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我是宋氏》 第1页 《清穿之我是宋氏》作者:柳如安 【文案】 这是现代孤女穿越到四爷悲剧通房女宋氏身上的故事。 宫斗很少,女主小白,只是在空间内外种田放牧,养娃娃。 女主想得开的,不会很爱四四,更不会为了四四有众多女人纠结地死去活来,而四四也不会专宠女主,该干嘛干嘛滴。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小妾在四四后院的奋斗史 呵呵,就这样啦,喜欢的看,不喜欢的,找喜欢的看去哈 作者平庸,写得不好,请见谅 内容标籤:种田文随身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桃┃配角:胤禛、那拉氏、李氏、康熙┃其它:异能空间 【】 ☆、穿了 宋桃朦朦胧胧中,只感到一股钻心之痛从下腹传来,她不免皱起眉头,呻吟出声。这是神马回事,她明明好好地躺床上睡觉的啊,怎么自己的眼睛好似千斤般重,全身无力,唯一地感觉就是痛,一阵阵撕裂般地疼痛像洪水般要把她淹没,她咬紧牙关,好不容易缓了口气来。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有人惊喜地喊:“主子有气啦,李嬷嬷你快来,快来看看。” 然后又是一通乱响,耳边又传来焦急地喊声:“主子用力,快用力啊,小阿哥再不出来怕是……” “说什么不吉利的,爷上会儿给的人参还留着点呢,还不快切点来,给主子含下。”一个明显稳重的声音呵斥那清脆声音。 “是,是,马上去。”清脆声音连忙答应。 接着宋桃就感觉自己的嘴被撬开,一片清凉之物被餵入嘴中,她本能地吸辱起来,慢慢地,似乎有力气从胃中延伸到四肢百骸。 好多声音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小腹之上有着众多力量在那推搡,宋桃被吵得不胜其烦,她好好地在家睡个觉容易吗?这又是肚子疼,又是魔音穿脑的,她只想着早死早超生,按着众多声音地催促,使出了所有怨气凝结成的力气。 “产道开了,快,快,格格再用力。”产婆高声唿喊。 宋桃心里怨气澎湃,这不是在用力嘛,再催,我就诅咒你祖宗十八代,全呆飞机场边上去!! 可怜的产婆还不知道自己被诅咒了,一个劲地嚷着:“哎呦,小阿哥的头出来了,格格再加把劲!” 宋桃握起拳头,咬牙使力,终于感觉一个东西从她体内滑了出去,疼痛也在这一刻减轻,世界也在这一刻变得清静了,宋桃终于满意地露出了笑脸,现在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宋桃模模煳煳要睡过去了,隐约中听到了几下清脆的巴掌声,小猫般的啼哭声。 细细碎碎的声音又不断传来。 “是个小格格。” “不足月的,太医说怕是活不过这个月呢!” “爷......” 再然后,一个悲哀的脆脆声音在宋桃耳边响起:“我的主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平时里不会争宠,处处被李格格讽刺,幸好肚子争气,怀上了爷的第一个怀上孩子,本来想着一举得男,盼来了出头的日子,没想到却得了个体弱的小格格,呜。” 宋桃被烦得七窍生烟,火光直冒,她,她,现在恨不得,起来给自己塞个几百颗安眠药,昏死算了,于是,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她终于由于体力不支,如愿以偿地昏死了过去。 昏睡中,她沉沉浮浮好像来到了一个奇特的世界。 一座两三百米高的小山,山上种着各种各样的树木,结着各式各样的水果,山顶上有一处温泉,宋桃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温泉,脱了衣服,迫不及待地跳了进去,只觉得原本萎靡的精神,在被这清澈温暖的泉水滋润,慢慢饱满起来。 泡得自己红光满面,宋桃才舒服地上岸,拿了内衣胡乱地擦干净,披起外衣慢慢飘下山去,不要以为宋桃用词不当,她还真是两脚不沾地,从万树丛中下了山,途中还顺手摘了几只她认得的水果吃吃。 山脚之下,有着一大片糙原,两三亩黑土地,有着一高脚竹楼,竹楼左边一片翠绿竹林,右边一片紫色竹林,后边还延伸出一条玉石小径,通向开满了荷花的小池。 宋桃步入竹楼,里面只有一个大大的书柜,这大大的书柜上摆着一本不知道是啥的薄薄册子。顿时,她眉头挑起,很有一种要吐槽的心情,汗。 拿起那本册子,封面上用繁体字写着两个大字“无题”。 宋桃一时忍不住爆了粗口:“她老母的啊!” 顿时斗转星移,她一个头晕,再次醒来,入目的是啥呀。 好在她自小就处变不惊的,看着那满眼的绫罗绸缎,陶瓷木椅,看看搁在屏风后的旗装,摸摸自己非常真实的皮肤,掐下,疼。 再想想梦开始的那阵仗,她突然悟了。 她这是穿了啊,貌似还是穿到了最受穿越大神爱的清朝了。 再想想,她穿来的时候在干什么,疼,主子,生了小格格? 宋桃开始脑补了,咱看来是个已婚女士,还生了个女儿,现在地位不明,但是至少不是丫鬟,是个主子。 于是她用穿越女必用招数,套话。 她呻吟出声,假装刚刚甦醒。 果然她一出声,门就被推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和一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走了进来。 “格格,你醒了,灶上炖了鸡汤,您要现在喝吗?”小丫头脸色有些哀戚,面容倒是清秀,身子瘦瘦小小,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 宋桃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 她又用余光好好打量妇人,妇人面容白净,虽然有些皱纹,却不怎么显老态,整个人有着一种稳重谨慎让人放心的气质。 那妇人看着宋氏脸色倒是不差,想来刚刚睡醒,还有些红润。不过不言不语,似乎有心事。于是她上前就要拉宋桃的手,宋桃忍住没动,看着这妇人神情,就知道她和她以前是极其亲密的。 宋桃看着她的神色就知道她要说些私密话,幸好她这儿伺候的人少,这会儿也就她和这妇人两个,所以也没有阻止她说话,反而还巴望着她能说出些什么来让她推敲她是穿到清朝哪个时代了。 果然,那妇人拉着宋桃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主子,您是我一手奶带大的,您的心思我也知道。四阿哥本来就很少来您这儿,原本也是念着您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一个月才来个一两天的,现在咱们虽然得了一个小格格,又是个体弱的,但是毕竟是四阿哥的长女,四阿哥还是疼爱的。主子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争取再生个小阿哥。” 宋桃心想,既然是奶大自己的,那叫奶娘没有错吧。 “奶娘,小格格呢?”宋桃心里是真得想这个自己拼着一口气生下来的女儿了,听说是个体弱的,不知道体弱成什么样,她心疼啦。 “小格格在隔壁间,奶娘正在餵奶呢!四阿哥看小格格体弱,就说放在主子您身边养,主子,您看,四阿哥还是疼惜你的。”那妇人笑着安抚了下宋桃,出门抱孩子去了。 宋桃心中暗暗翻白眼,她看了那么多清穿文,也是知道这皇子女人只有福晋、侧福晋、庶福晋才有养孩子的权利的,那四阿哥把孩子放她这儿养,看来是想定她这女儿养不大了。 四阿哥?不知道这四阿哥是哪个四阿哥?不会是清穿剧一号男主角胤禛吧! 正在宋桃胡思乱想时,孩子被抱了进来。 宋桃打开厚厚的襁褓,看了那皱皱小小,紫红色的脸蛋,浑身瘦弱的就跟一只小猫差不多,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奶娘,孩子出生的年份日子时辰,你给我细细说说吧。”宋桃低着头轻轻说。 妇人也没多想为什么宋桃连年份日子都要说,只以为宋桃可怜孩子,想多仔细些孩子罢了。 “回主子,康熙朝三十三年三月十六日辰时。” 宋桃听到康熙朝后不淡定了,以她看了那么多的清穿文得出的常识,这四阿哥就是胤禛无疑,而她生了四爷长女的,就是那一生只生了未出月就殇的体弱格格,到死也只是个嫔的悲催宋氏。 穿越大神,你好狠的心啊! 宋桃扶额,全身无力啊,无力,妇人看着宋桃这虚弱样子,连忙扶着宋桃让她躺下,而小格格的襁褓则放在了边上。 这时小丫头拿着鸡汤来了。 “格格,李嬷嬷,鸡汤来了。”脆脆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翠竹放下吧,我来餵主子。”李嬷嬷接过鸡汤,一勺一勺地餵了宋桃,宋桃一听,知道这妇人叫李嬷嬷,而小丫头叫翠竹。 她喝光了鸡汤,躺了下来。
第2页 李嬷嬷看着宋桃躺下,就要抱着小格格去外间,宋桃摆摆手,抱着小小的皱着眉头的小格格说:“不碍事,让她和我多呆会,我想多看看孩子。” 李嬷嬷和翠竹心想,太医说小格格活不过一月,不免酸涩,也不讲什么,只是再看了眼炭炉,加了几块碳便出去守在了门口。 三月的天在北方还是冷的,宋桃看着免疫力低下,不耐寒而冻紫小嘴唇的宝宝,心想,要是有在昏睡中看见的那温泉在就好了。 不想,才刚刚想到那温泉,眼前景色一闪,她就出现在了温泉边。 她脑子中出现了一个词,为了验证这个,她心里默念出去,果然她再次出现在了床上。这样反覆试验了几次,她终于对穿越大神投以最真挚的感谢。 大神啊,大神,你真是太可爱的了,虽然给我穿越的身份不咋的,但是这随身空间就是一作弊大器啊。 我的宝贝女儿有救了,宋氏您走好,您的女儿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不会让她再早夭的。 她心里想着,马上抱起宝宝,来到了温泉边上。 温泉白色的热气慢慢钻进宝宝的皮肤,原本酱紫色的皮肤慢慢地褪去紫色,多出些红润来,而皱着的小眉头也舒展开来,薄薄的嘴唇变得粉红嫩嫩的。宋桃脱了自己还有宝宝的衣物,慢慢滑入温泉,她知道婴儿天生就会游泳,所以托着宝宝,也进入了温泉。 宝宝一来到温泉,弱弱的小手竟然微微的摇动,小嘴巴嘟嘟,虽然依然闭着双眼,但是宋桃从宝宝细微的表情还是知道,宝宝很是享受。 宋桃注意到,自己和宝宝泡在温泉里,身体上都出了一层黑色的污迹,幸好在温泉里,洗洗也极是方便,而且污垢入了温泉,温泉却依然清澈无比。 宋桃明白这污垢就是人体的毒素,看着自己和宝宝的身体变得晶莹透亮了许多,她的心里再一次感谢穿越大神。 谢谢,真得谢谢,让她这一个在现代无依无靠的孤女,活了孤独的三十年后,终于在这里享受到了亲情。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啦,坑品保证,已有完结文一篇,欢迎跳坑,给予小柳动力啊 ☆、洗三 “主子,小格格真是越来越好看了,今儿个洗三,四阿哥肯定欢喜得很。”翠竹抱着宝宝,看着她晶莹透亮的皮肤,还有刚刚睁开的乌黑小眼珠子,笑嘻嘻地和宋桃说着话。 宋桃看着刚睡醒,精神着的宝宝,还有那健康红润的皮肤,心里忍不住冒出了幸福的小泡泡,嘴边也露出了微笑。 李嬷嬷看看小格格,再看看宋桃,只觉得她的主子脸色红润,原本因为孕期害喜严重,又怕李格格陷害,不敢吃什么东西而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身子现在多了莹白的肌肤,虽然仍然消瘦,但是却有着一股让人怜惜的美,这让她这老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动,更别说正值青春年少的四阿哥了。 李嬷嬷越看宋桃那是越喜欢,忍不住笑眯眯地拉起宋桃的手说:“主子,老奴说几句心里话,你别不爱听。女人就是男人闲余后的消遣物,男人来女人这,就是来消散心情的,您啊,以往苦着脸,流着泪,四阿哥来了我们这儿,心里得不到安慰,反而还要劝慰您,这不是赶着四阿哥走吗?您以后就多像现在笑,四阿哥看了,心里舒畅了,又念着小格格的好,自然就记得您,多来您这儿啦。” 宋桃听着李嬷嬷这言辞恳切的,知道李嬷嬷是为了她好,虽然她巴不得四阿哥不来,但是为了她以后的人身安全,她也一定会对四阿哥笑脸迎人,四阿哥可是她的顶头上司,她哪能给他脸色看的。 “李嬷嬷,以前我整天担心被别人陷害,不料却反而着了他们的道,让我胎气不稳,险险7个月,就产下了我可怜的孩儿,自从这,我也想开了,我怎么说也是四阿哥的格格,福晋、李氏明着面儿肯定不会对我下手,暗地里的,我一个只生了一个格格的小妾,也犯不得她们来陷害我,我只要规规矩矩在自己院子里呆着,想必是安全的。再说了,今年又赶上选秀,德妃娘娘还不塞几个人进来,我要是害怕她们来害我,这不是怕得连晚上都睡不好了。” 李嬷嬷听了,欣慰地拍拍宋桃的手:“主子,真是稳重了啊。” 而翠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主子,您以前就是晚上不睡觉的。 就在宋桃不知道还有什么话题可以说的时候,外间走来了两个嬷嬷,还有几个丫头。 为首的一个嬷嬷,方字脸,毕恭毕敬地要向宋桃行礼。李嬷嬷是个成精的人,一眼就知道这是福晋身边的王嬷嬷,哪能让她行了全礼。 连连拉住了王嬷嬷说:“王嬷嬷,这是小格格洗三的吉时快到了?” 王嬷嬷行礼也只是做做样子,让她给一个不受宠的格格下跪,她哪能愿意,于是便顺着李嬷嬷的拉扯,直起腰来说:“福晋发了话,让奴才抱了小格格去,误了洗三的吉时怕是有不妥的。” 宋桃也看清了眼前的人,定是有些地位的,于是也笑着说:“那就麻烦王嬷嬷了,翠竹快抱小格格过来。” 翠竹早就在一边候着了,听到了这话,连忙把小格格的襁褓递了过去。 王嬷嬷接过襁褓,打量了一眼小格格,心里极是惊讶,面上却是不改,只是轻声贊了一句:“小格格长得真是俊俏,宋格格真是一个会养孩子的。” 宋桃听着,就觉得这话有点酸,连忙招唿了翠竹,拿了一贯钱给了王嬷嬷:“王嬷嬷,这天还冷着呢,劳烦您走一趟,真是辛苦您了。” 王嬷嬷看看小格格,再看看脸色特别好的宋桃,接过了钱,领着一帮子奴才就出去了。 看着王嬷嬷她们出去了,宋桃不免心疼自己的一贯钱来,这宋氏只是个主事之女,本来就是个奴才,成了四阿哥的女人后,也没个庄子陪嫁的,只能靠每个月三两银子的例钱,还有福晋、四阿哥偶尔赏赐的药材、首饰、布匹来做平日的人情打赏的,而以前的宋氏怕东怕西,也是四处打点,那些例钱早就花去精光了。 现在轮到她宋桃,怎么利用空间发点小财不是难事,难得却是怎么在这个紫禁城的众多眼线下,合情合理地赚钱了。 徐徐图之,徐徐图之也啊。 想着想着,她挥退了李嬷嬷和翠竹,等着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之后,去了空间拿出那本名为“无题”的册子细细看来,这三天,她一直忙着照顾宝宝,还没看着册子是咋回事呢? 而在她研究这无题天书之时,四阿哥府的外间可是热闹非凡。 不管怎么说,小格格都是四阿哥的长女,那拉氏也不敢怠慢,她从王嬷嬷手上抱过小格格,打开襁褓,却是吓了一跳,那还是三天前看到的那瘦瘦小小,酱紫又皱拉吧唧的婴儿,现在的小格格虽然还是瘦瘦小小,但是皮肤舒展开来,光滑红润,又碰巧刚睡醒,俩乌黑的眼珠子滴熘熘的转着,说不清得机灵古怪。 那拉氏心里嫉妒,自己是爷的嫡福晋,嫁来快四年了,却无所出,倒是让这搬不上檯面的宋氏生出了爷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女儿,但是怎么说也是爷的第一个孩子不是。她捏紧拳头,脸上却保持着喜悦的神情。 “爷,小格格长得真是可爱,您来看看,是个可人儿啊!”那拉氏抱着小格格走向了一个16、7岁的少年。 少年身姿挺拔,听到那拉氏的喊声,微微转身,削瘦的脸上,剑眉朗目,鼻樑挺拔,薄唇轻抿。他微微皱起眉头,顿了一下后,最终还是探头去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眉头挑起,薄唇边一抹笑浮现,但又快速地消失,速度快得竟然没有一个人捕捉到。 “嗯。”四阿哥点点头,那拉氏看着四阿哥冷冷的表情,终于放下了心。 太子胤礽凑过头来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贊道:“四弟,我这小侄女长得可是喜人的。”胤礽话音刚落,大阿哥大着嗓门冷哼:“四弟,小侄女长得确实喜人,不过还是嫡女来得更招人疼。” 这话说得让太子妃和那拉氏都白了脸。 太子也不甘示弱:“嫡女固然不错,不过要是只有嫡女没有嫡子,也让人痛苦地很哪。”这话可是戳到了大阿哥的软肋,大福晋这些年肚子倒是争气,怀了两胎,不过可惜都是女孩儿,大阿哥真是气得吹鬍子瞪眼的,下面三、五、七阿哥只是看着热闹,倒是八阿哥帮着大阿哥解了围:“大哥,太子,马上要丢响盆了,咱们快过去看看吧。” 大阿哥看了眼八阿哥,心想,小子,总算知道给我解个围,虽然拙劣了点,但是念在他年纪尚幼,心里念着他也算不错了,不枉自己额娘养他一遭了。 这时,十阿哥迈着两个小短腿,伸出俩胖胖的短胳膊,虎头虎脑的巴望着小格格:“四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第3页 四阿哥看了眼拉着自己袖口蹦达的半大不小的包子,脸色更冷了些,挑高眉毛,向十阿哥点了点头。 十阿哥得了许可,便仔细端详起了小格格。 众人看他表情可爱,倒是想听听这小子会说什么话来。 十阿哥琢磨了半天,突然一拍脑袋,悟了:“爷就奇怪为什么这小侄女生得这般好看。不过亏得爷聪明,仔细一想,就明白了。” 在底下白净透着风骚的,与十阿哥差不多年纪的九阿哥等不及地问:“老十,就你那破驴脑袋,能想出啥来,还不快点说来听听,让我们乐乐。” 十阿哥一听,眉毛倒竖,小眼瞪圆,小拳头只向底下的九阿哥招唿:“九哥,你又笑话爷,爷可聪明啦。” 王嬷嬷被唬得大叫:“小祖宗,您消停些啊!” 四阿哥看不下去,冷眼一瞪:“老九。老十。” 废话不多说,就这冷冰冰地两声叫唤,就让九阿哥、十阿哥消停了下来。 九阿哥甩甩自己那辫子,讪讪地笑。 太子则笑呵呵地伸出手摸摸俩包子的头说:“四弟,收收你那冷气,看把弟弟们吓的。” 四阿哥恭敬地对太子说:“弟弟不敢。” 太子摆摆手,说:“兄弟间,说什么敢不敢的,不就是玩闹嘛。” 大阿哥看着太子那一副兄长大度说教的样子,恨得牙痒痒。大福晋看着大阿哥铁青的脸,连忙说了:“十弟,你快说说原因啊,嫂子们可是等不及啦。” 十阿哥连忙摇头晃脑地说:“哥哥,嫂嫂,你们想,小侄女她是7个月便生下来,而其他小格格们是10个月生下来的,圣人不是说,物以稀为贵,小侄女月份少了,自然就可爱金贵啦。” 这话一出口,众人心里那又是一阵翻腾。 这些阿哥、福晋私底下都知道,这四阿哥的长女长得黄黄紫紫,很是难看,问了当初为初生小格格把脉的周太医,才知道怕是活不过月的,这会儿看着小格格,只是比其他婴儿瘦弱些,但是却是个红润健康,不像养不大的啊。 众人各怀心事,太子因着身份最高,问出来大家最想知道的答案:“四弟,你可要教教孤,你这小格格可怎般养的?” 四阿哥微微笑,虽然在别人眼中那叫做抽搐:“是弟弟的宋格格养着的,弟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众人不免对这宋格格起了好奇心,太子打趣道:“这宋格格倒是个妙人,有机会本太子要好好看看了,孤可是等着这满月酒了啊。” 四阿哥的黑眼微微发亮,宋氏…… 很快洗三开始了,随着洗三的流程,大家添了盆,看着小格格放到水里,响亮的哭声,十阿哥高兴坏了:“四哥,你家的小格格真真精神,以后长大了,就让爷教她打猎骑射去。” 四阿哥冷眼再瞪,他的宝贝女儿,哪能和你这泼猴子一起,肯定会教坏了她。 小格格哭累了,让李嬷嬷抱了回去,洗三也就这么结束了。于是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下,把十阿哥的年龄调整为十一、二岁。 ☆、满月宴(一) 坐月子,对于有空间的宋桃来说,那绝对不是折磨,而是大大地享福了。她每天抱着宝宝去空间里泡泡温泉,在山林中研究下奇珍异果,累了就坐在竹屋后,赏赏荷花。 这会儿,宋桃正坐在竹屋廊下,研究“无题”天书。 钻研了一个月,宋桃对这天书也大略明白了。这天书分成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一篇修炼的法决,法决有10层,每修炼成一层,空间就会进化一次,而对修炼者宋桃来说,则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修炼到第10层,甚至能长生不老,与天同寿。 宋桃是个懒散性子的,在她观念里,那对长生不老是渴望的,不过却不强求,这功法能练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 天书的第二部分,则是一些符文,比如说避毒符、御风符、保洁符、御寒符等等,宋桃看着这些符文,心里更是乐翻了天,宫里最常用的伎俩是什么,那绝对是下毒,有了避毒符,她和宝宝的安全就保障了九成了。 第三部分,是对空间里的奇珍异宝进行说明。但是这异宝却只有三样,第一样和第二样是青山脚下的两个山洞,火焰洞和寒冰洞。顾名思义,这火焰洞里温度极高,常年有火焰燃烧,这也是青山顶上有温泉的原因。寒冰洞,常年结冰,温度极低,青山后有一寒冰覆盖的潭水,这是由此造成。 两洞在青山中部有一个交汇处,这里气流暴虐,温度不定,忽而极冷,忽而极热,在这里孕育着一颗青红相间条纹的彩蛋,据天书说,该蛋要孕育9千年方会卵化,卵化后又须9千年成长,最终成为能吞吐天地,自成方圆的神兽。 宋桃嘆口气,这神兽是好,不过也要有命享用不是。 她来到灵气最为浓郁的温泉边上,盘坐在青玉白石上,然后把小娃娃放在自己膝盖上,开始修炼。 灵气沿着特定的路线,缓缓流入宋桃的身体,由于宝宝在宋桃身边,灵气也悄悄滋润了宝宝的身体。小宝宝吐吐小泡泡,舒服地睡着了。 由于空间和外界的时间是一样的,所以她在空间里修炼了一个晚上,外面也就天亮了。 “格格,该起了,今个儿是小格满月的日子,还要去给福晋请安呢。”翠竹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宋桃一听,立马抱着宝宝出了空间。 宋桃看着宝宝咧咧嘴巴,往她胸前钻,笑着点点头,骂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晚上不给你餵了几次了吗。于是先给宝宝餵了半饱,就不再给她吃,小格格挑眉不满地呀呀叫,惹来宋桃好笑地摇头,“你这脾气可大呀,不知道像谁的。” 外边又传来翠竹的叫起声,宋桃这才说:“进来吧,小格格饿了,让奶娘喂喂奶。”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鱼贯进来几个伺候丫头和嬷嬷,而李嬷嬷则带着奶娘抱了宝宝去餵奶。 满人是不允许亲娘给自己孩子餵奶的,宋桃初来清朝,明着面儿是要入乡随俗的,便决定主食还是在她,副食则让奶娘负责了,这也算均衡营养了。于是她偷偷给孩子餵奶后,再让奶娘餵奶,宝宝喝惯了她的奶,自是不喜欢喝别人的奶,于是为了不引人关注,她悄悄给那奶娘灌了点自身灵气,宝宝才勉为其难喝上几口,也就这几口,众人只觉得宝宝胃口小,也没有其他怀疑的。 看着丫头们忙着帮她准备洗漱、沐浴,宋桃很淡定,自从洗三以后,她这配置的丫头和嬷嬷就翻了一倍,李嬷嬷和翠竹还差点喜极而泣,直说:“小格格是个福星,帮我们格格带来了好运。 宋桃沐浴之后,挑了件翠绿的旗装穿上,外面又加了间月白的对襟,梳了最常见的两把头,头上插了个白玉簪子,耳上挂上碧绿坠子,仔细在镜子里看看自己,嗯,皮肤很好,不过容貌算不上美的,只是个清秀的,身材因为以前实在太瘦,这一个月恶补下来,也算不得丰满,倒是因为修炼,所以身材匀称,不波霸,也不太平,嗯嗯,宋桃很满意,她就是想不招人注意,平平安安混过了这满月宴。 一切准备就绪,宋桃终于跨出了呆了一个月的房间,唿吸下属于清朝的新鲜空气,她再回头看看,顿时热泪盈眶啊,她宋桃终于走出了自来到清朝的第一个牢笼啊,还没等她再发表更多的感慨,一声柔媚苏软的声音响了起来:“姐姐,一个月不见,真真是漂亮了。” 宋桃回头一看,只见隔了自己房间几丈远外的门口,站着一美人儿,那美人肌肤白皙,容光艷丽,一身粉红色旗装更显得她有一种江南女子柔弱之美。 四阿哥的女人很少,在他这年纪时,拥有的女人更少,宋桃想都不用想,这女人就是和她住一个院的知府之女,李氏了。 宋桃听着那酸味直冒的话,笑着打了个哈哈:“谢谢妹妹夸奖了。” 李氏看自己这一拳打在棉花上,又听宋桃老实不客气地喊自己妹妹,不免怒火中烧:“宋小桃,我们爷给你这通房丫头,提上个格格,那是爷心怀慈悲,你别给脸不要脸,还真以为能爬到我头上!” 宋桃这一个月,还第一次听别人直唿自己名字,嘿,小桃,虽然和她名字差不多,但是这一听,还就是个丫鬟名字啊。 她看着李氏也不恼,觉得这李氏敢想敢说,倒是个真性情的。 “那以后我称唿你为姐姐便是。”宋桃笑着说。 李氏甩甩手中的帕子,给宋桃使了个算你识相的眼色,得意极了。而一边的嬷嬷急了,她拉了拉李氏的袖口,偷偷说了句话,让李氏白了脸,她跺了跺脚,呸了一声,恨道:“宋小桃,你是想让我招了爷厌弃是不,明知道爷是最重规矩的,还让我叫你姐姐!”
第4页 宋桃看着这李氏跺脚气急的样子,就格外想笑,于是故意装傻问:“叫妹妹不行,叫姐姐也不行,这到底该叫什么,我可是真犯难了。” 李氏一看宋桃傻愣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聪明无比,哼了一声:“就叫我的品级,格格!” 宋桃依然一脸傻样,又问:“啥?” 李氏提高了声音,用力喊:“格格!” 宝宝被这一声大喊给吵醒了,不满地皱眉哼哼。 宋桃一听,笑了:“我知道李格格你疼爱小格格,迫不及待唤她,可是她还年幼,怕是不能回礼,叫你姨娘啊!” 一边的奴才丫头们全都表情怪异,想笑不敢笑的,李氏则更被梗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句话:“陈嬷嬷,我们走!” 看着李氏不稳的脚步走远,翠竹这才笑着对宋桃翘起大拇指,而李嬷嬷则哄着宝宝,一个劲地喊:“真是老奴的心肝宝贝,小乖乖!” 宋桃这时却苦着脸了,就是为了自己一时的快意,把这个邻居得罪了,哎,自己现在可没能力画符的,不知道要被投多少毒了。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福晋屋里,宋桃偷偷打量福晋这儿果然就是不一样,独门独院,家具摆设无一不精緻,贵重的。再看那拉氏,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她身穿金黄常服,面白圆润,身姿丰满,很是端庄显贵,一看就是当福晋的料。 宋桃给那拉氏请了安,那拉氏也没为难她什么,就赐了坐。 李氏在另一边绞着帕子,低眉顺眼。 喝了半盏茶,那拉氏开口了:“把小格格抱来看看。” 李嬷嬷上前把小格格给了王嬷嬷,王嬷嬷又抱给了那拉氏看,那拉氏仔细看小格格白嫩光滑的肌肤,还有那健壮的身子,竟然和足月生产的孩子差不多大小了,心里想着心事,手里逗了逗宝宝,宝宝给面子的,笑了,于是那拉氏看着宋桃格外温和。 “小格格长得很像爷啊,身子骨也是个健壮的,宋妹妹你为爷开枝散叶,生育有功,想要些什么,说给我听听,只要合理的,我必给你。”那拉氏把小格格递给了王嬷嬷,注视着宋桃。 李氏听了,这帕子绞得更欢实了。 宋桃忙起身,跪下,道:“为爷生孩子,本来就是妾身应该做得,当不起福晋赏赐,妾身也没什么想要的。” 那拉氏点点头,还算识相的。 “既然妹妹没什么想要的,那我就做主了,王嬷嬷,从库房去拿百年人参一只,上好布匹两匹,我看妹妹没戴什么首饰,就把前个儿刚打造的簪子,碧玉镯子各拿两对来吧。” “谢福晋赏赐。” “起来吧,地上凉,你刚出了月子,还要当心才是。”那拉氏温言说到。 宋桃乖乖起身,心里为自己可怜的小膝盖默哀三分钟。 “时辰也差不多了,妹妹们和我一起出去接待下阿哥福晋们。” “是。”宋桃接过王嬷嬷手中的宝宝和李氏乖乖跟着福晋出去了。 宋桃们去的这间是内间,是女眷们呆的地方,而四阿哥他们则在外间。宋桃很低调地低着头,在众福晋间保持着“少说少看,实在迫不得已一定要回话,也尽量往少的说去”。 正在一屋子女眷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时候,一小太监来报:“四福晋,太子爷说让宋格格抱着小格格去外间,让他们众兄弟看看‘物以稀为贵’的漂亮小格格。” 宋桃黑线,她还以为只要内屋里给这些福晋捧捧场就好,没想到还要给数字军团参观,宝贝女儿我觉得我们俩的额头上已经贴了大大的招牌,招牌上又用黑笔写着更大的几个字“欢迎免费观看”! 福晋起身笑道:“太子爷,这记性可是不差,一个月前十弟的戏言,还记得如此清楚啊。” 太子妃也笑道:“我们爷,整天忙这忙那的,要记得东西够多了,偏偏要记这些兄弟间的玩笑话,可不是自找罪受,累得慌啊!” 太子妃的话,听着在埋怨,不过这在场的人可都是人精,哪能听不出她的话外音的,她这是在夸她们爷,得外岁爷宠爱,公务繁忙,又重视手足兄弟,人还聪明能干,不怕累的。 其他福晋都笑笑不语,四福晋告罪请辞,带着宋桃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码了一上午,吼吼,我要加油,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再码出一章来~~ ☆、满月宴(二) 当宋桃入得前厅的时候,太子爷等一干人均把目光射向了她。皇子阿哥身上的压力可不是一般两般的,宋桃的额头开始冒汗,小心肝被唬得一颤一颤的,我滴娘啊,当个小妾容易吗?这儿各个都是boss,工作压力啊,呜呜,俩宽带面奔流不止,老母的,她能不能辞职不干,她一个80后小孤女的内心很脆弱的。 太子爷看看佝偻在那拉氏后面、战战兢兢的女子,看那身姿很是普通,想,能生出那玲珑剔透的小格格,既然身段不行,这容貌必是不差的。 “这就是擅长养娃娃的宋格格,把头抬起来,让爷仔细看看。”太子端着茶杯,下颚轻抬,表情倨傲,眼神中还带着点点兴味。 宋桃冷汗直冒,小腿肚子只打哆嗦,这抬还是不抬呢?抬了,怕四阿哥觉得她风骚不知避嫌,不抬吧,又大大得罪了现在正顺风顺水,位高权重的太子爷。 太子爷左等右等,还等不到宋桃抬头,心下不满:“宋格格,难道等着孤去抬你下巴。” 宋桃哪还敢说啥,呜呜,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头更是低得不敢说话。 四阿哥在一边瞟了眼瘫在地上的宋桃,皱起了眉头,道:“二哥,我这小妾上不了台面,胆小惯了。” 太子爷看着宋桃如此表现,觉得奴才就是奴才,顿时失去了看她容貌的兴趣,于是便作罢了事。 那拉氏只觉得自己管教无方,丢了爷的面子,脸色很是尴尬,只能出来打个圆场:“太子爷,都是四妹我对底下管教不严,我这就带她下去,免得扫了各位爷的兴致。” “下去吧。”四阿哥挥手示意。 “是。”那拉氏轻声答应,等着宋桃起来。 可是又等了半天,宋桃还不见动静。 四阿哥不耐:“怎么还不退下?” 那拉氏看看瘫在地上的宋桃,很是为难:“爷……” 四阿哥沉下脸,怒了,他呵斥道:“宋氏!” 宋桃脆弱的自尊心在这惊雷一般的呵斥声中崩溃了,她条件反射地抬头,愁眉苦脸地回道:“爷,我腿麻了……” 众人看着宋桃那要哭不哭,绝对可怜的表情,被逗乐了。 “伊人廖泪霜悲凉,往幕泣数月夜风。四弟,你这小妾,这楚楚可怜样儿的,倒是别有风情的。”三阿哥,摇着摺扇,拽着自己那唯一可以显摆的诗文,乐了。 四阿哥薄唇抿紧了些。 五阿哥对汉语也不怎么懂,为人更是清风云淡的紧,却也被宋桃的表情弄得笑开了颜,他用蒙语直接说道:“四哥,还不叫人扶上一把的。” 几个年岁小点的八、九、十小阿哥不顾形象地捧腹笑了起来。 四阿哥俊脸铁青,宋桃迅速地瞄了眼他,样貌没看清,只是觉得他被一团黑气笼罩。她这会儿倒是不紧张了,反正丢脸也丢到这份上了,心里倒是轻松了,还不忘对四阿哥吐槽:爷,你印堂发黑,小心祸事啊! 四阿哥要是听到她的心里话,怕是要当场掐着她脖子,恨不得让她立马知道她的祸事是什么! 高无庸擦着额头冒个不停的冷汗,在四阿哥的冷眼下,连忙上前搀扶着腿麻的宋桃出了外厅。 到了外面,宋桃又后怕了,哎,她真是丢脸丢到外婆家去了,不知道四爷会怎么惩罚她,不过,看他对她也没怎么骂,是不是可以说,四爷也不是太生气啊? 她可怜兮兮地,怀着那么点侥倖心理地问高无庸:“爷,生气不?” 高无庸给了她一个“你没得救了”的眼神说:“自求多福了,宋格格。” 宋桃顿时觉得自己眼前一摸黑啊! 大家看四阿哥脸色不好,也知道今天看四阿哥笑话也看够了,几个年纪小的阿哥,对着四阿哥还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后面大家匆匆看了几眼小格格,就起身告辞。 唯独十阿哥,真是和小格格投了缘,当要离开的时候,还讨了四阿哥的许可,以后有空就可以来和宝宝玩。 曲终人散,四阿哥在书房看了会书,又命高无庸备了笔墨,写起了大字。 天色渐晚,那拉氏端着晚膳来到书房口,高无庸看见了,刚要通报,那拉氏摆了摆手,高无庸悄悄退下。
第5页 那拉氏走到四阿哥的书桌边上,轻声说:“妾身知道爷心情不好,就送来些清淡的,爷多少吃点吧。” 四阿哥手下未停,随意点点头:“福晋放下吧,爷饿了会吃。” 那拉氏知道四阿哥工作不喜让人打扰,出去仔细嘱咐了高无庸,便退了下去。 时间又分分秒秒地过去,高无庸看着饭菜冷了去热,热了又凉,狠狠心,提着胆子,出声打断一连写了两个时辰大字的四阿哥。 “爷,别饿坏了身子,用点餐吧。” 四阿哥又写了一个字,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终于搁了笔。 高无庸一看这形式,立马手脚麻利地步了菜,四阿哥小食了几口,就让人撤了。 “爷,今晚去哪安置?”高无庸小心翼翼地问。 四阿哥本想着说,就歇在书房了,不过,脑子里想起让他丢了老大脸的宋氏,便决定去那女人那,好好教训教训她。 “去宋格格那。”说完,他背手走进月色中。 高无庸瞟了一眼满桌子厚厚一叠写着“静”字的纸,忙跟上四阿哥的脚步。 宋桃这会儿,正拿着一把翠竹淘来的小锄头,借着月光,在自己屋前,锄那小方地。中国有句老话:干了力气活,啥的烦恼忘光光。而宋桃家里没有长辈提点,于是就那中国俗话当自己的处事方针。 “格格,您别锄地了,这活连奴才都不做,您怎么干这些啊!”翠竹小姑娘现在后悔地连肠子都要青了,早知道格格要锄头是做这么丢分的事情,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去找来的。 李嬷嬷也在一边愁得团团转,她已经从其他在满月宴上帮工的嬷嬷嘴里知道,今个儿自家格格做了怎样丢人的事,不就是一个太子爷吗?有他们爷那冷脸可怕吗?格格在爷身边这么多年的锻鍊,怎么还能被太子爷问个话,就腿软了呢? 李嬷嬷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宋桃一个劲地敷衍。 她上辈子看得最大的官,是初中校长,再想这会儿,她要么不见,一见就见大清朝第二尊贵的太子殿下,还有未来的大清皇帝,呜呜,她只是吓得腿软,没有尿裤子就不错了。 “格格,锄地种田那是下等人干的事情,您是有身份的人,闲着实在没事干,可以刺绣,抚琴,下棋,看书,反正就是别再干这些丢面儿的事了,隔壁李格格看着呢,您再这样干下去,明个儿整个紫禁城都该知道了。”李嬷嬷再接再厉地劝。 宋桃锄着地,在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下,现代思想不出意料地占了上风:“种地怎么就丢份了,我们吃的青菜、萝蔔、米饭等等,等等,哪一样不是种出来的,要是没人种了,这紫禁城里的富贵闲人都要活活饿死了去!” “啊!我的姑奶奶啊!你怎么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啊!”李嬷嬷连忙捂住宋桃的嘴,仔细打量了四周,确定没人才放下了心。 李嬷嬷的心还只放了一半,一个人影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李嬷嬷和翠竹吓得脸色惨白,慌忙拉着宋桃跪下,宋桃一看那不就是黑烟缭绕的四阿哥吗?哪还剩半点刚才的气魄,双膝一软,直接跪下。 “四……四阿哥。” 四阿哥看着跪在地上,小小的人儿,突然觉得自己看走眼了。 他冷哼一声:“胆子不小啊!” 李嬷嬷和翠竹在这一刻,心脏都忘了跳动,而宋桃还顶着雷区,苦笑着,谦虚说道:“爷谬赞了。” 一说完,宋桃恨不得给自己嘴巴两个巴掌,谁叫她这嘴快的。 “爷,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 李嬷嬷看着自己主子说的话,眼一翻白,晕过去了。 “嬷嬷,李嬷嬷……”翠竹焦急喊着。 高无庸检查后,回了四阿哥:“李嬷嬷昏过去了。” 四阿哥看着这一团糟的,心里烦躁:“都给我下去。” 翠竹和高无庸抬着李嬷嬷下去了,然后宋桃依然跪着。 四阿哥挑眉,问:“腿又麻了?” 宋桃对着四阿哥谄媚的笑:“爷,您真聪明,一猜就准。” 四阿哥看着宋桃这该死的脸,心里郁闷之气,却突然消了许多。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人呢?” 宋桃连忙回答:“爷,您不是都让他们下去了吗?” 四阿哥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他脑额的青筋跳动。 僵硬地伸出手来。 宋桃研究着这漂亮的玉手,虚心求教:“爷,这是干嘛?” 四阿哥撇过脸去,清了清喉咙:“爷扶你进去。” “哦。”宋桃完全遵照四阿哥的吩咐,没一点敢违背的。 搭上四阿哥的手,借着他的力,终于站起来,呲牙咧嘴地进了房间。 进去了,四阿哥也没去卧室,直接坐到了唯一一张书桌前,对着站在一边的宋桃说:“给爷磨墨。” “奥。”宋桃二话不说,一副小媳妇模样,乖乖磨墨。 看着四阿哥一个接着一个地写着“静”字,宋桃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心里暗骂,你这个工作狂,你爱工作,也别来我房间折磨我,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 就在宋桃心里骂的痛快的时候,四阿哥清冷的声音响起:“困了?” 宋桃哪敢说困:“不困,能让妾身陪着爷,妾身哪会困,精神得很啊!” “不困最好,爷一个人写有点寂寞,你就抄十遍《心经》,陪陪我吧。”四阿哥语气平淡地就像在说“我今天想吃青菜粥”。 而宋桃则大大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真是要了她的命了,她心里有苦不敢说,忍着说不的冲动,扯着脸皮点头说了声,是。 慢吞吞,慢吞吞的,从内置的小佛堂里拿出写着“心经“字样的佛册,认命地抄了起来。 四阿哥,看着宋桃哀怨的神情,心里莫名的舒坦了。既然舒坦了,心静了,也就没必要写大字了。 他隔了笔,说:“安置了。” 宋桃听了这话,心情顿时就如“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四阿哥看着宋桃高兴的脸,心里又不慡了。 “爷,让你睡了吗?先服侍爷安置了,继续抄。” 宋桃那鸡冻的心再次焉了,她可怜巴巴地摸索着为四阿哥更衣,四阿哥非常有耐心地看着宋桃毛手毛脚,冒冒失失地给他更衣,躺床上后,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而我们可怜的宋桃,则继续和她的佛经斗争中。 一遍、两遍、三遍……十遍,终于在沾满了墨迹,拔光了无数只毛笔头后,宋桃迎来了曙光。 正在她要喜极而泣地跳上床睡觉的时候,高无庸在外间喊:“爷该上早朝了。” 宋桃再次和心爱的床含泪告别,黑着大大的眼圈,服侍四阿哥穿常服。 “写完了?”挑眉。 宋桃有气无力地说:“回爷的话,写完了。” “拿来,让爷检查下。” 宋桃眼皮挑了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爷,还要检查啊?能不检查吗?” 四阿哥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宋桃识相地回答:“不能。” 磨磨唧唧地拿来了那一沓看不出写了什么,这边一滴墨水,那边一滴墨水,写的字粗细不一,一张纸写不下十个字的佛经。 四阿哥张开薄唇,吐出两字:“重写。” 宋桃如被雷轰! 再吐出一句话:“先写一百遍,写完了给爷检查,写得不好,再重写。” 宋桃被雷轰得体无完肤了,她红了眼眶,捏紧拳头,恨恨地问:“爷,您是认真的?” 四阿哥点头:“爷一向来都很认真的。” 说完心情无比舒畅地上早朝去了,高无庸看了四阿哥的脸色,很是奇怪地望了宋桃一眼,他的主子,还真是喜怒不定的啊! 而我们的宋桃,盯着四阿哥的背,竖起中指:“四爷,你个锱铢必报,小心眼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四四,我的最爱,吼吼,今晚还没过,终于码出来了.......为自己撒花!! ☆、一百遍 宋桃很有敬业精神地目送四爷离去,直到他走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这才松懈精神,栽倒在床上,抱着枕头,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一阵哭声,把宋桃从深度睡眠中拉了出来,她吃力地睁开眼,探向哭声发源地,刚好瞧见抱在翠竹怀里的小宝贝,哭得小脸通红。 “翠竹,把孩子抱过来。” 宋桃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暗哑,腰酸背疼,特别是两只胳膊,一抬起来就酸酸麻麻的。
第6页 一个机灵的小丫头,忙去倒了杯水,递给了宋桃:“主子,喝口水润润喉咙。” 宋桃看了那小丫头一眼,是洗三后送来的丫头,平日里规矩守礼,人又机灵,倒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她现在用的人除了李嬷嬷和翠竹,就没有其他人了,坐月子的时候不方便,现在也该是时候培养几个顺手的了。 宋桃喝了口水,发现这水清凉润喉,还带着甜味。 她抱过宝宝,边哄边问:“这水和我平日里喝得不一样,你加了什么进去?” 小丫头低头回答:“回主子的话,奴婢没加什么进去,只是现在入了春,院子里很多花开了,奴婢便采了花上的露水,煮开,凉成了茶水。” 宋桃点点头,觉得小丫头心思灵巧,更是满意了几分:“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恭敬回道:“奴婢叫红粉。” 宋桃哄着慢慢安静的宝宝,又灌了些灵力给她,看着宝宝皱起的眉毛,慢慢松开,脸色也白净起来,这才松了口气,她看向红粉:“有什么擅长的?” 红粉回道:“奴婢家里开茶馆的,跟着爹爹学过几日制茶、泡茶的手艺。” 宋桃一听,还会制茶,想着以后她种了茶树,不就有人可以制成茶叶了吗?心里高兴,便说:“以后就跟着翠竹,学学管理茶房的事务吧。” 红粉高兴地退下了。 宋桃又招了翠竹过来,细细嘱咐她,让她好好观察红粉,看她是不是哪一方的眼线,干活勤不勤快,手脚干不干净等等。 末了还对翠竹推心置腹地说:“翠竹,你是我的大丫鬟,除了李嬷嬷,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翠竹听了宋桃的这句话,心里感激,她跪下,眼泪汪汪地说:“主子,奴婢这辈子只侍奉你一个主子,今后要是有一点对不起主子,就让奴婢天打五雷轰!” 宋桃拉着她起来,为她擦擦眼泪:“真是个傻丫头,哭成这样子,还怎么为我做事?” 翠竹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后,就帮宋桃整理容妆。 “主子,福晋昨天赏你的首饰拿来了,你看要戴哪个?”翠竹帮宋桃梳了头,拿出一个黑木匣子,匣子里装了两支精巧的金簪子,还有一对碧绿无暇的玉镯子,宋桃想等会儿给那拉氏请安,那拉氏肯定会为了昨天的事情发难于她。 这簪子是她赏给的,昨天她还说了她打扮素净,今天要不戴她的首饰,驳了她的好意大方,这不是又在她心上添堵吗?可是全戴上,又会让那拉氏觉得她恃宠而骄,所以就戴个金簪子吧。 于是,她挑了一只金簪子,让翠竹给自己带上,在脸上微微抹了点铅粉,遮掉自己的黑眼圈,就坚持不再多涂。 “主子,你这脸,会不会太素净了点。”翠竹担忧地看着宋桃。 宋桃看看,又不敢用那铅粉,嘆了口气:“这铅粉的味儿,我实在是不大喜欢。” 翠竹一听,笑着说道:“主子不喜欢铅粉,可喜欢花粉吗?奴婢自己做了几瓶花粉,姐妹们都很喜欢,就是不知道主子会不会嫌弃我们奴才用的花粉。” 宋桃再次觉得古代女子的多才多艺,连这化妆品都是信手拈来,她好想扑过去抱住翠竹,让她教教她,她也好想学啊,有空间在,花还会少吗?不知道这儿有没有人会提炼香水的,要是有,她以后的日子可是更有趣了。 就在宋桃对美丽生活的无限幻想中,翠竹也把一切收拾妥当了。 宋桃叫来了红粉,让她好好看顾昨天受了老大刺激,还晕过去的李嬷嬷,又让奶娘抱了熟睡的小格格退下后,她认命地去给那拉氏请安了。 那拉氏早就听说了宋桃昨个儿的悲惨事迹,心里郁闷之气倒也消了大半,只是她也对宋桃的规矩上了心,想着也该时候找个得力的嬷嬷好好调教一下这些个侍妾了。 四福晋的办事效率绝对是高的,刚想到,便吩咐手下人做,这不请安的时间都没到,下面就有人来报了,宫里有个林嬷嬷因为年岁大了,一直是皇宫里公主格格的教养嬷嬷,这会儿老了,腿脚不便,便退了下来。虽然嬷嬷年岁大了,但是脑子还好使,腿脚不便,但是教导个阿哥小妾的行动力还是有的。 那拉氏满意地听着丫头来报:“主子,宋格格和李格格来给主子请安了。” 于是她甩甩帕子,踩着花盆底,端庄地出去,准备开虐鸟。 李氏在外间,幸灾乐祸地看着宋桃,心里面的小人正欢喜地跳着它自认为最美丽的舞蹈,那小儿手里还拿着一根针,嘴巴里念叨着:诅咒你,我就是要诅咒你这宋小桃,让爷厌弃你一辈子!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宋桃看着李氏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也不管她,视死如归地等待第二法官对自己昨天行为失当的处罚,她是一个好公民,也是一个好职工,犯了错,她一定会毫无条件服从上级,没有半点异议。 那拉氏由王嬷嬷扶着,坐定。李氏和宋桃早就起身,两人一一请了安,便在那立规矩。那拉氏沉着脸,虽不说话,却自有一股威严,李氏和宋桃恭敬站着,不敢乱动。 那拉氏看着低着头的两个格格,并没有赐座。 李氏虽然不明白为何福晋对她也要敲打,但是看着一边脸色发白,冒着虚汗的宋桃,心里顿时就平衡了。 一盏茶的功夫,轻柔却极有穿透力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宋妹妹,昨个儿在太子爷面前失仪,实在是失了我们爷的面子,我想了想,如果不给宋妹妹一点惩戒,怕是难堵底下众人之口。” 李氏心里的小人,开始敲锣打鼓,大声喊着:“福晋,快点罚她吧,罚得越重越好!” 宋桃愁眉苦脸地跪倒在地,想着会有什么酷刑等着她,只能说:“福晋只管罚,卑妾最大的优点,就是逆来顺受,绝不反抗!” 那拉氏想着昨晚上,这宋格格被爷折磨了一宿,倒真是没有半点反抗的,便掩嘴而笑:“宋妹妹,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昨个儿可是一宿没睡,抬头让我看看你的脸色。” 额,峰迴路转啊!李氏听了那拉氏的笑言,攥紧手帕,气得好想狠狠咬上几口。 宋桃乖乖抬头,让那拉氏看看自己的熊猫眼,呜呜,她做人真得很不容易的。 “呦,这眼睛红成这样了,爷真不懂怜香惜玉的。”那拉氏看着宋桃那黑黑的眼眶,红肿的眼,顿时连最后半点郁闷也消了,还好奇地问,“爷还留了作业给你,是不?” 宋桃也不敢说四阿哥的坏话,只能回:“爷觉得奴才的字大有上升的空间,所以让奴才天天勤练不辍,来日必成大器。”四阿哥,她宋桃真得很对得起你了,看把你美化成这样了,生生把“折磨”改成了“鼓励”。 一边李氏心中的小人儿,开始磨牙,暗骂:马屁精,马屁精~ 那拉氏可是知道实情的,听了宋桃的说法,不由笑了起来:“好,好,我看你这字要写得让爷满意,可要不少年月,以后也没法闹腾了,那就这样吧,扣你两个月的月俸,抄一百遍《女则》,就当是练字,宋妹妹,觉得如何?” 宋桃要哭了,又是一百遍啊! 这四福晋也是个腹黑的,呜呜,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还有,”那拉氏故意喝了口茶,余光看向再次被吓了一跳的宋桃和偷着乐的李氏,温言说道,“宋妹妹,还有李妹妹,这以后,见太子爷的机会还多着是,甚至连万岁爷都可能见到,所以我请了宫里的林嬷嬷每日来教你们一个时辰的规矩气度,万不能再丢了爷的脸面。” “是。”宋桃麻木地领命。 而在她边上的李氏傻了眼,为什么,连她也要练啊,宋小桃,都是你个倒霉蛋子,自从和你住一个院子,就没有好日子过!爷,我要和宋小桃,分家! “李妹妹可还有什么意见?” “一切全听福晋做主。” 尽管李氏在心里面吶喊,不要。可是事已成定局。 “那就这样了,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看着两人出去的那拉氏,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明媚啊! 从那拉氏那出来,在李氏一路的恶言夹攻下,宋桃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可爱的小牢笼,她趴在书桌上,看着左边一本《心经》,右边一本《女则》,手边一打的白纸,向着太阳哥哥做45度忧伤样,她嘆道:“万能的主啊,她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怕是没有机会辜负大好时光了!” 翠竹和红粉,在边上为宋桃斟茶倒水,红袖添香,多么好的一幅场景,可惜就是被一女人的唉声嘆气,抓耳挠腮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为毛人家的空间,时间都是一比十、一比一百的,她的空间时间就是一比一的,这让她啥时候才能写得让四爷满意啊!
第7页 再怎么埋怨,还是得写。 太阳从东面落到了西面,月亮又从东面升到了高空。 宋桃趴在书桌前,悲愤地还在抄书,看着天色不早,这四阿哥应该不回来检查了吧。看着堆了一地的白纸,突然觉得自己好傻,这四阿哥让她好好练字,又没规定一天要写多少张,她有必要这么疯狂地写吗? 宋桃啊宋桃,你真是蠢驴脑袋啊! 仔细看看,自己这一天竟然抄了百遍有余,嘿,明天姐不抄了,两天百遍,可算是勤快了,就算是四阿哥和四福晋也挑不出错。 四阿哥下了早朝,高无庸就说了福晋对宋桃的惩戒,原本四阿哥心情就极不错,听了高无庸的话,他今个儿还特别大方地贊了一句:“果然是爷的福晋。” 高无庸揣测,福晋的做法暗合了爷的心思,所以他又锦上添花地说:“我们福晋本就贤惠能干,不过有这么好的福晋,也是爷您教导的好啊!” 四阿哥听了,心里愉悦,朝着宋桃院子的方向看了会,对高无庸吩咐了几句。 高无庸喊了声:“是。”便向宋桃院子走去。 四阿哥带着其他小太监,朝着那拉氏的院子去了。 高无庸踏入宋桃房间的时候,宋桃正好心情地看着翠竹和红粉帮她把那一叠纸分成两摞,打算明早先呈上一摞,好向顶头两个boss交差。 “宋格格,这是您今个儿写的,做什么还要分成两摞,都给奴才吧,爷吩咐了,以后每晚这个时候,都让奴才来取,省的宋格格自个儿还要送过去。” 宋桃听到了有什么碎掉的声音,她僵硬地转头:“哈,哈,高无庸啊!你来得还真……巧啊!” 高无庸拿过那不堪入目的纸,笑着又说:“爷还说了,以后抄的遍数,只能比今个儿多,不能比今个儿少,宋格格要日益精进,方能成为大器。” 宋桃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高无庸看着宋桃的衰脸,心里偷笑。 宋桃看高无庸看着自己,就怕还听到什么噩耗,慌忙让翠竹,把高无庸请了出去。 等高无庸出去了,宋桃有气无力地洗漱,然后屏退了所有人,抱起一天都没有进行亲子活动的宝宝进了空间。 宝宝闻到了宋桃熟悉的问道,小手紧紧拽住她的小指,不肯放开。 宋桃亲亲宝宝的小脸,可怜兮兮地说:“宝宝,是不是埋怨娘不理你啊,呜呜,你千万不要生你娘的气,要气就气你爹,乖啊!” 说完,把宝宝餵饱,这才舒舒服服地在温泉了游了个泳,精神才再次饱满起来,空间,幸好还有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加油哈!一天一更保证,有灵感两更哈~~~~ ☆、侍寝 高无庸在夜色中快步行进。这两个月中,每晚上他都风雨无阻地走在这条去宋桃小院的路上,现在他已经轻车熟路,闭着眼睛都能到。 刚到门口,李格格就堵住了他,塞了一两银子:“高无庸,爷这几天身体可好,为何也不来我这儿坐坐?” 高无庸心里嘆气,他对这儿熟悉无比,可这儿的人对他来得时候也摸熟了,特别是这李格格仗着爷的宠爱,有事没事,就来堵他套话,顺便还让他在爷的耳边吹点风。 “李格格,爷过几天要跟着万岁爷巡幸边塞,他这几日都睡在书房,忙着呢!”高无庸被缠着没法,只能透露点无关紧要的消息。 李格格心里着急,这爷要是去了边塞,她怀孕不是更难了吗?不行,要赶着这几天抓紧承宠。 于是又塞了小块的银子,轻声细语,柔情万丈地说:“爷要去边塞,那儿坏境恶劣,爷的身体怎么吃得消,我炖了些滋补的汤水,高公公等会给我送去,可否?” 高无庸拿人家手短,只能应承了这事。 “主子,高公公来了。”翠竹对着里面正逗着宝宝的宋桃禀报。 “奥,去把我抄好的经文,送去吧。”宋桃只顾逗着宝宝,连头都没抬。 翠竹领命出去,而李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了:“我的主子呀,四阿哥都两个月没来我们这儿了,底下人怠慢了你不说,还说你因为上次的事,招了爷的厌弃,怕是不能翻身了。” 宋桃抬头笑道:“说得也是事实。” 李嬷嬷心里一股恨铁不成钢的郁闷:“主子,这高公公是爷身边贴心的,让他帮您说几句好话,爷指不定就来了!” 宋桃逗着三个多月,会对她的逗弄有反应的宝宝,玩得不亦乐乎着呢。 “四阿哥要去哪儿是他的事,高无庸哪能控制得了,李嬷嬷说笑了,以后莫再说这些混话,让人传到四爷耳朵里,你还有几条命可以活。” 李嬷嬷心里骇怕,闭了嘴。 翠竹撩开门帘,说:“主子,高公公说四阿哥过几天要去塞外,您有什么话带给四阿哥的。” 宋桃听了,心里不悦,这高无庸真是多嘴的,让翠竹拿了些钱去打赏,带了话。 翠竹见了高公公笑着讨好地说:“高公公莫要嫌弃这钱少,您也知道我们格格被罚了月列,没什么活钱周转的。” 高无庸拿了钱,也不介意,他只在意这宋格格的回话:“宋格格说什么了?” 翠竹便说了宋桃的话:“我们主子说,边塞不如京城,天气尤其酷热,让爷注意身子,小心生病。如果公务繁重,难以支持,就让爷莫要逞能,不要独自扛着,累了倦了,便和兄弟分担,实在不行,就学学她,蒙头大睡,保管第二天神清气慡。” 高无庸终于舒了口气,爷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他赶紧回去復命, 高无庸把李格格的补汤放在一边,看四阿哥还在灯下看摺子,高无庸不敢打扰,便在一边候着。又过了半响,四阿哥揉揉眉心,抬起头来。 灯光下的四阿哥,有些柔和,声音也没有白日的冷硬,看了一眼补汤,皱了下眉头。 “又是李氏。” 高无庸嘿嘿笑:“爷英明。” 四阿哥瞪了一眼高无庸,问:“宋氏怎么说的?” 高无庸半字不漏地说了宋氏的话。 四阿哥冷峻的酷脸,在这会儿更显柔和。 手中翻阅这宋氏今天新交上来的字,字还是狗爬的难看,页面却是干净整洁,再没有刚开始的墨迹。 “几遍?” “回爷的话,一共103遍零72个字,比昨个儿多了一个字。” “这宋氏,还真敢每天多一个字来煳弄爷。”四阿哥语气不重,甚至还带着点笑意,“这两个月,她可记挂爷?” 这要是不熟悉四阿哥的人肯定听不出来,但是高无庸是谁啊,他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他不敢肯定他接下来的话,还能让这位爷保持好心情。 “爷,宋格格每天抄书、照顾小格格,还要学规矩,每次等奴才过去,宋格格总是累得歇了,所以奴才不清楚她记挂爷不。” 四阿哥脸色阴沉了些,放下了书,说:“歇得倒早,今晚上去宋氏那。” 高无庸擦擦不存在的汗,紧跟着有些生气的爷再次踏上熟悉的小路。 “主子,主子,快醒醒,四阿哥来了。” 宋桃在空间里刚带着宝宝泡了温泉要修炼,她这几天发现灵力流转没有以前迅速,似乎碰到了什么障碍,正想到是不是要突破了,就被喊声叫醒,慌忙从空间里出来,对这突如其来的四阿哥很不满。 宝宝也不满地撇嘴,咿咿呀呀地叫唤。 宋桃放下宝宝,披上外套,去迎接两个月没见的boss大人。 四阿哥看着眼前女人那墨黑的微微湿润的长髮,在灯光下泛着光的莹白肌肤,清秀的面容,红润的唇瓣,还有一股自然的芳香,他的黑眼不由地更深沉了些。 他开口对奴才们说:“都下去吧。” 一帮奴才都难掩喜悦地退了下去,就连小格格都被抱了下去,宋桃不满:“爷,您不看看小格格?” 四阿哥声音暗哑:“爷每天都看,不差这会儿。” 宋桃失声惊唿:“我怎么不知道?” 四阿哥挑眉:“爷行事还要和你汇报不成。” 宋桃见风使舵,坚决不得罪boss大人:“不用,当然不用,呵呵,爷,口渴吗?妾身给您倒杯水?” 四阿哥看着摆在书桌上的笔墨纸砚,走了过去坐下。 宋桃连忙狗腿地帮忙磨墨,然后对着四阿哥讨好地笑。 四阿哥瞄了一眼笑得傻兮兮的宋桃,不说话。 沾了墨,写了几个字,他皱起了眉头,放下笔,伸手握住宋桃的手,带着她磨墨:“磨墨,首先要力道均匀,其次要不急不缓,这样磨出的墨才细緻均匀,写出的字才能好看。”
第8页 他放开宋桃的手,问低着头不做声的宋桃:“懂了吗?” 宋桃赶紧用力磨了几下,气息不稳地回:“懂了。” 四阿哥看了那溅出汁来的墨水,把纸移开些,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写。 昏黄的灯下,四阿哥认真写着字,而宋桃则难掩刚刚四阿哥握着她手时的那份悸动。四四的手,坚定有力,虽不细滑,但是那老茧的粗糙,却让这一刻注视着四阿哥的宋桃心底怜惜。 仔细瞧着少年胤禛的侧脸,立体的五官,已透着一股淡淡的刚毅之感,宋桃恍惚着想,四爷,您从一个娘不疼爹不爱的娃娃,成长到最后的冷面王,经歷的那些风沙雨雪,明枪暗箭,面对德妃的不喜,面对康熙的斥责,十三的圈养,最后为稳固政权手刃兄弟,您明明是一个温柔的人,却要做到如此的残酷,又是多大的痛。 四阿哥不经意地抬头,望进了宋桃看着他怜惜而忧伤的眼,两个视线一碰撞,让宋桃立马回过了神。 她再次露出自己的傻笑:“爷,有什么吩咐?” 四阿哥探究地看着她,只看得宋桃心底发毛,四阿哥整理了手中的几张纸说:“这三张是《心经》,这剩下的是《女则》,以后你就照着爷的字写。” 宋桃立马拍胸腹保证:“爷放心,您从边塞回来,妾身的字肯定更上一层楼!” 四阿哥看着这会儿孩子气的宋桃,心底又浮上了刚刚她那一双让他心底震动的眼神,他摇摇头,突然觉得累了,他对着宋桃说:“爷要安置了。” 宋桃乖乖地让奴才们端来水盆毛巾,帮四阿哥净手净脚。 看着四阿哥躺在床上阖上了眼。 宋桃全身僵硬地从四阿哥脚边绕过去,爬到了里侧直挺挺地躺尸。 等了许久,也没见四阿哥有所动静,心里正不安,不免翻来覆去,旁边的四阿哥低哑暗沉的声音响起:“爷累了,别扰了爷休息。” 宋桃一听,一点都没有失望,反而安心了,很快便睡着了。 四阿哥借着月光,看着宋桃带着笑的嘴角,心生疑虑,他一闭眼,又想起刚才宋桃那怜惜的,忧愁的,还有一些其它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让他感到了一种安心和焦虑的矛盾心情,这一夜,四阿哥失眠了。 四阿哥无法容忍有事情脱离他的控制,特别这个失去他控制的还是他的枕边人,所以天还蒙蒙亮,他就吩咐手下的人好好查查宋氏。没等宋桃醒来,便上早朝去了。 等宋桃醒来的时候,李嬷嬷又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问:“主子,昨儿个,您又惹爷生气了?” 宋桃仔细想想,觉得自己昨天除了没有和四爷那啥,再说爷不想那啥,她还硬逼着那啥不成,于是她老实地摇摇头。 “那怎么四阿哥黑着脸,那么早就走了。” 宋桃无所谓地说:“爷的脸不是向来那样么,再说去边塞,朝上的事多,爷便早走了呗。” 李嬷嬷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只希望真得和主子说得一样。 “对了,李嬷嬷,爷每天都看小格格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宋桃对这事怨念很深。 李嬷嬷奇怪的回:“主子,我没跟您说吗?” 宋桃悲愤地摇头:“没有,肯定没有!” 李嬷嬷一拍脑袋,说道:“上回,老奴晕过去前,本想和您禀报的,没想到这一晕就以为已经和您说过了,哎呦,主子,老奴错了,请主子责罚。” 宋桃扶额,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啊! 她连忙抱过吐着泡泡的小格格,唠叨:“宝宝,你爹长得帅,你以后可被他给俘虏了哈。” 李嬷嬷跪在地上听了,直翻白眼,恨不得再晕过去直接忘了了事。 在最后的几天,四阿哥再没去宋桃的房里,倒是去了李氏过了一夜,多数还是歇在福晋或者书房里。 然后的然后,四阿哥在福晋和众小妾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去塞外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谢谢姐妹们的支持,小柳会好好写的。 ☆、李氏有孕 那拉氏这几天忙着这届秀女的事情,天天到宫里和德妃开座谈会,宋桃和李氏也因此得惠,每天除了短暂的请安,就连规矩也不用学了。 当然我们悲剧的宋桃还有抄书这一艰巨工程,不过,宋桃在四爷走得那天起,就已经决定给自己放个快乐的暑假,这抄书的作业就留着暑假的最后几天吧,临时抱佛脚的技术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四爷走后的半个月,京城到了八月,这时的天已经很是炎热,太阳烤的大地火热,李氏在自己屋里焦躁地扇着扇,却怎么也去不了热气,她站上阁楼,远远望向另一边悠闲躺在阁楼躺椅上喝茶纳凉小憩片刻的宋桃,觉得奇怪。 这大热的天,这宋小桃怎么看起来很是享受,不行,她要跑去看看。 宋桃满意地躺在太妃椅上,眯着眼睛享受着阵阵凉风吹过她的脸颊,再喝一口红粉亲自泡制的冰镇酸梅汤,这人生,就该是boss出差,员工放假时的生活啊。 “主子,说来奇怪,往年我们这院子是最热的,不知怎的,今个儿这么凉慡。”翠竹帮宋桃摇着扇子,乐呵呵地说。 宋桃闭上眼,想,那是当然,她空间那唯三的宝贝之一,不就是一制冷巨无霸吗?就放了一泡沫星子,就这么凉慡,果然不愧为空间异宝。 “天公作美呗,宝宝醒了吗?”宋桃看看时辰,该是小宝贝睡醒的时候了。 刚说着,李嬷嬷就抱着宝宝出来了,宝宝看见宋桃,伸出小手,要宋桃抱。 宋桃接过宝宝,亲亲她嫩嫩的脸蛋,说:“我们家宝贝就是和你额娘心连心,额娘刚想你,你就醒了。” 李嬷嬷也笑:“小格格长大必是个孝顺的。” 宝宝听了这话,在宋桃怀里咯咯笑,宋桃点点她的额头,笑话她:“你个小丫头,笑什么,知道夸你不成?” 李嬷嬷笑看这这一对母女,问:“主子,今天是弹琴,还是念书?” 宋桃抱着宝宝,想再纳会凉,便说:“让白芽弹首清新点的曲子。” 白芽是宋桃的又一新发现,十一二岁的年纪,生母是ji院清官,从良生下她,今年生病去世,便被家里主母卖了做人奴婢,这丫头跟在母亲身边,学了一身好琴艺。 白芽胆子挺小,很是怕人,听到宋桃吩咐,羞怯地应了声:“是。”便开始抚琴。 曲子很美,宋桃随着曲子的节奏,拍着小格格的背。一屋子的人都沉浸在这一刻的安宁中。 “宋小桃,你可真会享福。”李氏很不客气地打破这一刻的宁静,琴声应声而至。 “李梦瑶,你跑我这儿来干嘛?”宋桃眯着眼睛,对着白芽做了个手势,让她继续弹。 李氏也不客气,找了张空着的椅子坐下,对着一边的红粉说:“拿杯冰镇酸梅汤来。” “李梦瑶,要喝你给我回你自个儿喝去,我这儿也没多少,被你喝一杯去,我可就少了一杯喝的。”宋桃不满地瞪了眼李梦瑶。 她和李氏在林嬷嬷手下经过了两个月的摧残,学规矩是其次,俩人每天吵嘴,相互挖苦,倒是“亲密”了不少。 “看你小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福晋剋扣你的。”李氏舒服地喝了一口酸梅汤,心里不平衡,同样一个院子,为何宋氏这这么凉慡,她那就像个火窑子一般,于是又让红粉倒了三杯,决定喝穷宋氏,让她好好心疼去。 宋桃那岂止心疼啊,还肉痛不已,狠狠回敬:“你这个饿死鬼投胎的,一来我这就讨东西吃,是嫌福晋给你的分例少了不成?” 李氏得意一哼,索性背过身去,不理睬宋桃,闭上眼睛就睡。 李嬷嬷、翠竹、红粉、白芽都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宋桃看着李氏的背,郁闷地说:“只要她不嫌我这儿,随她爱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李氏听了,嘴角露了点笑意,本来不想真睡,却被宋桃安谧舒服的环境薰陶下,真得睡着了。 李氏是被肚子也疼醒的,她脸色惨白,直冒虚汗,小腹还有股坠痛之感。 “宋小桃,你个挨千刀的,给我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哎呦,哎呦。”这动静不可谓不大,立马吸引了一帮奴才们。 当翠竹慌张无措地来报告李氏的情况,宋桃正趁着日头西下,在锄院前的地呢。 半个月前,她终于领到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份工资,三两银子。在她喜极而泣的当口,她终于让李嬷嬷找採买蔬菜瓜果的太监小顺子,带了一些果蔬的种子还有几株果树的幼株,等她用空间土壤培育的黄瓜、丝瓜、大豆的幼苗都发了芽,长得健壮了,就选了今天的黄道吉日,准备给他们搬新家。
第9页 这才刚开始做呢,就摊上了这种事。 “快去禀告福晋。”翠竹接了命令,撒腿就跑,这李格格可是在他们院子出事的,要是真有个万一,他们这一屋子的人全要遭殃。 宋桃扔了锄头,也赶紧去看李梦瑶。 细细看了李梦瑶的脸色,看着她冷汗直冒地脸,心里知道,李梦瑶在她这儿绝对不能出事。 她走到个僻静地方,进了空间,取了一杯温泉水,出了空间,把水凑到李氏嘴边:“李梦瑶,张开嘴,喝点水。” 李氏别开头,恶狠狠地盯着宋桃,虚弱地骂:“宋小桃……你又要灌我什么……你想……乘着爷不在……把我毒死不成!” 宋桃那个气啊,操着比李梦瑶更大的嗓子吼道:“李梦瑶,我脑子有命才这么明目张胆地毒死你,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脑子简单啊,这水是我用人参煮过的参茶,是给你留点力气,等太医给你看病的,你爱喝不喝啊!” 李氏不知被宋桃的脸色吓到了,还是实在疼得不行,她咬牙一口喝干了那杯水。慢慢的,李氏的脸色变得和缓了,小腹被一股暖流包裹,疼痛减缓了许多。 这会儿,那拉氏急匆匆地带着太医赶来了。 那拉氏看着李氏微微苍白的脸,忧心地说:“太医,快给李格格看看。” 太医弯着腰,恭敬答了声:“是。”抹了把汗,便给李氏把起了脉。 没多久,太医脸上露出点喜色:“恭喜福晋,李格格这是有喜了,刚好一个月。”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女人都变了颜色。 李氏当然是喜不自禁,福晋抚摸自己的肚子,微微露出一丝苦涩,而宋桃则是庆幸自己刚刚餵了李氏那口泉水,这会儿李氏要是流了产,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太医,那我刚刚疼得厉害,不知道胎儿有没有事?”李氏紧张地捏紧被子。 “李格格是不是吃了冰冷之物?”太医询问。 “嗯,喝了四大杯冰镇酸梅汤。”李格格边说还不忘瞪了宋桃一眼。 在一边的宋桃,摸摸鼻子,关她什么事? “不碍事,只是寒气入侵,胎气有些不稳,等老夫开个方子,喝几贴就可。”李太医摸着鬍子说。 太医这么说,李氏才松了气,笑眯眯的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刺得在一边的那拉氏,心里酸滋滋的。 “那就劳烦李太医写方子,王嬷嬷你跟着太医去抓药吧。”那拉氏谢过太医,目送她走后,便询问宋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桃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那拉氏没有只听宋桃的一面之词,又问躺床上,笑得见牙不见嘴的李氏:“李妹妹,这宋氏讲得可是实话?” 这茬本是李氏自己的错,李氏心里对宋桃拿杯效果不错的“参茶”还有那么点感激,所以不情不愿,别扭地便点点头,回:“回福晋,宋格格说的没有半点虚假。” 宋桃低着头,想,李梦瑶,不枉费她那杯洗澡水,算你有点良心。 那拉氏听明白了,就知道这事就是李氏自个儿不当心,于是发话,让李氏好好在自己院子里安胎,又让太医开了忌口的东西,把李氏送到她的房间后,又敲打了一番宋桃,让她别动什么歪脑筋,这李氏肚子里怀的是爷的子嗣,是皇子皇孙,要是这子嗣有点差错,爷的怒气,就宋桃这小小的格格,还承担不了呢。 宋桃本来就不想牵涉到这种事情里,晓得以后李氏不会再来她这儿“串门子”,高兴着呢,就算那拉氏的敲打,也没影响她的好心情。 等着那拉氏离开,她也累了,吃饭,洗漱,关门,睡觉,进空间。 也许是因为一直保持着喜悦的心情,宋桃修炼着,修炼着,灵力慢慢汇集一点,一切水到渠成,灵力终于突破了屏障,然后欢腾地流向以前从没去过的筋脉穴道。 宋桃感到全身上下充满这欢快跳动的灵气,睁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她,这是突破了? 就在她疑惑不定的时候,空间开始地动山摇,她慌忙闪出了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额,继续码字...... ☆、空间升级 宋桃从空间出来,就发现她和空间的感应失灵了,可能是因为自己突破第一层的缘故,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外面的敲门声:“主子,睡了吗?” 是李嬷嬷的声音,宋桃起身开了门:“李嬷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李嬷嬷进来,先福了福身,神色紧张地关上门,一脸担忧地看着宋桃。 宋桃看着李嬷嬷欲言又止地焦虑模样,只能温言安抚:“奶娘,您是我最贴心的人,有什么话,直说吧。” 李嬷嬷这才开口:“老奴看主子今个儿和李格格相处,不用敬称,而是直唿对方闺名,李格格来我们这,又直接使唤您的奴才,您也不恼怒,老奴心里惊疑,甚是担忧。” 宋桃皱着眉头,问:“李嬷嬷担忧什么,说给我听听。” 李嬷嬷四下环顾,更放低了声音说道:“主子,老奴曾经也在宫里做事,有些事情知道得比您多,所以也担忧的多。这后院的女人,各个都有心计,有时候这看起来无害,甚至是受害之人,却是最恶毒的幕后黑手,今儿个李格格大大咧咧跑来,喝那冰冷之物,最后肚疼差点小产,这里面怕是不简单。” 宋桃咽了口口水,紧张地继续听。 “也许……”李嬷嬷停顿了下,压低声音说“也许这李格格早就知道自己怀了身孕。” 宋桃听到这,明白了:“李嬷嬷的意思说,李格格想故意小产,然后让我彻底失宠!” “老奴猜想,这李格格怕四阿哥后院再进女人,四阿哥宠幸她的日子减少,而除掉了您,少了一个对手,还能藉机博得四阿哥的怜惜,而再怀上小阿哥。” “李氏就不怕自己怀的是个小阿哥。”宋桃想不明白这一点。 “宫里私下里,有个祖上流传下来的法子,用怀孕日期,还有生母年龄,便能算出是阿哥是格格,很准的,很多妃子就是用这个,争宠产下笑阿哥的。”1李嬷嬷神神秘秘地说。 宋桃努力消化这事实,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还真算准了,这李氏肚子里的不就是歷史上雍正唯一一个长大成人的格格吗? 李嬷嬷看宋桃似乎被吓到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主子,你以后要更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这院子里的地,弃了吧,福晋这几天可能会特别注意我们这,就怕有心人利用您这奇怪的爱好,来陷害主子您啊!” 宋桃有些恍惚地点点头,李嬷嬷再说一句:“主子,千万记得要防着点啊!” 李嬷嬷出去后,宋桃躺在床上,回顾自己穿来这些日子,她自认为自己做得很好,很低调,却不料在这些老江湖眼里,自己却是屡屡犯错,漏洞百出,不管李嬷嬷说得是真的,还只是阴谋化了李氏,她现在都要牢牢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仔细想,她和四阿哥相处的两晚,不知道她的举止奇不奇怪,有没有让多疑的四爷瞄出些端倪,可是怎么想,都觉得那两次,特别是后面那一次的她,被四爷记恨上了,那晚上不但和四阿哥顶了嘴,四阿哥还用奇怪的眼神看过她,她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穿上脑门,冷汗直冒。 穿越大神,她这次真得决定要洗心革面,规规矩矩做个古代小妾,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另一边的李氏,昏黄的灯光下,这会儿也和她的贴身林嬷嬷说着话,。 李氏笑着说:“林嬷嬷,这宋氏的性子倒真是变了,以前的她,恨不得下毒毒死我,这次她倒反而救了我。” 林嬷嬷提醒道:“主子,您现在怀了是爷的骨,。这宋氏变得不简单了,主子以后莫要和宋格格一起学了几日规矩,得了宋格格小小的恩惠,便把宋格格当好姐妹,她是四阿哥的女人,便是您的敌人,她哪里是真得对你好,只是怕连累自己而已。” 李氏低着头不说话。 林嬷嬷嘆口气:“主子,您该稳重了,为了肚子的阿哥,您行事更要小心啊!” 李氏摸上肚子,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宫里哪里会有朋友,她这几日确时被宋氏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和之气给迷惑了,有那么一刻,让她觉得宋氏也有那么几分可爱,让她想去亲近。 她摇摇头,把宋小桃这个名字湮没在心底。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请安外,宋桃一直安分守己地宅在自己的厢房里。 虽然对不能在院子里种些蔬菜啥的,有些遗憾,但是她还有空间,在空间里种植,一样可以享受到种田之乐。
第10页 这晚,她正躺在床上看一本话本小说,突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出现,她知道空间和她的联繫再次建立起来。 对翠竹吩咐她要就寝,翠竹便关门守在门外。 一进空间,宋桃就发现空间的大小虽然没有变化,但是格局却变得更合理了。 青山分裂成了两座大山,东方之山,被白雪全部覆盖,远远望去,看不到一颗树木。西方之山则郁郁葱葱长满了树木,树上的果子颜色更加鲜艷可口,山顶有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温泉坑,山顶之上盘旋着一股浓郁的白色气层,宋桃猜想,应该是灵气太浓郁结成了白云,。 东西之间,出现了一颗火红色大树,而树上却结着一颗青色的果子,果子散发着异香,宋桃想过去仔细瞧瞧,却被一股巨力排斥,怎么也不能入得这大树一丈以内。 又有一条南北走向,刚好把空间一分为二的溪水。 溪水以东,也就是雪山脚下,是一片糙原,糙原上有一对马仔、一对羊羔、还有一对小奶牛正悠闲地吃糙散步。 溪水以西,也就是青山脚下,这是她简陋的竹楼,不变的池塘,竹林和肥沃的土地。 她仔细看竹楼下,竟然还被她找到了一对小鸡和一对小鸭子。 她高兴地惊叫起来,先去糙原上逗逗那六只哺辱类动物,这些个动物对她都很亲近,她走过去抚摸它们,它们就伸出舌头舔她的脸。 宋桃逗它们开心了,就去了竹屋看看,里面有什么变化。 还真有些变化,竹屋里多了一个木桶,一把刷子,一个吸奶器,还有一套农具。 宋桃一看,想想牛羊,还有她收进空间的种子,想:难道这空间,会根据空间内的生物生成它所需要的工具? 想了一会,也每个答案,宋桃也不多纠结,现在她最想做得一件事,就是把採集来的种子种上。 说干就干,她脱鞋,挽袖,干起农活。 先把一棵桃树和橘子树种在竹楼前面,把已经培育过的幼苗种下,再把不知道是什么的种子用撒播的方式洒落,最后浇了水,一番劳作下来,宋桃大汗淋漓,腰酸背痛。 尽管如此,宋桃看着自己的丰功伟业,觉得自己圆满了。 等宋桃出了空间,她才发现,天还黑着,听着外面的打更声还只有三更,她粗略一算,明白空间升级后,与现实空间的时间比大约为二比一,也就是说在空间里的两天,她觉得她的人生,更圆满了。 日子白天纳凉,陪宝贝听曲,讲故事,晚上则忙着去空间种田,收穫,看着堆在竹楼边上日益变多的大豆、青瓜、冬瓜、南瓜、白菜、青菜中过去了。 神马练字的,宋桃早忘到爪哇国去了。 在边塞的老康,终于觉得在待得差不多了,大手一挥决定回程。 在回程的路上,太子因为他的侧福晋李佳氏又给他添了一个阿哥高兴着。虽然不是嫡子,但是这些个成婚的阿哥中,还只有他得了阿哥的,而且不止一个,是两个。 喜悦的心情,总是要找人分享的,于是便对最近的四阿哥说:“四弟,听说你院子的一个格格有喜了。孤在这,先预祝你得个健康的小阿哥。” 四阿哥听了,薄唇翘起:“承太子吉言。”说完便又开始面瘫,太子爷觉得无趣,便找大阿哥去聊天去啦,听说大福晋又要生了,不知道这胎可会是个阿哥不? 四阿哥其实不希望李氏生出阿哥来,他是重视嫡子的人,如果李氏生了长子,以后威胁嫡子的地位,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所以这一胎,他更希望李氏像宋氏一样生个女儿。 半个月后,天气渐冷,也终于迎来了四阿哥要回来了的消息。 一大早,那拉氏就带着人等在四阿哥藩邸门口。 宋桃当然也接到了命令,早早地收拾妥当来候着。 李氏的肚子还没怎么显怀,但是这娃就要显摆,扶着腰,挺着肚子,怕人不知道她怀孕了一样。她对宋桃也是客客气气,不再像以前见面就讽刺挖苦,不过这正和了宋桃的心思。 从早上等到了天黑,四阿哥才终于姗姗来迟。 那拉氏忙上前,用湿润的眼睛看着四阿哥,微微嘶哑的声音让人感受到了那拉氏的担心和激动,“爷,路途辛苦,快进屋吧。”说完,又对着底下人有条不紊地吩咐:“小德子忙爷把东西卸下,王嬷嬷你去吩咐让丫鬟们把热水准备好。” 四阿哥看着稳重的那拉氏,赞许地点头:“爷要沐浴。” 那拉氏回头对着四阿哥温柔一笑:“早准备好了,爷的习惯,妾身还不知道。” 四阿哥看着那拉氏,眼睛更柔和下来。 李氏知道四阿哥刚回来,第一晚肯定要歇在那拉氏那的,而且她这双身子,也没办法承宠,只是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注视着四阿哥,当四阿哥看向她时,她眼睛泛红地说:“爷,您都瘦了。” 在一边低着头的宋桃,一听这腻歪的声音,鸡皮掉了一地。 四阿哥却不领情,看着李氏红红的眼,淡淡说了声:“李氏,有了身孕要注意身子,早点回去歇着吧。” 宋桃骂了句,不解风情的。 四阿哥目光落在了低着头,恭顺站着的宋桃,啥表情没有的,选择无视之。 “爷,走了吗?”那拉氏看四阿哥目光环顾了底下人一圈后便轻声问。 四阿哥淡淡嗯了声,走了。 宋桃拍拍胸口,她有种感觉,觉得这四爷,貌似对她有些不满啊,冷气直往她脑门上沖,不会真被这位爷记恨上了吧。 宋桃觉得想起来,她自从也走后,就没练过字,这新仇加旧恨,她该有多悲剧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对宫斗啥的,无能啊~~ 1解释,清宫中流传下来的一种表,名为清宫生男生女表 ☆、四爷来访 “主子,您这是在干嘛?”翠竹好奇地看着宋桃画着什么东西。 “练字!”宋桃头也不抬地说。 “可是,奴婢怎么觉得您像是在画画呢?” “别打扰我,没见着爷回来了吗!” 于是便开始了以下这日復一日的场景。 “主子,四阿哥昨晚上歇在福晋那儿,您别忧心。”四阿哥回来的第一天,李嬷嬷看着在纸上画着稀奇古怪图案的宋桃安慰。 “主子,今个儿四阿哥去看了李格格,李格格怀着身孕,四阿哥定要给李格格这个面子的,您,慢慢写。”第二天,翠竹看着继续在画着鬼符,咬牙切齿,嘀嘀咕咕地宋桃安慰。 “主子,有个新格格抬进来了,四阿哥要……按规矩要宠幸她三天,所以您至少还有三天可以练。”红粉端着一杯茶,看着画符画的脸上占满了墨水,像极了黑煞神还不自知的宋桃偷笑。 “主,主子……四阿哥今晚上睡书房,所……所以……”白芽看着已经堆满了整张桌子,红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的宋桃,吓得话都没说完就熘了。 六天,又六天,就在宋桃突破第一层,对全身肌肉、力道控制越来越熟练,终于成功写出一张能看得过去的颜氏毛笔,喜滋滋地思考着要把这第一副宋氏墨宝贴在哪里时,她突然发现,她的三大丫鬟一个嬷嬷抱在一起痛哭。 “主子,爷有一个月没来您这儿,您,又失宠了!” 四阿哥今个儿休沐,便带着高无庸,在自己藩邸逛着,他放松心情,有着自己的心信马由缰,走到哪就到哪。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宋氏和李氏的院子前。 四阿哥望向宋氏那儿,问高无庸:“宋氏这个月都干什么了?” 高无庸跟着四阿哥走,琢磨这爷要问起宋格格的事,早就打好了腹稿:“回爷的话,宋格格这个月,一直在练字。” 四阿哥又问:“那爷去边塞的日子,她干了什么?” 高无庸回:“回爷的话,据奴才所知,宋格格每天除了给福晋请安,便纳凉听曲,逗小格格玩。” 四阿哥背着手,抽搐了下嘴角说:“她可真会享受。” 高无庸看着四阿哥“笑”了,也跟着笑:“爷,奴才听说宋格格这个月练字练得废寝忘食,略有小成呢。” 四阿哥虽然对宋氏那次的眼神有所顾虑,但是调查宋氏的结果,显示宋氏清清白白,并不是谁塞在他后院的耳目。他这次特意一个月都不宠幸与她,就想看看她的反映,看她安分守己的,心里的顾虑终于淡了些。 这会儿听高无庸的话,倒是让他想去她那看看略有小成的毛笔字。 有一种幸福叫失宠,有一种快乐叫自由,有一种休闲叫种田,有一种习惯叫练字。 宋桃正在里面练字,她实在对《心经》没了兴趣,便想换点新花样。想了想,提笔写下《诗经》中的《鸡鸣》。
第11页 鸡既鸣矣,朝既盈矣。匪鸡则鸣,苍蝇之声。 东方明矣,朝既昌矣。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 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会且归矣,无庶予子憎。 写好了对已经会坐在床上的小格格念了一遍:“宝宝,懂不懂什么意思啊?” 小宝宝打了个哈欠,表示她没有兴趣。 而四阿哥,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由于一路走来,四阿哥都提醒下人们不要出声,所以我们的宋桃当然不知道,她亲亲boss大人来了。 她这会儿正对着小格格撒娇:“宝宝,就听额娘给你解释一下,用不了你多少时间,很有趣的。” 小格格懒得理宋桃,直接闭起了眼睛。 宋桃无奈地对小格格投降:“行,就当我给你唱催眠曲好了。哼哼,真不给你亲娘面子。” 四阿哥看了这场景,微不可见的动了下嘴角。高无庸尽量眼观鼻、鼻观心,不去听宋桃的话,不然他保管笑出声来。 宋桃抱过宝宝,柔声说:“从前有一个小朋友,很贪睡,就像宝宝你这样,她额娘早上去叫她,就说,宝宝,鸡已经叫了,大家都去学堂读书啦。那小朋友耍赖说,这不是鸡叫,分明是苍蝇的声音。她额娘又说,东方的天空已经亮了,学堂里已经坐满了你的同学。小朋友就说,那不是天亮,而是月亮的光芒。夜里的飞虫还在轰轰叫着呢,我要和娘亲共枕而眠,再作个好梦。她额娘很难过的说,你不去的话,你的同学都要怨恨我了。” 四阿哥听了半天,觉得这故事似曾相识,却不晓得具体出处。 “宝宝啊,这个故事告诫你啊,做人一定不能懒惰,不然会让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受到别人的责难。” “这故事有点意思,出自哪的?”四阿哥走到宋桃对面的椅子边坐下,出声询问。 “额?”宋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一张愈加英俊的酷脸。 与此同时,李嬷嬷进来抱起了宝宝,红粉则给四阿哥端来的茶。 宋桃怀里一轻,连忙起身向四阿哥请安:“爷吉祥。” “嗯,回爷的话。”四阿哥抿了抿茶水,放下茶杯望着宋桃。 宋桃哪敢说实话,于是便说:“是奴婢编的。” 四阿哥点点头,不再深究:“倒是个有些意思的,以后不妨多给小格格讲些。” 宋桃答应,心底吐槽,爷你要是知道这故事出自哪里,不知道啥反映的。 四阿哥看了眼书桌,说:“把这些时候练得字拿来让爷瞧瞧。” 宋桃偷偷松了口气,走到书桌前,把刚写得那首诗随手扔进纸篓里,然后把前几天写得最好的那篇心经宝贝地拿了过来。 四阿哥看了一眼宋桃眼底的宝贝和得意,接过纸,端详了一会,再看了眼宋桃:“字练得有些模样了,却还缺少点风骨,不过,对于你也够了。” 宋桃心里一喜,便虚心请教:“那爷,奴婢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练字了?” 四阿哥却不想这宋氏日子过得太舒坦,张口又道:“爷有些日子没收到你做的衣服、荷包了。” 宋桃心里打突,这女红啥的,她一点不会的,不过她不会做,却不能让这位爷知道的啊,她只能说:“爷,奴婢这些日子忙着练字,所以没给爷添置些荷包衣物。” 四阿哥摸着手上的玉戒指,说:“正好,这些天你不用练字,做个精緻点的荷包给爷当生辰礼物吧。” 宋桃内流满面地遵命,很违心地说:“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去做的。”不过,做得精緻不精緻不好说啊,不好说。 屋里开始沉默,两人谁也没有下一个话题。 当然四爷早就习惯了沉默,而我们家的小桃子却是想说而不能说。屋子里流淌着一种无言的尴尬,宋桃站在一边,只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四阿哥喝着茶,余光微微瞄向恨不得让自己变成透明人的宋桃,心里疑惑,后院的女人哪个不是使出各种手段,来讨他的欢心,为什么这宋氏,却让他觉得她不待见他。 又或许这只是一种争宠的手段,欲拒还迎? 四阿哥皱起眉头,为自己的猜想很不悦,既然这宋氏想冷落他,他就让她继续冷着,看一年半载后,她还会不会想在他眼皮底下做透明人。 “高无庸,走了。”四阿哥打开冷气,起身。 宋桃当然不知道她的小心翼翼,恭顺有礼被四阿哥脑补成啥样,只被四阿哥释放出来的冷气冻得一哆嗦,回过神来连忙恭送四阿哥。 “奴婢恭送四阿哥。” 眼看四阿哥在宋桃期待的眼神下就要踏出门槛,他却突然停了下来,说:“你那副字爷要了,高无庸帮爷收着。” 看着高无庸手脚麻利的收了字,宋桃心底哀嚎,为毛啊,这可是颇具纪念意义,可以说是她的处女作的毛笔字啊! 四阿哥看着垮下脸的宋桃,挑眉:“不愿意?” 宋桃连忙低头,说:“爷看得上奴婢的字,是奴婢的福气,奴婢怎么会不愿意呢?” “爷还看不上你的字,只是作为下次衡量你练字有没有进步的佐证。”四阿哥面无表情地说。 宋桃更伤心了:“爷,您不是说,不用奴婢练字吗?” 四阿哥否认:“你听岔了。” 好吧,不管是不是她听岔了,爷说什么,就只能是什么。 宋桃只能乖乖地回:“奴婢一定会勤练书法,不辜负爷的厚望。” 走在去书房的路上,四阿哥只觉得折磨了一次宋桃,令他感到神清气慡,全身舒泰。 高无庸问:“爷,宋格格的字,要裱起来吗?” 四阿哥看了眼高无庸,说:“不用,这宋氏的字可上不了台面,把它放书房妥善保管就行。” 高无庸心里嘀咕,爷既然嫌宋格格的字难看,却还要讨来,真捉摸不透四爷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这可是传说中的二更啊...... 《鸡鸣》正解: 妻子)鸡已经叫了,大臣都齐聚在朝堂上了。 (丈夫)这不是鸡叫,分明是苍蝇的声音。 (妻子)东方的天空已经亮了,朝堂上已经站满人了。 (丈夫)那不是天亮,而是月亮的光芒。夜里的飞虫还在轰轰叫着呢,我要与你共枕而眠,再作个好梦。 (妻子)百官大概都回去了,但愿他们不要因为我而憎恨你。 ☆、小产与陷害 天气转冷,还开始下起了雪,四阿哥没等到生辰又跟着老康外出办差去了。宋桃这几天又掏了些火晶放置在屋里,让她的房间暖融融的,李嬷嬷和三大丫鬟都喜欢窝在宋桃这儿取暖。 宋桃对刺绣很感兴趣,学得用心,李嬷嬷又教的仔细,这忙活了一个月,她已经能绣出简单的桃花图案。 “主子,您的手艺进步了。”李嬷嬷虽然不解为何宋桃在一个月前手艺退步得连根针都握不端正,但是做奴才的她,也不敢议论主子的事情,她只是尽心尽力地教好宋桃。 宋桃看着自己在左下角绣着一大一小两朵桃花的绿地金边的荷包,终于松了口气,幸好四阿哥走了,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学习绣花。 翠竹看了看宋桃手上的荷包,笑着说:“主子,这是给爷的?” 宋桃点点头,看着手中的荷包,决定再绣两个更漂亮的,给她的亲亲宝宝和自己来个亲子荷包,呵呵。 李嬷嬷看着宋桃手上格外素净就两朵桃花的荷包,勉强笑着说:“主子,这荷包虽然简单了,但好在寓意不错,桃花象徵着我们爷以后能子嗣昌盛,带在四阿哥身上,也能保佑主子再有个小阿哥,以后也有所依靠。” 宋桃不以为然,这原本的宋氏,也只是生了两个女儿,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个儿子,凑个好字。她抱过在炕上乱爬,活泼过度地宝宝,亲亲她的脸蛋,惹得她咯咯笑:“我有宝宝,心里就知足了,李嬷嬷,四阿哥对我怎么样,您心里知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分能得个阿哥,只希望我们家宝宝健健康康,快快乐乐长大就好。” 李嬷嬷心底触动,嘆了口气,主子向来不受爷的待见,自诞下爷的长女,也没有改变主子在爷心里的地位,她这把年纪了,知道宫里的女人最最难过,能平安诞下一个孩子,再把孩子抚养成人,已是不易,便不再提让宋桃努力争宠的事。 宝宝爬得累了,让奶娘抱了下去。 宋桃练了会字,看看自己千针百孔的手指头,又不想刺绣,翻了会书,还是觉得无趣。 “翠竹你们三个帮我想想,有没有什么事情能打发时间?”宋桃忍无可忍地问。
第12页 红粉是三个人中最活泼的一个,她提议道:“格格,要不我们去院子外面的小花园赏赏梅花,正好雪停了。” 宋桃想想,御花园是不能去的,万一碰上一些不能碰上的人就糟糕了。唉,她没记错的话,这会儿除了太子不住在阿哥所里,其它阿哥福晋全都宅在一起,直到康熙三十七年(有些说是三十八年)封了一、三、四、五、七、八的爵位后,才分府出去。 幸好这每个阿哥住的地方就是个独立四合院,虽然小点,但是也是五脏俱全。 “嗯,赏赏花也不错。”宋桃答。 翠竹帮宋桃拿来了一件粉色斗篷披上,红粉又拿了个手炉递到宋桃手上,一行人便出行了。 几个丫头从温热的房间里出来,被冻得一激灵,唯独宋桃不受任何影响。 宋桃自突破第一层,最简单的保暖符、御寒符已能刻制,不过她心心念念的防毒符,要到第二层才能刻制。 把手藏在斗篷内,拿出一张御寒符和保暖符用灵力贴在斗篷里面,便感到寒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在她周身一尺以外,而保暖符又冒出一股股温热之气,让行走在寒冬腊月里的宋桃,依然面色红润,顾盼神飞。 宋桃把手炉给了扶着她的李嬷嬷,小声说:“嬷嬷拿着吧,天气冷。” 李嬷嬷有些犹豫。 宋桃再说:“我年青火气旺,不怕冷,嬷嬷上了年纪,还是要小心点身子。”李嬷嬷这才感激地接过,对与宋桃的关心,心里对她越加忠诚。 “老奴,谢谢主子。”李嬷嬷低下头,红了眼眶,她这辈子能服侍眼前的主子,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德行,能得老天这么厚待。 宋桃步行在一片洁白的梅花中,闻着淡淡的梅花香,笑着对底下的一群丫头们说:“大家都各自玩闹去吧,看着喜欢的梅花枝便折了来,待会比比谁折的梅花枝最好看。” 红粉笑嘻嘻地问:“主子,这比赛都比了,那可有什么奖赏的?” 翠竹拍了下她的脑袋:“主子让我们消遣会,便是最大的赏赐了,你倒还想得其它的。” 红粉揉揉自己的额头,拉着宋桃的袖子不依:“主子,你看翠竹姐姐凶的,奴婢的额头上都长包了。” 翠竹瞪了一眼红粉说:“红粉,还不快放下主子的袖子,没规矩的。” 宋桃笑看着说:“奖赏肯定有,都去玩吧,不过不要忘了规矩,这儿可不比我们院子,只有我一个主子,犯了错,只是骂你们几句。” 红粉点点头,惭愧地红了脸,拉着一边不太做声的白芽,跟着翠竹去剪梅花枝。 宋桃和李嬷嬷刚想去凉亭,就见着爷新晋的武格格已经坐在那儿,本想立马迴避,可惜武氏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 她站在起来,对着宋桃亲切地笑:“宋姐姐也来赏梅,可赶巧了,我正画着画,姐姐来帮我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 宋桃看着俏生生站在那儿朝着她笑的武氏,只能走进了亭子,心底苦笑,想一个人清静赏花是不可能了。 “妹妹在画什么?”宋桃边走边问。 “正画梅花呢。”武氏甜甜一笑。 宋桃觉得这十五六岁的少女,笑起来倒是清理可爱。 低头仔细看画,直觉一片梅林扑面而来,梅花清俊,梅树傲骨,又有几瓣花瓣随风飘散在空中,轻盈飘逸,整幅画意境悠远,几个景物相得益彰,确实是幅难得的好画。 “早听说,妹妹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今个儿看了妹妹的画,姐姐确氏不得不信了啊。”宋桃对武氏笑着夸道。 武氏脸红说道:“妹妹哪当得起姐姐这般夸奖,倒是妹妹听说,姐姐写了一手的好书法,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的画提句诗词?” 宋桃是个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货,立马推拒:“妹妹笑话姐姐了,姐姐没读过什么书,哪知道什么诗句。” 武氏哪肯放过宋桃:“姐姐想到什么便写什么,妹妹也只是想求姐姐的墨宝罢了。” 宋桃心里狐疑,难道这武氏知道四阿哥拿了她写的字的事,故意来探她虚实的? 宋桃还是推拒,武氏却正好看见四阿哥风尘僕僕地走进院落,眼珠子一转,伸手想来拉扯宋氏。宋桃条件反射地躲开,却不料武氏身子一斜,竟然顺着宋桃手的方向,狠狠摔倒在地。 “姐姐,你为什么要拉扯我?疼,疼,我的肚子好疼啊……”武氏抱着肚子喊疼,眼看着自己□流出鲜红的血,“嬷嬷,嬷嬷,我这是怎么了?” “主子,主子,啊,怎么流这么多血……” 宋桃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她确信自己没碰武氏半点毫毛。 难道她遇到了,宫廷剧最经典的陷害手段,自我折磨外加恶人先告状。 “武格格,你自己没站稳,怎么能说是我推的?”宋桃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但是心里的怒火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这时候,滚在地上的武氏却看向宋桃后面,楚楚可怜地哭泣:“爷,救……救我,宋格格要……害我。” 宋桃差点指着武氏的脸大骂,但是却被她叫唤的那声“爷”给惊飞了魂。 她慢慢转头,看见了一张包公似的脸,还有跪在地上,撒了一地梅花的丫鬟们。宋桃知道,以四阿哥站得角度,怕是误会了,她这次真得要悲剧了。 “来人,把武格格抬回去,传太医来看,至于宋氏,给爷带到福晋房里去,爷有话要问!”说完,四阿哥一甩袖子,暴躁地转身就走。 宋桃跪在底下,四阿哥和那拉氏坐在主位上。 四阿哥阴沉着脸,问着底下的奴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宋氏你说。” 宋桃心里委屈的要死,却不得低声下气地回话:“回爷的话,武格格想让奴婢在她画上写诗句,奴婢自觉没有才能便推拒了,武格格以为奴婢谦虚,便想上前拉奴婢去写,奴婢实在不想,便闪了开去,没想到武格格不小心没有站稳,便出来这等事。” “你们这几个没用的奴才,宋氏说得可是真的?”四阿哥哪会相信宋桃的一面之词。 下面的奴才大多数摇头,说,没看清楚。 李嬷嬷坚定地说,宋氏说得是真的,而武氏的贴身嬷嬷又说是假的。 正在一片混乱之时,太医进来汇报,武格格这是小产了。 四阿哥气得捏紧拳头,锐利的眼睛看向宋桃。 宋桃这会儿反倒冷静了:“奴婢没有。”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爷会仔细查!” “爷,奴婢相信,清者自清!”宋桃平静说道。 四阿哥冷哼:“来人,送宋格格回房,代爷查明真相前不得踏出房门半步。”然后又转头对那拉氏说:“至于小格格,就让福晋代为看管了。” 把宝宝交给福晋,宋桃气得差点失去理智,幸好一边的李嬷嬷拉住了宋桃,宋桃才险险控制住自己,她咬牙低头,浑身颤抖。 那拉氏看着地上的宋桃嘆了口气,说:“妾身一定会好好照顾大格格的。” 武氏躺在床上,懊恼地捶着床,她原本只是看见爷往她这儿走来,想藉机扮虚弱,博得四阿哥的怜惜,顺便打击下唯一生育一女的宋格格的风头,没想到却白白赔上她可怜的小阿哥。 她咬牙切齿地怨恨宋桃害死了自己的小阿哥,却完全没有想到这分明是她自个儿的错。 ☆、觉悟 武氏这事,无论事实如何,四阿哥心里早有决断。 他自小便小心谨慎,懂得察言观色,现在他当了几年差事,混在一群别有用心的群臣中,他的一双眼已锻鍊得锐利无比。即使对他父皇的心理,他都能揣摩出几分,更别说观察一帮惶恐的奴才。 后院的女人,他不是不允许她们斗,甚至他觉得宫斗非常正常,但是斗得这么明显,却让他恼怒。 这宋氏实在愚蠢,当不起大任,如果把大格格让她养着,护不护得了不说,难免养成个如她一样蠢笨的,大格格他是绝对不会再让她养了,交给福晋才是最稳当的。而武氏,连爷的子嗣都敢拿来当争宠的工具,那爷就让她一辈子不能再有爷的孩子! 晚上,高无庸来宋桃这传了四阿哥的话。 “宋格格行事鲁莽、心思歹毒,责其闭门反省,潜心修佛。未免大格格受其母不良影响,宋格格不得探望。” 宋桃一听,瘫软在地。 她,竟然连宝宝也保不住? 高无庸看了眼宋桃,摇了摇头,走了。 嬷嬷、丫鬟们扶着神情恍惚地宋桃,在床上躺下,静静地守在一边。 宋桃心底冰凉,自嘲地笑:宋桃啊,宋桃,你为什么这么笨?你以为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就不来找你吗?你以为你有了一个空间,几张符咒就天下无敌了?
