有福利(你点梗/你想看什么,我来写~),在群里猜的不算哦。ps:按时间顺序,仅限第一个猜对的小可爱哦 第15章 第十三章 最终选拔(下) 最终选拔(下) 短暂停歇,换司印主动出击。欺身上前,左拳强力送出,目标1号太阳穴,1号头部微曲躲开攻击,伸右腿侧踹,踢在司印腰间,司印闷哼一声却不敢耽搁,快速伸出右手,袖间竟暗藏匕首,抬手反推匕首从左侧再次攻向1号太阳穴。1号躲避不及,竟被刺入半寸。 “你想要我死?!” 沙哑奇怪的声音从层层包裹的司印口中传来“你不想?” 1号不再废话,不顾头部重伤,直扑地上刚才扔下的□□。司印不给机会,大踏步追上,右脚直接踹倒1号,尖锐刀锋插入1号后颈,递增用力捅穿喉骨。
第13页 “你……不是……16”破碎的声音从1号喉间挤出来。因为5号惯爱杀人刺穿喉骨。 “哼,垃圾!笨死你只狗熊。”清亮的声音传出,层层衣物包裹下,脸上也做了遮挡一直被1号追杀的竟然不是司印,而是5号。 拿出追踪器,确定司印位置,去帮司印。 等到5号到达时,司印和2号两败俱伤,都躺在地上。 一瞬间,五号以为司印已经死了。“老王八!”五号跑向司印,跪倒抱起司印,发现司印的胸膛还在上下起伏,才放下心。 可是不远处躺着以为已经死透的的2号竟然举起了枪,瞄准“5号”,5号抬头,一瞬的惊慌再也掩藏不住,不经大脑的思考,侧身挡住脱离枪膛的子弹。子弹从背部射入,“噗”,由于内脏受击,5号吐出一口鲜血。 “呃……”由于枪声,惊醒了昏迷的司印。挣扎坐起。 5号趁刚甦醒的司印迷煳,匆忙擦掉吐出的鲜血。两人都摘下口罩,原来两人在打败3号时,司印就定下两人互换服装,互换身份,玩真正的田忌赛马。好在两人身形身高相似,又蒙着脸,只要不说话就听不出来,偏偏5号是个话唠,不过在司印的管制下也极少说话。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山洞时5号出去负责远距离伏击,司印负责近身诱饵,遭遇1,2时,司印选择与1号近身搏击,因为从一开始两人就是负责自己擅长的地方,两人互换身份就是为了迷惑对手,令对方掉以轻心,更加一击致命。 司印与2号战斗时,被打伤左肩左腿,几乎不能行动。5号虽然看似没事儿,可在山洞时后腰就被射穿,断断续续因为移动总挣裂伤处,流了几乎2天血,刚才下意识的保护司印,右胸又从背部射入了子弹。 两人几乎都是强弩之末。 “还打吗?”5号惨笑问道。 司印沉默,他能察觉到5号也受伤了,只是他不知道伤在哪儿。事实就如1号所说,训练七年,除了第一年,几乎都是5号在保护他,虽然训练时对自己下手从来不轻,虽然话唠烦人但必要的时候从来都保护着他。 ……不可以,离家七年,远离父母哥哥不是为了当一个白询死士的,他又不是第一次狼心狗肺,他……必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打”司印咬牙回道。 “你丫的,就是个狼崽子”5号咬牙切齿,起身,把司印也拖了起来。 司印刚站稳,就被5号一脚踹倒,司印踉跄想再次爬起,又被5号再次踹到,5号弯腰开始对司印拳打脚踢,司印双臂曲起挡住头部,以防受伤,忽然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头上。抬头看,5号嘴里不断流出鲜血。 5号坐倒在地,身上哪哪儿都疼,气的5号大力一脚踢在司印身上,司印竟被踢出一米远。 司印想站起来攻击,眼前却不断发黑,摇摇欲坠。强撑半晌,最终还是直接昏倒在地。 “王八犊子”5号傻笑,倏而收敛了笑容,他发现司印脸色急剧发紫,唿吸急促,俨然是司印由于受伤失血引发了心脏病。 司印无意识抠动右腿,5号忽然想起,第一次淘汰时,他暗中观察司印杀人时注射的药剂就是从腿上挖出来的,难道是右腿上也有药? 挣扎起身,用手使力按了按司印的右腿,果然摸到一处区别于腿骨的坚硬,拿出匕首,划开右腿,竟然没有,狠心深划,才发现里面的药剂,“疯小子”,5号碎碎念。 剥开粘连的皮肉,看到泛着蓝光的药剂,应该是心脏直接注射吧。 扒掉司印的衣服,尽量稳住自己的手,将药剂注射进司□□脏。 “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昏迷的司印被注射药剂的剧烈疼痛撕裂。本来心脏兴奋剂就是高浓度烈性药剂,直接注入的痛苦已经令人崩溃,加之由于直接注射,导致少量空气也被注射进去,一定量的空气进入心脏,人就会必死无疑,少量虽不致死但也会给人带来巨大的痛苦和无法挽回的损伤。 注射过药剂的司印没有立刻甦醒,5号怔怔看着地上脸色逐渐正常的人,那是他朝夕相处的人,那个人那么疼,他怎么忍心呢?轻轻摇头,惨白的脸上不再是嗤笑或是轻浮的笑,而是淡淡的带着纵容的深情微笑,罢了,不影响的,算你小子好运,让你了。 拿起扔在地上的□□,左肺,胃,腹部,三枪,近距离的射击导致5号的衣服直接烧焦,空气中氤氲着悲哀无力的硝烟味儿,再无力支撑身体,重重倒下,失去意识前,看到司印的手指勾动,再次扯出微笑,‘我要是还能活着,就还护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谜底揭晓:那个伏笔就是司印和五号换了身份,木有人猜到,但答应了一个小可爱,没人猜到就是他赢,所以小可爱可以在这次的评论下提要求哦。 解析: 司绶小剧场伏笔:司绶绿是因为温秦(5号)喜欢司印。 司绶眼皮跳,右眼皮跳三次,左眼皮跳一次对应司印最终选拔三次遭遇恶战(3号;围攻;1,2号合攻),最后5号主动让位司印。 按腰那处其实就是“司印”(其实是5号)受伤了。 以上。 第16章 番外3 不是杯具不是餐具是灯具
第14页 小狗腿吕达正在逛家居城。 “你好,有光线比较明亮的灯吗?” “你好,这位先生,跟我来,这边有很多。”一位清秀好看身材有些纤细的男导购员有礼貌地为吕达服务。 “您想买什么类型的灯?吊灯,落地灯,壁灯……” “我想买很多灯,用在卧室的,办公室的,书房的……”吕达很实在的一样样数着。 导购员微微一笑,“您别着急,我一样样给您介绍”。吕达看着小导购笑,感觉自己的春天要到了~ “咔!”一顶吊在两人头上天花板的施华洛奇风格的巨型吊灯忽然松动。导购员一顺愣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原地腾空半身扭转打算抬腿踢走落灯,吕达却不由自主把导购员一把大力拽下,然后快速把导购员抱在怀中,倒在地上滚离原地。 “哗……”巨大的灯掉在地上,水晶质的坠饰四散,灯具粉碎。 “你是不是傻啊,都不知道躲的?”吕达心有余悸语气稍稍急躁。 “没……没有。”导购员还被吕达搂在怀里有点懵,他不是怕灯摔下来,而是震惊眼前的人,竟然有人护着他。想着想着,眼眶竟然红了,大大的眼睛竟然唿扇唿扇的扇出了晶莹的大颗泪滴。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许多人,“关灯,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位客人您没事儿吧?”灯具店的经理出来问。 “关……关灯,你叫关灯?!”吕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这样的名字,低头看怀里的小导购,发现人竟然哭了。吕达也懵了,“伤到哪儿了?”吕达一时手忙脚乱,急急忙忙把关灯扶了起来,看看哪儿伤着了。 “没……没事儿,没事儿”关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窝囊的抹眼泪,一边哭。 经理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关灯,这孩子哪哪儿都好,勤快,脾气好,长得也好,很能招揽客人,就是太爱哭,一个小伙子跟个哭包似的。经理问了别的店员才弄明白怎么回事,安排人收拾了灯具,再看关灯吕达两人,却被吓了一跳。 “这位顾客,您胳膊怎么样了?我们会全权负责的。”经理发现一直在安慰自家导购的顾客竟然受伤了。 其实吕达刚才搂着关灯滚出去的时候被坠落下来的灯饰――飞溅的水晶坠划破了胳膊。因为一直在哄关灯所以自己也没注意到,一直哭哭啼啼的关灯,听到这儿,忽然止了哭,又急急地看吕达的伤口,看完说什么都要抓着吕达去医院。急匆匆和经理请了假,一熘烟跑到医院,包扎好伤口。路上关灯已经知道了吕达的名字,一口一个“吕大哥”叫得吕达王八之气四溢。 其实眼前的关灯,就是当初第一轮就被淘汰的113,司印确实捅了很多刀,但没有一处在要害,当时只是113失血太多,休克了。至于司印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就不得而知了。113被白询里的人经过长时间的救治,基本已经恢復正常的生活能力。因为被淘汰了,司家给了他两条出路,一条留在白询打杂儿;一条做个“普通人”在外待命,平时完全过着平常人的生活,司家需要时便要无条件的服务。很多出自司家的“普通人”其实可以安稳地过完一生。关灯毫不犹豫的选了后者,他不想再待在白询这个人吃人的地方。 可只身出来的他分无分文连个身份证都没有,饿着肚子找工作,恰巧遇到灯具店招员工,应聘时人家问名字,113是个孤儿,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以前姓关,匆忙之下看到那么多灯,就随口说了“关灯”,结果他就有了这么个啼笑皆非的名字。 “吕大哥,你真好,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我请你吃饭吧”关灯认真地问。 “没事儿,没事儿,小事一桩,你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儿,别往前沖,要躲,知道吗?”吕达持续装*,偏偏关灯很吃这套。 关灯从小就是个孤儿,没人关心,阴差阳错进了白询,又受到非人的训练,最后又被司印断了所有对人性的期望。 从未被关心过的关灯,遇到虽然爱吹牛爱装*但确实是老好人的吕达,自然开心的不得了。 两人开开心心地吃了饭,吕达还厚颜无耻要了小关灯的联繫方式,美滋滋的回司家,完全忘了买灯的事…… 所以吕达凭着买灯的藉口,三天两头去调戏小关灯……,天真的小关灯一度以为吕大哥的老闆眼神儿不好,总买灯。 再然后……吕达表了白,小关灯边哭边笑的答应了。 但是婚后生活,吕达表示又喜又悲。 “不要!我不!我怕疼,不!”关灯衣衫半解地抱着抱枕,沖被他一脚踹下床的吕大哥吼。 “没事儿的,小灯灯~吕大哥会让你很舒服的~”吕达不怀好意的诱哄,只是姿势有点猥琐的揉着被踹疼的屁股。 “那……那你教我吧,我让吕大哥舒服就好了,关灯不需要舒服。”关灯满脸认真。 …… 为了维持吕大哥的善良光辉形象,吕达就这样妥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女神经436”的点梗。 嘿嘿,让我眼熟你,或者答对我随机掉落的问题就可以点梗哦。
第15页 看文愉快,么么啾。 第17章 第十四章 重逢 重逢 正式任命“16号,白询首领。5号,侦查队长。2号,死侍队长。三位可以给自己起名字做代号”执事教练一反常态的态度敬重。 “白询”司印答道。 “温秦”5号回道,说完看看左侧的司印。 “乌云”2号答道。 执事教练记录存档,继续宣读剩余人员名单。 所有交接完毕,执事教练报告“白询大人,家主要见你。” “好,带我去吧。”司印欣然往之。 ―― “白询首领,白询叩见家主”司印恭敬行跪拜礼。 “小印,快起来。”司父看着身前跪着的小儿子,他真的做到了,孩子竟然真的做到了。天知道当初送孩子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抱着失去这个孩子的心。忍不住,铁血手腕一生的男人,老泪纵横。欣慰拍拍司印的肩膀,“好,你做得很好。” 看着已经不再年轻的父亲,司印也不禁泪眼婆娑,父子两人良久才收敛了情绪。 “说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司父温声问道。 “我打算接手白询的工作,包括接手直接调用白询所有武力的权利,然后想到哥哥身边保护他……目前是这样”司印不能直接告诉司父,他要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言梧下手,毕竟他解释不了上辈子的事情。其实司印可以直接动用权利搜出言梧,但司印在弄死言梧的同时想为哥哥以后的事业奠基,扫平司绶所有的障碍,只是他没想到司绶和言梧竟然有着不浅的交情。 “可以,那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去你哥哥身边?”司父问。 “就以新白询首领的身份,我会做好本分,听从哥哥的调遣,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司印”司印认真回答。 “不可能的”司父疑惑。 “父亲,我可以伪装,但需要您的配合。”司印和司父续续说了很长时间。 ―――― “司绶,新出的白询首领明天会到公司找你报导,你和他磨合一下,按照以往家主和白询的章程来。” ―――― 司绶打量着眼前单膝跪地的黑衣人,身材和自己相仿,略显单薄的身形,干净利落的半长短髮,令人不悦的是脸上扣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黑色简单面具。 “站着说话就可以,介绍一下你的基本情况。”司绶忽略心中异样问道。 “属下是新出的白询首领,代号白询,年龄19(司印谎报了年龄),擅长远距离狙击……”稍带粗压的声音从喉间穿出,不至于刺耳,但也令人没有好感。司绶认真的听着。司印简短说完便安静立在旁边。 “脸上怎么回事?”司绶还是忍不住问道。 “属下训练时,脸部受过重击,有疤痕骇人,家主特许戴面具避人。”司印平静解释。 “你说你除了负责平常白询的事务还负责我的人身安全?” “是的,少主。” “好,你自己安排平衡好时间,平时你就在我身边就近办公吧。我让人给你安排设备。” “是。” 两人简短交流,司印强掩心下翻飞的思念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哥哥。反而司绶对这位白询倒说不上有好感,可能是因为隔着面具,司绶总觉得面前的人不够真实,也可能是因为司家从以前到现在把白询当做奴隶驱使的刻板印象。 司印能得到现在的待遇已经是司绶容人大度的结果了,毕竟上一届白询之主刚从训练活下来就被司父直接赐死。 自当天起,司印就开始了白询之主兼司绶近卫的生活。司印白天就在司绶办公室格外加的办公区域活动,平时司绶出席活动,司印也会跟着以做保护。因不愿回白询基地,晚上司印就回在公司附近租的公寓。 在司印还没有熟悉所有事物的时候,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第18章 第十五章 再见言梧 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心脏剧烈地跳动,显而易见的冷汗在额头聚集。 是言梧,竟然是言梧。害死父母哥哥的兇手。没想到他比前一世更早的缠上了司家,只不过这次换了下手对象,是因为自己参加了白询训练,没法从自己下手,他只能缠着哥哥了。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和司绶告了罪,去洗手间吃了舒缓心脏的药,多久没有这么剧烈的情绪波动了。 出来打算回到司绶身后继续护卫,看到的一幕却令人目眦欲裂。言梧整个人挂在司绶左胳膊上,嘴微微张着显然是在和司绶要吃的。而司绶竟然面带宠溺,一手摸着他的头髮,一手执叉打算餵他。 加上上一世四十多年的修养全抛到脑后,箭步上前,抬手打掉司绶手里的点心。 司绶自然不悦,“放肆!”司印呆呆站在原地,‘自己在干什么?’司印脑内一片空白。反应过来,是被司绶一脚踹倒,司绶后来即使不再接受残酷训练,也没完全停过基础训练,踹倒愣怔毫无防备的司印轻而易举。 脑内清明,不顾大庭广众,双膝下跪“属下知错。”却没请罪。 “再有下次,你就直接滚回白询,200鞭刑。晚上验伤。”司绶无情下令。
第16页 “是。” “哥哥~”言梧噁心粘腻的嗓音。 …… 司印浑浑噩噩的起身,站在司绶身后,直到司绶回公司,司印才请示之后回白询领罚。 “81.82.83……”司印微微低头,庆幸自己带着面具,掩住发红的眼眶。 “112.113.114……”多久没挨过罚了,真疼。 “146.147.148……”对了,我是个奴隶啊,怎么可以不尊重哥哥,不,是少主。 “152.153.154……”言梧,你必死无疑。我要提前计划。 “161.162.163……”疼,好疼…… “178.179.180……”我错了,不可以不尊敬少主。 “186.187.188”那是我哥哥啊,我的哥哥啊。 “189.190.191”不对,哥哥不会打我的。 “192.193.194”我不配有哥哥,我是罪人,我要赎罪。 “195.196.197”我不疼,我一点都不疼。 “198.199.200”哥哥,哥哥…… “大人,可以了。”施刑的人恭敬道。 司印松开紧紧握住的铁链,疼痛到几乎麻木的背部,依稀可以感到温热留下,一定流血了吧。那也是你做事不经脑子的后果,活该,司□□下自嘲。 忍痛穿上平时方便行动现在无异于酷刑的紧身黑衣。 出白询时,恰好碰到完成任务回来的温秦。 “老王八,回来啦”温秦大大咧咧亲热的拍上白询的肩膀。 司印强行忍下因为鞭刑波及到肩部又被温秦大力拍弄带来的疼痛,维持面部表情。 “嗯”简短应答,经过最后决战,温秦几乎捨生忘死的帮助,司印怎么可能不明白温秦对自己的感情。自己是个连亲情都不配拥有的人,何况这份自己无法回应的感情。 “诶?你这段时间怎么总带着面具啊?毁容啦?”说着温秦就要扒掉司印的面具。 被司印勉强躲过,“我还有事,有时间再说。”快被背部疼痛折磨疯的司印匆忙躲开。 “成天忙忙叨叨的,对我那么冷淡”嘴上还在碎碎念的温秦,眼里却是化不开的担忧与浓浓爱恋。近身那么浓重的血腥味,怎么让他放心。 忽略身体异样的昏沉,尽快回公司。恭敬敲门,“白询受刑完毕,请少主验伤。” 里面却没有声音,司印无法,现在自己是戴罪之身,不再有什么免跪的特权,走到门侧边,不顾是公司,人来人往,屈膝下跪,好在现在已是晚上,已经很少有人上来顶层。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司印受过刑的身体发起高热,脑袋愈发昏沉,反手使力抓了一下背上的伤口,剧痛。清醒了许多,继续等待。 ――凌晨一点―― 办公室的灯熄了,司绶略显疲乏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知错了吗?”司绶沉声问道。 “属下知错,属下不该对少主无礼,已经请了刑罚,请少主验伤。”司印认错,说着便要脱去上衣,让司绶验伤。 “不必了,记住,没有下次。”司绶再次警告。“不准上药,今晚就跪在这儿反省,明早回去休息,下午回来工作。” 司绶交代完,便离开了公司。 “是。” 司绶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今天没有验伤,没有看到司印曾经两次手术的伤疤。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持续高虐预警~ 第一阶段,小印养成部分结束。 开始“正经”谈恋爱吧。 看文愉快呀\^o^/ 第19章 第十六章 前世之殇 “你好,我叫言梧。是绘画专业,插画方向的,你的亲学长哦,以后有什么困难找我就可以啦。” “你好,司印。谢谢学长。” ―― “小印,明天去看春季展啊?有××大师的展品。” “好。” ―― “小印,我明天生日,你能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吗?” “我有事……我会去的,几点开始?” ―― “小印,这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整理的素材你一定要收下。” “谢谢学长” “咱俩谁跟谁?” ―― “昨天送你回来的是你哥哥吗?” “对。” “昨天是你生日呀?” “对。” “都不告诉我,明年我要给你准备礼物。” “明年生日会请你。” “真哒?爱死你了!” ―― “小印,生日快乐!送你哒。” “谢谢。” “带我参观一下你家吧,你家好大啊。” “这是我哥哥的办公室。” “这是我父亲的办公室。” “你家两个办公室啊?” “嗯。” …… “诶呦,我胃好疼,我好想吐,小印你哥办公室有没有卫生间?我好想吐,啊啊啊,好疼……”
第17页 “去楼下吧,我不知道办公室的开门密码。” “好~,啊啊啊啊,好疼,我动不了……” “那你等一下,我问问哥哥。” …… 致命的监听器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安进了司绶的办公室。 ―― “小印,我出车祸了,身边没人,你过来帮我一下好不好?” “好,马上,你坚持一下。” …… “言梧,你这是干什么?” “小少爷,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单蠢啊?你就先这么绑着吧!等你亲爱的哥哥来救你。”拿着刀挑衅的拍拍司印的脸颊。 …… “叫两声给你哥哥听听。” “……” 狠厉的一拳,直击腹部,“呃……”抑制不住的闷哼被迫发出。 “小印,小印,别怕,哥哥一定会救你的。言梧什么条件你随便提?”司绶彻底慌了,司印是他的命,他不容许司印受一点伤。 司绶大概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费尽心力想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他毕竟还是一家之主,父亲已经把家主的位置给了他,他要负责的不仅是司印还有司家所有人。 “呦,司大哥,弟弟不值钱了是么?别想搞小动作,你父亲母亲现在也在我手里,你自己斟酌好。对了,你尊贵的母亲正在伺候男人,你要不要看下直播呢?” “言梧,你,别,我答应你,不要动小印,不要动我父母,有什么沖我来,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怒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顾不上抹净鲜血,沙哑的喉咙强撑发声。 “开视频吧,给我跪下磕头。磕到我满意为止,哈哈哈,司家大少爷像条狗一样。”言梧狞笑。 ‘怎样都好,小印父母不能出事,尊严不重要。’司绶根本无法顾及自己,心下想到便照做了言梧的话,额前鲜血淋漓…… “好了好了,大少爷,别在我这儿演戏了,赶快把司家的产业都转让给言家,带着合同到***,听话,我还能留两个老东西和司印的命。” …… “大少爷还是不听话啊,哪儿来的杀手呀?伤了我,你想好怎么办了吗?能看到吗?这是你老子的爪子,你老子已经归西了,晚来一天,我就杀一个人,提醒你,你们家只剩两个人了哦。” …… 再后来,怎么样了呢? 哥哥交了司家所有,后来呢?母亲死了,哥哥也死了,最后,我也死了。 是了,我……罪无可恕,我…… 纵千刑加身也是我活该,我又有什么可委屈。呵! 第20章 【前世之殇】系列番外1:死亡 我怕我耗尽一身血肉亦不能护你一世无忧 ――题记 ‘这是第几天了?还真是失败啊,司家家主当到这份儿上。’已经快被折磨的没了人形的司绶自嘲的想着。 “大少爷,还挺着呢?已经交了那么多东西了,也不差最后的白询密令了吧?还是你觉得凭白询你能翻身。”言梧又出现在囚室。 “呵,言梧,司家是倒了,要杀要剐你也随便,但是你最好不要动小印,你大可以看看白询能不能要了你的狗命。”司绶即使倍受折磨,也毫不服软。 ‘自己烂命一条,怎样都可以,自己这一生註定得不到小印,能护小印一生平安也是好的。’司绶默默想着,司绶与言家交接权利前,对白询下了死命令,自己如果无法脱身,白询就直接放弃护卫司绶,转而护卫司印,一旦司印殒命,言梧会被白询誓死追杀。因为司绶不能把最后能和言家抗衡的武力浪费在自己身上,白询精锐少之又少,一击不成,必将元气大伤,司绶不敢豪赌。 司绶想的是,把司家所有交给言梧,只余白询,自己死活不说,言梧没办法,又忌惮白询,便会放了小印。司绶没想到的是,言梧会对司印起了歹念,不杀司印也不放司印走,也高估了司印的冷漠程度,失去所有依靠的司印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力量。 “啪!啪!啪!”又是狠厉的鞭子,那种深入脑海划开皮肉的疼痛,不像家法只是疼,是每一下都带着恨意,使足了二十分的力气抽上去,一定要刮下一块皮肉的狠毒。皮肉翻卷,被绞在钢鞭上的碎肉;被撕下表皮,溅洒了一地的鲜血。 沸腾的热水倒在血肉模煳的伤口上,避无可避,疼得牙根发抖,尖叫口申口今吶喊都不能减轻一丝一毫的痛苦,恨不能早点去死。 “来,司印,劝劝你哥,都这样了,还不说你们家白询密令在哪儿,快劝劝。”言梧拽着被捆起来的司印来了囚室。 被疼痛折磨疯的司绶,听到声响,好像听到了小印,主动将手指抠进伤口,疼得一抖勉强抬起头,看着他一生最重要的人。 司印瞬间眼眶通红,这还是哥哥吗?那个优雅自持的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轻信他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司印想上前摸摸哥哥都不敢,他怕碰痛了司绶。司绶习惯性勉强自己扯出微笑,那张苍白瘦削的脸上,再大的笑容都没有说服力,“小印不……不怕,没事儿……没事儿,哥哥没事儿,言梧……言梧不会把你怎么样,他不敢……,等哥哥死了……”
第18页 “我不准你说死,哥你不会死的,我去求他,哥,你告诉我白询密令在哪儿,我去求他。”司印已经失去了理智。 “听哥哥……说完,等我死了,言梧……就没理由再……再扣着你了,你对他没意义,他又……忌惮白询,会放了你的,不用给司家报仇,那不是你的责任,你自己要好好活下去……”司绶久未开口,又未喝水,加之身体虚弱,说话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断断续续说完话,已经半昏迷了。 司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被绑回去的,他完全乱了。 “司家大少爷果然是司家大少爷,够硬气,不怕疼,但是不知道你怕不怕这个?” 萤紫色的药剂注入静脉――毒.品! 刚注射到身体里时,感觉棒极了。身上密密麻麻的痛苦消失了,轻飘飘的,好久没有如此轻松过了,还有小印,小印还会沖他甜甜的笑,会故作神秘的给自己准备礼物,拿着蜡笔画哥哥,丑丑的,大大的笑脸,还有丑丑小小的他也画在旁边,是了,这是司印小的时候,后来小印长大了,画画可以说出神入化,可是再没有画过自己……好在,这里还能看到他可爱的小印。小印会沖他笑啊…… 多次注射之后,又断了注射。毒瘾犯的时候,司绶就把头疯狂撞向墙壁,有东西在身体里啃噬,在每一条血管上附着,啃咬,恨不得纵身投入沸水,恨不得撕裂自己,言梧自然也不会轻易让司绶死,像绑尸体一样绑着司绶,嘴里也垫着毛巾,司绶也不再挣扎,因为他虚弱的身体实在压榨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连最基本的吞咽都令他感到痛苦,无法动作只能静静体会着非人的折磨。最后不知道司绶到底怎么克制住毒瘾的,其实又怎么是克制,不过是再痛苦也咬着牙想着小印,死不张口求饶罢了。言梧被逼急了,大剂量的注射毒品,直接让司绶休克,言梧也不敢再给他注射毒品,司绶仿佛一具行尸走肉,形容枯藁,完全看不出昔日的风采。 言梧还会带着司印来看他,司绶只剩下一个反应,双手抱着头往墙角钻,往桌子下钻,已经不会和人说话了,他的精神意志最终还是被摧垮了,却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的小印看到他如此不堪。 言梧觉得他在装疯,最后下了狠手,找了一堆手下来车仑女干他,把司印绑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司绶起初还是没有反应,后来从喉咙里发微弱的祈求“别看,别看,别看……”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声音…… 司印听到司绶的话便合上了双眼,只是泪水止不住,仿佛要溺毙司印。 作者有话要说: 都给我哭!哼唧(ノ=Д=)ノ┻━┻ 第21章 第十七章 恐惧 ――前世―― 那是活生生的人啊!怎么可以? 还是少年的司印第一次目睹了父亲杀人,不是一枪毙命,是慢慢用酷刑折磨死。一贯和蔼温柔的母亲怎么可以那么冷情,怎么可以漠视,还有哥哥,他是不是已经杀过人了? 怎么可以? 被司家过度保护的司印,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司家作为黑道滥杀无辜的事实。 司印不像司绶,司绶自出生接受的便是残酷的司家继承人的教育,司印从小就和正常孩子一样,上学,交朋友,后来喜欢上绘画,一点点开始接触更加开放包容的思想教育。他的认知里,世界该是和平,包容,万物有灵,天赋人权的。 而不是他现在看到的,司家作为强势的一方,单方面生杀予夺。 那是活生生的生命,无意识的伤害都是司印无法接受的,何况这种故意伤害?! 从看到父亲虐杀人以后,他久久无法接受肉类食品,仿佛他吃的就是父亲杀死的人,有时吃的即使不是肉类,想到死去的人,还是会抑制不住的呕吐。有时他会恍惚,看到父母哥哥手里握着刀,脸上挂着残忍的血迹一步步走向他。 他逐渐封闭了自己,不再和他们多说话,不再和他们同桌吃饭,不在让父母哥哥碰触自己,仿佛他们的血腥会吞噬自己。 他没办法,他不能在享受着亲人们残忍带来的美好生活的同时还指责父母哥哥,他没有资格。像每一个贫穷家庭那样,孩子过着父母千辛万苦挣来的生活,就没资格指责父母疲惫难堪的形象。他们不能一手拿着高昂的智能机,一边指责父母做着上不了台面的工作。这或许是每个人的原罪,生而为人,太多无奈。 司印陷入痛苦纠结中,一边是他的家人,一边是活生生的生命,两厢矛盾,他只能越来越远离亲人甚至所有人。 温暖出现的言梧,令陷入痛苦纠结的司印仿佛有了慰藉。 这仅有的慰藉最后却打碎了司印所有的生活。司印无法接受残忍的事实,就只能天真的等着人伤害。 重活一世,司印不敢再抱着“圣母”的心态。一个人的心很小的,连心脏都不对称,我们怎么可能不偏向呢?“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连家人都保护不了谈何操心天下苍生,谈何自由平等。 他强逼自己残忍地把刀子捅入无辜之人的身体,漫出的温热鲜血仿佛永远粘在自己身上洗刷不掉。每次杀人的冷笑,到底是嘲笑别人的愚蠢,还是自嘲自己的冷血,没有人知道。
