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赶山开始建农场》 第一章 正黄旗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人在最艰难的时候秦琼卖过马,朱元璋要过饭,老李睡过北炕。 吴昊没实力上北炕只能做梦。 从十八岁以后再没做过春梦,只有记忆深处那条改变命运的小河经常出现在梦中。 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精神一阵恍惚居然梦到大姨家。 吴昊站在雪地里望着前方三间半土坯房有些懵。 四周传来的凉意为何如此真实?后墙上的裂缝更是清晰可见。 土坯房住时间长了,被雨水冲刷墙体会倒,他大姨夫对得起孟大傻外号,居然留个后门。 就算后墙是砖砌的,不抹水泥,这门也得中午开。 既来之则安之,吴昊拉开木门。 “吱嘎”声响过后掉落少许灰尘,他打个喷嚏眼中充满难以置信。 梦里不可能有如此多反应,用力一掐大腿根。 “哎呦!” 疼! 可以确定一件事不是梦,重生了! 回到东北外兴安岭hlj畔。 吴昊压下内心激动不敢相信老天对他这么好,得进屋再验证下。 在门口缓了半晌擦擦眼角泪水,迈着鸭子步穿过南北走廊进入左侧正屋打量。 和记忆里一样。 墙壁糊着发黄的旧报纸,木质格子窗框白色不透明窗户纸,中间有块碎裂的小玻璃用胶布粘着。 北炕,黄色旧炕席上有个烧坏的窟窿,上面趴着一双大棉鞋有股怪味。 火炕对面摆放着一个带镜子的对开门大立柜,旁边是两个矮柜。 上面有些许杂物和一个印有为人民服务的白色大茶缸子。 边上还有个家用电器:手电筒。 山区穷,有这样的家具代表人家条件不错。 吴昊走到立柜前,镜子中映出和林之颖有八分像的脸,很年轻,带个狗皮帽子略显土气。 他记得自己好像比林之颖年纪大,要说撞车也是林之颖撞他,这张脸到老都没咋变。 可惜,前世他是低配版的残次品。 转头盯着墙上的日历。 1983年11月8日,星期二,立冬。 真回来了!回到出事的前一天。 吴昊心中充满惊喜,终于能弥补遗憾了,恍神间眼前出现一个类似某宝的光幕,上面有四个字“农场商店。” 还没等他细看,院子里突然传来声音。 “太冷了,先进屋。” 吴昊没来由的心里一惊,好像漏掉了什么事,将金手指丢在脑后急忙透过小玻璃看去。 前院走进来三个人,打头的是他大姨高丽华。 大棉鞋大棉裤花棉袄,短发显得很干练。 哪怕看起来五十多岁了也不显丑,毕竟有外甥的颜值摆着呢。 就是有点黑。 大姨家离新乡近,他读高中时经常住这,认识他们屯子不少人。 高丽华右侧的人叫苏老蔫,人如其名,浓眉大眼长相不错确面带憨厚笑意。 灰色旧棉袄上打着补丁,是地地道道农村汉子。 就是有点黑。 苏老蔫旁边是他闺女苏雪。 八十年代分辨城里人和农村人主要看肤色和胖瘦。 农村人黑,除了馋嘴,家庭还不错的老娘们以外,其他人又黑又瘦。 老头老太太在地里劳作一辈子,想找出来个白胖的,比娶媳妇万里挑一都难。 而苏雪恰恰相反,杏眼,瓜子脸能打85分,一白遮百丑,像朵白莲花,凭添五分姿色。 上身蓝色羽绒服,脚下棉皮鞋,下身牛仔裤,衬托出大腿修长笔直。 走路时腿有点颤抖,看起来没穿棉裤冻的。 79年京城才开始卖羽绒服,大部分是蓝色的,外形好像套了几个自行车里带。 83年在京城穿牛仔服会被骂gai溜子。 苏雪这身打扮放到四十年后都不过时。 放在如今了不得啊! 如果不是两个长辫子搭在肩膀上略显土,吴昊都以为她穿越了。 “造孽啊!”吴昊皱眉暗叹,他重生之前年纪大了老年痴呆,从回来反应就慢半拍。 如今看见苏雪的打扮,心惊的原因找到了,记忆逐渐清晰起来,终于明白为啥重生在今天。 老人说,遇见是福气,不遇见也是。 孽缘引起的血案就是从今天开始的。 有心要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面以后咋整都是他丢人,但人家看见他了,再走就不好了。 只好站在原地思考解决办法。 男人说造孽啊!就像【夏洛不烦恼】里一样,马什么梅倒追,而他恰恰相反。 83年的高中生,十八岁,一米八大个的帅小伙,在大城市都拿得出手,谁家闺女这么狂妄? 不应该这么狗血。 正主不全是苏雪,而是她妈周敏。 人家周敏是下乡知青,家庭成份不好,以为这辈子回不去了,只好选择苏老蔫嫁了,不图长相,只图他老实。 时代发展知青可以回城,周敏肯定不想留在农村,七八年前通过关系,跟苏老蔫离婚回京城了。 正黄旗身份! 跟老佛爷一个姓,叶赫那拉氏! 改嫁到魔都,如果他和苏雪成了,人家那是魔都丈母娘! 周敏凭这两个身份,用后老伴的家底在港岛和京城做买卖,83年万元户刚起步,人家已经不把万元户放眼里了。 两口子有钱了确没孩子,那咋整?接闺女吧。 周敏丢下闺女跑了不好意直接来,怕闺女不认她,但她心眼多啊。 不差钱! 好吃好穿的往家邮,先堵住苏老蔫的嘴,把闺女心整活了,感觉差不多了。 昨天来信,人家明天就到,明白告诉你苏老蔫,闺女我领走你拦不住。 苏老蔫能干么?啥?你领走?我把她拉扯大,啥都舍不得让她干。 好吃好喝都给她,现在高中毕业你给领走?留下我孤苦无依,那可不行。 老实人急眼了啥都干得出来,跟我扯一年里根楞,原来是想要闺女。 草,我让你领,我把她嫁出去! 你来了我让你随礼! 苏老蔫领着闺女急匆匆出门,事发突然,想找个好人家太难了,他要去媒婆家打听打听。 半道上碰见高丽华回家,他乐了,吴昊他熟啊,跟闺女邻班,也算同学,小时候俩孩子就见过。 那孩子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俊后生。 老吴家人知根知底,以后俩孩子在镇里找个工作,不是挺好一段姻缘吗? 苏老蔫急哄哄追上高丽华一顿解释,我就不想让她妈领走,你要是同意,咱们今天就去吴昊家定亲。 急眼了明天就结婚,我啥也不要,他给我养老就行,不养老也行,我能干活。 等老了动不了了就喝药上吊,吴昊不抗灵幡都没事给我埋了就行,反正闺女不能领走。 83年结婚还真就这么快,媒人领来相中了就可以结婚,至于彩礼还真不讲太多。 分啥家庭,看小姑娘和丈母娘要不要。 往前一些年,两个大饼子娶媳妇,现在穷人家花个十块八块的再求个马车也能拉家去。 苏雪的心活了不想留在农村,但是她听话孝顺跟爹挺亲,对吴昊也有好感。 就算心有不甘也红着脸没反对。 高丽华高兴啊,闺女漂亮,白捡个媳妇,没啥犹豫的,走吧,先到我家然后去吴昊家。 按照剧本发展,吴昊当然愿意了,俩人也算青梅竹马。 只是上学的时候互有好感,但是他俩都腼腆,接触真不多,没说过几句话。 这时候的人老实,特别是偏远地区的农村,很保守。 不像后世。 俩人看对眼了,出去吃碗麻辣烫,往小旅店一钻,嘿嘿嘿。 着急的直接钻旁边小树林。 有句话叫人性本贱。 吴昊本来对人家就有意思,男人么!还喘气,他见色起意了! 第二章 苏雪 舔狗,终将一无所有。 按东北话来讲就是上赶着不是买卖。 他一主动,人家小姑娘不干了。 一个犯贱往上凑,一个犯贱不想搭理,苏雪本来就二二滋滋的,舔狗一上来她有些烦。 也没拒绝,丢下一句话等她妈来再说。 窗户纸不捅破还能克制,一旦捅破,荷尔蒙激增,吴昊一宿没睡好。 第二天吃完早饭就去大门口等着。 周敏天刚亮就到了,听说苏老蔫要嫁闺女这还得了?懒得搭理他。 回来再算账,先看看谁家小子这么不要脸敢惦记她闺女,自己啥身份心里没数么? 往前数几十年,闺女起码嫁个贝勒爷,现在也得找个京城有身份的人嫁了。 坐212吉普车来到高丽华家门口。 吴昊对于丈母娘能来心里非常高兴,可丈母娘说的话让他非常不高兴。 周敏连车都没下,甚至都懒得看外面人长啥样,从窗缝丢出十六个字。 我叶赫那拉家的闺女也是你这乡野小民能惦记的? 人家走了,吴昊气完了,啥意思?我哪不好?老娘们跟谁俩的呢? 追出一段确撵不上车,跑人家去闹的事他干不出来。 心里有气,跟大姨知会一声转身回家,路上越想越不对劲。 相亲人家居然没看上他。 人丢大了,以后这屯子没法来了,坏事传千里啊,附近屯子都得知道。 直男有俩特点,大男子主义自尊心强,他多一个记仇,但是人不坏,拿人家老娘们没招。 站在河边越想越气,抽出腰间斧子往冰面上一劈。 十一月份,小河刚封冻,冰不到一公分厚,按理来说一斧子下去冰得碎。 砍出个小口冒水了,斧把折了,斧头弹起来拍脸上,当时他就迷糊了。 醒了才发现被冻住了,整个前面被冻上还有好? 把衣服撕了好不容易回到家,住院昏迷三天,高烧肺炎后遗症不停咳嗽。 他讲道理,这事怪不得别人当然得怪斧子了。 吴昊从医院回家后身体好点了,掏出侵刀在村东头堵住郭老二:咱哥俩挺好的, 你送个斧子给我防身我很高兴,可你为啥送个破斧子害我? 郭老二心里有气,你说为啥?你心里没点逼数吗?我对象咋黄滴? 吴昊懵了,好久才想明白,郭老二前段时间要订婚了,相亲对象嫌他丑。 丈母娘领着闺女和媒人来要四大件,不给就黄。 郭老二家有俩钱,当时就同意了。 姑娘没辙了,回家吧,正好赶上他从学校回来,双方一照面。 姑娘脸红了,两个小伙一对比天差地别,捅咕媒人上前打听。 知道人家上高中呢,还比自己小好几岁,姑娘叹口气走了,之后再没来过。 郭老二知道原因还得了,他本来心眼就小,坑人更是家常便饭,我打不过你玩死你。 这事怪我吗?吴昊拿着侵刀急眼了。 不特么怪你怪谁?郭老二也怒了,就特么坑你了咋滴吧。 就特么捅你了咋滴吧,我劁了你,吴昊照着他胯下就是一刀。 郭老二有防备,但是没想到他真敢捅,躲开要害被扎在大腿上。 一边跑一边劝,你杀了我得蹲笆篱子,你妹妹还小,你爹你妈咋整? 吴昊身体不好一直咳嗽,追不上,眼看他跑了。 两家人知道原因连雷管和枪都拿出来了,老侯家拉偏架帮着郭老二。 那就一起打呗。 还没等动手,队长集合民兵把事压下去了! 梁子也结下了,郭老二认为是夺妻之恨,联系老侯家几个小子没少玩花活。 那几个小子就是单纯的坏,你牛时他敬着你,你怂了他欺负你,还没完没了。 以前挺好的“哥们”,可惜啊,只怪当时太年轻是人是狗没分清。 直到吴昊家房子和地被农场占了,靠这笔钱买卖地皮,给父母和妹妹攒下千万家产。 后世安排好了,他拿出侵刀还要劁了郭老二,结果没能如愿。 郭老二在城里买卖做大了,靠坑蒙拐骗发家没少得罪人,居然进笆篱子了。 他不甘心啊,郭老二出门儿就说他尿尿呲脚面子,上炕都费劲,相亲都被他搅黄了。 打一辈子光棍此仇不小! 老年痴呆了也没忘记这事,躺在医院里对流星许愿。 如果能重活一回,一定劁了郭老二他们,老妈经常看着农场里的牛羊发呆,他一定要建个农场。 吴昊理清思绪,必须解决眼前的事,经过郭老二训练,他现在比猴儿都精。 绝对不能再丢人了,得改剧本儿,把小姑娘哄走,笑着跟进来的苏老蔫打招呼:“苏叔来了,快坐。” “哎,哎。”苏老蔫乐呵呵答应,看着眼前漂亮小伙越发满意,一屁股坐在门槛子上。 高丽华没有管他,跟孟大傻一个德行,去谁家都坐门槛,望向吴昊笑着问:“大外甥啥时候来的?” “我刚进屋。”吴昊有点难受,不来好了。 “你俩有缘份啊!”高丽华一乐,上炕盘腿儿坐下拍拍炕沿说道:“姑娘坐。” “不了。”苏雪脸色微红低着头,双手搅在一起显得很紧张,偷偷瞄一眼破炕席没有坐。 高丽华微微皱眉,后悔了,白捡和漂亮没用啊,在农村不能干活不是找个妈么? 这不是坑大外甥吗?如果俩人能在乡里工作也不是不能过,但过啥样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里冲吴昊问道:“你没考上大学想不想复读接着考?” 吴昊摇头:“不考了,没那脑子。” 他说的是实话,以前脑子不活,如今灵光了,知识忘了。 再说了,守着山水过神仙日子不好吗?多包点地,等地值钱了当个富家翁不好吗? 干嘛去为以后996努力? 高丽华提醒道:“考大学能当干部啊,如果不考你得结婚了。”说完还让他看向苏雪。 吴昊没看苏雪,只是淡淡扫一眼沉思的苏老蔫,以老实人的尿性复读和嫁闺女不冲突。 回过头依旧实话实说:“不念了,跟我妈说好了。” 高丽华瞪他一眼心里有气,这孩子差劲,看见苏雪以后居然没乐模样。 不得意人家?你凭啥啊?真不得意你撒个谎啊,复读就不用结婚了,现在她坐蜡了。 叹口气说道:“大姨呢,就是给你俩牵个线,成不成你自己决定。” “苏雪在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漂亮,人家小姑娘从小没遭过罪,你要想娶得当宝供着,可不能让人家干活啊!” “对~对。”苏老蔫急忙点头,他认为自己当宝供着,别人也应该当宝供着。 “啊。”吴昊一呲牙,以前精虫上脑馋人家身子没想那么多。 太年轻了。 现在不好直接开口拒绝,容易得罪人,还对大姨不好。 苏雪撅着小嘴心里不乐意,啥叫当宝供着?嫌自己不能干活呗?她能干好不好? 但不敢说,炕上那老太太厉害,惹不起。 高丽华见苏雪表情暗暗高兴,她不开心更好,提醒道:“吴昊你也了解一些。” “蔫吧的,心眼实的人多少有点差劲,嘴还不好,上班容易得罪人。” “我估计他得回家放牛种地,你好好考虑考虑,种地苦啊,看你爹一天造的没人样。” 第三章 你等我妈来滴 苏老蔫翻翻白眼说道:“种啥地呀?” “高中毕业找个铁饭碗容易,嘴不好就少说话,心眼实,人老实都不是毛病。” 找个花花的他还不放心呢。 高丽华见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不愿意再多说,挥挥手:“你俩去里屋聊聊吧。” “去西屋吧。”吴昊开口,小姑娘低着头抬腿进西屋,他在后面打量人家后中下部。 冬天衣服厚,乔峰和瞄人缝下岗了,只能看见笔直修长的大腿。 小姑娘得有一米六八个头,如果没有正黄旗,他俩其实也能过日子。 有正黄旗在,那就是找俩妈,丈母娘如果成天捅咕,你多牛逼也别想过好日子。 吴昊惹得起她妈也废不起那心,随手把门关上。 示意小姑娘坐,人家不坐他只好站着,心里早有剧本了,问道:“衣服哪来的?” 苏雪低着头正紧张呢,听见衣服,抬起下巴看房吧,摇晃肩膀。 像炫耀的小孩子:“我妈给我买的。” 以前怨恨过妈妈丢下自己,可这一年来妈妈对她是真好,那点气也烟消云散了。 “地主家傻闺女,惯的心智不成熟。”吴昊看着她那没遭遇过社会毒打的笑容问道:“阿姨在哪呢?” “在京城做买卖!”苏雪下巴抬的更高了。 “哎呀,京城啊!”吴昊惊讶道:“那可是个好地方。” “出门坐车不挨冻,买肉不用票,阿姨有钱能顿顿吃肉。” 苏雪咽咽口水,年头不好,妈妈邮东西确没给钱,她三天才吃顿肉,大饼子真咽不下去。 吴昊接着介绍:“京城不光买肉不花钱,香蕉菠萝水蜜桃,苹果草莓哈密瓜啥水果都有。” “冬天还不缺蔬菜,不像咱们这永久冻土,现在烂菜叶都吃不上。” “在京城可以住楼房,厕所在屋里,冬天不怕冻屁股。” “噗嗤。”苏雪捂住小嘴白了他一眼,京城多好她在报纸上看过,可是,没听说过那些水果啊。 更没想到这人还挺逗,以前咋没发现呢? 不对劲啊,以前在网上扯犊子习惯了,居然逗笑了。 人家没听出来重点,吴昊急忙问:“你以后想干什么?” “我想当播音员。”苏雪低下头有些不开心。 吴昊提醒:“咱们新乡不到三万人,地方太小,你想当播音员不太可能了。” “阿姨在京城肯定有人脉,你去那里当播音员不难。” 事实上人家去京城的确当播音员了,后来正黄旗买卖做大了,苏雪去央视当主持人。 哪怕不是一台,那也相当了不得了,同龄人根本没法比。 他们太平村九个生产队三个人特别有福气,过些年有一个嫁的好,婆婆开连锁店对她不错。 一个娶的好,老丈人开发商对他不错。 剩下的就是眼前这位了,投胎好,从小到老没吃过苦。 苏雪有些纠结,想去京城享福又舍不得老爹,犹豫道:“我还没想好去不去。” 吴昊头疼,接着忽悠:“京城不缺布料,有很多漂亮衣服。” “高跟鞋买三换着穿,你看我,跟人家大城市的人没法比。” 苏雪打量他,在屋里带个狗皮帽子,一身臃肿棉猴,外套蓝色的确良。 下身大棉裤,长筒鹿皮靴挺好的,她虽然没见过大城市里的人,但跟自己这身衣服没法比。 低下头红着脸说:“你个大,长的好看。” 一句好看让吴昊笑脸骤然消失,人都向往美好事物,高大帅气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前几年还小,跟同龄人藏猫猫,有多少小丫头抢着跟他钻柴火垛。 那时候年纪小发育晚没想那么多…… 现在呢,太平村九个生产队大姑娘小媳妇都满算子,平时往上贴的不少,只要他想,花点心思都能领进苞米地…… 跟小媳妇是搞p鞋,这事传出去太丢人不能干,关键是容易挨揍,领小姑娘还得负责。 老妈有这么好的儿子心气高,要挑媳妇,想让他娶个大城市姑娘。 别人嘴里的好孩子,拿出来得高同龄人一等,被河水冻完一切都变了。 生产队强劳力变成半劳力,用东北话来讲不如那好老娘们。 别人是起起落落,他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 人穷,亲戚朋友谁会看你一眼?可悲么? 错!人穷有人总看你更可悲! 屯子里结婚办大席,他身体不好得跟着妈妈和妇女坐一桌,都不好意思夹菜。 他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俊后生啊! 别人背后议论他咋说,三十多了还没结过婚呐?哎呀,那不得老冲了! 冲啥?抗袋大米都费劲,一身债,半条命,谁瞎啊! 上地里的路上遇到同村人开小轿车拉着媳妇孩子,他抗着锄头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心里的滋味没法说,以前那小子在他面前屁都不是。 没了原本的骄傲,也失了自己开始的模样。 吴昊想起以前不禁害怕。 苏雪见他板着脸半天没反应心里不停琢磨,是不是夸他好看以为自己相中他了? 但他为啥不高兴?难道怕她去京城?和他在一起也不是不行,个大长的还好,表现不错的话可以考虑。 脸红成苹果说了句:“我其实可以不走的。” 又急忙低下头补充道:“舍不得我爸爸。” 吴昊回过神知道她误会了,心里有些烦躁:“男人长的又老又丑没关系,最主要的是有才华。 一事无成的漂亮毫无用处,哥告诉你的都是好话。” “而且我脑子笨,不然也不会考不上大学,心眼少不去上班了,打算回家种地养牛。” “你要是在农村嫁人了,回家不干活肯定不行,村里人讲究你,你都受不了。” “咱们村的妇女又黑又瘦,她们就是你未来的样子。” 苏雪想到村里那些女人的样子有些怕,她再傻白也听出这些话不对劲。 猛然抬头问道:“你拐弯抹角的就是想让我走?” 吴昊语重心长的劝:“去京城吧,在那里可以享福,你想想,在农村干一辈子活啊! 舍不得苏叔等你有钱了把他接过去。” 苏雪满脸难以置信,你就是没相中我被?白捡个媳妇居然不要,就因为不能干活? 她越想越委屈,从小没受过气,眼里起了水雾,抬手指着他颤声道:“你凭啥?你等我妈来滴。” 说完转身就跑。 吴昊见她开门跑出院子忍不住骂自己:“操!自以为比猴都精,咋给整哭了。” 小姑娘想走正黄旗得来,这回受委屈更得来了。 吴昊闹心,那老娘们手腕高,到处讲究说她姑娘没看上他就算了。 这回还不一定整出啥幺蛾子给姑娘出气呢。 第四章 你考不上大学该呀 吴昊担心苏老蔫为了给闺女出气在正黄旗面前加刚。 急忙出屋对刚起身的苏老蔫说道:“苏叔,咱爷俩去后院唠唠?” “行啊。”苏老蔫既懵逼又忐忑,姑娘好像不开心,这事黄了就遭了。 他没看见姑娘哭,不然得急眼。 走到后院林子边问:“咋了爷们。” 吴昊跟在后面说道:“我不去上班,想回家种地养牛。” “高中生哪有种地的,去掉上交的赶上这两年有灾都不够吃。”苏老蔫蹲下靠在树上一脸不悦。 “单位勾心斗角,我没那么多心眼,太吃亏了苏雪跟着遭罪。” 吴昊不等他开口望着林子问道:“苏叔你说父母都希望儿女过的好吧?” 苏老蔫一愣,沉默许久面带愁容:“我就这一个闺女,当然希望她过得好。” “可也就因为一个闺女,我希望她离我近点有错么?” “从小拉扯大啊,多难我就不说了,饭都不用她做,没指望太多,嫁个好人家平时来看看我,以后女婿把我埋了就行。” 说完眼圈都红了。 “你当然有错!”吴昊回过头解释道:“周敏有钱,苏雪过去啥也不用干人家养得起。” “那才叫享福,你想让闺女离你近点,你为啥不跟过去离她近点?守着穷乡僻壤干啥?” “我不去!”苏老蔫直接怒了:“打死我都不去周敏那,你不上班守着穷乡僻壤干啥?” “我有爹妈啊,你就一个人。”吴昊耐着性子走到他身旁劝说:“苏雪去京城肯定找工作,有钱了惦记她爹,离远了你也不放心。” “攒两年钱跟过去在附近买个小房。” “少扯犊子!我不去!”苏老蔫往起一蹦要急眼,婚都离了还往前妻身边凑?他可没那么脸皮厚。 “你听我说完。”吴昊拉住他胳膊说道:“去那蹬倒骑驴都能养活自己。” “平时能见到闺女,将来还能接外孙放学,多好的日子,不想见周敏就离她远点呗。” “京城又不是她家的,凭啥她去了你不能去?最关键的是苏雪去那享福。” “在新乡跟着我,就算找工作,平时她也得上班,回家还要养活孩子洗衣服做饭。” “京城有正黄旗在,女婿肯定不敢让她干活。” 苏老蔫听了觉得有道理,去京城好像比留在乡里强多了,但心里气不过,这小子没憋好屁。 他老实不代表傻,喘了两口粗气脸色难看:“你吴昊拐弯抹角说这么多就是不同意呗?你凭啥不干?” “哼!我就不让她去!” 吴昊喝道:“不是我干不干,不是你让不让,是你拦得住么?” “我...”苏老蔫蹲下沉默许久擦擦眼角:“她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我实话实说。”吴昊皱眉,他也委屈好不好?招谁惹谁了? “也罢。”苏老蔫深吸口气,知道拦不住正黄旗,起身走出几步越发憋屈。 回头品评道:“吴昊啊,你们老吴家没坏根,你这苗不歪,但你小子不老实啊。” 吴昊眨么眨眼没反驳,他现在比猴都精,提醒道:“苏叔,回去劝劝苏雪,让她走吧,告诉她过两年你也去。” “她肯定愿意,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别提我的事,免得正黄旗来了打起来。” 他说这么多就是让苏老蔫想开点,痛快同意姑娘走,别把正黄旗整来。 “看看再说吧。”苏老蔫走几步回头:“吴昊啊,苏叔说句话你别生气啊。” “嗯。”吴昊点头。 苏老蔫眼睛通红指着他骂道:“你考不上大学该呀!” 吴昊…… 他也不想这样,有些事躲不开,做人难啊。 苏老蔫转身边走边擦眼泪,憨厚的脸上写满委屈和不甘,不能让他白欺负了。 吴昊望着苏老蔫的背影有种不好的预感,老实人不代表一点坏心眼没有。 随后回过头撇撇嘴,重活一回除了老妈他谁也不怕,不想跟周敏那老娘们一般见识而已。 真敢来嘚瑟拖进小树林。 周敏凭啥豪横,人家有钱有人脉,大清虽然亡了,但她家族人多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农村孩子咋跟人家大家族比? 想欺负你容易,有重生记忆也不行。 不过好在他有金手指。 看看能不能收拾正黄旗。 吴昊集中精神眼前果然又浮现出光幕,和某宝页面差不多,上面还有介绍。 【重生愿望已达成,农场商店激活,祝宿主好运。】 宿主:吴昊 财富值:1.25 负债:(重生费用) “农场商店不提供热武器,不提供与农场无关的高科技,根据年代财富值额度更新物品,不可倒卖成品,购买商店原材料种植,养殖,狩猎赶山所得计算财富值。” 吴昊看见那一连串的零不由一惊,重生欠一个小目标,随后就接受了。 作为新世纪六毒老年啥没经历过,看的很开。 欠一个亿值么?不值么?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返老还童,还能弥补上辈子遗憾当然值得。 顺手一摸裤兜,掏出来几张皱巴巴纸币,他攒的零花钱一块二毛五,负债一个亿居然没扣除。 这么说一块钱一财富值,那是不是赚到一百块以后,兜里有一百,财富值也有一百? 吴昊翻找物品,价格比现实里贵必须用财富值买,商店没更新。 里面有竹弓捕兽夹子和一些日用品,东西并不多。 他不开心了,不让倒卖物品投机倒把,前期对他帮助不大。 最多是个随身小卖部。 不能马上打脸正黄旗居然还有任务。 “一周内不能赚取300财富值特殊体能减半。五年内没有承包土地建农场还原上一世双倍伤害。十年内还不清贷款强行处决。” “果然没有白得的午餐。”吴昊凝视屏幕心里有气,这玩意不光能让他个嗝屁,任务还超级难。 八三年一级工每月工资不到四十块钱,他一周要赚人家大半年工资可不容易。 十年赚一个小目标就更困难了。 他只是个普通人,除了倒腾过两次地皮以外,会打猎会种田,还有点闷骚,没其他本事啊。 都说这个时代好,那是扯淡,遍地是坑才对。 像他家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这两年想做生意都反反复复…… 可能有人会说,都八三年了没那么严。 那是扯犊子! 比如刚出道的牟红中,也许有人没听说过,这么介绍吧,用罐头换飞机要炸喜马拉雅山那位。 他今年9月份从川省一家工厂低价购买一批货物,高价卖到魔都,再从魔都买货卖回川省,然后就进去了…… 如果换到九零年那个大时代,他有绝对把握在十年内赚一个亿,别说十年,三年都能完成一个小目标。 比如,买足球输! 第五章 还当是大清朝呢 专业输球三十年肯定能赚钱。 农场商店里可以买到国外物种,比如岛国的神户牛,后世2600块一斤。 普通人吃一斤一个月工资没了。 其他国家值钱的物种都能买到,估计需要很多财富值。 不能收拾正黄旗,能让小岛国闹心也不错。 有金手指吴昊也头疼,地狱开局,祖国北面边境,外兴安岭南面永久性冻土。 养殖种地产量都不高,投入很大,一年几百块钱工资,承包土地得几万块。 后期投入更多。 他没想过当首富,不让村子里同龄人比下去就行了。 可是,建小农场根本还不上饥荒。 土地更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赚点钱出国,吴昊决定回家研究研究再说。 第一桶金还没着落呢,三百块可不是小数。 还有郭老二他们,不能劁,犯法的事不能干,他现在比猴都精,坑回来就完了。 “没事总晃悠,属那炮卵子是滴哪都跑。” 吴昊听见声音回头望去,他大姨夫孟臣从林子里走出来。 脚下鹿皮靴,上身羊皮袄,连毛胡子,双手插在衣袖里,肩膀斜挎绿色帆布包边走边骂。 “大姨夫骂谁呢?” “还能有谁?乡南头张亮呗。”孟臣撇撇嘴:“最近出溜出溜总往北面跑。” “遇到我就问看见啥没看见啥没,我看见个屁,就他那枪法还打猎呢!” “张亮?”那可是他“好哥们”啊,跟郭老二一伙的,吴昊先一愣才解释道: “枪法不好瘾头大,新乡南头有林子,屯子也多,这两年收成不好猎物都打光了。” “应该是上我们屯找他妹夫研究去老毛子那边。” 孟臣摆摆手:“不提那虎玩意,大外来看大姨夫带点啥啊?” “给。”吴昊从后腰抽出斧子递过去。 孟臣接过来摸着斧把观察一番皱眉:“斧头不错,斧把木头眼熟,看着结实里面应该烂了。” 说着往树上用力横劈,“咔嚓!”斧把颤抖下应声而断,斧头蹦飞出去三米多远。 他回头瞪眼:“坑你大姨夫?” 吴昊摇摇头:“别人送我的,我不认识木头找你看看。” “找兽医看木头?我认识个屁。”孟臣知道大外甥被人坑了,捡起斧头递回去怒道:“谁送的?” “走,找他去,杂种草地,篮子给他挤出来。” 吴昊急忙拦住他:“不用,我自己能办,来回八十多里地你可别去了。” “你?”孟臣一脸不屑:“你爹吴卫国这么说我信。” “行,回家告诉我爹。” “回啥家回家,天都要黑了,四十多里山路遇到啥咋整?到你大姨夫家不吃饭就走?” 孟臣说完拉着他进屋,吴昊看看天色放弃了,挨着外兴安岭,黑天早,晚上走夜路容易冻死。 住一宿吧,明天早上正黄旗敢来嘚瑟,拖她进小树林! 高丽华端着烟袋锅刚下地,见俩人进来问道:“人都走了?咋样啊?” 她看见小姑娘跑了就知道结果,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孟臣一脸懵:“啥人,啥咋样?” “哪都有你,一边去。”高丽华嫌他挡害拿大烟袋抽几下,大棉裤砰砰响。 孟臣脸上浮现出傻笑拍拍屁股,放下帆布包坐在门槛上,往门框一靠掏出烟袋锅往里塞烟叶。 吴昊暗笑,感觉很亲切,大姨强势,在家说一不二,一母生九子,他妈比较熊。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棉袄棉裤棉被,妈妈续棉花,一针一线缝,白天挣公分,晚上摸黑做衣服。 这活同样不轻松,可是母亲不会说一句累…… 时光匆匆几十年,轮回再来,好像许多年没见,想妈妈了。 有妈才有家,吴昊忍着思念,明天早上正黄旗如果不来吃完饭就回家。 将斧头和侵刀放在门后往炕上一躺,解释一遍刚才的事。 孟臣吧嗒两口烟,擦擦眉毛上的霜说道:“小姑娘双手不沾阳春水,你不想跟她处更好。” “大姨夫跟你说啊,娶媳妇看她妈,嫁闺女看他爹,爹虎虎一个,妈虎虎一窝!九成九错不了。” “看他爹错不了?”高丽华皱眉:“哎,我当时不知道咋想滴。 苏老蔫属倔驴的,那姑娘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吴昊不跟人家处,小姑娘心气高,倔劲上来了肯定没完。” 话说他大外甥居然能看出苏雪在农村呆不住,不应该啊,以前没发现心眼这么多啊,高丽华想不通。 孟臣抽口烟说道:“周敏爷爷是贝勒啊,虽然朝廷亡了,但人家没有事,依然把她当格格养。” “生活在侯门大院,小时候有人伺候的主,收拾起人来办法多,不好惹。” “人?”吴昊一愣,大姨夫真给留面,那时候不得自称奴才吗?吃得苦中苦,伺候人上人。 细扒的话,其实都是可怜人。 为了一口饭吃! 不过有一点没错,不管哪个大院里长大的孩子都不好惹。 更何况还是一个女滴,他总不能动手打吧,乡里乡亲的还是同学的妈妈。 女人不光不好惹还不讲信用尼,吃饱了喝好了,一提开房人跑了! 吴昊打算这辈子离女人远点,可又不能不结婚,难搞啊。 高丽华听完不乐意了:“不好惹?还敢来咋滴?” 敲敲烟袋锅冷笑:“周敏当年怕回不去了才嫁给苏老蔫,就算当村妇她也谁都瞧不起。” “早就看她不顺眼了,真来了敢嘚瑟看我削不削她就完了,还当这是大清朝呢?” “不至于打架,她也就过过嘴瘾。”吴昊急忙劝一句,他大姨可不是窝里横,真敢削她。 周敏心眼多,肯定打不起来。 “行了行了等她来再说。”孟臣翻翻白眼,人家都怕老爷们打架,他怕媳妇打架。 急忙转移话题:“给大外杀个小鸡我们爷俩喝点。” “让我做饭?孟大傻,我给你脸了是不是?”高丽华端起烟袋锅眼神略带杀气。 “杀啥鸡,随便吃点得了。”吴昊连忙开口,不是怕他俩吵架,大姨就是刀子嘴。 这时候小鸡金贵,生孩子下奶全靠鸡蛋,一般人家舍不得杀,他总来又不是且(客人)。 “不下蛋留着干啥?”高丽华说完出门抓小鸡。 “真让我大姨做饭?”吴昊面色发苦。 孟臣笑了,安慰道:“没事,最近你大姨跟人家学炖小鸡了,做的还不错。” “至于其他的菜...”孟臣苦笑:“你也知道,你大姨咬着牙做,咱爷俩掐着人中吃。” 吴昊点头一脸后怕神色,心有余悸啊,要求不高,能吃就行。 “大外在屋躺着,我去买点酒和花生米。”孟臣走到门口问:“你吃咸口的还是甜口的?” 第六章 你家买得起牛吗 “喝酒吃甜的吧。”吴昊等大姨夫走了起身来到走廊北头,左边有个小屋,里面灶台烧西屋炕。 他走进右边小屋刷锅烧水准备捞大米饭吃,大姨家有钱吃得起大米。 其实他享姥家福,不管去哪个亲戚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事后帮衬他的亲戚不少。 这辈子得还。 “咯咯咯。”随着鸡叫,高丽华拎着老母鸡进厨房看见他在烧火说道:“不用你干,上屋躺着去。” “没事,我也呆不住。”吴昊回头看着缩脖有点呆的老母鸡劝说:“留着过年吃吧。” “不下蛋还得养它一冬。”高丽华说完从碗架子里拿出小碗放在地上。 将老母鸡两个翅膀别住,把它脑袋搭在菜板上顺手拿起菜刀,吴昊起身刚要帮忙,高丽华手起刀落。 老母鸡还没反应过来脑袋掉了,高丽华把鸡按在地上抓住脖子往碗里放血,老母鸡蹬腿她用脚踩住。 “大姨总这么杀鸡?”吴昊嘴角抽搐。 “省事!”高丽华吐槽:“上次你大姨夫割脖子没抓住让鸡跑了,蹦跶半小时整的哪都是血。” 吴昊无奈道:“用剪刀剪舌头它不咋扑腾。” 高丽华理直气壮道:“我不会啊!” “得!”吴昊转身接着烧火。 高丽华等小鸡不动了问道:“是不是因为上学的事跟家里吵架跑出来了?” “嗯。”吴昊点点头:“我不想上学不想上班想种地养牛,老吴要削我。” “你真想种地养牛?”高丽华没想到自己随口说说他真想这么干,眼神不善起来:“我都想揍你!” 吴昊也不知声低头烧火,爱咋咋地。 高丽华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没招,除了吴卫国没人动过他一个手指头,亲戚连重话都没说过。 打,更不可能了,只好劝道:“老高家亲戚多没有一个出息人的,老孟家老吴家都出苦大力。” “就指望你呢,高中生种地!你要气死你妈啊!” 吴昊头也不抬的说:“多包点地,多养点牛羊肯定吃喝不愁,以后地不收费了能赚钱。”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出息人不如过神仙日子。” “你!还神仙日子!”高丽华气的拿起烧火棍,叹口气又放下了。 缓了半晌才开口:“自古至今谁种地发家了?打死你大姨我都不信。” “不饿死你算好日子!人家年轻人都想去城里,你咋唱反调呢? “还养牛,你家买得起牛吗?” 吴昊一脸自信:“傻子才进城,我靠种地能发家,买不起牛慢慢赚钱呗。” “行!你大姨等着你发家!”高丽华气的没话说,装盆开水去西边灶台秃噜小鸡,换成自己儿子腿打折。 “哎。”时代局限性,吴昊没法解释,现在进城生活也难,三十年后进城的哪个不是一裤兜子饥荒。 人为什么会怀旧呢…… 是因为过去了,才觉得美,不是美,其实是无忧无虑躺下就能睡着没有压力。 他看得很开,还是农村好,人要活的明白点,特别是男人,把荔枝摘了,烦恼少了钱包自然就鼓了。 可惜!这世上那么多大长腿,让很多男人舍弃不了! 厨房雾气蒸腾,吴昊拿起罩厘捞出大米沥干水分倒进盆里。 这时候的大米香气扑鼻馋的他差点留口水,就算没菜都能吃两大碗。 小鸡炖好后饭菜上桌孟臣才拎着酒进屋,面色微红带着酒气明显刚喝完一顿。 高丽华冷着脸:“咋才回来?” “啊。”孟臣应声。 高丽华急了:“啊你四姨姥!在哪喝的?家里没菜啊?”心里本来就有气抬手要打。 “别动手啊!”孟臣急忙拖鞋上炕见媳妇没追才放下酒瓶坐好说道: “想找老苏头来喝点,没想到苏老蔫在他家喝酒呢,老头硬让我喝,没招啊!” “哼!吃饭!”高丽华拖鞋上炕给外甥盛饭。 “老苏头?”吴昊接过碗想起来了,苏雪她叔爷,老头不简单,被窝里放屁能文能武。 今年八十多了非常硬实。 主业阴阳先生,行话“出黑”的,副业听说还会看相,跟他大姨夫是酒友关系不错。 高丽华吃口饭问:“老蔫吧在那,你没瞎说吧?” “我到那苏老蔫转身就走了。”孟臣端起杯子,吴昊急忙给满上说道:“这事赖我。” “赖你啥?本来就没啥交情。”孟臣满不在乎:“老苏头跟他关系也不好,赶上了吃顿饭而已。” 高丽华问:“他去告咱们状了?” “没有。”孟臣摇头:“说周敏欺负他的事,让老头做主。” “老佛爷能好使,老头算老几。”吴昊冷笑,老苏头在屯子里德高望重,在周敏跟前,面子就是鞋垫子。 “可不咋的。”孟臣急忙点头:“老苏头没敢答应,跟我吐槽半天,我就唠唠你俩的事。” 高丽华翻翻白眼:“没屁搁楞嗓子,管不了能唠出啥?” “吃你饭得了。”孟臣借着酒劲怼了一句急忙转移话题:“我让他看看大外以后啥样。” “他会看个屁!”吴昊撇撇嘴,不信那玩意,都是马后炮。 “他说你不上大学没啥出息,操!我也不信!”孟臣用力放下酒碗怒道:“凭我大外的长相谁看见不夸一句这孩子将来差不了。” 吴昊不好意思的揉揉脸,的确谁都说他差不了,但是,玛德,以前是真没啥出息,以后还不知道呢。 钱难挣屎难吃,他那破金手指不给钱确要钱。 孟臣喝口酒接着叙述道:“他说你和苏雪有缘,以后还能遇到,没份。” 苏雪回来看她爹顺带来过他家一次,人家都市丽人,他,不提也罢,当时想到相思过追过人家都臊得慌。 吴昊一口菜没吃,端起二大碗,半碗酒直接干了,嘟囔道:“差钱呗。” 说到钱,孟臣的思绪有些飘,望向窗外说道:“前段时间在小卖部和一群老头唠嗑。” “他们说老苏头家里最少有两千块钱还有头牛,是上等户,我家有一千块钱一头牛是中等户。” “哎!人啊,不一样了啊!” “这么说我家除了三头二百,别的没有是下下等呗?”吴昊补充完脸上没有笑模样,他家不算太穷,但人和人最好别比。 “对喽!”高丽华没在意外甥啥样反而挤兑道:“你要是回家种地,赶上有灾就是漏斗户。” “不过也没事,咱们九个生产队有不少漏斗户,你也别犯愁,好好种地有大出息!” 第七章 农村的闹钟 “种地?你要种地?”孟臣一愣,感叹:“老话说的好啊,母弱做商贾,父强做侍郎,望族留原籍,家贫走四方。” “你应该上大学出去走走。” “不走!”吴昊立马摇头:“我走了家更穷了,还是留下赚钱吧。” “赚钱?”孟臣挤兑道:“苏老蔫在老头那吐槽说周敏给他五千块。” “两千都是上等户了,人家给五千,你种十年地能攒下五千块吗?” “啥玩应?五千!”高丽华满脸震惊,夹起的鸡肉掉在桌上都毫无察觉。 老苏头家三个“出黑”的这么多年攒下两千块,她家两个兽医攒好几年。 屯子里很多人家连十块钱都没有,人家周敏一出手就是五千。 这让她接受不了,人和人差距这么大了吗?自己大外甥好像配不上人家啊! “五千还真不难,攒五千能娶苏雪咋滴?”吴昊没在意那五千块钱,毕竟他有过千万家底。 金手指不给力,最近两年拿不出来五千不代表以后拿不出来。 “不难?”孟臣瞪大眼睛桌子敲的咚咚响:“人家是每年给五千!别说整个乡,整个哈市都没人敢说这话!” 吴昊笑道:“我也没说十年攒五千讷。” 十年攒五千直接嘎。 高丽华回过神气笑了:“吹呢!喝点酒竟说胡话。” “还五千,你一年攒五百大姨都能乐疯。” 孟臣更直接,拍拍桌子起誓:“你要是每年能攒五千,大姨夫把它啃了!” “大姨作证!”高丽华意味深长的看着俩人:“你俩一家啃一半!” 孟臣翻翻白眼,这媳妇不能要了,扭头对大外甥笑道:“老苏头说你俩不是差钱,周敏差你血统低,人家皇家血脉,他奶奶滴。” 说完忍不住拍大腿哈哈大笑。 “操!”吴昊没法反驳,有些人抱着祖宗荣耀睡觉,最难沟通的不是没文化的人,而是被灌输标准答案的人。 高丽华都无语了,给大外甥夹个鸡心眼:“不说她了咱们高攀不起,来补补,回家好好种地。” 吴昊没接茬,闷头吃饭,还别说,大姨真会炖小鸡了,一点饲料不喂的溜达鸡更香,有些骨头都被他“咔嗤咔嗤”嚼了。 酒足饭饱,高丽华烧完里屋炕铺好被子,吴昊脱衣躺下隐约听见大姨在那屋说话。 “犟!跟他妈一样,非要回家种地,犟能当饭吃?” “不止犟,还记仇呢,看着挺老实,蔫吧淘,上学没少打仗,可有主意头了。” “啥主意头?我看他是主意正。” 吴昊翻翻白眼睡觉,今晚没馋人家身子睡的很快,但他睡觉不死。 刚睡着不久听见外面起风了,木质窗框咋堵都有缝隙,小风一吹“呜呜嘎吱”响。 一般小孩不敢单独睡,他胆大,好多年没听见这声音感觉挺舒心。 在农村有闹钟。 “汪汪汪。”一条狗叫其他的跟着叫,至少叫十分钟,吴昊知道四点多了,翻个身继续睡。 “老勾勾...”又吵醒了,应该是六点多,夏季亮天早,有的公鸡习惯性这个点打鸣。 但它只叫两三声,叫多的被炖了! “该呀,咕咕咕。”大鹅老母鸡叫了,吴昊睁开眼看向窗户,外面刚放亮,应该七点多点。 大姨起来做饭了,平时他会起来,今天懒得动,再睡个回笼觉。 “哞,儿啊,该呀。”老牛,驴,大鹅一起叫了,应该快八点了,吴昊起来穿衣服。 没记错的话,周敏半小时内到达战场! 早饭粥大饼子咸菜。 溜达鸡都不胖,二斤多沉,昨晚吃光了。 吴昊细嚼慢咽吃完饭,心里纳闷周敏咋还没来,难道老蔫吧没提这事。 他不信,男人第七感也准啊,那老小子应该会整些事才对。 这时高丽华拎着烧火棍进屋放在墙角。 “你这是干啥?”孟臣坐在门槛子上忍不住皱眉。 高丽华冷笑:“敢嘚瑟削她!” “不能来了,我跟苏老蔫说好了。”吴昊有些拿不准,可这快九点了还没来估计不能来了。 起身说道:“大姨夫,如果今天她真来了别干仗,让她去我家找我。” 高丽华不干了:“刚来就回家?大姨可不怕她,呆两天再走。” “就是,你大姨夫怕过谁?”未了加一句:“除了你大姨。” “老吴可不管他男女,你别和她一样的。”吴昊解释道:“我妈还生气呢,得回去哄哄。” 其实知道多余劝,周敏不会给人动手的机会,他着急回家赚财富值没时间等那娘们。 高丽华听见吴卫国和妹妹便不再阻拦,紧忙往外走:“大姨给你杀个小鸡拿回去。” “别,我家有,你可别杀了。”吴昊拿起地上斧头和侵刀别在后腰匆匆去后门,不快走小鸡又死一个。 高丽华追到门口喊道:“从东面山道走别进林子。” “没事。”吴昊头也没回摆摆手,往北进了树林。 “犟种!”高丽华深吸口气:“换成孟小毛敢这样腿打折。” “你还少削了?”孟臣忍不住嘀咕,儿子一个兽医跑乡里卫生所都不敢回家。 “别在那嘟囔!”高丽华指着大门说道:“去东头转转,看见周敏让她来,我跟她唠唠。” “还带找茬干仗滴?”孟臣既生气又无奈,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到哪等她?溜傻小子呢?我不去。” “我老妹熊,我不能不管。” 孟臣提醒道:“吴卫国可不熊,吴昊只是看着老实比他爹狠,人家爷俩不如你?呆着你滴得了,呆不住把猪喂了。” 高丽华想想也是,转身拎起喂得罗去猪圈,嘴里嘀咕:“老妹受气我跟她没完。” 旭日东升林子里很冷,吴昊抱着膀子脚下雪地“咯吱咯吱”响,他要去出事那条小河故地重游。 前方涧谷里突然刮起一阵大风。 风头掠山而过,狂吼怪啸翻腾盘旋,折断了松枝卷起地上积雪。 无故起风,扫平山头,填没壕沟,本地人管它叫“平山妖”。 风吹到他头上戛然而止,积雪纷纷飘散。 吴昊任由雪花掉落脖颈丝毫不为所动,“平山妖”经常刮,有时候几秒完事。 有时候能刮几小时甚至一宿,最厉害的能形成暴风雪。 林子里被风吹完很多高地雪刚没鞋底,而沟涧里雪就深了,几米甚至十几米深。 进山最怕失足掉进去,一个人只能等死,而且这种地形很多,不是老山狗很难分辨出来。 零下四五十度什么概念,外兴安岭冬天站着不动,十分钟浑身冰凉,半小时浑身麻木,一小时拉拉尿了! 第八章 熊瞎子 身体好的不停走,出汗了必须烤火,失温没救。 进山,危险不止野兽,还有地形和天气。 雪花落完树林很安静,两只黄色皮毛小兽从雪里钻出来看见人一溜烟跑了。 吴昊定睛细看笑了,原本以为是松鼠呢,原来是大眼贼,跟耗子差不多大。 很肥。 尾巴是扁的很短,长相么,缩小版土拨鼠,农村田间地头壕沟帮子有很多。 它们有个特点,在高处站一排拜太阳,过几年会传尾巴能做药材,一根一块钱。 他没信过,松鼠皮值点钱,附近不多,懒得打小动物,讨厌小型鼠类。 西北十里处吴昊不由停下脚步,前方水潭上雾气蒸腾,两岸白雪恺恺,树木成排挂满了雾凇。 满挂的雾凇特别好看,雾气缭绕犹如仙境一般。 此处景色许久没见了,此河正是那条小河,往北拐弯处河面慢慢变窄,最后注入h龙江。 吴昊呆立片刻顺河道向北绕过一处小山坡发现半个脚印,俯身将浮雪摊开和自己脚一比心里有数了。 此人得有一米八,结合大姨夫昨天的话九成是张亮,他要看看这小子找啥呢。 “平山妖”吹完脚印难找,顺着大概方向行进半小时吴昊顿住了。 扭头看一圈又细听半晌,四周很安静,走到树旁砍断一根树枝将侵刀墩上,回身扒开积雪,人脚印和熊脚印混杂在一起。 用手测测熊掌大小,这家伙估计得有四百多斤,旁边还有几根黑毛,熊瞎子无疑。 昨天留下的脚印,张亮在跟踪。 “不应该呀。”吴昊皱眉,熊瞎子冬眠,今年刚入冬大雪封山打猎的人很少,不会被惊醒才对。 这两年有灾,周围屯子民兵把方圆五十里猎物都打跑了,松鼠都少见。 它从哪来的?往东十里是村部,小河这边没熊仓子,它来干嘛? 被张亮追过来的?他不信,冬眠被惊醒的熊瞎子谁都不服,脾气暴躁应该追张亮才对。 张亮应该是发现脚印一路跟过来确没找到,不然不可能总往这边跑。 吴昊思索一番,那小子枪法不行,还拿改装的洋炮单枪匹马找熊,老寿星喝砒霜嫌命长了。 看起来还没找到,估计去找他妹夫牵狗了。 昨天留下的脚印吴昊也不用小心了,熊瞎子找仓子肯定走远了,不然夜里零下四十多度时间长了它也受不了。 前方二里地下了小山坡就是他昏倒的河面,吴昊准备出溜下去看一眼早点回家。 爬上坡,学小时候坐下打出溜滑,快到底的时候他望着下方一惊。 急忙翻滚改变路线用双脚抵住一颗松树,惯性让他直起身和树来个拥抱。 忍不住低骂道:“尼玛啊!” 这颗松树上有很多黑色熊毛,树下几个松塔和新鲜的熊脚印。 往下是布满积雪的两米陡坡,上面有个球形滚动痕迹直通小河。 河面六七米宽,冰全碎了,吴昊看向对岸,几十米外一个胸前带有v型白毛的熊瞎子正在蹦跶。 阳光照射下黑毛闪着银光,河水在它身上开始结成冰渣。 “点这么骚吗?”吴昊脸色难看。 本以为熊瞎子走了,没想到还在这附近转悠。 它应该是撞树吃松塔,没站稳滚下去刹不住车掉河里了,如果他早来十分钟又是一段“缘份”。 如果他前世在河里多趴半小时直接人生终点站,不冻死也会被这头熊吃了。 “吭,吭。”熊瞎子抖完毛坐在地上舔结冰的爪子,小脑袋环顾四周看见对岸有人一下子蹦起来。 反应速度和体型完全不成正比,冬眠被惊醒,又掉河里让它很暴躁。 摇晃着肥胖身躯跑到河边,爪子刚入水打个激灵又缩回去,冲着对岸怒吼。 “呵!无能狂怒!”吴昊抱着松树冷笑,有小河阻挡一点不怕。 熊不傻,身上结冰了再怒也不会下水,除非生死关头。 熊笨,有时候灵活是因为它有劲,自己身后山坡呈金字塔形状。 四周全是雪,他能爬上去熊上不去,怕个毛啊。 真过来...跑肯定跑不过,越跑越激发它的捕食欲,只能耗呗,敢过来他就上山坡,看谁先冻死... “应该是熟熊,看样子胆不大。”吴昊观察完摸着下巴自语。 任何动物都分生熟,不是煮熟,想分辨也简单,吴昊拿起墩着侵刀的树枝当枪瞄准。 熊瞎子小眼睛一直身体一僵,紧接着往旁边连跑带蹦跶,嘴里“吭吭”叫,眼睛始终没离开他手里木棍。 “砰!”吴昊确定这只熊胆小,扯着嗓子努力发出最大声响。 “啊,嗷!”熊瞎子吓一聚灵,有河水阻拦它过不去,转身迅速跑进对面树林。 认人认枪,被枪打过吓到过的动物都是熟的,熟狼,熟熊,熟猪等。 特别是熟狼,狡猾到人走过的路它会绕开。 生的啥样,比如熊,跟傻狍子没区别,慢慢接近人,然后探头探脑观察这是神马玩意。 动物和人一样,有胆大的就有胆小的,胆大的熊冬眠醒了会顶着枪上,特别是受伤以后更猛。 很多动物受到惊吓叫声不只是“嗷”,比如刚才的熊,跟人害怕一样,“啊”的声音特别粗而已。 也算故地重游了,吴昊收起侵刀转身往家走,半路上还嘀咕: “姥姥家就在村部,当时回家干啥,最少耽误俩小时救治时间,如果不是于老七路过...” “对了!于老七。”吴昊一拍狗皮帽子改变方向往东北山路跑,准备搭顺风车。 突然他又停下脚步回身望向熊瞎子离去方向自语:“老年痴呆没好利索,一颗熊胆至少五百块,那不就是第一桶金吗?” 家附近猎物少,本来还犯愁上哪弄钱呢,这不送上门来了吗,打猎来钱快啊。 一般老猎人都不如他熟悉附近大山,能猜到那头熊大概去哪,前提是牵狗拿枪。 难题是别让张亮抢先,最难的是老妈不让打猎,这就很操蛋。 在他心里正黄旗远远没有老妈威胁大。 吴昊连跑带颠,一个半小时后终于上了山路,路很宽,往南直达乡里,路面平整。 东边林场西边有村部和屯子,脚下往北二十里只有他们一个屯子,而且路面不咋地。 跑出汗了,划拉点树枝生火,半小时后南面过来一辆牛拉扒犁,等离的近了吴昊打量年轻许多的于老七感慨万分。 老头五十出头像七十,军大衣狗皮帽子满脸风霜。 以前爷俩关系不错,如今看见老头很亲切,还没等张嘴人家说话了。 “小伙子也不抗冻啊?” 第九章 祖传绝学 吴昊翻翻白眼没搭理他,用雪把火堆灭了,他可记得大兴安岭一把火烧的多旺。 就算冬天着不起来也要以防万一,出事得蹲笆篱子。 坐上扒犁将货物放一边见有血迹问道:“您老这是给人家拉啥了?” 大雪封山,南面三十里山路有公路段和林场清理雪,北面二十里没人管,就算这两天刮大风,雪依然有接近二十公分厚。 马拉车出来走路费劲,压出雪沟有一尺深,必须用牛拉扒犁往出趟。 农村最牛逼的车是四轮子,它不管你啥道,有水还是有坑,只要不是没大半个轱辘的坑,你踩油门就完了。 “突突突……”机烟囱冒着蓝黑色浓烟,犹如呼啸黑龙,带有一往无前气势就是冲。 可惜他们屯子,包括整个公社,个人买不起拖拉机。 老头不应该在这时候帮他哥家小卖部进货,至少让风吹两天,路上雪少了再出来。 以前烧迷糊睡着了,根本没注意扒犁上有血迹。 “拉人,忙到晌午才完事。”于老七一扬鞭子说道:“送侯老三去医院,顺便进点货。” “侯坏水?他咋了?”吴昊有些疑惑。 前世他在医院昏迷呢,对最近几天发生的事不太清楚,醒了也没心思打听。 “被黑瞎子挠了。”于老七说完回头惊讶道:“你也知道他坏水啊?以后离他们老侯家远点,别一口一个三哥的叫。” “啊,哈。”吴昊有些尴尬不知道咋回。 以前年纪小性格和善,不急眼的时候跟谁关系都不错,脑袋没开窍,说好听的是心眼实,符合这个年代标准。 上初中那会碰到小姑娘手,人家没咋滴,他脸先红了。 那时,侯家三兄弟对他不错,其实是冲他狩猎技巧来的,毕竟那哥仨。 按现在的话来说,瘾大技术差。 他身体不好之后一切都变了。 相亲看几个对象被侯青和郭老二搅黄,让他打一辈子光棍。 他的遭遇跟那俩小子脱不开关系,斧子啥样他俩心里肯定有数。 肚里无食,无人知。身上无衣,受人欺。 合伙租船,船会漏。两家养驴,驴会瘦。 花猫难抵,鱼引诱。人不交往,看不透啊。 如今被社会毒打几十年,再也不是那个实心眼傻小子了,他对待坏人的招不少,心眼小可记仇了。 于老七撇撇嘴说道:“老侯家人都爱凑热闹,还见不得别人好,啥都往自己家划拉,祖宗八辈没一个好东西。” 他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但这孩子仁义,爷俩投缘,忍不住提醒一句。 仁义二字在这个时代是对小伙子最高褒奖,在后世么…也是褒奖! “嗯。”吴昊点点头,他深有体会。 老侯家祖宗八辈啥样他不知道,如今多虎他太清楚了。 侯青跟他爹侯大虎打仗一个上房一个就追,他爹跟他爷打仗同样如此。 叔兄弟之间也是,对上房情有独钟,不真打就是连骂带跑,一个站在房上蹦高高骂,一个在地下干生气。 可能是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绝学,传到这辈人身上就严重了。 侯大虎哪有事哪到,舞舞喧喧白话一堆就是捅咕,也就是挑拨离间,哪有他准没好。 而且随着时间积累,他白呼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修为越来越精深,有时候白呼的事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功法初成时,让儿子想招拿叔叔家里东西。 功法大成时,让儿子侯大包打媳妇。 功法登峰造极时,让他儿子找小巷俏佳人。 可见其修为恐怖如斯! 侯大包也争气,这两年功法大成开始想招拿他爹东西了。 谁家有好东西他都得有。 整不来就使花花肠子,不过,智商明显不如他爹,可以说不傻,可也不奸。 坏心眼有,不知道咋用,得郭老二支招。 打媳妇时很少。 那娘们也不好惹,嫁人不到一个月跟侯大包跑了,来到老侯家也没闲着。 侯青敢干啥,她就能用行为艺术还回去。 对于老侯家吴昊心里有了计较,问道:“老侯家哥仨是眼红才去打熊的吧,打到没?” “对,眼红。” 于老七挥舞着鞭子,说:“今年开春韩财子那老家伙打到两只熊卖胆得了一千多块,可惜腿折了。” “侯青在屯子里总念叨他也行,天天进山,左一趟右一趟卡巴裆磨锃亮。 嘿!昨天还真遇到一只走坨子...快天亮了才回来,哥三躺下一个。” 吴昊找个舒服姿势半躺着悠悠道:“有点狗命。” 附近猎物大部分都吓跑了,有些动物进了深山老林里找不到食物还会出来。 走坨子的熊就是冬眠被吵醒离开住处,熊掌有热量,粘雪一冻一化会结冰。 时间长了越结越厚,这时熊瞎子会找个树洞或者地洞钻进去接着冬眠。 树洞挂霜里面有熊叫天仓子,地洞叫地仓子。 他刚才遇到那只就是走坨子。 未了于老七意味深长的说:“熊打到了也白搭,得留着给侯老三看病。这钱呐,不好办啊。” “上房就完了。”吴昊说完俩人都笑了。 打猎哪有那么容易,得有帮手得有狗,必须拿枪,运气差点白跑,运气不好断腿是轻的。 最近几年他们屯才猎到四五只熊,被熊踢蹬的人有好几个,受伤的不算。 风险太高,如果不是闹饥荒,没人愿意去打猎,太冷。 “之前还咋呼的说等来年进山找棒槌,这回看他们还进个屁。” 于老七有些幸灾乐祸,侯大虎没少捅咕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多少次他都想动手削他。 “棒槌可不好找。”吴昊思绪有些飘。 棒槌就是人参,后世超过几十年的野山参都少见,超过百年的几乎没有,就算有价格也是高昂的离谱。 如今价格同样不低,东北人参主要产地是小兴安岭和长白山。 大兴安岭里有人参吗,稀少的可怜。 而他家这里更少了,除非去北面外兴安岭,老毛子分分钟教你做人。 鸟吃人参籽没被消化,拉在地上就会发芽长出来,具体鸟会把屎拉哪就不好说了。 年份低的人参他知道几处,年份高的只有一处。 还是后来听说的,其中有一珠六品叶超过百年的大参,这玩意可值老多钱了。 人参生长在天然的针阔混叶原始森林,那里面植被丰富,积年的落叶,使土地肥力足够。 到了夏天,到处都是野蘑菇,也最容易长人参。 想挖那六品叶得往老毛子的外兴安岭去,一个人去不行,还得带狗留宿。 赶山人,就是用脚丈量大山获取财富。 第十章 野猪开口 挖人参最好是秋天去,从八、九月份开始,人参籽成熟,火红参籽又叫红榔头。 那万绿丛中一点红,可让人清晰看见。 但他好像等不到明年秋天了,明年夏末那些人参就被别人挖走了。 而且,挖人参的人非常不好惹。 对于去别人家地盘挖人参这事,吴昊需要考虑考虑,关键是他只知道大概方位。 有点饿了,坐起身从扒犁货物中找出几个小麻花,想到妹妹没舍得吃。 又找点小袋零食和几块糖球,摸到一个硬邦邦布袋打开一看居然是小半扇野猪肉不由问道:“于爷这猪肉哪来的?” 于老七年纪不大辈份也不大,叫于爷不是什么尊称,是人家第二个外号。 具体怎么来的不知道,屯子里小辈都这么称呼他。 于老七回头扫一眼解释道:“村部那屯打到一头小野猪,我好说歹说人家都不卖,还是你大舅帮忙才分这点。” “四毛一斤,你要就割一块。” “我割二斤。”吴昊计算一下兜里钱应该够了,前两年猎物多野猪肉两毛钱还得偷偷卖,这头小猪价格翻倍了是因为大伙抢。 如今家猪肉限购,一个月只能买一斤还得有票,这个限购不包括有钱人,商店有高价肉提供。 车上没有秤,他拿出侵刀发现没有囔囔踹也就是最肥的地方,只好挑五花肉割下来一块。 用手掂量差不多有二斤,在扒犁上翻出来个小布口袋装进去。 掏出兜里一块二毛五分钱给于老七。 钱不多,购买力绝对到位。 小半扇猪肉回到屯子根本不够分,很多人家吃不着,他不买就没了。 于老七没推辞又不是他家货物,接过钱说道:“前两天村部那边有头大孤个子,估计得有五百斤。 顶飞个小嘎,孩子掉雪堆里没咋滴,民兵进山有两个被撞断腿。 这几天“平山妖”的厉害,发现坟地附近有脚印确找不到它,你有招没?” 这小子爷爷吴大发从小打猎,当过兵立过三等功受伤退役,远近闻名的吴炮。 吴昊只要放假就跟着进山,深得真传,应该有招收拾那头大炮卵子。 厉害猎人敬称,姓后面加个炮字,姓山的一样要加炮。 “它要开口啊。”吴昊听完陷入沉思。 开口,是驯猎的行话,也就是有没有追咬过或捕过猎物的意思。 有天赋的猎犬开口最容易,训练三月就行,如果有老狗带,捕捉到两次猎物吃到肉以后,上山闻到猎物味知道追知道咬。 至于野猪...它们掘洞能力极强,遇到耗子洞,兔子洞,狐狸洞直接拱开。 有些大孤猪,特别是五六年以上的炮卵子,会将猎物堵在洞里扎死甚至咬死,然后大快朵颐。 吃多了之后,它一般就不吃草了。 只吃肉的野猪就是开口了,这种野猪危险性很高,对人感兴趣。 更令人恐怖的是,它刨坟! 如今都是土葬,遇到这种孤猪是要上山剿灭的。 犬不八年,鸡无六载,活到七八年的炮卵子刨坟跟成精了差不多,想捕杀它非常难。 猪真跑起来能跑一小天,不饿不停,去追它犯不上,而开口的炮卵子记仇,不一定哪天会回来报复。 更厉害的开口野猪是猪王,遇到人坐起来时鬓毛会炸开,眼睛都是红的。 像它六舅的儿子非常虎,刨过坟杀过人便称王,跟疯子差不多。 体格不一定大,但它谁也不服,急眼了老虎都敢干,关键还不真疯,有一定智商,懂得伏击。 最稀少的是猪神,体重过千斤,人老奸马老滑,能长这么大的野猪智商比较高。 活的久全凭胆小。 因为胆大的都死了,诸神胆子更小,想看见它都费劲,如果不下山刨坟对人威胁还真不大。 外兴安岭老毛子打到过一头。 “开口得整死啊,不然会下山咬人。”于老七面带愁容,万一跑他们屯来咬小孩咋办? “没招。”吴昊摇摇头:“平山妖刮完脚印找不到,领狗没用,半夜零下五十度谁能跑坟地蹲它?” 于老七回头叮嘱:“我就问问,你也别惦记,让你妈知道得把我家房盖掀了,这次你没打招呼就走都生气了...” 高丽娟是熊,但是谁敢欺负她儿子不好使。 “我可不惦记,大孤个子老猛了!”吴昊往后一靠,不想找麻烦。 一猪二熊三老虎的说法,只是针对猎人,野猪数量太多,对猎人威胁最大。 主要是它像近亲结婚的产物,多少沾点虎。 炮卵子是野兽中的莽夫,战斗时采用野蛮冲撞,长长的獠牙,能将对手扎出几个血窟窿,顶倒后,用尖利的牙齿疯狂撕咬。 将猎物咬死,捅死之后,还会鞭尸。 在山里遇到开口的大炮卵子,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距离远抓紧上山上树。 如果距离近被攻击,身边没有同伴,自杀吧,一旦被拱倒,基本上没有生还可能。 死在野猪獠牙下,面目全非,浑身上下没有好地方。 超过五百斤的大炮卵子战斗力极其恐怖。 大型野猪,一般活到个六七岁,獠牙裸露在外部分就有六七公分长,前端极其锋利,有很强捕猎能力。 东北野猪体型大,皮糙肉厚,可比非洲“装逼犯蓬蓬”厉害多了。 能够捕捉老鼠、兔子、狼崽、野鸡、幼鸟、狐狸。 吃肉的猪王,独狼在它面前就是弟弟。 野猪是母系社会,结群方式,是结母不结公。 产崽后母猪留下,公猪被赶走。 发情期回到猪群跟其他炮卵子打架输了,失败逃跑者,身体与精神受到双重打击... 性格孤僻,性情暴躁,碰见人会主动攻击。 一般狗拦不住它,刚重生被它拱了犯不上,吴昊宁愿去惹熊瞎子,毕竟熊胆值钱。 “你心里有数就好。”于老七点点头提醒道:“那头炮卵子挺奸,肋巴挨一枪划出一道沟,受伤以后更不好找了。” “哦?”吴昊接着问了些细节。 二人说说笑笑坐扒犁走出十多里地眼前豁然开朗,笔直小路两侧是一米深的壕沟,里面已经被积雪填满。 沟边是被白雪覆盖的庄稼地,前方村口几只老母鸡“咯咯咯”刨着雪找草籽。 几个穿着灰色大棉袄的半大孩子,拉着小屁孩屁股下的冰车低头狂奔,大呼小嚎喊着口号,“冲鸭~杀鸭~” 呼啸着冲向迎面而来的老牛,听见于老七呼呵急忙抬头,惊慌中拖着冰车大甩尾漂移冲进壕沟。 紧接着嗷嗷哭喊声响彻道路两旁。 吴昊没有下去拉他们,反而满脸笑意,小屁孩被雪没脖,四五岁的趴在地上打滚哭喊着找妈妈。 多好的童年啊,这时候人穷,穷的纯净,穷的快乐。 村子很小,小到浩瀚星空中的一粒微尘,村子很大,大到装满了他的童年,可惜它要消失了…… 第十一章 打完老实多了 吴昊对于村子未来感慨颇深,世外桃源风景如画,最后留下来的都是和农场有关系的人。 三十年一轮回,如今人往城里跑,以后城里人想来农村。 等扒犁停在屯子东南,下车本想让老头去家里吃饭,可于老七说啥不干。 他也没强求,以后日子长着呢,转身顺着屯子东边小路往家走。 往东瞅了眼没被开发的一千多亩荒地小河以及远处的林子,回头看向西边简陋的房子,让他有种落差感。 几十年后哪怕人少了也都是砖瓦房小二楼,如今他家这有一半土坯房茅草房,剩下一半是板夹泥平房。 板夹泥房是用板皮、木板竖着做成墙,然后在墙面上钉上几公分宽的细板条,用黄土加水攉成泥浆加草秸,把四面外墙和房顶都糊上。 土坯房和板夹泥差不多,木板换成土坯,跟砌砖一样,房顶用碱土抹好防漏雨,每年夏天还要修补。 嗯,有时候房顶还能支楞起来几根草。 小时候经常跟老爹去草垫子里挖碱土,不爱上学的孩子干两天又去上学了。 他家在屯子东北角,土墙围成的小院,里面有几只溜达鸡。 勤快人家是土墙,也就一米多高,大部分人家都是篱笆院。 园子后面三间低矮土坯房,房檐下挂着两串红辣椒和几穗苞米棒子,西面还有两间仓房,一排狗窝。 房顶上没雪,地上有两个大雪堆,他家这下大雪能把房顶压塌,踩雪上房一点不夸张。 雪堆旁边有一个小板车,小时候妈妈经常拉着他去姥姥家。 吴昊走进院子来到门口颇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他这出去一天仿佛做了几十年梦,有点不敢面对家人。 把斧头侵刀放在窗户下面,深吸口气打开木门望着外屋地下。 也就是农村厨房,左手边一个酸菜缸一个酱缸,角落里是柴火堆。 对面原木色简易碗架子挨着正屋门。 右手边锅盖上冒着热气,一股饭香随热气飘散在空中。 灶坑前坐着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妇女。 乌发中夹杂着银丝,面容慈善,一看就是那种脾气好的人。 虽然浅浅皱纹夺走了她的风华,但依然能看出年轻时拥有非常不错颜值。 正是他妈高丽娟。 人家何止颜值不错,年轻时在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漂亮,他模样就随老妈。 后来他爹吴卫国靠着老爷子名声才娶了人家。 “妈。”吴昊眼睛通红有些哽咽。 全家人为他操心一辈子,特别眼前这个女人为他付出太多,一辈子为儿子活着。 母亲后来要求很低,儿子成家安居乐业足矣。 可前世他老妈临走都没能如愿。 这也是他为啥对郭老二和侯大包念念不忘的原因。 高丽娟听见声音转头看过去,上下打量后低头接着烧火。 完了,生气了。 母子这么多年,看表情都能猜出对方想啥。 吴昊平复下心情,进屋把肉拿出来放在锅台上,高丽娟看了眼没搭理。 他也不敢搭茬,拎布口袋开门进屋放在柜子上,扭头看向炕梢,一个穿花棉袄的小布丁映入眼帘。 小豆包抬头看清来人,“哇。”眼泪就下来了,迈着小短腿走到炕沿边伸出双手喊道:“大锅。” 轮回再见,这一声大锅让吴昊心里一颤,眼眶发红,急忙走过去抱起妹妹轻轻拍打后背哄着。 小豆包平时跟他最亲,他一声不吭就走,小丫头看不见人必哭着找,有啥好吃的都给哥哥留着一起吃。 同样疼他一辈子。 吴昊摸着妹妹有些枯黄的头发很心疼。 家里除了三个老旧木柜以外,唯一家用电器就是灯泡,如今极个别干部家庭才有黑白电视机。 六七百块钱价格让人望而生畏。 不止全村,全国农村普遍这样,他知道妈妈那有小金库,二三百块肯定有,老妈攒了好几年留给他娶媳妇用。 吴昊能理解老妈,年头不好舍不得花钱。 这时代的人过日子都仔细,谁家也不可能经常吃肉,可他老妈太抠了,二十天前吃过一顿肉。 把他和小豆包馋坏了。 冬天蔬菜少,人缺营养,饮食也不均衡。 家家户户都一样,小丫头片子都黄毛,黄毛丫头的称呼就是这么来的。 营养不良大人也不在意,他们小时候全这么过来的。 有些人家孩子多,活着就行,真的是活着就行,冻不死饿不死就够了。 可他家没那么困难,不说吃好点也得差不多啊,小卖部有肉的时候老妈都不买。 小豆包抱着大哥脖子掉眼泪,吴昊在那哄,有人不乐意了。 “咳!” 吴昊扭头一看,呦!老吴在家呢,他看见母亲和看见自己爹完全两种心态。 吴卫国穿一身绿色军装,长相不错,板起脸时模样冷酷,能吓到小孩。 坐在炕头靠在墙角翘起二郎腿,右手放在膝盖上一敲一敲的,斜眼睛瞪向这边。 咋滴?想动手啊?吴昊心里想确不敢说,更不能问你瞅啥,但他毫不示弱的斜眼睛看回去。 老吴这个民兵队长事不多,主要就是秋天看庄稼,冬天会去林场干活,今年因为他上学的事没去。 爷俩动手打架根本不可能,毕竟是他老子,十五岁之前他挨揍也得挺着。 按理说他这老实孩子家长不会打,这可就错了,谁都有坏的一方面。 老吴年轻时爱喝酒,心眼多不好忽悠,喝点小酒更能惹事,比起喝酒好像更爱打架。 回家跟媳妇也打,别看高丽娟脾气好可也不是吃素的,人娘家哥哥同样当过兵。 她也会两下子,农村妇女力气同样不小,动手打不过也打,每年得打两次。 而他和妈亲,不打他爹但抱大腿啊,换哪个爹不来气? 没事找茬都得揍! 直到他15岁那年,身高有一米七二了,老吴家的人好辨认,全都大个猿背蜂腰。 两口子打架,他回来抱住老吴踢给老妈一根棍子,那意思使劲削。 高丽娟跟儿子亲,这次没轻揍,吴卫国硬是挣脱不开,知道儿子长大了他快不是对手了,被打的一天没下来炕。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完老实多了。 随后高丽娟领儿子回娘家,吴卫国在家自己做饭哄刚出生不久的闺女,那年还要养两头猪。 只坚持一天就去接媳妇。 从此以后不敢大声说话,至于打儿子他怕丢人,可能打不过。 爷俩大眼瞪小眼,小豆包抹眼泪,场面极度尴尬。 第十二章 老妈生气 高丽娟把饭端进屋左右看看,吴卫国急忙起身放桌子,吴昊抱着小豆包坐在炕沿边准备吃饭。 饭桌上,高粱米饭,大饼子,酸菜炖土豆,一碗大酱几根大葱,菜不提,光这主食,一般人家也不能总吃。 特别这两年,孩子多的人家,窝窝头吃不上溜,得吃苞米面糊糊。 八三年没这么穷吧还守着大山,呵,山区才穷,要想富先修路,几十年后因为路不好的贫困地区都有。 守着大山也不是人人都会打猎,他们屯猎人最多,大部分会下套子,厉害的不超过五个,年纪都大了。 进山也不一定能找到猎物,自古至今没听说有靠打猎发家的,养家都费劲,除非走私。 吴昊看着菜汤上面那点油花有些无奈,掰碎两个干辣椒放进去。 三口人都冷着脸,有啥事憋着不说,这也是八十年代很多人家现状。 沟通少,说话处决哼丧,不会好好说。 这时候人忙,沟通不了尽量别说,免得吵架。 儿女跟父母吵的不少,打爹妈的太少了。 亲戚多,敢动手腿得被打折,真不是开玩笑,叔叔大爷削你没商量。 可不像几十年以后就那一个,当成祖宗供着,别人谁敢动一根手指头? 小豆包打破气氛哭哭啼啼说:“我不次大饼饼。”然后扭头趴在大哥肩膀上。 吴昊给她擦擦眼泪问:“为啥不吃?”这孩子三岁多有的字说不清,五六岁才说明白话。 “喇嗓子。”小豆包说完“哇”又哭了。 “你想吃啥?”吴昊心疼妹妹,急忙给擦眼泪。 他吃大饼子也喇嗓子,这年头磨的苞米面不细,大饼子在嘴里嚼完真难下咽。 小豆包哭的直喘息话都说不匀:“我想,我想次肉肉。” “我看你像肉。”高丽娟瞪了她一眼,小豆包抱着哥哥脖子不敢说话,瘪着小嘴更委屈了,用手指扣脸上的金豆子。 他身体不好,小豆包七八岁就去地里干活,吴昊每次想起妹妹抗起比她还高的锄头既心疼又自责。 起身下地从布袋里拿出小麻花放在妹妹手里哄道:“明天吃肉好不好?” 小豆包低头看着手里的小麻花立马不哭了,眼睛眯成月牙喜滋滋说道:“好。” 这些她以前吃过,可甜了。 吴昊上炕吃饭,小豆包挨个递给爸妈吃,等俩人都不吃才挨着哥哥坐下先舔两圈才小口吃起来。 小家伙心眼可多了。 吃完饭,高丽娟收拾完桌子,将布袋里东西放进柜子才问:“哪来的?去你姥家了?” 来了! 吴昊知道这关过不去,实话实说:“买的,去我大姨家了,回来时进山转一圈。” “你特么缺揍。”吴卫国一拍桌子喝道:“你知不知道这几年进山死多少人?我看你是皮痒了!” 说完递给媳妇一个眼神,那意思咱俩一起削他。 高丽娟脸色很不好看,她想到会有这一天,儿子有时候去姥姥家住几天,这次走了没打招呼她就犯嘀咕。 结果今天儿子造这么埋汰进屋她就怀疑是进山了。 现在听见他承认更接受不了,犟种咋就管不住呢,理都没理丈夫低着头不说话。 吴卫国尴尬笑笑,瞪了儿子一眼:“你等会滴”语气颇为不善。 吴昊一转头不理他,重生回来谁都不服就怕老妈。 亏欠太多说啥都不忍心。 况且老妈担心不无道理,如果不是重生,上辈子还不如被熊瞎子踢蹬了。 少他这个累赘家里日子反而能过好,不穷也不至于相亲能被搅黄。 高丽娟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哭了,抹了把眼泪说:“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求你赚多少钱。” “西头张家小子被熊瞎子踢蹬了,吓得我睡不好觉,就怕你哪天也去。” “你昨天一走我这心里没招没落的,今早托于老七去你姥家问问…东西都锁起来了也管不住你。” “哎!”吴昊叹了口气,怕啥来啥,无奈道:“你儿子长大了,想去山里赚俩钱不想让人看不起。” “是不是侯青又忽悠你去的?”吴卫国恨铁不成钢的说:“那小子缺德带冒烟,你就不能离那瘪犊子远点么?” “他家有一个正经鸟么?” “还有那郭老二,满嘴跑火车,那是个什么揍性?” “不想让人瞧不起就去上大学,总惦记上山干啥?” 未了加一句:“我看你就是打地轻……” 还没等他说完,高丽娟翻脸了:“你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试试!” 以前没少打,现在还想打?三句话离不开打,这是要干啥?别说你吴卫国,谁欺负她儿子都不行。 吴卫国张张嘴用最狠的语气说:“我,我就说说不行啊!” “妈妈不哭,给你吃。”小豆包眼泪八叉的跪在高丽娟怀里拿出一根小麻花递到她嘴边。 “妈不吃。”高丽娟抱着闺女生闷气。 吴昊看着老妈无奈道:“得复读一年,去哈市上大学,吃住得钱了。” “你攒那俩钱根本不够,开春剩我爹自己拉犁,土都没化呢,他能整动吗?不如攒钱买头牛。” 吴卫国听了心里舒坦不少,依旧面无表情的说:“咱们老吴家有劳力不缺你一个。” 高丽娟心疼丈夫更心疼儿子,想了想说道:“你爸他们还能干动,可以借于老七家的牛。 你上大学分配个干部是一辈子的事。” “行!”吴昊深吸口气:“那咱们就唠干部。” “就算我考上大学了,不一定分配哪,你就一个儿子。” 高丽娟皱眉,心里舍不得确没吱声。 吴昊接着说道:“哪个屯出事了,乡里那些干部骑自行车得去,大冬天的跟上山差啥?赶上夜里遭老罪了。” “我刚分配得比人家跑的更勤,万一出点啥事呢?一年几百块钱玩什么命啊?” 吴卫国挤兑道:“你上山不是玩命?大雪纷飞,几十里山路冻死你!” 吴昊脖子一梗回怼:“上山打头熊好几百,赶上一年工资,玩命也值。” “一年多上几次山赚多少钱?复读加上大学好几年净花钱,哪多哪少?” 高丽娟听见熊急忙劝:“多危险啊,铁饭碗多好,听话,去上学,爹妈年轻能供起你。” “不去不去。”吴昊不停摇头下地转一圈说道:“你儿子能考上这次就考上了,复读也白扯,说啥都不念了。” 上学上班,那一亿饥荒这辈子都还不上。 第十三章 貂 鹰 吴卫国彻底没辙,气的往后一躺无奈道:“他妈的犟种,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真想一巴掌踢死你。” 他不爱打猎,这小子咋不随根呢? 当时想给他起名叫吴敌,不是为了让他多厉害,而是没有敌人的意思。 没有敌人…… 是遇不到还是全打败? 后来觉得太霸道才改名吴昊,如今吴卫国仔细一品,这名字不简单呐。 现在看来他不是要上房揭瓦,而是要上天呐。 高丽娟了解儿子,肯定不能念书了,可她不死心还想劝劝,苦口婆心的说:“妈不指望你出息人了。” “可你上山被熊瞎子踢蹬了咋办?人没了要钱有啥用?” “不打熊瞎子,打打鹿打打水獭,它们能有啥危险。”吴昊让一步。 “那也不行。”高丽娟丝毫不让。 山里不止熊有危险,被野猪踢蹬的也不少,撞断腿残疾咋办? “我这不寻思多赚点钱,然后盖几间大瓦房,有钱了好娶媳妇。”吴昊只能放大招了:“然后让你早点抱孙子。” “没钱还不一定说啥样媳妇呢,不一定哪年能娶上。” 高丽娟听见孙子心动了,不过没有松口反而叹了口气。 吴卫国嘀咕道:“白跑一趟乡里。” 吴昊挤兑道:“我都说了不让你去,复读送啥礼啊,别说老师,乡领导都不敢收。” 一封实名检举信都得完蛋! 吴卫国一拍炕席怒了:“还不是为了你!” “别吵吵,钱呢?”高丽娟伸出手。 吴卫国板着脸从兜里掏出二十二块二,高丽娟抢过来扔下二块二:“给他带俩钱吧。” 说完气哄哄进外屋地洗碗。 吴卫国捡起钱准备往兜里揣,吴昊不干了,走到炕沿边问:“不是,我说爷们你咋啥钱都要呢?” “你爹把你养这么大,不该孝敬孝敬?”吴卫国斜了他一眼随手丢过去两毛,好几天没喝酒了,必须留俩钱。 “爷们不地道啊!那是给我滴。”吴昊不是想要钱,爷俩一天不吵架浑身难受。 吴卫国一瞪眼:“不给你能咋滴?” 小豆包舔着麻花乐呵呵看戏,别看她小,能分出大人是不是真急眼。 高丽娟进屋呵道:“拿来谁也别要!” 吴卫国急忙掏钱,这会不敢惹媳妇,等媳妇转身他急忙抓起炕上两毛钱揣兜里。 “你姑娘要吃肉,家里没盐了,去小卖部买点。” 吴卫国身子一僵,盘算一下还能买二两酒,起身刚下地,闺女抱住他喊道:“呦,上卖店喽,次雪糕喽。” 吴昊憋不住笑,拿起狗皮帽子给妹妹带上,用绳连着的小手闷子给她挎脖子上。 带好后说道:“不花光别回来奥。” “嗯,嗯!”小豆包重重点头,妈妈抠,好不容易去次卖店肯定使劲花。 吴卫国脸色难看,儿子指望不上全靠闺女了,背起走时还不忘给他一杵子:“小犊子你等着!” 吴昊揉揉肩膀望着老爹背影漏出笑意,能被打到老是福气。 在屋里转一圈总感觉少点东西,开门看见院子里空荡荡的狗窝才恍然大悟。 上辈子不能打猎,小狗送人了,大狗老死后再没养,突然重生居然忘了。 仔细一想昨天狗还在啊,急忙回头问老妈:“我狗呢?” “都上前院看它们儿子去了。” 吴昊松口气,真怕老妈急眼把狗送走,抬腿刚要去前院一拍脑门问道:“我貂呢?” “你老年痴呆了?”高丽娟翻翻白眼:“家里没肉,貂都跑半个多月了。” “对呀!不行得想想。”吴昊有点懵转身回屋,几十年过去了,有些事得好好回忆下。 他家狗很少栓起来,经常前后院跑,很听话不会出去惹事。 狗凶轻易丢不了,貂跑了可不好找,不一定跑出去多远。 打猎的家伙事有不少,都是爷爷留下来的,老爷子走两年多了,活着的时候七十岁还能上山呢。 走不远当遛弯,晚年给他留点遗产,吴昊在脑子里回想一圈,好像打猎伙伴只有狗和貂。 早些年有只苍鹰放生了,他更想再养一只,农场商店让打猎肯定会更新狩猎伙伴。 说到打猎伙伴第一种自然是狗,他家不缺。 第二种自然是鹰,需要从小培养,训练起来贼费劲,花费时间可能达到两年。 金雕凶猛野性很强,山羊都抓得起来,小型狼和狐狸不是其对手,同时它也极难训练。 最好的猎鹰自然是白玉爪海东青,它实力均衡容易培养,适合捕捉中小型猎物,同样是大型猛禽,但它比金雕个头小很多。 但,它神俊! 连康熙皇帝都说‘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这类神禽,谁不想要。 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多有气势,而其中白玉爪是极品。 他会熬鹰,就算商店不卖狩猎伙伴也可以去大山里找,最好找幼崽不用熬。 外兴安岭里有很多大型飞禽,找不到以上两种弄一只苍鹰也行。 最猛的飞禽自然是游隼了,空军中的战斗机,领地意识极强,别看它小,金雕敢靠近它巢穴一样会被攻击。 胜负不好说,因为它俯冲偷袭,速度嗖嗖滴,就是脾气暴躁很难训练出来。 还有种猛禽很厉害但没人养,“空姐”猫头鹰,晚上它谁都不服! 在东北还有一种狩猎伙伴:猎貂。 也只有识货的人才知道,这货是不折不扣的丛林杀手。 尤其是黄喉貂,鼬科里面个头较大,体型跟狐狸差不多,它有着软萌可爱的外表。 驯得好的,比猎狗还好用。 它可以独自捕捉野兔、山鸡、狐狸、包括各种猛兽幼崽。 急眼了小点的狼它都敢咬,号称东北陆地平头哥,跟水獭并列。 就连家猫和野猪都在它食谱范围之内,猫科杀手,体型不超过它的都敢打。 貂是母系社会,群居动物,和野猪一样,二者差别就在于一个胆肥一个胆小。 貂上树掏鸟,下河捉鱼,水陆两栖,猎手界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黄喉貂数量稀少,就算这年代想要看见一次都不易,得往大山深处去找。 也只有最为正宗的关东猎户,才掌握着驯养猎貂的方法。 同时貂也难训练,没老貂带的话,养大就是宠物,野生动物有种本能叫野性难训。 人不能完全教会它狩猎,而且这货被开发出野性之后会跟它远房“亲戚”平头哥一样。 如果不想跟着人,总会想法设法逃跑。 他家的两只貂如今五岁刚要过壮年,老爷子当时养它们没少费心思,貂智商跟猫差不多。 脾气也一样,傲娇有尊严。 第十四章 正黄旗到达战场 貂会捕猎,会跟人走,但你得哄着它,高兴才做,不高兴时你算老几? 他家两只貂比较听话,等老爷子走后它俩生的幼崽没人经管都跑了。 也和高丽娟有关系,貂只吃肉她舍不得养那么多,不往出撵但不买肉喂。 最近两年屯子里老鼠被它们抓光了,黄鼠狼看见它们就跑,没啥吃自然往山里去。 吴昊打算明天进山把貂找回来,今天跑出汗了,起身来到院子里准备拿点木头烧水洗澡。 扭头看见大门口跑进来个七八岁小胖墩,小名李二坏,住在他家前面隔趟gai。 平时没少欺负小豆包,他也经常揍他。 李二坏跑进院子嘴里喊着:“吴昊,吴昊,前面来个小汽车说找你,上面娘们可带劲了,我爹看见后,腿都不瘸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吴昊深吸口气,捡起一根小木棍指着李二坏呵道:“滚!” “哎呀!”李二坏一愣,小手叉腰:“跟我俩装呢?” 吴昊懒得跟他废话,举起木棍照着他屁股轮过去,一点没手软,小兔崽子皮实,挨打没够。 李二坏撒腿就跑:“没打着,气你屁股长白毛。”路过小汽车时停下,眼睛直勾勾盯着。 吴昊走到大门口望向车后方,南边有几个老娘们和李二坏他爹在远处打量确没跟过来。 看起来周敏知道他家大概方位,进屯直接来东北角,遇到李二坏打听一嘴。 如果去屯子里面打听,那得跟过来老鼻子人了,小汽车难得一见。 212吉普车来到近前,吴昊透过挡风玻璃看去眼睛一眯,两个穿军装的中年女人坐在前方。 面容普通气质不一般,不是当兵的就是刚退伍。 汽车停在他旁边,后门打开,长筒皮靴落地,大长腿牛仔裤,上身黑色尼子大衣。 敞着怀,就算穿着毛衣,那对凶器依然让他一愣,随后往上打量。 面容和苏雪相似,嘴唇很薄,嘴角上扬,随手撩下酒红色长发,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晃人眼。 来者是客,吴昊挤出一副笑脸:“周姨来了啊,进屋。” 把人家挡在门外会被笑话。 周敏听见称呼微微皱眉,抬起下巴打量小伙不由眼睛前一亮,真好看,难怪闺女放不下,同时脸色缓和不少。 略微示意领着不敢抬头的闺女跟在后面。 吴昊打开门,周敏望着外屋地皱起鼻子,深吸口气拧眉走进屋打量一番,眼神厌恶。 她发自内心讨厌农村生活,自己经历过,绝对不会让闺女步后尘。 高丽娟听见外面动静,以为李二坏叫儿子去看热闹,刚上炕拿出鞋样子准备做棉鞋。 哪成想人来自己家了,抬头看见当先进屋的贵妇一愣,是女人就有攀比心。 她依然漂亮,跟人家没法比,明显年轻太多,心里不是滋味。 看见后面的姑娘高丽娟愣了下,缓过神猜到了什么,那点不开心消失了,脸上不禁带有笑容。 吴昊进屋介绍道:“我同学苏雪和她妈妈周敏……” 本来想说人家来告别的,哪成想被老妈打断了,高丽娟笑容满面说道:“哎呀快坐。” 起身拿鸡毛掸子划拉炕沿,偷偷瞪眼儿子,心里埋怨:“领媳妇回来居然不提前说。” “不了。”周敏也有攀比心,炕上妇女虽然显老,但不得不承认她比自己漂亮。 本来就有气,现在更不爽,扬起下巴面冷声说道:“我要回京,领姑娘和同学告个别。” 高丽娟听了身子一僵,脸上笑容消失慢慢坐下眼神有些呆滞。 “妈!”苏雪急得跺脚,偷偷扯了扯妈妈衣袖,周敏丝毫不为所动,下巴抬的更高了。 “周同志告完别可以走了吧!”吴昊盯着周敏寒声道:“我送送你!” “好啊!”周敏迎上那带有杀意的目光丝毫不惧,她是谁!会怕?转身率先往出走。 苏雪跑到炕沿前急忙解释:“阿姨,你别和我妈一样的,她就那样。” 见人家不搭理,一跺脚追出去,路过吴昊身边刚要开口,前方传来周敏声音:“上车走!” 苏雪急得要掉眼泪,小跑上车。 周敏走到大门口拐弯要上车,余光看见那小子拿起侵刀让司机先开车带路。 她放慢脚步,等吴昊跟上来,周敏望向雪白的大地以及远处的山林深吸口气:“景色不错,可惜,地不灵,人呢,呵呵!” 吴昊正在气头上没回话,死死盯着她背影,你等出屯子滴! 不捅你也让你知道啥叫难受。 周敏抬起下巴盯着路边看热闹的妇女,等她们不敢和自己对视,都躲到远处才满意点点头问道:“你不服?” “呵!”吴昊冷笑,重生还能让你欺负了! 周敏没在意他的态度,反而不紧不慢的说:“我跟苏老蔫生气想去你大姨家找你,结果苏老蔫说在屯子里等我时看见你回家了。” “我毕竟在这民间生活几年,知道你们屯刁民多。” “那你还敢来?”吴昊眉毛一挑,心里暗骂:“老蔫吧果然没憋好屁,盯着他呢。” 周敏双手插兜脸上挂起微笑:“我今天心情不错!赏你个乖,知道我为啥敢来为啥快黑天才来么?” 指着前方车子:“我以港商身份坐它去你们乡里,他们得敬我三分,我又捐了几辆自行车。” “他们听说我要来山里,特意给我派个带枪女兵,我那司机也是退伍女兵,有枪!” 紧接着得意道:“气不顺?咽下去好了!” “两把枪而已!”吴昊依旧不服,脚步停下准备回家拿枪。 “省省吧!”周敏看向南面林子:“你一把枪不行,叫上老吴家人借几把枪进林子也追不上车。” “而且啊,我再赏你个乖,今年有很多人吃花生米,包括京城顶尖的大少爷!” “你也不想丢下一家老小吧,不想连累全家亲戚吧?” “哎!”吴昊暗叹,83年啊!被老娘们熊住了!又不甘心。 真捅她一下子? 周敏回头:“服了?” 吴昊摇头:“不服!” “哈!”周敏气乐了:“我再赏你个乖。” 随即盯着他说:“我乐呵呵带礼物到你家,让你跟我去乡里吃饭你肯定会去。” “然后我撕了衣服抱住你喊耍流氓……” “至于吗?”吴昊打断道。最毒妇人心,真喊耍流氓被抓现行。 想蹲无期?呵! 97年g岛才回来,80年周敏就能去做买卖。 诸葛亮哥三个分开帮三家保证家族不灭。 正黄旗大家族直系就有好几千人,人家就不能分开帮吗? 大清在的时候人家是皇亲国戚,大清亡了,人家家族依然有封疆大吏,不然怎么去g岛? 两边都硬啊! 现实中都不敢惹村长,重生一宿敢动人家“省”领导亲戚? “哼!”周敏冷声道:“我叶赫那拉家的闺女也是你个乡野村夫能欺负的?没赐死,你应该感恩戴德!” “能不能别拿你祖宗说事?”吴昊听的这个难受,扭头:“he,tui。” “啥意思?”周敏一愣。 第十五章 红豆 “我啥意思?”吴昊不屑道:“在你爷爷那个时代,我们这些屁民忙的像条狗确吃不饱饭。” “有些贝勒爷同样吃不饱,嘴唇不抹猪油都不敢出门,把自己变条狗确活的比人都滋润。” “穿的光鲜装的高雅,喷多贵的香水都藏不住人渣味。” 换成别人或者以前的他肯定被欺负住了,如今的他被社会磨炼几十年,想气个人太容易了,不能捅,动嘴好了。 周敏果然被说到痛处,气的一甩袖子:“你放肆!” “我放肆?”吴昊瞄着她那对凶器说道:“问问你那略微下垂的良心,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周敏低下头,那对山起伏的厉害,明白过来后脸色微红。 神情冷漠指着他骂道:“你好歹上过高中也是文化人,为何说话如此无耻?” “文化人?”吴昊反问:“我要是老实人就得让你欺负死呗?你今天办的是人事吗?” 周敏深吸口气:“我当母亲的给闺女出气不应该?” “应该!”吴昊认同道:“你闺女确实受委屈,你冲我来,跑我家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周敏毕竟不是一般人,平复下心情一脸不屑:“向你说的,男人长的又老又丑没关系,要有自知之明。” “冲你来?你行吗?” 吴昊挑挑眉肆无忌惮打量她全身要害部位:“你没试过咋知道我不行?” 他如今壮的像头牛,只要不是盐碱地都能犁。 周敏虽然听不懂,看他眼神确明白了,强压下怒火:“今天失态了,你好好努力,别结婚连两间砖房都盖不起,告辞!” 吴昊喝道:“今天这事没完!” “哦?”周敏回过身:“说说你待如何?” 吴昊用手指点下她说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话多无耻!你靠祖上享受了所有红利,转脸跟我说成功全靠努力。” “提房子不就是说我穷吗?我在京城买条街你看咋样?” 周敏呆了一下才难以置信的说:“就凭你守着穷乡僻壤想买京城一条街?” 吴昊认真道:“就凭我!” 周敏好笑道:“你盯我半天了,如果真买条街,随你怎样。” “有时间限制吗?一二十年内我是买不起。”吴昊实话实说。 “没有。”周敏嘲弄道:“在我没死之前随时恭候你。” “拉倒吧。”吴昊一脸嫌弃:“那时候你都老帮菜了,我可没兴趣。” “呼,操你妈的!”哪个女人都受不了别人说她老,周敏想骂人确骂不出口,反复呼吸好几次,一辈子没生过这么大气。 今天来居然没占到便宜,气的转身向车子走去,丢下一句话“你能买条街,我给你妈磕头道歉!叶赫那拉氏金口玉言。” 吴昊指着村头小路:“你在新乡等着,我一步一个头。” “呵!”周敏冷笑头都没回:“不需要!” 她不信吴昊能做到,更不缺他磕的头。 “我吴昊一口唾沫一个钉。”吴昊可不管她信不信,老爷们承诺出口无悔。 吴昊本以为车会马上开走,板着的脸看见小姑娘下车突然一垮。 毕竟以前舔过人家,有点弱势。 “回来!” 苏雪不管妈妈喊声,跑到他身前有些手足无措:“我没跟我妈说,她来我也拦不住。” 她没说就是老蔫吧说的,傻丫头不自觉之间把爹卖了。吴昊讲理,深吸口气:“和你没关系。” 其实他俩都是受害者,小姑娘挺冤的。 苏雪抿嘴一笑:“我给你写信,有时间回来看你。”说完塞给他一个小布口袋脸色通红转身跑上车。 吴昊愣住了,剧本不对啊,我都要跟你妈拼刺刀了,你咋还看上我了尼? 感情债欠不起,欠父母亲戚朋友的同样是感情债。 人,七天就能养成一个习惯,他单身狗那么多年是绝症,身边突然多个女人会不得劲。 而且女人太可怕了! 跑个五百米吧累够呛,逛一天街吧身强体壮。凉水洗澡冻的发抖,冬天穿丝袜屁事没有。 记忆力不好方向感还差,翻起旧账一样不拉,滤镜里自己最美,原相机里这什么鬼?一个月流血七天还不挂!哪个老爷们不害怕? 最难搞的,他是家里独苗,不结婚还不行。 如今钱没赚到饥荒反而越来越多了。 建农场,还一亿,还要买条街。 本打算享受生活的,金手指还不让。 不过,多赚点钱买条街当包租公也不错,至于什么世界首富大集团老总还是算了。 在家打猎赶赶山钓鱼养牛放羊不香吗? 周敏望向不停回头的闺女一脸愁容,随后又笑了,傻丫头没见识。 等她去过港岛和魔都,接触到那些公子哥和“海龟”很快会忘记这穷乡僻壤。 至于京城,目前还很破,将来…… “他说买条街……”周敏眼前一亮,随着国家以后越来越好,四合院,土地……她是生意人,很快抓住重点。 至于赌约根本没放在心上,穷山沟的孩子为了可怜的自尊心吹吹牛而已。 抓紧回京多赚几年钱然后买地皮才是正事,就算是那小子来了也让他买不着! 吴昊做梦也想不到他无意中给周敏指条财路,还给自己路上放块石头,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啥。 先不说房地产那个“坑”,又不跟她比有钱,忙一辈子只为钱累不累啊! 买条街给老妈出气就行了。 天快黑了,村子前面只有几个孩子,东头还有几个人看汽车远去。 他回到村里从中间一条gai拐弯往东走,路上打开小口袋,里面是一把红豆。 “哎!”吴昊叹气,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 他俩应该是,飞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才对。 人果然是贱皮子。 如今小姑娘居然喜欢上他了。 前世不能在一起,这辈子也够呛,他不信未来会出现变故。 看着手中红豆,就纳了闷了,同样都是豆,为啥红豆配相思,绿豆只能配王八呢? 后来才想明白,红豆味苦,有小毒。绿豆清热解毒,去火。 故而相思太苦,王八大补,莫当舔狗,丢人献丑。 将口袋放进兜里,准备回家保存起来,他俩又没仇,还是人家一片心意。 走到李二坏家苞米帐子外,听到院里打架动静吴昊探头从苞米杆缝隙望去。 平时他不听墙角,但这家人有意思。 李二坏蹲在地上看着父母打架。 吴昊看向在地上罗罗的二人,最下面是李二坏他爹,个头大概一米七五有些瘦,长的挺潦草。 腿有一点瘸不耽误干活,有点干巴劲,能干能花。 一年到头鸡毛不剩,马走日象走田将士走在帅面前,人生如棋,他爹属马走哪日哪。 过些年搬到城里没少接济小巷俏佳人。 冬天的确良单衣,里面毛衣,下身嘚了裤。 第十六章 肥得圆卜隆冬 啥叫嘚了裤,裤衩子不一定穿,冬天只穿秋裤加外裤,不出远门绝对不穿棉裤。 因此他爹有个外号:二先生。 没啥特别,只是形容词。 东北话没法解释,越解释越解释不清,当形容词就好理解了。 东北话有意思吗?不不不,东北外号才有意思。 过些年不让生孩子的时候,老大二亩八分地,老二一亩四分地还罚款,独生子有半晌地。 上哪说理去? 而老三以后的孩子没地,所以有人给老三起外号:多余,老四:冒泡。 二先生媳妇啥名吴昊同样不知道,大家管她叫二媳妇。 一米五五一百五,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后丘全是腰,不胖脸,长的还不错。 特点:白!泼妇!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好吃懒做还好色。 二先生本来就能花,摊上这媳妇他算赚到了。 院子里二先生躺在地上,被两坨硕大的邪魔压的喘不过气。 二媳妇嘴里骂着:“出门就看别人家老娘们,我天天光膀子也没看你瞅我呀。” 二先生看见人家那一刻很激动,但他不承认,怒吼:“我没看。” “啪!”二媳妇给他一嘴巴: “还敢犟嘴,不喊都不回来,差点跟车跑了,你也不瘸了!” “这家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咋滴呀?多啥啊?四个么么啊?” “没看?那脑瓜子恨不得跟人家走了都,家里饭再不好吃,外面屎你都得尝尝?” “啪,是不是想尝尝?” 二先生捂着脸狡辩:“我还不行上当gai溜达溜达了?” “啪啪!”二媳妇轮起两条胖胳膊左右开攻:“我让你犟!我让你犟!” “长的难看,说话费劲,还挺能犟嘴,啪!我一撇子抽死你。” “就想掰胯胯轴子,你不瞅瞅自己啥德行啊?” “你好!”二先生喘息粗气双臂护头喊道:“肥得圆卜隆冬,我瞅你干啥?” “哎呀!还敢顶嘴?挺有尿啊!”二媳妇举起手:“啪!” “离了歪斜有点瘸,你还有非分之想了,王母娘娘吃山菜,想野味了是不是?” “啪!是不是想野味了?” 俩人打的正起劲呢。 李二坏蹲在旁边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指着他爹的脸:“往上点打,往上点打,躲开了躲开了。” 两口子突然停手看向他,李二坏起身跑到大门外看见有人一昂头:“吴昊啊,告诉大爷那娘们谁啊?真带劲哎!” “见过缺揍的,没见过挨打没够的!”吴昊本来有乐模样的脸立马布满寒霜。 抽出一根苞米杆,大长腿迈开两步叨上刚转身要跑的李二坏。 “小兔崽子,我让你赛脸!”薅起后脖领子往地上一按,“啪啪”苞米杆打稀碎。 随后拉起来就是一脚。 李二坏踉跄跑进大门才吭声,揉着屁股直蹦:“唉呀妈呀打疼了打疼了。” 跟他爹一样,冬天穿嘚了裤能不疼呢,冬天苞米杆脆,伤害性不是那么大。 就算如此一般小孩受不了,这小子一滴眼泪没掉,还冲门外做鬼脸,可见其多皮。 有人来了两口子也不打了,二媳妇起身扭着后丘走过来拿腔做调的:“哎呦!这不是大学生吗!” 吴昊没搭理她,瞪眼李二坏,转身去掰门口榆树条子,这玩意打不坏确疼的要命! 二先生不干了,孩子惹祸谁踢两脚打两下没事,别拿树条子啊,打坏了不得让你赔么? 亲儿子可不能让他打,薅起还在叫唤的二坏进屋。 二媳妇丝毫没生气,抛个媚眼:“刚才那骚娘们谁啊?” “我同学和她妈,要去京城和我道别来了。”吴昊知道她嘴不好,懒得一般见识,摇晃手里树条,太冷,冻梆硬。 得拿家缓缓,不然一使劲折了,这玩意就是为以后削李二坏准备的。 至于为啥不实话实说,他又不是二逼,哪有扬家丑的,瞧周敏那架势,估计不会像以前那样宣扬。 毕竟今天算出气了。 关键是老蔫吧没准啊! “大兄弟想啥呢?”二媳妇又抛个媚眼。 “没啥,我回家了。”吴昊闻到她身上油味犯恶心。 这时候人保守。 可是古代人保守不?窑姐啥样? 啥时代都不缺这样的,他们屯有俩,这个最不要脸,那个背地里更不要脸。 “哎,别走啊。”二媳妇嗲声道:“嫂子还能吃了你咋滴?” 望着那漂亮脸蛋和大体格子她舔舔嘴唇:“你二哥弄回来两只兔子,进屋吃口饭呗。” “吃完了。”吴昊摇头拒绝,刚走两步。 二媳妇急忙喊住他,若有所指的说:“还有鹿肉呢,明天你二哥去干活家里没人吃,嫂子给你包饺子啊!” 这老娘们想划拉我!吴昊扭头斜了她一眼:“我怕你一后丘坐死我!” “嘿!”二媳妇瞪着他离开背影气够呛,从兜里掏出把毛克“噶蹦嘎嘣”吃起来。 小眼睛滴溜溜转,半晌:“呸!还同学告别,我看是人家没看上你吧,人家那车多少钱!” “哼!没准就是这么回事!” 吴昊没听见她说啥,听见也没招,不打女人,那娘们本来就爱扯老婆舌,今天生气以后有可能说点啥。 治她得找厉害的,比如他大姨高丽华,人家不扯头发不挠脸,小架烧火棍,急眼拿搞把。 削完都老实。 吴昊走到拐角一家瞅一眼,万物相生相克,如果二媳妇扯老婆舌。 她家邻居可挺猛,和自己关系不错,到时候请人收拾她,二先生敢动手他也跟着动手了。 农村老娘们打架没人管,83年也不管,除非闹大见血了,老爷们也一样。 挨揍没事,出去告状丢不起那人。 回到家一进屋,吴昊感觉有杀气。 吴卫国拿起鸡毛掸子:“咋回事?” 媳妇拿着本夹子看鞋样,一句话不说肯定发生啥事了,小犊子能把他妈气这样? 吴昊拿起小板凳坐墙角,把从去大姨家发生的事说一遍。 “马拉个币滴,欺负我头上来了!”吴卫国听完炸毛了,起身找钥匙:“枪呢!我崩了她!” “行了,开车走滴。”吴昊低头摇晃手中树条子。 “坐车走了?”吴卫国气的转一圈,指着儿子:“你他妈有啥用?不敢杀人你还不敢打吗?” “你出息!”高丽娟把本夹子往炕上一摔呵道:“打这个打那个,你是不是要打我?” “你真有能耐她敢来吗?” 男人最怕这句话,吴卫国站在一旁低下头。 吴昊皱眉喊了句:“妈! 这事赖我你怪我爸干啥,这几年供个高中生养一家人,还能攒几百块钱行了。” “大集体刚分开,他有能耐往哪使?这么大岁数了能顾家还想咋滴?” 吴昊憋屈,他可以玩命,父母咋办?老吴死儿子肯定去屠了老苏家。 如果不是老妈被欺负他都不至于犯虎动刀。 儿女没能耐别怪父亲,他以前何尝不是怀揣梦想的男孩? 第十七章 谁让咱家没钱呢 吴卫国心里舒坦不少,眼圈有点红,谁说他没事,媳妇说不行。 “谁也不怪,谁让咱家没钱呢。”高丽娟有些哽咽:“爹妈就这么大能耐了。” “就是人家有钱。”吴昊赞同道:“周敏连乡领导都瞧不起。” “我上学再耽误几年跟人家更没法比。” “儿子上山赚点钱也给你买点好衣服金首饰。” “妈不要。”高丽娟摇头:“你好好滴就行,咱们不跟谁攀比。” “干嘛不比?”吴昊心里有痛处,深吸口气说道:“现在没实力,以后这脸得拿回来。” “我这辈子如果再让人瞧不起,宁愿死在山上!” 高丽娟低喝:“别胡说!” “说得好!”吴卫国竖起大拇指:“这才像我的种……” “啥叫像?”高丽娟一拍炕席指着他:“你啥意思?” 吴卫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没接这茬反而劝道:“儿子长大了有自己想法。” “你也不能管他一辈子,狗剩子那孩子在村头被野猪踢蹬了上哪说理去?” “愿意上山就让他去吧。” 高丽娟扭头不搭理他。 “妈。”吴昊提醒道:“谁如果说道啥你别往心里去,儿子以后肯定给你长脸。” 高丽娟望向窗外:“不用长脸,妈啥也不图,咱家攒钱买头牛别让你爸犁地了,给你娶个拿得出手的媳妇就行了。” 媳妇知道疼人,吴卫国脸上终于有乐模样了,刚才那点气也消了。 “娶媳妇?”吴昊尴尬,才十八啊,连忙说道:“不着急,咱得找各方面比苏雪强的,那时候谁也说不出来啥。” “比苏雪强?”高丽娟脸色难看:“那姑娘的模样在全乡都少见,人家妈妈还有钱,上哪找比她还好的?” “有,我同学……” 吴昊话还没说完吴卫国怒了:“还同学?这一个都够呛了。” 指着里屋呼呵:“滚犊子!” 吴昊不死心:“我那同学家庭家教都不一样……” “滚!马上滚!”吴卫国拿过鸡毛掸子。 吴昊跑进里屋,过了会拿出来个木盆到外屋地掀开锅盖打热水洗澡。 同学是假的,但,有个姑娘是真的,各方面都比苏雪强。 有些人只看一眼确能记一辈子,他在大城市遇到过打听过人家。 被社会糟蹋过的人也有爱美之心。 说白了就是挺骚的。 但是,能让混那样的他主动打听的姑娘肯定不一般。 可惜,飞鸟与鱼不同路,清贫怕担当不起。 这辈子估计也没戏,人家家庭太好了,至于苏雪,剧本变了,他不认为结局还会变。 小豆包一直躲在墙角舔雪糕棍,本打算给大哥一半,哪成想今天吵架不一样。 挺怕怕的没敢吱声,这会消停了才爬到高丽娟身边笑嘻嘻说道:“妈妈不气,等我有压岁钱了给你买好次的。” “嗯,妈等着。”高丽娟摸摸闺女头,终于有点乐模样。 小豆包回身说道:“也给爸爸买。” “哎。”吴卫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什么叫也?瞪眼里屋嘟囔:“生儿子啥用?” “是没啥用。”高丽娟抱着笑嘻嘻的闺女很认同这话,男孩小时候调皮捣蛋,长大不让人省心。 娶媳妇的钱家里还没有呢。 她记得侯青结婚,老侯家又盖房子又打家具,日用品衣服棉被都做新做的,最后还给五百块钱,屯子里人酸是酸。 可,有的人家嫁闺女已经开始要东西了,一个儿子可以和父母住,但,起码得有一件像样东西吧。 比如自行车,或者缝纫机,实在不行,得有两套新衣服,新郎也得买两套吧? 新棉被得两套吧?暖壶,锅和盆都得铁的新的吧? 就这些同样不便宜,得有票才能买,特别是布票,一般人家拿不出来多少还限购。 穷点的人家都买不起这些日用品和衣服,做棉被需要钱更多。 家里钱好像够做一件家具,买日用品做两套衣服,做棉被钱好像也够,没票可以找他大舅要一些。 就一个儿子,肯定不能分家过,房子住里屋就行。 三转一响一个都买不起,置办酒席没有钱,亲戚朋友太多,屯里人都得来。 十八该结婚了,大城市的姑娘她是不敢惦记了,娘家那边好姑娘不少。 哪天回去托人打听打听,可别啥同学不同学了。 吴昊出门倒水总感觉老妈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把妹妹抱进里屋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 抬头看见小豆包趴在窗台上扣墙纸舔窗户纸不禁笑了。 小时候家人忙没时间管他,会用绳子一头绑腰上,一头绑在窗框上。 他也老实,跟小豆包一样舔窗户纸,不过他扣墙纸不是为了玩。 窗台用黄泥抹的,他扣黄泥吃,经常吃,不是虎,是身体缺东西。 一个月吃不上一顿肉,能活这么大不容易,自己苦就算了,不能让妹妹苦。 吴昊洗完衣服上炕睡觉,明天试试能不能把貂找回来,然后领小弟们去找熊瞎子。 貂对熊瞎子来说就是泰迪,想伤它太难,可他家两只貂虎,有狗帮忙啥都敢干。 貂最厉害的不是咬合力,靠爪子吃饭,只要是不超过它体重的动物,特别是幼崽,哪怕是虎崽它都能用爪子割喉。 打不过会扣眼珠子。 至于张亮会不会去找熊,他拿不准,侯坏水是他妹夫,如今住院了。 以张亮的品行,好像和他去找熊不冲突。 “嘻嘻,好冷啊,咯咯……” 吴昊睡的正香,感觉被窝被掀开,随后一股冷风袭入,紧接着半边身子冰凉。 肚皮上那双冰凉的小手让他抽口凉气,不用睁眼睛都知道被窝里是谁。 小豆包肯定一早上又出去找猫了,这年头孩子没啥玩,肯定撸猫,农村七成养猫,四成养狗。 老鼠多养猫的就多,狗能看家护院,然而有些人家养不起狗。 比如穷人家破落户和那些漏斗户,自己都吃不饱拿什么养狗。 好狗护三邻,一趟街有两家养狗就行。 他家前几年养只大狸猫,貂都往出撵为啥养猫呢? 因为高丽娟喜欢,那猫现在得有七斤多沉,自从小豆包会走以后,白天再也没见过猫在家。 每天晚上睡觉时回来挠门,高丽娟把它放进来喂剩菜,第二天早上有人开门它就走。 比吴卫国赚公分时都勤快。 可见其多烦这孩子,包括那两只貂,白天到处跑晚上去仓房睡,就为了躲小豆包。 三岁多正淘的时候,而且还要淘好几年。 被窝里鼓鼓秋秋,随后一个扎着两个冲天鬏的小脑袋漏出来趴在他耳边小声说:“大锅,吃饭了。” 吴昊不知声,小丫头不停重复,不大声说,也不动手。 “知道了。”吴昊受不了了,他睡觉有个毛病,不怕噪音就怕谁在旁边唠嗑。 第十八章 跳广场舞那批人 四轮子“突突”响睡的更香,人家越唠嗑他越精神,如今被小丫头发现别想睡安稳觉。 不过这一觉也睡足了,从昨天七点睡到今天早上七点多。 “咯咯……” 小豆包能把哥哥叫醒高兴坏了,笑嘻嘻钻出被窝,随后趴在炕沿上往下出溜。 双脚踩在小板凳上站稳才下地。 摔过一次学奸了。 孩子吧,看着找人喜欢,养起来是真烦人。 两人年纪差距太大,吴昊把她当闺女养,谁让他稀罕呢? 总想给妹妹最好的,大部分哥哥父母都是如此。 不是父母没正事,而是这年代有了就生。 他有个女同学如今在家里排行老七,前面六个都是闺女。 如果没记错的话,后面还有六个闺女一个小子。 不是有了就生,为了要儿子。 真事! 而像他这茬人就是后世跳广场舞那批! 枯藤老树昏鸦,大爷搂着大妈,时而搂俩时而搂三。 咦~! 这批人既烦人!又惯孙子! 慈母多败儿,慈爷慈奶更过份! 你还没法说啥呢,他们就说了一大堆歪理,急眼了还愿意动手! 把孙子当祖宗供着,将来还不一定能得济! 人性本贱! 你品! 吴昊穿好衣服把被子叠起来放在炕梢,下地穿鞋打开门走进正屋吸吸鼻子挺香。 往炕上一瞅,高丽娟盘腿坐在桌子边盛饭。 小豆包站在一边咬着手指溜含揦子,大锅进来都没发现。 吴昊上炕来到窗户前透过窗户纸看看外面天刚有点放亮。 这时期的窗户纸很厚,如果是黑天,屋里100度发黄光灯泡一照根本看不清外面,细瞅都不行。 二百度灯泡点不起,平时他那屋用五十度的。 来到桌旁刚坐下,小豆包挪动身子一屁股坐在大哥怀里,眼睛始终对着桌子,咬手指不时吸溜一口。 吴昊看看桌上的菜知道原因了。 大米饭,五花肉炖酸菜,肉不少油也不少。 大米是旧时期地主家的粮食,他家偶尔吃一次,这个偶尔可能是一周。 平时,大饼子,大碴粥,可能还有窝窝头。 菜里这么多油,做饭的一定是老吴。 果然,门开了,吴卫国端进来一盘葱炒五花肉放好,转身拿起酒瓶放在儿子旁边。 昨天赊的酒。 上炕坐好扫了儿子一眼才说:“吃饭。” 八十年代家主不上桌别人不能动筷子,小孩都不行。 家里来且(客人),妇女孩子不能上桌,得在厨房吃,且多得伺候完再吃。 东北很多地方有这规矩,特别是他爷那辈人还在的时候。 小豆包再馋都不敢吃,怕挨揍。 说难听点是封建遗留,说好听点是家教。 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 吴卫国话音刚落拿起筷子夹块肉放在媳妇碗里,见人家瞪自己尴尬笑笑接着吃饭。 余光不停瞅儿子。 小豆包迫不及待拿起筷子笨拙的尝试两次确夹不起来,眼里起水雾不敢看爸妈抬头看大哥。 “呵呵。”吴昊被她小模样被逗乐了,拿起筷子夹块五花肉喂到她嘴里问:“好吃么?” “好次。”小豆包眉开眼笑含糊不清的说:“肉肉好次。” 一个月吃一回肉能不馋么? “咳!”吴卫国低头咳嗽一声,抬头说道:“吃饭别说话。” 小豆包吐吐舌头低头自己扒饭,菜不用管,大锅会给她夹。 吴昊翻翻白眼,想喝酒直说呗,拿我撒什么气? 四口人六个碗,这么明显的事,大早上喝酒怕挨骂吧! 拿起酒倒大半碗递过去说句:“爸喝点,冬天没啥活不用出去,再说,都忙大半年了。” 理由给的充份吧。 “嗯,那就喝点?”吴卫国伸手确没接,转头看媳妇。 高丽娟撇撇嘴没吱声。 “滋,啊。”吴卫国笑呵呵接过来滋溜一口,心里美滴很。 吴昊…… 这就不管我了? 卸磨杀驴啊,正常流程不得说儿子来咱爷俩一起喝么? 鄙视他。 自己倒半碗边喝边给妹妹夹菜。 高丽娟没管,她惯儿子,小时候他爷喂孩子酒都不管。 不惹祸就行,惹祸也是我儿子对,其他谁也不行。 儿子也争气,除了心眼有点少以外没啥大毛病。 屯子里最挑剔的老太太也得夸一句这孩子长的好还仁义,每次她心里都美滋滋的。 老吴见儿子随便喝酒心里不是滋味,突然觉得手里酒不香了。 差距这么大么? 得找点存在感,笑吟吟的问闺女:“爸做饭香不香?” “香。”小豆包吃美了,眯起眼睛摇头晃脑的说:“爸爸做饭最好次了。” “嗯!”高丽娟发出一个鼻音。 小豆包心里一颤,急忙说道:“妈妈做饭更好次。” 随后低头专心干饭。 “那,谁做饭更好吃?”吴卫国刚问完感觉有杀气连忙改口说:“这还用问么?肯定你妈做饭更好吃了!” “哼!”高丽娟板着脸给闺女夹块肉。 小豆包专心干饭装没听见。 妈妈做饭不好吃,大锅说是遗传,姥姥做饭还不如妈妈呢! 可她不敢说。 “噗,哈哈哈……”吴昊摸摸妹妹脑袋放肆的笑了。 老吴你说你图啥? “笑啥?”吴卫国面子有点挂不住,瞪着眼睛问。 吴昊回了句:“想笑。” 随后低头吃饭,毕竟是他爹,落点面子就行了。 俩人又没仇,就是谁也不服谁。 挨揍十几年,不气气他心里不舒服。 “吃饭!”高丽娟用筷子敲敲碗。 “我,”吴卫国低头吃饭心里憋屈。 吴昊忍住没笑,老吴急眼就不好了。 好好一顿饭爷俩不能吵起来。 他上辈子没娶媳妇更没谈过恋爱,体会不到老吴当舔狗的感觉。 几年后花20块钱买过几次红颜那一嗯而已。 想到这,吴昊的心情也不好了,都特么怨郭老二! 一顿饭吃完,他抱着妹妹回自己屋。 放下妹妹给她脱下两只绣着虎头的小棉鞋,又给她脱下花棉袄,让她自己玩嘎啦哈。 嘎拉哈是猪腿上关节骨头,小女孩都爱玩,男孩都是滑冰车玩泥巴。 在屯子里,谁家丫头能穿花棉袄代表人家生活不错,一般人家孩子都穿蓝色或者灰色棉袄,大人也是。 吴昊蹲下身往炉子里添柴火。 泥坯炉子上面放块铁皮,连在炕上。 山里不缺柴,烧起来屋里暖和,不穿棉袄也不冷。 过些年会换成红砖扣大铁锅的炉子,90年换成铁炉子,现在大铁锅是宝贝舍不得用,价格不贵,限购。 小豆包没玩嘎拉哈,躺在炕上摸着自己内衣里,圆滚滚的小肚皮,美滋滋的一动不想动。 小孩要求很简单,有好吃的好玩的就行。 吴昊见她这模样拍拍她的小肚皮心里暗暗决定,这辈子必须让妹妹每天吃肉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小时候叫醒她的可以是父母,长大后叫醒她的不可以是生活,二十岁之前她可以睡不醒,但他绝不允许妹妹三十岁以后睡不着。 第十九章 猎犬 陪妹妹玩一会消消食,小豆包下地又去正屋找猫,她随高丽娟,不喜欢狗。 “汪……” 吴昊听见院子里狗叫声急忙走出去,打开门便看见园子里三条大狗和两条半大狗在疯玩。 五条狗听见开门声看见主人急忙跑过来蹭大腿,吴昊有些站不稳。 靠在门上挨个抚摸,还能看见这群大狗让他脸上满是欣喜。 这五条狗可不一般,鄂伦春犬和藏獒的后代,爷爷从老毛子那边带回来一只三条腿的黑狼。 身长两米多重一百二十多斤,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狼,西伯利亚平原狼,最重可达一百六十斤。 如今三条大狗就是它们的后代,有句话叫,狗就是狗,狼长年拼命狩猎,都是一击致命那种。 狼被猎人布置的夹子,夹住腿的时候,为了保命,会狠心把自己的腿咬断。 可狗却不行,因为狗和人一样,大牙退化了,为了适应食物像马一样咀嚼,从切割齿,变成了研磨齿。 狗扑咬不致命,咬合力不如普通狼的一半,两条狗打架能互相咬半天,满头是血双方还都活蹦乱跳。 换两头狼打架,两三分钟绝生死。 三条狗,形如虎,壮如狮,凶猛,残忍,牙齿没有完全退化,跟中等狼打架一点不怂,体型小的狼不是它们对手。 猎犬分为:单猎犬,指示犬,群猎犬,嗅猎犬,枪猎犬等。 每一种猎犬在各自擅长的地区,都有其它猎犬无法比拟的优势。 选择猎犬,要根据自己狩猎的地区,环境,猎物的组成来选择适合的猎犬。 东北大山里不适合养细狗,它受不了这里气候,追逐完猎物一冷一热容易生病。 他的狗有西伯利亚平原狼基因,除了不适合去南方,不爬山以外,在东北不受限制。 单猎、群猎、嗅猎、枪猎都能胜任。 体格最大的今年四岁,长两米体重一百二十多斤,全身漆黑,体格壮硕,鬓毛很短。更像一条大黑狼,头上有个白点。 名字也叫白点,它嗅觉比普通狗强一些,打猎时负责出力属于帮狗。 稍微小一点的金黄色叫大黄,长的跟它祖宗藏獒很像,如同一头小公狮子,同样是四岁,一百一十多斤,帮狗。 剩下最后一条体重一百斤左右,后背黑色腹部带有棕色花纹。 名字叫大棕,长的跟狼差不多,今年四岁半,雄壮不如它俩,嗅觉很灵敏。 猎物留下气味跑出十里它都能跟上,警惕性非常高,嗅猎犬也就是头狗。 按理来说,狗能活十二年,狼能活十五年,经过十多年繁衍,他家应该有很多狗。 如今只剩下这点,这么好的狗难道送人了? 狼产一窝两个崽死了,老爷子用这两个崽和守山犬繁育好几年才有十几条适合打猎的狗。 除了上山死的,其他不好的送人了。 它们继承狼的狡猾和捕猎能力,同时也继承藏獒的领地意识,三年前猎物多。 秋季的一天凌晨四点多,两只大雄霸下山来到他家东边荒地里。 十一条狗听见熊叫声来到家门口这还了得,越出墙头冲进地里,狗叫声熊吼声响彻整个屯子。 人们出门来到荒地旁边毫无办法,天黑,半人高草地谁敢进去,只能冲天开枪。 老爷子颤颤巍巍从西院出来拿着枪非要进去,大伙好不容易拉住,狗叫声持续到天放亮才停止。 大伙进去找一圈老爷子那么要强的人都哭了。 九条老狗被开膛破肚已经死了,只剩下两岁多的大青狼和小青狼重伤躺在地上。 远处两条后腿重伤的母棕熊正在逃跑,被大伙开枪打死了,体重得有七百多斤。 逃没影的那只公熊有多重可想而知。 被入侵领地死战不退啊,当时人们又羡慕又惋惜,老爷子亲手把狗埋了,回家把剩下两条狗治好后哭了一天。 看着小狗一天天长大,经过他调教后这些狗能自己上山找吃食,平时给他带回来兔子野鸡,有时候甚至能拖回来一只鹿。 有多少猎狗知道心疼人?这一次死了九条,只留下两条受伤的和三条小狗。 老爷子想报仇确走不动了,心里憋着一股火,没到一年撒手人寰。 吴昊想起爷爷眼睛都红了,那只大公熊肯定还活着,如今他不上学得把这个仇报了。 伸手摸着两条小狗,它们同样不小,接近正常土狗大,有五十多斤。 小黑是白点和大青狼的后代,小棕是大棕和小青狼的后代,大黄没媳妇。 三条大狗以前捕捉过小猎物,去年秋天在庄稼地咬过野猪和熊瞎子。 今年猎物少秋天没几个野兽下山,它们好久没捕猎了,得拖一拖,如果直接找熊会很危险。 正好去找大毛二毛两只貂。 吴昊开门进屋系上绑腿将侵刀别在腰后,对老妈说道:“我去西边溜溜狗不走远。” “嗯。”高丽娟板着脸做布鞋头也没抬,不拿枪找熊就行。 小豆包在炕上一蹦跶喊道:“大锅我也去。” “等大哥回来给你带兔子吃。” “那,好吧。”小豆包咬着手指有些不开心。 吴昊哪敢带她啊,转身出门打个口哨领着五条狗跳过院墙来到前院,发现门锁着。 这是他二爷爷家,跟大伯吴卫军住在一起,大伯有两个儿子,东边第二家是他大儿子吴刚家。 两条老狗养在吴刚家,有时候几条狗都会在那过夜,不缺狗窝。 中间院墙用大克gai子围的,也就是向日葵杆,围的太高也难怪他回家没看见狗在这里。 来到他家大门口解开板帐子上的绳子打开门,走进院子第一眼便看见两条浑身是伤冲他摇尾巴的大青狗,跟白点体格差不多。 急忙走过去解开绳子跟它们玩一会,两条狗经过三年前的事脾气暴躁容易咬人,撒开总想往山上跑去报仇。 吴刚喜欢狗,两条狗跟他挺亲,老爷子走后就让他养着了。 “哎呦,大学生来了!” 吴昊回头看见是吴刚媳妇周燕抱着孩子出来,屯子里人爱开玩笑遇到他都是这句话。 他也不在意笑问道:“嫂子,我大哥和老爷子他们呢?” “老爷子他们出去溜达了,你大哥去干活了。” 吴刚是木匠,估计哪个屯子结婚找他打家具去了,吴昊冲侄子小土豆一笑才说道:“嫂子,我牵狗出去溜达一圈。” “客气啥?狗本来就是你的。”周燕翻翻白眼。 吴昊笑笑没说话,他有时候不善言辞,分跟谁,和聊的来的在一起话很多。 后来闷骚只是在网上发泄,冲嫂子点点头回身领狗出门往屯子西边去。 第二十章 草场 大鳇鱼 他的狗不用拴,上山都不用牵绳子非常听话,今天能出来把它们高兴坏了,在前面撒欢跑。 吴昊望着两条疯跑的青狗,有些伤感,经常上山玩命的猎狗很难活过七八年。 它俩有狼的基因本来能活久一点,可上次伤的太重,又七岁多了,还能跑动,秋天同样可以看庄家咬野猪。 长途奔袭拼命已经不行了,估计还能活一年多,如果不是它们总冲着北面山里哀嚎,真想让它俩养老。 将军马革裹尸是荣耀,好狗同样要强,死也得死在山上。 越往西雪越厚,快有狗子小腿厚了,这帮家伙跳着跑,两条青狗一直往北面林子看。 吴昊知道它们要去找熊霸,跟狼一样记仇,他也记仇啊,上前安抚一番,领它们找雪少的地方走。 离开屯子走出千米,望向西方高低不平的雪原。 三万多亩椭圆形草场中间没有多少树,积雪被风吹的高低不平,犹如沙丘一般。 最厚处齐腰,薄的地方才没脚脖。 夏天时草木茂盛犹如绿油油海洋,秋季草场深处,特别是靠近水源的地方。 有些杂草比苞米杆都高,里面野兽众多没人敢进去,民兵要经常巡逻,小孩不敢来这边。 今年冬天风大,没有林子遮挡杂草吹倒被大雪覆盖后白茫茫一片。 吴昊领狗挑雪少地方往西南溜达,小时候跟爷爷来过很多次,草场最西边有处小山。 山南北都有几亩地宽的林子,穿过去还是草场,面积比这边大。 草场西南三四百里外有一座七八百米高山峰,从上流淌下来的小溪汇聚成河流。 其中有两条流过草场往北注入h龙江。 草场西南角还有湿地,夏天很多飞禽聚集。 一般提起草原会想到蛇虫鼠蚁或者成群的蚊子,但外兴安岭南面除了老鼠和蚊子其他的很少。 狼和鸟特别多。 他们屯在几十年以后仍然可以打猎,后来颁发持枪证猎人证,保护湿地预防偷猎者。 顺带帮助承包这片草原的公司。 主要猎杀狼,一只狼,平均每天要吃掉三公斤鲜肉,一年就是1000多公斤,平均寿命15年。 一只狼一生吃掉各类野生动物多斤,十只狼得吃多少?它们会捕捉马鹿、驼鹿、驯鹿这种大型动物。 而大型动物繁殖慢,狼群一旦泛滥,不止对森林里的动物是毁灭性的灾难,对人类家畜和小孩威胁更大。 每到繁衍季节狐狸、猞猁、狼、豹子、狗獾、黄喉貂、包括东北虎都会偷袭对方幼崽,减少对方的种群数量。 草场兔子很多,但吴昊走出二十多里连个脚印都没看见,连续两年疯了一般打猎,草场外围套子比兔子都多。 想找猎物得往五十里以外去,现在动物往出来也得走三十多里路才能遇到。 想找大毛二毛也得走这么远,它俩在草场的几率高,两个小时后吴昊停下脚步蹲下观察眼前的小河。 有六七米宽,冬天水深不足一米五,他在这里洗过澡,里面有鱼,草场中间小湖面积五百亩,同样有鱼而且还不少。 但普通鱼不值钱,起码现在不值钱,人吃啥抗饿?吃油。 如今的人缺油水,做鱼舍不得放油,它不能当主食吃,最值钱的就是粮食,油和布料。 他家这里河流众多北面不足百里就是h龙江,除非去那捕捉大鳇鱼。 最大的有一千多斤,北面界河,老毛子不让。 野冷鱼,格外香,吃鱼就去h龙江。三花五罗十八子,白鱼马哈加鲟鳇。 目前最值钱的就是大鳇鱼,越大越贵,最多能卖两块钱一斤,一条千斤大鱼至少两千块,大米才一毛七一斤。 它凭啥这么贵? 康熙曾亲笔书《御制鳇诗》夸赞鳇鱼:“更有巨尾压船头,载以牛车轮欲折。水寒冰结味益佳,远笑江南夸鲂鲫。” 清朝廷不仅有专门的“鳇鱼贡”制度,而且还有专门的衙门和官员负责此事。 民间不得私捕,更不许擅自食用,违者是要砍头的。 浑身都是宝,皮可熬成结实的鱼胶,鱼肉肥美,鱼骨嫩脆,差不多全身皆可食用。 鱼腹中那墨绿色宛如米粒一般大小的鱼籽,可制成鱼子酱,以后被国际美食家视为世界上最昂贵的珍馐之一。 在过二十年h龙江中的大鳇鱼,已经难得一见了。一条上千斤的鳇鱼至少卖几十万。 鲟鳇排第二名,两种很像只是个头小,第三大马哈鱼,第四细鳞鱼。 吴昊家离hlj上游近,四种鱼都需要去那里捕捉,大城市有钱人家才吃得起。 能抓到这四种鱼不比打猎赚钱少。 还是那句话,老毛子不让。 不过,他可以去试试,人家赶海他赶江。 最想吃王八,可惜北大荒没有,吃啥补啥,抓鱼时顺便找找泥鳅。 吴昊不是观察鱼,而是观察冰面,如今还不能上人,但能看见冰层下方的水。 二者之间有十几公分距离,这就不对了,今年不干旱为啥水位下降这么多? 小河是从南边林子里流淌过来,拐个弯往北去,他离林子还有六七里路,领着狗往前快接近林子时大棕和大青狼同时抬头嗅着空气。 它俩都是头狗,大棕比大青狼厉害,吴昊没让它们寻着气味找,他已经看见前方林子边河里有树枝搭建的堤坝。 遇到水獭了,直接过去抓不到,人家钻冰下面去,大冬天狗没法下水。 这些狗哪都好,颜色败类,雪地里没法隐藏,他领狗绕个小圈进林子往堤坝处悄悄摸去。 距离还有不到二百多米的时候,大棕和大青狼顿时耳朵一竖,四腿微屈,脑袋伏低,双眼目视前方。 其他三条大狗紧跟着趴下,尤其是白点,下巴几乎挨到了地上,回头冲坐在那看热闹的小黑小棕呲牙。 两条小狗有些懵,随后也学着趴下, 动物在狩猎时,不论是猫科,犬科,只要是敏捷性的杀手,都具有匍匐前进,伪装接近,采用伏击技巧,一击致命。 吴昊也蹲下摸摸两条头狗脑袋,懂得伏击的猎犬非常难得,这帮家伙有狼的基因。 小狗有老狗带不用他操心。 从背后取下侵刀往前挪动脚步,前方隐约传来“咔嗤”声,他踩在雪上有轻微“嘎吱”声。 知道不能往前走了,直起腰站在一棵树后探头观望。 一百米外三只水獭正在啃树根,彼此距离十多米,离岸边大概三十多米。 水獭离河边近未必能捕到,遇到猎物不能放弃,抓不到当溜狗了,转身对两条头狗一挥手。 第二十一章 水獭 白点对小黑小棕一呲牙,两条小狗趴下没敢动,五条大狗这才匍匐前进。 腹部几乎贴在雪地上,走两步一停,借着树木遮挡成功接近五十米内,在水獭抬头望过来瞬间,大棕猛的带头冲出去。 “嗷喵。” 水獭叫声跟猫差不多,见到这么多捕食者冲过来,惊慌失措下嚎叫逃跑。 大棕体格小速度最快,就算如此等它跑到河边最后一只水獭已经顺着冰窟窿进水了。 “嗷!”它怒吼一声跟着一头扎进去咬在水獭尾巴上,白点紧随其后钻进水,剩下三条狗在岸边急得团团转。 “艹!”吴昊气够呛,几条狗好处坏处均衡。 时间长没捕猎疯了,大冬天往水里跳,急忙捡起一旁树棍冲过去砸冰面。 水獭号称水中平头哥,别看它外表萌,打群架老猛了,对它们来说鳄鱼也是鱼。 在岸上打不过狗下水不得被群殴?人家族群大,狗算老几,只要数量占优势敢跟鳄鱼打架。 冰面有三公分厚,吴昊几下把木棍砸折了,浑浊的水面已经浮现出血水。 正担心呢,一个狗头漏出来,白点嘴里咬着水獭脖子,大棕浮上来咬着水獭尾巴,这货进水咬住就没撒口。 吴昊见水獭还在扑腾,抽出背后侵刀对脖子扎进去,抓住尾巴往上一提两条狗松口,水獭被他甩到岸上。 水獭没死还想起身跑,五条狗扑上去,听见主人喊:“不许咬。”三条大狗把水獭摁住就要下嘴咬的小狗呲牙。 将两条狗拉上来,吴昊检查一番没发现它们身上有伤松了口气,这个堤坝可能只有三四只水獭。 应该是从上游刚搬过来没多久,不然早被发现了,如果是一个族群两条狗只有挨群殴的份。 等水獭不动了他才抓着尾巴拎起来,掂量一下应该有四十斤重,体长半米多。 水獭身体比较长,短短的嘴巴,小而圆的眼睛向外突出,耳朵非常小,四肢较短。 它是三只里面最小的,逃跑那俩有四十多斤,水獭建造堤坝会引发洪水,任何动物数量过多都不是好事。 自然界有天然的调节能力,食物链中任何一环,都不可能真正的天下无敌。 一旦低层的猎食者数量一多,那么高层会疯狂繁衍来克制,若是高层数量不停壮大,就会造成食物不足。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吴昊会尽量控制生物链,以前跟老爷子进山遇到带仔的动物,除非它主动攻击人,不然都会放过。 他又没穷疯,除非太饿了又找不到食物才会下手,食肉动物特别是狼尽量多杀。 它们死的多食草动物才会繁殖起来,他更容易找到猎物,将水獭扛在肩膀上领狗出了林子。 在一颗枯树旁把水獭放下,找些树枝开始笼火。 两条狗身上快结冰碴了,得让它们暖和暖和,一群狗围坐在火堆边,他抽出侵刀给水獭开膛。 心脏扔给大棕,这货叼起来一口吞了,它不是怕被抢,好久没吃肉馋了。 其他几条狗眼巴巴看着,大黄甚至漏出一副笑脸,跟金毛似的,吴昊将其他内脏挂在树上敬山神,回来割肉喂它们。 这年头条件不好没人舍得喂狗吃肉,就算千禧年喂狗也是苞米面土豆加剩菜。 可是猎狗上山跟着主人捕猎就是玩命,猎人必须遵守规矩让它们美餐一顿。 爷爷说过,狗这种哑巴比人可靠不能亏待,他一直记着,别人舍不得喂他舍得。 有句话叫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不能让它们吃太油腻,他家狗不怕,有狼的基因总吃肉没事。 几条狗狼吞虎咽,十斤肉分出去它们才吃大半饱,还眼巴巴瞅地上的水獭。 不能在喂了,吴昊割下块肉开始烤,中午还没吃饭呢,同时打量脚下的水獭。 脖子和尾巴有伤,皮还算完好,最少能卖六七十块钱,顶俩月工资,破皮子就不值钱了,这也是他不让狗咬的原因。 吴昊吃完肉抗起水獭领着狗回家,走了半小时大棕和大青狼突然停下脚步抬头嗅空气。 它们贴近林子走,这里积雪不厚,有的地方只有浅浅一层,前方不远处有许多脚印,吴昊走过去查看。 竹叶形状野鸡足迹杂乱无章,起码是四只留下来的,看方向有两只往草场里去。 还有一行小花形状脚印,从树林里出来深入草场,明显是兔子,这东西走老路。 大青狼嗅觉差一些,它能闻到气味证明兔子没跑多远,几条狗跃跃欲试。 “去吧。”吴昊抬头看看天色,刚过中午,回家来得及。 傻狗想撵飞禽让它们追吧,一挥手六条狗跟着大棕往草场里追去。 野鸡飞行能力差,起飞一次飞不远,三次以后很难飞起来,急眼了会把头插在雪地里。 东北三傻它排第二,第一是傻狍子。 东北四大神兽:大姑娘,傻狍子,熊瞎子,老虎妈子。 吴昊目送一群狗远去,走到林子边捡起一根木棍,解开绑腿将水獭绑上挂起来抗着。 等了一分多钟,狗没回来树林里确传出“轰隆”声夹杂着“吩儿”,他急忙将水獭丢下,两根手指放在嘴里冲草场连吹两个口哨。 抽出侵刀将木棍削尖藏在树后观察,一头炮卵子带起一条雪线跑过来。 像奔驰在雪地里的摩托车。 目测有二百三四十斤,离近了从侧面能看见腋下有伤口在流血,野猪从他前方几米处斜着冲出树林往西北去。 跑出不到二十米,野猪突然一扭头准备漂移改道往西南辽,没想到地太滑,它一屁股坐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 停下时看见不远处有个人让它一愣神,小眼睛一咪,站起身甩甩雪,“哼哼”两声,后腿蹬地一加油门冲过来。 吴昊本来松口气,哪能想到它不按套路出牌,明显有捕食者追它,居然不跑要拿人开刀。 见此情景他并不慌,跟爷爷练过武,哪怕只是军体拳也足够反应灵敏。 关键是,涡轮增压好几个t...真跑不过! 这头野猪身上有老旧刀伤,明显从猎人手下逃跑过,比其他野猪胆大还记仇,遇到单独行人就会攻击。 不像是那种吃肉开口的炮卵子,应该不会太疯狂。 拖一会等小弟回来自然会收拾它,等野猪快要近身,吴昊屈腿向右一跳,紧跟着手中长矛往左扎去。 本想扎脖子,没想到野猪速度太快,正中肋骨上方。 山中野猪,常年以肩膀、脊背磨沙土、滚泥坑,蹭松油,然后接着滚泥坑蹭沙土。 母猪剐蹭松树,主要是身上痒,难受,想蹭去寄生虫,力度不会太大。 可公猪就不一样了,完全是拿命在蹭。 第二十二章 炮卵子 炮卵子会在身体上蹭厚厚的一层松树油脂,从泥坑里滚一圈,等水干了之后混上它钢针一样的鬓毛,来抵抗天敌撕咬,武装得像头豪猪一样。 尤其是脊背上的护甲坚硬无比,刀斧难伤,除了要害处几乎没有弱点。 “咔嚓。” 长矛折了。 “遭了!”吴昊被惯性带个踉跄,心里知道完了。 野猪一个急刹车,仿佛摩的甩尾漂移。 转头回身鼻口发音,“吩儿”,往前一冲,腰身发力,炮卵子狠狠一甩猪头。 “啊,操。”吴昊下意识双手摁在猪头处,巨力传来他借力跃起,在落地瞬间就地一滚,起身直奔大树跑去。 同时心里庆幸,刚才被撅那下,手按猪头没有碰到獠牙,借力还跃出一段距离,不然被野猪冲锋撞折腿会被踹咕死。 没有枪想搞定这玩意太难了,炮卵子个头小也贼猛,小猪仔都顶人。 超过一百斤的炮卵子多少沾点虎,不是用刀可以对付的,三十六计。 扯呼。 野猪哪能轻易放弃,小眼睛一转,盯着前方人,鼻子发音“吩儿”,四腿发力,跟在后面就追,吴昊在前面跑,前后也就五秒时间。 他计算好距离,在野猪撞来瞬间借着助跑力量起跳,双手抱住林子旁的一颗树干,双腿往上提,然后紧紧夹住。 “当。” 野猪正撞在他屁股下方树干上,冬天树干梆硬,传出打铁声音。 炮卵子“嗷”一声,感觉脑袋好像灌铅了,嘴里直“哼哼”仿佛喝醉了随时要倒下。 吴昊明白它只是暂时晕,用不了几秒就能缓过来。 陆地小坦克不是白叫的,炮卵子攻击人不会轻易放弃,“操!”他一咬牙。 刚重生还能让你欺负了?! 下树拿着侵刀有心把他它劁了。 结果猪头冲向自己,他够不着炮卵子后门那两个溜溜,只好跨步到野猪喉咙右侧,躲开獠牙。 连捅两刀转身跑出几米外,弯腰捡起刚才折断的木棍瞅一眼。 还有一米五长,直径三公分粗,冰凉梆硬。 应该够用了,转身盯着野猪,由于炮卵子不停摇头,他为了躲避獠牙,刚才那两刀勉强刺入四五公分。 炮卵子疼的直叫唤,目前只是出血还要不了它的命。 野猪受伤如果不跑还会接着追上来,这玩意属于近亲结婚多少沾点差劲。 它比熊瞎子灵活,绕树跑不过它。 现在上树来不及了,冬天路滑树上有霜更滑,根本上不去。 “嗷……”脖子剧痛让炮卵子不停哀嚎,血腥味让它恐惧的同时,也激发了凶性。 一双通红小眼睛盯着伤它的家伙,口鼻发音“吩儿”,后腿发力一踩油门,低头又冲过去。 动物和人性格差不多,有胆小的,有暴躁的,有好奇的...还有就是眼前这头没啥大尿还比较虎的。 吴昊半蹲着身子在炮卵子接近两米时。 后腿发力迅速往右一跳,落地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摔屁蹲在他意料之中,真男人一声没吭,屁股落地瞬间上身半转,右手木棍借着转身力量向后扫去。 所有动作不到三秒钟,野猪刚完成超车准备漂移,左后腿被木棍扫中。 “咔。”木棍折了,炮卵子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吩儿”。 它不是怕疼,漂移力量加上后腿失控,嘴里“吩儿”“吩儿”,成功将自己侧翻出去。 更摩托车拐弯失控差不多。 猪这种动物打滚因为后腿不能回弯,都是左翻一下右翻一下,野猪侧身翻出去连续在雪地里打好几个滚。 炮卵子“嗷”一声惨叫,它被木棍攻击的左后腿由于发麻不受控制,在打滚时没有往后伸,连续碰撞雪地发出骨裂声。 出溜出去十多米才止住身体,它在雪地上“哼哧哼哧”撅得好几下才坐起来。 脑子有点发晕,两条前腿直立,斜身坐姿如同摔倒不想起来的女人。 “疼!”吴昊起身手指放进嘴里又吹个口哨,随后揉揉屁股刚才那下摔的不轻,疼的他直呲牙。 看清炮卵子屁股后面少颗蛋还在流血,难怪看到人急眼呢,打不过捕食者要撒气。 野猪挂甲被枪打到都会冒火星子,这玩意发起疯来不好办,被獠牙刮到就是皮开肉绽,他一时间不敢主动攻击。 炮卵子转头看着站起来的家伙,它想顶人,后腿疼又不想起来,小眼睛充满愤怒,鼻子里不停“哽哽”仿佛受气的小媳妇。 “嗥,嗷。” 伴随着叫声,树林里跑出来十几只豺,它们停下脚步来回扫视,好像在分析情况。 吴昊没有跑,他不能保证豺不会追他,一般情况下豺不攻击人。 动物比人更了解猎物,野猪辽起来很难追上,如今能追出这么远证明它们饿急眼了。 捕食者饿急了会咬人,豺狡猾残忍嗅觉灵敏,和体型小的狼打起来五五开。 成群不惧单独虎豹,单独遇到人会跑,如今十三只豺当然敢抓野猪,攻击时专掏下三路。 古语豺狼虎豹,能将它和老虎一起提起来就证明它多厉害。 三方短暂对峙,炮卵子左看看右瞅瞅,小眼睛乱转,如果后腿没受伤,这些家伙只能在它屁股后面吃灰。 目前需要缓缓才行。 它更希望双方打起来它好逃跑。 猪不笨,相反猪很聪明。 本来白热化战斗突然变得安静。 “嗷!”领头豺怒视野猪,看起来双方恩怨不小,一声嚎叫发动进攻命令,它率领三只豺看着人,其他豺冲向野猪。 “嗷”“吩儿,吩儿”炮卵子见此情况仿佛打一个激灵悲愤嘶吼,鼻子喷出白气,急忙起身用三条半腿逃跑。 这帮家伙就会群殴不讲武德。 它和许多食草动物一样,遇到数量多的捕食者,第一反应就是逃。 看得出来它也知道怕,忍着疼痛,小腿不停捯腾,速度确快不起来。 有三只豺跑的最快,打头的一跃而起咬在野猪后面剩下那个溜溜上。 “嗷!”炮卵子嘶声惨叫,剧痛让它愤怒,轰然转身把第二只豺拱飞出去。 由于屁股后面的豺没松口,野猪转动身体把它轮起来,这种扯蛋的疼痛让野猪昂首:“嗷……吼,吼。” 肛肠科主任不撒嘴,炮卵子疼的不停转圈,它后腿不敢用力,挂着一只豺让它后腿承受不住。 野猪疼急眼了,顺势坐下扭身回头对着咬它荔枝的豺“吭哧”就是一口。 这一口正咬在豺的后脖子处,它“嗷”一声,被野猪咬中,剧烈挣扎眼里满是惊恐,做梦都没想到猪急眼还咬兽。 另外两只豺见同伴被咬惊了一下,急忙冲上去一只掏后门一只咬腋下。 第二十三章 豺 后门被袭击,野猪那大肠堵头好像被火烧一般。 炮卵子急忙松口,张嘴对着两只豺就是咬,它已经不用獠牙了,坐在那像狗一样,谁来掏谁。 六七只豺围绕野猪转悠,吃肉的被吃草的咬了,一时间有点蒙圈,不知道如何是好。 “嗷。”领头豺再次发出进攻命令,它明白凭六七个手下一时半会弄不死野猪。 要先解决竞争对手,率领三个手下发动进攻。 “尼玛!你们有仇就打呗,攻击我干嘛?”吴昊知道事没那么容易解决,害怕被掏裆,拿着侵刀准备开战。 比狐狸大一些的柴狗子而已,拼着重伤它们四个都得死,心里暗骂:“旁边两坨猪肉不吃非得咬人。” 更气小弟哪去了? 头豺冲过来眼睛紧盯着他胯下,后面三只豺呈扇形扑过来。 吴昊举起侵刀准备先解决领头的。 “吼!”侧方响起怒吼,一道头上带白点的黑影越出雪堆,扑倒领头豺咬住脖子用力甩头“咔嚓”一声掰断。 紧接着六条身影扑向三只豺,大青狼小青狼咬起一只豺疯狂甩头,双方拔河在豺的惨叫声中把它撕了。 两条大狗对付比它们小一半多的豺,结果毫无悬念,三只豺变成六个半截。 剩下围攻野猪的豺慌忙跑进树林,二打一敢试试,一打一必死无疑。 七条狗要追进去,吴昊打个口哨指着野猪呵道:“追!” “呜嗷。”大棕昂头一声长啸领狗群直扑跑出百米外的野猪,三条半腿的野猪哪能跑得过它。 二十几秒后追到炮卵子屁股后一跃而起,对着后门上剩下的啷当就是一口。 “嗷!”炮卵子惨叫,疼的一聚灵,转身准备把大棕甩出去。 以前它就是这么干的,除了豺那种咬死口的家伙其他动物都会被它甩出去,然后用獠牙扎死。 可它太小瞧大棕体重了,一百斤的大狗怎么可能甩起来,一个用力转身,一个拆蛋专家咬死口。 炮卵子剩下那个蛋蛋成功被扯下来,“吩儿”它昂头痛苦嘶吼,腋下一痛被大青狼咬住。 小青狼咬住另一边,大棕一口掏住后门,大黄咬住后腿往起提,白点怒吼一跃而起配合大黄成功将炮卵子扑倒。 两条小狗这时才敢上前,对野猪后丘和牛牛就是掏,炮卵子“吩儿”不停踢搭腿,满眼惊恐,有种遇到老虎的感觉。 能将它摁倒的动物不多,没想到今天栽了,它愤然甩头,可这大黑狗趴在身上咬住脖子让它起不来。 二百多斤而已,被拿下在吴昊意料之中,三百斤以内根本不用枪,除非遇到猪王那种战斗经验丰富的。 走到野猪背后附身左手摁着它的脑袋,左腿跟着压上,右手抓侵刀对野猪脖子下方刺进去。 杀猪他没少干,一刀直插心脏,随后带出一股鲜血,炮卵子双眼瞪的滚圆,“嗷嗷嗷”用力抬着脑袋蹬腿惨叫。 “居然先攻击我!找你还找不到呢!”吴昊用尽全身力气摁着野猪脑袋,猪被杀的时候虎,摁不住起来会发疯。 有枪爆头不用这么麻烦,七条狗不松口,野猪哀嚎越来越弱最后不动了。 “行了。”吴昊将狗赶开,开膛把心切开分给大棕和白点,它们伏击习惯了。 主人没挨咬之前会藏在雪堆后面偷偷接近。 当时挺生气,现在一头猪到手,气也消了,狗没少出力,必须喂饱。 内脏分给其他狗,肠子挂起来,除了敬山神以外也是留给其他小动物吃。 人活着不易动物更不易,它们每天都在面对死亡,特别是小兽,提心吊胆的生存。 物竞天择啊,他不是圣人,遵守规则,不然连菜都别吃了,虫子会饿死。 真想当圣人,不吃饭才厉害。 还有二十里地才能到家,野猪内脏扔掉得有二百斤,水獭三十多斤,他没带绳子。 吴昊一狠心把猪头扔了,花财富值,从商店里买几米细绳,领狗进树林找一些木头。 拿侵刀勉强刮出一个平面当底,用绳子和树根绑起来做个简易扒犁。 留三根绳,两根系在狗脖子上,怕狗勒到,他将手闷子摘下来垫在狗脖子前面。 剩下一根挂在自己肩膀上拉起扒犁走出树林。 抬起二百斤野猪丝毫不费力,吴昊没试过自己力量究竟有多大,但三百斤石磨他能扛起来。 背东西赶路不行,远道没轻在。 将水獭放好后坐在雪地上休息,看着前方草场。 任务让五年内建农场,家跟前就有现成的,面积够大有河流还有湖泊。 除了冬天下雪和狼多以外没啥大缺点,在西边小山上盖个别墅,不行就盖俩,南边一个北边一个。 几万亩草场是院子,就算几十年后,国内那些富豪几千万上亿的别墅也没他牛b。 商店不能出售灵泉催生灵草啥的,可人家肯定能提供地球上最好的物种。 岛国的田助西瓜,现在就值一块多钱一斤,后世拍卖六万一个。 国内目前西瓜两毛五,是买卖不许超过两毛五,冬天大棚里扣出来的都不能涨价。 不过也不便宜了,青菜还不到一毛钱呢,家东边那一千多亩荒地完全可以扣大棚。 如今大棚没普及,卖菜肯定赚钱,他没啥大本事,做生意没有太多经验。 种地肯定卖不丢菜,放牛不用只放一头。 国外有很多顶级食材,他都可以在商店买到,人家让开农场肯定提供技术和饲料,甚至连土都卖。 真把神户牛之类的顶级食材培育出来,可以想象小日子脸色会有多精彩,他们现在还没禁止神户牛出口。 多赚点钱从小日子那边买点杂交货打掩护,过几年口岸会打开不怕买不到。 老米好东西也可以搞搞,除了不能养海鱼陆地上都可以养,大不了花钱建温室。 不赚钱也恶心他们。 决定在家门口建农场,如今啥也不缺就缺钱。 包草场要钱,包地要钱,包山头要钱,最少也得几万块,目前除了临海城市还没有几个万元户呢。 盖五间大瓦房三千多块,一张大饼几分钱,几万块靠打猎得打多久? 还得想别的招赚钱。 重生做生意不在行,但也有好处,提前预知未来。 关东三宗宝,不如春城一棵草,说的就是八五年春城君子兰。 有一个非常形象的说法,端着一盆君子兰,不用走完整条街,价格就能涨三次。 君子兰的价格到底有多疯狂,八五年一位哈市的客户花费14万元从春城一位养花大户手中买走一盆君子兰。 这个价格在当年来说可以算是天价。 第二十四章 君子兰 要知道,当时春城人的年平均工资也不到千元,房价大概280元每平方米。 一盆君子兰不仅能直接到商店直接换东西,还可以换来冰箱、彩电,就连上百平米的房子也不在话下。 真应了牛顿那句话:“我可以计算天体运行的轨道,却无法计算人的疯狂。” 想养君子兰得靠农场商店,它更新后应该有花卉,如果卖君子兰幼苗,可以用财富值买下来养一年半正好拿去卖。 可惜,人家不让倒卖成品。 买幼苗需要启动资金,这笔钱不是小数,估计得一颗熊胆。 吴昊起身拉扒犁回家,得去问问包地需要多少钱,先把第一个任务财富值赚出来让商店更新。 然后等明年开春在院子里扣个小大棚养君子兰,再种点菜,当练习技术了。 去春城种君子兰是扯淡,在那边没熟人种不消停。 一路走走停停,狗累了就换狗,他一直拖扒犁,坚持到屯子天都暗了,从最后面这趟街回家。 外面冷,前面狗叫也没人出来让他松口气,只要出来人看见猪就会帮忙拉回去。 到时候得分肉,不是他抠,分不起啊,全屯子一起住这么多年大部分处的不错,得来一大半人。 东北杀猪就没有不请客的,亲戚朋友来一堆,最少半头猪,还有主食和酒呢。 粮食金贵,有些人家还啃窝窝头呢,他家吃炖肉也不容易,等以后打到再分,偷偷拉到进院子里,吴昊累的直喘息。 打开门进屋说道:“爹啊,你去把猪抬进来呗。” 高丽娟抬头见儿子没啥事松口气问道:“什么猪?” “碰到个野猪被狗抓住了,还抓只水獭。” “奥!”高丽娟知道自己家狗多厉害,不是去打熊瞎子就行,转头见吴卫国没动指使道:“还不快去!” “哼!”吴卫国冷着脸下地穿鞋低头时还不忘瞪儿子一眼,清理院子两大堆雪累够呛,刚歇会就被指使。 “吃现成的还不乐意了?”高丽娟拿起鸡毛掸子敲打炕沿。 吴卫国没敢犟嘴走到儿子旁边给他一杵子:“起开!” 吴昊撇撇嘴,走到炕沿边刚坐下便听见外屋地下喊话:“小犊子出来搭把手。” “妈去。”高丽娟急忙下地穿鞋,吴昊哪能让老妈动手,抬腿出门帮老吴将猪抬进屋。 “不小啊!”高丽娟放下猪腿笑道:“够全家吃一冬了。” “水獭皮扒了能卖几十块,还有三十多斤肉能吃。”吴昊笑眯眯看着老吴。 吴卫国沉着脸说:“我得收拾猪。” “水獭皮我扒。” 听见媳妇的话吴卫国翻翻白眼,她能扒下来也不会处理皮子,水獭冻上了,得放一宿明天早上扒,到时候还是他干活。 “豆包呢?” “在前院跟小土豆玩呢。”高丽娟扭头对吴卫国吩咐道:“剁下来两角给前院送去,把你姑娘领回来咱们吃顿好的。” “啊。”吴卫国答应挺爽快,拿起斧子砍下两角猪肉。 又割下一条囔囔踹拎起来走出门才感觉不对劲,送肉接孩子做饭的活好像都是他干。 高丽娟开始烧水准备烀猪肉,吴昊拿起侵刀给野猪扒皮,炮卵子皮没人吃,超过二百斤的有股骚味。 猪不笨确是真的懒,这点谁也没冤枉它,野猪睡觉不饿不起窝,小猪仔可能起来尿尿吃东西。 炮卵子不爱动会直接尿,甚至会打个滚,有时候起来吃完了回去还趴在尿坑里,越大的炮卵子身上越骚。 “肥肉留着焅油够吃一年了。” 吴昊听了无奈道:“妈,咱能不这么省么?我拿枪带着狗打野猪不费劲。” 高丽娟脸一板没说话,低头烧火不搭理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让儿子进山。 “我想扣大棚种菜再买点几盆君子兰养。”吴昊赶忙转移话题。 “扣大棚?那得多少钱?”高丽娟疑惑道:“养君子兰干啥?” “我同学家里条件不错,毕业时告诉我君子兰肯定会涨价,一盆至少能卖上千块。” 吴昊扯了个慌,更不敢多报价,怕把老妈吓到,这年头通信交通不方便,偏远地方听不到消息。 “一千多块?”高丽娟惊呼道:“谁买啊!”她家五年都不一定能攒下这么多钱。 “春城有人卖,有人买,上学的时候听同学说了,快涨到二百多一盆了。” 吴卫国抱孩子进屋听见了毫不客气打击道:“那就不能再掉价?” “不会掉只会涨,真掉价当养花看了。”吴昊笑道:“扣大棚种菜反正冬天也没啥事。” 吴卫国放下小豆包没好气的说:“没钱搁你扣啊?塑料布上哪整去?竹子都不好买。” “我同学能买到,她说要扣大棚。”吴昊接着扯谎,以前真不撒谎,现在心眼多了。 吴卫国直截了当:“没钱!” 小豆包咬手指走到大哥身边盯着猪肉,吴昊拍拍她的头说道:“冬天青菜好卖还值钱,能卖好几个月,以后赚到钱我打算把东边地包了。” “咱家二百多块钱不够扣大棚。”高丽娟不知道具体要花多少钱,但费用肯定不低。 “卖水獭皮,实在不行还能打野猪卖,我多进山两趟肯定有钱了。” 高丽娟听他要进山又不乐意了,吴昊急忙说道:“扣个小点的大棚花不了多少钱。” 吴卫国怒道:“别一天说风就是雨,这天气夯土坯攉大泥得冻上。” 农村经济条件不好,买不起砖瓦,建房只能用土,土坯房分为两种,一种是夯土房,一种是坯垒的房。 做夯实房打础的人都是年轻力壮的人,和大泥,脱大坯更累。 往地下挖一米左右,黑土层就会消失,下面是黄色的黏土,正好用来和泥。 河边很多地方有裸露在外的黄泥,不过那里的土分好几层,像三明治夹杂着黑土。 和大泥的黄土里面,还要加一些麦鱼子,就是小麦脱下来的外壳,带着麦芒。 最好加入芦苇或者干草,用铡刀切成寸断增加拉力。 然后穿齐膝高的靴子,在泥水里使劲踹,这样才能匀乎。 最后用大铁锨来回翻个,攒成一个大泥堆,放一天等泥水黏黏糊糊的才可以用来脱坯。 脱坯用的工具很简单,四个边框钉在一起的木板模子,将泥放里阴干后就能砌墙。 在农村这活儿绝对是又脏又累他才不想干呢。 第二十五章 打铁的狸猫 吴昊见老吴拿起烧火棍知道他误会了,急忙说道:“我没说现在扣大棚,就是给你们提个醒,我赚到钱先把砖头塑料布和君子兰买回来。” 他着急买砖是因为新乡小,砖厂更小,公路段在修路,加上有几个厂子盖房子,沙子水泥和砖头难买,等明年开春基本买不到了。 “这还差不多!”吴卫国慢慢放下烧火棍,如果现在扣大棚他就是想坑爹! 小犊子平时总想坑他。 “真有钱了买头牛多好。”高丽娟忍不住嘀咕一句。 吴昊没接话,爹妈心疼钱,不提前告诉他们,等以后看见他买回一些没用的东西不一定心疼多久。 只要有枪,他有足够信心赚到钱,一头牛而已,开春之前买了就行呗。 拿起侵刀帮老吴将猪肉分好拿到仓房挂起来,他抱起流含揦子的小豆包回屋烧炉子等吃饭。 晚饭主食,油汪汪的油饼,喷喷香的大米饭,加上红烧肉,萝卜汤,干白菜沾大酱,杀猪烩菜,烀猪肉蘸酱油。 让他食指大动、吃的那是唇齿留香。 小豆包吃的摇头晃脑,晚上蹦跶好久才睡觉,典型的吃货,小丫头可馋了。 “咯咯……”吴昊睡的正香,听见旁边傻笑声,睁开眼睛外面还黑着呢:“哎!”。 小豆包也真是,比生产队的驴都精神。 人家孩子睡懒觉,她到好,早睡早起。 每天比谁醒的都早,第一件事叫他起床,今天傻笑什么? 吴昊扭头一看愣了一下,猫? 他家稀罕物回来了。 小豆包坐在炕上,怀里抱个有她上半身长的大狸猫,正在揪胡子。 她还不使劲,扯着玩,拉一下等猫疼了就松手,随后在拉。 你就说啥猫能得意她吧。 大狸猫拉拢个脑袋,嘴角一抽一抽的,爪子伸出来又缩回去,如此反复几次瘫在那不动了。 常见的猫有三种颜色,橘猫,花猫,狸猫。 每种颜色的猫性格都不一样,橘猫最老实脾气好,花猫性格多变。 狸猫脾气暴躁傲娇,战斗力最强,同等体型对手不多。 特别是农村的狸猫,跟大鹅,大公鸡,黄鼠狼打架是常态。 急眼了打人,确从来不打小孩。 铁打的二哈,打铁的狸猫! 猫老了会上山从此不回家,而且很少能看见它的尸体,有些狗也一样,老了会偷偷离开。 吴昊叠完被,拉过小豆包给她穿衣服。 今天早上老妈已经把炉子烧好了,屋里并不冷,小孩子刚起床还是要多穿点。 大狸猫趁她松手飕一下跳到地上,用两只爪子不停挠门,回头看吴昊,目光里带有焦急神色。 “喵咪!” 小豆包伸手喊,吴昊不管她,打开门放走。 “哇!坏蛋大锅。”小豆包双手捂着小脸张嘴就哭。 吴昊知道她没掉眼泪,给她穿好鞋放在地上说:“刷牙吃完饭给你糖吃。” “大锅最好了!”小豆包放下小手“嘿嘿”一笑,蹦蹦跳跳去刷牙。 吴昊翻翻白眼,转头看一眼犹如木箱形状的大柜,见锁着叹口气:“还是不想让他打猎啊!” 那里面都是爷爷留下来打猎的家伙事,夹子套子雪鞋滑板等。 关键是枪,八成新56式半自动步枪。 老头心眼不少确为人善良,谁家有困难都帮一把,除了狩猎用具没攒下什么东西。 这把枪值1000来块,差不多能盖两间半大瓦房,算老爷子留给孙子的家底。 强行开锁也行,老妈生气再哄呗。 吴昊犹豫一下,得等老妈不在家的时候再拿枪进山,一次多抓几只水獭。 熊胆值钱,熊不好找,万一找不到那只走坨子白跑好几十里。 必须先赚财富值买完君子兰,熊可以慢慢找。 熊仓子也知道不少,但太危险了,老妈知道他去了回来得急眼。 前世回家养病时听说,有两个地仓子被找到后死人了! 而且就是过段时间发生的事。 那两个地仓子很隐蔽,距离村子五十多里,一去得一小天,出事回来都费劲。 大雪封山不错,总有闲不住的人进山,比如侯大包,不往远走溜达玩呗,运气好还能碰到兔子小鹿。 吴昊起身走进正屋刷牙洗脸上炕吃饭,菜是剩菜,饭煮成粥,还有一盘咸菜疙瘩。 高丽娟吃两口饭对吴卫国说:“一会你把分好的肉给前院几家送去。” “哎。”吴卫国犹豫一下还是应下来,前院两家实在亲戚给了。 还有两家没出五福的不能不送,这样一来不用请客反而省不少。 小豆包听说肉要送走猛的抬头,张张嘴没敢吱声,不过小脸很是不开心,转头看她大锅。 “你侄子小地瓜他们还没吃到肉呢。”吴昊摸摸她的头,小家伙心眼不少,自己不敢说让他说。 “哦。”小豆包噘起嘴犹豫一下说:“给我留点啊。” 她还不懂啥是侄子,只知道小地瓜小土豆他们能陪自己玩,可以给他们吃点肉肉,不过不能全拿走。 “半头猪够你吃了,等过几天大哥去打猎还怕没肉吃吗?”吴昊说完望向老妈。 高丽娟沉着脸没说话。 吴卫国瞪儿子一眼,不会帮他说话,更不敢说话。 前院几家孩子多,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这么多年他家没少接济那几家,有啥都给送点,媳妇每次都主动开口。 年轻时不懂事和媳妇干仗,等年纪大了才发现媳妇多好,现在让他当孙子都行。 “零食还有吗?给孩子送点,以后打猎赚钱不差这点。”吴昊往打猎上提,就是为了得到枪好上山。 而且都是实在亲戚,关系处的都不错,这年头人认亲,送点东西正常。 如今串门一家得住两天,不像后来,跟送快递似的放下东西就跑。 更重要的是不合不行,八十年代打架斗殴太普遍,一个屯打起来就比谁家人多。 两口子互相瞅一眼没搭理他,吴昊见人家不接茬,没敢提枪,吃完饭给小豆包吃块糖。 打算烀土豆喂狗,结果篮子里土豆没了,掀开柴火堆边上地窖看一眼,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见。 他家地窖一米五见方三米多深,不是那种大地窖,只是用来装土豆地瓜用的。 小豆包蹲在旁边抬手小手指向地窖:“可深了。” 冷空气原因收成不好,只有半窖土豆,下去有两米深上来费劲,吴昊进里屋拿出两根拇指粗的绳子。 其中一根带个大铁钩。 “嘿嘿。”小豆包看见绳子一乐,拍拍小手:“我进。” 吴昊也没废话,用勾了挂上篮子顺下去,然后用绳子绑住妹妹的腰拎起来放下去。 小豆包也不怕黑,在地窖里脆声喊:“哦哦飞喽。” 不一会下边传出声音:“装满喽要飞喽。” 吴昊先将妹妹拉上来,小豆包搓搓泥糊糊的小手一脸意犹未尽:“再装一个筐啊?” 她觉得好玩。 第二十六章 吴猛 “够了,去上屋洗手。”吴昊打发走妹妹,洗土豆放锅里烀完捞出来拌苞米面,来到院子里喂狗。 七条狗一大盆土豆不够吃,本想喂半饱一会去西边草场再逛逛,南边确传来喊声。 “二哥。” 吴昊顺声音看向前院,墙头翻过来一个和他体型差不多的少年。 老吴家基因不错,少年有点小帅,只是脑袋比正常人大点。 正是他大伯家小儿子吴猛,人送外号吴老三吴大头。 至于为啥管他叫二哥,因为亲叔辈兄弟里吴刚是老大他老二,吴猛老三。 其他几个远房叔辈哥年纪比他大好几岁,玩不到一起去,平时交往不咋多。 只有他俩最熟悉,熟悉到墙头都被翻出豁口了。 前后院,上学一起去,放学一起玩,打架一起上。 前世他家地都是吴猛帮着种,一种几十年。 时间能证明一个人。 什么是兄弟:当面骂,背后夸,好时不攀,难时拉你一把。 “咋地了?”吴昊说话简单直接,特别是对熟悉的人。 不过他拳头攥的很紧,不是要打人,是激动,这个兄弟毛病挺多,爱打架嘴特别损,但对他绝对够意思。 有事真上! 吴猛走到跟前小声说道:“昨天下午老侯家打起来了。” 吴昊笑道:“上房了吧。” 对此不意外,以老侯家的德行不打架就怪了。 “嗯!”吴猛点点大脑袋幸灾乐祸道:“因为侯坏水看病的事,差点把侯二虎气死,骂好几天了。” “昨天侯大虎爷俩跟侯二虎爷俩又骂一下午。” “也就那点出息了。”吴昊没兴趣,端盆进仓房放在一边,拿起断柄的斧头准备按个柄。 “那都虎到家了。”吴猛跟在后面撇撇嘴说:“只骂不打,不如那好老娘们。” 老侯家人就会玩嘴骂人比他骂的都花花,骂自己家人都带祖宗,一动手比谁都怂。 换他上去就打。 当然,自己家人他也不敢,都比他大。 见二哥拎着斧子问道:“拿它干啥?” 吴昊拿起一个木棍比划两下说道:“进山打猎用。” “啥?”吴猛震惊道:“你不怕我二娘让二大爷削你?” 二娘坚决不同意二哥去打猎,他出去窜两天门世道就变了? “过几天应该不管了。”吴昊拿起侵刀削木棍,斧子上山得带,昨天用侵刀做扒犁太费劲了。 “我,”吴猛犹豫一秒说道:“去不了。” “我知道过几天你得上班。”吴昊表示理解。 吴猛姥姥家花不少力气才给他找个送信的工作,也就是邮递员,这小子没干两年跑回来了。 不爱打猎不爱上班就爱种地,奇葩不?不奇怪,华夏人骨子里有农耕情节。 钱花了人情欠不少,还是铁饭碗,吴猛想到工作挠挠头:“你自己咋整?” 他知道打猎最好带靠谱的人一起去,发生意外可以帮一把。 “我枪法好小心点没事,你安心上班。”吴昊也不想带他。 有心领吴猛赚点钱,还上辈子欠的人情,人家帮他种几十年地没要求回报。 但,他不能强求人家跟着自己,关系再好也不行,上山打不到猎物在出点事,人家还丢了工作,他罪过大了。 自己遭过罪就够了,别害了兄弟。 吴猛考虑一下说道:“以你的枪法问题不大。” 他最清楚二哥多厉害。 从八岁练习端枪瞄准,十岁打枪,一直玩到十五岁,附近几个屯子比二哥枪法好的人不超过三个。 俩人按完斧柄,吴昊走出门说道:“去卖店。” 吴猛屁颠屁颠跟着,打小就这样,习惯了。 俩人出门把狗赶回去,然后从前趟街往屯子中间走,路上他小声问:“二哥,你买啥?” 俩人太熟了,二哥兜里有一块二毛五,好像揣两三个月了舍不得花,如今居然要去卖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吴昊回道:“不买东西。” “那去干啥?” “看看又不犯法。”吴昊不愿意跟他慢慢解释。 “这不是闲滴么?”吴猛小声嘀咕一句,捂着耳朵跟上,谁大冬天不带帽子也不愿意出去溜达。 吴昊突然回头问:“知道张亮干啥去了么?” “张亮?”吴猛一愣,随后摇头:“昨天看热闹没见着那虎玩意啊。” 吴昊点点头继续往前走,那小子去医院看侯坏水了?回家了?还是找熊去了? 都没准啊。 他没枪不敢进林子,人家去打也没招。 二人走到屯子中间南北道,西边巷子里出来俩人和三条狗。 吴昊眼睛一咪,犹豫一下忍着心中怒火快步迎上去率先对面前之人笑道:“青哥出来溜狗啊?” 此人长的膀大腰圆,一双牛眼睛,模样一般吧,个头只有一米七,脑门上方一个大包两个小包尤为显眼。 正是侯青侯大包。 还没等侯大包说话,另一人开口了:“咋滴,没看见二哥啊?” 说话的正是郭老二,身高有一米七五,稍稍有点丑,小眼睛眯着偶尔带有贼光,看起来很精明。 说话时不自觉带有笑意,加上他用下眼皮看人,总让人感觉有些瞧不起人还略带嘲弄的味道。 体型么。 好像麻杆,按照东北话说浑身没二两肉,长的跟细狗似的。 于家屯有三家人家特征明显,老吴家男人各个猿背蜂腰个头很高。 老侯家人都长一双牛眼睛,膀大腰圆个头矮。 老郭家人,爷三全细狗。 吴猛小声嘀咕一句:“看见你能咋滴?驴打栏你能配啊?” 偏偏还能让几个人听见,有点找茬的意思,他不待见这俩人,没一个好东西,平时遇到说话就是找茬打架。 不是他瞧不起人,俩加起来都不够他揍打的。 也就是他二哥人好,跟谁都行。 郭老二多奸,装没听见,观察吴昊气色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好像精神许多啊。 而且他命挺大啊,啥事没有就回来了?难道没用斧子? 特意打听过,知道他离家走了两天一宿,那把斧子啥毛病他最清楚,提前打招呼是看看啥反应。 真对自己不待见以后得防着点,夺妻之恨,此仇不报非小人。 吴昊扒拉下吴猛,眼睛余光扫了下郭老二,平时聊得来的“哥们”啊! 有句话说的好啊,最见不得你好的人是谁?朋友! 医院再贵的b超,却也看不透人心啊…… 如今的吴昊已经不是以前的吴昊了,心里多恨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反而笑道:“二哥说哪里话,咱哥俩这么熟还用在乎那么多么?” “这次进山打个水獭,可惜没遇到天仓子。” 第二十七章 侯大包郭老二 当时郭老二送斧子让他防身,又提一句说老爷子用斧头砍死过熊。 没直接忽悠他去砍熊。 如今他比猴都精,告诉郭老二,没遇到熊就没用斧子,不能直接说斧子没有毛病,以郭老二的精明会想多了。 以后不好坑回来,水獭只是随口一提忽悠他。 果然,郭老二笑了:“哎呀,打只水獭也行啊,过几天让青哥帮你留意下有没有熊仓子。” “这事好说。”侯青心领神会,大大咧咧说道:“哪天我有信了告诉你。” “青哥不打么?”吴昊商量道:“要不咱俩一起去吧,我没枪心里没底。” 郭老二接过话茬:“坏水家帮狗死俩,青哥家帮狗死一个头狗伤了,架还没打完呢。” “就特么你话多。”侯青拉拉个脸,确没有多说什么。 吴昊暗笑,物以类聚,都特么千年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 坏人没有羞耻心,不管做多少坏事都活得心安理得。 俩小子,本性,出厂存在严重缺陷。 “呵呵,看看这狗咋样?”郭老二笑眯眯转移话题。 不领我去拉倒,吴昊知道郭老二想让他单独进山,一个人危险大啊,心里冷笑,低头看狗。 三条狗,全是黄色,深浅不一,目测体重大概在六十多斤。 各个身上带有老伤疤,那成几道沟的伤,是黑瞎子挠的,皮肉外翻的伤都是野猪獠牙挑的。 他在屯子里没见过这三条狗,应该是侯青从南面屯子买的,训练好的猎狗有一个好处,狗主人把狗链子交在你手里就能牵走。 否则直接上去牵链子,不掏你裤裆才怪呢。 有些狗牵不走,比如纯种藏獒,它脑子笨脾气暴躁,只认一个主人。 别人喂食物不吃,用药迷晕卖掉会绝食饿死,还有他家那些虎狗,撒开不出院,生人扔肉不吃,不跟外人打猎,敢进院就掏。 吴昊看完狗问道:“青哥,你这几条狗花多少钱?” “一百五啊!”侯青tui一口骂道:“玛德,少一分都不卖。” “嗯,确实贵了。”郭老二赞同道:“如果不是着急用,坚决不买。” 吴昊不解的问:“忙啥滴?” 以侯青的吝啬多花一分钱都心疼,家里有头狗,买的肯定是帮狗,也就值四十块钱。 三条狗多花三十块,抽什么疯? “着急进山找熊仓子。”郭老二嘴角带笑,斜着眼睛嘲弄的看侯青。 “哔哔赖赖的就你话多。”侯青掏出烟点上,往地上一蹲望天发呆。 “一百五也不算贵,现成的狗帮,养两天熟悉熟悉就能用,有时间借我使使。” 吴昊暗笑,打到一头熊尝到甜头了呗,一颗熊胆值好几百,着急继续打啊! “你小子也要打猎?你妈不管你了?”侯青回过头一脸惊讶。 高丽娟看孩子可是出了名的,现在变卦了?至于借狗的事他装没听见。 吴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妈不管了,打只水獭就赚100多,最近我想进山正好缺狗拉扒犁。” “凭我的枪法打几只熊瞎子不是问题,现在一颗熊胆可是好几百啊!五颗熊胆能卖三千多块!” “有钱以后我就能盖大瓦房娶媳妇了。” 旁边人瞧他这模样仿佛钱已经揣兜里了。 侯青听见三千多块头上大包一跳。 郭老二小眼睛突然睁大,直勾勾的盯着吴昊,随后低头不知道在想啥。 “这狗让你买了白瞎了!”吴猛听见三千多块替二哥着急。 一个人进山多带些狗安全,狗多还能拖猎物回来不用求人,他信二哥有狗真能赚来。 扭头呸一口:“玛德,占着茅坑不拉屎,早知道二哥要上山,我就出一百五买了。” 吴昊转身上去踢他一脚:“好好跟青哥说话,别没大没小的。” “他算老几?”吴猛躲开这一脚,看着侯青不屑道:“还青哥,我看他想阉割。” 吴昊上去又一脚骂道:“滚犊子!” “小b崽子你好好说话!”侯青毕竟年纪大一些,面上挂不住要急眼。 “哎呀!你不服?”吴猛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吴昊紧忙上去拉住,虎小子就是找茬要揍他,那边郭老二确说话了:“人不大脾气咋这么不好呢?你还出一百五?你家有多少钱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看你打地轻,他没敢说。 每次都趁吴猛不在时才去找吴昊,不想遇到他,脾气太差,有机会骂两句过过嘴瘾,真打架不敢。 “哪都有你。”吴猛挣不来二哥双臂,转头骂道:“谁裤衩子坏了把你漏出来了?” “我家有没有钱你管得着么?你特么缺揍直说!” 他家是穷,可你不能当面说,刚才是找茬,这回真要急眼了。 “真能吹,几个菜喝这样?”郭老二见有人拉架,也不怕了。 挑衅道:“跟我俩嘚瑟,信不信我拿刀片把你当猪劁了!” “哎呀!你还要掏我咋滴?”吴猛急眼使劲一挣棉袄扣子掉了几个。 吴昊假装一个踉跄顺势松手,吴猛敞怀冲上去一电炮打在郭老二脸上:“我把你蓝子卸下来。” 郭老二哪能想到他会挣脱开,“妈呀”一声,右手捂头,这一电炮用力不小,他小体格承受不住要倒下。 左手下意识往前使劲一抓,吴猛急忙把他推倒,往后退一步,右手揉着胸口:“艹,这扎给我薅滴。” “哈哈……”侯青拍腿大笑,他第一次看见这么打架的人,跟老娘们似的伸手抓胸口。 “你还捡个笑,坑蒙拐骗不是好鸟。”吴猛讥讽道:“信不信打架让你先抱腰滴。” 吴猛骂人比郭老二骂的脏,还会站在道德的前列腺上随地大小便。 偶尔还因为前列腺肥大尿尿分叉,躲都躲不及。 侯青见郭老二起身跑了连屁都没敢放骂了句:“啥也不是。”扭头不搭理吴猛,他可不想打架。 吴猛见他脸不红不白的,被骂多了免疫了。 挤兑道:“我二哥有狗最少能拉回家五只熊,你那两下子有狗也白扯,白瞎三千多块。” “那不也得能找到算么。”侯青无所谓道:“东边有河挡着没人去,西南狼太多,北面得往远走,过河得挨枪子,其他地方哪来猎物?” “切!”吴猛一撇嘴,走到一旁蹲下:“我大爷爷知道好几个老熊仓子,每年都有熊冬眠,我二哥去就是手到擒来。” 第二十八章 我哪天不挨揍 他可没瞎说,以前跟老爷子去过,有一个仓子里年年有熊,其他的不保准。 侯青头上大包一蹦,他是什么人?别人有的我都得有,得不到总惦记。 吴猛脾气不好确从来不说谎,他转头看着吴昊商量道:“兄弟,你没枪去太危险,把熊仓子位置告诉我呗?” 你也知道危险啊!那还总劝用斧子砍!吴昊刚要说话,旁边吴猛开口了。 “不行!你把狗让给我二哥,我就告诉你。” “实在不行我加十块钱,不让你白跑一趟。” “你敢花一百六买狗?”侯青咧嘴一笑:“你爹得扒你皮!” “我哪天不挨揍?”吴猛梗着脖子问:“你就说你卖不卖吧。” 侯青知道整不了他,扭头对吴昊说:“哥知道你招多没枪也能打到猎物,可是哥技术不行啊。” “这样吧,你要用狗去我那牵咋样?以咱哥俩的交情还用分你我么?” “熊仓子太危险还是别去了。”吴昊暗叹口气。 没枪你说危险,又说我技术好不用枪,都让你说了。 吴猛见他不想卖狗问道:“一颗熊胆多少钱?凭啥告诉你?我再加十块,你把狗让给我,过两天二哥牵狗就能拉扒犁上山了。” 他真想给二哥买狗,至于钱,兜里有二百块买自行车钱,还是姥姥给借的,等上班赚钱再还。 买完狗再去借钱,大不了挨揍呗。 “留钱买自行车送信吧。”吴昊知道兄弟对他够意思。 就是提一嘴缺狗,没想买,哪成想这小子当真了。 安慰道:“过两天打到熊瞎子我求人用牛拖回来吧。” 侯青听到他要去打熊,“艹”一颗熊胆五六百啊。 可不能让他去,马上开始诉苦说:“兄弟啊!大头家不容易,别花那钱了。” “我家老三着急用钱,哥哥得有狗才能赚钱啊。” 见吴昊不吱声急忙说道:“天仓子留给你,地仓子我去,打到熊哥分你一份。” 这逼还想让他用斧子去砍天仓子,吴昊没生气反而笑着问:“青哥能分我多少?” 信了你个邪,还老三缺钱,你爹缺钱你都不带出滴。 他死你能埋上都算尽孝了!今天就看看你敢说分多少。 “这,”侯青一顿,大大咧咧说道:“你还不知道哥是啥人?凭咱俩关系我能差你事?” 吴昊扒拉下吴猛不让他开口,提醒道:“咱哥俩自然不用多说,可是青哥,地仓子比天仓子危险多了。” “兄弟怕你去了出事,到时候你家人怨恨我多不好。” 吴猛有些懵,老爷子告诉不让招惹地仓子,他感觉到不对劲确没多说什么。 “那不能!”侯青急切道:“打猎有规矩,人家提供消息,自己出事只能怪学艺不精。” 指着吴猛说道:“他在这听着呢,我问的,出事绝对不怪你。” “呸。”吴猛嫌弃的tui一口,你侯大包说话跟粑粑一个味,一扭头说道:“不特么告诉你。” 侯青不搭理他继续忽悠:“你要用狗就去我那牵,当自己的用,实在不行,哥打完熊把狗送你都行。” “等哥进山后遇到天仓子让给你,那玩意没枪没狗都能打,你爷爷不是打到过么。” 用斧子呗!欺负老实人上瘾是不是? 那新账旧账一起算。吴昊脸上不动声色,急忙摆摆手:“咱哥俩啥也别说了,我告诉你还不行么?” 告诉他位置后提醒道:“青哥啊,那地方有点远,你得多领俩人,最好准备妥当再去。” “最好领郭二哥,要不我跟你去吧,我枪法好还能帮你拖拖狗。” “这个,”侯青想了想答应道:“也行,等哥准备好了去找你。” “先回去了。”走出一段距离回身喊道:“老二,狗当放哥那了,你用就来牵。” “行!青哥你先回去吧。”吴昊答应完小声嘀咕:“放你那跟丢了有啥区别?” “净特么玩嘴!”吴猛点点头随后有些诧异的打量二哥,今天咋感觉不一样了呢? 平时侯大包说啥他都信,给点好处就知足,这会,好像,学奸了。 “上卖店。”吴昊不管她咋想领头来到屯子中间小卖部打开门,入眼四米宽小房,左面墙上糊着报纸。 右侧是长方形齐胸高木头箱子做的柜台,上面摆放一些零食,目前穷地方舍不得用玻璃。 柜台后边墙上钉着几行木头架子,上边摆放各种货物,货架往里有道门,隐约能听见隔壁屋里吵闹声。 农村小卖部兼职耍钱场所,一群老头老太太消遣,平时很少有人耍大钱,过年时热闹,牌局多。 小屋最里面有一个小炕,一个老头坐在炕上正叼着烟袋锅吧嗒嘴,山羊胡看起来五十多岁,显得比于老七年轻多了。 正是队长于占峰,听见有人开门抬头开玩笑:“哎呀!大学生来了!” “啥大学生,大学漏子差不多。”吴昊跟着开个玩笑,走到炕边坐下,吴猛见二哥不买东西开门去隔壁看热闹。 于占峰扫一眼隔壁门,见关严实了回头感叹:“没考上可惜了!” 穷乡僻壤出个大学生难,就这一个有希望的... “啥人啥命吧,没啥可惜的。”吴昊颇为感慨,能健康重活一回大赚特赚,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惜啥。 于占峰吧嗒两口烟问:“大侄子有事?” 买东西进屋就会说,往这一坐就是找他的。 吴昊直奔主题:“我想问问包东边那一千亩荒地多少钱。” 于占峰被他问愣住了,定定瞅着他,见他不是在开玩笑皱眉思索一会才说道:“那地里大石头多。” “靠牛和人清理费劲,杂草都不好处理,种完打不了多少粮食。” “那片地收拾完要花不少钱,都得赔死你。” “您告诉我多少钱,我研究研究再说。”吴昊很清楚未来。 往后那片地会越来越值钱,有人抢着要,过些年郭老二会包那块地扣大棚,之后包山头卖山货给岛国人。 没几年发家了,过度开采留下一片荒山拍拍屁股跑路,没跑之前经常开小车拉老婆孩子在他家附近转悠。 气人不?冲这两点都不能让他如愿。 于占峰白了他一眼说道:“咱们刚分家,就没有包地卖地的,你问我多少钱,我问谁去?你去乡里问都没用。” “正常来讲,谁开荒谁种没听说过有花钱的。” “不花钱可不行!”吴昊笑道:“我同学在小兴安岭那包农垦的地,一亩一年十七块钱。” 于占峰撇撇嘴:“你同学可不奸!” 第二十九章 我看他咋拿出五千块 “您老给估个价。”吴昊没在意他态度,谁让人家辈份大呢。 “荒地便宜,东面那块破地都没人要,你同学花十七,你要是肯定包的话,我跟村里商量商量让你出五块一亩。” 于占峰说完迟疑半晌才开口:“叔说句话你别生气,你家哪来钱?用啥买?” “五千多块啊孩子!你也不小了,为什么净说胡话尼?” 屯子里千元户不超过三家,都是一两千块出头,他一年要拿出五千多块,疯了吧! “有数就行!我走了大爷。”吴昊起身去里屋。 老头连包地需要多少钱都不知道,问他草场更白扯。 那片草场挨着界河野兽太多,二十年内都没人打它主意,没人抢就不值钱,他也不着急包。 于占峰目送他走进隔壁,随后盯着炕席,用烟袋锅敲敲脑袋:“心真大,读书读傻了?” 一斤黄瓜几分钱,一年工资几百块,他居然敢问五千块钱的事,不是傻了是什么? 你老吴家不至于家徒四壁,家里有两三百块钱…… 高丽娟惯儿子真有可能包地,吴卫国还管不了... 老头气的捶下大腿:“我看你小子咋拿出五千多块!赔死你!” 吴猛跟出屋见二哥往东南去问道:“干啥去二哥?” “借枪。”吴昊走到东南一户人家,进入院子喊道:“于爷在家没?” 片刻功夫,房门打开,于老七道:“啥事进屋说。” 吴昊摇摇头:“不进屋了,我想借您老枪用用。” “不借!”于老七笑脸消失直接拒绝。 吴昊笑着解释:“我不上山,今天用一天打打靶,两年没咋开枪手生。” “那行。”于老七进屋去取枪。 出来后把枪和一个小口袋递过去郑重说道:“子弹五十发你随便用,枪今晚必须还我,你敢拿枪进山咱爷俩绝交!” 吴昊知道老头怕高丽娟急眼拆他家房子,接过来枪保证道:“你老看着我长大的。” “拿走。”于老七二话没说转身进屋。 俩人出了院子往村南头山林走,快到树林吴猛憋不住了开口问:“二哥你不想买那三条狗啊。” 他在屋里看热闹的时候总感觉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我就是随便提一嘴你还当真了,看狗的眼神应该大半年没上山了。”吴昊嘴上说话手里不停。 拿起枪仔细检查一遍,没啥毛病,不久前擦过,看得出来老头经常保养。 吃饭的家伙不能马虎,关系到生死。 “哦。”吴猛跟大爷爷混过,懂一些打猎的常识。 狗不经常进山会怂,二哥就算买狗也不会买那种小狗,逗侯青玩的连他都信了。 “砰!” 一声枪响把他吓一跳,在思考呢没心里准备,翻翻白眼:“没枪你练枪啥用?” 太了解他二娘了,答应让二哥上山也就是让套兔子,想拿枪很难。 现在练枪干啥?二哥好像聪明了,又好像有点差劲。 “枪偷,明天跟着去。”吴昊连打三枪随后瞄准五十米外的树叶。 以前他可是百米内打移动靶百发百中,要知道他的枪可没瞄准镜的。 但是,移动靶和动物奔跑区别很大,比如扔个瓶子,可以锁定瓶子掉落轨迹射击。 而,很多动物奔跑都是上蹿下跳还带拐弯。 比如傻狍子跑动,它就是跳着跑,开枪要上打毛稍下打肚皮,它每次蹦跳高度还不一样,听见声音会突然停下回头看看。 他打不准也正常。 熊瞎子就不好说了,不打中要害一时半会死不了,经常会发生意外,一般猎人不想惹它。 “明天跟踪侯大包?”吴猛猜到了,二哥告诉侯青地仓子他就感觉有事。 “嗯。”吴昊笑了,这小子不傻。 吴猛望着远处大山:“那小子不得栽啊!” 大爷爷说过很多次,轻易别动地仓子,有的里面空间大,不一定跑出来啥。 这次要去捡便宜?二哥啥时候有这脑袋了?以前不是经常被忽悠么? 吴昊被他瞅的发毛也没多解释,跟他说不清为啥自己变了,现在的人也想不到重生啥的。 等他们慢慢习惯就好了。 端枪瞄准八十米外的树叶扣动扳机,将树叶想象成侯大包。 以前的事不提,就冲今天还要坑人和他牵走狗后,称呼从兄弟变成老二就得收拾他。 心塞,当老几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啊。 吴猛在旁边笼一堆火,吴昊专心打靶,下午两点多二人去还枪然后回家。 半道上李二坏从巷子里跑出来看见俩人一个急刹车停下脚步有些紧张。 眨么两下小眼睛转身准备逃跑。 “站住!” 听见吴猛断喝李二坏身子一僵回过头灿笑:“嘿嘿。” 吴猛邪笑道:“来给我揪个小鸡吃。” 李二坏急忙抓紧裤腰扭捏道:“不行,冷,冻掉了。” “冻掉就冻掉呗,留着干啥?”吴猛说完走过去要自己动手。 李二坏吓的一颤,感觉要糟糕转身撒腿就跑:“我还留着下种尼。” “哎呀!小崽子胆肥了!”吴猛从背后掏出侵刀抬腿就追。 李二坏看见刀吓的:“妈呀妈呀。”头都没敢回,进巷子之后直接跑回家。 吴昊笑吟吟的站在巷口等着。 谁都有怕的人,李二坏打小就二皮脸,比他大的孩子都欺负,烧过两次吴猛家柴火垛。 李二坏挨揍也没脸,三四岁在道上玩,吴猛帮人家杀猪回家。 手上有血拿着侵刀,抓住李二坏牛牛用刀一比划说割掉了,李二坏看见牛牛上有血吓哭了。 才三四岁肯定怕啊,捂着裤裆哭嚎往家跑,吴猛拿刀跟在后面吓唬,连续三天李二坏晚上做恶梦鸡没了。 从那以后看见吴猛就怕。 人如果怕一个人能怕一辈子。 吴猛追到院子没进去,乐呵呵出来俩人回家。 吴昊进院小声嘱咐:“回去准备些侵刀绳子那样的小东西带着就行,别被发现了。” “你把狗领大哥家院子去,明早天不亮偷偷走。” 侯大包肯定会去,肯定不会来叫他。 “嗯,我在北头等你。”吴猛说完进院翻墙头。 吴昊嘴角抽搐,倒霉孩子从前院路过家门口不回去,跑后院翻墙。 传说中的不走寻常路? 拿他没招,领狗走到墙边往前院一指,大棕带头跳过去,吴猛带狗去隔壁。 这群狗除了他们三家人别人谁也不好使,当然,二哥在家时如果不发话他也领不走。 这时期家家两顿饭,不干活早上八点吃,下午四点多吃,有些地方下午两三点就吃,晚上饿了硬挺着。 吴昊打开门见老妈正在帮老吴烧火他没进屋,说一声:“我给老冯头送点肉去。” “多拿点啊!” “知道了。” 第三十章 跟踪侯大包 吴昊从仓房拎出来二十多斤五花肉来到东南角一户人家,院子里一个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的老头正走出来。 看见来人手里拎着肉扯出一个难看笑容:“大侄子来了。” 吴昊没在意他啥态度,笑道:“给您老送点肉。” 说着将肉递过去,老冯头急忙推回去板起脸说道:“你这孩子,我都说多少回了,真不用。” 吴昊看着眼前布满风霜的老脸暗暗叹息,指着东面不远处小河说:“小时候要不是您,我就回不来了。” 八岁贪玩掉河里,腿抽筋加上水性还不好要沉底,幸好老冯头打鱼听见动静把他捞上来,不然小命凉了。 从那以后逢年过节都会给老头送点东西。 “都十年了。”老冯头沉着脸:“够了,不用再送了。” 老头脾气倔,吴昊皱眉:“来了您总得让我进屋吧?” “哎!”老冯头叹气转身在前面带路。 吴昊打量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小院,篱笆墙,两间土坯房两间茅草仓房。 院里两只鸭子水井和小板车。 走进屋里,除了一个长箱子形齐腰高的红色衣柜和半袋苞米面以外没有其他像样东西。 炕梢被垛,中间一个小饭桌,上面放着一盘咸菜和一个半窝窝头。 一个叼着大烟袋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盘腿坐在一旁。 不是老冯头不干活,是儿子太败家,啥也不干还耍钱。 吴昊没招,耍钱鬼比酒鬼可怕! 他真管不了,冯胖耍钱被他削过两回也不改,之后不管了。 对炕上的老太太问道:“大娘身体挺好的?” “是吴老二么?”老太太今年眼神越来越差,拿起烟袋往前探身仔细打量,声音像那孩子。 五十多岁快哭瞎了。 “是我。”吴昊应声,有些心烦,不是因为叫他吴老二。 老太太比自己老妈大十岁左右,模样天差地别,跟人家正黄旗更没法比。 如果没冯胖这儿子,老太太能多活好几年,他记得明年老两口就去了。 冯胖跟张亮侯大包他们耍钱,正月玩的大,被下套玩魔怔了,输多了以后没钱给,跑山里套鹿被熊瞎子踢蹬了。 侯大包没拿到钱要收他家地,老太太想不开上吊了。 老冯头是要脸的人,从没让人来家催过债,儿子和老伴一走他直接气死了。 “好孩子啊!”老太太吧嗒两口烟沉默着不知道在想啥。 老冯头从柜子上拿四个鸭蛋放在吴昊手里随后坐在炕沿边不说话。 “大娘,我先走了。”吴昊受不了这气氛,将肉放在锅台上,出门回家。 屋里老太太没吱声,老冯头没送,半晌道:“孩子仁义啊。” “哎!”老太太擦了擦眼角,呆呆的望着窗户纸。 有山珍海味她也吃不下去。 吴昊回到家将鸭蛋放在锅台上坐在旁边烧火。 高丽娟拿起四个鸭蛋不悦道:“老冯头一点不想欠别人家。” 这四个鸭蛋估计攒挺长时间了肯定一直没舍得吃。 老头要脸全屯子都知道,她家也要脸,救人不能白救,送点啥去人家都回礼。 一点招没有。 吴昊不吭声,上辈子,自己过的一地鸡毛,却看不得他人疾苦。 老冯头和老太太活的真累,那叫活着么?顶多叫没死。 人七天就能养成一个习惯,冯胖养了二十多年咋改? 老冯头两口子更没法整,他只能尽量帮帮,使不上劲。 吴昊吃完饭陪妹妹玩一会,等高丽娟去喂鸡他回到自己屋,手里多了一个小拇指粗铁棍。 走到柜子前面看着黄色的老式小锁头,将铁棍插进锁扣里用力上下一按。 “咔。” 轻微响动过后锁开了,打开柜子看了眼里面家伙事都在,随后一摁又锁上了。 以前除了保养枪以外不敢拿出来怕老妈生气,这回说啥都得拿枪上山。 晚上把妹妹哄睡后,拿块棉布把锁捂上尽量减小声音,撬开后拿出枪。 又拿出一包子弹检查一遍,数出五十发用小布袋装好,一切准备妥当开始睡觉。 他不是那种有点小事睡不着觉的人,想早点醒就能早点醒。 睁开眼睛屋里很黑,小豆包没起证明还不到六点,她就是闹钟。 可惜没有表,凭感觉应该快六点了。 轻轻起身穿好衣服系上绑腿,把昨天准备好的大饼干拿几块用布包好。 掀开柜子拿出枪背上,将子弹揣进兜又拿捆绳子和雪鞋。 轻轻打开门猫腰慢慢走,来到正屋门口刚打开门。 脚下一个东西贴着腿先出门吓他一跳,急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 “喵。” 屋里黑看不清,听见声音他松口气,该死的猫,为了躲倒霉孩子跑这么早。 比生产队的毛驴都勤快。 哪怕屋里黑,吴昊也下意识转头往炕上看一眼,颇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 慢慢关上门,犹豫一下又走到碗架子前开门摸出四个大饼子揣进怀里,打开外面门和猫一起出去。 关上外面门轻手轻脚离开院子,往北走三里多地,进了林子找个土坡蹲着。 不到十分钟借雪光看见一个人影走过来。 “啊。”吴猛走到近前打个哈气:“我爹醒了,我说出去尿尿。” “你可真有用!”吴昊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不回去他不就发现了么?” “能咋滴?”吴猛一梗脖说道:“我是怕挨揍的人么?” “牛逼!”吴昊竖起大拇指,拿他没招,心塞。 “咱俩等侯大包不?”吴猛双臂抱在胸前跺跺脚。 如今比后世冷多了,至少差十度,特别是一早一晚山里更冷。 “等。”吴昊转身找个雪窝子,从旁边雪里划拉些树枝放进去,随后往那一躺。 “不能点火,可遭罪了。”吴猛挤在旁边:“二哥,要不咱俩先去?” “没有狗谁知道半路跑出来个啥,万一跳出来个山大王呢。”吴昊笑道:“你要是能干过它,咱俩现在就走。” 吴猛听见山大王身体一哆嗦,下体一阵尿意袭来,起身就去尿尿。 “呵。”吴昊忍不住乐了,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虎。 小时候他俩跟爷爷一起进山。 走到一处布满大青石的山坡,狗就不往前走了,俯身摆出战斗状态确双腿发颤。 老爷子当场端起枪示意二人慢慢往后退。 就在此时,六十米外老虎突然起身昂首虎啸,吴昊听见后只觉得一股凉气直窜天灵盖,仿佛过电一样。 老虎起身吼完转身跳进石堆没影,老爷子连开三枪啥也没打到。 当时就提醒,他养的狗闻到山大王味道才会如临大敌,有十条狗都尽量别招惹它。 大狗也不行,纯野生老虎一击毙命,人拿着枪它先咬人。 那时候年纪小,吴猛被一声虎啸吓尿裤子了,现在提起老虎就来尿。 “侯大包起的太晚了。”吴猛回来躺下抱怨,刚尿完尿更冷了。 侯青今天肯定会去,老侯家人见钱眼开。 如果不是太远需要准备准备昨天就会去。 第三十一章 山神板凳的传说 “汪汪。” 二人啃了两个大饼子吃点饼干喝点水,冷了就跑一会,等了二十多分钟,远处传来狗叫声,吴猛坐起身:“来了。” “嗯。”吴昊蜷缩着身体没动,这离山道远不会被发现。 侯大包的脉他摸的准,走哪条道他都知道。 猎狗不遇到什么轻易不会开声,今天狗叫也是因为太久没上山兴奋所致,过一会就消停了。 狗声渐远,二人穿上雪鞋慢悠悠跟上去,不能离太近,会被狗发现。 让它们探路跟在后面安全。 这一走就是五个多小时,天光大亮,什么都没遇到。 “不应该呀。”吴昊皱眉,按理来说,走出这么远了,哪怕猎物再少也应该能遇到个兔子之类的小动物。 明明看见有脚印,为啥前面狗不叫呢? 示意吴猛跟上,俩人加快脚步,等隐约看见人影后找个小土坡上去观察一番终于明白原因了。 “他俩够虎的!”吴猛骂了一句。 领狗群猎,你要了解山形地势,还得知道各种猎物的生活习性。 得明白怎么与狗配合,刀猎怎么配合,枪猎怎么配合,群猎最重要的就是带头狗。 前面侯大包和侯老二坐在那吃干粮,三条帮狗趴在一边也啃着东西。 居然没带头狗,只领新买的三条帮狗能找到什么猎物。 “是挺虎!”吴昊出溜下山坡拿出冰凉的大饼子啃。 估计侯大包家头狗伤的太重,又怕别人抢先去,反正知道位置,不用头狗也行。 最先发现那地仓子的是南面屯子人,也是因为死人了他才听别人提一嘴。 什么地窝子,狗死了,人死了,当时养病出门溜达没细打听。 侯大包能领堂弟证明他没傻到家,以防万一没吃独食。 附近有两个地仓子在一个方向,另一个需要拐个弯,相隔不算远。 “卧槽!那俩虎逼坐山神爷板凳!” 吴昊连忙爬上去,隐约能看见侯大包和侯明果然坐在一颗被砍断的树墩上。 “他俩要遭!” 吴昊听了没反对也没认同,坐“山神”板凳犯忌讳,老赶山人绝对不会坐,他是新世纪六毒老年不信那些。 但是“山神”和他的板凳传说是真的有,他听爷爷讲过。 东北有三宝:人参、鹿茸、宋晓宝。 这三宝确实是样样都好,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唠个三天三夜。 而在清代“山神”才是东北的主角。 人参主要生长地在长白山里,有以采参谋生的挖参人,被称为“放山人”。 大兴安岭往东北这片经常进山什么都干的人不全叫“放山人”也叫“赶山人”。 这词儿可不是在山里瞎转悠。 因为进山采野人参是真不容易,少则几天,多达几个月,锅碗瓢盆儿和采参工具什么的都得带山里去。 出门遇到人参是扯淡,大兴安岭基本不长人参,一辈子遇到一颗都是鸿运当头。 从明清就开挖,长白山八十年代人参都不多见了。 秋末草木茂盛,山里面野兽众多危机四伏。 得由经验丰富的采参人“把头”带着,不然贸然进山小命儿很容易就没了。 采参有一套规矩。 从进山,到寻参,再到采参,每一步都是相当不容易。 尤其得把其中一位“老神仙”伺候好喽。 赶山前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祭拜“老把头”。 “把头”可以有很多,但“老把头”也就是“山神爷”不超过五个。 祭拜也不是随便鞠个躬,磕个头就完事儿的,那规矩老多了…… 而东北只认最后一个,这位“山神爷”来历一般经历不一般。 清时期的华北、中原、山省等几个省的普通老百姓遭遇天灾人祸。 为了吃上一口热乎饭,得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人烟稀少、土地肥美的关东地区拓荒,扎根。 过山海关有好几个省的人,后来山省人是最多的。 以前关东地区是大清老家。 皇族可不傻,为了不让外来人祸祸关东,就把老家全部给封禁了,还派重兵把守。 百姓们为了一口饭吃各显神通。 冒险闯关的人太多了,“闯关东”也由此得名。 这些人到关东以后,也不是直接就开始种田了,当时大部分地区可都是蛮荒之地,“北大荒”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 大家不互相扶持很难生存下去,因此养成了东北人好爽好客的性格,遇到困难都会帮一把,除非仇怨太大。 当时一部分开垦农田,另一部分就干起了看起来“不太正经”的事。 搞什么采人参、淘金子、砍树伐木、采集蘑菇野果,打猎之类的,成为了“赶山人”。 人参这东西可精贵,据记载,皇太极时期人参可以为朝廷提供约二百多万两白银收入。 可以想象当时挖掘的多狠。 人参值钱不假,但赶山更危险,好多人连人参的影子都还没见着就在路上被饿死、淹死、掉下山崖摔死,甚至被野兽吃掉。 所以“赶山人”和当地人对于“山神”都怀有敬畏之心。 不过这个“神仙”究竟长啥模样,那谁也说不上来。 “山神”的传说也是有很多种的。 最初的老虎被清太祖努尔哈赤封为“山神”,因为他被追杀时逃到长白山。 碰到了老虎,而后又得人参,他认为是老虎帮他得到了人参,卖了人参的钱去招兵买马打下江山。 在民间传说里,这“老把头”有四个人,努尔哈赤、王稿、柳古。 不过在东北民间名气最大的是孙良。 他也是当时的“赶山人”之一。清初时,他生活的山省经历了大雪、地震、饥荒等大灾。 孙良是个孝子为了给母亲寻药治病,作为最初开始闯关东人的一员。 从一个叫“金口”的码头登船,晃晃悠悠地飘过了渤海,最终达到长白山。 可他啥都不懂啊,游荡了一两个月差点饿死,一颗人参都没找到。 这时候,他遇到了一个老乡叫张禄,是个经验丰富的赶山人,结伴而行后,张禄教了他很多赶山知识,两人终于挖到了人参。 后来有一次两人走丢了。 老赶山人都能走丢,可见山里多危险,不是谁都愿意拿命去赌的。 孙良回到约定的地点信守承诺,原地等了兄弟三天三夜孙禄都没回来。 赶山人,讲共患难,同富贵,一起进的山,绝不能抛弃同伴,遇到路上结伙的也是一样,必须讲义气。 他不能走,就进山去找,在山里迷了路,再也没走出来。 将死的时候,咬破手指,在一块卧牛石上,写了一首绝命诗。 “家住莱阳本姓孙,翻山过海来挖参。” 第三十二章 侯大包猎熊 “路上丢了好兄弟,不见兄弟不甘心。” “家中有人来寻我,顺着古河往上寻。” “再有入山迷路者,我当作为引路神。” 放山很危险的,大家不能背信弃义,遇到不仁不义的人,都不会搭伴进山。 一个大棒槌值钱,心眼不好的会谋财害命。 传说,孙良写完这首绝命诗,就死在这块卧牛石上了。 可他人死了,尸体却不肯倒下,就直直的立在路边。 因为他还惦记他的兄弟,死不瞑目,眼神还直直的望着前方。 后来放山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敬重孙良的为人,就让尸体一直立在那儿。 康熙知道了这事儿,带人专程到了长白山,果然看见了孙良的尸体立在那儿。 感怀之下,就封孙良“老把头”,“山神爷”的称号,令他镇守山中,为放山人指引迷津。 受封之后,孙良的尸体晃了晃,就要倒下。 康熙赶紧让人砍下一颗树墩,给“山神爷”当板凳。 从此,山里就流传了这么一个说法。 被砍掉的树墩不能坐,是“山神爷”的板凳。 故事越传越广,孙良被民间尊为“山神老把头”之后,每年的农历三月十六,赶山人把这一天当作老把头的生日进行庆祝。 规模自然不小,跟过年差不多。 以前赶山的、伐木的、狩猎的、淘金的、挖煤的甚至连山上的胡子都给“老把头”过节。 东北的土匪叫胡子。 “他俩要玩完!”吴猛下来啃冻梆硬的大饼子。 吴昊被打断思绪没吱声。 俩人对付一口等了半晌,侯大包和侯明终于走了,二人起身跟上,五十多里山路,越走越累,越走越慢。 还要挑积雪少,雪硬的地方走,等到地方快下午三点多了。 找个视野好的小山坡趴着,吴昊观察地势。 前方几百米外是三个小山坡形成个小山谷,中间地势很低。 四周灌木密集青石很多,这里不适合打猎,障碍物太多狗躲不开。 关键人也躲不开跑不起来,换成他知道有熊也不打。 食草动物打就打了,熊发飙可不是闹着玩的。 山谷中间看不清,能看见两个人影往里走,吴昊吐槽:“要钱不要命了!” 从小山坡下来领着吴猛绕个小圈来到侧面慢慢靠近。 接近山谷二百米处上土坡观察,前面石头更多,侯大包出事不会往这里跑。 而且隐蔽,视野还不错能清晰看见侯大包二人领狗往里去。 “俩山炮!”吴猛低骂。 这地方有熊肯定不能进,命没了要钱啥用? 侯青刚刚也是这么想的,来到谷口就不停皱眉,技术不行也知道这里有坑。 跟吴昊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学打猎技巧时,人家真不藏私。 一般都是他忽悠吴昊才对。 他爷吴大发那老灯不是什么好鸟,有可能坑人,吴昊那家伙绝对不会。 侯明侯老二拿斧子防身,望向前方开口:“大哥,这地方真行么?” 他属于混子,懂点不多,跟大哥混点吃喝。 别看昨天他俩还因为他亲弟弟的事骂架呢,今天关系又好了很正常。 能赚钱还打什么架?但不代表赚钱得送死。 侯大包眉头皱起,想了想才道:“说不好啊,就怕找到了不好跑啊!” “三条狗行么?”侯老二瞅眼三条狗,如果它们能拖住熊还有机会打死,又不放心大哥枪法,没敢直说。 侯青想到一颗熊胆五六百,干一年也赚不来,将背上的56式半自动拿在手里咬咬牙:“进去看看,实在不行,撒丫子跑路。” 侯老二点头跟上,进山谷后放心不少。 山谷得有一百多米宽,三百多米长,中间地势平坦,还有几颗树,积雪不多。 离谷口五十多米靠近右侧有块巨石,上面挂满了霜,从正面能隐约看见下方地面有个洞口,偶尔还冒出白气。 巨石下的地仓子。 侯大包眼睛冒绿光仿佛看到一叠大团结,吴昊没骗人,正适合猎熊。 不止有几颗树还有三个出口呢,就算一枪没打死也能跑。 松开绳子,三条狗坐在那里吐舌头。 侯大包脸色难看,地上有雪,帮狗离50米都闻不到,换成他家头狗绝对不会这样。 “玛德!”骂了一句拿起步枪检查一遍。 跟吴昊学的,每次用之前必须检查。 侯老二将斧子别在后腰,掏出侵刀,和早准备好的棍子接在一起绑紧。 侯大包等他准备好后带三条狗来到树下,此时距离地仓子只有二十多米。 这个距离很危险,熊冲过来只需要几秒,可他没别的办法,树又挪不走。 不敢过去敲石头让熊出来,如果有头狗,头狗早就去叫熊瞎子起床了。 瞪了眼坐在旁边的三条狗,端起步枪对着巨石“砰砰”就是两枪。 “吭。” 熊的叫声仿佛猪打呼噜吸气一样,只是声音很大,一声过后熊没有出现。 冬眠的熊特别懒,只要没伤害到它,有点声音不想动,其他动物更不敢靠近它。 “汪汪……” 好猎狗就算长时间不上山,但只要猎人开枪它们必上,而且是指哪打哪。 侯大包见三条帮狗冲向巨石狂吠脸色好看不少,端起枪又是三枪。 “吭,吭……” 一只黑熊爬出洞穴,看见三条狗呼地一下似人一般站立,张口咆哮。 在山谷中间,熊吼之声回荡之音更是骇人,让人头皮发麻。 “汪汪”三条狗不甘示弱回应,正常来说,猎狗会有带头的攻击黑熊。 但这三条狗大半年没咬过猎物,一时间没敢上。 此时。 “砰砰砰。” 侯青见熊瞎子站起来抓住时机连开三枪,知道自己枪法不好没有打头。 三枪都瞄准胸口,两枪打中右肩,一枪正中右胸上方。 噗…… 子弹穿过黑熊身体,三股血溅自黑熊背后飞出。 “吼……” 黑熊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不紧不逃,反向侯大包扑来。 这就是熊,夏天大部分熊遇到狗第一件事就是跑,哪怕挨一枪也是跑,除非离人很近或者带幼崽才拼命。 但冬天里的熊完全相反。 冬眠被吵醒后脾气暴躁,会袭击附近生物。 