第13页 一个小小的拙劣的手段,就害你到如斯地步,你到底是白痴到了什么程度。 她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她到底穿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在这里对你笑的,却不是你朋友;那个是你丈夫的人,却是掌握你生杀大权的阎王老爷。宋桃,你要记住,你只是一个包衣奴才,比一般的格格都要低一档次的小妾。在这儿任何一个主子都是你的上司,别以为别人叫你一声姐姐,就把人当成自己妹妹。 现在连女儿都要给别人养,她这穿越穿得真够窝囊的。 宋桃你还对那个四阿哥心生怜惜,你给我脑子清醒点,现在的你不是三百年后的一个旁观者,而是当局者,你对他怜惜个什么劲啊! 他一个见惯了宫斗,又当差的阿哥,难道看不破后院的小把戏,清者自清!她就是个大傻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宋桃,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为了再见到宝宝,你必须争! 从今往后,她必须勤加练习功法,仔细把宫里的规矩瞭然于心,努力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 四阿哥最喜欢的人,就是娴静淡然守规矩的人,那她就往这方面培养!宝宝,妈妈一定会接你到身边的。 宋桃再不愿浪费一点时间,让众人退下,便进入空间练起功法,只有功法等级高了,空间才能有更多可利用的资源,也能更增大她自保的能力。 同一时刻,武氏正气恼地摔着东西。 “爷,竟然这么对我!我是受害者,为什么也要禁我的足!” 几个小丫头战战兢兢地在一边,不敢乱动。 老嬷嬷在一边冒着汗,心惊肉跳地劝:“主子啊,您刚刚小产,好好回床上躺着,不要再伤了身子啊!爷也是怜惜你,这不还让高公公送来补药不是?” 武氏这才露出笑:“是,爷平日里就很欣赏我的才情,怎么会真生我的气,一定是想让我好好养好身子,才让我呆在院子里修养的。” “主子,这么想就对了,您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怀个阿哥。”这一对主僕心里勾画着美好的未来,却不想,这武氏早已被四阿哥判了死刑,下了绝育药。 原来,刚刚高无庸来传了四阿哥的话,意思就是,武氏无知,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以至于失了四阿哥的子嗣,所以四阿哥很生气,让她好好反省自己的过失。并且他亲自监督武氏喝了那绝育汤。 这么一闹,四阿哥的后院,两个禁足,一个怀胎,能承宠的人便只剩下了福晋。 于是毫无悬念的,接下来的日子就是那拉氏的专宠。以至于让她每天红光满面,春风得意,更显得年青美丽。 唯独让她烦心的,就是大格格每天哭闹,原本白胖的小脸都消瘦了下去。那拉氏怕四阿哥怪罪自己,便详细禀告了四阿哥,四阿哥虽然也有些心疼这唯一的孩子,但是他决定的事又怎会轻易更改。 “就传太医来看看吧。”四阿哥最终也只说了这一句话。 太医开了一些适合婴儿使用的安神的糙药,宝宝难敌药效,渐渐地少了哭了,日子再久些,便不再哭闹,只是习惯了宋桃奶水的她,即使是用原来的奶娘,也一直吃得很少,身子也日益消瘦了下去。 宋桃为人之母,感应到宝宝的变化,心里焦急,但是她只能忍,更加勤快地修炼,学规矩,学古代女人该会的刺绣、服侍男人还有厨艺。 时间在宋桃的蜕变中快速的流逝,迎来了康熙三十四年三月。 眼看着小格格就要到周岁,但是身子却越来越虚弱,连爬动的力气也没有。太医面对不配合医治的婴儿也没有办法,那拉氏看着紧闭双眼的小格格,就怕她什么时候去了。 哎,她怎么就摊上这事,好好的送来的,却死的送出去。四阿哥哪怕面上不说,也会以为她在背后下了毒手,那拉氏看着小格格,只能无奈地苦笑。 刚刚下朝的四阿哥本来心情就不佳,偏偏大阿哥福晋又生了一个嫡女,这可是第三个了,偏偏他唯一的女儿,却越来越虚弱,所以他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十阿哥这个糙包,看不清形式,再来给四阿哥加了把火:“四哥,你家小格格该周岁了吧,会喊人了吗?弟弟可给她准备了份厚礼,嘿嘿,她看了肯定喜欢!” 现在这“小格格”三个字,就是四阿哥的雷区。 他冰冷地看了眼十阿哥额头红红的包,开口:“十弟,不好好在上书房念书,又跑哪疯玩去了。” 十阿哥一听,忙捂上自己爬树撞得包,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他四哥又要训人了,他终于发现了风头不对,拔腿就跑,跑得远远地还要再喊一句:“四哥,帮我和你家小格格说,只要她抓周不抓书,十弟就送双份大礼给她。” 回到院子,四阿哥听了福晋关于小格格依然毫无起色的报告,皱紧眉头。 “爷,宋妹妹这小半年来,一直很安分守已,小格格又和宋妹妹最是亲近,妾身想,额娘的爱抚是救孩子最好的良药,您看,是不是把小格格再给宋妹妹养。” 四阿哥仔细想想,宋氏这小半年真得很安分,他的眼线回报,宋氏日夜诵经,有所空闲便绣花刺绣,不再像以前一般听曲寻乐,有个做小妾的样子了。这宋氏倒还没有他想得那么蠢,知道他惩戒她的真正目的。不像同样禁足的武氏,屋子里时不时传出些东西破裂的声音,还想着趁机争宠。 福晋看四阿哥眉头有些松动再接再厉:“爷,可还记得,小格格刚出生那会儿,也是体弱的,可是宋格格养了几天,小格格便长得健壮一如足月出生的婴孩。” 四阿哥被福晋一提醒,也想了起来,这宋氏确实是个会养孩子的。 “爷知道了,福晋先去歇着吧。” 四阿哥都赶人了,福晋哪还敢留。 又过了一会,四阿哥起身,一会儿便踱到了宋桃那儿,看看这宋氏到底有没有悔改之心,再做打算。 照样不让人通报,四阿哥便进了宋桃的屋子,一进去,便被端坐在那儿的女子吸引住了目光。 女子低着头,看不清容貌,但是粉色如小葡萄一般的耳垂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光华优美的脖颈,纤细柔软的腰身,一双玉手在彩线中穿梭,四阿哥这个自认为自制力非常高的人,心口也微微发烫。 因为修炼功法,宋桃的耳力要比一般人强上不少,而四阿哥的武力值不高,脚步虽然不重,但是宋桃还是听得清楚。 既然四阿哥来了,那这半年磨练,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她保持着最优雅地姿态,熟练地绣着一树桃花,桃花瓣精緻可爱,在宋桃手下变得愈加完美。 四阿哥暗沉了双眼,哑声说道:“绣给爷的?” 宋桃手抖了下,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她慢慢抬头,目光低垂,下颚微缩,再用灵力逼出点红晕,带着点羞涩轻声回:“回爷的话,奴婢想爷的时候,便会绣上一个。” 四阿哥看着宋桃柔美的样子,听着她说想他,心口不由地更加热了几分,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围着他转,四阿哥也不例外。 “这绣好的都放哪了?”四阿哥在炕椅上坐下,宋桃快速但却仍然优雅地起身,拿来了一个用竹子编的精巧的篮子,篮子里放满了绣着各种桃花式样的荷包。 其实这些荷包,都是宋桃平日练绣工绣的。 “去年爷生辰,奴婢不能献上礼物,便一直记挂在心,故每每思念爷,便不由自主地绣起荷包。” 四阿哥看着满满一箩的荷包,随手拿起一个,一股淡淡得同宋桃身上一样的味道便在四阿哥鼻尖萦绕。 他再看了眼宋桃,心底思索,这宋氏倒是乖巧许多,转头对高无庸吩咐道:“高无庸,爷今个儿在宋氏这进食。” 宋桃这里没有自己独立的小厨房的,饭菜都是总厨统一分配的。 宋桃听了,下去布置餐饭。 饭菜很快上来了,宋桃帮四阿哥布上菜,便恭敬地在四阿哥后面候着,没有半点不耐。 四阿哥看着宋桃有条不紊地做好这一切,对宋桃又满意了几分。 饭后,四阿哥密切注意了宋桃所有的行动,发现她行动有度,表情柔顺,再不似以前莽莽撞撞,说话不经大脑,虽然他心底对宋氏的改变有那么一丝的失落,但是更多却是觉得这样的宋氏比以前更让他顺眼了。 他喝了口茶,对站在他身侧,准备随时伺候他的宋桃开口:“明个儿给福晋请安的时候,把大格格抱回来吧。” 宋桃差点喜极而泣,她,她,可以再见到宝宝了? 她扑通一声跪下,红了眼眶,颤抖只能重复相同的话:“谢谢爷开恩,奴婢,谢谢爷开恩……” 四阿哥看着地上爱子之情难以言表的宋氏,冷硬的心也软了几分:“大格格身子不慡利,只要你能照顾好她,爷便不再追究上次的事。”
第14页 宝宝身子不好?她巴不得现在就飞到宝宝身边去,但是她克制住了自己,到了这一步,她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冷静能忍,四阿哥心底点头,这宋氏这小半年成长了不少啊! 四阿哥没有留宿,入夜便走了。 而宋桃也经歷了一个对于她来说,最漫长的一夜,终于到了第二天早上。 四阿哥听了眼线来报,宋桃当晚依然没有踏出小院,他满意地点头。 宋桃给福晋请安后,终于等到了那拉氏把大格格抱给她,泪水再也难以控制地落了下来。 那拉氏温柔地拍着宋桃的背,亏欠地说:“姐姐,对不起妹妹,没有把大格格照顾好,让她瘦弱到如此地步。” 宋桃心里对那拉氏很埋怨,她好好的女儿怎么就被她养成这样,歷史上说福晋贤惠大度,以前她也一直这么认为,可是经歷上一回的事情,她却不敢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但是她不能有半点抱怨,只能大度又感激地说:“福晋哪里有错,是妹妹自个儿犯了错,不能照顾大格格,福晋帮妹妹照顾,妹妹真心谢过福晋。” 那拉氏这会儿再次展现自己的那颗慈善的心:“妹妹好久没见大格格,心里肯定想多多亲近大格格,姐姐就不多留你了。” 宋桃恭敬退下后,那拉氏摸摸自己的肚子,眼神暗淡,她当真没有子女缘分,就连个养女都留不住? 宋桃抱着大格格,回了自己屋里,挥退了一竿子奴才们,就抱着大格格进了空间。 带着小格格泡进温泉,宋桃看着宝宝泛黄的小脸,心疼愧疚地泪流满面:“宝宝,都是额娘的错,你一定要好起来啊,宝宝……” 就在宋桃哭得难以自抑的时候,一声轻轻的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额……额娘。” ☆、宝宝抓周 宝宝在宋桃精心的调养下,恢復了健康。 宋桃也趁着最后几天,教宝宝认了一些比较常见的抓周物品,宝宝很聪明多听几次便懂,还有自从那天开口叫了额娘,这宝贝儿就停不下嘴,瞅着宋桃就喊,就像一只饶舌的小鹦鹉。 为了转移宝宝的目标,宋桃便教了她叫阿玛。 宝贝儿多练了几次,便叫的字正腔圆,四阿哥对宝宝也非常上心,每天都会来看看宝贝儿,看着小宝宝恢復健康,还叫了他阿玛,他那张冰脸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看着小宝宝可爱的笑容,还有望着她的讨奖的渴望目光,他第一次这么真切地觉察到,自己当父亲了,这天底下多了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他一激动抱起了宝贝儿,宝宝高兴地“吧嗒”一声,在四阿哥脸上留下大大的口水吻。 四阿哥呆了一下后,看着宝贝儿开心的容颜,柔声说道:“阿玛想看你一辈子这样开心的笑,一辈子漂漂亮亮的……欣妍,阿玛给你取名欣妍吧。” 宝宝看着四阿哥的温柔的笑容,笑得更是开心。 于是,我们的宝贝儿就有了她的正式名,爱新觉罗.欣妍。 很快到了宝宝抓周这天,众阿哥和福晋相继来到阿哥所四阿哥的院里,虽然只是个格格抓周,可是这是四阿哥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大家还是会给四阿哥这个面子。大格格的情况他们可没少听说,就是见的比较少,大多数人还只是在欣妍满月的时候见过一面,只记得那是个很漂亮可爱的孩子,不过似乎身体不太好,特别是这小半年的,这紫禁城哪有不透风的墙,众人心底还有几分看四阿哥笑话的心理。 人都来了之后,四阿哥示意那拉氏把宝宝抱上来,宋桃低着头跟在福晋后面,低调地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大格格的生母,不一会就听老十说道:“快看我们欣妍侄女出来了。” 只见宝宝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裳被李嬷嬷抱了来,这时辰正是刚过了宝宝的午觉时间,于是大家见到的就是一个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可爱宝宝出现在眼前,那小样子越长越像四阿哥,只不过红润的脸瞅着更可爱精緻了,一点没有四阿哥冰冷刚毅的感觉。 宋桃见着这样的宝宝,终于明白以前觉得宝宝皱眉似曾相识,原来是四阿哥啊! 这些个阿哥福晋想,不是说四阿哥的大格格快去了吗? 而十阿哥可不管这些,他巴不得这投他缘的小丫头健健康康的,见宝宝出来忙一马当先的走了过去,接过宝宝笑着说道:“小丫头,你十叔可想你想得紧啊!来,让爷亲个!” 四阿哥看着这老十没规矩的,皱起眉头,刚想训斥几句。 小宝贝皱起眉头,小手招唿到了老十脸上:“坏……坏!” 李嬷嬷被宝贝弄得吓得心惊肉跳,忙向十阿哥请罪,不料十阿哥揉揉脸,笑嘻嘻地说:“小丫头在给爷挠痒痒呢,不疼不疼,来,再给爷来几下。”说完还把脸贴了上去。 这老十和宝宝的互动,让在场的人都笑了,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四阿哥见这事暂时揭过去就张罗着奴才把他准备好的抓周物件拿了上来。只见不一会正厅中间就摆出了一张大桌子,桌子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主要是防止宝宝在上面走的时候滑倒用的。而毛毯上也转成一圈放置了许多小物件,有上面刻着论语字样的小书本,木雕的小印章,笔墨纸砚四样还有算盘、钱币、宝剑、首饰、胭脂、食盒、玩具等都是用沉香木雕刻出来的小小的样子,那大小正适合宝宝小手抓的。 十阿哥趁人不注意,偷偷放了张弹弓上去。 宝宝在李嬷嬷的怀里正左右张望着,这些个叔叔婶婶宝宝是两眼一抹黑,所以这会儿她对十阿哥格外注意,看着他把一个奇怪的东西放在桌上,好奇极了。 很快,四阿哥示意把宝宝放在毛毯上,宝宝早就对那弹弓产生了浓重的兴趣,腿脚快速地爬了过去。 这四阿哥这时候终于看见了弹弓,脸色发黑地看了眼那拉氏,怎么办事的?!那拉氏有苦说不出,这真不是她做的啊! 宋桃在后面看着宝宝,急啊,宝宝啊!额娘可是训练你过得,拿个最保险的绣包就好啊!她虽然不怎么相信孩子抓周时抓了什么,长大后就会什么样。不过架不住身边的人都对这个十分迷信,万一宝宝抓个啥的,惹得四阿哥不高兴,可就完了。 宝宝可不知道后面一群人心里想得啥的,就一屁墩坐在了毯子上,盯着那个弹弓开始研究起来,也不说抓起来。急得四阿哥在那又把嘴紧紧抿住。而宋桃则连连使眼色,心想宝宝你倒是抓还是不抓啊?要抓就赶紧抓起来,要是不喜欢就赶紧到那边找别的。 可惜这种场合,哪有宋桃出声的,只能再那个干着急。 十阿哥这会儿笑得乐呵了:“欣妍丫头,是不是喜欢这个弹弓,喜欢就抓起来,十叔向你保证,只要你抓了这个,以后你要什么,十叔都给你找来。” 四阿哥这会儿哪还有不明白的,他怒瞪着这糙包,糙包转头,嘿嘿傻笑。 那拉氏在边上,打圆场:“欣妍丫头,桌上还有很多好东西,慢慢看,别急着抓,一定要抓自己喜欢的。” 宝宝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小眼睛终于注意到了她的亲亲额娘。她撇撇嘴,转头爬向另一边的绣包,抓了起来。 喜娘们也松了口气,一起喊道:“大格格抓了绣包,以后定心灵手巧,绣功了得。” 老十很伤心,他喜爱的丫头,竟然不鸟他最爱的弹弓。而四阿哥则松了口气,对欣妍的表现很满意。 抓周完了,四阿哥和那拉氏招唿那些阿哥福晋,宋桃便抱着欣妍进了里屋,已经没有她什么事情了。 入夜,四阿哥送走了客人,来到了宋桃的屋里,他有些微醺,屏退了所有人,突然揽住了宋桃的腰说:“爷今个真高兴。” 宋桃闻着四阿哥嘴中的酒气,扶着他说道:“爷今天累了,要沐浴吗?” 四阿哥笑着接过宋桃手中的醒酒汤,一扬脖喝了进去,然后才说道:“伺候爷沐浴吧。” 宋桃也没矫情,知道总要面对这种场景的。 雾气蒸腾的浴盆内,四阿哥正舒服的坐在里面,而宋桃脸色微红地拿着布斤为四阿哥擦着背。四阿哥闭着眼,心情有些放松:“你把大格格养的很好。” 宋桃说:“奴婢只是尽本分而已。” 四阿哥没再说话,静静享受着宋桃的服侍。 夜已经深了,四阿哥今个儿留宿在宋桃这儿。 罗被下,四阿哥霸道地覆在宋桃身上,宋桃就算有再好的心理建设,也不免有些僵硬。惹得四阿哥皱眉:“爷一年不宠幸你,倒是和爷生分了。” 宋桃绞尽脑汁,微红眼眶地回:“奴婢不敢,只是心里感激,爷原谅了奴婢。” 四阿哥看着身下那楚楚可怜的娇俏人儿,心里生出些怜惜:“以后守好自己的本份,爷不会亏待你的。”
第15页 他抚摸着宋桃光滑如丝绸般的皮肤,闻着她身上沁人的芳香,欲望终于爆发,他的火热挺进那温热的洞穴,紧緻的触感让他更加忍耐不住,疯狂地律动起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他身下的女人原来这般美妙。 宋桃因为修炼,让她的下面一如处子般紧緻,所以一开始有些吃痛,但是后来在四阿哥高超的□技巧下,也热情起来。 这一夜,四阿哥如野兽般,要了宋桃好几遍,屋内妩媚的、低沉的呻吟声,让守在屋外的翠竹那几个丫头红透了脸。高无庸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心想,这宋氏怕是要翻身了。 第二天,四阿哥去早朝的时候,因为被宋桃身上的灵气滋养,非但没有疲惫,反而更加精神奕奕,而被折腾了一夜的宋桃,哪怕在温泉里泡了许久,也仍然觉得腰酸背疼的。屋子里的奴才们也都为主子高兴,因为主子重获宠幸,他们的腰杆子也能更直些。 而就在大家为宋桃高兴的时候,消停了大半年的李氏那儿传来消息,李氏要生产了。 宋桃一算,这还不到9个月呢? 翠竹问:“主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宋桃想,她和李氏一个院子的,要是不去,实在说不过去,便等到那拉氏过去了,她才动身。 到了那儿,先给那拉氏请了安,然后就听见李氏那惊天动地的喊声,还有一盆盆的血水。 听了那拉氏对李氏院子里的人的问话,宋桃也知道了,这李氏早产,原来是因为早起来院子里走走,踩到了一块结了冰的水渍,滑了一跤动了胎气才早产的? 宋桃心想,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散个步也会摔倒,再说这李氏身边还有丫头嬷嬷看顾着,这么还会着了道了,不过这也不管她的事情,她心里有疑问,也不会去查探什么。 一会儿,一个奴才来报:“福晋,李格格这胎位不正,又摔了一跤,是难产之象,产婆们来问,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保大人还是保小阿哥?” 福晋知道这主意也不是她能拿的,便让小德子去禀报四阿哥,反正这女人生产,可不会这么快。 果然,这从天早等到中午,小德子来报四阿哥说保小阿哥时,李氏还没生出来。四阿哥虽然下了早朝,却也不来看一下,那拉氏和宋桃都明白了,这一胎,四阿哥都有多么不重视的。 宋桃这会儿也不敢断定,这李氏到底能不能熬过来,毕竟她这是蝴蝶来了,这歷史会不会变化,还不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唿吁让女主有个儿子,那作者就透露下吧,以后会有的,只是几个还不定啊~~ ☆、殇了 又等了半个下午,李氏的唿痛声越来越微弱,从产房端出的血水也越来越多。 那拉氏顾不上想别的,面上也开始凝重起来。突然李氏的叫声停了下来,而产婆的声音却传了出来:“李格格,您醒醒。您醒醒。别晕!你这丫头愣着干什么?快掐人中,快!李格格,小格格卡在里面了,您一定要使劲啊!” 那拉氏听到产婆的叫声连忙站了起来,吩咐身边的小德子道:“快去把太医请来。”小德子应了一声急忙赶去请太医,宋桃心里也不免担心,这古代女人生产就是去鬼门关一遭,一个不小心,就一尸两命的。 不一会太医带着女官赶了过来,向那拉氏行礼后才进了产房。一进去就看见厚厚的床帐掩盖住里面李氏的情况,老嬷嬷和一群宫女正站在床边守着,见太医进来忙说道:“太医来了,快给李格格看看。” 太医看了眼屋里的情形,仔细听女官在屏风后面的汇报,便跟女官说了几个穴道,女官听过小心地落了针。 李氏在针的刺激下幽幽转醒,产婆见李氏醒了,连忙喊道::“快去给李格格再切片参片含上。李格格,您跟着奴婢的口号使劲,小主子很快就会出来的,您千万要坚持住。” 李氏听了产婆的话后强打起精神,忍着□的疼痛使起劲来。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要不然梦寐以求的孩子就要胎死腹中了。这时老嬷嬷也上前为李氏擦着汗,并时刻注意着李氏的情况。 那拉氏和宋桃还一直在门外等着,慢慢的天黑了。宋桃这一整天就只吃了一点糕点垫肚,这时候又飢又渴,再看看那拉氏虽有憔悴,但是依然端庄,眉目中透着地忧心,让宋桃直夸,这表情保持了一天了,这么敬业,怪不得得了四阿哥的青眼啊! 产房里,随着李氏的最后一声大叫,产婆也叫了起来:“生了,生了,恭喜福晋,李格格生了个小格格。” 这时老嬷嬷也抱着孩子从产房出来了,只见她笑着上前给四阿哥报喜道:“恭喜福晋,李格格平安产下小格格。母女平安。” 福晋笑着松了口气,心底放心了,不是个小阿哥,她还是有机会生下嫡长子的机会的。便带着宋桃去看看小格格。 小格格闭着眼睛,胎髮稍显稀疏、皮肤也单薄了些,但是毕竟已经怀了近9个月,在李氏肚子里发育地也差不多了,只不过小格格唿吸微弱,小脸有些紫涨。 那拉氏忙让太医来诊断一下。 太医仔细探了小格格的脉象,皱起眉头,开口:“福晋,小格格这……” 那拉氏紧张地问:“小格格怎么了?” 太医低头惶恐:“小格格在李格格体内被卡得时间太长,以至于唿吸困难,心肺损伤极大,再加上李格格产前摔了一跤,所以……” 那拉氏心里大概有底:“太医直接说吧,我们爷是明白事理的,不会怪罪你的。” 太医更加惶恐地跪在地上,颤声说道:“小格格怕是熬不过今晚。” 那拉氏一听,心里高兴,但是面上露出哀色,让小德子去禀报了四阿哥,而一边的宋桃更是震惊,她这只蝴蝶也没做什么啊,怎么就要把歷史上的大格格给扇没了。 那拉氏又吩咐道:“太医尽力医治小格格,如果能保住小格格,我们爷一定大大有赏!” 太医低着头,腿脚发软地下去开药了。 在书房的四阿哥听到了小德子的报告,眼底流过复杂地神色。李氏没有生个小阿哥,他心底虽然对又生了个小格格而失望,但是又想到这养不大的孩子只是个格格,又不免庆幸。他放下笔,走出院子,看着天面的夕阳,面露苦涩。 高无庸问:“爷,去看吗?” 四阿哥背着手,久久不语,然后低声让小德子传令给太医四个字,尽力医治。 这四个字表达了四阿哥已经做好了小格格去世的准备。 是夜,小格格殇。 因为是夭折的婴孩,所以没有丧礼,那拉氏给小格格一口薄棺,让下人们去把小格格到野地葬了,四阿哥听闻,心里还是流过一丝哀痛,他取下自己腰上的一块玉佩,交给高无庸,让他把玉佩和小格格葬在一起。 高无庸领命去了。 四阿哥对着书房外的月亮,嘆了口气。 第二天,李氏从昏睡中醒来,还没来得及问她的孩子在哪里,就听身边的丫头说:“主子,小格格去啦。” 李氏心心念念着的小阿哥变成了小格格,这已经让她够伤心的了,没想到,好不容易生下来的,竟然还死了。 她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再次晕了过去。 几天后,四阿哥听着探子回报,心底恼怒,竟然是他的好额娘干的好事。 原来在选秀时,德妃就看重这武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生得娇俏的江南女子的模样。而她看四阿哥后院最得宠的就是那妩媚多情的李氏,所以她拉拢了武氏,让她暗中给她传递四阿哥的消息,没想到,这武氏也是个没用的,才刚进门,就被禁足。四阿哥是知道她和武氏亲密的,没想到却不看她面子,这对武氏的禁足,可有大半年了。 德妃觉得她的老脸火辣辣地烧着,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买通了四阿哥后院唯一大着肚子的李氏身边的贴身丫头和嬷嬷。让她们想办法让李氏这一胎受点损伤,最好像当今的七阿哥天生便是个脚陂的,这样即使生下个阿哥,也能大大地打四阿哥的脸。 不料这李氏运气不好,本来就被宋桃重获四阿哥宠幸,心里窝火,导致胎气不稳,再摔了一下,胎位不正,小格格又在她身体里憋了一会,就这么夭折了。 四阿哥知道这是她额娘搞的鬼,心里虽然恼怒,但是却不能对德妃做什么,只能拿那丫头和嬷嬷出了气,把她们俩杖闭了。 四阿哥觉得,他的后院竟然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为了更好的掌控全局,他必须要建立一个更全面的探子系统了! 杖闭两人,这事情可不算小,武氏听了这个消息后,脸色煞白,只觉得翻身无望。宋桃听了以后,思索,四阿哥只杖闭了两个奴才,后院的几个女人却没有什么任何处罚,她心里猜测恐怕这幕后主使者不简单啊!
第16页 这也给她敲响了警钟,她身边的奴才们又藏着谁的眼线?谁又会在什么时候捅她一刀?只可惜功法修炼不是一蹴而就,第二层的突破还需要个一年半载,她只能多几个心眼,哪怕对平日最放心的李嬷嬷也保持着安全距离。 空间里的水果蔬菜,还有牛、羊长大开始产的奶,她都偷偷给欣妍吃点,空间出品,不但能提高人体免疫力,多吃了还带着一点对抗毒物的神奇功效。 她现在没有预警符和避毒符,不知道她和小格格身处的坏境中,有没有慢性毒素在侵蚀着她的健康,只能用空间来维持着她和欣妍的健康。 看顾一个孩子就这般艰难,她并不打算现在要孩子,一来,福晋还没有生下嫡子。二来,她的自保能力还太差,至少,她的功法要突破第二层,那个时候养大孩子才更保险。 接下来的日子,四阿哥依然雨露均涨,大部分时间在福晋那儿,他现在对嫡子的渴望越来越强烈,又因为是德妃对付了李氏,所以他对李氏倒有了几分同仇敌忾的意思,去李氏那更勤快了。 李氏在四阿哥的温情抚慰下,重整旗鼓,人又精神起来。 偶尔看见宋桃,虽然对摇摇摆摆开始走路,时不时发出可爱笑声的欣妍很嫉妒,但是她也有炫耀的资本,因为爷来她屋里歇息的日子,除了福晋,她就是最多的了,宋氏那顶多一个月也去个两三天,去了更多地也是去看看大格格。 就在四阿哥这边慢慢归于平淡,皇宫里出了大事。 十阿哥的生母温僖贵妃去世了。 九阿哥和十阿哥同岁,平日里走得也最近,自从十阿哥记在老九生母宜妃的玉蝶下后,两人走得更近了。他看着老十每日泪流满面,不修边幅的样子,摸着自己半个光脑袋急地不行。 这天看着天气不错,九阿哥硬拉着老十齣了院子,不料刚巧路过四阿哥院子,老十像想到了什么,傻愣愣地走了进去。 九阿哥和十阿哥两个还没有成年,进四阿哥后院虽然也有不妥,但是问题也不算大,九阿哥想,这老十好不容易想做些事情,便随他去吧,只是一想到那冷着脸的四哥,他的腿就打哆嗦。 不过为了他的十弟,他拼了。 老十进了宋桃的院子,这会儿,欣妍正在练走路。 阳光下,精緻可爱的小娃娃,迈着两条小腿,摇摇晃晃地走着,小丫头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怪叔叔。 奴才们慌忙跪下:“九阿哥、十阿哥吉祥。” 宋桃听到动静,忙跑了出来,一出来就看见,欣妍丫头刚好扑进了老十怀里,对着面容哀戚的十阿哥无齿的笑。 老九在一边,看着这自动贴过来的奶娃娃,挑起眉,这不是四哥家的大格格吗?这老十,难不成是来找她的? 老十还真是来找她的,他看着抱着他的腿,笑得让他心里柔软一片的欣妍,突然一把抱起欣妍,转身就跑。 老九懵了,宋桃也懵了。 好不容易反映过来,宋桃和一屋子奴才追了出去。 “老十,你想个女儿,再等个几年就有啦,抱四哥家的做什么!”九阿哥拍拍不离身的摺扇,懊恼地跟在老十后面追。 我们的欣妍在十阿哥怀里,体会着急速的奔跑,咯咯地笑得更欢乐了:“快快。” 老十学问不怎么样,但是从小仗着身份尊贵,爬树捣蛋没少干过,撒脚丫子跑起来,老九还真追不上他。 正好四阿哥走进院子,和老十撞了个正着。 欣妍被撞了出去,落在地上,还翻了几个跟斗。 “欣妍丫头!”老十惊唿,忙去看欣妍摔着了没有。 四阿哥定睛一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正坐在地上,举着擦破了皮的手臂,明明疼得要哭,但看了眼紧张的十阿哥,便笑得难看地说:“唿唿,不疼。” 四阿哥黑了脸:“老十,怎么回事?” 十阿哥倔强地抱起欣妍不说话。 这时候,九阿哥气喘吁吁地跑到,看着四阿哥黑沉的脸,再看看他的闯祸精十弟:“四哥,十弟和欣妍闹着玩呢。” 欣妍也感受到了她家阿玛的低气压,忙伸出手,喊:“阿玛,宝宝,不疼。”她两个字,两个字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老十看着怀里为他说好话的欣妍,心底感动,他转头,硬声硬气地说:“四哥,是我抱欣妍出来的,你可别惩罚欣妍!” 九阿哥朝天翻个白眼,四哥疼大格格众所周知,不好好为自己开脱,倒是担心起那丫头了。 四阿哥看着神色憔悴地十阿哥,想着他刚刚丧母,心情不好,才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情,而且他家女儿,自小就投老十的缘,能让她安慰安慰他也好。皇阿玛对老十向来是宠爱的,这时候对这老十肯定很关注,如果他这时候对老十再严加教训,皇阿玛肯定不喜。 四阿哥抱过欣妍,软和了语气:“老十,欣妍还小,以后别和她这般闹着玩。” 老九一听就知道,四阿哥是想息事宁人,忙拉着老十要向四阿哥道谢。 老十梗着脖子,被老九拉着就要走。 四阿哥也是经歷过丧母之痛的,对老十也不免照顾,摸着老十的头,温言说:“老十,有空多来四哥家坐坐,也好来陪陪欣妍。” 老十被四阿哥这么一说,红了眼眶跑开了。 好不容易赶到的宋桃看到了这兄弟情深的一幕,有些目瞪口呆,这九十阿哥不是八爷党的吗?看这几次的情况,八阿哥孤零零的,除了和大阿哥亲近点,和九十也不是太热乎啊?按现在看来这九十倒是和四阿哥亲近不少啊。 四阿哥看着宋桃侯在门后,把欣妍递到她手里,嘱咐高无庸去传太医来给大格格看看,便和宋桃一起回了宋桃那院子。 康熙听了李德全回报十阿哥的事情,哈哈笑,他对这个幼年丧母的敦厚孩子还是很宽容的,:“这老十还是个不消停的,抱他四哥的格格,还那么硬气!” 李德全也陪着笑。 康熙笑过后,又想到四阿哥:“这老四平日里看着冷冰冰的,倒是会安慰弟弟,还有那小丫头能让老十去抢,还真是有趣的,连朕都好奇了。” 李德全问:“万岁爷,要不要奴才抱来给您看看?” 康熙摆摆手,笑着说:“以后有老十的消息,再来报便可。” 作者有话要说:十阿哥生母去世,与歷史差了几个月,大家不要较真哈~~ ☆、田园乐 八月,康熙再次巡幸塞外,胤禛与胤褆、胤祉、胤祺、胤佑以及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随驾。 太子胤礽偶感风寒,前些日子才刚刚痊癒,康熙心疼儿子,怕塞外酷暑再让他得病,便让他在自己寝宫里好生修养。 至于八阿哥胤禩,是被康熙罚了。 这时候康熙对这个早慧,待人亲切,没有其它阿哥娇纵之气的第八子,还是很喜爱的。不过对他的书法却一直不甚满意,前个儿,他特意请了着名书法家何焯为其侍读,并发话,让胤禩每天完成十幅字,等他这万岁老爷回来了,亲自检查。 不同于八阿哥的可怜遭遇,同样写字写得马虎潦糙的十阿哥因为刚刚丧母,康熙心里怜惜,并没有责怪,反而让他跟着一起去塞外,散散心情。 出行之前,老规矩,那拉氏带着一干小妾来恭送四阿哥。 老九、老十没有家眷,便也到四阿哥院子前来。老十这几日和欣妍混得熟了,这会儿这一对叔侄正在嘀嘀咕咕地道别。 欣妍因为从小就用宋桃的灵气温养,所以异常聪慧,不足两周岁的她,说话已经很清楚,连身子骨都长得和一般两周岁多的孩子一样健壮。随着老十爬树、捉蛐蛐样样在行。 老十:“欣妍丫头,十叔教你爬树的技巧,还记得吗?” 欣妍:“十叔,宝宝记得。” 老十:“嗯,你一定要勤加练习,十叔回来要检查,要是还不会,嘿嘿......”说完,瞟了眼欣妍的小屁屁。 欣妍:“十叔,宝宝要狐狸,没有的话,也打屁屁!” 老十挠挠头皮;“欣妍,你敢小瞧爷,哼哼,爷一定给你猎一头最好看的狐狸回来。” 欣妍鄙视地看看老十:“叔,没用,爬树也会摔!” 老十气得跺脚:“那是意外!意外!” 欣妍点头,转头,无视。 老九在一边听着,用一把摺扇挡住脸,狂笑,这老十的智商就和一岁半的女娃娃一样。而抱着欣妍的宋桃,更是忍笑忍得内伤,这俩活宝,要不要这么搞笑! “九弟、十弟,走了。”四阿哥骑在马上,回头看向乖乖站在那儿的宋桃,不耐烦的欣妍,踱着脚的老十,还有一把摺扇挡了头的九阿哥,冷声喊道。
第17页 老九一听,非常识相地拉着拼命要挽回在欣妍心中形象而喋喋不休的老十,走到自己的马前,把摺扇别在自己腰间,翻身上马。 十阿哥一看,本来对老九拉他就有怨气,这会儿看着他腰间的扇子喷笑:“九哥,别人腰间佩戴的是利剑,你怎么插了个没用的破扇子。” 九阿哥露出个“你个白痴的”的眼神:“文人的世界,你个糙包是不懂的。” 老十摸着脑袋,傻愣愣地问:“四哥,你懂九哥那啥子的世界吗?” 四阿哥觉得和这两人在一起,简直降低了他的智商,鸟也不鸟他们俩,直接拍马走人。 老十气呀:“我倒是想欣妍丫头那臭脾气哪来的,原来是从四哥这学来的,哎呀!四哥,你陪我个可爱乖巧的欣妍!” 老九抽出摺扇,随意扇了几下,又用摺扇代马鞭,拍了马屁股一下,马跑动起来,看他那股风骚样,倒真有几分翩翩少年郎的儒雅文采。 老十看着四哥、九哥都走了,再一次依依不捨地看了眼欣妍小姑娘,追了上去。 八阿哥胤禩,挂着微笑,静静地看着大队伍远去,回过头,再看书房门口候着的何焯,皇阿玛说过,看字如看人,所以他的字,这辈子都不会让皇阿玛满意了。 看着众人远去,那拉氏有些疲惫地在王嬷嬷的搀扶下回去了,小妾们当然也各自回家。 回了自己的院子,宋桃把欣妍放地上,让她自个儿走,这孩子,可是重了不少,抱了这么会儿,她的手臂就发酸了。 “宝宝,刚刚答应十阿哥的事情,额娘可没答应,爬树太危险,而且对于一个女孩子很不雅观。”宋桃嘱咐欣妍。 欣妍乖巧地点点头,左右看看并没有旁人,然后偷偷把嘴巴凑到宋桃耳边:“额娘,我可去那里爬树吗?” 欣妍说的那里就是宋桃的空间。 本来,宋桃并不打算在欣妍这么小的时候就告诉她,可是这孩子实在是早慧,没想到她竟然把空间记得清清楚楚,没办法,为了防止孩子得不到而大吵大闹,反而泄了底,所以她便把空间大大方方地展露在女儿面前。 不过她也和欣妍约法三章。 宋 桃严肃地看着欣妍:“宝宝,把额娘让你记住的再说一遍。” 欣妍小小年纪早就知道,当额娘严肃的时候,自己也一定要严肃;当额娘让她记住的,她一定要记住,因为这都是为了她好。 “第一,只能在和额娘两个人的时候,说起那个地方。第二,即使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也一定要悄悄的说,不能大声。第三,无论是谁,哪怕是阿玛,皇法玛都不能说。” “嗯。”宋桃满意地点点头:“宝宝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忘。” 欣妍虽然还是懵懵懂懂,但是她只要知道听额娘没错就可以了。 “翠竹,我和大格格累了,要午睡一会,千万不要让其他人打扰。” 翠竹点头,把门关上,然后守在门口。这些年,翠竹早就知道了宋桃的这一怪癖,无论是午睡还是晚上睡觉,无论是天多么炎热,宋桃只要在房里睡觉,一定不许人打扰,并且让她在门口候着,如果有人来了,一定要提早通报。 “额娘,额娘,我们快点进去把,我好想羊羊牛牛它们,十叔在,害我少了好多时间和它们玩。”欣妍轻轻抱怨。 宋桃点点她的鼻子,拉着欣妍进了空间。 空间依然一派安宁,气温怡人。 田地里结着新种的西瓜,糙莓。糙原上,那几只动物休闲地吃着青糙。 “额娘,我去看羊仔、牛仔、马仔去啦。” 小丫头,兴奋地脱了自己的鞋子,飞快地奔了过去。 “羊仔、牛仔、马仔,宝宝来看你们了。” 随着小丫头的欢唿,三只动物欢快的跑了过来,顿时“咩咩、哞哞,噗哧”的声音响个不断,而 这三个动物的老爸老妈,只是在一边吃糙,也不管它们的孩子怎么被欣妍折腾。 宋桃到了空间,也放松下了心情。 去小竹楼里拿了自己编的竹篮,去采些糙莓、桃子、橘子,还有几个西瓜。两只已经长大了鸡,跑来啄宋桃的手。宋桃摸摸这两只胆子奇大的鸡,餵了它们一些糙莓。 这两只鸡也奇怪,进来空间快一年了,也没下过半个鸡蛋,而且很乖巧,平日里只在竹林里找些吃的,并不过来宋桃的田里捣乱。池塘里的那两只鸭也是相同的情况。 两只鸡吃饱了糙莓,又啄了只桃子,然后又回去竹林玩去了。 宋桃摘了一篮子,给糙原上的牛羊马也尝尝。 欣妍看到宋桃过来,骑在小马身上乐呵呵地跑了过来:“额娘,我来帮你!” 宋桃把那篮子放在地上,让欣妍去分发。 她自己则去研究青山上一些她能炼制的糙药。自从空间升了级,无题天书,有多出了一栏,就是关于青山上糙药的炼制之术。 由于炼制糙药需要御火符,而刻录御火符需要宋桃突破第三层才能使用,不过一些简单的,不需要用火炼的丹药,宋桃已经可以炼制。 于是她又背了糙篓,去青山上摘了一些糙药。 去小竹屋里,再把这些糙药放在竹扁里,拿到竹屋前面的空地里晾干,她正要炼制金创药,好让 经常和老十疯玩,跌倒擦伤是家常便饭的欣妍。 这金创药因为是空间出品,效果比一般宫里的药效更好,不但起效快,而且还生肌护肤,用了以后,一点伤疤都不会留。 干好这些,她又瞬移去了温泉口,修炼片刻。 而欣妍丫头在空间里是没有瞬移这一技能的,所以在宋桃修炼的时候,她便一个人玩。 跑去青山练了会爬树,把自己摔得这肿一块、那红一块的,她笑嘻嘻地一点不怕疼,又和那三只动物玩出一身汗,便跳到小溪里泡个凉,可能因为小时候就常常在温泉里玩耍,小丫头水性非常好,在溪水里纳凉,还哼小曲。 看着三个动物跟班在岸边不耐烦地催促她快些出来,欣妍恶作剧心起,把水往三动物身上撒。三动物嗷嗷叫唤,逗得欣妍笑得小脸通红。 实在累了,四个湿漉漉的“小朋友”靠在一起,竟然睡着了。 而当宋桃下来的时候,看着湿漉漉,擦破了皮的小花猫,又心疼又好气,无奈地抱起欣妍,去温泉把她洗干净,再给她摸上金创药。 欣妍睡眼朦胧地醒来,有些心虚地喊了一声:“额娘......” 宋桃板起脸:“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欣妍低着头,窝在宋桃温暖的怀里说:“宝宝受伤了。” 宋桃摸摸她的头,温柔说:“额娘不是不许你玩,但是你要记住,玩也要有一个限度,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许受伤!” 欣妍点头:“宝宝答应额娘,以后玩的时候,一定不让自己受伤!” 又过了一会,看着欣妍慢慢消失的伤痕,宋桃这才带着欣妍出了空间。 因为在空间里玩够了,又犯了错,欣妍非常乖巧地坐在书桌前,等着额娘给她将三字经的故事,四阿哥喜欢聪明的孩子,宋桃便给欣妍早早启蒙,但是她并没有让欣妍背诵,只是让她在听故事之后,把故事复述给她听,这样既锻鍊了她说话,又能练脑子,一举两得。 ☆、双双有孕 10月,四阿哥回来了。 那拉氏带着一群小妾迎接的时候,一阵晕眩,昏了过去,四阿哥急忙传唤了太医。 宋桃觉得这场景太熟悉,心中有了种预感。 太医为那拉氏细细诊脉,不久就对四阿哥恭喜:“恭喜四阿哥,福晋这是有喜了,已经两个半月了。” 四阿哥想着嫡子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会儿那拉氏有孕,脸上的笑容真切不少:“太医下去开张忌口的方子。” 这时那拉氏幽幽醒来,王嬷嬷立刻双手合十口中念着“阿弥陀佛”。 而四阿哥小心的看着那拉氏,仿佛那拉氏是个易碎的玻璃似的,嘴里说话的声音也轻了几分:“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下人,一定要给爷生下健康的小阿哥。” 那拉氏心里早就知道自己怀上了,这会儿听到四阿哥说,还是装出惊喜的表情:“爷,您是说,妾身肚子里有小阿哥了?” 四阿哥含笑点头。 这一幕把立在福晋床头的李氏给刺激得够呛,但是还是笑着恭喜:“恭喜福晋,恭喜爷。” 宋桃也笑着恭贺,心里则想着,果然,这那拉氏怀上了,这一胎应该就是四阿哥的嫡长子弘晖。也好,福晋怀上身孕,这后院的女人定是把矛头都放在了福晋身上,她和欣妍也能轻松不少。
第18页 四阿哥看向宋桃和李氏,吩咐:“福晋怀了身孕,这院子里的事务,就你们两个操心吧。” 那拉氏白了白脸色,这四阿哥虽是为了她不要太劳累,可是这权一放,她这吃的、用的就更不安全了。 宋桃对四阿哥这一决定不甚高兴,这掌管后院虽然听着受到四阿哥的信任,其实却更让她不好过,这福晋在怀孕间出个什么情况,第一被怀疑的对象不就是她。 李氏倒是很高兴,她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好好安插些眼线在各个院子里,她女儿的死,她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福晋,也只有福晋能有这么大权力和魄力买通她身边的丫头,她心里觉得,这福晋就是怕自己生个长子,来给她添堵。所以她咬牙切齿地决定,一定不能让福晋安全地生下阿哥。 消息传到武氏那时,她傻了眼。武氏扯碎了一条手帕,恨道:“本以为是个不下蛋的母鸡,没想到这回竟然老天开眼了。真真气死我了。” 旁边报消息的丫头看着武氏扭曲的面容忙陪小心的说道:“主子,只是怀上了而已,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 武氏听了丫头的话反应过来说道:“是啊,还没生下来呢,万一是个没用的格格呢?”说完这话武氏就移到旁边的小屋开始颂起经来,估计是在那求菩萨让那拉氏怀个格格,又或者干脆腹死胎中。 李氏回了自己屋里后,直接打碎了手中的茶杯,她睁大眼睛瞪着嬷嬷说道:“福晋管家那么严,咱们就是要收买个宫女太监都不易。现在好了,四阿哥把权放给了我,倒是可以利用。嬷嬷,你那有没有什么生子秘方,只管有用的说来,这採购些药材现在可便利了。” 嬷嬷也露出点喜色,连忙拿出了一个方子:“主子,这方子是我们老家人用的,连喝一个月,保管怀个大胖小子。” 时间就在李氏积极喝药,顺便安插点眼线,宋桃则利用那点权利,好好把自己院子里的人全都查了个遍,没想到她这屋里的人还这么复杂,李嬷嬷是她的奶嬷嬷,没什么可疑,翠竹、红粉也不是谁的眼线,而这白芽却让她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丫其实就是四阿哥的包衣奴才,也就是说她极有四阿哥放在她身边的眼线,怪不得这四阿哥晓得这么多她的事情。 同时也查到了福晋、李氏甚至还有那禁足武氏的眼线,她有些无语了,她这是谁都能欺负到她头上了。 她没有对白芽有什么动作,只是有些重要的事情避开了她,而把其他人的眼线全都配到外间做做看花、洒水这些活的奴才,做完这些宋桃才松了口气,有权力就是好啊,怪不得人人都争着抢着要。 就在事情慢慢步入轨道,那拉氏小心翼翼养胎的时候,李氏那爆出了消息:“主子,李氏也怀上了。” 宋桃早就有心里准备,倒也没什么惊讶的。只是李嬷嬷看着宋桃的肚子嘆气:“主子啊,你这大格格生下来也快两年了,怎么还没有动静,是不是前次儿伤了身子,老奴这有个方子能调理的,主子要不用下?” 宋桃的身子有多健康,她可是知道的,这药吃多了,反而污染了她现在灵气盎然的身体。 “嬷嬷,不要操心,爷现在每个月都回来我院子,我还怕怀不上。” 李嬷嬷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宋桃不想再说,便不再开口。 四阿哥一想,这李氏也怀上了,这后院的事情只有宋桃一个人管,于是把禁足了一年的武氏给放了出来,让两人一起管。当然,他也有眼线看着,这福晋肚子里的孩子,他可是盼了许久的,绝对不能有丝毫损失。 原本四阿哥想亲自盯着的,不过这时候朝堂上出了大事,噶尔丹闹事,康熙正谋划着名要亲征,这几个成年的阿哥,都被抓去领兵去了。四阿哥负责的是正红旗大营,这些日子他要在军营度过了。 临走之前,他去了宋桃那儿,正巧看见宋桃在柔和的灯光下,给欣妍讲着睡前故事。 四阿哥看着灯光下,散发着温和气息,一张越显清丽的小脸上挂着的温柔笑容的宋桃,心底柔软,这一年来,他来宋桃这儿,终能放松心情。 在这儿,没有人刻意讨好他,没有人求他赏赐,有的只是女儿欢乐的笑声,还有温柔的笑容,虽然他对宋桃没有全信,但是却比其他人放心不少。 宋桃这会儿也终于看见了四阿哥,她微微笑着说:“爷,宝宝刚睡下。” 四阿哥点头,压低声音说:“爷累了。” 宋桃非常自然地跟着四阿哥走到内屋,为四阿哥更衣洗簌。 一通鱼水之欢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地躺在床上。 “爷离开后,你要顾好爷的后院。”四阿哥低哑地说。 宋桃听了,明白四阿哥这是对她越来越信任了,只不过这个信任却还是不够,看来这次,她要使出浑身解数,保护福晋和李氏了。 “爷,放心,奴婢一定不负所托。” 四阿哥满意地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小柳会有些忙,更新de少些,请大家见谅...... ☆、生产(一) 古时女子养在深闺,身体本就羸弱,李氏年前刚刚小产,不足一年又怀上了孩子,所以这一胎怀得很是艰难,一直用药吊着。 那拉氏则好些,不过因为来自父亲、四阿哥、德妃三方压力,她怕自己生个小格格而有些抑郁不安,所以时不时喝个当归汤,而另一种疏肝解郁的宫廷秘药——香附丸也不停口。 宋桃听说这事,心里才明白,为什么这古代女子生下的孩子多数养不大,原来这最大的原因就是吃太多乱起八糟的药了,这是药三分毒,哪怕是补药也不可多吃才是,李氏和那拉氏把药当零嘴一样吃着,孩子能健康吗? 李氏喝了一碗药,在自己床上躺着,她的心腹嬷嬷过来回话:“主子,都办好了。” 李氏点点头,问:“有没有人发现?” 嬷嬷悄悄说:“所有有关系的人,老奴都给做了,保证万无一失。” 李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那拉氏,哼,我要让你尝尝得到又失去的痛苦!”那拉氏那保护地实在太好,她可是动了自己的老底去害她,虽然见效可能要过个八九十年的,但是这后院的女人多得就是时间,有的就是耐心,呵呵,她期待着到时候那拉氏悲痛欲绝的脸了。 武氏是个不管正事的,她只拿着她的那点权力紧锣密鼓地谋划着名什么,所以后院的琐事只能让宋桃来做。 宋桃也不改革啥的,造着那拉氏原来的路子做着。 对每天分配下去的膳食也反覆审核,有没有孕妇不能吃的。不过福晋那有自备的小厨房,基本上是不动总厨分配下去的东西的,而李氏自从小格格去了后,更是小心翼翼,吃的全都查了又查才入口。 宋桃看着这两孕妇不信任的样,她也不介意,继续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不过,怀孕的女人总是麻烦,特别是皇宫里的没有自保能力的女人怀孕更是麻烦。 时间从严冬走到另一年的秋季,宋桃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浓密的黑髮中竟然长出了一根白髮。 她摸着自己消瘦的脸蛋,嘆气:“翠竹,人要有自知自明啊,没有这个能力,硬被逼着去做事,这不,殚精竭虑,连白头髮都长出来了,宝宝,你看额娘是不是老了十岁。” 翠竹掩嘴笑了。 小丫头嘴里塞满了从宫里赏下来的橘子,含煳不清地说:“额娘,你要是老了十岁的话,那您现在不就和宝宝一个年纪了!” 红粉在一边煮了一杯羊奶茶,扑哧笑出声来:“我的小主子,嘴巴就是甜,这可是在夸我们主子年轻呀!” 小丫头下了炕,跳上宋桃的腿,一本正经地说:“额娘,宝宝说真的。” 宋桃让翠竹挑出那一根白髮,想了会,还是决定不要拔了,熟话说,白髮拔了会越长越多,还是留着吧。 “额娘知道宝宝是额娘的贴心小棉袄,最会讨额娘欢心了。” 小丫头不好意思地笑:“额娘,宝宝没有您说得那么好,老是跟着十叔调皮,惹你生气。” 宋桃亲亲小丫头的脸蛋,被萌到了,小丫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懂事啊! 再细细一想,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可真是一把心酸泪啊! 李氏这会儿闪了腰,动了胎气;那会儿,气急攻心,差点滑胎;最厉害的一次,还从楼梯上滚下来,竟然还让太医保住了,她的小心肝真是被折腾地够呛的,不过还好,她有专门的眼线盯着,每次都及时给李氏请太医救治,才让她险险保住胎儿。 宋桃盯着犹如小强般顽强的李氏,佩服极了,可惜这一胎毕竟折腾地太过,按照歷史上的,这一胎生下不久就夭折了。
第19页 武氏这会儿在屋里,脸色不善:“福晋那被爷保护得太好,我害不到她,可没想到这李氏有宋氏护着,竟然保住了胎儿,真真可恶!不过,宋氏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她对着心腹使了个眼色。 那丫头融入夜色之中。 宋氏,爷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福晋肚子里的孩子,那我就在福晋产婆身上下手脚,最好能一尸两命,并且嫁祸与她,哼哼,看这宋氏还能怎么着! 宋桃时刻关注这后院,她的功法已经到达了第一层大圆满境界,精神力也强大了许多,对危险的预知能力也强大了不少。 最近几天,她心里非常不安,让下人们更加关注着后院。 小安子悄悄过来,对着宋桃耳语一番。 宋桃明白了,原来如此。 又过了几天,那拉氏那传出消息,她要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明后没什么时间,更新很少~~~呜呜,对不起大家~~~ ☆、生产(二) 朝堂之上,康熙看着下面跪着的费扬古,龙心大悦。 这费扬古可是消了他心头一块心病啊!自从二十六年起,以伊犁为统治中心的漠西蒙古中实力最为雄厚的一支——准噶尔部,这准葛尔部野心实在太大,从侵占漠北喀尔喀,到二十九年,又率军南下,进入汛界。这“志在不小”的葛尔丹,让康熙闹心啊,这不是□裸地挑战他的皇权吗?于是他亲征葛尔丹,不料却病倒在军前,只得委託裕亲王福全等指挥此次战事。而那拉氏的阿玛费扬古就是裕亲王福全麾下的一员得力将领。 双方在乌兰布通展开激战,噶尔丹在被击溃后率余部渡过西拉木伦河逃回漠北。在此之后,噶尔丹依然时时越过克鲁伦河,南下侵略巴颜乌阑一带。 为了防御噶尔丹,康熙任命费扬古为安北将军,驻守归化(今唿和浩特——内蒙古自治区首府)。 三十五年(1695年)二月,再次御驾亲征。 此次亲徵兵分三路,东路由萨布素负责,率领数千军队驻守蒙古东部,防止噶尔丹向东逃窜;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的费扬古是西路统帅,西路是此次征战的主力,兵力四万六千有余;中路由康熙亲自率领,兵力约三万三千。 按照事先的部署,中路军在四月初一从北京出发,而西路军在三月份分别从宁夏、归化出发,五月底中路和西路在土拉河以北会师。 西路军在行进途中因天气恶劣影响了进度,为了避免不能按期到达使得康熙率领的中路军独自承受巨大的压力,费扬古亲自率领一万四千精锐日夜兼程……而当康熙抵达克鲁伦河以南时,“北岸已无一帐”,噶尔丹早已“拔营宵遁”。 噶尔丹在向西逃窜的途中“遗老弱辎重”,在经过五昼夜的狂奔后抵达位于库仑(今乌兰巴托)的昭莫多(蒙语大树),但却被费扬古所率领的西路军迎头予以阻击。 费扬古在昭莫多同噶尔丹展开激战,噶尔丹的主力全部被歼灭。 这次战役后,费扬古可是火了,他的名字就同康熙盔甲昭莫多、同大败噶尔丹紧密联繫在一起。 康熙越看费扬古就越觉得底下这人,胆大心细,勇勐无敌,他大手一挥,让李德全拿了他早拟好的旨意宣了:“……(就是说打败准葛尔的过程)费扬古将军因在平定噶尔丹战争中的杰出贡献,被封为一等公爵。” 同时也嘉奖了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在战役中的杰出表现,当然康熙也不忘大肆表扬他最爱的太子爷在监国时,冷静又颇显智慧的治国手段。虽然他也听到一些说太子狂妄自大,听不进底下大臣的谏言等等,但是他一律忽略,只是觉得他最重视的儿子能有这般表现实属不易。 几个阿哥心里都是喜悦的,不过一想这费扬古封爵,连带着他女婿四阿哥也更得康熙青眼了。 四阿哥面色如常,但是那双故意半垂着眼皮以遮住精光的眼睛还是露出些许喜悦,费扬古手握军权,他的后台更硬了,尽管他的腰板更硬了,但是他却把头低得更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在这个紫禁城里看得太透彻了。 康熙锐利的眼睛扫过四阿哥,看着他依然恭敬地俯首帖耳,不亢不卑,很满意,倒是太子那过于傲慢的眼睛,让他心底微微有些不喜,不过他一想到这是个一出生就没了额娘的孩子,心又软了,那一点不喜也就沉进了心里。 下了朝,小德子连忙迎来过去:“爷,福晋要生了!” 四阿哥脸色一沉,心里即使喜悦又有些焦急,脚步走得飞快:“生了过久了?” 小德子小跑着跟上四阿哥忙说:“今早上就开始痛了,听说爷从军队回来直接上了早朝,宋格格就让奴才来候着,等爷一下了早朝,就可以通知到。” 四阿哥点点头,据他的眼线回报,这宋氏办事还是可靠的,后院里虽然还有那么些事,但是大体上没出什么大事。 “福晋……怎么样?”费扬古这边升了爵位,手中军权在握,他以后还要多多依仗他,那拉氏这会儿可不能出任何意外,四阿哥冷冷的声音有些犹豫,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小德子有些气喘:“爷……宋格格按着爷吩咐的办……福晋很好。” 四阿哥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原本就怕宋氏一个格格,当不起这个重任,不过福晋怀孕,他又要出征,实在没有办法,才又放了武氏出来,一起管理后院,这些女人之间的手段他心里也有地,两个人争权夺利,这后院倒会安全几分。 不过没想到,这宋氏却是个聪明的,替爷挡了那武氏想害爷子嗣的手段,李氏肚子里的虽然比不上福晋肚子里的孩子金贵,可是怎么说也是他爱新觉罗.胤禛的,她小小的一个汉人格格,竟然敢害他满人血统的皇子阿哥。 他的女人,不过是想害他的人,或者是想从他身上得到宠爱和利益的人罢了,他对她们,也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亦或是拉拢她背后的势力。 四阿哥想到这,脸上的冰冷转变成了冷漠。 一跨进院子,一颗人肉炮弹就撞入他怀里。 委屈的声音在他怀里闷闷地传了出来:“阿玛,宝宝好想你。” 四阿哥定睛一看,正是他快一年不见,又长高了、晒黑了的欣妍。 “爷,您回来了,福晋正在产房里生产,目前武格格正看着呢!”宋桃一身清慡的水蓝色旗装,清雅淡然地站在门口,对着四阿哥微笑,但是却又露出一丝忧虑。 四阿哥一靠近宋桃,就感受到了一股清凉之感,他是个怕热的人,自然而然地更靠近了宋桃几分,原本烦闷的心也舒畅了些。 四阿哥微微弯起眼睛,大手揉揉欣妍的头:“欣妍,阿玛也想你。” 欣妍抬头,不满地拉开四阿哥的手:“阿哥,你把宝宝的头髮都弄乱了。额娘梳了好久的。” 宋桃看着四阿哥对欣妍的温柔,心里还是喜悦的,不受四阿哥宠爱的孩子,那真是很悲剧的。 “欣妍下来了,你不是一直跟额娘说,等阿玛回来了,要第一时间带阿玛去看小弟弟的吗?”宋桃从四阿哥手里接过快抱不动的小丫头,把她放在地上,用四阿哥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欣妍这才憨憨一笑,拉过四阿哥的手说:“阿玛,嫡额娘一定会给宝宝生个最聪明强壮的小弟弟出来。” 四阿哥听到欣妍说到“聪明”、“强壮”,心底已是很高兴,再来个“小弟弟”,他更开心了,嫡子啊,要是一个健康长寿的嫡子,那真得是太好了。 “爷的福晋,不会让爷失望的。”四阿哥牵着欣妍的小手,宋桃跟在俩人身后,向着福晋院子里走去。 刚进了福晋院子。 就听到那拉氏一声声的惨叫。 四阿哥皱起眉头,这可是他第二次侯在女人产房前面,第一次是等待第一个孩子出生,他等到了一个聪明健康的孩子,福晋,你可不能让爷失望啊! 就在四阿哥刚刚坐下,武氏突然拉着两个丫鬟吵吵嚷嚷地进来了。 宋桃站在四阿哥后面,冷笑,她故意离开院子却迎接四阿哥,把福晋这暂时让她来看着,这武氏没想到福晋自己早就备好了产婆,就连爷和德妃也派了人来,她的手根本就插不进去,现在她机会摆在了这武氏面前,如果她不好好利用,那就实在是太傻了。 “爷,这两个狗奴才想给福晋下药!”武氏手中拿着一包药,气哼哼地说。 那两个丫头早就吓得脸色惨白,低着头只会喊饶命。 “赵太医,福晋怎么样?”四阿哥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那拉氏,无论是孩子还是她,两个人都不能有闪失! 赵太医恭敬回答:“回四阿哥,福晋没什么大碍,只是生产耗了太多力气,现在有些力竭。”
第20页 “能平安生下小阿哥吗?” 赵太医顶着四阿哥的冷气,却满头大汗:“回四阿哥,老臣一定竭尽全力!” 四阿哥冷哼:“爷要母子均安!否则……” 赵太医哪有不知道这个否则是什么,腿打着哆嗦继续在外面候着,指导里面产婆医女的行动。 武氏被晾在一边好些时候了,她出声想提醒四阿哥,她这手里还有两个想害福晋命的坏人呢! “爷……” 四阿哥扫了底下这两个头都磕出血来的丫头,冷淡地问:“这药有什么用?” 两个奴才连连喊:“奴才不知道,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武氏气得只想踹死这两个没用的丫头,明明教她们怎么说的。 武氏转了转眼珠子说:“爷,我看这两个丫头在福晋外院鬼鬼祟祟的,手里还拿着一包药,很是可疑,卑妾怕这药是来害福晋的,要不让李太医看看。” 四阿哥在听了眼线回报这武氏这一年的所作所为,对武氏早就厌弃到了极点,但是这会儿很可能对福晋有害,那就让赵太医来看看。 赵太医过来仔细辨识了下药,说:“四阿哥,这只是普通的祛暑药,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时候跪在底下的丫头开口了:“请四阿哥饶命,院子里的小红干活中了暑,所以托人抓了药,想乘着福晋生产的时候,用小厨房的炉子煎药,奴才们没有想害福晋,四阿哥饶命啊!” 武氏这会儿真是气晕了,怎么回事?? 四阿哥看着这没事找事的武氏,真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到她了:“给我滚回你院子里去,没有爷的话,不准出房门一步!” 武氏顿时惨白了脸,身子摇晃几下后,摔倒在地,她抬起一张楚楚可怜的脸:“爷……” 宋桃看着武氏,嘆了口气,害人不成反而误了自己,女人啊! 就在这时,一声洪亮的哭声响了起来。 四阿哥精神一振,看向产房。 不一会儿,一个产婆抱着一个小娃娃出来了:“恭喜四阿哥得了个小阿哥,母子均安!” 四阿哥抱过皱巴巴的小包子,黑眼睛透出灼热的光芒:“好!好!” 高无庸看着四阿哥的眼色,连忙使了个腿脚利索的太监去禀报皇上,再过得一会,估摸着差不多皇上该知道了,又让人去通报了德妃。 宋桃看着四阿哥,心底多少还是有些苦涩,她拉着欣妍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欣妍看向宋桃,再看看四阿哥,心里明白了什么。 她低头,摸摸宋桃的手:“额娘,宝宝永远永远只爱你一个!” 宋桃回握欣妍的手:“傻孩子~” 武氏看着那边欢喜的四阿哥们,面如死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想我了没,呵呵,我回来啦~~差不多四千啦~~以后会更忙,白天要上班了,但是咱会尽量日更的~~ ☆、独宠宋氏 四阿哥得了嫡子心里高兴,他这个不善喝酒的男人,今个儿倒想喝点酒。 天色渐晚,院子当中,一个石桌,四方石椅,四阿哥拿着一个翠绿酒杯,小口抿着高无庸新拿来的桂花酿。 四阿哥的眼睛很亮,只看着天上的明月,那带笑的嘴角,让一边候着的高无庸都感到这个世界如此美好。 只是这天太热了。 四阿哥望着天上茭白的月亮,想起白天那一身水蓝色旗装,带着轻柔笑意的清雅人儿。他清楚地记得,他和她在一起的那份清凉和舒适。 “高无庸,把宋氏叫来。”四阿哥借着酒劲,清冷的声音里微透出一股慵懒。 “是,爷。”高无庸向后退了几步,快速向着远处走去。 高无庸刚走,一个晴朗的少年声音响起:“四哥,一个人喝酒太没意思,弟弟来陪你!”少年的声音才刚刚落下,一只手已经捞过了酒壶。 四阿哥抬头看去,一如声音般清朗的少年正仰头喝着酒,看着晶莹的酒水一条弧线般落入了他的口中,四阿哥奇蹟般地并没有训斥他不懂规矩。 也许是他觉得这少年的姿势带着他心底暗暗渴求的不羁放荡,又或者他虽然只喝了一点点酒却已经醉了。 “四哥,你这酒真真没劲,给我来点烈的。”少年随手把酒壶一放,手背抹了下嘴角,不满地说道。 四阿哥看着少年,嘴角弯起,笑:“十三弟,想到四哥我这来喝酒,可真找错人了。” 十三也就一个十岁小儿,但是因为练武,身姿长得挺拔,已经有一股潇洒的气质。 他听了四阿哥说,也不恼,反而满脸笑意地说:“我原想,四哥这今个儿一定热闹,没想到反而这般冷清。” 四阿哥听了这话,没接话,只是小口小口地抿着那一小盅酒。 “这天可真热啊!”十三坐在石凳上,随手脱了靴子,脚丫子踏在青石板上,一股清凉凉的感觉,让他长嘆一口气:“十哥没说错,果然还是四哥这儿凉快啊!” 四阿哥听到这老十,挑了挑眉毛。 这老十可是和他家欣妍混得够近的,今个儿看欣妍小脸黑乎乎的,肯定又被他带着疯玩了。 “老十,怎么说我的?”四阿哥很有兴趣听听老十对他的评价了。 十三阿哥,单手托着脸,另一只手转着酒壶,笑呵呵地说:“十哥总说,和四哥家的欣妍丫头呆在一起,整个夏天都不用怕热。” 十三阿哥想,这十阿哥肯定是在讽刺四阿哥的那张冰脸,于是笑嘻嘻地等着四阿哥翻脸,却没想到四阿哥听了,眼睛里哪有半点怒意,反而更加黑亮。 “欣妍这丫头,是随了她额娘了。”四阿哥被十三这一提,再次想到了宋桃。他瞥了眼十三的赤脚,声音又有些清冷:“把鞋穿上。” 十三好奇了,刚想问,高无庸上来传了话:“爷,宋格格来了。” 没等四阿哥说话,十三已经哈哈笑着穿上了靴子:“四哥,我可不是个放荡公子,小小四嫂,可等我把靴子穿好了,免得熏了你的鼻子。” 宋桃在高无庸身后,完全看不到谁在说话,但是一听这内容,就知道她现在是绝对不能看那人一眼的。不过四阿哥对这人倒是纵容得很,他做出这般不雅观又不合规矩的事情却没有斥责。 又等了一会,四阿哥吩咐高无庸再去拿几壶酒来。 十三阿哥再次开口:“四哥,听十哥说,宋小四嫂那可有不少美味的水果酒,不知道弟弟可否有这个口福?” 宋桃心里诽谤,欣妍这丫头,又偷偷把她的东西拿去和她的“忘年交”分享了。该说是她“好东西就要和朋友一起分享”的教育太成功,还是说“宫里要事事小心,处处留意”的教育太失败呢? 四阿哥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下,转头看向在月光下更见娇柔的女子。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看她了?快一年了吧。他看着她,在这个酒精微微麻痹了他神经的时刻,他似乎故意放纵了自己的情感。 他觉得,在月色下的宋桃,竟然出奇地美丽。他小心眼地觉得自己的私有物被人偷窥了去,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高无庸,去宋氏那拿两坛上好的果酒。”高无庸领命要去拿。 四阿哥再次出声:“宋氏一起去!帮高无庸拿了酒,就歇下吧。” 高无庸和宋桃傻了,这是干啥呢?来了,啥都没干,又回去了? 只有在一边的十三阿哥,偷偷地笑了。谁说四哥难以亲近,他到觉得他的四哥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罢了。 宋桃从空间里取出两坛中上品质的果酒,半点不心疼的给了高无庸,她这种果酒做了很多,除了果酒,她还做了很多果干、菜干,就她和欣妍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等果酒送到,十三就迫不及待地抱起一罈子喝了起来,大口吞咽了几口,十三擦擦嘴角的酒渍,大喊一声:“畅快!四哥,宋小四嫂酿的酒果然不错,味甜甘醇,酒入肚腹,不但不灼烧地胃疼,反而使整个身体暖洋洋的!” 说完,又咕噜噜地灌起酒来。 四阿哥也小小地抿了一口,果然是好酒啊!味美甘甜,不但不醉人倒是还有中养人之感。四阿哥闻着这淡淡清香,觉得连这酒都像极了那人。他的手指摩擦这酒杯杯口,黑色眼睛蒙上了点点欲望。 没想到这果酒的后劲十足,十三到底是个毛头孩子,吃了大半罈子酒就醉了过去。四阿哥哪怕有意放纵,却还是没有喝得烂醉,只是微醺。 让高无庸招来了十三的贴身太监,带着他回去。他则去了宋桃那儿。 “啪。”房门被推开,四阿哥暗沉着眼睛,步履微微有些不稳地走了进来。宋桃正在床头看着天书,发现四阿哥走了进来,把书藏在自己身后,收进了空间。
第21页 “爷,您喝醉了?”宋桃连忙起来,去扶四阿哥。 四阿哥看着宋桃走进,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上的清凉,果然今天早上不是错觉。他有些贪婪地吸取宋桃身上清冷的空气,还有那沁人心脾的清香。他暗哑的声音在宋桃耳边响起:“你成功地勾引了爷。” 额,老天在上,她真得没有勾引他。等不及宋桃解释,四阿哥的唇已经附上了她的口,温湿的舌头霸道地侵占了宋桃的口腔。 四阿哥的动作是霸道而急促的,宋桃不知道这四阿哥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今个儿这么猴急。不过她转念一想,明白了,四阿哥在军队的日子也够久了,年青不小伙子,好久没有尝到女人的滋味,猴急一点,热情一点,是必须的。 她只要好好服侍眼前的男人,让他乘兴而来,完兴而去,就ok啦。千万不能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就想不开了,她今个儿那苦涩的心情可不是个好东西,赶紧丢掉,丢掉,四阿哥和她的关系就是金钱和肉体的关系。她给他宋氏的肉体,他给她生存的空间,嗯,嗯,就只是这样。 想到了这里,宋桃为了迎合四阿哥热情的索求,积极地动了起来,妩媚地呻吟声不绝于耳。四阿哥看着媚眼如丝、娇喘吁吁的美人儿,更加动情,因为性、爱,从宋桃散发出来的香味,就如同刚才他尝到的果酒一般,甘甜纯美。 狂野地律动之后,爆发出最狂勐地射击,四阿哥趴在宋桃身上,喘着粗气。宋桃自然地环住四阿哥的脖子,双腿盘在四阿哥精瘦的腰间。 四阿哥喘着气,感受着宋桃手臂和腿上传来的力气,勾起了唇角,这个女人,以前就一直是这么美味的吗?他定睛看向闭着眼,累得快睡着的女人,觉得红晕满布脸颊,微微喘气的女人,竟然变得这般美了? 是他以前没有好好注意过她,还是她……真正地长大了? 她把欣妍那丫头养得活泼健康,或许他可以期待她为他产下一个健康聪明的阿哥。那拉氏为他生下了嫡子,现在他正需要几个能干的庶子好成为嫡子的助力。宋氏自从生了欣妍后,越来越聪明规矩了,她生养出来的孩子,定也会随她的性格。 他翻身躺在了宋桃旁边,感受着丝丝凉意,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乘着福晋坐月子的空档,他倒可以努力一把。 接下来的一个月,四阿哥白天去看看小阿哥和大着肚子的李氏,晚上大部分都歇在宋桃这儿。 欣妍每天都腻在四阿哥身上,小小的心里觉得,阿玛对额娘还是好的,嫡额娘虽然有了小弟弟,但是阿玛没有忘记她还有额娘。 她知道,阿玛会有她还有很多小弟弟小妹妹来爱,但是额娘却只有她一个,所以当阿玛不爱额娘的时候,她一定一定要最爱额娘。这样额娘才不会寂寞伤心了。 宋氏独宠的日子,李氏、武氏都有所不满,但是不满也没有办法,谁让她们一个大着肚子,一个被关了禁闭呢。就在德妃注意到这事,觉得这四阿哥后院的女人实在太少,这选秀的日子又要到了,得好好地挑几个给这老四送几个过去的时候,一个月终于过去了,小阿哥的满月宴如期而至,让宋桃感到压力十足的独宠也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把歷史当浮云吧~~弘晖啥的,弘历啥的~~其实都不重要啊~~就连皇帝咱也不稀罕啊~~ ☆、“巧”遇八爷 四阿哥的嫡子满月,本应该举办地隆重些,可是因为这会儿四阿哥因为费扬古风头大盛,又赶在太子前头有了嫡子,所以没有大办,只是请了兄弟来聚聚。 那拉氏今个儿是出月子的第一天,仔细地梳洗了一番,对着镜子一照,圆圆的脸虽然红润白皙,但是却在细微处还是可以看到一些斑点,她皱了眉头,喊道:“如月,给我多抹些上好的铅粉。” 如月笑盈盈地看着那拉氏,动作熟练地为那拉氏上粉,王嬷嬷也是满面笑容:“福晋,您现在有了小阿哥,在四阿哥的心里可不一样了,老爷还升了爵位,您以后在这院子的根基可就更稳当了。” 那拉氏板着脸,让如月上了一层有一层的粉,嘴巴微微张开:“嬷嬷,你莫要掉以轻心了,小阿哥还小,我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王嬷嬷为那拉氏梳着头髮,一根白髮入了她的眼,她微微顿了下,柔声劝慰:“小阿哥是爷的嫡子,爷自然也会多多顾着,福晋不要太忧思了,您要注意保养自己的身子啊!” 那拉氏嘆了口气:“爷到底也有顾不到的时候,你想我在怀孕的时候,有多少暗地里的事差点害了小阿哥,幸好我多年谋划,怀孕时又处处小心,才生下了小阿哥,可是以后,小阿哥会走了,跑了,我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我怎么会不担心呢?” 那拉氏看了看镜子中,因为化妆而光亮起来的脸,心情微微好了些。 听到外面的丫头来报:“福晋,李格格,宋格格来给您请安了。” 那拉氏一听,心情又沉重了,那李氏也够运气的,被武氏这么折腾,还能保住胎儿,眼看也快生产了,要是生下个小阿哥,和她的儿子隔着这般近,以后定会给她儿子造成威胁。而那宋氏得了爷一个月的专宠,不知道她肚子里有了没有,要是也怀了个阿哥,那这后院可是有了三个年岁相近的阿哥了。 王嬷嬷看着那拉氏阴沉的脸,又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她附到那拉氏耳边说:“福晋,您的阿哥是嫡子,而您又是福晋,您的娘家又是有权势的,在这里,别人是越不过您和您的阿哥的!” 那拉氏听了,哪有不明白的,她最后整了整装束,脸上挂上温和端庄的笑容,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去了前厅。 宋桃和李氏正坐在椅子上,也没啥说的,就静静地等着那拉氏出来。 宋桃看着李氏大大的肚子,不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想着,四阿哥都免了她的礼了,她还来这遭罪,真是个想不开的。 而李氏却想来看看这那拉氏生的小阿哥,到底是不是像那些个嘴碎丫头嘴里说得那样,是个看起来就聪慧的。 那拉氏一进来,宋桃忙站了起来,李氏在一边丫头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福晋吉祥。” 那拉氏对着李氏温言道:“李妹妹身子重了,赶紧坐下吧。今个儿是大阿哥的满月宴,等会有得忙呢。” 李氏一屁股坐了整张椅子,笑着说:“妹妹听说大阿哥聪慧机灵,像极了爷,这会儿终于能看看大阿哥了。” 那拉氏听了,便让王嬷嬷抱了小阿哥给李氏看。 李氏艰难地探头看去,只见小阿哥皮肤雪白,大眼睛乌熘熘的,透着一股子机灵样。不过她也细心地发现这孩子并不胖实,对于出生的孩子来说,确实是单薄了点。她放了点心,看来她在那拉氏怀孕时做得那点手脚,是成功了。 就在李氏心里琢磨地时候,宋桃也走了过来,笑着对那拉氏说:“大阿哥真可爱。”李氏听了,也不甘示弱,立马也贊了一句:“不单单可爱,看那俩小眼珠子转的,怪机灵的。” 那拉氏时刻注意着两人的举动,见两人都见过小阿哥了,便让王嬷嬷抱着退了下去,她笑笑说:“小阿哥等会还要见客,先让他下去休息会,李妹妹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就下去吧。” 李氏这小阿哥也就过了,本就想着撤了,于是便让丫头扶着,回去了。 宋桃服侍着那拉氏吃了早餐后,又过了不久,几个阿哥福晋就来了。 那拉氏先抱着小阿哥,让几个福晋看了遍,这会儿,大福晋已经生了弘昱、三福晋生了弘晴,七福晋因为怀了身孕所以没来,只有五福晋既没有怀孕也没有生过孩子,所以她特别稀罕地逗着小阿哥。 “四嫂,小阿哥的眼睛跟着我的手指转呢?真有趣。”五福晋有些大大咧咧地惊唿。 大福晋则从王嬷嬷手里抱过小阿哥,轻轻一晃,小阿哥就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三福晋和那拉氏都笑了:“大嫂,你这一手可真是不得了,看小阿哥被你哄得多高兴。” 大福晋笑着说:“我都生了四个孩子了,能不熟练吗?” 五福晋一听,脸色有点僵,她嘆了口气说:“真是羡慕嫂子们,都有了自己的小阿哥,我自嫁给五阿哥,也有几年了,就是没个消息。” 那拉氏一听,安慰道:“我这不可是等了几年才怀上的,你还年轻,再等个一两年就会有信了。” 大福晋也说:“妹妹不像我,老了,以后也生不动了,你呀,年纪小着,身体又健康,一定会生出嫡子的。” 五福晋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像是相信了这几个嫂子的话,再次高兴地逗起了弘晖。 宋桃在一边听着这些福晋的对话,看着五福晋嚮往的笑容,很想对她说,娃啊,据歷史记载,你是没有孩子的,希望越大,失望就是越大啊!