第19页 他不是那群六岁就开始训练的孩子,那些孩子太小了,三观都没有形成,只有人类最基本的本能,有吃的,可以活下去,怎样都可以。司印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自然也带着前世对事物的认知。无数次噩梦惊醒,翻身坐起,牙齿咬进左手,皮破断骨,常常有之。现在看司印的手,右手几乎毫髮无伤,左手却伤痕累累,一块一块的半月形伤疤密布。可能是因为惯用右手,右手要画画,要扣动机枪;左手,左手就用来赎罪吧。只有第一次动手,伤害上一位113的时候,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司印仿佛失去神志般,把双手疯狂撞向墙壁,仿佛弄断弄毁双手,他就可以不杀人了。天亮时,又渐渐收回理智,包扎好双手,把心中的恐惧扔到一边,接着训练接着杀人。 ―――― 司印因为受刑后又被罚跪省,高烧昏沉,前世的事再次成了梦魇,对一切的恐惧仿佛要彻底吞噬他。 好在天亮了,天亮了,每个人都是刀枪不入的。 第22章 第十八章 日常二番(上) 被罚了一夜跪的司印,早上撑着高烧好不容易回了公寓。 感觉身心俱疲,简单沖了一下,哥哥下令不准上药,也不想吃东西。逐渐能适应背部的疼痛了,在白询时,温秦总叨念他上药吃饭,出来了,连抓着他吃饭的人都没有了。 或许是人类本能,心里难受的时候总喜欢把自己抱成一个球,从床上拽了被子,倚在墙角把自己蒙起来,定了闹钟才放任自己昏过去。 一阵急躁的手机振动……‘还是好疼’司印醒过来的第一个想法,负气把被子扔到一边,‘不管怎样,哥哥还是要保护的’凭着这股信念,又沖了个澡,直接在背部缠了绷带,换上干净的衣服便要去公司。 刚到公司门口,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温秦。带着墨镜,穿着棕色的风衣,靠在车旁,双臂抱胸一脸玩味。 “问了下面才知道你天天往这儿跑,还当起小保镖了。” “怎么了?”司印难得回答温秦。 “我昨天就在你身上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原来是跑大老闆手底下挨揍来了”温秦毫不客气。 “……” “上没上药,跟我回白询,我看看”温秦也不尴尬,直切重点。 “不用了,已经上药了,我要进去了。”司印睁眼说瞎话。 “别逼我动手,你打不过我的”温秦威胁。 “少主不让上药。”司印无法说了实话。 明明司印只是陈述了事实,温秦就是从中听出了委屈。 “那总该去吃点儿东西再吃退烧药吧,看你这脸通红……”说着直接上手摸了摸司印的额头。 “少主不让上药。”司印接着说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么?!温秦内心疯狂吐槽,看人难受成那样,也不忍心吼他,温声细语的说“没事儿,少主只说不让你给伤口上药,没说不让你吃退烧药。” “好。”发烧的司印有点儿蔫。温秦毕竟是好意,加之时间来得及,司印不想拖着难受不争气的身体去保护哥哥。司印其实早上6:00才从公司回去,只睡了三个小时便回来了,离司绶要求的下午还有一段时间。 被温秦灌了白粥,又吃了一堆退烧消炎的药,才被放回来。 工作半晌,手边又没有‘白询’贴身帮忙,司绶觉得整个人都很烦躁,起身放松,却在窗户里看到了那个人。(不要问司大少爷怎么从高楼层看到司印的)在楼下和别人磨磨唧唧,最后不进公司,反而跟人离开了。 司绶一瞬间火就烧了起来,完全忘记他让司印下午来,上午时间,司印完全是自由的。 “少主,属下休息完毕,回来工作。”恭敬疏离的语气,认真卑微的跪姿。 “去工作吧。”司绶忍着心里的不舒服,淡淡说了一句。 ‘到底哪里不对?’司绶一下午异常的烦躁。下面写的报告这是什么东西,正文为什么不用四号字;东阳集团不想干就破产吧;秘书泡的什么茶,这是什么东西,咖啡?忽然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从‘白询’来之后,很多事儿都是‘白询’负责的,伤胃的咖啡变成了提神醒脑温润的香茗;很多报告,新来的人不敢直接交,都是交给‘白询’转交的,好几次看到‘白询’帮忙校正…… 其实也不是司印不贴心了,只是司印忙的实在没时间顾及司绶。昨天开始因为受罚耽误了很多白询的工作。又因为言梧的提前出现,司印必须提前行动。其实就是司□□态变了,自己就是下属,不要再做无关的事,守好自己的本分,这是自己当初对父亲的承诺,自己就该做到。 司绶抬头看着不远处办公桌上一直埋首工作的人,一直是一身黑衣,脸上罩着面具看不清表情,这会儿已是夕阳西下,办公室窗帘拉开了,夕阳余晖洒在办公室里本该暖暖的,照在那个人身上却像是把他推进深渊。诸神黄昏啊。 “白询。”司绶忍不住叫了一声。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事要白询做。 “属下在。”司印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司绶身前,原地跪下,恭敬待命。
第20页 “去吃饭吗?”(司绶,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mdzz) “啊?属下还不饿”司印没想到司绶会突然这么问,无意识下就拒绝了。拒绝完又有点儿后悔,很久没和哥哥一起吃饭了。 第23章 第十九章 日常二番(下) 司绶不高兴了,在楼下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拉拉扯扯半天,后来又和别人走了,现在陪自己吃个饭都困难。 “走吧。”司绶也不管白询答不答应。 司印按耐住心底的雀跃,面上不动声色的应是,跟着一起出去。 两人只是简单吃了公司食堂。 司绶点了番茄牛腩,豆角炖土豆,地三鲜。都是很平价的菜。其实司绶很替人着想,在他看来,‘白询’是很普通甚至身世有些悽惨的人,自然没吃过什么名贵的菜,司绶没必要刻意拉高两人的差距。 司印倒是没多想,只点了一碗粥。司绶中午就被温秦灌了粥,虽然吃了退烧药,但好像作用不大,下午的时候高烧不退,把药和粥都吐了出去,好在脸上带着面具别人看不到他真实的脸色。虽然极力不在意身上的异样,但毕竟吐过,胃里灼烧的难受,只想吃点粥温温胃。 在司绶眼里却是敷衍至极了,知道你不饿但也不至于连个菜都不吃吧。 司绶不是喜欢发脾气的人,也没说什么。 出人意料的,‘白询’吃饭意外优雅,没有奇怪的声音,没有多余的动作,令人舒适。不自觉夹了块牛腩给‘白询’,司印有些放松,没过脑子,只当自己是和哥哥吃饭,用勺子接着直接放进嘴里,嚼了嚼,番茄味浓郁,肉质鲜嫩,好吃极了,抬头给司绶一个大大的微笑,“好吃!” 司绶一时有些愣怔,虽然只能看到半张脸,可眼前人脸上的笑却遮不住,带着上半张脸唯一能看到的眼睛都笑弯了,意外的好看。 司印虽然中途反应过来自己是以下属身份在和哥哥吃饭,但也不好刻意解释什么。最后两人都很开心吃完了饭。 起身离座的时候,一直高烧着昏昏沉沉的司印踉跄一下,虚扶着桌子站稳。司绶察觉到‘白询’没及时跟上,转身看人。 “怎么了?”话出口,司绶就反应过来人被自己罚了还要办公陪自己吃饭,顿时有些尴尬 “属下没事。”司印站直身体回道。 因为侧身站着,司绶看到‘白询’因为高烧红透的耳朵,直接伸手摸了一下,果然烫手。 司绶记得司印小时候一发烧耳朵就是红的,摸一下耳朵是热的,孩子就是发烧了。 司绶心下更加愧疚,虽然‘白询’是下属甚至是奴隶的存在,即使被自己罚死都不该有什么微词,但刑罚是自己罚的,这高烧也是怪自己不让他上药…… “回去吧,别在公司里待着了,回去给伤口上药,再吃点儿退烧药。”司绶提议。 “属下没事儿”司印并不觉得特别难受,完全可以挺过。 “回去,明天来公司。”司绶软的不行来硬的。 “是。”司印最终应下,躬身行礼,离开。 下属可以走,但司绶却不可以随便扔了工作。 司绶信步在外面逛了一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便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因为没开灯一片漆黑,司印的电脑还没关,虽然显示屏已经休眠,但机箱上的信号灯闪烁。上前随手打算关了电脑。 晃动滑鼠,显示屏亮起,看到的东西却令司绶倒抽一口凉气。 密密麻麻大量自己的日程安排,本来这不算什么,但是‘白询’的这份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每件事情安排都精确到了秒,且都备註了三种可能影响情况,掌握之准确令人惊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么详细的日程安排,不像一个下属,反到像一个监视者。 再点其它文件,还有一个叫“言梧”的表格,比自己的日程安排更详细?这令司绶更加百思不得其解?‘白询’到底想干什么? 坐在‘白询’的椅子上,脸色逐渐阴沉,眉头紧皱,司绶一直认为白询的忠诚是可以信任的,但是眼前的一切令司绶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新的白询之主。 这位‘白询’不仅在调查司家所有的交易,而且也在调查言梧。在自己面前唯一一次的失礼,现在想来,可能就是冲着言梧去的。他到底想干嘛? 司绶陷入深思…… 第24章 第二十章 刑 白询的人员招入,都是找的4.5岁的孤儿,他们几乎没有记忆,没有身世牵连,加之几乎洗脑折磨人的严苛训练,保证了他们的绝对忠诚。 白询所有下属是由白询首领监管,而白询首领则由其对应的主人直接掌控,他极有可能只因为主人的一句话就直接赴死,这就导致白询首领几近卑微的存在情况,大多白询首领一生都战战兢兢生怕主人不悦,像引起主人怀疑忠诚的是更是大忌。 司印之所以如此大意,一是他没想到司绶会查看他的电脑,二是一直昏昏沉沉高烧的司印几乎没有精力维持平常的精明,马虎大意之下被司绶看到了他的调查材料。 ―― 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司印,第二天一到公司,就被司绶直接给了个下马威。
第21页 “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司绶看着桌前立着的人。 “……”司印一下懵住了,怎么忽然变脸了。看司绶面沉如水,无奈只能双膝着地。 “属下知错,请少主明示。” “自己想。”司绶冷着脸看他。 长久的沉默,两人僵持着。司印还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最近的调查资料竟然被哥哥看到了。 “属下愚钝,请少主明示。”磕头请罪,在司印看来,两人僵着耗费时间是最愚蠢的方式。 “……你在调查司家和言梧。”良久,司绶终于开口。 司印如遭雷击,哥哥怎么知道的?! 不可以,不能告诉哥哥。调查言梧自然是为了置他于死地,看那天的情况,哥哥对言梧很好,如果知道了,想必自己会死在言梧前面吧。 至于调查司家……不能说。 “属下只是怀疑言梧接近少主的动机。”司印的解释苍白无力。太敷衍了,如果是怀疑言梧动机,为什么要调查言梧未来的活动安排而不是调查言梧以前的动作。 “调查司家呢?”司绶暂且绕过言梧,转而问更棘手的问题。 “属下不能说。”司印倒是想好了藉口,但他不敢肯定能否达到预期效果,只能闭口不言。 “去刑堂领罚,每天100鞭,铁鞭。到你能说的时候为止。”司绶无情下令。 “……是。”司印咬咬嘴唇,只能应是。起身打算去刑堂。 “我让你起来了吗?”司绶冷声问。从‘白询’到来,司绶一直对他很好,给予几乎平等的对待,点菜时照顾自尊,伤病时给予的休息,纵使‘白询’失礼的行为冒犯到他也只是仅仅罚了200鞭。看来是太纵容了,才会这样无法无天,这次必须让他交代清楚,他身边不能存在不忠心的人。 其实司绶完全可以一声令下,处死‘白询’,平时司绶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但到了‘白询’这儿,冥冥之中就觉得‘白询’不能随便抛弃。但是不能抛弃就要好好□□,挫挫这一身傲骨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司印眼中闪过痛苦,‘哥哥不信我,连我的尊严都要踏碎’心下想着,“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跪行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撤了旁边的椅子,就着跪着的姿势办公…… “100铁鞭”司印对行刑人报出刑罚。 “100铁鞭” “100铁鞭” …… 铁鞭不同于普通的皮鞭,沉重锋利,每次刑罚都要刮下一层皮肉。要有多强的意志才能主动走到刑柱旁,拽紧铁链,露出鲜血淋漓的后背接着受刑…… 接连几日,每天晚上100铁鞭,司绶虽然没说过不能上药,司印没请示过,自然也不敢随便上药。每天安静受罚,回去就把自己扔到冷水里沖洗,他毕竟人身肉做,还会疼,冷水能麻木他疼痛的后背。转过天,连绷带都不缠就接着去公司,反正每天晚上的刑罚也要褪衣,省得麻烦。一进公司他就要跪着,几日的跪行,公司上下都知道了,如果以前是忽视他的话,现在公司上下看他都是鄙夷的目光,偶尔几个人会露出同情的表情。当然,这都不是他在乎的事。 铁鞭本身铁制,不免会有红锈,未经过上药的后背接触到铁锈,感染的更加严重,即使司印每天沖冷水有降温的功能,也无法阻挡感染引发的高热。 司印自以为自己经过训练的身体,抗过这样的刑罚完全不是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从2018.12.23后开始,更文时间改为21:00。 第25章 5号番外 圣诞节啊 ――夫夫两人的婚后小日常―― “小印,哥哥这边还得再忙两天才能回去,不能陪你过圣诞节了,对不起……”司绶满满都是歉意的话透过手机传出来,司绶最近在运作新公司的上市,忙得就差原地起飞了。司印倒是不以为然,又不是小孩子,干嘛非要凑热闹过节。好吧,两世重生的司印,心理年龄实在有点大。 “没事儿,你忙你的,我老实在家等你回来。”司印“语重心长”的回道。 兄弟俩又续续着说了一些话,司绶约么着司印该到睡觉时间了便结束了聊天。 司印渐渐养成了习惯,每天晚上,无论司绶在哪儿,都要说一会儿话,才能安心睡觉,司绶倒是乐此不疲。 司印这边挂了电话,心里过了一遍第二天的日程安排,便安心睡了。 司绶却是不想睡了,今年是两人安稳后在一起的第四个年头……好吧,在司绶眼里,第几年都很特别。充了一杯咖啡,打算尽最大的努力试试能不能完成工作。即使在圣诞节当天最后一个小时,他也想和司印一起过。 司印第二天先去了白询,看了近期任务完成情况,又和新的侦查、死侍队长商量了人员训练改革详细内容。 转过下午,又去了总公司,看了会儿年末的报表,下半年,司绶一直在忙新公司,总公司大体都是司印在管理。 晚上,因为是圣诞节,虽然是中国,但年轻员工总喜欢凑热闹,逢节就过,大家组织了一个大型party,短时间“光棍”的司印,自然也被拖去了,因为今晚是平安夜,圣诞节全公司放假,大家闹得格外晚。
第22页 人都散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00了,司印不用想,铁定是睡不着了。抓了一件长款羽绒披在身上,便自己踱步出去了。好在,今年的冬天透着俏皮的暖意,已经12月末了,温度还一直在零下十度之上,稍微穿点便不觉得冷。 带着微微的醉意,走着走着竟然到了“中美”――上一世的大学。里面竟然还是吵吵闹闹的,几乎灯火通明。“中美”有一条环绕全校的圆形主干道,学生一般爱叫“大环”。司印沿着大环逛了起来,前几天刚下过雪,但因为温度不低,当天夜里下的雪,第二天早上就化成了水,毕竟零下的温度,化了的水又冻成了冰,着实不好走,尤其是建筑背阴的地方,厚厚的冰几乎没怎么化过。 司印脚下穿着皮鞋,没有防滑的功能,本来双手插兜悠闲的晃着,到了图书馆附近就坚持不住了,脚下一滑,差点儿平地摔。把手从兜里拿出来,为了保持平衡,两手微微张开,因为套着羽绒服,整个人从远处看去像个胖胖的企鹅左晃右晃。(相信我,就是有人再怎么训练,从小到大一直住在北方也拿冰雪地没招儿) 中美的图书馆是通宵的,赶上期末复习,不少人即使凌晨也在图书馆。忽然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打破了图书馆附近的平静。 “诶呀,猪猪,小猪猪,我最近眼睛又大了哦,哈哈,你个小眼珠子,咱俩差距越来越大了。” “啾!嘭!嘭!biu!pang!peng!jiu!jiu哈哈,我给你放大呲花,听到了么?” “猪猪,猪猪,我们寒假先去你家玩,你家那儿有温泉,诶,对了,我买了一套超骚气的泳装,我还给你带了一套……啊哈哈哈哈,对了,猪猪,猪猪……”大大咧咧的男孩儿完全360度3d环绕立体声响彻黑夜,司印却不觉得烦,反到有些开心,是小孩子的爱情,甜甜纯纯的,有几个人的青春是凌晨3.4点不睡觉陪你打电话,有几个人的青春是寒冬腊月把手直接扔在寒风中举着电话,只为了一声声叫你“猪猪”呢?司印不自觉带着笑意翘起嘴角。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一堆大小伙子,把时下流行的学猫叫生生唱出了军训拉歌的感觉,司印走过南区小桥,碰到这群小孩儿,手里大包小卷的应该是平安果吧。昏黄的灯光下,隐约能看到亮晶晶的包装纸。“啊啊……”一个尖锐的嗓音吸引了来往人流的注意,一个从超市里出来的女孩,一熘小跑沖向喊歌的那堆男孩。“啊啊啊啊,你们太牛了,在哪儿弄得这么多?” “哈哈,我们批发的,咱班女生一人一个,你要哪个”领头的一个男孩,打开大包裹让女孩儿挑。 “要这个,哈哈,你们太好玩儿了,那我走啦,你们回去吧,我是说,早点回去睡觉。”女孩挑完平安果。 司印停在灯下看着这群孩子,每句话都是最纯的喜欢。嘴角升上去就没下来过。其实司印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觉得自己精神不振,甚至考虑要不要再吃点那个药,但是看到这群孩子,感觉粘了不少“人气儿”,整个人都开心了许多。 司印逛着逛着,本来一小时的大环,他生生走了两个半小时,酒也醒了不少,想着以前住的公寓因为自己拦着最后直接买下来了,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交通工具,打算就近回公寓睡一会儿,哥哥今天怕是回不来了,就不打算回家了。 公寓附近还是相对安静的,几乎没几家亮着灯。 上楼,开门。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到底哪里怪怪的。去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好在这公寓平时加班忙偶尔就住在这儿,常备药也都有。看了看安眠药,放在了一边,拿了两片褪黑素吃了。换了睡衣,便上床睡觉了。 司印总觉得客厅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难道幻听了?左右睡不着,便起身查看一下。开了客厅的灯,看到地上有一团白色的线?司印愣了一下,晃了晃头,清醒了不少,眼尖的看到小沙发那儿有块红色的东西。 顺手抄了书架上的□□,靠近小沙发,结果走近一看,一个畏畏缩缩想往地上拱的圣诞老人。 司印一下便猜出了是司绶,这间公寓只有他俩有钥匙。拿刀鞘捅了一下“圣诞老人”,“圣诞老公公,你在干嘛呀?”司印假模假式问。 司绶知道被发现了,很是气馁。也不蹲着了,直接坐在地上,猿臂长伸,双手大张,俨然一副要抱抱的德行“我衣服脱不下来了”司印竟然听出了委屈…… 所以你就把自己往沙发里拱,你是属鸵鸟的吗?自己看不见别人就看不见?然后还拽掉了一缕白毛?司印感觉快被司绶笑死了。这二货是谁?这是我哥吗? 司印上前打算帮司绶脱掉衣服,发现司绶下半身竟然套在一个棕色桶状大布袋里,“哥?你这又是哪出儿?”司印哭笑不得地问。司绶彻底放弃,“我想扮成圣诞老人给你个惊喜,但是觉得没新意,就打算把自己装在大袜子里,把袜子送给你。”司绶解释,本来想着离公司近,明天找人把自己运到公司方便一点,谁知弄了一半,司印回来了,而且慌乱之中,自己的衣服脱不下来,藏又不好藏…… 司印听完司绶的解释,感觉平时精明温柔的哥哥其实内里住着一只智商欠费的二哈。
第23页 眼珠一转,司印有了个更好玩的想法。 “把袜子送给我?”司印身上溢出一股小流氓的痞气,问司绶“还是把自己送给我啊?” 司绶腾的一下脸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脸上。司印直接把司绶扛在肩上,司印毕竟训练过,扛个司绶轻而易举。 一路扛到卧室,把圣诞老公公“粗暴”的扔到床上,“老人家~今晚就别出去送礼物了”司妖精在线折磨圣诞老公公。 极其粗鲁的扒了衣服,换成司印脸红了,发现司绶圣诞衣服下不是常服而是……一套性感内衣…… 所以这才是哥哥刚才脸红原因吗? 两只妖精啊…… ――隔天―― 司印表示今年圣诞礼物相当走心,甚至还有点儿走肾。 司绶摸着老腰,“有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节快乐!!! 圣诞老公公们,可以把袜子里装满评论咩? 第26章 第二十一章 病 司印拖着愈发沉重的身体赶到公司,早上昏昏沉沉的竟然起晚了,比司绶更晚到公司。 跪行上楼,敲门。 “进。”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响起。 “属下来迟,请少主责罚。”进门,磕头。 突然,心脏锐疼,是心脏病犯了!最近身体接连受罚不愈,脆弱的心脏负担不了了,几乎维持不住跪地磕头的姿势,小心收敛着几近窒息的声音。 无法喘息,右手悄悄抓上左胸衣襟,想靠外部施加的疼痛转移注意力,他不能直接在司绶面前吃药,太容易暴露了。 “呃……”压抑不住的口申口今。 “能说了吗?”司绶每天例行询问。 “属下……不能……呃……”一张嘴痛唿便压抑不住了。 司绶闻声抬头,他已经几天没正眼看过‘白询’了,司绶几乎隐隐放弃‘白询’,白询如果持续不说,早晚会死在每天的刑罚上,他不能任由无法保证忠诚的人在身旁,既然註定要失去,司绶便多一丝的精神都不想分给‘白询’了。 看到眼前的人几乎把自己蜷倒在地上,司绶不自觉快速离开位子,上前查看‘白询’的情况。 几乎窒息痛昏的司印隐约听到逼近的脚步声,不能让哥哥查看,哥哥看过自己心脏病发作,两相对比自然能猜到自己的病,不能让他看到,袖中闪过一抹银光,微型匕首毫不留情插进大腿,剧烈的疼痛传入脑中,勉强提神,抬头阻止司绶靠近“属下无大碍,只是胃部有些不适,求少主允许属下去洗手间。”颤抖说出请求,‘一定要答应啊,真的坚持不住了,从发作到现在,再不吃药就……’ 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人,上前查看的脚步止住,从他的角度看去,黑衣包裹下的修长纤细躯体微微颤抖,只有一段几乎惨白的脖颈露出,心里震颤,自己是不是太狠了,眼前的人看上去脆弱得仿佛一戳就碎。“下去吧。”司绶立刻应允。 司印甚至顾不上行礼致谢,匆忙转身离开,手刚碰到门把手,“不用跪了,起来吧。” 司绶再次下令。司印迫在眉睫,实在没有时间道谢了。挣扎起身,右手已经克制不住的抓上剧痛的心脏,转身之间,司绶隐约看到‘白询’手抓的位置不是胃而是左胸。 司印终于出了办公室,急忙从衣服兜里拿出药片,可从发病到现在拖的时间太长了,手上不稳,药片竟然撒了一地,司印也坚持不住了,直接倒在地上,意识渐渐飘离……要死在这儿了吗?昏死前模模煳煳看到了一双熟悉的脚。 司印再醒来是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身上披着衣服,办公室里没人,看外面已是天黑了,万家灯火,有没有一盏是为我亮的?……又熬过来了啊……有时候也会偷偷想一下,要是死在什么任务里或是死在某次心脏病发作中该有多好,司印也是人,也会累,尤其最近。连日来接连不断的刑罚磋磨着他的意志,哥哥的不信任,他要完成的事的巨大压力,真的感觉要喘不过气了,看看身上的衣服,是哥哥的,是哥哥救了自己么?他会发现自己有心脏病吗? 司印逃避般不想再想,不顾背上的疼痛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后背紧紧靠在沙发背上,躲在那件不大的西服下。 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司印离开沙发站了起来,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处理,100铁鞭也没有领……只要不死,他就得接着做。 思及此,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什么态度,你的目标是完成你的任务而不是一心求死’心下想着,生硬挺了挺僵硬的背部,唤醒麻木的疼痛。不再犹豫迈步出去。 第27章 第二十二章 家族与亲情 在司印接连领了7日的刑罚后,司父终于出外差回来了。 司印直接要求见司父。 司父自然是愿意看到小儿子的。“父亲,儿子有一事相求。”司印恭敬跪地请求。 “什么事先起来再说,和我要那么多虚礼干什么?什么事,你说说。”司父心疼小儿子动不动就下跪,把人拽起来,不小心牵动了司印背部伤口,司印只是眉头皱了一下,便再次舒展眉头,以防父亲看出异样,兴许自己说完,父亲就不会宠着自己了呢,心里暗暗想着。
第24页 司印一一叙述了自己调查司家的事被哥哥发现却没有给司父解释,只是说自己可以保证绝对忠诚,也略去了被司绶罚的事。 听完司印的话,司父紧皱眉心。小儿子一举一动都在向司父昭示着他的图谋不轨。先是手握司家绝对武力――白询,同时在作为少主的司绶左右,甚至可以说是监视,现在又大量调查司家交易,小儿子到底想干嘛?只是一句保证忠诚于司家,完全不能说服司父。 司印说完又跪在地上,等着司父发落。他求司父的事就是让司父告知司绶,是司父命令‘白询’私下调查司家所有交易的,这样一来,便可以完全解除司绶的怀疑。 问题就是司父是否配合,没错,司印在赌,赌司父对他的宠爱。如果赌赢了,一切迎刃而解,如果输了,他就将必死无疑。 他扔给司父一个难题,一边是可能存在的对司家的巨大威胁,一边是宠爱的小儿子。 司父没有再次让司印起来。良久,打电话“任宇,吐真剂对心脏病人有伤害吗?” 司印抬头,怔怔看着司父,‘父亲要对自己逼问了吗?’ 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无害……脑神经……” “司印,你到底想干什么,说明白,爸爸帮你。”司父挂了电话严肃问道。 “父亲……儿子保证绝对忠诚”司印还是只有一句话。 “任宇,带吐真剂过来。”司父下令。 司父毕竟一家之主,他不能让司印,不能让任何人做有可能损害司家的事。 司印闻言也没有什么声响,只是低下了头,逐渐地,感觉头都快完全埋进胸里。‘想必上一世司家最后覆灭,父亲是恨我的吧,毕竟在父亲看来,司家比我重要的多。’ 司印不能被打吐真剂,他不能让父亲知道自己有前世记忆的事,不能说,死也不能说。袖间闪过银光…… 任宇敲门进来,司印再次抬头,认真看着司父,满是孺慕,“父亲,儿子不能注射吐真剂,儿子对不起司家,对不起您,对不起母亲,对不起哥哥,儿子……”说着已经举起匕首,直扎喉咙。对不起,我还是无法挽回,无法面对上一世的可怕 ,对不起,我还是救不了司家,无法给哥哥一份完美的感情。对不起…… 司父大惊 ,上前,宝刀未老,及时抓住匕首,锋利的双刃匕首切进皮肉,刀尖已经刺进司印喉咙几毫米,流下一道血线,被司父吓到,松了匕首,司父甩出匕首回手扇了司印一巴掌。司父刚才被切伤了手掌,打司印时自然也蹭了司印一脸血。 重重嘆息一声,司父坐回椅子,任宇见状立马给司父包扎,刚清理了血迹,司父要了药和绷带便打发任宇给司印看看。父子俩都弄好,任宇询问司父是否还要吐真剂,司父再次重重嘆气,自己这一辈子的无奈都用在小儿子身上了,看看还跪在原地发愣的孩子“下去吧”挥手让任宇退下。 “过来。”让司印上前,用水湿了湿多余未用的绷带,给司印擦拭脸上沾染的血迹。 “你呀,怎么这么犟,不让去白询就一直跪着,想问你干什么就给我闹自杀,你是小女孩儿吗?”司父虽然板着脸,但是话里确是无限宠溺。 “父亲……”司印看着司父受伤的手,红了眼眶,“父亲……”一句一句,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把头放在司父的腿上,静静跪着。司父一下下顺着司印半长的头髮,缓声到,“解决问题有很多方法,好的坏的,都是人活着才能想到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知道吗?你和司绶是我和你妈妈的宝,尤其是你,司绶如果是给司家的交代,你就是完全我和你妈妈全心全意爱着的,怎么能轻易寻死呢?好了,爸不问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总逼着自己,别太累,记着,你永远有个家在你身后,干什么都是有退路的,司家几代传承,就是为了后辈可以即使不拼命也可以安稳过活,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大不了我拿整个司家给你玩儿,何况,爸爸相信小印不会做坏事的。刚才是爸爸不好,不应该用吐真剂吓小印。”司父很少显露自己的情绪,几乎没说过这么长这么肉麻的话。 司印听来,完全不觉得肉麻,只是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打湿了司父的西裤。 父子两人就这样一坐一跪,司父一直顺着司印的头髮…… 第28章 6号番外 元旦旦 ――上一世―― 司绶捏了捏眉心想缓解一下睏乏。年终岁尾,公司要处理的事实在太多,他有些分身乏术。 偏偏最近小印愈发不待见他了,以前是躲着家里所有人,但自己主动上前总还是有回应,现在刻意避着自己……司绶可以保证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谁也不知道,但是如果在小印不知道的情况下,他都讨厌自己,那…… 司绶有些烦乱,不愿深想了。 晚上参加了元旦晚宴,心情本就不好的司绶难得放纵自己,下面人敬的酒来者不拒。人散了的时候,司绶也没抓着谁送自己回去,但以他的状态,自己开车是不可能了。打算走走回去,说实在的,司绶这会儿脑子是真的不清楚了,驱车从家里到公司要四十分钟,如果走回去,怕是要三个小时不止。