当它们遭受枪击时,会顶着枪上,首先攻击人。 黑熊胸口有片v形白毛,那里正是心脏,只要不被击中一时半会死不了。 愤怒的黑熊俯身四爪奔跑,瞬间冲出十几米。 侯青没逃,他也是经常打猎的人,没有点胆量哪敢上山,这时逃跑死的更快,端枪瞄准熊头再一次扣动扳机。 第三十三章 捡便宜 黑熊距离他不过三四米远,只要奋力一跃就能将他扑倒。 侯青两双牛眼睛怒睁为了钱拼了,连开三枪。 “砰砰砰!” “咔嚓。” 这么近距离,都拼命了再打不中,死了活该。 幸好,一枪打中耳朵,两枪正中黑熊头部,熊瞎子惨叫都没发出,惯性扑出去三米多远,正躺在他脚前面。 “呼……” 一股腥味扑鼻而来侯青长出口气,抹了把脸才发现满头冷汗。 低头看看脚下的黑熊心有余悸,第二次打熊,以前都不敢打,刚才太吓人了。 现在感觉腿软有点迈不动步。 “汪汪。” 这时三条狗才扑过来对黑熊拼命撕咬。 侯青撇撇嘴,转身看向侯明刚要说话,确发现他一脸惊恐的指着他右后方喊:“熊!熊!” 侯青急忙转身只见巨石下又冲出来一只更大的黑熊急忙端枪上脸扣动扳机。 “咔嚓咔嚓。” 坏了! 没有子弹,侯青转身背靠大树,掏出子弹哆哆嗦嗦上弹夹。 “吭吭。” “嗷!”黑熊见母熊死了,红着眼睛怒吼,冲到树前伸出爪子去抓侯青。 三条狗在后面狂吠,个头最大的黄狗冲上去对着黑熊屁股就是一口。 黑熊回身将大黄狗拍飞,俯身绕着树,奔侯青下三路冲去。 此时,侯青一颗子弹刚装好,看见近在咫尺的黑熊吓的一颤,急忙上膛抬手一枪,看也不看转身要跑。 由于刚才被吓得双腿无力,他迈出那两步跑和走差不多。 “吼。”黑熊左脸中枪皮开肉绽,疼痛激发它凶性,后腿用力,往前一跃,右爪正拍在侯青后背。 “噗。” 这一巴掌拍实了,一米六个头的黑熊一巴掌犹如大锤砸后背,犹如破布口袋往前张个跟头。 口中鲜血狂喷,胸口憋闷呼吸困难,落地滚几圈直接晕过去。 黑熊来到他身前准备把他坐在屁股底下,后背一痛,一把侵刀刺入。 “咔嚓。”侯老二救人心切,他哥毕竟是他哥,平时骂架可没大仇,必须救。 没想到用力过猛冬天树棍太脆居然折了,“完犊子了!”侯老二吓的转身就逃。 “吭吭。”黑熊低吼转身就追。 一个有生命危险,一个愤怒发狂,都跑的极快。 侯明恨不得长三条腿,一秒能绕树八圈才好呢,同时心里暗暗后悔。 侯青晕了谁救他啊? 四百多斤的熊不是他能对付的,再跑两圈会被抓到。 “汪汪。” 两声狗叫差点让他喜极而泣。 最先被拍飞的大黄狗一瘸一拐的跑过来追着黑熊屁股咬,另外两条同样冲上来。 狗是好狗,可惜太久没上山,而且还没认主人,刚养不久能上来拼命非常难得。 换成别的猎狗,这时候有可能直接跑回家。 熊瞎子被狗从后面咬住,却是不慌,回掌就是一掏,爪子前方有倒勾。 一把抓在狗身上,扎进肉里使劲一扒拉,至少四道血痕出现在大黄狗身上。 “嗷。”黄狗惨叫,转身跑开。 “汪汪。”剩下两条黄狗一边叫一边游斗。 “吭。” 黑瞎子俯身准备追击大黄狗。 最小的黄狗趁黑熊不注意对着左腿咬去,黑熊小眼睛一转,右掌一捞。 爪子插进肉里,将这条小黄狗往裆下一送,骑在身下一口咬去。 “嗷……” 小黄狗惨叫吓得屎尿齐流,肩膀剧痛,它奋力挣扎,只顾着用四条腿乱蹬。 大黄狗急忙回身冲上去对着黑熊右腿咬,另一条狗咬在黑熊左腿上。 它们是一窝出来的,虽然不明白亲兄弟是什么意思,但是在一起生活战斗这么多年早有感情。 一个被欺负剩下的肯定拼命。 黑熊纵横山林,靠的是皮糙肉厚牙尖爪利,狗咬其他四腿动物,还能挑后门下口,毕竟那些动物不会站起来。 可黑熊屁股后面那个小尾巴就是个肉垫,一般不总掏肛的狗咬上去根本伤不到后门。 狗咬合力太差伤不到熊瞎子,它们只负责拖延等猎人开枪。 黑熊理也不理它们,双爪并拢抓起小黄狗送到嘴前,张口咬下。 轻微脆响,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小黄狗脖子被黑熊咬断。 还不等黑熊把口中黄狗丢掉,就听一声枪响。 “砰。” 原来是侯明趁熊瞎子不注意拿起枪开火。 “砰。” 连续开两枪只有一枪打中黑熊右肩皮肉。 “操!”侯明见黑熊冲来骂一句拿枪逃跑,平时都不怎么玩枪根本打不准。 刚才心急,只拿到侯青手里的两颗子弹,上膛就开枪,如今再找子弹来不及。 这次他没往树后跑,拎枪直接跑向山谷外。 必须把熊引走,熊食腐肉,不然他自己跑了侯青必死无疑。 但,他只是第二次打熊,高估自己速度,听见身后“吭吭”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背一痛,仿佛被烧红的刀子划过一般。 侯明吓坏了,疼的“嗷”一嗓子,刚加快脚步,黑熊后腿用力蹬地往前一跃,一巴掌正拍在他后背。 “噗。” 一口鲜血喷出,侯明滚出去好几米远,胸口憋闷脑袋一晕,昏过去了。 “汪汪。” 两条狗红着眼睛跟上来死死咬住黑熊后退,好狗就算还没认主也不会让熊伤人。 黑熊刚要去咬人,后退被拖住让它心烦,猛然回身一巴掌扇飞大黄狗。 “嗷。”大黄狗脑袋受到重击,惨叫飞出三四米远,落地后抽搐几下再没起来。 如果经常上山它还会躲,可惜它在家呆的太久反应慢了,加上杀红眼,有两个不靠谱的主人结局已注定。 仅剩一条黄狗转身要跑,黑熊一爪子划伤它后腿开始追。 黄狗一条腿受伤根本跑不快,也就跑出去十几米,黑熊一爪勾住它受伤的后腿,将它拉到身前,双爪捧起狗头一口咬下。 小黄狗脖子一歪脑袋搭拢下来,连声音都没发出就死了。 “砰” 熊瞎子耳朵受伤急忙转头,“砰”又一声枪响。 黑熊脑袋一痛抱着小黄狗躺在地上,抽搐几下不动了。 “哎!”吴昊站在七十米外另一个谷口处放下枪。 本想救下这只黄狗,侯老二开枪没打到他就往这边赶。 离二百多米开枪肯定打不到,毕竟是移动靶。 侯老二一跑,他正好被小山挡住视野,下来往里走,灌木丛太多一切发生太快,等进了山谷已经来不及了。 救不了就算了,真救了狗回去不好解释。 他是为了熊胆来的不是为了救人。 至于狗,只能怪它们命不好。 第三十四章 两颗熊胆 “开膛取胆。”吴昊听见后面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说:“熊掌拿俩,把熊鼻子、波棱盖、卸下来。” 熊鼻子处理完入药能减轻癫痫症状减少发病次数。 熊膝盖骨,它能起到除湿,定惊以及祛风的作用,主治小儿惊风,对风湿病所引起的关节红肿以及关节肿痛,都有缓解的作用。 还可以用来煎汤服用,或者是用来泡酒之后外用,能减轻关节疼痛。 熊胆具有抗疲劳、抑菌消炎、保肝明目,清热解毒,杀虫,止血的功效,可以用来治疗黄疸,痢疾,惊痫,眼睛红肿,咽喉肿痛等。 几样都是宝贝,必须拿走。 “好咧。”吴猛喜滋滋答应,小跑去第一只熊瞎子那里开膛取熊胆。 一天除了赶路没费啥事赚一千多块,这好事上哪找去。 路上听二哥说这里可能有两只熊,他就知道侯大包要废废,那小子搞定一只熊都得玩命。 遇到两只是送死。 吴昊小跑到离黑瞎子还有二十米处照头又补两枪,想了想又在它身上打四五枪。 见它一动不动,上好子弹向大黄狗那边走过去,他可不像侯青那么废,二十米都打不准。 更不会像他那么蠢,十颗子弹打完居然不上子弹。 在野外随时都有危险发生,要时刻保证枪里有子弹,这些他没教侯青。 而且熊仓子不一定只有一只熊,可惜没人告诉侯青,而侯青也不如老猎人经验多,更没有老猎人谨慎。 换成吴昊自己来,打死完这只肯定要多对巨石放几枪,然后再开膛,就算如此也要保持警惕。 吴昊先看下三只狗都死了,又走到侯青身旁摸摸脉搏和心跳,一时半会死不了。 不过,感觉脉搏有些弱,应该伤的不轻。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吴昊默念一句,起身拿出侵刀去开膛。 侯大包见钱眼开作的。 如果他有条好头狗又是一个结局,好头狗就算闻不出来有两只熊瞎子,也会时刻保持警惕。 在那只大熊出来时就能发现,会马上冲过去吸引注意力,而不是像这三条狗一样,还在咬死的那只。 侯青是耗子给猫当三陪。 吴昊拿出侵刀走到黑熊身前,从喉咙下方破开一直往下割。 开膛后,小心把熊胆摘下来,这枚熊胆乌黑色,上部狭细中空,下部膨大。 长十五公分直径六公分,是一颗墨胆,常见熊胆有三种。 金黄色铜胆,乌黑色墨胆,青绿色草胆,后两种没有第一个值钱。 熊胆处理方法并不复杂,割时先将胆口扎紧,割取后小心剥去胆囊外附着的油脂。 用木板夹扁,悬挂于通风处阴干,不宜晒干或烘干,以防腐臭。 处理熊胆真的就是这么简单,但要等阴干以后才能卖。 吴昊着急走,将胆口扎紧后,从兜里拿出一个白布小口袋将熊胆放进去,揣进怀里等回家再处理。 随后割熊鼻子波棱盖,挑最肥地方割了六十斤肉,又割下来十斤稍微瘦些的肉。 熊和野猪不同,野猪身上瘦肉多,而熊瞎子身上白花花如雪一般的肥肉多。 熊瞎子刚冬眠不久,身体还没掉多少秋膘,正是肥肉最多的时候,拿回家焅油。 六十斤肥肉出的油够老吴家所有人吃一个月的,省点够吃三月。 吴昊把肉用绳子系好挂在肩膀上,转身走到侯老二身边捡起枪说道:“回家。” “好嘞!”吴猛肩膀上挂着两个熊掌乐呵呵跟在后面。 遇到别人受伤肯定救,侯家哥俩死活他不管,说句难听的,不上去补一枪已经够意思了。 吴昊走到谷口回头看向趴在地上的侯青有些犹豫。 真不救他有可能冻死啊,两辈子第一次坑人,招用了,结果让他不忍心。 吴猛见二哥站那不动知道二哥心软了,他何尝不是,开始挺高兴,出来也犹豫,毕竟乡里乡亲的。 想了想一咬牙说道:“二哥,换成咱俩趴那侯大包会救吗?肯定拿东西跑路,为了钱整不好都会补一枪。” “人都是俩好搁一好,啥人啥对待,我不认为有毛病,烂好人我可不做。” “救侯大包那坏种不一定坑多少人,你想想他媳妇……” “呼……”吴昊想到那娘们深吸口气:“我自然是懂的,回家吧。” 深深看眼侯青转身回家,先不说吴猛的话对不对,他和侯青本来就有前世仇。 让高丽娟压抑一辈子操心一辈子凭这两点都不能救侯青。 以侯青体格应该死不了,重伤难免,这辈子遭罪算他还债,俩人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算起来还是侯青合适,毕竟他娶媳妇了,享受过好几年,家庭还富裕。 至于以后他再搞事那就继续,特别是欺负老冯头肯定不行。 而且雪崩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祸害他的事,老侯家老郭家人都有份。 其他人的账慢慢算。 任何时代都不缺坏人,谁一辈子不遇到两条狗? 有好有坏的人生才真实,一直享受的人会犯贱。 二人刚走出不远,狂风呼啸,树枝“哗啦哗啦”响,雪沫子漫天纷飞,吹的人睁不来眼睛。 “噗。”吴猛吐出吹进嘴里的雪,抬头望向天空,不阴沉没有云层不会刮暴风雪。 微微松口气,如果暴风雪来了他俩今晚回不去了。 用带着手闷子的左手挡住半边脸讥讽道:“二哥,侯大包作孽太多,连老天都看不过去。” “嗯。”吴昊点头赞同也用手挡脸侧头说道:“平山妖如果刮一小时,脚印都看不到。” 本想找雪少的地方绕路呢,免得被人家跟上,现在好了,侯青醒了也得气抽抽了。 狗死了、熊胆没了、枪丢了,还不知道谁偷的! 他可不怕侯青赖上,回家就说没出门,谁也没招,他俩天没亮就走,回去都得后半夜。 两人没打招呼就走家人肯定知道进山了不会出去打听,外人不知道就好说。 老侯家真去家里没完没了的吴卫国得削他们。 无凭无据乱说可不好使。 再说了,侯青就算能回来都得后天晚上,那么重的伤需要在山里笼火住一宿。 回家还得去看病,那时候熊肉都被他吃完了。 如果不是路远他还想多拿点呢,七十多斤肉背回去得累够呛,大头身上那俩熊掌同样不轻。 吴猛从怀里拿出熊胆递过去:“二哥你收着,可惜是草胆。” 第三十五章 又一只水獭 吴昊接过熊胆:“老三,熊胆等卖了钱,咱哥俩一人一半。” 得还上辈子欠的情,正好吴猛买自行车还得用钱呢。 “好。”吴猛犹豫一下只说了一个字,二哥从小啥都给他,心里记着呢。 也就是从那时起,二哥让他揍谁他都不带问为啥地,从小在外面包括上学谁敢动他二哥一手指头,脑瓜子给他打稀碎。 家里穷,不然他有啥都会给二哥一份。 要真按打猎的规矩来,枪是二哥带来的,熊胆卖了的话,二哥应该拿三分之二。 可他敢说不要得挨揍。 “好就好。”吴昊满意的点点头将握紧的拳头松开。 二人顶着风雪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吴猛开口了:“二哥,咱俩吃口再走呗?” 饿了,冰凉的大饼子哪有肉香。 吴昊看看天色拿出大饼干递给他:“再有俩小时黑天了,吃一口抓紧回去,没有狗路上出点啥事不好。” “再说,你二娘不一定啥样呢。” “嗯。”吴猛没反驳,二娘肯定得惦记一天,抬手挡风边吃边走,几十斤肉哪怕焅完油也好吃,等回家使劲吃。 在他们二人离开不到二十分钟的时候,侯青被小风一吹,雪打在脸上终于醒了,感觉整个身体没有知觉。 这可把他吓坏了,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幕更害怕,尝试着抖动身体嘴里沙哑的喊侯明侯老二。 又不停咳嗽,还能喷出血丝。 能在零下接近四十度的雪地里睡半个小时不死算命大。 等他滚几圈身体缓过来一些,抬头看见两只熊的尸体时松了口气,幸好熊死了,不然会被吃了。 以为是老二打死的呢,心里挺高兴,回家媳妇看见钱肯定更高兴。 两颗熊胆到手,受伤也值得,多少人拿命未必能换到钱! 转头又看见远处趴个人。 侯青犹豫一下,媳妇知道他拿回家两颗熊胆和拿回去一个零三分之一,肯定是两种态度。 媳妇重要还是兄弟重要? 侯青叹了口气,兄弟媳妇重要也不行,重伤必须把老二弄醒,不然有可能得死这,分钱就分钱吧。 慢慢爬过去叫醒老二,俩人折腾半天才颤颤巍巍站起来,相互搀扶着往地仓子走。 那里暖和,等恢复一些在点火取暖吃东西,养一宿伤再回去。 路过熊瞎子尸体俩人傻了。 明显被人开膛破肚,熊胆没了,熊掌少两只。 又发现枪丢了,一千多块啊,算熊胆加起来接近三千块钱! 侯大包脸色铁青问道:“不是你打死的么?” 侯老二有些懵逼:“不是啊,我以为你醒了打死的。” 随后山谷里传出一声悲愤沙哑的吼声。 “这他妈是谁干的!” 以老侯家人的德行绝对不会去想,如果不是有人来把熊瞎子打死,那么他俩就死了。 只会认为别人偷了他家东西。 吴昊为了救那条狗也算救他俩一命。 不过他也没后悔,万一那熊没吃人跑了呢,那可丢了好几百。 吴昊低头赶路心满意足,“平山妖”不停刮选择走直线,一小时后下了一处土坡前面五米宽的小河拦住去路。 此时风小了许多,河岸地势低几乎没有风。 吴猛上前踩两脚冰面,感觉有点颤估计承受不住他体重,挠挠头打量一番四周恍然道:“河在这拐个弯,咱俩走错了,得绕五里地。” “不急。”吴昊蹲在岸边,视线从冰面转移到北方笑道:“往上一千多米是河主干,那里有水獭,去看看。” 水面和冰层空隙太大,必然是水獭建造堤坝截流,天色刚有点暗,它们应该在水里觅食。 没带夹子不好捕捉,万一有两个在岸上啃树呢,枪可比夹子好用。 “行。”吴猛想想也不远,率先领路,前方河流拐弯处隐约传来“咯吱”响动。 轻轻爬上岸边斜坡靠在树后,借着朦胧天色和雪光望着前方树下有些模糊的小黑影低声耳语:“果然有一只,不过有六十多米啊,有些看不清,再往前会被发现。” “搂草打兔子,跑了就跑了。”吴昊放下身上的肉,端枪猫腰一点一点接近。 因为有风声,水獭听力受限,加上他在下风口,双方越来越近。 前方响声突然停止,水獭仿佛在观望,吴昊知道不能往前走了,河岸树木少,就算天色暗了,三十多米开枪也有七成把握。 蹲下身端枪上脸调整呼吸,瞄准树根边上黑影准备瞎猫碰死耗子。 “砰。”寂静的山林突然传出一声枪响,隐约能听见小动物惊叫,而前方水獭脑袋被重击,翻个跟头往河边滚去。 “打中了!”吴猛一脸兴奋奔向河边。 吴昊同样高兴,回身拿起肉跟上,刚才那枪运气成份很大。 “老家伙,将近四十斤了。”吴猛拎起脑袋被打碎的水獭掂量几下开始犯愁,道远没轻在啊,离家还有将近三十里呢。 “熊掌扔冰窟窿里一个,你抗着水獭。”吴昊放下肉接过水獭,皮毛值钱开膛得割整齐,他亲自动手把内脏和脑袋扔掉。 剩下的活留着回家让老吴干,临走时看眼河面上十几米长的水坝,里面应该有一个水獭族群。 过几天他带夹子来多抓几只,捕猎水獭危险低,价格确不低,而且再往西北走还有一个熊仓子可以碰运气。 二人赶路连走带休息还要烤火,回到屯子估计已经后半夜快三点多了。 幸好两家住在东北角,出山直接到家,连狗叫声都没有。 嘱咐好吴猛,熊掌瘦肉明天就吃,肥肉尽快焅油。 “放心吧。”吴猛不缺心眼自然知道回家怎么说,进院后跳墙回家进屋。 吴昊拿肉和水獭一拉门,门就开了,平时都是在里面插上的。 前脚刚进外屋地,屋里灯亮了。 高丽娟披着衣服眼睛通红看向门口,见儿子没啥事转身回屋。 随后吴卫国拿烧火棍走出来还没等说话,后边传来俩字。 “睡觉。” 吴卫国一顿,心有不甘的瞪了他一眼,“哼!”回屋里去了。 吴昊侧耳倾听,前院并没有吵起来,吴猛没挨揍就好,挨揍不吵也行,别让人知道了。 关好门放下东西,掀开锅盖里面饭菜还热乎呢叹了口气,回身从柴火堆里找出四块木头拿出侵刀刮平面。 第三十六章 管你叫爹 高丽娟见儿子半天没进来换衣服,又走出来,冷着脸问:“不吃饭睡觉整那玩意干啥?” “这个等不了了。”吴昊从怀里掏出小口袋拿出俩熊胆。 “你,你咋去打熊了?”高丽娟眼泪在眼眶打转。 以为儿子只是去打狍子,半夜都不回家把她急坏了不敢睡。 就怕去打熊出点事,哪成想他真去了。 屯子里被熊瞎子踢蹬好几个人,有的留下孤儿寡母的那,日子别提过的多惨了,死的那是人啊! 吴卫国听见媳妇好像要哭这还得了,拿起烧火棍出来怒呵道:“小犊子今天我要是不削你,管你叫爹!” “不是我打的。”吴昊眼看烧火棍要打在身上急忙躲开说道:“捡的,道太远才回来。” “嗯?”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又看向儿子。 吴昊只好解释一遍,也没撒谎,就是要跟侯青后面捡便宜,那小子绝对搞不定地仓子。 真搞定就当溜达了。 两口子听完虽然有很多不能理解,但是气消不少,没主动去打熊就行。 “你特么是我儿子?”吴卫国难以置信,这小子心眼没那么多啊。 “你特么放屁!”高丽娟翻脸了,“啥意思啊?” “啊,我不是那意思。”吴卫国赶紧解释。 高丽娟抓住不放:“那你啥意思?” 吴卫国有口难辩:“我没啥意思啊!” “没啥意思是啥意思?”高丽娟不拿儿子出气故意找茬。 吴卫国不接话,踢了儿子一脚:“滚犊子!” 随后从角落里找出斧子劈木头做木板,老爷子以前打过很多动物,凡是猎物他都能处理。 吴昊蹲在一边吃饭,不怕两人拌嘴,家在东北脚,前院有园子距离远。 西边以前是他爷的房子。时间长没人住房子又老早扒了,留下很大块地方,他家说话西,南邻居都听不见。 南边听见也没事,一排都是自己家人。 高丽娟给儿子拿个板凳。 吴卫国扫一眼干生气,不知道谁之前说让他使劲揍的,他也准备着好好削一顿。 毕竟好几年没打了,想想都有些兴奋。 可,如今这变化有点大啊。 心里不爽喘着粗气将木板用斧子刮出平面,把两个熊胆夹好用绳子绑上,拿熊胆出了屋,进入仓房内,挂在房梁阴凉处。 屋里高丽娟瞅眼锅台边上的两把枪有些担心:“老侯家不得找来啊,侯青会不会冻死那啊。” 一次拿了人家两千多块钱的东西,六七年白干了,换谁都得急眼。 侯青多不好在她眼里也是孩子,有些狠不下心。 “找啥?”吴卫国开门走进来说道:“都没看见人,他有证据么?侯青是人吗?你想想他媳妇咋来的,哼!死了活该。” “哎!”高丽娟叹口气没再多说。 吴卫国在灶台边坐下后一脸不屑:“还有那侯大虎,他敢跟我嘚瑟?” “那是!”吴昊开声符合,不是舔。 而是事实,他爹能喝酒那几年怕过谁? 得说谁不怕他爹,喝点酒几句话不对付了撸袖子就干,而且天天喝。 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侯大虎都不敢跟老吴照面,那是真削啊。 这年头可不讹人,还讲究,说单挑肯定单挑,打群架老吴家也不怕。 吴卫国一米八三个头,小时候没少被老爷子调教。 二十多岁时武功大成,喝点酒直接开挂,功参造化,不说天下无敌吧。 起码打遍全村九个屯子无敌手,心狠手黑是其次。 最关键是,人家喝酒不醉不罢休,他是打架不赢不罢休。 打平肯定不好使! 天天找你打谁能受得了? “你给我消停滴奥。”高丽娟气道:“自己都多大年纪了?” 儿子不省心,现在这个还要不省心。 “我年纪也不大。”吴卫国小声嘀咕。 “四十四了还不大?收拾收拾睡觉。” 高丽娟转身进屋,吴卫国拿起肉出门来到仓房进最里面小屋挂在房梁上。 随后把熊胆也拿到小屋里面,出来又把门锁上,小屋没窗户,锁上门啥也看不见。 嘴里“哼”了一声回去睡觉。 谁也不知道他哼谁。 吴昊起身拿起两把枪回到自己屋,打开灯一看,炕上小豆包睡的跟死猪似的,嘴角还流含揦子。 把自家枪放进柜子里,拿起侯青的枪仔细检查。 东西太贵,可以说是家里最值钱的物品,肯定有记号。 对于会玩枪会保养枪的人来说找记号不难,他的枪只有两记号,而侯青的枪有七个记号。 可见老侯家人多在乎钱,很怕丢了。 “我让你找不着!”吴昊观察一会突然冷笑,抽出侵刀刮掉记号。 两把枪新旧差不多,从柜子里翻出一个饭碗大的陶罐,里面装的不是什么宝贝。 前院大哥吴刚做衣柜剩下的染料,他拿回来加点东西搅拌着玩,结果变成黑乎乎的膏药还有股刺鼻味道。 陶罐很普通,是老爷子留下来的,当时染料没用了也没舍得扔,如今里面膏药都干吧了。 抠了半天在底下弄出来一点摸在枪记号上,不拿在手里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膏药可能是放时间长了,没多大味,把枪拆了,做上自家记号才脱衣服钻进被窝。 打开农场商店观察屏幕。 财富值:0.6。 东西不卖掉不算财富值。 吴昊闭灯心里问道:“卖枪算财富值不?” 枪是不是狩猎所得不好说,要确定一下。 结果屏幕没反应,这玩意能监测他是否倒卖物品和计算财富值,好像又不智能。 只好自己查说明书,找到相关信息,狩猎所得计算财富值。 吴昊有点懵,这把枪算不算狩猎所得? 决定明天卖了再说。 东北经常是晚上刮大风,吴昊睡着时“平山妖”又刮起来了,而且很猛烈。 吴昊睡的正香,隐约听见“该呀,儿啊。” 屯子里大鹅和驴叫了,刚想翻身继续睡,脸被蒙住呼吸困难,伸出手去抓。 “咯咯……” 小豆包松开手里的被子翻身下地转身就跑,来到正屋抱起小板凳放在炕底下踩着“哼哼唧唧”爬上去。 蹑手蹑脚走到吴卫国跟前抓起被子一拉没拉动,个头太小了没力气,眼珠一转用手去捂他爹的嘴。 吴卫国伸手抓住她线衣,起身把她扔进被窝用大被蒙住,随后下地烧火。 闺女进屋他就醒了,被捂不止一次,哪能让她总得手。 第三十七章 侯大虎 小豆包在被窝里“哼唧”半天才钻出来,她爹的被太厚了,都掀不起来,瞅瞅睡在一旁的妈妈没敢过去。 爹和哥不打她,妈是真揍。 随后开始到处找猫。 高丽娟睁开眼睛望着疯跑的闺女漏出无奈之色,起来穿好衣服抓她去洗脸,小孩子不经管玩起来没头。 吴昊将盖在脸上的小被拿下来,根本不指望睡早觉,如果不起来被窝里会出现冰块和雪。 将被子叠起来放到炕梢被垛上,捡起枪零件来到正屋从柜子上拿块鹿皮开始擦枪。 昨天抹的膏药已经硬了,他得把鼓包地方擦平。 刚擦完枪,正拿零件在手上检查呢,院子里传来喊声:“吴昊在家没?” 高丽娟在给小豆包洗脸,转头往外看一眼,可惜隔着窗户纸啥也看不见,嘀咕一句:“这么早谁能来?” “还能有谁?”吴昊冷笑,没想到侯大虎来这么早。 “我进来了啊。”声音刚落,外屋门开,紧接着脚步声来到门口。 一个身穿绿色军大衣,身材不高膀大腰圆的矮个子走进来。 来人一对牛眼睛,进屋扫视一圈对坐在一旁烧炉子的吴卫国打招呼:“兄弟起的挺早啊。” 吴卫国也没起身,毫不客气的问:“啥事?” 换个人他都不这样,侯大虎去谁家都这待遇。 “啊,我找大侄子问点事。”侯大虎丝毫不在意,笑呵呵的问:“大侄子知道我家侯青去哪了么?” “进山了呗。”吴昊想怼他两句,一瞬间又改变注意,脸上挂满热情笑容:“大爷上炕说,来了咋还客气了呢?” “嗯呢。”侯大虎答应一声往炕沿一坐接着问:“大侄子,侯青去山里哪了?” “往东北一直走五十多里,在三山夹空那边。”吴昊仿佛才反应过来:“咋滴?还没回来?” “那可不!”侯大虎一拍大腿解释道:“他走时候说去打熊,可是这一天一宿没回来。” “我寻思你告诉他地方,就来问问,不然我想找也找不着啊。” “不应该啊!”吴昊疑惑道:“按理来说五十多里路早该回来了。” “谁说不是呢!”侯大虎有些急切的起身:“那啥,我先走了,得进山找找。” “行,我送你。”吴昊下炕穿鞋往出送。 高丽娟在后面说道:“他大爷有空来啊。” 不管多不待见,客气话还是得说,老爷们不说她得说。 “哎。”侯大虎走到院子里回头说了句:“那我先走了。” “大爷。”吴昊喊住他提醒:“你可得领狗啊,这段时间没人进山,动物肯定往外来了,最好叫俩人一起去。” “哎,放心吧大侄子。”侯大虎笑着答应,急匆匆走了。 “看把他急的。”高丽娟撇撇嘴转身进屋。 吴昊跟在后面说道:“就那一个儿子能不急么?” 老侯家人性格古怪,挺在意儿子,剩下跟谁都不亲,包括孙子都不喜欢。 侯大虎媳妇气抽了很多回,最后被他气死了,他家人遇到生死关头的时候儿子死了也没事。 嗯~真人真事! 高丽娟进屋不屑道:“急能给他养老咋滴?” “不能养老也能把他埋了。”吴卫国走出屋坐在锅台前冷笑:“侯青敢不埋得让屯子里人削死。” “嗯。”吴昊点头,侯青敢不埋,大伙能废了他。 这可不是后世,八十年代初期队长权利很大,没分家时全屯他说了算。 你不养爹妈,他也就去说说,顶多让你家亲戚削你,可你要是敢不埋,他至少得把你腿打折。 而且屯里没人管!不拍巴掌叫好不错了。 这年头如此不孝是大罪!闹到局子里都得挨收拾。 吴卫国非常自觉的做饭。 早饭咸菜疙瘩,大碴粥大饼子还有点剩菜。 吴昊吃的挺香,用化肥农药种出来的菜吃进嘴基本没啥滋味,全靠科技与狠活。 小豆包没作人,大碴粥她能喝,喝的还挺美,她大锅往里放糖球了。 吴卫国喝口粥吩咐道:“一会把肉焅油,瘦肉都炖了,实在吃不了给前院几家,别让人看见。” 自家兄弟告诉一声没人会说,小孩子也不知道是啥肉。 再说了,真知道能咋的?我儿子没偷没抢光明正大的拿,救他们一命拿枪和熊胆抵债了。 高丽娟放下筷子问道:“跟我说呢?!” “我跟他说。”吴卫国瞪向小犊子。 吴昊头也没抬:“我一会出门把枪卖了。” “卖了行,有一把够了。”吴卫国点点头。 记号都没了一早上就捅咕,肯定要出门,本想让他干完活再走,现在看来他说话不好使啊。 瞄眼笑眯眯喝粥的老闺女叹口气。 还是自己干吧。 “妈,我今天去同学家看看,有塑料布和君子兰直接买回来。” 高丽娟停下筷子低头沉默半晌问:“钱留着说媳妇不行么?” “种地也比他总往山里跑强。”吴卫国说完后悔了,急忙提醒一句:“告诉你自己种啊!” “行吧。”高丽娟想想也是,舍不得钱套不住孩子让他折腾吧。 “去就能买到啊?不如晚两天托人问问在去。” 吴卫国还想挣扎一下,每天要砍柴劈柴做饭收拾院子,想让小犊子干点活。 吴昊可不给他机会:“我同学说要多买点塑料布,我用的时候就去取,我不用人家都扣大棚了。” “哎!”高丽娟叹气,这是准备多久了? 小豆包听说要出门抬头期盼道:“大锅我也去。” 出门肯定买好吃的,还能赶大集,她只是听说过都没去过。 “吃饭!”高丽娟拿起筷子敲敲碗。 小豆包急忙低头喝粥,都不敢哭,按以往经验,哭绝对挨揍。 吴昊憋笑,这孩子吃着肉和零食不馋了,不然挨揍都得哭:“妈,你给我拿点钱,我怕钱不够。” “这,又买砖又买塑料布的。”高丽娟不想掏钱:“留着给你娶媳妇多好,买头牛多实在。” “赚到钱还怕娶不到媳妇么?开春早呢,买牛不急。” 吴卫国不干了,挤兑道:“你爹能当牛你可不急。” 高丽娟没搭理老吴,转身从炕柜取出盒子捂在手里半天没打开。 小豆包专心干饭,她还不认识钱,只认吃。 第三十八章 进城 “算了。”吴昊见老妈一副舍不得模样有些不忍心:“卖枪卖皮子差不多够了,钱你留着吧。” 重生一回还管父母要钱让他有些脸红,就算办正事也应该自己努力,大不了先少买点沙子水泥。 全国缺钢材,只能扣砖头大棚,再过二十年大部分地区还是砖头大棚。 “够了就行。”高丽娟这才有乐模样,急忙将盒子锁起来,问道:“卖那么多钱不用你爸跟去啊。” “不用,我找于老七。”吴昊下地穿鞋去柜子里拿出军大衣穿上,又拿个布包把枪零件装好放进怀里。 带上狗皮帽子,从柴火堆里拿起昨晚打到的水獭,摘下墙上的水獭皮来到院子。 冲劈柴的老吴问道:“爸你买啥不?” “滚犊子!”吴卫国拿起一块木头丢过去,家里啥都不缺兔崽子故意气人。 “不买拉倒。”吴昊往左一跳躲开飞来的木头,转身出门。 枪零件都在大衣里,他得左胳膊夹着水獭,左手抱在胸前,这样谁也看不出来,担心也是多余。 一早上这么冷根本没人出来,走在村子里除了几声狗叫,连只猫都没有。 溜达到村子南头,拐到一户人家前面,隔墙头喊道:“于爷进城不?” 于老七正在套车,回头看清来人应道:“马上走,你进屋暖和暖和。” “不滴了,我在这等你。”吴昊特意早点走就是为了坐于老七牛拉扒犁。 老头除了下雪那几天以外,几乎隔两天进城一次,找点活顺便帮他哥进货,分产到户他把大集体的牛买了。 儿子孙子还多,不干不行啊,农村人活到老干到老,不得病就算好。 “行!你等会。”于老七转身进屋穿个军大衣背枪出来,赶牛出了屯子才问:“你妈让你打猎了?” “嗯。”吴昊拍拍水獭暗叹,老妈不让他上山全村人都知道。 于老七嘱咐:“你可加小心点啊,上山打猎太危险,说回不来就回不来了,出点事你妈得疯。” “您老知道我枪法,有狗在小心点问题不大。”吴昊心里感动,老头一直对他够意思。 “那就好。”于老七点点头。 吴昊为了还欠下的人情笑道:“过两天我上山打到猎还得您老给拉回来。” 于老七听说拉猎物痛快答应:“行啊。” 吴昊直接许愿:“一回一个大腿。” 于老七乐呵呵道:“行!爷们就不跟你客气了。” 一次一条大腿都是他赚,那可是肉啊。 不过,去拉猎物有危险,一个人整不动,吴卫国是跑不了的! 山路一条直线,过了二十里前面路上只有一层积雪,东边林场会用推土机清理。 周围几个屯子和他们于家屯是一个公社,有一半在林场干活,比北面富裕,几乎没几个人去打猎。 往南三十里出林子是公路,路南面一条大河横贯东西,牛车过了桥吴昊看向左边木材厂旧址。 土坯房土院墙已经扒了,只留下两间砖房仓库,保存的还算完好,铁大门很严实。 这里偏僻,往南二里地才有人,而且仓库大门冲北,北面有片小树林挡着,正适合他以后存放东西。 “于爷,晚上你回来帮我拉点东西呗。” “这磕唠滴,啥叫帮?”于老七非常不悦,凭爷俩关系就一句话的事。 “晚上我在旁边仓库等你。” 吴昊在路上就想好要租仓库,以后经常从农场商店买东西,凭空变出来的,不遮掩一下会被有心人发现。 于老七定好时间:“天擦黑我来这找你。” “那行,我在这下,溜达溜达,腿都坐麻了。”吴昊跳下扒犁将水獭扛在肩膀上,让老头先走。 新乡地方虽小确五脏俱全,医院学校都有,小厂子不少。 公路还在修,铁路人多,最大的是林业局,往东南去乡里,往西是木材厂新址。 吴昊从木材厂前方小路拐弯去乡里,租仓库不急,那偏僻没人抢好租。 背着水獭不方便,先把大衣里的枪先卖了。 进入乡里,吴昊打量四周,一晃几十年,高楼变成老旧砖瓦土坯房。 泥泞道路,穿着蓝色大棉袄的行人,偶尔跑过去一辆四轮子。 g营饭店门口吴昊驻足,眼里充满追忆,高中毕业考完试准备回家时,曾经路过这里。 当时摸了摸兜里的一块二毛五分钱有些局促,好像够急头白脸吃一顿的,后来忍住了没进去。 之后装修好点的饭店都不敢进去,一辈子去饭店次数有限,都是别人请客捎带他。 不错,就是捎带,谁会请他吃饭啊?亲戚请客叫他一声而已,他实在推脱不了才会去一次。 以前穷怕了,一分不敢花。 如今不一样了!哪怕兜里没钱没到饭口,吴昊仍然抬腿走进去。 只为了以前的自己吃这顿饭!把屁股放在椅子上,水獭和布包放在一边,打量一圈。 饭馆不小,十几张大桌还有包间,装修没有,墙,上半截是白色涂料,下半截是绿色涂料。 乡里工人多,每天赚钱下馆子的不少,现在就他自己。 老板正在柜台后面算账,见有人来了,一愣神,转身走进厨房。 吴昊…… 有点懵,啥意思?不接客? 直到老板端盆热水出来放在一旁凳子上,他才明白自己误会了,低头瞅瞅大衣上有土手上有血,连忙起身走过去。 “这是进山了?”老板等他洗完手递过毛巾。 “嗯呐。”吴昊接过毛巾擦手打量老板。 微胖,个头不高小眼睛,长的一般,能亲自端盆水过来,人还不错。 东北人,遇到谁有点困难都会帮一把。 他爹遇到来家里要饭的都会留人家吃顿饭,临走时还给拿点粮食。 可是,说好的好人有好报呢? “谢谢。”吴昊把毛巾还回去,暗叹:“也许他重生就是好报吧。” 这辈子一定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除了对付有仇的,还是会做一个好人。 “客气啥。”老板往墙上一指:“先点菜。” 吴昊顺着方向,瞧见一个小黑板,最上边一行很粗的粉笔字让他笑了,少喝酒,打坏东西赔偿。 第三十九章 下馆子 黑板下面写的全是菜名。 麻辣豆腐、杀猪烩菜、酸辣土豆丝、红烧鱼、黄豆芽炒肉、红烧肉。 吴昊看见这么古老的菜单还有些不适应。 “黄豆芽炒肉,四两米饭,随便来个汤,一瓶宏宝莱。” 有菜当然吃菜,白菜就算了,他不爱吃。 “好咧。”老板刚要走进后厨才反应过来回头问:“大兄弟,那个宏宝莱是啥?” 汤好办,宏宝莱估计是饮料,他可没有,都没听过。 吴昊一拍脑门,以前只能喝起宏宝莱说顺嘴了,宏宝莱92年才上市。 大绿棒子老汽水最好喝。 柜台上北冰洋牌玻璃瓶桔汁汽水零售价一毛五。 桔汁汽水不爱喝,指着柜台上的酒:“来一缸。” “好咧。”老板也没追问,转身进了厨房。 吴昊有些困,昨晚赶路又起早没睡好,正支着下巴打盹,就听柜台后面喊道:“汤好啦!” 话音刚落,老板手托白瓷盆从后厨出来。 “我给你盛饭,菜得等一会儿。” 盛饭倒酒,指着他脚边水獭问:“老弟,东西卖不?” 东北人都自来熟,和老乡客套的时候很少,一般不会拐弯磨角。 如今更直接,不像后世,心眼不多不行啊。 吴昊直截了当问:“多少钱一斤?” 老板伸出一根手指:“一块四,皮你拿走。” 不是他不要皮,人家不一定卖,旁边就是g营商店,那里价格高,谁也不傻。 自己用还行,买过来再去赚差价容易得罪人。 “扒,称。”价格不低了,吴昊也干脆,将水獭递给老板。 正好省事了。 “好嘞。”老板接过来用手颠颠说了句:“挺沉啊。”然后进厨房掀开帘子让客人能看见,开始扒皮。 吴昊点点头,老板会做人,情商不低,不像后世放地沟油的都有。 “黄豆芽炒肉来了。”片刻功夫厨师端盘子出来放到桌上说句:“慢用”随后回去帮老板忙。 直径二十公分大盘子装满满一下子,实惠到家,一点不掺假。 吴昊拿起筷子开吃,不停点头,挺香,比老吴做的强多了。 端起带有为人民服务的小茶缸子喝口酒解解腻,品了品味道还行,接近五十五度。 一股暖流从喉咙直达胃里火辣辣的,浑身暖和不少。 他不抽烟能喝酒,确不多喝,18岁之前二三斤下肚啥事没有,到底能喝多少自己也不清楚。 18岁之后不提也罢。 光盘行动后打了个饱嗝,本来不咋饿确全吃了,不浪费粮食,加上心情好,圆了以前自己下馆子的梦。 刚放下筷子,老板递过水獭皮:“二十三斤肉,小兄弟用不用称称重?” 不是纯肉还有一些骨头,纯肉得加钱,好吃的野味价格都不低。 何况水獭肉能治肾寒,遗精,身体虚弱,阳痿等症,价格自然比猪肉贵。 “不用。”吴昊摇头:“饭钱直接扣。” 正对厨房门吃饭,人家老板在门口扒皮,这还去看多不好。 自己打的猎物大概能出多少肉心里清楚,差也不会差太多,不然白跟老爷子混那么多年。 这年头人实在轻易不会糊弄人,特别是东北人,不需要多说。 “有票么?” “没有,我多给钱。”吴昊拿起皮子打量,切口整齐没有其他破损。 如果有损坏价钱会大大折扣,夸赞道:“手艺不错啊。” “开饭店这点本事都没有就完了。”老板听了夸奖心里受用,淡笑递过去三十一块零两毛。 一顿饭才花一块钱,还要算酒和没票多花的钱。 吴昊接过钱,细看两眼手中大团结,多少年没见过了,听说旧钞增值。 他懒得收藏,数好钱解开棉袄塞进里兜。 小偷多,有些人会在裤衩子上缝兜装钱,可见扒手多猖狂,劫道的都有。 不是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他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挨一菜刀犯不上。 见人要走,老板急忙拦住:“等会。” “咋滴。”吴昊转头平静的问。 在东北这俩字可有很多说头,比你瞅啥复杂。 咋滴,平声说是问,单纯的问,至于问啥看情况。 比如现在,吴昊可能问他啥意思,打劫啊?还是问他是不是有事要说。 如果老板说:“操,你说咋滴!” 那就是哎?你麻壁的跟谁俩滴呢。 接下来得躺下一个。 九成九会躺下,不像后世能讹人的时候,有钱都不敢打架。 如果咋滴是高声,或者咋滴吧,结果和上面差不多。 和问话的人有关系,老板如果说兄弟等一下,那吴昊肯定问大哥啥事啊。 加兄弟俩字亲切多了,不加差距很大。 东北说话主要听语气,听语调的高低。 “兄弟别误会。”老板知道自己着急了,解释道:“以后你有好东西往这送行不?价格肯定让你满意。” 他开饭店,不怕野味卖不出去,城里有钱人好这口,偶尔还有领导过来。 乡南面屯子多野兽少,最近两年猎物更少,饭店缺货,遇到猎人拉拉关系。 靠,吴昊以为他要抢鸡蛋呢,要猎物好办,正愁没地方消化呢。 打瞌睡来枕头坐回去问道:“最近没人管吗?” 老板坐下意味深长说道:“只要没人举报不会管,小动物你放心送,路上有人抓就提我,我叫赵云长。” 说完还递过去一块布。 吴昊了然,没点关系咋开饭店?磕唠这么硬,人家敢打包票他就敢送,正愁没后台呢。 接过布把水獭皮包好问:“赵哥你能吃下多少?” 老板一愣,惊讶的打量他,口气好大啊!随后起身掏出根烟递过去:“来,兄弟抽着。” “好。”吴昊起身面带微笑接过,探身点燃,只吧嗒两口不吸,以前能把肺咳出来。 “兄弟还是个老手?”赵云长坐回去笑呵呵问道:“你都能打到啥?” 猎人也有擅长,有的下套子,有的布置陷阱,枪也分很多种,打不同猎物用不同枪,不是谁都敢打熊,敢也未必能打。 进山第一要面对恐惧,第二要面对毒虫猛兽,第三要能吃苦,第四要懂打猎。 他没遇到过厉害的年轻猎人。 至少三十岁以下没有,大部分四十往上。 捕猎水獭下夹子就行,不需要多少技术,就是得走远点。 小子有点狂! 第四十章 大客户 吴昊谦虚道:“外兴安岭南边常见的都能打。” “好大的口气!” 门口突然传来女人说话,老板望去笑了,他也要这么说,只是没来得及开口。 吴昊回头打量女人,二十七八岁,个头一米六五左右,外套绿军装里面大棉袄看起来有点臃肿。 就算去掉衣服她也有120斤,皮肤特别白模样确不可爱,眼神精明伶俐。 给人第一感觉不是一般人家姑娘,更应该说不是一般人家媳妇,吴昊一挑眉毫不客气回道: “只要南面有,只要能找到,只要钱到位。” 大男子主义,平等可以,但绝不能让女人俯视。 真狂!女人盯着他看半晌,本想呵呵确笑不出来,她接触过很多人,家里还有领导。 别说乡,去镇里都不怯场。 这小子在自己面前有股居高临下的意味,这种人应该是自大狂妄,可偏偏让她感觉理所当然,挺慌妙。 她自认为看人很准,通过眼睛能看出他没撒谎,这就很尴尬,刚成年的小屁孩要压她一头? 赵云长能开饭店多精明,乐呵呵介绍:“这是我堂妹赵晶晶,林业局和北面林场后勤采购都归她管,兄弟你贵姓?” “贵姓可不敢当,我叫吴昊,最北面于家屯的。”吴昊笑着打招呼:“赵姐好。” 笑不是因为来了位大主顾,而是他从来不轻易得罪人,侯大包和郭老二是主动坑他。 “你好。”赵晶晶也不会轻易得罪人,刚才只是一时冲动,换成谁看见这么年轻的小子吹牛也忍不住怼两句。 坐在一旁说道:“既然你啥都能打,每月两千斤,送到木材厂新址,那里我经常去,货到分种类给价钱。” 木材厂,林业局,林场,正式工临时工加起来有三千多人,每个月每人最少需要一斤肉。 还没算领导,这两年生活富裕一些需求量大,让个人养猪了,不然她需要五千斤,怕吓到这小子。 以前有很多养殖户给她送猪,最近两年缺粮食有些人不养了,猪肉涨价太多,渠道还不稳定,多个选择更好。 两千斤同样不少,相当于15头猪,敢这么狂看你咋拿出来。 猪不喂饲料,平均体重150斤,猪肉特别好吃。 赵云长在旁边说道:“我要600斤,过年那俩月一千斤。” 一天20斤肉还是他少说了,工人下班喝小酒的不少,猪肉限购只能来饭店吃,总比买高价肉便宜。 过节时人更多,猪肉不够用,他买也费劲,更想看看这小子是否拿的出来,不来也没关系,当乐子了。 “一头驼鹿接近两千斤,一个月弄一头太简单了。”吴昊嫌少:“就不能多要点?” “呦呵!”赵晶晶刚要开口。 “不行啊!”赵云长接过话头:“野猪,熊瞎子,狼,兔子,这些祸害人的随便。” “大型驼鹿最好别整,自己打到吃没事...招人嫉妒,有些人会挑事。” “也对。”赵晶晶觉得有道理。 吴昊点点头,暗道可惜,不过听他的意思是偶尔送来一只也没事,接着问问价格。 “熊肉脂肪多,但它有股糊辣味,三毛五一斤,不要棕熊,它总食肉,味道不好。” “野猪三毛,大公猪、老母猪超过500斤的不要,狼肉炒辣椒还不错一毛五一斤,兔子算了咋做都不好吃。” 赵晶晶说完,吴昊皱眉,兔子数量最多人家不要,不过兔子难抓,特别是草场里面的,得用貂。 兔子不仅不好吃还骚,最主要的是没油水,吃它还不如吃鱼呢。 至于熊和狼可以扒皮卖,她要的数量多自然压点价,但是给的价格也不算低了,如果不是缺家猪缺肉食,给不上这么高价。 从六七十年代开始修铁道的主要副食来源都是野生动物,如今打猎的人少,得往草场深处去,温零下40多度。 需要一匹好马拉扒犁,既能代步还能运输,老牛走路太慢,还需要帐篷和睡袋,去那里就是荒野求生。 曾经铁路兵见过十几只黑瞎子成群结队路过营地。 80年代初期全国野猪数量超过200万头,外兴安岭南面有近十万头野猪。 一头雌性野猪每次能生育4~10头,最多能达到15头。 在一年的时间内,野猪可以生下2~3窝。 这样一算,一头雌性野猪一年就可以繁育出差不多30头小野猪。 再加上野猪平均寿命在12年左右,成熟只需要一年半的时间。 可以说一头雌性野猪除了幼年时期,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繁衍后代了。 野猪进地里霍霍一圈基本剩不下多少粮食,如今缺粮食,它不是害啥是? 狼同样算一害。 1968年,在北大荒一个名叫六连营的小村庄,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300多只狼组成的特大狼群,对这个仅有12户农家的小村子进行了包围。 这可是真事! 也就是从那时起全国灭狼,如今袭击小孩的事同样不少。 吴昊想到种动物笑道:“赵姐要不要飞龙。” “飞龙么?”赵晶晶舔舔嘴唇:“拿来价钱好说。” 赵云长急忙附和:“我也要,有多少要多少。” “开玩笑的,我可弄不到几只。”吴昊摇摇头,多高价都抓不到太多。 数量真不多,因为好吃啊,给领导送礼都是好东西。 飞龙汤,飞龙下面条味道能撑破肚皮,这种珍禽以前是献给朝廷的贡品。 乾隆品尝了御膳房烹制的美味后,龙颜大悦,特赐这种斑鸠样的小鸟名为“飞龙”。 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龙就是这个花尾榛鸡,体重只有一斤左右。 赵云长打个哈哈:“有一只算一只,价格好说。” “行!”吴昊点头答应,问道:“赵姐,跟你打听两个事。” 赵晶晶示意:“你说。” “你们旧厂仓库出租么?咱们那个小砖厂里还有砖头卖么?” “早没砖了,根本不够分。”赵晶晶摇头,手指“咚咚”敲几下桌子思索一下说道: “新木材厂有两个仓库计划取消了,我估计能多出两万六千多块砖,三分钱一块你能全拉走,仓库算我借你用。” “送货到家我都要了。”吴昊没有丝毫犹豫,不用到处跑就能买到砖头算意外之喜。 砖厂小,砖头根本轮不到他买,去远地方买,不比她这便宜多少。 每个地方物价有差距的,今年乡里有赚到钱的开始建房子,物以稀为贵了。 第四十一章 卖皮子 赵晶晶运回来需要路费装卸费用,价格不算贵,她人情赚了,钱也赚了。 换他也不能白帮忙,凭啥? 八三年是万元户起步时期,最早富裕起来的就是她这种,还有个体户。 有句话叫吃干饭的不如卖茶叶蛋的。 两年,妥妥的万元户,而农民靠十亩地加打工需要干十年!90年拿不出一万块的家庭有都是,千禧年都有很多拿不出来。 “没啥事我先走了,一会你去木材厂找我。”赵晶晶对于能赚点外快很高兴,出门后满脸笑容。 砖头是自己家的,多卖钱都归她,至于猎物的事送来就要,送不来当他吹牛了。 吴昊目送她远去才回头说道:“赵哥,打到猎我就给你送来。” “我懂。”赵云长笑道:“打猎谁也保不准能有收获,早点晚点没事,送来时最好遮掩点直接去后院。” 吴昊点头:“没问题,先走了。” “我送你。” “别别别,我自己走就行。” 吴昊拿起东西直接出门去g营商店。 “兄弟慢走啊。”赵云长送到门外看着离去的背影暗叹:“这小子有点虎啊!” 捕猎水獭从北面屯子进山四五十里,能去也算本事。 年轻人敢这么做,不是厉害就是多少沾点虎。 他更不信年轻人能猎熊,没好意思当面怼,年轻人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 下次见面拿不出好东西自然得给他两句,当然,见不到证明傻小子死了,或者不敢来了。 如果这小子真能猎到熊,他有几个大买卖正缺厉害的猎人去办。 吴昊头也没回摆摆手,东北人没那么矫情,走出几十米先上趟厕所。 吃多了得放放,顺便把枪组装起来,十分钟后进入g营商店,临近中午里面人不算多。 门口上方挂着一块“员工不许打人”的牌子。 东北人脾气不好爱打架,南方打架的同样不少。 只不过是随着时间推移,只有东北和西北打架的多而已,而且持续很多年。 吴昊按照记忆往右直奔卖枪柜台问道:“收枪不?” “哪呢?”男售货员打量他一下,没看见枪啊。 “这呢。”吴昊掀开大衣拿出枪递过去,人家问就是收,不收直接就说不收。 售货员检查一下又扣动扳机:“八成新,800。” “卖。”吴昊一点没犹豫,山区卖枪也收枪,买枪的不多,毕竟1100的价格绝大部分人承受不起,人家不便宜点收会赔钱。 售货员从抽屉里拿出一捆大团结数出80张递过去,他这不需要票随时交易,吴昊数了两遍揣进里兜,转身就走。 赚到第一桶金,心里多少有点兴奋,男人不能养家糊口多可悲,被人瞧不起更可悲。 这可是一笔巨款啊,能换一头带牛犊的大母牛还有不少富余,得藏好了。 在商店里溜达一圈没发现有人跟着才松口气。 当时卖枪柜台附近没几个人,如果人多可能被盯上,出城以后免不了得见血。 83年咋滴?没监控还不认识人家,跑进山里上哪抓去? 吴昊经过卖衣服和挎包的柜台,来到一排长桌前,上摆着各种毛皮。 柜台后面,一胖一瘦两个女售货员正在整理货物。 吴昊问了声:“水獭皮啥价?” 胖售货员放下手中皮子伸出手:“拿出来看看。” 吴昊打开布,拿出卷好的水獭皮递过去。 胖员工伸手接过,将两张水獭皮展开,铺在桌子上。 拿起一旁的尺子量了量后,又翻过来仔细检查一遍才抬头说道:“没经过处理,完好的皮子六十五,有洞的六十。” “有点低了。”吴昊皱眉,比他预想的低不少,商店统一收会压价,去大城市卖犯不上折腾。 这年头少卖三块五块也不是小钱。 “低?”胖员工白他一眼才解释道:“去年打的多,本来应该掉到五十以下的,但是水獭皮针毛长短适中,紧密光亮,颜色素雅,耐磨沥水,绒毛细密平齐,有均匀的小弯曲,又称“菊花心“,不易被水浸湿。” “用水獭皮制作的皮大衣、皮帽、皮领等,美观耐用,御寒性能强。身着水獭皮制的衣帽,风雪天在室外行走,雪花都不会往衣帽上落。” 胖员工停顿下意味深长的说:“有些地方的人特别喜欢水獭皮做的衣服和帽子,所以它才没掉价反而涨到六十多。” “而同样的狼獾皮,人家目前不喜欢,最高价八块。” “物以稀为贵啊,如果你能拿来猞猁皮最少一千,土豹子皮最少一千五。” 这回轮到吴昊翻白眼了,獾子皮最牛的功效是坐屁股下面治痔疮! 而猞猁皮再过两年价格会翻倍,土豹子又叫远东豹和金钱豹。 坐在金钱豹皮上叫“坐金钱”,有些土财主为了这个寓意肯花大价钱,遇到“合适”买主卖四千都没问题。 吴昊吐槽:“那两个别惦记了,数量少,太难打。” “呵呵。”胖员工冷笑,小伙子还算有自知之明,如果他敢说过几天打到拿来卖,她可要骂人了。 “卖了。”吴昊没搭理她,东北老娘们可以逗两句,但你别跟她犟嘴! 处理皮子方法很多,烟熏法,油鞣法,土鞣法,有的甚至用水煮,经过拉伸后,至少能多卖十块八块的。 关键是,他不会。 老吴会,但着急卖。 六十块也不少了,差不多是胖售货员一个半月工资了。 胖员工先把水獭皮放在一边,拿起笔开票让他去一旁取钱。 吴昊接过票没有走,反而问道:“熊皮收不?” “不收。”胖员工转身记账头也不回的说:“目前就收这几种。” “貂皮肯定要吧?” 胖员工眼睛一亮转头问道:“你有?” “没有。”吴昊摇摇头说:“我就问问多少钱收。” “哼!”胖员工回头没好气的说:“得拿来看质量,五百块以上。” “狼皮兔子皮和熊胆呢?” “皮子价格变动很大,目前有些地方的人喜欢狼皮,一般狼皮大概二十块,普通野兔子皮一块左右,纯白色加价,熊胆分什么胆,五百以上。” “山神爷呢?” “滚!”胖员工回头低吼。 “小气。”吴昊转身就走,东北老娘们急眼真动手。 熊胆能入药肯定贵。 第四十二章 没钱了 吴昊更想知道老虎皮多少钱,估计人家不敢收,“山大王”不可以随便打,数量太少很难遇到,还有保护层。 谁打谁还不好说,近几十年附近地区只有三个人猎过虎。 其中有他爷,可惜整只虎都被老爷子送上面去了。 被虎猎的人有多少就不好说了。 没打过虎的猎人和打过虎的猎人地位天差地别。 打到过老虎的猎人,在山区走到哪里都得被高看一眼,到城里也一样。 名利全靠虎。 包括择偶权。 比如武松,人们见到他会称呼为打虎英雄。 武松是正常人么? 至于吴昊刚才为啥有点二b,重生了该放纵放纵自己,上辈子活的太憋屈。 才十八岁,就得有十八岁的样子,多少中年人偶尔还会听着老歌傻笑,只为重温一下那个。 再也回不去的童年。 重来一回不能活的像个老头,就算以后有钱了他也会去掏鸟摸鱼,享受其中的乐趣。 特别是摸h龙江里值钱的鱼。 昊揉揉眼睛打个哈欠,走到一旁柜台前排队,前面有几个人同样等着拿钱,看穿着应该是附近屯子农户。 有可能卖掉家里存的山货应急,也可能打到什么猎物来卖,冬天山区农村真没多少赚钱营生。 “同志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女员工很麻利,接过票看一眼马上点钱,很快轮到他。 “票!”女员工伸出手接过来看完票上数字,打开抽屉拿出一捆凯新大团结,从中数出十二张又拿出五张一块的递过去。 “查查。” 吴昊接过钱数好后揣进里兜,找个角落打开农场商店。 财富值:956.8 “卖枪算财富值就好。”吴昊松口气,第一个任务完成了。 就算没任务,重生一次也需要赚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农场商店开始更新,预计一个小时完成,查看不了物品让吴昊有些忐忑。 不卖君子兰就遭了,不能在这干等,买点东西然后去买砖头。 吴昊溜达一圈,花三块五买了两条迎春烟,花一块钱买一坛子白酒。 他不抽烟,但平时家里来且应酬总要用到。 酒回家陪老吴喝。 没票只能多花几毛钱。 随后买了四套牙膏牙刷,这时期的人很少刷牙,他可记得几十年后牙疼的感觉,回家后坚持每天刷。 洗衣粉和香皂必须买,虱子是这个年代产物,很多人头发里都有,抓到后用两个大拇指,指甲盖对挤“嘎嘣”脆。 小虱子白色的比小米粒大点,两三天长成芝麻大,不要小瞧芝麻,虱子数量多。 十几个芝麻大的虱子在头发里爬是啥感觉? 许多九零后都没见过。 给妹妹买大饼干,绿豆糕、小麻花,糖球等零食,自己舍不得花钱,对家人一点不抠。 买的东西有点多,还有些想买的拿不了,买个布口袋装好东西背出门往木材厂溜达。 乡里沙石路面有人清理雪,被马车压过以后全是泥,就算后世油漆路面也这样。 黑乎乎沾一鞋,算东北特色吧。 吴昊踩雪走墙根,快到木材厂门口,靠在墙上休息,打开农场商店,已经更新完成。 查看物品,商店卖塑料布让他略带喜色,随后脸绿了。 商店时时更新物价,三年苗君子兰238财富值。 养一年半能卖好几万,而且越早养越好。 但是不能多买,没法运输到春城,太值钱了! 买四盆君子兰财富值剩零头。 本以为赚笔巨款,没想到是“过路财神”,一下回到解放前,其他东西只能等有财富值再买了。 砖头必须买,老爷们跟人家说好的事必须办。 吴昊进厂找到赵晶晶交九百块钱,包括沙子水泥钱。 砖头不着急用,先放木材厂,等他有财富值买塑料布再一起拉回去。 赵晶晶身份没毛病,还给开张收据,差不了事,吴昊拿到钥匙去仓库。 路上不停回头观察,厂里人跟过来不好办,做贼也挺难的,仓库偏僻,四周无人,铁大门很结实。 里面有二百平空间,平时也不存东西,随时拉走不怕丢。 四盆君子兰凭空出现在地上,吴昊为了防冻又买一个纸壳箱装花,里面放些杂草。 于老七扒犁上有棉被,应该能坚持到家。 闲着没事在仓库里找些木头笼火保持温度,随后查看商店物品,如今种子,家畜幼崽平价,会省很多财富值。 以后买岛国精品估计价格不会低,目前还没更新神户牛。 农场用品,包括农机,畜牧设施都不是高科技,符合这个年代。 野生食草动物幼崽价格略高,食肉动物不卖,狩猎伙伴有,狗,貂。 鹰只有两种,金雕和海东青,其中就有白玉爪。 吴昊感觉自己很穷,一只海东青幼崽五千财富值,半个万元户! 没钱,还是去山里找吧顺便打猎。 想了想又买一个温度计,这回财富值剩个位数了,现金也没多少了。 等了不到十分钟,于老七来了,二人坐扒犁回到屯子,不少人家已经熄灯睡觉了。 到家门口下车打开木栅栏大门,于老七将牛赶进院子里。 “麻烦你了七哥。”吴卫国披衣服出来,先跟于老七打个招呼,扭头瞪小犊子:“你还知道回来啊?” “一走就大半夜让你妈惦记,我看你就是缺揍!” 说着扬手比划一下子。 “吹吧!”于老七撇撇嘴,没好意思说出口,你老吴敢打谁我都信,敢打儿子是扯淡。 “爸,把花搬屋里去呗?”吴昊翻开被子拿出纸箱,一路上小心呵护,把自己冻够呛。 吴卫国没好气问:“指使我呢?” “啊。”吴昊理所当然。 “哎呀!”吴卫国怒道:“谁是谁爹你不知道啊?” “让你搬就搬,哪来那么多废话?”高丽娟走出来怼一句。 接过于老七手里的布口袋说道:“七哥进屋吃饭,让他自己搬。” “他还是外人咋滴?”吴卫国说完拿起纸箱进屋。 他跟于老七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喝酒,一个屯住这么多年没必要客气。 于老七连忙摆手:“太晚了饭不吃了,家里都等着呢,也别跟我客气,不然我生气。” 高丽娟皱眉说道:“不吃饭可不行。” “让于爷回家吧,哪天再说。” 听儿子这么说,高丽娟再没吱声,吴卫国去于老七家遇到活没少帮忙,说多了就有点假了。 第四十三章 大锅我想吃家巧 吴昊从布口袋里拿出一盒烟和一些零食放在扒犁上。 “不是给你滴,拿家去给孙子吃,敢不要以后别来了。”吴卫国又拎出来半角猪肉递过去。 这磕唠滴让于老七没法推辞,接过来说道:“哪天一起喝酒。”随后赶牛回家。 吴昊出门送于老七,高丽娟拿起布口袋打开瞅瞅一兜子零食。 拿进屋放到柜子上,冲端饭的老吴撇撇嘴,心疼儿子还嘴硬。 吴昊进屋脱衣服洗脸。 “你趴泥坑了还是栽壕沟里去了?”吴卫国靠在墙角翘着二郎腿说道:“你自己洗奥。” “我洗。”高丽娟瞪他一眼说道:“儿子吃饭。” 吴卫国…… 你洗?那还不是我洗? “哎。”吴昊答应抬腿上炕看着桌子上的菜食欲大开。 红烧肉,酸菜炖肉,麻辣豆腐,大米饭,可惜没有青菜,买都买不到。 吃两口赞道:“嗯,还是我爹做饭好吃。” 凑合事吧,不能总欺负人家老吴。 不然下次指使不动了! “哼!”吴卫国扭头不看他,二郎腿开始摇起来。 高丽娟暗笑,她知道自己做饭不好吃,可某些人也没强多少。 但她不说,不夸夸,他能做饭么? 吴昊吃完饭把脚洗完,等老妈收拾完桌子掏出钱递过去:“砖头水泥花九百,给你四十,剩下零钱我留着了。” 高丽娟接过钱一愣问道:“你买花没给钱啊?不是要扣大棚吗?塑料布呢?” “我同学家不缺钱,花赊账等卖了再还钱,塑料布没有多余的,得一段时间能送来。”吴昊开始扯谎,没别的办法。 有种藏私房钱的感脚,他都佩服后世藏私房钱的老爷们,活的累不累啊? 至于还钱,还个屁啊,等以后买东西花五千就说花四千一好了。 果然,撒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高丽犹豫一下说道:“儿子啊,你要扣大棚包地都行,先不说你还能不能赚到钱啊。” “地得下肥吧!不然东面那块地能出多点粮食?” 老妈啥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吴昊翻翻白眼说道:“卖熊胆的钱先买牛买猪行了吧?” “哎!哎!”高丽娟笑了,家里有头大牲口,她出门得让人家高看一眼。 抬腿刚要上炕猛然看向儿子:“你同学咋对你这么好呢?男的女的?” “女孩。”吴昊没有一点犹豫继续说谎,说男孩老妈不能信,急眼了他就往一眼忘不了那个人身上扯。 谁让她家条件好呢。 高丽娟心情好来了兴致:“领回家给妈看看呗?” 买君子兰得好几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人家居然赊账,一个女孩对儿子这么好还用猜是啥关系么? 她哪知道,吴昊花九百多财富值买的呢。 “她去省城亲戚家了。”吴昊脑壳疼,为了让老妈死心说道:“人家亲戚全大员,咱没钱先别惦记了。” 这回他可没说谎,人家确实全大人物。 “啊?那人家确实不差钱。”高丽娟瞬间心情不好了,高攀不起人家啊。 也许就是看在同学情份上帮一把,根本不怕你赖账。 儿子咋净遇到这样的呢,想到周敏她又不开心了。 老妈不高兴吴昊急忙转移话题:“吴猛不要枪钱,熊胆得分他一半。” 回来路上吴猛坚决不要枪和水獭的钱,他也没强迫,不然吴猛心里不是滋味。 强行对人好未必是好。 “行。”高丽娟果然被转移注意力,没反对分钱。 儿子和大头关系好,吴猛这个侄子没得说,来了啥活都干,有啥好东西都先给这送来,对她也孝心。 那孩子小时候家里穷,差不多是她养大的,算半个儿子,分就分吧,这么多年都帮了也不差再帮一次。 孩子买自行车还得借钱呢,就算钱分出去一半也够买猪和牛的。 她也没指望儿子打猎能发大财,不出事就行。 如果那姑娘也能来就好了,谁不希望有个城里儿媳妇。 高丽娟上炕打开盒子看眼里面的二百多块钱,让她不敢想娶那姑娘得多少钱。 默默叹口气,一个周敏就够了,还是别惦记更好的了。 刚要把盒子放回去,察觉到身后动静回头神色不善:“你瞅啥?” “瞅瞅还不行?”吴卫国缩回身子嘀咕:“我看看咱家有多少钱。” “干你活得了,自己在家排老几心里没数么?” 吴卫国低头心里默数,媳妇,儿子,闺女,然后是他。 不对,家里狗比他地位高! 吴昊下地从纸箱里把君子兰拿出来放在柜子上,仔细观察一番好像没被冻,看着挺精神。 正屋夜里很少会低于十度应该能养活,老妈知道花精贵肯定会好好照顾。 如果真养死了活该没那财。 小豆子扶着里屋门框探出脑袋,知道大人唠完嗑了,见到大哥“哼!”小脸一板。 憋嘴出屋走到墙角低头不时“哼”一声。 吴昊见妹妹这样子有些懵,怪自己没领她进城?不应该啊,走时候人家没说去,应该不会作人才对。 这是因为啥呀?想不明白扭头望向炕上老妈。 高丽娟瞅眼闺女撇撇嘴:“从前院回来就这样,估计又被李二坏欺负了。” 那个坏种去年打闺女,吴卫国急眼上门连他爹二先生一起揍了,吓的二媳妇没敢撒泼。 李二坏没皮没脸,不敢打了就气,人家爹妈爱吃,他总拿好吃的气豆包。 她和老吴忙没时间管孩子,闺女作两次她没管,豆包懂事挨欺负忍着。 如今大哥在家有主心骨了才这样。 吴昊明白了,李二坏挨打没够,他心疼妹妹确不能惯出臭毛病,冷声道:“你有话就说,别整那出!” “哼!”小豆包瘪嘴要哭,面向墙角就是不回头。 “嘿!”吴昊上炕躺下跟父母唠嗑。 小豆包眼里掉下来个金豆子,用手擦一下,紧接着黄河泛滥,蹲地上哭了。 吴昊心疼确没动,作人作惯了没法整,得让她养个好习惯,有啥事总这样谁受得了? 长大以后除了舔狗谁敢娶她? 呵!舔狗不值得同情! “啊~啊~啊~”小豆包哭半天起来转过身看着炕上三人张嘴不停嚎。 高丽娟拿起鸡毛掸子怒斥:“憋回去,别学驴叫!” 哎!好使!妈是真削她啊! 第四十四章 老家贼 小豆包立马不出声了,坐在小板凳上抽泣抹眼泪,孩子也要脸,不哄哄,她才不开口呢。 吴昊忍不住问道:“家里有零食还有肉,你还馋啥?” 小豆包扬起带泪的小脸憋嘴吐出俩字:“家巧。”小模样可怜巴巴的。 吴昊坐起来支着胳膊捂住半边脸没眼看她,这馋猫可咋整。 高丽娟用鸡毛掸子敲着炕沿:“以后有事直说听见没?再耍驴看我拍你。” “嗯。”小豆包低下头发个鼻音。 等半天听不见大哥说话,起身走到炕沿边抽泣道:“大锅,家巧好次么?” 吴昊皱眉:“你不是吃过吗?” “去年吃的,她记得啥?”吴卫国没好气的说一句。 小孩记性不好,长一年忘一年,谁记得三岁之前的事? 不记得好啊!吴昊确定道:“不好吃!” “你骗银!”小豆包提高嗓门,小身子往后一转“哇”又哭了,这回哭的厉害,半晌才断断续续的说:“李二坏拿,拿个鸟腿说,说可好次了。 我都,都闻到味了,小土豆馋,馋哭了,李二坏说,说他家还有鹿肉呢,要,要包饺子。 我都,都没次过饺子。” 高丽娟忍不住插嘴:“你咋没吃过?前俩月不是吃饺子了吗?” “哇!那是白菜馅的!”小豆包一仰头,哭的更起劲了。 妈妈还好意思提饺子? 高丽娟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哭了,明天咱家包饺子。” 小豆包抹眼泪噘起小嘴说道:“我想次鹿肉饺子,我想次,次家巧。”回头委屈巴巴看大哥告状:“李二坏拿家巧馋我!” 吴昊脑壳疼,不知道咋办好,小孩馋嘴要吃的不算大毛病,何况豆包更多的是受气多了忍不住了。 家巧还不好整吗?冬天家巧难整,特别是他家这里冷,附近松鼠被打的都少见,更别说鸟了。 在东北,小型鸟统称都叫家巧,单独拿出来有名字。 比如大点的胡巴喇,鹌鹑,小点的柳树叶子,黄鸟,下三道子,麦溜子等。 以上是候鸟。 而留鸟,冬天最常见的只有麻雀,东北叫它老家贼,老家屁。 四害之首! 有人敢在这年代说它是益鸟,脑袋篮子会被打稀碎。 原因只有一个,多! 啥动物多了都可怕,比如后世澳洲鲤鱼和袋鼠。 麻雀有多少?一般屯子附近得有几千只,厉害到什么程度呢? 这么说吧,你家种一亩地谷子,秋天被它们盯上,不用多,两三天吃光! 东北,瓜罢园还能剩一些残次品。 给麻雀几天时间,一亩地谷子颗粒无收,比老鼠邪乎。 光种苞米都不行,饿急眼时,苞米刚上浆它都吃。 院子里敢放一盆苞米面几天给你偷光,家里没人时一天就吃没。 秋天村里打谷场得派人看着,你还看不住。 为啥叫它老家贼,奸! 这年头打鸟用下套和铁夹子,下套没乐趣,下夹子才好玩。 吴昊自己做过夹子,从苞米杆里扒虫当饵。 胡巴喇那种傻鸟好打,在大地里挠个大土包把夹子埋上漏出虫子,旁边立起来根干树杈。 胡巴喇在树上看见土包和树杈马上下来,见虫就叨。 胡巴喇吃腐肉,和乌鸦差不多,他不吃就是打着玩。 老家贼不一样,被打一次这群马上飞走,第二群被打到一个之后人家不吃虫了。 如果没别的食物人家都不来。 在院子里钉个橛子,用绳栓木棍等麻雀落下来用力拉,瞎猫碰到死耗子能打到一个。 超过两次麻雀看见人不落,听见动静就飞。 支个筐扣同样如此,事不过三。 如今没有那种用竹竿子支起来的小眼沾网,有也没用。 麻雀能看见。 绕圈飞,贴着网飞,故意气你。 最好的办法用药拌苞米面和虫子,一死一片,而且它必吃,能药绝! 如今的药毒性大,药死的鸟不能吃,鸟还没药贵呢,小孩更不能吃毒死的鸟。 死鸟都容易毒死猫狗。 猫狗同样不能吃了,得不偿失。 吴昊最愁的是屯子里麻雀被打的比猴都精,数量不多,不用药别的招不好使。 晚上拿手电筒掏房檐,听见脚步声人家飞了,有可能掏出来耗子。 他们屯没几家有手电筒,都当宝贝。 想招抓一只两只没用,烧家巧香啊,是真的香! 小豆包这吃货几只打发不了她。 前院小土豆他们知道了都得来哭鼻子。 小豆包眼巴巴看大哥,吴昊扭头看老吴。 吴卫国装没看见,抬头看房吧,他一天有都是活,有那功夫上山捡点木头不好吗? 这么大人还打家巧要不要脸? 吴昊这个气,有女儿奴还有妹妹奴?拿他爹没招,下地领妹妹回屋。 小豆包坐在炕上眼巴巴盯着他,吴昊只好许愿:“明天大哥研究研究让你吃个够。” “嘿嘿!”小豆包眼睛眯成月牙笑了,自己吭哧瘪肚的脱衣服钻进被窝睡觉。 吴昊也躺下睡觉,昨晚没睡好早困了。 此时侯大虎哥俩终于来到山谷,五十多岁了,顶着风走几十里山路真心不容易。 两把扎枪两把斧头,一路上担惊受怕,越走越慢,终于到地方。 侯大虎抱膀子不停喘息,望着前方昏暗的山谷提醒道:“应该就是这了,进去小心点啊。” “知道了。”侯二虎端起扎枪哆哆嗦嗦跟哥哥一同往里走,牛眼睛瞪到最大,打量四周。 他有些心虚,侯青说好来打熊,现在生死不知,万一人死了熊活着。 他俩就是来陪葬的,没枪没狗进去就是扯犊子,谁知道那只熊藏哪了,万一从暗处跑出来。 多了不用,扑倒他咬一口,人就得废。 侯大虎猫腰跟鬼子进村一样,走两步四处观察一番,没发现危险才继续走。 “前面好像有东西。” 侯大虎突然发声吓的侯二虎身体一颤,慌忙扔掉扎枪一下抱住侯大虎。 “艹!”侯大虎被他吓一跳,怒道:“死的你抱我干啥,要配,我啊?” “啊!”侯二虎这才反应过来,松手从地上捡起扎枪,后退一步仔细看去,前方一个黑乎乎的家伙趴在雪地里。 侯大虎指使道:“老二你过去看看,大哥帮你殿后。” 他觉得是死的,但不能确定,更不敢过去。 侯老二毫不犹豫的说:“你去,我殿后。” 第四十五章 父子见面 “玛德废物!”侯大虎翻翻白眼暗骂,哥俩这么多年,知道指使不动他。 一咬牙端扎枪慢慢往前挪动,离近了看清是熊瞎子。 仗着胆子走过去,发现熊瞎子被开膛破肚后才放松紧绷的身体。 大黑天,荒山野岭,谁知道这熊瞎子是趴着睡觉还是死了? 如果不是为了找儿子,给他多少钱都不进来,他是爱钱,可五十多岁的人有个共同特点。 怕死。 侯二虎走到近前踢一脚熊瞎子:“看起来俩小子没啥事。” “嗯,应该是挖完熊胆把熊掌吃了。”侯大虎观察一番感觉不对:“可这人哪去了?” “找找。”侯二虎胆子大不少,往里走几十米发现前方还趴个黑影急忙端起扎枪,低声道:“大哥,你去看看,好像还有一个。” “你去。”侯大虎推了他一下,随后端扎枪弓起腰。 “操!”侯二虎暗骂,脚慢慢往前挪动,离近了用扎枪刺两下感觉梆硬才起身:“死了。” 侯大虎这才快步走过来瞅着熊瞎子尸体笑道:“俩小子发了。” “哈哈!”侯二虎跟着笑了:“发了!俩熊胆一千多块啊,这下老三看病钱有了。” 不是小钱啊,他家几年也赚不来这么多。 侯大虎没接茬,老三是他儿子不是自己儿子,看病拿他家那三分之一,想动自己家那份没门。 扫了眼四周:“他俩去哪了?” “有可能吃完肉去卖熊胆了。”侯二虎瞧眼缺俩熊掌,腹部没有一点肉的熊瞎子猜测。 “不能!”侯大虎断然摇头:“熊胆不阴干人家g营商店不收,再说,他俩不可能背几十斤肉去一百多里以外。” “半路上吃呗。”侯二虎骂道:“俩小犊子怕拿家去咱们分钱,肯定带肉去乡里了。” 自家孩子啥德性他会不知道?打到猎物能给他爹点肉算出息了,钱一分没有。 那俩贪财的玩意,如果离乡里近点,急眼了能把熊整个抬过去。 “呼……” “平山妖”吹来,在山谷内形成小旋风,夹杂积雪还有股烤肉味。 侯大虎抽抽鼻子:“俩憋犊子在这烤肉吃了,没准真去乡里了,马勒戈壁滴,害老子白跑一趟。” “操他妈的,回去腿打折,钱必须要一半。”进山白跑一趟可不行,侯二虎急眼了。 “对!”侯大虎点头,他俩一把年纪跑这么远必须要钱,哪怕给三百两百都够他一年花销了。 “咱俩回去堵他们。”侯二虎转身就走,钱必须有他一份。 “傻逼!”侯大虎骂一句:“不怕死你自己回去吧。” “我...”侯二虎停下脚步,牛眼睛怒睁刚要发火,前方漆黑的谷口让他恐惧,跺跺脚低骂:“麻痹,等明天滴。” 转身走回来拉着脸说:“找个地方吃点啥睡一觉吧。” “行。”侯大虎打头带路,哥俩借着雪光第一眼看见巨石,相互对视后一起走过去。 离近了发现石头下方有个漆黑洞口,侯二虎仔细打量完说道:“地仓子里不能有熊了,你先。” 侯大虎不为所动,端起扎枪:“是不能有,你先。” “嗯?”侯二虎刚要说话,抽抽鼻子说道:“有烤肉味。” 随后端起扎枪趴在洞口闻闻,接着跪在地上慢慢爬进去,洞口有一米大小,他直不起腰。 右手端扎枪,跪在地上用三条腿爬,里面漆黑,一股烤肉味,焦糊味夹杂着血腥味臭味扑鼻而来,让他不停咳嗽。 “谁?”洞里冷不丁传来声音把他吓一跳,慌忙直起腰,脑袋碰到洞顶疼的他“妈呀”一声。 “咋了老二?”侯大虎在洞外听见动静急忙后退两步端着扎枪呼呵,左脚朝后随时准备跑路。 “谁!谁啊?是不是有人?”侯二虎哪有时间管大哥说啥,忍着疼痛往后退,嘴里不停问“谁。”端扎枪的手发抖,脑门上冷汗都下来了。 漆黑洞里,前面突然传出声音,还不能跑,换谁都害怕。 “是二叔不?” “嗯?”侯二虎呆了一下,止住身形小声问:“是青子?” 侄子的声音他还是能分出来,为了安全要确认一下。 “二叔啊!”侯青沙哑虚弱的声音传出后“呜呜”哭了。 他俩重伤醒了,发现熊胆和枪都丢了,老二怒急攻心吐口血,他好不容易把老二拖进洞。 忍着疼痛捡点树枝烧火,连东西都没吃就睡着了,洞里不怎么通风,他俩被烟呛醒又冷又饿。 一个拖着虚弱的身体捡树枝,一个去割熊肉。 山谷里就几颗树,哪来那么多树枝,就找到一点。 肉冻梆硬,好不容易割下一些,柴火不够没烤熟,又被烟熏够呛,对付一口双双睡去。 今早醒来老二都尿裤子了,人还高烧,他也没好哪去裤子同样湿了,起身都费劲。 迷迷糊糊晕了,本以为得死这,哪成想醒了能听见二叔声音。 这一刻把他感动完了,从来没发现二叔居然这么亲,悲喜交加下再也忍不住眼泪。 “俩崽子在里面呢!”侯二虎大喊一声。 丢下扎枪往里面爬,等到洞里宽敞一些他划开火柴,借着微弱的光亮问:“咋滴了?我家老大呢?” 光太小他也看不清,不知道问题严重。 “我,我要不行了。”人的毅力有限,看到希望后精神头反而会崩溃。 “这是咋地了?”侯二虎紧张的不行,吓坏了。 火柴灭了急忙又划一根,冲爬进来的侯大虎喊道:“出去整点柴火进来,孩子要不行了!” “啥玩意??!”侯大虎直起腰,脑袋磕疼都没吭声,不管不顾的爬进来凑到侯青身边。 抓住他肩膀哭丧道:“儿啊,你咋地了?” 他真怕啊,老伴死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时不管咋不好,如果真死了,他年纪大了以后咋办? 侯青再不好也不会让他饿死。 至于孙子和儿媳妇他现在可没空想那么多。 “你他么整点亮啊!”见侯青没回话,光又没了,侯大虎开始骂。 “我特么让你整点柴火。”侯二虎也哭了,丢下火柴爬到跟前摸瞎碰到一个身体就问:“我家大小子呢?我大儿呢?” 摇了两下身体开口了,虚弱无力的说:“没死呢。” 第四十六章 这钱得让吴昊出 随后没声了,侯二虎喊了两遍见对方没反应他知道要完,当时嚎啕大哭:“我滴儿啊!” “闭嘴!”侯大虎一脚把他踹坐在地上:“一会让你摇死了,整点柴火去。” “对对。”侯二虎连滚带爬往外去,嘴里不停念叨:“我滴儿啊。” 侯大虎也跟出来,俩人掰树杈子撅树枝,挖雪地划拉干草,好不容点着火。 看见俩孩子小脸惨白,胸口是血背后是伤又都哭了。 这哪是打熊,这是被熊瞎子踢蹬了同归于尽啊。 “快给治伤。”侯大虎最先反应过来,拿出烟叶子找伤口,结果儿子没外伤。 “都特么干巴了。”侯二虎两只牛眼睛里全是泪水,摸着侯明后背结疤的伤口满脸哀容。 他不知道俩孩子伤多重不敢往出抬,大半夜往出走,孩子身上有血腥味,不一定招来啥。 此时侯明又被他捅咕醒了,看见亲爹就开始哭一句话说不出来,嘎一下又晕了。 “儿呀!”侯二虎慌了,这可咋整? 侯青又醒了,满脸泪水说道:“爹呀,我要不行了。” 他又冷又饿,感觉跟死了差不多。 “别胡说!”侯大虎骂了一句,擦擦眼泪急忙问:“到底咋整的啊?” 侯青舔舔干裂的嘴唇说道:“给我喝点水。” 侯大虎急忙从怀里拿出水壶给他喂进嘴里。 “咳咳。”侯青被呛到了,缓了会才流着泪简单诉说完经过,转头看向一旁,哭的更起劲了,他现在有种想死的心。 “枪没了,熊胆也没了?!”侯大虎惊了,三千块钱没了,孩子还造这样。 侯二虎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呢喃道:“这他妈谁干的?” 三千多块啊!他十年都赚不来啊! 刚才他还在想,如果儿子真死了,钱留下也行,如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钱没了,还得给他俩看病,医院还有一个呢。 他嚎上了,撕心裂肺的那种,看病得钱了,还要拉不少饥荒。 最关键的是,好像还特么的借不到钱! 这不是要他命么?! 侯青哽咽道:“给我整口吃的吧。” “啊。”侯大虎呆呆应了一声,拿出硬邦邦大饼子递过去。 他还没从丢枪丢熊胆的事里缓过来,要倾家荡产啊。 侯青摸着带冰碴的大饼子生无可恋:“这咋吃啊?” “啊。”侯大虎心不在焉的拿回大饼子在火堆旁边烤。 “咳咳。”侯青被熏的不停咳嗽,嘴里喷出血星,哀泣道:“烤点肉吧,我要挺不住了。” “啊,对!”侯大虎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出去割肉,不吃点好东西补补有可能真死了。 趁他能吃赶紧喂,钱没了孩子再没了他都不敢想。 剩下儿媳跟孙子…… 侯大虎觉得也不是不能过,他没必要寻死觅活,起码还有个孙子呢,想到这心情好不少。 俯身割熊肉时突然觉得应该晚来一会,人死了背回去就埋,不看病能省不少钱。 “哎!”侯大虎犹豫半晌叹口气,割完肉爬进洞。 就一个儿子,如今没死就得看病,他家这几年坑到的那些家底估计剩不下了。 侯二虎等侯大虎割肉进来才缓过神来,牛眼睛冒着凶光问道:“谁干的?” “不知道。”侯青说完有种无地自容之感。 侯二虎惊问:“不知道?!” “他知道个屁?”侯大虎怒道:“俩都晕了咋知道?你喊个嘚啊?” “玛德!”侯二虎气的一扭头抱着儿子生闷气。 侯大虎想了想猜测道:“有没有可能是吴昊干的?就他知道你俩来。” 这个可能性很大! “不知道,脚印乱七八糟,风一吹都没了。”侯青摇摇头,当时他俩伤太重也没细看,现在早没脚印了。 “八成是他!这事没完!”侯二虎攥紧拳头咬牙切齿。 “不能。”侯青思索一下摇头:“吴昊干不出这事。” 那小子没坏过人,不可能干这事。 侯大虎知道吴昊是啥样人,犹豫半晌说:“他干不出来,可是除了他还能有谁?” “没别人知道。”侯青也不搞不明白,说出自己猜测:“那熊我看了,被打好几枪,吴昊最多两三枪就能打死它。” “不一定啊!”侯二虎不完全信吴昊,万一那小子装的呢?谁能看见人心? “回去当面问问!”侯大虎一脸凶像:“真是吴昊我跟他玩命!” “对!我不信他不漏出马脚,熊胆肯定在他家呢!”侯二虎很急切:“一会吃完咱们就回去。” 三千多块啊,别让那小子藏起来,回去找不到熊胆就麻烦了,老吴家不好惹啊。 “不像啊。”侯大虎回忆道:“那小子今早对我态度一点没变,还嘱咐我带枪和狗来呢。” 吴昊真偷枪,不可能当他面擦枪还没一点异样。 谁偷东西不藏起来?况且他还真注意看了,那把枪不是他家的,很多地方都对不上,记号跟老吴家一样。 故意的?吴昊傻了吧唧能有这心眼?侯大虎不信。 “不能是他。”侯青回忆下解释:“南面有几个猎人前段时间还来过北面。” 他总进山找猎物,见过两伙人也在山里,当时太远看不太清也没接触。 不过他们回去方向是南面,不是前屯的就是林场的人。 “有可能啊。”侯大虎也拿不准,他宁愿相信是林场人干的。 “那也得上吴昊家看看!”侯二虎大眼珠一转:“不是他偷的也得让他出俩钱。” “嗯。”侯大虎赞同:“不是他说有熊侯青也不能来,看病钱得他出!” “对!”侯二虎一拍大腿笑了,玛德,不用倾家荡产了,又犹豫道:“他爹可不好惹啊。” 去嘚瑟不得被打出屎啊。 “只熊他就完了。”侯大虎胸有成竹:“出门咱就堵他,吴昊心软,咱们连哄带骗肯定能拿到钱。” “嗯。”侯二虎这回放心了,看着侯青说:“吴昊那小子,以前你一忽悠他就教你打猎,还给东西,这回能忽悠了不?” “我……”侯青脸皮有点发烧,他在吴猛面前可说过不带找后账的,可如今丢枪丢熊胆还得看病。 不找不行啊,要倾家荡产了必须去老吴家要点,可以不说怪他吴昊,就是哭惨哭穷,以吴昊性格不会不管。 第四十七章 熊吴昊点 必须让吴昊多拿点,没事就要点,实在不行翻脸也得要,那小子肯定能给。 没准都会主动给,想到这侯青肯定道:“没问题。” “那就好。”侯大虎点点头把烤好的肉递过去嘱咐道:“等你伤养好点以后勤往他家跑跑,卖惨就行。” 至于老吴家咋过日子关他屁事。 侯二虎琢磨一下说:“他要钱他妈肯定能给,说不定咱们还能赚点。” “他家哪来那么多钱?有三头两百不错了。”侯大虎对屯子里人家心里有数。 哪有事他都去,啥都能打听出来,吴昊家总接济前院,还要供他上学,家里绝对不超过三百块钱。 还是吴昊长大了,吴卫国起早贪黑去林场干活,他妈为了给他娶媳妇这几年省吃俭用攒的钱。 他心里明白老吴家不容易,可跟他有鸡毛关系? 人心如果坏,明白和坑人不冲突。 “不用一次拿出来,那样他妈不能给他钱。” 侯大虎想了想又嘱咐侯青:“你以后别和郭老二坑他了,万一整死了咱们上哪要钱去?” 俩崽子用斧子坑人的事他知道,当时没当回事,死的又不是他儿子,以后可不能干了。 侯大虎说完,侯青哥点头,为了钱确实不能再坑吴昊。 这时侯明也醒了,听见几句接话道:“我下辈子指望他呢。” 不知道伤多严重呢,现在快烧迷糊了,浑身疼还吐血,憋不住尿要做病了,得花多少钱啊。 必须让老吴家养着他,谁让吴昊要钱他妈就给呢。 以前吴昊他爷打猎,他们老侯家可没少吃肉,大便宜不好占小便宜不断。 这次得占大便宜,毕竟赔的太多了,得让吴昊还一辈子。 至于这么多年吃吴昊拿吴昊多少东西,老侯家人从来没这方面概念。 没外人时候,亲爹家东西都得拿回自己家。 四个人商量一番,第二天,天还没亮,爷俩背着人慢慢往家走,俩孩子又晕了,能不能挺到家不好说。 吴昊一早被小豆包吵醒,小丫头肯定惦记吃家巧呢,没空理她。 起来从柜子上拿起昨天买的温度计,上面显示零上八度。 土房有一个好处,一早一晚不那么冷,虽然君子兰不那么娇贵,但也要保证温度在零上十五度。 每天要日照四五个小时,还不能用强光照射,没有玻璃遮挡,最好办法是放在大棚里。 如今没办法,只能中午放在窗台上。 进厨房找点苞米叶把炉子点燃,往里扔些苞米杨子,来到正屋跟老妈嘱咐一遍养花注意事项。 “明白了。”高丽娟点头,在娘家养过龙爪花,君子兰有点娇贵而已。 四口人吃完饭天刚放亮,小豆包一点一点挪动到大哥身边。 见人家望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还吸溜下口水。 吴昊扫眼妹妹满脸愁容,她咋能这么馋?早上只喝半碗粥居然留肚子吃家巧。 劝都不听就说不饿,真没法整。 起身丢下俩字:“等着”,出门来到屯子东南跟在院子里清雪的老头打招呼:“大爷吃饭没?” 老冯头见他来了没拿东西难得漏出笑容,放下铁锨答应道:“吃完了快进屋。” “不滴了。”吴昊直截了当说道:“大爷有破渔网吗给我一张。” “要啥破滴啊?”老冯头一脸不悦:“我给你拿个好滴。”不等他开口急匆匆走进仓房。 吴昊来不及解释只好跟进去打量一圈,茅草仓房有些简陋但很“干净”。 第一间屋里只有一艘双桨平底小渔船,从外表看保养的不错,是老冯头和儿子冯胖一起做的。 冯胖爱耍钱从小体格不好,在陆地上是废品,但人各喜一精,每个人都有长处。 冯胖在水里天赋异禀,不止水性好还非常有劲。 北方人都是旱鸭子,而老冯头是中原人,住在黄河边水性很好还养过鱼,逃难来到东北结婚有了冯胖。 生下来太瘦才起名胖。 爷俩种完地没事时会捕鱼,捕到的鱼大部分会跟村里人换点东西,普通鱼喂鸡喂狗甚至喂猪。 富裕家有时候会炖鱼自己吃,捕到细鳞鱼爷俩会拿到乡里卖,可惜村子附近小河太小,只捕到两次。 更可惜的是夏天攒俩钱,冬天被冯胖输出去。 老冯头从仓房里屋拿出一张新渔网问道:“爷们你看这张行不行?” 吴昊回过神急忙摇头:“我抓老家贼用,破渔网就行。” 老太太眼神不好一点一点编织的,他哪忍心要。 “啊!你看,你早说呀,我以为你要去西边冬捕呢。”老冯头转身进屋。 “你也不给我机会开口啊。”吴昊翻翻白眼跟进去,屋里东西不多,一些捕鱼用具大部分是木头做的。 靠墙有一排木板,上边摆放着五张渔网,其中一张很旧。 他刚拿起来老冯头开口了:“坏好几个窟窿,我给你拿张好的。” “不用,破的就行,抓个老家贼而已,用好的浪费。” 吴昊说完将渔网铺在地上,五米直径,网眼很小,老家贼最多能钻出去脑袋。 用它正好,上边几个窟窿被他无视了,扛起来说道:“我先走了大爷。” “不用拿张好滴?”老冯头忍不住又问一遍,孩子头一回张嘴,拿新的他都愿意。 “真不用!”吴昊抗渔网出门。 老冯头送出院望着他的背影感叹:“是我儿子多好啊!” 孩子有文化仁义孝顺,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俊后生。 关键还知道感恩,想到自己家那个忍不住叹气,跟人家吴昊没法比。 吴昊走到半路前面巷子出来一大一小俩个人让他忍不住皱眉,烦啥来啥。 李二坏跟在妈妈后面看见吴昊小手叉腰:“小吴去捕鱼啊?回来记得给大爷送一条尝尝。” “行啊!我先让你尝尝皮带炒肉!”吴昊冷笑,摸向腰间才想起来如今系的是麻绳。 放下渔网从旁边篱笆院抽出一根大拇指粗木棍刚要去揍他。 二媳妇急忙挡住:“干啥呀兄弟,脾气咋这么不好呢?” “有屁放!”吴昊皱着鼻子忍不住退一步,油腥味太大。 二媳妇抛个媚眼腻声道:“兄弟这话太伤人家心了。” 第四十八章 傻人有傻福 “得!”玛德惹不起,吴昊扛起渔网要走。 二媳妇急忙凑近低声说道:“你那同学她妈是来收拾你的吧?” “不然也不会进屋连饭都没吃就走了。” 吴昊上下打量她两眼:“你咋这么爱扯老婆舌呢?是不是跟你有啥关系?” “呵!”二媳妇冷笑:“咋没关系呢?”递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道:“你也不想让屯子里人都知道吧?” “咦!”吴昊愣住了,话咋这么耳熟呢? 大喇叭以为把他拿住了,一脸得意道:“明天你二哥去干活……” “得~得~得。”吴昊急忙挥手打住她的话:“你彪啊?但凡不傻都不会说这话,缺揍你直说!” “哎呀!”二媳妇一挑眉:“你还敢打我咋滴?” 她心里有底,这小子以前跟小姑娘玩,多生气都不会动手打女的。 “你如果傻缺肯定挨揍!”吴昊冷笑,优点也是缺点容易被人拿住,老实人好欺负,可惜他现在不老实。 “我傻?”二媳妇感觉好笑:“我这辈子多享福你不知道吗?就算我傻也是有傻福!” 吴昊摇摇头讥讽道:“傻人有傻福,傻逼没有。”说完抗起渔网就走。 “嘿!”这话把二媳妇整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二坏等半天了,他不懂老妈在说啥,平时大人说话不馋和,轮到他表现时绝对不怯场。 小手叉腰刚要开口,吴昊大长腿迈开快步走到他后面轮起一直没扔的小棍抽过去。 “啪!”小棍应声而断,李二坏“嗷”一嗓子,双手捂着后丘跑出几步不停蹦跶。 眼泪在眼圈打转,后丘麻了,最少一道红印,本想装个x哪成想人家不给机会。 李二坏有一点好,很少告状,主要是爹妈真不咋管,也管不过来。 “哼!”二媳妇望着他背影不甘心,小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就不信拿不下他! 走到李二坏身边抬手照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没用的东西,哭啥?回家!” 李二坏本来在眼圈里的眼泪被打出来,嘴里不知嘀咕啥,跟在身后走几步就瞪他妈一眼。 二媳妇进屋看见还在炕上“烀猪头”的二先生气不打一处来,一个长的潦草一个漂亮的过份。 吴昊高中生挺勤快,这个居然天天睡懒觉。 越想越气,“啪!”抬手照脸就是一巴掌。 二先生扑楞一下坐起来,摇晃脑袋左右看看:“谁?是不是有人?” 二媳妇坐在炕沿边拳头摁在腿上,绷着脸定定的瞅着他,胸前那口气出不来。 二先生晃荡好几下脑袋才清醒过来,以为自己睡懵逼了。 看见气哄哄的媳妇又感觉到脸疼忍不住怒道:“天天打我干啥呀,咋滴?你外边有人啊?” 二媳妇低头酝气,犹如母老虎伏击时眼睛朝上瞪着他:“打你还挑日子啊?我有人你能咋滴?” “离婚啊?信不信离了我马上走道。” 东北女人二婚叫走道。 “呵!操!”二先生往墙上一靠,斜眼不屑道:“肥得圆卜隆冬,谁瞎啊,要你这德行滴。” 二媳妇被说到痛处,结婚前不胖,都被这吃货带跑偏了,偏偏人家还不胖。 如果她不这么肥吴昊能不喜欢她吗? 心里有气,上去照二先生脸就是一耳光:“你这社会边角料,一天天躺着能不能让炕歇一会?像老母鸡抱窝是滴。” 二先生捂脸指着她骂道:“臭娘们你记住,咱俩就前世今生绝对没有下辈子。” “摊上你我算倒透霉了,在动手我可削你了!” 二媳妇捋胳膊上炕:“还前世今生,今天我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两口子干起来了,李二坏捂着后丘躲到墙角乐呵呵看戏,时不时指挥一句。 吴昊到家门口嘴角抽搐,馋猫蹲在门口眼巴巴等着呢。 小豆包本来喜滋滋的,见大锅只抗个渔网立马小脸一抽,拿个小棍扒拉土玩,要多不开心有多不开心。 吴昊进仓房拿出一块木板和斧子,他要做个类似捕鱼用的地笼,老冯头家里的太新不能拿。 没有木方只能把木板劈了,用钉子钉。 高接近八十公分,长三米木框,中间有支撑,如同一个长方形打包箱。 底部全是木板没有太大缝隙,四周用渔网包住,一边堵死,一头留个往上掀的门。 门包上渔网绑上一块石头,忙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完事,吴昊拍拍手撇一眼妹妹。 小豆包绷着小脸一直蹲在门口玩土,时不时偷偷看过去。 这会被发现了一扭头:“哼!” 吴昊没搭理她,抬腿出院去于老七家借老牛,顺便把狗领回来。 小豆包抽抽鼻子眼泪掉下来了,爹妈不管她,大锅也不管她,越想越伤心。 跑进里屋趴在炕上就哭,她还不出声,这回不是为了作人,真伤心了。 高丽娟正在炕上给棉裤续棉花,吴卫国在一边拿苞米杨子搓苞米粒。 两口子对视一眼不知道咋办好,孩子不告状就哭可难办了。 还是吴卫国跟闺女亲,下地进里屋问道:“谁惹你了?告诉爸,爸去揍他。” 等半晌人家不吭声就哭,他也没辙,回正屋拿糖球和零食哄。 吴昊赶牛领狗回家进屋听见哭声,穿上军大衣拿起枪说道:“哎呀!去抓家巧喽,不知道哭吧精去不去。” 小豆包扑楞一下坐起来,擦下脸上留着的眼泪“嘿嘿”一笑,想说去又不好意思开口。 长这么大去姥姥家几次早忘了,好像只记得出过一次屯子,绝对没去过山里。 “领她去干啥?”吴卫国怕有危险。 吴昊笑道:“去草场二十里地没事。” 说完递过去一个眼神,吴卫国扫眼闺女,头一次哭这样还是让她去吧。 进正屋翻出羊皮袄帽子手套回来问闺女:“以后哭不哭了?” “不哭了。”小豆包噘嘴抹眼泪回答的一点没犹豫。 吴卫国冷声吓唬:“你记住,以后有啥就说,在哭没人管你,去哪都不领你听见没?” “听见了。”小豆包急忙答应,不怕没人管,就怕出门不领她,外面有很多好吃好玩的。 吴卫国给她穿上羊皮袄,小丫头忍不住“嘿嘿”乐,第一次进山高兴坏了。 第四十九章 放狗 吴昊领小豆包出门,高丽娟瞪眼捂严实的闺女才叮嘱道:“小心点啊。” “不远辖,没事。”吴昊乐呵呵出门,终于没管他拿枪。 高丽娟叹气:“哎,没一个省心的。” 吴卫国反驳道:“孩子淘点好,管傻了挨欺负,就应该告诉豆包拿棍子削李二坏,见一次打一次就好了。” 高丽娟顶回去:“谁家女孩那样?以后咋嫁人?” “丑女不愁嫁,有都是人要。”吴卫国毫不客气的回应,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 高丽娟没跟他犟:“这回拿到枪更管不了了。” “多余操那心,都多大了...”吴卫国感觉到有杀气低头搓苞米不在说话。 吴昊把缠绕渔网的木框横绑在扒犁上,进仓房舀一大盆苞米面放进布口袋里。 带上斧子侵刀,拿一捆长绳扛起铁锨出来都放进木框里。 小豆包穿的像个球,只漏出一双红肿的眼睛,等大锅忙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还没坐过扒犁呢,自己家亲戚都没有扒犁,冰车她都没玩过,大哥他们的冰车早坏了,剩下她们几个太小没人管。 白点坐在一边歪头瞅着没它高的小不点,见她在那晃悠身子忍不住往旁边挪挪。 其它狗同样如此,前院那个小不点招人烦,怕这个也欺负它们。 吴昊把小豆包放进扒犁盖好被子赶车领狗出门。 “坐扒犁喽。”小豆包蹦跶两下见大哥回头“嘻嘻”一笑,想起刚才作人家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正路过李二坏家门口往西去,李二坏跑到大门口小手叉腰:“哎呦!小吴领黄毛丫头干啥去啊?” 癞蛤蟆上脚面子不咬人膈应人,吴昊没心情搭理李二坏,等吴猛收拾他,屯里孩子遇到吴猛全都蔫吧。 小豆包不干了,好不容易有显摆机会肯定得还回去,一甩头:“哼!我们去抓家巧吃。” “哎呀!”李二坏抬腿追出去:“小吴带大爷一起去。” “哼!不领你。”小豆包急忙看向大哥,一万个不愿意领这坏蛋。 “驾!”吴昊挥舞鞭子让老牛快走回头威胁道:“别在我心烦的时候抽你!” 李二坏停下脚步小手叉腰一昂头:“跟我装大半蒜呢?” 见人家不搭理又追上去,此时正路过村子中间大路,南边有一群孩子在玩,旁边几个妇女唠嗑。 其中一个开口:“哎呦!大学生干啥去啊?” 吴昊客气回道:“张婶,我抓家巧去。” 他并没有停车,刚进西边巷子不远,一群孩子跑过来跟在后面眼巴巴望着扒犁,他不得不停下瞪向后边准备赶人。 还没等开口,南边隐约几个妇女说话声。 “吴昊这孩子,白瞎了,听说不上大学了。” “嗯,我也听说了,毕业铁饭碗不要居然在家不务正业,都多大了还去打家巧!” “何止打家巧啊,听说还要去打猎呢!就凭他?” “别瞎说,人家跟爷爷打过猎,听说吴昊枪法不错,吴大发不是说熊瞎子是孙子打的吗?” “呵,你有孙子不夸啊?反正我不信他能打到黑瞎子,兔大点年纪不学好。” “不是,你们都听谁说的?” “侯大虎爷俩啊!哎呀!对了,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最近咋没看见那俩坏玩应呢?” “听说侯青打熊没回来侯大虎去找了,我估计够呛了。” “悬!咱们屯进山被踢蹬的人不少,现在是侯青,过段时间可能就是吴昊了。” “别瞎哔哔,高丽娟是脾气好,可你咒他儿子肯定急眼,听见不得把你家房子点了,再说了,吴昊那孩子仁义,讲究两句没事,你要咒他我可急眼了!” “就是,吴昊多好个孩子别乱讲究,再巴巴把你嘴缝上!” “我就是一时秃噜嘴了……” 吴昊听完一群妇女扯老婆舌也没在意,说他两句没事,不说他爹妈就行。 没心情搭理一群小屁孩了,深吸口气打下老牛继续走。 屯子里情报中心谁都惹不起,没钱总被人家讲究,有钱还要被酸:“有俩破钱不够他嘚瑟滴……” 你没成功全世界都对你充满恶意,这辈子别的不说。 起码不能让附近屯子瞧不起。 毕竟,他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俊后生! 一群小屁孩喜滋滋跟在扒犁后面,小豆包不停回头做鬼脸,别提多得意了。 出了屯子李二坏忍不住了:“吴昊,领小爷溜达溜达呗?” “是啊二哥,领我去呗。” “大哥还有我,我也去。” 屯子里管他叫啥的都有,不能领他们去,经管不过来。 吴昊不得不停下,回头劝说道:“都回去吧,林子里危险,等我抓到家巧给你们分几个,听话。” 李二坏第一个不干了:“哎呀,小吴你就带我们去吧。” “是啊大二哥……”一群孩子集体喊,称呼都叫混了。 “都滚蛋!”吴昊举起鞭子怒道:“晚上回来分给你们,再不走我放狗了!” 胆小的孩子看向几条大狗急忙往回走,胆大的慢慢退,只有李二坏没动反而小手叉腰:“哎呀!跟我装呢?” 吴昊怒道:“滚犊子!” 李二坏哪能被他吓到,小手叉腰:“杂种草地你不领我试试!” 吴昊脸一寒,小犊子敢骂人了,都欺负他脾气好,伸手一指李二坏呵道:“白点上!” “吼!”白点嘴里发出低沉嘶吼冲向李二坏。 李二坏个头矮才一米多点,眼看昂头快有他高的大狗跑来,吓的撒腿就跑。 “呜~”白点嘴里呼哧,几步追上冲后丘咬去,一群孩子吓坏了,纷纷逃跑。 李二坏听见身后声音回头一看狗就在身后,吓的“妈呀”一声趴在地上。 吴昊打个口哨,白点停下,一只脚放在李二坏身上拍打两下,李二坏一哆嗦。 白点昂起高傲的头颅仿佛胜利者,看眼一群小屁孩才转身往回跑。 李二坏趴在地上抽泣,半晌回头见狗跑了才抹了把眼泪,刚才吓的没敢哭出声,他哪能想到吴昊真敢放狗。 站起来腿有些软,走几步才感觉不对,一低头,蓝色裤子黑了一片。 几个没跑远的大孩子看见了起哄:“哦哦哦吓,尿喽。” “草泥马的!”谁也不知道他骂谁,李二坏嘴不停念叨捡起地上土坷垃丢过去。 第五十章 一群麻雀 半大小子都比他大哪能忍,本来李二坏就烦人肯定削他,屁大功夫胡同里热闹起来了。 吴昊赶牛进入草场还是往西南去,没有上次远也就二十里地,这回得进林子。 小豆包跪坐起来眼睛都不够用了,看见飞过去一只鸟急忙喊:“大锅快看有家巧。” 说完忍不住吸溜口水。 吴昊暗自皱眉,不记得上一世妹妹有这么馋呐,他身体好的时候也没作人啊。 小豆包见人家不搭理自己只好坐下,趴在扶手上看树林,没有刚才新鲜劲了。 “吁徐~”吴昊赶牛左拐进树林,顺着天然形成的山路走了二里多地,眼前透过林子有一块二三亩地草场。 七条狗低趴准备伏击。 “吁~”吴昊轻声让牛停止,下扒犁拍拍大棕脑袋让它起来,没到用它们的时候呢。 小豆包起身探头探脑望去忍不住惊呼:“一大帮家巧!” “扑楞~突~” 一群鸟受到惊吓飞上树,地上十几只野鸡跑进林子里。 “完了!吓跑了!”小豆包一屁股坐下有些后悔和胆怯的看着大哥。 吴昊佯装生气瞪她一眼随后看向空地,右侧千米长土坡,草场这边垂直如同墙面有两米高。 下坡方向朝西,东北冬天只刮西北风,吹过来的雪顺坡向上飞到空地东面,形成一条长几百米,高两米的大雪包。 上面经常被风刮已经吹实了,可以上去人,雪包东面灌木杂草不少。 猎物多的时候是一处野鸡窝,最多时有四五十只野鸡在里面。 今年如果不是猎物少没人往远跑,这里一只都剩不下,逃跑那十几只都是从林子深处过来的。 吴昊让狗等在原地牵牛进空地,走出百米停下观察一番,右侧二十米垂直墙面下有很多杂草。 两米内没多少雪,刚才一群老家贼找草籽吃,空地中间有很多地方被野鸡扒开。 老家贼等野鸡走了会过去捡剩,榕树杨树獐子松上都有雾凇,老家贼如同密密麻麻给黑点一般“镶嵌”在上面。 目测得有几千只,而且它们不怕人,大部分都是屯子里常客,冬天食物少。 屯子里没吃的会进入草场,这块空地鸟并不算多,三万亩草场能养多少老家贼? 飞起来如同一片乌云。 “大锅,巧飞了。”小豆包指着树上老家贼吞咽唾液有些不好意思。 “饿了?”吴昊忍不住笑,早上不吃饭,如今快过中午了能不饿吗? 小豆包捂着肚子扭捏道:“没有。” “嘴硬。”吴昊丢下两个字拿出铁锨收雪,清理出三米见方空地。 白雪中间漏出黑土地分外显眼。 将缠绕渔网的木笼子搬下来放在清理完的雪地上,门冲西,找个小棍绑好绳子将门支起来。 绳子另一头扔到坡西面,这里墙只有一米多高,回来拿出苞米面往笼子四周扬一些。 剩下的透过渔网扬进笼子里,随后牵牛往出走。 老家贼确实奸,但是鸟为食亡,特别是冬天,特别是它们数量太多找不到食物。 第一次放笼子它们必然进去吃,除非被抓几次惊到了才不会下来。 有记性了以后,个别饿急眼的才会进去,根本抓不到几只,奸的只吃四周苞米面。 用药不麻烦,有多少死多少。 吴昊只能拿笼子当药用,抓惊了就换地方抓,牵牛准备围绕方圆二里地走一圈。 找找有没有其他猎物,顺便把逃跑的野鸡赶回去。 “大锅能抓到吗?”小豆包不停咽口水,她真饿了。 吴昊安慰道:“能,你等着吧。” 不能再骗了,不然该哭了。 “滋滋,吃家巧喽。”小豆包乐的不停拍手。 “汪。” 前面传来狗叫,吴昊抬头看去,大黄脚下摁着一只野鸡,狗脸上带有笑意。 其他几只狗钻进林子到处找,它们不往远走始终保持百米距离。 吴昊走到大黄身边扒开它的狗腿,野鸡并没有逃跑,脑袋插在雪里一动不动。 吴昊起了玩心,抓住野鸡尾巴往出一拉然后松手,野鸡往前一窜又把头扎进去。 连续三次这家伙没跑,东北四大傻应该算上它,而且它得排第一! “大锅炖小鸡次。” “等回家的。”吴昊抓起野鸡将膀子别住,拿出一根细绳绑住腿挂在扒犁上。 傻鸡居然一动不动。 前行不到十分钟,吴昊搬块木桩放进扒犁留着回家烧火,不能总让人家老吴捡木头。 “汪...。”大黄突然又叫了,而且是持续叫。 吴昊抬头,树上一只松鼠从窝里探出半个身子望着下方,大黄叫一声它扣块树皮扔下去。 小包子脸挺可爱也挺淘,看见有人过来急忙往树上跑。 熟鼠认人,以前被掏过窝,松子被掏没了有可能媳妇也被抓走了,不然不会如此表现。 吴昊拍拍大黄狗头,示意它继续去找野鸡,突然树上松鼠“吱吱”叫又跑回洞里。 “大锅,耗子跟猫都上树了!” “那是松鼠和猫头鹰。”吴昊抬头看向刚落在树上探头往下看的“空姐”。 跟猫真像,卡姿兰大眼睛,模样憨厚可爱,这玩意落在地上跑起来才有意思呢。 但是它打不过猫,特别是农村大狸猫,就像金雕和老虎一样。 没有猛禽敢下来抓老虎,猫头鹰同样不敢抓猫。 猫的反应速度是猫的七倍,很难抓到,被反抓就是锁喉一口咬死。 犬科打不过猫科动物,金雕敢抓狼,用抓子抓眼睛,有些狼张开大嘴不知道咬哪。 金雕如果抓老虎肯定被锁喉。 乌鸦除外,那玩意是鸟类中的哈士奇,不止贱,还特别坏,偷吃其他鸟的蛋甚至偷幼崽吃。 是狼的侦察兵,狼捕猎它在树上放哨,等狼吃完它吃腐肉,也就是说,哪里有乌鸦,那里七成有狼。 乌鸦的叫声,是狼的开饭铃,而狼的牙齿,就是乌鸦的开罐器,老搭档了。 吴昊有心上树掏点松子吃,想想还是算了,小家伙生存不容易,树太滑也上不去。 牵牛捡木头顺便敲灌木丛赶野鸡,绕半圈居然没遇到其他动物,连脚印都没看见。 “大锅抓到家巧了吗?”小豆包饿的不停揉肚子。 “抓到也得回家啊,不然天都黑了。”吴昊没管她,饿一次才能长记性。 第五十一章 野猪窝 吴昊牵牛往北直接去空地,不能再溜达了,一会苞米面吃没了就遭了。 小豆包绷起小脸往扒犁上一躺,还得回家吃,她都要坚持不住了。 “呜~” 走出不远大棕突然低趴,吴昊摘下枪顺着方向看去,两百米外雪地上雾气蒸腾。 一阵微风吹来有股尿骚味,吴昊架起枪随时准备射击,遇到野猪窝了! 冬天老母猪会领着猪群报团取暖,它们会清空积雪趴在一起,如此一来体温上升会形成雾气。 晚上刮风,雪会把它们埋上,早上醒了起来尿尿抖净身上雪后再趴回去。 只要附近有吃食轻易不会离开。 吴昊没想到会遇到野猪群,至少有四五头,哪怕全是母猪也不好对付。 万一有两个虎的冲过来开枪打不中,妹妹会有危险,把老牛吓惊了就遭了。 野猪跑起来,狗正面拦不住,别说狗,只要野猪跑的快,老虎都得躲开再追上从后面袭击。 “哞。”一声牛叫给了他选择。 “哽...哽...”五头野猪站起来看见拿枪的人和一群狗撒腿就跑。 “草!”吴昊抬枪上脸连续四枪,猪跑了他也敢打了,前方传来惨叫。 瞎猫碰见死耗子,隔二百多米居然打中一头。 “呜嗷。”大棕率先冲出去。 前方小炮卵子被打中后腿,可能伤到了骨头,“吩儿”“哽哽”嘴里惨叫一瘸一拐逃跑。 大棕一口咬住两个小球,“嗷吼吼”炮卵子疼的浑身一颤伸长脖子嘶吼不由停下脚步。 白点直接扑上去摁倒,一百三十多斤的炮卵子不跑还能和它一战。 跑起来被它追上有五成几率单独拿下,腿受伤的百分百搞定,二打一是欺负它。 “吩儿”炮卵子不停撅得头试图起来,大棕松开猪篮子上去摁住野猪。 其他几只狗围着转圈,猪太小根本没有下嘴的地方,吴昊走到近前掏出侵刀直插心脏。 小猪不需要用枪,等猪不动了直接开膛把狗喂饱,随后拎野猪回来盯着老牛看。 幸好野猪跑了,不然集体冲过来后果不敢想,有两头大母猪超过三百五十斤。 狗为了保护他肯定正面刚,被撞到不死也废,伤到一条狗会让他心疼好久。 他可以藏树后面妹妹咋办,真出事先不说回家被揍成啥样,他得内疚一辈子。 必须弄一匹好马,不需要别的优点,只要老实有劲不叫唤就行,最好不怕一般野兽。 不然马惊了把他扔沟里遭了,其实老牛惊了才吓人,比马跑的快,容易伤人。 大黄牛被他瞅的发毛,往旁边一扭头,它很想说自己饿了,跟你溜达快一天了啥都没吃。 小豆包没想那么多,她不懂,看着野猪舔舔嘴唇:“大锅我饿了,家巧能不能抓到啊?” “差点忘了!”吴昊一拍脑门,牵牛快步赶往空地。 一会苞米面吃没了,几千只鸟不可能那么快吃没,老家贼奸,先吃附近的,犹豫好久才会进笼子里一些。 等觉得安全了其他的才会跟进去,他扔里不少苞米面,有些顺着木板缝隙掉在地上。 老家贼吃里面的费劲,但它不会走,冬天食物少尽量吃饱,就怕刚才枪响吓跑不少。 几分钟后吴昊牵牛到达空地,在林子里观察,有不少鸟从树上下来进笼子。 看起来是刚才吓飞了,笼子里同样有一群还在吃,受到惊吓的飞到笼子上方抓住渔网。 还有很多脑袋插进四周渔网里出不来,这给其他要进去的麻雀腾出地方了。 “好多鸟哦,还有野鸡。”小豆包看着空地小声嘀咕,这孩子有个优点,很少犯第二次错,除了馋。 “在这等着。”吴昊拍拍大棕狗头,绕圈小跑到坡西边绳子处,将枪放在一边,用力一拉绳,笼门从上扣下去。 门上面绑着石头鸟根本撞不开。一群鸟被惊飞,吴昊迅速架枪对着要跑的野鸡连开五枪。 也没看打中几只,跳下墙一指逃跑的野鸡:“追!” 大棕带领狗群跑向雪包,有好几只野鸡飞起来正落在雪堆上,随后出溜下来。 雪太滑一时间跑不上去,想起飞更使不上劲,七条狗摁住四只。 吴昊边上子弹边走向老牛,大部分动物听见枪声都会逃跑,他谨慎必须保证枪里满子弹。 鸟不着急拿,先接妹妹要紧。 小豆包站起来一蹦跶,指着笼子脆声喊道:“抓到一堆!” 扬起脸拍小手:“大锅真腻害。” “厉害也吃不了,不回家天就黑了。”吴昊牵牛走向笼子,心里很满足,谁不希望被夸。 可惜没打到大野猪,不然回去非打那帮老娘们脸不可。 小豆包噘起小嘴,她饿了,等看见笼子里一群鸟又开心了。 好多,可以吃好几天,还能气李二坏。 吴昊围着笼子转一圈,鸟太多到处飞,将笼子遮挡严实了,突然从侧面飞出去一只。 弯腰细看发现三个大家伙,一只野鸡趴在中间一动不动,旁边居然有只飞龙。 这可把他乐坏了,不是因为值钱,好久没吃过了,回家炖了。 随后脸一素,面前渔网有个窟窿,对面一只喜鹊在扑腾,吴昊将窟窿撕大点。 伸手进去抓出喜鹊,起身用腿挡住窟窿想把它摔死,这玩意跟乌鸦一样爱吃腐肉。 你说它是益鸟吧,同样祸害人,不挑食啥都吃,说它祸害吧确吃虫子。 吴昊抬手把它放了,抓出野鸡和飞龙绑好放在一边,用麻绳补上窟窿抬起笼子放在扒犁上绑好。 “哇~哇~哇~”小豆包眼睛都不够用了,里面不止有麻雀,还有好多她不认识的。 指着最上方两只白色小鸟惊呼:“大锅你看好漂亮的小鸟,真可爱。” 吴昊把狗喊回来准备绑野鸡,听见妹妹喊声回身仔细打量惊讶道:“汤圆!” 居然有两只北长尾山雀,尾巴黑色比身体长,翅膀有两道黑色纹路,其他羽毛雪白。 身体很小,胖乎乎的犹如汤圆,抓着上方渔网又惊又怕,模样特别可爱。 北长尾山雀可不是一年四季都这么肥嘟嘟的,它们只在寒冷的冬季才会变成一只团子。 怎么说呢,瘦过,能瘦,但并不想瘦,你说气人不…… 大自然的精灵,鸟中治愈系,外号:“汤圆”,“小肥啾”。 第五十二章 小肥啾 一项“国鸟”投票的榜单中,杀出的黑马就是这个“小肥啾”,票数最高没有之一。 吴昊记得它是罗马泥亚国鸟,后世网红,可能许多人没听过,但是见到绝对会喜欢。 “不要次它!”小豆包指着两个惊慌的小不点毫不犹豫说道。 果然,美就是优势,吴昊点点头准备养着,从兜里掏出块破渔网做个简单网兜。 将窟窿重新撕开,伸手进去两个小不点居然没躲,抓住一只往下拿有点费劲。 感觉它身子有些僵硬,喘息急促,应该是在里面扑腾好久了,羽毛掉了不少。 倒挂久了没力气挣扎,小肥啾本来就老实,跟哈士奇一样好奇,但是它不乱动。 特别爱干净,拉粑粑站一排,绝对不会拉在窝里。 他将窟窿重新缝上,把两只小家伙放进网兜,然后掀开被子放在妹妹手闷子上嘱咐道:“别闷死了。” “嗯!嗯!”小豆包不停点头,脸上全是欣喜,连肚子饿都忘了。 吴昊将狗抓到的四只野鸡绑好,他家狗抓小动物从来不会咬死,摁住等主人来,或者叼过去。 捡起打死的两只野鸡然后赶牛回家,来时候慢回去速度快多了,老牛奔家走的很快,明显是饿了。 吴昊觉得它如果会说话早开骂了,刚才明显看他的眼神不对,有些幽怨。 天刚擦黑,牛车接近屯子,二十多个小屁孩大呼小嚎跑过来:“吃家巧喽。” “大哥我要家巧!” “大哥给我一个……” “一个一个来。”吴昊说到做到回身掏家巧,笼子门不能开,空间太大老家贼奸容易飞出去。 麻雀不紧奸,气性还特别大,抓住以后养一宿它能把自己气死,吴昊特别佩服后世能把麻雀养活的人。 笼子里底部趴着不少,很多麻雀炸毛蔫吧的正在生气,死的也不少。 随手挑蔫吧的抓,一个孩子分俩,尝尝味得了不可能管饱,想吃让自家大人抓去。 小豆包等一群孩子不吵了拿出网兜捧在手心显摆:“你们看,我大锅给我抓的,漂亮吧!” “咦?这不是白团子吗?” “像两个元宵。” 男孩子还能克制,小女孩双眼放光:“豆包给我玩玩呗?” 小豆包摇头:“不行!我还没玩呐!” 不过她除了吃的以外并不抠,见她们那么羡慕心里得意极了,大方说道:“你们可以去我家看。” “行了走吧。”吴昊将鸟分完赶牛回家。 后面听话的孩子走了,小女孩恋恋不舍,那种小白鸟不常见,大部分在林子深处,还特别难抓。 有许多孩子准备回家跟大人闹,个别几个跟着还要鸟。 吴昊早知道会如此回头说道:“我家好几个孩子没吃呢,还得送礼,都回去吧。” 几个孩子不乐意了:“切!抠搜滴。” “你不抠让你爹拿大米来换,回家问问你爹妈凭啥白给你?”吴昊怼完他们不在理会直接回家。 “不给拉倒,回家让我爸抓去,显摆啥啊!” “就是,走回家……”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因为他们吃过苦知道不容易,这几个家里条件还行。 不缺吃喝平时家长不教育长出什么歪苗都正常。 孟母三迁证明一个真理,适者生存,啥环境养啥人。 有些真理需要特定条件,而适者生存不需要。 吴昊不会和孩子较劲,除了李二坏,其余的敢总嘚瑟打完再去找家长,他以前老实不代表熊,如今更不用说。 回家将老牛赶进院,大黄牛不停望家,老牛有灵性,吴昊估计下次它不一定愿意跟自己进山了。 得讨好一下,先把妹妹从扒犁上放下来,小豆包捧着家巧刚要进屋。 高丽娟和吴卫国开门出来见俩孩子没事放心不少,换哪个当爹妈的都得惦记。 “妈妈你看。”小豆包献宝一样举起手中两个小团子脆声道:“把屯子里小孩羡慕坏了。” “哎呀真好看。”高丽娟配合一句摸摸闺女头。 “没少抓啊!”吴卫国走到扒犁边打量一圈,起码得有二百只,扒犁上不光有野鸡,居然还有头小炮卵子。 忍不住问道:“二十多里地就遇到野猪了?” 吴昊点点头:“嗯呐,遇到一窝,打死一头最小的,其他的放屁功夫就没影了。” “哎呀,猎物都出来了,以后可不能领你妹妹进山了。”高丽娟有些后怕,幸好没出事。 吴卫国突然惊呼:“居然还有只飞龙?” 吴昊也很意外:“我也没想到能抓住它。” “有两年没吃着了,今晚炖了!”吴卫国拿起飞龙准备进屋。 吴昊哪能让他如愿:“爹呀,给老牛拌点苞米面吃呗,它饿一天了,把笼子里鸟抓出来也行。” 吴卫国回头冷笑:“你特么跟我混大了!” “小鸡放下,抓点鸟给前院送去,回来再做饭。” 吴卫国听见媳妇的话身子一顿,不情愿的放下飞龙开始抓鸟。 吴昊进仓房拿起以前养猪用的喂得罗往里装小半下苞米面,进屋用热水搅拌完出来喂牛。 “哞~”大黄牛饿急眼了,低头吃两口抬头冲吴昊叫一声,好像在说算你小子识相,随后低头不停吃。 它在家都是吃用闸刀闸断的苞米杆拌苞米面,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硬的伙食。 高丽娟抚摸大黄牛后背嘴里不停羡慕:“咱家有一头多好……” 农村牛是壮劳力,家里稀罕物,老妈两辈子都惦记养牛,吴昊淡笑没吱声,过段时间给她买一头好了。 “大锅鸟咋整?”小豆包手里捧着两个宝贝不知如何是好。 吴昊进仓房拿出个一尺见方的鸟笼子,小时候总打鸟套鸟,抓到活的想养。 爷爷疼孙子给做的笼子,将两个蔫吧的团子放进笼子,小豆包蹲在旁边小手一指:“都不动了。” “缓缓应该没事。”吴昊仔细打量两只山雀,眼睛还算有神,可能折腾累了趴那不想动。 也可能是吓的不敢动,养一宿看看再说吧,真死了也没招,毕竟他没见过谁养。 高丽娟被吸引注意力说道:“养它干啥?看着都娇贵,能养活吗?” “不行!得养!”小豆包急的一蹦跶。 这次居然忘了让大哥说,可见她多喜欢。 第五十三章 贱皮子狸猫 吴昊笑道:“用鸡蛋拌小米应该能养活。” 农场商店里有虫子卖,大不了偷偷买点虫子掺和苞米面喂。 高丽娟不干了:“用鸡蛋喂鸟?你多大心呐?再说咱家哪来的鸡蛋,小鸡入冬就没下过蛋。” 吴卫国手里捧着一堆死鸟,他有招治儿子,冲姑娘问道:“闺女,你吃鸡蛋还是给鸟吃鸡蛋?” “我次!”小豆包一点没犹豫,忍不住吸溜口水,只要有好吃的。 鸟和猫都可抛! 吴昊翻翻白眼:“几分钱一个鸡蛋心疼啥?” 吴卫国挤兑道:“你家趁八万藏啊?” 吴昊一呲牙:“我家趁俩熊胆!” “草泥马的!”吴卫国捧起一堆鸟转身骂骂咧咧走了。 “那就养吧。”高丽娟想起熊胆点点头,几分钱一个鸡蛋确实不是事,啥时候家里这么富裕了? 有空得去买点鸡蛋吃,不能总让孩子吃苦。 “哞。”大黄牛吃完冲南面叫唤,那意思我该回家了。 吴昊起身将扒犁上的东西拿下来,用网兜装三十多只鸟。 随后进屋拿出斧子砍掉半角猪肉拎起两只野鸡说道:“妈,我去把老牛还回去。” “嗯呐。”高丽娟点头答应又嘱咐道:“以后没啥事别借了。” 关系再好也不行,牛金贵。 “知道了。”吴昊点头赶牛去村子南头。 回到家见笼子已经空了撇撇嘴,老吴抓完鸟扔下笼子让他搬,挺大岁数跟小孩是滴。 将笼子铁锨放进仓房回到外屋地直奔碗架子,从里面掏出个鸭蛋,从旁边米袋子里抓把小米。 小半个鸭蛋和小米搅拌好喂鸟。 两只小肥啾站在笼子横杆上挪动到角落,缩脖既好奇又害怕的打量笼子里的人类,对食物丝毫没有兴趣。 对于笼中鸟来说,外面也是笼子。 吴昊舀点温水倒进笼子里的小盒,见它俩不吃不喝只好从商店里买几个白色苞米虫。 放进食盒里和小米搅拌在一起,虫子是活的还会动,他退到门口观望。 两个小家伙感觉安全了,伸长脖子看见虫子才小心翼翼走过去吃起来。 “瞄~” 吴昊刚放下心,听见门外动静心又提起来了,咋把它忘了!它今天为啥回家这么早? 过去打开门,大狸猫翘起尾巴进屋,刚走两步瞬间抬头望向挂在墙上笼子里的两只鸟。 “瞄!”它呲牙一叫慢慢附身。 两只鸟吓的飞到笼子顶上不停扑腾。 物种压制,是鸟都怕猫,除非体型差距太大,对于猫来说,鸟远远比耗子好吃。 而且猫有好胜心里,不止愿意玩猎物,更喜欢那种抓捕的过程,还是贱皮子抓不到总惦记。 吴昊脑壳疼,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猫,越打,它越抓,笼子里不安全。 小时候他养鸟怕被猫吃了,用四米多长的光滑木杆挂鸟笼,进屋也就放屁功夫。 出来听不见鸟叫了,拿下来一看只剩身子,脑袋没了,你说猫咋上去的吧。 你越打猫,猫越来劲,不服! 吴昊抬腿轻轻踢了下要上墙的狸猫一下轻声说道:“胖墩不能抓。” 没错,他家狸猫叫胖墩,至少七斤半,身体长不显胖确浑身全是肉。 “喵呜~”胖墩扭过头昂起脑袋很高傲的模样,随后附身准备冲刺上墙。 吴昊一咧嘴,咋看它都像李二坏那德性,贱兮兮的谁也不服,冲屋里喊道:“豆包,喵咪回来了!” “哇欧!”小豆包大呼小叫跑到门口一探头,看见猫咪“嘿嘿”一乐。 “瞄。”胖墩小声叫唤,一缩脖情不自禁后退,它不想出门躲到吴昊腿后面。 小豆包快步跑过来抓住尾巴往屋里拖。 “瞄!”胖墩大声叫唤一下抱住身前小腿,吴昊一脚将它踢开。 “瞄!”胖墩被拉疼了,叫声凄厉,侧身跟着,时不时抬起爪子想打又打不下去。 吴昊一直好奇,为啥狸猫很少打孩子,他家猫好动的时候天天跟吴卫国干仗。 有时候连高丽娟都打,就是不打刚出生的小豆包。 而他和胖墩属于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惹我,我不揍你那种,当然是他打猫。 这个家真说起来,在老妈心里排行,他是老大,然后豆包,猫,狗,貂和吴卫国并列。 吴昊进屋一瞅,小豆包坐在板凳上怀抱胖墩看着前方小筐里的鸟流口水。 老爹老妈在炕沿边上给野鸡拔毛,还没做饭呢,妹妹饿一天了,回身从柴火堆抱起一捆苞米杆进里屋烧炉子。 老家贼小,不能用木头和苞米杨子那种硬火烧,容易烧成灰。 将炉子点燃掰断苞米杆塞进去,拿过小框准备烧家巧。 “啥时候能次啊?”小豆包站起来拿小板凳坐在一旁略显焦急。 “马上。”吴昊说完感觉到不对,一回头正看见胖墩悄悄进入外屋地。 他起身拿起给李二坏准备的树条子跟上去,正看见胖墩要往墙上爬。 过去薅脖子抓起来进屋放在筐旁边一指:“吃这个。” 随后用树条子敲敲筐又冲胖墩脑袋比划两下恐吓道:“再敢去爬墙别怪我不客气了!” 胖墩见树条子在眼前往后一缩脖,咪咪眼睛往后仰,等树条子挪开,它歪头斜眼一脸不屑。 能不打尽量不打,狸猫犯贱太败类,拿出两只麻雀扔到它脚下。 胖墩叼起来走到墙角开吃,真香定律,它也不例外。 “大锅快点烤啊!”小豆包不停搓手,猫都不要了。 吴昊见她含揦子掉地上了,赶忙拿起两个老家贼扔进火堆。 这时候火正旺不适合烧,可旁边馋猫等不及了,他只好将火扒拉到一边,用碳火和灰把两只老家贼包起来。 还要不停看着怕烧成灰,其实煎炒烹炸都好吃,就是个头太小拔毛费劲。 “好没好啊?”鸟毛被烧焦的味道小孩子抵抗不了。 小豆包不到一分钟问三遍,吴昊只好将两只老家贼扒拉出来,如同拇指大小,模样像黑炭一样。 这次一起扔进去十几只鸟,拿起地上两只往炉子上敲打,烧焦的硬壳掉了,一股香味弥漫开来。 没有任何一个小孩能抵挡烧家巧的诱惑,小豆包喃喃道:“真香啊!” 比李二坏气她拿的那只还香,她当时差点馋哭,这回终于能吃到了。 第五十四章 会亲家 吴昊拔掉没烧光的鸟毛和一点发白的外皮,撕下来胸脯肉瞅瞅,烧的时间太短有八分熟。 五分熟都能吃,伸手放进旁边馋猫嘴里,闻到味别说妹妹馋,他都馋。 “香!好次!”小豆包含糊不清嘀咕,脸上满是喜悦,眼睛盯着大哥手里家巧。 等人家递过来一块肉咽咽口水说道:“大锅也次。” 吴昊摇头:“你吃吧,还有不少呢。” “嗯呐!”小豆包乐呵呵张嘴接过来越嚼越香。 麻雀除了胸脯有点肉以外基本都是内脏和骨头,吴昊将内脏和头扔掉。 然后递给妹妹说道:“有骨头你吃不了,去给爸尝尝。” “嗯!”小豆包连忙点头,接过来小跑到吴卫国身边举起只剩胸骨和大腿的麻雀说道:“爸爸你尝尝。” 吴卫国看见后眼皮一跳,闺女给的不能不吃,张嘴“嘎吱嘎吱”嚼两下乐呵呵夸赞:“真香!” “嘻嘻。” 吴卫国等姑娘笑呵呵跑了看着里屋烧火的背影低声骂道:“瘪犊子!” 高丽娟憋不住乐,一家人热热闹闹真好。 吴昊把剩下一只老家贼胸脯肉喂给妹妹,骨头自己吃了,想起还有半个鸭蛋可以烧。 起身发现猫不见了,知道讲道理是行不通了! 拿树条子进外屋地对着爬墙的胖墩屁股用力抽下去。 一点没手软,嘴里骂道:“屋里有你不吃,缺揍是不是?” 树条子打一下得多疼! 胖墩“嗷”一声跳出一米多远,回头见他又打过来急忙往屋里跑。 屁股又挨一下,疼的它一下跳上炕藏在高丽娟身后用爪子不停挠屁股。 探头见人家没进屋才敢舔毛。 吴昊拿起带铁钩的绳子踩凳子在房梁上固定好,然后把笼子挂上去。 胖墩没借力的地方很难够着房顶,两个小团子抓着笼顶拍打翅膀,看起来吓得不轻。 吴昊拿三个半鸭蛋准备都烧了吃,进屋用树条指下猫:“再去抓看我咋削你。” 胖墩抬头扫他一眼接着舔毛,分明当他放屁。 高丽娟拍拍它脑袋:“别去了,看他打你啊!” 胖墩自顾自舔毛当没听见。 吴卫国接茬:“鸟和猫早晚得死一个。” 儿子非得要养,自己家猫像李二坏,没皮扒脸,狗都不和它玩,平时儿子不搭理它。 谁都不服谁,以后等着干仗吧。 吴昊将三个鸭蛋放进火里埋上,半个鸭蛋放碳灰顶上,等蛋壳冒烟了再翻动。 小豆包闻到鸭蛋味流口水,吴昊笑笑没说她,这时候孩子都馋,真没啥好吃的。 连续扒了十几只鸟让她送给爸妈,包括给老吴的都是整只的,不能总欺负人家。 鸭蛋熟了一人一个他吃半个,鸟还剩四十多只留着明天吃,小豆包手里有两只没吃。 吴昊猜出她心思笑道:“吃吧,明天早上还烧。” “嗯呐,嘿嘿。”小豆包不好意思一笑,自己扣胸脯肉吃,剩下骨头拿去喂猫。 胖墩烦她不假,但是有吃的来者不拒,被抓尾巴也不反抗,甚至还能陪她玩一会。 就是眼睛时不时看外屋地,它不虎,得等那小子走了再抓鸟。 两口子做好饭将菜摆上桌,小豆包刚要上炕,高丽娟发话了:“用胰子洗洗你那爪子。” “哦。”小豆包急忙跑到水盆旁边,吴昊拿起香皂给她洗手。 四口人坐下后吴卫国开口:“于老七家明天要会亲家,估计头年就得办事。” 东北会亲家(huiqingjia):婚礼前双方亲属会面,并给出彩礼。有的地方就叫“过礼”,过礼分“头茬礼”和“二茬礼”。 嫁闺女叫出门子。 咦~这时候从相亲到结婚一套流程,说头挺多的! “头俩月就能订下来,于老七怕闺女出门子以后受气,非要陪嫁个自行车,不然早该办事了。” 高丽娟接过话茬心里有些犯愁,于老七姑爷家有老牛,又盖三间土坯房,还买个缝纫机。 有人带头就有人攀比,她家拿不出来啊,三样都不是小钱,卖熊胆都不够。 “摆席放席我还得去端盘子呢。”吴昊淡笑,这时期没结婚的小伙得给结婚人家端盘子。 等自己结婚人家才会来帮忙。 摆席:字面意思是摆放桌椅酒席。“办事儿”是举行婚礼。 放席是上菜,来的客人多,酒席不够用,一波坐不下,就得翻台,翻台前那拨客人吃的是头悠,翻台后叫二悠、三悠。 捞头忙的后世有个好听的名字——司仪。 农民工永远叫农民工。 捞忙的协助“捞头忙”工作——助理! 坐堂且:办事儿时提前来到家里参加婚礼的亲戚朋友。 “那是不是可以次席了?”小豆包一下跪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出门子啥的她不懂。 摆席她可听过,有很多好吃的。 高丽娟没搭理她,心疼儿子:“他家坐堂且得有不少,加上屯子里的人,估计要三悠才能吃完。” “不光请捞头忙的还得请捞忙的。” “等订日子再说吧,都去帮帮忙。”吴卫国说完给媳妇盛碗汤。 吴昊会来事,给老爹倒酒,给妹妹盛飞龙汤,这孩子吃完家巧差不多饱了。 闻到汤味端起来尝一口,紧接着“咕咚咕咚”全喝了,还打个嗝。 别说妹妹,他闻到都受不了,天上“龙肉”是吹的,飞龙肉一般,飞龙汤绝对不是吹~汤中极品! 面条泡飞龙汤二大碗连吃三碗,他饭量不算大,见过七十岁老头吃一斤半米抗一袋土豆回家。 是煮熟的米饭吃一斤半,不止现在有,后世能吃一斤米的老人同样有不少。 野猪肉,大米饭,炖飞龙,煮面条,这么硬的伙食四口人都吃不少。 晚上睡觉时吴昊抓住胖墩后脖子拎起来扔进自己屋关好门,这门紧,没人开它出不去。 胖墩在炕上转一圈,瞅瞅门瞅瞅人,然后往小豆包身边一躺,人家睡觉了。 吴昊一早起来烧炉子给妹妹烧麻雀,今天得吃光,不然屋里热容易坏掉。 麻雀烧好给小豆包吃几个,他转身看君子兰,长势不错,不养死就行,能赚多少钱凭运气了。 “去买酱油。”高丽娟进屋递过钱。 “我这有。”吴昊没接,扫视一圈发现老吴不在,只好抬腿出屋,紧接着快步走到柴火堆旁拿起一根树枝。 第五十五章 后山有野猪 “瞄!”胖墩正爬墙呢,看见他出来拿“武器”吓一蹦,从门缝钻出去就跑。 昨晚下点小雪,地上一层银白,它跑完以后留下一排小脚印。 吴昊追出去看见胖墩跑到大门外坐下舔毛,不时抬头瞅他。 猫爱干净,如今能坐在雪里估计脑子在想坏主意。 每次胖墩出门就没影,这回看起来是不打算走了,吴昊回头冲屋里喊:“豆包出来抓猫!” “我来啦!”小豆包双手各抓一只烤熟的家巧冲出屋,光着脑袋瓜向猫跑去。 胖墩看见她蹦起来撒腿往南跑,她跟着就追,李二坏家那趟街一群小孩吃完饭刚出来玩。 她没管猫,昂头走过去时不时闻闻手中家巧,年纪小的昨天没分到的孩子看见她手中家巧忍不住咽口水。 自己家不是打不到,好几天能吃一只两只,哪怕昨天吃完今天闻到味也馋。 忍不住的孩子开始问了:“豆包在哪弄得家巧啊?” 小豆包一昂头:“大锅给我抓的,抓老多了!” 大哥上学没人管她,经常看人家吃好吃的,这回终于有机会显摆别提多得意了。 “昊哥真厉害!”年纪小闯荡的孩子脸皮也厚,开始伸手要:“豆包你家有那么多给我吃一个呗?” “我也要我也要!”有人带头就有人跟。 “喏,给你。”小豆包一脸得意,将家巧给两个最小的孩子。 其他人还要她又不傻,才不会都给:“昨天分到的不给。” 一个大孩子开口:“我昨天没分到给我一个。” “切!你都多大了还管小孩要吃的,不害臊!” 有人起哄要,有人找茬挤兑。 李二坏在门口馋半天了,知道她不能给自己,小手叉腰:“黄毛丫头有啥了不起,过两天我家包豆包吃!” “哎呀!那豆包馅老甜了!” “哼!”小豆包一甩头:“你家包我家也包。” 李二坏撇撇嘴:“吹吧,你家有大黄米吗?我家油多,过两天炸鱼吃。” “让我大锅买米!让我大锅抓鱼!”小豆包年纪小说不过他,有些生气转身就走。 吴昊在卖店跟队长儿子聊会天才出来,走到一处小巷尽头北面传来刺耳歌声。 “一轮明月照大地,我脱下裤衩放了个屁,我左手拿钱右手刀,不到夏天不穿貂,人送外号使劲辽。” “一个熊孩子在尖叫,我大喊一声卖耗子药,追疯子打傻子,扒老家伙裤衩子,骂聋子打哑巴,一起去抓蚂蚱子……” 有墙挡着,看不见路上是谁,但一听这歌也猜到了,走到路口一看果然是他。 来人瘦弱,个头一米七,身上穿带补丁的棉猴,带个狗皮帽子,肩膀上扛一捆小拇指粗麻绳。 正是他们屯子有名的跑腿子冯胖,老冯头的儿子。 三十多岁还没结婚,看起来普普通通一个人,如果他站那不动,除了瘦,谁也挑不出来大毛病。 只要他一动,怎么形容呢。 跑偏。 冯胖没想到在这能碰到吴昊,张张嘴不知道如何开口,挠挠头尴尬一笑,没敢正眼看人家,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晃悠想走。 吴昊一挑眉问道:“胖哥这是干啥去了?” “啊,没干啥。”冯胖回身又挠挠头,一个高中生家里条件不错,一个跑腿子家里毛都没有。 还被人家揍过,他说话时腰板不由自主矮半截。 吴昊从兜里拿出一根烟递过去,目光犀利问道:“最近没耍钱啊?” “没有没有。”冯胖紧忙摆手,瞅着面前的烟哭笑不得,筹措半晌,双手在裤子上擦擦才接过来,没敢叼在嘴里。 吴昊如果只是给烟,他会觉得荣幸有面,可问的话让他尴尬。 “来抽着。”吴昊掏出火柴给他点烟。 “哎,哎。”冯胖急忙叼起烟,探头点着后吧嗒一口,两根手指夹烟,低头不知道在想啥。 吴昊扫眼他肩膀上绳子,这小子耍钱经常拿苞米抵债,偶尔套住兔子都能去玩两把。 皱眉问道:“这么早就上山,家里没吃的了?” “有吃的,有吃的,你送的肉还没吃完呢。”冯胖急忙摆手:“我就是进山把套子收起来,看见野猪脚印就回来了。” 说话时一直低头看脚尖,甚至情不自禁踢两下雪。 “有野猪?”吴昊思索一下问:“多远啊?” 冯胖往北一指:“很近,不足十里地,你要去你就去,看脚印那家伙应该不小,我也套不着。” 随后低头接着踢雪。 吴昊笑着拍拍他肩膀:“那行,胖哥你忙去吧。” “哎,哎。”冯胖急忙转身就走,显得很急切。 “没法整啊!”吴昊望着他背影叹口气走进巷子回家。 离老远就看见吴猛拿铁锨帮吴卫国干活。 高丽娟扫雪,小豆包跟在后面拿个小铁锨“哼哼唧唧”半天没收起来一点。 她能拿动就不错了。 吴昊进屋放下酱油,出来走到吴猛身边问:“侯青回来没?” “没有。”吴猛摇摇头用铁锨杆支着下巴说道:“昨天我在村里溜达,没听说侯青家有啥事,有人知道侯大虎哥俩进山了。” 吴卫国难以置信的问:“就他俩去滴?” “嗯。”吴猛嘲笑道:“别人他们也请不动啊!跑韩财子家借狗借枪没借来。” 高丽娟惊道:“那不得喂狼啊!” 俩人去这么久没回来别让狼跟上。 吴昊抱起小豆包说道:“我估计侯青伤的不轻应该不能走路,侯大虎背他一天走不了多远,不过,那哥俩空手就敢进山,挺猛啊!” “可不是咋滴,老嘚了!”吴猛不可置否。 “啪!” 高丽娟照他后脑勺拍一巴掌训道:“好好说话。” “啊。”吴猛摸摸头蹲在地上。 “打!”小豆包指着他的大脑袋喊:“妈,打!” 吴昊抬腿踢了他屁股一脚转头问妹妹:“他是不是又抢你糖了?” “嗯!”小豆包撅起嘴告状:“前两天他抢我和小土豆糖球。” “哼。”吴猛昂头挑衅小不点。 “跟我进山!”吴昊又给他一脚,这小子长个欠揍脑袋,自己家有糖不吃专门抢小孩,不逗哭都不行。 屯里孩子被他欺负怕了。 “行啊。”吴猛连打啥都没问,小跑跳墙回家取绳子侵刀。 “啪!”吴卫国气的拿起铁锨往地上一拍,玛德!一干活就跑! 第五十六章 起骚 “去多远啊?不吃饭了?”高丽娟等儿子背枪出来忍不住问一句。 吴昊弯腰系好绑腿,整理下衣服说道:“冯胖说后山不远处有野猪我去看看,中午再吃。” “他放屁你得离二里地听。”吴卫国白了儿子一眼。 他太了解冯胖了,那就是个废物。 说话时没人搭理就开始吹牛,无赖还有点本事呢,冯胖败家一个顶三。 他爹妈人都不错,可惜没有个好儿子。 如果不是长的像,老冯头都怀疑那是不是他的种。 “他不敢骗我,没有就当溜达了。”吴昊说完领狗出门,不往远去就没拿雪鞋。 高丽娟急忙喊道:“小心点啊。” “啊。”吴昊答应完在后院等几分钟,吴猛匆匆跑过来,二人一起往北去。 “汪汪汪……” 大小青狼明白要进北山了显得很暴躁,嚎叫着冲进去,跑出几百米听见口哨声才消停。 回来围着主人身边转圈,不停看向北方,仿佛在说快走找熊罢去。 白点和大黄尿了三泡尿,俩货在划分领地,路上不停做标记,血统这东西很难改。 “还得抓只狼啊!”吴昊安慰完大青狼观察两条安静跟在身边的小狗。 野性不如它们父辈,牙齿咬合力都在退化,必须找狼繁衍。 “得去老毛子那边才能抓到大狼,你自己去太危险了。”吴猛一边说一边拿出斧子砍断一根水曲柳树杈绑上侵刀做长矛。 “汪汪……” 大棕叫了,吴昊没接话急忙跟上,瞅眼脚印说道:“兔子。” 猎人必须能通过脚印和粪便分析出是什么猎物,还要懂猎物习性,不能让狗啥都追。 只有了解猎物习性的人才能找到想要的猎物,比如冬天鹿会去哪,狍子会往哪里走。 群猎好处很多,狗跑的比猪快,只要猎人能找到野猪大体位置,狗就能把野猪拖住,猎人就有开枪机会。 “打兔子也行啊。”吴猛不知道进山找啥,本着有肉就要的原则,宁杀错不放过。 “大毛二毛不在抓那玩意费劲,保持体力。”吴昊拍拍大棕狗头让它继续带路。 他家狗太大追不上兔子,再说了,啥兔子不得让它们撕稀碎。 抓兔子最好的方法不是用细狗追也不是用套子套,而是用黄喉貂,直接进洞里往出撵。 狗在外面堵着一个别想跑,别看兔子皮一块钱起步,架不住数量多啊! “那俩家伙估计不能回来了。”吴猛撇撇嘴,小白眼狼,没肉吃跑了。 吴昊淡笑没说话,两只貂跟他很亲,遇到应该能领回家,伸出两根手指放进嘴里打个口哨。 大毛听见会来找他,顺便把狗叫回来,打野猪得去柞树林或者松树林,不能让它们瞎跑。 昨晚没刮风,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俩人赶到松树林前,雪地上有许多动物足迹,向着林子里延伸。 大的足迹底部被分成两瓣,有些像鸭蛋形状,比小碗口小一些。 吴猛凑过来惊呼:“不小啊,得有五百多斤。” “猪刚鬓!”吴昊舔舔嘴唇,遇到大家伙了! 让大棕继续前进,这头野猪应该在林子深处距离不近,不然大棕和大青狼不会只抬头嗅,它们离猎物近会低趴随时准备出击。 围猎里有个术语叫起骚。 起骚有两种,一种是冷骚,二是来回骚。 冷骚是指,头狗从风带动的空气流动中,就能嗅到猎物的气味,进而去追击猎物。 而来回骚是头狗通过猎物留下的脚印、刮蹭草木树条留下的气味去追击猎物。 这样的头狗遇到雨天雪天捕猎很困难。 气味被覆盖后它们会跟丢猎物,有时还会重复跑一条路,而起冷骚的狗很少会发生这种情况。 大棕和大青狼是两种都行,可以抬头闻味跟,也可以低头嗅脚印。 野猪找食物有可能四处溜达遍地脚印,它不像兔子那样走回头路,脚印一多猎人找它费劲。 而大棕快步往前走,鼻子抬的很高,根本不用看脚印就能知道猎物位置。 这就是有猎狗的好处,少走许多弯路。 “二哥,就一个大脚印,估计是耍单帮的大孤个子,太大了不好整!” 吴猛一直观察脚印,看起来杂乱无章,但大小一样,明显是一头野猪。 外兴安岭野猪平均体重在三百斤左右,这年头野猪数量多,个体大的更多。 超过四百斤的炮卵子都不少,老爷子打到过七百多斤的大家伙,八百斤以上的炮卵子他都见过,只是数量很稀少。 “有枪有狗遇到了必须打它。”野猪祸害庄稼还容易攻击小孩,这头猪离家太近了必须收拾。 吴昊对自己家狗有信心,抓不住肯定能拖住。 狗,是一个很奇特物种。 从狼到狗,从肉食动物到杂食动物,被人类驯化以后。 它学会了狗仗人势,却没了最初血性和野性,可它仍保留了猎食天性。 这个时候,头狗的意义就极其重要了。 头狗凶,一群都凶,头狗怂,怂一窝。 只要头狗敢冲锋,这就是群疯狗,连狼群都敢正面一战。 如果头狗跑了,帮狗个个跑得比谁都快。 吴昊太清楚他家狗多虎了,跟棕熊干架死战不退,遇到大炮卵子绝对不会怂。 俩人领狗穿过一小片松树林,大棕脚步变得急切,看起来离猎物近了。 吴猛顺着脚印发现一摊黑色粪便,捡起一根小树枝,在那摊坨上捅了捅。 丝毫不顾忌,反而嘀咕道:“野猪粪便,稀的,已经冻住了,应该是昨晚拉的。” 二人顺脚印前行几十米来到柞树林子边,一颗人抱粗的樟子松特别显眼,上有大规模剐蹭痕迹,离地高度接近一米。 差不多达到人的腰部,树皮翻卷,已经露出黑乎乎树干,上面挂着黄褐色松树油脂,还夹杂着许多黑毛。 厚达接近两公分的松树皮被直接蹭掉。 “果然是猪刚鬓!”吴昊观察完野猪蹭树的高度又看向树林。 不仅有松树还有一些柞树,后者长得很像南方橡树,果子本地人称其为橡子。 松子和橡子里含大量淀粉,是野猪越冬食物,这种林子里野猪最多。 此时前方刚进林子的大棕附身呲牙,狗群突然低趴,前方松树林密集还有大石头,吴昊看不清里面有啥,必须让狗探路,呵道:“上。” 第五十七章 猪刚鬓 大棕撒开腿领狗群冲进去,二人快步跟上,不到一分钟,前方一连串狗叫,中间夹杂着“哽儿”、“吩儿”声音。 吴昊端枪放心不少,没遇到熊瞎子就好,拉下保险,快步跑向前,绕过几棵树就看见一头大炮卵子往前方小山坡下跑。 距离有点远树木也多,他瞄不准奔跑的野猪,急忙领吴猛追过去。 看野猪体型有将近五百五十斤,鬓毛如同钢针,奔跑起来如同一辆大哈雷摩托车。 如此慌不择路证明它还没开口,胆小活的久并不凶。 猪这种生物特别懒,没人惊动的话,不到中午不会起窝,它应该是昨晚吃饱后在树下趴窝睡觉被狗吓醒了才开始逃窜。 “汪……” 一群狗跟在后面追,白点超过大棕一跃而起,如同老虎捕猎一般,对着往山坡下跑的野猪后丘扑去。 炮卵子被它一撞,吓得一“哽儿”“哽儿”,脚站不稳一个趔趄屁股挨地出溜下去。 山坡还算平缓,七条狗紧跟下去。 同等体格,炮卵子比老母猪有劲多了,换成别的狗撞它一下,绝不会如此狼狈,甚至不会有多大反应。 但它重,白点奔跑冲击下力道同样不轻。 炮卵子下山坡刚起身跑两步,白点跳下来,两只前爪搭在它后背上一口咬在野猪肩膀挂甲处。 野猪拖着一百多斤根本跑不起来,眼看其它狗冲过来,它急忙往左一甩头用獠牙攻击白点。 白点前腿搭在炮卵子身上,顺着它使劲的方向转圈不让獠牙够到自己。 大棕跑到野猪身后一口咬在其中一个篮子上。 “嗷~”炮卵子脖子猛然伸直,仿佛打个激灵眼珠子都红了,不顾蛋蛋疼痛一屁股坐在地上。 身体坐直回头就是一口咬掉一团狗毛,白点被它突如其来的骚操作吓的跳起来。 回头看眼腹部没毛的地方冲野猪叫一声“汪”,它很想问问你吃草的咋还咬狗呢。 在它印象里眼前生物只用獠牙和奔跑撞击,如今对手强壮还不按套路出牌它不敢硬刚。 炮卵子可不管它咋想,眼看要被包围,它扭腰回头对掏它篮子不撒口的家伙咬去。 大棕见它咬自己耳朵急忙松口,炮卵子瞬间起身撒腿就跑,大青狼下坡往前一扑确扑了个空。 “呜嗷~”大棕一声嚎叫加速就追,猪没有狗跑的快,它俩都是大体格。 前后脚起步,跑出五十米还在僵持着,大棕每次张嘴咬篮子野猪都会下意识颤抖后丘。 小尾巴如同风扇一样旋转,猪头左右轻微摇摆,小眼睛在寻找出路同时观察后方那个嘴离它蛋蛋还有多远。 是生物就知道怕,特别是后面跟着一条狗随时给它来一口,这种感觉让野猪恐惧,跑动时雪地上留下一排尿液。 “嗷~”炮卵子突然昂头惨叫,蛋蛋被咬,吓的它往前用力一窜,大棕不松口见它还要跑,四腿支地往后一拉。 蛋被扯,炮卵子不得不停下,猪受到惊吓慌不择路时非常虎,前方大铁门挡路都能撞开,遇到墙头都能跳过去。 篮子被咬住马上老实,但这头野猪胆子太小了,它不想和狗打架,嘴里“吩儿”使劲往前一拖还要跑。 大棕咬住一个蛋往后拉,双方一用力,一小节大肠头被扯出来,它这种掏后门的狗咬住什么猎物都够喝一壶的,多往后拉几下肠子都能掏出来。 公野猪更怕这种狗,它那两个篮子狗张嘴就能咬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男人都懂。 “嗷!”野猪声音凄厉响彻松林。 剧痛让它挺起上身差点站起来,前腿落地眼里充满疯狂,“轰隆”转身将一百多斤的大棕拖地甩出两米多远。 蛋被扯掉,屁股后面漏出半米长的肠子,野猪双眼通红,一个加速把刚起身的大棕顶飞出去,紧接着再次冲锋獠牙对准肚子。 它这招来的太突然,大棕体型大闪避困难,以它的体格子被顶起一米多高。 腹部被獠牙划出一道口子,伤的不重,冬天土地硬,落地把它摔够呛。 腿有点麻一时间没站起来,张嘴吐出一个篮子,在獠牙扎过来时往旁边一滚。 大青狼及时赶到一口掏在野猪后腿上,白点加速跳到炮卵子背上趴下咬住鬓毛。 炮卵子虽然疯狂,但它最怕狗在后面,身体骤然转圈将两条狗甩下去。 “吩儿”小眼睛通红一声怒吼冲向赶来的几条狗,脖子发力将正前方的小黑挑飞出去。 狼捕猎和狗不同,它们一个迎头拦住,其他的一拥而上,不会给猎物袭击自己的机会。 小黑体格小跑的挺快但血统明显退化严重,没有多少捕猎经验,落地滚了好几圈才起来。 其他狗急忙闪开等野猪过去从后面袭击。 山坡上树木密集,吴昊看不清前方情况,出溜下山坡突然一惊,左前方炮卵子正要跑进树林。 他不明白炮卵子为什么往回跑了。 双方对视只有二十多米距离,他抬手连开两枪,怕伤到后面的狗只好打野猪前大腿。 炮卵子冲开狗群在犹豫要不要回头报仇,看见人一扭身直接冲过去。 也正是因为这扭身让两颗子弹正中大腿根部,穿透后进入腹部带出一大蓬鲜血。 野猪冲锋,二十米距离几秒就到,炮卵子受伤,疼痛让它身体左右摇晃速度确不慢。 “二哥小心!”吴猛绕过一颗松树看见野猪冲向二哥焦急呐喊,端起扎枪往山坡下跑。 “别过来!”吴昊提醒完眼睛始终盯着野猪,怕打不中猪头子弹穿糖葫芦伤到后面狗。 在野猪冲到身前时弯腰往右一跳紧接着连续滚好几圈。 炮卵子腿受伤控制不了方向,马上要撞到山坡眼里充满惊恐。 用力一甩头侧身躺在山坡上惯性让它出溜出去十多米,留下一地鲜血。 吴猛正与它交错而过扔掉扎枪拿出斧子冲上去:“艹尼玛我砍死你!” 猪起身需要先坐起来,炮卵子前腿受伤使不上劲,倒下以后再想起身太难了。 中枪时间越长伤口越疼,加上摔倒又磕到了,它颤颤巍巍好不容易站起上半身。 “呜~”白点大棕已经快吴猛一步扑到野猪身上,紧接着其它狗一拥而上将炮卵子摁倒。 第五十八章 小黄毛子 “别过去!”吴昊急忙喊住吴猛,如今炮卵子腿受伤被狗压住一时半会起不来。 刀猎肯定不行,这么大炮卵子他们摁不住,发起疯来容易出事, 迅速跑到近前找好位置对着猪头“砰砰”两枪,野猪叫声立马停歇,只有四条腿偶尔抽搐。 “二哥刚才太危险了。”吴猛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握着斧子的手还在颤抖,他不是怕野猪而是怕二哥出事。 吴昊放下枪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打猎哪有一帆风顺的,我跟老爷子比这危险的时候都遇到过,放心吧没事。” 他胆大遇事不慌,吴猛上山少没遇到过什么危险,有些事经历多了就习惯了。 “还是少上山吧。”吴猛只能嘀咕一句,他知道劝不了二哥。 吴昊没接话,今天赶上有树挡着赶上下坡,只是意外而已。 将狗撵开,拉过狗挨个检查一下,小黑肋骨处有十三四公分长伤口,已经划破皮看见肉了。 它爹白点腹部少一片毛没有受伤,其他狗没事,大棕肚子上有一个小洞出血量不多。 吴昊仔细检查一下并没有伤到肠子。 小洞旁边还有十公分左右伤口,幸好只划破皮毛并没有出血。 吴猛跟着蹲下扒开小黑伤口安慰道:“没开膛不用打针,回家包上养几天就好。” 吴昊从兜里掏出烟叶子给它们敷上,两条狗疼的呲牙咧嘴确没咬人也没躲。 从兜里找出布条给狗包扎好,心里想着以后财富值多了必须从商店里买点止血药。 农场商店只提供兽药农药方面的,给人用的只有止血药和狂犬预苗。 而一般猎人舍不得给狗上药,大部分都用烟叶子,也就是东北农村种的旱烟叶子弄碎给狗止血。 但他舍得,狗给他干活就不能亏待它们。 “二哥猪咋办?”吴猛看着野猪纠结,个头太大他俩拉不回去。 “开膛喂狗让于老七进山运回去。” “行,搭把手。”吴猛将侵刀卸下来,上前一手拽着野猪右前蹄。 吴昊抓住后腿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扳,将侧躺的野猪翻成四蹄朝天。 “噗。”二人吐了一口气齐齐扭头,这猪往过一翻,仰面朝天时,一股骚味扑鼻而来,熏得他俩上不来气。 炮卵子这玩意,大多时候趴着直接尿,还会打两个滚,如果没危险,它们会在一个窝里呆很久,那味道比猪圈味大。 小炮卵子还好一些,超过八百斤的炮卵子根本没法吃,不光皮骚,肉都有股味。 吴猛皱眉直接开膛,用侵刀从野猪颈下刺入,往下划开,小心翼翼,生怕划破了猪肠子,如果肠子漏了那味道比骚还难闻。 摘下猪心切成两半,扔给大棕和大青狼,这是头狗的待遇,吃最好部分。 其他肝脏给狗平分,吴昊捡起肠子走到一旁挂在树上供奉山神,回来吩咐道:“给它们割点五花肉吃。” 吴猛依言割下几条肉扔在雪地上:“二哥,用喂饱不?” “大半饱吧。”吴昊抬头看太阳:“还不到中午回家再喂,狗受伤了扒块猪皮给它包上。” “好咧。”吴猛又割几条肉,随后将野猪肚子掏空往里填雪。 活物体内温度比体外温度高,特别是冬天,野猪容易臭膛,那一身肉不用吃了,闻着都难受。 就算掏空了猪膛子也要灌雪,凉的快还能尽量掩盖气味,他俩走后别让啥玩意过来嚯嚯了。 比如食腐喜鹊等会飞的家伙。 吴猛又从炮卵子腹部割掉两块二尺见方的猪皮,吴昊接过来用猪皮包住两条伤狗的腰用麻绳固定。 冬天伤口怕冻得抓紧回家,后面山坡有雪太滑,二人只好领狗往东南从柞树林里绕个圈。 这边地势平坦有现成山道积雪不多,没想到刚走出三里多地,大棕抬头嗅嗅向前方跑去。 雪地上野猪脚印,很密集,在雪地里趟出了长长的一道雪槽。 上面雪沫子,就像是筷子挑出来的白砂糖一般,一颗颗清晰可见。 雪的晶体都没破坏,非常的新鲜,而且大多数都被反复踩踏。 “回来!”吴昊叫住大棕要回家,受伤了还追猎物干嘛? “呜~”大棕停下低声呜咽,扭头示意让他跟上,见主人不动又低下头,样子有点可怜, 吴昊他能看出大棕眼里充满倔强和祈求,被炮卵子拱翻了,没牵制住野猪差点撞到主人它内疚更不服气。 “这回够吃了。”吴猛知道这猪不打不行了,蹲下观察:“好像三头野猪,都不大。” 七条狗加上二哥的枪法估计一个都跑不了,打两头都够老吴家人吃了。 “咱们家吃不了这么多。”吴昊也没想到还有野猪。 看起来山里猎物出来了,以后得多进山找找鹿,鹿肉饺子好吃,他惦记好久了。 偶尔送赵晶晶那里点也会收。 妹妹吃完家巧想起来鹿肉饺子肯定熊他。 他也爱饺子,特别是大蒸饺,一咬一冒油的那种,皮厚点更好吃,老妈做菜不行,包饺子挺拿手。 吴猛有些不情愿:“还得分出去不少。” “分吧。”吴昊笑道:“村里除了那两家以外,其他的还不错。” 爷爷打到猎物经常分给屯里人,不分也不行啊,人家看见了要一块不好意思不给。 不过前世他也没少借老爷子光,不少人感恩对他颇有照顾,嫌他穷怕他富的也有,但最差的也不会主动祸害他。 顶多背后说些八卦。 当然,要除了那两家,后来见面都损他一顿,背地里更不用说,想对付那两家必须有个好名声,哪怕是花钱买的。 刚才那头大炮卵子太骚没人花钱买,他也不爱吃,不如分给屯子里人。 点头示意让大棕带路,大棕一咧嘴兴奋往前跑,十几分钟后停下脚步低趴冲前方低吼。 狗摆出伏击姿势离猎物就不远了,吴昊一挥手,大棕得到主人命令带一群狗冲出去。 俩人拿着枪和斧子跟出二百多米,正巧一头小野猪从他前方不远处斜着跑过去。 吴昊举枪上脸,枪口跟着野猪移动,“砰砰”两枪小黄毛子倒地,野猪没成年时浑身黄色毛发。 猎人称呼它们黄毛子。 大黄正追这头小猪呢,眼看它被打死转身往大棕消失的方向追去。 第五十九章 他就是要揍我 吴昊则向大青狼跑的方向跟去,临走留下一句话:“不用开膛,扛着野猪跟过来。” 这一追足足跑出一里多地,才听见前方野猪“吩儿”,跑过去便看见大青狼和小青狼正骑在一头小野猪身上。 小黄毛一百多斤,两条狗二百多斤,被追上肯定跑不了,小公猪还能斗两回合,母猪直接被摁倒。 吴昊一枪击中小猪脑袋,喊道:“跟着我。”转身向老母猪消失方向追。 一人俩狗顺着脚印绕过几块巨石,大青狼钻进一处灌木丛往前跑。 吴昊并不担心,领着小青狼慢慢溜达,远处有狗叫声,野猪跑过的地方有现成通道。 有灌木遮挡野猪速度受限制,大棕能轻易追上它。 掏肛就别想跑,野猪回身它就躲,再跑再掏,还有白点和大黄在。 老母猪体格比炮卵子小多了,力气更不如公猪,肯定干不过几条狗。 刚才放枪了,一般动物听见枪声会逃跑,就算如此,吴昊也把子弹填充满才走进灌木丛。 前方不远处树下,老母猪被六条狗摁在地上挣扎着。 大狗就是好,不像小狗需要游斗,小狗一个不注意就会受伤,这么大野猪换成其他狗来抓,至少要缠斗半小时。 如果是炮卵子急眼了小狗根本拖不住,真发起疯来被开膛破肚是轻的。 刚才那头大炮卵子他家狗都摁不住,别人家狗更不行。 命丧猪嘴下的猎狗不在少数。 吴昊找个位置保持六米距离避开狗,对着猪脑门就是一枪。 “砰。” 几条狗并没有松口,吴昊也不着急赶走它们,必须让它们有个好习惯。 猎狗听见枪声必须拼命咬住猎物,比如熊瞎子一枪打不中要害肯定死不了。 它会放弃狗顶枪咬人,如果狗不拼命拖住猎人就危险了,结果跟侯青一样下场。 动物知道谁对它威胁最大,特别是认枪的狼,宁愿被狗咬两口也会集中大部分力量先攻击人。 “行了一边去。”吴昊等了片刻才将狗撵开,拿出侵刀开膛喂狗。 今天到此结束让狗吃饱。 将不要的猪下水挂到远处树上送给其他动物吃。 一回头发现狗都跟过来了,挨个摸摸头回去有些犯愁,老母猪去掉内脏也有二百多斤,用雪埋上让老吴来吧。 随后找到吴猛,他已经把两只小猪扛到一起。 吴猛盯着小野猪吞咽口水:“俩小黄毛子都是母的,香啊!” “把你馋的。”吴昊自然明白一百多斤小母猪最好吃,野猪小的时候颜色有点像小鹿。 “二哥,咋整?”吴猛挠挠头,这俩野猪带内脏可不轻。 “做个扒犁拖回去。”吴昊没有丝毫犹豫,回家十多里地而已,地上有雪拖起来不费劲。 实在拉不动还有七个劳力呢,急眼了都能扛回去,不要小瞧这时候人的力气。 小母猪好吃他可不会分给别人更不会卖。 冬天家里缺肉,卖了还要花钱买,不如直接吃了,以后赚钱的机会多着呢。 h龙江封冻后会跑过来很多野兽。 俩人进林子里砍了几根手臂粗树杈,其中四根底面削平,然后用绳子捆扎起来,做成两个简易爬犁。 将两头小猪抬到爬犁上,用绳子绑在扒犁前端,一头搭在肩膀上,拖着扒犁回家。 吴昊将要帮忙的狗撵开,它们刚吃饱不能太用力。 一个小时后俩人累出汗了,坐下笼火休息,不然失温会冻死人。 “二哥,做个狗扒犁吧,等过几天河道冻结实了让它们拉着去山里能省不少劲。” “回家你让大哥给我做个扒犁。”吴昊也没想到能遇到四头野猪,后悔没买拉雪橇的狗绳。 吴猛点头:“明天大哥回来我告诉他,正好最近他也没啥活了。” 俩人烤完火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家,一群狗先跑进院子。 高丽娟听见狗叫从屋里出来见儿子没事松口气:“回来了。” “嗯。”吴昊应声说道:“妈,让我爸出来把猪抬进去,我俩整不动了。” “对,我去叫我爸。”吴猛擦擦汗往南跳墙回家,小黄毛哥俩都分完了。 老母猪给其他亲戚,炮卵子给屯子里分了。 “哎呀,居然是母的黄毛子!”高丽娟这才注意大门口两头小野猪,惊讶道:“有些日子没吃着了。” 小家伙目标小,一般猎人打不准,公公年纪大了不上山又走了三年。 仔细一算,五年吃过四次,还是吴卫国看庄家打的,老吴枪法不赖就是不爱上山。 “啥玩意又找我?”吴卫国从屋里出来没好气的问。 其实门开着他听见了,他不怕干活,就是不想被人指使,特别是那小犊子,分不清谁是谁爹。 “快点滴。”高丽娟推了他一下。 “哼。”吴卫国走到大门口弯腰扯起猪腿见没开膛笑了:“哎呀,吃酸菜炖血肠。” 说着,拎起猪腿往屋里拖,一百多斤对他来说轻松。 “爸,山里还有五百多斤大炮卵子和一头母猪,一会我找于老七拉回来,你拿枪去一趟呗。”吴昊蹲在地上休息顺便指使他爹。 “滚犊子!”吴卫国进屋气道:“让老于家人去,公猪给他们分了,母猪给你大爷送去。” “打这么多啊!”高丽娟震惊,儿子枪法不错,具体多好她也没注意都是听别人说的。 可打四头野猪根本不是枪法的事好吧,这才出去一上午啊,你一个孩子这么厉害? 真拿她啥也不懂呢? 她不信一个孩子上山能打四头野猪,特别是还有五百多斤炮卵子,寒声问道:“你是不是捡到人家套子了?” 最近两年山上陷阱套子一大堆,儿子是不是偷人家东西了? 没准啊,这小子有前科,前两天刚偷完,今天又偷?这可不行,她儿子可不能当小偷。 挺好个孩子咋学坏了?这可得管! “我是那人么?”吴昊翻翻白眼解释:“咱家狗厉害。” “真的?”高丽娟用怀疑目光打量完七条狗才问:“狗受一点伤就能抓住五百多斤大公猪?” 真当你妈傻呢?老爷子养狗时她可没少喂,狗抓大炮卵子被开膛破肚好几次,都是背回家的。 第六十章 出息了 “这不是伤么?”吴昊解开大棕和小黑身上猪皮指着伤口说道。 “嗯。”高丽娟看见狗肚子都没出多少血,面无表情点点头回屋拿出鸡毛掸子指着小兔崽子怒问:“说!你在哪偷的?” “咋地了咋地了?”吴卫国嚷嚷着从屋里出来见媳妇拿鸡毛掸子要揍小犊子。 二话没说,接过鸡毛掸子轮起来就打,嘴里骂着:“小兔崽子,敢惹你妈生气,看老子今天咋削你。” 高丽娟张张嘴没管,偷东西必须揍,心疼也得忍着,他儿子心眼多点可以。 缺心眼都没事! 对老侯家咋滴都行。 但绝对不能偷鸡摸狗,现在就这样以后怎么办?她不管会让屯子里人戳脊梁骨。 “老吴!”吴昊嘴里大喝蹦起来往后跑,怒道:“你公报私仇!” “汪汪……”七条狗见主人挨打冲吴卫国不停叫。 白点咬住吴卫国裤腿,其他狗围着他转圈。 “我公报私仇?”老吴嘀咕一句,踢开白点轮动鸡毛掸子就追:“兔崽子!削你咋滴吧!你别跑!” “你行!”吴昊拿他没招,跑到前院翻墙跳过去。 老吴心里明白就是不说,目的就是要削他,还不跑?他才不上当。 这时,吴猛领爷爷吴大勇走到后院看见爷俩打架有点迷茫,忍不住问一句:“干啥呢?” “就是。”吴大勇撸了撸袖子指着吴卫国怒道:“老二,你打孩子干啥?!” “我……”吴卫国刚开口,吴昊拉住老头胳膊告状:“二爷爷,他就是要削我!” “没原因?”吴大勇也不是不讲理,必须问明白滴。 “没有!”吴昊赶紧摇头,事实是真没有原因,老吴就是想揍他。 “哎呀!赖大玄扯大彪一根小棍耍老高,你挺ne道啊!”吴大勇当然信孙子话。 气的花白胡子一翘,双手撑着院墙翻过去吼道:“小犊子你别跑!” 吴卫国看见不是吴卫军而是二叔来了,就知道今天打不了孩子了,老头快七十岁了还能跳墙,他不跑才傻呢。 二叔削他需要理由么? 以前喝酒闹事老头老太太四个人混合打,如今四十多了再挨揍太丢人了。 他跑到媳妇面前尴尬道:“我做饭去。”随后进屋。 “哼!”高丽娟冷哼加白眼,挺大个人啥用没有,回头对走过来的老头笑道:“二叔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缺揍。” 吴卫国在外屋地听见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抬头看着房顶,我帮你打孩子咋就缺揍了? “嗯,对!”吴大勇摸摸山羊胡,嘴里答应脑子反应不过来。 别跟他一般见识,还就是缺揍,那他到底打还是不打? 心里犯嘀咕开口问道:“他为啥打孩子?” “那俩小子偷东西!”高丽娟指着在仓房里给狗处理伤口的哥俩告状。 “嗯?”吴大勇一愣,薅掉一根胡子疑惑道:“不能啊,我大孙子不是那样人。” 吴猛是淘可从来不偷,吴昊蔫吧淘也没偷过东西,他太了解两个孩子了,不然也不会听一句就要揍吴卫国。 高丽娟斩钉截铁的说:“出去一上午打四头野猪,还有一头五百多斤大公猪,肯定是偷人家套子了!” “四头?!”吴大勇只听吴猛说打到一头黄毛子让他爹去拿,儿子没在家他就来了,也没细问。 现在说打到四头他惊讶之余也忍不住怀疑,特别是大公猪不好打。 他大哥吴大发也就这水平了,吴昊比大哥还厉害?问道:“牵狗去的?” 高丽娟如实说:“今早牵狗去的后山,那打四头也多啊,指不定偷谁家套子了!” “嗯!看看猪。”吴大勇抬腿进屋,他虽然不打猎,但不代表他一点不懂,是不是套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猎人下套子会下在草丛或者雪里,固定一个钢丝圈,野猪钻进去以后,就像背着斜跨包的带子一样,斜勒在它左前肩、右腋下,或者正相反。 也可能套住蹄子。 绳子另一端固定在树上石头上或者钉铁橛子。 野猪被套住跑不掉会不停挣扎,随着它的挣扎,使那钢丝绳勒进皮肉里。 如果野猪身上有勒痕,那就是两个小犊子偷人家猪了。 打猎有打猎的规矩,遇到套住的猎物可以拿一半,至少给人家留两个大腿挂树上,全拿走可不行。 他舍不得打孙子,得好好看看,如果真偷东西!那得揍! 如果不是偷的,那就揍吴卫国! “二叔。”吴卫国正在往出掏猪肠子,转头干笑打招呼。 “嗯。”吴大勇发个鼻音,然后居高临下满脸寒霜问:“枪打的?!” “嗯。”吴卫国也发个鼻音没敢抬头。 吴大勇摸着胡子冷哼道:“都是枪打的?” “这俩是。”吴卫国头更低了,两头猪他看过,全是狗咬加枪伤,没有套子痕迹。 至于另外两头他也能猜到应该是枪打的,现在不敢说。 吴大勇笑了:“出息了!” 吴卫国心不在焉点头:“嗯,枪法不错,确实出息了。” 吴大勇胡子一颤怒吼:“我特么说你出息了!” 居然借理由打孩子,真出息啊! “啊?”吴卫国一愣,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山上那两头未必是枪打的。”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吴大勇转身走到门口冷笑道:“取回来我不揍你!” “我……”吴卫国手一顿,望着走出门的老头子张张嘴不知道该说啥。 “哼!”高丽娟冷哼,好啊,你知道是枪打的居然不说,差点让我儿子挨揍! 冷着脸说道:“去拉回来,我不揍你!” “我……” “嗯?”高丽娟一瞪眼手摸向一旁烧火棍。 “去就去呗。”吴卫国连忙起身洗手,“砰”一踢门进屋拿帽子。 “摔打谁呢?!” “我着急上山,别丢了。”吴卫国解释一句,拿帽子换衣服都不敢发出太大声。 “早点回家把猪收拾了。”高丽娟冲门口说道:“敢在外面喝酒……” “不能。”吴卫国赶忙答应,背着枪打开门,看向仓房里的儿子低骂:“小犊子你等着!” 踢一脚冲他呲牙的白点骂了句:“白眼狼”,平时他可没少喂。 第六十一章 大喇叭 吴昊给两条狗仔细处理完伤口,随后领它们进外屋地。 高丽娟正在刷锅,回头一皱眉:“养屋里味太大了。” 吴昊拍拍大棕狗头:“皮外伤,狗比人恢复快,在屋里呆两天就行,咱家狗知道出去拉尿,哪天我从乡里买两个大木盆给它们洗澡。” 夏天时他会领狗去小河洗澡,冬天只能用小盆,狗太多了洗澡费劲,半个月没洗澡的确有味了。 高丽娟瞪他一眼:“买盆给狗洗澡?人还没用呢!” “多买几个呗,卖熊胆啥都够了。”吴昊一脸不在乎,以前穷怕了,重来一回能享受的必须有。 等卖菜赚钱了买个游艇放西边草场湖里,没事开游艇钓鱼还能洗澡,哪个富豪有他的游泳池大? 卖菜能买起游艇吗?吴昊就没指望在乡里卖菜赚钱,往北面卖,老毛子缺菜都缺疯了。 冬天白酒和菜是硬通货,唯一难点就是目前南北两家关系不好。 高丽娟听见他又打熊胆主意喘口粗气,她想买牛估计遥遥无期了,今天要打儿子有些理亏,想说两句确开不了口,只能低头刷锅。 小豆包正在仰头看两只汤圆,她也爱玩水,急忙说道:“大锅我也洗澡。” 吴昊没理她,踩板凳将鸟笼子拿下来,两个汤圆煽动几下翅膀蹲在角落好奇打量他。 鸡蛋拌小米吃了大半让他很高兴,能养活就行,看着急忙蹲下逗鸟的妹妹问:“胖墩回来没?” “看见我在家就跑了。”小豆包一噘嘴,喵咪不和她玩心里十分不高兴。 两只汤圆不怕小豆包有点怕狗,吴昊只好将它们挂起来跟老妈打个招呼:“妈,我拿一角肉给老冯头家送去。” “去呗。”高丽娟正在烧水,抬头提醒一句:“不给老韩头送点啊?” 韩财子经常跟老爷子上山,俩人搭伙关系不错,打到猎物经常送过来,如今瘸了他家不能不理人家。 “送。”吴昊拿起斧子和侵刀卸肉。 一角猪肉算骨头不到二十斤,砍下两角猪肉出门,先去韩财子家之后去老冯头家。 回来后手里多俩鸡蛋,蹲在灶坑前烧水准备秃噜猪,不能等人家老吴回来干,总吃现成的多不好。 高丽娟拿起鸡蛋不停皱眉,拿老冯头没招。 吴卫国和于老七用牛拉扒犁把两头猪拖下山,十多里地而已,根本不用牵狗,来到吴大勇家把老母猪两条后腿卸下来分给他。 谁让他们老吴家没有牛呢,好几百斤肉不能靠哥几个拖回来吧。 反正得分肉还不如让别人帮忙免得挨累。 “不用。”于老七紧忙放下一角猪肉说道:“我跟吴昊都说好了,就拿一角。” “拿着。”吴大勇不悦道:“跑我这客气啥?咱俩家多少年交情了?” “得!”于老七二话没说,拿起猪肉往外走,两家互相帮衬,老吴家没少用他牛,说多了矫情。 吴猛将于老七送到大门口,顺便把剩下的老母猪肉给亲戚送去。 “哼!”吴大勇检查完两头猪冷冷瞪了搬猪肉的吴卫国一眼。 都特么枪伤,一点套子痕迹都没有,他居然要打孩子!真当他老头拿不动烧火棍了? 吴卫国拿刀收拾猪不敢吭声,更不敢说回家,只能低头干活。 其他人见老爷子不高兴都小心翼翼的,只有小孩不懂事到处跑。 于老七赶牛回家把猪肉放下,然后用牛拖着炮卵子来到村子中间小卖部。 刚要喊他哥,结果一个三十多岁膀大腰圆的妇女开门出来,见到于老七和牛一愣。 余光一扫瞧见炮卵子惊讶道:“哎呀,哪来的这么大野猪啊?” 于老七双手堵住耳朵没好气的说:“你小点声!” 妇女外号“大喇叭”,说话声音很大。 有些人天赋异禀! 她说话跟放炮是的真让人受不了。 大喇叭眨么眨小眼睛纳闷道:“我大声说话了么?” “你大声就得震死我!”于老七说完又往后退两步。 他真没瞎说,这娘们内功高强,贴耳朵怒吼一声真能震死人,放在古代学会狮子吼。 绝对武林至尊! 真有嗓门特别大的人,比如卖豆腐的。 大喇叭比卖豆腐的厉害多了,秋天野猪去她家地里都不用放二踢脚。 吼一嗓子小猪仔都能吓毛了! “切。”大喇叭翻翻白眼问道:“哪来的野猪?” “吴昊打的。”于老七又后退一步扣扣耳朵说道:“让我给大伙分了。” “真的?”大喇叭惊呼:“高丽娟让他上山了?” “你小点声。”于占峰从小卖部走出来一脸无奈:“在屋里都震耳朵,你别吓到孩子。” 小孙子才五岁在屋里玩被吓一蹦。 大喇叭一脸八卦:“吴昊打到野猪了你敢信?” “打到就打到呗。”于占峰无所谓的模样突然变成震惊:“啥?吴昊?” 转头问于老七:“高丽娟让他上山了?” “本来也让,就是不让拿枪,不让往远走。”大喇叭一副我啥都知道的样子。 “嗯。”于老七安抚被吓一跳的牛,认可她说的话。 这娘们出名八卦,出名媒婆出名大嗓门,但从来不说假话。 那也就证明,她讲的八卦都是真的! “分肉呗?”于占峰见野猪都拉来了应该是要分,问问只是确定一下,万一人家路过呢。 话说他这队长一周才吃两回肉。 这年头队长绝对是干部,权利不小,但绝对不贪,不比别人家富裕多少。 于家屯有两家最富裕,还是这两年靠投机倒把坑蒙拐骗发家,以前比别人家强不了多少。 “分。”于老七牵牛去马路对面,有些惊恐的看着大喇叭。 “行,我用大喇叭喊一声。”于占峰心里挺高兴,分肉有他一份,炮卵子总比没有强。 “用啥喇叭?”大喇叭仰望天空,气沉丹田,双手叉腰。 “操!”于占峰话没说利索转身跑进屋,去捂孙子耳朵。 “分野猪了……” 一声怒吼响彻整个屯子,于老七捂住耳朵,又急忙牵住受惊的老牛,他低估人家功力,再离远点好了。 “汪汪……” 紧接着村里狗都叫了,附近几家小鸡吓毛了,到处乱窜。 一时间,鸡飞狗跳。 喊话有个特点,前面那个字声音最小。 第六十二章 开口野猪六十块 所以造成结果就是,大家统一心声:“啥玩意?来野猪了?” 随后,一群老爷们拿着二齿子,烧火棍,铁锨,搞把,扎枪冲向屯子中间发声处,他们好久没吃到野猪了。 高丽娟本想上卖店买点作料,哪成想刚出巷子把她吓一跳。 大喇叭名震江湖绝不是虚言! 一帮男女老少跑到屯部见于老七牵牛拉野猪,又望向大喇叭有点蒙圈。 “哇……” 于占峰抱着被吓哭的孙子走出来怒斥:“我说我用大喇叭喊,你说你跟欠登是滴,看把孩子吓的!” 大喇叭还没等开口,旁边于老七抱着牛脖子附和:“哪都有你,牛都吓毛了。” “我家鸡吓死一只!”隔壁老孙太太拿着拐棍“邦邦”敲院门,确实有只鸡躺在院门旁边抽搐。 小鸡真能吓死的,应激,“xing”死亡。 这下好了,大伙开始议论纷纷指责。 “我家狗吓尿了。” “我家四个月的孩子吓会跑了。” “我家大鹅吓毛了。” “我家老爷们吓死了。” “滚犊子吧,你家老爷们都死多少年了!” 大喇叭双手插腰平静道:“都不服是不是?!” 哪怕她声音压低,大伙依然听的清清楚楚,没人敢再说话,胆小的已经捂耳朵后退。 “行了!”于占峰怕她再喊,制止后说道:“吴昊打头炮卵子让大家分了,没来的拉倒。” 屯子里不少人在家没出来,一会基本都会来,他就是让人去通知亲戚,免得扯犊子没完没了。 果然有不少人去亲戚家喊人。 剩下人开始打听咋回事,有大喇叭在啥事都能弄明白。 几乎都是说一句话:“啥玩意?高丽娟让吴昊上山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高丽娟站在人群后面有些尴尬,不过她脾气好没出声。 二媳妇忍不住笑道:“吴昊厉害啊,这么大野猪都能打下来,我看全屯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人了。” 看她炫耀的模样仿佛夸自己家老爷们。 张婶跟着点头:“确是厉害,这么大野猪不好打……”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呦!昨天还有人说吴昊不务正业呢,今天又夸上了,咋滴?吃人家嘴短啊?” “根本就是不务正业,打猎能发家啊?” “咋不能呢?听说村部那头炮卵子昨天又咬伤一个猎人咬死好几条狗了,支书说了,谁打死它奖励六十块钱,那可是一个多月工资啊!” 二媳妇爱说坏话,想到吴昊的态度很生气,忍不住脱口而出了:“给这么多钱啊?吴昊这么厉害让他去啊!” “咳!” 众人听见咳嗽声回头看见是高丽娟瞪二媳妇,她们集体闭嘴,高丽娟脾气好,但是说她儿子肯定不行。 更别提让她儿子去冒险了。 二媳妇说完就后悔了,本来还想办法拿下吴昊呢,如今话出口她也不怂。 得不到就毁了他,冲高丽娟冷笑道:“你瞅啥?你儿子真厉害就去打那头野猪,我看他俩谁拱谁。” 高丽娟气的脸都红了,撸袖子怒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咋滴?还不能说了?”侯二虎媳妇一瘸一拐挤进人群指着高丽娟呵道: “要不是你家吴昊说北面有熊我家儿子也不会去,他们爷俩到现在都没回来,真出事老娘跟你拼命!” 二媳妇见有人帮忙更来劲了急忙接话嘲讽:“大伙都夸你儿子好,好个屁吧,如果真好为啥那天小汽车来了就走?我看是人家姑娘没看上你儿子……” “还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俊后生,我呸!” 侯二虎媳妇忍不住冷笑:“你儿子这好那好,我看他上山不得好死吧!” 高丽娟气的浑身颤抖,一句话没说冲上去就要打侯二虎媳妇,旁边张婶和两个妇女急忙拉住劝:“她都没几年活头了别跟她计较……” “不行,我非揍她不可,你们撒手。”高丽娟能忍吗?说她儿子两句就算了,咒儿子肯定不行。 哪成想有人比她更生气,老孙太太举起拐棍照侯二虎媳妇脑袋砸去:“我打死你个龟孙!” 侯二虎媳妇吓一跳,她腿脚不好“妈呀”一声坐在地上,其他人拉住老太太。 大喇叭见没人注意她,寒着脸走到二媳妇身边抬手“啪”用足劲扇一嘴巴。 “啊!”二媳妇应声而倒被打蒙了,大喇叭骑上去边打边骂:“先不说我跟吴昊处的不错,老娘忍你很久了,今天不把你嘴撕了算你长的结实!” 她俩是邻居,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但是二媳妇太招人烦,俩人平时总会骂两句。 今天是憋住的火一起出了,大喇叭一米六五长的挺壮,一袋苞米自己能扛回家。 加上嘴厉害一般老爷们不敢惹她,二媳妇虚胖拿不动一袋大米,只有挨揍的份。 其他人看热闹,二先生站在旁边看媳妇挨揍脸上表情很精彩,没有心疼反而有些高兴。 但,毕竟是他媳妇又有些难堪,特别是没人拉架更难堪。 在东北,老娘们打架男人都不插嘴,真插嘴让人家笑话,更别说动手了。 打也要和对方老爷们打,一般都是劝媳妇。 大先生看不下去了,让媳妇过去拉架。 侯二虎媳妇坐在地上一边拍大腿一边大哭:“哎呀妈呀老孙太太杀人了,活不了了……” 她有病身体弱,更不敢打老太太,骂还骂不过。 老太太连自己孙子都看不上眼,全屯子能让她夸的只有一个~吴昊。 大喇叭被拉起来指着一群人吼道:“人家吴昊给你们分肉还敢扯老婆舌!都特么滚犊子。” 于老七脸色不好看:“都回去吧,我拉家去。” 大伙急忙拦住他:“老七别走啊!我们可啥也没说,吴昊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那孩子仁……” “咱们实话说,吴昊啥样大伙心里有数,别人就是酸,老娘们吵吵咱们有啥招,你别生气。” 于老七不得不停下,板脸不说话。 于占峰这个队长一直微笑看热闹,等大家安静了才对侯二虎媳妇严肃说道: “没证据的事别说,按打猎规矩人家吴昊提供线索你家儿子打不过熊死了也活该。” “更何况是你侄子侯青死皮赖脸问的。” 侯二虎媳妇怒了:“向着老吴家说话是不是?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第六十三章 聋子有特异功能 于占峰一瞪眼指着她呵道:“别说咱们屯子,就是整个打猎行当,啥规矩大家心里都有数,你儿子如果死了就是活该。” “老子告诉你,你就是告到局子里也没用!” 于占峰扫视四周:“谁觉得我这个队长偏心可以说出来。” 屯子里人对于打猎太了解了,连忙附和:“规矩大家都懂,队长说的是实话,没毛病。” “就是,你儿子考不上大学还要怪爹妈花钱供他?人家提供线索你儿子打不到怪自己没本事。” “呵,真搞笑,人家吴昊如果说屎好吃,你儿子跳粪坑淹死了还怪别人呗?” “有多远滚多远,什么比喻?一会还杀猪呢,恶不恶心。” 于占峰没理会他们扯犊子,警告道:“以后这话我不想再听见,刚才说吴昊坏话的都滚!” 于老七嘲笑道:“不要脸了可以分肉。” 侯二虎媳妇转头看一圈,见没人帮自己说话,起身恶狠狠瞪高丽娟一眼“你等着!”才晃晃悠悠回家。 二媳妇咽咽口水被二先生拉走。 大先生同样感觉脸面发烧,毕竟是弟妹不对,只好领媳妇回家了。 高丽娟呼吸粗重,气的脸都白了,以后不一定多少人背后讲究儿子呢,传出去娶媳妇都费劲。 老孙太太将吓死的鸡放在高丽娟手里劝说:“你别理他们,吴昊那孩子仁义啊!” “打小我就没看错他,这只鸡拿回去给孩子炖了。” “不行,不行。”高丽娟反而不好意思了,急忙推辞,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鸡能下蛋可是宝贝。 老太太出名的刁!能夸儿子,她心里十分受用,鸡可不能要。 “拿着!”老孙太太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消消气,别搭理那些白眼狼。” “说谁?!”大喇叭左手一插腰,右手指着老太太:“你骂白眼狼瞅我干啥?” “说你!跟大叫驴似的,打死你个龟孙。”老太太轮起拐棍就打。 大喇叭转身就跑,她不敢还手,老太太快七十了,她敢动手得让屯子里人埋了。 喊都不敢,怕把老太太吓死,而且这老太太不是善茬,没理狡三分,年纪大了谁都敢骂敢打。 “好了孙婶。”于占峰急忙拉住老太太:“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气坏了不值当。” “哼!”老太太指着一群年轻人训话:“跟人家吴昊学学,我要是有那孙子,做梦都能笑醒。” 大喇叭嘴贱,平时爱气老太太嘀咕道:“老刁太太。” “你说啥?”老太太刚要发火。 于占峰急忙打岔:“分肉分肉,老太太先回家,外面冷一会我给你送去。” 得把老太太哄走,不然俩人没完没了,都说这老太太聋,可谁骂她,她都能听见。 只要不是绝对聋,都有特异功能,说她坏话时,多小声她都能听见。 “哼!”老太太转身走到高丽娟身边不容拒绝道:“小鸡拿回去给吴昊炖了,我老太太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来过。” “对对,我家有咸鸭蛋给吴昊拿两个。” “我家有几个鸡蛋给吴昊拿回去吃。” 妇女从家里拿东西给高丽娟,她实在撕吧不过才收下,最后情报中心围着她唠嗑。 老爷们开始给炮卵子扒皮,这头猪,每家能分五六斤纯肉,够吃半个月,先来的分肥肉。 后来的分点瘦肉排骨猪蹄也比没有强,没出力还要啥? 高丽娟拎一堆东西晕晕乎乎回到家才想起来,卖店白去了,啥也没买。 吴昊正在家里分解猪肉,没注意老妈回来时的脸色。 吴卫国进屋一眼看出媳妇脸色不对劲急忙跟着问。 高丽娟避重就轻简单解释一遍,没提人家没看上儿子的事,嘱咐道:“那头开口野猪给多少钱你也不能去打啊。” 吴卫国脸色不好看,几个女人吵架他总不能去人家打吧,挺憋屈。 吴昊听见二媳妇名字就猜到她会说坏话,生气也没用,反而安慰老妈: “我又不傻不会去惹那头猪,明天帮大哥做好扒犁就去抓水獭,赚钱了买牛买猪。” 高丽娟听见牛脸色缓和不少,这回不管儿子上山了,转身帮吴卫国做饭。 等饭做好了,外面传来跑动声,吴猛拎酒瓶打开门:“二哥,老侯家爷几个回来了。” “我猜他们该回来了。”吴昊望向西南方,问道:“侯青能走不?” “不知道啊。”吴猛摇头:“我刚要进卖店,看见侯大虎去于老七家,估计侯青哥俩应该在家呢。” 高丽娟回头问:“自己家有牛请人家于老七干啥?” 吴卫国冷笑回:“于老七在乡里有亲戚晚上可以住那,侯大虎赶车去医院没地方安置牛,在医院呆几天怕牛丢了。” “哦。”高丽娟点点头:“也不知道那俩孩子咋样了。” 爷三听了她的话翻翻白眼,吴昊起身往出走:“爹,你把熊胆藏起来,我去看看青哥。” “我也去。”吴猛放下酒小跑跟上,出了院子才低声告状:“二哥,刚才我去卖店听说二媳妇说人家没看上你。” “知道了!”吴昊打断他的话,老娘们扯老婆舌而已,又没啥大仇,他不至于花心思去坏人家。 想出气让大喇叭削她就完了! 以后有钱了看谁敢哔哔一句,人家郭德缸经历的事变成励志了,他比人家老郭好多了。 吴猛不知道二哥咋想的,但能感觉到学奸了,还是忍不住提醒:“侯二虎媳妇今天把二娘气够呛,说你得死山上,还说侯明哥俩如果出事……” “知道了!”吴昊摆摆手叹息:“白瞎侯二虎媳妇了!” “你咋还帮她说话呢?”吴猛翻翻白眼,二哥到底是虎是奸? 吴昊颇为感慨,解释道:“侯二虎媳妇刚嫁来的时候多好个人,正经过日子没啥坏心眼,如今变成这样,是几十年来被老侯家影响的。” “老实人受气啊!她心里憋股火,受气习惯了不敢惹侯二虎,要往我身上发。” “你二哥这辈子不想欺负老实人,只要她不蹬鼻子上脸就算了,何况她也没啥能耐,也没几年能活了。” 第六十四章 半个老丈人 “嗯!”吴猛点点头,确实白瞎那人了,接着提醒:“她没啥本事,但是老侯家肯定要熊你钱,你不给钱,他们肯定出花花道。” “那不是更好吗?免得我下不去手!”吴昊笑了,他想一笔勾销让事情过去,但,光他想不行! “嗯?”吴猛有些看不懂二哥,挠挠头不在说话。 二人来到屯子西南角一户人家,吴昊打量一番,和记忆里一样,泥墙院子。 四间土坯正房,两间土坯厢房,都是两年前新盖的。 院子里还有鸡架,仓房前面狗窝里有两条狗,旁边羊圈里两只大山羊三只小羊,牛圈里一头大黄牛。 他记得这牛是侯青划拉乡北面绝户家的,也算是侯青半个老丈人。 为啥说半个呢? 那家儿子挺有出息,靠打小型猎物偷偷卖钱然后买头牛娶媳妇。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赚到钱了奔大猎物去了,上山居然被熊瞎子踢蹬了,老两口老来得子,儿子刚结婚就没了。 六十多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侯青和那小子是同学,他愿意溜达,去乡里回来听见信就去人家了,和他爹侯大虎一样爱凑热闹。 到了以后第一眼就看上人家小寡妇了,之后帮,忙活好几天。 没事总去,对老两口挺好,小媳妇死了丈夫没离开,也愿意再嫁人。 侯青答应给老两口养老,半个月后把小寡妇领回家还带一头牛。 结果呢!他再没去过那屯,老两口儿子死了生场大病,加上年纪大了干不动活。 儿媳妇和牛又被拐跑了,没多久气死了,人家队长来闹。 按理来说,不管老侯家多不是人,外屯子来人闹事,屯子里人不动手也应该帮忙说几句好话。 可侯青这事办的太不是东西了,谁好意思开口啊,看热闹的都差点拍巴掌。 队长没办法才出面和人家队长商量。 最后侯青给老两口发丧算完事,毕竟那家是绝户,没别的亲人来闹,也没人愿意管闲事。 没过几天,侯青领媳妇又去乡南面亲老丈人家,不知道用啥办法牵回家两只山羊。 之后两口子再没回去过,老丈人也不来。 嗯~真事! “哎!”吴昊站在院子外暗叹,这小子比潘仁美还不是东西,老两口卖牛也够活了,结果被气死了。 八十年代有这样人,只是很少而已,大部分像【木马人】里演的一样,人们很朴实。 但,那是七十年代,差十年差很多。 特别是海清主演的【隐入尘...】里面人啥样? 大集体分家以后...这种人变多了。 吴昊转头看向仓房,那里有一仓房皮子,野猪皮,鹿皮,兔子皮,现在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也都是他的,以前不缺这玩意,侯青要他就给。 喂狗,狗还得摇摇尾巴呢,可侯青这条狗在他出事后可没少咬他。 那时候老侯家巴结张亮他爹,日子过的越来越富有,还总玩阴的他还没证据。 侯青家有牛有羊,后院好像还有两头猪,家里有五百多块钱存款。 在屯子里绝对是上等户,存款是侯大虎给的,其他的靠坑蒙拐骗弄回家,自己真没赚多少。 俩人来到正房门口,狗窝里两条狗认识吴昊,出来摇摇尾巴,连叫都没叫。 吴猛侧耳倾听小声说:“哭了。” 屋里传出女人哭声,吴昊打开门进正屋,一个眉宇间带有媚意的女人坐在炕沿哭。 泪雨梨花让人心疼,模样有七分姿色,桃花眼分外勾人,让人有种保护欲,正是侯青媳妇孙梅。 “难怪。”吴昊前世今生见到这娘们都那个啥,也难怪侯青会娶二手货。 侯大虎名声不好儿子结婚晚,侯青相中寡妇他也没招。 关键是,侯青平时吹牛比,总说人家是头一回,谁信? 孙梅听见开门声抬头,一双桃花眼瞧见来人一愣,眼里充满恨意质问道:“你还好意思来?” 如果不是他告诉侯青有熊仓子,侯青也不会伤这样,关键是看病不一定花多少钱呢,别提多心疼了。 “咋说话呢?”侯二虎站在地上瞪眼侄媳妇,憔悴的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笑容:“大侄子来了,快坐。” 在没确定吴昊是不是小偷之前他得哄着,还指望这家伙出钱呢。 “哼!这事没完!”孙梅冷哼扭头接着抹眼泪。 吴昊记仇也记住了她这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侯青能过好日子这娘们功不可没。 孙梅心眼不少,报复心挺强,关键是还会装好人,肯定会对付他,那就给她找点事干, 吴昊心里冷笑确没表现出来,跟侯二虎打个招呼,抬腿来到炕前,侯青哥俩面色惨白昏迷在炕上。 回身问道:“我嘱咐青哥带狗多带人,他咋伤这样?” “哎,别提了!”侯二虎诉说一遍经过后盯着他说:“那枪和熊胆都丢了。” “啊?”吴昊一愣:“谁干的?” “不知道啊!”侯二虎摇摇头看向吴猛:“谁知道哪个王八犊子偷的。” “你特么瞅我干啥?”吴猛怕他们熊二哥钱,本来想找茬揍他们呢,现在直接怒了:“这么大的人居然能丢东西,还特么有啥用?” “你在瞅我一眼试试!还想往我身上赖?信不信我拿刀片给你扇喽,玛德!我给你开个腚眼光,让你长痔疮。” 说完就撸袖子。 侯二虎扭头不理浑小子,心里犯嘀咕,做贼心虚肯定不能这么横,他不止一次心虚过,眼睛都不敢和人家对视。 俩小子表面上真看不出来,他眼珠子一转问道:“你俩咋来了?”他想知道是不是盯着他家呢。 吴猛撇撇嘴:“上卖店看见大虎了,咋滴,你家不行来啊?” 吴昊暗笑,吴猛是浑人不错,心眼可不少,而且直脾气的人,心思更难猜。 “好好说话!”踢吴猛一脚,转头解释:“我惦记青哥,老三买酒回来提一嘴,我俩赶紧来看看。” “买酒?”侯二虎疑惑也没接着问,他现在脑子迷糊,得缕缕。 外面传来脚步声,侯大虎进屋,家里来人也没意外,毕竟他看见吴猛从卖店出来,知道俩人会来,点头打招呼:“大侄子来了。” 第六十五章 不是一般炮 “大爷,车备好了么?”吴昊话刚落,外屋地传来于老七声音:“找上门不能不管。” 这话意思可多了。 侯大虎哥俩脸不红不白的仿佛没听见一样。 吴昊急忙伸手去抬侯青,顺便摸摸脉搏,很虚弱:“别看了搭把手抓紧送医院。” “啊,好。”侯大虎反应过来伸手去抬,其他人一起动手将侯青哥俩抬出屋,孙梅拿出棉被铺在车上。 把侯青侯明抬上车以后,吴昊从兜里掏出几块钱放在侯大虎手里:“大爷,青哥跟我啥关系我就不多说了,这钱你必须拿着。” “这孩子……”侯大虎一脸为难,手抓着钱确没推回去。 吴昊急忙打断他的话:“一会让嫂子去我家再拿点,看病必须多带点钱,多了我家没有,二三十还拿的出来。” “大爷不能要你钱。”侯大虎抓着钱急忙摇头,二三十可不少了,一般吃席随礼才一块钱。 侯二虎急忙在孙梅耳边嘀咕。 侯大虎见状赶忙拉住吴昊说:“哎呀我不能要,你这孩子……” 吴昊假装没看见她俩嘀咕,往车上推侯大虎:“大爷你就别跟我客气了,青哥不能等,你们先走,明早我求郭二哥赶车送嫂子。” “那,也不能拿你钱啊。”侯大虎嘴里犹豫,屁股已经上车,儿媳妇能拿到钱就行,哪天去医院都没事。 孙梅冲侯二虎摇摇头不同意他耳语,对吴昊说道:“眼看天黑了我就不去你家了,你要是真有心,那钱等过几天再说。” “行啊。”吴昊笑呵呵答应。 人家给钱为啥不抓紧去拿?侯大虎哥俩有些懵逼。 “快点滴吧!操,我都着急。”吴猛推下侯二虎让他赶紧上车。 “看病确实需要不少钱。”侯二虎有些腼腆的说:“你要是真给拿点钱,算我们家借你的。” 吴昊摆摆手:“借啥借,我跟青哥多少年关系了,该帮忙必须帮,咱们屯没人看笑话。” 侯大虎无视他最后一句话,突然问道:“听说你家要包地?” 他刚和队长问完价钱没两天,侯大虎果然啥都能打听到,吴昊早有准备: “同学在省城有亲戚,说扣大棚能赚钱,让我包地又赊给我两千多块钱材料,毕业时就商量好了,不然有钱我也买不到塑料布。” 侯二虎眯着眼睛:“一次赊两千块钱?啥同学关系这么好?” “女同学。”吴昊一呲牙笑了。 “哦~”侯二虎彻底懵了,老丈人有钱? 吴猛催促道:“快走吧,磨磨唧唧滴。” 三人上车坐好。 “驾。”于老七扬起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侯大虎哥俩对视一眼凑在一起贴耳朵嘀咕。 “真包地扣大棚?真赊的材料?不会是卖枪和熊胆的钱吧?” “女同学没准啊,现在有些人奔钱使劲,老丈人帮一把很正常,就算卖枪有钱了一时半会也买不着塑料布。” “就看他哪天拉塑料布回家吧,如果需要去哈市,过了年才拉回来...” 侯二虎斩钉截铁的说:“那就是他卖枪和熊胆的钱!” 紧接着皱眉:“如果不是卖枪的钱,那特么到底谁干的?” “没证据啊。”侯大虎说完凑到孙梅身边低声问:“你咋不去拿钱呢?” 孙梅冷笑:“你当吴昊傻啊?没准备敢来?等我回来直接上他家去看,才能确定是不是他干的。” “对。”侯二虎点头忍不住低骂:“现在去傻逼才会让人发现呢,不过,你过两天去也够呛能看见啥。” 孙梅一脸自信:“就算看不见,我也有招治他,看病需要不少钱,这事没完!” “嗯。”二人听了奇奇点头,孙梅这娘们按东北话来讲,不是一般炮,不好惹啊。 于老七紧紧军大衣,眼里带怒意,虽然听不清三人耳语啥,但以他对老侯家的了解...准没瘪好屁。 估计要坑吴昊,回来得提个醒。 吴猛望着远去的马车提醒:“那娘们比侯大虎厉害多了。” “嗯。”吴昊点头转身回家吃饭睡觉。 清晨起来先看看花喂喂鸟,紧接着拿起木棍追胖墩,把它赶走以后去前院帮大哥吴刚做扒犁。 如今农村用不起油锯,只能扯一米多长的大锯,宽有十多公分,拿起来像门板一样的大砍刀。 刀身举起来不硬,颤悠。 需要俩个人来回拉扯,这活很累,特别是放树的时候,既危险又累。 木头还要用孢子刮平然后打磨光滑。有的地方还要有弧度,吴昊想做个结实的扒犁。 就算有吴猛帮忙,哥三忙了三天才做好,包括拉扒犁用的狗绳。 吴昊吃完早饭准备去将扒犁拉回来进山,刚抬腿又停住身形回头说道:“妈,给吴猛拿二百块钱,让他把借的钱还了。” “哎。”高丽娟答应挺痛快,上炕拿出盒子数好二百一十块钱递过去嘱咐道:“穷家富路的给他多带点。” 随后低下头望着盒子里几十块钱发呆。 “自行车最多160,剩下钱够他花好几个月的了。”吴昊将十块钱扔回去安慰道:“卖熊胆肯定买牛,今天我进山打水獭得住一宿。”说完急忙抬腿出屋。 高丽娟听见第一句话挺乐呵,听见要住山里没说啥,根本管不了了。 吴昊把二百块钱递给吴猛嘱咐道:“把借的钱还了,买自行车剩下的钱给领导买点烟,跟同事好好说话。” “雪大的时候骑自行车小心点,特别是去山里的屯子时带上斧子。” “我就在新乡四周送信不往远走,姥姥都给我安排好了,路上我会小心的。”吴猛说完眼圈有点红,舍不得离开家。 吴昊拍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牵狗拉扒犁回家,这时候的孩子几分钱就能买到快乐。 而长大以后会有很多烦恼,再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一起玩耍了…… 娶媳妇以后人没变,但身不由己。 高丽娟抱着棉被放在扒犁上叮嘱:“进山小心点啊,别去招惹熊瞎子。” “我知道。”吴昊点头:“我拿小破被就行。” 将好被子抱进屋,打开柜子拿绳子、铁钎子、斧子捕兽夹等工具。 一切准备好背上枪出门进山,高丽娟在大门口望了许久才回屋。 第六十六章 北面有熊 东北有些地区管庄稼地叫山,平坦的林区也叫大山,而不是真正的山峰。 他家北面几十里林子地势还算平坦,最高小山几十米,剩下的有些沟塘子,青石拉子,小沟涧,地窝子等。 七条狗拉扒犁走了不到十里,吴昊下扒犁跟狗一起拉,他家狗不是雪橇犬。 跟二哈和阿拉斯加没法比,一天能走五六十里地就不错了,拉扒犁跑得累死。 三十多里地,还是前两天用枪打水獭的小河,大棕和大青狼抬头嗅空气。 吴昊见它们没有低趴走到高处观望,还不到中午河岸很平静,本来想用枪的,如今一只水獭都没有。 领狗来到堤坝前面,对岸一个冰窟窿里水獭探出个小脑袋再观望。 “汪汪汪~”七条狗开始狂吠,特别是大小青狼,进入北山很暴躁。 吴昊相信只要松开绳子,它俩肯定冲向冰窟窿,走到前面拍拍狗头,安慰完后从扒犁上拿出四个捕兽夹。 这种捕兽夹不是放在地上夹狼用的,掰开后如同一个四方小门,专门用来对付水獭。 水獭最爱吃鱼和动物内脏,它吃东西也荤素搭配,冬天没有山菜时喜欢吃柳树内皮。 吴昊没带诱饵,这么冷的天更不能抱枪蹲守,下夹子守株待兔还有可能空军。 从树林里砍四根嫰柳树枝,随后抱起一捆松树杈上堤坝,蹲在上面寻找水獭窝出口。 冰层有五六公分厚,他只能隐约看出大概位置,水獭经常出入的洞口附近没有障碍物。 搅动起浑水被冻住后冰层比别的地方脏,用斧子砍,这回他学奸了,侧头脑袋躲很远。 铁钎加斧子用半小时才清理出一个四方冰窟窿,夹子是从上往下夹的。 用绳子在夹子背面绑好柳树枝,从怀里掏出干白菜叶一起绑上。 夹子两边绑上松木,立起来插进河里,形状如同小门带门框,夹子前方不足一尺处用松木插进河里挡住。 水獭不喜欢吃松木,它吃柳树会探头进门,只要进去就能夹住,不进去会空军。 砸冰层不怕惊动水獭,有些在水里捕鱼离家远,回来好奇会主动进夹子里。 吴昊下完四个夹子看看天色,太阳偏西,大青狼一直往北看,只好领它们溜达溜达。 往西北十多里地有个天仓子,真有熊就打了,不过他觉得希望不大,如果不是今年打猎的人少,他都不会去看。 老爷子打猎经常去外兴安岭,家附近没留下木刻楞和地窖,今晚他要挖雪屋睡觉。 吴昊走了不到十里地不想走了,前方青石塘下边的雪有三米厚,正好掏空住进去。 一阵西北风吹过,大棕低声叫唤,并没有低趴反而摆出战斗姿势,如同狼一般盯着西北。 紧接着六条狗同样如此,小黑小棕甚至有些害怕。 吴昊将狗松开拿起枪示意大棕带路,绝对不是山大王,是老虎他家狗肯定会退。 能让小狗害怕大狗敢打的只有狼猞猁和豹子,除了狼群和老虎以外,有狗跟着他可不怕单独的野兽。 如果真遇到狼群,大棕它们同样会慌张。 吴昊很意外能遇到这两种值钱野兽,扔下扒犁走出二里多地观察脚印。 驼鹿、马鹿、鏖、野猪等都是偶蹄类动物,它们走在雪地上会留下两个趾的蹄印。 而鼬、狐、狼、猞猁、豹、虎等食肉类动物,留下的脚印却是圆形或长圆形的,它们的脚趾连同掌垫,恰好印成梅花状的图案。 具体分辨哪种动物留下的足记看大小,猞猁又叫山狸子和大爪子。 它的脚印比豹子大比老虎的小很多。 而他面前的正是大爪子脚印,有些被积雪覆盖,脚印断断续续有可能已经离开两天了。 大棕只是闻到气味而已,它怕! 中型狼它能打,甚至五五开,大型狼打不过,更别提西伯利亚平原狼了。 而犬科打不过猫科,猞猁跟大型狼偶遇打起来狼死它重伤,但,猫科动物奸,它伏击。 一跃扑倒锁喉直接分生死。 独战他家两条狗没问题,脚印直奔西方,就算找不到它,吴昊也想看看它去哪了,往西是草场。 以猫科动物的谨慎不会让自己暴露目标,冬天连老虎都很少进草原。 前行十分钟,树木少脚印被吹没了,大棕突然停下脚步身体一颤急忙往后退。 “操!今天咋了?”吴昊架起枪瞄准北方,大棕退到他腿边停下抬头嗅半晌有些疑惑。 他拍拍它狗头,虚惊一场,北面过山大王了,留下气味又吓到大棕了。 血脉压制没办法,如今的东北虎不缺食物,母的都有五百斤,一爪子就能拍死大棕,不怕就怪了。 难得遇到老虎,吴昊端枪往北找到老虎脚印,个大哪都小不了,老虎爪子有他半个手掌大。 旁边还有一坨粪便,和狗粪差不多,比狗粪粗长,上边全是猪毛。 除了短点,形状很像鞭,黑鞭。 脚印留下时间大概是一天前,以老虎的速度应该走出很远了,方圆千里都是它的领地。 同样往西边进入草场,有可能从北面外兴安岭来,向西南大兴安岭去。 没选择往南走林子证明猞猁和老虎都是认人的,它们知道南面有人有枪,宁愿走草场也不接近人。 这样的动物很难打到,不像生虎遇到人会起身咆哮装个逼,生熊慢慢靠近观察陌生物种,熟的动物看见有人拿枪直接跑路。 吴昊放弃了领狗绕个圈找山路回去。 往北走二里多地,一阵风吹来,大棕猛然停住看向北方。 “汪~”大青狼抬头嗅完嘶吼着冲出去。 “站住!”吴昊断喝:“回来!” “呜呜~”大青狼停下脚步低头呜咽,一脸凶相如同跟狗决斗时急眼了一样。 回头看向主人呲牙,仿佛要咬人,抬腿还想往北走。 “呵!玛德!”吴昊很生气喝道:“回来!” 大青狼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主人,眼里充满委屈肚子起伏腰在颤抖,看起来气够呛。 “你去了就别回来了。”吴昊说完转身就走,其它狗跟上。 小青狼也闻出气味,低头狂吠,有心往北去回头看主人走了气的“嗷嗷”叫。 第六十七章 天仓子 小青狼原地转了两圈看眼大青狼才慢慢追上主人,大青狼冲北面仰天长啸随后奔跑到主人身边用头蹭腿。 吴昊蹲下摸它狗头说道:“天黑了,那个天仓子里是棕熊啊。” “晚上我看不清你们都得死。” “汪。”大青狼叫了一声,它还在生气,歪头看主人,听不懂啥意思。 吴昊指指天,指指有些暗淡的林子,又指着眼睛拿起枪比划,拍拍它狗头。 大青狼看眼有些黑的林子好像懂了。 吴昊不管它能不能听懂,说道:“你想战死明天早上咱们就去找它。” “但是你没有你祖宗厉害啊,它们拼死才把母熊后腿咬重伤,你们几个没那能耐。” 大青狼听不懂,吴昊接着说:“你刚才如果去找熊,老子可以陪你玩命,如果熊死了你没事,以后用铁链子锁上别想上山了。” 狗不管多急眼必须听主人话,不然它咬小孩咋办?吴昊宁愿把它锁到死。 不让进山大青狼听懂了,用头蹭他大腿,吴昊领狗回到扒犁处拿出铁锨挖雪洞。 积雪被风堆起三米高,里面雪很实,挖雪洞可不轻松,以他的体力两个多小时才掏出一个直径三米高两米的圆形空间。 砍松枝铺好让狗躺着,他铺好被子笼火,架起个小铁盆烧水拌苞米面喂狗。 今天毛都没打到他只能啃大饼子, 吃完东西用雪块堵上洞口,拿起铁锨把雪洞西北东南和正上方掏出个小洞通风。 宁愿冷点也不能被烟熏到,他睡觉不死,晚上醒了两次起身加柴火顺便看着两条狗。 狗最灵敏的是听觉,他起来几条狗都坐起来,大小青狼仿佛没睡一般。 吴昊拿它俩没招,清晨饭都没吃,拉上扒犁直奔天仓子,离还有二百米的时候他蹲下抓住要往前冲的大小青狼狗脖子观察地形。 右侧几十米长的青石拉子上布满尖锐的石头,中间有棵二人合抱的老柞树,树洞离地面一米多高上面挂满霜。 猎人通过霜的面积能大概猜测出熊的体重,吴昊估计这家伙至少有五六百斤。 