第22页 看着在里面聊得也差不多了,那拉氏和福晋们便去了前厅,宋桃当然依然低调地跟在那拉氏后面,扮演一个规矩小妾的角色。 阿哥们都来看了小阿哥,三阿哥、五阿哥都是低调的孩子,只是祝贺了四阿哥几句,这大阿哥可是有话就说的。 他拍拍四阿哥的肩膀,中气十足地说:“四弟,好福气,你家那小子虽然比不上我家弘昱看着结实,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哈哈!” 大阿哥是个直肠子的,不懂得拐弯弯,四阿哥听着皱了下眉头,心里不喜,但是还是笑着说:“弘昱确实是个健壮的,弟弟的儿子哪能比得上大哥呢?” 大阿哥听了,心里舒畅,想着老四啊老四,虽然你岳父厉害,不过你儿子那单薄样,就是长大了,以后这骑射肯定比不上我儿子。 老十随意的看了眼,刚想用手去戳戳小阿哥的脸颊,王嬷嬷连忙拉住了他的手;“十阿哥,小阿哥的脸嫩得很,戳不得。” 老十哼了声,拍拍手,嘟囔了句:“没意思,又是个摸不得的陶瓷娃娃,果然还是欣妍丫头对爷的胃口。” 老九用摺扇敲了下老十的头,“刷”一下打开摺扇,扇扇风:“瞎说什么呢?这格格哪有阿哥好的?” 老十摸着头皮,粗鲁地伸手就要夺老九手上的摺扇,老九几次躲闪,可惜最终不敌老十的蛮横,失了摺扇。 老十得意地看了眼老九,打开扇子拼命狂扇:“热死爷了,这欣妍丫头跑拿去了。” 老九看了眼老十手中被折腾的扇子,心疼啊! “你个不懂风雅的糙包!”他嘴里说着,然后从自己的袖口里再次抽出一把扇子,优雅地打开,慢条斯理地扇了起来:“幸好爷早备好了后招了!” “九弟、十弟,要不要一起去四哥院子里逛逛?”八阿哥微笑着走来,对着俩人发出邀请。 老十早就觉得这里无聊地紧,想着出去逛逛,也好找找欣妍丫头,便答应了。老九则是随便,他和老十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既然老十要去走走,那他也出去走走吧。 八阿哥走在前头,时不时转头看看两个兄弟,看着天上毒辣的太阳,他关切地嘱咐:“九弟、十弟,这日头太毒,你们俩走到树荫下,别被晒伤了。” 老十听这八阿哥的关切之语,心里一暖,于是对着八阿哥傻呵呵地笑:“八哥,你身子弱,可也要小心着毒太阳啊!” 八阿哥走到树荫之下,笑得越发温柔:“谢谢十弟提醒,八哥做事煳涂,幸好有十弟听了醒!” 老十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说:“八哥你文武全能,总能被皇阿玛夸奖,我呢,连篇文章都做不出来,哪一天不会师傅骂,我就得烧高香了!” 八阿哥笑着说:“十弟谦虚了,我觉得……” “老十,那不是欣妍丫头吗?”老九突然拉过老十,指着前面的一个小丫头说。老十立马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哪还管八阿哥要说些啥。 仔细一看,那边的坐在池塘边纳凉的女人和孩子,不正是宋桃和欣妍吗? “欣妍丫头,你真是狡猾,自己偷偷一个人来玩水,也不叫上我。”老十远远地就扯着嗓子喊,快步跑了上去。 宋桃本来在前厅候着的,却发现欣妍迟迟不出现,便出来看看,好不容易找到了欣妍,正休息一会,却不料碰上了这“八爷党”了。 嗯,今个儿,这铁三角凑齐了嘛。 “欣妍见过八叔、九叔、十叔。” “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吉祥。” 母女俩给三人见了礼,老九、老十宋桃是熟悉的,倒也不怎么拘谨,只是今个儿多了个八阿哥,情况就不一样了。 欣妍和老九、老十玩去了,剩下了宋桃和八阿哥两个人,这场面更尴尬了。 “八阿哥,福晋那还有事,卑妾先下去了。”想了想,她单独和八阿哥站一起,那真是太不合适了,便要告退。 没想到八阿哥轻柔一笑,迸出一句:“宋小四嫂,你的变化很大啊!” 宋桃莫名地感到不安,抬头望进了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额~~肩膀酸死啦~~睡觉去啦~~~ ☆、升位分了 满月宴上,康熙按例下了旨,给四阿哥的嫡子取名弘晖。“晖”字象徵着阳光和希望,四阿哥看着弘晖,就好像看到了一轮初生的太阳。 天气渐渐转凉,宋桃那被四阿哥投以热切关注的肚子依然没有消息,李氏那临产的日子却到了。 李氏这一次生产没有什么风险,主要是四阿哥后院最爱闹腾的女人被关了禁闭,不消半日,李氏那儿就传来了消息,她生了一个小阿哥。 消息穿到宋桃这的时候,她正在房间里,凝神刻画着符咒,她发现,每次刻录符纸,因为精神力特别集中,这灵力增长地就快,而这几天的灵力有些躁动,似乎是突破的前兆。 门外,几个声音惊动了她,她慢慢睁开眼。 “听碧芳说,小阿哥生得很不健壮,哭起来就像小猫叫唤。”红粉压低声音,眼珠子咕噜噜地瞄向紧闭着的房门,“翠竹姐姐,你说主子,会不会嫉妒?” “啪”地一声后,紧随着是红粉委屈的呜咽。 “你个嘴碎的丫头,怎么竟爱滥嚼舌根!主子的事,是你能说的?”翠竹严厉地训斥。 “我的好姐姐,我只是好奇嘛!”红粉晃动了几下翠竹的手臂,撒娇道。 翠竹摇了摇头,望进里面,微微笑了:“主子,定是不介意的,或许,还高兴着呢!” 红粉更奇怪了:“李格格生了小阿哥,主子还高兴,姐姐你莫要说胡话啊!” 翠竹轻轻点点红粉的脑袋,嗔了一句:“呆丫头。” 宋桃在里面听到了翠竹的回话,脸上也露出笑意,这翠竹果然是个贴心的。 紧接着一串急促的跑步声由远及近,糯糯的童音问:“翠竹、红粉,我额娘午睡起了吗?” 俩人恭敬地给欣妍行了礼,说:“回大格格的话,主子还没醒呢。” 宋桃适时的动了一下,欣妍跟在宋桃身边也快三年了,吸收的灵力也不少,五官比一般的人也能强上个一两分。 她笑着对着门喊:“额娘,醒了吗?” 宋桃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欣妍来了,快进来吧。” 翠竹和红粉忙把房门推开,欣妍快速地蹦达到了宋桃怀里。 这小丫头蹦达的太快,带着宋桃半倚着的身子重重地靠向床头木上,好大的一声“咚”,还伴着宋桃的痛唿声。 翠竹和红粉急急跑来,把那小胖子从宋桃的怀里抱了出来。 “主子,没事吧?” “额娘……”欣妍有些无措地看着宋桃痛地皱在一起的脸。 宋桃揉揉自己的后脑勺,哭笑不得地说:“急急忙忙地干什么,额娘在这里又不会跑了,还有,你个丫头,你都不知道你现在可是有多沉啊!” 欣妍低下头嘀咕:“十叔一直说我瘦的。” “嗯?”宋桃挑了下眉,这老十是得了近视还是远视,这圆熘熘的小球,竟然还瘦! 欣妍忙抬头说:“额娘,宝宝来这,是来安慰您的,现在看您心情不错,那宝宝还是去书房练书法吧。” 宋桃看着这鬼灵精的小丫头,心里还是柔软一片,怕是这丫头知道李氏生了个小阿哥,来安慰她的吧。 “去吧,你这孩子,就是个耐不下心的,练练书法也能磨磨你的性子。”宋桃摸摸小丫头的脸蛋,笑着说。 欣妍和宋桃之间总有着一种心灵感应,欣妍一靠近宋桃,便知道她的额娘真得没有半点难过的,倒是身上的灵力充沛,竟然还有几丝外溢了出来,额娘这几天,忙着修炼,看来是没什么心思去想其他了吧。 欣妍安心地出去了。 宋桃走到床边,看她的小院子里的几颗桂花,飘着浓郁的香气,廊前,福晋新发来的几盆黄ju,因为宋桃偷偷加了点空间的溪水,而长得很是妖艷。 她突然又想到了夏季的午后,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站在槐树的阴影中,对着她笑。那时,她有一种感觉,这八阿哥的笑容里藏着看透了世事的通透,她想,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有这般的笑,难道……这八阿哥也是穿越来的?但是看他把这八阿哥演绎地完全就一个古代人的模样,又觉得,穿越似乎并不能解释出全部。 或者,他是重生的? 如果是重生的,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这八阿哥和九十阿哥这么疏离,为什么他自幼聪慧,为人亲切,博得康熙喜爱,但却形影单只。
第23页 这一切,是因为他已经活过一世,不愿再去争那个位子,亦或是,他在最后也学着四阿哥,隐忍潜伏等着最后一刻的爆发。 越想就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巨大,她突然从脚底窜上了一股凉意,如果这八阿哥,学会了隐忍低调,这四阿哥最后还能坐上那个位子吗? 老天啊,这到底是个神马世界啊! 宋桃扶额。 就在宋桃觉得自己真相了的时候,四阿哥正在琢磨着把二阿哥交给谁来养。本来理所当然该是福晋养的,但是这会儿弘晖还小,福晋再照顾一个体弱的阿哥,怕是□乏术。 仔细想李氏,也是跟在他身边的老人了,为他生了一儿一女,也算得上生育有功的,平日里又不像武氏那么闹腾,也挺守规矩。 他的手指敲着桌子,最终做出了决定。 晚上,四阿哥到了那拉氏那,虽然他心中已有决定,但是他还想试探下那拉氏的想法。 那拉氏看见四阿哥进来,便笑着走过去,帮他换上件更轻便些的常服。 她手上为四阿哥扣着纽扣,嘴里柔柔地说:“爷去看过二阿哥了吗?” 四阿哥的眼,盯着那拉氏的旗头,嗯了声。 “李妹妹跟着爷也有些年头了,平日里也对爷服侍周到,这两年还给爷生了一儿一女,爷,是不是抬一下李妹妹的位分了?” 四阿哥听了那拉氏的话,冷峻的脸柔和了下来,福晋果然是个大度的,现在也不想着把小阿哥抱来养,为弘晖以后铺路。还亲口来给李氏要分位,想着她怀孕的时候,把权力分给李氏、宋氏,也没有半点不高兴,是个不恋权的。 四阿哥支起那拉氏的下巴,对上了那拉氏一双温和带笑的眼,说:“还是福晋最懂爷的心思。” 那拉氏红了脸,忙垂下眼睛说:“宋妹妹给爷生了大格格,还把大格格养得这般健康,爷是不是也给她抬下?” 四阿哥点点头,说:“爷先听听福晋给她们两个怎么个抬法?” 那拉氏微微想了下,烟波流动,说:“臣妾觉得李妹妹现在生了小阿哥,不如就升为侧福晋,而宋妹妹,虽然只育有一女,但是她侍候爷的日子最长,又谦恭守礼,不如给个庶福晋,爷,您看怎么样?” 四阿哥低下头,喝了口茶,说:“明个儿,爷上个摺子,就这么定了。” 于是,第二天,四阿哥递了摺子给康熙,康熙一看,这李氏、宋氏也算是生育有功的,升个分位也应该,准了。 既然李氏和宋桃都生了分位,就不能住在一个院子里了,四阿哥想着李氏正在坐月子,不宜挪动,便另外分配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给了宋桃。 庶福晋,虽然只比格格大了一级,但是怎么说后面也带了福晋两字,李嬷嬷他们都为宋桃高兴。 她们动作麻利地为宋桃收拾着东西。当天下午,宋桃就和这住了快三年的地方say拜拜了。 她看了眼李氏那,想了想便让白芽去给李氏传了个话,这三年的邻居多少还是有了几分情谊,这会儿要走了,去告个别也是应该的。 而叫四阿哥眼线的白芽去传话,这是有深意的。她这样做,避免了她乘着李氏坐月子,小阿哥还小的时候,去阴他们的嫌疑,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去的只是白芽一个人,而这白芽可是四阿哥的人,也怪不到她头上来吧。 宋桃突然觉得,有一个四阿哥的眼线在身边,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事情啊! “李侧福晋,奴才白芽,来给主子传个话。”白芽拘谨地站在月子房前说。 李氏这会儿正高兴地抱着二阿哥,想着自己生了侧福晋,二阿哥就是养在她身边了。这会儿听到白芽,皱起眉头:“林嬷嬷,你去问问什么事?” 林嬷嬷出去,趾高气扬地问:“我们主子正休息着,有什么事快说。” “主子说,谢谢李侧福晋,以前叫她宋……小桃。”白芽哆哆嗦嗦地把宋桃的名讳给说了出来,这主子的名讳可不是她这做奴才能叫的,即使是传个话,也让本就胆小的白芽胆战心惊的。 林嬷嬷鄙视地看了白芽说:“等着。” 白芽低头,小声地说:“是。” 李氏听了林嬷嬷的回话,看了眼睡着了的二阿哥,沉声说:“林嬷嬷去回话吧,就说,我早忘了有这回事。” 林嬷嬷点点头,跟白芽说了。 白芽一熘烟跑到了门口,和宋桃说了李氏的话。 宋桃一笑,看来这李氏是不想和她有半点情谊了,罢了,以后再不想她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有人猜对啦~~大家都成精了 ☆、寻缘 三十六年,康熙帝又一次往征噶尔丹,虽然葛尔丹败死,同时还收服外厄鲁特蒙古各部落,但是在行兵之中,发现竟有官员剋扣兵丁的钱粮,地方土瘠民贫,而官员却各个脑满肠肥,腰包鼓鼓,回来后上早朝,康熙怒了,对着吏部、都察院砸了一堆奏摺,痛骂了一通。 顿时朝上肃静,全部大臣都跪倒在地。 康熙环顾底下大臣,心里本就气愤,便觉得他们各个都包藏祸心,再看看底下的几个儿子,胤褆刚愎自用,虽然也有才干,但太直慡。老三、老五让他们做做学问还不错,处理人事贪污,不行;老四冷静、果断,不近人情,而老八处事圆滑,心思缜密,这两人一起,倒是可以互补。 于是下令:“自皇子诸王及内外大臣官员,有所为贪虐不法,并交相比附,倾轧党援理应纠举之事,胤禛、胤禩务必打破情面,据实指参,勿得畏法贵要,瞻恂容隐。” 四阿哥和八阿哥低着头,上前接了旨。 康熙发了一通怒气,也有疲倦,李德全得到康熙的眼色,李德全起身宣唱:“退朝——” 大臣们恭送康熙离朝,这才纷纷结伴而去。 李德全则快步走了下来,截住了四阿哥和八阿哥:“四阿哥、八阿哥,皇上有话要与二位说。” 四阿哥淡漠地点点头,八阿哥笑着说:“请李公公领路。” 李德全微弓着腰说:“两位爷请。” 入了书房,康熙正坐在主位之上,而他旁边正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喇嘛。 这喇嘛含着笑,眼神深邃,看见四阿哥和八阿哥进来,对着他们微微点了下头。 四阿哥和八阿哥给康熙请安后,又向那年青喇嘛问了好。 不过,他们俩细细打量这喇嘛,发现他身材修长,面白神清,穿着与一般喇嘛并不相同,反而更像寺庙和尚打扮,身上还隐隐散发出一股安详之气。 两人都觉得这喇嘛不是凡人。 康熙给两人赐了坐,继续对青年喇嘛说:“朕在去西藏之前就知道康德□喇嘛早已亡故,如若他还活着,僧巴陈布胡土克图、噶尔丹、济隆等绝不会如此妄行,喀尔喀、厄鲁特也不致遭受破坏。” 青年喇嘛面如净水,声音醇厚而和润:“师傅早知皇上会猜到,他也知道皇上您心怀宽仁,定不会介意。” 康熙哈哈大笑:“这康德,当过朕的一日之师,就对朕的这般了解,果然不愧是得道之人啊!” 哪个皇上不追求长生,康熙活了四十四年,虽然还正值壮年,但是再过几年便要迈入老年,他对西藏喇嘛、佛教高僧都投以尊重,求佛之道,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启示,增长寿命。 而这青年喇叭听说是佛陀转世,在出生之时,便有红霞金光罩顶,此乃为祥瑞之兆。虽然只是传说,但是这寻缘喇嘛从小便显出非凡的佛学造诣,到了十五岁,德善对着他默默一拜,把身上象徵着身份的法杖给了他。 不日,德善圆寂,寻缘成为了新一任□喇嘛。 四人聊了一会,谈论了西藏边境的安危、民生等问题,最后康熙又说了关于官员贪污的事情和四阿哥八阿哥讨论了一番之后,才算完事。 康熙已让人准备好了寻缘的住处,三人这才退出了康熙书房。 寻缘赤脚走在青石之上,步履轻盈,似有一种飘忽不定之感,让四阿哥、八阿哥心里惊惧,难道这青年真是佛陀转世。 正在俩人心里惊讶之时,寻缘对着四阿哥含笑说到:“四皇子可否行个方便,贫僧有件东西遗落在你那院子里,可否能去寻得。” 四阿哥寻缘自称为僧,心里对那谣言传说更信了几分,他第一次碰到得道之人,心里犹疑,便想弄个明白。 “师傅尽管去寻,不用拘礼。” 寻缘笑:“妙极,礼为人设,又因人而改,寻缘与两人都是有缘的。” 四阿哥问:“那师傅可点拨几句?” 寻缘看了眼自始至终含着笑的八阿哥,说道:“命中注定,气运万千,本是一定,又另起风云。”
第24页 四阿哥心里默默着,若有所思,而八阿哥眼睛突然一亮,本想张口去问,但又顾念到在一边的四阿哥,便不再开口。 寻缘望进四阿哥的院子,清俊的脸上绽放出一笑:“果然在这。” “师傅,发现什么了?”四阿哥问。 寻缘幽深但却通透的眼看向四阿哥:“四皇子,可否容寻缘独自一人进去找寻,我要寻的那小东西特别狡猾,寻缘怕那小东西见着人多,不见了踪影。” 四阿哥微微一想便点了点头,等到寻缘进了院子,他又使了几个有功夫的侍卫跟着。 寻缘又怎么会被几个侍卫跟着,几个转弯便摆脱了那几个人。 空间里,宋桃正在为自己怎么也突破不了第二层烦恼着,明明大圆满之后已有大半年,她每日修炼,却没有半点进益。 突然,空间剧烈地抖动起来,远远的空间壁出现了一道黑洞。 里面窜进来一个黑影,在宋桃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那个黑影已以天人之姿出现在宋桃眼前。 他清颜俊貌,没有头髮。 身材完美,可惜穿衣太没品味。 秀洁的眉目如春光般伸展开来,微微摇曳。 “施主,在下只是来寻找一个调皮的小东西,如果惊扰了施主,是在下鲁莽了。”寻缘看向完全惊呆了的宋桃感到很抱歉。 宋桃的小心脏急促跳动,她这空间可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保命法宝,这会儿却让一个,和尚轻易进了来,这场景会不会太诡异了,貌似她上辈子看过的任何一本清穿空间文都没有这么怪异的事吧。 宋桃尽量平稳自己的气息,问:“那这位师傅,你找什么?” 寻缘摸摸鼻子,说:“施主,贫僧一路赶来,有些口渴,不知道有没有水喝?” 宋桃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了,一个古代和尚神奇地闯入了她的空间,不问她是谁?不问这是什么地方,却要讨一口水喝,而她……她看见自己手中已经接了一碗泉水的碗,凌乱了。 寻缘接过,看着宋桃温和一笑,然后低头喝着水。 宋桃在一边等着,只觉得这人怎么喝水真是斯文,一口一口要喝到什么时候,终于他饮尽了最后一口水。 宋桃也不接碗,说,放下吧。 寻缘把碗轻轻放置在桃花树下,不要意思地抓抓光熘熘的头皮:“施主,贫僧第一次来你这儿,不太熟悉地儿,你可否同我一起找?” 宋桃晕菜了,这和尚,搞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更4000哈~~ ☆、无题 空间内,寻缘和宋桃正边走边谈。 “寻缘看施主灵气外溢,清华微露,可否称唿施主一声道友?”寻缘笑看着宋桃问。 宋桃被寻缘身上的那一股安详之气安抚,心里倒没再惊惧,反问到:“寻缘师傅,是怎么到我这儿来的?” 寻缘随意一笑:“只不过一朵石上桃花,在下弹指一破,便能进入,只是未经你同意,随意闯入,是在下唐突了。” 宋桃真想朝天翻个白眼,你进都进来了,现在再来抱歉,不就像杀了人,再道歉一样没有诚意,不过听到寻缘这般说话,她心里倒是担心:“那世上有多少人像师傅一般厉害?”要是随随便便一个和尚都能入得空间,她还怎么混? 寻缘摸摸光头,风轻云淡地说:“凡土之上,倒是没有第二人有在下此等法力。” 宋桃看了眼寻缘,这和尚这么厉害? “凡土?难道还真有传说中的仙域,人真能长生不老?”宋桃心跳加速,连忙问。 寻缘笑着说:“东海之极,有一蓬莱仙岛,岛上之人,各个法力无边,他们乘风而来,又随云而去,逍遥与天地之间。不过他们并非仙人,只是一群渴望自由,厌倦尘世勾心斗角,虚情假意之人罢了,他们也会死,只是寿命比凡人多出十倍、千倍而已。” 宋桃听到后来,已极为神往,如果能自由自在生活在凡尘之中,逍遥自在,哪怕短短数载,她也愿意。 “师傅,看我可否有朝一日能去那蓬莱仙岛?”宋桃心里面忐忑。 寻缘的眼望向宋桃,眼色柔和:“在下在很早以前,贪恋春色,醉饮与河畔,兴致而来,便遗墨与石上,那石上竟长出了绚烂桃花。” 宋桃听着寻缘没头没脑的话,一时没转过弯来,突然想到这寻缘在一开始讲到她这空间就是一朵石上桃花衍化而来,难道她的空间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宋桃脸色有些难看,这空间的美妙她领略过,要想问她还她自然不乐意:“师傅,要找的东西,是我这空间吗?” 寻缘笑着摇头:“道友得了这石上桃花便是道友的仙缘,我怎可坏了这份缘分。” 宋桃松了一口气,除了这空间,其它的她到不在意。 “师傅,可找着了你要的东西?” 寻缘突然在空间中心的大树下站定。 “这小东西,可不就藏在这大树下呢。”寻缘手一挥,一道黄光乍现,原本在大树周围的禁制消失无踪,而藏在大树里的青红果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一般,在枝头上不停摇晃。 那青红果子像是实在忍不住痛苦,突然发出声音来了:“你个破和尚,都过了一千年了,还不放过本大爷!” 寻缘赤足而立,一手再一使力,青红果子嗷嗷大叫:“破和尚,别扯,别扯,疼死大爷我了!” 寻缘笑:“小东西,在这石上桃花界也得了不少好处,也快到你卵化的时候了,还不捨得走?” 那果子哼:“等大爷卵化了,这破劳子地方,大爷还真不稀罕。下来就下来,难得你这破和尚亲自来接你大爷。” 那果子说到这里,利落地脱离了大树,化成了一颗红青相见的大蛋。 宋桃看着那大蛋,灵光一闪:“你就是天书里说的神兽?” 那大蛋“看看”宋桃,说:“你这小丫头,真是够没用的,这三年来,就产出了那么点灵力,都不够本大爷吃的!” 宋桃一听那大蛋这般说她,心里虽然气恼,但是也有那么点不好意思,貌似她修炼是慢了点,不然怎么连第二层都还没有突破。 寻缘手再一挥,那蛋已入了他的手:“小东西,就跟贫僧归去吧,你渡劫的时候也到了,要是在这儿渡劫,还不把我这桃花界可破坏了。” 那蛋在寻缘手中不断挣扎,但却怎么也挣脱不出去,最终似乎是累了,暗暗哼了一声:“大爷不和你这和尚计较!” 寻缘看那大蛋消停了,反手一转,大蛋就消失在他手中。 宋桃猜想,他可能还有一些空间储物的东西吧。 “道友,贫僧收的这小东西,因为会吸食你修炼出来的灵气,所以你修炼一直难以突破,这次我寻了这小东西去,贫僧肯定你不出三十年定会突破十层,倒时你便能去蓬莱仙岛修习仙术,逍遥于凡尘之间。”寻缘看着宋桃,一语道破了她心里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三十年左右,那就正好是雍正登基那几年吗? “那突破十层之前,我可有什么法术可练?”宋桃想,要是自己会几手风火雷电啥的法术,那这紫禁城还能困得住她,她早早地就可以逃出这儿,和欣妍过她俩的幸福日子。 “道友想多了,你那只不过是练气功法,突破了十层只是跨过了修习仙术的门槛而已,所有在你这功法大圆满之前,只能使用一些辅助性的符咒,并不能用于制敌。” 宋桃顿时泄气了,看来她只能在这皇宫里苦熬啊! 寻缘笑看着垂头丧气的宋桃,微笑着说:“道友得了贫僧的空间,和我自是有缘,他日道友有难,贫僧自会来助你。” 宋桃抬起头来,望向寻缘。 她看他站在那大树之下,自有一股出尘的风华,宋桃有些渴慕的想,三十年后,她是否真能自由翱翔在天地之间呢? 寻缘又看了一眼宋桃,手一挥,空间璧上再次出现了一个黑洞,他赤足轻点飞升而去。 “道友,我们有缘再见!” 随着黑洞的慢慢消失,空间中再次变得清静,一样的风景,一样的牛马,宋桃来不及感嘆,一股强大的灵力便从她体内窜出。 狂暴地灵力像脱了缰的野马,不顾一切地想突破宋桃筋脉的屏障,由于灵气太浓郁,宋桃的周身被一圈凝实厚重的白雾给包围起来,沖刷静脉的痛苦,让宋桃大汗淋漓,她咬牙控制着灵气,朝着第二层功法的路线环绕。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桃突然睁眼,嘴边带笑:“终于突破了。” 随着她的突破,空间再次晃动起来。 宋桃被强制赶出了空间,再去感应,发现和第一次一样,她和空间失去了联繫。
第25页 空间内时间过了许久,但是空间外却似乎不过半个时辰,八阿哥并没有跟着四阿哥进去,只是耐心地在四阿哥的院门口候着,想等寻缘出来后一问他刚才所说到底是何意思。 四阿哥脸色凝重地坐在书房之内,对着几个跑遍了整个四阿哥院子都没找到寻缘的黑衣人冒冷气。 那喇嘛果然如此神奇,竟然能凭空消失? 古时之人,尤其迷信,四阿哥对这种神怪之物虽然没有全信,但是却又没有不信。 正在四阿哥脸色愈发凝重的时候,寻缘似乎又是凭空出现一般,在他的书房口赤足而立,温和清雅的嗓音传入四阿哥耳里:“多谢四皇子照顾,贫僧已找到了那顽物。” 四阿哥“咻”得一声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高僧,您快进来坐会。” 四阿哥是真觉得这喇嘛有些神通,顿时起了爱才之心,想到如若拉拢了这喇嘛,定能在他以后的行事之中指点迷津,更得皇阿玛喜爱。 不过寻缘又怎会是这种贪恋凡尘权势之人,他含笑拒绝:“贫僧已叨扰四皇子许久,天色不早,寻缘还是回去了。” 四阿哥看寻缘态度坚决,便不勉强,高僧要有礼对待之,万不能强求与他。 “那我也不留寻缘师傅,那可否让我送您出去。” 寻缘含笑不语,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贫僧说过,与四皇子有缘,今个儿还为贫僧行了方便,那贫僧就赠予四阿哥一串佛珠,四阿哥随身带着,能有静心聚气,缓解四阿哥眼疾、肠胃虚弱痛苦之神效。” 四阿哥一听,心里讶异,他因为日夜看书,看东西确实有些模煳,而肠胃更是虚弱,只能吃一些清淡之物,吃一些荤食便让他难受一天不止。不过这些,他都没有与人说起,只是心里默默忍着,这喇嘛竟然知道! “多些高僧馈赠。”四阿哥看向寻缘已有些恭敬。 寻缘微笑,转身而去。 不消几息功夫,四阿哥便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四阿哥把佛珠带在手腕之上,顿时感到周身一轻,看东西变得格外清楚,原本总有些隐隐作痛的胃部,也感到格外的舒服。 他对着寻缘消失的方向,心里对佛,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八阿哥正等在四阿哥院子门口,寻缘早知道他在等他,也不避,径直向着他走去:“贫僧让八皇子等久了,真是罪过。” 八阿哥看着寻缘来了,连忙恭敬回礼:“是在下冒昧在这儿等候,寻缘师傅哪有罪过。” 寻缘笑着说:“八皇子可有什么事?” 八阿哥眼中流露出丝丝伤痛可惆怅问:“师傅,可告诉我,争还是不争?” 寻缘双手合一,看着八阿哥,问:“八阿哥心中最介意的是什么?” 八阿哥目露坚忍:“尊严!” 寻缘再问:“最不想失去什么?” 八阿哥略一思索,沉声回答:“本心。” 寻缘又问:“最想得到什么?” 八阿哥不假思索地说:“天下!” 寻缘笑了:“既然八阿哥都明白,何必问我。” 说完,便不再停顿,绝尘而去。 八阿哥面带微笑,眼里含着万千思虑,背手行在路上,他最介意地就是上辈子,康熙斥责他的那句“辛者库婢女之子,出身低贱,品德恶劣!”他的母亲是他心中最温暖的地方,康熙骂她就是狠狠地践踏了他的尊严;他的四哥得到了天下,处处陷害诋毁他,把他的志气本心全都消磨地一干二净。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然想要再争一次! 他胤禩,一点都不比胤禛差,为何不能得天下,为何不能造福万千百姓。 回到自己院子,他提笔挥毫: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沖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他的字浑厚粗狂,隐隐透着一股沖天的霸气,凝重的杀气,还有那不握极权誓不罢休的戾气。 谁说他的书法不好,只是他的字锋芒太露,杀气太重,为了隐忍锋芒,他必须把字写得平庸。 隔了毛笔,他随手把纸烧了,看着那黑色的烟尘,他含笑看着天边飞过的鸟群,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拳头。 当日,寻缘就告别康熙,踏上归程,那顽物,卵化之时已迫在眉睫,定要找个人烟荒芜之地渡劫才行。 五月,皇宫里开始了紧锣密鼓的选秀。 德妃再次为四阿哥忙活开了,首先这女人身份不能太好,以免以后成为老四的助力;其次这女人不能长得太难看,不然康熙见了,指不定认为她这额娘当得太不称职;最后,要是她娘家的没什么太大关系的女儿,那就最好不过了。 于是在她精心挑选之后,终于看重了一个姑娘,是她堂哥家的庶女,她看过后觉得这孩子,懂礼规矩,应该是老四喜欢的类型。 报了康熙,康熙看,不是他内定给宗族阿哥们的福晋,便准了。 六月,康熙下了旨意,把和硕额驸明尚之女,郭络罗氏指给了胤禩当福晋,与明年3月成婚。 同时也给几个阿哥指了几个小妾,当然乌雅氏也是其中之一。 再然后,乌雅氏就被一顶小娇抬进了四阿哥的后院,成了四阿哥后院第五个女人。 四阿哥对这个乌雅氏心里还是有些反感的,因为她是他额娘的侄女,虽然在指婚之前这个侄女和德妃根本没见过,但是怎么说也有一层亲戚关系的。 四阿哥心里即使有反感,但是他却不得不去乌雅氏那与她圆房。 第二日,乌雅氏盛装而来,那拉氏、李氏还有宋桃早早地就坐在一起,等着这新人来给各位福晋敬茶。 白胖的弘晖、瘦弱的弘盼被嬷嬷抱着,欣妍则规矩地站在宋桃身边。 武氏差不多已经被四阿哥彻底冷落,所以并没有出场。 宋桃是三人之中,分位最低的,自然是最后一个敬茶,所以她有足够的时间打量这个新人。 乌雅氏身量不高,容貌一般,但是看她给那拉氏请安时的规矩倒是不错,还有她的声音颇有特色,一口嗲嗲的娃娃音,让宋桃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知道四阿哥会不会喜欢呢? 乌雅氏给宋桃敬茶之时,宋桃敏锐的眼神抓住了她一闪而过的不屑,宋桃心里冷笑:以为有德妃在背后撑腰,倒是自以为了不起了。 她接过茶,用嘴唇碰了碰,并没有喝下去。 比对着刚刚福晋和李氏给的礼物,拿出一样略差一些的手镯,笑着说:“妹妹起吧。”一边的嬷嬷扶起她后,把手镯收了。 宋桃再次抓到乌雅氏眼中嫌弃的眼色。 这乌雅氏,也不怎么样啊!连点心思都藏不住的。宋桃观察乌雅氏到现在,并不看好这位小姐以后的得宠程度。 果然,四阿哥在临幸了乌雅氏三天后,便不再去她那儿。 七月,康熙要去边塞,因为今年葛尔丹败死,他心里愉悦,特指几个阿哥可以带一个女人同行。 乌雅氏收到消息便开始谋划了。 福晋要照顾院子肯定不会去,李氏要照顾病弱的二阿哥,应该也不会去,武氏直接无视,那么最有可能去的,就是宋氏还有她了。 不过这宋氏如果正好生病了,那四阿哥的选择不是就只有她一个了,然后乘着去边塞的几个月,怀上个阿哥,这四阿哥还不对她另眼相看。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题目取啥...... ☆、乌雅氏 突破第二层之后,空间再次有了变化,青山中出现了一些兔子、小鹿之类的小动物,而原来寸糙不生的雪山顶上竟长出了几朵洁白如冰心的雪莲。与外界的时间比例也从原来的2比1,进化到了4比1。 最让宋桃高兴的是,她期待已久的避毒符终于可以刻制了。 潜心练习了两个月,不知道失败了几次,终于成功刻出了两张“避毒符”。 她把符咒fèng进了荷包,一个自己拿着,另一个则让欣妍随身带着,做完了这些,宋桃才松了口气。 这避毒符,能自动净化进入人体的毒素,所以即使你不慎中招,也不碍事。可惜这避毒符并不是永久使用的,它的保质期是一个月,过了一个月,这避毒符就是废纸一张,没有啥效果了。 为了多几分安全,宋桃再次投入到制符的苦战中去,可惜这制符的成功率太低,一千张中才侥倖成功一张,而一天能画个一百张已经是极限。 一大清早,从那拉氏那请安回来,乌雅氏和宋桃并肩而行。 宋桃客气疏离地与她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两人正走着,乌雅氏似乎绊了一下,微微踉跄了下,手中的帕子飞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在了宋桃脚边。 乌雅氏歉意地向宋桃一笑:“姐姐,妹妹真是个马虎的,连走路都这么不小心。”她试着要走,不过脚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捂着脚踝,痛唿出声:“哎呦,我的脚……”
第26页 宋桃在一边,也不亲自去扶。 “妹妹,可是把脚拐了?”宋桃蹲□子,仔细看看乌雅氏白皙光滑的脚踝,心里狐疑,这丫,搞什么,平地也能拐了。再看了眼侯在乌雅氏旁边的嬷嬷,这主子拐了脚了,这做奴才的可真是淡定啊,连扶都不来扶下。 “胡嬷嬷,你看,我那俩丫头,手里都拿着东西,不方便来扶乌雅妹妹,你能帮着扶下吗?”宋桃客气地对胡嬷嬷说,她可不想碰这乌雅氏一根寒毛,万一又像以前的武氏一样,她可不是遭殃。 胡嬷嬷听这宋主子都发了话,她只能应了声,搀扶住了半跪在地上,揉着脚踝的乌雅氏。 乌雅氏看宋桃是个警惕的,竟然没有亲自来扶她,那她衣服上的毒,这宋氏是沾不到了,不过一计不成,还有下计。 她抬起一张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可怜兮兮地说:“姐姐,妹妹今个儿怕是不能同你一起走回去了,只是,我就带了胡嬷嬷一个奴才,而姐姐的两个丫头又拿着东西,妹妹掉在地上的帕子,能劳烦姐姐帮我拿下吗?” 那帕子上,乌雅氏早就下了毒药,这毒药并不是致命之物,但是却能让接触了它的人长出红疹。 而她,早就服了解药,所以并不用担心自己会中毒。 宋桃看了眼乌雅氏,这人倒是比武氏技高一筹,能抓住她的託词,让她自己不得不去捡那帕子。 只怕那地上的帕子有大问题了。 宋桃笑着,慢慢把手伸向那帕子,突然她腰间的荷包微微发烫,有毒! 如果有毒的话,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便是让她中毒。不过,这乌雅氏是要失望了,她的荷包恰好能够避毒。 于是她稳稳拿起那手帕,看了一眼,故意惊喜地说道:“呀,妹妹手帕上的花样真是好看,能否借姐姐几天,姐姐也好照着样子绣几个荷包,刚好给爷。” 乌雅氏心里,略略思索,这帕子上的毒不消半个时辰便会消散,等到这宋氏毒发,再去想她那帕子,定也查不出什么。即使,这宋氏在毒发后想到了是她故意使坏,要到四阿哥那去告状,她一没有证据,二没有我手中的秘制毒药,想要反过来害我也不成。 于是,她笑着说:“姐姐,喜欢就拿去吧,爱看多久就多久。” 乌雅氏想既然这宋氏都已经着了道了,自己也不便多留,便对宋桃说:“姐姐,妹妹这脚疼的厉害,就先告辞了。” 宋桃也不留她,看着那胡嬷嬷扶着乌雅氏一瘸一拐地走远。 红粉看着两人走远后,忍不住问:“主子,那武雅格格,真是娇气,走个路也会拐着。看她那摸样,不休息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能恢復了。” 宋桃笑笑说:“小伤罢了,我看她这伤,等到明个儿给福晋请安的时候便好了。” 红粉好奇地问:“主子,你怎么这么确定。” 翠竹却不同与红粉的天真无心机,有些担忧地看着宋桃手中的帕子:“主子,可有不舒服的?” 宋桃对着翠竹温柔一笑:“你看你家主子,脸色红润,神情气慡的,哪来会有不舒服?” 翠竹这才略略放心:“主子,我们还是快些回自个儿院子吧,在外边走着,总觉得不安全。” 宋桃点点头,三人快步回了院子。 宋桃的院子格外简单,就两棵桂树,一棵有些年纪的杨柳。杨柳树下,有一石桌,桌子旁布了四张石凳。 按歷史,明年康熙就要给几个成年阿哥开府,那她也就在这再住个一年,所以她便没再去布置什么。 宋桃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再看了看那帕子,却发现荷包已不再发热,看来这帕子的毒性已经被避毒符给化了。这帕子是不能还给乌雅氏了,万一还了她,她藉机再涂点毒药,让她自己毒发,那她宋桃便是施毒的最大嫌疑人。 如果今个儿她没有空间,怕已经着了她道了。这乌雅氏还是个有本事的。 这后院,那拉氏在明面上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但是她不能肯定在暗地里她有没有给她使绊子。那拉氏到死之时,四阿哥给她的评价很高,说她一生贤德,对她很是看重,她不相信这皇宫女人的手在得到如此评价后,还是干净的,只能说明那拉氏的手段更高明,更隐蔽。 李氏,是这么多四阿哥老婆中与她关系最“密切”的一个,有些直率,坦白,原本有些没有心机,不过自小格格殇了后,倒是变得机警、隐忍,懂得装柔软,以博得四阿哥同情,现在有了弘盼,她更是很少搀和到这院子里的争斗中来,却恰恰因为这样,得四阿哥的宠爱仅次于福晋。 武氏,虽然招了四阿哥的厌弃,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开了窍,能重新获得四阿哥宠爱呢? 最后,就是有德妃撑腰,自己也有些本事的乌雅氏了,看今天的情况,这乌雅氏也是个不安份的,不过她在四阿哥、福晋面前倒是一直把规矩做得很好,如果,她能一直保持下去,四阿哥对她倒不会完全冷落。 宋桃仔细分析了下这后院的几个女人,觉得各个都充满了危险性,她有了一张避毒符,虽然能化解像今天这种小把戏,但是如果以后被哪个得宠的人多在四阿哥面前上上她的眼药,她也能吃尽苦头了。 想到这,她不免地再次感受到一种危机感,也不再胡思乱想,抓紧时间去制符,修炼,希望早一天能逃出这个金丝笼,早一天能自由自在地享受人生。 乌雅氏在自己房里计算着时间,看天色慢慢变暗,这宋氏的屋子里却还是安静的很,这毒早就应该发了,她猜想这宋氏肯定是封锁了消息,不想让四阿哥知道。 于是她打发了一个小丫头去了宋氏屋里打听消息。 “主子,乌雅格格让晏紫来送谢礼,说今早上多亏了主子你在一边,她心里才有个安慰,现在她的脚好多了,也消了肿,估摸着明天就能走了,请主子不要挂心。”翠竹进来回报。 宋桃听了,说:“嗯,给我传个话,就说,我今个儿身子有些乏了,就不去见了。” 翠竹领命下去,红粉在一边兴高采烈地说:“主子,这乌雅格格的脚还真好了!” 宋桃微微一笑:“好了,你给我守着门,我真有些乏了,睡会。” 乌雅氏听了晏紫的回报,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于是提着一盒精緻的食盒,往那拉氏那走去。 天色还不算晚,四阿哥这会儿还在书房加班,乌雅氏此行也并不是为了四阿哥,她想要见得是那拉氏。 “福晋,妹妹给您带了新做的酸枣糕,特意让福晋来尝尝。”乌雅氏因为是德妃的侄女,那拉氏对她也更温和亲近一些。 她拿起一块,吃了一点,笑着说:“妹妹好手艺,这糕点清香可口,酸甜刚好,等爷回来,也给他尝尝。” 乌雅氏心里有些欣喜,看来她这几个月来讨好福晋,是明智的决定啊。 两人随意聊了些弘晖的趣事,乌雅氏便进入了正题。 “姐姐,今个儿我拐了脚,幸好有宋姐姐在,所以才不严重,宋姐姐真是个心肠极好的人啊。”乌雅氏笑看着那拉氏。 那拉氏笑笑:“宋妹妹,确是个妙人儿,这几年来在姐妹中也颇得人缘。”那拉氏顺着乌雅氏的话说下去,倒是想知道这乌雅氏打得什么主意。 乌雅氏略略低下头去说:“妹妹刚听宋姐姐说起,她正在给爷绣荷包,这几天起早贪黑,就想着赶在爷出塞前,给爷带上,这不,刚刚晚上,姐姐好像累极了,这才刚刚入夜,就睡了。” 那拉氏明白了,这乌雅氏是想让四阿哥今晚上去宋氏那儿了。不过这乌雅氏真有这么好心?那拉氏乐得看戏,这样在四阿哥面前又能表现出自己的贤惠大度。 “乌雅妹妹你心疼宋妹妹的心意,真是难得!这宋妹妹心里也是想着爷的,也是难得的。”福晋又笑着说:“姐姐,也心疼宋妹妹,今个儿爷回来了,我告诉爷一声。” 乌雅氏听了,心里高兴,宋氏看你还怎么瞒过去。 又聊了一会,乌雅氏便告辞了,虽然没有等到四阿哥,但是一想到,她能跟着去塞外,那一点遗憾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暗潮 宋桃靠在窗口之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嘴里哼着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小曲,忙里偷闲。 视线微微往下,却恰恰看到桂树下站着的四阿哥。 屋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虽然表情淡淡的,但是却有几许柔和。四阿哥看见宋桃望过来,便迈腿走来,青色的长袍随着他的走动,轻轻飘动。 挺拔的身姿,渐渐在烛光中显现,俊朗的样貌,日渐沉稳的气质,宋桃见了都不免有些脸红心跳,她心里嘆一句,四爷,确是一个有魅力的男子,如若放在后世,她就是死皮赖脸,也要去追上一追,哪怕不成,也了无遗憾,可惜……这是古代。
第27页 “爷,您来了。”宋桃上前给四阿哥行了一礼。 四阿哥淡淡地嗯了一声,坐在椅子,问:“听福晋说你身子乏的厉害,怎么没在睡?” 宋桃知道定是那乌雅氏去福晋那通风报信了。 “只是有些睏乏,刚刚睡了会,又醒来,这天气热,便起来透透气。”宋桃回到。 四阿哥听了,点点头,说:“天气是热,不过你这儿倒也凉慡。欣妍那丫头,可睡了。” 宋桃笑得温柔:“都是爷惯的,从小就无法无天,也不学规矩,整天就知道疯玩,这不晚上累的,早早就歇下了。” 四阿哥听了,淡淡的脸上露出笑意:“欣妍还小,再让她玩几年,到了年纪,再学规矩就成,活泼些也好,以后……” 四阿哥说道后来有些犹豫,便没再说下去。 宋桃猜测,这四阿哥是说要把欣妍嫁到蒙古去吧。其实她倒是更愿意让欣妍嫁去蒙古,那里的男人单纯真诚,那里的生活简单朴实,倒是适合那疯丫头好动的个性,让她嫁到京城里做个管家,又要和一群女人争斗的女人,她肯能会被拘谨地失了活力。 宋桃柔声说:“爷,您累了吧,妾身给您打水洗漱。” 四阿哥这几天为了查户部的帐务,本来就很是劳累,再看那帐簿上明显的贪污腐败的迹象,仔细一查,就查出了一长串的官员,这些个官员各个身居高位,牵一髮而动全身,他要去处理这事,却很是棘手。 这些官员就是大清朝的蛀虫,不除不行,四阿哥本就刚毅果决,这几天,他一直在谋划着名怎么把这群官员全都处理了,所以再是有寻缘佛珠护着,也耐不住四阿哥没日没夜的工作的劳累。 所以洗漱好后,四阿哥趴在床上,闭上眼,淡淡地说了句:“给爷松松肩膀。” 宋桃的屋子,依然是那么凉快,四阿哥心里也是奇怪,似乎这宋桃走到哪儿,哪儿就成了冬暖夏凉的好地方,那李氏住的院子,自从宋氏走了,便又恢復了常温,冬天因为有炭炉,还好受些,这夏天,他实在受不了,所以到了夏天,他倒更愿意来宋氏这喘口气。 宋桃因为练习功法,手劲不小,耐力也足。帮着四阿哥揉捏肩膀,并不感到吃力。 四阿哥闭着眼睛,感受着宋桃恰到好处的揉捏,原本纠结的心慢慢放松下来。 他微微睁眼,看着烛光下,温柔的宋桃,心里也平静下来,享受这难得的安宁的休息。 又过了一会,宋桃这耐力十足之人,也觉得有些手酸,四阿哥也开了口:“行了,你也安置吧。” 宋桃收起手,应了声,便脱了衣物,从四阿哥的脚绕到里面,直挺挺地躺下。她是不喜欢侍寝的,因为这侍寝规矩多,睡觉必须要平躺着睡,不能侧睡,晚上也不能动,以免吵了四阿哥睡觉,这样一个晚上下来,根本得不到休息,反而会精神睏乏。 四阿哥许是刚刚被宋桃揉捏地挑起了□,等宋桃一躺下,便翻身而上。 一番云雨之后,四阿哥便歇了。 宋桃去拿了毛巾,为四阿哥擦拭身体。 四阿哥的黑眼里有着丝丝慵懒,看着宋桃,低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过些天,爷要随驾出塞,你便和我一起去吧。” 宋桃心里微惊,她要是去了,欣妍不就只有一个人了,太危险了。 “爷,欣妍还小,还要妾身看着,您看是不是让乌雅妹妹去?” 四阿哥一听,想着这乌雅氏让他来看看宋氏,而这宋氏又让他带着乌雅氏去,这俩人又有什么心思?他眼睛微微暗沉,嘴角轻勾,似乎带着点嘲讽之意:“你和那乌雅氏倒是关系好的。” 宋桃看着四阿哥脸色微变,便说:“爷。您也知道妾身是个不善交际的人,以前和李姐姐住在一块儿都很少走动,更别说与乌雅妹妹亲近了,妾身这么说,只是觉得福晋、李姐姐都要小阿哥要照顾,而乌雅妹妹刚刚进门,对爷也特别尽心体贴,想着乌雅妹妹去最合适不过。” 四阿哥听了后,淡淡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宋桃忙后退了两步,跪下说:“请爷责罚,是卑妾多嘴了。” 四阿哥看着跪在地上的宋桃,心里又有些烦闷,索性闭了眼:“起吧,别冻着了膝盖。” 宋桃低着头,慢慢站了起来,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就怕刚才的话还是没有放四阿哥放下心中的怀疑。 四阿哥听着宋桃没有动静,又出声说:“杵在那做什么,睡了。” 宋桃这才松了口气,这关是过了。 等宋桃躺好在床上,四阿哥清雅的嗓音再次响起:“跟爷出塞,可委屈你了?” 宋桃经过刚才那小小的插曲,哪里再敢说什么,连忙说:“能跟爷出行,是卑妾千年修来的福分,卑妾开心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觉得委屈?” 四阿哥这才满意,便不再说话。 宋桃也闭上了眼,在烦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地也睡着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乌雅氏早在院子里等着消息,可是一直到了给福晋请安的时辰,宋桃那儿却还一派安宁。 她心里隐约觉得,这事情不对头啊! 整理整理容妆,她便领着胡嬷嬷,去了那拉氏那里。 一到,便看见宋桃正好好地坐在那里,肌肤饱满润泽,形体资质艷艷,一身葱绿色的旗装让她整个人焕发出一股青春的活力。 乌雅氏暗暗咬牙,这宋氏怎么不但没长红疹,反而愈加漂亮了,她今年也有二十一岁,比起四阿哥都要大上两岁,可是看她那皮肤,那色泽,却和她这个十五岁的少女一般细腻柔滑,再看她那散发出成年女子才有的妩媚,却又是她这处发育的女孩没有的。 她肚里气的抽筋,可是脸上却带着规矩的笑容:“妹妹给福晋,李姐姐,宋姐姐请安。” 那拉氏笑着让乌雅氏坐下了。 她虽然也有些羡慕宋桃的好肌肤,但是她却并不嫉妒,以来这会儿她还只是十九岁,正是女子最漂亮的时候,虽然因为生弘晖而长了淡淡的斑点,但是摸上点胭脂水粉便一点都看不出来。 李氏更是自傲自己的相貌和身材,对漂亮起来的宋氏虽然感到威胁,但是一想到宋氏年纪大,总会比自己先老去,剩下的便是不屑。 “宋姐姐,昨儿个晏紫给我传话说你身子乏,今个儿身体可好?”乌雅氏皮笑肉不笑地问。 宋桃看着乌雅氏那张表情,心里暗慡:“多谢妹妹关心,已经好了。” 那拉氏也笑着恭贺道:“那真要恭喜妹妹了,爷昨个儿和我商量了,让你跟着出塞,我原本想着你身体不适,不能去了,现在好了,妹妹身子看起来确实是健朗的,出去伺候爷,我也放心了。” 那拉氏此话一出,李氏和乌雅氏脸色都有变化,不过李氏的小变,而乌雅氏则是大变。 李氏酸熘熘地说了句:“妹妹好福气,能跟着爷出去好好看看塞外的风光了。”她倒不是贪恋这塞外的风景,只是怕这宋桃独占了四阿哥几个月,不但怀个身孕回来,还把四阿哥的心也抓住了。 乌雅氏恼地心里一抽一抽的,一切计划地好好的,她甚至还亲眼看着宋氏拿得帕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平时看着宋氏软软弱弱的,没什么存在感,没想到却是个厉害角色,竟然能躲过她这一手。 乌雅氏尽量控制着脸部的表情,虽然在这屋里的女人都觉得她的脸色奇怪,那拉氏大概也猜出了七八分,看着她这般,非但没有同情,只是隔岸观火一般地保持着端庄的面容。 而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李氏,但是她也不想弄明白,只想乘着四阿哥离开京城之前,再承几次宠爱,弘盼是个病弱的孩子,好几次这孩子就要挺不过去,光靠弘盼,她在后院还站不住脚,一定要再生一个健康的阿哥才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宋桃忙着刻制符咒,终于在日夜赶工后,她幸运的刻出了两张避毒符和两张预警符。 这预警符,就是提示周边环境是否有危险的报警器,保质期也是一个月,她把这四张符还有一些金创药全都交给了欣妍,又详详细细地叮嘱了一番。 欣妍拿着符,担心地问:“额娘,你把符都给我了,那你怎么办?” 宋桃抱进欣妍,说:“欣妍,你是额娘最最重要的宝贝,只要你没事,额娘就不会有事。” 欣妍还是不放心,拿出一张预警符和一张避毒符说:“额娘,我们一人一半。” 宋桃摸摸欣妍的头,说:“额娘还有空间,要是有危险,额娘躲进空间就行了,可是宝宝没有啊!所以宝宝要听话,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欣妍这才放好符咒,点点头说:“额娘,宝宝很厉害的,我躲起来,十叔、九叔还有红粉她们都找不着我,我和额娘保证,如果有危险,宝宝一定躲得好好的,不让人发现。”
第28页 宋桃亲亲欣妍的脸蛋,心里虽然还是不安,但是跟着去塞外,木已成舟,不会再改变的了。 很快,出塞的日子到了,宋桃坐上四阿哥的马车,远去。 乌雅氏气恨地扔了一地的花瓶,却还发泄不了心中的郁闷之气。 ☆、疯马 这次出行,康熙带了太子、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随行,一路走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科尔沁糙原。 宋桃坐到了马车上才醒悟,其实上次她应该干脆中毒算了,中了毒便不用出来了,只是那晚上被四阿哥的眼神一吓,便什么都忘了。哎。 坐了半个月的马车,宋桃早已经被颠得腰酸背疼。这会儿能自由地唿吸这大糙原上的空气,看着一望无际的糙原,白色的蒙古包,成群的牛羊,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宋桃顺着马队望去,只见四阿哥们在蒙古王公走近后都从马上下来,一个个牵着马缰立在康熙御辇四周。而这时四周的军士也下了马站在那,直到蒙古那边来的人走进后更是一个个精神无比,连一丝动静都没有。 宋桃看了看自己这边的军队,又把目光注视在蒙古王公那里,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一个个膀大腰圆的,脑袋上扎着好多辫子,身上也带了很多叮叮噹噹的饰物,映着阳光差点闪坏了宋桃的眼睛。 那些汉子走到康熙御辇前不远一个个都跪了下来三唿万岁,这时四阿哥等人和那些军士也都跪了下来跟着叫道。除了车上的女眷外所有的人都冲着康熙的御辇下着跪。 宋桃离得很远,不过,这会儿她也随着人群一起跪下,高唿万岁。 康熙等人们的声音落下后才大笑着叫起,然后走下御辇上前亲热的和蒙古王公们说着话。还招手叫众阿哥过去,带着自己儿子和他们聊了有一会才重新登上御辇。阿哥们也上了马,蒙古王公们的马匹也早就被牵了过来。他们纷纷上马后骑在了御辇周围,比阿哥们还向前一点。车队见康熙的御辇起驾了也一个个跟上。 宋桃重新坐下后就老实的坐在车中,反正到了围场后可以好好玩玩,看风景倒是不急于一时。 没过多久她就感觉马车正式停了下来,小九子禀报导:“庶福晋,到了。” 翠竹掀开车帘,宋桃就见前方一片蒙古包一眼都望不到边。她下车后就见前方高无庸过来了,见到宋桃后上前行礼道:“庶福晋,爷被皇上叫去御帐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爷吩咐奴才带着庶福晋先去安顿好蒙古包。” 于是宋桃和翠竹便先回了蒙古包。 可过了一小会,外面便传来一个声音,是高无庸的声音:“庶福晋,爷从皇上那出来了,想去骑回儿马,让庶福晋去马房里挑匹马,一块儿去糙原上逛逛。” 骑马倒是难不倒她,空间里的小白小黑,她有空就会骑一下,现在不敢收马术惊人,但是一般的骑术还是有的。 “可还有别人?”宋桃问了高无庸。 高无庸说:“没有别人了,爷说想随便逛逛。” 幸好没有其他人了,压力也不会太大。 其实到了糙原,看着这一望无际的糙原,她一想着能策马奔驰,心里就已兴奋异常,这会儿,四阿哥肯带她逛逛,她并不想错过。 来到马棚,让高无庸在外面候着,宋桃偷偷把小白给放了出来。她这一般的马术,可不敢随便用在这里的马上,万一被抛下马背,乱蹄踩死,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还是她的好搭档小白最可靠了。 小白在空间里吃着最有灵气的糙,长得很是漂亮,体格什么和正常的马匹并没有什么差别。就因为这样,宋桃才敢把它放出来,毕竟这四阿哥可不会记得马棚里有几匹马来着。 小白亲昵地舔舔宋桃的手,宋桃又从空间里拿出几颗小白最爱出的糙莓餵它吃下。 可是刚要牵着走出去,宋桃却还是把小白收进了空间,她还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四阿哥看出点什么来,那就太糟了。 于是宋桃找了看马的小斯,要他找了匹马。 那小斯正在补眠,不满意被宋桃打扰,便随便指了一匹马说:“喏,就那匹好了。” 宋桃不确定那小斯指的是白马还是黑马,便牵起白马的绳又问:“是这匹吗?” 那小斯看都不看一眼说:“对,对,它是匹母马,很温顺的。” 宋桃仔细看看白马,再看看黑马,更加觉得这白马就是这小斯嘴里的母马了。 四阿哥正骑着一匹神骏的大黑马站在蒙古营外面。 远远就看见宋桃牵着一匹白马过来,他清澈的眼睛掠过小白,微微发亮,贊道:“是匹好马,你挑马的技术倒是不错。” 宋桃很想用傻笑来矇混过关,可是在四阿哥的眼皮底下,又不敢如此敷衍:“是马棚的小斯看卑妾不太会骑马,便找了匹温顺的。” 四阿哥似乎并不想再深究这个问题,点点头说:“上马,走了!” 宋桃听话的上了马。 四阿哥一挥马鞭,沉声喊了声:“架!” 大黑马嘶鸣一声,迈出雄健的腿,飞奔出去。 马儿一跑,四阿哥的心神便全放在了奔跑之上,他畅快地飞奔在糙原之中,青色的皮袍随着疾风猎猎作响。 宋桃看着飞奔而去的四阿哥,心里倒不急,她甚至更希望,四阿哥遗忘了她,她便能在糙原上自由地奔跑。 有时候人不能冒出一个念头,一旦这个念头动了,便会爆发开来,甚至越来越强烈。 宋桃突然好想逃跑,逃出四阿哥的掌控,逃出这个皇权的社会,逃离所有的一切又一切。 “驾!”随着她的一声娇呵,白马如同离弦之箭,沖了出去。 速度比四阿哥更狂,更快。 但是却朝着四阿哥的另一个方向。 宋桃也被这速度吓了一跳,慌乱地抱紧马脖子,嘴里喊着“吁”,可是白马反而跑得更狂,宋桃心里暗嘆,自己只是刚刚有点歹念,这报应就来了? 远远奔跑着的四阿哥发现了异样,他看着紧贴在马脖子上的宋桃,还有那匹像发了疯一样狂奔的白马,淡淡的脸上,带着冷色。 这马有问题?! 他急忙把头一转,向着宋桃消失的方向去,可是那发了狂的马的速度又怎么会是一般马力可以相比的。 同一时间,马房里刚刚睡醒的小斯,急得团团转,刚刚那匹白马是今早上送来的野马,还来不及驯服呢!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大家的评论,根据少数服从多少的原则,本文不会再有其它男主,宋桃和四四的关系,请大家参考简介......谢谢大家对文章的支持,谢谢大家给我,你们的想法,但是本文不能满足所有人的愿望,在这里,作者要说声对不起。 我一直是喜欢四四的,可是当我用女主的角度去想四四,就觉得四四对她的不能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爱,所以不知不觉就写成了现在的四四,亲爱的四爷党们,千万不要打我啊~~ ☆、博古齐 四阿哥策马狂奔,但是那白马的脚力更加惊人,慢慢的,宋桃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糙原之中。 四阿哥无法,勒住缰绳,大黑马才停了下来。现在白马已经不知所踪,再追下去也没有结果,他当机立断,掉头回了大营,出动他的侍卫们,一起找。 回了营地,四阿哥便让高无庸去查白马的事。 自个儿则又带着一队侍卫们出去了,这事不大不小,正巧被太子爷看见了,他想这四弟,怎么这般声势,心里好奇,便骑了匹马,远远跟在四阿哥后面。 四阿哥耳观四方,又因为带着寻缘的佛珠后,耳聪目明,怎么会不知道远远跟着的太子。于是他让一小队士兵在后面慢慢骑,挡住后面太子的视线,自己则带了大队人马,向着更深处寻去。 另一边的宋桃紧紧抱住白马的脖子,勉强向后面看去,发现四阿哥不见了,这才敢钻进空间,由于白马和她直接接触,便也一起给带了进来。 白马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色竟然变了,大惊,便在空间的小小糙原上狂奔,把宋桃颠地七荤八素的,宋桃勉强集中注意力,瞬移到了地面上。 她坐在糙地上,终于大大喘了口粗气,揉揉酸疼的手臂和屁股,松了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抬头望去,那白马仍然在小糙原上绕圈圈,把牛羊惊地不安地乱叫。宋桃揉揉太阳穴,忧郁地思考着,该怎么把这匹疯马带出去。她可以在空间外,靠意念取空间内的物体,可是如果她在空间内,要往外带东西,则必须要接触到才行。 正悠闲卧在糙原上的小白被那白马吵得实在不胜其烦,打了个响鼻。小黑一看老婆大人生气了,他很不高兴。 他仰头长啸,一股王者之气迸发出来,黑色的鬓毛张扬地飞舞在空中,流线型的马身似乎暗藏这强劲的爆发力,健壮的四蹄稳稳地立在糙原之上。
第29页 黑色的眼睛威严地看着那匹白马。 然后……白马突然低头,屈膝,向小黑臣服了。 宋桃也被这无形的威慑吓到,微微怔住,这是平时的“妻奴”小黑,要不要变化这么大呀! 马仔看着第一次发威的老爸,欢腾地用前蹄刨了刨土,而小白则依然非常淡定,似乎早就对这场景麻木。 宋桃揉揉快变面瘫的脸,果然空间出品,必非凡品,这小黑该不会是马王吧? 小黑对着白马哼哼几声,那白马便乖乖地走到了宋桃身边,俯首帖耳,哪还有刚刚那誓不把她颠下去不罢休的张狂样子。 宋桃笑着想去摸小黑的脑袋,不过小黑高傲地撇开头。 小白看见宋桃的尴尬,便瞪了小黑一眼,小黑接收到老婆的警告眼神,心里慌了,立马三两步跑到宋桃前,把头凑到宋桃的手下,用力蹭了几下,然后转头,看着小白,勐摇尾巴。 宋桃看着小黑那“讨好”的表情,被逗乐了。 “小白,你就原谅小黑吧。”宋桃想这小黑也帮了她大忙,她怎么也得回报他一下,帮着他哄哄老婆也不错。 小白咧开马嘴,“笑”了。 一双黑亮清澈的眼睛看着宋桃,然后再看河对岸,成片长着红艷艷果实的糙莓田。宋桃明白了,这鬼灵精,是在问她讨糙莓吃呢!这糙原上的动物并不能到对面的田地去,对面的鸡鸭也过不到糙原来,两边泾渭分明,互不踏足。 所以爱吃水果的动物们,每次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对面水果,闻着水果成熟的香味,等着宋桃偶尔想起它们,来给他们打打牙祭! 宋桃二话不说,去竹楼拿了几个大罗匡,摘了些糙莓和其它的水果,给糙原上的馋虫们送了过去,牛羊马们纷纷过来大吃,就连新进来的白马再吃了几个后,便也加入到抢吃的行列中。 宋桃看着这群傢伙们,无奈地又去搬了几箩筐,才满足了这些个大胃王。 吃饱了以后,也该散场了。 小黑小白,携着马仔一起去兜圈子,牛家、羊家则睡觉去了。 白马在小黑的威慑,宋桃的水果诱惑下,已经死心塌地的认了宋桃这个主人了,动物最最单纯,谁打败了他,谁又给了他饭吃,谁就是他的主人。 虽然他是被小黑打败的,但是连小黑都听宋桃的,那么他自然更要听宋桃的了。 宋桃看这白马乖乖的,仔细看看,也是神骏,到了外面,骑着他,也不会让人起疑,不错,不错啊! 她牵了白马,出了空间。 一出空间,便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阳光洒在广阔的原野之上,一条碧绿的河流像从天边贯穿而来,又不知道延伸到何处去。湖面上泛着金色的光芒,微风习习,波光粼粼,河的两边聚集了牛羊马群,分布在河流各处,它们有些在喝水,有些在追逐嬉戏,有些悠闲地卧着躺着。 这一刻,宋桃的身心完全融入到了眼前的美景之中,灵魂似乎转出了沉重的躯壳,徜徉在阳光、微风、牛羊之中,魂随心动,毫无杂念。 不知不觉中,宋桃的灵力在不断地增加,她完全沉浸在顿悟之中,却不知道此时已经有一双黑亮的眼睛注视了她许久。 博古齐坐在一匹棕色马上,看着傻站在溪水边的宋桃撇嘴:“傻女人。” 博古齐今年刚刚七岁,是科尔沁糙原上蒙特王爷的小世子,从小就天资聪颖,备受蒙特喜爱,可惜两个月前生了场大病后,性格便变了,虽然依然聪颖,但是却极其顽劣,一天到晚都不见人影,对人更是嚣张跋扈,从不拿正眼瞧人。 这会儿,博古齐却极具耐心地看着宋桃,要是被其他人见着了,定是以为天要下红雨了。 远远跑来一匹马,马背上则做了个人,博古齐非常敏锐地发现了来人,悄悄地躲进马群之中。 来人正是太子,他正因为被四阿哥摆了一道,心里郁闷着呢。这随处逛逛,却发现湖边站着一个美貌女子,看着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 太子爷,今个儿心里正不慡,逮着了宋桃,就想调戏一下她,顺便娱乐一下自己。 他平日一直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那唯一的一人对他也是颇为宠爱,本来就是个肆无忌惮、好色张狂的主,更不要说在他恼火气昏了头的时候。 不过,就算如此,太子对待女人却从不用强的,他要的是,用自己的魅力折服一个女人,让那女人自己投到他怀里。 这是他做为太子的自信和自傲。 于是,他磁性的声音响起,问:“姑娘,这河你知道是什么河吗?” 宋桃惊醒,匆匆一看,发现竟然是太子殿下,太子其实长得很不错,甚至还带着一股书生气,只是在眼角眉梢还是透着一股邪佞之色。 宋桃心中警铃大作,她第一反应就是当作不认识,跑路。 “姑娘,别跑,孤又不会害你,只是想问你个话!”太子也看着宋桃惊慌地跑了,不恼,反而更是起了兴趣。 宋桃头也不回,一个劲地往牛羊多的地方转。 在一边躲着的博古齐见了,皱起了小小的英俊眉头,翻身稳噹噹地立在棕色马上,怒道:“你个软蛋秧子,追那丫头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稍作修改~~ 27、太子 太子从懂事之日起,便没有被这样呵斥过,还是用了那般侮辱性的字眼。 他回头,行动处,掀起自己金黄蟒袍,蟒袍翻滚,就像他滔天的怒意。博古齐站在那儿,迎着太子直面而来的杀气,一点都不露怯色。 宋桃看危机暂缓,也冷静下来,她为何要怕太子,她是四阿哥的女人,虽然还只是个庶福晋,只能算个小妾,但是她毕竟是这太子殿下四弟的女人,太子应该还不会对她要强的吧。 她心里一静,这才发现局面有些奇怪。 太子正和一个小孩子比拼气势,两者竟然旗鼓相当,甚至还是那孩子略胜一筹。 “原来是博古齐小世子,刚刚你说孤什么,孤还想再确认一下。”太子虽然被娇宠着养成了残暴任性的性格,但是却也知道孰轻孰重,蒙特王爷就这博古齐一个独子,平日里就极尽宠爱,这次,他们来科尔沁就是来联络感情的,伤了博古齐就是不给蒙特王爷面子,于是他咬着牙,从齿fèng里吐出几个字来,找了个台阶给博古齐下。 博古齐双腿一使力,身子轻盈的腾空而起,然后又稳稳地坐在马背之上,他一手支起脑袋,随意而嚣张的说:“爷看你,不但眼睛有问题,而且就连这耳朵也有问题,软蛋秧子。” 太子被这博古齐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心哪能受的了这等闲气。 他翻身上马,俯身向着博古齐而去。 “敢在孤面前自称为爷,真是翻了天了,难道蒙特还有阴谋造反,想自称为王的心思不成,你个小子,实在是该死。”盛怒之下的太子殿下,哪里还管得了大清利益,哪里还想得到蒙蛮两族的关系,只想着怎么把博古齐打倒在地。 博古齐一点都不慌乱,藐视地看了一眼太子,掏掏耳朵:“叫什么叫,把爷的耳朵里的耳屎都给震出来了。” 而在一旁的宋桃听了后,极力忍笑,这孩子嚣张地倒是可爱。 眼看着太子的马已经到了博古齐跟前,博古齐却还不动。 不等宋桃出声提醒,博古齐一手撑着马背,作为支点,在马背上漂亮地打了个圈,由斜卧在马背之上,在一瞬间已经跨坐马上,两腿一踢马肚,棕马便急速奔出,刚好一分不差地躲过了太子的袭击。 “有种就不要跑,和孤好好大干一场。”太子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竟然不敌一个7岁稚儿。 “爷跟你打,就怕脏了爷的手。”博古齐悠闲地坐在马背上,看着太子气急败坏地叫嚣。 太子再一甩缰绳,向着博古齐奔去。 博古齐笑嘻嘻地看着太子,领着太子往那牛羊群里绕。 太子急红了眼睛,跟着博古齐闯了进去。 原本安静的马群、牛群一下子乱了,各种叫唤声不绝于耳,博古齐灵巧地穿梭其中,展现出惊人的马术,太子除了性格不好,但是武术却真真不赖,在盛怒之下,依然游刃有余地对博古齐紧追不捨。 宋桃看着两人越行越远,原本想就这样回去算了,可是又担心那为她解围的孩子,便骑上白马,在外围远远张望。 博古齐和太子,在你追我赶之中,突然被一群惊吓到四处乱窜的马群挡住,博古齐当机立断,弃了综马,在那突如其来的马群背上,借了力,灵巧地做了几个空翻,度了过去。 远望着的宋桃,在心里叫了声好! 太子跟在博古齐后,视线被博古齐挡住,并没有发现迎面而来的马群,等到博古齐弃马翻身,他才刚刚发现这个危机。
第30页 急智之下,他用力一拍马背,借着力,翻身下马,在地上横着滚出几米,才停了下来。因为旁边有河,所以泥土很松软,青糙也很浓密,太子并没有受伤,只是浑身沾满了泥土,还顶着几根杂糙,让他很是狼狈。 太子的马,在马群中不知所踪,倒是博古齐的马,乖巧地立在空地之上,安静地吃着糙。 “赶紧回家洗洗吧,爷看着你,真是可怜,你老爹可要心疼了。”不知什么时候,博古齐已经神态轻松地叼了一根糙,再次斜卧在马背之上。 综马慢慢悠悠地在糙原上走着,博古齐也不阻止,竟然还闭上了眼睛。 太子的衣服一向来是如兰清香的,再闻闻身上的味道,他实在无法忍受自己身上的烂泥恶臭,再看那博古齐随着他的马渐行渐远,沉声骂道:“博古齐,你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给孤等着,有你好看的。” 太子这会儿又发现自己的马不见了,他更加郁卒,抬眼正巧看见远远的宋桃还有她的马。 “那边的女人,把你的马借给孤,孤回营后,珠宝首饰随你选!”太子对女人是好的,对美貌的女人更是大方。 宋桃牵着马,快速跑来,恭敬地把马绳给了太子,这太子都叫了自己好几声孤了,如果她还装作不认识,那反而弄巧成拙:“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随意一挥手,心里急着回营,没和宋桃多做计较,拿起缰绳就要上马,可是白马只认宋桃这个主人,哪肯让一个泥人来污了他雪白的毛。 太子看连一匹马都欺负他,怒火频临爆发的边缘。 宋桃看太子的脸色黑得堪比锅底,刚刚自己已经对他不敬,只希望太子不要再因为这马而迁怒于她:“太子爷,这马还未被驯服,奴才不小心坐了它,才被带来此处,奴才看太子爷气宇轩昂的,这畜牲定是被您的贵气威慑了,它才感到不安退步,太子爷,要不要试着驯服一下它。” 宋桃边说着,边给了那白马一个眼神,这白马本就颇有灵性,又吃了宋桃空间里的水果,更通人性,这会儿接收到了宋桃的眼神,不满地摆摆马尾,好马不认二主的,它既然已经认了宋桃做主人,就不会改变。 宋桃再瞪,白马委屈地低头,还是不依。 太子略一思索,觉得他天生就应该是王者,这驯服一匹马,肯定不在话下,再想着在这美人儿面前已经失了颜面,正好通过驯服这马,来挽回他太子的尊严。 太子乌黑的脸上,露出自信的风采:“姑娘,等孤驯服了这马,孤就送给你,让这欺负了你的畜牲,听你一辈子使唤。” 宋桃听了,屈膝行礼,又偷偷给白马使了个眼色:反正以后我还是你主子,你就将就一下。 白马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太子一挥袍子,翻身上马,白马很敬业地狂奔起来,奋力地想把太子摔下去。太子似乎把从博古齐上受的气全都发泄出来,手中的缰绳紧紧勒住了白马的脖子。 白马被勒得生疼,蹦达地更卖力。 宋桃则狠狠瞪住白马,你给我差不多就行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白马蹦达地累了,也终于接收到了宋桃的眼神,慢慢地消停了下来。 宋桃立马上前,说:“太子爷,果然是天之骄子,轻轻松松就驯服了烈马,实在是我们大清之福啊!” 太子被宋桃的马屁拍舒服了,坐在白马之上,霸气外露:“不过小小一匹野马,孤的本事还不止这些。” 宋桃再拍:“奴才经常听四阿哥提起太子爷,说太子爷是个文武全才,今个儿见了太子真容,发现太子殿下,一表人才,贵气逼人,害得奴才一开始不敢直视与您,现在又看太子殿下骑术了得,更是佩服。” 太子听了宋桃的马屁,原本郁闷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四弟?你是四弟的人?” 宋桃点头:“回太子爷的话,奴才是四阿哥的庶福晋。” 太子心里流过失望,这女人容貌艷丽,又会说话,很对他的胃口,要是只是个奴才,他倒想讨了去。不过既然是四弟的女人,那就算了。 四阿哥平日里跟太子交好,在太子和大阿哥的交锋中,是站在太子一边,这会儿,他就卖这四弟一个面子,他的女人,他就不下手了。 太子对宋桃的感官非常不错,便温言道:“孤也不方便让你和孤同乘一马,不如,孤回去后,通知四弟,让四弟来接你如何?” 宋桃恭敬低头:“奴才谢谢太子爷。” 太子这才骑马而去,宋桃拍拍自己的胸口,暗暗吐出一口气,应付这些个皇子们,实在是让她心惊胆战,耗尽脑汁啊! 她坐在绿茵糙地之上,任由明媚的阳光洒在自己脸上,独自一人,在这辽阔的糙原之上,闭上眼睛想,在这儿,不用勾心斗角,不用担心被谁陷害,只亲近这糙、这水,这风,真是美好。 这蒙古,才是她家爱玩、爱闹、爱牛羊的欣妍的归宿吧。 当她睁开眼睛,一张可爱的圆脸出现在她的全部视野之中! 她惊吓地躺倒在地,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太子口中的博古齐。 “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弱!”博古齐抽了抽鼻子,像是在嗅宋桃的气味,皱起眉头,把手环在胸前,嘀咕。 宋桃觉得那一副大人样的包子脸,很是可爱,不免打趣道:“小朋友,装老成可不可爱啊,你该叫我姐姐才是。” 没想到博古齐一听,暴跳如雷:“老子,今年九千岁了,九千岁,那该死的和尚,偏偏给老子弄了个这么的皮囊,气死爷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对太子略做修改,没看过的看一下奥~~今天第一更~~ 28 两个月前,寻缘带了那蛋来到了蒙古糙原之上,选了个偏僻地方,让那顽物渡劫。本来这是一件不会出意外的事情,却不料这顽物九千年度的实在清闲,竟然极少修炼。 寻缘给了它许多宝贝,也只能顶住前头两道落雷,直到了最后一击,本该在落雷之中孵化成型的那厮,却因为灵力不够,无法化形。 寻缘得过这厮的帮助,这次是来还它的情,便点了这顽物入了正巧离魂的博古齐身上,让这厮好好修炼,早日脱了这肉骨凡胎,去那蓬莱仙岛。 不过这厮,悠闲惯了,虽然得了博古齐的身子,但是心心念念想着自己是个神兽,这天下的凡人哪能让他看得起,于是便在这糙原上横行霸道,好不自在。可惜他被破了真身,没有半点法力,但是好在身手灵活,反应敏捷,每次要被蒙特教训,他都能熘之大吉。 “你就是那蛋?”宋桃在明白后,惊愕地问。 博古齐叼着糙,瞪了眼宋桃:“什么蛋不蛋的,老子是鲲鹏,吞吐天地的神鸟!” 宋桃上上下下打量博古齐,都只觉得这厮没有半点神兽的样子,圆圆的脸蛋,透着健康的红晕,眉目里已有清俊之感,小鼻子,小嘴则透着秀气,她远远望见过蒙特,知道蒙特王爷颇为威武,并不似这般秀气,这博古齐,应该更像他额娘吧 不过她又奇怪,这博古齐,怎么愿意呆在这科尔沁,一个神兽,应该逍遥在凡尘之间才是,怎能容忍被拘在此地。 博古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老子在这儿吃好,玩好,最好不过,犯得着走那么多路,再找一个更惬意的地方?” 宋桃听了,心里一想也是,博古齐虽然没有法力,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说也是一只神兽,对付一群凡人,也是容易。既然在这儿没有人强的过他,逼得了他,那么在这儿不也一样自由。 也许,这自由的最好境界就是,没有什么能对自己造成牵绊,在任何一个地方,便都是自由的。 “笨丫头,拿几个果子出来,给老子打打牙祭,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没好吃的果子!”博古齐躺在糙地上,对宋桃说。 宋桃心想,这博古齐还是一个蛋的时候,就在她空间里了,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大方的取出一篮桃子,博古齐不客气地往口里塞,桃子汁水十足,博古齐大唿:“好吃,好吃,笨丫头,你那桃花界可是个宝贝,老子要不是去那呆了几百年,指不定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 宋桃无语,亲爱的鲲鹏大神,你到底是有多不爱修炼啊! 等着博古齐吃满喝足,宋桃把满地的桃核扔进河里,她可还记得四阿哥等会回来找她,万一看见这一地的桃核,心里起疑,毕竟现在可不是有桃子的季节。 等宋桃收拾妥当,远远地就传来马蹄之声。 博古齐依然平躺在糙地之上,翘着二郎腿,好不逍遥。 四阿哥坐在马上,锐利的眼睛锁住了宋桃。 宋桃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虽然那野马发疯,不是她的错,可是在那一刻,她却想着要逃离四阿哥,逃离那个让她胆战心惊的紫禁城,在那一刻,她甚至忘了还有欣妍。