第25页 司绶穿着单薄的西装,独自走在路上,东北的冬天,街上人本就不多,即使是一向繁华的s城在凌晨1:00也没有多少人。路灯到是不要钱的亮着,甚至晃的司绶有些晕眩。司绶最近因为司印一直精神不振,午饭晚饭能不吃就不吃,看着诱人的饭菜,他却提不起半分兴致,也不想再勉强自己吃,只要能维持正常体能活动就好,有时候即使回家饿得胃里抽搐难受,想去厨房找些吃的,可就是从骨子里泛出的怠惰,宁愿捂着胃疼,也不想起来。反正疼着疼着睡着了也就不疼了,好在胃也算懂事,没怎么太闹过他。 可今晚司绶本就没吃多少东西,又死命灌了一堆酒,这会儿胃是彻底罢工了,造反般绞痛抽搐着,司绶没走一会儿,便全吐了出去,到后来感觉嘴里一阵阵的发苦,去了24小时便利店,买了瓶水,沖了一下嘴,胃里搅着火辣难受,兴许是酒精进了脑子,直接灌了两口冷水进胃里。得,更疼了。 司绶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不允许他在外面捂着胃佝偻身子,双手只是暴露在空气中,身体的疼痛令手不可查觉得颤抖。好在也没抖多长时间,因为午夜零下20度的气温,司绶整个人都要冻僵了,从骨子里泛出的疼痛冷意,带着身上没有一处不疼,胃受了冷气,也再次造反。司绶脸上已经做不出什么表情了。只是勉强自己一步步挪着,希望自己能走回去,而不是冻死在路边。 经过一处小巷,传来微弱的叫声,司绶知道自己喝了酒,一度怀疑自己喝醉幻听了,但是还是循声而去,在垃圾桶的后面发现了一只小狗崽,身上是纯白色的,这么干净不像是野狗,下面铺着一件破旧的衣服,旁边碗里装着白色的液体,应该是奶类什么的,当然已经冻成了冰块。如果没人管这只小狗,或许就会直接冻死吧。 司绶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气,鬼使神差的抱起小狗,也不再管什么形象,揣进了他不算厚实的西服里面,手臂在下面托着防止小狗掉出来。一开始小狗身上也很冷,这无疑给司绶本就脆弱的胃一计重击,像是把一块冰块放到了自己胃上,但司绶也没有把小狗拿出来,小狗或许是冻僵了,也没怎么折腾挪动过。渐渐的司绶竟然感觉到小狗散发出暖意。 一步步挪着,司绶还是走回了家。 但是也到极限了,刚进家门就倒在了地上。 再醒过来竟然是被绑在家法室,被司父一盆冷水泼醒的。 司父动怒了,司绶不是小孩子,怎么能这么任性,大量不必要的喝酒,数九寒冬穿那么少从公司走回家,这是在干嘛?找死吗? 后果自不必说,被司父狠狠责打了一番,司绶清醒过来后,也知道自己错了,乖乖认罚。即使现在是他掌管司家,但父亲就是父亲,何况自己确实有错在先。 300鞭加罚跪、断水断食一天。 本就虚弱的司绶受完罚直接病倒了。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什么濡湿的东西在自己脸上掠过,以为有人给自己擦脸……可这块毛巾也太小了,而且水怎么这么多……脑内一震,睁眼看,果然,是那只路上捡的小狗,爬到自己脸上在舔自己。 司绶无语望天花板……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那只小狗留在了司家,因为是元旦那天捡到的,司绶直接起名叫元旦了。 ――现世―― 元旦晚会开完,大家便都散了,司绶虽然说让‘白询’直接去休息,但司印毕竟放心不下哥哥,谁知道会不会有不开眼的臭虫这时候凑热闹。表面答应了退下,实际上一直开着车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一路安全到家。 刚打算回公寓,却看见了司母,不由得很是想念,便闪身跟了进去。 先是熘到了司父司母卧室的阳台上,听了会儿墙角,挑了好几个角度才看到司母,除了脸上添了几道皱纹保养的倒还算好。 临走打算再去看看哥哥,喝了点酒的哥哥竟然还没有睡,伏在桌前写着什么,一个不大的本子,不像在办公。 不久便合上了书页,起身离开了卧室。司印从外面跃进卧室,翻了眼哥哥刚才写的东西,竟然是日记,便不敢再看,原模原样放了回去。听开门声,哥哥竟然进了隔壁自己的卧室。翻出卧室,司印跟着到了隔壁窗外。 只看到一个背影,司绶坐在床边,摸索着空荡的床单,司印就在外面静静看着。 良久,司绶直接合衣躺下睡在了司印的床上,但是没拉被子盖着,连身体也只是占了小小的一部分床边。 司印瞭然,哥哥这是想自己了,可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做,心下不禁嫌恶自己动作太慢。而现在他连上前给哥哥盖条被子的资格都没有。 微微失落,但又不得不回去了。一路心情都很低沉,隐约看到公寓楼下有个白糰子挡在路中间,不打算理会,径直上楼。那只白糰子不要命的咬着自己的裤脚,司印并不是嗜杀的人,轻甩一下没有甩开,仔细看是只小奶狗,蹲下身连甩开都不忍心了,用手掰开它的牙,让它离自己远一点,便打算再次上楼。谁知小傢伙不依不饶,而且还很聪明的跟上了电梯,一路跟进了公寓。 司印无法,‘这小东西或许是饿了吧,餵点吃的就好了,那时候就能走了吧。’(我只能说,小印子,你真是太年轻了,你哥当年就是这么被它骗的)
第26页 翻箱倒柜,总算找到点破饼干,司印烧了热水,又温凉了一些,放了饼干进去,软一些还能好吃一点。最后装到碗里,可是小东西却不领情,司印跟着司绶一晚上没来得及吃东西,嘴上现在叼着苹果,蹲在地上看小东西用小爪子推开装着饼干的碗发愁,小东西你到想要干嘛?点了点小东西的头。 小东西可不客气,一口咬上了司印的苹果。 司印只能把苹果给它,自己又去拿一个,然后……又被抢走了……来来回回,小东西吃了四个苹果。 司印哭笑不得,喜欢吃苹果啊。 司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傢伙已经在门口脚垫上睡着了,司印也不能直接把它扔出去。 司印想起了上一世家里的小狗,也是白色的,而且也是元旦到家里的,当时哥哥还被父亲狠罚了一顿,所以司印印象深刻。他还记得那只小狗好像叫元旦。 要不,这个小东西就养着吧,而且看目前的情况,它是赖上自己了吧。 也是元旦遇到的,不如也叫元旦吧。一撇眼,看到小东西没心没肺的唿噜睡觉,恶向胆边生,嗯,叫元旦旦吧! 想好名字,司□□情好了一些,捋顺一下近期要做的事的思路,洗漱一番,便也上床睡了。 新的一年啊,要加快速度了。 元旦旦:怎么?只准人重生,不准狗重生?略略略~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呀,新的一年要元气满满,疯狂努力呦。 第29章 第二十三章 日常三番 司印和司父谈过后,就向司绶禀报了“实情”,自然而然,有司父的证明,司印调查司家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那天下午司父和司印呆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发现司印身上的伤,做主给司印放了两天假。司父倒是没亲自看伤,自然没想到司印身上整个后面的皮肤几乎没有完好的部分。否则司绶…… 司印去公司的时候就发现,中午哥哥都不吃饭了,一直在抄大字,司印没有胆子看抄的是什么,自然没想到,司绶竟然被司父罚抄50天的三字经,司父具体没说多少遍,只说让司绶静静心,做事不要太浮躁。 司绶几乎忙的连轴转,自然没有大段的时间静心写字,一天三个时间段,早上,中午,晚上。晚上还要熬夜办公,第二天早上准时起来都费劲,算来算去,只能留着中午写。 即使被哥哥罚的那么惨,但是司印想的明白,如果他站在司绶的位置上,只会比司绶做的更狠,理智的时候,司印丝毫不怪哥哥。但是蜷在被子里压抑不住疼痛口申口今的时候,他真的很想告诉哥哥,“可不可以不要罚了?真的好疼。” 司印到底心疼哥哥,大概也猜得出,是父亲心疼自己才罚了哥哥,他不能去求情,父亲向着他,他不能拒绝。但他也不能放任哥哥不吃午饭。所以每天中午就先去买好饭,装到保温盒里,等哥哥写完就能马上吃到热乎的饭。反到忘了自己没有时间吃午饭了,可能司印觉得反正自己已经过了吃东西长身体的时候,多一顿少一顿不碍事。拜託,司二少,您老人家这个身体今年才17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司绶一直是个认真的人,既然父亲已经说了“白询”的事,还罚了自己,那就是自己这次鲁莽了,没怪过“白询”多嘴,也不怪父亲责罚,很认真的罚写。 司家家法的罚写,自然不会简单。要整个人跪在桌案前,用毛笔写蝇头小楷,但凡一页纸有一个字写错就要重新写。好在司绶从小写到大,到也不算费事。而且,司绶心态不错,不觉得在‘白询’面前被罚有什么丢人的。 司印上一世几乎没怎么关心过司绶,自然不清楚司绶喜欢吃什么,只记得上次和哥哥吃饭,哥哥吃了什么。 这样就导致司绶连着两周吃地三鲜,西红柿牛腩和……剩下一样,司印还忘记了,然后配的还是小米粥,那天吃饭,司印的脑子就像和了浆煳一样,自己吃的粥,记错了,记成哥哥喝的也是粥。 司绶饶是脾气再好,也有点怀疑‘白询’是故意整他的了。这天中午,终于是忍不下去了。 抄完今天份的字,站起来,松了松僵硬的筋骨。司印立刻上前,开始摆出饭菜。司绶看着本来不算讨厌的饭菜,现在有点儿反胃了。 “你吃饭了么?”因为司绶算算时间,感觉‘白询’好像没有时间吃午饭。所以才如是问到,顺便想拖延一下时间,他真的不想再吃这份饭菜了。但是‘白询’没义务给他弄吃的,他不给面子总是不好的,加上前段时间把人罚的那么重,最后也证明是自己错了,司绶嘴上不说,但是对眼前的人多少还是有歉意的。 “属下等您吃完再去吃。”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司印好意“安慰”司绶。一句话,把司绶剩下的话全堵了回去,司绶无奈,这人……真是根木头,认命吃饭。心里暗搓搓安慰自己(别挑剔了,有吃的就不错了……可天天吃,真的受不了啊)。 司印看着哥哥吃完,收拾了饭盒,打算去食堂洗一下,而且今天哥哥问自己吃没吃饭,感觉超开心,自己都和哥哥说了要去吃饭,就去吃一点吧,快点吃,不耽误事的。
第27页 司印去吃饭的时候已经接近午休结束了,食堂几乎没什么人了,连食堂大妈都开始收拾碗筷了,奔着自己天天去打饭的窗口去了,点了和哥哥一样的饭菜。食堂大妈到是没有因为司印带着面具疏远他,反而很热心。 “小伙子,这么喜欢这两个菜啊,阿姨给你多盛点。”说着,给司印填了很大一勺的番茄牛腩。 一串问号飘过……我喜欢这两个菜吗? 直到第二天,当司印看到司绶吃饭时欲言又止的表情又联繫食堂大妈的话,才明白,哥哥估计是天天吃一样的东西,不耐烦了。 其实这事儿真的不能怪司印,司印上一世“遗世独立”,这一世,一心钻研的都是计谋暗杀,几乎没接触过人际交往……偏偏司绶又是个不喜欢直接驳人面子说实话的人,两相作用,就导致了这哭笑不得的事。 好在司印不算实心木头,明白过来后,问了司绶的秘书,变着花样的给哥哥弄吃的。 食堂大妈:那个小伙子最近怎么不来了? 第30章 第二十四章 “我下次能做的更好”(上) 司印表示最近很不开心。 哥哥最近频繁参加各种宴会,宴会上总有讨厌的莺莺燕燕缠着哥哥,真烦人。 温秦:“这不挺好的么?怎么了,难道你喜欢大少,吃醋了?”温秦的猜测不是没根据,‘白询’平时对谁都很冷淡,唯独对司大少不仅言听计从而且无微不至,完全超出下属对少主忠心的范围,这让温秦很是嫉妒。 司印一反常态竟然搭理了温秦“当然……不是,一群女人耽误我护卫少主。”官方解释是真官方……说完,不等温秦反驳,傲娇的走了。 温秦抿了抿嘴角,这小子有问题……不会真的喜欢司大少吧?那上次我在司大少面前……啊啊啊啊啊,‘白询’是我的! 司绶最近也发现‘白询’的不正常,虽然很细微,但是司绶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一有人靠近自己,尤其是对自己有想法的人靠近,‘白询’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像平时护卫自己时的冷静严谨。能感觉到,‘白询’整个人的情绪都不稳定,时不时放出不均匀的冷气,简而言之,感觉‘白询’整个人“阴阳怪气”的。 司绶一度怀疑‘白询’是不是对女人过度敏感,有次宴会,有个蠢女人,想把酒“不小心”泼在自己身上,引起司绶的注意,结果‘白询’如临大敌,立时站出来挡在自己面前,直接把那个女人,过肩摔摔了出去。 要不是司家家大业大,那个女人的家里迫于司家的淫威也没追究过什么,司绶都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 不知道父亲最近怎么想的,频繁让自己参加这些无聊的宴会,而且直接说,让自己多接触那些“大家闺秀”,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司父没说要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司绶也没有特别反感。 由于司绶不拒绝的情况,各大家有正当龄的姑娘,一窝蜂都想试试能不能抱上司家大腿。 但总有些小苍蝇想趁乱搞些别的小动作。 这不,司绶刚结束了每年一次的s城上流聚会,打算回公司再处理些事情。 已是夜里11:00左右,宴会结束大批的人涌了出来,雾蒙蒙的天,空气粘滞着焦躁不耐烦,令人有些许压抑。司印多年训练,敏锐的直觉让他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司印紧跟司绶身后,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提高警惕。极低的可见度,繁杂的环境,是为非作歹的好时候。 司绶右手牵着一个妙龄女孩,是李家二小姐,李悦馨。司印的心思到是没放在两人的牵手上,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屏蔽自己的心思,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此时保护哥哥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果然,司印眼底闪过一丝银亮,转瞬朝银亮的方向望去,却又没看到可疑的人,只有“傻白甜”李二小姐。 突然,一声划破低沉躁动的枪声,定睛看,竟然真的就是李悦馨,她手里拿着一把精巧的银制□□。转瞬间,司印顾不上许多,大力拉开司绶,挡在司绶和李悦馨之间,左手匕首,右手□□,看架势是打算直接要了李悦馨的命。 “慢。别杀她”司绶焦急阻止,李家不可能直接与司家为敌,那么这个李悦馨就是有问题的。他不能直接杀了她,一旦出现人命,问题就不会那么好解决了。 司印自然要听话,但是对面李悦馨可没有那么理智,再次举枪。司印不能用枪,只能投掷匕首迫其放弃武力。可子弹总比匕首快,司绶并非完全站在司印身后,露出半个身子,电光火石之间,司印下意识,左半部□□体翻转挡住司绶露出的部分,意料之中,子弹射进了司印左肩。 司印的匕首,李悦馨也没有躲过,扎进了右臂。 众人反应过来,直接抓了李悦馨。司绶在李悦馨开第一枪的时候,被射中了右腹。下面人立马招人救治,这点伤倒不至于要了司绶的命,可司印却陷入深深的懊悔中。 哥哥在自己的护卫下还是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 emm...〔前方作者拖更少更预警〕 下两周有可能……拖更 第31章 第二十五章 “我下次能做的更好”(下)
第28页 司印一直紧紧跟在司绶身边,直到司绶手术取出子弹,缝合伤口后,才在温秦的拖拽下去处理了左肩的枪伤。 左肩的枪伤拖的时间太长了,又因为司印的毫不在意,把子弹带到了肌肉更深的地方,取子弹时因为子弹卡在神经密布处害怕影响以后的手臂灵活度不敢随便打麻药。 司印也只是咬着牙忍过了剧烈的痛楚。 眼底的内疚却不曾因为剧烈的痛楚减弱半分。 司印没有接受温秦忙前忙后的好意,而是把他派出去查李家二小姐忽然发难的原因。 司绶醒后发现‘白询’直直站在床前,虽然‘白询’什么没说,但司绶就是感觉到他在内疚。简单问了他手术时,‘白询’的调查结果,真相令人哭笑不得。 李姐二小姐是个同,喜欢的人也是名门世家的一位小姐,但是由于司家最近隐晦不拒绝的给司绶“相亲”,她喜欢的那位小姐也参加了,这位李家小姐就脑子直线似的认为都是司绶的错,所以要弄死他。当天出手的人也不是那位大小姐本人,而是一个女杀手乔装改扮的。至于李家小姐怎么找的杀手,背后真相是不是这么简单,又有几家在背后推波助澜就不得而知了。事情最后也以李家直接赔了一所公司给司家结束。 司绶愈发觉得‘白询’最近不正常。他刚接触‘白询’时,就知道‘白询’不是个卑躬屈膝的人,所以磨砺他的时候才会故意要他跪着折辱他。但是自从自己受伤后,怎么说,感觉‘白询’整个人都蔫儿了,很多时候不再直视自己,微微低着头,工作时候不经意撇到他,会发现‘白询’会把左手放在嘴里咬,有次严重的直接咬出血。司绶喊了他一声,他才反应过来。这样的事次数绝对不在少数。 这天下午,司绶又亲眼看着‘白询’把手咬出血也没从嘴上拿出来。 “白询”司绶温声叫到。 司印抬头,发现自己还在咬手,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拿桌上的纸巾擦了擦。 “少主。”从椅子上站起来,待命的姿势站好。 “你过来。” 司印离开位置,快速走近司绶。 “少主。” “你最近……哪儿不舒服吗?”司绶觉得自己像个班主任一样,还要关心问题儿童。 “属下很好,谢少主关心。”司印低着头恭敬回道。 “……” “……” “手疼不疼?”司绶实在没话了。 “属下无碍。”司印一头雾水,难道哥哥嫌弃自己咬手了,可是他最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不行,以后得在哥哥面前收敛一点。 “去找急救箱来。” 司印听话,去找了隔间休息室里的急救箱拿出来。 “过来。”司绶看着眼前抱着急救箱的木头,再次说到。 “抬手” “抬左手” 两人一令一动。司绶先是用酒精棉给‘白询’的左手消消毒,擦掉被咬出的鲜血。 擦干净后,看着眼前修长纤瘦的手忽然有些心疼。整个左手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肉,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全是伤口,不同时期的伤口,不同的颜色,错杂斑驳。 “压力很大?”司绶记得以前看过书,有人压力大的时候会通过伤害自己缓解压力。 不等‘白询’想好託辞,继续开口。边说边给消过毒的手上药。 “因为上次李家小姐的事自责?自责你保护我,我还是受伤了?”司绶一语中的,司绶毕竟身为领导者,下面人的心思还是能猜到几分,何况身前这个人有转变就是从那件事以后,两者之间不难联想。 “上次我也没有因为你保护不力罚你,所以你更加自责了是么?”说着上药的动作不禁重了几分力度。 “我没罚你,是因为那次的确错不在你。我受伤几乎可以说是避无可避,不是你全方位保护就能避免的,懂吗?如果硬要说错处,就是你没调查清楚李家小姐的性取向和她的爱恨纠葛,对吗?” “是,属下失职。”司印不禁动容,哥哥竟然猜到了,司印最近快被自责压的喘不过气,自己拼尽全力训练,杀人,最后还是保护不了哥哥,自己到底还有什么用。巨大的心理压力令司印最近甚至有些精神恍惚,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在司绶面前咬伤自己。 “你啊,怎么总像根木头似的?”给‘白询’包扎好,故意轻甩了他的手,放下。 “站直,抬头,看我。” ‘哥,你坐着,抬头就看不到你了……’司印也只敢内心吐槽。 “我的意思是有些事你避免不了,能做的只是下次做得更好,难道你要因为一次不是你原因的失误萎靡不振吗?还是说,非要我罚你200鞭你才能不自责?” “请少主责罚”司印瞬间跪在地上请罚。 “……”司绶感觉快被气死了。 “你……唿……”司绶粗粗的喘了口气,控制自己不现场抓狂。 “我命令你,现在去办公室门口站着,进来一个人你就跟他说‘我下次能做的更好’,去吧,说满100个人再进来。算对你的惩罚。”
第29页 “啊,啊,啊,啊”一排乌鸦飞过。 “是,属下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emmm...唿咻,总算考完试了。 谢谢小可爱们的体谅,我尽快赶上11/1欠的三章。 这章算补的第一章――【补1】 ps,我就属于压力大就疯狂啃手指甲,为了戒掉这个毛病,今天刚考完试就去做了指甲……结果,现在打字好难受啊啊啊啊啊,哭唧唧 第32章 第二十六章 首杀言梧(上) 阴沉的天空低低的垂着,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正是早春时候,空气氤氲着的却不是新翻的泥土香,钢筋水泥造的城市早没了自然的时令。 司印从昨晚就趴在顶楼守株待兔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他在等言梧,言梧最近在参加一个绘画协会的活动,今晚结束。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前段时间一直被各种琐事缠扰。总算现在还算风平浪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找了藉口,避开哥哥,便开始了行动。 长时间伏击,由于天气因素,身上几乎被看似不大的小雨淋得湿透,心下计算了精确度,调整一下僵硬的身体,左手送入口中,狠咬,嘴上粘染了血腥味才松开,提提精神,差不多是时候了。 对面楼下忽然出来的人密集起来,是活动结束了,大量人涌了出来,趁乱出击。 瞄准镜下,一个一个的人头走过。是言梧!抬枪,只要一击,两世的噩梦就可以结束了。言梧,不管怎样,虽然你现在还没有对司家动手,但你必须死! 瞄准,言梧忽然顿住。本是值得开心的,动态目标变为静态,成功机率翻倍。短时间迅速调整唿吸,瞄准,准备射击。 一个万万没想到的人忽然闯入狙击范围。哥哥!哥哥这两天不是出差吗?怎么会在这里?! 不行,必须出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两人在瞄准镜镜下亲昵了好一会儿,司印再次调整,避开哥哥,子弹终于离开枪膛。下一幕却令司印几乎窒息,哥哥竟然用手护着言梧的头,看姿势应该是在揉言梧的头髮,不行,会伤到哥哥。司印拔下□□,鸣枪引起护卫注意。 手下白询死侍队迅速反应,千钧一髮之际,替司绶挡了子弹。 枪声暴露的司印的位置,白询反应过来,迅速追击,司印待的位置,可谓骑虎难下。是狙击的好地方,但也是被攻击的好地方。远距离射击的一发发打上来。司印起身,背上□□,掏出两把□□,一左一右。 从大楼的消防通道逃离,从顶层迅速撤离,再迅速至少也要三分钟,本来原计划打算击毙言梧走地下车库,但是心脏的不规律跳动令司印感到不安,选了更加容易暴露却更容易逃生的厨房后门。 !他被人伏击了!谁知道了他的计划? 从出手习惯看,竟然是白询死侍。谁调动了白询死侍?答案唿之欲出却令人痛彻心扉。 分神之间,毕竟白询出来的人不是吃白饭的,司印竟然被射中了一枪,又是左肩,不忍心杀死他们,只是反身射中他们的腿,延缓他们的行动。可白询出来的人又怎么会那么好对付,只要还活着就要战斗。 司印左肩被打伤,左手几乎丧失战斗力,只能择路而逃。跑出厨房后街的巷子,侧耳听是汽车疯狂踩油门的声音,刺眼的车灯照亮司印的绝望,一辆疯狂加速的车沖向司印,如果撞上,必死无疑。本想直接打爆车胎,让车偏离轨道,却发现开车的人竟然是司绶。没人能知道此时此刻司□□底的绝望。 几次三番的阻止司印杀人,又连环出杀招要弄死司印,哥…… 不可以,即使他要他的性命,他也要护着他。毕竟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护着你。 现在车速太快直接阻止,肯定会车毁人亡。 快速扫一眼周围设施,沖向旁边高高架起架子,右手把□□别进后腰,伸手拖拽。奈何架子太高太重,无奈勉强抬起左手,左右手搭上握紧,勉强使力再次拉拽。 几次拖动,架子也只是摇摇晃晃动几下而已。而对面的车已经近在眼前…… 第33章 第二十七章 首杀言梧(中) “啊啊啊啊……”嘶吼从喉间发出,用尽全身力气,架子终于被带倒,千钧一髮之际挡住快速驶近的车。 车依旧推进,但到底还是减缓了。司印左右手被刚才剧烈的拉动弄成了重度肌肉拉伤,现在无力软软垂在两侧,微微抖动着。大概是用力过度,整个人几乎脱力连站着都是勉强,不能移动自己,只是愣愣停在原地。剎那间,车子推着翻倒的架子前行,避无可避。无处躲藏无法移动的司印被颳倒在地,本能挣扎,翻过身后背朝上,坚硬的架子狠狠刮过薄弱的背嵴,堪堪擦过。勉力滚出波及范围,架子的强力挤压已经刚才超过本身能力的用力拖拽使内脏连续受到“虐待”,抑制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狼狈擦干净嘴边的鲜血,顺便把手放进嘴里撕咬刺激神经,站起来。车已经停下来了,他必须在他们恢復战力之前逃走。 回头看了眼车子。 ........ 出了追击范围,竟然阴差阳错的看到被保护的言梧坐在车里从自己面前驶过。言梧,必死! □□架在颤抖的左臂上,右手扣动。呵,防弹玻璃。改为射击轮胎,汽车如愿失去重心,却因为车速不快,只是撞在路边隔离带上,车内人生死不知。
第30页 车里陆续下来人。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此次截杀,彻头彻尾的失败。 司印狼狈不堪的回了公寓。 踉踉跄跄进门,没有开客厅的灯。直接进了卧室,从床底下拖出急救箱。镊子,酒精,破伤风注射剂...很好,该有的都有。在凳子上摆上镜子方便看到背部左肩,右手尝试拿镊子勾取子弹,根本不行。直接抄起酒精瓶反手倒在肩上,令人颤抖的疼痛,如果有第二个人在场,一定会惊讶,司印脸上连疼痛的表情都没有,剧烈的痛苦连一个眉头都没皱过,连嘴唇都没咬一下,只是几乎两天断水断食加上激烈的战斗受伤,脸上叠了一层又一层的苍白。 尝试了两次用右手拿镊子反手取子弹都失败之后,轻轻放下镊子。倒上酒精消毒,左手狠狠往侧身压了压,右手尽力勾左肩--直接用右手抠出子弹。 小巧圆滑的子弹因高速射击深深卡在肌肉里,为了方便平时行动,右手几乎没指甲。只是机械的抠动肌肉里的子弹,一次,两次,三次,不知道尝试了几次,根本抓不住子弹。一阵阵的昏厥直击脑海,有时候痛苦太深失去意识才是最好的选择吧。可惜人生太多时候不能选那些看上去“最好”的选择。 放下右手,缓解眼前一阵阵的黑暗,轻轻喘着气。看着地板上的镊子,又拿了起来。这次却只是紧紧握住镊子的尾部,深吸一口气,再次把左臂下压,右臂上移。直接把镊子扎进伤口,大力搅动,几乎搅烂的子弹周边的血肉。反力外挑,子弹连带着血肉一起离开身体。 咬碎一口银牙,甚至可以感觉到牙根因为过度使力在微微颤抖。眼泪仿佛决堤静静淌过脸颊。想把酒精倒上再次消毒,一抬手,眼前布满黑暗,天旋地转.... 不行了...太虐了,缓缓。 小剧场: 司绶举起40米长刀,“小墨子,跪好。一步都不准动。” 墨玦:emm...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今天回家太开心了,一时控制不住(委屈,窃笑,对手指) 司印白着脸先和他哥说:“没事儿,就是个枪伤不碍事。” 转身对墨玦:“那个...墨老妈,我可以受伤.但不用写那么具体,哥哥会难受的。”(真.纯真善良脸) 墨玦:小印子,后面还有更虐的....(小声逼逼) 司印:....... 司绶:小印,你别管,我剁了她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不会告诉你,卡在这儿是因为我写的感觉喘不过气儿要停一下。因为后面真的还有连续的虐。(ps,这是我17号晚上码的字) 第34章 第二十八章 首杀言梧(下) 司印再清醒还是深夜。 再次消毒,打了破伤风,喝了葡萄糖。两天没吃过饭再不摄入糖分,他坚持不住接下来的事情。 去浴室看了背部的伤,大面积的皮肤被大力挤压剐蹭,整片皮肤几乎鲜血淋漓,还有皮肤的地方也是青青紫紫,看上去好不慎人。 司印想的明白,这次被前后堵截,是被人针对了。有人预知了他的行动,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不是黄雀在后,而是被实实在在的针对,进了设好的陷阱。 而这背后之人实在不难想像,却令司印不愿接受。 是哥哥吧。应该是从上次发现他调查言梧就做好了准备吧,如果今天他今天走的是地下车库,想必是没有机会在这儿伤春悲秋了。 没有时间消化这次狼狈的失败,现在他能做的只是摆除嫌疑,毕竟他这次失败了,还不能无端消失,只有继续在哥哥身边,继续在白询待着才能探查言梧的信息,继续谋划怎么置他于死地。司□□底苦笑,自己现在都自身不保,还想着怎么弄死别人。可是,他活着就是要扫除言梧的威胁不是吗? 左肩上次的伤本来就没好,现在又受伤,不知道是好事还有坏事。好在可以伪装成上次的旧伤,坏的是,三番两次的粗暴对待,左肩会造成无法復原的伤害吧,可也只能无奈接受事实。至于背后的大面积创伤,司印倒是想到了办法。 ...................... 司绶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昨晚为了追堵刺杀言梧的人,布置人力就已经劳心劳力,后来却狡兔三窟,无奈只能自己亲自上阵,却也让人跑了。而且言梧后来又被袭击出了车祸,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送人去医院,守在身旁等人清醒,清醒后又是安慰又是哄。直到现在已是第二天上午忙了一夜才匆匆忙忙赶回公司。 意料之中,“白询”没在。 “给我查查白询现在在在哪儿?”司绶下令。 没错,司绶这次主要就是为了抓住“白询”。从上次他看到“白询”的调查表,他就一直在怀疑‘白询’。虽然后来白询勉强解释了他调查司家的原因,但从他的调查报告内容中,不难猜到他对言梧的敌意。在司绶看来,一个杀手出身的人,对一个人存敌意直接杀人是第一选择。所以他在“白询”请假的第一时间就推了出差的公事,派了别人负责,而自己则待在s市。 其实倒不是司绶有多在意言梧。而是多个因素相加,令司绶不得不小心对待言梧,严防死守“白询”对言梧有可能的伤害。 首先就是言梧的身份。言梧即使不是言家第一继承人,但毕竟是言家二少爷。如果贸然刺杀,一旦被查出杀手来自司家,司家必将后患无穷。即使司家一方独大,但言家实力不俗,反目即使不会覆灭司家也会使司家伤筋动骨,能友好相处互惠互利自然是好的。其次是刺杀言梧百害无一利,对司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如果对象是言家当代主事人或者是言家下一代继承人,其中利益还有待商榷,言梧实在作用不大。最后,即使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也同样影响着司绶。说司绶自私也好,自利也罢,司绶其实是把言梧当成了司印的替身。
