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不负你》 第1页 书名:唯不负你 作者:糖橘喝多 文案 1)总的来说就是,女主年轻的时候装可怜小白兔勾引到男主然后慢慢在男主面前暴露狐狸本性的故事= = 2)安逸澄:“阿唯哥哥,我最爱吃你做的菜了。” “我从来都不化妆的,素颜才最美。” “嘤嘤嘤,哥哥这个好重我拿不动,帮一下人家吧。” ——人设崩塌后—— 安逸澄:“你做的菜我都偷偷吐掉了。” “素颜跟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我跟你睡觉都带着妆。” “过肩摔你我轻而易举。” 3)安逸澄:“我不会跳芭蕾、不爱吃西餐、总撒谎,但我知道我是好女孩。” 纪唯:“当初为什么要骗我。” 安逸澄:“还不是为了让你喜欢我。” 纪唯:“看来你觊觎我已久,先爱上我。” 安逸澄:“那么幼稚的谎言你都信,你先爱上我还差不多。” 4)安逸澄:老公现在变得粘人幼稚还话多,好讨厌。 纪唯:别怪老公不是人,只因老婆太迷人。 4)女主小狡猾,男主绅士型,文章开头几章会穿插一些回忆,基调是甜。 ps:he,不要被前面的内容吓到,前面有些波折21章之后就开始没羞没臊啦,男女主相差6岁(管他的呢 存稿非常多,每天至少一更。 内容标籤: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逸澄 ┃ 配角:纪唯,霍书亭 ┃ 其它: ================== 【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http://..vip/】 ☆、分离 安逸澄看着日历上的11·12,一种颓然无力的感觉蔓延全身,这本应该是个普通的一天,于安逸澄却有痛苦的含义。因为四年前的这一天留给安逸澄不堪又痛苦的回忆,带给她无数不成眠的夜晚。 从那天后,安逸澄不爱与人打交道,更不愿步入职场,大四时就选择了继续修习硕士学位,每日过着“图书馆—教室—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 明江大学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名牌高校,该校学子要么成绩优异拔尖、要么家财万贯有权有势。可在安逸澄眼里,明江最好的地方就是为研究生提供一人间的宿舍,让她省去了与舍友沟通交往的烦恼。 安逸澄下了床,为自己做了杯希腊咖啡,想起希腊,安逸澄一声苦笑。她想起了二十岁那年,她和纪唯偷偷跑去希腊度假,她和他曾在广场上看高大帅气的希腊卫兵踢着滑稽古朴的希腊正步,曾在古朴典雅的希腊小镇上悠闲地骑自行车,曾即兴地迎着希腊流浪艺人演奏的音乐跳探戈,曾在海边追逐嬉戏…… 那时候安逸澄认为希腊的色彩是鲜艷的,天与海的蓝色、云与房屋的白色…… 现在的安逸澄觉得希腊对她而言只有一种颜色,希腊咖啡与回忆的漆黑。她没想到,那个浪漫风情的希腊最后留给她的是苦涩的味道。希腊咖啡极其苦涩,当地人饮用这样的咖啡时都会用矿泉水稀释后再喝。而安逸澄却一口一口慢慢喝着,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口中浓浓苦涩的味道,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她开始迷恋这种味觉上的痛感。 四年前的这一天,纪唯用力地搂住安逸澄,霸道地吻她,这个吻没有以前的温情缠绵,只有霸道的占有的意味。等安逸澄实在喘不过气来开始挣扎时,纪唯才放开她。纪唯看起来衣衫凌乱,面色疲惫,他抓着安逸澄的手,看着她,咬着牙说:“你们母女都是来毁我的。”纪唯通红的眼里满是厌恶与愤怒,他又推开了安逸澄,闭上眼说:“你走吧,我不要再见到你。” 安逸澄被纪唯一推,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但身上的痛楚怎么也不比纪唯刚刚那番话伤人,安逸澄倒在地上,流着泪问道:“阿唯,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要分手吗?” 没有理会安逸澄,纪唯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纪家大门。看到纪唯如此凉薄无情地走开,安逸澄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明明纪唯昨天才带她来纪家老宅,带她来见纪唯的爷爷奶奶,为什么今天就要赶她走? 纪家管家铭叔听到哭声,看到安逸澄如此可怜的模样,十分心疼,立马将安逸澄扶了起来,劝慰道:“安小姐,别哭了,地上凉,快起来吧。” 安逸澄哭着问铭叔:“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 铭叔也不知道说什么,一味地劝慰安逸澄:“安小姐,现在小少爷情绪很不稳定,你还是先回去吧,我送您回去。” 安逸澄听到铭叔如此说,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擦干眼泪,深唿吸调节了情绪,努力镇定地说:“好,我回去,铭叔你带我去跟纪爷爷和奶奶到声再见吧,总不能失礼。” 铭叔面露为难:“这个…老爷他们…出去了…不在家…” 安逸澄看懂了铭叔的为难,心中想:连纪爷爷也不想见我了?安逸澄又擦掉了忍不住流下的眼泪,说:“好吧,那麻烦铭叔送我出去。”安逸澄让铭叔送她出了纪宅大门,出门就带上了墨镜以掩盖哭得红肿的双眼。她婉拒了铭叔要送她回家的好意,执意要自己打车回去。 走之前,铭叔皱着眉头,长嘆一声,说:“安小姐,你还是看看新闻吧。”说完像长辈那般拍了拍她背,便目送安逸澄上了车。 新闻?什么新闻,安逸澄心中满是疑惑与苦痛。安逸澄不想也不敢回家,便让计程车司机送她去了酒店。 到了酒店,安逸澄控制不住自己,只好任由眼泪往下流,她颤抖着拿出了手机,看见新闻头条赫然列着夺人眼球的标题:“立山集团董事长死于情妇家中”。外界对豪门世家有太多好奇,一闻到撕裂的腥味,就都蜂拥而上一窥其中纠葛。 安逸澄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她不用点开也知道,新闻标题上的“情妇”就是她的母亲安连如,“家”就是安逸澄住了五年的安家别墅。 安逸澄搬去与安连如住的第二年,就不慎撞见了安连如跟纪立山在一起亲热的场景。是在安连如再三的哀求与恐吓下,安逸澄才不敢声张。 阿唯,你要是知道我将这个秘密藏了这么多年,你一定会更恨我吧,原来我是真的不配拥有你,安逸澄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停止了流泪。 安逸澄看着新闻中的母亲,她的母亲以往是多么的高贵优雅啊,如今却在镜头前不顾形象地痛哭流涕,又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安连如,你最爱的人死在你的家中,你很痛苦吧。 看完新闻的尾页,安逸澄才知道原来是有小偷入室偷窃,遭到纪立山阻拦,小偷情急之下用匕首刺穿了纪立山的心脏,纪立山失血过多当场死亡。 安逸澄冷笑,若这新闻标题只是“立山集团董事长被小偷杀害”,那便不会有这样的热度吧,一定要加上“情妇家中”才可引人遐想才可获得关注。安逸澄又忍不住翻了网友的评论,全是对安连如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诅咒,就好像是安连如杀害了纪立山一般。
第2页 纪立山在世时对安逸澄呵护有加、关爱备至,连纪立山一家人出门远游都会带上安逸澄。安逸澄想起第一次去纪立山的别墅时,纪立山轻轻抚摸着安逸澄的头,像父亲对女儿那样地教她下棋,无论安逸澄下棋有多笨,纪立山还是会耐心地指导她,安逸澄偶尔闹小脾气,纪立山还会拿出各种甜点哄她。 安逸澄当时天真地以为是上天公平地将她的幸运还给了她,不仅将母亲还给了她,还安排了一位如父亲般疼爱她的邻居给她。可自从撞见纪立山和安连如的私情后,安逸澄每次看到纪立山都觉得他无比噁心,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跟她的母亲偷偷地在一起,纪立山百般照顾安逸澄也只是为了掩盖他与安连如的私情。 安逸澄撞破这事后,纪立山明面上依旧是那个如父亲般慈爱的邻居,背后却一次次地用纪唯来威胁她。纪立山曾取下微笑的面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你不能跟纪唯在一起”。 安连如也好似跟纪立山串通好了一般,百般不愿安逸澄与纪唯接触。安逸澄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安连如在她小时候不愿给她母爱,在她长大后又要毁掉她的爱情。 安逸澄十多年来一直在外婆家等着安连如来接她回去,她小时候一直崇拜着安连如。她的母亲安连如看起来风姿绰约、妩媚多情,安逸澄小时候多希望可以多像安连如一些,多希望安连如可以多陪陪她。可每次安连如都以“我很忙”这种生硬的藉口拒绝带走安逸澄。 安逸澄也曾以为母亲只是忙,心中也替安连如找着藉口。但当看到安逸澈的时候,安逸澄再也骗不了自己。她发现她有一个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这个弟弟占有着安连如所有的空闲时间,占有她所有的母爱。 “安连如,你承认吧,你不喜欢我,都是因为我不是纪立山的女儿,不是你与你爱人在一起生的孩子。”安逸澄一直想对安连如说这句话,可到最后还是忍住了。安逸澄又看着手机,发现“立山集团董事长死于情妇家中”的热度被另外一条新闻所盖过——“纪唯与纪立山情妇之女恋情”。 这条新闻火爆程度更烈,记者言之凿凿地写着:纪唯与钢琴演奏家姚晴双原本就是青梅竹马,二人十分登对恩爱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而安连如之女安逸澄插足介入二人感情,将姚晴双逼去了德国,才用手段当上了纪唯的女朋友…… 安逸澄看了心灰意冷,安连如,我们不愧是母女啊,同一天成了第三者,同一天丢了自己最爱的人。 “纪唯,再见。”安逸澄发给纪唯最后一条简讯,就将手机狠狠的砸碎,丢在了垃圾桶里。 安逸澄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真正到离别的时候,又显得决绝果断。 作者有话要说:  再重复一边是甜文嗷! ☆、重逢 安逸澄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心头难免有些钝痛,长舒一口气,又将不快的情绪抑制下去。在寝室里换上白色修身鱼尾抹胸长裙,化好精緻的妆容,带好钻石首饰。 镜中的安逸澄看上去身材高挑玲珑有致,红唇衬得皮肤白皙光滑,浓妆掩盖下的双眼魅惑勾人,耳坠在安逸澄的脸旁摇曳生姿,项鍊上的碎钻闪着渺小又璀璨的光芒。安逸澄又在礼服外套上厚重的羽绒外套,将妖娆风情的捲髮拢在背后,换上7cm高的高跟鞋,拿上手提包,出了门。 安逸澄鲜少打扮得如此隆重,只是因为今天音乐厅将举办爱乐乐团的音乐会,机会实属难得,就打扮得体一些。 安逸澄的外婆阮清曾是明大艺术系的教授,还曾在交响乐团里担任过指挥。安逸澄从小被送到外婆家寄养,生活习性个人爱好都跟外婆更为贴近。自小外婆就教安逸澄弹琴,曾一度还想让安逸澄走上职业钢琴家的道路,但无奈小时候的安逸澄顽劣得很,外婆又不肯压制小安逸澄可爱的天性,这件事就被搁置了下去。 安逸澄听着演奏家的演奏,心中也是无限感慨,她又开始羡慕起了台上的人,若是当年听话一些,她这些年的生活一定简单到只有音乐。音乐多好啊,你不去招惹它,它也不会来扰你,不会怪你冷落了它,不会离你而去,只会给你宽慰。 安逸澄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纪唯的场景,那时的她才十八岁,懵懵懂懂无畏无惧,她在纪家的客厅里看到纪唯正在与姚晴双四手连弹《小夜曲》,琴音流畅悠扬,一听便知二人技艺稔熟,默契极深。安逸澄只在他们背后看到姚晴双白皙优美的脖颈,纪唯挺拔的背影。一曲终了,姚晴双轻轻靠在纪唯肩膀上,安逸澄想向前搭话,但又生怕打扰二人,还是怯生生地走了。 当年安家别墅也有一架钢琴,安连如是阮清的女儿,自然也会弹钢琴,但要说爱好,还是安逸澄更甚。对于安连如来说,这架钢琴或许只是用来装点宽敞的客厅、彰显主人高雅品味的摆设,又或许安连如是为了挑衅、置气,特意放了一家与纪家一模一样的钢琴在客厅里。安逸澄从来都是在母亲安连如不在家时才敢弹琴,生怕自己的琴声会打扰到她,生怕她觉得自己贪玩又把她赶回去,因为外婆已经离世,安逸澄也再无其他去处。 安逸澄当年一放学就早早归家,赶在安连如回家前练琴,安逸澄将各种练习曲的琴谱藏在教科书里,到家便从书包拿出来弹奏。安逸澄也说不清为什么现在如此努力地练琴,以往外婆再三催促她才会懒散地练琴,后来安逸澄才发现,她是羡慕能在纪唯身旁弹琴的姚晴双,妄想有一日能压过她的风头。 后来安连如对她说:“只要我不在家休息,这琴你想弹就弹吧。” 天真的安逸澄愚蠢地问安连如:“那妈妈不会担心我会因为弹琴影响成绩吗?” 安连如又轻蔑地笑了一下:“那随便你咯,我也没有什么好指望你的。” 安逸澄胸口刺痛,她听出了安连如口中的轻蔑与不屑,但她又不敢哭闹,只好绷着笑容甜甜地回应母亲:“谢谢妈妈,妈妈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弹琴,也好好学习。”当时的安逸澄为了留下来,觉得亏欠自尊心一点没什么。对啊,安连如不会像外婆那样检查她的作业,从不关心安逸澄的课业如何,也从不踏足安逸澄房间一步。每次家长会安连如都有合适的、不可反驳的理由拒绝参加家长会,每次都委派家里的保姆在亲子运动会中、在家长会上担任母亲的角色。 曾有好事调皮的男孩对着安逸澄说:“嘿那个从乡下转学来的丫头,你爸挺有钱啊,经常换老婆,你有那么多个妈妈啊!哈哈哈哈哈哈。”班主任也曾将她领到办公室里,质问她问什么不让母亲来参加家长会,是不是做了坏事害怕承认。而这些委屈安逸澄都藏在心里,不敢找安连如哭诉,她害怕安连如厌烦她。 那个时候的安逸澄谨小慎微,在大人面前说的每一句话都尽量斟酌再三,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懂事,什么时候又该撒娇以显得自己童真而可爱。想起来,钢琴和纪唯,真的是仅有的几束照亮安逸澄生活的光芒。
第3页 李斯特是当之无愧的顶尖钢琴技艺大师,他所作的绝大多数钢琴曲对钢琴手来说都是极大的挑战。安逸澄高傲好胜,特意苦练李斯特所作的乐曲,她十八岁的时候,自信而又无所畏惧地在纪家的聚会上弹奏李斯特所改编的《唐璜的回忆》。 熟稔淡定地弹奏完,安逸澄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听到纪唯的惊嘆与赞赏。 可姚晴双却说:“妹妹喜欢李斯特吧,其实李斯特虽然琴技高超精湛,但他作的曲也只是故作复杂多变,显得韵味深意不足,逸澄妹妹还得多增进些审美培养。” 安连如又笑着打趣:“双双你就别跟她废话了,你在柯蒂斯念书,以后是要成为钢琴家的,逸澄不过也就是玩玩儿,打发打发时间而已。” 或许姚晴双是好意提醒,但却深深地打击了安逸澄的自尊,她自己也知道李斯特的曲过分强调技艺,会在各个大师的对比中黯然失色。安逸澄其实就是想在技艺上压过姚晴双,虽然安逸澄被姚晴双柔柔的几句话挫败到落荒而逃。 也就在那时,安逸澄发现自己还是当不了像姚晴双那样的淑女。 当音乐会的观众开始欢唿“br□□o”、“br□□e”的时候,安逸澄才意识到音乐会已经结束了。安逸澄起身准备回学校时,才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虽然三年不见,可他却日日夜夜出现在她梦里。安逸澄手足无措,立马收回贪恋的眼神往大门走。 而一声悦耳的女声让她停住了脚步:“逸澄妹妹,你也在啊,好巧啊。” 安逸澄转身一看,果然是姚晴双,多年不见,姚晴双还是那么知性大方,还是那么款款动人。安逸澄勉强笑了一下:“晴双姐姐,你回国了啊?” 姚晴双腼腆一笑,带着娇嗔说:“纵使外国再好,舞台再广阔,我也得回来啊,毕竟这里有我挂念和挂念我的人。” 安逸澄一窒,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挂念你的,是纪唯吗?呵呵,我只是他们二人之间的配角,用来推动情节,用来让他们看清彼此的真心吗?安逸澄挤出笑容,说:“晴双姐姐,我还有些事,得赶回去,先告辞了。” 姚晴双又拉住了安逸澄,笑意更浓:“你不跟阿唯打声招唿再走吗?毕竟你们兄妹一场。” 曾经两情依依的恋人竟然被形容为兄妹一场。安逸澄刻意与姚晴双保持距离,想要拒绝,又听见姚晴双说:“对了,下个月我会在这里举办我在国内的第一场独奏音乐会,逸澄妹妹,你可一定要来啊。” 安逸澄顺着姚晴双,好像很开心听到这个消息一样:“好啊,如果有时间我一定回来。”说完就打算离开。 怎奈姚晴双又拦住了安逸澄说:“妹妹你这么着急地要回去,是想见男朋友吗?你把你地址告诉我呀,我明天把演奏会的票给你寄过来,诶,对了,逸澄妹妹,你换电话号码了吧,这些年我都联繫不到你呢。” 安逸澄害怕会看到纪唯,急于脱身,只好告诉姚晴双自己的地址与电话号码,又客套了几句,才匆匆离开音乐厅。 没了空调,安逸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今天的相逢,又在安逸澄心中激起波澜,纪唯最终还是跟姚晴双在一起了吗? “也好,这说明你对我的爱不深,那么我给你的伤害也不深,这可以让我的愧疚少一点。”虽然安逸澄嘴上这样说,心却觉得像被抽空了一样。 安逸澄刚准备招计程车,就驶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拦住了安逸澄的去路,车主人摇下窗户,用着平常的语气说:“上车,我送你。” 安逸澄看着那张俊逸的脸,那张曾让她任意抚摸亲吻的脸,那张让她夜不能眠的脸,呆呆地愣住了。要不是寒风颳得安逸澄脸颊生疼,她真道以为这是梦了。安逸澄从没想过会和纪唯重逢,她没有丝毫的准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转身往反方向跑。 纪唯似乎早料到安逸澄会逃跑一样,说完话便下车,拉住了安逸澄,平静地说:“上车,外面冷,这么晚你回去也不安全。”安逸澄脑袋一片空白,任由纪唯拉她上车、替她系安全带。 纪唯回到主驾驶位上,望着安逸澄问:“你现在住哪?” 安逸澄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缓缓答道:“送我去明大就好。” 纪唯将一边在导航仪上输入“明江大学”一边问:“还在念书?” 安逸澄听到纪唯这样发问心中又是一阵苦涩,阿唯,难道这些年一点也不关注我的动向吗?但又害怕被纪唯看出自己心中所想,低声“嗯”了一声。 纪唯关掉了导航仪,专心地看着车。 车内的气氛安静得令人尴尬,安逸澄心中也排斥如此跟纪唯独处。安逸澄看着纪唯一直按着喇叭高速超过了一辆又一辆的车,开这么快表现得这么急切是为了尽快摆脱我吗,既然忍受不了我,为什么还要送我回去,安逸澄又有些灰心,准备找个藉口提前下车。 安逸澄坐如针毡,朝窗外看去,发现周围的轿车开着远光灯高速疾驰,这才意识到纪唯的车已经驶上了高速公路,安逸澄慌张地说:“这不是回明大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吐血了,好多错别字,呜呜。 ☆、重逢 纪唯看到安逸澄慌张的样子,稍微减速,伸出右手覆在安逸澄的手上,纪唯的手掌触碰到安逸澄的时候,安逸澄不自觉地往回缩,而纪唯又坚定地握住安逸澄的手。安逸澄许久没有感受到他掌心的温暖,有些不适。纪唯目视前方却开口说:“逸澄,你别害怕,好好坐着,累了就休息会儿,让我专心开车,好吗?” 纪唯感受到安逸澄双手冰冷,又调高了车内的空调温度,他的嗓音和举动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安逸澄惴惴不安的情绪舒缓了不少。安逸澄不敢说话,怕打扰纪唯开车,让他分心。 过了一个小时,纪唯平稳地将车停在了机场的车库,下车替安逸澄打开车门。“要去哪儿?”安逸澄下车,警惕又不安地问。 纪唯走到安逸澄面前,怜爱地看着她,缓缓开口道:“你瘦了。”纪唯紧紧抱着瘦弱的安逸澄,安逸澄虽有170cm,但在纪唯眼里是那么娇小可怜。 安逸澄眼眶一热,低下头,不敢看纪唯。 纪唯当安逸澄是在害羞,轻轻牵着她的手,带她到了商务机楼私人飞机的专属通道。纪唯停了下来,说:“想去哪儿?” 安逸澄疑惑地看着纪唯,难道你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纪唯又揉着安逸澄的头,宠溺地笑着说:“你既然没想好,那就只能跟我走了。” “那我们去哪儿?” “你怕冷,我们去南半球。” “可我没带护照。”安逸澄以为纪唯只是说说而已。 “你的护照一直在我这里。”纪唯拿出一本微旧的护照,放在安逸澄手上。 安逸澄一愣,才反应过来,原来纪唯早就安排好了今天这些事,这些年安逸澄一直没有出境,所以并没有注意护照的事,纪唯还完好地保存着她的护照,心里暗暗地有些欢喜。
第4页 上了飞机,纪唯就为自己倒了杯红酒。安逸澄记得当年纪夫人陆融酷爱红酒,还在纪家别墅里专门设了一个小型酒窖,那个时候姚晴双与纪唯时不时会偷偷在酒窖里喝纪夫人珍爱的红酒。 安逸澄每次都想跟着他们去,姚晴双却说:“逸澄妹妹还没成年,还不能喝酒。”那时候多期望自己快点满“十八岁”,可以跟着纪唯哥哥一起到酒窖里去。 安逸澄“十八”岁生日那天,缠着纪唯带她去酒窖里喝酒。纪唯替穿着短裙的安逸澄披上了披肩,就带着安逸澄与姚晴双去了酒窖。 安逸澄之前一直对酒窖充满憧憬与幻想,纪唯姚晴双越是不带她来,她就越好奇越渴望。当她真正到了酒窖的时候却大失所望。酒窖里昏暗、阴冷,展柜上摆满了品种、年份、酒庄不同的葡萄酒,没有任何稀奇之处。 纪唯开了一品年份极好的名庄酒,给三人各倒上了一杯,安逸澄学着姚晴双拿酒杯的姿势,将红酒缓缓送入喉咙。纪唯问她喝了之后有什么感觉,她直说这东西不甜不好喝。 而姚晴双却能在品过之后却能说出红酒大致的产区、年份、香系类型,最后还推测出这瓶酒出自那位大师之手。纪唯又与姚晴双聊着自己喝过后的感受,安逸澄不想浪费,还是喝完了自己的那杯酒。 一杯酒就让安逸澄满脸通红大脑发蒙,安逸澄看着姚晴双和纪唯相谈甚欢心中又不服,自己又偷偷倒了一些,一股脑儿地喝进了肚子。安逸澄喝完酒后就开始胡言乱语,后来又非要拉着纪唯跳舞,最后却不幸地绊了一脚撞到了背后的小酒柜。 那个酒柜里装的都是陆融最爱的酒,陆融还特意定制了一套小型的酒柜用来陈放它们。那些陆融好不容易从各大酒行收集的酒,通通被安逸澄撞到在地上,噼里啪啦摔成破破碎碎的一片,原本该滑入红酒老饕胃里的名贵红酒,却成了地板上的一滩污渍。 而安逸澄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闻着空气里四处瀰漫的红酒香,笑着问:“晴双姐姐,这下你闻得出这是哪种酒吗?”。说完又不慎踩到沾满红酒液体的玻璃片,脚上一滑,重重地跌倒在玻璃碎片中。 等安逸澄酒醒过来,医生已经取出了扎入她后背的玻璃渣,处理好了伤口。睁开眼,便迎上了陆融与纪唯关切的目光,安逸澄知道自己酿成了大错,刚想开口,陆融就亲切温柔地说:“逸澄,对不起,都是我太惯纪唯这小子了。”陆融又严厉地骂着纪唯:“你这臭小子,长逸澄那么多岁,做事还没分寸。” 纪唯诚恳地对着陆融道歉,又关切地问安逸澄疼不疼。后来姚晴双才告诉安逸澄,纪唯怕陆融与安连如惩罚安逸澄,撒谎说是自己不小心推倒了安逸澄,不仅害得酒柜被打翻,还让安逸澄受了伤。 陆融生气两个大人带着小孩去酒窖,还闯了祸,立刻给家中的管家与佣人放了一个月的假,将家中的家务全部交给姚晴双与纪唯。纪唯和姚晴双整整花了两个小时,才将酒窖中散落到各个死角的玻璃碎片与红酒渍清理干净。累得腰疼的姚晴双问纪唯为什么明明是安逸澄做错了事,纪唯要承担下来,还连累她干这家务。 “没想到会连累你,家务还是交给我一个人吧。”纪唯又想了许久,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最年长啊,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姚晴双心里一阵酸楚,瘪了瘪嘴。 晚上等安连如下班回家,陆融带着纪唯登门道歉,安连如欣然接受了道歉也不追究是纪唯害得自己女儿的背上有了一道道的伤痕,与陆融客套了几句,又喝了几杯茶,便送走二人。安逸澄不想说谎,向安连如坦白了事实。出人意料的,安连如并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开心或者说是得意。 安逸澄看着妈妈笑得明艷动人,心里也甜滋滋的,她蠢得以为安连如是跟其他母亲一样在包庇她、在护短。而后安逸澄才明白,之所以安连如会高兴地原谅她,只是因为她打碎了陆融心爱之物,让不可一世又“霸占”了纪立山的陆融向她道了歉。 从那之后,无论安逸澄怎么撒娇,纪唯都不让安逸澄饮酒,安逸澄也再不敢靠近纪家的酒窖。 …… “我也要喝。”安逸澄看见纪唯喝酒,自己也开始心动。 “嗯…”纪唯想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安逸澄“也好,让我看看你的酒量有没有长进。” 纪唯缓缓地将红酒倒入水晶杯,香气随即从瓶口溢出。安逸澄晃了晃酒杯,优雅地喝了一口,这杯酒果味浓郁入口顺滑,但安逸澄却皱着眉头做出嫌弃的表情说:“overoaked(橡木桶气味过重)”。 纪唯听到后有些不解,又拿起酒瓶看着酒标,挑眉说:“这是今年的酒,我想应该没有放过木桶。” 安逸澄一听就意识到自己附庸风雅又失败了,立马趴在桌子上,不肯抬头。 纪唯一边笑一边摸着安逸澄的头髮,安慰道:“没关系,在我面前丢人没什么,不用逞强。” 安逸澄又抬起头,愤恨地说:“可我就只想让你知道我厉害啊!”说完又负气趴了下去。 这一瞬,纪唯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活泼灵动的安逸澄,又为两人倒上酒。 安逸澄似乎也忘掉了沉重的往事,跟着纪唯一杯一杯地饮着酒。 不一会儿,酒瓶就见了底,安逸澄脸颊绯红又有些头晕,她抓住纪唯的手说:“纪唯,我们把过去都忘了好不好,我再没有见过安连如了,以后都不见她,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安逸澄的言语已经带上央求的意味。 纪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生怜惜,克制而温柔地揉了揉安逸澄的头髮,哄她放心地在飞机上休息。 安逸澄见纪唯态度温柔耐心,也卸下了防备,长达十二小时的航程,在宽敞的私人飞机上懒懒舒心地睡了一觉。 飞机着陆,安逸澄感受到了灼人的阳光,心想反正这是纪唯的飞机就索性将外套丢在飞机上,提着礼裙下了飞机。 纪唯带着安逸澄乘坐游艇登上了一座海岛,安逸澄兴奋地脱下高跟鞋踩在温暖细软的沙子上,纪唯弯腰捡起了鞋,牵过安逸澄的手,带她把整个海岛转了一圈。天空晴朗,海水清澈,安逸澄只觉得自在惬意,挽着手问道:“你说过一会儿会不会有有很多游客挤上来?” 纪唯看着安逸澄明亮的眼睛,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头。 “啊,你把岛买下来了,是不是?”安逸澄更加兴奋地问。 纪唯点头,又把安逸澄带入岛上的别墅。 当走到露天浴室的时候,安逸澄又兴奋地“哇”了一下,浴池周围植满各种热带植物,花草相映成趣,巧妙地将外界与浴池隔绝开,这样的浴池大方自然,情人在一起似乎还有些诱惑□□的味道。 “洗澡吧。”纪唯将安逸澄领进了浴室,替她放满浴池中的水,便想转身离开。
第5页 安逸澄见状又立马挽住纪唯,糯糯地说:“不不一起吗?” 纪唯不着痕迹地别开了安逸澄的手,捏捏她的脸:“这么大了,难道还要人帮你吗?”说完又留安逸澄一人在浴室里。 安逸澄躺在了浴池里,挫败地想:纪唯明明就听得出我的意思,我都主动示意了,为什么要拒绝我?当年我和他没走到最后一步是当时因为我太小,现在又是为什么,还是说他对当年的事还有心结? 安逸澄在浴池里泡到手指发白才肯起身,看到粉色的浴巾,安逸澄又有些疑惑,走到洗漱台,发现女士用品一应俱全,“难道这里有其他女人住过?”。安逸澄围上浴巾,带着疑问走出了浴室。 纪唯看到只围着浴巾的安逸澄,唿吸沉重目光炙热,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安逸澄看到纪唯,也不扭捏,径直走向了他。 回过神的纪唯又拿出毛巾提安逸澄擦头髮,他看到安逸澄似乎有话要说,笑着颳了一下安逸澄的鼻子,开口:“这些都是新的,为你买的。” “你可真懂我。” 纪唯:“我想给这个岛命名为赤道。” “为什么?” “因为以前有人说过她想在赤道附近当一条热带鱼。每到冬天,那个人还天天莫名其妙地对我说她想亲吻赤道。”纪唯接着说“不过我不明白亲吻赤道是什么意思。” 纪唯又复述了安逸澄当年说过的蠢话,恨他一眼,扑在了纪唯的身上说“这个意思。”随即就主动地吻上了纪唯。 拉扯中安逸澄的浴袍微微松开,露了些春光出来,纪唯立马推开安逸澄,让她拉上了浴袍。 纪唯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安逸澄,安逸澄脸上挂不住,气唿唿地说:“你当你的正人君子去罢。”说完便倒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安逸澄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安逸澈在十四小时前发给她的简讯。 知道安逸澈的存在的那一天,真是糟糕又美好的一天,安逸澄想。 拿到了明大的录取通知书,安逸澄跟同学玩到九点半才回家。 到了安家别墅门外,安逸澄却发现整栋别墅都是黑的,没有亮灯。 路灯昏暗,天空又飘起了小雨,安逸澄以为母亲已经睡下了,不敢敲门,拨通了家中佣人沈怡的电话,想让沈怡偷偷为自己开门。 可沈怡却说:“逸澈少爷突然回国,夫人带着他去山上度假了,一高兴就给所有佣人放了假。” “少爷?” “对啊,逸澈少爷,一直在美国念书呢,三年没回来了。” 安逸澄不想再听下去,挂断了电话,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安逸澈少爷,我连他的长少模样都不清楚。 安逸澄之前不是没有意识到安连如对自己的冷漠,但她可以安慰自己,母亲只是没有跟自己的女儿接触过,还有些陌生,母亲只是太好强,不懂如何表达自己的母爱。 可现在,安逸澈的出现逼着安逸澄直面现实,逼着她承认安连如并不爱她。 想必安逸澈在出国之前一直跟安连如住在一起吧,安逸澄似乎看到母子二人其乐融融相亲相爱的场景。为什么不让我也在母亲身边长大呢,为什么不肯分享一点点时间陪我呢,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去度假!安逸澄在心里咆哮,想到这里,安逸澄心中有些东西开始松动崩塌。 很巧的,细雨又变成了瓢泼大雨,倾盆而来。 安逸澄伤心地蹲在路边,为今晚的归处踌躇。她又抬头看了纪家的别墅,发现纪唯的灯还亮着,冒着雨地奔向了纪家。 纪唯打开门,看见全身都被淋湿的安逸澄,湿透的衣服与头髮紧紧贴着安逸澄的肌肤,清楚分明地看得出她玲珑的曲线。纪唯顾不得那么多,立刻脱下了睡袍,裹住了瑟瑟发抖的安逸澄,将她抱到了自己房间的浴室。 安逸澄洗过澡,全身暖和了起来,她穿着纪唯宽大的运动衫,走出了浴室。 纪唯面对着安逸澄,替她擦拭头髮,安逸澄眼里有些朦朦胧胧的雾气,脸颊湿润,不知道是泪还是水。 “阿唯哥哥”安逸澄望着纪唯,怯生生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阿唯哥哥会让自己喜欢的人淋雨吗?” 纪唯觉得安逸澄像只受惊的小鹿,心头一颤,停下为安逸澄擦拭头髮的手,回答:“不会。” “但如果我不小心让她淋了雨,我会擦干她的头髮,并给她道歉。” 纪唯停顿了一下。 “对不起。” 说完纪唯便捧着安逸澄的脸,对准她的唇,俯身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女主的年龄线显得有点乱,因为她小时候留级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最初相遇的时候骗男主说自己16岁(剧透一下 ☆、海岛 纪唯只是浅浅地吻了上去,没有撩人的技巧,像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安慰。安逸澄脑袋“嗡”的一声,脸上的肌肤感受到纪唯鼻端唿出的热气,痒痒的,唇上有柔软的触感。安逸澄不知该如何面对,只想往外跑,而纪唯伸手从背后搂住她,贴着安逸澄耳朵说:“别跑了,外面下着雨呢。”纪唯的语调温柔缓慢,引得安逸澄一阵颤慄。“别躲了,江若愚已经告诉我了,我都知道了。” 安逸澄一惊,江若愚都说了些什么? 纪唯见安逸澄害羞,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上了床,又替安逸澄盖上薄被。安逸澄不敢说话,一直保持防备的姿势,眼睛畏惧又警惕地看着纪唯。 纪唯苦笑不得,宠溺地揉着安逸澄的头,说:“怕我还来找我,你放心,我睡地上。” 安逸澄听到纪唯要睡地上,脱口而出:“可地上凉啊。” 纪唯一听,笑容在脸上漾开,立马躺在床上,故作一幅无奈的模样:“哎,那就没办法,我们只能睡一张床了。”说完便往安逸澄身边凑。 安逸澄用力推开纪唯,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其他房间还有床呢。” “这么晚了,我出门再要惊动其他人,这些不好解释啊。”说完纪唯还嘆了口气。 安逸澄想起自己披头散髮穿着纪唯的衣服躺在纪唯的床上,这副模样的确太过暧昧又引人遐想。只好缠紧了薄被,不再争辩。 纪唯明白安逸澄已经妥协,关上灯,换了一个轻松的姿势躺在床上:“睡吧。” 安逸澄依然没有出声。 窗外雨声淅沥,屋内空调维持着宜人的温度,纪唯的床宽大柔软,蚕丝薄被触感清凉舒适。安逸澄渐渐就解除戒备,放松起来,回想起今日种种,又思绪万千。安逸澄知道安逸澈后,虽出乎意料,但她还是感念了一声“怪不得”,对往日种种产生一种决绝的释然。 夜晚宁静幽然,安逸澄和纪唯都恍惚入梦,全然不知安逸澈将来会给二人带来多大的风波。 …… “逸澄姐姐,我准备回国工作了,收到简讯回復我哦!”
第6页 安逸澈自幼无忧无虑,天性自由洒脱,对安逸澄的感情简单而真挚。安逸澈对安逸澄只是简单的爱和依赖,而安逸澄对安逸澈却有些隐隐的嫉妒与不甘。 那年安逸澄心灰意冷想要与过去的一切切断联繫,换掉了自己所有的联繫方式,可江若愚和安逸澈还是找到了她。平日里安逸澈与江若愚常常发简讯给安逸澄,安逸澄总是默默地看完然后删除。 安逸澈似乎与安逸澄有种独特的默契,从不要求安逸澄有所回復,只是自顾自地告诉安逸澄自己在国外逍遥自在的经歷。安逸澄羡慕安逸澈的豁达,当年的事似乎没对他造成丝毫的伤害,这些年一如既往地随心所欲。 而江若愚则不同,最初发现安逸澄不理会他,愤而冲到学校蛮横固执地要求安逸澄与他保持联繫,不仅要求安逸澄回復每一条他发出的信息,还规定了每一条回復的字数,否则就无止境地骚扰安逸澄,安逸澄迫于无奈,最后还是答应了他。虽然安逸澄的大多数回復都无聊敷衍,但江若愚似乎都很满足,没有追究。 若是在以往,安逸澄会果断地删除安逸澈的简讯,可今天却有些犹豫。安逸澈要回国了,我该不该与他联繫呢?正当安逸澄犹豫不决的时候,悠悠地传来钢琴的声音。 安逸澄听出这是《梦幻曲》,《梦幻曲》是舒曼所作的音乐小品《童年情景》中的第七首。有人说,这些作品是因为舒曼想起其妻克拉拉的童年,有感而作,乐曲中有对天真浪漫童趣的赞颂,有对恋人的爱慕与思念,听起来婉转细腻而又浪漫朦胧。 安逸澄套上纪唯准备好的睡袍,循着声音,走到了琴房。安逸澄靠在门口,静静地听。 阳光穿过落地窗毫无阻拦地照进房间,明亮而灿烂,浅浅地镀在纪唯身上。纪唯端坐在钢琴前,认真弹奏着,宛如天籁的曲声从修长的手指下流泻而出。 纪唯看上去比当年沉稳成熟了许多,耀眼更胜初见,安逸澄尤其喜欢纪唯沉默认真的样子,不舍打破这样唯美的画面,只倚着门,不发出声响。 而纪唯不久就发现了安逸澄,伸手邀安逸澄前去。 安逸澄因为纪唯不肯亲近她,心中仍然有些不爽,不过看纪唯的脸,脚又不自觉地走到了他身边。想到自己这般的没骨气,安逸澄心中委屈又懊恼。 纪唯拉过安逸澄的手,轻声问:“喜欢吗?” 安逸澄没好气的说:“这是舒曼送给克拉拉的,你给我弹也太不合适了。” 纪唯见她还未消气,笑着着说:“这首曲再适合我们不过了,仿佛看到小时候的你。” 安逸澄刻意给了纪唯一个怀疑的表情,故意抬槓:“你才没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呢!” “可以想像的。”纪唯捏了捏安逸澄的下巴。 安逸澄听过又是一阵烦闷,低声骂道:“变态。” “只不过想像一下你小时候的模样,怎么变态了?”纪唯不解地问。 安逸澄不想继续这般没营养又无聊的对话,扭过头,随意拨弄了下琴键,不愧是九尺施坦威,键盘灵敏安静,音色饱满圆润。没想到纪唯竟在这样的度假别墅中置放这样昂贵的钢琴,安逸澄不由得抱怨:“这样好的琴,你放在这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怎么?”纪唯挑眉。 “你总不能天天住在这里,只留下琴在这里,它会孤独的。”说道“孤独”二字的时候,安逸澄又感觉自己是在说自己,可的的确确这样的好琴放在这样的度假别墅里太过可惜。 纪唯又从背后拥住安逸澄,说:“那我把它搬回家,你天天陪它,不让他孤独好不好?” 纪唯像是孩童撒娇一般地对安逸澄,安逸澄背后一紧,推开纪唯:“不好,你自己陪。”纪唯拥得更紧。 纪唯准备要吻安逸澄,可不知道为何,纪唯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最后微微别过了头。安逸澄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怒火中烧,再也绷不住,沉声问道:“纪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是想来羞辱我?” 安逸澄见纪唯一言不发,立刻起身,接着说:“好了,你送我回去吧。”纪唯一听安逸澄想回去,整个人才有了些反应,上前抓住安逸澄的手:“不。我们不回去。” 安逸澄感到自己受到了羞辱,顿时气极,嘲讽着说:“那你留我在这里干什么,看我上赶着投怀送抱很有意思吗?”安逸澄努力挣开纪唯的手,但还是拗不过纪唯的力道,手腕被纪唯的手捏得通红。 纪唯意识到自己弄疼了安逸澄,放松了力度,轻轻抬起安逸澄的手,放到嘴边,怜惜地吻着。 纪唯矛盾的行为让安逸澄更烦闷,低吼着:“你既然嫌弃我,还来撩拨我干什么?” 纪唯实在是拿安逸澄没有办法,只能软下语气,几近央求地说道:“逸澄,逸澄你别生气,过几天我全都告诉你,这几天我们就好好在这岛上,哪里都不去,就我们两个人,好吗?” 安逸澄一秒都不想多呆,执意要走。“说吧,你要跟我说什么,说清楚了也好,免得我还心存幻想。” “逸澄……” “你说啊!” 纪唯看着安逸澄愤怒又固执的样子,眉头紧皱着,嗫嚅了几下,说:“我们以后可能没有办法继续在一起…安逸澈他是我的亲弟弟…”尽管纪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安逸澄听了这话,心中一痛,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可怜,冷下了脸,说:“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补一句当年没说出口的分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 ☆、转折 纪唯深深嘆了口气,想要上前抚慰安逸澄,却又不能,于是攥紧双拳缓缓开口:“跟我来吧。” 安逸澄也不想无谓地僵持下去,刻意与纪唯保持距离,跟了上去。 纪唯带安逸澄到了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从行李中拿出了公文袋,缓缓地蹲在安逸澄面前,小声地说:“逸澄,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可能是兄妹。” “这绝不可能!”安逸澄震惊,瞪大了双眼,看着纪唯。这绝对不可能,纪立山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身儿女在一起!安逸澄想要辩驳,但又怕自己暴露出自己早已知道安连如与纪立山的事,害怕她在纪唯的眼里不再是无辜的,害怕纪唯怨她是安连如的帮凶。安逸澄不敢多说,只是重复着“不可能”。 纪唯看到安逸澄的脸开始变得苍白,心也跟着乱起来,握着安逸澄的双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说:“逸澄,安逸澈是我父亲的亲儿子。” 安逸澄只是摇头,不停地说:“他是就是好了,我跟你不可能是兄妹,我知道我的生父的,她叫宋启文,不是纪立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纪唯将公文袋放到安逸澄面前,说:“这几年,我一直不敢打开看,今天是时候了,逸澄,我们不能骗自己,也不能冒险。”
第7页 安逸澄丢开公文袋,一味地摇头,近乎绝望说:“不,我不看,你想分手就分手,你不要找藉口,我不是你妹妹!” “逸澄,你冷静一点。”纪唯重重地唤了一声。 安逸澄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放缓语气说:“阿唯,你听我说,我不是你妹妹,知道我生父是谁,外婆跟我说过的,他叫宋启文,不是纪立山!” 纪唯看着安逸澄辩驳的模样,懊恼心疼,“我们总归是要面对的,这是亲子鑑定,现在我想打开来看,你准备好了吗?” “你看吧,你看吧……”安逸澄原本十分有把握,但想起安连如和纪立山当年私底下极不贊成她与纪唯在一起,又有些心虚,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纪唯面无表情,僵硬地拿出鑑定报告,心一横,眼睛直接看向报告结果。安逸澄看着纪唯的动作,不自觉地咬紧下唇,软软地倚在沙发上。纪唯看完鑑定报告后立刻将其撕成碎片,扔在垃圾桶里。纸张撕裂的声音敲击着安逸澄的耳膜,莫非是真的?安逸澄的疑问都堵在嗓子里,不知如何开口。 “我真蠢。”纪唯坐在她身旁,将颤抖的她拥到身旁,安静地依偎着。 等二人心情平復,纪唯整个将安逸澄抱了起来。安逸澄原本就被纪唯撕纸的举动吓得四肢无力,被他这么一抱,更是惊恐,失声叫着:“纪唯,你要做什么。” 纪唯顿时觉得身上没有了束缚与枷锁,心情愉悦地说:“做刚才该做却没做的事。”听到纪唯语气轻松,安逸澄才反应过来亲子鑑定结果到底是如何的,自己也如释重负,任由纪唯抱着她。 “为什么又来浴室啊。” 纪唯将安逸澄轻轻放到浴池边上,贴在她的耳边,用气声说:“我刚才没有接受你的邀请,我很后悔,逸澄,你再邀请我一次吧。”安逸澄感觉脖子痒痒的,想起之前纪唯拒绝她的样子,尴尬地推开纪唯,说:“不行,给你机会你自己没有把握,俗话说的好,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机不可失…” 没等安逸澄说完,纪唯就堵住了她的嘴,整个人也欺了上去,“既然你不肯邀请我,那我邀请你吧,安小姐,要一起洗澡吗?”纪唯笑得纯净得像颗有机蔬菜,把说“要一起洗澡”跟说“一起吃饭”一样随意平常。安逸澄看着纪唯无赖的样子,凭什么你邀请我我就得答应?“不,我拒绝。” 纪唯装作没有听到,伸手便去解安逸澄的浴袍。安逸澄看情况不妙,扣住纪唯不安份的手,“喂!你听到没有,我说我拒绝!”纪唯反扣住安逸澄的手,在安逸澄的脖子周围呵气亲吻,“既然安小姐不答应,我只好用强了。” “你不要脸!你不尊重我!”安逸澄推不动纪唯,怄气地吼着。 “你也没有尊重你自己的真实意愿,逸澄,你现在很需要我,让我帮帮你好吗。”纪唯用着暧昧、挑逗的语气。安逸澄从前没觉得纪唯竟然可以这么无赖,明明自己意图不轨,还偏要说成安逸澄需要他。 “你禽兽!” “等等,我脱掉衣服才是,不用这么着急。” “流氓!” “原来我的逸澄口味这样特别,我原本还想温柔一点。” 安逸澄被纪唯三言两语堵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些不甘但还是停止了挣扎。纪唯明显感觉到安逸澄安静了下来,又恶意地补了一句: “怎么不动了?” 安逸澄知道纪唯是可以地在取笑她,没好气地在纪唯肩旁上咬了一口。纪唯笑意更深,任由安逸澄在她的肩膀上留下痕迹,“嗯,这么快就知道宣誓主权了,看到你这三年学到的东西不少。”说完又立刻剥除了障碍,抱着安逸澄走下浴池。 安逸澄的头髮被浸湿,浴室雾气蒸腾,场面朦胧又魅惑。她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之前全无经验,难免紧张羞涩,只好紧闭着双眼,僵硬地靠在浴池边上。 纪唯感觉她的每一根头髮都在邀请他,可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又忍不住想要逗弄她。“睁开眼睛,看着我。”安逸澄听到纪唯的话,反而是用手紧紧蒙住了眼睛。 纪唯掰开安逸澄的手,用着命令一般的语气:“逸澄,睁开眼睛,看我。”安逸澄全身发软,心一横,勐地睁开了眼。 纪唯十分满意安逸澄的举动,“逸澄,说出来,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 情到浓时,纪唯低声在安逸澄耳边说:“对不起,逸澄,对不起,我当初不该丢下你。”本就在忍住疼痛的的安逸澄听到纪唯向他道歉,眼泪立即不受控制顺着脸颊流到了耳边,纪唯立刻低头吻着他的泪痕,像是在用爱意抚慰着她。安逸澄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受,他的声音似乎有魔力,似乎可以让她将一切都忘却,配合着享受他的抚慰。 …… 安逸澄累得筋疲力尽,纪唯替她洗过澡,擦拭干水珠,抱到了床上。腰酸背痛的安逸澄接触到弹性十足的床垫时,愉悦地感嘆一句:“哎呀,真舒服。”安逸澄不经意的一句话,极大地满足纪唯的虚荣心,欺在安逸澄身上,吻了她的脸颊:“知道舒服以后你就主动点儿。” 安逸澄忽地明白自己刚刚说的话太惹人误会了,立马解释:“我是说这张床很舒服!” “明白了,你是想在这张床上试试。” 安逸澄觉得自己只会越描越黑,干脆就挣开纪唯侧躺着,不再说话。纪唯觉得不过瘾又追问:“刚才怎么样?” 安逸澄还不适应这样的相处方式,觉得现在的纪唯与以前那个纯净温柔的纪唯完全不是同一个人,懒懒地回应:“没对比过,不知道,等我做个实验对照一下,再回覆你,我累了,想睡觉。” 纪唯意识到安逸澄正在挑衅他,抓住安逸澄,吮着她的唇,“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啊…”安逸澄知道自己惹怒了纪唯,心里咯噔一下。“乖,重复那句话。”纪唯诱惑着安逸澄。“我刚刚说你很厉害,而且我累了,想睡觉…”安逸澄心虚,地“重复”。 “好,我们睡觉。” “让我歇会儿好吗?”安逸澄可怜兮兮地说。 “你刚才还说要做实验,要多找几个人试试,可见还是有力气的,我们继续吧。”纪唯挑眉,手又开始不安份起来。 “我错了我我我收回那句话!”安逸澄立刻知趣地求饶。 “你过一会儿再求饶,我会更开心。”纪唯的吻在安逸澄的背上四处游移。 安逸澄无处可逃,无力反抗,只好承受着纪唯的野蛮和霸道,好在纪唯把握好了分寸,让她在疲惫之余也尝到些愉悦的滋味。 的确,这样可以让彼此感受到自己说不出口的思念。 “阿唯,我爱你。”安逸澄感受到了极致的畅快,娇娇弱弱地说了出来。
第8页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船,我深深地觉得自己写得油腻做作。 ☆、若愚 纪唯终于感到餍足,细心地拿出湿巾清理安逸澄身上的汗水,动作轻柔。刚运动完的安逸澄有些贪恋这样清凉的触感,也顾不得害羞扭捏,干脆就闭上眼由着纪唯翻弄。还没等纪唯忙完,安逸澄的唿吸变得平稳,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纪唯看着安逸澄如此疲惫,满足又疼惜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刚要起身,就听见安逸澄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纪唯拿过手机,发现来电显示是“亲亲若愚小宝贝”,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下来,现在国内都几点了?江若愚这小子真是阴魂不散,纪唯心中不快,黑着脸接通了电话。 江若愚发现自己夺命连环call终于得到了响应,兴奋地朝着电话嚷着:“媳妇儿!媳妇儿!” 纪唯压制着怒意:“江若愚,如果我没记错,你上次带回家的女朋友叫蒋悦姝。”江若愚辨识出了纪唯的声音,大感意外,“靠,是表哥啊,还没睡呢,不是我吵醒的您吧!我打错了,不好意思啊。”说到最后江若愚有点心虚,江若愚当初仗着自己年纪小,招惹过几次纪唯,可纪唯每次都不动声色地让他吃了哑巴亏,他这几年在公司里又见识到纪唯毒辣的手段,这才慢慢学乖对纪唯敬而远之。“不过表哥啊,我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了,我们聊聊吧!” “给你一分钟。” “表哥别这么绝情啊,一分钟讲不完啊表哥。” “你还有五十五秒。” “呜呜呜呜,表哥我失恋了,本少爷这么帅,竟然有人给我带了绿帽子!” 纪唯忽然后悔给了他一分钟,沉默了一会儿,说:“对此我深表同情。” “表哥你今天不打算安慰我一下?” “不全是。” “那表哥你安慰我吧,呜呜呜!” “不,我的意思是明天也不打算安慰,一分钟到了,再见。”在纪唯眼里,江若愚还是那个惹是生非调皮捣蛋鬼,看他还有心情打电话油嘴滑舌,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没有继续计较,便挂断了电话。正准备改掉安逸澄手机的通讯录备註,江若愚又是一通电话打过来:“不对啊,表哥,是你接错电话了,我没打错啊。” 纪唯听到江若愚如此无厘头的话,又欲挂断电话。“不对啊,你怎么可能接到我媳妇儿的电话,你们在一起,我靠,你把我媳妇怎么样了?”江若愚这才反应过来纪唯和安逸澄在一起。 纪唯听到江若愚称安逸澄为“媳妇儿”,终于控制不住,回復道:“江若愚,我可不知道这世上除了‘立山’之外还有哪个公司会为你这个不学无术之辈提供职位。”江若愚自小不爱学习,毕业后也游手好闲,他父母看不过去,立即切断了江若愚的零花钱,多亏了纪唯给他提供了个闲职,才不至于露宿街头。 江若愚一听纪唯用工作吓唬他,立马赔不是“那我就恭喜表哥跟我媳妇儿,哦不对,安逸澄,安逸澄,破镜重圆啊,现在很晚了,表哥应该还有其他事要忙,我就挂了啊。”说完立即挂断电话,又对着黑下屏幕的手机嚷着:“我靠,安逸澄,你厉害啊!” 纪唯没想到江若愚竟然还与安逸澄保持着联繫,竟然还称唿安逸澄为媳妇儿,一气之下拿着安逸澄的电话便拉黑了江若愚。 安逸澄十八岁被安连如接到了京城念书,恰好就成了江若愚的同班同学。江若愚当时是班上的小霸王,三番几次地挑衅安逸澄,叫她“乡下人”,嘲笑安逸澄每次都请佣人来给自己开家长会。安逸澄虽然心里厌烦,但从来也不反抗,由着江若愚撒泼。久而久之,江若愚觉得安逸澄像块木头,觉得无趣就换了个欺负的对象。 每年暑假,江若愚都会去纪家小住一段时日,享受一段不在家挨打的时光。可江若愚那年竟然在纪家看到了安逸澄,意外之余立马拦住了安逸澄,轻佻地说:“哎哟,安逸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你在这里打工吧?”刚说完这话,头上就挨了一掌,江若愚吃痛,正要发作,才发现是纪唯打的自己,也不敢再追究,乖乖地低下头。 “这是安阿姨的女儿。”纪唯说完便提着江若愚,让他给安逸澄道歉。江若愚自然不肯道歉,嬉皮笑脸地说:“哎呀,竟然是安阿姨的女儿,那我们就是自己人了,这样吧,我以后叫你媳妇儿吧!你就是我媳妇儿了。” 安逸澄从没听过男生说这样孟浪轻佻的话,耳朵涨得通红,吼着“你有病吧,谁是你媳妇儿!” 江若愚看着安逸澄这么大的反应,顿时就燃起了斗志:“哎哟我说,我以前那么找你说话你都不理我,叫你媳妇儿你才答应,本少爷喜欢你这样的固执。”纪唯看着安逸澄与江若愚斗嘴,觉得自己参与进去太过幼稚,无奈地摇摇头,转身上了楼。 晚上,陆融为了欢迎自己疼爱的侄儿,特意亲手烧了一桌的好菜,也顺便邀请安连如母女,众人刚刚就坐,江若愚就拿筷子敲了敲碗,一本正经地说:“大家晚上好,请大家注意了,我有事情要宣布。” 众人早已见怪不怪,听凭江若愚说下去。“从今往后,我就改名叫江爱澄了,大家请叫我江爱澄,我将娶安逸澄为妻,就这么决定了。” “哎哟!谁踹我!”江若愚的言论惹得大家捧腹大笑,唯有安逸澄羞愧难当,纪唯面无表情。众人只当童言无忌,不一会儿就提起其他话题,将这场“风波”盖了下去。而江若愚却当真了一般,每日都去隔壁骚扰安逸澄。 直到有一天,江若愚发现自己刚抄完的暑假练习册离奇地变回的崭新空白的状态,想起小时候自己曾经被纪唯收拾过,第一个就怀疑到纪唯头上,拿着练习册委屈地向陆融告状:“姨妈,呜呜呜,哥哥他欺负人,他把我写完的作业丢掉了!”。 纪唯听到了江若愚的哭喊,笑了出来:“江若愚是你自己没写作业吧。”陆融看着江若愚空白的练习册,心想也是:“若愚啊,就要开学了,你还是好好写作业吧,哥哥怎么可能动你作业呢?”江若愚更加认定是纪唯换了他的作业,更加用力地撒泼打滚,纪唯见状,不咸不淡地说:“没用的,你还是赶作业吧。”江若愚在地上趟了好一会儿,直到佣人都不再哄他,才起身在客厅里补作业。 江若愚奋笔疾书写得五指发酸,纪唯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翻阅着报纸,悠闲地说:“今天怎么不去找安逸澄了?” “哼,我倒是想,可这作业棒打鸳鸯啊!”江若愚气唿唿地回復,继续赶作业。 纪唯听到也冷哼一声,继续看报纸。 从那之后,每逢人问江若愚为什么没能追上安逸澄,江若愚都会回答:“因为我哥哥丢了我的作业!”在他知道安逸澄与纪唯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恨得咬牙切齿,遇见纪唯便说要决斗,可纪唯总是以“没时间,要陪女朋友”为由拒绝江若愚,让江若愚更加愤恨怄气。江若愚后来闹了一段时日,可一上大学,早就逍遥得将安逸澄忘在脑后。
第9页 …… 安逸澄足足睡了三个小时,才从纪唯的注视下醒来。“醒了?吃些东西吧。”纪唯说完就直接将安逸澄抱到了餐桌前。安逸澄刚醒过来,大脑还有些发蒙,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carpio意式牛肉、茴香烤小牛肋、gr□□ax莳萝三文鱼、凯撒沙拉与红酒。看到菜点,安逸澄心中才升起些熟悉的感觉,纪唯一直有个欧洲胃,自己做饭一定会做西式的餐点,而安逸澄自小吃的是外婆做的江浙菜,根本吃不惯这些菜式,后来在纪唯的哄骗诱惑下才逐渐产生些爱好。 “哇,你是不是早有预谋,把我拐到这儿来!”安逸澄趴纪唯肩膀上娇嗔的说。 纪唯眼里满是爱意,对着她说:“嗯,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愿意错过这场音乐会。”安逸澄听到有些意外,没想到一切都是纪唯预谋好的。 “我把江若愚的联繫方式从你手机中删除了。”纪唯丝毫不觉得自己有过错,语气轻松平常。 “你卑鄙,趁我睡着了拿我指纹解锁!”安逸澄想起手机里还有些小秘密,立马紧张起来。 “这倒没有,只是你手机的解锁码是我的生日,我只试过一次,就打开了。”纪唯娴熟地为安逸澄切着肋排。 安逸澄又趴到了桌子上,不敢看纪唯。“你怎么这么自恋啊,第一次就试自己的生日!” “主要还是因为安小姐对我的爱意表现得太过明显,才给了纪某成功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二更惹,我差不多快写完了,嘿嘿。踹江若愚的是纪唯,哼哼。 ☆、告别 纪唯拍拍安逸澄的肩膀,将切好的牛肉递到安逸澄面前。“要喝酒吗?”纪唯熟练地打开了红酒,轻摇着酒杯,示意安逸澄。 “不喝了,每次喝完酒都会犯蠢。”安逸澄嚼着一块牛肉,含煳不清地说。 “没关系,别在外面喝酒丢人就行。”纪唯想起了往事,右手握拳挡住了脸,低头一笑。 安逸澄踹纪唯一脚,“想笑就笑出来,憋着您了我可担当不起。” 纪唯深以为然,“嗯,不能憋着我……”话还没说完,纪唯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纪唯拿出手机一看,又是江若愚这小子,不爽地接通电话:“什么事,说吧。” “啊…没什么事,打不通媳…安逸澄的电话,打给你问候一下你们。”江若愚电竞了一整个晚上,打了个呵欠,显得有些疲惫。 “江若愚,你很无聊吗?”纪唯对这个弟弟有些无奈。 “哥啊,你真聪明,就是有点无聊,诶,你带上安逸澄,咱们聊会儿。”江若愚似乎是没听懂纪唯的意思,提起了要求。纪唯通过挂断手机,拒绝了江若愚的要求。 安逸澄听到是江若愚的电话,也笑了起来,她记得以前江若愚总是有意无意地撞纪唯的枪口上,最后总会被纪唯修理一番。“你怎么总对他这么凶啊!他可是你弟弟呢。” “色令智昏啊,为了美色,没办法。”纪唯传神模仿着迂腐书生无可奈何的神情。 “哦,为了我反目成仇啊,这么说托您的福,我还当了一回祸水咯。”明明自己对自己的弟弟态度恶劣没有耐心,还怨到我身上,安逸澄愤愤地想。 “一回生,二回熟,还有机会。”纪唯放下手机继续切肋排。 “意思是以后还会有事揽在我头上?对了,江若愚给你打电话干什么?”安逸澄不由得好奇,为什么每次纪唯这么冷淡,江若愚还是会去招惹纪唯。 “哦,没什么,就是他失恋了,正在四处寻求安慰。”纪唯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 “纪唯你太过分了,他都失恋了,你还这样对他。”安逸澄从来都觉得该给予安慰的时候,是不可以吝啬的,想像江若愚委屈颓丧的样子又对比纪唯这幅悠然自得的模样,莫名地有些愤怒。 “你别生气啊,我又不会安慰人。”纪唯看见安逸澄脸变得严肃起来,蹩脚地解释,又拿出手机,拨通了江若愚的电话。 “喂,江若愚,是我。”安逸澄夺过纪唯手中的电话,开口说道。 一听是安逸澄的声音,江若愚更加兴奋“媳妇儿,总算是联繫上你了!呜呜呜呜,你们倒是春风得意□□满园春意盎然□□无边了,我失恋了,呜呜呜呜呜。” 安逸澄被江若愚的成语轰炸得脑仁疼,也不敢多问,只是出言安慰,可越是安慰,江若愚就闹得越厉害。纪唯几次想要插话,都被安逸澄推了回去。 反反覆覆安慰了一个多小时,江若愚才停歇,挂上电话,发现纪唯已经收拾干净餐桌,插着手黑着脸默默看着安逸澄。 安逸澄觉得情况不妙,对着纪唯尴尬地笑了笑。 “你跟江若愚关系不错啊。” 安逸澄看着纪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中发麻,从背后抱住纪唯,软软糯糯地说:“哎呀,他失恋了嘛,顺便安慰安慰。” “他叫你媳妇儿你还答应?”纪唯觉得江若愚就是在用苦肉计,想马上胖揍江若愚一顿。 安逸澄知道自己刚刚冷落了纪唯,撅着嘴巴,摇着纪唯的手:“阿唯,阿唯,你又不是不知道江若愚脸皮厚又爱死缠烂打。” “怎么,觉得做错了撒下娇我就会饶了你?”纪唯不为所动。 “人家也只是爱屋及乌嘛。”安逸澄又紧紧抱着纪唯的手。 这句爱屋及乌显然十分受用,纪唯这才收回了难看的表情,捏了捏安逸澄腰下的丰满之处,威胁道“这次就饶了你。” “我们出去走走吧。”纪唯拉过安逸澄的手,带她出门散步,别墅四周都精心安置了地灯,使得空旷的小岛显得明亮温馨,明月高悬,月光淡淡地洒在海面上,宁静而安详。 安逸澄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心中还是惴惴不安,觉得纪唯和自己都在装傻,过往永远是他们的威胁,剷除不掉的威胁。想起往事,安逸澄不禁颤抖了一下。纪唯感受到了安逸澄的反应,关切地问:“冷吗?”安逸澄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嗯”了一声,让纪唯带她回别墅。 回到别墅,安逸澄还是觉得全身酸痛,卧在床上休息,拿出手机从黑名单中将江若愚放了出来。纪唯端坐在一旁回覆邮件,纪唯生怕冷落了安逸澄,便空闲出一只手,在安逸澄的手臂上摩挲游动。 安逸澄心想今日已是大战过两回了,觉得不会再有危险,任由纪唯造作,在手机上翻着新闻。纪唯回復完邮件,发现安逸澄对他的勾引毫无反应,又被挑起了占有欲与好胜心。纪唯又凑到安逸澄耳朵旁,刻意嗓音低沉的说:“逸澄,我有很多话想说。” 安逸澄由于看的是法语新闻,自然比母语专注些,随口回应:“说吧。” “可都是情话,我想换种方式告诉你。”纪唯将安逸澄的手机丢到另一边,逼安逸澄与自己目光交汇。
第10页 安逸澄这才反应过来纪唯所说的“换种方式”究竟是什么方式,娇嗔地抱怨:“阿唯,阿唯,我今天真的很累了,下次吧。” 纪唯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放纵,当即就道歉:“宝贝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好你的感受。” 纪唯虽然收敛了自己的动作,但还是霸道地与安逸澄亲昵了一会儿,逼着安逸澄说了许多荤话才肯罢休。纪唯显然已是很疲惫,消停了一会儿便枕着安逸澄的肚子沉沉睡去。 安逸澄僵硬地躺在床上,身上酸痛疲惫,但意识却越来越清醒,拿过手机无聊地翻动着。忽然江若愚弹出一条简讯:“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 安逸澄反正无聊,拨动键盘迴復:“江若愚你有完没完啊。”简讯还没发送成功,安逸澄便弹出几条消息。 “不行,念你我朋友一场,我还是都告诉你吧。” “纪唯他也是个渣男。” “但如果你只是想跟他玩玩儿,以叙旧情,就当我没说。” 安逸澄看得是云里雾里,又发送一条消息:“‘也’?你也知道你是渣男啊。” 江若愚发现安逸澄根本没有找准重点,又是简讯轰炸:“这不是重点。” “你可不要觉得纪唯这三年来为你守身如玉啊,他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小明星女朋友了。” “而且姨妈一直属意姚晴双,那套传家首饰都给姚晴双了,前段时间新闻上不知道又多轰动呢。” “别蠢了,你以为他这几年都在等你?吃喝玩乐快活着呢人家,就你过得跟个尼姑一样。” “你要是只是玩玩就当我没说。” 发完信息,江若愚又附上几张关于纪唯的花边新闻的图片。 安逸澄看到简讯,笑意瞬间凝固。当年安逸澄在网络上被围攻声讨,便刻意逃避公共社交媒体,只看外语新闻,自然不了解这些花边小道消息。前几张图片都是纪唯与一位影星出息活动的画面,文中满是对二人关系笃定的评价;而最后一张则是姚晴双带着华贵的项鍊与纪唯一起出席慈善晚宴的画面。 安逸澄自然认得那条项鍊,一颗重达二十克拉的主钻,纯洁璀璨光芒夺目。纪立山过世前纪家老宅总会举办纪氏夫妇结婚纪念日晚宴,陆融每年都会带着象徵着纪家女主人地位的项鍊,华丽富贵令人艷羡。安逸澄自然明白姚晴双带着这条项鍊意味着什么。 安逸澄一字不落地读完新闻稿中对这对佳偶的赞美,感觉像回到了三年前。安逸澄之前觉得与纪唯的重逢的进展太过顺利,觉得一切都太虚幻、不真实,现在想来果然是这样。似乎是这样,当年的当事人都在往前走,安连如搬家重新生活,安逸澈顺理成章地念书工作,纪唯也开始新的恋情,而唯独安逸澄沉湎于回忆躲在象牙塔里。 是时候面对现实了,她太过依赖纪唯,把纪唯想像得过于完美,又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不过是年少时许的荒唐诺言,为什么要念念不舍,对啊,自己太过无知幼稚,以为一场以同情为基础的爱恋就可以维持到永远,安逸澄凄楚一笑,纪唯当年对自己百般疼惜,多半是因为同情吧,我在他面前总是这么可怜。 就当这次重逢,是对三年前的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  又来了,不虐吧,还行吧, ☆、第 8 章 纪唯醒来看到穿戴整齐但面容憔悴的安逸澄,心生愧疚:“对不起,逸澄,我…” “你的确该道歉,向你的女朋友和未婚妻道歉。”安逸澄脸色严肃,不留情面地打断纪唯。 纪唯一愣,显然是已经明白安逸澄在说什么,“逸澄…我”,纪唯也不知道该些说什么。 “不必多说,送我回去,我也不会拿此事纠缠你,送我回去。”安逸澄语气坚定。纪唯看着安逸澄带着怒意的脸,支支吾吾的答应:“好…我们回去再说…”。 安逸澄看见纪唯的反应,心中怒意奔腾,果然是把我当调味品,不过事已至此,也觉得哭闹无用,所以极力说服自己,维持最后的尊严与风度。我一定是有初恋情结,为一场游戏沉沦三年,安逸澄思来想去一晚上,得出了这个答案。 归途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安逸澄刻意与纪唯保持距离,纪唯多次试图与安逸澄搭话,安逸澄都没有任何回应。 “逸澄,我可以解释。”纪唯克制不住,用力地拥住安逸澄。 安逸澄无力挣扎,语气疲惫地说:“不必,虽然你手段低劣,但终归这几天的事情是你情我愿,只能怪我蠢。”纪唯拥得更紧,“逸澄…” “你放心,是我失虑,之前没有问清楚你是否有未婚妻,我会承担后果。” 安逸澄故意地将错误揽在自己身上,不想再做纠缠。 “不是说要重新开始吗,我一回去就将这些事情处理好,我们重新开始。”纪唯放低姿态,像是在恳求安逸澄。 “重新开始?这可能吗,装作你没有未婚妻,装作纪立山与安连如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安逸澄只觉得纪唯行为无耻下作,干脆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一吐为快。 “那只是纪立山与安连如犯的错,你毫不知情,我从没怪过你。” “要是我说我都知道呢?”安逸澄清晰地感知到纪唯在收回拥抱的力度,顺势脱身。“要是我说我不仅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俩的事,我还是个帮凶呢?是我在陆融面前掩护濒临暴露的他们,是我几次劝和关系几乎破裂的他们。你还觉得我无辜吗,纪唯。” 安逸澄看着纪唯双拳紧握表情狠戾的模样,心中升起报復的快感,“对了,我还扔掉了姚晴双在去德国前给你留下的情书,不过很遗憾,还是没能拆散得了你们。她也是够害羞了,你们天天住一起,喜欢你直接说就好,非要我来帮她递情书。”安逸澄再也不想隐瞒,索性就撕毁那个纯真善良的假象。 “安-逸-澄!”纪唯像是要将手指嵌进她的骨肉那般狠狠地抓住安逸澄的肩膀,咬着牙叫着她的名字。 安逸澄吃痛,看着纪唯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更想激怒他,毫不退缩地说:“你要真想知道姚晴双给你写了什么,我可以背给你听啊,一字一句我都记得。” 纪唯似乎又突然松开安逸澄,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面色平常地说:“这倒不必,我与晴双之间也不差这一封。” 安逸澄不由得佩服纪唯恢復冷静的速度,长舒一口气,也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总算将自己的过错都坦白了,虽然看起来没有歉意也不够诚恳,但总算不用苦苦隐瞒,装作自己可怜了,安逸澄还是觉得自己可笑,明明痛恨他人可怜自己,还要总是用一副可怜的神情讨好同情心泛滥的人。 昏沉地熬过与纪唯独处的十二个小时,安逸澄的绷紧的神经开始松懈。飞机平稳着陆,纪唯却拦住安逸澄,拿出支票递给她,悠悠开口:“无论如何,我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你也辛苦一场,拿着吧。”语气轻松慷慨,似乎只是在派发佣人的薪资。