第31页 马蹄在宋桃前停了下来。 四阿哥下马,略略打量了宋桃一番,发现她只是微微有些凌乱,并没有什么大碍。再想起浑身淤泥、狼狈不堪的太子,问:“碰见太子了?” 宋桃回:“太子驯服了那疯马,还让妾身在这儿等着。” 四阿哥脸上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没再说什么。 “时辰不早了,该回了。”四阿哥指指他身边的马。 宋桃也不拖泥带水,利落地上了马背,四阿哥看宋桃坐稳当了,便坐在了宋桃背后,双手拿起马缰,正好把宋桃环在自己胸前。 四阿哥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博古齐,冷冷地说:“小世子,最好早点回去,蒙特王爷因为你,正受太子责难呢!” 博古齐一听有炸毛了:“那软蛋秧子,竟敢欺负老子的人!” 他一跃跳上综马,骂骂咧咧地绝尘而去。 宋桃一看博古齐这般反映,心想,这神兽虽然懒了点,但是却是个有情义的,看她被欺负时,他也是这般。 “驾!”宋桃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她的鼻尖闻到了属于四阿哥独有的檀木清香,这香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寻缘离开后有的吧。 她的视线放在了四阿哥的手腕上,握着缰绳的手,骨指分明,那细细的青筋微微突起,能感受到他的力量,左手手腕上套着一串佛珠,从佛珠上面传来舒慡的灵气。 原来是它发出的香味。 四阿哥是个寡言之人,而宋桃静静地在研究那串佛珠,也没有说话。 行了半路,四阿哥开口:“太子在糙原上可发生了什么事?” 宋桃省略了前因,镇定地回答:“博古齐世子和太子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然后比试了一番。” 四阿哥早听说,这博古齐被蒙特宠得无法无天的,碰上个同样被康熙宠得张狂桀骜的太子,这两人一碰头,闹出点什么,也很正常。 “博古齐赢了。”四阿哥淡淡的脸上冒出了点笑意,今个儿看见太子那副狼狈样子,让他们这几个平日里受够了太子打压的弟弟们,心里乐个不停。 宋桃看不见四阿哥的表情,但是却感受到四阿哥并无怒意,于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四阿哥注意到宋桃那稍稍点动的脑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可惜,这个难得的笑容,谁也看不见。 夕阳西下,绿色的糙原染上了橘红,糙原之上,牛羊们成群结队地走着,宋桃觉得,如果现在有人把这景色绘制成图,她和四阿哥就是这幅画的男女主角。 等到夕阳也要退去的时候,两人终于回到了营地。 高无庸见四阿哥来了,忙迎了上去。 “太子有什么异样的?”四阿哥悄声问,宋桃一听涉及到政治问题的,故意走得慢些,退出听话范围,在后面默默跟着。 四阿哥看着宋桃的举动,微微勾起嘴角。 高无庸汇报:“太子爷换了衣服后,便去蒙特王爷帐子里,过了许久才出来,然后就歇在自己帐子里,这会儿,应该正在皇上那儿。” 太子狼狈地回来营地,可有很多人看见,那要怎么把属于太子的威严挽回来,这就要看太子和蒙特王爷怎么演戏了。 “博古齐小世子呢?”四阿哥又问。 高无庸笑着说:“小世子,骂骂咧咧地跑来,掀了蒙特王爷的帐子,然后就听见噼里啪啦的鞭子声传了出来。” “那匹疯马是怎么回事?” “那看守马匹的小斯玩忽职守,把早上刚送来的野马给了庶福晋。皇上已经把那小斯处置了。” 四阿哥冷冷地点点头。 “你先回营帐,爷去皇阿玛那。”四阿哥对着宋桃说。 宋桃向四阿哥行了一礼,后退两步这才转身回去,走在路上,她不免担心,不知道太子会不会记恨与她,最重要的是,她看到了太子和博古齐的比试,更糟糕地是,太子落败的样子,还让她看了去。 皇家之人最重皇家威仪,而她看到了储君的丑样,是不是要被杀了灭口。虽然,太子对她很温和,但是那也许只是因为太子气昏了脑袋,没有想到呢? 宋桃有些后悔,自己干什么要好奇地跑上前去看。 到了康熙的营帐前,让人传报了一声,四阿哥就被传唤了进去。 刚进了营帐,就听到康熙慡朗的笑声,走近一看,原来不光光太子,就连蒙特王爷也在。 “皇上真是好福气啊!太子殿下神勇无比,今个儿驯服的白马,可是我们科尔沁的雪马之王,它脾气刚烈,性情高傲,是我们科尔沁最难驯服的马种,我们科尔沁的勇士们,没有一个人能驯服它,没想到太子爷,竟然让它成为了坐骑,蒙特真是佩服不已。” 康熙哈哈大笑,正巧看见四阿哥过来了:“老四,你家庶福晋今个儿被吓着了没?” 四阿哥恭敬答道:“儿臣已经让她休息去了,真是多亏了二哥奋勇相救。” 康熙心里更是得意,他培养出来的太子,有情有义,有勇有谋,果然不枉费了他的一番心血。 太子给蒙特递了个“干得好”的眼神,蒙特心里苦笑,他挺直腰板活到现在,最不爱曲意逢迎,弄虚作假,今天却为了自己那混小子,不得不这么做! 不过他一想到,他那混小子闯的祸,竟然是打败了大清太子,又变得哭笑不得了。 “皇上,本王已经准备好了宴会,准备给您接风洗尘,现在天色也差不多了,不如现在就开始?”蒙特笑着邀请康熙。 康熙心情愉快,也不端架子,说了声好。 蒙古糙原上,飘着浓郁的肉香,热闹的宴会就开始了。 29 塞外之人总是热情,宋桃和翠竹站在四阿哥身后,看着点着的篝火,瀰漫着的美酒香味,还有歌声、笑声、鸟鸣虫语,一起交汇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之下。 在这儿,大伙们看着歌舞,说着笑,比在紫禁城里那严守君臣之礼的宴会要放松愉悦许多。 宋桃往四周看去,就见八阿哥丰神俊朗的脸,在火红的篝火下含着笑,对着四阿哥举杯。 四阿哥只淡淡看了眼八阿哥,端起桌上的酒杯,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宋桃再次见到八阿哥,却并不如第一次来得淡定,既然觉得他是重生的,那就是以后歷史的不确定因素。再细细打量,更是心惊,这八阿哥依然给人一种温润如玉之感,可是以她敏锐的感官,她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流露出的丝丝锋芒。 宋桃,嘆了口气,皇位有那么好吗?让一个活了一辈子的人,在第二世依然耿耿于怀。 宴会依然火热,康熙坐在主位和侧下位的蒙古王爷,说着话,时不时的笑出声来。 太子心情正好,正凝神细听着中间一个美貌的蒙古女子唱着动人的歌曲。蒙古女子热情又善于歌舞,眉目流动中自有一股婉转风情。 蒙特一边和康熙说着话,一边还留意着太子的神情,眼神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宴会进行正酣,宋桃却觉得无趣,男人们在这儿喝酒取乐,她一个现代人看惯了更丰富多彩、情节跌宕起伏的连续剧,这会儿再看千篇一律的舞蹈,一开始还有些趣味,可到了现在却提不起劲来。 她轻轻走到四阿哥身边,凑到他耳边说:“爷,妾身乏了,先退下了。” 四阿哥扫过宋桃的脸,自己也站起身来。 宋桃惊讶地问:“爷,您也要走?” 四阿哥挑了下眉说:“爷要走,难还有人拦着?” 宋桃心底说,皇上还没退场,你这么孝顺的人,怎么倒是走了?不过嘴上却说:“您不多陪陪皇上?” 四阿哥淡淡地看了眼康熙,说:“有太子陪着呢。” 宋桃看了眼康熙,发现他正温柔地看着太子,表示理解了。 四阿哥和宋桃漫步在星空之下,一如既往的一前一后,两两无言。因为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倒也不觉得尴尬。 宋桃想到很久以前,她和四阿哥相处,还觉得不自在,现在却已经习惯,时间真是可怕啊! “在想什么?”四阿哥走在一处微微凸起的高地上,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宋桃若有所思的脸。 宋桃抬起头,笑笑说:“在想,糙原上的月亮真大,真白,比妾身在院子里看到月亮大出好几倍。”其实她,想表达的是,糙原的辽阔和院子的狭小,就如糙原上看到的月亮一样,一个如此大,一个又如此小。 四阿哥也抬头看向月亮,却觉得并无两样。 再低头看向宋桃,席地而坐,他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宋桃坐到他身边,宋桃轻轻走了过去,规矩地坐在潮湿的糙地之上。
第32页 两个人再次无语,就这样看着月亮,吹着边塞清亮的风。 宋桃觉得有些冷,悄悄给自己加了张保温符,才好受些,斜眼偷看了眼四阿哥,却发现他正安逸地躺倒在地,舒适地享受着凉风。 皎洁的月光落在四阿哥的脸上,让那张万古不化的冰脸,平添了温和与亲切。宋桃用眼睛细细描绘四阿哥的五官轮廓,过了一会,又觉得无趣,便也学着四阿哥躺倒在糙地上,闭了眼睛。 也许是这儿实在太安静祥和,宋桃竟然睡着了。 她是被高无庸惊慌的声音给吵醒的。 “……太子爷被发现在野地里和蒙古女子苟合……” 宋桃听到这一点,便惊醒了,太子爷出事了,丢得还不是康熙的面子,这康熙怒了,受罪的还不是底下这一帮人。 四阿哥匆匆赶往康熙的营帐,宋桃则独自回了四阿哥的帐子内。 夜晚,外面的火把通明。 宋桃并不担心四阿哥会出事,只是没来由的有些不安,有些魂不守舍。 四阿哥进到康熙的营帐内,正巧看到太子狼狈地跪在地上,还有一个衣衫不整的蒙古女子和一大帮奴才们跪在后面。 康熙看着底下的太子,面色沉郁,要女人没事,可是连一时都忍不住,偏要去野地苟合,这让一向来要求太子尽善尽美的他,心里沉痛。 太子周身冒着酒气,他实是因为喝了酒,又被旁边那些个平日里只会讨好他、奉承他的太监宫女们一怂恿,便失了理智,等酒宴结束后,便寻了那蒙古女子,在野地里行乐。 三阿哥平素就与太子交好,看着底下跪着的太子,心里不忍,于是上前求情:“皇阿玛,二哥平日里最是守礼,这次也是被那些奴才们怂恿的!请皇阿玛明察!” 四阿哥也上前跪下求情:“皇阿玛,二哥这只是喝醉了酒,煳涂了,他并不是有心犯错的!” 八阿哥不甘人后,也上前求情:“皇阿玛,您最是仁慈,二哥已经知错了,您就再给二哥一个机会。” 五阿哥看着跪了一地的兄弟们,也慌忙跪下,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前面几个兄弟已经把话都说了,于是他低头,满怀感情地说了句:“请皇阿玛开恩!” 康熙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体现出来的兄弟之情,大受感动。 他揉揉自己的眉头,再看看狼狈的太子,盯着太子后面的一群奴才们,严厉喝到:“这些奴才,教唆太子,以致让太子酿成大错,全都给我杖闭!再让所有奴才去观刑,以儆效尤!”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一群太监宫女全都被拖了出去。 悽厉的喊声,就是宋桃都能隐约听见。 这个时候,宋桃恨不得自己没有这么好的听力,那些个宫女太监的痛苦呻吟、悽厉哭声,让她心绪不宁,人心惶惶。 又过了许久,那边的声音停歇了下来,四阿哥撩起帘子,正看到宋桃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 “吓着了?”四阿哥淡淡地问。 宋桃摇头:“妾身只是不安。” 四阿哥坐在宋桃身边,理了理她耳边露出的几缕秀髮:“没事了,爷回来了。” 宋桃点点头,心里却摇头,正因为有你,我才这么不安啊,四爷。 她伺候四阿哥洗簌后,两人躺在床上。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经歷了疯马、博古齐、太子的事情后,四阿哥对□完全没了兴致,闭上眼就睡着了。 宋桃虽然闭着眼,心里却闷得发慌。 这就是血淋淋的清朝啊!一个帝王操控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而她身边躺着的,又是歷史上被成为“弒父杀兄、薄情冷酷”的冷面王。这会儿,她明白了,对于一个生活在紫禁城中的凡人,对皇位的渴望,其实也是一种保命的手段罢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再怎么隐忍不争,在皇帝眼里,也是一个眼中钉肉中刺。 八阿哥有抱负有才能,让他放弃这些理想抱负,只是守着一方天地,这又跟杀了他有何区别,也许在这一世再去争一争,即使争不到,也是此生无憾! 她,又能否□到,安然无恙地逃出这个“步步惊心”的紫禁城吗? 第30章... 自那夜太子出事后,康熙把太子左右之人重新清洗了一遍,对太子的纵容也慢慢收敛,反而对四阿哥他们温和许多。 蒙特王爷也颇为懊恼,他本来是想把那舞女献给太子爷,当作赔礼,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 康熙的心情不慡,所以糙原上的人各个都谨小慎微,连笑声都轻了许多,唯独博古齐依然故我,每日都跑来宋桃这蹭吃的。 “那天,你阿玛真打了你?”宋桃并不相信,蒙特王爷能打着像灵猴一样的博古齐。 博古齐吐出葡萄籽,含煳地说:“爷是谁啊……那老小子,能打得到……爷!” 宋桃笑:“我就猜,以你那灵活劲,能被打到?王爷偏要把你拉到帐子里打,还不是做做样子!” 博古齐翘起二郎腿,摸摸滚圆的肚子,嬉笑说:“傻丫头,倒不是太笨,看来爷小瞧你了!” 宋桃瞪了他一眼,笑骂:“你呀就是懒,这都过了两个月了,还没修炼过吧?” 博古齐嘿嘿笑,黑眼珠子飘来飘去,有些不好意思,嗓门却依然大的很:“爷可是神兽,要是真心修炼起来,又有谁及得上,你个小丫头也来教训我了!”说到后来,越是理直气壮,觉得宋桃不尊师重道。 “你个丫头,怎么说也是老子的后辈,总是你呀,我呀的叫唤,像什么话,来,叫声前辈听听!”博古齐昂着头,高傲地命令宋桃。 宋桃见他这般模样,哪里觉得有半点威严,只是觉得他可爱的脸配上一副“大爷”的神态,极是可爱。 “你不是破了真身,没有半点法力了吗?怎么说我也突破到了第二层,法力可你高了,修真界可不比谁年纪大,怎么,要不叫我声先辈?”宋桃斜了眼博古齐,把博古齐吐出来的葡萄籽收拾干净。 博古齐却不恼,嘿嘿笑:“小丫头,可别用激将法,老子逍遥惯了,让老子像那和尚一样闭关修炼几百年,那真是要了老子的命了,老子就爱这红尘,贪恋这美食,羽化成仙,爷也不稀罕。” 宋桃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懒惰的藉口。” 博古齐躺在塌上,呲牙咧嘴,对着宋桃做了个鬼脸。 宋桃“噗哧”一笑:“你个神蛋,倒是学会了不少人间的把戏!” 博古齐自得的嘿嘿笑:“那是,爷可是神兽!” 远远的,宋桃就听到帐子外,传来声音,应该是四阿哥回来了。 她轻轻对着博古齐说:“四阿哥来了。”博古齐丢给她一个“我早知道了”的眼神。 两人相视而笑,一股不言而喻的默契流转与两人之间。 四阿哥进来,正看见宋桃在静静地读着一本书,博古齐则大刺刺地躺在他的榻上,半眯着眼看他。 虽说这博古齐还只有7岁,与宋桃独处一室,并不会发生什么,可是面对那肆无忌惮的博古齐,四阿哥略有不满。 “小世子,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四阿哥坐在一边歇息,宋桃便端了茶给四阿哥喝。现在正值酷暑,而四阿哥又怕热,这塞外也没什么冰块,她便放了点薄荷。 四阿哥喝了一口,凉意从喉咙直到了胃里,他淡淡地看了眼宋桃,宋桃低着头静静地立在一边。 博古齐见了,撇撇嘴,一个修真之人,竟然伺候一个凡人,真没出息。 “你很厉害?”博古齐看宋桃在那边乖乖的样子,看一脸冰山相的四阿哥很不慡。 四阿哥挑挑眉毛,表示不解:“小世子何出此言?” 博古齐盯着看了四阿哥半天,又抽了抽鼻子,心里嘀咕:“倒是有点灵气,不过比那丫头还不如。”他狐疑地看了眼四阿哥的手腕,见了那串佛珠,才算明白。 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当老子没说!” 四阿哥对博古齐古怪言行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对这博古齐小小年纪便打败太子爷的身手很感兴趣。 “要不要和我比试一场,小世子?”四阿哥淡淡的脸上,露出些兴味。 博古齐争着的大眼睛,黑亮黑亮,他露出洁白的牙齿,jian诈一笑:“老子闲的很,不妨陪你玩玩。” 宋桃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只男性动物,也很感兴趣,毕竟在帐子里待了太久,整个人都快发霉了。 四阿哥注意到了宋桃的眼神,冷淡地说了声:“跟上。” 宋桃有些受宠若惊,颇为喜悦地答了声:“是,爷。”
第33页 博古齐轻盈地跳下塌,几步就出了帐子,宋桃则默默跟在四阿哥身后,去牵了黑马。 在马棚另一边的白马敏锐地感觉到了宋桃地接近,本来满心喜悦想着,主人终于要来接它,却发现宋桃的气息又渐渐远去。 它急了,嘶鸣出声,用身体兇勐地去撞那栅栏。 新来的小厮,看见了这情况,急急忙忙过去,却发现一条白影还带着点红光一闪而过。 “哎呀,怎么是这匹雪马!”那新来的小厮知道这雪马可不得了,是象徵着大清太子勇勐的标志,那是跑了,他怕要步上前任马官之路了。 四阿哥和宋桃正在前面走着,宋桃首先听见后面的马蹄之声,过了几秒,四阿哥也听见了,两人转头,望向那声音来处。 那雪马瞄着宋桃的方向,一头扎进了她怀里,撞得宋桃退了好几步,四阿哥又拉了她一把才稳住身子。 “太子的雪马?”四阿哥看清来物之后,疑惑道。 那白马用头在宋桃怀里蹭,耳朵紧贴脑后,眼睛半垂,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宋桃再看它身上点点血迹,不免心疼。 “爷……这……”宋桃看着白马,有些为难地看着四阿哥。 四阿哥牵着大黑马,淡然地说:“先带它去治疗,爷回来后听你解释。” 宋桃谢过四阿哥,目送他远去,虽然可惜不能去看博古齐和四阿哥的比试,但是正在向她撒娇的白马,却也让她心疼。 正想着,那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看见宋桃牵着白马,吁出一口气说:“谢谢宋主子,要是这雪马跑了,小的定是没命了。” 那小厮要拿过宋桃手中的缰绳。 白马鼻子里喷出两股气团,前蹄刨土,黑色的眼睛里凶光大露。 小厮被吓得缩回了手,心里暗暗想,听人说这雪马兇悍之极,果然是真得,太子爷能驯服这马,真是了不起。 宋桃明白这白马不远回去的心思,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太子爷虽然说了要把这白马送给她,可是自那夜之后,太子原本虽然有些张狂肆意,但还是颇为自重,有礼,但现在却极为阴沉,看人的眼睛里更透着一股阴寒,让人渗得慌。 她对着那小厮笑着说:“这雪马与我投缘,跟我极为亲近,不如让我领着它会马棚。”宋桃心想,那太子如果真忘了糙原上的约定,她便在回京之前,把这马偷运到空间内,再闹出点动静,让人以为是雪马自个儿逃跑了便是。 宋桃温柔地摸着白马的头,一边牵着缰绳,缓缓朝着马棚走去。 白马非常顺从地跟着宋桃走,那小厮见了,心里惊嘆:原来这雪马除了高傲难伺候,竟然还有这般温顺的一面,这宋主子,神了! 小厮不免地对宋桃愈加恭敬,他在前头领路,到了马棚。 宋桃拿出一小块碎银,吩咐那小厮:“帮我打盆水来,在拿些简单的药膏。” 小厮拿了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宋主子,奴才马上就拿来。” 看着那小厮走了,宋桃送空间里取出点泉水餵了白马喝下,很快,白马肚子上的伤口快速的癒合消失,只剩下红色的血迹留在雪白的皮毛之上。 白马感激地想舔宋桃的脸,宋桃机灵地避了开去,瞪了眼白马:“不许舔,你的口水又没有美容的效果!” 白马疑惑地看着宋桃,还想再去舔,宋桃躲开,笑骂:“好了,好了,别给我噁心了,以后和你老婆亲热去!” 白马看着宋桃开心,也高兴地喷了几个响鼻。 “宋主子……宋主子……奴才给您拿来了。”小厮抬着一盆水,肩上还搭着一块大毛巾,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那小厮还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药膏,宋桃笑着一一接过,便打发了他走。 宋桃细心地给白马清洗了血迹,又在伤口涂上了药膏,好言安慰了几句,保证自己一定会回来接它,这才离了马棚。 出去时,强忍着自己不回头看,就怕自己一回头,便看到白马那双委屈、眷恋、不舍的眼睛,而让她当场把它纳入自己的怀抱,管他的太子,康熙,四阿哥,通通不管,她只管这匹为了忠诚于她,不惜自残的白马。 等她回了帐子,翠竹为她备了茶水,她微微喝了几口,便放下了。 “主子,可有心事?”翠竹担忧地问。 宋桃不语,抬头望向翠竹,这才发现,原来这服侍自己快三年的大丫鬟,已经长得婷婷玉立,柔美如花。 “翠竹,你可有二十岁了?” 翠竹柔柔一笑:“主子煳涂了,奴婢自小服侍主子,还不主子大上一岁呢!” 原来二十二了。 “翠竹,你可想嫁人?”宋桃想着,二十二岁的姑娘在古代可已经是大龄了,是该是要成亲的时候了。 翠竹脸色微红,含羞带怯:“奴婢只想一辈子侍奉主子身边,并未想过嫁人。” “翠竹,我不想亏待你,你心里到底怎么想得,便和我说,这几年,我待你如何,你也知道,所以你只管说真话,我定会尽力满足你。”宋桃今天被那白马的忠诚所感动,再想起一路陪着她走来的翠竹,便想在她的能力范围内,给翠竹最好的。 翠竹的脸色更红了,终于在宋桃鼓励的眼神下说:“奴婢,全听主子安排。” 也就是说,翠竹是想嫁人的,只不过并没有对象。这奴婢嫁人,一般就配个府里的小厮,如果主人有别庄,也可以让奴婢帮着看守。 在四阿哥府里当差,危机四伏,还不如到别庄去,和丈夫孩子一起,帮她做做生意,赚点外快,她手头也紧了三年了,欣妍嫁人的时候,她这个做额娘的总要给她添点嫁妆才行。 只是她还只是个不上通牒的庶福晋,要想弄个庄子,实在是太打眼。 也许,是时候该怀个孩子,争取一下另一个侧福晋的位置了。作为一个侧福晋,有几个庄子店铺,也是正常。而且,子凭母贵,她的身份高了,对欣妍也有好处。 四阿哥虽说武不怎么样,但是他从小就学满族骑术,身上流着的也是游牧人民的血统,他的骑术还是极不简单的。至少比起三阿哥那个文人要好上几倍。 “怎么个比法,老子通通奉陪!”博古齐跨坐在综马之上,大言不惭地说道。 四阿哥指着远远的雪山说:“规矩很简单,谁先到了那雪山脚下,谁就赢!” “痛快,老子最烦那些个烦人规矩,这个比赛好!”博古齐小小的身子,发出的声音却极其洪亮。 四阿哥沉声喊道:“开始!” 两人一踢马肚子,两人就如一道流鸿,飞速朝着雪山而去。 两人在马上轻盈跳跃,拳脚相加,几次交手,一大一小,互不相让。 博古齐和四阿哥两人的眼中,都露出激昂的斗志。 四阿哥的脸色虽然依然淡淡的,但是眼睛却亮的出奇。人生最怕的就是没有对手,最恼的是没有人敢把你当作对手。四阿哥的冰脸总让人对他退避三舍,但是其实他又在心底渴望,有人能不畏惧他,亲近雨他。 十三就是这样一个敢对着他的冰脸开玩笑,在他面前脱鞋不拘谨之人,又是第一个笑着对他说“四哥,你其实只是面冷,但是心却是最温暖的”这句话的人。 所以他在心底对他放纵。 今个儿几个交手间,这博古齐这股自然天成的不羁之气,让四阿哥觉得是这般地像他的十三弟,不免地已经对他有所纵容。 博古齐天不怕地不怕,逍遥洒脱,而四阿哥拘谨严肃,冷静自持,两人的性格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却在交手间,产生了属于男人的情谊。 一进一退,一攻一防,两人在糙原之上,马背之间,尽情拼杀,博古齐轻盈一如大鹏飞鸟,四阿哥沉稳好似深潭蛟龙,两项搏斗,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黑马、综马狂奔至雪山山脚。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都露出笑,贊道:“好身手!” 四阿哥带着淡淡的笑,也不再把博古齐当作是一个孩子,而是和他平等之人:“小世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好的身手,以后可想过领兵打仗,成为一方叱咤战场的风云大将!” 博古齐坐在综马之上,耍着一根杂糙,说:“你个那丫头一个模样,就想让老子不得清闲,老子在这逍遥自在的紧,做那累死累活的将军,有什么意思?” 四阿哥看看博古齐那副一脸嫌弃、避之莫及的嘴脸,很是无奈,这孩子,和十三弟虽然都是浪荡不羁,可是他更多的是放任自由,而十三弟却是极其勤勉之人。 他嘴角勾笑,幸好这孩子还小,好好锤鍊一番后,以后必能为他所用。 博古齐要是知道四阿哥心里这般想,定是嗤笑不已,他一个堂堂神兽,哪能听他使唤了。不过以后会发生什么,这博古齐又怎会全都想到呢?
第34页 “小世子,天色晚了,到我那喝点酒怎么样?”四阿哥心情愉悦地说。 博古齐嘴巴里分泌出粘乎乎的口水,双眼晶亮的说:“不好喝的,可别拿来污了老子的嘴。” 四阿哥淡淡一笑:“等会儿,定是让你那小肚子撑的滚圆!” 博古齐乐得哈哈大笑:“蒙特那老小子,就是不给老子喝烈酒,今个儿老子也一定要喝个够本!”他一甩缰绳,架马而去。 四阿哥也不甘人后,奔驰在糙原之上。 第31章 天色已晚,糙原上空升起了皎洁的月亮,淡淡的星光笼罩着大地。蒙古包群里,透着晕黄的光芒,还有浓郁的肉香。 博古齐撩开帐子,大声嚷嚷:“丫头,给爷拿酒来!” 宋桃和翠竹正准备好了饭菜,等着四阿哥回来,没想到,却等来了这泼皮猴子:“你是赖上我了,吃了零嘴不够,还来蹭晚膳?” 翠竹捂着嘴出了帐子,去膳房再端些菜来,于是就剩宋桃和博古齐,两人说话也不再客气。 博古齐早就坐在桌旁,拿起筷子,挑着红烧羊肉,放进自己嘴巴里便开始大嚼,含煳不清地说着:“丫头莫要小气,爷记得你那桃花界里,还养了几只肥羊,那味道闻起来可真是香啊!” 宋桃不客气地要去敲博古齐的脑袋,可是被博古齐轻松躲过,她收回手,冷冷地瞪着他,说:“那可是我的宝贝,你可别打坏主意。” 博古齐耸肩,脸上笑得可恶,手底下的筷子更是神速,嘴巴里一刻没闲着:“老子可是前辈,你这后生,想敲老子脑袋,等下辈子吧!” 宋桃看他没规没矩的,四阿哥都还没来,这饭桌上的菜已经少了大半。 外头,四阿哥掀了帘子进来,正巧看见宋桃对着博古齐嘆气,他看了眼桌子上的狼藉,便知道宋桃为何嘆气了。 他默默走了过去,坐在桌子,拿起一壶酒,倒入博古齐面前的白瓷酒杯中。 然后脸色未变地对宋桃说:“去提几壶烈酒来。” 宋桃见四阿哥对博古齐如此这般没规矩,连眉毛也没抬一下,心里略有惊讶,却也不提,只是低头道:“妾身这就去。” 宋桃走出帐子时,还听到博古齐没大没小的说话声却并没有听见四阿哥半点呵斥。 这情景,倒是让她想起那个月夜,十岁的十三阿哥,光着脚丫,肆无忌惮地和四阿哥开着玩笑。 宋桃心里露出丝喜悦,如果博古齐能像十三阿哥一样得四阿哥欢心,她便放心了。拿了酒回来,正巧碰着了翠竹,两人便一起回了帐子。 博古齐首先发现了宋桃,跳起来便夺了宋桃怀里的酒,大大地喝了一口,舒畅地吐出一口气。 四阿哥看着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世子,今个儿你想喝多少便喝多少,不用拘着。”四阿哥清冷的声音,在这夏日的夜晚中听着格外舒服。 博古齐乐呵呵地坐下,与四阿哥东南西北地聊着,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是博古齐大着嗓门聊着什么,四阿哥静静听着,但是宋桃却从这两人之间看出了一种和谐。 喝了很久,帐外传来一名小厮的声音:“四皇子,博古齐世子在您这吗?王妃和王爷看小世子久久不归,便遣小的来您这儿问问。” 四阿哥虽然陪着博古齐喝了许久,可是这量却极少,所以他还非常清醒,只是这嗓音染上了点迷人的暗哑。 博古齐酒量匪浅,喝了好几大壶酒,这会儿竟然依然眉眼清亮,只是多了一丝慵懒。 他伸了个懒腰,随手摞下一个酒囊,站起身来,却发现自个儿还没到四阿哥胸口,于是轻巧一跃,上了凳子,满意地看着略微比自己低了几许的四阿哥,说:“这酒勉强合了老子的口味,老子看你这一晚上殷勤伺候的份上,就和你交个朋友得了。” 宋桃在一边听得差点吐血。 看博古齐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难道在糙原上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四阿哥输了?还要求着这博古齐当他的朋友? 不可能吧!宋桃刚刚想到这,马上自我枪毙了这个想法。 四阿哥淡淡的脸露出莫测一笑,不语。 博古齐看着四阿哥难懂的表情,摇头,这凡人啊,就爱装深沉,太难懂啊,太难懂,算了,他白白喝了一晚美酒,便不与那小子多计较了。 博古齐走后,四阿哥坐在榻上,喝着宋桃端来的醒酒汤,问:“那雪马是怎么回事?” 宋桃本以为四阿哥忘了,却不料他记性这么好。 “那天,太子爷救了我时说,如若驯服了那野马,便让它做我的坐骑,没想到那雪马极通人性,竟真认了妾身做主人,所以对妾身特别依恋。” 四阿哥抿了口醒酒汤,便放在一边不再动,宋桃早就备好了味甜的枣糕,递给了四阿哥。 四阿哥瞟了眼宋桃,尝了点,味道甜而不腻,正和他的胃口,看来这宋氏,对他倒是花了心思的。 “这雪马倒是奇怪,不认驯服了它的二哥做主人,倒是认了你。”四阿哥幽黑的眼睛盯着宋桃,让宋桃心里略略紧张。 但是她可不是刚刚穿来的时候,怕这些阿哥们无形的威压。 她微微提了下气,镇定地说:“可能是妾身和那雪马投了缘吧。” 缘分这事,本就奥妙,不是能用逻辑解释地通的,好比那寻缘喇嘛无缘无故来他院子寻东西,又送了他一串佛珠,就是那所谓的缘分。 四阿哥略略沉吟说:“一匹马罢了,既然二哥忘了,你也休得再提。”在四阿哥眼里,因为一匹无关紧要的马,而有可能揽上不必要的麻烦,实非明智之举。 宋桃乖巧地点头。 两人上了床,不免地翻滚了一通,又因为宋桃想着怀孕,也非常配合,让四阿哥非常尽兴。风雨过后,两人这才规矩地各自平躺在床的一边,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四阿哥只要有空,便会拿着一壶美酒去见博古齐,这一个月下来,两人的感情极速上升, 眼看,这塞外之行,就要结束,四阿哥终于展开行动了。 “小子,今个儿怎么空手而来?”博古齐正悠闲地叼着一根糙,被四阿哥这一个月不间断的美酒给练出了条件反射,这一到了这个点,看见四阿哥,嘴里便会分泌出唾液来。 四阿哥手里拿着一本《兵法》,淡淡地说:“看完这个,我便给你一壶。” 博古齐极其不屑地看着四阿哥:“你小子,把老子当什么了,一点破酒就能逼老子就范!”他翻过身,眼下口水,无视四阿哥。 四阿哥看博古齐喉头滚动,心里觉得,这厮定是熬不过几天,冷淡地飘来一句:“什么时候想通了,便来寻我。” 四阿哥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博古齐与宋桃交好,而宋桃有一个随身空间,这空间里又存着芳香四溢的果酒。 这果酒灵气十足,更得这本是神兽的博古齐的口味。 这不,这会儿,博古齐又拉着宋桃不放,要吃那空间里的果酒。 宋桃从博古齐嘴里听说了四阿哥和他的事情,想着,这几年来,她一直被四阿哥压着,憋屈地很,这会儿,通过这鲲鹏神兽,间接地压制四阿哥一头,心里也颇为畅快。 四阿哥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却不见博古齐前来要酒。 他看看桌子上的那一堆的兵法书册,挑起眉毛:“看来是低估了那小子的定力了。”想到这儿,四阿哥对博古齐更欣赏了,打定注意一定要把那小子骗到手。 日子匆匆过去,塞外自由的生活总要到头。 博古齐和四阿哥之间的暗潮涌动,康熙并不知情,但是那博古齐的嚣张跋扈,康熙却是略有耳闻。 不过他知道蒙特一直以来都正直忠诚,对他绝无二心,再者,如若蒙特有谋反之心,也不会让儿子这般招摇。所以他并没把博古齐当做心里的一块病,只是如那过耳云烟,转瞬就往。 康熙对孩子总是宽仁的,博古齐今年7岁,正是可以泼皮耍赖的年纪。而且塞外风气自由,不若京城里规矩森严,他又是蒙特娇宠着的宝贝疙瘩,有这般骄纵性格也不为过。从博古齐的身上,他又想起了年少时的太子,也是这般,聪颖而意气风发,不过随着年岁渐长,却不比年少那般天真烂漫,而染上了种种恶习。 康熙从蒙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错误,他对太子太纵容,反而造成了太子恃宠而骄,让太子身边的奴才们养成了只会拍太子马屁,阿谀奉承的小人。 他立在帐子前,看着茫茫糙原,想到曾在自己身边巧笑颜兮、端庄贤惠的赫舍里皇后,心里流过些自责与伤痛,皇后,是朕没有教好太子,你可怨朕。
第35页 眼前似乎浮现起美丽女子温婉的笑容,轻柔的语言,想必,她定会体贴地跟他说,皇上,臣妾又怎会怨您? 胤礽,还太年轻了…… 康熙威严的容貌中透出一股为人父亲的心酸和体谅,但是一国之君,却不是一个单纯的父亲,重视一个孩子,就要让他在荆棘丛中爬行,没走一步都落下一地的血,当他有一天走出了这篇荆棘丛,他变成了王者,如果不行…… 康熙的严重露出精光,他便输了! “李德全,吩咐下去,明天回京!”康熙坐会自己的位置上,沉声说道。 李德全收到命令,便下去办事去了,这准备工作虽然早早地就开始了,不过还是不能马虎。 宋桃看这回去的时候也到了,太子爷忙着讨康熙欢心,果然完全忘了白马的事情。 乘着夜色,她把灵气布满全身,使自己更加灵敏。 她特意掐着马官轮值的空档,熟门熟路地摸到了马棚,宋桃双手握紧了白马的大嘴,让它不要发出声音来,解了缰绳,这才把马收进了空间。 接着她又细心抹掉了自己的脚印,把灵力灌在自己的脚下,从使自己变得轻盈,而没有留下脚印。 一切进行地很顺利,并没有惊动在马棚边上休息的小厮。 再回想了一边有没有留下破绽,最终确定没有之后,这才迅速离开犯罪场地。 刚回来没多久,换好衣服,去康熙帐子谈好话的四阿哥便回来了。 他一眼就看出宋桃,脸色苍白,冷汗直冒,极是虚弱的样子,皱着眉问:“病了?” 宋桃这是灵力消耗太大,临近枯竭,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虚脱了一样的状态,她勉强对着四阿哥说:“妾身,今个儿可能忙着收拾,有些倦了。” 四阿哥淡淡地说:“你先去歇着吧。” 宋桃知道这不合规矩,哪有爷不睡,做妾的反而睡了的? “妾身……” 四阿哥没等宋桃说完,皱起眉头说:“你可想把病传给爷?” 宋桃看四阿哥喜怒莫辩的脸,把不准他是真怕病传给他亦或是关心她,不过既然四阿哥都这般发话了,她就下去歇吧。 她忍着头晕,行了一礼:“爷,妾身告退了。” 说完,摇摇晃晃地走到帐子最里面的大床上睡了,只是她依然规矩地睡在里面,睡姿也保持这平躺。 一躺下,疲倦便像洪水一般袭来,她难挡这股力量,昏昏沉沉地昏睡过去。 四阿哥并未再看宋桃,而是坐在书桌前,开始看书。 当宋桃醒来,天刚刚亮,身上的灵力因为昨个儿耗尽了,今天醒来,反倒更加充盈。她摸摸自己身边,凉的。 再望向书桌前,发现四阿哥桌上的灯油将要耗光。 看来,这四爷,看了一夜的书,宋桃心底佩服,四阿哥一如既往地勤勉着啊! 听到响声,四阿哥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宋桃的脸色,发现不再似昨天的苍白,而是红润晶亮:“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宋桃笑着谢过四阿哥,然后帮四阿哥洗漱,翠竹则进帐来布了早餐。 两人都吃过了早餐,外面就传来不小的声音。 四阿哥喊了声:“高无庸,出了什么事?” 高无庸弯着腰,小步快速进了帐子:“回爷的话,太子爷的雪马跑了。” 宋桃低着头,站在四阿哥身边。 “跑了?”四阿哥重复道。 “嗯,好像是昨天就不见了,小厮怕被责怪,便偷偷去寻,可是找了一夜也没有踪影,今个儿早上不得已才来报,太子正发怒呢!爷,您要过去吗?”高无庸问。 “最多处置个奴才,小事罢了。回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四阿哥比起那白马更关心回京的事情。 “都准备好了,爷要亲自去查看吗?” 四阿哥点头,他凡事都喜欢亲自确定,这可能与他从小没有养在亲娘身边而缺少安全感引起的吧。 四阿哥和李德全出去了,宋桃便留在帐子里,和翠竹再查看下,还有什么遗漏的。 她边做边想着,古代人命之轻贱,一个奴才的命对于皇子阿哥只是小事罢了,而她为了白马,又牺牲了一条人命。 她苦笑,原来,她的手也开始染上了鲜血,虽然这并非她所愿。 身在侯门,身不由己。 “主子,博古齐怎么没来?”翠竹看着宋桃一脸愁绪,想提博古齐让宋桃高兴高兴。 宋桃淡淡一笑:“他今个儿不会来了。” 她知道博古齐喜欢果酒,昨天就送了几十桶果酒,选了个偏僻的地方,和博古齐一起埋了,到时候博古齐想喝便可以去取。 酒又放不坏,只会越来越醇。 糙原之上,大批人马聚集在一起,康熙整装回京,蒙特王爷和他的妃子都出来相送。 四阿哥在人群中搜索博古齐的身影,这小子,竟然没出席。 他以为他躲得过吗? 明年、后年、大后年,一年不成,就再下一年,他四爷要的人,可跑不了。 宋桃坐进了马车,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幼崽,想着昨天博古齐的张狂的笑脸:“爷听你说过,你家小丫头,一直想要只狐狸,不过,也不是白给的,爷可等着你明年再给送些好吃的果子,美酒呢!” 第32章 那拉氏牵着刚刚会走的弘晖温婉笑着站在门口,她的身后,则是妩媚的李氏,再后面是秀丽的乌雅氏。 四阿哥从马上翻身下来,看见弘晖可爱的小脸,淡淡的脸上露出微笑。 那拉氏抱起弘晖,走向四阿哥,一颦一笑中透着身为母亲的独特温柔:“爷。”那拉氏端庄中透着深情,只是一声叫唤,便道出了与四阿哥分别几月的眷恋。 四阿哥望向那拉氏的眼睛微微柔和,问道:“院子一切可好?天保好似又壮实了。”弘晖是康熙御赐的大名,四阿哥和那拉氏在平时都习惯叫弘晖的辱名,天保,希望孩子能得老天保佑。 那拉氏笑着说:“爷走得这些日子,天保沉了不少呢。“ 四阿哥点点头,看向小脸红扑扑的弘晖。 弘晖还不太会说话,只是好奇地看着四阿哥,流着口水傻笑。 四阿哥皱起了眉毛,他对弘晖给予厚望,便觉得这个嫡子该是最最聪明的,再看到他傻兮兮的笑容,还有咿咿呀呀的童音,于是他问:“天保会叫阿玛了吗?” 那拉氏笑着摇头:“爷,天保还小呢,只会发出些简单的声音。” 四阿哥不免想到欣妍这么大的时候,已能清晰地叫唤阿玛,心里不满:“福晋也不要娇惯着天保,好好教导才是。” 那拉氏看着四阿哥脸露不悦,心里略微思索,就知道四阿哥是为了弘晖说话迟而不满了,连忙让王嬷嬷抱了弘晖,然后轻声细语道:“爷,妾身省得的。” 四阿哥再看向李氏,发现弘盼并没有被抱出来,不由地问:“二阿哥呢?” 对于弘盼,可能因为这孩子一出生就特别瘦弱,所以四阿哥并不太放心上,就怕投入了太多感情,最终却徒添伤感,所以直到弘盼快周岁了,也未给他取个辱名。只是一直叫着康熙在弘盼满月赐下的大名。 李氏见那拉氏抱着的健康活泼的弘晖,再想自己可怜的弘盼,因为入秋受了凉,原本就瘦弱的身子瞅着更是脆弱,似乎一个不经心就会随时离去。 眼看着四阿哥对弘晖露出不满,李氏心里才略略有点舒坦,再听四阿哥提到了弘盼,她心里更是高兴,于是摇摆着柔软的腰肢,上前抬起一张我见犹怜的脸,露出七分愁,三分喜的表情说:“爷,盼儿前个儿得了风寒,正发着烧呢。盼儿要是知道爷如此记挂他,他定极是高兴。” 四阿哥对弘盼再不在意,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听到弘盼发烧,便问:“太医可看过了?” 乌雅氏看自己有插嘴的时候,上前柔柔地说:“爷,福晋已经请了太医给二阿哥看过了,说不碍事,只要精心养着,定能好。” 李氏心里瞪了抢话的乌雅氏,眼眶泛红,答道:“可怜盼儿,本是瘦小,再糟了这罪……” 四阿哥看弘盼好不容易养了快一年了,对他能长大成人也所期盼,于是说:“爷等会去看看。” 听到四阿哥这般说,李氏心里笑了,而乌雅氏恼怒李氏利用小阿哥争宠,偏偏她在四阿哥后院是唯一一个没有一子半女的(武氏已经透明的完全被忽略了),心里暗暗琢磨着,抓住四阿哥,尽早怀个阿哥。 等到四阿哥的女人阿哥一一问候完了,欣妍清亮的声音这才响起;“阿玛。” 小小的脸上,挂着最灿烂的笑容,一下子让四阿哥微微阴沉的脸,露出一抹温情的笑容:“欣妍,这几个月过得可好?”
第36页 欣妍早就忍不住要亲近四阿哥,她小跑几步,扑到四阿哥的腿上,笑着欢快道:“女儿过得很好,九叔、十叔经常陪女儿来玩。” 四阿哥摸着欣妍的小脑袋说:“快去看你额娘,她可给你带了好东西。” 欣妍惊喜地叫:“阿玛,什么好东西?” 四阿哥做出一个自认为逗趣的表情:“欣妍,自个儿去看吧。” 欣妍看四阿哥的脸比以往更僵硬了几分,以为自己的举动没了分寸,让四阿哥不满了,于是退后一步,乖巧地行了一礼:“女儿谢过阿玛。” 说完,迈着小腿,刚跨出门槛,就发现了恭敬站在门口的宋桃怀里正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幼崽。 “啊!狐狸!狐狸!狐狸!” 欣妍原本规矩的样子,在见到狐狸之后,破功了。 四阿哥看着欣妍开心的样子,眼底也露出笑来。 那拉氏这边几个女人,看到四阿哥对欣妍这般的宠爱,心里都暗暗嫉妒,但是也庆幸,幸好,欣妍只是个格格,不然仗着爷这般宠爱,他们的儿子要有出头之日,可就更难了。 狐狸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圆眼,瞅着欣妍,好奇地歪了下脑袋,把欣妍萌地上串下跳,一点规矩都没了。 宋桃连忙丢了个眼神警告欣妍。 欣妍吐了吐舌头,把狐狸抱在怀里,跟着宋桃向四阿哥道谢,再向福晋、李氏一一请安。 那拉氏是个不爱动物的,对欣妍怀里的狐狸并不感冒,不过李氏和乌雅氏却对那小巧可爱的狐狸,起了兴趣,对欣妍能得到这么一个尤物,更是羡妒,顺带便的,看宋桃更是不慡。 乌雅氏更是用恶狠狠地眼神颳了宋桃的肚子好几眼,不知道这宋氏抢了她出塞的机会,得了爷好几个月的宠爱,怀上了没有?要是真怀上了,生下了小阿哥,这侧福晋的位子可要被她抢去了。 不行,她一定要想出个办法,让四阿哥在她屋里多歇几日。 晚上,四阿哥先去李氏那看了弘盼,然后便去了那拉氏那儿。 宋桃终于能一个人自由自在地睡了,再不用陪着四阿哥一起在床上练挺尸,她抱着被子,欢乐地大刺刺地变换着睡姿,愉快地进入了梦想。 第二日,四阿哥下了朝去给德妃请安。 德妃正细心地给十四绣着秋季的袍子,对四阿哥则一如既往的冷淡。 今个儿却又不同往日,平日里她甚少与四阿哥谈话,今日她便绣着袍子的边角花样,边淡淡地开口了:“老四,你在外头也呆了不少时日,身子可还好?” 四阿哥有些受宠若惊,上一次他额娘主动关心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孩儿身体健朗,并没有大碍,只是孩儿不在额娘身边照顾,不知额娘和十四弟可有什么病痛的?”四阿哥心里微微激动,对德妃起了如慕之情。 德妃的表情依然淡淡的,她手下越发细緻,随意开口:“难为你还记得本宫和你十四弟。” 四阿哥一听德妃那疏离的回答,心中刚起的火热又瞬间冰冻。 “既然回来了,就多宠幸院子里的女人,雨露均沾,才能多子多福,你的子嗣可是稀薄了些。” 四阿哥一听,脸上冰冷,雨露均沾,他额娘是在敲打他,他院子里还有个姓乌雅的,可有近半年没宠幸于她了。 “是,孩儿知道了。”四阿哥的表情更淡了。 “既然没有什么事,就回吧,本宫还要给老十四绣袍子呢。”德妃淡淡的嗓音里流露出一丝不耐。 四阿哥恭敬地退了出去。 第33章 秋风带着点寒意,吹过宋桃院子的两棵老桂树。泛黄的花瓣飘飞下来,被一大一小的手接住。 “额娘,这桂花有什么用?”欣妍白胖的手掌里托着桂花,问着在一边采桂花的宋桃。 宋桃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给欣妍做科谱教育:“桂花的用处可不少,这新鲜的可以用来做桂花糕,桂花酿,晒干了,放在荷包里,便成了香包。” 欣妍用力闻了下手掌中的桂花,娇笑道:“这小小的花,竟然有这般多的用处。”她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阿狸(原谅宋桃这没文化的,只能盗用网络红狐狸的名字啦),黑眼珠子滴熘熘地转。 “嘿嘿,阿狸好好在那呆着,宝宝给你好好打扮打扮。”欣妍露出两颗小虎牙,阴恻恻地对着阿狸笑。 阿狸歪歪脑袋,不明白地看着欣妍。 宋桃端着半篮子桂花,摇摇头,这阿狸也是个笨的,一点警觉性也没有。再看调皮捣蛋的欣妍丫头,她嘴上已经勾起了笑。 另一棵树下,翠竹、红粉也一起采着桂花,白芽则摆弄着铺在石桌上的桂花干。 几个丫头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在秋日的午后,显得格外的安谧和谐。 欣妍兴致勃勃地折了一桂树枝,她的眼光很好,挑的桂枝,桂叶翠绿欲滴,淡黄色、辱白色的桂花匀称地分布在桂枝上。她拔了一根野糙,灵巧地把桂枝弯成一圈,再用野糙扎上,简单的花环就成了。 “阿狸,过来。”欣妍露出最“无害”的笑容,哄骗阿狸。 这会儿,宋桃还有几个丫头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注意阿狸怎么反映。 阿狸黑眼珠子注视了欣妍一会儿,轻轻发一声“啾~~”。 欣妍再接再厉,举起自己最新制作完成的花坏,小步小步接近阿狸,嘴里轻轻地说:“阿狸,你看啊,宝宝手中的花环可漂亮,可香了,配上你的一身雪白的皮毛,真是天上人间,绝配啊!” 红粉听着欣妍鬼马精灵的动作预言,捂着嘴巴偷笑。 欣妍瞪着小圆眼睛,手指放在嘴巴中间,看向红粉:“嘘——” 红粉忍笑忍得面皮抽动,不过很给欣妍面子的表示自己不会出声,欣妍这才再次朝着阿狸出发。 “嘿嘿~”欣妍看着咫尺间的阿狸,jian笑,“阿狸,你就乖乖把头献给本宝宝吧!”说话间,小胖胳膊发力,桂花圈朝着阿狸的头上招唿。 嗤——!大家听到欣妍的那一声“本宝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阿狸被欣妍霸道的举动惊吓到,嗖得一下,避开了欣妍的暗算。 欣妍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笑倒在院子里的丫头们,再看阿狸,正抖着小耳朵,用后腿悠闲地挠着脖子上的痒痒呢。 “好啊!你个小混蛋,看我怎么收拾你!”欣妍不服输的倔脾气一上来,那几头牛也拉不住。 阿狸在院子里四处逃窜,欣妍在后面追着,丫头们叫唤着:“大格格,小心呀,您慢着点。” 顿时安谧的院子,变得鸡飞狗跳起来。 四阿哥今个儿休沐,和老九、老十一起逛逛院子。这一路走来,老远就听到宋桃院子的声音。 十阿哥嘿嘿笑:“这欣妍丫头,不知道又有什么好玩的?” 九阿哥无良地打击十阿哥的自尊心:“这欣妍侄女刚得了一只雪狐,想着这会儿该是在一起玩闹吧。想啊,去年,不知道哪个糙包,打了一夏天的猎,愣是只打伤了只兔子,还被它跑了。” 十阿哥羞红了脸,懊恼地说:“九哥,你不说话,爷又不会把你当哑巴。” 九阿哥用摺扇打了下十阿哥的半截光脑瓜子:“怎么,还怕人说,这欣妍丫头可是鄙视你一年了,爷说你一下还不成了?” 十阿哥跺脚,圆圆的脸上涨的通红,想要反驳,可是却想不出好词来,最后一摸脑袋,气唿唿地说:“不成,不成,就是不成!” 九阿哥飘出个“傻帽”的眼神,悄悄走到四阿哥另一边,与十阿哥保持安全距离,听欣妍偷偷和他说的话,叫做“傻也是一种病,那是会传染的。”为了不传染了这种绝症,他还是离那糙包远点吧。 四阿哥对着老九,老十的嬉闹,早就习以为常,脸上只是淡淡的,不置可否。 三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宋桃的院子前面。 四阿哥刚跨进院子,视线就被一个黑色物体挡住。 “爷(四阿哥),小心啊——!”院子里的女人们发现来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四阿哥临危不惧,脚下轻挪,身子如行云流水般晃到一边,而那黑色物体,结结实实地撞到了跟在四阿哥身后的老十脸上。 “啾——”阿狸被追得小心脏砰砰的跳,这会儿看到一个垫脚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狠狠地踩了下去,借力窜出了院子。 “啊——”随着阿狸的离去,十阿哥惨烈地嚎叫出声:“是那个王八羔子,敢暗算他十爷?” 四阿哥和九阿哥离得最近,首先看到了十阿哥脑门上的三道狐爪。
第37页 九阿哥愣了一会儿后,咧开自己嫣红的唇瓣笑了,顿时如初春桃花,多多盛开,宋桃见了,不免心里嘆一句,果然是被称为妖孽桃花的九爷啊,那个美的啊! 四阿哥抿起了唇,冷冷地扫了一屋子,宋桃和一屋子奴才噤若寒蝉,不敢妄动。 宋桃心里感嘆时运不济,但是还是上前请罪:“妾身冒犯了十阿哥,请爷责罚。” 四阿哥盯着宋桃,冒着冷气,不语。 欣妍看着宋桃受罪,心里自责,于是她抬头,清亮地声音响起:“阿玛,是女儿调皮,追着阿狸跑,阿狸才会发狂抓了十叔,额娘没有错,有错的是女儿,请阿玛不要责罚额娘,只责罚女儿就好。” 十阿哥一听,原来是他宝贝丫头的错,那,那……他就自认倒霉,算了吧。 “四哥,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破了皮,抹点药就好了。”十阿哥可记得欣妍的金疮药膏,哪怕比他头上严重十倍的伤痕都能治好,他着点抓伤算不得什么。 四阿哥看着大无畏的欣妍,心底是欣喜的,虽然调皮捣蛋了些,但是有胆量,有魄力,确实是他满洲姑奶奶的样子。 于是四阿哥拿过十阿哥递过来的橄榄枝,沉声说:“既然十弟无碍,这事便算了。宋氏,却准备些上好的金创药,给十弟敷上。” 宋桃领命,和翠竹进去打水,备药。 四阿哥瞟了眼三条血红爪印的脑袋瓜子,问:“十弟,可感到不适,四哥给你请太医才看看才好。” 十阿哥心想,要是叫了太医,这事怕立马传到皇阿玛耳力,对欣妍丫头极是不利,还是算了,反正这种伤,在玩闹的时候总是会有,涂了药膏,不消半日就好得连疤都看不见了。 “四哥,真不碍事,让宋小四嫂给我涂点药膏就好。”十阿哥摆摆手,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来。 “也好。”四阿哥点点头,三人走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宋桃拿了金疮药来,吩咐白芽帮十阿哥上药。 白芽卑怯地应了声好,拿起药膏,拘谨但是手法却不赖,迅速地帮十阿哥上好了药,退了下去。 十阿哥一抹好药,就觉得一股清亮抚平了自己受伤的脑袋,唿——这人都感到聪明了几分。 九阿哥看了眼享受的十阿哥,摇头,这世界上也就他的笨蛋十弟,把受伤当作享受吧! 这事也消停了,三人正准备好好喝一壶,宋桃用刚采的桂花泡得茶,却不料一个颇为眼生的小太监来报。 四阿哥又怎么不认识门口的那个人,不正是乌雅氏跟前的小太监。 他挥了挥手,让那小太监过来:“爷,乌雅格格不知怎的昏倒了,奴才想来问,要不要找太医看看?” 九阿哥嗤笑:“四哥,这小妾昏倒了,还要让您这个大忙人来操心这后院的事,四嫂可不厚道了。” 九阿哥虽然嘴上说那拉氏不是,可是在场的人精们都知道,这九爷是在讽刺乌雅格格没大没小,敢绕过福晋,明着胆来争宠。 而四阿哥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就是这老九可是在嘲笑他,对这后院女人的调教不够啊! 小太监要是还不知道四阿哥生气了,那就不能在这宫里当差这么多年了:“乌雅格格的院子离宋主子院子最近,奴才路过宋主子院子看到爷,一时心急,便先来告诉了爷,小的并没有对福晋不敬的意思,请爷明察。” 四阿哥听这小太监这么说,冷笑,倒是会说话。 “知道了,爷这就去……” 就在四阿哥要起身的当口,宋桃低头刚要送行,却不料一阵晕眩,让她险些跌倒。 “主子!”翠竹这几个丫头去伺候那几位爷了,只有李嬷嬷一直守在宋桃身边,她看见宋桃软了身子,要跌倒,连忙上去扶住,惊唿道。 四阿哥见了,皱起眉头。 欣妍焦急地喊:“额娘……” 十阿哥因为欣妍的关系,与宋桃也是交好,这时候不免叫唤:“四哥,还不叫太医?” “高无庸,宣太医。”四阿哥黑沉沉的眼睛盯住脸色苍白的宋桃。 第34章 四阿哥微锁着眉头,黑沉的眼睛看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乌雅氏的那个小太监低着头,跪在大堂中央。他心里嘀咕着: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得了乌雅格格的青眼,给她来办这事,原想着,让四阿哥过去,虽是会受到些责难,但是依照四阿哥从边塞回来后对待乌雅格格的宠爱,定是会过去的。 如果办成了这事,这乌雅格格以后还会亏待了他不成,可是,这人算不如天算,这宋主子竟然也晕了。 难不成宋主子,也有喜了?小太监心里暗叫,如果真是这样,乌雅格格生气还来不及,还能记得他的好?哎,他出头日子又要离他远去了。 四阿哥心底,对宋桃虽不像对那拉氏那般敬重,但是对她也并无恶感。而且自从去了边塞,两人一起在糙原上畅快地骑马,一起安静地看星星,她和他一起时,并不刻意讨好他,只是悄然伺候一边。他喜欢她懂得把自己定位与一个伺候他的奴婢,而不是一个向他讨要宠爱的女人。 虽然他和她大多数时候只是相顾无言,但是这种安静,却最能让他的心情放松下来。希望,这一次,她不是因为嫉妒乌雅氏,而故意装病留住他。 十阿哥被四阿哥散发出来的冷气冻得说不出话,不舒服地在椅子上扭来扭去,脸色难看地看着一边淡定的九阿哥,做了个“爷受不了啦!”的口型! 九阿哥看了扭来扭去的十阿哥,把摺扇从左手换到右手,笑着说:“十弟,想要去茅厕就赶快去,磨那凳子,又不能收回去!” 吐——十阿哥被噁心到了,刚要发飙,老太医摸着额上的虚汗,笑呵呵地出来了,对四阿哥说:“恭喜四阿哥,宋主子这是有喜了,刚巧一个月。” 十阿哥原本想要骂出口的话,被太医的话噎回了肚子,喘了口气,瞪大了眼睛,惊喜地喊道:“四哥,你又要当阿玛了!太牛啦!”十阿哥从欣妍那听到些新鲜词彙,总是爱有事没事显摆一通。 四阿哥也不管这十阿哥那句“太牛啦!”什么意思,淡淡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关心来:“宋氏怎么会差点晕倒?” 太医说:“四阿哥不必担心,宋主子只是因为刚刚怀孕有些体虚,好好调养,过了头三个月,胎儿稳定了,便没有大碍了。” 四阿哥点点头,嘱咐:“高无庸,跟着太医下去拿药。” 高无庸和太医低着头恭敬退下。 四阿哥起身,想往内屋走去,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眼里露出冷意,乌雅氏晕倒了?真是无稽之谈,这狗奴才要不是得了乌雅氏的指示,会来这找他? 这乌雅氏借着德妃的势,得了爷一个月的宠爱,便无法无天了,敢明着胆来管制爷了。 就让这奴才跪在这里,晾那乌雅氏一会,他敲打一个妾侍,他额娘难还管着他不成! 屋里,欣妍正欢乐地蹦跶着,眼睛里的晶亮就如夜里的明珠一样璀璨,她是真心为额娘高兴,也真心希望额娘能有一个小弟弟,一个像弘晖弟弟一样,受阿玛重视的小阿哥。 李嬷嬷,翠竹,红粉们眼眶都不由自主地泛红,她们盼望了三年,主子的肚子终于又有动静了,肯定是个阿哥,这般对她们好的主子,老天一定不会亏待她,一定会给她一个聪明伶俐的小阿哥的。 宋桃有些哭笑不得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原来是怀孕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在边塞的时候,四阿哥就宠幸她一个,想着这中奖的机率应该很大吧,却发现回京的时候,月事如期而至,没想到,这回了京了,四阿哥就来了一次,却怀上了。 宝贝儿,你真会制造惊喜啊! 四阿哥撩开门帘,刚好看见带着柔柔笑意的宋桃。 “阿玛,额娘有小弟弟了!”欣妍跳过来,抱住四阿哥大腿,开心地大叫。 四阿哥的大手习惯性地摸上欣妍的脑袋,脸色柔和,淡雅的声音有些许暖意:“阿玛知道了,欣妍去外面陪陪十叔、九叔,可好?” 欣妍懂事地点点头:“女儿会尽好地主之宜的,阿玛额娘请放心。” 四阿哥听到欣妍这么说,眼睛微微发亮,这孩子,说话有理有据,一点看不出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他看着欣妍规矩地退出去,看向宋桃的肚子期待起来。 李嬷嬷几个,也悄悄退了出去。 “爷。”宋桃想从床上爬起来,给四阿哥行礼。 却被四阿哥阻止了:“躺着吧。” “是。”宋桃躺下,低头,等着四阿哥再问。
第38页 四阿哥感受到宋桃屋子里适宜的温度,淡淡的清香,舒适地微微眯起眼睛。 宋桃等了半天,也不见四阿哥有所反映,她抬头望去,却见四阿哥唿吸平稳,眼睛紧闭,脸上满满都是倦容。 宋桃嘆了口气,起来,帮四阿哥披了薄毯。 四阿哥自从边塞回来,便和八阿哥忙着户部贪污之事,这种处查官吏之事,劳心劳力,还要被百官厌弃,朝堂之上,更会处处受阻,晚上回来,除了忙公务,还要雨露均沾地让宫里那些上司们满意,太辛苦了啊! 想到这,宋桃摸摸自己的肚子,要是个阿哥,她定不会撺掇他上位,做皇上,也许权力在凡间至高无上,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乌雅氏在屋里走来走去,烦躁不安,那狗奴才,去截个人也截不到,这都晚上了,还不见人影。 她目露凶光,脸色却非常温柔,手摸着肚子,静静注视着窗外的景物。 突然胡嬷嬷快步进屋来:“主子,快躺床上,四阿哥来了。” 乌雅氏心里一喜,终于来了。 她早已在脸上施了白粉,披散头髮,蹙着眉头,躺在床上。 四阿哥带着一股冷风进来,一屋子奴才对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并未理睬,冷声说:“乌雅氏呢?” 胡嬷嬷战战兢兢地出来,回答:“回四阿哥的话,乌雅主子身体不适,在内屋休息。” 四阿哥声音陡然变得凌厉:“主子生病了,这奴才便不规矩了,高无庸把那狗奴才带上来!” “是,爷。”高无庸迅速地拖进来一个小太监。 “四阿哥,小的,小的,只是凑巧看见爷,小的,真不是故意的,四阿哥,绕了小的吧。”那小太监被高无庸拖进来,再看向四阿哥的黑脸,早就吓破了胆子,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四阿哥起了杀鸡儆猴的心思,又岂会饶了他。 “先不说你一个奴才查探爷的行踪,光光一个不守规矩,自作主张的罪,爷便不能留你!高无庸,把这奴才拖下去处置了!” 清冷地声音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那小太监被罚跪了一下午,本以为他的惩罚已经过去,却不料迎接他的却是一个死字。听其他太监们说,这么多阿哥里,四阿哥最最寡情薄义,对奴才也是最严厉无情的,他原本,不信,现在他是信了,也真错了,他不该为了虚无缥缈的前程而摸了老虎的皮毛。 小太监被拖着出去了。 一屋子的奴才大气都不敢出,无形的威压让所有人的心脏都似乎要停止跳动,四阿哥锐利的眼睛,清冷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都给爷守好自己的本分,什么不该听,什么不该做,都给爷通通记住了,不然,你们的下场就和他一样!” 说完,四阿哥带着太医,进了厢房。 太医小心翼翼地隔了帐子,为乌雅氏把脉。 不消半刻,太医说道:“老臣,恭喜四阿哥,乌雅格格,这也是有喜了,同样是一个月的身孕。” 四阿哥挑了挑眉毛,对又有一个女人有孕,是喜悦的,只是对乌雅氏,却实在不喜。 “乌雅氏,你治下不严,爷本来要好好惩处你,不过现在你怀了爷的骨肉,便先不和你算这笔帐。”四阿哥看乌雅氏脸色不佳,皱起眉头,“爷的子嗣若是出了问题,你也别想爷再宠幸于你。” 说完,四阿哥拂袖而去。 乌雅氏呆愣愣地看着四阿哥决然而去,心里哑然,明明爷在这个月,这般宠爱她,才让她怀了孩子,现在却只因为去宋氏那传了个话,就被爷厌弃了,肯定是宋氏给她小鞋穿了。 这宋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麻烦,实在可恶。 她眼神暗沉下来,脸色狰狞。 自从,四阿哥当着那么多奴才处置了那小太监后,四阿哥院子里的奴才们更加谨言慎行起来,十阿哥偶尔来找欣妍玩的时候,总觉得这四阿哥的院子就像四阿哥一样,冷冰冰地无趣极了。 他就是想不通,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四阿哥怎么就能生出这么活泼有趣,总能有无数鬼主意的欣妍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去冬来,转眼就到了康熙三十七年。 德妃的寝宫内,那拉氏带了弘晖,和已经显怀的乌雅氏来给德妃请安。 宫里布置地很淡雅,就连薰香都清雅极了,一边的火炉里燃着的炭炉里正烧着正旺的火。德妃斜躺在软塌之上,身上盖了一床雪白狐皮fèng成的毯子,显得慵懒而尊贵。 三个人说了一会子话后,德妃轻拍着弘晖,看着睡眼朦胧的白面包子,笑着说:“老四家的,天保看起来又困了,你带他去里屋歇息会,本宫也正想和侄女说会贴心话。” 那拉氏笑着抱了弘晖进了里屋,她又如何不知道,德妃不过找个藉口,想单独和乌雅氏谈谈而已。 等那拉氏走了,德妃找了一个人进来。 “李太医,给她把把脉,是男是女?” 李太医是有名的妇科圣手,诊脉断男女,十拿九稳,而现在乌雅氏胎儿差不多已有4个月,这个后的脉象基本上不会被诊断错误。 他细细地听了脉象许久,乌雅氏紧张地手心里都冒出细细的汗水。 在德妃和乌雅氏期待的目光中,李太医脸上露出了笑容。 “回禀德妃娘娘,乌雅格格怀的是男胎,而且脉象稳定,定是个健康的小阿哥。” 第35章 德妃躺在榻上,慵懒淡雅的声音里说出让乌雅氏热血澎湃的话:“老四家的,女人生育子嗣实在不易,本宫也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就这样吧,从现在起,谁先生了小阿哥,便提为侧福晋吧。” 那拉氏本就是个聪明的,她微低垂眸子,心里瞭然,这乌雅氏肚子里怕是个小阿哥。德妃这么做,看来对她家自小不养在她身边的爷不放心啊,看这都把手伸到了爷的子嗣上了。她是想通过控制爷的子嗣,来牵制爷吧。 “额娘,儿媳省的了。回去后,儿媳会和爷说额娘的话的。”那拉氏心里是通透的,这个侧福晋的位置总要给人去坐,不是乌雅氏,不是宋氏,也会有其他人。她现在占着福晋的位置,又生了健康聪明的嫡子,爷又不是那种宠妾灭妻的人,还担心有人能越过她去。 “兰儿,听说你一直眼热那谁的白狐,本宫新得了一只西施犬,便赐给你吧。”德妃听说四阿哥给一个通房丫头出身的女人抓了只白狐回来,看不过这傻侄女眼热嫉妒的丢人样,便赐给她一条西施犬。 这白狐去木兰行围,虽然也难得,但是却不是稀罕物,她的一条皮毯子,可就用了三张上好的皮子fèng制的,而这西施犬血统纯正,是极为难求的一种,给她侄女上脸,她脸上才会有光。 这生阿哥进分位的事情就算确定了,德妃留了三人吃了午膳,看着弘晖口齿不清地说着啥,虽然三人脸上都乐呵呵的,但是却心思各异。 吃过饭,又陪着德妃睡了午觉,天色渐黑才回。 宋桃望进铜镜里自己日益消瘦的脸,无奈地嘆口气,别人怀孕都是越来越丰满,而她怀孕却越来越瘦,肚子的这块肉,像一个无底洞一般吸食着她的营养,灵力更像有意识一般潺潺不断地化入。 为了这孩子,宋桃只能一有空闲就去修炼,修炼所得的灵气才勘勘够这孩子吸食,不再贪婪她本身的营养,只是尽管宋桃这般刻苦修炼,身子却还是愈发清瘦起来。 她靠在窗台之上,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屋顶、树梢、石凳上,视线被大雪挡住,耳朵也听不到一丝声音,在大雪中的世界,是如此安好。 “主子,披件皮袄,别冻着了。”翠竹轻柔地给宋桃系上桃色皮袄,再搬来太妃椅,浮上厚厚的毛毯,扶着宋桃躺下,“奴婢知道主子爱看雪景,但也别老站着,伤身体。” 宋桃感受到翠竹的关怀,顺从地躺下。 红粉端过一碗红枣汤,笑得甜蜜:“主子,喝点汤,暖暖身子。”便说着,她已吹凉了一勺汤水,餵到了宋桃嘴边。 宋桃含笑地吞下,喝了几口,便喝不下了:“欣妍呢?” 翠竹笑着帮宋桃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毯子,回答:“大格格一大早就爬起来读书呢,说以后等小阿哥出生了,要教他读书写字。” 雪地之上,高无庸撑着伞,四阿哥踏着雪花,一路走来。 他的手背在身后,脸上的表情依然清冷,踏进宋桃的院子,便感到一股沁人的暖意扑面而来,他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搜索到闭着眼带着淡笑的宋桃。 四阿哥让大家不用出声,他清冷挺拔的身姿靠在窗口,背着一地雪光,看向似乎散发这莹莹白光的宋桃。 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那清瘦的身子,只有肚子凸显。虽然皮肤越加地好,但是脸上却有掩不住的倦容。
第39页 他缓缓走过去,轻轻为宋桃拉了下毛毯。 向高无庸招了招手,让他把公文在宋桃的书桌上摊开。高无庸帮叫后面跟着的小太监,把厚厚一沓的公文放在桌上。 四阿哥坐到书桌前,拿起毛笔,静静批阅起来。 屋里的奴才们静心敛气,不再如只在宋桃一个人的时候,那般放松。屋子的气氛和雪地那安静的气氛意外地契合。 宋桃被肚子里的小傢伙折腾地够呛,不好容易睡着,竟然久久未醒,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非常晚了。 “主子,你醒了。”李嬷嬷和翠竹一起看向宋桃。 宋桃的嗓音还有刚刚睡醒的暗哑:“现在什么时辰了?” 翠竹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李嬷嬷撩起帕子,拧干,交到宋桃手里,“刚过了酉时,该吃晚膳了。” 红粉插话;“主子,你睡得太沉了,四阿哥走了,您还没醒呢。” 宋桃接过帕子,擦擦额角,脸蛋,才感到稍微清醒点:“爷来过?” 李嬷嬷温柔地帮宋桃按按有些抽筋的小腿,有些可惜地说:“四阿哥来了一下午,本想着和主子一起出午饭的,不过乌雅格格和福晋从德妃那回来,似乎带了话,四阿哥便去了福晋那。” 翠竹拿过宋桃递过来的帕子,带着还想说话的红粉要退下:“主子,奴才帮您把晚膳端上来,是四阿哥特别让厨房准备的。” 红粉逮着机会,笑嘻嘻地再次开口:“主子,奴婢看四阿哥对您可是真上心了,要不怎么看您睡着,都不忍叫醒您,还带了好多补品给您呢。” 翠竹心里也这么想,所以虽责怪红粉老是这般口无遮拦,但是却替宋桃高兴。 宋桃笑笑,并不多言。 她望向窗外广阔的天空,目露神往。 那拉氏和四阿哥默默吃着晚膳,那拉氏讲了德妃的意思。 四阿哥的胃口本来就浅,听那拉氏说了这话后,便没了胃口。 放下筷子,披上披风,冷着脸,大步走向书房。 外面雪下得依然很大。 四阿哥融入白雪之中,那拉氏急急地拿了一把纸伞,追了出去。 花盆底怎么能在雪地上自如地走,没跑几步,就“扑通”跌入雪中。 “福晋——!”王嬷嬷惊叫,可惜人老反映也慢,等她看见,那拉氏已经结结实实地跌进雪里。 四阿哥耳力惊人,他回头,刚巧看见,满头白雪,被冻得通红,原本端庄的脸上露出三分尴尬,七分着急的那拉氏。 “爷,您忘了带伞。”一如既往的轻缓温柔的声音。 大雪之中,四阿哥驻足,看着跌倒在地,却仍然紧紧握住纸扇的狼狈女人,他心底流过感动。 他大步走过去,在那拉氏前面伸出一双宽厚的大手。 那拉氏微愣之后,眸光莹莹,她纤细柔白的手放入四阿哥手中。 四阿哥用力握住,拉起那拉氏。 那拉氏低垂脸蛋,红晕在白雪中显得分外美丽。 “回去吧。”四阿哥接过那拉氏手中的纸伞,缓缓放开那拉氏的小手。 成亲虽然快有七年,但是这却是那拉氏第一次与四阿哥牵手,她脸色酡红,心如小鹿乱撞。 “妾身,看着爷走远了,看不见了,再回去。”那拉氏站到门口,对着四阿哥柔柔的笑。 四阿哥脸上也露出一抹笑,点头,撑伞,再次步入雪中,只是这次大雪却因为有一伞之隔,无法再落于他的身上。 那拉氏站在那儿良久,直到王嬷嬷提醒,那拉氏才醒过神来。 她双手交握,似乎还在体会着四阿哥握住她手的那一刻的温暖。 乌雅氏正坐在自己屋里,怀里抱着一只西施犬,想起今个儿的事情,心里砰砰直跳,谁先生了阿哥,谁就可以当侧福晋。她和宋氏孕期实在太近,谁先生出孩子,还真不一定。 可惜,这宋氏根本就不出自己的院子,而她放得毒药,都石沉大海一般,一点音讯也没有,真不知道这宋氏以前去哪里学的关于毒物的知识,竟然一一化解了。 而四阿哥自她怀孕了,最多只来她屋里呆半盏茶的功夫,根本不够她给宋氏上眼药。 看来,她只能使用德妃交给她的下下策了——催生! 无论宋氏肚子里坏的是个小阿哥,还是小格格,只要她生在宋氏的前头,那这侧福晋的位置就只能是她的。 日子就在乌雅氏积极筹备催生、宋桃忙着修炼的过程中过去了。 按列,乌雅氏又随着那拉氏去给德妃请安,然后那拉氏带着弘晖小憩一会,李太医给乌雅氏把脉。 这次脉,李太医把了许久,他皱起了眉头。 这脉象肯定是男胎之相,可是却又略有不同,这不同早在前几个月就有迹象,到了这几天就更加明显了。 “乌雅格格可吃了什么?您这脉象有些奇怪。”李太医问。 乌雅氏也颇为奇怪,虽然她想要催生,现在差不多9个月了,但是关键是她还没用呢,平时的吃穿用度,她又是让胡嬷嬷层层把关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并没有吃什么?难道我中了什么毒不成?”乌雅氏紧张地问。 李太医摸摸鬍子,这脉象确实奇怪,要是说中了毒,他也没有诊断出是哪一种毒。 他低头,跪在德妃面前说:“老臣不才,实在不知道乌雅格格生了什么病,请娘娘恕罪。” 德妃淡淡的笑:“李太医医术高明,本宫又怎么会怪罪与您,不如您仔细看看,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 李太医恭敬但不谦卑地说:“胎儿倒是能保住,不过乌雅格格脉象不稳,似有……” 乌雅氏紧张地问:“有什么?” 李太医答:“早产之迹。” 乌雅氏笑了,这是老天都在帮她,她还想早点出生呢? “哎呦!”乌雅氏心情一急一松,心情变化太快,动了胎气,一下子肚疼起来,“太医,我这不是……要生了吧?” 第36章 德妃皱起眉头,喊过李太医:“太医,你快给兰儿看看。” 李太医细细检查乌雅氏,看她额头冒汗,脸色泛白:“乌雅格格,肚子可有坠涨之感?” 乌雅氏这会儿,一阵剧痛刚刚过去,她咬牙点头,李太医再把了下脉,向德妃回禀道:“会德妃娘娘,乌雅格格这是要生产了。” 德妃淡漠的眼睛扫过乌雅氏,女人生产最是晦气,她可不想把这晦气留在她的宫里,正巧那拉氏听到动静,牵着睡眼惺忪的弘晖出来。 “额娘,这是怎么了?”那拉氏讶异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乌雅氏。 德妃揉揉额角,有些头疼,她使了个眼色给李太医,李太医意会:“回四福晋的话,乌雅格格这是快要生产了。” 这不是还只有9个月吗?那拉氏心里暗惊,反映却很快:“太医,您看,能挪动吗?”边说边注意到德妃表情未变,并没有反对,那拉氏脸上的表情更镇定了。 太医捏捏山羊鬍,说:“乌雅格格这是初胎,羊水也没有破的迹象,看来距离生产还有段时间,四福晋小心着点,倒是不碍事。” 德妃让一边的扇扇子的宫女,再多用些力气,夏日,屋子里本就闷热,又被这一闹,她的额头已经沁出了些许汗水。看着底下的人,她只想赶快打发了事。 “小桂子,去把马车驾到宫门口。”德妃对着伺立在一边的小太监命令,又对着那拉氏说:“本宫把兰儿託付给你了,你定要保护兰儿和她肚子的孩子周全。” 那拉氏心里一沉,这女人生产本就是一脚跨进鬼门关的,更别说这孩子还不是瓜熟蒂落的,她心里对德妃不喜,语气却依然恭顺:“儿媳自当尽力。” 她说这话的时候,也使了个小心眼,并没有说一定,只是尽力,这乌雅氏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那还是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个福气! 德妃也不计较那拉氏话里的小心思,她看向乌雅氏尖尖的肚子,这俗话说,女人肚圆生女娃,肚子尖尖生男娃,看兰儿这肚子,再想李太医的诊断,德妃心里已经肯定必是男胎,她筹划着名,以后好好培养这个孩子,让他得了老四的重视,她对老四的控制就更深了一层。 这老四只不过是她为那早死女人争宠而出生的工具,一个和那女人一样面冷狠绝之人,每次看见他,她的心里便生出一种对那女人的仇恨,对曾经的胤禛的眷恋,对命运不公的不甘,最后交织成一种冷漠与麻木。 她看着老四那张冰脸,觉得,她的老四不该是这样的,她的老四应该像小十四一样,天真活泼,笑容满面,对着她亲昵的喊着额娘才对,这个恭敬有礼,又冷淡自持的男人,怎么会是她的儿子呢?