黑瞎子很少有这么大的,结合大小青狼的表现九成是棕熊,可惜不是咬死他家狗的那只大熊罢。 树洞前方有块小空地,往他这边是下坡,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往那边仍然是下坡,一百米外是林子。 树洞对面七八米处是小断崖,下面沟塘子里全是雪,夏天时长满灌木。 虽然断崖只有三四米高,但是人掉下去跟掉陷阱里一样,肯定没好。 打天仓子里的熊最好俩人配合,一个架枪一个敲树洞叫熊起床,没狗还要笼火,没打死熊可以围着火堆绕圈跑。 他有狗不用笼火,但这个地方不好,树洞对面小断崖不能站人,如今所在位置下坡。 棕熊急眼了冲过来也就十几秒,不打这只熊还不行,两条狗肯定会闹,吴昊往前接近百米爬上两米青石准备从侧面开枪。 只要熊探出大半个身体就直接打死它,打猎不能让熊死在天仓子里,空间太小搬不动熊,想取熊胆太难了。 取晚了,熊胆会被胆腑吸收,那样一来就不值钱了。 吴昊一挥手。 “汪汪汪~”大青狼早就忍不住了,率先冲出去对着树洞狂吠,里面一点动静没有它急眼了。 熊肯定在里面,它人立而起嘴搭在洞口冲里面叫。 “吼!吭……吭……”突然,树中有声音从洞口传了出来,大青狼丝毫不惧接着狂吠。 吴昊蹲下端枪,枪口向上,直指仓子门。 “吼……”吼声不断,熊被吵醒了,声音略带愤怒,而且越来越响亮确没有出来。 吴昊端枪皱眉,遇到难打的了,熊认狗,它被狗咬过不在乎狗,外面冷不愿意出来,惹急了出来肯定发狂。 “汪汪汪~”大青狼可不管它急不急眼,嘴里嚎叫,声音不是好动静,将脑袋探进洞里用力狂吠。 有要叫熊出来单挑的意思。 “吼!”怒吼过后,一只熊掌拍在树洞口上,大青狼缩头紧接着一口咬住熊爪用力往出拖同时疯狂甩头。 熊瞎子也有很短的脚趾,它也十指连心,一般狗咬不疼它,但这条狗把它手指咬破了往下撸皮。 疼的它一声怒吼,手指前方爪子倒钩往下一抠,勾住舌头往洞里拉。 大青狼满嘴流血就是不松口,小青狼和大棕冲上去咬住熊胳膊往出拖。 “吼~”棕熊疼的一颤,居然能咬破它皮肤,第二只熊掌也出现了,带起一阵风呼啸着拍向三条狗。 大青狼松口跟着两条狗退一步又冲上去确骤然停下,眼睛死死盯着树洞里两只黑溜溜的小眼珠。 棕熊探出头顺着树窟窿望了出来,它想打量四周有多少敌人。 大青狼在它转头瞬间探头一口咬在熊鼻子上还用力甩了下头,在熊掌拍来时迅速往后退去。 它捕猎四五年了,就算急眼了也知道要把熊弄出来才能拼命。 “呼~呼~”棕熊用爪子擦下出血的鼻子,伸出大舌头舔舔,疼的它向狗一样呼哧。 愤怒瞪向眼前小不点,下一秒,整个熊头瞬间伸到了洞外,动作甚是麻利,两条前腿随之探出。 可以想象得到,熊的两只后掌一定在蹬树内的树干上,不断地将肥胖的身体往出推。 此时它一双前掌按住树干下面,将身体往起一撑,把自己半个身子都挺出了洞外。 吴昊早已端枪等候多时,这头熊果然有六百斤,急忙瞄准棕熊脑袋准备一枪带走它。 哪成想棕熊体格太大了,往前用力过猛,前腿没抓住树干,一头从树上扎下去,落地往前滚了好几米进入狗的包围圈。 打猎随时可能发生意外,吴昊只好端枪等它站起来,不然容易伤到狗。 “吭!吭!吼……” 棕熊如同人一般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它觉得丢熊了,愤怒的熊吼声在山林间回荡,如滚雷之声向四周扩散。 没打过猎的狗听见会吓的四处逃窜,大青狼红着眼睛嘴里呼哧一跃而起扑向棕熊。 它这套操作把吴昊气够呛,狗急了拼命会失去理智,野猪躺下时咋扑都行,熊是能正面扑的吗? 第六十八章 六百斤棕熊 果然,棕熊小眼睛见它扑来一愣,抬起右爪插进大青狼腹部将它摁在地上。 随后起身左爪摁向狗头,准备低头咬死它,换成别的狗会疼的惨叫。 大青狼仿佛没感觉到插在肚子上的熊爪一般,抬头一口咬住摁下来的熊爪疯狂甩头。 白点跳上棕熊后背,其它狗咬大腿,大棕在努力用鼻子掀开后门那个小尾巴。 小青狼咬住棕熊右臂往出拖,棕熊顺势往右一拉,大青狼腹部破开一尺长的口子,有半尺多长被开膛。 它死死咬住熊爪就是不松口,犬齿已经入肉,棕熊疼的一勾爪抠进它腮帮子里。 这帮狗死不松口,棕熊疼的呼出一团热气仰天怒吼,人立而起带起积雪如烟尘,轰然转圈将几条狗甩飞出去。 雪地太滑它没站稳,倒地后滚向另一面坡下,吴昊一直没机会开枪。 眼见小青狼被甩飞一米多高,落地滚出十几米远,起身一瘸一拐追去。 大青狼飞的更远,在空中掉出一节肠子落在一颗树根旁边,疼的它“嗷”一声。 躺在地上甩甩有些晕的脑袋,起身颤颤巍巍往前跑两步疼的它仰天怒吼。 回头发现一节肠子被树杈勾住,它用力一扯疼的掉眼泪了,听见前方坡下熊吼声,红着眼睛回头对肠子咬去。 吴昊跑到近前“啪”照狗头就是一巴掌,这虎狗疯了,他家狗是虎,跟狼一样会自残保命。 但是它有田园犬血脉,知道咬断树枝,如今急了居然咬自己肠子,把他气够呛。 大青狼眼睛瞪的滚圆,张嘴有咬人的意思,吴昊摁住狗头将它放倒呵道:“老实点。” 大青狼听见主人声音清醒不少,躺在地上望着前方肚子起伏的很厉害,又气又急。 吴昊看眼往林子里跑的棕熊拍下狗头安慰道:“别动,我崩了它。” 他不敢把肠子从树枝里拿出来,虎狗肯定会跑过去咬熊,抬枪上脸,棕熊跑到一百米外的一颗杨树后面准备往上爬。 它不是打不过狗,咬的太疼,数量多还不要命,特别是要掏后门那个让它害怕,根本不想和它们打。 棕熊能爬树,只能爬七八米高,体格越大爬树越费劲,因为它太胖抓不住。 而且它下不来,不会往下爬,身体越重前爪越抓不住,只能往下出溜或者掉下来。 熊爬树左右摇晃身体,棕熊刚爬上一米脑袋往右一晃看见对面蹲个人拿着枪吓的身体一颤。 它认枪,掉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探头看一眼随后脑袋藏在树后,像藏猫的小孩。 六条狗跑到背后撕咬,棕熊疼的转身轮动臂膀将狗撵走,四腿落地准备跑路,几条狗咬住四肢它拖不动。 “吭~”棕熊往右扭头,右臂往前将小青狼拉过来一口咬住脑袋。 枪打一口气,开枪时呼吸肯定打不准,吴昊屏住呼吸瞄准一百米外。 棕熊从树后探出半个身子,四周有狗他只能打头,而且小青狼的头就在熊嘴里。 有可能打中小青狼,但是必须开枪,不是他狠心,棕熊只要用力一扭头小青狼脖子就会断。 “砰!” 一枪即出,子弹擦着棕熊头皮而过,棕熊吓得一蹦跶急忙松口,头皮发凉紧接着血流下来火辣辣的疼。 “吼!”它一声怒吼,轮动双臂将狗甩出去,后腿发力向吴昊冲去。 顶着枪上!跑不了必须杀死对它威胁最大的人,刚跑出十几米几条狗又把它拖住。 棕熊接着赶狗继续冲,咬后腿的两条狗跟的很紧,始终不让它跑起来。 这时候狗反而耽误事了,前方下坡,吴昊怕穿糖葫芦,而且棕熊这东西打不中要害死不了。 如今还有六七十米吴昊一动不动,他在等大棕掏后门,这熊应该被狗咬过不止一回,后面那个小尾巴防护的很到位。 大青狼站起来了紧紧盯着跑过来的棕熊,关键时刻它要拼命,吴昊稳稳的端枪,瞄准熊头。 越是近,越得瞄,不然肯定打不准。 大棕在棕熊第二次停下时鼻子用力终于撅起如同肉垫的尾巴,一口咬在菊花上。 “嗷吼吼吼……”棕熊人立而起仰天痛苦嘶吼,双臂如同人一般往后捂屁股,可惜它胳膊太短够不着。 “砰砰砰。” 吴昊屏住呼吸连开三枪,三发子弹从下壳入从后脑勺出,棕熊天灵盖被打碎了,轰然倒地溅起大片积雪。 身体偶尔抽搐一下,几条狗扑上去撕咬,大青狼仿佛失去力气一般躺在地上。 吴昊没有去管熊,还有几块钱财富值,从商店里买一小瓶消毒水绷带和止血药面。 抓起大青狼肠子入手冰凉,再挺一会冻硬了,用绷带和消毒水擦干净后给它塞回肚子里。 仔细检查一遍,肠子都没断让他松口气,买把小剪刀和针线,将伤口附近狗毛清理干净消毒缝合。 哪怕是弯钩的细针缝合也疼啊! 这狗楞是一声没坑,躺在那眼睛死死盯着棕熊。 吴昊买点药面给它敷在伤口上用绷带包扎,抱起大青狼放在棕熊旁边。 这家伙探出脑袋一口咬在棕熊鼻子上疯狂甩头。 吴昊翻翻白眼,熊鼻子不能要了,检查下每条狗,都是皮外伤,只有小青狼严重些。 脑袋上有两条伤口在流血,幸好狗的脑袋硬没咬穿骨头,给狗上完药开始取熊胆。 六百斤棕熊的胆有十六厘米长,头细下面粗。 扒下两块熊皮给大小青狼包伤口,本来还想留着熊皮当褥子呢,如今割坏不能要了,以前有熊皮都被侯青那狗东西要去了。 六百斤棕熊他弄不回去,只能砍掉四条熊腿又割一百多斤肉放到扒犁上,剩下的让狗随便吃。 肠子挂树上敬山神,捡树枝笼火烤肉,吃饱喝足将大青狼放到扒犁上,小青狼有伤让它前面带路,他和五条狗拉扒犁去取夹子。 来到离堤坝不远处吴昊头上冒汗了,拍拍怀里熊胆必须买马,兜里没钱明天去乡里拿熊胆换。 “呜~”大棕嗅空气然后低趴。 吴昊拿起枪爬上高处望向岸边,今天阳光足又临近中午,岸上有两只水獭在晒太阳,他猫腰慢慢接近,距离一百米端枪上脸瞄准最大的那只。 “砰。” 第六十九章 换马 水獭是“嘤嘤怪”,惊恐时同样“嗷嗷”叫,一只被爆头另一只迅速钻进冰窟窿里,根本不给他开枪的机会。 吴昊将扒犁拖到岸边走上堤坝,冰层重新冻上了,用斧子敲开,提起第一个夹子。 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树枝上没有啃咬痕迹菜叶子确没了,第二个夹子同样如此。 他心里有点忐忑,如果夹子都空军,昨天白折腾了,提起第三个夹子挺沉。 拿出水面一看,树枝上有啃咬痕迹,夹子底部一只水獭挂在上面,个头有点小,二十多斤。 第四个夹子里的水獭个头大些勉强达到三十斤,跟刚才被枪打死那只差不多。 如今的东北棒打狍子瓢舀鱼,水里鱼多,水獭不缺食物一个比一个胖。 不过,它们都是胖肚子,去掉内脏没多少纯肉。 吴昊也没想到能捕捉两只,高高兴兴下堤坝捡起打死的水獭,拉扒犁走出二里地将熊肉用雪埋上等于老七来拉回去。 下午四点多领狗到家,吴卫国正在劈柴,回头打量一番皱眉问道:“狗咋少一条?” 吴昊坐在扒犁上休息:“遇到棕熊开膛了。” “打死没?狗埋了?”吴卫国嘴角抽搐眼里带有寒光,老爹留下来的狗他心疼。 吴昊掀开被子漏出大青狼:“狗没死,一会我领它去韩财子家打针。 熊肉在河边,你领于老七拉回来,肉都给他了,正好他家办事用,熊掌咱自己吃。” “嗯。”吴卫国见狗没啥事,这回没骂人,干活也挺痛快接过枪去找于老七。 高丽娟领闺女走出屋脸色有些不好看:“咋去打熊了呢?” “听见狗叫声熊跑出来咬我,你儿子一枪把它崩了!”吴昊吹个牛,起身不等老妈说话,放下熊胆:“你都拿屋去吧,明天我去乡里换匹马。” 说完抱起大青狼就走。 “换马?”高丽娟见他跑了也没招,拿起熊胆有些懵,不是说买牛吗?随后释然了,换马也行,家里有大牲口她出门能让人高看一眼。 小豆包盯着熊胆问:“好次么?” 高丽娟拿起水獭递给闺女:“好吃,咬吧。” “我不次,我要次豆包和鹿肉饺子。”小豆包退后一步摇头,真当她啥也不懂呢? “你不就是豆包吗?咬自己一口尝尝。”高丽娟说完拿东西进屋。 小豆包举起小手舔一口紧接着摇下小脑瓜:“不能咬,疼!”进屋嘴里嘀咕:“妈不好,让大锅买豆包次。” 吴昊抱着狗走进屯子西北韩财子家院子,布局跟他家很像,院子里有四条冲他摇尾巴的狗,仓房还有俩大牲口。 老牛在仓房低头吃草料,另一个从窗户探出头打招呼:“儿啊~” 他踢起一个土坷垃打在窗户上,毛驴一缩头,眼看他进屋了又叫两声:“儿啊~儿啊。” 吴昊没搭理毛驴,谁来它都叫,比狗会看家,将大青狼放在柴火堆上进屋。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正在给另一个老头扎针,韩财子是赤脚医生加猎人,还会养蜜蜂。 普通感冒发烧能治,狗受伤了也能打吊针,其他牲口的病不会看。 腿瘸了以后连带右手不好使,扎针时手在颤抖,对面老头脑袋往后躲,偶尔还用手遮眼,不敢看他扎针。 吴昊忍不住问道:“扎几下了?” 对面老头叹气抬起左手比个枪:“八!” 吴昊笑道:“爷们,你不应该姓韩应该姓李。” “为啥?”韩财子头也没抬专心打针。 “你应该叫李十针,看见你打针我想起个藏族名。” “啥名?” “扎死得了。” “滚犊子!”韩财子终于忍不住了,丢下针头走到一边生闷气。 吴昊淡笑,韩财子经常跟爷爷进山,他从小就爱气韩财子和屯子里的几个熟人。 拿起针给老头扎在手上,以前他身体不好自己能给自己扎针,针法出神入化。 老头长出口气竖起大拇指。 韩财子探头看见外屋地的狗走过去检查伤口说道:“为啥大事,放这打几天针吧。” “行,我回家了。”吴昊点头出门,跟老头不需要客气,掏钱肯定挨骂。 大青狼听见打针身体一颤,它跟老头挺熟,以前受伤都是老头给打针,只不过越来越疼的感觉让它记忆犹新。 望着主人离去的背影有些幽怨,爪子搭在眼睛上不去看老头。 吴昊回到家门口正好碰见吴卫国回来不由问道:“爹,你咋没进山呢?” “天要黑了你咋不去?”吴卫国瞪他一眼抬腿进院。 吴昊看看天,也是啊,快步跟在后面问:“于老七明天进山我咋去乡里啊?” 吴卫国放下枪说道:“于老三明天赶马车帮他买东西。” 小豆包听见乡里二字“嘿嘿”一乐:“大锅我想次豆包。” “咬自己。” “哼。”小豆包一扭头,都当她傻呢? 吴昊早上吃完饭把熊胆放进怀里,穿上军大衣扛起三只水獭坐于老三马车直接到g营饭店后院。 于老三赶车去买东西,他敲后门,片刻后里面传来声音:“谁啊?” 赵云长打开门明显一愣,随后笑着打招呼:“小兄弟来了,快进屋。” “赵哥。”吴昊点头进屋。 赵云长看向他背后水獭嘴角漏出笑意,略带不屑加一丝嘲讽,这小子敢进山绝对够虎,但是也有可能不是一个人去的。 他也就能打打水獭了,上次来吹那么大牛,以后打不到其他猎物看他咋跟堂妹交代,两千斤肉可不是小数! 吴昊将水獭递给厨师然后坐在桌子旁边。 赵云长没有去厨房帮忙,走到他面前说问:“小兄弟上次你说是于家屯的人叫吴昊对吧?” 小兄弟?吴昊一挑眉,点头:“对啊。” 赵云长坐在对面翘起二郎腿:“于家屯只有一股姓吴,吴大发是你什么人?” “我爷。”吴昊回:“我亲爷爷。” “哦~”赵云长拉个长音摸着下巴低头不再说话。 “你认识我爷爷?” “听说过。”赵云长依然低着头:“打过虎,很厉害的赶山人,在北面那片吃的很开,还有功勋在身,是条好汉!” “如果他还在就好了,可惜啊。” 吴昊以前是直男,如今情商不低,看他低头竖起的大拇指皱眉。 第七十章 海大富 夸人的话按理来说,爹是英雄儿好汉。 爷是好汉最起码夸一句孙子也不差。 可今天姓赵的啥意思?瞧不起我呗?还说半截话。 吴昊想到这里问道:“赵哥你知道哪里有卖进山不害怕的马吗?” 赵云长一愣没想到他问这个,随口问道:“你要买?” “不,我换。” “用水獭皮换?”赵云长看向厨房笑了:“三张皮子可不够。” 吴昊掏出怀里熊胆放在桌子上:“用这个。” 赵云长不是小白,盯着白布小口袋猜到了,有些不相信,起身拿起来打开惊讶道:“棕熊胆?这么大的应该是六百斤左右的棕熊吧?” “赵哥好眼力!”吴昊竖起大拇指:“昨天打的,没有马拉不回来,肉都扔了。” “可惜了。”赵云长摇摇头,紧接着像变了个人似的夸赞:“兄弟厉害啊,但是你想用它换马挺吃亏的。” “可以谈谈差价。”吴昊心里好笑,人啊,变化真快。 “也是。”赵云长点头突然拍下大腿:“哎呀,你早上来还真遇到个合适的。” 他起身匆匆往外走:“你在这等着,我知道他去哪了,给你领回来。” 吴昊伸伸手见他出门了才没喊住他,嘴角挂起冷笑,不管哪个年代,开饭店的老板都挺市侩的。 前后不到十分钟,赵云长又回来了,吴昊不知道他为啥回来的这么快,看向他身后的老头,随即紧紧盯着。 老头满脸皱纹身体壮硕。 虎口有老茧,指骨粗大,身上带有杀气,仿佛和明年阅兵从屏幕都能感觉到一般。 老头不止是猎人,是见过血的,身上匪气很重! 吴昊起身双手抱拳举过左肩,向后一伸,这是绺子礼。 绺子不往前鞠身抱拳,他们认为这姿势像犯人。 旧社会土匪的仇可以传好几代人。 爷爷赶山不是没得罪过人,遇到老家伙他要稳点。 老头如果当他是外行,表面上笑呵呵,背地里往往“动青子”(刀)。 如果老头还礼,应该右手掌心向上微微抬手,表示可以收礼了,然后才可以闲聊几句。 就是把他看成“里码人”(内行)。 最早叫土匪,然后叫胡子,最后叫绺子,东北八十年代也经常能听到有人问哪绺子来的? 最着名的行话:西北连天一片云,乌鸦落在凤凰群,不知哪位是君,哪位是臣。 西北连天一片云,君是君来臣是臣,不知黑云是白云? 黑云过后是白云,白云黑云都是云。 这三句可不是电视瞎演,和胡子大当家“瓢把子”见面确实这么说。 还有再过几十年都留行的行话“开包”……有些地方叫“砸明火~”。 而出名的土匪不止东北有,山省出响马,中原出蹚将,西北同样不少。 老头右手掌心向上微微抬手:“时代不一样了,礼就算了。” 吴昊看出来老头是要金盆洗手了,以前恩怨已经解决差不多了,拱手笑道:“拜见老把头。” 老头竖起大拇指:“好眼力!你是谁家孩子?” “北面吴大发吴炮亲孙子。”赵云长没想到这小子懂得挺多,自己真门缝看人家了,暗自警醒以后不能轻视年轻人。 这年头练家子不少,特别是几十年前大刀王五那批人绝对真功夫,而且有些坏家伙啥招都用的出来,想坑他很容易。 “我正要去找你小子呢!” 赵云长听见老头的话吓一跳,这俩人到底有仇没仇?打起来桌椅板凳受不了。 老头激动但是人没动,吴昊没怕反而问道:“您老何事?” “坐下说。”老头坐下一指椅子。 吴昊跟着坐下,赵云长见状松口气犹豫下也坐在旁边,他想听听俩人有啥渊源。 老头自我介绍道:“我叫海大富,跟你爷有一面之缘。” “海老。”吴昊拱手眼里充满疑惑,没听爷爷提起过这个名字,但是这个名字又非常耳熟。 海大富摆摆手自顾自说着:“前些年我带人去小兴安岭抬棒槌,来回一趟要小半年时间啊!” “大家都嫌远,我就想领他们去北面外兴安岭,结果刚进去就被老毛子摁住了。” “当时老毛子想就地挖坑……幸好有他们猎人经过,看在同行的份上劝了两句。” “老毛子把我们带去边营,正巧你爷和大司机在喝酒,当时他和大司机耳语几句,老毛子就把我们放了。” 海大富说到这颇为伤感:“你爷算救我们一命,我一直想找机会报答他,哪成想他走了。” “我如今年纪大了,儿孙还算孝顺,家里不缺啥,打算把马卖了,钱我直接送给他后人,没想到遇见你了。” 不是仇人就好,吴昊开解道:“赶山人互相帮助是传统,您老如果非送东西我爷是不会要的。” “那可不行。”海大富断然摇头:“我这辈子没欠过谁,必须得还。” “我不要。”吴昊拒绝道:“你欠我爷的给他送去。” “噗!”赵云长刚喝口水一口喷出,想笑又忍住了。 海大富没搭理他,瞪着吴昊,小子能说这话肯定不能要钱了。 吴昊拿出熊胆说道:“咱爷俩公平交易,您觉得过意不去就再给我百八十块钱,行,咱们就看马。” “不行!”海大富坚决摇头。 “那我不买了,您老牵回家!” 海大富喘口粗气望向门外,赵云长左右打量俩人,老头能办出这事在他意料之中。 可这小子居然不贪财,很难得啊。 海大富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问:“你跟大司机关系咋样?” “还行,去年喝过酒。” “还行可不行。”海大富认真问:“你就说你去外兴安岭会不会被抓。” 吴昊不确定道:“大司机走了没准啊!不知道小司机来没来。” “回来了啊。”海大富解释道:“前段时间,东头镇里有人去h龙江下地笼被老毛子抓了,听说大司机放的他。” “好像是大司机跟老司机去莫斯科,要给他升官当上校,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司机又回来了。” “真回来了?”吴昊见老头确定不由笑了:“有他在那里,我过去问题不大。” “那就好。”海大富起身说道:“你跟我出来看马。” 二人出门,赵云长很自觉,坐在那没动,知道俩人肯定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黑风马 海大富出门指着拴在路边的大黑马介绍:“黑风今年五岁,缺点不愿意跑,农活不干。” “两岁就跟我进山,优点也不少,山里路好点,一千五百斤东西拉一天都没事。” “胆大,除了老虎和狼群以外啥也不怕,一两只狼敢咬它,那就不一定谁咬谁了!” “比驴还猛。”吴昊笑了,他见过牛急了顶人,驴上来倔脾气咬狗而且怎么打都不往前走,马急眼了咬人。 走到近前仔细打量一番,这匹马,头比他还高十公分,浑身漆黑没有杂色。 身体健壮蹄子如同大碗,可惜腿太粗不适合奔跑。 眼睛有神也有点呆,看起来很老实。 吴昊一眼就相中了,海大富能领它进山足以证明这匹马肯定不错。 “哎!”海大富叹气:“它就是不干庄稼活所以没人愿意花钱买。” “我买啊!”吴昊指着后面的马车和车上的扒犁说道:“打包。” 这辆马车比正常马车窄一米,正适合进林子,而且还有个大扒犁。 “你拿熊胆换也行,但是你爷的人情我得还。” “说说看。”吴昊回过头指着北方:“和老毛子有关系?” 海大富点头:“我爷领我去过,那边有个老参埯子,自从咱们和老毛子不好以后,四五十年没人去了。” “那里很隐蔽轻易不会被发现,大货肯定没有了,年份少的棒槌肯定有几根。” 参埯子——人参出土的地方。 吴昊斩钉截铁的说:“那可不是小钱,按规矩我得分您一份,您不要就别告诉我了。” 海大富见他这副模样没辙了,伸出两根手指说道:“那里没有就算了,如果有分我两成就好。” “行。”吴昊将熊胆递过去:“差价就算了,老参埯子不可能一株棒槌没有。” 哪怕有一株三品叶人参都是他赚。 “好。”海大富点头答应,如果真没人参,他会找这小子给差价,接过熊胆:“走,咱爷俩喝点。” 二人进屋点菜,赵云长起身去厨房帮忙,海大富提醒道:“我知道你爷在那边吃得开,如今他不在了,你真行?” “大司机真回来了,别的不敢说,北面一千里以内我进出自由!”吴昊回答很认真,绝对不是开玩笑。 他沾爷爷光,如果把世界比喻成三国,老美是吕布,老毛子就是关羽。 如今老毛子没解体呢,卢布兑换比例比美元还高,只是没在世界上流通而已,武器同样不比老美差。 后世有个笑话,关羽让吕布站起来才说在座的都是垃圾。 如今老毛子让老美坐着也敢这么说。 过些年要解体时拿钱可以摆平莫斯科大员,但是如今想摆平边兵可不好使。 老毛子傲气的狠,小一本敢拿钱去边兵那问土豆哪里去挖,老毛子会告诉他西伯利亚去挖,有可能直接拿小一本当肥料。 老毛子缺点多优点也不少,和处的来的人也能掏心掏肺,性格高傲也豪爽。 当年他爷爷援助南面的时候,老司机是运送武器负责人,老爷子在交接队伍里当小兵。 老美扔炸弹,老爷子心眼多,真炸死人家当官的对谁都不好,他扑倒老司机和大司机爷俩。 三人受伤了,老司机想见救命恩人说啥不住单间,三人聚在一起聊天才知道彼此家离的不远。 一个在界河南面,一个家在界河东北,相隔一千多里对老司机来说不是事。 战争结束后他把儿子大司机派到界河守边,每年来两次看儿子顺便和对面爷三喝酒。 吴卫国很少去,吴昊自从爷爷走后,去年去过一次,当时大司机说要调走让他跟去换国籍。 吴昊肯定不能干呐,狗还不嫌家贫呢,他堂堂一个人绝对不会离开将他养大的土地。 大司机没办法,决定把儿子派过来,准备有事时好帮一把。 他以前死要面子,没麻烦人家。 如果大司机把和他熟悉的手下都带走了,他去界河捕鱼都费劲。 毕竟换领导了,小司机未必好使,如今大司机还在,他可不光捕鱼了。 至于老司机,大司机,和小司机是新乡北面屯子人给他们起的外号。 只为了好记,毕竟俄罗斯人的名字太长了,最多十几个字,念起来绕口。 古语有云:“遗子千金,不如教子一艺,教子一艺,不如赐子佳名。” 正是因为有了姓名,人类才能正常有序地交往,而看似简单的姓名之中,往往蕴藏着以血脉传承为根基的人文标识。 俄罗斯人姓名一般由三节组成。 第一部分为本人名字,中间为父亲名字,最后为姓氏。 女性婚后会改为丈夫姓氏。 老司机名字叫:谢尔盖.里齐.柴可夫斯基 大司机名字:彼得.谢尔盖.柴可夫斯基 小司机名字:伊万.彼得.柴可夫斯基。 吴昊为了表示尊敬,称呼老司机谢尔盖爷爷,人家如今在老毛子那边是中将,封疆大吏。 他称呼大司机彼得叔叔,小司机和他年纪差不多,偶尔叫伊万,经常称呼小司机。 小司机称呼他小吴,管吴卫国叫吴大爷,管他爷爷叫吴爷爷。 界河两边的人都会一些简单的彼此语言,他和老毛子沟通起来一点不困难。 而且老毛子偶尔还会说东北话,和东北人接触多了,说俄语都跑偏。 “你心里有数就好。”海大富见他这么有信心便不再多问,从柜台上接两缸酒二人边喝边等菜。 赵云长从厨房端出菜放下后问道:“海老,我说的事您真不干?” 海大富摇头:“年纪大了儿子不让进山。” 赵云长看向吴昊张张嘴没说出口。 吴昊放下酒缸笑道:“赵哥是没瞧起我呀!” “不是!”赵云长急忙解释:“我跟海老关系不错,你俩同样有渊源,这样一来咱三就是朋友。” “有人托我抓活熊,这事危险太高我不能坑你。” “我当啥事呢。”吴昊示意他:“说说怎么个活法,给多少钱。” 赵云长看向海大富,老头说了句:“吴炮就这一个孙子,必然得了真传。” “好,我说说。”赵云长回过头说道:“抓活的黑瞎子,不能超过四百斤,不能有新伤不能用毒药。” 第七十二章 活熊一千二 “我那朋友是二道贩子,他要往大城市送,冬天受伤的熊运送麻烦...那里有买主,价格一千二百块。” “关子龙。”海大富补充道:“他收山货,特别是皮子,有金主要别的东西他也给弄。” “如今有的地方不让投机倒把,商店最少压两三成价格,而他可以补上差价,但是他要上等皮子,越好价格越高。” 赵云长接着说道:“他下乡了,去三四天,回来就走,我找好几个猎人都没消息,谁先送来要谁的。” “可以当面和他交易。” “一千二百块钱价格不低了。”海大富苦着脸:“可惜我年纪大了儿女又管的严...” “明白了。”吴昊不再多说,三人一起喝酒。 一个小时后,吴昊站在商店门口送走海大富,黑风回头看去,直到主人身影消失才回过头看新主人。 赵云长夸赞道:“这马不错。” “嗯。”吴昊点头问道:“赵哥有布票吗卖我两张,还要买个大铁锅。” “啥叫卖?以后给哥哥多送点好货就行。”赵云长不等他拒绝,抬腿向马路对面走去。 他虽然市侩,但不妨碍他交朋友。 吴昊并没有阻拦,他就是想要票,而且赵云长这种人不缺,江湖是人情世故,有来有往关系才牢靠。 赵云长回来帮他看马车,吴昊进g营商店卖皮子,一大两小三张皮子,大的65,小的60。 水獭皮卖了一百八十五块,三只水獭肉一共四十八斤,一块四一斤,卖了六十七块零两毛。 出去一天一宿现钱赚了二百五十二块二,熊胆换匹马,同样给财富值,按最低价给五百。 财富值总数753。 有钱了得败家啊!重活一回必须享受,不败家不是浪费青春吗? 吴昊来到卖铁锅的柜台前扫一圈,都是6印8印锅,居然没有小锅。 买一口八印锅回家用,洗澡的大木桶买三,小铁盆买三,买大黄米冰糖和大豆给妹妹包豆包,两袋苞米面喂马。 一兜零食烟酒饮料买齐,新棉被三套大的一套小的,炕席买俩。 大棉袄棉裤棉鞋三口人一人一套,他就算了,老妈给他做好一套,以后坚决不让老妈一针一线做衣服了。 时间刚过中午商店门口人来人往,吴昊往出搬东西。 把路过的大妈看懵了,好几个聚在一起指指点点:“买这么多东西,结婚用啊?” “不像结婚!” “不结婚?那谁家孩子这么败家?日子不过了?” 赵云长挤兑道:“人家有钱还不让买东西了?” “有钱?”大妈一愣,撇撇嘴阴阳怪气说道:“有俩破钱不够嘚瑟的。” 吴昊出门听见了,笑笑没说话,这帮大妈老了以后比他们这茬跳广场舞的邪乎。 地主家老太婆遗传,一个赛一个——刁! 不过她们还有个优点,怕孙子吃不饱,真隔辈亲。 吴昊坐上马车:“赵哥,抓到熊就给你送来。” 赵云长递给他鞭子提醒:“兄弟,钱可以慢慢赚,活熊不好抓,能不去尽量别去。” “放心吧。”吴昊示意他安心,挥舞鞭子赶车去仓库,对他来说有些熊活的比死的好抓。 大妈目送他离去忍不住叹息:“多好看的小伙子,白瞎了。” 其他人附和:“嗯!长的人模狗样,但是太败家了。” 赵云长闻到一股酸味,撇撇嘴转身回饭店。 吴昊一路上“对儿,驾,吁,喔。” 他要试试马好不好使,结果很满意,黑风除了不跑以外指哪走哪。 来到仓库,打开铁门将马车赶进去,打开商店买两口小锅,大饼子坚决不能啃了。 出去荒野求生必须做饭,买佐料,两个睡袋一个帐篷,两个带烟筒的小铁炉。 留一百多财富值,剩下的全买塑料布,竹子,草帘子,绳子,育苗用的花盆等。 买多了没事,又不是只扣一个大棚,他这点财富值远远不够扣一千亩地的。 最后又买两个自行车里带。 回家剪了给妹妹跳皮筋玩,败家不? 东西太多,马车上面摆起来两米多高都没装下,吴昊等于老三过来帮拉回去。 实在拉不走了,下次来乡里再运两次。 此时于老七和吴卫国终于把熊肉拉回来,吴卫国扛起熊腿回家。 于老七故意拉熊肉从屯子中间走,来到小卖部门口停下。 屋里有牌局子看热闹的多,出来人看见白花花的熊肉问了:“哎呀,哪来的熊肉?还是棕熊!” 屋里听见动静出来好几个人。 于老七笑道:“吴昊打的让我拉回来。” 有些人不信:“吴昊真打到熊了?” “这小子挺猛啊,棕熊都能打。” 有些人嫌少:“咋这点呢?也不够分啊?” 二媳妇馋嘴是卖店常客,在一旁嘟囔:“一家都不够分一口的。” 于老七看见她就来气:“分啥分?熊肉是吴昊给我家办事用的,再说了,分一口也是白给的,你还挑上了!” 吃不着可不行,二媳妇根本不在意他态度,急忙问:“你拉来气我啊?其他肉呢?” 于老七指着北面林子:“六十多里地,你去吧。” “去就去。”二媳妇抬腿要回家,有几个老爷们不干了,让她家拉回来不带分的,转身都准备回家借车找人。 于老七冷笑提醒:“吴昊说北面有山大王。” “操!”一群人停下脚步,一两个人不敢去,万一老虎和其他动物把肉吃的差不多了,去一群人还白跑一趟。 二媳妇气道:“败家玩意,那么多肉扔了多可惜。” “人家最近打了四五只水獭还有野猪,根本不缺肉,拿一半扔一半就是玩。”于老七显摆完赶车回家,把二媳妇气够呛。 几个妇女望着他背影嘀咕。 “四只水獭能卖二三百啊,加一颗熊胆一千来块啊。” “有啥显摆的,韩财子打俩熊呢!” “侯青还打一只熊呢!” “垃圾吧倒吧,那虎玩应去医院能不能回来都不好说。” “不回来更好,屯子里少他们老侯家清净不少。” 于占峰靠在门口撸胡子,吴昊挺能折腾啊,才几天就赚一千来块了。 随后撇撇嘴,包地要五千多块钱,哪来那么多熊瞎子给他打?扣大棚花钱更多,看他咋拿出钱来。 第七十三章 还看你咋削我 别到时候地包完了,大棚没钱扣可热闹了,丢人丢到姥姥家,真扣起来大棚也没事。 嘿!种地不赚钱,如果赔了更热闹,笑话都能传到乡里。 于占峰哼着小曲回屋,他跟吴昊没仇,反而挺稀罕那孩子,但是,败家玩意不听老人言,他生气! 有机会必须跟吴卫国唠唠,谁家趁啥啊?可不能让吴昊瞎折腾,不听话削他呗!孩子不就是用来揍的吗? 吴昊天黑回到屯子,路上没遇到什么人,两辆马车进院,三个老爷们卸车。 “这马看着就有劲,肯定能干活。”高丽娟拍拍黑风满意的不得了,她家终于有大牲口了。 于老三是老庄稼人放下塑料布提醒道:“这马看着不带干活样。” “玛德!银样镴枪头!”吴卫国自然懂马,瞪向儿子:“不会买你叫我啊!马看着就不能犁地,你把它整回来缺爹啊?” 吴昊蹲在地上支着下巴手里还拿根烟,吐出个烟圈嘀咕道:“它能拉东西,比我爹有用。” “草泥马的!”吴卫国抄起一根竹竿子就要打。 “卸车!”高丽娟挡在中间把老吴赶走问道:“儿子,买个不能干活的马,你咋想滴?” “老吴气性大看着就有劲,让他犁地呗。”吴昊说完往老妈身后一藏,见人家没搭理自己才补充道: “马能拉车就行,不然猎物扔了白瞎了,过几天买牛。” “也是。”高丽娟点点头,肉扔了确实白瞎了,多扔几回猎物都够买牛了。 以后能买牛就行,那样一来家里就有俩大牲口了,媒婆给儿子介绍对象,看见有大牲口,事就能成一半。 加上儿子的模样,九成九能成,还是挑的好媳妇,如果家里钱再多点……她不敢想。 于老三卸完车走了,三口人往屋里搬完东西,吴卫国放下铁锅没好气的骂: “挣俩钱买一堆没用的东西,你如果买个自行车,你爹是不是也能出去装个逼!” 将自行车里带往屋里一扔骂道:“没自行车你买俩里带,你特么是虎是奸?” 吴昊没吱声,搬完最后一趟见老吴还要找茬,丢过去棉袄棉裤说道:“不穿,你随便说。穿,就别说话。” 吴卫国拿起来一看是他能穿的棉服,张嘴不知道说啥好,憋了半天往炕上一摔低声骂道:“草泥马的欺爹太甚!” 高丽娟端饭进屋没听见他骂啥,看他拉拉个脸敲敲桌子语气不善:“吃饭!” 吴卫国冷脸拖鞋上炕,小豆包见大哥拿的里带好像挺好玩,出溜下地蹲在旁边摸摸里带问:“大锅这是啥呀?” 吴昊从柜台上拿起剪刀坐在板凳上将里带豁开:“给你做个皮筋玩。” “嘿嘿。”小豆包一乐,有玩的就行不管自己会不会。 吴卫国见他把里带剪了眼皮直跳,一下从炕上蹦起来抓着鸡毛掸子跳下地:“草泥马的!两个里带你爹干一个月都挣不来!” “还有你这么败家的?你看我今天咋盖你!” 吴昊站起来跑进里屋关上门抓着把手用力拉住。 吴卫国往外拉:“你特么开开,看我今天咋削你!” 吴昊听了一挑眉:“还看你咋削我?我得虎啥样能看你咋削我!老吴你是不是拿我当村西头二傻子呢?” “哎呀!几年不打要翻天啊!你以为你挺奸咋滴?”吴卫国真用上劲了,把门拉的“嘎吱”响,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必须揍他! “哎!行了,吃饭吧。”高丽娟叹口气,儿子今天确实挺败家,揍他一顿也行,可你吴卫国不中用啊! “你过来帮我拉开,咱俩削他!”吴卫国回头喊媳妇,见人家不动,他不甘心啊,急忙加刚:“现在就敢这么败家以后没法管了!” 小豆包不干了,拉他爹裤腿:“大锅给我买好玩的为啥挨打?爹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有玩具?” 吴卫国有些懵,不知道该咋回,高丽娟拍拍桌子呵道:“吃饭!” “哼!”吴卫国气的喘口粗气:“你等我抓到你滴!”松开手上炕吃饭。 吴昊像没事人一样笑嘻嘻出来把妹妹放炕上一起吃饭,见老妈要开口,他抢先说道:“赚钱就是花的,我能挣钱不差这点。” “那也不能这么花呀!”高丽娟指着棉裤棉被:“你要结婚啊?” “结婚我得盖房子,有钱以后再盖小二楼,还得买辆车,在买条船抓鱼。”吴昊笑了:“别操心了,等着享福得了。” 这才哪到哪,他败家的日子在后头呢。 “你咋不买飞机呢?你咋不上天呢?”吴卫国斜眼挤兑道:“还等着享福,早晚被你气死!” “哎!被你说着了。”吴昊往前一探头问:“爷们你咋知道我要买飞机呢?你不说我都忘了。” 吴卫国左右看看,指着媳妇身后:“你把鸡毛掸子给我,今天不削他我睡不着觉!” “吃饭!”高丽娟低头夹菜,她拿败家子一点招都没有。 “妈,我要穿新衣服。”小豆包拿起小花棉袄乐呵呵说道:“真好看。” “过年在穿,吃饭。” 小豆包见妈妈脸色不好看紧忙坐下吃饭,还想穿衣服出去显摆呢,看起来肯定穿不上了。 吴昊吃完饭给老妈一百五十块钱剩下的几十自己留着,然后当着老吴面把自行车里带剪了,教妹妹跳皮筋。 高丽娟藏好钱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都存着给儿子娶媳妇用。 吴卫国见状放下鸡毛掸子往炕上一躺。 今天又打不了了! 第二天一早,吴昊赶跑胖墩吃完饭从柴火垛里挑有些青的苞米杆抱回来,从仓房里拉出闸刀自己闸草。 人家老吴生气呢,不带出来干活滴!一米多长大闸刀,前端穿在木头上。 木头底座带刀槽,抬起闸刀放进去苞米杆用力往下一压,切成一两厘米左右的小段然后拌苞米面就可以喂马了。 大闸刀不算底座木头就有三十多斤,一只手支起来一只手填苞米杆更累。 几捆苞米杆切完吴昊干不动了,开门喊道:“爹啊,你要是不帮我干,我可花钱买草料了啊。” 屋里传出声音:“有钱就买呗,吓唬哪个爹呢!” 第七十四章 我特么让你托生 高丽娟声音传出来:“沙楞去!” 小豆包拿着皮筋跑出屋:“大锅我帮你干活。” “你干不了,去玩去吧。”吴昊将妹妹哄走,等老吴出来一起闸草,这活得干好几天。 小豆包才多大点,怀里抱着皮筋经常拖地,弯腰捡起来刚起身又掉了。 气的一哼哼,眼珠一转举起皮筋用脑袋顶着,“嘿嘿”一笑,蹦蹦跳跳从吴猛家前方一直找到西边。 领出来三个小孩在屯子中间对着李二坏家胡同跳皮筋,边跳边大声喊: “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李二坏拿着油炸的小鱼正在巷子里跟附近小孩显摆呢,听见喊声率先跑过去。 定睛一瞧几个小屁孩跳皮筋,看着挺好玩的,他眼热,小手叉腰问道:“黄毛丫头在哪弄的皮筋?” 小豆包一脸得意:“大锅给我买的,全村只有我有,嘿嘿~” “那个~”李二坏贱兮兮笑道:“一起玩呗?” 其他孩子跟着凑热闹,小豆包一甩头:“不跟大孩子玩,你们太高了我够不着。” 她们四个将皮筋挂在脚脖上乱跳,几个小女孩忍不住上去跟着瞎蹦。 李二坏一撇嘴:“当宝贝呢,回家让我爹买。” “我爹说他干一个月都买不来,你不怕挨揍就回家要吧。”小豆包见李二坏停下脚步气哄哄的样子开心的笑了。 李二坏经常气人,很快调整好状态举起手中烤鱼显摆:“我这是油炸的鱼,可香了,你家舍得油吗?我家还有鹿肉饺子,我爹说他要攒钱买个电视机。” “你知道电视机么?我爹说里面有人唱歌唱戏,可好看了,一台电视机要四五百块钱呢,我爹干三四年才攒下的钱,你家拿的出来吗?” “哼!”小豆包一扭头撅着嘴生气,她虽然不懂四五百快是多少,但知道李二坏他爹要干三四年活才拿的出来。 昨天她爹因为干一个月赚不来皮筋钱都要揍大锅了,干三年赚不来不得把大锅打死啊! 李二坏见她不犟嘴,下巴一抬正得意呢,旁边几个唠嗑的妇女开口了。 “吃炸鱼,那娘们真败家!” “谁说不是呢!” “二先生也那味,要花四五百买电视机,没正事!再说了,成天胡吃海塞拿的出来钱吗?” 李二坏跟爹妈不亲,但是谁说他爹妈不爱听,右手叉腰,左手一指:“说谁呢!” 张婶一瞪眼:“你个小王八蛋指晃谁呢?说你爹胡吃海塞咋滴?” “哎呀!”李二坏双手叉腰一昂头:“跟我俩装呢?” 小兔崽子就这德行,张婶没搭理他回头接着说: “全乡才几台电视机啊,我去乡里见过,确实好看,可是,花四五百买那东西真舍不得,我家都没那么多钱。” 又有人接话:“咱先不说电视,二媳妇败家只是能吃,吴昊是真败家啊!那皮筋明显是自行车里带剪的,看颜色还是新的,我在娘家见过,绝对错不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屯一辆自行车都没有,他到好,买新里带剪了给小丫头玩!” 小豆包不乐意了,回头喊道:“我大锅不败家!我大锅能打熊!我大锅有钱!我大锅说赚钱就是花的!我大锅还给我买新衣服了呢!我过年就穿!” “嗯呐!你大哥厉害!”张婶不和小孩一般见识,扭头跟其他人嘀咕:“有多少钱能够这么霍霍!小孩家家的买啥新衣服?败家玩意!” “就是!打黑瞎子就是玩命,赚俩钱不知道咋嘚瑟好了!剪新里带给小孩玩,没见过这么败家的!” “听说他还要包地扣大棚,那得多少钱,这么败家啥时候能攒下扣大棚的钱?” “攒下钱扣大棚才叫败家呢!地能赚钱吗?纯属扯犊子!” “哼!”小豆包本来想显摆呢,没想到出来气够呛,一扭头对小土豆说道:“玩完把皮筋拿你家去,我回家了。” “我也不玩了!”小土豆将其他孩子赶走,收起皮筋领两个孩子回家。 几个小女孩不干了,终于有好玩的居然被李二坏气跑了,哭啼啼回家找哥哥。 随后好几个大孩子跑过来,李二坏捡起土坷垃骂了句:“草泥马的!”。 屁大功夫巷子里热闹了……他又挨顿胖揍。 吴昊正在闸草,一抬头看见妹妹从前趟街出来,头上带着他的狗皮帽子。 走起路来两个帽耳朵上下煽动,她还不到四岁,个头不高,双手插在袖子里抱在胸前。 气哄哄的低头走路,仿佛像一个小老太太。 爷俩愣愣瞅着她,这孩子三步一哼,不知道又跟谁生气了,皮筋没拿回家难道被人抢了? “老闺女咋了?皮筋呢?”吴卫国脸上布满寒霜,他想看看谁这么不要脸敢抢三岁小孩东西,打不了儿子还打不了别人吗? 小豆包走到大哥身边停下,绷着小脸低头看向一边:“没事,皮筋在土豆家呢。” 吴昊哪能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思冷声道:“我告诉你奥,要是不说我可不管你!” “李二坏拿油炸鱼鱼气我,还说吃驴肉馅饺子,还说要买电视机,西边张婶她们说你是败家子,说你包地赔钱了更败家。” 小豆包扬起小脸看着大哥,告起状来一字不拉! “李二坏是缺揍,但你张婶说滴有一腚道理,就没有比你大哥更败家的人,我特么干一个多月,他两剪子就没了!不是败家子是啥?” 吴卫国越说越气,看儿子眼神不善起来。 “败家?”吴昊扶着闸刀把手支着下巴,小腿不停嘚瑟,余光看着他爹说道:“当败家子是我的人生目标!这辈子就是拼命赚钱玩命花!” “人生目标?还拼命花?”吴卫国一愣,见他那嘚瑟劲气不打一处来,转身抄起一根手臂粗的棍子追出去:“跟老子谈人生?我特么让你托生!” 爷俩一个跑一个追,小豆包看呆了,随后小脸一垮,居然没人管她。 往屋里看一眼想想还是算了吧,进屋作人鸡毛掸子肯定会管她。 吴卫国见儿子跑进前院才停下,想到二叔吴大勇冷哼一声转身回家。 第七十五章 西南有豹 吴昊在前院呆半小时才回家叫老吴接着干活,高丽娟出来帮忙,小豆包没作人,在一旁往闸刀里扔苞米杆,玩的还挺开心。 夕阳西下,映红了天边晚霞。 四口人干完活收拾好东西回屋做饭,爷俩拿出两个熊掌笼火烤,等毛烤干净,熊掌烤黑胡之后用刀子刮。 跟烤猪蹄一样,然后下锅用葱姜蒜煮去腥味,最后放佐料装进盆里清蒸。 不知道别的地方怎么做熊掌,他家就这个做法,换他大姨做……扔了吧! 吴昊又从仓房里拿出一条猪腿进屋割肉。 “汪……” 狗叫过后,喊声传来:“老二在家没?” 吴昊放下猪腿,走出屋招呼道:“二哥来了,快进来。” “那个,”郭老二瞅眼几条大狗摇摇头:“不滴了,你出来吧。” “行啊,你等会。”吴昊转身进屋洗手。 “他来干啥?”高丽娟抬头问一句。 在东北这么问还有个意思,烦,不得意他。 “狗东西能有人事?”吴卫国说完撇儿子一眼,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不明白,能和老侯家人玩心眼,为啥跟郭老二关系还挺好? “我出去看看。”吴昊没跟他俩多说,擦擦手出屋来到院子外问道:“二哥啥事啊。” “也没啥事。”郭老二双手插在袖子里,有些腼腆:“就是跟你唠唠嗑。” “那进屋唠呗。”吴昊侧身往院里让一下。 “不滴了不滴了。”郭老二连连摆手,猫着腰跺跺脚。 “那行吧。”吴昊用手捂着耳朵点一句:“这天挺冷啊。” 郭老二装没听出来,犹豫一下说道:“刚才去小卖店遇到大喇叭了。” “啊。”吴昊顺着他意思问:“她要给你介绍对象啊?” “嗯呐。”郭老二咧嘴一乐:“她说亲戚家有个闺女今年18岁,长的不错。” 吴昊有些懵,想想又不对,时间对不上啊,这小子应该是明年才第二次相亲,难道历史出错了? 连忙问道:“哪的?” “家在乡东头,二道岗村姓王。”郭老二介绍道:“老孙太太说她认识那家人,说我俩挺合适。” 他相亲对象不姓王,应该是在小卖店门口遇到大喇叭,上赶着问人家有没有姑娘介绍给他。 大喇叭应该只是说说敷衍他而已,吴昊猜测完松口气,历史没变化就好,又瞄一眼郭老二,老孙太太能说你俩合适?不骂你祖宗就不错了。 应该是被小卖部隔壁老孙太太听见了,肯定没少“夸”他。 那老刁太太看谁都不顺眼,特别是郭老二,可没少骂。 脸皮多厚才能说人家夸他,也就忽悠他这样的老实人吧,换个人都不带信滴! 全屯子也没几个人搭理郭老二,去掉三个住院的就剩他了,有事憋不住只能跑这来说,顺便炫耀一下。 “那家人家挺爱钱。”郭老二见他不吱声,笑吟吟显摆:“听她妈说嫁闺女必须有四大件,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手表,还有三间砖房。” “咱们屯也就我家能拿得出来。” “哎!我是傻逼么?”吴昊暗骂,抬起双手搓搓脸,他怕自己笑出来。 如今农村还不流行四大件,是买不起,结婚买东西打家具在算盖五间砖瓦房,砖院墙加起来要花五六千块,万元户才几个? 八三年的万元户啥样?家底全加起来够一万块,不是拿出一万块现钱。 真正万元户要等明年年底才有。 郭老二家能有一千多块钱,买完四大件快破产了,使鸡毛盖房子? 结婚用具都没钱买。特别是收音机,目前还是稀罕物,公社有一个还锁上了。 七八个屯子才有一个,可见多稀少,有钱都没票买。 郭老二应该是昨天没出去溜达,不知道他打到熊和卖水獭皮子才敢来炫耀。 郭老二见他不说话以为受打击了,心里高兴接着说:“其实我不想要她,花那么多娶媳妇有点图比。” “对。”吴昊赞同道:“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得钱花了,隔车隔房还隔她妈。” “嗯?”郭老二有点懵逼,这小子说话不对劲,仔细想想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今天心里有事没细追究,想了想说:“那也得先盖房子。” “盖房子?”吴昊装作惊讶:“你不和大爷一起住么?” “不滴。”郭老二沉默半晌指向身后荒地:“老头子让我在这盖房,他想自己住,我也没招。” “哦!”吴昊应声,先盖房后包地和前世一样,不是老郭头不愿意,是他不愿意才对。 郭老二豪气道:“盖五间大瓦房!买个自行车和收音机。” 吹牛逼吧!吴昊侧头撇撇嘴,人啊越没啥越显摆啥! 你家趁鸡毛啊,要上天啊。 忍不住说了一句:“车子是消耗品,房子只是暂时住所,坟墓才是最后归宿,换我的话,先买坟。” “啊?!”郭老二彻底愣住了,这是啥思想?二逼吧,都说这小子实在,哪是实在啊,这不是缺心眼么? 拍拍他肩膀劝解道:“老二,你可不能这么想啊,攒钱盖房子娶媳妇才是正事。” “二哥来的目的就是跟你说正事。”郭老二凑近他耳边轻声道:“我前几天遇到张亮然后一起进山了…发现西南六十多里处…有豹子。” 吴昊听了脸上漏出担心模样,埋怨道:“二哥呀,你都不会开枪咋能跟张亮进山呢?出点啥事咋整?” 郭老二拍拍他肩膀:“让兄弟担心了,二哥当时犯虎了,张亮说他寻熊好几天终于掐踪。” “上山没有狗又信不过别人找我搭伙,我一想都摸到熊踪迹了就去呗,打到了最少分我三成。” “二哥也不傻,大不了躲远点,遇到熊如果没打死,我提前跑呗。” 郭老二说到这一拍大腿:“玛德!张亮说村部西头有熊结果没找到,去西南遇到俩仓子没敢打。” “那狗篮子领我在西南转悠两天,晚上差点没把我冻死。” “回来时看见豹子足迹还要追,我说啥不干了,他那枪法也打不到,我回家一想啊,兄弟你枪法好可以去打豹子。” 第七十六章 找熊 吴昊还是没接他的话,依旧埋怨:“二哥,你家也不缺钱,干嘛上山玩命呢?张亮还能把你忽悠了?他比你熟悉山里,想坑你太容易了。” “兄弟说的对,张亮真打到熊没逼准会耍花招,但也不至于往死坑我,你二哥也不是他想坑就能坑的!。” 郭老二说完叹口气:“二哥跟你说实话,我有个喜欢的姑娘……兜里没钱底气不足。” “没钱确实不行。”吴昊漏出笑容猜到那人是谁了,点点头说道:“现在个别女人喜欢钱,虽然我也不懂,但,细想起来追女孩子也没那么难。” “只要肯花心思,花时间,花钱带她们买好吃的,买好看的东西,慢慢的……” 你就会发现什么叫打水漂。 他在后世看过很多类似“知识”,见过很多人被忽悠。 网上很多毒鸡汤就是,这些狗逼养的毒就毒在,抓住你心中一点怨恨,通过似是而非的道理忽悠你相信它。 郭老二非常认同他的话,那娘们确实爱钱,一摆手:“不提她了,兄弟你想找啥样的媳妇?” 吴昊想也没想说道:“腰细腿长扎大,还能偷偷吃辣。” “吃辣?”郭老二推下狗皮帽子挠挠头,有点跟不上节奏也没追究。 再次提起来:“兄弟,娶媳妇要花钱啊,如果挑媳妇花钱更多,你也知道二哥走南闯北认识不少二道贩子。” “一张豹子皮遇到合适买主能盖五间大瓦房,你真不去打?” “打也行。”吴昊想了想提议道:“二哥发现踪迹咱俩一起去呗,你不是缺钱吗?以咱哥俩的关系打到了分你一半。” “不行!”郭老二想也没想直接拒绝,随即略带尴尬的灿笑解释:“我答应张亮去那两个仓子了。” “啊,啥时候去?”吴昊疑惑道:“不是都在西南吗?一起去呗?” “一个方向也走不到一起。”郭老二摇头解释:“张亮要等妹夫侯坏水出院一起去,正好还能赶上于老七家办喜事。” “张亮肯定要去吃席。”郭老二看着他提醒:“仓子不会跑,去晚了豹子可就没了。” 豹子没了?是特么老虎吧!吴昊想到抓水獭看见往西去的虎脚印心里一寒。 犹豫不决的说:“应该挺远的,我自己去太危险了。” “也对。”郭老二点点头:“吴猛不在家,兄弟你找找人,但是啊!三四千块钱分了多可惜啊!你自己去又确实危险。” “二哥又不能陪你,算了吧。”郭老二说完颇为惆怅。 吴昊笑了:“我考虑考虑。” “那行,二哥先回去了。”郭老二起身走几步回头提醒:“兄弟你要是不去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告诉别人还能分几百,比打只熊划算多了。” “我考虑考虑,如果不去肯定会告诉你。”吴昊满脸笑容心里暗骂:“慢点走别特么卡死你!” 目送他离开后进屋仍然乐呵呵吃饭。 心里对爷爷说过的话感慨万千:妻见夫贫跟人走,子见父贫家中留,亲见亲贫亲疏远。 狗见主贫死也守,人换人心难长久,人换狗心长相守,莫要交了无情友,留下剩饭全喂狗。 夜里“平山妖”刮到凌晨才停,早上又飘起小雪花,吴昊起床日常看花,打猫,喂鸟。 如今还要喂黑风,老吴说马不能犁地不喂,指望不上人家,他只能亲自动手。 等黑风吃完牵出来套车,帐篷睡袋打猎的家伙事装好又拿半袋苞米面草料和十斤猪肉。 张亮找不到村部西边的熊瞎子这两天还会去寻找。 任何物种个体性格都不一样,想抓活熊得挑怂的,厉害的容易急眼,而村部西面他第一次遇到那只黑瞎子最合适。 万一张亮走狗屎运把熊打死了,他还得找别的,跟老妈打个招呼赶车领狗出门,从后趟街直接进草场。 穿过上次抓家巧的林子往西南找了三十里地,路过两个熊仓子都是空的。 山里刮一夜风,如今狗就是哑巴,一路上连兔子脚印都少见。 眼看时间不早了,吴昊只好停车找块空地笼火,拿出小锅烧热水用喂得罗搅拌草料喂马。 将猪肉切片放在火堆旁加热喂狗,自己烤几片边吃边嘀咕:“熊玩意跑哪去了?” 这离村部有四十多里路,走坨子的熊,脚掌结冰跑不了太远,肯定就在这一片猫起来了。 附近两个熊仓子张亮肯定找过,回村部那边的仓子必然被翻个遍,以那头熊的胆量肯定不会待在村部西头的仓子,可这熊玩意还能藏哪? 还特么玩起兵法了? 吴昊不信它能藏在村部附近,吃饱后将方圆十几里能藏熊的地方翻个遍。 随后放弃了,在天黑之前来到他曾经和熊瞎子初遇的小河找一圈,最后赶车顺河往南距离水潭六七里地处停下支起帐篷。 里面十五六平空间,中间是炉子,四周铺上松枝,一边趴六条狗,一边站匹马,最里面给自己留着铺睡袋。 喂完狗和马,拿起小锅去河边砸开冰面取水,转身看见河岸侧面的洞想起来了。 上次从大姨家回来在水潭看风景,对岸不远处有一堆碎石形成的小山,中间石板下有个三米深的洞清晰可见。 “不应该呀。”吴昊摸着下巴琢磨,洞离水潭近会返潮,路过的人能看见洞口,熊玩意没往西跑藏水潭那了?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也没准,活的久全凭胆小,人老奸马老滑,熊活久了有一定智商。 清晨起来收拾好东西赶车前往水潭,宁杀错不放过,他和狗没吃的了。 今天再找不到熊得去别的地方抓野鸡,来回折腾好几天白跑了。 离水潭二里地大棕没反应,“平山妖”刮完猎物难寻找,距离碎石堆还有二百多米了。 “呼……”一阵小旋风吹过。 大棕放慢脚步侧耳倾听,抬头嗅嗅慢慢低趴盯着石板处,黑风本能的停下脚步,吴昊下车让狗在原地等着,他端枪慢慢前进仔细观察一番。 石板下方洞口朝东,西北风吹过去的雪将洞口堵住了,隐约能看见洞口有树枝和杂草。 熊玩意挺奸知道用草堵门,就算水潭东面有人路过也很难发现这里有熊。 第七十七章 抓活熊 石板上方积雪有半米厚,偏西处仔细看,偶尔升腾上来一点热气。 他小时候跟爷爷来过这里好几次,还进去过,记得洞西边全是碎石,上方有两个小缝隙。 熊瞎子头朝西睡觉呢,呼出空气正好从缝隙里出来,是不是那只熊不好说。 吴昊端枪慢慢接近,大棕在远处低声呜咽怕主人出事。 “嘘~”吴昊回头竖起手指放到嘴前示意它别出声。 熊的听觉灵敏,但是有些脾气好的熊也特别懒,冬眠时听见轻微响动不会在意。 视觉很一般,特别是黑熊,外号黑瞎子不是白叫的,最灵敏的是嗅觉。 如今有雪阻挡,他成功接近五十米,将枪背上,从随身商店里买二斤纯蜂蜜,一大瓶消毒酒精。 买个木盆将酒精和蜂蜜倒进去搅拌均匀,还用手沾一点伸舌头舔舔,挺香挺辣。 白酒加蜂蜜可以改善白酒的口感,会使酒变得更加醇厚,而且入口甘美爽甜不上头。 可以治疗便秘,可以起到很好的美容养颜,预防衰老的效果,但不能多喝! 白酒加蜂蜜不上头,兑酒精肯定上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熊瞎子见到蜂蜜很疯狂,而且熊这玩意跟猴子一样,啤酒饮料来者不拒。 吴昊用小棍沾瓶子里纯蜂蜜每隔两米放一点在雪地里,来到石板旁侧耳倾听里面只有轻微呼吸声。 将带有蜂蜜的小棍轻轻插进出气孔里,熊真惊醒了他也不怕。 胆小的熊会叫半晌才出来,比较虎的会直接跑出来袭击人,它可不管什么蜂蜜。 这个位置比打天仓子好多了,真遇到暴躁熊瞎子他可以跳上石板拿枪堵洞口直接崩了它。 用手闷子沾酒精抚平脚印掩盖气味。 边退边洒点蜂蜜,往西离开七八百米找块高地将木盆放下,回来牵马躲到远处观察。 “吭~” 等了半晌,熊被蜂蜜气味弄醒了下意识叫出声,石板有回音传出去很远,洞里漆黑它看不清。 闻着熟悉味道伸出舌头舔舔,诱人的甜味让它浑身一颤摇晃脑袋彻底醒了,顺着木棍往上舔。 脑袋顶到石板后它用爪子将木棍拉进来,这点蜂蜜不够吃啊,馋虫被勾起来它睡不着了。 透过呼吸孔嗅嗅小眼珠瞪大,饿了一个多月了,肚子里空空的,闻到蜂蜜味哪能受得了? 迅速转身将洞口杂草积雪推开,爬出洞跳上石板先打量四周半晌,觉得安全了才舔地上的蜂蜜。 走几步会转一圈观察,走出五百米它已经不管不顾了,前方香气浓郁,迅速冲到上高地伸出大舌头“呱唧”舔一口。 “啊~”熊瞎子被辣的张嘴仰天哈出口白气,用爪子不停蹭嘴,小眼睛里充满疑惑,味道咋变了? 围着木盆转一圈观察,四周安全,辣味可以忍受,甜味拒绝不了,伸出舌头舔几口仰头哈气。 习惯辣了,觉得不过瘾,一屁股坐下伸出前爪进盆里抓出蜂蜜就往嘴里抹,弄的满脸都是。 “啊~吭~”黑瞎子昂头吐气,忍不住揉揉脑袋,有点上头了。 吴昊趴在远处忍不住笑,黑瞎子吃蜂蜜大把抓,一点也不假。 半小时后黑熊将爪子上的蜂蜜舔光了,可它舍不得离开,将木盆拿起来舔干净才满意的舔舔嘴巴。 熊贪婪,特别是遇到蜂蜜时宁愿被蛰也要扣出一块吃。 它起来四腿走路绕圈还在找,下了高地顺着气味找到吴昊扔掉的瓶子拿起来接着舔。 随后又转悠一个小时,感觉不会有蜂蜜了才打个趔趄,如同醉汉一般往洞里走,石板四周全是石块形成的小山。 它只能爬上石板才能回洞里,前爪搭上石板,后腿蹬地往上爬。 面前景色晃动,黑熊摇晃脑袋小眼睛里充满疑惑,后腿脚脚踩空咋不好使了呢? 它如今好像老太太上炕,吴昊看的着急想从后面把它抬上去。 熊瞎子已经迷糊了,上半身趴在石板上,后腿时不时蹬一下最后不动了。 吴昊又等了十几分钟才赶车接近,先让大棕上去掏两口。 “吭。”熊瞎子疼了下意识叫出声,伸爪子胡乱扒拉两下,蹬下腿随后不动了。 吴昊见它反应并不激烈才放心,让大棕靠边,从商店里买胶带先把熊瞎子嘴缠上,随后拿出绳子五花大绑,和绑人差不多。 为了以防万一,将熊瞎子前腿背后和后腿用绳子连好才仔细观察,正是从大姨家回来那天遇到的熊。 不光外表像,谨慎的性格也像,身上有两处旧刀伤,肚子上有一处贯穿抢伤。 至于被狗咬过的伤口根本发现不了。 目测体重将近四百五十斤,吴昊双臂发力将它推上石板,把马车赶过来与石板对接。 跳上石板往前推,用东北话来说,死肚赖沉,一推一颤悠根本整不动。 吴昊觉得四百五十斤应该扛不起来,扛熊和扛麻袋差距大了,熊瞎子肉皮活,就像滚刀肉,根本扛不起来。 将马车侧停靠在石板旁,前后用木头支住,用绳子绑上熊瞎子,赶黑风把它拉上车。 然后套车绕过水潭上东面山路,准备直接去乡里卖了。 林场路口出来一辆马车,双方相遇吴昊率先跟对面接近一米八的壮汉打招呼:“张叔这是要回家?” 此人叫张援朝,外号大张啰,他们屯“唠头忙”的,闲时会去林场干活,挺勤快一个人。 大喇叭的丈夫,如今东北有些地区管丈夫称呼掌柜的,当家的。 吴昊跟他和大喇叭各论各的,管大张啰叫叔,管大喇叭叫姐,大喇叭是韩财子闺女,他应该叫姑姑。 挺乱的,反正他俩关系好,就叫姐,谁也没招! “嗯。”大张啰应声赶车到近前看着被绑的熊瞎子惊呼:“卧槽!” “这可不行!”吴昊笑道。 大张啰反应过来骂道:“滚犊子!” “行啊,你把狗给我领回去。”吴昊指着他对大棕说道:“跟他回家。” “真牛逼!在哪抓的啊?”大张啰没走眼巴巴盯着熊。 “不远辖,抓它就是玩,直接送乡里卖了。”吴昊指向西方吹牛比。 “不愿意跟你说话!”大张啰斜楞他一眼,听见要卖了赶车就走。 第七十八章 我大锅有钱 “跟他回家。”吴昊让大棕跟回去,冲大张啰喊:“把狗拉着,饿一上午了,回家告诉我爹喂肉管饱。” 大张啰听见管饱气够呛停下车问道:“败家玩意,你家趁啥啊?” “熊啊!”吴昊拍拍黑瞎子。 大张啰喘口粗气拿鞭子指他:“你爹揍你一点不冤!” 吴昊笑笑不跟他闹了问道:“你不干活回家干啥?” 大张啰也正经起来:“冬天伐木太遭罪了,回家帮于老七忙乎忙乎准备过年。” “最近林场不太平,不止村部那头野猪过来,还有其他野猪在林子里。” 吴昊难以置信的问:“那头猪跑林场都没被打死?” “死?”大张啰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昨天我亲眼看见它咬人,脖子被双管猎枪打个窟窿又跑了。” “那领狗追啊!有血迹好找。” “追个屁!”大张啰不屑道:“那些完蛋狗被顶死十多条了,炮卵子挂甲挨两三枪都冒火星子,脖子被打个窟窿还能拱翻一个猎人逃跑,谁愿意去追它?” “林场出一百块找猎人呢,村部好像又加钱了,现在民兵和猎人都蹲守等着它来,那玩意不一定跑多远还会伏击,这么冷的天没人愿意去追。” 大张啰说到这里一拍大腿:“嘿!听猎人说,炮卵子被枪打完还吃胖了!玛德!大冬天上哪说理去?” “它得养伤,俩月内不会来了,蹲也白蹲,猪每天就知道吃胖了正常,谁瘦猪都不带瘦的。”吴昊摇摇头。 野猪生命力顽强。 特别是夏季,脖子上有个碗口大的洞,它趴泥坑里蹭伤口,然后起来不停吃。 两个月伤口基本愈合,三四个月以后基本完全恢复,除了少点毛以外只能看见疤痕。 “你可别去找啊!”大张啰嘱咐一句敲敲马车让狗上来。 “我不差那俩钱。”吴昊拍拍熊瞎子然后让六条狗上车,它们认识大张啰不会咬人。 将近二百块啊!他说俩钱?大张啰听了生气,赶车就走,回到屯子看见小卖部门口有不少人唠嗑。 六条狗跳下车跑向蹲在墙角的吴卫国。 高丽娟在旁边抱着闺女小声埋怨:“让你找孩子,你跑屋里看热闹,没正事。” 高丽娟说完扭头看见狗没见着儿子,脸刷一下就白了,屯子里猎人死山上狗会跑回家啊! “吴昊去乡里了,说让他爹给狗喂肉,跑一上午啥也没吃。” 吴卫国蹭一下站起来,听见大张啰解释才松口气:“玛德!吓老子一跳!” 站在一旁的张婶翻翻白眼:“啥家庭啊,还给狗喂肉。” 老孙太太忍不住说道:“丽娟啊,你儿子哪都好,咋突然败家了呢?” “新自行车里带剪了跳皮筋,如今给畜生吃肉,你可得管管啊!” 大黄歪头对老太太呲牙,畜生俩字它能听懂。 高丽娟长出口气才缓过来,拍下大黄:“老实滴。” 张婶见人家不搭茬接着劝:“心疼孩子也不能惯着,现在就能这么霍霍人,以后还不一定咋败家呢。” “我也管不了。”高丽娟板着脸,张婶人不坏,相反人还挺好,谁家有事都帮一把,人家说的也在理,儿子确实败家,她不爱听又没法反驳。 于占峰在一旁接话:“卫国啊,吴昊要包地你可不能同意啊,地赚不赚钱你还不知道吗。” “花光家底拉饥荒包地,如果赔了,那可是最少赔一两万块啊!谁家趁啥啊?孩子不听话你削他啊!” 吴卫国惆怅道:“队长啊,你也知道我家以武立国,人家娘俩造反成功了,我现在是庶民,再敢说话就是刁民了!” “别整没用的!”张婶听不下去了:“包地我当吴昊吹牛了,可拿肉喂狗这不是霍霍人吗?你家趁啥啊让他这么败霍?” 两口子不爱听又没法说。 大张啰接话了:“人家趁熊,吴昊拉只活瞎子去乡里了,让我告诉他爹喂狗吃肉管饱!” “四百多斤黑瞎子,吴昊如果有销路能卖一千来块,人家喂狗吃肉咋滴?” “活的都能抓到,死的还会缺吗?再说了,人家打鹿不是手拿把掐吗?还趁啥?你说趁啥?” 张婶磕磕巴巴的:“活,活的?” 旁边几个妇女插话。 “厉害呀!听大张啰这么说确实该给狗喂肉!” “进山就赚一千来块啊!我有这儿子败家也行!” “啥叫也行?” 老孙太太敲敲拐棍态度又变了:“哎呀,人家吴昊能挣钱啊!我就说没看错那孩子么!” 两口子听了心里舒坦,高丽娟脸上带有笑容问道:“我儿子没事吧?” 大张啰一撇嘴:“可能气人了!” “那就好!”高丽娟点点头。 一群人翻白眼,大张啰生气赶车回家。 于占峰旧事重提:“卫国啊,你老哥我是啥人你也知道,吴昊能赚钱能花点也没事,可这地真不能包啊!” 吴卫国叹气:“如果能打着他,早就让他托生了!” 老孙太太听了举起拐棍打向吴卫国后背:“打死你个龟孙!” 吴卫国经常打架反应很快,起身躲开往后退好几步,老太太他可惹不起。 老孙太太指着他:“我告诉你,你敢打吴昊,看我揍不揍你。” 随后指着张婶接着挨个点:“还有你,还有你你你,再让我听见谁说他坏话,上你们家削你们!” 最后用拐棍点于占峰胸口两下:“你小子说的在理,但我更看好吴昊,咋滴?你瞅我干啥?不服气啊?” 于占峰嘴角抽搐,奔六十的人了还让人家当小孩教训,他还一点招没有。 小豆包见没人说话了掰着小手指算:“我大锅肯定又给我买好次的了。 “我大锅有钱!” “肯定会给我买糖球、小麻花、饮料、绿豆糕、包豆包、还要炸鱼鱼、吃鹿肉饺子、还会买电视机、以后盖房子、盖二楼、买汽车、买船钓鱼、还要买飞机呢!” 她不知道飞机是啥,但是不妨碍她小脑袋瓜一甩:“你们家都没有!哼!” “别瞎说!”高丽娟轻轻拍闺女一下抱着她回家。 吴卫国嘴角抽搐跟在后面,小犊子把闺女带坏了。 第七十九章 进口彩电 两口子回家了,其他人大眼瞪小眼,张婶嘀咕一句:“前几样还能信,电视机多少钱啊!那可是稀罕物。” 她转身走了,其他人也散了。 吴昊用帐篷盖住熊瞎子赶车直接进入g营饭店后院然后敲门。 赵云长打开门:“来了兄弟。”一歪头看向马车:“又来买东西了?” “卖东西。”吴昊回到马车旁边掀开帐篷。 “卧槽!”赵云长看见黑瞎子急忙走过去,检查一番确定是关子龙想要的,竖起大拇指:“牛逼!” 吴昊保证道:“绝对没有外伤没有下毒,这货只是睡着了,赵哥满意吗?” “满意!”赵云长点头乡里乡亲的熟人绝对不能骗,不然找家去丢不起人。 伸手拍拍熊瞎子:“胖没事,不让它睡觉饿几天就瘦了。” 没想到这时熊瞎子居然醒了把他吓一跳,熊瞎子眼神茫然,等看清人也吓一哆嗦。 然后摇头晃脑想咬人确张不开嘴,身体还动不了。 赵云长彻底放心了:“兄弟你是等关子龙来还是我直接给你钱?” 吴昊笑道:“赵哥给就行,我没时间等他。” “行。”关云长认真道:“你放心,赵哥绝对不会贪玩命的钱,如果你发现……” “打住!”吴昊指着黑瞎子:“赵哥你说放哪吧。” “拉我家仓房里。”赵云长不再多说,也没问怎么抓到的,将熊瞎子用帐篷盖上,然后头前带路,饭店对面就是他家。 两人抬完熊瞎子进屋,赵云长倒水,吴昊看向柜子上的两台电视机:“赵哥,这个小电视多少钱?” “我买的黑白电视,12寸飞跃485块钱,大的是进口14寸夏普彩电,关子龙从厂家弄回来的新彩电,他说不赚钱只卖1350块,咱们这没人舍得花钱买。” “全乡就这一台进口彩电还卖不出去了。” 吴昊摸着下巴在犹豫,小的不想要,早晚得换彩电,大的太贵了,还只能收到三四个台。 有时候只能收到一个台,又不能等个十年八年再买,如今彩电质量好,用二十年没问题。 赵云长打开两台电视机给他看:“兄弟,我有工业票,你要买就买小的,虽然关子龙的彩电不赚钱,但我觉得图比。” 吴昊眼前浮现出屏幕,14寸夏普彩电1500财富值,现钱和财富值都不够,回头问道:“赵哥能给我留着么?” 赵云长拍拍彩电说道:“兄弟,赵哥跟你实话实说,彩电是稀罕物运到大城市肯定有人抢着要。 “关子龙运回来是送礼的,咱们现在的领导是不会收的,他打算从乡里回来就运走,你如果真要买我就跟他说我买了。” 吴昊点头:“真要。” “行,一句话的事。”赵云长拉着他坐下喝水继续说道:“其实赵哥饭店要的东西不算大买卖,过年送礼时才能给出点高价。” “想赚钱还要和关子龙联系,他经常去魔都京城临海地区,哪天有时间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有时间再说。”吴昊笑道:“关子龙哪都跑不一定啥时候能遇见,他有什么需要你跟我说一声,他不在咱俩直接交易,我也信得过赵哥。” “哈哈哈哈~”赵云长听了心里十分舒坦,放下水杯认真道:“先不说有海老的关系在,你赵哥绝对不赚你玩命的钱!” “关子龙总要一些稀罕物,这次提一嘴除了要上等皮子以外还要鹿血,公梅花鹿血,心头血最好,价格最低30一斤。” “如果是兴凯湖公梅花鹿的血价格至少翻倍。” 赵云长凑近意味深长的说:“大城市的财主年纪大了,忙一辈子要享受享受……” “嗯。”吴昊微笑点头:“年纪大了还有钱,享受很正常,但是,梅花鹿少见,要兴凯湖梅花鹿的血就是扯淡,再说价格也太低了。” “如果真是财主,那他自己花大价钱去兴凯湖买呗。” 鹿血调经散寒、治疗失眠健忘、精气不足、虚弱消瘦、阳痿、补阳虚、养血、抗衰老,强筋壮骨等功效。 鹿血功能这么多,有人花钱买正常,但,必须是公梅花鹿的血,而且梅花鹿有很多亚种。 有些人见识多,专门挑好的买。 “30块钱价格不低了。”赵云长摇头解释:“现在人缺油水,我店里摆放一斤猪的囔囔踹和一斤鹿肉,工人肯定选猪肥肉吃。” “有钱的买鹿肉尝个新鲜,都瘦肉没人买,过年这段时间鹿肉最多五毛钱收。” “送到我堂妹那给职工吃最多三毛钱,一只公梅花鹿最大的才二百多斤,整只鹿才卖一百多块钱,一斤血30块还低吗?” 赵云长看着他问:“如果我是财主,哪怕花五百块大价钱只买一头公鹿养着,没事就放点血喝也比买血合适,对不对?” “道理我懂。”吴昊摇头:“五百块买不到兴凯湖梅花鹿。” 东北不止有“三宝”,在东北腹地的密山兴凯湖还有“三珍”——白鱼、海东青和梅花鹿。 兴凯湖梅花鹿的祖辈是“乌苏里梅花鹿”来自老毛子,血统高贵,堪称老毛子“国宝”之一。 五十年代,老毛子的头“斯达林”送给咱们一百只乌苏里梅花鹿,那是建交用的! 兴凯湖农场从京城引进十五只乌苏里梅花鹿,二三十年才繁育出五百多只。 老毛子那么大面积才有三千多只,兴凯湖更是当宝养着,五百块想买老毛子“国宝”就是扯淡。 贝加尔湖附近有乌苏里梅花鹿,距离太远了,他家附近和外兴安岭少见。 普通梅花鹿也不多,鹿的茸、角、齿、骨、肉、髓、脑、精、血、肾、胆、皮、粪、胎均可入药。 从五六十年代就开始大规模卖鹿茸等产品,到八十年代野生梅花鹿快绝种了。 “五百块确实买不到,但是可以抓啊。”赵云长知道他能去北面笑着提醒:“普通梅花鹿抓到活的也别卖,养着卖血划算。” “如果真抓到兴凯湖梅花鹿养着就是养金鸡,就算三天抽一斤血也抵得上一个半月工资了。” “我说的价钱只是最低价,你真弄到了和关子龙当面谈,驼鹿驯鹿之类的过年之前给我送一头,五毛一斤。” 第八十章 苏雪来信 “打到鹿给你送来。”吴昊点头答应,其他鹿打到卖了,梅花鹿肯定要养的,自己先试着抓,实在不行让大司机想办法。 一个中校,守着整个外兴安岭加西伯利亚,让他弄两只鹿太容易了,就算他不行不是还有老司机呢么。 “国宝”咋了?又没圈起来看着,在西伯利亚乱跑,大司机抓两只炖了都没人知道。 知道了能咋滴?谁愿意因为两只鹿得罪手握大权的将军儿子? 吴昊跟他唠会嗑,然后俩人到信用社取钱。 赵云长等他数完钱调侃:“堂妹让我给她弄三只獾子,价钱当面谈,你还答应送肉的……” 要皮治痔疮?还是要獾子油治冻伤?吴昊愣了下说道:“回家我就进山,獾子啥时候要?” 赵云长摸着下巴琢磨道:“我觉得她不着急,估计是去县城送礼,还要几只飞龙,她说最低二十一只。” “飞龙再说吧。”吴昊跟他告别赶车去仓库装上东西回家,这次啥也没买,钱要留着买电视。 马车刚进入山路没多久后面传来喊声:“操!前面谁啊?赶车不靠边,你家大道啊?” “吁~”吴昊听出是谁声音,下车瞪向后面:“跟我说话呢?” “二哥?”吴猛停下自行车一脚支地挠挠头懵了。 俩人聊了几句吴猛指着自行车开始显摆:“二哥你看咋样?” “嗯,还行,骑着咋样?”吴昊敷衍一句,凤凰二八而已,就算是法拉利,他……估计会眼馋。 吴昊翻翻白眼,让他把自行车放马车上边,这小子不干,非骑着。 二人走出一段路吴猛问:“二哥,这马不是咱们屯的,你在哪弄的?” “拿熊胆换的。” “换个大牲口。”吴猛挠挠头,看着身下的自行车突然不香了。 “你才出去几天咋回来了?” “对了,回来给你送信。”吴猛听见他问才回过神,从帆布包里掏出信递过去说道: “苏雪亲戚来这边办事,顺便帮她把信送到乡里邮局,我直接给你带回来了。” 吴昊望着两封信沉默半晌,没想到小丫头真给他写信,深吸口气才接过来打开。 第一封信的字数很少。 “顺利到达京城,安好勿念。” 第二封信字数也不多。 “刚到京城给我的感觉很舒心,仿佛回到了故乡,我喜欢这里,但,我更想念新乡,想念那里的人——我的父亲。” 吴昊忍不住挠头,他如今比猴都精,而且情商不低,后世看不懂“大花西游大剩娶亲”的人都是情商低。 但是聪明加情商高有可能反被聪明误,比如诸葛亮的“空城计”,司马懿是什么人? 但是他就是没敢进城! 如果换成吕布呢?旁边有人加刚:“以将军神勇怕他诸葛亮作甚?如今日不敢入城,以后在主公和诸葛村夫面前岂能抬起头来?” 吕布听了心里狂怒,举起方天画戟大喊:“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一催战马:“上!捅他!” 同样是人!但是难搞啊! 吴昊跟吴猛要来笔在第二封信的下面写到“安好就好”。 就当她是想她爹了! 将信递给吴猛吩咐道:“上面有原地址,你买张邮票粘上给她邮回去,下次回家给我带点信封和纸。” 吴猛接过信忍不住翻翻白眼,二哥是虎是奸?人家小姑娘隔着好几千里地给你来封信,你用原信纸写四个字还回去了? 你好歹是高中生,夏天给同学写过信,家里没纸谁信? 吴昊没搭理他,赶车往家走。 同学来信回封信而已又没确定关系,随时可以不联系,他现在就是吕布,脑子一根筋,故意装情商低。 二人摸黑进村,从东边小路回家,刚拐弯借着雪光隐约看见一个风s背影往前走。 吴昊认出她暗道:“老娘们回马枪杀的真快!” 赶车追上对停下的脚步的人问:“嫂子啥时候回来的?” “我坐于大爷车刚回来不大一会。”孙梅也没想到吴昊居然出门了,早过来好了,又仔细看看马。 吴昊关心道:“青哥咋样了?” “哎!”孙梅闻言叹口气:“后背拍个坑,断了两根骨头,现在还高烧呢!花四百多块钱了!医生说以后要经常吃药!” 那不是和我一样吗?吴昊暗笑这娘们一副心疼模样,心疼人不应该是伤心才对吗? 开口安慰道:“别伤心了,一会去我家拿点钱。” “对了,孩子呢?” 能拿到钱,孙梅脸色好看多了:“孩子让他二奶看着呢。” 侯二虎媳妇看孩子呢,侯明没娶媳妇,侯老三嘴好,先娶的媳妇,如今都在医院呢。 吴昊拍下脑门恍然道:“提孩子我想起来了,嫂子你去医院家咋办?牛羊没人经管可不行啊!” 孙梅想都没想说:“他二奶帮我看家,她家除了老三养了三只小羊以外没啥丢的。” 吴猛趴在自行车上翻翻白眼没搭话,侯二虎媳妇前些年在地里干活,腿被野猪撞断了,当时侯二虎舍不得花钱住院。 现在除了瘸还有别的病,看孩子都费劲,还让她折腾去看家,不过也没别的招。 屯里屯亲,换成别人家出事肯定会去一帮人,结果呢?侯大虎家出事就他们哥俩去了。 然后呢?侯大虎不感恩还会惦记熊二哥点钱,今天给拿钱少了这娘们不带乐意的! 其他人可不管老侯家破事,暗地里看笑话的人不少,谁能去帮忙看家?包括他,没笑都是硬憋着。 二哥如今不吃亏他也不多说话。 吴昊一副放心许多的样子:“有人看家就行,免得我惦记,走吧先去我家拿钱。” “好。”孙梅点点头扭腰走在前面。 吴昊忍不住瞄两眼,不得不说身材真棒,颜值八分身材九十五分,走路很那啥。 特别是她身上的风尘气,给人感觉,她并非娇生惯养,而是常年混迹江湖。 跟他以前找的那些一嗯20元的很像。 评价么——心眼很多的妖艳货。 孙梅仿佛察觉到身后目光,回头嗲道:“兄弟真是麻烦你了呢。” 第八十一章 狐媚子 说话拿腔作调的,吴猛想说啥又忍住了,低头嘀咕:“s货,拿炉钩子……” 吴昊隐约听见“s货”俩字,忍着笑说道:“应该的,我跟青哥关系你也知道,必须帮一把,说别的就见外了。” 孙梅点头:“也是,你们哥几个关系都挺好,侯青经常提起你,没少夸。” 夸我傻逼吧!吴昊顺着她说:“我就算了,郭二哥可没少夸你。” “哦?”孙梅一愣:“他夸我啥?” “呵!”吴昊暗暗冷笑,就知道她会这样,回道:“他说你人漂亮还顾家,对侯青真好,他能娶到你这么漂亮的媳妇做梦都能笑醒。” “真的吗?”孙梅水汪汪眼里带有喜色,心里确充满怀疑,郭老二的确看她眼神不对,不过她感觉吴昊今天不对劲。 平时他可没这么多话啊。 “可不咋滴!”吴猛接话道:“前两天老郭头找大喇叭帮儿子说媒。” “郭老二知道以后私下里找大喇叭,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找你这样的,我在后院都听见了。” 他家前院就是大喇叭家,他“路过”时听到的,真没忽悠孙梅。 “哦?”孙梅虽然嘴上疑问,心里确信了,吴猛这人说话直,却从不拐弯骗人绝对可信。 吴昊笑道:“我也经常在青哥面前夸你漂亮能干。” 孙梅没听出来,嘴里说着:“不信。” 心里确高兴,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她知道男人的心思,更懂如何把握男人的心。 欲擒故纵,欲拒还羞,她可是兵法大家,不过她还没想好怎么对付吴昊,侯青伤的太重了,钱拿少了她可不甘心。 “玛德!”吴昊暗骂,这娘们已经入化境,侯青快不行了还浪,听说嫁人之前就有过流言蜚语。 这年头少见,不然也不会从乡南面嫁到北面来,离家远,北面还穷。 如今这么厉害,功法已经大成,电焊机都焊不住的年纪啊! 嫁人不好毁一生,娶妻不贤毁三代! 爹懒,儿子不下炕!妈浪,闺女……不带好滴! 马车刚进院,高丽娟听见狗叫,打开门有些惊讶:“哎呀,孙梅来了?快进屋。” “婶,我就不进去了,天都黑了,我要回家看孩子。”孙梅急忙拒绝,她不敢进屋怕吴卫国。 没少听人说吴卫国给人打满脸血还没完没了的。 犹豫一下说道:“我有点冷,进仓房待会就行。” “呵。”高丽娟老实可不傻,明白过来埋怨道:“来到家哪有不进屋的?” 说完拉着她往屋里走,还特意往里屋领。 孙梅路过正屋扫一眼四周,看见吴卫国点下头急忙进里屋。 “回家睡觉。”吴猛打个哈气,不想搭理孙梅,推自行车往南去然后扛起来翻墙。 前院有门从来不走! 吴昊拿他没招,进里屋拉着老妈说道:“拿三十块钱,青哥去医院了我不能不管。” “啊?”高丽娟一愣,他真没想到儿子会要钱,为难道:“家里哪有钱了?” 人要是不想拿钱有些谎话张口就来:“都让你买砖头了啊!” 吴昊若有所指:“你还藏三十呢,拿出来吧,不给青哥拿点我心里过意不去。” 高丽娟人善脑子不笨,听出来了也不想拿钱:“那可是家底啊,平时花啥?还得买大黄米包豆包呐,你妹妹又馋了。” “我进山打猎赚钱再买,去拿钱吧。”吴昊翻翻白眼,大黄米都买完了,撒谎都不会,把老妈拉出里屋。 高丽娟走几步轻声嘀咕:“真给啊?” “给。”吴昊小声说:“不给点钱老侯家该多想了。” “啊。”高丽娟很不情愿。 吴卫国隐约听见了小声道:“人都领回来了,给拿三十。” 高丽娟满脸纠结上炕拿钱,数出三十,刚要把盒子放回去。 吴卫国抢过来,拿出整票,将装着一块几毛钱的盒子放在炕上。 高丽娟反应过来,将拿出的钱塞进被子里下地把钱给儿子,确没松手。 “给倒杯水。”吴昊抢过来进里屋递给孙梅:“嫂子拿着。” “哎呀,兄弟你看,你家也不容易……”孙梅接过钱嘴里不停推辞。 “拿着吧,谁家还没个难处。”高丽娟端茶缸子进屋递水过去。 “不了不了。”孙梅急忙起身:“婶,我得走了,孩子自己在家呢。” “啊,那抓紧回去吧。”高丽娟开门,孙梅出屋眼睛落在炕里盒子上,特意撇一眼。 到门口才说:“叔,婶,我走了别送了。” “嗯。”吴卫国坐在炕上,头也没抬发个鼻音。 “慢走啊闺女。”高丽娟在正屋门口停下脚步。 长辈就没有送小辈出屋的道理,除非远来的亲戚要走才会送送。 “哎。”孙梅应声抬腿出屋眼珠一转说道:“兄弟,你家仓子里还有皮子么?找一张给你青哥带去盖。” 接着有些不好意思解释:“你也知道医院挺冷的。” “没有了。”吴昊摇头:“我家从来不留那玩意。” “老爷子当年打那么多咋能没有呢?”孙梅略带不满:“兄弟不会舍不得吧?” 吴昊皱眉:“我是那人么?” “那你给嫂子拿一张。”孙梅抬腿往仓房走。 吴昊冷笑跟上,将狗赶到一边打开门指着仓房:“你看,嫂子你咋不信呢,里面黑,有你也找不到啊!” “哎呀,你就给嫂子拿一张呗。”孙梅把挂在房檐的苞米拿下来,掰下苞米叶掏出火柴点燃。 进仓房找一圈发现些杂物,塑料布很多,她不得不仔细翻找。 吴昊在旁边拿苞米叶给她照亮,这娘们比土匪邪乎! 孙梅翻找完见有个小门很严实眼睛一亮,走过去埋怨:“你看,我就说你舍不得吧。” 吴昊踩灭苞米叶,从门框上边缝隙里拿出钥匙,打开小屋靠在门框上一指:“你看看,真没有。” 孙梅划根火柴进去只看见两把铁锨和犁头。 都是铁的难怪锁着,她家也这样,怕丢,出门侧身用坚挺蹭了两下他胳膊才开口:“哎呀真没有啊。” “真没有。”吴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里暗骂。 “没有就算了。”孙梅摇头紧接着漏出一副哀怨神情:“你青哥要住好几天院,家里钱肯定不够了,以后吃药不一定要花多少钱。” 第八十二章 大爷真逗 吴昊急忙保证:“嫂子,青哥有困难我肯定不能不管。” 孙梅脸色好看多了:“兄弟那太麻烦你了……” 吴昊一挥手打断道:“说啥话呢,拿我当外人了不是?就我这大体格子,青哥干不了的活我都能帮他干了!” 孙梅没听出来,摇头若有所指的说:“光干活不行啊,家里快没米下锅了,兄弟你看……” 吴昊见她低头看手里的钱叹口气:“嫂子,我家还能有十多块钱,也是买米下锅的。” 孙梅变脸了,冷冷说道:“兄弟,我以后要给你添麻烦啊!” “有啥麻烦的?见外了不是?你有需要直接找我就行!”吴昊装没听出来,一挥手豪气道:“明天我进山赚钱,等青哥回家有啥需要的,我肯定帮忙。” “那也行,嫂子回去了。”侯青回来给钱也行,更不怕他不给,孙梅转身要走,突然回头问道:“你这马哪来的?” “杀棕熊换的啊!”吴昊惊讶道:“全屯子都知道我杀头棕熊,你没听说?” “啊!听孩子他二奶提一嘴。”孙梅有些尴尬,居然没炸出来,转身往出走。 吴昊猜测侯二虎媳妇在家几乎不出门,应该是还不知道他抓到活熊了。 叫住她问:“嫂子明天咋去医院啊?” “这个~”孙梅犹豫下问道:“你有马车能送嫂子一趟吗?” 吴昊摇头:“我要进山抓飞龙,人家着急要啊。” “那咋办?”孙梅有些为难,自家人缘不好,明天于老七不进城,她不愿意求人,关键是不想看别人脸色。 “我送你回家,明早领嫂子去找郭二哥,让他套车送你。” “哎,麻烦你了兄弟。”孙梅应声,居然把郭老二忘了,就算想起来,她一个女人也不好意思主动求人家去。 俩人刚走,高丽娟望着窗户担心道:“儿子变了,是不是上山受啥刺激了?会不会冲着啥了?” “别扯犊子!”吴卫国瞪眼媳妇。 “卸车去!”高丽娟指使完老吴转身进外屋地烧热水等儿子回来洗脸。 等吴昊回到家,吴卫国已经把车卸完了,黑风也喂了,他进屋吃饭跟老妈撒谎。 买君子兰欠人家九百多呢,活熊卖了正好还饥荒了。 不能跟妈妈说留着钱买彩电,肯定会挨揍的! 至于过两天买完了挨揍咋办?跑啊! 高丽娟点头信了,没饥荒的日子心里舒坦。 清晨东方漏出鱼肚白,天空中飘着小雪花,地面上积起薄薄一层。 吴昊哈口白气,领着孙梅走到村南面离近了打量郭老二家,四间正房三间仓房。 泥土院里有几只大鹅,牛棚里一头大黄牛,马棚里一匹马,隔壁郭老大家只少匹马其他的不缺。 两家人富裕,老郭头是从j省犯事跑到这里来落户,搬来时就有家底,倒卖东西抓的不严时爷三都去城里,抓的严在回来。 平时在坑谁家点,占些便宜,听说牛和马都是去年从老家那头骗回来的。 日子越来越好,家里给郭老大取完媳妇还有一千存款。 侯大虎的情报,准确率很高,毕竟他和郭老头关系不错,经常一起喝酒。 老郭头正在扫雪,看见俩人进院有些诧异,紧接着打招呼:“哎呦,老二和侄媳妇来了。” “大爷。” 俩人回应完吴昊开口:“二哥在家没?” “在家呢。”郭老头朝屋里喊道:“老二,老二来了。” 吴昊…… 娘希匹地! “噗嗤。”孙梅正在瞅牛和马,都是值钱物,郭老头手里有钱。 听见老二她笑了,捂着小嘴:“大爷真逗。” 郭老头眼睛有些发直,孙梅羞涩的白了他一眼红着脸低头看脚尖。 爷俩一个德行! 你要出墙啊红杏,吴昊用余光扫了眼孙梅淡笑没说话。 而老郭头呢,自古英雄不问出处,自古流氓不问岁数。 这时木门打开,郭老二看见孙梅惊诧道:“嫂子咋来了?” 接着满脸喜色:“快进屋。” “不滴了,我着急走。”孙梅有些扭捏,张不开嘴求人。 “忙啥的?”郭老二不明所以,孙梅去医院咋突然回来了?又出事了?屯子里也没啥动静啊。 “青哥住院没钱了,嫂子回家取钱,我给嫂子拿三十。”吴昊在一旁解释:“家里有事我走不开,想让二哥送嫂子去医院。” “啊!”郭老二眼睛一亮:“那还等啥,赶紧滴吧。” “不行。”郭老头阻拦道:“你赶车不稳当,还是我去送吧。” “我咋不行?”郭老二没好气的说:“挺大岁数折腾啥?在家呆着得了!” “我……”郭老头张张嘴。 他不敢惹小儿子,老大不是东西,分家出去后更不是东西,估计不能养他。 全指望小儿子呢,又不甘心。 “让大爷一起去吧,咱俩一起走容易让人说道。”孙梅毕竟是女人,目前还做不到不在意别人看法。 “也对。”吴昊拍了一下脑门:“你看我这脑袋也没想那么多,大爷你要是没啥事……” “没事,这大冬天的能有啥事?”郭老头急忙答应,感觉有些急切了又解释:“今天早上我还说要进城买点东西呢,现在正好。” “那太好了。”孙梅笑了:“麻烦大爷了。” “嗨!见外了。”郭老头摆摆手:“我去套车。” 郭老二心里难受,只是没法阻止。 “二哥。”吴昊见状提醒:“你看路上挺远的,给嫂子拿个被子,再给青哥带件皮子,我家里如果有就拿了,医院挺冷的。” “哎呀,你看,还是兄弟想的周到。”郭老二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嫂子进屋我给你找皮子。” “不滴了。”孙梅望向老郭头说道:“大爷把车套上了,我在这等会吧,麻烦你了兄弟。” “没事,我去给你拿。”郭老二心里有点不舒服转身进屋。 等郭老二出来,郭老头牵马过来把缰绳递给他说:“拿着,我取俩钱进城买点东西。” 郭老二不放心:“别拿我钱啊。” “你有几个钱?”郭老头一脸不屑转身进屋。 郭老二生气却反驳不了,他没成家不管钱,兜里只有十多块钱,老头子的钱谁也不给都藏起来了。 脸上没了笑容,将被子铺在车上说道:“嫂子上车。” 第八十三章 貉子狼獾 “哎。”孙梅先看一眼屋里新打的碗架子才上车把鞋脱了将腿塞进棉被里。 郭老头出来锁门,坐上马车问:“大侄子去不?” “我不去了。”吴昊摇头:“一会还要上山呢。” 郭老二听见上山急忙问道:“兄弟考虑好了?” 吴昊摇头:“不想去。” “啊……那我告诉别人了啊!”郭老二说完有些不甘心:“要不你在想想?那可不是小钱啊!” 吴昊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行吧,我在想想。” “坐好了,走了。”郭老头扬起鞭子赶车,郭老二不再多说急忙上车,犹豫一下把鞋脱了嘴里说着“真冷”将腿塞进被子里。 孙梅淡笑却没躲开,前面郭老头扫一眼后面嘴角抽搐,暗道:“一会让他赶车。” 吴昊等马车离去才面带笑容回家,他只是让孙梅提前忙起来而已,毕竟那娘们早晚得这么干,正好免得她找麻烦。 路过郭老大家看一眼,郭老大特别爱喝酒,咋说呢,从年头喝到年尾,从初一喝到头七。 基本上除了赚钱就是喝酒其他事不管,听说搬城里以后,五十多岁就把自己喝没了。 吴昊到家开始扫雪然后接着给黑风闸草,想进山也要等一天,不然狗也受不了,下午烧水给狗洗澡。 晚上看完大青狼回家吃饭“平山妖”又刮起来了,天气啥样他是管不了,上炕陪小豆包玩嘎拉哈。 高丽娟有些犯愁:“熊胆总藏前院也不是个事,得抓紧卖了,孙梅来了侯大虎还会来。” 那家人,只要吃亏,哪怕没证据也会没完没了。 “他不敢。”吴卫国冷笑:“他儿子好了会来。” “侯青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吴昊摸过侯青脉搏,不如走不动路的老太太,估计好了也得留下不少病。 身体肯定大不如前。 枸杞难挡岁月催,里面还得放当归,当归难挡岁月刀,人参鹿茸配小烧,小烧难挡岁月催,岁月流逝当乌龟。 孙梅嫁给侯青主要为了钱。 嗯!有钱就行,这年头少见不代表没有,张亮也愿意来他们屯。 “那三十块钱……”高丽娟觉得这钱回不来了,能买小半扇猪肉吃了。 “拿人家两千多,给三十看病还不行?”吴卫国撇她一眼,抠搜的,做人得大度一点! “你家趁八万藏啊?”高丽娟怒道:“还给三十看病,你咋那么大方呢?你拿出三十我看看?” “就是。”吴昊没心没肺接一句,感觉不好,抱起已经睡着的小豆包跳下地:“我睡觉了。”紧接着人进里屋。 吴卫国一脚没踹到人,骂了句:“小犊子。” 他活大半辈子深切体会到,不能和女人讲道理。 清晨天气有些阴沉,随时可能刮大风。 小豆包吃完饭带上手闷子帽子拿起皮筋蹦蹦跳跳出门,嘴里还哼着歌。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哭着喊着叫奶奶,叽里咕噜滚下来。” 吴昊出来喂狗喂马,望着开心的妹妹忍不住笑了,教一边就能学会歌谣,脑瓜挺聪明。 小丫头也算搭上八零后的车,童年无忧无虑,纯净的快乐,哪个年代都比不上。 高丽娟见儿子给马套扒犁忍不住问:“还进山啊?” “我上北面找找獾子不走太远。”吴昊安慰两句赶车出门,没敢说去地仓子找熊,太危险了。 抓獾子只是撒谎,夏天可以把獾子洞挖开抓,还要防备它掏裆,冬天想挖人家洞就是扯淡。 土里带冰碴根本挖不动,除非去一群人拿洋镐刨,还要刨很久。 用烟熏也白扯,獾子分好几种,每种都有不同的对付方法,有一种用貂最好使。 让貂进洞放火。 他家北面林子地势平坦,但是马车走起来反而费劲,西边草场刮过来的雪多,必须用扒犁。 有些山路雪有半尺厚,对黑风来说不是事,六十多里山路,六条狗轮流上扒犁休息。 侯青猎熊那个地仓子东北十里处还有个地仓子,那里隐蔽非常暖和,有八成可能有熊。 “呜~” 距离地仓子还有七八里时大棕突然抬头嗅嗅,眼里充满疑惑,气味熟悉又陌生。 歪着狗头思考一下它仿佛想到了什么,快速向前跑去。 吴昊也不着急,狗不低趴证明猎物不在附近,大棕能嗅到证明猎物没走远。 来到脚印处下扒犁观察。 两行脚印三只动物,两个种类。 他面前的脚印很宽,应该离开小半天时间了。 前脚上有爪子痕迹,后足的爪子痕迹相对更短,更靠近脚趾垫。 前足的内侧脚趾比后足的内侧脚趾更靠后。 狐狸和猫都有四个对称的脚趾垫,两个在前面,两个在侧面。 这些小型食肉动物都有类似的轨迹,五个脚趾呈星形张开,所有雄性的脚掌都明显大于雌性。 “狼獾!”吴昊摸着下巴嘀咕,大兴安岭常见的獾子有两种,狼獾少一些,狗獾比较多。 鼬獾和猪獾很难看见。 第二排脚印的物种很多人不认识,吴昊也是观察半天才想起来,貉(hé)子七步走,足迹成对排列如小链状。 通过脚印痕迹新鲜程度分辨,它应该是刚离开不到一个小时,貉子在跟踪狼獾。 貉子一般白昼匿于洞中,夜间出来活动。 貉子:又叫狸、土狗、土獾、毛狗,是哺乳纲、食肉,犬科,体长85厘米,最重20斤。 如今它的皮和狗獾皮价格差不多,都八块左右,再过几年价格会翻十倍。 貉子和獾子都是半冬眠,这个月份它们不应该出来,吴昊心里疑惑,让大棕带路,他决定跟上去看看。 貉子敢跟踪狼獾是老寿星喝砒霜——找死! 狼獾体重五十斤,身长一米一,它有多牛逼呢? 猞猁豹子让它三分! 打“平头哥”蜜獾就是打孙子。 绝对不是瞎扯,蜜獾皮糙肉厚会放屁,在非洲那种残酷地方它不得不拼命,打不过会放臭屁逃跑。 豹子咬它费劲不代表打不过。 狼獾的学名叫做“貂熊”,而狼獾还有许多的称号,比如:月熊、飞熊、熊貂、山狗子、土狗子、掌熊。 第八十四章 貉子借刀 “慢威电影”当中的“金缸狼”原型就是狼獾。 在狼獾的尾巴上方处有白色的类似与月牙形状的宽带纹路,而狼獾的外形看起来像是一只小熊,所以狼獾也被叫做“月熊”。 狼獾的爬树能力也是非常的强大,靠着锋利的爪子爬树就如履平地一般,更是能够在树上移动,经常也喜欢在树上从高处偷袭猎物,所以也就有了“飞熊”的称号。 狼獾体格是蜜獾的一倍多,同样皮糙肉厚猞猁都咬不动,上树下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打蜜獾就是玩。 猞猁豹子,包括两只狼捕到猎物都必须给狼獾让出来,还要躲着它走。 黄喉貂是冷血杀人,狼獾就是残暴杀手,都是群居,前者十多斤,看见后者马上逃跑。 狼獾除了老虎以外基本没有天敌,非常狡猾,能看穿猎人陷阱,还能破坏了。 猎人下套子丢猎物九成是它偷走的。 狗獾战斗力远不如狼獾,体格小将近一倍,貉子跟狗獾相爱相杀,应该跟着狗獾才对,它惹狼獾干什么? 吴昊牵马跟着大棕往西北走了四里多地,趴在落叶松林一处巨石旁边观察。 林子前方二百米是一块有少量灌木的空地,空地前面有一个两米高的大土包,如同一个长十米的巨坟。 上面长满小树和灌木,土包东西两端有洞口,两只貉子正在和一只狗獾对峙。 “不应该呀!狼獾跑哪去了?”吴昊摸着下巴轻声嘀咕,眼睛打量狗獾,这玩意长的挺逗! 狗獾的性情温顺,个头比猪獾小点,猪獾是它们家族最不能打的一个,它俩都不爱打架饿了会偷苞米吃。 狗獾鼻子是尖的,就像狗鼻所以叫狗獾! 背部从头到尾长有长而粗的针毛,黑棕色和白色混杂,体测白毛较多,三条白毛纵夸脑袋正中,就像化了妆。 有点像动物界的小丑。 狗獾,也叫“猹”,就是“老年闰土”拿着铁叉要抓的动物。 体态肥胖,四肢短小,在地面上行动笨拙,受到惊吓后,跳跃着往前溜之大吉,样子有点儿滑稽。 食性很杂,一点也不挑食。有时候也吃其它野兽吃剩下的残羹。 典型的昼伏夜出的动物,白天它躲在地下的洞穴里养精蓄锐。 动物界的建筑师,群居3~8只一起住,数量越多洞穴越大,它们能打造出城堡。 洞里面带卧室,走廊,厕所。 狗獾很讲究,它们睡觉的主室上方有很多小小的透气口,方便空气流通。 用烟熏不出来它!用黄喉貂进卧室放火才有用。 狗獾还有床,睡觉的地方铺有晒干的草料,还不时会把旧的草料搬出去,搬新草进来更换。 出去捕猎回家之前,会先在洞口清理下自己的爪子和头部的脏物,然后才进门,它很爱干净,可不想随便弄脏自己的地下城堡。 狗獾擅长挖掘建造,而貉却不会建造这门手艺,它坐享其成,和狗獾共享地下城堡,狗獾住里屋,貉住外屋。 狗獾不喜欢搬运沙土,而貉想借住狗獾家中,自然要帮忙搬运沙土了。 貉懒羊羊地躺着,四脚朝天,狗獾把沙土往貉的肚皮上丢,堆满了之后,狗獾拉着貉的腿,有的推着貉的屁股,把沙土往外拉。 最后貉子翻身,卸掉沙土,继续跑进洞穴里躺着,狗獾则紧随其后,继续往它肚皮上丢沙土,如此往复。 因此貉也被戏称为“土车子”,住在狗獾家里的“土车子”,基本都是背部毛发稀少,短缺的。 狗獾不驱赶貉还有一个原因。 作为交换的条件,貉帮狗獾担任“门卫”一职。 貉警惕性强,一惊一乍,遇危险就大叫逃跑,这反倒是提醒了狗獾危险的来临。 尤其是在狗獾冬眠的时候,有一个这样的“门卫”才能安心睡大觉。 貉子又聋又多疑。 它经常在洞口不规则地行走,模糊自己的脚印以迷惑敌人,但它不像狐狸那样狡猾。 通常,它们性情温和,反应迟钝,但当它们捕捉小动物时,又敏感又凶猛。 怎么形容貉子呢?貉子长的呆呆萌萌,相貌堂堂,既胆大又胆小。 但是!千万不要以貌取兽! 一丘之貉坑蒙一气说的就是它! 貉子就是伪君子!阴谋家,品行低劣! 蹭住人家房,还处处算计房东,最终谋害房东,占房东的房为己有…… 貉子个头虽然小,但是行动时总是夫妻成双成对,而獾子个头虽大,但除了冬季入洞冬眠,一般外出总是单独行动。 狗獾虽然比猪獾能打,但在貉子面前总是吃亏。 眼前对峙双方打起来了。 貉和獾除了冬眠时期经常打架,吴昊不知道为啥他俩冬天也打起来了。 狗獾的前掌粗壮有力,拍一下抓一把,足以把貉子死死按倒在地。 但是狗獾从来抓不住貉子,因为貉子左蹿右跳十分灵巧,跑的非常快。 公貉子体格大些,闪开狗獾拍下来的一爪,往前探头去咬狗獾前肢,狗獾后退母貉子一口掏在狗獾屁股上。 “啊呃~儿啊~”狗獾叫声像驴,更凶,更低沉,它被咬疼了回头拍母貉子。 公貉子往前一蹦跶咬后腿将狗獾注意力吸引回来。 “儿啊~”狗獾疼的叫出声,不得不回头反击,被打得左支右拙,只有挨咬的份儿。 如果没帮手,狗獾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受伤败逃,而貉子则紧追不放。 所以獾子对貉子的死缠烂打十分恐惧。 常常是公貉躲闪时母貉进攻。 三只动物打的有来有往。 吴昊支着下巴看戏,狗獾刚冬眠,它们俩如今应该是哥俩好才对。 夏天时才会相杀,貉子打不过成年狗獾,会用调虎离山之计骗走狗獾,然后叼走狗獾幼崽吃掉。 后世狗獾稀少全怪貉子,有八成狗獾幼崽死在它手里。 正好此时洞里又摇摇晃晃走出一直狗獾,看起来是刚睡醒,两只貉子“呜呜~咪咪~”叫,转身跑了。 犬科居然猫叫。 “对了!”吴昊刚拿出枪准备打它们,赵晶晶等着要狗獾呢,想到狗獾幼崽他一拍脑门放下枪。 看见貉子跑了更证明一件事,这次不是调虎离山。 它要用借刀杀人之计! 明天上架了 第85章 明天上架了 通知1号凌晨上架。 上架当天万字,第二天可能也万字。 改更新时间大家早点睡别熬夜,知道你们不会听…… 老李是过来人,多嘴劝一句,别骂人啊。 中午11点晚上6点更新,尽量准点更新,加更两个时间段连发或者合章。 合章别嫌贵呀,字数不一样。 实话实说,老李要生活,需要上班,加个小班比写这本书赚钱,加班时能保证日更四千。 新人新书有很多毛病,谢谢你们理解包容,真心感谢你们支持到今天。 说实话,新人没读者基础挺难的…… 第一本书更不想挥刀切,一定要写完,我只能尽量带脑子写,有不对的地方欢迎提意见。 尽量带脑子,别抠字眼较真啊! 年代文要贴近现实,但有些剧情太贴近现实就没法写了。 吐槽一句啊:最近颇有感悟——写小说比加班累多了!!!带点脑子写更累!打字还慢! 订阅少没推荐,没推荐就没人看! 求订阅,给一张月票就行。 嗯~有点存稿但不多,如果订阅给力。 尽量多更!拜托不要跳章订阅,会影响码字速度。 第八十五章 熊抱扣眼珠子 第86章 熊抱扣眼珠子 貉子肯定去找帮手了,九成几率是要把狼獾惹急了,然后把它领过来,让狼獾去打狗獾。 貉子就是这么坏! “一石三鸟啊!”吴昊笑了,他有六条狗,只要一枪崩了威胁最大的狼獾。 其他的不跑进洞里就好办,真进洞再想办法。 如今天色马上暗了,东北冬天说黑天屁大功夫就黑,他牵马离远点找块高地支帐篷。 可以在下风口烧火,烟往东南吹,帐篷外看不见火光,距离远点狗獾发现不了。 今天一点收获没有,只能拿出带的肉喂狗,给黑风拌草料,自己随便吃一口然后睡觉。 夜里黑,盯不住狗獾洞口,只能白天监视,而且貉子也不会马上回来。 后半夜起风了,“平山妖”呼啸差点掀开帐篷。 吴昊一早起来吃完饭出帐篷去观察狗獾洞穴,很安静,他犹豫一下回去套扒犁去地仓子。 昨晚风刮的不好,狼獾貉子不会连夜赶路,肯定会藏起来睡觉,不一定啥时候醒呢。 而且昨天狼獾离开挺长时间了,不一定跑出去多远,刮完风貉子能不能找到它都不好说。 如果貉子不回来,貂还不在,他对洞里的狗獾真没太好办法。 用烟熏不行,你堵通风口它就重新抠开,通风口太多跟祖坟冒青烟一样,根本堵不住。 狗獾还挺抗呛的,轻易不会出来,急眼了跑出来好几只,狗拦不住还容易受伤,袭击人专门掏下三路,防不胜防。 今天准备不足,他是奔熊胆来的,熊胆比獾子值钱多了,如果地仓子里没有熊,回来再接着蹲也不迟。 往东行十多里地,前方有个东西走向的小山坡,高六七米,西边吹过来的雪将东面地下洞口掩盖一半。 老话说:左眼跳财,吴昊距离二百米站在林子里盯着洞口揉揉右眼皮,自从往这边走眼皮就跳。 他不迷信更不信,但是那个洞口让他犯嘀咕,熊瞎子会抱草堵门。 风大吹过来的雪会将洞口堵严实,如今有半个洞口漏出来是怎么回事? 挥手示意大棕探路,让其他狗留在原地,他端枪慢慢走出林子瞄准十几米外的洞口。 里面没有丝毫动静,昨晚刮风了,洞前方十几米空地没有一点痕迹。 “去叫它。” “汪汪汪~”大棕听话,跑到洞前方狂吠几声里面还是没声音,它探头接近洞口嗅嗅闻到气味了,然后抬头继续狂吠。 吴昊松口气,里面有熊,他瞄准洞口连开两枪,里面还是一点声音没有。 这可不好办了。 它为啥不出来,按理来说胆小的和懒熊听见声音,就算不出来也应该叫两声。 这家伙死里了? 熊不出来狗不敢进去,洞口积雪少一半,它肯定出来过,绝对没睡觉。 不能让狗都过来,会影响他开枪,从商店里买酒精加蜂蜜搅拌好倒入木盆。 像抓黑瞎子一样,一点点接近洞口,为了以防万一,他右手抓着枪,左手拿盆直接洒搅拌完的蜂蜜。 应该放在洞口的,但是他为了安全,在离洞口还有四米处放下盆。 熊瞎子只要叫,他就能跑回去几米再开枪,直接开枪都来得及。 用蜂蜜勾引它,九成会出来。 突然!“汪汪汪~”大棕身体一哆嗦叫声不是好动静。 吴昊刚放下盆,立马站稳端枪上脸,洞里一个黑影跑出来,速度非常快,直接撞飞护主的大棕。 “砰砰砰。” 阴风夹杂着腥臭味扑鼻而来,正常熊应该出来怒吼先装个逼。 可这个熊玩意在洞里早就准备好助跑了,吴昊只来得及开三枪,熊瞎子跑动时身体忽高忽低。 速度太快了,这只熊瞎子个头有点小,他瞄准头结果三颗子弹擦破头皮从熊瞎子后肩膀进入腹部穿透而过。 “嗷!”熊瞎子愤怒惨叫,往前跃起,一巴掌拍歪枪口,双爪前探做出扑倒动作,嘴咬向人脑袋。 吴昊冷汗都吓出来了,他不明白熊瞎子为啥会伏击,为啥这么能忍。 枪被拍歪,他右手握枪托,左手顺势抓住被拍过来的枪口往前一推。 他双臂铆足劲将近四百斤力气,右腿往后支地,熊瞎子肩膀受伤使不上劲,双爪搭在枪杆上。 一口咬住枪杆,冲击力让吴昊连退五六步,熊瞎子如人站立,嘴里叼着枪杆发出怒吼。 它用力往前推,吴昊身体呈四十五度倾斜,和它支黄瓜架,双腿支地还被推出十多米,根本不能和人家比力气。 “吭!”熊瞎子肩膀有伤,有劲使不出来拿他没招,怒吼着咬住枪杆往后昂头用力一拉。 “还特么会武术?”吴昊惊了,身体不由自主被枪带过去,他不敢松手,没枪肯定要废,脑门汗都下来了。 熊瞎子在他贴过来时右爪往前掏,要给他开膛,吴昊借助它拉力往前一跳。 双腿夹住它的腰,熊瞎子右爪没掏到人反而把他抱住了,一双愤怒通红的小眼睛里全是茫然。 黑瞎子愣神了,吴昊可没愣住,和爷爷上山什么危险都遇到过。 神经锻炼的大条,突如其来的危险会吓够呛,但是他不怂,趁着熊瞎子愣神的功夫。 双手抓住黑瞎子脑袋,大拇指铆足劲往眼珠子里一抠。 “嗷吼吼……” 黑瞎子双眼流血,仰天惨叫,左爪去捂眼睛,右臂抱着人,疼痛时前爪倒钩不由自主一抓,直接抠进肉里。 吴昊疼的下意识松腿,熊瞎子身体三百六十度转圈,右臂用力将一米八个头的他扔飞出去。 吴昊双手护头,身体飞起两米多高的弧线一头扎进西边雪堆,只剩双腿露在外面。 大棕被撞懵了,起身晃晃脑袋冲到熊瞎子身后疯狂咬大腿,其它狗冲向挥舞双臂乱划拉的熊瞎子。 大黄和白点咬住他裤腿往出拉。 “草泥马的~”吴昊双手用力把自己推出来,转身依靠在雪堆上望着真瞎子忍不住骂了一句。 脱离危险之后浑身无力,后背汗都湿透了,做梦都想不到熊这么能忍,肯定被啥东西训练精了,也训练急眼了。 憋气带窝火,全撒他身上了。 幸好这只熊只有三百斤左右,如果是大熊罢,跑出来扑那一下,哪怕肩膀受伤,哪怕他往前斜着身子也顶不住那一巴掌。 六条狗围着黑熊转圈时不时掏一口,黑瞎子被咬疼了,站起来双臂胡乱挥舞,然后趴下到处乱跑。 撞到山体后一屁股坐下,一只爪子揉眼睛一条胳膊往后划拉,这帮狗掏它太疼了。 第八十六章 狼獾惹祸吴昊背锅 第87章 狼獾惹祸吴昊背锅 “吭,吼~”,“汪汪汪~”。 空地上沉雪飞扬,熊吼狗叫非常热闹。 吴昊刚缓过来点劲,撑起身体走到一旁捡起枪,在熊瞎子人立而起时连开两枪成功打碎它天灵盖。 随后掉转枪头对着洞里又开三枪,指着大棕:“进去看看。” 换成平时,大棕不带干滴! 它又不傻,但是今天它嘴里发出“嗬嗬~”之声。 毫不犹豫冲进去,刚才丢狗了,必须把脸找回来,进去屁大功夫出来摇晃尾巴。 “草泥马的,我看看给谁背锅了!”吴昊嘴里不停骂,熊胆和伤都不顾了,他记仇! 捡个木头买点塑料布做个火把点燃,不能买商店里的手电筒,回家没法说。 之前忘记买了。 端枪蹲着猫腰进洞,借着火光看一圈,有四米深,最里面空间两米直径圆形,还有很多草做的“床”。 他将脑袋压低仔细看,草床乱糟糟的,上有许多干涩的血迹,地面上脚印杂乱无章。 大脚印是熊瞎子的,小脚印和狼獾的一样。 “行啊!”吴昊气的咬牙,居然给狼獾背锅了。 狼獾五十多斤敢打熊瞎子吗? 啥叫敢? 除了东北虎和五百斤以上的熊以外它就是大哥。 群居的狼獾不怕狼群,谁的猎物都敢抢,猞猁看见它就打,狼獾皮糙肉厚,被咬两口跑了。 结果猞猁腿瘸了,从来不吃亏。 这只狼獾是单独行动,它不是为了吃熊瞎子,自己绝对打不过,除非好几只一起来。 来了也不是吃熊瞎子,它们也不傻,不死几个打不过人家。 狼獾和狗獾不同,前者从来不挖洞,它看上熊瞎子洞府了,进去见黑瞎子个头不大,咬两口就跑。 熊瞎子还追不上它,敢睡觉就挨咬,狼獾牙齿比狼还锋利,咬熊瞎子就是放血。 熊瞎子如果被枪声或者老虎声惊醒,遇到对付不了的敌人会离开洞府变成走坨子,找新居所。 狼獾它可不怕,两个家伙杠上了,一个打不过,一个气够呛,熊瞎子被咬精了,选择忍住伏击。 等狼獾再来就扑倒咬死它。 狗叫它都不出来,也不认枪,洞里听见开枪声音不算响,它也没怕,等半天狗不进来才冲出去。 狗撞飞了直接攻击最前面目标。 野兽为啥顶枪攻击人呢?因为在它们眼里,目标个头越高威胁越大。 认枪的更是先攻击人。 吴昊拉过大棕狗头指着脚印:“闻,记住了,下次过来必须崩了它。” 狼獾离开去捕猎了,这个洞府暖和,它有七成几率还会来,也可能被貉子引到它表弟狗獾家了。 吴昊走出洞口看着三百斤的熊瞎子感叹:“至今思项羽啊!如果我是楚霸王直接摔死你!” 可惜他没有人家西楚霸王的神力,只能惋惜一句。 检查一遍熊瞎子全身,左右腿上都有干涩血迹,还有两个咬穿皮肤的伤口,右脚两个脚趾前端的皮被咬没了,伤口还很新鲜,可能就是昨天咬的。 狼獾绝对不止偷袭它一次,有可能连续好几天骚扰它。 如果昨晚没刮风,地上一定有脚印,通过脚印判断也能知道它俩打架了。 他肯定会想别的办法收拾熊瞎子,绝对不会用蜂蜜。 说起来~点挺骚的…… 这个锅得找回来,狼獾让他背锅必须付出代价。 吴昊弯腰拿出侵刀先给黑瞎子开膛取胆,结果取出来的还是一颗绿色草胆,而且个头不大。 随后掏出内脏喂狗。 把腹部肥肉割下来,剩二百斤肉他抓住熊皮拎起来放到扒犁上,然后再把割下来的肥肉扔回熊瞎子腹部。 熊瞎子滚刀肉,整只拿不起来。 生火烤肉,脱光上衣查看伤势,左肋骨下面三道六七公分长的伤口。 最深处熊瞎子用力抠的地方只剩一层膜,差点插进肚子里,幸好他家这里冷。 大棉袄外面还穿一件羊皮坎肩,幸亏这张羊皮,不然大棉袄防御不了熊爪。 也幸好当时熊瞎子的目的不是抠他,真铆足劲抠绝对开膛破肚。 买消毒水清洗伤口,疼的他嘴角抽搐却一声没吭,止血药面抹上疼的他吸冷气。 狂犬预苗打完,用绷带缠厚厚一层才穿衣服,烤熊肉对付一顿收拾好东西牵着黑风绕圈到狗獾家观察一个多小时。 貉子没回来,他绕圈都没发现脚印,有可能狼獾走远了,也可能它们正在往回来。 守株待兔不一定要守多久,出来一天一宿了老妈会担心,伤口不能冻,需要回家养养。 熊胆和肉也要送回去,吴昊坐上扒犁回家,如果狼獾回来把狗獾吃了活该没那财。 北面林子里狗獾最少,有可能只有两三只,他还可以去别的地方抓。 不过,那只狼獾必须收拾! 屯子里家家户户亮灯了,吴昊赶马进院,高丽娟听见狗叫急忙出屋。 借着灯光打量完儿子才看向扒犁,白花花的熊肉加上黑乎乎的熊皮让她深吸口气: “又是狗叫了熊跑出来咬你,被你一枪崩了?” 吴昊点头:“嗯呐?妈伱都会抢答了?” 高丽娟回头冲屋里喊:“老吴!出来削他!” 门开着,吴昊能清晰听见屋里劈楞扑隆下地声和老吴说话声:“看今天老子咋扒你皮!” “呵呵~我还怕你咋滴?”吴昊先冷笑,说完看见老吴拿着烧火棍冲出来,他撒腿跑到南面跳过墙头,上二爷爷家吃饭睡觉。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揣着熊胆回家,打算去城里试试能不能换头牛让老妈消气。 到仓房看一圈,熊肉已经冻上了,老吴居然没扒皮,看起来是不想干活。 把处理好的熊胆挂在小屋里,出来打开门刚进屋高丽娟开口了:“去给于老七家送板凳,把你买的那口锅也送去,帮忙把灶台搭起来。” “行啊!”吴昊乐呵呵答应,老妈不生气就好。 老吴没在家应该是去帮忙了,他左手拿板凳,右手把锅放到背后感觉不对,又改用头顶着去屯子南面。 从屯子中间走,离老远看见侯大虎在前面转悠,忍不住嘀咕:“狗揍啥时候回来的?” 俩人离的越来越近,侯大虎假装没看见他,故意扭头看东南,吴昊笑着打招呼:“大爷啥时候回来的?在这干啥呢?” 侯大虎回头:“哎呀!大侄子啊!我昨晚刚到家,想去于老七家帮忙。” “那你在这晃悠几把?还不是堵我呢?”吴昊心里暗骂,嘴上往他要说的事上提:“青哥咋样了?” 第八十七章 郭老二求教 第88章 郭老二求教 “哎呀~”侯大虎一脸苦涩:“别提了,花七百多了,还要住十天院,以后还要天天吃药!家里没钱了啊!” “大爷当我傻呢?”吴昊毫不客气的说:“青哥有五百多块,你手里肯定比他多,全屯都知道,你咋能糊弄我呢?” “啊哈~”侯大虎稍显尴尬,白呼功法大成张嘴就来:“买药买点好吃的马上就没啥钱了。” “你青哥天天咳嗽啊!人都瘦两圈了!以后吃药不知道上哪借钱呢!” “吃不起就死了得了呗!”吴昊想跟他闹掰,看见郭老二从后院进于老七家又改口了:“大爷,等青哥回家我肯定不能看热闹。” “哎!那就好。”侯大虎点头,脸上有了笑容,夸赞道:“咱们屯就伱仁义啊!侯青没交错你。” “大爷也不是要你钱啥的,你有心给侯青拿点钱买点东西……就算大爷借的,哎呀,日子太难了……” “我跟青哥关系自然不用多说,大爷你放心吧。” “那好,没啥事大爷先回家了。”侯大虎见他点头转身走了。 吴昊望着侯大虎离开的背影皱眉,真闹掰了人家会使阴招防不胜防,他想让事过去人家还不干,总惦记熊他钱。 感觉好像有一群儿子要养活。 这他么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幸好孙梅有事干不会来惹他了,那就再给侯大虎找点事。 吴昊从后院进入于老七家跟一群帮忙的人打招呼,没等他去找郭老二,人家先凑到身边拉他去后院没人地方问: “兄弟你考虑的咋样了?” “不去了,西南一个人去太危险,那豹子还在不在都不好说。” “也对,”郭老二点头,脸上笑容没了,舔舔嘴唇:“那你别去了,我告诉别人,如果打到了分几百块得了。” “行啊,你告诉别人能分几百,打俩熊仓子还能分几百,不过熊仓子可不是随便打的。” 吴昊掀开衣服指着伤口提醒:“二哥你看看,我想了好几个招还是被熊挠了,差点开膛啊!你可小心点啊!” “咋没挠死你!”郭老二心里恨,看着带血的绷带面庞抽搐,他害怕了,从小就没打过猎。 张亮还是个枪法不准的二五仔,这么多年打鹿都不多,野鸡之类的到是没少打。 打大猎物就不好说了。 去打熊别被踢蹬了,吴昊这么厉害都不行,他俩更废废啊。 见他要进屋忍不住问:“兄弟你有没有啥好招对付熊仓子?” 吴昊连忙摆手:“你可别问我!我自己都差点没打过呢!能有啥好招教你?” 郭老二拉住他问:“你打没打死熊?” “打死了啊。”吴昊点头:“但是我也差点回不来了啊!” “打死了就行呗,受点伤能咋滴?”郭老二撇撇嘴:“你能打死熊就是有好招。” 吴昊见他死皮赖脸不撒手,叹息道:“哎,不能说啊!青哥打熊出事以后他婶子都往我身上赖。” “说啥话呢?二哥是那人吗?打猎的规矩二哥懂!”郭老二脸上带有怒意,他确实没敷衍,实话实说。 “对付熊仓子其实容易……算了,我不能说,一个侯二虎媳妇就把我骂够呛。”吴昊开门要进屋。 “信不过二哥?就算出事了我找你闹也没理啊!走!找人作证!”郭老二生气了,拉着他要进屋找老于家人作证。 他是真怕被熊瞎子踢蹬了,家里富裕,如果不是为了爱钱的娘们他才不会进山冒险呢! 郭老二心眼不少!但,是人就有弱点! 吴昊拉住他:“不急,二哥你要先告诉我熊仓子在哪,具体地势啥样,不然我也不能盲目使招啊,万一把你坑了咋办?” “也对。”郭老二点头,脸上布满犹豫之色。 吴昊见他这模样保证道:“二哥你放心说,只要你去打,我肯定不会提前去!” 紧接着脸色难看:“你既然信不过我,就不该问有啥招!” “兄弟说啥话呢?这嗑让你唠滴,我能信不过你吗?”郭老二有些尴尬的解释:“我在想地形,去一次记不清了。” “那个天仓子南边和西边都是断崖,一颗两人合抱的樟子松上有个树洞。” “再详细点,不然没法确定用啥招。”吴昊心里已经有数了,不是他吹,多了不敢说,方圆三四百里的山里哪有熊仓子他都知道。 有些还进去玩过,再远点的地方也知道大部分熊仓子位置,问具体点只是确定一下。 万一郭老二撒谎呢,别真用他的招把熊瞎子打了,资敌啊! 郭老二并没有怀疑什么,他相信吴昊不会提前去,至于招好不好使要先听听再说。 接着介绍道:“树洞不到一米高,树在西南角,离断崖只有两米远。外皮烂了,但是那颗树好像还活着。” “里面应该是棕熊,我俩靠近后听见呼吸声很大,没有狗张亮不敢打,他说树上的霜面积很大,棕熊最少七百多斤。” 郭老二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我也怕他一炮打不死棕熊,那玩意急眼了我俩就完了,所以就一起回来了,等想到办法再去。” 吴昊摸着下巴嘀咕:“西南角风大,还挨着断崖,按理来说那个仓子不应该住熊啊。” “谁知道呢,绝对有熊!”郭老二也纳闷,那地方刮风时肯定不咋暖和。 “那熊有可能是临时住里了,棕熊不好打啊!第二个仓子啥样?” 郭老二这次回答的很快:“第二个仓子是地仓子。” “在天仓子西北角,二者距离不算远,一个不到两米高的长条土包下面,洞口朝东南,差不多被雪堵住了,偶尔会有白气冒出来。” “对了,土包上面长着灌木还有一颗倒下的大树。” 吴昊低头思考办法,地仓子里面是月牙形状的,他跟着貂进去过,双洞口,一个在东南一个在西南。 西南洞口被东北风吹的雪堵死了。 天仓子两边断崖五六米深,下面的雪被风吹实跟地面差不多,冬天掉下去跟跳二楼没区别。 那颗樟子松外表不是烂了,而是朽木。 烂木头和朽木还不一样,有些木头烂了,用手都能抓碎,而朽木轻,但是很硬,用力敲只是掉点渣。 樟子松南面经历风吹雨打差不多全死了,属于半朽半烂,步枪打不透,用炮轰就不好说了…… 树干北面大部分外皮都朽了,但那棵树还活着,俩人合抱的大树用步枪肯定打不穿。 第八十八章 演戏 第89章 演戏 吴昊想到这里有办法了,转头提醒道:“二哥,地仓子危险太高了,我怕里面不一定住着啥,要不只打天仓子吧。” 郭老二小眼睛眨么好几下:“你都说说吧。” 怕吴昊有办法故意不说,毕竟一颗熊胆抵得上一年工资。 难保他不会眼馋,万一他故意不出招然后自己偷偷去打呢。 “行啊。”吴昊点头跟他讲了两个办法,没说用蜂蜜。 郭老二听了有些犹豫,办法有用但他感觉不安全:“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吴昊接着出招:“杀天仓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熊打死在里面。” “打死以后熊胆咋往出拿?”郭老二不乐意了,当我二百五呢? “你听我说完。”吴昊解释道:“张亮肯定能弄到油锯。” “对呀!”郭老二一拍大腿,开枪打死熊然后放树呗!别人没油锯但是张亮他爹有啊! 吴昊泼冷水:“万一开枪没打透树咋办?松树很硬,那棵树没死,熊跑出来……” “那咋整?”郭老二显得很急切,这招安全啊,有钱就有娘们了,他要抓紧时间。 还有竞争对手呢! “用炮轰!”吴昊笑道:“张亮用的洋炮是改装的,打沙子和铅弹,威力不仅大,还轻易不会炸膛,你让他站在西南顶着树开火,离地面半米高最好。” “树洞口前面站个人拿枪等着,如果熊瞎子没死,还站起来了,或者蹦出来了,正好开枪打死。” “嗯?为啥非得站西南边?”郭老二紧盯着他,怀疑这小子去过! 吴昊没在意他的表情淡定说道:“伱傻啊?半死不活的树,西南被风吹雨打肯定不结实,如果在北面开炮没打穿咋办?” “嗯!有道理!”郭老二认可了,开枪没打透树,熊惊醒跑出来可不好办。 树洞也在北面,而且只有不到一米高啊,棕熊一下就能跳出来。 “你俩去不行。”吴昊提醒道:“钱可以少赚点,为了以防万一最好去四个人。” “放树人少了也不行,一个人拿油锯,至少再带两把半自动,万一熊跑出来,三把枪也不怕,你拿一把安全啊!” “两把半自动,离洞口十多米蹲着瞄准,就算熊跑出来也是重伤的,你俩枪法再差也能打死它。” “在理!”郭老二怕死,重重点头,分钱总比死了强!问:“那地仓子呢?” “炸!”吴昊笑道:“往里扔雷管……” 郭老二直接打断:“扯犊子!那不吓出来了?” “你听我说。”吴昊拍拍他肩膀:“一两个雷管炸不死熊,就是为了吓出来,土包上站俩人拿枪,洞口前面站一个。” “受伤的熊跑出来,三把枪还打不死它?站土包上是居高临下打枪,非常安全,你记得站上面。” 郭老二重重点头:“在理!” “二哥啊。”吴昊提醒道:“你记得要往里面轱辘雷管,不能往里扔雷管,万一扔熊头上炸死了不好弄出来。” “最好牵两头牛拉扒犁去,熊拉回来可是长脸的事啊!在屯子里必须被人高看一眼!” “二哥有门路还可以卖熊肉呢,一头牛拉不回来两只熊,去两个扒犁吧。” “在理!”郭老二想到被人高看一眼连钱都不惦记了,自从搬来就不被待见。 熊拉回来不止能在屯子里装逼,那娘们不得服服帖帖的吗? 吴昊见他一副发春的模样暗叹,谁都有弱点,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郭老二还不是英雄。 他不招屯子里人待见,为了证明自己,这次打熊肯定出大力气。 “二哥先走了,去找张亮研究研究。”郭老二满脸笑容起身要走。 吴昊拦住他:“二哥咱们可是说好要找人作证的!” “啊?”郭老二有些难堪。 吴昊可不管他啥脸色,叹息道:“不是信不过二哥,侯二虎媳妇骂我好几天了,我也是要脸的。” “就算出事了,你不说啥张亮还会说呢,咱们必须有证人。” “二哥就说是我自己的主意,绝对不告诉张亮是你出的招!”郭老二就差诅咒发誓了。 他要拉熊回来装逼的,如今去找证人证明不是他的招,让屯子人知道是吴昊出主意打到的熊。 装逼效果减没了个屁滴! “不行!”吴昊摇头把郭老二急够呛,在旁边劝了半天。 “这样吧,咱俩演个戏。”吴昊轻声跟他耳语,这回郭老二没反对,反而笑了。 俩人进屋,里面不少人,郭老二跟在后面追问怎么打熊仓子。 吴昊不耐烦的说:“我不可能告诉你,侯二虎媳妇骂我好几天了。” “行!”郭老二当一群人面指着他说:“我自己想办法,你看我咋把熊瞎子打死!” “我郭老二走南闯北啥没见过,你就等着看我咋把熊瞎子拉回来就完了!” 他说的是心里话,自信心爆棚,屯子里骂他的人太多了,夸吴昊的人也太多了。 早就看吴昊不顺眼了,还有夺妻之恨,今天是克制了,不然都想张嘴骂祖宗了。 吴昊往炕梢墙上一靠,目光平静的看着他离去,郭老二想啥都能猜的出来。 这次之后俩人有可能真从暗斗变成明争了,前提是郭老二能活着回来。 比养的用老虎坑人非说有豹子,还特么没完没了! 人心隔个奶子,上哪看真假? “什么东西!” 说话的人让他很意外,居然是二先生。 吴昊对他笑笑,除了二媳妇小嘴巴巴的爱得罪人以外,两口子还真没主动坏过谁,二先生只是怕媳妇但从来没干过啥坏事。 李二坏苗有点歪,像他妈。 于老七望着郭老二离开的背影怒斥:“该你的呀?特么的,你那是求人的态度?” “搭理那损种干啥?”于老三瞪眼于老七又恨铁不成钢的白楞眼吴昊。 屯子里没人得意郭老二,屋里不少人骂他,吴昊打断大伙议论:“今天大家都听见了,我可啥也没告诉郭老二。” “他如果打熊出事了赖我可不好使,以后他找茬我可急眼了!” 于老七一点不含糊:“你放心吧,老郭家敢哔哔,你七大爷第一个不答应。” 其他人跟着附和,吴卫国在外屋地没吱声,心里挺高兴,儿子果然像他一样奸,知道老郭家没好揍。 如果真出事了,然后老郭家来找茬,他可要动手了。 于占峰最后开口:“这么多人在呢,郭老二敢往你身上赖肯定不好使!” 第八十九章 忽悠张亮 第90章 忽悠张亮 “对!急眼了给他起出去,搅屎棍子!”于老三早就看老郭家不顺眼了。 一个屯子的人如果不想让一户人家在屯子里呆,想把那户人家赶出去容易。 吴昊伤口有些不舒服,跟大家唠会嗑,和于老七打招呼然后回家。 出后院往东刚走到街头,前方一个人影跑进巷子里,后面一个壮汉捡起土坷垃扔过去:“马拉个币滴!不跑整死你!” 这人他认识,正是张亮,身高一米八,体格挺壮,笑起来眼睛没了还满脸横肉。 看见他笑感觉很别扭,长的挺纠结。 三七分头,一缕刘海遮住一只眼睛,梳的笔直,用头油沾在一起显得很板正。 最古老的啫喱水是刨花水,也就是榆树油,现在供销社卖头油,闻着有股桂花香味,跟摩丝发胶效果差不多。 张亮是乡里混混,靠他爹关系在公路段当个小头,他爹是林场三把手,负责后勤和安保,后来升职好几级。 过些年侯大虎谁都敢惹全靠张亮他爹。 吴昊走过去打招呼:“亮哥骂谁呢?” 张亮听见声音回头咧嘴一笑:“哎呀是吴昊啊!” 随后指着巷子骂:“冯胖那狗篮子输两块钱,都好几天了还不给,你也知道我妹夫住院需要钱。” “他今天不给我钱,哪天点了他家房子!” “老冯头对我有恩啊!”吴昊点他一句,掏出两块钱递过去,狗东西赢钱也不可能给妹夫花。 没记错的话,他们几个明年会去倒腾牛卖,路上死了两头,赔的钱都让他妹夫和侯青出了,他自己保本。 刚才张亮只是说气话不至于点房子,但是地痞流氓啥坏事都干。 给他两块钱而已,总比他去坑老冯头强,再说了,这两块钱可不是白拿的。 张亮看眼钱然后冲他冷笑:“咋滴?装好人啊?” 吴昊紧盯着他,脸上却布满笑容:“亮哥是瞧不起我呗?” 张亮与他对视心里一突,欺负老实人欺负惯了,有些话张嘴就来。 眼前的吴昊平时看着没啥脾气,也不惹事,但是上学挨欺负可没少打架。 和吴猛二打七都赢了,今天再耍横容易挨揍,单挑肯定打不过,就算在乡里他跟那些混子欺负人家也不好使。 老吴家哥们七个呢,都一米八以上个头,站一起拿着搞把都吓人,而且还都会打架,他有些惹不起。 笑着接过钱解释道:“你也知道亮哥爱秃噜嘴,刚才跟冯胖生气,说错话了伱别在意,你和老三是好朋友咱俩就是哥们,哪能瞧不起你呢!” 吴昊笑了:“我哪能不知道亮哥是啥人呢,你就是心直口快心眼不坏。” “我跟坏水是朋友跟你肯定是哥们。” “哎!咱们是兄弟,以后慢慢处。”张亮乐呵呵把钱往兜里一揣。 “既然是兄弟,我跟你打听个事。”吴昊往墙角一蹲,等他蹲在旁边问道:“听郭老二说你俩在西南遇到豹子了?” “啊?”张亮一愣:“他说滴?” “对啊!”吴昊点头:“他说让我去打豹子。” “豹子...”张亮挠头思考,郭老二和他进山回来时说侯青打熊的事全怪这小子,郭老二还提一句如何报仇。 他当时惦记熊仓子没细听,如今又被提起来,加上侯青伤的那么重。 他必须帮忙把事圆回去,漏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拍下大腿:“对了,想起来了,西南确实有豹子,离这六七十里地,在草场南面十多里处” 吴昊微笑着问:“亮哥咋没打呢?” 张亮毫不犹豫回:“咋没打?我开一枪那玩意跑了。”说完漏出惋惜神色:“一张豹子皮能盖五间大瓦房,我这枪法不行啊!” “没事了,亮哥我回家了。”吴昊要起身,张亮急忙拉住他问:“兄弟你枪法好不去打啊?” 吴昊摇头:“不去,太远太危险。” 张亮见他要走皱眉,知道他肯定不会去了,暗自可惜,又想到他是高中生急忙拉住他问:“兄弟你家有水许传吗?” “水许传?”吴昊扫他一眼摇头:“没有!” 他听侯坏水说张亮上半年去过一次京城,回来以后就到处借书看。 特别是除了红楼以外的其他三本名着都爱看,想借给他的人没有书,有书的不借给他。 如今的知识份子身份多高?能借书给混混吗? 张亮也就是幼儿园大班文化水平,大字不识几个居然看古文。 张亮听见没有立马不乐意了:“兄弟你好歹是高中生,咋能没有呢?” “这个真没有!”吴昊皱眉,本想回家准备准备然后去收拾狼獾呢。 结果这小子不撒手眼巴巴盯着他,想到四大名着有了挖坑的主意。 啥人啥对待!他不是菩萨!有恩报恩有仇绝对不含糊! 蹲下无奈道:“我给你讲讲吧。” “那也行!”张亮笑了,他去京城听完评书以后对水许传里的人物非常感兴趣。 都是江湖草莽,对脾气。 吴昊整理下思路开讲:“其实吧,四大名着说白了就是。” “水浒:一个山头在招安,红楼:两块玉过情关,三国:三方势力争的欢,西游:四个和尚去西天。” “水浒:一群壮汉打的欢,红楼:女人们一曲哀叹,三国:亲戚们一起叛乱,西游:所有动物泛滥。” “水浒:哥道上有人,红楼:哥朝廷有人,三国:哥手里有人,西游:哥天上都有人!” “水浒:哥哥说的在理,红楼:妹妹所言极是,三国:军师言之有理,西游:猴哥牛啊!” “水浒:哥哥救我,红楼:妹妹救我,三国:军师救我,西游:徒儿救我。” “看三国全是计,看水浒全是气,看红楼全是离,看西游全是奇。” “三国:亲戚不靠谱,水浒:老大不靠谱,红楼:家人不靠谱,西游:神仙都特么不靠谱!” “三国:出身不好想造反,水浒:出身不好想当官,红楼:出身不好想嫁人,西游:出身不好想成仙。” “三国是杀亲戚,水浒是坑兄弟,红楼是爱女人,西游是抓仙人。” “猴哥就牛的地方就是被压在山下五百年都没抑郁!” “西游初看不识其中意,再看已是其中猴啊!特别是猴哥被压在山下的时候,打工人在吃土,有钱人在歌舞啊!” 吴昊讲完颇为感慨,扭头问道:“你知道三国最气人的是谁吗?” “不知道啊。”张亮已经听懵了。 吴昊气道:“三国最可气的是刘备啊!大耳贼,伪君子,演了一辈子戏,连哭带闹就差上吊了,最可气的是创业未成就去蹦迪了。” “蹦迪?”张亮挠挠头,蹦迪是啥? 第九十章 郭老二出两个奇招 第91章 郭老二出两个奇招 “这些都不重要,你听我说就完了。”吴昊摆摆手,给他讲三英战吕布。 然后意味深长的说:“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出来混就要有吕布的志气。” “不能总当人家小弟,吕布最后自己当老大,成为一方豪强,谁敢嘚瑟他就捅谁!” 张亮是混子啊,吕布多牛逼,心里向往,恨不得立刻去乡里打一架。 吴昊就是希望他打架呢,八三年敢在乡里打架,稍微打狠点,必然进笆篱子。 最后添油加醋带很多色的讲,《潘金莲西门庆武大郎》,《吕布董卓与貂蝉》,《唐僧八戒与女儿国》。 还有《宋江阎婆惜和张三》不得不说的故事。 张亮听了脸色微红,手有些不老实。 吴昊不讲了,突然说一句:“也不知道青哥咋样了。” “现在走路有些费劲,还要住几天院。”张亮心不在焉的回一句。 “以后身体不好可苦了孙梅了。”吴昊叹口气:“孙梅能过日子啊,以后青哥身体不好……哎!” “身体不好~孙梅~”张亮听了陷入沉思随后嘴角渐渐上翘。 吴昊等了一会,拿起个草梗从他后脑勺绕到前面将粘在一起的刘海挑开。 起身走出一段距离回头提醒:“亮哥,你刘海离群了。” 张亮这才回过神,低头眼睛往上看刘海,见分叉了急忙用手去撸,试了好几次还是分叉。 “呸呸。”他直接往手上吐吐沫然后往上擦,这回终于粘住了。 屁大功夫头发上霜又开了,这把他急的,蹲在那不停转圈不停吐吐沫。 有些人对某些东西有种病t的执着,强迫症。 急眼了他能蹲那弄一宿头发,幸好天太冷,他冻的受不了了,抓着头发起身往妹夫家跑。 郭老二正在屋里和侯大虎侯坏水唠嗑呢,听见声音回头问:“去哪了?找你一圈没找到。” “跟吴昊唠会嗑。” “唠啥了?他问豹子了?” “嗯呢。”张亮点头:“他说不打,我劝了没用。”说完接着薅头发。 “伱还挺奸,没说差了。”郭老二冷笑:“咱俩打死一个,那帮玩意肯定在附近找人报复呢” “那里还有吃的,它们一时半会不会走,得想办法让他去。” “坑他干啥?”侯大虎一脸不悦:“他死了我上哪要钱去?” “我自然有坑他的道理。”郭老二毫不客气的回:“他死了就死了,不死你接着要。” “艹!”侯大虎扭头生闷气。 郭老二坏心眼不少,花花道更多,见他生气了点一句:“管吴昊要钱不能当面要,请冯胖吃饭喝点酒,然后打牌!” “艹!”侯大虎牛眼睛睁大,冯胖不喝酒都输钱呢!郭老二这招厉害啊! 他咋没想到呢!以吴昊知恩图报的性子,冯胖输钱他必然会管! 赢冯胖钱不就是赢吴昊钱吗? 赢完钱还可以接着要钱啊! 郭老二意味深长的扫一眼侯大虎,不再搭理他,回过头笑着显摆:“我有好招对付那两个仓子。” 他将吴昊的办法都说一遍。 张亮总打猎,听完赞同道:“前面两招不安全,后面对付天仓子的办法不错。” “嗯,这也算个奇招,安全。”侯大虎听了不停点头,郭老二脑瓜子的确够用,心眼也够花花。 而他呢,怕死,安全才好,刚才的气来的快,消的也快。 张亮想了想说:“这招有人用过,可惜他们的枪打不透树,熊瞎子跑出来咬人了。” “那棵树烂了,我用洋炮在南面开枪还真有可能轰死熊。” “就算打个半死,它从树洞里跳出来也没多大能耐了,你们两把枪应该能打死它吧?” 张亮说完看向郭老二,妹夫枪法不咋地,离近点绝对能打到,至于郭老二的枪法,他真不知道。 他们想好几天了,目前就这个办法最安全。 侯大虎提醒:“老二没打过几回枪!” “没啥难的。”郭老二不要脸,但他要钱,反正最危险的不是他,为了娘们开始撒谎:“我借吴昊的枪进林子练好几天了,那么大熊肯定能打准。” 反正他们三人前几天都不在屯子里,他咋吹都行,进林子里练枪别人听不到声音也正常,你们打听也没用。 至于咋想出来猎熊的招?我郭老二走南闯北!跟我比见识呢? “那还等啥?拿枪走啊!”侯大虎爱钱,更怕死,万一张亮让他拿枪打熊咋办?拿油锯放树又安全又赚钱,他显得很急切。 “你真行?要不别去了。”侯坏水不放心,大舅哥开炮,剩下全靠他俩,郭老二坑人就遭了。 他被熊瞎子掀开头皮,后背还有三道伤口,现在还缠着纱布呢,其实他现在怕熊,今天才刚到家,有些不想去山里了。 “开炮我不行,打枪绝对没问题!不信拿枪来试试!”郭老二拍胸脯保证,抓紧枪杆开枪肯定没问题。 如果他们三让瞄准啥,拿到枪再说呗,十多米能打到树,让他瞄准小东西打,那就是欺负人了! 侯坏水点头:“行,那就拿枪让你试试。”他真信不过郭老二,必须让他开两枪试试。 张亮见三人看向自己,他有些生气,毫不客气的问:“要两头牛拉扒犁,还要带两把枪和油锯,还要雷管,咋滴?都让我出啊?” “我家没枪可以出牛拉扒犁和雷管。” “我也是一样。” “不行。”张亮不同意:“你俩再出把枪,不能都让我拿。” 侯大虎有些难堪:“你也知道我家枪丢了,屯部的枪谁也不借。” 借不着吧,郭老二撇撇嘴,玛德!他也借不着,只好劝说道:“你家我大爷管后勤,拿枪和油锯容易。” “打到熊你拿大头。” “对。”侯大虎跟着点头,枪多了才安全,少赚点也比出事强,儿子造那德性让他害怕。 至于侯坏水为啥不出东西,因为那是人家妹夫,负责出力就行,如果开炮没轰死熊,剩下开枪的事全指望人家呢。 “我要一半。”张亮毫不客气开口要价。 “啥玩意?”二人异口同声,太不拿我俩当人了! “啥玩意?”张亮冷笑:“两只熊能卖一千二百多块,我要五百,妹夫分二百,你俩二百五。” “你俩干,我就回家拿东西,回来正好去于老七家吃席然后第二天上山,不干我就找别人去。” 第九十一章 貉子借猞猁刀 第92章 貉子借猞猁刀 两人犹豫半晌才点头:“也行吧。” 二百五也不少了,牵牛跑一趟就能赚半年工资啊,如果这好事都不干,那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侯坏水没招了,三人都去他只好跟着去,啥都不用出就能赚钱,要养家还是大舅哥和大爷领着。 他不想去也得去啊。 侯大虎赶车送张亮顺便和他取油锯和枪,郭老二回家准备牛和扒犁,路太远需要住一宿,还要拿被子。 吴昊早上被妹妹吵醒,他坐起来右手支下巴左手捂着腰,肉皮合的人伤口好的快。 伤口愈合时麻痛痒,比受伤时难受,他记仇,要遭好几天罪啊,不收拾狼獾他心里不舒服,伤是小事。 仇必须去报了! 起身找点棉花在绷带外面又包一层,收拾好被子到正屋吃完饭下地穿上羊皮坎肩又套一件军大衣。 小豆包见他要走急忙出溜下地抓住衣角:“大锅我要吃豆包和炸鱼鱼。” “我忙着呢,找你爹。”吴昊要去收拾狼獾,没时间管她,早上老妈已经把狗和马都喂了,他套车就能走。 小豆包看向坐在炕头的他爹,吴卫国看向炕梢缸里淘出来的大黄米:“得赶车去村部磨米啊。” 正常情况下,大黄米做粘豆包要先淘米,然后去磨米厂磨成面粉,拿回家兑点玉米面和成面团,自然发酵后即可包豆包了。 也可以用小缸装上放炕梢加速发酵。 磨米厂在村部,那里有电动的带传送带的机器,路远需要用马车拉去。 吴昊阴阳怪气的说:“哎呀,不知道谁说的,这马不能干活!爱谁喂谁喂!换我可不好意思白用人家东西!” 他说完出门了,吴卫国气的一摔笤梳嘎达骂道:“没你吴屠户还能吃带毛猪了?” 下地穿鞋拿布袋装大黄米,他要去前趟街西头大哥家用驴拉石磨磨米。 吴昊坐扒犁领狗出门直奔地仓子,他要去堵狼獾,结果跑了个空,人家根本没来,洞里是空的,外面雪地上也没有脚印。 掉头往西去蹲狗獾窝,从西北又绕回东南没发现脚印,西南不能去,狼獾连猎人陷阱都能破坏。 看见扒犁和狗脚印就不会来了。 狗獾洞口很安静,前方空地的雪被风吹一遍没有丝毫痕迹,狼獾应该没来过。 如果来了肯定会打架,两只狗獾能和它斗一会,死后雪地上会有血迹和吃剩的骨头。 距离一千米外树林里,吴昊找个背风的地方开始支帐篷,天已经黑了。 明天蹲一上午狼獾不来,他就先解决洞里的狗獾,然后往西南去找它报仇。 早上天刚放亮,他被冻醒了,炉子已经灭好久了,他起身填木头刚要点火。 一阵微风吹来,大棕钻进帐篷扯他衣角,吴昊拿起枪让大棕带路,领狗出来跟着它往西去。 头狗智商都不低,大棕秋天能自己看着白菜地,野猪来了它就回家叫人。 盯梢狗獾窝对它来说不是事,闻到陌生气味飘过来马上回来报信。 吴昊在离獾子洞还有三百米处趴在一颗树后观察,两只貉子从西边跑到洞口毫不犹豫钻进去。 显得很急切,甚至有些怕。 “奥~奥~” 吴昊听见叫声眼里充满惊喜,往西看去,果然林子里走出一只棕色皮毛带黑色斑点的一米多长大猫。 前腿长后腿短,四肢粗壮身形矫健,耳尖有一小撮簇毛,就像扎着小辫子一样,也有点像顶着天线。 猞猁天性谨慎,迈出几步会扭头四处打量,它最灵敏的是耳朵,十米外雪地里老鼠活动的声音都能听见。 吴昊和狗在三百米外还是下风口,它根本发现不了,感觉没危险了走到洞口毫不犹豫钻进去。 狗獾洞口小,狼进不去更别提虎了,猞猁不担心里面有体型大的捕食者。 其他的动物不是它对手。 而且它是狗獾子家的常客,貉子经常领它杀狗獾子。 猞猁进洞后两只貉子从东面洞口出来又跑向西北,藏在一个雪包后面观望。 吴昊领狗慢慢往前接近,有树挡着,他猫腰挑低矮山沟里走,时不时探头看一眼,走出一百多米急忙蹲下藏在树后,猞猁叼着一只獾子出来了。 獾子皮糙肉厚,这只公獾子还是刚睡着的,它偷袭花了将近一分钟才咬死它。 四周打量一圈无视两只貉子,叼着獾子往西走,身后洞口一只母獾子探出脑袋嚎叫。 猞猁回头看一眼,无视它继续向西。 “呃啊~哺哺~”母獾子见公的被叼走急了,叫声都变了,跑出去几米见猞猁停下,它又急忙跑回洞口。 猞猁走它接着追,猞猁不停下它就张嘴去咬,来回三次把猞猁折腾烦了,扔下嘴里公獾子跑回洞里咬母獾子。 吴昊见猞猁进洞了松口气,刚才距离太远还有树挡着没法开枪,这回距离近了他起身快速跑过去。 睡醒的獾子在洞里能和猞猁纠缠一会,必须把它堵里面。 指着东面洞口:“上” 大棕它们堵洞抓过兔子,没有丝毫犹豫跑向洞口,猞猁听见外面跑步声音躲开獾子袭击急忙从“走廊”往前爬。 它进洞头朝东,没时间杀死獾子再去“卧室”转身了,来到洞口猛然探出半个身子,一下扑倒刚到洞口的大棕对着脖子就是一口。 别看它没够个头大,但是一条狗绝对打不过它,偷袭就是秒杀,狗有准备都不行。 同等体型,猫科动物拿捏犬科。 大棕刚被摁倒,白点一跃扑向猞猁,其他狗呈扇形把它包围一起张嘴去咬,猞猁往后一缩躲开袭击,看向前方全是狗。 它无路可退,知道出去肯定打不过,屁股向后又回去和堵住走廊的獾子打起来。 吴昊趴在距离西边洞口还有三十米的雪堆里瞄准,机会难得啊,猞猁如果在外面树林里狗很难追上它。 猞猁跑动速度非常快,枪根本打不着,近距离会被它发现,远了瞄不准,它还不吃腐肉,不给猎人钓鱼的机会。 跟豹子一样难打,感觉不对劲马上转身就跑。 一分钟后猞猁从西边洞口探出头,第一眼看见绿大衣和枪口迅速缩回去。 吴昊皱眉,刚才他都没看清楚猞猁脸更没机会开枪,这只猞猁认枪,肯定被猎人打过,而且还不止被打一次,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反应。 其他野兽杀死獾子会冲出来,这只猞猁又精又灵,一点不冒险,它在寻找机会逃跑,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了。 吴昊跟它耗得起,东面六条狗能撕了它,西边再露头就给它一枪,宁愿打不着也把它吓回去。 他能等貉子不能等,跑一天一宿饿坏了,好不容易借刀杀獾居然还有“截胡”的。 第九十二章 烟熏猞猁 第93章 烟熏猞猁 两只貉子不想舍弃猎物,试探着接近,走几步看看人再观察“狼”,见对方都不动。 它俩慢慢来到已经死了的狗獾身边,趴下探出脑瓜观察半晌,觉得安全了咬住狗獾往西拖。 吴昊眼皮直跳,这俩玩应不认人,不认狗,不认枪,拿他们当捕食者了。 貉子谨慎也胆大,性格比伪君子还多变。 后世城里都有不少貉子,它们啥都吃,垃圾箱都翻,群居不怕流浪狗,更不怕人。 跑的还快,一般捕食者的猎物都敢抢,敢用猞猁“借刀杀獾”可见它胆子多大。 “嗬~”大棕刚才被猞猁咬了又丢狗了,如今有小偷抢猎物,它扭头对两只貉子低声咆哮。 两只貉子停下看它一会,见它没过来接着拖猎物,小青狼进山脾气暴躁,转身向它俩跑去,大黄藏獒血脉不允许别的动物进入领地,紧随其后跟过去。 “堵着!”吴昊指着西边洞口呼呵,两条狗恨恨看一眼貉子,转弯跑到西边洞口低趴。 猞猁探头它俩就咬。 吴昊很放心,猞猁没活动空间,只探出上半身是打不过两条狗的,他掉转枪头瞄准两个小偷。 貉子被他呼喊声吓一跳,藏在狗獾身后探头看,不认识枪,那几只“狼”也没过来,壮着胆子起身刚要继续拖猎物。 “啊~儿啊~” 西方树林传来叫声,一只像小熊的生物跑出来,它不像貉子那样谨慎。 冲出树林扫视一圈,几只“狼”,地上还趴着一个绿色家伙,它是跟猞猁来的,为了抢猞猁食物。 如今猞猁不见了,它无视一切直奔猎物而去,狼有点多,它皮糙肉厚根本不怕,吃两口肉如果挨揍它就逃跑。 两只貉子怕狼獾,但是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不能放弃,仗着身体灵活上去缠斗。 “儿啊~”狼獾张开大嘴就咬,可惜追不上它俩,嘶吼两声以后跑回来咬住猎物往西拖出几米,又抬起头冲人吼一声。 不屑的扫一眼几只没动的“狼”,低头接着拖,两只貉子拿它没招,从另一头咬住猎物跟它拔河。 吴昊对狼獾的表现很满意,不认人也不认枪还非常能装逼,这就好打了。 他看眼洞口,猞猁并没有出来,掉转枪口瞄准狼獾,今天就是来杀它报仇的。 紧接着又挪动枪口瞄准貉子,在他视线里只能看见一只,证明它俩在一条线上。 “砰。” 一声枪响两只貉子穿糖葫芦,脑袋中弹双双倒地。 “啊~儿啊~哺哺~”狼獾吓一蹦哒,边逃边叫。 大部分动物都怕突如其来的巨大响动,猞猁刚探头出来吓得又缩回洞里面,小青狼一口没咬到冲洞里狂吠。 狼獾跑出十多米放缓速度,它怕过谁?感觉丢兽了,但它并没有停下脚步,扭回头想找点面子,张开嘴怒吼:“呃儿啊~” “砰。” 叫声和枪声一同响起,子弹从嘴进去从后脑勺侧面出。 吴昊本来瞄它屁股的,虎玩应谁都不服居然回头咆哮,五十多米而已。 稍微挪动枪口直接打它嘴,这货就是个欠登,和非洲斑鬣狗一样,专门抢猎物。 除了老虎和大熊罢以外,狼群的猎物都得分一口,如今居然抢他头上来了。 新账旧账算完起身来到洞前面让狗堵着别动,跑到一旁捡树枝,回到东面洞口将树枝扔进去,买瓶酒精倒上点火。 然后趴在侧面将狗赶回东面,他瞄准西面洞口一米外,枪口抬高一米。 树枝湿,燃烧起来冒烟了,不大一会整个土包如同祖坟冒青烟一样。 这是个老獾子洞,通风口很多,獾子睡觉死,不像熊被惊醒了就会跑出来。 獾子冬眠反应迟钝,在卧室里睡觉时,有点烟它可以忍受,但是猞猁不行,猫科动物有洁癖,它受不了烟味。 猞猁被烟熏得不停打喷嚏,爬到洞口看向前方空荡荡的无人,它知道这是唯一机会不能再等了,后腿发力往出一窜。 “砰砰。” 两声枪响,猞猁左侧脑袋中弹身体翻转一圈才掉在地上。 “汪汪汪~” 几条狗冲上去要咬,吴昊急忙将狗赶开,皮子咬坏就不值钱了。 虽然十米距离能打到猞猁在他意料之中,但是如今他摸着猞猁的皮毛还是忍不住高兴。 这玩意不在特定条件下根本打不着。 如今数量很少,过两年它的皮子价格最低两千多块啊,如今也能卖一千五,卖给关子龙价格更高。 吴昊欣喜的拎起猞猁放到一旁,拿起铁锨收雪灭火,然后指着洞口:“进去把猎物叼出来。” 狗獾群居一夫多妻,少的时候是一对,多的时候八九只,母的应该死里面了,洞里可能还有没睡醒的。 狗獾睡觉死,不咬疼了不放炮都不醒,猞猁在里面咬死两个其他的都未必会醒。 小黑最听话,小跑到洞口,半截身子刚进去急忙退出来打个喷嚏,然后:“呕~” 白点歪头看眼傻儿子一咧嘴。 里面还有烟,吴昊检查一遍大棕伤口,脖子上有四个小洞,没咬到动脉已经不流血了。 给它清洗伤口敷上药面,让狗留下,他回去收拾帐篷牵马过来,把几只猎物开膛喂狗。然后装上扒犁。 等他烤肉吃完以后洞里烟也散的差不多了,指着洞口:“进去。” 几条狗扭头看向一边,小黑藏在他爹身后,吴昊一拍大黄狗头:“你去。” 大黄低头,和金毛一样,脸上都出褶子了,就是不动地方。 说好的藏獒血统呢?一点不像它祖宗,吴昊看向小棕:“洞口小,你进去正好。” 小棕比较听话,摇摇尾巴钻进去,半分钟后从东面爬出来扔下母獾子不停打喷嚏。 除了这只应该是没有了,也可能在“卧室”角落藏起来了,小棕应该没仔细找。 进洞还要靠貂,狗不像狼一样挖洞,敢进去就不错了。 吴昊将狗獾开膛装上扒犁觉得自己太贪了,后山獾子少,这个洞可能被貉子霍霍的就剩两只。 看这两只貉子今天的表现应该是饿急了才会在冬天攻击狗獾。 如果是单独貉子就算饿了也不会轻易起杀心,它会借宿然后冬眠。 今天收获不小,比打四只熊都划算。 狗獾杂食,肉营养价值高,早在《吕氏春秋》里,狗獾就出现了,是以“肉之美者”的形象。在“肉之美者”里,就包含了“獾獾之炙”。 第九十三章 赚了好几个媳妇 第94章 赚了好几个媳妇 宋《图经本草》,《纲目》列于兽部兽类。以肉入药。 所以狗獾肉丝毫不比水獭肉差,比熊肉值钱多了。 俗语说:七斤獾子八斤油,就是说七斤的獾子可以提炼一斤油。 此时狗獾刚冬眠,脂肪很多,提炼獾油就能卖个好价钱,因此肉价还要上涨一些。 狗獾油主治:中气不足,子宫脱垂,咳血,痔疮,疳疮,疥癣,白秃,烫伤,冻疮。 狼獾是废材,肉不如狗獾好吃,油也没用,今天除了猞猁以外,其他三种动物的皮子过几年才值钱。 吴昊天黑赶车进院,高丽娟开门借着灯光打量,儿子没事,扒犁上没有大猎物。 她的目光友善不少,掀开被子愣住了,瞳孔逐渐放大惊呼:“你咋把它打到了!” “咋地了咋地了?”屋里传来急促脚步声,吴卫国今天赶驴拉磨心情不顺,拎着烧火棍出门便打:“小兔崽子又惹你妈生气!” “滚犊子!”高丽娟推他一下指着扒犁:“你看看打着啥了!” “嗯?咋没生气呢?”吴卫国知道打不了儿子了,心不在焉看一眼:“卧槽!” 吴昊没敢接话怕挨揍。 吴卫国上手摸摸猞猁感叹:“伱爷一辈子才打两只啊,还是年轻时候打到的,全乡最近三四年才打到两只啊,你小子行啊!” “放一宿解冻扒皮。”吴昊开口指使他爹。 “行啊!”吴卫国答应的挺痛快,主动卸车。 “咋转性了?”高丽娟很疑惑,这也不像被指使干活就急眼的老吴啊。 吴卫国对媳妇显摆:“你知道这玩意现在值多少钱!” 高丽娟撇撇嘴:“一只大猫能值多少钱?” 她知道这只大猫难打,可她过日子仔细,已经好几年没去过乡里了,也不懂皮子价格。 以前也不让卖这些东西。 在她心里的价位最多二百块,如果家里没有三熊胆,她还会觉得二百不少了,老吴得干半年活才能赚来。 如今心态不一样了。 她知道三个熊胆最少能换三头牛就行。 吴卫国伸出一根手指,高丽娟一撇嘴:“我就知道,一百块钱你显摆啥?” 见他又伸出五根手指:“一百五你也不至于显摆啊!” 吴昊接话给老妈普及知识:“紫貂皮、水獭皮是最昂贵的小毛细皮。狐皮、貉子皮、猞猁皮、獾皮、属于高档的大毛细皮。” “中档毛皮的粗毛皮常用的有羊皮、狗皮等。较为低档的杂毛皮,其中最常用的就是兔皮,纯白色价格高一些。” “以上有些皮子目前还不收。” 吴昊指着猞猁说道:“这只猞猁毛色和皮子的质量都不错,如果商店不压价,就算头打坏了也能卖一千五!如今这东西都躲进深山里很难打到,是稀罕物。” “啥!”高丽娟眼睛都直了,前面的她没细听,只注意数字了,她接受不了这个价位,一只不好打的大猫能盖三间砖房了。 儿子出去一宿赚回来好几个媳妇? “猞猁皮一年最少涨五百,熊胆一年涨二百块,三年后价格稳定后会慢慢涨。” 高丽娟听了儿子的话缓过神急忙说道:“那得留着,比你爹值钱多了。” 吴卫国要反驳,想到自己一年赚的钱都没人家猞猁皮涨的多,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三人卸车喂狗喂马,然后将貉子猞猁狼獾拿进正屋解冻,准备明天早上扒皮。 狗獾放仓房冻上,人家赵晶晶要整只的。 小豆包正在炕上和胖墩玩呢,看见他爹拎进来的大猫一蹦跶:“呀!呀!” “喵咪!” 吴卫国将猞猁放炕上给闺女看。 胖墩“嗷”一声蹦起来一米多高,它落在炕上弓起腰炸毛了,在墙角退无可退后,眼睛死死的盯着猞猁。 吴昊掏出侵刀插进猞猁伤口处看着胖墩冷笑:“再抓鸟杀了你!” 他杀猞猁儆猫,胖墩的确吓够呛,慌忙跳下地跑进里屋。 “哇~”小豆包哭了指着猞猁:“猫咪!” “死的你哭啥?”高丽娟抱起闺女拍一下后背,这孩子真稀罕猫。 小豆包趴在妈妈肩头哭喊:“猫咪!别杀我猫咪!” 吴昊没去哄妹妹,这孩子胆不小,敢看杀猪,不怕血,就是矫情。 这病好治,给他爹使个眼色:“炖了。” “嗯。”吴卫国懂了,明天早上扒完皮炖点猞猁肉看她吃不吃,猞猁肉做好了也是美味,比熊肉好吃。 小豆包闹了一会自己钻被窝里声闷气,吴昊吃完饭睡觉,早上起来给猞猁扒皮。 剥猞猁皮和剥猫科犬科皮都相似。 他拿绳子去仓房,将猞猁倒吊起来,用侵刀从脚后跟处挑开,转个圈将皮子割断,然后往上慢慢划开猞猁皮。 抓着皮用刀一点一点往下剥,遇到粘连太多的地方,用刀轻轻旋割开。 皮子开个口就能将肉拿出来的事他做不到,老吴同样做不到,皮子必须划开。 两条腿剥完剥尾巴,和剥后腿一样。 继续向下,肚子开膛已经划开了,他抓着皮往下慢慢撕,同时用侵刀轻轻切开粘连的地方。 到前腿位置就要十分小心了。 很多猎人即使打到很多猎物依然剥不好皮,主要是因为不够细心,缺乏耐心。 刀速过快手不稳导致皮子破损,价格也大打折扣,有可能只卖一半价格。 下一步就是要过头了,如果头部完好要非常小心,割除皮毛和肌肉连接处必须慎之又慎。 到耳朵这种地方,尤其是要动作细致,耳朵皮太薄了。 猞猁头碎一半,吴昊剥的并不仔细,剥耳朵皮最难,需要用小刀,像拿刀绣花一样,一点大劲不敢用,稍微用力就会割破皮子。 整张皮剥下来把他累够呛,出了一身汗,流到左肋下方的伤口上,如同被蜜蜂蛰了一样疼痛。 他进屋偷偷用毛巾擦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好才出来接着干活。 下一部就是处理皮子了。 先将脂肪刮掉,然后拉伸晒干,剩下的上药水鞣制和烟熏是老吴的活。 吴卫国已经将放入盐、糖、酱油等调料腌制好的猞猁肉放入锅中,加入水和其他调料,用小火慢炖。 又拿出一块腌制好的狗獾肉切片放少量油在锅中炒熟。 吴昊收拾完东西快中午了,今天吃饭晚,小豆包已经流口水了,这孩子现在特别馋。 记性还好呢,想吃啥总惦记。 第九十四章 狗狗也不能次啊 第95章 狗狗也不能次啊 吴卫国上炕坐在桌子旁边拍拍闺女后背:“今天做的都是昨天那只大猫的肉,你别吃了,喝苞米茬粥吧。” “把猫咪炖了?”小豆包睁大的眼睛里慢慢起了水雾,闻着香味张开嘴又流下了“眼泪”。 “嗯,香。”吴昊吃饭不吧唧嘴,但是今天他使劲吧唧,有种胡吃海塞要抢的架势。 小豆包擦下嘴角又擦擦眼泪,扭头看向四周哽咽:“胖墩呢?炖了?” “不是胖墩,是昨天那只大猫。”高丽娟摸摸闺女后脑勺,瞪眼不停吃的爷俩。 “大猫?”小豆包望向盆里的肉瘪着小嘴流眼泪。 高丽娟夹块猞猁肉递给闺女:“这个是狗肉,吃吧。” “狗狗也不能次啊!”小豆包无助的哭出声了。 “狼肉。”吴卫国白眼媳妇。 小豆包看向大哥,吴昊点头:“是狼肉,吃吧。” 小豆包闻着肉香味,犹豫半天实在忍不住了,才小心翼翼张嘴接过肉慢慢咀嚼,眼睛逐渐睁大,确实挺香。 吴昊给她盛碗汤等她喝一口才说:“这个是那只大猫的肉汤。” 小豆包吧嗒吧嗒嘴又低头看着碗,掉里两滴眼泪。 “别喝了,喝大碴粥吧。”吴昊伸手去拿碗,小豆包急忙双手捧起来“咕咚咕咚”喝进去半碗:“啊~”抬头打个嗝。 吴卫国给她夹块肉,这孩子噘嘴看半天还是忍不住吃了,随后来者不拒,双眼含泪吃的挺香。 三人憋不住笑,馋猫怎么可能不吃肉?逃荒的时候啥不吃? 都是惯的! 吴昊吃完饭赶车拉着熊肉貉子肉獾子和猞猁肉来到木材厂。 赵晶晶检查一遍忍不住夸赞:“我才跟堂哥说完没几天你就送来了,不得不承认你打猎是把好手,一点不比老猎人差。” 吴昊淡笑道:“狗獾只有两只,赵姐不着急的话,过几天我再送来一只。” “这两只我先送出去,过几天伱给我送三只吧,如果有飞龙就更好了,价钱可以谈。” “獾子好办,飞龙再说吧。”吴昊摇头,进山好几次只见过野鸡,飞龙真没看着。 赵晶晶舔舔嘴唇,她真想吃飞龙,不过也不能强求,指着狗獾说道:“公的八十,母的七十,其他三种肉都是三毛五一斤。” “熊不用去皮了,整只称重。” 她想要熊皮,吴昊不好拒绝,侯青都给了,还差给金主一张皮吗? 再说了,熊头就不轻,皮子也算重量,人家也不是一份钱不给。 三种肉加起来二百四十五斤,毕竟内脏让他扔了,还有喂狗的,家里还留一些。 一共卖了235.75,赵晶晶给点辛苦费凑整240块,递过钱提醒:“还差一千多斤哦。” “过几天连獾子一起给你送来。”吴昊说完赶车去赵云长家拉彩电,兜里有一千二,加上今天二百四完全够了。 赵云长帮装上彩电和天线提醒:“兄弟,记得鹿血啊。” “得碰啊,遇到再说。”吴昊没有把话说满,梅花鹿不好找,乌苏里梅花鹿更难遇。 赶车去仓库将上次没拉完的塑料布拉回家,路上数了数,兜里现钱加上之前剩下的有一百三十多。 眼财富值:1545。买两个手电筒,家里和进山都用得到。 屯子里亮灯他回到家,抱起电视进屋放在柜盖上,随后把天线拿进来。 如今天线都是室外的,明天用木头杆子立起来。 两口子看见电视都懵了,小豆包眼睛都直了,以为是大哥给她买的好玩的。 “咳!”高丽娟咳嗽一声问:“儿子在哪整的电视啊?” “买的。” “多少钱啊?” “一千三百五。” “草泥马我刀呢?”吴卫国转圈找鸡毛掸子,高丽娟主动递过去。 吴卫国抄起鸡毛掸子刚要喊口号,吴昊敲敲柜盖:“老吴,你拍这三千块钱,我把自己吊起来让你打!” “我……”吴卫国张张嘴,放下鸡毛掸子坐在炕沿上低头:“哎!你爹没用啊!” 高丽娟瞪儿子一眼。 吴昊也觉得伤老吴自尊了,开解道:“我爹咋没用呢,家里啥累活都指望你呢。” “一年也不少赚钱,鞣制那几张皮子都能多卖二百块。” “不是!”吴卫国摇头,然后没好眼神瞪着他说:“是因为打不着你显得没用!” 他是当爹的,肯定希望自己儿子越出息越好,媳妇不瞧不起他就行,小犊子长大了太能气人。 还不能随便打了,今天人家确实有钱了腰板也硬了,买啥也管不了了,需要合理的揍他一顿出出气才行。 不然总被于占峰讲究,他感觉自己太没用了。 高丽娟想想也对,家里三颗熊胆,一只猞猁皮,还有其他皮子,三千多块钱啊! 儿子买个电视机咋了?人家有钱啊,她想想感觉不对:“你哪来的钱?” 吴昊实话实说:“上次活熊卖了一千二,没还饥荒被我藏起来了。” 说完掏出一百递给她。 “哦。”高丽娟点头:“欠那九百抓紧还人家啊。”儿子藏钱没事,人家自己赚的,老吴藏钱肯定不行。 接过一百块钱放进盒子里,如果去掉还饥荒的九百,家里算皮子熊胆还有两千多块钱。 儿子不小了,哪天找大喇叭给他介绍个对象,她家如今有大牲口,还有钱! 屯子里首富啊,顿顿有肉吃,娶媳妇扒拉着挑。 吴昊能猜到妈妈想啥,但他不敢提女同学,更不敢提苏雪,吃完饭回屋睡觉。 早上爷俩找根七八米长的树杆将天线立起来固定在房子前面,进屋插上天线从电视后面打开开关。 屏幕跳两下后全是雪花,吴昊到外面转动天线。 屋里小豆包喊:“下雪了,盒子里面下雪了!” 吴昊进屋把电视关了:“一早上没台中午再说吧。” “破盒子能换两头带牛犊的大母牛,买回来摆那啥用没有。”高丽娟本想看个新鲜,结果这电视就是摆设。 “汪汪。” 外面只传来两声狗叫,四口人没出去,应该是熟人来了。 大喇叭眼睛尖,进屋第一眼便被柜子上边吸引,惊呼:“哎嘛!这是电视机吧!” “对,新买的。”吴昊招呼她坐下。 “不滴了。”大喇叭摇头:“今天于老七家办事,我找你妈一起去。” “那走吧。”高丽娟下地抱起闺女要出门。 大喇叭一脸不舍的盯着电视机,高丽娟拉着她笑道:“晚上回来再看。” 吴卫国脑壳疼,让大喇叭知道有电视机,全屯子就都知道了,晚上不一定来多少人呢! 第九十五章 你要啥样儿媳妇 第96章 你要啥样儿媳妇 “行,晚上来看。”大喇叭跟着出屋,俩人关系不错,边走边唠嗑。 她爱打听事,还能套话,高丽娟也没藏着掖着,把家里有多少钱都说了,大喇叭明白啥意思了。 爷俩锁门出院子,吴昊没跟老爹一起走,先找吴猛,这小子特意回来喝酒的。 然后哥俩找到西边,出来七个人唠会嗑然后一起往南去于老七家。 七个大小伙,最高的一米九,最矮的是他,吴昊感觉自己长个了,上下都长一厘米。 过年才十九岁,长个正常,二十三还窜一窜呢。 他领头走进于老七家前院打量,露天席,这时候他们这里还没有棚子。 外屯子来了很多人,二十张桌快坐满了,大部分抱着膀子靠哆哆嗦嗦取暖。 于老七在离门口最近的桌子旁边跟一群人唠嗑,七个大小伙进院有种压迫感,瞬间吸引所有人注意。 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妇女忍不住问了:“这都是谁家孩子啊?长的都不赖,特别打头那个,长的真俊!娶媳妇都不用花钱!” “嗯!”大伙跟着点头:“这孩子长的真好,娶媳妇确实不费劲。” 于老七笑着介绍:“吴刚,吴强,吴勇,吴猛,吴天,吴夏,最好看的是吴昊,都是老吴家的。” 年纪大的妇女望着往里走的背影嘀咕:“老吴家苗真好。” 有人感慨:“这么多大小伙子娶媳妇费劲啊!” 于老七摆摆手给刚才说话的妇女解释:“年纪大的那五个结婚了,孩子都会跑了,吴猛和吴昊没结婚,三姐遇到合适的闺女给介绍介绍。” 他指着门口:“搬木头的是吴昊他爹吴卫国,旁边的是他妈高丽娟抱着他妹妹。” 三姐仔细打量一家人:“再过十几年爹妈干不动了,小崽全靠他帮衬,幸好小崽是闺女,如果是小子,吴昊娶媳妇得多花钱。” 旁边人跟着点头:“不少人家孩子多,娶媳妇挺难啊,吴昊虽然有个妹妹,但是凭模样娶媳妇应该不难。” “啥叫不难?”大喇叭爱凑热闹,听见他们议论不乐意了,往旁边一坐显摆道:“我弟吴昊的模样在十里八乡都拿的出手,娶媳妇都得扒拉着挑!” 三姐撇她一眼摇摇头:“长的确实好,要说扒拉着挑可是吹!” 有人符合:“三姐说的不错,他们老吴家虽然不穷,可也不富裕,以吴昊的模样在农村娶媳妇不难,可也不能扒拉着挑。” “娶啥农村的?”大喇叭撇撇嘴:“我弟吴昊前两天卖只活熊换了个一千三百多块钱的大彩电,用熊胆又换匹马。” “家里还有一颗熊胆和好几张皮子,其中有一张猞猁皮,加起来两千多块!” 大喇叭不屑的看着一群人:“吴昊打猎绝对是把好手,以后赚钱更多,我说的扒拉着挑是扒拉城里姑娘挑!” 她嗓门大,院子里人都听见了,大伙不由议论,吴昊有出息啊,老吴家是上等户了啊! 三姐有些发愣,张嘴呢喃道:“有马,有电视机,还有两千多快钱?赚钱还厉害?” 她认识大喇叭,知道她不撒谎,但还是忍不住看向于老七,实在亲戚不能糊弄她。 于老七不清楚吴昊有多少钱,更不知道啥时候打的猞猁,但不妨碍他点头: “吴昊爷爷打过虎啊,吴昊一点也不差,还是高中生呢,以后肯定会做买卖,现在有几千块钱将来有几万块都不难!” “高中生?几万块?”三姐扑楞一下站起来,别说几万块,有几千块都不少了。 乡里富裕人家也就有个两三千块钱,吴昊还是高中生至少加三十分,将来肯定差不了。 亲戚家闺女可不少,小伙长的好家庭还富裕,还能赚钱,还有文化!闺女嫁过去就是享福的! 别说家里有个小丫头,有俩小子能咋滴? 板凳倒了她都没理会,快速向屋里走去,其他几个妇女反应过来急忙跟过去。 三姐进屋里找到高丽娟,拉着她的手满脸笑容问道:“你家儿子想要啥样媳妇?我家外甥女是乡里售货员,家也在乡里,模样没的说。” 她说完有妇女急忙接话:“我家乡里亲戚也有闺女,我们屯子里也有不少,你要啥样的开口就行,大城市里我也有亲戚。” 高丽娟有点懵,反应过来连连摆手:“我儿子不要大城市闺女。” 自己家啥条件她心里有数,将来有没有钱还不好说呢,如果娶个大城市闺女,败家子如果包地赔钱了,人家姑娘不得和他闹别扭吗? 农村姑娘就不一样了,朴实还能吃苦,家里就算没钱了也不会三天两头找茬打架。 对她来说乡里闺女都算城里人了,镇子以上的不惦记,她可记得京城来的那位多豪横,招惹不起大城市姑娘。 三姐听她说不要大城市的姑娘笑容更多了,这是个实在人家,介绍亲戚家闺女嫁过去以后,她也能放心。 急忙保证道:“农村姑娘好,踏实能干,你等我信,肯定给伱挑最好的!” 大喇叭不干了,将人扒拉开:“找农村媳妇用你们?当我不存在呢?乡里我也认识人!” “你们不用惦记了,我认识的好闺女有都是,都知根知底!” 她拉着高丽娟去里屋,三姐瞪着她心里有气又没招,一句知根知底比啥都有用。 正主走了,其他人见没戏了也散了。 吴昊早上没吃饭呢,在仓房灶台旁边偷吃,农村办喜事,自家亲戚进厨房吃还行。 外人根本不好意思进,端盘子的例外,必须有小灶。 大师傅和帮忙的妇女在炒菜,其他妇女已经把凉菜备好了。 吴昊吃半饱以后走到一旁桌子边看礼账,随礼最多的两块,这些都是实在亲戚。 最少的随五毛,吴卫国名字也在上面,同样是两块钱。 “老少爷们们坐好了,开席了~” 大张啰在院子里安排大家找位置,第一悠全是外来且,吴昊肩膀上搭着毛巾。 手里拿个木托盘,七八十公分长,将近二尺宽,挺沉,上面摆六盘一样的凉菜皮冻。 猪皮熬的皮冻蘸酱油。 托盘很沉,一般身体瘦的人不能长时间端着,他一只手扶着,一只手举起来走出仓房挨个桌放一盘。 他和五个没结婚的小伙子上菜,还有几个妇女会帮忙撤席。 第九十六章 李二坏骂张亮 第97章 李二坏骂张亮 天冷,除了爱喝酒的,其他人吃饭很快,都是远道来的,唠会嗑坐马车走了。 于老七摆的酒桌比别人家多,屋里还有三桌,两悠就能吃完。 第一悠剩钱,第二悠就赔钱了,这时候不光小孩爱吃席,大人同样爱吃。 第一悠没坐下的外来且又坐几桌,其他桌子坐的全是屯子里人,一家老少花一两块钱全来吃了。 吴刚他们哥五个扫视一圈后和二先生哥俩坐一桌,这里离仓房近,有热乎气上菜也快。 郭老二不想端盘子来的晚,他,张亮,侯坏水只能坐在靠院门的桌子。 侯大虎爱凑热闹,今天家里有事,比郭老二来的早点,坐在他们里面一排,和林场来的几个人一桌。 跟人家比比划划的白呼,大家还不乐意搭理,他也不在意,该说还是说。 冯胖晃晃悠悠进来不好意思和别人一桌,他和郭老二能聊两句,和侯青张亮他们打牌也算比较熟的。 知道其他人不能理他,只好坐郭老二旁边,他昨天听郭老二提一嘴,吴昊帮他还钱了。 当时有些难堪,今天面对张亮就没啥不好意思的了,不欠他钱了,大方点点头。 张亮脾气不好转身不理他,换成郭老二肯定乐呵呵回应,毕竟以后还要赢他钱呢。 李二坏早上跟妈妈吃小灶了,来的有点晚。 他爱吃席,怕没地方坐,慌慌张张跑进院,正好赶上张亮转身,他撞在张亮那一米八大体格子肩膀上。 被人家顶的斜着踉跄往墙头撞去,嘴里骂着:“卧!草草草草草~”等速度慢下来脸也要挨地了:“你麻痹呀!”他急忙用手支地避免趴窝。 站起来怒了:“太阳出来东方亮,你和水耗子一个样,你瞎啊敢撞小爷!” “小逼崽子说谁呢!”张亮站起来要揍他。 冯胖急忙起身拉住他:“一个小孩子,伱给我个面子。” “给你个面子?你是个几把?”张亮一下把他甩开。 冯胖退后好几步脸色有些难堪,可他又冲过去拉住劝说:“别跟小孩一样的。” 郭老二推张亮一下:“别跟小孩一样的。” 侯坏水往回一拉,张亮瞪李二坏一眼顺势坐下。 李二坏怕过几个人?跟欠登似的,有人拉架更来劲了。 甩着两个小胳膊走到张亮身边,张亮没动,想看看他要干啥。 李二坏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脸“咦?”他又摸摸:“挺嫩呐,挺滑溜啊!还软乎乎的。” “你特么跟谁俩滴?”张亮攥紧拳头要动手,侯坏水急忙拉住他。 “艹!”张亮突然笑了,吴昊跟他讲完西门庆以后,他这两天脑子里全是那俩人。 望着李二坏冷笑问道:“还挺嫩挺滑溜挺软乎,你爸你妈昨晚打架的时候说的吧?是不是风大把你吹地上了?” 李二坏挠挠头,这话有人问过,不是好话,他因为回答这个问题,回家挨揍了。 小手叉腰昂起下巴学他妈说话:“你特么能不能跟我唠点阳间磕。” 张亮起身:“你是真缺揍!” 李二坏往后一蹦跶动作很浮夸,高声喊道:“还要打我咋滴?这逼让你装滴,卧槽!” “小兔崽子真气人!”张亮气的咬牙切齿:“你俩撒手我整死他!”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还要整死我?真没看出来你挺ne啊!”李二坏一仰脖,小腿不停嘚瑟:“你动小爷一手指头试试!” “我拍死你!”张亮气的拿起饭碗可惜被三人拉着动不了。 “呦!谁这么能吹啊?”二媳妇扭动肥胖身躯进院走到张亮身边用余光上下扫视: “小眼睛夹咕夹咕滴,得回肉皮不合,肉皮再合点长死你妈炮滴了!” “还拍死这个拍死那个,吹什么牛逼,你动我儿子一根手指试试!” 大人来了三人撒手,张亮站起身指着她怒道:“臭娘们,仗着你哥能瞎混就敢我嘚瑟是不是?” 二媳妇用肩膀往他胸口一撞不屑道:“没我哥你还能把我咋滴呀?” 张亮腿弯有板凳,没站住一屁股坐下了,他是暴脾气,起身拿起饭碗就要打。 侯坏水抱住他:“你踢孩子两脚没事,他爹都不带管的,你敢跑这屯子里打女人得躺着出去。” “二媳妇仗着他哥厉害,谁都敢骂两句,大伙当热闹看了,你可不能动手啊!” 张亮看向四周,大伙都在看热闹,二先生哥俩没好眼神看他,他也不傻坐下生闷气。 “呵!”二媳妇见他不吱声冷笑一声抬腿去找座位。 李二坏贱兮兮探头到张亮面前问:“小爷给你出个题,鸡走路先伸脖子还是先迈腿?” “滚犊子!”于老七照他后脑勺打一巴掌,等李二坏跑了对所有人说道:“热闹看完了吃饭吃饭。” 鸡走路先伸脖子还是先迈腿?张亮挠挠头有点懵逼,他最近爱看书爱学习,把刚才生气的事忘的差不多了。 郭老二翻翻白眼,张亮除了脾气不好爱打架以外脑袋还缺根筋,有时候心眼挺多,有时候跟二逼似的。 见吴昊端盘子过来,他看向隔壁林场那桌的张老三和邓老六问:“西南有豹子,有没有人去打?” 张老三问:“多远啊?” “大概六七十里地吧。” “滚犊子吧,早跑了。” 郭老二急忙摇头:“不能,那附近有鹿,豹子在那抓到一只能吃半个月。” 邓老六问:“你咋不打呢?” 张亮回过神接话:“他不咋玩枪,我又打不准。” 两人一起去的?真悬有豹子!郑老六回过头轻声嘀咕:“去看看?” 张老三摇头:“太远了还得住一宿,如果没有就白折腾了,找找那头开口野猪吧。” 邓老六不甘心:“回去再说。” 侯大虎坐在旁边皱眉,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吴昊冷笑没搭理郭老二,上好菜和吴猛一起坐在二先生旁边,哥几个都给他俩留好地方了。 二先生放下酒杯说道:“仓房里有小灶,外面全是剩菜。” “上两盘新的就完了!”吴猛起身又去端几盘菜摆上,别人家办喜事上菜是有数的,外人不能多拿。 但是于老七家办事,他们哥们随便吃。 二先生不悦:“折腾一次干啥?” 吴猛一瞪眼:“咋滴?坐你旁边不乐意啊?” “你坐这行。”二先生指着吴昊:“他不行!” 第九十七章 大集 第98章 大集 吴昊挤兑道:“挺大个老爷们咋这么没出息呢?” “我就是不跟你喝!”二先生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放,铁心了,坚决不跟他喝酒。 吴昊拿起酒冷笑:“你家小兔崽子总气我,我不想跟小孩一般见识,只能欺负他爹了。” “我一碗你半碗,敢不喝!我们哥几个掐脖灌!” 二先生扫一圈,哥七个都看着他,这帮家伙今天故意和他一张桌的,不喝是不行了,向大哥求救。 大先生眼皮直跳,他们哥俩酒量差不多,喝一斤半肯定会醉,再喝点必然倒下。 老吴家其他几个人酒量和他俩差不多,拼酒就拼酒了,可这吴昊就是酒桶好吧。 二三斤肯定一点事没有,到底多大量,没人跟他试过啊。 “必须喝!”吴昊给他俩的小碗倒满,他只是皮外伤不耽误喝酒,今天就是要收拾二先生。 自己倒一碗一口干了:“这碗我自己喝了,现在开始不算欺负伱们吧?” “我还怕你咋滴?”大先生刚说完漏出害怕神色,这小子又喝一碗。 吴昊摆摆手:“你俩慢慢来,我陪到黑天。” 二先生挠挠头喝一半,大先生是个要脸的,拿起来一碗都喝了,然后脸通红不停咳嗽。 吴昊见状知道不能灌他了,吃几口菜喝两口酒,大先生哥俩陪着,也许是喝的急了,又一碗酒下肚大先生出溜桌子底下去了。 二先生见大哥被扶走了,他还喝高兴了,端起碗直接喝半碗,二两米的小碗装半下酒也不少了啊。 二先生憋的脸通红,有点上反了,知道喝不了了。 吴昊见他这德行了,端起碗,半碗酒直接干杯,如果不是酒下肚火辣辣的,他能当水喝。 他四个半碗都喝完了,二先生还是没动碗,吴猛劝一句:“二哥差不多得了,你别把自己喝倒了。” 其他哥们劝,隔壁桌林场人推下吴卫国:“你儿子快喝三斤酒了,还半碗半碗干杯,别喝坏了。” “他又不虎。”吴卫国翻翻白眼,小犊子急酒喝三斤都能跟老爷子上山,而且还像没事人似的,如今只是脸红,夹菜的手稳着呢。 二先生又喝完半碗靠在吴刚身上,见人家又干半碗,他含糊不清的说:“不蒸馒头争口气,扶我起来继续。” 吴刚吴勇吃完饭了,见他真不能喝了,扶着他回家。 吴昊陪哥几个又喝二斤多,他也想试试自己能喝多少,五斤酒下肚没咋滴。 太辣了不喝了,不少人都走了,他起来帮忙撤桌子收拾东西。 “你儿子喝酒是这个!”不少人竖起大拇指。 “不止能喝酒还能赚钱呢,有这儿子我做梦都能笑醒,玛德!我家那兔崽子跟吴昊一比啥也不是。” “谁说不是呢!老吴,你咋养出来的?” “滚他妈犊子!”吴卫国骂了一句,这张桌都是林场熟人,拿他们没招,吃的也差不多了,站起来帮着送客人。 这时候办喜事锅碗瓢盆都是借的,四口人拿着自己家东西回家。 吴昊打开电视,里面播放央视纪录片《话说长江》。 小豆包出溜下地跑到电视机跟前指着不停喊:“盒子里面有人说话,水还会动呢。” 三口人看的津津有味,信号不好还要转天线杆,屏幕出雪花吴昊就会拍一下。 “你打它干啥?打坏了咋办?”高丽娟心疼,一千多块钱啊! “结实,打二十年都没事,不揍它不出人。”吴昊对电视节目没感觉,早看够了。 上炕凑到吴卫国身边低声道:“爹啊,跟我进山一趟呗。” “滚犊子!”吴卫国连头都没转。 “郭老二他们四个去打熊,咱爷俩捡便宜。” “就他们四个也能打熊?”吴卫国冷笑接着摇头轻声嘀咕:“还总让你捡便宜了?好几十里地不去。” “西南危险啊!你家就一根独苗!” 高丽娟急忙劝:“那就别去了。” 吴昊怕妹妹听见,小声讲一遍那个天仓子:“明天郭老二他们肯定去。” “要么一炮轰死,要么打伤跑出来,他们四个最少得躺下一个。”吴卫国沉思半晌低声说:“去也行。” 吴昊小声说:“明天咱爷俩赶车去乡里,跟屯子人说拉塑料布和竹子,真捡到便宜他们也赖不上我。” “捡不着咋办?”吴卫国眼神不善:“白溜你爹一圈?” “这磕让你唠滴,咱爷俩谁跟谁?你帮我不应该吗?” “我揍你更应该,滚!离我远点!” 闺女出嫁都是提前一天办喜事,当天来帮忙的不止白天坐席,晚上还要请来吃饭。 四口人没等于老七来请,三点多去吃饭,回来时人多了。 前趟街自己家亲戚全来了,三十多人加上张婶和几个妇女带孩子,还有大喇叭一家人。 屁大点小房挤了五十多人看电视,炕上坐满,地上全是凳子,小屁孩陆陆续续又来不少。 哪怕是纪录片他们看的都津津有味,八三年电视不是稀罕物,而是真的稀奇。 九零年买不起黑白电视的人家有都是!特别是j省春城那边的平原地区,还不如他们这山村呢。 张婶在炕角落抱着孩子说:“丽娟啊,别让你儿子包地了,你家有钱先盖房子。” “五间大瓦房盖起来乡里人都要羡慕,媒婆都得把你家门槛子踩碎。” 大喇叭不乐意了:“让她们踩啥?当我不存在啊?明天我就去小姑娘家溜达溜达。” “行啊!”高丽娟点头,儿子娶媳妇是正事。 “我没工夫,谁领来谁相亲奥!”吴昊被挤的站在里屋门口,说话一点不客气,态度稍微弱点肯定会相亲。 他才多大啊,一天忙着进山哪有工夫哄小姑娘? 苏雪在他心里不能有结果,一眼忘不了的那个人,家境太好了,只是看一眼不至于至死不渝。 相亲可以,但是要等两年再说,城里农村的都没关系,老妈相中他也喜欢就行。 “咋跟你姑姑说话呢?”高丽娟训斥道:“过年十九了还不结婚?前屯大个子十五岁孩子都会走了。” “我跟大姐就这么说话,二十三之前我是肯定不相亲的,真领姑娘来我就进山不出来了!谁劝都没用。”吴昊说完直接关上门。 “这犟种!还没大没小的!”高丽娟生气,儿子能说这话肯定不会相亲了,二十三以后可不好娶媳妇了啊! 大喇叭在旁边安慰:“我们姐俩唠嗑都能干起来,你生啥气?吴昊赚两年钱也行,你家盖五间大瓦房,买四大件,再养两头大牲口,媳妇不得有都是吗!” “对先盖房子!吴昊将来不缺媳妇,着啥急慢慢挑。”张婶坐在角落伸不开腿,屯子里最近几年没人买电视机。 她准备在吴昊家看几年呢,地方小也坐不开啊,外屋地小孩都快挤满了。 高丽娟觉得她俩说的有道理,拿儿子又没招,只能等等再提结婚的事。 一群人连唠嗑再看电视,到晚上十点多才散。 天还没亮,吴昊起来去韩财子家借枪,嘱咐老头别说出去,以老头性子谁都不会告诉。 韩财子连问都不问,拿枪让他滚蛋。 爷俩把枪拆成零件藏进马车上的被子里,八点多赶车出门,遇到屯里人就说去拉竹竿,中午去g营饭店下馆子。 马车放在于老七亲戚家里,吴昊撒谎要去集市溜达,如果溜达的太晚就住g营饭店老板家里。 于老七亲戚没多问,爷俩抱着膀子出门,枪零件都在大衣里呢。 “现在去?”吴卫国看看天,太阳偏西,黑天还有一个多小时呢,白天往山里走容易被人看见。 “先去大集溜达,晚上进山,郭老二他们天黑能到天仓子,明天早上才能动手。”吴昊拍拍兜里的手电筒。 吴卫国点头,从乡里进山到天仓子只有四十多里路,爷俩就算抹摸黑去,一宿也走到了。 冬天乡里集市没有农村大集人多,摊位还算整齐,都在道路两边。 大部分都是乡里人,卖的东西不多,瓜子,萝卜,自己家做的布鞋,羊皮袄。 附近屯子有人卖山货,特别是g营商店不收的皮子,还有卖松子的。 卖柳树条子编的筐,大的有八十公分直径,小的一尺左右,农村挖土豆掰苞米必备品。 几乎哪家都有一个会编筐的。 当然还有卖狗的,成年大狗最贵的才十六七块钱,跟猎狗根本没法比。 这些狗是卖给杀茬的,很少有人愿意买来养,大狗养不熟,养小狗也要不少粮食,人还吃不饱呢。 狗肉太瘦,现在没谁喜欢吃。 农村养狗的多,谁家的母狗生小狗崽了,如果不是猎狗后代,熟人看上了直接抱走一个,根本不用花钱。 除此之外,还有卖野鸡野兔的,价格也都贼拉便宜,原因同上,这肉全都太瘦。 这时候最缺的,就是油水! 谁家顿顿吃肉绝对好娶媳妇! 还有一些人直接蹲在地上怀里抱着大公鸡大鹅鸭子,看见生人还会用衣服遮掩一下,随时准备跑路。 马上要年底了,大伙都想赚俩钱过年,一般没人来管,吴昊记得明年基本不管了,很快就有万元户了。 他挺喜欢那只五彩大公鸡的,可惜不是从小养大的公鸡根本养不住,不关起来容易跑丢。 俩人啥也不买就是闲逛问价钱。 “大冬天下猪羔子,咋养啊!还要买苞米面真愁人!” 旁边路过的大爷满脸愁容,说的话引起他注意,一把拉住老头问道:“大爷你说猪羔子?你家有啊?” 第九十八章 开口野猪杀狗 第99章 开口野猪杀狗 “啊~”老头停下看他一眼:“有能咋滴?大冬天你要买啊?” “大冬天咋滴?你家有多少猪羔子?多大了?” 老头没搭理他看向吴卫国:“你是他爸吧,管管伱家孩子,哪有冬天买猪羔子的?” 吴卫国一扭头:“人家有钱我管不了。” 老头斜眼训道:“养儿子管不了要你有啥用?管不了就削他呀!哪有冬天买猪羔子的?孩子不懂你还不懂?” 倚老卖老!吴卫国瞪老头一眼,能揍早揍了,还用你说! 吴昊拉下老头胳膊:“爷们,咱俩唠咱俩的,我就想问问你,知道冬天养不活为啥还找猪呢?” 找猪就是那啥——片 老头没好气的吐槽:“哪是我找的,你以为我想让它冬天下崽啊?我家有一头炮卵子两头老母猪,到日子了老母猪没打圈。” “过了一个多月的一天夜里...炮卵子跳栅栏跑老母猪窝去了,前段时间两个老母猪下崽了。” “还挺得济,一窝下十三个死俩,一窝十九个一个没死。” 那个,打圈不好解释,动物世界春天来了~ 老头面色发苦:“这么冷的天猪羔子太小得冻死啊!我只能把猪仔关外屋地下,可是总不能养屋里和人住俩月吧!” “家里还没留苞米面,今年有灾苞米面还贵……养几天死几个就是赔。” 吴昊问道:“你家在哪啊?我看看猪崽啥样,如果好的话我全要了。” 吴卫国怒道:“你家养不冻死呗?” “我家有塑料布,把仓房包起来养呗。” “包仓房得用多少塑料布?塑料布多少钱?养猪赚多少钱?哪多哪少?你特么是不是虎?”吴卫国用手指点着他胸口越说越气,拳头都攥起来了。 “我要猪粪下肥,我不图养猪赚钱,我有钱,我差那点塑料布钱吗?我差猪粪!”吴昊说完见老吴要动手,他往老头身后一藏。 “孩子说的有道理。”老头拦住吴卫国回头问道:“你要真有塑料布还不差钱的话,我卖你猪崽。” 吴昊提醒:“我得看看猪崽啥样。”他是不差钱但不是虎,不能啥猪崽都买。 “乡南头十多里地,走吧。” 老头带路爷俩跟到乡南头边缘没人的地方,吴昊见天马上黑了,拉住他:“爷们,今天去不了。” 老头脸色不善:“逗我玩呗!” 吴卫国知道小犊子肯定要买,只能开口了:“爷们,乡里乡亲的说买肯定买,今天有事,你留个地址,明天我俩赶车去直接拉走。” “事先说好,猪仔太差的我是不能要。” “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去找我。”吴卫国说完告诉他于老七亲戚家地址。 “行!猪仔你放心挑,实在不要的我自己留着。”老头留下地址回家了,这时候的人几乎说到做到,真不来拉猪仔他也不会找人家去。 顶多路过时骂几句:“狗东西不讲究!” 爷俩等老头走没影了,才从路口直接进林子往西穿过公路然后往西北去。 天彻底黑了笼火烤馒头吃,然后吴昊拿着手电筒打头带路,林子里最难走。 他俩没带雪鞋,天黑没法现编雪鞋,只能找雪少的地方绕圈,还要时刻防备着野兽。 比如走坨子的熊瞎子和野猪,它们会趴在雪窝子或者被风的土坡下面睡觉。 幸好爷俩穿的鹿皮靴不怕湿,下半夜终于穿过几片林子,前方是一条小河,河岸边好走多了,一条斜线直奔天仓子附近。 爷俩停下烤馒头吃完天快亮了,从河岸钻进林子往西,找到一处地势高的林子选个背风处一猫。 吴昊指向东北:“他们过来肯定走前面那条山路。” 一宿没睡,吴卫国有些不高兴反对道:“没准贪黑赶路过去了。” 吴昊撇撇嘴:“郭老二那逼样的晚上不笼火睡觉得冻死,侯大虎怕死不敢连夜走,老牛走一天更得歇歇脚。” 吴卫国盯着他:“我知道!用特么你说!” 吴昊一扭头不搭理他,俩人冷了就跑一会,不能笼火,冒烟会被发现,吴卫国等的要急眼了,东北方向隐约传来狗叫。 爷俩藏在树后观察,前方很空旷,高低不平的土坡上树木很少,可以清晰看见两条天然形成的山路。 往北两千米外有两座二十多米高,东西下长有几十米的小山,形状像nai头。 中间有道沟,像个小峡谷,大概两米多宽,两座山东西两头是林子。 山南面十多米就是一条山路,雪并不多,两条狗从东面往西走,后面跟着张亮和侯坏水。 侯大虎和郭老二坐在扒犁上赶老牛跟着。 “把狗忘了!”吴昊皱眉,他没想到侯大虎会带狗,熊瞎子没被打死如果跑了,狗能找到。 以张亮的尿性,哪怕有人受伤了他也会领狗追。 “呼……” 山里起风了,刮的雪沫子满天飞,灌进二人脖子里不少,还一阵一阵的,风刮过来就带雪沫子。 “有狗又起风了回家吧。”吴卫国根本看不清远处,他放弃了,打猎有规矩,人家没打死熊还在追,别人不能插手。 猎人追不上了不打了他俩才可以打,如今起风了狗追不上,他俩也追不上。 “有狗能咋滴?”吴昊冷笑:“他们不回去咱俩也不回去,看看热闹再说,这天拿炮轰树,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大熊罢不死只有张亮能打准,两条狗拦不住熊,就算不刮风其他三个人也是废品。” 吴昊不屑道:“郭老二不吓尿了算他夹的紧!” “那就去看看。”吴卫国见风又小了才点头,不能白跑一趟,起码看看热闹。 不是谁都能打枪的,开枪有后坐力,先别说能不能打准,先考虑能不能伤到自己。 侯坏水能打枪,准头比侯明强点,侯大虎打哪指哪,郭老二开枪次数不超过十次。 张亮用炮去顶树轰,只能开一次炮,要重新装火药和铅弹,剩下全靠三个废人,这阵容打熊罢! 风小了侯大虎才睁开眼睛呼呵:“别走了,等风停的。” “多点小风,都啥时候了?沙楞滴。”张亮脚步丝毫不停,这种半天刮过来一阵的风轻易停不了。 北面有山挡着风不耽误赶路,等到断崖进林子风就小了,也许到地方风就停了呢。 其他三人没招只好跟着走。 “汪汪汪~” 一只兔子听见说话声从树根旁边钻出来往西跑,侯青家的狗啥都追。 两座nai头山中间的小沟里,西北风呼啸吹出许多雪沫子,后方跟着一个类似摩托车的生物。 速度非常快,还“吩儿”、“吩儿”、打着响鼻,如果附近有人细看会发现这头野猪至少五百八十多斤。 脖子最下方有个碗口大的坑,肋骨处有道沟,挂甲上同样有伤疤。 炮卵子在山沟侧面小洞里睡觉养伤,起风刮掉一些石头把它惊醒了。 它如今跟成精了差不多,受伤严重远离人类,有点声音惊动它就会立刻逃跑。 追着前方雪沫子冲出山沟隐约听见狗叫,通红的小眼睛里浮现出憎恨之意。 这帮家伙没完了,它跑出这么远还能追来,太不拿它当回事了! 顺着声音冲过去,雪落了它也看清了,后腿一踩油门加快速度。 起风看不见路,坐在一起等主人的两条狗扭头也看清它了,但是炮卵子速度太快了。 “嗷~” 两条狗惨叫被炮卵子顶飞起来。 张亮在炮卵子要撞到狗时就看见了,它与狗的距离只有四五米,想都没想,举起洋炮对着炮卵子开火。 啥叫洋炮?南方叫土铳[tu chong] 火药发射铁弹丸铁沙的管形土造火器。 土铳又称火门枪、明火枪,类似的火器有手铳,老式简陋的土枪,俗称“老洋炮”。 因为使用火药把铁砂子铅弹击射出去的方式,大概它属于霰弹枪的一种。 射程不远但是威力大,杀伤面积也大。 炮卵子冲锋把狗顶飞到头顶,枪响,它左屁股侧面崩出好几片血花,“吩儿”、一声惨叫撒腿向前跑。 两条狗加起来一百多斤,如同被跑车撞到,飞起两米多高,其中一只下落时正在射击范围内。 身上血花飞溅,落地后直接死了,另一条狗躺在地上喘息。 “你特么虎逼呀!”侯大虎疯了,跳下扒犁冲到狗身边检查。 他家狗个头矮,野猪直接撞到脊骨上,活着的狗腰骨被撞断,死的那条是被枪打死的,本来它有那条狗当垫背。 被撞起来顶多骨头错位,有可能只是落地摔伤,结果被枪打死了。 “这条也没用了!”郭老二走南闯北也算有见识,腰骨撞断了没救。 张亮脸色难看,他就没领狗打过猎,看见野猪开完枪才后悔,现在说别的没用。 侯大虎急眼了,起身指着他鼻子骂:“你他妈是不是傻逼?” 两条狗一百来块啊,还没打到熊呢先赔一百。 张亮瞪着他:“你特么跟我好好说话!” 侯大虎有些愣神,指着他问:“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你爹没教过你?” 张亮一瞪眼:“你特么跟谁攀亲戚?” “行了行了别吵了。”侯坏水急忙劝阻。 郭老二怕闹散伙,他还指望熊胆出钱呢,拉着张亮劝:“出一百,咋说都是你打死的。” “出个几把!”张亮冷笑:“猪撞死的关我屁事?打猎出意外很正常。” 指着三人:“别哔哔,要钱没有,不打熊马上散伙!” “不打了!爱特么谁去谁去。”侯大虎抱起狗往扒犁上装。 第九十九章 熊跑了枪到手 第100章 熊跑了枪到手(二合一) “算了别去了。”侯坏水走到张亮身边说道:“郭老二拿枪瞄准十米距离的大树都能打偏,如今狗还死了……” 郭老二狡辩:“啥叫打偏?那颗树太细。” 侯坏水挤兑:“好意思哔哔?那棵树比你都粗!” “用炮直接轰死,我就是以防万一的,大不了我离树洞近点,熊罢比树粗多了。”郭老二惦记钱,不停劝俩人。 张亮也不想放弃,这会风小了,半天才刮一阵,点头决定继续。 侯大虎挪动过来抱起第二条狗,郭老二问:“大爷你还抱它干啥?” 侯大虎想也没想的回:“好几十斤肉扔了?” “也是。”郭老二点头。 张亮还是感觉人多安全,一头牛拉不回去两只熊,想了想说:“我出五十,狗留下吃,一起去吧。” “哎!”侯大虎叹口气,半晌点头:“也行。” 郭老二侧头憋不住笑,你磨磨唧唧半天才回来抱狗,不就是等别人劝呢么? 侯坏水张张嘴,三人同意吃狗他也没招,吃猎狗的事包括侯青都干,但是他干不出来又管不了。 几个人继续前进。 吴卫国望着野猪逃跑的方向拍拍枪:“二百来块从眼皮子底下跑了!” 炮卵子绕个大圈从他俩所在的林子前面这条山路又往村部方向去了。 他与野猪距离只有不到二百米,两把枪加上他俩的枪法未必打不中。 看着钱跑了却不能开枪,憋屈。 吴昊提醒:“狗好像是死了,大熊罢的胆最少六百多块,这头炮卵子还帮咱们了呢,必须放它一码。” 吴卫国深吸口气回头看去:“他们把狗装扒犁上干啥?挨着山坡有不少坑洞直接就能埋上。” “老侯家就没埋过狗。”吴昊眼里带有寒光,普通狗肉可以吃,但是猎狗给主人卖命一直到死啊! 怎么舍得吃啊! “不行!”吴卫国起身跟踪:“今天老子非坑他们不可。” “不用提前放枪惊出来熊罢。”吴昊急忙跟上去劝:“伱信我滴,一炮绝对轰不死熊罢。” “看看再说。”吴卫国心里有气,走路速度很快。 二人一直在林子里穿行,往西南地势渐高,半小时后藏在树后观察前方断崖。 和郭老二说的一样,南边西边全是断崖,树木也不少,最粗的树和人腰差不多,接近西南处许多松树只有大腿粗。 在西南角落有棵两人不能合抱的樟子松,这么粗的樟子松少见,树洞离地一米左右,朝向东北。 侯大虎在路上就把活着的狗杀了,现在最舍不得牛,怕被熊咬死,前面是山坡,牛也上不去。 离断崖还有一千多米处停下说道:“栓这吧,回头能看见,别被熊吓毛了。” “对!”郭老二连忙点头,牛可是自己家的。 张亮没反对,等他俩栓好牛带头前往天仓子,上坡还有雪,郭老二摔了两个跟头。 其他三人很不屑,不总进山不能干硬活的废品。 距离天仓子还有五十米时郭老二停下不走了,侯大虎跟着停下。 张亮回头冷笑:“咋滴?让我自己去啊?” “五十米,树也不多……” 郭老二说一半被张亮打断:“十米你都打不准还特么五十米?” “小点声。”侯坏水低声提醒,他都能听见熊呼噜声停下了。 张亮小声警告:“八米,你不行就滚!”看向侯大虎:“你也是,玛德!老子死了谁也别跑!” 侯大虎怕死啊!抱着油锯有些犹豫。 郭老二想到娘们一咬牙:“走!” 他心眼多,瞅瞅西边断崖深六七米,又到南面断崖看一眼,大概五米高,从这跳下去应该没啥事。 安心不少啊,就算熊真跑出来,也肯定不会跟他跳下去,壮着胆子接近天仓子八米左右蹲下端枪瞄准。 侯坏水在距离西边断崖五米处同样距离树洞八米瞄准,他俩都打侧面。 侯大虎想去南边断崖看看,见张亮望过来只好站在侯坏水西边,两只脚岔开弯腰,时刻准备撒丫子跑路。 张亮听着树里断断续续的呼吸声犯嘀咕,熊不打呼噜可能要醒了。 他一咬牙轻手轻脚来到樟子松西南角,端着洋炮挑个他觉得腐烂最多的地方,离地面五十公分顶住。 有些不放心,左右探头看看把他气坏了。 妹夫一直在瞄准,郭老二在那端枪,还时不时的摇晃下胳膊,居然不能长时间端枪。 他特意选个靠北的位置,就怕开炮之后郭老二开枪把他打了,在这个位置随时可以往北面跑。 如今看见郭老二这么废,他有点不敢打了。 “吭~” 声音不大,但是熊肯定醒了,张亮急忙半蹲用洋炮顶住树。 “轰!” 洋炮顶树开火没炸膛,但是后坐力太大把他顶个腚蹲,身后不足一米就是断崖。 伴随着炮响,树干西南炸开了,熊凄厉嘶吼传出,紧接着熊从西南炸粉碎的树窟窿里探出半个身体,对前方隐约能看见的人影举起爪子拍去。 张亮听见熊叫就知道它伤的不重,树,根本没烂透,更应该说树干很硬被轰炸了,炮响居然把他这么壮的人顶倒。 树炸开之后木屑翻飞将他脸崩出血了,“草泥马郭老二!”张亮知道要遭,毫不犹豫侧躺下往断崖下滚去。 他直接后躺可能会大头向下滑下去,脑袋先挨地肯定必死无疑,可他侧躺一滚熊爪也到了,屁股到大腿弯直接划出三道伤口。 “砰。” 一切发生时间前后不到五秒,北面枪响打中树干。 “吼~” 树周围全是灰尘,棕熊仰天怒吼,声浪滚滚向四周扩散,它弯腰四腿着地往北顺着声音冲去。 下坡八米眨眼就到,侯坏水听见熊吼腿肚子都攥筋了,这只熊的吼叫声比他之前打的那只熊瞎子吼声响太多了。 不仅让人头皮发麻,震的耳朵都嗡嗡的,前方有灰尘木屑,他往洞口方向瞄呢。 熊从树后出来的,等他隐约看清了心里一惊,连忙掉转枪口连开四枪,腿都吓抽筋了,手肯定不好使。 一枪打中熊前腿,两枪因为后坐力关系贴着熊脖子从肩膀进入腹部。 侯大虎看清冲向侯坏水的棕熊体型吓的“妈呀”一声,距离只有几米,肯定跑不过熊。 舍命不舍财,抱着油锯往右跑两步跳下断崖,在下落时才将油锯扔出去。 他这“妈呀”喊声很大,棕熊冲锋时忍不住看过去,这也给了侯坏水再次瞄准的机会。 但是棕熊到眼前了,带起的风差点把半蹲的他吹倒,没等扣动扳机,枪杆被拍飞。 他松手时身体也被带趴下,棕熊下坡刹不住车,从他身上跑过去居然没踩到。 “砰!” 一声枪响,侯坏水都快吓尿了,以为会被熊咬死,听见枪声差点喜极而泣。 冬眠的熊会顶枪上,这样一来就不会咬他了。 抬头一看差点没把他气死。 如今不给他时间考虑,不用回头都知道熊肯定在掉头回来呢,他起身连滚带爬跳下西面断崖。 刚才居然是郭老二开枪,还是往天上开枪,还是躺在地上闭眼睛开枪。 炮响将郭老二吓一跳,想跑又忍住了,紧接着熊吼直接把他吓瘫了。 闭上眼睛脑海一片空白,听见枪声他缓过来一些,心里害怕熊跑过来,下意识端枪往前打。 闭眼睛爱打哪打哪,腿都瘫了手臂更没力气,握不住枪,后坐力直接把他手腕震脱臼,身体被顶躺下,枪口朝上立半天才掉地上。 手腕剧痛他彻底回过神,听见跑动声音扭头一看直接吓尿了,如同大牛犊子一般的棕熊向他冲来。 郭老二浑身无力冷汗布满全身,用力一咬舌尖,剧痛让他恢复一些身体控制权,用尽力气往南一滚,直接掉下断崖。 炉钩子成精的小体格,下面的雪跟地面一样硬。 “咔嚓。” 郭老二落地惨叫张嘴吐口血,左膝盖剧痛,胯胯轴子好像挪位了,摔的差点背过气去。 “吼~”棕熊左前腿不敢用力,站在断崖上嘶吼,睡觉被惊醒还挨三枪。 它是一方霸主啊!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看着下面的人又闻闻血腥味,转身往西跑出半里多地,从断崖尽头小坡趴着出溜下去,站起身往断崖下方跑。 张亮拿起洋炮一瘸一拐往西南林子里跑,他右臂摔麻了上不了火药,需要缓一缓。 侯大虎摇摇迷糊的脑袋听见西方熊吼,油锯都不要了,站起来一瘸一拐也往西南跑。 正南树林太远了,只有进入最近的树林才能绕树转圈逃命,树太细还不行,至少要一人合抱的树才能和熊绕圈。 只要进林子,熊还不一定追谁呢。 “吴昊你特么坑我!坏水救救我!” 侯坏水只是腿麻了,没受伤,刚跑到断崖西南尽头,东面传来郭老二悲愤喊叫声。 他犹豫下还是跑过去背起来郭老二往西南跑进林子,他身体好,郭老二瘦的像麻杆重量轻,背着他短距离奔跑还不太费劲。 这里的雪瓷实,等进林子如果跑不起来只能把郭老二扔了,他也算仁至义尽了。 棕熊一条腿不敢用力跑的并不快,肩膀还挨两枪,它受到惊吓离开原来住所,随便找个树洞临时休息,在树洞里斜坐着睡着了。 听见说话声它半梦半醒,炮响把它后背轰的漆黑焦糊一片,又惊又怒又疼。 它招谁惹谁了?此仇必需报,没有丝毫犹豫怒吼着向林子里追。 “八百多斤的熊罢,可惜让它跑了。”吴卫国以为熊能往这边跑呢,他俩可以跟远点再打,结果人家去西边了。 “要啥熊胆啊?两把枪顶三颗熊胆,那头熊死不了也跑不远哪天再找。” 吴昊起身往树洞方向跑,他有七成把握,树不会被打穿熊会跳出来,熊罢不打中头和心脏轻易死不了。 郭老二那逼样的必然吓尿,侯坏水打不死熊,张亮需要装子弹。 他完全可以捡便宜,真打死了也不白跑,还有地仓子呢,都被打死算他点背。 有五成把握树干西南会炸开,树洞里干燥肯定会吹起灰尘,结果和他预料的一样。 也不一样,熊胆没拿到,居然拿到两把枪。 吴卫国看眼断崖下的油锯:“下去拿啊?” “他们没跑远,万一有人藏在附近看见咱俩就遭了。”吴昊背起两把枪然后掰断松枝划拉雪覆盖脚印。 吴卫国急忙走回来又盯上老牛。 “牵牛留下脚印太多了,肯定跑不了,咱俩能走的地方牛走不了。” “有风可以试试。”吴卫国不死心。 “风一阵一阵的,停了咋整?别太贪!”吴昊威胁道:“你再这样,我以后不跟你玩了!” “咱俩谁跟谁玩?”吴卫国眯着眼睛:“你特么是不是皮痒了?” “吓唬谁啊?我这两把枪一千六百块!” “那特么有我一半!” “说的好像你敢揣兜里一样!” “你再跟我犟一句试试!谁是谁爹你不知道啊!” “我爹怕谁你不知道啊!” 