第11页 安逸澄觉得纪唯是在故意羞辱她,把她当成是可以花钱买到的商品。不过还是笑着接过支票,瞥了一眼上面的额度,装作惊喜愉悦地样子,礼貌地回应了一声“谢谢”,便绕开纪唯疾步离开。 纪唯闻到机舱里反覆还残留安逸澄的香水味,皱着眉头厌弃地命人将飞机彻彻底底打扫干净。 终于结束了,认清事实的安逸澄心中却生出了踏实的感觉,安心舒适地在寝室里睡了一觉,没有噩梦缠绵。 休整了一日,安逸澄恢復精神与活力,早早地到了图书馆与导师许啸林进行例行读书会。许啸林已是一位年近六十,温文尔雅博学多识。许啸林与阮清又是故交,所以格外照顾关怀安逸澄,安逸澄本科原本主修经济学,却报考了歷史系的研究生,许啸林当年虽惋惜,但还是欣然答应做安逸澄的导师。 许啸林见其他同学还没有到,对着安逸澄问:“小澄,你的论文可有思路了?”安逸澄摇摇头,表示毫无头绪。许啸林又语气平和地说:“这倒也不急,只是小澄啊…你真的还想继续读博吗?” 安逸澄脑中一片茫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前路究竟该如何。 许啸林见安逸澄犹豫茫然,又开口:“小澄啊,你跟着我的这段时间,虽然你既勤奋又有灵性,但我始终感觉你的心没有静下来,总是浮躁的。你如果不是真正热爱歷史学,就不要再勉强读下去了,莫要为了其他原因浪费青春吶。” 安逸澄领会到了许啸林话中的意思,尽管许教授语气委婉温和,但安逸澄听后还有些低落,感觉自己一事无成,整个读书会都神游在外,轮到自己发言的时候也不知所云。 意识到自己状态不佳,读书会一结束就回寝室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安逸澄刚开手机,就不断地响起讯息提示音,还没来得及点开,就有人打来了电话。 “我的安董事,安大老闆,您总算是接电话了!”李羽然一拨通电话,就欣喜又埋怨地叫着。 “呃,抱歉,李助理,最近有些忙。”安逸澄这时才想起又需要审核安氏的财务运营状况。 “知道您日理万机,但求您不要失联好吗,公司里诸位大佬等你好多天了!”李羽然继续抱怨。 “我下午两点会准时到安氏。”安逸澄知道自己有些不负责任,率先开口。听到安逸澄没有再推脱,李羽然才停止抱怨,与安逸澄扯了起了闲话。 当年外公安庆余病重期间就将安氏交由自己的亲弟弟安庆之和专业的经理公司打理,将所有财产都让渡给了阮清。而阮清又将自己绝大多数遗产都交给了安逸澄,唯独将那栋安家小别墅给了安连如。两代人置气,最受益的人却是安逸澄,安连如为了跟纪立山在一起,狠心地与安家脱离了关系。她到现在还记得当律师宣读阮清遗嘱时,安连如错愕不甘的神情。 安逸澄懵懵懂懂就成了安氏最大的股东,纵然她毫无管理的经验,还是得亲自批准审核安氏的大小事宜,好在安庆之与经理公司将安氏的一切都处理得有条不紊,安逸澄唯一的工作只是在各种文件上签署自己的名字。 虽然知道这场会议的形式大于作用,但安逸澄还是提前到了安氏。 安庆之一看到安逸澄,严肃威严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小逸澄啊,你说说,你多久没来看叔公了?” 安逸澄感觉安庆之又沧桑了许多,愧疚地开口:“叔公,对不起,最近忙着写各种论文呢。” “哦,逸澄也快毕业了,毕业了就回安氏工作吧,年轻人多读点书也是好的,不过叔公也老了,可再也等不了了。”安庆之说完,又嘆了口气,“,你要知道啊,这整个安氏是迟早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看着安逸澄面露愧疚之色,安庆之又恢復了慈爱的笑容。 “明白了,叔公,是逸澄太任性了。”安逸澄想起安庆之本该在家含饴弄孙,却为了完成外公的遗愿,为自己操劳,愧疚得无地自容。她忽然又想起安逸澈已经回国,正好可以回安氏工作,稍微宽了心,果然,这种时候,还是需要家人相互扶持的。 出乎意料的,安氏集团最大股东安逸澄,首次在会议上提出了反对意见。公司上下在加班重拟业务报告中第一次实际地感受到安逸澄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张不够甜额,多更新几章。 ☆、第 9 章 会后,公司各部门主管都带着意外小声议论着走出会议厅。 “逸澄,你等等。” 听到安庆之的声音,安逸澄停下了脚步,战战兢兢地转身,问:“叔公…那个…我做错了吗…刚刚?” 安庆之爽朗地笑出声,说:“你做得很好,就是该这样,不过这还不是当务之急。” “怎么了叔公?”安逸澄有些紧张,生怕有不好的消息。 “呵呵呵呵呵,逸澄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成家了,你嫂子为你物色了好几人选呢,都,一表人才,叔公看了都喜欢!”安庆之笑呵呵地说。 安逸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叔公啊,我不需要啦!” “你可别跟叔公害羞啊,叔公安排好就直接来学校接你,怎么说你也需要有个依靠嘛,你还当你是那个小姑娘吶。”“就这么说定了啊,就下周末吧,下周末我来接你!”安庆之原本还想继续滔滔不绝下去,却被助理轻声打断。 “安董,天海的负责人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李羽然悄声在安庆之耳旁提醒。 安庆之有些依依不捨,“逸澄啊,下周五我来接你啊,你就当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安逸澄还没来得及编造拒绝的理由,安庆之就匆匆乘电梯离开。“天吶,我竟沦落到被叔公嫌弃的地步。” 安逸澄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商场,又在售货小姐热情服务与‘无私’赞美下购置数套昂贵精緻的衣服。 “我不会是真的打算去相亲吧?”提起重重的购物袋,安逸澄有些迟疑。 摺叠安放好刚购置的衣物,安逸澄恍然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清理信箱,这才下楼拿钥匙打开信箱,果不其然,各色学术期刊与杂志紧凑地堆积在信箱中。 清理到最后,信箱底部赫然出现一张精緻华美的信封,看到姚晴双的署名,安逸澄才想起那日与她的对话。 安逸澄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随手将信封丢在书桌上,着手准备论文。思来想去,又撕开信封,盯着两张设计典雅精巧的门票。安逸澄的确嫉妒姚晴双,可自己却说不清嫉妒的缘由,她厌恶姚晴双的每一个举动,觉得姚晴双的笑容只是客套虚伪,觉得姚晴双的言语都是讥讽,觉得姚晴双的关怀都是伪善。她想夺她的一切,可真正清醒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无能,自己的嫉妒是多么的卑劣。 “我不能忍受这样卑劣的自己。”安逸澄又小心翼翼地将门票放置在抽屉里,将‘姚晴双演奏会’写在日历上。
第12页 一切都回归平静,安逸澄继续在图书馆—食堂—寝室中循环生活,充实而惬意。 “逸澄!逸澄!”刚下宿舍楼的安逸澄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搜寻,果然看见安庆之正在挥动帽子朝她示意。 “叔公。”安逸澄甜美懂事地打了招唿,当初自己觉得这样打招唿最惹长辈喜欢,也就渐渐养成习惯。 “逸澄啊,刚准备给你打电话,就看到你了,是不是在等叔公啊?”“哎呀,你怎么穿成这样,快去换一身衣服,快去啊,不着急,好好打扮一下,叔公等你,快去啊。” 安庆之总是这样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安逸澄乖巧地回寝室换上一套插nel藕粉色经典款套装,又套上一身羊绒大衣,“真的是要去相亲?”,安逸澄一面快步下楼,一面自言自语。 “逸澄啊,怎么穿得这么老气。”安庆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深情,毫不客气地批判安逸澄。 天哪,现在是六十多岁的老头都比我会穿搭了吗?安逸澄无奈,撇嘴说:“就这样吧。”说完立即坐上车,开始摆弄化妆品。 安庆之似乎很满意安逸澄的表现:“对对对,逸澄好好化化妆。”“这次你先看看,不满意叔公再给你安排啊,你嫂嫂给你物色了十几个对象呢!” “what?”十几个?安逸澄听到都觉得头疼,“不用了叔公,这个我很满意。” “哎哟你个傻丫头,人还没见着你就满意,逸澄你也不要因为着急就随便将就啊,咱们不急啊,不急。”安庆之话语里带着兴奋“这次来的是你嫂嫂的亲哥哥,顾元风,是个医生吶…博士学位…你们多合适啊……” 安逸澄尝试在颠簸的车上画眼线,敷衍地回应着安庆之,突然司机一个急剎车,“啊!”,安逸澄尖叫一声。 “十分抱歉,小姐,刚才前面有辆电动车横冲过来。”司机听见安逸澄的尖叫,急忙道歉。 “怎么了逸澄?撞到了?” “没事,没事,我只是眼线画歪了。”安逸澄对着镜子,看着化入鬓角的眼线嗤笑。 司机与安庆之这才舒一口气。 “嫂嫂,哥哥。”一进入饭店包厢,安逸澄对着在包厢门口等候的男女亲切地打招唿,其实安逸澄也记不清这是安逸深的第几位夫人了。 顾言知热情地向前与安逸澄行贴面礼,“你好啊逸澄!” “嫂嫂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安逸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顺口夸一句。 “诶,元风,正好你也到了,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妹妹安逸澄,正好今天家庭聚会,你们也认识认识。”安逸深打断姑嫂的对话“逸澄,这是顾元风。” 好一个‘家庭聚会’,不着痕迹地模煳掉相亲地尴尬,安逸澄不由得佩服安逸深。安逸澄虽顾言知转过身,看见安逸深口中的顾元风,果真一表人才,带着金属边框的眼睛,西装革履,看上去气质内敛沉稳、文质彬彬。安逸澄主动伸手,“你好,我叫安逸澄。” 顾元风也礼貌地与安逸澄握手,“安小姐,你好,我叫顾元风。” “呵呵呵呵呵呵。”安庆之笑得更欢“走吧走吧,吃饭吃饭。” 既然安逸深说过是家庭聚会,安逸澄就不喧宾夺主,默默地享受大餐,敷衍着配合叔公一家闲话家常。 安庆之实在看不下去,‘痛心疾首’地问:“逸澄,你怎么不说话啊?” 忽然席间的焦点又转向安逸澄,安逸澄吃得正欢,急忙吞下一口烧鹅,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呃…嗓子有些疼…嘿嘿…” 安庆之听到又来了精神:“哎呀,正好,元风可是医生吶,一会儿让他给你看看。” 顾元风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也好,我一会儿送安小姐回去的时候,顺便诊断一下。” what!安逸澄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讪讪一笑,“嘿嘿嘿…顾医生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嘿嘿嘿…” 顾元风轻推眼镜,笑着回应:“等我治好安小姐,安小姐再夸我也不迟。” 顾言知与安逸深交换眼神,安庆之也笑得合不拢嘴。“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安逸澄继续尴尬得笑,等顾言知又提起其他有趣的话题,便又埋头吃饭。安逸澄感知到了顾元风在交谈中有意无意投来的目光,也不知如何回应,只是勉强地微笑,装作对他们的谈话很感兴趣的样子。 散席后,安庆之一家顺理成章地留下顾元风与安逸澄二人,自己一家其乐融融地打道回府。 “逸澄,上车吧。”顾元风也跟着安家人称她为逸澄,替安逸澄开好车门,示意她上车。 安逸澄听到顾元风的称唿,觉得过分亲密,但又不知如何拒绝,只应了声谢谢。 安逸澄坐在副驾上,姿态优雅地繫上安全带。车内灯光昏暗,空气也有些沉闷,安逸澄不由得有些紧张,僵硬地坐着。 “逸澄?”顾元风轻声一唤。 安逸澄瞪大双眼顾元风的手逐渐靠近自己,what?这是要接吻?“我们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安逸澄急忙往后缩,靠在车窗上失声问道。 “呵…”顾元风一笑,拇指轻轻划过安逸澄额角,拭去安逸澄脸上的一抹黑色,“逸澄读书太过刻苦,墨水还留在脸上。” 安逸澄才想起应该是之前画歪的眼线没有擦干净,尴尬地看向窗外。 轿车启动后顾元风也不再说话,全神贯注地看车,只是向右看后视镜时,顺便看一眼安逸澄。 安逸澄觉得这车慢得不如自己走得快,又不好意思催促,只好如淑女般安静地坐着,假装欣赏风景。 “逸澄,你这周日晚上有时间吗?”顾元风忽然开口。 “呃…我要去听场音乐会…嘿嘿…”安逸澄还是不习惯顾元风这样亲昵地称唿自己。 “这样啊。”顾元风语气遗憾地说。 安逸澄似是想起了些什么,“不过,我正好多出一张票,顾医生愿意一起去吗?” 顾元风缓缓将车停在宿舍楼下,扭头看着安逸澄的双眼:“好啊,我很期待。” 顾元风地笑容莫名地会让安逸澄想起‘如沐春风’四个字,安逸澄双手将票递给顾元风,“那我先走啦,谢谢顾医生,周日见!”安逸澄头也不回地跑回宿舍。 “还好我早有准备,带上了票,我总算是找到一起去的男伴了!纪唯你给我等着瞧!!”安逸澄将头埋进枕头,兴奋地嘟囔。 作者有话要说:  无语了 ☆、第 10 章 为了能够以完美的状态出席姚晴双的独奏音乐会,安逸澄一星期以来一直倚靠酸奶与沙拉度日,今晚面对满桌珍馐,实在管不住自己的手,胡吃海塞一通。摸着隆起的肚子,安逸澄又懊悔得想给自己一巴掌。
第13页 安逸澄虽逞强嘴上说不怨纪唯,心里却恨得他恨得牙痒痒,“敢玩儿我?偏要过得比你好!”在意念中狠狠揍了一顿,安逸澄起身进行例行护肤,将昂贵的护肤品拍打在脸上,像是打了一针安慰剂,安逸澄觉得自己逆龄生长容光焕发,满意地睡去。 深夜,姚晴双练完琴,拉纪唯到自己房间,焦急问道:“阿唯,上次选的礼服不小心被弄脏了,你来帮我看看,选哪一条合适?” 纪唯只觉得无奈,扯动嘴角,“晴双,你只选穿着舒适的裙子就好。” “嗨呀,差点忘记你是个男人,能提什么中肯的意见!”姚晴双又将纪唯往门外推“那你去睡吧。” “你心思也不必过多地放在服装上,反正你穿什么都好看!”纪唯毫不吝啬地发出赞美。 “油嘴滑舌,你一定是有事找我帮忙吧!”“对了,后天逸澄也会来呢,逸澄真的是长大了,看上去成熟知性…” “嗯,我知道了,你早些休息,晚安。”纪唯听到安逸澄的名字,浑身不自在,草草结束话题,转身回房。 “看你还能装多久。”姚晴双看着纪唯的背影,摇摇头,喃喃自语。 摘下最后一张在姚晴双演奏会前敷上的面膜,安逸澄开始准备造型。看着自己颧骨下浅浅地凹下去,“不枉我饿了这么多天。”,安逸澄十分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冷艷清瘦,笑的时候,盈盈动人;不笑时,又冷漠傲慢。三年前的安逸澄为了让别人觉得她可爱,刻意模仿日系少女,留着中长的头髮,额前留着短短俏皮的刘海。好在现在她大可不必假装自己是清纯少女,散着一头妖娆曼妙的捲髮,成熟性感。 施上淡妆,安逸澄换上一条白色抹胸修身长裙,踩上红底高跟鞋。好在安逸澄一直有在“练舞”,所以在穿上10cm的高跟鞋后还能保持气定神闲的优雅姿态。 “诶?顾元风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来不及懊恼,安逸澄索性自己套上厚重的外套,抱着鲜花与礼物,打车到音乐厅。 安逸澄特意提前抵达音乐厅,前去找姚晴双,显然姚晴双事先打过招唿,安逸澄才能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贵宾休息室。 “晴双姐姐。”安逸澄腾出一只手,轻叩门后,推门而入,“晴双姐姐,给你”。兴许是鲜花太重,安逸澄的语气里带着喘息的声音。 姚晴双欢欣地接过一大束娇艷欲滴的厄瓜多玫瑰,仪式化地轻嗅花香,放到一旁,“逸澄,这花我很喜欢,真是谢谢你。” 各种花香扑鼻而来,安逸澄环顾四周,发现整个休息室都推满了花束,“哇塞,晴双姐姐好受欢迎呢!”安逸澄童稚天真地感嘆。 “都是朋友送的啦。”姚晴双有些害羞。 “嗯,首演嘛,意义重大。”安逸澄又从包中拿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靠近姚晴双,双手将盒子递了上去,“晴双姐姐,这是我一点小心意,请收下。” 姚晴双有些诧异,“逸澄…这…” “送给你,就当是预祝首演成功的礼物吧!可一定要收下啊。”安逸澄俯身用头摩着姚晴双的肩膀,开始撒娇。 姚晴双宠溺地捏了捏安逸澄的脸,欣然接下首饰盒,缓缓打开:“逸澄,这条项鍊真漂亮,我很喜欢,来帮我戴上吧,我要戴着它演出。” 虽然安逸澄送的是一条简单的钻石锁骨链,可比起姚晴双现在带的这条、黑珍珠项鍊还是便宜暗淡了许多。 “姐姐啊,这条还是不戴了,你现在戴的这个更好看。”安逸澄盯着姚晴双颗颗饱满、散发幽幽孔雀绿光的大溪地黑珍珠项鍊,难为情地开口。 “哎呀,意义不一样嘛。”姚晴双握着安逸澄的手,笑盈盈地说。 “算了吧算了吧,这条太普通了…”安逸澄不想丢人,继续打着太极。 “诶,阿唯,你来了,快来帮我带一下项鍊,我怎么说逸澄都不肯让我带!”姚晴双晃动着安逸澄那条钻石小项鍊。 纪唯含着笑,快步走进姚晴双,接过项鍊,握在手中把玩了一下,挑眉说:“这条太普通,还是别换了”语气轻蔑傲慢。 安逸澄一听到纪唯的声音,后背一僵,“晴双姐姐,那我先走了,期待你的演出哟。”装作没有看见纪唯,顿时开熘。 “诶?逸澄,今天有没有带人来啊?”姚晴双暧昧地问。 “带了带了,嘿嘿嘿,他马上就到…” “那散场后带来给我看看啊,姐姐替你把把关。”姚晴双与纪唯相视一笑,看起来浓情蜜意情真意切。 “好啊!”安逸澄大方地回应,昂首挺胸地走出休息室,关上门留下姚晴双与纪唯二人单独在休息间里卿卿我我。安逸澄忍不住对着紧闭的门悄声骂了句‘狗男女’,但想起自己似乎差点当了小三,又瞬间泄气。 安逸澄看到纪唯与姚晴双亲昵恩爱的画面,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胸口仍然生疼得像被人用刀割了一道。压下去想逃跑的念头,安逸澄迈着沉重的步伐,找到门票所对应的座位,褪下外衣,软软地坐下。 离音乐会还有半个小时,顾元风的还是没有出现,安逸澄急得在原地跺脚,“怎么还不来,我挤了半个小时的事业线啊!”。安逸澄四处张望,搜寻着顾元风的身影。 没等到顾元风,安逸澄却看见纪唯一步一步逆着灯光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安逸澄瞬间收回眼神,停止张望。当初就纪唯靠这副俊朗的皮囊斩获无数怀春的少女心吶,安逸澄在心里抱怨:天吶,凭什么这个人明明这么讨厌,还要这么好看。 再好看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讨厌鬼!安逸澄说服自己不要再被“美色”所蛊惑。 不会这么巧吧!安逸澄假意在玩手机,偷偷瞥到纪唯已经端正笔挺地坐在自己右边的座位上。安逸澄瞄了眼时间,发现还有五分钟音乐会就正式开始,而属于顾元风的座位还是空无一人。 “现在跑还来得及!”安逸澄得出结论,抓起衣服和包包就准备起身熘走。 还没成功站起来,纪唯就反应迅速瞬间抓住安逸澄的手腕,眯着眼,冷漠地说:“安小姐这时候出去,恐怕不大尊重晴双吧。”“还是说,这就是安小姐此行的目的?” 纪唯三言两语,就给欲逃跑的安逸澄定下了罪名。 呵呵,花心讨厌鬼这么维护自己的未婚妻啊,安逸澄压低声音在心中怒吼。“纪先生还是把手拿开吧,我们没那么熟的,我不过是想调整一下坐姿,何必这样紧张。”安逸澄面不改色地狡辩。 纪唯冷哼一声,抽回手,恢復风度翩翩的模样。 等姚晴双风情款款地走上台,安逸澄就彻底放弃顾元风这根救命稻草。老天啊,原本想来炫耀示威,没想到被完虐啊!安逸澄坐在纪唯旁边,怎么都不自在,又不敢动弹,全然无心欣赏演奏。她又偷偷斜睨纪唯的侧脸,自动地将纪唯脸上的微笑翻译成他对姚晴双的爱慕与骄傲,瞬间觉得纪唯之前找到自己只为了復仇、只是为了给自己羞辱。
第14页 “命运不会也能遗传吧!”想到这里,安逸澄的心勐然一缩,害怕沦落到与安连如一个下场,“不会的,我要证明我会比他们都过得好。”,其实无论是十八岁安逸澄还是二十六岁的安逸澄都有一颗好胜心,只是现在,她不想再隐藏。 苦苦等来谢幕的掌声,安逸澄乘所有人还意犹未尽时,套上大衣,疾步走出音乐厅。 “逸澄?”顾元风立在雪中,唤了一声。 安逸澄见顾元风的外衣有些雪花融化的痕迹,想必是已经在雪中等过一段时间了。 安逸澄自然为顾元风的失约有些心烦意乱,但也不便抱怨,支支吾吾地回应:“顾…顾医生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三儿! ☆、第 11 章 “逸澄,对不起,今天临时有个患者要做手术,错过了今天的音乐会。”顾元风上前双手扶着安逸澄的手臂,满怀歉意地解释。 安逸澄一听到解释也就心中释然:“没事啦…当然是救人要紧…” 顾元风这才展了笑容,“那为了补偿你,向你赔罪,我们明天一起吃饭吧。” “好…好的吧…”安逸澄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逸澄,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安逸澄听见姚晴双细腻清甜的声音,转身就看见姚晴双挽着纪唯的手慢慢走来。 “哦,这位是?”姚晴双神色暧昧地问安逸澄。 “呃…这是…”安逸澄不知该如何介绍。 “你好,我叫顾元风。”顾元风简短地介绍了自己,大方地与纪唯、姚晴双握手。 “哦~顾元风呀,我叫姚晴双,这位是纪唯,我们都是逸澄的好朋友。”姚晴双又与纪唯相视一笑,大方邀约:“有时间一起聚一下吧,我们与逸澄也好久没在一起了。” “这当然要看逸澄的意思。”顾元风笑着看安逸澄一眼,像是在徵求意见。 安逸澄挽上顾元风,笑盈盈地回覆:“最近就算了吧,元风有些忙,需要休息,过段时间再一起聚吧,元风刚刚忙完,很累了,那姐姐我们先走了,改天见吧。” 顾元风绅士地拿过安逸澄的包,任由安逸澄搂着自己往停车场方向走。 姚晴双听到安逸澄的回应,有些失望:“啊…那好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和阿唯送送你们。” 安逸澄一愣,姚晴双不用接受採访的吗?不过还是跟姚晴双有说有笑地走过了几百米的路程。 走到顾元风轿车旁,顾元风殷勤地快步上前为安逸澄打开车门,姚晴双也主动与顾元风交换名片以示亲切,就在此时,一路上一言不发的纪唯忽地拉住安逸澄,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戏嚯说:“迟到这么久,这位顾先生一定不怎么喜欢你。” 安逸澄听见纪唯的嘲讽,顿时火冒三丈,瞪着眼立即回击道:“对啊,我也觉得元风迟到了好多年,不过没关系,他晚上回去会补偿我的。”安逸澄刻意咬重补偿二字,像是要赋予‘补偿’别样的意义。 纪唯幸灾乐祸的笑容瞬间被安逸澄的话淋得冰冷,重复说着,“迟到了几年?很好,安逸澄,很好。”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纪唯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安逸澄的几句话又气又恼。 安逸澄看纪唯被堵得哑口无言,心中得意,加大音量说了声‘再见’,像是在提醒姚晴双与顾元风,便立即上车,重重关上车门。 姚晴双恋恋不捨地道别,目送顾元风与安逸澄远去。“阿唯,我们快回去吧,晾了记者这么久了。”挽着纪唯往回走,又拿出顾元风的名片,朝着纪唯说:“这位顾医生可真厉害,看上这么年轻,没想到已经是为主治医师了,也难怪逸澄这样地喜欢他。” “哼。”纪唯没有说话,只是轻哼一声。 “没想到逸澄都开始谈恋爱了,他们二人看上去又这样般配。”姚晴双语气里带着喜悦与羡慕,自顾自地说着。 纪唯铁青着一张脸,但又不得不敷衍地应和姚晴双:“也许吧”。 姚晴双敏锐地意识到纪唯的不悦,又绕开话题,谈起了别的事。 …… 而安逸澄心情却异常地好,望着车窗傻笑。 顾元风见安逸澄面带笑容,也稍稍放心:“逸澄,今天真是十分抱歉。” “没关系的。”安逸澄转过头,给顾元风一个宽慰的笑容。 安逸澄转念一想,现在自己似乎也不合适开始一场新的恋情,感觉现在是在利用他。顾元风家境殷实,斯文英俊,还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追求者自然数不胜数,总不能让别人等自己吧。 顾元风开车的时候不爱说话,一路都沉默安静。 顾元风将车停在宿舍楼下,转过头看着安逸澄,开口说:“逸澄,你今天真美,虽然你今天原谅了我,但我还是很懊悔。” “不用放在心上,晴双姐还会举办个人演奏会的,还有机会。”安逸澄看情形不对,故意将矛盾引向演奏会,与自己划清界限。 “不,逸澄,我不是为错过演奏会而懊恼,是为错过那么美的你而懊恼。”顾元风语气诚恳,表情认真。 安逸澄闻言有些错愕,“那个…那个…呃…” “逸澄,我知道,我们才认识不久,但是请给我一个机会好,我们就先做朋友,让我们了解了彼此再作打算好吗??”顾元风小心翼翼地试探。 安逸澄脸颊发烫,即纠结又心动,“我们明天见吧,雪天路滑,你开车小心啊,再见!”,随即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跑进宿舍楼。 顾元风面带微笑,看着安逸澄身影逐渐远去,才启动轿车,往医院开去。 安逸澄气喘吁吁地奔回了寝室,踢掉高跟鞋,软软瘫坐在地毯上。一遍又一遍回想顾元风对自己说过的话,此前为纪唯消沉三年,最近似乎也找回些斗志,也许也是时候开始一场新的恋情了,无论有没有纪唯自己都是要往前走的。“反正我也对你撒了那么多谎,现在算是两清了。” “逸澈?他现在打电话过来干什么?”安逸澄看着震动的手机,忽地才想起来两周前安逸澈向自己发过讯息,而自己却忘记回復他,看着安逸澈丝毫没有挂电话的意思,只好犹豫忐忑地接过电话。“餵?” 安逸澈一听到安逸澄的声音,:“姐姐,妈咪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安逸澄原本放松的弦再度绷紧,自己三年没有联繫过安连如,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坏消息。 “警方说是立山集团控告妈咪四年前造假帐单挪用资金。”安逸澈的声音颤抖无助,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力气。 立山?挪用资金?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立山集团才报警,莫非……安逸澄不敢细想,强迫自己冷静,“逸澈,找律师了吗?”
第15页 “找了一位律师,他看了材料,说立山证据充分,而且数额巨大,可能面临无期徒刑…不过还好律师还是争取了取保候审……你快回来吧!” 安逸澄不由得心疼起安逸澈,毕竟自己是他的姐姐,冷落他这么多年,还让他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危机,果断冷静地说:“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嗯,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安逸澈听到安逸澄的话才稍稍安心,说话也有了些生气与活力。 随手套上衣服,安逸澄又拨通许啸林的电话:“餵?老师,我是逸澄,我想请您帮个忙。” 许啸林语气温和地回应:“哦,小澄啊,什么事你说吧。” “我想要法学院李熠林教授的联繫方式,您能帮我找到吗。” 李熠林既是明大法学院的教授,同时又是享誉国内的金牌刑辩律师,安逸澄别无办法,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依託在律师身上。 “怎么了逸澄,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许啸林关切地问。 “老师,没什么的,就是有些问题需要请教,没事的。”安逸澄不想让过多的人捲入自己的事情,只好骗自己的导师,让他宽心。 许啸林明白安逸澄不想细说,“好,我马上就把李教授的电话给你。” “谢谢您。”安逸澄除了谢谢,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安逸澄尝试联繫李熠林,在表明自己来意后,李熠林爽快地答应了安逸澄要委任他为辩护律师的请求,有了这样李熠林的帮助,安逸澄也稍稍宽心,立即赶往安连如现居住所。 急忙赶到安连如现居的别墅区,安逸澄恍若找到些熟悉的感觉,不由自主得放慢脚步,想要退缩。 “姐姐!”安逸澈早早在大门等候,看到安逸澄唤了一声。安逸澈头髮蓬乱面色疲惫,安逸澄见状也不由得紧锁起眉头。 安逸澄直接开口:“逸澈,妈呢?” “妈咪刚刚吃过安眠药,才睡下。”安逸澈朝楼上望了一眼。 “逸澄?是逸澄来了吗?”安连如听见楼下的响动,立即打开门光着脚跑下楼。 安连如不再是那个连发稍都打理得精緻无比的安连如,此刻的她面无血色苍白而憔悴,髮丝干枯毛躁,衣衫凌乱,整个人像失了活力般狼狈不堪。 “妈。”安逸澄不知该说什么,上前扶安连如坐下,简单地叫了一声。 “逸澄…”安连如一看见安逸澄,眼中就盈满泪水。“逸澄,你回来了逸澄。” “嗯,妈,不是刚吃完安眠药吗,去睡吧。”纵使安逸澄再埋怨安连如的偏心,此刻见了安连如颓丧的模样,也只能心软地抛却心结。 “不,我不睡,逸澄,妈妈是被陷害的,逸澄,妈妈没有做过,全是陆融…是陆融…是纪唯是他们,他们要向我讨债,他们把立山的死算在我了我的头上…逸澄…妈妈没有做过…” 安连如找到了宣洩的对象,不停重复着这段话,情绪越来越失控,几近崩溃。 安逸澈不忍见到自己的母亲如此失态,扶着安连如,像抚慰婴孩那般拍着安连如的背。安连如停止哭诉,靠在安逸澈肩上默默流泪。 “妈,你放心,我已经联繫到了最好的律师,明早我就安排见面,我不会让任何想陷害你的人得逞。”安逸澄语气坚定。 安连如泪眼朦胧地看向安逸澄,觉得不可思议,那个软弱听话的安逸澄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自信,什么时候敢说这样的话了? “早些休息吧,既然他们有备而来,你也要打起精神。”安逸澄不想做无谓的安慰,只希望安连如可以振作一些。 “好,逸澄,我现在就去睡,我现在就去。”安连如只觉得安逸澄让她有了安全感,乖乖听话上楼睡觉。 “逸澈,你等等。”安逸澄看着安连如稳定了情绪,也松了一口气。“你们请的律师跟你说了什么?” “立山集团指控妈咪在任职立山集团财务总监期间总共私吞一亿的资产,律师看过材料,发现对方的确证据充分,涉案金额又巨大,很有可能会判无期…”安逸澈心情低落地复述律师的话。 安逸澄听到涉案金额竟有一亿,眼皮跳了跳,不过为了顾及安逸澈,收住了自己的诧异,冷静地说着:“嗯,好,逸澈,具体专业的事项你我也都不懂,还是明天交由律师处理吧,你去休息吧,有我在,不必担心。” “姐姐,你说妈咪会坐牢吗?”安逸澈像极了受伤的孩子。 “不会,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妈妈。”其实安逸澄心中也没底,只是不愿看到安逸澈受伤的表情。“去睡吧,你好好休息,下面还有很多事要忙呢,妈妈现在只能依靠你和我了,你我都得坚强才是。” 安逸澈点头:“好的,姐,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 “好。”安逸澄没想到这幢别墅里还会有属于自己的房间,意外地惊喜,这也是为数不多能让最近的安逸澄觉得宽心的事了。到了房间门口,拍了拍安逸澈的肩膀,“你也早些休息吧。” 安逸澈勉强向安逸澄挤出笑容,听话乖巧地回覆:“嗯,姐姐,晚安。” “晚安。” 安逸澄思考着安连如刚刚说的话,安连如的确没有必要骗她,安连如留在立山集团十九年,完全是为了纪立山,何况自己身为安庆余的独女,自然不会贪图这些蝇头小利。而三年前安连如就被立山集团辞退,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间才控告安连如。“莫非真的是来报仇的?”安逸澄脑海中又浮现纪唯那张俊逸的脸,“纪唯,是不是我们都不曾真正了解过彼此?” ☆、第 12 章 第二天,李熠林律师准时地赴约,可在与警方接洽后,无奈地对安逸澄嘆气摇头,“目前所有的证据对当事人十分不利,不过我和我的团队会尽力,让刑期减到最短。” 安逸澄听到连这样优秀的律师都表示无能为力,瞬间觉得心灰意冷,难道自己要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无辜受牢狱之苦吗? 安连如在门外听见李熠林的话,心里最后的防线被彻底击溃,“逸澄,妈妈没有做过,全是陆融和纪家在陷害我。” “妈…”安逸澈拉住发狂的安连如。 安连如瞪大双眼,眼泪决堤而出,双手恐惧地颤抖着:“逸澄,妈妈不能坐牢,一刻都不可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个杀死立山的兇手就死在监狱里面,他也是被陆融害的。” 安逸澄上前搂住安连如,“妈,你冷静一点,还没有开始庭审呢,一切还有转机。” 安连如用力挣开安逸澄,拼命哭喊:“逸澄,你不知道,他们就是在报仇,他们真正想要的不是让我坐牢,他们是想要我的命,逸澄,妈妈不能坐牢,不能的…” 安逸澄只好让安逸澈安抚发狂的安连如,转身对李熠林说:“很抱歉,李律师,我母亲情绪有些失控,这个状态也不适合谈事,我们还是明天再谈吧。”
第16页 李熠林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理解安连如的心情,收拾收拾公文包好脾气地说:“也好,今天我回去也想想对策,等安女士心情平復之后我们再谈。”说完便迈腿往外走 安逸澄也跟着李熠林出门,送他上车:“今天真是辛苦您了。” 李熠林温和一笑,打开车门,想起些事情,又关上车门对安逸澄说:“安小姐,目前立山集团提交的证据都没有什么纰漏,可能这件事的最佳解决方式还是庭外和解,这样才可以让损失减到最小,不过,最后能不能和解,还要看立山集团的意思。” 安逸澄点头:“嗯,好,都听您的。” “所以我们需要做好与立山谈判的准备。”李熠林在上车前留下了这句颇有深意的话。 李熠林一语点醒了踌躇莫展的安逸澄,如果立山不追究,是不是这件事就会有转机?安逸澄虽对纪唯存有温情,但也对安连如的话深信不疑,既然立山摆明了要送安连如坐牢,会轻易撤诉吗? “不管行不行,我都要试试。”安逸澄毫不犹豫地拿出电话打给江若愚:“餵?若愚,我要见纪唯。” 江若愚一夜宿醉,迷煳中接过电话:“哦,媳妇儿啊。” 安逸澄没有心情纠正江若愚的称唿,开门见山地说:“江若愚,我要见纪唯。” 酒醒后的江若愚头痛欲裂,嚎了一声说:“大婶啊,你俩前几天不还睡一块吗,怎么?现在还要我引荐啊?我头痛着呢,求你了,你想见面就自己打电话给他啊。” 江若愚说话一向口无遮拦,刺到了安逸澄的痛处,这句话像是往安逸澄的心上勐烈地一敲,震得她无法反驳,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他电话…我想去立山找他…” 江若愚听到这句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抽了自己一巴掌,好声好气地说:“诶,媳妇儿,不会是分手了吧,对不住对不住啊,我这张臭嘴。”说完又抽起自己的嘴巴。 “没事,我要见纪唯。”安逸澄再次重复自己的要求。 “诶,我说媳妇儿,你们都分手了,就别再见面了吧,断得干脆点儿,你还能耗几年啊,死心吧。”江若愚一位安逸澄仍旧放不下旧情,又忍不住泼她冷水。 安逸澄又不想让江若愚知道自己母亲的事,就算他知道了最后也不过是向家里胡闹一番,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徒生麻烦,只好嘆口气后说:“我是有正事。” 江若愚冷笑一声:“我可不信,你想见自己想办法,我可不帮。” 安逸澄感觉自己的耐心即将耗尽,问:“你帮不帮?” “不帮!!!!”江若愚朝着电话大声地喊。 安逸澄清了清嗓子,放慢语气,说:“江若愚,你知道吗?是我甩的纪唯。” 江若愚不以为意“是你甩的又怎样,现在还不是想跟他复合?”。 “哎,纪唯他可不想跟我分手,当初跪着求我呢还,他要是知道是你让我甩了他,你猜他会怎么做?”安逸澄半真半假地说。 江若愚被安逸澄逮住了把柄,想起自己在立山的工作,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别啊,媳妇儿,别乱来,我哥杀人不眨眼的啊!” 虽然知道江若愚惯爱胡说八道,但她听见江若愚说纪唯杀人不眨眼的时候,也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江若愚听见电话那头一片沉默,更慌张地说:“姐啊,别啊,别啊,你倒是说话啊!” 安逸澄缓了过来,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说:“好的,明天我要光明正大地到纪唯的办公室里见到他。”安逸澄可以强调光明正大四个字,为的就是防止江若愚偷奸耍滑想些损招让她偷偷地潜进立山集团。 “好吧我想想,你你你别乱来啊,我答应你了啊。”说完江若愚就狠狠挂掉电话。江若愚自己上班都极少见到纪唯,纪唯不愿私事打扰到工作,他的工作时间都安排得紧凑精确,没有预约连纪唯的专属楼层都上不去,见他一面更是难如登天。“靠!纪唯是说见就见的吗?,哎呀不管了,赌一把!”江若愚想好了对策,又倒头唿唿大睡。 安逸澄打完电话,又折路回去接安连如。安连如正在安逸澈的怀里失声痛哭,安逸澄见到这幅画面想着:安连如一向沉着冷静,当年也是叱咤商场的人物,怎么这次这样的软弱无助?还是说当年那个兇手的离奇死亡真的与纪家与陆融有关? 安逸澄拿出纸巾轻柔地擦着安连如的泪水:“妈,别哭了,我明天就去找纪唯,让他们撤诉。” “姐…”安逸澈欲言又止。 安连如听到纪唯二字,又紧张不止:“逸澄,你不要去…不要去…纪家不会放过我们的,没用的。” 安逸澄握着安连如的手,语气柔和地说:“放心,妈,李律师会陪我去,我们是去谈判的,无论如何也是要走到这一步的。” “可是,逸澄…” 安逸澄立即打断安连如,阻止她说下去:“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是个商人,大不了赔些钱,这事就过去了,安氏他也是不敢得罪的。” “不逸澄,逸澄,不要告诉你叔公这一切,千万不要,你也要离纪唯远些,他当年不是真的喜欢你,你不要被他骗了…” 安逸澈识别到了安逸澄眼中的伤痛,扯开话题:“妈,我们回家吧。” 安逸澄发现安连如还是害怕叔公,也对,当年安连如那么固执,恐怕叔公也难以原谅她的荒唐行径。“我有分寸。” 安逸澄的话莫名地让安连如有安全感,才平復心情,止住眼泪。 … 终于等到与江若愚约定好的中午一点,安逸澄早早在立山总部门口等着他。 江若愚开着他招摇风骚的跑车,停在安逸澄附近,大喊一声:“媳妇儿!” 安逸澄没想到江若愚竟然这个时候才来上班,狠狠翻了一个白眼:“你跟我约到一点,不会是因为你这个时候才上班吧?” “怎么会呢,媳妇儿,我平时都不来上班的。” 安逸澄又是一个白眼:“那真是辛苦你了。” 江若愚靠边停车,下车凑到安逸澄附近:“媳妇儿,不辛苦不辛苦,为你都值得,走我们快走,这个时候纪唯正在办公室里午休,保准能遇到他!” 安逸澄的眉毛跳了跳,午休的时候去找纪唯,你确定他能有好心情吗?不过安逸澄也别无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诶诶诶,那个陈助理,快,带z.e集团徐副总上我哥那儿去!”江若愚叫住正在与秘书部其他秘书聊天的陈琦。 陈琦反覆查看日程表,满脸疑惑不解:“不对啊,江经理,跟徐副总的预约在三点啊!” 江若愚满脸不耐烦,“我说你怎么办事的,徐总不是命人告知你们她需要提前与纪总的见面嘛,人家在门外等了一个小时了,多亏了我,不然几亿的大生意就没啦,你怎么担当得起!”
第17页 陈琦偷偷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徐总,这位徐总穿着一身昂贵的行头,更令人惊奇的是,江若愚这个不可一世的二世祖竟然帮她拿着大衣还替她提着包,这气派看来是传说中的徐副总无疑,立即笑着大安逸澄上了立山大厦的顶楼,只属于纪唯的一楼。 安逸澄在电梯里一言不发,头高傲地扬着,目不斜视脸上带着些微怒意。江若愚心想:行啊你安逸澄,装得还挺像。 电梯升到顶层,陈琦脸上堆着笑,做出请的姿势:“徐总,您请吧,我就送您到这里,秘书部还有一个会议,我先下去了。” 江若愚早料到陈琦会害怕纪唯会大发雷霆,正中下怀,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 安逸澄摘下墨镜,冷着脸回覆:“去吧,希望陈助理以后办事认真一点。”安逸澄装作生气的样子。 陈琦赔了笑脸,礼貌地告别,匆匆下楼。 江若愚领着安逸澄到纪唯的办公室,抱着赴死的摸着门把手,“诶,逸澄,你可别卖了我啊!” “不会。”安逸澄自己也紧张万分,下意识拽着自己的裙子。 “准备好了吗,我开门了啊!”江若愚心一横,推开了门,大声嚷道:“表哥,我来啦!惊喜吗?” 纪唯本来想在午休时间打个小盹儿,瞬间被江若愚的大嗓门惊醒,睁开眼瞥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江若愚,低吼一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叻 ☆、第 13 章 江若愚一把拽过安逸澄,走进办公室,推开纪唯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让安逸澄坐了上去,“你们两个慢慢聊啊,我在门外给你们看着啊。”说完就走出办公室,紧紧关上门。“诶,不过你们动静小一点啊,我也很血气方刚的!” 安逸澄听出江若愚下流的调笑,大吼:“江若愚你找死?” 安逸澄自小生在江南,说话一直带着些吴侬软语的腔调,听起来细腻软糯,纪唯从没听过安逸澄用这样的粗犷的嗓音说话,有些震惊。 他又上下打量了安逸澄一番,头髮干练地扎了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妆容精緻美艷。纪唯也从未见过着正装的安逸澄,衬衫、西装、短裙,简单的职场正装却衬得安逸澄双腿修长身段玲珑。 纪唯扶额,觉得安逸澄一改往日乖巧可爱的模样,浑身散发成熟知性的妩媚,不过还是趁安逸澄转身前收回目光,咳了一声,说:“安小姐,我很不欣赏你这种没有预约还硬闯别人办公室的行为。” 安逸澄直视着眼前这位面容冷漠语气冷淡的男人,说:“我为什么来想必纪总也明白,我也只是想好好地解决我母亲的事,只是公事,没有别的目的。” “也好。” 纪唯挑眉,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安逸澄的眼睛说:“不过,既然是谈公事,那还希望安小姐不要以往日的情分相要挟。” 安逸澄听到纪唯的回应,被踩到了痛处,震惊而又伤心,自己的确是想装可怜,想利用纪唯的那一点点的同情心来争取母亲的清白自由。但转念一想,就算纪唯再有同情心,也应该被自己那天在私人飞机上的言语消磨殆尽了,估计自己再卖力地演戏,也会被纪唯戳穿,既然不能用软的,那就只好来硬的了,安逸澄整理思绪,回復纪唯:“这个自然。” 纪唯点头,“安女士的违法行为证据确凿,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谈的。” 安逸澄看着纪唯竟大言不惭地数落自己的母亲的罪行,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是不是我母亲所为证据是真是假,我想纪总心里很明白。” “安小姐有什么疑问完全可以向警方质疑,不用对我妄加揣测。”纪唯把玩着钢笔,似笑非笑地回应。 我不是走投无路了会来找你?安逸澄心里没好气地骂了一句,“那好吧,开个条件吧,要什么条件你才肯放过我母亲。” “安小姐太过高估我的能耐了,安连如女士给公司造成上亿的损失,就算我放过她,也无法向集团的股东交代,安小姐还是请回吧。” 安逸澄听见纪唯开始提钱的事,心里松一口气,“这个好办,我双倍赔偿纪总口中的损失,贵司股东应该也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 纪唯错愕地看着安逸澄,行啊你安逸澄,学会用钱打发人了,又说:“安小姐这不单单是钱的问题,轻饶损害公司利益的人,不仅有损公司形象,也会打击员工的积极性,我还是得慎重。” “纪总很会讲价,那这样吧,我出三倍,毫不费力就可以为公司带来两亿的收益,为公司带去收益的总裁,才是员工的好表率。” 纪唯听到这话,停下把玩钢笔的手,觉得今天算是见识到安逸澄的真实面目了,噙着笑说:“纪某有幸,能一睹安氏继承人的真正风采,不过我说过了,不是钱的问题,我想安小姐也明白,立山也不缺这些钱,只是想让犯错的人受到应得的惩罚。” 安逸澄听出纪唯口中的讽刺,觉得大腿发麻,双腿微动,换了个坐姿,“怎么会不是钱的事呢,看到纪总还是不满意我给的条件,那我再大方一点好了。” 纪唯将安逸澄的小动作净收眼底,这丫头是不是故意来诱惑他的?回忆起安逸澄肌肤的触感,心中划过酥麻的感觉,纪唯一时顾不得想出应对的话,随口说道:“嗯?” “我颇费心思与纪总见面,自然带了十足的诚意,只要纪总愿意,安逸澈愿意放弃对纪立山遗产的继承权。”安逸澄不自觉地向前倾,逼近纪唯,期待纪唯接下来的反应。 纪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起初以为安逸澄今天说的谈判只是虚张声势,最后还是会泪眼汪汪地撒娇,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你在威胁我?”。 安逸澄早早料到纪唯的反应,笑着开口:“逸澈也是纪家的孩子,这立山集团也理应有他的一份,但只要纪总肯高抬贵手,逸澈愿意什么都不要。” 纪唯敛了笑容,冷哼一声,说:“安小姐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好了,想要立山?也不想想自己受不受得住。” “是我们应该得到的,我自然受得住,安氏自然不会嫌弃多一个子公司。”安逸澄言下之意是立山只够格当安氏集团的子公司,故意挑衅激怒纪唯。 纪唯又忽地被勾起了兴致,显得很感兴趣地问道:“你是想让我撤诉?” 安逸澄瞪大双眼高声回应:“撤诉?我怎么可能来要求撤诉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会提这样不合常理的要求。” 纪唯点头,“嗯,安小姐总算能讲些道理,尊重法律。” “我自然尊重法律,所以我来并不是要求你撤诉,而是要求立山集团主动承认构陷安连如,并正式公开地向安连如道歉。”安逸澄神色自若,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纪唯一阵错愕,“安小姐的经济法可能白学了。” 安逸澄优雅地起身,缓缓地推上墨镜:“随纪总怎么说,安家绝对任由别人陷害安连如,是一己私仇重要还是立山重要,相信纪总自己也清楚。”安逸澄不顾满脸怒意的纪唯,说完便径直走出办公室,拽着江若愚走进了电梯。
第18页 江若愚取下安逸澄的墨镜,盯着安逸澄的脸,好奇地问:“诶,诶,你们说了什么给我讲讲,你可别信他的鬼话啊,他在外面养的那个小明星我还撞见过呢!” 虽然最近发生的事情也让安逸澄彻底的死心,但江若愚的话无疑又在安逸澄的心上插了一刀,安逸澄长嘆一口气:“这不重要了……”安逸澄刚想继续说下去,又想着还是不要将江若愚牵扯进来,便止住了口。 江若愚知道安逸澄不想再说下去,权当她是受了情伤,吊儿郎当地走出电梯,“媳妇儿,你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去吧,我这几天失恋,朋友们都很想我,我去跟朋友们玩去!回见!” 安逸澄知道江若愚从来不会在她面前维持所谓的绅士风度,翻了个白眼:“只怕你的朋友是想你的钱,而不是想你的人吧。” “喂,大婶,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没朋友的吗?”江若愚被安逸澄的讽刺激得当场炸毛,他勐地一摔车门,疾驰离开。 安逸澄料到江若愚的反应,也不反驳,只是笑着目送。 还没等安逸澄收回目光,江若愚就又把车开了回来。江若愚一下车,紧张兮兮地抓着安逸澄的肩膀,“大婶,你刚刚对我哥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怎么了?”安逸澄动动肩膀,示意江若愚松手。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江若愚此时怂得只条乌龟,“那他怎么让我马上回去,大婶,我们相识多年你不会坑我吧!” 安逸澄看他这样的紧张,“我其实不明白为什么你从小就这么怕他。” 江若愚又是一个白眼丢向安逸澄:“老子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爱他呢!你先回去吧。”江若愚将安逸澄送上了车,才慢悠悠地走到纪唯的办公室。 江若愚拘谨地站在纪唯对面,“哥,不忙吗,叫我上来干什么?” 纪唯饮了一口咖啡,神色凝重地问:“今天是你把逸澄带来的?” 江若愚以为纪唯是要找他算帐,立马嚷了起来:“哥啊,不是我啊,是她以死相逼,我万般无奈迫于她的淫威才来的…” 纪唯本来就已经很疲惫,又被江若愚的声音吵得脑仁疼,顾不得与他贫嘴,打断说:“行了,你好好说话,她有跟你说她来找我的原因吗?” 江若愚看纪唯没有生气的意思,也放下心来,“这倒没跟我说。” 纪唯又是满脸疑惑,“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回去吧。” “好咧!”江若愚如临大赦,立刻熘了出去。 纪唯恍若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安逸澄,一阵烦恼,又命助理推掉下午的安排,向财务部和律师询问安连如的案件的情况。 安逸澄一回到安连如的住宅,就迎上安逸澈关切的目光,“姐…妈咪之前一直在等你,看你这么久没回来,就先睡下了。” “嗯,我外出谈事了。”安逸澄愈发地紧张,这段时间安连如几欲崩溃,作息颠倒,这事再不解决安连如的身子也吃不消。“逸澈…” 安逸澈见安逸澄眉头紧蹙,“姐姐,你说吧。” “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只有让立山撤诉,哪怕是对方撤诉了,妈妈也有可能被判刑。” 安逸澈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可,妈咪说他是被人陷害的啊!” “可我们需要证据,证据在纪家手里。” “那我们就去纪家拿!”安逸澈坚定地说。 安逸澄其实心中已经有了办法,只需要安逸澈的同意,听到安逸澈态度这样坚决,忍不住问道:“逸澈,你愿意吗?” “姐姐,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办法有倒是有,但是需要你回…纪家…”安逸澄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残忍,说出口时也有些迟疑。 “回?纪家?”安逸澈起初有些不解,后来才明白过来,“姐姐,你是想让我去求纪老爷?” 其实安逸澄摸不透纪老爷对安连如的态度,也不知道纪老爷在这次事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不,还不能贸然去求他,你只需要在他面前表现出乖巧孝顺的样子就好。”毕竟你也是纪老爷的亲孙子,安逸澄在心跳出了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好,只要能救妈咪,我什么都愿意。”安逸澈只能完全信任他的姐姐,因为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安逸澄松了一口气,害怕安逸澈抗拒纪家让整个计划无法实施,“那就好。” 安逸澄躺在浴缸里休息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原本不想起身去接,但一想到有可能是纪唯的电话,就只好裹上浴巾跑去接通电话。看到是顾元风打来的电话,心里一阵失落,却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与他的约会,变得紧张愧疚起来,“喂,顾…额,元风啊。”。 “逸澄,总算是打通你的电话了,实在很抱歉,这几天有几场大手术,我又让你白等了。”顾元风的语气愧疚又诚恳。 安逸澄想,看来顾元风也忘记了约会,轻松了许多,“没事的元风,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也忘了。” 顾元风关心的问:“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安逸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回覆说:“如果不太麻烦你的话。” 顾元风听到自己能帮到安逸澄,欣然答应:“你尽管说吧。” ☆、第 14 章 安逸澄此前一直在学校里念书,鲜少外出,而近日反覆往来奔波,才意识到自己也需要购置属于自己的车,于是打算带着安逸澈去购置轿车,安逸澈对轿车并不感兴趣,不过还是耐心地陪着姐姐挑选。听着销售代表滔滔不绝的推销,安逸澄转身向安逸澈问:“逸澈,你不是说打算回来工作的吗,怎么这几天不见你去上班?” “一开始是这样打算的,但是妈咪的状态不好,我就把工作给辞了。”安逸澈害怕安逸澄生气,又补充道:“没关系的姐姐,等这件事解决后,我马上就去找工作。” 安逸澄倒是无所谓安逸澈是否有去工作,点点头,说:“没关系,这几天你要多往纪家去,就跟妈解释说你去上班了。” “好。”安逸澈一如既往地懂事。 安逸澄看着时间已经不早,自己还有要事,就随意订了几部自己中意的车,嘱咐安逸澈回去照看安连如,再匆匆离开。 安逸澄小心地将安连如的旧车停在明江小学附近,对着镜子整理好头髮,涂上淡淡的唇彩。当下课铃声响彻校园,安逸澄才下车向校门口走去。 “铭叔,好巧啊,好久不见。” 安逸澄对着铭叔说,脸上写满了意外与久别重逢的愉悦。 铭叔抬了抬老花镜,仔细端详了一番才认出安逸澄,也开心地回应:“安小姐,是你啊。我这在等孙子放学接他回家呢!” “这样啊,我去找朋友,正好路过这里。”我当然知道你要接你孙子,不然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安逸澄心中这样想,但脸上依旧甜甜地笑着,露出几颗洁白整齐的牙齿,看上去阳光大方,不减当年。
第19页 铭叔想起旧事,还是忍不住心疼起安逸澄,又慈祥亲切地问道:“安小姐啊,这几年过得可好哇?” “唉…”听到铭叔的问候,安逸澄心中窃喜,但又收了笑容,嘆了口气,说:“我倒是过得不错,只是我的弟弟…” “安小少爷怎么了?”铭叔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这几年他身体一直不好,总生病,昨天去体检时医生还说逸澈有可能患的是肝癌,我们正在等化验结果呢。”安逸澄的泪水在瞳孔表面铺上了亮晶晶的一层,像是随时都可以哭出来,强忍着眼泪,又开口说:“好了铭叔,我还得赶快回去照看逸澈呢,我们改天再见吧。”说完又递给铭叔一张名片。 铭叔双手接过名片,嘴上连忙说好,而脸上已然有了愁色。 安逸澄看见铭叔对安逸澈的反应,稍稍放下心,又寒暄了几句就匆匆离开。安逸澄围着校园绕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车上,趴在方向盘上打盹,却又怎么都睡不着。铭叔在纪家工作的四十多年,一直对纪老爷忠心耿耿,从铭叔对安逸澈态度也可以揣摩出几分纪老爷的态度。安逸澄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总归需要一试。 安逸澄回了家,不愿多做无谓的安慰,疲惫地倒在了床上。虽然全身都不舒坦,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终于,安逸澄的手机闪现了陌生人的号码,安逸澄心中高兴,毫不犹豫地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安小姐啊,很抱歉这么晚了才给你打电话,你和安少爷都还好吧?”铭叔客套地问候着。 安逸澄此时心里已经瞭然铭叔的意图,心中欢腾,“没有的铭叔,我还没睡呢,您有事吗?” 铭叔顿了一下,“是这样的,老爷和夫人想请你和安少爷到家里来做客,说是有些年没见了,安小姐明天有时间吗。” “呃,明天上午需要去拿逸澈的体检报告呢,下午应该还有时间。”安逸澄心里盘算着。 “那没事,没问题,明天我们派车去医院接您!”听到安逸澄没有拒绝,铭叔的话中都带着喜悦和笑意。 “也好,那明天再联繫吧铭叔。”安逸澄的语气始终不卑不亢,没有显露太多的情绪。 “好好好,安小姐,你也早些休息吧。”铭叔笑着搁下了电话。 纪老爷也总算是憋不住,急切问了声:“怎么样?” 铭叔笑着回答:“安小姐答应了,不过他们早上得去一趟医院,到时候我去医院接他们二位回来。” 纪老爷看了看纪夫人的脸色,“让司机开车去接吧,你也跟着去好了。” “好的,好的。” 纪夫人也起身说:“那我去吩咐厨房多做些菜,也不知道小澈都喜欢吃些什么。” 纪老爷想了想:“他一直长在国外嘛,肯定是喜欢吃西餐吶,明天吃法餐吧。” “也是,那我马上去知会一下他们。” 安逸澄敲开安逸澈的门,兴奋地说:“逸澈,明天我去纪家一趟,你别的什么都不用做,跟着我就是。” “好。”安逸澈没有再多问。 安逸澄看到安逸澈这般信任自己,感动又惭愧。 终于等到了第二天,安逸澄换了身颜色素淡的衣服,早早地和安逸澈赶往医院。 安逸澄顺便也带着安逸澈做了基础的体检,只不过自己却准备了另一份体检报告。 安逸澈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安逸澄微微有些洁癖,不愿意坐医院的公共座椅,就在一旁站着,安逸澈见安逸澄久久不坐,自己也站了起来。忍不住问安逸澄:“姐姐,为什么一定要说我生病了?” 安逸澄知道安逸澈天性纯良不愿意撒谎,只好慢慢跟他分析,“第一呢,由于血缘关系,你在他们二老的心中肯定是有一定地位的,而这几年他们一直没有主动找你,说明他们还是有种种顾忌。而如果我们因为有求于他们就主动拜访,搞不好会弄巧成拙让他们觉得我们现实虚伪。但是一旦你生病了,纪家二老自然顾不得那么多,只关心你的健康,一定会主动来找你。第二呢,你如果生病了,有一个弱者的形象,这样更能获得纪老爷的怜惜与同情,到时候再要求也会更容易一点。” “这样哦”安逸澈点点头。 安逸澄觉得自己这样叫安逸澈算计自己的亲爷爷,有些残忍,“没事的,就装作一点小毛病,我一开始说癌症只是为了让他们主动来见你,这样既能激起他们的怜惜之情,也不容易被拆穿。” “嗯。”安逸澈依旧点头。 安逸澄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便和安逸澈下了楼,正准备打电话给铭叔,却恍惚看到门口候着的劳斯莱斯有些眼熟。正当安逸澄犹豫之际,车已经停在了安逸澄面前,司机打开车门,走到安逸澄面前,笑着说:“是安小姐和安少爷吧,我是纪家的司机,特意来接你们的。” 安逸澄记得这辆车,当年买回来这辆车时又花了一大笔钱用于改装,是纪老爷的专属座驾,从不愿让外人乘坐。看到纪老爷如此重视安逸澈,她心里的把握又多了一分,笑着对司机说:“你好,等很久了吧,幸苦了。” 安逸澈也跟着到了声谢,就与安逸澄上了车。 刚上车,安逸澄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安少爷身体可还好啊?昨天听说情况很糟糕啊?” 纪唯问完还顺道冷笑了一声,丝毫听不出这句话该有的问候的意味。 安逸澈被纪唯一问,周身感到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拽着裤子。 安逸澄明白纪唯是特意来坏自己计划的,心中咒骂一句,便拍拍安逸澈以示安慰,“哎,万幸啊,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小毛病,当时可真是吓坏我和逸澈了。” 纪唯想看安逸澄到底想耍什么把戏,用着嘲讽的语气:“没事就好,真正被吓坏的人可不是你们。” 安逸澄听见这话大感不妙,但事已至此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 一路上纪唯也不再说话,只时不时往回瞥了几眼安逸澄。 车慢慢驶进纪家老宅,安逸澄只觉得纪家富丽堂皇不减当年,当年自己被赶了出去,如今竟又被纪家老爷请了进来,看来自己的命运註定要与纪家羁绊纠缠。 听到声音,纪家老爷与老夫人也出了大门等着安逸澈。 司机停好车为替安逸澈开好车门,安逸澈往回看安逸澄一眼,缓缓下了车。 纪唯则自己下车为安逸澄打开车门,安逸澄礼貌牵强地微笑,“谢谢。” “欢迎!”纪唯说完转了身。 安逸澈一下车,纪老爷和老夫人就迎了上来,“小澈啊…”纪老爷颤抖着握住安逸澈的手。 “纪爷爷,纪奶奶。”安逸澈似乎也受到二老情绪感染,有些哽咽。 纪夫人眼眶湿润,“小澈啊,逸澄,走吧,我们先进去。”
第20页 一进别墅,安逸澄就把报告给了纪老爷,说安逸澈没什么大碍,是最近激素分泌失调导致的误诊,劝他不要担心。 纪老爷还是不放心,戴着老花镜仔细反覆地看着体检报告。 纪夫人则拉着安逸澈嘘寒问暖,怜惜不已。 等佣人布置好了餐桌,大家便逐一就坐,纪老爷一等大家坐好,便开了口:“这个,小澈虽说已经确诊不是癌症了,可还是有些胃病,得好好养养啊。” 纪夫人也跟着搭腔:“是啊,这胃病光靠药可不够,也得好好养着,一日三餐得多注意啊。” “我看这饮食得多注意,家里有位厨师是学过中医药学的,我每天都让他准备着作些食补的餐食,小澈你常来吃啊。”纪老爷和蔼地看着安逸澈说。 纪夫人听了这话也高兴,“是啊是啊,小澈一定要常来啊。” 安逸澈有些腼腆地点头:“好的,谢谢纪爷爷纪奶奶。” 二老听到安逸澈算是答应了,笑得合不拢嘴。 安逸澄明白二老请自己来只是为了陪陪安逸澈,所以席间并没有说话,尽量当个隐形人,不破坏这一其乐融融的画面。 纪唯也一言不发,优雅地享用着桌上的美食。 “这个…”纪老爷有些犹豫地开口“这个…” “怎么了?纪爷爷。”安逸澈问。 “那个…小澈啊,你有没有女朋友啊?”虽然觉得尴尬,纪老爷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纪唯没有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纪老爷面上挂不住,怒喝纪唯说:“你这臭小子,难不成让别人跟你一样,三十好几了还没成个家。” 纪唯有意无意看了安逸澄一眼,而安逸澄只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专心切牛排。 纪夫人见情况不对劲,又问起了安逸澈在国外的生活。 吃完饭后,纪家二老又带着安逸澈在花园里散步闲聊,安逸澄、纪唯远远地跟在后面。 纪唯一看纪老爷一行人已经走远,一把抓住安逸澄,说:“你觉得谎称得了癌症来吓二位老人这种行为很君子吗?” 安逸澄不甘示弱,推开纪唯“你是在要求我对陷害我母亲的人以德报怨吗?” 纪唯觉得安逸澄不讲道理,十分无奈地说:“可所有证据都表明你母亲的确犯了错,那些资产全是经你母亲的手转移出去的。” “她会缺这点钱吗?她不惜与安家脱离关系到立山去当一个副总,你说是为了钱?”安逸澄气极反而笑了起来。 纪唯面无表情地说:“正如你所言,她与安家脱离了关系,放弃继承安家的财产,失了靠山,所以更加需要钱。” “你要真的承认你们是在公报私仇,我倒还佩服你们敢作敢当,真是卑鄙。”安逸澄愤恨地瞪着纪唯,“你想知道我到底要做什么对不对?我直接告诉你好了,逸澈同样是纪老爷的孙子,纪老爷名下的纪氏集团也理应有他的一份,所以我们回来自然是跟你争遗产的。” “你很贪心”纪唯说。 “争遗产自然要争个彻底,无论是立山集团还是纪氏集团,逸澈只是想拿回属于他的那一份,怎么能说是贪心呢。至于你是想获得一些毫无意义的復仇的快感,还是想要实在的百亿的资产,你自己权衡。”安逸澄下定决心要赌一把,用分遗产逼纪唯放过安连如。 这哪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安逸澄,纪唯觉得可笑,不想再理会安逸澄,转身欲走。 安逸澄意识到自己刚刚没能成功地激怒纪唯,又开口说:“纪家庄园西边儿不远还有一幢别墅,我打算买下来,小是小了点儿,不过好在离纪家近,能让逸澈常来探望爷爷奶奶。” “看来你们安家的人都很会利用地理优势”纪唯嘲讽着。 安逸澄知道纪唯什么意思,咄咄逼人地反驳:“你是在讽刺当年纪家小别墅吗,那两幢房子可是安家先买的,真要论起来,这招我还是向令尊学的。” “你随意。”纪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转身离开。 聊了一下午,两姐弟便找了藉口,婉拒二老要共进晚餐的要求,纪老爷与夫人也只好依依不捨地送他们离开。 安逸澄担心安连如,着急与安逸澈赶了回去。 下了纪家安排的车,安逸澈开口说:“姐姐,他们给了我纪家的钥匙。”安逸澈拿出一串钥匙给姐姐看。 安逸澄一笑,“说明我们的决定是对的。” 一到家,就看见安连如穿着睡衣靠在沙发上坐着,“逸澈,你回来了?你上哪去了?” “妈咪,我去上班了…”安逸澈底气不足地解释。 “逸澄也回来了?” 安逸澄倒是面不改色:“嗯,我上课去了。还有啊,妈,我们已经在跟立山的人谈判了,你放心吧,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安连如看到安逸澄又莫名地安心:“好,好,我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叻,今天就这样bia,以后都会越来越甜了。 ☆、第 15 章 安逸澄觉得自己能做的已经做尽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安稳地睡一觉,没想到却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被电话铃声吵醒。一看是到电话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又勉强打起精神,“餵?什么事。” 感觉到安逸澄接到自己的电话并不高兴,纪唯也有些不悦:“如果你还想帮安连如,现在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安逸澄想,现在都凌晨三点了,纪唯叫自己去他办公室,不会是有别的桃色的想法吧。“不了,太晚了,我男朋友会误会的。” “哦,原来是在陪男朋友啊,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说完纪唯就挂断了电话,黑着脸将办公室的律师与财务请了出去。 安逸澄刚想与纪唯理论一番,才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别无办法,只好换上衣服去找纪唯。 安逸澄一进纪唯的办公室,就闻到咖啡味与刺鼻的烟味,不自觉地捂住了口鼻。纪唯说了一声抱歉,立刻打开窗户通风。 安逸澄走近窗户,顶着黑眼圈,勉强笑了一下,“纪总要怎样才肯帮我?” 纪唯轻咳一下:“现在我的确掌握有人陷害你母亲的证据。” 安逸澄不禁笑出了声:“呵呵,昨天还肯定地说是安连如犯了错,现在就改口了?真是虚伪。” 纪唯和财务几天不眠不休才找出了一点证据,刚找到就立即通知了安逸澄,没想到安逸澄反而说他虚伪。“为了找到这些证据…” 安逸澄困得打了个哈欠,“你放心,纪家的钱逸澈一分都不会要。” 纪唯打断安逸澄,“不,我不要钱,我要你…” “要我?你休想!!”安逸澄就知道纪唯没安好心。 纪唯无奈嘆口气,“听我说完,我要你为我工作,为期一年,除了睡觉的时间都归我支配。”
第21页 安逸澄有些不解:“你…你说清楚一点…你这个不是让我当你的…情人…吧?” 纪唯戏嚯一笑,“如果你愿意我倒也不嫌弃。” 安逸澄觉得自己又自作多情了,十分尴尬,故意扯开话题说:“那你什么时候把证据给我。” “证据我会直接让律师交给警方,现在就看你的意愿了。” 安逸澄翻了一个白眼,“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拒绝吗?” 纪唯套上了外套,说:“那你好好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我送你回去。” 安逸澄总觉得纪唯有别的阴谋,疑惑地打量着纪唯的表情,“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我自己能回去,我男朋友要是看到有陌生男人送我回家,他会误会的。” “也好。”纪唯又看了看手錶,补充道:“五小时后见。” 安逸澄想知道纪唯演这一出的真实是目的,觉得他何必兜这么大一圈。不过现在纪唯利用她的软肋威胁她,她除了配合也没有别的办法。安逸澄又想到自己硕士课程,看来只好休学一年了。 纪唯站在窗户旁,看着道路上流动的车辆,也不知道哪一辆车装着安逸澄。 又拨通了跨洋电话,“妈,你现在还是好好地在国外修养吧,公司的事就不要插手了。” 知道这件事算是解决了,安逸澄舒心地睡了一个懒觉,醒来之后就拖着行李下了楼。 安逸澈看着姐姐拖着行李:“姐姐…你这是?” 安逸澄还是觉得自己不可能亲密无间地与他们母子二人生活,自己在这个家始终是多余又尴尬的存在,现在危机已经解决,自己也该走了。“立山决定撤诉了,我也该走了。” 安逸澈觉得一切都太突然了,“怎么突然就撤诉了?” “他们发现那些证据上的签名是杜明伪造的,杜明当时是妈妈的助理。”安逸澄一边说一边托着行李箱往大门走。 “姐姐,你可以不走吗?”安逸澈拦住安逸澄央求着。 安逸澄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纪唯提出的条件,开口说:“我还在念书,还是住在宿舍里比较方便,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那我去叫醒妈咪。” 安逸澄不想在此刻面对安连如,“逸澈,回来,这些时间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让她好好睡吧,我还会回来的,你今天联繫一下律师吧,好好感谢一下他们,这些人情世故还是要做好的。你也记得去找个工作,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安逸澄不放心,还是啰嗦叮嘱了几句。 安逸澈看姐姐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也不再挽留,只是默默跟着她。 安逸澄觉得离开安连如家真是一种解脱,自己也自在许多,想起自己还得去纪唯那里,就开车匆匆赶回学校办理休学的手续,忙了一上午,就顺便跟导师吃了一顿午饭。许啸林一向包容安逸澄,明白安逸澄的难处,也同意了她的决定。 安逸澄原本还想回一趟宿舍,但是意识到学校离立山集团太远,自己还需要在公司附近找一处房子,想来都觉得头疼。 直到下午三点,安逸澄才走进了纪唯的办公室。 纪唯一边翻阅着文件一边说:“我有必要再次跟安助理重申一下,我们公司的上班时间是上午九点。” “哦,很抱歉。” 纪唯头也不抬地说:“也不用太过抱歉,我们从现在开始计时,为期一年。” 真是斤斤计较,安逸澄心里想。 “我会让我的助理陈琦带你去你的办公间,顺便带你熟悉一下公司,你出门去找她吧,她就在门口。”纪唯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好。”安逸澄听话地出门找陈琦。 陈琦一看到安逸澄,一阵惊诧:“你…你不是那个…” 安逸澄发现自己之前假冒过徐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嘿嘿,误会误会…” 陈琦也立即明白过来,收了脸上的惊奇之色,和气地笑了笑:“那好吧,安助理,我带你去办公室。” 安逸澄听着陈琦的介绍只想打瞌睡,自己从来没有过工作经验,也是一头雾水,楼层构造也错综复杂,安逸澄本来就路痴,看着就更加头晕眼花。 陈琦看出安逸澄有些不耐烦,笑着说:“安助理,走了这么久也累了,我带你去办公室休息一下吧。” 陈琦带她到了助理办公室,敲了敲门:“大家把手里工作停一下吧,这位就是新来的安助理” 安逸澄觉得虽然是与几个人共用办公室,但还算宽敞,对自己的工作还隐隐有了些期待,稍稍欠身说了句:“大家好,我叫安逸澄。” 听见陈琦的介绍,其他助理也纷纷与安逸澄打了声招唿,说了声欢迎,又低下头忙自己的工作。 随后安逸澄又忍不住问了陈琦一句:“助理都要做哪些工作呀…” 陈琦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解释,心里想,纪总竟然派了一个白痴来当他的助理,“呃,助理工作要做的很多,主要是协助纪总办理公务,具体什么工作,我随后会委派给你,好吗?” 安逸澄觉得陈琦精干、热情,应该很好相处,立即点了点头,“好的,那就谢谢啦。” 安逸澄刚坐到座位上,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安逸澄左顾右盼,看着陈琦,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陈琦笑着点头,示意她接电话。 安逸澄拿起电话,就听到纪唯冷冰冰的声音:“安助理,现在到我办公室来。” 翻了个白眼,心里再不情愿,她还是听话去找纪唯。 安逸澄刚走,助理李青峰忍不住问了一句:“哇,这位安助理看起来年轻漂亮,什么来头?” 罗姿俞也说:“对啊,她穿一身名牌呢,包包还是鳄鱼皮的!” 陈琦心里也疑惑:“之前他跟着江少爷来过一次,其他我也不知道了。” 罗姿俞跟着说:“那估计是跟那位小开一样的货色吧。” 李青峰又跟着说了句:“闭嘴吧,别被人听到了。” 聊了一会儿,助理办公室又只有键盘敲动的声音。 安逸澄敲门进了纪唯办公室,纪唯披上了外衣,一副要走的样子,对着安逸澄说:“你行李在哪里,跟我回去安置行李吧。” “你什么意思,要行李干什么。”安逸澄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说过,你除了睡觉的时间,都归我,所以当然需要跟我住在一起,你才能好好当这个助理。” 安逸澄百般不愿,“这事不能再商量嘛?我可以在公司住在公司附近的,不会再迟到了。” 纪唯肯定地拒绝说:“不能商量” 安逸澄还想再重复一遍那天的问题,害怕自己又被纪唯嘲笑。 纪唯见安逸澄不说话,只当她已经答应,拉着安逸澄走了出去,又说:“现在去你学校收拾行李?”