第31页 每当思念司印的时候,仿佛心里空了一大块,就是有那种瞬间,如果弟弟不在,就感觉自己活着没有什么价值。司绶十岁的时候,司父就曾给过司绶选择,是自己一力担下司家的责任还是和弟弟共同承担。司绶几乎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司父直接在他面前坦承说将来是会偏向司印的,而司绶则会受到不公正的对待。严苛的家法,巨大的责任压力,前所未有的风险,弟弟可能的反噬全都摆在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前。司绶只是用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稚嫩却坚定的给出相同的回答。后来,司父是怎么做的呢?给一个十岁的孩子看杀人现场,逼着他开枪,罚的他满身伤痕又把他丢进深山老林独自生存了一个月,气息奄奄回来,身体刚能下床,又被司父封闭训练填鸭式教学各种知识。这样的生活维持了一年之久,司父又问司绶还是不改初心吗?当时是在什么情况下呢?司绶刚上完搏击课,被司父踢断了一根肋骨,拧折了左手,趴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司绶,我再问你一遍,你还是要一个人承担下司家所有的责任吗?即使你未来的生活会比这一年你经歷的更加恐怖折磨人?”司父冷酷问到。如果说司父一生所有对子女的溺爱都给了司印的话,那么司父所有对子女的严苛无情则都是司绶担下的。 “咳....唿...”挣扎着坐起,因为肋骨的断折,司绶几乎喘气都撕扯着痛觉神经。 “我...我坚持我的决定......司家,小印,都由我来守护。”没人知道经受了一年非人折磨的司绶——一个本该幼稚天真的孩子是怎么在长久而剧烈的痛苦中坚持着一个令他会继续经受更可怕折磨的决定。好在司父一年的折磨是存了要测试锻鍊司绶的心思才会如此残酷无情,之后的训练学习,逐渐趋于正常化,不会有无端刻意的刁难而且随着司绶逐渐心智成熟,当年那些非人的折磨也都变得易如反掌。 如果有人问司绶为什么坚持这样的决定?为了权力吗?一个十岁的孩子对权力还没有概念,又怎么会是为了权力呢?小孩子的世界纯洁而执着。从司绶有记忆开始,对弟弟好,护着小印就是他的使命,小印对他笑,甜腻腻的喊他哥哥就是他护着小印的全部理由。没什么大道理,就是我喜欢你,我就要给你最好的,即使我可能会受伤,会疼,但是如果是你有可能遭受这样的情况,那我宁愿我疼着。 或许人类的喜欢就是这么简单,毫无道理可讲,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你,你就已经占满了我心里所有的地方。 司绶几乎耗尽少年时代拼尽全力守护的小人儿就这么离开他,而且有可能再无相见之日。犯起轴的司绶如何承受这种几乎否定整个人生的痛苦?比父亲的鞭子更加疼痛难忍,把一颗战战兢兢的心抽的破碎不堪。一遍遍告诉自己,小印还活着,小印还要自己护着,自己没接到消息之前是不能放弃的,他不能把小印一个人扔在这个世界上。忽而又会想,小印如果已经走了,他在另一个世界会不会怨自己,不早点去陪着他。长久的杳无音信令司绶几乎陷入一种魔怔的境地。 是类似小印的言梧的出现给了司绶希望。弟弟这个年龄该这么高了,弟弟画画的时候或许也是这样的,弟弟或许也喜欢吃这种蛋糕.....透过言梧,司绶仿佛能看到小印一般。 他不允许在自己有能力范围内,有人伤害这个小印的“代替品”。没有小印,没有小印的影子,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挺过一次次似乎已经没有坚持意义的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今晚9:00更的,结果出门了……拖到现在才写完校正发出来……365天睡不着觉偏偏今晚困的要死…… 啊啊啊啊,我现在欠了2章正文,还打算最近写两个番外……妈妈呀,脑瓜疼,不絮叨了,睡觉觉去。 没意外的话……算了,不立g了,闹银子疼,更文数量,时间随机……吧。放心,频率应该不会特别低,因为想在过年期间了结这篇文。真的不絮叨了,熘啦。 第35章 番外7 一眼万年 事情发生在两人安定在一起后第一年。 司绶出差了一个月,刚回来就和司印去了定虞山。两人在山下的度假酒店住了下来。 两人不可描述的折腾了一夜。第二天司印反常的起得很早。身上受过伤的地方疼痛酸涩令折腾了一夜有些疲累的司印没办法继续躺着。忙了一月的司绶因为着急回来连续高强度工作,现在正沉沉的睡着。不想惊扰哥哥,悄悄起来。换了一套舒适的休闲服。这次来定虞山司印期待了很久,来之前收拾了满满三大箱子的行李。心里有些小嘚瑟的拿出和哥哥两人的情侣装——一个简单的奶白色薄毛衣上面有海军衫式的假领子,浅蓝色看着格外舒服。腿上套了一条简单的牛仔裤,毛衣半塞进去,一个活脱脱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形象。 出了屋子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原来是天气原因才导致受过伤的骨头疼痛。但并没有影响司印的好心情,排除身上丝丝缕缕的难受,司印是极其喜欢这种湿润的天气。 不死心背上画板,撑着把透明的伞,信步出了酒店。定虞山高两千三百米,实在算得上一座高山。似乎司印把这一世所有的不如意都在前十几年消灭了,老天爷很给面子的在司印到山脚下的时候就停了本就不大的小雨。这种时候是司印最舒服的时候,空气很湿润,山林里因为雨水的洗刷,各色的植物展现出最真实的颜色。初秋时候,山里的颜色最是丰富,有不服输挣扎破土而出的嫩绿,也有经歷一整个夏天的成熟深绿,还有早早换上秋装染了浪漫颜色的金黄。
第32页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或许是人一旦松懈下来被强忍的伤痛隐疾就反扑出来,或许是当初的大病损耗了司印太多的元气,一座山没爬到山顶就坚持不住了,从早上开始就隐隐作痛的身体各处激烈叫嚣着疼痛。 无奈只能就近找个地方坐下来。定虞山建设的还算齐全,从山脚到山顶都有楼梯。在一个转弯平台上找了一块大石头,颇为潇洒的不顾上面未干的泥水直接坐了上去。拿了画板曲起双腿,一个颇为少女的乖巧姿势,把板子架在腿上开始画画。 虽然雨停了,但是天空并没有出现大太阳,云彩左一块右一块闲散的瘫在天上,不难为人。空气唿吸起来舒服极了,一大口吸进鼻腔,满满的水分子带着植物的气息仿佛浸润了整个心肺。 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前世今生,反正在司印看来,一切没有什么不可能。其实到也不算什么稀奇古怪,毕竟自己都能重活一世,就证明这世上太多奇妙的事。 司印脑海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一直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长袖翩翩的佳公子从山底一步一叩首的走至山顶,只为求取仙人座下的一只灵狐。那水波流转的眼里是欢喜,是渴求,是爱慕。 信手勾勒,那个人的样貌不甚具体,衣袂翻飞,鞋底沾了些泥沙,清风拂过,吹起束髮的白色飘带。那只小狐狸看似乖乖的待在仙人座下,但身体直直的挺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山下那人,柔软的大尾巴在地上不安的小幅度扫动。 司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年岁几何。大概勾勒了全图,坐直挺了挺僵硬的嵴背,无意间低头看到山下来人。 那人一瞬间仿佛和画上的那个执着的男人重合了,他抬头向上看,眼里是欢喜,是渴求,是爱慕。同样奶白色的毛衣,不同的是领子部分不是假的海军衫样式,而是一条假的深蓝色领带,修长的腿上也是简单的牛仔裤。两人同时撞进了彼此的眼里,他们停下了手中腿上的动作。一个还呆呆抱着画板,一个还维持着一条腿已经抬起搭在上一层阶梯的姿势。两人无话,却已在眼里交流了许久,继而展颜一笑。 一笑千古,一眼万年。某一世,我是不是那只通了灵却无能为力的小狐,你是不是那个无用却坚定的书生。我们是不是也曾不顾世人眼光,歷经千难万险,最后不过求取一个守在你身边的机会? 他抱着他离开仙人,归入凡间,相守短短数载。 他在他怀里,捨去一身灵力只留与他的记忆,随他去天涯海角。 —— 他牵着他的手,慢慢下山,相守一生一世。 他回握他的手,放下世俗,但求一时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emm...可能写的不好,但是这个画面是在我脑海里徘徊了几乎一月之久的画面,所以还是断断续续写了出来 第36章 第二十九章 审问(上) “查一下白询现在在哪儿?”司绶下令。 “少主,白询现在在刑堂。” “他在那儿干什么?”司绶疑惑。 “属下不知。” “让他回来。” “他...刑堂那方面说,说...让您去邢堂找人...白询...走不了了。”下面的人磕磕巴巴回到,谁敢这么和少主这么说话。 司绶是几乎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没有目的的发脾气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从善如流的到了刑堂,看到的却令他有些意外。 白询竟然受了刑,而且刑罚不轻。 这个人挂在刑架上,双手双脚被紧缚住。双手高举,身体却是疲软的,司绶充分相信如果不是双手被固定住,估计眼前的人已经要滑倒在地了。后背几乎抽烂,皮肉被一层层刮下看不出原来的形状,鲜血不要钱的溅洒一地,现在已经不是鲜红色,而是氧化后的暗红色。 上方左肩处竟然还有小股的鲜血缓缓淌过,仔细看里面楔着黑长的钉子。 头微微右歪着,应该是已经昏过去了。 “他为什么在这儿?”司绶倒还是冷静。 “他……白询大人说是因为护卫少主不周,前来领罚。”刑堂人回到。 “刑堂现在都可以随意下令了吗?罚我手下的人,没有我的命令?”司绶缓缓问道。 ……谁会没事儿找罚啊?刑堂主内心疯狂吐槽。嘴上却不敢反驳,谁知道眼前的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人发起火来会怎样。 “属下知错。” “他领了什么责罚?”司绶没再纠结,继续问。 “剔骨鞭300,左肩钉刑三日,禁水禁食三日……还有跪罚三日。” 司印倒是知道不能只是掩盖伤处,所以自己又加了些无足轻重的惩罚。 可惜现在的他连三百剔骨鞭都坚持不住,只受了两百多鞭就昏死过去,司绶赶到的时候,正是刑堂主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的时候。 白询首领毕竟珍贵,如果不在主人命令下被罚至死亡,着实不好交代。这才有了,刑堂主让司绶亲自来刑堂一说,因为实在是“白询”回不去,也是罚了一半,继不继续堂主也很迷茫。 “把人弄醒,换个皮鞭拿给我。” 刑堂主自然不会温柔对待“白询”,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人却没有醒。
第33页 司绶倒也没有着急,“把钉子取出来,叫个医生过来。” 医生来了,也只是取出了钉子。好在司印总算醒了过来。 “见过少主。”司印哑着嗓子说到,应该是发烧了,嗓子里干得难受。 “说说吧。” “属下……属下知错,属下护卫不周令少主不信任,又因为随意请假置少主于险境。属下……属下知错,自领责罚,只愿少主以后可以信任属下,让属下随侍左右。” 司绶眼眉挑了挑,“哦?会倒打一耙了。” “属下……” 司绶开门见山,“昨晚人在哪儿,干了什么,说。” “属下和家主出去了,具体事情恕属下不能告知。” “是么?为什么要给左肩上钉刑?想好再说,不然……你该知道结果。”甩了甩手里的及地长鞭。 “属下和家主出去了。具体事情属下不能告知,给左肩上刑,是因为属下觉得少主嫌恶属下左肩受伤才有事不带属下行动,而属下不能待在少主身旁不能护卫少主就是属下的失职,故而给左肩上刑。”司印撑着伤重的身体却也算流利的答话。 “最后一个机会,你失去了。”司绶抬手。 司印因为刚才医生的救治是躺在地上的。司绶抬手挥鞭,狠狠抽打司印。 一边不容躲避的抽打,一边平静的开口逼问。 作者有话要说: 【补2】 第37章 第三十章 审问(下) “昨晚言家二少爷被刺杀,杀手左肩受了枪伤逃跑了,而且……在场的人看到杀手后背被砸过” “你说,你这一身伤,左肩这个洞,后背这身皮……受刑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司绶一鞭鞭抽在“白询”身上,司印本是趴在地上的,现在也只不过是把头更深的埋在地上。没有声响,没有大幅度的动作,鞭子抽在鲜血淋漓的背上,只是身体反射的偶尔弹动。 不想思考,不想挣扎,他知道这次他并没有对言梧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不会对司家有什么影响,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和这件事无关,哥哥不会拿他怎样。 司绶说到最后,一脚把他踹翻了过去。鞭子收不及,鞭尾扫到了“白询”的脸上,划下一道血痕。 “说实话,你还能活着出去。”司绶最后的通碟。 司印顾不上身上密布剧烈的疼痛,只想挣扎着跪起来,可……久未补充过能量的身体,又怎么能榨出一丝气力。右手胡乱扑腾着,想找一个着力点撑起自己,几次勾动,最后反手撑着身下的地面一点点摇晃跪起,脸上全是疼出来的汗水,一层层覆盖脸上的苍白,长长的睫毛都挂上大滴的汗水,模煳了双眼。 “属下确实……确实是和去家主办别的事了,对言家少爷的事一无所知,当初调查言家少爷也是家主的命令,少主可以问家主。属下,属下真的没有对言家少爷动手,求……求少主相信,相信属下一次。”拖着疼痛难忍的身体,一点点爬向司绶抓住他的一点点裤脚,发现自己手上沾染着鲜血又缩了回去。 “白询,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父亲一次次给你圆这些拙劣的谎,你说过的这些话漏洞百出,我如果想要了你的命也轻而易举。我只说,收起对言梧动手的心思,言家不是你这种卑贱的杀手能撼动的,言梧也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动的,别肖想乱七八糟的事。再有下次你必死无疑,我连问都不会问。”说完,司绶离开刑室。 司印一个人留在刑室,多动一下都疼痛难忍,难忍。有些事凭意志可以做到但是如果意志垮了呢? 逃避般放任自己陷入昏迷。 小惩大诫,司绶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地上艰难挪动的人忽然就心软了,司绶相信昨晚的杀手就是“白询”,可他竟莫名其妙的愿意给他机会,他一开始打算如果今天“白询”不说实话就直接处死他,最后却放过了他。心底说着这次自己及时阻止并没有什么损失,也给了“白询”警告,同时也向言家示好,想要的都达到了目的,没必要一定要弄死一个司家费心费力培养的杀手,留着的作用远比处死他更大。 安排人替“白询”处理伤口,但同时下令,“白询”清醒后禁水禁食跪罚三天以示惩戒。 司印清醒后仿佛行尸走肉般接受安排,清洗身体,处理伤口,后背裹了厚厚的绷带,左臂也吊了起来。医生说他左肩的伤反覆撕裂,必须好好修养,否则这条胳膊轻则灵敏度降低,重则将来连基本的生活都保证不了。 司印不置可否,从那天开始,司印满脑子都是“卑贱的杀手”,他陷入了一种可怕执念中。他的存在不过是个卑贱的杀手,而他这个杀手连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连杀个人都会失败,他是不是比卑贱还垃圾? 刺杀的失败,清醒的自我认知一次次重创着他脆弱的神经…… 作者有话要说: 【补3】 看文愉快呀! ――来自变态楼楼的祝福 咩哈哈哈 第38章 第三十一章 言梧 深夜,高档病房四下静悄悄的。
第34页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规律的皮鞋声打破了寂静,颇为无礼的推开一间病房的门。 床上的人被固定侧躺着,车祸伤到了嵴柱,只能维持着这种不舒服的姿势。床上的人就是言梧,出了车祸被司绶送到医院,通知言家的人,安慰几句便离开了,只余他一个人留在医院。 一直到当天深夜,言家长子,言梧的哥哥言宿才姗姗来迟。进屋看到人虽然皱着眉却不甚清醒。抄起床边花瓶,扔了鲜花,直接把花瓶里的水倒在了言梧脸上。 言梧被冰冷的水浇在脸上,昏昏沉沉中睁开千斤重的双眼。 看清来人,挣扎着撤了固定器械,从床上爬下来,不敢因为伤痛有丝毫的耽搁跪在言宿身前,低头温声唤“少爷”。 “诶呦,二少爷躺的很舒服啊,怎么?真把自己当少爷了?!”说着一脚踹翻跪在身前的人。 受伤的嵴椎被粗暴对待撞击到冰冷的地面,压抑不住的疼痛口申口今发出。言梧却快速撑起自己,重新跪好,“奴隶不敢,少爷息怒。” “掌嘴。别让我听见你那和你那臭□□妈一样的□□。” 毫不犹豫大力抽上自己的脸,持续了十几分钟,言梧整张脸几乎看不出原样,肿胀青紫,嘴角被打破流下血水也不敢擦拭,一下下大力掌掴自己。 “停吧。过来伺候我。”言宿再次开口。 言梧停了手上动作,膝行上前,不敢用手,用被抽的麻木的脸凑上去,张开嘴释放可怕狞恶。一点点用温热湿润的舌头伺候沉睡的罪恶,让它变大变硬更加方便折磨自己。 言宿看着他的动作,说到,“贱人,和你妈一个骚样,让你去勾引男人反而不行了,司家大少爷到现在都对你爱搭不理,你他妈在干什么?你不想要你那□□妈了?我告诉你,老老实实去给我缠上他,弄到司家的消息,听到了吗?” 喉间深处被阻塞着也温顺的紧缩了喉咙以作回应,言宿被言梧挑起了感觉,粗暴抓着言梧的头狠狠按下大力贯穿,直到言梧受伤的嵴背几乎经受不住开始剧烈颤抖,言宿才释放,放过了他。 “奴会尽快勾引司绶的,少爷放心。”喉咙被戳弄的疼痛异常。 “你妈断药一个月,你……现在就滚回去,不准治了,你个贱人还学人样住院。”言宿吐出毫无人性的命令。 “是。”言梧低眉顺眼的应是。那个女人只是个幌子,是死是活又怎样,至于自己,不是还没死吗?而且这个狼狈的样子正好可以搏司绶同情不是么? 言宿离开,言梧也不敢多做停留,换了衣服就颤颤巍巍离开了医院。 言家当代掌事者,是言宿言梧的父亲――言立。当年言立不过是一个空有学识却无半分机遇无依无靠的一个毛头小子。攀上了言宿的母亲本家,李家。花言巧语骗取了李家小姐李梅的芳心,才有了靠山有了资金髮展自己的事业。事业有成后,言立却胆大包天的包养情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被李梅发现,那时候言宿已经6岁。李梅扬言要毁了言立,言立情急之下竟当着言宿的面活活掐死了李梅。但虎毒不食子,留着言宿,而且为了哄言宿不告诉李梅的父亲,对言宿也是予取予求。 同年,言立的一个小情人儿怀孕了,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就是言梧。母子俩人被接进了言家,本以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早熟而且因为母亲的去世变得极度扭曲的言宿自然不会放过导致母亲死亡的元兇之一。 对言梧母子百般折辱,而言立忌惮言宿告诉李家实情,所以对这些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就间接导致了言梧母子的悲惨遭遇,说言梧是斯德哥尔摩症也好,是真实喜欢言宿也好,他对言宿是百依百顺,无论言宿怎么玩弄他,都一直听话乖巧。当然,他不能暴露自己龌龊的心思,打着不要让言宿伤害那个女人的旗号,而且为了不让言宿察觉到自己对他的喜欢,一直在吃不举的药。好像除了言宿让他去死,其他的他都会乖乖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以前群里有人说想看言梧被虐,加上我最近想变态一下,就写了这个。 第39章 第三十二章 迷茫 阴暗的屋子一丝光线都不愿光顾进来。地上的人硬是把一米八几的身高蜷缩成一个小小的糰子卷着被子趴着。浅黄色的地板不规则沾染着一朵朵的血花。司印被罚了三天,罚完后被人拖着送回白询的住所,但还是倔强的撑着几乎肿的一拳高的膝盖,一瘸一拐挪到马路上叫了计程车撑着回了公寓。 他几乎硬塞了自己一整盒的营养剂,他不能把自己活活饿死。实在没气力继续折腾,趴在地上拖了被子终于可以放任自己昏死过去。 又昏昏沉沉了三天,时睡时醒,醒了就给自己餵营养剂,退烧药,消炎药,胃药。然后又陷入昏睡,他不想清醒,前世听人说身累了睡觉,心累了傻笑,可是他现在好累,连维持基本的面部表情都困难。 感觉自己被堵进了死胡同,他想保护哥哥,想保护司家,可他克制不住的想要更多,他希望哥哥信任他,可以不用爱护他,但最起码允许他保护哥哥,允许他杀掉言梧,不要阻止他,不要甚至想要了他的性命,不要耗费心力给自己设陷阱,不要冷言冷语审问他,不要用好像比剔骨鞭更疼的鞭子抽自己。
第35页 可是转身想又完全可以理解哥哥的所作所为,首先哥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在哥哥眼里只是一个下属,用哥哥的话说“一个卑贱的杀手”。其次做白询的首领是自己的意愿,再苦再难都不应该后悔,即使被哥哥打残,打死都不该有怨言。 可是就是难受,不想让哥哥这样对自己,也想让哥哥餵自己吃东西,哪怕不像对待言梧那样细緻入微,至少,可不可以不要那样针对自己。 上一世司印从未沾过酒,他一直认为借酒消愁是最垃圾的,最懦弱的行为。可是他现在只想让他混乱的脑子停下来,道理他想得很明白,可是就是停不下来。他不想碰酒,但他停不下来。一片接着一片的安眠药塞进嘴里,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昏睡。有时候清醒他会自嘲,自己这和喝酒又有什么区别 日子还要过,时间还在往前跑。司印勉勉强强养好了伤,便又回了白询,司绶对“白询”的态度不置可否,没说让“白询”回到身边工作,可也没说让“白询”离开自己,好像一切由着他。 司印虽然已经回白询几天,工作训练都没落下,可就是不近司绶的身。他调整不好自己,现在见不到哥哥心里都会无时不刻翻搅着,如果守在哥哥身边,自己说不定还会是什么糟糕的心态。 晚上睡不着还能不顾杀手要时刻保持警惕的规矩给自己塞安眠药,可是白天却不得不保持清醒。 “诶,诶,诶,不是……”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训练场响彻,虎虎生风的拳头迎面扑来,虽然面上叽喳,但是还是从容不迫地接下拳头。强硬按住对面的人,气喘吁吁的说:“老王八,你受什么刺激了,我这几天净挨打了,明明是个弱鸡,这么拼,你有意思嘛!” 脑子里的想法像跗骨之蛆拔除不掉,只有让自己进入紧张的节奏才会稍有舒缓,司印已经拖着温秦打了五天架,每次几乎三个小时的对练,身体遍布淤青不说,对精神实在是极大的消耗。司印打不过温秦,温秦为了让司印尽兴,一边尽力施展,一边又要控制自己不伤到司印,折腾下来比司印还疲累。 司印不回答,使劲拽动被温秦抓住的手,一番扭动,手腕破皮红肿,愣是不能摆脱,倔劲儿上来,右手抬起做刃竟想直接噼断左手,吓得温秦立马放手。但温秦也被司印激怒了,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分寸,让手侧拽,曲肘下噼踉跄下移的司印,一击既成,又出脚直接把司印跺趴在地上。 “还能不能行了,你脑子进硫磺啦?对练至于要自断手足吗丫的你今天给我说明白,你最近受什么刺激了,跟条疯狗似的,我都快被你累死了,快说,不说不让你起来。”说完一屁股坐在司印背上,大有司印不说不行的架势。 司印一直没说话,只是把头抵在地上,不挣扎不反抗。 温秦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小十三,给我送一箱伏特加到一号训练场……没事儿,首领要喝,出事儿他担着…快点儿啊,晚了,首领唯你是问……” 第40章 第三十三章 哪种喜欢 一整箱的伏特加被拎到了训练场,小十三欲言又止,被温秦拍的一个趔趄跑掉了。 “老王八,别装死,起来,酒壮怂人胆,跟我说说你最近怎么了,这么折腾自己。”说着把趴在地上的司印拽起来,递给他一瓶酒。 两人盘腿对坐,温秦手里拎着一瓶酒,往嘴里灌了几口,“喝呀!别怂!”司印抱着酒瓶子,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看温秦。 温秦也不再多言,静静看着原地画圈圈的白询,偶尔喝一口,烈酒入喉,温秦却舒服的眯了眯眼。一瓶酒快要见底的时候,对面的白询才磨磨唧唧的拧了瓶子,往嘴里灌酒。司印已经对自己没什么要求了,安眠药都吃了何况喝点酒。人难受的时候,意志力总会格外脆弱。酒一旦开始喝,就停不下来了。司印两世几乎没怎么喝过酒,只有这世训练的时候被灌过酒。还是适应不了烈性酒的刺激,嗓子疼却不停,不一会儿竟然后来居上,比温秦更快的干了一瓶酒。 十分自然的又开了一瓶酒,继续灌。温秦还是淡定的一会儿看他,一会儿喝酒。温秦刚喝完第二瓶打算再喝点儿,一摸箱子,却发现已经空了。对面的白询迷迷煳煳抱着瓶子,呆毛愣愣的杵在小鸡啄米似的头上,看上去像个喝多了蜂蜜上头的□□小熊。 一拳怼在白询的肩上,结果白询竟然哼哼唧唧的,“别动,疼,不准动,疼~”喝醉了?这是?一堆问号砸在温秦脑袋上。接着,更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司印一扔酒瓶子,直接躺在地上,又把自己蜷缩起来,嘴里嘀嘀咕咕,温秦有点儿听不清他的话,只能也俯下身子,靠近他听。“讨厌,什么破少主,还针对我,给我下套,还打我,审问我,和言梧黏煳煳的,给他餵吃的,我又不用你餵我,就不能不那么针对我吗?难受,破少主,打我,还打我,不理我,不理我,冷处理我,王八蛋,破东西……”温秦听着白询嘀咕,大概明白了白询最近在难受什么了。 前几天白询被审的事,早传的沸沸扬扬,而且后来白询又被少主冷处理,白询里不乏多嘴多舌之人,这事儿温秦多少有所耳闻。但是温秦却没想到,白询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第36页 一个杀手,即使白询坐上白询首领的位置,究其本质依旧是一个杀手。白询在司家的地位,明白人都看的清楚,不过是司家一条咬人比较好用的狗,生死由人。司家当权的人,一声令下,白询就连在这儿抱怨的机会都没有。在温秦看来,这次白询被审纵使可能冤枉,但就是死在这次事件里,温秦也只能清明递几张思念而已,所以白询这次活着回来,温秦实在感谢少主。他真的没有想到白询竟会为这件事如此纠结甚至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颓废。 即使让他和白询不眠不休的连续打三天,他都不会不愿意,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时和白询待在一起,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白询这么折腾自己,他最近推了很多事情,只为看着白询。白询几乎水米不进却高强度的工作,训练,有时候拿杯水都会抖的手,温秦真的很想上去抱住他,可他不能,白询已经很明确的拒绝过自己,温秦不是死缠烂打之人,而且他也没有谈情说爱的权利。他能做的也只是让白询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护着他。 从白询刚成为白询首领的时候,他就隐约察觉到白询对少主不平常的感情。白询平时对人不温不火,甚至说的上冷淡。