爷俩一边清理脚印一边小声吵架,退到山坡下吴卫国走向扒犁抱起两条狗,然后往南顺着林子向河道那边走。 吴昊背着枪倒退踩他爹脚印顺便清理脚印,痕迹肯定会留下,被风一吹就不好找了。 最大缺点是好几分钟才刮一次风,但是他俩有招,河中间冰面上很长一段距离没有雪。 俩人走中间,遇到有雪的地方上岸挑窝风地方边赶路边清理脚印,这种地方刮旋风,脚印根本留不下,顺便还能把狗埋了。 上河道进山沟,反复几次,爷俩往南走出十多里才拐弯往东南乡里去。 进了一片松树林吴卫国停下脚步端起枪。 吴昊看着远处林子中间冒热气的地方低声说道:“好像我抓家巧那天遇到的那窝野猪。” 吴卫国给枪上膛:“看热气浓度应该是三四头,咱俩摸过去都能打死。” “不错!”吴昊点头:“打死以后让我爹扛乡里去。” “你是真缺揍啊!”吴卫国望着他的背影攥紧拳头,回头看眼野猪窝:“可惜了!” 好几十里路运不回去啊。 吴昊出了松树林蹲在小山坡背风处观察,地面有几个模糊脚印,形状像两片分开的树叶。 附近还有粪便,如同四五块冰糖沾在一起,可惜是黑色的。 “梅花鹿。”吴卫国扫一眼就知道,每种鹿的脚印都有差别,由于角度、力度、接触面积的不同,不同动物的脚印可能会千变万化, 公驼鹿会在其脚印上留下明显的狼爪印记,它的脚印是驯鹿的两倍大。 三种鹿中梅花鹿体型最小,脚印最简单。 第一百章 有人经管了 第101章 有人经管了 “不止一头,往北向草场去了,应该是昨天留下的。”吴昊摘下手闷子拿起粪便捏碎又闻闻,摇摇头接着赶路。 梅花鹿啊,可惜没遇到,再找就费劲了,光凭脚印和粪便很难判断是哪种梅花鹿。 昨天遇到了也没用,他想活捉回家养着,黑风不在没法弄不回去。 他俩离开半小时后,张亮终于彻底甩掉棕熊,找个背风地方脱掉裤子掏出烟叶敷在伤口上。 苍白的小脸布满冷汗,疼的他眼泪都流下来了,从山崖上掉下来差点摔吐血。 三道伤口有一厘米深还不停流血,偏偏棕熊还顺着血腥味追他。 幸好双方距离远,熊受伤了一时半会追不上,他胳膊恢复知觉以后边跑边上火药,往天上放两炮棕熊终于不追了。 如果在跑一会他会流血而死,如今光用烟叶子已经没用了,他一咬牙弯腰抠一捧土抹在伤口上。 从兜里掏出布条简单包扎,穿上裤子往地上一躺不停抽搐。 又累又饿,失血过多,出汗以后加上天气太冷,他感觉自己要抽了。 “草泥马郭老二!”张亮眼里充满杀意,硬撑着站起来找点树枝和鸟窝笼火,等身体暖和了才一瘸一拐往栓老牛的方向走去。 离老远看见老牛不远处有火堆,三人裹着被子靠在树上躺着像死了一样。 张亮一瘸一拐走过去端起洋炮瞄准:“草泥马我崩了你!” 郭老二炉钩子成精,从断崖上掉下来摔的不止断腿胯胯轴子移位,吐口血以后都动不了。 如今身上又冷又热又疼,眼皮在打架,看见张亮瞄准他吓的一哆嗦,急忙张嘴含糊不清的说:“杀我你得蹲笆篱子!” “老子打折你三条腿!”张亮要扣动扳机。 侯大虎也在攻击范围急忙大喊:“别开火!一轰一片啊!” 侯坏水站起来劝:“大哥,犯不上杀人啊。”他走过去夺过洋炮藏在身后,不藏起来一会真会杀人了! 杀人犯法啊!张亮知道后果,有侯坏水挡着他也不能开枪,深吸口气压下怒火。 来到火堆边看着郭老二眼里充满恨意:“伱特么出的招真好!” 郭老二身体不能动,脑子却没问题,虚弱无力的反驳道:“大伙都认可,你也说行,现在怪我?” 侯坏水大声埋怨:“招不怪你,可你往天上开鸡毛枪?” 如果这逼和他一样瞄准熊真有可能打死。 郭老二想犟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也想不到棕熊吼声那么吓人,没当场就吓尿。 他觉得自己都是个爷们了。 几人吵两句互相埋怨,之后冷场了,张亮忍着怒意扭头看眼扒犁:“狗呢?” 看看地上油锯:“枪呢?” 侯坏水捂着后腰洋炮往后退好几步低下头,郭老二闭上眼睛装死。 张亮抬高嗓门:“熊没打到还不经管东西?都特么等我干呢?老子都伤啥样了!” 俩人不说话,侯大虎没丢东西脸色也不好看,低下头嘀咕:“有人经管了。” “谁?”张亮问完反应过来怒吼:“啥意思?没了?” 见三人不说话他指着侯大虎问:“你特么说枪没了?” 侯大虎也怒了:“指晃我干啥?我管油锯,枪丢了关我屁事?” 张亮急了,看向侯坏水:“枪呢?谁偷的?咋不追呢?” 侯坏水低着头:“不知道,脚印被风一吹难找,河面上没有雪,我追到那里就断了。” “王八犊子连狗都抱走了!” 侯大虎拍拍胸脯嘟囔:“幸好没牵牛。” “还幸好没牵牛?”张亮感觉脑袋发晕,身体打晃,有点上不来气。 “啪啪。”扇自己两嘴巴精神过来怒极反笑:“牛是你们的,没丢很高兴是吧!” 他一瘸一拐走向侯坏水:“你特么别跑,把枪给我!” “马勒戈壁滴,今天非崩了他俩不可!” 俩人追逐一会,张亮追不上他,回身捡起个手臂粗的木棍向郭老二走去。 侯大虎知道他真有可能打死郭老二,跑过去拉住他高声劝阻:“枪丢了你杀他有啥用?” “咱们现在就去乡里堵人。” 张亮撕吧不开,怒道:“堵人?傻逼才能让你堵住呢!人家先走的咋能追上?” 指着郭老二:“两把枪比他命值钱!” 侯大虎见他还要动手急中生智:“堵不住,让他赔呗!” 张亮停住了,也对啊,他看向郭老二。 “让我赔?”郭老二也不装死了:“凭啥让我赔?” “你不赔老子让你陪葬!”张亮眼睛带有杀意,一棍子向郭老二脑袋打去。 侯大虎推他一下,棍子打在树上折了。 郭老二吓一哆嗦,震的脑瓜子嗡嗡地,头上汗都下来了,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见张亮又拿起棍子急忙咬牙问:“一起出来的,凭啥都让我赔?” “也对!”张亮笑了,看向侯大虎:“你说呢爷们!” 侯大虎一瞪眼:“跟我有鸡毛关系?” 郭老二急忙说道:“一起出来的,分钱一起分,掏钱肯定一起掏!” “草泥马!”侯大虎怒视郭老二:“刚才咋他妈不削死你!” “别整那些没用的!”张亮一摆手呲牙冷笑:“年底要检查了,我在林场拿的枪,还不回去,我爹丢了工作,老子跟你们玩命!” “我家哪来钱?”侯大虎耍无赖指着郭老二:“都是你出的损招,钱就得你出!” “我出的招?”郭老二一激动浑身剧痛,他可不想出两千多块钱,会倾家荡产的,咬牙甩锅:“这招是吴昊告诉我的!” 他小眼珠一转:“对了,枪肯定是吴昊偷的,当时他问我俩仓子的位置了,九成九是那逼跟过来了!” “吴昊?”张亮怒问:“你告诉他干啥?” “走回家找他去!”侯坏水更不想出钱,招呼众人回家。 “不是他咋办?”张亮扫视一圈:“少特么整没用的,回去如果不是吴昊拿的,你们就不给钱了呗?” 郭老二急忙保证:“肯定是他!就他知道位置!” “就他知道?”侯坏水回忆下怒视郭老二:“我记得吃席那天你说这边有豹子。” “不错!”侯大虎一拍大腿:“玛德!那天邓老六还说要过来看看,我就感觉哪里不对。” 指着郭老二:“都他妈怪你!那天人多,不一定过来几个人呢!这枪上哪找去?” 郭老二坐蜡了,但他死不改口:“西南这么大他们不一定来这里啊!我说的是西北草场附近,离这挺远的呢。只有吴昊知道这里,他肯定会来!” “行了!”张亮打断他们争吵,不耐烦道:“枪是够呛能找到了,两把枪两千二,你们三均摊!” 三人异口同声:“凭啥!你不算人啊?” 四个人争吵,三人统一战线,最后张亮只好退步,郭老二出的主意,还没开枪打熊,他占大头出九百块。 侯大虎狗死了出四百,侯坏水丢枪了出六百块,剩下三百算他自己的。 郭老二没赚到钱,还要赔九百块,还要住院看病,他接受不了,还惹不起张亮。 只好接着甩锅:“肯定是吴昊拿的枪!” 侯大虎舍不得钱,急忙跟着点头:“有可能,咱们回家找他!” 张亮冷眼扫视二人:“整那些没用,还不上枪我爹肯定丢工作!” “回家马上给老子凑钱,是谁偷的枪你们以后慢慢找,我受伤还赔三百呢!别逼老子跟你们玩命!” “我也不是吓唬你们,老子宁愿进笆篱子你们也别想好过!” “先回家。”三人点头,他们太了解张亮了,急眼了半夜偷偷点他们家房子的事都干得出来。 他爹那么好的工作如果真丢了,这小子真敢捅人。 郭老二舍不得钱,开始说胡话了:“要不把地仓子打了吧,我那招好使。” “我就说是你的招吧,还往吴昊身上赖!玛德我打死你!”侯坏水急了,他本来就不想来,跑一趟没赚钱还赔好几百。 他招谁惹谁了?跟着这帮狗篮子没好!如今憋气带窝火!前段时间住院还花不少呢,家里根本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低头找棍子要削郭老二。 “这德行还惦记地仓子呢!你都动不了了还要分钱咋滴?”侯大虎看向两个病残,深吸口气:“回家吧!” “到家以后我把牛扣下,你们不给钱!”张亮眼里冒着凶光。 郭老二害怕:“牛给你了。” “我要牛啥用?”张亮一跺脚牵扯到伤口,疼的他既委屈又凶狠:“老子要钱买枪!” 其他三人不说话,这钱如果不给肯定要出事,这次被郭老二坑惨了。 两个伤号坐扒犁,两个人牵牛。 地仓子不打了,饭也不吃了,必须抓紧时间回家,别让郭老二死山里,顺便看看吴昊在没在家。 如果能赖他身上又省不少钱! 吴昊爷俩在山里只烤一次火,仗着身强体壮又熟悉山路,抄近路以最快速度来到乡边缘。 四把枪拆成零件用布口袋装上,吴卫国带两把去于老七亲戚家取马车。 吴昊先到仓库又买些塑料布和竹竿准备拉回去,然后到乡里卫生所找孟小毛让他帮忙卖枪。 上次拿侯青枪,当时侯大虎忙着给儿子看病,又在山里耽误两天,根本没时间找枪。 平时去g营商店卖枪的人也不少,侯大虎晚去几天很难打听到,当时他还带狗皮帽子挡着脸,很难分辨出来。 这次不行了,侯大虎他们肯定会马上去g营商店找枪。 孟小毛只有一米七二,体型也偏瘦,还是大姨家孩子,绝对信得过。 第一百零一章 二椅子 第102章 二椅子 吴昊藏在角落等卫生所没人了才进去把他找出来,俩人到偏僻位置给孟小毛穿上大衣,又把脸给他遮住。 将枪记号用侵刀划掉,又刮花好几处,组装好藏进大衣让他去卖枪。 孟小毛也没多问,哥俩从小玩到大,哪怕真是偷的枪他都会帮忙卖,更何况以吴昊沉稳的性格,没把握绝对不会来找他。 吴昊拉住他提醒道:“你学邓老六说话。” “咦!”孟小毛懂了,邓老六是他们屯的,他俩个头差不多,那家伙办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邓老六他爹一直不服吴昊的爷爷,俩人不对付,进山经常互相找茬还打起来过。 这是要嫁祸啊! 邓老六说话像二椅子(娘们),孟小毛学过他说话,扯着嗓子练练才进g营商店,五分钟后出来到角落递给他钱:“一千七百块。” 枪挺新,但是吴昊没想到能多卖一百块,接过来数也没数,抽出十张给他揣兜里:“留着花,给爹妈买点东西,这事大姨他们也别告诉!我有事先走了。” “我谁也不告诉。”孟小毛忍不住提醒:“别让人抓到了!” “我跟你老姨夫来的。”吴昊摆摆手去找吴卫国。 有老姑父参与这事孟小毛彻底放心了,绕个圈回卫生所。 吴昊把钱分开揣进里兜,不是怕丢,买东西时不能一起掏出那么多钱,容易让人惦记。 两把枪算财富值,如今破三千了。 找到吴卫国,爷俩赶车挑没人的路绕着乡边缘来到仓库将塑料布和竹竿装上车。 吴昊免不了又解释几句为啥东西放在这,吴卫国没问太多,装好车绕圈尽量避开人,去乡南头十多里以外的屯子找到卖猪的老头家。 老头见爷俩来了竖起大拇指:“爷们讲究人啊!” 吴卫国解释一句:“去拉东西了来的有点晚,先看猪吧,路太远了我俩着急回家。” “稀罕物啊。”老头看眼车上的塑料布有点眼馋,知道价钱不低,没打听也没说要买。 回身领头打开外屋地门,爷俩跟进去打量。 半个外屋地用土坯围起来一米来高,里面有一群小猪崽,各个都挺欢实,有的还在打架。 灶台旁边放着几个用柳条编的大篓子。 老头能卖出去猪崽显得很高兴,指着篓子说好话:“我看出来爷们是讲究人肯定会来,装猪的家伙事都准备好了。” “篓子就不要钱了。” 吴卫国没接话,挨个猪崽扒拉都看了一遍,挑出来一大堆毛病。 不是嫌猪崽太瘦,就是说猪崽太脏,老头不停翻白眼。 “挺欢实的,全都买了。” 吴昊捅捅吴卫国,冬天很少有猪下崽,他用财富值买猪崽不好交代来路,如今遇到合适的正好。 就是有点少,多了还没地方养,明年扣大棚还缺粪肥,必须攒钱盖猪圈了。 “儿子啊,咱们带来的钱不够啊!” 吴卫国漏出为难之色,他省钱省惯了,刚才就是为了能杀价。 “我这还有。”吴昊拍拍兜。 吴卫国隐晦的瞪他一眼,看向老头说:“爷们,你这小猪崽中午喂食儿了,喝得水也不少,起码要减个一斤分量,称重我不划算啊。” “再说了,刚四五斤还没断奶呢,我买回去没法养啊?当时也没问伱猪崽多大,早知道这么小我俩就不来了!” “爷们你不地道啊,我不问,你也应该说啊!” 老头见他挑肥拣瘦的有些来气,还不能不卖,也明白自己理亏,只好说道:“今年有灾家里没多少粮食,我就想把炮卵子和两头母猪也卖了。” “进城跑一圈没人买……今天看你们家有大牲口,必然是富裕人家肯定养得起,全买走吧。” “不要炮卵子!”吴卫国坚决摇头,那玩意就是赔钱货,他昨天就觉得猪崽不会有多大。 小犊子又不差钱,今天来就是连老母猪一起买。 养公猪跟养儿子差不多,都是赔钱货! “我留个公猪啥用?买就全买走,不买拉倒!”老头也不干了,态度很坚决。 回家得有交代啊,老侯家问起来就说拉塑料布买猪去了,谁也挑不出理。 爷俩研究一番先看看大猪,能一次下这么多猪崽,大猪肯定不会太差。 吴昊缺猪粪,炮卵子以后也有用,急眼了过年杀了! 败家子是金主,吴卫国拿他没招,看完大猪伸出三根手指:“小猪三毛,大猪七毛,同意就过秤。” “五毛,八毛!”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老头咬死不松口。 吴昊出个价:“这种老母猪肉不好吃,炮卵子更不用说了,七毛是合理价,小猪涨一毛,四毛是高价了。” “行吧。”老头犹豫半晌才开始称重。 小猪平均四斤多沉,还有一只最小的,吴卫国连连摆手说道。 “你这头是磨磨渣儿,光吃食不长肉,不要不要,白给我都不要。” 所谓的磨磨渣儿,就是一窝猪崽里面最小的那个,因为抢不上食或者挑食所以长得才最小。 东北有俗语:养猪不养磨磨渣儿,娶媳妇不能娶老丫头。 所谓的老丫头,就是家里最小的姑娘,家里稍微富裕点的都比较惯着小丫头。 都担心小丫头是好吃懒做的主儿。 “剩下这一个我留着没用啊!你就看着给俩钱呗?” 看老头家里的情况也不容易,除了猪基本没啥值钱东西,吴昊把猪收了给他估价一块二。 全是小白猪,用四个大篓子装上,每只猪崽,老头都要拎着后腿放进篓子里,还要挠挠小猪的下巴颏。 他也不嫌脏,挠完之后随手就在裤子上蹭两把,然后继续抓猪崽。 猪崽开始还不知道咋回事,吓得嗷嗷叫,一个个踢腾腿叫得很凄惨。 直到被老头给抓痒抓得爽了,这才哼哼唧唧的消停下来。 一共三十头猪崽,花了还不到五十块钱,真心不贵。 小猪装上车,老头找些干草挡风,吴昊又用塑料布将大篓子包起来免得猪崽冻死。 小猪好办,大猪不好整,老母猪急眼了咬人,老头说他家猪不咬人。 吴卫国不放心,用绳套先绑上猪嘴,三人将大猪放倒,像杀猪一样绑住四个蹄子然后抬上车。 老母猪喂奶的前期胖,后期才会瘦,如今正是胖的时候,三头大猪都有一百七十斤以上。 凑整给老头四百一十块钱,爷俩马上赶车回家,走慢了半路上把猪冻死就遭了。 用草盖上,又用塑料布围好几层,猪身上还有热乎气,顶多遭点罪不会冻死。 三头大猪绑在车前面,后面放篓子,上面和四周都是竹竿子和塑料布。 爷俩只能坐在最前面,此时天都黑了,他俩连夜赶路回家时,侯大虎他们终于到家了。 换成其他人肯定要从山里直接去医院的,张亮能干吗?硬挺着先回屯子。 他腿是皮肉伤可以忍,侯大虎和侯坏水摔的浑身疼也可以忍,郭老二差点摔死忍不了啊! 半路就晕了,到屯子以后先去侯坏水家把牛扣下,让侯大虎回家拿钱然后再去叫老郭头拿钱。 老郭头了解事情经过二话没说,扔下四百块钱牛不要了。 自家一点理没有,更不想惹张亮这种地痞,回家赶马车急忙送儿子去医院。 也不怕三人骗他,儿子醒了肯定说实话,如果被骗,他急眼了也不是好惹的! 侯坏水家里只有三百多块钱,毕竟是大舅子,还有妹妹在呢,张亮先拿着钱让他明天再凑点。 侯大虎还想讨价还价,结果可想而知,少一分都不行。 他还有五百多块钱,那是留给侯青看病吃药用的。 一生气:“牛给你了,找我一百块!” “找你一百!”张亮一瞪眼:“你当我傻逼么?牛着急卖能卖上价?把牛牵走给我钱!” 侯大虎不乐意了问道:“老郭头的牛为啥顶五百块?” 张亮笑了:“人家占大头,郭老二造那逼样,老郭头也不好惹,急眼了对谁都不好。” 侯大虎牛眼睛一瞪:“我特么好惹!” “啊!”张亮冷笑点头。 侯大虎深吸口气:“爷们你行!”他扔下四百块钱牵牛走了。 侯坏水媳妇去请韩财子来打针,毕竟是她哥不能不管。 张亮跟自家人也不是太绝情对侯坏水说道:“差的钱我先垫上,但是你得还我。” “明天你去屯子里问问,尽快把牛卖了,我明天晚上必须去医院。” 侯坏水知道张亮也赔不少钱,劝道:“你今晚就应该去医院打狂犬预苗,明天我帮你卖牛。” 他们前屯有狂犬病发作死的,当时挺吓人的。 传说得狂犬病会生小人,都是扯淡。 一般24小时发病,跟疯了一样说胡话,劲非常大,必须有人摁着他,有时候还会爬,大小便失禁。 发病三四个小时以后浑身无力消停了,再过两小时彻底消停了。 他见过那人的确是这种症状,别人发病啥样就不知道了。 张亮一扭头:“今天咋去医院?谁送我?该死咋滴都死了,明天拿到钱再走!” “早知道让郭老二再出一百好了,如今回来了不能太欺负老郭头,牛卖不出价我还要往里填钱买枪。” 侯坏水没接话,张亮这么说他都不好意思不掏钱了,明天把三只小羊卖了,剩下的钱只能慢慢还了。 不到一个小时侯大虎又来了,进屋说道:“我打听了,吴昊没在家,屯子里人说他们爷俩昨天早上赶车去拉塑料布了。” “昨天走的今天还没回来,肯定是进山了,枪就是他们爷俩拿的!” 第一百零二章 草泥马邓六子 第103章 草泥马邓六子 “没准。”侯坏水点头,断崖上脚印很模糊,被风吹完看不出来大小。 虽然脚印重叠,但是他抠开雪仔细检查还能看出是两个人脚印。 “你如果能找到证据,不管是谁,我肯定跟他没完!”张亮往墙上一靠,他就知道侯大虎肯定会出去打听。 这事必须弄明白的,敢拿他的枪必须收拾! 侯坏水怕侯大虎使坏提醒道:“如果不是吴昊拿的咋整?人家爷俩真去拉塑料布呢?” “去哪拉塑料布用两天时间?”侯大虎想沾边赖了。 侯坏水毫不客气的回:“去镇里两天都回不来!” 侯大虎深吸口气,在一旁沉思半晌突然站起来:“玛德!我去他家路口守着!不信他真拉塑料布!” “不嫌冷你就去,还不如去g营商店问问有没有人卖两把枪呢。”侯坏水说完不停揉身体,他也摔够呛。 侯大虎冷笑:“你以为老郭头不会去问?万一人家卖一把呢?卖枪的都不能放过!今晚我守着,明天白天伱守着,我去商店问问。” “丢两千块钱必须找到人!” “行。”侯坏水点头,钱太多了必须找,堵吴昊宁杀错不放过。 韩财子背着药箱瘸着腿进屋给张亮处理伤口,他不想来的,看不好啥病。 只能给打吊针,关键是手还不好使。 张亮疼的呲牙咧嘴却不能骂人,大夫不能得罪,他还有求人家,只能硬挺。 侯大虎暖和一会,出门往东走到屯子中间路口,隐约看见北面一辆马车往东拐了。 他一拍大腿:“差点让他跑了!” 撒腿就追,等他追上马车人家都快到家了。 侯大虎急忙快跑几步看见马车上的塑料布和竹子心里一沉,还是不死心的问:“哎呀!大侄子干啥去了?” “你瞎呀?”吴卫国扭头寒着脸问:“大半夜你不在家往这跑啥?” 侯大虎一惊,是啊,大半夜跑人家来,人家老爷们还出去了,他整不好要挨揍啊! 他能白呼啊,张口就来:“我刚过来,有点急事找大侄子商量。” 吴卫国冷声道:“啥事跟我说!” “那个……” “不说滚犊子!” “我说,我说。”侯大虎见他急眼了连忙说道:“我家出事了,想,那个……” 吴卫国停下马车冷笑:“钱我家可没有,要借免谈!我也怕你不还,没事快滚!” “有事有事。”侯大虎一狠心:“我想问问你家买不买牛,侯青住院需要花不少钱。” 他真有心卖牛,但是不着急,家里还有一百多块钱呢,就算卖牛也要卖个好价钱才行。 现在不说点正事要挨揍了。 吴昊说话了:“大爷,我家想买,但是没钱啊,今天买猪崽把我卖熊,獾子还有家里的钱都花了。” “实话跟你说,我家现在五毛钱是大票!” “猪崽?”侯大虎一愣,这才注意到臭味,见吴昊掀开塑料布,他蹦高高往里看,三头大猪和一群小猪睡觉呢。 看完脱口而出:“你拉塑料布咋还买猪崽去了?” “你管得着吗?”吴卫国脸色不善。 侯大虎下意识往后退一步,他感觉到了,自己确实管的有点宽。 “大爷,我家真没钱了,今天买猪跑一天挺累的,卖牛的事哪天再说吧。”吴昊暗笑,知道他不问清楚会犯嘀咕。 但他偏偏不解释,说多了才容易让人怀疑呢。 侯大虎点头:“行啊哪天再说,我也不是太急。” “驾!”吴卫国赶车回家。 侯大虎望着离去的马车挠头,昨天去拉塑料布,今天买猪崽跑一天,按理来说他俩应该没工夫进山才对。 他突然拍下脑袋追上马车问:“吴昊,你给郭老二出打熊仓子的主意了么?” “啥熊仓子?”吴昊转头看着他有点懵了的样子:“啥主意?” 吴卫国见此情景停下车看儿子表演,他时刻准备帮忙,一次把问题解决,他怕以后自己不在身边小犊子会露馅。 侯大虎指着西南:“昨天我们进山,今天早上没打死熊,我们被追到林子里藏起来放冷枪把熊打死了。” “去地仓子又打死一只熊,郭老二说是你出的招,打到最少分你二百块,我寻思问问真假,如果是真的得分给你一份!” 他爱钱,认为别人也爱钱,吴昊真拿枪了,当时肯定跑远了,不知道他们打没打到熊,如果贪婪点真出主意了,肯定会分打熊的钱。 如果是他出的招,九成是他拿的枪! 吴昊略显惊讶:“你们进山了?还把熊打死了?” “嗯呐!”侯大虎点头盯着他说:“打第一个让它追的到处跑,打第二个容易多了,得回你出的招好使,我们得分你二百。” “大爷真能开玩笑!”吴昊诚恳说道:“我都不知道熊仓子的事,你也了解我是啥人,我没出主意,你给钱我也不能要!” “那郭老二说是你出的注意!”侯大虎又重复一遍。 吴昊依旧诚恳说道:“真没有!” 侯大虎一瞪眼:“马勒戈壁地郭老二忽悠我!这小子想把钱密下!” “驾!”吴卫国赶车走。 吴昊关心道:“大爷早点回家吧,挺冷的。” “哎。”侯大虎应声往回走,心里犯嘀咕,看吴昊爷俩的样子不像撒谎,也真去拉东西了,买猪崽还跑一天,应该没时间进山吧。 郭老二是怕掏钱才想拉吴昊下水,也没准真是吴昊出的招,不然郭老二无缘无故提他干嘛? 吴昊撒谎了? 如果吴昊真撒谎那就是他跟着去了! 侯大虎想到这里眼睛一眯,没证据啊! 有时间必须让他俩当面对峙! 明天先去商店打听打听枪的事再说。 如果枪没卖,那他就让孙梅每天都去g营商店打听,正好她在医院还挺闲的。 吴卫国到家门口下车说一句:“侯大虎明天肯定会去商店问枪的事。” 吴昊纳闷了:“关我屁事啊?跟我有啥关系?” “哎呀!”吴卫国楞了半晌才赶车进院,小犊子真能装! 吴昊很无辜,卖枪跟他有鸡毛关系?郭老二出院有可能来找茬,可是,打熊的招和他有鸡毛关系? 有人证的! 高丽娟打开门出来闻到一股臭味捂着鼻子问:“你俩拉大粪去了?” 吴卫国掀开塑料布:“败家子花四百多买的猪。” “这时候还有猪羔子呢?”高丽娟吃惊的看着马车上的猪,随即反应过来问:“哪来的钱?跟去捡到熊胆了?” 吴卫国摇头:“没捡到。” 高丽娟板起脸:“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爸你卸车我说。” “我有嘴,你滚犊子!”吴卫国才不上他当呢,凭啥让老子自己干活。 他到一边讲完经过叮嘱道:“记得咱家没钱了,五毛是大票,千万别出去买东西啊!” “我又不傻!”高丽娟翻翻白眼才感叹:“两千多块钱啊!张亮不得疯啊!” “疯啥?”吴卫国骂道:“张亮那狗东西家里有钱,他爹管南面林场后勤能缺钱?” “工人大冬天放树扛树再拉回来,他爹还和检尺的一起找茬扣人家尺寸。” “拿人家血汗钱,良心都坏到家了。” “也是。”高丽娟点点头,她不知道张亮坑她儿子,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埋怨吴卫国。 你为啥不把那两头牛牵走卖了? “爹呀!把猪抬下去呗?”吴昊拍拍老母猪,他已经把其他东西卸完了。 “先把猪圈改了,还没有灯。”吴卫国说完高丽娟进屋取蜡烛照亮。 爷俩把猪羔子抬进外屋地,然后进仓房改造猪圈,北面仓房以前养过猪有现成栅栏,那时候两头猪可以放一起养。 现在要把仓房隔成三个猪圈,炮卵子自己单间,老母猪领自己猪羔子也是单间。 至于哪个是它儿子不重要,气味混了它要么都养,要么开咬。 猪圈改造完给大猪喂食,小猪崽放进去老母猪没有咬反而躺下喂奶。 三人松口气,吴昊将两个铁炉子都拿进猪圈用来取暖,明天用他买的那口锅扣个大炉子。 又抱些干草扔进去给猪当床。 黑风只能搬家了,养在南面仓房和塑料布呆在一起。 三口人忙乎到半夜才进屋吃饭,爷俩太困了,洗洗脸随便吃一口饭然后脱衣服睡觉。 早上小豆包跑出屋听见猪叫唤进去一看脸上浮现出笑意,小猪羔子她挺稀罕。 看着挺好玩,离近了闻到臭味捂着鼻子:“真臭”转身跑回屋问:“妈,妈,小猪哪来的?可臭了!” “跟你一样,大粪坑里刨出来的。” 小豆包一甩头:“我才不是大粪坑里刨出来的呢!” 高丽娟问:“你不是?那你是哪来的?” 小豆包挠挠头,想了想问:“那我咋不臭尼?” 她一点不傻,高丽娟不搭理她,端饭上桌问道:“猪和马把仓房都占了,买牛养哪啊?” 吴卫国提醒道:“哪来钱买牛?” “对呀!”高丽娟这才反应过来。 吴昊等妹妹吃完饭跑出去他才掏出钱,凑整递过去:“一千二,过两天我进山多抓点獾子。” “开春猪圈大棚一起盖!” 高丽娟提议:“盖房子吧。” “扣大棚!”吴昊态度坚决。 “去干活!”吴卫国瞪眼败家子,主意正!管不了! 三口人用塑料布包仓房最后扣炉子,小豆包在附近乱跑偶尔还会问一句:“妈,妈,我为啥不臭尼?” “我到底哪来的?” 谁也回答不了她这个问题,只能接着忽悠。 路上捡的! 侯大虎起早赶车到g营商店附近,郭老头等儿子没太大危险了也来到g营商店。 儿子伤的很重,其他的用钱能治好,膝盖骨摔碎了,大夫不停摇头,以现在医疗水平肯定会瘸。 郭老头生气啊!模样丑,本来娶媳妇就费劲,现在更难了! 在商店路口拐角遇到侯大虎他急眼了,开口骂道:“你们还特么是人了?” “我儿子摔坏了为啥不直接去医院?回家干啥?要钱我还能不给咋滴?” 侯大虎回道:“我说了算吗?张亮非要先回家我有啥办法?” “得回我儿子没死!”郭老头眼里带着寒光,侯大虎确实拿张亮没招,但是这事没完!深吸口气:“先找枪!” 侯大虎也不愿意多说,带头进商店直接到卖枪柜台问:“有人卖枪吗?” “放屁!”老郭头骂一句,肯定有人卖枪,问的废话,他开口打听:“昨天有人卖两把枪吗?” “有啊。”售货员上下打量他俩,昨天确实有人卖两把枪,这事他记得很清楚。 侯大虎连忙问:“那人多高?长啥样?” 售货员回忆道:“长啥样不知道。” “你咋能不知道尼?”侯大虎急了,他赔四百块钱啊! 售货员一瞪眼:“我凭啥知道?” 老郭头推侯大虎一下:“兄弟你别跟他一样滴,你仔细说说。” 售货员态度缓和一些:“戴帽子还蒙着脸。” “那他多高?”侯大虎紧盯着售货员。 售货员一见他这模样和态度来了脾气:“不特么告诉你!” “卧槽!”侯大虎一激动摸向腰间侵刀。 “哎呀!”售货员一脸吃惊:“你特么挺皮呀!”伸手掏出后腰的王八壳子指着他:“你特么要干啥?” 侯大虎见他拿枪吓一跳,急忙举起双手,这时他终于恢复理智了,要命不要钱:“兄弟误会!误会!” “傻逼!”郭老头低骂,在人家卖枪的地盘嘚瑟鸡毛,急眼说你抢劫给你一枪都没处说理去。 毕竟一起来的,他开口说两句好话等售货员收起枪才问:“兄弟,你说说那人多高。” 售货员看向侯大虎:“比他高点。” 侯大虎胳膊向上伸直,努力比划吴昊个头:“是不是这么高?” “你家那一脑瓜子是一点啊?”售货员见他手伸的比脑袋还高一头,感觉他是傻逼! 侯大虎吸口气咬咬牙忍了。 “一米七多点呗?”郭老头见售货员点头问:“兄弟你帮忙想想他还有啥特征?男的女的?” 侯大虎眼睛一亮,没准吴昊是让别人帮卖呀!可是又不对,上哪找信得过又熟悉的人? 老吴家男人个头太高了,昨天卖枪也没时间回村找人帮忙啊,难道是同学? 售货员听见问男女想起来了:“对了!他说话娘们唧唧的,是个二椅子!” 郭老头问:“会不会是女的?” 售货员摇头:“不是,有喉结。” “娘们唧唧男的一米七多点……”侯大虎反复念叨几遍突然眼睛一亮,紧接着一拍大腿:“草泥马邓六子!” 第一百零三章 侯大虎怒打邓老六 第104章 侯大虎怒打邓老六 侯大虎急匆匆往出走,老郭头还没想到是谁干的,追上去问:“到底谁啊?” “乡北面那屯邓老六说话娘们唧唧的,个头比我高点,狗篮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绝对干得出来。” 侯大虎牛眼睛里带着杀气:“都怪你儿子在于老七家酒席上瞎哔哔……” 郭老头听他解释完没法反驳,坐上牛车一起去找邓六子,心里纳闷,儿子平时挺奸的,这回咋办糊涂事呢? 二人赶车到邓老六家里一问才知道前天进山了还没回来。 这回对上了! 不是吴昊干的,肯定是邓六子卖完枪躲起来了! 也可能卖完枪就去去林场干活,装做没去过山里。 俩人不走了,去林场不一定能找到人,就在他家堵着。 四五个小时过去了,邓老六媳妇通过唠嗑感觉不对劲,他让俩人在屋等着说要去买东西。 其实是去亲戚家叫人! 邓六子以前没少和人打架,应该说没少挨揍,能装逼还挨打没够,他爹更能惹祸,爷俩被人找上门好几次。 她如今有经验了。 侯大虎和郭老头对视一眼,这娘们有可能报信去了! 俩人跟着出屋来到屯子西面邓老五家门口大道上,还没等进院,西边林子走出来俩人和六条狗拉着扒犁。 侯大虎看过去,邓六子手里拎着几只野鸡,张老三肩膀上扛着一只傻狍子。 狗扒犁上放着行礼卷。 他怒了,两个王八犊子居然装进山才回来,出去三天就打这点玩意? 吴昊出去一天就能打只熊,他俩三天才打一只狍子,让他如何能相信? 附近路过的人打招呼他都没搭理, 双手背在身后走过去问:“邓老六,咱俩平时关系不错吧?” 邓六子打招呼:“虎哥来了咋不进屋呢?走回家。” “进屋不急。”侯大虎摆摆手:“问你个事,你哪天进山的?往哪去了?” “前天去西南找开口野猪去了。”邓六子不明所以伸手拉着他问:“咋地了虎哥?” “装鸡毛装?”这回对上了! 侯大虎一下甩开他的手怒道:“伱少跟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说!是不是你卖的枪!” “啥玩意我卖的枪?”邓六子懵了,拿出背后的枪说道:“我爹传下来的就这一把,哪舍得卖?” 侯大虎看着带有锈迹的16号挂管枪一摆手:“别特么跟我整没用的!我说的不是这把,你把我们的枪卖了多少钱?” “卖你们枪?”张老三都懵了,他看向邓六子:“啥时候卖的?”他咋不知道呢? “还啥时候卖的?”侯大虎怒道:“昨天!” 指着邓老六:“你前天进山往西南跟着我们,然后拿枪回来卖!今天装作刚出山,邓老六你还是人揍了?” 邓六子翻脸了:“侯大虎你特么跟我好好说话!谁卖你枪了?” “还特么不承认!”侯大虎体格壮,平时不敢打架,但是丢两回枪了,在熊的人都会急眼。 况且他还不是真熊只是胆小惜命。 上次丢枪没准就是邓六子拿的,侯青说南边人进北山,邓六子家在南面还爱进山,完全符合条件。 昨天跟张亮还憋一肚子气,今天为了钱又抓到正主了。 必须干他! 上去一电炮将有些瘦还没防备的邓六子打倒,骑上去边打边骂:“人家g营商店都说了,卖枪的一米七多点说话娘们唧唧的,不是你是谁?” 张老三急忙扔下狍子要去拉架,老郭头想到儿子,气也不打一处来。 冲上去就打:“还有你一个,装什么没事人?” 张老三鼻子被打出血了,居然又让人家欺负上门了!太不拿他当人了! 轮起拳头就打:“草泥马的跟谁俩滴!” 邓六子也被打急了,但是侯大虎太胖,压着他起不来,一手护头一手还击:“草泥马侯大虎,今天这事没完!” 不管卖没卖枪,今天上门打他就是结仇了!这事不找回来肯定不行! 他媳妇已经进院叫人了,邓老五听见打骂声出来看见兄弟挨揍二话没说,冲上去揍侯大虎。 紧接着隔壁院传出邓老四喊声:“侯大虎!哪个爹给你惯的!敢跑我们老邓家撒野?” 侯大虎正在气头上,一对二暂时还没吃亏,还嘴骂道:“你们老邓家多了个几把?” “一窝都是狗揍,没一个好东西!” “快跑!人家人多!”老郭头一脚踹开邓老五拉着侯大虎就跑,邓六子哥三抬腿就追,后面还有三个跟着。 屯里不少人出门看热闹,其中有从头到尾都听明白的人开始讲经过。 看热闹不怕事大,都跑起来跟着。 老郭头跑得快,解开缰绳使劲打牛屁股,侯大虎捡土坷垃往后扔。 邓老六年纪最小跑的最快,躲开土坷垃一电炮把侯大虎鼻子打出血。 侯大虎边跑边反击,出气以后心里害怕了,被追上会被打出屎啊! 老郭头也心急,掏出刀扎在牛屁股上喊道:“快上车!” “哞”老牛疼的昂头叫唤紧接着毛了! 侯大虎跳上车怒骂:“草泥马邓六子这事没完!” “我特么让你没完!”邓老大脾气暴躁,他追出来时捡地上枪了,如今举起来就要打。 邓老三连忙拦着,邓老大哪能听他的,骂骂咧咧非要开枪。 “都找死是不是!”队长带人走过来怒斥:“老爷们打一架就打了,没人会往出说,你们开枪是找死么?” 邓老大心里憋屈又不得不放下枪。 队长问:“咋回事?” 邓六子指着远去的牛车:“侯大虎说我跟踪他进山,然后把他枪卖了。” “嗯?”队长一愣,低头想想才问:“你卖多少钱?” “队长你啥意思?”邓老六怒了。 队长也怒了:“我问问咋了?你急啥?” 邓六子憋气:“我没卖。” 队长听附近人议论大体明白咋回事了,问:“你进山没?” “前天去的刚回来呀,但是我真没卖他枪!”邓六子有理说不清。 见四周人包括队长都盯着他和张老三,邓六子脸色难看:“队长你啥意思?” “卖就卖了,在山里没留下证据报官也没用,以后你俩加点小心吧。”队长说完转身就走。 邓六子是啥人他太了解了,张老三能和他在一起也不是好东西,卖人家枪被找上门,根本不占理。 他想管都管不了,也厌烦了,邓六子家经常被人找上门。 其他人见没热闹看,嘻嘻哈哈一笑都走了。 邓六子张张嘴不知道咋解释,一跺脚喊道:“我真没卖!” 张老三看着哥几个气愤道:“真没卖!” 邓老三摇摇头:“大伙都听见了,侯大虎说你俩进山还是和人家同一个方向同一天,根本解释不清啊!” “我俩去找那头开口野猪去了!” 邓老二叹口气:“光你说找啥没用!一天进山一个方向就是说不清!这事咋整尼?” 一群人犯愁,只能回家研究咋办,让他们主动和侯大虎解释肯定做不到。 也特么解释不清! 侯大虎认准一门,咋解释?你说没偷枪,那你拿出证据来啊! 孟臣看完热闹回家跟高丽华一说,两口子忍不住笑,邓六子确实干得出来。 他俩做梦也想不到是外甥干的,还让他们儿子去卖的枪。 老牛疯跑出十多里地,侯大虎摸着牛屁股心疼,嘴里不停骂:“邓六子狗东西,平时还一起喝过酒呢,居然偷我枪!” “咋整尼?”郭老头犯愁:“报官也没用啊。” “报官?”侯大虎翻翻白眼:“真去报官,今天打架都得挨收拾,在山里丢的,现在被风吹完一点痕迹都找不到,报官啥用?” “人家要证据,咱们咋证明枪丢了?你说丢了就丢了?就不能四个人合伙骗人吗?” “又咋证明人家偷了?就凭售货员一句话?咱们信别人不信啊!” 侯大虎本以为是吴昊干的,如今正主找到了,叹口气说道:“把你送回去,然后我回家告诉张亮,让他看着办吧。” 说完要赶牛掉头,老牛往家跑的。 郭老头昨天没带够钱,现在医院有大儿子在,他要回家取钱,让老牛继续走。 提醒道:“老邓家也不好惹,张亮未必整的了人家,这钱难了。” “让张亮想办法吧。” 侯大虎也没招了,赶车回家。 侯坏水在屯子里挨家问一遍回来说道:“有钱的家里有牛,没牛的买不起。” 张亮看向一旁摆弄药瓶的韩财子问:“爷们你买牛吗?院子里那头牛四百五就卖,郭老二家赔给我的,来路肯定没问题。” 韩财子没好气的回:“我家有牛有驴,整那些干啥?缺爹呀?” 张亮没生气反而无奈道:“那咋整啊!” 韩财子知道老郭头出去倒腾牲口特意留头好牛,高丽娟总念叨买牛,家里还有钱,他提醒道:“吴昊家应该能买。” “对呀!”侯坏水一拍脑门,咋把他忘了!跑一圈连队长家都去了就是没去吴昊家! 大爷都说了人家拉塑料布买猪崽去了,他还怀疑人家呢,下意识没去找吴昊。 见张亮点头,他急忙出门来到吴昊家门口喊:“吴昊啊,出来跟你说个事。” 四口人正干活呢,吴昊放下手里的竹子走出来问:“啥事啊?三哥。” 侯坏水直接问:“你家买牛吗?” “没钱!”吴昊摇头:“家里几分的几毛的凑凑还有一块多钱,你卖我就买。” “别闹!”侯坏水翻翻白眼解释道:“郭老二赔给我大舅哥的,来路绝对没问题,咱们可以立字据找人证。” “我不想打听也不想掺和你们的事,家里还有活呢。”吴昊诚恳道:“家里买猪崽了,真没钱!” 第一百零四章 他俩啥时候这么铁了 第105章 他俩啥时候这么铁了 “老郭头家牛绝对是干活的好料,四百五一点都不贵。”侯坏水以为他要讲价:“真不能再便宜了!” “真没钱!”吴昊重复一遍。 “走走你跟我去。”侯坏水不由分说的将他拉到家。 吴昊进屋先跟韩财子打招呼,然后对张亮解释:“亮哥,我家昨天买猪羔子钱都花光了。” “前天晚上在乡里遇到个老头说卖猪崽,我缺肥料扣大棚,本来带钱是还同学饥荒的,当时只能问个地址等攒够钱再买。” 吴昊说到这看着张亮问:“亮哥你说总赊人家东西是不是不好?同学关系多铁都不能总不给钱吧?” “对。”张亮点头。 吴昊接着说:“同学怕我给钱,把货发来了人却没有来,钱省下了,那我就直接装车然后去拉猪崽了。” “家里还有一块多钱,你卖牛我也买不起呀,兄弟必须跟伱解释明白的,真不是兄弟不给你面子。” 张亮笑了:“兄弟唠啥话呢?你能亲自来跟我解释,亮哥再说啥就过份了!” 吴昊伸出带泥的手:“亮哥你看看,我还干活呢,别人卖牛我都不带出门滴,听说你卖牛,我啥活都得扔下!” “兄弟啥也别说了!”张亮心里舒坦,吴昊文化人啊! 他在乡里让文化人看不起,吴昊能给他面子,亲自解释不说,为了他的事都不干活了。 这可把他感动了! “亮哥你咋受伤的?听侯大爷说你去打熊了?”吴昊看着伤口问:“让熊挠的吧?” “哎!别提了!”张亮苦着脸不愿多说。 “这事闹的!”吴昊拍拍兜:“我兜里还没钱,早知道亮哥受伤我就买点东西过来了。” “不买东西也得给你扔几块。”吴昊低头翻兜:“你等我好好找找,万一兜里还有钱呢。” “兄弟你这是干啥?”张亮急忙阻拦,伤口疼了都忍着,拉着他感慨:“你能有这心就行,亮哥没啥挑地。” 吴昊灿笑:“你这么说我还不好意思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张亮摆摆手:“咱哥俩不说那些!” 韩财子愣么愣眼的看着二人,张亮他了解,当面是兄弟,遇事说翻脸就翻脸。 小舅子都不好使,吴昊就更白扯了,哪天不乐呵了照样对付他。 今天吴昊也不对劲,这小子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没这么多话也不会这么唠嗑啊。 总气他老几把灯,难道换个人就不同态度了?韩财子想想也对。 这小子挑人气! 吴昊在屋里寒暄一会站起身说道:“亮哥你好好养伤,家里不少活呢,我先回去了。” “哎?兄弟别走啊!”张亮叫住他恳求道:“哥着急用钱,你帮哥把牛卖了呗?” “这个……”吴昊有些为难:“亮哥啊,着急卖不上价啊!要不你再等等?我多帮你打听两天。” “不行啊!”张亮摇头:“我得去医院打狂犬疫苗,昨天都挺一天了,我这伤也要去医院看看才行。” 昨天是生气不怕死,今天后怕了,他现在很着急。 “哎!”吴昊叹气:“屯子里能拿出钱的家里都有牛,其他人家不是钱占上了就是没钱。” “如果我有钱就买了,凭咱哥俩的关系说啥都得帮你!” 张亮见他急的不停转圈心里感动。 吴昊转一圈背对着二人看向在边上配药的韩财子,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的说:“要不爷们你借我点?” 人老奸马老滑,韩财子这么大年纪哪能不懂,犹豫下才开口说道:“我家只有三百多块钱,不够啊!” 张亮见吴昊有心要买牛急忙帮着问:“三百多少?” 韩财子想了想,预估一下他能接受的价格:“三百七八吧,钱在老太太手里呢,我记不清。” 吴昊暗笑,老头真狠,他本来打算花四百买的,还偷偷给他个手势,结果人家又减三十,绝对只有三百七。 不带是三百八滴! “这个,有点少啊。”张亮本想开口让他再去借点。 吴昊哪能给他机会,转身说道:“算了,不借了,我爹不让借钱过日子,嫌丢人。” “我借钱得挨揍。”他转身拉着侯坏水:“走,咱哥俩再出去挨家问问。” 侯坏水本来感觉吴昊再演戏呢,如今见人家真往出走了,他急的不停回头看张亮。 他都跑一上午了,可不是挨家问的,是挨家劝的,人家有钱的早买牛了。 没钱的是真不买,都问完了还出去再问一遍多尴尬啊! “兄弟等会。”张亮急忙叫住吴昊说道:“便宜谁不如便宜兄弟了,三百八就三百八,卖你了。” 他昨天就知道会少卖一百,今天只是尽量要价,卖不出去再降价,一百都差了也不差那二十了。 便宜我?还欠他人情了?吴昊能干么?断然摇头:“这可不行!借钱我爹得揍我!” “再说了,亮哥有伤还着急,这时候买你东西的事我吴昊干不出来!” 见他要张嘴急忙摆手:“亮哥你说啥都没用,我肯定不能占你便宜。” 说罢拉着侯坏水:“走,我豁出去面子也要帮忙打听打听!” 侯坏水一跺脚:“人家能给你面子,可人家真没钱咋办?” “也是啊!”吴昊一挠头犯难了:“我自己去吧,卖不出去牛也没脸回来了!” 说完毫不犹豫出屋,张亮着急去医院,慌忙喊道:“兄弟,你帮哥一把,哥欠你个人情。” 侯坏水急忙追出去把他拉回来。 吴昊进屋叹气:“亮哥,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哥也没招了。”张亮脸色愁苦,狂犬病可是真死人的。 越想越怕,他爹工作没了可以找,再说了,家里有钱能买起两把枪。 他没了就真没了! “行吧,亮哥把话都说这份上了,我不帮你就不是兄弟了!”吴昊深吸口气看着韩财子:“爷们,我得求你了。” 张亮突然很不好意思,人家文化人为了帮他居然张嘴求人了。 侯坏水心里也感叹,没见过吴昊求人,人家是高中生,附近十里八村谁看见不夸一句这孩子好! 根本不需要搭理张亮! 今天这事办的地道! “行吧。”韩财子点头:“也就你吴昊开口!” 点到了就行,出门回家取钱。 张亮听了重重点头:“谢了兄弟!” “亮哥见外了。”吴昊为难道:“按理来说咱哥们不应该多说,但是这买牛不是小钱……” “我懂!”张亮急忙点头:“立字据找证人。” 吴昊皱眉:“听说这牛是老郭头的……” 侯坏水挠头:“老郭头去乡里了……” 三人正犯愁呢,门外传来动静。 “吁~” 开门声响起,随后进来两人。 侯坏水一乐:“这不回来了么!” 侯大虎疑惑:“啥呀?” 张亮对老郭头开口:“爷们回来的正好,我把牛卖给吴昊了,咱们找队长立个字据。” “行!”老郭头点头心里憋气又没招,跟地痞流氓耍赖行不通!怪不得别人都怪自己儿子没用! “你哪来的钱?”侯大虎盯着吴昊问。 “你啥意思?”张亮先开口了:“我兄弟借钱帮我度过难关,你要干啥!找茬啊!” “借钱啊~”侯大虎摆手:“我就是问问。” 玛德!他俩啥时候关系这么铁了? “我去找队长。”侯坏水开门跑了。 侯大虎知道不是吴昊拿的枪也不用瞒着他了,其他的没提,只说今天因为枪的事和邓六子干仗了。 张亮自然懂他说啥,皱眉:“邓老大儿子不好惹,邓六子更花花,事有点难办了!” “邓六子张老三~”吴昊也皱眉:“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具体是啥事,但是我熟悉他俩,一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个小心眼。” “亮哥你们以后进山可要加小心啊。” 说完一副担心模样。 三人眼睛一亮心里有数了。 吴昊怕他们多想不停嘀咕:“没有啥好招对付他们啊,他们家里的人还不少。” 张亮摆手:“兄弟你别惦记了,我心里有数了。” 三人都以为他无意中提起山里的,甚至暗笑这孩子心眼不活,还惦记和人家比人数呢。 于占峰侯坏水领于老四和一个老头进屋,问清楚后开始写字据。 韩财子腿脚不好比他们晚回来五分钟,进屋把钱递给吴昊:“家里只有三百七了。” 吴昊看着钱重重点头道谢:“这钱还有几分的!真是麻烦你了爷们!” “行了。”韩财子摆摆手:“你问问张亮卖不卖吧。” 几分钱都掏出来了!张亮深吸口气:“卖!” “啥?”老郭头不干了:“我家那是大母牛啊!值五百块啊!你三百七就给卖了?” 张亮怒了:“那是我家牛!” “得!”老郭头摆手咬牙心里暗骂:“草泥马的败家玩意!” 等队长立完字据他看一遍签字摁手印然后转身就走,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侯大虎咧咧嘴想骂人,钱太少了,有张亮这虎逼开头,他家牛咋卖? 于占峰等所有人签字画押以后将字据分给二人,他本来准备四份的,老郭头走了他代为保管。 他怕张亮和老郭头不保险,以后有可能找后账,特意多带两人做保,如今钱给了还有这么多人做保,再想反悔可不好使。 对吴昊说道:“牵牛走吧。” “嗯。”吴昊点头:“亮哥我先回去了,你抓紧时间去医院,你走南闯北的应该明白狂犬病多可怕,我就不多说了。” “兄弟你先走我马上就去医院!”张亮急忙起身看向侯坏水。 侯坏水知道大舅哥要钱才能走,他追出门一把拉住吴昊商量道:“兄弟,牛你都买了把我家羊也买了吧。” 第一百零五章 追踪熊罢 第106章 追踪熊罢 侯坏水说完不等他开口急忙跑进仓房牵出三只羊,把缰绳直接放进他手里恳求道:“你就当帮哥哥个忙!” 吴昊看向四周几人又看向手里的缰绳深吸口气皱眉说道:“三哥呀!你这事整的。” “总感觉我像地主老财没要到钱,好像是来抄家了一样。” “哈哈哈哈……”于占峰三人看着他俩的姿势都笑了,吴昊牵牛又牵羊,侯坏水摆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有点像雇户求地主老财别牵牛羊宽限几日的模样。 侯坏水也没在意,他望眼屋里随即低下头:“当哥求你了!” “行!”吴昊重重点头,李二坏是欠登,侯坏水小时候是真的坏,长大以后好多了。 两口子平时好好过日子,不会主动害谁,从他在山里能背起郭老二逃跑,就能看出来他和老侯家其他人不一样。 侯坏水咬咬牙:“三只羊伱给五十就行!” 吴昊打量三只羊,都是母的,体型差不多,目测将近五十斤,一只半大羊十六块钱还真不贵。 有只羊的模样很奇葩,他忍不住笑道:“看面相五谷丰登,看牙齿四处漏风,长的太有意思了!” 侯坏水有点舍不得,蹲下摸摸羊脑袋说道:“老丈人从远地方弄回来的...不是因为他多喜欢。” “我感觉是因为它长的像我老丈人。” 吴昊憋不住笑,幸好他媳妇刚才出去了,转头看向于占峰:“爷们,事都到这了,羊得买,借我一百块钱。” 于占峰掏出纸放在牛车上写字据,于老四见状开口:“一百块钱我家有,我回去给你拿。” 于占峰见他往出走喊道:“哪显着你了?”扭头看向侯坏水:“写完字据上我家拿钱!” “哎!”侯坏水点头。 于老四走回来嘀咕:“不几把早说。” 吴昊点头:“谢了爷们。” “唠啥嗑呢?”于老四摆摆手一脸不悦。 侯坏水脸都绿了,他出去跑一上午可不只是卖牛啊!顺便挨家挨户借钱。 人家听说张亮卖牛还是老郭头的牛都不愿意买,撒谎说钱占上了。 等他开口借钱呢?人家直接说没钱,有的甚至说家里揭不开锅了! 他不多借,一家凑十块八块的就行,结果一分没借到,一分都没有啊! 侯坏水看向走出屋的侯大虎眼里充满恨意,一家人啊!这个大爷出去搞事他不得不跟着。 这么些年把名声搞的太臭了,人家看他还行,但是想到侯大虎也不会借钱。 一分钱都借不到得混啥样? 人家吴昊呢?开口就借一百!队长没吱声,人家于老四主动回家拿钱。 他上午跟于老四提过,人家说一分没有! 现在根本没拿他当人! 一百块钱可不是小数,得干两个半月才能赚来啊。 人家吴昊张嘴就好使,侯坏水太了解了。 如果吴昊真的去借钱,全屯子不管到谁家,只要张嘴就能借到!只要人家有,二话不说马上拿钱。 管他借钱都好使,侯大虎同样会借,当然了,他那个大爷肯定会要利息。 其他人家不会要利息,不光人家老吴家有这面,人家吴昊自己也有这面,从小就没让屯子里人说个不字。 他们老侯家和人家一比…… 侯坏水签字画押委屈的想哭,更不想在这屯子呆了。 “走,去拿钱。”于占峰将字据分给几人然后带头出院,回家取出一百块钱交给吴昊拍拍他肩膀又回屋了。 吴昊数出五十给侯坏水,闲聊两句然后回家。 侯坏水小跑回家把钱扔给大舅哥,张亮把钱揣兜里看向侯大虎:“送我一趟。” 给二十块钱我送你!侯大虎想说出口又忍了,老郭头一会也去乡里,再跑一趟吧! 吴昊牵牛和羊回家,离挺远看见自家院子里不少人帮忙干活,有自家亲戚还有来看电视的。 吴卫国蹲在仓房顶上看见牵牛羊回来的儿子有点懵逼,等他进院问道:“买侯大虎家牛了?” 一群人看过来,吴昊笑着解释一遍。 高丽娟稀罕牛啊,一直盼着买牛,她可不管谁家的,买回来就行。 拍着老牛后背不停叨咕:“这牛好这牛好,老牛可比你爹你干活。” 张婶接话:“侯坏水说卖四百五,如果这牛不是张亮的,卖四百的话,我借钱都买。” “大母牛四百块钱能轮到你?如果不是张亮的,五百我都买。”大张啰家虽然有大牲口。 但他看着老牛依然眼馋:“三百七买的真便宜啊!” “确实便宜,哪天卖熊胆把钱还了。”吴卫国点点头,站起来接着干活,他不在乎牛是谁家的,张亮反悔也不敢来他家闹。 吴昊掏出五十块钱递给老妈,毕竟家里还要花钱呢,只能多借五十。 高丽娟接过来钱犯难了:“牛养哪啊?” 惦记买牛,如今牛买了没地方养。 吴大勇开口:“我一天也没啥事,牛羊都养我家仓房里,平时我负责喂。” 高丽娟犹豫下点头:“也行,我给它刷刷毛晚上再牵走。” 她是真稀罕牛,进屋拿笤梳嘎达给老牛梳毛。 人多干活快,塑料布包仓房,猪圈和黑风的窝又从新收拾一遍,炉子也垒起来了,连仓房后面粪坑都扩大了。 人家来帮忙,不管干多少活,晚上必须安排饭,高丽娟今天高兴,零食拿出来分给小孩。 猪肉拿出来做菜,大伙一起吃,还管饱。 东北请客有说道,有菜没酒抬腿就走。 光上菜不上酒是招待不周,或者是主人不乐意,人家客人同样不高兴。 绝对没心思继续吃饭,就算事先说好不喝酒,主人也会把酒摆上,人多更得摆酒了。 吴卫国拿钱把卖店散装酒包了,回家大伙随便喝,媳妇跟他这么多年今天最开心。 他得捧到底,后过来看电视的都给准备点下酒菜,一锅杀猪烩菜就是过年了。 随便大伙吃,饮料都拿出来给孩子喝。 就连跑来看热闹的李二坏都拿到一瓶北冰洋汽水,他喝一口咧咧嘴想小手叉腰吹牛。 看见吴卫国又老实了,一点不敢嘚瑟。 一群小孩吃完肉抱着汽水围着小豆包羡慕道:“你家好吃的真多!还有电视机呢,真好看!” 小豆包小脑袋瓜一甩:“我大锅有钱!” “我家明天包豆包,过两天炸鱼鱼……电视机可贵了呢!我爹说他干四年都买不来呢!” “今天还买牛牛和小羊了,以后我家还要盖房子呢,大锅说盖二楼买小汽车。” “哼!大锅要买的太多了,我还有新衣服呢,哎呀!太多了我不说了!”小豆包看向李二坏一甩头:“我大锅有钱!” 李二坏蹦起来小手叉腰刚要反驳,眨么眨么小眼睛看向炕头坐着的吴卫国,见人家望过来他急忙低头一屁股坐下。 他是淘是欠登,但不是虎! 想找茬要等在大道上跟小孩玩的时候。 吴昊在炕头角落当大伙面跟吴卫国念叨:“我答应人家送一头鹿和三只狗獾。” “北面獾子太少了,后天我去西南獾子岭找找,如果那里没有鹿就在山里多找两天。” “去呗,卖獾子抓紧把钱还了,咱家就没借钱过过日子。”吴卫国陪他演戏。 找毛线獾子,他就是奔熊罢去的,獾子岭离那个天仓子不远,多呆一宿有可能是顺便找鹿。 也是为了遇到熊罢好解释,在山里转悠三天遇到熊罢了,谁也没招。 他不能跟着去,平时都是儿子自己去,他突然去了会让侯大虎多想。 是不是爷俩去抬熊罢了? 高丽娟担心道:“那里好像挺远的,儿子你可小心点啊!” 张婶也嘱咐:“孩子你多加小心,山里有老虎妈子!” “单独野兽我不怕。”吴昊安慰几句,哪有那么容易就遇到老虎,那只熊罢也没啥出息了。 如果熊站起来,子弹从正面打进腹部可能没啥事。 但是从肩膀打进去有可能贯穿整个身体,肯定伤到内脏了,如果伤严重点都活不了几天。 他自己去就能搞定,今天让大伙知道他去西南抓獾子就行,为了不让人家怀疑,特意等一天再去。 吴昊在家又干一天活,第二天清晨赶车领狗出门遇到有人问干啥去,他都一个解释,去獾子岭给人家抓獾子。 还特意去卖店当几个人面和于占峰说去獾子岭抓獾子卖了还钱。 然后赶车从侯大虎家前面往西。 侯大虎正在喂牛,听见声音看见是吴昊进山他跑过去问:“爷们干啥去啊?” 吴昊跟他说一遍又特意点一下:“上次嫂子去我家,我都没时间送她,人家要五只狗獾,还缺三只和一头鹿呢,必须进山给人家打猎物。” “现在北面林子里找不到狗獾,我得去西南獾子岭看看,鹿更不好找啊,要多呆两天再找找飞龙。” “啊。”侯大虎点头,孙梅的确跟他提过吴昊要给人家抓獾子和飞龙。 獾子岭离天仓子不算远啊!他提醒道:“我们打的那个熊罢就在那附近,你可以去找找。” 偷枪的正主找到了,他还真没想太多,如今提供线索就是想分俩钱。 “找啥熊?”吴昊一愣问道:“大爷你们不是打到了么?你还说要分我二百呢。” “啊!”侯大虎嘴上应声心里暗骂自己,忽悠太多说话太多居然把这事忘了,这小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咋回事呢! 他也不解释,一拍脑袋说道:“大爷说的不是那只熊罢,附近还有一只被炮声吓跑的熊罢,你可以去找找。” “哪来那么多熊罢?能称呼熊罢的都得八百斤以上,那是一方霸主,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同一块领地上!” 吴昊一脸委屈:“大爷你咋总忽悠我尼!” “哎呀!”侯大虎又拍下脑袋:“大爷这两天为了你青哥的事糊涂了,刚才说秃噜嘴了,是一只被炮声吓出来的黑瞎子。” “啊~”吴昊拉个长音,鸡巴毛黑瞎子,真有你们咋不打呢? 都打俩个了还差那一个?不想让他太难堪,点头说道:“行,如果我打到黑瞎子分你一份!” “哎!那你快去吧。”侯大虎点头,心里还挺高兴的,吴昊进山真找黑瞎子必然能打到。 万一他没遇到熊罢找到黑瞎子了,他随口一说就能分一份钱! 至于真打到熊罢咋办? 爱钱之人会往好了想!心里已经认定必然打到的是熊瞎子了。 吴昊赶马车往一点钟方向去,然后挑雪少的路拐向两点钟方向。 路上大棕开声,他会下车看脚印,小动物绝对不打,除非是飞龙和紫貂,可惜想打紫貂要走更远,这附近没有。 打紫貂不能用枪,会打坏皮子,要用夹子布置陷阱,最好的办法用黄喉貂追。 同样鼬科,但是黄喉貂吃紫貂,不然对不起冷血杀手称号。 “汪汪汪~” 大棕又开声,吴昊走到它身边观察脚印。 形状像蝴蝶,跟羊的脚印差不多。 “傻狍子!”吴昊一笑,遇到好玩的家伙了。 梅花鹿是正儿八经的鹿属,也是纯正鹿族,而傻狍子在血缘上更偏向于山驴子(獐子)。 傻狍子体型不算太大,还没有1米高,平均体重50斤左右,一个成年人就能将其制服。 咋制服?它傻乎乎到你跟前,直接抱摔它,摁倒就起不来。 傻狍子雄性才长角,雌性不长角,无论雌雄都是全身黄褐色的毛发,嘴巴有一点白毛点缀。 棒打狍子绝对不是空话,特别是如今狍子数量不算少的情况下。 动物的本能,傻狍子遇到猎人也会跑,或许是有些狍子胆儿太小,直接被吓傻了。 遇到敌人尾巴那心形白毛先炸开了花,身子却还愣在原地,仿佛在思考还跑不跑得掉。 在逃跑的时候也漏洞百出,尤其是在冬天,一旦遇到结冰的路面就容易打滑,劈叉。 如果没有遇上好人的人拉上一把,它们估计就要被饿死在冰面上。 除此之外,它们似乎对自己的身材或者对猎人的智商存在什么误解,跟野鸡有同样爱好。 总喜欢把头扎进雪里,好像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它了。 脾气有时候还不好呢,急眼了也顶人,就是没啥力气,属于废品。 为啥管它叫狍子,因为它在雪地里刨坑睡觉。 傻狍子到底傻不傻?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但是吴昊觉得它是真傻,可不是好奇心重那么简单。 非要评价的话就是——单纯! 单纯和傻的区别在哪里? “操!”吴昊站起来摸摸下巴,想到这里他有点舍不得打了! 有点圣母心了,弱肉强食! 尽量不打它,但是如果送上门来他会抓回去养着。 傻狍子也是往西南去的,吴昊赶车跟着脚印走,到了天仓子附近河面时狍子脚印向北去了。 那就放过它们了,天也黑了。 第一百零六章 棕熊上树 第107章 棕熊上树 吴昊选块背风地方安营扎寨,先喂黑风吃草料。 然后拿出肉,还是从家里带来的,加热后喂狗。 从河面砸冰取水煮肉自己吃。 第二天一早赶车绕过断崖进西南林子,由于最近两天风小,林子里隐约有足迹留下。 大棕顺着脚印追,想找到熊罢只是时间问题,幸好大青狼伤没好,小青狼嗅觉一般。 如果被大青狼嗅到熊罢味道肯定疯了一样追出去。 走了三个多小时,越往西地势越高,树木变少也变粗。 有些杨树直径接近八十公分,最粗的是红松,直径一米的有好几颗。 红松是松科松属的常绿乔木,树高可达30米,胸径1米,树皮灰褐色或灰色,纵裂成不规则的长方鳞状块片。 冬芽淡红褐色,矩圆状卵圆形,先端尖,微被树脂,芽鳞排列较疏松。 吴昊看着前方地势皱眉,这里的树少,地势高风也大,树木病虫害以后被风刮倒不少。 棕熊跑上高地了,他要么扔下马车追,要么绕路。 荒山野岭,黑风丢了打到熊也没用,他选择绕路,往北走半圈,大棕开口叫了。 “呜嗷~”小青狼嗅觉再差也闻到了,嚎叫着冲上高地。 吴昊并没有把小青狼叫回来,它能闻到气味证明熊就在山坡上不远处,熊罢应该没多大出息了。 小青狼没有大青狼虎,它知道游斗。 将黑风拴在山坡下,他端枪往上追,黑风再老实被野兽咬了也会叫。 他可以随时赶回来,附近有这么多狗的气味,一般野兽不会来惹麻烦。 在山坡上,一只大棕熊正趴在一颗倒下的大树前方呕吐。 这只熊也够倒霉的了,在树仓子里安安稳稳的睡觉,哪成想被一炮轰了。 挨三枪没追到人,消气以后害怕炮声,它选择一路往远走。 但它在树仓里蹲了半个多月了,出来以后热乎的脚掌踩在雪地上,脚掌上沾了雪。 融化再沾雪,慢慢结冰,使一个个小冰疙瘩粘在它熊掌毛上。 因冬眠变得又薄又嫩的熊掌,走路踩着小冰疙瘩,硌得脚掌生疼。 所以它并没有走多长时间就得停下来,趴下用嘴去啃脚上的冰,等把冰疙瘩啃没了才能继续赶路。 还不止如此,它最近两天经常恶心想呕吐,还有便血症状让它身体越来越虚弱。 所以它从天仓子里出来三四天了,仍然没能走出去多远。 昨天晚上来到这儿就趴下了,一直趴到快中午了仍然不愿意起来,仿佛没有力气再动了。 如今它不动不行,狗来了。 小青狼上山坡绕过两颗倒伏的大树,又绕开一些碎石和灌木,再跑出一千多米便看见棕熊。 这体型和毛色让它记忆犹新啊!不管是不是三年前的熊罢,必须掏它! “呜嗷~”一路吼叫着冲到棕熊还有五米处,身后几条狗呈扇形跟过来。 棕熊本能的“呼”的一下站起身,正常情况下,熊出仓子好几天了,不会那么暴躁。 看见狗群第一反应,就是跑,野生动物的本能,害怕数量多的捕食者。 熊是一方霸主不至于害怕狗,但是它怕受伤。 这只棕熊受伤加上正在憋气又窝火的时候,被狗群惊扰以后没有跑,它起来要发泄怒火! 附身向狗群冲去,棕熊攻击先伸出爪子去抓,倒钩抠进肉里拉回来猎物再咬,或者拉屁股底下坐。 棕熊冲过去探爪,小青狼扭身跑了,棕熊扑了个空,嘴里“吭吭”直叫,紧跟着就追。 它冲入狗群,大棕张开嘴绕后对着棕熊小尾巴跑去。 棕熊左臂向旁边划拉的时候,眼睛看见后面又是一条狗向自己跑来,它舍弃了小青狼,转身迎着大棕扑过去。 大棕同样躲闪,跑出五、六米外,再冲棕熊发出叫声。 棕熊被它吸引,屁股后面被小青狼咬一口,左后腿被白点咬一口。 两条狗跑了,棕熊身体虚弱一屁股坐下,没再贸然发动攻击,而是扬起头怒吼,它在示威恐吓。 大棕哪里会怕它玩这个!挪着脚步往熊身后绕,棕熊坐在地上跟着转头,视线始终观察着几条狗。 哪条狗动了,它就看向哪条狗,它背后有伤,一直防范着,实在看不见身后,它会坐着像人一样挪动两条腿转圈。 两只小眼睛哪能防住六条狗啊,大黄趁它不注意,张嘴咬在棕熊后背伤口处。 漆黑的后背红色伤口最明显。 “嗷~”棕熊疼的一挺胸昂头惨叫,随后迅速起身奔大黄冲去,大黄转身就跑。 熊蹲仓子的时候,或趴、或坐,屁股和腹部在下方,被炮轰了以后背部伤的最重。 好在冬天气温低,冰冷镇住了伤口的疼痛,如今伤口刚结疤,被狗咬,加上剧烈运动伤口裂开,它疼急眼了。 刚跑出去几步张嘴:“呕~” 吐出来一口带血的酸水,棕熊感觉身体很不舒服,想趴下休息,身边有狗骚扰,它不能趴着,一屁股又坐下了。 白点趁机一口咬上去,不但触碰了伤口,还将伤口表面结的薄痂咬破,疼的棕熊一下跳起来。 嘴里发出痛苦的嚎叫声,熊掌往身后一掏,随即转身就追。 “汪汪汪~”白点咬完一口跑了,还回头叫唤气它。 棕熊一方霸主,哪能忍它,没有停下休息,反而加速追去,大黄从后面追上熊,一口咬在屁股上。 棕熊生气了拖着狗追,大黄后腿支地往下一拉,熊皮被扯住使那伤口裂开,疼得棕熊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不管它追哪条狗,后面肯定有一两条追着咬屁股,如此反复几次棕熊本来身体就弱。 它不玩了,追还追不上,打还吃亏,转身就逃,撕开伤口的疼痛它真受不了。 急眼了都使不出力气,逃跑时眼看这些狗又要故技重施掏屁股扯皮,棕熊吓的一颤。 “昂~”它人立而起怒吼将狗吓退,然后迅速俯身直冲到一棵松树前,一双前爪往树上一搭,后爪往树上一蹬,蹭蹭两下就上了树。 六条狗从四面追到树前,齐齐扒树站起,一双前爪向树干挠着,冲着它不停叫。 棕熊爬上去三米高,树下有狗哪里肯下来,可是由不得它,身体虚,体格还大。 冬天树上有霜滑溜啊!如果是杨树它根本爬不上去,松树皮粗糙,就算如此,它能上去全靠用爪子抠树干。 别说它,黑瞎子冬天都很少上树。 黑瞎子爬的高,打滑抓不住会掉下来摔懵了,有可能摔死! 不一定直接摔死,冬天地面硬,它摔断骨头或者摔伤内脏,疼的睡不着觉。 不能冬眠,受伤又不能捕猎会饿死。 从树上往下出溜更难受,抓不住时出溜下来的太快——磨卡巴裆! 它也疼! 第一百零七章 棕熊这人可交 第108章 棕熊这人可交 棕熊撑了不到三十秒,前爪实在抓不住了,没出溜下来,小眼睛里充满惊恐,直接掉下来摔个仰八叉。 六条狗见它掉下来迅速躲开刚要冲上去咬躺在地上的棕熊,哪成想棕熊后背伤口沾到雪以后疼的它“嗷”一下又蹦起来。 几条狗被它吓一跳,迅速撤离,棕熊像一个大胖子往后探爪挠后背。 可是它太胖了够不着啊! 眼看那条大黄狗又绕后了,它吓得一颤弯腰就跑,这回不上树了,前方几十米接近下坡处有个碎石堆。 在碎石中间有棵倒伏的半截大树,根部有一米五粗,里面是空心的,还有些杂草和树枝。 棕熊身体又疼又累,它被狗咬怕了,如果没受伤的话,再来这些狗都不是它对手。 如今跑不了只想藏起来躲开狗嘴,前方有碎石挡路,它想绕开又跑不过狗。 眼看狗嘴快咬到屁股了,它对着树根空洞就往里钻。 这棵树是天仓子,被大风连根刮倒了。 越往上树干越细,最前方实心的,棕熊体格大,还没爬到头呢。 卡住了! 这么粗的树能被风吹倒证明树死了,树根都烂了,树干也不结实。 小青狼恨棕熊啊,它跑过来一点没犹豫,跟着钻进去对着屁股就是一口。 “嗷~”棕熊惨叫,它不是疼,屁股抗咬,是被吓的,往前用力一钻,居然没动地方。 小青狼吓的往后退,以为它要回头反击呢,都快从树洞退出来了。 它虽然看不清树洞里面情况,但能感觉到棕熊没动,进去又是掏一口,然后再退。 棕熊只是叫并没有反击,把小青狼整懵了,这么咬它咋不出来呢? 走进去咬两口,这家伙不动可太好了,咬住屁股用力往出拖。 伤口又被撕大,棕熊张嘴“昂~嗷~”叫声都不是好动静,疼急眼了它后退蹬树干往前一用力。 “咔嚓咔嚓~” 腐烂的树干被它撑裂了,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它用力蹬两下又动不了了。 小青狼刚才被吓出去了,见它不动进去接着咬,棕熊蹬腿却怎么都动不了,只剩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出去很远。 吴昊端枪正往声音方向走呢,距离真不远,可是想过去费劲。 倒伏的小树,大树,还有摔断的树干横七竖八躺在乱石堆里,四周还有很多灌木丛。 狗可以从树下钻过去,乱石堆里的小空隙狗过去容易,他走过去要小心。 人家四条腿跑起来稳当,地上有雪,他滑倒如果摔在碎石上不一定会伤啥样呢。 第一次狗叫加熊吼他就知道双方打起来了,他刚上山坡遇到乱石堆,着急也没用。 等他穿过乱石堆再细听声音反而放心不少。 不是他吹牛!通过声音他就能大体了解“战场”形式。 狗与熊争斗时,叫声激烈、急促,凶狠,受伤时的声音凄厉加哀嚎。 但只要熊一上树,狗叫声瞬间就变,声音平缓时而断断续续。 有点像你瞅啥?熊往下看:瞅你咋滴?狗往上看:你下来啊?双方都在叫削!一家一句的。 等熊下来了接着打,声音又变的急促了。 就像小逼崽子打死伱跟特么谁俩装呢……连干带骂一刻不带停滴! 常年打围的猎人,能从叫声中分辨出不同,以便提早察觉狗和猎物的状态。 “冬天上树?”吴昊绕过一棵树干听懵了,前方障碍物多还有个上坡,他根本看不见。 秋季,只要狗会咬、会跑着游斗,熊被狗掏几个回合,必然上树。 但是在冬天,从仓子里出来的熊,或是走坨子的熊,它脚掌上有冰块,轻易是不会上树的。 “应该是要死了!”吴昊跑不起来,边走边分析,大熊罢如果打不过狗,还被逼得上树了。 它受伤肯定很严重,坚持不了多久。 前方狗叫又变了,跟上树差不多,又有些不一样,狗叫:你瞅啥下来啊,熊只剩惨叫。 吴昊觉得熊应该是伤势太重趴着动不了了,可是狗应该掏它不应该一直叫削啊! 小跑绕圈爬上小山坡定睛一瞧忍不住笑了。 乱石堆中间有棵半截大树,这棵大树上还横压着一棵米多粗的大杨树。 白点站在杨树上冲下面犬吠,其他四条狗围着大树在乱石堆里转圈却无从下口。 吴昊走过去蹲下观看,小青狼正在树洞里掏熊屁股呢。 他起身近距离观察树干,已经被熊撑出许多裂缝,有的地方半尺多宽,能清晰看见熊皮。 吴昊围着树转圈,熊动不了了,多好的机会,为啥不开枪打死呢? 树都撑裂了,熊再使点劲把树撑碎了跑出来咋办? 跑个毛啊!树干两边全是碎石,已经把撑开的树干挤住了,熊玩意劲再大都撑不动。 上面还有一棵杨树压在棕熊屁股所在位置,它往上都顶不动。 它跑不了了,开枪打死了还弄不出来! 吴昊都犯愁,他使劲绝对能把杨树推开,但是杨树推开以后下方树必然炸开。 那时候棕熊就不一定咬谁了,他推杨树时肯定不能端着枪,熊蹦起来再端枪肯定不赶趟。 熊头前方实心树干只有两米长,再往前是下坡,树倒在下坡处直接断了。 棕熊如果不钻树洞绕过碎石堆完全可以往坡下跑,可能是前方有石块挡着,又被狗咬的慌不择路了。 所以才钻进树洞里藏猫。 吴昊猜测完回到刚才双方“战场”观察痕迹,通过地上带血的呕吐物和拉出来的血水分析。 棕熊是赶鸭子上架,还有一窜的能耐,之后想跑都跑不了,甚至不需要开枪! 不能浪费它体力啊! 吴昊把小青狼叫出来,然后从商店买二斤酒精。 搅拌蜂蜜馋它?让它使劲爬出来?然后开枪打死? 不,他把酒精往熊屁股位置的树上浇,很多酒精透树干流到熊皮肤上。 棕熊屁股上有伤口,酒精进入伤口它疼的一颤痛苦嘶吼,往前蹬腿还是动不了。 挣扎几下又老实了。 小眼睛透过缝隙观察人形生物,这家伙来了把咬它屁股的狗赶走,它还觉得眼前生物不错。 如果它有人类思想,一定会认为这人挺可交的! 结果这逼往它伤口上撒水,疼的它眼睛都红了,张嘴咆哮非常愤怒,如果它会说话一定骂:“艹!你等老子出去的!” 小眼睛始终盯着人活动,这家伙又来前面干啥?往头上浇水? 棕熊打个喷嚏,为啥这么刺鼻?有点辣眼睛,伸出舌头舔一下,紧接着张开嘴:“啊~” 哈出一口白气,辣的它掉眼泪了。 好久没吃东西了,吧嗒两下嘴又舔一口,哈出口白气缓一缓又舔一口。 除了太辣以外感觉还不错,但是它不舔了,嘴有点发麻,眼里愤怒也少了许多,这人刚才可能没分清哪头是嘴。 如今想给它喂水喝,此人可交! 就是这水有点上头! 出去以后少咬他两口! 吴昊本想倒酒精把熊疼出来,结果这货没啥能耐了,他只能放大招了! 掏出火柴点燃往熊屁股上一扔! 然后领狗撤出二十多米端枪瞄准。 第一百零八章 棕熊这哔放火 第109章 棕熊这哔放火 棕熊忍不住又舔两口酒,眼里流着泪,辣味熏的它不停摇晃脑袋,本来就吐血。 如今胃里翻江倒海,它张嘴:“呕~” 吐口血然后愤怒嘶吼。 肯定是骂人了! 它看不见身后,但是能感觉到屁股后面热了,仿佛在仓子里睡觉时的感觉。 非常暖和,紧接着后背和头部也有温暖的感觉,它眼皮打架想睡觉。 酒精刺鼻味熏眼睛,还有青烟飘过来,它打个喷嚏,屁股越来越热。 它感觉有点疼,摇晃两下屁股带起的风让火焰升腾起来,屁股大面积着火。 钻心刺疼传来,棕熊小眼睛瞪的滚圆,突然的剧痛疼的它忘记呼吸。 “吼!”憋着的一口气呼出来,夹杂着怒吼和恐惧,棕熊借着这股劲后腿慌乱蹬地。 前腿用力往上一撑,它屁股位置压着树啊,上半身压力小,一声怒吼爆发之后成功掀飞已经烂了的树干。 后背全着火了,它吓得如同人一般,站着撒丫子往前跑,踩到石块滑倒又迅速起身四腿着地连滚带爬下了山坡。 棕熊本以为人形生物把狗领走了它能安安稳稳地住在树洞里,哪怕被水刺鼻子也忍了。 那人还算可交的,结果那逼居然点火了! 它浑身披散着毛长,而且在树仓子里蹲了挺长时间,浑身干燥,就算趴着腹部湿了,今天和狗打架屁股也有雪。 但是它其他地方毛发干燥啊,还特么撒的酒精! 一遇火,着的那个旺! 屁股底下和后背呼呼冒火,脑瓜子后面也着火了,它跑下山坡不断地把后背往树干上使劲蹭。 有酒精肯定蹭不灭啊! 用力太大加上被火烧,疼的它嗷嗷叫,躺在雪地里不停打滚,愣是把火给灭了。 即便如此,它身上也是大面积烧伤,而且火烧完了毛,就烧它的肉。 没了长毛遮盖,屁股和后背上的皮肉露了出来,被烤的全是水泡,加上它一蹭,水泡破了,那叫一个疼。 得亏这是冬天地上有雪,要是夏天,它会被烧死。 吴昊被烟遮挡视线没办法瞄准,熊玩意这次用完这股劲想跑都跑不了。 下山坡还能不能站起来都不好说。 让狗跟上,他将燃烧的树干扔进雪地,别把旁边没倒的大树烧了,虽然不会引发火灾。 但是立着的树着火一时半会灭不了,他还要在这守着。 倒伏的树着了没事,一会回来再灭火, 夏天肯定不能放火,容易引发火灾,更不能点火烧天仓子,把仓子口用树棍别住,熊出不来。 那么熊真的就葬身火海了。 熊胆会不会被烧没,可就不好说了! 熊毛多,树还干燥,有可能把树和熊都烧没,看刚才熊玩意反应就知道。 火烧的老旺盛了。 熊攻击人,祸害牲畜和庄稼,他家狗被熊罢下山差点杀绝,他对熊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但是会给它们个痛快,今天没办法了,只能出点阴招,可惜熊跑了,不然给它一枪免得它遭罪。 棕熊从火海中逃出升天以后,趴在雪地里一动不想动,伤口遇水疼的它不停抽搐,张嘴:“呕~” 刚吐完,狗又追来了! 小青狼跑下山岗子,吼叫着冲到距离棕熊四米左右的地方。 黑熊扭头看一眼没有搭理它。 小青狼被无视了,它跟棕熊仇最大,一点都不能忍,跑过去一口咬在熊屁股上。 棕熊屁股上的毛沾雪很湿,倒酒精后毛发燃烧的慢,但是烤的疼啊。 那屁股上全是水泡火辣辣的疼,小青狼一口咬上去,熊皮被它往后一拉。 熊皮上积雪融化后的水滚动到伤口上,其中还有酒精残留,那种感觉疼的棕熊往起一蹦。 嘴里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回身刚探爪去掏,看见几只狗都冲过来了。 它转身就跑,冲到一棵松树旁边,抓着树干用力往上爬,抱在树上三米左右处,摆着脑袋往下瞅。 这就是个活靶子! 熊比野猪好打,冬天蹲仓子里睡觉,春秋爱上树,很多时候都是活靶子,能不能打到它完全凭猎人本事。 吴昊下了山坡端枪瞄向熊,枪一上脸,向猎物一瞄,三点一线,然后就扣动扳机。 “嘭!” 枪响狗必然往上冲,六条狗从地上蹿起,不断地用前爪往树上挠,嘴里“汪汪”叫。 棕熊稳稳当当的在上头抱着树,感觉腹部轻微刺痛,它不认枪,一脸茫然地往周围瞧着。 熊视力差,太远它什么都看不清楚。 子弹刚击中身体并不疼,但紧接着内脏被打出血,它眼睛瞪圆,嘴里冒血,直接从树上掉下来。 六条狗慌忙闪开,棕熊重重摔在地上。 树下积雪纷飞,六条狗狂吠几声见它不动,瞬间扑了上去咬住棕熊四肢疯狂甩头。 棕熊突然双爪一挥,往中间并拢准备把狗拉过来,六条狗立马松嘴往后退。 棕熊往左右一看,瞧见人形生物走过来,它眼里充满恨意,这逼不可交居然放火! 起身毫不犹豫冲过去。 见熊要袭击自己主人,三条狗跑几步追上去一口咬住熊屁股,其他三条狗紧跟着找位置下嘴。 换成往日,棕熊不会去管狗,只会扑向人,可今天屁股被咬的每一下,都疼得撕心裂肺。 三条狗一起咬,疼的它往前一窜,突然人立而起。 “昂~”仰头怒嚎一声,然后扑倒在雪地上就不动了。 吴昊手里拿着枪都没瞄它。 冬眠腹中空空,挨三枪跑三四天,被狗折腾半天,刚才还挨了一枪。 如今能站起来折腾全凭身体壮,换成黑瞎子早死了。 而且这只熊可不是无缘无故吐血。 六条狗围了上去咬。 吴昊走近,离它还有三十米停下脚步,端枪瞄准。 熊的生命力强大,特别是这种大熊罢,有时候就会装死,一旦人接近身边,就会出其不意地偷袭。 一分钟后不管狗怎么撕咬,熊都不曾动弹,吴昊走到熊近前五米处指着熊脑袋就是一枪。 熊一点反应没有,他让狗等着,从山坡下小跑绕半圈来到黑风身边解开缰绳。 牵着它回到棕熊身边卸车,拿出绳子一端绑住棕熊左肩膀和左腿。 在它右侧放块长条石头挡住,绳子另一头绑在马身上,黑风用力往前拉,有石头阻挡,成功将棕熊翻过来。 它趴着的雪地上留下大片血迹。 棕熊必须翻过来才能开膛,从背后根本没法下手。 吴昊从后腰拔出侵刀,自其咽喉刺入向下划开,大量鲜,血流出。 内脏果然大出,血,侯坏水打肩膀那两枪,子弹进入腹部把内脏血管震伤了。 棕熊追张亮时剧烈运动以后,血管轻微破裂,等它走两天体内轻微出血造成便血以及呕血的情况。 如果到点没发就是小黑屋了,早点睡啊。 求波票~ 有些字是谐音字代替了……包括标点~影名星名。 第一百零九章 狼獾有人截胡它不服 第110章 狼獾有人截胡它不服 吴昊仔细检查完棕熊内脏确定了自己猜测,他不来,这只熊也活不过三天。 今天剧烈运动,刚才摔下来大出血了,他都不用跑下来开枪,再让熊跟狗跑一会就会永远安眠。 吴昊掏出熊胆用手比划,长度接近十八厘米,形状如同一个装水的气球。 这么大的熊胆虽然没有铜胆值钱,但是价格也不会低。 内脏喂狗肠子敬山神,然后分解熊肉,一块一块装车。 这只熊拉回去放在侯大虎眼前他都认不出来,后背没多少毛了,前面都漆黑一片。 可惜人家赵晶晶不要棕熊肉,他装好车把狗喂半饱,上山坡用铁锨收雪灭火。 回来吃完烤肉赶车往北去獾子岭,走了半个小时前方雪太厚了,他选择往东去河边。 然后再沿着河岸往北走,河边那里不仅路好走视野也更开阔,出了一片林子前方是丘陵地带。 树木很少,越往东地势越低,而且山路十八弯,黑风绕过一个土坡。 吴昊往东扫一眼突然视线顿住了,急忙让黑风停下,他脚下地势高。 就算距离有点远,也可以看见前方河岸东边山路上,一大一小两只动物蹦蹦跳跳往东去。 看奔跑姿势就是傻狍子,看个头应该是母狍子带着小狍子。 在它俩路过一颗松树的时候,上面跳下来一个黑影将母狍子扑倒。 吴昊看不清是什么跳下来,但是看个头和愿意在树上伏击的习惯,只有猞猁豹子和狼獾。 那家伙体型挺胖,有可能是狼獾,他赶车急忙往那边追,山路十八弯,赶过去需要时间。 狼獾五十斤,母狍子也五十斤左右,狍子被它扑倒锁喉只能踢腾四条腿惨叫,根本站不起来。 “汪!”小狍子受到惊吓叫声跟狗差不多,被突如其来的伏击吓的身体一哆嗦,屁股后面的毛炸开了。 慌忙逃跑蹦跳出二十多米听见后方惨叫又停下了。 它扭头看它妈踢腾腿,甚至转身往回走几步观察,然后张嘴:“哇噢!” 叫声很搞笑,受到惊吓叫声急促就变成“汪!”,大狍子叫声粗犷,被吓急了会和杀猪声音一样。 小狍子不是好奇,它也心急,小动物都非常依赖母亲,但它只能看着。 猎物临死前的声音会吸引来其它捕食者,南方丘陵旁边灌木丛里跑出来一只体格小一些的动物。 又是一只狼獾,它并没有搭理小狍子,直接向还在挣扎的大狍子冲去。 大狼獾听见声音站起身,爪子摁在傻狍子身上昂头嘶吼:“呃呃儿啊!” 小狼獾一下顿住了,眼前装逼的家伙它认识,被人家揍过不止一回。 猞猁捕猎它敢抢,眼前同类有点不好惹,如果只有一个猎物它肯定会上去干它! 如今旁边还有个小猎物,它不想挨揍,转身向小狍子冲去,嘴里还叫着:“儿啊~” 小狍子有点愣神,歪头看它,突然听见“儿啊~”叫声才想起来跑。 狍子号称“雪上飞。”绝对不是吹。 它跳着跑,雪只要不没膝盖,一般动物追不上它,这也是狍子没灭绝的原因之一。 狼獾腿短,丘陵附近雪厚它跑起来费劲,但是不妨碍它跟在后面“儿啊儿啊”的追。 小狍子依赖母亲,它不往远跑,在附近转一个小圈又跑回母亲身边。 小狼獾累够呛,像狗一样喘息,前面那个小不点跑的太快了,它不追了,向大狍子身边靠近。 大狼獾一只没解决猎物,在观察它俩呢,见小狼獾敢过来抢,它呲牙怒吼。 猎物不要了! 抬腿张开大嘴冲过去,小狼獾掉头就跑,它又开始追小狍子,以为这样一来就不会挨揍了。 但是大狼獾可不惯着它,狼獾同样有领地意识,猞猁都不敢抢它猎物,小家伙跑它领地里犯贱。 必须收拾! 小狍子以为它俩都追自己呢,吓坏了,屁股后面的毛炸开,跳都不会了。 撒腿就跑,但它还是不往远跑,这回领它俩绕大圈。 狍子受到惊吓会僵直,母狍子失血过多,死亡恐惧让它从挣扎变成不动了。 可是它还没死,躺那缓了半晌才站起来,胆都快被吓裂破了,哪还会想孩子。 摇摇晃晃往西跑,小狍子转一圈回来发现妈妈丢了,它张嘴:“哇噢~” 后面两个家伙还追它呢,这里有血腥味影响它嗅觉,没时间仔细观察妈妈去哪了,只能接着绕圈。 狼獾虎,脾气暴躁,还能装逼,除了老虎和熊罢谁也不怕,还特别爱打架。 看见独狼挡路都会冲上去咬一口,小狍子“哇噢哇噢”叫。 它能忍么? 谁也没管大狍子跑哪去了,小狼獾追小狍子,大狼獾要揍和它装逼的小狼獾,三个家伙又开始转圈。 吴昊赶车进入树林,马上就要到河边了,他停下车走出林子观察。 这条河从西南往东而来,在南面拐个弯往北进入草场,山区河水按地势行走,不是都往东流。 河面最宽处有十几米。 如今冰层有将近半米厚了,河面越窄冰层越厚。 风一刮,一些儿雪沫子从河面上扫过,把冰面磨的溜光锃亮,像一面铺在地面上的镜子。 别说行人、马车、野兽,就连身轻腿快的麻雀落在上面都打趔趄。 前几天跟他爹从冰面上走,摔了好几个跟头,今天赶黑风过河都是挑有雪,河道还窄的地方才过来。 河面中间躺着的狍子引起他注意,鲜血染红了冰面趴那一动不动。 有可能就是刚才被袭击的母狍子,吴昊不明白为啥母狍子能脱离獾口。 刚想过去把狍子拉过来,河东边传来声音。 “哇噢~哇噢~” 小狍子蹦蹦跳跳来到河边第一眼看见它妈,没有丝毫犹豫跑过去。 进河面不到三米脚下就开始打滑,靠奔跑来自卫的偶蹄动物,一跑到这如同镜面的冰河之上,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四条腿了。 猫科犬科有脚垫的可以过冰面,最多卡几个跟头。 小狍子不行,它前腿失蹄,后腿劈叉,仗着身体轻,好不容易爬到妈妈身边。 它领那俩二傻子绕圈累够呛,能甩掉它们已经很厉害了,如今在冰面上挣扎一会,一点力气没有了。 小狍子大劈叉扭头看看妈妈,随后脑袋往冰面上一放,看着前方的人,眼里充满好奇也有点紧张。 吴昊也在打量它,小狍子浑身覆盖着灰棕色浓密亮毛,跟小鹿颜色还有不同。 肚皮上没有梅花鹿那样的斑点,头上没有角,体型只有它妈妈一半大小。 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子还很挺可爱。 棒打狍子绝对不是空话,如今他可以用棒子打死它,小狍子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跑了。 狍子体力一般,狼如果不伏击很难追不上它,但是如果狼发狠,跟着气味就是追,能把狍子累死! 吴昊肯定不能打死它,小家伙太小了,狍子这种东西养起来挺好玩的。 他让狗等着,自己进冰面,哪怕鹿皮靴的底有纹路,走在冰面上依然打滑。 他张牙舞爪的走过去把小狍子吓够呛,支楞腿想起来,后腿打滑一直劈叉。 等吴昊来到它身后推它的时候,小狍子反应更激烈了,可惜它不会咬人,快到岸边它又消停了。 眼看要上岸了,它回头好奇的观察推它的大个子,好像明白了这是在救它。 此时它如果有人的思维,会和棕熊想法一样。 这人可交! “呃~儿啊~哺哺~”“儿啊~” 河岸东方传来叫声,前者急促后者凶狠。 吴昊扔下小狍子撒腿就跑,他把枪立在树旁边了,跑过去拿起枪领狗躲进林子。 听声音就是两只狼獾,他都想打死,需要放冷枪,万一它们认枪提前逃跑还得让狗追,有冰面阻拦想追也耽误事。 小狍子太熟悉身后的声音了,两个二傻子追来了,没危险时它可以趴着不动。 要挨咬了肯定怕啊,挣扎着要起来,可惜做不到,前方两米多就是岸边,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凭它自己努力最少需要五分钟能过去。 小狍子起身两次就没劲了,抬头望向林子。 刚才那逼不讲究啊! 遇到危险把它扔下自己跑了。 看向身后冲过来的两个二傻子,特别是奔跑时还在张嘴嚎叫,吓得它屁股后面心形白毛又炸开了。 它没有人类思维啊! 刚才那货何止不讲究!还要拿它当诱饵呢。 吴昊不止这么想还是这么干的,狼獾比狗护食,肯定一家一个猎物,不然会打起来。 小狼獾被追的有点慌不择路了,它直接冲进冰面上,跑出两米身体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看见大狍子刚要跑过去,身后传来愤怒嘶吼:“儿啊~”它吓得立马改变路线。 看见小狍子又忘记怕了,狼獾这东西没皮扒脸,挨揍没记性,它踉踉跄跄如同醉汉一般又跑向小狍子。 距离还有三米的时候它张开大嘴:“呃儿啊~” “汪汪汪~”小狍子吓出狗叫声,四腿发力想起身。 吴昊在它前方瞄准,小狍子一动正好挡住小狼獾,他只好斜着跑出去来到岸边瞄准。 小狼獾见有个大家伙从林子里跑出来,以为他要截胡,张开大嘴恐吓:“呃儿啊~” “砰!” 子弹从嘴进从后脑勺出,小狼獾倒地,小狍子被枪声吓的身体僵直,往旁边一躺不动了。 大狼獾低头,嘴刚要咬到大狍子,听见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蹦起来。 这货不是往后蹦然后逃跑,它没看见小狼獾被打死,所以没害怕,一下蹦到大狍子身上张开大嘴:“儿啊!” 声音惊恐中带有愤怒,甚至有些发狂。 给吴昊整愣住了,这家伙真的虎也真的装!任何动物种类里都有特别虎的。 有的真不怕枪声,夏天打雷都不怕。 特别是称王的那种,谁都敢打,比它弱小的食肉动物进入它领地肯定不好使! 如今就遇到虎的了,他没开枪,想看看这货要干啥,十多米距离更不怕它跑了。 也不怕它过来,六条狗跑出来低趴随时准备战斗。 “呃~”大狼獾还想叫,余光看见小狼獾倒地还流着血,又看见一群“狼”。 它硬把后半截叫声憋回去了转身就跑! 踉跄来到岸边回过身:“儿啊~” 叫声带有挑衅和气愤,连续叫两声感觉不解气,它往右跑两步:“儿啊~” 往左跑两步:“儿啊~” 回到中间继续:“儿啊~” 这是它地盘,这是它猎物。 这里它是老大! 对面那家伙仗着放屁响,数量多想截胡它不服! 吴昊放下枪,对面那家伙跑两步一个儿啊! 换谁不气? 伸手一指:“上!咬它!” 六条狗看它装逼早就不爽了,踉跄跑向对面。 狼獾没跑! 像它远亲“平头哥”那样,张开大嘴转圈,谁敢上它就咬谁。 它四条腿短,转圈很快,往前冲一下往后退一步,别看它五十斤狗一百斤。 还真拿它没招! 没等狗咬到它屁股呢,这货已经掉头把大嘴伸过来了。 而且它的嘴一点不比狗嘴小,牙齿比狗的牙齿锋利多了,狗本能的不想让它咬到。 狼獾皮糙肉厚,白点咬熊瞎子都能咬透皮肤,抓准机会咬狼獾一口居然没咬透。 肉皮不止厚还滑溜根本咬不住,就算咬到也必须马上松口逃跑,狼獾反应太快,退晚了肯定挨咬。 “汪汪汪~” “儿啊~” 对面打的有来有往,吴昊看的牙疼,狼獾不止抗揍,打架的时候比奔跑时的体力还好呢! 它如果不想跑能和六条狗玩半天,狗累了它都不带累的。 而且听声音就能听出来,獾子着急的时候“哺哺”叫,这货一直:“儿啊~” 六条狗打不过它?肯定能啊! 但是必然有两条受伤,被它咬一口就是瘸腿。 猞猁那么灵活的大猫跟它打架都吃亏,更别说狗了。 狼獾属小人的,谁咬它,肯定会还一口,它宁愿挨咬也得咬回去。 猞猁把它摁倒刚咬上去,自己腿马上疼了。 狼獾就这么犟! 你咬我屁股我就掏你大腿,皮糙肉厚,如果是单挑,它都不带防守滴! 吴昊不怕狗被咬,就是训练狗,腿瘸了不代表折了,只是受伤放血而已。 以后会经常抓狼獾,狗必须能跟它缠斗,一百多斤的狗单挑还打不过人家! 两条才能五五开。 别人家的狗更白扯,比特犬和纯血藏獒只是咬死口,但是咬合力不够。 狼獾皮糙肉厚它们都咬不动,狼獾急眼了能咬断它们的腿。 当然了,老虎拿它就是孙子,它都不敢装逼!听见虎啸马上逃跑,一回合它都坚持不住。 五十斤的小玩应遇到五百斤的东北虎,它就是泰迪,敢站山坡上“儿啊~” 老虎扑过去一爪子摁倒,小样,跟谁俩的尼? 狼獾都站不起来。 第一百一十章 猪大王纵横东西南北 第111章 猪大王纵横东西南北 吴昊进河面把母狍子拖上岸,摸摸脖子已经没有呼吸了,他不打狍子但是不耽误吃或者卖。 小狍子还活着,只是吓的僵直,缓一会就好了,把它四条腿绑住和大狍子一起装上车。 牵着黑风挑积雪多冰面狭窄的地方来到对岸,拿出枪走过去,将狗叫回来,然后瞄准狼獾。 也许是出于动物本能,狼獾感觉到危险,侧身跑两步,脑袋一直往后看,它不服啊,张嘴“儿啊~” “砰~” 外甥打灯笼照旧,子弹还是从嘴进去从后脑勺出。 吴昊本想用它抓狗獾呢,想法挺好,可惜这家伙不带听话滴,也不好抓。 暴脾气还记仇,抓到以后放开了肯定咬人。 血脉问题,从小养大的都不行。 也养不大,顿顿吃肉,从小就咬人,大点就跑没影,纯白眼狼。 给狼獾开膛将狗喂饱,不去獾子岭了,冬天狗獾也不好抓,今天来就是来抓熊罢的。 遇到两只狼獾和狍子是意外之喜。 往东北走到天黑然后安营扎寨。 小狍子僵直不动,可它心挺大,躺在马车上居然睡着了,被窝里暖和啊,马车上一直有吴昊第一次拿的小破被。 狼獾和母狍子在马车最后面用褥子盖上,免得被小狍子看见,车前方是棕熊肉,小狍子上车时还有点怕,哪怕人家只剩下肉了。 习惯了以后,闻着血腥味也能睡着。 这会儿它醒了抬头好奇的打量帐篷,看见黑风的大个头一愣,看见一旁的狗吓一哆嗦:“汪~” “汪汪汪~” 六条狗趴着没动,但是嘴没闲着,对着它叫,声音并不大。 小狍子腿被绑着动不了,渐渐的也不怕了,偶尔还能和狗叫两声,等看见吴昊进来,它好奇的眼里带有怒意。 大个子不讲究! 狍子这玩意记仇! 吴昊没给它松绑,拿过喂黑风的喂得罗给它拌草料,黑风吃啥它吃啥。 野生狍子主食灌木的嫩枝、芽、树叶、树皮和牧草苔藓,经常在春季食用盐碱水或盐碱土。 养殖的狍子可以喂羊的牧草、玉米秸秆、谷草,甚至连浆果和蔬菜它都吃。 袍子适应能力强,比羊还耐粗饲养,抗病能力同样不弱,属于非常好养的野生动物。 小狍子见他靠近还探头要顶,吴昊摸它头,这家伙不躲就是用头顶。 累了就趴下不动,现在它谁也不怕了。 遇到狼獾差点吓尿了,狗不咬它,它还敢叫了。 其实傻狍子欺负老实人! 它跟妈妈溜达一天早饿了,地上有苞米杆拌苞米面,它探过头就吃,光苞米杆肯定不好吃。 对于食草动物来说,吃苞米面和人吃肉差不多,小狍子第一次吃到苞米面。 把地上草料全吃了,帐篷里有炉子非常暖和,它拉泼屎然后躺下四处打量,吃饱喝足把妈妈都忘了,不大一会又睡着了。 半夜西北风呼啸,刮的帐篷哗啦响,小狍子醒了两次,它一叫唤狗就醒了。 六条狗不搭理它,小狍子只能躺那发呆,有可能是想妈妈了,早上被人抱起来它都没动。 吴昊不缺爹,不圣母,更不会啥都舔,把小狍子扔进被子里拍拍它脑瓜。 小东西心情不好,等回到家,让它吃饱喝足跟小羊玩起来就好了。 傻狍子好处明显,傻的也明显,老虎只要不吃它。 它能陪老虎玩! 昨夜的风并没有停,清晨风小了,吴昊在离家还有不足十里地的时候风又大了。 树木被吹的哗啦啦响,偶尔还有树枝被风抽下来,掉在地上摔成好几节。 风吃起来的雪沫子让人睁不开眼睛,黑风同样看不清路,山路前方左侧是一处小孤山。 山体不大,高十多米,东西长二百多米,南北只有三十米左右,山南面是林子。 西北风越山而过,山与林子中间的山路上刮起旋风,黑风停下不走了。 吴昊伸手挡着脸下车,牵着黑风靠近林子,然后把马车支上,给黑风卸套牵出来栓一边。 它拉一千斤走出这么远也累,让它在山路边放松放松。 小狍子在被子里不用管,他领狗靠近山体躲风,六条狗都趴在地上。 有的用爪子蒙着脑袋,有的把头藏进怀里,大黄在最东边,它嫌姿势不舒服,起来蹲坐直接把脸贴在山上。 白点见它这幅模样,紧挨着它学的有模有样。 风太大,雪沫子满天飞舞,能见度只有两三米,山体东北角一棵二十多米高的大杨树发出“吱嘎”声响。 声音越来越急促,一阵大风刮过,树干摇晃两下从树根上方六七米处折断。 树干正砸在山体东面尽头,“轰隆”声响比风声大,树冠断了落在地上。 山上掉下来的碎石和树枝散落一地,在那树干断裂的西边山洞里,一个动物被惊醒。 “蹭”一下站起来钻出山洞撒腿就往西跑。 这么大声音,吴昊猜测有可能是树断了砸中山体了,他站起身往南走两步可惜东方三米外什么都看不见。 六条狗吓的蹦起来,大黄屁颠屁颠走到路中间,白点紧跟着来到它侧面。 大黄探头往东看,歪头支着耳朵听,它感觉不对,东方隐约传来轰隆声。 往西掉头想跑却被白点挡住,一个将近一米高的黑影冲过来,它俩连反应都做不到,直接被顶飞了。 吴昊离它俩只有不足五米啊,听见狗惨叫他就知道遭了,还没来得及摘下后背的枪。 前方炮卵子已经到眼前了,野猪正面冲锋越近越吓人,吴昊伶仃看见它也是腿肚子一颤。 如今啥反应都来不及了,五米一秒就到,往左右跑肯定撞腿,半蹲都来不及。 他腿稍稍回弯用力往前一扑,身体只跳起来一米多点,他是往前趴着扑的。 双腿高度不够,正好搭在炮卵子肩膀上,野猪不知道前方有狗有人。 它如今有点响动就跑,前方看不见东西,但它在这里转悠好久了,熟悉附近山路,绝对不进林子撞树。 山路上有东西直接就顶,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过它顶不动的生物。 顶飞狗把它也吓一跳,骤然加速,它都没看清人,前方隐约有个影子它想都没想直接就拱,下意识仰脖往上挑。 獠牙啥也没挑到,但是它能感觉到肩膀一沉,这并不耽误它继续冲。 刚顶飞人,前方三米外隐约有个大黑影,半个屁股挡着南面半个山路,对方个头太大了。 炮卵子以为那是块大石头呢,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以前不记得有石头啊,想改变方向已经来不及了。 它微微往北歪头,前半身躲过黑影,屁股撞在马腿上,黑风只是隐约听见声音。 往东歪头正看呢,一个“大黑耗子”从雪沫子里冲过来,它连反应都做不到,后腿巨力传来,它直接被撞的侧躺倒地。 这可把它吓一跳也气坏了,屁股摔的挺疼,地上还有雪,它打个响鼻努力几下居然没站起来。 野猪冲锋的惯性使吴昊双脚抬高来个空翻。 头朝东变成了头朝西,背部着地积雪被震飞,幸好头没有挨地,因为高度原因,这下摔的并不重。 枪正好掉在旁边,他迅速翻身瞄准西方山路点射四枪。 四条狗从他身边跑过追了出去。 “回来!” 风大雪大,小青狼和大棕没有听见,后跟着的小棕和小黑停下了。 它俩跑回来蹲在主人身边。 吴昊起身先去抬马后背,黑风借着这股劲站起来不停打响鼻刨蹄子,看向西方眼里充满怒意。 它招谁惹谁了?气的用前蹄子刨地,偶尔还抖下后腿,摔疼了。 这回它挪动屁股朝东,让开山路免得被撞,它只是老实一点不傻。 大棕和小青狼跑了,风太大叫不回来,吴昊只能去看看大黄和白点。 离近了看见两条躺在地上,心里一沉,他看清炮卵子屁股和肋骨上的伤,应该是那头开口野猪。 想到侯大虎家的狗。 当时还当炮卵子是同伙呢,如今轮到他身上了,这头野猪是真的猛。 一个照面干躺下他家两条狗。 侯大虎家的两条狗一共才一百三四十斤啊,他家两条狗二百多斤,居然被拱飞了。 而且飞的更高。 吴昊心都发颤,从小养大的,真撞死了要心疼好久,好狗确实应该战死。 关键是死的憋屈。 他刚弯腰,白点摇晃脑袋站起来了,他有大黄当垫背的,只是落地摔懵了。 如今四腿发麻,它又趴下了。 吴昊松了半口气,先把白点重要骨头摸一遍,并没有断,随后小心翼翼摸大黄。 脊骨没事,大黄比侯大虎家的狗高多了,野猪奔袭时低着头,獠牙正撞在腹部,上面有两个洞,出血还不少。 大黄躺在地上喘息,它也被摔懵了。 吴昊趴近点闻半天才完全放心,肠子如果漏了,会和腹腔里的臭味有区别。 如今只是出血有点多,腹部窟窿有点大。 掏出消毒水先给它处理伤口,如果脊椎被撞断,结果和侯大虎家狗一样。 大黄肋骨一定被撞到了,刚才他摸骨的时候,这货狗脸拉拉着呲牙,明显是疼了。 肋骨断了还有救。 但是必须去找他大姨夫孟臣,人家祖传兽医,会检查有没有碎骨头,用不用开刀,家畜小手术人家都能做。 炮卵子撞到黑风以后隐约听见后方枪响,这个声音让它刻骨铭心啊! 紧接着左屁股一疼,子弹斜着穿透屁股留下一个小洞。 “吩儿”、炮卵子仰脖怒吼,疼的它小眼睛一瞪,眼球充血布满杀意。 到山体尽头没往前跑,放慢速度拐弯从山后小路绕圈,它要报复! 它猪大王纵横东面林场和西面村部,遇狗杀狗遇人顶人,挨过枪负过伤。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脚干废 第112章 一脚干废 它猪大王从来没怂过,更没吃过亏,今天它招谁惹谁了?这帮家伙居然追着它不放! 后丘挨一枪必须找回来! 野猪有这智商吗? 人老奸马老滑,猪的智商在动物界里排前十! 人有聪明有笨的,猪也一样,活的久了,被人打精了。 这头炮卵子智商一点不低,非常清楚怎么伏击人和狗,更清楚什么时候该逃跑,什么时候该伏击。 子弹刚入肉的时候不疼,等炮卵子刚到山体东面的时候,腿有点瘸了。 每走一步都会牵扯伤口,疼的它不敢使劲,控制身体有点吃力,雪沫子吹到伤口上,雪化成水使那伤口不停流血。 剧痛让炮卵子发狂,由于冬天原因,它脖子上的伤口一直没愈合,只要跑动就会流血。 晚上疼的睡不着觉,前两天左屁股受伤还没好呢,今天又挨一枪,将原来的伤口撕大了。 “吩儿”、炮卵子昂头嘶吼,努力控制左后腿拐弯向西加速冲去,这几天受的委屈让它快疯了。 剧痛刺激下让它有种想拼命的状态。 吴昊给大黄包扎好伤口将它放在一边,拿起枪回过身去看看黑风腿有没有摔坏。 这马从站起来就一直踢腾左后腿,看出来确实摔疼了,也摔生气了,冲西方不停打响鼻。 他离黑风后丘,右侧面还有一米的时候,身后隐约传来“轰隆”声。 “吩儿”、一声猪吼加上狗的惨叫同时响起。 吴昊被吓一跳,这天都看不见路啊,炮卵子居然还能找回来,幸好他谨慎,手里始终握着枪。 端枪转身,余光看见炮卵子从跟在他身后的两条狗中间穿过,小黑小棕被它肩膀一撞,斜着转圈出溜出去好几米远。 也幸好他转身举枪下意识靠边一步,炮卵子速度太快了,贴着他腿冲过去,猪奔跑碰到腿将他带倒在地摔个仰八叉。 炮卵子没撞到人心里有点泄气,人腿蹦到它,“后丘”伤口,疼的分神控制不住左后腿,一个趔趄屁股挨地转半圈。 正好出溜到马北面,黑风被突如其来的“大黑耗子”吓的皮肤一抖,还没等它有所动作。 炮卵子正好掉头,透过飞雪隐约看见三四米外要坐起来的人,这让它突然来了力气,心里憋着一股狠劲。 一下站起来后腿发力向刚坐起来的人顶去。 吴昊枪横压在身上,坐起来顺手往起抬枪,他以为炮卵子又跑了,准备瞄西方瞎打呢。 哪成想人家冲过来了。 炮卵子的獠牙近在咫尺,他能清晰看见野猪满嘴的白色吐沫,还带过来一股猪粪味,眼看还有半米就咬到面门了。 把枪竖过来瞄准肯定来不及,他双手抓枪往前横推,刚才双方只有三米多距离,炮卵子冲锋不起来,只好张开大嘴咬在枪杆上。 “吩儿”、“吩儿”、它怒吼不停上下撅得脑袋,后腿发力使劲往前顶。 真急眼了! 吴昊被推出去半米远,后背顶在树上才停下,他双臂发力用劲往前推。 炮卵子就算左后腿受伤力气也比他大,獠牙离脸越来越近,野猪发狠了。 “吩儿”、“吩儿”、闷头用劲往前推,必须用獠牙顶死他! 吴昊不仅能闻到野猪嘴里呼出白气的臭味,更能清晰看见它眼里疯狂之意。 狗倒下四条,两条不见了,没有帮手,拼力气时间长了肯定不是野猪对手,如果等对方回过神,往后退点躲开枪再顶。 那时候他就危险了,往旁边滚都得受伤,吴昊怒吼用力往前推,脸都憋红了。 终于阻止獠牙前进,他抬起右腿准备代替右手顶住枪托,然后拿身后侵刀捅它。 这样一来他俩能五五开,野猪被刀捅伤如果不跑,他肯定会被獠牙扎两下子。 但是他如果急眼了,哪怕被扎俩窟窿,也要抓住猪头杀死它! 他正发力呢,黑风扭头看向身后的大黑耗子,它被撞倒以后火大,想报仇对方居然送上门来了。 掉转后丘,右腿尥蹶子往后一踢,回头一看,居然没对准也没踢到。 丢马了气上加气,打个响鼻。 再挪动后丘瞄准,这回发狠了,两条后腿一起尥蹶子用力往后一踢。 马单腿尥蹶子可以把狗踢飞出去五六米远,黑风本来块头就大,加上正在气头上。 右蹄子正好踢在炮卵子那“后门”处。 蛋碎是什么感觉? 炮卵子两个篮子“啪啪”稀碎,紧接着“后丘”被巨力,踢的往前挤出一尺。 腰如同猫炸毛一般,不由自主的拱起来,那脊椎骨发出“咔嚓咔嚓”响声。 伴随着马蹄子的力道,本来向前向下的“后丘”,又抬起来半米多高,那脊骨在上下力的作用下应声而断! 五百八十斤的野猪是大,但是它跟一千七八百斤的黑风根本没法比。 这一脚踢下去。 “昂~”炮卵子凄厉嘶吼,被巨力踢的已经快咬到人脸了,蛋碎加上脊椎折断,“后门”挨一蹄子。 胯胯轴子都踢裂开了。 它叫声变成粗狂凄厉的“昂”,如同熊死亡前怒吼一般粗狂,那嘴张得夸张。 吴昊和獠牙近在咫尺,如今野猪的表情让他都有点害怕。 眼珠子马上就瞪出来了,真的一点不瞎扯,从眼球里飞出两股血,随后七窍流血。 模样如同“僵,尸”猪,眼球全红了,怒儿张嘴分外吓人,胆小的都不敢和它对视。 炮卵子一歪头,“轰隆”一下倒在地上,它嘴都闭不上了,躺在那撅得脑袋凄厉悲鸣。 两条前腿不停踢腾,腰部以下完全瘫痪。 如今什么猪王,什么纵横东西南北,什么遇狗杀狗都不重要了。 疼!疼入灵魂!痛入骨髓! 求速死! 吴昊躲到一边累的脑门见汗,这次和抠熊瞎子眼珠子时不一样,上次吓的没劲。 这次没吓咋滴就是有点脱力了。 前方黑风扭头往后看,右腿还踢呢,缰绳都坤直了也够不着。 它回头眨眼看着野猪的惨状,呲牙打个响鼻,又吧唧两下嘴,仿佛还不满意。 野猪倒下疼的疯狂蹬前腿已经把身体横过来了,黑风够不着它只能看着。 吴昊过去摸摸黑风脑袋,这马到真章的时候不一定上,但是哪个动物敢把它急眼了,那结果肯定不好受。 老虎轻易踢不到,如果真被它踢一下子也废,马逃跑时尥蹶子。 “汪汪汪~” 东边一连串狗叫,大棕和小青狼顶着雪找回来了,冲上去对着惨叫的炮卵子就是咬。 它俩没跟上人家,刮风还没气味,人家兜个圈跑了,它俩还在路上找呢。 实在找不到才往回摸,丢狗了肯定得咬它。 吴昊将它俩赶开,并没有把炮卵子打死,让它疼一会吧,这货作孽太多了! 也真猛啊,废了他家四条狗,差点把他和黑风都挑翻。 就算不刮风,被它从雪堆里突然袭击,情况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第一波肯定还是老样子。 第二波炮卵子可能领狗绕圈然后从树林里干出来,这家伙懂得利用地势,跑的还快。 白点已经站起来了,走路有点费劲,体格大,飞的高,摔的重,腿不好使,主人有危险它只能干着急。 如今看见主人没事,它又趴下了,吴昊检查小黑和小棕的伤势,炮卵子只是从它俩中间穿过去。 冲击力不仅将它俩甩飞,两条狗脖子脱臼了,强行站起来只能原地转圈,还有一个症状,张嘴:“呕~” 吴昊对呕吐的症状了解,把脖子复位就好了,可惜他不会,老吴都接不好,只能去找他大姨夫了。 马的“后丘”肉厚,他根本检查不出来黑风有没有伤到骨头,狗受伤了必须尽快治疗。 “砰!”一声枪响,纵横东西南北的炮卵子终于结束了痛苦,也结束了它罪恶的一生。 这家伙先下山拱小孩,然后杀了不少狗,还撞翻好几个人,如果是夏天有庄稼的时候。 这货轻易死不了,能藏身的地方太多了,如果蹲在苞米地里伏击人。 想想都可怕,特别是他家四面环山,这种被打精了的野猪不止一头。 还有其他野兽呢!秋天护庄稼是个危险的活,那时候有很多动物下山刨食吃。 护庄稼危险高收益也大,新乡附近村子悬赏的不少。 五百八十多斤的炮卵子不能分解,村部和林场悬赏要看见证据,必须整只拉过去。 这会风小了许多,吴昊牵黑风走几步,马并没有瘸腿,看起来摔的不重,可能只是被吓到了。 套好车,然后买块塑料布铺地上,扔上去二百多斤熊肉,野猪需要拉村部去。 这二百多斤熊肉正好给姥姥家送去,掀开褥子把母狍子拿出来也放这里。 用铁锨收雪全埋上,一会回来拉走,猎物太多了,一次拉不回去。 他不吃小狍子的妈妈不代表不能卖了。 赶车拉着两只狼獾小狍子四条狗四百多斤熊肉出林子,接近屯子西南角时能看见侯大虎在路上溜达。 “这狗揍!”吴昊骂完忍不住笑了,真爱钱啊!也真不要脸! 双方越来越近,侯大虎听见赶车声故意看向东边,不管身后喊声多大他都不回头。 吴昊没跟他闹掰呢,不得不先开口:“大爷这天出来干啥?不冷啊?” “啊!”侯大虎仿佛才反应过来,转身惊讶道:“哎呀,大侄子回来了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豆包你看看你看看 第113章 小豆包你看看你看看 “嗯呢。”吴昊点头:“大爷你溜达吧,挺冷的,我先回家了。” “驾!” “吁~”侯大虎一把拉住缰绳笑道:“大侄子忙啥的?”他探头往车上看:“打到熊了么?” “打到了。”吴昊指着身后:“遇到个天仓子,放火把熊烧出来一枪崩了!” “放火?”侯大虎愣了下没细研究,乐呵呵提醒:“大侄子说过分我一份的。” “大爷这是棕熊。”吴昊拿起一块带皮毛的肉递过去。 “啊……”侯大虎接过来一看,尴尬了,确实是棕熊,皮肤上还有血泡,的确是被烧了。 但他不要脸:“棕熊也行啊,你青哥快没钱吃药了。” “大爷手里不是还有五百多块呢么?”吴昊纳闷的问。 侯大虎想也没想的回:“赔给张亮了啊!” “咋回事啊?”吴昊懵了:“你为啥赔给他钱?伱们还打两只熊呢么,你咋能没钱呢?” “啊~这个……”侯大虎挠挠头,白呼功法虽然大成了,但是也有弊端。 瞎几把白呼圆不上! “大爷你慢慢想,我先回去了。” 侯大虎急忙拉住马车将事情简单说一遍,熊没打着枪丢了,必须赔给人家张亮钱。 如今家里困难啊! “啊!”吴昊点点头表示懂了,然后立马一板脸问道:“大爷你咋能忽悠我呢?枪丢了,还没打到熊,还说要分我二百块。” “我可是把你当亲大爷,把侯青当亲哥啊!这么多年我对你们家咋样?” “你为啥骗我啊?” “我~”侯大虎被他问的抓头发低下头,脸色很难堪,不知道如何回答。 总不能说怀疑你偷枪,怀疑你出招坑我们吧。 吴昊冷冷的看着他:“大爷!养狗还会摇尾巴呢!” 侯大虎抬头立马不乐意了:“吴昊,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吴昊斜眼看他冷笑道:“你拿我当小辈了么?” 侯大虎憋的说不出话。 “驾!”吴昊赶车要走。 侯大虎急忙拉住缰绳:“大侄子生啥气啊,大爷不要熊胆钱了...” “打住!”吴昊一摆手:“我这是棕熊根本不用分你,就算打到黑熊,你说一句话就想分钱也不好使。” “你一句话想分钱也不是不行,关系得处到那。” “对对对!”侯大虎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点头:“凭关系你得分我点。” “对啊!”吴昊也点头:“我家借四百多块钱呢,凭关系你是不是帮我还点?” 侯大虎脸冷了,他再不要脸也不能让小辈一直挤兑,可是孙梅昨天回来把家里一百多块钱拿走了。 还说这钱不够花到出院的,明天还要二百,他还藏着一百块,谁也不知道这钱。 儿子又不能不管,多了都花了,这一百明天也得拿出来了。 如今着急用钱还借不到,家里以后还要花钱呢,侯青接下来吃药的钱还没着落呢。 一早上他就在路上溜达,只为了堵吴昊,能要点钱最好,要不出来钱只能卖牛了。 他是虚胖,不能长时间干体力活,冬天不去林场根本没地方赚钱。 想出去骗点,但是近的地方骗不到了,大冬天赶远路又太遭罪,有可能冻死在外面。 换成平时被挤兑,他绝对会指着鼻子骂回去,不敢骂张亮绝对敢骂对面这小子。 现在有难处,不想跟吴昊闹掰,努力挤出一副笑脸:“大侄子,熊胆钱大爷不要了,你看看能不能把我家牛买了。” 他问两天了,屯子里人不是嫌牛贵,就是说没钱,他家的大母牛一点不比老郭头家的那牛差。 如今大母牛五百块钱卖不出去。 都特么怪张亮! “不买!我家真没钱啊!再说了,我家有一头牛了,再买一头牛干嘛?”吴昊摇头拒绝,心里暗笑。 屯子里人绝对不会买他家牛,原因简单,人品太差!除非价格低于三百七! 侯大虎着急卖,把牛牵去别的屯也卖不上价,认识他的都会犯嘀咕,如果花低价把牛买到手了,以后侯大虎会不会搞事啊? 去乡南边卖,人家怀疑牛的来路,肯定不敢买,他家牛是真难卖啊! 侯大虎见他要走急忙拉住马,咬牙说道:“四百五卖你,你家没钱不是还有熊胆呢吗?” “熊胆没阴干,四百五太贵!”吴昊点一句急忙摇头:“不能买,回家老吴该说我缺爹了!” 他赶车要走,侯大虎一跺脚:“牛四百!熊胆没阴干我也能卖出去!” “呀!”吴昊惊讶道:“大爷!四百块钱你都没卖出去牛?” 草泥马的!侯大虎深吸口气忍了!找个理由:“还不是全怪张亮!” “啊~”吴昊拉个长音:“不买!” 侯大虎急了:“为啥啊!” “怕你到处讲究我!” “那不能!” 吴昊笑道:“光说可不行!” “咱俩找队长立字据,大爷说求你帮忙!”侯大虎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牵马就走。 吴昊任由他牵马,嘴角浮出冷笑,人不要脸果然天下无敌! 换成别人被这么挤兑,别说卖牛了,早急眼了。 二人来到屯子中间,侯大虎进卖店找于占峰,小豆包在远处跳皮筋呢。 看见大哥回来了急忙跑过来伸出双手喊:“大锅,我都想你了!” 吴昊下车抱起她回应:“大哥也想你。” “嘿嘿!”小豆包嘻嘻笑,看见车上的肉问:“大锅,那是什么肉肉?” “熊肉。” “哇噢!”小豆包惊呼,回头摆手招呼跟过来的小孩,指着车上的肉显摆:“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大锅又打到熊了!” 大孩子认识熊皮,跑到马车旁边惊呼:“真的啊!你大哥真厉害!” “是啊!昊哥只要出门就能打到猎物,比我爹强多了!” “哇噢~”被子里传出声音,小狍子以为遇到同类了,伸出头看见一群人吓的叫声变了:“汪~” 没有小孩子不喜欢小动物,小狍子豆包脸,长的还挺萌,一群小孩迅速把它围上。 不是没见过狍子,前两年村里有下套子的人经常能抓到狍子,那些狍子个头都大,眼前这种半大的幼崽少见。 “呀!”小豆包拍着小手眼里全是惊喜,小狍子看着好像比猫好玩:“大锅是给我抓的吗?” “对!”吴昊把她放车上,让她摸摸小狍子,别看这孩子到了猫狗都烦的年纪。 但是小狍子绝对不会烦她。 好奇还好动,以后谁烦谁可就不好说了! 侯大虎终于出来了,身后跟着好几个人,都是在小卖部看热闹的。 小豆包看见张婶,狍子都不要了,站起来指着车上的东西脆声喊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大锅给我抓只小狍子。” “我家今天都包豆包了,还买电视机了,过两天就次炸鱼鱼和次鹿肉饺子,以后还要盖房子。” 小豆包见张婶靠过来指着熊肉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大锅又打到熊了!” 她小脑瓜一甩:“我大锅有钱,你们还不信,哼!” “嗯呢,你大哥厉害!”张婶翻翻白眼,这孩子真记仇,自从上次说她大哥败家以后。 去她家看电视都噘嘴不乐意,有时候还翻眼皮白楞人,还爱显摆,经常拿出饮料和零食当她面吃。 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大锅给我买一堆零食,我还有新衣服呢!你家都没有这些,我大锅有钱!我大锅不败家!” 她还没招。 人家确实有! 于占峰摸摸小豆包脑袋,这孩子最近一段时间,除了像他哥爱气人以外,他还是挺稀罕的。 回过看着吴昊头问:“爷们真要买他家牛?” “对!”侯大虎急忙接话:“用熊胆换,都说好了!” “大爷,这牛可不是...” 侯大虎懂,马上开口:“大爷家着急用钱,你帮大爷忙!大爷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求你了。” “嗯。”吴昊点头,把妹妹放在地上,从兜里掏出布口袋放在她手里:“送家去,让爸拿熊胆来换牛。” “等下!”侯大虎见布口袋挺鼓的急忙说道:“拿这个换呗。” 棕熊胆比草胆大不少,价格自然比草胆贵,吴昊点他一句:“我家里那颗熊胆最少值五百五,你家一头牛可不够!” “啊!”侯大虎明白占不到便宜了,尴尬一笑:“我家羊也卖了!” “先看看羊再说吧。”吴昊让妹妹拿熊胆回家。 小豆包看向张婶用小手拍着怀里的熊胆:“你看看你看看!” 一甩小脑瓜:“哼!我大锅有钱!” 她从上一次问熊胆好不好吃以后就问明白了,知道这东西最值钱,他爹干一年活都赚不来。 必须要让张婶明白她大哥有钱不是败家子! 张婶喘口粗气,瞪她一眼,挨气又没招,小丫头不一定会气她多久呢! “熊肉分了,狼獾和小狍子送我家去,马车和狗留下,一会我还要再拉一趟。”吴昊说完让大棕小青狼跟妹妹回家。 大张啰走过来问:“还有啥?我去帮你拉。” “开口野猪送村部换钱。” “啥玩应?”不止大张啰不信,其他人都惊呼,那个祸害纵横东西这么久了,让你打死了? “那玩意确实厉害!遇到我就不行了!”吴昊吹牛逼。 大张啰不屑,看着车上问:“你这狗咋回事?” 吴昊笑道:“你别管狗咋回事,猪死了!” 大张啰张张嘴最后:“操!”确实没话说。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吴昊暴打邓六子 第114章 吴昊暴打邓六子 其他人还有不同想法,这小子不止打只熊,俩狼獾加那开口野猪,出去两天赚了一千来块啊! 有些人已经惦记进山了,可是走远了遭罪不说,打到猎物还运不出来。 还没吴昊的本事,更没人家那样的好狗,有可能出去两天白跑。 老吴家是越来越有钱了啊。 他们家里有二三百,人家有两三千,明年可能就有两三万了! 应了那句老话,越富越有啊! “你们分吧,然后把狗拉过来。”于占峰说完领头去侯大虎家。 小豆包抱着熊胆领两条狗回家,她拿着熊胆费劲,但是心里高兴,走的挺欢快,进屋就喊:“妈,妈,你看看你看看我有啥。” 高丽娟正在烧火,回头看见闺女抱着的布口袋惊呼:“妈呀,伱在哪偷的?” 小豆包一甩头:“哼!我大锅打的!还让我爸拿熊胆去换牛牛还有羊羊。” “还给我抓只小狍子呢!” “换牛?”儿子又打到熊已经让高丽娟免疫了,可她不能理解为啥还要换牛。 “侯大虎家的。”吴卫国知道他家要卖牛。 高丽娟为难:“咱家有牛了啊。” “败家子你能管了啊?”吴卫国说完去仓房拿熊胆。 高丽娟接过布口袋打开一看:“这不是大熊罢的胆么!” 败家子让她担心,让她生气,又让她骄傲,打猎本事比老爷子还厉害。 儿子不上学了心眼反而多了呢? 儿子不上学了,家里怎么富裕了呢? 儿子出去两天又赚了好几个媳妇? 小豆包能看出妈妈是否高兴,刚才是吃惊,现在嘴角上翘了,她眼珠一转咬着手指说:“妈、妈,我想次油梭子。” “我看你像油梭子!焅油得多少肉?肉不花钱啊?”高丽娟瞪闺女一眼。 小豆包别的不懂,但是提到钱! 她一甩小脑瓜:“哼!我大锅有钱!” 这磕唠的没毛病!高丽娟无奈了,去仓房拿块猪囔囔踹焅油,自从儿子败家以后,家里攒的油快吃光了。 “哦!吃油梭子喽!油多能炸鱼鱼喽!”小豆包蹦蹦跳跳拍手。 高丽娟拿她没招,这孩子小,心眼可一点都不少,加上还有个有钱的大哥。 在屯子里说话比谁都硬气! 谁拿她还都没招! 谁敢说一句,她总吃零嘴花钱多。 立马一甩小脑瓜我大锅有钱! 谁都没脾气! 吴昊到老侯家仓房仔细看看,包括里面的东西,还有牛和羊,两只大羊六十斤左右,三只小羊比侯坏水家的瘦。 抠搜滴真不喂啊! 侯大虎开价:“爷们,我也不跟你玩虚的,大羊四十,小羊二十。” “不买了!”吴昊摇头转身就走。 于占峰几人憋不住笑,你侯大虎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着急卖还往死里要价。 大伙看他来气,转身跟着往出走。 侯大虎急忙追上:“爷们别走啊,可以商量商量。” 吴昊回头:“最后一次机会。” “大羊三十,小羊十五。” “慢慢卖吧!”于占峰率先走了,几人跟着,侯大虎连忙在后面劝。 “你缺爹啊?买那玩意干啥?”吴卫国赶车到门口没好气的说:“回家!” 侯大虎一跺脚:“三十,十块!” “一头牛就够用了,养牛不花钱啊?”吴卫国指着儿子:“信不信我削你?” “哎!早该打了!”于占峰点头赞同! “吹牛逼吧!”于老四撇撇嘴反对! 于老七想说:“你老吴要复国啊?”没好意思开口埋汰他。 你吴卫国打架的时候确实说揍谁就揍谁,如今被灭国以后。 小刁民还敢打太子? 侯大虎见人家真要走了再也装不下去了:“二十五,十块!” 于老七有事真上:“一共七十还差不多!” “卖!”侯大虎一跺脚,他生气还惹不起老于家。 吴昊拿起车上熊胆:“值五百五,差八十,咱爷们得明算账。” 侯大虎接过熊胆皱眉:“你这是草胆,还是小的,不值五百。” “商店不压价,五百五最低!过了年还会涨价!”于老七连看都没看,他经常出门去乡里自然懂价格,也是实话实说。 “大爷,明年秋天最少能卖六百,爷们跟你办事可讲究到家了!” 人家牛羊不涨价吗?于占峰翻翻白眼,但不妨碍他帮着吴昊,提醒道:“人家孩子对你们老侯家够意思了,你不想卖就去外屯子打听打听。” 外屯子?侯大虎才不在乎他讲究不讲究,外屯子还不一定能卖上四百呢,指着院子:“小鸡啥的都抓走,喂牛的家伙事啥的都算俩钱!” “咋滴!抄家啊?好看吗?”吴卫国用鞭子指着他:“找八十,我不说二遍!” 其他几人脸色也不好看,哪有这样的?真那么干可就不好看了,跟“地主老财”抄家差啥? 侯大虎开口就不是好事。 “算了不买了,帮人差点被坑了!”吴昊接过鞭子跟他爹说:“我去把猪送村部去,顺便给狗看病,你拿熊胆回家吧。” “大侄子别走啊!”侯大虎没想到人家有便宜不占居然真走了,抬腿要追。 “拿来!”吴卫国挡住他伸出手。 侯大虎纠结一下马上递过去,换个人他都会耍赖,就说钱货两清,跟吴卫国耍赖肯定挨揍。 报官都不行,拿人家东西了没理,旁边几个人不带帮他说话滴,不动手就是好人了! 吴昊赶车来到炮卵子旁边将雪清理了,从商店买一捆儿臂粗的绳子绑住野猪前腿,让黑风拖着它来到一颗歪脖树旁边。 然后套车停在树下,再给黑风卸套把车前后都支起来,绳子一端绑野猪。 绳子另一头从歪脖树上扔过去,让黑风把它吊起来,五百八十多斤的野猪,黑风硬往起拉也吃力。 吴昊等野猪高度超过马车,双臂用力往前推,嘴里喊着口号:“稍~” 黑风往后一退,野猪“晃荡”掉在马车上,车板压的“嘎吱”响。 吴昊怕马车张撅,硬将炮卵子拖到前面,然后把熊肉放中间。 马车窄,炮卵子横着放快有马车宽了,后面是母狍子,四条狗挤在旁边趴着。 等他到村部时天都黑了,屯子中间破砖房里亮着灯,里面还有不少人说话。 隐约听见开口野猪和打标本。 野猪他有,打标本就是乡里或者上头要什么猎物给打什么,钱不多却能留名留好印象。 吴昊开门进屋,面积七十多平,中间是铁锅扣的炉子,西面一张长桌围坐七八个人。 老支书,村会计,两个老头,村治保主任他大舅高强,还有他大姨夫孟臣,加上张老三邓老六。 村部这屯子人口多,东面林场也有不少人住这里,村里有中学,他也在这里上学,经常住姥姥家。 他们屯距离村部远,屯里其他孩子咋来?大家在村部都有亲戚,附近屯子都能攀上亲戚,于老七还可以接送。 老高家亲戚最多,他太姥爷哥们多,他姥爷哥们多,传到他大舅这辈,人更多了。 屯子里七成都是亲戚,外屯子也不少亲戚,张老三和邓老六不算。 这俩小子最近两年挨了四伙人六顿揍,成功把打标本的活抢来了。 玩花活,人家打猎他们开枪吓跑! 换谁不揍他们? 屋里都是熟人,吴昊跟大伙打招呼,然后对孟臣问道:“大姨夫干啥来了?” “村里狗受伤的多。” “正好,你帮我看看狗。” 孟臣跟出屋看着车上的炮卵子:“咦?” 吴昊拍下他肩膀:“先看狗。” 孟臣点头,俩人抱狗进屋。 “呦!这是咋整的啊?吴大发的孙子居然伤了四条狗?” 邓六子说完张老三又接话了:“吴大发不咋地,孙子更白扯!” “哎呀!这逼让你们装滴!”高强冷笑:“是不是不想出这门了?” 他是治保主任不能随便欺负人,但是当他面挤兑他外甥肯定不行。 “八王爷的裤兜子真能装屁!敢跑这欺负我外甥?篮子给你挤出来!”孟臣转身撸袖子就要动手。 “看狗看狗。”吴昊对桌子旁边的众人说道:“你们忙你们的。” 伸手把住小棕脑袋骂道:“狗篮子没狗值钱,理他们干啥?” “也对!”孟臣点头,摸摸狗脖子,随后摁住狗头一晃。 “咔嚓!” 小棕懵了,眼珠子乱转,脖子不敢动,它以为断了,等主人拍两下,它才反应过来,扭扭头居然好了。 回头打量孟臣,如果刚才不是主人把着头,它都要咬人家了。 小狗不认识孟臣,大狗认识他,吴昊负责在一旁打下手,顺便看着点小黑。 他家狗就算是认识的人,也轻易不让碰。 邓六子没心情跟大伙说话,眼睛不停扫过去,心里憋屈,说不得打不得,还让人家骂了。 吴昊见他总回头漏出冷笑,这逼没啥大能耐还总不服气,打猎确实比张亮强,但跟他爷吴大发比就差多了。 邓六子还特别要面子,不让人说,特记仇! 本来不打算理他,人家又开口了。 “大侄子遇到啥了?咋整的啊?” “大侄子问谁呢?” “大侄子问你...”邓六子反应过来皱眉:“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高强知道外甥老实,刚要开口,吴昊冲他摆摆手,走到邓六子身边说道: “从我姥那论辈份,你就是儿子辈的,从我大姨夫那里你根本论不着,平时给你点脸,今天你还不要了!” 吴昊指着他鼻子骂道:“本来就没多大关系,出五十服了!你跟我攀亲戚?” 邓六子这人,你夸他行,一句不让说,一下站起来:“你骂谁?” “骂你!”吴昊一电炮把他打回椅子:“跟谁俩妈妈地?” “哎呦!”邓六子体格小,屁股刚挨椅子又翻过去了。 吴昊上去连续好几脚踹在他胸口上,嘴里骂着:“不愿意搭理你,还找茬!你行咋滴?” “一只手打你四个,谁特么给你的勇气跟我妈妈的?” “别打了别打了...”张老三急忙过去要抱他。 吴昊回头一电炮把他打倒:“少跟我来这套。”上去给他一脚:“还想拉偏架!跟谁学的!” “我拍死你!”邓六子站起来举着凳子冲过去。 要面子的人真敢干! 吴昊一米八大个,大长腿抬起来踹在凳子上,邓六子惨叫飞出去两米多远。 “骂我妈!”他走过去膝盖摁在邓六子胸口上,左手抓住他两只手腕。 右胳膊抡圆了大嘴巴子抽下去:“骂我妈?骂我妈?谁给你的勇气?” “你咋没逼脸呢!挨打咋没够呢?装逼你有实力吗?” 张老三知道不是对手,四个他都不够人家打的,急忙跑过去:“别打了,别打了。” 吴昊瞪他一眼,这逼不敢动了,回过头接着抽:“你记住,装逼要有实力,挨打要立正!没本事别特么嘚瑟!” 老支书拍拍桌子:“吴昊啊,行了。” 都给打懵了,掉了四颗牙,差不多得了。 吴昊站起来拍拍手回去看狗,孟臣都没往这边看,他大外甥确实老实,但是如果动手的话,不比吴卫国差,那俩废材绝对挨揍。 只要没动刀枪,没缺胳膊断腿,往哪告都白扯,这屯子里出来一百人作证。 上哪说理去? 都能把他俩送进去! 邓六子有两个好处,挨揍都不喊,可能是挨打习惯了抗揍了,还要脸,绝对不告状。 张老三把他扶起来,这小子掉四颗牙,站都站不稳了,确实打懵了,得回他没继续跟人家嘚瑟。 心里也埋怨,邓六子谁也不服,因为犟挨多少打了! 连累他多少次了! 等邓六子缓了一会他低声埋怨道:“你招惹他干啥?那小子虽然老实,但急眼了真动手,你儿子在学校让他削好几回了,再说了老辈的事还没完了?” 邓六子没理他指着吴昊含糊不清的说:“这事没完!” “说的好像啥时候完过是的。”吴昊回头扫一眼,瘦了吧唧的小脸溜圆。 脸都打肿了,还犟呢! 他不敢打女人,因为这是八三年,别说正黄旗,其他女人都不敢惹。 起码最近两年不敢惹。 但是如果男的和他装逼,削他就完了! 啥人啥对待,侯大虎郭老二玩阴的,他就跟着玩,邓六子敢动手骂娘,那就削他! 别看邓六子和他爹吴卫国年纪差不多,但是他辈分大,到姥姥家涨一辈。 屯子里不少同辈管他叫表叔。 邓六子真要从他姥这头攀亲戚,要比他小一辈,揍邓六子谁都挑不出来理! “你等着!”邓六子没想到吴昊会动手,知道占不了便宜,起身要走,连打标本的事都不说了,脸比钱重要。 第一百一十四章 捐给学校 第115章 捐给学校 吴昊回过身埋汰道:“你偷人家侯大虎枪,他说让我替他多揍你一顿!” “草泥马侯大虎!”邓六子一跺脚:“我没偷!” “呵!”吴昊冷笑:“咱俩打架是小事,可是你偷那枪是张亮的,他肯定跟伱玩阴的!” “我还怕他咋滴?”邓六子想冷笑,结果脸疼,他拿起枪就走。 张老三出门扫眼马车上的野猪,借着灯光一看:“卧槽!” 邓六子瞧见野猪脖子上的伤口也吃了一惊。 屋里几人听见张老三惊呼都出来了。 孟臣看眼邓六子冷笑,大外甥开始抱狗进屋的时候不让说,目的就是给他俩看的。 你邓六子找好几天了,如今被人家打到了,还装不装? 高强早知道妹妹让外甥打猎了,也知道外甥挺厉害,但是他看完炮卵子也有些后怕:“大外甥你咋遇到它了?” 几人围着马车议论,老支书摸着胡子问:“你打死的?” “马踢死的。”吴昊简单讲一遍经过,没提自己挨顶的事,不是怕丢人,是怕亲戚担心。 然后感慨道:“放倒我家四条狗啊!确实挺猛!” “猛也死了。”高强当即表态:“马踢死的也是你的马,赏钱就应该给你。” “对!”老支书点头:“林场一百二,村里凑整给你二百,明天早上给你拿钱。” “这个祸害死了咱们就剩下打标本的事需要开会了。” 邓六子见几人看向自己知道要糟,他不是打不死这头猪,是特么找不到它好吧! 别管咋死的,人家吴昊能遇到,能整死它就证明有能力,这样一来打标本的事,人家就可以抢了啊。 出名还赚钱,肯定不能放弃,开口说道:“这两年都是我俩打,今天开会就是再重复一遍。” “对。”张老三点头:“本来就不用开会的,通知一声就行。” 他这两年打标本尝到不少甜头,钱也赚不少,肯定不想被别人抢去。 高强听了撇撇嘴:“这事再说吧!” 让谁打标本就是他一句话的事,真拿他这个治保主任不是干部呢? 除了林场,附近几个屯子都归他管,老支书已经不怎么管事了,外甥如果今年想打标本还能轮到别人? 只是不能当场明确表态而已。 邓六子听出话里的意思了,这事轮不到他了,那可不行,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吴昊:“敢不敢跟我比划比划?” 吴昊摇头不屑:“不比,不差钱!有些人还拿打标本当b宝呢!” 实话,打标本给的少,再有就是为大舅着想,张亮他爹升级,侯大虎牛逼了,他大舅失业了。 如今根本不需要大舅给他开后门,他不缺那点钱。 人性本贱! 邓六子不干了,不比,还不差钱,还我拿标本当b宝似的,这是多瞧不起我啊! 你打死个开口野猪就敢跟我嘚瑟?伸手一指含糊不清的说:“你瞧不起打标本,那咱俩比点别的!” “不比,没时间哄你!”吴昊继续摇头,邓六子不止要脸!还自视甚高! 说难听点,嘿!自己狗几巴不是还瞧不起人! 他瞧不起啥样人?他用不着的人都瞧不起!包括媳妇兄弟和子女。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最经典的就是,去工地干活,邓六子还会瓦匠活。 干活不说有多好吧,但是干的绝对不差,还挺勤快,老板喜欢这样的,没少夸,他也不少干。 夸飘了,不把同行不放在眼里,小白帽凭理论知识检查挑毛病,还特么讲些大道理。 工头扣他钱,邓六子当时跟工人们说过一句话:“都是干活的,工头扯这犊子干啥?” 完工之后,这逼扣徒弟钱! 工头扣的钱,他双倍从徒弟身上扣,徒弟还是认识十多年的熟人家的孩子。 小徒弟平时一口一个叔的叫,好烟好酒供着他,完工了,一个多月活居然白干了! 当时就急眼了,刨奔(敲砖头用的)往地上一摔:“草泥马邓六子,工头扣你钱你凭啥扣我?” “我拿你当爹伺候,是不是把你惯的?” “都是干活的,扯这犊子干啥?这话是你说的吧!你特么不害臊吗?” 邓六子要脸啊,当时急眼了找一堆借口,还要动手,结果让徒弟揍了! 和小徒弟关系处的好的时候,说的话谁都挑不出毛病,办事也讲究。 因为有人还要跟他学徒还不要钱,所以他不想用小徒弟了,用不到了以后,啥事都干得出来。 不办人事,还不能让人瞧不起,还不让人说他不讲究,按东北话来说。 挺差劲个玩应! 如今吴昊说不哄他玩,拿他当小孩了,这能干吗?邓六子一跺脚:“咱俩嘎东的!” 嘎东:比不过就给人家东西。 “不玩。”吴昊摇头一撇嘴:“你有啥啊跟我嘎?” “操!”邓六子气的一蹦,被打肿的眼睛都瞪圆了:“我有啥?你有啥啊!” “我家有张猞猁皮。”吴昊挥挥手:“快点滚犊子吧,穷逼!” “穷逼?”邓六子怒急:“不就是一张皮子吗?我家有张豹子皮!我跟你嘎了!” 张老三拉住他:“你特么疯了?” 那张豹子皮是邓六子他爹捡的,豹子的肚子被啥撕破了肠子都掉出来了。 当时他爹路过,那个豹子刚死不久,回来吹牛是打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事。 笑话他爹的人不少,但是他爹和邓六子正相反,不要脸也不当回事。 犟!就是自己打的,这点爷俩像! 如今就算那豹子皮破了,价格也不比猞猁皮低。 邓六子一甩手:“我还能比不过他咋滴?” 张老三见他这逼样一扭头暗骂:“草泥马的!”不管了! “你们要干啥?”老支书有些不悦。 “给对方一张皮子。”邓六子捂脸反驳:“给朋友东西犯法不?” “行!”老支书骂骂咧咧要回家,人家不说进山比试,就说送给朋友一张皮子,谁也没招。 他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吴昊一把拉住老支书:“爷们别走,你听他说完的,我这人不靠比试发家。” “嗯!”老支书点头,这孩子可比邓六子靠谱太多了。 吴昊回过头问道:“你想比啥?” 邓六子毫不犹豫:“打狐狸打黄皮子!” “要不要脸?”孟臣开口挤兑,这小子祖辈传下来的本事就是打这两种动物。 “我不想打那玩意。”吴昊摇头。 不是怕,是老爷子不让打。 东北“五大仙”又叫“五大家”或“五显财神”,分别指:“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和“灰仙”(老鼠)。 老爷子那辈人信“山神”,也信这五个,东北也有很多人不信,他也不信。 别看这两种皮子值钱,但有句话叫没有靠打狐黄发家的。 他真没见过有靠养这两种动物大富大贵的人,所以他不打。 邓六子家的钱是他爹留下的皮子和他在林场赚的,另外就是打标本还攒一些。 他们爷俩不信狐黄,还爱打狐狸和黄皮子。 原因简单,好打! 别看狐狸和黄皮子狡猾,但是对付它俩最容易。 抓住一只狐狸取尿液抹在夹子上,然后把夹子放在狐狸多或者经常出入的地方。 狐狸的尿非常骚。 飘的距离也远,其他狐狸顺着味道过来必然会闻,多埋土里两个夹子用铁丝固定,狐狸踩到肯定跑不了。 打黄鼠狼更容易,比驴蹄子大点的小夹子放在房后,白色或者银色的夹子最好。 不用埋起来,放那就行,黄鼠狼总从后院走,离墙根十多公分放夹子。 它晚上一走一过就踩! 也许是夜里看见亮的东西用爪子碰碰。 究其原因还真不好说,但这是真的! 夹子同样需要用铁丝固定,不然会被它带跑了。 村部这边附近柴火垛多,黄皮子爱进老柴火垛,狐狸偶尔进村偷鸡。 东面山里也有不少,吴昊不想打,还有个原因就是他没打它俩的夹子,貂在家的时候黄皮子和狐狸都不进他们屯。 现在都少见,黄喉貂一打一拿捏狐狸和黄皮子,那俩就是食物,肯定不敢进村。 邓六子一点不傻,打这两个就是欺负人,听大伙挤兑他,只好开口:“加上狼和兔子。” “你家不是有貂吗?这回不欺负你了吧!” 孟臣开口:“我大外甥家貂跑了。” 前后屯住着,亲戚还来回走动,他早听说了,邓六子肯定也知道,这小子就是整事! “比什么比?走回家。”高强毕竟是村主任,肯定不能让他俩胡闹,更不能让外甥吃亏。 “不就是一张猞猁皮么!没貂我也不怕他!”吴昊拉住大舅看向邓六子:“比可以,但是咋比啊?一进山好几天,谁知道你会不会找别人帮忙。” “你这不是骂人吗?”邓六子气的跳脚。 张老三见双方真要比,他接过话头:“就在乡北面附近山里,你俩都有亲戚朋友,真玩阴的早晚露馅。” “新皮子和旧皮子一眼就能看出来,今年没多少人打猎,经常进山的人不会掺和这事,容易得罪人。” “停!”吴昊打断他的话问道:“你不玩吗?” “我?”张老三指着自己鼻子有点懵,咋把他扯进来了? 吴昊挤兑道:“我怕他玩不起,你俩一起上,咱们约好一起进山,找人作证检查物品。” “定好一共比几天,所有猎物都可以打,最后比总价值。” 吴昊看向老支书:“他比不过我,我就把他的猎物和皮子全捐给村里学校,给孩子们修房子修桌椅买书本。” “这行!”老支书连忙表态:“比不过的给学校捐东西,你还得名声,这是好事!” 邓六子不干了:“他比不过我咋办?” 第一百一十五章 比吴昊气人的老太太 第116章 比吴昊气人的老太太 老支书没有丝毫犹豫:“他捐东西,你得名声。” “我不比!”张老三拒绝了,费力不讨好的事他才不干呢! 吴昊暗道可惜,张老三不要脸,挤兑他也没用,如果张老三能出一份就好了,毕竟学校里大部分都是亲戚家的孩子。 他输了也没事,捐给学校是应该的,转头看向邓六子:“你啥意思?” 见他犹豫嘲讽道:“我就说不哄你,小屁孩穷叮当的非要跟我嘚瑟!” “比!”邓六子一跺脚,今天如果说不比了,那脸可就丢大了,再说了,谁能比过谁还不一定呢! 人就是忘性大,挨多少揍了?脸早都丢没了个屁的! 吴昊懒得骂他了,冷笑道:“别说我欺负伱,你可以在村里下完夹子再去山里,但是不能让别人帮忙下夹子。” “哪来那么多夹子?”邓六子又跳脚了:“你说哪天开始!” “等两天吧。”吴昊看向屋里:“我家狗伤了,等狗好了我通知你。” “行!”邓六子转身就走。 吴昊也不怕他耍赖,会有民兵进山帮忙拉猎物,是不是新打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修缮学校是好事,民兵都会自发参与,全村都会支持,想作弊太难了,会被大伙堵家门口骂。 进山的人多了,其他人肯定不敢帮忙打。 “走吧回家。”高强挺高兴,学校早该修了,可惜村里没那么多钱。 这回有人出钱村里再拿一些肯定够了。 又有些担心,怕外甥比不过,他得让人看着点邓六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老支书乐呵呵走了,三人把狗放车上回家。 吴昊赶车进大舅家前院让大姨夫给黑风检查下腿,结果没啥事,并没有伤到骨头。 三人开始卸车,他大舅家四间土房,东西各两间仓房,大牲口有一头牛。 大舅住在西边两间房子里,东边两间房里,两个小孩跑出来往大门外去,门里又出来个有点瘦的老太太。 吴昊借着灯光能认出是他姥姥,本以为老太太会来仓房这边,结果人家往大门口去了。 高强放下野猪问道:“妈你干啥去?” “孩子说吴昊来了,我去接我大外孙。”老太太脚步不停还往出走呢。 仓房这边黑啊,吴昊急忙开口:“姥,我在这呢!” “嗯?”老太太停下往阴暗地方看,然后走过去探头观察:“听声音像,你藏哪了?” 七十多岁了眼神有点差,吴昊走过去扶住老太太埋怨:“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啥?” 老太太看看他个头应该错不了:“我接你啊,都多长时间没来了。” “姥眼睛不好使了,走对面都不一定能认出你。” “大姨夫一会把大黄放外屋地。”吴昊说完扶着老太太:“走吧,咱俩回屋。” “哎。”老太太进屋先翻柜子,拿出来一瓶北冰洋汽水和几块糖球:“给你吃。” 吴昊眼眶一下就红了,他真享姥家福,老太太对孙子和外孙子一样亲。 在这上学的时候,老太太每天都给他几分钱买零嘴,放学回来马上翻柜子给他找吃的。 一直到他十八岁,老太太这个习惯都没改,接过饮料扶着老太太来到炕沿边:“姥,你坐,以后少出去,外面地滑。” “姥这身体好着呢。”老太太腿脚挺麻利,上炕从被垛上拿下来小被:“是不是冷了,快上炕盖上。” “哎!”吴昊拖鞋上炕,外面的活有大姨夫和大舅干,他呆着就行。 眼前的老太太没法劝,七十多了还能干活,秋天大舅把苞米拉家来扒苞米叶。 这老太太坐那能扒一天,劝都劝不动,没啥事的时候还自己找活干。 老太太给他腿盖上小被坐在一旁问:“你啥时候到滴?吃饭没有啊?” “刚来不大一会儿,没吃呢。” “那可不行!”老太太站起来要下地做饭。 “你可别折腾了。”吴昊拉住老太太问:“我大舅妈呢?她没给你做饭啊?” “她打牌去了,给我和孩子做完饭走的。”老太太记性不咋好,坐下才想起来:“哎呀,我得给你做饭去。” “你可别去了。”吴昊拉住她打岔:“我大舅妈也真行,家里来了我这么大且都不回来接。” “一天就知道打牌,姥你可得管管啊,儿媳妇不听话你削她啊!” 老太太果然忘了做饭的事,一扭头:“我可不管,我也削不动,你少整没用滴!” 没等吴昊开口,外屋地传来大舅妈声音:“吴昊我告诉你,不想呆马上就滚!少加刚!” “我滚?”吴昊往炕墙上一靠:“这是老高家,我姥不发话,我大舅撵我都不好使!” 老太太接话:“姥不撵你。” 吴昊继续加刚:“来且了都不知道做饭,天天出去打牌,你得揍她!” 老太太一扭头不接话,装没听见。 外屋地下正在烧火的大舅妈隔墙看向屋里:“吴昊,你爹揍你一点都不屈!” 孟臣放下大黄往屋里走,嘴上嘀咕:“吴卫国打不了喽!” 他这大外甥挑人气,从小就跟大舅妈打架,和他们两口子还能正常说话。 这小子以前没这么气人啊!孟臣看向老太太。 有可能是遗传! 吴昊隔着墙气人:“哎呀!如今能打我的人没有喽!” “行了!还没完了!”老太太拍下他大腿。 外屋地不知声,吴昊也不气她了,跟屋里的三人唠嗑。 一母生九子,子子不一样,他大舅对亲戚不错,但是坏心眼更不少,不然就算是退伍的,没点心眼也坐不稳如今位置。 其他舅舅没啥大能耐但是不挨欺负,大姨脾气更不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脾气最好的就是她妈高丽娟,和老太太很像,其他子女像他那已经没了好几年的姥爷。 大舅妈能干活,家里活干完有屁大功夫都得去打牌,不玩大的,十赌九输,她还经常能赢几分几毛的。 上哪说理去? 他几个舅舅、舅妈都长得中等偏上,姥姥满头银发,听他妈高丽娟讲,人家老太太年轻时很漂亮。 吴昊肯定信啊,他颜值在这摆着呢! 大舅妈端盆饺子进屋放在炕上:“明天给你炒俩菜,今天对付吃一口吧,你老舅前段时间在林场那边套的鹿,回来大伙包的饺子。” “你外甥女念叨好几天了要吃鹿肉饺子。”吴昊拿起筷子就吃,蒸饺热第二遍更好吃。 “豆包咋没领来呢?”老太太接话:“哎呀,那小丫头我都半年多没看着了。” “太晚了没领她,等过段时间的。”吴昊边吃边解释。 她姥这辈人重男轻女,因为儿子孙子多,不缺男孩了,所以她还挺稀罕小豆包的。 吴昊吃完饭和他们唠会嗑睡觉,第二天大舅妈给炖的猪肉蒸个熊掌。 高强去村部一趟,回来进屋问:“你那熊肉和野猪卖不?亲戚要买点。” “卖啥卖?分了吧。”吴昊摆摆手,都是实在亲戚,自己屯子都分了还差这里了? 老太太一愣:“啥熊啥野猪?” “我在山里打的。”吴昊说完简单解释几句,老太太不咋出门也不打听事。 不知道他打猎,大舅不说可能是怕她惦记。 “你妈没削你呀?”老太太说完一惊:“你咋进山了?多危险啊!” 接着埋怨道:“老高家没出息人的,你不上大学还跑去打猎了,你是真缺揍!” “谁说不是呢!”大舅妈靠在柜子上加刚:“这孩子确实欠打,一两个人好像还打不过了。” 她看向老太太:“你把几个儿子都叫来一起削他,狠狠打一顿肯定能去上学!” “嗯!”老太太重重点头,随后扭头看向一边:“等哪天的!” 大舅妈翻翻白眼,舍不得打就说舍不得打的,还等哪天的。 高强又进屋:“亲戚小辈来不少人,他们非要给钱。” 老太太开口:“给钱对,我大外孙进山容易吗?不能白给,让他们掏钱!” 老太太辈份大,她开口没人敢白拿,吴昊点头:“行吧,熊肉实在亲戚分了,猪肉去掉大骨头给一毛钱得了。” “那能行吗!”高强一摆手走出去:“不用你管了。” 外面吵闹着开始杀猪,二十多个孩子跑进屋,打头的七八岁,看见吴昊嘿嘿一笑:“表哥。” 身后的跟着打招呼,然后就在屋里疯跑,老太太皱眉。 吴昊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最大的孩子:“拿着去卖店给他们买吃的。” “不要。”一群孩子摇头,拿钱回家得挨揍。 “拿着去卖店马上花了,大人问就说我给的。”吴昊拉过打头孩子的耳朵:“你听着,给他们买吃的,然后不行回来了,快点滚犊子!” “哎!哎!”大孩子疼的呲牙嘞嘴,接过钱领一群孩子跑了。 吴昊和老太太都松口气,不是不稀罕,是太多了,闹哄哄招人烦。 高强进屋放下二百七十五块钱:“二百是赏钱,野猪和狍子估价七十五,熊肉咱们几家分了。” “行。”吴昊接过钱心里有数了。 野猪打死就给钱,肉肯定归他,去掉大骨头猪头和内脏也就剩三百多斤,按两毛钱算的,狍子能出二十多斤肉,按四毛算。 吴昊觉得他们给多了,又没招,把钱递给姥姥:“我几个月来不了一趟,你留着买点啥吃。” “姥不要。”老太太扭头都不看:“我不缺钱,你留着娶媳妇吧。” “我也不缺钱。”吴昊劝说:“有孩子来了你给几毛买吃的,别总掏自己的钱。” 老太太回过头问:“真不缺钱?” “真不缺!” 老太太一扭头:“我不要。” 吴昊深吸口气,拿老太太没招。 孟臣在炕梢憋不住笑,吴昊气人绝对像老太太。 大舅妈见他看过来,摇头:“你可别给我,我都得输没了。” 吴昊本想让她拿着给老太太买吃的,毕竟老太太自己不好意思去卖店。 如今人家不拿,他数出五十递给孟臣:“大姨夫,麻烦你去趟卖店,给老太太多买点。” “大姨夫出一半。”孟臣扔回去二十五出门去卖店。 吴昊见老太太转身不看自己,他把钱扔下,下地穿鞋把老太太鞋拿外屋地藏起来。 老太太等半天背后没声了,她转身:“咦!这人呢?” 大舅妈回话:“走了。” “咋走了尼?”老太太腿脚麻利,抓着钱坐在炕沿上往下一看:“我鞋呢?” “拿走了。” “你给我拿回来呀!” 大舅妈找鞋,外面传来不少人打招呼声音。 “吴昊啥时候来的?上我家吃饭去啊!” 基本都是找他吃饭,吴昊跟大伙客气几句,家里事多着急走。 都是熟人大伙也不拦着,他进仓房牵马出来套车。 老太太终于穿好鞋追出来,把钱递过去:“拿着!” 二舅正在分猪肉呢,他不知道咋回事,抬头看见外甥不接钱开口说道:“吴昊都多大了,不能要你钱。” 老太太不乐意了:“啥要我钱?他给我滴!” 二舅无奈道:“给你你就拿着呗,吴昊也不缺钱。” 老太太瞪他一眼:“咋不缺呢?二百多块呢!得留着娶媳妇呢!” 二舅劝一句:“哎呀!二百多块钱而已,吴昊不差这点。” “还二百多而已?”老太太指着他:“你得干半年,这是小钱吗?你给我二百!” “妈要我就给!”二舅一点不含糊,这么多人看着呢,转身就要回家拿钱。 旁边人拉住他,都实在亲戚,哪能看着老太太欺负他。 有人解释道:“于老七都说了,你大外孙打好几只熊还打只猞猁,赚好几千了,不差给你那点。” 老太太回身问:“真赚好几千?” 吴昊点头:“真有好几千!” 老太太笑了:“哎呀!我大外孙能挣钱了还挣这么多!” “对,能挣钱!你拿着吧。” 老太太摇头:“我不要!” 高强都用手扶脑门,这妈有时候可气人了。 孟臣挑着扁担进院,后边还跟着一个挑扁担的,五十块钱购买力绝对到位。 大伙知道都是给老太太买的以后,开口一顿夸。 “儿子孝顺,女婿也孝顺,差点把卖店包了。” “老太太等着享福吧,外孙子不差钱,这开口野猪和猞猁都能打到,以后更不缺钱,你就拿着吧。” 好几十人夸,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 高强从来没见过老妈这么高兴,一挥手今天请客,然后也跟着劝一句:“钱拿着吧。” “那行。”老太太点头:“我给他攒着娶媳妇。” 见他套车急忙拉住问:“你套车干啥?” “家里有牛,有羊,还有三十多头猪呢。”吴昊怕老太太不让走解释道:“还有这匹马一群狗,这么多牲口得回家喂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挨好几顿揍 第117章 挨好几顿揍 “这么多牲口啊!”老太太惊讶完点头:“大外孙家是上等户了,确实该多买点牲口。” “牲口多,我得回家喂,哪天再过来看你。” 老太太没撒手:“你爹留着干啥?你不行走!” 吴昊只能放大招了:“我得进山赚钱,有钱人了给伱领来个孙媳妇。” “对!这是正事!”老太太挥手:“那你快走吧!” “哎!”吴昊跟大伙告别急忙赶车出门,一群人往出送,他回头说道:“快把老太太领回去吧,都别送了。” “你不用管我,记得给我领孙媳妇!”老太太挥手:“路上慢点,沙楞走吧。” “哎!”吴昊赶车急忙逃跑,老太太对他确实好,有时候也真气人。 在他快要回到屯子的时候,小卖部前面侯大虎再转圈。 大张啰在北面巷子口嘲讽:“人家吴昊给四百块,他还拿价,等人家走了他又急了。” 张婶接话:“这回降价三百八,人家吴卫国不要了,再去问,吴卫国肯定会揍他!” 二先生晃晃悠悠走过来听见了,往大张啰身边一蹲:“三百八我买啊!” 大喇叭一瞪眼:“咋滴撬行啊?” 她嗓门太大,三人捂住耳朵,二先生被震的皱眉:“我就说说而已,吴昊明显要收拾他,我哪能掺和。” “这还差不多!”大喇叭说完上下打量他,肿眼泡子,小脸苍白,走过来时脚步虚浮。 冷笑道:“这是咋地了?要收拾收拾替那好人去世啊?” 二先生扭头不搭理她,跟大张啰诉苦:“你说我儿子气吴昊,他吃席那天灌我我也认了。” “以吴昊的性子,我儿子以后不惹他,这事就过去了对不对?” 大张啰点头:“对。” 别看他们两家邻里关系不好,但,那是女人的事,他俩关系不错,媳妇打起来了,他俩能在旁边唠嗑。 没事还能一起喝点,厉害不。 大喇叭撇嘴:“你家那小犊子还能不惹祸?吴昊找你喝酒的日子在后头呢!” “我还真不怕吴昊,毕竟他有分寸。”二先生叹口气:“我吃完席第二天早上没起来。” “吴猛早上进屋说给我透透就好了。”二先生一拍大腿:“那王八犊子!还特么带论斤透滴?” “他喝完酒跑了,我又躺了一天,吴刚又来了!”二先生一脸委屈:“他们哥们七哥呢,这是要整死我啊!惹一个出来一帮!” “吓得我媳妇没敢让他进屋。” 三人憋不住笑,吴猛混人,吴昊跟人家打架以后,占便宜了他都得去再找一遍,欺负他二哥肯定不好使。 侯大虎等的有点急,看见二先生他眼珠一转,走过去笑道:“老二啊,后天哥哥请你喝酒!” 张婶撇撇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再说了,你哪来钱?” 侯大虎一拍裤兜:“兜里还有二十!吃饭喝酒一人一块钱都挑好的吃。” “咱哥们没仇啊!”二先生看着他哀叹。 这特么不是欺负人么! “不多喝。”侯大虎看出来他是喝多了,解释道:“就吃个饭唠唠嗑,虎哥上赶着请你…” “那行吧。”二先生点头,人家都这么说了不能不去,他和侯青算牌友,得给他爹个面子。 “乌龟请客,请的都是王八。”大喇叭在一旁开口骂。 “太冷了。”侯大虎不敢惹她,转身去卖店。 “再睡一觉。”二先生起身回家。 二媳妇在仓房里收拾东西,李二坏带个手闷子帮忙,脚下跑过去一只十公分长的耗子。 他跑过去就给摁住了:“玛德!我抓你好久了!” 见他妈要出门,他跑到前面递过去显摆:“妈,妈,你看看我抓到啥了!” 是女人就怕耗子,二媳妇也不例外,眼看他突然递过来个耗子,吓得“妈呀”一声,大嘴巴子直接甩过去。 李二坏左脑袋挨一巴掌,劲还不小,他踉踉跄跄斜着奔门槛子去了。 “咣”一声,没撞到角落撞正面了,他左手抓着耗子右手捂脑门:“哎呀妈呀,这脑瓜篮子给我磕滴!” 二媳妇见他还能叫唤就是没啥事,出仓门进里屋,看见炕上躺着的二先生气不打一出来。 “你瞅瞅你一天,喝点猫尿滋哇乱叫,仰脖晒蛋啥也不干,管你吃,管你喝,管你换衣服穿袜子。” “除了针锋相对其他的啥也不会,回到家一躺就会养伤,你和我儿子的唯一区别就是不管我叫妈。” “别哔哔了!”二先生一摆手:“我今天必须整点酒透透,后天还有一顿呢!” 二媳妇她爹说过书,她挺了解历史的,张口就来:“还必须喝点,咋滴?武则天死老伴你失去李治了?” “吴昊就是个酒仙,你说你跟他嘚瑟啥?比个头,长短,你说你哪行?” 二先生一扭头不看她,李二坏跑进屋递过去耗子:“妈,妈,你给我找根绳。” 二媳妇见他突然冲进来,手里的耗子快碰她身上了,吓得往后一退,又一大嘴巴扇过去。:“草泥马吓死我了!” 李二坏脑袋顺这股劲又奔门框去了,本来就撞起包了,再撞一下多疼? 蹲在那捂头:“唉呀妈呀!这脑瓜篮子算完了!” 这是他第一次哭,眼泪掉下来了,手里耗子捏的吱哇乱叫。 但是他皮,站起来进外屋地从他爹带回来的尿素布上拆根绳,踩着耗子绑尾巴。 这时期的尿素布是小一本生产的,质量没得说,很多人家用它做裤子穿。 好洗还结实,几年穿不坏,尿素布稀少,这年头能穿尿素布的人家条件不错。 李二坏绑完耗子出门,看见大道上玩的孩子嘿嘿一乐,拎着耗子冲过去吓唬。 小小子不怕耗子小姑娘怕啊,哭着喊着回家找哥哥,不大一会跑过来七八个大孩子。 李二坏弯腰捡起土坷垃:“草泥马的!” 这时吴昊刚赶车进院,高丽娟出来看见狗受伤也心疼,这回只是问问去姥姥家的事。 听说给扔二百多块钱满意的点点头,其他的不再多说,帮着往下抱狗。 “哇噢。” 门开着,小狍子蹦跶出来看见狗吓得往回一缩身子,然后露个脑瓜看大个子。 歪头想想突然来了精神,大个子不讲究! 它把狗忘了,也忘记蹦了,冲过去就顶。 个头小还低着头,正顶大腿弯,吴昊回头冷笑:“你如果是大公羊敢顶人,我把你当羊肉串吃了!” “羊肉串好次么?”小豆包在屋里听见吃,人没到话先到了。 “好吃!”吴昊点头,他好久没吃烤串了,家里有铁炉子,哪天买点铁丝网... 小豆包在门口吸溜口水:“那次啊!” “吃什么吃?”高丽娟皱眉:“一只公羊多少钱!” 不提钱还好,一提钱,小豆包一甩小脑瓜:“哼!我大锅有钱!” 高丽娟拿她没招,这孩子又记仇又气人,张婶今天都没敢来。 小豆包拉大哥衣角:“鹿肉呢?鱼鱼呢?啥时候次羊肉串?” 吴昊脑瓜门疼:“你大哥又不是生产队的驴,让我歇歇的。” 小豆包昂头:“驴好次么?” 他说的是驴吗?她咋就知道吃呢?吴昊脑壳疼,将小狍子扒拉开:“它好吃。” “嘶啊~”小豆包吸溜口水,盯着小狍子,最后摇摇头:“它还得跟我玩呢。” 小狍子看见吴昊的眼神有点怕,藏在小豆包身后探头偷偷看。 吴昊没理它,狍子跟人混熟了有吃有喝就不愿意走了,也能跟妹妹玩一起去。 吴卫国从屋里走出来提醒:“侯大虎说牛卖三百八,来一次让我撵走了,咱家不跟他扯那犊子了。” “买了吧,亲戚多大伙用,他们负责养。” 儿子这么说,两口子也不反对,这年头亲戚必须互相帮衬。 侯大虎走出卖店隐约听见大伙说吴昊回来了,他急匆匆往东北走,前方巷子里一个小孩撅着屁股在爬。 他看出是谁了,过去踢一脚,小孩抬头他又照脑瓜打一巴掌,两下都没使劲。 李二坏刚挨完揍,耗子跑了,他趴地上围着栅栏找呢,屁股一疼,抬头挨一巴掌他哭了。 脑门有包,碰一下都疼,挨打肯定更疼,他怒了:“你特么叫什么虎逼来着?居然敢打小爷!” 他认识侯大虎,故意骂的,附近邻居揍他就揍了,毕竟打习惯了,眼前这胖子算老几? 侯大虎能白呼啊:“这孩子真不会说话,大爷怕你趴地上冷,特意叫你起来回家,你咋还急眼了?” 他说完走了,李二坏站起来一碰脑袋:“哎呀!这脑瓜篮子!” 他又掉眼泪了,今天挨好几顿揍,前面那胖子居然也揍他? 追上去就是一脚:“小逼崽子,打完小爷就想跑?” 侯大虎胖啊,挨一脚没咋滴,那也不能让小孩打啊,照脑门又拍一下子:“滚犊子!” “哎呀卧槽!”李二坏疼的摔个腚蹲,捂着头骂骂咧咧站起来瞪着侯大虎背影:“这逼跟我装的!” 他打不过人家,又不能白挨揍,小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擦擦眼泪跑回家拿起锅台上的火柴:“草泥马的!”然后就往西南去了。 侯大虎不知道惹到茬子了,进院乐呵呵说道:“大侄子,牛三百八,羊七十,帮大爷个忙。” “行走吧。”吴昊点点头,进仓房拿出熊胆,二人往出走。 路上他开口点一句:“大爷,我这侄子可对你够意思了,你以后不把我当侄子可就不够意思了!” “哎,哎。”侯大虎乐呵呵答应,没其他表示。 吴昊用余光扫他一眼不再多说,二人进卖店,然后出来六七个人一起往南走。 屯子南边路口站着好几个人往西边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冯胖进山找豹 第118章 冯胖进山找豹 侯大虎爱打听事啊,过去问:“都瞅啥呢?” “谁家柴火垛着火了...”大张啰说完扭头看向南边憋不住笑,他知道是谁家柴火垛。 换个人家着火他都会马上跑过去灭火,如今大伙谁都没动,包括西南前趟街的人。 都在院子里看,手里拿着铁锨和水桶,不知道等啥呢! 侯大虎一摆手:“哎呀柴火有都是,着了就着了。” 他往西回家顺便看看热闹,西南角一个柴火垛烧的那叫一个旺! 冬天有湿柴火,中间火势冲天,四圈浓烟滚滚! 如果是平原地区,隔几十里都能看见! 如同古代烽火台,那浓烟看的非常清楚! 侯大虎还乐呢!慢慢感觉不对,笑容渐渐消失,一拍大腿:“草泥马那是我家柴火垛!” 他抬腿就往那边跑,大喇叭声音从身后滚滚而来:“着了就着了呗,柴火有都是!” 大伙忍不住笑。 侯大虎一边跑一边骂:“可去你妈的吧!” 侯青住院了,他不敢进山捡柴火。 这么多年附近柴火早捡没了,除非放树,或者遇到倒下的树,这些树太湿还不好烧,得走十多里地捡干木头。 山里野兽多,他不想进去,如今柴火垛被点了,不想进山都得进,除非花钱买柴火,还特么没钱! 附近邻居都拿着铁锨和水桶跑出来灭火,大张啰急忙喊:“别去了,别烤坏了,烧没了个几把滴还救啥?” 大伙一瞅也是啊!柴火垛方圆十多米的雪都烤化了,侯大虎怕别人偷抱他家柴火。 特意放在西南角,离别人家柴火垛很远,这回好了,只烧他家的,大伙当然不着急。 侯大虎也知道救不了了,气的一跺脚:“这他妈是谁干的!” “造孽啊~”大张啰扫视一圈:“谁扔烟头子不加小心?你看!刮柴火垛里是不是着火了?” “净扯犊子!”侯大虎怒道:“这天一点风都没有咋刮里去的?谁跑西南角抽烟就是谁点的!” “我侯大虎不招灾不惹祸,平时谁家有事我都去帮忙!你们为啥要跟我过不去?” “说谁呢?”大喇叭一昂头:“伱啥意思?” 大伙附和:“就是,你啥意思?” “我们这么大人了能干这事?你特么把话说清楚!” 侯大虎见引起公愤了,一惊,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于占峰断呵:“这屯子人不可能干这事,烧了就烧了。” “进院牵牛。”他指着侯大虎:“就这一回,下次没人再来了!” “上哪还有下次了!”侯大虎气哄哄进院,下次他可没啥卖了,这不是咒他吗? 吴昊签字按手印,给他熊胆,侯大虎把牛羊给人家又掏一百块钱,他兜里只剩几块钱零钱了。 那也够明天喝酒的,喝完酒就有钱了! 这熊胆到他手未必会赔,他自然有招“换”匹马还能赚点! 吴昊牵牛羊回家,大伙也散了,李二坏从小巷里探出头“呸”对还在燃烧的柴火垛吐口水。 下意识伸手摸头,火柴盒碰到头上的包:“哎呀!”疼出痛苦面具了。 小跑回家趴地上在板帐子角落找到绳,把耗子拉出来擦擦眼泪看向东边柴火垛:“玛德!让你们打我!” 随着年龄渐大,他已经懂事不点火了,可是今天挨揍太多忍不了,气昏头了加上本来就皮。 跑进外屋地拿出个酒瓶,里面装的是他爹从林场弄的柴油,往耗子身上倒点然后放下瓶子。 跑到西边大道上,回忆一下打他最狠的那小子家柴火垛,往北找了六七个。 “应该就是这!”他弯腰掏出火柴,把耗子脑袋冲正前方柴火垛。 本来蔫吧的耗子被火一烧能不跑么! 耗子急了肯定往最近的柴火垛里跑,可是这只耗子之前被他捏的左前腿不好使。 斜着就奔北面那个柴火垛去了,李二坏一跺脚:“遭了!” 转身跑两步小眼睛一转:“吴猛不在家啊!我怕鸡毛!” 吴昊把牛送到吴刚家,回家准备闸草,刚要出门抱苞米杆,往东南一看冒烟了。 他没有直接去救火,跑进屋里拿出柳树条子,他看见李二坏了! 出来拿起铁锨跑到柴火垛撅出去十多捆苞米杆,烤肉味引起他注意,里面还有一个烧死的耗子。 大概猜出咋放的火了,幸好发现及时,耗子跑的是角落,边上柴火湿,如果跑柴火垛中间去可就难办了。 收雪灭火,他手里柳树条子一直和铁锨把一起攥着,李二坏没看见,也没跑,根本不怕吴昊。 出来好几个邻居看见李二坏也明白了,还没等他们开口,吴昊把铁锨往身后一藏问道:“你为啥放火?” 这孩子已经好久不放火了,淘也有分寸,今天这是咋地了? 李二坏小手叉腰一昂头:“他们打小爷!打了好几顿!” “那你点吴猛家柴火垛干啥?” “操!耗子跑偏了!”李二坏气的一跺脚。 “放火不对你知道吗?” 李二坏一仰脖:“知道啊,他们打小爷,小爷就点他们家柴火垛!” “行!”吴昊丢下铁锨几步追上他,抓住一条胳膊,轮起树条子往屁股上抽:“我让你小爷!我让你...” 大伙看的眼皮直跳,三下之后树条子打稀碎,李二坏穿的嘚了裤啊! “唉呀妈呀...”被打的转圈连蹦带叫唤,跑到一边呲牙咧嘴捂着后丘跺脚:“唉呀妈呀疼死我了!” 为啥跺脚?因为跺脚减伤百分之五十! 八零后都懂! 见人家又去找棍子,他骂一句:“操,小吴我是不是给你脸了?”然后撒腿就往家跑。 吴昊追进屋指着二先生:“侯大虎家柴火垛应该是你儿子点的,刚才还点吴猛家柴火垛!你看着办!” 他说完走了,二先生眼皮一跳,孩子淘没事,放火可不行!以前打轻了! 拿起笤梳嘎达下地,二媳妇一扭头没管,李二坏害怕了,他妈不管他爹真揍他啊! 屋里传出李二坏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吴昊回家闸两天草。 清晨刮起小风,他把大青狼领回家,它已经全好了,大黄留下,其他狗挺欢实都可以进山。 十点多了也可以去,反正他要住山里,刚套上车,吴猛骑自行车进院掏出信封和纸递过去。 “你咋回来了?” “最近没啥事,邮局里安排明白了,就算有事也有人替我,回家能多呆两天。” 俩人刚说几句话,二先生匆匆走进来:“冯胖丢了!” “咋回事?”吴昊问。 二先生简单解释一遍,昨天早上侯大虎找他喝酒,还叫上冯胖,侯青哥俩没钱住院也回家了。 那俩家伙硬挺着拉他俩打牌,他喝多了输四十多,冯胖本来酒量就差。 迷迷糊糊输一百二,算账时吓精神了,开门跑了,他追出去送冯胖回家,冯胖回家说进山取套子。 他喝多了也没管,人家还有爹妈在呢,今天醒酒后感觉不对,侯大虎下套冯胖要遭! 去他家一看。 那小子昨天中午就偷偷跑了,家里少只鸡,还少两根绳子,一宿没回来啊,他妈在家里哭,老冯头要进山找。 听说有人看见他往西南去了。 “草泥马郭老二!”吴昊当即反应过来,赶车去冯胖家,郭老二说西南有豹子。 冯胖吃席那天听见了,如今想还钱必然要抓值钱的猎物才能还上,熊瞎子不敢打,其他的还不好找。 他知道位置的只有豹子了。 傻逼用鸡当诱饵下套子,点得多高才能套到豹子啊! 吴昊到冯胖家门口,老冯头穿着羊皮袄拿斧子正往出走,他堵住劝说几句然后吓唬道:“你不在家当心老太太上吊!” “我正好进山帮你找他。” “让他死了吧!”老冯头说完都哭了,这儿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吴昊反驳道:“从小没人夸一句,冯胖一直自己玩,长大没干坏事就不错了。” “他就是喝酒了才输那么多的,以前不玩多大,你在家看着老太太我去找。” “孩子你加小心呐!大爷欠你的!”老冯头都不知道咋感谢好了。 吴昊挥挥手:“这事也赖我,回来再解释。” 吴猛拿着斧子跳上车,俩人往西南去,二先生回家穿衣服然后去找民兵进山。 西南太大了,人少肯定找不到,不少人家听到信了,很多老爷们回家准备一番,然后三五成群拿着枪和斧子进山。 不少人明白原因后骂侯大虎爷三不是人揍。 吴猛了解经过后提醒道:“二哥,郭老二说有豹子会不会是有老虎啊?” 吴昊摇头:“老虎早走了,就算没走,咱俩领六条狗,开枪它也不敢上,老虎可不傻。” 雪地上隐约有脚印,大棕带头追,风越来越大,追出三十里脚印没了。 吴昊知道冯胖可能去哪里,二人赶车顺着草场南面林子往西又找二十里还是没看见有人的痕迹。 吴猛看天彻底黑了,说道:“以那小子的体格不应该跑这么远。” 吴昊摇头:“喝点酒加上欠那么多钱,虎劲上来没准跑多远啊!他平时一天也能走三十多里地。” “昨天下午带今天一天,万一昨天晚上也赶路呢?他心急啊!欠一百二,快有他家地值钱了!” “风大了,明天再找吧。”吴猛有点睁不开眼睛,“呸”吐口吐沫:“该死咋滴都死了。” “明天再找。”吴昊点头同意,挑背风地方搭帐篷。 第二天风小了很多,俩人又往西走十多里地,前方传来大棕叫声。 二人跑过去,眼前是一个巨大骨架躺在雪地里,明显是驼鹿的。 吴猛检查一遍说道:“有很多动物的齿印,很难分辨出是什么捕杀的,可能是老虎杀的然后被狼獾狐狸捡剩。” 第一百一十八章 狼群围攻 第119章 狼群围攻 吴昊看完驼鹿尸体心里有些不安,应该死好几天了,老虎到底走没走? 回到车上掉转马头:“冯胖不可能跑这么远,往东南绕回去找。” 俩人边走边呼喊,吴昊还不停打口哨,毕竟口哨声音传的远,就算老虎过来了他也可以放枪吓跑。 他们数量多,老虎一点也不傻,轻易不会攻击他们,老虎真过来了那就打。 真那么怕它就不用进山了。 他俩四处观察,把狗散开防备老虎,狗看见动物或者脚印不会追,但是肯定会叫。 东南五里处又发现一只驯鹿的尸体,同样剩骨架,上边还粘着喜鹊的羽毛。 “好像还有猞猁的,看大小应该是两只!不对劲!”吴昊扒开四周浮雪,里面有好几个带脚垫的脚印。 其他的不清晰,猞猁和狼獾的脚印隐约可以辨认出来,他观察完眉头紧锁。 猞猁不会跟着狼獾,它俩都爱跟着狼!猞猁伏击狼哨兵,狼獾捡丢下的猎物吃。 能让两只猞猁跟着的狼,绝对不是一只!有可能是特么一群!狼群可能就在西边。 “往家走!”吴昊赶车直接往东北另一条山路去,冯胖来也是走这两条路,除非他又往南去了。 不敢分开找了,让狗在前方带路,往东走三里多地,两边是山坡和林子,中间是三四米宽的山道。 山道上有一只驯鹿和一只狼的骨架,上面基本没有肉了。 俩人蹲下观察完脸色难看,这俩死的时间更长,狼骨头上还有铅弹,吴昊看向东面山坡。 有可能张亮趴在上边打死的狼,狼有哨兵啊,这只哨兵被打死,狼群肯定会找凶手。 狼过来闻到人味了,附近还有猎物,它们把这里当领地了,顺便搜索人的踪迹。 这帮家伙只要附近有食物轻易不会离开,就算走了也会再回来寻找人。 根本不是什么豹子和老虎,吴昊被后山的老虎脚印迷惑了,他猜测张亮和郭老二追的是驯鹿。 狼哨兵遇到奔跑过来的驯鹿,扑杀缠住驯鹿,还没等报信呢,张亮赶到后进林子里偷偷放枪打它俩。 狼临死肯定哀嚎传信。 当然这只是他猜测,也可能是狼先报信,张亮不管不顾就开枪,然后才后悔也害怕了。 狼群肯定会过来,打到驯鹿也拿不走,他俩跑了,回家路上郭老二出招说有豹子让他来打。 单独老虎未必会袭击人,狼群必然会报仇的,收拾他肯定没问题,这群狼数量还不少! 吴昊转身跑上车:“快走!” 他俩领狗往东北家里走,西北风往东南刮,人和狗的气味飘出去很远。 特别是大青狼已经一个多月没洗澡了,东南方一只独眼狼抬头嗅嗅空气眼里充满疑惑。 随后狼眼睛里射出骇人光芒,它骤然向西北冲去,身后跟着十七只狼! 狼王至少有八十斤,它比西伯利亚狼小,其他狼都有七十斤左右,它们比郊狼大,属于草原大型狼。 西北风往东南刮,狼群在下风口,六条狗在前方二十多米领路往东北走。 吴昊没来由一阵心慌,他望向四周,同样是两个土坡,中间是一条五六米宽的天然山路。 土坡有一百多米长只有两米多高,上面有很多树。这里适合伏击啊,不止这里适合。 林子里有雪堆,狼想伏击可以藏起来,完全不需要借助土坡。 鹿的尸体在西方,按理来说狼不会往东靠近人类居住区域,应该去西边捕猎。 他们已经走出挺远了,狼不应该在前面,吴昊拉住黑风,凭直觉这里绝对有问题。 他俩加上六条狗,狼群数量至少是他们一倍才敢伏击,不然它们就是送死。 就算一对一个半,狼群打赢了也不值,至少会死一半,狼一点也不傻,数量占据绝对优势才会过来。 前方大棕耳朵一竖直接停住了,狗耳朵最灵,上风口闻不到前方气味,但是六条狗都听见了两旁跑动的声音。 伏击时它们会低趴,这回如同炸毛了,像要决斗一样,身体不动,头压的很低。 而且六条狗的脑袋朝三个方向看,身体慢慢转动,嘴里“呜咽”有要拼命的架势。 吴猛从马车上站起来看向两边:“妈了比滴被包围了!” 他们停下后,狼群从下风口林子里包过来了,他也想不通为什么狼在他们前头。 两边都有七八只,冰天雪地根本跑不过,他跳下马车拿出斧子往前走:“二哥你小心点,咱哥俩就算交代这里也不能让它们好过!” 吴昊有心把黑风放走,看见狗的架势就知道来不及了,这时候跑肯定没用,他双手握枪往前走几步。 他停住了,两边跑动声音也停了,狼群随时发动进攻:“一人一边的,小心点!” 吴昊说完用力打个口哨,他想让狗离近点,六条狗转身往回跑。 “呜嗷~” 狼王哀嚎,七只狼从树林里冲下土坡直奔狗扑去,大青狼在最侧面直接被摁倒。 狗被厉害的野兽摁住后会张嘴摇头嚎叫,大嘴看着吓人但是它是害怕,吓的忘记咬了。 大青狼怕过谁?八百斤大熊罢都敢追着干,更不会怕狼,它知道打不过狼,狼扑击必然要锁喉。 大青狼在狼锁喉时,它往前探身一口咬住狼腿疯狂甩头,它跟狼獾一样。 打不过你,但是你也别想好,大青狼探头太快,狼低头一口没咬到脖子却咬在它肩膀上。 狼吃痛松口,但是它更不怂,狼打架两分钟决生死,没有管腿,张嘴咬狗后脖子。 大青狼身经百战,看见狼咬它脖子,马上松口歪头和它牙对牙,它俩目前五五开。 其他狗都不怂,大体上都是让狼咬后背,它们咬狼腿,狼想锁喉那就牙对牙咬。 因为它们血脉里有狼的基因,小时候互相打架时,老爷子就把着脑袋让它们互相牙对牙。 就算养成习惯了它们也吃亏,如今都被人家摁倒了,特别是小棕和小黑,它俩个头最小。 咬合力不如人家,双方一家一口的也坚持不了多久。 七只狼扑向六条狗的同时,四只狼奔向吴猛,其中一只跳起来扑击。 吴猛举起斧子下劈正中狼头,虽然狼号称铜头铁骨,可吴猛力气不小,一下砍在脑门上。 狼哀嚎一声躺在地上,站起来转个圈又躺下了,它还没死只是躺在那不停蹬腿嚎叫。 吴猛如同李逵一样挥舞着手中的斧子,李逵能砍死四五只老虎,他就算有李逵三分之一实力,砍不死三只狼也能坚持一会。 三只狼看见同伴的惨状一时间拿他没招,斧子砍过来它们就躲。 人后退它们就上,经常绕到后面准备偷袭,吴猛不得不转圈砍,知道狼想把他耗没劲了,可是他还真没别的招应对。 吴昊眼看七只狼扑向狗,其中三只是跃起来的,不足二十米距离。 他抬手一枪,都没瞄准直接打死一只,开枪同时防备着侧面土坡。 听见声音眼睛余光也看见了,往左转身“砰砰”两枪,跃起来扑击的两只狼哀嚎着掉在他脚前。 从山坡上跑下来的两只狼,一只咬住枪杆,一只从侧面咬住他大腿。 “呜嗷~”狼王哀嚎,又有两只狼从林子里冲出来。 狼狡猾也聪明,它们知道谁威胁最大,集中力量先杀威胁最大的人,如果不是它们数量多,它们都不会去咬狗。 宁愿被狗咬也会先袭击人,没有狼笨到和狗对峙,然后让人开枪当靶子。 咬枪也不是往后拖,它咬着枪转圈往后拉,避免枪打到自己的同时还能不让枪瞄准。 吴昊知道枪没用了,左腿被咬已经入肉,他抬起右脚踢在狼腹部,这只浪嘴里呜咽就是不放开枪。 这帮家伙认人认枪,吴昊又踢一脚顺势松开枪,随后右腿用力踢在咬他左腿那只狼的脖子处。 以他的力气铆足劲能把狼颈椎骨踢断,这只狼疼的哀嚎松口,脖子已经歪了,但是它没倒下,转个圈不停扭动脖子。 吴昊刚摸到后腰的斧子,紧接着后背一沉。 夜晚在林子里赶路,如果两边肩膀被什么东西搭住了,那必然是狼。 只要回头必然被狼咬断喉咙,有经验的人都会弯腰或者往后仰头让狼咬后脑勺。 吴昊背后这只狼是跃到他身上的,体重沉加上冲击力让他直接弯腰。 脖子后面传来热乎的臭气,他知道狼要咬了,用力往左侧头,狼嘴贴着耳朵伸到前面。 口水都滴到耳朵上了,吴昊右手迅速往上薅住狼脖子往前一扔,居然没扔动。 狼后腿蹬着他的腰呢,侧头要咬他胳膊,这时不能松手,松开后必然被咬脖子。 无奈之下,吴昊只能放弃摸斧子,直接前空翻,屁股先挨地,狼没受多大伤,侧头咬向耳朵。 吴昊往侧面一滚刚要站起来,一只狼咬住他甩出去的左胳膊,咬枪的狼咬住他左腿。 他抬起右腿去踢,这些狼知道这人不好对付,不敢单独上也不敢往上扑,刚才跳后背那只狼一步窜出去咬住右腿。 吴昊右手摸向腰间侵刀。 余光看见那只歪头狼张嘴咬过来,疼痛让他发狠,右手呈掌直接插进狼嘴里。 半截手掌入喉,给狼整懵了。 随即握拳,他这么大个头,拳头同样不小,狼嘴直接被撑开,狼疼的叫不出来,眼泪都下来了。 急忙往后退一步干呕。 吴昊丝毫没理会被狼牙刮伤的手,掏出侵刀刚要往左刺。 右手腕一痛,那只狼含泪咬住他手腕,狼对猎物狠,对自己更狠。 浪群等级森严,它咬人也是狩猎,如果捕猎期间失误会挨收拾,重大失误可能会被赶出狼群或者被杀死。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双毛抠蛋 第120章 双毛抠蛋 但是狼更怕受伤,严重的话会死亡,所以选择把人定住让他不能动了在杀死。 大棉袄大棉裤肯定挡不住狼牙,四肢被咬入肉,狼发力往后拖。 猫科动物咬住猎物往前走,犬科往后拖,吴昊体格大分量不轻,一只狼拖不动他。 四只狼往四个方向用力,拉不动他但是疼啊! 狼牙入肉慢慢将伤口扩大,如同撕裂一般的疼! 吴昊也是狠人!“啊!”一声怒吼,双臂发力往中间并拢,将近四百斤力气骤然爆发。 还是含怒而发,两只狼被扯到他胸口,狼头“咚”撞到一起,铜头! 两只狼晃荡下脑袋刚要往后使劲,吴昊怒吼又连续三次发力让它俩撞击。 一而再再而三,人有力穷时,第五次他拉不动了,左边那只狼也松口了。 但他仍然没招,刀在右手呢,除了老虎以外,单独野兽他还真不怕,他玩命绝对是野兽死。 两只狼他还真不在乎,可惜现在是四只扯住他,如今有劲使不出来,心里暗恨没拿把大砍刀。 李逵砍死老虎四五只,他砍死四只狼绝对没问题,如今斧子别在后腰还抽不出来。 为啥刚才抽侵刀,因为侵刀在腰侧面好往出拿,斧柄长,压身下了。 吴昊左手放嘴里用力打个口哨。 左臂一痛,又被咬住了。 这时狼王从山坡上走下来。 大青狼听见口哨声嘴里发出哀嚎,后背被狼咬住,它两条前爪用力挠地想过来确做不到。 狼拼命咬住它不让它过去帮忙。 白点战斗力最高,它和狼五五开,如今虽然吃亏,但是它把狼摁倒了。 见主人有危险,转身要跑过去,腹部被咬住,它不管不顾往过冲,狼坐起来后退一蹬地。 刚才腹部被咬破了,双方作用力下撕开一道口子,肠子都漏出来了。 “呜嗷~”白点不顾撕裂的疼痛哀嚎着继续往前冲。 其它狗自身难保,着急却站不起来。 吴昊见此眼眶都红了,抬头怒吼:“咬它!死也让它陪葬!” 他家狗从小训练大的,绝对听话,白点眼球充血,认真看眼主人仿佛在道别。 回头一口咬住狼鼻子上方然后疯狂甩头。 它一点不防守选择拼命,其它狗也都开始拼命咬。 狼王并没有着急,它被猎枪打过很多次,领狼群袭击过村庄,它们非常了解人类。 它更会布置战术,发现威胁最大的优先攻击他,如今这个人已经是它的猎物了。 渡步踩在他身上,双爪摁在胸前,独眼里射出骇人寒光,敢杀它族群,敢杀它哨兵,必须报仇! 打量完眼前人类,张开大嘴,唾液滴在人类脖颈处,慢慢低头像脖子咬去,它要让他体会死亡。 狼王确实这样,能装逼! “二哥!”吴猛怒吼,拿着斧子转身刚要往过跑,别看短短战斗一分多钟,他已经被狼耗的没有多少力气了。 一只狼逮住机会咬住他右腿,另外一只狼跳上后背,吴猛腿被扯住没站稳,被摁倒了。 他用力翻过身用斧子横扫,三只狼也不傻,受伤会死的,有一个同伴都被劈倒下了,它们选择跳开围着转圈。 吴猛想站起身狼就作势要扑上来,他只能用斧子转圈轮动,干着急却起不来。 吴昊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狼鼻子脆弱,狼嘴过来他准备用脑袋磕鼻子。 狼王被磕到鼻子必然会昂头。 他力气也恢复不少,两只狼被撞四次已经很疼了,再来两次必然松口,那时他就能拿出斧子。 斧子到手还有一拼之力,就算轮斧子没力气了,他可以死,但是这几只狼也别想好过。 可惜距离太远了。 村民没有那么多马车,有的还要背着行礼进山,夜里刮风时肯定会提前休息,可能进山都没走多远。 就算知道他来这边,听见狼嚎想赶过来也需要时间,如果距离太远,他们往南去的话能不能听见都不好说。 如今他只能靠自己拼命。 这时狼王嘴里“呼哧”加速探头对着脖子咬下去。 “奥~” 一声尖细的怒吼,伴随着一道黄色身影从土坡上一跃而来,六米距离直接挂在狼王脖子上。 狼王刚低下头,脖子突然被撞,另一侧还被抠疼了,它下意识扭头去咬。 这道黄色身影右爪勾住狼王脖子用力一抠,它是靠爪子吃饭的,成年狼的皮都能抠破。 在狼王扭头过来时,左爪举起含怒而下,狼王那只瞎了的独眼有眼皮都挡不住。 连带眼球直接抠出来。 “嗷!”狼王惨叫急忙甩头。 它松开右爪出溜下去,从狼身底一下跳到中间踩着吴昊裤裆人立而起,小爪子插进上面两个蛋蛋里往下一拉。 狼王刚甩头,紧接着裤裆就传来剧痛,“嗷”一声往前跃出一米多远,夹着尾巴疼的不停转圈。 大部分动物都比人强,人挨这一下必然倒地,狼王没倒,但是做梦都想不到有谁敢袭击狼群。 根本没有防备,疼的转圈,忍不住了又打个滚,流了一地血,低头一看,它两个蛋蛋漏出来了。 这道黄色身影并没有停下,抠完蛋直接后腿一蹬。 冲向咬右手的狼,第一次偷袭可以奏效,第二次还能成功,那狼就是废物。 这只狼眼看它钻进胯下,吓得马上松口往起一蹦,随后转身就咬,跟着就追,人家嗖嗖上树了。 狼王的尊严不容“侵犯”,它疼的失去理智,夹着后腿往山坡上追。 跟它一起跃来的还有另一道黄色身影,这只略小的跃起来时并没有跳太远。 它跃出三米再起跳,小爪子直接伸向咬右腿的狼后面的蛋蛋。 惯性作用下插进去没抠出来,它挂在上面打个悠悠,一抖爪子落地直接跑向大树。 然后“嗖嗖”就上去了,速度一点不比松鼠慢多少。 狼蛋被插,疼的那狼哀嚎“蹭”一下就窜出去,正撞到对面的狼身上,它不撞,咬左腿的狼也要松口了。 这两个小玩应太吓狼了,防不胜防,专门偷袭抠蛋! 两只狼,一只疼的打滚,另一只掉头就追,吴昊看见大毛二毛两只貂乐坏了,做梦都没想到它俩会来。 他也没闲着,大毛抠狼王眼珠子的时候他就用力往过拉咬左臂的狼。 右手解放以后,松开侵刀直接抓住狼脖子,坐起来把它摁倒在地,左臂用力压住狼嘴。 这只狼都懵了,它就没见过不往出抽还往它嘴里压的,狼嘴被撑到最大。 嘴丫子都撕裂了,疼的它不停蹬腿,吴昊体格大,力气恢复不少,摁它就是玩。 右手再次抓起侵刀插进狼心脏,刀法轻车熟路,这事他干的太多了。 刚才为啥不直接插?他记仇!怕狼跑了! 狼王听见同伴惨叫回头一看要遭,它现在没有战斗力,狼群失去数量上的优势。 狼王哀嚎一声下命令撤退,它夹着腿冲进树林,地上打滚那只狼去追貂了,这回也跟着狼王跑。 它没有狼王狠,狼王只是蛋蛋外皮撕开了,它是被插蛋蛋,夹着腿跑不起来,每走一步蛋蛋都撕心裂肺的疼。 吴昊跑过去捡起枪瞄准吴猛身边要上山坡逃跑的三只狼,八九米距离三枪全放倒。 随后掉转枪口,狗被摁着,白点都被摁倒了,但是它咬住狼腿不松口,狼站在边上就是靶子。 不足二十米距离,一枪一个,四只狼倒下,其他两只想跑,可惜狗不松口,狗听见枪声必然死命咬住,这是它们的习惯。 吴昊急忙上子弹,狼也狠! 宁愿皮肉被撕开也要拖着狗跑,吴昊上四颗子弹抬枪就打。 两只狼倒地,他助跑两步用力蹬地,上半身趴在土坡上瞄准前方,刚才追貂的狼由于蛋蛋受伤严重。 夹着腿一瘸一拐的跑出去不到五十米,他打提前量避开树。 前方树木并不多,但是树与树交叉的缝隙只有不足半米宽,狼身影到达缝隙时。 “砰。” 枪响最后面那只被插蛋的狼哀嚎倒下,其它狼跑远了很难打到。 狼王并没有跑远,它躲在八十米外的树后探头,如果近距离观察,那眼神布满杀意! 二者从树木缝隙对视,“砰!”一声枪响,狼王耳朵被打碎,它甩回头没理耳朵疼痛,紧接着又探出头来呲牙低吼。 眼里没有惧意只有恨意,看见人站起来它知道安全了。 “呜嗷~”仰天嚎叫,凄厉之音传出去很远,三步一回头才离开。 吴昊眼里同样带有杀意,如果不是手臂有伤刚才疼的抖了一下,至少打中它狼嘴。 如今追不上了,胳膊太疼上子弹也打不着了,转身下土坡,从怀里掏出消毒水和药面扔给吴猛:“快治伤。” 然后迅速跑到白点身边蹲下检查,腹部被撕开半尺多长的口子,两根肠子都掉出来了。 满地都是血,幸好肠子没断,这家伙居然还能站起来。 “呜嗷~”它同样狼嚎,一点不服气,看向被打死的狼,腹部也被它撕开一道口子。 如果不是它玩命去锁喉,让这只狼害怕了,那么这只狼肯定探头掏它肠子,双方都懂哪里是要害。 “行了,都跑了。”吴昊拍拍白点脑袋把它放倒,清理伤口缝合,刚上好药面。 吴猛开口了:“二哥你来看看吧。” 吴昊心头一颤,急忙跑过去,小棕腹部口子不大,但是数量多,血流的更多。 脖子处有六七个小窟窿在流血。 小棕看见主人张开嘴好像在笑,它和小黑最小最熊,但是今天没给主人丢人更没丢狗。 “呜嗷~”它躺在地上嚎叫,腹部剧烈起伏,喘息越来越重,眼皮在渐渐闭合。 “致命伤没有,伤口多流血也太多了。”吴猛有些不忍,小棕够呛能挺过今天。 “你去看看别的狗。”吴昊急忙给它止血包扎,等忙完了,他摸摸小棕的头。 小棕伸出舌头舔舔主人的手随后慢慢闭上眼睛。 吴昊眼圈通红,小棕以后是他的头狗啊,嗅觉非常好,平时跟着它爹混,轻易不出头。 如今还没长大呢,就这样战死了,让他怎么接受得了? 幸好腹部还在起伏,他急忙抱起小棕放进马车被子里,又急忙跑回去看小黑。 情况比小棕好点,毕竟它爹白点个头大,还能打,它个头比小棕大,急眼了能拼一阵。 其他狗全浑身是血,后背皮肤和腿被咬穿很多地方,除了白点以外,就连大青狼都站不起来了。 他被袭击不到两分钟时间,六条狗差点全军覆没,随时可能被咬死。 它们知道躲,知道反击咬狼腿咬腹部。 而它们就是趴着让狼咬后背,不让狼锁喉掏腹部。 狼咬狗后脖子,狗回头跟它牙对牙,不是咬要害的时候,双方一家一口的,如此反复互相撕咬才能坚持到现在。 俩人给狗处理完伤口,坐下休息一会吴猛开口问:“二哥咋整?” “把狼装上找个地方扎营,狗不能折腾了,咱俩也要治伤。” 二人战斗时打急眼了,现在才有点后怕,如今站起来瘸腿了,吴猛棉袄和裤腿都被撕碎了。 吴昊衣服比他强,但是伤的比他重,强忍着疼把狼装上,然后看向树上的两只貂。 大毛二毛跳下树走到他身边又仔细嗅嗅,动物更多时候是靠气味分辨对方。 它俩在家里生活五年,主人的容貌早已记住了,如今在外面野了一个多月,突然看见还有点认生。 在腿边转悠两圈闻到的都是血腥味。 吴昊弯腰摸摸它俩的头,大毛直接跳上肩膀,二毛紧随其后,两个家伙一左一右趴在上边。 “白眼狼回来了啊。” 两只貂听见声音歪头看吴猛,这家伙熟悉,但是跟他不亲,扭头看向一边舔小爪子。 它俩也不是偶然过来的。 在狼王闻到气味的时候,在狼群西北方不远处的树上它俩也闻到气味了。 狼群捕猎,如果狼数量太多,狼獾狐狸只能跟着捡剩,两只猞猁是伏击单独狼。 狼獾跑不过狼,猞猁又怕被发现。它们不敢跟的太近,怕狼群收拾它们。 别的动物怕狼群,它俩可不怕,不仅跑的快,上树更快,狼群吃完走了,它们就下树吃猎物。 吃完继续跟着狼,有时候就在狼群上方看着狼吃猎物,虽然不是狼的对手,但是也不在乎狼。 狼拿树上的俩个家伙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它俩就这样从林子大西头跟着狼来到东边,混吃混喝一个多月。 两只小家伙头上中间都有一缕黄毛,如同猞猁耳朵上的天线,只是非常短,一厘米左右。 它俩和同类唯一区别就是头上这两缕毛,一公一母,公的听见口哨声先是一愣。 等闻到气味了加上口哨声,它一蹦跶,从小听这个声音闻这个气味长大的。 第一百二十章 狼若回头 第121章 狼若回头 哪怕过去一个多月时间,它们也能记起来口哨声,没看见人还不敢确定,狼群从它俩树下跑过。 它俩下树就追,跟着狼群混一个多月了,吃喝不愁还不用自己动手,肯定继续跟着啊。 那口哨声和气味还是同一个方向,正好过去看看,但需要保持安全距离,等狼群发动进攻了。 它俩才往附近靠拢,又听见口哨声它俩急忙上树探头看,气味熟悉,狗也熟悉,躺地上那人更熟悉。 当听见那人怒吼声它们已经确定了,看见狼王要咬主人,这还得了。 它俩轻易不叫的,这次气的“奥”一声,如同炸毛了,从六米高的树上直接跳下去。 落地以后迅速冲去,它们怕狼,更打不过狼,但是急眼了也不虚它! 狼群不捕猎时它俩不敢上,肯定挨收拾,但是如今都在打架呢! 找准时机偷袭完就跑! 来的很及时,出场就立功。 吴昊又摸摸这两个小家伙,时间长不见还挺想的,今天如果不是它俩来了就危险了。 黄喉貂又叫青鼬、蜜狗子、黄腰狸、个头比黄鼠狼大,它不止拿捏黄鼠狼和狐狸。 泼皮猴子照样打,体型差三四倍一样拿捏猴子,而且还是单挑。 黄喉貂最出名的战绩就是掏大熊猫,三岁多的大熊猫被它咬成重伤。 二打一能对付狗獾,见到狼獾就跑,半大傻狍子都能抓,而且是独自抓。 黄喉貂群居,一般四五只一起行动,单挑厉害集体行动就更猛了,一般小型动物跑不过它们。 抓到就是死,而且黄喉貂有一点很厉害,一夫一妻至死不渝。 吴昊带着它俩来到黑风身边摸摸头,这马哪都好,可惜太老实,狼群来了它掉头小跑出去一里多地。 然后就在那回头看着,不跑也不帮忙,等狼跑了它又溜达回来了。 不帮忙好解释,马认主人需要好好伺候,喂食还要给它梳理毛发洗澡。 时间长了肯定认人,如今帮干活,绝对不会帮忙打架,人和狗如果要输了它就跑。 轻易不跑,不代表它不会,至于能不能跑过狼,它好像没考虑过,这马有点呆。 俩人赶车走出三里多地支起帐篷,生火然后处理伤口。 吴昊光着膀子,用侵刀尖将伤口里面的碎肉挑出来,狼牙咬进肉里,伤口被狼一拖。 不仅伤口扩大,他用力拉扯使那狼牙时刮掉许多颗粒状肉渣,腿上的伤口还好一些,胳膊上严重,有的划痕有半公分深。 如同两个半圈纹身,后腰被狼腿蹬出十多道血痕,吴猛大腿屁股后背都被咬了。 俩人互相帮忙消毒上药面包扎,吴猛疼的呲牙又颇为感慨:“得回它俩来了,不然咱俩会躺这。” 吴昊没回话,帮他包扎好,站起来割狼肉放锅里煮,这次他带了些大米。 本来想多在山里呆两天的,没想到遇见这事,身上疼可以忍,心里疼必然得找回来。 肉粥煮好了,等凉了装进盆子里喂狗,五条狗能吃就没事,小棕呼吸微弱还在睡觉。 吴昊把它叫醒,拿出小勺一点点喂给它,小棕开始只吃两口就想睡觉,主人硬往嗓子眼灌,它忍着疼咽下去。 吃的很少随后又睡着了,它能吃就行,吴昊放心不少,回身给两只貂割肉,大毛二毛看看狼肉,一扭头跑了。 吴猛皱眉:“这俩家伙野惯了,不一定能回来了。” “走就走了吧。”吴昊拿过小锅继续煮粥,心里也没底,两个家伙可能习惯在外面生活了。 真不想回家他也不会强求,大自然才是它们该去的地方。 “狼若回头必有缘由啊!”吴猛担心道:“那狼王肯定回头看你了,等它族群扩大还会找来。” “就算大毛二毛不走也不是人家对手,下次狼群就有防备了,你以后可不能自己进山了。” 吴昊眼里带有杀意:“它不来找我,我还要找它呢!” “狼王的蛋蛋未必有用了,它还想当狼王有些困难,可能会融入其它族群里,以后还会来的。” “它们藏在雪堆林子或者山沟里伏击,近距离,三把枪不如三条狗。” 人被突然袭击,拿枪没用,近距离需要肉搏,他肯定要进山的,不可能总领人进山,万一出点啥事咋办? 二哥是不打算领人了,还是没放弃进山,吴猛知道劝不了,问道:“下次再遇见狼咋办?如果它去别的族群,那个狼群会帮它报仇。” “咱家狗一对一都打不过。” 吴昊看向北方:“咱家狗是猎犬不是斗犬,能治狼的犬可不少!” 吴猛懂了:“老毛子那边的阿拉斯加犬?” 他见过老毛子用阿拉斯加犬拉雪橇在界河北面跑,阿拉斯加犬有些确实体型很大,但是打架好像差点。 “阿拉斯加不行,它只适合拉雪橇。”吴昊摇头解释:“西边草原纯血藏獒可以。” “界河北面那村有个老猎人如今专门养狗,他训练的狗不错,特别是巨型犬高加索。” 吴猛眼睛一亮:“藏獒和高加索都猛!你多弄几条,今天这狼它们能一打二。” “过几天再说吧。”吴昊给他盛饭,俩人开吃。 他没跟吴猛多解释,其实他能选择的犬有很多,西边草原纯血藏獒的战斗力真的不一般。 打狼獾费劲但是能打两只狼。 可惜那玩意智商低,只认一个主人,家里其他人会不安全,它急眼了谁都拉不住。 高加索就不一样了,大的有一百七八十斤,绝对的巨型犬,优点缺点明显。 适合看农场和庄稼,对家人亲切还有点粘人,缺点就是谁把它惹急了是真掏。 他不要太大的狗,一百四十斤以内,短距离能爆发的就行,高加索打今天的狼,一打二能稳赢。 别看狗的牙齿退化了,但是有些狗天生就适合厮杀,加上体格大,高加索打西伯利亚平原狼一点都不虚。 一打一就是压着打。 老司机前两年养了一对大白熊犬,要给他狗崽,但他没要,太能吃了。 大白熊不比高加索小,战绩相当牛逼,郊狼个头小,它一打十一只。 看农场时咬死一大半还追出去两天,回家后半残,这是后世报纸新闻上写的。 就算去掉夸张的,打今天的狼绝对一打二,如果他弄两条高加索和大白熊犬,加上自己家的狗。 狼群今天看见他们都不敢上,相反是他追着狼打。 以前是养不起,老妈舍不得喂,这几条狗她都不想养呢,现在不一样了。 像妹妹小豆包说的,我大锅有钱! 虽然老话说猫三狗四,但是狗在十月份到十一月也怀小狗,他年前去北面要狗崽正好。 大白熊犬和高加索对小孩友好,不会伤到妹妹,甚至可以骑着玩,十岁以内的小孩都能驼起来。 小豆包如果骑条大狗,在村里转一圈,呵~ 养狗最好从小开养,更容易培养,和人也能更亲近,过年前去北面,正好是狗下崽的时候。 抱回家从小训练,养到秋天就可以看庄稼打猎了。 吴卫国赶牛拉扒犁进的山,主要是顺着儿子离开的方向前行,他和二先生走一段路然后扩大范围寻找冯胖。 二先生跟儿子有相像的地方,都有点皮,他让人家吴卫国揍一顿没咋生气。 毕竟是他儿子惹祸,平时双方见面他还主动打招呼,这次进山特意跟着吴卫国。 原因简单,不用背行礼可以坐扒犁,吴卫国枪法不错,就算不进山打猎也懂打猎。 更了解猎物习惯,跟着他更安全,吴昊将来肯定会越来越有钱,二先生又不傻。 没机会跟吴昊相处,那就跟他爹走近点,本来老吴家人就不错,以后关系处好了,他真有啥事了,老吴家不会不管。 有啥好事他也能跟着沾光。 俩人正四处找呢,听见西边的狼嚎和枪声就知道要糟,吴卫国嫌老牛走的慢。 他把鞭子扔给二先生,一个人急匆匆往西赶,都跑出汗了,就一个败家儿子能不惦记吗? 二先生这几天身体虚,腿脚还不好,他着急也没招,只能赶牛慢慢走。 不久后西边有烟升腾起来。 吴卫国望着西方松口气,但还是不放心,接近后看见马车上的狼心里一沉,这么多狼死了,人和狗还不一定啥样呢。 到底是伤了还是死了?他擦擦汗快步走近前掀开帐篷往里一看。 两个小犊子正坐在帐篷里边吃边聊呢,看起来胃口还不错,穿衣服也看不出来伤的严不严重。 虽然衣服破了,但是现在这么能吃就是问题不大,受点伤对猎人来说是常事。 他态度立马变了:“草泥马的!累死伱爹了!” 俩人没敢接话,闷头接着吃。 吴卫国看见在一旁趴着不动的狗深吸口气,五条狗抬头,一条狗没动,他急忙走过去挨个看一遍。 只有小棕最虚弱,不过应该死不了,想养好伤估计需要十天半个月的。 回过身问:“咋遇到狼了?” “它们追驼鹿过来的,吃完猎物还没走,闻到气味就来找我了,都是被枪打过的狼,肯定会咬人。” 吴昊率先开口,怕他爹去找老郭头打架,收拾郭老二有都是办法,怕他爹一不注意打死那炉钩子成精的爷俩。 “嗯。”吴卫国点头信了,这几年狼少了,往前十多年,没有几个猎人敢单独进山。 超过三十只的狼群他都见过,屯子挨着草场,除了鸟以外,狼和兔子最多。 他往旁边睡袋上一坐问:“以后还进山打猎啊?” 吴昊反问:“为啥不打呀?几只狼就把我吓到了?那还是你儿子吗?” “哎?卧槽你吗地!”吴卫国让他给问住了,这个问题没法回答。 第一百二十一章 山后面有熊 第122章 山后面有熊 吴卫国憋会气接着骂道:“你特么就嘚瑟吧!这次没事下次咋办?” “好像你爹咒你似的,不上山不行吗?伱爹又不是养不起家,咱爷们种地也能活了,非上山干啥?” 气的一扭头:“成天让你妈惦记!” “人活着要有追求。”吴昊放下饭碗不屑道:“我啥没看透?该死咋滴都死了,卡马蹄坑里有水都能呛死!” “对!”吴猛点头,他见过,放马时卡倒了,趴水坑里就死了。 吴卫国瞪他一眼:“你等着回家挨揍吧!” 吴猛一梗脖:“哎呀!我还怕这个?” 吴卫国扫视一圈没看见趁手家伙事,见他俩站起来要跑,深吸口气:“给你爹整点饭吃,我和二先生从进山就没吃过热乎的。” 吴昊见他爹脸上还有汗呢,不再气他,转身拿起锅一瘸一拐要去淘米。 “给我吧。”吴卫国抢过小锅自己淘米,然后把锅放在炉子上,忍不住问:“伤啥样啊?” 吴猛摆摆手:“抓伤咬伤都皮外伤。” “去大司机那要两条狗吧。”吴卫国知道管不了儿子,那就尽量让他安全点。 北面老毛子那屯有好狗,凭他家和大司机的关系,要几条好狗很简单。 就是要不是买,儿子拿钱去会被打出来。 “年前就去。”吴昊点头。 二先生也到了,进帐篷看一圈,简单聊两句开始吃饭,嘴里嘀咕:“还是你会享受啊,跟出来玩似的。”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吃热乎的,除了衣服破了,哪里有一点像打猎的样子? 吴猛笑道:“喝点啊?” “滚犊子吧!”二先生摇头:“还要整死谁啊?这几天把我喝完了!从今日起戒酒。” 吴昊诚恳道:“戒色一月胜吃十副补药!” “我想戒也戒不成啊~”二先生有些委屈... “哗啦~” 帐篷门下方有响动,四人看过去,“嗖嗖”钻进来两道黄色身影,大毛嘴里叼个兔子。 突然看见帐篷里多俩人,它俩“嗖”一下又钻出去了,在帐篷外面人立而起挠挠头。 那俩人眼熟啊,探头钻进去歪头打量,的确是熟人,这回不怕了。 叼着兔子跑到主人身边人立而起斜着昂头望天,小模样傲气的很。 “你在哪找到它们的?”吴卫国眼里充满惊讶,这俩玩意居然还能被找到,他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了呢。 “狼群来它们就来了,还帮我俩打一架。”吴昊伸手摸摸大毛的头,没想到它俩还能回来,看起来以后不会走了。 的确跟他挺亲,毕竟是从小养大的,它们也恋家。 二毛不乐意了也凑过来,主人摸摸头才高兴,后腿一蹬地直接跳上肩膀。 “它俩还来巧了。”吴卫国伸手去摸:“过来我稀罕稀罕。” 大毛“嗖”一下跑到主人腿后面探头看,然后仰头呲牙,它可不是谁都能摸的。 “德行!”吴卫国接着吃饭,如果不是小时候让连桥把它俩嗅线割了。 媳妇都不会养它俩,割完以后也有一些臭味,他还不愿意摸呢。 这回家里热闹了,狗不和猫玩,媳妇稀罕胖墩,胖墩抓鸟气儿子。 两只貂以前没主心骨,和胖墩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回家以后胖墩等着挨揍吧。 二先生看着两只貂羡慕,这玩意一般人养不了,太傲气,轻易不跟人。 总想着逃跑,也真厉害,有它俩跟着进山不会缺猎物,兔子小鹿小狍子都能抓。 如今皮子值钱,领这两只貂往哪个屯子一去,找到老柴火垛,黄皮子有一个逮一个,跑都跑不了。 还有三个多小时才黑天,吴卫国吃完饭走到帐篷门口叮嘱:“明天早上回家吧。” “我们明天找一上午,找不到就……” 他叹口气领二先生赶牛往东南去了。 吴猛目送大爷离开问:“二哥明天还找么?” “找!”吴昊态度坚决。 “还找?”吴猛很不愿意:“咱哥俩经过这一次,你可不欠他们老冯家的!他们应该欠你的。” “兄弟啊!”吴昊颇为感慨:“都说救命之恩拿命还,说这话的人,的确懂得感恩,但他不负责任。” “有可能是怕承担责任,你仔细想想,多活一天都是赚的!你拿多少钱能买来多活的那一天?” “你二哥多活了十年!拿啥还?” 吴昊望着远处接着说:“二哥这辈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 “但是,人活着就要有人味,今天我确实不欠老冯家的了,就算两清了,可是十多年的交情还在啊!” 吴昊拍拍他肩膀:“明天再找一上午,二哥仁至义尽也安心了。” “就是把你连累了!” “你这说啥话!”吴猛一瞪眼,气哄哄转身进帐篷。 吴昊望着远方,这辈子还完恩情剩下的就是帮乡亲们做点事,做不到就拉倒。 如果能力有限就不做了,接下来就吃喝玩乐,掏鸟摸鱼过神仙日子。 但是兄弟之间有些话必须说,有多少人仗着兄弟情义占便宜,有多少朋友因为误会分道扬镳。 你心里记得情义,但是朋友未必知道,做不到就要说出来,说出来就尽量做到。 吴猛心里肯定明白他重情义,但是他还是要说出来让他知道,以后更不会对不起这个陪他玩命的兄弟。 进帐篷里安慰他几句,吴猛确实生气了,坐那嘟囔半天,没少骂冯胖。 等吴猛消气了哥俩给狼开膛,然后剥狼皮,只剥头,狼头骨和内脏拿到远处林子里。 肠子敬“山神”,剩下的头骨和心肝全扔了。 他最先开枪打死的三只皮子完好,吴猛砍死那只头上有伤也能卖上价。 剩下的价格会折扣,有的只能半价处理,俩人扒完狼头皮天也黑了,晚上疼的睡不好。 早上起来走路腿更疼了,哥俩忍着疼痛把东西装车,给狗盖好被子,吴猛问:“二哥往哪边找?” “东南有人,他们应该不会往远走,今天下午都会回家,咱俩去西南,我记得那里有个天仓子。” “那附近小山和沟涧多,我一直没去看,往那边搜吧,顺便看看有没有熊。” 吴猛看向趴在马背上的两只貂:“靠它俩打熊可不行!” 大毛往起一蹦,歪头看着他,它跟人生活五年,虽然听不懂人话,但是个别字它懂。 它俩好斗,主人经常说不行两个字,特别是要打那只猫的时候,如今又听见有人说不行。 通过眼神能看出他瞧不起自己,大毛舔舔小爪子,一呲牙。 “你俩厉害厉害!”吴猛认怂,它俩真打过他,跳上后背用爪子拍后脑勺,你还抓不着。 还特么记仇,看见了就偷袭。 傲娇的很,除了二哥谁都打,小豆包被拍哭两次再也不抓人家尾巴了。 “老实滴!”吴昊用鞭子杆轻轻敲一下大毛后背,大毛舔舔爪子又呲下牙才趴下。 吴昊拿它俩也没招,尽量哄着,也不是用它俩打熊,没有狗,它俩只能偷袭骚扰。 害怕的时候还未必肯出力,也许上树就不下来了。 回过头解释道:“那里地势不好,树洞口也高,未必有熊,就是找冯胖顺便过去看看,在那没有找到人咱俩就回家。” “那行。”吴猛松口气,他俩腿脚好的时候不用狗也能打熊,如今还是尽量别嘚瑟,跑都跑不动。 俩人赶车往西南走六里多地,路上还能隐约看见那群狼之前留下的痕迹。 他俩不免担心冯胖是不是昨晚被狼吃了,绕过几道山沟,前方小山东侧是一个七十度角的陡坡。 山高十多米,在那坡下端上方两米处有个松树天仓子,树洞距离地面算上斜坡高度有五米。 树洞口没有霜,吴昊有些失望,这里有熊反而好打,他忍着疼从山西面爬上山坡瞄准。 东面坡陡上有雪太滑溜,熊根本上不去,只能当活靶子。 吴昊赶车准备继续往前走,离树洞近了,大毛抬头嗅嗅,随后看着天仓子蹦跶。 有情况啊,貂轻易不叫,主人能看见它时,它会蹦跶,急眼了才“奥”一声。 受伤了才会“嗷嗷”叫,有时候叫声像狗,不是汪,更像是嗡的动静。 吴昊停下车,吴猛忍着腿疼走进点观察,树下斜坡上有鞋底出溜下来的痕迹。 很多雪被蹬踏没了,上面又被风吹上去一些浮雪,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吴猛开口就骂:“傻逼,你是不是在里面呢?” 里面传出虚弱带有哭腔的声音:“外面是不是吴昊啊?” “操!我是吴猛!玛德!总算找到了,真特么会藏。” 里面声音虚弱又急切:“你小点声有熊!” “嗯?”吴猛一惊,现在他可惹不起那玩意,轻声问:“在哪呢?” “在山后面呢,你先把我整出去再说。” “在山后面呢你怕啥?你说我俩是救你还是快点逃跑?还有你特么咋进去的?”吴猛有点迷糊,两米高的斜坡他咋上去的?树洞还有三米高呢。 这废品挺厉害啊! 吴昊拿绳子走过去,绳子太沉,貂拉不动,他只好捡起地上一块石头绑在前端。 往树洞里扔了四次,绳子都没进入洞口。 那石头砸在山坡上发出“咚咚”声,冯胖吓得:“你轻点啊,轻点啊!” 吴猛站在树下低骂:“我俩都没怕,你在里面怕个几把?还轻点,轻点咋扔进去?” 冯胖没接话,等第五次绳子直接扔进树洞口他才松口气,将绳子拉下来绑在自己腰上轻轻一拉,哥俩用力把他拉到洞口。 冯胖趴在洞口懵了,太高了,哭唧唧的小声说:“我下不去啊。” 吴猛不乐意了:“我特么也上不去啊?你长翅膀了?咋进去滴?” “你先把我整下去,我一点劲没有了。”冯胖都快抓不住了,只能卡在洞口。 吴昊又找块石头绑住绳子这头,然后往树杈上扔,地上有雪,石头落地没发出多大声响。 冯胖这才敢呼吸,等他俩拉住绳子利用树当滑轮把他放下来,才慌忙低声道:“快走,山西南有熊!” “熊!”吴猛挠挠头,遇到这玩意放过有点可惜,他俩如今状态还不好,扭头看向二哥。 “先离开这。”吴昊知道冯胖这么怕,那熊一定离得很近。 这里山路窄,马车不能掉头,只能顺着山路往东南去,那熊在西南,真跑出来只能打了。 二人刚要上车,冯胖捂着肚子身体在打晃:“我不行了,一天一宿啥也没吃,走不了了。” “草!”吴猛低骂,只能回身将他扶到马车旁边,把狼罗起来给他腾块地方,这货坐上去往狼身上一趴。 也没问狼哪来的,现在连话都不想说了。 吴昊赶车离开这座小山,熊并没有出现,三人都松口气,走出三里多地。 前方山路朝向东稍稍偏南,北面是两米高斜坡,长度一百多米,斜坡有四十五度三米宽。 坡上是林子和少量灌木,坡北面十多米还是下坡,那边具体啥样吴昊看不清也不记得了。 在坡这边有棵倒伏的大杨树躺在路边,树根被风连根拔起,树根从山坡上滚下来。 树干斜着支楞在林子里,斜角并不大,如果不是有棵树挡着,树冠也会滚下来。 山道三米宽,山道南边是十多米宽的山沟,就算里面有积雪,沟深也有一米五。 东北地区刮西北风,北面有林子挡着,山路上雪有半尺厚,沟里的雪都是被风吹过去的雪沫子。 只有他马车北边树木最少,沟尽头的雪被风吹的瓷实,积雪形成一道斜坡往南延伸到小山根。 “在这生火歇会。”吴昊看这颗大树挺好,树冠上的树枝正好生火,冯胖快饿抽了,他俩和狗也需要烤烤火。 前方要走挺远才有合适位置休息,他有心要打山西南的熊,只是现在状态太差了,放弃又不甘心,在这休息会,了解一下那熊的情况再想招。 万一用蜂蜜就能搞定呢。 “腿挨地就疼,等会再捡柴火。”吴猛从车上拎下来一只狼,往树干边一扔,坐下往树干上一靠,他一动不想动。 吴昊把冯胖扶到树旁边,也丢下两只狼,坐下问道:“那熊咋回事?你咋跑树洞里去了?” “给我口吃的吧。”冯胖像个瘫子似的往吴猛身上一靠。 吴猛也没推开他,从怀里拿出早上烤的狼肉递过去,哪怕狼肉硬了。 冯胖也狼吞虎咽的咀嚼几下就咽下去,吃几块以后恢复一些力气才开始讲经过。 和吴昊猜的差不多,侯大虎把他灌多了,他和侯青还是牌友,那就玩呗。 输多了吓醒酒了,侯青嘀咕一句没钱可以用地顶账,他害怕啊,地真输出去了会饿死。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哭鸡八毛 第123章 你哭鸡八毛 回家以后趁爹妈不注意,他偷偷抱只鸡拿绳子进山套豹子,准备套到了卖钱还饥荒。 他也是被逼急眼了,啥都敢想。 一口气走出三十多里,又冷又饿,笼火啃块大饼子把鸡绑上,然后一起藏雪里烤火睡觉。 天还没亮呢,刮风冻醒了,心里憋股狠劲,继续往西找豹子,他进山就没走过这么远。 跑偏了,往西南去了,下午饿了才发现不对劲,他也走不动了,站山坡上寻找方向。 这一看不要紧,他南面有狼群往北边走呢,距离还不远,吓得他鸡和绳子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肯定跑不过狼啊,被发现了一定会被追上,他直接往西面小山跑,来到小山东面发现山坡太陡了上不去。 往西南跑准备从山西面爬上去,还没跑多远就看见山西南角落有个地仓子,当时把他吓完了,都能听见熊的呼噜声。 幸好熊没醒,他慢慢后退,然后掉头跑回东面,怕狼群过来啊,只能往北跑寻找藏身之地。 扭头看见斜坡上的天仓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也许是仗着身体轻,助跑直接跑上斜坡抱住树,使出吃奶劲蹬了半天才站起来。 斜坡不好上但是松树好爬啊,他进去以后发现怀里大饼子跑丢了,这可遭了,还不敢出去。 还不能点火,累的迷迷糊糊睡着了,隐约听见狼嚎更害怕了,睡一宿又累又饿。 树洞里面有三米深,他没有力气支撑身体往出爬了,这回好了,想出还出不去了。 直到听见吴猛说话,他高兴的掉下来好几滴眼泪。 吴昊听他讲完说道:“我记得西南没有地仓子啊,斜坡下方的山洞,上面有个一尺宽的裂缝,得有一米多长,肯定往里灌雪,熊不会住里面。” 冯胖大声肯定道:“有!山上树倒了正好砸裂缝上,好像夏天就倒了,树冠在洞口前面。” “熊把树枝掰断了钻进去的。” “哦~”吴昊点头,老爷子走了以后他都没怎么进山,就算进山也走的不远,他不知道那个洞附近倒棵树也正常。 用蜂蜜白酒好像也能行,但是有他俩在还不能拿出来。 他在思考办法,冯胖好像才想起来:“对了,你俩来干啥?狼哪来的?”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吴猛急眼了,直接给他胳膊一杵子:“你特么还好意思问?” 紧接着不停用拳头杵他:“你说来干啥?伱说来干啥?” 一杵子:直拳! 冯胖被他杵的靠在吴昊身上委屈道:“找我滴。” “找你差点把我们哥俩扔这,玛德!十多只狼围攻我俩!”吴猛说到这气不打一处来,攥紧拳头还要揍他。 “行了,打他啥用?”吴昊嘴上这么说,伸手拳头把冯胖杵回去。 “打他啥用?打死他就有用了!”吴猛又给他一杵子:“玛德!拿他当诱饵钓熊!” 冯胖知道他俩吓唬自己,心里感动又惭愧,低头不知声。 吴昊见他这模样叹口气:“你能不能让你爹妈省点心?” 吴猛在一边骂:“你妈在家哇哇哭,你爹都快气抽抽了,你除了耍钱还有个几把用?” “收拾收拾替我们哥俩去世得了!” 冯胖听见爹妈以后瘪嘴哭了,低头不说话。 吴昊拍拍他肩膀:“算了别哭了,以后让你爹妈省点心吧。” 吴猛不屑道:“省鸡毛心?他也就这逼样了。” 用手指杵着冯胖肩膀埋汰道:“你能赶上我二哥十分之一你爹做梦都能笑醒!” 冯胖仿佛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抬头看着他怒道:“你二哥好!”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尿!发什么疯! 回过头满脸是泪的对吴昊竖起大拇指:“你了不起,从小大家都夸你啊!” “我爹总拿我跟你比啊!” “你知不知道啊!”冯胖用力拍打自己瘦弱的胸脯:“我呢?五岁才走明白路啊!屯子里小孩都不跟我玩啊!还都笑话我啊!” “人家十四五岁是半劳力啊!我呢?走十里地都费劲啊!人家十七八抗二百斤苞米啊!我呢?抗半袋苞米撒一地啊!” “被屯子里人笑话到现在啊!我这废物每天被人嘲笑啊!你以为我愿意耍钱啊?如果不是为了给老头抗灵幡,我宁愿死了……” 冯胖一边大声发泄一边抽泣着哭,情绪正在高涨的时候。 吴猛连续给他好几杵子:“你哭鸡八毛?你哭几把毛?” “你耍钱有理啊?你是不是耍钱有理?身体不好耍钱就有理被?” 吴猛撸起袖子:“你特么跟谁俩滴呢?谁给你的勇气跟我二哥尿趟?” 冯胖被他怼愣住了,下意识扶着树起身,酝酿挺好的情绪没了... 尿趟:无能哭泣嚎叫。 吴猛不能真揍他,这小子体格太差了,但是不妨碍他继续用拳头杵,吴昊也不管。 特么的!老实人谁都能欺负,冯胖为啥不敢说吴猛? 因为吴猛是混人,他不听你哔哔,直接就动手,冯胖疼的“嗷嗷”叫,被杵的翻身趴在树上。 他们说话声音大,黑风忍不住不停往北扭头看过去,突然皮肤一抖撒腿就跑,一两只狼它不怕。 狼群和狗干架它都能看热闹,可是有些动物体格太大了它就会跑路。 狗在车上睡觉呢,狗和人不一样,它们有毛,就算是冬天在外面睡觉被窝里也暖和,睡得还挺香。 今天没风,它们也没闻到气味,吴猛和冯胖吵吵的声音掩盖了远处轻微响动。 黑风跑出去挺远狗都没醒,它们失血太多了,两只貂在主人腿上趴着。 马刚跑它俩就蹦起来踩着倒伏的树干往东北“嗖嗖”上树了,貂同样会被伏击,不然早就泛滥了。 它俩虽然啥也没听到啥也没看见,但是活到现在全凭机灵,有点意外情况都不会扭头看,马上上树。 冯胖趴在树干上头朝北,黑风一跑他先扭头往东看,紧接着迅速回头看向北面。 以为刚才眼花了,这下他看清了,林子北面不足十米处一只大黑瞎子见他看过来弯腰就往过冲。 谁也不知道它啥时候摸过来的,林子那边还有坡啊! 马看过来时熊刚上坡站起来偷偷看,体格大就算有树挡着也把马吓跑了。 等和人对视的时候它弯腰就冲。 冯胖吓得“妈呀”一声,他人不坏,吴昊照顾他家十年,滴水穿石都把他感动完了。 人俩进山找他差点丢命,不想让人家说他,虽然嘴上反抗但是心里记着呢,也可能是出于下意识反应。 他喊完“妈呀”回身就推他俩肩膀:“快跑。” 黑风刚跑俩人就发现不对,吴猛刚往起站,腿上有伤啊,伶仃使劲很疼,腿还有点不好使。 吴猛站起来费劲时用手扶树干顺便往后看,换成别人第一反应是跑,吴昊则直接从后背往下拿枪。 同时回头看,黑瞎子已经到下坡了,距离两米多一秒都用不上就能扑过来。 目测这只黑瞎子有五百多斤,这可把他吓一哆嗦,特别是大型野兽跑过来要贴脸的时候,换谁都腿软。 他刚摘下来枪,右手抓着枪杆,回身架枪再摸扳机位置已经来不及了。 特别是冯胖还推他一下,他往左转身又被推回来,再想转身架枪更来不及了。 只能借冯胖推力往起站准备逃跑,希望树可以阻拦一下子让他有机会开枪。 黑熊是走坨子,腹部空空如也,坐在北面下坡林子里舔脚上的冰,听见南边有喊声它就轻手轻脚的接近。 慢慢爬上坡站起来观察一下,第一次看见黑风的大块头,它也犹豫了,结果黑风跑了。 它高兴了,剩三个“瘦弱”的家伙,它肯定敢咬。 饿这么久了,眼前三个中的一个就是它的猎物。 冲过去眼看猎物就在两米外,而且还有要逃跑的架势,它心急也安稳了。 三个家伙怕它!放心大胆上! 它着急抓到猎物,准备后脚踩到下坡位置就跃起来扑,可是它脚上有冰啊,坡上有雪打滑。 它前脚刚下坡,没站稳一下子趴地上往坡下出溜,加上奔跑的惯性。 “嗖”就下去了,前面是树干啊,熊小时候就爱打滚,它怕撞树,急忙用双臂捂着脑袋。 坡中间有个小土包,它脑袋先向上,随后向下,之后“屁股”,向上抬起来的时候。 后脖颈和后肩正撞在树干上,疼倒是不咋疼,但是惯性有树卡着让它来个空翻。 谁能想到熊能卡跟头啊! 三人想不到,距离太近了只能选择逃跑。 人坐着站起来的时候屁股向后,吴昊借着冯胖的推力喊:“跑!” 他能清晰感觉到熊就在身后,马上要抓到他了,还没等直起腰,黑熊本来冲冯胖去的,下坡出溜偏了,空翻惯性往前的力量不小。 吴昊喊完“跑”感觉“屁股”,后面传来一股巨力,这可把他吓一跳,被熊抓一下子不一定伤啥样呢。 结果伤害没有,力道不小。 他本来腿脚就不敢使劲,还是弯着腰,黑瞎子这一脚让他踉踉跄跄就奔沟里去了。 沟最西边并不深,也就五六十公分,但是肯定不能往里迈步啊,跑步时往下迈步容易扯着蛋。 他还刹不住车,直接往前一扑,就算沟尽头的雪被风吹实了,因为有路挡着。 刮小风的时候还有浮雪飘过来,他趴上面将雪震飞,没摔咋地。 但是浮雪灌的满脖子都是,他顺着斜坡加上踉跄跑步的助力,“嗖”一下就出溜下去了。 黑熊不光把吴昊蹬飞,冯胖直接被它踹趴下,毕竟不是用爪子拍,伤害不大。 但是冯胖身体虚,趴地上吓得“妈呀”一声,地上滑,他踉跄起身就往前跑。 第一百二十三章 黑瞎子挎人 第124章 黑瞎子挎人 黑熊空翻过来也有点懵逼,它正坐在吴昊原来的位置,摇晃下脑袋。 左爪摸到狼,摁一下梆硬,狼都冻硬了它不想吃,捕食者喜欢抓活物,特别是眼前逃跑的能激起它捕猎本能。 “吭”一声怒吼四腿挨地就追。 黑瞎子五百多斤不小了,吼声更大,冯胖才跑出去四五步,身后吼声吓得他腿一软:“吴猛救我啊!” 那声音尖细带有哭腔。 他能感觉到身后风声脚步声,喘息声近了,他吓得脚下一滑踉跄往前摔去。 狗和狼咬人先探头张嘴就咬,猫科动物先伸爪子摁倒再咬,熊瞎子捕猎也是先伸爪子。 不同猎物它还不同对待,比如野猪正面顶它,只要不是冲锋,它用爪子摁头然后咬。 它抓人又使一股劲,掏,往前横着掏,或者跃起来往下拍或者往下掏。 黑瞎子如今就是用右爪子往下掏,因为眼前人要趴下了它拍不着,跑到侧面往下一掏。 它准备勾住人,然后拉到屁股下面坐下再咬,这是熊惯用的方法。 冯胖踉跄完往下趴的速度太快,熊瞎子抠到肉又勾住他腰间麻绳。 冯胖进山特意勒紧裤腰带,这根麻绳有小拇指粗,他以前特意搓的,就怕断了掉裤子,容易被人笑话。 黑熊右爪子往回抠,将他后腰划出三道血痕,用力太大,半个爪子插进麻绳里了。 冯胖疼的“嗷”一声,正好趴在地上,黑熊被他往前一带,加上左前爪有冰打滑。 它三条腿站不稳也趴下了,惯性往前出溜一块,肩头压在冯胖后肩上,爪子插在他裤腰麻绳里。 黑熊一条胳膊也不轻,加上趴下时的重量差点把冯胖压吐了,他吓哭了:“吴猛救我啊~” 然后慌忙用胳膊肘支地使劲往前爬,他一用力不要紧,黑熊本来半个手掌插进麻绳。 被他往前用力一带,撸到黑熊胳膊弯了,在往上胳膊太粗,麻绳本来就紧,上不去了。 这他还跑个屁,根本爬不动。 熊瞎子小眼睛一看,这好啊!扭头张嘴就咬。 “卧槽!”吴猛到了,一斧子劈下去。 他腿脚不好,本来就没拉下冯胖多远,他知道跑不过,二哥出溜下去了。 他都有心跳沟了,他们往东跑,这里不是沟尽头,深度一米多啊。 里面都是浮雪,下面不一定多深呢,有可能下去就没影,幸好后面有一个垫背的。 听见冯胖喊,他又气又急,冯胖死了,熊没准还会追他,野兽本能的追猎物。 特别是看出他腿脚不好的时候,有八成几率会追,他听见冯胖呼喊也没怂,回头拿斧子冲过去。 正赶上黑熊趴下,怕砍不准头,又怕斧子砍完头再斜着劈到冯胖,他往前又迈一步砍右肩膀。 这一下正砍在黑熊右后肩胛骨处,皮开肉绽有轻微的骨头“咔嚓”声。 黑熊见他跑回来就不咬了,刚起身,右胳膊被麻绳别着,还带个人。 它只能用左前腿使劲,刚起来一半,一斧子下来,它左腿打滑,直接就被劈趴下了。 “昂~” 吴猛刚抬起斧子还想继续砍呢,黑熊抬头一声怒吼把他耳朵震的嗡嗡响。 下意识后退一步,他不总进山打猎,突然被熊吼吓到实属正常。 也就是这后退的一步,让黑熊直接站起来了,速度之快把他又吓一跳。 这家伙三条腿用力直接蹦起来的,紧接着人立而起。 胳膊弯里还挎着个人。 冯胖刚觉身体一轻人已经到空中了,吓得刚想喊,结果张嘴:“呕~” 他被压吐了,黑瞎子右胳膊被劈的不好使,它忍着疼往下抖,可惜麻绳太紧,胳膊卡“屁股”上别住了。 刚才还觉得这个猎物跑不了了,如今碍事了,它不能弯腰四腿着地。 伸出左爪去抠,准备把人拉出来让胳膊解放,不然它弯腰四腿着地会跑偏,左前脚还打滑。 吴猛能让它如意吗?举起斧子就往下劈,黑熊下意识用左胳膊挡,往后退一步正好躲开。 嘴里发出“吭吭”恐吓声,它现在好像干不过人家了。 吴猛被它吼声吓到一次不那么怕了,但也不敢太靠近,他怕黑熊往前跃起用爪子掏他。 黑熊探出左爪勾人他就拿斧子劈,黑熊举爪往后退,他就绕圈劈,黑熊人立跟着转圈叫唤。 冯胖缓过劲,换谁被熊瞎子挎着都害怕,他张嘴就喊:“妈呀快点救我!” 吴猛眼睛看着黑熊嘴里骂着:“别哔哔了!你妈能救你咋滴?当心它咬你!” 冯胖吓得一哆嗦不敢喊了,哭唧唧嘀咕:“快点救我啊~” “别哔哔!我特么都自身难保!”吴猛围着黑瞎子转圈,眼睛始终盯着它。 熊瞎子站时间长了很累,何况手里还有一百多斤呢,特别是它左臂还有伤。 坠的那伤口疼,它坚持不住了,趁人不注意骤然俯身,左爪支地,嘴够不着麻绳,对着人咬去。 冯胖脸挨地,他想张嘴叫,可一张嘴,灌一嘴雪,雪化了以后他一抬头呛的不停咳嗽,眼泪都掉下来了。 “坏了!”吴猛见状,心中大骇。 黑熊这玩意只要给人摁倒以后,人哪里动,它就咬哪里。 人胳膊动,它就把人胳膊咬折,人蹬腿,它就回掌把人腿抓起来。 要命的是,如果人脑袋动,黑熊的犬齿可是能把人头骨给咬穿的。 “操!”吴猛一直防备它呢,往前胯一步斧子下劈,这回对着左肩砍。 黑熊也不傻,咬肩膀时见脑袋动了刚要再往前探头咬脑袋,又见眼前人迈步过来,它急忙抬头看斧子,脚下迅速往后退一步,然后低头还要去咬。 “哎呀!”吴猛一怒,快速迈两步往下劈,这回黑熊没抬头往后退,嘴刚咬进冯胖后背肉里。 肩膀突然剧痛,它抬头怒吼三条腿拖着人往前冲,冯胖脸贴地疼的张嘴没喊出来灌一嘴雪。 吴猛腿脚不好黑熊也追不上,它弯腰把冯胖拎起来用三条腿跑,冯胖身体横过来挡着它左前腿,双方始终保持两米距离。 黑熊双肩受伤脚下还打滑,它追不上又站起来了,小眼睛里全是怒意。 “大毛帮忙啊!”吴猛怕麻绳断了,那时候就遭了,急忙喊帮手。 他二哥现在都还没出现,估计自身难保了! 他还不敢去找,怕黑瞎子把人咬死就追他,毕竟他俩现在打出仇了。 貂这玩意不像狗那样护主,忠诚有,度数不高,遇到危险先跑路上树就能看出来。 它们天性如此,个头小特别注意时刻保护自己,不然早死光了。 吴昊丢了,狗会去找。 它俩不敢下树,主人没有被野兽追,它俩也没那智商,想不到会出意外。 下面那个大黑家伙体格太大了,它们都没人家胳膊大,听吼声就不好惹。 以前好像和它打过,时间太久记不清了,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它。 如果是主人在战斗,它俩会试试偷袭,下面那小子只是熟悉,不会去跟着拼命,等有把握了才会去帮忙。 “吭~”黑瞎子肩膀疼,它吼叫着恐吓,然后伸胳膊去挠疼痛的伤口,都在后肩它够不着啊。 以前后背痒痒都是蹭树干,这会折腾热了,体温上升使毛发上的雪化了,滴在伤口上疼的它张嘴嚎叫。 大毛蹲在树上舔舔小爪子一呲牙,够不着后背好啊,它跳下树二毛紧随其后。 大毛踩着倒下的大树助跑,后退用力一蹬,成功跳到黑瞎子后背上,小爪子抠进伤口里。 “昂~”黑瞎子疼的仰头惨叫,左臂前后用力轮动确够不着,急的它不停转圈。 二毛找准时机一跃而起,小爪子抠住裆部打个悠悠,落地“嗖嗖”又上树了。 “嗷!”黑瞎子凄厉嘶吼,疼的一跺脚,双臂下意识捂裆,它手里还有个人呢! 右臂往回一带,左爪直接摁住脑袋。 冯胖半张脸贴着毛,一股腥臭味扑鼻,他张嘴:“呕~” 黑瞎子跳脚转两圈感觉不对,反应过来,就要用爪子抠脑袋。 吴猛过不去了,黑瞎子转圈,冯胖的腿轮在外面,正好挡住他。 大毛见它不用胳膊划拉了,后腿蹬住熊毛往上一窜,左爪抠住熊脑门,右爪自上而下。 黑熊下意识闭眼,左抓往头上抓去,吓得忘记抠脑袋了,可惜它眼皮挡不住。 大毛爪子插进眼球一抠,没抠出来,它松开前爪往后一跳,落地“嗖嗖”上树了。 黄喉貂弹跳距离可达十米,在树上跟猴子似的,豹子抓它都费劲。 三五米的树直接往下跳,屁事没有,黑熊那还不到一米六五的身高对它来说跳下来太轻松了。 “牛比!”吴猛见大毛抠眼珠子撒腿就往坡上跑,他这句牛比是连夸带骂,貂没那么多思想。 它就知道干,不会想熊手里还有个人呢。 “昂~嗷~”黑瞎子左爪抓空,眼球被抠它也受不了,更没有狼那么能忍。 左臂顺势捂着眼睛,昂头凄厉嘶吼,疼的像醉汉一样疯狂转圈,卡巴裆还挨一爪子呢! 根本站不稳,黑瞎子轮动起来,冯胖就是个风车,三圈之后麻绳断了。 冯胖横着转圈飞出去,一道弧线掉沟里了。 只有土坡上的树最近,绕树跑才能活命,坡上有雪太滑,吴猛腿脚不好还上不去。 他隐约听到冯胖喊:“妈呀救……” 吴猛有点懵,咋就喊半截话呢?他分神卡个跟头,回头一看黑瞎子嚎叫着奔他来了。 上不去坡还有倒伏的树呢,还是个带树根的,支楞巴翘的树根像个一米的圆立在那里。 他围着树根转圈。 黑瞎子脚下有冰块,别看它急眼了,还真追不上,特别是它腿短,跨树干追的时候卡裆。 那里有伤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黑瞎子咋跟进来了 第125章 黑瞎子咋跟进来了 黑瞎子跨跃树干刮到伤口疼的它往上一蹦,落地怒吼弯腰再追,绕圈回来,它学聪明了,后腿发力跳树干。 只是它没想到落地后脚下打滑居然摔个前趴。 黑瞎子痛的发狂进入狂暴状态了,不管不顾站起来就追。 吴猛腿脚不好,但是他个头大,跨越树干并不费劲,现在树根比火堆好用多了。 黑瞎子追不上他,气急眼了站起来用力摇晃树根,树根上的泥土冻梆硬,犹如一个磨盘立在那。 它推树根费劲,怒而伸爪子掏对面的人,它往前探身够不着人家,气的往树根上一拍。 永久性冻土,带冰碴的土用洋镐刨都费劲,硬度跟砖头子似的,黑瞎子拍完树根昂头怒吼。 右爪像过电一样不停抖动,然后往胸前蹭,再拿起来舔,爪子都震麻了。 黑瞎子不动了,吴猛也不敢跑,他冲树上喊:“大毛抠它!” 二哥经常这么喊,他想试试。 哎!真好使,黄喉貂冷血杀手不是白叫的,它遇到能对付的猎物时非常残忍。 又抓又咬,轻易不会放过猎物,有大型动物抢它猎物的时候都护食,打不过先跑,饿急眼的时候会绕圈回来从后背偷袭。 大毛发现黑瞎子弱点了,舔舔小爪子,它没跳下树,抓着树干从背面爬下去,它个头小,藏在树冠后面。 吴猛刚喊完,黑瞎子甩下爪子弯腰就追,大毛等黑瞎子跳过树干,它贴着树干下面往树根处跑。 黑瞎子右爪还有点发麻,左前掌打滑,后腿发力再次跳过树干又摔趴下了。 大毛抓住时机一跃而起,扑在黑瞎子后脑勺上,小爪子自上而下,还是抠那个眼珠子。 因为它斜着趴上去的,只能够到这个,这回把眼球抠出来了,后腿用力一蹬跳上树干。 顺着树干“嗖嗖”又上树了。 “昂~”黑瞎子仰头哀嚎,声音都不是好动静了,它感觉到那抠眼珠子的落头上了。 它没往头上抓,吓得直接往头上拍,正在气头上呢,还是狂暴状态,愤怒之下用力不轻。 熊掌力气可不小,哪怕是侧拍,哪怕它胳膊有伤,但是怒而攻击,打空了,也把自己打懵了。 如今它再愤怒也知道跑了,换成被狗咬的时候,它肯定会上树,现在上树更不安全。 四肢抱着树,那就是让人家随便抠眼珠子。 黑瞎子把自己脑袋拍懵了,它四腿站起身一加速逃跑还跑偏,斜着就奔沟去了,刚想拐弯,还有只貂呢! 二毛跃起来左爪勾在它后腿上,另一个爪子掀开小尾巴往里一插,随后跳下来就往树上跑。 后门突然被袭击,第一反应是什么? 小尾巴被掀开,黑瞎子吓得一激灵,小眼睛里充满惊恐,那地方脆啊! 跟针扎似的疼,它嘴里发出惨叫,“嗖”一下就窜出去了,将近一米五的沟蹦下去,雪沫子飞扬。 下去就没影了。 吴猛跑过去一看,黑瞎子又站起来,哀嚎着用左掌捂眼睛,右臂去捂后门还够不着。 雪化了进入伤口疼啊! 在它前面两米多,有个人,半截身子刚从雪里钻出来。 冯胖转圈飞出去的,落在沟里,大头沉,胸以上斜着插进雪里了,所以吴猛听见半截话。 冯胖落进雪里吓得用手瞎划拉,越划拉越深,都是雪沫子根本撑不住人。 等碰到下方土地才反应过来挖反了,急忙往上划拉雪,好不容易探出头,脚还没挨地呢。 四肢没着力点,脑袋又扎进去了,他用力昂起上半身,腿不停往下踢腾,沉底后踩到地面,刚借力站起来。 听见身后声音回头一看,一股电流直冲天灵盖,差点吓尿了,黑瞎子捂着一只眼睛满脸是血,正看着他呢。 “黑瞎子咋跟进来了?”冯胖来不及多想,吓得扯着脖子喊:“救命啊!” 声音带有哭腔,他如今的声音跟女人发出来的没啥区别。 换谁看见身后站着的大黑瞎子都害怕,他刚才还被人家挎着呢,那时有尿都硬夹着。 好不容易飞出来,他宁愿摔死也不想近距离接触黑瞎子,他都进沟了咋还甩不掉了? 冯胖吓得浑身打颤,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慌忙回过头要往前跑。 人在水里可以走动,哪怕水没脑袋都没事,但是在雪里不行,雪只要没胯胯轴子。 必须一点一点往前挤,挪动两三米都能累出汗。 现在雪比他腰还高,双手根本没用,而且他腰间麻绳折了,得用双手抓着裤腰。 现在裤兜子里全是雪,黑瞎子一叫唤,他吓得不停往前挪,越往前雪越浅,最少需要往前挪动五米才能走出去。 往前迈步会卡跟头,要先往前挪胯胯轴子再硬往前抬腿然后踩下去,不然根本动不了。 趴下还不行,再起来是跪着,滚动更白扯,直接就沉,那样一来再跑就来不及了。 “吭!”熊瞎子怒吼,现在没树根阻挡了,猎物就在眼前,它半发狂状态,还在气头上呢,必须咬他。 这么近的距离看他还往哪跑,黑瞎子一激动,往前迈步摔倒了,伤口进雪疼的“嗷嗷”叫。 它昂头站起来用力晃荡脑袋,眼看猎物要跑,它也不傻,跟着往前挪动,别看它有劲。 但它个头矮,雪都快没胸了,它往前挤更费劲,趴下还不行,啥也看不见还容易闷死,而且雪会进入伤口。 就算双方距离两米多远,黑瞎子追上冯胖也只是时间问题。 黑瞎子不停探爪试图去抓,可惜够不到,它还跳不起来,只能跟在后面怒吼。 冯胖回头一看,熊瞎子追来了,爪子离他身后不远了,吓得掉眼泪了,扯着脖子呼喊:“吴猛啊救我呀!” “救个几把!”吴猛撇撇嘴:“你替好人去世吧,哥对你够意思了,还特么让我下去陪葬啊!” 这么厚的雪他也没招,下去追不上他俩,万一黑瞎子回头干他咋整? 斧子砍不死它咋办,人家急眼了抓住斧子呢?拔河他可不是人家对手。 前方雪少,他提醒道:“你在往前去,雪没了伱也没了。” “我不跑早没了!”冯胖哭唧唧的,逃命时潜力被激发,这会又来劲了。 因为熊爪在他后面呢,每次熊吼他都怕熊爪挠到他,吓得用力挺胸,然后:“妈呀妈呀的叫。” 哎!挺胸一次能往前挪动一点。 吴猛骂道:“你往东挪,在往南去雪少了你就完了!” 两只貂蹲在山道上好奇的看着,它俩还感觉挺好玩,但是绝对不会下去,个头太小下去就没影。 如果下面是水,那它俩也不管,下面那小子和它俩不熟。 冯胖听话,他往东挪动,因为东面雪比西边厚,边挪动边哭喊:“吴昊哪去了?” “对呀!”吴猛一拍脑袋急忙往西跑十多米,沟西边尽头,雪坡南面是小山。 在那小山与西边林地中间有道三米宽的沟,这道沟仍然是下坡,有一百多米长。 上面有刚滑下去的痕迹,他二哥没影了! 吴昊扑下雪坡,有助跑的力量在,他出溜下去的速度很快,山沟西边雪坡短,离南边山根不足十米远。 加上他身体长度,还有六米多就要撞山了,脸上还糊着雪根本看不见前方,出溜下去撞到山可不是闹着玩的。 幸好他记得地势,急忙双手举起枪,用枪托支雪地让自己改变方向,双手在前面就算撞山也能缓解不少。 他想尽量转个圈用脚去顶小山,就算转不过来也要改变方向,确实改变方向了。 下坡速度太快,他斜着就进,山和林地中间的沟了,急忙擦下脸上的雪往前看一眼。 暗自庆幸真的进沟了,总比撞山上强,他趴着往下滑,浮雪又糊脸上了。 前方右侧林地有很多树根伸出来,他急忙低头,细的树根被肩膀撞断,有根粗的成功把他拦住了。 幸好戴个狗皮帽子,不然那些小树根会划破头皮,滑出二十多米才停下。 吴昊翻身抓着树根打量,右侧小山不用惦记,左侧高四米多,还是九十度垂直的。 有树根伸出来也不好爬,冬天树根脆,沟帮子有雪打滑,他胳膊腿都有伤。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来,累的不停喘息,狗皮帽子上都有热气升腾了,来不及休息。 趁着力气没消退抓紧往回跑,正好看见吴猛跑进林子,急忙问道:“冯胖呢?熊呢?” 距离不远,俩人能听见那边吼叫声,吴猛边往回跑边说:“他俩游泳呢,听声音冯胖要去世了。” “快救他。”吴昊端枪跟着他跑到路边一看,熊瞎子已经挠破冯胖后背衣服了。 冯胖已经挪不动了,身子往前倾斜,嗓子都喊哑了。 吴昊往东跑几米呼喊:“趴下。” 冯胖听见喊声喜极而泣,他都要放弃了,就算不喊他都要趴下了,如今没有丝毫犹豫往前一扑。 黑瞎子听见喊声回头看,连续两声枪响,十多米距离直接爆头,黑熊一头栽进雪里。 它爪子碰到脚,冯胖吓得一哆嗦,慌忙跪坐起来将半个脑袋探出雪往后看一眼,黑瞎子不见了。 雪上有血迹,他知道黑熊死了,这口气一松跪不住要倒下,急忙呼喊:“吴猛救我,我起不来了。” 声音沙哑无力,如果不是距离近他俩都听不见。 “你是我爹啊!一天就伺候你了。”吴猛被他整的没脾气,从南面趟雪过去。 他个头高,等雪快到胯胯轴子了,伸手正好拉住冯胖,他折腾这么久也没多少劲了。 把冯胖拉到身边才发现,没力气回去了,而冯胖呢,用力提下裤子,然后迅速抱着他的腰不撒手还站不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铜胆 第126章 铜胆 冯胖现在是一裤兜子雪,之前有体温雪还能融化,现在没体温不仅雪不化,之前化的雪结冰了。 这会他是又乏又冷,撒开吴猛的腰他会沉底。 吴昊爬上来也累没劲了,胳膊腿都疼,过去也拉不出来他俩,马跑了还没有绳子。 一屁股坐下用双手支着下巴不动了,让冯胖遭点罪也挺好。 关键是他看见老吴来了。 吴卫国和二先生昨天往东南找,今早又往西南找,他想尽量多搜搜,毕竟老冯头救过他儿子。 他往东南去离吴昊并不远,有小山和林子阻隔而已,隐约听见熊吼他感觉要遭。 那边只有败家子哥俩,那俩小子就算受伤了也可能去打熊,特别是他没听见枪声就知道坏菜了。 有可能是被熊伏击了,不然儿子不可能不开枪,急忙丢下牛车就往那边跑。 半路上熊吼越来越清晰,这么久都没开枪,人肯定出事了,那两只貂可没有狗靠谱。 就一个儿子啊,他都吓出冷汗了,绕过一处小山,心都沉下来了,黑风在拐弯处探头往西面看呢。 他没去赶车,这马不会跑,还没有他赶路速度快,前方熊吼声凄厉,这是熊受伤了。 小犊子为啥不开枪?难道熊瞎子卡哪了?放火烧呢?听声音又不对啊。 熊叫声愤怒狂躁,明显是在攻击啊,拐了两个弯,枪响了,熊叫声停了,他也来到沟东边了。 跑几步看见两只貂蹲在沟边的路上往下看呢,他顺着望过去,这是什么情况? 那个躺着的是冯胖,命真大,居然没有被狼吃了,他抱着吴猛的腰干嘛?他俩进沟里干嘛? 小犊子坐在西边沉思啥呢?熊呢?没打?他又将视线收回来,看见冯胖不远处的血迹明白了。 刚才枪响打死了,为啥才开枪? 熊死了他安心了,但是气也上来了,怒吼道:“你特么是不是想累死你爹?” 败家子遛他爹两回了! 吴猛低头,小犊子不知声,冯胖在那哭,吴卫国又担心起来,急忙走过去问:“咋地了?” “进沟了。”吴昊实话实说,把刚才的事讲一遍。 吴卫国喘口粗气看向沟里:“冯胖,你特么挺招灾啊!” 儿子进山就遇到过一回野猪袭击,那次还没受伤,找冯胖差点被送走两回。 见冯胖不知声他接着骂道:“伱妈在家要上吊了,你真想把你爹妈送走了?” “你要是真想送,回家就给他俩吃点药,别特么出来祸害人!” 冯胖急忙抬头问:“我妈咋样了?” 吴卫国嘲讽道:“你还是个孝子咋滴?真孝顺能总去耍钱?你看看你爹妈头发都白啥样了?” “我...”冯胖低头说不出话。 吴猛听完也来气了,往下“啪”一大嘴巴:“撒开,你死这得了,然后让你爹妈跟着去吧,也让大伙省点心,全屯子都出来找你了!” “哎!”冯胖低下头叹气:“等我给他们扛完灵幡就走。” 吴昊扭头问道:“你就不能让爹妈享福?总惦记死干啥?” 冯胖一梗脖嗓子沙哑还能喊出来:“我有啥用?我咋赚钱?” “啪!”吴猛巴掌又抽下去了:“你没用就耍钱?耍钱有理呗?你喊鸡八毛?跟谁俩的呢?” “别打了。”吴昊劝住吴猛,感觉浑身发冷:“爹啊,点火,我要冻死了!” 雪灌衣服里马上就化,他棉袄里面都湿了,为啥这会才感觉到冷,因为身体好。 冯胖冻得浑身哆嗦,急忙喊:“先把我整出去啊!” “冻着吧,以后有记性。”吴卫国真没管他,要进林子里捡柴火。 这时二先生赶马车过来,后面老牛拴在马车上,他看见眼前情景忍不住笑:“这是干啥呢?” 吴卫国招呼他:“先把人拉出来,然后用牛把熊拉出来。” 二先生听见熊不叫了,猜到可能是打死了,他也不多问,跟着吴卫国下去扔绳子把吴猛拉出来。 然后拉冯胖,这小子不仅走不了了,还要晕过去,他俩一个薅脖领子。 一个抓裤脚把他拎起来,像抬猪一样往出走,冯胖腰间麻绳折了啊! 他迷糊了撒开裤腰,棉裤往下一出溜,下面灌风,一下子又精神了。 急忙拉住裤子。 二先生见冯胖这样了也不想再嘲笑他,把他往扒犁上一放,然后卸牛从南边进沟往出拉熊。 熊就算死了老牛也害怕,刚拉出雪堆,老牛急匆匆往前走,如果不是有人牵着,它都要跑了。 把熊拉到山路上,二先生拿斧子劈树冠捡柴火,吴卫国给熊瞎子开膛,取出熊胆一看,居然是个黄色铜胆。 最少八百块!但是他一点没乐呵,反而瞪冯胖一眼。 冯胖好不容易脱掉裤子钻进扒犁上的被子里,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吴昊看眼熊胆故意笑道:“还是新手手气旺啊!我开的都是草胆。” 开膛取胆还真和开盲盒差不多,心情紧张又刺激,开好了多赚小半年工资! 吴卫国不乐意了:“啥叫新手?说谁呢?老子看四十多年庄稼,哪年没打到猎物?” “厉害!”吴昊竖起大拇指:“我爹就是我爹!没长牙呢就能开枪!” “草泥马的!”吴卫国转身拿起车上的马鞭子:“你特么分不清谁是谁爹!” 二先生扔下柴火急忙挡住他:“拉倒拉倒,孩子说实话你急啥眼啊?” “嗯?”吴卫国反应过来,将他往旁边一推:“你哪伙的?” 二先生毫不犹豫的说:“我肯定是跟你一伙的啊!” 吴卫国不想搭理他,进林子接着捡柴火,需要烧两堆火,人和狗都需要取暖。 还要做饭,米没多少了,熊肉狼肉可不缺,今天没风不用支帐篷。 吴昊见冯胖睡着了,这时候可不能睡,必须烤火吃饭,不然容易得病,走过去轻拍脸招唤:“胖子,胖子!” “啊~嗯~啊!”冯胖突然抽搐起来,嘴里发出痛苦呻吟。 吴昊扶他坐起来,冯胖微微睁眼,喃喃道:“我是不是让黑瞎子给踢蹬了?” 吴猛抓起雪用力拍打他的脸:“睡屁大功夫也能做梦,看不见眼前两个大活人啊?起来烤烤衣服。” 冯胖试着要站起身,眼泪哗哗又流下来了:“我这身上咋没知觉了呢?腿咋动不了了呢?” “没事。”吴昊安慰道:“你是没劲了,吃完饭缓一会儿就好了。” “啊~”冯胖不停流泪,哽咽、无助地说:“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啊。” “先别说话了,你后背让黑瞎子挠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吴昊让吴猛帮忙把冯胖翻过来。 吴猛伸手把他身上的棉袄脱下来,里面都湿透了,他拿到火堆旁连自己衣服一起烤。 冯胖棉袄湿了,躺被子里刚有点热乎气,棉袄脱了他打一个激灵,此时才感觉到后背非常疼。 他哭道:“黑瞎子给我抓啥样啊?” 吴昊看一眼伤口:“挠的不深,咬的严重点,有块肉翻开两个口子,养上半个多月就能好差不多了。” “那就行啊!总比丢命强!”冯胖嘴上这么说,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是吓得!如今叫后反劲。 晚上肯定做噩梦,幸好是在山区长大的,秋天接触过熊瞎子。 不然会和郭老二一样吓得腿软不敢跑,有些没见过熊的,突然被熊追都能吓傻了! 吴昊给他清洗伤口,肉皮翻开了就摁回去,这时候的人皮实,特别是山区人。 受伤是常事,咬掉块肉都能用泥糊上,养一段时间又活蹦乱跳的。 一般皮外伤不用去医院。 上药包扎,冯胖疼的眼泪就没停过,但是他没叫,嗓子疼也喊不动了。 吴昊扶着他到火堆边坐下,脱掉自己身上的棉袄烤衣服。 冯胖披着被子,疼痛让他恢复点力气,不敢睡觉了,坐在被子上烤裤子。 吴卫国抱柴火回来,二先生拿铁锨清理雪又笼堆火,吴猛一边烤衣服一边跟他们讲刚才黑瞎子挎冯胖的事。 “命真大!”二先生看着冯胖都不知道该咋说,没被狼吃了,还和黑瞎子抱一起了。 只受点外伤,真的是命不该绝。 吴卫国走过来铺上被子又把狗抱过来取暖。 从怀里掏出布口袋递给儿子,他在家特意拿个布口袋,这次进山正好找找熊。 免得媳妇说老牛比他有用,结果跟在小犊子侧面,连个四条腿的动物都没看见。 野鸡不想打,进山一趟把他折腾够呛,还白跑了两天。 “你揣着吧。”吴昊没接熊胆,扭头看向冯胖:“这只熊你没少出力,分你一份。” 实话,这小子就算是被动的,也确实出了大力气,不然那熊不一定咬到谁呢。 吴猛也不反对,提醒一句:“枪是我二哥的。” 冯胖急忙摇头:“我不要我不要,你俩来找我还救了我,我欠了大人情,熊胆肯定不能要。” “人情是人情,规矩是规矩。”吴卫国说完把熊胆揣进兜里,拿起小锅淘米。 二先生割块熊肉走过来,他看熊胆也眼馋:“人情以后还,分你一份你就拿着,我想分还分不到呢。” “你俩都没少出力,三人均分吧。”吴昊说完拍拍冯胖肩膀:“至于人情,你以后不耍钱就是报答我了!” 枪是他的,没枪搞不定熊,吴猛和冯胖没少出力,均分最好,不用算的太清楚。 冯胖认下分一份钱,然后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玩了,以后都不耍钱了。” 这次的事把他吓到了,现在烤棉裤的手都在抖。 一颗熊胆最少能分二百多块钱,他家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可舍不得往出输了,真输出去。 他妈肯定半夜起来上吊。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又一颗铜胆 第127章 又一颗铜胆 五个人唠嗑烤衣服吃饭,然后喂狗,小棕经过一夜休息这次没少吃肉,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接下来全靠养。 大毛二毛不吃狼肉吃熊肉,张嘴等着主人割肉喂。 吴昊也惯着它俩,从小养大的本来就亲切,还有一点就是这俩个家伙用处可不小。 几人休息一个小时以后,吴卫国和二先生分解黑熊,熊皮整张扒下来放扒犁上,然后把熊肉放上去。 吴卫国把狗抱上车要回家。 吴昊开口了:“西边小山下有熊,冯胖发现的。” 吴卫国坐在马车上回头问:“是不是这只?” “看看呗又不远,回家也不差这一会儿。”二先生显得很急切,他自己不敢打,如今三把枪呢。 这爷俩枪法好,吴昊还是专业的,他好歹是民兵,枪法也凑合。 冯胖发现的肯定分一份,吴昊说出来就是算他一份,就是领他赚点钱,这个人情得认。 至于吴猛拿一份,人家姓吴就该拿,他跟着捡钱还有啥挑的? “那看看吧。”吴卫国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心眼可不少,不差分出去这点,侯大虎整事的时候,二先生能来报信都比分出去的钱有价值。 何况他也不能白进山一趟,真空手回去,媳妇不说啥。 老闺女就没准了。 总说他爹不好,有事就找他大哥,他这爹当的没存在感啊! 五个人坐马车往西去,冯胖裹着被子想睡觉又不敢,他害怕做梦。 吃完饭有点力气了,强打精神挺着,一会如果熊跑出来怒吼,他得夹住了,尿出来就遭了。 离小山还有一里多地,吴卫国把牛和马拴在路边让冯胖看着,还给他一把斧子防身。 四人接近小山西南观察,在山根底下有个树冠,树根在山上,树干下方有个洞口。 上面挂着霜,看霜的面积有很大能是黑瞎子,树冠上的树枝有黑瞎子钻进去掰断的痕迹。 吴卫国又接近一些,隐约听见熊瞎子打呼噜声音,观察一下地势,山洞离最近的树有一百多米。 走回来说道:“笼堆火吧,安全第一。” “不用!”吴猛摇头,用胳膊肘顶下二先生:“让他打正面,一枪的事!” “滚犊子吧!”二先生一扭头:“我要是有那本事,早就自己进山打熊了。” 吴昊接话:“这个山洞虽然不大,但是万一里面有两只半大熊一起冲出来就不好打了,笼火吧,我有伤怕打不准。” 三人奇奇点头,不是没发生过有两只熊的情况,等过年前后那段时间,有些山洞里有三只熊,母熊产崽了。 吴卫国和二先生捡树枝,扒松树皮和白桦树皮,这两种最容易点火。 一切准备好,四人悄悄走到距离山洞还有十五米处点一堆火,黑瞎子睡的很香并没有叫唤。 两只貂没上树,跳上一块巨石然后往山上爬几米,舔着小爪子往下看。 它们本能的不想面对大型野兽。 吴昊也没指望它俩,有狗牵制猎物的时候,它俩会偷袭,有吴猛牵制时也能偷袭。 只剩它俩的时候,他说话就不好使了,这俩家伙不带上滴! 吴卫国轻手轻脚的走到山根处爬上一块一米五高的石头,靠着山体蹲下,他离洞口只有六七米远了黑瞎子还没醒。 二先生蹲在火堆左侧,吴昊蹲在右侧,火堆在山洞东南角离山体几米远,他俩都打侧面,根本不担心打不中。 三把枪离这么近还打不中熊,那以后不用打猎了,就怕里面跑出来两只半大熊。 吴卫国在上面就是防备发生意外。 等三人准备好了,吴猛爬上石头伸手让大爷拉他上去,然后抓着山体缝隙,踩着突出来的小石块挪动到山洞上方一只脚搭在树干上。 抽出后背的斧子斜靠在山体上准备敲树干,这个小山西南只有他和大爷所在的位置能勉强站人。 不能直接站在树干上,熊跑出来剐蹭树冠会把人带倒。 二哥和二先生只能蹲在前方瞄准,他肯定不能站山洞前方敲树干,熊冲出来就遭了,幸好到现在熊瞎子都没醒。 还不能开枪吓唬,有些熊秋天被枪打伤过,吓破胆了听见枪声未必敢出来。 惊醒以后嗷嗷叫,外面人拿它还没办法,往里扔火还不行,熊玩意会灭火还会往出扔,还有可能会突然冲出来咬人。 貂更不行了,熊醒了它进去会被拍死,再说了,那俩玩意不带干的。 敲树干就不一样了,熊瞎子不怕敲击声,被震动声音惊醒会冲出来。 “咚咚咚。”斧子敲击冬天的树干声音清脆,整个树干都在震动。 “吭~”熊叫两声,之后没动静了。 吴猛又敲两下。 “咔嚓!”树枝刮断声响起,熊没叫就直接冲出来了,它要突然袭击。 吴卫国瞄的就是树冠前头,熊刚钻出树冠,脑袋刚进入准星,他直接扣动扳机。 子弹从黑瞎子左后脑勺进从右脸出,吴昊和二先生几乎同时开枪。 由于慢了一步,熊瞎子被第一枪打的低头,他俩的子弹从黑熊后颈处打进去。 熊瞎子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助跑的力量让它趴在雪地上出溜出去三米多才停下,手脚偶尔抽搐一下。 “砰!砰!砰!”吴卫国开完枪看见命中熊了,立马掉转枪口对着山洞口连开三枪,里面一点声音没有。 吴卫国把吴猛接下来,吴昊对准山洞里又打两枪,这个山洞不深,也不带拐弯。 打里面两枪都没声音,这回安全了。 几人凑到熊瞎子身边,二先生乐呵呵说道:“不小啊有四百斤。” 熊越大出肉越多,熊大胆也大。 “开膛早点回家。”吴卫国抓住熊瞎子左腿,二先生抓左臂,吴猛顶着右侧面,吴昊往起抬左肋。 四个人翻它很轻松,吴卫国开膛之后又拿出来一颗铜胆,比之前那个黑瞎子的小点。 吴昊笑道:“你看,我就说新手旺吧,你还非得犟!” 吴卫国抓起断裂的树枝扔过去:“你看,我就说伱缺揍吧,你还非得跑!” 吴昊退出三四米,躲开扔过来的树枝,腿上的伤口疼的他呲牙,看向二先生:“你咋不拦着点?” 二先生撇撇嘴:“我觉得你爹说的对!” 这小子两面派! 吴猛接话:“我觉得你喝少了!” 吴卫国打断他们扯犊子:“把牛牵过来装车回家。” 二先生腿脚算好的了,吴卫国不动,只能他去牵马,爷三分解熊肉,又到手一张熊皮。 所有猎物的内脏都扔了,包括两只熊的头。 三人把熊肉都装在牛拉的扒犁上,毕竟马车还要拉人。 吴卫国和二先生走路,三人坐车,路上说好分配方案,第一个熊胆哥俩加冯胖分,冯胖死活不要肉钱。 第二个熊胆五个人分,二先生和冯胖还是不要熊肉钱,人家领着赚钱,该知足。 丑话要说在前头,吴昊提醒道:“熊皮过两年可能最少卖一两百块,我打算留着当褥子,到时候你们别惦记钱。” 吴猛点头:“对,想分现在就说。” “不要。”二先生摇头:“我也不是跟你们见外,这颗熊胆分的钱够我干三四个月的了。” “一冬天我肯定赚不来这么多钱,回家那娘们不敢跟我嘚瑟了!” 吴猛呲牙,啥叫不敢嘚瑟?是不能揍你了吧,想说又忍住了,这么大人了给他留点面子。 冯胖见四人看向自己马上摇头:“别问我,我不要皮子,我那份熊胆钱都是捡的。” “那是玩命赚的!你应得的!”吴猛拍拍他肩膀:“如果不是熊瞎子拎着你,我也砍不伤它。” “你回去可以大方说,打这只熊你出力了。”吴昊笑道:“当时你比我有用多了。” 冯胖挠挠头,他第一次被夸奖还有些不好意思。 几人唠嗑偶尔夸他两句,人都是你越说他不好,他越破罐子破摔。 从小夸到大的孩子和从小被训大的孩子差距不小,都有好处和坏处,后者坏处更大。 牛和马拉的猎物多走的慢,还有将近二十里路才能到家,天已经黑了。 五个人支帐篷烧火做饭,今天他们可以和狗挤帐篷,马和牛只能睡外面。 吴卫国心疼牛,吃完饭叫几人给它们搭个简易棚子,两棵树上横一根木头。 西北面用松枝立起来挡风就行,不可能搭个真正的马鹏,老牛和马抗冻。 不被风吹到,在外面站一宿啥事没有,在东边生起来两个大火堆就更没问题了。 他们五个忙碌的时候,在他们前方五六里处,小山东面有一伙人也在忙着生火做饭给牛搭棚子。 这伙人有二十多个,领头的是于老七和大张啰,屯子里能进山的人多。 不会打枪的人进山,在二十里之内找冯胖,天黑之前就回家了,他们这些会开枪的民兵领身体好村民,赶车往深处找。 二十多人从屯部拿十二把枪,三四个人一伙。 他们呈半圆形往西南找一天半,今天早上就开始打猎了,以前十多个人打秋围。 这次人多,三把枪一起走,分四个方向包围十多里地慢慢往中间推进,十二把枪打了三头二百多斤的野猪。 一只三百多斤的驯鹿,一只七百多斤的驼鹿,还有三十多只野鸡,六七只兔子。 野鸡被一群人往中间赶,有些跑不动了钻进雪里,这样的直接抓就行。 还有不少动物逃跑了,他们也不追,跑出这么远都没找到冯胖,那就只能回家了。 一群人围猎,打到的猎物没法分钱,都要拉回屯子里给村民分了,以前就有这传统。 几个人进山为了赚钱的,打到猎物也会分出来一些,剩下的才会卖了。 进山两天牛累了人也累,晚上笼火吃饭然后掏雪屋,四周再点几个大火堆。 夜里只刮了几阵微风,大伙睡的挺好,早上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套车回家。 两伙人相隔五六里路,就算有林子阻隔路上也有车辙和脚印,吴昊他们看车辙深度就知道前方有民兵拉猎物回家了。 打到的猎物数量还挺多的,他们猎物的肉就不用分了。 于老七赶牛车打头,车中间是野鸡和兔子,四圈坐的全是人,于老四赶马车拉野猪和行礼。 大张啰的车拉着驼鹿,后面还有一辆车拉驯鹿和人。 一群人闹闹哄哄从屯子西南往中间屯部走,小卖店北面李二坏家巷子尽头。 七八个三四岁大的小屁孩在玩老鹰捉小鸡,他们对面的“老鹰”可不简单。 连蹦带跳还“汪汪”叫。 小狍子在家跟人混熟了,有吃有喝赶都赶不走,还有个小孩跟它玩顶牛,更不会走了。 这俩天它跟着小豆包和一群小孩混熟了,人家玩老鹰捉小鸡,它也在后面跟着躲。 玩一天学会了,小豆包当老鹰它也跟着抓人,后来它自己抓人,它跑的快啊。 蹦跶蹦跶就能咬到后面小孩衣服,感觉没意思了,它不蹦了,改成小跑绕圈追,嘴里还“汪汪”叫。 它学会吓唬小孩了。 西南方吵闹声很大,马车到屯子南头往北拐,几个妇女念叨着:“老爷们拉猎物回来了。” 小豆包伸长脖子踮起脚尖往南看,大哥出门两三天了她想啊,等马车离近了好像没有看见大哥。 她颠颠就往过跑,头上小狗皮帽子的两个耳朵上下颤悠,脖子上还挂着个小手闷子。 身后跟着傻狍子和几个小屁孩,巷子拐角又走出来一个,李二坏一直看着他们玩。 树条子抽完屁股又被笤梳嘎达打一顿,换成其他孩子最少趴炕上三天。 他皮实,第二天就下地了,今天就出来看一群孩子玩,但他老实多了。 贴墙站着不主动招惹谁,南边有热闹看了,他一瘸一拐的也跟上去。 小豆包等牛车停下了,左跑两步右跑两步。 探头没看见大哥,来到牛车旁边拉住于老七衣角,昂起头问:“于大爷看见我爸和我大锅了么?” 于老七拍拍她头上的狗皮帽子:“进山和你爹分开了,没看见你大哥。” 小豆包推下被拍的挡住眼睛的狗皮帽子歪头问:“我爹打到猎物了么?” 于老七撇撇嘴:“你爹有啥用?” 小豆包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爹确实没啥用,但是她想起大哥的话一扭头反驳道:“我爹能干活,家里啥活都是他干。” 然后昂起头:“我爹鞣制皮子还能多卖二百块钱呢。” 人不大记性可好了。 “嗯呐你爹有用。”于老七不想跟小孩犟嘴,他转身要往下拿野鸡。 小豆包看见车上有东西,花花绿绿的好像是野鸡,她想起什么了,跑到牛车一边。 双手扒在车板上,翘脚昂头往上看,野鸡堆起来了,她没看见自己想要的。 吞咽下口水把爹和大哥都忘了,侧头问:“你们都打到啥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还有 第128章 我还有 “我们打的野鸡。”于老七把她放到车上。 这孩子上车就弯腰转圈探头找。 于老七以为她馋了大方道:“相中哪个了就拿家去吃吧。” “我不次。”小豆包摇晃小脑瓜,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她吞咽下口水,走到车边伸手让于老七抱她下去。 张婶正好走到牛车另一侧听见了,她嘴也是快:“这孩子真狂商,野鸡肉再瘦也是肉啊,你不吃想吃啥?” 狂商的意思比挑食邪乎,小豆包听的懂,妈妈说她好几次了,她回过身一歪头:“我不狂商,我咬不动!” 随后撅起小嘴生气了! 野鸡肉柴,她过年才四岁,小乳牙真咬不动野鸡肉,张婶懂,但是这俩天被她气够呛,都不敢去看电视了。 心里有气忍不住白她一眼:“你咬不动,还上来找啥?” “我找飞龙次。”小豆包说完忍不住擦下口水,飞龙汤是真好喝,她记住味道了,一直惦记着。 还没来得及和大哥说。 知道她气人就别惹了呗。 张婶也没记性,心直口快:“飞龙多少钱!败家孩子咋啥都要呢?” 张婶说完就后悔了,哪能跟她提钱呢! “钱?”说别的小豆包还不一定和她犟,一提钱!她一歪头,想到了。 小手拍拍兜:“我有!” 紧接着低头看兜,家里没多少零食了,大哥进山之前给过她零花钱,妈妈怕她把钱弄丢了,给她兜上缝了两个扣子。 小豆包用两只小手解开扣子,伸进去两根手指抽出一张看看的确是钱,举起来说道:“我有钱。” 张婶侧头看过去忍不住牙疼,这时候的孩子几分钱就能买到快乐。 一根冰棍才几分钱,她一个月给孩子一毛钱,孩子都能乐的屁颠屁颠的。 小女孩都舍不得花这一毛钱,对面这位小祖宗直接掏出来一块,都快够她家孩子花一年的了。 她不敢说人家败家了,但不妨碍她低头嘀咕:“一块钱好干啥的?飞龙多贵啊!” 这是不够呗?小豆包听懂了,低头摸兜:“我还有。” 两根手指进兜又抽出来一张,张婶没敢抬头看,一块钱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多。 但是拿在一个四岁小屁孩手里可就不少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别说现在,就是十年后,平原偏远地区,有些孩子一周也得不到一块钱零花钱。 八零后也傻,也懂事,不要钱花,一周能给孩子一块零花钱的人家是富裕人家! 小豆包见她不抬头以为钱还是不够,两根手指插兜又抽出来一张,举着三块钱问:“你有飞龙吗?” 见人家不抬头,她又去翻兜:“我还有~” 张婶低着头脸色更难看了,三块她有,三十三百她都有,但是她没有飞龙啊。 一个四岁小屁孩拿三块钱把她熊住了,特别是这孩子还翻兜呢,可能是真的没少揣钱。 伱还不能说给小孩子花钱真败家,更不能说她穷。 人家里确实有钱,你如果敢说她掏出来的钱还是不够。 那她就该提她大哥了! 张婶发现她现在惹不起眼前四岁的小屁孩了! 于老七不能看着啊,急忙把小豆包放到地下说道:“你可别掏了,小财主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小豆包这次又掏出来两块,举起来认真问道:“我想次飞龙你有吗?” “我没有我没有。”于老七急忙摆手:“你可快点走吧。” “有钱都花不出去!”小豆包想起大哥的话,嘴里嘀咕完才拿着钱走到下一辆车旁边歪头看。 车上行礼都卸下去了,几辆车都挨着,于老四听见他们三说话了,笑道:“小财主买猪肉啊?” 小豆包一甩头:“不买,我家有可多了。” 她领着小狍子继续往前走,前方马车四周围着的人多,她好奇却挤不进去。 小狍子也好奇,它跟人混熟了一点不怕,低头就顶前面人大腿弯:“汪汪汪。” 着急进去,狗叫声都出来了,前面大人吓一跳,以为真是狗呢,回头看见狍子想抓,看见小豆包想起来了,人家养的。 侧身让出来个空隙,小豆包钻进去一看吓一跳:“哇噢!” 小狍子跟着往旁边一蹦跶:“哇噢!” 驼鹿体格大,脑袋模样长的挺奇怪,正冲着她俩,小孩看见这么奇怪的大家伙的确有点怕。 小豆包胆子不小,缓过来以后走到驼鹿侧面扒车板问:“这是啥?” 大张啰回话:“犴(àn)达罕”。” 驼鹿,满语称作“犴达罕”。 这玩意怕热爱潜水,能下潜五六米深,也叫“避水金睛兽”,还有稀少的纯白色驼鹿。 “什么罕?”小豆包听不懂,但是不妨碍她问:“好次吗?” 大张啰爱逗小孩,越稀罕越逗,啥时候逗哭了才拉倒,他笑道:“好吃,你要买啊?” 小豆包咽下口水刚要说话,听见另一侧说什么鹿,她对鹿字有执念了,乐的一蹦跶,挤出人群跑过去看。 这只动物体型小不少,她扒车板探头仔细看看,没见过这东西啊!歪头问:“这是啥?” 大张啰跟过来了,回道:“驯鹿。” 什么驯不重要,重要的是鹿字! 小豆包眼睛一亮,擦下口水举起钱:“我要买。” “你买它干啥?”大张啰问。 小豆包毫不犹豫的回:“包饺子次。” 大张啰看见四岁孩子拿好几块钱也牙疼,他愿意逗小孩,摇头:“钱不够。” “我有钱。”小豆包又低头翻兜,大哥给他十块钱,她花一块钱给小土豆他们买冰棍了。 伸小手进兜全掏出来递过去:“够了吧?” “不够!”大张啰拍拍驯鹿:“我这么大动物,你那点钱可不够。” 小豆包也不笨:“我不全要,我买一斤包饺子次。” 张婶也过来看鹿,听见以后看见她手里抓着的钱得有八九块,张嘴就说:“妈呀!谁家花八九块钱买一斤肉?多败家!” “咦?”小豆包挠挠头,觉得也是啊!她不认钱也不知道价格,但是不妨碍她感觉自己吃亏了。 举起钱:“我买十斤。” 她认为买十斤才能赚。 大张啰依旧摇头:“不单卖,钱不够!” “不够?”小豆包见其他人点头,她撅着小嘴低头看手里的钱。 心情已经不好了,鹿肉饺子惦记太久了。 大张啰指着傻狍子:“它的肉包饺子最好吃。” 小狍子往小豆包身后一藏,最近不少人说要吃它,别的不懂,但它能看出来说吃它的人,眼神像捕食者。 让它有点害怕。 但是它跟人混熟了,旁边还有主心骨,探出头:“汪汪汪~” 小豆包搂着它脖子擦下口水:“不能次它,它还要跟我玩呢。” 随即低下头用两双小手搓钱,撅起嘴:“我就买一斤包饺子次。” 大张啰见她这委屈的模样好像要哭了,刚要开口说给她割二斤肉。 李二坏跟欠登似的:“我家还有冻的鹿肉饺子没吃完呢!” 小豆包抬头看着他,一瘪嘴眼圈起雾了,坏蛋又拿这事气她了。 小豆包出来玩,有时候兜里会揣点零食分给和她差不多大的小丫头,这些小丫头的哥哥懂事啊。 奇奇转头看过去,李二坏屁股有伤啊,这帮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打别的地方他还能挺住加反击。 踢屁股他可受不了了,急忙往大人堆里挤,大人看见小丫头要哭了,给他后脑勺两巴掌。 李二坏也不躲,宁愿让大人打也不让小孩打。 他一挤,人群有缝隙了,高丽娟走过来了,吴卫国和儿子进山了她惦记啊。 听见屯子中间吵闹声就猜到进山的人回来了,急忙往这边来。 小豆包忍着眼泪跑过去拉住妈妈衣角:“妈我要次鹿肉饺子。” “吃啥吃?家里不是有肉吗?”高丽娟不想理她,继续往前走想看看儿子回没回来。 小豆包不撒手昂头重复:“我要次鹿肉饺子。” 高丽娟着急找儿子,拍下她脑瓜门:“多大了还这么馋?” 小豆包被拍的脑袋往后一仰,手没抓住衣服,一屁股坐地上了,憋着小嘴就要掉眼泪。 欠登又说话了,李二坏从人堆里探出头:“我家有,我给你拿两个吃。” 他让他爹“教育”一顿,他爹不让他气吴昊和小豆包,让他和人家好好相处。 他能干吗? 如今为啥说好话?是怕一群孩子揍他!他只是皮不是傻。 小豆包也不干啊,一指李二坏:“我不要你家东西!” 说完“哇”一下就哭了:“我不要你的,我有钱,我要次鹿肉饺子。” 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谁能架住李二坏总念叨他家吃鹿肉饺子了。 她才四岁,能忍这么多天不容易了,越哭越憋屈,声音越来越大:“啊~啊~啊~” 渐渐出来驴叫声。 高丽娟呵道:“你憋回去,挺大闺女坐那哭不害臊!” 哎!好使!小豆包立马没声了,怕挨揍急忙站起来,但是不耽误她哭。 抽泣着哭,用小手擦眼泪,眼睫毛上都是泪珠。 人家妈在这教育孩子呢,别人没法去哄,只能劝两句。 大张啰开口了:“来来,我给你割二斤不要钱,你拿家包饺子吧。” 小豆包抽泣着:“我有钱,我不要你的。”她知道自己钱不够买那只鹿的,不想白要人家东西,把钱往兜里一揣。 然后抬头憋着小嘴看一群人,见没人帮她说话,她妈还不拿钱。 小孩哭太正常了,大伙都没当回事,转过去要卸车,小豆包在那看着大家背影抽泣,本来买不起也就不买了。 看见李二坏探出头,她一仰头“哇”又哭了,擦下眼泪就往南跑,嘴里哭喊着:“我去找我大锅!” 第一百二十八章 坏蛋骗小孩 第129章 坏蛋骗小孩 高丽娟呼喊道:“你回来!”这孩子大伙逗逗她还当真了,真没想到闺女会跑。 小豆包没听,闷头边擦眼泪边跑,小狍子在后面屁颠屁颠跟着。 高丽娟刚要去追,张婶拉住她:“孩子懂事不能进山,她要往西跑咱们再追。” 高丽娟探头往南看,见闺女跑到屯子南头一蹦跶,然后就往西边去了。 “妈呀!这孩子!”张婶以为她要进山了,吓得抬腿就要追。 “不用!”高丽娟拉住她胳膊叹道:“人家主心骨回来了!” 果然,小豆包看见西边马车乐的一蹦跶,然后哇哇大哭,跑过去都没搭理赶车的爹。 伸出小手往车后面去。 吴昊忍着腿疼下地把她抱起来,随后坐上车问:“又咋地了?” 小豆包趴在他肩膀上边哭边告状:“张婶说我的钱不够买飞龙,大张叔说钱不够买鹿肉,妈不给钱还打我!” “李二坏还气我!哇~”又哭了。 吴卫国嘴角抽搐,这闺女真没拿他当爹,不过也有好处,起码不作他。 吴昊脑壳疼,大伙打的猎物肯定会分,就是逗她玩,这孩子告状一个人都不拉下。 他拍后背哄着:“一会大哥给你钱。” 小豆包有主心骨了,鹿肉饺子肯定能吃到,她也不咋哭了。 趴在肩头看着大哥后背问:“大锅你衣服咋坏了,还有血呢。” “动物血。”吴昊简单回一句,这时马车也快到小卖店门口了,他把妹妹放地上掏出十块钱:“去买肉吧。” 肉肯定会分,大家不会要她钱,给钱就是安慰她,小孩拿到钱就乐呵了。 他没时间领她去拿鹿肉,得先跟老妈解释清楚咋受伤的,尽量敷衍过去。 屯子里也围上来不少人,狼和熊太吸引人注意力了,不光钱多也危险啊。 就算没有其他猎物,大伙也不好意思分他们的肉了。 人太多了,有不少人没过去凑热闹,准备把猎物都卸下来。 两只貂见到这么多人围过来,从车上助跑直接跳上房顶,然后就蹲在上边看热闹,时不时打量藏在人堆里的小狍子。 小豆包擦擦眼泪,她不认识大票,前两天大哥才给她十个一块的,以前都是花几分的。 但她能看出来大小,大哥新给的钱比一块的大,她认为肯定大的值钱,掏出兜里的钱一起举起来递过去:“我要买鹿。” 她以为大票就能买鹿了。 大张啰看她不哭了,犯贱了,拍拍驯鹿:“伱那钱太小,我这鹿个头大,钱不够。” “那多少够?”小豆包一昂头,带泪痕的小脸全是傲气,她大哥在呢! 大张啰扭头看见吴卫国兜里漏出来的白色布口袋笑了,走到前面马车旁边指着驼鹿说道:“你拿你爹兜里的熊胆能换这个大的!” “大的能包饺子次吗?”小豆包还是昂着头,现在底气很足。 “这是驼鹿当然能包饺子了。”大张啰指着吴卫国兜笑道:“你爹那个熊胆才多大?换这么大的鹿多合适,包饺子能吃一年。” “那不行!”小豆包直接摇头:“熊胆我爹得干三年呢。” 一年和三年她能分清哪个多。 大张啰忽悠道:“你自己吃,五年都吃不完!你看看这只鹿多大啊!” “咦!”小豆包挠头思考,五好像是比三多,又看看驼鹿的体型,确实太大了,换过来应该很划算。 特别是它也带个鹿字,换过来肯定能包鹿肉饺子吃了,还能吃好几年呢! 大张啰吓唬道:“你现在不换,一会别人换走可就没肉包饺子了!” 小豆包一惊,又确认一遍:“真的是我合适?” “真的!肯定是你占便宜!”大张啰认真说完又吓唬:“我还能骗你咋滴?你不要我可换给别人了!” “我换!”小豆包急忙小跑到他爹身边抓着衣角,伸出小手拿兜里的白布口袋。 吴卫国低头一看是闺女要熊胆也没多想,掏出来就给她了,屯子里人都在呢,肯定丢不了。 小豆包抱着熊胆跑回去昂头再次确认:“真的是我合适?” “真的真的!”大张啰不停点头。 “那给你吧。”小豆包举起熊胆递过去,然后拍着小手“嘿嘿”一乐:“大鹿是我的喽!” 张婶从头看到尾,小丫头气人,等她换完了才说:“一个熊胆能换四五头鹿!” 她故意往夸张了说,就是让小丫头明白人心险恶,让她干着急,也算出口气了。 小豆包直接就惊了,瞪大眼睛看着她,更没想到大张叔会骗她,她看看俩人。 都有些不敢相信了,急的眼里又起水雾了,能换三四头鹿啊,她太吃亏了,虽然不懂什么是丢人,但是心里非常难受。 回家还得挨揍,看向一旁车上的于老四问:“真能换三四个?” 于老四瞪大张啰一眼才点点头。 小豆包急忙跑过去伸手要:“你拿来我不换了!” 大张啰摇头:“那可不行,一手钱一手货,你把鹿拿走吧。” 小豆包急的直蹦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不换了我不换了!” “换完了还带往回要滴?”大张啰不理她,打开布口袋一看:“哎呀还是铜胆呢,这个比别的熊胆还值钱!” 说完直接把熊胆揣兜里。 小豆包见他把熊胆揣兜里知道要不回来了“哇”就哭了,小手一指:“你骗小孩!” 紧接着嚎啕大哭。 于老四训道:“你非得整哭她!” 大张啰刚要往出拿熊胆,小豆包擦下眼泪转身就跑,来到大哥身后扯衣角。 等大哥回头,她指着大张啰告状:“坏蛋骗小孩!” 吴昊都听见他俩对话了,不管,就是想让妹妹长记性,看她哭这样也不吓她了。 抱起来问道:“以后还馋不馋了,换不换东西了?” 小豆包往肩膀上一趴,不停摇头:“不要了不次了。” 吴昊拍拍她后背说道:“有钱也别乱花听见没?” “嗯!”小豆包回过头用手指抠脸上的金豆子,眼睛看着大张啰,她怕要不回来了。 吴昊走过去接过熊胆放她怀里,小丫头急忙用力抱住然后趴在大哥肩膀上抽泣,这回鹿肉都不惦记了。 冯胖挨完一顿臭骂,幸好附近人多有人拉着,不然老冯头会打折他一条腿。 这会儿终于没人理他了,忍着后背疼痛走过来说道:“我先回家了。” “别急。”吴昊拉住他:“你给我编几张渔网。” “我家没线。”冯胖有些尴尬的挠头,他家有工具,没钱买线了。 “明天我去乡里买胶丝线或者尼龙线”吴昊在牛车旁画简单图形:“类似捕蝴蝶的网兜。” “一米五长,口要一米宽,动物跑进去以后口能收紧的,这个做俩,还要十个一米五的圆形渔网,可以三根线搓一起,越结实越好。” “网兜过两天就用,圆形渔网你慢慢编就行,应该半个月以后用,再编几张大点的渔网来年捕鱼用。” 吴昊拍拍他肩膀:“你伤没好先让你爸编,我给你五十块钱。” “不用不用。”冯胖急忙摆手:“我在家也没啥事,哪能要钱呢?” “干活就得给钱。”吴昊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先把网兜编出来两个,要白色或者绿色的。” “行!”冯胖只好点头:“等你买回来线我马上就编。” 他走了,张婶在一旁接话:“你要那么多小网干啥啊?” 吴昊回:“抓兔子啊!” “兔子!”张婶一脸震惊,低头盘算一下惊呼:“哎呀妈呀!一张网算人工好几块钱,兔子都没人吃。” “抓那玩意好玩咋滴?这不是败家吗?” “败家?”小豆包不乐意了,回过身见张婶看过来,她拍拍怀里抱着的熊胆:“哼!”扭头又趴大哥肩膀上了。 张婶脑瓜门上青筋直跳,小丫头如果说大哥有钱她还能接受,如今人家不稀得跟她说了。 直接就拍钱! 人家有钱,让她没话说,气的转身就回家,小丫头不走她是不会出来分肉的。 两天没去看电视了,这回居然让她堵门口不敢出门了! 吴昊忍不住笑,张婶人不错,就是爱管闲事,心直口快,小丫头治治她也好。 拿过熊胆揣兜里,把妹妹放车上说道:“咱拿一个大腿回家包饺子。” 他分出那么多肉,拿一个驼鹿大腿没人会说啥。 “嘿嘿!”小丫头立马笑了,有他大哥发话她就敢拿,走过去抱着驼鹿小腿“哼哼唧唧”往起抬。 冻梆硬的七百斤驼鹿一动不动,于老七卸完野鸡走过来问:“你搬它干啥?” “啊~啊~”小豆包咬牙使劲,吭哧瘪肚的说:“搬回家包饺子次。” “你可拉倒吧。”于老四上车拿出斧子将她赶到一边,然后往下砍大腿。 小丫头一点也不怕,往大哥身上一靠,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大腿,含拉子流下来了。 吴昊把妹妹放地上,接过驼鹿大腿扛起来放自家马车上,招呼大毛二毛回家。 它俩从房上跳下来把小狍子吓完了,本来藏人群里还能躲着,这回离开人群了。 小丫头还在车上,它没地方藏了,吓得“汪汪汪”的叫,蹦都忘了,“嗖嗖”就往家跑。 它居然认识家,捕食者见猎物跑了肯定想追啊,大毛跳下车往前跑。 吴昊将它们叫回来,除了让它俩拼命不好使以外,一般情况下还是听话的。 车拐进巷子里,吴猛下车回家,刚才他爹卸车时没揍他,回家也不会揍了。 小狍子从栅栏门下面空隙硬钻进院子,眼看马背上的两只貂也进院了,它不知道往哪藏好了。 跑到院墙南面角落往那一趴,头直接插雪里,吴昊没管它,看向正在抠门的胖墩。 家里锁门没人了它要进去抓鸟,伸手一指:“削它!”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卖皮子 第130章 卖皮子 大毛二毛对付和它们体型差不多的动物从来没犹豫过,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只要不比它们个头大的都敢干!如今还是二打一,跳下车直接冲过去。 它俩记得家里有只猫,小时候揍过它,长大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离家一个多月把猫的气味忘了。 如今分不清是之前的猫还是又闯进来的。 胖墩听见“揍它”转过身看见两只貂冲过来吓完了,它能感觉到是不是人家对手,这俩家伙要杀它! 嘴里叫声凄厉,犹如叫秧子时的声音,挺吓人的。 身上毛炸开,弓腰一步一步后退,屁股撞墙才停下来。 换成人打它,它会掉头就跑,眼前这俩家伙它想跑都跑不过,只能选择拼命。 它能跟黄鼠狼五五开,双方不饿轻易打不起来,最多是点到为止。 眼前两个家伙对它威胁太大了,一个都打不过,看着还眼熟,分开时间长了,不细闻闻味认不出来。 大毛二毛在家里发动攻击时有特点,舔爪子是拍,拍后脑勺,呲牙是要急眼了,开始吓唬人。 张开大嘴那是真的要咬了。 貂在家生活五年,高丽娟太熟悉它俩了,看见它们张开大嘴急忙走过去。 她稀罕猫啊,指着两只貂:“不许咬!” 战斗状态的两只貂扭头张开大嘴看向她,高丽娟没辙了,这俩家伙除了老爷子和小犊子谁都打。 回头看向儿子:“你管管啊!” 吴卫国挠挠头,他这一家之主徒有虚名,好像还不对,有些高估了,屯子里人的态度是,他就不是当家的。 吴昊打个口哨,两只貂闭嘴又跳上马车坐在他旁边,舔舔小爪子趴下谁都不搭理。 高丽娟松口气,胖墩都吓炸毛了,她伸出手:“来我抱抱。” “喵!”胖墩声音凄厉,两只貂走了,它现在谁都怕,急忙跳上窗台。 双爪伸出抓住天线杆往上爬,上房了它都感觉不安全,急的“嗖嗖”跑到西边。 往下一看有点高,它还胖,不敢跳了,又慌忙跑到东面,看眼墙头,直接跳下去,余光扫眼马车,跳下墙头撒腿就往北跑。 “哎!”高丽娟望着吓破胆逃跑的胖墩叹口气:“不能回来了!” 儿子本来就不稀罕猫,如今打猎了,貂的地位直线上升,胖墩打不过它俩肯定不敢回家。 吴卫国安慰道:“过几天能回来。” 狗不嫌家贫,猫不像狗,它经常出去好几天,饿了才回家,胖墩会挑貂不在家的时候回来。 以后熟悉了,它顶多是装孙子,不至于害怕了。 “喵咪。”小豆包伸出小手一指,她稀罕猫,能看出来胖墩吓跑了。 “能回来。”吴昊拍拍她脑瓜,猫是贱皮子,傲娇有记性还没脸,挺差劲的,家里伙食好,胖墩必然回来。 小豆包放心了,伸出小手让他爹抱下去就往南跑:“哇噢~” 小狍子从雪里抬出头:“哇噢~”它叫,但是就不起来。 吴昊没管她俩,狗都受伤了不能养在外面,数量多,屋里没地方养,猪圈里暖和。 俩老母猪加炮卵子占三个角,他搬几块土坯叠起来,上面铺上木板干草。 家里还有好一点的被子可以带进山,小破被直接给狗当床垫,爷俩安置好狗开始卸车,肉放南面仓房里,后天拉乡里卖了。 狼拿屋里解冻明天扒皮,吴卫国拎起两只狼嘴里嘀咕:“富的流油拉一屁股饥荒。” 小豆包馋嘴啊,看见爹和大哥往屋里拿鹿腿,颠颠跑过来听见了。 吴昊看着妹妹叹息:“熊胆皮子不能卖还欠人家好几百块钱,动物多了没地方养啊,还盖不起房子,咱家穷啊!没有钱了!” 小豆包挠挠头,她没听懂,屯子里人说她家有钱,大哥又说欠人家钱。 那,她家到底有没有钱? 想不明白不想了,拉着大哥衣角指着南边:“小狍子,它不敢过来了。” 吴昊放下狼走到南面墙角抱起小狍子,开始它还没反抗,离屋近了开始挣扎,看见蹲在门口的两只貂。 四条腿不停踢腾,嘴里:“汪汪汪”一直叫。 等人家把它放在貂前面,它往那一趴一动不敢动了。 吴昊拉过来两只貂让它们闻闻味,伸手给它俩梳理毛发:“以后不许咬它了。” 两只貂舒服的眯着眼睛,不屑的扫眼小狍子,吴昊放心了,他家貂从小被老爷子训练。 家禽一个不抓,也不会偷人家的,黄鼠狼狐狸之类的进屯子就别想跑。 家养的动物能分辨出来,狗下崽它俩站房顶上看,小狗崽跑出来也不追。 老爷子在的时候手里有点钱都养它俩了,毕竟貂只吃肉,老爷子走后,它俩大部分时候在自力更生。 屯子里老鼠快抓没了,饿急眼了跑了,就算这样,它俩都没抓过小鸡仔吃。 吴昊拿个筐装点干草把它俩放进去,进仓房把筐放在木板上,两边用塑料布挡风。 这以后就是它俩的窝,貂抗冻,不喜欢太热的环境,放这一次就能记住自己睡觉的地方,以前它俩也住这里。 和黑风住一间房,彼此已经熟悉了,黑风一点不怕它俩,也不烦,可以随便往它背上趴。 吴昊胳膊腿疼,好不容易全忙完了,刚上炕准备歇会,老妈开口了。 “咬啥样啊?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吧,咱家有钱了以后别进山了。” 吴卫国接话:“让狗咬两口能咋滴?谁进山不受点伤,狼群一辈子也遇不到两回,这么大人了你总管他干啥?” 说完瞪儿子一眼,小犊子管不了,看在有伤的份上帮他说一句话。 “还有不少饥荒没还呢,别的不想干,只想打猎。”吴昊态度坚决:“该死咋滴都死了,死山上是个好归宿。” “别瞎说!”高丽娟打他一下,知道劝不了了,深吸口气:“你给我留个孙子,以后爱走多远走多远!” “走?远?”小豆包跑到炕沿边焦急道:“大锅不能走!” 吃啥全指望大哥呢,要往哪走? “大哥不走。”吴昊安慰完妹妹说道:“咱家欠少饥荒呢,没钱盖房子娶媳妇,我过年才十九岁着啥急?等我去老毛子那买几条大狗就安全了。” “狗多了老虎都不敢上,别惦记了。”吴卫国说完拉下媳妇:“和面包饺子。” 爷俩都坚持上山,高丽娟也不再多说,去外屋地拿盆装面。 “哦!次鹿肉饺子喽!”小豆包一蹦跶,擦下口水跑出屋,看见马车上晒太阳的两只貂。 她“嘿嘿”一笑,猫狗都烦的年纪,对着人家摇晃的尾巴就去了,伸出小手抓住。 大毛回头看一眼,用力抽回尾巴没搭理她,小豆包手欠,又抓住,大毛抽不回来一用力疼了。 回身小爪子往下一拍,猫打人都疼何况是它了,不探出爪子只用脚垫打小豆包也受不了。 疼的“啊”一声抽回小手,低头一看,肉眼可见的红了,她一步一步往后退,不敢惹人家了。 这也就算了,小狍子欠啊,以为有小丫头护着就安全了,这两天跟人撒野习惯了,刚才趴貂跟前都没挨咬。 感觉自己行了,在身后探出头:“汪汪汪~” 这还得了?大毛一下蹦起来,小豆包怕挨打,吓得转身就跑,小狍子一愣跟着跑。 她刚起步,大毛跳到后背拍下后脑勺,后腿用力一蹬,用力还不小。 小豆包站不稳一下子趴地上了,貂不咬她,她还真不怕,但是打的疼啊。 她起来就跑,小狍子急忙跟上,捕食者喜欢追奔跑的猎物,大毛打完她都要上车了。 看她俩一跑撒腿就追,小豆包见它追来怕挨打,吓得“哇哇”叫,在院子里转圈跑。 小狍子以为要吃它呢,跟着“汪汪汪”叫。 不叫还好,她俩一叫,二毛跳下来跑前面堵着。 她俩没地方跑了,被人家堵墙角了,小豆包害怕了,冲屋里喊:“妈!妈!” 小孩子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母亲,她没想过妈好不好使。 高丽娟听见闺女焦急喊声以为出啥事了,拿着擀面杖急忙走出屋,看见貂堵着闺女怕它俩急眼了真咬。 貂说翻脸就翻脸,她走过去还没等开口呢,两只貂转身看过来了。 高丽娟没招了,回头喊:“小犊子伱出来管管!” 吴昊早听见了,肯定是貂在打妹妹,他走到门口,一挥手:“过来。” 大毛二毛跑到他腿边抬头看向屋顶的鸟笼,大毛跑进外屋地跳上锅台。 吴昊急忙挡住它拎着脖子:“不许抓!” 胖墩七斤多跳不了太远,踩锅台都够不着鸟笼,貂可不一样,它不用踩锅台,在地上助跑就能跳上去。 大毛被拎着也不反抗,舔舔爪子也不抬头看,吴昊知道它不能抓了。 不像猫那样犯贱,饿了连自己家鸡仔都吃,把大毛放下拿过板凳摘下来鸟笼。 小肥啾个头太小,它俩啥都怕,看见貂吓得飞到笼子另一侧。 吴昊伸出一根手指摸摸羽毛,小白鸟回头看看人,叼他一口回过头还是看貂。 有大哥在,小豆包也不怕了,跑进屋蹲在一边伸出小手也摸摸,小鸟不躲把她乐的“嘿嘿”笑。 吴昊用鸡蛋拌小米倒进食盒里,让妹妹稀罕一会把鸟挂起来,顺手扔里四个玉米虫。 抓过貂让妹妹摸,提醒道:“以后不能抓它俩尾巴听见没?” “嗯!”小豆包看看通红的手背噘嘴点头,伸手摸两下不摸了。 “进屋等着吃饺子吧。” 小豆包听见饺子忘记疼了,擦下口水急忙跑进屋,见爹妈擀面皮呢,她洗洗手也凑热闹。 吴昊拎起大毛二毛放在马车上,它俩只是野惯了,回家熟悉几天脾气会好许多。 长大之后就没咬过人,他也不用担心妹妹,顶多惹急了挨顿揍,小孩手欠,打两次更好。 进屋烧火煮肉粥喂狗,这几天要给它们好好补补,米很少肉很多,几条狗挺能吃,可以下地溜达几步。 割肉喂完貂等着吃饺子,小豆包脸上都是白面,坐在桌子旁边,笑声就没停。 惦记这顿饺子太久了吃的小肚皮溜圆。 第二天爷俩剥完狼皮,吴昊给二先生和冯胖家各送五十斤熊肉二十斤狼肉,人家不要钱,肉得分一些。 侯大虎昨天在村里分完肉就去冯胖家要钱了,冯胖没好意思说,二先生知道消息告诉他的。 吴昊回到家嘀咕一句:“穷的一分钱没有啊,欠人家的钱都还不上。” 小豆包挠挠头,然后伸出两个小手解开扣子把钱都掏出来:“大锅我有钱。” “你那点钱不够。”吴昊嘱咐道:“自己留着吧,别乱花钱。” “哦。”小豆包似懂非懂,又把钱揣进兜。 第二天早上吴昊起来换完药,伤口又麻又痒,他忍着难受套车装肉。 去掉分给亲戚的,家里留一些,剩下的全装上,包括之前打的两只狼獾肉。 狼皮全带着,过两年涨价也不高,有些还破了,不如卖了还饥荒。 赵晶晶看见一车肉还是很服气的,哪怕不是他自己打的,那也比其他猎人强的多。 狼和熊可不好对付,而且他还打不少,正常价格是不带大骨头的熊肉三毛五。 上次要熊皮才整只称重的,这次人家送来的都是没有大骨头的。 熊肉加狼獾肉一共五百八十斤零点,价格三毛五,赵晶晶给二百零五块。 狼肉价格低,一毛五,五百三十斤,赵晶晶凑整给八十。 算完账递给去钱提醒道:“再来千斤野猪肉,我亲戚让我给带飞龙和狗獾。” “每样十只,飞龙价格好商量。” 吴昊摸着下巴:“狗獾简单,飞龙我就看见过俩,不是钱的事!” 有貂在,抓狗獾简单,但是需要等狗养好伤的,不然那玩意跑出来掏他。 一只两只好对付,真用火点着一个老窝跑出来十多只,那就不一定谁猎谁了。 貂肯定上树,他都跑不了。 飞龙不好抓,要蹲点下笼子,和抓老家贼一样,不能用枪打,野鸡挨一枪最少能剩一半肉。 飞龙太小了,一枪打稀碎,用弹弓打最好。 赵晶晶也不强求:“你尽量找吧,年前送来就行,飞龙我也告诉别人帮忙抓了,没有就算了。” “行。”吴昊点点头和她告别,赶车去g营商店卖皮子。 售货员仔细检查完狼皮开价:“下半年打的少,价格涨了一些,只有枪眼的二十五块。” 她拿起腹部和脖子有小伤口的狼皮:“这样的只能给你均价,都十五块。” “剩下的伤口太大,也太多了,都八块钱。” 吴昊问:“狼头有口子那个呢?” 售货员又拿起来看看:“算二十吧。” 吴昊点头:“算算总价。” 第一百三十章 馋猫舍不得花了 第131章 馋猫舍不得花了 售货员在纸上记好数量,然后拿起一旁的算盘一顿扒拉,又核对一遍才说:“二百五十七。” “二百七卖你。”吴昊也不是乱开价,一般来卖皮子的人都不会还价,大伙都来卖。 售货员不敢故意挑人压价,传出去丢工作还挨揍,如今是商店故意压价。 平时有人要加价卖皮子,人家都不收,次等皮子拿到县城商店去卖,价格也不比这里高多少。 今年冬天狼皮少了,他自然要坐地起价,不收拉倒。 他可以同样价格卖给关子龙,人家就算要好皮子,也不差帮他卖一次破皮子。 毕竟以后还要经常交易呢。 售货员做不了主,让他等会,收购价格和皮子质量定价是有规定的,差的钱是她十天工资了,她只能进屋里找领导。 领导都没出来,她回来直接开票。 吴昊接过票牙疼,不是因为卖低了,现在的狼皮要价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牙疼是因为人家有钱! 不在乎你这十块八块的,狼皮,领导都不稀得出来看一眼,卖熊胆人家都不会出来。 除非拿啥来卖?野生大人参,猞猁皮,金钱豹皮,老虎皮,其他东西价格都有规定,人家领导都不看。 皮子和肉的总价卖了五百五十五块,赚了一年多工资,的确不少了,但是饥荒还是还不上。 欠人家钱呢,吴昊没买贵东西,给自己买一件棉袄留着过年穿,家里还有件旧的可以上山穿。 买两袋苞米面然后赶车回家,路上用财富值买个弹弓,又买一兜泥弹,铁珠商店里有也不能买。 全国大炼钢,他打铁弹珠太败家,让人家看见了不好。 白色绿色胶线和尼龙丝线每样买二斤回去给冯胖编渔网用,多买点免得以后还要买,到家把丝线交给冯胖又给他二百块钱。 让他马上把欠侯大虎那一百二还了,不然那家伙会收利息,这个钱不会让侯大虎白拿,他会找回来的! 还于占峰一百块,还韩财子二百块,剩下几十他留着自己花,回到家躺炕上嘀咕:“还欠人家韩财子一百七。” 吴卫国补充:“熊胆还要分钱,欠好几百呢!” 高丽娟提醒:“欠你同学君子兰钱还有买塑料布的钱。” “哎呀!”高丽娟一惊:“咱家卖熊胆也不够还饥荒的吧。” 她低头算,家里有一千多卖枪的钱不能拿出来,猞猁皮一千五,五颗熊胆三千多块。 加起来六千多了,还饥荒肯定用不了啊,算完放心不少,她家还是屯子里首富。 剩下的钱应该还够盖四间大瓦房的。 小豆包坐在炕头观察大人脸色,本来大哥没给她买好吃的还有些生气。 现在低头掏兜了,她不懂欠多少钱,但是听见几百几百的好像他爹干几年活都还不上了。 掏出来十九块钱递过去:“大锅给伱还饥荒。” 吴昊给她揣回兜里笑道:“拿着买零食吃,不差你这点钱,放心花吧。” 小豆包拍拍兜,她不明白家里为啥突然穷了,欠的钱太多了,她舍不得花了。 “吴昊啊,出来干活!” 听声音就知道是二先生来了,小豆包还在发呆,三口人穿鞋下地来到院子里和二先生打招呼。 随后准备小盆,又拿土篮子装点草木灰。 如今的农村,有一种手艺人,叫做劁猪匠。 手中一把劁猪刀,走村串户,专门给猪崽做绝育手术。 被劁完的猪,没了其他念想了,整天就是吃饱了睡,睡醒了就吃,这样容易长膘。 二先生不光在林场干活,还是杀猪匠,另外也干干劁猪的勾当。 孟臣干这个更拿手,可惜人家不稀得干,来回一趟路太远了就没麻烦他。 二先生分熊胆了,帮他家干点活是应该的,他们回来那天就说好了。 劁猪刀分三种,柳叶带钩、桃形、斜口带钩。 爷俩带头进猪圈拎起小猪抓住四条腿不让它乱动,猪羔子有老实的。 被抓起来只是踢腾腿叫两声然后就不动了,二先生抓住后腿手起刀落,一刀割断是非根。 吴昊看着他挥刀笑道:“还有皇帝为你这手艺写过对联呢!” “哪个皇帝?咋说写的?”二先生停下手,他没想到还有皇帝会过问这事。 吴昊解释道:“朱元璋曾为阉猪这件事,写了一副非常了不起的对联: 双手劈开生死路 一刀斩断是非根 猪不阉,则是种猪,下种为生路,下种亦是死路。 生死之路尽在其中,一刀下去,不仅斩断是非,亦斩断因果。” “姓朱就管猪的事,这皇帝是真的闲。”二先生撇撇嘴让爷俩抓住猪,他伸手挤出来小蛋蛋。 高丽娟用小盆接着,这玩意还能炒一盘呢,好歹也是肉啊。 她家不吃不代表人家不吃。 小猪羔挨一刀马上凄厉嚎叫,别看它个头小,叫声一点不小,都震耳朵。 吴卫国弯腰抓点草木灰给它摸上就完事,放手以后小猪羔又撒着欢地跑进同伴之中。 高丽娟拌苞米面倒进猪槽子里,刚被劁完的小猪跑过去就开吃,一声都不叫了。 大部分动物都比人强,人胯下如果挨这一刀又被挤蛋蛋绝对站不起来! 至于小母猪,则用劁猪刀另外一面的小勾子,把花花肠子给勾出来。 农村,老话骂人一肚子花花肠子!就是这么来的。 八十年代农家养猪都是从年前抓小猪崽养起来,然后一直养到进入腊月才宰杀,猪一养就是最少10个月。 这时候人们喂猪,主要是喂猪草和一些米糠之类的,猪吃这类食物长肉慢,而且控制不好肥瘦肉比例。 以后的猪饲料都是科学配比的,不仅长肉快,而且猪的瘦肉率也高。 但是猪肉的味道可就是天差地别了。 小犊子不差钱,高丽娟仍然舍不得喂太多苞米面,大部分时候都是喂米糠剩菜加苞米面,有时候烀土豆喂。 这次喂的全是干料,小猪羔冷不丁吃还真有点噎得慌,跑到一旁槽子里喝点水。 又急忙跑回来挤在猪槽子前面拱来拱去抢食,个别的还会打起来咬架。 二先生劁完猪端着一小盆蛋蛋乐呵呵走了,爷俩把猪圈又收拾一遍。 农村如果不想呆着有都是活,吴昊进山习惯了还有点闲不住,伤口痒痒,还不如找点活干。 随后又去前院帮吴刚做牛车,明年拉苞米用得到,正好吴刚这段时间没啥事,几个人一起动手干了三天。 今天下点小雪,吴昊扫雪没去前院帮忙,干完活回屋躺着。 冯胖进山的事消停了,有些人闲不住会去亲戚家溜达,有些事也传回来了。 晚上快吃饭的时候吴卫国进屋就问:“你和邓六子咋回事?” “邓六子?”吴昊一愣才想起来,都快把那小子忘了,这屯子能听到信,别的屯子肯定都知道了。 进山打猎的事不比都不行了,只好解释一遍。 高丽娟惊呼:“比猞猁皮?” 这可是她家最值钱的东西啊,比不过的话,三间房没了! 吴卫国深吸口气:“邓六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如果听见咱家狗受伤了,马上就会来。” “那完了!一千五没了!”高丽娟认定猞猁皮保不住了,有狗的话,儿子应该能比过邓六子,没狗三间房也没了! 吴昊安慰道:“没就没呗,捐给学校不是挺好吗,那里大部分都是亲戚家孩子。” 高丽娟想了想才点头:“你这么说也对。” 可是她不甘心啊,惦记盖房子给儿子娶媳妇呢,这一千五可不是小数,不一定啥时候能赚回来呢。 “说到哪办到哪!”吴卫国冷着脸:“答应比了就必须比,但是,邓六子敢趁咱家狗受伤的时候来,我就让他躺着出去!” “不至于动手。”吴昊劝解道:“真来了看他咋说,没狗还不打猎了?” 吴卫国瞪着他:“我发现你挺能吹呀!你特么这点像谁?” “这么唠磕容易挨揍!”吴昊往下一躺,顺手拿起炕里面的鸡毛掸子递给老妈。 吴卫国知道说错话了撒腿就往外跑,家里要没一千五了,高丽娟心里有气,下地穿鞋拿着鸡毛掸子就追。 小豆包坐在墙角发呆,她整个人都麻了,昨天不是说欠几个几百吗?今天家里咋又没一千五了? 她家好像真穷了,小手下意识捏着兜,家里确实没钱了,这两天她想吃冰棍都没舍得买。 屯部那边都不敢去了,怕看见卖店里的汽水时会馋,都不敢出门了。 吴昊看着发呆的妹妹猜到她想啥呢,忍着不笑出声,也不跟她说实话,小孩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不好。 必须让她知道钱来的不容易。 高丽娟回家把饭端出来,三口人吃一半了吴卫国才进屋吃饭。 第二天早上小豆包难得没吵闹,自己去院子里和小狍子玩,上午有小孩来叫她都不出去。 可以和她们在家门口这条街玩,坚决不去卖店那边,她怕忍不住花钱,要攒着还饥荒。 刚过中午,李二坏跑到大门口喊:“小吴小吴,邓六子那娘们叫你去卖店。” 吴昊刚从仓房出来,抬腿要进屋找树条子,想起来打碎了,往大门口一指:“揍他!” 大毛二毛直接就冲过去了。 李二坏看见两只貂也害怕,左手叉腰右手一指:“小吴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随后撒腿就跑,他哪能跑过两只貂啊,后背一沉后脑勺一痛,他捂着脑袋没敢回头,嘴里骂着:“操!小吴你给小爷等着!” 后脑勺挨了三下打,他跑进自己家院里都没停,直接冲进屋把门关上。 吴昊打个口哨把貂叫回来,刚要开大门出去,吴卫国跟出来了。 他回头问:“你去干啥呀?我还治不了个邓六子?” 吴卫国皱眉:“你觉得你挺厉害呗?” 吴昊咧嘴一笑:“这磕让你唠滴,我爹厉害我就厉害,你说我厉不厉害?” “哎呀!”吴卫国转圈找趁手家伙准备揍他。 小豆包抓着大门板歪头问:“爸你找啥呢我帮你找啊?” 吴卫国回头:“你进屋给爸拿鸡毛掸子揍你大哥。” “嗯?”小豆包一愣反正过来惊呼:“哎呀她们叫我玩呢。” 说完撒腿就往南面几个小孩那里跑。 被闺女一打岔,吴卫国往院外一看,小犊子走到路口拐弯了,他犹豫一下还是跟过去。 去看看不动手还不行? 吴昊打开卖店门走进去,屋里于占峰和于老七坐在炕上。 邓六子哥三还有张老三坐在一旁凳子上,几个人正在唠嗑。 吴昊跟炕上俩人打完招呼往炕头一坐,然后躺下用胳膊支着脑袋问:“找我干啥呀?” 邓六子有些扭捏,拉不下脸开口,等吴卫国进屋他不敢说了。 张老三不要脸,这么多人在呢,不用担心吴卫国揍他,提醒道:“不是说好的进山吗?咋滴,你还忘了?” 吴昊斜眼看着他:“跟你有鸡毛关系?我跟你说话了吗?” “你这孩子...”张老三有些下不来台。 吴昊丝毫不给他面子:“你再哔哔一句!跟谁俩孩子孩子呢?你和邓六子一个辈的不知道吗?” 见他还要开口直接坐起来冷声道:“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张老三深吸口气低下头,这小子是真敢揍他,他还打不过,吴卫国动手的话,肯定有人拉架。 吴昊年纪小,动手就是单挑了,他们的人敢上来帮忙,肯定都得挨揍,都不用别人,人家爷俩就能打他们四个。 炕上俩人都知道张老三他们是因为啥来的,现在有点懵了,第一次看见吴昊这样。 一年不生一次气,两句话不到就要动手的时候可没有,随即反应过来了。 邓六子这事办的不地道,换成他们也会急眼,他俩认为吴昊是怕比不过人家才这样的。 吴昊可没这么想,不要脸的玩意给脸都不要,那还不如不给他脸了。 吴卫国都准备要动手了,张老三还怂了,有劲使不上,把他还整难受了。 邓六子不得不说话了:“咱们比不比了?”又提醒一句:“全村几个屯子都知道了啊,过两天乡里都会知道。” 猞猁皮价格不是小数,捐给学校的事肯定会传乡里去。 于老七有事真上,挤兑道:“人家狗受伤了,你们老邓家挺不要脸啊!” “眼瞅着要过年了,抓紧时间吧。”邓老五接话,他可不像弟弟那么要面子。 于占峰开口:“还有一个多月呢,扯犊子有个度!” 吴卫国挤兑:“邓六子你不丢人吗?” 邓六子脸憋通红,他想来,又不能来,听说吴昊家狗伤了,哥几个商量好对策了。 这么好的机会不来不行啊,村里包括林场都知道老吴家有钱了,这次必须让他家多掏点。 没搭理吴卫国看向吴昊问:“咋滴?不敢比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让他偷听到 第132章 让他偷听到 “比呀!说到哪办到哪!”吴昊笑嘻嘻说道:“过两天再说吧。” 邓六子讥讽道:“你不敢现在比吧!” “这小子刚我!”吴昊冷笑:“跟我整这套没用!你这么说,老子还就不敢了,你能咋滴?” “伱...”邓六子让他整没招了。 “我啥我?”吴昊撇撇嘴:“我家我爹当家,猞猁皮价格太高,我说了不算,我跟你比年纪可小多了,我没结婚还是个孩子呢,你跟我爹说吧。” “艹!”邓六子牙都要咬碎了,你特么揍我的时候咋不提年纪呢? 炕上俩人憋不住笑,吴卫国摆摆手:“回家吧,过两天等我家狗好了再说。” “那不行!”张老三忍不住了:“我俩过几天要出远门,头年不一定回来了,要比得抓紧。” 糊弄谁呢?四人都嘲笑的看着他,张老三一点不在乎,接着问:“你敢不敢...” “咱们出去唠!”邓六子打断他说话,站起身往出走,他们来的时候是走着来的。 一路到这都冻冷了,歇脚取暖最好的地方就是卖店了,不能直接去吴昊家里找。 那就是欺负上门了,容易挨揍。 皮子要交给村支书保管,他们信不过于占峰这个队长,剩下的事不能让别人听。 屋里俩人心里明白,进山打猎,猎物都捐给学校是好事,谁也说不出来啥。 如今不让听了,那就不是捐猎物了,有心阻止还不能开口,吴卫国都跟出去了,他们也就不操那心了。 如果真私下里比,没人知道也就算了,他们俩都可以装哑巴,不会往出说,说了也没证据。 你说人家比了,比啥了?东西在哪呢?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郭头在医院听儿子说完实话以后气坏了,用炮轰天仓子的主意是吴昊出的! 轰出事了就是坑人啊,他们不会认为自己没本事,老郭头更不会说全怪自己儿子没开枪。 这事就是全赖吴昊,他气轰轰回家找侯大虎研究咋坑回来,毕竟损失太大了人还受伤了。 四个人都没研究出来好办法,老郭头准备回家再好好想想,从西南胡同往北走,要去卖店买点东西。 又拐个弯从卖店南边第二条街往东走,街尽头左手边这家是苞米杆院墙。 他往北一扭头,从苞米杆缝隙里看见邓六子他们和吴昊爷俩往南走呢。 老郭头有点懵逼,什么情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帮家伙准没好事,有可能是要合伙坑他们。 心眼不好的人只会把人往坏了想,老郭头决定偷听,眼看人家过来了。 他猫腰回身找藏身之处,看见南面两间房子中间有个半米多宽的小胡同。 像做贼一样弓着腰就进去了,感觉几人要往南走了还担心呢,再往南可就没法偷听了。 结果人家停下了,路口传来声音不大,屋里肯定听不见,但是他能听见,先说话的是吴昊。 “张老三这么急切是要掺和一股了,还有谁啊?” 邓老五从怀里掏出个草胆低声道:“我俩出东西,不去打猎。” 吴卫国问:“都捐给学校?” “那不行!”张老三急忙摇头:“我们是单独比,私人的。” 吴卫国冷声道:“给学校捐东西是好事,揣兜里就不是了!” 邓老五撇撇嘴:“这个不用你操心!” “你认为你们稳了是不是?”吴卫国冷笑:“这事让别人知道了,咱们谁都别想好!” “你小点声!”张老三往四圈看看,他们站在大道中间十字路口,有人过来一眼就能看见。 小点声说话屋里的人肯定听不见,于占峰哥俩就算能猜到有事,拿不出证据也白扯。 邓六子咬着牙低声问:“比不比?”他也豁出去这张脸了,吴昊没有狗,他稳赢,去掉猞猁皮还能赚不少。 “比!”吴昊点头又摇头:“你们哥三出的太少了,就不能多拿点?” 邓老五解释:“我们哥俩出的熊胆,家里没有熊胆了。” 吴卫国低骂:“扯那犊子有用吗?当谁小孩呢?” 张老三从后背包里掏出两个大罐头瓶子,指着里面阴干的熊胆:“铜胆够不?” 吴昊第一眼看见的是面粉,以为张老三把他爹的骨灰坛子抱来了呢。 熊胆阴干后需要密封储存,放点面粉可以吸收潮气。 吴昊低头仔细看看确实是铜胆,这小子挺下血本啊!以前只打狍子和野猪。 最近两年进山的人少了他俩才打三只熊,有一个半熊胆还是邓六子的,如今全拿出来了。 吴昊点点头:“你的够了,怎么个比法?” 四人奇奇低声道:“狐黄不算,打皮子和熊胆!” 吴昊一挥手:“后天进山!比半个月!” 操!老吴家要破产啊!吴卫国推下小犊子低骂:“你特么疯了?猞猁皮捐给学校可以,没一个熊胆也能接受。” “还加两个铜胆,咋滴?勒脖上吊日子不过了?” “不光东西没了,这事让人知道都得进去。”吴卫国越说越气转身要找棍子,他忍不住要打小犊子了。 吴昊拉住他:“我心里有数,这附近没人你怕啥的?再说了,我这么年轻还赚不回来三个熊胆?” 张老三冷笑:“咋滴?吴卫国你怂了?” 吴卫国转身两步走过去一电炮把他打倒,指着他低声骂:“你们几个一起上,看老子怂不怂!” “还特么不打狐黄只打皮子和熊胆,我家没狗能打熊吗?值钱的皮子就那几个,上哪找去?” 张老三躺地上没敢知声,三人把他扶起来没计较打人的事,挨一电炮子是常事了。 今天不是来打架的,相互对视一眼,人家也不傻啊,吴昊就一个人和两只貂啊,这还能输? 如今被人家点破了,怕吴昊不比,张老三捂着脸冷笑:“玩不起就动手?” “比!”吴昊拉住他爹,没狗一样收拾邓六子。 张老三笑了,补充一句:“我可跟着一起去打!” “你特么的是欠揍!”吴卫国攥紧拳头就奔他去了。 吴昊一下挡住他,指着张老三:“算你可以,你得多出两个熊胆才公平!” 张老三皱眉,二打一的确应该多出一份,不出一份人家不会比啊,可是家里没熊胆了啊。 这三个有一个半是邓六子的,二打一不可能比不过,比完了家里能多两个熊胆,够干好几年的了。 他一咬牙:“老五他俩不参与了,熊胆借我,另外我再加狐黄皮各十张!” 吴卫国咬牙切齿低骂:“张老三你也想上吊呗!你去我也去!” “那不行!”邓六子摇头:“你儿子之前问老三去不去了,我们可没问你。” “我自己去!”吴昊提醒道:“咱家可没熊胆往出拿了!” “玛德!”吴卫国气的一扭头,小犊子就是不想让他去,非要一打二,哪来的底气? 吴昊回过头说道:“明天把豹子皮交村部,后天进山。” 四人知道这是信不过他们,奇奇点头,张老三提醒道:“你的猞猁皮也要放村部。” 吴昊点头然后问:“熊胆和狐黄皮放谁那?” 放对面人手里谁都不放心,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四人早商量好了,张老三笑道:“韩财子打熊断腿是我俩拉回来的。” “至少算救他半条命,以他的为人必然要还人情,你家跟他关系不错。” “双方都能放心他,小卖店隔壁屋里今天一个人都没有,于占峰哥俩猜到了也不会说。” “这事除了咱们几个没人知道,更不会连累到任何人。” “找韩财子不好吧。”吴昊跟老头关系不错,不想把他拉进来。 邓六子开口:“韩财子那人不愿意欠谁的,巴不得还我俩人情呢,再说了,他欠人情不找他找谁?” “不错!”张老三解释道:“他儿子在乡里租房上班,他媳妇去乡里帮儿子看孩子了,家里就韩财子一个人,找他最好。” “那行吧。”吴昊点点头,人家非要去找韩财子他也没办法,韩财子为人是绝对可信的,老于家哥俩会当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还差一样东西,看向张老三问:“狐黄皮啥时候送来?” “我夜里悄悄拉来,明天再回去。” “行,你们先去,我回家拿东西。”吴昊转身往家走,邓六子四人去韩财子家。 爷俩进巷子,吴卫国抽出旁边篱笆墙里的木棍:“草泥马我打死你!” 管不了还不如打死他,吴昊撒腿就跑,爷俩从东边跑回家了,小豆包在南边看懵了。 爹为啥打大哥?急忙迈开小腿往家跑。 吴昊进屋藏老妈身后说一遍自己想法。 吴卫国听完气消不少,叹口气:“虽然说不会出事了,但是真比不过人家,东西确实是没了啊!” “家里少三个熊胆和花出去两千多块有啥区别?”高丽娟呢喃道:“啥也没买到,四间房还没了。” 吴昊安慰道:“邓六子和张老三包括他们家的狗我都了解,值钱的皮子很难遇到。” “他们只能打熊,但是想打熊也费劲,以前猎物少可以堵天仓子打,如今猎物多了,他家狗不一定往哪跑呢!” 邓六子他爹没两年了,老狗今年春天就跑不动了,邓六子打猎不如他爹,养狗更不如。 他家新狗被老狗拖出来,打猎肯定能胜任,可是他和张老三领狗进山啥都打还啥都喂。 狗上山闻到野鸡味都追,打熊时候堵仓子还行,如果打走坨子可就热闹了。 吴卫国听了挤兑道:“他家狗就算是乱跑,人家还有两个人呢,你没狗能打熊吗?” “能啊!”吴昊撇撇嘴:“我自己不带貂都能打!” “别介!”高丽娟急忙劝说:“咱们认可往出拿熊胆,你没狗千万别招惹熊瞎子。” “放心吧,我有把握。”吴昊又安慰他俩几句,然后往出走,拍下外屋地发呆妹妹的头,出门去拿熊胆。 小豆包又麻了,昨天说没几百一千,今天又没两千,一和二她还能分清大小。 她家是真穷了!挪动小步走到院子里蹲下发呆,又摸摸兜里的钱,好几天没吃冰棍了,舍不得花。 吴卫国在屋里安慰:“熊胆没就没了,儿子不出事就行,咱俩都年轻,慢慢赚呗。” “小犊子说的也对,他过年才19啊,现在能赚六七千,明年就能赚六七万。” “没三个熊胆能咋滴?” “也是啊!”高丽娟想想也对,儿子确实没少赚钱,以后能赚更多,只要人不出事就行了。 嘱咐道:“民兵帮拉猎物你也去,别让小犊子打熊,人活着以后啥都能有。” 吴卫国点头:“放心吧。” 可惜小豆包没听见几万,不然一定会跑进屋问,家里到底有没有钱了? 此时老郭头已经来到屯子西南了,正好看见侯大虎修大门,他过去把事说一遍。 侯大虎眼睛一亮:“明面上是捐,私底下就不是了!” 老郭头冷笑:“去局子让他们蹲笆篱子!” “不行!”侯大虎提醒:“现在没证据,人家就说把东西放韩财子家里,谁也没招。” “我也没说现在去,等他们回来把东西拿回家的!”老郭头眼里带有恨意,邓六子偷他们枪,吴昊出阴招,必须送他们进笆篱子。 “不行!”侯大虎还是不同意:“你把吴昊送进去了,我上哪要钱去?” 侯青在医院做了两次手术,没钱了才提前回家,熊胆没卖出去呢,以后吃药钱全指望吴昊呢。 “钱?”老郭头眼珠一转:“吓唬他们,不给咱们钱就把他们送笆篱子去!” “对呀!”侯大虎一拍大腿笑了,玛德!好几千块啊,就算拿到一半他们两家分,那也是连本带利赚回来了! 老郭头比较沉稳,高兴完了想了想说道:“老二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吴昊,肯定是吴昊出的招。” “等老二回来让他俩当屯子人的面对峙!”侯大虎怒道:“咱们拿到钱还要让吴昊抬不起头来见人。” “不不不!”老郭头摆手:“光这样不够!我儿子可是瘸了!以后还要收拾他!” “邓六子他们也得收拾了!” 侯大虎问:“你啥意思?” 老郭头冷笑道:“吴昊出的阴招,那个地仓子肯定有问题,咱们告诉邓六子,让他去打!” “白瞎了!”侯大虎舍不得,那可是个熊胆啊! “孩子都躺着呢!”老郭头看着他问:“咱俩能打不?邓六子他们应该都去西南打猎,肯定会搜索附近仓子,那个地仓子保不住了。” “也对!”侯大虎点头:“还不如卖邓六子个好!” “好个几把!”老郭头翻翻白眼:“邓六子能上当吗?咱们和他有仇啊!你说了他会防着咱们。” 侯大虎反应过来意味深长的说:“让他偷听到!” “哎!”老郭头赞赏的点头:“走!” 俩人去屯子南头蹲在墙角等着。 第一百三十二章 打折了我都跟你姓 第133章 打折了我都跟你姓 韩财子目送邓六子几人离开脸色很难看,他欠人情不得不还,真出事了也只能认。 吴昊知道他们这辈猎人重情义,跟他讲一遍自己的想法。 “主意不错,其实没这主意我也没啥担心的,这么大年纪了,真出事也没啥怕的。” 韩财子无奈道:“是他们要来找我,跟你没关系,欠他俩人情挺不是滋味的,这次也算还清了。” 吴昊点点头,跟他聊会天,从他家拿两罐蜂蜜回家,然后准备进山用的东西。 这次去的时间长,必须多带些吃的。 邓六子一行人往南走,张老三有些后悔:“加一条不能抓紫貂好了!” 邓老五听不下去了:“你这是放屁,没狗不能打熊,豹子猞猁老虎难遇到,你想让他打啥?” “紫貂也打不到!”邓六子冷笑:“咱俩虽然总在东面打狐黄狍子野猪,但是西边也不是没去过。” “二百里之内溜达过一多半地方了,这么多年就见过两只紫貂,而且还在高山上。” “不错!”张老三听了放心不少,紫貂太少了,在山上更难打,黄喉貂上去想抓到也难。 那两座山离的挺远,吴昊能不能找到都不好说,这样一来,他还能打啥?其他皮子可不值钱。 吴昊打不到值钱猎物,他俩打两只熊稳赢。 如果开出来的都是铜胆,吴昊最少需要打六七十只狼獾,水獭皮还值点钱,可惜大部分河道都冻住了。 半个月想打三十只水獭是做梦,如果走的远点赶路还要四五天呢! 张老三眼珠一转冷笑:“明天跟他说好划地盘打。” 邓老五皱眉:“过份了吧!” “要钱要脸?”张老三一点不客气,他可不在乎脸皮。 “那伱说吧。”邓六子要脸。 “我说就我说。”张老三撇撇嘴。 四人低声闲聊往南走准备回家。 老郭头还在那个苞米杆院墙偷偷往北看,见邓六子几人往南走了,急忙绕圈跑到侯大虎身边蹲下。 隐约听见北面脚步声,侯大虎开口了:“我说去屯部借枪进山,你还不干,那个地仓子被别人找到了咋办?” “你特么小点声!”老郭头虽然在骂但是脸上却挂着笑容,听见脚步声轻了。 他知道几人在慢慢接近偷听呢,压低点声音说道:“那个地仓子在西南断崖西边呢,得有八十里路。” “谁能跑那么远?” 侯大虎声音有些急切:“吴昊愿意进山,八十里路他也会去!” “去就去吧。”老郭头叹口气:“咱俩打猎不行,还没有狗,知道有熊能咋滴?上次你们四个不是也没办法打吗?” “咋没有?上次是受伤了!”侯大虎又压低声音:“我跟你说啊,我都跟老猎人打听好了,往里扔一个雷管把熊炸出来。” “我在下面瞄准,你在上边瞄洞口,熊出来就开枪,绝对能打死!” 老郭头故意扭头看向东北:“还真有可能啊!把熊炸出来就开枪,咱俩都站上面吧,这样就算打不到也没事,至少安全。” 一墙之隔,侯大虎站起身:“那还等啥?快点去借枪!” 一扭头看见四人故作惊讶:“哎呀!”随后怒了:“草泥马邓六子!你敢偷听!” 邓六子能惯着他?骂道:“跟他妈谁俩滴呢?你家大道啊?” 张老三疑惑道:“你俩为啥不回家说?” 侯大虎解释:“我俩在这遇到了就在这说,去屯部借枪也顺路,哪能想到有狗比偷听。” 老郭头接话:“你特么管的着我俩在哪说吗?上次的事还没跟你算呢!还敢来这屯子!你是真没把我当人啊!” 他要动手,侯大虎不在气头上没尿了,一把拉住他说道:“他们人多,别搭理这帮狗篮子,打熊要紧!” 老郭头被拉着往北走,侧身指着张老三:“你特么等我回来的!” “站住!”张老三喊住他冷笑:“我们和吴昊要进山打猎捐给学校,别人不可以进山!” 老郭头一甩胳膊:“凭啥?” 邓六子一呲牙:“凭给全村孩子修学校买书本,你俩不怕惹众怒就进山试试。” “你!”老郭头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脸都憋红了。 “那咱俩可不能去了!”侯大虎拉住老郭头劝一句,回过头威胁道:“我俩不去,但是你们敢打我的地仓子肯定不好使!” “你们的?”张老三好笑道:“外兴安岭还是我的呢!我说了算吗?” “草泥马的我给你脸了!”老郭头气的转身去院墙边抽木头。 侯大虎急忙抱住他:“他们人多,狗比故意带人一起来嘚瑟,不敢一个人来,怕腿被打折!” 邓六子不能让人瞧不起,抬腿往前走:“我看看你咋打折的!” “跟他说几把,一起上。”邓老五直接冲上去。 侯大虎拉着老郭头就跑,回头骂道:“有种你们别走!” 张老三拉住几人:“行了,回家叫人了。” 邓老五嘲笑道:“他家有个鸡八人?都躺下了。” “那也不能在这屯子打,先回家。”张老三带头接着往南走。 邓六子嘀咕道:“那个地仓子咱们还真没去过,这俩逼会不会要坑人?” “知道有熊就打!”张老三提醒道:“这次比的可不是小数!以前只跟老辈打过熊,这两年打三个天仓子。” “也算有经验了,地仓子也没啥难打的,怕被坑就不用他俩的招,咱俩可比他俩枪法强多了!” “嗯。”三人点头,去西南不往远走的话,找不到几只熊了,知道哪里有熊必须打。 俩人加上狗没那么容易出事。 晚上家家户户都熄灯睡觉了,张老三赶车拉皮子偷偷进屯子,到韩财子家住一宿,早上天没亮就走了。 吴昊吃完早饭先去韩财子家看看皮子,然后到冯胖家拿网,回家拿着猞猁皮赶车领貂去村部,双方把皮子交给老支书保管。 今天村部人多,老支书当大伙面强调一遍,村里举行打猎比赛,胜利者拿出得到的猎物捐给学校修房子。 有村里背书,还是为学校捐款举行的比赛,别人挑不出来毛病。 八个民兵赶六辆牛车跟着进山,一辆车拉行礼卷和吃的,俩辆车帮拉猎物。 村里给每人二十块钱辛苦费,还给配枪提供食物。 邓六子提出要求,民兵不许帮忙,要保持距离,能看见就可以,真出事了,人死了拉回来就行。 高强走到外甥身边低声劝说:“只有两只貂还是别比了,我不同意就行。” 吴昊看着邓六子身边的狗一呲牙:“问题不大。” “你爹是真没用啊!”高强对一旁的吴卫国叹气:“如果他姓高,我打折他的腿!” “姓高?”吴卫国一指小犊子刚他:“你打吧!打折了我都跟你姓!” 第一百三十三章 西南真有豹 第134章 西南真有豹 操!爷俩都不要脸!高强指着吴卫国:“你该呀!咋不气死你?” 吴卫国撇撇嘴:“那俩逼钱算个嘚啊?你还气够呛!” “哎呀我操!”高强气的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吴昊嬉笑点头:“就是,才哪么俩钱!” “啪!”吴卫国趁他不注意,一巴掌拍在后脑勺:“我特么忍伱很久了!” 这巴掌用劲不小,吴昊被拍的踉跄跑出去两步揉着后脑勺“哎呀!”疼的呲牙。 有种李二坏当时的感想。 张老三走过来说道:“咱们都去西南,如果离的太近了,开枪容易互相干扰啊!” 吴昊揉揉脑袋冷笑:“有屁直接放!” 张老三也不在意,提出想法:“西南走出五十里才有猎物,那就一百五十里以内归我们,出去半个月呢,天仓子不够分啊!” “凭啥?” 张老三侧头笑道:“那就互相干扰好喽,反正我们是两个人!” 吴昊没招了,只能加个要求:“跑出一百五十里的猎物你们不能追。” “我们不追!哪怕打残废了,只要过了那条小河,死对面了都不拿!” “行!”吴昊都点头同意了,大伙也没法说啥了,哪条小河大家心里都有数,到时候会看着的,谁也别想过河。 吴卫国都不反对,一百里以内被他们屯子人找冯胖的时候霍霍一半了,剩下能找到猎物的地方不多了。 应该给人家留一百五十里,邓六子他们也可以拐弯往南去,那边范围更大,小犊子肯定一条直线往西南,不一定会跑出去多远呢。 一切都定好了,爷俩去高强家住一宿,晚上三人唠嗑,吴昊又说一遍他的主意,高强听完气消不少,早上给外甥一百发子弹。 村里的子弹本来就是发给民兵打猎用的,正好分给他们,邓六子俩个人,每人五十发。 然后检查携带物品,主要是看有没有带新皮子和熊胆,吴昊特意观察一下。 邓六子背着两把枪,除了16号挂管还背把半自动,张老三带把双管猎枪。 车上居然还带了水獭夹子和油锯,枪和油锯应该是从林场借的,有可能想把熊打死然后放树,也可能是要开冰下夹子捕捉水獭。 有些河,水流湍急的地方冰层很薄,河中间有可能还没结冰,用油锯开冰层也是下血本了。 吴昊依旧信心十足,去小卖店买了十瓶酒说半路上喝。 然后赶车往西南进山,他去三点钟方向,后面跟着邓老五邓老四吴卫国加一个民兵。 邓六子去一点钟方向,后面跟着吴昊二舅高明,老舅高亮,邓老三加一个民兵。 进山十里之后民兵和他们保持距离,大概能看见就行,吴昊赶车前行三十里。 右前方树林里走出来一个人,背着小行礼和一把枪,看起来是进山走的挺远才回来,肩膀上还挂着三只兔子一只野鸡。 这人熟悉啊!吴昊率先开口打招呼:“苏叔这是进山才回来啊?” 苏老蔫脸上表情很精彩,尴尬居多,没想到在这遇到他了,点点头:“嗯呢,你也进山打猎啊?” “对进山。”吴昊点头:“苏叔快点回家休息吧。” 马车从身边经过,苏老蔫叫住他:“吴昊啊。”等他回头说道:“苏叔对不起你啊!” 吴昊停车笑道:“苏叔这是唠啥磕呢?” “我还是希望你俩能成,当时心里有气,跟周敏提一句,然后她就去找你了。”苏老蔫说完低下头。 一辈子没干过坏事,之前的事让他挺愧疚的,现在他依然打心眼里希望吴昊是他女婿。 “都过去了,咱爷们不说那些了。”吴昊摆摆手,老蔫吧没说别的就行了,他不想欺负老实人。 苏老蔫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苏雪给你写信你俩就好好聊聊,不用在乎周敏。” 吴昊笑道:“不在乎她,等过几年收拾她!” “哎!”苏老蔫听了重重点头,哪怕这小子是吹牛比,他也愿意听。 “苏叔过两年去不去京城?” “去!”苏老蔫点头:“我也想好了,攒两年钱,去京城离闺女近点,你将来去京城记得看看苏叔。” 吴昊点头答应:“行!苏叔快回去吧。” “等会!”苏老蔫叫住他,看眼东北过来的三辆牛车回头说道:“你和邓六子的事我听说了。” 他凑近点低声道:“苏叔进山三天了,你往南拐...再走三十多里地,那里有豹子!” “豹子?”吴昊声音有些惊讶,他现在对豹子两个字敏感了。 “对,豹子!”苏老蔫以为他是听见有豹子踪迹吃惊呢,并没有多想。 解释道:“刚下完小雪,这两天没啥风,我观察那个脚印应该是刚离开半天,算我回来也不超过一天。” “我这枪法不行,你过去找找,跟着脚印应该能追上,打到了就当是苏叔给你赔礼了。” “啥赔礼。”吴昊摇摇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也别提。”指着南边说:“那边我不能去。” “如果豹子跑西边去了还能被我遇到,真打到了我分你两成,你攒着去京城看闺女吧。” 苏老蔫听完眼圈有点红:“爷们啥也别说了!”摆摆手走了。 吴昊目送他离去,老蔫吧也是个可怜人,媳妇走了闺女也走了。 不抽烟不喝酒,对媳妇好对闺女好,能干活,好人卡不止是几十年后的专利。 这年头知青丢下孩子回城的不少。 吴昊赶车刚想继续前进,后面传来喊声:“等会!我检查一下!” 邓老五赶车追上来检查物品,他怕老蔫吧偷偷给皮子,其实在远处都看见了。 人家俩人都没有伸手动作,但他还是不放心,这次比的东西太多,压力很大啊。 人家应该检查,换邓六子那边如果遇到人了,民兵同样会检查,吴昊也没多说什么。 等他检查完,继续前进,他压力突然大了,心里没底了,豹子皮可太值钱了。 而且那只豹子是往邓六子那边去的,那小子还带把半自动,真有可能打到。 老蔫吧不会拿这事撒谎,豹子肯定有,如果邓六子打到了,他最少要打两只猞猁才能扯平。 不然的话,猞猁皮和熊胆回不来了。 他进山找冯胖的时候见过两只猞猁脚印,西南肯定还有其他猞猁,但是他没狗很难找到它们。 前两天刮风下雪,现在找脚印更费劲,猞猁如果跟着狼王走了,不一定会跑出去多远呢。 找猞猁,大毛二毛指望不上,闻到气味会掉头就跑! 天敌!猞猁吃它俩,六个都不敢和人家打。 他要去二百里以外抓紫貂,那里地势高,小山多,除了老猎人和抬棒槌的,很少有人深入深山。 和爷爷最后一次进山去过那里,光看见的紫貂就有两只,那里紫貂数量绝对超过二。 他走的这条路,超过一百五十里以后的那片区域,有三四个天仓子,地仓子至少有俩。 有打溜围的猎人,一个人背着枪不领狗进山,这样的是高手,遇到天仓子自己就能打。 他也能打,而且还带蜂蜜和酒了,酒只是掩人耳目,他可以买酒精,还有其他招对付熊。 哪怕只打到两只熊抓到一只紫貂,那他也稳赢了,还可以掏几只獾子打貉子和狼獾呢。 越往西地势越高,有些山路十八弯,赶路需要五六天,这些都不是事。 就怕邓六子打到金钱豹。 第一百三十四章 错过金钱豹 第135章 错过金钱豹 第一天双方都没打猎,晚上扎营时,和民兵保持一百多米距离,能看见对方就行,互不接触。 吴昊吃完早饭继续往西,只要没看见猞猁,哪怕看见脚印他也不追。 天仓子和紫貂都有大概位置,其他动物不一定跑哪去了,追它们就是浪费时间。 邓六子赶牛车,张老三牵着狗绳坐在一边,狗也都趴在车上。 “汪汪汪~” 一只野鸡飞过,张老三看向他家的大花狗,自从进山,他家这条头狗遇到啥都叫唤。 他也不在意,自家花狗和黑狗遇到熊一点不怂,之前打死那三只熊它俩都没少出力。 邓六子家四条狗比他家狗厉害一些,经常一起进山,现在挺和群的。 就是两条头狗容易产生分歧,追一只猎物时,花狗会跟着邓六子家小黄狗。 追两只就有可能分帮了,幸好他俩这次只打熊和水獭,遇到单独的一只熊,六条狗会一起上。 邓六子赶车拐弯往两点钟方向走,那边有条河从西边流往乡里,他要去看看能不能下夹子抓水獭。 四十多里山路,快天黑才走到,邓六子赶车顺着岸边往西北,距离前方堤坝还有三百多米停车。 水獭经常上岸吃树皮,他俩端枪进旁边林子往前慢慢接近,能用枪打死一只最好,然后在下夹子。 岸上真有一只水獭在啃树根,他俩心里高兴,正猫腰轻轻往前走呢。 小西北风一刮带过来气味。 “汪汪汪~” 小黄狗起骚远,闻到味了就开叫,大花狗紧随其后,其他狗都跟着叫了。 河岸两边空旷寂静,狗叫声传出去很远,水獭听见声音吓得扭身就往冰窟窿跑“嗖”就钻进去了。 俩人距离冰窟窿还有二百多米呢,张老三叹口气:“麻痹炖狗肉!” 邓六子也想骂,又忍住了,他家小黄狗不错了,起骚远,敢打敢干,遇到熊不止一点不怂还挺强势的。 丝毫不比其他猎人的狗差,猎狗这东西遇到猎物就开声,这是没办法的事。 刚才把它们留远点好了,下次注意,邓六子往堤坝走,心里挺羡慕吴昊的。 吴大发日复一日训练狗,狗咬架他都会手把手教,进山遇到脚印或者猎物先捂狗嘴。 本来就有狼的基因,头狗不叫,其它狗就不叫,长年累月下来,几条狗慢慢养成了伏击习惯。 他爹没人家吴大发有耐心,狗的品种也不行,家里的老狗还不错,把新狗拖出来以后就不能上山跑了。 他还经常去林场干活,没时间训练新狗,也训练不好,羡慕也没招,幸好吴昊这次没有狗。 张老三走到河中间趴下观察冰层厚度,又拿手电筒照照才摇头:“应该有半米厚,油锯都能干冒烟了,整坏了得赔人家。” 邓六子回过神点头:“天马上黑了,在附近住一宿,明天去断崖附近的那条河上游看看,那里水流急应该可以下夹子。” “然后往北去找那个地仓子,打到熊在往西找其他的天仓子。” “行啊!”张老三点头冷笑:“咱俩后天打完那个地仓子,吴昊能走出去一百五十里就不错了。” “还剩十一天,我看他能打多少猎物。” “别小瞧他!吴昊能打那么多熊就不是一般人!”邓六子提醒一句,他虽然很要面子。 但是心里不得不承认吴大发和吴昊比他们强不少,他爹都不是人家对手。 张老三听了也点点头,这次占这么多便宜,再比不过人家,以后可没脸见人了。 俩人扎营时,在他们东北方向六七里处,一只金钱豹走出树林,前脚还没迈进山道呢。 它鼻孔微张嗅到几股气味转身就跑,身形矫健穿过树林跃上斜坡又进入一片林子速度才慢下来。 回过身看一眼又侧耳倾听,四周很安静并没有危险了,依然没停下脚步。 它在界河北面被人和狗追,跑到南面听见东面枪声吓得继续往南跑。 途中想往西拐弯,结果西边有一个屯子,它只能继续向南,走出二十多里又看见前方树木倒下。 还有很多轰鸣吆喝声,它急忙往西跑,穿过山路,又过了一条小河。 辨别下方向选择往西南去,途中抓兔子和野鸡,又到树上休息,在附近转悠两天没有什么猎物了。 今天赶路到天黑,刚出林子又嗅到熟悉气味,人和狗的气味很浓重,它怕枪声,西南不能去了。 东北也不能回去,它选择往北走,连夜赶路,清晨来到一个河边,往左进林子。 往西走不足千米看向前方是一处断崖,它又注意到那个天仓子,抬头嗅嗅并没有闻到气味。 四周很安静,它跑这么多天有些累了,爬上一棵树休息。 邓六子清晨起来套车往北,去断崖附近那条河上游,如果有人告诉他。 昨天慢点赶路能遇到金钱豹,估计他肠子能悔青了。 中午刚过,二人来到河边,这次他们把牛车栓在岸边,有民兵在后面不怕丢。 俩人端枪从下风口沿着河边往上找堤坝,走了二里地,看见堤坝了又转身进林子。 水獭有时候会出来晒太阳,岸边趴着一大一小两只,距离还有一百米,邓六子看见水獭不敢往前走了。 这个距离,张老三的枪打不准,他从后背摘下半自动细瞄。 “砰!” 一声枪响,小水獭吓得“嗷嗷”叫,急忙钻进水中,大水獭在岸上翻个身不动了。 “牛比啊!”张老三夸赞,头一次距离这么远打到猎物,半自动就是不一样 邓六子也很意外,刚拿到半自动特意在家练两天,没想到来个开门红。 他乐呵呵走过去给水獭开膛。 张老三回去赶车,喂完狗以后本想开冰下夹子,结果冰层太厚了不能开。 邓六子一急眼决定把夹子下在冰窟窿里,和吴昊的操作差不多,夹子两边绑上树棍,形状如同一个四方小门。 门后绑上柳树枝,然后插进冰窟窿里。 三个夹子下完,二人找地方生火吃饭,商量一番,西面有个堤坝太远了,等打完地仓子再说。 北面山路十八弯,有些地方的雪太厚,他俩决定从断崖东面河道绕过去。 距离断崖不远了,大黄狗张嘴“汪汪汪”六条狗跟着叫,断崖树上的金钱豹耳朵一立,惊醒了。 哪怕东南面叫声非常小,它依然听的出来是狗叫,急忙跳下树往西南跑。 它记忆里,往那个方向有很多猎物并没有人类,走出不到十里路急忙停下。 前方山道边的空地上有熄灭的火堆,空气中有好几个人残留的气味,正是吴昊他们昨天中午休息的地方。 金钱豹懵了,这些气味虽然淡了,但它接近后还是能分辨出人类往西南去了。 它往北走这么远,人类为啥还离它这么近?西南不能去了,东南有狗叫,从东北来的。 金钱豹看向北方,记得那边是片草原,里面兔子不少,它喜欢在林子里捕猎,如今三面有人不得不掉头往北去。 走了将近十里路前方跑过去两只兔子,它这几天都没吃饱,急忙就追,附近还有野鸡飞起来。 金钱豹休息一会,然后去抓一只兔子上树开吃,这附近猎物不少,如果狗不跟来,它准备再歇歇,明天多抓两只兔子,吃饱了再走。 第一百三十五章 邓六子打豹 第136章 邓六子打豹 黄狗开声之后,张老三下车观察地上脚印:“傻狍子四只,新踢出来的雪沫子,应该刚走不远。” 邓六子抬头望天:“快黑了,别浪费时间,过了断崖往西北找个地方扎营,明天去打地仓子。” “走吧。”张老三点头上车。 前方河岸边雪太厚,邓六子赶车往东绕过断崖,如果他继续沿河往前,大黄狗肯定能嗅到金钱豹气味。 绕了一个大圈天也黑了,他俩开始扎营。 金钱豹就在他们西北六七里处,金钱豹西南方不足十里就是那个地仓子。 吴昊往西早没影了,他快接近那几个天仓子了。 谁都有运气好的时候,邓六子俩人吃完早饭赶车顺着山路往西北。 “呜呜呜~” 大黄狗突然从车上蹦起来呜咽,这个气味让它有些害怕没敢叫,其他五条狗反应慢一些,它们站起来呲牙。 如果不是主人在身边,还有数量上的优势,单独一条狗会毫不犹豫掉头就跑。 狗反应如此激烈,俩人心里暗喜,邓六子端起枪防备,张老三端枪下车去看脚印。 眼睛逐渐睁大,惊叹:“发了!” 走回来时脸上带有狂喜之色,低声说道:“金钱豹,昨晚留下的脚印,必须找!” 邓六子激动的蹦下车,他以为是老虎和猞猁呢,没想到是豹子,张张嘴又叹口气:“打不着啊!” “那玩意听见动静就跑,别说咱俩,吴大发都瞄不准它,最近这些年全乡才打到一只豹子啊!” 张老三挠头,他也明白硬追肯定不行,哪怕你看见它在树上都不行,它有九成几率先发现人。 扭头看见车上的水獭眼睛一亮:“钓它!” 邓六子看向水獭摇头:“死的不行,有些豹子被人打过,它们轻易不上当。” 坐上车说道:“回去抓傻狍子,打断一条腿让它叫唤,豹子只要还在附近,肯定会过来看看受伤的猎物。” “走!”张老三上车,俩人掉头找傻狍子,后面一里地以外的民兵看他俩回来都懵了。 这俩小子又干啥去?不能接触也不能问,他们绕个小圈跟着。 邓六子打傻狍子拿手,顺着脚印追,接近以后一枪打断腿,其它的跑了也不追。 抠土给傻狍子止血,用布条包扎,又把狍子嘴绑上,等钓豹子时再解开,他怕豹子认出布条。 俩人又赶车回去,把车傻狍子和狗藏在小山后面,这次张老三主动跟后面四人解释。 他俩今天只打豹子,拿回别的猎物不算数,让他们帮看着牛。 打豹子肯定不能让别人接近,吴昊二舅高明都没法开口说跟着去。 金钱豹太值钱了,他担心外甥,这次要输啊! 邓六子和张老三跟着脚印找,半小时后才发现新鲜脚印。 豹子并没有离开这片林子,地上还有散落的野鸡骨头,上面的肉还没冻上,俩人急忙往回走。 紧接着快跑到牛车旁,邓六子扛起傻狍子,张老三绑上狗嘴跟在后面。 等邓六子停下,他保持四百多米距离把狗栓在沟里,然后跟过去选开枪位置。 林子中间有条小路,邓六子蹲下观察豹子的脚印,刚离开往西去了。 他起身观察下四周,适合蹲守开枪的地方只有东北九十多米处的小沟,在远点他打不着了。 这条小路西边是下坡,豹子下去了,再往前追会被发现,傻狍子放在路上才好瞄准。 这里最空旷,方圆五米没有树,他怕傻狍子用三条腿折腾滚坡下去。 又怕它滚进林子被树挡住,还不能绑上,只能挑个居中位置放下傻狍子,从挎包里掏出个布口袋。 这里装的是搅拌过松树油的红豆杉木屑,能掩盖人气味,撒脚下往东几米就行。 他们在下风口,为了尽量掩盖气味,邓六子撒完木屑又将傻狍子的脖子划开小口放血。 掰断松枝清理傻狍子身边脚印,然后解开傻狍子嘴里和腿上的布条。 傻狍子痛苦哀嚎在地上踢腾腿。 邓六子边退边清理脚印,退出十米以后转身跑向东北边沟里趴在沟帮子上瞄准。 张老三在沟帮子上堆了两处人头高的雪墙,一米长的弧形,选择在两棵树中间堆的,尽量不让豹子看出来。 俩人相隔五米,从雪墙中间只有十公分的口子里瞄准西边。 傻狍子在地上打滚惨叫,猎物临死之前的叫声会吸引捕食者,金钱豹正在西南一千米外追一只伶鼬。 它们追逐的方向正是东面,别看伶鼬只有三十厘米长,它体重还不足一斤。 跑动速度非常快,这片林子树木密集,它贴着树根跑s线,金钱豹需要躲避树木一时半会追不上它。 眼看要追上了,伶鼬进洞了,它没抓到猎物,东北方有动物哀嚎声,出于本能,它悄悄接近。 由于前方是上坡,金钱豹看不见上面情况,它在距离上坡还有五十米处助跑爬上一棵榕树观察。 前方六十米外的土坡上,猎物惨叫打滚,金钱豹谨慎的观察远处。 想看看有没有其它捕食者,它的高度和坡上松树冠差不多,又换了几个位置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树冠不挡着视线还有树干挡着呢,金钱豹往树上一趴,眼睛始终盯着傻狍子。 它昨天吃个兔子今天吃个野鸡,现在不怎么饿,刚才抓伶鼬只是本能的追逐它,现在要确定没危险了才会行动。 下坡就是树,金钱豹在五十米外的林子里,有树干挡着,邓六子俩人同样看不见它。 双方都趴着不动,傻狍子哀嚎渐渐停止了,它并没有死,滚动的到离下坡还有半米远的地方抽搐。 邓六子心急了,怕豹子过去叼走就跑,但是他不敢出去,只有一次开枪的机会。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俩坚持不住了,早就不瞄准了,一个观察一个休息。 张老三冻的有点哆嗦了,轻声嘀咕:“豹子是不是早跑了?有可能都没过来,咱俩跟傻逼似的趴一小时了。” 邓六子隐约听清了,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不想放弃。 打一只豹子绝对稳赢吴昊,如果输了,那可白忙两年啊,想到这他又来了精神。 搓搓手再次瞄准傻狍子,不到三十秒,坡下突然窜上来一道身影,它探出半截身子咬向傻狍子,邓六子以为眼花了。 这时心里紧张又激动,心脏病差点发作,本能的扣动扳机,他在东北瞄西南。 金钱豹是从正西方探出半截身体,下半身在坡下,刚咬到傻狍子就迅速往后退。 枪声响起,金钱豹后脑勺头皮一凉,它“嗷”一声掉头就往西南跑。 哪怕是在林子里,十秒也跑出一百多米。 身后还有枪声,这可把它吓坏了,被一枪打破头皮,后脑勺疼还流血。 刚才是东北方开枪,北面也不能去了,它慌不择路往西跑,跑累了才步行,眼睛始终在观察左右。 缓过劲继续小跑,前方西北角土包下方有股气味让它畏惧。 金钱豹改变方向去西南,眼里充满迷茫,好像被包围了,到哪都挨打。 邓六子怕打不中豹子脑袋,特意瞄准打肩胛骨,金钱豹往下坡退的太快,他没看清打中哪里了。 俩人急忙边跑边开枪,下坡那边啥也看不见能打到个屁啊,完全是出于心急。 追到坡下不远处看见雪地上有两滴血,前方还有点滴血迹,邓六子脸色难看道:“没伤到要害啊!” “放狗追,它受伤了,有血迹追的上”张老三说完跑回去牵狗,他早就准备这一招了。 豹子跑的是快,但是它耐力不如狗,哪怕有雪,狗也能追二十多里地。 豹子想打六条狗也难,更跑不过狗,狗长途奔袭可以累死豹子,除非豹子上山不下来。 “狗被咬死咋办?”邓六子看着他牵过来的狗有些舍不得。 张老三咬牙道:“如果豹子被狗缠住了,咱俩跟上打死它,还差死俩条狗?” 见他犹豫提醒道:“输了可不止六条狗了,赢了可不止一张豹子皮!” “放!”邓六子怒吼完,六条狗顺着气味慢慢往前跑,他直接冲天开枪。 好猎狗不管心里多害怕,听见枪声肯定会上,六条狗提速追,它们没看见猎物,冲的并不猛。 敢追豹子已经是好狗了,俩人跟在后面跑,牛车不管了,有民兵看着呢。 他俩时间长不回去民兵会找过来。 狗跑起来人怎么可能追的上,邓六子渐渐跑不动了,劝说道:“血迹很少了,那豹子伤的不重,把狗叫回来慢慢追吧。” 张老三反对道:“狗真跑起来绝对追的上,如果让狗慢慢跟,咱俩跟到黑都看不见豹子尾巴!” “六条狗能打过豹子,让它们追!把豹子撕了也比跑了强!” “操!”邓六子回过头看向西方低骂,六条狗快没影了,这时候还能叫回来。 他犹豫半晌也不想放弃,万一那豹子真没跑远呢。 六条狗越跑越远,速度并不快,主人不见了它们有点不敢追了。 前方是一道上坡,豹子助跑能跳上去它们往上跑打滑,小黄狗蹲在原地等着,看见后方有主人身影了。 它往南跑绕圈接着追,邓六子二人不想绕路,费挺大劲才爬上斜坡,往西跑一百多米就跑不动了。 走出二百多米,南方明明有小路能过来,可是狗没了,他俩在林子里。 决定出林子看看狗是不是在前面,结果呢,豹子脚印往西南去了,狗还是没过来。 邓六子冲南边打口哨呼喊两声,张老三突然拉住他往西北一指:“你看看。” 邓六子看过去,西北二百多米外有个土包,上面还有灌木和一棵倒下的大树。 俩人慢慢接近,隐约能看见土包东南角有个洞口,快被雪封上了。 熊打呼噜声越来越轻微,洞口上方还有霜,张老三轻声嘀咕:“应该是侯大虎说的地仓子,熊玩意听见喊声可能快醒了。” “退,找狗去。” 二人后退,熊一直没出来,他俩松口气往南找狗,他们家狗啥都追,有个词叫撒手没。 小黄狗带头绕到南面本想往北跑找豹子,突然嗅到熟悉气味,“汪汪”叫直接往南去了。 跑出二里地前方有个小坡,小黄狗跑上去穿过灌木丛又嗅到两个气味,留下的味道很浓应该刚离开不久,它跟着气味拐弯去东南。 大花狗没跑上去小坡,它九十多斤,跑出这么远没力气了,它看不见小黄狗又拐弯了,领着同样没上去的大黑大黄往西去。 刚要绕过灌木丛。 它是头狗,闻到另一个气味不绕灌木丛了,往西穿过一片林子又绕过个小土坡。 闻到另一个新鲜气味拐弯往南然后往西追进一个小山谷,前方山谷深处一道身影刚咬死一只跑不动的野鸡。 听见身后声音回头:“呃,儿啊!” 花狗这次是追野鸡来的,没见过眼前这玩意啊,狼獾比它们矮接近三分之一呢,三条狗冲进去了。 大花狗绕圈咬后面,大黑狗正面咬头,大黄狗咬后背,这三条狗口狠敢上。 狼獾除了老虎和熊怕过谁,见对方都不试探就真咬,它往下一趴蜷缩身子。 身上挨咬,滚刀肉颤悠皮还厚,狗需要啃两口才能咬住,想咬透皮还挺费劲的。 狼獾等大黑狗咬过来,歪头抬起脑袋牙对牙,它可不是吓唬,斜着把下颚伸进狗嘴里咬住。 狼獾咬合力比狼强的多,大黑狗被它咬住疼的“嗷嗷”叫,狗这东西就会张嘴吓唬。 如今人家半个嘴在它嘴里,它不敢闭嘴咬,那鼻梁骨直接被咬穿,拼命挣扎都甩不开。 后面两条狗终于咬透皮肤,狼獾疼了,如果单挑绝对不松口,它侧趴着,突然松口回头咬住腹部前方大黄狗的前小腿。 这一口下去直接咬到骨头,大黑狗疼的慌不择路逃跑了,大黄狗嚎叫,三条腿蹦跶,用力往后拉,狼獾晃荡下脑袋,黄狗腿发出“嘎吱”声。 骨头快被咬穿了,两个同伴被咬伤了,大花狗不咬了,松口转身要跑。 狼獾松口前腿蹬地转身,后退发力往前一扑,大嘴咬住花狗大腿,花狗惨叫想回头咬。 狼獾跟它转一圈,小眼睛里充满狠意,嘴越来越使劲,它咬住的是骨头。 如果咬住肉会撕下来一块,花狗疼的坐地上回头咬,狼獾松口直接扑上去。 大黄狗和大黑狗不是头狗,它俩落荒而逃,跑的方向是南边,还没一起跑。 一个腿瘸了,一个不敢闭嘴,估计需要转悠几圈才能找回去。 邓六子和张老三怕熊出来不敢分开走,只能顺着小黄狗的脚印找,正是和花狗想反方向。 有山谷和林子阻隔声音,他俩没有听见狗叫声,那边战斗结束的也太快了。 半小时以后,他俩累的走不动了还是没追上狗。 豹子没跟上,狗还跑没影了。 还是分帮跑的。 张老三哀叹:“追傻狍子去了,不一定啥时候能回来呢!” “咱俩也没狗了,吴昊如果抓到紫貂,那就真像吴卫国说的了,要上吊了!” “追不上了!等小黄自己回来吧。”邓六子心里有气还不能发火,如果不是这小子非得让狗追豹子,狗也不会跑丢。 他家狗追狍子咬死以后会等主人来,主人时间长不来才会往回找,养成习惯了。 邓六子想到吴昊想到熊胆,多好的机会啊!如今要输了他不甘心:“去找花狗还是歇会回去打熊!” “打熊!”张老三咬咬牙说道:“狗不回来咱俩也能打,绝对不能输给吴昊!” 第一百三十六章 狗带礼物回来了 第137章 狗带礼物回来了 邓六子和张老三并没有争吵,俩人坐下树下商量完又休息十多分钟才往回走去打地仓子。 他们想不到狗会出事吗?不,他俩认定狗不会出事,老狗跟他们家老爷子抓野猪熊瞎子时死过几条。 他俩领新狗,这两年打野猪时狗都受过伤,打那三个熊仓子,张老三家狗死两条。 其他时候再没出过事,狗都跑习惯了,有时候追猎物能跑出去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他俩也习惯了。 但是打猎分哪片山头,吴昊家东面那片林子,最南头是林场,林场东南不足百里有好几个屯子。 再往东南就是去小兴安岭了,距离很远,中间分布的乡镇也不少。 吴昊家东面那片林子正东方二百多里还有一个乡,吴昊家东北角不足百里是镇子,距离界河很近。 那片林子北面还有边营,和老毛子的边营面对面都在山里。 也就是说吴昊家东面那片林子百里方圆被包围了,这么大的地方里面动物也不少。 兔子多,狐狸黄皮子不少,还有少量野猪和傻狍子,大型捕食者没有定居的,都是路过那里。 邓六子家的狗在那里基本没有天敌,那小黄狗爱追四种动物,狐狸黄皮子被它追上咬死会叼回来。 傻狍子跑的快但耐力不如它,小黄狗还会偷袭,能欺负傻狍子它就爱追。 咬死之后在原地等主人来,邓六子时间长不过来它会回去找,最后一种就是追熊瞎子了。 小黄狗养成个习惯,只要它能欺负的,叫两声就追,然后就不叫了。 抓到猎物等主人来了再显摆,而张老三家花狗也被它带跑偏了,那花狗不如它,啥都追还敢干。 狗在东面林子里豪横惯了,邓六子领它们来西边打过三只熊,剩下就是追狍子撵兔子。 狼獾个头比它们小,还是三打一,花狗装逼惯了直接就上。 西南范围太大了,能收拾它们的不止狼獾,往西南直通大兴安岭,再往西是大草原。 两千多里的林子,越往深处去动物越厉害,外围的野兽算少的,狼獾单挑狼绝对完胜。 那条花狗自己和它打架是回不来了,黑狗和大黄狗不一定啥时候能顺着气味找回来。 邓六子如果跟着脚印再往前穿过一片林子,绕过个山坡就能看见小黄狗,这小黄狗就是跑惯了。 其他方面一点不比别人家的头狗差,它闻到两只傻狍子味就追,拐弯时突然停下趴在一棵树后。 前方两个黑乎乎有点大的家伙正撅着屁股掏兔子洞呢,正是它喜欢追的熊瞎子。 小熊跟妈妈生活一年半到两年会被赶走,这两只小熊在两个月前被妈妈扔下了。 它俩小还不怎么会捕猎,短时间不想分开,相互依靠着生活,同时跟着妈妈留下的气味前行。 越来越冷了准备冬眠时遇到了大熊被追杀。 两只小熊逃跑之后害怕了,开始找妈妈,它妈刚冬眠被打扰醒了,脾气暴躁追着它俩就打。 妈妈回去冬眠了,它俩腹部空空不想冬眠,就在附近转悠,经常去西边掏兔子,今天跑东面来了。 身高一米四多点,冬天食物少,最大那只熊瘦的剩一百七十多斤,小点的一百五十多斤。 小黄狗遇到大熊会叫,这两小熊对它来说有点大而已,它咬过熊,那玩意打不过就跑还会上树。 它怕这两只熊逃跑,趴在地上远远观察,等着主人来,头狗不动帮狗也不动,邓六子和张老三快回到地仓子了。 小黄狗等不下去了,主人不来那就把猎物领回去,这样的狗其实是好狗。 把猎物带过去让主人开枪,它会提前报信,这种猎狗难得,小黄狗跑过去“汪汪”叫,它声音并不大,怕把熊吓跑了。 头狗上帮狗肯定跟着,两条狗跟着冲过去,个头小的熊吓一蹦跶,掉头“嗖嗖”就往树上爬。 树干滑溜,它体重轻能上去,爬四五米后停下歪头往下看,小眼睛里全是紧张。 那只大点的熊脾气不好,它人立而起张开大嘴“吭吭”吓唬,然后弯腰前爪落地往前跑两步同样是吓唬。 小黄狗掉头就跑,头狗怂帮狗就怂,三条狗一跑,大熊就往前追。 它并不是要捕猎,只是想把狗赶走,树上的小熊见狗这么怂,它又爬下来了。 一个多月没吃饱了,都挖过草根吃,现在它想吃肉,跟着大熊往前追。 大熊不追了小熊马上停下,小黄狗回头“汪汪”逗它们,连续三次熊玩意急眼了。 快跑还撵不上,狗跑的方向是妈妈睡觉的地方,两只熊忍不住要接近妈妈。 它们跟着狗慢慢往那边溜达,小黄狗见猎物跟来了也不叫了,保持距离慢慢走。 有时候还坐下等它俩,偶尔还会来回跑逗两只熊。 邓六子和张老三不知道自家狗带“礼物”回来了,他俩站在地仓子前方二十米处观察。 之所以离这么近,是因为又听见熊打呼噜了,这只熊醒了又睡觉了。 邓六子特意围着土包转一个大圈,只发现东南角一个洞口,这让他放心不少。 近距离观察是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熊,有没有可能是两只,有没有可能是两个洞口。 他爹是猎人,告诉他不少需要注意的事。 而地仓子不像树仓子,地仓子四周全是雪,很难看出其他洞口,邓六子主要观察有没有热气从其他地方飘出来。 如果有就要加小心了。 树仓子在冬天的时候,如果洞里有活物,它在里面呼吸喘气、身体还散发出热量,使树洞口周围挂有很多白霜。 而石头仓子,就不好判别了,有些洞口没霜,有些洞里浅,熊脑袋朝向外面,洞口就会有一些霜。 两只熊散发热量,洞里深,洞口也会有霜,如果是石头洞口,霜还不少。 这是个土包,热量飘出洞口,那洞口上面的雪和四周的不一样,如今一点热气不往出飘了。 邓六子贴张老三耳朵嘀咕:“熊玩意刚开始的时候脑袋在洞口处,现在可能头朝里了。” 张老三点点头低声说出自己看法:“这里就一个洞口一只熊,咱俩点个火堆,然后开枪吓它出来直接蹦了!” “不用笼火。”邓六子摇头,他百米打水獭膨胀了,不屑道:“都不用上土包开枪,侯大虎枪法不行,咱俩肯定没问题。” 他指着南边的树林:“保持三十米,我打正面你打侧面。” 张老三看向南边林子,最近的几棵树离土包东南角也就二十五米,打不到熊也可以绕树跑。 邓六子走到树边端着半自动瞄准洞口,张老三在西南瞄准洞口侧面,“砰砰砰”三声枪响,洞口上的雪被打掉了。 俩人等了三十多秒熊都没出来,邓六子又开两枪,里面还是没声音,张老三起身去西边又看看。 回来摇头:“没从西边跑,应该就一个洞口,熊玩意不敢出来了。” “笼火?”邓六子皱眉,熊不出来只能用烟熏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三只熊 第138章 三只熊 土包上有倒伏的大树,树根在西南角,东北就是树冠。 俩人决定用烟熏,邓六子拿枪守着,张老三捡点树枝又用侵刀扒两块树皮回来,他慢慢走到洞口侧面听。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点火需要把树枝塞进洞里,他怕熊突然冲出来,有点不敢往里塞树枝了,示意邓六子瞄准了。 他轻轻放下树枝,拿起一个树棍爬上土包,将枪放在随手能够到的地方,然后趴在上面用木棍往里捅。 树棍长三米半,伸进去两米左右的时候,却没碰到什么东西。 月牙形状的洞,树棍伸进去快三米了才顶到拐弯的土墙上,捅熊应该是软乎乎的啊。 张老三用力一怼,里面梆硬,他懵了:“哎呀我操,咋没了?” 他又往东怼几下,怼空了,示意邓六子,等他过来了低声道:“里面有拐弯,熊玩意肯定在最里面呢。” 张老三背起枪从土坡西南出溜下来说道:“这只熊的胆太小了,里面如果不通风,烟很难飘进去。” “在洞口扇风又怕它冲出来咬胳膊,玛德!侯大虎说的对拿个雷管好了,扔进去把它震出来。” “现在里面还有拐弯,我怼它一枪也打不到。” 张老三站在西边嘀咕,邓六子挨着他,离洞口有五米多远,耳朵听说话。 眼睛始终盯着洞口,枪口也对着洞口侧面,熊露头他就开枪,时刻防备着呢。 他也认为熊胆小,刚要开口说先离开再想办法。 “汪汪汪~” 南边林子里传来狗叫,俩人急忙看过去,树木多有树干挡着隐约看见狗跑过来。 他俩身后两米外土包后面,一个熊头从树根旁边探出来偷看。 人老奸马老滑,这只母熊不足四百斤,但是它已经老了,二十年时间里经历过太多事。 偷过庄稼,被枪打过,了解人了解狗,更了解枪,一个月前被孩子吵醒。 它就是从西南洞口出来的,回来之后又把洞口堵上了,下雪加上小风一吹根本看不出来痕迹。 这俩人回来的时候它就在装睡,慢慢挪动到西南轻轻挖雪,绝对不从正面出去。 树棍往里捅的时候,它已经把雪挖剩一层了。 等南面狗叫,它轻轻伸出去爪子把雪往洞里划拉,然后探出半个身子,后腿大跨步迈过雪堆轻轻走出来。 土包西边的雪被风吹的瓷实,它用爪子抠住雪,像豹子一样轻轻迈步,狗不叫它都不动。 狗叫它就往前走。 邓六子身后的土包只有一米多高。 南面狗叫,他看一眼急忙又瞄准洞口,张老三正准备拉着他往西去呢。 看见狗跑出来又看见后面有两只熊往过跑,“尼玛币!”他暗骂,来不及拉邓六子离开。 急忙摘下枪。 土包后面黑熊见他拿枪了,急忙拐过树根跑上土包直接往前一扑,邓六子精神集中,他听见身后动静心里一颤知道遭了。 余光看见一个黑影扑过来,大体方位直奔个头高的张老三,熊攻击挑目标大的。 他俩之间只有三十公分距离,邓六子头朝东,熊爪已经要往下拍了,瞄准肯定来不及了。 他并没有跑,能一起上山的都是过命交情,多坏的人都有好的一面,坏人有可能孝顺。 邓六子对别人不行,把张老三当好兄弟,迅速往西扭身的同时右手松开枪用力一推张老三肩膀。 张老三被突然推一下直接倒地,邓六子推完人胳膊自然下落,往下拍的熊爪也到了,他手腕上方“嘎吱”一声。 胳膊没断至少骨裂,还是因为他胳膊下落没受力太多,不然直接拍折了。 邓六子惨叫转身就跑,黑瞎子被他叫声吸引,怒吼一声弯腰就追。 人哪跑的过熊啊,本来距离就近,追出不到十步,黑瞎子后腿蹬地往前一跃。 张老三倒地怕熊把他骑上咬,直接往南滚三圈,以为熊会扑过来,结果一抬头看见黑熊马上追上邓六子了。 他“蹭”一下坐起来端枪就喊:“趴下!” 邓六子没有丝毫犹豫往前一扑,黑熊跃起来上半身斜着朝上,人突然趴下了它在空中还有点愣神。 “砰砰”两声枪响,黑瞎子后背一痛,胸前v型白毛飞出一蓬鲜血,两颗子弹都命中心脏。 黑瞎子“昂~”临终怒吼,没落地就死了,正好趴在人身上,将近四百斤重量,邓六子背后还有一把16号挂管枪呢。 三百多斤压在枪上又砸身上,邓六子张嘴就喷口血。 两只小熊追着狗差几步就到林子边了,听见妈妈第一声吼。 大熊就冲出去了,听见妈妈第二声吼叫,小熊哀嚎一声怒而前冲速度比大熊还快。 小黄狗躲开冲来的大熊然后追着咬屁股,枪响狗必然上,一般猎狗会去咬打死的猎物。 小黄狗护主它咬活的,大熊发狂了,它个头小咬不住,头狗上帮狗就上。 三条狗咬屁股咬腿,大熊一百七十多斤被拖住了,小熊从旁边直接冲过去。 双管猎枪就两颗子弹,张老三听见熊吼看都没看,掰开枪从兜里掏出子弹往里塞。 牛逼的猎人手里会抓着子弹,使用双管猎枪时能做到间隔很短的四连发。 张老三打食草动物习惯了,散漫了以后做不到手里抓子弹,刚才也来不及抓子弹,但是他掏子弹上子弹的速度不慢。 子弹刚上完,右侧传来腥味和风声,他知道遭了,松开右手的枪,胳膊往上一抬。 人动哪熊咬哪,小熊是前冲的,咬住胳膊就把他摁那了,别看它只有一百五十多斤。 张老三忍着胳膊疼不敢动,他知道打不过人家,动脑袋肯定挨咬。 他抬起右腿,小熊见状松开右臂侧身咬右腿去了,枪在裤裆上呢,张老三左手抓住枪迅速顶住小熊左肋下方。 双管猎枪威力大,一声枪响,小熊左肋炸开,右脖子飞出一蓬血哀嚎倒地。 小黄狗护主啊,它见小熊冲过去就追,两条帮狗也放弃大熊跟着追,枪响小熊死了。 大熊反而怂了,它掉头就往林子里跑,张老三见它跑了松口气往地上一躺。 脸上充满痛苦无奈之色,右胳膊被咬,他单手开枪,后坐力把左手腕震脱臼了,不然这么近距离他用左手开枪都能打到那只逃跑的大熊。 也幸好熊跑了,真冲过来,狗又来不及阻拦,他都不知道该咋办。 如果刚才狗不在这里,两只熊都扑过来他就废了,但熊是狗领来的啊,张老三不知道该夸狗还是该骂狗。 小黄狗看熊跑了掉头又追,张老三忍着疼将右手放嘴里打个口哨把狗叫回来。 邓六子小脸通红,他感觉肋骨断了好几根,内伤应该不重,可是他起不来。 熊完全把他盖住了,只有个脑袋在外面,三百多斤压着快把他憋死了,张嘴还说不出来话。 第一百三十八章 紫貂 第139章 紫貂 小黄狗跑回来又奔邓六子去了,它咬住熊往下拉,它哪拉的动啊,三条狗一起上。 熊身体被拉的一晃悠,邓六子疼的惨叫出声,张老三急忙站起来把狗赶开,他左手不能动,忍着疼用右手去拉。 见邓六子疼的脸都发紫了,张老三往东跑一里多地,出了林子便看见三百米外,在山路上赶车慢慢走的民兵。 张老三摆手呼喊:“快点滴!一会死了!” 之前人家要打豹子,民兵一直在原地没动,等的时间太长了才往西找。 听见熊吼又停车等着,四人心里有些纳闷咋又打熊了?想不通也没过去打扰,等熊不叫了才赶车接近。 看见前方张老三急的直蹦跶,邓老三丢下牛车就往前跑,其他三人也知道出事了。 丢下车跟着跑到土包前一看,邓六子脸都青了,四人急忙合力把熊掀过去。 邓六子一口气上来,肋骨起伏,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缺氧了,往那一趴闭眼睛不动了。 邓老三吓一跳,蹲下探探鼻吸,紧接着给他检查一下伤势。 站起来叹口气:“送医院吧。” 伤的不重,但是骨头折了,肯定不能打猎了,地上只有一大一小两只熊,输赢不好说了。 民兵回去赶车,几人商量一番,让邓老三和民兵赶车往南去乡里医院,民兵顺便取水獭夹子,高明高亮拉猎物回村。 商量好以后,邓老三先给熊开膛,他要确定是什么胆,结果是两颗草胆,其中一个还太小了。 高明直接收着,以外甥如今的本事应该是稳赢了,这俩颗熊胆可能不是邓六子的了,输家打到的猎物要捐给学校不能让邓老三拿走。 如果邓六子赢了就还回去,这么多人看着呢,张老三都不怕他差事。 几人装车装人然后分开,张老三坐在车上一脸哀容,他不能开枪了,右臂受伤必须去医院。 自己家的狗还没影了,一大一小两颗熊胆够呛能比过吴昊啊,人家去掉赶路还能打好几天猎呢,他和邓六子三四年的积蓄要没了。 邓老五可不这么想,他看见吴昊又找完一个天仓子,今天找的三个仓子里啥也没有。 嘲讽道:“哎呀!运气不好挡都挡不住!” 吴卫国听了没搭理邓老五,进山的确有旺不旺一说,儿子说他能开出铜胆是手气旺,他承认的确和运气有关系。 有些人进山遇不到几只猎物,有些人直接被老虎叼走了,有些人能捡到豹子。 这几天赶路看见不少脚印,动物却没看见几个,今天找的仓子还空空如也,他都怀疑小犊子是不是钻哪里了。 点挺骚啊! 又过了两天,吴昊看着远处几座小山也有点上火了,六七个仓子全是空的。 往南找仓子需要走挺远太耽误时间,这次能不能赢全指望前方的小山了。 他停下车等邓老五过来说道:“我要上山,车放这了你们也不用跟着了。” “行!”邓老五点头同意,走出二百多里路了,没人会跑这里蹲几天帮他打猎。 老吴家人也干不出这事,人家上山抓紫貂他也不能跟着上去打扰,这几天还折腾够呛。 正好歇歇。 这小子点挺背,有可能上山白跑,邓老五乐呵呵的原地扎营吃饭。 吴卫国给儿子做好饭,等他吃完了,难得安慰道:“你爹年轻,熊胆没了我也能养起你。” “等我养伱吧,邓六子想赢我也费劲。”吴昊也难得没气他爹,背起个大帆布包接过他爹递过来的两个树杈,穿上雪鞋然后独走到小山近处观察。 他今天主要是下夹子,将大毛二毛留下了,怕它俩在山上乱跑留下脚印吓到紫貂。 前面的俩座小山都不高,但是延伸出去十多里远,两座山都有一面缓坡。 右侧这座山的缓坡像滑雪场,但是要比滑雪场陡峭不少,斜坡高低起伏很大。 他有那种趴着用的滑雪板,这里的山坡啥滑雪板都没用,只能穿雪鞋往上爬,然后在一步一步下来。 他先观察斜坡附近山脚下有没有紫貂脚印。 紫貂,又叫赤貂、黑貂、当地人管它们叫大叶子。 紫貂喜欢生活在深山密林中,并且善于登攀岩石和树木,长住在林子里的石缝下面,偶尔住树洞。 紫貂通常定居生活,但因食物的丰度和气候变化也会游荡迁移,有时住简单的临时巢穴。 冬季食物短缺时,就迁移到低山地带,待天气转暖时再返回高海拔地区。 紫貂非常谨慎,主要天敌是豹子猞猁黄喉貂和猛禽。 吴昊要确定这座山上有没有紫貂,毕竟都过去好几年了,紫貂有可能被猛禽吃了。 有紫貂也要观察脚印,看看它是否在山上,不然会白爬一次。 兔子走老路,紫貂也走老路,吴昊发现脚印只能站在一米外弯腰观看。 紫貂很警惕,发现有其他动物脚印就会逃跑,哪怕是它的脚印断了,以后也再不走这条路了。 而且胆子特别小,受到太大惊吓以后两三年都不会怀孕。 吴昊观察完脚印确定这座山上有紫貂,上去的脚印比下来的新,大概是昨天中午回去的。 这种延伸很远的小山必须下夹子。 范围太大了,黄喉貂找紫貂费劲,体力消耗太多以后,会不干活。 北面还有两个延伸很短的小山,那里才是黄喉貂发挥作用的地方。 吴昊回到山脚斜坡处用树杈当拐棍,用力往下一插,一米五长的拐棍只剩十几厘米。 这还没插到底呢,山脚下的雪最少有两米厚,大部分雪被风刮的很瓷实,在这里抠雪屋最容易。 吴昊从小打出溜滑长大的,身体平衡不错,体力更没问题。 但是他往坡上走依然费劲,只能用前脚尖用力,踩上去一步,雪会下沉,脚还要滑下来一点。 抓紫貂比打熊瞎子费劲多了。 山腰地势平缓很多,紫貂不会在山顶,吴昊开始在四周找寻。 当他看到碎石和树之间的几行小脚印时,蹲下身仔细观察,脚印确实都是紫貂的。 在很窄的一片区域内,反复来回的重叠,看起来紫貂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很多少次。 正常抓紫貂有下套子的,有下夹子的,还有堵洞口烟熏的,紫貂个头小。 洞口很窄,山上都是石头洞,这里有紫貂稳定居所,黄喉貂个头大钻不进去。 那些面积小的山,大部分是紫貂捕猎又遇到天敌,紧急躲藏的临时居所,那些洞就大了。 这里脚印有昨天留下的,吴昊蹲下身,单膝跪下,在距离那些脚印还有三十公分的地方开始刨雪。 刨二十公分深,然后伸手到下面,往紫貂留下脚印的地方掏。 他动作很缓慢,如果把脚印破坏了那就不用下夹子了,紫貂看见脚印断了扭头就跑。 挖出一个十厘米见方的小空间,他轻轻往上掏,上边雪大概还剩三公分厚才停手。 东北的雪经常被风吹,上面会冻硬一层,最厚的地方可以撑住人。 紫貂脚印位置冻硬的雪只有不到一厘米厚,他又抠掉那么多,踩上去就会塌。 而雪塌了,在下面的夹子直接就翻,这时紫貂的腿还没落下来呢。 他从背包里掏出夹子,这夹子是经过老爷子改造的,一两重的雪压上去不会翻,紫貂一脚踩空下坠力量很大。 肯定会踩翻夹子,而且夹子下方固定在木板上,木板下方用雪垫起来,距离上方的雪只有一公分半左右。 夹子上面也可以垫东西,纸壳太厚,紫貂踩上去可能会借力跳起来,纸还太薄有可能禁不住雪。 谁也不知道紫貂用多大劲踩,它跑过来时踩的力气大,走过来就不一定了。 夹子只是备用装备,他主要靠黄喉貂抓紫貂。 吴昊用雪慢慢地把空间的口封住,将夹子隐藏起来。 然后清理留下的痕迹,离开五六米,才转身去远处找紫貂脚印,下完两个夹子就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需要侧身往下走,快到山脚了坐下打出溜滑。 一座山只下两个夹子,过几天再来取,狡兔三窟,紫貂比兔子狡猾。 有可能好几天不走一条路,山上范围太大了,不可能把有脚印的地方都下夹子。 两座山下四个夹子,能不能抓到紫貂完全看运气。 吴昊从第二座山上下来直接回去休息,早上起来领大毛二毛去远处一个占地不足两千米的低矮小山。 这里雪坡陡峭,裸露的岩石很多,他围着小山转一圈发现有三处紫貂上下山的脚印。 脚印到山下就拐弯,贴着山根走一段进入林子,紫貂是从山与积雪中间小沟走的。 最新的脚印是往山上去的,吴昊砍断两根树棍插在小沟两边,然后把网兜绑上。 网兜口只留二十五公分大小,他用大毛试过,大毛冲进去以后网兜口就会收紧。 吴昊布置完两个网兜,站在没有布置网兜的脚印前往山上一指:“上找它!” 这个斜坡有四十五度,他上去费劲,大毛二毛抠雪抓岩壁上去不难。 它俩在山下闻到紫貂味就开始蹦跶了,现在听见命令撒欢似的往上爬。 它俩跟着一排脚印上去,在山腰上方平缓处寻找一圈,跳过几块岩石便看见在雪里找食物的紫貂。 紫貂捕捉积雪下面的山鼠时会倾听声音分辨山鼠位置。 不在捕猎的时候,听见有积雪往下滑动的声音,它都以为是捕食者来了,马上逃跑。 两只貂接近五十米的时候,紫貂蹦跶蹦跶一回头看见了,小眼睛里全是惊惧。 天敌来了,它掉头就跑,还是走老路,挑最窄的石头缝穿过,它不敢去临时居所。 那些洞口太大,怕被堵在里面咬死,它要下山回小洞躲起来,石头缝太小。 黄喉貂钻过不去,它俩跳石头追,一跃就是好几米,快追上了,紫貂也下坡了。 下坡太陡没有动物敢跳,紫貂体重轻,下坡比黄喉貂快,顺着熟悉的老路往下跑。 紫貂受到惊吓有时候发出“啊”声,有时候像狗一样“汪汪”叫,平时咕噜咕噜和猫差不多。 快到山坡下地势慢慢平缓,两只黄喉貂又追上来了,它吓得“汪汪”叫,拐弯都没减速。 一头钻进网兜里,冲击力把木棍都带歪了,网口就算不收紧,它也不敢往后退。 吓懵了,在网兜里拼命往前挣扎,腿插进网眼把自己绊倒了,不停翻滚着蹬腿,急的“汪汪”叫。 大毛拐过来一下扑上去,它咬住喉咙叼起来二毛咬后颈,紫貂四腿乱蹬凄厉哀嚎。 吴昊听见了急忙往过跑,貂和狗不一样,啥叫冷血杀手,黄喉貂捕猎就没活口。 这点咋训练都不行,训练急眼了人家不伺候你了,吴昊怕大毛二毛把紫貂咬坏才下四个夹子以防万一。 咬脖子还是小事,咬坏其他地方就卖不上价了,如果他去晚了还有可能吃进肚子里。 幸好距离不远,等他跑过来紫貂已经奄奄一息,伸手抓起大毛二毛,这俩家伙不松口。 还像狗一样发出护食声音,狗不能喂太饱,不然它不干活,貂也是,今早啥也没吃。 又上去跑一圈,这食物坚决不松口,吴昊从怀里掏出带体温的熊肉它俩才放开紫貂。 这还不乐意呢,俩家伙吃完熊肉人立而起,转身留个背影歪脑袋看天,本能的护食,没有让出猎物的基因,除非遇到惹不起的天敌。 吴昊掏出肉喂又给梳理毛,这玩意得哄着,不然不干活还可能逃跑。 等它俩不生气跳上肩膀了,他才拿起紫貂,大约一斤重,还是个母的。 紫貂公的体重在一斤半到两斤,母的要轻半斤,体型要小不少,毛发也不一样。 公母皮子价格差将近三分之一。 这只紫貂脖子前后各有四个小洞,还要减点价钱。 就算如此吴昊脸上仍然带有喜色,跑好几天终于有收收获了,紫貂皮子摸起来让人爱不释手。 还号称捧在手里的“黄金”。 因为紫貂产崽,等老死了可以卖皮子,如今的紫貂皮可以为国家创汇,甚至可以当黄金来储备。 紫貂皮,是世界三大顶级毛皮之一,也是皮草中名副其实的“软黄金”。 遇风更暖,遇水不濡,点雪则消,扎进眼睛里都不用眨眼。 吴昊想养紫貂,东北的紫貂虽然号称三宝,但不是顶尖皮毛。 老毛子的巴尔古津自然保护区,在贝加尔湖东北岸,那里的紫貂才是顶级的。 过些年,那里的紫貂皮是用来拍卖的,哪怕是圈养的也价值不菲。 最出名的就是农夫色,金黄色,还有满天星。 金黄色如今最贵,曾经是“沙皇”皇室贡品,如今老毛子的紫貂比他家这的贵多了。 外兴安岭紫貂不少,真正极品很少,那些紫貂喜欢寒冷地区不往南边来,大部分都在贝加尔湖那边,距离有点太远了。 他真想养的时候去外兴安岭如果抓不到,那就只能找老司机帮忙了,哪怕老毛子拿紫貂当宝贝,老司机一个将军弄两只紫貂应该不难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貂捕貂豹在后 第140章 貂捕貂豹在后 一只紫貂到手,吴昊把玩一会把它装进帆布包里,看看天色还早,收起网兜领着貂往北走。 西边小山太远了,需要走六七十里,而北面二十里内有三座小山,以前并没有看见紫貂。 如今可能会有,有点可能都不能放过。 这一只紫貂并没有减少他的压力,不是差钱,他全部积蓄都捐给学校都没关系。 但是揣进邓六子兜里他会不甘心,爷爷压邓六子他爹一辈子,他输给邓六子太丢人了。 穿林子过小河,走了十五里找了两座小山,附近有其他小动物的脚印,唯独没有紫貂的。 吴昊给两只黄喉貂喂半饱,然后生火烤肉自己吃,眼睛看着北面最后一座小山。 这里如果再没有紫貂,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点背了,进山这么久,第一次为找猎物发愁。 野猪数量多,脚印不少,可是他居然连一头野猪都没有遇到,看见最大的动物除了猫头鹰,就是赤狐和傻狍子。 找过的天仓子一只熊都没有,酒和蜂蜜白拿了。 雪白的大地,篝火烤肉,本应是一大享受,主人心情不好,大毛还不干了,它往主人身上爬。 转圈到前面往棉袄里掏,离家一个多月没挨饿,跟主人出来俩天饿六顿。 它知道主人怀里有熊肉,小脑袋钻进衣服里找,吴昊拎脖子把大毛抓起来,指着北面小山:“找完这里让你们吃饱。” 大毛往北看一眼,它听不懂,不停踢腾腿,抬起小爪子舔舔,一呲牙又把爪子放下了,换个人它就动手了。 吴昊给它俩梳理毛,这俩貂跟他是真的亲,多生气都没动过手,等它俩安静了用雪把火灭了。 将两只貂放在肩膀上往北走到小山脚下,大毛认出紫貂脚印直接蹦下去。 它饿,这回抓到那小玩应必须吃了它!吴昊见它要往上跑,又把它拎起来放在肩膀上。 大毛舔舔爪子,歪头看看主人后脑勺,见人家看过来,它往肩膀上一趴,放赖了。 它俩要不干活了,吴昊拿出两条肉喂它们,然后围着小山转一圈。 查看完四周脸上露出笑容,这里果然有紫貂,最新脚印在上面,下山的脚印有五处。 其中东北角一排脚印已经很久没走过了,很多都被风雪覆盖上了,只有山根底下还有点痕迹。 吴昊摸着下巴思考,有这么多下山的脚印,这只紫貂应该是个老家伙,谨慎的过份。 东北角那排脚印可以忽略,黄喉貂跟着山南边的一排脚印上去会留下气味,紫貂不会从那排往下跑。 吴昊转半圈在北面西面脚印拐弯处布置网兜,然后绕回来往东走。 这排脚印是昨天下来的,小山四周只有东面距离林子最远,大概有一百二十多米。 以紫貂的谨慎不应该从空旷的地方往东跑,吴昊和紫貂脚印保持两米距离走进东面林子。 在第二棵树上发现个树洞,这个树洞口很小,可能是紫貂第二个长期居所。 往东走几步又发现地上有很多紫貂挖雪的痕迹。 再往东不远是条小河,河岸边小动物多,紫貂来这里捕猎了。 这个小家伙有可能还会往这边跑啊,吴昊回到树洞西边仔细观察脚印,紫貂确实上山了,这里的雪有将近两米厚。 他离脚印保持三米距离,跪下开始掏雪洞,雪上面的硬壳有五公分厚,下挖六七十公分然后往脚印那边掏。 整个人爬进去掏到离脚印还有一尺远,这里的雪有个鼓包正适合抬起脑袋,从鼓包西边抠个小窟窿。 枪口能探出去眼睛能看见就行,又在北面抠个稍微大点的窟窿。 山西边和北面有网兜,他可以在东面山脚吓唬紫貂,但是这只紫貂太滑溜。 就怕它不走老路,被黄喉貂追急眼了,往东下坡跑时肯定不能掉头往上跑。 下坡有几百米宽,紫貂看见人以后可以选择的路线太多了,这么宽的雪坡他可防不住。 在紫貂必经之路上藏起来守株待兔,直线跑过来尽量不用枪打,等它跑近了要上树的时候扑过去伸手抓。 这是棵杨树,那树洞有将近十米高,紫貂进洞了,他往上爬可费劲。 又怕林子里雪地下有地洞,洞口小,黄喉貂进不去,紫貂真跑进去可就抓不到了。 冬天根本挖不动土,紫貂往西和往北跑更好,那里有网兜,他在东面伏击就行。 吴昊钻出来领貂来到山南边往山上一指:“上抓它!” 大毛二毛往上爬,他快跑回到东边钻进雪洞里等着,紫貂真跑过来,黄喉貂没追上。 他又没伏击到,进树洞还有办法抓,进地洞算点背。 西边的雪地起伏很大,树林边的雪比西面高,他可以清晰看见西方小山坡。 这一等就是五分钟,小山西边网兜距离这里远,有可能听不见紫貂惨叫,怕大毛二毛把它吃了。 吴昊刚退出雪洞准备过去看看,跪地上刚抬头便看见小山东面有三道身影往下追逐呢。 他急忙又钻进雪洞从小窟窿里往西看。 黄喉貂下坡没有紫貂跑的快,快到前脚了,跑在最后面的二毛翻个跟头滚下来了。 大毛离紫貂还有三十多米,这只紫貂顺着自己脚印下山转头就往东北跑。 “操!”吴昊心里暗骂,他外套穿的白色羊皮袄,狗皮帽子都是灰白色的。 紫貂视力一般,距离一百多米肯定看不见他,一定是闻到气味了。 西边林子离小山最近,这小家伙没往西去真来东面了,它往东北跑,那边必然还有一个固定洞府。 这里伏击不到它了,大毛被拉的太远,吴昊从西边伸出枪口,哪怕把它打碎了也能卖百八十块钱。 西边有山挡着风,雪地高低起伏,紫貂越往东北跑和他距离越远,如今超过一百米了。 远处那紫貂就像个大耗子,上坡下坡跑,速度还很快,根本打不到,都瞄不上。 吴昊收枪从北面探出去,他前方是一个长几百米的小雪坡,紫貂跑上去速度会变慢。 一百五十米直线打一枪试试,打不到再去抠洞,枪口刚探出去,吴昊往北一看:“操!” 这次他忍不住发出声音,东面这片林子边缘树木不多,挨着河边有不少水曲柳。 河边西方的水曲柳粗壮,长的不高分叉很多,他看向北面时,余光从树木交错的缝隙隐约看见东北二百多米处一道身影跑下小河。 那体型比老虎小不少却比猞猁长,还有个长尾巴,虽然没看清毛发,但,绝对是豹子! 河面比岸上的地势低,那道身影下去了,吴昊如今的心情和邓六子差不多。 激动又紧张,扔这十万块钱他会撇撇嘴,但是遇到豹子了心情绝对不一样。 根本不是钱的事,打豹打虎是猎人的荣誉和执念,他怕豹子顺河往北去。 追它肯定打不着,只有一次开枪机会,他现在藏的严实啊,豹子再小心也发现不了他,警惕性肯定不高。 比蹲守用猎物钓豹子好打太多了,被钓鱼,豹子会非常小心,但是伏击就不一样了。 只要它过来,只要它停下,只要在一百米左右,这只豹子就是他的了。 他能想到老妈吃惊高兴的样子,更能想到妹妹听说三千多块钱的样子。 金钱豹确实来了,下了小河也确实是往西北走,它也够倒霉的了,走到哪都能遇到狗,还被包围了,挨一枪就往西南跑。 怕遇见人就往西去,本想往北拐去草原,西北又传来狼嚎了,单挑它不怕。 那边传来不少狼嚎声,它打不过那么多狼,只能往西南走,这次它捕完猎,睡一会就赶路。 最近几天没休息好,更没吃饱,精神状态很差,幸好再没遇到人和狗。 它准备再走一段,进入西北的林子捕猎吃饱以后好好休息一晚。 金钱豹沿着河边刚走出去几米,突然听见西南方叫声。 声音熟悉,紫貂逃跑时偶尔“汪汪”叫,金钱豹听见了,身体下意识一颤。 它如今怕这个声音,往北跑几步又听见“咕噜咕噜”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疑惑。 狗叫声不对,没狗那么猖狂,更多的是恐惧,这不是狗,是猎物逃跑的惊叫声。 它如今正饿着呢,遇到猎物不想错过,前爪搭在河岸上探头往东南看。 大毛被紫貂拉下三十多米,但是到了平地它的速度就快了,紫貂在起伏的雪地上需要上下坡跑。 大毛踩高坡直接往前跃,一次就跳三四米远,这样非常消耗体力,但是它能更快的抓到猎物。 眼看捕食者越来越近,紫貂连“咕噜”带“汪”,吓得四条小短腿用力蹬雪。 它的洞府,只有东北面的最安全,不止有树洞,碎石堆下方还有地洞,以前的捕食者都掏不开地洞,那里最安全。 本想往东跑的,那里也有地洞,但是它嗅到陌生气味了,掉头向东北。 察觉到身后捕食者差几米追上它了,来不及去地洞,紫貂进林子后腿一蹬地,抓着第二棵树干就往上爬。 这个树洞口也小,捕食者进不来。 紫貂才能跳起半米多高,黄喉貂直接跃起三米,一爪子差点勾到它尾巴。 “汪汪汪”紫貂吓得如同松鼠一般绕圈往上爬,大毛也围着树绕圈追,紫貂进洞了它进不去。 三只爪子抓着树干,它用右爪子往里掏,猫,猞猁,黄喉貂都是一个姿势,挂在树上掏树洞。 二毛下坡卡跟头了,它被拉的远,追过来离树林边还有二十米的时候。 它刚下一个雪坡,“嗖嗖”又往回跑,四条小腿蹬的太快,犹如站在跑步机上,雪都蹬飞了居然没动地方。 它看眼东北,吓得张开嘴冲树上的大毛:“奥!” 嚎叫一声四腿迈开用最快速度往南跑,哪里最安全?主人身边。 大毛在树干西南掏树洞呢,听见焦急呼叫,它往西南看一眼,媳妇跑了。 还是吓跑的,它都不看捕食者在哪,跳下树就跟着媳妇往南跑,媳妇不上树它也不上树。 “奥~” 身后声音粗狂犹如低沉雷音,大毛没看见捕食者,听见声音吓得一激灵,如果它是猫肯定会炸毛跑。 金钱豹探头看见是三个小家伙追逐,它不怕了,但是它谨慎,在河岸下观察四周。 西方白茫茫一片,四周都是平地,除了雪和一些碎石以外,没有其他生物。 更没有其他气味,在它记忆里这里已经远离人类了,那它除了老虎和熊谁也不怕。 轻轻跳上岸,借着树木掩护悄悄接近,等那两个小家伙上树了,它距离那棵树不足八十米了。 这里树木不多,已经到了伏击距离,这几天体力消耗有点多,它还想再靠近一些, 另一个小家伙发现它一叫,它就往前冲,压抑的怒火化作怒吼。 虎豹雷音,很多小动物会吓得腿脚不好使。 大毛不认识这玩意,也不敢回头看,但是它天生恐惧这声音,不至于腿脚不好使却怕到家了。 它跑直线,身后声音越来越近,知道跑不过了,后腿蹬地直接跳上水曲柳树往上爬。 它跳起三米转圈向上,金钱豹跳的高度比它低点,但是它抓着树干往上窜。 速度丝毫不比黄喉貂慢,这里的水曲柳低,树冠四散生长,树尖不高。 大毛只能踩着树冠往南面的树跳,逃命之下,一次跃出五米多,冬天树滑。 它后脚没踩住,半截身子掉下去了,后腿用力踢腾爬上来继续往南跑跳下一棵树。 树冠紧挨着,金钱豹体重沉,它也需要用力跃出去踩粗壮树干,把树枝压低以后它也打滑。 一条腿掉下去了,等它收回来腿,大毛跳另一棵树了,金钱豹跟着跳。 这次黄喉貂打滑,它没打滑,距离近了,大毛刚才跑山上去,下来又追紫貂。 体力消耗太大,往前跑没站稳,从上方树干掉在下方树干,金钱豹跳到南边树干又跳到西南树干把它堵住了。 金钱豹体重沉,将树干压下去,它一点一点往上走,后腿随时准备发力往前扑。 大毛如同松鼠一样站立,它后背靠在树干上,腹部剧烈起伏,前边这个大家伙让它恐惧。 体力消耗太大跑不动了,转身往上爬对方会扑过来,跳下树停顿时对方跟着下来会抓住它。 黄喉貂有躲避本能,它在等对方扑过来的时候再往下跳。 二毛在南边几十米外急的“奥奥”嚎叫。 它想吸引捕食者注意力,金钱豹根本不看它,二毛在雪地上乱蹦却不敢过去。 “一百五十米啊!”吴昊瞄准金钱豹,目测距离有点远,但是他得开枪。 金钱豹确实值钱,可是和大毛没法比,大毛可以为他抓很多猎物,从小养大的感情更不一般。 第一百四十章 金钱豹到手 第141章 金钱豹到手 前方有树枝挡着,金钱豹上下翘尾巴保持平衡,树枝上下晃动,枪口正瞄准后门上下。 金钱豹往上走,距离大毛还有两米多,它认为猎物跑不了了,微微昂起头张开大嘴,眼睛向下看着小不点,有点不可一世的模样。 吴昊瞄不到后门了,抬起枪口。 树枝交错,上下空隙只有五公分宽,准星正是金钱豹后脑勺,屏住呼吸,三点一线瞄准就开火。 “砰!” 子弹从金钱豹后脑勺进,从嘴出又钉在树上,一缕鲜血飞来,大毛以为它扑过来了。 “嗖”跳下树,金钱豹落地震飞积雪,大毛吓得一哆嗦,后腿蹬地跳上树干转圈往上爬。 到树上方了没听见下方追逐声,它探头往下看,那家伙躺地上不动了。 还流了很多血,它转圈往下爬两米头朝下瞅,感觉到金钱豹死了,但它还是不敢下去。 吴昊开枪就感觉打到了,看见落下来的血,乐的往起一蹦,紧接着金钱豹落地。 他“哈哈”大笑端着枪迈开大步往前跑,到二毛身边把它抓起来用脸蹭毛。 这俩家伙吓到了也立大功了,脚步不停,距离金钱豹还有十多米看见雪地上大片血迹知道它死了。 二毛还有点怕挣扎着下地,吴昊走过去伸手接大毛,金钱豹已经是他的了,先安慰大毛。 坐在地上给两个功臣喂饱,然后给它们梳理毛发,抱在怀里安慰,动物,特别是捕食者,脱离危险很快就能恢复本性。 大毛二毛懒洋洋趴在他怀里,吴昊安慰它俩四五分钟才站起身来,走到金钱豹身边蹲下抚摸。 皮毛手感不如紫貂,但是这浑身斑点值钱,而且这只豹子是个成年的大家伙。 还是个公的,体长不算尾巴有将近一米四,尾巴长度接近一米,体型与虎相似。 全身颜色鲜亮毛色棕黄,头部斑点小而密集,身上遍布黑色斑点和环纹,那斑点犹如古钱形状。 吴昊摸着豹子稀罕半天,脸上笑容就没停下过,就算在这个年代,金钱豹都少见。 数量比东北虎还少得多,而且它比东北虎难打,老虎能装逼,金钱豹感觉不对掉头就跑。 能打到一只豹子的猎人丝毫不比打到老虎的差,邓六子和他没法比了。 吴昊检查下金钱豹伤口笑容更灿烂了,金钱豹左后脑勺的皮肤上有个不到三公分的伤口。 天气冷,那伤口血迹干涩刚结疤,应该是三天前受的伤,最近西边山里只有他们和邓六子一伙人。 苏老蔫说豹子在南边,也就是邓六子所在方向,这伤口九成几率是邓六子开枪打的,把豹子拿回去让邓六子看见了会气死。 伤口尽头是他开枪打的小洞,二者紧挨着,这只豹子只有后脑勺上有伤。 吴昊已经很知足了,想抓活的太难,遇到都不容易,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野生金钱豹。 弯腰扛起豹子准备往北找那个紫貂,大毛二毛不干了,豹子死这么久它俩也不怕了。 抱着主人大腿,看着肩膀上的豹子呲牙,这玩意也争宠,吴昊掂量下豹子。 有一百七十多斤,如今猎物多,金钱豹又叫华北豹,远东豹,老毛子那边最大的野生远东豹能长到二百多斤。 一百七十多斤沉的家伙他也只能抱着,肩膀留给大毛二毛趴着,一会还指望它俩干活呢。 刚才有豹子吼声在,紫貂不敢出来,他来到树前放下豹子,从包里拿出一根三米多长,大拇指粗的绳子。 杨树难爬,直径三十多公分粗,树洞有五米高,吴昊将绳子绕过大树又绑在腰间系个伸缩扣。 然后抱着树往上爬,树上有霜打滑,他体力好有劲夹的住,杨树上有畸形鼓包可以借力。 到树洞位置收紧绳子,往后仰身用绳子代替双手,膝盖顶住树干,从背后掏出斧子。 他要把树洞口扩大让大毛进去抓紫貂,不能伸手,那玩意咬人。 斧子劈树洞口容易,斜着下劈再斜着上劈,一小块木头就砍下来了,两分钟以后大毛钻进去。 里面传来紫貂惨叫,吴昊敲树干呼喊:“叼出来别咬死了。” 冷血杀手不留活口。 大毛咬死紫貂退出来,洞口还小,它咬着紫貂脖子出不来。 又钻进去转身头朝上,吴昊伸手捏住紫貂脖子上的皮把它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个公的。 打到金钱豹了,抓到公紫貂只是高兴一下,背包在地上呢,把紫貂往地上一扔。 下树快,有点抓不住了,出溜下来的,幸好有羊皮袄和大棉裤,不然磨大腿。 装好紫貂抱着金钱豹回营地,二十里路,抱一百七十多斤他也受不了。 穿雪鞋都能踩进去半尺深,走出二百米放下豹子砍树做个简易扒犁拉着。 从林子里挑雪少的地方走,天快黑了坐下喂貂然后笼火烤肉,才走六七里地啊,正犯愁呢。 西南传来喊声还有枪声。 太阳偏西,小犊子山上抓个紫貂为啥还没回来,吴卫国担心儿子出事,他跟着脚印往北找。 喊话没人回答他就开枪,怕儿子绕圈回去了,他会白跑一趟,尽量让儿子听见枪声找过来。 扭头看见东北林子上空冒烟了,这边深山没人来,一定是小犊子点火烤肉呢。 “总特么遛你爹。”吴卫国低骂,心里有气,进山两次都在找儿子。 背上枪掏出斧子砍断个儿臂粗的树杈,小犊子听见喊声都不回话,见面腿打折! 边走边轮动木棍,还想着用什么姿势打呢,等离近了开口就骂:“你哑巴呀?听不见你爹喊伱啊?” 吴昊侧躺在雪地上挡着豹子,看着他爹感叹:“哎呀!终于发现我爹比老牛有用了!” “我特么让你皮!”吴卫国快走几步举起木棍就要往下打,小犊子坐起来他愣住了,紧接着:“卧槽!” 两步来到近前蹲下抚摸豹子不停问:“在哪打的?啥时候打的?你特么行啊!这玩意都能打到!比你爷厉害了!” 吴卫国嘀咕完起身哈哈大笑,五间大瓦房到手了,能想象得到把豹子拿回家媳妇会是什么样子。 刚才还担心小犊子没抓到紫貂会连夜找呢,怕儿子上火,没想到儿子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那三颗熊胆和猞猁皮是保住了,打只豹子还打鸡毛貂啊,邓六子必输无疑。 背上绳子踢儿子一脚:“走,回去。” 吴昊站起来灭火然后跟在后面看他爹拉扒犁,这时候他爹绝对比老牛有用。 他累了,跟着走几里缓过劲才帮他爹拉扒犁,回到营地进入帐篷,吴卫国对邓老五感叹:“哎呀!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说着用力将扒犁拉进帐篷。 邓老五觉得这话耳熟,想起来之前说运气不好挡都挡不住,他不明白吴卫国突然吹啥牛比。 歪头看见扒犁又看见那铜钱样的斑点,瞳孔逐渐变大,快走两步来到近前:“卧槽!” 这东西他一辈子才看见两次,还要算上这次,他不打猎很少进山。 和邓六子是叔兄弟,第一次看见金钱豹还是他叔叔捡到的那只,第二次就是现在了。 做梦都想不到吴昊能打到豹子,价格太高了由不得他不震惊。 邓六子总打猎认识二道贩子,和他说过一只豹子的价钱,那个破了的豹子皮也值一千四五。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家饥荒太多了 第142章 我家饥荒太多了 眼前这个皮子就算完整的了,“坐金钱”啊,遇到合适买家价格翻倍,金钱豹数量稀少不缺买家啊! 吴卫国冷笑:“还比不?” 邓老五深吸口气,刚要开口准备挣扎一下,看见吴昊拿出来两只紫貂,他回身拿起东西离开帐篷。 这还比个屁了,他了解邓六子。 半个月绝对打不到四只熊,东面有没有四只熊都不好说,还要开出四颗铜胆才能和豹子比一比。 人家还有俩紫貂呢,相当于两颗草胆了,上哪找六只熊去? 邓老四和民兵颇为感慨,忍着羡慕拿起东西走出帐篷,豹子皮价格太高,这是在山里啊。 谁知道谁会起坏心思?民兵和老高家是亲戚,那也不能在帐篷里呆了。 人家爷俩不说,他也要保持距离,夜里会帮忙看着那哥俩,就算他俩不敢干啥也要防备点。 爷俩喝一斤酒躺下睡觉,吴卫国晚上没睡好,不是怕,那哥俩比啥都不是他们爷俩的对手,而是高兴的睡不着觉了。 早上起来吃完饭拍着金钱豹说道:“有这玩意咱家就能盖房子了,你也抓紧娶个媳妇,让我和你妈早点抱孙子。” 吴昊惊呼:“一个老闺女你都整不明白呢,还要孙子?” 吴卫国听了一愣然后点点头:“也是啊!”随后拿起棍子:“伱特么别跑!” 吴昊背着枪拿雪鞋往小山那边跑,来到山顶顺着自己留下的脚印找到第一个夹子。 意料之中空空如也,时间太短了,紫貂根本没过来,第二个夹子也是空的。 附近小动物多,夹子放在这时间长了,以后来取也是空的,只会剩下骨头,除非紫貂被雪埋上了。 第二座山的第一个夹子还是空的,吴昊觉得紫貂对他的劳动不尊重,哪怕夹子翻了没打到也行啊,起码能让他患得患失一下。 将夹子放进背包,转身走向第二个夹子,远处雪面上有一个尾巴露出来,他快跑过去拎起来笑了。 一只公紫貂,已经冻硬了,估计可能是他下完夹子那天晚上打到的。 他摸着紫貂,这东西就算冻硬了皮子也是柔软的,跟活着的时候没太大区别。 收获圆满了,心满意足下山,回到营地举起紫貂对东边的邓老五比划一下。 邓老五一扭头回雪洞就收拾行礼,他已经对邓六子不抱一点希望了。 吴昊回到帐篷里把紫貂往老吴怀里一扔:“五千块了!” 三张紫貂皮加上金钱豹皮差不多能卖五千块。 “真有五千了!”吴卫国算完总价值乐的站起来有些急切说道:“走回家!” 出来快十天了想老婆孩,迫不及待的收拾行礼,邓老五三人已经赶车走了。 爷俩装好车在后面跟着,回家不用找熊仓子,挑近路走,第五天上午才来到村部附近。 吴昊回头看向西方,本打算抓獾子打飞龙呢,如今有这么多收获只能等下次进山再打了。 一行人进村,高明刚从村部出来,看见他们回来了朝屋里喊一声,出来七八个人。 双方点点头,吴卫国停下车开口问:“邓六子回来没?打到啥了?” “早回来了!”高明抢先诉说一下邓六子的遭遇,本想嘲笑两句,犹豫一下还是算了。 吴卫国皱眉:“就打一大一小两只熊还差点没命了?” 伤的虽然不重,却差点让熊压死,还没了三条狗,这可够点背的了。 他没好意思说,邓老五依然感觉不自在,上车掉头就走。 老支书问:“你们打到啥了?咋提前回来了?” 赶路用的时间不算的,吴昊收获有多大啊?为啥这么有信心提前回来? 吴卫国掀开小被子,几个人走过去一看,都有些愣神,老支书年纪大经历的也多。 深吸口气:“当我没问!” 高明竖起大拇指:“我外甥以后在乡里都是这个!” 高强认可的点点头才说道:“我外甥捐这么多钱给学校,明天中午叫村里德高望重的出来。” “对!”老支书点头同意,这可不是小钱,明天必须通知他们,走过去拍拍吴昊肩膀:“你行啊!” 他都听高强说了,私下里还有三颗熊胆和狐黄皮子呢,这事被人说出去就是赌了,要进局子的。 如今都拿出来捐了,一般人可舍不得啊,这小子不贪这财,以后能成大事。 他和高强会证明所有东西都是当初说好要捐的,村里给他背书,谁也别想挑毛病。 “我先回家,明天把东西送来。”吴昊说完让他爹赶车回家,他确实不想要赌来的东西。 因为两千多块钱进局子犯不上,全拿出来也不心疼。 都是邓六子的,他还能得个好名声。 如果输了,老支书直接把熊胆和皮子收走,就说都是捐款。 他认可让邓六子骂,也坚决不进局子,那是污点洗不清。 邓六子更不敢说出来,他也怕进去。 就算邓六子说出来也没用,他说是捐的,村里也说是捐的,那就是捐的。 无凭无据,四个人乱说可不好使。 他和邓六子有仇,又是邓六子主动往上凑,那就啥人啥对待,坑点钱而已,又不是要他命。 前方隐约能看见屯子了,吴卫国笑道:“有点想老闺女了。” 吴昊摇头:“她不一定能想她爹!” “老子今天忍你!”吴卫国举起鞭子又放下了,小犊子赚的钱有点多,打完以后回家告状就遭了! 媳妇肯定会收拾他,老闺女还真不一定可能大概不会想他。 小豆包还真想了,嘴里叨咕着他爹和大哥什么时候回家。 “去买酱油。”高丽娟嫌她烦,递给闺女瓶子让她去卖店。 心里也犯嘀咕,这孩子最近没有以前欢实了,有些闷闷不乐的,家里零食没了也不要了。 炸鱼鱼也不说了,兜里钱还一分没花,一问咋地了就摇头说没事,难道是因为想她爹和大哥了? 高丽娟不信,闺女想好吃的更多一些,问不出来就等儿子回家让他问吧。 小豆包抱着酒瓶走出院子,步伐有些缓慢,她不想去卖店,十多天没吃冰棍和零食了。 怕忍不住把钱花了,右手摸兜里的钱,嘴里嘀咕着:“不能花,我要攒钱还饥荒。” 越走越慢还低个头,小肩膀都拉拢了,明显能看出有压力,四岁孩子扛着几千块钱的重担! 小豆包走到屯子中间看向卖店,偷偷擦下嘴角:“不能花啊。” 前方卖店里传出非常开心的笑语:“哎呀没多少钱,干一年活才拿回家六百多块。” 张婶今天非常开心,乡南面有两三个林场,他家老爷们在那边林场有亲戚。 去那混个小头,收入不错,一个月回家一次,一分钱没拿回家,这次直接交给她一年的钱,赚的钱比别人多不少。 给孩子买二十块钱零食,还给她和孩子买的新衣服,怀里五六岁的小丫头在显摆新的虎头小棉鞋。 于占峰孙子吃喝不愁,小小子淘,一点不在意那双鞋,小丫头觉得没趣。 有点舍不得用新鞋踩地,又想显摆,一咬牙从怀里下地去打开门,想看看有没有小孩在街上玩。 一眼看见在不远处擦嘴角的小豆包,挥挥手喊道:“豆包进来呀。” 小豆包咽下口水,离卖店越近越不乐呵,没搭理小丫头,直接走进屋。 张婶看见她进来眼皮一跳,脸上乐模样立马没了,在小丫头面前真的显摆不起来啊! 这个四岁小屁孩可不好惹! 小豆包低着头,旁边小丫头来回走显摆新鞋,她一点羡慕的意思都没有,现在最怕抬头看见汽水。 于占峰知道她有钱,打趣道:“小财主来买啥啊?” 小豆包低头噘嘴嘀咕:“我不是财主。” 于占峰纳闷道:“咋不是呢?你有钱啊,全屯子小孩加起来都没有你钱多!” “我不能花。”小豆包满脸不开心。 于占峰问:“为啥呀?” 小豆包像个小大人一样,抱着酒瓶子往旁边小板凳上一坐,叹口气:“哎!我家饥荒太多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还带显摆饥荒的 第143章 还带显摆饥荒的 “你家饥荒多?你家都是乡里首富了!”于占峰白她一眼:“这孩子咋能撒谎呢?” 炕沿上坐着的两个妇女点头:“豆包啊,你可不能撒谎啊!” “对呀,伱家有钱,不可能欠人家钱,可不能撒谎哦!” 撒谎不是好孩子了!妈妈经常告诉她不许撒谎,小豆包自然知道撒谎不好。 一下蹦起来昂头看着几个大人:“我没撒谎!” 声调都变了! 瞪大眼睛看着几人,小表情很委屈。 张婶也是欠:“你家咋能有饥荒呢?” 问完她就后悔了,这不还是和她提钱吗! 本想阻止不让她说了,可人家把瓶子往地上一放,已经开始掰小手指算了,记性还好呢! 低头摁下一根手指念叨:“我大锅说欠韩爷爷170,我爹说熊胆还要分出去好几百。” “我妈说大锅欠同学买花的钱八九百,我爹说猞猁皮没了就是花出去一千五。” “我妈说又花出去两千多,还啥也没买到。”小豆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花两千多块钱干啥了。” 几人刚要说话,她突然抬头惊呼:“对了!我妈昨天还说我大锅买砖头花一千呢!” 她念叨数字张婶就跟着计算,算完突然捂着胸口发个鼻子,不是心脏病,是心,疼了。 不是因为花多少钱,是这个数字让她肝都疼,脑子都有些不好使了。 她家赚多少钱来着?好像是六百多,人家欠多少来着?好像是六千多。 这是十倍吧?她家老爷们一年赚六百多,人家俩月花出去六千多! 张婶看小丫头眼神不对劲了,欠饥荒就不是钱吗?她家想欠六千多也欠不了啊! 还带反着显摆的?其他人都在算数字呢,她在仔细打量这孩子。 虚岁才四岁啊,周岁就是三岁,一个三岁孩子能反着气人吗?那就是妖怪了。 不可能啊,这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绝对不是妖怪,老吴家也不会这么教孩子气人。 这么点的孩子是不会撒谎的,那就是她家真没钱了,张婶的心疼缓过来不少。 小丫头不是故意气她,但还是心里不舒服,今天她是来显摆赚多少钱的。 人家欠的饥荒是她家赚的十倍,这咋能高兴的起来? 张婶一点乐模样没有了。 于占峰计算一下数字,他虽然不知道有些钱花哪了,但是孩子不会撒谎。 老吴家有多少钱他心里有大概数字,冲小豆包点点头:“你家确实没钱了。” 小豆包听了坐在小板凳上低下头,家里人都说没钱了,现在这里的大人也这么说。 小手摸下兜,更不敢往出花了。 于占峰接着吐槽:“钱都是你大哥花的,败家子还要包地,如果赔了会欠更多钱,我得让你爹削他!” 小豆包抬起头张张嘴,紧接着又低下头,家里饥荒太多了,不敢说大锅有钱了。 没法反驳人家,她不爱听谁说她大哥败家,低头撅起小嘴生闷气。 于占峰见她生气了,小丫头刚才还看汽水偷偷咽口水,他从身后架子上拿下来三瓶汽水。 给孙子一瓶给张婶家小丫头一瓶,最后一瓶递给小豆包:“给你拿着喝吧,不要钱。” 小豆包摇头:“我不要。”她都没敢抬头看,偷偷咽下口水。 于占峰哪能看不出来她馋了,劝说道:“你大哥分那么多肉呢,给你喝汽水是应该的。” 妈妈不让白拿人家东西,家里饥荒多,她还不能显摆自己有钱,接着摇头:“我不要。” “嘿!”于占峰气够呛,她这个样子眼熟啊,这出像谁来着?对了!和她姥姥一样一样滴! “不要拉倒吧。”于占峰把汽水放回去问:“你这是买酱油啊?” “嗯。”小豆包站起来举起酒瓶递上去,看见汽水又急忙低下头,用两只小手解扣子。 小孩子,特别是小小子,他们兜里的钱基本上都是个球状,大点的小丫头会把钱叠起来。 小豆包拿钱当宝贝啊,她是一张折叠一下,然后一张压一张揣兜里,伸进去两根手指就能抽出来一张。 十多块钱对吴昊来说那就不是钱了,上次他把钱卷成捆塞进妹妹兜里。 小豆包一直没敢掏这个兜,她怕拿出来钱忍不住花了,不知道钱是捆状的。 还以为是折叠的呢,解开扣子伸进去两根手指往出一抽,十块钱包在最外面呢。 一下子把钱都带出来了。 她感觉啥掉脚下了,低头一看“哎呀!”钱全撒地上了,急忙蹲下捡。 几个大人探头看,特别是她手里捏着角的十块钱最显眼,忍不住说道:“妈呀!咋能给孩子拿这么多钱呢?” “谁说不是呢,比我兜里钱都多。” 张婶歪头看的仔细啊,她数了,一共十张,九张一块的,一张十块的! 突然捂着胸口心又疼了,她被今天老爷们拿回来的六百块弄得有点飘了! 又听到欠几千的,居然不把几块钱当回事了,村里有些人身体不好家里孩子也多。 有的是漏斗户啊,家里吃窝窝头呢,漏斗户家里的钱全划拉出来都没这小丫头零花钱多。 小丫头说家里有饥荒,谁家有饥荒给孩子拿十块钱大票当零花钱?老吴家孩子比人家漏斗户全家都富裕。 这叫有饥荒?没饥荒得啥样? 张婶捂着胸口脸色难看,这孩子绝对是气她!看见自己家小丫头还显摆小鞋呢。 她呆不下去了,抱起来孩子就走,可别显摆了,那孩子兜里的钱能买一堆小鞋。 于占峰知道张婶是被气走的,老爷们一年赚六百,买二十块钱零食出来显摆。 人家小丫头零花钱就有二十,换他也生气,现在看见钱更生气,问道:“你家不是没钱了吗?” 他刚才以为孩子家里没钱,兜里也没钱了才给拿的汽水,现在咋还有钱了,这不是糊弄他呢么? 小豆包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钱噘嘴嘀咕:“我家没钱了,我要攒钱还饥荒,我舍不得花。” 得!孩子这么说,他啥气都消了,回身往瓶子里装酱油,炕沿上坐着的两个妇女不停夸赞。 “孩子真懂事,才四岁啊,我家孩子七八岁了就知道淘。” “老吴家真得济,儿子出息,三岁看八十,闺女以后肯定差不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钱肯定少了 第144章 我钱肯定少了 被人家夸赞,小豆包还是没有乐模样,等于占峰装完酱油,她不敢抬头看汽水,举起来十块钱。 以前都是大哥和爹打酱油,她不知道应该给多少钱,只能拿大票给人家。 于占峰指着她手里钱说道:“不用大票,你给我一块的都花不了。” 小豆包收回十块钱,还是低着头举起来一块的,于占峰找给她八个一毛,五个一分的。 酱油一毛五一斤,个别地区差几分钱,几乎不会超过两毛。 小豆包接过钱懵了,低头看半晌才抬起头惊讶道:“我钱好像多了!” 一张换十多张肯定多了! 于占峰逗他:“对,确实多了,你钱多了买瓶汽水喝吧。” 小豆包低头又看钱,比划一下大小,抬头举起一分的说道:“不对!这个小。” 于占峰接着逗:“小也没事,数量多呀!买瓶汽水吧。” 小豆包挠头了,她知道哪个钱大,她知道九比八大,也比八多。 但是九减八等于几她就不知道了。 四岁小孩不应该识数吗? 对呀,她识数,知道一到九,但是九减八就是不知道。 她算聪明的了,别说她,就是比她再大两岁的,有些孩子同样不识数。 八零后就这样,农村没有幼儿园啊! 农村孩子上学晚,七八岁上一年级,有些孩子十岁了才上学。 八零后的童年为啥快乐?从会跑到上学中间这五六年,只干两件事。 淘!挨揍! 学习是个什么东西? 这时候的孩子多,大人是真的忙,只要孩子不惹祸,让他淘就完了,惹祸削他就完了! 七八岁识数了是因为年纪大了记性好了,家里大人念叨数字,听都听会了。 小豆包看出来钱多了,但是她又感觉钱少了,刚才还花了,算不明白了。 听见让她买汽水急忙把钱揣兜里,想到大张啰骗她,抬起小手一指,噘嘴说道:“我钱肯定少了,你想骗小孩!” 吃一堑长一智了。 骗不了她,于占峰摆摆手:“伱不买拉倒。” 小豆包低头撅着小嘴嘀咕:“不能花,我得攒钱还饥荒。” 这时傻狍子跟着开门的人跑进屋了,它在家睡觉了,起来发现小丫头不见了。 在大街上找一圈就往卖店跑,这边气味浓。 于占峰一指傻狍子:“把它卖了还饥荒。” 小豆包急忙抬头问:“值钱吗?” 为了还饥荒陪她玩的傻狍子都能卖了。 “能卖六七块钱。”于占峰估算个数字。 小豆包能分出千和百谁更大,她知道几块钱对于几千来说太少了,一摇头:“那不行!我家欠好几千呢!” 于占峰把酒瓶递给她摆摆手:“你可快走吧。” 别说张婶,他都生气。 还带出来显摆饥荒的? 小豆包抱着酒瓶低头出门,听见北面小孩嬉笑声,她看过去,张婶家小丫头在跟几个小孩显摆新鞋呢。 她刚才不在意,如今一噘嘴生气了,以后不跟她玩了!一步三回头看卖店,又偷偷擦下口水。 小手摸下兜:“不能花啊!” 警告完自己,肩膀拉拢下来,低头板着小脸往前面胡同走,她要绕开北面的孩子回家。 她一直没往南看,不知道南边有一辆马车过来了,傻狍子往南一瞅:“哇噢!” 小豆包心情不好,今天没心情和它顶牛,扫了傻狍子一眼,人家不是要顶牛。 它站在那往南看啥呢?小豆包看向南边,眼睛逐渐睁大,乐的一蹦跶。 酒瓶子直接扔了!高喊“大锅!”撒腿就往南跑。 张婶正在院子里打水呢,听出来是小豆包喊,她大哥回来了?打到啥了? 她欠欠又去了。 小豆包离马车近了,她一弯腰,两只小胳膊向后,低头往前冲:“哞~” 看都没看她爹,直接向侧方坐着的大哥冲去,吴卫国捂着胸口,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出门这么久,回来时闺女都没看他一眼,换哪个爹都受不了。 吴昊下地抓住小丫头肩膀,直接把她往天上扔,他力气大啊,扔起来超过头顶一米高。 连续扔好几次,小丫头“哈哈”乐,玩开心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几天就没这么高兴过。 她有种感觉,只要大哥在。 她啥都不会缺! 等大哥不扔了,她照脸“吧唧”亲一口,然后用小手搓大哥脸:“大锅我都想你了。” “哎,大哥也想你了。”吴昊摸摸妹妹的头,确实想了,看见小丫头他就开心。 小豆包心眼多,本想扭头看车上是啥,看见她爹了,伸手过去:“爹我都想你了。” 咦!一句爹我都想你了,吴卫国的心都化了,把刚才的不开心全忘了。 那脸上全是喜悦,急忙接过闺女“吧唧”往脸上亲一口,开心笑道:“还是老闺女好啊!” “哎呀!”小豆包急忙擦脸歪头躲着:“胡茬扎人!” “哈哈……”吴卫国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一刻所有付出都值了。 吴昊看着妹妹的样子也开心,小丫头眼睛不小,一笑还能眯成月牙,这两个月吃的好。 脸上小酒窝都胖没了,除了头发枯黄,模样绝对招人稀罕,村里就没人真的烦她。 侯大虎那德行的都会夸这孩子好,可惜小丫头不搭理他。 现在就能看出来是美人胚子。 爹长的就不错,妈妈更不用多说,大哥颜值还在这摆着呢,女大十八变,将来不一定多好看呢。 以前妹妹吃过苦,脸上有风霜痕迹,那也掩盖不了漂亮,这辈子不一样了。 以后想吃苦都费劲,营养越来越好,长的会越来越好,将来不一定多少小伙追呢! 吴昊能想象的到,将来家里有钱了,妹妹还漂亮,上学时会很苦恼。 追的人太多了,而他也苦恼,舔他这个大舅哥的人更多! 还是高丽娟了解闺女,有句话一点没说错,她闺女惦记吃的比惦记爹和哥多。 小豆包在他爹怀里探出身子往车上看:“爹,你们都打到啥了?” 她刚才喊的那声大锅把卖店里的人都叫出来了。 张婶同样跟过来,走到马车旁边问:“对呀,打到啥了?拿出来看看。” 大伙都要看,吴卫国只好掀开被子。 张婶惊呼:“妈呀这不是土豹子吗?” 她不知道价钱,惊呼是因为这东西少见。 于占峰这个队长有见识,拍拍吴昊肩膀:“能打到这玩意,厉害呀!”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家有六七千 第145章 我家有六七千 小豆包不怕死物,豹子有些像猫,她嘀咕“喵咪”,听见厉害侧头问:“值钱吗?” 于占峰摸着胡子算:“三只貂大概能卖两千块,豹子卖上价的话三千左右吧,一共五千了啊!” 三比二大,五比三大,家里欠六千多,六还比五大,小豆包低下头拉拢肩膀噘嘴:“那还是还不上饥荒。” 张婶已经脑壳疼了,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显摆?家里有六千,咋欠的六千? 真欠六千块那是曾经有一万二好吧?如今又赚五千啊!这还欠饥荒呢?那到底是欠多少? 张婶仔细打量她,小丫头不像显摆,应该是不识数!想到这心情好多了。 于占峰拍拍吴卫国肩膀:“你闺女行啊!十多天不来卖店了,兜里有钱不敢花,惦记着帮家里还饥荒。” “孩子这么懂事,你可别骗她了,说说家里到底有多少钱?” 吴卫国不知道闺女不敢花钱啊,四岁就知道攒钱还饥荒,这闺女上哪找去? 大伙都在夸,吴卫国乐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急忙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塞到闺女手里。 把闺女放到地上:“去买吃的,咱家有钱!” 这是媳妇给的买酒钱,闺女这么好还喝啥酒啊? 张婶受不了了:“哎呀,她兜里有十多块钱呢!” 吴卫国一摆手:“没事!随便花!” 欺人太甚!没眼看了,张婶往旁边一扭头,她管不着人家给钱,更不敢说败家,眼不见心不烦。 强忍着不走,想知道他家到底有多少钱。 小豆包低头看手里五张一块的摇摇头:“我不花,咱家没钱了。” “你家有钱!”张婶气的一跺脚看向吴昊:“说说到底有多少钱?” 吴昊也没想到妹妹这么懂事,居然十多天没敢花钱,馋猫能忍住太难得了。 他都有点心疼了。 不能骗她了,算都没算,张口尽量往少了说:“有万八千块吧,去掉还饥荒也能有六七千。” 还有六七千?小豆包一抬头,她有些震惊,不敢相信家里有这么多钱。 为了确定一下看向张婶:“我家有六七千?” 她这是问句啊! 张婶能当问句听吗? 小丫头气她太多次了,这分明是告诉她,我里有六七千块钱!伱家那六百别显摆了! 真气人,没法呆了!张婶捂着胸口就走。 于占峰几人忍不住笑,看出来张婶是因为啥走的,换谁显摆六百听见人家有一万都会憋气。 小豆包挠头,不明白张婶为啥走了?她看向大哥问:“咱家真有六七千?” “嗯。”吴昊点头:“馋了就买吃的,别乱花就行。” 有钱就不馋了,唾手可得了,小豆包扭头看于占峰:“我家有六七千。” 她这是肯定句了! 于占峰没多想,以为孩子不确定呢,乐呵呵点头:“嗯,你家确实有六七千。” 小豆包看着他:“我大锅不败家!” “嗯?”于占峰有点懵,突然说他大哥不败家干啥? 之前他说人家大哥败家,现在人家是告诉他,我家有六七千!我家有钱!我大哥随便花,我大哥不败家。 “哎呀!”于占峰想明白了,乐模样立马就没了,气的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他现在完全能理解张婶的心情。 这孩子是真记仇! 有钱了马上就堵你嘴,还能让你说不出来话,这还不气人? “去买吃的吧。”吴卫国拍拍闺女的头,孩子懂事,花多少钱他都舍得。 “我不买。”小豆包眼珠一转,低头解开扣子把五块钱揣兜里,她生于占峰气。 还有一点,家里有钱了,大哥肯定会给她买一堆好吃的,以前都是这样的。 她“嘻嘻”一笑:“我要上车。” 吴昊现在多精,这孩子不笑,他还以为舍不得花呢,一笑就明白了。 往车上一坐递给他爹一个眼神:“回家吧。” 吴卫国把闺女放车上,本想说领她去卖店呢,小丫头往豹子身边一坐,低头伸出小手摸豹子,脸上笑吟吟的。 又看到儿子的眼神明白了,老闺女熊她大哥熊习惯了,想吃啥直接开口要就完了。 有这好事,傻子才花自己钱呢。 “嘿!”吴卫国突然乐了,坐下马车回头冷笑:“该呀!” 吴昊没搭理他,把顶他大腿的傻狍子抱上车,走到前方捡起酱油瓶坐车回家。 高丽娟正在给猪和狗烀土豆,这十多天她也上火了,儿子如果输了。 她家真没钱了,咋给儿子娶媳妇啊?往灶坑里塞点苞米杆,站起身才想起来。 老闺女咋还没回来?孩子懂事,但是太小了,这么久不回家,她担心。 急忙往出走要去找,听见狗叫声,打开门看见人家爷三赶车都进院了。 儿子肩膀上趴着两只貂,下车稀罕几条狗呢。 她看向吴卫国问:“没出啥事吧?” 吴卫国撇撇嘴:“进趟山能出啥事?” “那就好。”高丽娟点头看向老闺女,这孩子笑嘻嘻的,真是见到爹和大哥就乐呵了。 有些感慨,爹不在家,孩子就像大人,爹在家,孩子又无忧无虑了。 不过这孩子擦口水干啥?在那摸啥呢,咋还傻笑了? 高丽娟走过去想看看她又馋啥了,紫貂她认识,忍不住伸手摸摸,这东西手感真好。 那个大的是土豹子,她上山挖野菜的时候看见过一次,听说数量挺少的。 孩子流口水干嘛?要吃豹子? 反应过来才想起,猞猁皮一千多块钱,这豹子也能值钱一千多吧,扭头问:“就打这四个吗?输了赢了?” “四个还少?”吴卫国翻翻白眼:“别看数量,看价钱。” “多少钱?”高丽娟撇撇嘴:“豹子一千多,紫貂几百块够了吧,有啥显摆的。” 打到过一千多块钱的猞猁,家里还五六千块,她现在心态又不一样了。 吴卫国往车上一指:“豹子三千块,紫貂两千块,邓六子拿啥比?” “三千!”高丽娟有点愣神,她接受不了这个价格:“咋比猞猁高那么多啊?” 吴卫国解释一遍为啥值钱,高丽娟深吸口气:“三颗熊胆和猞猁皮保住了!” 紫貂和豹子就值五千多,家里算皮子熊胆还有五千多,艾玛!高丽娟一惊:“咱家有一万多块了?” 小豆包抬起头也惊了:“不是六七千吗?” 懵了,家里到底有多少钱?她还整不明白一万是多少,到底是六千多?还是一万多? 吴昊一边哄着狗,一边回头跟她解释:“还完饥荒还有六七千。” 小豆包这回放心了,低头看着豹子又流口水了。 高丽娟也彻底放心了,满脸都是笑容,她家绝对是乡里首富,特别是这只豹子。 这东西能盖五间大瓦房,剩下的钱能给儿子娶十多个媳妇,有些人家闺女看他家条件好,都不会要钱。 看眼闺女,小丫头知道这个最值钱,家里有钱以后,她啥都能吃到。 果然,小豆包抬头“嘿嘿”一乐,小手拍着豹子:“妈,我要吃肉肉。” 这十多天她妈就没炖过几次肉,偶尔还念叨家里要没钱了,得省着点。 “就知道没猜错!”高丽娟也满脸笑容的点头:“吃!家里还有不少熊肉呢。” 不吃也不行,人家主心骨回来了。 小豆包抓着豹子不撒手,爷俩把其他东西卸车,吴卫国拿紫貂进屋。 吴昊抱着妹妹和豹子开门先看房顶的鸟,都活着还挺欢实。 小豆包伸出小手指着鸟笼:“让妈喂。” “对,你看着点。”吴昊嘱咐一遍,不然有可能饿死,他妈只稀罕猫和牛。 其他的有可能“忘记”喂。 小豆包重重点头,她喜欢两只小鸟。 豹子和紫貂需要解冻扒皮,吴昊准备后天把貂皮卖了,过两年貂皮涨价也不多。 卖了好还还人家钱,免得惦记。 抱金钱豹进正屋,看见猫果然在炕上趴着呢。 这回又炸毛了,跳的比上次还高,抓着墙上的报纸不下来,豹子放炕上它跳下地就跑。 刚出外屋地门看见两只貂,“嗷”一声又掉头跑进柴火堆里藏起来。 这么怕貂也不行啊,吴昊去抓,它还反抗,炸毛时真的挠人,两巴掌拍脑袋上消停了。 将胖墩和车上的貂放在一起,三个家伙摆出战斗姿势,他挨个安慰让它们熟悉气味。 几分钟后都趴下了,吴昊一走,胖墩急忙跳下车往院外跑,家里有豹子没法呆了,大毛二毛回头看一眼没理它。 彻底黑天以后,四口人吃饭,大豆腐,酸菜猪肉炖粉条,狼肉炒辣椒。 小豆包还能吃些辣的,张开嘴:“啊~”然后嘀咕:“十多天没吃肉肉了。” “还告状?”高丽娟神色不善:“你好好说几天没吃?” “好几天。”小豆包见妈妈要生气急忙摇头:“我不识数记不住!” 高丽娟张张嘴居然没法反驳,人家确实不识数,前两天张婶说这孩子气人她还不信呢,今天确定了。 “哈哈,哈。”吴卫国本想开怀大笑又憋回去了,忍不住了又笑出声。 四口人都笑了,高丽娟更开心,家里不仅有钱,还能其乐融融,她很知足了。 早上天还没亮,吴昊去韩财子家拿回来自己的东西,然后套车把邓六子家的皮子和熊胆拉走。 十点多到村部,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各个屯子的队长,还有这个屯里德高望重的老人。 大伙把东西放到屋里桌子上,许多老人把吴昊一顿夸。 老支书感觉差不多了,摆摆手还没等开口,屋里人多,门开着,他看见两辆自行车停在门口。 骑车的人他认识,乡里大领导郭建军跟局子的一把手赵云龙,他心里一惊,难道是因为这事来的? 捐款的事不至于来,难道知道私下里赌的事?他看眼吴昊然后急忙迎上去。 吴昊也纳闷,不应该啊,私下里的事没人知道啊,不过他也不怕,有村里背书谁都没招。 老支书伸出手笑呵呵打招呼:“哎呀,欢迎二位领导。” 二人跟他握手,郭建军笑道:“不让我进屋吗?” “操!”老支书暗骂,他还真不想让俩人进屋,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让开身:“快请进。” 他年纪大了,不在乎什么领导,心里只想快点结束今天的事。 这年头村长绝对是干部,而老支书管许多屯子官不小的,那也不至于不在乎乡里大领导吧。 先不说他马上退休了,单说这年头乡里大领导是干部也不是干部。 这时期的干部用八个字形容:脚踏实地非常亲民。 哪个屯子有重要的事,郭建军骑自行车就去,有些地方发生大事,县里大领导骑自行车顶着大雪去。 而且身边只跟着几个人,如果离的近,大领导自己骑自行车就去。 郭建军经常下屯子,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都给他足够尊重,他也得跟大伙好好唠嗑。 摆架子的官太少了!老百姓跟县领导唠嗑是常事。 众人寒暄几句,郭建军走到桌边看见皮子和熊胆问:“这是怎么回事?” “村里猎人捐给学校的。”老支书实话实说:“有点私人恩怨,村里举行个比赛,输家掏腰包连猎物一起捐给学校。” 高强补充:“给孩子们修教室,修桌椅,买书本,扣大铁锅炉子还没票呢。” 他看向两位领导:“不知道乡里能不能支援一些?” “比试?”赵云龙是局子的人,对这俩字敏感,桌子上的东西有点多啊! 郭建军听了只是点点头说道:“铁锅乡里可以帮你们解决一些。” “我俩今天跟林业的领导去林场了,回来时顺路就来看看。” 郭建军不提桌子上的事,赵云龙也不知声了,村里举办的比赛,他也不能找毛病。 几人唠会嗑,郭建军才问:“这些都是谁捐的?数量可不少啊。” 高强一指:“我外甥吴昊。” “姓吴?”赵云龙问道:“哪个屯的?吴大发老爷子是你什么人?” 吴昊回:“亲爷爷。” “吴大发?”郭建军记得听过这个名字,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赵云龙提醒:“老班长的大爷。” 吴昊问:“你是说界河南边的杨团长?” “对!”赵云龙笑了,能说出杨团长,那肯定错不了了。 郭建军也知道是谁了,村里没啥事,他闲聊两句出门,临走冲吴昊点点头。 吴昊也笑着回应,他爷爷吴大发在界河那边吃得开,可不止老毛子那边。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吴大发留下的财富 第146章 吴大发留下的财富 他爷爷吴大发除了枪和打猎的家伙事以外,一分钱都没给孙子留下。 但是其他“财产”可不少,老爷子走的时候七十三岁了,比吴卫国大三十岁。 那时候农村三十岁才结婚的太少了,家里不富裕也不穷,吴大发不想结婚太早。 二十出头时家里非要安排他和人家闺女定亲,结果他扛枪跑了,打鬼子去了。 本来就是猎人,枪法还不错,家在山沟里很偏僻,他也能放心去战场。 入伍一年后跟杨团长他爹分到一个班,那时候老杨才十六岁,吴大发照顾小屁孩。 一起扛过枪,在炮火中受伤互相背出来多少次的交情。 人都有缺点,吴大发手把手教新兵开枪拼刺刀,但是让他指挥打仗就不会了。 老杨升团长了,他还是个班副,老杨当师长了给他升职他都不干,也干不好,惦记家里要回去娶媳妇。 职位小资历老,升个副排,特批让他回家结婚,吴大发乔装打扮...从山里回到家才发现,当年要定亲的闺女居然还在家等着呢。 吴大发感动了必须娶人家,有儿子第二年又跑回部队去了。 之后援助南边救老司机爷俩时受重伤了,怕死了以后孩子没爹,这回老实了,退伍回家。 给分配干部都不当,就在家陪着老婆孩子,没事时进山打打猎,年纪大了也挺潇洒。 老杨授衔了也惦记他,随着年纪渐大,他私下里亲自来看过吴大发这个老哥。 吴大发就爱打猎种地,老杨领不走他就要领吴昊,三代单传肯定不能让他领走。 老杨没招了只能回京城,前几年又把小儿子安排过来守界河南面。 他比吴大发小八岁,吴大发没的时候他还来送过。 老哥想种地不想被打扰,老杨两次来,带的人都不多,借着巡视边营的名义。 大部分手下留在边营,乡里县里他都不去。 他装成一个普通亲戚带儿子和两个警卫来送老哥,这次吴昊还是不去京城,老杨又被气走了,每年还是往他家写信。 小杨团长守边已经好几年了,升官调走了,吴昊也跟着出事了。 人穷别往亲戚奔,老杨可以把他当孙子,小杨可以把他当侄子,同辈的人就不好说了。 人家孩子也不少,他就算不出事也没啥大本事,去人家那高门大户干啥? 出事以后更不能去了。 写信就说喜欢在农村种地,随着时间流逝老杨也故去了,两家的关系除了和小杨联系以外也就没多少了。 小杨团长调走时交代不让边营去打扰老吴家,私下里跟郭建军和赵云龙打过招呼,让他们照顾点。 私人的事,郭建军和赵云龙也不能总亲自去看,吴大发还是退伍身份。 每年让村里多发点东西,吴昊全家都要强,稍微大点的照顾都不接受。 和郭老二家还没打起来,老吴家不说,这事也被赵云龙知道了。 一把斧子引发的事,他拿老郭家也没招,又不能谋私。 老郭家还总去外省,这年头查证据难交通还不好,他职位还低,过了年又不管投机倒把了,人家运东西回来正经做买卖他也没办法。 还有很多事要忙,又不能总盯着,慢慢的他就把这事放下了。 老郭头做事隐秘,不像侯大虎那么贪,进城随着买卖做大了,犯的事就不是小事了。 赵云龙也进市里了,放下这事不代表忘了,以前吴昊不用他照顾,他就帮着跟小杨团长撒谎。 后来小杨团长知道了把他一顿骂...因为这事还来看吴昊一次,那个倔驴不用人家管。 老班长都不敢告诉杨老,但是他能不管吗?赵云龙心里更对不起老班长... 老郭家和侯大虎犯的事不小,一个一个全进去了。 吴昊在村里跟一群人喝顿酒,拿着自己的猞猁皮和于占峰一起回家,他之前和海大富说去北面没问题。 还真不是吹,以前界河南北屯子的人,互相换点小东西不用交税,关系不好了以后。 有些人能去北面,南边发现了也不让去,不算你偷渡,怕在北面出事,双方因为一个人的事容易惹麻烦。 而他就不一样了,北面不用多说,南边小杨团长调走了也不是人走茶凉,人家是升官。 去大城市了也管这边,手下营长还在呢,以前他和爷爷会给边营送菜,人家平价买。 不算小杨的交情,营长也认识很多年了,那时候他在界河两头溜达。 就当自己家前后院打出溜滑。 在老毛子那边,坦克直升机他都玩过,真的开火玩。 用坦克炸过鱼,开直升机打过狼群。 那边屯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是退伍的,也有些是当地猎人,家家有武器。 个别人家里有大炮迫击炮,还有坦克。 他到谁家都不缺东西玩,有大司机在,开个直升机那都不是事。 在南边他就收敛多了,尽量不给小杨惹祸。 出事以后他如同老虎老了,没有争斗之心了,能过去的事就算了。 郭老二的事他要自己办,只想劁了他就行,不让任何人帮忙。 结果还没办成。 这辈子不一样了。 爷爷打半辈子仗,和老杨关系最好,手把手教出来的人更不少,大部分都在全国各地。 老爷子不得不告诉老杨家庭地址,其他人就不告诉了。 有些能量大的人能查到,老爷子收到信了,只能主动去溜达一次,告诉过他们,就算他死了都不许来自己家打扰。 平时写信联系就行,也没指望过儿孙有出息。 结果和他预料的一样,儿子和孙子都不是当官的材料,那就太太平平过日子吧。 如今呢,吴昊能联系上几个人,其他的人老杨能联系上,老爷子那辈人重情义啊。 他这辈子没想多牛逼,更不想当官,建个农场守着大山牧马放牛,顺便搞搞小一本就行。 但是他如果遇到自己这辈子都搞不定的事和人,又逼急眼了真想搞事情了。 那...就算搞不动他,他也别想舒服! 吴昊跟于占峰进屯子以后互相告别回家,豹子和紫貂放屋里一夜加一上午了,皮子可以扒下来了。 紫貂未来两年涨价不高,老毛子的貂皮才是“软黄金”,人家的涨价猛,未来是拍卖品。 他家这里的一年涨价不到一百,不如猞猁皮涨得多,家里缺钱,明天只能把它卖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吴昊不能惹了 第147章 吴昊不能惹了 小豆包看见大哥空手回来撅起嘴,爷俩在外屋地扒皮,她领傻狍子来回溜达。 路过大哥身边低头念叨:“张婶家孩子穿新鞋了,我都十多天没次零食了,李二坏又次炸鱼鱼了。” 人家不知声,她领傻狍子走一遍念叨一遍,两口子憋不住笑。 吴昊放下紫貂叹口气:“你大哥就是生产队的驴也该歇歇啊!” 小豆包“嘿嘿”一笑,两只小手搓在一起,有些扭捏的低下头:“我想次驴驴。” 又抬起头提醒:“你还说要次羊肉串呢!” 人不大记性可好了!高丽娟一瞪眼:“看你像羊肉串!” 大公羊招谁惹谁了? 上哪给她整驴肉去?驴也是大牲口,金贵着呢。 家里有钱马上就馋! 小丫头馋十多天了,每天都不乐呵看着都让人心疼,吴昊也想吃羊肉串。 许诺道:“卖皮子再给伱买一套衣服,回来就穿,零食给你买一兜,乡里没驴肉回来烤羊!” 两口子异口同声:“把你烤了!咋那么好吃呢?” 小豆包走过去拍拍豹子皮,一甩小脑瓜:“哼!” 高丽娟没招了,瞪向吴卫国:“跟你小时候一样一样滴!” “我小时候?”吴卫国有点懵,他小时候不这样啊,问道:“我小时候你看见了?别瞎白呼!” “唉呀妈呀那还用看?”高丽娟撇撇嘴:“谁不知道你啥样?老爷子轻揍你了?” “就是!”吴昊说完就往屋里跑,他爹为啥年轻时总打架?因为小时候比李二坏淘! 老爷子没少提他儿子光辉事迹。 儿子跑了,吴卫国看向老闺女:“她气人这出可不像我,和她姥姥一样一样滴!” “哎呀!”高丽娟拿起烧火棍就追。 “嘿嘿!”小豆包嬉笑拍手,三口人打架把她乐够呛,家里有钱了,一点负担没有了。 大哥还要给她买一堆东西,以后她负责吃就行,现在谁挨打她都能笑出来。 四口人打闹的时候有些人快哭了。 吴昊今天早上,天刚有点亮光就去村部了,侯大虎昨晚天黑才知道吴昊回家了。 他不敢一个人去要钱,老郭头去医院回来天都黑了,知道消息也不能晚上去,今天早上二人不约而同一起出门。 在屯子南边路口遇到了,刚往屯子里面走,听见早上起来尿尿的人说吴昊赶车走了。 侯大虎一拍大腿:“肯定卖皮子去了!” 老郭头急忙拉着他回家套车,吴昊要销赃啊!必须追上他!真让他把皮子卖了,那可就要不出来钱了。 捐猞猁皮的事他俩知道,捐邓六子的熊胆和皮子的事只有老支书和高强提前知道。 今天快中午了才会宣布这事,他俩不知道啊,还以为能吓唬出来钱呢,赶车就追。 吴昊拐弯去村部了,他俩追到邓六子他们屯东边都没看见人,去乡里找一圈都没找到。 俩人一商量,有可能拉镇子里去卖了,只是有可能也不能追啊,那就先去找邓六子。 就算他输了也管他要钱,不然就让他进去,邓六子哥几个正和张老三唠嗑呢。 他俩在医院呆一天就回家了,伤的不重不需要住院,老郭头俩人进屋直接就说明来意。 邓六子后背有伤只能趴着,听见他俩要钱气完了,做梦都没想到熊胆的事被人听到了。 指着二人骂:“这事私底下就有人干过,就算传出去也不会传到乡里。” “你俩如果拿这事要钱,以后在村里没法呆,信不信被人刨祖坟!” 侯大虎要钱:“祖坟多个鸡八毛!你敢挖!你家在这屯也没法呆!” “草泥马!”邓老五抓起搞把就打,侯大虎俩人知道要不出来钱,跑出门赶车就跑。 回头威胁:“偷枪就是仇,熊胆的事肯定告你们!” 张老三拉住几人,回屋看向邓六子:“走!” 邓六子忍着疼爬起来收拾东西,嘴里不停骂:“没有这么干的啊!王八犊子太不是人了!” 哥几个帮他拿衣服,张老三也回家拿衣服,不走肯定会蹲笆篱子。 熊胆皮子值两千多块,进去就是好几年,如果现在想跑,那肯定跑的了。 邓六子很不甘心,他有伤,还要背井离乡,又没别的招。 哥几个帮忙背着行礼出门送他。 一群人刚走到屯子东边路口,他们队长从村部回来了,看见几人背着行礼便问:“这是干啥去?有伤还出门?” 邓六子实话实说,队长肯定不能拦着他,他要让侯大虎在村里呆不下去。 “老郭头侯大虎这事办的太不是东西!”队长骂完忍不住笑了,把今天村部发生的事讲一遍。 “吴昊讲究人啊!人家说熊胆和皮子是你们后加的东西,输了全捐给学校。” 队长摆摆手:“记住这个人情,现在你们输了也有好名声,回家吧。” 邓老五脸色难看:“输了还得欠人情?还要感谢他?” 张老三松口气:“不用离开家,就算大伙知道咋回事,不念咱们的好,起码不会骂。” “不用蹲笆篱子,确实欠人情了!” 邓六子不甘心:“那不是低吴昊一头?” 张老三白他一眼:“本来就低一头,儿子辈的!” 邓老五骂道:“操!那还能低两头?” 邓六子要脸啊,沉思一会苦着脸说道:“我带伤逃跑就是玩命,如今不用走了,不用蹲笆篱子。” “就算花钱买个名声吧,人情不欠,恩怨以后不谈了,咱俩躲着吴昊走。” “对!”张老三点头:“钱没了咱俩能赚回来,养一冬天伤,以后就在附近打小动物,不去招惹熊瞎子。” “也不去招惹吴昊,那小子如今在村里没人惹得起了。” 邓老五斜楞他俩:“真遇到了咋办?” 邓六子一跺脚:“我叫他一声老叔!” 不知道是肋骨疼的还是憋屈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他转身就往家走。 “吴昊不惹了!”邓老五也觉得确实不应该再惹人家,也不一定惹得起,扭头看向张老三:“侯大虎老郭头咋办?” 邓六子走的不远,听见了,一跺脚:“麻痹等我好滴!” “过了年再说,咱们不搞他们,他们也呆不下去了!”张老三拿东西回家。 哥几人想想也是,乡里乡亲的他俩居然往出捅事,还威胁告状,没人这么干过啊,以后谁敢和他俩接触? 有些脾气不好的会主动收拾他们。 侯大虎二人还真去告了,直接去乡里,破砖墙院子,一排破旧砖房和一栋旧二楼,楼里面的乡领导正等高建军和赵云龙开会呢。 来这里办事的老百姓也不少,这年头想见乡长容易,见县长都不难。 会议室也没人守门,大家自觉不去打扰,侯大虎二人开门进去看见几个领导就把事说了。 两千多块钱相当于三十年后两三万,现在也绝对不是小数,门口经过的老百姓也堵着门听。 几位领导一研究,人家来告了,数额不小,那必须派人查啊。 还没等开口呢,郭建军赵云龙进来了,他们回来时去乡里其他小学看一眼。 进办公室正好赶上了,俩人听明白咋回事以后,郭建军坐下敲敲桌子:“我俩刚从那里回来。” “不用械斗就能解决问题,村里举行的比赛,为孩子们修教室买书本。” 高建军看向侯大虎二人:“人家比试之前就说明都是捐的,老支书和高明包括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都能证明。” “你俩为啥说人家赌?” 赵云龙接话:“咱们乡里有很多小学都是危房啊,乡里有困难没钱建那么多学校。” “人家村里自己筹钱,这是好事啊,东西都是正大光明捐给学校的,你俩搞破坏是出于什么目的?” 搞破坏三个字可严重了,乡里其他领导了解情况后看向二人的眼神不对了,这俩家伙太坏了。 差点把他们都坑了! 老百姓可不这么想了,乡里乡亲的,往出捅这事招人恨啊,有几个脾气不好的眼里带有杀气了。 “那有可能是我俩听错了,各位领导你们忙,你们忙。”侯大虎脑门见汗,他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急忙和老郭头往出退。 走不了啊,老百姓堵门了! 高建军挥挥手让人放他们走,乡里乡亲的,不能因为这点事抓人。 门口有人冷笑:“领导姓郭忙着给老百姓办事,你同样姓郭,差距咋这么大呢?” 赵云龙敲敲桌子看向俩人背影:“好像叫侯大虎和郭什么来着,这可是诬告啊!” 他声音不小也只是警告,俩人慌忙离开小楼,老郭头出门脚下一滑,吓出冷汗了:“快走!” 二人坐上马车片刻不敢停留,出了乡进山路了,老郭头擦下冷汗说道:“不能呆了,必须搬走!” “咱俩以前做买卖就有问题,钱少还没人注意,现在被局子的头盯上了,以后想赚钱难了!” “不至于!”侯大虎摇头:“他们才几个人,不可能盯着咱俩,只是乡领导对咱们意见不小。” “不至于?”老郭头一副看傻逼的样子,提醒道:“咱俩这次得罪的是全村人!” “就算不刨祖坟也不会让咱们好过,不用局子人盯着,老百姓就会看着咱们。” “只要有点犯事行为肯定就有人告,以后做买卖别想消停!” 刨祖坟?都有可能被人割青苗!买卖肯定不好做了,侯大虎想明白了,为难道:“熊胆还没卖出去呢,也不能大冬天搬家啊!” “再说了,你儿子还在医院呢。” 想到儿子老郭头更来气,昨天那小子才说实话,的确是吴昊出的主意。 但是他和人家演戏了,全屯子都能证明吴昊没出主意,现在想和人家对峙是自取其辱啊。 他有点不想领侯大虎一起走,这家伙脑子不如他,又惦记孙梅,思考一会说道:“咱们夏天出去做买卖别太贪。” “秋天把家里的东西和粮食都卖了就搬走,回家以后过死门子吧,别和谁接触了。” 侯大虎不甘心:“吴昊的事就算了?” “你是傻逼吗?”老郭头怒了:“他不收拾你你就偷着乐吧!” “人家现在起势了!捐这么多钱给学校,村里谁家没孩子在学校上学?” “吴昊以后包地真赚到钱了,以他的人品肯定带大伙赚钱,如果大伙都赚钱了。” “他在县里都有好名声,你还想惹他?现在村里谁见着人家不得笑着打招呼?” 侯大虎深吸口气,他也不傻,真惹吴昊,不用人家亲自动手,这一冬天他家都不带消停滴。 扭头问:“那邓六子呢?” “操!过死门子懂吗?”老郭头说完不想搭理他,邓六子不找你就不错了。 还惦记人家,关门闭户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还惦记出去嘚瑟呢? 侯大虎想明白以后,俩人哭丧着脸回家,准备尽量不出门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豹5888 第148章 豹5888 冬天的夜很长,小豆包改睡眠时间了,七点半起来跑,特意把大哥拍醒,她等着吃零食呢。 吴昊吃完饭赶车出门,到屯子南头看一眼侯大虎家方向,心里还纳闷呢。 他打个豹子,侯大虎知道价钱,为啥没来熊他呢? 以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他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以后侯大虎不来要钱更好,他也省心了,赶车直接到g营商店。 从帆布包里拿出两张貂皮递过去问:“看看值多少钱?” 还是上次的售货员,量一遍检查完报价:“母的四百,公的六百五。” 吴昊皱眉:“紫貂数量不多,价格有点低。” “规定。”售货员吐出两个字,狼皮几块钱可以谈,貂皮只要谈就不是小数,最少要涨三十五十的。 数量少也不能谈价钱,都不用问领导,肯定不能涨价。 “那算了。”吴昊拿起紫貂皮装进兜里出门去g营饭店,一张差五十。 三张差一百五,小半年工资没了,差不多能买一千斤大米,这可不是小钱。 够买五六只羊了,回家跟妹妹烤一年羊肉串吃,不香吗? 时间还没到中午,饭店厨房门口只有一张桌子有人在吃饭,赵云长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在喝酒。 看见他进来急忙打招呼,三人寒暄两句又加俩菜一起喝。 这人正是关子龙,吴昊没想到这么巧能遇到,喝酒时也在打量他。 身材中等模样普通,眼睛有神偶尔闪着精光,说话时表现的很有见识,一顿饭吃完。 留给他的印象又多一个,关子龙很有脑子,是个买卖人,也讲规矩,买卖时钱货两清。 吴昊吃完饭直接掏出三张貂皮问价。 貂皮虽然不多,但关子龙收的到,并没有惊讶,同样检查一遍才开口:“兄弟,你也知道,哥哥也要赚钱的,母貂四百五,公的七百。” 果然涨五十,一共一千八百五十块,吴昊满意点头:“就这个价。” “走拿钱。”关子龙没带钱在身上,俩人告别赵云长去信用社取钱。 二人出来走到没人的地方钱货两清,关子龙把皮子装包里说道:“兄弟,哥哥有点急事,我就先走了。” 吴昊拉住他:“这个季节没有刺玫果,你着急也没用。” 刚才吃饭时关子龙说着急收刺玫果。 刺玫果抗衰老、抗疲劳、健脑增智、对儿童营养不良、智力低下也有显着疗效。 刺玫属于蔷薇科小灌木,最高的也就一人多高,是一簇一簇生长的。 秋天果子熟了,那枝枝蔓蔓上就像挂满了小红灯笼,果肉很甜小孩特别爱吃。 有人写诗赞美道:孤芳空谷无人顾,白雪偏惜一点红。 宋代之后,食用刺玫花开始流行起来。 中医认为刺玫花的花、果,都能入药,刺玫花味微苦,性温、无毒,有健脾、理气调经之功。 这东西十月份以后基本采摘不到,现在不可能有,着急也没用。 关子龙也明白,跑了不少地方,不知道该去哪打听了,蹲在地上皱眉,看起来挺把这个果子当回事的。 吴昊打听一句,如果有人收,秋季可以采摘卖钱。 关子龙揉揉额头倾诉道:“我认识个朋友……他在港岛看风水还是个出千高手。” “他去ao门帮人看场子,回来之后让我帮他弄两样东西,有位老夫人的老家是咱们这里。” “她孙子厌食还不吃药,想给孩子吃刺玫果,她年纪大了也惦记尝尝家乡特产。” 关子龙看向他诚恳道:“兄弟,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是门路,那老夫人不简单。” “两岛都有朋友,如果这事办好了,她可以帮我卖很多东西,都是能出起价的人。” “嗯。”吴昊点头,那些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但是刺玫果真没有,问道:“还有一样呢。” “金钱豹。” “金钱豹?” “对。”关子龙以为他惊讶呢,解释道:“你也明白出千和看风水的人,他们都迷信。” “我那朋友要坐金钱,出价五千八百八十八。” “四个八不是更好吗?”吴昊没想到有瞌睡就来枕头,而且这个价格高啊。 在他们乡是大数字,对于去ao门玩的人来说就不是钱了,他没提自己有豹子,想探探最高价。 关子龙摇头:“他有钱,五个八都是小数,但是他迷信,只出这个数。” 吴昊问道:“出这个数去动物园整只活的都容易,为啥让伱帮忙?” “迷信啊!”关子龙撇撇嘴:“非要北方的,说这里豹子猛,要野生的,要新打的。” “你那只熊我让弟弟送的,最近就问这俩事了,老夫人还要新采摘的刺玫果,竟出难题,就算是冬天运输也费劲啊。” “那小子还要新打的豹子,大兴安岭南边我都问了,老皮子有,最近新打的没有,咱们乡更没听到谁打到豹子的消息。” 价格是提不起来了,吴昊也满意了笑道:“我打一只,前天才拉回来,过两天乡里就会知道了。” “真滴假滴?”关子龙一下站起来,他都要去小兴安岭和长白山问了,没想到家里就有。 真把眼前人看扁了,居然只跟他提刺玫果,没问人家豹子,毕竟年轻人能打虎豹的太少了。 如今他可不敢小瞧眼前这位了。 “真的。”吴昊点头用两根手指比划下三厘米长度:“有一个伤口行不?” “操!没伤的他还不要呢!他说运气不能太满,怕坐不住!”关子龙解释道:“他如果不是要求多,早就多花钱去动物园买活的了。” 有些急切问:“兄弟,皮子卖不?哥哥真一分钱不赚,就是为了通过他交好那边。” 他一咬牙:“你要是嫌价格低,我给你补...” “不用!”吴昊急忙摆手:“以后他们要啥你找我就好了,走,上我家取皮子。” 关子龙急忙上车保证道:“就凭兄弟你能打到豹子,又帮我这么大忙,以后要啥稀奇东西我都找你。” “不止稀奇的。”吴昊提议道:“咱们山里的北极蓝莓,各种野果野菜山货啥的都不少,你可以找找销路。” 关子龙点头:“行,我先研究研究,明年卖着试试,有人要啥山货我就来找你。” 俩人坐车边走边聊,快到家了,吴昊想起来个事,没给妹妹买东西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财主买冰棍 第149章 财主买冰棍 刚要黑天,马车从屯子中间往北走,老孙太太从小卖店出来要回家。 别看她年纪大了,眼神还挺好,本来长的就带个刁样,一般小孩都怕她,但是她看见吴昊以后。 脸上立马布满笑容,急忙拦住马车夸两句,一歪头打量车上人:“这孩子眼熟啊!” 关子龙低头正琢磨事呢,听见说话一抬头认出来了:“姨姥,我是关子龙啊!” 老孙太太抬起拐棍往地上一杵:“哎呀,这孩子都多少年没看着了,差点没认出来。” 俩人聊两句,吴昊听出来了,人家是亲戚,还不是远亲,他本来还想让关子龙住前院二爷爷家呢。 毕竟他家东西不少,生人来了住家里有些不安全,如今省事了,老孙太太非拉着关子龙去她家住。 关子龙本来不想打扰老太太的,这么大年纪了,黑天还要给他做饭。 他来了也没给老头老太太买点东西,挺不好意思的,他在这屯子认识于老七,打算去那住。 现在被老太太发现了,只能跟着去她家了,吃完饭必须去卖店给人家买点东西。 吴昊跟他说好明早来家里吃饭,然后赶车回家进院,听见屋里小跑的脚步声嘴角一抽。 小豆包打开门翘脚仰脖往车上看,空空如也啊,没噘嘴也没生气。 走到他身边昂头问:“大锅,我帮你拿东西啊!” 答应给买东西却没买,吴昊有些不好意思,摇摇头:“不用,车上啥也没有。” 小豆包歪头:“我帮你卸车啊?” 吴昊只能接着摇头:“不用,你进屋吧,我自己能干。” “哦~那好吧。”小豆包拉个长音,点点头进屋了。 这是什么意思?吴昊有点懵,妹妹不像生气了啊,有点搞不懂了,心里想着明天多给她买点好吃的吧。 卸车进屋跟爹妈说一遍,貂皮卖一千八百五,豹子皮卖五千八百八十八,买主在老孙太太家呢,明天早上来取皮子。 “这么多呀!”高丽娟这回真吃惊了,价钱翻一倍啊,能盖十间大瓦房了?还能带个大院套。 如果真盖一排大瓦房,玻璃亮堂的,屯子里都是土房啊,谁路过一看...谁家闺女来了一看... 再对比一看... 高丽娟在那幻想呢,吴卫国在一旁感叹:“有钱人真多啊!” 他俩不懂ao门那种地方,吴昊了解,就算是八十年代,人家那里输赢几万块都正常。 如今多卖三千来块钱,相当于后世三万多,能买两万来斤大米,他家十多年都吃不完,两口子不震惊才奇怪呢。 小豆包“嘿嘿”乐,正跟傻狍子顶牛呢,听见多卖三千多,她直起腰一歪头,家里的钱好像更多了,又伸手去摸摸兜。 晚上四口人吃饭,吴昊侧头看妹妹有没有生气,这孩子歪头看过来“嘿嘿”。 这是咋了?不应该噘嘴不乐意吗,为啥没生气呢?晚上人家自己脱衣服睡觉,一点没作人。 吴昊更迷惑了,这事不对啊,他这脑子也反应不过来了。 早上天刚放亮关子龙就来了,几个人寒暄一会他才开口:“能让我看看皮子吗?” 吴卫国领他进里屋,从墙上拿下来皮子递过去:“刚拉伸开,我还没来得及处理。” 关子龙接过豹子皮仔细检查,确定是自己想要的,点点头说道:“皮子我能处理,咱们去乡里取钱吧。” 吴卫国不乐意了:“走?不吃饭就走?” 人家多给三千来块啊,高丽娟急忙说道:“不吃饭不行啊,老孙太太知道了肯定会骂我的。” 家里来且不吃饭就走,主人赚钱了都不会高兴,关子龙自然明白,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走了。 吴昊开口:“来了必须得吃完饭再走,等我把羊杀了!” 他说完转身就出门。 “草泥马的!”吴卫国深吸口气骂出声,败家子借由子杀羊! 关子龙以为他不乐意了,急忙要去阻拦:“不能杀羊啊!” 他就是来买东西的,又不是实在亲戚,吃顿饭就行了,杀羊的待遇可太高了,心里过意不去啊。 “跟伱没关系。”吴卫国拉住他,一努嘴示意他看向自己老闺女。 小豆包擦下口水“嘿嘿”一笑,跑外屋地藏起来了。 “家里不差那一只羊。”高丽娟现在有说这话的底气,杀几只羊都不差钱! 但是她吐槽:“兄妹俩早就惦记吃羊了,那大公羊招谁惹谁了?” 关子龙点头懂了,这真是借由子杀羊,他都不禁吐槽吴昊利用他。 吴昊把斧子藏在后腰衣服里,来到前院大门口正看见二爷爷在喂羊呢,老头把半个院子用木头圈上了。 大冬天也不知道他刨多久坑才把木桩立起来,老头站在栏杆外面倒草料。 那大公羊低头摆出顶架姿势,有时还往前跑两步要顶人。 老头举起手还舍不得打,家里不富裕,羊不是自己家的他也爱护。 这羊不好杀了,老头肯定会心疼,吴昊进院直接走进羊圈笑道。 “二爷爷你不能惯着羊,顶人顶习惯了撞到小土豆就遭了。” 公羊这东西,特别是爱打架的大公羊,只要你背对着它,它有九成几率会冲上去顶人。 还没等老头开口,大公羊对着后背就顶来了,吴昊侧身回手抓住羊角用力拉着它转圈。 不能往土墙上顶,羊用力他也用力,拉着羊角直奔那二十多公分粗的木桩去了。 他四百来斤力气骤然爆发,还有羊自身冲击力,“咔嚓”那已经风干好几年的木桩子就折了。 羊头再硬也受不了啊,那大公羊跟喝醉了似的在打晃,疼的“咩咩”叫。 吴大勇都看懵了,反应过来气的一跺脚:“你这是干啥?快把羊撞死了!你长大了咋还开始霍霍人了?” 吴昊笑道:“家里来且了,死了正好吃肉!” “刚买回来的羊就吃肉?”吴大勇心疼啊,气的转身就往出拔羊圈围栏上胳膊粗的木棍子,冬天把木棍冻上了他还拔不出来。 吴昊趁他不注意,抽出斧子往羊后脑勺一敲,完!这大公羊彻底躺下了! 老头听见动静回头一看,整个人都傻了,随后也急眼了,转圈就找棍子,嘴里骂着:“我以为你老实,都特么是装的!你比你爹小时候还缺揍!” 吴昊早知道会挨揍,不过年不过节的不能随便把羊杀了,老头心疼肯定削他。 心里早有主意了,忽悠道:“家里来且了,我爹让杀的!” 孙子不能撒谎,吴卫国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老头抽出根大拇指粗的木棍,骂骂咧咧的就往后院去了。 吴刚在隔壁院子里憋不住笑,这小子绝对故意的,他过来帮忙给羊放血。 杀猪宰羊么,就没有不请客的,吴昊让嫂子去叫亲戚,他进屋拿盆接羊血。 吴大勇跳墙到后院听见屋里唠嗑声,他把小木棍往身后一藏,打开外屋地门看向吴卫国:“来你出来。” 吴卫国以为老头是来劝不让杀羊的呢,出门还没等开口。 吴大勇轮起木棍就打,嘴里骂着:“你家有钱了也不能败家呀!新买的羊,我刚喂两天你就让孩子把羊杀了?” 穿着大棉袄,小木棍根本打不疼,但是侮rx强,吴卫国挨打两下躲到一边委屈道:“我啥时候让杀羊了?” 吴大勇懵了,这小子不像撒谎,难道打错了? 高丽娟走出来说道:“你孙子要杀羊,人家打的豹子卖了六千来块,咱家不差那只羊,杀了就杀了。” “六千?”吴大勇震惊完叹口气:“咱家刚有几只羊,败家子一斧子就给敲死了,我心疼啊!” 一辈子没这么败家过,他真舍不得。 吴卫国看向南边抬羊回来的哥俩怒道:“坑爹的玩应!” 他加刚:“你孙子杀羊你不削他?” 吴大勇小棍一指:“我孙子赚六千多,你要干啥?” “我要杀羊。”吴卫国怂了,不想挨揍急忙过去伸手接羊,看向儿子的眼神非常不善。 吴昊一点不在意,有老头在这呢,他爹不敢动手,进屋和关子龙唠嗑。 亲戚都来了,家里的肉和酒都拿出来请客,羊汤要趁热喝,小豆包吃的很嗨,等吃的差不多了。 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半碗羊汤一张嘴:“啊~” 她在外屋地的小桌跟小孩一起吃的,她吃完了,几个孩子也吃饱了。 看见大哥出来她挡住路歪头问:“大锅你次冰棍吗?” 吴昊不懂她要干啥,摇头:“不吃。” 小豆包又堵住他仰脖问:“我给你买冰棍次啊?” 吴昊皱眉犯嘀咕,因为没给人家买好吃的小丫头生气了?拿冰棍挤兑他? 你当大哥的不给买好吃的,我当妹妹的给你买行不行?你好不好意思? 这可没准啊,昨天于占峰说妹妹气人他还不信呢,现在有点信了,但是这么小的孩子不应该啊! 她咋突然大方了? 小豆包见他不知声以为他要吃呢,一挥手领一帮小孩出门,她背着小手昂头进卖店。 于占峰在柜台后面看见她进来眼皮不由一跳。 小豆包低头用小手解开扣子,她把钱都叠好了,伸进去两根手指抽出一张一块的。 想了想家里人挺多,她算不明白账,只能又抽出来两块钱,举起来昂头说道:“我买冰棍。” 小丫头前两天气他了,于占峰没好气问道:“你不是舍不得花钱吗?不是要还饥荒吗?” 小豆包一歪头:“我家有钱啊!” “嘿!”于占峰气的冷笑,张张嘴不知道该咋回答,人家这话说的没毛病啊。 家里有钱了还用还啥饥荒?他看着钱气轰轰的问:“三块钱都花了?” 小豆包仰脖:“我是财主啊!” 于占峰脑瓜疼,一扭头准备缓口气,上次叫小丫头财主被人家记住了,现在人家承认了? 他没招还气够呛。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吃人家嘴短 第150章 吃人家嘴短 小豆包以为钱不够呢,低头掏兜:“我还有~” “够了够了够了。”于占峰急忙摆手,进后院从雪堆里搬出一个大纸壳箱。 拿进屋放地上说道:“六十多根冰棍都给你了,快走吧以后别来了!” 他见这孩子站那一动不动低头看纸壳箱子,挥手赶人:“拿走啊!” 小豆包一昂头:“我拿不动!” 于占峰没招了,深吸口气进柜台找几个小布口袋分开给装好,让几个孩子一人拎一个口袋。 小豆包那袋装的最多,她试一下能拿动了,“嘿嘿”一笑,往身后一背,领着他们回家。 远道没轻在,进院都累“哼唧”了,别的孩子帮忙她还不用,弯腰像个小老太太一样背进屋。 然后把口袋放地上,挨个人发冰棍,其他孩子也跟着发,小丫头走到大张啰身边一愣,不知道他啥时候来的。 把冰棍往身后一藏,一歪头:“哼!骗小孩!” 她走了,大张啰一咧嘴,这孩子真记仇! 来到大哥身边举起冰棍:“大锅给你次。” 吴昊伸手接过冰棍,眼皮跟着一跳,不是舍不得花钱吗?为了挤兑大哥都花钱了? 吃人家嘴短啊,不给买东西都不行了!买少了都不行啊! 高丽娟拍闺女后背一下:“这孩子!”从布口袋里拿出根冰棍递给大张啰。 大张啰接过来也忍不住笑,他不可能跟小孩生气,反而觉得四岁小屁孩挺好玩。 “爸爸你次,妈妈伱也次。” 吴卫国乐呵呵接过冰棍,扫眼儿子,阴阳怪气道:“哎呀,还是我老闺女懂事啊!” “昨天我跟闺女说,你大哥总给你买吃的,你也得给大哥买点啊,你看看我闺女一直惦记着呢。” “今天就去给她大哥买冰棍了,不像有些人啊,兜里有好几千块钱,还让我闺女白等一天!这是舍不得买咋滴?” “哎呀!”吴昊深吸口气一咧嘴,这老吴真记仇啊!抓住点事就挤兑他。 小豆包不乐意了,跑到大哥身边抱住大腿看他爹:“我大锅给我买好几次吃的了...” 闺女没好意思继续说,高丽娟接话:“他爹一次没买!” 吴卫国嘴角一抽:“爹不是给你五块钱呢吗?” “嗯嗯,爹给我钱了!”小豆包连连点头,抬头说道:“大锅你次呀。” “哎!”吴昊咬一口冰棍,刚才还怀疑小丫头挤兑他呢,原来人家真惦记给他买吃的。 被老吴一挤兑,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错怪妹妹了。 孩子太懂事吧,哪个大人的心都受不了,吴昊心里感动又挺不是滋味的。 小豆包看见大哥吃她给买的冰棍“嘻嘻”一乐,拿出一根冰棍立在嘴前“哈~哈~” 冬天冰棍有寒气,咬一块含嘴里没事,直接舔会粘舌头,她先往上哈气,一点都不虎。 东北不止铁不能舔! 大家吃完饭在屋里看电视。 高丽娟来到院子里,有心让吴卫国跟着儿子去乡里,毕竟钱太多了,路太远她不放心。 吴昊拒绝了,南边屯子的人都认识,生人也不知道他卖皮子。 关子龙在屯子里有亲戚,有赵云长的关系在,还见过世面,以后想做大买卖,不会对几千块钱动歪心思。 再说了,他也不是好惹的。 把豹子皮往布口袋里一塞,赶车拉关子龙去乡里,一路上啥事没有。 关子龙取钱出来到一旁胡同里递过去六千说道:“兄弟你帮我大忙了,这钱你得拿着。” 吴昊接过来数出自己的钱,把多余的还回去说道:“一码归一码,说好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你给我点票就行,我要买好几件衣服。” 关子龙点点头,从兜里掏票,有人跟他做买卖的时候会要票,也有给票的,他不缺票一直备着。 眼前这个小兄弟不贪财,家里人更不错,都挺可交的,他掏出一把票看也没看直接递过去:“兄弟,我着急就先走了。” 吴昊接过票提醒道:“咱们这里的椴树蜜、桦树茸和野山菌可是好东西,纯野生的,你找找买家。” 关子龙点头:“富太太不缺钱,你说的都是好东西,她们肯定会要,我回来时给你消息。” “普通梅花鹿的血好弄,你研究研究兴凯湖梅花鹿,七十块钱一斤血,那些财主只要最好的。” 跟品牌一样,不闲贵,吴昊笑着点头,递给他豹子皮,然后二人告别。 昨天卖貂皮的钱还在兜里呢,这么多钱不能全放家里,存起来六千,卖这么多钱早晚会传出去,家里那一千多可以花了。 兜里揣一千七百多进商店转一圈,亲戚家小孩多,还都是侄子,当叔叔的有钱了。 给每个孩子买一套衣服,挑大点的买,小孩长个快,过年就能穿。 给妹妹就得买两套了,人家用冰棍换的! 别管钱多钱少,别管钱是谁的,人家有那心就行! 零食给每个孩子买一兜,家里的羊现在没有奶,给孩子买麦乳精喝,给妹妹买一大兜零食,让她到过年都吃不没! 卖零食的售货员是个大姐,看着他扫一圈货又跑到这边来买六七袋零食,忍不住问:“你这是进货?” 吴昊摇头:“给孩子吃。” 大姐惊到了,太有钱也太败家了,卖这么多年货,头一次见到这么豪气的,一咧嘴问:“你家缺孩子吗?” “不缺大孩子!”吴昊拿起东西就走,这么大的孩子他可不想养。 赶车出乡然后去大姨家,给大姨一兜吃的,跟孟臣在屯子里买一只大公羊。 直接杀了,给大姨家留一个羊腿,然后赶车去苏老蔫家。 豹子也算是他偶然遇到的,但是老爷们说话算话,答应分钱必须分钱。 老蔫吧看见他来都哭了,自己守着空房子心里苦啊,没想到吴昊真来了,还给买的东西。 居然真给钱,亲儿子也就对他这样了,现在却不是他女婿,心里把周敏骂了一千八百多遍。 坚决不要钱,俩人撕扯一会,苏老蔫收下五百,多一分都不要。 等吴昊走了,他去老苏头家里喝酒诉苦,老苏头有点懵逼,他算过,吴昊没多大出息啊。 如今变化有点大啊,今天这事办的太讲究了,传出去以后加上给学校捐钱的事。 村里谁不敬人家三分? 吴昊过年才十九岁啊,他这德高望重的见到人家也得乐呵打招呼。 一点都不敢拿长辈的架子,以后村里有事,大伙不能把人家当孩子看了,吴昊说话的分量比他都要重了! 吴昊不知道老蔫吧干啥去了,也没多想,回家路上从商店买烧烤用的东西,作料买很多种,回家以后自己调配。 答应妹妹烤羊肉串那就得烤,他要煮羊骨头和羊排、准备往上浇调料啃着吃。 进屯子以后给亲戚家孩子送完东西赶车回家。 第一百五十章 你说的哦 第151章 你说的哦 豹子没了,胖墩也回来了,小豆包在炕上逗猫傻笑,听见马车进院也没出去看。 她今天“破戒”花钱了,自己兜里有钱买吃的,大哥给不给买都行,心里也没有多少期待感。 等人家进屋了,她抬头一看“哇噢!” 放在炕上那布口袋比她坐着都高,急忙站起来看,自己解开布口袋把脑袋伸进去用两只小手翻找。 这次她惊呆了,里面全是她能吃的零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都不知道啥时候能吃没。 又有什么东西扔腿上了,脑袋从布口袋里出来看着脚下又懵了,两套红色小棉袄和两双虎头小棉鞋扔在脚边。 她一点不傻,看大小就知道是自己能穿的,往炕上一坐拿起棉袄“嘿嘿”傻笑。 没有小女孩不爱穿新衣服,高兴一会蹦起来跑到大哥身边亲一口指着一堆东西问:“是不是都给我的?” 吴昊点头:“对,随便吃,衣服明天就穿。” 这孩子乐的在炕上跑,不知道咋高兴好了,嘴里念叨着:“大锅真好。” 吴卫国进屋听见以后酸了,看向媳妇告状:“败家玩意又杀只羊。” 老闺女开心,儿子高兴,高丽娟正乐呵呢,听见这话她能愿意吗? 扭头问:“差钱咋滴?你吃不吃?” 见他不知声:“吃就别说话!” 吴卫国深吸口气,忍了!如果说不吃,那么就是跟对面三人生气了。 还是白生气。 小丫头心眼多啊,拿零食给他爹吃,又哄两句,他爹又乐呵了。 吴昊撇撇嘴,吃完饭睡觉,早上起来开始忙活,让他爹切羊肉,老妈串肉串。 他劈木头烧炭点炉子,然后调配烧烤料,又在锅里烀羊排羊骨头。 开始烧烤了,小豆包急忙蹲在一边等着,嘴角口水掉地上了才想起来擦。 见人家看过来低头“嘿嘿”一笑,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会不好意思的藏起来,在大哥身边表现的就是馋。 烤串一咬全是油,羊肉要趁热吃,小豆包接过一串“嘶哈”,有点烫,但是吃的香。 肉嚼时间长了没味道了才咽下去。 吴昊又递过去一串问:“好吃吗?” “好次。” “那你咋不伸手接肉串呢?” 小豆包一憋嘴:“我咬不动了。” 小乳牙啊,能吃一串是馋的硬嚼,瘦肉太多嚼的腮帮子疼,她还忍不住想吃。 吴昊给她挑肥肉多的烤,馋猫能吃肥肉。 烧烤味多香啊,吸引不少小孩过来,吴昊也不赶人,不是多大方,他和妹妹年纪差太大,这些孩子能陪妹妹玩就行。 高丽娟也舍得给饮料喝,李二坏趴在墙头上看,他也馋了但是不敢进院,人家叫他进来吃。 他接过烤串欠登来一句:“嗯!还是小吴会来事!” 吴卫国一瞪眼他又消停了,蹲下留个背影偷偷吃。 小豆包吃完第十串不吃了,像做贼一样凑近大哥偷偷说道:“大锅咱俩次驴驴啊!” 吴昊翻翻白眼:“买不到驴肉。”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为啥养驴的少呢?因为不好养活,还要经常修蹄子。 小豆包悄悄说道:“韩爷爷家有。” “还能上人家杀驴去?”吴昊都不知道该咋说她,居然惦记韩财子家的驴! “买呀!”小豆包拍拍兜:“我有钱!” 吴昊摇头:“你那点钱不够。” “那我攒钱买驴次!”小丫头鼓起腮帮子一副认真模样。 “可拉倒吧。”吴昊没招了,劝说道:“伱的钱留着花吧,过几天我买头驴杀了!” 小豆包伸出一根小手指点两下:“你说的哦!” “嗯呐!”吴昊脑壳疼。 小丫头看眼李二坏又回头提醒:“还有炸鱼鱼哦!” “嗯呐!” 这回满意了,跑进屋让妈妈帮她换新衣服,出门一昂头:“哼!” 背着小手领着傻狍子往卖店那边走,然后就在张婶家门口来回溜达,等看见她家闺女出门了,还挥喊:“出来玩啊!” 屋里出来的小丫头看见那身新棉袄“哇”就哭了,跑进屋喊:“我要穿新衣服!” 张婶有点懵,问明白以后出门一看,那孩子穿身新衣服就在她家大门口来回走。 嘴里还大声念叨着:“我家有三套呢,天天换着穿!” “哇!”小丫头又哭了,自己就一套新衣服,比不过啊。 张婶气的把门一关,进屋拿出零食哄孩子,大道上那孩子太记仇了,不就是闺女显摆一次新鞋吗? 至于来堵门口吗? 还堵的让你一点脾气都没有,你敢穿新衣服出去,她就该掏钱了! 人家不出来了,小豆包也冷了,她其实舍不得新鞋子,如果不是张婶家孩子一直跟她显摆。 她才不跑这么远呢,回去的时候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怕把鞋子弄脏了。 吴昊不知道妹妹干啥去了,跟前院几个亲戚啃羊排喝点酒,然后拿一个羊腿去韩财子家。 不是要杀人家的驴,是还人家一百七十块钱,回家把存折和一千块钱给老妈,自己兜里留点零钱。 熊胆没阴干不能卖,现在不能分钱,他也打算晚点再卖,应该还能涨涨价,吴猛不在家,狼皮和狼肉钱只能等他回来再给了。 回到家烧水给狗和貂洗澡,大毛二毛爱玩水,冬天能洗热水澡玩的挺高兴。 它们和狗熟悉,互相闻到气味以后不会打架,七条狗的伤全好了,就是在猪圈里呆的时间有点长。 浑身猪粪味太大,吴昊必须挨个给它们洗澡刷毛,不然进山住在一个帐篷里会受不了。 洗完澡让它们在炉子边烤干毛发在回窝里。 晚上吃完饭天也快黑了,一群孩子在屋里看电视,外面飘起小雪花,吴昊出门观察一下,通过雪的密度能看出来大概能下多大雪。 落雪撵兔化雪打狍。 这是猎户的俗话,大雪铺地一片银白,野兔的眼睛被雪光反照,会辨不清方向。 雪如果下的大一些,兔子腿短会跑不起来,狗可以追上它。 化雪以后地上全是泥,如果是斜坡路面,人走两步就可能卡一个跟头,泥地比冰面还滑溜。 所有动物都打滑,像傻狍子那种偶蹄动物,遇到斜坡路面就会劈叉摔倒半天爬不起来,用棍子就能打死它。 答应赵晶晶抓狗獾和一千斤猪肉,还要帮忙找飞龙,赵云长那里也要送一千斤鹿肉。 吴昊本想趁着下雪去草场抓兔子,如今欠的猎物有点多了,明天得进山给人家打猎。 第一百五十一章 四只飞龙 第152章 四只飞龙 下雪时伴随着微风,雪停以后大地一片银白,吴卫国吃完早饭开始扫雪。 听见开门声他就回头斜楞眼睛看小犊子喂貂、喂狗、喂马,然后套车装东西。 吴卫国抬头望天吸收“日月精华”,这一大口凉气吸取腹中,他就开始憋。 明天进山不行吗?扫完雪进山不行吗?猪圈不收拾,马圈不收拾,一要干活就想跑! 眼看这一口气憋不住要突破了,吴昊坐上马车念叨:“哎呀!一只飞龙好几十,一千斤鹿肉五六百。” “进山冷啊,路还远啊,遭罪啊!谁能和我换换呢?他如果去打猎,我把全屯子的雪都扫了,房顶都给他收拾干净滴!” “呼~”吴卫国突破被打断,长出口气“散功”了,一口白气呼出以后转身接着扫雪。 “呵呵~”吴昊露出欠揍表情加冷笑,赶车拉着貂和狗从前趟街直奔草场。 “咳~”吴卫国气咳嗽了,捶捶发闷的胸口脸色发红,深吸好几口气开始“运功”疗伤,望着远去的背影眼神非常不善! 吴昊赶车贴着草场南边林子边缘一直往西,让黑风自由前进走到天黑拉倒。 他盘腿坐在马车上拿出弹弓练练,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淘,在部队的时候把人家旧轮胎剪了。 留着回家给儿子做弹弓玩,等他长大想玩弹弓了,和老爷子去北面剪老毛子扒下来的旧轮胎。 他枪法不错,打弹弓水平凑合事,十米左右命中率百分之九十,十五米以外随缘。 之前进山的人多,南边的猎物被吓跑了,现在去那边不好找猎物,獾子岭北面挨着草场这片林子没人来。 他明天从草场往西南去,路上找飞龙,然后抓獾子,能不能遇到鹿就随缘了。 其实可以继续往西走一天然后再进林子,那里猎物非常多,但是狼也多。 他干不过人家,需要等到从老毛子那里弄到狗以后再去。 天黑扎营吃饭睡觉,早上起来赶车进林子走出几里路开始找飞龙。 昨晚下了二指厚的雪,地上全是小动物的脚印,并没有大型野兽的足记,飞龙其实和野鸡的习惯差不多。 它们不喜欢开阔的草场,晚上会和野鸡一样,一头扎进雪地里度过寒冷的夜晚。 通常钻进雪下面以后,在雪表上捅出一个小口,用于呼吸空气,尾部羽毛堵住入口,过夜后离开时,它会在雪窝中排出其体重1\/4的粪便。 特别喜欢吃松子、榛子、橡子和杨柳及桦树的芽苞、嫩尖、花序,以及各种藤本和草本植物的果实和种子,还吃蚂蚁卵和昆虫。 其实晚上用手就能抓到飞龙,但要先确定目标在哪里,吴昊嫌晚上冷,白天找到就用弹弓打。 在山里转悠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左右,他一直小心聆听着周边各种声音,终于听到了松树林子深处传来的“唧唧”叫声。 吴昊脸上带有喜色,叫声非常像飞龙,它们通常三五只成群活动,和野鸡一样都是走禽。 大多时候喜欢在地上游走寻找食物,冬天在树枝上活动的时间长一些。 把黑风栓在山路边的树上,让狗和貂留在这里,它们进林子发出声音太大容易吓跑飞龙,那时候在追就挨累了。 花尾榛鸡起名叫飞龙,其实这个名字挺丢鸟的,它和野鸡一样是废材,只能飞出一两百米远。 吴昊单独去找,循着声音悄悄靠近,等到声音变得清晰的时候,他从背包里取出弹弓和泥弹。 泥弹放入弹兜做好准备,手中还抓了三颗泥弹,然后他细细地观察着周围。 摸到了飞龙传出的叫声的林子,这里桦树多,不如松树林隐蔽,他走得越发小心翼翼。 等离的近了,躲在树后观察,前方真的是飞龙。 有两只在地上搜食,有两只则在桦树枝头蹲着,飞龙虽然也是小群活动,但会走的比较分散,用叫声相互联系。 四只飞龙,两只两只聚在一处,吴昊心里暗喜,缓慢移动借着雪包的掩护选择合适的射击位置。 野鸡傻,飞龙比野鸡聪明一些,如果没被人打过,它们聪明的也有限。 雪地里有山鼠活动,树上还有积雪滑落,飞龙听习惯了这些声音,有轻微响动时不会逃跑。 特别是冬天,吃饱以后很懒,有时候人快接近树下了它们才起飞。 飞龙在地上起飞时有个特点,就是会在地上奔跑一段才起飞,然后飞出三五米落在枝头上而不是急着逃走。 这时完全可以用弹弓打第二下、甚至打第三下,树上的飞龙更有意思,直接起飞落到几米外,然后疾跑再起飞。 如果落在雪堆里就遭了,跟落水鸡一样,它得先煽动翅膀扑腾,能不能飞起来都不好说。 吴昊接近大概还有十三米左右停下脚步屏气凝神,再往前走容易吓飞它们。 半蹲下瞄准,树上那两只距离这里有二百多米远。 只要打中地上两只的头,不让它们叫出声,那两只飞龙应该不会逃跑。 为防止稍远的那只跑出射击范围,他选择先对远一些的那只下手。 “啪!” 拉紧的皮筋回弹,泥弹射向远处抬头观察四周的那只飞龙。 别看距离有十三米,吴昊有十足把握能打中,他拇指往掌心一搓,带出一颗泥弹捏着放入弹兜,半转身快速拉紧弓皮。 第一只正命中头部,身体翻个跟头,煽动几下翅膀就不动了,第二只被突如其来的脆响吓的往上一探头。 紧接着拍打翅膀助跑起飞,雪地高低起伏,它没看见那只飞龙死了,只是被轻响惊动想飞上树枝头观看情况。 还没等落上去呢,吴昊捏着弹兜将拉紧的皮筋一放,第二颗泥弹已然飞射出去。 距离还没超出十二米呢,泥弹再次命中那只飞龙,它在空中翻转掉在雪地上扑腾翅膀。 飞龙并没有发出叫声,吴昊脸上带有喜色,猫腰过去掏出侵刀给它放血,拿起来检查一下泥弹命中位置,正打中飞龙颈部最下方。 脖子根被打碎一半,它肯定叫不出来了,这边有树枝挡着视线,他看不见远处飞龙有没有逃跑。 捡起最先打到那只一起装进包里,然后几步一停的悄悄走过去一看,那两只飞龙缩脖在树上蹲着好像睡着了。 他再次接近一些举起弹弓射击,泥弹被树枝挡一下正中飞龙翅膀,飞龙扑腾着掉下来,另一只急忙起飞。 可能是由于慌乱原因,它飞出十多米以后越飞越低,吴昊没管它,翅膀受伤掉地上的飞龙,挣扎着爬起来,“唧唧”惊叫着撒丫子就跑。 他跟在后面就追,飞龙翅膀受伤跑偏,斜着就往雪厚的地方跑了,它抬腿迈步费劲跑不快。 一边追一边放入泥弹,等离近了,拉开皮筋停下脚步瞄准,第二颗泥弹射出正打中飞龙后背。 飞龙在雪地里翻个跟头站不起来了,他跑过去抓起飞龙放血,拎着它去追飞走的那只。 最后一只飞龙落地后助跑又起飞,这次飞出去一百多米,钻进灌木丛里藏起来了。 吴昊只知道大概方向,他跑过灌木丛时声音不小,那只飞龙吓得撒腿就跑。 他听见声音回身就追,飞龙和野鸡一样,体力有限,它又飞出去一百多米。 这回落地就是跑,吴昊体力好,在雪地里也能把飞龙累死,飞龙已经飞不起来了。 他也发狠了,就是追它,飞龙起飞第三次落地已经跑不快了,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飞龙奔跑时有一个跟鸡类似的特点,那就是脑袋高昂着很少晃动,只要它跑直线就好瞄准。 六颗泥弹打出去却都没有命中,吴昊也累了,不想追了,结果前面那只飞龙跑进灌木丛里就往雪堆钻。 它也跑不动了,这不是白捡吗。 吴昊快跑过去扯住尾巴将它抓出来放血,飞龙汤一辈子都喝不腻,后世一斤飞龙肉能卖三四百块钱。 等到了飞龙的繁殖季节,找到一窝蛋就有七八个,孵化以后可以扩大族群。 想大规模养殖飞禽需要包山头,用网把林子罩起来养,大兴安岭的飞禽种类可不少。 特别是西边那片湿地里,鸟类迁徙过来繁殖时可以捡鸟蛋,那里距离屯子太远,这些年很少有人去那边。 养殖飞禽是个长期目标,吴昊摇摇头不去想了,拎着飞龙回去找马车。 离近了看见貂在马车上趴着,几条狗在林子里疯跑,见到主人回来围着他转圈。 吴昊伸出手挨个狗脑袋拍一下,然后生火取暖,这附近应该没有飞龙了。 他也不想再找了,一只狗獾可比飞龙值钱,打飞龙主要目的不是卖钱。 家里那个馋猫想吃,给她喝点飞龙汤,应该不会太惦记韩财子家的驴了吧? 这里距离獾子岭挺远的,吴昊把飞龙放在车上,拿出家里带的肉在火堆旁加热喂狗和貂。 吃饱喝足以后赶车往西南走,雪地上有很多新鲜的动物足记,他让狗在前方领路。 这次进山不像上次那样着急打猎,如果遇到鹿群经过留下的痕迹,他肯定会赶车跟着追。 前行不足十里,左前方有座小山,在那山东边林子里跑出“一辆摩托车”。 它绕个弧线从小山南边往北跑,钻进北边林子又冲出来,刚上山道,前方不远处的一排身影把它吓一跳。 急忙用屁股“刹车”往前转三圈,停下了以后,它张嘴“吩儿”、一声惊叫,转身后腿蹬地一加“油门”往回跑。 第一百五十二章 野猪保腚大法 第153章 野猪保腚大法 目测这只炮卵子有三百六七十斤,和狗差十多米撞脸了,吴昊没有丝毫犹豫呵道:“追!” 七条狗已经很久没进山捕猎了,如今遇到猎物很兴奋,大棕嚎叫着带头冲进林子。 捕食者太多,炮卵子吓得慌忙逃窜,刚开始它还“哼唧”着跑,慢慢就“哽哽”了。 双方本来距离就不远,猪还跑不过狗,距离越来越近了,炮卵子小眼睛里全是惊恐。 那狗嘴就在蛋蛋后面,它嘴里发出“吩儿”、“吩儿”、叫声,知道要跑不了了,围着树绕一圈转过来就顶。 几条狗急忙给它让路,炮卵子只是吓唬狗,前方没有阻拦了,它撒腿继续逃跑。 这次双方一起跑的,炮卵子绕树反而降低速度,大棕追上去一口咬住它后面的篮子,野猪疼的一激灵,它回头就顶。 大棕顺着它的劲转圈,野猪顶不到后面的狗,几条狗又围上来了。 它摇晃脑袋用獠牙往左右顶,白点从左侧绕后,大黄从右侧绕后。 野猪被包围了,后面那蛋蛋疼的它不停哆嗦,害怕被狗扑后面,为了不让狗靠近,它晃荡脑袋不停转圈用獠牙吓唬。 几条狗不会跟它拼命,就在旁边寻找机会消耗它体力。 那蛋蛋被咬,让野猪夹不住尿了,两条后腿在发颤,疼的眼珠子都红了,它一发狠,骤然用力轮动身体。 大棕死不松口,炮卵子也急眼了,再不跑会死这里,用力转动两圈以后一个蛋蛋被扯下来。 疼痛加上求生欲,它“蹭”一下就窜出去了,这次爆发的速度很快。 小棕在最外围,躲开冲过来的炮卵子带头就追,野猪在疼痛加持下冲的很猛。 但是在林子里它不得不减速躲开树,小棕个头小跑的同样不慢,渐渐追上炮卵子,张嘴歪头一口咬住后门菊花。 野猪疼的往前一窜,但是它不敢停下,捕食者太多了停下就是死。 被掏蛋肯定不能跑,被咬后门它拖着狗跑,随着野猪向前使劲,小棕后腿支撑向后拽。 双方僵持一会,炮卵子一声惨叫,菊门处好像多出来一条很小的尾巴。 肠子头被掏出来了! 炮卵子猛地回身,小棕急忙松口躲闪,它还不会像它爹那样转圈咬死口,野猪红着眼睛急眼了,向着小棕紧追。 小棕带着它围树转一圈,大青狼从侧面一口咬住野猪右耳,此时野猪只恨小棕,它竟然拖着大青狼往前跑。 棕熊都敢咬的大青狼能惯着它吗,咬住就是不松口,后腿支地任由野猪拽着往前冲。 大黄跟上来咬住左后腿,野猪眼看狗都围上来了,它用力一晃脖子,骤然使劲往左歪头。 只觉得耳朵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猛地将头一歪,耳朵拉力消失了,炮卵子脑袋顺势向下直接往后用獠牙攻击大黄。 大黄躲开,大青狼躺倒在雪地上,一拧腰身站起来张口吐出小半只猪耳朵。 耳朵被咬掉了,炮卵子“吩儿”、嚎叫着冲向大青狼。 白点一跃扑上去咬住野猪挂甲,炮卵子这次冲的太猛,将它带了一个踉跄无奈松口。 大青狼绕圈就跑,前方小黑和小棕见野猪来势凶猛,它们分头逃窜。 炮卵子后门疼,它“吩儿”、“吩儿”、直追大青狼。 大棕从后面跟上,野猪怕被掏篮子急忙掉头追着顶,相比掏后门它更怕被咬蛋。 接近四百斤的炮卵子,七条狗想短时间摁住它很难,不消耗它的体力硬上的话肯定会受伤。 它们选择游斗,大棕跑了,其它三条狗跟在后面又开始攻击野猪,等它们遇险时,大棕才会袭击野猪后门。 野猪在林子里左突右进,但不管它怎么跑,都有狗围追堵截,只要它敢追着顶,大棕就从身后掏它。 炮卵子皮糙肉厚,挂甲防御最高,但其他地方就不行了,屁股上的肉再厚也不扛咬。 特别是那后门,每一次被袭击,它都疼的痛不欲生,肠子被掏出来半米多长。 几条狗都盯上这根肠子了,野猪火气也大了,它闷头就向大棕冲了过去。 小黑摸到野猪身后,往前一窜叼住那肠子往出一扯。 “嗷……”野猪凄厉惨叫,仿佛身体中什么东西被抽出来了,它转身把狗吓跑并没有往前追。 通红的小眼珠一转,使出“绝学”,干脆用保腚大法,把屁股往雪里一插。 大半漏出来的肠子和屁股被它藏起来了,这样就不怕被狗咬了。 炮卵子以为后门安全了,可当它坐下的一瞬间,白点直接从侧面扑上去咬住挂甲用力推它。 大黄咬住后小腿拉住,野猪两条前腿站立,被白点推的斜着身子转圈。 后腿还被咬住,它想站起来很费劲,这时大青狼又咬住脊骨跟着白点使劲。 小青狼扯住那半个耳朵想把野猪拉倒,将近四百斤的炮卵子疯狂甩头,它攻击不到狗,但是狗想马上把它摁倒也难。 剩下的狗齐刷刷地钉了上去,咬前肘、掏屁股、咬耳朵。 耳朵、屁股、后腿全被咬住,野猪再想起来基本不可能了。 炮卵子进林子的时候,吴昊把黑风拴在路边,肩膀上带着貂,手里端着枪追进林子。 貂对付大型野猪时帮助不大,它们在雪地里追野猪费劲,就算帮忙抠眼珠子也不行。 野猪瞎了以后比黑瞎子猛多了,到处乱顶容易伤狗也不好瞄准,还不如让狗拖住它。 吴昊小跑时还有点担心呢,刚喂完狗,吃多了能不能追上炮卵子都不好说。 耳听前方那狗叫声愈来愈烈,随后只剩下杀猪般的声音,他反而不着急了。 小跑变成快步走,等到那里一看,七条狗果然已经将野猪钉住了。 炮卵子坐在地上嘶吼,两只耳朵被咬住,它想晃荡脑袋都不行。 这么大炮卵子不能刀猎,死亡之前疯狂反抗很难摁住,吴昊绕到后面距离还有四五米时瞄准野猪后脑勺。 这么近距离绝对指哪打哪,在它彻底不动时直接就是一枪,野猪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倒在地上。 他掏出侵刀走到近前伸手揪住野猪背上的鬃毛,一刀扎进了野猪脖子里。 拔出刀带出一股血柱,紧接着又是一刀,迅速给野猪放血然后开膛。 狗和貂都不用喂,把肠子挂树上,然后将炮卵子分解,回去赶车进来拉上猪肉继续赶路。 第一百五十三章 点獾子洞 第154章 点獾子洞 天黑扎营休息,今天有野猪肉喂狗,两只貂更喜欢吃猪肉,吴昊不爱吃炮卵子肉。 他烤从家里带来的熊肉吃,给黑风喂完草料然后睡觉,第二天中午来到獾子岭。 今天他赶车往向阳的山坡和窝风的地方仔细寻找。 临近中午,在一个土坡下方发现了一个洞穴,这个洞口很小,狗是钻不进去了。 还不能确定里面是不是獾子,从车上拿出铁锨将洞口附近的雪包拨开,露出一个小土堆。 有九成几率是獾子洞,这个土包就是獾子建“房子”时掏出来的土,堆积而成的。 这个土堆并不大,獾子挖的洞,可比兔子洞讲究多了,吴昊拿着铁锨在附近接着寻找洞口。 獾子是半冬眠的状态,有时候醒来了会少量进食,也会排泄。 洞里有厕所,有储存食物的房间,还有“卧室”,如果附近土堆多,证明獾子也多。 如果獾子多了,肯定不止一个洞口。 必须把獾子洞所有出口都找到,如果洞口太多的话,需要把其余洞口都堵死,留下两个才好抓。 超过五个洞口就放弃,那里面不一定有多少獾子,他和狗可能打不过人家。 土坡七八米外的一颗树下还有一个洞口,旁边不远处仍然有被雪覆盖的土堆。 吴昊又找一圈只发现这两个洞口,而且土堆都不大,这里面的獾子数量不会多,他怕跑出来的獾子多了容易被掏裆。 拍拍大青狼小青狼白点和大黄的头,领它们来到树下的洞口,让它们守着。 两个洞口就不用堵了,出来一只咬一只就行。 回到第一个洞口不远处笼个火堆,然后砍断一个胳膊粗的桦树杈做个搞把。 近距离接触獾子用枪不如用棍子,一会獾子跑出来,狗会到处乱追,他打不准容易伤狗。 一切准备好以后,从兜里抽出个布条点着,将另一段端递给大毛,大毛经常跟在主人身边烤火。 它不怕火,但是看见燃烧的布条就往后退,人立起来歪着脑袋看着他。 进洞撵过兔子,一岁多的时候放火烧过獾子,如今哪里记得住啊,大毛不明白给它布条干啥。 吴昊也明白了,大毛把这事忘了,他将布条叼在嘴里,指着獾子洞。 大毛一愣,明白了,但是它不干,转身跑到另一个洞口前面往白点身边一蹲。 二毛没有丝毫犹豫跟着跑了。 “操!”吴昊气的把要燃烧完的布条一扔,走过去抓住大毛后颈将它拎回来。 抽出两个布条接在一起,有一米多长,点燃一头来到洞口,把另一头塞进大毛嘴里。 将它往洞里一推,外面布条着火堵着洞口呢,大毛没招了,它往里面跑。 不到三十秒从另一个洞口跑出来张嘴“呕~” 打个喷嚏直接就上树了。 吴昊没管它,貂这玩意生气了能哄好,他要盯着洞口,站在侧面举起搞把。 不大一会两个洞口和土包上方冒烟了,大毛干活还是挺给力的,果然烧的獾子卧室。 獾子睡觉死,被烟呛一会才能醒,但是屁股着火醒的就快了,跑到走廊打滚灭火。 被烟熏的受不了了,卧室里火光冲天,它急忙往洞外跑,如今獾子冬眠时间不算长。 它们的视力还不错,如果是过年之后来放火,那时候獾子的眼睛已经被眼屎糊住大半了。 有的就是瞎子,不洗脸都看不见东西。 树下洞口跑出来两只,四条狗堵住它们撕咬、别看狗獾不大,它们有很多狼獾特征。 皮糙肉厚,还咬死口,会转圈防御,狗咬它身体需要啃两口才能咬住,还要防备它回头咬。 除非一口咬住脖子,不然需要缠斗一会。 这边洞口跑出来一只,吴昊抡搞把砸在獾子的腰上。 狗獾嚎叫一声,往前一窜,后背又一连挨了两下重击,跑出去几米被狗围上了。 吴昊没有追,他追跑出来的第二只打,这玩意皮糙肉厚很抗揍,只要不是寸劲打中脑袋,它能跑出去挺远。 “哺哺~”叫是狗獾急眼了,“嗷嗷”叫是狗被獾子给挠了。 如果两条狗扯住一只豹子,它们都能把豹子的皮撕开,四条狗能把豹子撕稀碎。 但是两只条狗扯住一只獾子,一时半会还真不能把它怎么样。 反而狗獾会伸爪挠狗脸,吴昊力气大啊,跑出去不到十米就把狗獾打死了。 回来时特意看一下,獾子洞里再没跑出来狗獾,七条狗呢,再跑出来一只,狗不追貂也会追。 大毛二毛打不过狼獾,也很难打过狗獾,但是缠住不让它跑肯定没问题。 吴昊跑到白点和大黄这边,它俩一个咬着狗獾的脖子,一个咬着后腿把它扯起来。 “低趴低趴”吴昊说着用搞把搭在獾子身上往下压几下,两条狗摆出伏击姿势把獾子摁在地上。 他抡着搞把,就往獾子身上打,几声闷响,那獾子开始抽搐了,爪子也拉拢了。 将狗赶开,两条狗散开去帮忙咬獾子。 大青狼和小青狼咬着的这只獾子不小,得有三十来斤,狗獾刚才用爪子挠了小青狼的狗脸。 锋利的爪子在它脸上留下了三道伤口,迫使小青狼松口。 狗獾在地上一拧身,回头一抓迫使大青狼躲避,刚想要逃跑,大黄跑过来死死地咬住脖子将它衔在嘴里。 大青狼探身又一口咬住獾子右后腿,獾子开始扭动、挣扎卷腹。 这个獾子来回扭动的劲不小,吴昊跑过来发现狗有点拉不住它。 他带着手闷子呢,伸手抓住一条后腿往过一拉,这下遭了! 狗太听话也不好,它们这两年就没抓过狗獾,在后山那次还是猞猁咬死的狗獾。 以前摁住兔子和野鸡,主人伸手拿,它们就会让开,遇到这种小动物,它们轻易不会咬死口。 本来扯着獾子向拔河一样较着劲呢,獾子也不大啊,以为主人要呢。 三条狗松口了,他扯后腿往过一拉,那獾子脑袋悠荡过来直奔胯下。 “操!别松口啊!”吴昊吓一哆嗦急忙松手,同时膝盖顶上去,正撞到狗獾后背上。 如果撞到正面肚子,狗獾肚皮一卷,绝对伸爪子挠,大棉裤可防不住它的爪子。 狗獾落地逃跑,三条狗有点懵了,这主人不中用啊,它们扭头就追,獾子小短腿跑出十多米又被摁住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火耗子进洞 第155章 火耗子进洞 这只公獾子劲挺大,三条狗光用嘴还摁不住它,两条狗咬后背一条狗咬脖子。 敢伸狗腿,獾子就用后腿蹬,用前爪子挠,它不停收缩腹部想要蜷缩一团。 三条狗只能把它拉起来拔河,吴昊不敢伸手抓獾子腿了,用搞把直接打又怕削到狗头。 他绕到獾子背后,扔掉搞把掏出侵刀,左手抓住狗獾脖子用力往地上按,嘴里喊着:“低趴低趴~” 有他帮忙,这只獾子被摁在地上不停挣扎,他抬起右脚赶开大黄踩住獾子后背,对着脖子一刀插进去。 狗獾皮再厚也扛不住刀扎,直插心脏带出一道血柱,狗獾凄厉嚎叫四腿用力蹬地。 挣扎越来越弱渐渐的不动了,吴昊如法炮制杀死最后一只,将獾子集中到一起开膛喂狗,把肠子挂树上敬“山神”。 给小青狼狗脸消毒上完药,拿起狗獾挨个掂量一下,最大的二十六七斤,个头最小的那只也有十六七斤。 赵晶晶要十只狗獾,只要超过二十斤,按个给钱不按斤,还差六只。 吴昊准备一次给她抓够数,至于飞龙就算了,遇到就打遇不到拉倒。 拿搞把又捅捅洞口,里面空空如也,应该没有獾子了,回来喂马生火烤肉吃。 树上那俩只貂没下来帮忙,趴在树杈上生气呢。 看见主人举起肉,人家一扭头不搭理,貂傲娇,硬把人家塞洞里放火肯定生气。 用肉是哄不好了,换个人敢这么对它们早急眼了,没动爪子没逃跑是给足他面子。 黄喉貂和黑瞎子有个共同爱好,它们都爱吃蜂蜜,熊瞎子是啥蜂窝都敢掏。 它忍着挨蜜蜂叮也要吃几口,黄喉貂是抠一块蜂蜜就跑,就算被叮咬也总惦记吃蜂蜜。 它还有个外号叫蜜狗子,吴昊上次从韩财子家拿的蜂蜜和酒放在一起。 罐头瓶子密封的很好,还有酒的气味掩盖,两只貂没闻出来,这次他带来是防备遇到熊仓子。 现在需要喂貂了,站起身走到马车旁从布口袋里拿出一瓶酒和一罐蜂蜜。 坐回去打开酒瓶喝一口,然后打开罐头瓶子,往雪地上倒点给狗吃。 大毛二毛闻不到气味但是能认出来,“嗖嗖”就下树了,地上的蜂蜜被狗舔干净了。 瓶子在主人手里呢,想傲娇望天,又馋的伸舌头,是生物都有弱点。 而真香定律基本是所有生物的弱点,吴昊又给狗倒点,伸手拦着不让它俩吃。 大毛舔舔爪子一呲牙,它现在谁都想打,见主人盯着自己,它又怂了。 不傲娇也不要脸了,围着转圈抢,二毛往身上爬,馋的不停嘎巴嘴,伸出两只爪子去抓举起来的瓶子。 吴昊伸手将它俩抓下来放在前方地上说道:“谢谢!” 从小养大的,它俩还真会,人立而起像小狗一样举起爪子就拜,眼睛始终盯着瓶子。 不能再逗了,貂急眼了会跑,再想找回来就难了,一罐蜂蜜倒两堆。 它俩趴那就舔,还发出“呜呜”护食声音,狗也馋,有主人看着蜂蜜它们不敢抢。 吴昊从怀里掏出水壶往罐头瓶子里倒水,用小木棍将里面剩下的蜂蜜搅拌开。 从车上拿出三个小木盆,把蜂蜜水倒进盆里让七条狗舔,不是他舍不得蜂蜜。 狗不像貂和黑瞎子,它们不能吃太多,偶尔喂点蜂蜜水有好处,促进消化和排便,吃多了会发胖,对肾脏是负担。 都吃饱喝足了,大毛二毛又趴在肩膀上用头蹭主人脖子,吴昊摸摸它俩的头。 比猫强多了,胖墩就是白眼狼,没皮扒脸,生气时除了小孩以外谁都打。 吴昊将狗獾放到车上继续往西,獾子岭很大,獾子洞也不止一个,但是有些洞口很隐蔽。 有些山路马车过不去,还有不少獾子洞是空的,往西找了一个多小时。 獾子洞没找到,居然发现三只马鹿脚印,吴昊蹲在大棕身边仔细观察。 昨天留下的脚印,进山这么多次,傻狍子遇到过,就没看见过鹿,答应给赵云长打一千斤鹿肉呢。 三只马鹿绝对够数,坐上马车让大棕跟着脚印追,天黑扎营,第二天早上继续追。 只追鹿,别的脚印都不理会,临近中午,马鹿脚印往北去草场了。 西面和北面隐约传来狼嚎声,吴昊仔细聆听后舔舔嘴唇,正西和西北都有狼嚎。 听声音,这两个狼群数量不少,五六十年代,超过百只的狼群都有。 如今狼的数量少了,但是大兴安岭里,一两千只狼还是有的,北面外兴安岭也有狼群过来。 一个地区的狼被消灭,其他地方的狼就会过来接管地盘,吴昊现在惹不起人家,等去北面要到狗在对付它们。 鹿不能追了,掉头往东南继续找獾子洞,天黑在一个阳坡不远处扎营。 早上起来拿着铁锨围着阳坡转圈,和之前那个獾子洞不一样,之前那个洞附近,雪下面有很多草和树叶。 这个獾子洞附近干干净净,而且有四个洞口和好几个小土堆。 獾子的习性,它们将洞里收拾干净以后,会把周围地上的树叶全搂进洞里当“床垫”。 四周划拉这么干净,还有四个洞口,里面獾子最少有七八只,可能还有土车子。 貉子是洞穴里的下等户,它生性多疑,为了安全会挑狗獾多的洞穴居住。 给人家当“小推车”也愿意,真发生危险了它可以趁乱逃跑。 吴昊猜到这里有貉子,走路尽量放轻脚步,貉子冬眠睡觉不会时刻保持警惕。 特别是狗獾数量多的时候,它反而睡得更安心,吴昊在周围仔细查找,确认只有四个洞口以后,搬石头堵死两个。 他想继续用火攻,但这次不一样,獾子洞穴太大,里面会有很多排烟口,而且不止有一个“卧室”。 人家“卧室”都是隔间,里面三四只獾子住在一起,有可能两个“卧室”中间隔的挺远。 大毛只能点一个卧室,跑出来的獾子被打死时会发出惨叫声,洞里的獾子醒了听见同伴死亡的悲鸣,它们宁愿被烟熏也不往出跑。 这时候再让大毛进洞就是送菜了,它一点不傻,不带干的,现在都上树了,它能感觉到里面敌人不少,轻易不会进去。 马车走了,它俩急忙跑下来跟上,吴昊在獾子洞南边不远处找个乱石堆停下马车。 拿着蜂蜜拎起大毛二毛蹲在乱石堆南面看着前方的雪地,这里有石头挡风,地上的雪不厚。 雪上面还露出不少小树枝和灌木,他轻轻扒开雪,下面有很多枯草。 山鼠喜欢这种地方,大毛二毛也喜欢抓它们,而且还是捕鼠能手,听见雪地里有轻微声响。 它爬上乱石堆仔细辨别方位,确定方位,后腿一蹬跃出四米多远,一头扎进雪里,再出来时嘴里叼个黑耗子。 那耗子被它咬的吱哇乱叫,吴昊右手带着手闷子早准备好了,急忙跑过去抓在手里。 把左手拇指上的蜂蜜抹在雪地露出的树枝上,冷血杀手看见蜂蜜松口了,急忙过去舔蜂蜜。 一上午带两只貂在附近抓了五只山鼠,第一只伤势太重死了,剩下四只也蔫吧的。 吴昊用小布口袋装上四只山鼠,赶车回到獾子洞前,把狗分开堵洞口。 在两个洞口旁边各笼一个小火堆,然后带手闷子伸进布口袋里掐住一只山鼠的后脖子,这只山鼠在他手里挣扎,还使爪子往手闷子上抓。 他从兜里拿出布条给山鼠的腰缠上,布条两端露出头如同翅膀。 直接往布条两头蘸上一点酒精,不能多蘸,这獾子洞里不一定有多深呢,而且弯弯绕绕的。 若是酒精倒多了,山鼠没跑出多远就被烧死了,要是酒精倒少了,山鼠没跑出多远,火又灭了。 把这只山鼠放回布口袋里,又抓出另外三只山鼠,往它们身上绑布条蘸酒精。 留下一只山鼠,把它脑袋往洞口一塞,眼瞅自己有地方去的山鼠不断地蹬腿往身下地上抓着。 狗獾洞里四通八达,有储藏室、卧室,走廊很多,必须多送几个火耗子进去。 吴昊从火堆里抽出个燃烧的木棍往布条上一放,那火苗子一下就烧起来了。 他顺势松手,那山鼠屁股后面着火,吓得“吱吱”叫着一头扎进洞里。 间隔不到十秒再点燃一只山鼠放进去,然后跑到另一个洞口如法炮制,别看山鼠蔫吧了。 被火一烧跑的贼快,而且这玩意进洞到处乱窜,而狗獾洞穴里几乎没有小洞。 山鼠肯定会找树叶子和草堆钻,那地方正是狗獾“床垫”,第一只山鼠点火的地方,第二只山鼠绝对不会去送死,它会找其他没燃烧的草堆钻。 随着山鼠进洞,不到二十秒就有烟从洞口往外冒,又不过几秒,洞口呼的一下,蹿出滚滚浓烟。 这是里面的“床垫”着火了,而在山坡上,缕缕白烟升腾,和祖坟冒青烟差不多。 獾子洞里树叶杂草多,土坡上冒着白烟,布条耗子包括獾子烧着了冒黑烟。 吴昊送完最后一只山鼠,将布口袋扔进火堆里烧了,拿起一旁的搞把蹬上山坡,将搞把放在一边端枪瞄准洞口。 狗獾数量多,狗需要一对一缠住它们,万一冲出来两只虎的,被烧急眼的。 有可能直接跑出来掏他,蹲土坡上面最安全,这个洞口先跑出来的狗獾肯定被狗追。 第一百五十五章 貂抓土车子 第156章 貂抓土车子 后跑出来的就开枪打,他刚架起枪,听见洞里传出獾子的“哺哺”声,和疼急眼时发出的“呃~啊!”。 伴随着声音传出,只见白烟中跑出一个灰突突的东西,一只獾子跑到洞口“嗖”一下窜出来了。 洞口有浓烟,狗没离洞口太近,这只狗獾跑的并不快,它张嘴“呕~” 吴昊蹲在洞口侧面土坡上,直接就是一枪,那獾子腰部中枪还能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几步才扑倒。 随着这只獾子栽倒咽气,又一只獾子裹着白烟从洞里冲了出来。 这家伙在走廊里把火扑灭了,身上还有股焦糊味,疼的嗷嗷叫,冲出来的速度很快,直接奔狗去了。 这边洞口前方只有小棕和大棕,它俩追着狗獾咬,后面跑出来的一只狗獾奔跑速度不快,被一枪打死,等了十多秒都没獾子出来。 吴昊拿起搞把支援另一个洞口,那边跑出来四只狗獾,五条狗都乱套了。 狗追猎物,特别是猎物数量多的时候,它看见啥就去咬啥,而不是分配好一家一个的。 五条狗咬三獾子,最后跑出来那只没有狗理会,吴昊追上去轮起搞把打中它屁股。 獾子奔跑时身形一个趔趄,后腿站稳刚想继续跑,脑袋挨一记重击,它像喝醉了一样打晃。 连续三棍子把它打死,听见狗叫声回头一看,大黄正用爪子擦狗脸呢。 它单独咬的獾子跑了,斜着往这边跑,吴昊冲上去轮起搞把打中獾子的嘴。 狗獾被巨力带的前半身向上一掀,腰部顺着往右一转接着逃跑,动作虽然有些缓慢,但它逃命的决心坚定。 这家伙虽然长的其貌不扬,但是生命力顽强,而且皮糙肉厚,必须乱棍打死,要是给它留口气,被其反咬一口,那麻烦可就大了。 吴昊正对付这只獾子呢,余光看见一道浑身裹着白烟的身影从洞里蹿了出来。 速度非常快,趁着狗不注意直接往林子里跑,吴昊手上棍子不停往獾子身上打,嘴里呼喊:“大毛二毛咬它!” 貉子心眼多,比狗獾睡眠轻,刚着火时它就醒了,但是没敢直接往出跑,它忍着被烟熏躲在走廊角落。 外面打起来了,它才往出冲,和小狗一般大小,两只貂一点不怕它,跳到另一棵树上对着下方逃跑的貉子扑过去。 貉子灵活,它发现袭击者,往侧面一闪,掉转屁股还要跑,树上又跳下来一只貂,将它堵住了。 这回可把它吓到了,单挑都打不过人家,现在有两只貂,想逃跑都跑不了,它像小浣熊一样举起前爪人立而起吓唬。 两只貂可不怕它,围着它转圈跑,貉子人立转三圈头晕了,前腿刚挨地,后背一沉。 “嗷!”它昂头凄厉嚎叫。 大毛双爪勾住它腹部,一口咬在那脊椎骨上,貉子回头咬不到它,和狮子打架一样。 被咬到脊椎会顺势躺下再回头咬,它的头用力往后背使劲,二毛冲上去咬住它侧后颈。 小爪子摁在脑门上就往眼睛里抠,貉子右眼流血,疼的“嗷嗷”惨叫,张嘴摇晃脑袋,它都不会咬了,更起不来。 貉子用力甩头,脑袋向下时,二毛侧躺双爪抱住脖子锁喉,大毛死死咬住后背,爪子勾住腹部不让它起来。 貉子死亡只是时间问题,黄喉貂冷血杀手不是白叫的,只要体型不比它大太多。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吴昊轮起搞把,三棒子把狗獾打的卷缩成一团,震的双手都有些发麻。 看向其他狗已经缠住獾子了,貂也拿下貉子,他上前将搞把头往洞里伸。 有些老狗獾很精,它能忍,经常藏在洞口走廊附近等机会逃跑。 洞里面着火,它回不去,但是它宁愿被烟熏都不出来,吴昊蹲在洞口侧面用搞把乱捅。 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拽住搞把,他蹲在侧面单手往出拉,可那獾子在洞里和他较劲,而且力气还不小,能隐约听见搞把被咬的“吱嘎”响。 “哎呀!”吴昊一愣,这只獾子体型不小啊,不然不会这么有劲,他站起身然后弯腰用力往外连拽两下,这只大獾子才跟着搞把出来。 将近四百斤力气,就算往出拉用不上全部力气,但这只獾子也挺牛逼了。 有可能是仗着地利的优势,把四只爪子都抠进土里,獾子洞走廊边上,可能有墙角能卡住它身体。 獾子歪头咬着搞把,还咬死口,吴昊见这家伙有将近三十斤,毛发已经暗了,是个老家伙。 他用力甩动搞把,獾子不松口,只好双手握着搞把拧劲,獾子跟着翻个跟头终于咬不住了。 松口同时往前冲,它想咬人,吴昊后退同时轮起搞把像打高尔夫球一样,自下而上正打在獾子下巴上。 那獾子直接被掀翻在地,这家伙打个滚又站起来,也被打懵了,摇摇晃晃往前冲。 搞把自上而下砸中后背,狗獾疼的一激灵,“哺哺”它急促惨叫,掉头就往回跑,吴昊两步追上去对着脑袋就是打。 连续五下重击,这只狗獾趴在洞口不动了。 不光这只獾子大,这个獾子洞也不小,这面山坡方圆百米左右,底下应该全是獾子的洞穴。 吴昊蹲在洞口接着捅,感觉这里没有了就去下一个洞口捅,两个走廊里没有獾子,那么洞里面基本上不可能有了。 火光冲天,烤都能烤死它们,拿出侵刀将其它獾子杀死,来到貉子身边拎起它。 这家伙马上咽气,给它来个痛快,一刀插入心脏放血,这小家伙还是没有老獾子精,也没老獾子抗呛。 不过,有貂在外面守着,它啥时候逃跑都没用。 吴昊打这么久獾子折腾的头上冒汗,拿着枪领狗走远点给它们清洗伤口上药。 他面向土坡时刻防备着洞口,真有獾子跑出来随时可以开枪,将狗伤处理完。 领着狗拿起铁锨和搞把将另外两个堵住的洞口抠开,用搞把往里捅,感觉软乎乎的。 买个铁钩绑在搞把上将它勾出来,又是一只大獾子,总有些聪明的选择别的出路,可惜两个洞口里只有这一只。 獾子冬眠在十一月份左右,眼下的獾子同样挺肥,除了最大的那只,二十斤以上的有四只,十五六斤的有两,剩下两只也有十斤左右。 一共九只獾子一只貉子,吴昊给它们开膛,喂完狗和貂,赶车往东走到天黑扎营。 第一百五十六章 回家遇野猪窝 第157章 回家遇野猪窝 鹿不好找,全凭运气偶遇,野猪数量多,他只遇到一头,总在山里溜达,人累狗也累。 出来三四天了,早上起来赶车回家,只要往东去,不管走哪条山路都要跨过断崖东边的小河。 狗轮流坐车,前边始终有两条探路,接近小河时,带路的正是大棕小棕。 前方松树林里有响动,大棕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吴昊下车拿枪接近林子眺望。 前方树木不多,松树和橡树都有,地面起伏很大,他慢慢接近后隐约能看见那雪沟里有雾气升腾。 遇到野猪窝了,而且数量不少,有可能是昨天或者前天来到这里觅食。 晚上就住在雪沟里,吴昊退回来摸着下巴思考,他想一网打尽,因为前方有小河。 猪很聪明,在冬季知道如何尽可能地避寒,不管刮风与否,它们都会尽量选择遮风、窝风,还有阳光照射的地方歇息。 吴昊想到办法,回去将黑风拴在路边,然后给狗安排位置,呈半圆形包围林子。 只要他开枪,狗肯定上,狗往前冲时会嚎叫,大部分野猪还没起窝呢,突然听见枪声和狗叫声,会往相反的方向跑。 冲进东边小河会和傻狍子一样打滑,需要踉跄很久才能跑出去。 野猪和狍子还有不一样的地方,它们没那么强的好奇心,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顿时撒丫子就跑,而且要一直跑到下午饿了才会停脚。 吴昊悄悄往前走,瞧见前面雪地有凹陷,那是野猪趴窝的痕迹,野猪可能去前面沟里拱橡子松子吃了。 他往前左右观望了一下,才蹑手蹑脚地往前走,突然看见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动,他往旁边树后一藏。 悄悄探出头一看,前方一百多米外,一头老母猪正在斜坡上使鼻子在雪地里拱呢。 拱出雪下覆盖的松子,咬在嘴里,嘎巴作响。 吴昊刚要举起枪,发现那母野猪突然下坡向东边走去,他顺着看过去,雪包后面还有一头刚过百斤的小黄毛子也往坡下走。 他放下枪,慢慢地往右前方移动,不远处的松树周围的雪地被翻了个遍。 接近松树以后蹲下观察,是昨天翻开的雪地,地上的野猪粪便表面还有层冰渣。 站起身往前走不足十米,蹲在一棵树后探头往斜对面沟里看,这次看清了。 不算往东北去的老母猪和小黄毛子,沟里还趴着四头野猪,一头炮卵子和不远处的老母猪,体重有三百斤以上。 剩下的一头母猪也有二百多斤,还有头百十斤的黄毛子。 打猎有瘾,而打猎肯定要瞄准最大的猎物打,距离超过一百五十米,吴昊刚要继续接近。 侧前方隐约传来嘎巴声,还有“呼~呼”的声音,这是大野猪嚼东西和喘气的动静,又发出了“吩儿”、“吩儿”的声音。 今天一点风没有,这是野猪听见声音了才会这样叫,现在距离有点远不能开枪。 那头野猪正在往坡上爬,吴昊直接蹲下又跪在雪地上,把头往雪地里一插。 他穿着一身白色羊皮袄,头上戴着的狗皮帽子也是灰白色,屁股有树挡着。 母野猪爬上坡嗅嗅,歪着脑袋用小眼睛四处打量,它刚才并没有听见声音。 只是感觉不对劲才上来瞅瞅,前方什么都没有,它嘴里又发出了“呼呼”声音转身又下坡了。 这条沟有六七米宽,自西南向东北,东北面沟尽头十米外就是小河,野猪慌忙奔跑,遇到河不一定会急刹车。 吴昊听见野猪呼气声知道它下去了,站起身放弃打炮卵子,往西南坡边走,准备堵它们,不让野猪往西南跑。 来到沟边将枪保险一拨端枪瞄准。 对着最近的老母猪“砰砰”两枪,老母猪一声哀嚎,它东边的炮卵子刚起身,吴昊瞄准又是两枪。 他在这边开枪,狗听见声音嚎叫着冲出来,两头野猪死亡前的哀嚎和枪声。 吓得其他野猪顺着沟就往东北跑,但是也有例外的,最先遇到的那头黄毛子反而向着枪声冲来。 它不是要爬到山坡上顶人,而是吓懵了,头朝哪边就“加油门”往哪边跑。 吴昊蹲在山坡上,野猪越来越近,他瞄准猪嘴,接近百米时一枪正中猪头。 黄毛子往前翻个跟头出溜出去四五米远才停下抽搐。 狗已经追着野猪进冰面了,十多米宽的河面,野猪比傻狍子强,它们跑两步就会倾斜着摔倒。 但是它们仍然能爬起来,跑两步再摔倒,吴昊赶来之前,有的野猪能跑出冰面。 但是狗跟上来咬住屁股,它们就很难逃跑了,站起来想跟狗打架还卡跟头。 狗踉跄着总往野猪身后绕,野猪不得不跟着转圈,三头猪七条狗,基本上是三对一。 还有两只貂在野猪附近转悠呢,它们都栽楞的打滑,三头野猪彼此距离有六七米远。 那头大老母猪还有三四米就接近对岸了,连续的枪声把它吓到了,宁愿挨咬也要拖着狗逃跑。 吴昊也踉跄跑进冰面,距离近了将狗喊开,六七米距离,在大老母猪摔倒时直接就是一枪。 枪响狗就上去咬,他也不管,打出溜滑过去摁住小黄毛子直接放血。 一百来斤小猪站不起来,掏出刀捅完脖子就拿起枪崩了另一头老母猪。 六头野猪一个没跑了,但是开膛是个体力活,他先把猪拖到岸边,将那小黄毛子翻过来,从颈部下刀,慢慢往下划。 开膛放血,小黄毛子的肠子留着,其他野猪的肠子挂在岸边树上敬“山神”, 内脏喂狗喂貂,处理完这三头野猪,回去牵黑风到沟里用绳子把那三头野猪拉出来开膛。 猪耳朵割下来,剩下的猪头扔了。 小黄毛子整只留下,其它野猪分解,有些肋骨和大骨头也扔了,然后把猪肉装车,他牵着黑风赶路,狗吃饱了在前方探路。 晚上扎营睡觉,第三天中午,马上要出林子了,他停车在林子里笼火休息。 望向东北能看见屯子,还有在屯子前面玩的一群小屁孩。 吴刚在家没啥事,他给亲戚家孩子做了几个扒犁,俩个孩子玩一个。 小豆包昨天玩够扒犁了,今天跟三个小丫头掏雪洞,一人拿一个不大点的小木锨“哼哼唧唧”挖雪。 第一百五十七章 谁敢打小爷 第158章 谁敢打小爷 屯子南边十字路口经常过车,还有一群小孩总在这里玩,地上的雪已经被踩硬了。 这层硬雪上面再落一层小雪,在那地面上走路都能滑倒,十字路口往东有个小缓坡,有些小孩在那边打出溜滑。 屯子离东面那条小河远还挨着林子,大人不让孩子去河里滑冰,怕野兽跑出来伤到他们。 从屯子里往南这条路同样有个小缓坡,这个坡长,可以拉冰车玩。 这条南北道直通乡里,吴昊之前坐于老七冰车回来的时候,道路两边壕沟里的雪已经满了。 小屁孩掉里面就没脖,路南边有林子挡着,山道上的雪不算多,但是接近屯子这段路上的雪就多了。 路两边都是大地,西北风吹过来的雪会阻挡马车出行,屯子里有人清雪,于老七家办事之前又清一遍。 他们收雪直接往两边壕沟扔,本来西北风吹来的雪就有半米高,连续几次清雪以后。 那壕沟上方的雪有一米五高,中间清理出来的路有五米宽,路两边如同雪墙。 雪墙东西两面都是缓坡,特别是西边,那雪被风吹的瓷实能撑住人。 小豆包就在雪墙最北面角落挖斜坡下面的雪,她和三个小丫头一起挖。 其中就有张婶家的闺女,别看她俩前两天还生气呢,小孩子么,在一起玩玩又好了。 小豆包记仇,但是小仇报完了就忘,最近她们穿旧衣服出来,都舍不得穿新衣服玩雪。 地上新落的雪好收,小木锨的锨头只有十公分见方。 收浮雪,她们能端起来,遇到硬壳,咋哼唧都收不动,四个小丫头也不傻。 把雪壳踩碎了收,上午几个大孩子帮忙收雪,又从那斜坡下方抠个雪洞。 有一米宽,五十公分深,还特意在雪洞前方中间留个立柱,大孩子抠完雪洞就走了, 小女孩心细啊,她们就修这个雪洞,把上方那雪铲的就剩一层两公分厚的硬壳了。 四个小丫头往里一站“嘿嘿”乐,里面有点挤,她们决定往西再抠一个雪洞。 小豆包玩够冰车,小土豆没玩够,她俩玩一个,家里没有大孩子拉冰车。 但是李二坏比他们大啊,没人愿意拉他这么大的孩子,那他就去拉其他小孩。 这会儿拉的正是小土豆,这种小冰车有个缺点,前端的绳子一般都是两米多长。 很多大孩子拉冰车往南跑,然后在前面打出溜滑,快停下时会躲开身后的冰车。 不然冰车会撞脚后跟上面的脚筋。 老疼了! 有些孩子拉冰车不打出溜滑也不躲,他跑到前方拉绳子用力转圈漂移。 小孩会被甩出去,西边那雪墙上全是砸出来的坑,小小子淘,站起来哈哈一乐接着玩。 李二坏这么皮的肯定选择漂移,跟小牛犊子似的跑的还挺快,冰车速度太快了小土豆害怕了。 其他孩子都养成习惯了,漂移时松手飞出去,也就离西面雪墙半米多,飞起来不到一尺高。 后背撞雪墙上一点都不疼,还能体验飞出去的快乐,小土豆害怕不松手,漂移时冰车翻了,他离雪墙太近,脑袋全插雪里了。 狗皮帽子的耳朵用绳绑在下巴上呢,头没事,脖子里全是雪,他把脑袋拿出来“哇”就哭了。 不疼,但是那雪灌脖子里太冷,他没有其他小孩皮,站起来“妈妈,妈妈。”就往家跑。 冰车都不要了。 李二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撇撇嘴嘀咕:“没出息,你看小爷啥时候哭过?” 呼喊一声谁坐扒犁,有些小孩没冰车肯定坐啊,他领个小孩往屯子里的上坡走。 上坡时他也拉不动人,俩人走过去,下坡回来就快了,二坏这个名不能白叫。 他看见小豆包她们挖的雪洞“嘿嘿”一乐,直接往那跑,距离近了甩尾漂移。 那小孩“嗖”就进洞了,那根小雪柱撞倒了,上面两公分厚的硬壳雪掉了下来。 小小子淘啊,这点雪也埋不住他,但是灌脖子里不少雪,站起来一指李二坏:“傻逼!我不跟你玩了!” 小小子气轰轰走了,四个小丫头懵了,修一上午啊,进去呆屁大功夫就塌了。 三个小丫头昂头“哇”就哭了,她们惹不起李二坏,拖着小木锨往家走,哭喊着找妈妈。 换成以前的小豆包也会哭。 她被李二坏锻炼出来了,瞪大眼睛小手一指,怒呵:“李二坏!” 李二坏能怕她吗?昂头一歪脖,下巴朝天:“咋滴?” 小丫头比人家小好几岁,她也不会打架,还不会骂人,拿人家没招。 见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样,气的开始喘粗气了。 欠登能不继续气人吗?李二坏冷笑:“小吴和吴猛都不在家,谁敢打小爷?” 见她气鼓鼓的,更来劲了,像个大马猴子在那蹦跶,还吐舌头:“啦啦啦啦啦啦~” “黄毛丫头你来打我呀!” 小豆包冷着小脸拖着小木锨就奔他去了,李二坏还真被她吓一跳,以前打小丫头被吴卫国削了。 现在人家打他,他还真不敢还手,忍不住往后退一步。 “冰车还我!”小豆包伸出手,她知道经管自己家的东西。 李二坏把绳子往地上一扔,转身歪头仰脖,一步一晃荡身子,嘚嘚瑟瑟的样子很气人。 嘴里还念叨着:“哼!谁敢打小爷?黄毛丫头伱去找小吴告状吧,看他能把小爷怎么样!” 小豆包捡起绳子,微微低头斜眼瞪着李二坏背影,憋气半天又没办法,她把小木锨横放在冰车木板缝隙里卡住。 两只小手背后拉着冰车往屯子里走,上坡打滑,她挑路边走。 吴刚做的扒犁结实。 木头挺沉,也不知道是上坡累的还是气的,她像老牛一样弯腰往前使劲拉,鼻子里还不停喘粗气。 大哥不在,吴猛不在,想告状都找不到人削李二坏,傻狍子还在家睡大觉呢。 它也打不过李二坏,小丫头只能生闷气。 吴昊回家习惯从李二坏家门前这条街,走到东面再往北拐,她跟大哥走习惯了。 今天生气,低头想也没想就拐弯了,空冰车在身后拖着,压在路上发出咕噜咕噜响。 那也掩盖不住前方院子里的骂人声。 院子里有个雪堆,二先生收雪往筐里装,嘴上说着:“吴昊要包地啊,等熊胆分钱了我也想买块地。” 二媳妇在旁边撇撇嘴:“啥地?坟地啊?天冷了想盖点土啊?” 二先生瞪她一眼:“地多了,干活多了,挣钱不也多了么!” 二媳妇冷笑:“啥活啊,哭活啊?” 二先生习惯了,开始自己说自己的:“我想赚钱盖个房子,不用盖太大。” “不大的房子?棺材啊?” “有前后院的那种房子,跟棺材有鸡毛关系?” “坟地也带前后院。” “有左邻右舍的咋能是坟地呢?” “家族式的啊?” “跟你说话真特么费劲!” “你说那玩意不就是那个路子吗?” “玛德!肥的圆不隆冬,不跟你说了!”二先生气的扔下铁锨拎起筐就往大门口走。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儿子骂我 第159章 你儿子骂我 小豆包刚才隐约听见二先生说熊胆分钱,二媳妇骂人,二先生反骂肥的圆不隆冬。 她已经想起来了,爹说熊胆最少分给二先生二百块钱。 妈妈说那就是领二先生赚钱,跟白给他的一样。 一毛钱比一分钱多,二百比一块钱多多了。 她有点算不明白,但知道没少分给二先生钱,又想起大哥说过的话。 她有主意了,弯腰像大公鸡一样,一步一探头,拉着扒犁像做贼似的轻轻往前走,接近大门时,她弯腰歪头偷听。 虽然听不懂他俩说啥,但是听见脚步声知道二先生要出来了,她往前快走两步,站在大门口低头撅起小嘴生气。 二先生打开大门看见她一愣,白净的招人稀罕,小女孩生气的样子也好看。 她这委屈模样都能让大人心疼,二先生急忙问:“咋地了豆包?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揍他!” 小豆包听了心里一喜,张嘴刚要开口,又忍住了。 她年纪小没关系,有榜样啊,她大哥经常挑战他爹的极限才会挨揍。 挠头想了想才说:“我大锅说,明年熊胆能多卖钱,那时候能多分你点。” “啊?”二先生愣神,这孩子答非所问啊,反应过来摆摆手:“啥时候分钱都行,多分点,少分点都无所谓。” 小豆包一歪头问:“你是跟着我爹和我大锅赚的钱吗?” 他这钱是白捡的,让小孩当面问出来有点尴尬,又不能不回答,二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对,跟着伱爹和你哥赚的钱。” 小豆包心里有底了,她低下头一副要哭的模样,瘪起嘴嘀咕:“你跟我大锅赚钱。” “你儿子去我家看电视,次我零食喝我饮料,前两天次我羊肉串,又喝我饮料。” 说到这眼圈就起雾了! 指着南边:“刚才他在南边弄坏我雪屋,还像大马猴一样跳着气我,还骂我黄毛丫头。” 二先生脸色难看了,他跟着人家爹赚钱,儿子吃人家拿人家还骂人家。 没有这么干的啊,小丫头都要气哭了,二先生咬牙切齿,脸上全是怒意。 二媳妇在一旁看的明白啊,这小孩就是来堵门口告状的,目的就是让她俩打儿子。 小屁孩心眼不少啊!她看小丫头的眼神不对了。 小豆包缺点是馋,但是记性很好,不光大人说的钱数记得清楚。 告起状来更是一字不落! 家里三口人总打架,大人说话的时候她很少插嘴,但她会察言观色,妈妈生不生气一眼就能看出来。 如今她低头用小手擦眼泪时偷瞄,哎!就是偷瞄。 能看出来二先生肯定生气了,能看出来二媳妇没生气。 她抬头瘪嘴看向二媳妇:“李二坏上次捂着屁股骂人,说,老二的胖媳妇看着他挨揍,居然不管他。” “说他妈肥,肥,肥...” 大舌头念不出来肥的圆不隆冬,她就在那低头念叨:“肥,肥,肥得,肥得圆,说他妈肥得圆……” 二媳妇看着眼前的小屁孩,忍不住嘴角抽搐,胖是她的痛处啊,气的咬牙了,小丫头就在那念叨她肥。 念一句,她脑门青筋跳一下,她拿四岁小孩子还没招,而且这么点的孩子不能撒谎。 他儿子绝对骂的出来,小丫头一直念叨说她肥得圆,二媳妇真受不了了。 她转身就往出抽围墙里的棍子,那棍子比大拇指还粗。 小豆包低头嘀咕的时候偷瞄,她看出来二媳妇急眼了,以为要打她呢,心里挺害怕。 听见身后声音一看,李二坏像大马猴一样蹦跶跑进巷子了。 这丫头哎呀一声:“我得回家吃饭了!” 说完像老牛一样弓腰拉着冰车就跑,她能真回家吗? 跑到巷子尽头拐弯藏在大张啰家墙角,又把冰车拉到身后,猫腰贴墙角偷听。 感觉李二坏蹦跶进院了,她探出脑袋歪头往西看,看不见就竖起耳朵听。 李二坏蹦进大门一愣,他爹和他妈像门神一样,冷着脸,背着手站在两边。 以为两人打架了,他也没在意,很皮还很欠! 往前走一步突然背起小手停下。 昂头左右看看俩人笑道:“咋滴?这是在接小爷回家啊?” 见俩人不知声,他以为问对了,还挺得意,往前走两步又停下,左脚往前一伸,嘚瑟小腿看向他妈。 “我说老二媳妇啊,小爷不用你接,给小爷做点好吃的就行。” 老二媳妇?二媳妇听了一呲牙:“柳树条子炒肉吃不吃?” 她妈总跟他冷笑,李二坏看不出来啥意思,更不知道这俩口子要削他,歪脖看他妈,一副看傻子的模样。 “你是不是虎?柳树条子能吃吗?这还用小爷告诉你?” 二媳妇脑门青筋都跳了,她要动手。 二先生怒气比她大,使个眼色让她别急,伸出手笑道:“来,你把手给我。” 李二坏不明白咋回事啊,他伸出一只手,听他爹说要两只手,那就都伸出去了。 大人的手大,抓他那两只小手腕容易,二先生一只手抓住他手腕,蹲下解开他绑裤腰的麻绳。 如今零下三十多度,爷俩再牛逼也穿得棉裤了,厚棉裤硬,解开绳子以后,裤门开了,棉裤也是立着的。 比拇指粗的小木棍“啪”就打屁股上了,李二坏疼的往前一蹦,大棉裤在腿弯呢,他还迈不开步。 呼喊着:“打我干啥呀?” “打你干啥?”二媳妇打一下问一句:“你吃人家喝人家还骂人家!” 换吴昊打,那小棍早折了,二媳妇是打孩子高手,小棍挨到屁股时一颤,就是一道红印。 屁股上那五道红印抽完了,冻硬的小木棍居然没打折。 李二坏不服,他往前蹦,也被打疼了,一急眼骂道:“胖娘们你敢打我?” 完! “玛德!我就说那小丫头不能撒谎吗!”二媳妇咬牙发狠了,小木棍轮起来就抽:“你骂我啥了?说!你都骂我啥了?” 李二坏转圈蹦,还不算太疼,他也真敢回:“胖娘们肥的圆不隆冬!” 二媳妇都气喘粗气了,李二坏围着他爹转圈蹦,她跟在后面不打了。 刚才打那五下还是抽之前的五道红印上,第一次是打红了,第二次再打那红印就有点肿了。 打孩子高手啊,说打五道红印不带多出一道滴,能让红印子叠加! 等那红印子肿了,这时候再打,大人都受不了! 这次用力打五下,李二坏嚎上了,嘴里也不敢骂了,打哭了,再来五下小棍打折了。 李二坏“啊~啊~”发出驴叫了,疼的哇哇哭,仰天开嚎。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张亮骑猪跑丢了 第160章 张亮骑猪跑丢了 二先生还没出气呢,轮起大巴掌照那五道红印拍上去:“吃人家拿人家,还骂人家,这回有没有记性?” 李二坏疼的都说不出来话了,就是嚎,他爹撒手,他拎起裤子跑到墙边。 上下抬腿原地踏步。 这样踏步减伤啊,他对着隔壁院嚎啕大哭。 邻居憋不住笑,这孩子总挨揍,他们也没法管。 小豆包听见李二坏哭嚎声乐完了,乐的捂着肚子坐在墙角,她昂头望天“嘎嘎”笑。 眼泪都笑出来了,李二坏以前挨揍的时候她也没看着啊,今天算是亲耳听到了。 总算是出气了,坐那笑半天,乐的都拍小腿了,可见她多高兴。 过了半晌才擦擦眼泪站起来,又划拉划拉身上的雪,一甩小脑瓜:“哼!” 拉着冰车往家走,这回感觉浑身全是劲,直起腰板迈方步,昂头嘴里喊着:“蝲蝲蛄气鼓气鼓气到八月二十五。” 本来就大舌头,念的还快,如果附近有人,谁也听不出来她说啥。 她乐呵回家了,吴昊也进屯子了,前两天刚分完肉,今天他牵马没停下。 路上也没几个人,大伙也没要肉,习惯从这个巷子拐弯,到李二坏家门口能听见屋里二媳妇正骂呢。 “柳树条子炒肉香不香?” “吃完了你哭啥?你特么给我憋回去!” 别人家生孩子是为了玩的,李二坏生下来就是挨揍的。 他挨揍,好像附近邻居都挺高兴。 吴昊不知道他为啥挨打,但是心里乐呵,牵马回家,狗先进院叫两声。 随后跑进窝里一趴,出去几天都累了,大毛二毛进仓房睡觉,黑风进院停下也不想走了。 两口子出来帮忙卸车,高丽娟看见黄毛子就高兴:“留着吃吧,咱家猪肉都吃没了。” “行。”吴昊点头:“再留三只小獾子。” 小獾子出不了多少油,毛还被烧没了,皮子不值钱,更没多少肉,整只都卖不上价,不如吃了。 三口人卸车,小豆包跟出来翘脚探头往车上看,等猪肉卸完了也没看见自己想要的。 刚要低头,余光看见她大哥拎起布口袋倒出来的东西,眼睛马上直了,拉住大哥衣角,小手指着飞龙:“飞,飞,飞。” 一着急还说不出来,吴昊白楞馋猫一眼:“对,飞龙。” 小豆包忍不住咽下口水问:“给我的?” 吴卫国看见四只飞龙接话:“一百多块啊!” 小丫头挠头了,家里有一百,她敢花几分钱,家里有几百,她敢花几毛。 家里有一千,她敢花几块,家里有几千,那她就敢惦记韩财子家的驴了! 她不知道驴值多少钱,以为几十块钱呢。 家里有一万,她敢花十块,如今飞龙值一百多,她不敢吃了。 而且她还有个优点。 那就是家里穷了,会攒钱还饥荒。 富裕了,人家也不使劲花钱,馋点不是毛病。 她以为一只飞龙一百多呢,摇摇头:“那我不次了。” 遭了,把老闺女得罪了,吴卫国急忙说道:“吃一只没事。” 小豆包一扭头:“我不要!” 吴卫国见闺女这模样一愣,随后指着她:“你看!伱看!和她姥姥一样一样滴!” 说人家妈能行吗?高丽娟回身拿起靠在窗台前的棍子就追:“我送你见你姥姥!” 小丫头能看出来父母是不是真打,俩个大人跑了,她低头进屋。 吴昊没理会,给黑风卸套牵进仓房,拿起猪毛刷子给它刷毛,仓房用塑料布包着很暖和。 那也不能给马洗澡,最好等到夏天再洗,黑风低头吃完草料,毛也刷完了。 此时看向他的眼神非常友善。 吴昊给它喂点水,然后拿块猪肉进屋连土豆一起烀,他也累了,但是休息前需要把貂和狗喂饱。 高丽娟回来找出三只小獾子拿到外屋地里扒皮,今天晚上要做顿好吃的。 吴卫国一次得罪俩人,半小时以后才回来,他拎只飞龙开始烧水。 小豆包在屋里探头看,见他爹要给飞龙拔毛了,走出来噘嘴:“一百多块,不能次!” 吴卫国不敢说,高丽娟敢说:“那你别吃了。” “不次就不次!”她转身进屋了,拿起小板凳放在柜子前面,又把大凳子拖过来。 由低到高踩着上去掀开柜子,探身进去从布口袋里拿出根小麻花,然后下来搬小板凳上炕。 面向墙角啃麻花,吧嗒吧嗒嘴咋吃都不香,小狍子在地上“哇噢”叫,她也不回头。 怕馋!偷偷咽口水呢。 吴卫国做的辣椒炒猪肉,炖的狗獾肉。 等他忙完了,吴昊想自己动手做飞龙汤,以前在网上研究过,后来吴猛打到一只,他还试着炖过飞龙,比老吴做的好吃。 找了个木盆,倒里热水,将飞龙拔毛收拾干净以后,将铁锅仔细清洗。 然后烧热水,水开,手提着飞龙,不停地用勺子舀热水淋在飞龙肉上,边淋边转圈。 飞龙肉很嫩,烫成三分熟,放入汤中煮,撒些盐,葱末和姜片,然后轻轻翻动,等肉熟了装入小盆中。 看着平平无奇的样子。 但是有一股鲜香味已经飘散开了。 飞龙汤先上桌,屋里味道浓了,还有炒肉的味道,让墙角那小孩坐不住了。 人家三口人坐好,她坐着往前挪,到桌子边探头看都有啥菜,特别是那汤,瞅了半天。 三口人都盛半碗汤,没人管她,吴昊端起碗喝一口:“啊~好喝!” 小豆包回过神一低头,拿起筷子扒饭吃,忘记夹菜了,惦记汤,还不好意思开口。 但是她偷瞄,就是在那低头偷瞄。 三个大人都喝汤,喝完了又一人盛半碗。 遭了,是不是喝光了?咽下口水,不好意思探头看,用小脚蹬他大哥大腿。 吴昊憋不住笑,给她盛半碗放在桌子上:“烫,等会喝。”又给她夹几块肥肉。 馋猫哪忍得住啊,拿起小勺舀汤吹气,喝一口:“啊~” 见三人看过来,低头“嘿嘿”一笑接着吃饭,大半饱以后端起碗“咕咚咕咚”全喝了。 “啊~”还打个饱嗝。 四口人吃完饭看会电视睡觉。 这次进山累了,吴昊准备让狗和马歇歇,他也懒得动,在家除了干点小活就是躺着。 这两天还刮风,那正好不用出门了,准备明天风停了再去给赵晶晶送猪肉,晚上吃饭前,侯坏水跟着小豆包进屋。 张嘴就来一句:“我大舅哥骑猪跑丢了!” 第一百六十章 八百多斤的小偷 第161章 八百多斤的小偷 侯坏水进屋说的话把吴昊整愣了也整笑了,见过起马的见过骑驴的。 骑猪也不算新鲜事,他也骑过,还不止骑一回,小时候骑过猪,前段时间也算骑过那头开口野猪。 但是骑猪跑丢了就新鲜了,张亮可是一米八个头,有一百五十斤重,啥猪能把他驼跑了? 这事得打听打听啊,他一问,侯坏水开始还挺急切的,没说明白咋回事。 吴昊提醒他,这都快吃晚上饭了,着急也没用啊。 侯坏水想想也对,人家肯定不会连夜进山帮忙找人,他压下心急,把事详细说了一遍。 张亮受伤要去医院,侯大虎赶车去送,他也陪着去了,但他不明白,大舅哥只是皮外伤为啥要住院。 还必须和侯青住一个屋,跟隔壁房间的老郭头还能吵起来,住了两天院才回家。 他不懂张亮为啥住院,吴昊懂啊,吕布貂蝉董卓的故事可不白讲的。 侯青和侯坏水看不出来老郭头和张亮为啥不对付,他心里清楚,都为了孙梅。 俩人察言观色看出来彼此目的了,肯定会相互找茬。 直到侯青出院了,张亮才回家养伤,侯坏水陪着大舅哥回家,没过几天家里就出事了。 具体应该说是张亮家祖坟出事了。 一头炮卵子惹得祸。 八十年代初期,全国真的有两百万头野猪,小兴安岭,大兴安岭。 加上外兴安岭这一片,几十万平方公里面积,往少了说也有一二十万头野猪。 而吴昊家附近还算少的,最多的时候几十头野猪进地里祸害庄稼,那猪群跑起来都吓人。 如果没人看着庄稼,被它们祸害完以后,地里也就没多少庄稼了,全国都缺粮食,因此才鼓励打野猪。 野猪数量一多,个体大的就多,千斤以上的都不止一头,活的久全凭胆小。 轻易不会让人看见,都躲在深山里,猪的智商在动物界排前十啊。 族群大了什么鸟都有,而这头让张亮家祖坟出事的野猪就是极品。 它最先出现在乡东南百里外的几个屯子,那时候它才三百多斤,白天就在林子里吃东西。 那时候还是大集体呢,有专门放猪的,还有割猪草的,它就注意到了。 白天村民出去赚公分,猪官给猪倒完食物也去干活,它就偷偷进猪圈跟着吃。 夏天的猪在栅栏里养,那小栅栏哪能拦住它啊,吃饱就走,这可比去地里吃白菜时挨揍强多了。 偷吃两次被发现了,村民拿枪打,它也进林子了,这回换地方吃。 隔三差五换个屯子吃一顿,夏天食物多,它不总进屯子,大伙都赚公分哪能总看着它。 冬天食物少了,拱地时鼻子疼,苞米还好吃,它半夜悄悄进屯子,撬个人家仓房木门。 有吃的就吃两口,如果被人发现了掉头就跑,去下一个屯还是半夜撬门。 被人放狗咬了,它趁着夜色跑了,也急眼了,换个屯子直接撞生产队仓库木门。 吃几口就跑,不单纯为了吃,它开始霍霍人了。 大半夜上哪找野猪去啊,对它逃跑的方向胡乱开枪,把小尾巴打掉了,这回好认了。 这头炮卵子以前被枪打过却没受伤,这回尾巴被打掉害怕了,它往西北跑,来到乡南面继续偷吃。 这家伙有月亮的时候都不靠近屯子,漆黑的半夜才偷偷进屯子拱木门,门结实拱不开,听见狗叫就跑。 夜里虽然漆黑,但有个老猎人听声辨位凭直觉开枪,它往屯子外面跑,斜对角老猎人趴墙头听声音就给它一枪。 左边獠牙打掉了,这可把它吓到了,绕圈往东,去二百里外的屯子霍霍。 也记仇了,再回来时五百多斤了,身大力不亏啊,白天村民上工。 它撞碎栅栏和仓库门,进去拱碎布口袋吃几口就跑,这时候进村偷吃的野猪不少。 有些被枪声吓到以后不敢来了,但这头炮卵子好认,没尾巴,獠牙少一个。 它逃跑时被村民看见了,大伙就准备打它,炮卵子没回来,去下一个屯继续直接撞门,个人家的门都撞,不是为了吃,就是搞破坏。 大伙知道它来了,准备狗和枪防备它,这家伙又跑了。 到乡南边霍霍,半夜悄悄进村,撞坏生产队大门吃两口就跑。 动物再聪明也不如人,猎人去下一个屯子等它,这头炮卵子能活这么大,一点不傻。 晚上靠近屯子只要听见狗叫唤,那它就换地方,掉头嗖嗖就往林子里跑。 十几条枪,哪怕它跑出六七百米还有树阻挡,那也挨两枪,挂甲受伤了很疼。 它害怕了,一口气跑到张亮他们村,这村的村长家以前富裕,祖坟有墓碑。 炮卵子挂甲疼,躺下滚身上点泥土,站起来不往树上蹭,往墓碑上蹭,五百多斤了,啥墓碑能抗它霍霍。 给村长家祖坟墓碑给蹭倒了,有村民看见它了,村长气坏了,那时候还没分家呢,村长出一百块钱,非杀它不可。 猎人为了这一百块,去下一个屯子堵它,半夜有起骚远的猎狗闻到味就叫唤,炮卵子都精了。 它从上风口接近屯子,听到狗叫就往林子里跑,屁股挨一枪,耳朵又被打坏一只。 它不敢在这呆了,绕圈又往东边去,再次回来已经八百多斤了,虽然浑身是伤,但是更难对付。 不伤人不伤狗,半夜冲进屯子撞门就跑,不吃你的了,就是搞破坏。 六七个屯子,它霍霍完俩个就跑,又往乡南面去,这次它还蹭那块新立起来的墓碑。 八百多斤,又给墓碑蹭倒了,东南面屯子的三个猎人跟着追过来,跟村长一说,又是那头猪干的。 祖坟墓碑被拱倒,村长气的当场出五百块钱,这么大的猪能当标本,哪个村的猎人打到了,连钱带猪都拿走。 炮卵子精,怕猎人堵它,越过一个屯子,从林子里去下一个屯子,正是张亮他们屯,猎人在第二个屯子白堵了。 这时候张亮的伤刚好,不让侯坏水走,让他跟着打猎赚钱,毕竟之前丢枪赔不少,想赚回来。 侯坏水冬天也没啥事,听话没回家,他俩晚上找几个人喝酒到半夜才散,这时炮卵子进屯子了。 张亮家就在屯子南边,听见屯子里呼喊声拿起炮就往出跑,正听见野猪奔跑声往西南去。 他抬手就是一炮,距离远没打到,但是跟他喝酒的邻居也是猎人,刚回到家,听见声音端枪出来就往西南打。 八百多斤的大猪,奔跑时后面那两个大篮子都往后飘,十发子弹有一发把那大篮子打碎一个。 这种痛,多大体格都受不了,疼的加速奔跑,前方路不熟,天还黑。 张亮家是本地户,祖坟多,有的祖坟还有墓碑,富裕那辈人用好墓碑。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小偷一千儿子五百 第162章 小偷一千儿子五百 穷的那代人用差墓碑,炮卵子进林子减速,躲开几棵树,前方正是墓地,眼看要撞墓碑了。 离近了才看清,来不及躲闪,一侧身就撞上了,破墓碑被它撞折。 上半截飞起一米高落下去,老坟上面的土,被风吹的也就剩二指厚,那棺材用手一碰就碎。 墓碑落下去“咕咚”一声,那坟塌了,把炮卵子吓完了,本来蛋碎,疼的就要疯。 后面还有狗叫和人的呼喊声,它不敢去东北,直接往西南跑。 天亮以后张亮他爹看着塌方的老坟哭了,出二百块钱让猎人追杀炮卵子。 大伙摇头不干,小半年工资也不行,他们这里有林场可以赚钱,打猎的人也不多。 乡西南面的林子里野兽多,超过百里没人去,那炮卵子跑进大兴安岭,还是八百多斤的大猪,谁愿意追? 村长家墓碑倒两次,出价五百,张亮家赔完枪钱也有钱,但是他爹舍不得掏。 如今祖坟塌了可不是小事,不掏钱报仇还不行,会被人家骂的,没办法了他也出五百块钱,杀了炮卵子就行。 一共一千块钱,没人不心动,本屯子会打猎的人,跟东南屯子追来的猎人仔细打听,这头猪以前是小偷,现在专门搞破坏。 屯子里猎人准备和他们三个一起对付野猪,这家伙虽然没伤人,但是不得不防,毕竟体格太大了,人多才安全,乱枪打死它。 追之前让张亮他爹把钱交给村长,屯子里猎人信不过他,村长也当大伙面保证,猪死了马上给钱。 大家信得过村长,那就往西南追吧,七八条枪,二十多条狗,肯定能打死它。 猎人赶车拉行礼走了,张亮有点犹豫,跟着去吧,分钱太少,自己去还不一定谁猎谁。 经过侯坏水一劝,他俩去西北打猎,那边被吴昊他们屯霍霍一遍了,没啥大野兽,赚点小钱安全啊。 俩人没有狗,选择打溜围,晚上去孟臣他们屯的亲戚家住,白天进山被邓老大儿子看见了。 本来和张亮在乡里混的时候就不对付,还有诬陷偷枪的事,还有侯大虎打他老叔邓六子的事。 他领兄弟拿枪就跟着,有人知道他们一起进山,肯定不能放黑枪,也不能带枪打架。 张亮打猎,他就开枪吓跑,谁拿谁都没招,连续三四天把张亮气坏了。 这天晚上他不回屯子,选择在山里过夜,不信他俩还能跟着耗,快亮天时起风了。 张亮领侯坏水钻出雪屋偷偷走了,中午时来到一个十字沟。 这条沟的西北有一处绵延几百米的小山,那山上林子密集,挡住很多风雪。 这十字沟中间有块很小的空地,一头七百多斤的驼鹿正在找食物,张亮俩人从东南过来看见它。 让侯坏水在前方山坡上趴着,驼鹿屁股朝南,东面沟尽头是土坡,这里没山挡着,沟尽头的雪不少。 他决定去西边沟里偷偷接近开炮打。 这边小沟底部的雪刚没脚面,沟侧面的雪有十多公分厚,沟深一米六左右。 张亮从林子里到沟边出溜下去猫腰悄悄往东走,这时的风还很大,树枝哗啦啦响。 驼鹿头朝向北面小沟低头找食物,张亮在沟里往前走能看见它尾巴。 距离驼鹿还有三十多米,再走二十米出沟的时候,邓老大儿子追来了。 刮风会吹没野兽脚印,但是人脚印大,天亮时脚印还有存留,他和兄弟跟着过来也看见驼鹿。 他不打,跑到东边爬上山坡,举起枪冲天点射,风大也掩盖不住枪声。 驼鹿顺着沟就往北跑,张亮听见枪响一愣神,反应过来气的一蹦,扭身对着北面沟就是一炮,驼鹿在沟里打不着啊。 他就要往上爬,一米六的沟都高过胸了,侧面还有雪一时半会上不去,他胳膊搭在上面正使劲呢。 隐约听见侯坏水呼喊,往东一看已经来不及了。 邓老大儿子开枪,他所在的山坡下面,雪堆里一道身影吓得站起来顺着沟就往西跑。 东面上方开枪,它肯定往西去,等张亮开炮时它都进沟了,刚才枪声就在头顶。 它害怕跑的挺快,炮响把它吓一哆嗦,沟里又不能拐弯,它顶枪上,对着人就是冲。 它突然跑出来把邓老大儿子吓一跳,再举枪要打时,那大炮卵子已经离张亮不远了。 开枪打到张亮就是杀人了,让猪拱他最好,他放下枪不管了。 张亮上不去沟,大炮卵子冲过来了,害怕都来不及,炮里还没火药。 他学吴昊往前趴,由于他贴着沟帮子往前扑,那炮卵子个头还大,冲过来时往上抬头一拱。 獠牙正扎在张亮左腿膝盖下方一点,那里有绑腿,獠牙贴着肉穿透棉裤。 野猪一低头,就把他棉裤扯住了,张亮正趴在炮卵子身上,下意识把炮扔了,抱住炮卵子后腰。 右手抓着炮卵子腹部的毛,左手抓住个弓子,野猪被炮声吓得把牛子伸出来了。 公野猪那东西和弹簧形状差不多,不是直的。 它体格大,但是胆子不大,除了偷吃和搞破坏以外不敢顶人顶狗。 胆小,所以弓子吓出来了,又被人抓住。 马车跑起来,人也不敢轻易跳车,野猪跑的比马车快,张亮本想抬起被獠牙挂住的左腿。 他刚开始怕掉下去,抓的挺用劲,炮卵子疼的加速低头冲,速度太快他不敢抬腿了。 掉下去不一定能摔重伤,但是野猪回头拱他就遭了,起码现在是安全的。 为了保命,他右腿勾住野猪下巴,左腿用力往下压,尽量让獠牙勾住棉裤。 右手用力抓住弓子,野猪跑,他身体晃荡,还会往出薅一下那弓子,炮卵子本来就害怕。 如今一疼,跑的更快了,八百多斤大猪,驼着一百多斤不费劲。 而且猪这东西,它跑起来不饿不停,一般跑到下午三点多,本来就胆小。 又让炮声吓到了,背上还有个人,他还薅弓子,后方还有枪响,低头就是跑,这回不一定啥时候才会停。 这头炮卵子之前撞坏墓碑往西南跑两天,它不想进大山,转圈又往东北跑。 刮风时藏在坡下方的雪沟里,这里最安全,如今被邓老大儿子开枪吓出来。 邓老大儿子见野猪驼张亮跑了,他继续开枪吓唬。 侯坏水气的把他一顿骂,然后就去追,他哪能追上猪啊,找一个多小时都没看见人家影。 连夜回到乡南面跟张亮他爹一说,张亮他爹害怕了,就一个儿子,马上发动亲戚找。 这年头骂人揭短就骂俩字,能让人哑口无言还气够呛。 绝户! 没儿子的人,你骂他绝户,天天骂,能气死他! 连续刮两天大风,没林子挡着的山路被风吹完,除了新踩的脚印以外,其他的都是雪。 没脚印上哪找人去?这找不到人咋办?儿子死了就是绝户啊,张亮他爹急眼了又出五百块钱让猎人进山帮忙找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 娶个洋妞咋样 第163章 娶个洋妞咋样 吴昊了解完经过开口问:“那头驼鹿跑哪去了?” 侯坏水一愣,我说张亮丢了,你问鹿干啥?反问道:“兄弟,我请你帮忙找人的,不是打鹿!” “啊~”吴昊拉个长音,心里不情愿,张亮和他没太大仇,也没啥交情,不想管。 特别是张亮他爹牛逼以后他跟着遭罪了,更不想管张亮的事,爱丢哪丢哪吧。 找到驼鹿给赵云长送去,虽然说好一千斤,但是送七八百斤也行,不一定非要送整数。 赵晶晶那里送猪肉也一样,少点没关系。 在他心里,驼鹿比张亮重要。 侯坏水看出他不想帮忙,略带不满的提醒:“我大舅哥和你关系铁啊!” “上次伱买牛时,他还为了你挤兑我大爷了,住院时还念叨说你是讲究人,是他好哥们。” “他丢了,你不能不管啊!” “卧槽!”吴昊心里暗骂,这磕唠滴能欺负住老实人,心善的人都没法拒绝。 但是他跟张亮好个毛啊,敷衍道:“西南两千多里林子,谁知道那炮卵子跑哪去了。” “刮两天风更难找,明天我进山时会帮忙搜搜。” 两千多里?侯坏水听了来气,那头野猪累死也跑不出去那么远啊,驼个人能跑到天黑就算尿性了。 他最怕张亮掉下来摔断腿,大冬天在山里断腿就是等死,又怕大舅哥掉下来以后被炮卵子拱了。 看出来人家敷衍,他也没招,转身走到门口忍不住提醒一句:“我们进山走七八十里,张亮肯定在一百五十里以内。” “兄弟你进山时帮找找吧,最好明天就去,不然够呛能找到...” 他没说出口就走了,吴昊自言自语:“现在去也够呛能找到活的。” 张亮手里虽然没枪,但是不受伤也该回来了,如果腿受伤不能走路,兜里有火柴能活几天,其他地方重伤的话,明年可以烧头七了。 小豆包一直在听他俩说话,这会没人了,她凑近问:“大锅,五百加五百加五百是多少?” “一千五啊!”吴昊感叹,这不是小钱啊,不一定多少人进山往西找炮卵子呢。 人太多了,他进山也很难赚到这笔钱,真遇到张亮肯定会救人的,他没那么狠心,不会真整死谁。 小豆包在旁边摁着手指算,嘴里嘀咕着:“能买好多驴驴,好多驴驴。” 吴昊脑壳疼,这一千五真到手了,韩财子家的驴是剩不下了! 清晨,“平山妖”还是一阵一阵的刮,相比前两天要小很多,不过,今天刮的是旋风。 吹过来的都是雪,让人睁不开眼睛,吴昊没进山,那一千五很难赚到。 赶牛车到木材厂,赵晶晶对他能拿来三只飞龙表现的很高兴,这可是帮她家亲戚送给县里几个大领导的。 有猎人帮她抓五只,过年前应该还能抓两只,加上这三只正好够数,她心安了,送礼的东西不能按斤算钱。 出价也不低,三只飞龙给一百五十块。 一头老母猪分给亲戚,两头黄毛子包括貉子放家里留着吃,吴昊拉来四头野猪,去掉大骨头,猪头和内脏,剩下的肉七百二十斤。 三毛钱一斤,二百一十六块钱。 狗獾有好几只小的,赵晶晶同样按个给钱,不过价钱低一些,十只獾子五百五十块钱。 她送礼才给这个价,不然平时一只三十斤的獾子也就四十块钱,这次要的数量多,自然价格给的低点。 其实还是赵晶晶划算,过几年獾子皮涨价都能卖这个数,吴昊答应人家整只卖肯定不会反悔。 他缺钱,包地扣大棚需要不少钱,盖大棚需要付工钱,还要管吃喝。 特别是清理那片地里的石头杂草,人工费就不是小数,需要雇挖掘机清理石头和树,如今挖掘机是稀罕物。 公路段有挖掘机,那是公家的,想弄来用用还不容易,司机吃喝工钱都是他出。 吴昊和她告别赶车回家,进屋把钱交给老妈,小豆包用余光偷瞄,看起来那钱不少,还都是大票。 她咽口水,又惦记韩财子家的驴了。 吴卫国计算完家里有多少钱喊了句:“儿子啊。” “咋地了爹?”吴昊不明白他为啥突然这样,也好好回话。 “盖房子吧,你早点娶媳妇,你爹也能早点抱孙子。”吴卫国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吴昊笑了,指着北方:“爹呀,那边洋妞大个漂亮白,我娶回家一个?” “那可不中。”高丽娟摇头,她可不要洋媳妇。 吴卫国斜楞眼睛问:“你说啥?” 吴昊重复一遍:“我说找个北面的白媳妇。” 吴卫国深吸口气:“我问的是第一句。” “嗯?”吴昊想了想:“咋地了爹?” “滚!我不是你爹!”吴卫国气的一扭头,儿子真娶个洋媳妇回家,他会被二叔打死。 还要被屯子里人指点,他都不好意思办喜事,大伙说啥的都会有,他还没招。 吴昊往炕上一躺不继续气老吴,其实他想娶北面的媳妇容易,大司机肯定会把亲戚家闺女介绍给他。 而且背景不会差,长的肯定不赖,将来生个洋娃娃也不错,就是如今的农村保守,爹妈肯定不会同意。 小豆包在旁边挠挠头,洋媳妇好像是个人,她嘀咕一句:“那不能次。” 三口人听了奇奇翻白眼,人家说啥她都能想到吃上,如今这么馋,长大了可咋办? “汪汪汪~” 外面传来几声狗叫,吴卫国出屋不大一会领进来个人,这人进屋直接开口:“兄弟你经常去西南,很了解那片山林。” “我老丈人加五百块钱找猎人帮忙,钱都交给他们村长了,把我大舅哥送回来就拿钱。” 侯坏水昨晚走着去的老丈人家,这两天进山挺多人还是没找到他大舅哥。 他知道吴昊熟悉西南那片山,特意赶回来看看,如果今天人家进山帮忙找人了,那他安心不少。 如果没去,他只能再请人家去,然后再去请别的猎人。 “还没找到?”吴昊见他摇头叹口气:“不是钱的事,我一个人进山肯定不如人多有用。” 他说的是实话,西南太大了,二百里方圆想找个人很难,特别是有些沟涧掉下去就没影。 张亮都丢三四天了,不是掉沟里了,那就是受重伤了,随便摊上一样都够呛。 也难怪他爹加钱找儿子,再找不到就是绝户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湖面捡鱼 第164章 湖面捡鱼 “兄弟你帮帮忙。”侯坏水也知道他大舅哥够呛了,但是不找不行,老丈人就这么一个儿子,死活都要看一眼。 “行吧。”吴昊点头:“明白早上我就去。” “那太好了,麻烦你了兄弟,我再去老丈人家看看。”侯坏水往出走的时候,脸上终于有点笑容,吴昊能去帮忙找,希望又大不少。 可惜,张亮爷俩的人品不好,屯子里的其余人,他请不动,只能去南面屯子试试能不能请到人。 “咋回事啊?”高丽娟坐在炕头打听。 吴昊简单讲一遍张亮咋丢的。 吴卫国在外屋地门口给侯坏水看着狗,等他出大门以后,回屋听见了笑道:“真新鲜啊!” “打猎居然能被猎物给抓跑了!” 高丽娟没笑,她心善,劝说道:“去帮找找吧。” 人家都来请两次了,不进山肯定不行,侯坏水会出去讲究他家的,但是进山可未必是光找人。 吴昊看向他爹:“跟我去一趟吧?” 吴卫国一斜楞眼:“跟我说话呢?” 进山多累啊,回家还要干活,他才不去呢。 吴昊有招治他,扭头看向妹妹阴阳怪气的说:“哎呀,大哥想给你抓鱼吃,伱爹不去啊!” “鱼鱼?”小豆包听见鱼猛的一抬头,随后眼巴巴的看着她爹。 吴卫国深吸口气,然后嘎巴嘴骂:“草泥马的!” 风还没停呢,老闺女整这出,必须顶风进山才行! 老吴嘎巴嘴,吴昊依然能看出来他是在骂人,一点也没在意,躺下翘起二郎腿就是摇。 高丽娟在旁边劝:“去一趟吧。” 这回还能说啥?来个投票表决都是他输,吴卫国喘着粗气点头,心里在研究咋把这口气出了。 “次鱼,次炸鱼鱼,我爹给我抓鱼鱼喽。” 吴卫国本来还憋气呢,看见老闺女不停点着小脑瓜乐呵呵的念叨,心里那点气马上就消了。 难得在闺女心里比牛有用了,晚上做饭都勤快不少,吃饭时又被人家夸两句。 这把他美的,第二天起早做饭,主动套车,把东西装上以后拿把洋镐,扔车上点木头和两捆苞米杆,还特意把抓老家贼用的大木笼子装上。 不光抓鱼,还要给老闺女抓家巧吃。 小豆包点着脑袋,蹦跶蹦跶跟在牛车后面往出送他爹,嘴里念叨着:“爹好~” 吴卫国赶牛车出门时脸上全是笑容。 吴昊撇撇嘴,不想挤兑他,把扁担和两个装有猪肉的大筐扔车上,领着狗和貂上车往西到韩财子家借枪。 爷俩顶着风赶车进草场一直往西偏北走,昨天上午刮旋风,下午还是大风。 今天的风小多了,但是一直没有停的迹象,低处的风小不耽误进山,高处风大,树枝哗啦啦响。 那也要顶风前行,不然侯坏水还会来找他们进山帮忙搜救张亮。 老牛走路速度慢,他俩也不着急,第二天中午来到小湖南边停车。 爷俩在雪包东南挖雪洞,生火喂狗喂貂喂牛,喝一瓶酒吃完烤肉才站起来观察湖面。 如今h龙江都封冻了,但是湖水不一样,湖面越大结冰越晚,受地理和气候影响。 草场中间这个湖泊从四周开始结冰,如今全部封冻,但是中间冰层冻的并不厚。 吴卫国顶着微风,一只手拿着铁钎子,一只手用洋镐探路,铁头洋镐往冰上一砸就能感觉出来冰有多厚。 啥时候砸出来大范围裂纹才会停脚,出现大裂纹不能继续往前走,可能会掉下去,吴昊扛着扁担和一捆绳子在后面跟着。 带这些东西能抓鱼吗?不需要渔网和鱼杆吗?不玩点花活吗? 棒打狍子瓢舀鱼绝对不是扯。 这时期没人吃鱼,屯子东面小河里就有鱼,草场中间这个湖,很少有人来光顾。 那鱼不会泛滥吗?不会太泛滥,因为大鱼吃小鱼,夏天还有鸟群来这里捕鱼。 但是往里扔点苞米面,那湖水跟开了差不多,鱼群多的吓人,特别是大鱼。 吴昊不知道它有多少斤,见过有很多一米多长的鱼,更大的鱼也有,它们主要的食物就是小鱼。 冬天湖水封冻时间长了,水位会下降,那冰面跟着下沉,湖里氧气少。 如果能在冰面上开个窟窿,伸手抓鱼都是浪费体力,它们自己往出跳。 这种野生大湖里的鱼多,成群往出跳,就算如今刚封冻,它们也有往出跳的。 别说现在,就是三十年后,吴昊亲眼见过,水库连续几年不让捕鱼,会有很多鱼在岸边游荡。 伸手就可以抓小鱼,有人拿二齿子刨中一条十多斤的大鱼,这么大鱼的肯定能吃好多天了。 吃个毛啊,那鱼掉头把二齿子带跑了,人根本拉不下住它。 吴昊低头打量蓝色冰面,湖里一米多长的大鱼有很多,想弄上来可不容易。 “咔嚓!” 洋镐砸冰出现大裂纹了,吴卫国往回走十多米,用洋镐把铁钎子砸进冰里。 吴昊把绳子一头绑在铁钎子上,一头绑在他爹腰上,防备他爹掉进湖里。 吴卫国回到砸出裂纹的地方趴下看冰层厚度。 站起身往侧面走两步,转圈刨出一个五十公分的四方框,然后往深了刨。 这里冰层也就三四公分厚,爷俩换着刨冰,等把四周都刨出水了,用洋镐把那四方框中间的冰砸碎。 将大冰块捡出来扔了,从兜里掏出两把苞米面扔冰窟窿里,然后回到铁钎子附近一蹲,就是等着鱼往出跳。 小鱼游到冰窟窿附近吃苞米面,等鱼群聚集多了,下方大鱼游过来捕食。 小鱼到处逃窜,有些直接蹦上冰面,跳上来的鱼还不少,在冰层上扑腾一会慢慢就不动了。 “啪!” 鱼砸在冰面上的声音很大,爷俩看过去又对视一眼,这条鱼有半米长。 野生大湖里的鱼很好吃,他家不缺油,但还是小鱼吃着香,大鱼拿家去喂狗喂鸡。 如今就是这么狂。 这个湖里没有值钱的鱼,吴昊准备以后弄点大鳇鱼之类的鱼放里养着,还可以挖几个鱼塘养鱼。 但是要先把湖里的大鱼抓干净,这还是个难题,他不知道湖水多深。 爷俩冷了就溜达回去烤火,半个小时以后,已经没有多少鱼往出跳了。 吴昊挑扁担把小鱼装走,吴卫国用麻绳穿过鱼鳃,身后拉着三条半米多长的大鱼。 一共收获三条大鱼两筐小鱼,还有三个小时黑天,吴卫国烤完火看向西边的鸟群:“去那边抓吧。” 吴昊摇头:“去南边林子里。” “跟前就有,去南边干啥?”吴卫国不乐意了,明天中午才能走到南边林子,现在还刮风呢! 他用看傻逼的眼神望向儿子。 “你新手旺,咱们去找找鹿,光抓鱼就不用你来了。”吴昊说完赶车就走,他是真的要借老吴运气找鹿。 他爹能开出铜胆,运气真的不错,他进山遇不到鹿,他爹就不一定了。 “真特么把我当劳力了?”吴卫国深吸口气追上车坐下就嘀咕:“还刮风呢,跑那么远找不到鹿咋整?” “进山一次遛你爹一次!” “千斤鹿肉五百块!”吴昊一句话就让他爹闭嘴了。 晚上休息,第二天早上的风小多了,快中午的时候风也停了,他们还有一里地接近林子。 吴卫国看向林子念叨:“也不知道张亮死没死,顺便在附近找找他。” 吴昊也这么想的,让狗下车散到两边溜达溜达,活动下筋骨,一会进山遇到猎物还要追呢。 爷俩拿起枪又检查一遍子弹,左前方大棕跑着跑着往南一看,嘴里发出低沉“呜呜”声。 吴卫国一抬头:“操!” 吴昊急忙往南看,刮风时,北面草场的雪往南飘,林子边的雪有一米五厚。 林子密的地方积雪更多,有些地方雪厚就有地方雪薄。 特别是进林子那条山路西边的雪非常高,把风吹过来的雪都挡住了,山路上的雪反而不多。 那个大雪堆东侧,一道身影正从雪堆里往出退呢,等全身都退出来听见狗叫声,它往北一看。 双方对视。 它愣住了,随后一惊,嘴里发音“吩儿”、掉头就要往南跑,能看出来它的腿脚有些不好使。 四百多米啊,这头大炮卵子有八百多斤,有可能就是把张亮驼丢那头。 距离太远,它要跑,狗肯定追不上,吴昊跳下车喊:“打腿打腿!” 吴卫国比他快,这头猪值一千块还能当标本,不能让它跑了,下车还没站稳呢。 猪转身头朝南刚起步跑,他心急,瞄都没瞄,“砰!”就是一枪。 “昂~”炮卵子本来腿脚不好,听见枪声“蹭”就窜出去了,奔跑速度越来越快。 不知道为啥,它突然腿脚就好使了。 穿过林子上山道就往西南跑。 爷俩一人开三四枪,距离太远,狗比猪跑的快也追不上,吴昊打个口哨把狗叫回来侧头问:“是不是打着了?” 他爹后开的那几枪肯定没打到,但是开第一枪的时候,能看出来那头野猪蹦了,往前一窜的叫声都不是好动静。 吴卫国皱眉:“不知道打哪了,过去看看。” 爷俩领狗到山路前方拿出铁锨把雪清了,赶车往前走几步蹲下观察。 地上的血不多,但是肯定打中了,吴卫国摇头:“伤的不重。” “不一定!”吴昊看完地上的血接着往前走,十几米外地上的血就多了。 不是流成一条线,而是甩的脚印两边全是血,这头猪重伤了。 吴卫国纳闷道:“这是打哪了出这么多血?咋甩的哪都是?打肚子里了?我没瞄那么高啊!” “这么大的出血量,它跑不远!”吴昊也拿不准打哪了,看那猪的速度肯定没打折腿。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拉一推碎了 第165章 一拉一推碎了 打肚子里伤到内脏,需要跑出去挺远才会大量出血,如果子弹打中屁股,地上隔挺远才会有血迹。 八百多斤大猪,哪怕是子弹横着进入身体形成贯穿伤,只要没伤到内脏,它肯定死不了。 吴卫国望着林子舔舔嘴唇:“是不是那头猪?它可值一千块啊!” “不管是不是,它都跑不了!”吴昊拍拍大棕狗头往前一指:“追!” 大棕带头就追,虽然追不上,但是可以跟着血迹找,这猪如果不死,跑不了多远就会趴下养伤。 爷俩赶车跟着,他们需要绕林子顺山路走,吴昊一点不担心自己家的狗跑丢。 大棕追远了会停下等着,感觉追不上了会跑回来,不像邓六子家的狗啥都追。 除非半路上遇到野兽袭击,这时候才会打架,他现在最怕那头大猪伤到狗。 八百多斤的炮卵子,七条狗肯定打不过,必须用枪,还得打到猪的要害才能打死。 不打中头,一时半会死不了,最想知道这头猪是不是那个小偷,刚才距离远没看清它身体缺不缺零件。 但是遇到了就得打,这么大的猪可以当标本,追它的时候还可以顺便找鹿的踪迹。 爷俩研究一番感觉不对,毕竟那头猪是往西南跑的,和这头猪所在的方向正好相反。 俩人猜错了,还真是那头猪,不是吴卫国新手旺,至于这头炮卵子为啥跑到这边来,其实全怪张亮。 野猪这东西被枪声吓到了,百米冲刺时,就算驼个人也就用十多秒,跑出去一分钟就没影。 侯坏水根本看不见人家尾巴,追出去六七里路都没看见大舅哥掉下来,他感觉追不上了,急忙回去找人。 这头猪胆小,有人趴在身上它害怕,跑出一段就昂头想把那挂在獠牙上的腿甩掉。 张亮从害怕中缓过来了,他不怕掉下去,怕猪把他扔地上再回头顶,他使劲往下压腿卡住獠牙。 炮卵子獠牙长,甩不下去人腿,它放慢速度准备侧躺把人扔地上,但是它胆小,又怕人掉下去以后会开枪打它。 正犹豫不决呢,张亮感觉到野猪减速了,心里挺害怕,先不说猪拱不拱他,八百多斤的大猪,侧躺肯定压折他胳膊。 不能让这头猪停下,他右手往出一薅那弓子,炮卵子疼的“嗷”一声加速就往前跑。 野猪放慢速度他就薅弓子,随后感觉不对,一直往西跑可不行。 他没枪了,越往西去野兽越多,先不说遇到狼群,猞猁和豹子也扑人。 他用左腿往北带猪头,野猪跟着一侧头,那棉裤就要从獠牙上拔出去了,张亮吓得急忙把腿压回去。 他回头看,用右腿去遮挡野猪眼睛让它拐弯,往东北跑最好。 真跑到吴昊他们屯子附近就有救了,“好兄弟”一定会追着野猪救他,就算不能去东北,往北跑也比去西南强。 他抬起腿,炮卵子歪头就要咬,张亮一来气用脚踹它耳朵。 “吩儿”、野猪发出怒吼,它被踢疼了,晃荡脑袋就想减速“翻车”。 猪哪里最有劲,肯定是脖子,别说用脚踹,炮卵子如果真较劲,就算四个张亮抱着脖子,那也搬不动人家。 张亮没招了,他往右偏身子,抓住那弓子往出一拉往里一推。 右腿往北一吓唬,炮卵子“嗷”一声就拐弯了,本来弓子被拉的很疼。 跑出来这么远加上被风吹的已经有点麻了,如今突然被推回去,那可老疼了! 它一分神,人家一晃腿,它下意识拐弯进林子,出林子顺着山道就往北跑。 路过灌木丛直接就往里冲,它想把人弄下去,这人死不撒手,它减速准备侧翻。 张亮见它减速就开口吓唬,“砰!”“轰!”他学开炮声和开枪声。 学的还挺像,炮卵子吓得一激灵就加速,它晃荡脑袋甩不下去腿,就要往树上贴。 张亮一直侧头往后看,猪要去贴树,他就高声呼喊吓唬,喊的次数多了,炮卵子也不怕了,速度慢慢下降。 停下会死人的! 张亮抓住弓子一拉一推,炮卵子“嗷”的一声又加速了。 疼的眼珠子都红了,这次冲的挺快,八百多斤大猪驼个人能跑一下午。 特别是这种野生的大炮卵子,它能跑一天,但是时间长了也累啊,嘴里都有白沫子了。 张亮被颠的吐了三次,现在撸弓子已经不好使了,把人家撸麻了。 野猪减速,他用手用力一捏,猪那玩意前端转圈往前伸,全是脆骨啊! “嘎巴”一声,“吩儿”、炮卵子惨叫,后腿一颤,“蹭”就窜出去了,叫声都狂躁了,那奔跑的速度非常快。 本来都跑不动了,它疼的一加速,张亮趴不稳就使劲抓,那弓子“嘎巴嘎巴”响。 野猪疯狂往前跑,它也疼急眼了,顺着山路往东一拐,山路前方往北还有个弯。 它正要找树撞呢,接近那个弯的时候看见东面有个沟涧,红着眼睛加速就冲过去了。 张亮都被颠簸懵逼了,就知道用力捏弓子也没回头看,炮卵子都疼麻了。 它不敢撞树,又怕人开枪打它,一直没选择直接侧翻,距离沟涧还有两米左右突然来个急刹车。 它要把人扔沟里去。 猪跑起来,张亮惯性往后飘,双手抱着后腰,腿被獠牙勾着肯定掉不下去,急刹车的惯性让他往前飞,那就进沟了。 炮卵子毕竟没有人想的多啊! 它“嗷”一声,疼的差点人立而起,对着北面就是冲,这回它浑身都是劲。 张亮飞出去之前,手还握着弓子呢! 他没松手,给人家撸直了!全是脆骨啊。 撸细碎!那弓子如今一节一节的啷当在炮卵子胯下,那玩意碎了的疼痛跟体格大小没关系。 炮卵子疯了一样往北跑,弓子刚折的时候,那瞬间的疼痛感直冲脑门,跑时间长了以后。 这时的疼痛让它后腿发颤,已经要站不住了,口吐白沫子冲进林子边的雪堆里。 往下一躺,两条前腿疯狂踢腾,带着身体都转圈了,脑袋上下撅得,凄厉惨叫传出去很远。 仿佛杀猪一样,转三圈停下不动了,就是嚎叫,整整嚎叫一宿。 下半身全麻了才睡觉,阵痛疼醒了接着嚎,后来嚎不动了,它就在雪堆里面休息。 今天才站起来活动,弓子还是钻心的疼,后腿有些不好使,但是它饿,必须出去找吃的。 感觉勉强能走路了,它就往出退,听见北面狗叫,一扭头吓坏了,转身刚跑两步。 卡巴裆挨一枪,野猪不像家猪胖的肚子下全是囔囔踹,它往宽了长。 但是八百多斤的猪,腹部也有不少赘肉,特别是弓子后面的赘肉最多也下垂最低。 那子弹从后面自上而下进去,把弓子后半截打折了,贴着前面弓子边缘出来,又钻进地里。 挨枪子的瞬间不疼,但是弓子被打折了肯定疼啊,它的后腿马上好使了,“蹭”一下就跑。 那地方出血量大,加上挨一枪,还是打的弓子,炮卵子就算疼疯了,跑出去十多里路也跑不动了。 大出血,两条后腿不好使,它颤抖双腿穿过一片林子,前方是沟塘子,夏季时里面全是水。 沟塘子里面不一定有多深,可能中间还有沟啥的,如今里面全是雪,野猪不傻,它不往深处去。 忍着疼走到侧面用獠牙挖沟帮子树根下的土,实在挖不动就用身体蹭。 掉下来的土多了,它躺下用雪和泥,身体有热量,雪化了混合土以后。 它用两条前腿往卡巴裆里刨土,伤口遇到水疼的不停哀嚎,但是别看它流血挺多。 这种伤死不了,只要让它吃饱喝足趴泥坑里半个月,站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起码是个好“太监。” 炮卵子等下体被泥糊上了,它躺那“哼哼”,本能的感觉不对,抬起头往后一看。 七条狗在林子里坐着歪头看它呢,等它看过来时全部低趴准备进攻,炮卵子吓得一下坐起来。 它没跟狗干过仗,以前挨咬就跑,几条狗拖不住它,咬疼了也挺害怕的,坐起来卡巴裆更疼,腿不好使还站不起来。 它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七条狗反而往后退了,没有枪声的时候,它们会游斗,如今这头野猪坐起来有一米多高。 看着都吓狗,大棕不想上去和它打,退回林子里等主人过来,野猪敢跑它就上去拖住。 如今双方谁也不动,耗上了。 吴昊距离这里挺远呢,赶车需要顺着山道走,老牛走路还慢,听不见狗叫和野猪哀嚎了,他心安不少,炮卵子可能趴窝了。 心急也没用,一条枪可能打不死炮卵子,野猪顶枪上就遭了,狗拦不住八百多斤大猪,爷俩一起去追的话,还要把老牛扔下。 他家狗不傻,肯定游斗消耗,那就慢慢追吧。 他不急,张亮急啊,掉沟里没受伤。 这种沟,夏秋季节起风,会刮里很多树叶和树枝,冬天吹进来的都是浮雪。 他从西边贴着沟帮子掉下来摔进雪里,站起来头顶全是雪,举起手才能够到雪面,这雪将近两米深。 他知道自己从哪边掉下来的,顺着大概方向掏雪,来到西边摸到一个斜坡,爬上来一看,上方跟断崖似的,有六七米高,夏天有可能爬上去。 冬天那石头和泥土上都有冰渣,肯定爬上不去,他没招了,脱下羊皮袄收雪往东面扔。 浮雪会往下出溜,他忙乎两个多小时才清理出一块不足一米大的空间,累的干不动了,停下马上就冷。 掉下来的时候,脖子里灌的都是雪,如今出汗加上雪一化,冻的嘚瑟了,脚下的树叶有一米多厚。 他往下掏干树叶,不敢直接点火,容易把自己炼了。 西方断崖下的斜坡上有块突出的石头,高度到他腰部,如今只能在石头上面笼火。 断崖上面风大,下面几乎没有风,但是掉下来的雪多。 他光膀子烤衣服,上面的雪落下来融化在身上,冷可以忍受,但是这风一直不停刮,就算衣服干了他也要看着火堆。 熄灭了会冻死,如果火苗刮到下面,脚底下的树叶全着了能把他烧没。 守着火堆一宿没睡,有火苗掉下来,他就用雪灭火,心里想的挺好,等风停了,烟飘起来就会被人看见。 那时候就有救了,结果这风就是不停,幸好他兜里有压碎的大饼子。 这时期大棉袄都有里兜,他进山带的大饼子和馒头放怀里的兜装着。 带体温的,饿了拿出来就能吃,俩大饼子俩馒头,不知道啥时候会得救,他不敢多吃。 渴了就吃雪,第二天晚上困的扛不住了,他也成功将四周清理出两米空间,又将脚下树叶掏空。 在地上点个小火堆,支起羊皮袄挨着雪当帐篷顶,蜷缩在树叶里就睡。 没睡到后半夜呢,那火堆就燃烧殆尽,他冻醒了,身体再好也扛不住。 急忙起来生火,连续两天,有吃的有火还能硬挺,第三天没吃的,睡觉醒来发烧了。 趁着还有力气开始掏四周树枝树叶,今天上午点燃最后一堆树叶。 刚过中午不久,张亮醒来已经快烧迷糊了,用尽全身力气挪动到还有温度的断崖边。 颤抖的点燃根火柴往下方抠出的地洞里扔,那雪下方还有树叶,燃烧起来能取暖。 雪化了淋湿树叶会冒烟,至于会不会熄灭,能不能烧起来,已经不重要了。 看见有点火光,他就闭上眼睛,今天没人看见烟,没人救他,那就滚进去把自己烧了。 挨饿受冻,烧迷糊了,放弃希望了。 那树叶刚烧起来不久,上面的雪一化就灭了,他也是命不该绝,升腾起来的那点烟雾正被爷俩看见。 吴昊赶车刚要从这个沟边拐弯,下方突然升起来一股烟,他扭头看完消散的眼烟笑了:“下面有可能是张亮,那头猪就是小偷。” “我爹果然新手旺!” 吴卫国没理他最后一句话,望着沟低骂:“命真特么大,咱俩如果拐过去,都看不见这股烟。” “看见了得救啊。”吴昊停下车笑道:“他和小偷一个价。” “不给钱也得救。”吴卫国从车上拿起儿臂粗的绳子走到沟边往下看。 底下确实有个人,已经蜷缩不动了,他呼喊:“喂!死没死呢?” 张亮刚要迷糊过去,他都打算死了,听见喊声以为自己幻听了,侧头往上看见俩人。 认出吴昊爷俩,这几天不管多苦,他都一句话没说,如今他哭了,往上伸出手:“兄弟呀!” 声音沙哑无力,跟哭丧的动静差不多,最后一个字还是四声,往下压的。 然后他就晕了,看见希望以后,一会都坚持不住。 “这逼!”吴昊低骂,张亮晕了,必须下去个人救他上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沟塘子陷野猪 第166章 沟塘子陷野猪 吴卫国也看见张亮晕了,他把绳子一头交给儿子,然后扛着绳子来到牛车边上。 将绳子绑在牛车前方固定好,赶车把绳子拉直,体力活他可以干,下悬崖的灵巧活只能让年轻人来。 吴昊将绳子绑在腰上,趴在断崖边,等牛车往后退,他双腿蹬着断崖往下走。 到了下面呼喊:“到底了。”弯腰伸手摸下张亮的头,这家伙高烧了,幸亏体格好,换个人都不一定能挺不到现在。 解开腰间的绳子背起张亮,然后把俩人绑在一起,不能单独往上拉张亮,这小子晕了。 脑袋不一定往哪里撞,冬天断崖上突出的石头,特别是有棱角的那种,比刀子都锋利。 如果张亮脖子被刮几下,有可能跟放血差不多,人救上去了,结果大出血死了。 那就是好心办坏事了,吴昊用力扯几下绳子,绳子开始慢慢往上拉。 他用脚蹬着断崖一步一步往上走,到最顶端趴在断崖上,也是他有劲。 双手用力,将他和张亮撑起来,老牛又往前走一步,把腿拉上来以后,他直接将张亮背起来。 走到牛车边解开绳子,吴卫国拿起车上的褥子铺在地上,然后开始生火。 需要给张亮煮点粥,猪肉都吃没了,那就烤点鱼肉,这小子在山里这几天不一定饿啥样呢。 吴昊把张亮放在火堆旁边的褥子上,又给他盖上小被,等粥快煮好了。 他捧雪扔在张亮脸上,然后用手拍,这小子不醒,“啪啪”两个大嘴巴子过后。 “哎呀~”张亮疼了,嘴里发出声音还是睁不开眼睛。 又挨两个嘴巴才慢慢醒来,脸上的雪一化,流到脖颈子里,被凉水一激,他精神多了。 看清前方爷俩,又反应一会才想起来发生的事,确定不是做梦以后,张张嘴不知道该说啥,低下头,露出一副憋屈的模样。 换谁打猎被猪驼跑了都会不好意思,现如今人家救他命了,不能光说谢谢。 接过来鱼肉粥,他闻到味,肚子“咕咕”叫,差点要掉眼泪,嘴唇蠕动说了句:“谢谢爷们。” 吴卫国摆摆手:“谢啥谢,进山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们虽然救你了,但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 张亮大口喝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这情我得记着。” “快吃吧。”吴昊拍拍他肩膀,嘴里解释着:“你小舅子来找我,第二天刮风都睁不开眼睛,真没法进山。” “第三天就算他不来,只要风小点了,我也会顶风进山找伱。” 说到这,他看向北方感叹:“西南找你的人太多了,我们爷俩顶风去草场搜索,就怕你跑到这边来。” “肉都吃没了,有风还打不到猎,我俩只能抓鱼吃,两天都没找到你,往这边搜的时候遇到头大野猪。” “我家狗去追了,八百多斤的大炮卵子,还不知道会把狗伤啥样呢!” “那可不行啊!”张亮听了急忙放下粥,他知道吴昊家都是好狗,真死一条可太对不起人家了。 使劲想要站起来,嘴里说着:“快点追啊,不能因为救我让狗死了!” “追啥?”吴昊把碗给他端起来,摁着他安慰道:“兄弟把你救上来,就要把你好好送回去,等你吃饱喝足再追狗。” 张亮见他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感动的不停点头,大口喝粥时,眼泪终于掉下来了。 在断崖下面不管多困难,他都一句话没说,如今哭了,人家顶风出来找两三天。 没吃的没打到猎都不回家,狗跑了再心急也要让他吃饱再说,这样的兄弟上哪找去? 还救他一命,欠的人情太大了。 吴卫国看眼儿子扭头撇撇嘴,这小子故意的,赚到钱了还要让张亮感恩戴德。 吴昊偷笑,心里还真不是太急,那头炮卵子出血太多,他家狗有狼的基因。 只会跟着它,趁它病要它命,大青狼只是遇到熊罢才会犯虎,平时捕猎心眼不少。 侯坏水说张亮拿他当兄弟,那就再让他多记点好吧,如今看张亮的样子。 假如侯大虎在这里敢找茬,张亮肯定会干他! 不过,张亮是啥人,吴昊心里有数,遇到小事小钱时会把他当兄弟。 遇到大钱时,小舅子都不好使。 他没指望张亮太多,以后遇到侯大虎那种辈份大的,或者年纪大的找茬。 张亮敢揍他就行。 吴卫国开始灭火,张亮正好吃完粥,人精神了,确没有多少力气,只能蜷缩在车上。 狩猎大型野猪,两只貂的用处不大,吴昊把它俩留在车上,他进林子跟着血迹追野猪。 狗离开挺长时间了,张亮吃完饭都没回来,他必须追过去看看,如果发现一条枪可能打不死它。 狗和猪也没打架,那他就和狗一直守着等他爹过来,如果双方打起来了,他只能找机会开枪了。 炮卵子在原地坐了半个多小时,心里非常害怕,但是腿疼麻了站不起来。 它智商不低,狗在这里守着,那俩人很快就会来,它怕被枪打,尝试着站起来。 它一动,七条狗跟着起身,炮卵子扭头假装不看狗,它原地活动腿,用小眼睛偷瞄。 野猪个头太大,跟大牛犊子似的,只要它不跑,大棕就不想跟它硬刚。 炮卵子心眼不少,它看出来狗不想跟它打架,假装用头拱地,原地转圈活动后腿。 卡巴裆受伤,每动一下都钻心的疼,它嘴里“哽哽”却不敢大声嚎叫,怕把狗吸引过来。 胯下的泥还没干呢,但是有的地方冻硬了,后腿活动时,挤压泥土会出现裂缝。 它胯下又开始流血,本来一路上出血就不少,当时疼痛刺激大脑,跑的时候挺精神,在这休息一会开始头晕。 它站起来走几步就有点迷糊,本能的感觉需要躺下休息,如今条件不允许。 它转几圈就往沟塘子侧面走,贴着边缘往北要上山路,始终低着头,小眼睛往树林里偷瞄。 大青狼脾气暴躁,如果遇到熊罢,它早上了,如今野猪想跑肯定不好使。 这个沟塘子北面有个小缓坡,大青狼跑到山路上低趴,嘴里发出“呜呜”声。 其他六条狗跟过来趴一排,它们把沟塘子北面堵住了,野猪敢继续往前走,那就开始咬。 炮卵子后腿不敢使劲,它上这个小坡还有点难,从来没跟狗打过架,更不想打。 它小眼珠一转,低头假装找吃的,掉头往沟塘子里走几步,眼睛始终注意着狗。 见它们没扑自己,它往沟塘子另一头溜达,到侧面慢慢往北试探着走。 对面这条狗的个头小,它准备接近点就冲出去,小棕正在它前方。 低趴时眼睛注意到它胯下那一节一节的弓子。 大部分猎狗捕猎时,它们第一次咬哪里,下次还是习惯咬那个部位,但是狗有狼的基因就会不一样。 它们找弱点,比如白点习惯扑后背咬挂甲,今天野猪块头太大,它瞄准后面那个篮子。 八百多斤的野猪,后面的篮子比半大小子的拳头都大,它跑动时,那俩篮子飘着。 篮子皮更大,晃动时,那两个溜溜球不一定是并排的,还有可能一前一后。 也就赶上那篮子一前一后,被人家开枪打碎一个,如今篮子皮和最后一个蛋蛋粘连在一起。 野猪想逃跑,狗看得出来,大棕和白点就往它后面去了,炮卵子害怕,它一心急就往前冲。 有点上坡还有雪,它那蹄子打滑,后腿还不敢使劲,没跑起来差点摔倒。 野猪体格太大,小棕吓得躲开,炮卵子站稳看见前面狗跑了还挺高兴。 刚往前跑两步,余光看见两条狗到身后了,吓得往前一窜,大棕比白点会掏。 它是咬篮子专业户,后腿发力纵身张嘴就把蛋蛋咬住了,那大篮子把它狗嘴撑开。 居然咬不下去,它含着篮子往后拖,把篮子外皮咬破了。 野猪那屁股下方都疼麻了,能感觉到篮子温热,篮子皮破了也不咋疼,换成其他小炮卵子被咬到蛋蛋必然会停脚。 它体格大,如今篮子只是温热却没疼痛感,但它害怕,吓得往前使劲跑两步。 篮子皮被扯住,它感觉到疼,往前使劲拖着狗还上不去这个小坡,偶蹄动物脚打滑。 野猪站不稳,它斜着往上走两步又往下出溜,身子横过来时,脚下地势平缓。 炮卵子这大体格子,其它狗不敢正面上,白点在后面呢,一口咬住大棕嘴上方的篮子皮,使劲往后一拉。 两条狗一起使劲,炮卵子终于疼的受不了了,“吩儿”、它嘴里喷出白气怒吼。 胆小害怕加上疼,它转身想顶身后的狗,体格太大,那腰都不能回弯。 将两条狗拖着转圈,顶不到狗加上害怕心急,它加速转圈,白点撕碎篮子皮被甩出去。 剩下大棕自己,被野猪轮起来,八百多斤炮卵子把狗一百多斤的狗轮起来了。 双方如同风车,其他狗根本冲不上去,炮卵子转圈时,顺着下坡踩进沟塘子里。 三圈把大棕甩出去,大棕贴地出溜四五米远,这次没摔疼,它站起来不停甩脑袋。 那篮子在嘴里卡着呢。 沟塘子里的雪淹没炮卵子小腿,蓝皮子破了不疼,但是那蛋被撤掉就疼了。 上面有血管连着啊,那地方被扯断。 “啊~”野猪叫声粗狂,都不是好动静,转圈的惯性加上脚下打滑,它怒吼着摔倒了。 六条狗冲上去就要摁住它,这里的雪已经快淹没狗腿,大青狼白点咬后背和挂甲。 大黄和小青狼咬后腿,小黑咬屁股,小棕低趴时就看见那胯下一节一节的弓子了。 它把脑袋插雪里找,别看炮卵子体格大,被狗摁着加上脚下打滑,它想起来还挺费劲。 胯下那泥土遇到雪,体温把雪融化,那泥就开始往下掉,小棕在雪里面掏好几口,感觉咬到什么了,往上一抬头。 那弓子根被子弹打折了,它给人家抽出来了。 这种抽离的疼痛谁也受不了! “昂!”八百多斤大猪疼的居然能直接蹦起来,眼珠子都红了,如今它再胆小也疯了。 在那雪堆里疯狂转圈,几条狗都被它甩出去,身上轻松以后追着小棕就顶。 它转圈时小棕就往上坡跑,一着急还上不去,见野猪顶过来,它跑到沟塘子边往里跳。 跳第二次雪到腰,第三次跳下去,狗头没了,它急忙站起来用前爪搭在沟塘子侧面土坡上。 “吩儿”、野猪距离它还有一米张嘴怒吼,它不往前冲反而往后退一步,不是怕掉下去。 裤裆的土没了,往前一走路,那雪就往伤口里灌,疼的它不敢往前走。 特别是弓子被抽出来,那里大出血,它后腿附近的雪都是红色的。 现在脑袋非常迷糊,它本能的感觉到要面对死亡,急忙往后退要掉头,身体斜过来,头朝向沟塘子中间,要转身时。 大棕刚才已经把篮子吐出来,它偷偷接近一口咬在炮卵子后门上,那里突然被袭击,大部分动物第一反应就是往前一窜。 野猪一激灵,往前一冲就进沟塘子里,脚下是个三十多度的斜坡,它头朝下扎进去。 在雪里翻腾半天才站起来,它如今和小棕一排,双方距离两米,雪淹没小棕脖子,野猪不能人立而起。 只剩大半个猪头露在外面,胯下不停流血,它哀嚎着往上爬,这个斜坡它还上不去。 小棕在雪里都出不来,六条狗更不敢下去,它们站在缓坡上,野猪爬上来一点就咬鼻子。 这时候吴昊从北面林子里走出来,看见眼前情景还有点愣神,路上他还在想呢。 这种大炮卵子没有两条枪不好打,准备让狗把它撵到哪个坑里去,体格大也有坏处,它出不来。 特别是这种胆小的猪更好对付一些,如果换成那种开口的大猪王。 把张亮驼出去十里,保证会侧翻拱死他,绝对让他来年烧头七。 如果他家狗在平地遇到人家猪王,狗没听见枪声轻易不敢上,真打起来,八百多斤猪王能团灭七条狗。 也就是这头野猪太熊,被狗看出来它胆小,加上失血过多,才会让狗堵在沟塘子里面。 炮卵子看见人来了更心急,它两条前腿搭在上坡不停用力往上使劲。 但它后腿没动,弓子那地方跟拉拉尿似的流血,只能保持站立,已经控制不了后腿。 吴昊仔细观察炮卵子精神状态,又看看沟塘子里的血,判断出这头猪很难上来。 狗咬它的时候,这家伙只是张嘴吓唬两下,一心往上爬,折腾这么久都没动地方。 他放心大胆的接近二十米时打个口哨将狗喊回来,野猪见狗跑了,它求生欲猛增。 “吩儿”、“吩儿”、前腿用力使劲。 吴昊抬枪上脸瞄准就开火。 “砰!” 一声枪响,炮卵子眉心一痛,它嘴里还喷着白气,身体却趴在那僵直不动。 子弹打中眉心都冒火星子,它脑死亡,体内器官还有自然反应,居然还能喘两口气。 吴昊等它彻底没呼吸才收起枪,走进侧面林子把小棕拉上来,然后领着狗在山路上等牛车。 吴卫国听见枪声很心急,那么大的野猪可不好对付,儿子一定遇到麻烦了才不得不开枪。 回过头想让张亮赶车,结果看见这小子迷糊的要睡着了,抬手用鞭杆子打他一下:“等晚上搭帐篷再睡。” 发烧在外面睡觉有可能丢命,他刚要把鞭子给张亮,听见狗叫声停止,刚才只有一声枪响。 那就是野猪死了,他回过身继续赶车。 第一百六十六章 能看出眉眼高低 第167章 能看出眉眼高低 牛车来到沟塘子北面上路上,张亮看见这头野猪立马来了精神,不是羡慕爷俩赚钱,更不是惦记那一千块。 他脸上不动声色,眼里很复杂,如果不是这头猪,他也不会遭这么多罪。 恨意有,复杂更多,因为他给猪做过按摩。 吴卫国对于野猪的死法不意外,偶蹄动物跑进沟塘子和冰面都很难出来。 给老牛卸套,拿起儿臂粗的绳子,双捆绑住猪头,然后赶牛往出拉。 吴昊用细绳绑猪头帮忙,他蹬着树使劲,那小绳被他扯的“嘎嘣”响。 张亮坐在车上看着爷俩干活有点不好意思,他跟废人似的,需要人家照顾。 老牛比马有劲多了,这个坡不长,没用上两分钟就把野猪拖上来。 吴卫国用狗皮帽子的耳朵挡住口鼻,掏出侵刀给野猪开膛,把肠子挂树上,回来说道:“拉不回去啊!” “拉骨头和皮。”吴昊也用狗皮帽子耳朵挡口鼻,掏出侵刀从腹部开始割肉,以前要肉,今天把肉扔路上让狗和貂随便吃。 八百多斤的炮卵子非常骚,开膛时的骚味都让人上不来气,腹腔里的味道也不好闻。 猪肉都是骚的,拉回去没人吃,留着皮和大骨架带些肉拉回去,村里用不用它做标本都无所谓。 他也不是为了打标本来的,这么大的野猪,老牛能把它拉上来。 想整只装车,就算歪脖树能承受它的体重,老牛往上也拉不起来,除非用挖掘机帮忙。 爷俩轮换把大部分猪肉掏空,剩下三百多斤皮肉和骨头好办,他俩就能抬上车。 猪和鱼装前面,张亮在牛车中间,后面趴着狗,吴昊抱着貂坐最前面,爷俩赶车往东南走。 要先把病号送医院去,不能让他高烧死在路上,不然白救了,正好顺路去乡里取那两千块钱。 张亮晚上在帐篷里挨着炉子,盖着小被睡得很沉,夜里发高烧挺严重。 吴昊起来两次用雪给他脑门降温,张亮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是感觉到了,嘴上没说啥,心里感激着呢。 晚上发高烧,白天他又精神了,路上跟爷俩讲一遍他的遭遇,提到抓住弓子一推一拉。 三人都笑了,第三天上午到乡里,张亮白天烧的睁不开眼睛了,更是一点乐模样都没有。 乡里出名的混子,路上不少人议论他。 “这不是张亮么,咋造这逼样呢?” “听说被猪妖抓走了,至于为啥像被抽干那啥似的,你猜呢!” 埋汰他的人不少,毕竟大部分人不喜欢他这种混子,张亮心里明白,他骂不动也没劲打架,用小被把脑袋蒙上。 他藏起来,大伙议论的对象换人了,他听见以后心里更不舒服。 有认识吴卫国的人打招呼,看见这么大野猪不停讨论。 “去那么多人都没找到张亮,老吴家爷俩厉害啊,把人找到了,还把猪杀了。” “吴卫国厉害个毛线,他儿子吴昊厉害,前段时间打只豹子,卖了五千八百八十八。” 有人惊呼:“那能娶五百多个媳妇,能盖十多间大瓦房。” “何止大瓦房,人家还打好几只熊呢,老吴家不差钱,就是不知道吴昊定没定亲。” 听了这些议论,吴卫国高兴又难受,他这个当爹的自从被推翻统治以后。 存在感所剩不多了。 张亮在被子里开始咬牙,恩情太大不好还,如今大伙贬低他,夸吴昊。 他虽然没恨,但是心里非常不得劲,比文化不如人家,但是比打猎,他还是不服气。 特别是提起家境的时候,他更不服,没吴昊有钱,但是他家有很多来钱的便利条件。 心里已经决定,让他爹多弄钱,等他病好了,必须进山打个值钱猎物长长脸。 人都会忽略自己的短处和缺点,他打小猎物没问题,打大的猎物就出事。 下次进山还不一定会遇到啥事呢。 张亮进医院做检查又打针,爷俩就在医院等着,张亮他爹肯定会来,村长家祖坟墓碑倒了两次,也会来看看这头猪。 果然不到中午俩人一起来了,吴卫国在北面林场干活时见过张亮他爹张鹏,打招呼叫他张主任。 吴昊也笑着叫张主任,称呼村长刘村长。 张鹏听见称呼以后,略带架子的摆摆手:“不用客气了,我先看看儿子。” 吴昊笑着跟刘村长点头,望着他们进屋的背影撇撇嘴。 正常来讲,人家救了你儿子,至少要握手鞠躬感谢,就算农村人不讲究握手。 起码的感谢得有吧,就算是客气客气也应该的吧。 这么不会做人? 不是!人家是谁?主任!带架子的那种。 如今的大部分领导都脚踏实地亲民,可是林子也大,特别是林场后勤主任这种小鬼。 人家张鹏不可能不会做人,只是分跟谁,现在人家是掏钱找人办事。 一千块找儿子,不欠人情。 欠也当不欠,不往人情上面提。 吴昊如今情商不低,他爹叫张鹏主任,他其实可以称呼叔叔或者大爷。 主任和大爷这两个称呼差距亲疏很大。 八十年代,特别是京城那边,大部分的称呼是同志,比如领导说:你这个老同志,伱这个女同志。 东北不一样,遇到老头打听路,你叫他同志,老头会认为你是外地人或者是知青。 本地人,年轻的喊大爷,小孩喊老爷爷,老头也爱听。 喊年纪大的妇女大妈,她有点不爱听,喊大娘她爱听。 年纪小一些的要叫大姐,遇到比自己小点的,叫老妹或者大妹子都可以。 来东北千万别喊人家姑娘小姐!必然会挨揍! 东北姑娘有不少贤妻良母,也有很多会好好唠嗑,持家有道的。 但是!性格柔情似水不是稀有,是特么没有! 吴昊刚才如果称呼张鹏大爷,那张鹏都不好意思拿架子,就算他不说谢谢,也会乐呵呵聊两句。 吴卫国不想和他有交情,瞧不上他的人品和在林场的做法,低骂一句:“这逼装的。” 吴昊让他爹看着院子里的狗和牛车,他笑着进病房。 张亮已经睡醒了,简单和他爹说两句话,看见吴昊感慨道:“多亏我兄弟了!” 吴昊笑道:“咱哥们啥交情?跟我客气啥?” “亮哥你出事了,我顶着大雪进山找好几天,换个人我都不带管的!” 张亮想起来吴昊为了让他吃饱,连狗都没管,人家爷俩顶着大雪进山找他啊,确实够哥们意思。 这会忘记了进乡时的那点不愉快,他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在那不停点头。 张鹏听到人家顶风雪进山帮找儿子,脸上有点尴尬,回过身对吴昊笑道:“真谢谢你了。” 敷衍两句又看向刘村长:“我感觉那头猪不对劲,不像之前那头。” 儿子回来了,他有点不想掏钱,起码不想掏野猪撞墓碑的钱。 张亮直接怒了:“你啥意思?” 跟怼侯大虎时差不多,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爹问:“那就是撞我的猪,我还能看错吗?” 张鹏反应很快,回头埋怨道:“这孩子,大野猪有很多,万一你认错了呢?” 说话时还隐晦的给儿子使眼色。 年轻人,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哪拉的下脸赖账啊,张亮假装没看见他爹的眼色,深吸口气说道:“就是那头猪!兄弟还救我一命!” 儿子这么肯定,张鹏有点下不来台了,刘村长不能看热闹,都是一个屯的,人家还是领导。 他开口说道:“张主任着急进来看儿子,有可能没细看那头猪,现在张亮没多大事了,咱们出去再看看那头猪吧。” 有台阶下了,张鹏点头:“我确实没细看,咱们再出去瞧瞧。” 他说完直接往出走,刘村长跟在后面。 吴昊等他们出去了笑道:“亮哥你好好住院,我一会就回家了,这几天进山都没睡好。” 没睡好?张亮反应过来,人家晚上不睡觉,用雪帮他降温了,急忙说道:“兄弟你别急回家,我跟你出去。” “我今天就要看看谁敢差你钱!” “不用不用!”吴昊把他摁坐下,劝说道:“你这身体可别折腾了,有咱哥俩的交情在,张叔不能差我钱。” “你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他说完就往出走,心里是真不怕,张鹏敢差钱,那是吹牛比!全乡都知道他找儿子的事,赖账肯定不好使。 如今张鹏为啥这样?因为有病! 跟工厂公司或者工地里的检查人员一样,有权的时候就想挑挑毛病。 让他掏钱的时候更要找茬了,不然心里很不舒服,如同强迫症似的,还特么治不好! 至于丢人,咋说呢,压根就没那张脸。 吴昊本想让张亮怼怼他爹,这小子现在绝对干得出来。 走出医院门看见张鹏还在牛车旁边看野猪呢,他心里来气,最瞧不起这种人。 心里明明啥都知道,就装糊涂找茬,以此来显示自己的权威和存在感。 职位不大屁事不少。 他走过去直接开口:“张主任,光你说这头野猪对不对劲没有用,大伙都看着呢。” “你们村的猎人肯定认得出来,我吴昊也不是等你来找茬的!” 他看向刘村长说道:“带钱就痛快给,没时间跟你们在这扯犊子,我一会还要和郭建军吃饭呢。” 他后面这俩句话是看着张鹏说的。 让我看是给我面子呗?说谁扯犊子呢?张鹏要怒,听见郭建军愣住了,这小子要和乡里大领导吃饭? 村长是干部啊,本想说小年轻态度不好,你跟谁俩的呢?听见郭建军这个名字不敢张嘴了。 他还年轻,不能得罪大领导,现在他们俩人统一想法,这么多人在呢,吴昊敢说出来就是绝对认识郭建军,敢提吃饭,关系就不一般。 张鹏下不来台,他也不至于怕郭建军,刚要张嘴。 吴昊扭头不看他,问道:“刘村长,这猪对不对?用不用找你们的屯猎人来看看?” “不用!”刘村长立马肯定道:“就是这头猪!” 不是他怕郭建军,而是事实,他在林区长大的,看体型就知道这野猪大概能有多少斤。 那獠牙少一颗,确实是老伤,还有那尾巴也是老伤,篮子虽然没了,但挂甲的伤还能看出来,也是老伤。 还有张亮证明,这头猪假不了,刚才是给张鹏面子,但是不能一直给。 眼前这小子一点不在乎张鹏这个主任,有要收拾张鹏的意思,他能看出眉眼高低。 两更八千字,存稿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了。 大家可以白天看,不要熬夜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他比我妈对我都好 第168章 他比我妈对我都好 刘村长说完直接把手伸进棉袄里掏兜:“钱我都带来了,直接给你。” “忙啥的?再看看……”张鹏伸手就要阻拦,他就是要卡一下子,不然心里不舒服。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医院大门口跑进来一个人,嘴里还呼喊着:“猪在哪呢?让我看看。” 此人正是东南百里外那屯子来的三个猎人之一,他们进山找人这几天打了三头野猪。 有好几百斤重,不能用车一直拉着,其他人继续找,他跟一个村民把野猪送回来。 进屯子听说有人找到张亮还把那头大炮卵子打死了,他匆忙赶到医院。 跑到牛车旁边看一眼就认出来:“操!白几把跑这么远了,让人家打死了!” 大伙虽然没见过之前的野猪,但是听人家形容过,如今看见那老伤口都认可就是它,刘村长和张亮也都承认。 就是张鹏故意找茬。 刚才有看热闹的在低声嘀咕,现在有猎人证明了,开始大声挤兑。 “人家猎人来了,确定就是这头猪,这回我看他还咋没屁搁楞嗓子,在林场好歹是个干部,不几把闲丢人。” “丢啥人?没脸没皮的人还怕这事,真要脸的人能扣伐木工人尺寸?” “那林场就像被他们老张家承包了似的,全是亲戚,没法整啊!” 张鹏听了脸色难看,别人说两句无所谓,换个地方他会扭头就走,下次该找茬找茬,有可能变本加厉。 他这种小鬼非常普遍。 但是如今年代,他拿老百姓没招,人家不去林场干活,当面骂他的时候,除非他动手打架,不然就是忍着。 别说他一个林场管后勤的,就是县里领导来办事,别说故意找茬,哪怕有徇私舞弊,大伙不一定当面骂,可能就在旁边议论挤兑。 县领导一点招没有,如果惹众怒了,他反而害怕,实名检举信,上面必然找他谈话:你这工作开展的不咋地啊…… 现如今钱必须得给,吴卫国已经接过来快数完了,张鹏心里不爽,深吸口气看向旁边的小子低声道:“年轻人别以为有点关系就太放肆!” 吴昊看见张亮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来,他一副乐呵呵的模样说道:“叫你声张主任是给伱面子。” “给你脸不要!叫你老张头你得忍着,跟我拿鸡毛衙门里的腔调?” 他说完挥手让他爹赶车走,一点不给张鹏开口机会,也不跟其他人寒暄。 快步迎上张亮嘱咐道:“亮哥你咋出来了,快点回去休息吧,张叔把钱都给我了。” “咱哥俩不需要客气,我这几天都没睡好,得抓紧时间回家补觉,你别送了。” 说完就走。 张亮伸出手想拦住他吃顿饭,结果人家走远了,他张嘴半晌才说:“兄弟你慢点呀!” 听见旁边人议论:“没有这么办事的,人家给你找儿子,还要卡着不给钱。” “最差也要开席安排一顿,如今连句谢谢都没有……” 张亮听了心里火气很大。 张鹏带着怒气走到他旁边说道:“你跟我来!” 俩人来到医院侧面没人地方,还没等张鹏发火呢,张亮先急了:“你啥意思?你卡我兄弟钱干啥?” 卧槽!这小子咋不知道自己姓啥呢?张鹏气笑了:“兄弟?吴昊给你灌啥迷魂汤了?你俩啥时候这么铁了?我咋不知道尼?” “那是灌迷魂汤的事吗?丢不丢人?”张亮为啥这么说?他是混子,混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脸!讲义气!他是年轻人,哪受得了人家这么埋汰? 眼前是他爹,如果换个人,他身体还没病的时候,绝对会干他! 张鹏见他要急眼的样子骂了句:“傻逼!” “傻逼?”张亮冷笑反驳道:“人家爷俩顶风找我好几天,吴昊晚上用雪给我降温,忙的都没时间睡觉。” “他比我妈对我都好!现在是特么一千多块钱的事吗?” “钱?”张鹏听见钱怒了,指着鼻子骂:“你还好意思提钱?张嘴就是一千多,小数目是不是?” “你爹得干三年啊!这数目还小?” 张鹏气的喘粗气:“你上次丢枪看病花一千多,这次又花一千多,家里都快掏空了!” 张亮也反应过来这不是小钱,低下头说了句:“钱没了赚呗。” “赚?”张鹏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知道骂他也没用,叹口气说道:“虽然说吴昊那小子挺不是个东西。” “但是人家赚钱的本事顶你十个!” “你骂我兄弟干啥?”张亮又急了:“我兄弟一口一个张叔的叫你,你为啥要骂他?” 郭老二没在这,如果他在,一定会说,张亮脾气不好,人也不算虎,但是有时候真特么二逼。 “我特么和你说钱呐!你提什么兄弟?”张鹏感觉跟他说不到一块去,挥挥手:“去你妈滴吧!” 他转身就走,丢下一句话:“跟吴昊好好学学吧,你个傻逼!” 毕竟是他儿子,张鹏走几步又停下,回头语重心长的说:“张亮啊!你还年轻,等你到你爹这个年纪。” “到你爹这个位置,又去过几次京城,等见识多了...时代变了,你会发现,爹这张脸不如钱重要!” 张亮望着他爹离去的背影还有些不服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病房躺下陷入沉思。 三千块钱的确不是小钱,他要脸也要钱,他爹说的话有道理,但是骂吴昊他不爱听。 拿他跟吴昊比就更不爱听了,气的一锤被子:“不就是打猎吗!不就是赚钱吗!你等我下次进山的!” 张亮在医院憋气,吴卫国赶车出医院大门低骂:“什么东西!” 他虽然在骂,脸上却全是笑容,不光是因为兜里揣两千块钱,最重要的是儿子真长大了。 心眼比他多,他是不好忽悠,但是没有好办法对付张鹏,急眼了只会动手揍他。 而小犊子今天把张鹏欺负住了,熊的张鹏一点脾气没有,特别是那张亮有时候会犯虎。 刚来从病房出来时,好像要打架的模样,看他爹的眼神都有点不对。 小犊子算是把张亮忽悠懵了,以后儿子自己出门办事,他彻底放心了。 侧头问道:“你咋认识郭建军的?真找他吃饭?” 儿子解释几句,吴卫国懂了,是因为小杨团长,有这关系在,张鹏当面和郭建军打听,郭建军也会承认和儿子关系不错。 吴卫国想到这摇摇头:“人家挺忙的,咱们回家吧。” 他惦记回家给老闺女炸鱼吃,吴昊点头同意回家,他在医院就是随口一说,不会真找人家吃饭。 时代问题,下馆子不行,去家里吃饭是串门。 马车路过集市,吴昊开口:“拐弯,买个大鹅,冬天不吃铁锅炖大鹅没有灵魂。” “想吃就吃。”吴卫国扭头斜眼上下看他:“你说说大鹅和灵魂有啥关系?” 吴昊不理他,进集市看见大鹅,挑那“该呀该呀”叫声最大的看。 他对农村一霸没啥好感,小时候被大鹅追过,特别是大公鹅,比大公鸡厉害多了。 有些打架猛的都不怕黄鼠狼,鹐(qiān)人的时候咬住大腿还会拧劲,大人的腿都会咬青一块。 小孩被追的哇哇哭,比大公羊烦人,看见谁都不服,张开翅膀就是上。 特别是它的翅膀“杀伤力”同样不小,能把小孩打倒,摁在地上鹐。 吴昊怕大鹅多了会鹐妹妹,以后养鹅会圈起来,现在只买一只,挑个头最大叫声最响又不太老的买,回家就剁了吃肉。 爷俩又买点粉条,赶车回家顺便去村部送野猪,走到村部打谷场时。 吴卫国看见扯起来的白布说道:“这是要放电影啊?” 他不想在这屯留宿,收回视线摇摇头一脸可惜:“离家太远了,晚上来看,等回到家亮天了。” “想看电影,买个放映机就完了!”吴昊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他有一万多财富值呢,就算商店里没有放映机也可以让关子龙帮忙弄一个。 他不想看少林寺,想看老许你要老婆不要。 吴卫国怒了:“啥都想买,你咋不上天呢?” 吴昊直接回:“早晚的事!” “我特么忍你很久了!”吴卫国停车拿鞭子绕圈就追。 “汪汪汪...”七条狗跳下车把他围住。 大毛二毛舔舔爪子开始呲牙,它俩弯下腰,后腿已经准备起跳。 小犊子跑进村了,吴卫国看眼狗和貂一摔鞭子骂道:“玛德!这家没法呆了!” 吴昊看见村部门口的路上围着不少人,他凑过去一看,中间桌子上正在卖驴肉呢。 他脸上表情很精彩,暗道:“不会是家里那个馋猫发功了吧,隔这么远杀头驴让他买?” 听大伙议论才知道,早上套车的时候打一鞭子,这头驴突然就毛了,跑进林子踩坑里把腿别折了。 卖驴肉的老头家里就这一头大牲口,割肉时一副心疼的模样。 有人听见牛蹄声回头一看:“卧槽这大猪!” 哪怕野猪只剩骨头和皮,身体长度依然没变多少,众人目测体长也能猜出这头野猪大概体重。 看见是老吴家爷俩拉来的并不意外,吴昊打猎本事确实没得说。 有人笑道:“这不会是把张亮拐跑的那头猪吧?” 有侯坏水到处找人帮忙,他也算做宣传了,全乡都知道这事。 爷俩跟大伙寒暄几句,众人帮忙把野猪抬进村部院子,吴卫国跟大舅哥说:“能当标本就用,人家不要就扔了。” “如果给钱就给老太太花吧。” 高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能不能当标本要等上面来人看看才行,他领吴卫国回家。 来了必须看看老太太。 吴昊没着急去,他看向驴肉,遇到了必须买啊,家里那馋猫如果吃不到驴肉会一直念叨。 卖驴的老头不用他问,已经把肉切割好了,递给他说道:“拿五斤回家吃,别跟我谈钱!” “这可不行!”吴昊摆手不接。 老头略带不满:“就冲你给学校捐款,这五斤驴肉必须拿着。” “咱们都是亲戚,爷们给你,你得接着!” 旁边人跟着劝:“拿着吧,一会上我家吃饭。” 请吃饭的人不少,吴昊不能答应,就算没有给学校捐款的事,他来这屯到谁家吃饭都好使。 大伙诚心实意,他也不能白要驴肉,开口对老头说道:“爷们,下次我来肯定去你家吃饭。” “今天这驴肉给我割二十斤,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你说白送,那我就不要了!” 老头听了有要急眼的意思,大伙见吴昊真不要,跟着劝说,老头实在没办法了,割一大块驴肉也没称。 “五毛钱一斤,这些就是二十斤。” 吴昊伸手拎起驴肉掂量下,三十斤绝对有,他从兜里掏出三张大团结放下说道:“就这些钱,您老也别犟,下次咱爷俩好好喝点。” 老头开始还要怒,听见喝酒马上点头:“啥下次?现在就回家!” 驴不卖了,开始收拾东西。 “家里真有事,下次下次...”吴昊连忙阻拦老头,废了半天劲,答应一定吃饭,大伙终于放他走了。 高强在屋里和吴卫国闲聊,老太太坐在炕梢扫眼女婿买的东西,埋怨两句乱花钱,然后就不说话了。 年轻时两口子总打架,她能给女婿好脸吗?这个污点在她心里洗不掉! 吴卫国也自觉,一点不敢惹丈母娘,他在这里呆的不舒服,还不能不来。 老太太看见吴昊进屋马上笑了,急忙下地翻箱子找好吃的。 吴昊快走几步拦住她:“你可别找了,我家啥也不缺,我都多大了,不是小孩。” “哎!”老太太听了叹口气:“你们长大了,姥姥也没用了!” “我们长大了就该孝敬您了,您往家一坐就是主心骨,咋能没用呢?” 吴昊会说话啊,几句话就把老太太哄高兴了,不停夸外孙子好,看也不看女婿一眼。 几人闲聊一会,爷俩要回家,老太太一板脸:“让你爹回去干活,你留下!” “出来好几天了必须回家。”吴昊哄老太太,还有大舅帮说话,终于可以走了。 他留下十斤驴肉让大舅妈给姥姥包饺子吃,吴卫国委屈巴巴的出门,一直斜眼瞪儿子。 吴昊看出老爹要拿他撒气,他是怕事的人吗?,凑近他低声说:“不是爷们刚你!你在这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后面老太太还跟着呢,大舅哥跟他打架五五开,人家哥们好几个,吴卫国深吸口气,忍了! 告别众人赶车回家,一路上没有乐模样,看见屯子终于笑了:“也不知道老闺女有没有想我。” 年轻时惹祸太多,如今,好像,只有家里那个馋猫还待见他。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溜达呀 第169章 我溜达呀 小豆包真想他爹了,妈妈烧火烀猪食,她蹲在旁边念叨:“我爹我锅啥时候回来啊?” 连续问好几天,高丽娟早厌烦了,看着她嘴角的含拉子问:“想你爹还是想吃鱼?” 小豆包好像做贼被人发现一样,急忙擦下嘴角,瞪大眼睛慌乱道:“想次鱼啊!” “哼!”高丽娟冷笑:“我还不知道你!” 完了!一着急说心里话了,小丫头感觉没脸呆了,她心虚,进屋拿起自己的小帽带上就往出走。 高丽娟侧头问:“咋滴?要离家出走啊?” 她也不回话,出门领着傻狍子从吴猛家前面往西去,感觉冷了,两只小手插进袖子里。 像个小老太太似的低头溜达,她也不知道去哪,到屯子中间遇到小孩就一起玩一会。 前方路口过去个老头,她停下翘脚伸长脖子看,认出来了,嘴里念叨着:“驴驴!” 不是管老头叫驴,是因为老头家有驴,她跑到屯子中间路上,韩财子已经走远了。 猫狗都烦的年纪,这个岁数的孩子啥都学,包括骂人,包括学老太太拄拐。 她没追老头,离挺远学人家走路,韩财子瘸腿,走路一米六一米七。 她学的有模有样,把傻狍子带跑偏了,路旁边玩的孩子也有学她的。 还有喊一起玩的,她摇头不去玩,看见韩财子走进卖店,急忙跑过去拉门。 这时期卖店的门把手下方有根绳,就是为了方便小孩开门,她拉开门探头进去看。 两个老太太和张婶做炕沿唠嗑,韩财子坐在板凳上往炉子里扔苞米扬子。 于占峰在柜台后面看见她,老小孩老小孩么,他还和孩子生气呢。 敲敲柜台问:“买啥啊财主!咋不进来呢?” 小豆包听见财主俩字一昂头,开门进屋刚要不可一世,傻狍子在外面“咣咣”撞门把她“施法”打断了。 回身推开门把傻狍子放进来,昂头扫一圈才说:“我要买的东西你家没有!” 于占峰白她一眼:“没有买的东西伱来干啥?” 她往小板凳上一坐,晃荡小身子:“我溜达呀!” 样子还挺气人! “嘿!”于占峰气出声了,扭头不看她,人家溜达你有啥招?别说来小卖店。 这么点小孩去谁家说溜达,谁能把她咋滴?这小且到县领导家,那也得用饮料招待一下啊! 张婶和她不对付,肯定不会搭理,几个大人说着话,小豆包脸面向柜台,用余光偷瞄韩财子。 见大伙真不理自己,她站起身走过去歪头喊:“韩爷爷。” “哎!”韩财子乐呵呵答应:“你有事啊?” “嘿嘿。”她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你家驴驴卖不?” 韩财子一愣,没想到小孩子会打听这事,他家卖熊胆买头牛,这驴有点多余。 有合适的买家肯定会卖,可是她一个孩子问,让他和小孩研究价?卖给她还是不卖?这都不好啊。 他不知道咋回答,有欠的,张婶心直口快,她还板不住嘴,问道:“你有多少钱啊就想买驴?” “妈妈告诉我二十一!”小豆包拍拍兜,家里啥都有,她不花钱就想攒钱买驴,自己数不清多少钱问的妈妈。 张婶惊道:“二十一都花了?” “对呀!”小豆包认真点头。 “妈亲呐!”张婶一扭头:“我家老爷们一年才赚五六百,你一下子就花他半个月工钱!” “一年赚五六百?”小豆包挠头嘀咕:“不对呀!我大锅几天就赚两三千。” 她真不是气人,实话实说。 张婶能认为她是说实话吗?我说六百你说两千!胸口疼了,深吸好几口气。 斜楞她问:“你大哥还能总赚到钱?” “能啊!”她毫不犹豫点头。 张婶不信邪:“赚不到咋整?” 小豆包又挠头了,她不知道该咋回,没赌过啊,她一点不傻,想了想反问:“赚到了咋整?” 把张婶又问住了,不能和小孩赌点啥啊!她看向韩财子:“你赢了让他杀驴!” 韩财子有点懵,我和驴招谁惹谁了?他瞪张婶一眼。 张婶一点不在意,在那嘀咕:“花二十一买驴吃,真败家!” “我不败家!”小豆包立马不乐意了,说话声提高不少:“我花自己的钱,没花家里钱!” 不花家里钱就不是败家,这是啥逻辑? 几个大人愣住了,小孩子不知道败家的具体意思,有个老太太教导她,花钱大手大脚就是败家,花自己的钱就是花家里的钱。 小豆包不太懂,但明白大体意思,想了想:“那我不买了。” 于占峰接话:“你那钱也不够,一头驴二百多块钱呢。” “二百多!”小豆包惊了,以为几十块钱就能买驴呢,她掏二十一,在跟大哥要点就够了。 二百多块钱,她可舍不得花,这二十多也只能花一次,不敢连续花。 急忙摇头:“不买了。” 她拉拢肩膀低头往出走,张婶难得占上风,乐呵呵说道:“你不会少买点?不用把二十一都花了。” 她是好心教她,也是欠欠逗孩子。 小豆包听了觉得有道理,对她好感提升不少,回过身问:“韩爷爷你能卖我几块钱驴肉吗?” 