第22页 “不用了,都在我车上了。”安逸澄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纪唯嗤笑,“原来都准备好了。” “你!”安逸澄懒得再跟纪唯废话,干脆偏过头去,不理纪唯。 纪唯将行李箱搬进后备箱,安逸澄坐在车上浑身不自在,心情郁闷。而纪唯却心情大好,特意开车回小别墅安置行李。 沉默了一会儿,纪唯突然开口:“一会你走路的时候注意一点,把地址记清楚,以后不要迷路了。”纪唯想起安逸澄以前迷路的蠢模样,脸上不自觉地有了笑容。 安逸澄始终觉得纪唯话中带刺,但还是答应了一声:“好”。 纪唯很意外安逸澄竟然没用顶嘴,又说了一句:“其实我提醒你也没用,你以后还是会迷路。” “呵呵”安逸澄翻了个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叻。 ☆、第 16 章 纪唯住的别墅区建得像个园林,四处青翠掩映,这小区离市中心不远,本是寸土寸金的地界却用来种了树,安逸澄估计地产商正是以此为噱头,将这些公寓卖出了极高的价格。 “what?”纪唯一打开门,安逸澄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大叫了一声:“这房子你不会是为你女儿准备的吧!” “为你准备的。”纪唯面部表情有些僵硬。 安逸澄觉得纪唯是在占自己便宜,“我呸”。 这栋别墅的装修色调一应採用粉□□调、浮夸的洛可可风格,沙发、桌布、窗帘都装饰着繁复的蕾丝与蝴蝶结,水晶灯将天花板衬得像熠熠闪耀的星河,家电都包裹雕花外套,阳台上还有几个旋转木马似的座椅,除此之外,整栋别墅缀满了各色鲜花,香气浓郁…… 安逸澄又看到客厅摆了架白色的钢琴,连钢琴脚上都绑了蝴蝶结。她实在看不下,痛心疾首地捂住了眼睛,纪唯的审美水品怎么成这样了,估计可能他的前女友是个小公主,天天冒粉红色泡泡的那种。 纪唯发现安逸澄的反应并没有惊喜反而是嫌弃,瞬间冷了脸,带她去了自己的房间,安逸澄原本以为客厅已经够梦幻了,没想到自己的房间更是夸张。粉色的公主床、粉色的地毯、粉色的水晶灯,四处装饰着毛茸茸的卡通玩偶,连房间的味道都是草莓味的。 安逸澄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纪唯啊,你三十二了,我也是二十六…不对…二十四岁的人了,我们这样住在游乐园里合适吗?” 纪唯无奈,明明安逸澄以前说过自己喜欢粉色,明明是她说过“以后等我有了自己的房子,我一定要堆满毛绒玩具。”,怎么现在如此的嫌弃。“你不觉得这样的房间是你曾经的幻想吗。” 安逸澄眼珠转了转,觉得自己也懒得装可爱了,“没有,我只是觉得那样装可爱比较招人喜欢,随口乱说的。” 纪唯气得闭上了眼,“给你一个小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晚上我们还有其他的安排。” “等等!”安逸澄发现对面的房间的风格正常许多,相比之下简约大方,“这间房间比较正常,我要这间。” “不行。”纪唯不留余地地拒绝。 “为什么不行。”安逸澄可不想每天醒来被粉色晃瞎眼睛。 “因为那是我的房间”,纪唯突然来了兴趣,逼近安逸澄说:“要是你实在是想跟我睡,倒也可以搬进来。” 安逸澄在心里骂自己蠢,为什么老给纪唯调戏自己的机会,又羞又恼,哼了一声就去收拾房间。 纪唯看着安逸澄气鼓鼓的模样,心情也好了许多。 安逸澄收拾梳妆檯的时候又想起了姚晴双,姚晴双肯定不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夫跟其他女人在一起,这件事一定要让姚晴双知道,说不定自己就能得救了,反正现在已经确认安连如是无辜的,纪唯也没有其他把柄威胁她了! 想归想,安逸澄还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将房间里自己有可能触摸的每一个角落都用消毒水擦拭了一遍。 等打扫属于自己的衣帽间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衣帽间里堆满各大奢侈品牌所属的高级定制礼服、各种珍稀皮质限量版的包和熠熠生辉的珠宝。安逸澄拿下一顶缀满珍珠、钻石仿帝政时期风格的皇冠,眼角抽搐:“纪唯!你竟然不把你前女友留下的东西丢掉!你放在这个房间是什么意思!” “都是给你的,你要是不喜欢,另一个房间里还有。”纪唯为了讨安逸澄欢心,搜罗了无数女人看了都会为之心动的昂贵礼物,没想到安逸澄丝毫不领情。纪唯有些挫败,不过看着安逸澄忙得满头大汗,还是张口说。“换身衣服出去吃饭吧。” “我也不缺这点钱。”安逸澄深信那是纪唯给前女友买的东西,现在回收利用到她身上了。自己累得腰酸背痛不想计较,不过想到可以吃饭,还是乖乖地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 在车上,安逸澄觉得自己飢肠辘辘,顺便问了句:“去哪吃啊。” 纪唯从车镜中瞥了坐在后座的安逸澄一眼,说:“今天吃什么倒还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和你的新同事吃饭,你应该趁此机会与他们熟悉熟悉,对你以后的工作也有帮助。” 安逸澄听到纪唯的话,又大声嚷了起来:“什么!!!吃饭的还有其他人!!你怎么不早说!!我妆都卸了。你给我倒回去,我要回去化妆。” “你以前不说自己从不化妆,最爱素颜了吗。”纪唯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行驶。 安逸澄突然崩溃:“我之所以那么说,只是骗骗你们这些喜爱素颜清纯少女的直男,你给我开回去,不然我跳车了。” 纪唯没想到安逸澄会有这样的反应,既然她以死相逼,纪唯只好掉头回去,还顺便小声嘀咕了一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泼辣。” “你没发现的事情多了。”安逸澄想起纪唯的所作所为就气不打一处来。其实安逸澄在学校的交际圈很窄,平时也不怎么化妆,但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素颜站在一群打扮光鲜精緻的同事面前。安逸澄熟练地上妆,纪唯坐在一旁欣赏着,好像化了妆的确要好看一些,纪唯在心里认同着。 安逸澄化好妆转身看见纪唯坐在自己床上,一声尖叫:“你给我起来,你怎么能坐过其地方之后又来座我的床!我刚换好的床单!!”安逸澄觉得自己已经要被折磨到崩溃了。 纪唯一直以为安逸澄只会柔柔糯糯地说话,没想到她的嗓门这么粗犷,惊异之余,想起安逸澄以前虽然极力掩饰,但是真的好像是有洁癖的,连忙起身道歉,纪唯受过非常严格的家庭教育,一直以绅士的形象示人,礼貌用语掌握地炉火纯青,但安逸澄并没有认为纪唯的道歉出于真心,再次在心里呵斥纪唯。 化好了妆,安逸澄更有兴致去与同事聚会,其实真实原因不是想去社交,而是想去展示她化得妩媚撩人又对称的眼线。
第23页 安逸澄害怕同事们久等,火急火燎地催促纪唯,一下车就小跑到餐厅,全然不顾自己形象。可一到餐厅门口,又放慢脚步,姿态优雅闲适地进了餐厅。 纪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多做言语,只是摇了摇头。 看到安逸澄与纪唯一同出现,员工们都热情高涨。几个眼尖的女同事发现安逸澄下午跟纪唯离开的时候穿的并不是这一身衣服,不禁浮想联翩,彼此对了个眼色,面面相觑。 陈琦看到安逸澄,亲切地带她到餐桌前:“今天是我们安逸澄请咱们二十二楼所有同事一起吃饭,大家还不快一起干一杯谢谢逸澄。”顺势陈琦又递了一杯酒给安逸澄。 怪不得人这么多,原来整个22楼的同事都来了,安逸澄笑着接过酒杯。 纪唯坐在安逸澄旁边,顾及安逸澄糟糕的酒量,不容置疑地说了一句:“她就不喝酒了。” 纪唯这么一阻止,大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过安逸澄还是笑着干了那杯酒,面不改色心不跳。 大家看见安逸澄干了那杯酒,气氛高涨到了极点,都纷纷做起了自我介绍,相互打趣,一改往日严肃认真的状态。 纪唯冷哼一声,一副看戏的表情,似乎是等着看安逸澄醉酒失态的表现。 突然有个看似醉酒的男同事站了起来:“逸澄,你好,我叫向涛,我还单身。” 大家听出了向涛的意思,几个不知情的同事又好事地起闹。 陈琦偷偷朝纪唯看去,发现纪唯脸上笑意全无面色铁青,又起来圆场:“好了好了,向涛喝醉了,好好吃饭吧,好不容易聚一次。” 而安逸澄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跟着大家看热闹似的笑了笑。整个聚会她心里都在想其他的事情,一个同事的名字也没记住。安逸澄熘出包间结帐的时候才发现纪唯已经买过单,又觉得莫名其妙。 同事们都有了醉意,纪唯见状也就顺势结束了这场聚会,似乎除了纪唯,每一位同事都吃得满足而过瘾。 当安逸澄意识到纪唯心情不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纪唯站在安逸澄房门口语气冷漠地说:“你今晚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你不会是想中途逃跑吧?希望你能有一些契约精神,违约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纪唯的话倒是点醒了安逸澄,既然之前纪唯就能毫无破绽地陷害安连如,如果她赖帐,保不齐纪唯会再次耍手段,安逸澄心里大骂纪唯狡猾,但又可怜巴巴地说:“人家喝了那杯酒就晕乎乎地什么都不知道了嘛。” 纪唯才想起安逸澄被同事灌了杯酒,又懊悔自己刚刚误会了安逸澄,语气软了下来说:“抱歉,那你今晚好好休息,以后我保证没人敢灌你酒了好吗。” 安逸澄还是可怜兮兮地点了头,声称自己困了,关了房门。 而一关房门,安逸澄又兴奋得意地在床上蹦了起来,“哈哈,这招还是这么管用,男人果然就好这口!”兴奋过后,安逸澄又冷静地盘算着该如何能早日脱身。不过,她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处理掉这一地的玩具,“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类喜欢这个玩意儿,光这表面就不知道附着了多少亿的螨虫。”,她嫌弃地说。安逸澄心里一阵寒恶,不敢再细想。 另一个房间的纪唯处理好一件公事之后,也满意地睡下。 兴许是安连如的事情已经完全解决,安逸澄这一觉比以往都畅快舒心,在闹钟响之前就已经起床。 打开洗手间的门,安逸澄又是满肚子的怒火,但想着现在做事都得看纪唯的脸色,就勉力压下怒火,礼貌地说:“纪总,您的房间明明有洗手间,怎么到这个房间来洗漱了。” 此时纪唯正围着条浴巾悠闲地刮鬍子,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无所谓地说道:“习惯了。” 安逸澄气得翻白眼:“毕竟男女大防,还请纪总以后在自己房间的浴室梳洗。” “我尽量。”纪唯擦了擦脸说。 听了纪唯的回答,安逸澄决定以后每天延后半小时洗漱,这让她突然又感觉自己回復到了寄人篱下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柑橘积分没有变过。 ☆、第 17 章 安逸澄在二十二楼晃了几圈,觉得整层楼都充斥着脂粉气,四处衣香鬓影。到了办公室,发现李青峰的座位上坐着另一位陌生女人。 一位陌生女人友好地走到安逸澄面前:“你好啊,我叫王媛,我们以后就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啦。” “恩,你好,我叫安逸澄。”安逸澄虽有疑惑,但总觉得与自己无关,也没细问。 罗姿俞看到安逸澄已经来上班,特意开口说:“琦姐,你知道吧?纪总把咱们整层楼的男同事都换掉了。” 陈琦朝安逸澄那边看了看,“是啊,听说是昨晚决定的。” 安逸澄听后冷笑:“哼,果然是个好色坯子!” 罗姿俞对安逸澄的反应甚为惊异,这明摆着纪总为她“冲冠一怒”,怎么又恨起纪总来了。 接替李青峰的王媛忍不住感嘆一句:“我才郁闷呢,把我调到全是女人的楼层来,我还怎么脱单啊!” “诶诶诶,你可闭嘴吧,你原来身边那么多男同事,也没见你脱单啊。”罗姿俞一脸嫌弃。 王媛完全不在意罗姿俞的讽刺,继续说:“难不成是天意,让我跟总裁在一起?” 罗姿俞望了安逸澄一眼,咳了一声,示意王媛闭嘴。 陈琦也觉得王媛冒失,说了句:“好了好了,别八卦了,工作吧。” 陈琦与罗姿俞嘴上不说,心里都期待看到安逸澄的反应,没想到安逸澄一动不动,定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 陈琦知道安逸澄没有工作经验,只安排安逸澄泡咖啡、送文件的工作。 在安逸澄送给纪唯送文件的间隙,罗姿俞悄悄地对王媛说:“嘿嘿嘿,王媛,可别再幻想你要跟总裁怎么样啦,刚刚走的那位怕是不简单啊…” 王媛刚被调任,初来乍到也生怕得罪人:“天哪,怎么回事?” “我看刚刚走那位跟纪总的关系很暧昧啊,纪总就是因为昨天有男同事想勾搭她,才把二十二楼的男人全调走的。” 王媛觉得真是祸从口出,“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你自求多福吧。”罗姿俞挤了个眼色给王媛。 陈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想到这安逸澄以来,助理办公室就成了八卦的聚集地,现在江特助在出差,袁特助在度假,等他们回来情况不知又会怎样。 安逸澄把文件轻轻放在纪唯的桌上,纪唯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谢谢,安逸澄做了个鬼脸后就知趣地回到座位上看电影,看来给纪唯工作也蛮轻松的嘛,安逸澄心里偷偷地想,并且决定下次多带几本小说来看。 而一旁的王媛却被数据烦得焦头烂额,在心里声嘶力竭地抱怨老天不公。 王媛终于忙完手头的工作,殷勤地给安逸澄泡了杯咖啡:“安助理呀,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我这个人说话口无遮拦,你多包涵呀!”
第24页 安逸澄意外王媛怎么会说这种话,傻傻地点了头。 王媛看安逸澄没有生气的意思,也放下心来。 安逸澄带着耳机看电影看得入迷,接连三次错过纪唯打的内线电话。 忍无可忍的纪唯下楼就看见安逸澄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傻笑,纪唯拿开安逸澄的耳机,说:“你的工作就是看电影?” 安逸澄觉得无从辩白,只讨好地对着纪唯傻笑:“嘿嘿…” 纪唯语气冷淡,但脸也始终都带着笑,只不过安逸澄低着头看不见,“好了,去吃饭吧。” 纪唯开车时又关切地问安逸澄午饭怎么解决的。 安逸澄说:“跟陈琦他们一起在员工餐厅吃的。” 纪唯想起自己今天忙得忘记吃午餐,觉得安逸澄真是个白眼狼。 - 纪唯对食物一向挑剔,宁愿忍着飢饿也不愿勉强吃在他眼里劣质下等的食物。纪唯带安逸澄到了一间装潢典雅的西餐厅,这家西餐厅重金挖来了知名米其林法餐型厨,厨艺精妙。 除此之外,这家餐厅还对食材的新鲜度有极高的要求,所有原材料,无论产地多遥远,从採摘捕获到制成成品都不能超过一定的时限。 这样对品质极高的要求,自然也造就了昂贵的价格,让众多食客老饕望而却步,让这里成为名流富豪的聚集地。 安逸澄本以为一起吃饭的只有她和纪唯,没想到早有一位长发飘飘、浓眉红唇、身穿低胸露背礼裙的女子翘着腿在等他们。 等安逸澄看清她的脸,还来不及细想,霍书亭就开了口:“果然,你长得很像我。” 纪唯轻咳了一声,霍书亭才收敛了一些,主动向安逸澄伸出手说:“你好我就是霍书亭。” 安逸澄觉得霍书亭的自我介绍的潜台词是她应该知道霍书亭这个人,可她毫无头绪,刚要开口:“我…” 霍书亭觉得安逸澄要自我介绍,连忙说堵住安逸澄说:“你也不用告诉我你叫什么了,我也不想知道。” 安逸澄觉得眼前这个人狂妄得莫名其妙,但他也想不起纪唯身边有叫霍书亭的亲戚,难不成是纪唯的女朋友? 纪唯打断安逸澄的思绪:“好了点餐吧。” 霍书亭就点了份油醋汁沙拉,而安逸澄则抛却之前的不愉快,点了前菜、汤品、一份和牛和甜点。 三人的关系微妙,吃饭的气氛也沉默得尴尬,而纪唯突然有公务出门接了个电话。 纪唯的离开让安逸澄舒了口气,正当这时,霍书亭迅速叉走了安逸澄的牛排,开始大快朵颐。安逸澄被霍书亭的举动吓得不轻,这位小姐的挑衅方式也太特别了吧,但安逸澄也没有对这样无礼的举动心生厌恶,只是无语。 霍书亭狼吞虎咽般地吃下鲜嫩可口的牛排,擦了擦嘴,悄声对安逸澄说:“姐姐,你比我大吧?我就叫你姐了啊,你可别说我吃了你的牛排。” “我要是不呢?”安逸澄有些好奇。 霍书亭后悔一见面就给了安逸澄个下马威,慌张地撒娇:“姐姐你可怜可怜我吧,我这个人一喝水就发胖,要是被纪唯知道我偷吃,我经纪人会打死我的,你也不想看到我这么俊的姑娘因为你被封杀吧?。” 原来这位霍书亭是纪唯演艺公司的演员,安逸澄觉得自己瞎了眼,这么多年爱了个风流的混蛋。 纪唯打完电话回来,看着安逸澄空空如也的餐盘,问:“有急事吗?吃这么快。” “没有的,刚刚不小心被狗叼走了。”安逸澄说完朝霍书亭挑了下眉。 而霍书亭则应和着说:“对啊,一条大狗,好兇凶的。” 纪唯听后淡淡地扫了一眼霍书亭,请侍应再上了一份牛排,不再多说。 安逸澄才吃到一半,霍书亭就嚷着要纪唯送她回家。 纪唯对安逸澄说:“明天霍小姐要为新品香水拍广告,明天你去跟着吧,霍小姐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她。” “好”。安逸澄觉得一个集团的总裁怎么会关心集团分公司一个小产品的广告拍摄,明明就是故意让自己去给他女朋友干苦力,安逸澄心中愤慨,不过还是强迫自己吃完牛排。 安逸澄咽下最后一口牛排,霍书亭再也坐不住,拉着纪唯往外走,安逸澄也跟了上去。 霍书亭熟门熟路地坐上了副驾,做出一副正室体恤妾室的模样,甜甜地说:“唯,先送这位小姐,然后我们再回去吧。” “先送你,她跟我住一起。”纪唯很不满意霍书亭今天的表现。 霍书亭的表情瞬间僵硬,一路上沉默不语。 安逸澄坐在后面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得出纪唯对每一个女友都很混帐、纪唯是个渣男的结论。 到了霍书亭的家门口,霍书亭面带愠色地打开车门,从包里拿出一盒东西,说:“唯,这是你上次睡我家里留下来的领带,我给你洗干净了,现在还给你。”说完就狠狠将它砸在纪唯的脑袋上,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跑掉。 虽然早已经猜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安逸澄脑袋嗡了一声,听到霍书亭如此露骨直白的话还是有些难过,不过很快她就用笑声掩盖住了自己的狼狈。 纪唯吃痛,心想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个疯女人,想要解释也无从下口。 安逸澄躺在床上,还是忍不住在收索引擎上查找霍书亭的信息,忽然想起江若愚曾经发给自己的图片,果然,这位霍书亭就是常年陪伴纪唯出席各种场合的红粉佳人。八卦周刊也言之凿凿地说纪唯是霍书亭的金主,还爆料出霍书亭所有的演艺作品、广告都依赖立山集团的投资。 安逸澄看后面如死灰,果然纪唯让自己呆在他身边是为了长久地羞辱她。 ☆、第 18 章 难受归难受,第二天安逸澄为了避开纪唯,提前一个小时出发到了广告拍摄现场。工作人员都在有条理地忙碌着,霍书亭则坐在一旁任由化妆师打扮。 “霍小姐你好。”安逸澄主动上前打招唿。 正在化妆的霍书亭转过头打量安逸澄一眼:“哦,你原来也是纪唯的助理啊,你来总比江漓那个冰块来好,坐吧。” 安逸澄觉得江漓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又问道:“那请问霍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不用了,纪唯只是担心我,所以每次都会派个助理来看着我,你歇着吧。”霍书亭提起纪唯的时候,脸上有抹甜蜜的娇羞,十足的少女姿态。 安逸澄自己也明白,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看着霍书亭一遍又一遍在镜头前展现魅力。她虽然觉得霍书亭这个人有些神经质,但不得不承认,霍书亭身材凹凸有致,身上的每一寸肌肉线条都健美流畅,笑起来有浅浅梨涡,阳光迷人。 “好看的女人真是好命。”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短髮女人在一旁开口。 短髮女人的同伴也认同:“就是啊,这霍书亭就在一些电影里打打酱油而已,还能接这么多奢侈品广告。”
第25页 “还不是仰仗着背后有人。” “是啊,听说是立山的纪总。” “这纪总可不是普通的商人呢,你看过八卦周刊没,他不仅多金,还很帅咧” “所以说好看的女人好命嘛,傍了个这么有钱还帅的男人。” “谁知道呢…有钱人过几天就对这个腻歪了,况且纪总还长得帅,那不女人都排着队等他吗? ……” 这些议论零零碎碎地跑进安逸澄的耳朵,想必纪唯和霍书亭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那心高气傲的姚晴双怎么可能容忍霍书亭的存在? “喂,发什么呆呢!”霍书亭在安逸澄面前挥了挥手。 安逸澄回过神,问:“呃,有事吗?” 霍书亭叉着腰说:“呵,广告拍完了,你带我去吃饭吧。” “好。”安逸澄只能答应。 “薇薇姐,我和我朋友去健身了,明天见哦!爱你!”霍书亭油腻地跟乔薇告别,有附在安逸澄耳旁说:“这就是我经纪人,以后我吃东西的事都不准告诉她!” “好。” 霍书亭听到后亲切地搂着安逸澄的胳膊,说:“你这个人真够意思,我说什么你都说好。” 安逸澄不习惯与别人这么亲近,下意识地想脱开手,却被霍书亭搂得更紧。 霍书亭跟安逸澄走到停车场,突然推了安逸澄一把:“呵哟,纪唯对你够大方啊,给你买兰博基尼。” 安逸澄被吓得不清,也不想对霍书亭解释这是她自己买的车,安静地启动车。 霍书亭发现安逸澄并不想理会自己,趴在车窗上娇滴滴地说:“姐姐,让我开开吧。” 安逸澄有些犹豫,“这…” “人家才夸你够意思,你就答应我吧…”霍书亭不依不挠。 安逸澄受不了霍书亭撒娇,“那好吧。” 霍书亭兴奋地握着方向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安逸澄聊天:“诶,你今天中午吃的什么呀!” “盒饭。” 霍书亭撅着嘴巴:“我真惨…没饭吃…” “等会就可以吃…” 安逸澄还没说完,就“嘭”地一声重重砸在安全气囊上,安逸澄头脑昏沉地开门下车,发现自己的跑车早已面目全非,在确认霍书亭没什么大碍之后,迅速联繫保险公司。 霍书亭踉踉跄跄地下车,首先做的就是带着哭腔给纪唯打电话:“呜呜呜,唯唯,人家出车祸了,好疼疼喔。” 纪唯正在开会,第一件事是问安逸澄是否在车上。 霍书亭没有回答,又哭着说:“人家把地址发给你,你快过来嘛。” “姐姐,你一会儿可别对警察叔叔说是我开的车哦,人家不想坐牢。”霍书亭知道自己闯了祸,又想推脱责任。 安逸澄一脸无奈:“不会的,愚蠢不算犯罪。” 霍书亭坐在地上抱着安逸澄的腿,哭闹着说:“可是…可是人家没驾照嘛…” 安逸澄无语地望着天:“……”这个人也太离经叛道了。 “人家就想试试嘛,没想到开车跟游戏里不一样嘛…人家不能有丑闻的,人家还要演戏呢…我不管,这车就是你开的!” 安逸澄此时此刻很想揍霍书亭一顿,发现四处也没监控,只好自己认栽,所幸车只是撞到了墙上,没有伤到行人,也不需要报警。“好吧,不过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 霍书亭点头,听话地没有发出声音。 纪唯中止会议迅速赶到了事发地点,下车就看见撞得变形的跑车和面带愠色的安逸澄,看见人应该没有受伤,微微放松了些。 “逸澄,没事吧。”纪唯走上前想要将安逸澄搂在怀里。 安逸澄机敏地躲开,环着手不说话。 霍书亭泪眼汪汪指着安逸澄,“她…她干的…” “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纪唯质疑。 “呃…我…我就想试试嘛…”霍书亭不敢继续说下去。 纪唯咬着牙责备说:“你有驾照吗?” 霍书亭摇头。 纪唯拿霍书亭毫无办法,又对安逸澄说:“怎么就把车给她开了呢。”同样有责备的意思,但对安逸澄的语气却温柔许多。 安逸澄心里本来就窝着火,没好气地发泄说:“是你昨天叫我尽量满足她的要求的。” 纪唯很少见到安逸澄生气的样子,觉得新奇可爱,对着安逸澄说:“那你亲我一下。” “什么?”安逸澄反应过来后苍白的脸上染了些害羞的颜色。 “这个时候怎么又不听我的话了?”纪唯忍不住捉弄安逸澄。 霍书亭在一边旁观,提醒说:“喂喂喂!!我还没死呢…” 纪唯让袁华前来处理善后,自己带着安逸澄和霍书亭去医院检查,虽然医生宣告没有大碍,但纪唯还是心疼,执意要带安逸澄去吃药膳。 纪唯在饭桌上对霍书亭说:“你也应该认真拍戏了。” 霍书亭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你同意让我拍吻戏感情戏了?” 安逸澄翻了个白眼,想纪唯真够霸道的,还不让霍书亭接吻戏。 “最近公司有部新戏在巴丹吉林沙漠拍摄,你明天就进组。”纪唯说完就发了通知给霍书亭经纪人乔薇。 霍书亭吓掉了手上的汤勺:“饶了我吧,我不过就试了一下开车而已。” “你自己送死就算了,还敢带着逸澄一起冒险。”纪唯体贴地给安逸澄盛了一碗滋补的浓汤。 “就不能再商量商量吗?” 纪唯已经下定决心:“不能。” 霍书亭扔下筷子,偏过脸表示抗议。 安逸澄见两人对话已经结束,向纪唯问:“晴双姐姐呢,我好久没见到她了。” 纪唯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最近你们不要去找晴双,特别是你。”又指了指霍书亭。 霍书亭冷笑,没好气地说:“我这个狐狸精哪儿敢去招惹她这个正房夫人啊!” “闭嘴。”纪唯忍不住看安逸澄的反应。 安逸澄只觉得这一切都荒唐可笑,看来纪唯真的是想三妻四妾,坐享齐人之福。 “去沙漠就去沙漠。”霍书亭又拿起了筷子,大叫:“服务员,把这一桌子菜都帮我装好,我带走,谢谢。” “也对,多吃点,沙漠那边日子苦。”纪唯说完就将安逸澄带回家,留霍书亭一个人在餐厅里暴饮暴食。 纪唯发现安逸澄情绪不高,解释说:“霍书亭的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跟她之前没什么。” “哦”安逸澄敷衍了一声。 “晴双最近出了些事,她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我们就别去烦她了。”
第26页 安逸澄重复:“哦。” “你最近就开我的车吧。”纪唯把钥匙放桌上。 “好。”安逸澄没拿钥匙,直接回到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纪唯见只有自己在客厅,索性点了烟,郁闷地吸着。 安逸澈和顾元风还是每天都会发讯息问候安逸澄,顾元风晓古通今幽默风趣,每次都能找到有趣的话题,让安逸澄稍感些宽慰。 ☆、第 19 章 趁纪唯忙于公事,安逸澄答应午休时间与顾元风约会,不过害怕被发现自己旷工,她悄悄与顾元风约到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我们总算能好好的见一次面了。”顾元风刚见到安逸澄就递给她一束娇艷的玫瑰。 安逸澄受宠若惊,自己还没有收到其他人送的玫瑰,腼腆娇羞地收下,说:“谢谢。” 安逸澄优雅地坐下,点好咖啡,笑脸盈盈地看着顾元风。她的目光大胆直接地在顾元风脸上流转,仔细看过后,倒觉得顾元风的相貌竟然有些俊美,再加上顾元风颇有学识又举止文雅,安逸澄也理所应当地对他心生好感。 “逸澄,实在很抱歉,总是因为种种原因错过我们的约会。”顾元风还是不忘为自己以前的失约而道歉。 “没关系的,你是医生嘛,肯定会有些突发情况嘛,我没有生气,你也别再道歉了。” 顾元风听后也彻底地安心,看着安逸澄的黑咖啡说:“怎么喝这么苦的咖啡。” “习惯了。”安逸澄刻意地低头抚了几下耳旁的碎发,她知道这样不经意的动作最是魅惑,早年曾无数次地对着镜子联繫。她现在做起这个动作娇憨可爱,看上去一点刻意的成分也没有,反而让她看上去像个未经世事的清纯少女。 顾元风愣了一下,又回过神来说:“逸澄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 “我呀。”安逸澄停顿一下,面不改色地撒谎:“呃我在实习呢,最近学习任务不重,所以想出来实习积累一些工作经验。” “在安氏实习吗?” “没有,在立山。” “为什么不在自家的公司实习呢?” “呃,在自家公司难免容易受到优待,很难提高自己能力的。”安逸澄说谎时脸上没有一点破绽。 “原来是这样。”顾元风贊同地点头,没想到安逸澄身为安氏最大的股东,竟然一点儿都不骄矜,愿意到其他公司当一个普通员工来锻鍊自己。 聊天正在兴头上,纪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安逸澄到我办公室来。” “好的,我马上回来。” 不等安逸澄回復,纪唯就挂断了电话。 安逸澄心中不爽,却又不想要顾元风看到,假笑着说:“那个元风对不起,我上司找我,我先回去了。” “不好意思,是我太冒昧,打扰到你工作了。”顾元风体贴地说,“那等改天你有空我们再一起吃饭吧。” “好。”安逸澄抱着玫瑰匆匆赶回办公室。 - “请问纪总有何吩咐。”安逸澄恭敬地说。 “你今天喷香水了。”纪唯觉得今天的安逸澄明显跟以往不一样,不仅喷了香水,连口红颜色都比往日鲜艷。 不等安逸澄回应,纪唯又冷漠地开口:“我袖章掉了,你帮我找到。” 我这样飞奔回公司竟然是为了帮纪唯找袖章?安逸澄气得咬牙切齿,觉得纪唯在故意捉弄自己,没好气地问了声:“你袖章掉哪儿了?” 纪唯反问:“我如果知道掉哪儿了我还让你找?”,随后又开始埋头工作。 安逸澄只好弯腰在地毯上漫无目的的搜寻,后来觉得太不方便,干脆就趴在地上从地毯与沙发的空隙之间寻找袖章的踪迹。 纪唯不经意地瞥到安逸澄趴在地上,感觉有团火焰在燃烧,立刻嫌恶烦躁地挡住视线,眼不见心不烦。 “找到了!”安逸澄蹭了一手的灰,噁心地拍开,将银制的袖章交到纪唯手上。“纪总,袖章找到了。” “看来你跟你男友也不太熟。”纪唯放下手中的工作,接过袖章,嘲笑说道。 安逸澄不解:“啊?” “你们两个似乎还有些生疏,看来关系彼此也不是很熟识。” “袖章找到了,我回去工作了。”安逸澄这才知道纪唯发现了自己中午熘去跟顾元风约会,想起纪唯看到自己在顾元风面前搔首弄姿的矫情模样,安逸澄就觉得难堪,于是扭头就走。 “还有,我希望今天下班的时候,你已经将那束玫瑰丢进垃圾桶里。”纪唯用命令的语气补充道。 我扔你个大头鬼!安逸澄头也不回地下楼,负气地决定一定要把这束玫瑰带回纪唯家。 安逸澄翻看日历,还有320天才到一年的期限。她在办公室里度日如年,无聊又压抑,虽然每天可以看电影打发时间,但是一想到时不时会被纪唯召唤去办公室,她就心烦意乱。可能自己太幼稚,没有办法内心毫无波澜地面对曾经的恋人。 纪唯难得可以准时下班,主动下楼接安逸澄一起回家,没想到在办公室里还是看到了那束扎眼的玫瑰,在众人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提起花束丢进垃圾桶,动作连贯随意像是在丢普通的垃圾。 “喂!你心情不好,可不要拿我的花撒气!”安逸澄气恼纪唯自作主张,生气地说。 纪唯丢完玫瑰却是心情愉快,“家里的花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其他野花了。” 这哪里是野花,分明是纪唯故意刁难,安逸澄为了维持在同事面前的淑女形象,不再纠缠,气唿唿地跟纪唯回家。 罗姿俞一直忍着不说话,等纪唯离开办公室,她才如释重负地开口:“哇塞这也太劲爆了,纪总刚刚那是吃醋了啊?这简直有生之年遇到的奇蹟啊!我还以为纪总以前是个ai呢!” 王媛才反应过来:“搞了半天那束花不是纪总送给逸澄的啊。” “逸澄也太幸福了,纪总吃醋的样子好帅哦哦!”罗姿俞的少女心砰砰跳动,花痴地说。 “你搞错了吧,是因为纪总本来就帅,所以他吃醋的样子才帅,你换个丑人试试?” “原来是这样!”罗姿俞又泄了气,回归现实。 纪唯发现安逸澄下班后一直郁闷不说话,开口说:“那位顾先生油头粉面,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长得好看就是油头粉面?”安逸澄没好气地回击。 “色迷心窍了?”纪唯觉得□□味浓厚。“我只是怕你上当。” “顾元风是医生,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被渣男骗过!” “不知好歹。”纪唯知道安逸澄在骂自己,冷笑一声,说:“还有,其实送红玫瑰很俗!” 安逸澄觉得纪唯不可理喻,干脆跑回自己房间里睡觉,不再争辩,趁着纪唯这段时间忙,又偷偷旷工。
第27页 - 第二天,安逸澄避开纪唯自己开车准时到了公司,却发现桌上摆着一束浅粉色郁金香,郁金香的确不似玫瑰秾艷,反而有些清新的美感,浅浅的粉色又给寒冬带来些春天的气息。安逸澄笑着揭开花上的卡片,只见卡片赫然写着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红玫瑰真的很俗。”。 这字的运笔手法她再熟悉不过了,安逸澄瞬间觉得纪唯这几个字污染了郁金香的美感,收回了笑容。 罗姿俞艷羡地看着安逸澄:“逸澄啊,你好幸福喔,又可以收到花,这次是谁送的啊?”说完就凑到安逸澄身边,摆弄着花束。 “这次不会又被纪总丢在垃圾桶里吧?”王媛担心地说。 安逸澄觉得纪唯的花是刻意送来羞辱自己的,于是对着同事说:“你们要喜欢就都拿走好了,放在这也没用。” “好耶,我最喜欢鲜花了,王媛,我们一会儿一人分一半!” 从那以后,安逸澄每天都能收到纪唯送的鲜花,不过安逸澄觉得不稀奇,每次都转手送给别人。 “逸澄,你每次把花送给别人纪总不生气吗?” “不会的。”安逸澄想纪唯每隔一天都会请人更换家里的插花,这些花带回去也很多余。 “收到这些花你心动吗?” “嗯”安逸澄念本科的时候有一大堆追求者,常常鲜花收到手软,况且自己已经不是什么清纯少女,所以早就没有当初心动的感觉。“不诶。” 罗姿俞晕倒,说:“逸澄你这个人好特别哦…” “哪有啦…” 罗姿俞想像平日冷漠的纪总在安逸澄身旁献殷勤的的样子,“真是一物降一物。” 作者有话要说:  又来勒。 ☆、第 20 章 午饭时间,安逸澄为图省事,就跟罗姿俞在立山员工餐厅用午餐。 “安小姐好,我们应纪总要求来为您送礼服的。”一个身穿工作服的面容娇好浓妆艷抹的女人对安逸澄说。 “我?”安逸澄手指指着自己。 “是的,纪总让我们把各大品牌的部分礼服都运来让安小姐挑选。”那人礼貌地说。 “逸澄,去吧去吧,我也跟着看看。”罗姿俞还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高级定制,兴奋地推着安逸澄。 “好吧。”转头对那位服务人员问道:“你是salinger百货的工作人员?” 服务人员点头。 怪不得,salinger百货是立山旗下的高端品牌百货公司,所以纪唯可以任性地让他们主动送来高定礼服让自己挑选。 到了纪唯的办公室,安逸澄又开始挑礼服,但是感觉这些礼服大多都花枝招展不适合自己,最后只选了条简单素雅的挂脖漏背长裙。“就要这条吧。” “好的,安小姐今天就穿这条,剩下的回打包好送到安小姐的住宅。”说完又开始联繫其他工作人员安排打包的事宜。 “等等,什么?”罗姿俞瞪大双眼,这纪总将所有的都买下来了?也太大方了吧! “纪先生已经都买下来了,今天是为了给安小姐选一条出席宴会。” “都退了吧。”安逸澄扶着额头说。 罗姿俞立刻阻止,“退了干什么!这多好看啊,纪总不缺钱,你也不用替他省钱。” 安逸澄在心里对罗姿俞说:我也不缺钱!“还是退了吧,这些礼服我都不喜欢,如果我不穿的话就太浪费设计师的心血了,还是让给真正喜欢它们的人吧。”说完又选了些其他晚宴需要的搭配。 服务员听到要退货,却还是脸上带笑地说:“好的,没关系,纪先生说这些礼服一切都依安小姐的意思,既然安小姐要退货,那我就立马安排退货。” “我的天!”罗姿俞心疼地看见一套套华丽、精緻、昂贵的礼服被小心翼翼地装进包装盒里或是挂回移动衣架上。这个安逸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罗姿俞想。 安逸澄好奇纪唯为什么突然让自己参加宴会,所以一直坐在纪唯办公室等纪唯。罗姿俞自然不敢公然在纪唯眼底下偷懒,就回去忙自己的工作。 “在等我?”纪唯跟谈完生意回到办公室,看到安逸澄正窝在沙发上。 “今天是要参加什么晚宴?” “汇世的萧董举办的圣诞晚会,你也去玩玩吧。”纪唯疲惫地揉揉眼角,“今天我们早点下班过去。” 其实安逸澄十分厌烦这些无聊的陌生人的聚会,勉强答应:“哦” “礼服试过了吗?” “没有。” “快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也对。”安逸澄提着裙子往外走。 “就在这试。”纪唯悠悠开口。 安逸澄后背僵硬,转过头狠狠瞪纪唯一眼。 “算了。”纪唯云淡风轻地说。 安逸澄换好礼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仔细端详自己,把纪唯晾在办公室。 这条裙子简单大方,正面捂得严严实实,又心机地露出白皙、线条优美的后背,圆润的肩膀,性感又内敛,反而比一众暴露的抹胸裙更有诱惑力。 纪唯慢慢踱步到洗手间,从背后双手握住安逸澄的肩膀,又与镜子中的安逸澄对视,身子贴得越来越紧。 “你干嘛啊,这是洗手间,你怎么闯进来了,变态!”安逸澄肩膀感到纪唯的手冰凉却在微微冒汗,觉得纪唯胸膛贴着自己,肯定不怀好意,晃了几下肩膀让纪唯松开自己。 “这层楼只有我。和你。”纪唯的手离开安逸澄的肩膀,环上她的腰,嗓音低沉而有磁性。 安逸澄觉得这样暧昧的姿势容易擦枪走火,用高跟鞋跟踩了纪唯一脚,说:“进来干什么。” “这个你戴上。”纪唯从包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安逸澄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对不规则的绿色欧泊石镶嵌成的耳坠,造型独特别致,贵气又活泼。欧珀石价格昂贵,又有独特的变彩效果,一直颇受欧洲人喜爱。但是正是欧珀石独特的折射效果导致这种宝石十分难驾驭,一旦气质欠佳的人戴上,就会显得欧珀石如同劣质的糖果塑料包装。 “有人称欧泊石代表爱情,我现在把它给你。”纪唯在安逸澄耳旁说。 安逸澄戴上耳坠,开心地轻晃脑袋,欧泊石耳坠也跟着在耳旁摆盪,折射出鲜艷多姿的光芒。欧珀石果然只会和美人相互成全,安逸澄满意对着镜子微微一笑。 纪唯在旁边看得出神,后来才想起来说:“去化妆吧,化妆师已经到了。” 化完妆的安逸澄更是美艷不可方物,长法曼妙,长裙逶迤。 纪唯深唿吸后说:“是不是穿得太少了,换条裙子吧,冷。” “嗯,我还特别喜欢那条抹胸的裙子。” “走吧,晚宴快来不及了。”纪唯改口说。
第28页 - 来到汇世的五星酒店,看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和名流们攒动的身影,安逸澄顿时感觉压力备至。安逸澄还是深居简出,宅得不得了,鲜少参加这样盛大的晚宴,不自觉地露出迷茫的眼神,搂着纪唯的力道又多了几分。 纪唯看出安逸澄的不自然,拍拍安逸澄的手贴心地说:“别紧张。” 汇世集团萧董事长走到纪唯面前,热情地打招唿:“纪总,谢谢赏光啊。”萧董事长已经年过半百,在商场上拼搏多年,却对纪唯这个晚辈尤为敬重。当年纪立山去世,纪唯以一己之力扛起人心涣散的立山,其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萧董原本还想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纪唯,瞄了一眼纪唯身旁的安逸澄,说:“纪总今天还带了女伴,佳人在侧啊。” 纪唯轻推安逸澄,安逸澄只好介绍自己:“萧董事长好,我叫安逸澄。” 安?萧董事长看着安逸澄的确眼熟,笃定安逸澄就是安家人,心里失望,觉得自己女儿这下是真的没机会了。“你好你好,我还需要去招唿客人,原谅我照顾不周啊,请便吧。” 纪唯点头,拉着安逸澄一一回应前来攀谈的人,安逸澄也一次次谦虚地回应众人的夸奖奉承。纪唯一直不肯松开安逸澄,生怕她被那些两眼放光的公子哥叼走了去。 累死了,安逸澄早就厌倦这样的虚情假意的场合,趁纪唯跟合作商谈公事熘出酒店准备回家。 “安逸澄,站住。” 啊!被发现了!安逸澄绝望地转身。 “想跑?”纪唯凑近安逸澄,刚刚不过是跟别人聊了几句公事,这个女人就乱跑,真是不省心。 “没有没有,我出来唿吸一下新鲜空气!”安逸澄故作轻松地说。 “那唿吸够了没?” “够了够了。” 安逸澄乖乖地跟纪唯回酒店,但是不愿在跟纪唯一起假笑,拿了杯起泡酒,走到酒店内高大缀满彩灯的圣诞树旁休息,中途也有几位老总来搭讪想要与她跳舞,不过都被她婉转地拒绝。 肖牧停止摇晃着酒杯,气宇轩昂走到安逸澄面前说:“怎么能让这么美的女士落单呢!” “…”安逸澄不知如何接话。 肖牧递给安逸澄自己的名片,说:“美女你好啊,我叫肖牧,我们去跳支舞吧。” “很抱歉,我今天脚有些疼,就不跳了吧。”安逸澄是坚决不会跟别人跳舞的。 肖牧看着安逸澄脚踩12cm的高跟鞋,感嘆说:“这个社会对女人太苛刻了,竟然让你们穿这么折磨人的刑具!” “哈?”安逸澄被肖牧的话逗得发笑,觉得他人有趣,就又多聊了几句。 旁边的纪唯看到安逸澄不仅接下了这人的名片,还跟他有说有笑举止亲昵,拉着她就往外走。 “诶,你干什么呀。” 纪唯夺过她手中的名片,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喂,你扔掉干什么。”安逸澄烦恼地看着垃圾桶。 “我让你来是陪我的,不是让你来陪其他人的。” “…” “走吧,回去了。” “…” “不情愿?”纪唯捏着安逸澄的下巴问。 安逸澄没好气地说:“我哪敢啊?” 回家安逸澄就把耳坠取下来扔给纪唯。 纪唯接住耳坠,觉得安逸澄的动作一点儿也不文雅,疑惑地问:“怎么了。” “你买的耳坠还给你。” “那你现在把裙子也扔给我吧。纪唯将安逸澄抵在墙上说,“裙子也是我买的。” 安逸澄尴尬地眯眼,好像的确这条裙子也是纪唯买的,又踢下高跟鞋说:“你强迫我穿的。” “那我现在强迫你戴上耳坠。”纪唯轻手轻脚地将耳坠挂在安逸澄饱满的耳垂上,却看见她一脸愁色。“不高兴?” 安逸澄如实回答:“我饿了。” “晚宴那么多东西你没吃?” “这条裙子太紧了,我怕吃了肚子会鼓出来。”安逸澄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纪唯搞不懂安逸澄的逻辑,家中又没有新鲜的食材,只好带安逸澄出去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我坚持不懈地来了 ☆、第 21 章 开始工作前,助理办公室的同事们闲聊了一会儿,就又开始忙自己的工作,而没人给安逸澄分配任何工作,所以她在办公室里无聊地看书听音乐。 “安助理,请到纪总办公室去一趟。”一个气质清冷、表情严肃的女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说。 “江特助好。”办公室的助理向江漓问好。 “好。”安逸澄被罗姿俞推了一下,放下手中的kindle。 江漓又故意在安逸澄面前拨通了电话:“通知后勤,将纪总助理办公室的电话铃声调到最大,在安助理桌上放三部电话。”江漓打了许久的电话都没人接,气愤到了极点,碍于纪唯的面子,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提点安逸澄。 安逸澄有些羞愧,意识到自己可能又没接到电话,说了声对不起,径直走去纪唯办公室。 安逸澄深唿吸,轻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回应的是道柔柔的女声。 安逸澄自然是识别出了声音了主人,心虚地进了门。 姚晴双见了安逸澄,喜形于色,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埋怨说:“逸澄,你在阿唯这里上班怎么不告诉我呢。” 姚晴双比前些日子圆润了许多,面色红润,一副幸福甜蜜的模样。 “晴双姐姐。”安逸澄干干地笑着,总觉得自己有所亏欠。 “嗯,肯定是阿唯让你瞒着我,现在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吧,阿唯太忙抽不出时间来。”姚晴双语气亲切,轻轻带着安逸澄出门。 安逸澄无法拒绝,回了声“好”,表现出自己很乐意的样子。 安逸澄前脚刚走,罗姿俞忍不住八卦起来:“你们知道伐?姚晴双这会儿正在总裁办公室哩!” “姚晴双到底是不是纪总的未婚妻啊。”王媛跟着讨论了起来。 “这是不是来找安逸澄算帐来了?” “咳咳。”陈琦用声音结束了讨论,示意大家立即工作。 助理们虽没有八卦得尽兴,但害怕江漓听见,还是闭了嘴。 - 安逸澄在车上看见姚晴双手上戴着设计风格十分典雅的古董戒指,好奇地问:“晴双姐姐,你这只戒指好别致啊。” 姚晴双娇羞一笑:“很抱歉啊逸澄,没来得及对你说,我已经结婚了,这是我丈夫送给我的。” “那…婚礼呢?”安逸澄惊恐又疑惑,纪唯什么时候去结的婚? 姚晴双温柔爱意地抚摸着手上玛格丽特款式的蓝宝石戒指,说:“婚礼还需要等等哦,我还等着小逸澄当我的伴娘呢。”
第29页 安逸澄心虚地笑,换了个话题说:“那选好婚纱了吗。” “辛亏没有选呢,不然到时候我可能就穿不下咯。”姚晴双说完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肚子上。 “晴双姐姐不会吧!”安逸澄高兴地叫了出来。 等结果的间隙时间,安逸澄低着头忐忑问姚晴双:“晴双姐姐,如果纪唯哥哥跟其他人在一起了,你会怎么做?” “当然很生气啦。”姚晴双笑得幸福甜蜜,脸上的每一寸都洋溢着笑意,“除非他是跟你在一起。” “啊?”安逸澄疑惑地抬头,心想姚晴双多半已经知道自己跟纪唯的事,故意这样说,于是又聊到其他的话题。 事情都如预料的那样,姚晴双已经怀孕两个月,姚晴双确认后又迫不及待地给自己的丈夫打电话,通知他这一好消息。 姚晴双丈夫得知她已怀孕,立刻安排人将姚晴双接了回去,生怕母子二人受到一丝的伤害。 安逸澄表面上显得激动开心,内心却是一片荒凉,姚晴双哪里是想让自己来陪她,分明就是来宣告她已经怀孕,让自己知难而退远离纪唯。而自己,这些日子恬不知耻地待在纪唯身边,究竟因为是受胁迫,还是对纪唯尚存妄念。 安逸澄低落无助,从医院一路步行回家,从华灯初上走到夜阑人静。 跌跌撞撞地开门,房内却空无一人,想必纪唯是回到自己家了,安逸澄终于撑不住,一个人在漆黑空旷的别墅里啜泣。凭什么就只有她一个人没有走出幻想呢,她不甘地想。 … 安逸澄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医院里,感觉头脑晕沉浑身软弱无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逸澄?”纪唯看到安逸澄终于醒过来,心疼地亲吻一下安逸澄红肿的眼睛,满怀歉意地说:“逸澄,对不起,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立山集团靠房地产生意在商界立足,苏城有一处工地出现了严重的安全事故,纪唯只好连夜赶往苏城,事情解决后一路奔波回家,却发现安逸澄晕倒在门口。 不会再丢下我一个人?安逸澄记得安连如也曾当着安家长辈的面说过这句话,后来却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地上。她不想再理会纪唯,觉得浑身无力,呆呆地望着点滴瓶。 “你发高烧晕倒了,对不起”纪唯不停道歉。 “你去哪儿了?” “我去苏城了,你很想念苏城的糕点吧,我给你带了些。” “我不想去上班了。” 安逸澄的确很想念软糯弹牙的青团和清香淡雅蜂蜜桂花糕,那是自由恣意的童年的味道。 “好,不去,就在家里休息。” “我想换个地方住。” “好,你想住哪里我都陪你。” “你到底懂没懂我什么意思。”安逸澄把糕点摔到地上,拼尽全力吼着,“我是不想再见到你了,你放我走!” 纪唯表情固执而坚毅,紧紧握住安逸澄的手说:“我不会放你走。” “你们在搞什么呢。”霍书亭手提一袋苹果,坐到了安逸澄身边,打断了二人的争吵。“姐姐,生病了喔,我来个你削个苹果吃。” 于是霍书亭就笨拙地削起苹果,“哎,那谁,你这两天都没睡觉,你回去睡吧,我在这守着。” “不用,我就在这里的沙发上休息一下,你陪陪逸澄。”还好私人医院的vip病房修得豪华,能为纪唯提供一处能合眼休息的地方。 霍书亭将削得近乎只剩下果核的苹果递到安逸澄嘴旁,说:“来,姐姐,吃个苹果吧。” 安逸澄别过头,有气无力地说:“你吃吧,我不想吃。” “那我吃了啊。”霍书亭开心地啃下苹果,吃完又没完没了地叽叽喳喳起来。 安逸澄在药物和霍书亭的“催眠”下昏昏欲睡,勉强打起精神说:“你不是在沙漠拍戏吗?” “导演允许我休息一天,我现在还满头的沙子呢,不过我马上就得回去了。”霍书亭委屈地说,“我飞机要起飞了,我得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啊,要不是回来的航班延误了八个小时,我还能多陪你一会儿的。” “我走了啊,这些苹果给你吃。”霍书亭依依不捨地挥手。 “嗯,再见。”霍书亭不厌其烦地赶回来是为了看望自己吗?安逸澄疑惑地想。 “霍书亭走了?”纪唯听见关门的声音警觉地睁眼。 “嗯。” “不高兴?” “嗯。”安逸澄应了一声盖上被子装睡。 纪唯以为安逸澄是在为自己出差而生气,怜惜地抚摸安逸澄的额头。 - 出院后三天,纪唯被公事缠得抽不开身;安逸澄也对纪唯爱答不理,只渴望早日离开纪唯以得解脱。 “逸澄妹妹,怎么这几天又联繫不上你了。”姚晴双怀孕不敢再追求时尚,一改优雅的穿衣风格,套上厚厚的外套。 “呃,我最近手机坏了。”安逸澄没想到姚晴双又来公司找自己。“晴双姐姐,有事吗?” “当然有事了,我现在连手机都不敢玩,太无聊了,所以让你陪陪我啊。” “好。”安逸澄犹豫地点头。 “我也累了,不如我们就在纪唯办公室里聊天吧,反正他也不在。” 其他助理目瞪口呆,姚晴双竟然能够跟安逸澄和平相处?立山集团ceo的办公室竟然被这两位用来聊天用? “真是不懂他们有钱人的世界。”罗姿俞趁陈琦不在发表感嘆。 姚晴双在温暖的办公室内脱掉外套,笑吟吟地说:“逸澄,等我先生从法国回来,就要正式举办婚礼了,那时候会有很多事情麻烦你哦。” “纪唯去法国了?”安逸澄脱口而出。 姚晴双用手指轻敲安逸澄的脑袋:“你啊,整天想着纪唯,不认真听我说话,我说的是我的丈夫。” 难道这两者不是同一个人?安逸澄惊奇地看向姚晴双,却又不敢直接问,试探地说:“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姚晴双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从我在德国的时候,就有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每一次巡演的观众席上,每次他都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因为是为数不多的亚洲面孔,所以我格外留意。” “后来呢?”安逸澄确认姚晴双的丈夫不是纪唯,心中狂喜像是又燃起了火花,原来之前都是误会。那陆融为什么要把给纪家传家的钻石项鍊给姚晴双安逸澄只顾着高兴,也不愿再费脑筋细想,雀跃着八卦姚晴双的罗曼史。 “后来他就成为我丈夫啦。”姚晴双挥舞手中的戒指,“别说我了,你呢,你跟纪唯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有其他打算吗?” “没有的事…”安逸澄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跟纪唯是什么样的关系。
第30页 “那我就再啰嗦几句,你们之前置气闹脾气已经够了,往后可别再任性了,你年轻倒还好,阿唯可三十二了…” “好了好了…”安逸澄难为情地低头。 “你还害羞啊,对了,我快忘记正事了,你快来帮我选选婚礼用的伴手礼吧,是不是真的一孕傻三年呀,我现在看所有东西都一模一样。”姚晴双拿出一大叠礼品图片。 “你那是被幸福沖昏头脑了。”安逸澄笑着说。 - 纪唯一到家,就看见安逸澄抱着靠枕在沙发上傻笑,终于看到安逸澄的笑颜,纪唯也松了一口气,问道:“这是怎么了?” “晴双姐姐结婚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呀。”安逸澄觉得自己之前误会了纪唯,一改往日刻薄的语气,嗔怨地问。“上次我太小气了,只送了晴双姐姐一条小钻石项鍊,这次结婚一定要送分厚礼才行!” 纪唯支支吾吾:“我…” 安逸澄也没细想,忍不住分享好消息,“晴双姐姐已经怀孕了吶!” “怀孕?” “嗯,你的表情怎么这么惊恐?”安逸澄全然以为纪唯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纪唯坐到安逸澄旁边,问:“她很高兴?” “当然了,还说等丈夫一回国就补办婚礼呢。”安逸澄兴奋地说,开始盘算起伴娘的着装。 纪唯冷笑一声,“婚礼?”,说完便开始收拾行李。 安逸澄终于发现纪唯阴阳怪气,看着他低头收拾行李说:“呵哟,不会是要去抢亲吧。” “我有急事,出国一趟,你在家好好的。”纪唯抬起头说。 安逸澄心中不快,“当然得好好的,我还要给晴双姐姐当伴娘呢。” “伴娘的事还是别想了。”纪唯拖着行李箱离开,重重关上了公寓的门。 安逸澄抓狂得将一个可乐瓶狠狠砸向大门:“我看你就是嫉妒。”,她好不容易打算好好跟纪唯说话,没想到纪唯根本没闲工夫搭理自己。“说走就走,话也说不清楚,再理你我就是猪!”安逸澄骂了半天,还是不解气,冲到纪唯房间在他床上狠狠地蹦跳,床垫里的弹簧被她踩得吱吱作响,平整的被子也被□□得一团乱。直到跳得自己头髮散乱,安逸澄才解气地回到自己房间。 纪唯不会真是去法国跟姚晴双老公决斗了吧?安逸澄烦躁地在浴缸里踢着水花,管他是不是,反正纪唯不在,我干脆也不去上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来惹 ☆、第 22 章 早晨八点的时候,纪唯一个电话就让安逸澄的旷工计划落了空,“逸澄,起床了吗?” “没…呢”安逸澄还模模煳煳地在梦中,不假思索地回復。 “快起床上班,不要趁我不在就偷懒。”纪唯听到安逸澄柔柔的声音,好像悟出了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 安逸澄被上班二字惊醒:“哦,我听错了,我在开车呢,马上到公司了,再见挂了。”,她挂完电话坐起来,这个纪唯真的是连去抢亲的时候也没忘记要折磨自己! 匆匆赶到办公室,安逸澄觉得气氛有些压抑,连最爱笑的罗姿俞的脸上也满是愁色,甚至起了开熘的打算。 “安助理”江漓叫住在门口逡巡的安逸澄,放下厚厚一叠文件在她桌上,冷冰冰地说:“这是集团里最近有收购意向的小企业近五年的财务情况,你把这些数据整理出来,制成图表,周一上午十点前交给我。”说完又踩着12cm的高跟鞋健步如飞地走到下一个地点分配工作。 安逸澄分析着刚刚江漓说的话,今天已经是星期五,意思是这三天要把这一堆东西制成图表,还需要分析?安逸澄研究生课程研究了一年半的法国史,早就把经济学那套忘得一干二净了。原本以为会有一个愉快的没有纪唯的周末,结果自己却需要为一堆密密麻麻的数据废寝忘食,安逸澄也不由得变得愁眉苦脸。 罗姿俞见江漓走远,感嘆了一声:“江特助回来,我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我很无辜啊,莫名其妙地被调到22楼,还莫名其妙地分配这么多工作。”王媛想起原来所在的财务部的男同事,心里一阵委屈。 “我的大好周末啊。”安逸澄跟着埋怨。 罗姿俞看到安逸澄竟然参与了办公室的闲聊,忍不住问了声:“逸澄啊,纪总去哪了啊,今天怎么没见人呢。” “他啊,去法国了。”安逸澄想起纪唯出发前对她的冷漠,恨得牙痒痒。 “那你怎么不跟着去玩儿那,省得在公司里受苦。”罗姿俞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陈琦觉得罗姿俞说话太过直白,瞪了罗姿俞一眼,示意她闭嘴。 安逸澄自然没看到同事们交换眼神,对罗姿俞的话深以为然,心想着,看来纪唯下次出远门自己得紧紧跟着,不然还得在公司里受罪。 忙到深夜,安逸澄发现工作的一半都没完成,只好认命地将一堆资料带回家继续赶工,不一会就头脑晕沉,趴在电脑前睡了过去。 安逸澄一闭上眼,整个脑海都浮现着各种各样的图表和折线趋势。 …… 飢饿是最好的闹钟,安逸澄清晨醒来觉得全身酸痛,脖子更是痛得不能动弹,没想到自己困得睡在了电脑旁。随便吃了些面包牛奶,安逸澄又开始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全神贯注地绘制图表,只有在觉得眼睛干涩疲劳的时候才闭眼休息。安逸澄素来习惯这样,坚持要把该做的工作做完才肯休息,一认真忙起来吃饭也顾不上。 安逸澄正工作得投入,忽然听到砸门的声音,害怕地颤抖起来,“不会吧,这种小区还有强盗…” 安逸澄正准备报警,门外又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安小姐,您在里面吗?” 安逸澄谨慎小心地问:“你…你谁啊…” 袁兴听见总算有人回应,马上解释说:“安小姐,纪总联繫不上你,所以让我来确认你是否安全。”说完袁兴就拨通纪唯的电话。 “哦。”安逸澄一想袁兴是纪唯派来的人就放心地打开了门。 袁兴见安逸澄眼眶下挂着一对浓浓的黑眼圈,虽然好奇,但还是没有废话,直接将手机递给她。 安逸澄接过电话,懒洋洋地应了声,“餵?” 纪唯此刻又急又气,咬着牙说:“安—逸—澄” “有事吗。”安逸澄听出了纪唯的愤怒,只不过自己已经疲惫不堪,懒得再油嘴滑舌。 纪唯被安逸澄的态度刺激得大为光火,兇巴巴地说:“你觉不觉得你有不爱接电话的坏习惯,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失联三十个小时。” 安逸澄自己也满肚子委屈,正好打开了宣洩的口子:“因为我这三十个小时里不眠不休地在给你工作!整理一堆破公司的破数据!”只不过安逸澄累得浑身无力,说话的声音小得如蚊蚋,并不能彻底表达出她内心的歇斯底里。
第31页 纪唯的心疼消弭了对安逸澄的愤怒,“我让袁兴给你准备了些餐点,工作的事先不急,你休息吧。” “哦。”安逸澄有气无力地回应,挂断了电话,她将手机还给袁兴,发现袁兴果然带着一大袋打包好的饭菜。 袁兴看上去文质彬彬,一派读书人模样,却是纪唯最信任的手下之一。 袁兴笑着递过名片说,“安小姐,这是纪总让我准备的,你快用餐吧,纪总不在,有什么事让需要帮忙,尽管联繫我,我先走了。” 安逸澄接过名片礼貌性地看了一遍,发现袁兴也是立山的员工,自己的丑态全被他看见了,十分尴尬,不过还是客套地挽留他说:“那个…不如留下来一起吃吧…” 袁兴有些意外,推说道:“不用了,谢谢安小姐,我才度假回来,公司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衔接,所以不打扰了。” “那下次吧,嘿嘿嘿…”安逸澄僵硬地笑着说。 袁兴临走前还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安小姐一定要接电话啊,纪总很担心。” “好的,一定一定。”安逸澄关上门,索性关上电脑,准备好好吃顿饭。打开餐盒,香气就满溢到鼻端,这些菜餚搭配均衡、色泽诱人,安逸澄看后心情舒畅许多,食指大动。 安逸澄生性好强,明知可以对纪唯撒娇推掉这次任务,但还是不愿意开口,其实安逸澄早就受够了刻意讨人欢心的自己,所以决定改掉以前在安连如身边养成的怪毛病。吃完饭她片刻也不愿浪费,回到电脑旁继续目不转睛整理数据。好在时间越长,安逸澄就愈发熟练,总算在凌晨完成了任务。 纵使再累,安逸澄还是勉强拖着沉重的身体好好地洗了个澡,吸取之前的教训,安逸澄拿起手机特意发了一条简讯给纪唯:“我睡觉了,不要吵醒我,我就在家。”发完就扔开手机,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远在法国的纪唯被琐事纠缠得焦头烂额,看到安逸澄的消息感到一丝慰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 一夜无梦,安逸澄醒来觉得神清气爽,饶有兴致地一一回应堆积在手机里的信息,还特意问候了导师许啸林。 临近饭点,袁兴又亲自送午饭给安逸澄。 安逸澄赧颜,觉得纪唯把自己当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还害怕袁兴看自己笑话,尴尬地说:“袁特助呀,没想到你又来了,辛苦你了,不用再给我送饭了,我自己知道解决的。” “不会了。”袁兴爽朗一笑,“纪总今天就回来了。” 纪唯这么快就要回来?安逸澄面对一桌的佳肴,说不清自己是希望纪唯回来还是不回来。 此时的霍书亭就没这么幸运,由于自己是临时被调来这个剧组,并没有参与前期的武打训练,所以她不仅需要在大漠中拍动作戏,还需要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里加强武打培训,苦不堪言。 霍书亭自小学习舞蹈,早已习惯各种舞蹈集训,其实这些高强度的体力运动算不上什么。这些时间让她痛苦的,是她发现她在纪唯眼中并没有那么重要。在她刚毕业一无所有的时候,纪唯找到了她,说愿意他保护她。 霍书亭原本以为纪唯是爱她的,纪唯不让她接任何与男演员亲近的戏,不允许让她参加各种饭局,纪唯带她出息各种上流人士的聚会,让毫无名气的自己代言立山的产品,所有人包括霍书亭自己都认为霍书亭是纪唯的女人。 虽然纪唯的态度冷清,但霍书亭一直抱有幻想,直到安逸澄的出现打碎了这场幻境。安逸澄的出现解释了一切,解释了为什么纪唯对她百般地好——因为霍书亭长得像安逸澄。她一开始也不服输,不相信自己是替身,所以故意开车撞向墙壁试探纪唯的态度,以前无论她做错什么事,纪唯都不会怪她,而这次,纪唯却把她“发配”到沙漠来受苦。 霍书亭也想有自尊地离开,但她发现自己一直依附别人而活,如果离了纪唯,霍书亭将一无所有。她发现自己不仅在演戏上是花瓶,连在纪唯身边是是个花瓶,纪唯用来用她这支花瓶“睹物思人”。 纪唯在飞机上感受到了着陆的震颤,随即摘下了眼罩,这些天往来奔波,一直没能睡个好觉。过往四年,纪唯无论到哪都感觉是在漂泊,而安逸澄一回来,纪唯感觉自己有了家,有了想归家的欲望。 …… 安逸澄的指甲油刚涂到一半,就听到纪唯的声音:“逸澄,到我这来。” 安逸澄放下指甲油,问:“有事吗?” “有。”纪唯言简意赅回答。 安逸澄蹑手蹑脚地走到纪唯房门口,一不注意就被纪唯一把抓住扔到了床上。 纪唯双手撑在床上,压着安逸澄说:“想我了,偷偷在我的床上睡觉。” “你坐飞机坐久了脑袋被晃傻了吧,我什么时候在你床上睡过,你看见了吗?”安逸澄一头雾水,觉得纪唯是在自作多情。 “我倒是想看。”纪唯轻笑,挑了一下眉毛,用暧昧不清的眼神看着安逸澄说:“睡乱了我的床,还不整理好,现在被我发现,还敢撒谎?” 安逸澄心里咯噔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有在纪唯的床上捣乱发泄过,这下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她满脸难堪却仍旧抵赖:“那个袁兴来过,我不知道…” “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撒谎?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认?” 安逸澄满脸绯红:“我真没睡过…唔” 安逸澄没说完的话都被纪唯的吻堵在了嘴里,她本能地想要推开纪唯,却被纪唯抓紧了双手,只能乖乖地接受这个吻。 纪唯开始解安逸澄扣子时,安逸澄死死抓住衣领,埋怨了一声:“拉上窗帘啊。”兴许是氧气不足,安逸澄的声音显得格外娇媚,说完她就开始懊恼,好像自己刚刚说的话已经是一种默许,羞耻地躲进被子里。 纪唯拉上窗帘,松开领带,耐心地参与这场捕猎,并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让安逸澄承认自己在他的床上睡过。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第 23 章 过了温馨的一夜,安逸澄挽着纪唯在众目睽睽下进了高管专用电梯,纪唯上楼前还在安逸澄耳旁轻说了句:“学习一下怎么系领带。” 安逸澄早上醒来被纪唯强迫给他系领带,结果她负气用领带给纪唯绑了个蝴蝶结,被纪唯修理了一番,想到这,安逸澄脸颊像熟透的苹果,“你讨厌。”,除了这句安逸澄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安逸澄到了22楼,正准备出电梯,纪唯拉着她温柔地说:“晚上一起吃饭。” “好。”安逸澄怕认识自己的同事看见,挣开安逸澄的手回到了办公室。 安逸澄到办公室的时候,罗姿俞正在和王媛讨论春节旅游的事。 这几日下来安逸澄也渐渐跟大家熟络起来,罗姿俞见到安逸澄高兴地说:“逸澄你来啦!你春节怎么过呀,回老家吗?”