但白询对少主实在是忠心过了度,如果是下属对上司的忠心,忠于事,舍其命足矣。无微不至的照顾,对各家手无缚鸡之力小姐的莫名敌意,在这次审问中的委屈不平,纠结彷徨,只做旁观的温秦一下便可推断到白询对少主的不平常的感情。 白询实在算得上无情,明知自己对他的感情,却还和自己说。可是温秦又能怎样,当局者迷,或许白询真的不清楚自己对少主的感情。又有谁能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因为另一个人痛苦纠结。把空瓶子举起又向嘴里倒,几滴酒液滑过喉咙,好像就下了决心。 “老王八,你……你是喜欢少主了吧?” 司印还能叫少主,就是他还清醒,大量的酒水只是让他空落落的胃疼痛满涨还不至于让他人事不分,他觉得自己快被憋死了,无处发泄,只得和温秦叨念。听到温秦的话,司印的第一反应是‘废话,我当然喜欢我哥’,可是温秦并不知道自己和哥哥的关系,那……温秦的意思是……自己喜欢哥哥……是哪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卖萌打滚要评论……评论好少,哭唧唧 第41章 第三十四章 更好吗? “原来你老王八也能喜欢上人,没看出来啊,你怎么会喜欢上少主啊?还不如喜欢我,我……”温秦说不下去了。 司印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自己喜欢哥哥是哪种喜欢情人间的喜欢吗怎么可能呢? 重生一世,司印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感情,无疑司印是个情思寡淡的人。纵使上一世最后知道哥哥喜欢自己,可也没打算对哥哥的喜欢做任何回应,想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念头,家人需要的所有,他都会拼命争取。 如今,看自己最近的不作为司印不得不仔细思考他的这份可能存在的,不合时宜的喜欢。 自己怎么会喜欢呢?兄弟亲情或许有,可……情人之爱就有些无稽之谈了吧? 可摘除自己的身份,冷静下来看自己的情况。反覆纠结于一件其实合情合理的事情,对接近哥哥的人抱有多余的敌意,这是一个弟弟的喜欢还是…… 司印并非不敢接受自己喜欢哥哥,他向来坦然洒脱,倒也不在乎伦理什么的,只是突然之间被告知自己竟然喜欢哥哥有点儿惊讶,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哥哥自己的反应的确像喜欢别人的作为,可是为什么会喜欢呢? 疲惫的大脑在迷迷煳煳间得出一个结论,自己是喜欢哥哥的,至于为什么喜欢,他实在想不明白。 温秦看着眉眼逐渐柔和的人,便明白白询这是想开了……看着他心情变好,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就不重要了。一切结束之前……我就一直这样护着你就好了。 想着,有些事还是放心不下,双手握着白询的双臂,让他看着自己,“老王八,有件事我还是要叮嘱你。”也不管白询有没有回应,便接着说了“我们是随时躺倒准备死亡的人,你如果确定喜欢少主,最好不要期望他能给你回应,或是他被你感动进而与你有什么好结果,我没有吃醋要误导你的意思,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可我能做的也只是在我能力所及范围内对你好,我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喜欢少主,就尽力对他好吧,但千万不要期待什么……我们,是没有明天的人。” 温秦说完,便放开了白询,两人陷入了沉寂。良久,温秦再看,白询已经睡着了。 司印自然听完了温秦所有的话,温秦对他的喜欢,他没法回应,就像即使他明白自己喜欢哥哥,他也不敢做出什么来,正如温秦所说,他们是没有明天的人。事情是想明白了,他喜欢哥哥,他要尽他所能对哥哥好,至于温秦……司印註定要辜负他的。疲惫不堪,最终撑不住了,逃避的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司印本身不重,温秦看着地上安静睡着的人,把他手里的瓶子拿出来,把人抱回了宿舍,脱了鞋,盖上被子,守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没发现大量饮酒后的不适,便离开了。 毕竟每个人的舒服,都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第37页 白询两大首领工作时间,私自大量饮酒,这是严重违反了规矩的。总要有人去接受惩罚的,能让你舒服一时一刻,我都当仁不让。这样安静守在你身边,更好,不是吗? …… 司印弄明白自己的心情,便回到了司绶身边。司绶还和以前一样,没有特殊对待。这次矛盾便看似悄声无息的结束了。 司印看上去也安静了许多,更加无微不至的照顾哥哥,更加兢兢业业的工作。 而背后却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其他工作。一边准备第二次刺杀言梧的事,言梧已经被刺杀过,一定会有所防备,有所针对;一边开始大量高速整理收集司家的交易信息。 前者是司印势在必行,而后者则是迫不得已。本来不至于如此仓促,但是司印…… 第42章 第三十五章 日常三番 这天,司印顶着两只沉重的眼袋来公司。顺手把美式咖啡,红豆味儿的起司放在哥哥办公桌上,便回了自己的位子。 昨晚本来打算睡觉的,可是貌似是上次审问留下的后遗症,司印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脑子里总是绷着一根弦,晚上翻来不去的睡不着。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吃点儿安眠药休息一会儿。昨晚处理完调查的材料,躺下却再次失眠了,他不能长时间高频次的吃安眠药。任宇提醒过他,这些镇静神经的药对神经的影响太大,而且对他脆弱的心脏也负担太大。无法,他只能一周吃一次,所以他的休息也几乎是一周才能睡好一次觉。好在司印非人的意志力也挺过来了。 上午司印还要去白询开个会,和司绶报告了一下,出门的时候,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墙上倒去,眼前一片昏黑,倚在墙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难道是因为早上没吃饭,低血糖了?司印也没放在心上,便继续去开会了。 司绶不经意出来找秘书要材料,看到人倚在墙上,一会儿又继续向前走,看着人一步步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有些愣神。 中午司印老老实实吃了饭,又很贴心地借了食堂做了点水果捞,放到哥哥桌上。 下午看到哥哥把自己做的水果捞吃了大半,感觉心里比自己做的时候偷吃的蜜豆还要甜。连看文件都觉得有干劲儿,当然排除头一直隐隐作痛外,连大幅度的晃动都让司印感到头晕目眩。 晚上审查新人员训练资料太晚错过了晚饭,索性直接省了。司印有时候不太弄得明白自己的这副破身体,白天晚上都睡不着,却一直昏昏沉沉的,泡了浓咖啡,缓过心脏剧烈的跳动,继续看材料。 司印抢在司绶工作完之前,把一部分自己的工作完成,剩下的打算带回公寓接着看。当然,先把哥哥送回家排第一。 司绶上车,看到后车座的厚外套,和小点心不禁下意识找了一下还没上车的白询。自从白询上次被罚完,回到身边工作后,就对自己的照顾更加细緻入微。早上甜淡适中的早点,最爱的美式;中午变着花样的水果;深夜体贴的外套,易消化又舒服的夜宵。司绶不是木头,自然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用心。 下意识的想看白询,却发现那人一手提着电脑,一手抱着一堆材料,竟然又倚在地下车库的墙上,和上午一样,缓了一会儿,朝车的方向走来。 上车无话,司印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副驾驶。开车送司绶回家。车行至半途,司绶终究放心不下还是开了口,“白询,” “属下在,少主有什么吩咐?”司印下意识挺直背等哥哥下令。“身体不舒服就是找医生看看,别硬撑。” 司印愣了一下,哥哥看到自己刚才晕了?第一反应竟然是有些开心,哥哥关心自己了,才后知后觉的回司绶,“属下无碍,谢少主关心。” 剩下的路,两人再无他话,气氛却与前半程截然相反。 司印确定司绶安全到家,转身打算驱车回公寓时,转身的一瞬间整个人天旋地转,眼前被浓重的黑暗遮蔽,再无知觉。 司绶刚脱下外套给佣人就听外面一阵喧闹,身体先于脑子行动,穿着衬衫就出去了,发现白询昏在原地,几个下人围在旁边。司绶三步并做两步上前直接把地上的人抱了起来,沖身边的一个下人吩咐到“叫任宇过来。” 怀中的人实在算不上重,和自己相仿的身高,这体重轻的却着实令人有些意外。把人抱到了客房,等任宇来的时间里,司绶不禁有些气恼自己刚才的行为,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直接把白询抱了进来,明明有别人却自己抱了进来,实在有失风范,不过好在父母在外旅游,否则又少不了一顿鞭子。 第43章 第三十六章 昏迷 司绶气恼自己慌张的行为,虽然守在白询身边,但任宇来的第一刻便故作高冷的留下一句“给他看看”就离开了。 好在司绶在第一时间就离开了,否则…… 昏迷的司印竟然心脏病復发了,昏迷中开始剧烈的喘气,转瞬又开始脸庞涨成青紫色继而窒息,像一条离了水的大鱼,在窄窄的病床上挣扎。 索性任宇第一时间认出了司印又带了心脏方面的应急药,及时的输入药液,令司印化险为夷。司印一直处于昏迷中,任宇有条不紊的给他做各种检查,可随着检查项目的深入,任宇金丝镜框下的眉间却逐渐皱起。司印和司绶的年龄,叫他叔叔都不为过,所以任宇是看着两人长大的,检查过程中时不时撇两眼司印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第38页 司绶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问了下人知道白询还没醒,心里有些不舒服,说不出什么滋味,像一团乱麻搅来搅去,不由得心情有些烦闷,吩咐了下人,如果白询醒了,不用让他去公司,就在这儿休息,便去公司上班了。 司绶一天都是低气压,看手下的几个虾兵蟹将怎么都不顺眼。把白询的小情人叫来,一通折腾才稍稍顺心了一点。 ——还记得司印有次在司绶面前心脏病发,醒来的时候在办公室的事吗?—— 温秦那段时间始终不放心白询,正好赶上那段时间他比较闲,就乔装打扮在公司里。那天看到白询晕倒便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抱着人,给人餵药,捋顺。一系列动作吵闹,自然惊动了司绶,司绶出来看到的,令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高大的保洁阿姨,紧张的抱着他的手下又是餵药又是叫人,最令人不能接受的是阿姨的声音实在有些粗犷。 司绶上前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想说把人扶进办公室,结果却被“保洁阿姨”一手反扭了胳膊撂倒在原地,那人还不停手,把白询好好放在地上,竟然红了眼眶,再次推倒站起的司绶,一拳冲着司绶的脸打去,快准狠的一拳最终没打在司绶脸上,而是狠狠凿在坚硬的瓷砖上,大吼着“你他妈就不能对他好一点?” 司绶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又双膝跪倒在地,不看司绶,头撇向白询,盯着吃了药昏迷的人。 司绶镇定自己,驱散了看热闹的员工,找了人把白询扶到自己办公室,把“保洁阿姨”也绑到了办公室审问。 问了才知道,眼前的“保洁阿姨”竟是自己的手下,有些哭笑不得,看他的反应应该和白询关系不浅,要不然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袭击自己。而且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为了另一个人红了眼眶,不惜拼命,司绶难得有些惜才,杀手出身的人竟然如此重情,这也导致司绶以为两人有什么姦情。 那以后司绶有空便会找温秦练武,不练就拿白询做威胁,一来二去才知道温秦是单恋,又多了一个司绶嘲笑他的理由。 今天司绶心情一直不好,自然拿温秦开刀。 晚上司绶早早下了班回家,任宇已经走了,留下一份检查报告和对小丫鬟的交代说明天再来,司绶匆匆吃了饭便去了客房。 客房灯光调的是暖黄色的光,看上去暖融融的很舒服。照在床上安静躺着的人脸上,盖掉了虚弱的苍白。拿了椅子,不由自主的坐下,白询一只手露在被子外面,司绶一开始只想过来看看他,可是进来看到人觉得一天焦躁的心终于舒缓了,于是坐下。 没拿手机也没拿书,就倚在椅背上看着昏睡的人。安静的房间,司绶也短暂的眯了眯眼,一会儿便醒了。醒来看到床上的人,手还露在外面,可能是还没睡醒,下意识把人的手往被子里送了送。 手下的触感令司绶清醒了三分,不平坦的疤痕遍布,实在称不上好看,骨瘦如柴,伤痕累累形容那只手一点儿也不为过。仔细看上面的伤痕几乎都是月牙形的,也就是说,这些伤口都是他自己咬出来的。 倏而脑海闪过司印小时候心脏病发时咬自己手的画面,仔细回想,小印那时候咬的也是左手,眼前白询也……思及此,起身把被子下的右手拿了出来,右手只有偶尔几道的伤疤,没有咬过的痕迹。 坐下,兀自摇了摇头,自己是魔怔了么?看谁都能想起小印。继而又看向床上的人,面具下面的皮肤因为躺着不再和面具严丝合缝,露出窄窄的一边。 当初刚接触白询的时候,他说的是,自己脸部受过伤,父亲特许戴面具,自己也没再多问。可此时看除去面具外的其他部分,高挺精緻的鼻子,小巧圆润的耳朵乖乖的贴在两侧,薄薄有些苍白的嘴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竟然和小时候的小印五官意外相似。 司绶对面具下的脸好奇度剧增…… 作者有话要说: 咩哈哈(?ω?)hiahiahia,你们猜司印下一章会被扒马甲吗? 第44章 第三十七章 扒马甲是件技术活 司绶不由自主靠近床上躺着的人,伸手覆上那人的脸庞,一手伸到白询的脑后轻轻抬起他的头,另一只手抽开系带。 一瞬间司绶有些恍惚,他该不该尊重他,哪怕等他醒了,命令他也是可以的。可心底有种强烈的感觉,想揭开他的面具。自从遇到白询,司绶多了太多不由自主,纵使他不愿深究其中感情,但也被捲入这拒绝不了的漩涡中。 终究还是拿开了白询的面具,面具下的脸令让司绶眼底一酸。 是解脱?是心痛?是辗转反侧,肝肠寸断的另一个开始。 昏黄灯光下的脸庞瘦削,颧骨挺立,眼底青黑色的眼圈配上昏睡一天一夜冒出的胡茬好不憔悴。令人心痛的是,本该安稳轻合的眼横贯三道苍白的长疤,一条从左眼底侧斜上直到右眼眉骨,剩下两条从右眼直直上划到头部髮根深处。 司绶在害怕,当他冒出白询可能是司印的念头的时候,他对白询做过什么?多次重刑加身,言语审问,有意至他于水深火热之中。他该怎么对待他?面具解开司绶看见的一霎那,就知道床上的人不是小印。他在庆幸,庆幸他珍视的小印没受过那么多残酷对待;他在心痛,心痛眼前这个被破坏殆尽的年轻面庞受过的伤痛。
第39页 司绶把面具轻轻系回去,坐回椅子。他审视自己,已经这么冷情了么?自己在偷乐什么,那个被自己残酷对待的孩子不是小印,所以就可以随便伤害吗?身体前曲,温暖的双手牢牢地握住那只伤痕累累的左手,又把被刚系回去的面具盖住的刘海轻轻顺出来。 就那样静静看着白询。一直飞扬的半长短髮因为躺着的姿势乖乖趴在头上,纯黑简洁的面具压住那张破败的脸庞,从眼睛处伸出的细密盈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樑,薄薄而苍白的嘴唇;因消瘦愈发突出的下颌骨,微微起伏的喉结,胸膛顶端的锁骨三者一起勾勒出一条性感而令人心酸的曲线。 司绶下过决心为了司家,为了小印,他可以背负无情无义之名,亦可以承受行无情无义之事的后果。可是眼前的人令他动摇,他一心向着自己,虽有几次意义不明的行为但从来都是恭顺有礼,言听计从,他对自己的好是无微不至的,不是刻意的殷勤讨好,是白询因为自己接受到他的好,嘴角会偷偷扬起一个微弱弧度的那种开心。 想到这儿,司绶在心里给白询留了一个特殊的位置,他是我要既残忍对待又要尽力呵护的一个人。他是我可以随时抛弃的人也是我非迫不得已不会放弃的人。 把白询的手放回被子里,拿起任宇留下的报告。 满满的一张病情记录。 无规律的作息导致的中度胃溃疡,伴随性结肠炎。多次受伤导致的各关节风湿,滑膜炎。未及时良好恢復的后遗症更是数不胜数。而此次白询的昏迷主要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导致的,简而言之就是长时间的不睡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给白询带来了无尽后患,一系列的精神症状被牵扯出来,过度焦虑紧张导致睡眠不良,某些不确定的心理压力造成一定的神经损伤,表现的症状有重度失眠,中度焦虑症,抑郁症。肉体损伤可以用药剂恢復,而精神上的创伤,药物和医生带来的仅仅是压制,重点还是病人自己的心理恢復能力。 看完单子,司绶只觉得压抑无比,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深深看了一眼白询,转身出门叫任宇来。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一直“昏睡”的司印醒了过来,其实在哥哥抽开他面具带子的时候,他就醒了。嘴角浮出一丝不知是自嘲还是无奈的笑。按以往的习惯掏出枕头下的手机,果不其然有任宇发来的完整身体检查报告。身体的旧伤司印自己心里有数,可是突然新添的这么多心理病症令司印有些头大,最棘手的还是和定时火乍弹一样存在的心脏病。那颗脆弱的叫嚣着罢工的心脏已经开始加速衰败。任宇发了一堆嘆号警告他,如果再无所禁忌的折腾,两年内必死无疑。 面对新添的心理疾病司印是有感应的,或许自己的精神会比心脏更早的崩溃吧。无奈轻轻摇头,回復了任宇,卖乖的答应自己会好好照顾自己,却在最后要了镇定精神和强提心脏能力的药剂。给任宇气的直接爆了粗口。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群里有人许愿想看小印被扒马甲……可是……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小印掉马……对不住让我先笑一会儿?ω? 然后……因为期末的关系把我存稿耗空了……现在都是现写现发 本来没打算今晚更文……但是看到群里有人说……我既然都满足不了愿望了就更一章做安慰吧…… 一开始00:06的时候雄心壮志打算写三章……可是我现在刚写完一章……就哪哪都疼……坚持不住了……晚安 pps:明天继续更,别捉急,虽然我并不觉得你们有时间看_(:3」∠)_ 第45章 第三十八章 休假 司绶找任宇是为了询问白询的情况,想着白询这次病了主要是因为休息不够,所以想给他休假一段时间。 这种事在别人听来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家养的奴隶因为身体原因竟然要休假。大多数豢养奴隶的人如果发现奴隶身体开始破败,第一选择就是抛弃。 司绶毕竟是司绶。 司印看完自己的病歷,安静想着,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两年时间足够他做完他想做的事情。他更加担心的是哥哥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一颗种子一旦在心底生根发芽,除非连根拔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首先要让哥哥肯定自己白询的身份,又断断续续想了一些对策,但虚弱疲惫的身体支撑不了高负荷的脑力劳动,又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照常上班,刚到办公室,司绶就告诉白询可以休假一周。司印不禁心底一喜,刚好有助于自己完成任务,藉口手头还有一些零散工作,做完打算直接出去旅行休假。中午小心翼翼的问了司绶可不可以一起吃饭。司绶有些讶异,但也欣然答应了。 两人这次去的是食堂顶楼的单独服务层。虽然是白询提起的,但却是司绶请客。两人点了一道松鼠桂鱼,两份七分熟的西冷,和一些小点心。小点心和牛排是司印点的,都是上一世的习惯,西餐不正经吃,总喜欢要一堆小点心。 司绶知道白询胃不好,本打算给他点个鱼,点碗粥,结果被白询半路截胡,折腾出一顿奇奇怪怪的饭。 司印自然不可能毫无理由和哥哥吃饭。
第40页 菜上齐,两人开始用餐。“啪。”轻轻一声,司印的面具跌落在盘中,面具后面的带子断了,直接掉在牛排上,沾了酱汁。 司印捡起面具,“少主介意属下不戴面具吗?” 司绶自然不会介意白询的脸,“不介意,你舒服就好。” 司印顺手放下面具,嘴角隐晦的弯起弧度。 司印难得吃饭有些潦草,嘴角沾着牛排的酱汁。司绶不经意看到,倒是有些欲言又止,一直盯着他的嘴角。 司印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抬手下意识擦了一下嘴角,然后又因为长时间戴面具忽然摘了不适应,又擦了一下眼角,结果愣是把棕色的酱汁擦到了右眼角边上,又因为难受睫毛忽闪忽闪眨了几下,倒是显出几分笨拙。 司绶看着一向精明的人哭笑不得。最终还是伸手拿起旁边的纸巾给他细緻的擦干净,拂过眼角的疤痕心里还是漏跳一拍。司绶不是没想过白询脸上的疤痕是作假,毕竟如果忽略白询脸上的疤痕,白询的面貌实在有小印的影子。手指垫在纸巾下,拂过那因长时间不接触紫外线苍白的皮肤,是真真实实的疤痕,比平常皮肤更加柔软细嫩。 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慌忙撤了手,“好了,吃饭吧。” 司印既然能做出一系列动作,自然是主动引诱哥哥亲自检查自己的疤痕。但哥哥温柔的拂过自己的脸,还是克制不住的脸红了,心跳极速加快,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紧张拿起旁边的水杯,一饮而尽。 对面镇定下来的司绶看到对面一向躲在面具下呆若木鸡的白询,此时意外的生动起来,开起玩笑“还会害羞。” 司印勉强镇定,“属下……谢谢少主。”匆匆忙忙的切下一块牛排塞进嘴里。 一顿饭磕磕绊绊的吃完了。司印下午便离开公司休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可爱们,新年快乐呀。祝大家新年猪事顺利,身体健康,永不文荒。 ――爱你们的小墨子敬上 第46章 第三十九章 神仙水 “小印,不是任叔叔吓你,这个东西固然能短时间復原表面的皮肤,但你先要划开这些伤疤,划得深了,里面的伤无法復原,而且这个因为快速增殖细胞,你会感觉很痛,直到皮肤完全復原疼痛才会停止。你要想好,你要几次划开这些皮肤。你未来会和你哥哥公开身份吗?你算过吗?算上你上次划的,至少四次。这不是神水,谁都不知道你反覆折腾脸上这么脆弱的皮肤,到最后你这张脸能不能恢復如初。”任宇难得啰嗦,司印也老老实实听着,眼睛一直盯着任宇,乖巧的坐着。 任宇本来以为他会听话,放弃反覆折腾。结果司印还是在任宇说完后,“任叔叔,你说这样比较薄的匕首会不会比较方便?” 任宇觉得一瞬间自己心脏也有问题,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不想再浪费口水,“轻点划。”拿出一瓶淡蓝色的药水,放在桌子上。 “任叔叔,您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能弄好。”司印开始撵人。 “屁!你自己能弄好,怎么不自己弄药?怎么不治治你的抑郁症,怎么不自己鼓捣一个心脏救救你自己”任宇被气得脏话都出来了。 司印不说话了,低下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抬头,我给你弄,脸上神经太多,不能给你打麻药,自己忍着,反正你也不怕疼。” 司印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谢谢任叔叔。” 从任宇用薄刃划开疤痕,敷上生肌的药水,最后缠上纱布。司印自始至终都是安静稳稳的坐着,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忽而轻忽而重的唿吸。 生肌水復原的再快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司印离开助眠药物,睡觉就不安稳了,生生忍受着绵绵炙热的疼痛折磨。 总算第二天拆下纱布,伤口復原的很好,起码錶面看起来很好。 司印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去买了一套衣服,两手空空的回家。 …… “哥,我是小印,我回来啦,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家啊,我想你了。”电话里传出的声音令司绶克制不住的颤抖,“哥?”对面长久的没有声音,司印怀疑自己打错了。 “诶,诶,哥哥,哥哥马上就回去,你等着哥哥啊,哥马上就回去。”司绶一边说话,一边离开座位。 “那我等哥哥回来。”司印还算淡定,脸上是几年不曾出现的发自内心的微笑,放下电话,看着卧室窗外阳光洒在大面积绿油油的树叶上,关着窗好像都能闻到清新植物的味道。 精神难得松懈下来,家里没有准备自己的睡衣,于是合衣躺下,和当初司绶一样,只是占了床很窄小的一边。阳光丝丝缕缕照进来,像一双温柔的手轻抚司印的脸庞,伴他入眠。 司绶接到电话,那一刻是从小印走后不曾体会过的狂喜,连文件都来不及收拾,一手还举着手机,便往外跑。 “白询,去开车,回家。” 没有回应,司绶才停下急匆匆的脚步,看向白询的办公桌,才想起来自己给白询放假了,人已经出去旅行了,脑中闪过一丝模煳的想法,随既便被小印回来的欣喜沖淡。 司绶不想坐保镖绝对保证安全慢吞吞的车,便自己开着车,后面载着两个目瞪口呆的保镖。虽然司绶面上还是淡定从容,但是几度踩下的油门还是暴露了大少爷难得的兴奋。
第41页 车没有开到车库,而是驶进了大门,直到别墅门前才甩了一个漂亮的漂移停住了,不再理会多余的两个人,直接跑下车。 问了吕达,知道小印在卧室。 急切的心加速跳动,司绶长这么大没这么紧张激动过,脚步却渐渐减缓,已经走到小印门前,忽然想看看自己的形象,拐身进了自己卧室的卫生间,衬衫领子因为自己急匆匆的跑动,有了些褶皱,伸手解开第一颗领子,想了想,又扣上了,可是看着领子又很不顺眼,又解开了领子。吕达在后面看着大少爷玩了半天领子,终于忍不住“少爷,你挺帅的,不用打扮了。” 司绶难得心情好“你懂什么,小印多久没看到我了,都不知道小孩儿还记不记得我长什么样子了,我要好好收拾收拾,给他一个完美大哥的印象。” “大少爷,你这是相亲还是看弟弟啊,还打扮一下。”吕达忍不住吐槽。 司绶被噎了一下“就你嘴碎”,斜睨了一眼吕达,终于收拾好了自己。 又走到司印门前。 第47章 第四十章 哥哥 司绶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几步走上前看到人唿吸平稳,甚至因为睡觉散发热量脸颊微红。心意外踏实下来,虽然很想和他赶快说说话,但还是不想打扰弟弟睡觉。 在床尾小印睡得一边堪堪找了一小块地方坐下来。静静看着睡着的人,依稀还有当年的模样。小巧的耳朵,纤薄的嘴唇,长长的睫毛在眼底刷下一片阴影,仔细看却看到区别于阴影的青紫,嘴唇最外圈有层白色的死皮,本该鲜红的唇透着苍白。心里忽然想起一个人,的确有几分相像,但是小印的脸完好无缺,人都自私,司绶内心竟然有些窃喜,好在小印的脸没受过伤。身子后挪,看到小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冷似的,拿起被子轻手轻脚打算给他盖上。 床上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司印最近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好,昨晚因为脸上復原疤痕的疼痛折腾了一宿没睡,睏倦极了,眯一会儿又因为哥哥的动作醒了,人是醒了,脑子却因为缺氧供血不足有些许晕眩。快速坐起,眼前却漆黑一团。轻轻晃了晃头,却被一只手按住。司绶满是宠溺的揉了揉睡迷煳的小人儿,心里软的不行。 “哥,你回来啦”,司印总算把自己给晃清醒了,看着哥哥,和自己带着面具的时候不一样,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叫你哥哥,是不是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抱抱你。 司印身体前倾,一把抱住哥哥,把下巴放在哥哥肩上,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该是委屈吧,不能做你弟弟的日子,前世你给的宠爱,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司绶只穿了件衬衫,自然感觉得到司印的泪水。司绶只当是弟弟太久没见到自己,想自己了。想到这儿,司绶自己也有些动容,回抱了小印,终是心安的感觉了。 兄弟俩腻歪了好一会儿,司绶肩膀上的潮湿都快被体温烘干了。可是司印虽然恢復了情绪,现在却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加上上一世的年龄都已经是中年人了,看到哥哥还撒娇。可是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前,甚至抱着自己,司印又怎么肯轻易放手。 司绶就着抱司印的姿势抬手又揉了揉弟弟的头,“小印乖,怎么还成小哭包了,起来收拾收拾,哥哥给你弄好吃的。”司印恋恋不捨从哥哥怀里出来。软软糯糯地答应,“好~” 司印乖乖听话,去洗了把脸,问了吕达知道哥哥在厨房。无赖抱上哥哥的腰不撒手,“哥,你做什么好吃的呀?” 司绶也不挣脱小印,两人就着别扭的姿势切菜。“刚才给你做了几个蛋挞,待会儿再做道蛤蜊豆腐汤,再煎两块牛排,咱俩就开饭,中午咱先凑合一顿,晚上哥哥领你去吃大餐,好不好”司绶完全是哄小孩儿的语气,司绶缺席了弟弟多年的成长,还是把弟弟当做以前的那个小孩子。 “对了,哥,爸妈呢”司印装模作样的问,顺势把下巴又放到了哥哥肩上,俨然一副无骨动物的样子。 “爸妈去国外谈项目加度假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回来没告诉爸爸吗?”司绶有些疑惑地问道。 “哥,哥,你别告诉爸爸了,我是偷跑回来的,学校正好办50周年庆,我就偷跑回来了。爸爸知道又好家法伺候我了……”大眼扑闪式装委屈,搂着哥哥更不撒手了,大有一副,司绶不答应不放手的决心。 “好,好,哥哥不告诉爸妈,小印放心。”司绶听到小印的话,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晦暗,转瞬即逝,随既答应小印。 两人磨磨唧唧做完饭,又吃了饭。然后……在书房里面对面互相看着对方,什么也不干。 司绶是想弟弟想了太久,弟弟现在在身边,他不想浪费一分钟做别的事,只想待在弟弟身边,好好看看弟弟。 而司印虽然天天在哥哥身边,但不用闪躲着偷看哥哥,理直气壮的和哥哥撒娇,要他抱一抱的的机会错过这次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吧。 第48章 第四十一章 睡觉觉 司绶疼出一身冷汗,但却尽力维持着面无表情处理着因为白天陪小印耽误的工作。 “咚咚”闷闷的敲门声,“哥,我可以进来吗?”是司印。