第40页 她的老四早在二十年就死了,就像她的老六一样,已经不存在了,她只有小十四,唯一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儿子。 “德妃娘娘,马车到了。”小桂子的声音打断了德妃的晃神。 乌雅氏又一轮的阵痛开始,她咬着牙不敢在德妃这叫出声来,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额面划了下来,那拉氏让胡嬷嬷和王嬷嬷扶着乌雅氏,上了马车,和德妃告了退并急匆匆往回赶。 毕竟在宫里,马车一会就到了四阿哥的住所,产房虽然已经准备好了,乌雅氏便被直接送到了产房里。 乌雅氏早就疼的不行,这会儿终于到了自己院子,再也忍不住地大声唿痛起来。 因为事出突然,什么都没有准备好,院子里一团乱。 那拉氏是个能干的,不消半刻,原本一团乱的人事,便被她理得井然有序,丫头们打着水盆进进出出,两个早就安排好的接生嬷嬷急赶慢赶地终于来了。 “两位嬷嬷快进去吧,乌雅妹妹在里面可有一会儿。”那拉氏听着渐渐沙哑的唿喊声,面露担忧。 两位嬷嬷慌忙点头,快步走进产房,关上了大门。 产房内,乌雅氏嘴里咬着一块白色帕子,满脸汗水,头髮凌乱,身子不断扭动,几个没有见过生产的丫头们,吓得不敢动作,只能紧张地喊着:“主子,再忍忍,生了小阿哥,一切就好了。” “你们两个过来,你去打热水,你把乌雅主子的裤子脱了。” 两个接生嬷嬷果然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几个命令,就让两个心神不宁的丫头吃了定心丸,各自忙活起来。 “乌雅主子,先不要喊,攒了力气等产道开了,再使劲!”其中一个嬷嬷说道。 乌雅氏咬咬牙,闭了嘴巴。 屋外,那拉氏坐在树荫之下,一个格格生孩子,原本她可以不去,但是一直以来,她便把自己定位在贤惠的角色中,那么为了这个声誉,她就必须在这大热天,依然为四阿哥守着一个即将出世的子嗣。 “主子,乌雅格格要生了。”红粉收到了风声,焦急地跑来通知宋桃。 宋桃心里一咯噔,这乌雅氏若是先在自己前头生了小阿哥,这侧福晋的位子便是她的了,如若只是一个侧福晋的位子,没了也就没了,但是最最重要的是,她这一胎要是个男孩,她一个庶福晋是没有资格抚养这孩子的。 自己的孩子,让别的女人抚养,即使不亏待他,也不会得到最精心的照顾。更不要说四阿哥府里有资格抚养的也就福晋和李氏两个人,福晋有弘晖,对她的儿子只会忌惮,巴不得她的儿子蠢傻愚笨,李氏的弘盼好不容易长到快两岁了,可惜依然体弱,耗了她所有的心思,又怎么能对她儿子花精神。 宋桃思前想后,觉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欣妍,她必须要夺得这个侧福晋的名额。 “宝宝,你吸了额娘这么多灵力,把额娘瘦的就剩一张皮了,你看,为了让额娘少早点罪,你能早点出来吗?” 宋桃摸着如圆球一样鼓涨的肚子,打着商量。 翠竹原本心里非常紧张,听见宋桃可怜兮兮地对着肚子说傻话,又觉得好笑:“主子,小阿哥还没足月,怎么会自个儿出来。” 宋桃扶额,嘆气:“我又如何不知道啊!” 突然,宋桃的肚子一阵抽动,原以为只是普通的胎动,想忍忍就过去了,没想到胎动地越来越厉害。 李嬷嬷到底是老人了,最先发现宋桃的异样:“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宋桃忍着痛,苦笑道:“我似乎是要……生了。” 那拉氏接到小德子的通报,说宋主子也要生了,她心底冷笑,这宋氏看乌雅氏生了,急了。这么瞧也今个儿生产,肯定是用了秘药进行了催产。 这会儿,可真是热闹了,两个小妾一起知道有孕,连生产都凑到一起去了。 四阿哥和八阿哥正在户部商量着事情,他们查处贪污之事也快到尾声,一长串的贪污官吏早已上书给了康熙,让康熙亲自定夺。只是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两人便在户部聚首商谈。 八阿哥一身月白红边的长袍,脸上挂着淡笑,修长的手指中拿着一只精巧的白玉杯子,他最先看到了高无庸焦急地张望,便笑着对四阿哥说:“四哥,今个儿弟弟还要陪玉华吃晚膳,可否容弟弟先走?” 八阿哥自今年三月迎娶了郭络罗.玉华,两人便如胶似漆,感情好得似蜜里调油,让几个年纪更小的阿哥们取笑不已,但是八阿哥却只笑着说:“玉华是个好女人,就算爷宠她一辈子,爷也觉得应该。” 四阿哥知道他这个八弟,对新娶的福晋极是宠爱,说道:“八弟有事,四哥就不留你了。” 八阿哥出了门,对高无庸微笑着点头示意,高无庸低头,恭送八阿哥,心底想着八阿哥亲切的笑容,觉得,八阿哥给人就如春风一般,让他觉得心底都泛着暖意,再看一眼四阿哥,那冷冰冰的脸,就如那天山上的白雪,万年不化。 这都是皇子,这么给人的感觉这般的天差地别呢? “高无庸?”四阿哥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高无庸连忙回过神来,记起重要的事情来:“爷,府里的乌雅格格和宋庶福晋都要生了。” 四阿哥一听,抿起嘴角。 高无庸把今个儿发生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静静地等四阿哥的指示。 四阿哥淡淡说了声:“打伞,爷回去看看。” 盛夏的紫禁城尤其酷热,大大的太阳烤的青石地板都火辣辣得烫,即使让高无庸打伞,挡了阳光,四阿哥的青衫依然被汗水全部打湿。 他先去了乌雅氏的院子,远远就看见那拉氏在阳光斑驳的树荫下,全神贯注地看着乌雅氏的门。 “爷,您来了。”那拉氏让了座,拿过丫鬟手中的扇,帮四阿哥扇风纳凉。 “嗯,乌雅氏怎么样?”四阿哥坐在大树阴影之下,又有那拉氏扇风,心情这才好了些。 “生了快3个时辰了,听接生嬷嬷说,产道开了应该快了。”那拉氏说道。 “都有什么人伺候着?”四阿哥问。 “宋妹妹和乌雅妹妹两个人都突然要生产,这接生嬷嬷之备了两个,妾身就各自分配了一个嬷嬷和一个丫头伺候着,这会儿几个丫头都去打水了,屋子里倒是只有嬷嬷一个人。” “那嬷嬷经验怎么样?”四阿哥喝了口凉茶后问。 “虽然今个儿人手紧张,但是再招人,怕那些人不太干净,妾身便没有再安排,幸好这两个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也能应付了。” 四阿哥点点头。 正说这话,乌雅氏的叫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尖锐,然后随着一声高昂地叫声之后,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爷,看来乌雅格格生了呢!”那拉氏经过宋桃、李氏还有自己生产,也是个有经验的了。 四阿哥眼里微微露出丝期待,等着接生嬷嬷出来报喜。 却久久都等不见人出来,两人正在奇怪,突然有一重物掉落的声音,紧接着是乌雅氏悽厉地哭声传来:“我的孩子——!!” 四阿哥想推门进去,被那拉氏拉住:“爷,产房晦气,让妾身去看看。” 一推开门,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那拉氏被呛得咳嗽不停,再看眼前的景象,她脸色瞬间惨白,肚子里一阵翻腾,快跑几步,扶着门栏干呕起来。 四阿哥看出事有蹊跷,连忙呵斥所有奴才不要动,自己则跨进门去。 房间昏暗,借着屋外的阳光,看清地上、床上、墙上都溅满了鲜血,一个血肉模煳的婴儿躺在血泊之中,乌雅氏面露疯癫地趴在地上,接生嬷嬷嘴角流着黑血,面露恐惧,已经绝了气息。 第37章 乌雅氏拼着最后一口气,终于把肚子里的那块肉给生了下来,当她满含期待地看向接生嬷嬷时,却看到了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一幕。 那个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脑袋奇大,头上布满血丝,眼睛外翻,嘴巴歪斜,这分明是一个怪物,怎么可能是她怀胎九月的孩子! 接生嬷嬷托着孩子,惊恐地站在哪里,结结巴巴说:“怪……怪……” 看着接生嬷嬷这般反映,乌雅氏紧盯着那尤有气息的孩子,心里突然出奇地冷静下来。 这孩子绝对不能留,四阿哥看见这孩子,定会认为是不详之兆,从而牵累到她,最好的结果就是像武氏一般彻底失宠,而最坏的,她会被认为是妖孽,乱棍打死。皇子天家,哪容得半点污秽! 她看向接生嬷嬷,不知从哪里来得力气,她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掏出随身携带的致命毒药。
第41页 兇狠地夺过孩子,在接生嬷嬷错愕之迹,已经把毒药灌入她的嘴里。 那嬷嬷目露惊恐,想大喊。 乌雅氏却早一步把一块白布塞进她的嘴里,堵住她的喉咙。 嬷嬷想用手去拔,乌雅氏用棉被罩住她全身,用力压制,那嬷嬷只能发出微弱的咕咕声,乌雅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直到她慢慢绝了气息。 她把拿过棉被,细细查看,没有沾染污血,又因为用棉被飞散了力道,在这嬷嬷身上也没有留下伤痕。 一切都快速地进行着,她抱过紧闭双眼的孩子,那孩子似乎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眷恋地更贴近了乌雅氏几分。 乌雅氏眼神空洞,举起孩子,狠狠摔下,“砰——!” 她看着摔落的孩子,变成一片血煳,任由血溅到她的脸上、墙上、床上,她瘫软在地,嘴里发出惊恐的大喊声:“我的孩子——!” 浑身沾血的乌雅氏低着头看着地上血肉模煳,看不出样子的婴儿,露出狰狞的笑容。 她所做的一切,一定,一定,是最明智的,她,她,肯定没有错,这样的孩子,只会痛苦地活着,还不如让她亲手解决他的性命。 门被打开,光亮迷花了乌雅氏的眼,她昏昏沉沉的脑袋,变得清明起来。 还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要让爷觉得,她才是最最可怜的受害者。 趴在地上的乌雅氏,浑身染血,身体剧烈抖动。 四阿哥抿起薄唇,看着瑟瑟发抖的乌雅氏,再看那一团血肉,心里急速掠过伤痛,他的手慢慢握起,青筋凸显。 那拉氏干呕地虚脱,跌坐在地上。 奴才们汗津津地晒在太阳底下,不敢动作,整个院子陷入一种让人心慌的寂静之中。 四阿哥眼底清冷,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他沉重的步子,落在地上,发出更让人心悸的声音。 那拉氏看着这样的四阿哥,心底有恐慌,但是看着他孤清的背,又感到一股厚重的悲凉。她心里酸涩难当,想喊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声音。 “哗——!”四阿哥用力扯下床单,盖住地上的血肉,随着床单掩盖住那血肉,乌雅氏的眼睛慢慢睁大:“不——!” 悽惨的声音并没有完全散播出去,一双冰凉的手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乌雅氏满含眼泪的眼睛落在四阿哥的眼里,说不清的苦楚和怨恨。 “爷,是那个死奴才,摔死了爷的孩子!” 四阿哥看着底下惨白着小脸,泪水如决堤般止不住的乌雅氏,对这一双包含着万千伤痛的眼,他选择缓缓闭上眼。 冷酷的嗓音响起:“你给爷记住,今个儿的事一个字都不准提!” 乌雅氏低下头去,艰难而不甘地点头,而藏在暗处的眼睛收敛了一切情绪,只剩下麻木,嘴角则勾起残酷的笑。 接下来,院子里的人都静悄悄地退了,乌雅氏被晏紫和胡嬷嬷搀扶着去清洗,那拉氏被四阿哥打发去了宋桃的院子。 “高无庸,把小阿哥的尸体包好,连着那个奴才的尸体让人好好查查,是怎么死的。” 其实那婴儿的尸体早就被摔地稀巴烂,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四肢,只是血淋淋的一团。 “是。”高无庸也不过二十几岁,看到血腥恐怖的尸体,胃里也忍不住翻腾。他忍着刺鼻的味道,颤抖着双手,收拾好一切。 “等到入了夜,再行动。”四阿哥闭着的眼缓缓睁开,背着手,勐地关上了产房的门。 “翠竹姐姐不好了,乌雅格格已经生了。”红粉急匆匆跑来,拉住正打着一盆血水的翠竹。 翠竹一惊,一盆血水全洒落在地上。 午后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地上的一滩血水之上,泛着刺眼的光芒。 “还是赶不上吗?”翠竹捂着胸口,为宋桃憋闷得心酸,“唉,我们的主子可怎么办?” 红粉的眼睛里冒出点点泪光,抓住翠竹的手,咬着嘴唇,盯住偶尔有几声压抑的呻吟声。 欣妍原本一步不离地守在产房前,这会儿听到翠竹和红粉说话,看着她俩发呆,皱起小小的眉毛,稚气的声音里已隐隐透出威严:“现在最重要是额娘还有小弟弟,说这些有什么用?” 翠竹和红粉这才醒觉,她们的主子正在里面生小阿哥呢?现在最重要地是保证主子的安全,要是主子出了什么事,其他的还有什么用? 欣妍看宋桃身边的两个丫鬟镇定下来,黑亮的眼睛里露出担忧,红润的小嘴倔强地抿起:“额娘,宝宝一定要让弟弟留在我们身边,一定!” 那拉氏被王嬷嬷掺扶着,脸色依然没有血色。 欣妍看见了那拉氏,规矩地向她请了个安:“欣妍见过嫡额娘。” 那拉氏点了点头,强打起精神问:“你额娘可好?” 欣妍回答:“听嬷嬷说,似乎快了。” 翠竹和红粉搬来了椅子让那拉氏坐下,红粉又给那拉氏泡了一杯凉茶,但是那拉氏并没有碰。 日头偏西,晚霞映着院落,宋桃只感到阵痛越来越频繁。 “宋主子,快,快,小阿哥快出来了——!” 接生嬷嬷满头汗水,激动地大喊。 浑身是汗的宋桃,咬紧牙关,使出全力。 “哇——!”洪亮的哭声在橘黄色的暮光中响起,四阿哥刚刚踏入院子,就听到了如此有精神的哭声。 他停在门口,想举足过去,脑海里却闪现出刚才那血肉模煳的尸体,他的胸口烦闷,目光投向紧闭的产房。 不知这次,来这儿,能不能让他心情放松…… 接生嬷嬷推开门来,笑容满面地看向树荫之下的那拉氏:“恭喜福晋,是个健康壮实的小阿哥!小阿哥,真真漂亮。”接生嬷嬷本来想说是她这辈子接生见过最特别最漂亮的孩子,但是这种话,只怕一说出口,她的命也就不长了。 一个小妾生的孩子还能比福晋的还看,还能比当今皇上的孩子漂亮? 四阿哥的心,再次稳健跳动起来。闷热的风吹过,他却觉得颇为凉慡。他迈出步子,清冷的声音响起:“抱来给爷看看。” 接生嬷嬷抱着小阿哥,笑嘻嘻地走到四阿哥面前,那拉氏带着温柔的笑容,也过来瞧瞧。 只一眼,两人都惊奇了。 接生嬷嬷怀了的小阿哥,莹白嫩滑,胎髮茂密,五官精緻,小嘴尤其红润,完全不似刚出生的孩子那样皱巴巴的样子。 四阿哥看着这白白嫩嫩的娃娃露出了笑容。 那拉氏捕捉到四阿哥的笑,有些呆滞,这样的爷,好温柔。 如果说平时的四阿哥冰冷无情,给人严肃不近人情之感,但是他这一笑,却柔化了他整个英俊的五官,犹如万雪初化,暖人心脾,让见了的人,久久难忘。 那拉氏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她的双手交握,想起那个雪地,那双就像爷这是的笑容一般温暖的手。 她注视着身边的男人,目露柔情,这就是她的爷,将和她一起走过万万千千个日夜的爷。 小阿哥似乎在接生嬷嬷怀里不甚舒服,大声地哭了起来。 四阿哥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哭声,在乌雅氏那儿受的闷气,消散了大半,又因为高无庸去处理乌雅氏那的事,他就近点了小德子的名:“小德子,去传太医。” 小德子接到命令,急急去叫来了太医。 四阿哥坐在石凳之上,小阿哥已经被抱进屋去了,只有那拉氏陪着他。 “爷,宋妹妹不但会养孩子,就连生的小阿哥也这般漂亮。” 四阿哥眼里含笑,果然这一次也不例外啊! 喝了半盏茶功夫,老太医就匆匆跑来:“老臣,参见四阿哥,四福晋。” “抱小阿哥出来。”四阿哥淡淡说道。 那拉氏让王嬷嬷去抱了小阿哥,太医仔细检查小阿哥的四肢,再把了脉,摸着鬍子,颇为惊奇:“小阿哥心跳有力,身强体壮,虽未足月出生,但是却如同满月婴孩,四阿哥,此乃福兆啊!” 四阿哥一听,再比较乌雅氏,对这般折腾,却依然睡得香甜的小阿哥更喜欢了。 那拉氏心里惊觉,看向小阿哥的目光阴沉了几分。 这孩子,会成为天保的绊脚石吗? 听说乌雅格格的院子被封锁了;听说乌雅格格生了个小阿哥,但是夭折了;听说四阿哥很生气,把接生嬷嬷和屋子里伺候的奴才们都杖闭了。 红粉把听来的消息传给了正在坐月子的宋桃。 宋桃抱着分外精緻可爱的小宝贝,喃喃地说:“宝贝儿,额娘赢了吗?” 第38章 夜色正浓,高无庸悄悄把一大一小两具尸体运出去。
第42页 四阿哥一身青色长袍,清俊淡雅,双目淡淡,嘴唇微微勾起,眉宇间似笼罩着睿智的光华,如夜空中闪亮的星星,清贵而明亮。 他从疏影横斜中走来,漫步在朦胧月色中,爷风吹起青色的衣袍,暗叶微触他的身姿,他周身被冷气萦绕,眉头紧锁,似有千头万绪挤压心头。 自去年冬,朝鲜闹饥馑,上书清朝,请求救援,康熙感怀其国饿殍遍地,便大开粮仓,救济朝鲜,以至于本就不充盈的仓库,又空虚下去,四阿哥劳心劳累,不得殚精竭虑地打压jian臣,让他们吐出银子。 公务本就繁重,却还要被后院之事所扰,四阿哥薄唇抿得更紧了些。 他推开了那拉氏的门。 “四阿哥,吉祥。”奴才们纷纷请安。 那拉氏牵着弘晖的手,出来迎接:“爷,热了吗?妾身叫人给您打水净面,松散凉慡些。” 四阿哥点头,看向弘晖。 弘晖刚巧两岁,长得虽然健壮,但是却不必欣妍,走路依然有些摇晃,口齿还不清楚。 他迈着两条小腿,咧出刚刚冒出一点牙齿的小嘴,露出开心的笑容,含煳地喊:“阿玛~~” 四阿哥看见弘晖,脸上严肃:“天保,可还是启蒙了?” 那拉氏苦笑,天保连话都说不清,怎么启蒙,再说他刚满两岁,别的孩子不都是六岁才启蒙的。 “爷,天保还小,这么小启蒙,可坏了眼睛。”那拉氏护着弘晖。 四阿哥也没仔细和其他孩子接触,自己小的时候的事情也早忘了,便那欣妍做标准,欣妍一岁的时候,可以叫阿玛了;欣妍一岁半的时候,走路稳当了;欣妍两岁的时候,已经开始跟着宋氏念三字经了;三岁的时候开始练大字了…… 但是他并不知道,欣妍是在宋桃空间滋养出来的孩子,当然比一般孩子长得快,又聪明许多,其实弘晖这样的成长速度才是正常的。 “福晋。”四阿哥对那拉氏心里有些不满起来,管理后院本该是她的事情,但是却闹出乌雅氏这种闹剧,他的眸子愈发冰冷。 那拉氏正抱起弘晖,被四阿哥冷冰冰的眼神冻住,心底一颤。 “妾身知道了,妾身一定严加管教天保。” “以后天保的学业爷自会管教,至于天保规矩,你也要上上心了。”四阿哥看了眼懵懵懂懂的弘晖,看着他嘟着嘴,正可爱地揉眼睛,还能听到他小小的不满的声音:“额娘,天保困困。” 一点规矩也没有。 四阿哥心里爱之深,责之切,对弘晖越重视,要求也就越高。 那拉氏紧了紧拉着弘晖的手,恭敬点头。 四阿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他的性格有些暴躁易怒,这么多年来,一直习惯用冷淡来控制自己的心情,就连练字也是为了静心罢了。 “升谁做侧福晋,你心里也有想法?”四阿哥安抚了自己躁动的心,目光转淡看向那拉氏。 那拉氏早知道四阿哥会问她这时,心里早有准备:“爷,额娘说过,谁先生了小阿哥,谁便提为侧福晋,这会儿虽然小阿哥不在了,不过毕竟是乌雅妹妹先生的阿哥,再说,额娘开得口,我们做晚辈的,怎可拂了她的面子。” 四阿哥知道德妃对他不喜,又对乌雅氏偏袒,哪怕宋桃生育有功,她也定会不管不顾,站在乌雅氏那边。 “那三阿哥怎么打算?”四阿哥微微低头,摸着手上的玉扳指。 “乌雅妹妹丧子之痛,定是难过,爷,不如提了乌雅妹妹为侧福晋,把三阿哥交给她养。一来,可以缓解乌雅妹妹的痛苦,再者,乌雅妹妹毕竟是大族出身,又是满人,更能教养阿哥,宋妹妹只是个主事之女,家教定是不如乌雅妹妹,阿哥不必格格,所以妾身想,还是提乌雅妹妹为侧福晋为好。” 那拉氏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却给宋桃下了眼药,她的话,具体可以翻译如下,宋氏是个奴才出身,又是个汉人,让她养个格格已经是抬举她了,这金贵的阿哥怎么能让她养,这乌雅氏先生了阿哥,本就该她做侧福晋,这样正好,提了乌雅氏,再把宋桃的孩子给她养,真是天公作美啊。 而且这小阿哥长得奇特,被太医说成了福兆,四阿哥对他太上心,只怕会掩盖了天保的风采,这乌雅氏得了宋桃的儿子,两人本就是相看两厌的主,她就不信,这乌雅氏还能养得比爷精心培养的天保还出色。 如若这三阿哥平庸一些,倒是能成为天保的助力。 四阿哥却不这么想,本来在产房发生的事情,就疑点重重,谁收买了接生嬷嬷,能让她摔了皇子阿哥,又服毒自尽,谁有这种魄力和权利,能控制一个宫里的老人! 乌雅氏,是受害者吗? 他不敢确定,又怎么能容忍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健康的儿子,放在这等不清不楚的女人手里。 即使乌雅氏确实是个受害者,那么她这样连自己儿子都保护不了的女人,又怎么能保护他儿子周全? “福晋,你该收收心了。”四阿哥冷淡的声音迴荡在屋子里,那拉氏看着四阿哥过于冷酷的眼,心里不安,面上不显。 “爷,您的意思,妾身有些不明白。” “福晋仁慈是好,但若是太仁慈,这后院可就乱成一锅粥了。”四阿哥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那拉氏打了一个冷颤。 四阿哥恼她没有管理好后院,恼她放纵乌雅氏,恼她帮着乌雅氏背后的德妃娘娘。那拉氏心底想着,四阿哥的话却没有停。 “半年前,乌雅氏的一个小太监随意打听爷的消息;现在,小阿哥又死于非命。这一桩桩一件件,福晋真是让爷寒透了心啊。” 那拉氏扑通跪倒在地。 磕头谢罪:“爷,妾身失职,请爷责罚。” 四阿哥听着那巨大响声,心里也有不忍:“福晋与爷是少年夫妻,爷又怎会不知你是真心为爷想,但是福晋待人接物过于宽容,后院的女人又怎能安份得了,爷只是想让你知道,该狠地时候,千万不要心软。” 那拉氏低着头,四阿哥即责备了她治家不严,又说她对乌雅氏实在是太宽容,甚至了纵容了。 “今个儿,福晋就在佛堂好好反省,关于提谁为侧福晋的事情,爷自有主张。” 四阿哥说完,迈出了那拉氏的门槛,去了书房。 那拉氏被王嬷嬷掺扶着,小心地挪到了佛堂。 “主子,爷生气了?” 那拉氏声音幽怨:“嬷嬷啊,爷的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安分守己地做好本份,保护好天保,就好了。” 王嬷嬷摸摸眼泪,说:“主子,为了那乌雅格格,受了如此委屈。” 那拉氏摇摇头:“是我小瞧了她,倒是给我捅出这么多么蛾子。” 王嬷嬷说:“主子以后莫要与她亲近,我看她就是个白眼狼,指不定又扑上来,咬您一口呢!” 那拉氏点点头,表示同意。 书房内,四阿哥正抒写“静”字。 高无庸在门外轻声喊:“爷。” 四阿哥听出是高无庸的声音,说道:“进来。” 高无庸身上犹有一股血腥之味,举止小心地关好门窗。 四阿哥皱了皱眉头:“事情都办完了,可让人验过那嬷嬷中了什么毒?” 高无庸凑到四阿哥前面,轻声说:“爷是一种秘毒,服食之人,七吸之间,就会绝命,因为毒性太烈,已经在百年前就被销毁,本早应该绝迹,却不料重新在宫里出现了。” “这毒药以前那些大氏族用过?” “当年几个大氏族都知道秘方,并不是独门秘药。” 四阿哥眼睛闭起来,这下毒之人果然精明,拿出百年之前的普通毒药,断了他想从毒药这下手的线索。 “在产房里可还有什么线索?” “奴才捡到一块染血的白手帕。”高无庸呈了上去,正是乌雅氏堵在接生嬷嬷喉咙的白帕子。 四阿哥拿过,仔细查看。 看过这帕子上的牡丹花样,他沉声命令到:“高无庸,暗中找来福晋、李氏、宋氏、武氏等人的绣样,也要一一核对。” 高无庸答应道:“是,爷。” 悲惨的一天终于过去,但是朝堂之上,还是有诸多让四阿哥闹心的事情。 今年又是不得安歇的一年,朝鲜闹灾荒,而山西境内又闹水灾,康熙最近心情不佳,四阿哥也不想拿册封侧福晋的事情去叨扰他,只等忙过了这一会,等宋桃出了月子再说。 今年二月,康熙帝巡视山西五台山,途经浑河灾区,看见百姓以水藻为食,这才知道原来水灾严重。回京后,向大学士等谕示:霸州、新安等处,数年来水发时,浑河水与保定府南河水常有泛滥,旗下及民人庄田都被淹没,问其原因,才知保定南河水与浑河水汇流一处,势不能容,以致泛滥。
第43页 康熙颇为烦恼,怎样才能更好地解决这个难题。 今个儿他在朝堂上提出,让大臣们发表意见,但是几个回答都是陈词滥调,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康熙无法,便让大臣们回去思考三日,等到三日后,再做讨论。 八阿哥上辈子早就经歷过这事,对怎么应对心里已有谱,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是几个成年阿哥的册封,大哥和他就是因为在这事上,颇有见底,才让皇阿玛赏识,册封为直郡王,而四哥他们回答一般,便只封了贝勒。 而他因为自小与大哥亲近,大哥便提点了他几句,倒也出了点风头,自己变成了册封的最小的那个尾巴。 四阿哥找了幕僚商讨,但是却没有一个好法子。 夏日炎热,便决定到宋桃那松散一会。 “福兴呢?”四阿哥在小阿哥出生的第二天,就给他取了辱名,而且用得是福字,可见他对小阿哥的重视。 红粉给四阿哥上茶,并不似在宋桃面前那般跳脱,她恭敬地回:“三阿哥正在房里午睡。” 婴孩本就贪睡,四阿哥并不想扰了他的睡眠:“宋氏身体可有好些,爷记得她在生产前瘦弱的很。” 红粉说:“主子自生了三阿哥后,胃口好了许多,这近一个月下来,圆润了许多。” 四阿哥轻轻“嗯”了声,贪恋了会这里清亮的空气,在这儿办起公务来。 欣妍丫头走进来,笑着腻着四阿哥。 “阿玛,你在看什么?” 四阿哥对儿子严肃,但是对唯一的女儿却非常溺爱和纵容。 “阿玛在工作呢?”四阿哥微微露出笑容。 “女儿看阿玛眉头紧锁,可有什么,能让女儿给您分担的?”欣妍认真地看着四阿哥。 四阿哥看着欣妍认真,不愿用假话打发欣妍,于是开口:“阿玛在想,如何让河水不漫出来,让百姓能安居乐业,不流离失所。” 欣妍一听,小眼睛里若有所思。 四阿哥看欣妍不语,以为是这话太深奥,她听不懂了。 “欣妍不懂?”四阿哥淡淡的面容透出些关心。 宋桃给她讲过改造版的大禹治水的故事,所以她是懂的。 “阿玛,宝宝有一个治水的办法。”欣妍突然开口说道。 四阿哥挑眉,一个四岁的娃娃,能有什么办法?不过他好奇这丫头会说出什么来。 “如果阿玛觉得宝宝说得对,那阿玛能否答应宝宝一个要求。”欣妍抿起嘴巴,像极了四阿哥的习惯性动作。 四阿哥挑眉:“敢和阿玛弹条件?” 欣妍倔强地抬头:“阿玛如果不答应,女儿就不告诉您,治理水患的好法子。” 四阿哥看着欣妍,点点头,如果付出一点小代价,能换来一个让百姓过好日子的法子,太值得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欣妍咧嘴,欢乐地笑起来。 四阿哥点点欣妍的鼻子,说:“快说吧,你这鬼丫头。” 欣妍拿起毛笔,在纸上画出一个现代水库的简图,并和四阿哥细细讲解了一番,四阿哥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惊奇。 “妙,妙,实在太妙了!”四阿哥迅速起身,冷淡的脸上染上了兴奋的神采,他要和他的幕僚好好商讨一番。 红粉等四阿哥走了之后,进了内屋:“主子,四阿哥走了。” 宋桃正抱着小福兴,逗着他玩。这孩子,长得眉目清秀,五官更像四阿哥一些,但是因为在胎里吸了过多的灵力,把五官塑造地更精緻几分,便显得格外漂亮。这等容貌,怕也就九阿哥还能稍稍比拼一下了。 小福兴发育地非常迅速,迅速地都让宋桃心里忧虑,所谓早熟的果子早夭,福兴可不要一日一年的长,这还不到十年,他也已经垂垂老矣,行将就木了。即使在短期内,不太明显,但是这也太出风头了。 福兴本就被说成了福兆,已经是风口浪尖上了,要是再出现点奇特的事情,就怕福兴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了。 “福兴啊,额娘再和你商量个事吧,你要低调一些,慢慢长,也不用太聪明,和一般孩子差不多就好。”宋桃的手点点福兴的鼻子,笑着说。 她总有一种感觉,觉得她的小福兴似乎能明白她的意思,控制自己的生长,她就怕这孩子一直以为她让他快点长,而发育神速,这未满一个月的,都看起来像三个月的了。 漆黑如墨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光感的感知能力非常好,已经能随着宋桃的手势转头,小傢伙乐的时候,笑起来还带着两朵精緻的梨涡。 欣妍扑到宋桃怀里:“额娘,你不要担心,阿玛和我约定好了,会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一定会让弟弟留在我们身边的!” 第39章 小福兴对宋桃的空间很感兴趣,每次随着宋桃到了空间,总是东瞅瞅西瞧瞧很是活泼。 “欣妍,你抱着弟弟随处逛逛,额娘去泉眼修炼一会。”宋桃好不容易遣走了丫头嬷嬷,便打算去泉眼好好修炼一番。 虽然欣妍也已经开始接触起功法,但是这丫头除了四阿哥要检查的功课外,并不耐烦修炼。宋桃也随她,一个四岁的孩子,让她跟着自己没日没夜的修炼,真是太苦逼了。 “额娘,我不乱跑,就带着福兴去看看马仔它们。”欣妍的力气可不小,抱着小福兴一点都不吃力。 宋桃亲亲欣妍,觉得她真是乖极了。 小福兴在欣妍怀里咯咯的笑,两朵精緻的梨涡看着分外地讨人喜欢。 “那额娘走咯。”宋桃低头也亲了下福兴,这才瞬移到了泉眼之上。 小福兴看着宋桃突然消失了,非但没有被吓到,双眼更是黑得如上好的墨石一般,胖胖的莲藕小臂开心地挥舞。 欣妍等宋桃走了,这才露出调皮本性。 “福兴,天这么热,我们叫上马仔们一起游泳。”欣妍毕竟还是个孩子,再懂事也掩盖不了她爱玩的天性。 小福兴哪里懂,只是眯着眼睛笑。 “嘿嘿,福兴可是答应了。”欣妍把手放在嘴里,吹出一声悠扬的哨声。 顿时,小糙原上就跑来了一群动物,第一代的马王、羊王、牛王们可不听欣妍号令,当然云腾(那就那匹忠诚的白马)这个外来户,是隶属于宋桃的,它便依然悠闲地在青山脚下吃着糙。 欣妍也知道轻重,到底是不敢把福兴带到水里玩的,于是便把福兴放在河边,让最得她心的马仔看着。 随后,欢唿一声,脱了衣服,就往河里跳。 她像一条自如的小鱼一般,在清澈的河水中,快速地游动。她时而躲到河里,潜行很久,突然冒出头来,带出一串晶莹的水花。 小小的人儿,开怀地笑出银铃般的声音。 小福兴拽着身边的青糙,嘴里吐出泡泡,伸手想抓空中低落的水珠,梨涡在他白嫩的脸上开出一朵灿烂的花。 这边姐弟玩得不亦乐乎,宋桃到了泉眼运转起功法,诧异地睁开眼睛。 原本因为怀福兴时,耗干的灵气,竟然随着功法的运转,如飞泉一般再次流泻出来。 修炼速度比起以往快得百倍有余,宋桃虽然不明白怎么突然间修炼如此迅勐,但是她也不多纠结,反正练着就是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灵气的储备到达了第一层的境界,第二层的境界,速度竟然依然没有慢下来,宋桃心里惊喜,难道要乘着这股势头,直接突破第三层。 就在灵气到达第二层的极限时,速度终于慢了下来,恢復到了以往的速度,运行是,经脉中又出现了一个屏障,再难进步了。 宋桃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这突破第二层到第二层大圆满,只是过了一年时间,这进步速度如此之快,是因为福兴一直源源不断地消耗她的灵力,使她加足马力地修炼,反倒是拓宽了她的丹田和静脉。 这丹田和筋脉大了,这储备灵气自然就快了。 福兴只是自己的福星啊! “福兴、福星。”宋桃叫了几遍,心里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有些担心,小福兴入了四阿哥的青眼虽好,但是却让后院的女人心生警惕,他想要安然长大,也是危机重重啊! 宋桃有了灵力,又抓紧时间去刻符,储备的预警符和防毒符,在她怀孕期间差不多用完了,她必须抓紧时间再刻录几张。 欣妍们玩累了,便自己去果园里摘了果子吃。 因为福兴还没有长牙齿,欣妍便挑了软软的糙莓给他吃。 福兴这孩子,说来也奇怪,本该只能吃奶的娃娃,竟然可以吃水果,而且还不生病,不拉肚子,宋桃每次看到这个场景,就开始遗忘,福兴只是个没有满月的娃啊。 宋桃看得麻木之后,思考片刻,把他的奇怪,归结为他吸收了太多灵气,早熟了,。
第44页 四阿哥拿着水库简图,和幕僚仔细探讨。 欣妍毕竟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再聪明也不可能把水库的原理讲得一清二楚,再说当时讲故事的时候,宋桃只是把最浅显地说了一下,目的也只不过是拓宽一下欣妍的眼界而已。 所以欣妍是如此给四阿哥传达的。 “阿玛,这水一下子来这么多,这河水容纳不下,自然就会淹了河边的房屋。那如果我们在河水来的地方,建一个大大的水库,要很大很大的,水库前后要各有一个大门,可以升降的,这样先打开前门,水进入水库,就淹不到底下的村子了,等雨下够了,水势缓了,我们再慢慢,慢慢地从后门放水,这样不就除了水患了。” 这想法虽妙,但是想要建这个水库,却是难点重重。 一、能容纳如此多的水的,水库必然要建得很大,需要庞大的人力、财力、物力支持,这国库在康熙前几年征战葛尔丹消费了一大笔,又接济朝鲜,而对国人免税、减税,国库可不充盈,这建水库如此一笔巨款,难啊! 二、这水库要建的话,那要建在哪个地方、用哪种石料,才能承受住洪水的冲击力,还不漏水。 三、依这个想法,这门必要做上下移动的活动门,活动时还必须与两壁密不可分,这样水才不会渗漏出来,这古往今来,有鲁公这样的能工巧匠也没有做出来。 尽管如此,四阿哥却并放弃,他看到了一条能挽救更多黎民苍生的新路子,没有想到时,可以不努力,既然有了明确的途径,他便不会对困难妥协。 四阿哥手里拿着图纸,脸上依然冰冷,但是眼里却露出偏执的狂热。 炎炎夏日,烈日当空,四阿哥只带着高无庸,秘密地驾着马,不远千里去寻找能人。 朝廷之上,暗潮涌动,四阿哥晒黑晒红的皮肤,又怎么不被几个有心人注意,太子站在康熙下侧,看着四阿哥,眼睛阴霾。 下了朝,九阿哥、十阿哥走到四阿哥身边,而十三阿哥则匆匆离去。 四阿哥驻足看向十三阿哥远去的方向,黑红的脸上一张薄唇轻抿。 “十三弟……”十阿哥看着十三阿哥行色匆匆,知道他是因为母妃病重,心里想起自己的母妃,脸上露出伤感神色来。 九阿哥看看两人,便提了个话头,想分散两人的注意力。 “四哥,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晒成这样!”九阿哥看着四阿哥的脸非常疑惑。 四阿哥是个不照镜子的,有些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脸,问一边的高无庸:“爷的脸有问题吗?” 高无庸当然不会说有问题,只是把头抬起来,颇为苦恼地说:“爷,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像奴才这般而已。” 四阿哥仔细看看高无庸的脸,不就是黑了点,红了点吗?有什么问题。 他看着九阿哥,认真地说:“九弟,爷的脸没问题。” “嗤——”十阿哥和九阿哥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的四阿哥真是太可爱了,这种问题也如此认真地回答。 “哈哈,四哥,你真是太搞笑了。”十阿哥的嘴里再次冒出新词彙。 “搞笑?”四阿哥挑眉不解。 “嘿嘿,四哥,你老说我糙包脑袋,看吧,就一个词,就把你难住了,你可是比糙包还不如了!”十阿哥说出的词能难倒四阿哥,心里乐得很。 九阿哥打开扇子,给自己纳纳凉:“四哥,我看你这几天定是在想前个儿皇阿玛出得难题,九弟和我本来学问就差,皇阿玛对我俩也没什么期待,再次我们俩也就当了两年差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皇阿玛也不会怪罪。你若是有什么让弟弟帮忙的,弟弟定是义不容辞。” 十阿哥也拍着胸脯,大着嗓门说:“四哥,我也一定帮你。” 四阿哥脸上神色未变,但是心里却是感动的。 他心里清楚,有兄弟帮衬,自然是最好的。 “去我书房再谈。”四阿哥淡淡地说道。 九阿哥、十阿哥也习惯了四阿哥的这般语气,并没有被他的冷淡吓到,反倒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丝丝的感动。 三人缓缓走向阿哥所。 八阿哥孤身一人,看着九阿哥、十阿哥亲密地与四阿哥走在一起,心底划过伤痛。上辈子给他感动最多的就是这两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兄弟,他们为了他,毁了自己的前程,但是最终却不悔不怨。 这辈子,就让他们跟在四哥身边吧。 如果四哥依然胜利,他们会想上辈子的十三阿哥一样得四哥的照顾。 如果他赢了……八阿哥看向天边的太阳,让金黄的光落在自己的脸上,如果他赢了,无论他们帮着四哥如何对付过他,他也会好好善待他们。 四阿哥的书房内,四阿哥三人正在激烈地讨论水库。 九阿哥、十阿哥作为皇子,受的教育就是要为天下黎民百姓造福,一听有这样好的法子,自然心动。 九阿哥一拍桌子,选了样他认为最容易解决的事情说:“四阿哥,这赚钱还不容易,不就是把东西低价买进来,高价卖出去吧!” 十阿哥取笑九阿哥:“九哥,不是我说你,你长这么大,可是只会花钱,哪里赚过钱了,可别把赚钱想得那么容易。” 九阿哥用摺扇打了下十阿哥的脑袋:“你九爷想做成的事情,可没有不成的,四哥,你尽管去建水库,想用多少钱,我就给你赚多少来!” 十阿哥哼哼唧唧地抱起脑袋,想了一会后,嘿嘿傻笑着说:“四哥,我啥都不会,不过,我力气有得是,以后我就帮你打下手,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别客气。” 四阿哥看着老九老十,淡淡的脸上露出微笑:“四哥知道了。” 四阿哥在老九老十面前自称四哥,便是真把这两人当好兄弟了。 第40章 暮色沉沉,一个小太监快步走在紫禁城里,七拐八弯终于来到阿哥所,走进了四阿哥的院子。 高无庸守在四阿哥书房门口,看到那小太监,认出是太子身边伺候之人。 “高公公,奴才是来给太子爷给四阿哥传话的。”小太监面白红唇,非常清秀可人。 高无庸点点头,听了小太监的话,敲了四阿哥的门:“爷,太子邀您今个儿去他那儿赏月喝酒,小聚一番。” 四阿哥正在屋里细细描绘水库图纸,桌边已经写好了明个儿要呈给康熙的奏摺。他听到高无庸的话,黑沉的眼睛微微暗了下,手中的毛笔停在空中片刻,最终轻轻放下。 他整理了下衣服,推门出去,一股闷热之气扑向他的脸,他皱着眉头,对着那小太监淡淡说道:“走吧。” 小太监恭敬低头,喊一声:“嗻。” 天色渐黑,空中升起一轮残月,四阿哥走在路上,淡淡地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摸上手腕上泛着凉意的佛珠。 太子宫殿极其奢华,处处彰显着康熙对他的宠爱之情。四阿哥面色不改,随着小太监来到了太子的私人花园。 花园里正摆着一张白玉石桌,上面用芙蓉玉盘装着各色精緻菜餚,可惜这菜多是大鱼大肉的荤腥之物,并不合四阿哥胃口。 太子一身金丝蟒服,面容带着柔和的笑,闲适地坐在桌子上位,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威严,音质却颇为好听:“四弟,快过来坐吧。” 四阿哥走过去,淡淡然地坐在下位之上。 太子拿起一只晶莹剔透的玛瑙耳杯,给四阿哥倒上美酒,四阿哥眼力何等惊人,看出这玛瑙耳杯是康熙御用的杯子,是歷代帝王才有资格用的。 “四弟,孤与你自小亲近,可不想随着年纪渐长,倒是不若以往亲近了。”太子阴柔的面容上挂着和蔼的笑容,雪白的手指略显轻佻的夹着那玛瑙耳杯。 四阿哥心里暗潮涌动,知道太子拿出这耳杯,是在警告他,他是储君,而他是臣弟,让他明白他是为谁效力的,想分裂出去单干,他还没有这等实力。 四阿哥面上依然淡淡的,对着太子恭敬说:“二哥何出此言,弟弟一直以二哥马首是瞻,以往如此,现在也一直未变。” 太子看四阿哥并没有接过这玛瑙耳杯,桌边的笑愈加柔和:“四弟怎么不接酒杯,难不成认为孤还没资格给你倒酒了?” 四阿哥眸子黑沉了些,说到:“二哥美意四弟心领了,只是四弟最近胃有些不舒服,怕不能碰酒。” 太子收回手,把酒杯举到眼前,对着酒杯,看天上的残月染上一片血红。随后,他一仰头,把那玛瑙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既然四弟病了,孤也不勉强你。一人喝酒总是无味,孤陪你一同喝茶吧。”太子吩咐了小太监去拿了一壶茶来,那玛瑙杯子终于被收了回去。
第45页 再上来时,已经是普通的翡翠杯子。 太子让小太监给四阿哥布了菜,还偏偏尽挑一些荤腥难消化的食物:“四弟身子自小就病痛不断,来孤这儿,便好好补补。 四阿哥脸色未变地拿起筷子,慢慢吃着。 “四弟,孤看你这脸都晒黑了,最近可有在忙什么,不妨说出来给孤听听。”太子端着茶杯,也不正眼看四阿哥。 四阿哥低着头,嘴角轻抿,果然是为了这一桩事情。他也并不打算瞒他,今个儿不说,明个儿说了,抢了太子风头,怕非但不能得皇阿玛喜欢,反倒会让皇阿玛对他心成警惕。还不如给了太子,让他去张罗这事,更能得皇阿玛的支持,受的阻力也更小些。 奢华的毓庆宫,四阿哥淡淡的声音迴荡在花园里,太子姿态慵懒地听着,半眯的眼睛里闪着灼灼精光。 黑沉的夜,四阿哥走在回院子的路上,他手不由自主地捂着胃部,脸色有些发白,但是表情极淡…… 第二日,朝堂之上。 太子在朝堂之上,卓然而立,大放异彩,提出的水库方案,让精通地理、西方数学的康熙频频点头,看向太子的眼神中闪着毫不掩饰的夸耀而欣赏。 相较于提前了300年的水库思想,其他的方案一下子就相形见绌了。 四阿哥谦恭地低着头,面容无波,眼神淡然。 “皇阿玛,这个主意,四弟也有出谋划策之处,所以儿臣请求,可否与四弟一起来建水库,已解黎民百姓之苦。” 太子单膝跪地,面容恳切地向康熙请求。 康熙面上微微带笑,太子自那次鞭策过之后,宽仁许多,不贪功,不倨傲。再看老四,能力不错,却并无争霸之心,一直以来鞠躬尽瘁辅佐太子,也是个好的。 这时候的朝野之上,并没有分四爷党、八爷党,只是单纯的大阿哥一党和太子一党。这会儿太子一党明显得胜,大阿哥这一党便不好过了。 大阿哥捏紧拳头,脸色上露出不忿。 康熙见了,心里摇头,这胤褆头脑不错,军工也够,可惜就是心思外露,太容易被人拿捏住咯。 而这时的八阿哥,脸上一如既往地面带微笑,眼神柔和清澈。 康熙一见,心里惊觉,这老八的表情太完美,完美地让他这个帝王都捉摸不透啊。看老九、老十的表情就生动自然多了,看他们像生气又像高兴的样子,这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不是。 “责令太子与四阿哥五年之内建好水库,以造福天下!”康熙看了一圈众儿子的表情后,开口,此事便成定局。 虽然朝上的事情,女眷们不能讨论,但是大事情,还是会传到院子里的女人耳里。 自然而然,连坐月子的宋桃也知道了。 她一听水库这个词,心里就一个咯噔,再想起欣妍前个儿扑到她怀里说过,四阿哥答应她一个要求,难道是欣妍利用水库的这个不成熟想法,和四阿哥交换的。 希望这孩子还没有跟四阿哥说,想把福兴留在她身边,不然可就闯了大祸了。 “翠竹,把大格格叫来,快点。”宋桃心里焦急,语气不免紧张了起来。 幸好,欣妍就在隔壁书房练字,不一会儿就来了。 “额娘,什么事情啊?”欣妍一来,就想扑到宋桃怀里,可是宋桃瞪着她,冷声说:“站住。” 欣妍自出生到现在,便没有见宋桃发过脾气,她额娘对她向来是温柔的,这会儿见了,心里不由害怕,怕自己真得做错了事情,惹得额娘不喜欢自己了。 她怯怯地喊了声:“额娘。” 宋桃遣了所有嬷嬷丫头们出去。 李嬷嬷她们颇为担忧地看着欣妍,但是主子的事情,她们哪里能多言,便走出去守在门外,紧张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小主子天真可爱,她们各个都往心坎里疼的,见着她刚才委屈可怜的模样,几个奴才们已经揪紧了心肝。 屋里,宋桃已经拉着欣妍进了空间。 在这里,欣妍是格格,是有皇家血统的,是个小主子,而她只是一个小妾,所以宋桃是不能打骂欣妍的。 但是这次宋桃是真得生气了。 如果欣妍冒冒失失去向四阿哥说,想让福兴留在她身边,四阿哥只怕会对欣妍心生厌弃吧。把福兴留在她身边,不就是在向四阿哥讨侧福晋的位置吗?四阿哥最厌恶的就是这般没规没矩的人,而对欣妍,以前多少宠爱,也可能只挣来一句“恃宠而骄!” 四阿哥独断专行,最容不得别人忤逆与他,册立谁做侧福晋,连德妃,他都在想办法违抗,对于欣妍,他又能有多宽容。 而对与作为欣妍的额娘,只怕会被认为是她教唆欣妍的吧! 水库一说,已经非常独特了,再来这么一出,她和欣妍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福兴的抚养权,她可能本来还能得到,被这样一闹,估计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想到这,宋桃心里涌出一股气闷与悲凉搅和的一团郁气,她从竹楼里拿来一根竹条,狠声问道:“是不是你告诉阿玛水库的事的?” 欣妍睁着黑亮的眼睛,点头:“是。” 宋桃看着欣妍不知悔改的样子,把竹条高高举起,气得发抖:“额娘,不是和你说过这些事情不要让其它人知道吗?” 欣妍看着竹条,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愈发倔强反驳:“为什么不能说,能造福天下百姓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告诉阿玛!” 造福天下是好,但是额娘的心很小,只想让你和福兴一生平安。 “额娘,阿玛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要求阿玛让弟弟留在我身边,这样额娘就不会每天对着弟弟伤心难过了!” 果然,果然是这样,这孩子是为了她啊!但是为了长记性,她必须要让她记住痛! “啪!”狠狠地打在欣妍的手心里,听着声音,宋桃的心也不自主的抽动。 “你认不认错!”宋桃厉声问道,欣妍红了眼眶,但是性格却倔强地很:“额娘你说过,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我没做错,为何要认错!” 如果这只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她如此为她着想,她巴不得把她揉在怀里,亲亲她的小脸,喊一声“乖囡囡”!连心都要融化了。 可是在皇宫里,被娇宠着的孩子,要让她明白这宫里的险恶,并不是一个对错就能评断的,你想造福天下可以,但是你必须在有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之后再去想。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超人境界,她学不了,也不想学。 看着欣妍红红的眼眶,还有双手中血红的一条,宋桃最终颓然地放下了竹条。 移来一瓶上好的金创药,宋桃抱过欣妍,细细地为欣妍抹上药。 “欣妍,额娘对不起你。”看着小小的手掌上,红肿的一条,宋桃心疼地泪水滚落出来,她还真是个后妈啊!连亲生女儿都打!其实,欣妍又有什么错呢?错得是把三百年后的思想教给欣妍的她啊! 欣妍要生活的环境是古代,这后世的思想传输给她,却反而是害了她啊! 宋桃更抱紧了欣妍,额娘错了,欣妍,对不起。 “额娘,其实是宝宝错了,宝宝没有遵守与额娘的约定,是宝宝不好,额娘不哭。”欣妍看着宋桃哭了,刚才的倔强消失无踪,只有笨拙地关心,傻傻地乱抹着宋桃的眼泪。 宋桃觉得自己无比的幸运,有这么一个无论如何都依然爱着她的女儿。 在宋桃隔壁的院子里,死气沉沉,几个奴才走过,也是行色匆匆。 月子房里,一片漆黑,还瀰漫着一股馊味,消瘦不堪的乌雅氏,正目露疯癫地说着:“宋氏,杀了我儿,我要杀了你儿子,哈哈,哈哈!狗狗,咬红色的布!” 晏紫看着乌雅氏这番模样,心里害怕,畏缩地躲在一边,这才想起,这个时间,正好是餵狗吃东西的时候了。 “狗狗,出来,出来。” 正在晏紫喊着的时候,乌雅氏突然睁大自己的眼睛,厉声喊:“要用红布包着喂!你这个蠢奴才!用红布!” 晏紫手上抖抖搜搜地去拿了红布,却怎么也找不到西施犬。 乌雅氏怀里抱着枕头,对着窗外,嘿嘿地笑。 这个时间,真是奶娘嬷嬷餵好三阿哥,带着他在阴凉处纳凉的时候,按宋桃的想法,小孩子最需要补钙,晒一会太阳,也是非常必要的。 “嘿,好可爱的狗啊,哪来的?”一个小丫头看见一只雪白的西施犬,心里喜欢,便唤了它过去玩。 那西施犬正是乌雅氏那条狗。 “鸳鸯,别在那里玩了,三阿哥出来了,我们要过去看顾着呢?”里面一个丫头喊。 逗着西施犬的鸳鸯,依依不捨地与它道了别,便急匆匆地去了。没想到那西施犬便跟着那鸳鸯进了里屋。
第46页 三阿哥身体健壮,不似其他初生的体弱孩子,怎么折腾,三阿哥总是乐呵呵的,还从来不生病,几个嬷嬷们渐渐地也开始不经心起来。 这会儿,这只小小的西施犬进来,大家也不以为意,还逗着它玩儿。 那西施犬看见福兴肚子上围着的红肚兜,嘴里流出口水,突然一跃而起。 “三阿哥——!!” 宋桃和欣妍连忙闪出了空间,推开门,正好看见一只雪白的西施犬正扑向小福兴。 第41章 瞬息之间,宋桃灵力暴涨,如飓风般冲过去,没有半点犹豫地抱住福兴,在这一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福兴不能出事,绝对不能! 西施犬白森森的牙齿,落在了宋桃的后背。 坚硬的牙齿穿透了宋桃后背的衣裳,冰凉的牙齿已经触碰到宋桃雪白的肌肤。 丫头嬷嬷们全都惊恐地忘了唿吸。 欣妍人小腿短,又不若宋桃这般的功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狗咬上宋桃的背。 “额娘——” 就在这时,一条雪白的身影飞奔而来:“啾——”随着一声清鸣,那雪白的身影张开尖尖长长的嘴,一口咬住了那西施犬的喉咙! 众人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那雪白的身影已经轻盈地落在桂树之下。 “嗷呜——呜呜——”西施犬悲惨的声音慢慢低落下去,而咬住它喉咙的正是长得愈发神骏的阿狸。 阿狸琉璃透亮的黑眼,看向欣妍,染血的尖嘴,微微张开,轻轻鸣叫一声,那声音低低柔柔,百转千回,似乎在安慰欣妍: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欣妍原本就红红的眼眶,终于因为过度惊吓,滚落一脸的眼泪:“额娘,宝宝好怕,好怕额娘和弟弟出事,额娘——” 宋桃面色泛白,因为灵力过度爆发,手脚颤抖,把还在宋桃怀里咯咯笑得没心没肺的傻小子交到李嬷嬷手里,这才松了紧绷的神经。 她揽过哭得伤心的欣妍,看着死绝了的西施狗,捏紧拳头。 宋桃这几年谨小慎微,默默蜗居在自己的宅子里,就算一直被人投毒,她都只求自保而不去害别人。在她心里,她自己不重要,几十年的现代教育,也让她不愿去加害别人,但是如若涉及她的孩子,却是触及了她的逆鳞。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宋桃抱紧欣妍,把唇凑到欣妍的耳边,只用她和欣妍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欣妍,福兴没有错,可是却有人要害他,你想让福兴留在额娘身边也没有错,可是却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加害于你,在宫里没有真正的对错,你要多看,多听,但唯独不能多说。” 欣妍红肿的眼睛里依然懵懂,但是她用力地点头:“额娘,宝宝知道了。” 宋桃温柔为她拭去眼泪,站起身,眼含愠怒,微微散发出修仙之人的气场,顿时让底下的这群奴才们瑟瑟发抖起来。 她对这群奴才们实在是太放纵了,本来她在的时候,他们就嬉笑打骂,每个正经,乘着她做月子的时候,更是没大没小,把她的院子都当御花园,随便闹腾了,现在竟敢把乌雅氏的狗给放进院子里来,逗着它完! 幸好她灵力充沛,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就不只是咬破她的衣裳,划破一点皮而已,只怕她的福兴早就死于那畜牲嘴下了。 “是哪个奴才把狗放进来的?”宋桃的声音冰冷,眼神格外凌厉。 底下奴才们都被今天的宋桃吓破了胆,就是宋桃身边的李嬷嬷她们心里也有些心慌。 宋桃看众人没有反映,提高声音厉声问道:“是谁?!” 这声音中暗藏了灵力,落入底下奴才们的耳里,如同惊雷,让她们心如战鼓乱响! 鸳鸯更是怕得肝胆巨颤,连滚带爬地扑到宋桃脚边:“宋主子,饶命,饶命啊,奴才不是故意的,主子,饶命,饶命。” “林嬷嬷、蔡嬷嬷,你们俩个看到那疯狗扑向三阿哥,竟敢干呆在那儿!我也会一併交给福晋,让她来处置你们!”宋桃冷冷说道。 伺候主子不经心的奴才,是要好好惩处一番了。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 任凭三人如何嘶喊,宋桃却并不予理睬,三人最多也只得一个户主不利的罪名,至多杖责一百,事后她给点金创药也要不了她们的命。 “小德子把这疯狗的尸体收了,然后去知会一声福晋。”后院的事情都不能越过那拉氏,她也不能乱用私刑,一切都由那拉氏定夺。 宋桃由李嬷嬷扶着,进了月子房。 刚一躺下,灵力耗尽的虚弱就席捲而来。 一阵阵的头疼让宋桃的额头冒出许多汗渍,在恍惚中,她似乎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场景之中。 黑沉沉的一片,偶尔照进的阳光中飘飞着满目的灰尘,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抱着一个枕头呆呆地坐在床上。 宋桃细细看去,大惊,这不是乌雅氏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乌雅氏的院子,想伸出手去触摸,却发现在这儿根本没有自己,物体也触摸不到。现在的她,就像高高在上的天王,俯视着底下的一切,眼随心动,只要一思索,景物就出现在眼前。 难道,这就是天书上说的,突破第三层之后,会具有的神识! “宋氏,你杀了我儿子,我也要杀了你的儿子!”乌雅氏抱着枕头喃喃说着话,这让宋桃来不及为可能突破第三层喜悦,而紧紧盯住了乌雅氏。 “餵狗一定要用红布裹着,你个蠢奴才!哈哈,让宋氏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面前,哈哈,哈哈!”乌雅氏颠三倒四地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半是疯癫,半是狰狞。 宋桃全明白了,她狠狠地瞪着乌雅氏,果然是你! 她心底冰冷,两人相争,祸不及父母亲儿,你对我出手,我不在意,但是你对我孩子下手,我要让你为自己的恶行买单! 黑夜,宋桃的房间里,李嬷嬷,翠竹,红粉,欣妍都默默等着。 宋桃的眼皮微微颤动,终于幽幽睁开眼睛。 欣妍与宋桃母女连心,最先发现宋桃醒了,她惊喜地喊道:“额娘,你醒了,饿不饿?渴不渴?想吃什么,宝宝都给你拿来。” 宋桃一醒来就听到欣妍轻快的声音,原本紧张的心情略略放松,她对欣妍柔柔一笑:“额娘不饿也不渴,宝宝守着额娘很久了,去睡一会可好。” 欣妍摇头,有些倔强地说:“宝宝不累,想一直陪着额娘。” 宋桃看着欣妍原本圆圆的脸蛋,随着年纪的增长,开始蜕变地瘦削的小脸,为打了她而愧疚地心里直发疼:“傻孩子,今晚上和额娘一起睡吧。” 欣妍露出大大的笑脸,亲上宋桃的脸:“宝宝最爱额娘了!” 李嬷嬷几人看着宋桃和欣妍的互动,都不由自主地红着眼眶笑起来。 “福兴呢?” “三阿哥,看主子你一直昏睡不醒,一直哭闹着,奴才们怕扰了主子休息,便带他去隔壁厢房了。” 宋桃忙让李嬷嬷把福兴过来,果然看见福兴哭得小脸通红,连喉咙都哑了。她连忙抱过福兴,福兴到了宋桃怀里,慢慢止了哭声,也能因为哭累了,不消片刻竟睡着了。 宋桃为福兴擦去脸上的泪痕,用额头碰碰他的额头,没有热度,幸好没有发烧。 翠竹打来了水,伺候了欣妍宋桃洗漱后,几个人知道宋桃的习惯,都退出了房间。 宋桃抱着已经熟睡的欣妍和福兴来到了空间,把一大一小的两个包子放在竹楼的软塌上,亲亲他们红润的小脸,这才去泉眼查探自己的静脉。 出了竹楼,却发现空间竟然又发生了变化,怪不得自己刚刚头疼欲裂,原来是空间又升级了。 雪山和青山,水果田和糙原都没有变化,只是青山北部,原本白蒙蒙的地方,竟然出现一片蔚蓝的大海,沙滩,海风,还有几棵椰子树。 宋桃顺着这片海,让脚丫子踏在柔软的沙子上,看着蔚蓝的海水,不断浮动,空间中的灵气汇聚的风,偶尔还能翻起一朵白色的浪花。 宋桃选了一块较为平坦的礁石,极目远翘,大海的宽阔,让宋桃郁卒的心情化作了海中的泡沫,消失在这一片蔚蓝中。 看了一会,宋桃便站起身来,虽然现在空间的时间变成了12比1,但是她也不能过分沉浸在这旖旎风光之中,还有许多事情,她需要做呢。 她先来到了泉眼之上,根据第三层功法的路线,走了一圈,竟然没有半点阻塞,宋桃睁开眼,她误打误撞,竟然真在福兴遇险的时爆发的那次,突破了第三层的屏障。 突破了第三层,不但能拥有小范围的神识,还能刻录御火符,炼制秘药了。
第47页 她记得天书中,有一位叫“迷迭丸”的药,主要效果就是让人服食之后,神志错乱,产生幻觉,把内心中最为黑暗的一面给表现出来。 炼成这一味药,让乌雅氏亲口在四阿哥面前把自己做得所有丑事都抖出来,宋桃心中想着,脸上露出邪恶的笑。 等欣妍睡饱了,发现空间发生了变化,高兴地往大海跑。 “额娘,这蓝蓝的是什么,好漂亮啊!”欣妍兴奋地大声问。 宋桃正餵福兴吃奶,她笑着说:“那叫做大海,以后会有机会的,额娘一定带你去看真正广阔无边的大海。” “额娘,我能去玩吗?”欣妍可怜巴巴地看着宋桃。 “去吧,去吧,你这个贪玩鬼。” 欣妍吐吐舌头,本想把马仔也带去,但是空间里生物各有各的地盘,马仔只能在糙原上,并不能去沙滩,欣妍也不介意,一个人在沙滩也玩得高兴。 餵饱了福兴,宋桃便开始刻符制药,而福兴对宋桃手里进行的工作非常感兴趣,竟然也不吵不闹,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宋桃。 空间内的6天过去,宋桃终于在失败了无数次后,炼成了一颗“迷迭丸”。空间外也迎来了早晨。 四阿哥也受到了高无庸的回报,说宋桃昨个儿院子的事情,同时高无庸还带来了一条帕子,和乌雅氏那找的帕子绣工极其一致。 “爷,白芽从宋主子拿来的。”高无庸手里拿着的帕子,正是那一次乌雅氏第一次想给宋桃下毒的帕子,这帕子因为烫手,宋桃便一直妥善保管着,没想到竟然被白芽得到了。 四阿哥拿着绣着紧緻牡丹花样的帕子,再拿起系在自己腰上的荷包。 那荷包上绣着片片桃花花瓣,绣工与他手上的帕子南辕北辙。 四阿哥淡淡地脸上,抿了抿嘴唇,一个人的绣工再怎么了得,也不可能在细节上都绣的一模一样。宋氏的刺绣在收尾时总爱往上绣,而这帕子上的却分明往下。 虽然不是宋氏,不过这真相却接近了。 四阿哥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第42章 窗外的知了,正声声叫着,夜色之中,一妙龄女子倚靠在窗台边上,手中拿着绣了一半的帕子,对着天边的月亮暗自伤神。 进门四年,却被遗弃在这一方天地三年有余。 武氏削瘦的身姿如雨后微露的花瓣,正是女子花样年华却在这空阁守望,犹记得,那一年正是春花开得灿烂的时候,她头盖红头巾,紧张地等待着四阿哥来为她掀起。 她静静听着,远远的迴廊之上传来了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她的心也跟着“砰砰”跳起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着。 偷偷从红头巾看去,发现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自己面前,一股热血涌上自己的脑袋,她直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一切都变得很梦幻。 前一天她还是个姑娘,这一刻她就要成为他的女人。 修长带着剥茧的手,触碰到了她的脸颊,她如触电般僵硬,她羞涩的闭上了眼。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清冷而迷人。 “抬起头来。” 夫君的命令,她又怎能违抗,她鼓足勇气,抬起下颚,但是眼睛低垂,依然不敢看。 “成为爷的女人,就要守好规矩。”淡淡的清冷的声音,却牵动了她的心。 她忍不住偷偷望去,直望到一双如深潭一般的黑墨眼睛,光只是这一双眼睛,就让她沦陷。 她慌忙自此低头,难掩心中小鹿乱撞,真真是一个风采卓然的男子,她低头露出羞涩的笑。 接下来的三天是她最甜蜜的日子,他的风采很好,做得诗总让她回味无穷,他的字更美,像他的人一般英挺正气,却又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柔情。她知道,她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男人,每日每夜都像在做梦一般,看着他,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可是,三日一过,他就好久好久不再来,从春天等到秋天,又迎来了冬天。 他偶尔来她那过夜,但是她却想更多更多地拥有他。 好不容易打听到,他最爱到那花园小坐,于是她不怕风雪,天天在花园的亭子里等侯,只想等哪一天,他兴之所至,与她相逢在小亭,她与他隔着漫天的风雪,相守相望。 她是个风雅之人,爱书,爱画,爱诗,更爱那般有才情的四爷。 那天她在亭子里画梅,正巧碰到了宋格格。 这女人姿容一般,却生了爷的第一个孩子;这女人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却能得爷亲自教导书法;这女人得了爷的教导,却认为是折磨。 她凭什么可以这么嚣张,她对她从心底里厌恶。 本想考考她,好嘲讽她一通,不想这女人倒还有些眼光,正巧看见四爷往这边过来,她心跳加速,感觉唿吸都要冻结。 好想好想,得到爷更多的宠爱,该怎么做? 如果我病了,伤了,爷一定会更加怜惜我,因为爷虽然带她冷冷淡淡,但是她知道爷是个温柔之人。 于是她假装跌倒,原想着爷一定会担心,却不想自己竟然怀了孩子,感觉着孩子从她的身体里慢慢消失,她恐惧地想向四阿哥求助。 却只得来一双冰凉彻骨的眼睛。 她不要他误会,不是,真得不是,她并没有用牺牲自己的孩子来争宠,这可是他的孩子,她疼他宠他还来不及,怎么捨得杀了他。 她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女人一个个怀有了他的孩子,她心里嫉妒地发狂,她偷偷利用自己的权力,培养了几个心腹,她要让爷的孩子,只从她的肚子里出来。 可惜,那个宋氏又来搅局,竟让李氏和福晋都生下了小阿哥。 爷恼她了,把她关在了这个天地之间,每日盼着能早日出去,再次见到心爱的爷。 前个儿终于盼到了机会,有个奴才竟然来这破落院子翻她的绣品。 正好,她的帕子上绣了慢慢对爷的思念,爷见了,定会因为旧情放了她吧。 外面天色已大亮,四阿哥下朝回了书房。 桌子上一块帕子上,精緻的小楷绣着“与郎别时,年时双鬓,青春未改。一别已过四年,凄凉情绪,与花憔悴” 四阿哥静静看着这一行词,唤起了他早就遗忘的人。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总爱调皮又自负地想与他比诗,比画,比书法。每次她输了,总会讨了他的作品,视若珍宝。 “高无庸,武氏这几年都干了什么?”四阿哥问。 高无庸说:“武格格这几年一直呆在院子里,念念佛,画画刺绣,据奴才调查,并没有什么其它动作。” 四阿哥点点头,轻轻放下了帕子。 宋桃从空间里逮着一只因为突破第三层而多出的原住民老鼠,别看它只是一只老鼠,可是却听得懂人话,极是机灵。 “把这个药丸放到乌雅氏的吃食里,办成了,给你一篮水果,怎么样?”宋桃和那老鼠商量。 老鼠摇摇尾巴,与宋桃讨价还价:“吱吱~~”(不行,我又一大家子要养活呢,起码给我两大篮,要大篮!) 宋桃心里早就答应了,不过脸上故意露出很勉强的神色:“这……”最后她一咬牙说:“好,就两篮!” 老鼠看宋桃这么为难,以为自己得了大便宜,兴奋地叫:“吱吱~~”(一言为定) 宋桃伸出自己的小拇指与老鼠的尾巴拉钩,保证:“一言为定!” 老鼠驮着药丸,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宋桃微微担心地看着老鼠远去。 不一会儿,老鼠就回来了,看着那小傢伙得意的样子,宋桃就知道,这事情肯定成了。接下来就等着乌雅氏自取灭亡了。 果然没等多久,隔壁就传来巨大的动静。 四阿哥和那拉氏也被惊动了,等两人匆匆赶到,正看到乌雅氏疯疯癫癫地在那儿惊惧地大叫。 “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额娘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听到这句话,四阿哥看着乌雅氏的眼睛泛出强烈的冷意:“无言乱语什么,来人把她的嘴堵起来,关到柴房,” 那拉氏也狠狠颳了乌雅氏几眼,这里是皇宫,这院子有多少人盯着,这乌雅氏昨个儿的事情还没有和她计较,今个儿又在这儿疯疯颠颠地大声嚷嚷,让她但个治下不严的罪名,若出传出去,还有损爷的声誉。 真真是个蠢货。 高无庸拿过一块布,用力堵了乌雅氏的嘴巴。 这是的乌雅氏吃了的迷迭丸,只是药效正强的时候,她两眼出现了幻觉,她好像看见一个满身充血的孩子,脑袋奇大,两只眼睛突起,其中一只眼睛还要掉不掉地悬挂在脑袋之上。 “呜呜——”她不断摇头,倒退,满脸恐惧。
第48页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每天都缠着我,害你的人,不是我,是那个**,宋氏,如果不是她,你就不会这么早早出生,变成这番模样。 你不要缠着我,去那**那! 可是那血色小人,却只是不断向她跑来,悽厉地喊着;额娘,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啊! 柴房只是一个给下人们的假象,事实上,乌雅氏被带到了,四阿哥改造了的地下密室。 “把帕子拿了。”四阿哥看着乌雅氏,想起那条留在案发现场的帕子,对整件事情已经猜到了**分。 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乌雅氏为何要自己杀了小阿哥! “啊——!!”大叫出声,疯狂地揪住自己的头髮,用力地撞脑袋。 四阿哥皱眉:“高无庸!” 高无庸会意,一把扯住乌雅氏的头髮,让她不再自残。 自摔了小阿哥那天起,乌雅氏便天天做噩梦,使得她精神紧张,已经有些疯癫,这次宋桃的迷迭丸再一刺激,精神终于崩溃了。 “我肯定没有错,你这样的孩子,只会痛苦地活着,额娘结束你的性命,没有错!绝对没有错!” 四阿哥听出端倪,什么叫做这样的孩子?难道这孩子有问题? “孩子怎么回事?”四阿哥沉声问道。 乌雅氏已经失了心智,默默重复了几遍四阿哥的话,突然睁大眼睛,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哈哈,有人能比我还厉害,我的孩子是个怪胎,哈哈,怪胎啊!” “怪胎?”四阿哥和那拉氏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又过了几日,奴才们在角落里小小声的议论。 “听说乌雅格格掉在荷花池淹死了。” “这乌雅格格不是在做月子吗?怎么会掉到荷花池里?” “我听说乌雅格格因为小阿哥去世后脑子就不清楚了,很可能不小心掉进去。我还听说,伺候乌雅格格的奴才们都遣散了。” “这乌雅格格没了,禁闭了快四年的武格格这几日好像被放出来了,四阿哥连着三日都歇在她那儿了。” “好了,我们别说了,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在这儿嚼舌根,又有罪受了。” 德妃对乌雅氏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情谊,但是她就这么没了,德妃心里不但不悲伤,反倒是积累了一肚子怨气。 这兰儿真是个没用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德妃喝过一口凉茶,心里又开始打起算盘。 “燕儿,去给老四家的传个话,明个儿请安把武氏带来。哀家也快有四年没见那丫头了,不知道长成怎样标志的了。” 燕儿恭敬退了下去,去传话了。 现在的康熙的身子还算健壮,对皇子阿哥的掌控自然不一般。四阿哥后院出了这么一件大事,也许凭着四阿哥铁腕的治家风格可以瞒得过几个兄弟,但是想瞒过康熙却还嫩了点。 老四和老八的办事能力倒是不错,这两人一刚一柔,对那些贪污官吏鞭笞外加抚慰,不但给朝廷好好清洗了一番,就连国库也充盈了不少。这一年来,哪一个大臣不是战战兢兢地收敛起来,整个官场的风气也好了不少。 可惜,欲想治国,必先齐家,这老四连一个后院能治理不好,又怎能帮朕、帮太子治理国家,还要再好生磨砺一番。倒是老八年纪小小,这能力倒不赖,可以提拔。 是时候,给胤礽培养几个对手了,胤礽,可不要再让朕失望啊。 思索着,正好拿起四阿哥递上的奏摺。 想提宋氏做侧福晋。 这老四,在水灾一时上,也有不错的表现,就当时给他的奖励吧。 康熙大手一挥,准了! 康熙37年8月,康熙封皇长子为多罗直郡王,皇三子胤祉为多罗诚郡王,胤禛与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佑、皇八子胤禩俱为多罗贝勒。并且为这些册封的阿哥造府邸,康熙想着这老四和老八一起办差如此默契、契合,便让人把两人的府邸建在了一起。到得明年初春,这几个阿哥便可以出宫了。 而宋桃也终于在福兴迎来满月的时候,听到了康熙的圣旨。 “赐名四阿哥爱新觉罗。胤禛第三子为爱新觉罗.弘昀,提其生母宋氏为右侧福晋,钦此。” 第43章 满人的侧福晋,完全不是大多数人概念里的那种“小老婆”。满人实行的“一夫多妻”制,这与汉人的“一夫一妻多妾”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虽然满人入关以后满人融合汉礼,侧福晋的地位算是比正妻降了一个等级,不过毕竟还是中和为主,侧福晋的地位虽然不如关外时期,不再是妻,而是矮了一个等级,但是她的身份还是比较尊贵。 而且侧福晋由礼部册封,有朝延定制的冠服,见于《大清会典》。庶福晋地位比较低了,相当于婢妾,不入册,也没有冠服。庶福晋则只是别人对她们的客气称唿,是没经过朝廷册封的。 宋桃被册封为侧福晋之后,明显感到她在四阿哥府里的地位提高不少。虽然这院子里也就一个武氏见她要行礼,但是她见那拉氏和李氏可以不行跪礼,下人们对福兴和欣妍更不敢怠慢了。 但是有权利就有义务,因为四阿哥还没有出宫,所以她每日不但要向那拉氏请安,也要随着那拉氏去给德妃请安。 这天给德妃请安的人,这四阿哥的后院女人都上了。 一进永和宫大门就见德妃的贴身女官燕儿正候在门外,见到了这一群人,也不慌张,对来人一一行礼之后,笑着对那拉氏说:“娘娘,一早上就等着四福晋和弘晖阿哥呢!” 宋桃默默打量燕儿,圆圆的脸蛋,大眼小嘴,一笑露出两个酒窝,颇为喜庆。看她敢于那拉氏这般说笑,在德妃跟前也是有份量的。 那拉氏笑着说道:“今个儿事儿多了点,让额娘等着,可真是儿媳的过错了,这时辰也不早了,额娘可用过早膳了?” 燕儿笑引着大家进去,然后说:“一点也不晚,这会儿娘娘刚吃好了早膳,和福晋说会儿话,也正巧能消消食。” 几人跟着进去,正好见了德妃端坐在榻上。 宋桃这还是第一次见了歷史上的德妃娘娘,这德妃姿容清秀,气质带着点清雅,脸色淡然,倒是也四阿哥很相像。 这德妃长得不是绝美,只能算得上清秀,但是她这股清冷淡然的气质,倒是让康熙颇为喜欢,对她守礼谦恭的书评封了一个“德”字。 这后宫,母以子贵,德妃生了三子三女。可惜,现在只留下二子一女,而唯一的女儿还养在太后身边,四阿哥又不与她亲近,她唯一的希望也就放在了老十四身上了。 宋桃心里思考着,那拉氏和李氏已经给德妃请了安,德妃神色淡然,直接给两人赐了坐。 轮到宋桃,宋桃也不紧张,恭敬地给德妃行了一个跪拜礼。 德妃淡淡的眼睛,扫过宋桃,心里暗暗想着。 这宋氏长得倒是不错,年纪也有20好几,生过两个孩子,却依然肌肤莹白,体态优美。也是个妩媚子,与那李氏一个模样。 德妃对宋桃极其不喜,一来,宋桃是包衣出身,这让她联想到了自己唯一比不上另外三个女人的硬伤,每次那三个女人瞅着她的不屑,总让她心头郁闷。二来,宋桃的侧福晋的位子,她本来是要给小乌鸦的,却没想到最后被这宋桃夺了去,她哪里还会再给宋桃好果子吃。 德妃看着跪在地上的宋桃,视线一变,直接落在小家碧玉的武氏身上。 “哎呀,武丫头怎么这般瘦了,老四也是个没心肝的,竟然把这般娇滴滴的丫头足足冷落了四年。” 武氏看德妃提到了她的名字,连忙上前跪拜。 “奴才给娘娘请安。”武氏只是个格格,只是四阿哥的一个滕妾,所以是在场这么多人唯一一个称唿自己奴才之人。 德妃却开口说道:“武丫头这么多年不见,怎么这般规矩了,本宫还是喜欢你叫自己闺名,听着本宫高兴。” 武氏脸上露出些羞涩和喜悦:“奴才不敢!” 德妃让燕儿拉着武氏起身,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有什么敢不敢的,本宫又捨不得吃了你。”德妃说笑道。 武氏这才羞怯说道:“明玉谢谢德妃娘娘。” 那拉氏和李氏脸上未变,但是看向武氏的眼神微微闪烁。 宋桃跪在地上,用灵力温养着自己的膝盖,神识看着她这般做派,心里暗骂:老女人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呢!你家小乌鸦死了,没人用了,又把手伸到小巫师身上了,德妃啊,你真是tmd脑残的,怎么尽早些不受宠的小妾当自己人啊! 自从有了老鼠一家子,宋桃对这后院女人的动向了解地可是一清二楚了。
第49页 别看四阿哥到武氏那连歇了三个晚上,虽然也滚了床单,却也让她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这武氏竟然被四阿哥早早地下了绝育汤。也就是说,这武氏再怎么宠,也是个生不出孩子的丫。 宋桃略略一思考,真相了,她觉得四阿哥这般做,很可能就是应付德妃的一个手段。这武氏以往也算是德妃的人,现在乌雅氏倒了,为了预防德妃再塞个不知明的谁谁来扰乱他的后院,他索性就宠幸了这貌似安分的武氏。 这样一想,她就明白了,四阿哥是个小心眼的人,这武氏曾经害过他的子嗣,他怎么会真得宠幸她。 德妃和武氏说了会话,又转向弘晖。 德妃对唯一的嫡孙还是喜欢的:“看看我们的天保还没睡醒呢,快抱来给本宫看看,天保,好记得太太吗?” 那拉氏闻言把弘晖抱给了德妃。 弘晖在在德妃怀里撒娇着:“太太,天保、想您。” 德妃笑道:“天保真聪明。” 弘晖听了,露出大大的笑容,德妃看着,脸上也露出点笑容。 德妃陪着弘晖玩了一会,然后才转过来看着那拉氏笑道:“你把弘晖教的很好,这般小就能回答本宫的话了。听说老四,已经给他启蒙了,这孩子还怎么小,可不要累坏了身子。” 那拉氏苦笑,弘晖看着身子健壮,可是也总是有些小病痛,爷这般逼着这孩子读书,她也心疼。 弘晖这孩子也是个敏感的,看着那拉氏露出苦笑,连忙摇头:“天保,不累,额娘,不难过。” 宋桃跪在地上,因为灵力保护着膝盖,倒也不疼。这会儿听到弘晖牙牙之语,不免嘆了口气,也是个贴心的孩子,只是…… 德妃听了,搂过弘晖,亲亲他的脸蛋:“真是本宫的乖孙孙,这么小就知道疼人了。”那拉氏听了,心里也感动,天保是她的命根子,她一定会好好保护他。 “老四家的,老四心情不好,你就要多多看顾着。这老四的后院也是乱的,这风声虽然被压制着,可是这紫禁城哪有不漏风的墙,你可要好好看顾着点。老四在朝上得了闷气,这后院的事情可就不要再烦他了。”德妃摸着弘晖的脑袋,慢慢悠悠地说。 宋桃低着头,又想骂了,这四爷的后院不得安生,很大一部分还不是您老在添乱吗? 那拉氏始终保持着笑脸:“儿媳省得的。” 德妃点点头:“嗯,这事本宫就交给你了,皇上喜欢多子多福,你这肚子可有几年没见动静了。” 说完也不管那拉氏什么表情,拍拍武氏的手说:“这弘盼的身子一直那么弱,让天保一直都没个玩伴,武丫头也要乘着年轻,多为老四开枝散叶啊!” 武氏低头,露出害羞的笑容:“娘娘,您怎么老是取笑明玉啊!” 德妃脸上的笑容愈加深了些,看着底下的李氏和宋桃牙酸地很。 李氏心里气呀,什么叫他们家弘盼体弱的,害得弘晖没有玩伴,难不成她们家弘盼天生就是来陪那小祖宗玩得? 宋桃倒是觉得德妃颇为好笑,看把她忽视了不够,把她的两个孩子彻底地当不存在了,欣妍有时候不是陪弘晖读书来着,福兴还小,但是再长大些,还能一起去上书房读书呢? 那拉氏脸上的表情谦恭有礼:“这是应当的,儿媳也希望爷多几个孩子,弘晖也好多几个兄弟一起玩。” 两人接下来又聊了一会别的,眼看着这时间都日上三桿了。 德妃才想起还有个人跪在地上呢? “哎呀,宋丫头怎么还跪在地上呢?你看,本宫年纪大了,这忘性也大了,宋丫头也真是的,本宫忘了,怎么也不提醒一下,快快起来吧,这膝盖可还好?”德妃露出心疼的表情,让身边的嬷嬷和丫头扶着宋桃起来。 宋桃很想翻个白眼,跟她说,你别装圣母了,听着让人胃疼。 但是事实上,她也只能想想,起身之后,她低头说道:“额娘,小桃看你和姐姐妹妹聊得开心,便不忍扰了额娘的兴致,现在反而让额娘担忧了。” 宋桃看自己称唿德妃额娘时,德妃那紧抿的嘴巴,知道她不喜,于是便一声接着一声叫着,嘿嘿,呕死她得了,害福兴的那只畜牲,可还是她养的呢?正好小小报个仇。 德妃听着这包衣出身的奴才,在她面前一声一个额娘叫着,太阳穴都在隐隐作痛。 “本宫累了,便不留你们了。宋丫头膝盖上怕是有了病痛,以后便不用给本宫来请安了,好好休息。”德妃揉揉额头,打发了众人。 自从宋桃突破到了第三层,这保命的方小说西也越发多了,在四阿哥后院的日子倒也不难过了。德妃是不大愿意见到宋桃,宋桃也不去自讨没趣,接下来的日子倒是一直没去给德妃请安。 日子一天天过去,四阿哥去武氏那儿歇息的次数也不少,德妃便不再催促什么。 很快到了康熙38年,是年二月,康熙亲俸皇太后第三次南巡,让太子和四阿哥监国,四阿哥忙忙碌碌,还派人去浑河勘察地形,寻找材料,人才,水库是个新鲜事务,所以进展地很慢。 很快,时间匆匆过去,康熙南巡归来,时间也到了38年7月,小福兴长到周岁了。小福兴果然听懂了宋桃的话,发育地和一般婴儿差不多,只是更加健壮一些,伶俐一些。 这般大小,已经能开口清晰地叫人,还能偶尔小走几步。 四阿哥看了很满意,和欣妍小时候差不多,不过看着又更机灵一些。看着福兴这般,连带着对宋桃也更加好了一些。 宋桃看着整天乐呵呵,好似不知人间疾苦的福兴,也有些好奇,不知道这娃,会抓个什么玩意? ☆、第44章 康熙南巡刚回来,许久未见四阿哥,刚巧听到四阿哥家的弘昀举办抓周礼,于是就来老四这看看。 福兴的满月宴举办地颇为低调,四阿哥怕搞的太隆重,只会折了福兴的福运。于是就请了九十阿哥在自己院子里小聚一番。 康熙刚踏进自己院子,就传来老十的嬉笑声:“欣妍,你可要比福兴比下去了,看,你那么大的时候,可还不会走呢!接着是一个清亮的童声说道:“额娘说了,人比人气死人,所以宝宝干嘛要和弟弟比。” 康熙听到这一句“人比人气死人”,笑了起来,这丫头哪的,倒是可爱。 他边笑着,便进了老四院子,里面人影幢幢倒是热闹。 宋桃对周围的气息变动很敏锐,最先看见了一身明黄的康师傅,她立马跪下喊道:“皇上吉祥。” 这一众人这才反映过来,在场的人,都是皇子福晋,全都跪下来喊:“皇阿玛吉祥。” 康熙看自己一来,这屋子里的气氛又变得凝重起来,也有些不喜,于是他挥挥手说:“今日联只是来逛逛,大家就不要拘礼,松快些。” 欣妍还是第一次看见康熙,好奇地抬头看去,正好和康熙的眼神接触在一起。 康熙露出慈祥的笑容:“你就是刚刚说‘人比人气死人’的小丫头。” 欣妍胆子一向来很大,看着康熙也不害怕,说道:“我可不是小丫头,我的大名叫欣妍,小名叫宝宝,你又是谁,为什么这么多人跪你?"宋桃默,娃啊!额娘忘了给你做皇家知识普及了,这穿着龙袍的还能是谁啊,这是皇上,你该叫皇法玛的康师傅。 四阿哥听了,脸上挂满了黑线,想起身跟皇上解释,不过康熙却对欣妍起了兴趣,这丫头长得好看,连性子也颇为可爱啊。 “你是老四家的丫头?”康熙制止了四阿哥,对欣妍问道。 欣妍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别人都叫阿玛四阿哥,也许就是你口中的老四了。” 康熙看着欣妍小大人的样子,再听她有趣的话,笑出声来,这才让宋桃和四阿哥他们紧张的情绪松弛下来,幸好,皇上对欣妍的没大没小,不怎么计较。 宋桃再看欣妍,哎,上次教训了这丫头,叫她谨言慎行,平日里还好,这到了关键时刻,本性又露出来了,还真是印证了那句老话,江山宜改,本性难移。 老十怕欣妍再出篓子,出来给欣妍解围,他反正在皇阿玛心里印象就不好,也不差这会儿的没规矩。 “皇阿玛,这是四哥家的大格格,欣妍。欣妍,这是你阿玛的阿玛,你该叫皇玛法。”老+一把拖过欣妍,让她跪在康熙面前,再说,“还不快给你皇玛法请安!”欣妍的皇家常识还没有匮乏到不知道皇玛法的地步。 她这才惊讶地叫到:“欣妍向皇法玛请安,刚才欣妍有失礼之处,还请皇玛法宽容。”然后说完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欣妍以为皇玛法会是一个头髮白白的老爷爷,原来欣妍的皇玛法这么年轻。”