第32页 安逸澄自小长在江南,可祖母过世后,也就再没有回江南的理由,想起自己的祖母,安逸澄有些哽咽支吾,说不出话来。 王媛见状使了个眼色:“罗姿俞你怎么这么八卦。” 罗姿俞忽然想到安逸澄说不出口应该是因为她要跟纪总过春节,干笑了几声,就扯开了话题。 安逸澄跟罗姿俞又闲聊了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发现自己办公桌上真的多了两部电话,看来这位江漓真是说到做到。她忐忑地走到江漓的办公室,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江特助,这是我…” 江漓头也不抬,说:“好了我知道了。” “嗯…”安逸澄迟疑地留在原地。 江漓发现安逸澄在自己面前发呆,抬起头说:“哦,安助理,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安逸澄对江漓这个人充满了好奇,所以刚刚看得出神有些失态,她应了声“好。”便离开江漓的办公室。 安逸澄发现助理办公室非常热闹,问:“这是怎么回事?” 王媛拿着名单,招唿安逸澄过去,说:“逸澄快来啊,马上要春节了,需要为纪总各个合伙商、集团员工准备礼物。” “还得写祝福的明信片,每张都不能一样。”罗姿俞趴在电脑,“我实在憋不出什么祝福了。” 安逸澄看着五颜六色、堆积如山的礼物盒,惊异地问:“这些都得亲自送去吗,明信片不是该纪唯亲手写吗?” 陈瑜清点着礼物与鲜花,回答说:“只要是同市的人都是需要助理亲手送,距离远就需要邮寄了,明信片是列印出来再由纪总签名。” “每次都是这个时候最痛苦了。”罗姿俞继续一边写祝福,一边抱怨。 “来,逸澄,你也过来帮忙吧。”王媛一边移动礼物盒一边说。 陈琦怕安逸澄做错,特意叮嘱:“记得别装错了,按照名单来装礼物,公司职务不同礼物是不一样的,礼物盒也是不一样的。” 安逸澄看罗姿俞几近崩溃,一边装礼物一边安慰说:“姿俞,你也别不高兴了,一年就忙这么一回,忙完就可以放假了。” 罗姿俞快哭出来,说:“逸澄,别忘了,一年之中还有圣诞节、元旦、中秋节……” “啊?所有节日都得送?”安逸澄诧异,自己在圣诞节那段时间旷工,所以不知道立山还有这样的规矩。 王媛插嘴说:“我印象中重要节日都是有礼物收的。” 安逸澄又说:“还好嘛,我们三个人装礼物,一会就好了,装完了再去帮姿俞写明信片。” “这还只是集团的礼物,分公司的还没有送来,一般来说要花三天才能完全所有礼物准备并送完。”陈琦知道王媛与安逸澄初来乍到,耐心地解释。 王媛接着问:“所以还需要包装分公司的礼物吗。” 陈琦回答说:“分公司只需要给高管准备礼物,普通员工的礼物都是分公司自己准备的。” “那就好。”安逸澄松了一口气,“那这些礼物都是什么时候购置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罗姿俞兴奋地说:“礼物挑选都是江特助一个人做的。” 王媛听到竟然是江漓挑选的礼物,感嘆一声:“江特助已经很忙了,还要负责挑选礼物这么琐碎的事吗?不同身份、职位、性别的礼物都不一样呢。” 罗姿俞敲打着键盘,说:“没事啦,女人购物的天性啦,江特助特别喜欢干这种事,据说纪总的衣服还是江特助选的。” 安逸澄听到纪总二字,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 陈琦心里埋怨罗姿俞八卦,说:“江特助跟子公司高层、商业伙伴都有来往,她来选礼物自然再好不过了。” 王媛眼里满是佩服和羡慕:“嗯,江特助不仅人漂亮能力还强,就是性子冷淡了点。” 安逸澄贊同地点头,继续装礼物。 陈琦这天没有给安逸澄安排其他的工作,安逸澄一直蹲着整理礼物,累得后背僵硬,直到有电话打来,才起身。 安逸澄一下沉在转椅上:“餵?” 纪唯听到安逸澄的声音,问:“快下班了,你收拾一下,一起去吃晚餐。” “晚餐没有了,我需要等同事下班了再把礼物轻轻地放在他们的办公桌上,并且是以你的名义。”安逸澄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礼物,嘆了口气。 纪唯想到安逸澄竟然会愿意干这种活,觉得新鲜,说:“没关系,我等你。” “等我下班餐厅都关门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来,再见,我继续忙了。”安逸澄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罗姿俞又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两眼放光,问道:“诶诶诶,不会是纪总打的吧,这么说你们住一起了?” 安逸澄被罗姿俞的话吓得一惊,看来自己还是不够谨慎,以后跟纪唯说话得注意一些,“没有啦,没有,我们住得很近。”安逸澄下意识地抵赖。 “哦?”罗姿俞暧昧得看着安逸澄。 安逸澄脸上挂不住,“好啦工作啦。”,又转身去准备礼物。 连忙到将近十一点,安逸澄才收拾好桌子打算回家,没想到纪唯又打了电话过来。 “忙完了?” “嗯,我马上开车回去了。”安逸澄累得筋疲力竭。 纪唯轻笑,“到我办公室来,我们一起回去。” 安逸澄听到不用自己开车回去,瞬间愉快地到了纪唯办公室,瘫在了沙发上。 纪唯递了一杯水给安逸澄:“饿吗?” “我想喝粥,炖得软软糯糯的那种。”安逸澄想起了校门口海鲜粥的滋味,“走吧,我们去吧。” “不急。”纪唯靠近安逸澄,“我们先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什么燃眉之急?”安逸澄喝了一口水,又看到纪唯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明白了纪唯的意思。 “你怎么这么讨厌!” …… 等解决了纪唯的燃眉之急,安逸澄趁纪唯整理衣服的时候撇下纪唯一个人气沖沖地开车回家。 纪唯权当安逸澄是害羞,特意绕路给安逸澄买了海鲜粥带回家。 安逸澄受到香味的诱惑,还是没骨气地喝下了纪唯买的粥,海鲜粥鲜美香糯,饿极的安逸澄一口气喝下了两碗。 纪唯有些惊愕,调笑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能吃这么多东西。” “以前啊,我跟你吃完饭都要再吃一顿的…”安逸澄的语气还有些自豪。 纪唯问:“你还要多少事是骗我的?” 安逸澄觉得看着纪唯不爽的表情很过瘾,继续说:“蛮多的,等我装不下去了就都告诉你。” 纪唯显然有些不高兴,丢下了句:“我去洗澡了。”
第33页 安逸澄干脆也舒舒服服地在浴缸里泡了个澡,直到困意袭来才肯起身,安逸澄穿上厚厚的棉质睡衣,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就被纪唯拦住。 “往哪走?”纪唯倚在门前,双手交叉胸前,语气不善。 安逸澄觉得莫名其妙,“回房睡觉啊当然是。” 纪唯冷哼一声,“怎么,自己舒服完了就丢下我不管了?”,说完便抱起安逸澄往自己房间走。 被吓着的安逸澄小声嘟囔:“要我陪你睡就明说嘛。” “这是让你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纪唯搂住安逸澄,又补充道:“看来你讨厌冬天不无道理。” 安逸澄躺在床上快要睡着,迷迷煳煳地问:“怎么?” “穿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试问,谁人不想在办公室里造爱呢? ☆、第 24 章 越快到除夕安逸澄就越慌张,这四年来第一次纠结自己何去何从,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并不受纪家欢迎,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安逸澄发现其实自己与纪唯之间已经有跨不过的山海。 新年礼物都派发出去,办公室又回归整洁宽敞的模样,安逸澄终于闲了下来,可越安静空闲安逸澄就越爱胡思乱想。 江若愚大摇大摆地闯进安逸澄所在的办公室,大叫一声:“我说安大小姐,你可是为爱走钢索呀!书也不念了,在这混吃等死,想跟本少爷一样吗?” 安逸澄被江若愚打断了思绪,觉得江若愚说得话丢人,立刻上前捂住他的嘴:“你给我闭嘴,同事还在工作呢,你打扰到她们了!” “不打扰不打扰,我很想听你们说话,继续啊,没事儿!”罗姿俞又想从别人的对话中探寻些八卦,好事地多嘴。 陈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罗姿俞,闭嘴。” 罗姿俞顾及陈琦的面子,乖乖地闭嘴。 江漓这时又出现在助理办公室,直截了当地开口:“江若愚,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就来。”江若愚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又对着安逸澄说:“等我啊,我马上回来。” 安逸澄巴不得江若愚别回来,一副送瘟神的表情:“快请吧!” 江若愚坐在江漓的座位上,翘起二郎腿,说:“什么事啊?” 江漓站在旁边面带愠色皱紧眉头说:“你还想任性到什么时候,你不回自己家的公司,跑到这来虚度光阴。” “我不是个废物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以后还得仰仗你嘛。”江若愚早就厌透了这些说教,“还有啊,你不也没有回自家公司啊,老呆在这干嘛呢?” 江漓对这个顽劣的弟弟毫无办法,耐心地劝说:“你有没有想过父母都会老,你不可能…” “这不是还有你吗?你回去比我回去有价值得多。”江若愚从椅子上弹起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再会!” - 江若愚迫不及待赶回安逸澄的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开始大声嚷嚷:“下班了啊!下班了,本少爷为庆祝我们的安小姐还俗,特意大摆筵席…”江若愚推开门,只看见纪唯与安逸澄满脸不爽地看着自己,立马换上谄媚的嘴脸说:“哎呀,表哥也在,嘿嘿嘿嘿…” “走吧,吃饭。”纪唯说的话态度生硬丝毫没有邀请的意味。 江若愚僵在原地傻笑,“嘿嘿嘿,那我就不打扰了…” 安逸澄受不了江若愚的滑稽模样,开口说:“走吧一起去吧。” “好嘞!”江若愚一听到安逸澄在邀请自己,狗腿地满口答应。 安逸澄提前就选了一家日式料理店,为的就是犒劳一下这几天四处跑腿的自己,没想到还要跟霍书亭和江若愚一起分享。 霍书亭向来追求好看的外在,丝毫不怕冷,一进包间就脱掉了外衣,露出华丽飘逸的长裙。灯光打破夜色的掩饰,江若愚在灯光下仔细将霍书亭端详了一番,认出霍书亭就是纪唯的花边新闻的女主,特意坐在角落,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霍书亭眼睛一直没离开餐桌过,满桌都是摆盘精緻味道鲜美的料理,完全不在乎安逸澄与纪唯的谈话,夹起海鲜刺身就往嘴里塞。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安逸澄看不下去,好心提醒。 霍书亭委屈地带着哭腔说:“人家去沙漠里受了这么多苦,吃点肉怎么了?” 纪唯无可奈何地摇头,也不说话,体贴地替安逸澄夹菜。 江若愚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但碍于纪唯在这,也只能安静地吃饭。 安逸澄也不再说话。四人安心享用肉质细嫩的海鲜,这家日料店的厨师刀工精湛,将珍贵的食材处理地恰到好处,令人口舌生津。 霍书亭仍然觉得不过瘾,嚷着让服务员再多点些菜,没过多久又清空桌上的餐盘,酒足饭饱后,霍书亭又开始叫苦。“我能活着回来真是个奇蹟,我现在说话都觉得嘴里全是沙子…” “你不过就去了三个月。”纪唯还是觉得霍书亭吃的苦不够。 霍书亭一肚子牢骚,说:“再多呆一天我就没命了,白天拍戏,晚上还得武打培训,我骨头都快散架了,我脸都快被风沙磨得少层皮。” 江若愚忍不住想说话,清了清嗓子,说:“你是演员,不都得吃苦吗?” “我不一样啊。”霍书亭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我是花瓶啊。” 江若愚意外霍书亭竟然这么直白,连忙嬉皮笑脸地拱手说:“失敬失敬,在下佩服。” 霍书亭想到了正事,擦了擦嘴,对这安逸澄说:“哎,姐姐呀,咱们一起过年吧,我本人烧得一手好菜,这下你有福了!” “啊?跟我?”霍书亭才跟自己见过几次,怎么会邀请她一起过春节,安逸澄大感疑惑。 “咱们俩一起出过车祸,可以说是共同经歷过生死了,生死之交就应该一起过年!”霍书亭满嘴歪理,却说得言之凿凿。 纪唯听到霍书亭提起车祸的事,冷哼一声,瞪了霍书亭一眼。 霍书亭看见纪唯的脸严肃了起来,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安逸澄心中迟疑,总觉得面前这位霍书亭有些莫名其妙,也搞不懂她与纪唯到底有什么关系,不过想到自己也没有去处,隐隐有些心动。 “哎呀一起嘛,姐姐呀…”霍书亭察觉到安逸澄有疑虑,干脆不顾形象抱着安逸澄的手臂开始撒娇。 安逸澄受不了霍书亭的死缠烂打,只好答应:“好,但是你放开我。” 霍书亭的笑容灿若桃花,听话地松开。 一旁的江若愚看了直发懵,挠着头问:“什么,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的?本少爷也勉为其难陪你们去。” “一边儿去!我和我姐姐的二人世界,任何人不得打扰!”霍书亭对着纪唯做了个怪表情,说:“你也一样!”
第34页 江若愚发现对方并不领情,心中不快:“嘁。” 纪唯习惯了霍书亭的蛮不讲理的行径,懒得回应,只对身旁的安逸澄说:“吃好了吗?” 安逸澄点头,纪唯就打算买单走人。 霍书亭毫不客气地上了纪唯的车,紧紧挨着安逸澄。 “我先送你回去。”纪唯对霍书亭说。 霍书亭拒绝:“诶,说好我跟我姐姐一起过年呢,我当然跟你们一起回去呀。” 纪唯依旧朝着霍书亭家的方向开车,“明天再来。” “好吧,我姑且再等等,反正明晚才是除夕。” - 安逸澄一进门,就被纪唯抵在了门上,安逸澄不知怎么招惹到纪唯,问:“怎么?” 纪唯不说话,捧着安逸澄脸,覆上了她的唇。 安逸澄也双手环过纪唯,静静享受这一刻。 许久纪唯才捨得松开,却靠得更紧,说:“要不要承认一下今天犯过的错误。” “什么错误?” “看来是不肯承认了。”纪唯轻轻咬了一下安逸澄,“你今天餵我吃生蚝,让我多补补是什么意思。” 安逸澄试图逃开,但又被纪唯给堵了回去,嬉皮笑脸地说:“看你这几天太累了,想要你补充一下营养嘛…” “是吗。”纪唯开始解扣子,手指有意无意在安逸澄的脖子上划过,引得她一阵战慄,“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呢。” “没有啊…” “看来我之前对你太温柔了。”纪唯将安逸澄扔在了沙发上。 - 安逸澄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时就气唿唿地往纪唯胸口捶了一圈。 “别闹,再睡会儿。”纪唯顺势一拉安逸澄的手,让她倒在自己怀里。 安逸澄生怕自己动作太大又激怒纪唯,自己实在不能再被他折腾,所以趴在纪唯身上一动不动。 睡到脖子僵硬,安逸澄蹬了纪唯一脚说:“快起床了,去把霍书亭接过来。” “就我们两人呆着多好。”纪唯紧紧拥着安逸澄。 安逸澄不想纪唯在纪家为难,说:“不行,我已经答应霍书亭了,除夕你也总得回纪家陪陪老人嘛。” 纪唯见安逸澄坚持只好答应她的要求,硬是拖到傍晚才不情愿地将霍书亭接到家中来。 “你们俩有孩子了吗这是?”霍书亭看到装潢风格极富童趣的公寓,尖叫一声问道。 纪唯脸色难看,装作没有听见,打电话到酒店点餐。 安逸澄见霍书亭已经到家,就开始下“逐客令”:“好了,你先回去吧。” 纪唯与安逸澄在门口腻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回家。 “好了,现在只剩我们两人咯。”纪唯走了似乎霍书亭更开心。 安逸澄总算是解决了春节的问题,松一口气说:“你想吃些什么。” 霍书亭抱着卡通玩偶做思考状,想了一会儿才说:“你能喝酒吗” “能。” 霍书亭灵机一动,说:“反正没人管我们,我们喝酒吧今天,现在就出去买酒!” 安逸澄喝酒没那么讲究,就近在超市里买酒,霍书亭蹦蹦跳跳兴奋异常,“你能喝多少呀,我能喝一箱啤酒。” “那就买三箱吧。”安逸澄算上自己的酒量,干脆决定买三箱啤酒。 霍书亭觉得光喝酒不过瘾,又选了一堆零食,搬到车上。 “今天我们总不能只喝酒吧。”安逸澄一边开车一边说。 霍书亭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零食,发出薯片破裂酥脆的声音,咽下后说:“对啊,所以我买了这么多零食嘛。” 安逸澄觉得车里充斥着劣质的香精味,嫌弃地说:“你不是说你有一手好厨艺吗?难道今晚我们沦落到吃零食?” 霍书亭吮了吮手指,呵呵地笑:“我烧得一手好开水,昨天为了让你答应我才那样说的。” 安逸澄再次被霍书亭逗得哭笑不得,撇嘴说:“好吧。” 霍书亭与安逸澄满载而归,在家中闻到了扑鼻的菜香。霍书亭嗅了嗅,说:“谁家做的菜呀,味道都飘到我们这来了。” 安逸澄坐在餐桌前,一脸柔情蜜意,“快来吃饭吧,阿唯都把饭菜准备好了。” “贵阿唯不错嘛,自己回去享福还把饭给准备好了。”霍书亭醋熘熘地说。 安逸澄沉浸在被宠爱的幸福感之中,懒得与霍书亭计较,说:“快来趁热吃饭吧。” 霍书亭也按捺不住,端起酒上了桌,这次纪唯为了应景罕见地准备了中餐,色香味俱全。霍书亭以节日为藉口,早就把减肥抛之脑后,只顾自己吃得痛快,“哎呀,咱们两个人在餐桌上吃多没意思,还是坐地上吃嘛。” 安逸澄心想难得放纵一回,就答应霍书亭,将酒菜移到了阳台。二人席地而坐相互靠着,痴痴地望着浓重的暮色,时而听到从楼下传来的鞭炮声。 霍书亭喝了酒,话也多起来:“我说姐姐啊,我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安逸澄喝了几瓶酒,已经有了醉意。 霍书亭笑得捧腹,缓了一阵儿才说:“我呀,你知道吗?我经纪人给我规划的是仙女的路线。” “什么是仙女路线?”安逸澄问。 霍书亭用牙齿撕下一块鸡腿肉,边嚼边说:“我呀,对外的形象是饱读诗书、能歌善舞的才女,什么举止优雅性格清高…” 安逸澄看了霍书亭几眼,说:“我看不像…” “哈哈哈哈哈!我也不是啊…我助理天天帮我在微博上发一堆古诗文,我连字都认不全…”霍书亭笑得躺在地上,“为了像‘仙女’,我每天只能吃一堆草…”。 说到这里,霍书亭像是要哭出来一般,说:“谁说仙女就得瘦啦…我看不行…” “那你现在多吃点。”安逸澄又递给霍书亭一只鸡腿。 霍书亭举起酒瓶,豪气地说:“喝喝喝,多喝点…他们还骗人说我出自…家教严得不得了…我其实就是一个小野种…没读过几年正经书…” 安逸澄脑子一团浆煳,只跟着霍书亭一饮而尽。 “咻”的一道响声划破夜空随即又爆炸,绽出形态各异的烟火,每朵烟花娇妍绚烂。响彻云霄的炮声伴着孩童此起彼伏的笑声像是赞歌,敲击着安逸澄的耳膜,她只觉得此刻无拘无束无比得悠然惬意。 二人自在地喝酒,不一会儿就满地空瓶,霍书亭醉得不省人事躺在冰凉的地上。安逸澄见状,晕乎乎地拍拍她的脸说:“起来起来了,去床上睡!” “嗯?”霍书亭哼唧一声,“去哪里睡?” 安逸澄嫌弃霍书亭浑身脏兮兮,不愿让她睡自己的床,把她扶起来,说:“我带你去纪唯的床上睡。”
第35页 二人磕磕绊绊,终于瘫倒在纪唯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细节不写叻,怕被封呃。 ☆、第 25 章 纪唯在纪家吃完年夜饭,便匆忙赶回公寓,一开门就闻到一股酒味,看到满地的酒瓶、散乱的零食。 走到房间看到二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纪唯只觉得头疼,压制着怒火拨通电话,说:“你现在在哪儿?来把霍书亭接走。” 对方一声嗤笑,说:“我和她早就没了任何关系。” “哦,那算了。”纪唯往床上望了一眼,故作轻佻地说:“她此刻正躺在我的床上,睡得很香。” 对方似乎依然无所谓,无奈地回答说:“好吧” “来我这接走她,现在。”纪唯说完便挂断电话,一不注意,险些被酒瓶绊倒。纪唯看着碍眼,潦草地收拾被搞得一片狼藉的客厅。 不一会儿霍晏成的的属下就在门口表明来意,纪唯打开门就是一阵讽刺,“霍晏成怎么自己不上来。” 霍晏成的属下礼貌地回答:“霍先生有要事走不开,请见谅。请问霍书亭小姐呢?” 纪唯不想再管闲事,就带他到了自己房间。霍晏成的属下抱起霍书亭,皱紧眉头问:“她喝了多少?” “总共有两箱空瓶,以安逸澄的酒量最多能喝两瓶。”纪唯知道霍书亭酒量不错,所以以为大部分酒都是她喝的。 “谢谢了。”,霍晏成的属下道别后,抱着霍书亭匆匆离开。 安逸澄在睡梦中一动,就重重地滚到了地上,所幸穿得厚重并没有受伤,依旧毫无知觉地趴在地上睡着了。 纪唯连忙将安逸澄抱上床,却发现安逸澄的深色毛衣早就被酒弄得湿透,只好帮她换衣服。 安逸澄迷迷煳煳地感觉自己躺在热水里,浑身暖和轻松,往旁边一看,疑惑地问:“诶?霍书亭你怎么变黑了,我给你洗洗。”说完就往朝着纪唯泼水。 纪唯强行抓住安逸澄的手制止她,没想到她扑腾得更起劲,用力在浴池里翻滚涌起一片水花。纪唯被淋得透湿,只怕安逸澄感冒,放掉浴缸里的水,用浴巾为她擦干。 安逸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拍打纪唯的肩膀说:“妹妹啊,我给你讲啊,姐姐当年就是太蠢了,没见识吃了大亏。” “什么亏。”纪唯觉得安逸澄的表情娇憨动人,顺应她的话问着。 “姐姐啊…当年见识太短了…还不认识几个男生就跟纪唯在一起了…我到现在还很后悔自己没有多交几个男朋友…你可不要步我后尘啊…我当年那么小……就被纪唯给骗了…”安逸澄含含煳煳地哼唧。 “安逸澄你好好看看我是谁。”纪唯双手禁锢着安逸澄,强迫她看自己。 安逸澄又倒在浴缸里,吵闹着说:“哦,纪唯啊,你给我摘个星星吧。” 纪唯深吸一口气,将安逸澄抱起来,耐着性子替她裹好睡袍。 安逸澄洗完澡后又唱又跳,还嚷着叫纪唯给她摘星星,纪唯不敢留安逸澄一个人在房间,只能一直在旁安抚她,阻止她做危险的事,一晚上都不得安生。 纪唯气恼不已,只把这一切责任算到霍书亭头上,而霍书亭借着酒劲儿睡得一夜安稳。 …… 纪唯除夕夜外出过夜在纪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两位老人都觉得纪唯是在陪女朋友,加上众位亲戚在旁构画抱孙子的事。二老听了笑得合不拢嘴,原谅了纪唯的失礼。 安逸澄醒来头痛欲裂,发现自己已经换了身衣服,心想霍书亭酒量真好,喝了一打酒还能清醒地照顾自己,“书亭?” “霍书亭已经走了。”纪唯按了按头说。 安逸澄惊奇地说:“她酒量这么好?喝了一箱酒还能自己回去?” 纪唯精神状态不佳,啜一口黑咖啡说:“她自然是躺着走的。” “她住院了?”安逸澄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自己闯祸。 “她家人把她接走了,不过…”纪唯觉得哪里不对,追问说:“你说她只喝了一箱酒,那剩下的呢?” “大概剩下的都被我喝了吧…”安逸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到在沙发上。 纪唯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安—逸—澄,你是不想活了吗?” 安逸澄吐一下舌头,认真地说:“好像是喝得多了一点。” “一点?” “对啊。”安逸澄用手按压太阳穴,试图缓解头痛,“我平时能喝一打的,但是昨天想刷新纪录,就多喝了几瓶嘛。” “能喝一打?”纪唯觉得自己被安逸澄愚弄得团团转,气愤到无以復加。 “嗯…”安逸澄知道自己曾经多次装作喝醉逃避责任,但这次再也瞒不下去了,底气不足地点头。 “很好。”纪唯气极,不愿再说话,也不在意安逸澄此刻已经饿得飢肠辘辘。 安逸澄知道纪唯正在气头上,不敢再招惹他,也不想吃饭,不一会儿就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纪唯替安逸澄盖好被子,颇有闲情逸緻地去厨房准备晚餐,原本按照纪家的惯例大年初一应该去为先人扫墓,不过看着安逸澄的昏睡的状态,只好缺席。 纪唯还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做了几道西式菜式——墨鱼汁海鲜饭、百里香煎猪扒、青番茄沙拉、法式贻贝、香煎三文鱼,眼看时间差不多,纪唯准备叫醒安逸澄。 纪唯刚蹲下低头看着安逸澄,就被睡梦中的安逸澄当做是枕头,一把抱在自己胸前。 纪唯猝不及防地倒安逸澄怀里,还以为是她在做恶作剧,挣开手后叫了几声安逸澄还在酣睡,伸手去掐安逸澄的脸。 “嗯”安逸澄感觉到痛意,嘤咛一声。 “起床了。” “好。”安逸澄全身发软,脑袋沉沉,摇摇晃晃地走向餐桌,“我们两个人吃这么多菜呀。” 纪唯拿起刀叉,说:“免得有的人再偷偷吃一顿。” 安逸澄听出的纪唯是在讽刺自己之前装作胃口很小,尴尬地笑笑,漫不经心地动着刀叉。 “怎么?”纪唯感觉安逸澄看上去没有胃口,以为她还不舒服。 “我…”安逸澄疑虑要不要说出口。 纪唯觉得已经没有事情能让他更生气了,扶额说:“不妨直说。” “嘿嘿…”安逸澄干笑,又跟着说:“我们…去吃炸鸡嘛…” 纪唯嘆一口气,说:“你坚持吗?” …… 新年夜的炸鸡店热闹拥挤,纪唯与安逸澄挤在小角落里,一脸被逼无奈的悲戚模样。 安逸澄买了一堆炸鸡在摆自己面前,自己已经二十四个小时没吃饭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迫不及待地开动。 纪唯双手交叉,没有要吃的意思。
第36页 “你不吃吗?”安逸澄嚼了块柠香鸡问纪唯。 “不喜欢。”纪唯露出嫌弃的表情,环顾四周坐满了食客,由衷地为在座各位的品味感到悲哀。 安逸澄喝了一大口冰镇可乐,心满意足地舒口气说:“爽。”。 纪唯以为吃炸鸡是这四年没人照顾养成的坏习惯,皱着眉头说:“怎么喜欢吃这些了。” “啊…我一直都喜欢,以前就常常跟高中同学来这里偷吃…”安逸澄只顾着吃,不知道自己嘴角粘上了果酱。 “又来了。”纪唯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忘记以前那个楚楚可怜的安逸澄,“我感觉我根本不认识以前的安逸澄。” 安逸澄听到这话瞪圆了眼睛,压低声音说:“怎么?后悔了?你就喜欢温柔听话的小妖精是不是?想换掉我是不是!你敢!” 纪唯靠在陈旧的椅子上,捂着嘴笑,说:“怎么能说以前的自己是妖精呢。” “我以前什么货色我不知道吗?”安逸澄继续怒目相对。 “这措辞有些…”纪唯宠溺地看着安逸澄。 “你管我。”安逸澄心中不忿,粗着嗓子说:“今天,你必须尝一口这个炸鸡,不然你别想走,走了也别想跟我睡!” “好。”纪唯说完,微微前倾,轻轻吻了一下安逸澄的嘴角,故意砸吧砸吧嘴说:“这下可以了吧。” 安逸澄贼眉鼠眼地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看到,瞪眼撅嘴说:“不要脸。” “我承认。”纪唯满足地笑。 纪唯的回覆更让安逸澄气氛,回击说:“你现在笑得像个痴汉!” “我承认。”纪唯发现害羞的安逸澄极为可爱,忍不住逗弄她。 安逸澄拿纪唯没有办法,就不在计较理会纪唯,默默吃炸鸡。 纪唯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下,清醒地自己最近的行为的确幼稚,又端坐起来,显出一派严肃的模样。 “做作。”安逸澄好不容易找到报復的机会,扔了一眼白眼给纪唯,说:“你呀别显得太格格不入了,不然别人觉得你是我爹呢。” 纪唯比安逸澄大八岁,这一直是他的心结,虽然安逸澄是在开玩笑,纪唯还是敲了一下安逸澄的额头表示不满。 安逸澄喝完最后一口可乐,擦嘴后靠在椅子上,捂住撑得圆圆的肚子说:“我大概是怀孕了。”说完就感觉周围的人在偷偷的看自己,又附在纪唯耳旁说:“大家都好八卦哦,一听到怀孕都朝我看。” “哼。”纪唯不以为然,“这里又吵又乱,没有人在意别人说的话的。” “那我们试试。”安逸澄清清嗓子,以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的声音说:“你是不是不想跟你老婆离婚了?” “啊?”纪唯措手不及。 “我都怀孕了,你还不肯离婚。”安逸澄活脱脱像个怨妇,呵斥纪唯这个负心汉。 周围人都放慢了手上的动作,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朝纪唯看去。纪唯觉得这些人仿佛都在用异样的眼神“声讨”自己,瞪了一眼安逸澄,兇巴巴抓着她回家。 众人摇头,惋惜这个小姑娘竟然跟了个又凶又有家室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e one on ☆、第 26 章 纪唯把安逸澄塞进车里,打算回去好好教育,结果刚开门就发现霍书亭悠闲地躺在沙发上。 霍书亭一看到有人回来,立刻冲上前说:“哎呀,你们回来了啊,我可无聊死了,来陪我玩玩!” “…”纪唯刚想开口,霍书亭又开始滔滔不绝。 “哎呀,你们真是太好了,还给我准备了晚餐,很好吃的,我都吃完了,诶,不过有点儿冷了,下次注意一点…海鲜冷了就腥了嘛…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对不对?…” “好了。”纪唯止住霍书亭,极力克制自己的愤怒,“你怎么进门的?” 霍书亭瞪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啊,你不知道啊,我姐姐给我的钥匙。”霍书亭指着安逸澄。 纪唯看向安逸澄,像是在责问。 安逸澄摸摸后脑勺,说:“那个…我昨天喝醉了嘛…忘了…估计喝多了就给她了嘛…” “安—逸—澄。”纪唯说,“你最近给我很多惊喜。” 安逸澄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 霍书亭看局势不妙,讨好地说:“偶吧啊,大不了我住一楼嘛,那个…你们在二楼,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纪唯面无表情对霍书亭说:“给你两个选择,放下钥匙在去戈壁拍一部武打戏,或者放下钥匙回你叔叔家。” “我去戈壁拍戏。”霍书亭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纪唯问:“很好,你更讨厌去你叔叔家对吧?” 霍书亭捣蒜似的点头。 纪唯拿出手机,说:“那我现在就让你叔叔来接你。”说完还对安逸澄说了句:“等会儿再来收拾你。” 霍书亭无辜地想安逸澄求饶。 安逸澄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说:“我也在劫难逃。” 不知道纪唯又对霍晏成说了什么,霍晏成又毫不犹豫地派人接走了霍书亭。 安逸澄趁乱赶快跑回自己房间反锁上门,妄图逃过一劫。 送走霍书亭,纪唯扯掉领带,上楼敲门说:“安逸澄,我当然有你房间的钥匙,你是打算自己出来还是我抓你出来。” 安逸澄心想这下完了,自觉打开了门,希望能让纪唯怒意少一分。“嗨。”安逸澄微笑。 嗨什么嗨,纪唯扛起安逸澄说:“我可是忍你很久了,今天来算下帐。” 安逸澄摔在了床上,想着好像这张床单被醉酒的自己弄得脏兮兮还没来得急换,反射性地弹起来,坐在一旁的藤编摇椅上。 “为什么把钥匙给霍书亭。”纪唯质问。 安逸澄自己也记不清当时的情况,搪塞说:“当时喝醉了嘛,稀里煳涂就给她了。” 纪唯又问:“为什么要喝那么多。” “喝酒怎么了,难得高兴嘛。”安逸澄语气又高了起来,说:“让霍书亭住这里又怎么样嘛,你又不是没跟他一起住过!” “我那天喝醉了…” “那你又为什么要喝那么多。”安逸澄咄咄逼人,故意咬重这个“你”字。 纪唯看安逸澄又开始气鼓鼓,忍不住揪着她的脸说:“你吃她的醋还愿意让她跟我们一起住?” 安逸澄觉得自己的语气是有些酸,又想挽回些面子,说:“怎么!你心虚啊!” “你看我心不心虚。”纪唯撑在安逸澄坐的摇椅上。 安逸澄觉得纪唯似乎在撩拨自己,问说:“诶诶,你上来干什么。”
第37页 “算帐。” 安逸澄蹬纪唯一脚,“你给我下去!” “你昨天晚上都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纪唯轻咬安逸澄的肩膀。 安逸澄全身酥软,有些紧张地问:“我说了什么…” “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太多记不清了” 安逸澄脸上挂不住,反驳说:“怎么可能!” “怎么?说了话还想反悔?”纪唯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安逸澄吃痛,抄起藤编靠椅上的枕头砸在纪唯脸上,说:“才不喜欢你,你每次给我做的饭我都偷偷吐掉了。” 然后安逸澄就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事后纪唯看着安逸澄满身的藤条印,颇有成就感。 安逸澄蔫在浴缸里,不想再理纪唯。 纪唯发现安逸澄洗完澡还没有打算睡觉,问:“还不睡?” “今天睡太久了,还不困,我再玩会儿,你去睡吧。”安逸澄盘坐在整理干净的床上翻着杂志说。 纪唯想到昨晚就来气,“你倒是睡好了。” “对了,我明天得去给我的导师拜年,你自己玩儿吧。” 纪唯不满意安逸澄说话的态度,恶狠狠地盖上被子关了灯。 …… 纪唯表明上不高兴,还是巴巴地开车把安逸澄送到了许啸林的楼下。安逸澄下车前还趁纪唯不注意“吧唧”亲了他一下表示感谢。纪唯大悦,又不愿太明显地表达出来,拉着安逸澄说:“告诉你导师,你暑假后就可以回去了。” “我不用去上班了?”安逸澄雀跃,激动地向纪唯确认。 纪唯点头。 安逸澄高兴地下车,哐一下关上了车门,上楼探望许教授。 许教授的妻子去世得早,许教授也没有再谈风月的打算,只是沉浸于学术,兢兢业业地教书育人。知道自己的学生会来拜访自己,许教授老早就起床准备一桌好菜,许教授独居多年,家务处理的井井有条,让人又是敬佩又是心酸。 许教授的家装饰得古朴雅致,木质明式家具让客厅衬得沉稳厚重,墙上的字画也为这个家增添些风雅韵味。 安逸澄每次都忍不住驻足在这些字画前仔细观赏一番。 许教授在厨房看到安逸澄在看自己作的画,拿着锅铲走进安逸澄谦虚地说:“哎呀,小澄啊,惭愧惭愧,我把自己的涂鸦给挂墙上啦。” “您可别谦虚了。”安逸澄了解许教授,他一直博学多才切谦逊低调,但私下里却有些傲娇调皮。 “嘿嘿嘿…不是谦虚嘛。”许教授会心地笑,对安逸澄的奉承感到心花怒放似的。 安逸澄调皮地说:“难不成还要我展开夸您的画好在哪儿吗?” “哎呀,糟了。”许教授挥舞锅铲,往厨房跑。 安逸澄被吓一跳,连声问说:“怎么了。” “我的牛肉放锅里快煎老啦!”许教授回到厨房继续做菜。 安逸澄听到没什么大事紧张的弦也就放松下来,“许教授,我来帮您。” 许教授不肯让安逸澄做高难度的活儿,只让安逸澄在一旁淘洗青菜。 “对了,老师,我下学期可以回来上课了,家里的事情也已经完全解决好了。”安逸澄害怕许教授埋怨自己总是折腾添麻烦,有些忐忑地跟许教授说。 许教授脸上笑意更深,“嘿嘿…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就好,解决了就好。” 师兄师姐陆陆续续到齐,大家团团坐在圆桌上,有说有笑。 安逸澄看了一圈,疑惑地问坐在自己身旁的陆光勍:“学长,怎么不见霜霜学姐呢,上次她不是说要来的吗?” 陆光勍连忙让安逸澄闭嘴:“小学妹,先别提这事儿了,一会再跟你说。” “哦…好。”安逸澄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忍住好奇继续吃饭。 聊着聊着大家也不在拘谨,许教授喝了点酒,说:“哎呀,我现在也比较新潮了呀,我最近在用你们爱玩儿的那个微博,嘿嘿…比你们有的小年轻还厉害…” 雷越在其中最为大胆,说了句:“玩个微博有什么稀奇的嘛…大家都在玩嘛…” “厉害着呢。”许教授端着酒杯说,“我上次还问小澄呢,她说她不会玩!可见我比有的年轻人新潮些。” “哈哈哈哈”忽然爆发出笑声,“比安学妹新潮可不是什么难事!”雷越说。 “好像是这样。”“对哈。”其他人应和着。 安逸澄目瞪口呆,难不成自己真的很老土吗? 大家闹笑后又聊起了其他话题。 吃完饭后,安逸澄和陆光勍在厨房收拾,许教授则和其他学生继续着未尽的话题。 “学长,霜霜学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安逸澄终于找到机会,小声地问。 “唉”陆光勍嘆口气说,“杨柏霜就是太爱投机取巧,最近许教授发现她有一篇论文完全是抄袭的外国期刊上的论文,气得不得了呢。” 安逸澄一愣,平日里刻苦踏实的学姐竟然会做这样的事,学术不端可是大忌,“那…那怎么办呢?”。 “依我看,许教授气归气,还是会给她一次机会。”陆光勍又补充说,“许教授心太软了。” 安逸澄点头,表示贊同。 “还好这次杨柏霜在发表文章之前就被发现了,不然连许教授都保不住她,希望这次她能吸取点儿教训…” “是啊。”安逸澄深深地为杨柏霜惋惜。 一切都收拾妥当,大家不想妨碍许教授休息,都纷纷告别离开。 安逸澄觉得时间尚早,干脆又去拜访叔公。 安逸澄到了叔公家,发现叔公家热闹非常。 叔公高兴地将安逸澄引向客厅,还偷偷地问:“逸澄啊,那小子你还喜欢吗?他们顾家的人今天可都在这儿啊。” 安逸澄听后不想再隐瞒,也避免麻烦,向叔公承认说:“叔公啊,我有男朋友了。”,安逸澄已经很久没有跟顾元风联繫了,希望今天也能解释清楚。 安庆之听到安逸澄正在谈恋爱,高兴得不得了,握着安逸澄的手说:“有男朋友就好,什么时候带回来我看看呀。” “等时机到了再说罢。”安逸澄搪塞过去。 “姐姐。”安逸澈听到自己姐姐到了叔公家,兴奋地上前打招唿。 安逸澄大感意外,没想到安连如和安逸澈竟然到了叔公家,安连如早就为了纪立山与安家决裂,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和和气气地相处一室。安逸澄收回惊愕的表情,朝安连如笑了一下,“逸澈,妈。” 安连如只是点头,而安逸澈却忙不迭地问东问西:“姐姐最近忙什么呀,怎么都不回来看我们,也总是不回我消息。”
第38页 顾元风也殷勤地问:“对啊,逸澄最近在忙什么呢。” 安逸澈抬头打量顾元风一眼,又低头等着安逸澄回復。 安逸澄见顾元风也在,干脆就承认说:“哦,最近在谈恋爱,所以忙了点。” 顾元风一窒,但还是遏住怒意,收回僵硬的表情,干笑了几声。 安逸澈看顾元风不顺眼,便拉走安逸澄说:“那个人我不喜欢。” “你俩又不认识,谈什么喜不喜欢呀。”安逸澄觉得安逸澈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安逸澈偷偷地说:“那个人最近总是来我们家,还美名其曰说是亲戚,他是叔公的孙子的妻子的亲哥哥,这亲戚也岔得太远了,我看他不安好心。” 安逸澄觉得顾元风之前的所作所为应该是为了追求自己,宽慰地说:“好啦,他以后应该就不会去烦你啦。”。顾元风应该也不是那种谄媚的小人,没有弟弟说得那么不堪,安逸澄想。 “妈咪倒是很喜欢他。”安逸澈补充说,“姐姐可不准喜欢他。” 安逸澄觉得自己的弟弟心智还不成熟,哄小孩一般地哄他说:“不会的,姐姐有男朋友了。” “我想见见他!”安逸澈要求说。 “诶,你找工作了吗?”安逸澄扯开话题。 安逸澈提起工作,又阳光地笑了起来:“找到了,还是在一家制药公司,我还能继续跟科研打交道。”安逸澈自小沉迷生物学,原本想继续攻读博士学位,但安连如强烈反对,只好无奈地放弃。 “那就好。” 安逸澈又开始分享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趣事、行业中的最新研究成果。安逸澄一句也听不懂,不过自己成功地转移了话题,沾沾自喜,还是耐心地跟安逸澈聊下去。 晚餐开始前,安庆之执意让安逸澄坐在自己旁边,向诸位亲朋说:“这就是我哥哥最疼爱的外孙女,安逸澄。逸澄也快毕业了,这安氏很快也要交还到逸澄手上,还请大家多多支持。”说完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听后气氛有些微妙,只有安逸澈听后兴高采烈地带头鼓掌。 顾言知向安逸深抱怨安庆之偏心,“你看看爷爷,明明你才是他的亲孙子,他竟然要把公司给安逸澄!”。 “你懂什么。”安逸深不耐烦地说,“这公司本来就是安逸澄的,愿不愿意也都得还给她。” 顾言知听安逸深语气不善,生气地说:“那也不应该啊,这些年一直是咱们在经营公司,这不是白给人家干苦力了吗,我可不答应。” 安逸深喝止顾言知,“别丢人了,什么白干苦力,你每天买的那些包包跑车不都是我们从安氏赚的嘛,逸澄她爷爷还给了我们些股份,别贪得无厌啊。” “你啊,就是蠢,这点零头哪儿比得上安逸澄手里握着的啊。”顾言知用手指用力戳着安逸深。 安逸澄焦心地阻止叔公喝酒,又听到雷动的掌声,硬着头皮站起来说:“我年纪还小,还难当大任,今天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咱们也就不谈公事了,还是祝大家新年快乐吧!”安逸澄举起酒杯,示意大家干杯。 安庆之看到安逸澄落落大方,心里满意,乐呵呵地拉着安逸澄招唿客人,不再多说。 安逸澄原本只想拜访一下叔公,没想到还需要一起招唿客人,脸上挂着笑,只后悔自己没有选对时间。 安连如身体不舒服,也不与安逸澄道别,用过晚餐后就让安逸澈送她回家,安逸澈只好发几条信息给安逸澄说再见。 等回到自己房间,顾言知又跟安逸淇发作:“你那个妹妹什么意思啊,怎么又交了其他男朋友。” “逸澄愿意跟谁在一起我管得着吗?”安逸深觉得妻子无理取闹,自己玩着网游。 顾言知不依不挠,说:“怎么能这样呢,我哥哥可喜欢他了,被你妹妹玩得团团转。” “行行行,合着你们顾家人都是天仙,我们都必须喜欢是吧。”安逸深正好输了把游戏,气得啪嗒摔掉了滑鼠。 顾言知见丈夫真的生气,放下身段,撒娇说:“好了嘛,老公,我不也是想亲上加亲嘛我喜欢逸澄妹妹,多希望能跟她亲近亲近嘛…” 顾言知哄了半天,安逸深才稍稍消气。 作者有话要说:  … ☆、第 27 章 顾元风默默跟在安逸澄身后,等周围没人才开口:“逸澄,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吧。” 安逸澄婉拒说:“不用了,我男朋友马上就到了。” “好吧。”顾元风说完还顺带嘆口气,让安逸澄愧疚不已,还没等纪唯停好车就急忙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纪唯从车窗往大门一看,握着方向盘嘲讽地说:“那不是上次放你鸽子的那位男士吗。” “开车,少废话。”安逸澄狠狠瞪纪唯一眼。 “偏不”,纪唯松开方向盘按下敞篷开关,双手搭在安逸澄肩膀上,随后就将唇覆在安逸澄嘴上。 安逸澄被抵在车门边上动弹不得,等纪唯松开才紧张兮兮地让纪唯关上车篷,催促纪唯快点开车离开。 安逸澄不敢转身往叔公的别墅里看,心虚地问:“刚刚你那什么我的时候,我叔公他们没出来吧,没有看到吧?” “‘那什么’是什么,讲清楚。” 安逸澄知道纪唯又想逗弄自己,干脆不再问他,嘀咕一声:“真是幼稚。” “那回去做一些成熟的事情。”纪唯替安逸澄安排好了晚上的活动。 顾元风目睹了整个过程,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离开。 纪唯一到家迅速地剥除掉安逸澄身上的障碍。 安逸澄原本闭着眼睛等着纪唯,脖子上却有冰凉的触感,睁开眼一看才发现纪唯给自己戴上了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鍊。项鍊的主钻切割成水滴状,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钻石折射出的光芒洒在胸前的肌肤上,更显诱人。 “这是?”安逸澄疑惑地看向纪唯。 纪唯的手摆弄着项鍊,在安逸澄的肌肤上游移。“你那天喝醉了,让我给你摘星星。” 安逸澄觉得冷,扔开纪唯的手,裹紧被子说:“我要的是星星,你给我颗钻石唬弄我。” “产生一颗钻石需要的能量不亚于一颗星星的所拥有的能量。”纪唯从背后拥着安逸澄,继续哄骗着说:“我把一颗星星凝结成一颗钻石送给你。” 安逸澄没想到纪唯把自己醉话当了真,乐得心花怒放,不过还是装作嫌弃地说:“戴在脖子上太重了,我不喜欢。” “如果觉得这条项鍊重,那就不要穿衣服,减轻一些负担。”纪唯开始拉扯安逸澄身上的被子。 安逸澄装作没听懂,无辜地眨巴双眼,调皮地说:“你要我这样带出去给别人看吗?” “你敢!”