韩财子又为难有好笑道:“活驴咋卖几块钱的?” “活驴不能卖?”小豆包挠头,她没买过肉,想到家里割的肉确实都不是活的。 但是她真想买,看向于占峰,见他摇头,又看向张婶,同样摇头。 她生气了,一点一点往右转脑袋,从直视张婶变成用余光瞪:“那你说那些有啥用?逗小孩呢!” 说话声调没有变,语气那是相当愤怒! 张婶张张嘴,让人家问住了,她确实逗小孩,把人家惹急了还没法反驳。 小豆包拿他们也没招,转身往出走,气轰轰念叨:“哼!一群老头逗小孩!” 韩财子躺枪,忍不住埋怨:“你惹她干啥?” 张婶没想到被小孩挤兑了,还给惹急了,咧咧嘴笑道:“没事,她吃到驴肉就好了。” 韩财子翻翻白眼:“你惹祸要杀我家驴?” 张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小丫头出门喊:“鱼鱼鱼鱼...” 小豆包开门,牛刚走过小卖店门口,她正好看见车上那筐里装的鱼,跑出去蹦跶蹦跶不停喊鱼。 第一百六十九章 钱多想盖房子 第170章 钱多想盖房子 老牛听见喊“吁”马上停脚,吴卫国回头看见老闺女急忙下车抱起来问:“你咋跑这来了?想没想爸?” “想了!”小豆包乐呵呵说完还伸出小手给她爸擦脸上的霜。 吴卫国乐的都合不拢嘴,把在丈母娘家的那点不开心都忘了,现在老闺女最好。 小豆包擦完霜,手湿了直接往她爹羊皮袄上擦,惦记鱼半天了,伸小手一指:“都是给我的么?” “对!都是给我老闺女抓的!”吴卫国毫不犹豫点头,这会儿谁来要鱼都不会给。 “嘻嘻。”小豆包乐的拍拍小手:“我爸最好了。” 还没等她爹开口,看见大哥身前的布口袋,她就往前探身,等她爹把她放车上。 跑到大哥身边坐下问:“这里是啥?” “驴肉,爸给你买的。” 老吴这么不要脸,吴昊撇撇嘴没知声,今天不想再欺负他。 小豆包探头看向布口袋里面:“这是驴驴?” 她不认识驴肉,看啥肉都感觉长得一样,带有怀疑表情,有点信不过她爹。 “爸还能骗你咋滴?”吴卫国白她一眼。 这时张婶出来了,见车上除了鱼没其他东西了,脸上马上带有笑容,她没其他意思。 能赢小丫头就高兴,问一句:“咋空车回来的?啥也没打着?” 吴卫国接话:“送张亮去医院,把那头猪打死了,赚两千块。” 没人不爱显摆,他也不例外。 小豆包听了立马来了精神,小手指着她哥:“伱看!你看!” 她瞪大眼睛盯着张婶,大舌头一着急还说不出来,急的就差用眼睛说话了。 张婶脑补都能明白她啥意思,人家大哥出去几天真赚两千多,刚才跟人家打赌来着,这回彻底输了。 她无话可说,斜着眼睛瞪小丫头。 于占峰笑道:“张亮也挺呐啊!我这么多年头一次听说有被猪抓走的!” 吴卫国也笑了:“哎呀!那小子命大啊,掉沟里蹲好几天居然没冻死。” “骑猪时还会撸弓子拐弯呢!” 他把事情经过一说,几人憋不住笑,张亮这回算出名了,全乡大人小孩都认识他。 没准大人还会拿这事吓唬小孩,再哭当心被猪妖抓走! 妇女么,听见弓子有些不好意思,张婶扭头依然憋不住笑。 她高兴,两个老头哈哈乐,那能行吗? 小豆包坐那摇晃小身子连带晃荡脑袋念叨:“哼!还逗小孩!” 声音不小,等把大人视线吸引过来,小手指着布口袋:“我家有驴驴肉了,我大锅又赚两千多。” 这也不能怪她记仇,她诚心买驴,几个老不休还诚心逗,现在几个大人不笑了她都不满意。 坐那晃悠晃悠就是念叨:“几个老头逗小孩,我家啥都有!我不买了!” 眼睛就看前方,偶尔用余光偷瞄,他们越不开心,她晃的越来劲,小模样还挺气人。 刚才怀疑她爹,现在这肉不是驴肉也是,我家就是有驴肉了,你们别想骗我买东西。 几个大人见她这个样子好气又好笑,小孩,你没法跟她吵架,人家还能堵住你的嘴。 他们只能斜楞她,人家不在乎,坐那就是摇。 吴昊坐在车上都忍不住斜楞她,还没法管,妹妹不受委屈肯定不能这样。 换成高丽娟必然动手打两下,吴卫国就这一个小棉袄,他舍不得打。 没法管就岔开话题:“村部要放电影,听说是林场组织给工人看的。” “现在?”于占峰埋怨:“大冬天咋看啊?” “冬天咋滴?”张婶来精神了:“快让于老七套车!” 推下韩财子:“你也套车。” 她说完急忙回家准备多穿点衣服领闺女看电影。 韩财子也没拒绝,一瘸一拐往家走。 看电影太稀奇了,这些年只看过一次,还是去年林场放的。 十里二十里路赶车就去,冬天可以笼火堆,人挤人看电影。 一个屯子人能跑空了,年纪大的嫌冷不去,其他人走着都会去看。 小豆包见人都走了,扭头问:“大锅,电影是啥?” 去年她家没去看,她也不记得这事,现在好奇心很重。 吴昊敷衍她:“跟电视里面的人一样,放映机好几千呢,你别惦记了。” “好几千?”小豆包一惊,急忙摇头:“那不能买!” 吴卫国赶车往家走,吴昊抱着貂,狗已经跑回家了,小豆包歪头看笼子里的大鹅问:“爸,爸,老家贼呢?” 她又馋家巧了,吴卫国终于体会到儿子的苦恼,他也忽悠:“它是大鸟,比小鸟好吃。” “骗小孩!”小豆包一下坐直身体瞪大眼睛看她爹,屯子里有大鹅,她认识。 吴卫国没招了,头也不回的说:“哪天让你大哥抓。” “那行吧。”小豆包原谅他了,盯着大鹅不停看。 吴昊就无所谓了,顺路抓家巧而已,马车进院开始卸车,吴卫国拎一筐小鱼进屋。 明天要给老闺女炸鱼,又把大鹅拿屋里放血,高丽娟看见爷俩都没受伤才放下心,说了句:“做好饭了。” 小豆包听了低下头,脸色发苦,妈妈做饭不好吃,她还不敢说,这也是想她爹的原因之一。 “那也杀鹅,明天炸鱼包驴肉饺子。”吴卫国想讨好老闺女,他也不嫌累,给大鹅放完血就要烧水。 高丽娟把桌子放炕上,把饭菜端进屋敲敲碗:“吃饭!” 吴卫国听了只能放弃烧水,进屋从兜里掏出钱往炕上一拍:“出去就赚两千块!” 他想显摆一下自己厉害,高丽娟拿起钱敷衍一句:“嗯呐你厉害!” 被夸一句就满意,他如今不挑太多,不挨欺负就行。 而高丽娟犯愁了,家里现钱有四千多块,不知道该往哪里藏了。 第一次为钱太多犯难,上炕从被垛里掏出铁盒子,用钥匙打开小锁。 将里面零钱拿出来,把十块的都放里,这盒子已经装不下了,只能又拿出来一些钱。 将盒子锁好,她下地进里屋打开柜子,把盒子藏在最底下上完锁还是有点不放心。 回到正屋跟刚进来的儿子说:“再买点砖头盖房子吧,钱不能总放家里。” “大棚里要下肥,要多盖猪圈多养猪,打几口井就要一千来块。”吴昊计算时见老妈不高兴,改口说道:“剩下钱够盖房子就盖。” “哎!”高丽娟乐呵了,都是正事,但是盖房子娶媳妇最重要,她怕包地赔了。 劝说道:“先包两晌地试试,真赚钱了再多扣大棚。” “嗯。”吴昊点头,现在的地咋说呢,好好伺候地,赶上年头好,秋天收成不错。 那,去掉上交的,剩下的够吃就不错了。 至于吃啥,大饼子大碴粥窝窝头,如今勤劳真能致富,他们这里挨着林场。 只要家里有人去干活,一年能攒下一些钱,光指望那点地,一个月也吃不起一顿肉。 大棚肯定少扣,要先总结下经验,地必须全包,雇挖掘机一次全清理出来。 毕竟挖掘机不是想雇就随便雇的,他不想让妈妈为这事操心,宁愿少盖猪圈也要先把房子盖起来。 这辈子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剩下的就是让家人开心,花钱能买来快乐,那就花钱好了。 犟种答应盖房子,高丽娟脸上都是笑容,家里有多少钱都不如盖五间大瓦房有用。 她虽然不出远门,但是跟屯子里妇女唠嗑也有了解,全乡还没有一户人家盖五间大瓦房呢。 等房子盖起来,家里还有马牛羊猪,她在屯子里仰脖走路都没人敢说啥。 小豆包低头吃饭,她偷瞄,妈妈高兴,她不高兴,同样是肉,没有爸爸做的好吃。 吃半饱就不吃了,下地踩板凳拿零食吃,又惦记吃鱼,上外屋地蹲下就是瞅。 也许是看着不过瘾,又不能吃冻鱼,她进屋拿起小板凳来到外面把板凳放在大缸边上。 踩着板凳掀起大缸上面盖着的布,露出来的正是帘子上面摆放的粘豆包。 这是昨天高丽娟新蒸出来的一锅豆包,别看她年纪小,她能分清哪个能吃。 没蒸过的豆包表面发白,她拿黄色的。 东北粘豆包分黄、白两种,黄的是大黄米包的,有的人家还喜欢往里掺苞米面,反正都是黄的。 白的粘豆包,则是糯米做的。 如今的馅呢,都是红豆馅,分红小豆和红大豆。 东北人爱吃豆包,这东西抗饿,过年之前家家户户都会包一些。 包出几百个豆包就往外面一放,等冻住了再装进缸里,有些人家会蒸出来几锅摆在外面。 想吃的时候,放锅里热一下就行。 这孩子馋了,也没吃饱,她拿一个豆包进外屋地蹲在灶坑边,用烧火棍把碳火扒拉出来。 然后到柴火堆里从苞米杆上扯下来个苞米叶,回到灶坑边把苞米叶放碳火旁边,将豆包放上去。 结果屁大功夫,那苞米叶先着火了,吴昊出来看见了,拿起豆包帮她烤。 等烤软一层,她就接过来啃一层,吴昊都看愣住了,这孩子最近应该不是第一次烤豆包吃了。 下嘴很熟练。 而且对得起吃货的名号,那小乳牙啃豆包居然一点不费劲。 晚上睡觉时,他能听见这孩子做梦都在念叨鱼鱼,不吃嘴里是真的惦记。 早上吃的剩菜,爷俩去院子里劈柴闸草,高丽娟喂家畜,小豆包没出去玩,就领傻狍子在院子里转圈。 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三个大人都在干活,没人给她包饺子炸鱼鱼。 第一百七十章 山驴子 第171章 山驴子 吴卫国心疼闺女,下午一点多就进屋开始处理鱼,高丽娟也进屋烧水准备给大鹅拔毛。 老吴不干活了,吴昊去前院把二先生找来换马掌,人家不光会劁猪,修马蹄子也拿手。 “这马挺壮,可惜不是干农活的料。”二先生看着黑风说道:“皮毛锃亮,你可没轻喂。” “天天喂苞米面,有时候起夜还给它加草料,能拉车就行,没指望它干别的。” 这些时日,吴昊对黑风可没少用心,马无夜草不肥,黑风出体力的时候多。 他也真舍得花钱喂。 二先生有些好奇的问:“你从哪儿买的?花多少钱?” 吴昊实话实说:“一颗草胆换的。” “那不合适啊!”二先生皱眉道:“这马虽然拉车有劲,但绝对不值一颗草胆钱。” “找给我二百多块钱差价。”吴昊没说实话,也没必要告诉他人参的事。 “这还差不多。”二先生点点头,说着拿起绳子将黑风右后腿绑在仓房柱子上。 吴昊没说这马老实不用绑,还是小心点好,万一踢到人就遭了,黑风可是一脚把那开口野猪给踢废了。 二先生伸手抓住黑风前蹄,黑风只是抖了一下并没有蹦跳,他稍稍用力便将前蹄给抬了起来。 他咂咂嘴:“这马是真老实,我都怀疑它会不会尥蹶子。” 吴昊笑道:“你站后面踢它篮子一脚,我保证伱上房。” “我又不虎!”二先生翻翻白眼,从挎包里找出来修马掌的平口铲刀,打磨马蹄用的矬子、还有钉钉子的小锤以及马蹄铁。 先抬起来黑风的左前蹄,将之前老旧的马蹄铁拔掉,用平口铲刀,小心翼翼地一点点修整马蹄。 吴昊在旁边帮忙把着马蹄,钉马掌是个技术活,这种活他一点不想干,更不想学。 以后建农场养牛羊,会有很多人干活,他负责赚钱掏钱就行。 二先生又用锉刀将马蹄子打磨平整,拿起马蹄铁比了下大小,选了合适的,用钉子钉上,然后打磨,一个多小时四个马蹄全钉好。 黑风打了个响鼻,踩着小碎步,适应着新换上的马蹄铁。 二先生观察黑风一会才满意点点头,将工具收起来说道:“我去乡里听二道贩子说要收山驴子,公的二百。” “二百有点少,不想抓。”吴昊摇头,二道贩子不少,小打小闹的给价都不高。 别看二百是小半年工资,但是香獐子的数量真不多。 因为麝香值钱,后世纯野生香獐子的麝香,一克卖几千块甚至几万块。 现在麝香的价格同样不低,就是因为值钱,所以捕捉香獐子的人多。 如今年代,南方香獐子多一些,整个东北,它和梅花鹿一样数量稀少。 只有成年的雄獐子才有麝香,麝香就在它胯下的香囊里。 而有些个别脾气暴躁的雄獐子,遇到危险或被活捉时,它会采取自残的方式,自己用嘴把香囊吃掉。 抓到这样的就是白忙活。 香獐子还可以养着取麝香,而且香樟子好养活,跟傻狍子差不多,有片草场种点树就行。 吴昊嫌弃价太低,抓到了还不如自己养,二道贩子也是为了帮别人购买。 二先生本想跟着赚点钱,如今人家不去,他还抓不到,更不能强求,有些可惜道:“你不想抓就算了。” 孩子好奇心重,小豆包惦记吃炸鱼,又想看给马修蹄子,听见他俩在仓房说话。 探头进去就问:“山驴子好次么?” 二先生了解她,因为这丫头把儿子打的两天没敢下地,有些心疼了。 他回头吓唬道:“小孩好吃!” 小豆包看傻子一样看他:“骗小孩啊?”又白他一眼:“你儿子李二坏也是小孩,次他!” 她把二先生怼住了,吴昊笑道:“走进屋吃饭,山驴子以后再说。” “钉个马掌吃啥饭?”二先生摆摆手就要走。 “客气啥?进屋。” 二先生听见吴卫国声音,出仓拐弯就进屋了,他刚才就是假客气。 手艺人到谁家干活都必须管饭,还得拿硬菜招呼。 小豆包恩怨分明,她烦李二坏,但不烦二先生,进屋踩板凳掀开柜盖给他拿瓶饮料喝。 二先生放下饮料洗手帮忙包饺子,等饭菜都做好了,他上炕挤在吴卫国和小豆包中间。 目的就是离吴昊远点,怕人家灌酒,又要两天起不来。 吴昊爱吃蒸饺,家里包的饺子有他半个拳头大,跟小包子差不多。 小豆包吃俩饺子,又吃一条煎的小鱼,大哥给挑刺,她就负责吃。 这回算得偿所愿了,美的不停晃脑瓜,小孩子最喜欢吃鸡腿,她也不例外。 吃到现在那鹅腿已经凉了,她抓起来就啃,鹅肉就算炖的时间长,她那小乳牙往下咬也费劲。 特别是那大腿下方的皮特别结实,她还能吃肥肉和肉皮,跟那块皮较上劲了,歪头硬往下咬。 吴昊也不帮她撕开,自己抓在手里啃的鹅腿才有灵魂,听见外面狗叫,他下地出去帮忙看狗。 大喇叭张婶和前趟街的两个嫂子领孩子来看电视,她们几乎隔一天来一次。 张婶算例外,她隔三天来一次。 小豆包正和鹅腿较劲呢,看见她进屋,余光偷瞄还斜楞眼。 “快点坐。”高丽娟招呼他们坐下问:“吃没吃呢?别装假啊,没吃的上桌。” “吃完了吃完了。”大喇叭摆手,三人跟着点头,关系处的不错也要吃完饭来串门。 高丽娟知道她们吃完饭了,那也要让一下,今天这菜太硬,小孩肯定馋。 她下地拿小桌放炕上,又拿小盆装饺子和鹅肉让孩子坐下吃。 四个孩子总来,还有俩是实在亲戚,他们一点不装假,坐下就夹鹅肉啃。 大喇叭打下儿子后脑勺:“在家吃完了还吃!你咋那么馋呢?” 小小子皮,低头就是吃。 “让孩子吃吧。”高丽娟拦住大喇叭,她家闺女去人家也吃过饭,大喇叭可没少给她好吃的。 她一劝,几个人也不好阻拦,坐炕沿上开始唠嗑。 小豆包换桌跟小孩坐一起,吃饭是越抢越香,她都要吃饱了,看他们四个狼吞虎咽又来劲了。 使劲撕那鹅腿上的肉,还发出护食声音,累的不停“哼哼”。 张婶听见了回头说:“昨天那电影可好看了。” 小豆包知道在和自己说话呢,都没看她,咬着鹅腿含糊不清的说:“我家有电视。” “电视哪有电影好看?” 这孩子一撇嘴:“那你还来看?” 张婶不服啊,她转移话题:“我如果是财主,肯定买个放映机。” 大哥说放映机好几千块,肯定不能买,她一点不傻,转身留个背影:“你想骗小孩?我才不上当呢!” 第一百七十一章 去抓跳猫子 第172章 去抓跳猫子 张婶没想到居然骗不了小丫头,更没想到人家给她留个后脑勺,连话都不跟你说了。 “嘿!”她气的回身看电视跟几人唠嗑。 大喇叭是出名的媒婆,天天走街串户就是溜达,小道消息不少,大伙正唠嗑呢。 她突然来一句:“我看见孙梅去老郭头家了。” 高丽娟看着电视随口说一句:“去就去呗,上谁家溜达一趟都正常。” “正常啥?这几天去三趟了!”大喇叭撇撇嘴,换个人去谁家溜达两次,她都不带提的。 孙梅就不一样了,因为她以前风评不咋好。 “三趟就不对劲了啊!”张婶说完又摇头:“不能啊!咱们屯这么多年就没有搞...那啥的!” 旁边有孩子,她没好意思直说。 二先生放下酒杯说道:“那娘们看着可不像好人呐!” 吴卫国接话:“她去老郭头家干啥去了?呆多长时间?” 大喇叭回:“看样子是去借东西,呆了几分钟。” “那不能!”张婶摇头:“几分钟能干啥?” “不能?”大喇叭反驳:“借东西跑的也太远了!” “对了!”二先生想起来了:“侯大虎和老郭头他们最近都不出门。” 他把俩人去邓六子家要钱和去乡里告状的事说一遍,那两家男人不敢出门了。 这事办的不地道,上谁家去就算不挨揍也会被挤兑,换他也不会出门。 “的确有这事。”张婶点头:“他们不敢去别人家,让老娘们互相借东西也正常。” 大喇叭撇撇嘴没知声,她能说出来就感觉这事八九不离十,现在没证据,但她会盯着。 “这事不靠谱。”吴昊嘴上说着心里却憋笑。 冬天谁出门干啥,大伙都能看见,夏天庄稼高起来,那就没准了。 他听二先生说完,明白侯大虎为啥不来熊钱了,而孙梅心眼多,知道现在惹不起他。 那就去别人那里混点钱。 几人都觉得这事不靠谱,也不再议论,消停看电视。 小豆包终于把鹅腿上的那块皮啃下来,累的腮帮子疼,吃不动了把半个鹅腿放下。 小家伙心眼多,平时察言观色偷瞄,而且大人唠嗑时她也偷听,对于听不懂的事,她注意力很集中。 而且能记住这事,刚才她没听懂孙梅到底发生啥事,也没往心里去,但是记住一个词,坐在炕上挪动到大哥身边伸出小手。 吴昊侧头瞪她一眼往旁边躲,那小手上全是油,还要拉他衣服。 小丫头嘿嘿一笑,舔舔小手问:“大锅,不靠谱是啥意思?” “就是这人或者事,靠不住。” 老闺女问问题,当爹的抢先回答。 “人靠不住?”小豆包听了就往大哥身上靠,吴昊躲开怕她蹭身上油。 小豆包一下躺在炕上,嘴里嘀咕:“靠不住就是倒了呗。” “不是倒了……”吴卫国费劲和她解释半天也没说明白,孩子小也听不懂啊。 吴昊笑道:“你爹说抓家巧没给你抓就是不靠谱!” 这回马上懂了,她点着小脑瓜:“我爹确实不靠谱!” 吴卫国瞪眼儿子,低头闷一口酒,这事确实反驳不了,他爹不靠谱这五个字,老闺女不一定念叨多久呢。 二先生喝了一斤酒吃的满嘴是油,爷俩一人陪喝一斤,吃完饭,几个妇女帮忙收拾桌子。 又来好几个小孩看电视,他们年纪小不懂事啊,都说昨天的电影比电视好看。 小豆包用肥皂洗手,眼睛斜楞一下这个,斜楞一下那个,她最信大哥的话,不就是和电视一样么!不就是电影里面有几个人吗! 听不下去了就怼一句:“那伱们还来看?” 几个小孩为了看电视不敢继续说电影了,她拿毛巾擦完手依然噘嘴不乐意,踩板凳爬上柜子坐在上面。 今天谁也别想拿零食给他们吃! 人家把柜盖压住了,高丽娟也不能翻零食,拿她一点招都没有。 晚上九点多,众人往出走,吴昊送到门口说了句:“二哥,明天来帮我搭棚子。” 二先生他爹是逃荒来的,他在屯子里没啥亲戚,年纪还不上不下。 大家见面各论各的,他今天喝的不少,也没多问,摆摆手就走:“明天保证到。” 张婶马上说道:“明天让我家那口子过来帮忙。” 几个妇女跟着表态,现在大部分人都在家里猫冬,老爷们闲着也是闲着。 平时关系处的不错,必须来帮忙,而且老吴家伙食好,回家说一句,老爷们屁颠屁颠就会来。 三口人进屋刚坐下,吴卫国开始找茬:“搭啥棚子?你要结婚啊?” 吴昊往炕上一躺:“搭牛棚,抓山驴子养鹿用。” “儿子,咱家牲口不少了。”高丽娟提醒一句,她不想养太多牲畜。 “你是不是看你爹在家挺闲?”吴卫国一呲牙,脑子里在想怎么说才能让小犊子激怒自己。 然后削他一顿! 只要小犊子敢犟嘴,这几天的气必须一起出了! 人都走了,小豆包才从柜子上面下来,这零食算是被她看住了,上炕刚躺下放赖。 吴昊拉过她的腿放在脑袋下面当枕头,嘴里说着:“上次来的关子龙收鹿血。” “乌苏里公梅花鹿的血七十一斤,十天八天抽一斤血,那也比上班强多了!” 高丽娟惊讶:“咋那么值钱?” 吴昊解释:“老毛子的国宝,京城有几十只,没人敢抽血卖,兴凯湖那里数量更少,他们也当宝呢。” “我去北面抓两只就算独一份,有些财主舍得花钱买。” 现在这年代,没几个人敢打国内那几十只鹿的主意,毕竟是建交用的,以后就没比准了。 而大城市有些老头,叱咤风云一辈子,老了享福时,温饱思那啥,光看多难受啊。 一次一小杯鹿血,强身又有劲,几个月喝一斤,人家喝得起。 豹子皮卖那么贵,有钱的人确实不少,高丽娟知道儿子能去北面抓鹿,这么值钱的动物,她马上点头:“真有人买,那得养。” 吴昊接着说:“一只山驴子,一年能取二十克麝香,卖十块钱一克就行。” “那玩意跟傻狍子一样好养活。” 好养还值钱,高丽娟一点没犹豫:“多养几只!” 小豆包拍拍圆滚滚小肚:“次山驴子!” 吴卫国看眼三人泼冷水:“一年都看不见两次的动物,上哪抓去?” 高丽娟反驳:“万一抓到了呢?傻狍子也不能总养在屋里,搭棚子早晚有用。” “那就搭棚子。”媳妇儿子都同意,吴卫国不得不点头,赚钱的事更不能反对,就是家里的活越来越多了。 早上高丽娟煮一大锅面条,帮工的人,有的不吃饭就会来,不能让人家空肚子干活。 家里有钱不缺鸡蛋,平时她也舍得用鸡蛋喂两只小鸟,今天煮了三十多个鸡蛋。 前院亲戚来十个人,都吃完饭了,二先生大张啰几人进屋吃面条。 吴昊出门看见二爷爷来了,接过他扛着的洋镐说道:“这么多人呢,不用你。” 吴大勇不乐意了:“咋滴?嫌我岁数大了?” 这年头的人不服老啊,特别是农村人,不死就得干。 老头七十多了,吴昊不能说实话,哄着说:“你来这干活,家里的两头牛和好几只羊咋办?” “嗯,也是。”吴大勇点点头转身回家了。 等屋里人吃完饭,吴刚问:“搭多大棚子?” 吴昊指着仓房南面解释一遍搭啥样棚子。 他家仓房是西厢房,往南是墙头围的院子,他要把厢房往南二十多米全搭成牛棚。 宽度十米,需要刨坑,每隔几米立个十几公分粗的柱子,上面用小圆木钉在柱子上当棚顶。 然后用塑料布包上三面,里面掏沟立起苞米杆挡塑料布,在用栏杆挡苞米杆。 他怕养动物霍霍塑料布,让它啃苞米杆,平时吃饱会趴着不会太霍霍四周,等它们把苞米杆吃光,那时候也能盖房子了。 大伙听明白了,二先生笑道:“你挺舍得花钱,不用包塑料布,傻狍子抗冻。” 吴卫国一挥手:“不差那一块塑料布了,到我家别让它们太遭罪。” 他都同意了,其他人没权利反驳,大张啰笑道:“那就干吧,去几个人上我家扛木头。” 屯子挨着林子,家家都有一些圆木,吴昊家不够,大伙给凑几根,这东西算借的,他也没法给钱。 以后用其他东西还,一个屯子家家都是互相借东西,心里有数就行。 永久性冻土,掏沟立苞米杆不费劲,刨坑就难了,带冰渣的土崩的到处乱飞。 小豆包蹲在远处还看刨坑呢,被土崩到脸马上就跑了,大人干活一群小孩就在附近玩。 老吴家都是出力的好手,各个拿洋镐刨坑,越小的坑越难刨,哥几个掏出种树的大坑,然后往里深刨。 立起柱子再把土填回去,二先生腿脚不好还能上去棚顶钉钉子,体格差的人负责钉栏杆。 只要栏杆高度到鹿的胸口,它们就跳不出来,棚子三面挡风就行,前面全钉栏杆再做个木门。 十多个人干两天才完活,吴昊又跟吴刚做了两天食槽,今天早上套车领着狗和貂去冯胖家拿鱼网。 他带了抓家巧的笼子和十张一米五直径的圆形渔网,赶车进入草场贴林子往西北去。 北面林子里的老家贼数量同样不少,他主要目的是抓兔子,顺便给馋猫抓家巧。 传统有说法:“年三十打兔子,有它过年,无它也过年”。 还有的说:“妇女食兔,生下孩子是豁嘴”。 当然,这些民间传说都是毫无科学依据的。 他抓兔子主要是为了卖皮子,不要小看一张兔子皮才一块钱,架不住数量多。 有些毛色纯白的价格会翻倍,而他家这里雪兔数量不少,其他兔子也有。 第一百七十二章 隼狠话不多 第173章 隼狠话不多 八十年代,大兴安岭林区有二三十万只兔子,草场里数量更多,他家这片草场里没有八千只也有五千只。 狼,狐狸,豹子,老鹰之类的都抓兔子,为什么它们的数量这么多呢? 可以参考后世澳洲,兔子数量过亿。 它们的繁殖能力非常可怕,兔子拥有两个子宫,可以同时怀孕,野兔每年可以繁殖6次,每次平均繁殖4只。 刚出生5个多月的野兔就具备了生殖能力,可以加入繁衍大军。 两只兔子每年可以繁殖出24只,而这24只兔子在当年又可以繁殖出144只。 即使因为近亲繁殖导致健康个体只有百分之十,这两只兔子每年仍可以得到16只健康的后代。 这片草场西边捕食者多,兔子数量依然不见减少,特别是草场东面能看见人类的地区。 捕食者很少过来,中间这片缓冲地带兔子窝非常多。 抓一只兔子就是一块钱,抓一百只就是一百块,这钱也不少了,为啥没人抓呢? 抓兔子的人还真不少,但是抓不到多少啊! 兔子也叫跳猫子,大部分兔子是四腿蹬地往前蹦,特别是林区里的兔子都是奔跑蹦跳。 而草场里的不一样,它们会人立而起往前蹦,顺便观察四周有没有危险。 抓兔子主要手段就是下套子,用铁丝,一端围成圆环,圆环直径大概十厘米左右,圆环后方的铁丝折叠起来。 使用时,圆环不动,将那折叠的铁丝拉开,短的有几十公分,长的超过一米。 鼠有鼠道,蛇有蛇路,而兔子走老路,走时留下脚印,回来的时还是沿着脚印回来。 紫貂虽然也认路,但人家出行可不止一条路,而兔子呢,只要这条路没被动过,它就是一条道跑到黑。 林区里的兔子好抓一些,将铁丝一端固定在树上,圆环那端立在兔子的脚印上方,离地大概十公分左右。 有经验的猎人会根据脚印判断出兔子大小,兔子体格大,就将圆环扩大。 兔子走路是蹦蹦跳跳的,它顺路返回时,跳起来,那兔头离地大概就是十公分左右。 至于能不能把头伸进圆环里全凭运气,也可以贴地立起圆环,它往不往里钻也凭运气。 兔子被套住时不会往后退,反而会向前跑,它前腿短前身细,被套住时会往前使劲冲。 它后腿长,腰粗还是大胯,越往前挣扎套子收的越紧,林区里的套子有树木做掩护。 村民会下很多套子抓它们,兔子也不傻,有些脑袋伸进套子没被挂住的,下次走路会加倍小心。 特别是老兔子,就算看不见铁丝,只要身体碰到了,它马上换路走。 下套子的人多,几天能收获一两只兔子,不能指望抓兔子赚钱。 很多兔子被抓精了,特别是草场里的,看见走过的路旁边多个树枝,老兔子会选择绕路。 下夹子的人就少了,夹子是铁家伙,不是谁家都有,如果附近同伴死多了,很多兔子会往草场深处去。 草场空旷,有狐狸之类的捕食者,兔子出来寻找食物会时刻防备天敌,看见有人过来,会马上跑进洞里不出来,人拿它还没办法。 放狗追更白扯,东北细狗太少,其他狗追不上兔子,就算是用细狗,它累吐舌头了,也未必能抓到两只。 如今的人不吃兔子,它还不如鱼好吃,肥肉太少,还有股腥骚味土腥味。 抓兔子不能当职业,抓到了就当赚外快,林子和草场外围有套子,草场深处没人去,视野空旷,兔子难抓。 吴昊长这么大,下套子次数不多,有貂在,兔子在洞里猫着肯定不好使。 兔子急了的确咬人,但它干不过黄喉貂,看见就是跑,貂进洞赶它出来,不跑就咬死叼出来。 吴昊想多抓点兔子,赶车走到黑天挨着树林扎营休息,早上正在吃饭呢,西方传来动物惨叫声。 经常进山打猎的人听见动物叫声可以分辨出是哪种动物。 许多鹿都是“呦呦”叫,而刚才的叫声如同狮子吼,声音很大却没狮子霸气,传的距离也不远。 这是驼鹿,听声音是受伤了,叫声不急促,应该不是遇到捕食者袭击。 营地可以不动,马不能扔这,驼鹿距离这里不近,他套车往西去。 草场里的雪高低不平,如同在丘陵地带赶路,一个小时后,前方传来十分清晰的带有焦急和恐惧叫声。 黑风轻易不跑,距离已经很近,吴昊也不急,他想看看谁来截胡。 赶车拐过一个小雪包便看见两只狐狸和三只豺狗子在围着一只驼鹿转圈。 五个家伙看见人,狐狸掉头就跑,三只豺还张嘴恐吓,等七条狗从雪包后面出来,它们吓得一蹦,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汪汪汪~”大棕嚎叫着带头冲上去,这些家伙绝对不是它们对手。 吴昊打个口哨把狗叫回来,不是他仁慈,也不是他不杀狐狸,而是因为地上想要站起来的驼鹿,它的伤势不对。 七百多斤的家伙,除了狼群和老虎以外,能捕捉它的动物太少了。 吴昊凑近观察,驼鹿左前腿折了,地上全是血,那折断的腿还在一个洞里面。 半截小腿卡住了,皮还连接着,他猜测这驼鹿是赶夜路踩进兔子洞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张亮被猪驼跑之前要打的那只。 驼鹿看见人非常害怕,它站不起来,侧躺用力拔腿,那层连接的皮都抻直了,疼的它不停哀嚎。 吴昊摘下枪对准它脑门,一声枪响结束它的痛苦,整只驼鹿没法运输,断腿的更难养活,他也不想养这种大家伙。 拿出侵刀蹲下开膛时嘴里还嘀咕:“进山找不到你,如今送上门来了,这手是旺还是不旺?” 不算他打的鹿,算捡的,进山看见过脚印,就是没遇到过鹿。 狗和貂早上只吃半饱,今天要抓兔子,它们吃饱了干活时出力不多,特别是貂,可能会趴着放赖。 他开膛把驼鹿内脏拿出来放在雪地上,肠子可以扔了,有些内脏准备拿家去。 狗听话不吃,他分解驼鹿时不得不分心看着两只貂,大毛二毛趁他不注意就偷。 吴昊分解完驼鹿,这俩家伙快吃饱了,不能打又不能骂,拿它俩没招。 把鹿肉装车,回来观察兔子洞,夜里黑,就算有雪反光,驼鹿依然看不清脚下的洞。 而这是个老兔子洞,上面的土层很薄,驼鹿身体太重,只要前腿踩进去。 它的身体必然前倾,直接就会把腿别折,很多大型动物不爱进这片草场。 就怕一脚失蹄命丧这里,他刚才不让狗去追狐狸也是这个原因,附近兔子洞太多,狗也会折腿。 有些兔子洞被雪覆盖,从外表很难看出来哪里是洞,特别是高坡的地方。 他赶车很少从那里走,以后在草场养牛,兔子繁殖太快,兔子洞是个大问题,需要找到填埋。 必须多抓兔子,不然填不起坑,一头牛的腿折了就得杀了吃肉,好几百块钱没了。 吴昊把马车前后用木头支起来,鹿肉装车就是防备有小动物过来偷。 给黑风卸套,把它的缰绳接长,在附近找块没有兔子洞的空地,用斧子钉个铁橛子。 把黑风栓在这里,让它溜达刨雪下面的草吃,他回到车边拿起渔网领着狗和貂开始抓兔子。 狡兔三窟,一个兔子洞最少有俩出口,而草场里兔子洞多,有很多都互通了。 一个洞里不一定有多少只兔子,而且出口更多,以后处理这些洞都是麻烦事。 吴昊走出不到一百米发现四个兔子洞,他拿出渔网直接盖住洞口,这些渔网是用五根线扭成一股绳编织的,不怕兔子蹬坏。 然后以这几个洞为中心在附近搜,遇到洞口就用渔网盖住,十片渔网用完。 吴昊发现渔网带少了,兔子洞比他想象中还多,怕狗追兔子踩进去,让七条狗守住七个洞口。 他守三个洞口,拿枪蹲在中间洞口往里一指:“进去抓。” 肩膀上没动静,他歪头一看,两个家伙吃饱了装睡,伸手拎起大毛往洞口一放。 大毛就像腿脚不好使了似的,僵直然后躺下,眼睛一闭,爱咋滴咋滴。 “操!”吴昊见到大毛这德行冷笑,有招治它! 回到车上拿出还剩半罐的蜂蜜回来,蹲下打开罐子,找个粗草棍抠出点蜂蜜喂二毛。 二毛舔完蜂蜜眼巴巴的看着罐子,大毛已经复活了,往起一蹦紧接着人立而起,伸出两只小爪子就是拜谢。 吴昊也不惯着它,一指洞口:“出来在吃!” 这小洞,狐狸貉子都进不去,再小点的动物还真不一定能打过一群兔子。 黄喉貂就不一样了,天敌啊,二毛非常熟悉兔子洞,它不敢进狗獾洞里打架。 但是兔子被它拿捏,为了吃蜂蜜,“嗖”一下就进去了,大毛不干,它往身上爬伸爪子抢蜂蜜。 吃到一口才跑到远处洞口钻进去,兔子洞口小,里面空间逐渐增大。 通道不少,大毛进洞顺着新鲜气味追,兔子视力差,嗅觉听觉灵敏。 能分辨出同类脚步声,黄喉貂接近的声音和气味明显和同类不一样。 它没有丝毫犹豫,都不回头看,撒腿就跑,人家敢进来必然能收拾它。 兔子不往外跑,它在洞里转圈,拐弯遇到逃跑的同类了,这回它更害怕了。 四条腿加速往另外洞口跑,二毛速度比它快,抓到影就使劲追。 兔子听见身后声音害怕,跑到洞口就往出一窜,正撞在渔网上,一米五的网把它包住了,它只能翻腾踢腿乱蹬。 冷血杀手不留活口,二毛扑上去就锁喉,吴昊跑过来用蜂蜜喂,二毛松口舔蜂蜜。 刚吃完一口,被人家拎起脖子扔进洞里,二毛为了吃蜂蜜又去追兔子。 吴昊拿出侵刀直插心脏给兔子来个痛快,将它开膛扔在地上,把渔网重新盖在洞口。 跑回去从雪底下拔草堵住三个洞口,草场里的草有半米高,最高的跟苞米杆差不多。 如今被风吹倒埋在雪地里,他忙着薅草堵洞口,另一边有兔子跑出来被渔网兜住。 大青狼趴在洞口看着里面,兔子看见洞外的狗头想转身,后面二毛已经追上来了,它吓得直接往出冲。 一百多斤大狗张嘴就咬,兔子往上一跳,被人家咬住前腿,它使用“绝技”兔蹬鹰。 后腿蹬狗脖子,大青狼脾气不好,本来是叼住它,被兔子一蹬,它生气了,往地上一摁锁喉直接咬死。 等吴昊跑过来,它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兔子往地上一扔,二毛呲牙,它猎物被人家咬死了,想打架。 大青狼不在乎它,小时候打不过,长大就没输过,双方不真打,一家一爪子的拍,二毛承受不住它那狗爪子。 吴昊只能劝架,给双方喂蜂蜜,然后给兔子放血开膛,内脏喂狗,哪里有兔子跑出来,他就去哪里。 貂不能总干活,抓完这几个兔子洞就要休息,一上午换三个地方,收获二十二只兔子。 吴昊把兔子集中起来脸上带有喜色,别人下套子下夹子,几天检查一次。 有可能收获的是被狐狸和飞禽吃剩的骨头,而他抓兔子太容易了,貂进洞他堵着就行。 黄喉貂不是谁都能养的,这玩意野性十足,稍微不高兴就逃跑,老爷子是花了大部分积蓄才哄出来两只。 他现在也是哄着用,中午回到黑风身边,从车上拿木头生火做饭,吃饱喝足让貂休息一个小时。 下午把黑风留在营地旁边,他拿布口袋领貂和狗在附近又抓二十只兔子,天还没黑呢,大毛二毛趴地上放赖。 给蜂蜜就舔,让干活就是不动。 吴昊只是逗逗它俩,今天出力不少了,不能拿人家当驴使,把剩下的蜂蜜全喂貂,怕它俩生气半夜跑了。 用布口袋把兔子装起来,背起兔子往营地走,准备回去给狗喂点蜂蜜水。 离营地也就不到二里地,走一大半了,天空传来一阵怪叫。 “嘎嘎嘎。” 吴昊听声就知道是喜鹊,这玩意要偷他马车上的肉吃,抬头往天空一看。 喜鹊正在往营地上空飞,在它上方还有一道身影俯冲而下,那速度从喜鹊头顶一闪而过。 距离不到二百米,他没看清那身影全貌,但是认出来了,喜鹊哀嚎一声摔下来。 喜鹊乌鸦和猫头鹰都不好惹,晚上猫头鹰是老大,但是飞行时,游隼就是它们天敌,绝大部分猛禽都不是它对手。 游隼落地歪头打量他们,见他们停止不动,它晃悠走到喜鹊身边开始拔毛吃肉。 吴昊站在一百米外看着游隼感叹:“大招俯冲脑瓜崩,隼狠话不多,走起路来我6哥。” 第一百七十三章 爱吓唬小孩的老头 第174章 爱吓唬小孩的老头 这只游隼认识人,吴昊见过很多猛禽飞过屯子上空,有的会落在屯子附近的大杨树上观察村庄。 大兴安岭猛禽数量很多,他见过好几只游隼在家附近徘徊,有些甚至会落在电线杆上近距离观察人类。 飞禽和陆地野兽一样,它们也有只吃肉的,有的杂食,有的只吃草籽和虫子。 如今有枪的多,但是很少有人打这些食肉猛禽,因为它们的肉不好吃。 还能抓老鼠,野猪和狼的幼崽,也算帮住人类看庄稼。 大部分人不会对食肉猛禽下手,鸟类众多,完全可以打大雁和野鸭子。 可以选择打的飞禽数量很多,食肉猛禽不挨打了,所以它们不怎么怕人。 这只游隼敢落在一百米之外,而且看样子它还认识狗,吃肉时对于两只貂防备多一些。 吴昊站在原地观察游隼,伸手安抚两只貂,黄喉貂怕大型猛禽。 它俩不怕游隼,体型差不多的捕食者轻易打不起来,真打就是玩命。 动物也不傻,都会挑弱者伏击。 这只游隼不来,吴昊都快忘记要养鹰了,真应了那句话。 钓鱼穷三年,玩鸟毁一生,一朝学会狗撵兔,从此踏上不归路,万一恋上鹰,两眼含泪望天空。 后世干这些的人都会被骂没正事,如今他干这些是赚钱,唯一缺的就是一只鹰。 他见过被驯养的鹰有好几种,训练游隼的非常少见,苍鹰最常见,剩下的就是海东青和金雕。 狩猎不同动物选择的鹰也不同,游隼最适合捕捉飞禽,别看它体重只有二斤左右。 谁靠近它巢穴都不好使,鹈鹕体长一米七和成年人差不多,游隼和它比就是一只脚丫子。 但是游隼可以团灭它们。 海东青平均身高只有六十厘米,它适合捕猎兔子小鹿,也可以抓狐狸。 万鹰之神,十万只鹰才出一只海东青,但是它不是鹰,是隼科,也叫矛隼。 在鹰里飞行最高也飞的最快。 金雕比海东青大将近一倍,捕捉的猎物体型也大,吴昊愿意打大型猎物,他现在更中意金雕。 如今商店里有金雕幼崽,但是不能买,金雕繁育季节在三月以后,他现在拿家一只金雕没法解释来路。 等明年三到五月进山时可以抓幼崽。 吴昊为啥中意幼崽呢?因为不用熬鹰。 任何动物都有王者,金雕里同样有雕王,老鹰高傲,临死也要冲一把天然后俯冲撞死。 就算抓到成年雕王,需要先熬鹰,谁熬谁不一定,它有可能把吴昊送走。 雕王的高傲,它宁愿不吃不喝把自己饿死也不屈服,抓到成年鹰需要训练三年才会和主人默契配合。 这时候它都快十岁了,用不了几年需要放生,金雕也不是总能捕捉到猎物。 还特别能吃肉,现在的人就算会训练也养不起它,训练三年之后捕猎未必能把养它的钱赚回来。 而幼崽不需要熬,动物也通人性,抱着它喂,熟悉气味可以把人当妈。 熬鹰就是驯服野性,养幼崽的缺点就是野性反而太少了,需要教它捕猎。 吴昊挺喜欢这只游隼的,有些人救治一只受伤的老鹰,养一段时间反而能养熟。 甚至能处成朋友,他不认为自己可以,那种人有天然的亲和力,他杀气更重一些。 游隼吃几口就飞走了,吴昊猜测可能是这只喜鹊惹人家了,毕竟喜鹊和乌鸦一样,都是贱皮子。 没啥看了,他背起布口袋回营地,远处三只喜鹊从马车上飞起来。 他拿枪就打,距离有点远,没打着也吓唬它们,来到马车旁边脸色有些难看。 喜鹊没吃冻硬的鹿肉,它吃兔子肉,还把兔子弄掉一只,把皮还撕破了。 除了下夹子下药以外没有好办法对付喜鹊,他不可能拿枪总看着马车。 早上起来买块塑料布把肉盖上,然后把小被和褥子铺在上面防备鸟。 拿枪领狗和貂进入草场继续抓兔子,今天大毛二毛不如昨天出力多。 就算有蜂蜜诱惑,它俩休息的时间也变长,快天黑时只抓到三十六只兔子。 而那只游隼下午又飞到附近袭击喜鹊,吴昊回到营地围着马车转一圈,地上有喜鹊和其他鸟类的脚印。 车上的塑料布被掏出好几个窟窿,有可能是上午被喜鹊破坏的,下午游隼飞来把它们吓跑了。 草场里鸟太多,他防不过来,大毛二毛抓两天兔子有点不想干活,他准备明天回家。 这片林子里有片小草场,离营地有六七百米远,老家贼数量同样不少。 吴昊早上起来吃完饭,扛起笼子进入草场,用铁锨清理出一块空地,把笼子放在中间支起门。 往里扔两把苞米面,把绳子拉到东面的沟里,领狗和貂往林子东面转悠十多分钟,回来时听见草场里传来“嘎嘎嘎”鸟叫。 他急忙跳进沟里,小跑到绳子旁边趴在沟帮子上看向笼子,那里已经乱套了。 大部分鸟都跑到笼子最里面,在笼子门口处,一只游隼刚落地,而笼子里“嘎嘎”叫的正是喜鹊。 吴昊仔细观看,这只游隼很像昨天遇到的那只,喜鹊落下来吃苞米面,它跟下来可能还是要打喜鹊。 走路左摇右晃,它不进笼子,就在门口观察四周,看见远处有人露头它也没飞。 吴昊不知道喜鹊咋惹到它了,笼子里的鸟都不敢往笼子门方向飞。 他一拉绳子,笼子门关闭把游隼吓飞了,有它在附近,很难抓到太多鸟。 吴昊走到笼子边观察,还没有上次抓的一半多,他带好手闷子把以前的旧窟窿撕开抓出喜鹊。 吃他兔子肉了,这次没放生,用侵刀割脖然后往天上一扔,喜鹊脖子伤口不深。 它仍然能飞起二十多米高,然后往远处滑行,飞到草场边缘还没落地呢。 天空中盘旋的游隼俯冲,接近喜鹊时探出双爪击中后脑勺,然后落在前方树上歪头打量二百米外的人类。 吴昊感觉游隼只是单纯的想杀喜鹊,他从笼子里抓出两只老家贼捏死扔在地上。 把窟窿从新缝好,扛起笼子回营地收拾东西回家,他不认为这只游隼会跟着自己。 但还是想试试,如果它吃扔掉的鸟,也许下次遇见了还会吃,甚至跟着他回家吃。 有些事做了才会知道结果。 游隼歪头看一眼两只老家贼就飞走了,连喜鹊都没吃,它不缺食物,大型猛禽捕猎困难,但是它想抓鸟很容易。 吴昊收拾好东西看一眼还在天空耀武扬威的游隼,心里没啥可惜的,明年他肯定养只鸟。 一定养只大家伙,看哪个喜鹊还敢欺负他。 黑风拉东西走的慢,眼看天色渐暗,吴昊选择休息,下半夜飘起小雪花。 第二天早上套车回家,离屯子还有不足十里路,雪也要停了。 在他回家时。 屯子南边一个老头赶车接近屯子,他正是老孙太太的老伴老刘头。 别看他七十多了,身体依然非常硬朗,平时在家闲不住,偶尔去林场拉木头,他只负责赶车。 隔三差五去干几天,赚点钱就行,儿子养活老两口不费劲,他就是呆不住。 年轻时喜欢写写画画,可惜时代不允许他干这些,亲戚家有人在学校当老师,他六十多岁的时候还去乡里学校食堂干过活。 挺喜欢学校,还能在那里写写画画,一年时间还学会几个故事,他喜欢小孩。 回家给孩子讲故事,随着年纪大了,他喜欢讲吓唬小孩的故事,后来没故事了,就想办法吓唬。 老孙太太对孙子还不错,剩下全屯子除了吴昊以外,她谁也不稀罕,孩子来多了她嫌烦。 把小孩赶走又跟老头吵过几次,本来老刘头就吓唬小孩,老太太还赶人。 没孩子去他家了,老头闲不住就去林场干活,偶尔回来也是逗小孩。 进屯子时还乐呵呵跟顶着雪打出溜滑的孩子打招呼,十岁八岁的了解他,答应一声就扭头不理会。 其他年纪小的孩子光顾着玩都没回话,老刘头不开心,回到家就想招收拾他们。 这些年把很多招都用过了,他想不出来办法,心烦之下拿出学校老师送的毛笔写字,又不知道该写啥。 正巧老孙太太问他赚多少钱,他掏出几十块钱上交,这些是带带拉拉干俩个多月赚的。 钱给出去他也想起来写啥了,拿出一张白纸写三个字,好几十。 自我陶醉一番感觉写的不错,他要去小卖店显摆显摆,这时候雪刚停。 屯子中间这条路两边的住户会出来清理雪,有些孩子在路上帮忙,还有的到处乱跑。 扫雪都是自己家管自家门口那一块,老刘头还没来得及清雪呢,两手抓着纸边看边往出走。 出大门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离左边门框近,急忙用左手去扶,右手那纸没抓住就飞出去落在路中间。 他站稳刚要去捡,两个孩子追逐,前面的孩子绕开纸,后面那个四岁小屁孩光看人了。 屯子中间这条路,村口留给孩子玩雪,小卖店门口这段路一直被清理的很干净。 新下的雪下面就是土,孩子来回跑不会摔倒,但是踩纸上就非常滑溜了。 小屁孩摔个腚蹲,小小子又皮又淘,他站起来拍拍屁股就想跑。 “哎呀!好几十你给我踩了!”老刘头说完马上想到办法,嘴里继续说着:“让你家大人赔钱!”伸手就抓住小孩。 小小子没听懂好几十,但是被突然抓住他的老头吓一跳,认出老头才怯怯的问:“啥好几十?” 老刘头吓唬小孩习惯了,张嘴就来:“我那纸好几十块钱,让你家大人赔钱!” 小小子本来被摔疼了,加上老头表情挺吓人,还让赔钱,他哭了。 老刘头心里得意,见到小孩哭了马上松手,还吓唬一句:“去叫伱家大人来赔钱!” 小小子擦下眼泪就跑,连话都没敢说。 “嘿!”老刘头高兴了,捡起那张纸一看,上面有个鞋印,这不行啊,他还想继续吓唬小孩。 把纸拿回家又找出一张,这回他脸上带有坏笑,写了三字,好几百。 老头拿着纸出门寻找目标,他心眼挺多,不能守株待兔,在路中间闲逛,正好看见张婶家小丫头跑过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敢吓唬小孩我把你送走了 第175章 敢吓唬小孩我把你送走了 他故意转身往后轮起纸,孩子穿棉袄不会被打疼,小丫头一跑把纸撞碎了。 老刘头一把抓住她吓唬道:“唉呀妈呀好几百呀!你给我撞碎了!” 张婶家小丫头开始有点懵,但是她不傻,反应过来看看那张纸抬头问:“这纸好几百?” 人家怀疑了,老刘头表情非常愤怒:“咋不值好几百呢!你爹在林场不是赚六百吗?正好够赔我纸钱!” 大人表情严肃的时候小孩都会怕,老头愤怒又吓唬几句,把小丫头吓哭了,甩开手就往家跑。 附近出来扫雪的大人翻翻白眼,没法管啊,人家七十多岁了,实在亲戚还能劝两句。 其他人特别是小辈,咋好意思说? 附近人都让自家孩子离他远点。 老刘头也不在意,拿着碎纸一琢磨,大点的小丫头有点不好骗了,回到家又拿出纸写了个好几千。 这回他找个相框把纸放进去,相框上没有玻璃,里面就是那张纸。 相框是学校老师送的,带花纹的还挺好看,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是骗小孩足够了。 老孙太太在做饭呢,他怕老太太发现自己干啥,把相框藏背后。 前脚刚迈出大门就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跑过来,他心急就把那相框往前一扔。 这回惹到茬子了! 他没注意小孩身后还有个身影跑过来,李二坏速度很快,超过去还歪头对小孩咧嘴笑。 正常走路或者小跑摔倒,大部分就是摔个腚蹲,最多就是躺地上,惯性不大不会磕到脑袋。 李二坏跑的太快,他还歪头不看路,步子迈小了会往前趴,他迈步大,脚踩到那相框脚往前打滑。 一下就摔个仰八叉,跑的太快磕后脑勺了,他皮呀,坐起来捂着后脑勺:“艾玛这脑瓜篮子给我磕滴!” 老刘头外号儿见愁,老刘头看见李二坏更犯愁,嘴角抽搐:“咋惹到他了!” 附近几个大人不干活了,都停手准备看热闹,这俩人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李二坏不知道为啥摔倒的,坐起来揉揉脑袋看见脚前方的相框:“谁特么扔的?” 跟谁特么的呢?老刘头怒了,他就想治治李二坏,走过去努力表现出最吓人的表情怒道:“小兔崽子你踩坏我好几千块钱!” “好几千?”李二坏一仰脖,认出老刘头,见到那有些吓人的表情脾气就上来了。 他怕谁? 伸手指着老头鼻子:“伱把那表情收收在和小爷说话!” “哎呀!”老刘头一瞪眼,还不能打他,又想不到好办法对付他,只能恐吓道:“小兔崽子我让你赔钱!” 李二坏一点没怕,一脸不屑的撇嘴:“妈妈妈妈妈……”站起来拍拍屁股:“哎呀我操吓死爷了!” 还没等老刘头开口,他弯腰捡起相框问:“就这玩意好几千?” 他不认字,感觉这玩意不值钱,就算值钱,老头想吓唬他也不好使。 赔钱说赔钱的,跟谁装逼呢? 他歪头撇嘴很是不屑。 老刘头伸手去抢,嘴里怒斥:“还给我!回家叫你爹来赔钱!” 他知道吓唬不了了,要把东西拿回去。 李二坏又欠又淘,但是他智商是有的,看出来老头就是吓唬人,抬脚把那木框踢散架了。 怕挨揍往东跑几步像个大马猴似的开始晃荡脑袋蹦跶,双手还放在脸两侧吐舌头:“啦啦啦你来打我呀!” 那模样要多气人有多气人,老头:“玛德!”转身从那门框下面抠出个土坷垃丢过去。 李二坏侧身躲开晃荡脑袋:“没打着,气你屁股长白毛。” “小王八犊子没大没小!”老头气的转身又去抠土坷垃。 李二坏左手叉腰右手一指:“我是不是给你脸了?”然后撒腿就跑。 他打不过老头也不敢打,不往远跑,就在巷子里蹦跶气人,看见他爹妈从家走过来才消停。 其他人偷笑,见李二坏跑了他们接着扫雪。 老刘头深吸好口气才弯腰捡起木框回屋,没吓唬到小孩还被气够呛。 他不服,从柜子里找出两幅画,上面的花鸟鱼虽然画的不咋地,但是颜色鲜艳。 这两幅画是他在学校里花挺长时间画的,为了弄到这些鲜艳颜色都费劲心思。 平时还会拿出来欣赏一下,今天为了吓唬住大孩子也算下“血本”了,在画的背面写好几万。 就算正面有图案,但毛笔字依然能看的很清楚,就是相框碎了,他找出锤子要从新钉一下。 屯子南边打出溜滑那条路上有几个小孩,小土豆跑累了,走到雪堆边看三个小丫头堆雪人。 小豆包上次挖的雪洞被李二坏弄坏了,这次她换东边来堆雪人,拿小木锨想堆雪人太难了,一天也堆不起来。 她们三个就是为了玩雪,看见小土豆蹲在旁边就叫他一起玩,小土豆摇头:“饿了,早上没吃饭。” 小豆包扭头说道:“去小姑家次驴肉饺子啊?” 四岁小屁孩居然有个差不多高的侄子。 小土豆露出害怕神色:“不能吃了,我家吃两天饺子了,我妈都不做饭了!” “我家也是!”小豆包挠头,她家上次包的饺子多,这俩天也在吃饺子。 旁边两个小丫头不高兴了,前段时间村里分肉,她们家里有油有肉,但是不能天天吃饺子啊! 还是驴肉馅的,这不是馋人吗?说了句:“不玩了回家。” 她俩走了,小豆包也玩累了,她问:“你回家不?” “我在玩会。”小土豆不想回家吃饺子,又跑去打出溜滑。 小豆包也不在意,听见屯子中间有人唠嗑好像挺热闹,她拖着小木锨往那边走,那边没啥好玩的再拐弯回家。 来到屯子中间路上,看见前方有人清理雪,而老刘头家门前的雪没人扫,她猫腰用小木掀就往前出溜着玩。 有时候顶到地会抬起来再放下往前推。 老刘头出门正要寻找目标呢,看见小丫头收雪,哎呀!他笑得那个灿烂。 四岁小孩最好忽悠,而且这小丫头不会骂人,还挺懂事,前段时间回家听说她还是个财主。 兜里有二十一块钱呢! 弯腰往她前方一推木框,正赶上那小木掀下落,一下就把那纸的中间铲个窟窿。 “唉呀妈呀!”老刘头拍大腿呼喊:“我几万块的宝贝啊!” 有点哭丧的调调,他也真有点心疼,表情挺可怜。 “哎呀!”小豆包急忙抬起小掀,抬起头表情有点懵,也有点怕,毕竟把人家东西弄坏了。 对数字敏感,听见几万块就有点傻眼。 对付不同小孩用不同办法,老刘头蹲下哭丧着脸:“好几万呐,你给我整坏了,这可咋办?” “好几万?”小豆包盯着那个好看的相框和那花花绿绿的纸呆愣在那里,嘴都忘记闭上了。 “你得赔我呀!”老刘头蹲着拍大腿都要哭了。 一万比一千大多了,好几万比一万大多了,小豆包想明白以后,感觉那相框不值那么多钱。 歪头斜楞他:“我不信!” “你不信?”老刘头抬高嗓门,拿起相框翻过来露出那三个字给扫雪的人看:“你们瞅瞅是不是好几万!” 老小孩吗,于占峰跟小丫头生气,还乐意逗她,那纸上写着好几万。 他就点点头:“确实好几万!” 张婶领闺女出来要找老头算账呢,看见小丫头又改主意了,瞄一眼那纸也点头:“确实好几万!” 小豆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好几个人点头,这心里就害怕了,虽然信不过这些人,但如今站那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于占峰吓唬道:“你不是财主吗?这回你赔钱吧!” “赔钱?”看见其他人点头,这孩子有点信了,已经瘪嘴要哭了。 这时于老七往卖店走,看见几个人围着老刘头也没在意,刚要走过去。 小豆包知道他和大哥关系好,更信得过他,急忙喊道:“于大爷。”小手指着相框:“好几万?” 她大舌头着急说不明白,于老七不知道咋回事,扫一眼,这三字确实是好几万。 他脚步没停,点点头进卖店了。 这回遭了,小豆包彻底害怕了,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孩子吧,不能太懂事,换成李二坏,操!吓唬谁呢? 这根年纪大小没关系,有些孩子就是管傻了,李二坏惹祸知道跑,她懂事不敢跑。 孩子不惹大祸,有是非观就够了,吴昊就想惯着妹妹让她厉害点,起码出门不吃亏。 书呆子永远不如嘴好有见识的人,就算家境好,他也是废品! 小豆包眼里刚起水雾,老刘头来一句:“听说你是财主?那赔钱吧。” “我赔。”她一瘪嘴没哭,弄坏东西就得赔,小手就去摸兜。 老刘头摇头:“你那点钱可不够。” “我就这么多~”小豆包仰头高喊,眼泪就下来了,她哪敢回家要好几万啊! “哎呀妈这孩子!”张婶见吓哭了,急忙拉她肩膀说道:“没事不用赔,快点回家吧。” “东西坏了得赔。”正主没说话呢,她站那哭不敢走。 老刘头刚要说话,身后老孙太太走出来轮起拐棍:“打死你个龟孙!” 一下削后背上了,老头起身就跑。 老孙太太爱屋及乌啊,她稀罕吴昊,也顺带稀罕小丫头,举着拐棍说道:“赔啥赔?你回家,看我咋削他!” 她没说明白就去追老头,那拐棍遇到谁打谁,屁大功夫清街,除了老头往北跑。 所有人都回家了,李二坏跟着他爹妈都跑进卖店了,谁也惹不起老太太。 小豆包跟着往北走一段,俩人追西边去了,她瘪嘴就掉眼泪,几万块钱咋赔啊,她看见大哥和他爹每次回家都是满脸霜。 有时候累了,吃完饭躺下就睡,知道大人辛苦,哪舍得回家要好几万赔人家。 老头拐弯跑了,路上没人了,她多害怕都没扔了小木掀,知道经管自己家东西。 走三步一回头看老头回没回来,到巷子口回头:“我赔钱。”回过头拖着小木掀往家走:“赔不起啊!” 吓得都断句了,把人家东西弄坏了就得赔,她不敢跑,走出不远蹲在一家人房后抹眼泪。 眼睛始终看着西边路口,她要等老刘头回来。 四岁小孩大冬天蹲房后抹眼泪多让人心疼。 吴大发出门往西走正看见她在那哭,马上就急眼了:“谁欺负你了大孙女?告诉二爷爷,我揍他去!” 小豆包昂头又低头,不敢跟家里说,跟二爷爷说最好,抽泣道:“赔刘爷爷好几万。” “玛德老几把灯!”吴大勇知道他吓唬小孩,摆摆手:“没事你回家吧,二爷爷削他去。” 前方老刘头已经回来跑进屋了,老太太腿脚慢,后进去的,老头吓唬小孩而已。 吴大勇不能真打人家,孩子哭了也正常,但是他得进屋,毕竟孙女哭了。 到屋里就喊:“老几把灯你是不是活腻了?” 家里来人了,老太太也不能打了,老刘头反而笑了,俩人年纪差不多,敷衍两句就拉着他喝酒。 正好刚做好饭,吴大勇想点他几句,总吓唬小孩可不行,他坐下跟着喝。 老孙太太在外屋地喊:“少喝点!” 小豆包没敢回家偷偷跟来了,趴在门口探头往里看呢,听见屋里喊喝酒她懵了。 这眼泪又掉下来了,拖着小掀三步一回头往家走,进巷子哭泣道:“二爷爷不靠谱!” 低头走路眼泪越来越多,到家趴在大门口往里偷看,赔人家好几万啊! 不敢和家里说,有点做贼心虚,看见院子里没人,擦下眼泪往前走。 把小掀立在门后,听见屋里脚步声急忙靠近门框,脸上淌眼泪都不敢哭出声。 东北外面这扇门大部分都是往外开,高丽娟推门拎猪食往仓房走,她没看见门后的闺女。 小豆包急忙拉住要关上的门跑进屋,她心里害怕,就想藏起来,又怕这事早晚被妈妈知道。 还想告诉家里人,她不敢骗人,就藏正屋门后了,这门打开挨着炕沿。 过了会高丽娟进屋拿笤帚扫地,扫到门边一拉门,赔人家好几万啊,小豆包正害怕呢。 见到妈妈那眼泪哗哗掉,张嘴哭都发不出声了。 高丽娟都吓一跳,老闺女这是多害怕啊,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她这样,急忙抱起来问:“咋地了?谁打你了?告诉妈让你爹揍他去!” 这孩子就像有点傻了似的,嘴里念叨着:“赔刘爷爷好几万。” 高丽娟马上明白了,摸着她脑袋安慰:“他吓唬你呢,不用赔钱。” 小孩有时候会死心眼,她就在那念叨:“弄坏了得赔。” 小手指抠脸上金豆子,眼睛望着衣柜魔障了,眼神都有点呆,真吓到了,就是嘀咕赔钱。 “假的不用赔,别害怕。”高丽娟摸着脑袋哄。 吴卫国收拾猪圈呢,进屋取东西听见老闺女哭,进屋一看,孩子的眼睛都哭肿了。 这脸马上就冷了,高丽娟都能感受到他浑身怒气。 吴卫国接过老闺女哄着问:“你跟爸说说咋回事。” 男人女人哄孩子绝对不一样,小孩不管多害怕,只要被男的抱起来,她马上就安心不少。 哄了十多秒就不哭了,趴他爹肩膀上把事一说,吴卫国听明白了,抱着闺女就往出走:“妈了逼滴给你脸了!” 高丽娟急忙拦住他劝:“七十多岁老头,你要干啥?” “你起开,我送走他!”吴卫国声音很平静,脸上也没有表情。 他越这样高丽娟越害怕,把门一堵就是不让他出去,可不能打人家七十多岁老头。 老刘头也不会知道把孩子吓这样。 别的事还真吓不着小豆包,就钱的事能吓到,她认识钱多少了,家里以前日子有些差。 还不能经常吃肉呢,现在日子越来越好,她一下把所有钱赔出去还要拉饥荒,心里肯定怕啊。 换成以前的吴卫国,媳妇肯定拦不住,现在一家老小的,他坐那咽不下这口气。 哄老闺女跟她解释:“那纸是假的……” 小豆包在他爹怀里很安心,只要不赔钱,听明白以后立马就来精神了,瞪大眼睛:“老头骗小孩!” 声调惊呼带有怒意,刘爷爷都不叫了。 吴卫国眼珠一转:“等爹给你出气!” 他进里屋找张纸,只找到铅笔,把纸放炕上写好几十万,还把那字涂清晰点。 递给老闺女:“去他家门口给他烧了,把他送走!” “妈呀!这是干啥?”高丽娟动手就要抢:“眼瞅过年了,哪能烧纸?” 七十多岁老头真给送走就遭了! 挺邪乎的! 闺女眼睛都哭肿了,吴卫国能听她的么?一手拦着媳妇,一手把纸递给闺女。 嘱咐道:“拿着外屋地的火柴,到他家门口喊他出来就说赔给他钱,然后烧纸把他送走,你别怕,出事有你爹呢!” 李二坏长大上学就算欺负人也会有分寸,因为家里穷! 而敢欺负人的,家里都有背景,父母也惯着! 如今有爹撑腰,小豆包还记仇,正在气头上,接过纸到外屋地拿起火柴揣兜里。 气轰轰出门往卖店走,嘴里嘟囔着:“吓唬小孩!把你送走了!” 四岁小孩懂个屁啊,她不知道上坟烧纸,以为他爹说把纸烧了能把老刘头送出屯子呢。 正好免得老头以后吓唬小孩,她还能出口气。 高丽娟急忙就要追,眼看快过年了,哪有上人家门口烧纸的? 吴卫国把门一挡,今天这事特别硬气,媳妇说啥都没用。 小豆包脸上都是怒意,走到门口小手指着屋里:“老刘头你出来!” 喊好几遍,声音还不小,她爹让这么喊的她就敢喊。 附近几家人刚出来准备继续扫雪,小卖店里的人听见喊声都出来了。 大伙都纳闷,这孩子要干啥呀?头一次看见她这么没礼貌,直接喊老头了。 老刘头正喝酒呢,听见喊声就往出走,吴大勇听出孙女声音也急忙跟出来,老孙太太紧随其后。 小豆包见到老头小手一指:“我赔你钱!” 说着还晃晃手中的纸。 老刘头看着纸有点纳闷,他就是吓唬小孩没想真要钱啊,如今人家说赔钱他就往前走伸手去接:“拿来吧。” 小豆包怕他抢,往后退两步低头伸小手掏兜,嘴里念叨着:“敢吓唬小孩!我把你送走了!” 大家一看她掏出火柴都明白了,这是要给老刘头烧纸钱啊!这可不行啊! 哪个混蛋给出的招啊?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爹让我烧的 第176章 我爹让我烧的 老刘头看见她掏出火柴还拿着纸也是心里一惊,这孩子要给他烧纸啊!他还没死呢,这是要把他送走啊!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经历过很多,特别是有绺子那时期,三刀六洞把自己插死的不少。 而他这个年纪的人,有些脾气暴躁特别要脸的,说嘎嘣就嘎嘣。 有一些上吊撞墙喝药的人,他没这尿性,眼看日子越来越好了,干不动活正要歇歇的时候,哪舍得死啊。 他怕误会孩子了,又问一遍:“孩子你这是要干啥?” 小豆包歪头噘嘴:“赔你钱,烧了把你送走。” 她气轰轰的样子其实不懂烧纸是啥意思。 老刘头懂啊!他害怕:“那可不行啊!”说着就要过去抢,过年有人给他烧纸,真怕他爹来把他接走。 “哎呀孩子不懂事。”吴大勇说着就伸手抓住他胳膊不让过去,扭头看小丫头:“大孙女不能烧啊。” 老刘头被他拉住还甩不开,气的翻白眼,伱当爷爷的嘴上说不让烧,你到是把纸抢下来啊。 你不动地方拉着我干啥? 于占峰被吴大勇的做法气够呛,这事可不能让孩子干,他当队长的不能不管,走过去问:“谁给你出的这损招啊?” 小豆包以为他要抢纸呢,扭身就往侧面藏,昂头一副很有底气又生气的样子:“我爹让我烧的!” “那你可不能抢啊!”张婶一把拉住队长说道:“吴卫国明显要给闺女出气,你敢抢,信不信他上你家门口烧纸去?” 有人接话:“对,吴卫国干的出来啊!你打不过他又拿他没招。” “吴卫国不管小事,但人家办大事时说话好使,年轻那会啥不敢干?队长你是不是不把他当人?” 这是第一个被吓哭的小小子他爹接话,旁边人看明白了,他也想给儿子出气。 自己不敢把老刘头咋滴,他想让吴卫国替他出气,人家吴卫国没怕过谁,现在家里还有钱。 就算真把老头送走了,人家老吴家也扛的住,最多掏钱给他发丧。 于占峰犯难了,吴卫国敢让闺女这么干,就不怕别人管,如果闺女烧不了纸,那他就出来烧。 那家伙如果急眼,他还真惹不起。 “小王八犊子哪能让孩子干这事呢!回家腿打折!”吴大勇拉着老刘头,嘴里骂着吴卫国,脚却不动地方。 “嘿!”于占峰气的跺脚:“一个孩子这么干,别的孩子也跟着学咋整?” “学啥学?他们的爹没那么讷。”张婶憋不住笑,她闺女也被老刘头吓唬了,正好出出气。 “没有这么干滴呀!”老刘头气的一甩袖子,这俩家伙的意思是,只要别的孩子不学,那就让小丫头烧纸。 屯子中间这么热闹,过来不少人,吴刚走到旁边见小丫头哭过就问:“咋滴了老妹?” 小豆包噘嘴:“老头吓唬我,我爹让我烧纸把他送走!” “那可不能烧啊!”吴刚看见纸上的字嘴里说着:“这还给他烧好几十万呢?” 见到爷爷拉老刘头袖子,老刘头在挣扎,他往前走两步。 其他兄弟看明白了,跟着站一排挡着。 “嘿!”这不是欺负人吗?老刘头放弃挣扎了,气的转过身去,人家这么多人,他想抢纸都抢不下来。 老孙太太不能看着老头被欺负啊,她走到小丫头身边想劝两句,她平时对小丫头不错,应该能听她的话。 刚要开口,弯腰一打量不由惊呼:“妈呀,这孩子眼睛都哭肿了,眼泪都冻睫毛上了。” 她凑近细看:“这孩子不光生气,还被吓到了。” 老孙太太活这么大岁数啥没见过,爱屋及乌心疼了,吴昊心疼妹妹啊。 回来给她两句她可受不了啊,直起腰用拐棍敲敲地面:“给他烧纸!” “孙婶你咋也能这样呢?”于占峰惊了,一个吴卫国就整不了,老吴家人都出来了更没法整。 你这老太太不帮自己老伴咋还帮上外人了? 老孙太太冷着脸一昂头:“送走了更好!免得他吓唬孩子。”低头看向小丫头:“你放心烧!出事有我呢!” 小豆包不懂烧纸是啥意思,这么多少让烧,她先噘嘴白楞眼老头,然后低头就用小手抠火柴盒里的火柴棍。 吴卫军后过来的,见小丫头往出抠火柴忍不住问:“大侄女咋地了?” 小豆包低头委屈巴巴的说:“老头吓唬我,我要烧几十万把他送出屯子。” 她听见吴刚说几十万就记住了,一只手拿着纸,抠火柴还挺费劲,看模样非抠出来不可。 吴卫军稳重多了,提醒道:“纸是烧给死人的,你不是要把老头送出屯子,是要把他送底下去啊!” 他说完走到吴刚身边问咋回事,其实就是扯淡,他看见侄女眼睛都哭肿了,也去挡人了。 提醒一句就是让侄女看着办。 “烧给死人的?”小豆包抬头看向四周的大人,她对死人没啥印象,但能感觉到烧纸不是啥好事,见大伙点头,她有点不敢烧了。 于老七走出卖店听几句明白了,快步来到小丫头身边说道:“大爷刚才不知道咋回事,居然帮老头把你吓到了。” 他拿过老孙太太拐棍在地上画个圈,指着圈:“有我呢!你放心烧!” “你跟着掺和啥?”于占峰气的咬牙,这也不算啥大事,就是烧纸不太好,不然大伙不会光看热闹。 现在好几家人要收拾老刘头,这纸不烧都不行了,吴昊不在家,当爷当叔的都不管孩子。 他这队长居然一点招没有,现在他兄弟还要帮忙,这更没法管了。 小豆包歪头问:“画圈干啥?” “怕烧纸被别人抢了!”于老七拍拍她脑瓜:“你烧纸的时候喊,老刘头我给你送钱来了,快点出来拿啊!” “不教点好滴!”吴大勇毕竟是长辈,就是为了给孙女出出气,现在老刘头气够呛。 他挥挥手:“不是啥大事,闹着玩的都散了吧。” 小豆包不干,一噘嘴:“我爹让我把他送走喽!” 她爹让干的,她就想完成,又去抠火柴了。 老刘头知道确实把孩子吓到了,急忙回头说道:“孩子你别烧了,是爷爷不对,以后不吓唬你了。” 小豆包听了歪头瞪他,还有点委屈。 老刘头一狠心看向老孙太太:“给孩子拿十块钱!” 他也算下血本了,不把这孩子哄好了,人家真烧纸,别人不带拦着的。 老孙太太这会已经消气,不能让孩子继续闹,从兜里掏出手绢翻开拿出十块钱递过去。 小丫头认出大票,一扭头:“我不要,还没我兜里的钱多呢,我家有钱。” “不能要钱。”吴大勇过来拉她:“走回家吧。” 小豆包没动,她不高兴心里也没顺过劲,想出气又不想烧纸。 于老七见小丫头委屈,给钱还哄不好,指着地上的圈:“那就给他烧了!” “汪汪汪~” 小豆包正为难呢,听见南面狗叫,眼泪就掉下来了,在叔叔爷爷跟前不哭,装小大人。 主心骨回来马上就不一样了,嘴里喊着“大锅”就往南跑,就算跑,手里的纸都没扔。 吴昊赶车到人群附近,狗才跳下车往家跑,看见妹妹跑过来急忙停车抱起来一看。 眼睛哭肿了,心疼的问:“咋回事啊?” 小丫头告状一字不拉,把老头咋吓唬她,和她爹让烧纸的事全说了。 吴昊咧咧嘴,这损招也就老吴敢用,别人会被打死,伸手给妹妹擦眼泪。 老头吓唬小孩不是啥大事,就是妹妹太熊了,他哄道:“以后遇到啥事你都别哭,也别害怕,回家跟大哥说。” “别说欠几万块钱,真欠几十万还他就完了呗,有大哥在,你怕啥滴?” “嗯!”心里有底气,小豆包心里舒服多了,歪头看着一群人有点不可一世的样子。 大家看见她这模样没生气反而点点头,人家这大哥虽然说的数目不小,但是那话说的底气是真足。 这段时间人家没少赚钱,大伙还真相信他的话,而且人家吴昊名声还好,没人敢当他是孩子。 现在就看吴昊要咋办这件事,他让烧,那就没一个人会拦着了。 吴昊又提醒一句:“有大哥在呢,以后遇到事别害怕听见没?” “嗯!”小豆包下巴都抬起来了,就像那斗胜的大公鸡,别提多得意了,小脸绷着也能看出来她嘚瑟。 老孙太太见她眼里带有笑意,点头说道:“这孩子不怕了。” 刚才能看出来被吓到,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现在彻底好了,她明白原因。 不只是心里有底气才乐呵,第二个原因就是她孙子被吓到过,半夜不睡觉就是哭。 吴大发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身上全是煞气,平时小孩不愿意和他接触。 但是只要孩子被吓到,让他抱一会就好,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点毛病都不会有。 吴昊身上只有点杀气,但是小豆包在他怀里就是安心,她现在啥也不怕。 老刘头从老太太手里拿过钱递过去:“爷爷没想到能吓着她,是爷爷不对,你拿着给孩子买点吃的。” 七十岁老头都这么说了,吴昊能说啥?摆摆手:“闹着玩的,孩子熊,也算吃一堑长一智,对她以后有好处。” 吴大勇接话:“拉倒吧,屯里屯亲的就是闹着玩。” 老孙太太劝说:“钱给孩子拿着。” “不要不要。”小豆包摇脑袋就躲,吴昊往回推钱。 大伙点头,吴昊是压事的人,跟着劝不让老头掏钱。 李二坏在他爹妈中间探头看呢,他知道这纸是不能烧了,缩回头像做贼一样走到篱笆院旁往出抽树枝。 冬天的土冻硬了,他咬牙切齿薅折一根树棍,他给爷爷上过坟,还去办白事的人家看过热闹。 拿着树棍跑到老刘头东面往地上一跪,树棍举向西南就喊:“老刘头西南大道……” 吴昊反应快,这小子就跪在旁边,一脚给他撅个跟头,李二坏那西南大道走中间就没喊出来。 “草泥马的!”儿子一跑二先生就知道要遭,抽出棍子就追:“我特么打死你!” “敢吓小爷,我送走你!”李二坏翻跟头嘴里还不忘记骂,听见他爹喊,站起来就往人堆里跑。 老刘头气的一蹦跶,二先生怕把老头气死了,老吴家扛得住他可扛不起。 指着前面大吼:“削他!” 李二坏以为进人群就安全呢,结果他爹一发话,大伙这巴掌撇子大飞脚就落身上了。 大伙总削他,下手一点不客气,李二坏那脖子被打红了,他往出跑嘴里骂着:“卧槽敢打我,你们是不是不想好了?” 于老七抓住李二坏后脖领子拎起他,二先生接过来把裤子一扒,将棍子递给媳妇。 二媳妇嘴不好愿意跟邻居吵架,但是她人不虎,如今不敢惹吴昊,更不能让儿子啥事都敢干。 拿起小木棍就打,这次打三道红印,每道红印打四下。 李二坏开始往前蹦还:“哎呀,哎呀,唉呀妈呀。”等四下打完疼的掉眼泪嘴里喊:“老二你快点撒开我!” 二先生这个气:“再打!” 那红印已经肿了,又挨三下,李二坏就学驴叫了:“啊~啊~别打了。” 这下手挺狠啊,老刘头一点气都没有了,急忙上前拦着:“可别打了一会打坏了!” 大伙一劝,二先生松手,李二坏急忙提裤子,那裤子挨到红印上疼的他往前挺身子,都不敢迈步了。 一边嚎一边说:“这脑瓜篮子和屁股都不能要了啊!” 他挨揍大伙都高兴,有他一捣乱气氛立刻变乐呵了,最高兴的就是小豆包。 拍着手看李二坏,眼里都是惊喜,还嘎巴嘴小声念叨:“再打两下啊。” 吴昊等妹妹乐够了,把她放在车上,小豆包看眼鹿肉就蹲下盯着笼子里的老家贼。 眼睛都不够用了,这小鸟她永远都吃不够。 围过来不少人,吴昊拍拍鹿肉:“这个答应卖给别人了,兔子等我扒完皮,大伙都去拿两只,就算不好吃也能当个菜。” “多放点辣椒,现在也不缺油。”张婶一点不客气。 其他人点头,前段时间分肉,家里的油挺多,可以吃兔子。 张婶家小丫头指着鸟笼:“我想吃家巧。” 小豆包蹲在对面透过笼子网就斜楞她,偶尔可以一起玩,但不愿意分给她东西。 特别是老家贼,比零食还重要,如果不是数量多,她都有心蹲笼子门那里守着。 “以后大哥给你抓。”吴昊看出妹妹不乐意,安慰一句伸手进笼子里拿鸟。 有一大半已经死了,但是不耽误烧了吃,每个小孩分俩,大孩子分一个。 超过十五岁的不给,他们自己能套鸟,经过这一阵闲聊,吴昊也大体明白到底咋回事了。 人家老头又道歉又拿钱的,妹妹不应该给人家烧纸,如果孩子不熊不被吓到,这还真不是啥事。 老孙太太平时对妹妹不错,他给拿一块三十多斤的鹿肉,老两口不要,他直接给送屋里去。 众人点头,吴昊这事办的明白,邻里之间动武力不好,如今妹妹生气人家还给你肉,看你老刘头咋办。 老刘头见他拎肉往院里走,马上就不好意思了,拿出那十块钱硬塞进小丫头手里。 小豆包没敢抓,那钱就放在手心里,她不知道该咋办,这会心里不咋生气了,但是不能要人家钱。 吴大勇点头:“拿着吧。” “你拿着。”老刘头笑道:“你想烧纸,等我死了再烧。” 小豆包还当真了,她也不懂死的含义,蹲那歪头问:“那你啥时候死啊?” 眼睛里全是好奇。 “我哪知道我啥时候死?”老刘头翻翻白眼,他也没生气,死了有人给烧纸是好事。 见吴昊出来急忙劝:“让孩子把钱拿着。” 老太太点头:“对拿着,奶奶给钱买零嘴吃。”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给的肉也比钱多,吴昊点头:“收着吧。” 大哥让收那就收,小豆包低头解开扣字,把钱塞兜里揣好又用小手拍拍,歪头抬起下巴看张婶家闺女二丫。 二丫一瘪嘴,往妈妈身后一藏,张婶深吸好口气才瞪着小豆包,又拿她没招。 这孩子不哭就开始气她,每次都能把她熊住。 吴昊跟大伙寒暄两句赶车回家,要拐弯时给哥几个多拿几只鸟。 他们平时去林场干活,现在家里条件好不少,但是平时没时间管孩子,几人收下鸟往北面那条街走。 吴昊赶车拐弯,小豆包坐在车上探头看旁边二先生和二媳妇抬着还在“哼哼”的“猪”。 她噘嘴小声:“呦呦呦呦呦”心里老高兴了,就差蹦起来拍巴掌喊打的好。 李二坏双手拉着裤腰,他爹薅脖领子,她妈抓裤脚,他不敢走路被人家拎着。 到家门口了,歪头哼哼着:“小吴你不孝敬孝敬小爷?” “吁~”吴昊停车手里鞭杆子直接落在他屁股上。 “诶呀卧槽你敢打我!”李二坏疼的一抽搐嘴里还犯贱呢。 他爹照屁股又打两下,这小子疼的又嚎上了。 “咦!”小豆包一下蹦起来,她都能看出李二坏是真疼了,像大虫子一样在那扭动。 小丫头脸上露出吃惊神色还有点愣神,嘴张开都忘记闭上了,她都替李二坏疼。 就连大哥给人家抓五只鸟都没反对,她觉得这孩子被打这样应该哄哄。 李二坏不会这么觉得,咬着牙笑道:“算你小子会来事!” 吴昊都不忍心打他,赶车回家。 “嘴真贱!”二先生又打两巴掌才拎他进院,李二坏疼的:“哎呀哎呀老二你轻点打啊。” “草泥马的这张破嘴!”二先生举起手照着他脖子抽,孩子不惹大祸,但这张嘴早晚也是个事。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卖兔子皮 第177章 卖兔子皮 东北角土房里的两口子没有打架,吴卫国抱着膀冷脸坐在炕沿边,他想看看今天谁敢拦着老闺女。 老吴上来脾气,高丽娟还真管不了,她也想让老闺女出出气,心里又怕真把人送走了,家里虽然不差钱,但是这事说出去不好听啊。 外面传来狗叫,高丽娟急忙往出走,心也安不少,儿子回家遇到闺女肯定会管。 小犊子有时候气人,但心里明白事,不会让闺女烧纸的,两口子见到狗回家却没看见人。 等了一会有些担心了,刚出大门看见马车拐过来,又听见老闺女“嘎嘎”乐,他俩都松口气。 这孩子被吓到了,现在看见大哥就乐,应该没啥事了,等马车接近,高丽娟仔细看她干啥呢。 小丫头伸手指怼笼子下面生气的老家贼,摸到了就笑,老家贼探头没叨到手,她就“嘎嘎”乐。 高丽娟等马车进院摸着闺女脑袋问:“你怕不怕了?” 小豆包挠头:“怕啥呀?” 吴卫国说道:“不怕就好。” “你怕不怕老刘头?”高丽娟不放心又问一次。 “我才不怕他呢。”小豆包拍拍兜:“他还给我十块钱呢!” 吴昊边卸车边把事说一遍。 “这事办的好。”高丽娟听了不停点头,以后老刘头肯定不敢吓唬小孩,见到闺女都得哄着。 一个屯子住着不能整出仇来,吴卫国也满意,他今天就是想告诉大伙逗逗孩子可以,别欺负他闺女,要的是态度,不是非得打架。 老闺女今天没轻哭,高丽娟摸着头问:“你想吃啥呀?” 小豆包毫不犹豫的说:“次家巧啊!” 高丽娟翻翻白眼:“那玩意能当饭吃?” 小豆包挠头想半天:“我不知道次啥啊!” “惯的!”高丽娟暗叹,人家几天一顿肉,这孩子几乎顿顿吃肉,有点吃够了。 吴昊看着他爹:“炖条大鱼吃鱼头。” “大鱼头好次吗?” 说到吃立刻就有人接话。 吴卫国点头:“咱家不缺油和调料,大鱼头好吃,再炖个小鸡给闺女吃。” 他怕媳妇舍不得,故意往闺女身上扯,今天劈树根时,掉地上不少土坷垃。 抬脚随便一踢,三米外一只小母鸡正走路呢,那土坷垃正打在头上,小鸡载倒就扑腾。 他爹挥脚就能杀鸡! “我爹好腻害!”小豆包坐在马车上看着倒地的小鸡都惊呆了,随后擦下口水:“次小鸡。” 高丽娟瞪老吴一眼,鸡都死了还能说啥?她拿起小鸡进屋说着:“这鸡也是该死啊!” 吴昊卸完车,烀土豆拌苞米面少放点肉喂狗,狗不能总吃肉,又给貂割点肉吃,给黑风加草料,进屋又给两只小肥啾喂几个虫子。 晚上吃饭时,一个大鱼头有一半进馋猫的肚子,他得给人家挑刺,这孩子能吃肥肉。 那鱼头附近的皮和肉最好吃,他还没吃几口饭呢,人家张嘴过来:“啊~” 这就得给人家挑好鱼肉放碗里。 鸡头鸡爪鸡翅膀是最好的下酒菜,爷俩一人分一个鸡爪,吴昊不跟他爹抢鸡头。 小豆包吃半饱准备留肚子吃家巧,前两天吃过鹅腿,今天不馋鸡腿。 就盯着他爹碗里的鸡爪问:“好次吗?” 吴卫国想也没想的回:“小孩吃鸡爪不会写字,那手就跟鸡爪子似的。” 小豆包低头看小手又看看鸡爪的形状,急忙摇头:“那不次了。” 吴昊刚把鸡爪放碗里,夹起来又放妹妹碗里:“吃,别听伱爹忽悠!” 吴卫国用筷子敲敲碗问:“我咋忽悠了?万一不会写字呢?” “不会写字咋滴?”吴昊一挑眼皮:“我还养不起妹妹了?” “哎呀!”吴卫国一瞪眼:“有钱了不起啊?” 小豆包用筷子插碗里别着鸡爪,嘴刚要去咬,听见他爹和大哥吵架有点不敢吃了,扭头看妈妈。 “哪来那些说头?吃你的!”高丽娟伸出筷子把老吴那个鸡翅膀夹给闺女:“都好吃。” 妈和大哥都这么说,那她就敢吃,鸡爪子温度正好,还不是那种年头多的老母鸡。 这种两三年溜达鸡的鸡爪不肥,但是那皮嚼着挺香,小豆包吃几口不停点头,筷子别不住鸡爪。 她用手抓起来啃,嘴里还念叨一句:“我爹不靠谱。” 吴卫国瞪俩人一眼,这五个字是让老闺女记住了,下次吃鸡爪还会念叨。 这孩子把那皮吃完就咬鸡爪上的筋,小乳牙还挺结实,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吃准备的。 鼻子里“嗯嗯”使劲往下扯,跟那小狗崽护食差不多。 只剩二十个老家贼,吴昊吃完饭把它们全扔进灶坑里烧,四口人分着吃完家巧看电视。 九点半左右,小豆包自觉去睡觉,吴昊跟爹妈说一声,过两天把兔子皮卖了直接从乡里去老毛子那边要狗。 两口子点头,他也回屋躺下,忍着没睡想看看妹妹会不会害怕,小孩吓到了会做噩梦。 小豆包睡着还真开口了:“鸡爪好次我爹不靠谱。” 得!吴昊翻身睡觉,白担心了,这孩子说梦话有个特点。 只念叨想吃的,别的不说。 连续四天,吴昊都在家里扒兔子皮,越小的动物越难扒皮,兔子皮需要卖钱,必须扒细致点。 幸好他爹干完活会帮忙,就算这样他的手也酸,去抓几只兔子再加路上和扒皮的时间,真不如上班赚钱多。 在家休息一天,早上赶车来到g营饭店后院和赵云长说一声给鹿肉称重。 他扛着兔子皮到g营商店收皮子的柜台,还是之前的胖售货员,她检查完皮子开始报价。 “破损多和体型小的兔子皮五毛钱,白色皮子两块钱,剩下的都是一块钱。” “算总账。”吴昊点头,这种小皮子要不出高价,全靠积少成多,草场那些兔子靠大毛二毛需要抓好几年。 没它俩更难捕捉,卖兔子皮赚不了大钱,不抓兔子还不行。 胖售货员在纸上记好皮子数量,拿过算盘扒拉,嘴里念叨着:“纯白色五张,大皮子四十二张,小皮子三十张。” “一共六十七块钱。” 吴昊拿票到一旁取钱,兔子最大的五六斤,最小的二斤多,体型差一倍,皮子大小肯定差一倍,价钱自然要减半。 他扔掉一只被喜鹊叨坏的,剩下七十七只兔子只卖六十七块钱,其实不算少了,别人还抓不到这些呢。 吴昊揣好钱回到g营饭店后院看见赵云长在等着呢,有些不满的说:“咱哥俩还能差事咋滴?别说差几斤,你开口,我这头鹿送你都行。” 赵云长急忙笑道:“咱哥俩不用多说,但是一码归一码,要是要的,买卖算钱时最好明面算,这样咱俩心里都舒服。” 吴昊摆手:“咱哥俩不多说了,上称。” “好嘞!”赵云长笑着答应一声,和他一起往下拿肉放在称上。 带有秤星的秤杆、金属秤砣、提绳、称盘等组成的那种是手杆称,它称不了太重的东西。 现在赵云长用的是台称,也叫磅称,用它称大型动物速度很快。 人家给的五毛价格是纯肉价,七百多斤驼鹿去掉头,骨头内脏,家里还留一点,称重只有二百八十斤。 赵云长称完重掏出一百四十块钱说道:“兄弟最好在弄一只鹿,过年这段时间有人想吃。” “打到肯定给你送来。”吴昊本打算年前不进山了,答应给人家一千斤鹿肉呢,那就得去。 “我就是说说,实在没有就拉倒。”赵云长摆摆手,野猪和狍子有人送过来,他知道今年鹿的数量很少,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鹿肉,不能为难人家。 “鹿等我回去再说,赵哥认识咱们乡,小酒厂的厂长吗?”吴昊打算买点酒到老毛子那边去。 就算不过年,那串门也不能空手去,起码要给大司机买点酒。 第一百七十七章 买酒去界河 第178章 买酒去界河 “我和李厂长关系不错。”赵云长点头又问道:“兄弟你买多少酒啊,要几瓶在我这拿就行” 吴昊回:“我要去老毛子那边,想多买点酒带过去,身上只有十斤酒票。” “那我懂了。”赵云长点头:“等一会儿我回家找点酒票。” 他弯腰拿肉,吴昊阻止他说道:“这点肉我拿就行。” “那行我先回家。”赵云长转身进屋从前门回家。 吴昊和厨师把肉搬进屋里,他坐在桌边喝茶等着。 如今大部分东西都限购,散装酒有票能多买点,好酒光有票都买不到多少,必须走后门。 人情国度,而这人情社会在东北体现的淋漓尽致,有好处也有坏处。 赵云长回来领头去后院,他主动赶车。 吴昊并没感觉到意外,饭店老板会赶车很正常,一个小乡其实都是农村人。 十年二十年后就不一样了,同学家搬到镇里郊区,有次顺道路过时遇到同学就去他家看看。 同学的老婆一口一个老农村,很嫌弃农村,也不知道人家算什么城里人,之后他再也没去过那同学家。 现在也不是谁都会赶马车,啥事看着容易做起来难,马和老牛不如想象中那么听话。 有些穷点的屯子都没几头大牲口,如今的人出行主要交通工具就是两条腿,几十里路说走就走。 现在的马车能和以后的私家车媲美,赶车去哪个屯子,小孩不懂,大人会羡慕。 马车走到乡东边拐弯,赵云长赶车直接进入酒厂,见到熟人点头打招呼,吴昊也打量这个小酒厂。 如今可没有什么见厂长被门卫阻拦还要通报的事,熟人直接就可以进厂,院里还有给马喂草料的马棚。 厂房是砖瓦房,办公区也是新旧不一的砖房,小酒厂不大,人还不少,因为不是私企。 平时只负责给附近两个乡镇供应酒,想发展也发展不起来,前两年靠马车运输。 如今通铁路和公路,厂子销量还是老样子,至于为啥穷山区会通路,因为支援神州建设。 二人停好马车去办公区,平房门口有个身材中等稍微有点秃顶的中年人正在望天看太阳。 听见脚步声扭头一看是赵云长来了,他笑着伸出手打招呼,赵云长人脉广,哥哥还是局子一把手,他得给面子。 赵云长会办事,先介绍道:“李厂长这是我兄弟吴昊。” 别看吴昊穿羊皮袄带狗皮帽子,李厂长丝毫没有瞧不起人,因为全乡的人都是差不多打扮。 他里面也是穿大棉袄,外面套个绿军装已经是板正人了,笑着握手寒暄两句领二人进屋。 双方喝茶闲聊一会,李厂长听说要买酒心里有些为难,赵云长家里有酒。 人家来他这就是要多买,而且还不一定有多少票,如今酒限购,不是想卖多少就卖多少的,他笑呵呵问:“兄弟你想买多少?” “这个要看李厂长能卖我多少了。”吴昊没有正面回,现在就这样。 等八五年以后大部分东西敞开了供应,很多私人企业发展起来,这些拿工资的要下岗时。 他来大量买酒,那么说难听点,这帮家伙可以钉块板把他当财神爷供起来。 如今大部分小厂子都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 赵云长见李厂长皱眉,他笑道:“这都中午了,老李你不安排顿饭啊?” 这是关系熟才这么唠嗑,李厂长一拍桌子:“哎呀伱看,我给忘了。” 起身拉着二人:“走走走先吃饭。” 吴昊见他俩关系挺好,那就先吃饭吧,厂里小食堂的单间,三人边吃边聊。 南方喝茶办事,北方酒桌上办事,一顿酒喝好,三人已经称兄道弟了。 李厂长能喝二斤,本想把俩人灌多了,然后给拿点酒把人送出去拉倒,他知道赵云长跟自己酒量差不多。 但这个年纪小的,长的好看不像喝酒人,结果人家自己喝二斤跟没事人似的。 他喝一斤半了,再喝点就会大舌头,急忙开口唠正事,指着两种酒瓶说道。 “兄弟,我这里其实就生产一种粮食酒,分两个瓶装是蒸馏次数和工艺的区别,好瓶装的酒是窖藏。” “有些储存三年以上了,我可以卖你五十斤,一斤两块钱。” 他指着另一种瓶子:“差点这个卖你一百斤,一块五一斤,要哪个你自己选。” 酒喝好了他也不提票的事,当这么多年厂长不是白当的,这些酒他能做主。 赵云长点头:“老李给的实在价。” “那就都要。”吴昊举起杯:“来李哥接着喝。” 老李刚才要灌酒,他得还回去。 李厂长心里有点怕了,举杯说道:“兄弟咱们就喝这一杯了,我还要上班呢,咱们吃完饭就装酒。” 第一次见面,吴昊不能真灌他,喝完这杯酒三人闲聊一会开始装车。 李厂长多拿五瓶好酒送给他,吴昊用帐篷把酒盖上,掏出兜里包括赵云长的酒票一起给李厂长,多点少点就是这些票,然后跟他告别,先把赵云长送回饭店再赶车回家。 出来时从家里拿五百块钱,本打算直接从公路去老毛子那边,如今花二百五可不是小数。 好酒要送回家,从公路到老毛子那边距离有点远,他想领狗从后山过去,顺便给赵云长找找鹿。 人家今天帮他忙,他得给人家把事办了。 这两种酒度数不高,如今大部分白酒都是二三十度,他买的好酒三十多度。 差点的酒四十多度,吴昊拿起差酒打开瓶喝一口,回忆一下好像跟老毛子那边比较好的伏特加差不多。 是度数差不多,但是味道更好,而且这酒的后劲不大,就是因为像伏特加他才买这个酒。 四十多度就跟人家伏特加比?不是说老毛子喝的伏特加有96度吗? 确实有96度的伏特加,但是老毛子是人不是傻逼! 老毛子没解体的时候,特别是70代到80年代,这时期称为“黄金”时期,老百姓生活水平很高。 医疗教育免费,八十年代就是发展中的发达国家,精致方糖每公斤2卢布40戈比。 卢布极其坚挺,南俄某个大学的教授,1991年老毛子解体前,老两口积攒了4万卢布,当时大约折合6到8万刀了,属于相当富足的。 到1993年的时候,4万卢布都买不到10瓶伏特加酒。 老毛子83年已经要乱套,85年以后就完了,到90年彻底废废。 老毛子好东西确实不少,但是穷人主要食品是土豆!吃面包喝牛奶。 只有富人才吃肉,水果和青菜。 解体以后他们的农村依然很穷的,三十年后也是很穷。 解体以后的酒水产量只有巅峰时期的百分之二十五左右,这就造成了缺酒。 而老毛子那边太冷,很多人从小就能喝点,十多岁以后全靠酒驱寒。 这样一来也养出一些酒鬼,他们不喝酒手会抖,酒精还不是随便买的,属于管制品,药店都不卖酒精。 有些酒鬼弄到96度伏特加直接就喝,最轻的住院,喝多点直接嘎嘣。 死的人多了,所以传出来老毛子喝96度酒。 他们平时喝的就是伏特加兑水,度数只有四十多度,主要目的是驱寒,而且兑水的酒不咋上头,他们还往里放冰块解辣。 吴昊喝过大司机的好伏特加,其实不比他刚才买的好酒强多少,度数也差不多。 如今酒限购,他不能大批量买酒去换东西,这次去就是串门换点小物件。 家家户户都亮灯了马车进院,吴卫国正在院子里,开口就问:“你咋回来了?” 吴昊回:“我明天从北面林子里去,这边近。” 吴卫国点点头,走到马车边掀开帐篷一看:“你咋买这么多啊?谁家串门拿好几百块钱的酒?” “都特么是好酒,日子不过了?你爹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吴昊等他说完反问:“我还能白送啊?” “咦?”吴卫国想想也对,去大司机那不会空手回来,反应过来怒道:“你啥态度?” 吴昊继续问:“我啥态度了?” “哎呀我操!”吴卫国拿起车上鞭子就打。 吴昊围着马车转圈嘴里喊着:“妈!老吴找茬揍我!” 高丽娟听见外面说话知道儿子回来了,进外屋地重新热菜,现在外面又传来呼喊,她拿烧火棍推开门:“几点了!” “几点也不耽误打儿子啊!”吴卫国心里嘀咕,手上放下鞭子瞪眼小犊子:“你等着!” “我买的酒你别喝!”吴昊能服他吗?把马车支起来给黑风卸套牵进仓房喂马。 “谁是谁爹不知道啊?”吴卫国说完口头禅主动卸车,他家这太冷不能把酒放在外面。 吴昊喂完马出来往屋里搬酒,好酒全留下,给人家送东西不能送一好一差,等下次换东西时再买好酒,差酒也留点平时喝。 干完活进屋吃饭,吴卫国拿起一瓶酒上炕坐好,他对灯照酒瓶,准备再喝点。 他拿这瓶是好酒,包装不错,瓶子样式也挺好看的。 小豆包坐在炕头抻脖看,刚才听见外面说酒,但这瓶子好看,万一是没喝过的饮料呢? 她忍不住问:“啥呀?” “酒。”吴卫国没糊弄老闺女。 吴昊拿过酒瓶打开倒一碗糊弄她:“这是料酒,新生产的比饮料还好喝。” 说完端起来喝半碗还吧嗒嘴:“嗯,确实比饮料好喝。” “好喝?”小豆包眼珠就开始转,她记得酒辣,被他爹坑过,但是大哥不能糊弄人。 她坐炕上挪动到人家跟前抻脖看酒碗,闻到确实是酒味,但是比家里的酒香多了。 她咽下口水:“给我尝尝呗?” “来吧!”吴昊端起碗递过去准备喂她喝,他想法简单,老吴家基因好。 妹妹可以把酒练出来,以后不是酒鬼不会被人灌醉就行。 他也不是大口喂,就是让她伸舌头舔舔,小时候适应适应酒味,长大了可以让她多喝点。 哪成想小豆包一点不傻,她闻到酒味往后躲,皱起鼻子斜楞酒:“你要糊弄我!” “大哥还能骗你?”吴昊很不乐意的样子,把酒拿回来说道:“不喝拉倒。” 这孩子吃一堑真长一智,妈妈在外屋地呢,她信不过爹,看看碗又看看大哥。 馋猫忍不住,她犹豫一下才说:“你用筷子沾点给我尝尝。” “行啊。”吴昊把筷子调过来插到碗底,这样沾的酒多,往下汇聚成一滴。 小豆包见人家筷子都递到嘴边了,她仰头伸舌头就接,那筷子下面一滴酒掉在舌头上。 三十多度的酒大人喝都辣,小豆包感觉舌头一麻她就知道上当了,张嘴:“啊噗噗噗~” 举起两只手小手往嘴上划拉顺便擦舌头,辣的晃荡脑袋站起来从炕头跑到炕梢。 伸出舌头跟那小狗似的不停哈气,不时用手擦一下,又跑到他爹身边跪下推胳膊:“水呀!水呀!” 吴卫国憋笑下地给她舀水,她歪头看着大哥哈气:“驴骗雪孩!” 舌头麻了更说不明白话了,见他爹端进来水急忙接过来喝一口“噗”吐地上。 连吐三口又咽下去一口昂头张嘴坐那:“啊~” 半分钟吧唧吧唧嘴,舌头麻嘴里也苦,看见大哥夹过来的鱼肉,她走过去吃一口。 然后抬起小脚照后背踢一下:“不跟你好了!” 转身走到墙角往那一坐,脑袋顶在墙上念叨:“大锅也不靠谱!” 这孩子馋嘴能吃辣,酒苦她一点不喝,现在整这出就是等人哄。 吴昊从兜里掏出个毽子,这个是铜钱上插鸡毛做的,在赵云长饭店看见就要来了。 伸手过去问:“你不和我好我就给别的小孩了!” 小豆包回头,她看见别人玩过,一憋嘴:“我不要。” 等人家扔过来,她急忙抓起来“嘿嘿”一笑,用小手扒拉毽子,小脸又喜滋滋的。 四口人看会电视睡觉,第二天早上吴昊重新把酒装车,拉着狗和貂进后山。 越过小河之后往北偏东走,路上打到一头小野猪,第三天上午接近边营时前方走过来三个兵。 领头的三十多岁面容有点古板,但是带有笑模样一开口就不对味了:“这是串门啊还是路过啊?” 吴昊停下车摇头:“不串门,路过。” 这边规矩多,他和爷爷送菜过来会吃顿饭,很少住这里,眼前的张排长是老熟人了,也是个老兵,也愿意跟他练练身手。 “路过啊!”张排长露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掀开马车上的帐篷问:“拉的啥啊?” 吴昊回过头说道:“拉的酒,你缺揍就等我回来的!” “行啊!”张排长一乐,坐在他后面说道:“我送你过去。” 吴昊点头赶车拉三个兵往北去界河,人家检查是规矩,他这南北总溜达的不拦着。 但是要送到边界,看着他过去才能放心,怕有人在边界出意外。 走二里地出了林子,江面上雪不少,张排长拿起车上铁锨收雪,嘴里说着:“要不是大司机回来了,我真不会让你过去。” 他和吴昊玩的来,不巡逻的时候会打一架,不摔跤的话,他经常赢。 吴昊不认识两个新兵只能跟他说话:“有小司机在我也能过去,又不是抢他们。” 张排长白他一眼:“老毛子是说抢就能抢的?” 吴昊看向对岸,那边林子中间有条挺宽的路,举目望去能看见路尽头的屯子。 有五个兵从屯子里走过来,这时期老毛子的军装和帽子很好看,领头的人和他体格差不多。 没有络腮胡子,长相还不错,皮肤很白,正是小司机,他走到河中间让其他四个人回去拿铁锨,然后一昂头问:“你瞅啥?” 说的国语还一股东北味。 吴昊对他可不客气,走过去突然来个抱摔,摁地上就往脖子里灌雪。 老毛子这边大司机一手遮天,没那么多规矩,他跟小司机见面就打架。 只要被他摁住,这小子就起不来。 小司机嘴硬,他不说服,抓雪往他肚子上抹,等人家松手,他站起来一边往出抖雪一边说:“你等上岸的!” 吴昊回身拦着几条要帮忙的狗,这些家伙要掏小司机,他把狗领回去。 四五个人清雪很快,双方都不过边境,张排长这老兵和对岸老兵认识但接触不多,打个招呼就回去了。 吴昊赶车到对岸问:“你爹呢?” 他跟小司机说东北话,这家伙听的懂也会说:“在村呢,骂你好几回了!” 掀开帐篷看见酒眼睛一亮,其他四个毛子同样表情,见小司机点头,一人搬两箱就走。 吴昊也没管,跟小司机唠嗑来到村前面空地,两边平房里有守卫都是熟人。 空地上有三门旧大炮和两辆坦克,他对面是一栋木质大房子,外表挺漂亮的木刻楞,人家是玻璃窗户。 赶车来到右侧仓房,小司机打开门,他将狗关进去,其他的就不用管了,把貂放在肩膀上,抱起一箱酒来到大房子前打开门走进去。 客厅三十多平空间,正对面壁炉里的火很旺,屋里很暖和,左边餐厅右边沙发,在沙发上坐着一个和小司机有七分像的中年人。 身上穿着大校军装,人家升官了。 大司机看眼窗外的马车回过头盯着他。 下一章在修改,一会发,先睡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司机 第179章 大司机 木质地板很干净,吴昊放下酒脱下鞋,拿出一瓶酒去餐厅找两个杯子。 回来坐到沙发上倒两杯酒说道:“家里穷,我不上学了,最近忙着赚钱给爹妈减轻点压力。” 孝顺在哪个国家都有用,大司机略带怒意的表情缓和多了,往沙发上一靠说道。 “你们全家都可以过来,这里不缺土地和工作也不缺媳妇。” 吴昊笑道:“我会经常过来看你和二爷爷的。” “你就没有大爷说话直接。”大司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这小子说话就是不如他爷爷爽快。 “那就直接点!”吴昊笑道:“我要种地扣大棚,冬天用蔬菜过来换东西。” 大司机闭着眼睛问:“啥叫换?” 吴昊回:“我过两年种的菜多,想要的东西也多。” 大司机睁开眼睛问:“伱家那里冬天能种出很多菜?” 他知道大棚,但是也了解对面那个省,没听说有谁在冬天大规模种菜。 吴昊解释:“明年实验一下,肯定种的出来,想换东西,提前跟你打个招呼,毕竟两边没开口岸。” 大司机自语道:“有人提过一次,上面没消息,这两年你真种出菜,不用火车往我这拉就没事。” “你不往回运飞机坦克就行。” “我没那么大野心。”吴昊知道大司机家族有势力,接着说道:“我想打井,要几个抽水泵。” 大司机点头:“库房里有三个小的,你回去的时候拿走。” “我还要过来打猎。”吴昊看着他说道。 大司机问:“是打猎还是要?” “打猎。”吴昊不能直说还来挖人参,那玩意在这边也值钱,挖人家东西不好。 跟大司机说一声打猎,到时候偷偷挖,别人不敢检查他背包就行。 挖人参也是挖老毛子的,不是挖大司机家的,没心里负担,以后劝大司机去跟那位“大,帝”混。 他也能借借“大,帝”的光,那位挺不好惹啊。 “反正那些动物都南北跑,我会通知新兵,他们不敢管你。” 吴昊提醒一句:“听说乌苏里梅花鹿是国宝,万一打死了咋整?” 大司机摆摆手:“什么国宝,都是吃肉的,你别盯着它打,少个十只八只的谁也不敢找我,还有很多动物跑你们那边去,这些动物没法界定是谁的。” “好。”吴昊点头,大司机真对他不错,换别人敢过来打他们动物肯定挨收拾。 大司机提醒道:“你别往深处去,那边狼多,来了就在这呆几天。” “想去林子深处玩,找你弟弟开坦克去。” “不进林子。”吴昊问:“大白熊下崽没?我还想跟老猎人换两条高加索幼崽。” “都有。”大司机点头:“让你弟弟带你去抓狗崽。” “行,咱爷俩喝点,你尝尝这酒咋样。”吴昊端起杯和他唠家常,大司机对这酒很满意,表示他以后可以用酒换东西。 俩人喝几杯有人送进来饭菜,小司机也进屋,三人一起吃饭聊天。 吴昊在这里呆了三天,赶车到界河边跟小司机告别,车上被子里多了两只还没断奶的小白熊和高加索幼崽两只。 还有一大桶牛奶,一只被分解完的八百多斤驼鹿,两只分解完的三百多斤驯鹿,这些东西是他酒钱三倍还多,还不算四条狗。 两只高加索是他用酒换的,老猎人对酒很满意,让他缺狗就来换。 在驼鹿上方还有三个小抽水泵和水管,他打算回去时再从商店买几个,这样好交代来路。 东西太多了,需要走公路回去,他不想绕远,小奶狗不抗冻。 到对面进林子把两只驯鹿拉到边营门口交给张排长,他们不缺肉但是得收下,给一百块钱。 吴昊跟他们告别赶车回家,到天黑扎营,从怀里拿出水瓶把牛奶倒出来喂四只小狗。 小狗虽然没断奶但是可以舔牛奶,回家等狗崽把牛奶吃光了,如果还不能吃苞米面,那他只能喂麦乳精了。 在大司机家给四只小狗洗过澡,就算这样吴昊也不想搂着它们睡。 怕它们尿一被窝,把狗崽放七条狗中间挨着小青狼肚皮,已经彼此熟悉两天。 小青狼脾气不好也不会咬,它是母狗还伸舌头舔舔,四条小狗吃饱趴下就睡。 回去走的速度慢,他和七条大狗都步行,第三天中午,前方大棕低头嗅嗅脚印发出“呜呜”声。 东面这片林子没有大型猎物,吴昊开始没在意,等走近了一看,椭圆形的鹿脚印,居然是山驴子。 而且数量不少,大概有七八只,地上粪便呈黑褐色,吴昊拿起来摸摸。 粪蛋蛋表皮光滑油亮,摸着一点不粗糙,这是一天前留下的。 看方向是越过小河往他家后山去了,可能要进入草场,以香獐子的谨慎不会往空旷地方去。 吴昊不记得这里有山驴子经常出入的地方,没有固定山驴道,它们应该是路过。 九成会去西南那片林子,而且会往远走,算上它们吃东西时间,这会肯定没出北面林子。 如今车上拉的东西多,狗也很累,只能先回到家再去追,时间上应该来得及,吴昊赶车继续往家走。 路上思考抓山驴子的办法,最容易的方法就是掰子窖,其实就是挖坑,上面放一个活门。 就像把门镶嵌在地里差不多,门上面盖雪或者土,扔上面点树木嫩芽和菜叶子。 这招夏天好使,对付大部分动物都有用,冬天还用不了,永久性冻土,想挖坑太难了。 吴昊只能用笨办法抓它们,这个办法需要掏钱抓,晚上快到家时从商店里买了三个抽水泵和水管。 狗跑回家叫两声就趴窝里休息,这三天走路就算轮流坐车休息也累。 两只貂享福,它们重量轻一直坐车,现在下车也回窝里呆着。 吴卫国出门看见一车东西说道:“你可没少往回倒腾,拉去一百多块钱酒换回来好几倍东西。” 吴昊反驳道:“账不能这么算,他们北面驯鹿多,在那里不值钱。” 他换完狗崽不愿意进山,小司机不能让他空手回家,知道这边缺肉食。 带人开车往北溜达一天,回来时车上装着四头驯鹿和一头驼鹿,一头鹿身上最少有六七个枪眼。 啥动物能抗住ak47扫射,那小子根本不是打猎,开车带人屠杀。 如果不是他拉不了那么多,小司机肯定让他把鹿全带回家。 高丽娟出来帮忙卸车,吴卫国不再多说,三人卸完车,把小狗崽抱进屋放地上。 “呀!”小豆包听见小狗“哽叽”声抻脖往地上看,爬到炕沿边仔细打量。 没有小孩不喜欢小动物,特别是小狗崽毛茸茸的,她不稀罕大狗,对小狗很有好奇心。 踩小板凳下地穿鞋走到一只小白狗身边蹲下,伸出小手就去薅人家耳朵。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锅我也想去乡里 第180章 大锅我也想去乡里 小狗崽走路还不稳呢,耳朵被薅起来疼的“嗷嗷”叫,小豆包一乐:“哎呀你还叫呢!” 小白狗歪头咬不到手就伸爪子扒拉,她松手见小狗要跑,一下就拉住尾巴。 小白狗疼了肚皮朝上蹬腿,它腿蹬不到人又站起来回身咬,见人松手就要跑。 这孩子伸出两只小手掐脖往地上一摁:“还敢咬我!” 两只小白狗不是一窝,它们爹妈也不是近亲,是老司机跟别人换的两只。 四条狗前后相隔不几天产的崽,大司机不缺肉喂狗,两条母狗的奶水挺多,小狗崽吃的很胖。 小豆包蹲那抓着脖子往起拔,她有点拎不起来,那小狗疼的不停蹬腿惨叫。 小狗愿意聚堆,其他三条没跑反而凑过来,她穿的棉拖鞋露出后面半个小脚丫,另一条小白狗伸舌头舔。 “哎呀!”她以为狗要咬人呢,猫狗都烦的年纪,她一点不怕,现在弯腰抓着狗呢,只能侧身抬脚一踢。 没踢到狗拖鞋飞了,她松开狗去穿拖鞋,小狗这玩意跟人熟悉了就爱往人跟前凑。 被弄疼的那只小白狗往门后藏,其它三只跑过来嘴里还“呜呜”叫,换成别的小丫头会害怕。 她穿好鞋蹲下扒拉倒两只,伸手抓住那小白狗脖子后面的皮就往起薅。 小孩的手还挺有劲!那小狗“嗷嗷”惨叫,她还问:“服不服?” 三口人在外屋地归拢东西呢,吴昊在用纸壳箱给狗做窝,准备把自己的破棉袄棉裤给狗当垫子。 听见狗惨叫他进屋冷着脸:“你撒开!” 大哥惯着啊,很少说她,小豆包歪头斜楞眼就瞪他。 吴昊呵道:“我让你撒开!” 小豆包有点怕,也有点懵,更多的是不服,她松开手站起来还歪头斜楞人,一脸不高兴的说:“有啥了不起!” “还有啥了不起?”吴昊皱眉说道:“那狗摸摸就行呗,有伱那么抓的么?你把胖墩吓得都不敢回家了。” 吴昊伸手掐住她后脖子问:“你疼不疼?你把胖墩的毛薅掉多少了?” 小豆包一缩脖,就算没使劲她也疼了,等人家撒手她一瘪嘴带哭腔:“有啥了不起?” “还有啥了不起?”吴昊训斥道:“你摸摸,跟它玩一会不行吗?你霍霍它干啥?” 她不服,瘪嘴看向另一边:“我还不玩了呢!” 吴昊怒道:“不玩你吓唬谁?以后一下子不许摸!” “不摸就不摸!”这眼睛就起雾了,转身走到炕沿边气轰轰把拖鞋踢飞。 踩小板凳上炕爬到墙角盘腿一坐,脑袋往墙上一顶,眼睛里全是泪花。 吴昊指着她训斥道:“我告没告诉你别整这出?” 倔脾气上来顶墙一歪脑袋眼泪下来了,在那抽泣就是不知声。 “给你惯的!”吴昊呵道:“有能耐你今晚别睡觉就在那哭吧。” 小孩吗!吓唬谁呀?急眼真能坐半宿,这是年纪小的,八零后什么玩意都有。 有些脾气犟的,跑出门钻柴火垛里都能睡一宿,有些孩子是单纯的爱作人,有些孩子懂事就是不服气。 小豆包属于另一种,最近惯的,她懂事,但就是淘的年纪,被大人说一次知道不应该薅猫的毛。 但她就是忍不住,大人说话不重她也不在意,大哥还惯着她,今天被人家说了,她不适应也委屈更不服气。 三岁看八十不是说说,有些孩子从这个年纪开始养习惯,她这不算大毛病。 但是像李二坏那样的,本性就皮,你从三岁惯着他试试,他能上天! 有些本性坏的孩子,除非家里很牛逼,耳熏目染又坏心眼又多,不然就是惯子如杀子。 小豆包霍霍狗的事不至于惯坏,也不算事,吴昊怕她慢慢的就无法无天了,该惯惯该说就得说。 要飞机就给她买,敢砸飞机不削她留着她? 两口子进屋,高丽娟都听到了,看看抽泣的闺女没知声,她就不是惯着孩子的人。 儿子是管不了了,闺女她可没少管,这段时间都怕儿子把她惯坏了,如今骂两句更好。 换成平时,吴卫国肯定会找茬帮着闺女,今天啥也没说也没哄闺女,儿子年纪不小了,在外面谁也不敢把他当孩子。 现在管管妹妹他能说啥,他们老吴家孩子没有惯出毛病来的。 高丽娟上炕说道:“我都大半年没去你姥姥家了,小年前想去乡里给你姥姥买套衣服买点麻花吃。” 之前舍不得花钱,恨不得一分钱劈两半花,妈妈家离得也不算远,家里以前有二三百块钱。 别看是下等户,但是那钱也不少了,如今大部分东西都是以分为单位。 很多青菜都是一斤几分钱,最贵的西瓜才两毛五,她心疼妈妈想给买东西又舍不得花钱。 不买东西又没脸去,那边亲戚多,空手去一趟,说啥的都会有,买少了还拿不出手。 那也不至于十块八块的都舍不得吧,过年去肯定舍得,平时就不去了。 原因简单,儿子大了,侯青娶媳妇盖房子,哪怕是土房,花钱也不少。 家具还不算呢,侯大虎还给五百块呢,这可是八三年的五百啊! 这五百不是彩礼钱,在侯大虎心里孙梅不值钱,儿子死了都没事,但是儿子活着他就心疼儿子。 侯大虎就是这种人,有时候犯贱还爱显摆,对儿子有时候很大方,五百块钱是给儿子的,因为老伴死了,他就这一个儿子。 人家有这钱,别管哪个年代,人家愿意给也给得起。 有侯大虎开头,大伙不至于学他,但是高丽娟要脸啊,她家也一个儿子。 比不过人家也得差不多吧,家具做一般的做一件,办酒席钱就不少,还有结婚用的东西需要钱。 房子都不能盖,因为家里钱不够,儿子这么大了,她哪舍得花钱?穷人家孩子多,如今不咋讲彩礼。 有些条件好点的给买辆自行车,穷人家如果男的能干活,套车把媳妇拉家去办酒席,有个房子就行。 但她家一个儿子结婚时办的太差。 有人讲究你!八三年就有这种人。 她只能忍着过年再去看妈妈。 当姑娘的时候去过乡里,结婚这么多年几乎不怎么去了,啥也舍不得给自己买。 现在家里有钱了,也快过年了,侯大虎拿五百一顿显摆,她一万块钱都拿得出来。 但不会往自己身上大手大脚花钱,就惦记给妈妈买套衣服和吃的。 吴卫国听了有些难受,年轻的时候没正事,媳妇跟他真没享福。 随着年纪大了,分家以后这两年,他在林场起早贪黑干活才攒下点钱。 他有劲,一样的活,会比别人多干不少,不然凭啥供个高中生家里还有二三百。 现在条件不一样了,他在家受点委屈没事,但是不能让媳妇出门受委屈。 家里钱也不都是小犊子赚的,他也打熊处理皮子了,家里啥累活都是他干。 说话也有底气:“给妈买点罐头,冻柿子冻梨都买,今年必须过个好年。” “都乐呵的,不怕花钱,咱家一人再买一套新衣服,给你再买点雪花膏啥的。” 高丽娟有点犹豫,哪个女人不爱美啊,她结婚到现在啥都没擦过。 “买!你可一千块钱花,赚钱不就是花的吗?我赚钱不给爹妈花那还不如直接给我爷烧了!” 两口子听了心里乐呵。 “草泥马的!”吴卫国高兴也嘎巴嘴骂人,想起他爹又说道:“买点现成的烧纸给祖宗上坟,再去前院帮忙把老祖宗供起来。” “买点红纸让老刘头给写春联,再买点纸剪挂钱。” 如今的烧纸成品不多,大部分人都是买黄纸回家自己印,有刻木头跟印章似的。 粘印泥直接往黄纸上印,后来有滚刷,就是刮大白用的小滚刷,前面那个咕噜滚是木头的,上面抠出来的纸钱样。 在印泥里咕噜一下然后再往纸上咕噜。 老刘头喜欢写写画画,字写的不咋地,但是写春联认真,而且这东西都是老辈人写。 挂钱是少数民族风俗,后来东北几乎家家过年之前都会贴,再后来不提也罢。 高丽娟打量这个破旧老房子的墙壁和棚顶:“用不用买报纸糊墙啊?” “不糊,明年盖房子。”吴昊蹲在地上说道。 他妈仔细过日子半辈子了,这房子必须给她盖起来。 穷人家几年甚至十几年才糊一次棚,为啥呢?因为花钱也不少。 需要买很多报纸,还不能是太旧的,用浆糊糊棚顶,这浆糊就是白面。 也就是和东北的嘎达汤差不多,穷人家还吃窝窝头大饼子呢,谁舍得用白面做浆糊? 高丽娟马上高兴了,不停点头:“盖房子好,盖五间大瓦房!” 她舍不得往自己身上花钱,但儿子娶媳妇盖房子要她命都行,这真不是开玩笑。 她们这个年代的人舍得出来! “最少盖五间!”吴昊点头:“过几天我赶车拉你们去乡里,罐头冻梨冻柿子都给老太太多买点。” “那边亲戚也送点,别像咱家有钱了抠似的,鞭炮烟花灯笼都买,过年就热热闹闹的。” 如今烟花数量少,但是乡里肯定有一些,他可以拖关系买,过年不差那点钱。 三口人唠嗑买啥,小豆包刚开始面壁墙角还掉眼泪呢,听见妈妈要去乡里。 小孩子就算被妈妈打骂也是跟妈妈最亲,妈妈出门肯定要跟着,哪个小孩子不愿意去城里商店溜达? 她只记得姥姥这俩字,把老太太都忘了,妈妈要买东西去姥姥家,她就想跟着去。 听见麻花,反应还不大,听见罐头和冻梨时,那眼睛逐渐睁大,眼泪仿佛被吸干了。 大哥没买过这些东西,但是她知道是好吃的。 小嘴张着,“眼泪”从那里掉出来了,“滴答滴答”就掉在裤腿上,半天才想起来擦一下。 听见鞭炮烟花和灯笼,她不记得前两个是啥,但是屯子里有小孩拿出来灯笼玩过。 她羡慕挺久的,那是用玻璃瓶子做的,里面点的蜡烛,以前家里条件不好没敢张嘴要。 后来把这事忘了,现在她忍不住了,城里好吃的好玩的多,四岁小孩能不想去吗! 她顶墙往下出溜脑袋偷瞄,爹妈看见她哭都不哄哄,本来还生气呢。 现在啥都忘了,能进城就行,她兜里还有钱,知道这钱还不少,想去又不好意思开口。 因为刚才作人了,她偷瞄爸妈不敢看大哥,见三人唠嗑都不理自己,她抬起脑瓜回头看。 只要有一个人看过来她就会说,结果三人都没搭理自己,好像把她忘了。 实在忍不住了,真把她忘了把她扔家里就遭了,怯声声开口:“妈,我也想去。” 有点害怕的样子,怕人家不领她,睁大眼睛全是期盼,但是一点委屈都没有。 她也不敢有。 吴昊惯着妹妹就是富养女,将来进城上学不会被好东西诱惑,现在就不看向她,让她长记性,免得一句都不让说。 小豆包见三人还是不理自己,她不敢找大哥,又说一遍:“妈,我也想去。” 高丽娟回头撇撇嘴:“呦!换我就在那哭我可不去!” 小豆包真害怕他们不领自己,急忙摇头:“我去我不哭。” “妈不赶车,妈说了也不算。”高丽娟说完回过头。 她才四岁,这会真的分不出真假了,怕把自己扔家里,看向爸爸见人家不回头,大哥在地上玩小狗也不抬头。 大哥赶车啊,她也不傻,挪动到炕沿边小心翼翼的说:“大锅我也想去乡里。” 那两只小手纠结在一起,眼里怯怯的,就怕人家说不领她。 见人家不抬头急忙摇晃脑瓜说:“我不作人了。” 她啥都明白。 吴昊仍然没抬头:“有那脸!前两天也这么说了!” “有脸有脸!”小豆包伸出小手往自己脸上拍,她还挺使劲,都拍响了。 “去去去!”吴卫国心疼闺女,看着她说道:“领你去。” 小豆包看看他又看眼大哥,大哥赶车,大哥说话好像比她爹好使。 吴卫国心塞,怒道:“他不领你,爸赶车领你去!” “得一起去。”小丫头都愿意跟着妈妈,就算爸爸领着她也不高兴,坐那仿佛脊椎不好使一样往下一堆,眼睛发直盯着炕沿。 全家人不一起去,她就不乐呵,但她不敢哭,知道再作人肯定会被扔家里。 “以后不许再作人了!” 别看大哥是瞪着她说的,但是她马上“嘿嘿”一笑,这会眼圈又起雾了。 心里不舒服没哭完,但是小嘴一直在笑,脸上全是高兴,还有点不好意思。 摇着脑瓜晃荡小身子在那低头喜滋滋的乐。 作人了不好意思,不敢看大人,慢慢退回窗台边盯着电视,偶尔还“嘿嘿”一声。 哪是看电视啊,要去乡里溜达了,心里臭美呢,别提多高兴了。 但她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不管多高兴,晚上都按时睡觉,偶尔还嘀咕一句:“去买好次的。” 吴昊把旧棉袄放纸壳箱里,又把四条小狗放进去,这四个小家伙睡觉挺老实。 他在纸壳箱前面留个门,有些小狗天生就不往窝里拉尿,怕它们半夜想尿尿会哽叽,留门让它们自己出来。 又怕它们跑灶坑里去,用木头挡上灶坑门才进屋,正听见小丫头念叨。 伸手给她盖好被子又摸摸头,就这一个妹妹,能不心疼吗。 早上起来吃完饭,拿枪出门,七条狗以为进山呢,急忙跟着往出跑。 吴昊把狗赶回去关上大门,狗跑好几天都累了,今天不会领它们,把狗哄回去。 他往西去草场,本想贴着林子往北找呢,结果刚走出不远便看见雪地上有新鲜脚印。 形状跟小牛蹄子很像,可能是离屯子太近的原因,奔跑跳跃赶路,后蹄在前,前蹄在后。 正是山驴子的脚印,吴昊蹲下用枪托砸下粪蛋蛋,那粪蛋蛋碎了。 山驴子离开的时间不长,他仔细检查脚印,应该是八只香獐子。 吴昊眼里有些疑惑,山驴子很少群居,雌性产崽时会将附近雌性赶走。 雄性不在繁殖季节很少跟着雌性,它们都是早晚两个时间断出来觅食。 和紫貂习惯有些像,山驴子有固定居所,就是趴在隐蔽的山沟或者栖息于大面积的针阔混交林内。 爱吃地衣、苔醉、杂草及树木的嫩枝叶等。 别看它们胆小,却喜欢单独活动,有固定活动路线,没有意外的话,它们经常走那几条路。 因此这些路也叫山驴道,想捉它们堵这几条路就行,除非把附近食物都吃光了,不然不会换路。 山驴子体重只有二三十斤,跟小狗差不多,跑起来和傻狍子差不多,它们的天敌不少。 黄喉貂比它们小多了,但是拿捏山驴子。 香獐子这种动物胆小谨慎却比傻狍子精,但是这玩意窝里横! 不光母的赶走其他雌性,雄性打架跟老娘们打架差不多。 它们用獠牙挠脸和脖子,那獠牙有五公分长,被刮到哪里都不好受。 跟同类打架猛也残忍,遇到危险就跑,黄喉貂比它小多了它也不敢打,更打不过。 黄喉貂这东西咬合力不是多高,它靠爪子吃饭,但是有个绝招,它能找到动脉,咬破放血。 吴昊想把山驴子繁育起来,雄性多了还不好,需要隔离养着,不然就是打架。 最好一公和十多个母的养在一起,如今这么多聚集在一起,他认为有俩原因。 山驴子是从东面很远处的山里来,那边也有林场和屯子,它们栖息地被破坏。 或者有大型捕食者追捕,它们记忆里应该有西方的林区,山驴子选择搬家往西迁徙。 几只母的领幼崽聚集在一起赶路,正好是寻找“伴侣”的季节,有些雄性会跟着它们。 吴昊想抓活的不能用狗和貂,怕雄山驴子被追急眼时会自残,这玩意窝里横对自己也狠。 这次不卖钱要掏钱抓,他回到屯子先去卖店拿四把枪和四十发子弹。 别人借枪费劲,他来拿,于占峰马上给准备。 吴昊背起枪开始找人,赚钱肯定选亲戚,前院哥们五个,吴猛不在家就让二叔套车跟着。 让于老七也套车,这老头对他不错,带他赚点钱,于老七为了陪送自行车经常去乡里拉脚。 好不容易攒点钱又没了,还有二先生,这家伙上次提起过山驴子,真去抓,不带他不好。 第一百八十章 抓山驴子 第181章 抓山驴子 吴昊把枪分给他们,让几人穿羊皮袄带白灰色狗皮帽子再带上行礼,他回到家又找点白色塑料布给他们剪个围裙。 “你要干啥?”吴卫国不知道这小子一早上折腾啥,跟狗撵兔子似的到处跑。 “跟我进山抓山驴子。”吴昊手上不停,嘴里自顾自说着。 吴卫国问:“几只啊?冬天不好抓,开枪就是打死。” 吴昊回:“最少八只,用人抓。” “那不得掏钱吗?”吴卫国有点不乐意,乡里二道贩子出价二百买公山驴子,他家想养就得给进山帮忙的钱。 吴昊反问:“那不能赚回来吗?麝香贵还是那二百贵?” “八只全公的一千六!”吴卫国嘀咕:“这钱一天就没了?” “几个菜喝这样?”吴昊撇嘴:“不喝多都不能唠这嗑!” “是吗?”吴卫国拿起门旁边的棍子:“这喝多了腿脚还不好使。” 他拿木棍当拐棍往跟前凑。 “套车再找点绳子,去晚了就跑没了。”吴昊撕塑料布都没抬头。 吴卫国也不跟他闹了转身套车,一群山驴子里只会母的数量多,就算真掏一千六,卖麝香也能赚回来。 养狗还得买狗崽呢,哪能总不花钱。 爷俩套车出门把狗赶回去,貂也不带着,它们爱抓山驴子,肯定咬死。 被它俩吓跑了,开枪打死还不如不去,山驴子没多少肉,肉还不值多少钱。 其他人在村口等着,吴昊坐车过去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抓山驴子养,一只公的我出二百,十个人分。” 这有外人在,吴卫军没法开口说不要钱,于老七接话:“你说句话就行,啥钱不钱的。” 二先生点头:“对对。”他喜欢钱,但更想跟老吴家处好关系。 吴昊辈份小没法说硬话,看向他爹,吴卫国摆摆手:“关系好才找你们的,过年了都赚点钱,多余的别说了,我找别人也是给钱。” 吴卫军见他俩不好意思开口,他直接点头:“给不给钱也分啥事,这钱拿着吧。” 哥哥家不差钱非要出钱,小辈和外人不好说话,他就替几人做主了。 吴昊提醒一句:“我养这东西将来可赚钱!” 二先生率先开口:“养猪崽长大了还赚钱呢,自己不养不能眼馋人家。” “这话说的对。”于老七点头:“伱带我们赚钱,将来谁说乱遭的话就不是人了。” “走走走。”吴卫国不让大伙多说,赶车头前带路,找到山驴子脚印跟着追。 山驴子清早和晚上出来觅食,但是它们赶路就不一定了,有可能吃饱喝足就是走。 三辆车十个人跟着脚印追到中午休息,一路上遇到小动物都不敢放枪。 也就没打到猎物,只能吃吴昊带的肉和豆包,伙食已经相当不错了。 老牛走路比山驴子慢,但是追的上,老牛可以一直走,山驴子体力没法跟牛比。 又追十里路,吴卫国停车看着他左侧林子边的脚印,吴昊下车看一眼钻进林子。 这片松树林不密集,树木长的挺高,林子深处传来“哽哽”声,听叫声它们数量还不少。 这个时间野猪都在觅食,它们四处活动,吴昊不敢接近怕吓跑野猪,转半圈查看完脚印回到马车处。 坐上马车示意继续前进,等走出一段路回头说道:“最少五头野猪,体格不小,回来再打。”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在这放枪怕吓跑山驴子,野猪有吃的轻易不会离开。 他们有五条枪根本不用狗,加上那爷俩的枪法,只要摸近了半包围,这五头野猪最少留下三。 天色渐暗,吴卫国看着前方高低不平的雪地和密集的林子停下车。 “我去看看。”吴昊观察完地上新踢出来的白雪端起枪往前走。 山驴子听觉嗅觉灵敏,他不敢太接近,绕大圈观察地势,找到山驴子藏身地又研究它们要离开的大概方向。 回头看一眼自己来的路线在脑子里研究,山驴子一路往西南没有犹豫。 它们心里已经有目的地,而这东边窝风的小山谷就是它们睡觉的地方。 山谷出路很多不好抓,它们明天出来还会去西边,南北林子里都有灌木丛挡路。 野猪能开路,香獐子不会往灌木丛里钻,它们着急赶路只会往西南。 而西南的林子地势太高,往正西走有三条路可以去西南,这三条路有个交汇处,距离这里也就一里多地。 吴昊从林子里赶到交汇处站远点观察,这条路两边林子地势高,那小斜坡山驴子上不去。 路长六七百米,西南尽头又分叉出三条路,他看完转身回到马车处让大伙赶车往回走。 离五六里地扎营,这边不是上风口,山驴子闻不到气味更发现不了他们。 山驴子赶路这么久今晚肯定要休息,明天早上觅完食才会继续赶路。 众人生火烤肉,给牲口搭个棚子点几个火堆,晚上挤在一个帐篷里睡觉。 天还没亮,吴卫国先醒了,他叫大伙起来做饭,现在的人勤快,都能起早。 其实也不算起早,冬季亮天晚,等大家吃完饭天还没亮呢,吴昊让马车跟着,他带头往西绕到那交汇路东南。 把牛马拴在林子里给它们倒草料免得叫唤,然后领人到西北交汇路口安排位置。 众人都从林子里走,不会把脚印留在路上,不能堵交汇路,抓到两只其它山驴子会掉头往回跑。 这小玩意跑起来不好追也不好抓,吴昊想团灭它们,让大伙披上塑料布,安排两边分叉路口各趴俩个人。 中间这条路趴四个人,离那交汇路尽头只有四五米远,爷俩见几人披塑料布也挺显眼,又拿铁锨铲雪把几个人埋上。 他们都趴在树侧面,只露出眼睛看向路口,吴昊在路边树上绑绳子,离地面不到三十公分。 香獐子跟他膝盖差不多高,和傻狍子一样,走路时偶尔会蹦跳赶路。 受到惊吓会快速奔跑,他将绳子另一头递给二先生,这就是绊马索。 山驴子冲出来一拉绳必然卡跟头,另一个人扑上去抱住就行,三十斤的小家伙被摁住就跑不了。 山驴子受到惊吓奔跑速度挺快,第一只倒下第二只也会步后尘,拉绳的可以抓第二只。 中间山路四个人相隔三四米,有俩人离交汇处更近,他们会放过去两只在拉绳。 吴昊让他爹从北面绕过去看着点,他去南面林子往东走。 他怕山驴子出来觅食的时候跑进林子,虽然有灌木丛阻挡,但万一山驴子进林子绕路,他们就白费功夫了。 爷俩一人守一面林子,藏在树后偷瞄远处,山驴子长的很像小鹿。 近距离观察会发现它们脑门上没有角,四肢修长短尾巴,竖起两只又圆又大的耳朵。 脸的模样跟驴很像,这群家伙很有灵性,竖耳歪脖怯生生的寻找食物。 并没有进入林子深处,到灌木丛边会停止,前进的方向正是西方。 吴昊查看数量居然有十只,太远了还分不清公母,他猜测可能是查看脚印只有八只,另外两只应该是公的。 它们在远处打架追逐没和母的走一条路,也可能还不止两只公的,其他的也许被赶跑了。 这两只没分出胜负或者是刚来到族群还没来得及打架。 数量太多有点抓不过来,时间太紧,吴昊也没其他办法,真跑了他也不想开枪打,死的不如让它活着,以后繁殖起来还可以抓。 如果这帮家伙进灌木丛,他只能现身了,山驴子被吓到以后往哪里跑凭天意。 现在安静往西去就行,进入那条交汇路他就会开枪让山驴子飞快逃跑。 早上太冷,人就算穿厚衣服也趴不了多久,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山驴子早上吃了不少,这会开始赶路。 吴卫国见它们往西去,他转身回去帮忙,并没有和四个人趴在一起,他拿起铁锨往西距离四五米,用雪把自己埋起来大半,身体全藏在树后。 两分钟后山驴子接近交叉路,一群香獐子“啪哒啪哒”跑几步忽然停下,摇头摆脑,肉乎乎大耳朵不停煽动倾听周围动静。 香獐子生性胆小怕事,一旦遇到意外袭击,常常会抄着原路返回,拼命往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跑。 它们并没有发现危险,只是前方只有一条路,两边地势太高,出于谨慎才停下倾听。 第一只走进山路,其余的纷纷跟上,它们小心谨慎往前走并没有奔跑。 吴昊慢慢走到交叉路在后面偷偷观察,等两分钟山驴子走一多半了,他举起枪冲天点射跟着追。 山驴子找妈妈的时候会像狗一样哽叽,呼唤同伴时呦呦叫,受到惊吓和老牛叫声差不多。 “哞哞。”撒腿狂奔,惊慌失措只顾着往前逃命,它们不跳就是飞奔。 二先生在侧面路口,他看不见香獐子,但是能听见奔跑声,等看见身影接近。 一缕浓郁香味扑鼻而来,香獐子寻找“伴侣”的冬天,雄性身上的麝香腺比平时分泌的多。 这种强烈的香味会吸引雌性,二先生懂这个,雄性才值钱,香獐子冲出路口果然吓得分开跑。 有两只正跑向他这边,应该是听见震耳的枪声吓坏了,他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这会身上全冷了,四五米距离香獐子冲刺用不上两秒就到,两只一前一后头尾距离,还有半米时他突然跪起来绳子随着拉直。 香獐子是能跑善跳的东西,这突然跪起来的人吓它一跳,本来奔跑就快。 想停下时前腿撞在绳子上,它翻跟头摔倒,后面那只紧随其后,于老七扑上去,左手摁住第一只的腹部,右手掐脖。 这只是公的,怕它回头咬人也怕它咬自己香囊。 二先生如同“饿虎”扑食,趴上去摁住第二只“哈哈”乐,他这只也是公的。 两只都是幼崽,体重才二十斤出头,不怕重量轻,是公的就值二百块。 吴强和吴夏那条路只跑过去一只,两人抓它很容易,中间这条路上山驴子数量多。 前五只跑的快被绊倒四只,另一只绕圈逃跑,俩人抓四只就花眼了也忙不过来,吴卫军抱住一只不撒手。 吴刚抓到只大的又去抓小的,带着手闷子的原因,结果大的没抓住小的还跑了。 小山驴子刚起步跑的慢,它也吓坏了,顺着山路刚要加速,旁边吴卫国扑出来把它摁住。 离汇合路最近的俩人不贪,前面山驴子刚摔倒,后面两只也到了,他们拉起绳子却抓住一只。 后面那山驴子跑的慢,看见最前方的同伴倒了它就开始减速,等眼前同伴倒地时,它成功“刹车”往后一跳从侧面往西北进林子逃跑。 十个人伏击十只山驴子,九个人扑倒七只,二先生怀里的小东西不停扑腾,恼羞成怒“哞哞”叫。 他见吴昊跑过来像抱孩子一样递过去说道:“我看了,跑的三只全是母的,咱们抓到的雄性多。” 二先生还挺高兴,吴昊点头,其实他心里不高兴,不是抓公的多差钱,而是母的数量少繁殖就慢,还要给公的做隔间,怕它们打架。 伸手摸摸小家伙,别看山驴子和同类打架挺猛,遇到人就怂了,它敢扑腾轻易不咬人。 所有人聚在一起,都是一只胳膊抱着山驴子,一只手抓脖子,众人脸上都是陶醉神色,因为香味太浓郁了。 而这些小不点正相反,它们踢腾腿,眼里都是惊恐慌乱神色。 吴卫国看一遍公母数量笑了,不过是苦笑:“这钱是一点省不下啊!” 大伙挺乐呵,能看出他是开玩笑,七只山驴子,两大公,俩小公,剩下三只小母。 这种小母的需要等明年才能繁育,两只小公的最好不取麝香,让它们再长一年。 两只大雄性取麝香卖四百块钱,吴昊这次还赔四百,他不差钱,只是想要母的。 闲着的人收拾东西,大伙抱着山驴子回到马车旁边,吴昊拿出几瓶从家里带的酒给他们驱寒。 山驴子不像傻狍子那么老实,绑着挣扎时会磨破腿,特别是公的,急眼可能自残。 吴昊喝二两多酒然后对着山驴子鼻子哈气,喝一口哈一次气,这种小体型动物一会就晕迷糊了。 其他人跟着学,等山驴子全睡着,捆绑四肢和嘴,放车上盖好小被,路上醒了如果挣扎就再喝酒哈气。 笼火取暖,吴昊不冷,烤会火拿铁锨找苔藓挖,香獐子和傻狍子一样啥都吃。 冬天它们生活不易,啃树皮吃植物根茎,偶尔刨雪吃苔藓,如今跟着他回家可以吃苞米面。 夏天还有蔬菜胡萝卜吃,他想给家里傻狍子换换口味,挖点苔藓给它带回去。 他挖大概一小筐苔藓,众人也暖和过来,赶车回去找野猪,来到那片松树林。 吴昊先进去观察,结果找半天发现野猪走了,他看下脚印是今天上午离开的。 溜达往西去了,和他们回去的方向相反,野猪不奔跑就能追上,它们会边走边吃。 回来说一下情况,吴卫国开口:“打,五条枪不能白借,眼看过年了,打多了让大伙过个肥年。” 不借枪也要分猎物,借枪必须分,他们几家不缺肉,别人家的油不富裕。 大伙都互相帮衬过日子,平时谁家有小活也会帮工,其他东西都互相借,这些肉不白分。 在农村,没有谁求不到谁的时候,遇到事帮说句话都差老多了,多个朋友多条路。 十个人赶车到天黑终于快追上了,野猪晚上趴雪堆里睡觉,吴昊摸进林子看一眼。 这群猪的确在山沟里趴下了,这么晚了不能打,他回来安排大家离十里路还隔着一个小山,在林子边扎营。 他们在下风口不怕被发现,睡觉前给山驴子喂苞米面和草料,这帮家伙醒了挣扎。 等看见苔藓,苞米面和草料安静一些的时候,再把它们的嘴松开,第一只叫两声就低头吃。 早上才吃点东西,晚上很饿,有一只带头其它的就跟着吃,吃饱有力气还挣扎。 老办法吹酒气让它们睡觉,把嘴绑上免得半夜叫唤,天没亮众人就起来吃饭然后收拾东西。 野猪天亮以后才会起窝,手电筒照路赶车到它们睡觉的林子附近,这时候天刚放亮。 吴昊进林子看见野猪还在睡觉,这条弯沟不足五十米。 很难把野猪都堵在里面打死,别人摸不到附近就会惊动野猪,他研究下地势。 弧形弯曲的沟,大概四米宽,沟西北角尽头是条小路,路北面百米左右是林子和密集的灌木丛。 那里可以藏人,看野猪上方雾气,数量应该比他之前说的多,这一窝不少。 他回去领其他人进西北角灌木从安排位置,回来和老吴一起往南面去。 他俩并排前进,一起抬脚一起轻轻落脚,到沟西南边接近一百二十米慢慢靠近沟帮子。 前方沟里雾气蒸腾,一群野猪趴着睡觉,外围是大猪,看体型三百多斤,数量分不清。 这个沟弯曲,只有野猪趴着的地方有四米宽,越往前越窄,他俩只有打一枪的机会。 俩人本想往前接近点,哪成想距离最近的一头老母猪突然抬起头,它看见人吓得“吩儿”、站起身。 “砰砰。”两枪全打在它身上,体格太大挡住好几头逃跑的猪,这帮猪里没有炮卵子。 听见突如其来的枪声起身就跑,一只小黄毛子反应慢,老母猪倒地它才起来,被吴卫国一枪放倒。 吴昊瞄准隐约能看见的野猪,往沟里放两枪什么都没打到,紧接着西北传来枪声。 吴卫军他们看见野猪冲出来,往东南沟尽头开枪,野猪出沟四散逃跑。 距离有点远,沟的尽头是拐弯还挺宽,野猪跑到尽头就四散开来。 三把枪打死两头,完全可以再放倒两头,结果一只大老母猪直接冲向开枪处的灌木丛,它受伤急眼了顶枪上。 为了避免大伙受伤,三把枪都瞄准它,三百六七十斤的老母猪哀嚎倒地,其它的野猪四散跑进林子,没有狗,人追不上猪,大伙也知足了。 爷俩赶过来一看,另外两头是二百多斤老母猪,吴昊检查一下野猪离开的脚印。 有三头猪受伤了,但是出血量都不多,追不上也死不了。 吴卫军收起枪说道:“应该是九头野猪,小黄毛子多,幸好没有大炮卵子。” 炮卵子脾气不好的会顶枪上,如果有两头炮卵子和老母猪一起冲锋,他们三条枪真有可能防不住。 幸好吴昊提醒过他们野猪数量有点多,特意又拉开五十米距离,三把枪乱射打死俩,这头老母猪是送上门的。 “开膛分解装车。”吴卫国说完率先抽出侵刀去给野猪开膛,他着急回家,山驴子不能总绑着。 草料也不多了,回家还要领老闺女去乡里呢。 一万一千字,五一都没出门。 第一百八十一章 来来给你打 第182章 来来给你打 吴昊见几人拿出斧子急忙阻止道:“野猪不用分解,咱们十个人来三辆车呢,一点不扔全拉回去。” 如今的人确实缺油水爱吃肥肉,但是对于喝酒的人来说,那猪头,猪蹄猪尾巴可是非常好的下酒菜。 于老七点头:“一点肉不扔,来两个人帮我把猪拉出来。” 他带人给两头牛卸套,牵进沟里把野猪拖出来,开膛之后把肠子挂在树上。 不是为了敬“山神”,而是这样凉的快,等野猪腹部的血有点凝固再把野猪整只抬上车。 别看最大的野猪有三百八十多斤,五六个人一起动手往车上抬它并不费劲。 肠子冻硬点直接塞回野猪肚子里,收拾好东西众人赶车回家。 一辆牛车拉两头猪,吴昊车上拉的山驴子和一头小黄毛子,所有人都步行,走累的可以坐他这辆车休息。 这十个人只有二先生需要经常坐车,毕竟他腿脚不咋好,吴卫国回头对他说道:“小黄毛子直接分了。” “好嘞!”二先生秒懂,拿起斧子和侵刀坐车上把小黄毛子分成十份。 小野猪比老母猪好吃多了,路上十个人直接分肉,二先生特意把两份多一些的肉留给爷俩。 回家走的慢,天色暗了就扎营,哥几个吃完饭帮忙挖不少苔藓。 第二天没遇到大猎物,打死几只兔子和野鸡,太阳偏西时能看见屯子。 他们从东南回来,接近屯子时吴昊看向侯大虎家,院子里并没有人。 赶车经过时也没人出来,只有那外屋地的门打开个缝隙看一眼又关上了,看起来是真想过死门子,连分肉这事都不掺和。 二先生见他往侯大虎家里瞅,笑道:“你不用看,之前他们总叫我喝酒打牌,现在连门都不出。” “不出来算心眼多的。”于老七冷笑:“趁早搬走更好,咱们屯子就清净了。” 不招人待见还能住下去,但是好几个屯子的人都烦他们,就算平时不坏你,遇到啥事帮倒忙也受不了。 只要不傻都会搬走。 马车往东走,屯子南边路口并没有小孩滑冰车打出溜滑,他们玩够了会玩别的。 天天挨摔谁也受不了,孩子也愿意聚堆玩,今天一帮孩子在卖店前面打口袋踢毽子。 别看李二坏总挨揍,但是半大小子并不排斥他,小小子打架正常,各个都挺淘。 只有十四五岁以上的孩子才开始记仇,打几次哭鼻子了就不愿意一起玩了。 李二坏玩打口袋,按东北话来讲就是起高调,玩够了就不正经玩了。 看见身后一帮小孩互相踢毽子,他跑过去一脚踢飞,那毽子直接落在小卖店房顶上。 这毽子正是小豆包的,伸手一指:“李二坏!” 她有招治李二坏,上他家告状,只要她占理,二先生必然削儿子一顿。 小丫头喊声挺大,李二坏刚要小手叉腰装逼,眼珠一转说道:“我给你拿下来就完了。” 他为啥不装一把呢?他是皮不是虎,这附近孩子多,小丫头有“打手”。 四五个十多岁的孩子怒视这边,这帮家伙下手没轻没重,他一个都打不过,因为一个毽子挨揍犯不上,认怂了。 走过去打开小卖店的门进屋,左脚往前迈半步开始嘚瑟小腿,一手叉腰昂起头说道:“老于头,给小爷找个梯子!” 于占峰正坐在炕上抽烟呢,听见说话扭头一瞪眼:“玛德!没大没小!” 他敲敲烟袋锅就下地了。 李二坏一点不拿队长当干部,在他心里只有谁打他疼,谁打他不疼的概念。 大人下手有分寸,他挑人欺负,不挨揍还难受! 见老头急眼了,这小子一点没害怕,反而低下头往前走,伸出脖子过去:“来来伱打!给你打!” 于占峰能惯着他吗?伸手“啪啪”两个大脖溜子抽上去。 李二坏没跑,抬起头一缩脖,歪脑袋一瞪眼:“老几把灯你真敢动手打小爷!” 还没等说是不是我给你点脸了?于占峰抓住他后脖领子:“这张破嘴!”抬起脚又踢好几脚。 李二坏被踢的往前挺身,嘴里:“哎呀妈哎呀妈。” 穿大棉裤也踢不疼啊,他往旁边退两步要急眼,想到打不过老头更不敢打。 拿不下来毽子,出去肯定挨揍,那帮小子掐人可疼了,他忍了,不继续气老头,高声道:“打完了给小爷找个梯子。” “跟谁俩爷爷的!”于占峰气的拿起炉子旁边的烧火棍。 李二坏不怕烧火棍,知道老头下手不狠,“嘭”往地上一跪抬起头喊道:“你是爷!” 然后转头找东西嘴里还说着:“爷啊!用不用我给你磕一个?” 这小子有点不要脸了!往这一跪于占峰还下不去手,拿他没招,问道:“你找啥呢?” 李二坏想也没想的回:“找纸啊!” “草泥马的!你让小豆包教坏了!”于占峰这回急眼了,小犊子要给他烧纸。 还特么跪上瘾了,摁住他脖子解开麻绳往下一拉棉裤,照着后丘就是两巴掌。 这回他使劲不小。 李二坏站起来没提裤子,他摸摸后丘:“咦?你没吃饭呐?” 被树棍打太多次,那屁股快“金刚不坏”不坏了,两巴掌下去就是有点麻,他没感觉咋疼。 于占峰来气又打两巴掌:“你是真皮,挨揍还没够!” 他这次更使劲,那屁股都红了,这小子居然没咋地。 李二坏见他还要动手,提上裤子往旁边跑两步怒道:“我是你家手垫啊?打起来还没完了?” 还特么打不服了!于占峰气的一挥手:“你特么给我滚犊子!” 李二坏系好麻绳走到他旁边歪头抬起下巴:“给小爷找个梯子!” 于占峰整不了他,没脾气了,深吸口气:“在后院呢。” “下次早点跟小爷说!”李二坏翻翻白眼去后院。 别人家孩子不能使劲打,于占峰望着他背影恐吓:“等你爹回来的!” “小爷哪天不挨揍?”李二坏一点不在乎的摆摆手,到后院爬梯子上房拿起毽子踢飞。 他踢的高,那毽子下落,十一二岁的小小子玩热了没带帽子,他弯腰低头捡口袋,正砸在脑袋上。 说疼吧,还不疼,说不疼吧,还疼。 “哎呀!”他捂着后脑勺抬头就看见房顶上的李二坏了,伸手一指怒道:“李二坏我操你姥姥你下来!” 李二坏一撇嘴:“操!我让你用脑袋接了?” 底下那小子叫削,他打不过人家不敢下去,又怕人家爬梯子上来,正想着往哪跑呢。 看见南面拐过来的马车喊道:“哎呀小吴他们回来了。” 一群孩子跑过去想看看大人打到啥了,李二坏见下面没人了,他踩梯子下来打开门喊道:“老灯,打猎的回来了!” 他说完跑了,于占峰喘口粗气:“没法整啊!” 遇到谁都自称小爷,看见老头就叫老灯,这么多年习惯了,想让他改?根本不可能! 李二坏一点不怕谁告状,小事他爹打不起,他也不惹大祸,几天不挨揍都有点难受了。 吴昊把妹妹放车上,小豆包看见好几只活的动物就问:“这是啥?” 有人回:“山驴子。” 这回她没说吃,大哥说和鹿肉一样,抓回来要养的,吃过鹿肉不馋了。 蹲下伸手摸摸山驴子后背,这次没薅人家毛,歪头看见脑袋:“哎呀它还有牙呢!” 吴昊警告道:“不行摸奥,它咬人。” 小豆包一下站起来,那大牙挺吓人,她不敢伸手摸。 山驴子这两天跟人熟悉了,见到这么多人还是很怕,但是它们挣扎不动了,被摸也就是抖动下皮肤。 于占峰走过来问:“打这么多?遇到野猪窝了?” 二先生白呼道:“哎呀,老头你是不知道啊!遇到四五十头呢!怕拉不回来没打那么多。” 当我傻呢!于占峰盯着他问:“你跟你儿子一样一样滴,你两到底谁随谁根?” 李二坏一瞪眼:“你这老灯说的废话,我爹肯定随我!” “那可不!”二先生点头反应过来:“草泥马的!”下车就追。 他腿脚不好追不上,爷俩转圈跑,李二坏没敢继续气他爹,因为他妈在这呢。 那小棍轮起来,他三天下不来炕。 这种小事大伙不会帮忙抓孩子,有想过过手瘾的直接就给李二坏一巴掌。 正是出气的时候,于占峰抬脚没少踢,他是爷俩都踢。 李二坏皮,谁背后都藏,吴卫国一脚把他踢走回过头说道:“四头野猪大伙分了,山驴子我家要养。” 张婶心直口快:“人都吃不饱呢养它干啥?” 大人说话小豆包轻易不插嘴,听见她说话马上拍拍肚子:“我能次饱啊!家里的肉和零食我都次不了了!” 张婶瞪她一眼:“我没跟你说话!” 小豆包不和她犟嘴,扭头看她家小姑娘显摆:“过两天我去乡里买好玩的。” 小姑娘立马不干了,拉衣角:“妈我也去。” 张婶点头:“咱们坐她家马车去。” 小豆包低头偷瞄她,噘嘴嘀咕:“不和我说话还坐我家马车。” “咳!”张婶咳嗽掩饰尴尬,去乡里太远了必须坐车,最近买年货的人都要和有马车的人家一起去。 刚才又得罪人家了,然后又让她熊住了。 她俩气氛正尴尬呢,一帮小娃子们欢蹦乱跳的跑到这个马车边,有的嘴里还念叨着:“小孩小孩你别哭,到了腊月就杀猪。” 小豆包会,摇晃脑袋接话:“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杀猪和过年,是现在孩子最期盼的事了。 屯子挨着山林还好一些,平时也能吃到猪肉,而平原地区过年时第一家动刀杀猪的。 左邻右舍、亲朋好友,还有村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得叫来帮忙,顺便吃猪肉,一摆就是好几桌。 一年也就杀一次猪,大伙这肚子都熬了快一年了,平时补充的那点油水也快熬干了,好不容易吃顿猪肉,那是甩开腮帮子造,起码得吃进去一角多猪肉。 在陆陆续续吃了几家之后,基本上就吃顶住了,所以后面杀猪的人家就能省一些。 八零后小时候盼着过年,因为可以吃肉还有压岁钱,长大以后反而不喜欢过年了…… 爷俩帮忙把野猪抬进屯部,快黑天了,分肉也要明天分,出来答应张婶他们一起去乡里然后赶车回家。 马车进院,高丽娟往下拿肉,吴卫国去准备草料,吴昊给山驴子松绑放进棚子里。 这些家伙有点不会走路了,惊慌失措的站起来往角落挤。 傻狍子这几天住在棚子里,栅栏门不关,它偶尔出来陪小丫头玩,剩下的就是吃和睡。 今天看见一群和它差不多的家伙进来,它站起来打量,然后慢慢接近。 觉得这些家伙威胁不大,凑到跟前闻,成年公山驴子窝里横,但也能欺负一些动物,它认识傻狍子。 一点不怕这种食草动物,特别是这家伙不比它大多少,低头往前一顶。 傻狍子被撞一下才想起来跑,它退到一边:“哇噢!” 谁也不知道它是啥意思,接下来的行动也看不出来是愤怒还是想玩。 它用后腿支地,立起上半身歪头往下顶,做了好几个这个动作,凑到山驴子旁边又来一次。 小豆包蹲在栅栏外面看,这个动作她认识,傻狍子跟前院小羊学的。 大公羊会直接顶人,而小羊脾气好,它比划动作不真顶,傻狍子学会了,没事就和小羊练练,有时候它俩真能打起来。 山驴子不惯着它,没动嘴咬,只要它比划,那就用脑袋真顶,三对一把傻狍子撞倒了。 它站起来跑到木栅栏旁边叫唤,打不过人家三个要逃跑还出不去。 小豆包怕山驴子咬人,她不敢开门,蹦起来喊:“大锅,傻狍子被它们打了!” 吴昊拎着草料过来倒进食槽,又把傻狍子放出来,山驴子和它不熟悉,初来乍到很害怕。 等养几天那就不是打了,肯定用獠牙咬傻狍子,需要把它们隔离开。 晚上让傻狍子睡外屋地,它对啥动物都好奇,跟小狗还能玩一起去,晚上还会搂着它们睡觉。 上午村里分肉,进山的八个人让媳妇去拿点就行,他们来帮忙做围栏。 隔间太多需要刨坑,这小活也不好干,带带拉拉干了将近两天,晚上一帮人吃饱喝足。 吴卫国拿出一沓钱,分给每人八张大团结,四只公山驴子八百块,十个人,每人分八十,不算他们爷俩的钱还掏出去六百四。 于老七接过钱笑道:“出去几天赚八十块,够我拉脚干四个月的了。” 他儿子在林场,家里需要留人干活,哥哥家也需要进货,他想去林场也去不了。 只能偶尔去乡里拉脚,如今几天就能赚这么多钱非常高兴,心里十分感激爷俩。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叫吴小豆包 第183章 我叫吴小豆包 “够过年花的了。”二先生拿着钱也是满脸笑容。 他家这种小户人口少,供老祖宗买点肉和年货,花不了二十块钱,如果想省点,十块钱都能过年,八十块钱一冬天都花不了。 吴昊倚靠在墙角笑道:“都过个好年,该买的都买点,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他包地赚钱了肯定领着大伙一起干,现在说了也没人信。 小豆包在旁边跪坐起来用脑袋往下磕大哥肚子:“啥时候去?啥时候去?” 她都惦记好几天了,做梦都是去乡里买东西,今天实在忍不住了必须问明白。 吴昊摸摸她的头:“明天去。” “不许骗小孩!”小豆包直起身子鼓着腮帮子盯着大哥,怕他又忽悠人。 见他点头乐的往起一蹦,背着小手在炕上溜达,不知道在想啥呢。 “我家也去。”二先生想坐顺风车,几十里路,他这腿脚走不起。 吴昊对他爹说:“你赶牛车拉他们晚点去,我先过去把鹿肉卖了再要点票。” 吴卫国点头,让二叔过来帮忙看家,吴卫军也赶车去,他怕去的人太多拉不回来。 天刚放亮,吴昊连饭都没吃,把鹿肉装上,赶车来到g营饭店后院。 他这次拉的驼鹿个头可不小,去掉头和内脏也有八百多斤,和赵云长一起称重。 纯肉有五百六十多斤,这回绝对够赵云长饭店用到过年了。 吴昊找人家办好几次事,肉的零头不要钱,最后算账二百五十块,赵云长给二百六。 他接过钱问道:“赵哥在g营商店有熟人吗?我请客吃饭。” “过年买东西吧?”赵云长猜到了,一挥手:“走。” 他和g营商店是邻居,大小领导都认识,找出来吃顿饭挺容易,他俩把马车留在后院锁上大门找人吃饭去了。 吴卫国比儿子晚走一小时,今天来的人多,屯子里出来三辆牛车,一辆车上拉六七个人。 谁家都没多少票,这些人就是想溜达,能买点啥就买点啥,太贵的东西舍不得花钱买。 小豆包穿着新棉袄带着自己的小帽子,她怕把鞋弄脏了,穿的旧鞋子。 在妈妈怀里已经坐不住了,一直探头往南看,两边都是林子没啥稀奇的,但这段路她感觉特别远。 等出林子进乡了,她再也坐不住了,其实就是个大屯子,但是她看啥都新奇,嘴里不停问:“妈这是啥,妈那是啥?” 看见个四轮子她都能蹦起来,高丽娟扶着她不停跟她解释都是啥东西。 她好久没来了,也四处打量。 李二坏就不一样了,走山路的时候靠在他妈身上像个大爷似的,进乡就站起来一只手摁着他妈妈的头。 一只手叉腰,昂起下巴四处看,好像巡视“领地”似的,二媳妇不得不扶着他,就一个儿子,削的时候生气,平时也疼。 路过集市时,李二坏看见里面挺热闹,张嘴就来:“老吴拐弯,小爷要进去看看。” 见人家回头一瞪眼,李二坏怂了,他知道谁不能惹,能屈能伸,笑嘻嘻道:“大爷,你领我进去看看呗?” 吴卫国停下车说道:“坐后面车去。” “好咧!”李二坏急忙跳下车,他怕挨揍。 车上的人都下去了,跟后面两辆车一起拐弯去大集,集市上东西少但价格便宜。 有些东西不用票就能买,省点是点,他们不想去商店多花钱。 三口人赶车继续走,他们家不差那点钱,这次要把东西买全,到商店门口停车。 吴卫国认识对面一家人,把牛栓在他家院子里,一家三口出门去商店。 吴昊站在商店门口,喝的有些脸红,他们刚吃完饭,一会买东西有票用票。 没票就多给点钱,限购的东西不买太多就行,他就是怕买不到有些限购的东西才请人吃饭。 小豆包看见大哥“嘿嘿”一笑,走到商店门口不停蹦跶,她猜到这里就是卖东西的地方。 拉着妈妈的手指走进去,眼睛马上就不够用了,商店上午人多,下午人少,她被柜台上的东西吸引,不知道看哪个好了。 高丽娟最想给妈妈买衣服,直接走到卖衣服柜台前打量,相中了就让拿下来看看。 四口人只有小孩穿新衣服,但是老售货员不会瞧不起人,大家穿的都差不多,只是新旧和补丁的区别。 这年头还没有多少势利眼,老售货员通过观察就知道哪个人有钱,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气场。 上位者的确不一样,而这四口人一点不怯场,看样子就是买家,不是随便看看瞎溜达的人。 小豆包有新衣服,她往里慢慢溜达,走了不到十米就不走了,看看左面柜台看看右边柜台。 吴昊也没管,不走远他能看见就行。 四岁小孩不怕丢吗?怕肯定是怕的,但是基本不会丢。 1980以后,丢小孩最多,而东北丢孩子的数量最少。 东北都是相声“演员”,妈妈天天怼孩子,这帮小家伙还不好忽悠。 在屯子里不往远走,来生人大伙能看见,想偷小孩得捂嘴抱走,被发现追进山里就地正法。 为了赚钱丢命的买卖没有谁愿意干,特别是钱不一定多,事还不好办。 平原地区也一样,这个年代不是偷孩子,是过来玩命。 后来网上总有人问,东北是不是你瞅啥瞅伱咋地就会打架。 这两句话都多余,不是黑,实事求是的说,这事也没啥好吹的,就是说点实话。 上学互相撞个肩膀,话多的会说:卧槽你瞎啊?这就能打起来,话少的,一个不服的眼神就揍他。 而且是打群架,好几十甚至好几百人打,至于老师,分哪个学,校吧,也不是没揍过... 特别是港岛古惑仔上映后,那时候混子进笆篱子放出来以后很牛比的。 是显摆的资本,混子是褒义词,三天不打架都丢人,打人代价太高才消停。 后来网络发达了,有些找工作都难,有些改行了…… 就算一零年的时候已经管得很严了,有偷老牛的,前后屯认识也打个半死,后来那屯子连小偷都不去。 东北丢孩子真不多,在商店大伙都帮忙看着,谁家都有孩子,真被捂嘴抱走,基本跑不出这个乡,以后也不用回家了。 吴昊不怕丢也看着妹妹呢,小豆包就在离妈妈十米内看一个柜台。 上面摆放的花生瓜子还有松子和一些炒货,她不记得自己吃过松子。 旁边还有个卖冻梨冻柿子的,她犹豫下先走到卖松子柜台前昂头看售货员,在脑袋里对比。 柜台后有两个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媳妇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听对话是嫂子帮忙看一天小姑子。 售货员看见柜台前的小孩盯着自己,她笑了,这孩子的脸白净肉乎乎的,长的好看,穿身花棉袄更招人稀罕。 但是她盯着我干嘛? 小豆包听见嫂子想起大哥的话,张嘴就喊:“小姐姐。” 有叫姐姐的哪有叫小姐姐的?售货员开始有点懵,哪个女人不在意外表? 人家是夸她年轻,反应过来笑着问:“你为啥管我叫小姐姐啊?” 小豆包昂着头回:“大锅说管年轻的叫小姐姐。” “大锅?”售货员明白了,这孩子大舌头,但是不妨碍她心里高兴,问道:“你大锅是谁?” “吴昊。”小豆包伸手一指:“在那呢。” 旁边卖冻柿子的中年大叔探头看一眼接话:“我认识,最北面那屯老吴家的,豹子皮卖五千多那个。” 他对面卖挎包的大妈接话:“这小伙子长的十里八乡都少见,也不知道有没有对象。” 小豆包知道对象是啥,她摇头:“我大锅没有。” 大叔摆摆手:“你别惦记了,我去他们屯于老七家喝过酒,听说吴昊能赚钱,介绍对象的太多了,现在不着急说媳妇。” 大妈感叹:“那可惜了。” 年轻售货员结婚了不在意这些,她指着小姑子问:“你管她叫啥?” 这个更年轻,小豆包一点没有犹豫的喊:“小姐姐。” “哎!”小丫头听了一乐,挺稀罕这小孩,走出来从兜里掏出一把熟松子递给她。 小豆包背回去手摇头:“我妈不让拿别人东西。”她又拍拍兜:“我买。” “不值钱给你尝两个,好吃你再买。”小丫头看出来她想要,抓住她的手放下几粒。 大妈接话:“她能咬动吗?” 小豆包盯着松子头也没抬的回:“好次我就能咬动。” 她也知道自己的牙厉害,附近人多,如果单独一个陌生人给东西她是不会要的,大哥看着这边呢,她不害怕,放嘴里一粒“嘎嘣”就咬开了。 还知道把皮吐出来,就是嚼的有点费劲,但是挺香,吃的不停点头。 大妈问:“你管我叫啥。” 小豆包昂头打量,看起来跟自己妈妈的年纪差不多,开口叫道:“阿姨。” “哎!”大妈笑了,这孩子会说话,叫她小姐姐肯定不高兴,叫她大娘显老,叫阿姨最好。 她一乐呵,这孩子看着还招人稀罕还有礼貌,回身找到一个小挎包,不到一尺长,是她自己用布缝的。 上面还绣着小红花,她拿出来递过去:“送你了。” 小豆包喜欢那小花也喜欢小包,但是她摇头:“我不要,我买。” 大妈知道这孩子家教好,妈妈不让拿别人东西,说道:“你给我五分钱就行。” 小豆包从兜里抽出一块钱递过去:“给你五毛。” 她认为五分太少了,觉得那小包比冰棍值钱,又不知道该给多少钱,又怕花一块钱买贵了。 大妈更满意了,这孩子懂事,她接过钱给找九毛,哄着说:“一毛钱就够了,你拿着吧。” 小豆包没接,昂头问:“真够了?” “够了够了。”大妈把钱装进包里,又把小包给她斜挎在肩膀上。 “好看!”小豆包低头盯着小包美滋滋的笑了。 年轻售货员问:“你告诉我你叫啥?” “小豆包。” 东北小孩叫啥的都有,大鼻涕,二愣子,胖小子,狗剩子,还有叫二傻子的。 有些孩子上学时才有大名,有些外号结婚以后还有人喊。 售货员听见小名并没有意外,但是这名字配合孩子肉嘟嘟的小脸挺有喜感,接着问:“你大名叫啥?” 小豆包挠头,她没起大名,不知道自己叫啥。 售货员以为她想不起来了,提醒:“你姓吴,后面要有名字,就像你大锅叫吴昊一样。” 小豆包懂了,姓加名,昂头回道:“我叫吴小豆包。” 咋还四个字呢?四个人哈哈笑,他们知道这孩子没大名,但是这孩子挺逗。 那小丫头笑完抓出一把花生和糖递给她。 小豆包不明白他们笑啥,看见东西摇头:“我不要,我买。” 小丫头问:“你有多少钱啊?” 妈妈不让她出门说有多少钱,她回道:“我有大票。” 五块还是十块?小丫头兜里只有几毛钱,居然没有眼前小屁孩钱多。 大妈不满道:“咋给孩子带这么多钱啊!” 别说十块,五毛都不少了。 大叔回道:“老吴家可以这么阔气!吴昊还打好几只熊呢!就这一个妹妹。” 他一说,几人点头,人家有钱愿意给,眼前小屁孩还是个“财主”。 这年头商店不敢糊弄人,更不会骗小孩,人家大人找来就是打架丢工作。 年轻售货员还没孩子,真稀罕她,叫过来问:“你都买啥?” “都买。”财主不带犹豫的。 年轻售货员把每样东西都给她装一些,等包快满了说道:“给五分钱就行。” “这么多!”小豆包低头看着小包,伸手进去找出来一毛递过去:“给你一毛。” 她觉得东西多,不想占人家便宜。 售货员找零钱:“五分就够了。” 她就想给这孩子多拿点,一共也没多少钱,差的钱她补上,心里盼着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小豆包还在想咋把这五分钱给人家呢,旁边大叔喊:“买冻梨不?把钱给我。” 小豆包也不是一点不懂,看出来他们要多给东西,摇头:“多给我就不买了。” 大叔笑道:“不多给,五分钱正好买五个。” “确实能买五个。”大妈先开口。 她见几人都点头反而不信了,昂头说道:“一根冰棍还好几分呢。” 在屯子里被骗好几次,如今有便宜不占,还学精了,拿人家太多东西妈妈会打的。 这时吴昊走过来看着她那一包东西问:“花多少钱啊?” 小豆包回:“一个一毛,一个五分,她们好像多给我了。” 大妈开口:“包是我自己缝的,送她了,你可不能给钱啊。” 年轻售货员接话:“那点松子不值钱,给孩子吃吧。” “快谢谢阿姨。”吴昊拍拍妹妹的头,孩子太小,以后来乡里不让她自己买东西了。 小豆包甜甜的喊道:“谢谢两个小姐姐,谢谢阿姨,谢谢叔叔。” 她一个没拉,全谢一遍。 第一百八十三章 买年货 第184章 买年货 四岁小丫头甜滋滋的喊叔叔阿姨,不仅柜台后面的几个人高兴,就连路过的大人看着她也是充满笑意。 重男轻女的年代,有些小丫头还是能让很多人喜欢,特别是小丫头长的可爱又好看,毕竟人们都向往美好事物。 吴昊跟几人闲聊两句抱着妹妹去商店库房拿几个编织袋,这个东西不用给钱,请客不白请。 如今的塑料编织袋不多,而以后常用的塑料袋在现在的农村和小乡镇很难见到,人们买豆腐用碗盆盛着。 买块大肉用纸包、买条鱼用草绳提着、掰玉米提着柳树条编织的篮子去、打醋打酱油自己拿瓶子。 买苹果带网兜、买散装糖果用纸包好,用网兜装上鸡鸭鹅还能坐火车。 吴昊一手抱着妹妹一个腋窝夹着编织袋回来指着花生瓜子等炒货说道:“装满。” “装满?” 不止年轻售货员惊了,旁边柜台的人听了也感觉不可思议,那编织袋一尺半宽有一米高,这已经不算小了,农村小卖店进货也要不了这么多啊。 吴昊笑道:“我家亲戚多,每样来十斤二十斤的装一起就行。 “我姥姥家人可多了。”小豆包掰着小手指,她想算算有多少人,结果知道人挺多,但是到底都有谁。 忘了。 人家这是要送礼啊,还不差钱,女售货员点头:“我给你挑熟的装。” 女售货员这么稀罕小豆包,肯定不会差份量,有可能还会多给点,吴昊也不盯着她,回过身买个包。 进山背着留在家里都可以用,如果这大妈是个人承包的柜台,他肯定要多买几个包。 讲究点的人家不会让孩子白拿东西,爱占便宜的巴不得呢。 如今过年买东西花不了多少钱,他只是安慰妈妈说可一千块钱花,其实今天买完所有东西也花不了一百块。 小豆包竖着耳朵听大哥买东西,但是她一直低着脑瓜,小手从包里拿出瓜子放嘴里“嘎嘣嘎嘣”就是吃。 看见人家商店的地面很干净,妈妈在家扫完地她都不敢随便扔东西,养成习惯了,出门也不随便往人家地上扔。 让大哥把她放下来,吃几粒瓜子,小手里的瓜子皮多了,抬起手就往大哥裤兜里塞。 大妈一直在观察,看见她动作憋不住笑,你说她懂事吧,真不乱扔东西,说她不懂事吧,往大哥兜里扔。 吴昊拿她没招,走到大叔柜台前捏捏冻梨和冻柿子,每样摆放的只有十几个。 上午买东西的人多,下午人少了,剩下的东西没卖出去,在屋里放着有些软。 大叔笑道:“化了正好给孩子吃一个,你想多买可以跟我去仓库拿。” 小豆包听了急忙抬头盯着冻梨,她惦记半天了,自己不好意思拿,看向大哥。 “一样装一袋。”吴昊说着挑个最软的冻梨给妹妹,领她跟着大叔走。 冻梨化了会滴水,小豆包用手擦一下忍不住想吃,又怕衣服弄脏了,拎着冻梨坚持到仓库。 大哥和大叔装冻梨,她蹲在旁边咬一口,冻梨的水特别多,她嘴贴在上面吸。 等把水吸干一些昂起头:“啊~甜!” 吴昊宠溺的看妹妹一眼,任由她在那吃,如今没有啥洗洗再吃的事。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农村孩子夏天造的跟泥猴似的,越淘越不生病,有些从小到大都没感过冒。 接地气好养活。 冻梨也不是各个都甜,有的水拉吧唧的,有的特别甜,他拿起一个冻柿子尝尝。 和冻梨还不一样,一批运过来的特别甜,下一批可能就涩,就算如今的人也吃不进去,舌头真受不了。 大叔笑道:“放心买,这批柿子冻梨都挺好。” 吴昊点头,确实挺甜,水果这东西一分钱一分货,不能花钱买那些有点烂的,不好吃不说,有扔掉的那些还不如多花点钱买好吃的。 冬天在仓库吃冻梨,小丫头一点没冷,剩个核了还舔一遍才扔,记忆里早把冻梨忘了,这算第一次吃。 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小手帕擦手,感觉那小手黏黏的就看大哥。 “一会进屋洗。”吴昊和大叔扛起袋子往出走,小丫头在后面跟着。 把东西放牛车上,吴昊拿出几个冻梨给这家的孩子吃,又领妹妹进屋洗手。 回到商店付钱,没看见爹妈,他把妹妹留在大叔柜台前,这附近售货员都认识小丫头,会帮忙看着肯定丢不了,他扛起一袋炒货出去。 大叔又拿起个冻柿子递给她:“再吃一个。” 小豆包摇晃脑瓜拍拍肚子:“不次,凉。” 馋猫还能忍一会,回家坐炕上随便吃,她家买可多了,昂头开始跟附近的人唠嗑。 吴昊回来看见她唠的还挺开心,跟几人点点头,抱起她去另一个仓库。 现在烟花少,商店不摆出来卖,都是提供给单位和有点能量的人。 商店领导已经跟管仓库的交代过了,他付钱就行。 小豆包不记得烟花,放起来可能有印象,她指着一捆捆花花绿绿的手摇花问:“大锅这是啥?” “呲花。” 这东西燃放安全,最适合小丫头,吴昊就直接买了两捆子,一共二百根。 一分钱一根,总共也没花多少钱。 “呲花是啥?”小豆包挠头,她认出鞭炮,不知道啥是呲花。 “等放的时候伱就知道了。”吴昊没法跟她解释清楚,反而想到有些妇女外号叫大呲花。 东北管编织袋叫丝袋子,他抽出两个编织袋装鞭炮,小洋鞭和中鞭都买了几挂。 小洋鞭是九分钱一挂,一百响的,还有二踢脚和麻雷子,也一样来几盘。 二踢脚就算贵的了,九分钱一个,麻雷子则是六分钱,一般人家顶多买上十个八个的。 像他这样,一买好几盘的,还真不多见。 不放鞭炮,那还算是过年嘛? 买了一些烟花,有一种细长的纸筒,点燃之后,往天上蹿各色的彩球,名叫彩珠筒,又叫魔术弹,算比较高级的。 一捆正好十个,吴昊直接就来了五捆,仓库管理员瞧他的眼神,都像看败家子。 一般人,买两根或者几根,也就顶天了,这小子比很多大领导和有钱人家买的都多。 如果不是上面打招呼,他都有心让少买点。 烟花种类太少,吴昊又买了一些钻天猴,看仓库的帮他拿个袋子一起去交钱。 把东西送上车,抱着妹妹回商店找爸妈,转了半圈才找到二人。 他爹抱着红纸,衣服和不少东西,他妈负责挑选货物。 吴昊暗笑,哪个时代的女人都爱逛街,男人就是拎包的。 过去把妹妹交给爹妈,他去买米面还有苞米面,家里牲口太多,苞米面消耗很大。 山驴子繁育起来,卖麝香就可以养活很多动物,前期必须投入一些。 吴昊又买一些农村卖店没有的零食和很多烧纸,把这些东西都放在车上父母妹妹也出来了。 高丽娟放下东西说道:“鸡鸭鹅肉也买点给你姥送去,老太太舍不得杀小鸡吃。” “去大集。”吴卫国放下东西让娘俩上车,大集里的鸡鸭鹅便宜,他想买活的留着过年杀。 如今串门的大部分人都是拎着活鸡去。 吴昊去饭店取出马车在后面跟着,他们这边的集市,算是比较原始。 出售的东西,也都是自家用不了或者舍不得吃的东西,拿到集市上,换点零花钱。 也正因为如此,甚至还有不少以物易物的,各取所需。 要过年了,哪怕是下午,集市上同样有不少人,中间的路很宽,马车可以走过去。 “妈,妈,真好看!”小豆包指着一个摊位嚷嚷着,家里有钱,她不像其他孩子那样不好意思张罗买这买那的。 太大的不会要,小东西就不想放过了。 两辆车停在一边,吴昊没下车,他看着前面车上的东西,随便往那看一眼。 这个摊主应该算是比较专业的赶集人,地上铺着帆布,上面杂七杂八的摆着不少小物件。 玻璃发卡,扎头发的胶皮套,老太太包疙瘩揪用的那种黑色网眼包头;还有一些头绳钥匙链之类。 高丽娟看到闺女喜欢,她自己也想买,立刻就掏钱,顺便还给妈妈买了一些。 小豆包摇晃小脑瓜想带上,一摸头上有帽子,只好拿着发卡走到大哥身边比划。 看见斜对面摊位,又认出来东西,指着喊道:“卖大块糖的!” “买呗。”吴昊让他爹看着东西,领妹妹过去买大块塘。 也叫关东糖,在关内多抟成圆形,所以叫糖瓜,这边则搓成长条或者方形,所以叫大块糖。 过小年的时候,要给灶王爷上供,酒,馒头,菜,还有的就是大块糖。 有传说,灶王爷吃了大块塘,就能上天言好事,结果都被小孩吃了。 关东糖是用糜子和麦芽这些纯天然的食物发酵加工的,算是纯天然的食品,比后世那些高级奶糖吃着健康。 咬起来又酥又脆还掉渣,很多孩子都喜欢吃,东北有的人家还会熬制稀糖,粘稠的跟蜂蜜很像。 吴昊买二斤,给妹妹吃一块,领着她走到不远处摊位直接打包。 六只鸭子,四只大鹅,还有七八只小鸡全买,这些家禽绑住腿就不能动,拎起来往车上一扔。 东西买的差不多了,本想赶车到大集另一头找到屯子里的人回家。 结果附近卖山货的人,一瞧他出手大方,买的东西还不少,都过来搭讪几句,吴昊不需要那些东西。 寒暄几句让老吴赶车走,前面不远处围着一大圈人,十分热闹的样子,屯子里来赶集的人都在这呢。 离挺远就能听见李二坏惨叫和骂骂咧咧的声音。 两辆车在旁边停下,小豆包站起来蹦跶:“大锅快!快!” 她最爱看李二坏挨揍了。 吴昊抱起她挤进去一看,这小子在理发呢,东北叫剃头,给他理发的是个老头,手里拿着剃刀和推子。 这小子没挨揍,小豆包脸上都是失望之色,看见他疼的不停叫唤又开心了。 老头用剃刀刮脑袋四周的头发,头顶上就用推子剪,而这老式推子有个毛病,薅头发。 推子夹住头发,李二坏一疼就往旁边歪头,一下薅下来好几根,又疼又刺挠。 “唉呀妈呀,嘶~”他疼的吸冷气,用手挠头嘴里骂:“老几灯你是剃头还是要把小爷薅成秃子?” 这小子从开始剪头,嘴就不老实,他爹拍后脑勺两巴掌就不管了,领媳妇溜达。 老头看出来这小子挺皮,也不惯着他,打一巴掌骂道:“你特么老实滴,我赚你剃头钱,还是赚你骂我的钱?” 剪头用的凳子高,李二坏屁股用劲往前一蹦双脚落地,扭头一瞪眼:“哎呀老几灯,你再打我下试试!” 老头也不是善茬,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骂道:“玛德!奔喽头长痦子你小子点挺高啊!” “老子家里三个孙子都比你皮,哪个我没打服!遇到我算你走运!” 李二坏小手叉腰一昂头:“卧槽!这逼和我装滴!你动小爷一下试试!” “嘿!”老头冷笑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二尺长马鞭,这是绺子时期常用的鞭子,非常结实。 有这东西的老头都不好惹,他抓住李二坏轮起鞭子就打在屁股上,有大棉裤防御也挺疼。 别人家孩子打一下就行了,老头也没想真往死里揍他,他一松手。 李二坏跑到一边才揉屁股,瞪着老头:“哎呀我操!” 他就是能嘚瑟还不服气,正想着要不要跪下给老头烧纸,二媳妇回来从他身后踢一脚:“你沙楞滴要回家了!” 这时候调皮的孩子谁都能打两下,大伙不管,二媳妇都不说啥。 李二坏不服啊,伸手一指:“不剪了!老几灯薅我头发。” 他挨揍习惯了,打我没事,薅头发不行。 老头气的把鞭子一收:“我还真不给他剪了!” “别介啊!”二媳妇拉过李二坏指着他脑袋:“半拉磕叽跟狗啃的似的,给剪完了。” “哎呀!”老头气的眼睛都直了,抽出鞭子一挥:“啥叫狗啃的?滚犊子!” 二媳妇嘴不好,随口就说出来了,她又不虎,骂人家老头不对,急忙说道:“大爷别生气,我说秃噜嘴了,你把这头给剪完了。” 别看被骂狗啃的头,还真不是啥大事,这年月剪头的经常被人这么骂。 大伙劝两句,老头也习惯了,拿起推子说道:“薅耳朵别让他动。” 二媳妇点头拉儿子坐下,伸手往两边拉耳朵,李二坏一躲推子,耳朵更疼。 妈是真揍,他惹不起,扭动身体嘴里喊着:“你撒开小爷,我非得干他!” 李二坏疼的呲牙咧嘴,小豆包站在旁边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偷鸡贼中的舔狗 第185章 偷鸡贼中的舔狗 吴昊和妈妈一起挑年画,大集里卖的比定价还便宜一两分钱。 眼看天色不早,大家都买完东西,所有人坐上马车回家,李二坏坐在马车上不停揉头皮。 “卧槽疼死我了,老灯肯定是故意的,让他给剃头,差点把小爷送走!” 他不光头皮疼,耳朵都是红的,坐车上嘀嘀咕咕就是骂。 小豆包回头看着大集念叨:“妈,咱们明天还去哪里赶集?” 高丽娟伸出手,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还能总赶集?下次就把你卖喽。” 小丫头立马摇头:“我不值钱,卖李二坏!” “咦?”李二坏听了突然蹦起来喊道:“快回去把我卖给老头,我半夜跪他头顶,烧纸把他送走!” 二媳妇斜眼瞪着他:“你缺揍就直说!” 李二坏张开嘴想小手叉腰,眼珠一转改成深吸口气,最近挨揍太多了。 屁股还有点痒痒,跟大脑还不是一个思路,后丘想挨揍,脑子里想忍忍,坐那低下头:“你等小爷缓缓滴!” 高丽娟皱眉,这孩子没整啊!幸好他还有害怕的人,抬头望向西边。 离妈妈家不远了,需要把屯子里的人送回家,今天不能去了,只能等过完年再来串门。 天彻底黑了,三辆车进屯子,其他人拿东西下车,吴大勇听见狗叫出来开大门帮忙卸完东西要走。 高丽娟喊住他:“二叔吃完饭再回去啊!” “前院做饭了,我吃完了。”吴大勇摆摆手,他在这不需要装假。 吴昊把鸡鸭鹅一样拿一只交到他手里说道:“要过年了,伱可别舍不得吃啊!” “过两天就杀!”吴大勇点头,家里孩子都能赚钱了,他也不用太省着过日子。 指着一群牲口说:“都喂完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吴卫国赶牛车拉二叔回家,牛养在前院,老头晚上眼神不咋好,需要他送回去。 高丽娟做饭,家里有剩菜,把豆包麻花一热就是一顿。 白天溜达的时候都挺有精神,回到家马上就累,三口人吃完饭都倚靠在墙上看电视。 只有那馋猫趴在炕沿边吃冻柿子,两只脚在身后上下晃荡,一看就知道吃的挺乐呵。 马上要过小年,吴昊不打算再进山,刚在家呆两天,今天早上大喇叭进屋说道:“老弟呀,我家鸡让狐狸吃了。” 山区的妇女也认识不少动物脚印,特别是总能看见的狐狸和黄皮子的脚印最容易辨认。 吴昊没感觉到意外,笑着问:“吃几只啊?” 大喇叭气道:“八只吃四只,看脚印是俩狐狸。” 吴卫国在炕头笑道:“留四只还挺讲究,你咋惹到狐狸了?” “我哪惹它!”大喇叭一挑眉:“可能是我家小鸡去东面溜达,那公鸡叫唤把狐狸招来了。” 她看向吴昊:“兄弟呀,你家这貂咋不干活呢?” 这貂养五年多了,以前黄皮子狐狸之类的是真不敢来屯子,她不明白现在为啥敢来了? 吴昊叹口气:“那俩家伙跟猪似的,换我吃饱了也不想干活。” 老爷子养貂的时候,貂年纪小好动,每天就在屯子里乱跑,等饿了遇到黄鼠狼就杀,吃不了叼回家。 今年离开一个多月,回家以后顿顿能吃饱,年纪大了还不出门溜达,有些狐狸以为貂不在了,当然敢进屯子。 林区偷鸡贼不少,貉子狐狸黄鼠狼和其他貂类都会偷鸡,最牛逼的偷鸡贼就是狐狸了。 黄鼠狼和狐狸还不一样,它不饿急了都不会对家畜下口,除非有人得罪它。 这两“大仙”最记仇,黄鼠狼盯上一家人没完没了,如果谁敢把老的黄鼠狼打死,它后代还来! 黄皮子挺邪性,吴昊亲眼见过它咋邪性,可不止是杀家禽那么简单。 东北有句老话,小gui怕讷人! 让黄皮子怕了,它就不敢来了。 而狐狸不一样,它是真的为了吃才进村,这玩意后代不如黄鼠狼记仇,但是当代狐狸有可能没完没了。 特别是眼睛狭长的那种,比眼睛圆的记仇。 吴昊下地穿鞋:“走去看看。” 狐黄在东北确实挺牛的,特别是一些老太太都害怕这玩意,家里来个黄鼠狼,马上给人家找吃的。 黄鼠狼成群围村的事也发生过,如果死家里一只,老太太能吓晕。 猎户多的屯子不一样,怕它们的人很少,不打它们就不错了。 狐黄肯定不敢来他家,别说貂,七条大狗就让它们迷糊。 大喇叭和他家中间还隔着吴猛家,家里没有狗没有大鹅,狐狸当然敢去。 其实吧,只要狐狸和黄皮子想杀,大鹅和大公鸡不是它们对手。 吴昊先看东面地里的脚印,狭窄菱形梅花脚印,脚掌紧缩,脚印很浅,的确是狐狸脚印。 雪地上还有小鸡脚印,狐狸确实是跟着鸡来的,脚印到墙根跳上去进院,目标直奔鸡窝。 大兴安岭冬天太冷,鸡窝大部分都是土坯围的,跟缩小的房子差不多。 墙壁正面有两个拳头大的通风口,除此之外只有一个三十公分见方的小木门。 吴昊蹲在门边捂着鼻子,每种动物身上都有不同气味,而狐狸身上的骚气非常浓郁刺鼻,令人厌恶。 狐狸急了的时候,特别是那眼睛和面相,细看挺吓人的。 昨夜在鸡窝里“为非作歹”,这会死掉的老母鸡身上还有股骚味没消散。 四只鸡吃俩,剩下那俩咬死没吃,这就是霍霍人了,不能惯着它。 大喇叭指着木门旁边的石头怒道:“挡都没挡住它!” “石头太小。”吴昊摇头,如果没意外,谁家也不会用大石头挡鸡窝。 几斤的石头黄鼠狼搬不动,它也不会使巧劲,而狐狸比黄鼠狼力气大。 跳跃轻盈,行动敏捷,性格么,那是相当狡猾了,不同环境的狐狸智商也不同。 每种动物里都有特别聪明的,比如猪神,有些成年狐狸的智商和五六岁小孩差不多。 老狐狸智商更高甚至能听懂人话,但是它们服从性很低,养着除了卖皮毛以外没啥大用。 山区人们最恨的就是狐狸,它深夜“打家劫舍”比黄鼠狼有办法,只要不是特别沉的石头挡鸡窝,它几乎都能挪开。 而且行动机警无声,人很难听见它来了,最让人气愤的是,这玩意咬死母鸡吃饱以后。 临走时还会学母鸡“咯咯咯”叫,它会忽悠人,会欺骗,挺厉害的动物。 要不咋管它和黄鼠狼叫“大仙”呢。 这俩玩意花活不少,如今黄泥抹的墙,黄鼠狼直接就能贴墙爬上房顶,一点不费劲,还能倒着下来。 有传说狐狸能变美女,还能变成“山神三太爷。” 神话年代还有可能,目前就是扯淡。 “等我回家做个东西,后天晚上过来收拾它!” 大喇叭听了疑惑道:“为啥后天啊?今晚它再来咋整?” “后天都早,狐狸狡猾着呢,就算今晚来了也是观察情况。”吴昊让大喇叭安心,他出门去找吴刚做东西。 如今冬天食物其实也不少,老鼠山鼠有很多,狐狸还能抓野鸡之类的。 但是肯定没有抓家鸡容易,吃一只也就算了,它居然霍霍人,这两天晚上会来查看是否安全,等人放松警惕,过两天还来偷鸡,而且是盯住一家没完没了。 黄鼠狼就不一样了,它是今晚来,明晚不来后天也会来,没有狐狸能忍,你要是不管,它会天天来,未必吃家禽,但是会全咬死。 好像很有底气不怕死一样,可能是因为它后代会报仇吧,它们比较厉害的一点就是知道去找谁报仇。 吴昊在没人地方从商店买点钢丝,一个帆布口袋和一个弹簧弓子找到吴刚,让他做个和大喇叭家鸡窝一样大的木门。 这就是几块小木板的事,吴刚去量下尺寸,回来很快把门做好又安上四框。 吴昊买的帆布口袋又细又长,前端开口宽比木门大,他用钢丝把口袋里面撑开。 形状如同排风管道,口袋前端撑开固定在木门四框上,在木门外面钉上弓子。 狐狸啥小门都会开,这是个活门,它推开门往里走会进帆布口袋,弓子会把门拉上。 狐狸这么聪明会进么?它总钻鸡窝肯定会进,黑天鸡窝里更黑,它也看不见东西。 聪明反被聪明误,狐狸认为人类换门阻挡它,记仇还犯贱,越防着越来,它要让人服气!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生物就有弱点,吃,是大部分动物的弱点。 吴昊拿着做好的活门回家,走进院观看在马车上睡觉的两只貂。 这俩家伙吃的肚子溜圆,睡姿更有意思,仰面朝天晒太阳,和小孩一样姿势,两只前爪往上放在脑袋两边。 “两位大爷需要按摩不?”吴昊见它俩不动又说道:“狐狸来偷鸡了,你俩出去溜达溜达。” 两只貂连眼皮都没动,腹部起伏都小了,就像睡着没听见一样,动物就是动物,细看会发现那尾巴偶尔晃动一下。 这俩玩意不装睡也指望不上,除非人家静极思动,或者领进山打猎,不然就是吃了睡。 狐狸敢进自己家肯定不好使,现在和“退隐江湖”差不多,不管别人家的事。 狐狸也有大有小,战斗力不容小觑,黄喉貂单挑大狐狸,真玩命,赢了可能会重伤,有些狐狸比它大一倍还多。 它俩二打一才能拿捏,小的咬死,大的咬跑,轻易不会玩命,它俩又不虎。 吴昊把活门放下进屋继续躺着,晚上指望不上俩位“大爷”,黄喉貂傲气,让它俩趴在别人家院子里抓猎物就是扯淡。 大冬天的肯定跑回仓房睡觉。 第二天大喇叭来了,告诉他狐狸没偷鸡,但是东面雪地里有脚印。 “今晚我就去下陷阱。”吴昊让大喇叭放心回家。 他和老吴闸草收拾猪圈,快天黑时,拿着活门到大喇叭家,跟大张啰一起把原来的门敲掉,然后把活门安上。 “这是啥呀?”大张啰不认识这个东西,心里也挺气愤的,小鸡金贵,一次给杀了四只,他要报仇。 “母鸡乐。” 这名字不是吴昊起的,长白山那边有不少老猎人用这招,那边起的名字。 很多老猎人都会把本事传给徒弟或者后人,跟古代传授武功差不多,轻易不教外人。 大张啰笑道:“应该叫狐见愁。” 狐狸真进去肯定跑不了。 “在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猎人的手心,这招不好使我再换办法。” 吴昊有不少对付狐狸的招,最简单的就是堵它老窝,这两天不想进山,守株待兔省劲。 他搬起原来那块石头挡在门框上,狐狸这玩意聪明也怪,没石头挡着它会怀疑。 有石头防备着,它还非要弄开不可。 挺傲的家伙还欺软怕硬,遇到虎豹和熊就会偷偷溜走藏起来。 第二天狐狸没偷鸡,吴昊卸掉活门让鸡出来溜达,晚上又把门安上。 早上吃完饭刚出屋就看见大张啰拎着活门来了,那帆布口袋里还有东西在活动。 进院“哈哈”大笑道:“真把它抓到了!” 吴昊拿出个上次抓猪崽的篓子对准小门,等大张啰把狐狸放进去,他一看。 这家伙身板细长,脸面狭窄,嘴尖腿短,后屁股拖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 红棕色皮毛,浅色胸脯,看模样不是太奸滑,不像老偷鸡贼。 它自己中的全套,如今吓得毛尖都在抖,蓝色眼睛滴溜溜乱转,尾巴一翘放出一股刺鼻的骚气。 两只貂站在马车上呲牙呢,山驴子进家门,主人喂山驴子,它俩看一眼就拉倒。 捕食者进院就想打,如果不是狐狸被困住了,它俩早上去干架了。 现在狐狸一股骚气释放,两只貂跑到仓房门口才停下观看,狐狸敢逃跑,顶着味,它俩也会追。 这是领地和“面子”问题,必须收拾它。 小豆包打开门就闻到味了,一皱鼻子“哎呀!”她形容不出来啥味,关上门就往屋里跑。 吴昊和大张啰也躲远点,两人找出麻袋往大门口扇风,等气味消散差不多了。 吴卫国走出来看一圈自语道:“好毛色,针长绒厚,尾巴尖还没白,不是老家伙,不然不会这么快被抓到。” 回过头问:“今天来几个脚印?” 大张啰回:“这两天好像就这一只狐狸过来。” 吴卫国看眼儿子:“要么放了,要么两只全抓了卖皮子。” 吴昊望着狐狸沉思,现在是狐狸的繁殖期,雄性狐狸会通过激烈的争斗来赢得雌性的“伴侣”权。 雄性看中了雌狐狸并胜利,则会进行一种复杂的“求婚”方式。 当它们完成那啥以后,雄性还会给雌狐狸收拾出一个温暖舒适的洞穴。 在雌狐狸怀孕期间,更是贴心的为它觅食,包括幼崽出生后,还会负责孩子的吃喝用度,守卫妻儿的安全。 还会给“爱人”送礼,包括美味的老鼠、野兔,精美的石头、闪光的金属、玻璃块,花朵、树枝等各种吸引它们眼球的东西,以此来逗雌狐狸开心。 并且,狐狸在选定配偶后,就会保持一夫一妻制,这种行为在雄性狐狸身上体现的更加明显。 如果雌狐意外身亡,雄性会独自照看子女,不再另觅佳偶。 这是一种生存策略,与其在搏斗中丧生,还不如保存能量,守着一个家庭生活。 坏人有优点,坏动物也有,狐狸有“伴侣”的时候对爱情忠贞不渝是真的。 但是公狐狸死了,母的会“改嫁”。 如今抓到只公的“舔狗”。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受伤的母狐狸 第186章 受伤的母狐狸 大张啰拎活门走的时候大喇叭随后跟出来了,她进院看眼装在篓子里的狐狸问:“兄弟你要养着啊?” 她不是差死的小鸡钱,现在吴昊开始养动物,人家抓的狐狸,咋处理人家说了算。 大张啰翻翻白眼,他和吴卫国论兄弟,他媳妇和人家儿子论兄弟。 狐狸放屁的骚味散的差不多了,小豆包好奇,她趴门缝偷看,听见大喇叭的话。 开门往出一蹦:“不养~不养~不养。” 那小脑瓜不停摇,猪崽挺好玩,她嫌弃味道大,只是在门口看。 貂有味也不稀罕,这狐狸挺好看,但是她烦那味道,一万个不愿意让大哥养。 狐狸能感觉到人的善意和杀意,它贴着篓子不停颤抖,眼里浮现出泪水。 高丽娟出门看见了,她不忍心:“儿子放了吧。” 这句话一出口,那狐狸马上人立而起对着她就是拜,脸上留着泪水就像小孩要吃的时候一样。 能清晰看出它带有哀求之色。 “它也会!”小豆包脸上布满惊讶,狗和貂小的时候也这样,如果不是狐狸味道大,她真想去摸摸。 吴昊站在那儿瞅着地上的狐狸,并没有想要杀了它的想法。 火狐狸皮毛再好,他也不想要,而且这只狐狸智商不低。 在东北有这样一个说法,打猎的进山,大的动物怎么打都不犯说道,别管野猪、狼,黑瞎子,还是老虎,打了都没事儿。 但是小的东西,尤其是“胡黄柳白灰”这些,最好不要招惹,特别是前两个,一定别惹。 怎么说呢,有些规矩传下来还是有道理的,人还是要有点儿敬畏之心的,要不然会肆无忌惮什么都敢做! 他家不打狐黄,貂杀的狐狸,狐狸想报复会找貂,而黄皮子不一样。 它们直接找主人,现在惹不起你,但会记着仇,而且能记好几代。 吴昊不怕只是不想杀,问道:“张叔你是不是杀过狐狸?” 这只狐狸很聪明,不会无缘无故的霍霍人。 大张啰有点尴尬的解释:“从林场回家之前遇到几只狐狸,有一只腰折了,我把其它的赶走,打死那只狐狸卖钱了。” 吴卫国点头:“那霍霍伱就对了。” “放了吧。”大张啰看着狐狸说道:“它以后不霍霍我家,那几只鸡当给它上供了。” 他不是怕,而是老吴家不想杀,人家抓到的,他动手杀死,狐狸记仇也是记两家。 大喇叭在旁边生气:“你等回家滴!” 打死狐狸的事她不知道,卖皮子的钱也没上交。 她家的事不能连累老吴家,看向吴昊说道:“兄弟放了吧,以后它再来,我家抓到就杀它!” 刚才老妈让放,吴昊就决定放了,他拿起篓子把狐狸倒出来,其实这篓子上边的口是开着的。 但是狐狸不敢出来,它怕四圈的七条狗和两只貂,想跑都跑不了。 落地以后走到高丽娟前面坐下就是拜,它能感觉出来谁的心最善,转身又拜小孩。 “呀!它还谢我呢!”小豆包左手指着狐狸,右手擦下口水,她刚才在想好不好吃,人家一谢,不能吃了。 “回窝去。”吴昊将狗赶走,蹲下身指着大门口说道:“走吧,下次再抓到就杀你了!” 狗走了,人让开,狐狸跑出大门回头看一眼低下头,它在原地转三圈又走回到大门口继续拜。 看见两只貂上吴昊肩膀,狐狸对着他拜。 “还摊上事了。”吴卫国好笑道:“看看去吧。” “我也去。”大张啰觉得有意思,也想帮个忙,免得以后狐狸还来他家。 “那就溜达溜达。”吴昊进屋系绑腿拿雪鞋叫他爹一起去。 吴卫国也想捡点木头,绑好腿看见儿子拿渔网问:“拿它干啥?” “不能白去,顺便抓点啥。”吴昊把枪给他爹,揣好弹弓背着小渔网出门。 他家东面这片林子往北有接近百里方圆,大型野兽几乎没有,而小动物不少。 从他家这往北很少有人去了,因为那里有边营,老百姓轻易不会过去。 他上次去北面的时候离挺远扎营做饭,冒烟就被发现了,张排长第二天出来是特意等人的。 因为平时接近边营的人不多,能来的就是熟人,不然换个人迹罕至的边界,当晚就被抓走。 狐狸在大地里见人出来了,它走一段路就回头看看,智商不低,被放了以后胆子大不少。 三人领狗和貂跟着它,走出几里路,吴昊边走边低头看地里的雪包,这雪包没啥稀奇的。 秋季杂草被风吹倒,冰雪覆盖以后就是个包。 以后农村地里的土豆秧和西瓜秧会集中在一起,晒干了等明年开春点火烧了。 就和这些草堆一样,底下全是耗子,最少几只,最多几十上百只。 吴昊小时候就爱点这些东西烧耗子,东北人不吃老鼠,山鼠都很少有人吃。 他家的两只貂不饿急了都不抓耗子,这里雪厚也抓不到,它俩宁愿跟着狼群混也不在这费劲。 而他对老鼠没有好感,如果不是这边的雪太厚了,现在就想点火。 三个人跟着狐狸进东面林子往北走了四五里路,来这里的人不多,小动物的脚印不少。 狐狸加速跑到一个土坡前,绕到东南钻进一个洞里。 三人在附近转一圈,吴卫国先开口:“有血迹还有两只貉子的脚印,估计是来打架的。” “嗯。”吴昊点头,附近没有其它动物脚印,貉子没有“借刀杀兽”。 貉子冬眠醒了会找吃的,它打不过狐狸,双方结仇会借刀,这次敢来有可能是趁狐之危。 “看看这是啥。” 听见大张啰喊,爷俩走过去看着雪地里埋着的鸡骨头,吴卫国拿起一个带绒毛的鸡爪说道:“沙半斤。” 大张啰舔舔嘴唇:“这玩意好吃啊!” 吴昊接过鸡爪点头:“这片林子里应该有不少。” 沙半斤,也叫:沙半鸡,沙鸡子,沙笨鸡,傻笨鸡,学名斑翅山鹑。 味道比飞龙差一些也很好吃,属于鹑鸡类,和鹌鹑不是同一种,但是有很多相似之处。 傻半斤在野生条件下遇惊时常蛰伏不动,直到人迫近时,才匆促惊飞。 但飞出不远又降下来钻进灌草丛中,半斤是它长不了大个,去掉毛只有拳头那么大,也就半斤左右。 老话说:宁吃飞禽二两,不吃走兽半斤,沙半鸡的肉能温补脾胃,可以入药,是上等的食疗佳品。 “沙半斤”的特别之处在于短短的双脚,从脚爪到脚趾,都覆盖着浓密的羽毛,就像穿着“毛靴”一样。 有了天生的“毛靴”,夏季踩在灼热的沙子上,能起到隔热的效果。 冬季行走在积雪里,不会下陷,也有御寒的功能。沙半斤迈开小短腿,可以轻盈的在沙地里蹦跶。 觅食,也会遇到危险,所以沙半斤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伪装,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蹲在地上不动——“装死”。 鹌鹑和它一样,有时候能吓人一跳,特别是在大地或者壕沟里,人从旁边走的时候,它突然飞起来。 有时候人走过去才飞,胆小的人会被吓一蹦,鹌鹑的羽毛和被风吹干的黑土地很像。 如果能提前发现它,用手还真不好抓,它不动时眼睛也在盯着人,如果人弯腰准备潜伏,它马上就飞。 鹌鹑飞不高,还不如飞龙呢,飞起三四米高就开始慢慢降低,能飞出去二里地。 下夹子打它特别好玩。 沙半鸡在东北这地儿,名头可不小。 药食两用,很受人青睐,也是非常容易打到的鸟禽。 十数只聚在一起搜食,夏季水坑河道边上数量更多,但凡有个喷子,一枪过去,散射出去的铁砂能打一片。 三人正研究抓沙半斤吃呢,背后不远处洞里突然传出叫声。 “啊~” 和小孩哭差不多,七条狗呈扇形包围,两只貂在肩膀上转身紧盯着。 三人回身,吴昊弯腰看向洞口,公狐狸正在往出拖一只母狐狸。 母狐狸开始还是用三条腿往出走,看见洞外这么多捕食者马上要往里面跑。 公狐狸叼着它前腿往出拉,母狐狸到洞口躺下用腿蹬地就是不出来。 吴昊带好手闷子伸手抓住母狐狸脖子,公狐狸松口坐在一边开始拜谢。 母狐狸吓得张嘴哀嚎,那声音跟猫“叫春”差不多,非常难听也吓人。 狐狸可以学很多动物叫声。 吴昊拎起狐狸仔细观看,身上有好几个被咬的伤口,伤势不重但是伤口是新的,看样子应该是前几天被咬的。 母狐狸后腿上还有个打鸟用的夹子,大小和牛蹄子差不多,正夹在它小腿上。 这种夹子的威力不是看夹子大小,而是看弓子强度,有些弓子紧的用手都很难掰开。 这个夹子的威力不大,狐狸踩到以后也夹不断腿,如今挂在腿上是因为那弓子前端跟鱼钩差不多,已经抠进肉里。 大张啰恍然道:“难怪这两天只来一只狐狸去我家,原来这母的被夹到了。” 吴昊点头,猜测可能是狐狸偷鸡回来时,天太黑不小心踩到夹子了,它甩不掉夹子,之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被貉子盯上。 如今三条腿打不过人家,公的为了保护它不能长时间出去寻找猎物。 它盯上屯子里最好抓的鸡,结果没偷到鸡自己又被抓了,人家放它,它又求人办事。 不求的话母狐狸可能会被杀死,只要把夹子拿下来,它俩不怕貉子。 吴昊把母狐狸摁在地上轻轻摸头,等它安静一些让大张啰往下拿夹子。 那钩子在狐狸争斗时已经将伤口拉开三四公分长的口子,这是硬撕的。 可能是貉子咬夹子拉扯的,伤口上不止有血还有脓,如果他们不来,母狐狸活不了多久。 大张啰把夹子拿下来,母狐狸马上就不叫了,知道人在救它,躺在地上很老实。 “把脓挤出来。”吴昊还是摁着狐狸的头,从怀里拿出消毒水药面和绷带。 大张啰往出挤脓血,狐狸还是像之前那样叫,但身体没动,它就是疼的。 消毒上药,又给它缠上绷带,大张啰看着公狐狸说道:“这回两清了啊!” 公狐狸一直在拜谢,但是它不拜大张啰,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平和多了。 吴昊摸摸母狐狸的肚子,有些瘪,看起来最近两天没吃到什么东西。 如今应该已经怀了幼崽,正需要多补补的时候,难怪“舔狗”会这么着急抓鸡。 他也没带吃的,只能给母狐狸处理下其他伤口,等他松手以后,母狐狸坐起来先看看腿,然后也开始拜。 吴昊拿起鸡爪问:“你在哪抓的?” 公狐狸看眼“媳妇”然后转身带路,母狐狸等他们走了返回洞里趴着。 三人跟着公狐狸往北走六七里路,前方远处有个土包,狐狸坐下盯着洞口。 吴卫国低骂:“狡猾的家伙!我们让你找沙半斤,你领我们替你报仇啊?” 前方是个小獾子洞,九成是空的,獾子好吃,这两年值钱了,有些人来抓过。 东面和北面林子里没有几只獾子了,而貉子机灵跑的快,它们在这片林子冬眠时睡得很浅。 经常出来找食物,睡觉当然会选獾子洞。 “整死!” 貉子可太坏了,大张啰对它们没有好感。 爷俩点头,一人领几条狗分东西向着洞口开始包围,吴昊走到西边把两只貂放地上往北一指。 大毛二毛这次听话,它俩慢悠悠往土包北面跑。 吴昊拿着网兜准备堵洞口,还没等接近五十米呢,土包下方两个洞口各冲出来一只貉子。 它俩出洞一南一北逃跑,貉子跑起来速度很快,冲出来的也突然。 地势高低不平,还有树挡着,加上它个头小,吴卫国根本瞄不准。 大狗速度慢,但是有三个家伙速度快,北面那只貉子冲出来时,两只貂距离它只有不到十米。 对于体型没大多少的动物,它俩直接就干,闷头加速奔跑快追上时后腿发力直接向貉子后背扑去。 貉子胆小着急逃命,身形矫健往旁边一闪,大毛扑空二毛随后就到,跃出时探出爪子一下勾住貉子后腿侧面。 “嗷!”貉子疼的惨叫往前一窜,二毛不松爪它跑不起来,刚要转身回头咬,迎面正对上大毛。 貉子不得不防备,张开嘴吓唬,它被吸引注意力,也就这一耽误。 二毛跃上后背咬脊柱,貉子疼的回头去咬,大毛起跳抱住脖子张嘴就咬动脉。 左爪抱脖子右爪抠住眼眶,两条后腿蹬前腿,貉子左眼出血带着它俩往前蹦两下就被摁倒了。 眼睛疼,脊柱疼,它除了哀嚎连抬头都做不到,大毛抠住眼眶就是往下拉。 貉子一动都动不了。 东西有狗扇形包围,另一只貉子只能往南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狐狸很狡猾。 它分析完包围圈,趴在南边一棵树后等着呢,在貉子冲过来时,后腿蹬地加速扑向貉子侧面。 单挑貉子死它重伤,狐狸轻易不拼命,今天它就是来报仇的,貉子躲开了要逃跑。 它扑上去就是咬,貉子急眼了也不怂,被咬到屁股,它回头咬脸。 狐狸松口再上去咬,貉子为了逃命,往旁边一跳刚要加速跑,后腿被狐狸咬住。 它不得不停下身,回头刚张开嘴,脑袋侧面一痛,子弹从另一头出去又钉在树上。 七八十米距离,貉子停下就是固定靶,吴卫国开枪就能打到它,这只狐狸经常在屯子和南边林场附近溜达。 它虽然认识人认识枪,但也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一激灵,往旁边跑出去很远才敢躲在树后看。 见有人拿起貉子它又跑回来巴巴盯着,眼里有祈求的意思,它“媳妇”还没吃饭呢。 第一百八十六章 沙半斤 第187章 沙半斤 吴昊拎着貉子走过来看出狐狸想要大张啰手里的那一只,他先把貉子开膛,内脏喂貂,割肉喂狗。 然后掏出兜里的鸡爪比划:“带我去找,分你肉。” 狐狸没吃到肉眼馋,它拜了也没用,还不敢抢,看见鸡爪明白了,它领头往北走,不懂分肉的意思,但知道让它去抓鸡。 这一走就是十多里路,前方林子传出“咯咯咯”叫声,狐狸放慢脚步悄悄往前迈步。 打沙半斤不能用枪,鹌鹑是短跑健将,沙半斤速度也不慢,如果有藏身之处,狗很难抓住它们。 “你俩领狗等着。”吴昊拍拍大棕狗头让它们留下,掏出弹弓跟在狐狸侧面。 两只貂抓着衣服下地分散开进林子。 沙半鸡拿来吃很不错,卖的话,数量太少就不值什么钱了。 吴昊悄悄靠近些,望着空地上找食物的四五只沙半斤,前方阳坡下面地势稍低。 这里的雪很少,地上有野鸡和野猪等动物翻出来的杂草,往北一里多地,是一处长几十米的雪包。 上面露出一些灌木和草杆,在那雪包下面还有十几只沙半斤出入,这里是个鸡窝。 吴昊接近十三四米,在树后掏出泥弹装填上,等狐狸和貂冲出去,他拉紧弓皮,啪地一下打出。 立时有一只沙半鸡惊叫着蹿跳起来,落地后随即栽倒在地,双翅不停地拍打,双脚在猛烈地抽搐。 其它的沙半鸡被吓得一下子全飞起来,狐狸在它们起飞时摁倒一只。 两只貂跳起来三米多高,大毛失爪,二毛像猫一样用爪子勾住一只。 飞禽比走兽好吃,二毛趴地上就吃,大毛叼起被弹弓打死的就上树。 它想吃鸟不管是谁打死的。 吴昊拿它没招,回去把两人喊过来,沙半斤通常不会飞太远,一般在十数米外就会落地。 他用弹弓还能打两个,但是今天有三个家伙捣乱,沙半鸡群吓得彻底乱了,飞出三十多米落地就往雪包那边跑。 吴卫国领狗来到雪包处骂道:“这特么的也整不起啊!” 沙半斤又虎又奸,算是很好打的鸟,如今知道人在雪包外面也不跑就是虎了。 但是这个雪包太长了,还有十米宽,里面全是杂草和灌木,有树枝阻拦,狐狸进不去貂也进不去。 所以沙半斤不怕。 “挖!掏它!”大张啰两眼放光:“这里得有老鼻子了!” 狐狸叼着鸡没吃,它拿雪包没招,一只鸡不够它和“媳妇”吃,坐在旁边盯着貉子。 “等掏完的。”吴昊对它说一句,然后开始找比较窄的雪包,三人转一圈在一个地方集合。 这里灌木从有两个被野猪撞出来的通道,北面吹过来的雪覆盖在灌木上。 而这通道上的雪就严实了,两头和北面被雪堵死,雪包有十米长,去掉往北的斜坡还有四五米宽。 三人用渔网挡在前面,中间留三个小空站人,后面让狗防备沙半斤从身侧逃跑。 男人至死是少年,三人加起来一百多岁了,跪地上往出掏雪薅草和树枝,嘴里聊天时还忍不住乐呵呵笑。 跟小孩掏雪洞一样,感觉挺好玩,沙半斤藏的并不深,听见外面声音就往里面跑。 草挡着雪有空隙可以钻,没空隙跑不了了就趴着“装死”,它的颜色在黑土地上不明显。 在黄草和雪里就容易发现了,就算带着手闷子,摸到的手感也不一样。 大张啰掏进去半米深的时候,一抓草感觉不对,拿出来笑道:“小样,往哪跑!” 从身后拿出侵刀直接放血,然后放在一边接着掏,这次两只貂没偷,它俩吃饱了,懒洋洋趴在扔出来的草上。 吴昊也抓到一只,正要放血呢,突然一只沙半斤跑出来直奔裤裆。 他直接夹住,这就是送上门来的,给它俩放血接着掏,随着三人深入,身体侧面有很多空隙。 偶尔会跑出去一只沙半斤,这玩意太小,冲出来两三只,狗就乱套了,狐狸松口又抓到一只,它叼回来守着自己的鸡。 大毛二毛站起来帮忙抓,它俩不是懂事,就是为了玩。 其它地方有渔网挡着,沙半斤撞到渔网跑不出来,它们又掉头往里钻。 沙半斤成群活动,少则几只,多则上百,这一条雪包里起码有六七十只。 靠近边营很少有人过来,沙半斤一次产蛋5~20枚,平平常常就能下十几个蛋,孵化后和小鸡仔一样好养活,吃草籽就能活。 附近黄鼠狼和狐狸之类的动物如果不抓它们,沙半斤数量会更多。 三人掏这个雪包虽然小,但是位置挺好,前面雪少,沙半斤容易钻进去。 去掉突然飞走的,忙乎两个多小时,三人抓到十七只,脑门上都出汗了。 吴卫国坐在草上擦擦汗:“不掏了,下次来再说。” 这么长时间棉袄里面都湿了,大张啰缓过点劲把掏出来的草抱进林子里点燃。 需要离鸡窝远点,过段时间还要掏呢,别把鸡熏跑了。 吴昊收起渔网过来烤火,把一只貉子分给大张啰,沙半斤也给他七只。 大张啰笑道:“我就不跟你俩客气了。” 这次回家有交代了,死的鸡钱能补回来,但是上次卖狐狸皮的钱估计是藏不住了。 吴昊把自己那只貉子放在火堆旁加热,已经快冻上了,一会还要分给狐狸呢,冻硬了它们啃不动。 等有些肉软了,割下两块扔过去,狐狸叼起来放在沙半斤旁边还是看。 它舍不得吃,要给“媳妇”带回去。 公狐狸真的是“舔狗”,吴昊了解它,又扔过去两块说道:“吃吧,这只貉子肉都给伱。” 狐狸听不懂,见到肉多了,它吃一块还是眼巴巴盯着,它抓那两只鸡都冻硬了也舍不得吃。 这会吴卫国俩人把所有沙半斤都开膛,内脏不扔,回家收拾收拾就能炖。 眼见狐狸这样,三人只能起身往回走,来到狐狸洞不远处接着生火。 公狐狸叼着鸡进洞,肉还能吃,鸡冻硬了,它又跑出来叼到火堆旁学着加热。 吴昊等貉子皮毛软乎了就开始扒皮,然后把肉加热给“舔狗”,狐狸来回往洞里送肉。 一只貉子肉都给它割完,三人领狗回家,爷俩进屋感觉气氛不对。 高丽娟坐在炕上斜楞闺女,小丫头趴在炕上装睡。 吴卫国见女儿脸色有些红,凑近问道:“咋地了老闺女?” 小豆包没睁开眼睛,嘴里轻声细语的说:“爸爸我病病了。” “咋整滴呀?”吴卫国看向媳妇,这孩子以前感冒也不至于趴着不动啊,这是咋地了? “光脑瓜在屯子里玩出汗了。”高丽娟没好气的说完又瞪眼闺女,随后示意爷俩看柜盖。 爷俩回头一看懂了。 