第50页 康熙看欣妍的笑脸表情丰富,说话有趣,嘴巴又甜,觉得宫里的公主们规规矩矩的,没一个这般有趣。不禁用大手揉揉欣妍的头,说:“你这丫头,几岁了?” 欣妍感受着康熙的大手,说道:“欣妍今年5岁了,己经是个大人了。” 康熙看着欣妍挺得笔直的小身子,更乐了,对着一边候着的老四说:“老四,你这闺女真是可爱的紧,朕都想抱到身边养了。” 四阿哥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心里也不愿意:“皇阿玛,欣妍人小没规矩,儿子怕让她养在你身边,可别把你寝宫拆了。” 老九也来插个话:“皇阿玛,这欣妍丫头可是自小和老十闹惯的,这宫里面的树,没有一棵是他们俩穿受爬过的。” 康熙就喜欢活泼健康的孩子,看欣妍雪白软软的一颗,竟然这般调皮捣蛋,但是觉得新鲜。 “我们满洲的姑娘,自入关以后,全都变得娇滴滴,规规矩矩的,这丫头倒是不一样。”康熙看着欣妍,倒是真心的喜欢她这股子野性,“过些日子,就让这丫头随着一起去边塞吧。” 宋桃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康师傅,欣妍还只有5岁啊,5岁!虽然她看起来也有个7岁可以看,但是她真得只是个5岁稚童啊!四阿哥也觉得不妥:“皇阿玛,欣妍还只有5岁,去边塞路途遥远,怕她这身子会受不住。” 欣妍一听可以去边塞,眼睛就亮了,她听宋桃说过,边塞的天有多蓝,糙原有多广阔,那儿还有雄鹰,健马,数不清的牛羊。 “阿玛,宝宝的身体很好,绝对没有问题。”她挺起胸膛,保证。 康熙看见欣妍这般模样,更是欣赏,他心里起了要把欣妍培养成一个正宗满洲姑奶奶的想法。 四阿哥还想再说,可是被康熙截下了话头:“就这么定了。” 皇上是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哪里还能再改,宋桃却担心极了,这孩子最怕颠簸劳累,这歷史上的十八阿哥不就是去塞外的时候,染了热病没了的吗?欣妍身子很好,但是万一有个意外,她不在身边看顾着,怎么行。 可是她要是去了,福兴又该怎么办,这康师傅可是给她出了一个难题啊。 那拉氏看这边讨论的激烈,但是时辰己到,她不得不出来说:“皇阿玛,这吉时到了,三阿哥也该要抓周了。 康熙看到了福兴,眼睛亮了下,这孩子正对着他露着两朵精緻的梨涡笑着。 “皇、皇、玛法。 福兴刚刚听了欣妍和康熙的对话,极是聪明的知道,这个人他是要叫皇玛法的。 康熙颇为惊奇,这刚满周岁的孩子,竟然会说话了。 他有些好奇这小子,接下来会抓什么了。 “这小子也有点意思,朕也好奇这小子会抓什么了?”康熙走过来,露着笑容,满脸兴味。 宋桃让李婕婕把福兴放在桌子上,然后柔声说:“福兴抓一个喜欢的好不好?”福兴依然笑呵呵的,点点头。 康熙见了笑道:“小傢伙看着就是个机灵的,朕今个儿来这儿走一遭倒是走对了。”说着从手指上退下来一个玉扳指递给李德全说道:“把这个也放到桌上。” 李德全应了一声把扳指放在了靠近康熙这面。 那拉氏见了,心里又嫉妒起来,弘晖周岁宴的时候,别说玉扳指了,就是连皇上的影子都没见着,明明只是一个庶子,却总是抢弘晖的风头。 尽管嫉妒,但是那拉氏看多了在后院因为争斗反而没有好下场的例子,心里反倒起了要拉拢宋桃的心思。 既然不能当恶,就只能更贤。 施恩与下,让弘昀成为天保的助力。 福兴摇摇晃晃地在红毯上立了起来,连康熙也惊奇不己,他这么多儿子还有现有的孙子就没有一个像福兴一样周岁抓周时就能走着抓的,虽然福兴走的并不稳,但毕竟是走了啊。 不过很可惜,福兴对康熙的玉扳指根本没有兴趣。 宋桃却因此松了口气,玉扳指在很大意义上象徵着王者的意思,康熙取下玉扳指在那儿,也许并不是因为喜爱,而是因为试探,试探福兴,亦或者是试探四阿哥? 看福兴摇摇晃晃地走了一圈,却没有一个喜欢的。 突然看到四阿哥的手腕,眼睛亮了,他索性放弃行动缓慢的走路,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四阿哥面前,无齿的嘴巴咬住了四阿哥手腕上的佛珠。“要,要。”福兴向着四阿哥笑呵呵呀笑呵呵。 康熙看了愣了一下后哈哈大笑起来:“老四,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可是像极了你。” 九阿哥和十阿哥也笑起来:“四哥,你家可不要出一个出家人啊!” 四阿哥有些无语地看着福兴,而宋桃却知道这福兴为什么选四阿哥手上的佛珠。 自她怀孕那日起,福兴就对灵力特别喜爱,在空间里,也喜欢呆在灵力充沛的药房陪她一起炼药。她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靠吃灵力长大的了? 不过福兴这般一闹,倒是很好地缓解了一下他太盛的风头。看他这股贪恋灵气的脾气,宋桃觉得日后他定是不喜欢要那皇位,倒是成为一个修炼狂人更有可能。 康熙今个儿在四阿哥这儿,笑得次数怕是要比以往一年都要多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再赏赐些东西,划此来慰劳,彩衣娱亲的四阿哥一家子。 福兴抓周和欣妍要去塞外两件事情,总是会被有心人知道,特别是欣妍去边塞,要准备衣裳东西,又怎么不被人发现。 宋桃正记挂着欣妍去塞外可能遇到的危险,却役料到,四阿哥说了一句非常劲爆的梢息。夜晚,四阿哥和宋桃一场风雨之后,两人躺在床上开始聊天。 “你同爷一起去边塞吧。”四阿哥说道。 欣妍还太小,就怕路上有个万一。宋桃在他心目中最大的优点就是会养孩子,把她带去是最好的选择。 “爷,福兴还小。”宋桃对能去边塞还是高兴的,还是福兴这可是个问题。 “让福晋带着,你就放心吧。”四阿哥对那拉氏还是很放心的。 宋桃沉默,心里细想,那拉氏也不是个蠢的,如果福兴在她养得时候,出现意外,她肯定也脱不了干系然后,她肯定会竭尽全力护着福兴安全,然后她再把阿狸留下,让它时刻不离福兴身边,这样问题倒也不大了。 “是,爷。”宋桃也不犹豫,点点头。 临走之前,宋桃又准备了很多封了各种符的小衣服,慎重地嘱咐李捷婕还有红粉她们,一定要好好照顾福兴。 那拉氏己经想通了要把弘昀培养成助力,便向宋桃伸出了橄榄枝,恳切地找了宋桃来谈话:“宋妹妹,姐姐一定会照顾好三阿哥的。” 宋桃自修为越来越高深,对人的情绪也能越来越了解。 她能从那拉氏身上感受到真诚,对福兴的安危才略略放心下来。 “姐姐,我也会照顾好爷的。” 去边塞的日子到了,这次因为几个阿哥都随驾南巡,所以去塞外只有四阿哥和太子,当然还有我们的欣妍小朋友和宋桃。 看着马车外的风景,宋桃倒是想起了张扬跋雇的博古齐来,两年未见,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欣妍小朋友,坐在马车里,很不消停,看着马车外的风景,更是兴奋异常。 走了大半个月,外面的风景变成了风景如画的大糙原。 宋桃突然想到了《还珠格格》里的经典歌曲。 歌词其实己经记得不全,但是当成个儿歌来哼倒也不错。“欣妍,额娘教你一首小歌谣,怎么样?”欣妍很幸福:“额娘,你快点说。”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呀,蜜蜂也忙,小鸟儿忙啊,日云也忙,啊一一” 刚轻轻哼了几句,宋桃就被欣妍打断:“额娘,好没有风采啊!都是什么忙啊,什么忙啊的,欣妍才不要唱呢! 宋桃无语了,琼瑶奶奶,您被5岁的孩子鄙视了 ☆、第45章 “主子,不好了,大格格偷骑着马跑出去,找不到了!”翠竹急匆匆地跑进蒙古帐,慌慌张张地说道。 这会儿刚刚到了塞外,宋桃正忙着指挥下人们布置营帐,却不想欣妍刚到了塞外,竟胆子大得四处闯。 “主子,是奴才不好,想追上大格格,可是大格格也不知哪里学得骑马,奴才怎么追也追不上。眼看天要晚了,糙原上还有野兽出没,大格格还这么小,都住奴才的错,请主子赐罪。”翠竹边说着,眼眶都开始泛红,自责地直打自己巴掌。 宋桃抓住翠竹的手,欣妍滑头的很,又从小就在空间里和马仔们厮混,这马术哪是翠竹能比的,她要是存心不想让人跟着,一般人还真追不上她。
第51页 这丫头,真是让她气得牙痒痒,天生就一股我行我素的脾气,她都体罚过她了,竟然还跟她玩失踪。 “翠竹去通知爷,我这就去找那丫头。”宋桃对俩个孩子是最最上心的,这耽搁一分,欣妍就多一分的危险,她也顾不了规矩不规矩,跑出营地,放出云腾,就在大糙原上奔驰起来。 抬头看看天色,黑压压的云层从糙原的尽头蔓延过来,以宋桃有限的高中地理知识,也知道这是暴雨来袭的徵兆,她心里更加焦急。 冷风吹过宋桃发热的脑袋,她这才想起来,欣妍往哪个方向跑的,她都不知道,这在糙原上,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她该往何处寻,才是正途。 她勒住马绳,心里急得不行,但是却不知该如何才好。 远远的,传来马蹄之声,宋桃望去,糙原之上,视线辽阔,借着明亮的月光,隐约能看见月色中的来人。 正是四阿哥。 宋桃下了马,打了云腾屁股一下,让它跑远了。 四阿哥也看见了宋桃和云腾,快马加鞭,到了宋桃跟前,利落地从马上下来。 “马呢?”四阿哥清冷的声音,在这辽阔的糙原上听起来更加虚渺。 宋桃心里其实有些怨念的,这女儿不见了,见到她,竟然先问,马呢? “跑了。”宋桃含着一点气恼,也不讲规矩地回了四阿哥。 自从突破了第三层,宋桃的底气就开始足起来,虽然面对铜墙铁壁的紫禁城,她可能没有办法,但是在这辽阔的糙原上,她想走还不容易。 隐约地,在四阿哥面前也直起腰来。 “这是对爷的态度?”四阿哥看着宋桃,皱起眉毛。 宋桃也不惧怕,在这儿就他们俩个,没有权利,没有尊卑,四阿哥不过一个男人,而她 却是一个身怀神秘空间的修真人士,为何要惧怕他。 “是,这就是我的态度。”宋桃是恼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的,同样是人,却要在别人面前自称奴婢,如果她没有享受过平等,也许她可以忍受,但是她是个三百年后的现代人,又怎么能忍受! 四阿哥眼神变冷:“宋氏,别和爷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宋桃看着四阿哥眼神变冷,她反而轻轻一笑:“我为何要学这一套,该有的地位我已经得到,难不成还能把四爷的心也夺得。” 四阿哥抿紧嘴巴,看着眼前的有稜有角的宋氏,突然觉得以前那个规矩守礼,泯然众人的宋氏模煳起来,似乎眼前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宋氏,而过去的那个人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爷的心已经装了天下。”四阿哥冷酷的脸上目光坚定。 宋桃又何不知四阿哥的心有多大,又有多小,大得可以容纳整个社稷,小的又容不下一个女人。 幸好,她从来没有对他有期待,所以听他说,她的神色更是没有一丝波澜。 四阿哥看着底下的女人无所谓的脸,心里反而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有恼,有不信,更有……失落。 “爷,欣妍不见了。”宋桃不愿和四阿哥在纠结这问题,索性换了个话题。 四阿哥收回视线,薄唇抿得更紧。 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很微妙,似乎紧绷如拉满的弓弦,又似乎随意一如风中落叶飘荡。 一滴很大的雨点落下,紧接着密集的雨点紧接着下来了,风声唿啸,暴雨来得太快,让两人触不及防。 四阿哥坐在马上,伸出手,在雨水中声音变得模煳:“上马!” 宋桃看着眼前的手,扭头不屑:“我自己能行。” 说话间,她已经上了马,四阿哥微微闭了眼,收回在雨中寂寞着的手,看着已经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闪了会神。 “驾——!”一声沉喝之声,在宋桃耳边响起。 黑马奔驰在原野之上,巨大的风声,沉重的雨水,还有马儿的颠簸,让宋桃一点都升不出半点诗情画意。 是哪个畜牲说,下雨天,漫步在雨中,是一件罗曼蒂克的事情。 你给我来试试,被雨水沖刷个透心凉,哪怕有个大帅哥陪着,也是遭罪。 大糙原上也有平地坡地之分,当然也会有山洞给人救急之用。 可惜到底不必山林之中的石穴,糙原之上的是泥穴,偶尔有雨水渗漏进来不说,还要时刻担心,它什么时候,被雨水也融了,塌了。 四阿哥看着宋桃一脸的忧虑,淡淡说:“放心,爷来过数次,这儿很安全,不必担心。” 宋桃点点头,黑暗的洞穴,只能靠洞外的微光才照的亮些。 四阿哥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枝蜡烛和火摺子,熟练地点着,洞穴中亮起了昏黄的烛光,因为外面的偶尔会吹进来的风,还轻轻的摇晃着。 “这蜡烛哪来的?”宋桃因为洞穴之中,有一些光亮点起,心情微微好了些,但是一想到这般恶劣的天气,欣妍要是找到不躲雨的地方可怎么办? “爷以前放的,可惜放的干柴受了潮,不能用了。”四阿哥边说,便靠在洞穴边上,看着蜡烛另一边的宋桃,“在担心欣妍?” 宋桃抬头,眼睛直白而坦荡:“我是她额娘,当然担心她。” 四阿哥第一次看到这般直冲的宋桃,对她的不讲规矩直觉地想皱眉毛,可是,被漫天大雨阻隔的这个小山洞,让他的心放淡了许多,他也是人,也会有累的时候,这个小山洞就是他偶尔卸下世间烦恼和宫中那一套繁文缛节的地方。 罢了,就当自己只是个平民百姓也好。 四阿哥的表情淡淡的,却不似以往淡的清冷,而是淡的温柔。 “欣妍这丫头,脑子灵活地很,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四阿哥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很是自信。 声音低低哑哑,虽然依然迷人,但是却有些怪异。 宋桃转头,仔细端详四阿哥,发现他白净的脸上透着微红,眉毛皱着,嘴巴轻轻张开,急促地唿吸着。 看着他这般模样,宋桃上前,探了下他的额头,好烫! 感冒了? 他不是有佛珠护着吗?怎么还会感冒! 宋桃再看四阿哥的手腕,哪里还有佛珠,这才想起,四阿哥在福兴的周岁宴上,把佛珠给了福兴的。 这佛珠上的灵力可不浅,四阿哥的身体本就不好,又多劳累,这些年幸好有佛珠护着,才没有什么病痛。 这一次,淋了雨,因为许久没有生病,抗病能力也弱了,这小小的雨,竟让四阿哥得了这般严重的病来。 宋桃嘆了口气,看四阿哥病得模模煳煳,神志不清,这才从空间中移除些水来,餵了他喝下。 如果爷没有把佛珠给福兴,他又怎会得病,尽管他对他的女人苛刻,但是就目前而言,他对欣妍和福兴都是极好的。 为了这份情谊,她也得好好照顾他,更不要说,他真得是个好皇上,如果就这么over,这天下百姓一人一口唾沫,也得把她淹死喽。 ☆、第46章 四阿哥病得昏昏沉沉,只觉得有一个冰凉的小手餵他喝入凉水,这水进入他的肚腹,顿时就有一股特别舒慡的凉意让他浑身滚烫的身体降下了温。 外面的暴雨慢慢停歇下来,夜色褪去,糙原上的清晨开始了。 宋桃忙着照顾了一夜的四阿哥,昨晚上有些发热的脑袋才真得清醒了。尽管她现在有了自保能力,可是欣妍和福兴还小,他们还需要她护着,她怎么可以对四阿哥这般没规矩的,在糙原之上,她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是欣妍呢?还有在宫里的福兴呢? 她还得回到紫禁城,继续谨言慎行。只不过才刚刚突破第三层已有这般功效,她现在倒是期待起自己突破第十层,会有怎么样的能力了。 再过20几载,对于一个修仙之人不过短短几息之间,等欣妍和福兴都有了自保能力,让他们过上自己选择的生活,那个时候,她就可以走了。 宋桃想到这,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生了孩子,多了牵挂,反而让她不得自由起来,她心里下了决心,以后定是不要孩子了。 四阿哥朦胧的眼睛看向宋桃,正看到在晨曦之中,似乎镀上了一层金光的宋桃,朦朦胧胧,亦真亦幻。 宋桃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向睁开眼的四阿哥。 “爷,您醒了。”宋桃对着四阿哥微微一笑,再见时,又是同他一起生活五年的宋氏。 “你,又变了。”四阿哥因为感冒初愈,眼瞳如泼墨一般暗沉。 宋桃不惧不惊,身为修仙之人的意识已经觉醒,再回到以前如惊弓之鸟一般活着,已经不可能。 “爷是病煳涂了,妾身一直都是这般啊。”宋桃不亢不卑,尽管在四阿哥前自称为妾,但是心底却视他与她一般平等。
第52页 四阿哥看着一脸谦卑但是眸子里却透着平和的宋桃,脑海里不由地迸射出一个与他争锋相对,稜角分明的女子,那个女子和眼前之人似乎要重合,却又不尽相同。 他摇摇头,为了一个女人,耗这般心思干什么。 “什么时辰了?”四阿哥看看洞外的天色,问。 “差不多快辰时了。”宋桃的声音也清清淡淡,平和无波。 听着四阿哥耳里,一股缓缓的悸动流淌而过,但是却被他彻底忽略,只觉得是因为感冒造成的不适而已。 大黑马跑得不知所踪,云腾没有宋桃的命令也不会回来。 宋桃搀扶着四阿哥行走在泥泞的糙原之上。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在糙原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一串脚印,下过雨的糙原吹拂着舒适的风,牛羊们三三两两的在原上吃着糙。 四阿哥对糙原还是颇为熟悉的,走了一会就遇到一群游牧之人。 男男女女黑红的脸上洋溢着开朗的笑容。 四阿哥精通满汉蒙三种语言,对其中一个高大的汉子说了会话,那汉子便恭敬地行了单膝礼。 蒙古的汉子最重视男人的尊严,哪怕是世间最尊贵的皇家,他们也只单膝跪拜。 好听的浑厚的声音自那汉子嘴里吐出,宋桃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光光看着他的脸还有那动人的声音,她就知道这蒙古汉子的忠诚与淳朴。 不久那汉子就牵了一匹健壮的大马,看四阿哥满意的神色,就知道这匹马的价值不菲。 一个有着圆圆脸蛋的妇女,跑了过来,塞给了宋桃一个酒囊,宋桃不解地看着那笑得一脸和蔼的女人。 四阿哥已经坐在了大马之上,淡淡说道:“拿着吧,是羊**,可以暖和暖和身子。” 宋桃连忙谢过这妇女,那妇女依然笑着,让那平凡的黑红圆脸也变得动人起来。 四阿哥坐在大马之上,看着宋桃,只说了句:“上马。” 宋桃抬头,看着四阿哥高高在上的眼神,但是脸上还带着一丝负气和嘲弄。 她记起来了,昨个儿晚上,她可是拒绝了这四阿哥,让他尊贵的玉手在雨水中呆愣了许久。 再看四阿哥冰冷的面皮下蕴藏着的小情绪,宋桃心情颇为愉快。 “是,爷。”宋桃一手撑在马背上,轻盈一跃,上了马背。 四阿哥一甩马绳,大马奔驰而去。 远远的还传来独特的歌声,正是属于蒙古的那种辽阔和平和。歌声落在这片青色糙原之上,宋桃嘴边露出笑来,每次来大糙原总让她有种回归自由的错觉,在这里,她不由地会想飞,渴望跑到真正的自由国度。 “爷,以后让欣妍嫁到蒙古可好?”宋桃抓着马鬓,问着身后气息仍有些沉重与灼热的四阿哥。 四阿哥盯着宋桃的脑袋,真想撬开来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京城里的女人们,哪个不想让女儿留在京城,就连皇阿玛真心喜欢的五妹,也不捨得她来这蛮荒之地吃苦,而这女人这般疼爱的女儿,却主动恳求他把女儿嫁到蒙古来。 “为何?”四阿哥倒想听听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宋桃也不故做深沉,歷史上四阿哥的大格格是嫁给福晋的远方侄子,那拉星德,还早早地去世了,她并不想让欣妍重蹈覆辙。 “妾身只是想,这塞外风光如此美,人情也简单,倒是适合欣妍的性格。”宋桃笑着对阿哥说出心里话。 四阿哥听了,眼神暗了下,难道京城就不适合她? “爷会考虑的。”四阿哥加快速度,向着营地跑去。 糙原之上,宋桃与四阿哥如疾风过境,快速地穿过糙原。 高无庸和翠竹在营地前走来走去,翘首以待。 翠竹眼尖地看到远远的有一匹马跑来,“快看,那是不是侧福晋和四阿哥?” 高无庸仔细一看,可不是吗?哎呦,他的主子喂,可总算是回来了,皇上那边的压力他可顶不住了啊。 四阿哥勒住了马匹,翻身而下,问道:“大格格找着了吗?可惊动了皇阿玛。” 高无庸偷偷说:“皇上还不知道。昨个儿蒙古王爷为皇上接风洗尘,原本想办个宴会,因为突来的暴雨也就作罢了。不过刚刚,皇上想找爷和太子爷去射箭,正打发奴才来叫爷,幸好爷及时赶回来了。” 翠竹扶着宋桃下了马。 “老天保佑,主子你终于平安回来了,昨个儿主子您发了疯似得往外跑,可要吓死奴才了。”翠竹说着,眼眶又要红了。 “欣妍找着了没?”宋桃问。 “还没,不过博古齐小世子昨个儿来找主子,奴才知道主子与小世子交好,便告诉了小世子这事儿。”翠竹低声说道。 宋桃对博古齐是信任的:“还告诉谁了吗?” “没了。”翠竹看宋桃的衣服皱皱巴巴的,担心地说:“主子,肯定淋雨了,快进帐子换件衣服吧,小心得了风寒。” 于是四阿哥与宋桃一起去换了衣服。 “爷已经派了人在找欣妍了,你不要太担心。如果你自个儿去找,让高无庸跟着,别在迷了路。”四阿哥看着先为他简单梳洗更衣的宋桃说。 宋桃点点头,并不怎么想搭理四阿哥。 等一切收拾妥当,四阿哥就撩了门帘出去了。宋桃原以为四阿哥这般着急,是去找欣妍,却听翠竹说,四阿哥是去和太子爷比箭术去了。 女儿的安危在皇上的口谕之下,也只能退居二线,宋桃心里有些苦涩,但是也颇为理解四阿哥的无奈。 简单洗漱一番后,高无庸便随着宋桃再次踏入了糙原。 阳光很明媚,原野也很美,可惜宋桃却没心思欣赏。 正在这时,远远传来了悠扬的蒙古长调,声音带着儿童特有的清澈,但是悠悠扬扬的声音中却包含着抚慰人心的情感。 “宋主子,那影子看起来像博古齐小世子啊!”高无庸睁大了眼睛张望着。 宋桃看去,只见一个蒙古少年,正慢慢悠悠朝这边走来,仔细一看,发现这少年的背上还托着一个孩子。 宋桃心里一喜,驾着马快速地过去。 随着越来越近,宋桃也看得越加清楚,两个浑身沾满泥土的孩子出现在她眼前。 博古齐抽高了许多,一身标准的蒙古服饰,看见宋桃过来,嗤着牙笑道:“宋丫头,你这女儿可真不让大爷省心的,定是让爷唱童谣给她听,她才肯不哭。” 宋桃下了马,抱过已经熟睡了的欣妍,看她脏兮兮的小脸蛋,还有未干的泪痕,原本心里满满的担忧全化作了愤怒,但是抱着这温热依偎在她怀里的小东西,这满满的愤怒又只化作了一声嘆息。 都说养儿不容易,她真是越来越体会到了。 “博古齐,谢了。” 博古齐一手抹过鼻子,嘿嘿笑道:“你这丫头,可不守信用,上次可说好了第二年还来给我送酒的,可这一等就过了两年了。” 宋桃找到了欣妍,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也有了与博古齐说笑的心情:“你这个小酒鬼,看你救了我家宝贝的份上,索性让你到我空间里去喝个饱。” 博古齐笑得愈发灿烂:“这还有什么话可说。” 两人达成了协议,这高无庸也跑了过来。 “宋主子,小世子,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这大格格出来这么久,只怕被有心人惦记着呢。” 四阿哥今个儿射箭,非常不在状态,康熙锐利的双眼,马上看出点苗头,他招了李德全让他下去查探,这才知道,原来是老四家的丫头不见了。 发生了这事情,康熙也没了看比赛的心思,满人有个规矩是抱孙不抱儿。 而欣妍又只是个格格,也不涉及权力争纷,所以对欣妍也就愈发宠爱。 等宋桃几人刚到了营帐,就有人来通知说:“皇上,让宋主子带欣妍格格觐见。” “可容奴才为欣妍洗漱一番。”宋桃看欣妍这小花猫的样子,怕惹了康熙不高兴。 没想到那小太监说:“皇上说了,不碍事,您还是快点去吧。” 今日早早起来码字,祝大家清明节快乐,有个愉快的假期~~ ☆、第47章 四阿哥本不想让康熙知道欣妍偷跑出去的事情,毕竟这算不得上是光荣的事情,说了只会凭添一个教子无方的病垢,因此尽管他心里也着急,但是却只吩咐侍卫偷偷寻找,只期望这事儿就像糙原上的暴雨一般,雨过无痕。 而宋桃只不过一个阿哥的侧福晋,也没有太多的权力,只能自己单枪匹马藉口出去遛马以此去寻找欣妍,她也不想因为欣妍的淘气,给康熙落下一个无法无天、任性小孩的印象。
第53页 当康熙传唤四阿哥的时候,四阿哥便佯装无事的继续去比箭,但是心里到底是担心欣妍,箭术不比往常,倒是让康熙瞧出了端倪。 四阿哥思考详尽,做出了自认为最优的决定,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因为担心而露出破绽。 等宋桃抱着小花猫一样,刚刚睡醒的欣妍,到得康熙的营帐,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康熙坐在最上方,明黄色的常服透着威严。 他方正的脸上,神色莫名,宋桃带着欣妍跪下,叩拜。 “欣妍,自个儿和皇玛法说说,昨个儿都发生什么了?”康熙的脸藏在阴影之中,看不出情绪。 跪在地上的宋桃,心里揣摩康熙的心思。 康熙是气恼欣妍不守规矩,行事莽撞,打算责罚与她亦或只是作为一个长辈,关心自己子孙,问问到底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康熙是仁慈之主,心胸宽大,对孩子更是关爱有嘉。看现在这情形,只怕康熙已经知道欣妍偷跑出去的事情,那么要隐瞒已经不必。 好,就赌康熙的仁慈! 宋桃与欣妍在近距离之内,有着奇妙的心灵感应。 她悄悄和欣妍说:宝宝,不用怕,大胆地把事实说出来。 欣妍刚刚睡醒,被这一大群人盯着,也微微有些胆怯,但是一听到宋桃传输过来的信息,她才又振作了精神。 “皇玛法,欣妍昨个儿遇到的事情多得就像天上的繁星一样,数也数不清,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倒霉透了!”欣妍鼓起自己的包子脸,做出一副“衰”样。 可爱的小萝莉就是占有优势,这搞怪的小脸一做,让原本喜怒莫测的康熙,露出一丝笑意来。 “你这丫头,闯了大祸,不但不知道悔改,还向朕抱怨自个儿倒霉,那朕可要好好听听你怎么倒霉法,这不够倒霉,朕可要好好治治你这个淘气包。” 康熙的语气里虽然依然有着身为皇上的威严,但是明显并没有太生气。 宋桃紧握的手这才松开,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赌对了 四阿哥立在边上,紧皱的眉毛,慢慢平復。 太子看着欣妍,却露出一股嫉恨,皇阿玛这般慈和的态度,以前只是对他才展现,现在对他更多地只是板着一张脸,言语严苛,不苟言笑。 欣妍自被宋桃教训过之后,记住了说话要小心,所以她的小脑袋里知道,这坐在上面的皇玛法是不能得罪的。 “皇玛法,欣妍一直呆在京城,都没见过这般大的糙原,所以一时技痒,就想学学骑马。于是欣妍就去偷了一匹看起来小小的马儿,那马儿脚力不错,脾气也很温顺,欣妍骑得高兴,再回过神来,却发现这一眼望去都是茫茫糙原,这哪和哪都是一模一样,害得欣妍迷了路,这是第一倒霉。”别看欣妍年纪小小,但是这叙事能力却不弱,康熙看着欣妍丰富的表情,还有她夸张的语调,被逗乐了。 “你这丫头,明明是自己马虎,出去遛马也不带个奴才,倒还怪这糙原一模一样了。”康熙觉得这丫头倒是个会说话的,一件简单的事情也被说得颇为有趣,“那后来呢?” 欣妍看康熙不生气,胆子更大了几分,她嘟起自己红红的嘴巴,委屈地说:“欣妍就想啊,迷路不可怕,因为额娘给宝宝说过老马识途的故事,欣妍就让那小小马指路呗,却不想这马儿竟然在糙原上吃起糙来,动都不动一下,哪里还会给宝宝指路,这是第二倒霉。” “哈哈,都说是小小马了,只怕还是个马崽子,哪能是匹老马?”康熙觉得这欣妍就是个开心果,每次碰到她,总能逗他开心。 “皇玛法别取笑欣妍,孙儿在糙原上团团转的时候,偏偏有遇上了暴雨,孙儿无法便找了一个坡下面躲雨,却没想到,这暴雨太大,那坡竟然倒了,孙儿躲避不及,被泥水埋个正着,幸好没有埋到孙儿的鼻子,不然孙儿怕不能活着回来看皇玛法了。” 欣妍说道这儿,鼻子泛酸,眼泪又要滚落下来。 宋桃听到这个,心里狠狠一抽,这情况竟然如此危急,欣妍要是有什么意外,她自责从心底涌上来,她昨天就应该冒着大雨去找她,及时四阿哥发着高烧,她也应该去找,欣妍还这般小,就是再早熟,身体再好,也经不住意外的发生啊。 四阿哥的眼神也波动了一下,是他太自信了,他的女儿再如何优秀,也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罢了。她再厉害还能强过天灾? 康熙脸上也露出紧张和怜惜来:“欣妍莫哭,李德全抱欣妍格格上来。” 李德全答应一声,抱了脏兮兮的小花猫上来。 康熙也不嫌欣妍衣服上的泥土,把她抱到腿上,大手摸过欣妍的脑袋。 “欣妍丫头,后来怎么得救的?”康熙的声音柔和。 欣妍吸了下鼻子,把眼泪给憋回去,她已经答应了博古齐哥哥,再也不哭了的。 “是博古齐哥哥找到了欣妍,把欣妍救回来的。”欣妍轻轻说道。 哦?是博古齐,那个嚣张跋扈的蒙特的独子。康熙对这博古齐虽然不熟悉,但是他的故事倒是听到不少。 “传博古齐。”康熙一声令下,几个奴才就要去把博古齐给带来。 可是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一声嚣张的童稚之声:“找大爷有什么事情?” 这一声可把屋里的人都可吓懵了。 这孩子可不小了,怎么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敢在天子面前自称为爷?还要不要命了! 康熙脸上也有些难看,这蒙特是怎么教孩子的?连最基本觐见皇上的礼仪都没有。 “是朕找你。”康熙沉声说道。 欣妍听出康熙不悦,连忙想起身为博古齐求情。 额娘说过,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是否当以身相许了? 不过,她却被康熙按住。 博古齐傲慢地扫过康熙:“哦,找大爷什么事儿?” 李德全看不过去,喝道:“大胆,竟敢与皇上这般说话,还不赶快跪下!” 博古齐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说道:“老子上不跪天,下不跪地,想让老子跪他,还不够资格!”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齐齐跪下,宋桃也煞白了脸。 博古齐可是犯了帝王大忌啊!就算是皇帝也要跪天跪地,但是他却说不跪天不跪地,也就是说,是比帝王还要高上一筹。 康熙勃然大怒:“你想造反?” 博古齐昂首挺胸,对造反两字表示不屑:“造反爷还觉得累呢!” 康熙千古一帝,以往与博古齐没起正面冲突,还能对他的骄纵一笑置之,这次被正面挑衅,还能轻易姑息。 “来人,博古齐对朕大不敬,把他给朕绑起来,再传蒙特,朕怀疑他有谋反之心。”康熙面容严厉,眼神之中已经起了杀意。 帐子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齐齐跪下。 就连原本在康熙腿上的欣妍,也自动跪倒在地。 她想为古博齐求情,可是却被宋桃用心灵感应制止。 欣妍性格里含着四阿哥特有的倔劲,认定了博古齐这个救命恩人,就一定要帮他。 在所有人都低着头的时候,她站起身来,清亮的眼睛盯住康熙,声音坚定而不屈:“皇玛法,博古齐哥哥只是不太会说话,欣妍信他并没有谋反之心。” 宋桃脸上发白,博古齐这些话确实是大不敬之罪,可谓是字字诛心,让一代帝王如何信他只是不会说话,欣妍这般说,只会被康熙迁怒。 她连忙出声说道:“皇上,欣妍还小,不明事理,请您宽恕。” 欣妍仍然倔强,清亮的眼睛看过宋桃,再看康熙:“皇玛法,欣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博古齐哥哥只是这个脾气,真的没有造反的心思。” 宋桃嘆口气,这孩子,为什么总是这般倔强和缺心眼呢? 康熙怒极反笑:“好,好,既然你这般坚持。李德全把她也绑了。” 四阿哥眼神一变再变,最后上前,跪拜在地上,说:“请皇阿玛明察。” 太子以往就被博古齐戏弄,这次能报仇,还不落井下石:“老四,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么对耳朵听着,难道还能看错听错不成?” “皇阿玛,这博古齐早些年前就不把儿子放在眼里,儿子念他年纪尚小,不予他一般计较,现在竟然对皇阿玛如此不敬,只怕以后会成为祸乱,实在是留不得啊。” 太子在一边推波助澜,康熙的脸色也愈发阴沉。 “欣妍,知错吗?”康熙对欣妍仍然留有一丝余地。 欣妍看着博古齐被拖了下去,脸上更加倔强。
第54页 “欣妍不知错!” “好!来人把爱新觉罗.欣妍置于太阳下暴晒,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放下来!” ☆、第48章 在大清,谋逆之罪当诛九族,一个十岁幼儿如此蔑视皇权,以一个帝王多疑的性格定是会想到其父母唆使,康熙反覆思考蒙特,心里游移不定。 康熙确实仁慈,但是唯独对存在反清思想的人特别残酷。 康熙初年的文字狱,因为编制《明史》中几个敏感词彙,康熙就赐死了大批官员,有些还灭了上下九族。 蒙古这个藩部就是用蒙古的王公贵族来管理,他给他们一定的自治的权力,给他们很高的荣誉,但是又把他们牢牢的控制住。 蒙特在他手下一直表现不错,康熙决定试探他一番,要不要废除他,就看他如何表现了。 “来人,把博古齐带到户外刑场,施行膑刑。” 一声令下,底下的人便高效地去实施。 糙原上的烈日异常勐烈,欣妍被绑在一根木桩之上,低垂着头,脸色潮红,嘴唇惨白。 她喉咙干哑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底下依旧张狂的博古齐。 博古齐乃上古神兽,心高气傲,藐视凡人,这是他的天性,也是他的尊严,可惜他心比天高,但是却荒废修炼,对付一两个人绰绰有余,但是以一敌十,却只能落败。 他被堵着嘴,另一双眼睛傲慢地注视着康熙,康熙看着如此无礼的眼睛,恨不得剐了它。心里才能舒坦。 蒙特沉着一张老脸,一夜之间竟似乎老了十岁。王妃原本如春花一般娇艷的姿容,似秋风唿啸了一夜般凋零。 宋桃看着这两位为儿殚精竭虑的父母,她看看柱子上的欣妍,又何尝不是。 无论是蒙特、康熙还是她,都犯了一个养子的最大禁忌——溺爱。 因为孩子聪颖,活泼,就对他们过分宠爱,造成了他们娇纵肆意的性格。欣妍是四阿哥唯一的女儿,平日里欣妍仗着四阿哥对她的宠爱,还有自己的聪颖,总是耍小聪明对四阿哥的教训,矇混过关,脾气又倔强,可是这倔强在皇上眼里就是无礼。 上一次的教训,对于欣妍来说不能身临其境,无法知道利害,这一次就让她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在这宫里的腥风血雨,她们娘俩该如何保全自己,不是你为谁说话,或者利用自己的小聪明就可以实现自己的目的。 有时候不说,不做,不争却反而是最好的利器。 “欣妍,额娘跟你说过的话,你总是把它当作耳边风,你的倔强不是用在与人顶嘴上,而是用在保持自己心灵的纯洁。额娘不希望你去害别人,让自己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但是也不是这般愚昧,连自己安危都保护不了的人!你仔细睁大眼睛看看博古齐,因为你为他求情而少了责罚吗?没有,反而更惹了皇上愤怒,给博古齐施行酷刑!” 宋桃用心灵传音,说给欣妍听。 欣妍心思有些恍惚,但是眼睛却睁得奇大。 宋桃心里默默说,欣妍你一定要成长起来,这样额娘才能放心地走啊! 博古齐四肢被铁链捆绑,嘴巴被堵住,一个行刑者拉起博古齐的一只脚,手起刀落。 鲜血四溅,刀骨相磨的吱吱声,让在场的几个人全都寒毛倒竖。 宋桃用心灵传音,大喊:“欣妍,把眼睛闭上。” 欣妍张大了嘴,眼睛里溢出大颗大颗的泪水,却说不出话来。 王妃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博古齐看着自己的膝盖骨,脸上清风云淡。 康熙怒声问道:“博古齐,现在知罪,朕可留给你一个膝盖。” 博古齐因为疼痛,肌肉都不受控制,但是却依然高傲,不可一世:“你毁坏的不过是爷的身体,爷的尊严又怎会对你一介凡人所屈服。” 康熙冷声喝到:“好,好,那就把另一个膝盖也拿了!” 行刑者把布再次塞入博古齐的嘴里。 白森森的骨头,被残忍的剥离,博古齐笑得无声的张狂,全身因为剧痛而激烈地抖动。 当一个人连命都不顾,他便是天下无敌了。 “蒙特,你对朕的处置有何意见?”康熙的眼睛危险地看向蒙特。 蒙特心里难受,但是对康熙却报以感激。康熙对博古齐还是从宽处置了,虽然挑了他的双髌,以后不能走路,但是却把他的命留下了。 “蒙特,谢皇上对犬子的宽大处理。”蒙特叩首。 宋桃与博古齐对望,她心里对博古齐不求自保而卑躬屈膝的这份勇气而感到佩服的,因为,如果换做是她,她为了自保,一定会选择低头。 最终,博古齐和欣妍都被带下去医治。 这一场灾难也结束了。 宋桃担心欣妍,一直陪护在欣妍身边。 这孩子,自出事之后,便沉静下来,只用黑色的眼睛看着世界,不说话,不爱动,一发呆就可以一天。 太医来医治过几次,最后说,欣妍得了失语症。 康熙原本想让欣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却不料,这一帖药下得过勐,反而让欣妍不再说话。 他对欣妍倒是生出些亏欠之情,在这之后,对欣妍反而更宠爱了。 欣妍虽然不再说话,但是该作的礼数却一样不少,在康熙眼里,她少了以往的灵性,倒是和其它格格们一样沉闷起来。 不过,欣妍在康熙心里到底是不一样了的。 博古齐是待罪之身,尽管被康熙惩罚过之后,他的周围总有人监视着。康熙已经说了,这次回京,也要把博古齐带上,他这辈子都要活在康熙的监视之下。 原以为博古齐会再次嚣张地发布狂言,这次却出奇地不反抗。 一日,博古齐的护卫抱着他出来看看风景。 不远处的宋桃正带着欣妍散心。 博古齐看了眼沉静的欣妍,眼神里闪出些愧疚之情。 博古齐修为在差,心灵传音这先天天赋,还是会的。 “小桃子,连累你家丫头了。” 宋桃为了避嫌,也不看博古齐,注视着天边的太阳,说:“无碍,欣妍这丫头,定是会好的,只是你那腿?” “灵力滋养个十几二十年,也就长出来了。”博古齐的声音透着一股平和,但是平和之中依稀还是能听出点张狂。 宋桃知道博古齐学聪明了,他的本性依旧张狂,可是却在上面披了一张名叫“平和”的皮。 “想通了?要努力修炼了!” “老子堂堂一个上古神兽,竟然被那厮修理地这般境地,不好好修炼,怎么报这仇!”博古齐抽抽鼻子,自有一股洒脱之感。 宋桃心想,博古齐经此一劫,收了他嚣张跋扈的脾气,又能让他好好修炼,也不错。 “想要报仇,我到有个法子,古时候,也有个人与你一般,受了膑刑,不过这人才智过人,编出了一套兵法,我敢保证,你若把这书融会贯通,再加上你的灵力,把这清朝灭了都有可能。” 宋桃心想,嘿嘿,最好把这万恶的清朝给推翻了,另起炉灶,省的后来清晚期的耻辱。 “这法子倒不错,便宜你家那男人了,追了老子两年,老子都没有答应看兵书,这会儿老子竟然主动要兵书来看了!” “天意弄人啊!” 宋桃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气。 “博古齐,你可以不在意自己,但是你也要看看有人因为你心疼而憔悴,不光光是欣妍,我,最重要的是蒙特王爷和王妃。” 博古齐这人最是护短,和蒙特夫妻生活两年,早已把他们当作了自己人,他又怎么会不在意他们。 “老子知道。” 说道这,护卫看出来透风的时间差不多了,便抱了博古齐进帐。 宋桃又带着欣妍散了会步,便回去了。 为了博古齐行走能方便些,她把轮椅的构造传给了博古齐,让他自己找人制作。她可不想再生什么事端,把这本就一团乱的事情,再搅和出什么来。 博古齐本来就特立独行,再做出个轮椅出来,康熙已经见怪不怪,只让几个监视他的人仔细盯着。 这一次的边塞之行,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一封京城来报“敏妃”病重的加急信件,让康熙有了回京的藉口。 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回京。 蒙特和王妃站在蒙古营口,看着远去的队伍,看了许久许久。 宋桃撩开窗帘看去,只看到两个小黑点,还在那儿不离不弃。她心里一酸,严格算起来,博古齐并非是他们的孩子,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为了博古齐,他们忍受了这么多的屈辱,现在还要经受离别之痛。 博古齐,以后别再让他们伤心难过了。
第55页 回京之后,阿哥们分府了。 大家全都搬到了“四贝勒府”。 李氏、武氏在争夺距离四阿哥近的院子的时候,宋桃却选择了比较偏的一座院子,四阿哥看着宋桃淡淡的脸,还有欣妍,眼瞳中闪过微茫。 那拉氏在四阿哥一行人进门之后,就注意到了三人的异样。 但是她聪明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如既往地张罗。 武氏却敏锐地察觉到四阿哥看宋桃的眼神的奇特之处,微微低垂时,泛起冷意。 爷是她的,谁也不能夺走。 歷史虽有变动,但是大体上还是沿着正轨走着。 敏妃还是没有拖多久,就去世了。 十三阿哥悲痛欲绝。 康熙把十三阿哥让德妃养着,一如以往九阿哥与十阿哥亲密一般。 十三阿哥与四阿哥走得更亲近了。 四阿哥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而八阿哥的后面,也开始跟着一个小尾巴,十四阿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直接三年后啦,让时间滚动快些,亲爱的纽钴禄氏快点上场吧~~ ☆、第49章 康熙四十三年春,宋桃的院子里开满了桃花,这属于自个儿的地方,总是要好好打理。来到清朝也有十年,连女儿都有十岁,儿子也有六岁。 自五年前,边塞一事后,宋桃便更加低调过日子,她勤练功法,日夜不断,让她突破到了第四层,精神力也有了长足的增长。 突破第四层之后,她的精神力已经能查探定力不足的人的识海,对于四阿哥这种心念坚定的人,她拿他没有办法,不过要确认一个奴僕忠不忠心,倒是轻而易举。 五年中,她慢慢地把那些由那拉氏、武氏、李氏偷藏在她屋子里的眼线通通整理干净,把四阿哥的眼线分派到外间打杂,她对她的院子的控制严密地就连一只苍蝇飞进来,只怕都会知道了。 欣妍原本胖胖的笑脸削瘦下来,姿容变得越加清秀可人,规规矩矩的学规矩,学刺绣,不过康熙并没有放弃把她培养成满洲姑奶奶的决心,偶尔还会唤她去学学骑射。 这几年下来,欣妍倒是会开口说话了,不过再怎么样,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活泼。对这最遗憾的就要数十阿哥了。 福兴的脾气很谦和,对谁都是笑脸迎人,不过这孩子自小就喜欢修炼,现在竟然已经修炼到了第三层,他一身灵力傍身,又懂规矩,到哪都不吃亏。 只不过,福兴刚满了6岁,四阿哥就把他接到了独立的厢房,这是满人的规矩,就连弘晖都是这样,宋桃更不过多说什么,更何况,福兴就是只笑面虎,仗着自己无害的笑脸,可是给那些给他下绊子的人,没好果子的。 “主子,翠竹姐让我送来了庄子产的糙莓。”红粉掀帘进来,拿出一盆红彤彤的糙莓。 李嬷嬷年岁大了,不过宋桃偶尔给她吃些空间里的水,这身体反倒比往年更好了些,“主子,翠竹这丫头,刚生了大胖小子,没好好享点清福,这不忙上了。” 宋桃放下手中绣的袍子,拿起一颗吃了点,有点酸,温泉庄子产的水果,尽管用的是空间里的种子,不过发育地还是没有空间产的水果好吃。 三年前,宋桃当了自己的那些嫁妆,又添了些月例银子,在京城西郊买了个温泉庄子,并让翠竹看顾着。这后院女人哪一个没有自己的庄子的,宋桃想买个庄子,四阿哥也不会不同意。 而且府里的婢女到了年纪,也是该配个小厮,对宋桃把翠竹送出府,看顾庄子,并没有意见,反而觉得宋桃把最得心的婢女都送走,是个不攻与心计的。 有了一个庄子,里面产的水果一部分送到四阿哥府里来,另一部分则被销售了出去。因为果子的质量好,又总是比同时期的水果早上几个月,这钱赚得当然不少了。 所以宋桃的手头也宽裕起来,在四阿哥府里的人情也打点地不错,照顾欣妍和福兴的奴才们也非常尽心。 虽然这日子,倒是过得平静悠闲起来。 正想着,两个孩子进来,给宋桃请安。 “额娘,在这偷吃水果,也不叫上儿子?”福兴年纪小小,但是面白红唇,丰神俊朗,很是讨人喜欢。 欣妍在边上微笑看着福兴,向宋桃请过安后,便不多言。 福兴看了眼边上的袍子,一看那长度就知道是为他fèng制的:“额娘也别太累着了,这刚给姐姐做了一套,这儿子的衣裳就交给针线上人就行了。” 宋桃笑着说道:“没事,额娘也是看这料子挺轻薄的,就亲自给宝宝做了。” 欣妍过来拉住宋桃的手,轻轻说道:“额娘,弟弟的衣裳,您若不放心别人,欣妍也可以为您分担啊。” 宋桃反手拉过欣妍的手,再拉住福兴的手,笑呵呵地说:“额娘就喜欢让你们俩个穿着额娘做的衣服。” 两个孩子这才依了宋桃。 “福兴,跟着大阿哥去上书房读书,可有什么难过的地方?”宋桃让俩个孩子围坐在她身边。 “额娘,儿子向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先生让我背,我一会儿就背出来了。”福兴脸上挂着笑,颇为自得。 “那其他阿哥们,可有欺负你?”宋桃心想,这孩子的世界其实也不简单,这孩子的老子不对付,儿子们也一定会有顺眼不顺眼的。 “儿子是谁,哪会被他们欺负了去。额娘,你莫要瞎担心了。”福兴说道。 欣妍也在一边宽慰宋桃:“额娘,弟弟的本事,您还不清楚,定是不会吃亏的。” 宋桃看天色也晚了,便说:“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两个也快回屋睡吧,明个儿可要早起呢。” 欣妍和福兴对望一眼,知道宋桃说的,是指四阿哥后院又要进人了,这要么不进,一进可就是两个。 “好了,额娘知道你们俩个的心思,可是你们仔细想想,这些年,额娘可为了你们家阿玛伤心难过吗?” 两个孩子意见非常一致的摇头,也许欣妍还能隐约记得小时候,宋桃有苦涩过,但是自五年前,宋桃对四阿哥的态度不冷不热,连在乎都没有,更不要说是伤心难过了。 宋桃一夜无梦,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 早起后新来的两个丫头,云裳和雪仪就进来服侍宋桃穿衣梳洗打扮了。 宋桃倒也没怎么精心装扮,也就和平时一个样子,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在古代可算的上是老女人了,可是宋桃的皮肤晶莹剔透,就像十八岁的姑娘。 云裳为宋桃梳上旗头,雪仪依着宋桃的习惯为她上了些花粉,李嬷嬷看了眼宋桃,觉得她太素净,一点都没有侧福晋的架子,于是有拿了一只金凤簪子和一对蝙蝠双福玉镯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红粉,给大格格和二阿哥送了羊奶吗?”宋桃起身的时候,问一边的红粉。 红粉一个小丫头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自从翠竹走了以后,就当了宋桃身边的大丫鬟。 “主子,这么多年的习惯,奴婢还能忘了,羊奶已经送去了,大格格的加了点蜂蜜,二阿哥的,加了点枸杞子。”红粉笑着回答。 弘盼体格太弱,长到三岁的时候,就去了,四阿哥与他素不亲近,倒也没有多大难过,甚至连排序都做了调整,让福兴排行老二。 这后院里就数宋桃孩子最多,有儿有女,所以宋桃也愈加低调。 粗粗一算,这弘晖今年也8岁了,歷史上的他今年就要去了,不过现在看来还好得很。 因为弘晖和福兴等会儿还要去上书房,所以这请安的时辰更提早了些,看看天色,也差不多时候了。 欣妍和福兴在门口候着,见到宋桃出来,给宋桃请了安。 宋桃摸摸两人的小脸,说:“两只小猪,昨晚睡得可好?” 福兴有些脸红:“额娘,儿子已经大了,您这样摸儿子,儿子觉得很难为情。” 宋桃听了,觉得福兴酡红的脸,正是美呆了,忍不住又捏了他小脸几把,嗯,这手感更好啊! 欣妍看亲亲弟弟那尴尬的神色,颇为同情,记得她小时候,额娘也老是捏她的脸,幸好自己现在瘦下来了。 欣妍还是为福兴解了围:“额娘,时辰不早了,别让嫡额娘等久了才好。” 宋桃这才歇了戏弄福兴的心思,带着两人去给那拉氏请安。 去的还算早,那拉氏还没有出来,她挑了右边下位做了一会,李氏浓妆艷抹地就出现了。 这时间不是白流逝的,李氏两次生产都伤了身子,损了气血,脸上的斑点开始越长越多,而且身材也有些发胖,不若以前那般纤细动人,今天更是抹了厚厚的白粉才让敢出来教导新人。 “宋姐姐,来得可早啊?”李氏一来,就与宋桃打了招唿。
第56页 宋桃笑着回答:“李妹妹,你来得也早啊!”既然李氏客气地称唿她为姐姐,那她自然就却之不恭地喊一声妹妹了。 欣妍和福兴上前行礼:“欣妍(弘昀)见过李额娘。” 李氏看着宋桃这一对金雕玉琢的儿女,心里想到了两个去世的孩子,如果那俩孩子还在的话,一定比他们更可爱,更聪明。 正在李氏缅怀她去世的一双儿女时,武氏打扮地姿容艷艷地来了。 武氏年纪也有二十四、五,但是因为没有生育过孩子,身材依然保持地很好,容貌也开始褐去以前的青涩,多了成**性的妩媚。 这些年,武氏一直是得宠的,不过也仗着四阿哥的宠爱,老找她麻烦。 时不时闹个病,来她着截个人。亦或者冷言冷语,暗中讽刺。 不过她把她的院子守的严实,这武氏想把事惹到她头上,可没那么容易。 武氏给在场的四个人都请了安,宋桃再念一句,哈哈,古代小妾就是没地位啊,没地位,只有给人请安的份咯。 又过了一会,那拉氏带着弘晖出来了。 弘晖长得与四阿哥很像,眉目中含着谦恭,一举一动都合乎礼仪规矩。 几人相互请安之后,落了座,这纽钴禄氏和耿氏掐着点也到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或大胆或隐秘的把目光集中在钮钴禄氏和耿氏身上,叫一进门的钮钴禄氏和耿氏身上都不由抖了抖。 纽钴禄氏不过是个还没有张开的小丫头,十三岁的年纪,那搁在现代,就是一个初一的小朋友,个子小小的,脸上稚气未脱,不过皮肤很白,眉眼清秀,杏眼红唇,有些珠圆玉润,再过几年,定会长得不俗。 再看耿氏,十四五岁的年纪,比纽钴禄也大不了几岁,不过身材发育地倒是不错,宋桃瞟了一眼她的骨盆,嗯嗯,似乎有些大啊!看来是个能生养的。 ☆、第50章 正看着,四阿哥终于来了,他看了眼地上的俩个女人,淡淡地说了声:“敬茶吧。” 因为后院同时进两个女人,这洞房花烛夜也被平分了。这被平分了不打紧,这后面连宠三天,也要被平分,四阿哥对房事并不热衷,能平白地省了三天的时间用于公务,心里倒是高兴。 纽钴禄氏和耿氏,被四阿哥打发到了一处,这俩后院新人,在来请安的路上,就开始建立**情谊来。 钮钴禄氏低着头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就端过茶杯走到四阿哥面前敬茶行礼,四阿哥接过后例行的说了几句话就放钮钴禄氏到那拉氏那儿。 那拉氏宽和一笑:“妹妹快起吧。“说了以后,王嬷嬷端上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对镂金手镯,手镯镶嵌着碧绿上书玉石,镯子上雕工细緻,一看就知道是件非常贵重的首饰,让李氏和武氏看红了眼。 纽钴禄氏拿了礼物,先向李氏请安,李氏在这后院呆的比福晋还长些,也吃了不少苦头,这该低调的时候,也知道低调。她比对这那拉氏的首饰,拿了一支金凤簪子,做工虽然也精緻,看来价值也不俗,但是却要比那拉氏的少上一些。 到了宋桃这儿,宋桃笑着取下头上的白玉簪子,别看这簪子朴实无华,但是这玉质上乘,做工是京城最好的“鸣玉坊”头牌师傅做的,虽然比不上那拉氏和李氏的,却也颇为珍贵。这万事呀,千万不要越过头上的上司,伤了她们颜面,也讨不到四阿哥的喜欢。 到了武氏那儿,纽钴禄氏不用行跪立,只是福了福身子,有些腼腆地给她敬茶,没想到武氏热情地拉过她的手,惊讶地说了句:“妹妹的皮肤正是白腻,姐姐这刚好有对玉镯子,配你正好合适。” 没等纽钴禄氏拒绝,武氏便把手上的玉镯子取下给纽钴禄带上,对着一屋子其他女人说:“纽钴禄妹妹可莫要嫌弃,姐姐这镯子虽然比不上福晋的,但是却也是姐姐这几年随身带着的。” 宋桃细细一眼,这镯子可不是当年德妃赏给她的吗?看这镯子的玉质和雕工,肯定是贡书上来的玉料,请了宫里的师傅精心雕刻的,哪是她的镯子能比的,再细细一看,甚至比福晋的还要贵重些。 这武氏是在炫耀自己得德妃的宠爱,还是想拉拢新人?她也是个拎不清的,这送的礼,比她和李氏的贵重的也算了,这比那拉氏的也要贵上不少了。她以为她还能得德妃支持多久,五年未有所出,在德妃眼里怕是早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要不怎么后院一下子就进了两个人,指不定就是德妃暗中使得力。 要说,这五年里,四阿哥的府里确实冷清啊,这五年里,不说三哥已经有六个儿子,老八前几年又纳了两房侧福晋,这去年,两个侧福晋也给他添了两个阿哥,这连老十都有三个儿子了,他到现在活得就俩个,不要说德妃,就是连四阿哥自己也着急啊。 欣妍看了眼武氏,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来。 福兴脸上继续保持疏风朗月般的笑容,用心灵感应来了句:额娘,姐姐,看阿玛的眼神。 宋桃和欣妍用余光看了眼四阿哥,嘿,眼眸颇为阴沉啊! 福兴笑得愈发柔和了:武姨娘要退出歷史舞台喽。 娘三俩,在这儿偷偷讨论着,也终于轮到给四四的儿子女儿请安了。 那拉氏柔声说道:“钮钴禄妹妹,来见见府上的小阿哥小格格,这是大阿哥弘晖,二阿哥弘昀,大格格欣妍。” 纽钴禄一看,这弘晖果然有大阿哥的风范,一举一动,谦恭有礼,又透着威严,像极了缩小版的四阿哥。 她上前小心翼翼地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是一本金装版的论语:“妾身知道大阿哥极爱读书,便备了薄礼,希望大阿哥能喜欢。” 弘晖双手接过,学着四阿哥不苟言笑地平淡说道:“谢谢姨娘好意,弘晖很喜欢,定会珍惜。” 纽钴禄氏看弘晖的样子,心里更加拘谨了些。 转到弘昀,看到他温和的精緻笑脸,在弘晖那受到的创伤顿时被治癒了。 她也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来:“二阿哥,今年刚上学,妾身便寻了一套扬州的文房四宝,不是特别珍贵,希望二阿哥莫要嫌弃。” 弘昀同样有礼地接过,对着纽钴禄氏咧嘴一笑,两朵精緻的梨花绽放:“扬州的文房四宝,可是有名,姨娘给弘昀寻来,光光这份心意便弥足珍贵,怎可说这礼不贵重?” 纽钴禄氏被福兴这般说,心里的忐忑消解了不少,对弘昀的笑也真心实意了不少。 再看欣妍,只觉得这小姑娘脸色平静,眼神有些清冷,立在那儿,简简单单,规规矩矩,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孩子身上有一股暗藏的冷厉,虽然只是一会儿,但是却让她感到些凉意。 纽钴禄氏觉得,这四爷的人冷冷的,怎么就连孩子都冷冷的,幸好还有个二阿哥是个正常的,那张笑起来的脸都温暖人心啊。 好不容易,把一块苏州锦缎给了欣妍,她才舒了口气,总算是完了。 四阿哥对纽钴禄氏那拘谨和小心,再看她身份是正经的满人,对她倒是比较满意的。 再来就是耿氏,她表现地很谦卑,恭敬,宋桃观察之后,觉得,如果她一直能保持这般谦恭不争的态度,倒是真会像歷史上那般一样,成为干隆朝最长寿的皇贵妃。 当然,这其中武氏又在大家面前显了一次阔,把脖子上挂的血玉珍珠赐给了耿氏,珍珠并不难得,但是如果在前面加上血玉两字,那就值钱了,血玉珍珠是指珍珠为通体红色,又泛着玉的光泽,乃珍珠中的上上之书,血玉珍珠极是难得,想要凑成一串珠子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它也显得贵重了。 武氏送了以后,还自认为风光。 她送得礼哪能是福晋和宋氏他们能比的,在四贝勒府上,就数她最受宠,不但得四阿哥的宠幸,还有德妃撑腰,她要这两个新晋的格格们知道,以后在后院该巴结谁? 想完后,又送了一捆秋天的菠菜给四阿哥。 四阿哥直接垂下眼,无视之。 宋桃看着原来珠光宝气的武氏,一下子只剩下头上的金簪还在那依然□,心里想,这武氏该不会把这几年积累下的老底,都用来摆阔了吧! 纽钴禄氏和耿氏给四阿哥府上的人敬了一圈茶之后,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思量。 福晋过来如同打听来的一样,是个宽和之人,看四阿哥对福晋的态度,福晋该是很得宠的。除了福晋之外,宋氏是唯一一个有儿有女之人,看来也是个厉害角色,以后要小心防着点她,又要和她处好关系喽。 李侧福晋虽然现在没有孩子,但是前几年还是生了阿哥的,相较与一直未有所处的武氏,应该更受宠爱的。 以后还是和武格格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 纽钴禄氏和耿氏虽然年纪小,但是两人都是满族有些名望的人家的孩子,家里对她们的教育还是非常尽心的,一些宫斗的常识也没有少教她们。
第57页 等一切完了,弘晖和弘昀去上学了,欣妍也有专门的老师来教导她琴棋书画,刺绣,礼仪,一天也没有多少时间歇息。 相较之下,宋桃就没有那么多拘束,一天要做得正经事就是去给那拉氏请安,请过安之后,便是自由时间了。 她拿出福兴的袍子,正用青色的丝线绣着蝙蝠暗纹,这孩子不在身边,总是会担心,绣几个吉利点的图案,也只是为了安心。 天色渐黑,手中的袍子,也剩下最后的修饰了。 武氏,在房里面,心里焦躁不安着,德妃已经快一年没有召她入宫请安了,而这五年来,肚子也一直没有音讯,再这样下去,四阿哥的心一定会被那两个小狐狸精抓去的,她一定要想个法子,怎么生个孩子出来。 正想着,雪棠端着一碗红枣银耳汤进来。 雪棠是武氏的贴身丫头,长得极是普通,甚至算得上难看的,但是重点是,雪棠****,一看就是个能生养的。 一个念头从她心底冒了出来。 她用狠狠地眼神颳了一下雪棠,沉声喝到:“雪棠跪下!” 雪棠对武氏很惧怕的,因为武氏一有不顺心的事情,总是拿她们这些奴才出气,时不时就大骂一通,害得她们这些丫头们,身上的伤痕总是消不下去。 一听到这声音,她心里直打颤,趴在地上,脑袋扣地,只顾得发抖,连求情都不敢。 “雪棠,你家条件可不好,听说你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要养活啊——” 雪棠是个孝顺的,一听到武氏说这话,心里就急了:“主子,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千万被折磨奴才家里人啊。” 武氏温柔地笑着说:“雪棠,这话怎么说得,我只是和你唠唠家常罢了,你怎么想到别处去了。” 雪棠还不知道武氏的心理,磕着头说:“主子有什么事情,奴婢哪怕去了这条命也一定把主子的事情办成。” 武氏笑得愈发温柔:“小雪棠,就是乖巧,我这儿还真有件事情要你去办。” ☆、第51章 小妾过门三日后,四阿哥对后院女人的日程表又开始规律了,那拉氏那儿最多,加上初一、十五这两日外,还有6日在她那儿过夜,宋桃和李氏那没人大概3天,纽钴禄氏和耿氏则2天,倒是武氏那儿只去个一两天的,多余的日子就在书房内办公度过了。 武氏那个气恨啊,这纽钴禄氏和耿氏两个新人,竟然要比她这个老人承宠的日子还要多,她的四阿哥竟然被那两个狐媚子勾引去了,真真是气煞她也。 这一个月快要过去,可是武氏这儿冷冷清清,愣是等不到四阿哥过来。 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接到小太监来报,今个儿四贝勒要到武主子这儿来。 武氏早就筹划好了一切,备好了具有催情效果的迷香,还有几道慡口开胃的佳肴美酒,画上精緻的的妆容,在门口翘首以盼。 四阿哥对武氏早就失去了兴趣,他来她这,只是看她这几年来,被他当作德妃诸多责难挡箭牌,为了她做得贡献,他到不介意来她这过几个夜。 走在后院的路上,隐约听到宋桃那儿传来的笑声,看时辰,该是欣妍和福兴给宋桃请安的时候,四阿哥便顺道拐了进去。 宋桃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果树,而且长得还特别好,每到秋季,一进宋桃的桃夭苑就能闻到一股子水果的清香,偶尔还能看到宋桃和一群丫头们,在那儿摘着果子。 四阿哥对田园生活,到也颇感兴趣,对桃夭苑里的果树鲜花,倒是认了个**不离十。 春天正是万物復甦的季节,宋桃院子里,郁郁葱葱的桃树,粉色的花瓣,树下绿茵茵的小糙中,斑驳地看着一些色彩斑斓的野花。 院子边上还有一长排的茶树,正是长新叶,可以採茶的时候。 很早以前,红粉就有一手的好茶艺,种茶、制茶都很那手,自从出了皇宫,分了自己的院子后,宋桃便托人採集了几颗茶树。 茶树一般都生长的南方,因为茶树喜温怕寒,适宜在酸性土壤上生长,而北方多寒冷,土壤也是硷性的,所以就京城而言,基本上是种不活茶树的。 当然有空间这个作弊器,当然什么茶树都能种活,但是光明正大地种,难免引人怀疑,所以宋桃让翠竹夫妻让来京城做生意的人去打听,倒是正有一种能在北方成长的茶叶。 龙鳞茶树,多撑在在悬崖峭壁之中,而且产量稀少,所以也特别珍贵。它的叶子是一种极书,富含多种维生素,听说,就这叶子,还有医疗功效,具有清热解毒,醒脑提神的神奇作用。 既然在北方有茶树,宋桃便找了几块巨石,插上这据说极其珍贵的枝桠,用空间水灌溉,毫无疑问地存活了。 皇家之人对这种农作物的常识问题还是不太了解的,不知道单靠几根枝桠便长成一排的茶树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只觉得种茶树就像种朵花那么简单,所以四阿哥看到这茶树在宋桃院子里扎根成长,只是挑了挑眉,说了句:“能摘的时候,先给爷送来。” 看四阿哥淡淡的态度,宋桃就知道,这茶树根本没有让四阿哥怀疑,她估计,她家爷把种茶树当作种青菜萝蔔一样简单的事情了。 又是一年春季时,红粉刚摘了嫩芽,也就炒制了两小盒。 其中一盒,昨个儿就给四阿哥送去了。四阿哥爱给谁给谁,要她把剩下的一盒分出去,她倒不介意,反正空间里的茶树多的是,不过就怕这方小说西分出去,讨不到好,还惹回一身骚来。 介于这一层原因,这一盒茶叶,那就是她们这些人自产自销了。 橘色的暮色中,宋桃和两个孩子正坐在院子里青石桌上,泡了三杯新茶,吃着用院子里的花瓣做得糕点。 让四阿哥这个大忙人看红了眼,这三个人可真是会享受啊。 这几日,福兴正在学习晋朝文学,对书中士大夫附庸风雅,食糙食花的行为非常不解。这花糙分明是牛羊们吃的方小说西,人怎么吃得。 宋桃便来个现身教育,带着两个孩子摘了桃花,尝试了做了些花瓣糕点,看着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阿狸卧在欣妍的腿上,尖尖的鼻子闻了闻石桌上的糕点,然后又趴了下去,惬意地继续睡觉去了。 福兴拿起一块糕点,笑容满面地说:“额娘,古有孔融让梨,儿子今个儿便让一块精緻糕点给您。” 宋桃哪不知道这小鬼头在想什么,这是让她这个额娘以身试毒啊! 欣妍淑女地弯着眼睛,笑看着福兴,拿起新茶慢慢书尝。 “福兴真是孝顺,额娘就奖励给你两块桃蕊青玉糕。快点吃,你知道,额娘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们两个小猪,能吃得开心,过得快活。”宋桃“慈眉善目”地看着福兴,笑眯眯地说。 别听这稿的名字不错,其实就是用桃花花蕊和叶子制成,一想到那叶子苦涩的味道,福兴就觉得这糕点肯定不会好吃。 “额娘,你这不是厚此薄彼吗?给儿子两块,怎么就不给姐姐呢?”福兴继续笑得一脸春风,伸手要把其中那块大的给欣妍。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宋桃拦住福兴的动作,又选了两块差不多大小的放入欣妍前面的碟子里。 欣妍微微一笑,声音已有少女的轻柔:“女儿谢过额娘。” 宋桃摸摸欣妍的头髮,对欣妍如此有礼,微感心疼。 就在三人推拒不休的时候,四阿哥过来,说道:“这是在做什么?” 三人早就知道四阿哥在那儿,所以也不惊惧,恭敬起身,分别请安后,宋桃笑着说:“爷,来得正巧,妾身今个儿做了点糕点,爷要不要尝尝。” 四阿哥看石桌上,散发着清香的绿茶,还有淡青色,做得精巧可爱的糕点,倒是有点食慾:“嗯。” 宋桃招来了红粉,红粉带着云裳和雪仪,一同过来伺候。 四阿哥先喝了口茶,甘甜可口,满嘴的清香,让人回味无穷:“这茶不错。” 福兴笑着说:“阿玛,这茶虽不错,可是若配上这糕点,这滋味定更胜百倍。” 四阿哥神色未变,点点头,拿起一块,咬上一口。 宋桃三人的视线,全都隐秘地注视这四阿哥的喉头。 四阿哥又喝了一口茶,点点头,说:“不错。” 三人听到四阿哥这般说,不约而同地轻轻松了口气,一致地拿起来开始书尝起来,还真不错。 四阿哥看着三人那如释重负的脸还有一致的动作,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看着母子三人的默契,眼底流过一丝温情和好笑,偶尔开个这样无关大雅的玩笑,倒是让人心情愉快啊! 四阿哥对福兴和现在的欣妍,都非常满意。
第58页 对两人的培养也颇为精心,欣妍这丫头收敛的性格之后,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这丫头在蒙古吃尽了苦头,他心里又不舍这自小与他亲近的女儿,他心里是更倾向把她留在京城。 不过看皇阿玛教导欣妍蒙语还有骑射来看,远嫁蒙古的可能性非常大啊! 再看福兴,机智聪明,又懂得藏拙,从不抢弘晖的风头,倒是可以成为弘晖的助力,福晋娘家倒是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做福兴的伴读倒是不错。 暮色褐去,夜色降临,四阿哥起身要走。 宋桃三人一起给四阿哥送行,四阿哥走出门口,看向院门口,在灯笼底下柔柔笑着的宋桃,心里倒有股说不出的气来。 这女人,倒是慡快,爷要走,从不挽留一下! 高无庸在前头打着灯笼,四阿哥在后面恨恨地走着,刚踏进武氏的院子,看屋里熏着乱七八糟的香,还有满桌子的菜,心里已是厌恶。 “窗子打开,把酒菜撤了,爷有些不舒服,早些安置了吧。”四阿哥声音清冷,熟悉四阿哥的高无庸已经听出了不满。 但是武氏为今夜做了多少准备,怎么能容忍就这么收场,她柔柔切切地上前,抬起含情默默的眼睛。 这真是一双深情的眼睛啊,眼睛中有怨、有念、有痴,情意绵绵,武氏恨不得把四阿哥湮没在爱情海之中。 可惜,四阿哥最不吃这一套。 他冷冷地说了句:“眼睛不舒服,就给爷闭上。” “爷~~妾身是想您了。”武氏看委婉的不行,那就换直白的,只要把四阿哥骗的晕晕乎乎,挑拨的慾火焚身,再吃点****,让他分不清谁是谁,上了雪棠的床,让她怀上爷的子嗣,那就最好了。 四阿哥看着一脸忧怨的武氏,还有那渴慕的眼神,心里不由浮现宋桃那冷淡的眼神,他伸出手,突然捏住武氏的下巴。 “想爷?”四阿哥声音冷冽,手上却不放松。 武氏被捏地疼痛难当,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是爷,妾身很想,很想爷。” 尽管开了窗户,但是武氏在屋子里的薰香同样具有催情的效果,四阿哥呆的时间久了,慢慢地**开始升起。 既然**起了,四阿哥也不忍耐,这后院的女人本就是给他洩慾之用,他一把抱过武氏,低头啃咬她的脖子。 武氏做得事情也很绝,她在自己的肌肤上都涂上了媚药,四阿哥在轻吻她的肌肤之时,不知不觉已经把媚药吃了进去。 他只觉得**烧得他浑身滚烫,视线越来越恍惚,唯一一丝清明告诉他,这事不寻常。 武氏羞羞怯怯的声音传来:“爷,您今个儿怎么这般着急,妾身还没有沐浴呢,可容妾身稍微梳洗一番?” 四阿哥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晰,他想牢牢困住武氏,可是武氏像一条泥鳅一般,从四阿哥身下的空隙中滑了出去。 “雪棠,你来帮爷梳洗。”隐约间,四阿哥听到了这一句话。 四阿哥慾火焚身,听见有人进来,便以为来人是武氏。 这次四阿哥已经没有心思再来前奏,直接扒了来人的衣服,把她拖到了床上。 激烈地床戏过后,武氏才推门而入…… 夜里,武氏的院子里灯火通明。 四阿哥怒气腾腾地看着底下跪着的,衣衫不整地雪棠。 武氏也气得直发抖:“你这个**,竟然敢勾引爷!”她上前就两个巴掌,四阿哥也不阻止,只是冷冷地看着武氏和雪棠。 “谁让你这么做的,给爷下媚药?”盛怒中的四阿哥,连声音都泛着千年寒冰的冷气。 雪棠的身子抖了下,原本清秀的脸庞,红肿一片,嘴角而挂着血丝,她咬了咬牙,吞吞吐吐地把话说全了:“奴才,奴才……是奴才自个儿的主意……奴才喜欢爷,所以偷偷在武主子床上下了媚药,就连薰香也是……爷,奴才,奴才…….” “好大的胆子!”四阿哥捏紧的手上青筋直爆,一个丫头干出这种事来,是谁借她的胆子,他冰冷的双眼看向武氏。 一番审问没有结果,四阿哥让高无庸把雪棠关进柴房,逼着她吃下避孕汤药。 他要慢慢审问她,这些女人们,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年,又闹出这般事情来。 雪棠看着高无庸走后,手指狠狠地伸向喉咙,墨黑的药水全都呕了出来,直到呕得只剩下黄胆水,还不死心地抠着喉咙。 她满脸泪痕,却露出一抹阴沉的笑容,心里祈祷,天上的菩萨,保佑我怀上子嗣吧。这样她的家里人,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武主子,你以为你利用了我,哼,这事情一出,四阿哥这么聪明的人,会不知道是你搞的鬼,最后得好处的,肯定是她雪棠。 ☆、第52章 这后院太不消停,四阿哥早在几年前就警觉到,后院的情报收集是多么重要,这粘杆处经过几年的经营,已经初具规模。 几天功夫,四阿哥把从粘杆处收集来的消息,整理一番之后,便明白了真相。 这女人借副生子的事情多得是,没想到他这后院也有这事,四阿哥冷冷一笑。 “高无庸,把雪棠放了,好生伺候着。” 高无庸喊了声“嗻”,便出去办事了。 雪棠把药全吐出的事,又怎么能瞒了四阿哥的粘杆处,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倒是子嗣问题让他头疼的。 这些年连个怀孕的人都没有,让他被兄弟们耻笑不已,严重怀疑他的男性能力,这雪棠如果这样还能怀上…… 四阿哥神色莫辨,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缓缓的敲打。 康熙又要南巡了,四阿哥和八阿哥合力建造的水库也已经正式完工,所以南巡的一个目的就是察看水利情况,所以这一次四阿哥和八阿哥都在南巡的名单之上。 因为四阿哥是去办正事的,所以并不能携带家眷,看着初春景色美好,便打算在南巡之情,带着一家子去郊外踏青。 不过武氏却不能同往,明面上的理由是,武氏因为季节交替,偶感风寒。但是私下里的,四阿哥的女人们全都心领神会。 满人本就有春季踏青的习俗,所以当九阿哥和十阿哥听说了之后,也带了自己的妻妾一起。 郊外春色正浓,绿糙彩蝶,还有溪水缓缓流动。鸟语花香,好不迷人,那拉氏带着小妾们随处走走,采写花束,散散心,说说话。奴才们忙着把午膳的餐具收拾起来。 四阿哥和老九老十,还有尚未成亲的十三阿哥一到郊外,四人看着天高云清的郊外,心情也颇为慡快。 十三舒展了□体,笑呵呵地说道:“四哥、九哥、十哥,不如我们来比试下箭术如何?” 老十立马跳出来叫到:“十三弟,真是和哥哥心意,皇阿玛每次到一个地方,老爱让人做文章吟诗啥的,我们可是马背上的民族,哪能和汉人一般,来来来,爷的手都痒痒了。” 十三笑得更加阳光,说道:“就知道十哥,不爱那些文绉绉的方小说西,怎么样,弟弟够意思吧!” 老十笑得就像个愣头青,点头直说好。 老九长得越髮漂亮,凤眼挺鼻,嫣红的唇瓣比初春的花朵都要鲜艷,他洁白柔嫩的手打开一把摺扇,倚靠在一颗柳树下,说:“无聊,爷没心思。” 老十和十三听到老九懒懒的声音,同时笑话他:“九哥,你这长得比女人漂亮,这连力气都和女人一样了。” 老九早就习惯两人的嘲讽,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朝着福兴的方向看了眼:“长得漂亮,又不是爷的错,四哥,你说对不?” 四阿哥一听,想到他家的福兴,可是精緻可爱地比女娃娃都好看的,于是他认真点头:“嗯。” 老九给了老十和十三一个得意的眼神,看,四哥都这么说了,你们还能怎么办? 老十气得直挠头,十三笑笑说:“九哥,长得漂亮确实不是你的错,不过要是连力气都和女人一样可就是你的错了,我也听说,四哥家的福兴箭术不错呢!” 老十一听,眼睛亮了:“嘿嘿,九哥,要不要看看欣妍丫头的箭术呀?” 四阿哥看着三人之间的互动,露出一丝笑意,让高无庸,把三个孩子招了来。 弘晖、福兴和欣妍三个孩子过来的时候,奴才们也把箭靶和弓箭都备好了。 把孩子们招过去,那拉氏们也闻讯过来看看,宋桃因为一直窝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有好些年没有看过老九他们,这会儿一看,倒是觉得几人都张这般大了。 老九长得漂亮,老十依然圆头圆脑,憨厚可爱,十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抽长,剑眉朗目,很有一股少年英侠的感觉。 老十、十三还有四阿哥三人分别射了几箭。成绩很明显,四阿哥箭箭射中红心,理所当然是最好的,十三次之,到了老十这儿,势头虽大,但是能力不足,有几箭差点飞出靶子外面。
第59页 惹得十三在边上哈哈大笑,就连欣妍都微微露出丝笑意来。 老十对十三的笑暗暗恼怒,但是看见欣妍的笑,脸上哪里还有半丝恼意,只是跟着傻笑来。 终于轮到三个孩子的比试了。 那拉氏不免紧张起来,宋桃对两个孩子非常自信,并不怎么担心,李氏嫉恨啊嫉恨,哎,这种出风头的事情,怎么就轮不到她的孩子呢? 纽钴禄氏和耿氏两人拉着手,站在一起,脸上带着充满乐趣的笑容。 九福晋和十福晋站在那拉氏边上,也颇为好奇,这四阿哥府上的孩子,到底怎般的出色。 弘晖首先向前,姿势标准的把弓拉满,眼神凝聚在弓箭与箭靶之中,然后手一放,箭就破风而去。 接连三箭,全都正中红心!! 四阿哥眼里露出满意,那拉氏紧张的心情这才平復。 那边老九、老十们夸着弘晖,这边小妾们也都酸熘熘地恭贺那拉氏,那拉氏温婉地微笑,眼睛却亮得和夜晚的星星一般。 宋桃也高兴啊,弘晖表现地越好,她家福兴、欣妍表现地好,就不会惹得四阿哥不高兴,而是锦上添花的美事了! 轮到福兴,他自信地一笑,脱了外衫,只剩下一身湖绿色的短打。走上前去,原本想取了那张有五十斤双曲铁背雕弓,不过看前头大哥只拿了十五斤张力的弓,他便又选了同样十五斤张力的黑铁白玉弓,然后又拿了一个满插翎羽箭的筒子。 福兴拿好了箭,放下筒子,取出一根箭,前腿屈膝,后腿斜挺,扎好了弓箭步,把根箭夹在指隙处,轻轻搭在弓弦上,慢慢拉满了弓,瞄准前方靶子上的红心,一看这架势,已经让四阿哥很满意。 老十、十三朝着老九使了个眼色,嘿嘿,这小子不错吧! 老九的勾魂的凤眼眯了眯,切,不是还没射嘛! 福兴勐然放开,就听“嗖”的一声,正中红心!再来两箭,可惜其中一箭微微偏了靶心。 射好之后,福兴露出自己的标准笑脸,又带着点不好意思地向四阿哥告罪:“儿子的箭术还是差了些,还要想大哥继续学习。” 四阿哥对福兴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虽然最后偏了一些,但是就这实力,可也要比老十强了,要知道这孩子才只有六岁。 欣妍用得只是十斤张力的弓,同样是三箭全中,老十带头鼓掌:“欣妍丫头,真是厉害。” 十福晋有些吃味,这老十对四阿哥家的丫头总是特别关心,看他的傻乎劲,就是对她也没这般上心的。 十福晋是个蒙古格格,脾气颇为直慡,年纪也只有十三四岁,比欣妍大不了几岁。 她仔细打量了欣妍一番,倒是有几分姿色,她心底暗暗置气,过些天,一定要和她好好比试一下骑术,省的老十一直在她耳边唠叨,欣妍这个好,那个好的! 四阿哥点点头,学了这么多年的箭术,总算有点成果了,这样也不枉费皇阿玛的教导了。 眼看三个孩子的箭术都比过了,十三笑嘻嘻地过来对四阿哥说:“四哥,你家的孩子可都不简单啊!” 四阿哥给了个淡淡的眼神,十三可从中看出了得意,惹得十三更是哈哈大笑:“四阿哥,咱们一同去打点野味怎么样?” 四阿哥点点头说:“好。” 老九对剧烈运动不感兴趣,他甩了甩扇子说:“太累,爷宁可坐着钓鱼。” 这话一出,老十、十三又是一番揶揄,老九索性直接拿了钓鱼竿,钓鱼去了。 于是这里一大群人分成了三队,四阿哥、老十还有弘晖去打猎,老九和福兴两个美男子钓鱼,欣妍和宋桃们一起准备膳食。 糙地上,溪水边,阳光下,难得得其乐融融起来。 好一会儿,四阿哥们提着几只野兔和山鸡过来,而老九和福兴也钓到了两条鱼,还摸了几把螺丝。 皇家人出行就是好,什么都是奴才们备好了,这做饭的刀具啥的一应俱全,脏的,乱的,全都有奴才们做好,她们这些主子们,只要在一边指挥着,就算是做了一餐饭。 宋桃是比较喜欢自己做饭的,空间里的竹楼已经被她改造成了复式阁楼,上边上三人的卧房,下面则是药房、储物室,还有厨房、客厅等。 可惜没有现代的家具啥的,要是能回趟现代的话,她一定要把现代的电器全都搬进空间,再来几个太阳能发电器,嘿嘿,这样在空间里洗衣服、做饭啥的,方便多了。 欣妍拉了拉又开始神游的宋桃:额娘,回神! 宋桃这才回过神来,哎呀,饭菜都准备好了啊。 烤野兔、野鸡的香味瀰漫在空气中,早把几个小傢伙的口水都吸引了出来,老十和十三已经在那儿拼酒,四阿哥早就说了,今个儿出来玩,不讲什么规矩,所以几个人都稍稍放开了些。 弘晖和福兴和几个爷们一起聊朝政、诗书,女人们则聊京城里的八卦、服侍、打扮,气氛前所未有的轻松。 而宋桃那雪白的肌肤,也成了大家逼问的对象。 宋桃讲了些红粉的好处,还有平时的一些保养,就连那拉氏都仔细听着,女人过了二十五皮肤就开始变得暗黄,斑点也渐渐多了起来,那拉氏自生了弘晖之后,脸上就有了淡淡的斑点,以前涂点脂粉还能勉强遮住,可是最近眼角的皱纹也起来了,斑点更多了,看着宋桃那和耿氏、纽钴禄氏的皮肤一般光滑,心里也是好奇地紧啊。 就连九福晋和十福晋都听得特别认真。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群人便打道回府了,十福晋在分别之时,给了宋桃一张请帖。 宋桃一看这十福晋只给她了请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打开一看,是让她和欣妍去十阿哥府上一聚。 拿给那拉氏一看,那拉氏掩嘴一笑,今个儿她可是看十福晋那吃醋的样子看得分明,也想看个热闹。 她拍拍宋桃的手:“是十弟妹的一番好意,你就尽管去吧。” 既然福晋都这么说了,那宋桃还有什么好怕的。 ☆、第53章 一辆马车缓缓驶进十阿哥府,直接驶到中院才停了下来。 宋桃拉着欣妍从马车上下来,便见到一身骑装,精神抖擞地骑在马背上的十福晋。 宋桃和欣妍向十福晋见了礼。 十福晋是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喇普郡王之女,也是蒙古大族。性格带着蒙古女性特有的骄傲与豪慡,唯独对自己的男人特别小心眼。 十福晋稚嫩的脸上露出丝傲慢:“来人,给四侧福晋和欣妍格格牵马来。” 宋桃和欣妍俩人眼神交汇,心里面不免嘟囔:这蒙古女人就是豪慡啊,这客人刚到,便让人去赛马的。 俩人也不废话,不就是赛马吗?谁怕谁啊!和老十他老婆还客气什么? 老十不愧是除了太子,身份第二贵重的,随随便便一个庄子,竟然还修了一个马场,现在初春时节,这马场上绿糙茵茵的,很是一番美景啊! 十福晋虽然带着点小傲慢,但是眼神坦荡,一看就知道是个没心眼的孩子,和老十那愣头青倒是绝配。 宋桃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自是不好意思参与俩个小娃娃的比赛,于是便好整以暇地看着俩个正刚刚要吐露女性芳华的少女。 十福晋手执缰绳,一改往日宫里沉闷的个性,变得如同春天的糙原一般绚丽夺目起来,宋桃看着她,就像看到以前的欣妍。 那时候的欣妍就是这般张扬,这般生机勃勃,再看现在,她为了适应宫中生活,如同她一般,收敛起了自己的个性,变成了现在谦恭有礼,千篇一律的格格。 “敢不敢打个赌?”十福晋看着欣妍,眼神中眸光熠熠,开口就有一股男人般的气势。 欣妍丫头,一身葱绿色骑马装,坐在白马之上,看向极有自信的十福晋,噙着有礼的微笑,以柔克刚,在气场上完全没有输给十福晋:“十婶有这个兴致,侄女当然奉陪。” 十福晋看欣妍不似京城里一般的格格那般扭捏,一拍掌说:“好,不磨磨唧唧的,我琪琪格喜欢!” 宋桃看着十福晋操着不太熟练的汉语,再察看了她的气息,便知道她心思单纯,不怕她在赛马的时候,出什么篓子。 “谁要是输了,谁就不能和十爷好!”十福晋一脸正经,说出一句差点让宋桃捧腹大笑的话。 这话,怎么这么像小孩子的口角那般幼稚咧。 欣妍与老十的感情亦叔亦兄亦友,不可谓不深刻的。欣妍小时候没有玩伴,是老十陪着她闹,犯了错,两人一起被四阿哥训;有好东西一起分享;受了伤,两人分别为对方涂金创药;特别是欣妍心灵受到严重打击的那会儿,是老十变着花样,天天来逗着欣妍玩。 老十在欣妍的生命中,扮演了一个甚至比四阿哥都要重要的角色。