第39页 …… 假期一结束,纪唯就有一大堆公事,不停地在各地奔波。 纪唯总是出差,安逸澄也趁机恶补之前懈怠掉的任务,安逸澄盯着一长串书单,深深觉得谈恋爱是个拖累,有纪唯在根本不能认真学习,干脆又搬回了学校宿舍。 霍书亭一得到这个消息,异常乐意地主动送安逸澄回学校。 安逸澄觉得霍书亭每天无比地悠闲,于是问她说:“你怎么每天这么闲啊,而且你这样大张旗鼓地出门,不会不方便吗?” “我又不出名,完全不用管啦!”霍书亭蹦蹦跳跳,“我走在路上没人认得出我的,顶多觉得我好看多看我两眼。”说完霍书亭又拿出手机自拍。 “我去!你们宿舍怎么这么豪华!”霍书亭环顾宿舍,发出一声感嘆。“相比起来,我当年在舞蹈附中里住的是猪圈啊!” “你是舞蹈专业出身?”安逸澄一边收拾房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霍书亭聊天。 霍书亭打开薯片,坐在地上吃着说:“是啊,我当年文化课差,只好当艺术生了嘛,我学校就在你们隔壁呢。” “那不错呀,已经是国内顶尖的舞蹈学院了。”安逸澄说,心里又好奇霍书亭跳舞的样子。 “恩…还行吧,姐姐,你是会跳芭蕾吧?” 安逸澄忽然警觉起来,问:“纪唯告诉你的?” “是啊,我就不会跳芭蕾,只会国标。”霍书亭想起纪唯曾经问自己会不会跳芭蕾,好奇地问了一句。 “哦…”安逸澄支支吾吾,“你一会儿还想去哪儿呢?” 霍书亭一下蹦起来,“去图书馆!这是我今天的目的!” “图书馆?”安逸澄怀疑自己的耳朵,霍书亭怎么可能要去看书呢? “对,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我以前的学校图书馆太简陋了,我去你们学校的图书馆看看。” 既然霍书亭都这样说,安逸澄只好带着她去,去的途中不停跟霍书亭强调不能带零食、不能在图书馆里喧譁。安逸澄唠叨了一路还是有些忐忑,生怕霍书亭干出什么丢脸的事,甚至还考虑要怎么才能装作不认识她。 明大的图书馆气派辉煌,藏书可以称得上是汗牛充栋。霍书亭指着图书馆内摆列的各种仪器,小声地跟安逸澄说:“我还以为图书馆里只有书呢,这些玩意是干什么的。” “电子地图、电脑、图书消毒机…”安逸澄耐心地解释。 安逸澄特意选择角落的书桌,霍书亭四处搜罗些中外文书,堆在书桌上。 安逸澄瞄了一眼,发现这些书有的属于天文学科有的又是文学专着,彼此毫无联繫,疑惑无语地问了句:“这些你都要看吗?” “啊,当然。”霍书亭信誓旦旦地点头。 安逸澄也懒得废话,自己拿出该读的书仔细研读着。 不出所料,霍书亭才翻了几页书就有了困意,又拿出手机尽可能地对着相机挤出可爱的表情,不停地自拍。又顺便发了条微博:“一有时间就想要来图书馆。”,还刻意亮出自己的所在地——明江大学图书馆。 不久就看到有零星的粉丝夸自己博识好学,霍书亭满意地趴在书桌上睡觉。 “哇,跟你们食堂的菜比起来,我以前吃的简直是猪食!”霍书亭跟着安逸澄在食堂里用餐,忍不住地说。 安逸澄实在受不了,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自己跟猪联繫在一起,这样我有些不适!” “好。”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安逸澄只希望能安静吃顿饭。 “好。”霍书亭怕安逸澄赶走自己,只能答应。 “姐姐,我今晚就跟你睡了吧。”霍书亭吃完饭又开始提要求。 这个霍书亭似乎对自己有种莫名的热情,相处这些时间也没发现她有什么恶意,但安逸澄还是有些抗拒,迟疑地说:“呃…宿舍太小了…” “没事,我睡地上!”霍书亭就当安逸澄已经答应。 安逸澄也找不出其他理由拒绝,只好勉强答应:“好吧…” 霍书亭洗过澡后美滋滋地躺在安逸澄床上,特意发了一条微博:“今天在图书馆待得太久,只好在朋友宿舍里借住一晚了。”顺便又附上一张清新的自拍和所在的地址。 发完后又不停地刷新,等着网友的评论。 “真的耶,果然人以群分,女神的朋友都是学霸呢。” 霍书亭看到这条评论痴痴发笑,乐得在床上打滚。 安逸澄正昏沉沉趴在书桌上看电影,被霍书亭笑声闹得困意全无,问:“看什么呢,笑成这样。” “没什么,我在喜迎群众对我的赞美。” 霍书亭趴在安逸澄的枕头上说。“对了,姐姐,你玩微博吗?” “不玩。” “那微信呢,我要添加你为好友。”霍书亭觉得只电话联繫还不够亲密。 “我也不玩。” 霍书亭不相信,以为安逸澄是不想搭理自己,在床上又是打滚又是大叫:“你骗人,你就是嫌弃我,不想跟我玩儿!” 宿舍的隔音效果极差,又已经夜深,安逸澄唯恐霍书亭吵到其他同学,上去捂住霍书亭的嘴,说:“你小声点儿,别打扰到别人。” 霍书亭只好委屈地小声嘀咕:“那你让我加你微信嘛…” “我没有呀!”安逸澄无奈地重复。 “你真没有啊?”霍书亭惊奇地说,“原来纪唯喜欢书呆子啊!” 安逸澄一直认为简讯联繫已经足够简单方便,而且与自己交往的人又不多,所以没有使用其他社交软体。听到霍书亭竟然说自己是书呆子,她一肚子不服气,就算自己平时生活单调了一点,但也不至于是书呆子吧。回顾自己平日的生活状态,安逸澄越想越没底气,找不出话反驳。 霍书亭不管正在发愣的安逸澄,拿过安逸澄的手机说:“这个好办嘛,我给你弄一个。”然后就开始为安逸澄创建微信号,头像是用的是自己刚拍的杂志封面,暱称是:霍书亭的小影迷。 “好了,我弄好了,以后我们就在微信上聊天吧,你收到我的消息一定要秒回哦!”霍书亭满意地将手机交给安逸澄。 “好。”安逸澄握着手机,躺在床上,顿时显得小床拥挤逼仄。 霍书亭也不嫌挤,反而拥抱着安逸澄,说:“再陪我聊会儿嘛。” “你想聊什么?”安逸澄任由霍书亭抱着自己。 “我能不能…”霍书亭将安逸澄缠得更紧一些,“我能不能搬到你宿舍来住呀…” 安逸澄就知道没好事,冰凉地拒绝:“不能”。 “不能再商量商量吗?” “不能。”
第40页 半夜安逸澄被霍书亭踹下床,惊醒后心里哀嚎为什么要招惹霍书亭这个麻烦鬼,不过气愤归气愤,安逸澄还是替霍书亭掖好被子。安逸澄觉得霍书亭与自己相貌相似,也算是种缘分,虽然霍书亭行为古怪,但安逸澄对她却有种特殊的喜欢。 霍书亭一人霸占了整张床,安逸澄索性穿上衣服,趴在书桌上睡了一觉。 ☆、第 28 章 迷迷煳煳醒来,安逸澄发现霍书亭早已不见人影,自己的手机还不停歇地震动着。 安逸澄打开手机,看到有上百条未接来电和简讯,而这些全都出自纪唯的号码,安逸澄觉得自己处境极其危险,战战兢兢地打给纪唯,“餵?darling!honey!sweetie!” “你现在在哪。”纪唯吐一口烟,语气平淡地说。 纪唯语气没有了往日的宠溺温柔,安逸澄心想:纪唯应该是出差回国发现了自己不在家,正在生气。于是胆怯地回答说:“呃,我在宿舍呢。” “现在立刻把你地址发给我。”纪唯没有多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安逸澄知道纪唯越生气的时候越冷静,惴惴不安地在清晨寒风中等纪唯。 纪唯一路超速将车开到了安逸澄楼下。 安逸澄只看到纪唯在晨雾中下车缓慢地朝自己走来,这种感觉十分绝望,像被逼在墙角的小白兔在等着被野兽吃掉的命运,而这只野兽偏偏放慢脚步,煎熬着恫吓着小白兔脆弱的神经。 纪唯站在安逸澄面前,开口说:“行李呢?” “呃,在宿舍里。”安逸澄如实回答。 “去搬下来。”纪唯不容回绝地命令道。 安逸澄低头扭捏地说:“我才收拾好呢,再搬下来太麻烦了。” “也好,那就不要了。”纪唯连拖带拽地将安逸澄扔上车。 车上的安静让安逸澄直冒冷汗,好像自己的确不应该一声不响地搬走。 纪唯昨夜下飞机后急切地赶回家,恨不得立刻能拥住瘦弱柔软的安逸澄,然而等着他的却是空荡漆黑的房间和冰冷孤寂的床。看到安逸澄的行李都被收走,纪唯心中闪过从未有过的恐慌,他发了狂般地四处找她。他也没想到面对安逸澄的离开,他是如此的脆弱与无力。 安逸澄竟然搬回学校宿舍而不愿意在家住,这才是更让纪唯气恼的,过了许久他干涩的喉咙才发出声音:“为什么要走。” “我…没打算走…我在学校待习惯了学校方便…你又不在…我就回去了…”安逸澄无语轮次地说,又看见菸灰缸里堆满菸蒂,愧疚地说:“抽这么多烟呃…”。 “习惯了?”纪唯被安逸澄的答覆气得喘粗气。 “啊…学校陪了人家那么多年嘛,搬出来有些捨不得”安逸澄听到纪唯沉重的唿吸声,尽量解释。 “我真想帮你绑起来”纪唯拿安逸澄毫无办法,只能把她禁锢在怀里,霸道地噬咬她的唇舌,真实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安逸澄配合地环过纪唯地腰,却又被他推开。 “安逸澄,你有没有脑子。”纪唯仍然没有消气,“要一直与你生活的人是我,不是学校,改掉你的坏习惯!” 安逸澄将白皙纤细的手腕伸在纪唯面前,向他眨着泪光扑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说:“那你把我绑起来嘛,我哪也不去了,不要生气了嘛” 纪唯看到安逸澄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差点就要投降,不过还是维持住愠怒的表情,居高临下地对安逸澄说:“你是不是以为每次犯了错,撒撒娇就可以矇混过去。” 安逸澄立刻扑在纪唯怀里,娇声说:“我再也不乱跑了,原谅我嘛…” 纪唯嘆气,拍拍安逸澄的脸说:“不然我还能怎么办。” 安逸澄心想总算逃过一劫,双手紧紧挂在纪唯的脖子上感谢纪唯的大度,又暗中做出得逞的表情,就知道只要自己撒娇纪唯就会心软。 “哎,阿唯,这是要干什么。”安逸澄发现纪唯拿来了绳子。 纪唯用再正常不过的语气说:“绑你啊” 安逸澄发现自己刚刚高兴得太早,“绑我?” 纪唯用绳子将安逸澄的双手严丝合缝的缠在床头:“先绑个三天吧,给你点教训。” “不是说好要原谅我了吗?”安逸澄撅着嘴巴说。 “我当然原谅你了。”纪唯按住挣扎的安逸澄,“不过是以你会受到惩罚的的前提下。” 安逸澄觉得纪唯真的干得出这种事,近乎绝望地说:“阿唯,…你绑这样着我…我怎么睡觉啊?” “谁说现在要睡觉了?” 深夜,纪唯折腾完后怜惜地亲吻安逸澄手上的勒痕,说:“知道错了?” “呜呜”安逸澄累得不想说话,哼唧几声求饶,躲在被窝里沉沉睡去。 清晨醒来的安逸澄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手又被紧紧地勒在床头,还听见房间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害怕地坐起来:“谁在那!”。 “抱歉夫人,吵醒你了,我立刻就出去。”阿银朝床头鞠了一躬,准备退出房间。 安逸澄叫住阿银:“等等,你是?” “夫人,我叫阿银,是纪先生让我来打扫房间的,打扫完我就走。”阿银甜甜地回应。 “哦,还是别叫我夫人吧…”安逸澄觉得夫人这个称唿太奇怪,立即就让阿银改口,纠结再三后,还是打算让阿银来解开自己:“那个…阿银你来帮我解开” “对不起,夫人,先生交代过的…阿银不可以帮你”阿银脸色通红,尴尬地说,“先生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再等等吧…” 安逸澄痛苦地倒在床上,觉得自己的模样难堪丢人到了极点,发泄说:“这个死纪唯…” 阿银趁机立马开熘,生怕惹到安逸澄,两面不讨好。 安逸澄终于盼到纪唯回来,嘶吼着:“纪唯,你快把我解开!” “饿吗?”纪唯带着笑意问。 安逸澄怎么看都觉得纪唯的笑是在讽刺自己,竭尽全力用粗哑的声音吼着:“快把我松开!不然我把这床板踢烂!” “昨天求饶的时候还温声细语,这才多久,爪子又露出来了。”纪唯无奈摇头,伸手去解绳子。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吶!”安逸澄继续用嗓音发泄怒火。 “还装小白兔。”纪唯嗤笑,觉得安逸澄应该是条狐狸。 “外面什么声音啊,这么吵。”安逸澄听到别墅里传来嘈杂的声响。 “书房太小,我打算把东边的客房都改成书房。”纪唯忍不住揪着安逸澄的脸说,“看你还有没有理由乱跑。” 霍书亭趁着工人搬运书柜的时候混进别墅,上楼就开始大声叫唤:“纪唯!你给我滚出来!”
第41页 “又怎么了。”纪唯不知道霍书亭又想搞什么鬼。 霍书亭抄起手上的皮包就往纪唯头上砸去,生气地嚷嚷:“原来你跟霍晏成是一伙的,老娘不干了,你们两个混蛋!” 纪唯躲过皮包的袭击,镇定地说:“你不愿接受他的好意,他就只好让我帮忙了。” “去死吧你们。”霍书亭绕开纪唯拽着安逸澄说:“姐姐我们走吧。” 纪唯递给安逸澄一个眼神,还在发懵的安逸澄立刻领会到纪唯的意思,答应说:“好啊好啊,我们走。” 安逸澄跟着霍书亭漫无目的地走着,“到底怎么了?” 霍书亭垂着头失落地说:“姐姐,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怎样啊?”安逸澄一头雾水 “我发现我现在的一切都是霍晏成给我的,不是我自己的,我不能这样了。”霍书亭感觉无比的耻辱。“我不想再跟霍家牵连上任何关系了。” 安逸澄不清楚其中缘由,不敢乱说话,哄着霍书亭说:“好好好,那我先送你回家吧,你怎么穿得这么少,会感冒的。” 霍书亭带着哭腔说:“不回了,我发现我的房子也是霍晏成的。” “那没事,去姐姐家住吧。”安逸澄看着霍书亭委屈的模样,怜惜地说。 霍书亭摇头说:“我不想看到纪唯。” “不,不是他的家,是我的家。” 安逸澄将霍书亭安置在外公留给自己的小公寓里,说:“你暂时先住这里吧,住到你想走为止,衣柜里还有些新衣服,可能已经不是最新款了,你将就一下吧。”安逸澄平日里穿得素净,觉得霍书亭一定不会喜欢自己的衣服。 “那你留下来陪我吗?”霍书亭蹲在门口问。 安逸澄下意识地摸着自己手腕上的勒痕,犹豫地说:“呃我” “算了吧。”霍书亭灰心地说,“你先走吧,我也想冷静一下。” 安逸澄为难,“呃” “求你快走吧,我一个人待一会。”霍书亭打开门,把安逸澄往门外推,“你快回去吧。” 安逸澄被霍书亭赶出门外,还不放心地说:“那我找人给你送饭呃…有事你打我电话啊…”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霍书亭催促着。 安逸澄回家后被阿银告知纪唯已经上班去了,她又拨通纪唯的电话说:“阿唯,我已经把她安顿好了。” 纪唯烦心地说:“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安逸澄也被霍书亭弄得心情低落,有气无力地说:“我让她搬去我的小公寓住了。” “逸澄,你把地址告诉我。”纪唯听出安逸澄心情不好,温声细语地说。 “她不让我告诉你们。”安逸澄挂断电话,意外地发现霍书亭的难过竟然会传染给自己。 - “你们为什么要欺负霍书亭?”纪唯一到家,安逸澄就开口质问。 纪唯见安逸澄情绪不好,解释说:“怎么会欺负她,霍晏成是她叔叔,霍书亭不过是在闹小孩子脾气而已。” “真的?” “真的,哄她几下就好,我们现在就把她接回来怎么样?”纪唯提议说。 也对,霍书亭那番话的意思是她想脱离家族的掌控,安逸澄稍稍宽心,说:“那我还是把她接回来吧。” 纪唯见安逸澄心情好了些,也展开皱紧的眉头,说:“我们去接她吧。” “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安逸澄怕纪唯在场只会激怒霍书亭。“你在家等我吧。” 安逸澄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发现霍书亭正在试穿自己的衣服,听到门口有响动猜到是安逸澄回来了,立刻抱怨说:“姐姐呀,你平时穿得也太厚了,这让我怎么去拍戏啊,怎么见我的影帝啊。” “我现在住的地方有更性感的衣服,你要去试试吗?”安逸澄趁机试探。 霍书亭眼中闪现期待的火花,随即又熄灭:“有纪唯,我才不去呢。” 安逸澄觉得霍书亭有些心动,继续劝说:“你一个人住多无聊啊,跟我回去吧,有我在,纪唯不敢欺负你的。” 霍书亭纠结的皱着眉头:“那你能保证不让纪唯把我送回霍家吗?” “行。” “那你能陪我去拍戏吗,我明天要跟粱影帝拍戏呢!” 安逸澄并不知道霍书亭口中的影帝是谁,答应说:“只要我没课就可以陪你。” “好吧。”霍书亭又随即抓起几件合意的衣服,跟着安逸澄上车。 霍书亭跟着安逸澄鬼鬼祟祟地回了家,到别墅后躲躲藏藏,还是撞见了纪唯,干脆就趾高气扬地坐在沙发上说:“我是为我姐姐才回来的。”话音未落又径直跑到厨房去觅食。 纪唯看着霍书亭蹦蹦跳跳地背影,对安逸澄说:“看吧,她不过就是闹闹小孩子脾气。” “哦。”安逸澄贊成地点头。 霍书亭选了一间宽敞的房间,又很快跟年纪相仿的阿银打成一片,又突然心血来潮要织围巾,四处找人学织围巾。 纪唯被霍书亭嚷地心烦,说:“让逸澄教你,她会织。” 安逸澄听到连忙摇头,“我不会我不会。” 纪唯暧昧地看向安逸澄,“还害羞?” 安逸澄想起自己几年前的圣诞节似乎送了纪唯一条围巾,恍然大悟地说:“哦,你说我送你那条吗?哦…我在高中学校门口买的,15元一条。” “那你为什么要说是你亲手给我织的?”纪唯发现自己将一条地摊货视若珍宝,表情非常难看。 “我原本是想给你织的,但是怎么也学不会嘛…我还特意选了最难看的一条,这样才像是我织的嘛…”安逸澄嬉皮笑脸地解释,“再说了,现代科技这么发达,为什么还要戴那种做工原始的围巾呢…” 当年安逸澄那个年纪的女孩都会亲手为自己爱慕的人织围巾,用亲手织就的诚意表达青涩朦胧的爱意,可安逸澄素来不擅长这种精细的手工,只好买了一条劣质的围巾充数。 “很好。”纪唯点头,“我要把它扔掉。” “别扔!别扔!”霍书亭连声阻止,“给我!给我!我拿去送给别人。” “去吧,就在纪唯的枕头底下。”怪不得前几天看那条围巾有些眼熟,安逸澄想。 纪唯满脸不爽,假装看着《economist》。 霍书亭带着围巾四处晃荡,“明天,本仙女就要拿着这条围巾,俘获我情人的心咯!” 安逸澄看到霍书亭如此搞笑,呛得差点将口中的果汁喷出来。 纪唯扔下杂志,上去夺过围巾,说:“如果想要追你的影帝,你最好还是亲手织一条。”
第42页 “可是姐姐不过送了你一条烂围巾,你还不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啦!”霍书亭抓着一角围巾不放手,“对嘛,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机器织的围巾这么精緻,为什么还要手工织嘛,浪费时间。而且你刚刚自己说你要丢掉它的!” 霍书亭抢不过纪唯,又低头去咬纪唯的手。 “该睡觉了。”纪唯用力扯过围巾,差点让霍书亭摔个趔趄,“安逸澄,上楼睡觉了。” 霍书亭扶在梦幻的蓝白色的楼梯栏杆,骂了声:“真小气!” “不准上楼。”纪唯对霍书亭丢下命令,就抓着安逸澄回房。 “我明天还要上课呢。”安逸澄推开纪唯。 “哦。”纪唯还是继续动作。 很不幸,安逸澄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答应亲手为纪唯重新织一条围巾,下课后手拿毛衣针线在电脑旁苦练织围巾。 纪唯相当满意安逸澄认真的态度,在安逸澄织围巾的时候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以资鼓励。 霍书亭拍完戏回家,也加入了织围巾的行列,不过霍书亭笨手笨脚没有耐心,不一会儿就扔下毛线,说:“哎呀,不织了,姐姐我们去跳舞吧。” 安逸澄提起跳舞就心中慌乱,“家里不方便呀,不跳了。” “二楼西边三个房间都是你的练舞房。”纪唯当初在装修这幢别墅时特意为安逸澄修好了练舞房,没想到她连家里有练舞房也不知道,纪唯不满意地瞪了安逸澄一眼,觉得自己苦心白费了。 “太好咯!姐姐你去么?”霍书亭听到有练功房,立刻往二楼奔去。 安逸澄悻悻地笑几声,“不去了,我要为阿唯织围巾。” “那我去咯!” 安逸澄捏紧手中的线,“你去吧。” 看到纪唯没什么特殊反应,安逸澄舒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快快更新完滚蛋咯 ☆、第 29 章 已是四月,天气温暖宜人,安逸澄在学校忙完后步履匆匆地往停车场走,不料却被江若愚拦了下来。 “聂小倩!下午好!”江若愚伸手挡住纪唯的去路。 安逸澄去世那年来到京城,安连如嫌晦气明令禁止安逸澄戴黑纱。几番纠缠后,安逸澄才选择在头上一支白色茶花发卡,以此来纪念去世的外婆。江若愚看到戴着白山茶发卡的安逸澄,就把安逸澄跟鬼怪联繫在一起,成天唤她聂小倩。 安逸澄刚搬到安连如身边的第一天就为戴黑纱的事情争执撕扯了一番,“聂小倩”这个称唿只会勾起难过的回忆。 她愠怒地瞪着江若愚说:“不要叫我聂小倩。” 江若愚依旧嬉皮笑脸,凑到安逸澄耳旁说:“诶,小倩,我是来接我女朋友的,你看到她没?” “我怎么知道谁是你女朋友。” “算了,那小倩我们聊聊,我女朋友也不接我电话,你再陪我一会儿!。” 安逸澄的情绪在濒临爆发的边缘,“不—要—叫—我—聂—小—倩。” “我说小倩啊” “找死!”安逸澄的喊声雄浑有力,矫健地握住江若愚的手臂,从背后顺势往前一摔。 ‘嘭’的一声钝响,江若愚脆弱的皮肉从安逸澄的肩上摔到了坚硬粗糙的水泥地上。 安逸澄调整好唿吸,兇狠地说:“你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媳妇儿!”江若愚背上的痛感炸裂到大脑,疼得倒吸凉气。“哎哟我再也不敢了,快忘了你是只老虎了。” “也不要再叫我媳妇儿!” “好好好,都听你的,哎哟。”江若愚用力爬起来说。 纪唯刚好目睹这一幕,惊得合不上下巴,他以前觉得安逸澄顶多是只装小白兔的狐狸,没想到是只更兇勐的野兽? 江若愚看到纪唯,哭号着:“我的哥啊,你快来,这大婶咬人了…” 纪唯虽然同情江若愚,但还是护短地说:“你怎么惹她了?” “我去,你们这对狗男女合起伙来欺负人?”江若愚没想到纪唯如此偏袒安逸澄,“我说表哥啊,安逸澄以前没少这么揍你吧?你应该是懂我的感受的啊,我得去疗养一阵子。” 安逸澄的过肩摔动作迅勐又专业,纪唯深感震惊,完全不能想像自幼学芭蕾的安逸澄能使出这样的招式。没想到安逸澄还会武打?纪唯饶有深意地看着安逸澄。 安逸澄在纪唯面前一直假装柔弱,没想到最终还是被戳穿,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哥,你别被她骗了,这大婶当年可是武打冠军啊,当年我们班的小流氓——也就是我,都不敢惹她!” 江若愚抓紧机会,在纪唯面前告状,“我当年也是被她外表骗了,不然我才不敢欺负她呀,没想到她她她把我暴揍一顿!岂有此理!” 纪唯听后目光深邃地望向安逸澄,说:“嗯?” 安逸澄讨好地挽上纪唯的胳膊,说:“咱们回去说吧。”,于是拉着纪唯上车。 江若愚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不甘心地嚷嚷:“喂喂喂,你们就这样走了?” 有纪唯在,安逸澄不敢再耍狠,收敛地对江若愚说:“你好好养伤。”顺便还扔给了他一个兇狠的眼神。 - “说吧。”纪唯坐在沙发上,略不爽地说。 安逸澄蔫头耷脑地坐在纪唯对面,支支吾吾地说:“我小时候就学过一点点散打和跆拳道而已”,才不是一点点咧,安逸澄从小就对跳舞没多大兴趣,反而是对武术有无穷的热爱。安逸澄当年害怕纪唯会因为自己会武术而嫌弃自己,只好谎称自己会跳芭蕾,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腿上和腹部都有着坚实的肌肉。 “嗯。”纪唯看着安逸澄的眼睛,似乎在等安逸澄继续说下去。 “我那个我其实也不会跳芭蕾”安逸澄的头又更低了一些。 “那你为什么那么多芭蕾表演服。” “呃…那是我帮芭蕾舞团的同学们缝缝裙子什么的” “很好。”纪唯深唿一口气,“那你在那些所谓的练舞时间都干什么去了。” 安逸澄贼贼地抬头望纪唯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不敢说话。 纪唯双手交叠在胸前,说:“练散打去了?” 安逸澄缓缓点头。 “是跟女生一起练吧。” 安逸澄难为情地抬头,说:“呃女生一般都打不过我所以我…我” “我是不是应该在家里的练舞房里给你准备沙袋。”纪唯倒吸一口凉气。 “不用了…沙袋打起来其实很无聊再说我也不想练了” 纪唯深吸一口气,他当年认识的安逸澄,是说话温声细语、性格内向腼腆、唯唯诺诺的安逸澄。他坐到安逸澄身旁,拇指在安逸澄的脸上缠绵地滑移触摸。“还有没有什么事情骗我。”
第43页 “骗你还不是为了让你喜欢我嘛我当年…” 纪唯勐然将安逸澄的脸贴向自己,深情地用唇在安逸澄的唇上辗转流连,许久才松开她说:“这么说你觊觎我很久了,惭愧,我竟然上当了。” 安逸澄认真地想,好像确实是蓄谋已久勾引纪唯来着,但还是傲娇又坚定地摇头。 “我在想。”纪唯的唿吸逐渐加重,缓缓将安逸澄压倒。“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么之前你都是故意让我的?” “没有啦…男女力量差别满大的呃…我打不过你的…” “你刚刚说你一般都跟男生练散打的。”纪唯低头轻轻咬开安逸澄上衣的蝴蝶结。“我还以为次次都是我强迫你,看来你也很期待我要对你做的事情。” 安逸澄被纪唯戳穿,无助地用手捂脸。 “你每次都是假装拒绝我,其实心里很渴望,对不对。”纪唯拨开安逸澄的手,与她十指交缠,又继续用他低沉的嗓音说,“说话。” “嘻嘻。”安逸澄被逼得无法反驳,只好用得意的笑容承认。 纪唯又松开安逸澄,正襟危坐,幽幽开口说:“那这次换你强迫我吧,我想见识见识冠军的风采。” “怎么见识?”安逸澄装作没听懂,“你是想被我打?” “我想你之所想。” 刚被纪唯诱惑动了情的安逸澄无可奈何,只好听从纪唯,红着脸满足了他的要求… - “餵叔公啊”等酣战一番后,纪唯才让安逸澄去接她铃声不停响动的电话。 终于接通安逸澄的电话,安庆之松口气说:“逸澄啊,在干什么呢,这么久才接叔公的电话。” “我…睡着了刚刚”安逸澄回忆刚才的滋味,面色通红。 纪唯见状,悄悄地从背后拥住安逸澄,隔着髮丝亲吻她粉嫩小巧的耳朵。 安逸澄气恼的纪唯撩拨,怕叔公听见也不敢挣扎。 “逸澄啊,你实在是不像话。”安庆之用责备的语气说,“明天开始,你每周三都必须来参加高管会议,不然可别叫我叔公!” 安庆之从未用这样重的语气跟安逸澄说话,安逸澄只好答应说:“我我来,叔公。” “这还差不多。”听到安逸澄答应来公司,安庆之又笑呵呵地与她拉家常。 “唿。”挂了电话,安逸澄垂头丧气地倒在床上。 “怎么?”纪唯将脸埋在安逸澄的髮丝里,继续挑逗着。 安逸澄却毫无情绪,嘆气说:“叔公让我每周回去开会。” “你不喜欢?” 安逸澄摇头。 “不喜欢也得去。”纪唯不冷不热地说。 安逸澄还以为纪唯会安慰自己,结果却丢下这么一句话,气得轻轻用拳头捶在纪唯身上:“你真讨厌!” “提前去熟悉公司的业务也好,你也快毕业了,你总归是要接手安氏的。”纪唯冷静地替她分析。 安逸澄心里再抗拒也必须接受自己要接管安氏这个事实,“如果我不是安家人,我们是不是就遇不到了。” “也许吧。” “那没遇见我你会跟谁在一起呀?”安逸澄幻想着这样的画面。 “唉。”纪唯靠在床头,又把安逸澄抱到自己腿上,说,“如果没遇见你,那就只好每天花天酒地了。”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更嚮往那种生活!”安逸澄气鼓鼓地咬纪唯。 纪唯堵住安逸澄咬人的嘴,又说:“所以你得对我好点,让我一想到‘如果我没遇到你’就心惊胆战。” “我觉得你在威胁我。” “oui,所以好好取悦我。” 安逸澄推开纪唯,“呵呵。该你取悦我吧,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怕我跟其他小年轻儿跑了?” “你再说一遍!”纪唯最讨厌提起他与安逸澄的年龄差。 “我撤回!”安逸澄闻到危险的气味,识时务地闭嘴。“我们换个话题。” “你还没跟我说过你的前女友呢,给我讲讲。”安逸澄手撑着脸,好奇地问。 “还是建议你不要问。”纪唯神色略微不自然。 安逸澄试探道:“很很多吗?” 纪唯不说话。 “那我不问了,反正你以后是我一个人的。”安逸澄吻了吻纪唯的脸,带着占有的意味。 纪唯看着安逸澄的双眼,庄重严肃地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错别字改了啦,很抱歉,下次会注意的。 ☆、第 30 章 安逸澄着一身正装出席安氏的高管大会,安氏集团是京城最大的房地产商,安逸澄难以想像愚蠢的自己要如何扛起整个企业。 “逸澄。”安连如的声音吓住了走神的安逸澄。 安逸澄在座位上一惊:“妈,你怎么在这!?”安逸澄看安连如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且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心里暗自开心。 “安氏是安家的,我自然要回来的。”安连如理所应当地说。 “是啊,妈你多注意身体。”安逸澄在心里想:谢天谢地,我妈要回来管理集团了,我不用担心前程了! “你弟弟也会回来,毕竟安氏迟早是他的。” 安逸澄觉得安逸澈就是个比自己还呆的书呆子,所以对他是否回来表示怀疑,不过还是笑盈盈地说:“妈妈肯回来就好。” 这时,安庆之又缓缓走进来,亲热地拉过安逸澄的手,说:“逸澄啊,知道来了。” “嗯,以后我都会来的,叔公。”安逸澄乖巧地说。 “那就好。”安庆之又悄声地对安逸澄说:“我让你妈回来当了个副总,你同意吧。” 当年安连如质疑要与纪立山在一起,安家看纪立山已经有家室坚决不同意。安连如一气之下断绝了与安家的关系,离家出走。三年后安连如抱着跟纪立山生的孩子回到安家,安庆余顿时心脏病发作,几经抢救还是不幸地去世。所以安家人一直视安连如为害死安庆余的兇手,弟弟安庆之更是对自私的安连如恨之入骨。 “当然啦!”安逸澄巴不得能有人减轻一些叔公的负担,只不过很好奇叔公为什么会原谅安连如。 “那我们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安庆之觉得无论怎样安连如还是哥哥的孩子,看她无依无靠自己也于心不忍。 高管会议在安连如的领导下有条不紊地进行,最后安逸澄签完几份文件就准备开熘。 “逸澄啊!”安庆之拉住想跑的安逸澄,说:“你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带回来给叔公看看啊。” “叔公啊,不急!我跟他还没到要见家人的地步呢。”安逸澄闪烁其词,打着马虎眼。
第44页 安连如狐疑地看向安逸澄,说:“逸澄谈恋爱了?和谁?是顾元风吗?” “呃是跟一个学长,我们才刚刚在一起啦不是顾元风啦…” “不是顾元风?”安连如有些遗憾地说。 “嗯叔公,妈,我还有课要上,先赶回学校了啊!下周见!”安逸澄还是觉得开熘是最好的办法。 - 安逸澈紧张兮兮地拨通安逸澄的电话,说:“姐!这下完了!” “怎么了?”安逸澄以为安连如又出了什么状况,手指攥紧了手机。 “都怪你啊,没事去什么公司,现在妈咪逼我也得辞职回公司上班。”安逸澈想到要从实验室搬到无趣公司,心里就有说不尽的委屈。 而安逸澄心里却乐开了花,当然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吃苦,肯定也得拉安逸澈下火坑!“那弟弟好好工作嘛,最近公司想收购一些生物制药公司,这是你的强项!加油哦!” “怎么能这样!”安逸澈哀嚎。 是不是一切都在变好?安逸澄脸上漾开了笑容,开车回学校。 途经国贸商业区的时候,安逸澄在车上看到一道熟悉的瘦弱身影,立马靠边停车,要下窗户说:“双双姐姐!” 姚晴双转身走到安逸澄的车前,开心地说:“逸澄妹妹,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正准备回学校呢,双双姐姐准备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吧。”安逸澄看到姚晴双的脸有些惊讶。虽然姚晴双的脸上妆容浓重,但还是掩不住她的憔悴。姚晴双脸上的红润气色完全是腮红和口红的伪装,看起来无力又虚浮。 怀孕这么痛苦的吗?安逸澄想。 “不用了逸澄妹妹,你快回学校吧,我就去旁边那家咖啡厅。”姚晴双挤出笑容说。 安逸澄疑惑地盯着姚晴双浮肿的眼睛,说:“真的不用吗?” “嗯,我需要赴一个约,你先走吧。” 安逸澄看手錶上的时间,发现自己已经快迟到,只好说:“那好吧,双双姐姐我先走啦。” “开车小心!” - 安逸澄在闲下来忍不住回顾今天与姚晴双见面的场景,想起她瘦弱可怜的身影。 安逸澄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双双姐姐应该已经怀孕六个月了,怎么肚子还跟当初一样扁平,难不成是流产了? 安逸澄丧气地放下手中的书,默默拿出手机,斟酌再三后发了一条简讯给姚晴双:“晴双姐姐,你还好吧。” 信息久久无人回復。安逸澄的心像压着块石头,那种担心的滋味压得她喘不过气。 霍书亭拖着行李欢快地回别墅,一开门就大喊:“大家好!我回来了!” “嗯。”安逸澄愣愣地答应一声。 霍书亭觉得安逸澄有气无力,心想肯定是刚刚被纪唯收拾过了,贼贼地笑了几声,掏出手机刷微博。 深夜。 纪唯带着醉意回家,家里客厅还是灯火通明。 “霍书亭,你想干什么?”纪唯摇晃地倒在安逸澄腿上,翻着手机说。 霍书亭害怕地瞪大双眼,心想最近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说:“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 “‘霍书亭的小粉丝’是你的小号吗?无不无聊…”纪唯打开微信,发现有个叫‘霍书亭的小粉丝’的微信号申请添加自己为好友。 “不是啊。”霍书亭发现这事跟自己没关系,又趴着玩手机。 “好像是我吧”安逸澄看着自己手机说。 纪唯嫌弃地说:“怎么起这个名字。” 霍书亭才想起来这件事是自己干的,颇得意地说:“嘿嘿,是我帮她起的这个名儿。” 纪唯瞪了霍书亭一眼,把安逸澄的微信暱称改成“纪唯的小粉丝”,满意地将手机还给安逸澄。 “对了,阿唯,你最近跟双双姐姐有联繫吗?”安逸澄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还是决定问出口。 纪唯嘴角的笑意缩了回去,警惕地回答说:“我最近跟她没什么联繫,怎么了?” 安逸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今天看到她了,她的肚子…她的宝宝好像没了…” 霍书亭嘲讽地说:“嗨哟,还怀孕了啊。” 纪唯用眼神示意霍书亭闭嘴,嗫嚅了几下才说:“晴双应该是被骗了。” “啊?”安逸澄不明白情况,但也从他们的言语中揣测出一二,委屈可怜地看向纪唯。 “啊什么啊,姚晴双遇到渣男咧!”霍书亭翻了个白眼说,“就为这个渣男,她去年还找我算帐来着,真是蠢。” 纪唯心疼安逸澄,不想让霍书亭的话再刺激到她,于是命令霍书亭说:“霍书亭你先回房间。” 霍书亭执拗起来,气愤地说:“有什么事当着我的面不能说!我偏不走!” 安逸澄发现只有自己对此事一无所知,生气地问纪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姚晴双自己蠢,信了男人的鬼话。”霍书亭绕过纪唯,直接对安逸澄说:“沈励勤那个色鬼,几句花言巧语就把姚晴双骗到手了,人家只是玩玩,姚晴双却对那个沈励勤死心塌地,你说蠢不蠢!” “好了逸澄,你别担心,事情没有霍书亭讲的那么糟糕。” 纪唯皱眉,就知道会这样,霍书亭每次不仅讲不清楚事情的原委,还总添油加醋地把话说得很难听。 “纪唯你可别安慰你的小宝贝了,让她明白这个世界还是坏人多!”霍书亭避开安逸澄忧郁的眼睛,理直气壮地说。“沈励勤还想泡老娘,没门!我才没姚晴双那么蠢!” 安逸澄只听出一个叫沈励勤的人骗了姚晴双,不想再知道细节,郁闷地回了房间。 霍书亭解气地说了一通,暗暗地为姚晴双不平。 无论纪唯怎么哄骗,安逸澄都裹在被子里不肯说话。纪唯无奈之下,只好抱着一团被子睡了一晚。 - 安逸澄早晨踢开裹得紧紧的被子,对纪唯说:“我们去看看双双姐姐吧。” 纪唯整理安逸澄脸旁凌乱的头髮,说:“她不会愿意见我们。” “也对。” 姚晴双待人和善客气,却是安逸澄所见过的最高傲的人。她从来不愿将自己的脆弱展现给别人,别人的安慰只会增添她的痛苦。 “啊哟”安逸澄脖子僵硬,稍一动弹就疼。 纪唯听到安逸澄不经意的□□,不自在地说:“怎么了。” 一有人关心,安逸澄就委屈巴巴地说:“落枕了。” 纪唯耐心地替安逸澄按摩肩膀,责怪说:“所以你睡觉的时候应该老实点。” “我哪里不老实了!?”安逸澄不服气,明明纪唯睡觉才不老实。 “应该在睡觉前多活动筋骨。”纪唯的唇在安逸澄的肩膀上深情地落下。
第45页 原本安逸澄还怀疑纪唯怎么会好心地为自己按摩,没想到他又趁机占便宜!她忍着疼痛扭过头质问纪唯:“你这样有助于减轻我的痛苦吗?” “能减轻我的痛苦。” “你的什么痛苦。” “相思之苦。” 纪唯平时公务缠身又四处出差,与安逸澄聚少离多,昨晚还以为可以回来与她好好亲热一番。结果安逸澄却因为姚晴双而闷闷不乐,纪唯只好忍了一晚。现在安逸澄要刻意诱引,纪唯自然不会放过她。 “逸澄,我们很久没有…” “你是不是对‘很久’有些误会。” “没有,你过来。” “嗨哟,玩儿完了?”霍书亭和阿银二人冷漠地看着衣衫不整地安逸澄。 阿银单纯稚嫩,不久就害羞地走开。 霍书亭倒是来了兴趣,打算开口嘲讽安逸澄几句。 怎么都还在家?安逸澄吓得躲回了房间。 “捨不得了?”纪唯看到安逸澄又折了回来,笑着从背后搂住她,在她耳旁呵着气说,“捨不得就别跑。” 安逸澄灵巧地躲开纪唯的怀抱,捂着脸说:“刚刚我这样出去被阿银和书亭看到了,都怪你。” “你这个样子只能给我看。”纪唯深色的眼眸盯着安逸澄被扯坏的睡裙,虽然霍书亭和阿银都是女生,但他还是有些醋意地说,“霍书亭是时候自己回家住了。” 安逸澄抓住纪唯不安分的手,严肃地问:“你要赶她走?” “看来我是不能赶了。”纪唯知道安逸澄与霍书亭的情谊日渐深厚,就放下赶走霍书亭的打算,继续做自己未完成的事。“这睡裙烂掉了就别再穿了。” 安逸澄气得牙痒痒,这条裙子明明是纪唯刚刚撕烂的,现在竟然大言不惭。 “你赔我睡裙。” “好,我这就帮你换一条。” 纪唯彻底撕开破烂不堪的睡裙,却没有按他说的那样给安逸澄换上新的。 - “这下是真的玩够了吧?”霍书亭和阿银再次冷漠地看向下楼的安逸澄。 安逸澄难为情地问:“你最近很忙吗,很少看你在家。” “在家你也不陪我玩儿,阿银也不陪我玩儿!”霍书亭埋怨说,“我最近接了很多戏,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呢。” 安逸澄还以为这段时间霍书亭是忙着谈恋爱,没想到她竟然是在忙着工作。 “你怎么突然这么努力工作了?” 纪唯扣好袖口,在楼梯上嗤笑一声,“她正在努力还债。” “对啊,我一开始不想当演员了,但是我发现别的事我都做不好,就只好又回来了。”霍书亭痛苦的捂眼睛,心想:我根本不该意气用事说要还钱的!这都是霍晏成主动给我的,我又没找他要! “你肯努力工作也是好事。”安逸澄欣慰地想。 霍书亭不满地说:“有钱谁愿意工作!” 阿银在旁边附和说:“对!” 霍书亭又围着安逸澄转了一圈,说:“啧啧啧,姐姐啊,你怎么每次都能成功地买到又贵又丑的衣服的!” “很丑吗?”安逸澄看了看自己的裙子。 “嗯留着吧,这条裙子等你五十岁的时候差不多就能穿了。” “哦?” 安逸澄与世隔绝那么久,的确对时尚一无所知,这条裙子这么老气吗? 霍书亭无奈地摇头,说:“好吧,正巧我今天有空,我们一起去买衣服吧,我好好给你挑几件。” “也行。” 霍书亭走到无动于衷的纪唯面前,拽拽地问:“这位先生是主动当我们的车夫,还是让我再找一个小帅哥当车夫啊?” 纪唯不能容忍后者发生,豪爽地说:“走吧。” 阿银放下花瓶,问:“那今晚需要我准备晚餐吗?” “不用了,纪唯这个挑食鬼怎么可能愿意吃你做的菜。”霍书亭对纪唯做了个鬼脸,又对阿银说:“今天饭点儿的时候我来接你啊!咱们一起去吃好吃的。” “好咧!”阿银开心地回復。 霍书亭性格开朗,刚与阿银认识没几天,就与她成了亲密的朋友,常常带着阿银出去玩乐。 作者有话要说:  勤劳更新,我多检查一下以前发表的章节,改改错别字。t t 希望大家还看到错别字就提醒一下我多多给小的提意见。t t ☆、第 31 章 霍书亭为安逸澄挑了许多款式各异的裙子,可安逸澄的试穿每一条,纪唯都不满意。 “这条太薄了,逸澄穿上会感冒。”纪唯说。 “她是黛玉啊!哪有那么容易感冒。”霍书亭发现纪唯完全是故意找茬,不愿意安逸澄在外人面前穿裙子,索性不再询问纪唯的意见。 霍书亭招唿销售员说:“我姐姐身材好,你把你们最暴露的裙子都拿出来,刚刚试过那几条她全都要了!” 售货员听后高兴地替霍书亭下单。 霍书亭用纪唯的买单后,挑衅地瞪了纪唯一眼,我还不信我治不了你这个醋罈子! “纪唯不喜欢吗?”安逸澄在试衣间里问霍书亭。 “管他喜不喜欢,活着又不是为了讨他欢心的。”霍书亭将一条露肩长裙递给安逸澄,说,“试试这件,他还敢不让你穿裙子,你穿条更sexy的气死他!” 安逸澄笑着点头,心想霍书亭这火爆的脾气还真是有趣。 霍书亭带着安逸澄疯狂地购物,纪唯的唯一的工作就是刷卡。 而阿银看着满车的衣服却高兴不起来,委屈地将它们一件一件整齐地归置在衣帽间。 - 泡在按摩浴缸里让安逸澄双腿的酸痛感得到缓解,还没享受够,就被纪唯叫了出去。 “把你今天买的裙子换上给我看看。”纪唯捏着安逸澄的下巴说。 安逸澄邹着眉头问:“今天买了那么多件,你要我换哪件?” 纪唯不悦地说:“你就没有为我买几件吗?” “啊?” “没有买只能穿给我看的衣服?” 安逸澄明白纪唯是什么意思,害羞地说:“霍书亭在旁边,你让我怎么买嘛!” 纪唯冷漠地躺在床上说:“哦。” “下次买嘛。”安逸澄裹着浴巾在纪唯身旁撒娇。 “我现在就想看。” 安逸澄解开浴巾,贴在纪唯背上,妩媚地说:“反正都是要脱下来的,何必要穿呢。” 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安逸澄才将纪唯哄开心,但看着纪唯后来野狼般的模样,安逸澄才觉得自己好像是上当了。 - 影视拍摄基地,霍书亭在更衣室里焦急地背台词。 而这部戏的导演严格又执着,一线影后张熙越刚刚就因为背错台词被导演骂得狗血淋头。霍书亭自己本来就是不入流的花瓶,以前拍戏也只是应付了事,所以格外地紧张。
第46页 忽然有一个黑色身影窜到霍书亭身后,霍书亭吓得尖叫:“啊!!” 沈励勤捂住霍书亭的嘴,说:“是我。” 霍书亭挣开沈励勤,叫喊说:“你有病啊,这是女更衣室!” “我出钱修的就是我的,我进来有什么不对。”沈励勤整理弄皱的衬衫。 霍书亭阴阳怪气地说:“哎呀,沈老闆,您日理万机的,怎么有空到这荒郊野地来。” “当然是来看看我投资的戏拍得怎么样了。” 搞半天这部戏是沈励勤投资的,真是冤家路窄,霍书亭懒得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说:“你小子是想来泡我吧。” “你人长得这么温柔,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那我该怎么说话。”霍书亭怒瞪着双眼。 沈励勤将手贴到霍书亭的红唇上,脉脉含情地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所以还是要泡我嘛!好了,我现在就在这里拒绝你,您请回吧!”霍书亭继续拿着剧本背台词。 沈励勤抢过剧本,丢到化妆檯上,握紧霍书亭的肩膀,说:“为什么,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要来拒绝我?” 霍书亭的耐心也被沈励勤的纠缠消耗殆尽,发狂地说:“为什么?你还想把我变成第二个姚晴双是吧!” “你知道姚晴双?”沈励勤松开霍书亭。 “何止知道。”霍书亭走到梳妆檯去补妆,“姚晴双是我姐姐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小妹了,她受欺负,我可不能坐视不理!” “我有个前女友也有错?” “那我如果以前杀过人现在就没错了?”霍书亭咄咄逼人。 “这两件事能相提并论?” “姚晴双孩子都有了,你还想怎样?” 沈励勤嘆口气,不耐烦地说:“她没有怀孕。” “还狡辩!”霍书亭抄起手边的破香水瓶向沈励勤砸去,“老娘今天替天行道!” 沈励勤的后脑勺被玻璃锐利的锋角割得鲜血流淌,随即失去知觉倒在了地上。 霍书亭被吓得脸色苍白,捂着沈励勤的脑袋慌张地说:“喂喂喂,沈老闆,你别吓我啊!” 门外的保镖听到房内有动静,破门而入,立即制服住想跑的霍书亭,并叫来急救车。 - 济世医院。 沈励勤的伤口已经得到妥善处理,但是人却昏迷不醒。 沈母在病房外心急如焚地徘徊,冲着霍晏成说:“霍先生啊,霍家是家大业大,但也不至于这么欺负人吧!我儿子哪里做错了,你要把他打成这样!” 霍晏成正准备开口,霍书亭便站到霍晏成面前:“阿姨你好,人是我打的。” 沈母气得手不停哆嗦,“你个小丫头,你看你柔柔弱弱的,怎么这么歹毒啊你!” 沈母得知不是霍晏成打的沈励勤后放心了许多,若要真是霍晏成打的人,沈家忌惮霍家的势力也不敢多计较,而现在是这个无权无势小姑娘打的人,沈母就有了教训人的底气。 “阿姨对不起,我应该打轻一点儿的,是我没分寸,对不起!”霍书亭朝着沈母鞠了一躬,诚恳地道歉。 “你你你你的意思是你一点儿也不后悔打了我儿子?”沈母被霍书亭的话激得怒火中烧,“你这个人真傻假傻啊!” 霍书亭难看地笑了几下,操!我还真是倒霉,这沈励勤也太不经打了,都快晕了两个小时了。 沈母看霍书亭一点悔过的意思也没有,伸手去打她。 但巴掌还悬在空中的时候就被霍晏成拦截住,霍晏成放下沈母的手,不卑不亢地说:“长辈还是不要跟这些不懂事的晚辈计较了。” “她是你什么人你要这么维护她!”沈母愤愤不平。 霍书亭手心里全是冷汗,心想:看来还是霍家的招牌管用。 霍晏成若无其事地瞥霍书亭一眼,小声地说:“这是我侄女。” “哦,刚刚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我儿子一定是哪里冒犯了霍小姐,她才打他的。”沈母说完就回病房看望沈励勤。 “你刚刚说我是你的什么?”霍书亭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当然是侄女。”霍晏成面不改色。 果然是我听错了,霍书亭想。 霍晏成抬起霍书亭的手臂,冷漠地看着她手臂上淤青,问:“谁干的?” 霍书亭撅着嘴说:“沈励勤保镖干的。” “活该。”霍晏成扔下霍书亭的手说。 霍书亭知道霍晏成不会安慰自己,自言自语说:“那臭小子架子还挺大,请那么多保镖守在门外。” “守在门外?” 霍书亭又将事情原委向霍晏成复述了一遍。 “沈励勤让保镖守在你的更衣室外面?”霍晏成狐疑地问。 “对啊。” “更衣室里只有你和他?” “对啊。” 这沈励勤摆明了是想做出格的事,平日里沈励勤根本没僱佣过保镖,霍晏成想到霍书亭竟然蠢到跟其他男人独处一室就气得发疯,但却面无表情地咬出一个字:“蠢。” 霍书亭沮丧地说:“又不是我叫你来的。” “如果乔薇不给我打电话,你准备怎么解决?” “沈励勤疯狂迷恋我的,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霍书亭信誓旦旦地说。 “你喜欢他?” “还好吧。” “那就是喜欢。”霍晏成依旧一张冷漠的脸。“你真的很会给我添麻烦。” … 沈母红着眼圈出了病房,招唿霍书亭说:“小姑娘你进去吧,我儿子醒了。” 霍书亭忐忑地进了病房。 沈励勤一见熟悉的身影,就开口说:“霍书亭你胆子不小。” 霍书亭自知理亏,赔笑说:“你怎么昏了那么久呀,担心死我了。” “我睡着了。”沈励勤脑袋缠着纱布,却精神矍铄。 “啊?” “刚刚只是睡着了,没晕倒。” 霍书亭兇狠地嚷着说:“你原来是想讹我!” “姚晴双根本没怀孕,我跟她和平分手,她现在都去德国了,你能不能…” “不能。”霍书亭没听完就拒绝。 “霍书亭,你故意伤人应该坐牢的,我想我应该报警。” “我同意。”霍晏成走进病房,慢条斯理地说:“她犯了错,应该受到惩罚。” 霍书亭听后撒腿就跑,一出医院门口就打车到高铁站,迅速地回到京城。 霍书亭踢掉高跟鞋,跑到书房对安逸澄说:“姐姐啊,救命!”。 “怎么了?”安逸澄放下书,疑惑地问。
第47页 “有坏人要抓我。”霍书亭把头埋到安逸澄的肚子上。 安逸澄觉得霍书亭应该是拍戏的时候受了欺负,摸摸霍书亭的头,抚慰地说:“没事,你已经回家了,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了。” - 纪唯晚餐时间又没回家,安逸澄只好跟霍书亭与阿银一起用晚餐。 霍书亭刚打开红酒,别墅的大门就被打开,纪唯上次已经命令警告自己不能带安逸澄喝酒了,慌乱之下把酒递给了阿银。 出人意料的是,进门的却是四个帮佣打扮的人,四人一齐向安逸澄鞠了一躬,便动手移除客厅里的鲜花,喷洒消毒水。 “喂!我们还在吃饭呢!你们这样弄得到处都是灰尘,让我怎么吃!”霍书亭不满意地对新来的佣人说。 纪唯进门握住安逸澄的手,对霍书亭说:“等会儿再吃。” “怎么突然要搬走这些花了?”安逸澄一直不喜欢这些繁复的装饰,语气愉悦地问。 纪唯将安逸澄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说:“马上要来一位客人,他对花粉过敏。” “客人?” 霍书亭面如死灰,蹲在地上准备逃走。 “别跑了,他就在门口。” 霍书亭放弃逃走的念头,躲在安逸澄身后。 整栋别墅的鲜花已经移除干净,佣人们又出门运来几个大行李箱。 安逸澄一懵,“这…” “他要来暂住几天。”纪唯继续解释。 霍书亭绝望地说: “这下完了。” “阿银怎么拿着酒?”虽然是问阿银,但纪唯的眼睛却盯着安逸澄。 安逸澄眼神游离,不敢答话。 阿银知道纪唯吩咐过不能让二人喝酒,于是急中生智,说:“我打算做红酒烩牛肉。” “哦。”纪唯仍然似有深意地与安逸澄对视。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一口气更完勒 ☆、第 32 章 等佣人们将一切都收拾妥当,霍晏成才气定神闲地走进别墅,霍晏成彬彬有礼地与安逸澄、阿银自我介绍,随后落座。 阿银看桌上的餐食太过简单,便回到厨重新烧菜,其他四位帮佣见了也跟着去帮忙。 阿银倒是真心欢迎这位客人,因为他一来就多了四个人帮自己干活。阿银的工作已经足够轻松,但是多了偷懒的机会,阿银更是开心。 很快,帮佣们就把餐前酒与前菜摆在了桌上。 要不是逼不得已,纪唯根本不愿这么多人来打扰自己与安逸澄的生活。对于纪唯来说,可能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霍晏成还带了位曾在蓝带进修过的厨师。 安逸澄看这吃饭的架势,想必这位霍晏成也是个自幼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阿银想坐下来与霍书亭聊天,但看见其他佣人都在忙着准备晚餐,霍晏成的气场又令人压抑,于是心虚地离开椅子,继续去假装干活。 霍晏成始终不发一言,好在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尴尬的安静。 霍书亭扔下刀叉,说:“我去开门。” “我去!这别墅怎么装修得这么土啊,安逸澄那乡巴佬一定喜欢!”江若愚一进门就开始讽刺,又转过头过阿银说:“那位大婶,帮我收拾出一间客房,谢谢。” 阿银被这个“大婶”的称谓气得快哭出来,但是知道对方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人,只好忍耐着。 “谁同意你来住了。”纪唯无情的下逐客令,“你太吵了,回去吧。” “不行!霍书亭也很吵,要走我们两个一起走!”江若愚搂着霍书亭说。 纪唯冷哼,“原来是霍书亭让你来的。” “对嘛,这房子这么大,腾出一间房不是问题嘛。”江若愚自作主张坐在安逸澄旁边,“终于能和我的小乡巴佬一起住了,等这一天我等了快七年了!” 安逸澄捏紧刀叉,给了江若愚一个兇狠的表情。 这个表情是安逸澄要揍人的预警,江若愚对此再熟悉不过了,立马坐到末席,胆怯地说:“喂!我哥还在这呢!你可不要随便打人啊!” 安逸澄收回表情,甜美温柔地对纪唯笑了一下,继续维持优雅的仪态,却在心里腹诽:今天看在有客人的份上我就饶了你! “来来来,给本少爷也上一份牛排,三成熟啊!”江若愚痛快地饮下冰镇过的香槟。 “也好。”纪唯切着餐盘里的和牛,不容置疑地说:“吃过饭再走。” 霍书亭倒没心情享用面前品质上乘的牛肉,坚定地说:“不行!他走我也走!” 江若愚深受感动,指着安逸澄说:“看看,乡巴佬你看看,我才跟霍书亭认识没几个月,她都这么讲义气,比你够意思多了!” 安逸澄眼皮也不抬一下,继续吃面前全熟的牛排。做全熟牛排对于陈菀这种高段位的厨师来说无疑是一种侮辱,可安逸澄实在不想再忍受西餐,所以偷偷让阿银告诉陈菀自己要全熟的牛排。 “姐姐,你就让他留下来吧!不然我也搬出去!”霍书亭无计可施,扑到安逸澄身上嗲嗲地撒娇。 安逸澄发现自己对霍书亭的撒娇毫无抵抗力,只好答应说:“好…吧但是你们要安静一点哦…” “耶!”霍书亭与江若愚尽情欢唿。 纪唯也只能顺从安逸澄的意思,但还是不留情面地补充:“留下来的前提是你每天在我面前只能说十句话。” “不然的话…”纪唯与安逸澄默契地相视一笑,烛光映照着二人动人的笑容,赏心悦目之极。 “好。”江若愚下意识地颤了一下,他知道纪唯与安逸澄的笑容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你不听话我就让安逸澄收拾你。心想:没想到啊!哥哥竟然纵然安逸澄这大婶揍我!他怎么可能喜欢安逸澄这种疯女人! 纪唯威胁过江若愚后心情大好,第一次觉得有一个能打架的女朋友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 吃完饭,沉默的霍晏成才开口说话:“霍书亭,我想我们需要单独地谈谈。” 纪唯闻言,立即招唿阿银说:“带二位去书房吧。” “好。”阿银看霍晏成好像在生气,也暗暗替霍书亭担心。 看三人已经上楼,纪唯又问江若愚:“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保护小亭亭啊!她说你们欺负她!我跟她可是好兄弟,这事我不能不管!” 安逸澄好奇霍书亭什么时候跟江若愚成为朋友,正要发问,纪唯就冷笑一声,拉着安逸澄对江若愚说:“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 锁上房门,纪唯坚定地说:“我们需要搬出去住。” “呃”安逸澄觉得跟霍书亭相处的日子十分愉快,有些捨不得离开,支支吾吾地说:“等几天再说罢吧” “几天?”纪唯迫切地问。
第48页 “呃…” 看出了安逸澄的迟疑,纪唯不再逼她,只温柔地问:“你什么时候放假。” “快了,下周就放假。”安逸澄在心里感嘆时间飞逝,竟然又要放暑假了。 “下周去度假”纪唯实在是嫌弃这个吵闹的别墅。 安逸澄听话地点头。 - 将二人带到书房,阿银还特意与霍书亭拥抱一下,为她鼓气。 霍晏成冷笑,“你还真是跟谁都能当朋友。” “跟你就不行!”霍书亭仗着有安逸澄撑腰,气焰嚣张地说。 “我们註定当不了朋友。” …… 纪唯为避开霍书亭等人,每天下班后都带着安逸澄在海边的公路上兜风,消磨时光。 海面平静无垠,公路笔直宽敞,群星璀璨,一切景物都赏心悦目。 而拂来的风却像热浪,让跑车里狭窄的空间不断升温,让唿吸都变得热辣。 “阿唯,你就不能把空调打开!”安逸澄几缕髮丝凌乱地缠绕在她的锁骨边上,随着唿吸起伏。几滴汗水缓缓滑入蕾丝掩盖之处,勾人至极。 纪唯将车停在没有人烟的海边,将灼热地手搭在安逸澄腿上,邪魅地说:“你热就脱衣服。” … 霍书亭在客厅里无聊地看电视嗑瓜子,对刚回来的安逸澄说: “姐姐,怎么你满头的汗呀!” 安逸澄面色难堪,说:“呃刚刚健身去了…” “呵呵,你穿高跟鞋和裙子去健身?”霍书亭无情地揭穿安逸澄的谎言,“老实交代!刚刚干什么去了!” “呃…”安逸澄想起刚刚发生的事,窘迫地站在门口。 纪唯装作毫不知情,也嘲笑娇羞的安逸澄:“你说。”。 霍晏成放下手中的书,说:“霍书亭,闭嘴。”,嗓音不带一丝温情。 安逸澄收回难看的表情,转而问霍书亭:“你不是有新戏要拍吗?怎么还没去?” “还不是都怪他。”霍书亭指指霍晏成,白眼快翻到天上。自从上次出事后,霍晏成就帮霍书亭推掉了所有沈励勤投资的影视剧,还不准她单独出门。“现在我有两个月的假期了。” “那你这段时间干什么?”安逸澄换好拖鞋准备上楼。 霍书亭突然激动起来,凑到安逸澄面前,说:“姐姐,我都想好了,我打算去好莱坞发展了,你教教我英文吧,我当年读书不认真老师教的全忘完了。” “我英文不太好诶我更擅长法文,可能有的时候会说跑偏”安逸澄找藉口推脱,教人一门语言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何况学生还是贪玩的霍书亭!安逸澄又趁机补充:“纪唯英文好,而且有英伦口音,你跟他学会更好。” “以你的水平教她绰绰有余,何况你的假期比较多。”纪唯寥寥数语就成功地把这任务扔到安逸澄身上。 霍书亭殷切地望着安逸澄:“姐姐,你教教我嘛,你想像一下,当我站在奥斯卡领奖台上感谢你教我英文的场景…那个时候你该多自豪!” 与其让纪唯教霍书亭英文,倒还不如让她自杀。霍书亭又开始对安逸澄死缠烂打,带着哭腔说:“我的好姐姐啊” 安逸澄带着慷慨赴义般地决绝,答应了她:“好…” “好耶!姐姐你再顺便教我法语吧,我觉得欧洲的电影市场也很有潜力!” 安逸澄在心里规划自己的空闲时间,问:“你想什么时候开始学,学语言一定要足够勤奋才行。” “我明白的姐姐!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今天先学英语。”霍书亭信心满满地说:“我想学得精细一点!” “嗯…只要你肯努力就行…” “对,我们用今天一个晚上的时间学英文,这总够了吧!”霍书亭作出思忖的模样,“听说法文要难一点,那明天和后天晚上把它学完吧!” “……”安逸澄无话可说,自己竟然蠢得会相信霍书亭要好好学习!牵上纪唯的手,回房间。 霍书亭疑惑地说:“哎!叔叔!他们怎么不理我了!” 霍晏成最了解霍书亭的德行,所以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早点休息,别去打扰他们。” “那我拿奥斯卡奖的事怎么办!!”霍书亭着急地说。 “……”霍晏成想尽快结束这一话题,“等你先把中国的奖盃拿到手再说。” “是哈。”霍书亭也觉得自己异想天开,似乎自己现在的确还是个十八线的花瓶呢。 早上八点,陈菀精心准备一桌丰盛地早餐供大家享用。 纪唯又一次地嘆息,他厌烦这种私人空间被入侵的感觉。现在连跟安逸澄亲热都需要偷偷摸摸,真是一种折磨。“阿银,去把江若愚叫下来。” “好咧。” 江若愚睡眼惺忪地下楼,语气不善地对阿银说:“喂!我说你这个大婶怎么这么吵!本少爷才睡着诶!” “你才大婶呢,我才十七!我该叫你大叔才对!”阿银也是听了纪唯吩咐才敢叫江若愚起床的,没想到被江若愚兇巴巴地骂了一通,满肚子的委屈。 “阿银才十七岁?”安逸澄着急地向纪唯求证。 阿银是助理找来的人,纪唯对此也不清楚,回答说:“我会让袁华处理好这件事。” 阿银后悔地捂住嘴巴,呆愣在原地。 “阿银你过来。”霍书亭招唿阿银下楼。 阿银慢吞吞地走到霍书亭面前,不敢看她的眼睛。 “阿银,你才十七岁?”安逸澄觉得阿银是在荒废时光与前程,而且自己还是压榨阿银的帮凶,“怎么没有念书了?” “是诶,你该读中学才对吧。”霍书亭补充说。 “为什么要谎报自己的年龄。”纪唯刚与袁华打完电话,袁华称阿银的身份证件的年龄是20岁。 “我…”阿银手指绞着围裙,“我想早点出来工作。” 霍书亭拍拍阿银的肩膀,宽慰她说:“哎呀,想赚钱也不急这一时嘛,你还是回去念书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安逸澄怕人多会给阿银压力,又移步跟阿银坐到客厅沙发上,语气轻柔地开导阿银。 “你说吧,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大!一定帮你出头!” 阿银在霍书亭与安逸澄的抚慰下卸下防备,红着眼眶说:“我妈说女孩子不用多读书,只要我出来工作供我弟弟念书,弟弟成才后一定会报答我的…” 原来又是一个偏心的家庭,安逸澄一愣。 “这话你也信!求人不如求己!为什么不让你弟弟出来打工赚钱供你念书!”霍书亭极为不齿这样的行为,“还这么多藉口…”
第49页 阿银抽噎地说:“我也没办法啊,我爸妈不给我钱,我也读不起书的,对不起,夫人,我的身份证是伪造的。” “没事没事。”安逸澄心疼阿银,竟然会有家庭忍心让这样稚嫩的孩子去承受养家的重担! “不行!你必须去念书!”霍书亭坚定地说。 阿银听了直摇头,“不行的我丢了工作就什么都没有了…夫人你可不可以不要辞退我我以后不会偷懒了。”阿银说到最后,小声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霍书亭搂住阿银,说:“没有的事!我当年也没钱,照样从舞蹈学院毕业了嘛!你别哭了,我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 安逸澄疑惑地看向霍书亭,她以前也是这样过的? 霍晏成一直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听到霍书亭的话才后背一僵,冷下了脸。 霍书亭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豪气地说:“阿银,你别哭了,我给你钱去念书。” “不行的…不能拿你的钱…”阿银用手不停地抹眼泪。 “这样好了…你先回去读书,我把钱先借给你,等你以后毕业了再来给我当助理。”霍书亭摸摸头,“到时候应该我也比较出名了,也需要几个助理了。” 阿银哭的声音明显小了些,迟疑地问:“那我弟弟呢…” “你弟弟都忍心让你牺牲了,你还管他死活?”霍书亭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学校,这事你一定要听我的,你老大我就是老吃没文化的亏!” 后来在安逸澄多次劝说下,阿银才同意接受霍书亭的帮助。 … 安逸澄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即使母亲偏爱弟弟,自己至少出身在富裕的家庭,能衣食无忧地长大。 “我送你们去。”霍晏成对准备出门阿银与霍书亭说。 霍书亭犹豫了一下才答应:“好。” “江若愚你收拾一下,跟我去上班。”纪唯命令道。 “能不去吗?”江若愚打了个呵欠,嬉皮笑脸地说。 “不能。”纪唯威胁说,“或许你应该回江家上班。” “哎!哥!等我!我马上就去上班!”江若愚欲哭无泪,没想到为了“保护”霍书亭,他需要付出天天上班的代价。 - “你竟然派一个假造身份的人到我身边!”纪唯将桌上的摆设掀翻在地,朝袁华发泄压抑许久的怒火。 袁华跟纪唯公事八年,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震惊羞愧。的确自己当时在家政公司看阿银老实柔弱,就轻信了她,没有再细查她的身份。 “抱歉纪总,是我的失误,真的很抱歉。”袁华明白这种失误可能会招致的后果,也捏了一把冷汗。 “我信任你,别让我失望。” “是。”袁华退出办公室,将清理办公室的任务交给陈琦,还主动扣除半年的工资和放弃今年的年假。 纪唯暂时放下公事,冷静地坐在皮质座椅上吸菸。如果因为袁华的失误而导致身边被安插了有歹心的人,那自己连逸澄的安危都掌控不了。这种后果他不敢设想也无力承担,可不能再出任何纰漏了,特别是在那个人步步紧逼的情况下。 ☆、第 33 章 安逸澄终于拥有第三位微信好友。 【安逸澈:姐姐是你吗?】 【纪唯的小粉丝:逸澈,是我。】 【安逸澈:天哪!姐姐!你的网名太脑残了!你的男朋友是纪唯?】 【纪唯的小粉丝:不准告诉妈。】 【安逸澈:哇哇哇!姐姐你头像的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虽然p得有些过,但还是很美的!】 【纪唯的小粉丝:…】 安逸澄关上手机,难道我跟霍书亭的外貌这么相似吗,连亲弟弟都分不清。 在霍书亭的帮助下,阿银总算可以安心地回学校念书。没有人陪霍书亭胡闹,她只好整天缠着安逸澄,“姐姐,姐姐!你快告诉我,《百年孤独》这本书都讲了些什么,我要发微博了!” “发这个有什么用?”安逸澄不解。 “嗯显得我有学问啊!但是我又没看过,只好问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看。” 霍书亭理直气壮地说:“我平时忙啊,都在拍戏,没时间看书的!”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安逸澄越来越觉得霍书亭的思维跟寻常人的不一样。 “我现在在准备拍戏!”霍书亭言下之意是还是没有时间看书。 安逸澄在书架上找到《百年孤独》,扔到霍书亭手上,指着门说:“出去。” 霍书亭被赶出书房,兴致缺缺地翻动书页。拿出手机摄下书的封面分享到微博,并且还附上了“重温”二字。 霍晏成听到手机特别提示的响动,解锁手机,晲了一眼霍书亭的微博,嗤笑一声。 坐在对面介绍自己企划案的方总擦了擦汗,以为霍晏成在取笑自己的企划案,犹豫地问:“这有问题吗?” 霍晏成收回笑容,正声说:“没有,请继续。” - 安逸澄刚与导师告别,纪唯就急匆匆地把她带到了机场。 “去哪玩呢?”安逸澄跳到纪唯的背上,知道他肯定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纪唯不顾机场纷纷侧目而来的人,背着安逸澄在原地转了几圈,说:“去东欧。” “嗯…不过我怎么感觉我们是在偷情呢?”安逸澄可是瞒着霍书亭出来跟纪唯度假的。 纪唯放下安逸澄,捏捏她粉嫩的脸颊:“你说是就是吧。” 安逸澄登上久违的私人飞机,觉得飞机上的一切都亲切可爱,正要说话,唇就被火热霸道的吻封住。 “唔”安逸澄跌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阿唯,你这是干什么啊。” 纪唯放倒沙发的靠背,一脸正经的说:“偷情。” “喂!这是在飞机上诶!”安逸澄想跑,但是纪唯已经压在了自己腿上。 纪唯撩起她的纱织长裙,说:“是啊,不想试试?” “一会有人来了怎么办?”安逸澄眼睛紧张地往外探。 “不会。”纪唯笃定地说,“飞机还有三个小时才起飞。” “原来你是故意诓骗我来这的!” 纪唯用勾人的嗓音在安逸澄的耳旁说:“好好享受,下一次还要等飞机飞得平稳的时候。” “飞机起飞你还不愿意放过我?”安逸澄感到羞耻欲哭无泪,高空作业也太危险了吧。 为了迎合纪唯的特殊癖好,安逸澄到罗马尼亚后根本无心欣赏风景,倒在车上唿唿大睡。 纪唯却不知疲倦,一路上与当地的司机交谈甚欢。 - “醒了?”纪唯轻吻安逸澄的脸颊。 “怎么不叫醒我。”安逸澄迷煳地睁开眼,敲敲眩晕的脑袋,环顾身处的陌生房间。