第42页 司绶抹了脸上的汗,“进来吧。”司印端着一盘切好撒了糖霜的草莓走了进来,“哥,都11:00了,你休不休息呀。” “小印困了先去睡,哥哥再看一会儿就睡。”司绶安慰道。 “不,我要和哥哥一起睡,我在这儿等你。哥先吃个草莓,”司印撒娇举起串着草莓的叉子。 “嗯,好吃,小印也吃,哥哥马上。”司绶对弟弟言听计从。 司印不是没轻重的人,他每天在哥哥身边,自然知道哥哥每天有多忙,老实坐到沙发上等哥哥。 司绶答应了弟弟,自然快马加鞭处理文件。再抬头,那个要等哥哥一起睡的人已经歪倒在沙发上了,怕小孩儿不盖东西睡觉着凉,收拾了文件。 起身抬腿倒是令他清醒了几分,走近小印。人因为睡着,嘴微微张着,但是仔细看去嘴唇竟有些发紫,令司绶心里漏跳了一拍,匆忙摇醒小印,“小印,醒醒,醒醒,快醒醒。”司印在哥哥刚接近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无端不想睁眼。装成刚睡醒的样子,“哥,怎么了” “小印,你,你心脏疼不疼,怎么样哥哥看你嘴唇都发紫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带没带药”司绶慌的问了一连串问题。 司印听到这儿,不禁有些懊悔,任宇早就提醒过他,他的心脏已经开始急剧衰弱,一些病症会随时显现,甚至他的心脏病会毫无规律的高频率发作,自己当时只是求任宇开一些激发身体机能的药而不是养护身体的,毕竟高效率的完成任务才是重点,没必要浪费时间修养。现在司印有些后悔,应该和任宇要一些掩盖病症的药,让哥哥担心实在不该。 “没事儿,就是赶回来有些累了,哥哥忙完了吗”司印转移话题。 “忙完了,起来吧,去睡觉。”司绶心有疑惑但还是接了话。早上回来的时候,小印的状态就不是很好,嘴唇发白,眼底青黑,这会儿嘴唇又发紫,明显是心脏病的徵兆,但小印显然不愿告诉自己,司绶不会强迫司印,自然不会再问,但心底倒是下了决定。 “哥哥背我回卧室吧,不想走。”司印撒娇到底。 “好。”宠溺揉揉小孩儿的头,完全不觉得背自己已经成人的弟弟有什么不妥。 司绶蹲膝下去顿了一下还是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背对司印道,“上来吧。” 司印美滋滋趴到哥哥背上,司绶意外忽略了自己弟弟不正常的体重。 一路背到了司印卧室,和小孩儿一起坐在床上,司印和只树懒似的紧抓着哥哥不松手。 司绶反手拍拍司印的屁股,“小印,到卧室啦,下来吧。” 司印左右晃晃哥哥的肩,极尽暧昧的在哥哥耳边轻声道,“哥,你走错房间啦。” 司绶毕竟是个成年男人,耳朵瞬间红透,“是小印的屋子,哥哥没走错。” “哥哥不是答应和我一起睡觉吗?” 司绶有些懵,他以为小印说的一起睡是指两人同一时间睡觉,可听小印的意思是‘同床共枕’了。心里微微异样,弟弟是不是过于黏人了。 “哥哥不愿意和小印睡一个被窝吗?”司印祭出大招——委屈式撒娇。 “不,怎么会,哥哥背小印去哥哥卧室。”司绶心底唾弃自己,弟弟那么多年不见自己,撒个娇怎么了?宠一下又不会怎么样,难道还想像上次一样罚弟弟不成。 又背着人到了自己卧室,给小印找了自己的睡衣,两人分别去浴室洗漱一番,终是安稳躺下了。 司印看着哥哥,眉眼是遮不住的喜悦,自己喜欢的人就躺在身边,可以肆无忌惮看着他,分毫不差地感受他的唿吸。自己无赖般的撒娇不是没想过哥哥会生气,但以哥哥的个性了不起就是罚跪,不会拿自己怎样的。 司绶看着藏不住笑的小孩儿,心里暖融融的,眼前是自己的弟弟,会撒娇,会因为自己答应要求开心,把人拦进怀里,“快睡觉,小傻子,喜欢和哥哥睡觉,你在家的每天,哥哥都陪你好不好” “真哒”司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开心,仿佛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值得了。 “快睡觉就是真的,再不睡就是假的了。”司绶逗弟弟。 “睡,睡,现在就睡。”司印紧紧闭上自己的眼睛。 司绶莞尔,也轻轻合上眼。 第49章 第四十二章 我也不可以 司印怎么会轻易睡觉,他的喜欢太珍贵,睡觉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是司印此刻绝对不想干的。 看着哥哥安静的睡着,墙上的夜灯没有关,借着灯光依稀可以看到年轻温柔的面庞,高挺的鼻樑有长期戴眼镜的印记,想上手揉揉,不自觉就抬起了手轻抚上去。 困意席捲,司印实在抵抗不住这种温暖的幸福,手还搭在哥哥的脸上,便睡了过去。 良久,司绶睁开了眼,昏暗的灯光掩盖了他从鬓角流下的汗水,卧室温度是舒适宜人的,这汗水自然不是热的。动了动腿,还是决定起身处理一下。 轻轻拿开司印的手,下床进了浴室。高高挽起裤腿露出血迹斑驳的膝盖,上面裹了厚厚的纱布却也被血迹殷透了。司绶之所以出来,就是因为察觉到濡湿,怕明早起床血迹吓到小印才不得不出来处理。
第43页 能重伤司绶的人实在太少,而这次重伤就是司绶自己折腾的。司绶心里一直对小印被自己罚家法的事耿耿于怀,心里一直认为小印多年不回家,就是因为自己当初罚他。小印上午时又提到怕被罚家法,忽然想到这件事,觉得不能这么轻易的过去于是趁着小印不注意自己便去了家法室。不知道是不是兄弟间有一种默契,司绶选的也是把钉子钉到膝盖里。司绶在膝盖里,分别钉入了六根钉子。这件事司绶不能让小印知道,如果小印知道一定会阻止自己。司绶明白以小印对自己的依赖偏爱,一定不会怪自己当初罚他,可是就算是他也不能借着哥哥的名义来伤害小印,这是他给自己的惩罚。他申请的家法是六根钉子钉入膝盖24小时之后拔出,不准上药,也就是说这些钉子他明天上午才能□□,可是眼前的情况明显是因为自己频繁活动导致伤口无法止血。 四下查看可以包扎自己伤口的东西,忽然眼前一亮,发现了装东西的袋子。 司绶在浴室里找到两个塑胶袋子,好在浴室里有剪子,剪出相对规则的形状,直接裹住了自己的膝盖,又用沾了血迹的纱布,狠狠扎住,这样一来,即使血止不住,也不会溢出被小印发现。 收拾一番司绶终于又回到床上。司印即使再睏倦,也不会察觉不到哥哥下床,而回来时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导致司印终于察觉到哥哥腿脚的不便,塑料制品毕竟是塑料制品,司绶走动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摩擦的声音。司印终于按耐不住,甚至可以确定哥哥对自己做了什么? 可是司印万万没有想到哥哥这次受伤是因为自己。从床上坐起,摇了摇哥哥,“哥,我能看看你的腿吗?”语气里带了些小心翼翼。司绶一直被膝盖的疼痛折磨自然不会轻易睡着。 司绶听到弟弟的话,知道自己的事瞒不住了。 “没事儿,不用看,就是膝盖受了点伤,马上就好了。”司绶还在做垂死挣扎。 “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膝盖上缠了塑胶袋?就是怕我察觉到你的膝盖在出血,如果你的膝盖在出血,就说明你的伤根本不是轻伤,你给我看看,好不好?我就看看,如果你被父亲罚了,不能上药,我不会逼着你上药的,你给我看看吧,刚才,刚才,我还让你背我,小印……小印”司印说着说着竟然簌簌地掉下眼泪来。司印平时私底下,虽然很容易哭,但是当着别人的面几乎从来没有哭过。而且在司印看来只要不是危及性命的伤,都不是重伤。但是那种最重要的人,即使是被刀划了个口子,都要细心呵护的心情,此刻也只有司印自己能懂了。 司绶看到弟弟竟然哭了,一时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手去抹弟弟的泪,一手挽起自己的裤腿。 司印怕哥哥慌乱之中再伤到自己,匆忙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帮哥哥挽起裤腿。仅仅是一会儿的时间,司绶的腿拆下纱布后便已经布满了鲜血,看上去竟是像在膝盖上放了一个血袋一般。 司印不再哭泣后变得极度安静,甚至看上去有些冷漠。司绶老老实实屈着腿坐着看司印一点点弄自己的伤。司印把纱布拆下来,轻轻拿起哥哥膝盖上的塑胶袋又找出了急救箱,清理了血迹。司印受过钉刑自然知道哥哥的膝盖里还埋着钉子,司印也瞭然哥哥这是被罚了家法,看哥哥对伤口的处理应该是不允许上药的,没有说什么,只是给哥哥清理了伤口擦了消毒水,找了干净的纱布给哥哥裹上。继而收拾了脏污的纱布,又放好了急救箱才抬头正视哥哥。 司绶终是看不得小印不开心,开口安慰道,“没事,小印别担心,哥哥只是被罚了,明天上午就可以把钉子□□了,小印不用担心,快睡觉吧。”伸手又想揉的司印头髮。 司印拂开了哥哥的手,说道“哥哥,小印不会问你为什么被罚,也不会阻止你受罚。但是小印想说虽然我不能替你承担痛苦,但也希望哥哥能在小印力所能及范围内过的好。希望哥哥以后不要再这样瞒着小印了,小印不是小孩子,即使小印不能替哥哥求情,但是清理伤口还是做得到的。” 司绶看着弟弟兇巴巴的样子,竟然扑哧一笑,仿佛看到了一只小老虎发怒的样子,再次安慰道“好的好的,哥哥以后什么事都不瞒着小印了,好不好?小印别生哥哥的气了,早点睡觉吧,都怪哥哥折腾一晚上,小印都没睡好觉。” 司印跟一只河豚一样,快速鼓起,又快速消气。 总算兄弟俩折腾了一晚上,最终还是相拥而眠了。 后记:每个人用感动自己的方式赎自以为是的罪孽。 第50章 第四十三章 不怕疼? 不怕疼 兄弟俩亲亲热热的过了几天,很快司印就不得不结束它短暂的假期,而司绶从来都没有问过司印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 那天早上的阳光是轻柔温和的,偶尔微风拂过,带来院子里清新树木的香气令人舒服极了,司印提着一个行李箱里面装满了他和哥哥买的各种各样的东西,有同一款式的衬衫,有相同的杯子中的一个,有一起买的眼镜框,还有…… 昨天晚上两人续续的说了许多话,今天早上便没什么可唠叨的了,司印逼着哥哥不让他送自己去机场。兄弟俩无话,司印便坐上车离开了。司绶站在原地怔怔地看了许久,直到前几天刚负过伤的膝盖开始克制不住的发抖,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又坐在了台阶上发呆。司绶不是没有工作,相反,因为弟弟最近回来他积攒了很多文件没处理。可是司绶就是不想回公司,他觉得喘不过气。太阳一直从东面划到了西面,司绶不知道自己坐了多长时间,终是低嘆一声站了起来。
第44页 站起来的那一刻,眼神变得坚定锐利。 “吕达,去开车,去一趟任宇的实验室。”沉声叫了吕达,终于抛开颓废的心情,他要做的不是在这儿耽误时间,而是尽自己可能的去守护弟弟。小印的虚弱,他看在眼里,不是苍白就是深紫的嘴唇,时刻提醒着司绶弟弟的身体是异于常人的。 ———— “司绶,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个实验,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任宇紧皱着眉头,看着椅子上坐着的人。 “你只需要确定这个实验有没有成功的概率以及到时候小印的排异反应能不能顺利避免?”司绶相对冷静的看着任宇。 “排异反应是有很大概率可以避免的,毕竟你和小少爷是亲兄弟,但是这个实验的概率也仅仅是比移植别人的心脏概率高三分之一。”任宇还是很理智的说明了实验的可行性。 “但是你一定要知道,如果开始这个实验,你会无时不刻承受清创的巨大痛苦,而且这个实验是有失败可能性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实验对你自身会有很大的伤害。” “这些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你只需要尽力完成这个实验就可以了,小印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这个实验要尽早开始。当然,你可以不帮我,我叫您一声叔叔,希望您可以理解我的做法,这已经是我能想出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了,您从我爸爸掌管司家开始就已经是我们家的私人医生,我和小印是您看着长大的,您也说了,这个实验只是对我有害,并不会要了我的命,但是如果不进行这个实验,小印早晚会失去生命,希望您能理解我的心,帮我做这个实验。如果您拒绝我的请求,小印生命垂危的时候,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放弃我的生命,把我的心脏直接给他。所以无论如何请您帮我。”司绶从椅子上站起,两人互相注视着对方。 任宇见过这个眼神,是小印跪下求他给药时的眼神,是小印求他划破自己脸时的眼神。 最终任宇还是答应了司绶。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他一面帮着司印快速透支着自己的生命,一边又帮司绶损害自己的身体。任宇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而是把两兄弟推入深渊的刽子手,可是任宇不得不帮,他们认真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是任宇在这个大家族里少见的真情。 任宇还在伤春悲秋,另一位少爷就已经来了。不用说话,任宇就知道司印要干什么?心里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司家的人不怕疼吗? (ω) ——休假和行李箱都是有必要的。我们带着伤痛颓废回家,塞满更加坚定的信仰归去。 第51章 第四十四章 汤面 司印为了避免哥哥怀疑加之重新划破的伤口需要长好的时间,在外面又待了两天才回公司。再次看到哥哥有些心疼,司印知道因为自己的休假导致哥哥积攒了很多工作,但是他没有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哥哥竟会憔悴劳累如斯。 司绶一方面是被工作所累,更主要的是开始实验了。司绶不是神人,短时间内他还无法适应来自心脏时时刻刻尖锐的痛苦,而任宇也很明确的告诉过他,这个痛苦无法用任何药物缓解,因为需要的新生细胞只能在保证相对无菌的环境下才能进行实验。这份痛苦这几天生生折磨着他寝食难安,明明批了接近一天的文件已经疲惫到了极致,却无法安睡,又因为同时服用了提高细胞增殖能力的药物,导致吃饭很困难,稍微有点油腥味就想吐。 司印着实心疼,快速的处理自己最近落下的工作,好在司绶给他放假的时候已经安排了别人来处理他的公务,所以他积攒的工作并不是很多。中午司印饭没来得及吃,就给哥哥先打了饭过来。可惜食堂的饭菜即使是司家的公司,也只是相对油少一点而已,司绶看到白询拿着饭菜的盒子进来,眉头下意识皱起来,一向以哥哥为中心的司印自然不会忽略哥哥的小动作。 司绶本就难受,此时此刻也不想再迁就白询,语气并不是很好的说“放那儿吧。” 司印有些愣怔,不知道哥哥这是怎么了,因为即使以前总给哥哥吃同样的饭菜,哥哥都是会吃的,怎么突然对自己就不耐烦了?而且哥哥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不吃饭是绝对不行的。 看哥哥没有吃自己拿回来的饭菜,司印也没有胃口,于是两人就什么都没吃,稀里煳涂的过了中午,一天下来,两人都是粒米未尽。司印倒还好,毕竟最近几天休假,休养的还算可以,但是司绶就撑不住了。司绶好不容易把今天的工作忙完,起身,打算回家时竟直接昏倒在地上,把椅子也带倒了。 走在前面的司印,忽然听到声响,回头一看竟是哥哥晕倒了。好在司印冷静,本想搬动哥哥躺在沙发上,却发现即使轻微的动作哥哥也会紧皱眉头,司印尽量维持平稳的把哥哥抱到了沙发上平躺,直接叫了任宇来公司给哥哥看病。 任宇自然知道司绶是什么情况,但是司绶已经很明确的告诉过任宇这件事谁都不要说。不得已任宇只能以司绶是心肌炎搪塞过去,说明了司绶会因为闻到油腥味感到噁心,也会伴随有短暂的心脏锐痛,但是这个病情只要及时服药就可以痊癒。昏倒主要是因为司绶最近过于劳累,加之很少吃饭。 了解了哥哥病情的司印总算放下心来,毕竟前一世哥哥没有什么大病,突如其来的昏倒着实吓了他一身冷汗。
第45页 知道了哥哥的情况,不忍搬动哥哥让他疼,安排了十多个白询的死士在公司里里外外守着哥哥。自己则就近找了一个饭店,做了清淡的饭菜,希望哥哥醒后能吃一点。 司绶毕竟疲惫至极,一觉竟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司印做好的饭菜就带回了公司,一直守在司绶身边。早上帮哥哥洗漱一番,昨晚连夜回家,帮哥哥也拿了换洗的的衣物,把哥哥服侍的妥妥噹噹。 “少主,我问了医生您的病情,做了和您胃口的饭菜,你多少吃一点。”司印劝道。 司绶自然明了白询守了一夜,实在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 勉为其难的打开饭盒,意外的没有闻到令人作呕的油腥味。其实饭盒里只装了一道汤,不是特别稀的那一种,甚至可以说是一锅乱炖,间杂着可以吃到细细的黄瓜丝,几片没有茎的菠菜,去了皮炖的烂烂的角瓜,偶尔也能吃到几根面条,令司绶舒服的是竟然一点都没有吃到油腥味,只有一点点咸味儿和黄瓜的清新味儿。司绶只是心脏难受,胃口还是可以的,几乎把白询带来的整盒像汤又像面的东西全吃完了。 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这句话绝对是真理。有了白询无微不至的照料,虽然每天三顿饭都是同样的汤面,但是司绶还是逐渐适应了实验的痛苦,开始能正常的吃饭工作,当然饭还是汤面。 其实司印的饭看着不是很好,但却是真正用了心做的。司印怎么可能研究过做饭,这个汤面是司印上一世看到的,某次去山里採风,在一户农家住下,正巧农家的小孩病了,不能吃油腥的东西,小孩儿的妈妈给孩子做的就是这个。整个菜其实没有放一滴油,而司印做的远比那位妈妈更加细緻,本来是没有面的,可是司印害怕哥哥吃不饱,加了手擀的面条,和面的时候还怕哥哥营养不够掺了鸡蛋进去。选的蔬菜都是味道不是很明显的。司印也怕哥哥每天吃同样的东西腻烦,每天也都是换着蔬菜做的,有时候是清新的黄瓜,有时候是酸酸的番茄。 白询所有的照顾,司绶都看在眼里,心里有时候竟然会冒出就这样让白询陪自己一辈子也不错的想法。 (┯_┯) ——人脆弱的时候总是很容易被打动。 第52章 第四十五章 青枣配香蕉 “温秦,过来。”那个人脸模煳不清,帽子总是很端正,制服几乎看不出褶皱,声音意外的有些温柔。 “爸爸!”膝盖高的小孩子举着木头枪冲到大人跟前。 “枪是我们用来保护我们爱的人的,不要对着喜欢的人哦。”那个模煳不清的人,慢慢的把小孩子手里的枪调转了方向。 “爸爸,爸爸,你会用枪吗?”两三岁的孩子还带着未消的婴儿肥,瞪着大大的眼睛天真的问。 “爸爸当然会,等温秦长大爸爸就教你好不好?”男人倒是一反常态的格外认真。 “你们这群男人成天舞刀弄棒的,别带坏我的小秦,小秦长大了,我可不想让他当警察。”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可是脸同样是模煳不清的,但是能看到头髮是长长柔顺的,披在背后,身上围着粉色的围裙,手里还端着一盘腰果虾仁。随手把菜放在桌子上,“来吃饭吧,小秦和爸爸快去洗手,别玩枪了。” “好,好,好,老婆大人,小的这就去洗手。”男人倒是出乎意料的温柔,趁着跑在前面的小孩子没看到,还偷偷亲了一口他的老婆大人。 …… “小秦,快跑!小秦,别管妈妈,妈妈没事,你快跑。” “妈妈!!!”好像这辈子喉咙都没有那么痛过。 “小秦是吧,快跟叔叔走。”那个常来家里的叔叔此时的动作异常的粗暴,他为什么扔下妈妈求求你救救妈妈,求求你。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身后传出,回头望去,火光灼眼,热浪仿佛要把脸上的皮撕下来。 …… “温秦,叔叔现在有两个选择给你。叔叔,把你託付给别人,好不好?他们会做你的爸爸妈妈,忘记你原来的爸爸妈妈。” “……”长久的沉默。 就在那个男人以为孩子突逢大事,吓傻了,打算叫医生给孩子检查一下的时候,“第二个选择呢?”被使用过度的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 “……算了,你还太小了。你也可以来叔叔家,叔叔可以照顾你。”那个男人犹豫了。 “谁杀了我的爸爸妈妈?”狼崽子一般的眼神紧紧盯着那个男人。 “黑道司家。” …… “我愿意去,我愿意去司家做卧底,警方可以在我的身体里植入追踪晶片,也可以植入□□控制我……” “你从哪知道的追踪晶片和□□” “我妈妈就是被这样的东西炸死的吧” “你不让我去,我也不会好好活着的,希望叔叔可以帮我,而且警方不是也需要一个我这样的卧底吗?” “你爸爸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再看着他的孩子死无全尸。” “那叔叔是想看着我爸妈死不瞑目吗?” …… “你去之前要接受这几样手术和两年的训练。”密密麻麻的字罗列在上面,“可以,我接受。”兵荒马乱的年代,又有几个人会在意三四岁的孩子是否认字。
第46页 …… “你知道你的名字吗?你的父母是谁?你家在哪?你还记得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个孤儿,我没见过父母,我不知道,能给我口饭吃吗?我快被饿死了,求求您了。”寒冬里破烂的衣服挡不住任何风雪,冰冷的手指,倔强的抓着那人的裤脚。 …… “说!是谁派你来的,你的名字,所属单位。”没有尽头的酷刑施加于身。 “没有人派我来,没有名字,没有单位。” 同样的问题反覆提问,接二连三的精神疲惫审问以及剧烈的肉体上的痛苦似乎都在高喊投降。 “可以了,他的训练已经结束了。” “不行,上头吩咐了,他作为重点培养对象,一定要加倍训练,而且还要在身份记忆上多次确认。” …… “别去,那个人很可怕的”一个垃圾阻止了另一个垃圾的靠近。 呵,在这里还有人心存善良呢。 …… “老王八,今天训练完,吃什么呀?” “随便。” …… “我要是活着就还护着你。” …… “温秦,你收集的材料要及时上报组织。组里已经开始着手收网计划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2017年秋冬的时候网上流行过一段时间:青枣和香蕉一起吃,会看到人生的走马灯,然后我当时还试了,并没有看到…… 第53章 第四十六章 时代在发展,仨儿人在闹心 温秦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梦了,记忆里父母的样貌已经记不清了。 前几天,付叔叔联繫到了自己,说一但自己递交这几年收集的材料证据,警方就可以直接覆灭司家。这是温秦期待已久的事情,虽然已经记不清父母的样貌,甚至父母因为当年的事情和自己卧底的身份连块墓碑都没有,但是温秦的人生到现在都是为了击毁司家,给父母报仇。 当然,自己已经和付叔叔谈判过,可以为白询安排同样的卧底身份,让他全身而退。 不知道是不是多年努力就在一朝,导致温秦心里总有些不安,希望收尾工作可以顺利,话说白询那方面他还没想好怎么沟通。白询看上去不像是固执的人,但是白询喜欢少主,这件事情就很不好办,因为司家大少爷是司家的直属人员,必然是要犯。如果到时候白询不肯听自己的,一定要和大少爷生死共存亡,温秦真的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救白询。甚至这件事情说的时间都要沉思熟虑,如果在警方收网之前和白询说,他会不会提前通知司家让警方的计划落空?但是如果在警方收网之后说白询会不会在围捕过程中因为保护少主而受到伤害甚至殒命。温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详细的计划还要温秦经过长时间的斟酌才能实施。 ———— 司印最近用着任宇给的药物,勉强还能撑住逐渐虚弱的身体。一天一天逐渐破败的身体,大把大把的服用药物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刺杀言梧的任务迫在眉睫。 通过大量收集资料,司印发现言梧对他的大哥言宿几乎言听计从,所以大概有了对付言梧的计划。 这次的计划司印几乎可以保证成功,但是司印也陷入了纠结之中。刺杀言梧之后自己是该直接变回弟弟的身份还是以白询身份直到自己生命殆尽的时候。司印私心还是想以弟弟的身份待在哥哥身边,因为哥哥会宠着作为弟弟的自己,而且如果以白询的身份待下去,自己刺杀言梧之后哥哥必定会怀疑到白询头上,到时候甚至哥哥有可能一怒之下杀了自己。但是自己的身体即使不会立刻崩坏,也会逐渐虚弱,司印不想哥哥看着自己逐渐衰弱,直到死亡,为自己焦虑担心,肝肠寸断,他不想让哥哥体会一遍自己上一世体会过的痛苦。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有一项任务需要完成,只是因为他想和哥哥在一起待更长的时间才要拖到最后一刻,司印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两全齐美。 ———— 司绶和任宇的实验逐渐有了起色,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唯一令司绶有些糟心的就是小印的身体看上去并不好,但是父亲一直不让小印回来,司绶很害怕,哪一天小印病危的时候不能在身边,那么即使最后实验成功了,也很有可能救不了小印。可自己的实力实在是不足以和父亲抗衡,如果贸然和别家联手,则可能把司家推入万劫不復之地,而且选择合作伙伴也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情。当然也要顾虑自己如果父亲翻脸,那么便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自己现在仅有的武力就是白询,而现在白询的首领一直和父亲保持着绝对的权利支配,换句话说就是父亲对白询的权利高于自己,关键时候自己可能控制不了白询。还有一件更麻烦的事,和白询的朝夕相处令司绶对白询有了一些异样的的感情。司绶毕竟是一个成年男人总会有生理需要,但因为严格的家教和自我要求,导致司绶不愿意随便找人解决,甚至反感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在司绶眼里,即使手眼通天,也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为好。某次不经意的梦中,自己竟梦到了白询,纤细白嫩的颈部,扑闪的大眼睛,睡着时酡红的脸颊……那次之后,司绶会不自觉的更加频繁关注白询,然后几乎次次那样的梦中都有白询……司绶有时候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对白询起了异样的感情,因为他的顺从无微不至的照料还是偶尔出现的迷煳可爱