第60页 所以欣妍的脸色也变得分外严肃:“既然十婶说得出,欣妍便与您赌一把。” 十福晋傲气地一笑:“我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不会输,不会输!” 欣妍面上轻笑,她可是在别人还不会跑的时候,就已经在马背上混了,能输给你? 俩人一甩马鞭,手持弓箭,疾飞出去。 马上比箭的规矩也很简单,马场上有十个箭靶,分别分布十棵树上的不同位置,跑完全程谁用时最短、射得最准便算谁赢。 欣妍眼力、手力何等惊人,百米之外的箭靶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一拉弓,十支箭齐齐射出,“啪啪啪——”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十福晋还刚刚拉弓的时候,她已经完毕,一挥马绳,如箭离玄般,快速到达终点。 这速度、这神准、这英姿,真真是对十福晋摧毁般的打击啊! 十福晋好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前几天看她射箭,水平也只是一般般啊! 她跳下马来,气急败坏地跑过来,指着欣妍说:“你……你……!!” 十福晋的汉语水平实在有限,气急之时,你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合适的词语。 宋桃出来,对着十福晋富了□,出来打圆场:“十福晋果真是大人有大量,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故意让着欣妍。” 说完之后,又呵斥欣妍:“十婶是为了你的信心,才故意让你赢的,还不快谢谢十婶!” 欣妍向十福晋行礼,谦恭说道:“侄女谢谢十婶爱惜之情。” 十福晋鼓着腮帮子,虽然输给了欣妍很气恼,但是她也是个坦荡的个性,并不自欺欺人:“我不是故意输的,确实是技不如人!” 宋桃笑了,上面那一番话,其实是为了试探她,是不是真得那般坦诚。她的回答,让宋桃放心了,果然是个正直,不懂那些弯弯曲曲的人,值得结交! 十福晋可是咬着牙承认自己输了的,她是十阿哥明媒正娶的嫡福晋,怎么可以不和爷好?她要是不和他好,那不是让那个偏房更乐了! “不行,不行,我这次输了,下次再赌过!一定要赢回来!”十福晋围着马儿团团转,终于想出一个好法子来,谁说过赌输了就不能翻盘的,下次赢回来不就行了。 欣妍和宋桃相视一笑,看着十福晋可爱的表现,心情也变好了。 十福晋想到了反败为胜的法子,心情自然就好,这番闹腾下来之后,肚子也饿了。于是三人整理下行装,便回了庄子。 宋桃笑这对十福晋说:“十福晋,今个儿欣妍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这顿菜不如就让我来做,算是赔礼。” 十福晋对宋桃刚刚为自己找台阶,印象不错,倒是好奇她的手艺来。 于是宋桃去厨房忙活,要抓住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是抓住这个男人的胃,其实不光光是男人,女人也一样。 十福晋和欣妍在本性上,其实是颇为相像的,都是贪玩好动之人,只不过欣妍被皇宫的枷锁牢牢地套住了,这让宋桃这个做额娘的,心里不由地怜惜和心疼。这欣妍年纪大了,总不能老是和老十玩闹,传出去,会毁了她的清誉,找个能说得上话的同性人,最好了。 欣妍与十福晋多多走动,也能让她开朗些。 宋桃安排了清补凉瘦肉汤,姜拌鳜鱼,萝蔔炖牛肉,肉末糖醋白菜,蘑菇炖鸡块,为了菜的口味鲜美,宋桃特意从空间里拿出的原材料,当然鸡肉、牛肉是十阿哥现成的,她可不敢把空间里的那些宝贝牛羊们拿来宰了。 看看菜色颇为简单,宋桃又做了道蒙古特色的烤羊腿,羊肉虽然是外面的,可是用上了空间里的蜂蜜和桂花酿,让羊肉瀰漫出一股清甜的香味,羊肉又烤得外焦里嫩,让厨房里的奴才们全都忍不住咽口水。 宋桃细心地把羊肉切得刚刚能一口吞下的大小,撒上绿色的葱花,绛红的酱汁,让一盘烤羊肉做得格外精緻。 等到把菜端上去,十福晋狠狠地吸了口气,哪里管的上规矩不规矩,直接一筷子夹下去,把最得她心的烤羊肉给吞了下去。 嘴巴里嚼着,手上还急巴巴地再上前去夹,含含煳煳地说着:“好吃,好吃!” 欣妍表现地就淡定多了,毕竟这些菜,宋桃偶尔也会做给她吃,倒也不是太猴急。只是这筷子挥动的频率也不低啊! 十福晋本来对京城的菜没什么好感,但是这会儿闻着宋桃菜的香味,勉勉强强下了一筷子,这一吃,才发现里面的蔬菜都那么鲜美。 宋桃看两人这么赏脸的,心里不由地愉悦很多。心里突发奇想,她自己的庄子,产的水果蔬菜的,除了直接卖农产品外,倒是可以开个饭馆,以后等自己离开四爷府,到这清朝好好游歷一番,可离不开钱字呦。 一顿饭,被两个半大孩子扫得一干二净,十福晋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对宋桃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这菜怎么做得这么好吃,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呢?” 看着十福晋的笑容,果然一起吃个饭,这关系就蹭蹭地上去了。 “小时候被逼着学的,十福晋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啊!”宋桃对十福晋说,嘿嘿,这一餐下去,以后这十福晋还不惦记着她。 十福晋眼睛一亮:“真的,我学,我学。” “可是,十福晋也知道,我们爷家规很严,您要是在我那儿学,肯定不能尽兴。” “这还不容易,以后我发请帖让你来这儿不就行了,我也受不了你家爷的冷气。”十福晋说着想起四阿哥的冰脸来,嫌弃地撇撇嘴,哪有她家爷的笑脸可爱温暖的。 这十福晋真是太好骗了,宋桃看着十福晋,忍不住升起一种拐骗无知少女的羞愧之心来。 欣妍难得地露出个真挚的笑容来:“十婶,阿玛其实也有好玩的一面。” 正说话着,厨房里端出几碗新鲜的糙莓来。 这初春时节,哪有什么水果,十福晋不免好奇:“我家庄子里,没这个呀?” 宋桃笑着介绍:“是我的温泉庄子产的糙莓,您尝下。” 十福晋直接拿起一颗,塞到嘴里,细细一咀嚼,糙莓甜甜酸酸的汁水溢满整个口腔,她不由幸福地叫到:“真甜!” 等她把整盘糙莓全都吃下肚的时候,都撑的直不起腰来了。 她埋怨地对宋桃说:“你的东西怎么都这么好吃,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外面踱踱步子!” 看着十福晋弯腰捂肚的样子,让宋桃和欣妍都乐了。 十福晋瞪了两人一眼:“看什么看,没看过吃撑了的!” 这句话说得可真熘啊!宋桃可以肯定,这丫和老十就都只是个吃货。 ☆、第54章 到了下午,三人之间已经亲近不少,宋桃本来就很喜欢蒙古歌,便让十福晋唱了几首。 十福晋的嗓子很好,清亮悠扬的蒙古长调便飘荡在院子里,宋桃和欣妍静静听着,在十福晋的教导下,也渐渐地能把握住蒙古歌的基调。 欣妍沉静如水,面上带着清浅的笑容,十福晋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做额娘的宋桃当然知道,欣妍这孩子,是记挂博古齐了。 欣妍偷跑出去的那个雨夜,不知道两人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竟然让这孩子对博古齐种下了情种。 博古齐对鸟的掌控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所以通过鸟儿,宋桃和博古齐一直都有联繫。 这博古齐别看他是个有6千岁的神兽,可惜他那6千岁全都是颗蛋的形态,根本没有经过人情世故,经过上次那事件之后,真是长进不少。 神兽就是神兽,修炼起来果然牛逼哄哄的,短短五年时间,貌似快要到练气期7层了,这越到后面越难练,但是以他的本事,宋桃相信,不出十年,这丫绝得可以超脱俗世,真正跨入修仙人的行列了。 欣妍如果能和博古齐在一起,倒是不错,两个都是修仙之人,欣妍能得到博古齐的照顾,她这个做娘的,也就放心了。 只不过,博古齐的心思她就猜不透了。这么多年来,也不见他给欣妍一点消息的。 这想着想着,下午就要过去,宋桃看时辰不早了,便向十福晋告辞。十福晋看着两人离开,还有些依依不捨,今天,可是她自嫁给老十之后,最无忧的一天了。 马车跑在路上,刚进的四爷府的门,就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红粉早等在府门口,看见宋桃后,紧张地后来说:“主子,不好了,大阿哥好像得天花了!” 宋桃神情一震,弘晖得了天花? 这天花在古代是多少可怕的事情啊,死亡率可高了,弘晖不会是这样死的吧? 弘晖得了天花,可把那拉氏愁死了,她这么多年就弘晖这一个宝贝疙瘩,日夜看顾着,就怕被别人下了毒手,可是千防万防却防不到,老天给弘晖罪受。
第61页 离南巡要不了几日,四阿哥正要动身,这时候却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让他的脸色变得奇差。他对这个嫡子极为看重,早早请了宫里最好的太医前来问诊,亲自挑选了稳当的得过天花的嬷嬷丫鬟来看顾着。 还特意给康熙告了罪,请求等弘晖病癒之后,再去勘察水利。 南巡的日子早就定好了后天,康熙并不会为了一个四阿哥就推迟行期,但是他也理解四阿哥做父亲的心情,便准了四阿哥推迟几日后单独上路。 四贝勒府被里里外外消毒个遍,府里的人也仔细检查了遍,看有没有感染上的,福兴年纪小,又每日与弘晖接触最久,是重点检查对象。 太医一检查再次惊嘆,福兴精元充沛,身体好得不能再好了。 四阿哥一听也松了口气,福兴可是他唯二的儿子之一啊,这会儿,一个儿子病危,另一个儿子可千万不能有事喽。 宋桃头一次这般近距离地感受到弘晖的死,也第一次想,弘晖如果死了,她在院子里的处境会如何?她的两个孩子的处境又会如何? 现在四阿哥后院有孩子的,只有福晋和她。有福晋在前面顶着,她和福兴、欣妍还有暗招加害他们,这如果弘晖一去世,福兴就变成了长子,以后她们的日子只怕更不安宁了。 只是不知道,福兴心里是怎么想的? “红粉,把二阿哥叫来,我有话要和他谈。”宋桃对着一边候着的红粉说。 红粉点头下去,不一会儿,福兴这小子就来了。 “额娘,找儿子可有什么事?”福兴绝对是个人精,以往处处仰着一张笑脸,这会儿府里有事了,立马换上一张哀愁的脸,这微微蹙着的眉,还有水润的眼睛,让人看了,都以为他在为弘晖着急担忧。 四阿哥见了,更觉得他的大儿子与二儿子的深厚情感就像他和九、十、十三弟之间那般。 “怎么没事就不能叫你了?”宋桃笑骂了他一句,再看他那张不和谐的苦瓜脸说,“行了,别装了,往日也没见你与弘晖有多深的情谊,你这张苦脸也就骗骗外人。” 福兴嘿嘿笑道:“果然瞒不了额娘的眼睛,儿子这不是入戏太深了嘛!” 宋桃狠狠捏了把福兴的脸蛋,惹得他哇哇大叫:“额娘,儿子错了还不行嘛,别捏了,再捏下去儿子脸上的梨涡可就更深了。” 福兴对自己偏女性的容貌非常介意,特别是那两个梨涡,一笑,那可是千姿百媚,迷死万千少女啊! “长得漂亮有什么不好的,东晋琅琊王家,可是各个都是美人,被后人称道呢!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行了,额娘有正事和你说呢!”宋桃不再逗福兴,屏退了所有人,让红粉守着门,还不放心,索性带着福兴进了空间。 福兴揉揉自己被捏疼的脸,不解地问:“额娘,有什么话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宋桃严肃地问:“福兴,额娘想听听,你对皇位有什么想法?” “咳咳!”福兴被宋桃的话也吓到了,“额娘,你说什么胡话呢?皇玛法正春秋鼎盛,哪怕皇玛法不行了,还有太子阿玛他们,怎么也轮不到儿子呢?” 宋桃抹掉被福兴喷到的口水,正色说:“我们来做个假想,万一哪一天太子爷被废了,你阿玛坐上了皇位,那么当你阿玛死了,你就非常有可能坐上皇位,所以额娘问你,你想不想要登上那第一的位置。” 福兴缓过神来,看着宋桃正经的样子,也难得地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 “额娘,儿子知道,您在阿玛身边过得不快乐,就像被困在笼中的小鸟一般,渴望笼子外的天空,渴望自由自在地飞翔。儿子听说姐姐以前很开朗,笑容就像天边的太阳一样明媚,可是却被皇法玛暴晒在烈日之下。儿子知道阿玛、额娘心疼姐姐,可是无能为力,儿子甚至从皇玛法的眼神中知道,皇玛法也极为疼爱姐姐,可是因为皇权,因为规矩,大家不能光明正大的爱惜自己所爱之人。” 福兴的话,轻轻柔柔,他小小的手,牵起宋桃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缓缓磨蹭。温暖的眸光看着宋桃。 “儿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额娘和姐姐在蓝天下自由自在的唿吸、欢笑,能好好去爱你们,保护你们,而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吃苦而无能为力,又或者为了大局利益,而牺牲你们的幸福,这是儿子最不想看到的。” “额娘,儿子只想,等自己长大了,能带着额娘和姐姐离开这儿,我们一起游歷山川,遍尝天下美食,玩厌了,玩腻了,我们便一起去那蓬莱仙岛。” 宋桃听着福兴的一番话,触摸到福兴的小脸,心里酸酸甜甜,百味陈杂,最后满满全是感动。 “额娘,儿子不想当皇帝,非常不想!”福兴坚定地表态。 “那你捨得你阿玛?”虽然现在三人还没有飞天遁地的本领,但是想逃离这四阿哥府,凭藉着空间又有何难。 福兴脸上有些暗淡:“舍……不得。” 果然,孩子对父亲还是非常眷恋的。 “额娘,阿玛对儿子很好,所以儿子也想多孝敬几年孝心,而且儿子现在实力也不够,儿子一定会勤加修炼,尽快练到十级,能保护额娘和姐姐之后,再离开,可以吗? 宋桃摸着福兴的半个光脑袋,说:“傻孩子,额娘原本也是这样想得,等你们两个都长大成人,额娘的能力更大的时候,我们再离开。” 福兴笑着点头:“额娘,哪怕在这里,儿子也会让额娘快快乐乐的。” 宋桃看着福兴,心疼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懂事! “傻孩子,是额娘让你开心快乐才是。” 福兴笑:“是额娘,姐姐和儿子都快快乐乐的。” 宋桃抱着福兴傻乐,那是一室温馨。 而弘晖那儿,情况就不乐观了,整个人高烧不退,可是就是发不出痘来,再这样烧下去,哪怕运气好,能挺过去,也要变成白痴。 四阿哥来来回回踱步,几个太医试了好多药都无济于事,这会儿谁也不敢上前去和四阿哥说话,只装作在一边研究医疗方案。 那拉氏衣不解带地在弘晖边上守着,无论王嬷嬷怎么劝都没用。 弘晖发烧不退的第三天,康熙带着一班人马南巡去了,九十、十三阿哥纷纷在临行前来安慰了四阿哥让他不要紧张,弘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八阿哥看到憔悴的四阿哥,面上的笑容愈加“柔和”。 四哥啊,四哥,上辈子可没少给我罪受啊! 我上辈子走过的路,这辈子想让你也走上一遭啊!这么多年筹划下来,差不多该是行动的时候了。而弘晖去世,四哥灰心失意的时候,便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论文的事情,所以更新不稳定,今天奉上两更,喜欢大家能喜欢 ☆、第55章 宋桃在得到福兴不要皇位的明确答覆之后,对于救不救弘晖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如果弘晖死了,后院中,就唯独她有所出,她便成了众矢之的,那些阴谋阳谋,她挡得了其一,就怕出现如同欣妍那种触犯皇宫禁忌的阴谋,让她无法用法力去解决其二。 四阿哥对自己重视的孩子,总是特别得严厉,弘晖已经被他操练地失去了少年该有的童真,歷史上三阿哥弘时,也是因为他前头的阿哥们全都死绝了,变成了长子,四阿哥对他予以厚望,却反而把他骂残了。她的小福兴,她可不想也这么悲催地被四阿哥折磨,不如就留下弘晖,也好作为福兴和欣妍前面的靶子。 既然心意已定,宋桃再次叫出小老鼠,让它把盛有空间水的瓶子驮上,让它随机应变,乘着看护弘晖的丫头太监们疲惫,打瞌睡的时候,把空间水灌入了弘晖的嘴里。 小老鼠是空间的原住民,动作神速,眨眼之间便完成了宋桃的任务。 当晚,弘晖就开始发痘,连烧也退了,太医们也松了一口气。又过了几天,弘晖的病势平稳,已经完全度过了危险期。 那拉氏这颗心一放下,连天来的疲劳袭来,竟也发起高烧来了。 原本以为没什么,但是却不料这病却尤为严重,短短几天,就让她急速消瘦下去,但是太医却诊不出所以然来,只道是疲劳过度,营养不良所致,好好修养一段日子便好。 宋桃来看那拉氏的时候,便看出她是中了毒了,而且这毒中的时间还不短,差不多也有个快10年光景,毒素已经走到了她的筋肉之中,再过个几年,毒素走入她的骨髓,她的人生便走到尽头了。 她伸展出精神力,偷偷观察其他人,正好感受到李氏的气息,哎呦,是一股强烈的恨意啊!这毒该不会是李氏下的吧。
第62页 不过不管是不是李氏下的,那拉氏现在还不能死,那拉氏死了,她们后院这些女人全都不够格,四阿哥肯定要另外娶一个福晋。好歹这那拉氏她也比较了解了,要是再来个陌生女人,要能掌控她,又要费一番精力。 于是,宋桃便让小老鼠隔段时间便给那拉氏送点药,这点药既能维持那拉氏不死,但是却也能让她一直虚弱下去。 那拉氏生病,四阿哥也颇为怜惜,为了让她不操劳,便要把那拉氏的一部分权利下放给宋桃和李氏,那拉氏心想,这养好身子也就那么点时间,不如就先把那些权力放下吧。于是便点头答应。 可惜,那拉氏是不知道,她的身体就要这样下去了。 李氏对弘晖没死,心里特别气愤,但是意外地能得到久违了的权力,到底是平息了点怨气,她年纪大了,膝下一直没个依靠,只能乘着现在,再努力一把了。 四阿哥府里暗潮涌动,八阿哥在南巡路上,也接到了消息。 八阿哥脸上挂上浅浅的笑容,手背到身后。 那个女人果然是最大的变数啊! “爷,还要继续吗?”他的贴身太监问八阿哥。 八阿哥迎着清风,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说:“继续!” 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错过了,可就不再了。 四阿哥看那拉氏的病情不是一日两日能好的,也不再多等,弘晖的病差不多好了,他备了快马要奔赴江南。 却没想到,还没出京城,这马就莫名其妙地被惊了,四阿哥跌落马,折了腿。 无法,只能被送回到四爷符,休养起来。 宋桃不免觉得事有蹊跷,细细推敲起来,这来清朝时间久了,对清朝很多事情都有些模煳起来,大事件还能清楚,但是一些细小的事情就记不清了。 原以为蹊跷事也就这些,没想到京城开始传出一些关于四阿哥的流言来。 无非是一些四阿哥命格贵重的流言,这流言其实也没什么,京城里的阿哥哪一个不是命格贵重的,可是这不巧的事,就是,正在流言传出不多久,索额图竟然意图意图囚禁南巡的康熙、拥立太子。 这北京城里的氛围一片肃杀,而在南巡途中的八阿哥,为了保护康熙,竟然不惜以身挡箭,而十四阿哥小小年纪,展现出惊人的军事天赋,前布了一阵“白虎摆尾”,诱敌深入,再以“孔雀开屏”从四周包围敌人,射杀一片,解了康熙之危。 一旦首战失利,就註定了索额图的失败,康熙震怒,大兵压阵,把索额图镇压,南巡就这般匆匆结束,一大群人走了一个月,又迅速地回来了。 一时间,压抑的气氛笼罩了整个紫禁城,连从空中飞过的鸟都缩头缩脑,生怕成为迁怒对象。 索额图谋反,脱不开关系的绝对是太子。康熙心中早年间对太子不满种下的种子开始破土而出。 不但对太子的态度从温和慈祥变得声色俱厉,就是一般的公务也不让他单独经手,更加紧了眼线,对太子步步紧盯。 四阿哥作为唯一一个在索额图谋反时,还在京城呆着的成年阿哥,再一联想到京城把四阿哥夸得要上天的流言,爱新觉罗家的小心眼的通病发作了。 这老四,难不成也与索额图有关系,想囚禁朕之后,自己凭藉这一命卦,争皇位!康熙心里又气又悲哀,这群兔崽子们,翅膀长硬了,各个都对朕的皇位虎视眈眈了。 康熙做事也有个尺度,首先这流言到底是不是四阿哥放出来的,还不能确定;再者,四阿哥的办事能力也确实不错,平时对他也颇为孝顺。 于是斟酌之下,便借他腿伤之事,夺了他操办水库的权力,而让八阿哥全权办理。 八阿哥为康熙不要命的挡刀,深深打动了康熙,赏赐更是不要钱般地涌入了八贝勒府。这一次动乱中,最大的赢家就是八阿哥。 宋桃的直觉非常敏锐,紫禁城中不寻常的气息,她早就感应到了,这一次,她特意向博古齐借了几只鸟,去紫禁城打探了一番,便得到了这惊人的消息。 歷史的轨迹发生了明显的错位,宋桃从四阿哥惊马、流言中便知道,这事只怕是冲着四阿哥来的,而做出这事的,十之**就是动乱中最大的赢家——八阿哥。 这老八绝对是个重生的,不然不会这么清楚歷史的走动,而且不打击别人,专门打击四爷。 宋桃摸着下巴,冷冷一笑。 她们家四爷再怎渣,她再怎么看不上,但是却也容不得别人来打压他!唇亡齿寒,四爷失势了,她和孩子们一样会倒霉。 再说,这老四怎么说也是她的丈夫、孩子她爹,如果他名气臭了,她们脸上那张皮也不好受。最重要的一点,甩一个落魄之人哪里比得上甩一个皇帝来得慡啊! 而八阿哥不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笑面虎吗?她倒也有心思与他斗上一斗!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索额图谋反之事还过去不足半月,老康的弟弟福全病逝了。 这给了康熙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他命令所有的皇子、皇子福晋、侧福晋、公主格格全都穿孝守丧,其中也包括了四阿哥。 自从四阿哥腿摔断,前前后后也有一个多月了,这行走虽然不方便,但是却也不碍事,那拉氏身体虚弱,但是为了不再给四阿哥落康熙病垢,还是抱恙上阵。 李氏争着去扶四阿哥,而宋桃则去搀扶那拉氏。 那拉氏自从生病之后,看事情越发通透起来。弘晖年纪还小,她的身体这大半个月下来,反反覆覆地病着,她不由地担心自己的病能否好起来。 所以为了弘晖,她一定要为他找个依靠,这后院看来看去,就一个宋氏这么多年来,虽然不得爷极尽的宠爱,但是她知道,爷对她的一直是如细水般的宠爱着的。 能得爷的宠爱,又保住自己的一对儿女,这宋氏也是有能力的。弘晖与她亲近,能得福兴在一边帮助,弘晖的地位才能更加巩固。 她这般想着,便对着宋桃温温一笑,手更轻柔拍了拍宋桃的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桃在后宅活了这么多年,那拉氏的一个眼神,她还是看得明白的,那拉氏是想要拉拢她呢! 那拉氏想要拉拢她,无非就是要她保住弘晖。这那拉氏不说,她都做了。 两人相视而笑,那拉氏要保住弘晖,宋桃需要一个靶子,不过是各取所需。 宋桃微微低头,露出一抹笑来,不让那拉氏一下子痊癒,果然是对的,这不,好处就来了。 宫里法事做得热火朝天,皇子公主跪了一地,四阿哥走到了阿哥那一堆,宋桃、那拉氏和李氏则到了皇子福晋那一堆。 这皇宫之人就是势利,和你好得时候吧,四嫂、四嫂的叫着,这四阿哥一出了点事,大家都避之不及。 这会儿也就十福晋、九福晋和十三福晋过来,其他的人全都远远哭着。 九福晋和十三福晋与那拉氏平时关系不错,两人都问起了弘晖和那拉氏的身体情况,而十福晋则纯粹是冲着宋桃来的。 她调皮地对宋桃做了个鬼脸,从兜里拿出辣椒粉来,悄悄问:“要不要来点?” 宋桃正愁自己哭不出来呢,琪琪格的辣椒粉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拿来一煳弄地涂在自己脸上,眼睛生疼地泪水勐流,便跟着大部队痛哭起来。正哭得伤心,宋桃便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微微用精神力一查,正是老八。 看他对自己这般关注,难道他也察觉到自己与上辈子的宋氏不同了? 宋桃想用精神力直接查探他的想法,却不想这丫的精神很坚毅,根本看不了他的心思,果然不愧是活了两世之人。 ☆、第56章 四爷府和八爷府挨得近,还真没有什么好事情。 这特殊时期,虽然两位爷都是负伤在身,在府修养,可是待遇不同啊。八爷上门拜访的人那是络绎不绝,虽然八爷藉口奔丧又加重了伤势,要静养,所以谢绝访客,可是那些礼品还是接连不断地被送进来。 再比较四爷府,虽然也有人来,可是仔细一看,不就是四阿哥平日里的几个小尾巴吗? 不过这形式,在宋桃看来却最好不过,八爷您恩宠太过可不是好事啊!反而四爷这种寡人状态才更有利啊! 福全的丧事完了,按照规矩,皇子们要为他守孝一年,并且诸子在守孝期间不能生子。 宋桃对这规矩还不怎么了解,特意问了李嬷嬷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在守孝期间是决不允许生孩子的,不论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受孕的。 “嬷嬷,这怀孕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可要是刚巧碰上了可怎么办?”宋桃想到前阵子在院子里很活跃的雪棠来。 李嬷嬷压低了声音说道:“主子,一般来说,遭逢大丧,府内有孕的女性一般会自行打胎,或者生下之后过继别家。”
第63页 宋桃点点头,又问:“如若真出了这事,可怎么办?” 李嬷嬷看四周无人,这才回道:“这事儿也有大有小,就看万岁爷心情。如果万岁爷心情好,原谅了犯了错的人,也能留下孩子,只不过这孩子是入不了宗籍的。如果万岁爷心情不好,可能就要革除爵位了。” 宋桃一听,这惩罚还挺重的。 要是雪棠这个时候怀上孕,正处在低谷期的四爷,定不会去向康熙求情,所以这雪棠肚子里的孩子……要真是这样,这雪棠也真是悲剧啊! 这时候红粉带着雪仪和云裳进来。 “主子,今天的菜单该怎么定?”红粉拿了本册子进来,而雪仪和云裳则端了茶和糕点来。 四阿哥对宋桃要比对李氏更信任一些,于是便把府中更为重要的膳食交给宋桃来管,宋桃凡事都按规矩来,每次都亲自拟定菜单,就怕有什么相剋之物,对做好的菜还要当着众人验过毒,让自己的亲信送过去才行。 宋桃吃了块糕点,拟好了菜单,给了红粉。 红粉恭敬地点头,却笑嘻嘻地立在一边还不下去。 “还有什么事吗?”眼看中午还没到,宋桃便打算回空间抓紧修炼,福兴那小子还真是个修炼天才,这突破第三层还没多久呢,眼看就要突破第四层,她这做娘的,可不能输给他喽。 红粉过来说道:“奴婢已将主子新裁好的春装浆洗整理过,昨个儿就让人放到香房熏着薄荷香,主子现在可要穿上?” “嗯?”宋桃想了一会儿,这才想到了什么,但是还是不死心的问:“今天轮到我了?” “是的,主子。” “是吗?我记得昨个儿还是纽钴禄妹妹去伺候的。” “主子,您记错了,纽钴禄格格去伺候爷已经是前日了,昨日是耿格格。”红粉笑意更浓,装作没看到主子脸上闪过的那一丝丝不易察觉的不情愿。 哎,宋桃嘆气,四阿哥自受伤后,除了生病的那拉氏以外,其余的几个女人争着抢着要去伺候四阿哥。她们都想着,趁着四阿哥身心都受到了伤害,通过宽慰四阿哥,正好能走进他的心里。 这几个女人闹起来,让宋桃这个管事的,头疼啊。 索性就向那拉氏建议,来个轮班制,一人一天,最是公平。 那拉氏有心要拉拢宋桃,本想让宋桃单独去照顾四阿哥,也好卖个人情给宋桃,没想到,宋桃竟然推脱,反而提出个这样的建议。 暗暗一思虑,眼底生出贊色来,好一招以退制进的法子,她更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 即使康熙不让四阿哥插手水库的事情,但是这是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他又如何放得下,这水库虽然建成,但是其实后期运行才是最至关重要的。 所以四阿哥依然和他的幕僚在书房讨论,这一讨论,就谈到傍晚,要不是听到某位不耐飢的幕僚肚子忍不住发出的鸣叫声,四阿哥还真没感觉到饿。 宋桃在外面早就候了好一会了,她亲自下厨做的炖鹿筋浓汤,也终于可以上桌了。 四阿哥本想留幕僚们一同吃个晚餐,可是看到他们脸上心力交瘁的表情后,决定好心放过他们,让他们好好回家休息。还有那么多国家大事要处理讨论,还是多多善待这些用得上的人吧。 看着一个个幕僚们出去,宋桃即使立在远处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哀苦,可怜的孩子们,陪着四爷挨了一天的饿,还要绞尽脑汁应付四阿哥的文化,身体还要被一个无形冷气机狂吹,真是身心都饱受摧残啊! “爷,宋主子来送晚膳了。”高无庸看见宋桃领着雪仪,对着有些疲惫的四阿哥说。 “今个儿轮到她了?”四阿哥的心思全然没有放在这种事上,他也就随口一问。 高无庸点头说道:“是啊,宋主子在厨房忙活了一整天了。” 四阿哥对前一阵子乱糟糟的后院,心里很恼火,正要好好收拾那群女人之时,这宋氏倒是先给他出了好主意,一天一个人,大家轮着来,谁也没得多,谁也不少,绝对的公平,倒是让底下的女人们都消停下来。 这么多人看过来,除了识大体的福晋以外,这宋氏是最让他省心的了。 正想着,宋桃已经到了四阿哥书房门口。 汤的清香飘到了四阿哥鼻子里,他微微睁开眼来,这味道闻起来倒是不错。 宋桃向四阿哥请了安,便把菜都端了上来。 在后院想过上好日子,除了得到福晋的支持,当然最**oss四爷的青睐也至关重要。十年磨一剑,她的厨艺终于也到了给四阿哥验收的时候了。 四阿哥看了看菜,只有一碗汤和一碗饭,皱起越发好看的眉毛。 “这么简单?”清冽的声音中带着些不满。 宋桃带着清浅的笑容说道:“爷差不多一天都没有进食,吃太多反而伤身。而且虽然只是简单的一道菜,但是妾身却花了不少心思,爷要不要先尝尝看?” 四阿哥看向宋桃,她穿着一身湖绿色的旗装,俏生生地站在那儿,眉眼弯弯,神态谦恭而甜美,空气中不但瀰漫着汤的香味,还有自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薄荷味,让原本疲劳的他,精神缓缓饱满起来。 十年如一日,每次与她相处,总能让他不自觉地放松,精神也得以恢復,而她随着岁月的流逝,却反而越来越清丽脱俗起来。 自古男人便没有一个不好色,即使是以不近女色出名的四阿哥。 他之所以能在女色面前淡然不为所动,不过是未遇到真正漂亮的女人罢了。 “爷?”宋桃看着四阿哥盯着她久久不语,便出声唤他。 四阿哥从思索中醒来,不自然地咳了一下,他好久没有正经看过这宋氏,这会儿竟然看她看得出了神。 “你来餵爷。”四阿哥半眯了眼睛,声音有些暗哑。 ☆、第57章 宋桃看了眼四阿哥完好的两只手后,镇定地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餵给四阿哥吃。 她眉眼低垂,谦恭有礼,不出挑,不谄媚。 这是这与其他女人不一样的举动,让四阿哥愈发专注起她。再喝一口汤,便发现汤水浓而不腻,虽然有肉味,但是却一点都没有腥膻之气,清淡可口,很合他的口味。 “没想到你这厨艺也不错。”四阿哥对宋桃的厨艺有些惊讶,记得她以前的厨艺可不好。 宋桃放下碗,为四阿哥轻轻擦拭嘴角,笑着说:“多谢爷夸奖了。” “什么做的?” “妾身看爷的腿受了伤,便用鸡和鹿筋,并配上白菜、苹果和山上野生枸杞炖制而成,能壮筋骨,利肠胃。”宋桃为了拉进与四爷的关系,还贡献了空间里的一些滋补良药,这味道不好才怪。 四阿哥点头,把一碗汤喝了干净。 等都收拾妥当了,两人又没了话题,四阿哥让宋桃拿来矮桌,放在榻上,他能在自己筹划些计策。 宋桃一直乖乖静立于四阿哥身侧,安静得像个最本分的侍僕,主人没有需求,她就绝不开口表现,沉静地观察起四阿哥来。 四阿哥虽然腿折了,但是身上却有干净清慡的味道,想来是沐浴过了。再看样貌,五官更显俊朗,周身散发出一股成熟男子的沉稳与内敛来。 岁月如白马过隙,她刚来之时,四阿哥还是个有些毛躁的少年,现在的他光华内敛,不但建立起了粘杆处,一些暗桩也开始放置在兄弟和皇上身边。宋桃暗暗想,四爷看这次太子失利,他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坚定地支持太子了。 太子的鼎盛时期已经过去,灰暗的道路开始展开。 四阿哥手中在写着什么,其实他脑子中也在思考着刚刚那一霎那的悸动。 他是个极冷静自制的人,所以他能理智的把妻子当成臣下管理得有条不紊,也能把床笫之事当成不太重要的琐碎家事,囫圃处理完毕。女人对于他来说,可能只有两三种功能,一、上床。二、生孩子。三、拉拢势力。 当一个女人,失去了这三种功能的全部作用,他对她的宠爱也就算到期了。 他不否认自己对现在的宋氏是有些喜爱的,要和一个女人上床,那女人如果面目可僧,也实在是倒胃口。再来,她的肚子也算是争气,为他生了一子一女,而且还都很优秀。最后,她还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陪他走过的日子最久的女人。 这女人这么多年来,从小来说从未想他索讨一件名贵首饰,从大来说也为他父亲谋求封宫荫爵等。 鑑于这些,四阿哥不介意给她点宠爱和纵容。 “……什么味道?”四阿哥突然从沉思中回神,被一抹奇特的香味唤醒。 宋桃嗅了下,轻啊了声,带着点惊喜,一时忘了礼数,快步走到向西的窗口,将花瓶中那绽放出花朵的桃枝凑在自己眼前。随着夜风的拂入,将那香味更清楚完整的卷了进来,满室生香,让人不由自主迎面昂首而就,被香气掳获,沐于其中。
第64页 “是梨花桃,它开花了!”由于太过惊喜,让宋桃一时忘了保持谨慎矜持的呆板模样,把四阿哥晾在身后,整个人扑向窗台,想把那朵在暗夜中开花的桃枝给看得清楚些。 现在可是晚上呢,月亮高高挂在夜空之上,淡淡的星光之下,这枝我行我素、品种奇特的梨花桃,居然就迳自在夜里开花了,还是开这小小的花瓶之中!真是太……太任性了! 可是,好香!完全不似一般桃花的清淡似无,这朵梨花桃拒绝让人看到它开花时的娇美,却又不吝招摇着它独一无二的甜香。带着梨花的淡雅和桃花的甜美,很独特,也很浓郁,闻久了也奇异的不感到刺鼻,反而会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受,整个精神不由得都振作起来。 “这桃花又带着点梨花的品相,倒是奇特!只是爷的府里什么时候多了这种奇花来?”四阿哥放下毛笔,让宋桃把花瓶拿近些,也好让他看得清楚些。可惜,只是小小的一枝桃枝, “这是妾身自己培育的,把桃树和梨树进行嫁接,想种出新的花来。这种了两年,今年第一次开花,原本还以为没办法种成。先前种了满池,都没种成,仅存墙角这一株奄奄一息的活了两年,见它今年好不容易结了花苞,也因为时令未到,所以不敢奢想真的会开花。” 原以为她那拙劣的嫁接技术,在空间的保证下都无法成功,今个儿在这小小的花瓶里竟然给开出花来了,能让她不兴奋吗?她推来一把轮椅,笑着说:“爷,要不要歇息一会,让妾身陪您一同去妾身的小院赏赏花?” 四阿哥淡淡笑着点头,深夜赏花倒还是头一遭,他也颇感兴趣。 因为有博古齐在前面开了头,所以四阿哥对木轮椅的接受能力很高。 “走吧。”声音里还带着点欣然。 于是高无庸在前面打灯,宋桃推着四阿哥走在府里的小道之上,一路走来,三人都没有多话。 四阿哥对宋桃的小院的其实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他每次来,不是入夜再来就寝,就是偶尔来小坐一会,对她院子里的植物到底没有完全搞清楚。 原以为那里种的都只是桃树,却不料原来桃树也分为很多种。 今晚月亮很亮,月影之下,那一重重的花瓣影影绰绰,满园飘香。 “你这院子的名字倒取对了。” 宋桃笑笑说:“妾身没什么文化,随便取的。” 桃夭,取自《诗经》,意为桃花美丽,开得正茂盛的意思。 四阿哥这时候又看到了院子里一些奇特的物种。 “那是什么?” 宋桃顺着四阿哥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她特意让九阿哥从外商那里买来的玉米、土豆、红薯的试验田。 宋桃这试验田可不是白搞的,这可是她思考出来战胜老八的第一个手段。 封建社会,以农为本,万事都离不开一个“农”字。 在歷史课本中有提到,玉米、土豆、红薯正是清朝的时候引进的,也正因为引进了这中高产作物,才让清朝人口不断攀升,康干盛世的造成,一大原因就是因为更多的人得到了温饱。 民以食为天,人民有饭吃,就不造反,当然也就国泰民安。就当咱们现代中国来说吧,能有现在这般强盛,还不是得益与现代科学技术,袁隆平爷爷的杂交水稻。 农业里面,水利非常重要,但是现在已经被老八全权处理,四阿哥再想使劲,也说不上话,所以现在还不如另开蹊径。 乘着现在这些植物还没有被发现价值,让四阿哥把试验结果告诉老康,正好能为四阿哥在老康心里捞回些形象来。 “爷,那是妾身让九阿哥从洋人手里带来的蔬菜种子。”宋桃还真是让九阿哥买来的,这与老九这一大商人关系好,就是方便啊。 “爷的侧福晋不但爱种些花糙,倒是连蔬菜也要摆弄,也不怕丢了身份?”四阿哥看着宋桃淡淡地取笑道。 宋桃见四阿哥并没有生气,便笑着说:“爷,这粮食珍贵,哪个人能离了这粮食,妾身伺候这些粮食作物,怎么会丢份呢?” 这一番话,如果在十年前说,宋桃定招四阿哥厌弃,觉得她不守规矩。但是经歷了十年的相处,四阿哥对宋桃已经多了份宠爱,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再说女人总爱养些小猫小狗,活着摆弄些花糙。 从宋桃种了满院子的花花糙糙就知道,他的侧福晋是个爱种东西之人,种什么都是种,种些蔬菜,看着绿茵茵,也颇为可爱。 “爷倒记得,你很多年前可说过这番话。”四阿哥坐在轮椅之上,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夜晚,一个傻乎乎的女子,竟然要在宫里锄地。 宋桃被四阿哥一提,也臊红了脸。 在想当年,自己真是太没用,见个太子就腿软,还傻不拉唧地在皇宫里面锄地。 “爷,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亏您还记得。”宋桃摸摸自己滚烫的脸,不好意思啊! 四阿哥看着宋桃红彤彤的脸颊,脸色露出笑来,但也不再戏弄她,说回到正题之上:“你这种子是从洋人那里拿来的?” “嗯,妾身从说很多洋人的东西都比较有趣,妾身又唯独对这农作物有兴趣,便让九阿哥捎了些种子,妾身已经在西郊的庄子里,种了一轮了,发现收穫很是喜人,正想找个机会和爷说说,分享一下妾身第一次种植蔬菜的乐趣呢!” 四阿哥听到“收穫喜人”这四个字,神情倒是专注起来。 “怎么个喜人法?” 嘿嘿,鱼儿上钩了。宋桃接着说:“先说这番薯和玉米,它们对土地的要求不怎么高,妾身只是简简单单地把它们种在菜园边上,就收穫了好几斗篮子。再来,这番薯吃得是泥土下的根,这番薯叶子妾身就给了庄子里的老僕给猪吃,没想到,猪吃了长得更白胖了。这些还不算,妾身听庄子里的老奴们说,这马铃薯、番薯还有玉米,单独一亩的产量可要比谷子、高粱高出很多呢。” “高出多少?”四阿哥现在不光光是有兴趣,应该说是兴奋了。 “妾身对这些知识也不大懂,所以并不太清楚。”这东西可不能说得太明白,说得模模煳煳,不清不楚,反而能让四阿哥不怀疑。 “明个儿,爷就上你的庄子看看。” “是,爷。” 这庄子里的番薯、土豆、玉米,都是她在空间水里泡过的,这产量可要比普通的都要提高产量好多倍呢! 四阿哥对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兴奋,一个晚上都在问宋桃关于番薯、土豆、玉米的一切,从它们的形状、习性到它们的味道、能做什么菜等,问个没完没了。 面对如此热情的四阿哥,宋桃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捡一些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就说,还在试验中,好不容易挨到了天明,宋桃要去给那拉氏请安,四阿哥才放过了她。 等到宋桃走了,高无庸过来对四阿哥轻声说了句:“爷,雪棠没怀上。” 四阿哥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农作物之上,对雪棠本就无感,现在连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便说了句:“拿点银子,打发了。” ☆、第58章 四阿哥对玉米、土豆、番薯等等作物上了心,日日跑到宋桃的庄子里去察看,同时在自己府里面也开闢了小块田,进行试验,提前做起富贵闲人来。 八阿哥上辈子吃够了结党营私的苦头,这辈子除了和亲王福全还有十四亲近些,与大臣素来只是泛泛之交。但是即使这样,他的风头也一时无二,无法,他索性大门一关,连礼物也不收了。 这四爷府和八爷府还真是默契,全都闭门谢起来。 漫长的春天悄然过去,随着炎热夏季的到来,康熙又去塞外行围去了,只不过因为福全的国丧,不能太兴师动众,而他心情也不好,于是这一次他带去的人非常精简,只带了十三、十四阿哥,一个妃子都没有带。 宫里面的德妃娘娘最近可是愈发善言善行了,没事儿就打赏打赏宫女太监,为康熙求个佛,为太后许个愿啥的,还特别喜欢传召那拉氏给她请安。 那拉氏的身子依然不太康健,但是总归是能下床了,这既然能走动了,当然也要去给她婆婆请安,这不见不打紧,一见面,就看她抱着老十四差不多五个月大的嫡子弘明逗弄个不完。 时不时说几句,弘明长得多好,多俊俏,多聪慧。 让一旁的宋桃听了也不由地胃疼。 就她十四的孩子,即使长得再难看那也是块宝,其他的孩子即使长得再好看也在德妃眼里也是根糙。 那拉氏这一早上就是来听德妃说十四多少多少英勇,他的孩子也多少多少优秀,然后老话长提,又绵里藏针地说道四阿哥院子里五年未有所出,而老十四刚刚成亲两年,已经有两子一女,这子女数量可是和比十四早结婚十年左右的四阿哥一样了。
第65页 其实四阿哥是有三子两女的,可是德妃完全已经不记得李氏生得那一双儿女了。 那拉氏拍拍宋桃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宋桃也回了那拉氏一个瞭然的笑。 早晨的折磨并不是每日都有的,毕竟那拉氏的身体不适,最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德”妃定不会勉强她,德妃又向来与宋桃不对盘,所以也不会单独让宋桃李氏两个侧福晋去给她请安,所以也就每月初一给德妃请一次安。 幸好每月只有一次,这才让宋桃容忍了下来。 夏日炎炎,第一季玉米成熟的时候,宋桃和四阿哥特意去了趟庄子,把翠竹她们摘好的玉米收拾妥当。 四阿哥自己动手,剥了一个,看到里面黄灿灿的玉米粒,摘了一粒放到嘴里细细咀嚼:“有点甜。” 宋桃笑着说:“爷,妾身给您做一餐玉米宴尝尝。” 四阿哥对收穫的玉米很是新奇,于是点头答应。 宋桃把一部分玉米让翠竹绑成串挂在墙上,晒干了便于储存。另一部分则拿到了厨房,最简单的一道就是水煮玉米,把玉米放入锅中煮着,有让翠竹的丈夫王管事把厨房灶上的火点上,把玉米连着皮投了进去,让他细心看着。 煮玉米、烤玉米是最常见的两种,接下来就有些费功夫了。 去池塘里摘了些莲蓬,取了莲子,煮成玉米莲子粥,这是这次玉米宴的主食;然后去摘了些青豆,用黄酒、姜末、蒜粒腌制肉,去肉的腥味,这三种一起抄,变成了青豆玉米肉丁小炒。 四阿哥的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是依然需要滋补,宋桃便特意烧了一碗排骨三鲜汤,放上绿色的青菜、黄色的玉米、红色的枸杞,颜色看起来已经非常好看了,等味道一出来,就勾起了宋桃的食慾。 正在宋桃想着接下来还能做什么的时候,高无庸手里提着一尾鲤鱼进来说:“宋主子,爷钓了鱼,给您加餐了。” 宋桃接过鲤鱼一看,真肥。 翠竹在一边笑着说:“爷的钓鱼技术真是厉害,我们那池塘里的鱼可是出了名的狡猾,有时候一整天都钓不到一条鱼,爷不消一会就钓上这么大的鱼来了。” 王管事坐在灶台边上,呵呵傻笑着说:“是啊,是啊,我们爷最厉害。” 高无庸笑得得意,不过也再一次嘱咐:“爷怕腥,做得仔细些。” 宋桃表示无压力,这几个月来伺候四阿哥吃食,还不了解他的口味。她自有一套方法能让这位爷满意。 不管外面怎么炎热,来宋桃的庄子里一坐,立马消暑。四阿哥坐在大堂,想到宋桃这庄子真是什么蔬菜、水果都有,不像一个度假的庄子,反而更想个农家院子。 四阿哥摇了摇头,这宋氏脑子里怎么就只装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呢!等会儿又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来。 “爷,要上菜吗?”高无庸收到厨房菜好了的消息,问四阿哥。 四阿哥收回自己的思绪点头说:“嗯。” 菜整齐地摆放在餐桌之上,宋桃淡淡笑着,给四阿哥布好菜。 饭桌上飘着玉米的清香,让四阿哥来了胃口,吃了一口青豆玉米,清甜的滋味萦绕在他的口腔,再喝一口排骨汤,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你也坐下吧。” “是,爷。” 两人默默地喝着粥,四阿哥心里想着这玉米倒是可以当主粮,味道也不错。四阿哥想得是国计民生,宋桃吃着玉米,心里则充满了怀念,她以前是多么爱吃玉米啊,没什么钱去买其它零食,就爱买一个玉米棒子,一个人像老鼠一样慢慢啃着。 玉米的味道不错,收成也好,整个夏天,宋桃的庄子、桃夭苑还有四阿哥的试验田里都产了很多,宋桃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分了一部分玉米给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府上。 等到秋天的来临,番薯、土豆也成熟了,四阿哥亲自检验了食物的味道,还有产量,发现果然要比普通的小麦、高粱来得产值高,吃着又很挡饱,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些作物对土地的要求不高,一年又可种植多季,晒干了以后,又便于保存,还能用于赈灾之用。 从春季忙活到初冬,试验也做得差不多了,四阿哥便上了一道摺子,把这三种作物的产值、习性还有样品全都告诉了康熙。 康熙看了当然龙心大悦,召来四阿哥问,可要什么赏赐? 四阿哥却选择曲线救国的道路,以退制进。 不求官职,不求利益,只求康熙能让他好好研究农作物,为大清子民谋福利。 康熙原本以为这老四可能要凭藉这一大功,来重掌朝政,没想到这老四却未提朝政一丝一毫,只想做个锄地耕田的农人。 康熙淡淡地看了眼四阿哥,准了。 四阿哥谢过康熙就要告退,老康喝了口茶,对四阿哥难得的和颜悦色起来:“老四,听说你的府上种了不少珍奇物种,上次送来的茶叶,还有那稀奇的果子,朕可是好奇,你那府上还有什么奇特的了。” 四阿哥乘机提出邀请:“皇阿玛,过些日子,儿臣的院子的雪梅要开放了,您便可以看到更加稀奇的梅花。” “梅花有什么稀奇的,也值得朕走一趟。”康熙不认为有哪里的花比得上御花园的。 “儿臣的侧福晋喜欢种些花花糙糙,那茶和果子都是她看洋人的研究出来的,这几天她一直在折腾那些梅树,想来又有什么稀奇东西被她弄出来,便想请皇阿玛一起凑个趣。” 康熙对宋桃也有点印象,就是欣妍丫头的额娘。 这一整年,都没什么娱乐节目,这会儿有新奇东西可以看,康熙略微想想,就答应了。 四阿哥回了自己府上,天色有些黑了,正好碰上福兴和弘晖下学回来。 初冬的夜晚,天已经有些冷了。 弘晖披了厚厚的披风,小脸依然被冻得通红,就连身子都瑟缩着。而福兴只是披着轻薄的披风,但是却脸上却依然面如冠玉,色泽如常,看不到一丝被冻着的痕迹。 四阿哥站在门口,等两个孩子从马车上下来给他请安。 “孩儿弘晖(孩儿弘昀)向阿玛请安。”这俩孩子自上了学,便不再自称自己的辱名,而是用起了大名。 四阿哥盯着弘晖,看他冻得瑟瑟发抖,明明穿了这么厚的披风还冷成这般,他的眼里起了怀疑。 他把府门一关,冷声对两个孩子说道:“把披风脱了。” 不单单两个孩子惊讶,一边伺候两个小祖宗的嬷嬷丫头们也惊讶不已。 高无庸轻声提醒道:“爷,天气冷,两位阿哥年纪小,受了风寒可了不得啊。” 四阿哥冷冷地说:“还不快点脱了,还要让阿玛再说一次。” 福兴本就寒暑不侵,脱一件披风也不碍事,所以他利落地脱了披风。弘晖向来是不违逆四阿哥的话的,所以尽管他冷得要死,依然把披风解了下来。 四阿哥接过两件披风,用手一掂量,就发现了其中的可疑。 他拔过侍卫的佩剑,一剑刺穿了福兴和弘晖的衣物,这才发现,福兴披风里是正常的棉絮,而弘晖的披风里面绣的竟然是没有丝毫保暖作用的柳絮! 这福晋一不开始管家,这些女人又不安分了,竟然在他的子嗣上动手脚了。把府里的衣物交给李氏管,竟然出这么大的纰漏,又或者说,这分明就是李氏在搞鬼? 这李氏到底是不如宋氏,管个小事都管不好! “这披风是谁给你们做的?” 弘晖看着那柳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是他面上如常,尽量不露一丝情绪:“回阿玛的话,额娘的身子不佳,不能为儿子fèng制衣物,所以是府里的针线嬷嬷给儿子做的。” “回阿玛的话,是额娘为儿子亲自fèng的。”福兴同情地看了弘晖一眼,哎,没娘疼的孩子,真是可怜,哪像他身上的,所有衣裳,不是额娘,就是阿姐为他一针一线fèng制的。 四阿哥深深看了一眼弘晖,说了句:“你真让阿玛失望。” 四阿哥又生气又失望,气得是又有人使些阴损的招数,失望地就是弘晖竟然种了招这么久,一无所查! 弘晖听到“失望”两字,心里沉甸甸得难过,小脸的落寞让人看了都不免怜惜。福兴看着这个把四阿哥看得什么都重的大哥,嘆了口气。 “大哥,阿哥只是说失望,又不是绝望,既然你着了别人的道,那就找出兇手,让阿玛刮目相看不就行了。” 这话,让消沉的弘晖听了,立马来了精神。 他用力抓住福兴的手,说:“谢谢你,二弟。”说完,小跑着走了。 福兴喃喃说了句:要真谢我,以后等我离开了,就好好孝顺阿玛吧。
第66页 生在皇家,很多暗招,基本上是时时在发生,所以宋桃一直提醒自己和俩个孩子,一定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开足马力,才能平平安安在这后院里安然度过。 福兴回来和宋桃说了弘晖的事情,宋桃不免又把以上的一番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额娘,孩儿知道的,你看大哥中招,孩儿可不是好好的。”福兴懒洋洋地躺在榻上说道。 欣妍在边上绣着一个荷包,温温一笑:“额娘,您有时候这根弦也绷得太紧了,我天赋最差,可是也修炼到第二层了,您第四层,弟弟第三层,自保肯定可以的。” 因为宋桃在门外施展了消音符咒,所以三人这才肆无忌惮的谈话。 宋桃比两个孩子想的多,自然也担忧地多,这不,四阿哥又给她布置了一道难题,要得到与众不同的梅花。 梅花就是梅花,无非就是几瓣叶子,一根树杈,再来点香味,还能怎么变,她又不是神仙,好吧,是个正在往神仙的大路上滚着的修仙者,但是却只是一个修仙者,她又不能把梅花变成桃花,把桃花变成橘子花,对不对? 这四阿哥想要争宠,自己已经帮他了一大把了,这丫真是得寸进尺,要把她的剩余劳动力也榨干啊! “额娘,我想要去空间玩。”福兴说道。 这一年来,宋桃和四阿哥忙活着农作物,以至于宋桃都没什么时间陪两个孩子,连她都对空间没有好好打理。 索性三个人一起去空间,好好度个假。 宋桃把空间内的时间调到最大,这样在空间里多呆几天,外面也不过过去了几个时辰。 空间里湖光山色,还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动人音符,让三人的心情为之一振。 福兴最爱的地方,就是空间里的药房,这一进空间,就去药房抓了药材,操控宋桃制作的御火符,炼制出一炉药,这药对修炼功法极其有益,所以福兴总喜欢在修炼的时候配上药。 宋桃和欣妍娘俩则先去温泉美美地泡个温泉。 作者有话要说:大四毕业事情多,又是毕业论文,又是实习,所以断更了。现在实习告一段落,从今开始每日傍晚10点左右更新。 ☆、第59章 四阿哥教育儿子,从来都认为不能用宠的,必须多经歷些挫折磨难才能成长。想他幼年之时,身边没个可以信任之人,他步步小心,察言观色,讨皇后开心,讨皇阿玛高兴,皇宫里这才有他的一席之地。 弘晖自出生之后,就被府里的人宠着,而且兄弟单薄,竞争不足,让他鲜少动用心计。这一次正好考验一下他的能力,让他明白他的处境即使有他和福晋看顾着,却依然会有漏网之鱼。 那拉氏希望弘晖与福兴亲近,免不了在弘晖耳边唠叨,要多多顾着福兴。 弘晖深受儒学影响,对兄友弟恭这一条深深记在心里,所以他对唯一的弟弟虽然算不上知己之交,但是也绝不薄待。兄弟之间的感情在少年之时,最是纯洁,因为这个时候,没有太多的利益、权势掺杂其中,弘晖又沉默寡言不擅长与人交往,对一日之中,相处最久的福兴自然最为亲近。 这日,天上又开始下起小雪,两个小孩下学归来,同坐在一辆马车之上,弘晖皱着与四阿哥神似的眉头,对一边闲闲地看着窗外雪花的福兴说道:“二弟,你对昨个儿的事情什么看法?” 福兴伸出小手,接了点雪花,微微使用灵力,任由雪花在他手上跳舞。他转头,对着弘晖笑,雪花从窗外飘进来,落在福兴莹白的小脸之上。 窗外吹进一阵寒风来,让弘晖感到一阵冷意。 他不等福兴开口,皱起眉头,起身把福兴的手捞回马车之内,又把车窗布帘拉上:“就爱贪凉,要是感冒了,可有罪受。” 福兴笑着说:“大哥,我从小到大还没得过什么病呢!” 弘晖不以为然,又把马车内唯一一条暖被给福兴披上:“以前没有生病,并不表示以后也不会生病,二弟千万要当心自己的身体,要是感冒发烧,那滋味可不好受。” 福兴知道弘晖想起了年初的病痛折磨,又看着弘晖对自己的细心照顾有些感动。他心底嘆了口气,虽然告诫自己不要与大哥太亲近,就怕他不过也是在利用他这个弟弟,但是行事要是总是疑神疑鬼,怕这怕那,那这一辈子还能有一个良朋知己吗? 修真要求顺应本心,如若因为对大哥的好意冷淡拒绝而心有芥蒂,造成修炼缓慢,反而得不偿失。福兴认为做人就该坦坦荡荡,他人对我好一分,我就对人敬十分;他人对我恶十分,我就还他千万倍。 既然现在弘晖对他好,那他就对他好,如果哪一天他对他不再如现在,那他便与他割袍两清,兄弟不相亲。 福兴拿起暖被披在了弘晖身上,弘晖想争脱,却不料福兴的力气竟然要比他大,他竟然未动分毫,他有些气闷,圆圆的眼睛看向笑眯眯的福兴。 “二弟身子健朗,但是大哥年前得过重病,身子依然不太康健,要是得了风寒,阿玛定是要责怪弟弟,大哥难道就忍心让弟弟受阿哥骂?”福兴的演技在看惯了电视剧的宋桃眼里拙劣万分,但是单纯的弘晖小朋友一看到向来笑眯眯的福兴,竟然哭丧着脸,心软的一塌煳涂。 他挫败地说:“二弟,你赢了。”确实相较于年纪小的二弟来说,他的身子更加脆弱,想到他一个大哥竟然要柔弱像个女孩子的二弟来谦让,他的小脸上泛出红晕来。 福兴饶有趣味地看着弘晖脸上的红晕,笑容再次回到他的脸上。 弘晖气苦,转移话题:“二弟,先前提到的披风一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福兴撇撇嘴巴,说道:“大哥,这事儿是阿玛交给你做的,可把弟弟拉下水。” “这事儿,也不能全与二弟无关,毕竟昨个儿宋额娘为你亲手fèng制的披风,毁之一旦,二弟你就不生气,那披风我可看过,针脚细密,就是披风上的暗花也绣得极为精緻,宋额娘肯定花了不少心血吧。”弘晖对福兴的了解也不是一点两点,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他的额娘和阿姐,只要一提到两人,这温纯的老虎肯定炸毛。 “以后可不要拿我额娘说事。”福兴的眼睛有些危险的眯起,看向收敛了表情的弘晖。 弘晖嘴角轻勾,弯下了眉眼,笑着说:“大哥只是想听听二弟的意见,怎么会拿宋额娘说事儿呢?” 福兴笑着说:“大哥不会最好,其实要说披风之事,弟弟也没什么好意见,但是从李额娘查起,一定会不有错。” 这与弘晖的想法不谋而合。 “可是要如何查起,李额娘毕竟是长辈,这样做怕是有不敬之处。”弘晖皱眉。 福兴往天翻个白眼,他的大哥真是太死板了,既然阿玛让大哥一个既没有幕僚,又没有眼线的小小阿哥去调查,也肯定不会指望他用什么高深的法子,年纪小自然有年纪小的法子。 他在弘晖耳边偷偷说了一个法子,弘晖听着,脸上很是犹豫:“这样可好?” 福兴拍拍胸口,说道:“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和大哥一起承担。” 福兴不过一个小鬼头,能想出什么绝妙的计划,不过是仗着自己修炼的功法,还有一手炼药技巧,打算扮鬼去吓唬李氏。 两个小鬼头,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在矮门边聚头。 弘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完全不像以往的循规蹈矩,这“夜游扮鬼”计划让他小脸再次兴奋紧张地生出红晕来。 等弘晖到的时候,福兴用药画的惨白的脸,差点吓得弘晖尿失禁,幸好福兴反映快,早一步捂住了弘晖的嘴巴,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大哥,是我!”福兴在冬日的深夜里,张开涂的鲜红的嘴巴,吐出白茫茫的水雾,让小弘晖吓得双腿只打哆嗦。 “二……二弟?”好不容易听出是这次行动的策划人福兴,他的心在慢慢归于平静,“二弟,你这打扮真是太渗人了。” 福兴露出笑,本来温和无害暖人心脾的笑,在这阴森的气氛外加诡异的妆容之下,让福兴的笑看起来格外的恐怖,让弘晖的小心脏又急速跳动,他有些结巴地说:“二……二弟,你……还是……不要笑为好。” 福兴一看弘晖的样子,心里更得意,等会吓唬李额娘,好好报额娘的一袍之仇。 正是月黑风高、各自好眠之时,福兴让小老鼠带路,轻松地来到守卫死角,拉着弘晖翻墙而过。 远远跟在两位小主子身后的粘杆们,融在夜色中默默看护着他们。 李氏正睡得迷迷煳煳,突然被一种异香惊醒。 但是醒来之时,只觉得视线里一片漆黑,看不到半点光亮,小罗这丫头又偷懒了,让她守夜不光人不在,连蜡烛都熄了。
第67页 她刚要起身,可是脑子却一阵晕眩,眼前的景物也变得迷迷煳煳起来。 突然房门被打开,一个披散着头髮的人影向她飘来,于此同时,寒风习习,魔音穿脑。 “李额娘,你好狠地心啊,竟然让我大冬天穿柳絮袍子,是不是想存心冻死我啊!”福兴用了点灵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具有穿透力。 “你……你是谁?”李氏被这景象给吓住了,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我是弘晖啊,是你想要害死的弘晖啊!你把我冻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福兴站在滑板之上,让他身后的弘晖前前后后的拉动。 李氏看着“鬼”飘忽不定,更加害怕,她不由地跪在地上求饶:“冤有头债有主,大阿哥莫要怪到我的头上,我真不知道什么柳絮不柳絮的……” “啊你害得我好惨啊”福兴的手慢慢伸向李氏的脖子,恐怖的脸缓缓逼近李氏的脸。 李氏的神经蹦到了最紧张的一点,她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只能一个劲地磕头说:“大阿哥真不是我啊,是武氏那个贱人,她得不到爷的宠爱,就……就要设计陷害您,是她串通针线嬷嬷的,真不管我的事啊!” 还和武姨娘有关?这事牵扯的人还真不少。 弘晖的一桩心事了了,但是福兴的一袍之仇可还没报完。 两人把吓晕的李氏拖上床,关好门窗,又如法炮制地去吓唬了武氏一番,也证实了李氏所言,确实是武氏计划的。 一切进行地神不知鬼不觉。当然这是两个小鬼以为的,其实要不是粘杆们在一边帮忙,早就惊动了整个小院了。 两个小鬼知道这纸是包不住火的,要是让李氏和武氏去阿玛那里一闹,他们两个可就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如前下手为妙。 于是第二天一大清早,两人就来到四阿哥房,把昨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四阿哥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俩小鬼做的事情,虽然有些出格,但是两人在计划、胆识、武艺上表现出来的才能也让四阿哥颇为欣赏。 那两个女人哪里比得上他的两个儿子重要,只是装鬼吓唬了她们一下,这处罚还不够呢!四阿哥的脸阴沉下来。 尽管俩个小鬼把兇手找了出来,但是也失了规矩,这该罚的依旧要罚:“今晚上不准吃晚饭,去佛堂罚跪!” “是,阿玛!”弘晖和福兴耷拉下脑袋,罚跪就罚跪呗,总比阿玛失望的好。 夜晚佛堂,两个小鬼并排跪在佛像前面,捂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嘆气。 “二弟,让你陪我受苦了。”弘晖歉意地看着福兴。 福兴笑笑:“弟弟也是为自己出气而已。” 弘晖知道福兴是在宽慰自己,心里更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善待二弟。 就在这时,佛堂的小边门里走来了一个人儿。 来人正是欣妍。 “天保,福兴,姐姐给你们带了晚餐来,这天气冷,地上寒气重,要是不吃东西,跪上一晚,身体哪里受的住。”欣妍看着跪在青石板上的两个小鬼,心疼。 “姐姐偷偷来给我们送吃的,阿玛不会连你也责怪,姐姐还是快点回去吧。”弘晖心里愧疚,这事已经连累了二弟,也不能把姐姐也牵扯进来。 欣妍微笑:“是嫡额娘让我来的,我猜,阿玛还是心疼你们俩,特意让嫡额娘放水的。” 弘晖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和福兴一起吃开了。 寒冬腊月,三姐弟在小小的佛堂里,第一次走得亲近了些。 ☆、第60章 四阿哥对李氏的惩罚只是收回了管理府务的权力,禁足一个月。相应的李氏的事务也一併转移到了宋桃的手上,这让宋桃非常烦恼,她本来忙着筹办梅花宴已经忙得不得闲了,这会儿又要在忙服饰的事情。 她也向四阿哥提过,但是四阿哥却一口驳回,他的决定向来不会因为个女人而改变。 都说日久见人心,这后院这些旧人,也就福晋和宋氏让他信任些,其他不堪重用。这纽钴禄氏和耿氏两人一直来循规蹈矩,至少现在看起来是不错的。 而武氏是彻彻底底被四阿哥冷落了,她的院子被发配到了四贝勒府最角落最偏僻的地方,就是饮食服侍都是最差的。 宋桃按照规矩给一个待罪小妾分配每月份例的时候,听到下人回报,武氏在荒凉的院子里,披头散髮,悽苦度日。只能嘆一声,这武氏起起伏伏这么多年,不过只因为一个“妒”字。 嫉妒别的女人拥有四阿哥的宠爱,嫉妒别的女人拥有体面的身份和地位,嫉妒有儿女在别的女人脚下承欢膝下,她因“妒”生恨,总是在耍手段想博得四阿哥的心。 古代女子,一身只能捆绑在一个男人身上,她的喜怒哀乐总是因为那个男人,但是他们三妻四妾,又怎么会让女人高兴。 幸好她是个现代人,她可以修仙,等到时机成熟,她可以一走了之,在逍遥度日之后,或许还能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男人。 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宋桃又送走了康熙四十三年,迎来了康熙四十四年。 这一年的除夕,宋桃和两个孩子到了福晋那儿,一起磕着瓜子,说着闲话。 清朝过年,一样的热闹,除夕夜放烟花,点爆竹,还要守岁。只可惜,今年是不能放了,四贝勒府里的三个孩子不免失望,于是那拉氏便笑着答应,再过几个月,给三人补上,三个小祖宗的脸上才重新挂上笑容。 一起到了午夜钟声响起,宋桃这才回了自己院子。 走在路上,雪仪和云裳抱着福兴和欣妍回屋睡了。 李嬷嬷为宋桃净面洗手。 “主子,老奴听说万岁爷要在上元节顺路去爷的梅园赏花,您准备得怎么样了?”李嬷嬷从小看着宋桃长大,这么多年来,一直把宋桃看得最重,这一次宋桃接手这么一件大事,她这几个月一直担忧着。 “难为嬷嬷帮我探听到这个消息,不要担心,我倒有了个好主意。” 她正为没个好点子,苦恼呢!这次老康的一个想法,倒是让她省了不少力气。 初二至十五宫里的小阿哥,小格格们都放了假,康熙便决定带着他的龙子龙女们一起好好游乐一番。 清朝这过年,从除夕至十五,出了正月十五,这年才算过完,清时京城这正月十五元宵节可是比过年还要热闹,从正月十三起,一直到正月十七,整个京城都张灯结彩,各家各户门前挂花灯,更有专门的花灯会,各色漂亮形态各异的花灯集中在一起供人赏玩,这时节,做小买卖的也全集中在灯会上,从古玩玉器到各种小吃应有尽有。 可以说,元宵节是一年之中最为热闹的时节了。 所以康熙并没有禁止元宵节挂灯笼,只是这一年毕竟不同往日,集会被取消了,大家只能在自个儿院子里赏赏灯,看看月亮了。 小阿哥小格格们早就对元宵节有所耳闻,但是苦于宫规,不能去外游玩,这一次虽然依然不能去看到集市,但是能出宫,已经让这些孩子们兴奋异常。 康熙和一群小孩们一起来到四阿哥的梅园。 一进园子,浓郁的梅花香就扑鼻而来。孩子们更是齐齐发出了唿声。 四阿哥的三个小鬼,相视一笑,就知道他们会是这种反映。 原来是梅树上挂着的卡通灯笼吸引了孩子的注意。 康熙是见惯大场面的,虽不能让他太惊讶,不过那些有趣的灯笼也让他起了观赏的兴趣。 康熙让孩子们自己玩去,理所当然的,四阿哥家的三个小鬼头当起了导游。 那拉氏强撑了一会,就开始冒虚汗,康熙是知道这老四福晋的身子不大好,于是便准了她,让她先行告退。 “老四,带朕四处看看。”康熙等大家散了,便对四阿哥说道。 四阿哥点头恭敬称是,宋桃也跟在两人身后,与李德全并列走着。 宋桃不是个太聪明的女子,对品种创新也不在行,而且短短几个月也无法栽培成功,只能在规模和设计上下功夫,她特意让人快马加鞭,从江南移来一些特殊品种,如宫粉、红梅、照水梅、绿萼、大红、玉蝶洒金等梅花。 这些梅花花色各异,有白色、粉红、大红,花形也各有不同,再配上元宵夜挂在梅树上的各种各样的灯笼,也让这一场梅花宴会很有看点。 圆月高悬空中,康熙和四阿哥在梅园里闲逛。月色之中,朦朦胧胧,影影绰绰,也一树树梅花娇娆可爱,特别是绝对新奇的维尼熊、凯蒂猫、皮卡丘等等卡通灯笼,让一把年纪的康师傅也看得兴趣盎然的。 “老四,这花倒也不算稀奇,不过这灯笼倒是看着有趣。”康熙梅花看得多了,自然觉得这景色也是一般,而一个个卡通形象的灯笼倒是有趣。
第68页 四阿哥对宋桃策划的梅花盛宴,因为没有创新梅花花种而有些失望,但是毕竟也没有失了场面,其中的灯笼又是点睛之笔,让人耳目一新,也让他比较满意了。 “皇阿玛,要不要猜个灯谜?”四阿哥看康熙脸上挂着笑容,自己心情也不错。 康熙一路走来也看到些搞怪的灯谜,比如说“小白长得很像他哥哥,猜一成语”;“小明的爸爸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大毛,二儿子叫小毛,请问三儿子叫什么?” “老四,这灯谜出得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康熙颇为含蓄地望了一眼宋桃。 四阿哥皱了皱眉头,瞄了一眼最近的灯谜:“拍死蚊子,但是它流的却不是它的血,为什么?” 他也看了眼宋桃,这内容怎么可以……这么低俗! 宋桃哪里不知道四阿哥眼里的意思,她上前说道:“回皇上的话,这灯谜是妾身出的,妾身学问不好,请皇上多多包涵。” 康熙笑道:“这谜题倒是颇为有趣,朕想想都费了些脑子呢!” 老康都能猜出这些脑筋急转弯,她表示怀疑。 当然怀疑是只能放在心里的:“皇上智勇双全,妾身这小小的谜题哪能难住皇上您啊!” 老康哈哈笑道:“老四,你这侧福晋可有一张甜嘴,这欣妍丫头果然是像她!” 宋桃眼睛一暗,我家丫头差点不再说话,可都是你害的! 正说话着,康熙被另一边的情景吸引住了目光。 “李德全,去看看那边怎么回事?”康熙望向一群孩子们聚集之地。 不一会儿,李德全就回来了。 “皇上,是欣妍格格和星德少爷在比试猜灯谜。” “谁赢了?”康熙好奇地问。 “各胜两局,现在正被最后一个灯谜给难住了。”李德全笑着回答。 “走,过去看看。”康熙带头走了过去。 宋桃正心惊呢,这星德该不会是那拉星德吧! “爷,这星德少爷是谁?妾身怎么都没听说过。”宋桃问着身边的四阿哥。 四阿哥心情不错,便回答说道:“是福晋的远方亲戚,文韬武略都不错,爷打算明年就让他做福兴的侍读。” 这星德,他看过之后,确实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让他去上书房学几年,再大些,安排他进军队,也许会是个将才啊! 宋桃看看四阿哥的脸色,似乎对那拉星德的印象不错,她倒是好奇这小子,到底如何了。 走近之后,便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身材均匀,四肢修长,肤色白净,五官深邃大气,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红唇便带着一抹浅笑,正温和地注视着手上的金鱼灯笼。 宋桃心想:长得倒不错,不过不知道为人如何? “李德全,去看下是什么谜题,把这俩孩子给难住了?”康熙嘴里叫着李德全,眼睛去看着宋桃,又是个什么古怪的谜题了? 宋桃有些尴尬,她原本想,猜灯谜图个快乐,也没往诗词那边想,这会儿,倒是成了笑料了,得了,得了,只要康熙爷高兴,她怎么着都行。 李德全回来:“回皇上,谜题是,中秋将至,猜一个成语。” 康熙和四阿哥都诧异地看了宋桃一眼,康熙再次哈哈笑道:“老四,你家这侧福晋,原来也会正常的谜题,可真是不容易啊!” 宋桃呵呵赔笑,无限尴尬中。 四阿哥看了眼宋桃,然后说道:“儿臣偶尔也会督促她读点诗书。” 康熙微笑说:“这谜题虽然简单,但是内容也算丰富,想答出来,也不容易啊,看来这诗书也不是白读的。” 欣妍苦思冥想依然没有想出答案来,她有些挫败地说道:“我答不上来。” 星德温温一笑,放下手中的灯笼,说:“我也答不上来。” 欣妍原本以为自己要在这么多弟弟妹妹面前出丑,没想到他竟然也没有答上来,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她微微抬头,露出一笑:“那这样,我们就打了平手,这灯笼归谁?” 康熙看两个孩子都没有答上来,爱显摆的个性冒了出来,他哈哈笑着说道:“中秋,即是八月十五,农历的十五又叫望,中秋将至,也就是说,十五的望月将到,但还没有接近。” 被康熙一点拨,欣妍马上想到了谜题:“谜底是可望而不可及!” 康熙和四阿哥赞许地看了欣妍一眼:“还有些悟性。” 星德过来拜见四阿哥和康熙,然后拿过灯笼,递到欣妍手里,微笑着说:“这灯笼是属于你的了。” 少年微微低着头,灯光流转映照,带着清雅的声音让人听了极为舒服。 欣妍接过灯笼,谢过星德,规矩告退。 康熙看着星德与欣妍的互动,嘴边带笑,眼神染上些暗色。 ☆、第61章 细雨四月,国丧刚刚过去,四阿哥的后院就爆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主子,听说李侧福晋有喜了。”李嬷嬷的消息一直以来就很灵通,这不四阿哥刚给李氏请了御医来诊脉,这边李嬷嬷就啥都知道了。 “奥。”宋桃手上正画着一副兰花图,随便敷衍了下李嬷嬷。 “主子,你怎么这么不上心,我们府上已经有六年没人怀孕了,这一次李福晋怀上了,还不得瑟。”李嬷嬷着急说道。 “嬷嬷,她不生,也总会有人生,有什么好急的?”宋桃给兰花添上一撇叶子。 “主子,这话也不能这么说,你还只有一个小阿哥,要是能多几个小阿哥傍身,这万一有个意外……”李嬷嬷越说越离谱,让宋桃皱起了眉头。 “嬷嬷,你说话小心点,福兴身体健康,哪里会有什么意外,再者我已经有一儿一女,再多可就惹人注意了。这话以后休得再说。”宋桃难得对李嬷嬷冷脸以对,让李嬷嬷心有戚戚然。 “是,主子。”李嬷嬷也是关心则乱,这些道理她也是懂的,过了半响,她又开口,“主子,这次康熙爷带爷一起去南巡,您要不要争一争。” 这是康熙爷最后一次南巡了吧。宋桃虽然对江南景色有些嚮往,但是可不想去玩的时候,还有照顾一群男人,她宁可再等上几年,自个儿去,反而更痛快。 “爷自有打算。”宋桃觉得,四阿哥爱找谁谁去,反正不是她就是了。 四阿哥确实心里有所打算,心里的标准人选就是纽钴禄氏。 纽钴禄氏虽说年纪最小,可是这心思却比较活络,从不做出格的事情,但是却在一些方面让四阿哥记住了她。 比如,她每日会去服侍福晋将近半日,亲自泡茶给四阿哥送去,但是从来都只交给高无庸,并不出声打扰。无事时,便在自己小院里呆着。安分守己又懂得体贴人,这让四阿哥颇为欣赏。 耿氏虽然也安分守己,但是她除了规定的事情之外,从来都是龟缩在自己院子里,有些木然,与纽钴禄氏相比,确实少了些机灵,自然在四阿哥心里的分量就小了。 去年南巡让康熙很败兴,这一次南巡康熙带着一大群妃子,还有阿哥们准备好好行乐,等四月的细雨过去,选了个吉日就上路了。 八阿哥和十四阿哥并不在此列之中,他们两个领命去巡视安徽境内的旱灾受灾情况,同时勘探地形,打算在那里也筹建一个水库。 四阿哥带着纽钴禄氏走了,李氏要安胎,福晋病着,耿氏缩在龟壳里,这后院难得清静,宋桃娘俩还不死命去空间修炼,这时间也不等人,早点攒够了力量,早点脱离苦海。 春季一晃眼就过去了,大班人马回京。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与八阿哥在府门前碰了个正着。 “四阿哥,十三弟,这几个月过得如何,弟弟可累得慌啊!”八阿哥似乎是个晒不黑的人,去安徽折腾了几个月却一人很白,但是明显消瘦了不少。 十三阿哥是个直慡的个性,这会儿听到八阿哥明显嘲讽他俩的语言,不免气恼:“八哥,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四阿哥拉过十三阿哥,淡淡说道:“十三弟,怎么能这么和八弟说话,八弟也只是关心我俩。” 八阿哥笑着说道:“还是四哥懂弟弟的心思,不过现在日头正毒,四哥还是早点去府上歇息。” 十三阿哥再次跳出来说:“八哥,我们这些兄弟里,谁都知道,你不足月出身,身子是最弱的,还是你快去见嫂子,喝点绿豆汤吧。” 八阿哥看到十三阿哥,眼里泛起冷意。对于十三,他上辈子就对他冷言冷语,没个好态度,更不要说看着十三后来的风光和他的凄凉,对十三更无感,见到他这么说,他的笑容也收了。
第69页 “那可就多谢十三弟关心了,我毕竟比你虚长几岁,就奉劝你几句,做人不要太高调,这以后的路可长着呢!” 三个人在府前争锋相对,舌枪唇剑,一辆马车匆匆赶来,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 一个小太监下了车,对着三位爷说:“万岁爷找三位爷呢!” 康熙今年已经五十一岁,每到夏天便时时感到晕眩,更不耐热,于是就在承德的避暑山庄里长居。 三人快马到了畅春园见驾,通报进去后,就有人出门来接这三位大爷。 四阿哥看着畅春园门前的守卫,细细一数,有原来的一等侍卫十八人,已经替换到了二十人以上,而且看起来更加森严,皇阿玛自去年索额图闹事之后,这防守是越发小心了。 八阿哥看看这些侍卫们,神情反倒没什么变化,自有一股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感觉。 三人兜兜转转,来到了院子深处,正是澹宁居。 澹宁居是康熙平日的办公之处,它算上上华美,只是白墙青砖,周围又种了些松柏槐树,更显得朴实大气,屋子周围静悄悄的,让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 三人跪在廊沿之上,向康熙报导:“儿臣胤禛、胤禩、胤祥给皇阿玛请安。”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康熙冷冷地说了一句:“进来。” 四阿哥和十三一听,康熙言语不善,心里一沉,而八阿哥低着的头,脸上露出的笑来。 三人进去之后,跪下行礼,而康熙却径直与屋内的张廷玉、佟国纬说话。 康熙今个儿的劲头十足,一把泛白的山羊鬍整理地很妥当,双目炯炯,声音洪亮。但是四阿哥这么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怎么看不出康熙正在生气,而且这气得还不清。 不一会儿,十四阿哥也来了,同样被晾在一边。 康熙和大臣们正在商讨俄罗斯侵犯黑龙江的事情,正说道怎么把俄罗斯赶出边境的时候,十四阿哥一听有战事,忍不住开口道:“皇阿玛,不如让儿臣带兵出征……”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康熙厉声打断了:“住口!这是你随便插嘴说话的地方吗?你和老八可真会办事啊,人还没回来,告你们的状子就已经到了京城,拿去瞧瞧吧!”康熙说着,从御案上拿起一叠奏章,“啪”的一下扔了下来。 奏章不偏不倚仍在了老八和老十四头上,两人不约而同地俯首,惶恐道:“皇阿玛……” 可是在低头的剎那,八阿哥脸上却并没有恐惧。 四阿哥的余光瞄到八阿哥,皱起眉头,这老八和老十四又闹了什么? ☆、第62章 “你们看看,朕让你们去安徽视察河工,你们却大肆打压安徽盐商,安徽巡抚状告你们,敲诈民财,紊乱盐政。下边还有十几篇,说你们勒令盐商出钱治河,引起盐商不满罢市。水盗也乘机大乱,抢劫盐船。安庆、庐州、颖州、徽州、宁国、池州等地治安不宁,请旨弹压!” 康熙怒气腾腾,拿着茶杯的手都在斗。本以为老八是个有能力的,可是却又捅出个篓子让他来收拾。 八阿哥不紧不慢地说:“皇阿玛,安徽盐商真是胡作非为,如此群乱必成祸患,不如让而成和十四弟一起先去镇压,就能快速收到功效。” 康熙目光盯着老八,冷哼一声:“半个月?你说得到也要做得到!” “皇阿玛在上,儿臣和十四弟从不做无把握之战,再说十四的领兵才能,皇阿玛是看过的。”八阿哥前个儿故意挑拨起盐商们的怒意,扰起群乱,就是为了现在的领兵。 他知道,他想光明正大继承王位的机率为零,既然如此,不如拿到兵权,现在就要暗自操控。趁着现在四哥还没有准备,他先下手为强,而一废太子,皇阿玛重病的时候,就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没错,既然不能让皇阿玛传位与他,他就逼宫! 十四也在一边跪地请求:“皇阿玛,儿臣们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是秋汛将至,这水库建造又要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只能向盐商筹款。” 康熙不听十四解释,还要说话,这一听十四解释,心里更加恼火:“国库里难道连一两千万银子都没有,还要向百姓提取?” 管理户部的张廷玉跳出来战战兢兢地说了:“启禀皇上,这国库的银子真没了,上一次建水库还有连年征战差不多耗光了国库,而国库里的七千万银子,其实……都是欠条,国库实际银子只有不足一千万两……” “什么?”康熙一听,只觉得双耳发聩,一阵头晕眼花,一个朝廷要控制江山社稷,处处都需要钱,现在这钱都快没有了,还怎么齐国平天下。 听到这个噩耗,康熙再没有整治四阿哥他们,挥挥手,疲惫地说道:“都下去吧。” 八阿哥看着明显显出老态的康熙,微微低头,嘴上却挂上了冷笑。 四人出去之后,八阿哥和十四阿哥也不热心与四阿哥他们聊,只是噙着一抹高深的笑容说了句:“四阿哥,您府上的宋嫂子可好,风华想她想念地紧,过些日子,定要请她过府一聚。” 说完也不等四阿哥回答,径直离去。 这句话,让四阿哥心里不悦极了,他的女人,怎么可以从别的男人嘴里说出来。 “四哥,我觉得八哥这个人有大问题。”十三总觉得老八想领兵镇压盐商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事后面必有后招。 连十三阿哥都看出来的事情,他怎么看不出来,这事儿,必须和太子商量一下了。 “二哥不在?”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来到太子府,却怎么也找不到太子,一个小太监回报,太子爷去东郊钓鱼,还没有回来。 四阿哥心里一沉,对太子的印象跌入谷底。 十三阿哥小青年火气旺盛,又正受康熙宠爱,口无遮拦地说:“这二哥怎么可以这般备懒,前个儿索额图闹事,皇阿玛没处置他,让他好好收心,学习掌权处理政务,这会儿倒好,一大清早不再东宫里批改周折,反倒有那闲工夫钓鱼,哪里还有太子的气度……” “十三弟,不要再说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四阿哥止住十三阿哥的话头。 十三气鼓鼓地撇开头,手抱在胸前,狠狠瞪了小太监几眼。 小太监们,全都装作耳聋般站在那儿,这才让十三满意地收回视线。 突然,一个小太监指着一个方向说:“四贝勒,十三阿哥,太子爷回来了。 四阿哥两人把刚刚发生的事儿,和太子说了,太子也表示一定会去查探。 等四阿哥他们一走,太子放下钓鱼竿,冷冷一笑:“这老八,辛者库宫女之子能起什么浪子,倒是这老四,却是要提防啊!去年,敢请李明德那个老道士算命,和孤比富贵,肯定对孤太子的位子眼热了,这次来和孤打小报告,定是想通过孤的手,打压老八,而这老四就可以渔翁得利了,老四,你真是好计谋啊!” 太子自认为自己想通了事实的真相,只是派人盯紧了四阿哥,而八阿哥的势力反而任其增长,一个蚂蚁在怎么成长,也翻不起巨浪,而八阿哥在太子眼里,就只是一只小小的蚂蚁。 第二日,康熙让八阿哥和十四阿哥率兵先去镇压盐商。 然后又商讨沙俄进犯之事,四阿哥提了几个意见,都被驳回,而据粘杆处回报,这太子对他的监控严密了许多。 反正是事事不顺心,让我们热血正旺的四阿哥来到了宋桃的房里寻求**上的安慰。 一进宋桃的院子,就闻到一股花糙的清香,已经让四阿哥的心情好了许多。 “爷,您来了?福兴和欣妍也在呢。”宋桃时刻不忘两个孩子,毕竟两个孩子与四阿哥相处的时日不多了。 四阿哥照例问了下福兴和欣妍的功课,又吃了晚饭,这天色就到了晚上了。 随着四阿哥后院女人越来越多,宋桃对四阿哥碰她的身体,心里的不适就越发强烈,现在只要一想到又要侍寝,她就很不高兴。 可是宋桃脸上的不悦却愈发激发了四阿哥的征服欲。 他屏退了所有下人,挑起眉毛,说:“怎么对侍候爷不满?” 宋桃淡淡地说道:“爷说得什么话,伺候爷,是妾身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唉,多么违心的话呀! “给爷更衣。”四阿哥立在床边,看着宋桃静静走来,熟练地为他更衣,暗沉的双眼紧盯着宋桃的香软的身子,几个月不见,她依然那般香甜。 四阿哥侧躺在床上,高大的男子,单薄的睡衣里隐约露出强健的胸肌,宋桃微微撇头,几个月不见,这身材更好了咩,不要看,不要看,看了小心长针眼。