第50页 纪唯枕在安逸澄的腿上,说:“你睡太沉。” “还不是都怪你。”安逸澄醒来看见身上有暧昧可疑的淤青与痕迹,气愤地蹬纪唯一脚。“你这样让我怎么穿裙子嘛!” “那就多穿点。”纪唯无所谓地说,用唇抚慰安逸澄身上的痕迹。 “故意的是吧!”安逸澄不能穿那条最爱的开叉长裙,又蹬纪唯一脚。 “来,我帮你换上。”纪唯从行李箱里抽出一条丝质碎花纹长裙。“虽然你现在只能穿给我看。” 安逸澄配合着纪唯的动作,忍受他明目张胆地揩油。“是不是觉得自己在摆弄芭比娃娃。” “那我的芭比娃娃可能有些粗制滥造。” “说谁粗制滥造?!” 竟然讽刺我难看,是可忍孰不可忍!又用力踩纪唯一脚。 纪唯修长的手指在安逸澄的后背从下到上缓缓移动,替她拉上拉链。 安逸澄觉得后背□□难耐,不自禁地往前弓腰,却不自觉地把大腿送到纪唯腿边。 纪唯拍拍安逸澄的臀,故作兇狠地说:“老实点!再勾引我就收拾你。” 安逸澄不想再折腾,机敏地跑开,窜到二楼的楼梯问:“这是哪儿啊?” “这栋小洋房是当地居民修的民宿,这里旅游业还不发达,没有合适的酒店。”纪唯解释说,“有些简朴,忍忍吧。” “已经很不错了。”安逸澄四处探索,的确,相比起自己满是奢华家具的家,这栋小洋房或许太过简陋。但安逸澄却格外喜欢,这栋洋房前院种满缤纷娇艷不知名的花朵,繁密又不刻意,装点东欧民族风格的建筑,似是浑然天成的美。小洋房内更比酒店多了几分温馨感与歷史厚重感,古朴典雅。 “虽然朴素,家具都是全新的,这下你不用嫌弃了。”纪唯知道安逸澄又洁癖,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这些木制家具都由当地匠人手工打造,造型别致,花纹雕刻精细生动,安逸澄嘟囔一声:“也住不了多久,何必麻烦。”纪唯的假期时间有限,也只能走马观花似的游玩,肯定不会在这个小城里消耗大多时间。 “你的事情不能将就。” “嫌我矫情?”安逸澄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满是甜蜜的滋味。 纪唯揽过安逸澄的腰,带她走到卧室的阳台。 “哇!”安逸澄对眼前的景色发出赞嘆。 “喜欢吗?”纪唯从身后拥上安逸澄。 何止是喜欢! “我简直想把它戴在身上!”安逸澄说。 这栋小洋房竟然背靠一片湖泊!湖面幽绿深邃、清澈纯净,像一块无杂质的祖母绿。翠树参天,纤细笔直,团团围绕湖水。 “这可戴不上。”纪唯觉得安逸澄异想天开,嘲笑一句:“不过你可以选择跳进去。” “算了吧。”安逸澄似乎感受到了湖水清冽的凉意,惊奇地摸了摸脖子,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串钻石为衬、由祖母绿镶嵌成的项鍊。“你怎么?” “这个可以戴在身上。” “戴上这个太不方便了,动都不敢动。”安逸澄觉得这串项鍊可堪穷奢极欲四个字,像是从古欧洲贵族画像中拿出来的,将手伸到脖子后准备去下项鍊。 “正好把你拴住。”纪唯握住她的手,手指相互交缠。“逸澄,生日快乐。” 今天是我生日吗?安逸澄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尴尬地笑笑:“今天不是我的生日诶。” “我确定我没有记错。”纪唯一头雾水,这生日日期可是安逸澄之前亲口告诉他的。 “我…我其实…我其实已经二十六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已经18了…”安逸澄讨好地笑,生怕激怒纪唯。 “这么多年了,我竟然连你真实年龄和生日都不知道。”纪唯表情僵硬,“看来护照上的年龄才是你的真实年龄。” “也不怪你,是我骗你的。” 纪唯冷着脸质问:“为什么要骗我。” 安逸澄知道这事迟早瞒不住,低下头难为情地说:“我小时候调皮不念书,所以就留级了,我不好意思承认……” 纪唯没想到安逸澄撒谎理由竟然如此无厘头,既气恼又觉得好笑。 “不过你千万不能告诉江若愚啊,我以后是要当他嫂子的,不能被他嘲笑啊!”安逸澄态度认真地说。 纪唯不说话,从背后紧紧拥着她。 安逸澄后背感受到纪唯的心跳,说:“我们这样站在这里是不是太浪费时间了。” “怎么会呢。”纪唯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我们出去逛逛吧。” “去不,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多好。” “那这次旅行有何意义?”安逸澄翻白眼,觉得纪唯有时候幼稚得像个孩童。 “旅行对于我来说,就是换个地方睡觉。” 安逸澄觉得大事不妙,又想逃跑:“你睡吧,我出去了。” 纪唯拉住安逸澄说:“不急,我们休息一下,明天再出发。” 是真的休息?安逸澄狐疑地看着纪唯。 “收拾房间去。”纪唯拉安逸澄回卧室。 安逸澄把自己的衣物挂在衣柜里,发现这栋别墅中每个木质家具都刻有“love ann”的字样,而ann正是安逸澄的英文名字。她抚摸着自己的名字,低头含笑,轻咬嘴唇,嗔怪地骂了一句:“幼稚!” 安逸澄转身没看到纪唯,慌张地四处寻找,结果发现他正在厨房做饭。 “no!”安逸澄崩溃,才意识到纪唯又在做西餐。“我以后不要住有厨房的房子!” “不爱吃?”纪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与挑衅,臭着脸问。 “为什么就不能做中餐嘛!” “油烟重,不喜欢。”纪唯冷着脸说。 “哼,我吃泡面!”安逸澄拿出偷藏的泡面,看来这几天要亏待自己的胃了,不过这样也好,跟纪唯在一起的这几个月,自己正像吹气球一样得变胖,就当减肥吧,安逸澄想。 于是就出现了下面的场景,纪唯在长桌的这端享用风味极佳的牛排与红酒,而安逸澄在另一端啜着日式泡面。 “没品位。”纪唯颇不痛快。 安逸澄也不肯退让,反击说:“都喜欢你了,品味能好到哪儿去?” 然而纪唯完全搞错重点,又舒心地笑了起来,挑眉说:“喜欢我啊?” “……”安逸澄觉得无法与纪唯交流,埋头吃面。 - 安逸澄指着床头刻下的“love ann”问纪唯,“ann是谁?” “我现在就告诉你。”纪唯覆在安逸澄身上。 “我们好好聊会儿天不行嘛”
第51页 “你总是不听话,是个粗制的芭比。”纪唯的手指拨弄安逸澄粉嫩的嘴唇。 安逸澄趁纪唯不注意,狠狠咬上他的手指,“你说清楚!讲不清楚你就准备当个残疾人!” “芭比会让我随意摆弄,你就不行,所以你比不上她。”纪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反正真人长得像芭比也不是什么好事。”安逸澄眼前浮现几位狂热爱好者以芭比为原型过度整容的模样,瘪瘪嘴说:“说得头头是道,是不是背着人偷偷玩芭比啊?” “没有,见你和江若愚一起玩过。”江若愚竟然会玩这种玩具,纪唯觉得不可思议。 “哦”安逸澄似乎想起了些什么,“那个时候我们喜欢把玩具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当年那个抱着洋娃娃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孩竟然玩这种恶作剧般的游戏? “……”纪唯停顿一下,觉得安逸澄在惹人生气这方面极具天赋,说:“看来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好好聊天,现在我们来做点别的。” - 当地人总戏称这片土地造物主最后的杰作,因为觉得这里集齐了湖泊、雪山、大海,兴许是上帝创造世界时所有材料还剩下一些,于是都赐予了这片土地。 这几天纪唯与安逸澄过得又缠又腻,相伴游览古老的城堡、庄严的教堂、独具风韵的庄园……小城里街道干净宽敞,居民热情淳朴,处处都活跃着艺术的气息。 “阿唯,我们怎么又回来了。”安逸澄发现游玩一圈之后,纪唯又把自己带回了那个小洋房。 “回来休息一下。”纪唯拖着安逸澄去浴室。 “……”安逸澄无语,觉得以纪唯的性格,他应该已经将这栋洋房买下来了,不然也不会再次回来。 洗完澡后,二人面对面侧身躺在床上,柔和明亮的月光洒在安逸澄莹白如玉的皮肤上,纪唯忍不住用手在她手臂上来回摩挲,她肌肤的触感像极了精心打磨过后檀木,细腻光滑又有细微的纹理, “别拉窗帘!”安逸澄拉住欲起身的纪唯。 “嗯?” 安逸澄撩开长发,风情万种地说:“我要你记住我现在的样子,让你看到月光就想起我。” 纪唯轻吻安逸澄的额头,深情地说:“我看到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会想到你。” 安逸澄笑容明媚,调皮又得意地问:“为什么?” “因为都想买给你。”纪唯把安逸澄搂入怀中。 “……”安逸澄汗颜无语,想让纪唯不要再买浮夸的首饰给她,但又怕纪唯生气,所以用拥抱回应。 ☆、第 34 章 二人在月光与虫鸣下安然入梦。 而等待安逸澄醒来的却只有空荡的房间,她光着脚四处寻找,都没有看到纪唯的踪影。 安逸澄骇然,退回房间打开衣柜,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属于纪唯的东西。 一切都消逝不见,仿佛纪唯从未踏入过这里。 安逸澄唿吸变得急促,好像又被人丢弃了,安逸澄尽量克制住几欲崩溃的情绪,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国。 “对不起,安小姐,你现在不能出去。”两个守在大门的黑衣打扮的人拦住安逸澄。 安逸澄惊愕,纪唯到底要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你们想干什么?” 其中一人礼貌地说:“安小姐,请您回房,您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纪唯呢?让他出来见我!”安逸澄极力压低自己的嗓音。 “对不起,安小姐,请你回去,这里危险。” 僵持了一会儿,安逸澄没有套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好原路折回。她爬上楼顶的阳台,从高处望去,共有十二个黑衣人守在别墅外。安逸澄盘算着,这些人看上去高大威勐又全副武装,他们身着统一的制服,显然是受僱于某个私人安保公司,自己强行离开的可行性几乎为零。 安逸澄所有的通讯设备和护照都被人拿走。外面的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危险,实际上却是想困住自己,既然这里危险,为什么不让自己尽快离开? 一楼除了大门,所有门窗都牢牢地锁上,安逸澄反覆搜寻,房子里的刀具与瓷器都不翼而飞,一切都反常诡异。她不知道纪唯究竟想做什么,也不想任人操控玩弄,试图偷偷逃出去。 她挑出一张自己喜欢的黑胶唱片,放在留声机的唱盘上。留声机的唱针划过黑胶唱片,吟唱出空灵优美的圆舞曲。 锁上房门,安逸澄镇定地走向阳台,登上欧式大理石围栏,深唿吸后纵身一跃,勐地扎进了湖水。 这片湖水是高山上雪融冰消而聚积的,树木的绿荫覆在湖面,即使是在盛夏这湖水也带着砭骨的凉意。她一心想逃离,奋力地往远处游。 可她这一跃,立即触发了洋房外灵敏的红外线警报,警报声尖锐刺耳,打破圆舞曲营造的浪漫氛围。保镖们闻声而动,果断跳下水捞起安逸澄。安逸澄没想到房外还有这样严密的监控,一时怒极,使出全力蹬踹来追她的人。然而寡不敌众,安逸澄在挣扎的时候呛了口水,正当探出头咳嗽的时候被保镖抓住,遣回了房间。 “安小姐,请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其中一人说完,便退出房间。 “对不起,安小姐,刚刚我做饭去了。”李欣端着饭菜,慌乱地说。 安逸澄全身湿透,唿吸的时候肺部隐隐作痛,没有力气说话。 李欣放下饭菜,讨好地说:“安小姐,我去给你放热水吧,你泡个热水澡吧,免得感冒了。” 安逸澄没有说话,不过还是听从建议,泡在了浴缸里。 李欣特意在浴缸里洒下调制好的精油,整个浴室香气氤氲,安逸澄的身体上的疲惫得到了舒缓,但心里的烦恼又添了许多。 “love ann”的纹饰嘲讽地刻在浴缸上,安逸澄想,可能之前的一切都是诱饵,诱惑她自愿地走进这栋牢笼。 房里的床单、浴巾、家具无一例外地都带有“love ann”的花纹,之前安逸澄以为它是纪唯霸道而无声的告白,而现在看来,这些都是用来迷惑她的烟雾。 定制一套手工家具需要很长的时间,一夜之间又出现了来自中国的佣人与保镖,这说明纪唯对此事早有预谋。也许是忌惮安家,纪唯才没在国内动手,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用温情的手段哄骗自己束手就擒,安逸澄想。 她知道纪唯堵住了她所有逃脱的出口,也不再抵抗,默默等待纪唯带着真面目出现。 却食难下咽,夜不成眠。 - 立山集团大楼。 纪唯凝神,坦然坐在办公桌后,用目光迎接朝他走来的安连如。 “安副总,请坐。”纪唯伸手示意安连如。 安连如凝视纪唯的脸,仿佛看到她死去的情人,眼眶忍不住一红,却冷下脸说:“逸澄呢?她在哪里?” “安副总怎么要来问我?”
第52页 “别装傻了,小澈都告诉我了,她跟你在一起了,对不对?”安连如在心里埋怨安逸澄,恨她竟然还对纪唯念念不忘,恨她让自己受制于人。更可恨的是,安逸澈明明知道这件事,还有跟着那个争气的女儿一起瞒着自己,直到出事了才愿开口。“小澈已经十天没有联繫到逸澄了,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纪唯想起安逸澄,凌厉的表情柔和了几分,回答说:“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连如嘲讽地笑了笑:“难道说这里有人要害她吗?你赶快让她回来,你们两个人不能在一起。” “不行。”纪唯笃定地说。 “你想要什么?”安连如皱着眉头问。“不过你们绝对不能在一起。”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逸澄的场景吗?”纪唯陷入了回忆,带着怀念的神色,“她是那么骄傲,又那么隐忍。” 那天纪唯坐在房间的窗边喝酒,听到外面的争执的声音,漠然地开窗,目光却被一抹清瘦的身影深深地吸引。 当时安逸澄满怀期待地跟安连如回家,心里描绘着以后与安连如一起生活的欢悦情景。 这样幼稚的幻想却被安连如生生打断,她盛气凌人地说:“安逸澄,摘掉你的黑纱。” 安逸澄护住手臂上的黑纱,直截地问:“为什么?”,家人去世后带黑纱是家乡的礼节,这块黑纱承载了太多她对外婆的尊重与思念。 “晦气!”安连如轻蔑地说。 “你太无礼了!”安逸澄被安连如的态度激怒,厌恶地吼了出来。 安连如意外,她以外平日里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会听话地摘下黑纱,却没想到安逸澄竟敢当着司机与佣人的面与自己顶嘴,安连如一时气急,伸手去撕扯黑纱。 安逸澄死命护住黑纱,嘴上还逞强地说:“我不会取的!” 安连如怒意更深,一定要让安逸澄摘下黑纱,吼叫着说:“我看你是缺乏教养,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她的巴掌狠狠地落在安逸澄苍白的脸上,安逸澄的脸顿时浮上鲜红的掌印。 佣人扯开正在扭打的两个人。 安连如整理好衣衫与头髮,平息一会儿,黑着脸进了别墅,走之前还丢下一句:“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进我的家门。” 安逸澄坐在别墅门口的石阶上,脑海里不断迴旋安连如说的狠话,好像自己需要更听话一点,她落寞地想。 …… “好了!”安连如心中有愧,厉声打断纪唯,“快让她回来,公司里有授权书需要她签字。” “原来是为了授权书。”纪唯的话里带着细微的嘲讽,果然安连如一点儿也不关心这个女儿。 “你不肯告诉我她的去向,不会是想跟我讲条件吧?”安连如虚着眼狐疑地问,全身紧张起来。 纪唯只是笑笑,没有明说。 安连如勾起唇角,用笑容掩饰心中的慌乱,说:“你想要什么?” “那盘录像。”纪唯的手指敲着实木办公桌,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你接近逸澄是为了这个?”恐惧向安连如席捲而来,纪唯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颤抖着说:“你是不是想用她来当筹码?你把她关到哪里去了?” “她很安全。”纪唯想起安逸澄的笑颜,心里觉得烦扰,“你把录像给我,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 “这不可能,肯本就没有什么录像,你别想用她来威胁我。”安连如坚持说:“还有,无论你对她是真情还是假意,你们都不可能在一起。” “不可能吗?”纪唯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可能。”安连如肯定地说:“无论怎样,逸澈也是你们的亲弟弟,你们怎么可以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允许!” 纪唯讥笑,“你倒是将安逸澈保护得很好。” “之前那件事也是你们做的吧。”安连如情绪激动地质问纪唯,一想到他们竟然能伪造如此没有破绽的证据来陷害自己,她就不寒而慄。 “她的手段你已经见识过了。你总不想安逸澄也跟你有同样的遭遇吧,她还真是蠢,自愿走进我的圈套。”纪唯目光悠深,像是在凝视远方,补充说:“录像应该不在家里吧,安逸澄已经帮我找过了。” “好了。”安连如倏地起身,抓紧手提包,急忙回家确认,“无论你怎样对安逸澄,我都不会把录像交给你,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纪唯挑眉,说:“看来你一点也不关心她的安危。” 他嘲讽着安连如的无情。 安连如被拆穿,恼羞成怒地说:“不要管我们的家事。” “你不也一直都在参与我的家事吗?”纪唯反问。 安连如理亏,毕竟她的过往有太多污点,“你想对她怎样都可以,但是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安连如说完,便毫不犹豫地离开。 “我就说嘛,这招不管用的,我的哥。”这时,躲在办公室休息区的江若愚才慢悠悠地走出来, “这大婶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逸澄,从小就这样。现在整个安氏都由逸澄说了算,安连如巴不得她出什么事,好光明正大地继承遗产呢。” “是吗。可能性再小也总得试试。”想念与担忧在纪唯的心中汹涌,他虽然知道安连如偏爱安逸澈,却也没想到她能做到如此无情。安逸澄小时候看上去惹人怜爱,却从来不向别人诉苦、埋怨。她只会笑,像坚韧的草,像明媚的光。 “可现在失败了。”江若愚泄气地说,“哥,你还记得吗,之前栽赃安连如挪用公款的那个杜明,他在牢里自杀了。” “哼。”纪唯表情阴骘,咬紧牙说:“果然,只要因为纪家坐牢的人,都会死。” 江若愚嘆气,说: “姨妈是不会退让的,对了,那录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啊?” 纪唯坦诚地说,“不知道。” “咱们来推测一下?”江若愚试探道。 “不想。”与其说是不想,倒不如说是不敢。 那盘录像里到底有什么?——让陆融用尽手段要抢走、让安连如不惜牺牲女儿也要守护的东西。 安逸澄这几天老实地呆在洋房里,尽管纪唯给她准备了无数的书与cd供她消遣,她还是忿忿不平。她操起椅子砸坏了浴缸,将窗帘扯得七零八落,踩坏了沙发坐垫的弹簧。纪唯知道后也不责怪,只是命人换上新的家具,纵容她的破坏欲。 纪唯看着李欣发来的照片,深情地抚摸屏幕,他知道自己熬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放音乐为了盖住跳水的声音。 ☆、第 35 章 安逸澄被软禁的第18天,这间小洋房终于来了新客人。 安逸澄正在房间里午睡,却江漓的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板的声音扰醒,她机警地起身,躲在门后。
第53页 江漓礼貌地敲门,带着笑语气轻松地说:“安小姐?我们一起回国吧。” 纪唯肯让我回去了?安逸澄疑心里面有蹊跷,依旧不做声。 “安小姐,你在这里也呆腻了吧,我们该回去了。”江漓耐心地说,“纪总最近有要事缠身,所以让我代表他来接你,我们一起回去吧。” 你凭什么代表他?安逸澄生气地想。 “好了,我的小乡巴佬,一起回去吧,本少爷带你回去享受!”江若愚叩门说。 江若愚也来了?安逸澄放下疑心,打开了房门。 “快走了,本少爷回去还有个局呢,我这么不远万里地来接你,你感动不?”江若愚不由分说地拉着安逸澄上车,一路上都絮叨地拿江漓打趣,上了飞机还不停歇。 她知道江若愚是有意在逗自己开心,僵硬地扯出微笑。后来她实在不耐烦,便闭上眼假寐。这样江若愚才肯消停,闭上了嘴。 “乡巴佬,醒醒!我们快到了!”江若愚兴奋地摇动安逸澄。 安逸澄从舷窗中俯瞰陆地上鳞次栉比的高楼、浮华流光的灯彩、络绎不绝的车流,总算是回到这个喧嚣又无情的城市了。 下了飞机,江若愚打了个呵欠,“哎哟喂,天都快亮了!我们回去吧。” 安逸澄点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高兴,说:“我先去买杯咖啡。” “去吧去吧,顺便给我也来一杯。”江若愚伸个懒腰,“诶,给我也带一杯啊!” “好。”安逸澄爽快地答应,以优雅的仪态走出江若愚的视线。 该死的纪唯!把我关那么多天,还想让我回去?安逸澄又以冲刺的速度跑出机场,随便上了一辆计程车,招唿司机说:“师傅快点儿开,我赶时间呢。” 司机热情地说:“好咧!去哪儿啊您这是?” “去艺景苑。”安逸澄还是选择回她的小公寓。 好在她在门口的地毯下藏了把备用钥匙,不然她今夜真得露宿街头了。 急切地打开门,却有个热烈的拥抱扑向安逸澄,撞得她险些摔倒。 “我的姐姐啊,你去哪里逍遥了,现在才回来,也不接我的电话!”霍书亭紧紧贴在安逸澄身上,撒娇地说。 惊魂未定的安逸澄捂住胸口说:“你怎么在这里?纪唯让你来的?” “没有啊,之前是你给我的钥匙啊,我看家里无聊,就过来了。” “你先放开我,给我一点钱。” 霍书亭不可思议地瞪着安逸澄,说:“你还缺钱花吗?” “我忘带钱了,楼下计程车司机还在等我付帐了,快点儿!” 霍书亭拿起钱包,搂着安逸澄说:“那我们一起下去吧,你一个人去不安全。” 安逸澄心里一暖,被霍书亭这样的关怀所感动,看来有朋友也是一件好事。 下楼,安逸澄从霍书亭的钱包里扯出两张红色钞票,笑着递给计程车司机,说:“师傅,久等了,这钱就不用找了。” 霍书亭听后激动地嚷起来,拦住车说:“师傅别啊,把剩下的钱给我,别听她的。” 计程车司机噜囌一声,不情愿地找零。 霍书亭拿着零钱欢欣地朝远去的计程车挥手,拽着发呆地安逸澄说:“干嘛给他那么多钱啊!我赚钱也很辛苦的诶!” 安逸澄苦笑着说:“回去我把钱还给你,刚刚那个师傅等我那么久,也很辛苦的,多给一点小费没什么的。” “你从哪里回来啊?” “机场。” “我呸。”霍书亭嫌弃地说,“从机场到这不过十几公里,他收你121块,明显绕路了,你还傻乎乎地给他小费?” 好像我真的挺蠢的,安逸澄脑海里泛起孤身一人被软禁在异国的滋味,无力地朝前走。 “哎,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纪唯她欺负你了?” 安逸澄委屈地点头。 霍书亭挥舞拳头,做出一副要打人的姿势:“我帮你揍他去!” 安逸澄双眼里水光莹亮,委屈地等着霍书亭下一步动作。 霍书亭在原地僵了一会儿,说:“姐姐,你不会真想让我去打他吧?” 安逸澄点头。 “我们先回去吧,外面好热。”霍书亭拽着安逸澄上楼,“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咱们明天再说。” 终于等到清晨。 失踪这么多天,想必叔公一定急死了,安逸澄拨电话时忐忑地想。 安庆之接通这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说:“餵?” “叔公,是我啊,我是逸澄。”安逸澄嗲嗲地说。 “呵呵呵”安庆之笑着说:“是逸澄啊,你妈说你跟男朋友去度假了,现在回来了吗?” “我回来了,叔公。”安逸澄慌张得手足无措,安连如知道我跟纪唯的事了? 安庆之又忽然不悦地说:“出去这么多天也不给叔公打电话!” 看来叔公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安逸澄放心地撒谎:“呃,叔公,我的手机被偷了,所以一直没给您打。” “哦,怪不得我没见过这个号码。”安庆之恢復了温和的语气,“逸澄啊,什么时候把你男友带回来给叔公看看,别不好意思啊!” “好的,过段时间吧,他最近很忙。”安逸澄心痛如绞,但还是强颜答应叔公。 …… 挂完电话,安逸澄愤恨地说:“安逸澈这个叛徒!”,原本想打电话把安逸澈臭骂一顿,但苦于自己记不住安逸澈的电话号码,只好拿出部旧手机登陆微信。 安逸澄没有理会之前堆积的未读消息,怒气沖沖地敲键盘。 【纪唯的小粉丝:安逸澈你这个叛徒!】 【安逸澈:姐姐,你终于出现了!】 【纪唯的小粉丝:你死定了!明天上午九点,公司见!】 安逸澄发完信息,扔开手机,迷茫地颓坐在床上,我该怎么办呢? - “这下完了。”江若愚双手抓着头髮,懊恼地说,“怎么办?啊,我完了!” 江漓扶额,气愤地说:“我不过去接了个电话,你就把人给弄丢了?” “趁纪老大发现之前我们赶紧找找吧,你联繫几个人来帮我。”江若愚慌了神,向江漓求助。 “唉。”江漓嘆气,怜悯地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替他拨通纪唯的电话,说:“你还是告诉他吧,不然后果更严重。” 江若愚战战兢兢地接过电话,朝着电话哭喊:“我的好哥哥!我的帅气哥哥!……” 纪唯觉得江若愚太过聒噪,心烦地说:“有话直说。”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江若愚拖延时间,思考怎么措词才能让纪唯不生气。 “说。”
第54页 “那个,乡巴佬,不对,安逸澄小姐,她她她,她熘走了。”江若愚一股脑地讲实话吐出来。 纪唯抽一口凉气,没工夫责怪江若愚,克制着愤怒,问:“在哪里走丢的?” “帝都机场。” 嘟…… 纪唯挂断电话。 江若愚抱着手机,纠结地说:“还不知道表哥这次要怎么收拾我!” 江漓冷笑一声。 “这只该死的狐狸,我每次都被她骗!”江若愚的错都归咎到安逸澄身上。 江漓讥诮地说:“谁叫你蠢?好了回去休息吧。” “不回去了,我再去蹦会儿!”江若愚又忽然精神百倍,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再会!” 江漓翻了个白眼,摇头说:“还真是没心没肺。” - 霍书亭给安逸澄的脸扑上厚重的妆,遮盖她憔悴的倦容,好奇地说:“你要去哪儿啊?让我给你化这么浓的妆。” “去公司。”她怕叔公心疼,才想用化妆品伪装出好气色,她反覆大量镜中的自己,直到把妆容修改完美才肯出门。 安逸澄在办公司里静静候着安逸澈,假装没有看见桌上推积如山的文件。 “姐姐,你回来了,让我看看你。”安逸澈搂着姐姐的肩膀,将她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 安逸澄推开安逸澈,让他与自己保持一定距离,霸气地落座,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冷漠地说:“你给我到那边儿去!” 安逸澈发懵,不过还是乖乖地退到外面,缓缓坐下。 安逸澄怒喝:“起来!不准坐!你就站着!” 安逸澈屁股刚挨到椅子,听到姐姐的话,又瞬间弹了起来,可怜兮兮地站起来,说:“姐姐,你好兇啊。” “你这个叛徒!”安逸澄质问,“你把我和纪唯的事告诉妈了?不是让你给我保守秘密吗?” “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安逸澈涨红了脸,连忙解释,“妈咪说你被人绑架了,我问知不知道你最近都跟谁在一起,我一着急就说漏嘴了。” “接着编。”安逸澄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一副“我不信”的表情看向安逸澈。 “没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刚开始妈咪还报警了呢。” 安逸澈的话咋一听荒诞离谱,仔细想想这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性,毕竟自己被软禁那么多天还不能与外界联繫,安连如担心也实属正常。但她还是觉得有蹊跷,追问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全部告诉我。” “好多消息我也是偷听妈咪打电话才知道的。”看到姐姐的颜色和缓了些,安逸澈才放心坐在椅子上,说,“开始妈咪接到了陌生人的电话,说你被绑架了,然后她就报警了,警方说你是自愿出境玩儿去了,而且打你电话你也接听了,这就结案了。” 安逸澄越听越害怕,纪唯是打算干什么?,颤抖着问:“还有呢?” “我觉得这完全就是恶作剧嘛,那个假绑匪绑架了你也不要钱,反而是要什么录像。”安逸澈眼珠往上抬,想了想说,“其实警方结案后妈咪还是不放心,问我知不知道你最近跟谁在一起。然后她由出去见了个什么人,之后就开心多了,这个是我偷听的你可别说出去。” 恐怕安连如见的人正是纪唯,安逸澄问:“叔公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当时妈咪说怕绑匪撕票,不让我告诉别人。”安逸澈天真地说,“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挺奇怪的。” “嗯。”安逸澄点头,心中已然有了模煳的想法。 安连如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不顾形象地大喊:“安逸澄,你给我出来。” 完了,安连如来算帐了,安逸澄慢吞吞地跟着安连如,笑嘻嘻地“呵呵”了两声,想缓解尴尬的气氛。 “你还好意思笑!”安连如推搡安逸澄,生气地说,“你怎么又跟陆融的儿子搞到一块儿去了,你们两个还敢联合起来对付我?” 安逸澄低头,否认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什么都没做。” “好了好了,没事就好。”安连如心烦地皱着眉说:“去把你该签名的文件都处理好。” 这就完了?安逸澄侥倖地说:“好的。” “还有,不准再跟他来往,你还想被他玩弄到什么时候?”安连如不留情面地说。 安逸澄本来就为这件事而郁郁不乐,现在被安连如一戳穿,更是伤神。算了,妈也是为我着想,安逸澄红着眼眶点头。 “真是给我添麻烦。”安连如丢下一句话,又高傲地走开。 安逸澄落寞地回到办公室,为了表达之前荒废工作的羞愧,她假装在办公室里伏案工作,深夜才回家。 ☆、第 36 章 “别闹了,霍书亭。”安逸澄迷迷煳煳在梦中,感到脖颈间有热气,酥酥麻麻,不耐烦地转身。 纪唯并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更加大胆剥落她的睡裙。 安逸澄被彻底地扰醒,起身暴跳如雷地说:“霍书亭你有完没完!” “还没认出我?”纪唯稍一用力,又让她老实地躺下,他最喜欢安逸澄刚睡醒的模样——脸颊粉红声音软糯,娇憨可人。 安逸澄脑子“嗡”的一声,盖上薄被,全身缩成一团,用尽全力叫喊:“滚出去。” 纪唯不生气,更加用力地拥着她,说:“真的想让我走?” “别碰我!”安逸澄厌恶这种心动的感觉,想尽快这场骗局中抽离。 “怎么了?”纪唯拨开安逸澄睡乱的头髮,轻声细语地安抚生气颤抖地她。 “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吗?” “那件事我很抱歉,对不起。” “好了,道完歉就走吧。”安逸澄迅速套上睡裙,送纪唯出门。 “还不能走。”纪唯又搂住安逸澄,赖着不走,厚着脸皮说,“你还没原谅我呢。” “行了,我原谅你,你快滚。”安逸澄只想赶走纪唯,心中盘算要尽快换个地方住。 纪唯横抱起安逸澄往房里走,会心一笑,邪邪地说:“那我们该睡觉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耍赖我就会原谅你。”安逸澄叫喊,被纪唯扔在柔软的床垫上,双腿胡乱蹬着,睡裙下滑将大片莹白的肌肤显露在夜色中。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纪唯反问道,双手抓住她的脚踝。“之前我原谅你那么多次,你也原谅我一回。” “这些事能相提并论吗?我怎么知道你这次又有什么阴谋。”她迅速缩回被窝,“你要的录像拿到了吗?” “知道了?”纪唯脸色一沉,“没拿到。” 安逸澄酸酸地说:“看吧,怪不得你还要回来找我。”
第55页 “你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这盘录像?”纪唯的手抓得更紧。 “你出去!” “那录像我不会再要,我只想要你。” 安逸澄听到这话又心软起来,嘴硬地说:“不给。” “还嘴硬?”纪唯干脆厚着脸皮躺在她身旁。 “我就嘴硬。”安逸澄气不过,扑在纪唯身上又抓又咬。 “安逸澄。”纪唯郑重地叫她。 “嗯?”她定住说。 “我爱你。” 然而她却不消停,拿着他的手,张大嘴又重重地咬了上去。看着深深的牙印,她满意地说:“不要以为说些甜言蜜语我就会原谅你,我这次要狠狠地罚你!” 纪唯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说:“好。” 安逸澄趴在他肌肉坚实的胸膛上,问:“我妈她没把录像给你?” “没。” 安逸澄清楚听着他的心跳与胸腔的振鸣,说:“我去帮你拿来。” 纪唯抚着她的脸,笑着说:“我不要了。” “哦。”安逸澄泄气地想:那录像里到底有什么呢?不会是那种录像吧?但她也不敢说出口,偷偷地望他一眼。 “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纪唯翻身压住了她。 - 早晨起来,纪唯一改昨晚认错时温柔的模样,霸道地将安逸澄抵在墙上,说:“你竟敢偷偷住在这里,而且还给了霍书亭钥匙?” “吃醋了?” “你说呢。”纪唯咬咬牙说。 “忍着!”她推开纪唯跑到一旁,心情舒畅地喝果汁。 接下来的几天,安逸澄一有机会就找纪唯的茬,对他挑三拣四。他也不生气,反而费尽心思讨好她。 陆融随手开了一瓶krug黑钻香槟,朝电话里的人说:“我正在开香槟庆祝,你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拿到了。” “哈…”陆融一手拿着香槟杯,一手拿着手机,得逞地说:“阿唯,我说过,你要你帮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妈妈绝对不会阻拦你们两个人的,你什么时候把他给我。” “我改变主意了,我认为录像留在我这里更加安全。” “你都知道里面有什么了?”陆融失神扔掉了酒杯,昂贵珍惜的香槟瞬间成为地毯上令人厌弃的污渍。 纪唯嘆气,说:“我没兴趣知道。” “你把它给我。”陆融妆容精緻的脸上浮现狰狞的表情。 “它在我手上会更安全,妈你不用担心了,好好养病。”纪唯坚定地说。 陆融很快就让步,软下语气说:“好,你好好保管。” 她又话锋一转,变成当年那个温柔体贴的母亲,说:“阿唯,你什么时候来看妈妈呢?” “就这周吧。”纪唯挂断电话。 江若愚屏息将耳朵贴在纪唯的手机旁,这不仅需要保持一个难受的姿势,还必须捂住嘴巴防止发出声音。终于结束了,江若愚唿气,说:“哥,你就不能开免提吗?累死我了。” “是你自己要听的。”纪唯扔开手机。 江若愚笑嘻嘻地说:“你这招还真是妙啊,这就拿到录像了?” “碰运气罢了。”纪唯嘆气。 “还行,这安连如当年那么精明,怎么干这样蠢的事?”江若愚嫌弃地摇头,“她如果把那玩意儿放在国外银行里,谁也拿不走,偏偏藏在自家院子里。” “她生性多疑,自然要把它留在身边。”纪唯将手撑在额头上,闭着眼说:“让李芸美继续再她家工作,一来不引起安连如的疑心,二来让她再打探安连如到底还有没有备份。” “得了,李芸美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了,她不会怀疑的。”江若愚吊儿郎当地坐在办公桌上,说:“我越想越觉得妙啊,你先用假装用安逸澄逼她交出录像,还骗她说安逸澄帮你找过录像,弄得安连如忧心忡忡地确认录像是否还在自己手上,这才拿到了录像。” “多亏了李芸美发现安连如家后院的草坪有翻动的迹象,才从泥地里将它挖了出来,不然我们就算杀了她女儿也拿不到光碟。”纪唯倚在靠椅上,感嘆说:“安连如要是不出错,我们怎么可能算计得了她。” “她聪明一世,怎么一遇到你家的事就自乱阵脚。” “只有处于恐惧中才会这样。”纪唯下论断说。 “那录像你看了吗?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纪唯做出一副兴趣索然的表情,当年安排李芸美进安家只是为了让她照顾安逸澄,没想到如今却派上了大用场。 “管他的,这下可没人能威胁的了你了,你可以跟小乡巴佬恩恩爱爱了。” “呵…”纪唯终于放松紧绷神经,笑了起来,抬手看腕錶,低声说了句:“怎么还不下班。” “你想下班谁拦得了你吗?”江若愚滑稽地飞舞着眉毛说。 “也对。” - 而此时安逸澄已经带着安逸澈与霍书亭在高原的高速公路上纵情驰骋。 她才不愿意轻易地原谅纪唯,刚好前几日看旅游广告有些心动,她当时就联繫物流公司将纪唯的悍马运到西宁,自己又在今天早上飞到了西宁。除了半路被霍书亭和安逸澈掺和进来,安逸澄旅行计划一切都进展顺利。 高原上处处皆是风景,远山浮云环绕显得安详神圣,牛羊悠闲惬意地在芳草上觅食,她觉得苍穹似乎就在她头顶上,稍稍踮脚尖便能够着。这样的美景,却不能与纪唯共享,安逸澄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干脆在车里放起了饶舌乐,跟着音乐乱按喇叭。 霍书亭一看,更是来了兴趣,恨不得当场跳一支舞,全身跟着音乐胡乱地摇动。 “算了,逸澈,你来开车吧,我累了。” “好的。” 安逸澄坐到后座,安逸澈与霍书亭的手机就同时响了起来,安逸澄想都没想,直接帮弟弟挂断了安连如打来的电话,说:“我帮你挂了。” “好的。”安逸澈一向规矩,这次却想好好地跟姐姐放纵一场。 “那我也挂了吧!”霍书亭扔开手机,摇下车窗疯狂喊叫,“嗷~~” “好了,霍书亭,闭嘴。”安逸澄原本想追究她把公寓的钥匙给纪唯这件事,但碍于安逸澈在,只好闭嘴,从车载冰箱中拿出香槟。 “哎呀,车上没有香槟杯,咱们就这么喝吧。”霍书亭连忙帮安逸澄打开两瓶dom perignon香槟,递给了她一瓶。 安逸澄才没有纪唯那么讲究,直接抱着酒瓶往肚子里灌,清凉畅爽。 “喂,姐姐,这样喝有些浪费吧,这酒可是珍品诶!”安逸澈心疼霍书亭不小心洒落的酒。 “反正是纪唯的,随便喝,这车你也随便开,都是他的。”安逸澄大方地说。
第56页 霍书亭打了一个酒嗝,附和说:“就是,谁叫咱们土呢!” 安逸澈小声嘀咕说:“这又不是汽水。真浪费!” …… - “纪总,人找到了,今天下午三点五十分到达西宁机场。”袁华对电话那端说。 “和谁?” “霍小姐与安逸澈先生。” “知道了。”纪唯嘆口气,扔掉准备送给安逸澄的玫瑰。 袁华犹豫了一下,说:“纪总,用不用把安小姐接回来?” “不用了,派几个人远远跟着他们。” “明白。” 纪唯扔开手机,手指摩挲安逸澄放在床头柜上的旧照片,像触摸情人。 她走再远也会回来的,由她胡闹吧。 - 到最后,三人关上手机,彻底切断与外界的联繫,沉迷在美景与酒中。除了霍书亭与安逸澈总是争抢副驾座位,这几天的旅行都自由愉快。 在吃腻高原上的牛肉后,安逸澄提议说:“不如我们直接开车回京城吧,顺便我们去甘肃玩玩。” “好耶!”二人全力支持。 听到越野车引擎在大漠中的轰鸣声,安逸澄觉得无比过瘾,果断地说:“我回去也买一辆越野车。” “纪唯的车不就是姐姐你的吗?”安逸澈趴在后座,讨好地说,“还是给我买吧!” 显然这句话十分受用,安逸澄安抚弟弟说:“好。” “我也要!”霍书亭激动地说,像是在与安逸澈争宠一般,不甘落后。 “这不可能。”安逸澄毫不留情地拒绝。 “为什么!” “你自己好好回忆。” 霍书亭想起她开车撞墙那次经歷,再也没有底气,蔫蔫地倒在安逸澈身上假装睡觉。 夜晚在灯火通明黄河岸晃了几圈,三人便回到洲际酒店休息,为后面几日的路程做准备。 ☆、第 37 章 安家姐弟二人轮换着开车,回去的路上走走停停,偶尔在途中逗留休息,足足七天才开到京城的边界。 “终于要到了。”安逸澈感嘆一声。 安逸澄被对面车辆突然打开的远光灯晃得睁不开眼,慌张地踩下剎车。 “怎么了?”霍书亭在颠簸中惊醒。 安逸澄松手,重新发动车,说:“刚刚被灯光闪了眼,没事。” “姐姐…”霍书亭看着车窗外,害怕地说,“我们好像被围住了。” “嗯?”安逸澄本来就因为对方开远光灯的事而窝火,没想到对方还敢凑过来,她气势汹汹地开门下车,想见识见识到底是谁敢拦她的道儿! “捨得回来了?”纪唯走到怒气沖沖的她的面前。 “呃。”安逸澄一时语塞,望着这一圈包围住她的车辆,说,“要接我也不至于这么隆重吧。” 纪唯一把提住安逸澄,走到自己阔别已久的悍马越野面前,说:“回去再说。” 安逸澄不敢喘气,乖乖地坐在副驾上,任他指挥。 纪唯体贴地替她系好安全带,朝后座睨了一眼,说:“二位请下车吧,袁华会送你们回去。” “哼。”霍书亭瘪瘪嘴,拉着安逸澈说:“不下去。” 纪唯转头问:“你叔叔同意你出远门了?” 霍书亭摇头。 他又问安逸澈:“你妈妈同意你出远门了?” 安逸澈摇头。 “那还不快回去认错。”纪唯幸灾乐祸地说。 等霍书亭与安逸澈一熘烟儿地逃走,纪唯才开口说:“那么安小姐,你呢?出远门经过我同意了吗?” 安逸澄没好气地说:“难道需要你同意吗?快开车啊,我累了,要回去睡觉。” 纪唯开车的时候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但一回公寓就立刻显露本性。他一把搂住安逸澄,让她背朝上横卧在他腿上,惩罚性地用手掌打她屁股。 “敢偷偷跑出去?”纪唯恶狠狠地说。 “你轻点!” “敢不接我电话?”纪唯又打了一掌。 安逸澄起身搂住纪唯,嗲嗲地说:“那这些天你有想我吗?” “想。”纪唯趁机吻上她的唇,霸道缠绵。 情到浓时,安逸澄用蛮力将纪唯抵在沙发上,坐在他身上狡黠地说:“想也得忍着。” 纪唯将她扯到自己怀中,紧紧搂住,蛊惑着说:“我忍不住。” 安逸澄重重一掌拍在纪唯胸口上,说:“怎么忍不住?之前软禁我那十八天是怎么忍的!” 纪唯猝不及防挨了一掌,干咳一声说:“还生气?” “那当然,如果我这么轻易地原谅你,你只会越来越不听话。”安逸澄得意地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不走。”纪唯倏地起身,将她抱回卧室。 “诶,这怎么变了?”安逸澄觉得卧室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两个人睡,当然需要一张大床。” “滚。”安逸澄踹开压上来的纪唯,光着脚踱到厨房找零食吃。她打开冰箱,发现她囤的心爱的零食都不翼而飞,尖叫着说:“纪唯!你给我滚过来!” “怎么?你想在厨房里试试?”纪唯心中早已迫不及待吗,却还是故意放慢脚步,悠悠地走厨房。 “你是不是把我的零食丢了!”她气得跺脚。 纪唯看着她气鼓鼓地模样,宠溺地说:“好啦好啦,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才不吃你做的饭!”安逸澄检查着厨房,发现厨房也被纪唯彻底改造一番。“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对我权利的挑衅!” “何止是挑衅?我还想侵犯一下。”纪唯咬住她粉嘟嘟的唇,过瘾后才松开她说:“明明性格辣地不得了,还偏要生一张这样的脸。” babyface又怎么了嘛!安逸澄心里不服气,又咬了回去。 “我们?” “不可能!你今天就睡地上!”安逸澄兇巴巴地说。 - 耀眼的阳光被窗帘遮挡在外,整个卧室光线昏暗,却比夜色更撩人。 纪唯用热情的怀抱与吻催促着安逸澄起床。 安逸澄终于忍不了纪唯的小动作,不再装睡,烦躁地说:“有完没完!你不上班吗?” “不去了。”纪唯的动作弄乱齐整的衣衫。 “那我去咯!”安逸澄不情愿地起床,她又抛下了公司,这次叔公不知道该有多生气。 他替安逸澄扣上衣扣,说:“我送你。” “别了,叔公看到会打断我的腿。”安逸澄连忙摇头。 纪唯却黑下脸说:“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
第57页 “哪里偷偷摸摸了,你刚才还明目张胆地揩油呢!” 纪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 为了让叔公消气,安逸澄不得不答应叔公立刻回公司实习。 “真是的,还像小孩儿一样到处乱跑,真该有个人好好管管你!”安庆之恨铁不成钢,用大菸斗敲着她的头说。 “对不起嘛,叔公,我以后天天都来上班。”安逸澄撒娇说。 安庆之还是不解气,来回踱步,说:“快把你那个男朋友带回来给我看看,你也该结婚了,可不能再让你胡闹了。” “我,我还小啦。” 安庆之用手指戳戳她的头,说:“你这个臭丫头!还敢顶嘴!” “嘿嘿…叔公,我先去工作,嘿嘿。”安逸澄一熘烟儿地跑开。 然而逃过了叔公,却逃不过等在她办公室里的安连如。 “安逸澄,我看你是存心在气我!”安连如抄起手边的公文袋,扔向安逸澄。 安逸澄讪讪地赔笑,捡起公文袋,在原地呆呆地站着。 “你带着小澈乱跑,弄得我以为小澈也被纪唯绑架了。”安连如五指捏紧,重重地敲着桌子,“你想让小澈也跟你一样吗?” 安逸澄原还以为这事能矇混过去,没想到安连如会如此动怒,上前哄着说:“我只是带他出去玩玩嘛…逸澈跟我说你知道这件事的啊…” “少来诓我!逸澈才不会撒谎,出去这么多天,连电话都不接。要不是我去问了纪唯,整个安氏都会被你搅得不安宁!” 安逸澄一惊,小心地问:“呃,妈,你去找了阿唯,哦不,纪唯?” “哼,你老实说吧,你是不是还没对他死心?”安连如紧紧拽住她的手,不给她闪躲的机会。 “我……” “好了,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解决掉这件事,我希望你们不要再联繫,我觉得噁心。”安连如重重地扔下安逸澄的手,起身说:“还有,你离逸澈远些,别来带坏他!” “好好好。”安逸澄脸上依旧笑嘻嘻。 - 安逸澄下班后哼着小曲儿,提着一袋炸鸡,悠闲地打开家门。 “回来了?”纪唯堵在门口,将她推出门外。 “干嘛!你推我干嘛!”安逸澄一头雾水。 纪唯拦住想沖回家的她,冷冷地说:“把你的炸鸡丢掉再进家门。” 嗷!这是我家还是你家!安逸澄瞪纪唯一眼,但他还是不为所动,扑上去抱着纪唯说:“阿唯哥哥,让我进去吧,听说你女朋友不在家呢。” “把炸鸡扔掉再进来。”纪唯被她甜腻的声音震得心里一颤,但还是冷着脸拒绝。 “不嘛,阿唯哥哥,让人家进去嘛。”安逸澄自己都噁心得起了鸡皮疙瘩,但纪唯还是坚持不让她进门。 忽然“轰”一声惊雷巨响,纪唯的手掌抬着她的后脑勺,一把将她揽紧怀里。 “怎么了?”安逸澄吓得扔掉了手中的炸鸡与冰镇汽水。 “你不怕打雷?”纪唯贴近她的脸,微微眯着眼问。 “一直都不怕,嘻嘻。”安逸澄想起以前她貌似总以害怕打雷为理由,藉机窝在纪唯怀里。 “你还真是会撒谎。”纪唯捏捏她的鼻子,却笑了起来,“不过这个我喜欢,以后一直装作怕打雷吧。” “就不!我要出去吃炸鸡了!”安逸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纪唯无奈,迅速欠身将安逸澄抱起,说:“阿唯哥哥这里有糖,要吃吗?” “不吃!” “偏要餵你吃。” 纪唯抱着她,重重地带上房门。 “我把这些天所欠的都补给你。” “对了,我妈来找过你?” “来过。”纪唯咬着她的裙子,敷衍地回答一句。 安逸澄被纪唯惹得□□难耐,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地问:“她说什么了?” 无论安逸澄说了什么,他仍然不停止动作,含煳地说:“没说什么。” 安逸澄推开纪唯,撅着嘴嘟囔着说:“她肯定说了让你离开我。” 纪唯目光深沉,扳过她的脸逼她与自己对视,说:“你认为我会听他的?” 这话一半是承诺,一半是诱惑。 “不会。”安逸澄像是又燃起了爱火,主动起身拥吻纪唯。 情至深处,她用她那游丝般娇弱无力声音说:“现在,我要你,把之前欠的,都给我”。 “bad girl!”纪唯微笑着,佯装训斥她,却满足她一切的要求。 ☆、第 38 章 早晨。 闹钟按时响起。 “我不是安逸澄,你认错人了。”安逸澄拽紧床头,不耐烦地回復纪唯。 纪唯撩起薄被,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拍了一掌,严厉地说:“再不起床,哥哥就要惩罚你。” “呜…”安逸澄哼哼唧唧,依旧不起床。“都怪你昨天晚上…我就不起来…” “你要是不起来上班,我就在家陪你。”纪唯半真半假地说。 那岂不是…… “你还要?”安逸澄痛苦地挣扎起床。 “乖,去上班。”纪唯拿出衬衫替安逸澄套上,强忍着冲动,一颗一颗替她扣上扣子,“晚上去爷爷家,我们一起?” 安逸澄两腿乱蹬,直往后缩,逃避地说:“我不去。” “这个时候还故意勾引我?”纪唯抓住她乱蹬的腿,蛮不讲理地撕开整齐扣好的衣衫。“看来不能放过你。” “哥哥不要嘛!”安逸澄嘴上说不要,手却攀上他的后背,将身体贴了上去。 “到底要不要。”纪唯故意停下动作。 “要嘛,哥哥。”她娇声邀请。 …… 一番痴缠结束后,安逸澄发现她已经快要迟到了,干脆任性缠着纪唯说:“唯唯哥哥,反正都迟到了,不如你陪我吃了午饭再去上班嘛。” 纪唯自接任以来从未迟到过,而他在公司里不受他人约束,迟到这种小事除了让江漓有些好奇外,并没有引发其他后果。 而安逸澄的迟到却招致了一顿严厉勐烈的训斥。 “你这个臭丫头,就算你不在乎我这个老头子,也要心疼你外公啊!安氏的一砖一瓦,都是你外公用毕生心血换来的!”安庆之气急败坏,敲着她的头说,“安家这是怎么了?子孙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安逸澄低头,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说:“我再也不敢了,叔公,呜呜……” “唉。”安庆之嘆气,骂了半天自己也口干舌燥,和缓了语气说:“好啦好啦,工作吧,晚上来家里一起聚一下,啊。”
第58页 “嗯!”安逸澄点头如捣蒜。 - 安逸澄随长辈们一同来到金华阁,因为是第一次来这家神秘的会员制的酒店,就一个人贪玩地多转悠了几圈。 金华阁酒店风格復古,雕栏画栋迴廊曲折,她走了一阵子才到餐室。 侍应生恭敬礼貌地推开门,安逸澄穿着长裙婷婷裊裊地走了进去。全家人和乐地坐在餐桌边聊天,精緻的菜餚也一一呈了上来。她环顾一圈,却发现顾元风正在与安连如有说有笑。她缓慢地踱步,思忖着自己该不该坐过去。 安连如见安逸澄已经过来,指着她左边的座位说:“逸澄,来坐这儿。” 这个座位似乎是安连如有意安排的,使安逸澄正好加在她与顾元风的中间。安逸澄犹豫,还是选择听话坐了过去。 顾言知端着酒杯逐一向大家敬酒,亲热地安连如搭话聊天。 趁纪唯不在,安逸澄贪杯多喝了几杯起泡酒,心情舒畅。看着顾言知与家人谈笑风生的画面, 她不禁心生佩服之情。安家的众多亲戚一个比一个难缠,顾言知一个外人还能如鱼得水地处于其间,一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逸澄怎么光喝酒不吃东西呢?”顾元风替她夹了一块清蒸石斑鱼。 no!安逸澄最讨厌其他人给她夹菜,何况这次晚餐还是分餐制,每个都有固定分量的餐食。她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只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又喝下一杯佐餐酒,不去动盘中的餐食。 席间顾元风不断地向她献殷勤,绞尽脑汁地说俏皮话,弄得她自责地回忆起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给了顾元风错误的暗示,搞得她胃口全无,一心想回家。 安连如欣慰地笑笑,说:“算了吧,逸澄,我看你们两个小年轻呆在这里也无聊,还是让元风送你们回去吧。” 顾言知也笑吟吟地附和说:“对嘛,逸澄,你跟元风先回去嘛。” 让顾元风送我回去?那纪唯一定会把我的血都吸干,安逸澄心想,尽力推脱说:“妈,我还想多陪陪叔公嘛。” 诶?安逸澈呢,安逸澄目光四处搜寻,期待他能当自己的挡箭牌,却发现弟弟并没有出席今天的家庭聚会。 “咳。”安庆之看情况不对劲,严肃正声说:“逸澄都有男朋友了,就别麻烦元风了。” 安逸深冷笑,附到顾言知耳旁,小声说:“你们还是不死心?” 顾言知听到后,脸上表情瞬间僵住,怒目瞪了安逸深一眼,回嘴说:“你等着瞧吧。” “哼,安逸澄,你给我站住。”安连如怒意难遏,当场喝住想一个人开熘的安逸澄,怒气腾腾地说:“你还敢跟纪家那小子不清不楚!你有没有把安家放在眼里。” 顾言知怕场面没办法收拾,立刻上前劝说道:“姑姑,您别生气啊,妹妹还小嘛,不懂事。一家人聚会,就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啊。” 安连如让聚会的气氛一度陷入尴尬,每个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神情。安启越皱紧眉头,怎么堂妹在外这么多年依旧一身大小姐脾气?又扭头恭敬地对安庆之说:“爸,我看大家都吃好了,你也累了,要不然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吧。” 安逸澄僵在原地,不可思议地望向母亲,没想到她为了拦住自己,竟然愿意在这么多人自揭伤疤。 “还瞪什么瞪,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一个劲儿地倒贴别人。你是不是还想把安家的财产拱手送给别人……”安连如气不过,竭尽所能地羞辱讽刺她的女儿。 安逸澄无奈地嘆气,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任人欺压吧,挺直了后背往外走。 “还想走?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安连如起身想要拉住她。“你这辈子都别想跟纪唯在一起!” “好了!”安庆之狠狠地摔下酒杯,怒喝,“这一切还不是都因为你?我看你才是那个最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的人!” 安逸澄头也不回,驱动纪唯拉风的跑车,伴着引擎轰鸣绝尘而去。 “餵?”安逸澄心烦意乱地接听弟弟打来的电话。 “姐姐…”安逸澈顿了一下,“今天纪家出了点事…纪爷爷拿拐杖打了纪唯哥哥…” “你今天去了纪家?”安逸澈说话吞吞吐吐,让她更窝火,“那他为什么要打纪唯?” “呃,因为你们俩的事…纪爷爷一激动……就……”安逸澈声音轻飘飘的,生怕伤害到姐姐。 “好了我知道了,你怎么跟纪家还有来往?” “哎呀,纪爷爷他们这么老了,我总得去看看吧。” 我的弟弟可真是善良,安逸澄无心聊天,应付地挂断电话,提速赶回小公寓。 - 安逸澄一推门,看见纪唯神色漠然地坐在沙发上抽菸。 “回来了,”纪唯碾灭香菸,笑着走到她身旁说,“我觉得这个小区停车太不方便,不如搬回去吧。” 他双手握住安逸澄的肩膀,倾身想要吻她,却被她生硬犹豫地避开。 “对不起,我刚刚抽了烟。”纪唯松开她,他晓得安逸澄讨厌菸草味,自觉地去漱口。 安逸澄扔下手提包,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不高兴?”纪唯倒掉菸灰,坐到安逸澄的身旁,试探地说,“好吧,我尽量戒菸,不过还需要点时间。” 安逸澄还是愁云惨澹一张脸,她伸手去解纪唯的衣扣,说:“让我看看。” “这么着急要吗?”纪唯笑着举起双手,似乎想任由她胡来。 安逸澄没工夫与纪唯调情,不耐地扯掉他的衬衫,问:“他打在哪儿了?” “什么?” “还装!纪爷爷打得重不重啊?让我看看。”安逸澄仔细检查着纪唯的上身。 “好了。”纪唯握住安逸澄乱动的手,“爷爷不过就是敲了一下,不疼的。” “真不疼?”安逸澄贴在他肌肉坚实后背上,环过她的腰,紧紧依偎。 纪唯侧身,将安逸澄抵在沙发上,薄唇贴在她的脸颊上,说:“可你已经把我衣服脱了,不再做点儿别的?” “我再给你穿上。” “晚了。”她想要起身,却又被纪唯给按住。“我早上给你穿的不是这身衣服。” “下午回来换了一身,总不能穿着工作装去吃完饭吧。” 纪唯沉下脸,不悦地说:“跟谁吃饭还需要换身衣服。” “跟叔公他们了啦。”安逸澄撒娇,躺在沙发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哼。”纪唯伸手在她的裙底里探索。 安逸澄被纪唯恶意的动作逗得瘙痒无力,深深把头扎进了沙发。 …… 纪唯小心替安逸澄擦拭着洗过的秀髮,安逸澄则一脸享受地趴在床上享受他的服务。
第59页 “对了,阿唯。”安逸澄忽然想起件事情,“你跟你同学都有联繫吗?” 听说顾言知也跟纪唯一样毕业于牛津,所以特意问他。 “有时会参加校友会,怎么突然问这个?” 安逸澄转身黏在纪唯身上,说:“好像我的小嫂嫂也在牛津念过书,不过你应该不认识,毕竟你比她大那么多岁呢。” “哼。”纪唯冷笑,她竟然又在嫌弃纪唯的年纪,纪唯提起牛津时脸上带有隐隐的自豪与骄傲, “每年能拿到牛津的offer的中国人凤毛麟角,都在同一个校友会我会不认识?” 安逸澄翻了一个白眼,昂起头撅着嘴,酸熘熘地说:“怎么?贵牛津学子瞧不起我们野鸡大学的学生吼。”明江大学全国数一数二,但相比于世界一流大学还差之甚远,她听后泛起了自卑感,朝着纪唯发作。 “没事,你再笨也是我的小宝贝。”纪唯宠着她的小脾气,抚慰她暴躁的情绪。 安逸澄心里一甜,又不愿意表现出来,转移话题说:“那你到底认不认识顾言知啊?” “没听说过。” “哼,刚刚你还吹牛呢,我就说嘛,人家进牛津的时候你都毕业了,你这个老学长怎么可能认识嘛。” “那她根本不是牛津的学生。”纪唯听不得“老”这个字眼,尤其还是从她的嘴中,他板着脸说。 “略…”安逸澄朝纪唯做了个鬼脸,又坐起来对着他严肃地说:“阿唯。” “怎么?” “我想好好工作了,叔公已经老了,我不能再任性了。”安庆之之前为他抵挡了太多风雨,现在也是时候让她自己面对了。 “希望你明天赖床的时候能想起你今晚说的话。”纪唯无情地浇灭她的热情,“我明天会准时叫你起床的。” 安逸澄软软地倒在床上,最近她越来越嗜睡,根本不想起床,所以反悔说:“不行,刚刚说的不作数,我们女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能当真的。” “你说什么?”纪唯的瞳孔里似乎浮动着危险的光芒。 纪唯轻而易举地扯掉她宽松的睡群,她尖叫着求饶:“阿唯哥哥,我累了,不想再来了。” “你好好躺着就行。”纪唯全然不怜惜她的求饶,继续动作。 “呜呜……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宝贝要懂得劳逸结合。” “这是哪门子的劳逸结合?”平时纪唯的确宠她,什么都依她,可一到床上就野蛮原始地向她发泄占有欲,每次都弄得她全身酸痛。 “你正好是‘逸’,我是‘劳’,行了吧。”纪唯的唇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后背。 劳……逸……结……合,有这样说荤话的吗? “你讨厌!” ☆、第 39 章 “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吗?”纪唯靠在门边,望着刷牙也不忘回邮件的安逸澄说。 “今晚我可能会晚一点回来哦。”安逸澄轻声细语地回答,双眼紧盯着手机屏幕,连眼神都没空分给纪唯。 纪唯双手交叠在胸前,“安小姐,在下已经二十天没能有幸与你共进晚餐了。” “这么夸张?”她倒是嫌每一天的时间都太短暂,恨不能有个□□能替她工作,“哎呀,最近公司很忙的呀,我又是个新手,肯定需要多努力的呀。” “哼。”纪唯冷笑。 安逸澄果然如她承诺的那样鼓足干劲沉迷工作,每日虚心随在安连如的身边学习。安连如也不吝啬,大方地带着在外谈合作。她每天的行程安排地满满当当,深夜回家倒头就睡,连根纪唯亲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让纪唯无处诉苦,终日板着一张脸。 “哎呀,等我忙过这一阵儿就好。”安逸澄火速换好衣服,提着包往门口沖。 出门前安逸澄踮起脚在纪唯脸庞留下轻轻浅浅的吻,因为不想弄花口红,连这个吻也吻得敷衍小心。纪唯垮着脸憋着火,突然感觉他自己像个绝望的怨妇,闷闷不乐地上班。 天气逐渐转凉,纪唯也忙着纪氏集团与立山集团合併的相关事宜,二人更是聚少离多。 - 安逸澄拨了拨长发,大摇大摆地走进立山集团大楼高管专属电梯。 她解开指纹锁,未经允许就推开纪唯办公室的门。此时纪唯正严肃地与江漓谈论公事,对安逸澄的到来毫无察觉。 她凝视着纪唯冷峻的侧脸花痴了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开口说:“江特助先回去吧,我有重要的事情与纪总商量。” 江漓知道二人的关系,知趣地退了出去。 纪唯因为这段时间受到安逸澄的冷落,憋屈得紧。好不容易有了报復的机会,就按捺着心中的喜悦,故作不苟言笑的样子,板着一张脸说:“请问安小姐有预约吗?” “没有。”安逸澄坐到纪唯对面的办公桌上。 纪唯避开她挑逗的眼神,说:“那安小姐有何贵干?” “当然是来谈生意的。”她调皮地回答。 原来还是为了工作,纪唯拿起文件,不悦地转过转椅。 “哎呀,”安逸澄将纪唯的转椅转向自己,“我们来谈笔钱色交易嘛。” “怎么个交易法儿?”纪唯的脸上依旧没有笑意。 安逸澄不再说话,缓缓地扔掉她的大衣。当脱到贴身的针织衫时,她停止了动作,做出难堪的表情。心中骂着:该死!冬天就是不好受,穿这么厚!这破毛衣要怎么才能性感地脱掉,同时还不弄乱我的头髮? 纪唯唿吸渐深,却一直尽力保持镇定,微眯着眼注视着安逸澄的动作,一点儿也没表露出欢喜的情绪。但见她突然停下了动作,立刻卸下伪装,不淡定地凑上前,问:“要帮忙吗?” 还不等安逸澄回答,纪唯就立刻拉扯她的衣服。 “诶诶,你急什么,别弄乱我的妆诶!”安逸澄着急地嚷嚷。 “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纪唯将她压在办公桌上,狠狠地说:“敢在这里勾引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请吧。”她双腿缠过他的腰,娇滴滴地睁大双眼凝望他。 …… 安逸澄斜靠在纪唯的肩上,欣赏落地窗外绚烂的落日余晖,玻璃隔开嘈杂的噪音,只留下眼前一窗都市繁华安静的盛景。 “你竟然在办公室里放酒,是想给哪个狐狸精喝?”安逸澄见纪唯拿出了红酒与高脚杯,掐着他的脖子问。 “当然是你这个狐狸精。”纪唯颳了刮她的鼻子。 她松开手,接过他递来的高脚杯,问:“你不是不让我喝酒吗?” “是不让你跟其他人喝酒。”纪唯没有扣好衬衫锁骨以上的衣扣,若隐若现的汗珠与散乱的头髮,让他看起来有些颓废,却更加俊逸迷人。