第47页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太晚了,快困成狗了,评论我有时间再回復…… 第54章 第四十七章 风起云涌(上) 言梧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卫衣,下身套了一条水洗牛仔裤。他今天和司绶约好了一起去医院复查,所以现在乖乖地在司绶公司楼下等他。 司绶是把言家作为拉拢对象的,所以对言梧示好是有必要的。两人很顺利的检查完,言梧今天异常热情的缠着司绶,司绶今天的状态也还算好。 “哥,我请你吃东西吧,我亲手做哦。”言梧抱着司绶的一只胳膊,状似亲密的说着。 “下次吧,哥还有些工作没处理,我先送你回家好吗?”司绶并不是很想和言梧吃饭,因为他发现他身后的白询因为言梧的出现现在极度不开心,比如说平常自己上车,白询都会先给自己开门,然后在自己身后做出全面的保护姿态,可是现在只是保护自己不会处在危险之中,完全没有其他贴心的小动作。司绶是有些别扭的,所以多少还是会顾及白询心情,虽然他完全不知道白询为什么会对言梧有这么大的敌意,进而会胆大包天的迁怒自己。 “哥,我可是亲自为你学的做菜,你就来试试嘛,我也想感谢哥陪我这么多次复查。”言梧并不气馁。 司绶无法,只得答应。 “哥,你别带着这个大黑脸好不好,人家又不会害你,我总觉得他兇巴巴的。”言梧自然不会无的放矢,他今天要主动出手赖上司绶,所以支开司绶身边这位大神是有必要的。 “好吧,白询,你先回公司吧,等我打电话叫你来接我。”司绶不想让白询觉得自己不重要,虽然让白询来接他完全没必要。 “属下……属下遵命,少主注意安全,有危险随时叫属下。”司印本不想答应,可思路一转,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毕竟这次不是自己主动提出的。 …… 虽然这样做很容易被怀疑,但言梧相信以司绶的品性和自己的身份两相作用,计划绝对可以成功。 “哥,你尝尝,保证好吃。”言梧放下菜,坐在司绶的对面手舞足蹈的介绍自己的菜。 司绶毫无防备的动筷子夹菜,味道确实不错。对面言梧也吃的卖力,两人不知不觉都吃了不少。眼看着一餐饭就要结束,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是言梧的手机,“哥,不好意思,我接下电话。” “没事儿,你快接吧。”司绶温柔说到。 言梧刚接起电话,“餵” “□□,一个人来云山公园银杏林。”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 这么称唿他的只有言宿了,怎么办,成功就在眼前。 算了,反正这样的机会多的是,先去找言宿吧,至于司绶身上的药,司绶又不是傻子,还能出事吗?就是下次再出手就没这么容易了。 一边想着,一边换衣服,让管家告诉司绶自己有急事先出去,让司绶自便。 言梧不敢耽误也不敢让司绶等他,因为他可以确定言宿叫他几乎不会轻易放过他,至于地点什么的,言宿都在自己女表子妈坟前玩过他,还有什么是言宿做不出来的。 言梧千算万算没算到司印精通模拟通信技术,司印不仅入侵了言梧的手机系统,配置了假的来电显示,而且通过监听言宿的电话,知道了两兄弟的龌龊秘密还截取了言宿语音频段合成新的语音,骗言梧上钩。 …… 言梧换了衣服只身一人来了公园,在门口买票的时候,明明是艷阳高照,他却无端打了个寒战。 看了公园的地图找银杏林,他的身体毕竟刚刚恢復,走了这一段不近的路,嵴柱就开始隐隐作痛,握了握拳头,后面还有的受呢,矫情什么?暗暗想着加快了脚步。 云山公园的银杏林很是别致,最外面是一面面逐次高耸环绕成圆的假山,向里延伸是一圈稍稍变矮的常绿阔叶林植被,正值春夏交替,颜色是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的绿,意外的和谐舒适。最里面便是银杏林,这个时节银杏也只是刚摇起嫩绿色的小扇子,别有一番滋味。 言梧按照地图找到银杏林,逐渐向里走。正是工作日的中午时分,树林里没有看到游玩的人,或许是言宿大发慈悲清场了吧,心底苦笑,但总感觉今天怪怪的。云山公园的银杏林有些年头了,连带着外圈的阔叶林也是高而茂密,有几分遮天蔽日的气势,不是盛夏的时候,言梧逐渐向里走越发感到阴寒。 嵴柱实在有些疼痛难忍,约么着也快到树林中心了,随地找了棵银杏树,倚着树干坐下,渐渐有些昏昏欲睡,走了这么长的路,中午又折腾着给司绶做饭,实在是倦极了。看司绶中午吃的不少,自己的手艺应该不差吧,有可能的话,给言宿也做一顿,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得上,女表子死了以后,言宿以为威胁不了自己,已经很少主动找了,这次估计是憋的狠了,也是,像自己这么耐氧化钙又脸皮厚的可不多,乱七八糟想着,虽然很明显能感觉到身体的燥热但还是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氧化钙的化学式是……,换成汉语拼音的读音是……所以耐氧化钙的意思是…… 第55章 第四十八章 风起云涌(下)
第48页 空气被极速移动的子弹搅得变了形,弹射枪膛的声音被消.音器掩盖,但仔细听还是可以听到细微的破空声。 “致人死地不宜射击心脏,因为极少数人的心脏长在右面,但你们不能忽略这种可能性。” 一枪直射头部正中央,因为快速击穿的作用力,身体侧面躺倒,丝丝缕缕的焦黑血液从孔洞中流出。 接着,心脏,头部又被连射六枪。停顿一会儿,手臂,大腿,背部又被子弹连续击中。安静的树林里,只有子弹入肉的微小声音。 言梧在第一枪的时候就已经死亡,再无知觉。后来射入心脏头部的子弹还可以解释为了以防万一而补枪,但再后来的射入身体其他部位的子弹只能说,司印失控了,他停不下来。 司印是被手机振动拉回神智的,从作训服内部口袋拿出手机,是司绶,“少主。”不同于平常的冷静低沉,声音中带了微微的颤抖,可惜司绶的情况不容许司绶察觉到异常,“来言梧这儿接我,快。”急促的声音令司印彻底清醒,“是,属下马上到。” 司印匆匆收了□□,找了隐蔽的地方换了衣服赶去接司绶。 说到底,刚才司印击杀言梧时是精神受到了冲击陷入了混乱中。任宇早就告诉过他,他的精神状态令人堪忧,抑郁症,焦虑症都会令他彻底崩溃,司印却一直没当回事儿。精神崩溃不可能轻易恢復,所以他在接到司绶电话时只是本能的服从命令,连言梧的身体都忘了掩藏。 幸与不幸,言梧从有记忆时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在言梧看来,回到言家后,虽然言宿会虐待他,但他倒是甘之如饴,一直觉得死在言宿手里是个不错的选择。最后,在没知觉的情况下死亡,说不上遗憾,说不上庆幸,没有挣扎,没有痛苦。还是有一丝遗憾的,他幻想过全身心的拥有言宿,这个奢望到底还是破灭了。好在他的一生总是不幸多一点,所以也不差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了吧,这条烂命和当年女表子住的街上野狗没什么区别的,谁要都可以。只是,如果有来世,老天爷可不可以稍微对自己好一点,别那么多痛苦不甘,再不济也要和言宿一起死……人的脑细胞在身体死亡后还会存活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用来回味一生的。 ———— 司印是飙车到了言梧住所的,刚到门口就看到司绶向外走。心里想着,如果有可能,下午和哥哥请个假,自己现在的状态太不稳定,刚才在路上,着急接哥哥是一方面,但是控制不住的狠踩油门就超出了着急的范围,脑海中时不时闪过,只要轻轻带动方向盘,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角度,一切就结束了。 司绶只与白询进行了短暂的目光接触,随即坐进车里。司印察觉到哥哥的低沉,将请假的话咽了回去。 “少主,回公司吗?”司印问道。 半晌没有回应,司□□底越发焦躁,他的精神状态不稳定,连带着焦虑症抑郁症都復发了。 控制中粘滞着几乎实质化的暴躁,司绶的喘息也是急躁不匀,司绶深唿吸压□□内的燥火,“就近找个保密性高的酒店。” 听到司绶的话,司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晃神间,车子就偏离了路线,好在路上的车没有多少,司印才化险为夷。 司印这才注意到哥哥的异常。从后视镜看去,大面积红晕的脸颊,几乎能滴下血来,虽然小幅度但无法掩盖的颤抖,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 一瞬间,司印想到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情况,哥哥被下了春.药!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码完字已经2:30了,矫正发出来得一个小时,所以我今天早上才发…… 第56章 第四十九章 疯与欲(上) 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司印的胸膛涌起,是言梧。果然直接杀了他,还是太简单了。如果今天不是自己出手,自己不在哥哥身边,那是不是言梧就可以得逞了?想到这儿司印变得更加烦躁,恨不得杀回去再补几枪。 忽然想起言梧的尸体自己因为走的匆忙,没来得及收拾,怎么办?如果言梧的尸体被毁尸灭迹那么还有可能伪装成失踪拖延时间,但是如果言梧的尸体被发现,那么言家人就会知道言梧是被谋杀的,虽然司印做了充分的准备防止被追查,但言家毕竟实力不俗,一招不慎便有可能万劫不復。 两种焦虑的情绪同时缠绕着司印,司印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快速找到了一家司家旗下的酒店,司印扶着因为大量春.药作用又得不到疏解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司绶进了房间。 司印受过的训练中就包含药物对抗训练,其中自然包括春.药。应对方式其实很简单,把人绑起来干挺着就可以了,,当然更快的缓解方式是直接泡冷水。训练是为了创造死士,而死士是短期用品,自然不需要考虑性命的长短,在他们看来春.药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是让人不同于正常伤痛的难受罢了。 几乎失去理智的司印已经没了考虑哥哥身体健康的耐心,把人粗暴的拖进浴室,一把摔倒在地,直接开了冷水沖淋,嫌弃水流太小,从旁边拆了水管下来沖司绶。 司绶被汹涌的□□沖昏了头脑,直到冰冷的水打在身体上才稍有些清醒。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身边的人是谁?只觉得大量的冷水由顶至踵的泼下,很久没这么冷过,手指的骨头都是僵的。
第49页 “停,停一下。”因为春.药耗尽了大部分力气的司绶,只能虚虚的说着。 所幸司印的听觉还算敏感,听到司绶的声音,突然清醒,自己在做什么地上的是哥哥自己的手里为什么拿着水管,哥哥怎么全身都是水坐在地上 “快起来,快起来”司印匆忙去扶哥哥,忽然又想到哥哥被下了春.药,再次推倒哥哥,拽着司绶的领子,失控尖锐的大喊,“沖水,多冲水就好了,别去碰别人!”捡起水管直接向司绶脸上冲去。 司绶因为冷水短暂清醒,自然目睹了白询发疯的全过程,“白询住手,去叫任宇,我不碰别人,住手。”几乎脱力的司绶没法阻止白询,只能勉强说服眼前明显不正常的人。 “不行,任宇也不行,他不行,别这样……再沖点水,再沖会儿就好了,我训练过的,没事儿的……”司绶手足无措的大声嚷着,几乎带出了哭腔。 “你是想让我死吗?咳……咳,咳”司绶因为说话被水呛到了,一手捂着嘴咳嗽,一手伸出想抓白询的胳膊。 “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不会的啊”司印崩溃了,已经泪流满面,一手抓着水管,一手抬起想擦掉自己的眼泪,被脸上的面具阻拦,气急败坏的直接大力扯断面具带子,倔强擦着眼泪,“不会的,求你,求你……”司印几乎哭的断了气,扔了水管,像个无措的孩子,蹲在地上埋着头哭。 司绶看到人这样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别哭了,你别拿水沖我,我不叫别人来,你别哭。” “……” “你帮我擦擦,我没力气,再把我扶到床上,我自己弄出来,不叫别人。”司绶隐隐好想知道了什么。 听到司绶话的人好像突然来了灵感,“对,对,弄出来就好了,我会的,我看过。” 我看过你上一世被活活弄死。 “啊啊啊啊!”尖锐的叫声,“不行,不可以,我……我来,我来你一样能出来,好不好”司印一边哭诉哀求一边手忙脚乱的把司绶擦干,抱到了床上。伸手就要去拽司绶的衣服。 “好了,额……呃,你出去吧”司绶伸手拦白询。 “我,我来,不会有事儿的,不会让你死的。”司印完全听不进话,这次更直接,直接去脱司绶的裤子。 第57章 第五十章 疯与欲(下) [本章节已锁定] 第58章 第五十一章 伤病 任宇看到两人糟糕的情况,一时不知道先救谁。忽然床上的司印开始剧烈喘息,任宇走上前,发现司印脸色青紫,一手紧紧抓着衣襟,佝偻着身子,精神接连受到刺激,又和哥哥联合给自己的身体上酷刑,本就危如累卵的心脏终于心脏病復发。 事出紧急,任宇匆匆而来没带心脏病的紧急药,转念一想觉得司印身上应该带着,大力摇醒司印,“司印,司印,快醒醒,你心脏病的药放在哪儿,快说。” 司印虽然发了病,但也清醒了不少,“在……在上衣内侧……” 任宇找到药,给司印餵着吃下了,好一会儿,司印才又恢復了苍白的脸色。任宇看着司印逐渐恢復正常,想查看一下他身上别的伤,却被司印拦下了,“我……我没事儿,任叔叔,你看看少主,他被下了春.药,你看看他吧,我回去派别的人来接少主,您先给少主看看。”说话都带着气音,却还是固执的要任宇先给哥哥看看。 “不是我说你,你的身体怎么能承受这么激烈的……而且,你俩是兄弟呀,怎么能……”看司印恢復过来,任宇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这兄弟俩竟然行了这无礼之事,人到中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可联想到兄弟俩为了彼此豁出命的决心,也只能把迂腐的一套收起来了,跨过生死的感情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阻止的。 任宇控制不住的继续叨念司印的身体,他根本不放心司印,这小子只要清醒着,能动,就说没事儿。 司印拂开任宇的手,忍着身上的疼,一点点套上衣服,任宇看着他踉跄的走出屋子,只是套了裤子和外套的孩子显得格外消瘦,任宇自己也有孩子,看着眼眶一酸。 还是要去看看司绶,司绶的情况明显也不乐观,这兄弟俩怎会如此多灾多难 ―――― 司印一步步挪出酒店,明明身后钻心的疼,他走的匆忙,身上没钱,只能一步步走回公寓,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身后的粘腻,还是有些不适应的。进了屋子,关上门就倚着门坐下来。 他脑子一片混乱,他记得发疯时候的事,那样失控的自己在哥哥身边,真的好吗?那么放浪的自己一定吓到哥哥了,想到这儿,忽然想起哥哥还在酒店,给温秦打电话,电话竟然没打通。无法,又打给了乌云,让他去接少主。 手上无力,手机滑落在地上。身下疼得几乎麻木,不想就着浑身的粘腻待着。实在不愿再故作坚强,手脚并用的爬向浴室。手搁在开关上的时候,想起哥哥被自己发疯沖水,鬼使神差的拨了冷水的方向,就老实地趴在冰凉的瓷砖上淋着。人其实已经累极了,良久,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擦了擦身上,他根本不会清理体内的东西。总觉得别扭,但还是理直气壮的把难受归结为一次简单的受伤,不用上药都可以好,只是位置不太一样,毕竟这会血已经止住了,更算不得什么重伤了。又吃了一堆药——消炎药,抗抑郁的药,缓解焦虑的药,心脏病方面的药,司印能感觉到,一旦躺下就再难起来了,明显这次心脏病发是过度损耗的后果,这说明自己这副破烂的身体崩坏在即了。浑身都透着无力,只希望吃了这堆药还有起来的可能。难得有了想给自己放假的心思,太多的事他不想再想。
第50页 言梧终于死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允许他去处理言梧的尸体,何况自己和哥哥拖了那么长时间,或许早就被人发现了。自己和哥哥……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吗?哥哥会不会讨厌自己……混乱想着,饱受伤害的身体终于启动了自动防御机制,陷入昏睡。 ———— 另一面司绶因为被司印浇了一顿冷水,又因为春.药激烈的活动大面积挣裂了胸前用于取心肌细胞预留的创口。司绶和任宇的实验简单来说,就是提取司绶和司印相似率高达99%的心肌细胞,利用前沿的生物医学克隆技术,再培养出一颗完好的心脏给司印。可是这个实验只是在灵长类动物的身体上实验成功了,虽然任宇的技术水平在全球范围内首屈一指,可毕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想成功做成这个实验,就要有大量的实验材料,而且保持细胞的活性是提供优良细胞的前提,多次少量的取样是最佳方案,所以只能保留司绶身上的创口,以便能随时取用心肌细胞。 说是创口,其实是在司绶身上插了一根能够直达心脏足有一指粗的特殊金属空心管,每次都是通过这根金属管提取细胞。採用的金属已经是应用于航天级别的稀有金属了,极大程度的保证了创口的无菌环境,可司绶毕竟是活体样本,所以还是会感染,这样就导致每次提取细胞之前都要清创。创口直连心脏,根本不能注射麻药,因为很有可能导致心脏直接死亡。司绶是个内敛的人,不愿大喊大叫,每次提取细胞都是紧咬着纱布,额前青筋抱起,已经浑身疼的颤抖还是为了任宇能够准确提取,手紧紧抓着床两侧,尽量减小自己的动作幅度,多少次直接疼昏在手术台上。即使是这样的痛苦,司绶也还是每天询问任宇实验情况,需不需要取样细胞,如果需要,当天晚上就会去实验室。 因为即使司绶昏过去也不耽误取样,所以任宇每次看他疼昏了也不叫醒他,但大多数情况是不久就会又疼醒,取完细胞,司绶就直接在实验室附带的卧室休息,第二天直接去公司。 时间久了,司绶逐渐习惯了实验。可这次的意外令创口撕裂了,大量鲜血涌出伤口,溢满了衬衫。任宇检查完司绶的情况,正愁于司绶的情况急需立刻手术,乌云带着手下来了,合力把司绶平稳地送到了实验室,任宇紧急准备了手术,才让司绶化险为夷。 至此,兄弟俩总算有惊无险的结束了这场闹剧。 第59章 第五十二章 风动 司绶手术完第二天便清醒了。 来不及休养,s市就出现了巨大的震盪。言家二少爷遇害身亡,根据白询死士侦查到的情况是严家二少爷被人打击报復,乱枪射死。 言家当家少主手足情深,放话定要找出兇手。表面是要为弟弟报仇,实际上假借联合搜查之名,与各家确立合作关系。s市只有司家,言家可称霸王,司家又根基深厚,与司家联手才是上策。 可这位言家少主独独跳过司家,和一众中小企业联合,眼看是要合起伙来对付司家。短短两天,司家的股价就开始暴跌。 司绶来不及找那天忽然发疯的白询,就不得不拖着没有癒合的手术伤口回公司应对言家突如其来的出击。 司绶挑出以往与司家交好的老牌家族,逐个击破。百足之虫,虽死犹僵。老牌家族即使实力比不上言家,但是也远远好过言宿所联手的那些新兴企业。如此一来高下立现,投靠言家的那些小卒,自然开始慌张,在两家之间摇摆不定。甚至不用司绶出面,仅仅是递一句话,那些小卒便退出了这次争斗。 剩下的便是以司家和言家为首的两家真正实力上的较量。 “任飞,任老太爷最近身体可还硬朗”司绶放下酒杯,看着对面的青年。 对面的人一头飞扬的莫西干髮型,配上艷绿的发色,身上一套铆钉皮衣和对面头髮梳的妥帖,衣冠楚楚的司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哎呀,老爷子好着呢。今年过年的时候还举着拐棍满家找我二叔要揍呢。”任飞满脸不在乎的说着。 “对了,我二叔最近在你家过的怎么样啊?”任飞嘴里还嚼着青菜叶子像个兔子似的,一根青菜一点点挪进嘴里,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司绶。 “任宇最近有点儿忙,一直在做一个实验,而且我最近身体不好,刚做了一个手术,你二叔还要忙着照顾我。”司绶头也没抬的回到。 “你丫能不能行了?三天两头病净折腾我二叔。”任飞嘴里还叼着菜叶恶狠狠的看着司绶,完全不过问司绶的身体。 “我也没办法呀,本来是不用麻烦你二叔的,可是有人偏偏在我病的时候不开眼,非要我上阵处理,这样反覆折腾我的病,自然不容易好,你二叔也自然不轻松。”司绶还是不看任飞,自顾自搅着面前的粥,不是白询做的,总透着一股噁心人的油腥味。 “说吧,阴阳怪气的,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呀?”任飞虽然看上去咋咋唿唿,但还是立刻明白了司绶的意思。 “任家不是一直想发展s市的市场吗?现在有司家给你们接风洗尘,考虑一下。”明人不说暗话,司绶直接抛出橄榄枝。 …… “而且心上人不是只有在眼前才比较安全嘛,你就不怕任菲菲小同志给你找一个二婶”司绶看着眼前略显纠结的人再下一剂勐药,“那天我可看到你二叔带着任菲菲和她的初中老师去游乐场来着。你想,一个毛头小子和一个温婉可人的年轻女老师,哪一个更好”
第51页 司绶和任飞年纪差不多,司绶还记得小时候任飞抓着任宇裤腿,坐在任宇脚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求二叔回家的熊样。任宇是邻市任家现任家主的二儿子,十几岁的时候油盐不进,爱上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儿,可惜任老爷子固执的很,生生拆散了两人,怎知那个女孩儿已经怀了孩子,一个人生下孩子身体不好,香消玉殒了。任宇因为父亲的拆散一怒之下离开人家。落魄之时得了司绶爷爷的照顾留在了司家,在司家学了医,又被司爷爷送出去留学,回国后,司爷爷已经过世,但也一直在司家。也是机缘巧合才知道那个可爱的女孩儿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女儿,马上接了回来当小祖宗一样供着。 任飞是任家大少爷的孩子,父母因为暴力纷争惨遭杀害,任飞自幼失去双亲,只有爷爷和二叔两个亲人。任家家主是个严肃无趣的糟老头,孩子自然不会喜欢,所以把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二叔既当爸爸又当哥们儿,后来即使任宇离家,任飞也是只要一有时间就缠着二叔,一来二去,若即若离,任飞对任宇起了不一样的情感。年轻的时候还跑到司绶跟前宣示主权。后来一点点儿被任爷爷抓着当继承人培养,才收敛了一些,可依旧谋划着名怎么得到他二叔。 司绶正是抓着任飞的这一心理,又因为任家确实有进军s市的打算,但一直碍于司家的面子,迟迟没有动作。司家爷爷年轻的时候就和任家现任家主交好,两人甚至可以说是好兄弟一样,否则任宇落魄的时候,司爷爷怎么会那么巧就救下他。现在司家主动邀请任家,任家自然一万个乐意,即使任飞明白,司绶这是在借任家的势打压言家。因为即使没有利益,有这样一个藉口光明正大地接触二叔也是值得的。 第60章 第五十三章 病重 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任家进军s市的消息一放出,言家为首的势力便开始龟缩。毕竟2.5:1.5的绝对优势,不是耍小聪明就可以抗衡的。言家这才偃旗息鼓,收起了嚣张的触手,可是司绶并不打算放过言家,既然言家不愿当新起之秀,那么就换一家当,让言家滚出s市。 司绶一番下来,因为频繁参与酒局迟迟不好的手术刀口总算有时间可以好好静养一下。慢下来,才想起来,白询已经有一个月不曾出现在自己面前。 ———— 司印的情况非常不乐观。那次之后,司印倒下就再没起来。当天夜里司印就发起高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各种各样的惨状入梦折磨着他。时而是上一世哥哥被虐待的场景,还是那么无力绝望;时而是言梧嚣张的脸在自己眼前狰狞;时而是哥哥审问自己时的冷酷;时而是父亲扶起自己时那掩不住的苍白鬓角;时而又是哥哥中了药时的无力迷乱。在自己的卧室里整整烧了两天,稍有清醒,便给自己吃药,到后来很多药都吃完了,就倒在药箱旁边昏了过去。司印所在的公寓没人知道,所以任宇即便担心也找不到人。当然,有一个人除外。 那天温秦没及时接到电话,是因为当时在和警方商议最后的抓捕行动。温秦看到后,立即回拨,却迟迟没有人接听。接连打了一天,都没人回应,温秦察觉到事情不对。白询里没有白询出任务的记录,少主身边也不见白询的身影,忽然想起来白询还有一处住所,那是有一天跟踪白询时发现的。 几番查探,总算知道了具体位置。敲门无人应,不过进个门对温秦来说还是小菜一碟。好在温秦到的及时,否则司印就直接死在家里了。正时司印发烧的第三天,什么都没吃的胃拒绝司印强行塞进去的药,全都吐了出来,司印还想再吃,就因为脱力昏倒在药箱旁边。 温秦一看人昏倒在地,连忙抱起来放到床上,抱白询的时候就发觉他不正常的体温。连忙烧水,想给人补充水分,又拧了湿毛巾打算给他擦擦身体降温,刚出浴室就听到白询的手机铃,‘任叔叔’,白询还有亲人温秦想着,又看到白询手机上很多这个人的未接来电,就接通了电话。 “小印啊,你总算接电话了,你怎么样了啊”一串焦急的询问。 “喂,你好”温秦回道。 “我不是白询,我是他……他朋友,他发烧昏倒在家,暂时不能接听你的电话。” “啊小印,不是,白询昏了我……我是,我是医生,你把他送来我这里吧,我能救他,他应该不是简单的发烧……” 任宇抓着温秦让他把司印送到他的诊所,司印的情况太复杂,不能贸然救治,得有充分的医疗条件才行。 那面温秦给司印裹了厚衣服,开着车便去了‘任叔叔’的诊所。 ‘小印’这个‘印’字,在哪里听过温秦却想不起来,只当是这个任叔叔给白询起的小名,一略而过了。 任宇给司印全面检查了一下,身上可见的伤口全都发炎,脓肿了。身体后面的伤因为那日的粗暴和后来司印根本不会照顾自己几乎没了形状,再晚几天怕是要废了。任宇恨铁不成钢,不过最严重的还是司印的心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若不是凭着一股意志,眼前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断气。本来还能支撑两年的心脏,因为司印的工作性质本就催折的厉害,这次接连三天的高烧加上司印糟糕的心态直接耗尽了大部分心血,长则两个月,司印绝对支持不住了。
第52页 司绶那边的实验要抓紧了。司绶做完手术一直不见好,任宇真的很害怕一个不慎两兄弟都没了,那他岂不是司家的罪人 任宇毕竟专业,司印第二天下午便醒了。醒了之后状态却不太对,躺在床上,一手握着手机,两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也不理温秦。 可温秦没时间了,司印现在身体不好,明显没有保护司家的能力,而且警方最近联合了言家,能置司家于死地。毕竟有些事,警方不宜出面,而言家竟然承诺可以活在警方监控下,条件就是在s市一家独大。两方获利,抓捕行动一触即发。温秦要把白询摘出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第61章 第五十四章 断 司印看了手机,一个月之久,温秦的,任宇的,甚至还有乌云的,未接电话,简讯,一条条,却没有一条是他想看到的。 没有哥哥的,果然哥哥是讨厌我的。他讨厌恬不知耻的我,讨厌一个卑贱杀手,草菅人命的我。哥哥喜欢的是上一世温柔淡雅会画画的小印,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我回不去了,我已经伤害了太多条生命,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我亲手做下的。 也罢,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在乎什么爱与不爱的。言梧已死,接下来只要把他哥哥一併送下去,灭了言家,再做完最后的收尾,哥哥一辈子都可以高枕无忧了,也算不负哥哥上一世的喜欢。 “白询,白询。”温秦看着醒过来后,一直发呆不动的人有些慌乱。 好在司印习惯了打击,也早已看开了。没多久,就看着正常了。 “怎么了”惯常的冷漠,司印不想给温秦太多念想,一个将死之人,何必浪费别人的一片热血呢 “我……我想和你说件事。”温秦还是有些犹豫,他怕白询不答应。 “说吧。”轻轻两个字,就拉开了最后的帷幕。 温秦看似镇定的说了几乎所有的事,除了最后的抓捕处理的详细事宜。 …… 司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终于开口。 “我……不会和你走的,能给我一点时间吗不会耽误你的事的,司家会……会为做过的事负责的,你相信我。”司印说话有些颤抖,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温秦竟然是警方的人,也没想到温秦竟如此看重自己,敢在他们收网之前告诉自己。 “白询,我不要求你喜欢我,我只希望你活下去,活下去,可以吗?”温秦有些激动,我连你的喜欢都不奢求,只希望你可以好好活下去而已。 “我……我做不到,温秦,你知道吧,我有心脏病的,我活不了多久了,我……” 温秦的情绪处在紧绷的状态下,“你,我真的不要求你做什么,你不用喜欢我,你好好活着,你就是现在的工作太累了,你好好养着,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没别人了……”温秦眼睛死死盯着白询,左眼却无声无息的流下眼泪。温秦训练时眼睛被炸过,右眼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眼泪了。 司印不是无情之人,想伸手擦掉温秦的眼泪,却被温秦自己粗暴的擦掉了,“我没有亲人了,我还有感情的只有你了,真的,我不求你喜欢我,你好好活着,你好好活着,好不好”温秦拉起司印的右手,声音满是阻滞哽咽。 我不求你的情,但求你安好无伤。 “我,我喜欢少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的。”司印到底挣扎着下了床。 “你能做什么?去告诉他吗?司家涉及黑道,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你不是不知道,凭你现在的身体,你能去干什么你走出这个屋子都做不到!”温秦已经失了温柔,他没有办法了,好言相劝没有丝毫的用处。 司印这一世总是特别容易委屈自己,他不是一只军队,他要靠别人,他不是一块石头,他欠了太多情。久病的他几乎形销骨立,屈膝跪下,温秦可以从宽大的衣服里看到他的嵴骨。 “温秦,我不会打扰警方的,我只求你晚点举证,好不好,不会有影响的,会有人赎罪的,求你。”司印用完好的右手和裹满纱布的左手同时抓住温秦的裤脚,抬头认真看着温秦,大大的眼睛因为瘦弱格外凹陷显大,那里面满是乞求。 温秦从认识白询开始就一直惯着他,小到端茶倒水,大到最后选拔拱手让出首领之位。他自然预想过白询不会答应,可事实摆在面前还是令他难以接受。 “好,好,我会三天后再举证,警方明天就会开始抓捕行动,你看着办吧。白询,即使你被抓了,我也会尽力救你的,求你到时候不要拒绝,白询,我爱你,请你给我一次温柔,就一次。”温秦到底把具体时间告诉了白询。 温秦终是伤心而去,爱你愿与你死而同穴,不爱你连具尸体都不愿施捨,他终究不是白询的那个人,他没有立场参与他的生死。 司印转过身体,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温秦,“我叫司印”,还是告诉了温秦自己的真实身份。 温秦却连停顿都没有,开门,走了出去。 后记:我爱你,不因为你是谁,不因为你的美丑,不因为你。 第62章 第五十五章 舍 司印没有时间感伤,他要做的事太多,留给他的时间却太少。