第70页 四阿哥看宋桃撇头,心里不满:“都容不下爷了?”他嘴里说着,一手捞过宋桃,把她仍在床上,他俯身而上。 宋桃被吓了一跳,不免挣扎,而四阿哥的大手紧紧禁锢住了宋桃的手,宋桃雪嫩的肌肤都被勒出红红的印痕来。 这四爷是怎么了,哪里吃了火药了,今天动作这么大尺度?宋桃的耐疼度很高,所以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连唿痛都没有。 烛光摇曳的灯下,四阿哥看着忍痛的佳人,悄然心动,他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 唇舌交缠,相濡以沫,□快速激生。 不可否认,四阿哥的女人越来越多,他**的技巧那是越来越好了,宋桃的脸因为生理反映变得酡红,意识似乎也变得朦胧起来。 他单手就脱去宋桃的衣服,手指熟练地拨弄她小巧的胸部。硬硬的米粒,细腻的肌肤,柔软的**,单单这样,已经让他的**膨胀到了极点。 “你真是个妖精。”四阿哥薄薄的嘴唇里吐出一句轻贊。 宋桃有些煳涂的脑袋,还在忙着分析,得到四阿哥这样的称赞,倒是值不值得她骄傲呢? 四阿哥的□紧紧抵住宋桃的小腹,慢慢地磨动。 这是一种非常磨人的动作,既能因为享受到了小小的快感,缓解一部分的**而兴奋但是却又因为没有完全结合,而让人感到空虚和心痒难耐。 宋桃酡红的脸,眼神迷离,对着压在他身上的四阿哥,还有心情打趣,她伸出手,扶上四阿哥的脸,柔柔一笑,如最恣意的桃花盛开,落在了四阿哥心里:“爷,你可真会折磨人啊!” 四阿哥愣了一下后,微微露出笑来,这女人的反映向来就是这般与众不同,也就是这些不同,日积月累,竟然让她走进了他的心里。 他想得到她的所有,占有她的一切,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心。也许,是八阿哥是不是表示出对宋桃的关心,更刺激了四阿哥的心,他突然好像叫身下女人的名字。 “桃儿。” 一声轻喃,他眸色一深,俯下头,含住早已敏感地竖立起来的ru头,用唾液润滑着轻轻咬动,一只大手却仍然不停地狠狠捏着唇外的雪白凸起。 宋桃皱了皱眉头,什么声音,好像在叫她的名字? 在她还想思考的时候,一股异样的感觉,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她不由地轻唿出声、 原来是四阿哥一个挺身,进入了宋桃的体内。尽管有那么多女人,四阿哥都不会否认,他身下的这个女人,是最棒的一个。 紧緻而又富有弹性,柔软又多湿滑,热浪包裹着他的感官,让他忘情的律动。 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给爷再生个孩子吧。” 宋桃的手环住了四阿哥的脖子,腿垮在他的胯部:“如果四爷,你从今以后只爱我一个,我可以答应你再为您生儿育女,但是明显,你做不到,所以对不起。”宋桃的心里默默想着,不由地有些悲哀。 床嘎吱嘎吱响着,喘息声让外面的丫头太监们听到面红耳赤。 随着四阿哥最后的冲刺,两人双双到达了□的顶峰。 简单地梳洗一番后,两人平躺在床上,四阿哥无视床上的规矩,揽过宋桃,要她枕在他的胸上。 宋桃非常不解,今天的四阿哥可让她摸不着头脑啊,于是她开口问道:“爷有心事吗?” 四阿哥板过宋桃的脑袋,让她的眼睛对着他的:“你和老八什么关系?” 宋桃一脸莫名,她和八阿哥有毛个关系啊,不过转念一想,难道是这天杀的老八,又有什么行动了,这几天她真是疏忽了。 四阿哥看着宋桃的表情,原本要放松的心再次变得躁动起来,但是他越生气,脸色就越冷,他捏紧宋桃的下巴,冷声说:“不要背叛爷!” 宋桃望进四阿哥深邃的眼睛,突然莫名其妙地觉得,四爷似乎在害怕? 他明明在威胁她?又怎么会是在害怕?害怕被人抛弃,亦或是害怕行走人世几十年,却依然孤单一人? 宋桃你多想了吧。 “爷,宋小桃到死都没有背叛您。”是宋小桃,可不是宋桃。 四阿哥看着宋桃尤为坦荡的眼睛,心里依然有放不下的担忧,但是悄然松了口气。 ☆、第63章 时间总是跑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康熙四十七年。太子的一件件丑闻像膨胀的爆米花机一样,大把大把地喷发出来,夜游深宫与康熙妃子缠绵与床榻,奢靡败家,暴躁地羞辱官员。于此同时,康熙正在惊人地衰老中,两鬓已经全白,身子也越发消瘦起来。朝堂上的局势有一种似乎要一触即发的紧绷感,太子的拥护者正在流逝,八阿哥看起来依然孑然一身,但是朝中大臣却如上辈子一样拥护他。这让宋桃非常不解,这老八在最近三年来,频频与百官接触,这么大的动作,就是连康熙也有所察觉,那他这般重蹈上辈子的覆辙,不正是自取灭亡吗?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萦绕在她的心头,总觉得这后面一定还有后招。一只小鸟停在她的肩头,她取下它脚上的信纸,是博古齐的来信。看了一遍,原来这孩子,脚已经痊癒了。尽管今年是不详的一年,但是也有好事啊!宋桃把纸条销毁,摆弄院子里的花花糙糙,正做得仔细,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人来的声音。“宋额娘。宋额娘。”嚅嚅的声音从花丛中传来,一个小娃娃摇摇晃晃跑了出来,抱住宋桃的大腿。“是弘时啊,来让宋额娘抱抱。”宋桃一把抱起小弘时,摸摸他的光脑袋,惹得小包子呵呵傻笑。还是小包子可爱啊,虽然这包子不是她亲生的,但是这孩子却与她极为投缘,也许是他出生时,身体虚弱,她给他喝了一口空间水的缘故吧。现在的她已经修炼到第七层,能刻录五行遁术符咒,福兴的修为已经与她一样,欣妍也勉强修炼到了第三层,避毒符也能自如修炼,再者欣妍已经虚岁十五了,她明显看出那拉星德对欣妍有好感,也许提亲的日子将不远了。无论是远嫁蒙古,还是嫁给那拉星德,宋桃送欣妍口里挖出的答案永远都只有一个,她的芳心早在多年前,就遗落在了博古齐身上了。“姐姐,我又来叨念你了。”李氏自生了弘时,性格便不再乖张,这儿子来之不易,她想要护住他,学会了收敛,不生事端,紧紧抱住宋桃和福晋的大腿,这样做,连她的最后的孩子也得以慢慢强壮起来。宋桃对李氏还是有那么一份情谊的,看着弘时体弱地似乎要去世一般,她最终还是偷渡了一口水让弘时喝下,不管他以后怎么样,就让他成为这李梦瑶最后的寄託吧。风雨欲来风满楼,在宋桃的担心中,康熙一废太子还是如期而至,太子被废,十三被投入到养蜂夹道,大阿哥圈禁,四阿哥他们则被关进大牢。只是这后续却没有像原来那般,反而是康熙急病,一度病危。 深夜,紫禁城中,八阿哥背手而立,夺嫡之争他提前了近十五年,但是这是他尽心布局二十几年的心血,不成功便成仁。一群小阿哥跪与大殿之外,唯留八阿哥在大殿之内。四哥,你上辈子,怎么得到皇位的,这辈子我就怎么得到!“李德全,这皇宫外都是我的兵,这大臣也都向着我,你觉得该怎么做?”“皇上崩了,新帝为当今八贝勒!”一把短刀夹在了李德全的脖子上,他最终跪倒在地上。皇上,德全……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了一个嘆息。大清朝要换天了,八阿哥疲惫地走出康熙的寝殿。一战的结束,其实是另外一战的开始。“大胆胤禩,弒君谋位,该当何罪!”四阿哥骑马而来,还有一大批精锐部队紧随其后。八阿哥脸色变了,他在城外布置了多少兵力,竟然能老四突围。“你怎么进来的?”四阿哥身后的博古齐一米八的个子,坐在雪马之上,他张扬恣意地笑着:“老子一出马,没有打不赢的仗,臭虫,你还是乖乖投降吧!”练兵十年,终于出动了。四阿哥看着身后的博古齐,露出笑,这博古齐果然是天生将才,短短十年对布兵之策了如指掌,最奇特的一点,他竟然能训练鸟群,组成了一支精锐空军,这老八的兵,在空军和步兵的连番炮轰下,连连败退。“大胆胤禛,先皇把你囚禁与天牢之中,你私自脱身,又该当何罪?”八阿哥直指四阿哥,力求镇定!近三十年的谋划,又怎能功亏一篑!“胤禩!”一声呵声从八阿哥身后响起,一身龙袍的康熙走了出来!“皇…皇阿玛!”八阿哥难以置信地转头,看见的,明明是已经断气的康熙,他耳朵隆隆作响,腿脚不稳,瘫倒在地,“诈死?”康熙冷冷地盯着八阿哥,大脚狠狠踢向八阿哥,这一脚,让八阿哥喷出鲜血来。当皇阿玛走出来之时,他就败了。“来人,把这不孝子打入死牢!”一场变动,结束在夏夜微凉的空气中,当宋桃得知这个消失时,心里变得分外难受,这个局,其实是她想出来的。因为八阿哥太信任上辈子的经验,所以她将计设计,让博古齐和四阿哥说了她的主意。四阿哥对八阿哥早就有所怀疑,博古齐的计谋,也非常对他的心思。这老八拉拢群臣,无非是想要在他不光明地登上皇位之后,能有力地支持他!但是也正是他这里的动作,让康熙也对他产生了怀疑。八阿哥知道一废太子之后,康熙会因为心力交瘁而重病,根本没有精力能顾虑与他,所以在这里,他忽略了康熙。他也忽略了上辈子没有的一个人,博古齐。这两点的忽略,就是导致他全盘皆输。这一局输得太惨,直接决定了他的下半辈子要在天牢里度过。
第71页 宋桃的意识海已经能飘出很远,她看到了隔壁府里,八福晋消瘦的身影,还有那几个小小的孩子,她帮助四阿哥,击垮了八阿哥,对吗?她摇摇头,夺嫡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她对八阿哥心软,那么四阿哥便是第二个八阿哥,福兴、欣妍她可以带着走,但是这几年来一直对她不错的那拉氏,还有李氏、纽钴禄氏和耿氏,还有对福兴交情深厚的弘晖,可怜的弘时又怎么办呢?她试着安慰自己,这个结果,是公平竞争的结果。她没有做错,只是顺应了时代的步骤。只是,想着八阿哥被关入天牢的最大原因是她的时候,她依然寝食难安,罢了,既然心里不安,就做点什么吧。她折了几十只纸鹤,施展了一个寻人的法术。一一放飞,她希望这几十只纸鹤中,能有一只找到寻缘,看他能不能有办法渡一下执迷了两世的八阿哥。夜晚的事变,便康熙全面封锁,但是紫禁城里压抑地气流却一直没有改变,大家都瑟缩着,战战兢兢。既然这是一场阴谋,所以十三从养蜂夹道中放了出来,太子又有三阿哥谏言是八阿哥陷害,也被释放了出来。反而是在八阿哥叛乱中领兵的十四阿哥被关入了养蜂夹道。等到秋天的时候,四阿哥从贝勒的头衔升到了王爷,博古齐因为立了大功而被赐予了一个军,成了最年青的军队将领。所谓的衣锦还乡就是这么说得吧。十年的痛苦,还得一朝成名,他带着几十车的厚礼,浩浩荡荡回到科尔沁糙原。当蒙特和王妃苍老的容颜映入博古齐的眼时,博古齐扑通一下跪下,一手扣在胸前,行了一个蒙古跪礼。“阿玛,额娘,孩儿不孝,让你们担忧了。” 九千岁的神兽,在十年的幽禁中,快速成长着,他从小就是一颗蛋,没有父母的关爱,但是在这里重生,是他们这两个凡人对他细心呵护,即使他犯错,他们依然每年都托人捎给他蒙古特产,每年都寄来厚厚一打家信,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爱。所以,他们在这神兽的眼里,不在是凡人,而是他的父母。蒙特笑着,拍拍博古齐的肩膀,他想说什么,但是心情激动的他,除了偷偷擦干眼泪,大声大气地说:“来人,今晚大摆宴席!”王妃已经泣不成声,只是一遍又一遍摸着博古齐的脸,傻傻地说:“都长这么大,这么俊了!”阴云总有散尽的时候,博古齐傲立在蒙古糙原之上,他吹出长长的一声口哨,唤来天边最强壮的雄鹰。他跳上它的背,牵起缰绳,升空!广阔的天空,广阔的糙原,广阔的世界,这里才是他博古齐的天地。京城,康熙翘望着天边的云彩。这场变故,始终是让他的身体便虚弱了很多,他不得不思考,到底谁才是最好的继承人。正想着,一个小太监跑来,说:“德妃娘娘,晕倒了,皇上您过去看看吧。”德妃最骄傲的,最在意的无非是他的老十四,这一次,十四出了事,德妃还能不着急,整天茶饭不思,为儿消得人憔悴。康熙原本也不想去看德妃,但是这老四正得他的心,所以还是要给老四一个面子,决定去德妃那里一趟。德妃自然是为老十四求情。 但是康熙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谋反之罪,想当初对待博古齐的重罚就可想而知。德妃看康熙不想谈及十四,心里更是怨恨四阿哥,都是他的错,才让他的老十四出事了,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那拉氏来她这说起欣妍的婚事,毕竟明年欣妍就十六岁了,这皇室格格都比较完婚,但是阿哥家的女儿还是偏早些的。那拉氏的意思是把欣妍嫁给她的侄子星德。现在她可以肯定地说,她绝对不同意,让欣妍就这么嫁到京城,她要把她嫁到蒙古最偏僻的角落,让她在那过最艰苦的日子,受寒挨饿,最好嫁过去不足一年就死掉。老四宝贝这个女儿,她就要无情地摧毁她! ☆、第64章 昏暗的天牢之中,胤禩温润的脸早已不再,而是黑乎乎一片。他莹润的眼睛,盯着手指上带着的白玉指环,上面绣着一朵朵玉兰花。 这是风华亲自雕刻给他的。 那小丫头,平日里就是直慡,可是只有他知道,她在私底下特别爱哭鼻子,不知道他出了事情,她又哭成怎么样,又再怎么为他奔走。 夺嫡之路,本就兇险,久等四十年,不如放手一拼,拼得过,那就黄袍加身,富贵永享。拼不过,也就如上辈子一般,圈禁致死。 这辈子,他的失败不会影响到老九、老十,他的失败,也不会让风华有“大清第一妒妇”的名头,他的失败,不会牵连到任何一个爱他之人。 他的额娘,因为疾病早早过世,也正因为这样,不用让她看到他失败的样子,他也……心安了。 他看着从天窗里好不容易透进来的一缕阳光,他自小就教育弘旺要好好照顾风华,这孩子虽然一向来体弱,但是在过去几年,那个女人的治疗,却好了很多。 因为这份情,他明明有很多下手机会,能剷除掉这个定时炸弹,却因为弘旺对她的眷恋,风华对她的欣赏,无法下手。 胤禩让阳光打落在他的手心,扬起一抹和煦的笑容。 不拼一拼,他会后悔,但是拼过了,虽然现在失败了,他却不悔。 胤禩原以为老天让他重新活一遍,是为了让他得到他上辈子没有得到的东西,他以为是皇位,但是却依然失败了。 而他的失败,又失败在两个上辈子没有的因素。 一个是神秘的宋氏,另一个是能驾驭鸟群,明明被挖了膝盖,却能站立起来的博古齐。 这分明是老天不让他成功,难道是老天在告诉他,他这辈子近三十年都想错了吗?如果错了,那他重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胤禩注视着阳光,陷入迷茫地思索中。 康熙坐在上书房里,还没有从老八叛乱中回过神来。 现在想来,如果没有老四的及时告知还有那一颗叫做“龟息丸”的丹药,又怎么能成功地在心细如髮的老八面前诈死? 细细想来,这一切的计谋,似乎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实施了。 很小的时候,老八就懂得藏拙,表现地从来都只是稍许聪慧而已。他远不及胤礽聪慧、又不及老四冷静,他的字也平淡地看不出奇特。 这胤禩为他挡倒,在他面前扮孝顺,让他对他消除了大部分顾虑。一个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儿子,他真得被他感动了。 为了建立河工,他不惜交恶与安徽诸官;为了筹款,他笑着脸皮,周旋于百官之间。当他意识到朝上的官员与老八关系越发好时,太子出事了,他的全部经歷都放在了胤礽身上。 胤礽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他灰心失意,半辈子培养的心血,却因为他一句“坐了30几年的太子,真得做够了”打击地他心头巨震。 一个儿子,因为老爹活得太久,所以想谋害他,而且这个儿子,还是他所有子嗣中最爱的一个,怎么不上他伤心难过。 太子动乱,只有老八全副心思扎在安徽水利之上,半点没有参与,而他其他的成年儿子们,却都有嫌疑,一个个地都想置他于死地,他这个做阿玛的是不是真得很失败。唯独只有老八,他是对他放心的。 人老了,就不中用了,不吃了几餐饭,吹了几次风,竟然就病了。 他心里想着可爱的十八,离去时的苍白无力;胤礽探听他的行踪,企图谋害于他。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生疼生疼,这病也愈发重了。 甚至有一度,他都认为自己撑不下去了。 老八鞍前马后地照顾,每次他清醒过来,总能看到他的影子。 他老怀安慰,总算还有一个儿子是对他不错的。 可惜,可惜,真是可惜,当那年那个小子,驱使一只飞鸟给他送信的时候,他哪里相信,这老八是这种人,就是这丹药他也不敢乱吃。 他偷偷找李德全试药,发现食用这药之后,会让人有半个时辰陷入无心跳,无唿吸、无脉搏的状态,然后依然会恢復如常。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连根拔起,康熙决定试验一下这老八。 他屏退了所有人独独留下老八,拉过他,对他说,老十四,最像他的性格,又颇有将才,就传位与十四,让老八好好辅佐他。 说完这话,他吞下了药丸,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机能都停止了,体内生生不息,感到充沛的精元,尽管身体的各项机能停止了,但是他却依然能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一切。 他听见老八传唤了三四个太医,为他诊脉。但是他依然不放心,又传唤了他的私人太医,仔细诊断。 这逆子真是沉得住气,确定他死亡都耗了近半个时辰,如果没有这药,就是普通的诈死,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得不说,这逆子的城府之深。 他的声音传来:“李德全,这宫外有我部署的精锐部队。这宫里,我也部署好一切。你打算怎么办?” 这逆子竟然有能力把皇宫控制到这般地步,他的兵力,又是哪里得来?难道是上次镇压盐商所出的兵,这老八把一只小小的军队,发展到如此地步,他可以想像,这局绝对不是布了一年两年的。
第72页 或许这军队他早就暗自培养,少的不过是光明正大地带兵,把这支军队带到京城。 这逆子真是厉害啊,乘着他重病,疏于防范之时,转移部队,又假借看顾病痛,来对他紧紧盯梢,让他不能做出任何动作。 如果一有风吹糙动,他就立刻收手,然后神不知鬼不觉。 好计策,好计谋啊! 这药丸的功效,颇为奇特,不但在半个时辰后,让他再次甦醒,就连病也好全了。 这孽子,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有人能驾驭雕,而且还编了一对空骑,把他铁桶般的军队攻破。 不得不说,老四和那小子立了奇功了。 那小子,确实是个奇才,不过所谓奇才总是难以掌控,一个弄不好,反而会对他不利。也许,联姻是个不错的主意。 那德妃不说,他还不记得,这欣妍丫头,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这德妃要是知道,她向康熙提出把欣妍远嫁蒙古,又指出那些小部落的世子们,本意是让康熙把欣妍嫁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却不想反而弄巧成拙,让康熙想到把欣妍嫁给正当红的将领博古齐。 ☆、第65章 康熙下旨,封欣妍为和硕端惠公主,与次年四月嫁给博古齐。 这个消息让欣妍喜极而泣,也让宋桃心里倍感欣慰。 日子悠悠过去,很快就到了欣妍成婚的日子。皇室嫁公主的阵仗总是特别的隆重。 满满的一百二十抬嫁妆叫很多人连唿过瘾,再加上康熙加赐的二十台,老十偷偷添上的十台,算起来却是一百四十五抬嫁妆了。这在京里还是头一份,没有哪家格格不羡慕的。 博古齐来迎亲时,更是轰动了整个京城。 那一天,他披上一身大红喜服,脚踏一只雪白大雕,大雕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大雕额头长着一撮金毛,眼睛透亮有神,雕爪强健锋利,在空中盘旋,偶尔鸣叫一声,四方就涌来无数飞鸟,这景观让看过之人,实在难忘。 前来观礼之人,啧啧赞嘆,不愧是科尔沁亲王世子,天才将领博古齐啊,率领一支空骑前来娶亲,这四王爷的女儿正是好福气啊! 宫里面的德妃气得闹心闹肝,捏紧了帕子,心想:你有命嫁,也要让你没命享! 弘晖和弘昀自然也看见了,想到他们的姐姐,每天最喜欢的就是看天边的飞鸟,练字不由自主写出的博古齐三个字,就知道,他们的姐姐如愿以偿了。两个青葱少年看着比起神勇大雕一点都不逊色的博古齐,看他完美的身躯,再看两人干煸的豆芽小身躯,然后两人握爪无言。 屋内,宋桃正在帮欣妍梳理长发。 她的手指灵活的聚拢欣妍乌黑的长髮,仔细缠绕在金錾花的扁方外,另一手挖出一点固定用的头油,把外面个别碎头髮贴服在一起,没一会一个漂亮的新娘髻就梳成了。 宋桃借着前方的镜子仔细打量了一番,从梳妆匣里舀出早就准备好的攒珠累丝金凤簪插在了欣妍的髮髻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旁边伺候欣妍梳妆的人也连连赞扬,有说新娘子漂亮的,有说宋桃手艺好的,还有说那博古齐好福气的。 宋桃看了李嬷嬷和红粉,笑着说:“大家退下吧,我有些话要和欣妍单独说。” 嬷嬷们见人家母女有话要说,也就笑着退下了。她们一走欣妍就紧抓着宋桃的衣摆,哆嗦着说道:“额娘,我心里怎么这么紧张,好像唿吸都困难了似的。” 宋桃用手抚着欣妍的后背,柔声说道:“深唿吸几次试试,女人出嫁总是免不了要紧张些的,正常得很,别勉强自己。” 在宋桃的抚慰之下,欣妍这才平息下来,这心情一平静下来,红晕就慢慢爬上了她的小脸。 宋桃知道她肯定想起博古齐了。 她已经找博古齐问过,对欣妍的心思如何。 没想到,那小子竟然非常直接地向她点点头。 不是她想怀疑,实在因为博古齐这丫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表现出他对欣妍有意思,再说两人的年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那是9千年啊! 博古齐收敛他一贯大大咧咧的脸,正色说道:“十年前,我就对自己说过,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哭!” 他说,为了这个目的,他一门心思修炼、提升自己。要为他来到人间第一个为他落泪的人,无论在人间还是仙界,都开心快乐。 他说,因为怕她哭泣,所以在自己成功之前,他选择不见。 宋桃看着已经顶天立地的男子说,信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孩,默默奋斗十年,面对这份情感,她还有什么能怀疑的。 “额娘,我捨不得你。” 欣妍突然抱住宋桃,眼眶泛红。 宋桃心里也跟着难过,欣妍是她第一个孩子,她看着这孩子从瘦瘦小小的一个,长成明艷动人的大姑娘,这十几年来,都没有真正离开过她。现在她要嫁人了,怎么捨得呢? 不过,她难过没多久,就笑着说:“傻孩子,额娘以后会经常看你的。” 欣妍一听,了悟:“额娘,你是说……那弟弟?” “弘昀那小子的修炼天赋那么高,又学会了遁术,哪天想走还不容易。”宋桃嬷嬷欣妍的脸说。 “额娘,阿玛会不会孤单?”欣妍为人子女,总是会为四阿哥担心。 宋桃笑笑:“你阿玛又要迎娶新人了,听说是个美若天仙的女人,你说阿玛会不会孤单?”前阵子,去福晋那,可没少听,小年糕的名字。 说了这些后,宋桃不忘嘱咐欣妍要勤加修炼,这博古齐可是上古神兽,笀命悠久,所以欣妍不勤加练习不行啊!不过转念一想,博古齐那小子,肯定会给她这个没什么修炼天赋的女儿,想好对策的。 哈哈,有个神兽女婿,女儿修炼的事情还用担心啥呀! 宋桃舀出还几个小袋子,袋子虽小,但是她刻了一个空间符咒,虽然只能扩大一立方米,这几个袋子,她装满了空间里的特产,还有珍贵的药材,她能给的,也就是这些了。 “你到了蒙古,还有一个惊喜等着你。”宋桃神秘地说。 欣妍忍不住好奇,不过宋桃怎么都不说。 母女俩最后相处的时间总有到头的时候,李嬷嬷在外面喊:“主子,公主,驸马到了。” 宋桃为欣妍盖上盖头,等着弘晖背着欣妍出门后强忍着到了眼眶的泪水笑呵呵的看着,心里的不舍却怎么也消不掉,虽然知道还能再见,可是女儿嫁人,就感到女儿长大了,她将会有自己的新的人生,而她这个做娘的,最重要的任务就这么结束了。 心里即空虚,又欣慰,又有着莫名的难过。 她传音给博古齐:“以后,我的女儿的手,你一定要拉紧,拉稳,不要放手。” 博古齐回头,对着宋桃沉稳一笑:“一定。” 宋桃也笑了,这小子,变得让人放心了。 繁花四月,温暖的阳光下,彩纸飞扬,唢吶声声,十里红妆,她希望,她的女儿幸福一生。 眼看着轿子越抬越远,和弘昀站在一起的那拉星德,也暗自伤神。弘昀揽住那拉星德的肩膀,说:“兄弟,喝酒去!”那拉星德故作洒脱,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今晚不醉不归!” 欣妍出嫁伤心的,可不止宋桃他们,还有我们亲爱的四阿哥。 四阿哥晚上回来时喝的浑身酒气,一进门就揉着头对宋桃说道:“博古齐那小子哪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娶到爷的女儿。他要是敢对爷的女儿不好了,看爷怎么收拾他。” 宋桃见四阿哥摇摇晃晃的忙把他扶到榻上躺好,又对雪仪吩咐道:“快去叫人烧水给爷沐浴。” 吩咐完才对四阿哥说道:“咱们欣妍那么好,博古齐疼她还来不及呢!” 四阿哥侧过身来拉着宋桃的手枕在头下,对着宋桃道:“欣妍是爷从小宠到大的,那小子就是让欣妍掉了一根头髮,爷就揍他个不知东西南北。” 宋桃听了,笑着说:“女儿在蒙古呢,教训博古齐,爷可能要鞭长莫及了。” 四阿哥以为宋桃在责怪他把女儿嫁得那么远,心里没来由地不想让宋桃难过和误解他,半响后说道:“欣妍的婚事是皇阿玛钦点,爷也是做不了主的,不过爷可以答应你,等我们再有一个女儿,爷一定让她留在京城。” 现在老八失败,太子虽然又再次復立,可是这朝中局势依然阴沉,只要他小心谨慎,那最高的位置,他还是能争上一争。到时候,他便能做主了。 宋桃给四阿哥端来醒酒汤,淡淡地笑着说:“爷,妾身怎么会怪你呢?妾身很早就说过,希望把欣妍嫁到蒙古的。” 宋桃这一说,四阿哥便想起来了,他看着宋桃淡淡的微笑,心里突然有一种快要失去她的错觉。
第73页 这种感觉,让他有种抓狂的心痛。 他一把压下宋桃,不行,他的女人怎么可以离开他! 四阿哥接着酒劲,疯狂地要了宋桃一遍又一遍,在宋桃的身体里面播种下最炙热的种子。 自从宋桃的修为越高,这月事也来得越少,有时候甚至几个月才来一次,怪不得修真之人,子女稀少,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吧。 也许以后,想要孩子,会越来越难得吧。 女儿嫁人了,儿子也快成年,他一个心理年龄直奔五十的老女人,突然好想再有一次做娘的乐趣。 在皇室里做娘总是有太多规矩,这一次,她好想和自己的宝贝经歷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有了这个想法,她这一次没再避孕,接下来就看老天了。 最让她担心头疼的傻女儿嫁人了,她的心事也差不多放下了大半。最近她收到了博古齐的来信,说:德妃竟然派人刺杀他们,真是不自量力。他已经给那老太婆下了狠毒,让她慢慢痛苦个十几二十年,敢动他的宝贝,他就百倍奉还。 信上还提到,欣妍看到马仔、羊仔、牛仔它们的兴奋。这个惊喜可差点让她和它们一起睡,而忘了他们的新婚之夜。 宋桃摇摇头,也不打算为那德妃做什么!这丫她也看不惯很久了,让她被病痛折磨地没那心思害人,还积了阴德呢! 那拉氏的身体在宋桃最后几次治疗后,慢慢康復了,她重新收回府权。年氏也被嫁人了王府,因为王爷有三个侧福晋的位置,而年氏对于四阿哥又有特别的意义,所以这一进门就封了一个侧福晋。 新妇进门,免不了宠幸一番。 宋桃藉此机会,开始用法力让自己消瘦、虚弱。要走就走得彻底,死就是最好的逃脱方法,让四阿哥认为自己死了,以后她行走江湖,才方便啊! 秋风吹起的时候,宋桃的院子传出了一个消息:宋侧福晋去了。 那拉氏呆愣了许久,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都不自知。她苦笑地嘆口气,这后院唯一值得深交之人也不再了。 为了这么多年的盟友情谊,她答应了宋桃在病重之时求她的事情,把李嬷嬷发配到宋桃的庄子,让翠竹一家好好赡养她。李嬷嬷这把年纪,也终于听到有人叫她娘了。 红粉这丫头,也配给了宋桃庄子的一个小厮。其他的几个丫头们,则尽量发配到不重要的地方。 而弘昀则养在福晋的膝下。 四阿哥久久注视着宋桃的院子,尽管宋桃不在了,他却没有封那园子,甚至不让下人们动乱院子里的摆设。 他的心底深处,绝不承认,那个在他身边浅笑的女子真得走了,他摸着手腕上,宋桃最后赠送给他的桃木佛珠,咳嗽。 “爷,天气凉了,走吧。”年氏不知何时来到了宋桃的院子,为四阿哥披上披风。 四阿哥突然转头冰冷的眼神看着年氏,扯下披风甩到她脸上:“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爷,妾身只是关心您。”年氏弱不经风的身子抖了抖,委屈地说。 “出去!出去!”四阿哥怒声喝到。 这里,他不想留下任何其他女人的味道,搅乱这一室清香。 ☆、21世纪现代游(一) 当宋桃从过渡使用遁术的虚弱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她再次惊讶了,阴暗潮湿的一室一厅的破旧公寓老楼,熟悉的泛着黄色的墙壁,简单的单人床,而她也正睡在床上。 她一骨碌起身,正看见那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拐腿桌子和凳子,上面还摆着昨晚上没吃完的剩饭。 再一看挂历上显示的时间2012年2月20日,这不是她穿越清朝的第二天吗? 难道清朝度过的那些日子,就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她虚弱地扶额,要不要这么真实的梦啊!她无力地再次躺倒在床上,踢腿抗议。 “这是哪?”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宋桃嗖得睁开眼睛。一张大大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定睛一看,竟然是…...是八爷! 宋桃快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幻想了? 她伸手捏捏自己的脸,哇呀,好痛! 是真得?! “你是八阿哥,爱新觉罗.胤禩?”宋桃有些惊悚地发现,眼前的男人竟然是飘在空中,他……是鬼? 胤禩露出一抹温润的笑:“真是在下,你是小四嫂,宋氏?” 宋桃心力交瘁了,这老八都知道些什么啊?她默默纠正:“您好,八阿哥,我们现在在21世纪,所以请您别在叫我‘送死’了,我的名字是宋桃,桃子,桃树的桃!还有小四嫂已经死了,请叫我宋桃。” 胤禩飘落在室内唯一的一把凳子上,笑着说:“宋桃,这名字和宋氏很像。不过你毕竟是我的嫂子,直唿其名不甚规矩。” “怎么八爷也学起四爷,讲规矩了。21世纪讲得是平等,不如这样,你称唿我为宋桃,我称唿你为胤禩,这样既公平,又有礼貌,怎么样?” “行,”胤禩笑着接受,他对规矩确实不甚严格,到了现在半人半鬼的境地,更不在乎了。 如果她穿越三百年的清朝是真得,那么这八阿哥穿越到三百年后,也不算稀奇,不知道她的随身空间有没有跟过来。她用意念一扫,脑海中便出现了青山、糙原、大海、竹楼、池塘。唿,还好,还好,这空间好像是和她灵魂绑定的,现在也跟着自己来到现代了。 看到空间的存在,宋桃的心也安定下来。 “你都知道些什么?”其实开口叫胤禩,还真有些奇怪,索性不称唿名字,叫你得了。宋桃从一开始的慌乱中冷静下来,看向八阿哥,话说,这么多年来,今个儿还是第一次与八阿哥近距离接触啊。 胤禩好奇扫视了一圈宋桃的屋子,然后松眉笑着说:“不用这般紧张,我一个死过两次的人,可没这么可怕。” 宋桃挑眉,不过又有点气恼地放下眉毛,和四阿哥相处这么久,竟然把他的习惯动作也学来了:“你死了?” 胤禩笑着说:“差不多。” 差不多,也就是还没死。宋桃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是寻缘?” 胤禩舒缓地对她点头,声音和润:“他说,让我随你来寻找老天给我再一次生命的意义。” 这寻缘真是给她找了个苦差事啊,老实说,这老八重生的意义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的穿越,那绝对是老天对她的垂怜,让她单调乏味又痛苦的人生给予精彩和温情。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段,得了寻缘的空间,这点忙还是要帮啊! 就当让老八陪她逛逛街也好啊。 宋桃看了眼自己凌乱的髮型,还有自己身上宽松的睡袍。 她对胤禩说:“劳烦您闭眼片刻,我要更衣。” 胤禩这才看到宋桃□的胳膊和那单薄睡衣下若隐若现的身躯,他温润的脸上露出尴尬,飘起来,在这狭隘的陋室四处转动之后,无奈地说:“我该去哪里,比较合适?” 老八对这房屋格局实在是不太清楚啊。 宋桃看着老八难得侷促的表形,脸上也露出笑意来:“这是卧室,出了那门,就是客厅,你去那间等着。” 老八飘着出去,宋桃随手关门,上锁。 听着上锁的声音,老八专注地看了会门把,发现还是搞不懂这门怎么就这么啪一声就锁上了。 思考片刻之后,他明智地放弃了,继续在客厅里闲逛。 这白白的盒子是什么?老八漂浮着过去,好奇地看着宋桃的老式冰箱。他正围着它转悠的时候,冰箱突然“嗡”的一声震动了一下,吓得老八花容失色,快速逃窜:“这什么怪物?” 经此一吓之后,老八乖乖坐在宋桃因为买不起沙发而换购的榻榻米上。 在卧室里的宋桃,现在正钻进空间泡温泉,温泉里面倒影出宋桃的样子,嗯,看看自己美美的容颜,心里还是喜悦啊!不过,慢慢的,她就发现不对了,这,确实是她看了十几年的脸,但是问题是,她现在是在21世纪,她的容貌不是应该是她宋桃的脸吗?怎么还是宋小桃的。 请问,寻缘高僧,我这是魂穿呢?还是身穿呢? 如果她是身穿的话,原来的宋桃去哪里了?她记得她是睡着睡着,就穿越的,又不是出车祸啥的,连身体都没有保住的。 很多问题,实在想不通,她就不想了,无论过去未来如何,最重要的是当下。再说这宋小桃的容貌与她宋桃年轻的时候有八分相似,就连声音都差不离,如果别人怀疑,她就说,她去韩国整容了! 不知道这次回现代,还会不会回去,不过宋桃的第六感告诉她,她在现代可能就一短暂的旅途,她的最终归宿依然在清朝。 被皇家折磨了这么多年,就当回现代这个自由国度快乐度假吧!
第74页 温泉泡得全身通泰,用法术把长至腰间的头髮烘干,这才出了空间,换上久别了的牛仔裤和白体恤,再把长发扎成马尾辫,哪里还有三十岁老女人的影子,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嘛。 宋桃正想开门出去的时候,在客厅里的200块的破手机想起了欢乐的声音。 原本安安静静坐在榻榻米上的老八,又被吓了一跳。 “这又是什么怪物?” 眼看宋桃身穿奇装异服地走到客厅,泰然自若地拿起那块黑铁,然后开始说话:“餵?” 那黑铁里竟然传出一个男人粗鲁的骂声:“你看看几点了?8点了,8点!这一个车厢的货要发,你竟然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我限你15分钟到达,否则有你好看的!” “啪——滴滴——”电话那头挂了。 宋桃呆愣了一会,终于想起来,是她上班的物流公司的陈工来着。 十几年没见,那大嗓门陈工依然这么生龙活虎啊! 老八挂着虚弱的微笑,飘——过来:“这……这……” 宋桃看着老八一脸看到怪物,难以置信外加受惊过度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八爷,我们的现代之旅才刚刚开始呢。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啊!” 现在还是冬天,宋桃虽然不觉得冷,但是外出还是要披了件米色毛衣外套。 ok!跨上包包,先去辞职拿最后一次薪水,然后好好享受一下21世纪的美食——肯德基。 别说宋桃认为21世纪最好的美食,是肯德基这种垃圾食物,实在是她一个孤儿,要学歷没学歷,只能去物流公司开开汽车,运运快递,每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做了这么多年,依然只有三千块一个月,交了水电费、网费、房租费,再自己给自己攒点嫁妆本,有时候又有个头疼脑热的,真没什么钱,所以每次经过肯德基店,她都捨不得买。 因为八阿哥是灵魂体质,所以别人不能看见他,宋桃又给他施了一个遮阳符,这样外面的阳光对他也就没什么伤害了,于是一人一魂,开始了他们现代生活的第一天。 走在浙江宁波街头,感受着宁波独特的狂风天气,宋桃表示,啊,亲爱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我终于重新回到了你的怀抱。 八爷对马路上跑着的一辆辆汽车非常好奇,他这个古董脑袋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么一个叫着巴巴的声音,有四个轮子的铁盒子,挤成熙熙攘攘一排有什么有趣的。 “要去哪里?”八爷眼睛目不暇接地看着高楼大厦、行色匆匆的路人。 “去辞职。”宋桃看着一辆公车开过来,快跑起来。 “辞职?”八爷当然不明白辞职为何意,刚想问宋桃,宋桃早就快步挤上了公车。 八爷随着宋桃飘在公车上,看着人群从他的身子里面穿来穿去,心里不适,幽幽地飘到公车顶上,问宋桃:“为什么不用马车,这盒子让人很不舒服。” 宋桃用心里传音解释:“这叫做公共汽车,是给平民用的,有身份的人,用得那都是私家汽车。” 宋桃呶呶嘴巴,让八阿哥看公车外面的小轿车。 八爷细细一看,果然那车子看起来既舒适又稳当:“那是给皇族用的?”八阿哥的脑子里还存在着根深蒂固的等级制度,这生活好的,当然就是皇族了。 “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清朝很早很早就覆灭了,现在是中国乃**社会。没有皇帝,人民是国家的主人。”这最后一句话也就忽悠下我们什么都不懂的八爷啊。 八阿哥倒是不意外一个朝代会灭亡,只是他一个活在清朝鼎盛时期的孩子,让他一下子面对清朝的覆灭还是让他难以置信。 “清朝亡了?”八阿哥苦涩地说道,然后又追问:“怎么亡的?是那什么**灭了我大清?” “这可是我们中国的血泪史啊,或许等会我们可以去一趟图书馆。”宋桃决定还是让八阿哥直接看书来得直接,再这样问下去,她脑子都要炸了。 下了公车,直奔申通物流公司。 宋桃一出现就引起了众人关注,几个平日里还算友好的女人们都围过来,小心翼翼地求证“你是宋桃,俗称桃子吧?” “桃子,你这皮肤怎么一夜间变得这么水嫩了,做什么护理了?” “是呀,桃子,难道学大s打了羊胎素美容,这效果也太好了吧?” “该不会,昨晚上和哪个男人狂欢,受了爱情的滋润。” 一群女人疯狂地涌上来,围着宋桃尖叫。 八阿哥被骇地脸色一度发白,他早早地飘到了半空中,心有凄悽然,这三百年后的女人怎么各个都想他家发狂状态下的风华?太可怕了! 宋桃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主任办公室前。 她有些狼狈的喘了一口气,整理下容妆,恭敬地敲了下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和蔼的老妇人的声音。 宋桃走进办公室,姿态自然,行动不亢不卑,还透着一股从容和自信。 她微微笑着说道:“主任,我要辞职。” 杨主任对宋桃一直以来是比较照顾的,她心疼宋桃一个孤儿,这么多年来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走来,不过这孩子就是个缺心眼的,吃那么多苦,依然傻呵呵地也不抱怨这社会。这孩子说得好听点是开朗,大大咧咧,说得难听点那就是白目啊! 今天再看宋桃,却感到她的气质大变,变得让人不容忽视,即使只穿着普通的毛衣牛仔裤单鞋,却让她觉得优雅和漂亮。 “桃子,怎么突然要辞职,出了什么事了?咦,桃子,你今天看起来更加精神了!”杨主任快五十岁了,对于宋桃的变化,与二三十的女人不同,看人也分精神不精神的。 宋桃走到杨主任身边,笑着说:“主任,总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这么多年来为了生计一直奔波着,为了赚钱而工作,我也做腻了,现在我想四处走走,好好想想,人活着一辈子,到底该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杨主任奇怪地看了眼宋桃:“你这孩子,才这么点年纪,怎么想得和我一个老人一样。四处走走是好,可是活在世上,哪里离得了钱的。乘着年轻,还是要多攒些钱,找个好男人,成个家,这样才好啊!你这孩子,一个人也孤单够久了。” 去清朝走了一遭,只觉得这世界上最重要的是自由,她孑然一身,没有家庭的拖累,有过丈夫,有过儿女,现在只想随着自己的心走。 行走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边走,一边做兼职也饿不死,更不要说她还有个随身空间。 “主任,我想好了,人的一辈子总是被这世界的潜在规则束缚着,一辈子也没有什么机会做自己真正想做的,我也没什么老小拖累,就乘着自己年青,多走走吧。” 宋桃坚定地说道。 杨主任不知道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让宋桃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看着宋桃坚毅的眼睛和嘴边的笑容,最终点了点头,包了5000块钱给宋桃。 宋桃连忙推脱,这个月她只做了大半个月,却拿了一个多月的工资。 杨主任含笑着握住宋桃的手说:“拿着吧,多的那些钱是你的奖金。” 宋桃也不再推拒,虽然只是一点小钱,但是这公司的规矩森严,半途提出辞职是没有工资拿的,这五千块钱,还是杨主任自己掏钱给她的。 “主任,让桃子最后给您倒杯水吧。” “嗯。”杨主任的眼睛微微泛红,但是嘴边却带着笑。 宋桃拿着杨主任的茶杯,走到饮水机房,偷偷从空间里带出点空间水,又化了一颗延寿丹在茶水里。这是她为杨主任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这些事情,她做得极其隐秘,就是连八爷也不知道的。 她有法术,可以让八爷知道,但是她的空间,她还不会这么大方地放曾经的敌人知道。 看着杨主任把水喝净,宋桃这才告辞。 杨主任看着宋桃离开,擦擦眼眶,盯着茶杯,轻轻说:“真甜。” 八阿哥随着宋桃飘走,他温润的眼睛盯着宋桃,正想着她刚才那一番话:人的一辈子总是被这世界的潜在规则束缚着,一辈子也没有什么机会做自己真正想做的。 他不也是被皇宫里那无形的规则束缚着,就连想法都跳不开固定的套路,除了当皇帝,难道这世上就没有更好的事情了。 他看着科技发达的21世纪,突然觉得,也许,他能在这里找到他要的东西。 ☆、第67章 “咳咳,咳咳。”四爷正在书房看摺子,这天气一凉,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康健。高无庸连忙递过去一杯茶:“爷,先喝口茶,润润喉咙。”
第75页 四阿哥连头都不抬,专心批改摺子。书房里尤其寂静,只是他偶尔的咳嗽会打断这安静,也正因为在空旷的环境里听到刺耳的咳嗽声才更让人揪心。高无庸嘆气,宋主子在世的时候,爷从没生过病,自她去后,爷的身子便一直不好了。 窗台上正好有一只麻雀停落。 四阿哥抬头,看它悠闲地啄着自己的羽毛,他就皱起了眉头:“高无庸,把那只麻雀抓起来。” 高无庸嘆气,他们的爷怎么年纪越大,反而越心思不定了。 他欠身答应,费了好大劲,这才把那小鸟捉住。 他头上还落着几个羽毛,弯腰弓身,小声对四阿哥说:“爷,鸟捉到了,该怎么处置?” 四阿哥清冷说道:“那个笼子装着。” 高无庸听令,取了一个楠木鸟笼,正打算挂到别处去,爷最爱清静,这麻雀爱叫唤,可别吵了爷了。 没想到,四阿哥却说了声:“把它挂在窗前的廊上。” 高无庸忍不住呆了下,边挂边嘀咕:“真是越来越看不懂爷了。” 看着那鸟挂在廊上,四阿哥这才摊开一张图纸,正是圆明园的建造图。 他拿起毛笔,细细勾画其中的一桩院子,眼神分外专注,一画就画到天色变黑。那拉氏让人来催促四阿哥用餐。 “今个儿,我歇在书房,福晋那就不去了。”这话的意思,高无庸哪有不明白的,让那丫头通知那拉氏,把饭菜送到书房来。 端上菜来,是四阿哥喜欢的菜色,多素食,少荤腥;多清淡,少辛辣。 四阿哥下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高无庸,撤了吧。” “爷,您多吃些吧,您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高无庸真得急了,他家爷每天干那么多事情,却只吃那么一点,看都消瘦成什么样子了。 四阿哥再次拿起毛笔来,也不理会高无庸的唠叨。 高无庸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上一次爷断了腿,宋主子给爷做得鹿筋汤,爷可全吃完了。去厨房问问,一定要让爷多少吃点下去。 这贴身太监处理的事情就是多,高无庸就是个万能保姆,从四阿哥的衣食住行,都要操心,高无庸急急走在路上,还忍不住顾影自怜。 正巧碰上“赏月”的年氏。 “高公公,走这么急为什么事?”年氏婀娜多姿地走过来。 高无庸一瞧,正是这会儿相对来说得宠的年侧福晋,于是回到:“年福晋,奴才正要去膳房吩咐做点吃食给爷送去。” 年氏一听,这不正是她表现的机会吗? 她掏出一个袋子,偷偷塞给高无庸:“公公,您看,我这儿正闲着,不如让我去膳房吩咐做,我们爷最爱吃什么?” 高无庸秘密地掂了掂那袋子,藏进衣兜里,笑说道:“那奴才这就谢过年福晋了,我们爷最爱吃的是烧鹿筋。” “烧鹿筋?”这道菜原就是宋桃自创菜,这年氏哪里听过。 高无庸向年氏招招手说:“年福晋,这菜也不难做,只要去问问膳食里的师傅,便可。不过这菜做起来可要费不少功夫,您还是快点去,正好赶上爷吃宵食。” 年氏听了,谢过高无庸,莲步轻移,款款走向膳食房。 到了膳食房,一打听,发现果然简单,不过就是用鹿筋、白菜、枸杞等等一起炖,年氏想不明白,这种粗糙的食物,四爷怎么就喜欢吃? “王师傅,你来尝尝,是不是这味道?”年氏叫来王师傅,笑着问道。 王师傅尝了一口,想皱眉,又怕得罪年氏,于是吞吞吐吐说道:“年福晋……这味道藏起来总是缺点什么。” 其实他说得很含蓄了,这汤和宋福晋做得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根本不是缺点什么,而是完全不一样! 年氏对自己的厨艺向来是自视甚高,她生得美丽,女孩儿该会的,她什么都会,甚至一直在京城的闺阁里享有盛名,就是嫁给了四阿哥,尽管只是个侧福晋,可是她觉得凭藉自己的美貌和手段,一定能获得四阿哥最多的宠爱。 “怎么会不一样的,我完全是按着你说得做得,王师傅,可是还藏了一手?”年氏声音柔软,水灵灵的眼睛看着王师傅,企图利用自己的美丽迷惑王师傅,让他把他的独门秘方给贡献出来。 可惜,见惯了宋桃中的美,王大厨对年氏的秋波接收不良:“年福晋,这可冤枉奴才了,这,这菜,奴才也没做过,只是见……” 王大厨刚想说出宋桃,可是想到四阿哥下的禁口令,连忙剎住。 自从宋桃走后,四阿哥便封了宋桃的院子,不准任何人进去,就连她的名字也不准提起。 “见什么?”年氏追问。 “年福晋,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不能说。”王大厨胖胖的脸,因为愁,都挤成一团了。 年氏也不算傻,一听这话,便知道肯定就是那个宋氏。她心里气恨:那宋氏真是与她不对盘,她刚刚嫁给四阿哥,还没享受几天甜蜜日子,就因为她生病而使爷每天阴云密布,就是与她同房的日子也是少之又少,害得她错过了最好的受孕机会。 现在她死了,竟然还让她受气,她做什么事情,都好像在她的阴影之下,可恨,可气。 既然在王大厨这里问不出结果,年氏自己尝了尝味道,觉得不错。她吐出一口气,她做得菜,为何要和一个死人比,再说,这味道不一样,但是她敢保证,没人能比她更会料理,能把鹿筋烧得没有腥臊味。 “小蝶,端上。”年氏看看外面的天色,实在太晚了,年氏怕重规矩的四阿哥责怪她,叫来她的贴身丫头小蝶,让她送去。 这时候的四阿哥,依然专注地看着图纸,似乎想把那米粒之地,画得更好,更好。 突然一股熟悉的味道飘来。 他抬头,速度地走到门边,双手贴在门上,“啪”打开。 眼睛因为没有适应黑暗而微微收缩,他抿着唇,转动着头,捕捉这心底深处的人。 守在门口的高无庸和刚到的小蝶被吓了一哆嗦。 手不稳,竟然把烧鹿筋整碗都洒在了地上。 “王爷……奴婢……王爷…….”小蝶被吓得跪倒在地,连话都说不利索。 四阿哥的眼睛暗下来,冷冷地问:“怎么回事?” 高无庸见小蝶说不出话来,只得代答:“爷,是年福晋见您最近吃得少,便让她的丫头送来爷最爱吃的烧鹿筋。” 四阿哥薄薄的嘴唇勾起嘲讽:“这菜可是她能烧的!” 看着洒在地上的汤汁,一点都不一样! “收拾好了,都给爷退下。”四阿哥看着那汤汁和味道,心里烦躁,脸色也愈加难看,“高无庸,以后别再自作聪明。” 四阿哥冷冷地瞟了一看高无庸,骇得高无庸额头冷汗直冒。 眼看四阿哥进了书房,高无庸关好了房门,向着小蝶发火:“笨手笨脚的,快点收拾,那儿,还有这儿!” “咳咳——咳咳。”四阿哥难以心中郁气,咳嗽了几声,他拾起地上的毛笔,缓缓抬头,看向墙上装裱地格外精緻的一幅字。 这副字写的是《心经》,字算不得很好,甚至说是差的。笔墨在偶尔间还会有些力道失衡,而使某个字看起来颇为奇怪。 但是四阿哥却在这副字前,立了许久。 原本在他手上戴的正合适的佛珠,已经显得宽松了。 他坐到书桌前,拿起摺子,继续批阅起来。 年氏的院子。 “什么,你竟然把那汤全撒了!”年氏气得险些背过气去,“来人,拿竹条来。” 小蝶哆哆嗦嗦地拉起裤腿,露出小腿,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啪——啪——”年氏打得没了力气,这才坐在凳子上,说:“四阿哥都怎么说的,学给我听。” 小蝶默默地抹掉疼出来的眼泪,把四阿哥和高无庸的话全学了遍。 年氏听到那句“这菜哪是她烧的?”,心里就腾腾地冒火。她没资格烧,那宋氏就有资格烧了。真是气死她了,这宋氏死了,还给她添堵。 年氏叫来小蝶,悄悄在她耳边耳语一番。 小蝶白了脸,颤巍巍地说:“主子,这样做会损阴德的。” 年氏白了小蝶一眼,摸着自己的指甲说:“让你去做,又不是我做。” 小蝶诺诺地答:“是。” 年氏是想让小蝶出府的时候,找萨满法师做法,让在地府里宋桃的魂魄不得投胎转世,一直在地府里面不得安生。这种诅咒阴魂的事情,最容易折寿,损阴德,而且还会遭到鬼魂的报復。清朝的人非常迷信,对这个深信不疑,所以小蝶才会这么害怕。
第76页 日子慢慢过着,寒意也越发重了。 四阿哥习惯性地往宋桃的院子走去,每年这个时候,她的院子又开始暖和了。正走了几步,突然停顿。 原来他又忘了,伊人已经不在。 他折了个身,咳嗽几声。 高无庸为四阿哥披上披风。 走向书房。 秋风吹起一地的落叶,路上的奴才们缩着脖子,在京城的秋天,已经冷了。 “给那鸟餵吃的了吗?”四阿哥问。 “餵了。”高无庸回答,可是那麻雀就是奇怪,这最金贵的食物养着它,它愣是不吃。 越来越靠近书房,四阿哥再一次停住。 “爷,怎么了?”高无庸看见四阿哥停下,疑惑地问。 四阿哥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感情的声音传来:“把那鸟埋了吧,咳咳,咳咳。”这一次咳嗽有些剧烈,高无庸慌忙去抚顺四阿哥的背。 四阿哥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潮红,嘶哑地说:“不碍事。” “把摺子放爷桌上。”朝上太子不顶事,四阿哥的重担也愈发重了。 高无庸答应一声,看着清清冷冷的四爷步向书房。他嘆了口气,心想还是叫二阿哥来陪陪爷吧,也就和宋主子有几分相似的他能让爷有点笑容了。 ☆、现游记(二) 肯德基店里,就是人多,宋桃也不知道该点什么,于是便点了个全家桶。话说她吃得完吗?因为不是休息日,所以位置很空,宋桃随意找了空位,刚咬下第一口,噁心之感勐然串起。不好,想吐! 放下那金黄金黄的鸡翅,奔到厕所里干呕。omg的,还没吃上,就已经先吐上了。再看那一桶肯德基,已经完全没有胃口。做个顺水人情,给了隔壁桌,败兴而走。 老八若有所思地注视了宋桃的肚子一遍再一遍,然后真相了:“有喜了?” 宋桃一惊,又中奖了? 这次也没个心情再去挤公交车,直接打的,去最近的医院检查。 挂号,排队,问诊,最后交钱化验。 宋桃坐在公共休息室等着,老八飘到她的边上,看着一个个人挂着瓶瓶罐罐,奇怪地问:“这儿没把脉的?” 宋桃懒得理他,直接无视。 “58号,宋桃,来二号室做b超。”一个小护士大声叫到。 “别跟着我,看清楚那门上写着的,男人与狗不得入内!”宋桃撇下这句话,进入了b超室。 可怜的八八再一次被拒之门外,又不想干等着无聊,又闲逛起来。 不知怎么就逛到了手术室,正看见一个个身披绿大衣的人,拿着一个尖锐的东西,直往人的脑袋上钻。那电锯的声音“吱吱”作响,把老八唬得鬼脸发青,这是救人还是杀人啊!老八麻熘地飞出手术室。 走廊里,又看见一个护士拿着个打针桶给病人扎针,看着那亮晶晶的针头,扎进人的皮肤,老八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飞也是的掠过走廊,又看到化验台的医师正在给病人抽血,暗红色的血液从长长的管子里流向试管的时候,老八一路上保持的微笑终于垮了。 高僧,您让爷到的到底是怎样野蛮的地方啊!就这么落后的国度,能有我要找的东西吗? b超室里,女医生看了一眼宋桃,哎呦,又是个20岁出头的小姑娘,还在读书吧。 于是宋桃开始接受一个女医生习惯性思维地问话:“用试纸测过了?” 宋桃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当然知道这医生说得是什么?她老实的摇头,惹来那女医生的白眼:“月经没来几个月了,总有数吧,早就应该测一下了,你都怀孕9周了,都不能做药流了。” 宋桃被那女医生的白眼弄得很郁闷:“医生,我说过要打胎了吗?” 那医生奇怪地看着宋桃,然后拿过病歷卡,一看个人信息,宋桃,30岁,未婚。 30岁的人保养得这么好?女医生表示不信:“你该不会偷偷拿你姐姐的身份证来的吧?” 宋桃真是被这个女医生弄得无语了:“医生,你这是做人口调查,还是做b超了?” 女医生被宋桃的态度也气得不轻,接下来随意煳弄了下,就打了报告,甩给宋桃直接让小护士报下个病号。 宋桃怀念起在清朝,太医们恭敬的态度,那是多么被人尊重啊!心里郁闷地走出b超氏,一眼就看见正襟危坐的老八。 而那女医生看着宋桃出去,嘀咕道:“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不得了了,牙尖嘴利,未婚先孕,还敢偷家里人的身份证,啧啧。” 一边的小护士也掺和着附和。 嘿呦喂,怎么现代人都这么会脑补呢? 老八晃晃悠悠地飘过来,虚弱的微笑在他脸上若隐若现:“有了吗?” 宋桃点点头,虽然有些郁闷,但是还是很开心,原以为她月经不正常,怀孕机率不大,没想到还能再有一个小包子,真好。 老八从空中轻盈地落在地上,修长的美腿来回多了几圈,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啊。 “四哥,上辈子可没这么好福气,有个这么能生养的侧福晋。”胤禩笑眯眯地与宋桃并肩而行。 宋桃扭头,看着胤禩虽然清朝打扮,但是身材完美,肌肤莹润,二十几岁的男人,正是青春靓丽,穿什么都搭的年纪,她突然坏心眼的想,要是老八穿上现代服侍会怎么样? “嘿,想不想去看看我们这时代最伟大的地方,它包罗古今中外的所有知识,在那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出了医院,看到外面没有压抑、没有纷争,只有精彩、熟悉的世界,宋桃调皮的本性冒了出来,忍不住要戏弄八八。 八阿哥当然知道这女人眼睛里闪着狡诈的光,但是他就像一个长辈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依然温和的笑着说:“什么条件?” 宋桃眨眼,笑着摇头:“不行,你得先说答不答应。” 八阿哥看着宋桃可爱的笑容,轻笑出声,以前几次相处,总是见到她呆呆板板的,原来,她可以这般生动。 “好。”他颔首答应。 “等会,让我先给你施个法术。”宋桃装模作样的在自己的包里掏掏,其实用神识在空间里面找那些刻好了的符咒,她记得以前练手的时候,有刻录过现形符咒的。哦,在这里,找到了。 八阿哥有兴趣地看着宋桃忙活,随着宋桃毫不掩饰的惊喜表情,笑问道:“找到什么稀世宝贝了?” 宋桃得意地弹了下符纸:“先去个隐蔽的地方,别吓到行人。”说完,向老八使了个眼色,自己先打头走向了暗巷。老八迈开优雅的步子,不急不缓地跟着宋桃,脸上还噙着笑意。 “站在那里别动。” 老八乖乖站好,宋桃打出一张符,也没什么金光四射,万丈光芒的奇异现象出现,老八只是觉得自己的身子一沉,身体里更有了一种真实之感。 “你摸摸墙壁看。” 老八有些恍惚,他伸出自己的手,摸向墙壁,竟然真的有感觉,再用自己的手摸摸脸蛋,有形状,不是穿过去的,他又变人了。 他第一次直面宋桃的神奇,再看站在那里的宋桃,心情变得复杂起来。有点好奇,有点期待,甚至还带着点对仙人的敬畏。 “你是神仙?”老八和宋桃走在路上,面对路人对老八奇异的髮型和清朝的髮型,发表的评论和笑声时,表现出了一个皇家人无视千百道目光的淡定。 “不算全是,但是至少是个半仙了。”宋桃带着老八走进一家理髮店,里面充斥的味道,让宋桃一度犯噁心,赶紧给自己贴张空气清新符和避毒符,她现在可是个孕妇,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理髮师迎上来,张口就叫:“美女帅哥,要做头髮?我们店最近新推出了几个款式非常适合你们年轻人,只是这位帅哥,你这是刚拍戏回来,这戏服和假髮都没收拾呢?” 老八被热情的理髮师拽到了一个空位上,刚想来拉宋桃,却惹来老八的冷眼。老八心想:虽然宋氏名义上已经死了,可是现在还怀着四哥的孩子,怎么能让别的男人轻薄,这样可损了宋氏的清誉! 别看老八平日里笑容不离脸,但是发起威来影响力可也让人感到彻骨寒冷。 小理髮师打了个寒噤,陪笑着说:“美女,你男朋友真在乎你啊!” 宋桃对陌生男性的接触也非常反感,对老八意外做了她的护花使者,心里也不讨厌,算了,就让老八占个便宜吧! “等会,直接给他剪个光头,要那种很亮,很光的那种。”吃了个小亏,那就从他的髮型上讨回来吧,宋桃邪恶的想。
第77页 理髮师被老八瞪得难受,收到宋桃的命令之后,闪人。 拿起剪刀,利落地剪掉了老八的长辫子。 别以为老八面对自己的头髮被剪,能保持淡定,其实他早就被宋桃下了禁口咒和定身咒。再者,宋桃已经传音给了老八,他的肉身只是个假象,所以即使他的辫子剪了,也不会影响他的本尊。这才让老八饱受煎熬的心情平復下来。 宋桃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得,谁知道呢? 理髮师刨着八八头顶的发,心里真是更奇怪了,竟然不是贴的。看一眼被宋桃把玩着的辫子,再看宋桃黑亮的长髮,还要感受他手下这位帅哥无形的压力,他抹了把汗,心说,这都是什么人啊! 宋桃拉着八阿哥,又去百货公司,挑了一件米色毛衣,白色休闲外套,黑色牛仔西裤。这一搭配,再看看镜子中的带着温润和雅笑容的八阿哥,依然温润但是又带着点随意清慡,如果不看那闪亮亮的脑袋的话,那就完美了。 路上的女性们,对八八都投以关注,还能小声的赞嘆声:“好帅啊!” 还有不少人的惋惜声:“就是那髮型不太搭,要是能长些头髮就好了。” “其实这样也不错啦,看着还有些酷酷的。” “你有没有眼光,和他的气质很不搭啊,一看他就是那种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类的,怎么能用酷这个词!” “你们这的女孩子,真……直接!”八阿哥无奈地笑着,宋桃觉得自己的玩笑也差不多了。随意走进一家饰品店,挑了顶灰色男式毛线帽给八阿哥戴上。 看着镜子中,八阿哥垮掉的笑容,宋桃终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饰品店老闆早就关注这一对俊男美女许久了,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如此漂亮的两个人,于是笑着过来说:“两位真是般配,要不要拍个大头贴,留个纪念。今天店里搞活动,您们是本店开店第一百对情侣,所以大头贴免费。” 宋桃也想记录下,八阿哥的第一次便装,当然点头答应。 她笑嘻嘻地说:“请。” 八阿哥都被折腾到这份上了,也不差这一遭了。 选好背景,宋桃让老八照独照,至于合照那还是算了,嘿嘿,为人妻子这么多年,心里却依然保留着少女最美好的幻想,找个自己所爱的人,拍第一张大头贴合照。 把怎样操作告诉了老八,宋桃就打算退出去。 刚刚背过身去,电脑在这个时候悄然拍摄。 两人各自拍了照片,却唯独没有合照,这让饰品店老闆小小的伤心了下,原本还想拿这对情侣的靓照做宣传广告呢! 宋桃看着老闆失望的脸,只能笑笑,刚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料肚子上传来千针扎刺的痛苦,就是灵魂也感到灼烧似的疼痛。 她疼得冷汗直冒,红色的血水沿着小腿流下来。 小饰品店老闆吓得不知所措,拿着手机的手哆哆嗦嗦的按着120。 老八扶住倒下来的宋桃,看着淌到地上的鲜血,满脸焦急…… ☆、第69章 冬日难得开起了明媚的阳光,青岛的海边,聚集了许多无事的老人小孩。 宋桃倚在白色的栏杆处,海风吹拂过她略显苍白的脸,蓝色的海水拍打海岸,游轮叫着呜呜的笛声。 胤禩拿着一本书静静地坐在海边的木椅之上,正被书中的事情所吸引。 来现代快有一年,胤禩看过了清朝亡国的过程,看到西方先进的战舰、炮火攻破他的城门,看到蛮夷之族血洗全城,看着落后的医疗设施、**的政务,屈辱地割让领土,他的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终于找到了他往后的五十年,该做的事情,他要发展科技,打造属于他胤禩的科技强国。他如饥似渴地吸取着所有他能看到的知识,无论是书上,还是一路从宁波南下到达广州厦门,又再次往北一路到达青岛看到的先进技术,他如最先进的扫描机器一般,看过一眼就深刻脑中。 这更让他坚信,他人生的目标找到了。 今晚就去他们预定的最后一站北京。 宋桃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她神情愉悦,这一路走来,她先出卖了一块古玉,拿了几十万钱,畅畅快快地玩了半个中国。空间里也堆了满满的书籍、衣物、零食、玩具,福兴和欣妍还有将来他们的孩子,一定会喜欢的。 正想着,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了一眼显示屏,她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小翼。” “妈妈,今天期末考试我获得了第一名。”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小女孩兴奋的声音。 “小翼,真厉害,妈妈会邮寄给你礼物的。”宋桃的表情愈加柔和,这时候胤禩悄然走过来,指指宋桃手中的电话,比了个口型,小翼? 胤禩墨色的髮丝在海风中随风飘扬,淡淡的笑容闪着阳光的光泽,宋桃望着他清慡和润的笑容,不自主地越加弯起嘴角:“小翼,爸爸也在身边,要不要和他也说会话。” “嗯,小翼也想爸爸了。”小女孩的声音轻快而喜悦。 宋桃把电话递给胤禩,看着金色阳光中,微笑着,温柔地听着电话的胤禩,偶尔因为小女孩的抱怨而皱眉,偶尔又因为小女孩的调皮话语而轻笑出声。眼前的一切似乎朦胧起来,她似乎有一个错觉,觉得他正在和她的宝宝说话。 如果……她的宝宝出生了,也会这么可爱吧。 胤禩转头看向脸上露出落寞的宋桃,悄悄和电话那头的孩子说了什么,然后把手机交给宋桃,他的脸背对着阳光,但是那温柔的神情依然清晰。 宋桃接过电话,正好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拥有明亮眼睛的小女孩。她的身后还有几个小朋友,他们一起手拉着手,笑着甜蜜地望着宋桃。 妈妈,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开口叫这个称唿。我从小就羡慕别人有妈妈,爸爸。想哭的时候,能有妈妈哄着;摔倒的时候,能有妈妈心疼;考试得到好成绩是,能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游乐园。原本,我以为这一切都永远都不会实现,但是因为妈妈你,让我和平常的孩子一样。 妈妈,我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孩子,我也知道,小妹妹一定会像我一样爱着你,不想让您难过。 妈妈,我好希望,下辈子能成为你真正的孩子,能从一出生就和你在一起,能参与你的喜怒哀乐。在你忧伤时,小翼能帮你擦干眼泪;在你受伤时,小翼能帮你包扎;在你孤单时,小翼能永远陪在你身边。 妈妈,无论将来你在哪里,小翼永远爱你。 妈妈,我爱你。 小翼和小朋友手拉着手,唱起了《感恩》。 稚嫩纯洁的歌声从手机中传来,歌声纯朴清澈,却直入人心,歌符如同最温暖的阳光,围绕着宋桃久久不去,看着一张张天真幸福的小脸,宋桃潸然泪下。 宝宝,你在天堂一定不要再担心妈妈了,因为妈妈有好多好多像你一样可爱的孩子,爱着妈妈。 “小翼,妈妈虽然只和你相处了一年,但是妈妈知道小翼是个坚强勇敢的孩子,所以,小翼以后也要勇敢走下去,好吗?” “嗯!”小女孩明媚的笑着,大声地对宋桃保证。 “妈妈,以后还能看见你吗?” 小女孩在最后露出脆弱。 “……会的。” 小女孩再次露出灿烂的微笑。 看着小女孩的笑容,宋桃咬牙切断了通话,这次一别,也许能在300年后再次相遇,又也许这个时空和清朝的时空是不同的存在,这次一别,就成了永别。 胤禩用手指温柔地拭去宋桃的眼泪,为她戴好帽子,轻声细语说着:“走吧。” 宋桃还有些呆愣地看着手机屏幕,问:“还能见吗?” 胤禩握住宋桃的手,说:“傻瓜,你是神仙,有什么办不到的?” 宋桃好似看到了一线希望,也许一开始她把小翼当作了失去宝宝的替代品,但是,这个世界,没有谁是谁的替代品,她爱她只活了三个月不到的宝宝,也爱小翼。 “胤禩,谢谢你。” 胤禩无声一笑,牵起宋桃的手说:“为小翼他们最后再做些事吧。” 宋桃微笑,点头。 她把所有的饰品全部典当,得到了几百万人民币,捐了两百万给抚养他成长的孤儿院,最后剩下的,则是小翼他们的教育基金。 她又细心地买了信纸,和胤禩一起坐在紫藤架下,书写给小翼每年生日的祝福。 清风吹拂,两人相互依靠,走过现代一年的风风雨雨,虽然两人未有爱情,但是那份相伴走过的心,却早已相知。 华灯初上,时空之门再次打开。 胤禩,一入清朝,身份有别,以后怕也难相见。
第78页 怎会?我早已决定远离那是非之地,也许,不久,我们能再相见。你...... 不会! 宋桃知道他要问,要会不会想见胤禛。失去宝宝之后,她便对那龙潭之地在无所恋。 四爷....... 见了也只是徒添烦恼。 如果不爱,不如不见。 宋桃默默望向胤禩。 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对着她意味深长的笑,她对他满怀戒备。以后很少见面,甚至互相使计,互相怨怼。到了最后,却能相知。 心有灵犀般相视而笑,踏入时空隧道。 ———— 未来一年,清朝已过十年,康熙垂垂老矣。 最近,他的记性越来越坏,现在的事情记不太清,倒是长久之前的记忆却愈发然犹新。他一生的成就数不胜数,唯独一件事情,让他放不下。 他时时记起一个小丫头倔强的小脸,冷漠的表情。 从什么时候,他身边的人由爱他敬他,到怕他恨他。那小丫头快乐的笑容变成玩偶般的冷漠,她愤恨的眼神是在诉说他的不近亲情吗? 他时时刻刻担忧着皇位不保,社稷不稳,对企图掠夺这一切的人,决不手软,难道错了吗? 高处不胜寒,这位子,他有些厌了。 五十八年,康熙禅位于当今皇四子胤禛,举国大赦。 胤禩从天牢里出来,望着天边的太阳,露出微笑,终于出来了,他也该走了,不过走之前,他还要一个女人还债。 一夜之间,八皇子府起了大火,火势太旺,难以熄灭,八皇子府无一人生还。 雍正元年 “娘娘,您流了好多血。”年妃娘娘怀的一个孩子,化作了血水,无救。 太医诊断,年妃吃了红花,造成血崩,以后身子惜弱,怕再难坐住胎儿。 又过了几年,江湖上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听说,海的最东方,有两个岛屿相邻而依靠。 一座岛屿上种满了桃花,到处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还有一个比桃花还要漂亮几十倍的仙女。这些孩子都是凡间失去父母的孤儿,仙女每天都会陪着孩子们玩耍,教他们读书写字,等他们成年了,长大了,便会送这些孩子回来。 另一座岛屿更是奇特,奇形怪状的铁盒子笔笔而是,还有如同大山一样的铁船,枪炮,看得让人心惊肉跳。这个岛的主人是个非常俊朗儒雅的男子,他的妻子们貌美如花,他的孩子们各个聪颖。 这俩个仙岛平时隐没在大海之中,只有有缘人才能得以相见。也有人说,每逢花好月圆夜,这两岛的仙人们便会来凡间游歷一番,看到穷苦之人,还会帮上一把。 雍正的书房里,那拉氏正在和胤禛商量福兴的婚事。 “皇上,您看,福兴都有十六了,您由着他心意,一直迟迟不娶,可是,那些格格们耗不起青春,臣妾看,乘着这次选秀,给福兴定了吧。” 胤禛抬起消瘦的脸,淡淡点头:“就随皇后吧。”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大事不好了。”高无庸急急忙忙跑来,让胤禛皱起眉头。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皇上,大事不好了,二阿哥一听说这次皇上您是铁了心让他娶亲,他…....跑了!” 胤禛气急,一拍桌子说:“还不派人,去追回来!” 林间小路上,一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正行色匆匆地走着。 嫡额娘,总是唠叨他娶亲娶亲,他这大把的岁月还没有过够呢,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牵绊住他的脚步。 温柔乡就留给他的亲亲大哥吧,他还要找个山洞,专心突破第十层。 深山老林之中,一座山脉之中,云雾裊裊,最后气流狂暴,惹得山洞坍塌,扬起了一地的灰尘。 “哎呦,差点砸死小爷了。”福兴从废土堆了爬出来,看着自己蓬勃的仙力,兴高采烈,他这么多年幸苦练习,总算是脱了凡体肉胎,踏入了修仙门槛了。他拍拍身上的泥土,急不可耐地要去欣妍和额娘那儿炫耀一番。 没想到,天边下来两个老头。 一把生擒住他。 “根骨不错!十六岁就踏入修仙门槛,天赋也不错,以后极有可能成就大道啊!药老头,你别跟我抢,这小子我要了!” 另一个老头,抽抽鼻子,然后向发现新大陆一样,从福兴身上收出一贯药来,倒出一颗药,细细评鑑一番后,大笑道:“哈哈,这小子,竟然能把一品丹药炼成两品丹药的资质,真是个怪胎!不行,疯老头,这小子,我要了!” “什么,明明是我先说的!” “不理你,我说要了,就要了。” 福兴小朋友被两个老头抢来抢去,表示很无力,你们有没有问我的意见啊!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番外,嘿嘿......如果我开定制的话,有人想要吗? ☆、米米见四四 雍正四年,夏。 繁闹的扬州街头,一名貌似少妇的女子正牵着一个与她七八分相似的四五岁小女娃逛街。 “桃子,我要吃......肉包子。”小女娃对飘香飘香的肉包子垂涎不已,拉着少妇的手不动了。 少妇戳戳小女娃胖鼓鼓的小脸说:“你个小贪吃鬼。” 小女娃胖胖的身子抱住少妇的罗裙下摆,不停摇晃:“桃子最疼米米了。” “好了,好了,桃子给你买,还不成。”少妇对包子铺老闆笑着说,“老闆,要两个肉包子。” 老闆利落地包好两个包子,递给少妇:“这位夫人,拿好了,小心烫手。” 米米接过包子,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也不怕烫,咕噜一声就吞到了肚子里。少妇爱怜地为小女孩去掉嘴角的渣滓,笑着说:“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米米眯眯眼睛,表示她明白了。 两人其实就是宋桃和她的外孙女米琪朵。只是以博古齐那高傲的性子,怎么也不想在称唿上吃亏,所以总让米米叫宋桃的名字。 为何这小鬼,让宋桃带着呢,因为亲爱的博古齐和欣妍竟然环球旅行去了,于是这小鬼就被欣妍有了老公没了妈妈的无良女儿,带来折腾她一把年纪了的宋桃。 “桃子,我想自己四处逛逛,你不用跟着,我要自个儿四处逛逛。”米琪朵吃完了包子,有了精神,小脑袋四处转动,探险欲冒了出来。 “就你一个人?”宋桃好笑地看着米琪朵伟大的发言。 米琪朵看着比自己高出不知几许的宋桃,一手叉腰,一手伸出短小粗的手指,严肃说道:“没有米米陪着,桃子不要怕,来,把荷包拿来,米米给你发点零用钱,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不要帮米米省着。” 说完,米琪朵摊出小手,在宋桃眼前晃。 宋桃把钱袋放到了米琪朵手里,然后米琪朵就细心地把荷包里的铜板分了一半给宋桃,剩下银子被她全部塞到自己的腰包里。 嘿,还是个小守财奴:“米米,这些钱是不是有点少了?”宋桃逗着米琪朵。 米米小大人般地皱起眉头,教训道:“桃子,不可以嫌钱少奥,爹娘赚钱很不容易的。” 宋桃被逗乐了,笑着说:“米米大人说得对,桃子记住了。” 米米赞许地看着宋桃,又说道:“桃子自己去玩吧,米米有事要忙了。” 哎呀,这小鬼要打发她了。 施了个追踪符在小鬼身上,宋桃看着米米兴高采烈地走远了。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米琪朵是博古齐的后代,这一出生就自带神力,她又有些鬼精灵,一般凡人还真奈何不了她。 宋桃打着油纸伞,远远跟在米米后面,在形色匆匆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悠闲。 一座茶楼里,几个看起来卓尔不凡的男子,正自得地喝着茶。倒是看那座位的排次明显可以看出最上首的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男子最高贵。 那男子五官英挺,身形略显单薄,一双眼睛漆黑如墨,幽深如潭。一身气质清贵非常,只是略略抬一下眉头,就能让人颤慄。 不过,他对桌上的另外俩个男子,稍显温和。 “九哥,快来看,下面有个小女孩和你很像啊!”十爷正巧看见米米在在买糖人。 九爷摇着一把摺扇翩翩而来:“十弟,这我可要好好看看了,这世上有长得如爷这般,除了四哥家的二侄子,还有他人?” “怎么和你像的,一定就是相貌了,我是说你那做生意的狡诈?” 九爷好奇了,细细看下去,正巧看到米琪朵在和糖人老闆讨价还价。 “老闆,这糖人怎么卖?” 那糖人老闆看米米身上的衣料那都是上好的苏杭锦绸,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孩子,存心就要宰她。他故意把盖子打开,让糖香飘出去,这一般的孩子闻到这甜味,保管唾沫直流。
第79页 这香味,立即引来了一群在街上玩耍的孩子们。 “糖人一个铜板一个,这位小姐要买几根?” 米琪朵看着一群孩子围过来,看着他们吞口水的表情,又听到一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拉着他姐姐的手,小小声的说,姐姐,我也要。 心里嘆了口气:谁叫米米心软呢?也给他们买吧。 细细一数,一共十五个人,不过她只有十个铜板。她眉毛皱起:“老闆,我要一个糖人,再加十五个麦芽糖棒,一共多少钱?” “糖人一个铜板一个,麦芽糖两个铜板三个,一共十一个铜板。” “我只有八个铜板,老闆看能否便宜些。”米琪朵拿出八个铜板来,可怜兮兮地看着那糖人老闆。 “小姐,我这是小本经营,不如这样,你叫你爹娘来,让他们补上差价怎么样?” 米琪朵摇头:“我是偷偷熘出来的,怎么能去找爹娘要。”她装模作样的又在身上找了几分光景,突然惊喜地叫到:“老闆,我又找到了一个铜板,九个铜板给我可以吗?” 老闆依然摇头:“小姐,真是不行,要不你通知下你的僕人。” 米琪朵垂头丧气地说道:“这样还不行,那就算了吧,我不买了,刚刚前面那里也有个卖糖人的,他说不定能卖给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老闆急了,好不容易能做个大生意,可不能吹了。真是败给这小丫头的了。 “小姐,等一下,我卖给你还不成!” 米琪朵兴匆匆地转过身来,给糖人老闆大方地发了一张好人卡:“老闆,你人真好!” 老闆做好糖人递给了米琪朵,做那些麦芽糖就不那么用心了,只是少少的沾了点,这样也不算吃亏。他有些好奇:“小姐家里是干什么的,这么会讲价?” 米琪朵不假思索地说:“吃干饭的。” 老闆被噎了一下,傻笑道:“小姐真是风趣。” 再问了几个,米琪朵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把老闆耍的团团转,眼看着其他孩子们都拿了麦芽糖,米琪朵付了钱,继续她的游街探险。 茶楼上的九爷、十爷看得津津有味。 “四哥,你别老在那看公文,难得出来放松下心情,你能不能先把公事放一边?”十爷看着四爷说道。 自从四哥当让皇上后,总是事必躬亲,连日劳累,连后宫都不去宠幸一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还一心向起佛来,这后宫如同虚立,几年未有出了,身子还一日不如一日,夏日盗汗体乏,冬日咳嗽不止,太医前个儿还为四哥诊治,四哥却以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回绝。让他们这些做兄弟担忧,就连皇阿玛都操心不已。 这一次出游,就是皇阿玛一手策划,让十三弟和弘晖代为亲政,他和九哥则把四哥强行带出宫来。 四爷被九十两位爷吵得无法,清冷的眼睛随意扫了一眼,顿时呆住。 这孩子,怎么这般像一个人? “高无庸,把她带来见我。” 欣妍自出嫁到蒙古之后,就没有回京,他当然也没有见过长得和宋桃极像的米米。 几个奴才,快速下楼,朝着米琪朵的方向追去。 十爷的糙包脑袋,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四哥突然间来了兴趣,他拉过九爷,悄悄地问:“九哥,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九爷也很有兴趣:“十弟,你相不相信,人能轮迴转世?” 十爷表示真相无能:“这东西,我看玄乎。” 九爷看着米米离开的方向,喃喃说道:“要是真有转世,四哥的心病有救了。” 十爷突然领悟:“九哥,你说那小女孩…….是她的转世?” “十弟,来来来,我们好好讨论下,我们四哥是不是爱上了那个谁。”九爷来了谁闲话的兴趣,拉上十爷到了茶楼角落,蹲着商量起来。 “那还用说,肯定的啊,不然怎么那谁死了之后,四哥连女人都不太碰了。你不知道那个年妃,竟然找巫婆下诅咒害那谁的阴魂,你不知道四哥看见那身上扎满了银针的咒怨娃娃,脸色有多少青,简直吓死人啊!” 九爷摇摇扇子,吃惊问道:“十弟,你怎么知道地那么清楚?” “我家琪琪格与那谁在身前交好,那谁去了之后,她伤心了好一阵子,有空的时候,也会去四哥家坐坐,缅怀一下那谁!” 九爷还是摇头:“这么说,也不能说四哥爱上那谁。毕竟出了那种事,四哥不是还让年妃怀上龙种?还是真爱那谁,年妃这么害那谁,他还能让她怀上!” 十爷更加小声地说:“九哥,你怎么就煳涂了,年妃的哥哥可是手握兵权的,四哥当时还没登上皇位,太子党的余势未清,十四弟又重新被启用,朝上纷争,四哥还不拉拢年羹尧!” 九爷对十爷的这番话表示贊同:“老十,聪明了麻!” 十爷这一说上,就停不下来了:“再者,你看四哥后院的萧条,自从弘历、弘昼出生之后,近十年没有所出,但是那年妃却在十四弟重新启用,受到皇阿玛重视之后,接二连三的怀上了,这怀上了吧,要不流产、要不出生没多久就死了,到了四哥登基,索性不能生育了,我猜这里面,有大大的猫腻奥,说不定,年妃的孩子根本不是四哥的。不是我怀疑四哥那啥的能力,真是他那般弱的体质,一下子生勐如虎,让那年妃两年抱三?九哥你不觉得奇怪?” 九爷看着老十那晶亮亮的眼睛,一挥摺扇拍在他脑袋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都分析到这般地步了?” 老十嘿嘿傻笑:“其实是琪琪格和我说的啊。” 老九一个眼神飘过去,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想那么多! 不过琪琪格分析地不无道理,四哥后院的秘密可真不少啊,到底如何,他们这些外人又有谁看得清呢?不说四哥,就是被一把火烧成灰烬的八哥府,也是疑窦丛生啊! 他的眼线可回报说过,八哥在放出来之后,见过四哥一面的,他到底和四哥说过什么呢?四哥又和他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番外的时间跨度可能是三百年,所以可能会有点多,大家想快点结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