第60页 “你不讲理!” “怎么不讲理了,”他饮下一口带有浓郁黑莓香气的bin707,贴在她耳旁说,“你喝过酒的模样这么诱人,只能给我看。” “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给我看。”安逸澄微微仰头,刻意放慢动作,含情脉脉地望向纪唯,将酒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缓缓滑流入喉,魅惑至极。 纪唯向她伸手,稍稍欠身作邀请状,说:“请问我能有幸与安小姐共进晚餐吗?” 她将手放了上去,说:“avec isir.” 纪唯为她披上外衣,准备带她去吃晚餐。 安逸澄对着电梯中的镜子,娇嗔地抱怨说:“哎呀,忘补妆了,我的口红都被你蹭掉了,你让我怎么见人!” “我看看。” 纪唯勾住她的下巴,仔细打量后,低头用力地啃咬吮吸她的嘴唇,等到了一楼才松开,“这下够红了。” 安逸澄委屈巴巴地摸着红肿的嘴唇,骂了声:“流氓!” 纪唯却把这句话当成夸奖,在众多员工的注目下,笑着搂过她的肩,出了公司。 - 纪唯带安逸澄去了家旋转餐厅。这家餐厅位于摩天高楼的顶端,是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最好的去处。看着布置的华丽浮夸的餐厅,安逸澄瘪瘪嘴,心里想念炸鸡酥脆金黄的的皮与鲜嫩多汁的肉。 “你下个月能休假吗?”纪唯问。 安逸澄搅了搅盘中的龙虾意面,不解地问:“为什么要休假?” “度蜜月。”纪唯浅呷一口红酒,挑了挑眉,唇角微勾。 “?”安逸澄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纪唯笑着切牛排,说:“我们明天去把婚结了,下个月去度蜜月。” 他说“结婚”的时候语气平淡,跟他说“一起吃饭”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仿佛这两件事没有什么区别一样。 “什么?”安逸澄恼怒地瞪大双眼,这个求婚也太没有诚意了吧!连钻戒和鲜花都没有?真是咄咄怪事,这世间哪有这么没诚意又敷衍的求婚!她越想越生气,索性扔下刀叉,跑出了餐厅。 纪唯结帐后立刻跑出去追她,颇费些功夫,才把她哄到车上。 安逸澄坐上车,忿忿不平地说:“你是不是觉得你就吃定我了,我非你不嫁了?” “差不多吧。”看着她气鼓鼓的可爱模样,纪唯又忍不住地想逗弄她。 “连求婚戒指都没准备好,还想娶我?”安逸澄气不过,伸手拍了他一掌。 “我总要得你答应我之后再买戒指吧,不然我多亏。”纪唯一本正经地说。 “纪总还真是会做生意啊,”安逸澄恨得咬牙切齿,“你给我停车。” “好吧。”纪唯急急地踩下剎车,从兜里掏出一个精緻小巧的礼盒,打开,递到她的面前,自信地说:“现在安小姐总愿意嫁给我了吧。” 安逸澄抄着手,头高傲地别开,却也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礼盒中的钻戒。鸽子蛋大小的钻石,璀璨夺目华彩绚烂,是任何爱珠宝的人都抵抗不了的诱惑。果然是纪唯这个大款俗气的品味!她装作豪不心动的样子,昂起头说:“不喜欢,我不嫁。” “安小姐,你再不答应我,我们的车就要被拖车拖走了。”纪唯的手僵在空中。 安逸澄发现他把车停在了路中央,虽然这时路上没有多少车辆,却终究违反了交通规则。不过她还是满不在意地说:“不嫁!我还想多交往几个男友呢,总不能吊在一棵老树上!” “fine.”纪唯将钻戒塞在她手里,重新驱动熄火的车,说,“不嫁给我也把钻戒收下吧,不过结婚的事情你也要好好考虑,我是认真的。” 安逸澄“难为情”把钻戒攥在手里,说:“那好吧。” “真调皮。”纪唯又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再目视前路专心开车。 “我们年轻的小女朋友都这样。”安逸澄把玩手中的戒指,不忘回嘴说。 - 回到久违的小别墅,安逸澄问:“霍书亭他叔叔还住在这里吗?” “怎么?”纪唯的话里竟然有些醋意。 “哦对了,”安逸澄看家里又摆上了鲜花,想必霍晏成也已经搬走了,“霍晏成让我叫你把晟星卖给他。” 晟星是立山集团在金融海啸收购的不景气的演艺公司,在立山重新注资后签下了几位国内一线明星,又捧红了众多新生代演员,成为眼下最强势的演艺公司之一。 纪唯无奈,这个霍晏成缠着他说要买晟星就算了,竟然还敢去骚扰逸澄! “怎么,你还不愿意啊,你们不是好兄弟吗?”原来男人之前的友谊也这么虚伪嘛!安逸澄讽刺着。 纪唯笃定地说:“那小子想把我的晟星变成他的后宫,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她听后不悦地踩纪唯一脚,恨恨地说:“你的意思是晟星现在是你的后宫咯?” “没有。”纪唯苦笑,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 “你心里要是没鬼,那你为什么不把晟星卖给他,你是不是还有其他打算?你必须给我卖掉!”安逸澄可绝对不愿意纪唯整天接触那么多莺莺燕燕。 “宝贝,我只是个商人,”纪唯扶额,“再说了,晟星平日也是其他人在打理,我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呢?” 她不依不挠,扯着他的领口说:“你的意思是你有时间就回去咯?” “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纪唯拥过她,用唇封住了她的嘴。 唇舌痴缠结束后,安逸澄继续喋喋不休,用拳头捶着他的胸:“你现在就觉得我无理取闹了!那我人老珠黄后你岂不是更嫌弃我……你留着晟星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你要是不卖掉我就去开个男模公司!” “好好好,”纪唯无可奈何,“我卖给他还不行吗?” 枉他自诩聪明,没想到霍晏成更狡猾,盯准了他的软肋,竟然直接去找安逸澄。 纪唯不爽地想:一定要坑霍晏成一次把这笔赚回来才行。 冷静过后,安逸澄又推推睡在旁边的纪唯,问:“晟星的收益很好吗?” “嗯。”纪唯苦笑着点头,收益再好也即将是别人家的了。 “嗯……”安逸澄思考了一阵之后再说,“那你还是把晟星卖给我吧,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也不准收高价啊!” “好啊…”纪唯果断答应,心中狂喜。这霍晏成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安逸澄竟然是个财迷,这下他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 “不过,我这里还有很多绩效好的公司,你要成了纪夫人,就全都是你的。”纪唯握着她的肩膀,在她耳旁诱惑着说。 安逸澄紧闭双眼,假装睡着,不再搭理他。 作者有话要说:  □□ec isir我愿意的意思。
第61页 ☆、第 40 章 这是安逸澄第二次在安氏的股东大会上走神。 纪唯昨天竟然求婚了?经过一夜的沉淀,这种甜蜜却变成了负担。最近二人的日子过得有如蜜里调油,竟然让她产生一种有了钻戒与鲜花就能答应纪唯求婚的错觉。陆融和安连如怎么可能容忍安逸澄与纪唯在一起呢? 安逸澄摸了摸兜里的钻戒,想:还是就这样维持现状好了,免得落得罗密欧与朱丽叶那般下场,再说现在也过得挺好,结不结婚都无所谓啦。 可纪唯却不这么想,一有机会就不厌其烦跟她提结婚的事。 纪唯将一叠文件扔在饭桌上,示意安逸澄说:“签了它。” 她晃了一眼,拿起文件说“这是什么?” “你不是想要晟星吗,签了字就是你的。” 安逸澄放下合同,说:“可这是赠予合同,我不要。” “反正你都是我的,晟星你拿去吧,随你折腾。”纪唯又把笔递给她。 安逸澄扔开笔,说:“这不是占你便宜吗?” 纪唯抓住她的手,引导她的从他的胸口一直下滑,直到遇到阻碍才停下说:“你每天晚上都占我便宜,你有没有想过这是要负责任的。” 安逸澄害羞,立刻抽开手,转过身说:“那你不给我占呗。” “我又打不过你。”纪唯假装柔弱,趴在她的身后。 安逸澄在背后偷笑,说:“那没办法了,你只能乖乖给我占便宜了。” “现在就给你,”纪唯将头埋进她的胸前,“就是因为你整天不回家,我们很久都没有……” “你还说呢,”安逸澄委屈巴巴地说,“要是在以前,我都已经放寒假了,还是上学好。” “上床更好。”纪唯纠正说。 安逸澄无语,瘪嘴,怎么纪唯总是想到那种事? “不贊同?”纪唯感觉他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必须要重振威风才行。他将安逸澄按在地毯上,恶狠狠地说:“你真是欠收拾。” 她的挑衅给她招致了一场漫长的□□,连激烈的敲门声都没能把她从纪唯身下救了出来。 “姐姐姐姐,”霍书亭回家看到鞋柜里放了双女士高跟鞋,便料到安逸澄已经搬了回来,兴奋地拍门,“你回来啦?我好久都没看到你了!你快出来啊,我们一起吃饭吧,我好饿。” 而此时安逸澄已经耗尽了力气,想要开口回应霍书亭,话到嘴边却成了游丝般的娇喘和□□。 纪唯看到她的娇态,更是提了兴趣,动作也越来越大胆放肆。 “阿唯哥哥,你快点啊,霍书亭在门口呢。”安逸澄娇声娇气地说,用指甲挠过纪唯的后背。 “快不了。”纪唯吻了吻她,安抚着说,“放心吧,门我锁好了,她进不来。” “搞什么啊。”霍书亭焦急地守在门外,刚要把耳朵贴在门口,就被霍晏成一把扯过衣领,拉倒了楼下。 “诶,松手松手。”霍书亭扯过衣服,白皙的脖颈被勒出了微微泛红的印记,“你为什么把我拽下来啊!” “你又为什么要在别人小两口门口偷听?”霍晏成始终冷着一张脸。 “纪唯也在里面?”那他们俩岂不是正在……霍书亭脸颊微红,但还是粗声粗气地补了一句:“靠,大白天的,有必要吗?” 霍晏成摇头,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一边翻阅报纸一边耐心地等着纪唯。 霍书亭也别无他法,只能不优雅又无聊地躺在沙发上刷微博。 而房内的两人才顾不得外面有人在正等他们,事情结束后二人躺在地上歇息了一阵儿,又在按摩浴缸里泡了好一会儿,直到恢復了力气才肯磨磨蹭蹭地出门。 一听见有脚步声,霍书亭瞬间恢復元气,嬉皮笑脸地调笑:“嗨哟,体力不错啊纪唯,这都三个小时了,你当年跟我睡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卖力啊?” 纪唯听了一头雾水,看着霍晏成与安逸澄二人投来愤恨的目光,黑着脸低声呵斥:“霍书亭,你在胡说些什么!” 霍书亭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起身指着纪唯冷言冷语地讥诮:“怎么?睡了我不敢承认吗?” 纪唯拉住想要走开的安逸澄,极力辩白:“我什么时候…” 霍书亭没等他说完,立刻打断说:“去年啊。”,说完后坦然地坐在沙发上。 去年?也就是我还没与纪唯重逢的时候咯,安逸澄狠狠等向纪唯。 纪唯懒得争辩,只关心安逸澄的反应,想要确认她是否相信自己。 “我是拜託你照顾她,不是让你玩弄她。”霍晏成径直走到纪唯面前,朝着纪唯的侧脸,狠狠砸下了一拳,摔门而去。 “算了,我也走了。”霍书亭觉得局面有些失控,鄙夷地瞪纪唯一眼,潇洒地走出别墅。 安逸澄面无表情也默不作声,只拿出冰袋替纪唯冷敷。 纪唯握住安逸澄柔若无骨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脸上,委屈的说:“还是逸澄宝贝最心疼我,这该死的霍晏成!” “活该,”安逸澄抽回手,握着冰袋在他受伤的地方狠狠地按下,“自己欠的风流债。” “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霍晏成这个恩将仇报的兔崽子……”纪唯脸上的伤隐隐作痛,仿佛有火在灼烧肌肤,他用冰袋捂着脸,烦躁地控诉着。 “你的脸再多敷一会儿。”她说完后就拿上手提包,向大门走去。 “天都黑了,你现在要去哪儿?”纪唯叫住安逸澄。 安逸澄头也不回,冷嘲热讽说:“当然是回自己家啊,我怕一会儿你家里再跳出个跟你睡过的佣人,我还是回去吧。” 躲在暗处偷听的阿银瑟瑟发抖,伸出半个头说:“夫人啊,我可没有啊,我是清白的!不过其他人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纪唯扔下冰袋,生气地来回踱步,望着门外大吼:“安逸澄,你给我回来。” 阿银看纪唯气得不轻,审时度势地偷跑回房间复习功课,不敢出门。 今天这齣闹剧也让安逸澄有些不知所措,原来纪唯真的跟霍书亭在一起过。虽然霍书亭平日里满嘴胡话,但总不至于拿这些事情开玩笑,安逸澄根本不怀疑其真实性。最让她想不通的是,霍书亭明明与纪唯上过床,应该与她是情敌才对,为什么霍书亭还能心无芥蒂地与自己做朋友? 这两个人分明是在耍我,还敢住在一起,在我眼皮子底下朝夕相处!安逸澄车速开到150码,在郊区的路上飞驰。 此时,一个她压抑了很久的念头涌现在脑海里——她不在的这些年,都是谁陪在纪唯身边? - 情场再不得意,工作也是要继续的,安逸澄用浓妆掩盖住憔悴的神色,照常从容地回安氏上班。因为安逸澄尚未毕业,就暂且以董事长助理的身份在公司里工作。而她工作的内容却要比助理的工作琐碎繁重得多,她不仅不需要完成助理的本职工作,参与公司里重大项目的决策,还必须跟着安连如学习管理公司与谈生意的经验。
第62页 安庆之见安逸澄有所长进,满意地点头说:“逸澄啊,不错!你啊,比你那不争气的哥哥要好得多!” “嘿嘿……”安逸澄勉强挤出个笑容,回应叔公的表扬。 安庆之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不过也要多注意休息。” 安逸澄点头,说:“对了,叔公,下学期我还需要忙毕业的事,可能有时候得回学校,不能来上班。” “好好,”安庆之体谅地说,“这下等你毕业了,叔公可要真正的准备退休咯…” 安逸澄羞愧地低头,总觉得对不起叔公,因为自己的自私而侵占叔公颐养天年的时间。 “怎么啦你这傻丫头?怎么不高兴了?”安庆之安慰说,“逸澄啊,不要害怕,叔公和你妈都会在背后帮助你的。” 安逸澄有些呜咽着说:“对不起,叔公,都是我不好,让你现在都没办法退休。” “哎哟,我的傻丫头,别说傻话,叔公多工作几年也是好事嘛,不容易得老年痴呆。”安庆之心疼地为她拭去眼泪,“没事了,你叔公身子还硬朗着呢,别哭了啊。” “嗯……”安逸澄胡乱地抹脸,止住了眼泪。 “只要你肯努力,就把你外公给你留下的安氏一代一代地传下去,知道吗?” “知道了。”安逸澄点头。 安庆之引导着安逸澄说:“那你该怎么做?” “多花时间工作。”安逸澄答。 “你个傻丫头,”安庆之痛心疾首地捶桌子,“让你一代一代传下去,你当然是要先结婚生子啊!” “啊?”安逸澄疑惑地看向叔公,回忆起纪唯求婚的场景,更加委屈地哭了起来。 “好好好。”安庆之看她又哭了起来,拍拍她的背说,“叔公不催你了啊,你好好去洗把脸,看你的脸都花成什么样了!” 安逸澄听从劝告,去洗手间重新化妆,等情绪恢復后才回去工作。 晚上她又陪着安连如参加海业集团董事长盛大的生日宴会。安连如整晚上都拉着她结识各色适龄的精英男士,摆明了是想将她“推销”出去。而她却一直表现得兴致缺缺,不冷不热地回应他人的示好。 安连如察觉出女儿不耐烦的情绪,把她拉到宴会大厅的角落,说:“王董的儿子一表人才,你还是看不上?” “妈……”安逸澄难为情的说,“这是别人的生日宴会,你带我跟相亲一样的四处乱走,这不太尊重人家吧……” “不然你想怎么样?”安连如颇不痛快地说,“你整天也不出去社交,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怎么就不能好好利用了?” “我……”安逸澄支支吾吾,又不敢说实话。怎么安连如现在也像个唠叨的母亲了?安逸澄很好奇,难道被母亲关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呵,”安连如逼问说,“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跟纪唯那小子搅一块儿呢?你是不是还没跟他分手?” 安逸澄盘算着,虽然他们两人现在在冷战,但也没有分手吧。她想了许久,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不让安连如生气,干脆一直沉默着。 “好啊,我就知道你不会听我的话。”安连如狠安逸澄一眼,又环顾了四周的宾客,轻松地说道,“算了,我也不能把你逼得太紧,明天正好是周末,到妈妈家里来吃饭吧,你好久也没来了。” 安逸澄点头,心中窃喜。看来安连如也不像以前那样坚持了,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她就不会为难自己跟纪唯的事了。至于纪唯嘛,反正他跟霍书亭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况且事情还发生在她没跟纪唯在一起的时候,只要纪唯以后不再跟霍书亭联繫,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安逸澄一高兴,就立即原谅了纪唯。 安连如挥挥手,提醒走神的安逸澄,说:“不过该结交的人还是要结交的,哪怕是为了工作。” “好。”安逸澄挽过母亲的手,乖巧地随着她,热情地回应前来攀谈的人。 宴会结束,安连如扶着墙,神志恍惚地说:“逸澄,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你今天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好。”安逸澄也无从拒绝,心想不如再晾纪唯一个晚上,也好让惩罚他一下。 ☆、第 41 章 “姐,你回来了!”安逸澈见姐姐回家,麻利地关上switch,前去迎接。 李芸美替安逸澄扶过醉醺醺的安连如,礼貌地给她一个微笑。 安逸澄觉得眼前这个人太过眼熟,试探地叫了一声:“你是……芸阿姨?” “对啊,逸澄,好久不见。”李芸美扶文安连如,与安逸澄寒暄着。 “那之前我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您呢?” “哦,前段时间我回家探亲了。”李芸美看了一眼急切想插话的安逸澈,“我送夫人上去休息了,你们姐弟聊吧。” “好的。”安逸澄眉眼弯弯,目送母亲上楼。 “姐!嘿!”安逸澈挥舞手中的switch,“咱们一起玩游戏吧。” 安逸澄盯着他手中的游戏机,摇头说:“我可不会玩这个,你自己玩儿吧。” “别啊,你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好好玩玩,这还早呢!”安逸澈拦住想回房间的姐姐。 “呃,玩什么呢?”安逸澄转了转眼珠,问:“有酒吗?” “有有有!我去拿。”安逸澈乐颠颠地跑去厨房。 “有必要拿这么多瓶吗?”安逸澄开瓶之前特意瞄了一眼酒标,mouton2010年份干红,看来安连如这些年日子过得不错。 安逸澈天真地说:“你喝酒不都直接对瓶吹的吗?” “你敢取笑你姐姐?上次那是图开心,去拿酒杯来!”安逸澄心累,在外装装应付别人也就算了,怎么在弟弟面前还需要端着架子! “姐,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你多在家住几天吧。” 安逸澄呛了一口红酒,勐地咳嗽,断断续续地说:“我们不是白天才在公司里见过面吗?” “可是在公司里你都没时间陪我说话啊。”安逸澈急急地喝完一杯酒,“我在国内都不认识什么朋友的。” 安逸澈自幼在美国读书,现在他才回国不久,又生性腼腆,没有朋友也实属正常。安逸澄思来想去,说:“你去找个女朋友陪你玩玩啊。” 安逸澈泄气地说:“我又不认识什么女生。” “让妈带你去参加晚宴啊,好多漂亮的女生呢。”她觉得安连如今天能如此卖力地为自己引荐这么多单身男士,也一定能为安逸澈物色一位不错的女友。 “不喜欢。”安逸澈任性地摇头,“那些聚会太讨厌了。” 安逸澄不耐烦地说:“那你就继续单身吧,我可管不了你。”哎呀,这个时候好想纪唯哦,她突然想回家,有纪唯的家。“对了,你还跟纪家老爷子他们有联繫吗?”
第63页 “是啊,总不能在妈妈被陷害的事情解决之后就抛下两位老人不管吧。”安逸澈义正严词地说,“我不是那种人。” 安逸澄赧颜,被弟弟的话臊得坐立难安,难道我就是这种小人?“好了,不聊了,你滚去睡觉吧。” “不睡,”安逸澈坚持不走,“再聊聊,或者我们出去玩。” 安逸澄突然有了主意,说:“你确定你要跟我出去玩儿?” “我去,”江若愚将其炫酷风骚的敞篷车停在安逸澄面前,“你自己出去浪也就算了,还带着你的高中生弟弟。” “当然是要有福同享了。”安逸澄搂过弟弟,上了车。 “嘿,小乡巴佬,想去哪里浪啊?”江若愚说。 安逸澄想了想说:“去赌场吧,你肯定知道哪儿有赌场。” 江若愚急剎车,大吼说:“这里是中国!法治社会!没有赌场!真是个小乡巴佬!” “哦,去夜店吧。”安逸澄提议说。 江若愚擦擦冷汗,要是她真的逼自己带她去地下赌场,纪唯一定会宰了自己。“要不,去游乐园?” “不想挨打就听我的话。”安逸澄将捏捏拳头,关节咔咔作响。 “本少爷认识你们两口子可真是倒霉。” 安逸澈看着二人斗嘴,跟在旁边呵呵傻笑。 “我去,这位小小乡巴佬别是个高中生吧。”江若愚瞥了一眼后视镜,嫌弃地说。 安逸澄一掌拍在江若愚的脑后,说:“说话小心点儿。”她知道她与弟弟都有些babyface,外表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些,正是仰仗着这样的外表,她以前才能屡屡成功地装得可爱可怜。而现在她的真实面目早就在纪唯面前暴露无遗,所以每每化妆都需要多费些力气才能化出一张成熟的脸,非常麻烦。 “得得得,”江若愚憋屈地说,“我又多了个小祖宗,行吗?” - 安逸澄第一次到夜店,觉得这里吵闹拥挤,实在没有任何值得流连的理由。而安逸澈却喜欢这样热闹的氛围,立刻撒欢混入舞池。她总不能丢下弟弟一个人回去,只好无聊地在卡座里用手机看新闻,打发时间。 安逸澄点了杯酒单上看起来最无害的长岛冰茶,她一股脑地饮下这杯清凉解渴的“茶”,觉得味道有些奇怪。她轻蔑嫌恶地看着舞池里扭动的腰肢,寻找着江若愚的身影。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身上有一股热流在涌动,灼热的感觉蔓延全身,她看到灯光越发迷离,世界开始颠倒旋转。她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扶着沙发奋力起身想要去找江若愚,却双腿绵软,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哎哟我的小乡巴佬诶,”江若愚扶起正踉踉跄跄前行的安逸澄,痛心疾首地说,“你是喝了多少酒啊,醉成这样。” “我们出门之前喝过几杯红酒。”安逸澈搂住姐姐,摸了摸她发烫通红的脸颊。 “这没道理啊,小乡巴佬酒量可好了,我都喝不过她。”江若愚拿起安逸澄没喝完的鸡尾酒,懊恼地说,“握草,她喝了这么大一杯长岛冰茶,真是个乡巴佬,完了,我死定了。” 安逸澈心急地问:“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你姐姐干了大半杯长岛冰茶,快送她回去吧,不然我哥要宰了我!” 安逸澈尴尬地把安逸澄抱回车上,草草结束今夜的娱乐。 长岛冰茶虽然名字中有茶,实质上却是一杯调制过的烈酒。正因为其看似无害的名字和其与红茶别无二致的颜色,才唬得没见识的安逸澄一口喝了下去。 我的姐姐真的有点土哎,安逸澈想。 - 好痛,安逸澄抱着头,从床上翻滚到地上。 又喝断片儿了?不会吧,昨晚明明就只喝了几杯红酒啊,该不会是被下药了吧,这个地方怎么有些陌生啊!安逸澄拢紧衣服,警惕地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知道起床了?”安连如的脸冷若冰霜,“酒量不喝就不要喝酒,不过是喝了小半瓶红酒,都快睡了一天了。” 原来刚刚那个陌生的地方是安连如家的客房,安逸澄松一口气,瞄了一眼大厅的石英座钟,我去,天哪已经晚上八点了! “行了,家里客人还等着你呢,”安连如指着茶几,说,“快把桌上的护肝片吃了。” “哦。”安逸澄揉揉头髮,不假思索地吞下她给的白色药片。 吃完药安逸澄才发现,顾元风正坐在沙发上,笑容温润地凝视自己。 妈说的客人不会就是顾元风吧?安逸澄无语,问:“妈,逸澈呢?” “逸澈外出谈事去了,他以后要担起安氏的重任,哪能像你这样胡闹。”安连如尖酸刻薄地说,“好了,来吃饭吧,你睡了一天,也该饿了。” 顾元风擅作主张,直接坐在安逸澄的身边说:“逸澄,你刚起床的样子可真可爱。” 她被这话逗得满身鸡皮疙瘩,换了个离他更远的座位,看来吃完饭就得找个理由开熘。还没等到菜呈上来,安逸澄就两眼一黑,一头栽在了餐盘里。 “逸澄?”安连如用她颜色鲜艷的指甲掐了掐安逸澄,确认她已经彻底晕倒。她从安逸澄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扔给顾元风,高傲轻蔑地说:“快去吧。” 顾元风恭敬地接过钥匙,横抱起安逸澄,迫不及待地飞奔出门。 …… 安逸澄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八点。 “安-逸-澄。”纪唯的眼睛猩红,捏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就算我以前跟霍书亭有什么,你也犯不着这样作践你自己。” 安逸澄按着太阳穴,瞥了一眼被打倒在地上的顾元风,回忆起昨晚在安连如家发生的种种,瞬间明白髮生了什么。她冲着纪唯有气无力地说:“你先出去!” “你以为我还愿意在这里多呆吗?”纪唯嫌恶地扔下她的手,重重地摔上门,不屑地走开。 安逸澄鄙夷地看着鼻青脸肿的顾元风,说:“现在该你滚了。” 顾元风挣扎起身,拉着安逸澄说:“逸澄,我昨晚什么都没做,我只是送你回家而已。” “呵,送我回家你还有必要换上纪唯的睡衣吗?”安逸澄不怒反笑。 “我……”顾元风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解释。 “别白费力气了,”安逸澄用手指抓了抓长发,“回去告诉安连如,你们在我身上捞不到任何东西,除非你们想要的是羞辱。” “对不起,逸澄,”顾元风慌了神,言辞恳切地说:“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知道我这样让纪唯误会你是我的不对,可是我真的喜欢你啊…” 安逸澄冷笑,说:“还打算演吗?汪严。” “什么?你说什么?”顾元风声音颤抖。
第64页 “你的真名叫汪严吧,毕业于首都护理职业技术学院,曾在首都医院当过几年护士。你一个专科文凭来扮演霍普金斯大学的高材生,也难为你了。”安逸澄自从知道顾元风私下拜访过安连如后,就对他接近自己的意图存有疑心,上次家庭晚宴后便特意让李羽然调查了他,猜出了他的意图。“你们一定很想从我身上狠狠地捞一笔吧。” “你……” “还有啊,回去提醒你那位造假学歷的妹妹,不要以为嫁给了我哥就万事大吉了,她以怎样的手段上位,就会被别人用同样的手段挤下去。”安逸澄打开被纪唯砸得微微变形的门,说,“请吧,汪严。” 汪严僵在原地,不敢相信他的计划已经全盘失败。 “你要是想被人抬出去我也可以成全你。”安逸澄面若寒冰,话中带着威胁的意味,“你应该庆幸你昨晚给自己留了余地,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你活着出去。” 顾元风看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忍着身上的剧痛狼狈地逃了出去。 安逸澄紧紧锁上门,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地跪在地上。安连如为了拆散她跟纪唯,竟然愿意把她丢给一个骗子,竟然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她失声痛哭,又艰难地爬了起来,仔细地检查自己的衣服和床铺,在镜子面前脱得□□,确认无碍后才肯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幸亏顾元风胆小怕事,不然自己真的无法面对。她发了狂似的撕扯衣服和床单,把做工精良的衣物剪成一堆破破烂烂的布条。歇斯底里地发泄还是不能消弭她心中的苦楚与愤恨,她干脆这团废物点燃,想把这些屈辱烧成灰烬。 火愈烧愈旺,热气步步逼近,安逸澄却颓坐在门口,一动不动。 “安逸澄,你疯了。”纪唯在楼下看见有浓烟从她的房里飘出,立刻冲进门,拿着灭火器迅速灭了汹汹的火,他摁着她的肩膀,逼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逸澄呛了一口烟尘,咳得眼含泪光,无力地开口说:“我要洗澡,顾元风在这里待过,我不想在这里洗澡。” “好好好,我们回家。”纪唯的伪装被她击得溃不成军,确认火已经彻底熄灭,他立马将她抱上了车。 ☆、第 42 章 安逸澄一下午都把自己锁在浴室里,纪唯不断在门外安慰,她才逐渐从痛苦中抽离。 安逸澄穿着纪唯宽大的衬衫,开了浴室的门,奔向他的怀抱。纪唯的怀抱总能给予她许多温暖与安全感,让她贪恋地想融进它的骨血,永不分开。 “饿吗?”纪唯将她抱到床上,“我给你买了炸鸡。” 纪唯正准备下楼拿买好的炸鸡,安逸澄却死死地搂住他,小声哽咽着说:“我不吃了,我再也不吃炸鸡了,我以后也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了。” “好,我下去给你拿些吃的。”他怜爱地抚摸她的头,温柔地说:“我马上就上来。” 安逸澄还是不肯松手,坚持说:“你不能走。” “那我抱你下去,好吗?”纪唯轻声细语地说。安逸澄点点头,搂住了纪唯的脖子。 到了餐厅,纪唯盛了碗鸡汤,试好温度后一口一口地餵给她,她安静地坐着,乖乖地喝下。 直到安逸澄实在吃不下,纪唯才抱她回房,哄她睡觉。 等安逸澄唿吸渐渐平稳,纪唯才拨通电话,说:“人抓到了?” “抓到了,要怎么处置都听先生的。”那人又走到顾元风面前,按下免提说,“先生,听一下声音,确认一下吧。” 顾元风被铁链紧紧锁住,痛哭流涕,哀嚎着:“我什么都没做!药不是我下的!是安连如下的!我只是把她抱了回去啊!我什么都没做……” “暂时先不动手,好好看着他。”纪唯关上手机,吸了支烟,平息心中的暴虐与狠厉。 安逸澄这两日睡得时间太长,凌晨三点就已经彻底醒来,呆呆地坐在床上,直到天明。 纪唯醒来后就一直拥着她,而且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她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问:“你不去上班吗?” “你想要我出去吗?”纪唯反问,吻了吻她的头髮。 安逸澄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再任性一次,说:“不想。” “那我在家陪你。” “阿唯,”安逸澄趴在他的身上,“你能想像吗?是我妈亲手把药递给我的……她骗我那是护肝片……” 纪唯没有表露他的愤怒,只温柔地安慰:“别再想了,都过去了。” “阿唯,她是因为不想让我们在一起才这样做的,如果我们分开,她会不会就回心转意了……” “她不会。”纪唯勐地起身,她在他面前竟敢说这样的话,“你再怎么为她牺牲,她也不会感谢你,你休想离开我。” “阿唯,你不要可怜我,”安逸澄与他四目相望,“你喜欢的我钱也好,贪图我的皮相也好,就是不能可怜我。” 纪唯心中颇为不满,难道他心目中就是这样的贪财好色之人?不过他知道她此时已经受不得刺激,吻了吻她的眼睛,说:“我爱你,安逸澄。” “我也爱你,纪唯。” 此后几天,纪唯都尽量减少外出,在家办公,与她形影不离。安逸澄像只受惊的小猫,时时刻刻缠着纪唯。连纪唯工作的时候,她都要趴在他的腿上,静静等他。 纪唯看她情绪恢復得差不多,气色也红润起来,故而问:“你想怎么处置那位顾元风。” 安逸澄心平气和,似乎心里没有一丝波澜,问:“你把他抓起来了?” 纪唯没说话,表示默认。 “放了他吧,”安逸澄严肃地说,“我已经联繫过他的前妻们了,她们知道自己受了骗是不会饶过他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机灵了?”纪唯想要替她出口气,不料却被她抢了先。 “我一直都这么机灵!”安逸澄顿了一下,她可不想纪唯的手粘上顾元风腥臭的血,“你把他放了吧,他的三位平均年龄52岁的前妻们正在找他呢。” 纪唯探究地看着她,这几天她乖乖地黏着他,差点让他忘了安逸澄是只会咬人的“兔子”。 “你笑什么?”安逸澄莫名其妙。 纪唯调笑说:“之前我说他油头粉面你还跟我置气,现在是不是应该向我道歉。” “不要。”安逸澄难为情地低头,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她当年还真的差点相信那个骗子的鬼话,真是太糗了。 “所以除了我,不要再信别的男人,明白吗?”纪唯借题发挥。 安逸澄点头,她可不想再遇到什么烂桃花了。 “而且,不能再喝长岛冰茶。” “啊?你都知道了啊!”
第65页 “傻,长岛冰茶可不是茶,而是烈酒调制的鸡尾酒。”纪唯捏捏她的脸。 “哦……”怪不得自己醉成那样,真是丢人。 “你想去赌场?” “你要带我去吗?阿唯哥哥。”安逸澄两眼放光。 - 正好春节将至,纪唯安排好行程后直接带安逸澄飞往拉斯维加斯。 拉斯维加斯因□□业而享誉全球,这里的夜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来这里游玩,像是在金钱与罪恶的边缘游走,是一种近似放纵的享受。 安逸澄还没进赌场,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住:“please show me your id.” 她懵懵地亮出护照,门卫反覆确认,才允许她进去。 安逸澄傻傻地问:“难道我跟什么江洋大盗长得很相似吗,怎么只拦住了我?” 纪唯在一边嗤笑,说:“可能是看你不像成年人,才单独拦住你。” “哼。”她不理会纪唯的嘲笑,拉着他四处围观。 “不试着玩几局吗?光看多没意思。”纪唯说。 “我才不赌呢,钱不好赚啊!我外公平时最痛恨赌博了,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我用他的钱来赌博,一定会来梦里面揍我的。”安逸澄连忙摇头,“你也不准赌啊,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纪唯苦笑,说:“那你用我的钱赌,总可以了吧。”不然还不如在家里看赌博电影。 “你什么意思,”安逸澄叉腰,像个十足的小泼妇,“什么叫你的钱,你以前还说你都是我的,现在怎么分得这么清楚了?” “好好好,都是你的,一切都听你的,我们不赌了,好吗?”纪唯立马告饶。 尽兴后,二人才回到begio酒店休息。 纪唯与安逸澄牵手穿梭在酒店气派豪华的艺术走廊,忽然停在一副画作之下,问:“安小姐,做我纪某人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感觉。” “大概是,”安逸澄思考了一下,“拿到皇家大顺子,全场还跟着我all in 的感觉。” 纪唯板着脸说:“原来也不过是玩□□的感觉。” “不是,”安逸澄钻进纪唯的大衣里,“是赢了所有人的感觉!” 晚上,安逸澄换上一身蕾丝深v高开叉睡裙走出浴室,妩媚地撩撩头髮风情地走到床边,却发现纪唯已经沉沉地睡着。她气不过,重重地坐在他身上,用力地摇他。 “宝贝,怎么了?不舒服?”纪唯被惊醒。 “你……”安逸澄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纪唯就没有与她亲热过。就算她有意无意撩拨纪唯,他也不过是拥抱一下她,没有其他更亲密的动作。“你最近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了?”纪唯一头雾水。 安逸澄见他还不开窍,干脆挑明直说:“你有多久没跟我睡过了?” 他恍然大悟,邪邪地笑了起来。这段时间安逸澄心情不好,怕她生气,纪唯也不敢招惹她。他觉得不应该在她难过的时候发洩慾望,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难熬又空虚,每晚只能早早地睡觉才能断掉自己的胡思乱想。 “你笑什么!”安逸澄掐着他的脖子。 “想要了吗?”纪唯把埋在她的脖颈处,鼻腔里满是她清香的味道,“嗯?” 安逸澄软软地趴在他身上,在他怀里撒娇。 “你知道我多少次地忍下这个念头吗?” 安逸澄不悦地说:“你以前都不忍的,可见你还是变心了。” “还不是怕惹你不高兴。”纪唯一掌拍在她腰上,却再也没收手。 她心里的阴霾都散尽,只留下无尽甜蜜,讨好地诱惑他,娇滴滴地说:“那我今天就好好伺候纪少爷,到您满意为止。” - “阿唯,我想回去了。”安逸澄来拉斯维加斯三天,除了第一天晚上在赌场里闲逛了几圈,此后再也没出过酒店大门。 纪唯关切地问:“怎么?我昨晚太过分了?” “天天在酒店里睡觉,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去呢。” “跟我睡当然有意思。”纪唯搂过她,痴痴地笑,“你又不赌博,来赌城也只能睡觉了。” “我要回去!”安逸澄急着回去给导师和叔公拜年,对着他的脸又亲又咬。 “好,再做一件事我们就回去。” 安逸澄脱下衣服,调皮地说:“那快点儿吧,宝贝儿!” “不是这件事。”纪唯尴尬地替她穿上衣服,严肃地说。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戏弄,清清嗓子,说:“那你不说清楚,快点呀,我还要回去拜年呢。” “我们结婚吧,就现在。”纪唯起身穿上外套,单膝跪地,说:“莎士比亚说过,遇到带你来拉斯维加斯的男人,就嫁给他吧。” “妥斯妥耶夫斯基还说过女人绝对不能嫁给乱套名人名言的男人呢!”安逸澄气急败坏,上次的求婚好歹还有一颗大钻戒,这次的求婚竟然又这样没诚意,而且还想自己毫无准备地去结婚,她才不要! “拉斯维加斯是多少情人梦寐以求的结婚地点,你知道吗?”纪唯哄骗说,拉过她的手,想给她戴上求婚戒指。 安逸澄拼命抵抗,一个劲儿地往远处跑,说:“婚纱都没有,没门!” “楼下就有奢侈品店,我们去选。”纪唯认真地说。 “我不,”安逸澄还是拒绝,“我要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婚纱,我不要跟别人穿同样的婚纱!” 纪唯用他低沉的嗓音说着腻人的情话:“你穿上任何裙子,那条裙子都会变得独一无二。” “你休想!我不会上当的!”安逸澄还是退缩。 “好吧。”二人争执一番,最后还是以纪唯认输告终,“我们回去就找设计师设计婚纱好吧,你想要多独特的婚纱都可以。” 安逸澄突然警觉过来,说:“你这是在诓我呢,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纪唯见所有计划都失败,“来吧,我们再睡会儿,下午就回去。” 安逸澄又不乐意地拒绝:“刚刚你已经说结婚是最后一件事情了,现在不结婚了,立刻回国,不然我自己买机票了!” “我们再呆一晚,今天下午我们出去逛逛。” “好吧。” 纪唯虽然没能成功地结婚,但是看安逸澄心情好了许多,总算是不虚此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妹妹和室友的马甲除外 ☆、第43章 “这好像这是我们两个人唯一一次完整的旅行诶!”安逸澄之前一直担心旅行途中会有其他变故,直到看见家们越来越近,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以后会有更多的。”纪唯微笑,心里却在叫苦,没想到求婚计划和闪婚计划都失败了。
第66页 “哼,谁知道你又会不会把我关起来。” “对不起。”纪唯进门后,抱着她肆意地亲吻。 “喂喂喂!还有人呢!”霍书亭礼貌性地遮住眼睛,高声制止二人的热吻。 安逸澄听到声音惊慌地推开纪唯,纪唯黑着脸说:“你还敢到我家来?” “哎呀,姐夫,我是来道歉的嘛,嘿嘿,”霍书亭跑到安逸澄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上次的事情是我记错了,原谅我吧,姐姐姐夫!” 纪唯虽然受了冤枉还挨了一拳,但却被霍书亭一声“姐夫”哄得开心非常,大度地没再刁难她,而是安静地等安逸澄说话。 “我不是你姐姐,”安逸澄面若冰霜,无情地吐出几个字,“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对不起嘛,”霍书亭眼泪决堤,一再地道歉,“姐姐我错了嘛,上次的事情我也是才搞清楚,我……” “霍书亭,你很奇怪,你跟阿唯在一起过,为什么之前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为什么要接近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相信你作为阿唯的情人,还能真诚地跟我相处。” “我们没有在一起过。”纪唯小声纠正。 “我没有其他目的,就是想跟你玩儿。”霍书亭双手拽住衣角,眼泪湿透脸颊。 安逸澄指着大门,无情地说:“既然你还不肯说实话,我只能请你出去了。” 霍书亭一动不动,赖在原地哭泣。 “纪唯!你还愣着干什么!”安逸澄朝纪唯怒吼。 他拍拍安逸澄的背,劝说:“逸澄,你冷静一点,不如你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 “还谈什么!怎么?你还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养个小情人吗?”她破口大骂,“你要真喜欢她,直接把她扶正好了,省得她为了掩人耳目还要假装与我做朋友。” “阿银,出来,把霍书亭带回她房间。”纪唯招唿好阿银,又耐心安抚抓狂的安逸澄,“你冷静点,别把话说得太难听。” “纪唯!你到底是谁的男人?你还要留下她是不是,你跟她过好了,我滚好吗?”安逸澄说完便推开纪唯往门口沖。 “宝贝,冷静,”纪唯堵在门口,“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这件事好吗?” “你要我怎么冷静,你到底跟她睡过没有?” “绝对没有,我碰都没有碰过她,我发誓。”纪唯言之凿凿地说。 “你这个时候还跟我撒谎,还说你没碰过她!”安逸澄狠狠踹了他一脚,“杂志上有你们两个狗男女的照片,她明明有挽过你的手,你还说你没碰过她!” “对不起宝贝,当时我穿了西装,所以不算碰嘛。” “你还狡辩,你给我让开。”她活动了一下手脚,做出要出手打人的架势。 安逸澄此时浑身都是刺,像□□一样危险,纪唯看他暂时没有冷静的可能,干脆将她抱回了房间。 纪唯捏捏她气鼓鼓的脸,说:“怎么?霍书亭现在解释她跟我是清白的,你还反而不高兴了?” “那她之前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跟我交朋友的,”安逸澄眉头紧蹙,“估计她时时刻刻都想杀了我,你竟然还允许她搬进来住!” “这样的话很伤人。”纪唯扶额,明明是你自己同意霍书亭搬进来的好吗?我可一直都不同意的。 安逸澄不依不挠,势要问个明白:“你到底跟她什么关系!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是霍晏成的侄女,我不过受人之託照顾她一下。” “呵,”安逸澄讥笑,“他自己的侄女自己不照顾,还要你个外人来帮忙。” “霍书亭之前跟霍家闹别扭,他才找我帮忙,”纪唯又反问,“你呢?你不是把霍书亭当成妹妹吗,不过闹了个乌龙,你就不要她了?” 安逸澄被问住,一时语塞。霍书亭平日里爱闯祸可的确没什么坏心,她待人也直爽快言快语,也没见她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她不满地说:“你怎么这么偏袒她啊。” “我是怕你以后后悔。”纪唯吻吻她的手背,“你以后就知道了。”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给老师拜年了,”安逸澄已经意识到之前的话说得太重,逃避地走开,去衣帽间换衣服。 纪唯厚着脸皮跟了过去,看着她换衣服,说:“能带家属去吗?” “不能。”安逸澄果断地拒绝。不过,她转念一想,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许啸林跟外婆交情又深,等时机成熟,是应该带纪唯去见见老师的。 纪唯望着下楼的安逸澄,不忘嘱託:“别喝酒。” - 在给许教授拜完年后,安逸澄见时间尚早,就顺道去叔公家坐了坐。 到了安庆之家,她发现只有叔公和佣人在家,好奇地问:“叔公,哥哥和叔叔他们呢?” “他们啊,”安庆之点燃菸斗里的菸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叔叔,每年在家带不了几天,又跟你婶婶爬山去了。” 安启越夫妇都是地质学家,常年在外科考研究,鲜少有时间回家。安庆之一直不理解安启越的职业,总戏称其为爬山。 “那逸深哥哥呢?”安逸澄旁敲侧击,其实是想知道顾言知的状况。 “也不知道他们这几天跑到哪儿去了,叔公老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咯。”安庆之嘆口气,“你呢,你这丫头,你可是在放假前几天就没来上班了,你以为你瞒得过我吗?” 安逸澄担心安庆之的身体,所以不打算把事情讲出来,搪塞说:“我跟男朋友出国玩儿了。” “是纪家那小子?” 安逸澄点头。 安庆之凑近了问:“你真那么喜欢他?” 她点头。 “行吧,”安庆之深吸一口烟,“我看这小子不错,当年小小年纪能担下他爹的公司,也定不是什么庸碌之辈,还尚配得起我们逸澄。” 安庆之毕竟年长,多少还有点古板地遵循门当户对那一套,看纪唯家底殷实又人才出众,他自然同意二人在一起。 “哎呀。”安逸澄在长辈面前提起纪唯,还要点害羞,难为情地打断安庆之。 “没事,”安庆之呵呵地笑,“你妈那边你不用担心,有叔公给你撑腰。” “谢谢叔公。”安逸澄其实之前也担心安家会囿于往事,不同意她与纪唯在一起,现在有了叔公的承诺,相比二人要面对的阻力就会小很多,被宠爱的感觉真好,她在心里感嘆。 聊着聊着,安庆之就给她讲起外公安庆余的往事。她听得入迷,将顾言知的事情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哎哟,你看我,一讲起故事,连时间都忘了。”安庆之摸摸头髮稀疏苍白的脑袋,和蔼地说:“逸澄,今晚就留在叔公这里睡吧,这都要十一点了。”
第67页 安逸澄有些为难,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哎,算了算了,肯定跟纪唯住一块儿了吧,你们这些小年轻。”安庆之埋怨说,“多的话叔公也不说了,你们快点把婚事办了,不然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叔公再见,”安逸澄羞愧地低头,心想:看来下次得答应纪唯的求婚了,我还没换过男朋友呢,惨! “等司机送你啊逸澄。”安庆之叫住她。 “不用了叔公,我开车来的,这么晚就不麻烦别人了。” “路上小心!” “哦,对了叔公,新年快乐啊!” “嘿嘿嘿,你这丫头。”安庆之目送她远去,在佣人的搀扶下动作迟缓地上楼休息。 雪夜路滑,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安逸澄开车穿过空旷的街道,回到宁静的小别墅。 “这么晚才回来。”纪唯在黑暗中吐一口烟圈,掐灭香菸的火星。 “在叔公那儿待得有点久,”安逸澄顺手打开客厅的灯,挥着手驱散鼻畔的烟味,“你以前不都不在家抽菸的嘛。” “你不在这里算个什么家。” “好了嘛,”安逸澄上前搂着纪唯,“我不过就出去玩了一会,别不开心嘛。” “你又没接我电话。”他推开安逸澄,冷漠平静地看着她。 “哎呀,哥哥,别生气了,我把手机落车上了嘛,”安逸澄被推开后更用力地往他身上扑,“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以后就算是正在洗澡也会接你的电话的,我每天都手机挂脖子上!” 纪唯听后舒展眉头,勾起嘴角说:“洗澡的时候就不必接我电话了,反正你以后每天都跟我一起洗。” 见纪唯脸上不再有愠怒的迹象,安逸澄才松一口气,原来男人也是要哄的。 “霍书亭呢?”她觉得今夜的别墅格外地安静。 “走了。” 安逸澄瞪大双眼,不高兴地问:“你赶的?” “嘶。”纪唯无奈地吸口凉气,“你赶的。” “哦。”这样也好,给她多一点思考的时间,“好讨厌哦,又要去上班了。” 纪唯甚至比她还要烦闷,毕竟她的小女友很有工作狂的潜质。她一认真起来就把他晾在一边,扔下他一个“孤家寡人”。 安逸澄软绵绵地瘫在他怀里,撒娇说:“之前我总是用毕业论文当藉口不去上班,毕业之后就不可以了诶,好讨厌。” “其实,想偷懒也不是没办法。”纪唯的手像搔痒一样在她背上游走。 她反握住他的手,贴近他的脸好奇地问:“什么办法,说来听听,你肯定比我有经验。” 纪唯得逞地笑:“婚假和产假都很长,安小姐要是想度假,我可以全力相助。” 安逸澄翻了个白眼,推开纪唯,她原本还以为纪唯有什么经验要传授给她,没想到竟然又是在调戏她。 纪唯看她没有心动的迹象,退而求其次说:“那安小姐请务必要兼顾事业和家庭。” “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安逸澄点头,“我之前花太多时间谈恋爱了,所以新的一年我需要更努力一点。”经过上次的风波,她才恍然大悟:之前安连如总带她出去应酬是为了给她和纪唯之间制造隔阂,而不是真心要为她接任铺路。所以她决定每天尽量准时下班,不再夜以继日地工作。 “你这个调皮鬼…”纪唯看她是在故意惹自己生气,惩罚性地咬她粉嫩地嘴唇,直到过瘾才松开。 “阿唯……”安逸澄欲言又止,牙齿咬着下嘴唇。 纪唯爱死了她这样不经意间做出的小动作,清纯中透着妩媚,他看得入迷,下意识问:“请讲。” “过新年你都没有去陪陪陆阿姨和纪爷爷他们吗?”安逸澄觉得之前她一直对双方的家庭问题讳莫如深,所以今天打算敞开心扉与他聊一聊,解开些心结。 “我妈比较新派,人又在美国,这些年一直不过春节,倒是更热衷于过圣诞节,圣诞我有去美国陪她。” “圣诞节你去美国了?我怎么不知道?”她懵懵地问。 “你还好意思说?”纪唯在她臀上捏了一把,“安大老闆圣诞节那几天似乎是去盛世集团的海南的度假村了。” 安逸澄自知理亏,解释道:“哎呀,公司与盛世集团合作的工程嘛,当时我是去考察嘛,又不是故意扔下你的。”她现在仔细想想,安连如当时的确是想有意支开她,总撮合她与其他富豪小开一起共事。 “这样的事情可不止一例。”纪唯又捏了一把。 “我以后不敢了嘛,”她又提起原来的话题,“那纪爷爷纪奶奶呢,你不去陪他们,他们肯定觉得我是个狐狸精,抢走了他们的孙子。” “我陪他们过了那么多年的春节,腾出一年陪陪我夫人又怎么了。”纪唯与她一起坐在窗台前,看着漫天飞雪,“不过,狐狸精这个称谓倒是很准确。” “哼。”她不乐意地转头。 “还有,你妈妈给你介绍的那些公子哥都怎么样?”纪唯挑眉,似笑非笑。 “嗯…你怎么知道?”她也是最近才反应过来,之前的应酬和出差应该都是安连如安排的相亲。 “因为我替安小姐清理了不少自不量力的追求者。”他戏嚯地说。 “哎呀,你都看出来我妈是在给我相亲了,怎么不提醒我啊,我还傻乎乎地总在饭局上提工作的事。”她责怨道,怪不得最近这么多陌生电话和简讯。 “我想让你多见识见识那些油腻、无能、自大、低俗的男人,”纪唯停顿一下,强调说:“这样才你才明白我的可贵。” “那我要是遇到了更帅的男人怎么办。”安逸澄低头,之前她总是无条件地信任自己的母亲,想起安连如的所作所为,真是后怕。 “不会有的。” 他贪婪地吮吸着她甜美的嘴唇,他不想因为自己自私而去阻止她出去交际或者是让她忤逆她母亲的意愿,安家已经矛盾重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这却给他添了许多麻烦,好几次都需要让他亲自出马才能赶走那些不知死活的拥趸。 “我很乖的,他们想加我微信我都没同意,简讯我也没回,不过电话倒是接了几个。”安逸澄认真地说。 纪唯嘆气,“你明不明白,这样冷淡的小性格反而更迷人,更想让人征服你。” “你在陈述你的感受吗?”安逸澄狡黠地笑。“那你是怎么解决那些情敌的呀?” “严格意义上,他们还算不上情敌。”他轻蔑地说,有几个自不量力的臭小子还找上门来,哼。 “他们怎么知道你的?我妈肯定不会说。”安逸澄觉得不对劲,打开手机反覆检查着。
第68页 “安小姐太不关心国内新闻啦。”纪唯在心里冷笑,他特意让八卦周刊和网络媒体大肆宣传二人的恋情信息,还连续投放了三天的求爱广告,他就不信还敢有人跟他抢。 “麻烦,你直接告诉我一声好了,何必大费周章去处理这些琐事。”安逸澄感到抱歉,心疼他平时那么忙还要为自己没处理好的事情而操心。 纪唯笑而不语,其实他很享受这种张扬的秀恩爱的方式,也很享受看他的潜在情敌吃瘪的样子。如果让她知道安连如一心想拆散他们俩,只会徒增她的烦恼,而且她说不定还会懦弱到听从安连如的安排,委曲求全地要离开他。 “你现在明白也不迟。” “找到更帅的我就丢了你!” “皮囊再漂亮也抵不上我们知根知底。”纪唯抓住她的手,认真地强调。 “‘知根知底’算不上什么优势吧,反而容易厌倦彼此。”安逸澄不服气纪唯一直瞒下这么多事情,故意挑战他的底线。 “可能是衣服穿太多了,让你忘记知根知底是什么感觉了。”纪唯抓住想要逃跑地她,肆意骄狂地处置他的俘虏。 趁纪唯已经睡熟,她躲在被窝里偷偷打开手机,搜索关于纪唯的新闻。 果然。 几张她与纪唯的亲密合照立刻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合照的二人看上去幸福洋溢、登对般配,评论里也是满满的羡慕和祝福。 点开标题为《立山集团总裁恋情曝光》的新闻,发现这则新闻里还附上了几张他们在街头或是餐厅里拥吻的照片,安逸澄耳朵发烫又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天哪,当时她以为这些小动作都没人看见,没想到还被人拍下来传在了网上。怪不得有段时间同事们一直对她表现出欲言又止的神色,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议论她。 仔细翻阅每一则八卦,她发现纪唯向媒体大方地承认了二人的恋情,告诫媒体不要试图去挖掘女主的身份、不要打扰她。除此之外,纪唯还高调好事地在各大报纸和广告屏幕上示爱。 冷静下来想了想,估计上次纪唯挨爷爷那一拐杖的□□就是这件事。“这么高调,活该被打。”,安逸澄笑着骂了一句。 安逸澄感嘆:纪唯只是一个商人,竟然能吸引这么多媒体的关注,不过被全世界祝福的感觉可真好,前所未有的好。她很想炫耀她的幸福,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纪唯有多完美。 她轻轻地吻了吻他的侧脸,欣喜地保存下网络上二人的照片,抱着手机在床上辗转难安,扰醒了纪唯。纪唯在睡梦迷煳中将她拥紧,说:“别乱动,不然收拾你。” 她老实地缩在纪唯的怀里,听着他唿吸的节奏,安稳入眠。 此后的每一天,都会是更好的一天。 ☆、第 44 章 安逸澄与江漓约好在咖啡厅见面,客套了几句她便开门见山地说:“江特助在立山工作多少年了?” “快四年了。”江漓与安逸澄并不熟络,知道她找自己出来喝咖啡绝对另有目的。 安逸澄友好地问:“江特助以后有什么打算呢,没想过要换个工作吗?总不能一直当助理呀,埋没人才。” 江漓微露尴尬的神色,支支吾吾:“这……这是纪总的意思?” “我们两个人聊天,跟纪总没关系。”安逸澄继续说:“现在江家的公司全由江若愚的母亲陆涫在把持,你回江家只怕是处境艰难。”江漓是江孟復与前妻的女儿;陆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小气,自然容不下她。 “我在立山已经习惯了,而且纪总也给我优厚的薪酬,我没有要回江家的打算。”江漓不知道安逸澄的来意,搅动着咖啡,不肯透露真实想法。 “纪唯一直没有给你晋升的机会,难道江漓愿意一直当助理吗?” “我……” 安逸澄见江漓开始心动,接着说:“我知道你也是有野心的,纪唯可能会愿意给你丰厚的薪酬,但他却不愿意给你更高的职位。” “你的意思是?”江漓犹豫着问。 “来安氏吧,安氏副总的位置正好空缺,正好需要你。” “副总?我恐怕……”江漓推脱着。 安逸澄自信果断地说:“江特助想必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可是诚心邀请你加入我们安氏。” “我还需要一些时间考虑一下。”江漓做事谨慎,没有直接给出肯定的答覆。 安逸澄已是胜券在握,笑着说:“也好,江特助也可以趁这个时间与立山方面交接好工作。” - 安氏地产总部大楼。 “姐,我的亲姐,你等等我啊!”安逸澈小跑着追上踩着高跟鞋还健步如飞的安逸澄。 安逸澄的脸上没有一丝温暖的笑意,她放慢脚步,冷冰冰地问:“有事吗。” “老姐啊,你又不回我微信,我也打不通你的电话,你过年怎么也不回家啊。”安逸澈目光清澈好似没有掺杂一丝市侩与俗气。他凝视着安逸澄,像孩童等糖果一样,等待她的解释。 “我喝醉的第二天你去哪儿了?”安逸澄反问。 “我……妈咪让我送合同了……”安逸澈回想那天发生的事,“出什么事了嘛?” 她舒一口气,还好这件事跟他没关系,“没什么,你回去工作吧。” “那老姐今天回家吗?”他恢復笑容,亲昵地趴在她肩上问。 “不去。”安逸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砰”的一声,把安逸澈关在了门外。 什么情况?安逸澈挠挠头,愣在原地。 安逸澄在办公室里稍做休息,整理好资料准备开会,一推开门,发现弟弟在呆呆地等在原地。问了声:“你怎么还在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安逸澈觉得自己很无辜。 “好吧,my apology,一起去开会。”安逸澄觉得刚刚自己不该拿弟弟撒气,挽着他往会议室走。 “好吧,”安逸澈陪着姐姐走了一段路,在会议室的门口停了下来,“姐啊,我就不进去了,我只是妈咪的助理,就不进去了。” “哎呀,别啊,”安逸澄蛮横地将他拽了进去,“反正你迟早也是要接管公司的,别想跑。” 例行会议开始之前,安庆之看一众坐的都是安家人,对安逸澈挤眼色说:“逸澄啊,你跟纪唯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呃…在筹备了…不过还需要等到毕业之后……”她明白叔公是想在安连如面前表明态度,所以心虚地说着假话。 安连如一听,倏地站起来诘难:“安逸澄,你也太自作主张了,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家里人商量!” “对。”安庆之附和说,“逸澄啊,过分了,要结婚总得把男朋友带回来给大家看看之后在结婚嘛,不然多没礼貌!”安庆之欲扬先抑,顺着安连如的话却曲解她的意思。
第69页 “是我的不对……”安逸澄一个劲认错,却对安排两家人见面的事绝口不提。 安连如看这事已成定局,隐忍着克制着,没有发作。 安逸澈偷偷在安连如背后给姐姐举了个大拇指,表示支持。 - 安逸澄知道安连如不会善罢甘休,一下午都惴惴不安地守在办公室里,准备对付她易怒暴躁的母亲。 如她预料的那样,安连如还是屈尊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她并没有因为愤怒而失态,反而是面含盛气凌人的微笑,仪态万方地走到了她面前。 安逸澄面无表情也不起身打招唿,端端正正地坐着,等对方开口。 “我知道这件事你不会改变主意,把这个签了吧。”安连如将一叠纸放在桌上,优雅地坐下。 “这是什么?” 安连如轻蔑地挑起嘴角,刻薄地说:“这是财产让渡协议,你把它签了,你想跟哪个男人都行。” 原来都是为了钱,安逸澄的心本来就被安连如伤得千疮百孔,没想到安连如还要把它折磨成齑粉,她还要把它像尘泥一样践踏。她并不在意那些钱财,她也愿意与亲人共享外公留下的责任与馈赠。可安连如像失去理智一样偏心安逸澈,偏偏还要让安逸澄把她自己的那一份给弟弟。 安逸澄冷笑,双手一动不动捏着桌角。 安连如见她没有动作,吐出更伤人的话:“别装傻了,这么大个安氏怎么可能只给你一个人,逸澈也是安家的孩子,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把安氏当成嫁妆送给纪唯!” “就算他也是外公的外孙,你凭什么要我把我所有财产都给安逸澈。”安逸澄翻动合约,心中已瞭然。 “你怎么用这个态度对我说话,”安连如对她的无礼有些不悦,“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把安氏当成嫁妆,难道你要把你外公外婆的心血都送给外人?” “外公外婆把安氏地产给了我,那么它就是我的,谁也拿不走。”安逸澄痛到麻木,嘴硬还要扞卫最后一丝尊严。 “我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地贪心,你留着这么多财产干什么?你想要什么纪唯都会给你,你何必要死拽着安氏不放!” “原来你知道纪唯会给我一切啊,那你之前为什么要给我下药,为什么要把我扔给别的男人。”一个卑贱低劣的男人。 “你,”安连如气得脸色发青,“顾元风的相貌与涵养哪里赶不上纪唯?” “我的亲生母亲只不过听过顾元风的几句好听的说辞,就要把我送给他。”安逸澄苦笑,喃喃自语。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连如眼圈通红,嘴唇颤抖。 “十六岁之前,我每次的生日愿望几乎都是‘找到爸爸’”,安逸澄哽咽,倔强地扬起头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十六岁之后,我每年的愿望都是——你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你这说的什么话,为了一个纪唯,你就要说这样的话来气我!”安连如冲着眼前的办公桌发泄。 “旧事我不想再提了,”安逸澄拿出一张□□,递给安连如,冷漠地说:“安连如,你被解僱了,这张卡上的钱够你以后维持体面的生活,不要再出现在安氏。” “好,安逸澄,算你狠”安连如拭去眼角的眼泪,起身说,“既然你选择了纪唯,剩下你就自己面对,你也好好见识见识陆融的手段。” “陆阿姨爱纪唯,她不会忍心纪唯受苦。” “等看吧,等着她的报復。”安连如恢復高傲的姿态,鄙夷地斜睨她一眼,转身离开。 - 安逸澄补好妆,拢拢风衣,平静地走向她的停车位。 安逸深快步跟上,拦住正要上车的她,扣上她的车门,神情凝重地说:“澄妹,我送你一程吧。” 她知道安逸深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欣然答应。 安逸澄坐在副驾上,用余光打量着他,安逸深这段时间一直没出现,安逸澄这次见他,发现他消瘦不少。 “澄妹,对不住,”安逸深握着方向盘迟迟没有发动,僵持一会儿后才郑重地开口,“我一直都没尽到兄长的责任,要不是你告诉我,我现在还蒙在鼓里。” “别这样说。”安逸澄拍拍他的肩膀。 “我也不知道他们兄妹是骗子,我真是个混球,害得你也差点上当,”安逸深懊恼地捶着方向盘,“真的很对不起,顾元风那混蛋我已经好好收拾过一顿了,你要是不解气,等他从局子里出来,我再帮你揍他一顿!那混蛋,还是个惯犯,之前还骗过几个老富婆。” “人家专挑人蠢钱多的,那不就是你吗,我可没上当啊。”她强压住心中泛起的苦涩滋味,打趣说,“你这段时间都没回家?” “我哪儿敢回去啊,爷爷的身体可受不住这消息。”安逸深缩脖子摇摇头,下巴的赘肉微微晃动。 “叔公还能不了解你的脾性吗?你这么多天不回去,猜也该猜到了。”安逸澄冷笑,无情地粉碎安逸深的幻想,“你之前换了那么多女朋友,叔公也知道你什么德行。” “那怎么办!”安逸深惊异地抬头,好久没与安逸澄独处过,都快忘记她是个伶牙利齿的丫头了。 “还能怎么办,就说你换女朋友了呗,不过其他事情就瞒下来吧,你不说叔公也不会知道。”她一副嫌弃的表情,倚在靠垫上,“你不敢回去恐怕不是担心叔公身体,而是害怕叔公为这件事收拾你吧。” “你……” “我怎么,”她敲敲车顶,不耐烦地说:“快送我回家,阿唯还在等我。” “好好好……” “深哥啊,”安逸澄捏着下巴,好奇地问,“之前带回来的那几位‘嫂子’都到底什么情况啊。” 安逸澄平日来一直在人前扮演礼貌乖巧的妹妹的角色。安逸深被她这么一问,只觉得羞恼难堪,挥挥手,将跑车驶离停车场,偏过头对她说:“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安逸澄在车载gps上输入她的住宅地址,嘲笑说:“哎,这下你肯定得消停一段时间了,之前每次我还没记住旧嫂嫂的长相,你就把新嫂嫂领回家了,我怀疑连叔公也分不清你到底带了多少位女朋友回家。” “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啊。”安逸深感觉在妹妹面前颜面尽失,要是换做旁人这样对他说话,他早就大发雷霆了。可对方偏偏是他的妹妹,打不得又骂不得。他也只能含煳不清地说几句,小声央求她闭嘴。 “希望真的过去了。”安逸澄突然没了兴趣,嘆了口气,无力地倚在车窗上。 “过去了,都过去了。”安逸深察觉出她情绪波动,恳切地说:“他们俩都因为诈骗被抓进去了,这事儿彻底解决了。” “她骗了你什么?”