第53页 任宇正好去接女儿了,撑着身体翻了任宇的实验室,找到许多以前吃的心脏病的药,约么着足以支持他三天的行动,换了衣服便离开了。 “言家会全力配合警方的,付队长放心好了,明天下午四点,我的人会准时到达,我就不去了,血腥的场面,我们生意人还是见不惯的,付队长高看鄙人了。……好,好,事成之后,言家就仰仗付队长了。”面无表情的言宿挂了电话,‘呵,言家最后有什么紧要,都不及那个贱.人’言宿从言梧身体里的子弹成分查出了是司家下的手,言梧再低贱也要他来处理还轮不到别人损害。本以为联合几家就可以扳倒司家,想不到被轻而易举的回击了,言家毕竟比不得司家,但言梧绝不能白死,赔上言家又如何,反正那个贱:人即使死也不能摆脱我,贱.人,在下面好好等着吧,等我带好消息给你。 言宿嘴硬,自小无依无靠的他,对言梧的依赖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深,失去言梧,他也不没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最后帮言梧报了仇,他就可以解脱了。 其实言宿也是被仇恨沖昏了头脑,司印杀人怎么会留下马脚,何况55枚子弹,怎么会只有一颗能查出是司家制造的。 栽赃嫁祸之人,幸与不幸,正好栽到了正主身上。 司印只知道言家对司家有威胁,温秦的话没有详细说警方的行动,司印自然不知道言家在最后的抓捕行动中也掺了一脚。 直接潜进了言家,在大厅里就看到了言宿,所见却令司印有些意外。言宿已经割了腕,大量鲜血流了一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摆着的电脑,电脑里放的竟然是以前虐待言梧的视频,脸上似笑非笑。 司印知道最后一刻不能心软,一枪毙命。害怕自己再失去控制,确认人死了之后便离开了。言家仅有的两位继承人全部死亡,言家早晚会坍塌,对司家不会再构成什么威胁了。 没怎么动作的时候总感觉身上丝丝缕缕的疼,动作起来倒也不碍什么事。 回了公寓,打算整理一下以前收集的司家材料,整理到一半却忽然发现有一部分在公司的电脑里,没办法,明天还得回公司一趟,也好,明天警方抓人,自己正好可以先回去把哥哥送到安全的地方躲几天,只要……哥哥就安全了。 大部分都收拾完,准备了明天行动的衣服,难得躺在床上,却还是忍不住想哥哥,眼泪不自觉就铺了一脸,翻身把自己的脸叩进床里,司印知道自己有抑郁症,害怕自己又发病了,连忙下床找药吃,拖出药箱,看到上次快速恢復疤痕的药水。 ‘是了,警方总要找到我才行啊。’司印想着,拎着药水进了浴室。 他现在的身体几乎没有復原能力,只能靠大量的药水淘洗。火辣辣的疼痛,又有些想哭,偏偏伤口在眼睛上,不能哭。一流下眼泪就立刻用药水冲上去,几番折腾,药水全用完了。 司印不得已回了卧室,他心里难受,是想抱着哥哥大哭一场的委屈。 我只是写下来,没什么影响的。 …… 司印疲惫却也兴奋,一切都快结束了。 初升太阳的光芒,照进楼道里,意外的令人有些愉悦。司印一晚没睡,写完东西,就呆呆坐着,看时间差不多了,做了哥哥常吃的汤面,饭盒装不下,自己吃了一些。可惜他自己一直高烧不退,吃的全吐了。简单洗漱一番,穿上衣服,难得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就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今天完结 第63章 第五十六章 离(上) 离(上) 时间交叠,司印回公司的那天正好是司绶静养结束的第一天。司绶昨晚还想着,白询要是还不见人影就去白询看看人怎么样了,上次一事,白询该是伤的不轻。 虽然司绶对白询的所作所为有些意外,但他毕竟是为了自己好,何况自己对他不是没有好感,既然已经做了,以后还是要好好对白询的。司绶不是迂腐的人,喜欢只是喜欢,无关性别地位。 两人竟然同一时间到了公司。司绶因为早上听到实验心脏已经培育出近四分之三,又看到白询,所有的喜事都凑到一起,嘴角牵起弯弯的弧度,更显温文尔雅。 “少主,属下回来了,擅自养伤,请少主责罚。”司印估计着司绶也不会罚他,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没事儿,没事儿,伤都养好了快起来”司绶喜不自胜,连忙扶起白询。 “属下无碍。”司印只是低低回答着,听不出情绪。 司绶吃了司印的饭,觉得就是比家里的营养餐好吃,看着文件也带着淡淡的笑,时不时抬头看一直忙着的白询。司绶打算一点一点对白询示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怕节奏太快吓到他。 司印忙了半晌,总算整理完所有司家的材料,一个回车,材料就发了出去。再把哥哥送到那儿,父亲母亲还在国外,两天时间足矣。 忽然,所有的灯都灭了,公司竟然停电了。办公室外一片兵荒马乱,司□□底浮现一丝异样,情况不对。司家公司的电源用的是政府一级电源,按理说,不会在不接到通知的情况下突然断电。 打了电话,询问之后,室内电源设备无异常,那就是被断电了。司绶也感到一丝不妙,临时启动了公司的自发电系统,下令有序疏散公司员工。
第54页 “少主,属下觉得有问题,请少主跟属下离开。”司印当机立断,现在就把哥哥送走。 “恐怕是走不了了,能断公司电的只有政府,怕是……”司绶话说了一半,一枚□□在楼里炸开。地面下陷,大楼剧烈震颤。 司绶脸色惊变,即使政府针对要围捕,怎么会启用□□,何况楼下还有在疏散的员工,难道不顾及普通民众的性命吗 “少主,是警方要围捕司家,跟我走。”司印不得已只得告诉司绶,这种情况,即使打晕哥哥,也只会给自己增添麻烦,枪弹无眼,更易打伤哥哥,不如告知真相,让哥哥配合自己行动,两人还有逃出去的可能。 疑人不用,司绶一瞬间就明白白询知道的比自己多,眼下只能相信他。 司印弄了两条湿毛巾,给了司绶一条,楼下爆炸,大量燃烧的烟尘,很容易让人呛咳昏迷。 两人把毛巾系在脸上做口罩,公司没电,两人走紧急通道,三十九层楼。□□还在继续,司绶因为和司印一起快速下楼,刚刚痊癒的身体逐渐体力不支,到28层的时候已经开始剧烈的喘息。 再下一层,27层的楼梯因为□□的波及,被巨石堵住。 好在司印早有预料,身上带了绳索。可这是迫不得已,如果这次是警方出手,楼下一定被全方位围堵,用绳索下滑,很容易成为狙击点,且在半空中无路可逃。但被堵在这儿不是被坍塌的墙体压死就是被燃烧的烟尘呛死,只能一博了。把自己和哥哥绑在一起,自己抱着哥哥的姿势,这样即使有人狙击,也会先打中自己,可以护着哥哥。 两人下落寻找可以进的楼层,还是在楼里比较安全,在19层的时候终于找到落脚点,司印刚打算踢碎窗户进去。头上20层竟然发生了爆炸。 “低头。”司印双腿使力向下拽司绶,让司绶下移,护住司绶,爆炸的波浪冲击几乎掀掉司印背部一层皮。司印不敢耽搁,踹破玻璃,跳进楼里。 司绶因为被白询护在身下只感觉到上方一震,随即头上一片温热。 两人滚了进去,司印被爆炸的余浪冲击到,伤了内腑,半天没爬起来。司绶立时从白询身上起来,抱起地上的白询,“怎么样还能动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吱一声…… 第64章 第五十七章 离(中) “咳!”司印咳出一声,从司绶怀里爬起来。 “还能走吗?我背你。”司绶主动提议。 司印怔怔看着哥哥,脸上的毛巾早因为跑动没影儿了,忽然就笑了出来,‘值了。’ “没事儿,少主快走吧,要来不及了。”司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从上衣拿出应急的药,没有水,干咽了六片之多。再看手里也只剩六片了。司绶一瞬间察觉出白询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也要把自己送出去。 司绶扶着迟迟没有缓过来的白询下楼,天不遂人愿,11楼的楼梯也被炸坏了。 司印再次把哥哥和自己绑在一起,司绶却想阻止他,“我在外面吧,你已经伤了。” “放手。”司印看不出喜怒,强硬的把哥哥绑在前面,固定绳索一端,从窗户再次跳下。 刚才在外面滑下的时候,狙击手就已经知道司绶他们的大概位置,现在滑下去几乎等于送死,可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果然,第一枚子弹射进了司印的后腰。 司印却顾不上伤口,更加紧紧抱住哥哥,加速下滑。 司绶能感觉到冲击和白询的僵硬,却更加不敢动作,怕给白询带来更大的伤害。 子弹却放肆的接连射进了司印的左肩,右大腿,甚至擦着司印的耳朵的划过。两人落在地面的一瞬间,一枚子弹楔进了司印的左胸,紧贴心脏。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挤出的力气,几乎没有停顿抓着司绶跑。 ———— “队长,上面找。” “是,我是付远……怎么可能,我手下有人可以提供证据,……是,是!” “队长” “通知全员收队,不用管言家的人。” “队长,怎么能收队现在收队,就不能给温老大报仇了。” “有人自首了,把司家其他人完全摘了出去。” “队长!我不回去。” “收队!” …… 司印带着司绶一路狂奔,挟持了一个人,那人看着两人浑身是血,不敢吱声,让出了车。 两人上了车,司印把车拐进了小胡同。 司□□脏病还是犯了,剧烈的喘息,又因为肺叶被击穿,每次唿吸都牵扯着剧痛。身上的枪伤止不住的流血,手上都粘满了鲜血,掏出了剩余的六片药,吞了下去,可剧痛的心脏竟没得到丝毫的缓解。 “白询,你有心脏病”司绶看着驾驶座上的人,突然开始恐慌。 司印还没来得及回答,司印的手机开始振动,司印掏出手机,看是温秦,鬼使神差的接通了。 “白询,不,司印,不是我,我没有通知警方,我不知道他们会提前抓捕,你在哪儿”温秦急促的声音从手机传出。 “没,没事儿,你去永乐街36号云公馆帮我接应一下,接应一下少主。求你。”司印竟然开始大口呕血,左肺叶的伤大量出血牵动心脏,司印危在旦夕。
第55页 温秦虽然听出白询声音不对,但听到他身边有司绶,觉得他不会放着司绶不管,倒也放下心来。 司印挂了电话,身体不受指挥的颤抖,想掏出匕首。温秦答应了接应,只要自己能把哥哥送到就可以了。 “司印”司绶听到了电话,一时没缓过来,试探问了一声。 “少……少主听错了。”司印自顾不暇,好不容易掏出了匕首,咬左手强提精神,放下。右手握着匕首,反手上抬刀锋直接穿透了衣服扎进皮肉深划,又轻轻放下匕首,在血肉里抠动挖出了莹蓝色的药管。他现在动都动不了,普通的药不济于事,不是不能让哥哥开车,可司印怕待会儿车一开出去就会被围追堵截,反正只要车开出去把哥哥送到,他就可以放松了。 虽然他明知自己怕是活不过今天了,第三支药水,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司绶看着他,现在正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不是不分轻重的人,一切都要等眼前的危机渡过之后,再谈论其他。 司印转眼已经哆嗦着手注射完了药水,到底是强力的药水,不一会儿,身体就勉强能动了。发动车子,开出巷口。 “少主,趴下。后面可能有伏击。”司印重归冷静的开口,车速几乎踩到了120迈。 后面果然有言家的人继续追击,司印一路高速,在外面绕了几圈,甩掉了追踪的人。 第65章 第五十八章 离(下) 终于到了云公馆,这是司印当初为了自己最后没处可去和父亲借钱买的房子,只在当初买房的时候看过一眼。 “到了,温秦会……”司印虽然注射了药剂,但一路下来吐了多少血他自己都不清楚。 司绶看到了外面的温秦。下车,想把白询扶出来,以他的估算,白询这会儿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他刚下车,就听前面车门开了,接着就是肉体落地的声音。 司印还是放心不下,不想睡去。想再交代几句。身上实在没有力气了,匕首割断了安全带,打开门,就坐不住从车里滚了出来。 温秦看到人立马上前抱起了司印,司绶也扑上来。温秦看了一眼司绶,把司印放到跪坐的司绶怀里,“他一定想死在你的怀里,他是司印,他……喜欢你,你和他说两句话吧。”温秦看到司印第一眼就知道司印快要不行了。 司印脑后面具的系带早在被爆.炸扫过的时候就已经被灼烧殆尽,几番折腾,带子终于坚持不住,断了。 司绶一辈子都不敢回想那个场景,其实那段时间的所有事情,他都不敢回想。 是司印的脸,脸上有几道异样的粉红色,大多都已经被血污覆盖。 “不用管……管我,快和温秦进去,我已经向……向警方递交了我所有的犯罪证据,反正……反正我……我也活不长了,一举两得,哥,哥哥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啦。别听温秦……瞎说,我,我喜欢大胸的妹子。哥哥以后,以后要好好的,不准来找我,我带走了司家所有的罪孽,哥哥可以活得快活些了,哥哥,我从……小也没待在哥哥身边,哥哥不要伤心。哥……哥,哥”话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了,继而声音就低下去了,最后停了。司印终是没了力气,这一世,他能做的都做了,虽然疼了近二十年,好在结果不错,疲惫的闭上双眼,这次可以放心的睡了。 “小印,小印,醒醒,看看哥哥,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认不出小印的,叫任宇,叫任宇。”司绶看着人在自己怀里没了声响。觉得自己的心脏也搅在一起,疼得厉害。 “抱进去,我已经叫任宇过来了,先抱进去止血。”温秦看着跪在地上抱着司印的人,心下也有些不忍。 温秦何尝不难受。 他今早跑到司印的公寓只发现桌上的一封信,是写给司绶的,他大概看了一眼,震惊也有,心疼也有。他也理解了司印的所作所为,只希望最后能挽留住司印。 任宇很快就来了,实验的心脏只培育出四分之三,完全不具备手术的条件。 任宇一眼就看出司印这是用了第三支药剂才会崩溃的这么快。当初他自然不会只弄出三份药,又拿出一份药水稀释了100倍,用点滴注射进司印的身体里。勉强维持着生命,却根本唤不醒垂危的司印,只是吊着一口气罢了。 司绶一直没有说话,任宇处理司印的其他伤口,他就站在一边不打扰,处理完,他就守在一旁。任宇想过来和他商量司印治疗的事,司印这种状态也维持不了多久,一定要尽早进行手术。 “司绶,你看一下,现在司印命悬一线,他其他的伤可以用药养着,但心脏已经灯枯油尽,换心脏势在必行。” “用我的吧。现在就可以。”司绶终于抬头看了任宇。 任宇却被吓的到退一步,司绶双眼充血,却面无表情看着他。 “司绶,你冷静一下,你的心脏固然可以,但并不比那四分之三的心脏强。” “四分之三的心脏可以保证小印像正常人一样活着吗?”司绶知道自己吓到了任宇,旋即低下头,走到司印床边,一点点拂过司印的眉眼,轻柔珍视,刚用过药水的脸还有淡淡的粉色疤痕,脸上的血污洗净了,又是那个乖巧可爱的孩子,看不出带着他跳楼时护着自己的决绝。
第56页 “去准备吧,准备好了叫我。最迟明天,再晚,我就把心脏剜出来给小印。”司绶不想和除司印以外的任何人说话。 任宇看着司绶的动作,刚打算转身,忽然灵光一闪。那颗心脏现在不能用,只是因为还没发育好。如果有促进生长的药水,加上可供繁育的细胞,短时间培养出一颗心脏还是很有可能的。 “司绶,你跟我来,我有办法了,快来。”任宇忽然想到了办法,兴沖沖拖着司绶就往屋外走,正巧遇上进来看司印的温秦。 “司绶,小印有样东西,你该看看。如果小印醒了,告诉他,这是我能替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请他不要拒绝。”温秦把信交给了司绶,不再理会他的反应,错开司绶进了小印的病房,他要最后看一眼老王八。 任宇不愿耽误时间,手上使力拖走了司绶。 第66章 第五十九章 自私 温秦拖了椅子坐在司印床前。 “当初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老王八,果然是个老王八,比我老多了。你这颗心就是太小了,才这么多灾多难。还替司家赎罪你算老几啊,那么多人的命,是你这条破命就能值回来的吗” 嘴上不说好话,眼泪却止不住。“是啊,怎么会喜欢你?一定是我那时候太小了,才给你这个老妖精勾引的。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爷不伺候了,你以后啊,要是能活着,就好好活着,我看司绶不是不喜欢你,别成天瞎折腾。赎个屁的罪,那是你哥,就是你把他亲手弄死,他都不会怪你的。现在言家也死绝了,以后少碰黑道,老老实实活着。当然,你要是完蛋了,就下来陪我吧。我爸我妈会喜欢你哒。” 说完不再留恋,司印这个傻.叉竟然把司家所有的案子,以前的都塞给了他爷爷,实在塞不了的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俨然是自己死了,警方也拿司家没招。司印这傻子以为在自己前面提交资料就可以救司家。今天没有温秦还有可能,有温秦当然要以温秦的材料为准。毕竟温秦才是警方的卧底。 ———— 司绶被任宇拖走放了足足800毫升的心血,任宇眼睛瞪的熘圆,信心满满,这个实验有很大可能实现。司绶最近本就虚弱,刚到400毫升,司绶就已经眼前发黑,坐不住了。不动声色找了东西倚着,闭上眼睛假装闭目养神,让任宇放心大胆的抽他的血,这是关乎小印性命的事,心脏他都敢给,何况区区心血。 任宇抽完了司绶的血,就开始自己忙忙叨叨。敷衍的说了句,“你自己去找点吃的,别在这儿碍事。” 司绶没说什么,小印只要一天没醒就是躺在鬼门关上,他不敢放松,扶着墙挪回了司印的屋子。 温秦已经离开了。司绶头晕的直往地上栽,索性踉跄的走到床前席地而坐。他实在没心情吃东西,要不是还要体力守着小印,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扒下一层还小印为自己受过的伤。 司绶静静看着司印,弟弟已经这么大了,自己这个哥哥实在失职。弟弟在身边这么长时间,自己都没发现,还动辄狠罚。想到这儿,竟开始扇起了自己耳光。 安静的屋子,只有仪器的嘀嗒声和巴掌狠狠抽在脸上的声音。人本来就头晕目眩,几巴掌下来更加晕眩,动作稍有幅度,把衣服兜里温秦给的信封掉了出来。 才想起来温秦还给了他这么个东西。倚在床上,打开了纸,娟秀的小字看着格外喜人,仿佛可以想像到人和字一样乖巧可爱。 “哥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这些事。哈哈,反正你也看不到。不过呀,我还是希望你能在我走后的某一天看到这封信。 哥哥我十岁的时候忽然有了别的记忆。记忆里,因为我被言梧骗了,导致司家被言家全部覆灭,爸爸妈妈都惨死了,哥哥你在我眼前被人轮.奸,我最后也死了。我还有那份记忆,所以我还会画画。我害怕重蹈覆辙,所以求了父亲让我进白询,在白询多年,我挣命而出,好在我拖着有心脏病的破身体也当上了白询首领,还是挺厉害的,快夸我。 哥哥,我最讨厌你接近言梧,那就是个王八蛋,你还因为他打我,三百长鞭,破哥哥,你要是看到这封信,你就去自己也领三百鞭,要铁鞭,哼,让你打我,后悔了吧。 哥哥,忽然我就发现自己喜欢你了,可我的身体註定不能长久,我只希望明天我的材料可以顺利提交,然后把你安全送到云公馆,我的使命就完成了。 对了,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收集司家的材料吗?我想把事情都揽到我身上,反正我也活不了了,警察空拿一纸罪状,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这本来是我打算好的,结果温秦告诉我,警方要针对司家,我求了他让他延缓交证据的时间,我相信他会做到的,哥哥不要为难他,司家曾经害过他的父母,希望哥哥可以多多照顾他。对了,司家已经开始洗白了,我一死,司家无法掩盖的事也都尘归尘,土归土,希望哥哥以后不要再涉及黑道,毕竟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不要轻易伤害。 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哥哥能不能看见。 哎~ 我最想说的是下面的话,你要看清楚。 我本来打算安安静静离开的,可我又不是圣人,凭什么让你忘记我。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双手沾满鲜血,你喜欢上一世干净纯粹的小印,不喜欢这个杀人如麻的我。可我依旧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比谁都喜欢你。你要是看到这封信,就算你倒霉,我要自私一回,不准忘了我!你要记我一辈子!有了媳妇儿也不准忘!
第57页 就这些啦,好好吃饭,好好活着,替我照顾好爸爸妈妈,爸爸是被我逼的才不告诉你我的事的。哥哥,再见啦,我要是还能重生在你身边,我一定乖乖的,哪儿也不去了,嘿嘿,再见啦。 ——爱你的小印 ” 第67章 第六十章 大结局 温秦重新提交了材料,令人譁然的是,所有事情竟然指向了他自己。 司家所有的事,最后全都由温秦背负了下来。 警方自己的人投案,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以温秦执行枪决收尾。 司家面上狼狈不堪,两名继承人都被仇家的炸.弹炸成重伤却没动摇什么根基,甚至直接洗白了。 一时间司家在s市风头无两,司父司母连夜从国外赶回来。司父负责对外事宜,司母则主要照顾两个孩子。 任宇培养的心脏在放了司绶两次血的情况下终于成功培养完全。马上便可以手术了。 说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谁都没有把握,这颗前无古人的心脏能否救活司印。 短短两天,司绶的头髮竟然开始斑白。毕竟两次取血都是在心头直接取血,1600毫升,人体一共才多少鲜血。加之即使司母回来,司绶也一样守在司印床前,他已经领了小印要求的三百铁鞭,几乎没法站立,只是坐在司印的床脚看着他。谁劝都没用,司父甚至动了手,可司绶都无动于衷,脸色并没有比躺在床上的司印好多少。 “换我的吧。”司绶还是执着的觉得自己的心脏比那颗实验的靠谱。 司父也回来了,看着颓废的大儿子,自然也看到了司印的那封信。“把他带到别的屋,看起来,司印做完手术之前不准他出来。”司父下令,无情也好,怎样都好,他不能同时失去两个儿子,只要小儿子好起来,司家绝后没有任何问题,他只希望两个孩子好好活着。 司绶两天两夜滴水未进,哪还有力气挣扎,稍一动作便直接昏死了过去,两次抽血,手术刚刚痊癒的脆弱身体,三百铁鞭的严厉惩罚,都抽空了司绶。 司绶刚被搬到别的屋子,任宇就开始给司印准备手术。司父司母都坐在外面,司母紧紧握着司父的手,司父感觉到她的紧张,自己又何尝不紧张。口口声声说偏爱小儿子,到头来,小儿子受尽了苦难,明明知道孩子有心脏病,还把他往火坑里送,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家主,大少爷,大少爷好像也犯了心脏病。” “怎么回事快叫别的医生来,快!”司父听到话瞬间站了起来。 来人是任宇的学生,自然知道司绶是什么情况。无非是过度损耗心血导致的心力衰竭。 明白了病因,便可以对症下药了。 …… 终究司绶身体损耗的没有司印严重,两天后便清醒了。 司父看着一向苛待的大儿子,到底是放了人去看小印。 司印还没醒,任宇也很焦灼,按理说也该醒了,各项数据都显示相对正常,可人就是不醒,如果超过三天不醒,人就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因此任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也不能做什么。 司绶状态好了一些,看到任宇也能正常说话了。昏迷一段时间大脑也逐渐接受了小印的情况,哭天抢地没有任何益处,他能做的只有等。等一个或好或坏的结果。 好在司印不是闹人的孩子,不会玩儿压线游戏,当天晚上七点便睁开了眼睛。 司绶本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自然看到了全过程。他的手指微微弹动,头也有了微微的晃动,然后就半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司绶感谢四方神佛,感谢任宇,感谢他的小印没有抛弃他。 司印扑闪了几次眼睛,微微一笑,“这儿也有哥哥” 司绶听到小孩儿虚弱的声音,泪水再次滑落,短短几天,司绶几乎哭尽了一辈子的泪水。 “小印,欢迎回来。” “我没死”司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司绶明明看到了却没给他拿水,反而轻轻吻上了那两片薄唇。 “嗓子疼就别说话,听哥哥说。你没死,任宇实验做了第二颗心脏,在你病危的时候给你换上了。你可以拥有和哥哥等长的寿命了。最重要的,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感激和愧疚,我喜欢你会画画,喜欢你叫我哥哥,喜欢你用子弹穿透人体,喜欢你发疯逼我,喜欢你的一切,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不管你是刽子手还是艺术家,我都喜欢你。” “哥~”脸色苍白的司印竟然肉眼可见的脸红了。 司绶还是端了水给司印。 司印身体透支的厉害,所以只是短暂的甦醒,司绶一转身,便又合上了眼睛。 —— 一年后 —— 两个身材欣长的青年在一座墓碑前,都恭恭敬敬跪着。“哥,终究是我对他不起,我知道他喜欢我,还利用他,让他晚交材料,所以他才会为了我改材料,他一辈子太苦了,没人陪他的。” “小印,不是你的错,是哥哥的错,是哥哥无能。”司绶不忍弟弟伤心,轻轻拍抚着他。 “温秦,司家所有的人都该感谢你,是司家亏欠你的,欠你全家三条命。”司绶郑重的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司印也跟着照做。
第58页 跪了一上午,两人都安静的注视着墓碑。 “小印,起来,你该回去吃药了。”司绶看了时间,不容司印质疑的直接把司印抱了起来。 “哥,别抱,我乖乖跟你回去。”司印站直。 “好。”司绶牵起司印的手,一步步向墓园外走去。 一阵风略过树梢,带来一串不羁的声音,“老子用得着你俩感谢,切~”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正文60章,番外7篇。 2018.11.22--2019.2.22完结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些感慨还是想说。 写一部小说是我想了很久的事情。真正动笔才知道有多难。 我到底是个理科生,匮乏的语言描述,低劣的文学功底,都一度让我想放弃,写来写去也只有那么几个形容词,说实话,今天如果是我看到这样一篇小说,我不会想看的。所以还是感谢有人不怕辣眼睛看到结局。 但也会生气,我忽然有一天开始不再回复评论。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写文机器,就像今天,我从早上写到现在,算上这一章,我今天更了整整十章,评论只有一个人的两条评论。呵,我自认不欠谁的。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写完这篇小说,是我说的承诺,我做到了,仅此而已。 再说一下我的儿子们吧。我最喜欢司印,我最偏爱温秦,而司绶是我希望的伴侣的最佳人选。简单来说,我愿意做司印,希望可以有个司绶一样的伴侣。可我渐渐发现,生活中其实很多人是温秦,爱而不得。 在群里的人都知道我喜欢师傅,温秦的名字就是我根据我们俩的姓起的。 我自己评价这篇小说的话,文章结构,情节到都还算满意,只有一点因为语言功底过于薄弱,对人物的描写实在太烂了,有时候司印和温秦甚至司绶的性格会有重叠。 敏感的人大概能感觉出我急于完结这篇文,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关乎我的一生。 我可能还会写文,或许是2020年5月以后吧,希望那时候我的文笔可以好一点。 江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