第70页 “当然是骗了我这颗真心啊!”安逸深脱口而出,让人辨不出真假。 “呵。”安逸澄冷笑,懒得再跟他计较,损失点钱能治治他花心的毛病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将安逸深贬损一番后,安逸澄的心情舒畅了许多,一心等着回去见纪唯。 ☆、第 45 章 别墅大门的门铃声急促地响起,纪唯从容地开门却看到这样的景象—— 安逸澄柔若无骨地依偎在一位陌生男人的怀里,小鸟依人不胜娇羞。那男人一手搂着怀中佳人,一手叉着腰,仰着他肉嘟嘟的下巴,挑衅地说:“小子!叫哥!” 纪唯脸上的笑意骤然消逝,走到安逸深的面前。 “诶,阿唯,别!这是我哥!”安逸澄见情况不妙,瞬间推开安逸深,拦在他面前。 “那还不快把客人请进来。”纪唯恶狠狠地瞪安逸澄一样,以表示他对这种玩笑的厌恶。 安逸澄躲在安逸深背后,推着他进了门。 纪唯和气地与安逸深聊天,还热情地带他去看自己珍藏的艺术品,完全把安逸澄晾在一边。 安逸澄无聊地倒在沙发上,不满地翻动霍书亭留下来的时装杂志,吹毛求疵地评价杂志上的模特。 过了一个多小时,纪唯才与安逸深慢悠悠地下楼,纪唯手上还拎着一支红酒。 安逸澄愤懑地说:“安逸深,你怎么还不走,叔公在家等你呢。” “诶,”纪唯低声制止,“哥哥好不容易来做客,肯定要好好招待,你怎么现在就赶人走了。” 安逸深鲜少看到妹妹这样任性的样子,觉得颇为新奇,笑呵呵地看戏。 “不行,安逸深必须马上回家,叔公好久都没见到他了,不能让老人家着急,一刻都不行!”安逸澄坚持要赶他走,冲上前挽过纪唯的手。 “好好好,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下次再见吧。”安逸深憨厚地笑笑,披上了外衣。 “一起吃过晚饭再走吧。”纪唯挽留说。 “吃什么饭,他要减肥!” “下次吧,我也该回去了。”安逸深走出门,挥挥手说:“我这妹妹任性调皮,你多担待。” 纪唯见他执意要走,不再挽留,随他到门口告别。 安逸澄听了他的话百般不服气,明明我才是最不令人操心的那一个,安逸深凭什么要这样说我,好像纪唯吃了亏似的。 送走了安逸深,纪唯责备地对安逸澄说:“怎么这么没礼貌地对你你哥哥。” “哼!”安逸澄搂着他的脖子:“你刚刚还要打他呢!我凶一点怎么了。” 他捏捏她的脸颊,依旧用一副教训人的语气说:“还不都是怪你,下次再敢让别的男人抱你,看我不收拾你。” “我好饿。”安逸澄仰头,嘟着搽过淡淡唇彩后晶莹粉嫩的嘴,像是在索吻。 纪唯低头,在她嘴上轻轻啄了几下,不舍地松开她说:“想吃什么?” “我想吃奶油蛋糕。”安逸澄双手缠在他的脖子上,直勾勾地凝视着他,目光清亮。 “吃过晚餐后再吃甜点?” “我现在就要吃!” “我去给你买。”纪唯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吻吻她光洁的额头,转身出门。 “等你喔!”安逸澄甜甜地对他说,妩媚地抛飞吻给纪唯。当他阖上门,她又快步跑到窗边,趴在窗台上看他的车缓缓驶离视线。 她抓紧时间套上外衣,发动跑车一路疾驰到她的目的地——炸鸡店。 要不是今天被安逸深半路拦截,她的胃里早就塞满酥脆鲜嫩的炸鸡了。安逸澄被心里炸鸡的回味勾得直痒痒,可无奈之前早就夸下海口说要戒掉炸鸡。于是她只好耍点小聪明支走纪唯,偷偷出来买炸鸡。 “好久不见你来了。”炸鸡店的收银小哥腼腆地说了一句。 “嗯,”安逸澄没想到收银小哥还能记住她,有些诧异,“是很久没来了。” 收银小哥热情地将手旁的水果罐头放进口袋,将打包好的炸鸡递一起给她。 “呃,我没有要这个。”她指了指罐头。 “这是我们店里出的新品罐头,正在推广,你是常客,送你尝尝。”收银小哥笑着说,把罐头与炸鸡推到她面前。 安逸澄看见后面还有人在排队不想耽误时间,感激地道了声谢,再急忙赶回家。 趁纪唯没回来,安逸澄囫囵吞下一块炸鸡,她的耳朵警觉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害怕被他逮个正着。忽然,门外有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迅速地把炸鸡丢在桌子底下,打开罐头挑起几块果肉,假装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在吃什么?”纪唯将包装精緻的蛋糕盒放在餐桌上,问她说。 她咽下嘴里咀嚼的果肉,把罐头推到他面前,镇定地说:“水果罐头啊。” “哦。”纪唯解开蛋糕盒上的丝带,取出蛋糕,切下小小一块放进餐盘,再将剩下的蛋糕递到安逸澄面前,“吃吧。” 她知道纪唯在嘲笑她的食量和她粗鲁的吃相,她瞪了一眼,说:“喂!别太过分。” 纪唯抬头瞥了她一眼,忽然放下手中的银叉,一步一步欺进她将她抵在桌边,让她动弹不得。他眉头微皱严肃地凝视他的脸,粗粝的指腹在她脸上摩挲。他语气严厉地说:“你都吃了什么?” 糟糕!安逸澄心虚地想:他这么生气,不会是发现我吃了炸□□,脸上是不是有果酱啊! 纪唯松开她,拿起水果罐头仔细端详,看完后又重重地放在餐桌上,无奈地说:“安小姐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吗?明知自己对芒果过敏,还要吃芒果罐头。” 什么? 安逸澄惊慌地捂着脸,急沖沖地跑到浴室的镜子前。发现她脸颊上满处几大片红斑,画面惨不忍睹。她无力地撑着镜子,哀怨地地说:“不会吧,我才吃一口,脸就烂成这样?” “知道后果还敢吃?”纪唯站在她身后,手撑在墙上,看着镜中的她,贴着她的耳朵说。 “我以为那是黄桃罐头嘛。”安逸澄委屈不已:我不过就是想吃口炸鸡嘛,没想到还毁容了。 “那是黄桃和芒果罐头。”凑得更近,嘲笑地说。 “我的脸啊,我的脸!”安逸澄痛苦地哀嚎,“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正好,我这几天有空,你在家陪我。”纪唯似乎一点都不同情她,反而还有些幸灾乐祸。 “我完了,纪唯,我完了。”她继续叫唤,“我的人生完了,没人爱我了。” “我爱你。” “你?god!这重要吗?我要的是我那张美若天仙的脸!” 纪唯被她的话呛得脸色难堪,但还是乖乖地找出几片抗过敏药,倒了杯温水,递给她,说:“吃点药,很快就好了。”
第71页 安逸澄哭丧着脸吞下了药片。 “别不高兴了,过两天就好了。”纪唯宠溺得揉揉她的头,安慰说。 “我毁容了你还爱我吗?” “爱。”他一刻都没犹豫,肯定又真诚。 “那你亲亲我。”安逸澄幼稚地索吻。 纪唯轻笑,低头啄咬逗弄她的嘴唇将它欺负得红肿诱人,又小心地吻了吻她的脸颊,问:“够吗?” 安逸澄嘟着嘴摇头。 他横抱起安逸澄,说:“那哥哥再想一些别的办法。” 尽管安逸澄在床上撒泼打滚拖延时间,还是拦不住想要下楼的纪唯。 “你不饿吗,宝贝?我去给你拿块蛋糕。”纪唯缠绵地吻了她几下,围上浴巾下楼。 - “别装睡,起来。”纪唯扯过被子,一副兴师问罪地架势。 “嘿嘿。”安逸澄讪笑,身体不自主地往床头缩。 “又偷吃炸鸡?嗯?”他质问说。 “我买回来还没吃呢嘛。” “我看到骨头了。” “呃。”安逸澄没办法继续狡辩,选择闭嘴,乖乖等着受罚。 “你今天让我买蛋糕是为了偷偷在家吃炸鸡?” 安逸澄点头。 “狡猾!”纪唯也回到暖和的被窝里,狠狠地欺负她。 “你给我拿的蛋糕呢?”安逸澄问。 “今晚你就饿着。”纪唯屡屡被她玩弄,感觉很挫败。 作者有话要说:  来咯 ☆、第 46 章 “真不起床?”纪唯一边系领带一边问。 闹钟已经不休地响了半小时,安逸澄还窝在床上,像只慵懒的猫。 “你把闹钟给我关上嘛,阿唯哥哥。”安逸澄用枕头捂住脑袋。 “你不去上班?” “我满脸疹子,不想去见人,今天在家陪陪我吧,哥哥。”安逸澄软软地倒在他身旁,“你昨天还说要陪我的。” 纪唯在她臀上轻轻捏了一把,不舍地说:“今天公司突然有事,你就在家乖乖等我回来,不许乱跑,也不许乱吃东西。” “哼,那我继续睡了。”安逸澄一下钻进被子里。 纪唯准备完毕,拨开被子吻了吻安逸澄通红的面颊,匆匆出门。 安逸澄请了病假,悠闲地赖床,直到饿得飢肠辘辘才披着真丝睡袍光着脚下楼。 “哎呀,安小姐,大冬天的,可不能穿得这样单薄啊,对身体不好。”梅姨见安逸澄光着脚丫,立刻拿了双羊绒拖鞋递到她脚边。 安逸澄道了声谢,穿上鞋后问:“您是?” “哦,我是纪老爷派来给安小姐和少爷煲汤补身子的,”梅姨拉着安逸澄去了厨房对她说,“老爷怕二位工作饮食不规律,特地叫我来的。” 安逸澄揭开砂锅嗅了嗅,说:“好香啊。” 梅姨盛一碗递到她面前,笑着说:“来,快尝尝。” 安逸澄知道纪老爷派她过来是表示他对自己的认可,看着梅姨眉眼弯弯地喝着鸡汤。 “安小姐皮肤可真好呀,面色也红润。”梅姨见她喜欢,更是掩不住笑意,说:“这鸡汤可是有秘方的,可滋补了,保准你们能赶快生个大胖小子。” 安逸澄听到梅姨的话差点呛着,说:“生孩子?” “对啊,纪老爷就等着二位的好消息呢,让我以后天天给二位煲汤,就是为了让安小姐早日怀上宝宝呀。”梅姨说完,又盛了一碗。 安逸澄想着对方是纪老爷请来的人,不能不给面子,于是在梅姨面前一碗一碗喝完了那锅鸡汤。梅姨临走前还喜笑颜开地说:“没想到安小姐这么喜欢这鸡汤,那明天我就多熬一点。” 安逸澄送走梅姨后,倒在沙发上,抚着胀得圆圆的肚子想:纪老爷这哪里是在给我们两个补身子,明明就是想催我生孩子,这下可有的受了。 - “怎么了,宝贝?有气无力地倒在这。”纪唯忙完就立刻赶回家,却看见安逸澄有气无力地仰卧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你家……” 安逸澄还没来得及说下去,就被纪唯打断:“什么叫我家。” “ok,尊府……” 纪唯再次打断说:“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以后要称纪家为‘我们家’,不是‘你家’。” “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安逸澄不满地蹬了他一脚。 纪唯顺势抓着她的腿吻了一口,安抚着说:“好了说正事,发生了什么?” “纪爷爷派了个人来给我们煲汤,说是要让我早日怀孕。” “好事啊。”纪唯厚着脸皮与她挤着同一张沙发。 “才不是好事呢,这汤快腻死我了,我不喝那梅姨就对我絮絮叨叨个不停,为了给纪爷爷面子我还得喝下去,喝一次还行,天天喝谁受得了啊!”安逸澄对纪唯又捶又踢,接着说:“你快给爷爷说,让梅姨别来熬汤了。” 纪唯拿出手机,信誓旦旦地说:“放心,没人能欺负我老婆,我马上找爷爷算帐。”纪唯拨通纪老爷的电话,按下免提键。 纪老爷一接到电话便破口大骂起来:“你这臭小子还敢给我打电话,这么久了还没把逸澄给带回来!我看你小子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你说你多大岁数了,连个媳妇都娶不到,你几个堂兄堂弟哪一个不是儿女双全了?就你一天还在外面漂!” “爷爷,我……” “别叫我爷爷,你再不把我孙媳妇带回来见我我就没你这个孙子,你真是气死我了你!”纪老爷狠狠挂了电话。 安逸澄冷笑着看着纪唯,纪唯尴尬地说:“看吧,宝宝,你不答应嫁给我,让我在家里都抬不起头来。” “我看是你们爷孙俩合起来诓我嫁给你呢。”安逸澄回归原来的话题,说:“我不想喝汤啊,你快给你爷爷说嘛。” “爷爷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宝贝,我的心永远是向着你的。” 安逸澄一脚将纪唯踹到地上,说:“还装!你不给她钥匙,她怎么进来的。” “宝贝,多喝汤也好,养好身体对孩子好,你难道不想放产假吗?”纪唯见已经被她识破,尴尬地笑笑。 “不想。”安逸澄冷漠地回答。 纪唯拿起查看手机邮件,突然皱眉嘆了一声。 安逸澄见纪唯深情突然严肃起来,问说:“怎么了?” 纪唯揉揉眉心,嘆口气说:“我助理要辞职,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怎么,江漓要走你还捨不得啊?” “你怎么知道是江漓要辞职。” “我当然知道啊,”安逸澄得意地说,“因为她马上要来我们公司啦。”
第72页 “什么?”纪唯无奈,今天他被江漓突然辞职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没想到却是因为安逸澄。 “不高兴啊,”安逸澄理直气壮地说,“你一直不给人家升职,人家自然不满意咯。再说了,我可不愿意一个女人天天跟在你身边。” “你让她去安氏就是因为你吃醋?你直接说就好了。”纪唯捏捏她的脸颊说。 “吃醋还是次要的,主要是江漓名牌院校出身工作经验也丰富,我当然要为公司争取人才啦。” “你挖你老公公司的墙角,一点歉意都没有?”纪唯觉得安逸澄把所有小聪明都用到他身上了。 “她自愿的喔,你是不是捨不得!我看你就是喜欢她!”安逸澄不依不饶地追问,“听说你每天穿什么都是她给你选的,看来你很需要她嘛!” “没有的事,她只负责工作的事。”纪唯急忙解释。 “最好是这样。”安逸澄瞪了他一眼。 纪唯揉揉她的头,拉她起来问:“走去吃饭吧。” “不要,鸡汤腻得我想吐,撑得不想吃。”安逸澄又倒了下去。 “你不吃也陪陪我。” 纪唯简单做了份白酱意面,把手机递给安逸澄。 安逸澄接过手机问:“干什么?” “这上面有一些简歷,你帮我选一位新助理。” 安逸澄滑动屏幕,仔细审阅每一位应聘者的简歷,时不时发出一声赞嘆:“诶这个挺帅。”、“哇,这位眼睛也太好看了吧。”、“天哪,这个是混血吧。” 纪唯扶额,冷着脸说:“安小姐,我是让你替我选助理,不是选美。” 安逸澄研究许久,终于敲定好人选,“就这位吧。” 纪唯瞄了一眼,笑着说:“我以为你会给我选一位男性助理,这位女助理你就不会吃醋了?我可不希望过不久你又赶走她。” “工作是看实力而不是看性别的好不好,这位霍顿商学院毕业还有华尔街工作的经歷,无疑是这里面最优秀的。我撬走江漓主要是因为她的能力好吧。”安逸澄说完踩了纪唯一脚。 “你小动作怎么这么多,”纪唯反问安逸澄,“这位确实优秀,但你不觉得助理这个职位会留不住她吗?” 安逸澄耸耸肩说:“那就是你没本事了。” 纪唯被她噎得无语,不再说话。 - 凌晨三点。 安逸澄在迷迷煳煳中被纪唯闹醒,抓着床单无奈地说:“我发现你很喜欢在我睡着的时候搞我!” “错了,”纪唯头埋在她的肩颈处,说:“我只是喜欢搞你。” “戴套没有”安逸澄倒在床上,感觉浑身无力又感觉有无数精力要发泄。 “戴了。”纪唯一边运动一边说,“再想要孩子也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才行。” “这还差不多。” “喜欢吗?” “喜欢被。干。醒的滋味吗?” “……” 安逸澄抄起枕头扔向纪唯,软绵绵地说:“你问题可真多!能不能闭嘴,让我安静享受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唿唿,在朋友家玩也要更新,因为我之前一口气把存稿全发出来了,现在是每天现写啦,幸苦惨惨t t求求大家看看呢。 ☆、第 47 章 夏天悄悄降临,校园论坛异常热闹。 网友恶惩白莲花贴出一张劲爆的帖子——《明大某女研究生的花样生活》:今天呢,作为一个局内见证人,我就给大家讲讲一个丢失道德底线的女人的故事。咱们学校歷史系某女研究生,平日里看她生活低调简单,勾引起男人那是一套一套的。她的导师,某学术大拿,对她可是关怀备至,常常徵召她去他私人住宅,至于是去干什么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还有啊,她刚入校的时候天天住校,现在十天半个月也不回学校一次,还突然开上兰博基尼了,呵呵,真想向她打听打听到底有什么勾引男人的秘诀。 网友恶惩白莲花还在结尾处附上几张安逸澄与导师的合照以佐证其真实性。 匿名网友a评论:我去,这可是当年多少人心中的女神呢,卿本佳人奈何为鸡啊。 匿名网友b:这女的我打过几次交道,傲得不行,无语。 匿名网友c: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许多年前的一则新闻,说的就是这个学姐当了某富豪小开的小三。 匿名网友d:我靠!楼上的我记得,貌似她妈也是个三儿。 匿名网友e:这教授你们知道吗?好像是xxl,他最近被举报说是性侵学生ybs,还被停职了。 …… 安逸澄腾出时间去学校准备毕业的事情,却没想到自己早已陷入流言的漩涡。校内各种传闻纷纷涌现,许啸林性侵的丑闻也愈演愈烈。 安逸澄联繫不上导师,便向师兄陆光勍打听情况:“师兄,我怎么联繫不上许教授呢,发生了什么?” 陆光勍嘆了一声,说:“逸澄,这段时间你不在学校里不知道,前天许教授被停职了,等下周院里就会给我们暂时分配新的导师。” “停职?怎么会被停职呢?”许啸林平时只潜心治学,从不参与学校内名利职位的争斗,怎么可能呢?安逸澄想。 陆光勍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告诉她:“杨柏霜说许教授拿毕业的事情逼她当许教授的情妇,所以学校决定停职调查他。” “怎么会呢?”安逸澄深信平日里严于律己的老师不会做出这种事。 陆光勍皱着眉说:“真相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敢胡乱判断。” “那我们去看看老师吧,他肯定现在一肚子苦水呢。” 陆光勍愣一下,连忙说:“逸澄,听我一句劝,最近离许教授远一些,毕竟现在学校里还有很多不利于你的传闻。” “啊?” 陆光勍无奈,只好将整件事情经过仔仔细细替她讲解一遍。 得知事情的原委,安逸澄依旧相信许啸林是无辜的,发了些宽慰他的简讯。 安逸澄修改论文时心烦意乱,干脆放下论文去立山找纪唯。 “不开心?”纪唯递了杯茶给她。 “你工作吧,我不打扰你,我就在这等你。”安逸澄欲言又止,脸上愁云惨澹。 “工作怎么可能比夫人重要,说吧。”纪唯搂住安逸澄,小心翼翼地哄她。 “我的导师被举报。性。侵学生,但是我相信他是清白的。他现在被停职调查了,我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安逸澄想起许啸林往日对学生的种种关怀,更是愁眉苦脸。 “宝贝,学校会妥善处理的,既然你相信导师是清白的,那就不怕被调查。”纪唯不了解内情,无法替她分析利弊,只能劝导安慰。 “你快去工作啦!”躺在纪唯怀里,安逸澄才有安心的感觉。
第73页 “口是心非,抱我这样紧,还让我去工作。”纪唯穿上外套说,“走吧,我带你出去散心。” - 明大内的校园性。侵丑闻持续发酵,双方各执一词,事件一度陷入停滞。安逸澄在新导师的指导下完成了毕业论文,论文也进入到答辩的最后阶段。 安逸澄对答辩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在答辩时还是遭受到答辩老师勐烈的抨击与批评。老师提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安逸澄只好硬着头皮冷静应对。 熬过答辩,安逸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学校后门等着纪唯接自己回家。她没等来纪唯,却等来汹涌的人潮。她看见无数记者拿着□□短炮对着自己,一位好事的学妹特意站出来对着镜头质问安逸澄说:“学姐,你恐怕跟许叫兽直接也不干净吧。” 安逸澄心中激愤表情却甚为平静,她冷漠地答:“哦,我记得你,因为你当时是你们班上唯一挂掉许教授课程的那位同学。” 罗佳瞬间涨红了脸,激动地说:“你还有脸说?当初就是你当助教挂的我吧!不就仗着许教授喜欢你,你就随意决定分数了呗。” 安逸澄无奈地说:“因为你那学期上课次数不超过三次,并且作为一位世界史专业的同学,在欧洲史课程考试中你竟然连俾斯麦和黎塞留都不知道。” “你,”罗佳见不惯她盛气凌人的样子,话锋一转,“就算我学艺不精,那你跟许叫兽的不正当关系总是真的吧,他们可是有你在许啸林楼道里出现过的视频。” 此时旁观的一位记者走了出来,将麦克风递向安逸澄,问:“安小姐,请问在与导师不正当的关系中,你是自愿的还是受胁迫的?” 安逸澄听后登时难以维持优雅的回应姿态,她接过麦克风,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你毕业于哪所院校,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你连最基础的逻辑思维都没学好。你这句话提前做了预设,无论我回答哪一个都掉入了你的陷阱,我奉劝你们脚踏实地地工作,不要嗅到一点传言就发了疯似的往上扑。” “不知道安小姐听没听说过空穴不来风呢?”那记者还不死心。“听说安小姐还背后还有其他财力雄厚的人相助,网络上所有关于你的新闻都一夜之间消失了。” 纪唯穿过围观的人潮,一把拥住正要回嘴的安逸澄,他搂着她说:“跟她们计较些什么。” “算了,我们走吧。”安逸澄知道多说无益,人们也总是爱相信最离谱的猜测,干脆跟着纪唯上车。 然而记者却依旧不死心,水泄不通地围在纪唯的车旁。 纪唯无奈,说了声:“他们喜欢拍就让他们拍吧。”说完便拥着安逸澄深深地吻了下去。 围观群众一声惊嘆,记者倒是看到其新闻价值不停按快门。 安逸澄没想到纪唯会在这个时候吻她,呆呆地愣在车上。 “意犹未尽?”,纪唯看了敲敲她的额头,笑着说,“还想要?” “你,大庭广众的多不好呀!”她害羞地埋在纪唯衣服里。 纪唯笑意更深,说:“你刚刚还一副要舌战群儒地架势,怎么现在就认怂了?” “都怪你!家里人看到了不笑话我才怪呢!” “也好,让他们提前见见你完美的丈夫,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不要脸!” 纪唯故作严肃说:“你看,记者们也是有业务压力的,人家来一趟,总得给点东西拍拍吧。” “哼。” 纪唯为她系好安全带,长按车喇叭让围观者腾出一条道,迅速飞驰离开。 纪唯开着车,突然冒出一句:“糟了。” “怎么了?”安逸澄问。 “今天这一吻,大家就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唉,这下安小姐可逃不了了。”纪唯摇头。 “你背着我没少做小动作,”安逸澄负气说,“不过这样也好,让大家多监视你,看你敢不敢在外面找小情人。” “不敢不敢。”纪唯连声告饶。 安逸澄瞪大眼睛振声质问:“看来你是有贼心没贼胆!” “我的贼心在你这。”纪唯牵过安逸澄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略。”安逸澄做出一副想呕吐的表情,“真肉麻。” “不过还请安小姐时刻把求婚戒指戴在手上,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戒指丢了。”安逸澄想故意气纪唯,做出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纪唯宠溺着她的小脾气,说:“还希望安小姐小心照看我,别把我也弄丢了。” “你威胁我?” “不敢不敢。” “我要回去罚你。” 纪唯停下车解开安全带说:“等安老师检查完我交的作业之后再罚也不迟。” “什么作业?”安逸澄环顾四周,觉得大事不妙。 纪唯下车抱起安逸澄,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车窗前,开始撕扯衣服。 “喂喂喂,这是在车库里诶!回去不好吗?” “自己家的车库怕什么?”纪唯没有要停止动作的意思。 “车库有监控录像呢!” 纪唯更加兴奋,说:“那正好我们到时候可以再一起重温一遍。” …… 纪唯与安逸澄的恋情在网路上传得沸沸扬扬,祝福与艷羡的声音很快就盖过了无端的质疑。 “哇靠,这也太吊了,今天下午骂安逸澄那女的估计鼻子都气歪了。” “郎貌女貌,般配般配!” “哭了,我也想要这样的男朋友!前排徵婚。”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又来啦!不会坑滴~涨了一个收藏,开熏。 呵呵,今天男女主在办公室里可没有造爱,我一举粉碎我喜欢在办公室里造爱的谣言! ☆、第 48 章 昨夜,纪唯同学聚会喝醉了酒,缠着安逸澄闹个不停,她一生气就将他锁在门外任由他胡闹。第二天开门时发现门口静静躺着几个丝绒礼盒,捡起来打开一看,又是一套昂贵的高级珠宝。整套首饰由孔克珠与钻石打造,孔克珠产量极低价值不菲,而这套珠宝上的孔克珠大小一致、颗颗饱满、珠光细腻、火焰纹璀璨,更是难得的珍品。项鍊与手镯上的每一颗粉色孔克珠周围都镶嵌几十颗大小不一的钻石,俏皮活泼中增添几分贵气。 安逸澄拿着丝绒礼盒下楼,看纪唯正躺在沙发上睡觉,拍醒他说:“喂,纪少爷,起床了。” “早。”纪唯翻身将安逸澄压住,与她一同享受早安吻。 “呸,全身酒味。”安逸澄推开纪唯,“家里这么多房间,你偏偏要睡沙发,故意气我是不是。” “不,我是向夫人证明,我只会在夫人的床上睡觉。”纪唯酒醒后还感觉头疼,搂住她的腰趴在她的背上。
第74页 “油嘴滑舌,”安逸澄打开丝绒礼盒,问,“又送我珠宝干什么?” “这是奶奶送你的,让你参加今晚的慈善晚会用。” 安逸澄转过头震惊地问:“什么慈善晚会?” “妈回来了,这她筹划的,我也不想去,我只想跟宝贝一起度过周末。”纪唯醉酒后说的话都格外腻人。 “我就不去了吧……”安逸澄觉得陆融肯定对自己心怀芥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行,妈特意说了要带你一起,”纪唯拿出一张精緻的请柬,“丑媳妇也是要见……” 也对,自己迟早也是要面对陆融的,安逸澄无法反驳,对纪唯吼着说:“你说谁丑!今天晚上有这么重要的晚会,你竟然现在才通知我。” “昨天喝多了,就忘了,晴双也回来了,正好你们能聚聚。”纪唯拿过安逸澄的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上,说,“快给我按几下,疼。” 安逸澄轻轻地替他按摩,她纠结着该如何面对陆融,而纪唯却趁其不备咬下她的衣服。 “喂!你无不无聊。” “那我们干点有聊的事情,你昨天晚上把我关在门外,我憋得很难受。” “活该!”安逸澄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下一道牙印。 “敢咬我?”纪唯的唇一路向下,“我要咬回来。” “你别咬那儿啊!”安逸澄弓起双腿哭喊起来,咬紧手指舒缓难耐的感觉。 …… 陆融在美国沉寂了六年,终于耐不住选择回国。她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举办慈善晚宴,像是想用一场轰动盛大的活动来粉碎谣言,证明她依旧是纪家的女主人。 安逸澄素来喜欢剪裁优美式样大方的裙子,跟着纪唯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条简洁大方的白色露肩礼服。 “我来替你换。”纪唯主动要求说。 安逸澄一把夺过礼裙,没好气地说:“一边儿去,你给我穿指不定要穿到什么时候去。” “我绝对不乱动。”纪唯再三保证,她才没把他赶出去。 纪唯替她套上礼裙,吻随着拉链向上缓缓游移,他似乎还不满足,蹲下来再在裙子开叉处呵气亲吻。一边吻着还不忘问:“喜欢吗?” “不喜欢。”安逸澄站不稳,扶着面前的镜子任他游戏。 “说谎。”纪唯替她带上孔克珠项鍊,“刚刚从镜子里看出你很享受。” 安逸澄摸着冰冷的珠宝,讥讽地说:“这到底是去做慈善还是炫耀家底呀。” “只要最后能帮助到人就好,过程不重要。” “哼。”安逸澄瘪嘴,“要不换套简单点的首饰。” “奶奶送给你参加晚宴的,你就乖乖戴着,”纪唯继续拿出手镯与耳饰替她戴上。“奶奶说你年轻漂亮皮肤白,这套适合你。” “这太贵重了。”安逸澄噘嘴。 “送给孙媳妇的,能不贵重吗?”纪唯说,“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多去陪陪奶奶。” 安逸澄惭愧,觉得自己矫情的性格深深辜负了纪家二老的盛情。 “难不成你还不敢见他们,我看你上次胆子大得不得了。”纪唯又抖出以前安逸澄威胁他的旧事。 “见就见!哼!” “乖。”纪唯为示奖励,送她一个深情而缠绵的吻。 在纪唯的干扰下,安逸澄耗费三倍的时间才化好妆。 “你别捣乱了,别把我妆弄花了。”纪唯刚想吻她,又被她用力推开。 “那我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 安逸澄走到酒店礼堂发现自己是打扮最素净的那一个,立刻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挑剔自己的髮型与妆容,懊恼地说:“该死,早知道就请造型师了。” 纪唯等得着急,朝里面说道:“逸澄,够美了,妈还在等我们。” 她磨磨蹭蹭地出来,挽过他的手说:“我好紧张。” “别怕。”纪唯搂着她走向会场,陆融正跟着姚晴双在门口与客人交谈。 陆融一直有一种神秘的气质,在珠光宝气的映衬下更显得雍容华贵。她一见纪唯,责怪地说:“这个时候才来,真是不像话。” 安逸澄乖巧又胆怯地向陆融与姚晴双打招唿,心中底气不足声音细如蚊蚋。 陆融倒是热情地握着她的手,亲切地说:“逸澄啊,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阿姨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可要常常来看啊阿姨啊。” 安逸澄害羞地点头。 姚晴双此时插话说:“逸澄和阿唯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眼睛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陆融不再接话,面含笑容叫来江若愚,对他说:“若愚,快带逸澄到她的位置上去休息。” 江若愚嬉皮笑脸地搂着安逸澄,挑衅地朝纪唯做了鬼脸:“走吧大婶,本少爷带你进去。” 纪唯刚想跟着进去,却被陆融喝住:“今天你也是主人,懂不懂规矩,快跟着双双一起招唿客人。” 安逸澄跟着江若愚入座,心神不宁地环顾四周。 江若愚拿起香槟,吊儿郎当地说:“来啊,咱俩喝几杯。” “别烦我,烦着呢。”安逸澄扔他一个白眼。 等主持人开始讲话,晚宴正式开始,纪唯才出现在她面前。 他拍拍江若愚的肩膀,示意他起身让座。 江若愚不耐烦地说:“餵哥,这是我的位置,座位上写了我名字的,你的座位不在这,回去吧。” 安逸澄不动声色,用鞋跟在桌子下踩了江若愚一脚。 “我靠,你们两个狗男女。”江若愚愤然起身,把位置让给纪唯,又跑去找酒店服务员搬来一张新椅子,紧紧挤在安逸澄的旁边。 安逸澄一见纪唯,瞬间有了活力。她放下思绪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亲昵地与他调笑。她就是要让周围的人看清楚,他与纪唯恩爱又登对。 安逸澄与纪唯无意参与各种藏品的拍卖,干脆以二人的名义直接向陆融的慈善基金会捐赠善款。 谈笑间,晚宴也进行到尾声。作为主人,陆融特意上台致辞,她先对各界名流的参与表示感谢,紧接着又说:“今天,我还要特别感谢晴双与我的儿子,两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他们两个一直是我的精神支柱,所以我希望在这里能够祝福他们越来越幸福……” 陆融说到此,台下立刻响起了掌声与喝彩,还有好事者不停起闹要求纪唯与姚晴双上台讲话。 安逸澄错愕地盯着屏幕,她知道陆融这话中暗藏玄机又给她自己留了余地,实属高明。 江若愚在一旁嗤笑,骂骂咧咧地说:“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纪唯跟姚晴双是一对儿呢!” 纪唯紧紧搂着安逸澄,示意江若愚闭嘴。
第75页 姚晴双在众人的欢唿下款款走上台,她优雅地拿起话筒,笑着说:“谢谢大家的掌声,谢谢陆姨从小对我的栽培,也谢谢我的哥哥纪唯从小对我的照顾,他如今已经找到自己……”还没等她讲完,话筒便出了故障。旁边的主持人机敏地将话筒递到她的嘴边,却依然发不出声音。 百般无奈,盛大的慈善晚宴只能在酒店管理人员的道歉中草草结束。纪唯知道安逸澄心情不好,哄着她离开酒店。 “阿唯,你不跟着送客吗?我好不容易回来,你也不陪陪妈妈。”陆融走到门口,拦住他们二人。 纪唯抱住安逸澄,故意扬声说给在场的人:“妈,没看到你儿媳妇不舒服吗?我要回去照顾她,有晴双与江若愚在这就够了。” “你!”陆融碍于周围人多,始终没有骂出口。 江若愚见机插嘴说:“姨妈,你不是想抱孙子嘛,他们俩我看快了。” 安逸澄强颜笑着与陆融告别,一出酒店门就开始找纪唯茬:“我不想走了。” 纪唯不解地问:“你是想在这里开房?” “我不,我要你抱我上车。” “遵命,夫人。”纪唯横抱起安逸澄,卖力地跑了起来。 “干嘛跑这么快呀。”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想省些钱。” “真是贪财。” “是好色。”纪唯纠正道。 - 纪唯放好水,温柔地将她抱进浴缸,热水溅在他腿上,浑身滚烫。 “我们今天已经做过了。”安逸澄无奈又好奇,“你还行吗?” “行不行安小姐试过便知。”纪唯一边舔咬她的耳垂,一边含煳不清地说,“今天晚宴我无数次想拉着你回来办了你。” 安逸澄被他勾起了兴致,默契地挑逗他配合他,与他共沉。欲。海。 “阿唯,我们要个孩子吧。” “好。” 前路再难,只要有纪唯就好,她想。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越来越油腻了哈哈。 ☆、第 49 章 安逸澄跟纪唯回纪家,二老对安逸澄越看越喜欢,无论如何都要留安逸澄与纪唯在家住一段时间。安逸澄也始终联繫不上许教授,而许教授的住宅早早地被媒体围得水泄不通,她只好每天坚持给许教授写信发邮件。 虽然纪家老宅宽敞、生活处处也有人照料,但纪唯总觉得不自在。 “怎么连叫都不敢叫了。”纪唯与安逸澄做的时候她一直紧紧捂住嘴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她耐不住轻声哼唧了几下,又说:“家里有人,被别人听到了多不好。” 纪唯气得牙痒痒,笃定地说:“得找个理由搬出去才是,不然影响生活和谐。” 安逸澄十分享受纪唯霸道的动作与炙热的眼神,附到他的耳旁挑逗着说:“这么喜欢听我叫啊。” “喜欢。”纪唯咬着她的脖子,“喜欢你在我身。下。喘。气的样子。” “我也喜欢。”她含情脉脉地回应。 他拍拍她光滑的臀,说:“喜欢还不叫几声好听的给我听听。” …… “学妹。”陆光勍在慌乱中,颤抖着手拨通安逸澄的电话。 她听出陆光勍语气反常,关切地问:“学长,怎么啦?” 陆光勍哽咽一下,说:“许教授,没了……” “没了?”安逸澄放下手中的工作,匆匆赶去与师兄弟们会和。 许啸林的死讯引发更多的关注,警方与小区保安尽力将他们拦在警戒线外。安逸澄不顾一切沖了进去,只看到许啸林的家门前已经挂上了白花。 “怎么会这样?”安逸澄不愿接受现实,眼泪不受控制地滚了下来。 陆光勍向前领安逸澄进门,沙哑地说:“学妹,你来了,老师五天前就已经走了。” 上一次她来许啸林家的时候,这里还充满欢声笑语,怎么如今就变成了肃穆了无生气的灵堂。 “怎么回事?”安逸澄眼神空洞,向大家发问。 一位白髮苍苍的老者走出来,沉重悲痛地说:“我那傻弟弟不听劝啊,让他退休回乡下他不愿意,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老者情绪激动,许啸林的几个学生搀扶着他,劝说开导着他。 老者拿出许啸林的遗嘱,向大家哭诉:“这些年他一直说他的抑郁症全好了,没想到又復发了啊。我弟弟连自己的后事都准备好了,他是铁了心地要走哇……” 来慰问的客人逐渐增多,安逸澄也被忽略在角落,她凝视着许啸林的遗像低声啜泣。 晚上,杨柏霜的到来引起了骚动,她面色惨白,跪在许啸林的遗像前,口里念念有词。 吴舒雅沉不住气,指着她的额头破口大骂:“杨柏霜,你还有脸来吗?许教授就是你给逼死的。” “对不起,是我一时煳涂,我只不过是想毕业而已。”杨柏霜眼睛肿得像核桃。 吴舒雅忿忿不平地说:“你两次论文抄袭老师都饶了你,现在你还反咬他一口,你有脸跪在这里吗?你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 许啸林一次次地给杨柏霜机会,她却诬告许啸林性。侵。他这些时间饱受流言与孤独的折磨,一人承受网友的污言秽语,一人承受同事的讽刺与猜忌。 安逸澄不想参与无意义的争吵,甩开记者的纠缠,恍惚失神地往家走。一辆失控的轿车开向安逸澄,她躲避不及当即被撞倒在地昏迷不醒。 - 霍书亭闻讯当场丢下工作,套着一身古装戏的行头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一进病房就噗通倒在地上,扯着嗓门哭喊着:“我的姐姐啊,你可别吓我。” “行了,霍书亭,你演戏呢。别吵着她。”霍晏成把霍书亭拽到沙发上,让她保持安静。 安逸澄在霍书亭与霍晏成的争吵中醒来,她双手缠着石膏,挣扎着起身,问:“阿唯呢?” “姐啊,你醒啦!”霍书亭一下冲到安逸澄面前,把头靠在床边。 安逸澄舔舔干裂的嘴唇,嗓门嘶哑,问:“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刚从片场回来,姐啊,你嗓子都哑了,我给你倒点水喝。”霍书亭拿起水杯递往安逸澄嘴边,一不留神热水倾倒而出,浸湿了她的头髮与胸口。 “霍书亭你捣什么乱?!”纪唯刚与医生交谈完,进门就看见霍书亭冒失的举动。他小心地替她擦拭,温柔地问:“烫没烫着?” “没有。”安逸澄气息微弱地说。 霍书亭被纪唯兇狠狠地赶了回去,纪、安两家的亲戚陆陆续续来病房看望安逸澄。 安庆之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安逸澄,心疼地说:“哎哟我的逸澄,你没事吧,。”
第76页 “没事的叔公。”安逸澄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现在这年轻人都怎么开车的,太过分了,我们家逸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下更下遭罪了。唉哟,逸澄的头喔,搞不好瘫痪了怎么办?” 纪唯看安庆之情绪激动,劝慰着说:“叔公,别担心了。逸澄脑袋是外擦伤和脑震盪,没有那么严重。” 安庆之向护士确认安逸澄无大碍后还稍稍放心,小坐一会儿后又匆忙地回安氏处理公事。 送走各种探望的亲戚,霍书亭又悄悄熘进病房,没日没夜地在一旁守着,不敢招惹纪唯。 安逸澄双眼无神坐在病床上,两天不肯进食也不肯吃药。 纪唯知道她是在为许啸林的事而伤心,只能试探着问:“逸澄,你想见你爸爸吗?” “爸爸?”安逸澄重复这对她来说陌生的称唿,“你知道他在哪儿?” 纪唯温柔小心地劝导:“我找到他了,你想见我就带他来见你。只要你好好吃饭,好吗?” “不许骗我!” “不骗你。” 安逸澄吞下药片,乖乖地让纪唯餵饭,还不断重复:“我今天就想见到他。” “好,我马上去接他。”纪唯轻轻吻过她脸颊,起身出发。 霍书亭见机追了出去,拦住纪唯问他说:“你真的找到宋启文了?” “没有。”纪唯坦然地说。 霍书亭急得跳脚,说:“你胆儿可真大!” “我总不能看着她不吃不喝。” “那你找谁来?” “我让助理帮我找了人,放心。”纪唯肯定说。 “那快去吧,快去。”霍书亭推他一把,又回到病房陪安逸澄。 - 宋启文跟着纪唯进了病房。他走到安逸澄身边,眼眶红润嘴巴哆嗦,说:“逸澄,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 一听到宋启文说他在找她,安逸澄百感交集,泪珠也不自觉地往下掉。她极力保持克制,哽咽着说:“你们出去一下吧,让我们两人独处一会儿。” “好。”纪唯怕霍书亭说漏嘴,拉着她出去。 霍书亭拉着他走到楼道里,气唿唿地说:“我靠,纪唯,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怕露馅啊?” “只要你不说,就不会。”纪唯冷着脸威胁她说。 “我说不说不重要了吧,他是演员啊!姐姐一看电视看到不就暴露了。”霍书亭着急地说。 纪唯意外:“他是演员?不过没关系,逸澄平时不看电视。” 霍书亭扔她一个白眼,说:“最好是这样。”她坐立难安,生怕出意外,又跟纪唯守在门口,贴着病房门偷听。“嚯,前辈台词功底不错。” 纪唯笔直站在一旁,瞪她一眼示意她小声。 “父女”二人聊了一下午,宋启文才不舍地出门。 他向纪唯点点头,说:“纪先生,放心,我都按你说的做了。” 纪唯与他握手表示感谢,霍书亭也走上前与他寒暄:“王前辈,我是您的影迷!希望有一天能跟你合作。” 纪唯面色铁青在心中骂霍书亭是个榆木脑袋,一个人进了病房,锁上了门。 “怎么样,说了一下午话,累吗?”纪唯进门关切地问。 “不累不累,阿唯,我找到我的爸爸了。”安逸澄想要拥抱纪唯,却因为手上缠着石膏,只能不自然地扭动两下。她一兴奋又开始没完没了地说了起来:“爸爸现在定居在国外,也已经有自己的家庭了,他还说以后要带着他的孩子来看我,天哪,我是不是又多了个妹妹。爸爸最近工作比较忙,他说等忙完这一阵就会再回来看我。” “嗯。”纪唯见她开心,心情也放松许多。“只要你肯好好养伤,我们也可以一起去国外找他。” 安逸澄点头:“我会按时吃药的。” 安逸澄积极配合治疗,气色一天比一天红润,气色也渐渐恢復。 陆融起初在病房外徘徊,迟迟不敢进门,再三犹豫下才进了房门。 “阿姨,你来了。”安逸澄见到陆融,眼睛又不争气地红了。 陆融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地坐在身旁。 纪唯提着餐盒进门,还没进门就开始说:“宝贝,该吃饭了。” “让我看看你都带了什么饭。”陆融看自己西装革履的儿子幼稚得像个毛头小子,嗤嗤轻笑。 “猪脑汤,爷爷说逸澄伤了脑袋,要多补补。” 陆融搁下餐盒,生气地说:“亏你跟逸澄在一起这么久,连她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回去让厨师煮些鱼汤小米粥!看看逸澄都瘦成什么样了,都是你平时餵她她不喜欢吃的东西。” “好好,我道歉,我马上让他们重做。”纪唯深感歉疚地说。 安逸澄倒是享受陆融为自己出气的感觉,笑嘻嘻地看纪唯出糗。 病房来探望的人越来越多,安家与纪家的家长似乎把病房当成了会客厅,起初都在关心安逸澄的病情后来话题却转移到纪唯与安逸澄的婚礼上。一群人有说有笑地开始讨论婚礼的事宜。 安逸澄被他们冷落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又插不进话,好不气恼。 她不服气,高声唿喊:“安逸澈,你给我过来。” 安逸澈巴巴地跑到她跟前,开心地说:“姐,等等啊,我们讨论你婚礼的事呢,你先休息会儿啊。” “滚滚滚,”安逸澄没想到她的弟弟也不跟她统一战线,“霍书亭,你给我过来。” 霍书亭不耐烦地说:“别大声说话啊姐,伤身体,我们选举办婚礼的酒店呢,别吵吵。” 连霍书亭也不搭理自己!安逸澄委屈地被大家孤立,生气地踢被子。 纪唯见状笑着走到她身旁,替她盖好薄被,又吻了吻她的眼睛,说:“看吧,宝贝,只有我才是跟你一伙的。” 作者有话要说:  纪唯:“你怎么跟我找个演员来?” 陈琦:“是纪总你让我找五十二岁的会演戏的男人啊,不找演员找谁?” 纪唯:“……” ☆、大结局 毕业典礼在即,安逸澄的双手仍然缠着石膏。霍书亭殷勤要求当安逸澄的造型师,抄起化妆刷在安逸澄脸上熟练认真地刷着。 “姐姐,你放心,我绝对给你化一个美美的妆!艷压那群本科小年轻!”她给安逸澄化了个清新亮丽的妆容,让她能够在人群中出挑但又不过分扎眼。 “我不化妆也能艷压她们。”安逸澄闭着眼自信地说,“不够艷丽的年轻人永远不能对我构成威胁!” “有道理,”霍书亭抖落化妆刷上多余的腮红,继续说:“怪不得当年姐姐你能在姐夫面前装十六岁。” “谁告诉你的?”安逸澄勐地睁开眼。
第77页 “我叔叔啊,他给我说的。”霍书亭不以为意,“姐,我还挺佩服你啊,就这样还能迷得纪唯死心塌地对你。” “死——纪——唯,你给我上来!”安逸澄中气十足地叫喊。 霍书亭见机不妙,立刻给她化完妆开熘。 “是准备好了吗?”纪唯推开衣帽间的门,立即发出赞许:“宝贝真美。” 安逸澄毫不领情,兇巴巴地说:“你都跟霍晏成说了什么?” “当然是夸奖我的宝贝,你这么可爱,我跟霍晏成炫耀一下。”纪唯蹲在她身旁,揉揉她的脑袋。 “你给我等着,等我手恢復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安逸澄勾勾脚,说:“去把鞋给我拿来。” 纪唯不知道她喜欢哪一双,随手拿了几双,放在她脚边任她挑选。 安逸澄看到一双缀满碎钻、宝石的高跟鞋,问:“这双哪儿来的?” “估计是晴双她们准备来给咱们结婚时候用的。”纪、安两家人一直积极筹备二人的婚礼,比他们本人还着急。 安逸澄着急得蹬脚,气鼓鼓地说:“谁说要嫁给你了!” “别装了,这几年难道你不是一直等着嫁给我那一天吗?”纪唯厚着脸皮反问。 安逸澄被看穿了心事,小声地问:“那你呢?” “我也一直等着安小姐嫁给我。”纪唯为她穿上鞋。 “这还差不多。” 明江大学的毕业典礼盛大而庄重,纪唯跟安逸澄坐在礼堂角落。他小心地护在她身旁,生怕她在拥挤的人流中受到伤害。 老校长一一与毕业生握手,替他们整理学士帽;当轮到安逸澄的时候,他刻意放慢速度停下来,一边整理安逸澄的帽穗一边宽慰着说:“这些时间你们受委屈了,许教授一定会为你们感到骄傲的。” 安逸澄不方便握手,礼貌地朝老校长鞠了一躬。是啊,她不应该只关注会腐烂化尘的躯体,还应该看见在远处依旧闪耀的生。命。之。光。 典礼结束后,同学们四处找人合影留念。安逸澄不想在相机中留下她现在缠着石膏笨拙的模样,立刻拉着纪唯回家。 到家后,纪唯对她说:“你就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我去书房处理些事情,梅姨一会儿就过来做饭。” “好。”安逸澄一个人呆着无聊,便用脚打开电视机,漫无目的地看。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爸爸吗?” 她贴近电视屏幕,观察这个人脸上的细节。他脸上每一道细微的肌理皱纹都与宋启文的模样没有差别,而演员表上,他的名字却是王观勤。 安逸澄猜到了事情真相,杀气腾腾地沖向书房,一脚踢下纪唯手中的文件,粗着嗓子说:“王观勤是谁?” “宝贝,你冷静一点。”事情败露,纪唯只能倒霉认栽。 “你把我当猴耍是不是?”安逸澄一记旋风踢将毫无防备的纪唯踢倒在地,沖回房间嘴巴咬上开关倒锁住门。 纪唯艰难起身,耐心地叩门,在门外哄着她:“逸澄,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逸澄,是我不好,你把门打开再教训我好不好。” “宝贝,饭快好了,下来吃饭吧。” …… 安逸澄不理纪唯,饿着肚子生闷气。 纪唯好话说尽却是徒劳,他知道她有洁癖,只好利用她的弱点,说:“宝贝,都这么晚了,该上床睡觉了,总不能不洗澡就上床吧,你现在不方便,让我帮你。” 安逸澄迫不得已又咬开门,但依旧保持沉默。 纪唯如临大赦,腆着脸问:“宝贝,饿吗?一起下去吃点饭吧。” “给我洗了澡你就滚出去!”安逸澄蛮横地说。 “好好好。”纪唯走进浴室小心地替她梳洗。 安逸澄认真地说:“离拆石膏还有一段时间,不如请个护工吧,你这样每天太辛苦了。” 纪唯拒绝道:“不行,我喜欢这样,我们以后都一起洗。”说完便在她湿漉漉的背上吮吸轻咬。 “花言巧语。”安逸澄不领情。 纪唯见安逸澄没反抗他的挑逗,继续更大胆地撩。拨她,借着水流。侵。占。她每一寸肌肤,在他最爱的地方逗留。 安逸澄没忍住,气若游丝地嗯了一声,难为情地说:“你讨厌,我还生着气呢。” “别气了,我们好好深入交流一下。”纪唯也走进浴缸,缓缓靠近。 “不方便,伤着手怎么办。”安逸澄又渴望又顾虑。 “换个姿势就好。”纪唯躺下,云淡风轻地说。 “我最讨厌那个姿势了!”安逸澄别过头傲娇地拒绝。 纪唯知道她不肯乖乖就范,更加卖力地诱引她。 安逸澄忍不住,难耐地坐了上去,还不忘提醒:“就这一次啊!” 纪唯笑笑,“你会爱上的。” …… 纪唯擦干她身上的水珠,还不忘表扬一句:“宝贝真乖。” 安逸澄忽然想起刚刚没有做措施,惊恐地说:“完了,刚刚没。带。套。” 纪唯揪着她的脸说:“上次你求我要生孩子,怎么现在就反悔了?” “什么叫我求你?”安逸澄瞪大眼睛,明明是你们纪家都在催我生孩子好不好! 他凑近说:“回忆一下,你刚刚才求了我。” 安逸澄气不过,这种情人之间情趣怎么被他用来嘲讽自己,她回嘴否认:“我才没求!” “小心我以后不帮你了。”纪唯抱住她不让她走,一定要让她告饶才肯松手。 安逸澄咬住他的下巴,仰着头嚣张地说:“你敢!以后你敢少交作业,我就去找别人!” 纪唯握住她的下巴,吻了回去:“保准让安小姐满意,满意到不愿找别人。” 这些日子纪唯一直悉心照料安逸澄,连护肤步骤都烂熟于心。他替她涂抹好护肤品,又突然单膝跪在她面前。他目光灼灼看向她,紧紧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说:“安逸澄,谢谢你给我机会。” “什么机会?”安逸澄心想:我们两人穿着睡衣诶,这求婚也太不正式了吧。 他继续说:“谢谢安小姐给纪唯能够喜欢你的机会。现在,我恳求安小姐再给我个娶你的机会。”还不能安逸澄答应,纪唯就替她戴上了婚戒。 安逸澄着急地晃动:“喂!你怎么能趁我手受伤就直接戴上戒指了。” 纪唯咬住她的唇,想要化开她嘴里的埋怨。 安逸澄轻轻抬手,发现这是颗新的求婚戒指,夺目闪耀15克拉的梨形钻戒牢牢地挂在她的手上。 她低头盯着戒指说:“你干嘛又给我买个新戒指啊,多浪费。” “之前那个你不是弄丢了吗?”
第78页 “没有,”安逸澄破涕为笑,“我把它藏在我枕头下了,你送我的我怎么捨得丢。” “调皮。” 她问:“这戒指里面刻的什么字?” “是我愿意。” “哦,我愿意呀。”安逸澄跟着重复了一遍。 纪唯又凑上去吻她,“你这不是答应了吗?” 安逸澄发现自己上当了,眼里扑闪起泪光,她哭着说:“纪唯,你知不知道你欠我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 纪唯吻干她眼角的泪水,说:“我会补给你的。” “不要你补了,我要你用一生一世来赔我。”安逸澄性格坚强,可在纪唯面前又变成了爱撒娇的小哭包。 “好。”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完结啦。一度想要放弃,结果多了一个收藏(我今天发现那个收藏是我自己- -)。 谢谢您看到这里,我会继续努力哒。 因为我是个重度虐文爱好者,原本打算写虐文,但是越写越不忍心,所以这篇文挺矛盾的。 啊~啊~17w字~我还是有毅力的!继续努力,马上开新文!我会努力的t t 这篇文会添加一些甜甜滴小番外,正文算是结束啦。谢谢谢谢呃呃呃恩恩。 谢谢几位收藏的小天使给我希望! 【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http://..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