上面摆放着几瓶糖水橘子罐头,如今水果罐头种类很少,常见的只有橘子罐头最多。 今年商店里卖的不多,吴昊也只买到六七罐,要给姥姥拿两罐,剩下的打算小年以后再吃。 东北的冬天除了冻梨和冻柿子,现在几乎没有其它水果吃,小丫头吃完柿子和冻梨又想吃罐头。 吴昊觉得妹妹不会故意生病,应该是玩乐呵了,回家头疼又看见罐头。 不敢作人,那就换个招装可怜吧。 伸手摸摸妹妹的头,确实有点烧,但是不严重,以前这样还能到处跑呢。 小丫头借助大哥手挡眼睛时,偷瞄柜盖上的罐头,等手拿开了又急忙闭眼睛说:“大锅我病病了头疼。” 她眼睛注意力都在罐头上,没看见大哥的指缝,而吴昊看见她偷瞄了。 靠在炕沿上叹口气:“那咋整,吃药吧!” 小豆包听了急忙握紧小手,药太苦了,她宁愿挺着也不吃,趴那带点哭腔:“我不次药,我头疼。” 她还想装一会,吴卫国不给她机会,没好气的说:“吃啥药吃药,找韩财子打针!” 小豆包吓一哆嗦。 高丽娟继续吓唬道:“妈呀,那韩财子打针老疼了,老闺女你怕不怕?” 吴卫国都不让她开口:“怕啥?扎十下八下也能扎上!” 小豆包急忙睁开眼睛望着大哥,瘪嘴像要哭似的:“大锅我不打针。” 吴昊摸着她的头笑道:“打一针就好了,大哥给你扎。” 三口人都说给她打针,小豆包不敢哭更不敢作人,她慢慢坐起来摸摸头:“我好像好多了。” 高丽娟瞪着她:“好了也打!” 妈妈生气说的话就是真的,小豆包吓得连忙站起来摇头:“我不打针!我好了!我以后都不生病了!” 她嘴里说着退到炕沿边就伸手让大哥抱,见过屯子里小孩有被针扎哭的,她没打过针也害怕。 罐头不吃了,能不打针就行,目前感觉大哥怀里最安全,被人家抱着,她脸上也怯怯的样子。 “给她吃一个吧。”高丽娟见闺女这样又心疼又无奈,馋猫吃不到就惦记。 小丫头立马笑了:“妈妈真好!” 人家瞪过来,她就“嘿嘿”笑。 吴昊打开一瓶放进去个勺子,把罐头交到妹妹手里,他时间长不吃水果都会馋。 更别说四岁孩子了,妹妹都没吃到过什么稀奇水果,她惦记罐头也正常。 小丫头看见罐头里的水挺多,她咽下口水忍着不吃,慢慢走到妈妈身边递过去:“妈妈先次。” 人不大,心眼一点不少,知道先哄谁。 第一百八十七章 俊后生牛四夜里遇熊 第188章 俊后生牛四夜里遇熊 高丽娟帮闺女扶着罐头瓶子摇头说道:“妈不吃你吃吧。” 小豆包又看向爸爸和大哥。 吴昊见状又打开一瓶,进外屋地拿个小盆把罐头倒进去,又放里三个勺子,拿进屋递给老爹说道。 “什么好玩意,吃就完了,没了去镇里买。” 吴卫国点头,也对,如果不是罐头难买,他家确实不差这俩钱,接过来就开吃,爷俩吃一盆,娘俩吃一瓶。 吃一半的时候两口子下地做饭,把沙半斤去骨头炒两只又炖两只。 晚上四个菜,煎小鱼,猪肉炖粉条,白菜炖豆腐,还有沙半斤。 小丫头吃的满嘴都是油,嘴里嚼着鸡肉眼睛还盯着盆,飞龙只是汤好喝,但这个小鸡的肉是真香。 吴昊让妹妹多吃白菜,其实大白菜清热解渴,对肠胃好,经常吃白菜好处不少。 小丫头馋却不怎么挑食,冬天蔬菜少,白菜也没少吃,瞧这饭量感冒已经好多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活蹦乱跳的,四口人吃完早饭,高丽娟才想起来擦雪花膏。 冬天风大,有些孩子的脸会冻衫了,脸红还起皮,小丫头的脸虽然白净,但也很干。 女孩天生就爱美,她凑过去跟着洗脸也要点往脸上擦,摇晃小脑瓜臭美,不停念叨着:“擦香香。” 老爷们不擦那玩意,吴卫国坐在炕沿边看娘俩臭美,吴昊躺在炕上如同大爷。 “汪,汪~” 外面只有两声狗叫,这是非常熟的人来了,大棕只是象征的提个醒。 狗叫声刚停,外屋地门就开了,大喇叭走进屋,脸上一会笑一会怒,跟神经病似的。 高丽娟扭头问:“咋地了?” 大喇叭看见她手里的雪花膏,脸上又变成惊讶了,急忙走过去抠出点往脸上擦。 突然脸上又浮现出怒意,边擦边骂:“你说我家条件也行,结婚这么多年了,那个败家老爷们就没给我买过啥。” 她看着手里的雪花膏越想越气,退到炕沿边坐下搓手骂道:“王八犊子不给我买东西也就算了。” “居然学会藏钱了!狐狸皮卖十二块钱,他缝脖领子里了,难怪我找不到。” “以前咋没发现他还会针线活呢?” 四口人听了忍不住笑,吴卫国和大张啰在林场干活时,知道他会自己缝衣服也会藏钱。 现在被发现了,他憋着笑问:“你没收拾他?” “还没收拾?”大喇叭一脸怒容冷笑道:“炕上趴着呢!我让他三天下不来地!” 前后院还熟悉,老爷们经常在一起唠嗑扯犊子,大张啰挨揍,吴卫国哈哈大笑。 大喇叭看着他一瞪眼:“姓吴滴伱笑啥?” “哎呀?”吴卫国一愣:“你管的着吗?” 多少年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 大喇叭盯着他问:“你不服呗?出去练练!” “卧槽!”吴卫国惊讶的站起来挥手:“走走走~” 对于吴昊来说这是好事啊!他一下跳起来高兴道:“我给你俩画个圈,赢的我给一百块钱!” 按理来说,大部分女人都打不过男人,就算体格好,打架也不一定能赢。 大喇叭不一样,她壮实,老爷们打架有摔跤摁倒的,女人是薅头发挠脸。 大喇叭打架就和打拳击差不多,那电炮轮起来比一般老爷们都猛。 加上她体格好,“狮子吼”还震耳朵有气势,侯大虎那么壮的打不过她,郭老二那细狗她能打三。 大张啰肯定能打过媳妇,但是他理亏,不敢动手只能认挨揍。 吴卫国不一样了,女的也削,全村能跟他打的人不多。 大喇叭听见画圈是要摔跤,她还真不服,真打架肯定会挨揍的,摔跤她想试试。 一百块钱不能拿,就是心情不顺想打架,别人还不敢和她打,只能找吴卫国这好战份子了。 她也叫着往出走,高丽娟冷声道:“大过年的消停地!” 吴卫国坐回去蔫吧了,大喇叭觉得没劲,她也坐那无精打采的。 高丽娟岔开话题问:“你进来的时候笑啥?” 她一提,大喇叭想起来马上笑了,压低声音说道:“这两天我看见南边屯子大丫头,林场瘸子他媳妇,还有咱们屯张寡妇进东面林子好几趟了!” 八卦!国人好这口啊! 全村几个生产队的人,这么多年都挺熟悉了,她说出来的事,三口人也知道。 这事不能让小孩子听,高丽娟给闺女带上帽子让她出去玩,然后让大喇叭继续说。 吴昊了解来龙去脉,包括后续他都知道,听大喇叭说的时候心里就有数了。 以前是一男和好几个女人的故事,慢慢变成倒插门和拉帮套的事。 他忍不住笑,不光以后电视剧里演猪四拉帮套,而是80年以前拉帮套的多。 他笑的原因是,牛四这人长的和演猪四的老李很像,就是个头高点长的壮点,脸几乎一样。 他的模样在全国都拿的出手,而牛四的确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俊后生。 如果只是拉帮套的事,他就当听个乐呵,不会多问,但是牛四这人对他有用。 咋形容牛四呢。 这牛四可不是一般炮!按东北话来讲就是挺牛逼的意思,不止长的好。 其他方面也特别厉害! 牛四爹妈有一定文化,领牛四逃荒来到他们屯,文化人身子弱,折腾一路生病了,没过两年就离开人世。 只给牛四留下两间土坯茅草房,家徒四壁,牛四还小,只能给生产队放牛放猪。 吃百家饭长大,十八九时就是帅小伙了。 啥环境养啥孩子,牛四他爹的文化都是关于给植物嫁接,给动物“嫁接”的,这个动物嫁接就是“杂,交”。 牛四放牛放猪也愿意研究这个。 那时候穷,茅草房塌了,他属于房屋一间地无一垄的盲流子,能干活也没人愿意把闺女嫁给他。 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俊后生! 前屯大丫头相中牛四了,那时候大丫头年纪小也听家里话,她爹妈看不上牛四,倒插门还行。 牛四也是倔脾气,他爹就他一个儿子,肯定不能倒插门让儿子改姓。 男人么,他也见色起意,大丫头心眼多,但是长的不错,他也算相中了。 人家爹妈不同意,埋汰他两句,还有不少让他倒插门的,牛四把大丫头爹妈骂了,一来气进山了。 孙梅是水性杨花,大丫头和男人一样,她是心花,和牛四不行,年纪大了一些又看上村里来的知青。 八十年代拍结婚照的时候,两口子害羞都会保持一个拳头的距离拍照。 这个年头处对象牵手都了不得了! 四眼知青也追大丫头,大丫头长大了心眼多,她严防死守,平时还有乡里一个家庭条件不错的老实人相中她。 这老实人就是“舔狗。” 人么,犯贱! 她对知青好又防着,等知青回城了,他们这种人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找个条件好的结婚。 老丈人有能力可以给他安排个好工作。 至于爱情,那是个什么玩意? 结婚基本上就是过一辈子,先结婚后谈恋爱。 带眼镜的四眼知青也算追了大丫头好几年啊,走的时候骗大丫头说回来接她。 他结婚了也不甘心,不能白追,如今都是大姑娘啊! 不像后世得去幼儿园找! 四个月前回来了,人性本贱! 人家走了大丫头就想,看见人家回来了,啥也没问,也不严防死守了。 至于是谁把谁忙乎了,还真不好说。 那小子完事跑了,林场有电话啊,大丫头打电话打不通,写信对面也不回。 她知道被白那啥了!打听好久才知道四眼知青全家搬老丈人那边去了,她还找不到,知道人家结婚了也不想找。 这几年有感情在呢,就当做个梦吧。 但是这个梦不止开花还结果了! 大丫头得了二道杠当了班长,要知道在这年代,一个大姑娘没有拿到合格证就搞生产,那可是一件招人唾弃的事。 大丫头二十四五了,肚子显怀了,爹妈又哭又骂还管不了。 乡里的“舔狗”知道以后,没几天找来了,他要给孩子当爹,还会对大丫头好。 这就是爱情了! 后世的爱情无罪,人有罪。 是人把爱情变得有罪了。 80年以前和后世给别人孩子当爹的人有不少,而七八十年代是愿意接盘。 “舔狗”哪有尊严? 大丫头不想答应乡里小伙又惦记牛四了,她去林子里找牛四。 林场瘸子媳妇听见信了也去。 如今野猪多,夏天进地里好几十头,开枪吓跑,可能分帮跑,冲出苞米地遇到人就顶。 林场附近住的那个瘸子老爷们就是被两头猪撞断两条腿,本来挺好的日子,家里三个儿子。 腿折了活不起了,他就让媳妇找牛四睡北炕。 吴昊知道这事没成,瘸子上半身能干活,过两年学会木匠又教三个儿子,日子越来越好了。 如今木匠是大师傅,在城里也有地位,不像后世叫农民工。 他们屯张寡妇的老爷们被山大王追跳崖摔死了,家里留下两闺女一个小子。 吴昊记得那小子才四五岁,大姑娘也不到十岁,一个女人领三孩子就是漏斗户,平时靠分肉,靠大家帮衬过日子。 她也得意牛四,但是牛四以前看不上她,张寡妇长的不错,牛四不想当后爹。 大丫头进东面林子被屯子里人看见,林场瘸子媳妇听见消息也去,张寡妇也去。 三个女人为了争夺牛四的使用权吵了起来,按理来说这么哈啦少的事他应该高兴才对。 可惜牛四不想给瘸子媳妇当“小妾”,也怕拉不好这套子。 瘸子媳妇觉得他压根就不想拉直。 吴昊知道后续,以后瘸子媳妇再没来过,主要是她怕牛四这小子跳槽。 毕竟大丫头年轻漂亮,张寡妇也比她长得好看,去那两边都不用做小。 现在牛四已经三十岁了,啥也没有更难娶媳妇。 他如今在山里种一些果树研究嫁接,用野鸭子和家鸭子研究出来飞鸭。 还有家猪和野猪也研究,吴昊吃过这些肉,飞鸭肉硬,但是好吃。 他以后需要牛四帮忙养动物和果树。 如今牛四是老山狗子,在他们这就是形容在山里很少出来的光棍子。 屯子里的人帮他挖地窖,永久性冻土,夏天往下挖一米多也费劲。 山狗子也不是谁都能当的,如今山区木刻楞少也是有原因的,不是谁都可以住山里,动物太多,半夜不一定有啥玩意过来。 牛四就住在东面林子里,那里大型野兽很少,小动物挺多,他养鸭子也被狐狸黄皮子偷。 被偷急眼了,他在山里赚点钱就出来换东西买套子,为了保护自己研究的动物,他把那地窖方圆十多里摆的跟“八卦阵”似的。 这两年才搭起来个木刻楞,如今铁东西少,钉子都不多,他用绳子绑木头。 吴昊拿回来的那个夹子也是牛四的,牛四这两天有可能会进屯子找。 村民平时捡到夹子套子会给人家挂附近树上,他随手揣兜里忘了。 这事也有人忘记,拿回来会放小卖店里,如今钢丝和铁夹子难得,谁家都不多,不能拿别人东西。 吴昊以前跟牛四不熟,毕竟俩人年纪差不少,接触的也少,这次如果牛四来了就先熟悉熟悉。 以后在山里养鸡鸭鹅需要和野生飞禽那啥,需要用到牛四。 后世的小鸡一辈子也没走三步路,他可不想继续吃那种鸡,以后贩卖这些家禽也很值钱。 不提野生的,就是嫁接的家禽,一般人也吃不到。 大喇叭说出来的事几乎就是真的,她讲完了。 吴卫国接话:“我还答应铁柱帮他给孩子找后爹呢。” 铁柱是张寡妇老爷们,跳崖以后被大伙发现了,没抬到屯子就咽气了,吴卫国和他关系不错。 铁柱临死前拜托吴卫国帮忙照顾一下家里,最好给孩子找个后爹,保媒拉纤的事挺不好办。 好的不好找,差的不敢找,牛四最合适,那小子还不愿意。 刚才吴卫国笑话大张啰了,大喇叭啥都知道,开始告状:“我可看见你帮张寡妇挑水耕地了。” “屯子里谁没帮她一把?”吴卫国一点不在乎,不光他会帮忙,大伙都是互相帮衬过日子。 高丽娟也一点不在意,老吴年轻时爱喝酒爱打架,还真不跟其他女的扯犊子。 大喇叭一看两口子没生气,她觉得没意思,拉着高丽娟出去串门,其实就是去别人家继续八卦。 要过年了,高丽娟也想溜达,她出门了,屋里剩爷俩大眼瞪小眼。 吴昊感觉老吴要找茬揍他,拉着他爹找活干,劈木头给山驴子收拾棚子。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爷俩看见东面林子里走出来一个人,虽然距离远,但是也能看出来是牛四。 毕竟那边就他自己住,个头体型也像。 等牛四走近了,吴昊到大门口看他要往西去就喊:“四哥,夹子在我家呢!” 牛四一愣,他认出吴昊,但是跟他不咋熟,提到夹子还有点懵,走过来问:“啥夹子?” 吴昊打量他,这家伙棉袄上打着补丁,脸上经历不少风霜,看起来像四十了。 可能是经常住地窖的原因,脸还挺白,而且跟老李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什么夹不夹子的,来了就进屋。”吴卫国跟他挺熟,摆手招呼他。 “哎!”牛四没法拒绝,点头答应跟着进屋坐下。 吴卫国给他找不少吃的,这小子也没客气,拿起一瓶酒就喝,看起来好几天没喝酒了。 “一会你拿回去。”吴昊找出夹子放在他身边,又解释一遍咋拿回家的。 “是我的。”牛四看着夹子点头,又摇头说道:“我不是为了夹子来的。” “那你来干啥?”吴卫国说着凑近打量他,这小子眼圈发黑,面容有些疲倦,忍不住问:“你咋造这样呢?” “哎!别提了!”牛四喝口酒解释道:“我昨晚在木刻楞里睡觉,刚睡着就听见顶门声。” “听声音还哼唧的,我以为是野猪呢,起来打开窗户一看居然是黑瞎子。” 吴卫国打断问道:“是不是它进去把你忙乎了?不然你咋像被人霍霍了呢?” “滚犊子吧!”牛四翻翻白眼,他跟吴卫国很熟,以前经常被他开玩笑,现在习惯了。 接着说:“我那门不结实,当时挺怕的,点个麻雷子扔出去。” 牛四说到这里很气愤:“那熊应该是不饿,它不霍霍鸡鸭,就是想找暖和的地方睡觉。” “被麻雷子声音吓跑,居然把鸭窝撞碎了,我怕它回来,一夜没敢睡,今天又找了一小天鸭子。” 爷俩明白他为啥像被霍霍了,一宿不睡又找一小天鸭子肯定累。 不是谁都能买起枪,牛四只能下套用麻雷子防身,他这是离屯子近。 换成深山木刻楞,有可能被野猪和狼群围上,它们也想住暖和地方,特别是不用钉子钉的门,根本挡不住找仓子的熊。 吴卫国问:“多大熊啊?” 牛四摇头:“晚上没看清,早上看脚印应该也就二百斤左右。” “操!完蛋玩意!”吴卫国开玩笑道:“这么多年都没放一次,那么点的熊,你不抓进屋忙乎它?” 吴昊不知道他爹为啥这么愿意逗牛四,可能是谁都有一个愿意聊闲的人。 换成脾气不好的会挤兑回去,陌生点的可能打架,俩人挺熟,牛四转头不搭理他。 牛四除了换东西时很少进屯子,给他分地了也不种,就放那荒着。 吴卫国不解的问:“熊跑哪去了,鸭子找到没?你来干啥来了?” 牛四不开心的回道:“熊往东跑了,鸭子找回来一半,剩下一半又丢一半,其它的被套住冻死了。” “我找不到鸭子,不能便宜那熊,进屯子想找韩财子他们去打,老子不要钱就是让它死!” “找啥韩财子啊?”吴卫国翻翻白眼:“你是不是没把我当人?” 牛四惊讶道:“你开始进山打猎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吴卫国反而不和他调侃了,认真说道:“我儿子打,家里打好几只熊了。” 一颗熊胆好几百啊,离家这么近,肯定不能让别人打。 见吴昊点头,牛四信了,说道:“吴爷爷的本事没得说,我知道他教你不少,只是没想到你不上学,会去打猎。” “缺揍!”吴卫国接话,看儿子的眼神又不对劲了。 俩人不理他,单独聊,牛四先开口:“既然你打猎,我就不去找别人了,你直接从我那往东找熊就行,能不能找到我就不管了。” 吴昊点头:“找到分你三成。” 人家提供准确消息必须分一份,他准备多给牛四点,以后用牛四的地方多着呢。 “钱不钱无所谓,整死它就行。”牛四摆手手才想起什么。 又提醒道:“对了!今天上午我遇到邓大六和邓小六了,随口跟他俩一提,这俩家伙领五条狗去找熊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和黑熊贴脸 第189章 和黑熊贴脸 五条狗,邓小六,邓大六,吴昊知道是谁,他听说了,邓六子以后和他恩怨一笔勾销。 其实就是老辈不服气,互相找茬打架,仇也不算大,他也不想再计较。 邓大六是邓老大的儿子,邓小六就是邓六子的儿子。 他们家没啥文化,起名也对付事,从大六往下排,丫头从大丫往下排。 邓大六就是放枪吓唬张亮打鹿那个,他是混子,根本没时间学打猎。 吴昊记得邓小六和他年纪差不多,邓六子结婚早生孩子也早,邓小六也结婚了。 身高一米六六,瘦的跟小鸡仔似的,上学就是去扯淡,回家也没啥正事。 但,别看他个头小,胆子特别大,没继承邓六子的要脸精神,反而有点不要脸,还继承了他爹的臭脾气。 长的不咋地娶个媳妇还行,咋说呢,不至于张嘴就骂抬手就打,可也没差太多了。 打猎这东西跟传授武功似的,可能一辈比一辈厉害,也可能一代不如一代。 这哥俩去东面林子就是打小猎物玩,敢找熊瞎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带五条狗,可能是那两条狗找回家了,那哥俩找到熊也未必能打熊。 今天太晚了,吴昊着急也不能连夜赶路进山。 俩人说完熊的事,吴卫国惦记给张寡妇找个伴,问道:“听说三个女人去找你了,你啥意思?” 一提这个,牛四脸色不好看,气道:“张寡妇和瘸子媳妇说让我养三个,大丫头说只要我养一个。” “我牛四也是人,拿我当驴使啊!” 听他唠这嗑,没有明显拒绝的意思,看起来这家伙也想娶媳妇了,吴卫国趁热打铁,劝说道:“你也不小了,总不能一个人过日子,张寡妇是个过日子的人。” 牛四低头不说话,如果不是年纪大了,真不想当后爹,也是因为年纪大了。 成熟以后不能让家里无后,也想有个给他做饭的人。 吴昊为了帮他爹,也是为了提醒牛四:“瘸子活着呢,大丫头的心太花花,伱不一定能养住。” “张寡妇能给你生儿子也能好好过日子,你到她家就是一家之主啊!铁柱的根不错,那三个孩子也能对你挺好。” “生儿子~”牛四沉思一会说道:“再说吧,我先走了。” 他走出大门回头提醒一句:“别忘了去打熊。” 吴昊望着他的背影说道:“也惦记娶媳妇生孩子啊!” 男人吧,没那啥可以忍一辈子,那啥以后忍不了三天,至于牛四~可能是憋不住了。 吴卫国笑道:“如果去瘸子家睡北炕,将来日子过不下去了,那时候屯子里有头有脸的都会去他家,按民间俗规,子女和家产都平分。” “还是让他跟张寡妇生孩子吧,破窑里还有烧出好瓦的时候呢!” 吴昊翻翻白眼,啥叫破窑? 吴卫国望着东去的背影感叹:“牛四和铁柱都是好男人啊!都是能赚钱给媳妇花的人。” 吴昊听了撇撇嘴转身进屋,如今的男人能干活,赚钱又能给老婆花,的确是好男人。 而女人花男人的钱叫天经地义,男人花女人的钱叫天理不容。 后世的好男人就不行了!女人都想嫁给一个成功的男人。 而什么是成功的男人呢? 吴昊觉得应该是,男人三岁时不尿裤子,四岁时会自己吃饭,十八岁时能自己开车,十九岁时有女朋友。 三十岁时有钱,四十岁时有钱,五十岁时还是有钱。 六十岁时还有女朋友! 七十岁时还能自己开车! 八十岁时还能自己吃饭! 九十岁时还能不尿裤子! 一百岁时还没挂在家里的墙上! 两百岁以后还能在家里的墙上挂着! 吴昊回屋躺着,牛四一直往东走,进入林子也不乐呵,反而有点犯愁。 不止女人,还有那熊瞎子的事。 他这个年纪管吴大发叫爷爷,管吴卫国叫大哥,管吴昊叫老弟,各论各的。 他知道吴爷爷的本事,也能信得过吴昊打猎的能力,但今天晚上信不过熊瞎子。 怕那熊瞎子今晚再来,他肯定不至于忙乎熊,就怕熊瞎子把他忙乎了。 吴卫国一调侃,他心里犯嘀咕了,木刻楞附近的套子奈何不了熊。 他布置的“八卦阵”,外围才是防备野猪等大型野兽的,也只是防备吓唬,很难杀死。 在他东边十多里处,邓大六哥俩正牵着五条狗追踪熊瞎子,他们跟着脚印追。 如果细看会发现,那大黑狗豁嘴,和大黄狗一样瘸腿,黑狗瘸的严重,正是被狼獾咬的。 邓大六一米七三左右,老邓家的人个头都不高,如今的人,个头高的不多。 他手里拿着张老三的双管猎枪,挎包里装着子弹和两张黄鼠狼皮。 邓小六拿着他爹的16号挂管枪,挎包里装几只兔子和野鸡。 父辈的伤没好呢,他俩就是出来溜以前邓六子下的套子,路上开枪打死两只野鸡。 没遇到大猎物,也没啥防备之心,子弹全放挎包侧面兜里,开枪之后伸手就拿。 没啥打猎经验,跟着邓六子也是打过几次小猎物,这次追熊还有点兴奋。 牛四找鸭子跑出去很远,他那木刻楞和鸭窝都在阳面,鸭子也是往南跑的。 他往南找出十多里路才遇到这哥俩。 哥俩和他聊几句听说有熊就要打,把附近套子看一遍就往北追,昨晚留下的气味不好找。 小黄狗只能跟着脚印,在林子里绕了很多圈,这会才跟着脚印一直往东追。 牛四布置的“八卦阵”,内圈套子多,外圈也不少,这么多年赚钱全买套子和夹子。 布置最远处就是东面,有将近二十里远,这里钢丝绳多一些,他每隔几天会来一趟,检查有没有大型野兽。 别看他没枪,兜里有麻雷子可以吓唬,套子多了也有用,野兽受伤跑了也不敢再来。 东面林子里大型野兽很少,他呆的挺舒服,套子里经常有野鸡和兔子。 邓小六偶尔发现套子上的野鸡就想拿,但是他又忍住了,这片林子靠近吴昊他们屯子没人过来。 其他人不会去别人屯子附近打猎,除非被邀请,或者追猎物时才会过来。 但绝对不拿人家套子,真被跟脚印找家去骂祖宗太丢人。 邓小六看见套住一只黄皮子忍不了了,低声道:“大哥,咱们不拿套子,拿黄皮子再清理一下痕迹,牛四也发现不了。” 邓大六是混子,要脸还讲义气,照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嘴里骂着:“不能破坏规矩,侯大虎那傻逼如今不敢出门了你不知道吗?” 邓小六低头喘粗气,他脾气不好也不敢惹大哥,谁都有怕的人,从小被人家捏鼓老实了。 邓大六见他不知声,望着东面叹口气说:“要不算了,咱俩回去吧。” 他这混子胆大,那是遇到人不怂,遇到熊就有些不想追了,怕打不死再受伤。 他六叔都趴窝了,他有多大本事心里还是有数的,肯定不如六叔。 “回去?”邓小六低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说:“咱家不如吴昊,老辈说恩怨了了,咱们也不找他麻烦。” “但是他能打熊,我就不服!” “玛德!那就去!”邓大六是混子不想轻易服输,咬牙继续往前追。 小黄狗起骚不错,是条好头狗,离开牛四家往东十五六里路就闻到熊留下的气味越来越浓了。 这味道正在东南边,小黄狗不看脚印就往东南走,前面地势渐高,等上了高坡,气味非常浓烈。 “吭~” 小黄狗闻着浓烈的气味感觉不对,眼里闪过疑惑,听见这一声吼叫,打断了它的思考。 由于被邓小六牵着,它把绳子扯得绷直,两条前腿已经离地,张嘴不停地咆哮着。 “吭!吭……” 狗叫声未落,就有熊吼声自东南边传来,五条狗将绳子抻的笔直。 邓小六高兴了,扭头笑道:“大哥前面应该是熊。” 他胆大一点不怕。 邓大六可没他那么虎,吆喝完五条狗,等它们老实一些,把狗绳交给弟弟嘱咐道:“我不让你松手千万别松手!” 从肩上把枪摘下说道:“你牵狗在前头走,我在后边跟着。” “好咧!”邓小六爽快答应,往前快速前进。 小黄狗感觉到往前,更用力地挣着绳子,邓大六不得不伸出一只手帮忙拉住。 东南熊吼越清晰,狗挣扎地就越猛,叫唤的也就越欢。 等熊吼盖过狗叫。 邓大六拉住狗绳停下说道:“那熊好像没动地方。” 因为狗叫声、熊吼声太嘈杂了,邓小六大声喊道:“这熊可能是钻套子了。” 邓大六点头:“有可能!” “那还等啥?干它!”邓小六显得很急切。 “拿人家套子不好啊!”邓大六有些犹豫。 邓小六笑了:“这么远牛四不会知道,打完咱俩清理痕迹,一颗熊胆好几百块钱啊!” “咱哥俩打到熊,看吴昊咋装逼!” 此话一出,邓大六咬咬牙:“干!” 好几百块啊!他收回手端枪。 邓小六瘦的跟小鸡仔似的,五条狗使劲半天了,突然少个人抻着绳子,它们一用力就把邓小六拉个跟头。 他摔倒一松手,五条狗跑了,前方树木不多,狗上高坡又下去了,随后传来狗叫熊吼。 邓小六急忙站起来拿下枪就追,俩人知道熊被套住了也不怕。 来到坡上一看,脚下这坡有点陡峭,有三米多高,往下渐缓直达一块空地。 这块空地不小,西南还是林子,东南是条小河,冬天河水少,最窄处只有不足两米宽。 邓大六毕竟谨慎,他先看地势,那河道紧挨着空地,比空地还要低两米。 前方地势就像站在三层楼往下看一样。 他收回视线看被套住的熊瞎子,它位置距离河道只有一米多,与河道之间斜下隔着棵倒伏的半截大树。 这黑熊不大,目测二百斤左右,被套子撸在腰间,它反复地挣扎、左右扑腾,把这一面坡上的积雪干草、枯叶都给掀得乱糟糟的。 五条狗站在离黑熊三米远的地方嗷嗷地叫着。 小黄狗不上去咬,其它狗就不上,邓六子养的小黄狗心眼特别多,熊瞎子不能动,那它就领狗包围等着主人开枪。 黑瞎子钻套子本来就闹心,这狗来了它不折腾了,往前扑,把那钢丝绳抻的笔直。 钢丝绳另一端,拴在倒伏的大树上,这棵树有半米粗,从头到尾大概五米多长,别看黑熊体格小,仍然把它拉的快横过来。 黑熊用劲全力的一挣,使那钢丝绳勒进了肉里!腰上那一圈,已经往外渗血。 “吭~吭~”黑熊连连咆哮,大笨熊不是白叫的,有一定智商但是不会帮自己解钢丝绳。 邓小六一直盯着黑瞎子,眼里都是贪婪,这会才低头看向斜坡,黑熊最北面那坡很缓。 还有跑下去的脚印,伸手一指:“它从那跑下去钻套子了,我们下去。” 邓大六点头,他俩的位置距离黑瞎子有七八十米远,他用双管猎枪居高临下打不准。 跟着弟弟跑到东北面下去,脚下的高坡挺长,只有这一块地方平缓,他来到下面有和黑瞎子保持距离。 一枪可能打不死,熊瞎子急眼挣断钢丝绳就遭了,他不懂太多打猎也知道保持距离。 那棵倒伏的大树被黑熊拉的斜着挡住北面,他只能选择去南边或者西边开枪。 刚才已经看好地势,在空地西北陡坡下方三米处还有半截大树,是绑黑瞎子那棵树的树冠,也就二十多公分粗。 牛四把它挪到这里又下两个套子,距离黑瞎子那棵树有二十多米。 邓大六倚靠在这棵树干边瞄准喊道:“把狗拉开。” 五条狗半包围黑熊正挡住他的视线,狗堵猎物时,他吹口哨还叫不开狗。 邓小六胆大,黑瞎子个头小,吼声已经很弱,他一点不怕,还有心刀猎呢,只是不敢说。 狗离黑熊只有不到三米,邓小六过去拉着狗往南走,已经认定黑瞎子到手了。 小黄狗也认定开枪熊会死,它跟着主人走,四条狗就跟着走。 “噶噔”一声。 邓大六听见知道遭了,他没有多少打猎经验,但他知道钢丝绳要断,大喊:“快跑!” 黑熊也感觉到了,它往后退一步再往前一冲,邓大六知道等不了了,刚要扣动扳机。 “昂!” 他左面那高坡上传来一声怒吼。 这吼声又大,又怒,又急,邓大六天灵盖要炸起来了,嘴里骂着:“草泥马了!” 他不敢跑,声音很近,迅速往左掉转枪口。 大黑瞎子跑上高坡,这里太陡,它“急刹车”犹豫一下,这时邓大六开枪了。 “砰!” 由于是往上瞄准,这枪打在黑熊右肩侧面,那皮肉炸开露出骨头。 后方传来熊吼声和狗叫,邓大六已经管不了了,必须解决眼前的黑瞎子。 他知道开枪要打提前量,枪法不好没瞄准脑袋,如果不是黑熊“急刹车”,这一枪能打在它右胸口。 黑熊右臂受伤往下滚时,邓大六身后传来一句“诶呀妈呀!” 邓大六听见弟弟喊声不敢回头,担心后面有熊冲来急忙开枪打眼前的,正赶上黑瞎子翻滚腿朝上。 右腿皮炸开露出骨头,黑熊哀嚎着滚下来。 双方距离不到七米,如果不是下陡坡,邓大六都没机会开枪,现在装子弹来不及了。 他站起身准备往南跑,牛四在这棵树干上绑了两个套子,上面套松鼠的口小。 树干侧面防备黄鼠狼的套子口大,他怕黄鼠狼偷吃猎物,那小钢丝绳是白色的很细。 雪地反光根本看不清,邓大六转身抬腿正把半个脚掌伸进套子里,这种套子后面很短,也就十公分长。 他迈出一步,就被拉倒了,黑熊距离太近了,就算没套子他也跑不了。 在他倒下时看向东面,五条狗和小熊打起来了,弟弟人没了,他心里纳闷也没时间想。 熊哀嚎声就在身后,他脑门都吓出汗了,翻过身想举枪打,吓得忘记双管猎枪没子弹了。 枪还没抬起来呢,黑瞎子到了,下坡速度很快,它滚过来,从身上压过去才趴下。 黑瞎子得有四百五六十斤,肉多身上软乎,就算瞬间滚过去,邓大六也被压的差点吐血。 他这混子也是狠人,急忙翻过身想站起来,为啥不直接往起坐,因为熊刚过去,他看不见熊没安全感。 以为熊滚远了,结果趴过来一看,吓得张开大嘴都喊不出来,被他一阻挡,熊瞎子滚过去就趴下了。 如今双方脸对脸,距离不到十公分,都是趴着,差那一点就能“亲嘴!” “吼!” 黑瞎子张开大嘴对他嘶吼,腥臭味扑鼻让邓大六呼吸困难,被吼声震的双耳轰鸣。 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双方短暂愣神,他本能的双手支地要起来,左肩膀被巨力压下紧接着剧痛,邓大六惨叫出声。 黑瞎子右胳膊受伤不敢动了,它举起左爪就把人摁住了,张开大嘴去咬。 换个人早吓傻了,邓大六挨过刀啊!被人砍过,危急时刻夹着双腿不让自己尿出来。 他双手撑地往后硬退,黑瞎子爪子抠进肩膀又把他拉回来,一个求生奋力退。 一个狂暴非咬他,黑瞎子右腿右臂受伤,加上左爪抠人,它站不起来,双方来回拉扯。 如果有人看见还会感觉挺好玩,当事双方可不这么想,彼此接近时,差点就“亲”上。 拉扯三次,黑瞎子咬不到他,伸出舌头一舔。 “啊!”邓六子疼的大吼:“弟弟救我!” 老虎舌头有倒刺,猫和黑瞎子的舌头上也有。 被熊瞎子舔一下,脸上就只剩骨头了,这句话夸张了,被“亲”第一口,邓大六脸红就要出血了。 第二口舔完,半张脸全是血,不是皮都掉了,很多皮变薄有伤口。 弟弟不来救人,狗不是自己家的也不来护主,如今还在和小熊打架呢,邓大六也急眼了。 猎枪就在旁边,他使劲往后退时,左手抓住枪,然后侧身双手握枪,用枪托对着黑瞎子眼睛就是连砸三下。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有三只熊 第190章 有三只熊 邓大六用枪托砸的不是一只眼睛,黑瞎子右眼挨两下,那枪托斜着用角砸的,有眼皮也挡不住。 黑熊右眼出血,左眼伤的轻也疼的睁不开,趴着还抬不起来受伤的右臂。 它疼的“吭吭”叫唤,左爪松开肩膀使劲一轮,左爪碰到树上在往右扇嘴巴子,中间距离太小使不上劲。 就算如此,那大熊掌扇在太阳穴上方也把邓大六脑瓜子打“嗡嗡”的。 肩膀没了束缚他脑袋迷糊也下意识逃命,趴那像磕头一样往后撅屁股,背包掉地上了根本顾不上。 他忍着迷糊侧身靠在树干上,半只脚上的套子是活扣一拉就开,邓大六撸开套子左臂摁树干准备站起来逃跑。 黑瞎子扇完嘴巴子先用爪子揉两下眼睛,左眼睁开就看见前面那个屁股。 挨两枪眼睛又受伤,“吭吭”叫声充满愤怒,黑熊忍着疼痛四腿站立往前一步探爪去抓。 人站起来时屁股向后,那爪子插在邓大六尾巴根处往下一拉。 邓大六脑袋迷糊有点耽误行动,屁股一痛他“嗷”一声就窜出去了。 黑瞎子本想勾住他的肉,结果这小子使劲往前一跑,它成功在屁股上划出两道伤口。 三道爪印有一道是从屁股沟里划下去,邓大六那道沟没受伤也吓得一激灵。 幸好不是往哪里插的! 如今屁股变成五瓣,他往前冲出几米就拐弯往东跑,直接跑怕被熊瞎子追上。 他要跳河道,脑袋迷糊还跑偏,奔东北小熊位置去了,他强行控制身体往南偏,一个加速直接跳下河道。 黑瞎子站着能走却跑不快,没追上人,它回过头去找狗发泄怒火。 小黄狗不是不救邓大六,黑瞎子在坡上传来怒吼声时,它就用力往西一拉绳子,其他四条狗见状跟着使劲。 邓小六被突然传来的熊吼吓一跳,他下意识转头往西看,五条狗一起使劲把他拉个趔趄。 这时小黑熊往前冲扯断钢丝绳,惯性作用让它速度很快,本来距离就近。 邓小六趔趄弯腰九十度头朝西,小黑熊被钢丝绳折磨的全是火气,冲到他身边右爪像扇嘴巴子似的往脑袋上轮过去。 它想给人开瓢,个头矮,从上往下还有点够不着,从右往左轮,正赶上邓小六起身。 它这巴掌没轮到脑袋劲越来越小,一下拍在邓小六腰上下意识爪尖往里一抠,抓住腰后侧面就要把他摁倒咬死。 邓小六被熊爪拍的很疼,加上爪子入肉,痛苦高喊:“唉呀妈呀!” 但是他不怂,脾气不好还有点神经大条,没怕这熊,不管是被抓还是挨咬,他不管不顾就是要往下拿枪崩了它。 小黑熊已经把他摁地上了,正往裤裆下面拉呢,小黄狗跑出五六米听见邓小六惨叫毫不犹豫回头。 这小黄狗聪明,邓小六经常喂它吃肉,还是自己家人,该救谁它分的清楚,黑熊刚把人拉到胯下。 小黄狗冲过来张嘴就往腰上出血的地方咬,它就不是那种只咬一个位置的狗。 会伏击还会找弱点,头狗咬谁帮狗咬谁,都跟着跑回来上去咬。 小黑熊的腰在不停流血,被狗突然咬一口更疼了,它昂头怒吼“蹭”一下站起来。 右爪抠住人腰拿他当门板往后轮动,别看它只有二百斤,熊瞎子急眼时特别有劲。 邓小六才九十多斤,他已经把枪拿下来了,刚才黑瞎子张嘴往下咬他都没怕。 就算挨咬也要崩了它,这会还没握好枪呢,左腿膝盖撞在跑过来咬小熊的黑狗脑袋上,又撞到大黄狗脑袋上。 狗脑袋硬,膝盖撞上去老疼了,这两条狗也倒霉,前段时间刚被狼獾咬完,今天又被膝盖撞得有点迷糊。 邓小六疼的“哎呀我操!”他在空中咬牙刚要瞄准。 小黑熊把他轮动大半圈,一只爪子就抓不住人了,惯性直接把他扔出去。 邓小六本来人立着,膝盖撞狗横过来了,刚举枪,被扔飞了,正落在河道冰面上。 河道上方距离冰面有两米深,黑熊还抛起来半米高,按理说人落地会往前滚一段。 这边树少,河道里的雪有十五公分厚,邓小六落下去就“镶嵌”在河面上了。 姿势很有意思,脸朝东,如同侧趴着勾起右腿睡觉一样,右手伸在胸前,枪扔在一米外。 左胳膊在身后,左小腿立起来斜着朝天。 人从两米五高度下落时大头沉,摔的最重的地方是肩膀头子和胯胯轴子。 就算有雪阻隔,邓六子左肩膀又疼又麻,胯胯轴子摔得最重,仿佛移位了,左边膝盖后落地有雪阻挡没磕到冰面。 但是磕到狗脑袋已经麻了,小腿朝天放不下来,那左边腰上还有抓伤又遇到雪。 他左半边身子全麻,加上各种疼痛混合在一起,如今跟植物人差不多。 还有区别,躺在那像过电了一样抽搐着,嘴里不停念叨:“唉呀妈呀不行了。” 邓大六跳下来往前滚一圈,那肩膀和屁股的伤口遇到雪,疼痛让他迷糊的脑袋清醒不少。 站起来看见左前方趴着的邓小六,他想不通到底咋回事,也来不及想,怕黑熊追下来。 跑过去抓住他那朝天的小腿就往南拉着跑,这会儿救人是单纯的出于“江湖义气”。 他没多想,迷糊的脑袋也不允许,跑动的时候还跑偏,如果不是在冰面上他还不一定能拉动。 越往南雪越薄,邓小六不干了,他膝盖像磕麻筋上一样,被拉着时又疼又麻。 被人家往后拖,包掉了,棉袄里灌的都是雪,伤口和腿非常疼。 邓小六嘴里不停喊:“艾玛不行了,你快撒开我。” 邓大六本来就烦躁,熊吼声很大,他害怕熊追来想把人扔下,刚松开手跑两步又停下脚步。 他六叔一儿一女,邓小六死了就是绝后,换个人如果儿子死了可以让侄子养老。 但是他敢扔下,如果邓小六真死了,以邓六子的脾气有可能让他陪葬,至少会废了他一条腿。 邓大六回头见到熊和狗打架也往南边来,他一咬牙拦腰抱起来邓小六就跑。 别看邓大六也瘦,但是他有点干巴劲,不然也不会总和人打架,抱着一个人也能跑起来,就是脚下总打滑跑不快。 邓小六半边身子全疼,被他横挎着上下一颠簸,那胯胯轴子就像要离体似的。 这种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邓小六眼泪下来了,嘴里不停呼喊:“唉呀妈呀你快撒开~” 邓大六一个肩膀受伤都没把枪扔了,被喊烦了怒道:“别特么哔哔了!扔下你就死了!” 痛急眼了还不如死了舒服,邓小六眼睛都是凶光,高声喊道:“伱撒开,我捅死它!” 这小子怕疼不怕死,他宁愿躺地上和黑瞎子打架也不想让人抱着颠簸。 邓大六气坏了,嘴里骂着:“你个傻逼!好像老子愿意管你似的。” 他挎不动了,将人扛起来贴着河道边没有冰的地方往南走,已经跑不动了,就算后面熊吼声渐小他也不敢回去。 一条胳膊有伤不能开枪还没有子弹,必须走远点,他怕狗挡不住,熊会追来。 大黑熊腿上有伤跑不起来,小黄狗回身逗它,瘸腿大黄狗帮忙牵制大熊。 一个跑一个就咬,五条狗杀不死小熊,都锁不住喉咙,黑熊会拍狗脑袋。 大熊不受伤,如果它能追上狗,完全可以团灭它们。 这五条狗不错,听见枪响知道拖住小熊,如今小黄狗不跑它们就跟着游斗。 双方往西南拉扯出二百多米远,小黄狗见主人没影了,它“汪汪汪~”一连串急促叫唤撒腿就跑。 瘸腿黄狗跑的慢也能勉强跟上,大黑狗在北面刚掏一口小熊,同伴跑了它也跑。 回头往南一看,大熊没追其它狗跑回来了,它往东跑准备跳河道,一条腿瘸还跑不快。 小黑熊追上去伸爪勾住它后腿,大黑狗吓得惨叫回头就咬,熊哪会怕它啊,嘴对嘴就咬过去。 黑狗急忙往回缩头再去咬,它就是想吓唬熊松开爪子好逃命,可惜人家不怕它,感觉到右侧风声回头便看见一只熊掌落下。 正拍在它后脑上,那脖子“咔嚓”就折了,大黑狗“哽叽”一声都没叫出来,四腿一软,趴下开始抽搐。 邓小六还在喊呢:“不行!疼!你快点撒开!” 被人扛着腰,他脑袋朝后,泪眼朦胧看见追上来的只有四条狗,他突然安静了,这会脑子里才开始想其他的事。 嘴里嘀咕道:“枪和包丢了,狗好像死一条,咱俩不把熊杀了回家咋说啊!” “杀不了了!”邓大六满脸苦涩,打猎总有意外发生,就算大熊不来,小熊挣脱束缚也不好打。 熊个头小还被狗围着没法开枪,离远了打不着,离近了打不死会伤人,如果没有狗,进山还容易被野兽伏击,有利就有弊。 打熊比他想象中要难,俩人没子弹还都不能开枪,只能回家找人来打。 他就怕牛四又将消息告诉别人了,如果猎物受伤了,他还在追着打,这时候被被人打死会分一半。 但是他打不了猎,又回家了,那别人想打就打,心情好也许会留点肉在原地。 他俩丢原地一把枪和两个包,兜子里的东西可以丢,那把枪不算值钱也不能丢。 没枪怎么打猎,买还要花钱,他还不敢回去拿,需要走远点处理伤口。 现在别说去找熊,人家熊不找过来就是烧高香了,离家有五十里路,不受伤时,用不上一天半就能走回去。 现在扛着个人,两天都回不去家,再回来找的时候熊肯定没了,就怕枪也没。 冬天说黑天屁大功夫就黑。 邓大六满头大汗摸黑走了六七里路,把弟弟放下开始掏雪洞,幸好火柴和大饼子在怀里。 他笼火烤衣服,又掏出药面敷伤口,毕竟是混子挨过刀,经常备点药面。 邓小六半边身子不好使,忍着疼像植物人一样栽歪在一边,啥都需要人伺候。 小黄狗心眼多,主人没东西喂它们,它领狗摸黑在附近找吃的,在这片林子里饿不着它。 大黑狗就比较惨了,小熊叼着它跟妈妈往西南走出二里路,进入一个和刚才差不多地形的空地。 西南高坡下方雪很多,它俩挖雪洞钻进去吃狗,别看大熊伤的不轻,吃完这条狗,找个树洞睡一冬天就能养好伤。 它并不是走坨子,生三只小熊死俩,剩下这一只非常容易养活,不到两年就养二百斤。 本打算把小熊赶走,正好要冬眠了,它决定让小熊留一冬天,刚在洞里睡一个月。 一只走坨子棕熊抢洞府,这棕熊好像饿很久了,看见小熊就想杀了吃肉。 棕熊比它重一百斤左右,黑熊打不过它,带小熊就跑,从东南方打算往北去。 它过来的路线南北都有屯子,那里有猎人打猎,听见枪声只能从两个屯子中间往西北走。 进入这片林子走到黑天遇到一片松树林,附近没啥动物,它俩掏雪洞想休息时发现有食物。 它和小熊分开找东西吃,那棕熊跟过来就偷袭小熊,虽然没抓到,但是小熊吓坏了。 撒腿就往西北跑,过了小河从将来会被套住的地方南面一里处往西北跑到牛四住处。 它刚吃完东西还不算饿,跑出这么远也是想独立了,没打算回去找大熊。 就想找个暖和的地方睡觉,感觉到木刻楞里传来的热量就推门……第一次听见麻雷子响声吓得慌不择路,撞坏鸭窝就往回跑。 它又不敢独立了,顺着山路一直往东跑,黑天它也看不见被套住冻死的野鸡。 惊慌失措的赶路都忘记自己的来路了,上高地才嗅到南面自己留下的气味,它从东北角平缓处往下跑,准备往南寻着气味回去。 黑瞎子白天都够呛能看清钢丝绳,晚上一头钻进去,它挣扎挺长时间。 本来逃命就累,折腾不动了趴下睡一觉,醒来时已经下午了,折腾不开钢丝绳就等大熊来,结果把狗等来了。 大黑熊本能的和棕熊打架,棕熊饿太久,它比人家大也杀不死对方,双方都不想受伤。 互相牵制到天亮,棕熊发现附近食物挺多,追不上小熊就不继续和母熊耗,它去找吃的。 大黑熊想让小熊独立,之前南北都有枪声,后面有棕熊,它也只能往西去,小熊是跑的,它慢慢溜达防备棕熊跟来。 狗来之前它跟着小熊脚印进入西南林子,听见东北狗叫和熊吼就往过跑。 刚露头就挨一枪。 现在它也觉得这里不安全,吃完狗养一宿伤准备明天继续赶路。 具体去哪还没想好,它不知道往南五六里路会遇到仇人,如果往北去。 到边营那可就不是挨一枪了。 第一百九十章 杀双熊 第191章 杀双熊 天刚放亮,吴昊吃完饭套车准备进山看看,如果熊被邓大六哥俩打死,那他就当溜达了。 吴卫国往车上装小半袋大米,小半袋苞米面,一包火柴和几瓶酒说道:“那孩子以前跟我挺好,在山里也不容易,你把这些东西给他送去。” 进山打只小熊,他没必要跟着。 “知道了。”吴昊也没指望他爹,点点头赶车出门往北进林子,东面地里雪太厚,雪包高地不平,他懒得找路。 从北面林子往东跨过小河才往南去,不能直接往东找熊,牛四摆“八卦阵”,黑风可能被夹到蹄子。 他能发现也没时间清理夹子,让狗和貂趴在车上,到南边山路才往东走。 这条路离屯子近并没有套子和陷阱,牛四也不傻,他都记不住“八卦阵”到底有多少套子,必须留两条安全路线,不然容易伤到自己。 吴昊赶车东行四五里便看见一块空地,北面是个简易木刻楞,外表抹的黄泥。 他记得地窖在木刻楞里面,如果真有危险,牛四就会钻地窖藏身。 木刻楞东南角是土坯砌的鸭窝,东面还有一个仿佛倒扣的大筐,直径有五米。 用树条子编织而成,是夏天养飞禽用的,空地南边有二亩地,地东面有几棵果树。 东北的东西很多都挺大,但是水果小,海棠果和乒乓球差不多,杏子要小一些,樱桃跟中指指甲盖差不多。 吴昊除了杏子都喜欢吃,他家院子里没有果树,小时候去别人家偷吃。 谁家果子好吃谁家丢的多,有些老头老太太会坐在院子里看着,不然还没熟呢就会被罢园。 三十年后,满园果子都烂在树上也没有几个孩子摘了。 老头老太太只能望着孤零零的院子发呆。 前方牛四在鸭窝旁边点燃好几个火堆,他要保证泥土不会冻硬,想把鸭窝修补上。 吴昊赶车到他旁边停下拿起大米说道:“开门帮你拿屋里去。” 牛四没想到他会带东西来,看见米和酒恍然道:“我昨天走的急,忘换东西了,我给你钱。” 说着要掏兜,吴昊摆手:“我爹给伱的,真想给钱你就给他。” 人家这是不想要钱,牛四没办法,拿东西进木刻楞放下,又拿起四只飞鸭说道:“拿回家尝尝。” “回来再说。”吴昊看一眼屋里就往出走,里面空间只有不到十平。 有个土炕,剩下乱糟糟的都是东西,和跑腿窝棚差不多。 牛四跟出门问:“用我跟你去不?” 吴昊看眼鸭窝摇头:“你忙你的吧,一只小熊而已。” 牛四目送他离开心里还是有点怕,昨晚在地窖睡的,今天弄完鸭窝就会加固房门。 有点怕熊瞎子把他忙乎了。 吴昊让大棕打头领路,其他狗和貂趴在车上,他顺便收路边的动物。 走出十里路收获两只野鸡,四只松鼠,两只兔子,一只黄鼠狼,套子他也会帮牛四拿回去。 继续往东看见小熊从南边过来的痕迹,而脚下这条山路上各种脚印更多。 邓大六哥俩的确跟着小熊追的,吴昊感觉会空跑一趟,两把枪五条狗打只小熊,就算不会打猎也应该问题不大,最多会伤两条狗。 来了就过去看看,接近高地时,大棕在小黄狗跑出去不足百米的地方停下。 它眼里同样闪过疑惑,这里味道还是很浓,一只熊不应该有这么大味道。 没发现新气味,它继续往前,离下坡还有几米停下抬头嗅空气,西南边新气味更浓。 这气味往坡下去了,它跑到坡上观看,下面空空如也,回头看主人又看向西南。 吴昊接近高地停车领狗走过来看脚印,又看坡下,特别是看见那两棵倒伏树干附近的血迹。 不禁吐槽:“真够点背的。” 他不是幸灾乐祸,能大概还原当时情况,从东北角下坡到邓大六趴着的地方观察完拿起树旁边的小套子。 上边还有泥,吴昊皱眉:“点挺骚啊。” 他也被熊从背后伏击过,当时能跑,邓大六没跑了,地上的大滩血迹肯定是熊血。 人流这么多血再想站起来就难了,捡起背包打开看眼里面的东西,皮子和子弹还有点杂物。 拎着包走到东面没看见邓小六离开的脚印,站在河道上观看完明白了,他也被熊扔出去过,检查一下断裂的钢丝绳心里有数了。 滑下河道拿起枪和背包,从北面小坡爬上来,往南一指:“跟着。” 大棕从空地往南溜达,吴昊拦住其他狗带上车从山路绕圈,为了防备熊,他让小棕开路,走到前方岔路看向东边。 大棕看见主人又钻进南面林子,他赶车接着绕路,当再看见大棕时。 “汪汪汪~” 大小青狼嗅到空气中的气味跳下车冲进林子,它俩遇到熊就暴躁,其它狗跟下车追过去。 吴昊没阻拦,根据痕迹和血液来看,邓大六没打死熊,哥俩逃跑了,真打死了会带走熊胆留下熊肉以后来取。 熊不会去追那哥俩,那只大熊没多大能耐了,就算死不了,战斗力也不足三成。 大小青狼只是遇到棕熊才虎,遇到黑熊发狠也会游斗,二百斤小熊更伤不到它们。 世界知名的比特犬和藏獒这种咬死口的狗不适合用来打猎,咬住熊瞎子大腿不松口,一巴掌就拍死。 他家的狗目前最好用,田园犬血脉更聪明,也懂得拉帮结派,还会像狼一样伏击。 唯一缺点就是牙齿退化咬合力不够。 大棕带头冲出树林下了一个缓坡来到空地上,大青狼嗅觉不错,它冲西南雪包里狂吠,几条狗跟着一起叫熊瞎子出来。 战斗时受伤可以忍着,经过一夜休息,大熊吃饱了懒得动,它的腿非常疼,不想赶路,晚上睡不好,白天还犯困。 小熊腰上也有伤,沾上雪太疼,它同样睡不好,正心烦呢,听见狗叫,眼里浮现出恨意。 想也没想,直接往出冲,它不是从洞口出来,而是撞碎雪洞侧面。 那雪洞直接塌了,上方半米多厚的雪把大熊埋在里面,而这大熊没动。 小熊不怕昨天那几条狗,挨咬疼,但是它们杀不死自己,有大熊在还可以反杀。 它闷头冲出来脚步不停,脸上全是雪,摇晃脑袋睁开眼睛不由一惊,它吓得坐下用屁股“急刹车”。 等停下已经和狗只有一米远了,眼前七条狗呈扇形阻挡,小熊眼睛充满惊疑。 狗的数量多了,个头也大了,它可打不过这么多,转身嘴里“吭吭”叫着找大熊。 跑可不好使,大小青狼对熊没好感,它俩上去咬后腿拖住,几条狗把小熊包围。 扑上去撕咬想摁住它,小熊急眼也不好惹,它轮动爪子将狗赶开,惊恐的嚎叫喊大熊。 白点掏屁股它回头就抓,大黄掏屁股它还去抓,如此牵扯被咬的嗷嗷直叫。 七条狗想杀死它很难,刚咬破肉皮就得躲避,真挨一爪子可不好受,只能选择游斗。 大棕咬一口就退后到一边看向雪包,小熊太小了,它都挤不上去,需要防备大熊。 小棕同样没机会下嘴,看见它爹坐那,它走到对面缓坡坐下也看雪包。 这就是老狗拖新狗,老狗越厉害,拖出来的狗也不会差,反之也是如此。 吴昊赶车绕圈正好到西南大熊上方,距离十多米停车拿枪接近后观察下面。 这里有三米高非常安全,见大棕左右转头看,他明白为啥只有小熊了,大熊在下面雪包里呢。 没有狗可以居高临下开枪打小熊,有狗不行,子弹斜着穿透熊有可能打中狗腿。 他需要下去开枪,但是这大熊难办,枪响他家狗也会上去咬死口。 打小动物可以叫回来,遇到猛兽时,狗为了护主必然防着,现在都叫不回来狗。 下方这熊在雪堆里,他看不见头不能开枪,万一没打到,熊冲出来,大棕小棕上去咬死口,那就可能会死两条狗。 一巴掌一条。 先杀小熊,还要让大熊没机会杀狗,吴昊伸手把肩膀上的大毛拿下来。 大毛疯狂刨动四条腿,它能感觉到下面有个大家伙,这小子要把它扔下去。 那就是死啊!一巴掌就瘪。 二毛也看出来了,它在肩膀上不停蹦跶,狗能打的时候它俩才不上呢。 主人非让它俩上也不是不可以,需要找机会,但是你不能扔下去啊,那不是杀它们么? 吴昊蹲下安抚大毛,用手比划着等熊冲出来让它跳下去,又趴在它耳朵旁轻声说:“抠。” 训练动物时用歌声或者口哨,他爷爷吴大发用简单语言手把手教大毛抠动物眼珠子。 教二毛扎后门也是用简单语言喊“插它”,手把手教了好几年,貂也能听懂一些简单话语。 家养的比野生的聪明不少。 大毛吓懵了,它就是认为主人让它跳下去直接抠,动物本能的不会去送死。 换个人敢这样,它早开挠了,现在就舔爪子,敢扔就挠他! 吴昊买一瓶蜂蜜,双手打开罐子,大毛上树了,他摆手人家也不下来。 用小棍抠出点蜂蜜给要逃跑的二毛吃。 真香定律,大毛探头看,忍不住跑下来要,从上次抓完兔子回家就没吃到蜂蜜早馋了。 吴昊喂它吃一口,用手比划熊跑出来让它跳下去,又比划抠眼珠子的动作。 大毛知道主人不扔它,心里不怕了,大概意思也能明白,它坐在那像断崖的上方小眼珠乱转。 有机会可以跳下去抠,没机会它就坐着不动。 吴昊见它这个样子,猜出来它的想法也没招,必须哄着用貂,这大熊明显等着人接近后再伏击。 人老奸马老滑,熊瞎子有一定智商,和各喜一精差不多,它有些脑子却不会解套子。 吴昊绕到东北角下缓坡蹲下端起枪,如果熊冲过来,他能跑上去再找地方开枪,打两只熊必须谨慎,出意外就是没命。 小熊看见人就想咬,被五条狗围着还出不来,两条狗咬住屁股它还拖不动。 肉皮被扯的太疼,它回头追白点。 吴昊一指小熊后门:“插它!” 有五条狗帮忙二毛敢上,小熊正背对着它,跳下肩膀加速从大黄身边冲过去起跳,左爪勾住熊左屁股。 小熊一直用小尾巴防备后门,毕竟那里脆弱,屁股没疼它也没回头理会。 狗不会使劲,掀不开那小尾巴,二毛右爪往上一抬,爪尖探出直奔后门。 那尾巴被掀开小熊就害怕了,它第一想法就是往下坐,二毛需要顶着尾巴,往前一插用劲不大。 那里突然被袭击,绝大部分生物第一反应就是往前窜,小熊刚想后坐,“嗷”一声就窜出去了。 跑出两步刚想回头,它腰不能回大弯,够不到后门,最好办法就是躺下昂面朝天再弯腰。 回一半头时就想躺下,二毛听见主人呼喊“使劲插”,它用劲一推爪子然后下地就跑。 知道把熊整疼了肯定会急眼,真被拍一下就是死,二毛毫不犹豫逃命。 轻微被插后门会往前窜,黄喉貂的爪子跟刀片似的,那种划开的剧烈疼痛谁也受不了。 “昂~”小熊疼的人立而起双爪往后捂着屁股。 “砰!砰!” 吴昊抬枪上脸,三点一线瞄准就打,第一颗子弹打碎小熊左边脸,第二颗子弹从嘴出。 小熊惨叫发出一半就躺在地上。 “嗷!”雪包里传出怒吼,母熊在等着伏击呢,它腿脚不好,狗靠近就冲出去杀。 人靠近也杀,它懂伏击,但是想不到小熊会死这么快,愤怒之下,它的腿好使多了,瞬间冲出去四米远。 枪响狗必然上,大棕小棕迎面阻拦张嘴就咬,其余五条狗也冲上去。 主人离的远它们会躲,主人离的近,它们就会玩命,大棕只是吓唬一下想让熊反击,它再闪避然后咬腿拖住。 大熊怒而发狂,张嘴咬,左抓跟着拍向前方,大棕小棕躲开爪子咬熊右前腿侧面。 这时它们咬住前腿,黑熊左爪子轮动也会拍到狗,枪响狗上,熊也盯着枪先咬人。 它没管狗还要往前冲,没伤狗就好,吴昊松口气高喊:“大毛抠它!” 貂的思想不复杂,有狗拦着熊就不想上,它想不到狗会不会死。 大毛听见指令加上又馋蜂蜜,后腿蹬断崖跃出四米多远正落在熊瞎子后背上。 熊瞎子发狂往前冲,轮起爪子横扫前面五条狗,它没在意后背上的家伙。 大毛又一跳落在头顶,左爪勾住脑门,右爪自上而下插向右眼,脑袋上有东西黑熊怕了,那爪子都快要拍到狗了,它急忙收回熊掌拍自己脑袋。 右眼被枪托砸的红肿看不清东西,下意识闭眼,它的眼皮根本挡不住。 爪子插进眼珠,大毛跳下去就跑,这时熊掌也到了,眼睛疼痛使它怒而发狂又加了力气。 一下把自己拍个跟头,熊瞎子脑瓜子“嗡嗡”的在地上打个滚,左爪下意识捂脑袋。 它头痛眼睛也疼不知道捂哪里好了。 一般动物会疼的躺地上打滚,但是生物链顶端的动物不一样,狼会站在高处嚎叫,老虎也是如此装逼。 黑瞎子滚动一圈左爪捂头,人立而起仰天咆哮来显示自己有多愤怒。 不足五十米距离,吴昊抬枪上脸瞄准就打,子弹从下巴颏进从后脑勺出。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两颗铜胆 第192章 两颗铜胆 大黑熊天灵盖被打个洞轰然倒地,七条狗冲上去就是咬,一次杀两只熊没伤到狗。 吴昊脸上布满喜色,把枪背上掏出侵刀要去开膛,大毛二毛跑过来拉住裤腿,抬头眼巴巴看着他。 它俩都玩命了,说好的蜂蜜呢? 貂必须哄着,它俩有时候比狗有用多了,除了大野猪以外,抠熊,抓兔子,掏鸟窝,下水摸鱼都比狗强。 吴昊从怀里拿出蜂蜜倒在雪地上大半瓶,他买的是小瓶蜂蜜,回车上拿个木盆,从怀里掏出水壶弄一盆蜂蜜水给狗喝。 这时他才有时间开膛,取熊胆跟开盲盒差不多,手气一直不咋地,他先从大熊下手。 取出熊胆笑了,终于开出一颗大铜胆,这只熊年纪不小,个头不小,熊胆也不小,铜胆今年就能卖八百块钱,明年还能涨二百。 从怀里掏出小布口袋装好,来到小熊身边先抽出它腰间的钢丝绳,哪怕只剩一米多长在如今也是好东西。 钢丝绳要给牛四带回去,蹲下用侵刀划开小熊腹部取出熊胆一看,可惜道:“白瞎了。” 两年的熊胆要比大熊胆小不少,幸好这个也是铜胆,就算小一些,明年也能卖将近六百块钱。 狗和貂吃完蜂蜜坐在旁边等着吃肉,吴昊把小熊心分成两半喂貂。 大熊心分两半给大棕爷俩,剩下的内脏全喂狗,又割些肉让它们吃饱。 肠子挂在树上敬“山神”,回来开始分解熊,山里冷,熊皮他打算给牛四。 熊头不扒皮直接扔掉,大骨头也扔,他没时间扒皮,从腹部四周割肉放在一边。 两张熊皮上还有将近一百斤肉,这些都是给牛四的,人家分熊胆钱,也得分一些熊肉。 两只熊重六百多斤,去掉内脏,头和大骨头,剩不到四百斤,这还没去掉熊掌分量。 吴昊等熊肉上的血液凝固一些开始装车,然后让大棕小棕轮流带路往西南找邓家哥俩。 恩怨两清了,那哥俩受伤,他必须帮一把,邓六子那德行还能把老冯头从山里拉出来,他不能不如人家邓六子。 这把16号挂管枪和两个兜子里的东西不值多少钱,得还给人家。 也不是他装好人多大方,来这里没人知道就算了,牛四知道,熊拉回去也有人知道。 打猎捡到人家东西都会还人家,谁能保证自己没有遇到危险的时候?赶山人都要互相帮助。 有大仇捡到东西不还会打架,没大仇还不还,那就好说不好听了。 除非没被人家发现踪迹,东西还挺值钱的,才会偷偷留下。 吴昊跟着脚印往西南走到他家东面小河边都没看见人,看起来那哥俩能走回去家,他也就不继续追了。 来的时候绕圈又往东走十多里路,往西南又追十多里,太阳已经偏西。 他在这能看见西北十六七里外的屯子,看着挺近,但中间荒地里雪太多,需要先去牛四那里然后再回家。 从这往北走还要经过牛四布置的“八卦阵”,吴昊只能牵着黑风,他打头防备套子和夹子。 路上又收获几只野鸡和兔子,还有一只狐狸和一只黄鼠狼。 离牛四的木刻楞直线距离还有五里,走山路需要拐弯,天黑到不了木刻楞,吴昊原地扎营吃饭,偶尔抬头看一眼被冻死的黄鼠狼和狐狸。 他记得牛四刚进山没两年就被狐狸和黄鼠狼“围攻”过,牛四怕它们偷鸭子就下套。 那时候狐狸黄鼠狼数量多,有同类被套死,它们几十只围地窖,天不亮就开嚎,晚上的时候还是嚎。 数量多就想咬人了,牛四怕大野兽,他也不会打猛兽,但是他不怕小家伙。 发觉这几十只小不点想咬人,他中午离开住处,拿上两年积攒的东西进村换东西。 那个年代不用麻雷子,村里有手榴弹和地雷,还有雷管,他第二天下午背着包回地窖。 黄鼠狼见人回来就开嚎,慢慢缩小包围圈,离近了,牛四拔引线扔手榴弹。 小鬼怕讷人! 啥黄鼠狼能抵挡手榴弹?那是死伤一片。 这还没完,牛四在方圆二十里找它们的窝往里扔雷管,这次算下血本了,五颗手榴弹和十多根雷管全用了。 一直到现在也没有黄鼠狼敢跟他嘚瑟。 今晚牛四在地窖里睡不着,不是怕黑瞎子来忙乎他,是担心吴昊,距离不算远,为啥天黑还没回来? 虽然说他提供线索,吴昊打不过熊,就算人死了也怪不着谁,但是他不是狠心的人。 吴昊真出事,他会不安一辈子,早上起来吃点东西出门想去村里找吴卫国他们进山。 走到林子边又感觉不对,万一没出事呢?人家吴卫国都不急,他急鸡毛? 回到木刻楞等了两小时,忍不住还要去找找人,刚出门就看见马车从南面林子里出来。 迎过去担心道:“我以为你被熊瞎子踢蹬了呢!你咋才回来呢?” 吴昊指着马车:“两只熊,邓大六哥俩受伤了,我去找人没追上。” “卧槽!”牛四望着车上的两只熊惊道:“这事怪我了,我也不知道有俩啊!” “没事,那哥俩回家了。”吴昊摆摆手:“就算出事了也怪不着你。” “没死人就行。”牛四点头,走到马车旁看向两只熊感叹:“一次杀俩,牛逼呀!” 吴昊掏出布口袋拿出小熊胆。 牛四见状急忙摆手:“这可不行,我就拿小熊胆一成,不能拿一个,大熊胆也跟我没关系。” 肯定不能给他一个,吴昊笑道:“我让伱看看这是铜胆,如果不是你提供消息,我也打不着它俩。” “这颗小熊胆我分你三成。” 牛四急忙摇头:“用不了那么多,我都没出力,一成就不少了。” 对他来说,一个消息赚四五十块钱真不少了,对吴昊来说,一个消息赚一千五六百块钱。 大熊和牛四没关系,小熊没出力也应该多给点, 把熊胆装好,上次买酒剩的钱和卖鹿的钱没上交,兜里分开装六百多快呢。 家里小财主有三十一块钱,他也应该多带点。 从兜里掏出数量最少的一叠钱,数二十张递过去说道:“当初说好三成就是三成,分你二百,外加一百斤熊肉。” “那也不用给二百,一百就够了。”牛四经常卖黄鼠狼皮,了解熊胆价格,这颗熊胆小,卖不上五百块钱,他不想多拿。 “明年这颗熊胆能卖六百,说分三成就分三成。”吴昊把钱塞进他手里笑道:“留着娶媳妇。” 牛四听见娶媳妇脸红了,没有再拒绝。 吴昊感觉有戏,劝说道:“丑妻家中宝,妻贤夫不遭祸事。” “张寡妇长的不错,她除了要强以外,肯定能和你好好过日子,还能给你生儿子。” “如果你真娶个大姑娘,她不会疼人,每天和你挑三拣四的,就算能养活住,那也不如和张寡妇和和睦睦过日子。” 牛四觉得有道理,点头说道:“我也没啥可挑的了,就想有个人给我洗衣服做饭,不太管我在山里养鸡鸭就行。” 吴昊见他能接受张寡妇提醒道:“她家大女儿快八岁了该上学了,开春必须种地,平时家里也不能不管。” “我知道,我能养起家。”牛四点头,这两年卖皮子攒了二百多块钱,今天又收入二百。 不可能娶到大姑娘了,他也怕大姑娘事多,张寡妇这种知根知底的最好,能给他生个儿子不绝后就行,他不怕干活,能养起家。 吴昊见他同意了问道:“你打算啥时候结婚?毕竟是头一回,起码请屯子里人吃顿饭。” “过了年再说。”牛四还有些不好意思。 吴昊笑道:“那就在研究,等我回家可跟张寡妇说了啊,你可别反悔!” 牛四红着脸摆手:“别着急别着急。” “先回去吧。”吴昊赶车往前走,必须留时间让牛四再考虑考虑。 马车到木刻楞前面,吴昊指着熊皮说道:“两皮子给你,上面带的肉有一百斤。” “皮子我要。”牛四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这不缺肉吃,你帮我送给张寡妇吧。” 他掏出刀就往下割,那肉都冻了还弄不下来。 吴昊拿起斧子砍掉三四十斤说道:“皮上剩下的你留着,我这些肉不卖,要过年了,都分给屯子里的困难户。” “仁义!”牛四听了竖起大拇指说道:“套子和黄鼠狼狐狸留下,兔子野鸡帮我送给那几家吧。” 他拿起小熊皮进屋,又放车上五只飞鸭说道:“这是给你的。” 人家分给的钱太多,他也没啥好东西表示,只有鸭子勉强能拿得出手。 “我先回家了。”吴昊等他拿下去大熊皮和套子才赶车往北绕圈回家。 这个圈还不小,需要走两三个小时,如果吴昊早回家一个小时会看见屯子里几个大人吵架。 还有两个小孩显摆,而这俩小孩显摆的意思还不一样。 小豆包蹲在小卖店东北角和张婶家二丫玩哥哥教的十狼一虎,就是在地上画个格子。 一个人十根小木棍摆上,另一个人只有一根木棍,一家走一步的。 踢毽子打沙包玩累了,其他孩子分帮玩十狼一虎,有的孩子蹲在旁边看热闹。 路东面墙边有个火堆,老孙太太,老刘头,二媳妇和张婶坐在那烤火唠嗑。 小卖店北面还坐着个快八十岁的老太太。 她和家里老头都姓公,他俩并不是亲戚,就是一个姓。 这两口子可不是一般人,家里四世同堂,四代单传,一儿子,一孙子,一个十岁重孙女一个八岁重孙。 东北管四世同堂的称呼,老老公头,老老公太太,或者叫老公家的老老太太。 他们儿子五十多岁,叫老公头。 这老老公头是地主家长工,老伴是地主家佣人,这老太太长的不咋地没被地主家傻儿子忙乎了。 斗“地主”时,他俩藏起来一些金银。 现在分家开放了,老太太敢拿出来金银,让儿子偷偷去问价格,一打听居然能卖两千多,她在地主家养成个习惯。 跋扈,还能显摆。 老孙太太是刁,但是她也讲道理。 而老公家这个老太太不讲理,儿子在林场干活,儿媳在那做饭,孙子还是瓦匠,三口人一年赚了五百块钱。 昨天回来买三十多块钱吃的。 家里孩子少就能攒下钱,老太太手里还有金银呢,去年他家就有一千块钱出头,今年更富裕了。 老老公头,人不错,踏实能干,老太太跋扈不讲理,在地主家就羡慕那地主家的傻儿子。 以前不敢显摆,现在拿重孙当地主家儿子养,捧手里怕吓到,含嘴里怕化了。 俗话说妈虎虎一窝。 妈妈不正经,每天臭美,姑娘不带好滴! 但是也有例外,他家往下三代都随老公头,儿子孙子人都不错,那重孙最近两年只是爱显摆,其他方面还行。 她家不算金银就是上等户,三口人干一年赚五百多,张婶家老爷们自己赚六百。 林场还分片区的,片区也叫楞厂,不可能把所有木头往一个地方运,楞厂可以单独存放和单独检查。 张婶家老爷们不仅负责楞厂后勤买东西,还单独赚一份工资,他又把检尺的安排明白了,不扣尺寸不扣钱。 大家乐乐呵呵赚钱能拿回家,苦点累点都没事,后世打工的也希望这样。 工人也明白事,没人掏点钱给他安排检尺的。 后勤加工资加这笔钱,他才能赚那么多。 吴卫国养一家人还供个高中生才攒下二三百,他是最能干的。 正常一年打工也就赚二百块,不可能总打工,家里需要种地秋收,平时有活需要老爷们干。 林场干活就是放树,那树要用人往车上抬,这活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身体差的干活少,一年赚一百多,有的人赚更少,这些就是下等户,而下等户也有三六九等。 赚钱最少的勉强够家里一年花销,不能去林场干活的人家就是漏斗户,也就是后世的贫困户。 靠种一晌地过日子,如果孩子多还会挨饿。 如果没人分猎物,他们吃不起肉,平时窝窝头能吃饱就不错了。 破落户就是老爷们死的或者残废的,她们的日子也不至于挨饿,有救济粮。 但是逢年过节别想买东西,根本没有钱,屯子里人给送点肉就是过年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有人挤兑财主 第193章 有人挤兑财主 没老爷们的女人要看孩子,她种地都费劲哪来的钱? 吴昊富裕了就是想把熊肉分给这几家。 最穷的就是张寡妇家,盖房子拉点饥荒,加上之后铁柱死了发丧,一共借了十多块钱。 那时候十多块钱不少了,是村里凑的,她要养三个孩子,一块钱都赚不到咋还? 如今大家不要那钱了,她要强,平时分肉就给人家送去,人家不要她就挂大门上。 那三个孩子面黄肌瘦的,今年就留二斤肉过年吃,还是于占峰急眼把她骂了才留的。 她还不能种地,拉不动犁。 如今包一千亩地可以赚一万二千多块钱。 需要亲朋好友起早贪黑干,还是包的好地,平均一亩才赚十二块钱。 种一晌地还不够吃。 屯子里漏斗户和破落户过年买不起东西,老老公太太最清楚别人家啥样,明白自己家多富裕。 最近两年就是惯着重孙,这八岁小公昨晚忍一夜了,今天早上用网兜开始装零食,花生,糖果,还有冻梨冻柿子。 早上还特意留半碗麦乳精,他要出门显摆,又拎起一个罐头瓶子做的灯笼才出门。 他家就在卖店后面,拐弯往东就能看见小豆包在那玩,他拎着东西到老公太太身边把灯笼放下。 老太太一脸慈祥的看着他,还夸一顿重孙,用眼神示意让他去显摆。 这小子八岁了也不傻,老太太平时说他家最有钱,有些人家过年买不起东西。 他就挑那买不起冻梨和零食的孩子显摆,左手拿网兜,右手端着碗。 走路就像古代那些纨绔子弟,就差左手拿鸟笼,右手一把扇子了,那两条腿往前踢得差点甩飞鞋。 他知道惹不起小豆包,二丫家也有钱,旁边两个小丫头家里穷,他晃荡网兜笑道:“想吃吗?” 两个小丫头才四岁,馋,但是穷人家孩子有骨气,一扭头不理他。 二丫撇撇嘴:“有啥了不起?” 哎!小豆包上次说大哥有啥了不起就是跟她学的。 这小子没搭理二丫,转身跟别人显摆,路过俩孩子身边,网兜轮起来差点打到其中一个的头。 李二坏蹲在地上躲开网兜,一歪脖昂头怒道:“离小爷远点,别让我盖你!” 他总让大孩子揍,练出来了,八岁以下无敌手,最近非常老实不惹祸。 老老公太太年纪大了耳背,但是距离远她也能听见坏话,站起来怒道:“小犊子你动我重孙一下试试!” “卧槽!”李二坏乐的一下蹦起来:“老帮菜,这是你让我揍的!” 二媳妇怒斥:“老实滴!” 李二坏怂了,他又蹲下了,谁也不知道他为啥老实这么多。 二媳妇看向老太太冷笑:“再嘚瑟,伱就削他!” 她这是对儿子说的,早就看老太太不顺眼了,那孩子都是被老太太惯的。 她家孩子总挨揍,那孩子爹不在家没人能管了。 老太太坐下撇撇嘴:“我看谁敢打一下!” 二媳妇没搭理老太太,自己儿子啥样她心里清楚,再嘚瑟肯定揍他。 小公知道李二坏家爱吃,不跟他显摆也怕挨揍,溜达一圈还是感觉那两个小丫头好欺负。 走到跟前端起碗喝一口美滋滋显摆:“麦乳精三块多钱呐!你们闻过味么?” 小豆包低头摆楞小棍,连头都没抬,说句狂商的话,她喝够了! 有个小丫头扭头就要掉眼泪。 老孙太太敲敲拐棍:“管管孩子,这不是熊人吗!” 老公太太冷笑:“我家有,你还不让拿出来吃了?” 那老太太快八十了,老孙太太也不乐意搭理她,急眼就削她。 人越熊越挨欺负,小公蹲在要哭的小丫头旁边递过去碗:“喝一口啊?” 小丫头回头瞪他,小公笑嘻嘻道:“逗你玩!” 小豆包哄小丫头说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家的麦乳精都喂小狗狗了。” “唉呀妈呀!”老公太太离她近,听的清楚,嘲讽道:“啥家庭啊?三块多钱的东西喂狗,小孩真能吹,嘴里没把门的!” 小豆包没回头也没说话,她都显摆够了,不想理她。 张婶憋不住笑,心里暗道:“这小祖宗你也敢惹,一会急眼了有你好看。” 老公太太见她不说话,撇撇嘴:“哼!小孩牙子以后别吹!” 老刘头最近对小豆包非常好,他见不得有人欺负她,又拿老太太没招,急忙说道:“大孙女过来别搭理她。” 小豆包没动,噘嘴说道:“我喝不进去就喂小狗狗。” 她不是气人,实话实说。 换成对张婶说,张婶听了肯定生气,但是她现在乐呵呵的。 老公太太怒道:“哼!咋教的孩子,真能吹!” 张婶反驳道:“人家可没吹奥!我总去看见了。” 老孙太太问:“真滴假滴?” 麦乳精三块多啊,那是送礼用的,屯子里有的人一天都赚不来一块钱,谁舍得用麦乳精喂狗? 张婶笑道:“那还有假?也不知道吴昊在哪弄四只小狗,长的可胖了还没断奶。” “牛奶喂没了,就用苞米面拌肉加麦乳精喂,昨天豆包没喝完的麦乳精,吴卫国直接喂小狗了。” 听见吴卫国,老公太太信了,一拍大腿:“还有这么败家的?” 二媳妇接话:“那狗将来能给吴昊赚多少钱?为啥舍不得?” 老孙太太点头:“现在没有牛羊奶,他家狗能赚钱,喂得!” 老公太太冷哼却没法反驳,她重孙不乐意道:“我这还有零食和冻柿子呢!” 小豆包低头嘀咕:“我家有一麻袋,零食也有一麻袋,炒货也有一麻袋。” 老公太太怒道:“真能吹!谁家买那么多东西过年?” “人家就买!”张婶挤兑道:“你家买不起还不让人家买了?” 二媳妇接话:“我们不少人跟着去的乡里,她家没买一麻袋。” “我就说嘛!”老公太太一脸不屑。 “没说完呢!”二媳妇接着说道:“冻梨,炒货,零食,冻柿子每样买一丝袋子,还有好几袋大米白面,加上其他东西拉一马车。” 败家娘们说半截话,老公太太气的喘粗气:“买那么多,败家!” “人家亲戚多。”张婶念叨着:“南面老高家人多,高丽娟都快一年没去了,那是亲妈亲哥,有钱了给买点东西不对吗?” 小公冷哼,他也说句有啥了不起,站起身往太奶那边走。 其实这样也就算了。 偏偏他家西院张寡妇家三个孩子出来了,全都面黄肌瘦的,棉袄很干净,全是补丁。 大丫头那棉袄袖子露出手脖,看起来穿好多年了,那个小小子的棉袄还有些大,捡姐姐衣服穿。 没爹的孩子表情怯怯的,小小子低头走路,手里还拿个已经快冻硬的熟土豆,细看上边还有牙印。 正常没爹的孩子不愿意出来玩,怕有人笑话,有些孩子会说他们没爹。 这屯子以前真这样,前两年没人说了。 冯胖从小被说到大,如今娶媳妇费劲,前两年她妈听见闲言碎语在家里哭。 吴卫国秋天打到野猪去他家送肉看见老太太哭,知道原因以后,从屯子南头抓到骂人的小孩就使劲揍。 打哭六七个,等大人出来指着骂:“自己孩子知道心疼了?都是爹妈养的,骂人家孩子干啥?孩子不懂事当爹妈的也不懂?” 他喊声很高,旁边院子里的大鹅跟着叫,直接进去一棍子打死,这家孩子骂冯胖骂的最花花。 他指着屋里骂:“在特么让我听见谁家孩子骂人家父母,我特么让你们不敢出门!” 吴卫国从屯子南边骂到屯子北面,没人敢知声,抓住孩子当他爹妈面揍。 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还没完没了的,谁能惹起他? 从那以后,没有孩子敢说谁没有爹之类的话,父母都教育孩子,他们不管真有人管。 张寡妇家的孩子这两年敢出来玩,但是胆子小没有爹就没有底气。 小公见他们三蹲在小豆包旁边,他走过去一推那小小子,四岁小孩没蹲稳直接就趴下了。 那手里的土豆滚了出去,他没哭,爬起来捡土豆擦擦又啃一口。 弟弟挨欺负,大丫头倔强的脸上浮现出狠劲,冲上去就把小公推倒了,指着他问:“你干嘛欺负我弟弟?” 小公人不坏,倒地也没哭,马上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老公太太炸了,走过来骂道:“臭丫头敢打我重孙,我打死你!” 她拎起拐棍就要打,八十多了没人敢拦着,怕碰倒她再摔死。 老孙太太清街不是吹,她谁都敢打,走过去举起拐棍说道:“你敢动一下,我打死你个龟孙!” 老公太太怕她,忍着怒气扶起小公,心疼道:“重孙快点起来,摔疼没有啊?” 她不哄还没事,一哄,小公掉了两滴眼泪,站起来骂道:“黄毛丫头没有爹,借吃借喝啥都缺。” 老公太太笑着走回去了,她一点不管孩子骂人,重孙不挨欺负就行。 骂人家没有爹,旁边四个大人脸色难看了,还没法当老太太的面管教。 二先生瘸,以前被人骂过,李二坏听不了这个,冲过去推到小公扇嘴巴子:“我让你骂!我让你骂!” 三个大嘴巴子打完站起来跑到一边指着他冷笑道:“再让小爷听见你骂人,不把你牙打掉算你长的结实!” “艾玛妈呀!小王八蛋我打死你!”老公太太心疼的脸都抽抽了,急忙走过来举起拐棍就要打。 四个大人往前一栏,老孙太太也举着拐棍:“你动下试试。” 她平时不喜欢李二坏,但是今天得护着他,有人揍小公她心里舒坦。 老公太太打打不过,骂骂不过,气的领小公回去冷笑道:“吃,馋死他们!” 大丫头眼圈通红,二丫头哭了,小小子低头看着手里的土豆。 小公在对面一边啃冻梨一边摇晃脑袋气人,嘴还不停念叨:“馋死你们。” 张寡妇家确实吃不起,三个孩子平时就是啃土豆喝苞米面糊糊,偶尔吃顿大饼子。 小豆包能感觉到他们三个可怜,扭头瞪小公。 老公太太心里全是火气,怒道:“你瞅啥?” 小豆包噘嘴:“瞅瞅还不行?” 老公太太挤兑道:“咋滴?你可怜人啊?你家不是吃的多吗?你拿出来给她们吃啊?小孩不大管的还不少!” 张婶忍着笑,这回不帮说话了,让她惹吧。 小豆包回过头蹲那嘀咕:“我又不傻,我才不拿出来呢,老太太欺负小孩!不害臊!” 这句话跟他大哥学的,吴昊说老吴,这么大人吃小孩糖,不害臊,她听见就学会了。 人要不要脸分啥事,老公太太快八十了,如今被四岁小孩说不害臊,那脸快气紫了。 她还不敢打这孩子,吴卫国急眼不打她,也能把她气死了,老太太气的喘好几口粗气。 给地主家当过佣人,她能忍,心眼也多,阴阳怪气说道:“舍不得拿,还总出来吹,小小年纪不学好。” 小豆包站起来生气的瞪着她:“我没吹!” 刚才有人问她才说的,这几天都没提过她家买多少东西。 老公太太冷笑:“没吹你拿出来呀!小丫头年纪不大真能显摆!” 老刘头看不下去了,他要起身,张婶拉住他低声嘀咕:“那个财主可不好欺负,你别管。” 小豆包站在那噘嘴瞪她,目前还没生气。 老太太也不傻,主要是其它孩子不理她,只有这个瞪人。 她心里有火,也嫉妒老吴家,挤兑小丫头出出气,顺便还能挤兑老吴家。 指着她:“拿不出来就回家去吧,以后别出来显摆!” 小豆包也不好糊弄,摇晃小脑瓜气人:“我没显摆,我不生气!你咋不拿出来呢?” 老太太见她这模样,知道整不了她,一扭头不看她。 小豆包回身蹲下:“哼!想欺负小孩!” “就欺负你了咋滴!” 老太太刚说完,小公吐舌头气人:“啦啦啦……小屁孩真能吹!” 小豆包站起来噘嘴瞪着她俩,见她俩不停气自己,扭头就走:“有啥了不起!” 进入巷子,小手插进袖子里三步一哼,像小老太太走路,低头生气。 她才不想把家里东西拿出来给别人吃呢,惹不起就躲,就是心里不高兴。 张婶看向她背影憋笑,这模样回家,事肯定没完。 第一百九十三章 拉一小车 第194章 拉一小车 老公太太望着小丫头背影冷笑:“回家了吧,我看你还敢不敢出来显摆!” 二媳妇这总骂架的人张嘴就来:“你显摆行,别人显摆就不行?” 老公太太敲着拐棍一怒:“我显摆就行!” 这就是不讲理了,二媳妇一撇嘴:“挺大年纪不害臊!” 她也学会这句话了。 “你!”老公太太气的说不出来话,又拿她没招,打不到还骂不过。 张婶回过头眼珠一转,小丫头生气回去,吴昊那败家子肯定啥都舍得出来,那小子没在家,吴卫国也不能看着闺女生气。 想到这她开始挖坑:“人家小丫头敢拿出来东西咋办?” “敢拿出来?”老公太太不信,她抠认为别人也抠,四岁孩子就算真拿又能拿多少?两个冻梨两个冻柿子再揣一兜瓜子呗。 想到这不屑道:“我加倍!” 张婶提醒道:“伱加倍拿出来可是分给孩子吃的啊!这么大岁数反悔可丢人了!” 老公太太脸色不好看,她确实总反悔,那也不能当面说啊,一狠心说道:“不反悔!她拿不出来咋办?” “我给你倍上!”张婶对那小财主有信心,她在小丫头面前就没赢过,毫不犹豫说道:“我输的东西,你可以拿回家去。” 还有这好事?老公太太不停点头,又提醒道:“你可别反悔啊!” “你先把东西拿出来。”二媳妇信不过她。 “拿就拿!”老公太太转身回家进屋,找个网兜装花生,又装五个冻梨和五个冻柿子。 麦乳精不能拿,她也不傻,怕万一输了,找个小布袋装一点炒货就出来了。 “抠搜滴!”二媳妇看她拿那么少撇撇嘴。 “放你那可不行!”这么抠的老太太能往出拿东西就行,张婶走过去打开小卖店的门。 对贴门偷听的队长说道:“出来作证,东西放你那!” 偷听被抓到了,于占峰翻翻白眼还有点委屈,如果把屯子比成一个大家庭。 他这队长有种吴卫国的感觉,家里谁都能欺负他! 出来看向老太太说道:“公婶,这事算了,你把东西拿回去吧。” 人都犯贱!老公太太被他一劝反而不干了,她认为自己赢了,这些人要护着小丫头! 急忙拎起东西:“拿去!” 于占峰没招,只能接过东西,不值多少钱也不是啥大事,但他怕小丫头把老太太气死,他可是感同身受啊! 老太太跋扈,平时没人愿意搭理她,冬天也很少出门,知道老吴家有钱,但是不了解小丫头专门治他们这些老头老太太。 人家非得找气受他也不劝了。 张寡妇家二丫头还在抹眼泪,小小子低头看手里的土豆发呆,没爹的孩子连吵架都没底气。 大丫头要回家,张婶不让,今天这气有人帮她们出,还能吃点没吃过的东西。 她对小财主有信心。 小财主还没走出巷子的时候,她家院子里挺热闹。 “哇噢~哇噢~” 傻狍子乐呵呵在前面蹦跶,吴刚拿着小鞭子在后面追,他不是要揍傻狍子,就是有些气愤要抓住它。 这傻狍子嫌屋里热,愿意在棚子里睡,它那单间的门开着,想出来就出来。 回去的时候还知道关门,一天除了吃就是睡,个头没长多少,它往横了胖,已经四十多斤了。 这也就算了,谁让吴昊养的起呢,但是这小东西太淘,还学坏了。 睡醒就去前院找小羊打架,先人立起来歪头比划往下顶,等小羊顶过来的时候它躲了。 从侧面偷袭把小羊顶倒,然后“哇噢哇噢”就跑,这也没啥,吴刚不至于生气。 人家小羊生气藏大羊后面不跟它玩了,这傻狍子出去欺负小孩,有个还说不明白话的小孩,被它顶个腚蹲。 那孩子“哇”就哭了,气的会骂人了,指着傻狍子骂两字:“傻逼!” 傻狍子歪头看小孩哭仿佛知道自己错了,但它不改,换大点的孩子欺负。 打遍四岁以下无敌手。 它偷袭! 小土豆昨天被它偷袭顶五六个腚蹲,能打过还追不上。 傻狍子“哇噢哇噢”嘲笑把小土豆气哭了。 这不是顶小土豆一回两回了,傻狍子还不顶小豆包,专门欺负小土豆他们几个,儿子哭了,吴刚生气。 这傻狍子闲的,那就给它找点活干。 最近几天吴刚就开始做小马车,包括轱辘全是木头的,跟拉苞米的大马车一样。 四周带小车厢,高度半米,长度七十公分,宽五十公分左右,那木头轱辘直径三十公分。 这小马车让他打磨的光滑,一个钉子都没用,看着就是个大玩具,他要让傻狍子拉孩子玩。 就这小马车不是他吹,全省都没有几辆。 他追不上傻狍子回到马车边,傻狍子见到人不和它玩了,贱兮兮走到车边看,它感觉眼熟。 吴刚见它过来了把马车前面抬起来,傻狍子反应过来了,它经常看吴昊套车。 感觉挺好玩的,自己就稍进去了,那车辕没放下它还歪头看,仿佛在说沙楞滴呀! 吴刚暗笑,这是你自找的,他放下车辕开始绑套子,绑完之后拍一下它后背:“驾!” 傻狍子有点懵,歪头想想就往前走,人家喊“吁”,它走两步反应过来就站下了。 感觉挺好玩,拉着小马车就跑。 傻狍子只是单纯,它在家经常看套车,现在学会前进立正和后退了。 院子的墙头矮,吴刚看向东边路上,小丫头走过来三步一哼,嘴里还在嘀咕啥,看起来生气了,没哭就不是啥大事。 他听不清,人家自己能听见,小嘴里不停嘀咕着:“我才四岁呀,我还是小孩呢,老太太不害臊!” 她知道自己是小孩,也知道大人不应该欺负像她这么小的孩子,现在心里很不高兴。 等她进院吴刚问:“咋地了老妹,谁欺负你了?” 小豆包歪头就看见小马车,“呀!”乐的屁颠屁颠跑过去就是看,摸两下抬头问:“是给我的么?” 吴刚点头:“你们几个轮流玩。” 他在车厢侧面还留个门,打开让妹妹坐上去往里挪动,那车厢前面的板子是倾斜的可以当枕头。 他让小丫头靠在上面,头枕在傻狍子屁股上方,又让她翘起二郎腿。 小豆包美的“嘿嘿”乐,情不自禁喊声:“驾!” 傻狍子屁颠屁颠就走,喊“吁”就停。 玩一圈,吴刚问:“老妹你因为啥生气啊?” 一提这事想起来了,小豆包板脸低头“哼”一声,挪动下车,她知道找谁告状。 低头背着手进屋。 两口子一个烧火一个喂小狗,高丽娟念叨:“那熊离的不远,大儿子咋还没回来呢?” 吴卫国也惦记,安慰道:“小熊能把他咋滴?肯定在山里找呢,赶车绕路也不近,真出事牛四肯定会来通知的,儿子晚上不回来我就进山。” 高丽娟还没来得及回话就看见老闺女进屋了,小模样一瞅就是生气了,不哭就行,转头不看她。 吴卫国看向后面的吴刚,见他摇头,看起来是小丫头没说,他也扭头不搭理。 小豆包低头走到他俩跟前一侧身又“哼”一声。 不问还不行!不然就在你跟前“哼”,吴卫国心疼闺女啊,他一问。 小丫头告状记性好,把小公咋气小孩,他太奶咋惯着,又咋挤兑她的就说了。 高丽娟听了摆摆手说道:“哎呀不是啥大事,搭理那老太太干啥?她那么大年纪了,老闺女你别跟她一样的,她不懂事你还不懂吗?” 能说这话,心里也是不高兴,挺大岁数了还不如个孩子。 “嗯。”小豆包一噘嘴发个鼻音,她也不愿意搭理那个老太太,更舍不得拿家里的东西。 吴卫国在旁边念叨:“平时逢年过节也给那几家送点东西,如今有钱了不送东西,人家会说老吴家那么有钱都不管,我们凭啥管?” “好像咱家为富不仁一样。”他念叨给媳妇听完,看向老闺女说道:“进屋拿!” 小豆包本来都打算拉倒了,听他爹这么一说,又“哼”一声,进屋摆好板凳上柜盖。 装炒货的丝袋子在上面放着呢,她得站柜子上,用小手解开袋子,抓出一把就往兜里装。 她那衣服的小兜不大,装满了就下地,舍不得多拿。 吴卫国见她揣那点出来不乐意了,看见门外傻狍子拉的小马车,对它一挥手。 有门槛子也能拉动,傻狍子屁颠屁颠就进屋了。 吴卫国拉住老闺女:“拿那点干啥?别像咱家多抠是滴。” 他从碗架子里找出五个直径十五公分的小木盆,败家子上次进乡买了十多个盆。 高丽娟埋怨道:“还能使那么多盆装?” 吴卫国回道:“使盆装咋滴?十块八块钱的东西,拿一次就多拿点,别让人家说抠搜地。” “别说十块八块,咱家差那三十五十吗?”他看向老闺女:“三百五百都不差,我老闺女开心就行!” 吴昊没在这,如果在这肯定会说一句:“舔狗!” 高丽娟不知声了,要么不拿,拿就得多拿点。 小豆包听见他爹的话,撅起小嘴,脸上七个不平八个不忿的,不仅生气还带点得意。 东西如果值几百块,她肯定舍不得,但是如果就值十块八块的,她舍得给那可怜的姐三吃。 吴卫国进屋把各种炒货和零食装五盆摆在车后面,又放里半盒麦乳精,领傻狍子进仓房又装冻梨冻柿子每样三十个。 马车不算沉,但是拉这些东西就不轻了,马腿粗能干活,马腿细跑的快。 傻狍子的腿非常细,他不敢多装怕傻狍子拉不动,看着老闺女嘱咐道。 “你到那问老公太太,你拿这些东西她拿多少?她不拿你就问,这么大年纪还不如四岁小孩啊?” 小豆包低头“嗯!”小模样非常不服气。 吴卫国接着嘱咐:“你说屯子里都互相帮衬,有的人身体不好没买年货,要过年了,咱家不能看热闹。” “嗯!”小丫头还低着头,侧耳朵认真记着呢。 吴卫国继续说道:“咱家不差那三十五十的,她敢拿多少咱们就拿多少,但是你以后不能乱给人家东西。” “嗯!”听见钱,小丫头就抬头了,有人跟她显摆钱!她看向一边很不服气。 吴卫国提醒道:“只给那些家里没买年货的孩子吃,这些拉走就别拉回来了,别把傻狍子累到。” “嗯!”这是全给人家了,不是光显摆,小丫头马上昂头看天了,脸上都是得意。 她四岁小孩给穷人家孩子拿吃的,老太太那么大人如果舍不得,那就去堵她家大门! 吴卫国挥手:“去吧。” 吴刚看着小丫头的背影都有些羡慕,他们前趟街这两年条件好了,今年买不少年货,但舍不得拿出那么多东西给人家吃。 也就他这个大爷和那个败家子弟弟豪横,真不差那十块八块的,孩子高兴就行。 小豆包走出几步突然想到什么,跑进里屋拿起和足球差不多大的小红灯笼,又来到正屋踩板凳上去拿柜盖上的半瓶罐头。 上次大哥打开两瓶,三个大人吃不到一瓶,她吃冻梨吃冻柿子又吃饭,结果吃那半瓶罐头把她吃顶到了。 最近两天都不想吃,抱着半瓶罐头拿灯笼出门。 吴刚接过灯笼给她插在车辕前边,小豆包眼睛一亮,她又抽出灯笼领傻狍子出门。 老公太太舍不得东西,给别人花一分钱都心疼,拿在别人手里更不放心,伸手说道:“还给我吧,那孩子不敢出来了!” “这不是来了么!”张婶扭头看东边巷子笑了,这财主果然没让她失望,那傻狍子还拉着车呢,看起来没少拿。 老孙太太看向东边的小马车,手停在半空中也有点愣神,啥家庭啊还用车拉。 这老吴家是惯孩子还是欺负人? 小豆包左手抱着罐头,右手提着灯笼,昂头用下眼皮看路。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学啥都像,她也如同那纨绔子弟一样走路,一步三摇走到大道上用下巴“看”老太太,偶尔还用眼睛斜楞。 张婶见到她这个小模样感觉挺气人啊,如果换成气的是她,她肯定会捂胸口。 小豆包举起灯笼跟小公比划一下,往车辕前面一插,嘴里念叨:“我大锅给我买俩呢,你没有。” 又拍拍怀里的罐头:“我都次不进去了。” 又拍拍小马车:“我大刚哥说,全县城只有我有。” 说完还歪头斜楞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这三样东西小公都没有,被这么小的孩子一气。 “哇!”就哭了,张嘴喊道:“太奶我要罐头要马车~” 今年赚到钱的人多,罐头不值多少钱却买不到,那个马车全是手艺活。 老孙太太喘着粗气白楞小丫头,拉一堆东西,还拿两样她买不到的,如今重孙气哭了还没法哄。 怒道:“你还敢分给别人吃咋滴?”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要记得人家的好 第195章 你要记得人家的好 小豆包歪头斜楞她:“我爹让我问你分不分东西,是不是还不如我这小孩。” “我爹说屯子里身体不好的人没买年货,我家有钱了不能看着,我四岁小孩拿这些,你这么大人拿多少?” 她念叨一句,老公太太脸难看一分,老吴家让四岁孩子来熊她。 不往出拿东西就是被这小孩欺负住了。 张婶偷笑,这才哪到哪啊,小丫头没堵你家大门就偷着乐吧。 于占峰问:“这么多东西真分啊?” 小豆包没回,她用余光斜楞老太太:“伱出多少?” 老公太太盯着小丫头喘粗气,她舍不得往出拿,小丫头欺负人还没完没了,你不说话她就歪脖瞅你。 小豆包一噘嘴:“这么大人还不如我四岁小孩!” 快八十的人了,让四岁小孩堵着问,老孙太太气的捂着胸口咳嗽两声。 她在地主家受气能忍,后来学会不生气不要脸,但今天不一样,小屁孩又不是地主,凭啥欺负她? 老刘头见老太太那脸都有点青了,小声道:“她舍不得就拉倒吧,别气死了!” 二媳妇撇撇嘴:“死就死呗,快八十了是喜丧,她那点棺材板才多少钱?” “哼!说话跟放屁似的!”老公太太站起来拉着重孙要回家。 小公还不回去,就站那盯着马车咧嘴哭。 李二坏小手叉腰:“你看小爷啥时候被气哭过?没出息!” 小公被嘲笑,咧嘴哭的更起劲了。 “回家回家。”老公太太硬往回拉。 二媳妇冷笑:“这么大年纪还不如四岁小孩,你敢回家,我就让我儿子堵着小公打。” 哎呀!还带“奉旨”打架的?李二坏乐的一蹦,指着小公冷笑:“我不吃饭都堵你家大门!屎给你打出来!” “还带这么欺负人的?”老公太太怕重孙挨揍,李二坏绝对干得出来,宁愿不吃饭也要堵大门的事。 小豆包一噘嘴:“你先欺负我的!我才四岁!你不拿东西我就堵你家大门!” 老公太太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能打不能骂,这四岁小屁孩还整不了了。 两个孩子都要堵门口,一个还要打重孙,她气的一跺脚:“我拿!” “我帮你拿!”老刘头怕她拿的少,乐呵呵跟进屋,他要给小丫头出气。 看见小半袋炒货和小半袋冻梨,他把两个绑在一起挂在肩膀上,又拿起半盒麦乳精出门。 “你这不是抢劫么!”一个不注意被老头拿走一半,老孙太太急忙追出去。 见东西放在车上,小丫头又歪头瞪过来,她还没法往回拿了,没多少钱的东西她也心疼。 我的没有了你的也别想剩下,嘲讽道:“你还敢把东西都分了咋滴?” 小豆包拍拍傻狍子念叨:“我爹不让拉回去,怕累到傻狍子,我家不差三十五十的。” 说完低头解开扣子掏出钱抽出三块:“我给他们买冰棍吃。” 于占峰二话没说,放下东西接过钱进屋拿冰棍。 老公太太看见那一把钱得有二三十块,她有点比不起了,自己兜里才几块钱,咋跟人家比? 小豆包见她不掏钱一噘嘴:“都不如小孩!” 八十多了哪受的了被她这么气,老公太太不停敲拐棍还拿她没招。 跟小屁孩比不起有钱,跟老吴家更比不起。 小豆包歪头看向小公:“你还显摆不显摆拉?” 被小好几岁的孩子这么问,小公昂头“哇”又哭了。 小豆包见他哭就不忍心了,拿起罐头放到张寡妇家二丫头手里说道:“都给你了,瓶子留着做灯笼。” 二丫头不接,小小子偷偷咽口水,大丫头接过来罐头,一脸倔强的说道:“我砍柴还你。” 小豆包摇头:“我家不缺柴。” 回到车边说道:“家里买年货的不给冻梨,可以吃炒货。” “我来分我来分。”李二坏知道谁家穷,他抢着分东西。 于占峰拿出两箱冰棍开始分:“一百根,算我和财主请大家吃。” 一个孩子手里拿着两三根冰棍,有的互相换冻梨冻柿子啃,有的拿回家给爸妈,张寡妇家三个孩子偷偷咽口水却没吃。 穷人家孩子懂事要给妈妈留着。 小豆包觉得她们三可怜又把麦乳精给她们,等马车空了,她打开门挪动上去躺下。 歪头看向老太太又甩下小脑瓜:“哼!还敢欺负小孩!” 老公太太见她真敢分东西,气的一跺脚,硬拉着重孙回家。 张婶偷笑,老太太如果再敢说话,小丫头记仇了还会气她。 还能气的她一点招没有,敢动手打,老孙太太能扒老公太太家房子。 这屯子一物降一物。 一群三四岁的小孩围着马车转悠,脸上全是羡慕,小豆包也不抠,让她们每人都玩一会。 半小时以后傻狍子不干了,直接往地上一趴开始放赖,不能拿它当驴使啊。 吴昊这会才赶车到家,进院跟爹妈解释一遍,又从怀里掏出两颗熊胆递给老吴。 “出去赚了一千多,山财不能独享,应该分牛四一份。”高丽娟说完进屋又拿出一袋大米放车上说道。 “那几家一年也吃不上几顿大米,给他们分了吧,那些孩子看着怪可怜的。” 吴昊点头:“一会连熊肉一起给他们送去。” 吴卫国拿起枪和背包说道:“老邓家有人来取枪就还给他们,不来取就拉倒。” 说完又讲一遍闺女的事吩咐道:“你过去看看。” 老闺女受气肯定回家,如今没回来他也有点惦记。 “这些留着吃,剩下的都分了。”吴昊把飞鸭扔下车,然后赶车出门。 兔子野鸡和熊肉都不留,家里的肉到过年都吃不完,过了年缺肉再打。 马车进巷子便看见屯子中间那条路西边,小公正在被他爹大公摁在地上打。 离近了能听见小公哭喊声,大公指着他呵道:“以后敢不敢骂人家没爹了?还敢不敢显摆了?” 小公站起来都不敢提裤子,屁股上全是巴掌印,不停摇头说不敢了。 老公太太拦着:“别打了别打了。” 她就一个重孙,也一个孙子,管不了大公这个孙子。 大公指着儿子怒道:“奶,你越惯他,我越削他!” 今天他们全家出门给爷爷看病,顺便把林场的东西拉回来,他不在家,这小子无法无天。 老公太太一点招没有,抱着重孙说道:“别打了,以后不让他显摆了。” 这次下手太狠,把她心疼坏了,怕下次还这么打,嘴上不停保证。 她也显摆不了了,那小丫头各方面都熊人,让她一点招没有。 小豆包眼睛都睁大了,除了李二坏以外,她第一次看见被打这么惨的。 现在没高兴,震惊毕较多,换成李二坏挨揍,她啪巴掌叫好。 听见后面马蹄声回头喊道:“大锅!” 被人家抱起来,扫一眼车上的肉就没再多看,她现在啥也不馋,有好玩的就行。 于占峰望着马车说道:“要过年了,肉拉回去留着吃吧。” 吴昊摇头感叹:“没爹的孩子苦啊!眼看要过年了不能让孩子没肉吃,我妈又给拿袋大米,不能显得我们老吴家为富不仁又无情无义。” 他后面这句话是说给老公太太听的,他可以敬老,但是倚老卖老必须给她两句。 大伙都听的出来再说谁。 老公太太脸色不好还没法接这话,哄着重孙回家。 于占峰点头:“老吴家办事仁义,我也不能看着,队里出袋大米和苞米面,我个人拿一袋白面。” “每年都是过年的时候才给,今年你家出这么多东西,那就提前送去。” 他叫人回家帮忙拿大米,不是不多拿,是屯子里去掉上交的就剩这些了。 “我给拿俩小鸡。”张婶说完回家。 富裕点的人家有回去拿鸡蛋的,有拿糕点的,有拿豆包的,今年日子比去年好多了,以前只能给点苞米面。 有人说道:“我家孩子衣服刚穿一年,你帮着送去,看谁合适就给谁穿。” 吴昊点头,衣服可是好东西,只要能穿,谁家也舍不得扔。 大公背过来一袋白面放车上说道:“你帮忙送去,今天的事你也别介意,我不在家,没人能管了孩子。” “小孩子闹着玩不算事。”吴昊摆摆手,除了大公,那老太太在家说一不二,她惯孩子别人不敢管,今天打完也老实多了。 等大伙把东西放好,他先去最近的张寡妇家,赶车进院拿肉进屋。 往屋里一看,三个孩子在嗑瓜子,冻梨罐头啥的都没吃,那小小子在偷偷咽口水。 他也没劝三个孩子,把东西搬进来在外屋地等着,回来时看见张寡妇在北面林子里掰树杈,应该马上回来了。 几分钟后张寡妇空手进院,柴火应该送给欠钱的人家了,这娘们模样长的不错就是要强。 小院和屋里收拾的干净,基本用具啥也不缺,活物只有四口人,一只鸡都养不起,外屋地有半袋土豆和半袋苞米面就是吃到过年的。 吴昊等她到门口,指着袋子上的肉说道:“这是牛四给你的肉,野鸡和兔子,其他的是屯子里人送的。” 熊肉五十斤,野鸡兔子各两只,还有二十斤大米白面,十多个鸡蛋。 张寡妇听见牛四低下头,脸色微红道:“他给我东西干啥?” 吴昊不想跟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解释,走到门口提醒道:“嫂子,这么多年,你还人情也够还钱的了,这些东西你再敢往出送,那可就要挨骂了。”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指着屋里说道:“你把孩子养这样,外屯子的人来看见,会不会说咱们屯子里的人没人性?”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屯子考虑吧?” 要强的人,你劝她没用,就是怼的让她说不出来话,还有那种不懂人语的人,根本不用说。 让老吴削她就完了! 张寡妇能听懂啥意思,在拿去还饥荒真会被大伙骂,尴尬的点点头:“我留着吃。” “今天就吃吧,孩子都馋啥样了。”吴昊说完赶车就走,他要继续送东西,不光是没有爹的人家,还有那些买不起年货的也要给点。 张寡妇进屋看着三个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孩子很心疼,问明白东西来历打开罐头说道:“老吴家都是好人啊!以后记得还人情,吃吧。” 三个孩子点头,大姑娘给妈妈一个冻柿子,她和妹妹吃一个。 “妈你吃。”小小子拿起冻梨递过去期盼的问:“送来的东西是不是留着过年吃?” 怕妈妈把肉送出去,他都两个月没吃肉了。 “今天就吃肉。”张寡妇说完差点掉眼泪,孩子跟着她没少遭罪。 三个孩子听见有肉吃,都不知道咋高兴好了,这是他们一年之中最开心的时候。 小小子高兴完拿起冻梨啃一口说道:“真甜!老吴家那个小丫头人可好了,多给我两个冻梨,还给我麦乳精了。” “今天就她敢瞪老公太太,还出头帮我说话,别的孩子都不敢。” “哎,你要记得人家的好。”张寡妇眼圈通红,家里没老爷们就是挨欺负,孩子都跟着受气。 看人家小豆包多有底气,人家有个能赚钱的大哥,四岁小孩的腰板比大人都硬气。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小年 第196章 小年 吴昊赶车送东西,每家分的都不一样,缺油的多给点肉,大伙一看熊肉就知道是他打的,非要留他吃饭。 不和张寡妇唠嗑,到别人家得聊两句,回到家天都黑了,吃完饭睡觉准备明天过小年。 他今天起的比较晚,穿好衣服到正屋看见爹妈正要和面,提醒一句:“少包啊!” 东北过年吃饺子其实挺“吓人”的,从小年到初五这些天都挺忙,有的人家在小年这天包的饺子能吃到过年。 省事啊,热一下就能吃,过年那天继续包饺子,懒的老娘们过年会多包一些吃到初六。 就算如今的人缺油水,全肉馅的饺子也吃不动,连吃几天肯定顶的吃不进去。 高丽娟点头:“就包今天吃的,马狗貂都喂完了,山驴子没喂呢。” “我去喂。”吴昊出门给山驴子拌草料,这帮小家伙和人熟悉了,有吃有喝还不用担心捕食者。 每天吃饱玩一会就睡,活的比人都舒服,被摸两下也不躲,低头就是吃。 吴昊进屋给两只小肥啾喂几个虫子,又看看四只吃饱就睡的小狗,各个都挺胖。 现在能吃些剩菜,还不挑食,苞米面拌土豆也吃,但是得往里放麦乳精,它们吃不了太干的。 等他伺候好这帮动物进屋,面也和好了,洗洗手上炕准备帮忙包饺子。 小年早上在家吃,晚上去前院二爷爷家吃,前院人多,吃饺子也是众口难调,每年都包一荤一素两种馅儿。 一种就是酸菜饺子,里面放熬猪油剩下的油滋啦,酸菜和油渣是绝配,酸菜喜油,油渣则比较油腻,中和到一起,吃起来贼拉香。 第二种饺子就是全肉的,有的人家没那么多肉会往里放些萝卜,还有的人家会包土豆馅饺子。 特别是老毛子那边的穷人经常吃土豆馅的。 三十年以后他们也吃。 后世没有年味可不光是放鞭炮的事,而是缺少人气,如今过年走家串户必须吃饭,还要住一宿唠唠嗑。 后世串门就是送快递,恨不得放下东西就走。 本来家里就两三口人,有时候孩子过年都不回来,那能热闹吗? 如今农村人多,家家户户的面板和桌子都不小,吴卫国放炕上一个一米长,宽七八十公分的面板。 高丽娟把两小盆面放面板上,吴昊拿过一盆准备擀面片,别看他家就四口人,也众口难调。 人家娘俩吃煮的酸菜馅饺子,他们爷俩吃蒸的驴肉馅饺子,也不是那娘俩不爱吃。 蒸饺皮厚,咬着也硬,里面的油还烫嘴,人家娘俩爱吃软乎的面。 吴昊看一眼拿着小擀面杖的妹妹,这孩子跃跃欲试等半天了,去年岁数小。 家里包饺子她捣乱,今年长大不少,冬天包饺子次数多,别看她只有四岁。 人家也学会擀面皮了,也别小看擀面皮,一般大人都擀不圆,她擀的面皮虽然不咋地,但起码能用来包饺子。 小豆包等面板上东西都准备好了,像个小大人似的往那一坐,拍着面板看大哥:“面!” 吴昊给她揪一块面,让她玩吧,干不了多少活总比捣乱强。 小豆包表情还挺认真,拿起那一嘎达面用两只小手搓成球,这时候她就皱眉,感觉这面不对劲。 放面板上用小手摁,“哎呀!”还没摁动,跪坐起来往下摁,嘴里还给自己鼓劲:“呀~” 抬起小手一看,那面四周扁了,中间还是鼓的,咋摁不动呢?她歪头看大哥:“你忽悠我!” “谁忽悠你?”吴昊白她一眼,伸手就把那面摁扁了。 小豆包看着摁扁的面一愣,这会她还不明白有劲没劲的区别,以为自己没摁对。 拿起他爹给做的小擀面杖擀面皮,右手摁住前后推,左手两根手指捏着面转圈。 她就感觉这面擀不动,咬牙使半天劲,那面四周扁了,中间还是鼓的,分神往后拉的时候压到左手大拇指了。 十指连心,刚碰到手指尖她也疼了,“哎呀”一声眼睛就起水雾了,举起大拇指给三人看。 三人都不瞅她,这时候哄,虽然不会作人,但肯定会掉眼泪,小豆包见没人理自己。 右手擦下眼泪,张开嘴:“啊呼~啊呼~” 她对大拇指吹气,又甩两下再放嘴里,感觉还疼,站起来跑两圈,等不疼了。 背着手走到面板旁边,板着脸低头,她脑袋不动,眼睛左右扫视看三口人。 见他们偷笑,懂了! 坐下嘀咕道:“都不靠谱!” 她刚才擦脸弄的满脸全是面,高丽娟挥挥手:“脸跟花狗腚似的,去洗洗然后一边玩去。” 现在手不疼了,想让她走,那能干吗?探头就看那两盆面。 咋瞅咋不对劲。 吴昊偷笑,蒸饺面硬,老吴今天和的面比以前的硬多了,他擀面都有点费劲,更别提才四岁的小丫头了。 小豆包指着妈妈跟前那盆明显白不少的面说道:“给我那个。” 高丽娟给她揪一块,小丫头擀完看着那椭圆形的面片有点愣神,这个咋软乎呢? 歪头看大哥:“你骗小孩!” “伱自已要的面啊!别赖我!” “哼!”小豆包拿大哥一点招都没有,往妈妈跟前凑凑接着擀面皮。 包饺子她就不会了,在那瞎捏,一个饺子快包成六角形了,等她包完一个,人家三口人都包好了。 吴卫国煮完饺子,先用笊篱捞出来几个,放到锅台后边,然后把一直放在碗架子后面的灶王爷像请出来。 他是一家之主,祭祀必须让他来。 灶王爷的画像最近两年才有的卖,就是画在纸上的,比较简陋。 吴卫国在灶台上又摆了一盘子灶糖,也就是前几天赶集买回来的关东糖。 祭灶还有一套磕儿:“灶王爷,本姓张,骑白马,拿银枪……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 吴昊知道是啥词,但是他爹念叨的快,兄妹俩对视一眼,根本没听清。 吴卫国把灶王爷的画像放到用秫秸扎的一只大公鸡上,放在灶台边的火堆里一烧,灶王爷就去玉帝那边报到去了。 等到年三十,再把灶王爷接回来,继续担任一家之主。 简单的仪式结束之后,吴昊领妹妹到院子里放鞭炮,点燃之后“噼里啪啦”响。 家里动物跟“毛了”似的,狗和貂听过炮仗声音,狗趴窝不动,貂又跑进仓房。 山驴子吓得跑两圈往角落一藏,它们天生惧怕这种声音。 小豆包不爱玩炮仗,捂着耳朵看鞭炮放完了,进屋上炕,等三口人坐好,她伸出筷子一指:“我要次麦穗饺子!” 这麦穗形状的饺子,都是高丽娟包的,寓意着丰收。 其实无论是饺子皮儿还是饺子馅,都是一样的,小孩子就图个稀奇,总觉得这样的饺子更好吃。 妹妹开口,吴昊就得给她夹饺子,每天吃饭,有一半时间是伺候人家。 吃完饭和老吴挂灯笼,别说现在,就是以后也不是家家门口都挂灯笼。 有的人家把灯笼挂在正门上方,可能只挂一个。 东北有的时候夜里风大,吴卫国准备三个木头杆,两个竖着,一个横着钉在前端,形状如同门框,这样立起来有拉力能结实一些。 吴昊拿出两个灯笼和绳子还有两个小铁环,他把铁环固定在木头杆侧面。 穿进去绳子就可以上下收放灯笼,爷俩把木头杆插进大门两侧早就挖好的坑里。 这个灯笼杆的来历也挺多,流传比较广的,与姜太公有关。 姜子牙封神之后,发现忘记封自己了,没法子,就蹲到灯笼杆的上面。 比较靠谱的说法,是从满族传过来的,努尔哈赤祭天用索罗杆,老百姓弄不了索罗杆,就竖个简化版的,慢慢就演变成灯笼杆。 爷俩挂完灯笼回到屋里,高丽娟在炕上剪挂钱,吴卫国拿小盆和浆糊。 吴昊把年画拿出来,他还记得前些年,家里没多少钱,有几年的年画都没买。 妈妈拿着抹布在旧年画表面,细致地一遍又一遍擦拭。 今年的年画,买得也格外多,吴昊拿起一张《鱼儿肥又大》年画。 上面是一个胖乎乎乐呵呵的小男娃,坐在绿色的荷叶上,手里拿着小小的钓鱼鞭,另一头是上钩的大红鲤鱼飞上了水面。 今年不糊墙,年画必须贴,他接过老吴和好的浆糊上炕把年画贴在墙上,新年画和旧报纸一比还有点别扭。 这个大胖小子成功引起小豆包注意,她含着手指歪头看,半天憋出一句:“他好肥呀!” 这句话把三口人整笑了,肯定是跟其他孩子学的,有可能听见李二坏说二媳妇肥,她就记住了。 吴昊拿起第二张年画贴在另一面墙上,这张叫《初泳》,一个年轻的妈妈站在水中,一手扶着泳圈。 一手撩起了水,满面笑容,逗着她的孩子,白胖胖的小朋友睁着大眼睛抱着充气的小鹿,开始了第一次的水中嬉戏。 第三张是《刘备招亲》年画,吴昊买它是因为颜色喜庆,如今的年画没有后世多,大部分都是关于秋收的。 高丽娟剪完挂钱也不能贴,春联还没写呢,这两个必须一起贴,今天是小年,不能去找老刘头写字。 前院二叔还写不好字,屯子里能写春联的老头有好几个,老刘头气哭闺女现在又对闺女可好了,等明天还是让闺女去找他吧。 吴昊把里屋墙上的灰打扫一下,又清理屋地,把年画都贴好,等到下午去前院帮忙。 晚上放完鞭炮,十多口人一起吃饭,大人喝酒唠嗑,小孩吃完饭到处跑。 有他们在,这个年就充满欢声笑语,其实过年就过个热闹,最重要的是有一帮孩子在身边。 昨天睡得晚,今天四口人起的也晚,喂完所有牲口已经九点多了。 吴卫国等老闺女吃完饭,拿出一些贴春联用的红纸和五六斤猪肉说道:“拿老刘头家去让他给写春联。” 小豆包下地穿鞋带上小帽,看眼那一大块猪肉,走到门后拿出一根小木棍,上面系着根麻绳。 挥舞一下自己的小鞭子说道:“我拿不动,给我套车。” 吴卫国想想也是,来到院子里把东西放到那小车里,一挥手傻狍子就来了。 等他把车套好,小豆包拍拍车厢:“给我拿个小垫。” 她嫌凉,垫起来坐着也舒服。 “出个门赶上大爷了!”吴卫国嘀咕一句进屋给人家拿小垫放车里。 小豆包上马车盘腿坐好,跟小大人似的挥舞鞭子:“驾!” 不用她打,傻狍子迈步出门,正常时候它到第二趟街才拐弯,今天看见第一条街有小孩就直接拐了。 小土豆在院子里看见傻狍子,边往出跑边喊:“小姑小姑让我玩会。” 他刚出大门,傻狍子“汪汪汪”转圈就咬他,拉马车追不上,张嘴就吓唬。 小土豆跑进院指着它怒道:“傻狍子!” 这家伙不让他上车,咬人的时候他有点害怕,拿傻狍子一点招没有。 小豆包转过身倒坐在马车上说道:“它不拉你,我也没招。” 小土豆气的一跺脚,跑到门口看他爹。 吴刚脑壳疼,这傻狍子前天刚拉车感觉新鲜,跑半小时累的放赖趴窝。 它打不过大孩子,有敢上车的它就趴下,爱咋滴咋滴,反正就是不动了。 等缓过劲了还挑孩子拉,它不认年纪大小就看个头高低,比小豆包矮一头的才会拉着走一圈。 其他小孩敢靠近就“汪汪汪”追着吓唬。 前天把小土豆撵回家了,吴刚拿它还没招。 屯子里很多孩子玩不到马车就跑回家作大人,今天有不少人过来找他做小马车的,就给几块工钱他也干不起啊。 手工费都不够,没有电锯还破不开木头,总不能让他去木材厂买吧。 花二十三十做个玩具有点舍不得,其他人又打消这个念头,他也省心了。 吴刚看眼剩下的木板又看眼大母羊。 这母羊老实,他可以做个更小点的马车,让羊拉着儿子玩,免得这小子哭。 傻狍子在巷子里吓唬半天小孩才往出走,到屯子中间路上往南走到小卖店后面十字路口停下。 它不知道该往哪边拐,往西扭头看见出来两个人,它没听见命令站那就盯着看。 小豆包倒坐马车低着头,那帮孩子想坐车,傻狍子不干,她没法抬头回答。 感觉车停了才抬头,往东一看没到地方呢,往西一瞅愣住了,然后也看着俩人发呆。 老公太太领小公出门要上中间大街坐会,可以笼火晒太阳,没人搭理也没关系,有一帮孩子来回跑,热闹就行。 看见停下的马车和望过来的小丫头下意识停下脚步,仿佛遇到“天敌”一样。 第一百九十六章 春节 第197章 春节 祖孙俩姿势一模一样,都侧身低头斜眼看着小丫头,表情难以置信还有点委屈。 真来堵门了? 老公太太皱眉,昨天在气头上没有多想,而今天再看见小丫头的时候感觉不一样了。 她快八十岁啥都经历过,思想还很守旧,今天想的有点多,如果是绺子时期,吴卫国那哥几个加上吴昊他们哥们七个。 只要心狠点,完全可以收拢点人“占山为王”。 地主时期这老吴家也是地主啊,等过完年吴昊把东面的地全包了和地主有啥区别? 现在和地主时期的老百姓都是走路出门,只有地主家才能坐车出门。 眼前这小丫头和地主家傻儿子有啥区别?人家也是坐车出门。 老公太太看小丫头就是那地主家的孩子,她天生就怕地主家孩子。 前方到巷子口还有几米距离,马车站在大道中间,两边还有很大缝隙,她完全可以过去。 但是就没敢迈步,好像这脚不好使了。 小豆包回过身坐好挠挠头,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看她俩发呆,刚要让傻狍子走。 小公眼馋马车,张嘴嘀咕一句:“我爸去算工资了,还会给我买灯笼。” 小孩子也要脸,就是想说你有我也有。 听在小豆包耳朵里就不一样了,算工资不就是提钱吗?前天大公他们回来唠嗑说赚五百多。 想到这她扭头又看过去,就像看傻子一样,眼里多少带点难以置信。 老公太太见她看过来下意识往后仰身,她能清晰感觉到人家那眼神在看傻子。 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啥,她跋扈,张寡妇家孩子敢在院子里吵吵闹闹,她会张嘴就骂。 但是思想还停留在旧时期,她怕眼前这个“小地主”。 如今这“小地主”是啥意思?不就是说买灯笼吗?我们也没显摆啊!你来堵大门,还不让人说话? 然后还看傻子一样鄙视我俩? 老公太太越想越委屈,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她低下头,快八十岁的人了。 居然噘嘴像小孩子一样生气。 有气撒不出去,委屈还不能说,如果年纪再小点她都想哭。 小公也委屈巴巴的,昨天挨揍了不敢惹小丫头,这会儿又把他看懵了,不知道咋惹到人家了。 小豆包眼神逐渐像看笨蛋一样,一个是大人,小的也比她大四岁,咋都这么笨呢? 回过身低头念叨:“你家赚五百,我大锅前天赚一千多,能买好多好多灯笼。” 歪头见小公还懵着呢,回过头叹口气:“哎!傻孩子!” 她感觉遇到俩笨蛋,决定以后不跟小公这么笨的玩,喊了声:“驾!” 老公太太明白了,人家说她大哥赚的钱是伱家几倍,你别跟我提钱,别显摆买灯笼。 她低头看眼重孙确实有点傻,又看向前方大道,感觉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过去坐着吧,怕小丫头溜达回来盯着她,她说话硬不起来也不知道该说啥。 这孩子把她熊住了,小丫头上大道玩,她有点不好意思过去,想了想领着重孙回家。 在院子里也能晒太阳,惹不起就躲着她,总不能真来堵门不让出去吧。 老刘头家的院子有前门和东门,小豆包不会赶车拐弯,她往西一指:“上他家。” 傻狍子听不懂,回头能看明白手势,拐弯进院来到屋门口。 小豆包坐在车上喊:“刘爷爷我来了!” 老刘头听见声音打开门乐呵呵说道:“大孙女来了,快进屋。” “不滴了。”小豆包指着车上:“我爹让你帮忙写春联,肉也是给你的。” 老刘头看着马车埋怨道:“哎呀咋拿这么多呢?” 伸手拿起肉和红纸,老吴家给的就得收,不能让孩子再拿回家。 别人拿红纸来让他写字都是给两个鸡蛋鸭蛋的,快过年了,老吴家想让他过个好年,办事真敞亮。 老刘头高兴道:“大孙女进屋啊,我马上给你写春联,晚上再让你孙奶做点好吃的。” 小豆包像小大人一样摇摇头:“不滴了我还有事呢!” “驾!” 傻狍子听见命令在院子里转一圈出门。 老刘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有点懵:“四岁小孩能有啥事?” 小豆包能有啥事,倒坐小马车闲逛,被孩子围着烦了就去卖店屋里暖和暖和。 还能跟于占峰唠会嗑,晚上快吃饭了才拿着写好的春联回家。 爷俩在家等到黑这孩子才回来,拿她还没招,谁让你用人家了,也没说让人家早点回家啊。 第二天早上爷俩才贴春联,吴卫国拿着浆糊打下手,吴昊站板凳往正门框上方贴《肥猪满圈》。 吴卫国看见那刚摁一角的春联就发现不对了,抬头骂道:“你特么是不是虎?” 吴昊看着春联上的四个字眨么眨眼,低下头问:“爷们!你说谁虎呢?你告诉我,多虎的人能递给我这四个字?” 吴卫国气的翻白眼,看向窗台上的一叠春联有点懵,他明明记得财源广进和福满人间在上边放着。 拿起来一看明白了,这一叠纸翻过来刷浆糊,本来在上面的财源广进肯定在下面啊。 他把最后贴猪圈的刷浆糊了,接过春联瞪儿子一眼才开始刷第一张春联。 吴昊感觉到老吴有威胁他的意思,急忙开口:“你放心吧,我不会当屯子里所有人说你要把肥猪满圈贴门口的。” “你也不敢!”吴卫国冷笑,递过去横批又拿起浆糊刷上下联,慢慢手就停下了,反应过来骂一句:“玛德!” 他保持不动怕小犊子跑了,用余光偷看,结果小犊子早没影了。 一个要打人,一个躲藏着,结果这点春联贴一天。 春节这天早上八点,老吴家人在吴昊家门口集合,来的都是成年男人,吴卫国这一辈人手里都拿着黄纸。 小一辈的手里拿着酒,吴猛扛着桌子,吴昊提着个兜子,里面装了馒头、冻梨、冻柿子这三样供品,每样都是三个。 按习俗,上坟拿的这些东西都应该是单数,去上坟的人,必须是少年、青年、中年人。 女人、老弱病残、怀孕妇女不准参加。 个别地方也有区别,有的人家会带大点的孩子去,也有女人去上坟。 而且上坟的时间也不一样。 不去上坟的人,在家也闲不下来,主要任务是把族谱挂好,族谱一般选择挂在正屋北边的墙上。 挂族谱的目的是为了除夕夜过年在族谱前烧香烧纸磕头,也为了给下一代讲家谱提供方便,上坟的人回来上香磕头也要用。 人都到齐了,一行人进北面林子,往西北走了四五里地,才是村里的老坟地。 老吴家祖坟不少,有些只剩低矮的小包了。 吴昊和哥几个先拿出几张烧纸,放在坟头上,然后放桌子摆贡品,再倒上酒,点上香烟,最后点香。 大伙分开给每个坟前画圈点烧纸磕头,爷俩跪在吴大发坟前,吴昊念叨着:“爷爷出来收钱了,您老在底下花钱别省着……” 他爷爷七十多才没,这个年纪算喜丧,但是他心里还是想老爷子,眼圈通红。 等纸烧完了,众人集合在坟茔最前方画上一个大圆圈开始烧纸,嘴里念念有词:“老祖宗出来收钱了。” 等所有纸燃烧完,拿着桌子回家,其他东西摆放在坟头。 今天来上坟的人不少,二先生哥俩带孩子烧完纸跟着一起回家。 吴昊走在倒数第二位,进屯子听见身后嘀嘀咕咕,他侧耳倾听。 跟在身后的李二坏拿着上供的大柿子边啃边嘀咕:“爷你等着,我以后看哪个老太太不顺眼就给你送去。” 这孩子挺有孝心!你还没法说他啥。 吴昊只能翻翻白眼,从前趟街拐弯到二爷爷家,进屋在族谱前点香磕头。 长辈里吴大勇年纪最大,老祖宗就供在他家,今天老吴家所有人都集合在这里磕头。 然后再回家放鞭炮吃饭,过年这天吃三顿饭,等中午饭吃完,所有人又来到吴大勇家里。 妇女帮忙做饭,老爷们没啥事就在炕上唠嗑,小孩子穿着新衣服到处跑。 小小子拆鞭炮放,小丫头淘的也跟着玩,过年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 晚上吃完饭,吴卫国这辈人先给吴大勇磕头,然后轮到下一辈,吴刚这些结婚的没有压岁钱。 “爷爷过年好,大爷过年好……”吴猛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拿到几块钱还美滋滋的,同辈结婚的没得到钱他就乐呵。 地上有小垫,吴昊领着妹妹挨个给长辈拜年,他同样得到几块压岁钱。 小豆包跪在小垫上有点懵,她不记得去年的事,跟在大哥身边,人家咋做她咋做。 先给吴大勇磕头:“二爷爷过年好。” “哎!过年好。”吴大勇弯腰摸摸她的头,从兜里掏出一块钱递过去。 “呀!”小豆包惊讶,大哥他们只有五毛,她得到一块,这回磕头更起劲了。 心眼也实,给婶子叔叔大爷拜年,一圈之后把脑瓜门磕红了,伸出小手搜揉额头,脸上却乐呵呵的,因为手里抓着二十多块钱。 其他小孩也得到这么多,表情都挺美。 吴昊暗笑,除了妹妹以外,其他孩子的钱揣不到明天,回家就得被骗走。 拜完年,女人开始包饺子,男人继续唠嗑,晚上十点多放鞭炮,大伙又吃一顿才回家。 吴卫国到家继续煮饺子,这些是中午包好的,回自己家也要吃两口,等过了十二点再睡觉。 这时候已经吃不动了,四口人象征性的一人吃一个饺子,小豆包硬吃进去一个。 放下筷子又开始磕头:“爸过年好,妈过年好,大锅过年好。” 在二爷爷家拜年,这三人给别的孩子钱就不给她,现在回家了还不给钱,那就接着磕,她已经知道钱多的好处了。 高丽娟掏出一块钱哄道:“老闺女给你一块,你兜里的钱妈帮你揣着,以后你要钱妈再给你。” 这孩子兜里有五十多块钱了,屯子里所有漏斗户加起来都没有她钱多。 小孩子也不能揣这么多钱,怕她弄丢了,五十多块钱可不是小数,给她揣几块钱就行了。 “谢谢妈妈。”小豆包接过钱“嘿嘿”一笑,把钱揣兜里以后马上小脸一变:“你想骗小孩钱!” 第一百九十七章 棕熊来到木刻楞 第198章 棕熊来到木刻楞 给一块钱小丫头还不干,高丽娟只能又掏出五块钱语重心长的说道:“五块钱够你花了,你把兜里的钱给妈,别揣丢了。” 小豆包接过五块钱跑到大哥身边坐下撅起嘴说道:“我揣不丢,五块就想换我五十,你真当我不识数呢!” 高丽娟瞪她一眼:“钱弄丢了,伱爹白干一个多月活,揣五块钱你也比全村小孩钱多,够你花了。” “我爹一个多月白干?”小豆包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她今天收到很多一块的,衣服上的小兜快装不下了。 钱万一丢了真心疼,低头伸出小手解开扣子,钱都没叠在一起,有些就是个团,刚掀开兜,很多一块的掉了出来。 高丽娟指着钱说道:“你看是不是揣不了这么多!” 小豆包噘嘴看着兜里剩下的钱,她舍不得往出掏。 换谁往出掏钱都不乐意,小孩同样如此,人家一个头一个头磕来的,结果让她一堆钱只剩五块,心里肯定不得劲。 小丫头盯着兜发呆,高丽娟也不能硬抢,她等着闺女掏钱。 吴昊伸手把炕上的钱拿起来,又把妹妹兜里的钱全掏出来,一张一张数完。 一共五十二块钱,他把一块的和十块的单独叠好,又从兜里掏出四块钱放进去。 看向他爹说道:“人家给你磕头了给凑合整。” “草泥马的!”吴卫国嘎巴嘴骂人,他今天给完压岁钱兜里就剩四块留着压腰。 肯定被小犊子看见了,不然为啥让凑四块的整?钱拿出去,他挺大个老爷们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了。 还不能不拿,还得乐呵呵说道:“老闺女,过年了爸给你四块钱。” 小豆包一扭头没接:“给啥给,又不能揣我兜里。” “咋不能揣呢!”吴昊接过钱给妹妹揣兜里,这叠好的钱比成球状的要小一半,那衣服兜憋下去不少。 钱进兜了,小豆包一乐,急忙用手捂住,随后又不乐呵了,转头看妈妈,大哥不在家的时候这钱还得没。 高丽娟管不了儿子,皱眉问道:“让她揣那么多钱干啥?” 吴昊摸着妹妹的头笑道:“今年明白事了,到我姥姥家得给人家压岁钱。” 别看小丫头在家磕头,到姥姥家长一辈,有不少四十岁左右的表哥,这些人家的孩子都比四岁小屁孩小一辈。 吴卫国点头:“那里孩子多呀,整不好得赔了!” “赔钱?”小豆包一愣,急忙摇晃脑瓜:“那我不去了!” 她还没听明白咋回事呢,听见去姥姥家会赔钱,那肯定不行。 高丽娟想了想说道:“前年去妈家八十多人,去年一百多人,今年条件好了,最少去一百五十人。” “咱家初八去吧,不然都没地方住。” 吴昊急忙点头:“行啊!晚点再去更好,我可不想跟他们挤着睡。” 小豆包忐忑的问:“妈,我钱是不是揣着了?我不去姥姥家行不?” 高丽娟白她一眼:“揣着吧,去你姥姥家赔十块八块的你怕啥?” 小豆包松口气,以为会赔没了呢,十块八块的,她还真不在乎。 吴昊掏出五张大团结放炕上看向他爹还拍拍钱:“给你的。” 吴卫国一愣,随即冷笑:“大过年的给你爹压岁钱?用不用我给你磕一个?” “给早了!”吴昊又把钱收起来说道:“我这不是怕你去我姥姥家的时候兜里没钱吗!我一片好心!” “你爹能信吗?”吴卫国一呲牙开始找茬,撸起袖子说道:“哎呀!大过年给他爹压岁钱啊!” 高丽娟掏出五十块钱拍在炕上说道:“你撸袖子准备磕头啊?来来来你给我磕。” 吴卫国放下袖子拿起五十块钱笑呵呵说道:“闹着玩滴。” 别看他怂了,趁媳妇不注意又对儿子嘎巴嘴。 吴昊都能看懂他爹的唇语了!好像是再说你等过完年的! 他一点不在乎,领妹妹下地放烟花,天空上五彩缤纷,今年屯子里没几家放烟花。 不少小孩跑出门看,有的作大人要烟花,结果肯定挨揍。 小豆包不喜欢鞭炮,拿着手摇烟花在院子里跟傻狍子乐呵呵跑半小时才进屋睡觉。 初一这天四口人都在家呆着,初二初三连续两天在屯子里串门,去关系好的人家吃饭。 不要压岁钱,就是拿点东西去溜达。 初四以后串门的人多,特别是镇里和乡里互相有亲戚的,两个地方通公路,就算距离远点,如今来回走也比过去方便。 在两地中间的公路东面有一个去年新开的楞厂,有些工人在那里建了房子。 紧挨着公路还开一个饭店加大车店,方便工人吃饭喝酒也方便乡镇来回的人住宿。 如今的大车店基本上都是大通铺,很多人挤在一起睡,公路边上这个饭店生意不错,又建了几个板夹泥房当单间和仓库。 这条公路是个半圆形的,顺公路走绕远,有些人会从乡里出发,路上遇到同方向串门的会一起进林子走山路。 人多安全,直线距离也近。 今天有两家人在林子里休息,大人小孩都穿着新衣服,两辆牛车上拉的东西不少,看起来生活条件不错。 一群人笼火唠嗑,两个家主对瓶喝酒,天气冷,酒喝一大半了,就算火有温度也想尿尿。 其中一个站起来去方便时,把那剩小半瓶的酒放在马车上,老牛低头找东西吃。 它一动,那瓶子掉在雪地上,等这人回来大伙也休息好了,他见家人都坐好了,想也没想赶车就走。 家庭条件不错,不然也不会喝瓶装酒,走出一段想起来酒瓶也没回去捡。 他们刚走一个多小时,有只棕熊从西边林子里走出来,正是追杀熊瞎子母子的那只熊。 它最近一直在林子里找吃的,其它熊冬眠两个多月了,它一直没睡,从秋天的将近七百斤瘦到如今五百多斤。 就算这样它也没有要冬眠的意思,看见地上的车辙没害怕,闻到老牛气味也没惊讶。 看起来跟人很熟,抬头嗅嗅闻到酒味,那小眼睛一亮,快跑两步扒开雪。 双爪握住瓶子举到嘴边喝一口,吧嗒吧嗒嘴哈出一口白气,好像还挺乐呵的样子。 举起瓶直接往嘴里灌,等酒没了还上下晃一下瓶,伸舌头接住掉下来的几滴酒才恋恋不舍的扔掉酒瓶。 看得出来这是个“酒鬼”,有很多熊进村偷东西,不光吃,还学会喝酒了。 这只熊就是其中之一,它扔掉酒瓶继续往东走,可能是酒量不好,走出二三里路,脚就有点飘。 但它没停下,边走边找吃的,它想回到东面那片熟悉的林子,第二天下午接近公路时,一眼就看见前方几栋房子,它藏在林子里偷看。 等天彻底黑了,它偷偷穿过公路来到饭店西厢房后面阴暗处,站起来双爪扶墙透过木格子窗户往里看。 这间房子是仓库,里面有些冻肉和白菜冻梨,它视力不好,但能闻到一些气味。 特别是前方院子里传来的饭香和酒香让它不停舔舌头,院子南边有好几个灯泡很亮。 它贴着仓房往北走,这里有个木栅栏大门,它想开门偷偷进去,院里有喝酒唠嗑的声音它都没怕。 看起来是个“惯犯”。 这时一个大人走过来开北面仓房门,棕熊看见那人身材挺高,吓得慢慢往后退。 来到仓房南面看另一个门口,这边院里灯光很亮,有几个人在屋门口唠嗑,屋里还有喝酒的。 棕熊观察完情况悄悄往后退到仓房中间,它撅起屁股用爪子抠木板。 准备掀开木板钻进去,它用力很轻,爪子勾住木板一点一点拉。 “噼里啪啦。” 饭店东面有人放鞭炮,紧接着响起麻雷子声音,棕熊吓一蹦,以为有人发现它开枪了。 掉头穿过公路就往西跑,摸黑又回到之前扔酒瓶西方的林子,这里已经没吃的了,往东走不了,其他地方不熟悉,它不知道该去哪。 快天亮了,找个雪窝进去睡觉。 最近串门的人多,上午十点多,又一伙人在林子里休息,有小孩闲不住拿出麻雷子点燃。 一起放两三个,声音很大,二里外的棕熊以为东面有人开枪追来了,吓得钻出雪洞往西跑。 这几天黑瞎子母子留下的脚印都被风吹没了,棕熊没寻找脚印只是顺着山路走,它前进的路线和小熊一样。 东边不敢去了只能一直往西,晚上在小河东睡觉,第二天过河越往西发现食物越多,走到天黑掏雪洞又发现很多松子,它趴在里面吃饱就睡。 这时它离木刻楞只有三里多路。 牛四从初二就开始收集套住的猎物,初四这天拿着猎物进屯子,他毕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挨家挨户送东西,手里没东西了也会进去唠会嗑,到关系不错的人家会喝一顿。 他只有半斤的酒量,每天喝半斤,等初六这天已经喝不动了,身体消化不了。 结果下午遇到张寡妇,俩人红着脸唠挺长时间,本来就互相有意思,这次聊完基本上就差办酒席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又去找关系不错的喝酒,有的人能喝闷酒。 牛四是开心了挺能喝,上午已经喝三两了,下午又喝四量,这时候丝毫没醉意。 想到张寡妇家太穷,他决定回山里多套点黄皮子卖钱,不顾别人反对非要趁天还没黑赶回去。 两个村民没办法只能把他送回去又摸黑回家。 牛四这时候很清醒,先看看窝里的鸭子又给喂点食物,进木刻楞感觉冷了,几天没住人,墙壁上都有霜。 他急忙生火烧炕,想到张寡妇,脸上又美滋滋的,拿起一瓶酒打开又喝二两。 随着屋里温度升高,这困意逐渐上来了,酒劲也上来了,他眼皮在打架,挺不住了上炕趴下就睡。 这烧炕想热到天亮需要填很多柴火,他烧的时间短,等下半夜三点多冻醒了。 有很多人喝酒冻死了,牛四算身体好的,还有房子挡风,就算这样,他醒来也感觉浑身僵硬。 颤颤巍巍下地生火,腿麻站不稳摔倒在地,伸手往旁边杂物上一搭又摸到一瓶酒。 酒能驱寒,他急忙打开喝好几口,站起来仿佛暖和不少,走到灶坑边接着烧火。 屋里没热呢,感觉冷接着喝,二两酒下肚眼皮又打架了,他挺不住就出去用雪擦脸,进屋还不忘记把门插上。 昨天白天喝很多酒,回来喝二两,这会酒劲很大又喝二两,牛四烧火的时候就迷糊了。 又出去用雪擦脸,弯腰时差点没趴下,脑子开始不好使了,回屋随手把门关上。 往灶坑里扔几块大木头,这会真的几秒都挺不了,上炕趴下就睡。 天刚放亮,棕熊听见兔子惨叫声,钻出雪洞往西走不到二百米就发现这只被套住还在挣扎的兔子。 毫不犹豫拍死拿起来就吃,一只兔子吃完还有点饿,它往西边走边找吃的。 木刻楞附近套子多,来这边的动物少,林子里松子挺多,棕熊吃饱走出林子一眼就看见西北角的木刻楞。 它敢接近人偷东西,不怕这单独的木刻楞,但是它胆还真不大,怕大人也怕枪声。 现在刚亮天,它不想在这等到天黑再偷东西,迈步悄悄接近,听见鸭子叫声也不理会,它吃饱了不饿。 慢慢走到门口感觉到屋里面传出的热量,猜测里面应该有人,它开始犹豫,怕人家开枪。 一股淡淡酒味飘出来,棕熊嗅到以后忍不住了,它像做贼一样把耳朵贴在门上听。 屋里有粗重的呼吸声并没有说话,它了解这声音,人应该睡觉呢。 伸出右爪用爪尖抠住门轻轻往外拉,这门如此轻松就拉开了,让棕熊小眼睛里充满难以置信。 它开个小缝往里看,天亮了有光从门缝照进去,能看清一个人躺在炕上睡觉。 棕熊心里挺怕,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眼睛看向灶坑旁边的两瓶酒,嘴里淌下含拉子。 轻轻拉开门往里迈步,小眼睛里有些胆怯也有凶狠,真被发现,它会毫不犹豫扑过去咬死这人。 前半身进屋,人并没有醒,它放心不少,全身进屋轻轻落脚,来到灶坑边抬头看炕上。 这人没动,它轻轻坐下拿起酒瓶喝一口,又扭头往炕上看,觉得安全了,举瓶直接往嘴里灌。 它心急也害怕,喝酒的时候小眼睛始终斜着看炕上,这分神喝酒的速度很快。 七两多酒几口就进肚,仰头哈出一口白气,想打嗝,它瞪大眼睛硬憋。 憋的不停左右摇摆脑袋,还有点要翻白眼,最后还是没忍住,一张嘴打个嗝。 把自己吓一跳,急忙弯腰低头趴下,竖起耳朵没听见声音,慢慢抬头看炕上的人还在睡。 这回它放心多了,拿起另一瓶酒喝一口往炕上看一眼,偶尔还会吧唧嘴。 第一百九十八章 熊抱做美梦 第199章 熊抱做美梦 这时候棕熊眼睛有点迷离,举起酒瓶一口干,然后又打个嗝,它那脑袋开始左右摆,感觉眼前东西在晃动。 野兽只要能吃进去东西,它就会使劲吃,棕熊早上吃多了,胃里全是食物。 这一斤半多酒进肚,现在已经顶到嗓子眼了,加上喝的急,酒劲已经上头。 棕熊人立站起来开始打晃,想趴下睡觉,现在头脑还算清醒。 它怕人,更怕枪,这屋里暖和也不能呆,浑身无力,本能的不想把人吵醒引起争斗。 它俯身四腿挨地往出走,迈门槛时还差点摔倒,眼前景色好像在旋转,它也没辨别方向,顺着山路往西去。 刚走二里地前腿不听使唤,这酒顶嗓子眼就要往出吐,“酒鬼”舍不得吐。 它人立而起感觉好不少,两条腿走路打晃还跑偏,斜着往北冲树去了。 伸出爪子抱树转圈,想要趴地上睡觉,又想离开这里,刚出屋还挺冷。 转两圈脑袋更迷糊了,眼睛马上睁不开了,它又弯腰四腿着地往前走二里地往北一看。 又回木刻楞门口了,这时候脑子彻底失去思考能力,感觉屋里暖和,直接走进去往炕旁边一趴。 灶坑里的火已经熄灭,不然正好烧它屁股,后背挨着炕很暖和,但是地上非常凉。 棕熊虽然迷糊,但它下意识往炕上贴,越来越暖和,闭着眼睛伸出爪子往上摸。 等摸到炕沿上方感觉更热乎,它撑起身体如同人一样倒着上炕,这小炕只有五十多公分高。 它腰挨到炕沿往上躺,屁股用力把上半身抬上来躺下就睡。 挨着灶坑这边是炕头。 棕熊毛厚,加上坑头热,它感觉有点烫,下意识往里翻身,右臂往前一扔直接抱住牛四就是睡。 青春期的男孩会做“春”梦,别看牛四三十岁了,他同样是个没开过封的大男孩。 以前偶尔有过做梦的时候,但是今天不一样,之前喝酒加上遇到张寡妇。 早上这会开始做梦,牛四脸上美滋滋的。 男人做梦大部分梦到的都是熟人,有的在关键时刻就会醒,很少有梦到头的。 牛四梦到的也是熟人,梦的是和张寡妇聊天的后续,去人家了,然后喝酒吃饭躺下睡觉。 也是这个姿势,做梦也害羞,不敢面对人家,正不知道怎么办呢。 没实战经验大脑无法编辑呀! 棕熊胳膊往身上一搭,牛四下意识一颤,本来无法继续的梦就快憋醒了,如今被拍一下,他半梦半醒之间。 下意识就将这个梦继续,哪怕自己强行构造也好啊,这种情况很常见。 牛四睡着以后身下热,如今侧身睡的,左胳膊在下面,他被人家抱住。 心里挺美,下意识用左手去抓那条胳膊,本想摸手背,结果那熊掌朝上。 走坨子的熊,脚掌非常薄也光滑,牛四摸到熊掌还笑了,感觉很滑溜。 又从胳膊弯往下顺毛摸,那熊毛也有点刮手,牛四没多想,顺滑还有点粗糙就对了,毕竟是总干活的“人”啊,太光滑反而不对。 没有一点抚摸经验啊,他就会抬手往下摸,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往后搭在熊腿上。 往下伸的时候手还不够长,往上一撸扎手了! 牛四这就要醒了,他第一想法是啥,这娘,们腿毛咋这么多!为啥比我还多? 熊毛硬,他用力往上使劲,手被扎疼了,意识到不对马上睁开眼睛,那厚厚熊毛传来的感觉让他眼睛逐渐睁大。 脑后那粗重的呼吸逐渐变成呼噜声。 牛四脑袋不动,用眼睛往下一看,浑身跟过电一样,他忍不住颤抖,脑门上全是冷汗。 梦还没在脑子里完全消失呢,牛四缓过来点神暗自庆幸,多亏这梦醒了。 不然他真有可能翻身把棕熊忙乎了。 战战兢兢的吞咽下口水在脑子里想办法,闻到棕熊呼吸有很大酒味,就算熊喝醉了他也不是人家对手。 人家有胸骨,他掏刀翻身捅也不一定能刺穿心脏,扎喉咙都没用,棕熊不马上死,那么就是他死。 牛四毕竟是扔过手榴弹的人,哪怕浑身无力,他也颤颤巍巍抬起棕熊手臂慢慢放到身后。 然后轻轻坐起来,他都不敢往后看。 棕熊手臂突然空了感觉不得劲,伸爪往前一划拉,碰到东西直接抱在怀里。 “你妈了!”牛四仰躺紧贴着棕熊,他脸上全是汗珠,吓得一动不敢动,棕熊用力能勒死他,如果等熊睡醒,那还是他死。 等棕熊呼吸平稳一些,牛四感觉棕熊没少喝,他应该能跑,往上一抬,用力太小还没抬动熊胳膊。 他一咬牙,右手抓住熊胳膊使劲往边上一扔,左手撑炕起身,腰还没伸直就往前跑。 跳下炕双腿无力,踉踉跄跄扑倒在门外。 “吭!” 棕熊惊叫醒了,隐约看见个人跑出去,它下意识就追,如同人一样坐起,直接往前用力让前腿挨地,紧接着就往前跑。 它如今是酒劲最足的时候,眼前还打晃呢,本来眼神就不好,还不记得自己在哪。 往前跑突然脚下一空,大头朝下直接杵地上了,右前脚先挨地侧躺,脑袋撞地上,那脖子“嘎嘣”一声轻响。 棕熊屁股在炕上,趴在那“吭吭”不停叫唤,脑袋更迷糊了,脖子好像脱臼似的疼。 它喝的浑身无力,如同醉汉一样,现在还有点站不起来。 这时牛四如果胆大点,回去给它两刀,只要全扎在脖子上,哪怕杀不死也能要它半条命。 熊瞎子进村偷东西的事不少,偷酒喝多了被绑上的都有,也有喝多进屋睡觉的。 特别是有些醉汉忘记关门,熊瞎子喝太多酒可能睡地上,喝少了可能咬人,看它饿不饿。 牛四没想到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跑出门时腿脚都不好使了,哪敢去杀熊。 听见熊吼都没敢回头看,站起来就往西跑,他吓得没劲加上没醒酒,总往前卡跟头。 膝盖挨地疼痛刺激下,他越跑越快,到林子边才敢回头看,见熊没追来松口气。 出林子跑一会走一会,就算熊没追来他也心急啊,杀死熊能分一份钱。 娶媳妇养孩子正需要钱呢,更怕棕熊霍霍他的木刻楞和鸭子。 浑身没劲加上用力过猛越走越累,身上的汗出透了才来到院门口高喊:“吴昊啊~” 这声音带点委屈和哭腔,仿佛老娘们被人抛弃了似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杀熊 第200章 杀熊 屋里只有爷俩在家,吴昊听见这声音听出是牛四来了,感觉到腔调不对应该是出事了。 他急忙下地穿鞋和他爹一起出屋。 牛四委屈后怕,脸上表情很精彩,如今像看到救命恩人一样,急忙伸出手:“兄弟呀!” 爷俩对视一眼,这声音熟悉啊,救张亮时,那小子就是这么喊的。 吴卫国凑近一看,牛四本来就白的脸更加苍白了,脸上全是汗还衣衫不整。 看起来没受伤应该是吓得,忍不住问道:“你不会真让熊瞎子忙乎了吧?”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牛四气的一跺脚,指着他怒道:“还不怪你那张破嘴!” “哎呀!” 爷俩一愣,还真被忙乎了?看着真像,感觉又不像。 “进屋吧。”吴卫国没和他计较,打开门扶着他进屋。 牛四坐下喘息半晌说道:“给我整点水呀!” 吴昊给他倒杯水问道:“咋回事啊?” 牛四“咕咚咕咚”喝半杯才慢慢把事说一遍,当然没提他做梦的细节,就说棕熊上炕了。 吴卫国听完忍不住感叹:“你也真尿性啊!前有小熊推门后有棕熊上炕,快点搬出来吧,下次不一定去几只霍霍伱呢!” “你可闭嘴吧!”牛四没好气的说:“自从你上次说完,我就总感觉有熊来找我。” 吴卫国点头:“你今年运气旺啊!心想事成了!” 牛四低下头:“我有点不敢回去住了。” 吴卫国安慰一句:“人没事就好,收拾收拾搬出来和张寡妇结婚吧。” “有点太快了~”牛四不好意思低下头。 吴昊笑道:“快点更好,省的你成天惦记那事,一想就会招熊。” 牛四翻翻白眼:“你快点去整死它吧!” 他的样子显得很急切,仿佛这熊不死,他身上就有污点似的。 紧忙又补充一句:“这事别当别人说啊!” “不能。”爷俩点头,不是啥光彩的事,当面调侃两句就行,背后不会说出去。 “我去找找它!”吴昊说完出门套车装好东西,进屋拿起枪问道:“你回去不?” “等你整死它再说吧。”牛四急忙摇头:“我一点劲都没有了。” “你缓缓吧,我自己去。”吴昊转身出屋进仓房抓起两只趴窝的貂,把它俩放车上,狗知道要进山,不用他说直接就跳上去。 同样从北边绕路,进入东面林子让大棕领头往前走,让小棕下车跟在后面。 牛四出来这么久了,那棕熊肯定会离开,不一定会往哪走,也可能会藏在附近。 吴昊坐在马车上端枪防备四周,就算熊不会往林子边上来,小心点总没错。 往南到山路,他坐在马车中间,真有熊冲出来还有车挡着,就算黑风毛了他也不会马上有危险。 “汪汪汪~” 一路无事,接近木刻楞时,大小青狼嗅到棕熊气味跳下车就往前跑。 “回来!”吴昊高声呼喊,这附近套子多,狗不能到处乱跑,也不能总惯着它俩的毛病,跑习惯了会叫不回来。 大小青狼这会儿还比较听话,站在原地凶狠的望着木刻楞,那里棕熊气味很浓郁。 七条狗都没敢动,等主人挥手才跑到木刻楞门口往里看,大棕进屋转一圈,里面气味不小但没有熊。 它走出门抬头嗅嗅空气,往东走出几十米然后望向东方,棕熊带着酒味已经离开了。 吴昊这时才赶车到木刻楞门口,下车看一眼屋里,其他摆设都没动,低头观察脚印确定棕熊真走了。 牛四进屯子加上他来的时候绕路花费很多时间,如今再过两小时黑天了,棕熊喝多应该走不远,可能就在附近睡觉,让大棕带头追。 棕熊摔倒缓了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出门隐约看见人跑了,它喝多了加上眼神不好使,知道自己追不上人。 就算脑袋迷糊也想尽快离开这里,一步三摇如同醉汉一样顺来路往回走,走熟悉的路才能感觉到安全。 酒劲如今正浓,棕熊眼皮又开始打架,强忍着走到一处下坡,眼前有一棵拦腰折断的大树倒伏在下坡处,它想也没想走过去往上一趴继续睡。 杨树打滑它还往下出溜,睡着了也没感觉到,快出溜到地面时被树枝卡住。 它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天气太冷,冻醒了睁开眼睛还是感觉头晕,趴在那一动不想动。 吴昊赶车绕路刚走出四五里路,前方大青狼嗅到气味嚎叫着冲进树林,有它带头,其他狗紧随其后。 这次他没有阻止大青狼,过去好几个小时,棕熊应该醒酒了。 老话说逢林莫入,他怕被棕熊伏击,万一又是两只熊咋办,大熊出来喝酒小熊睡觉,他进林子被小熊偷袭就遭了,必须让狗打头。 因为是绕路的原因,大青狼冲出林子时正看见下坡前方树干上趴着的棕熊。 棕熊听见前方林子里传来的狗叫声急忙往后倒着使劲爬,它怕被枪打也怕狗。 前方林子里的狗挺多,它准备退到上坡再逃跑,正好还能避开狗的围捕。 杨树上有霜,棕熊爪子勾树干能使劲,那熊掌又薄又滑,推树干反而往下出溜。 有点刹不住“车”,顺势冲了下来,胖大的身板穿过杂乱的树冠上的树条,直接向狗群冲去。 “汪汪汪~”大青狼见到棕熊就暴躁,躲开棕熊又加速追上去,照着熊屁股就是一口。 棕熊确实胆子不大,但是狗牙咬在屁股上往后拖,它吃痛,停下脚步回身探出左爪就往后抓。 大青狼眼里布满恨意,丝毫没有松口躲闪的意思,咬住熊皮疯狂甩头,它顺着熊转身的劲跟着转圈,这样一来棕熊还抓不到它。 “吭!”棕熊怒吼着翻身打滚,不光使大青狼松口摔倒,就连其它冲上来的狗也都瞬间退散。 棕熊起身就跑,它丝毫不恋战,只想着远离狗群,怕人类过来开枪。 白点大棕冲锋先追上棕熊,蹿起来朝着棕熊屁股就是一口! 被两条狗咬住,棕熊庞大的身体猛地一顿,它猛的转身带动两条狗转半圈,回掌向后掏冲过来的大黄。 大黄见到熊爪扫过来连忙屁股挨地来个“急刹车”,它身体后仰堪堪躲开脸前的熊爪,不能和棕熊正面对抗,它站起来就跑。 大青狼小青狼咬住棕熊两条后腿,棕熊被四条狗拖着后半身,它想追大黄,往前用力走两步拖不动四条狗,反而把自己上半身人立起来。 棕熊急忙又把身落下,顺势躺地上打滚把身后的狗甩开,然后马上四条腿站立,它并非要冲锋,而是要跑路! 五百多斤的棕熊奔跑起来,浑身肥肉乱颤。 “吭!”张口一吼,熊啸声响彻山林之间。 前方小黑小棕也不傻,纷纷往左右避开,棕熊直接向林子冲去,还没跑多远,屁股一沉传来阵阵剧痛。 它起身逃跑,大棕、白点、大青狼、小青狼也跟着起身,棕熊跑几步就追上了,四条狗朝着它屁股、大腿下口咬住就往后拖。 “吭!”棕熊回身探爪只能吓跑两条狗,剩下两条随着它转圈,它只能用老办法打滚。 知道跑不过狗,它站起身冲开前方三条狗,直奔折断的大树下。 到那杨树前,棕熊前爪往上一抓,左边后腿往上一蹬,半个身子上树。 又将右后腿往一抬,后掌一蹬树,用两只前掌往上爬的时候,白点、小黑、大棕、大青狼一拥而上,咬住屁股和大腿往下拉。 大黄、小青狼、小棕紧随其后咬住棕熊腰侧面。 七条狗有七百多斤,棕熊抱住树干想上还上不去,想下倒是能下,但它不敢下来怕狗咬,只想爬上去逃跑。 「吭!」 棕熊只能怒吼恐吓不停往上使劲,结果被拉下来半个身子,它只有前面双臂抱着树干。 这时吴昊带着两只貂到了,本想着用貂抠眼珠子呢,结果透过林子看见棕熊如同活靶子一样挂在树上。 这时候开枪不伤狗,距离有一百米左右,吴昊半蹲瞄准,当枪口稳定下来,屏住一口气,见棕熊脑袋出现在枪星中。 “砰!” 子弹出膛,自棕熊左脑上方打入,从对面打出。 第二百章 有猪神 第201章 有猪神? 棕熊中枪倒地,七条狗扑上去撕咬,吴昊收起枪进林子把黑风牵过来。 抽出侵刀把狗赶走蹲下开膛,取出熊胆一看有些失望,这只熊体格不小。 能看出来它皮肤松弛应该是饿瘦的,以前应该有七百斤左右,这么大的熊居然只开出个草胆。 “砰!” 吴昊刚把熊胆收起来,北面又传来一声枪响,他侧耳倾听,这声音距离有些远。 可能是有其他猎人在山里,人家等半天这边不开枪了,知道把猎物杀了才放枪提醒还有人。 人家是怕有些新手打完猎还乱开枪。 吴昊把熊心扔给大棕,等它吃完让它上坡看着北面,那个猎人未必会过来,但是小心点总没错。 他继续分解熊肉,这张熊皮不小,打算自己留着,熊头砍掉扔了,把大骨头也扔掉。 “汪汪汪~” 吴昊刚把熊肉装上车,山坡上的大棕头冲东北开始狂吠,听它叫声就知道来人了,而且不是熟人。 他手里握着枪赶车往东来到山路上一看,北面过来一辆牛车,上面坐着的居然是海大富。 这老头应该在乡东面,他不是不打猎了吗?吴昊将七条防备的狗叫回来。 等牛车离近了问道:“爷们真巧啊,你咋上这来了?” 海大富看见他也很惊讶,停下牛车笑道:“我也没想到在这能遇见你。” 走过来看着车上的熊说道:“只听见一声枪响,厉害!” 吴昊纳闷道:“爷们你不会是为了它来的吧?” 别看老头没牵狗,有些高手进山打溜围就是一个人,但是一个人打天仓子还行,追走坨子就有点危险了。 “是也不是。”海大富看看天色说道:“要黑了,咱俩在这住一宿慢慢聊。” “行啊。”吴昊点头,今晚肯定回不去家了,从车上往下拿东西和老头一起支帐篷。 吃完饭喂完狗,海大富才开口解释:“过年了去镇里看看老朋友,前天晚上在大车店住一宿。” “下半夜饭店的仓库进了七八头野猪霍霍粮食,店主听见声音出门开枪把野猪吓跑了。” “早上我起来去看热闹,居然发现还有熊脚印,看起来是上半夜留下的。” 海大富说到这里问道:“伱这只熊有五百多斤吧?” 吴昊点头:“对。” “那就是它了!”海大富继续说道:“这家伙把仓房木板抠个缝,上面还有爪痕,可能是被放鞭炮的声音吓跑了。” “如果这熊不把木板抠出个缝,野猪也不会闻到仓房里的粮食味道。” “那不对呀。”吴昊听完摇头:“棕熊留下气味,野猪应该不敢过去才对,那些猪多大?” 这小子果然不一般,海大富笑道:“我当时也纳闷呢,观察完脚印明白了,猪群里有一头八百多斤的炮卵子。” “那脚印快有小碗口大了,还有两头六百斤左右的炮卵子,这三个家伙怎么可能怕棕熊。” “那也不对呀!”吴昊继续摇头:“现在是野猪交,配季节,但是有八百斤的炮卵子在,其它炮卵子不敢进群才对。” 海大富点头:“我也纳闷呢,追熊太危险了,反正也没啥事,我就找野猪痕迹想看看它们为啥不打架。” “从大车店往南往东都没发现它们的脚印,可能是我没走远,也可能是它们半夜走的全是公路。” “我掉头回到大车店往西北跟着脚印找,野猪跑半天才停下吃东西,仍然没有打架,我追到现在发现脚印还是一直往西。” “不打架有目的前进。”吴昊嘀咕道:“有大猪!” “哎!”海大富赞许道:“你爷果然啥都教你了。” “猪爱吃,如果不是闻到仓库里的粮食味道,它们会偷偷从公路往北远离人类以后再往西去,会故意绕个圈。” “保护猪神踪迹。”吴昊猜测道:“那八百斤的炮卵子肯定跟猪神聚过帮,不然也不会从这么远的地方赶过去,更不会这么小心。” “有八成几率它们是去见猪神。”海大富眼里露出渴望之色,相比于猪神,老虎反而好打多了。 “跟上去也没用啊!”吴昊同样眼馋,打猎不光为了钱,还有瘾。 有的猪神隔两年或者几年才出现一次,它会聚拢深山里很多野猪,这些野猪就像是去见“皇帝”一样。 野猪在深山里聚会很难被发现,离人类近的野猪很难知道山里的野猪聚帮,除非有活的久的野猪去过。 它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还会去,这三头炮卵子的猪群有很大可能是去猪神那里聚帮。 吴昊看着老头问:“你见过猪神吗?” 海大富脸上露出可惜之色:“匆匆一瞥,当时漫山遍野都是猪,炮卵子在外围,然后是老母猪,黄毛子在最里面。” “雪沫子满天飞看不清那道身影,我牵四条狗都没敢过去,只在远处山坡上看一会就走了。” “根本就打不到。”吴昊苦笑,野猪聚帮数量众多,那猪神就是“皇帝统帅大军”。 少的时候有七八十头野猪,多的时候有二三百头野猪围着它。 二百听起来不多,亲眼看见就吓人了。 别说领七条狗去,就是领二百只狼也得给人家让路,正面冲锋搏杀,狼群全灭! 一头开口炮卵子就难搞,冲出来十头炮卵子就能把他灭了。 猪神大军在山里基本无敌! “也没准。”海大富见他看过来说道:“我本来是不打算说出去的,狩猎猪神太危险了。” “你要是想打又搞不定,咱们就把消息传出去。” 吴昊低头沉思,路过大车店的那些野猪不进去吃粮食,很难有人发现它们踪迹。 就算有人发现了也不会在意,很难联想到有猪神,人类都在过年没人进山,也就没人知道猪神出来了。 如今这几头野猪贪吃赶巧被海大富发现了,老头不想往出说就没人知道。 一个人对付不了猪群,必须拉帮结派一起去。 猪群再牛逼也干不过人,啥猪能顶住手榴弹和雷管炸?也许还有十几个猎人拿枪。 “说出去吧。”吴昊知道自己搞不定,带一群人去猎杀猪神,反而没啥意思了。 单独猎猪神和群殴猎猪神的名声差太多了。 这小子有自知之明,海大富满意点头说道:“最近这些年,咱们市只打到一头猪神,还是邻县打到的。” “咱们县也要面子,前年找猪神标本私下说给二百块钱,去年没人打到又涨价到五百。” 吴昊思索一下摇头:“还不能确定就是猪神。” 海大富提醒道:“那群猪应该去你家西边草场或者进西南山里了,你可以看看西边林子野猪脚印都往哪走。” “如果没把握的话,能不惹尽量不惹,” “有缘遇到了再说。”吴昊笑道:“先让别人去找吧。” 消息传出去,打到猪神和老虎都有面子,有些猎人一辈子都盼望打这两样。 他们肯定会进山找,有人当先锋最好,被别人打到了就是与他无缘。 第二百零一章 姑奶过年好 第202章 姑奶过年好 俩人又唠会嗑才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吃完饭,吴昊收拾好东西和海大富告别。 老头年纪大了,进山体力跟不上,他不会去找猪神,也没有好办法猎杀猪神。 吴昊赶车到木刻楞看一眼,牛四没有回来,看起来这小子心里有阴影了。 中午时回到家,狗先进院叫两声三口人都出来了,吴昊停车问道:“牛四呢?” 吴卫国回:“去别人家住的。”看眼车上的熊肉说道:“拉你姥姥家去吧。” 吴昊拍拍马背说道:“黑风进山两天了,赶牛车去我姥姥家吧。” 吴卫国点头去前院取牛车,顺便叫二叔来看家。 高丽娟见儿子没事才领闺女进屋收拾东西。 吴昊进仓房夹好熊胆挂在小屋里然后锁上门,有二爷爷和狗看家,不怕丢东西。 他刚从仓房出来就看见大道上的牛四,这家伙来的也挺是时候,等他进院指着车上的熊肉问:“是它不?” 牛四皱眉:“这哪认得出来啊?” 吴昊调侃道:“你摸摸有没有啥特殊感觉就知道了。” 这爷俩都爱逗他,牛四翻翻白眼:“给我五十斤熊肉就行。” 吴昊摇头:“你不说我也打不到它,上次分三成这次还分三成。” “那不行!”牛四急忙摆手:“最多五十。” “这只棕熊的草胆也值六百块。”吴昊从兜里掏出二百递过去。 牛四抽出十张还回去说道:“一百就不少了,再给我五十斤熊肉。” 这小子态度坚决,吴昊只能把钱揣回兜里,从车上找出绳子给他绑一百斤熊肉。 牛四闲聊两句背起熊肉去张寡妇家。 吴昊卸车把东西放进仓房,等他爹回来又把熊肉装牛车上,进屋又往出拿送礼的东西。 一切准备好了,吴卫国看着他问道:“过年了不换身衣服啊?” 吴昊见三口人都穿新衣服,摇摇头:“相亲我都穿这身衣服。” “懒得管伱!”吴卫国伸手去抱老闺女。 小豆包往后一躲说道:“给我套车。” 高丽娟坐在车上一愣:“套啥车?” 小豆包昂头解释:“他们说咱家是地主,地主家孩子要坐车出门。” 她扭头看向小马车:“我得坐自己的车。” 高丽娟没好气的说:“二三十里路傻狍子能拉动你吗?” 小豆包一愣,没想过这个问题,见大哥点头,她眼珠一转:“把我小马车拉着。” “这特么的。”吴卫国不知道谁告诉她出门必须坐车的,现在认准小马车了,没办法只能给她装上。 吴昊伸手帮他爹抬小马车倒扣在牛车上,又用东西挡在后面防止掉下去。 小豆包这才让抱着上车,她站起来往南一指:“还有我的小马。” 傻狍子屁颠屁颠就跑过来了,吴卫国只能把它也抱上车,等三口人坐好赶车出门。 吴昊这两天进山总坐车感觉有点累,侧身躺下枕着傻狍子。 傻狍子正准备睡觉呢,感觉肚子一沉,它抬起头看见是谁,往后伸脑袋到耳边:“汪汪汪~” “啪!” “小白眼狼,你吃谁的草料不知道?”吴昊抬手就给它一巴掌。 傻狍子一晃荡耳朵,回过头用脑袋磕他头,摆动幅度挺大,用劲还不小。 这家伙脑袋跟小羊练出来了,吴昊磕不过人家只能坐起来,傻狍子来到家里就对他的态度很不友好。 偶尔就会顶大腿弯偷袭,这玩意挺记仇。 娘俩在车上盖着被子,小豆包从妈妈怀里站起来走到傻狍子身边躺下。 她也学大哥用傻狍子当枕头,伸手抓被子往身上一盖,转下脑袋感觉还挺舒服。 傻狍子看见是她,放下脑袋开始睡觉,它知道该欺负谁。 吴昊拿它没招,坐不住就下去跟车溜达,等进村部跟熟悉人打招呼。 吴卫国赶车进高强家,有小孩报信,老太太出屋见到四口人非常乐呵。 大半年没见,她也想闺女,走到车旁边和闺女说两句话又埋怨道:“咋才来呢?拿这么多东西干啥?” 高丽娟下车拉着妈妈的手说:“来早了没地方住,这次我多呆两天。” “那感情好。”老太太听了高兴,伸手摸着小丫头的脸笑道:“咋这么白呢?吃的跟小猪似的,还长高不少。” 小豆包看见老太太以后,发现脑子里还有些印象,昂头甜甜的喊:“姥姥。” “哎!”老太太满脸笑容答应。 吴昊见几个舅舅来了,让闲聊的三口人进屋,他们爷俩帮忙一起卸车。 随后几个人站在院子里聊天,不一会几个舅妈来了,后面跟着儿子女儿。 不少人手里都抱着孩子,还有些年纪大点的孩子跟在旁边跑。 男的留下唠嗑,女的进屋聊会天开始做饭,外面太冷,一群老爷们去高强那屋坐着聊。 晚上吃饭也在这屋,女人孩子在老太太那屋,等所有人吃完饭又集合到老太太屋里。 两间屋的炕上坐满,地上也全是人。 同辈不用拜年,吴昊给长辈拜完年,手里只有不到十块钱,姥姥家亲戚多孩子更多。 去年给两毛压岁钱,今年给五毛,辈份越大赔钱越多。 小豆包坐在老太太身后左右摇摆身子偷看,感觉大哥手里的钱好少。 她低头嘀咕:“少也比没有强啊!” 这声音就她自己能听见,已经知道钱的重要性了,姥姥家的炕矮,她趴在炕沿边出溜下地穿鞋。 拿起小垫往地上一跪磕头说道:“姥姥过年好。” “大外孙女过年好。”老太太乐呵呵掏出五毛钱递过去,不能多给,所有孩子都是给五毛。 “谢谢姥姥。”小豆包喜滋滋接过钱,她不嫌少,拿小垫接着磕,还没认全人呢,只能看向大哥。 吴昊在旁边介绍,她就像复读机一样跟着念,拿到钱还会说谢谢,这次学奸了,头一下都不往地上碰。 吴昊不给同辈拜年,但是妹妹例外,她才四岁的小屁孩,挨个给表哥表姐拜年以后。 手里多了二十多块钱,都是五毛和一毛的。 小豆包认识小票,但是两只小手都快抓不下了,她就感觉这钱特别多。 柜子旁边空出来个小板凳,她坐下把钱放腿上开始叠,美的摇晃小脑瓜,那小脸上全是喜色。 吴昊见妹妹这模样忍不住笑,臭美不了多大一会了,比她辈份小的更多。 外面传来吵闹声,吃完饭在院子里跑的孩子被大舅妈叫回来,不光是自己家的,还有左右邻居过来玩的孩子。 这些都是亲戚,有六七岁的孩子明白咋回事,进屋先给吴卫国高丽娟和吴昊拜年。 大舅妈指着小丫头说道:“这是你们表姑。”又告诉辈份更小的叫姑奶。 孩子不管对方年纪大小,磕头给钱就行,集体往地上一跪,喊小姑,姑奶的有点乱套。 离她最近的孩子就在脚边,人家一磕头把正美滋滋数钱的小豆包吓得一蹦,有些手足无措的跑到炕沿边。 侧身歪头问了一句:“干啥呀?” 在家的时候小土豆他们都没给她拜年,妈妈说来了会赔钱,但是没说有人给她磕头啊。 吴昊笑道:“人家磕头就得给钱,你辈份大必须掏,一人给五毛就行。” 小豆包听明白了,但是这帮孩子也太多了,她不想掏钱,侧身把钱捂在怀里不停摇晃小脑瓜:“我不用他们磕头。” “磕了就得给。”高丽娟示意她掏钱。 一帮孩子眼巴巴看着呢,小豆包噘嘴慢慢走过去,她还数不明白钱。 吴昊接过来分给每个孩子五毛,把剩下的钱还给妹妹。 “谢谢小姑,姑奶。”一帮孩子拿到钱乐呵呵的又跑出去玩了。 小豆包拿着剩下几张一毛的走到墙角低头看,本来手都快抓不下了,现在就剩这点。 头顶在墙上发呆半晌才安慰自己一句:“总比赔了强啊!” 吴昊听见了露出苦笑,肯定得赔了。 第二天一早吃完饭,四口人准备去串门,姥爷的兄弟家必须去,吴昊还答应过不少人家去吃饭。 小豆包昨天晚上跟一帮孩子玩一会又乐呵了,今早挺开心,走出屋知道要去串门。 来到马车旁说道:“给我套车!” 高丽娟皱眉:“几步路套什么车?” 小豆包昂头说道:“地主家孩子出门得坐车!” 小表情很认真,仿佛不坐车就不出去一样。 过年了,不能说孩子,那就惯着几天吧,吴卫国喊出在牛棚里撒欢的傻狍子。 这小车昨天有孩子拉着玩,不大一会就玩够了,但是今天不一样了。 几个孩子看见傻狍子拉车,又看见小丫头倒着坐在上面,感觉这档次马上就不一样了。 跑到跟前喊:“小姑给我玩一会呗。” 小豆包在屯子里被问太多次,她忽悠道:“等小姑回来的。” 在家的时候说回来不一定跑哪去了,在这等回来的时候要看傻狍子啥意思。 三个大人出门,遇到熟人唠会嗑,傻狍子在后面跟着,有大孩子要坐车它就“汪汪汪”追着吓唬。 小豆包在家还挺低调,到这跟他们不熟,往后一躺翘起二郎腿摇晃手里小鞭子。 谁要坐车她都“嘿嘿”。 一句话不回,也回答不过来,开始装傻充愣。 她跟着三口人乐呵呵进第一家呆到中午吃完饭,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块钱。 她又美滋滋的了,进入第二家唠一小时嗑就出来了,撅起小嘴不乐呵,刚到手的两块钱又赔了。 晚上回到姥姥家坐在炕上低头发呆,偶尔摇下头嘀咕一句:“明天不去窜门了,赔不起啊~” 磕一圈头没赚到钱,赔了好几块! 这由不得她呀,必须去窜门认认人,四口人光窜门就用了两天时间。 明天准备回家了,小豆包听了松口气,脸上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坐在炕上还是不乐呵,摸摸又憋了一些的小兜低下头嘀咕:“不来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没吃到啥稀奇东西,还被一帮小孩追着要马车,磕头把自己累够呛,结果还赔了十块钱。 她能愿意来就怪了。 晚上高强回来对外甥说道:“这两天有不少猎人去西边山里看了,超过三十里没有发现野猪,所有脚印都往西去。” “那就是猪神了,知道具体位置吗?”吴昊来姥姥家的第一天就和大舅说猪神的事,又让他传出去。 三十里以外的野猪数量不少,如今这么多野猪都往西去,那里九成九是猪神。 高强回道:“猪群在移动,不清楚具体位置,大概方向是正西,距离咱们这应该挺远的。” “今天早上乡里传出消息,打野猪按斤给钱,谁打到猪神多给二百块钱,县里再给五百,上午乡里有好多人一起进山了。” 这两年收成不好,乡里要打野猪提供肉食。 吴卫国在一旁接话:“别去惹它,那就是玩命!” 跟钱多少没关系,一个人打不了,猎人主要是为了名,有的人就是有瘾,不去打猪神会浑身难受。 猪群跑起来可能就是有命赚钱没命花,大伙分七百块钱,个人分不到多少。 高强认可的点头:“还没有一颗铜胆值钱,打熊比打它容易,咱们尽量别掺和了。” “我不进山找它。”吴昊只是说不找没说不打。 没有几个猎人不想打猪神,就像后世歌手不能没有成名曲一样。 他不说去打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往西抓兔子的时候走远点,一个人只能堵一个方向,能不能遇到看运气。 儿子不去打猪神,高丽娟挺高兴,下地穿鞋收拾东西准备明早回家。 第二天吴昊回家呆了不到俩小时,外面突然传来喊声。 “叔爷在家没?” 吴卫国一愣,声音陌生啊,他在屯子里没这么大辈份,应该是外屯子来的。 “邓小五。”吴昊听出来是谁,提醒完笑了,邓小六上学的时候让他揍八遍都不服。 但是邓小五能屈能伸,该服软就服软,挺滑溜个家伙。 这回知道是谁了,邓小五突然喊叔爷,以为他来有啥急事呢,四口人下地穿鞋出屋。 邓小五只比邓小六高点好看点,他是赶牛车来的,怕狗咬人,站在大门口看见四口人出来跪地下磕头就喊:“太爷太奶叔爷过年好。” 抬头看见小丫头时有点扭捏,但还是磕头喊道:“姑奶过年好。” 有人给磕头,小豆包愣了一下,脸上没乐呵,反而往后退一步撅起嘴都要哭了。 她都回家了咋还有人来要钱呢? 第二百零二章 姑奶送送你 第203章 姑奶送送你 邓小五磕完头还在地上跪着,吴卫国急忙打开大门把他扶起来说道:“你这孩子来了磕啥头啊?整的我还得给你压岁钱。” 他可不是说着玩,伸手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过去。 邓小五急忙往回推:“我就是来拜年的,钱可不能收。” “哪有白磕头的!拿着。”吴卫国说着硬往他手里塞。 高丽娟劝道:“拿着吧,没有白磕头的。” “哎!那就拿着。”邓小五脸上带有喜色,今天就是来求人的,没想到还有压岁钱,两块钱也不少了,够他干一天半活。 真收了!小豆包侧身低头斜楞他呢,见人家真收钱,爹妈又说不能白磕头。 她憋着小嘴不情愿的用小手解开扣子,兜里没有一毛五毛的了,抽出一块钱把她心疼够呛。 以前只花过几块钱,过年掏出去十多块了,现在都躲回家了还得掏。 委屈巴巴的举起钱,一副不情愿的说:“给你压岁钱。” 邓小五见四岁小屁孩递过来压岁钱,这脸上就尴尬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高丽娟笑道:“拿着吧,不能白给孩子磕头。” “哎!”邓小六尴尬的接过钱,他能屈能伸,想到自己头都磕了,也不差再说点好听的。 笑道:“谢谢姑奶。” 小豆包转身往回走,低下头嘀咕:“谢啥谢,伱以后可别来了!” 这孩子练出来了,轻声嘀咕只有自己能听见。 吴卫国等他揣好钱问:“你来有啥急事啊?” “没啥急事。”邓小六摆手说完回身掀开车上的小被,拿起两个筐递过去说道:“替我六叔来拜个年。” 东北柳树条编的筐也叫土篮子。 里面装六盒麦乳精,两瓶酒,两条烟,还有两瓶橘子罐头。 吴卫国看清以后伸手往回推:“过年没有送这么重礼的。” 高丽娟摆手说道:“这些东西得三十多块钱,我家可不能收。” 邓小五为难道:“这些是我六叔让送的,你们不收,我也不敢往回拿啊,他那脾气肯定揍我!” “收着吧。”吴昊示意爹妈接着东西,人家一直提六叔就是为了枪来的。 那两个包里的东西就值三十多,应该收邓六子点东西,走到他身前问:“你六叔和大六小六咋样了?” 人家能提大六哥俩,那枪九成几率就在这呢,外面传吴昊捡到枪果然没错,邓小五还怕送错礼呢。 现在放心了,回答道:“我六叔不敢溜达太久,我大哥好的差不多了。” “我六弟胯胯轴子刚好,也不敢走太远,不然他们就亲自来了。” 说完脸上还有点忐忑,大哥拉不下脸来,老叔那爷俩就算伤好了也不会来磕头。 吴昊心里明白,笑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们来不了也没关系,在家好好养伤吧。” 邓大六好的快也正常,皮外伤,加上如今的药好,特别是中药,用不少野生药材,只要对症下药,一般小病吃两副药就好。 西药对症也很有效,农村很多小大夫都有真本事,不像以后,大夫有本事也不行。 那药的成份,说夸张点,得按斤吃! 吴卫国把土篮子递给媳妇,拉着邓小五说道:“走进屋吃饭。” 邓小五连忙拒绝:“不能吃饭,我现在回家都得天黑能到。” “天黑怕啥的?来了哪有不吃饭的?”吴卫国说着往院子里拉他。 大过年来送礼,不吃饭就走容易被人说道。 邓小五智商在老邓家算高的,急中生智道:“黑天走山路我害怕,晚上赶路也冷,我得早点回去。” “不吃不吃吧。”吴昊示意他爹别拉了,转身进仓房拿起枪,出来又从房檐上拿下装黄鼠狼的两个包,里面的黄鼠狼冻梆硬不怕腐烂。 到大门口递给他说道:“你看看少没少东西。” 邓小六接过枪推回去包说道:“我拿枪就行,六叔说东西算赔礼了。” 高丽娟提起土篮子说道:“这些东西就不少了,你把包拿回去。” 吴昊直接把包放车上说道:“走我送送你。” 人家拿这么多礼物来,他必须送送,就是邓六子来,只要人家乐呵的,他就得乐呵送。 邓小五点头牵牛掉头。 高丽娟低头嘀咕:“三块钱买三十块钱的东西。” “咦!”小豆包还在妈妈身后藏起半边脸偷偷斜楞人呢,掏出去一块钱还啥也没买到让她老不高兴了。 生气走神没注意大人说啥,这会儿走到妈妈前面看见框里的麦乳精,又听妈妈说三块钱买三十多块钱的东西。 马上露出一排小白牙笑了,她掏出那一块钱也买不少东西啊,脸上布满笑容看邓小五顺眼多了。 小手背后像个小大人似的走出大门口乐呵呵说道:“大孙子慢点走啊!” 在姥姥家有管她叫姑奶的,记住自己辈份了,如今心里高兴她也出来送送人。 邓小五刚掉过车头,听见这稚嫩童音喊大孙子,他没站稳差点来个趔趄。 能屈能伸,姑奶叫了,头也磕了,也不差再来一次,回头笑道:“姑奶你年纪...” 他想说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快回去吧,又反应过来,四岁小屁孩哪来的年纪和腿脚不好。 马上改口说道:“姑奶外面冷,您老快回去吧。” 小豆包一昂头学大人说话:“哎呀没事,你走吧,姑奶送送你。” “哎。”邓小五转身一呲牙,让四岁小屁孩一口一个孙子的送出屯子太尴尬了。 回过头又说:“姑奶没带帽子快回去吧。” 小豆包从背后收回右手往前摆动:“没事,你走你的。” 这出是跟她姥姥学的,回家那天老太太一直这样送到村口,小孩子学老太太特别快。 吴卫国指着她:“你看你看,和她姥姥一样一样滴!” 高丽娟手里有土篮子,只能抬腿踢他。 吴昊不能让妹妹总欺负人,回头说道:“回家去吧,我送他。” 小大人点头:“行,你记得把我大孙送到村口。” 她转回身走两步又回头喊:“大孙有空过来串门啊!” 她姥就这么喊的,但是她和老太太不是一个意思,老太太是惦记亲人。 她是惦记大孙来给她送礼! 邓小五见她回家了才松口气,真怕这小祖宗一直送他,牵牛往前走几步说道:“我大哥那人要脸,他有心来也不会来。” “没事。”吴昊摆摆手:“能过去的就过去吧,没人惹我,我不会主动找麻烦。” “那就好。”邓小五放心不少,年纪小的时候,他不得不帮着邓小六打架。 如今他只想安心过日子,旁边这位不好惹,进山时不坑老邓家的人他就放心了。 吴昊出屯子会拐弯往西去,邓小五选择从东面走到头再拐弯往西,到屯子中间再往南回家。 屯子东南角一户人家正在立苞米杆挡院墙,老郭头大冬天也在刨沟。 七十年代末期以前,人们朴实,家家户户的院墙都不足一米高。 主要是为了挡住鸡鸭鹅等家禽。 老郭头最近不敢出门,他办的事让人唾弃,东面路上来回走人往院子里看的时候会吐口水。 他不敢骂人,只能把院墙用苞米杆挡起来,想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最近也心烦,孙梅来了呆一会就走,这段时间不敢来了,侯坏水人品还行。 她媳妇能出门溜达,听见闲言碎语就告诉孙梅,孙梅心眼多,她不出门了。 老郭头心想,等这院墙加高以后,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清院里。 惦记让孙梅晚上来,可是家里还有个瘸儿子碍事,他很不高兴。 听见东面路上唠嗑声,下意识就蹲在院墙边上,一是偷听,二是怕别人对他吐口水。 现在东面墙头只挡上一半,他距离墙角还有好几米呢,人家走过去有可能看见他。 路上的人离得很近了,他还不敢动,只能低头希望路过的人别往院子里看。 吴昊边走边问:“你拿枪要进山打猪神啊?” 邓小五摇头:“我不去,两个哥哥要去。” 猪神值钱,打到了还有面子,怪不得这么着急来拿枪呢,还特意送的大礼。 人家示好,吴昊提醒道:“回去告诉你们队长,过两天别让孩子出来玩。” “让民兵守着西边,告诉你两个哥哥,不用去太远,在东面就有可能捡漏。” “提醒一下其他进山的人,领狗也行,但是最好上高地趴着,把狗也栓在上面,猪群跑过来狗和人都挡不住。” “哎!”邓小五急忙点头,人家说的全是好话啊,一点不坑人,吴昊果然仁义。 惦记村子里的小孩,也惦记进山的人,还告诉怎么打猎,他回去肯定会提醒的。 也会说是谁告诉的,交好就交到底,宣传吴昊仁义,他也有好处。 停下车说道:“叔爷别送了,我回去肯定把你的话带到。” “好,那我回去了,你路上慢点走。”吴昊嘱咐完转身往回走。 牛车正停在老郭头东面往南点,上年纪的人会在前面坐好才赶车走,年轻人,特别是总赶车的。 有些会上车岔开腿站着,等累了才会坐下。 邓小五目送吴昊离开,他脸朝西抬起右腿跨上牛车,站起来视野高多了。 稍微扭头就看见有人蹲在墙里面,他一愣也吓一跳,认出来是谁,这脸色马上难看了。 污蔑他们老邓家偷枪,特别是告状的事,村里赌斗的人不少,输赢都没人告状,这事让人唾弃。 听六叔讲述过发生的事,他研究完发现,肯定是被蹲墙角偷听到谈话了。 如今证据确凿啊,这老头又听墙角,他怒上心头,指着老头扯脖子高声大骂道:“草泥马老郭头!你又听墙角!是不是小时候总偷看你二嫂洗澡?” 老郭头没想到被发现了,正有点尴尬呢,听见偷看二嫂洗澡愣住了,他是犯事逃过来的。 老家有哥哥,小时候何止偷看二嫂洗澡啊,再说了,长大了他也偷看。 如今被人说出来,他往起一蹦怒道:“小王八犊子你胡说啥?” “哎呀!气急败坏!那就是真的啊!”邓小五心眼不少,马上看出来了。 指着他骂道:“老郭头你还是人了?居然偷看自己亲二嫂洗澡,还去乡里告状。” “草泥马的!你这辈子也吃不上四个菜!” 老郭头最近闹心,被人揭短更生气,他知道吃不上四个菜是啥意思。 马上急眼了,刨沟时地上有冻硬的土坷垃,他低头转圈找,弯腰捡起一个丢过去骂道:“麻痹的你别跑!” 扔完一个没打到人,捡起两个追出去接着打,被人这么骂真忍不了。 邓小五倒站在牛车上蹦跶,嘴里喊着:“驾驾驾”,他不想跟老头打架回身用鞭子抽老牛一下,回过头接着骂。 别看老牛小跑,他岔开腿站的很稳,还能跳起来骂人,嗓门很高。 老郭头捡土坷垃追着就是打,老牛小跑他还追不上。 屯子里有人听见了,纷纷往南去看热闹。 吴昊没走远,回头看见他俩跑到拐弯了忍不住笑出声,邓小五骂的挺狠。 偷看二嫂洗澡这事如果发生在孩子身上,大伙也就笑着骂两句,但发生在老头身上传出去就丢人了。 这还不算啥,也不够狠。 骂老头绝户才狠,有儿子也可以这么骂,就是说他儿子不得好死,换哪个老头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听见肯定会急眼。 而骂人一辈子也吃不上四个菜更狠。 这句话最早就是在东北流传的,如今消息不发达,只有个别一些地方会骂。 关系很好的哥们,乐呵骂一句这话,俩人懂啥意思,也会当闹着玩,当骂他穷的吃不起饭。 如果是仇人听见了,只要懂啥意思就会急眼。 大部分东北人也不懂这句话,包括网络发达了也不懂,因为骂的少。 第一道菜:出生的满月菜或者孩子百天吃席,这道菜是父母吃,如果这道菜吃不上就是没有父母。 第二道菜:洞房花烛夜或者婚宴,没这道菜是孤苦伶仃的光棍。 第三道菜:去世的丧宴,这菜没人吃或者吃不上,就是死了都找不到人。 第四道菜:供菜,没人给上坟扫墓,代表无父母,无妻,无子女,啥也没有。 邓小五骂的挺狠,但是这句话要看被骂的人咋理解。 吴昊知道他俩打不起来,转身接着往家走,不想看这热闹。 他不看有人看,屯子前方聚集不少人看向东面。 邓小五站在牛车上见老郭头捡土坷垃时差点摔倒,高喊道:“该!咋不摔死你!” 差点让他六叔蹲好几年笆篱子,他能不生气吗? 老牛识路,到屯子中间自己小跑往南拐弯。 邓小五看见一群人过来看热闹,马上喊道:“老郭头爱蹲墙角偷看自己二嫂洗澡,你们可防着点啊!” 又看向老郭头接着骂:“你这老犊子一辈子也吃不上四个菜!” “草泥马的!”老郭头往南跑几十米,知道追不上了才骂骂咧咧往回走。 偷看二嫂洗澡?那有啥好看的?李二坏不懂这个,但他懂四个菜。 他家过年吃四个菜呢,平时只吃俩菜,老郭头吃不上四个菜就是吃三个呗。 冬天没啥菜啊,他咋多吃一个? 忍不住抬头问:“老头,你咋吃三个菜呢?那个菜是啥啊?能告诉我吗?” 他打听事没喊老几把灯,喊老头也不算骂人。 吃三个菜,听在老郭头耳里意思就不一样了,他正在气头上,换成以前肯定动手揍这小子。 如今附近人看他的眼神都没有善意,他不敢动手只能低头往回走,连话都不想说。 于老七年纪大,他知道四个菜的意思,更不得意老郭头,轻声说:“第一道菜是满月菜,没父母也没人吃。” 满月不满月的不重要,李二坏就记住没父母了,摇头念叨:“那不对呀,狗崽还有爹妈呢,他咋能没有呢?” 第二百零三章 准备守株待猪神 第204章 准备守株待猪神 老郭头听了差点卡倒,居然拿他和狗崽子比,有心回去削李二坏,又不能打。 根本打不服,有可能会去他家堵门问这四个菜,还可能堵门烧纸。 老郭头没回头,大伙纷纷回家。 吴昊进屋看向炕里。 小豆包拿着麦乳精在罐头瓶子两边往上摆三角形,再把两条烟放上去。 麦乳精倒了她也不生气,左右摇摆小脑瓜美滋滋说着:“还是我大孙好啊,来了给他姑奶买这么多东西。” 三口人翻翻白眼还不能说她,人家去姥姥家过年一直不高兴,回家还不让人家开心了? 在村部的时候特别烦那些侄孙,现在就记得邓小五这个孙子好。 吴昊看眼妹妹又回到外屋地烧火给狗烀土豆。 吴卫国等儿子去喂狗了,他到外屋地从缸里捞了颗酸菜,扒去外面老叶,把里面的酸菜叶用刀片薄,然后叠起来切成细丝。 高丽娟帮忙做饭,从水盆里拿出化微软的冻野猪肉,放在小菜板上切片、切丝。 然后起锅烧油,等油热,下葱花炸锅爆香。 吴卫国闻到葱香以后,接过野猪肉丝倒进去翻炒,他信不过媳妇做菜。 等肉丝变色,又加入酸菜不停的翻炒。 见肉丝和酸菜丝把油吃的差不多了,往锅中加水加调料,待汤烧开冒泡,汤面上还浮着一层油花。 高丽娟拿出一捆半挂面全下到汤里,等面煮熟,先往小盆里盛汤,再用筷子挑面放入盆中。 最近饺子吃的太多了,必须换换样,两口子做好饭端上桌。 四口人吃完饭,吴昊躺在炕梢说道:“明天去西边草场抓兔子。” 高丽娟怀疑道:“你是想打猪神吧?” 吴昊摇头:“赶马车牵狗咋打猪神?一群猪冲过来黑风都会被撞死。” “也对。”高丽娟也不是啥也不懂,但心里还是犯嘀咕,问道:“这还没过十五呢,你忙啥进山?” 吴昊笑道:“赚钱盖房子。” 是人就有弱点,高丽娟真信了。 吴卫国学老闺女那出,低头偷偷斜楞儿子,知子莫若父,这小子有可能把狗和马藏起来去找猪神。 但是也没地方藏啊,管不了他只能警告道:“别走太远啊!更别去找猪神!” 就一个儿子,小犊子多气人,他都会担心。 吴昊笑道:“我爹说话就是圣旨,我哪敢不听啊!” “剩下的厕纸吧!”吴卫国瞪眼问:“你把伱爹的话扔哪个粪坑了?” 小豆包捂着鼻子一歪头:“臭臭!” 高丽娟没好气的说:“刚吃完饭!” “汪汪汪~” 正好外面传来狗叫,应该是熟人来看电视了,爷俩不在多说。 吴昊回到里屋躺下在脑海里构造西南地图,他要确定猪神大体方位才能选择蹲守地点。 野猪可以活二十到三十年,有些个体强的能活五十年。 野猪个体不同,不止寿命不同,体重也不一样。 老母猪很少有超过四百斤的,炮卵子可以长到一千多斤,有些受到基因限制,只能长四五百斤。 八九百斤的野猪如果感觉到自己还能长,它就不服猪神,也不会去聚帮。 大车店那头八百斤炮卵子可能不止一次参与聚帮,它的年纪应该不小了,不然不会这么聪明,知道从公路走不留脚印。 吴昊猜测它应该还没到聚帮的地点,大部分野猪都没到,包括猪神。 大兴安岭和外兴安岭里不止一头千斤野猪,有些年纪未必大,只是长的快,可能脾气暴躁,但是智商不低。 千斤野猪在大兴安岭几乎没有天敌,老虎装逼虎啸山林吓跑所有动物。 猪神不在乎它,那脖子比水桶还粗不少,老虎锁不了喉,猪脖子最有劲。 它能轮起来五百斤的老虎,五百斤体重加上甩飞的拉力,老虎的牙都得被扯掉。 老虎遇到猪神都绕路走。 能干猪神的只有一千多斤大熊罢,而且轻易不会打架,都怕受伤。 猪神就是“土皇帝”,它在大兴安岭深处耀武扬威感觉没意思了,会出来走走。 特别是交,配时期,它也想把基因散播出去,野兽也会避免近亲繁殖。 猪神出来和“皇帝微服私巡”差不多,到民间找找“野味”,逛逛“窑子”。 平时它也耍单帮,到大兴安岭外围以后,有些老母猪看见这么大的家伙会不由自主靠近。 聚集多了,猪神会领它们去聚帮地点,一群猪不是都跟着它,会分开边吃边走。 这么多猪叫唤,其他同类听到呼唤就会过去,路上也会叫唤,远处的野猪听见了也会传递消息。 如此一来方圆几十里的野猪会跟过去大部分,就算炮卵子进其它猪群也不会打架。 路上走两天到聚帮地点会先吃饱,这时候以猪神为中心,方圆十里全有野猪活动,几个人根本不敢接近它们。 等野猪吃饱了,第一件事就是上演“猪片”。 多聚集一天就会过去许多野猪,也许有三百多头野猪一起“猪片”。 结束之后,猪神选择一处高地坐下,其它野猪会围着它转圈,这时候野猪活动范围就小多了。 也许五百米之内全是猪,跑动声和叫唤声震耳欲聋,跟地龙翻身差不多。 这时候猎人才可以接近外圈二百米甚至一百米之内,猪群上空全是烟尘和雪花。 双方距离差不多有六七百米,想打到猪神就是瞎猫碰死耗子,第一批人很难打到它。 特别是那么大体型,不是几条狗可以对付的,不打中要害死不了。 而且只有一次杀它的机会。 野猪寿命有五十年,半百岁月经历太多事。 人老奸马老滑,王八老了壳难砸! 猪群被攻击,猪神绝对会偷偷溜走,它会返回大兴安岭,不一定啥时候才会再出来,也会换地方聚帮。 这几天找不到它,过几天别想再看见它,肯定会远离人类。 适合野猪聚帮的地方必须有一大块高地,还要是非常平缓的坡。 四周必须有很大的一片松树橡树林,里面食物要够几百头猪吃两天才行。 不然放映“猪片”会没体力。 吴昊确定三个位置,其中最大面积的松树林靠近草场,他想到几个重名利的老猎人应该会去,有这些老家伙在,肯定堵猪神退路。 围三面放东面,让它往人类这边跑,就看谁运气好能打死它了。 而且进山的人不会少,平时需要找野猪猎杀,这次野猪就是靶子,去的人越多越安全。 乡里最少出一毛五一斤收购五百斤以下的野猪,五百斤以上的野猪不白打,可以便宜点卖给猎人喂狗。 打到两头二百斤野猪,哪怕是按纯肉算钱,那也是三四十快。 刚过完年没活干,进山十天赚三四十块钱真不算少了,万一单独打到猪神。 赚了两年工资。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高丽娟放下碗嘱咐道:“儿子,你可别去找野猪啊。” 吴卫国安慰道:“他没地方藏狗,舍不得狗死,放心吧,他就算去也不敢正面堵猪群。” 高丽娟惊道:“那还不是要去!” 吴昊翻翻白眼说道:“他就是告刁状让你揍我!” “说你爹告刁状!”吴卫国咬牙切齿站起来:“揍你还用告刁状?” 他说着就绕桌子往过走。 吴昊见老妈没拦着他,下地跑进里屋拉上门。 吴卫国下地站在门口冷笑:“你再说一遍!” 吴昊惊呼:“啥好话啊?你居然还想再听一遍!” “你特么也知道那话不好听啊!”吴卫国伸手使劲往后拉门,没有儿子劲大,忽悠道:“你出来我不打你。” 吴昊冷笑:“你这话村西头二傻子都不信!”感觉到对面加力气了,问道:“咋滴,你要拆家啊?” 吴卫国脸都憋红了也拉不开,他回头加刚:“咱俩把他揍的下不来炕,他就不能去打野猪了。” “也对!”高丽娟居然点头站起来了。 吴昊知道要遭,连忙说道:“盖房子盖猪圈花钱不少,抓两天兔子赚一百多块钱,妈你别听他忽悠!” 高丽娟停下脚步问:“真抓兔子?” “我肯定不进山找猪群!”吴昊连忙保证,事实上他真不去当先锋,真去抓兔子,打野猪顺带。 高丽娟信儿子话,拿起苕梳指着地下的老吴说道:“你撒开!” 吴卫国张嘴还要加刚,看人家举起苕梳急忙松手站到柜子旁边。 吴昊出屋很老实,保证两句就去院子里套车装东西,回到屋里一边系绑腿一边打口哨。 吴卫国见他那嘚瑟劲不停皱眉,眼珠乱转在想办法,有好几次都想冲上去揍他,见媳妇盯着呢又忍了。 吴昊坐起来继续吹口哨,见老吴要急眼,他停嘴进里屋背上枪,又揣兜里几个麻雷子以防万一。 出门时还说一句:“抓兔子去喽!” 小豆包对于爷俩的举动一点都不惊讶,她都习惯了,看着碗里的麦乳精嘀咕:“也不知道大孙啥时候还会来看他姑奶。” 儿子走了,吴卫国也不生气了,他看着老闺女更犯愁,这俩孩子一个比一个难整。 吴昊赶车先到卖店嘱咐于占峰,让他后天告诉所有孩子不许出来玩。 最好派民兵拿枪去西边那几家院子里守着,有野猪跑过来正好打点肉食。 于占峰点头:“放心吧,我会用大喇叭通知的。” 又提醒道:“你这俩天最好别出去,万一遇到猪群咋办?” 吴昊笑道:“除非偷袭,不然它们想拱我也不容易。” 说完摆摆手出门赶车就走,他昨晚已经嘱咐过妈妈不让妹妹出去玩。 这次他赶车去那块空地东北角等着,猪神聪明,有可能和驼张亮跑的那头炮卵子一样藏在草场边缘的雪包里。 至于能不能堵到,那就全凭运气了。 第二百零四章 年轻炮手只有吴昊 第205章 年轻炮手只有吴昊 马车进入西边草场,大毛二毛人立站在主人右侧看着前方,好几天没进山了,不止它俩,连七条狗都显得有些高兴。 “呼~”一阵风吹过来不少雪沫子,大毛二毛闭上眼睛被吹一身雪。 它俩摇晃脑袋抖抖毛,跳到旁边大黄身上从肚皮滑下去,来到它和白点中间往里挤。 两条狗中间没地方,大毛躺下用后腿蹬肚皮,用前爪拍,它要藏中间免得被风雪吹。 两条狗脾气虽然不好,但如今脸上有些无奈之色,特别是大黄,和金毛一样,往下低头脸上全是褶子。 它生气又拿两只貂没招,从小玩到大的,不能咬它们只好挪动身体留个空让人家躺下。 马车顺着南面林子一直往西,吴昊倚靠着帐篷让黑风自由绕雪包前进。 林子边的兔子洞少也没有大坑,只要方向不偏就不管黑风怎么走。 他抬头看天也看杨树梢,就算过年那两天风和日丽高空也有风,这几天低空也开始刮风。 林子里风平浪静,林子边缘有些松树梢开始晃动,特别是草场里已经刮起小旋风。 天空一天比一天阴沉,吴昊皱眉感叹:“这猪神不好打了,要刮暴风雪。” 也许明天就刮,也许三五天才刮,他能看出来,但不能确定啥时候刮大风,难得遇到猪神,就算刮风也要去。 不止猎人能预测天气,山区年纪大的人同样可以看出来。 在移动的猪群外围东南方二十里处同样有一群人在看天,年纪最大的四十多岁,最小的二十出头。 这些是乡里来的,有将近三十人,其中有十个人带着枪,其他人腰间别着一两个雷管,个别的带俩手榴弹。 乡里不仅有林场,还有小矿场,开矿山的地方不缺雷管,总有些能人可以弄到这些东西。 手榴弹难弄,但是乡里不缺,为了杀野猪,可以给信得过的人几颗。 旁边牛车上还有点麻雷子和鞭炮,看起来准备很充份。 因为杀野猪赚钱啊。 大部分老猎人都住在乡四周的屯子里,乡里来的这群人不知道咋打猪神。 昨天生火也没吸引来厉害的猎人,现在风大了,烟飘到树尖上方就消散。 有林子小山阻挡,野猪看不见烟,但是人站在高处发现有烟就会过来一起商量办法。 大伙研究不到半小时,东南方来了四辆牛车,上面拉的行礼和鞭炮绳子之类的。 这二十多人是乡南边屯子的,带的东西和他们也差不多,有枪的不到十人。 所有人都步行,只有前面牛车行礼上躺着个闭目养神的老头,花白胡子满脸沧桑。 看起来显老,实际上也有七十多岁了,这是个老猎人,也是众人请出来的。 老头听见野猪往一个地方去就确定有猪神,因为他最后一次进山跟踪过一次猪神聚帮。 当时没敢打,这次不想来,一群人请他又不得不来。 老头姓周,个头一米七多点,身材中等,乡里有认出来的,恭敬叫声周老。 其他人听说过此人,也表现的很尊敬。 一个老猎人不至于吧? 古代有奇人,前些年有大刀王五这些义士,而老猎人称不上奇人,但也不可小觑。 如今的猎人和大夫包括神神叨叨的都不能得罪,如果人家名声好就更不能惹了。 这帮老家伙不止在山里厉害,歪门邪道啥都会,在哪都可以坑人。 高手在民间,不能小瞧人。 周老头跟众人点点头也和吴昊一样抬头望天感叹:“要来暴风雪啊!” 真刮起大风,先不说能不能看见猪,不熟悉山路的都可能走丢。 有人说道:“看样子三五天刮不起来。” 周老头认可他的话,低下头问:“猪群往哪去了,距离多远?” 有人回答:“距离二十里,一直往北去。” 周老头闭上眼和吴昊一样在脑海里构建地图,嘴里还念叨着:“猪群聚三天了,数量接近二百头。” “越聚越多,北面靠近草场那里有两片大松树橡树林,中间那片高地也够大。” 他念叨完开始安排怎么打猪神,和吴昊想的差不多,长方形围三面放开东面。 南面留三十人先跟着猪群走,大家一起走安全,一条山路旁边二里地的林子里不一定有啥。 就算趴只老虎也看不见。 老周头带其他人往西边去堵猪群退路,三面都把人一字排开,枪响以后野猪还敢跑过来,那就扔麻雷子手榴弹,让它们往东跑。 他安排完,牵四条狗的年轻人不乐意了,低声埋怨道:“这么多人开枪,打到猪神算谁的?” 有个队长回答:“所有猪,包括猪神都平分,看着牛车的都给钱,就咱们现有的人分。” “躲在暗处捡漏的,打到算自己的,打不到就没钱,如果打的野猪数量多,乡里会派推土机开道用大解放拉猪。” 老周头看着年轻人说道:“你不能去。” “凭啥?”年轻人马上不乐意了,为啥排挤他? 老周头仰天感叹:“我们这些老家伙走不动了,年轻人,一代不如一代!” “猪群走的时间越长数量越多,如果超过三百头野猪,里面会有六七十头炮卵子。” “其中刨过坟的没有十头也有八头,开口吃肉的炮卵子有二三十。” 老周头看着他冷笑:“先不说你这狗叫吓跑猪,哪怕你离的远,开口炮卵子看见狗和人必然带猪群冲。” 年轻人脸色难看,突然杀出来个开口野猪就不好对付,猪群冲过来肯定灭了他。 老周头提醒道:“带狗的上高地把狗栓上,离猪群远点捡漏吧,敢把猪群吓跑,屎不给伱打出来算拉的干净!” 其他人冷笑,何止打出屎啊,进山这些天遇到狍子都不敢开枪,能来的人都懂一些打猎,也被提醒过。 真吓跑野猪,最少会被打断腿,大家主要目标就是猪神,没人会因小失大得罪一群人。 老周头又提醒接近猪群以后必须上树上高地,不然几百头野猪四散跑,有可能被顶死。 这时东北面又走过来三个人,正是邓大六和两个中年人,他认出老头先问好。 老周头笑道:“邓六子他爹也算把手,可惜吴大发走的太早了。” 听见前一句话,邓大六有些尴尬,被人看出目的了,邓六子提醒过他。 西面开枪扔雷管,猪神去西边的几率不足五成,往西南回大兴安岭的几率不足三成。 有八成几率往南跑再往西去,至于往北进草场的概率更小,如果猪神年纪大。 它肯定怕草场里的兔子洞,身体太沉,跑起来容易掉洞里别折腿。 更不会往老毛子那边跑,人家用望远镜看见它,这么大猪必然会拿ak突突。 老猪神活几十年应该经历过这事。 猪群敢在老毛子边营附近聚集,那就不会像南边一样只用手榴弹了! 邓大六听六叔的话,他选择来南边。 听见后一句吴大发,邓大六脸色就难看了,人家叫吴炮,比猎人高一级,还有功勋在身。 老头说出吴大发的时候都带有佩服神色,说道六叔他爹就是敷衍了。 大伙议论的也不一样,在场的不认识吴大发也听老辈人提过,人家不仅打过虎,打猎的本事也是实打实的。 还是有功勋在身的人,不是嘴上说不服就能否定的。 一个打猎厉害的炮手至于让大伙念叨吗? 那可不一样,同样是二十岁进山打猎,没本事的,有人看见就说:哎呀进山打猎啊。 看表情就能看出来想法,小毛孩子还打猎? 看见有本事的会说:哎呀炮手进山打猎呀。 同样的话,意思绝对不一样,第二种就算不是不尊敬人,但也会认真说话。 两个年轻人在一起一对比,能让没本事的心态爆炸。 几个年轻人把狗拴在牛车上问:“我们打到猪神算炮手吗?” 周老头笑道:“这么多人围攻咋算炮手?猪神如果跑出包围圈了,再被人找到单独打死也不算炮手。” “年轻一代能称得上炮手的只有吴大发的孙子吴昊。” 年轻人一撇嘴:“不就是偷偷蹲个豹子吗?我也打到过一只熊。” 周老头严肃道:“那你也蹲个豹子给大伙看看!你打一只熊,人家吴昊打几只了?” “你们三五个人一起领狗进山打猎,人家吴昊自己领狗单干,人家是真本事,你们能比吗?” “就算打到猪神,你没别的战绩也不是炮手!” “不错!”大伙都懂打猎,吴昊打豹子打熊起码是小炮手,人家才十九岁,乡里年轻人谁也比不了。 这不是嘴上不服气就行的。 年轻气盛,在场就算不打猎的年轻民兵也憋股劲,猪神如果真跑了,再被他们找到打死。 他们就算不是炮手,起码进山的时候,在吴昊面前能抬起头说话,至少不用在别人心里低一头。 乡南边来的人开始烤火取暖,准备一会赶路去西边堵猪群。 这些人一散开,邓大六看见熟人了,难看的脸马上有了笑容。 嘲笑道:“这不是野猪骑士张亮么!” 大伙纷纷看向一个火堆旁边,低头的年轻人,认出来以后都憋笑。 张亮跟三个兄弟来的,表现得很低调,他怕被人提骑猪的事,现在有人当面说,他抬头怒视一眼就低头。 不能和他吵,这事咋吵都丢人。 邓大六不放过他,接着嘲讽:“被猪抓走一次还敢来打野猪,不怕再把你抓走?” 张亮本来就是暴脾气,他这性格能忍一次都不容易,抬头怒道:“再哔哔打折你三条腿!” 其他兄弟同样看过来,邓大六怂了,但是不能一句话不说,蹲下笑道:“我好心提醒你,离猪和沟远点。” “马拉个币滴!”张亮站起来就要干他,被兄弟摁住以后也是满脸怒容。 等消气了暗自庆幸,多亏他兄弟吴昊讲究,没把他撸弓子的事说出去。 不然会被别人想歪了。 第二百零五章 围杀猪群 第206章 围杀猪群 周老头了解到北面也有老猎人守着,又仔细交代一遍怎么打,等大家吃完东西。 留下一部分人跟着猪群往北,他带一队人往猪群西边去,张亮哥几个同样随行。 吴昊赶车往西走了一百二十里停下扎营休息,猪群聚集地在他西南方接近三十里处。 已经过去快三天了,猪神应该刚到位置,本想再接近一些,可惜地理条件不允许。 营地前方几里处有条小河从南边往北流淌,冰面最宽处有五米,野猪跑过来必然卡跟头。 别看将近三十里远,野猪一脚“油门”不饿不停下,跑到这很容易,受到惊吓一口气能跑到黑。 有几个人和他同样想法,在南面林子里守着河边。 这几个人放枪也拦不住被炸药吓疯的猪群,在他们两边还有人会扔雷管。 他们直线距离西边那块空地更近,就算守着十里长的河边,有山有林子阻挡,几个人能不能遇到猪群都不好说。 吴昊早上起来吃完饭,把帐篷留在原地,领狗和貂往北去抓兔子,还是用老办法。 十几张渔网堵洞口,狗也堵四周没有渔网的兔子洞,他这次只负责开膛。 大毛二毛站在兔子洞前方低头不高兴,撵兔子的活太累,附近如果有树,上去绝对不下来。 如今不跑是馋蜂蜜了,无良主人在家的时候,三天才给它们一口蜂蜜吃。 现在拿着蜂蜜瓶子比划,人家也不强迫,进不进洞由它俩决定。 大毛第一个受不了了,它抓住裤腿昂头张开嘴,必须吃一口再干活。 貂得哄着用,吴昊给它俩各吃一口,然后盖上瓶子蹲下指着兔子洞。 二毛钻进去顺着气味就追,大毛跑到另一个洞口钻进去。 吴昊站起身看向西南方天空,今天猪群可能快聚齐了,明天开始“猪片”。 最迟后天就会“摆阵”转圈,他明天还能抓一天兔子,然后就等着野猪跑过来卡跟头。 这条河拦不住野猪,林子里的河面窄的地方有好几里长,只有两米多宽,野猪完全可以跑过去。 他看天是观察喜鹊往哪里飞的多,这帮家伙跟秃鹫似的,下方动物多,它们也会在附近盘旋观察有没有食物可以吃。 往西南飞的喜鹊不少,飞远了也看不清,旁边洞口传来惨叫声,他急忙跑过去拿起兔子开膛。 又给大毛吃口蜂蜜让它继续追。 这边离屯子远,兔子窝多,兔子数量也多,有时候一个洞里能跑出来两三只。 他来回跑着开膛又从新布置渔网也挺累,太阳偏西时收获四十一只兔子。 大毛二毛趴在地上装死,吴昊用麻袋装好兔子,把他俩放在肩膀上回营地吃饭。 他休息的时候,猪群来到草场南边不足二十里处的一片林子里吃点东西就睡觉。 它们今晚还分散在四周几片林子里,远处跟着的猎人生火做饭,今天的风更大了,十米高的树冠都在晃动。 在猪群西南方的一个山谷里,老周头这伙人也在吃饭,他又仔细交代一遍注意事项。 第二天早上派人去听着野猪叫声。 猪交,配的时候和人不一样,它们不会叫唤,但是两头炮卵子同时去骑一头母猪,它们打架时会叫唤。 猎人根据它们叫声保持距离藏在林子里,他们要防备野猪今天就“布阵”。 毕竟猪那啥不需要太长时间,但次数就要看体力了,超过三次就不行了,需要吃东西补充体力。 炮卵子太多,有的完事了开始吃东西,有的还在打架,晚上才消停。 第二天一早,老周头吩咐把马车和狗留在原地让人看着,二十多人排队往北走,每隔半里站个人,手里拿雷管和手榴弹。 张亮也在猪群西边往北走,他心里有些怕野猪了,但是为了打猪神扬名,他咬着牙进山。 别人都是轻装上阵,他往北去带的东西不少。 手里拿着炮,背着一张皮子,肩膀卸挎着个包,里面鼓鼓囊囊都是吃的,有豆包还有一块肉加一包火柴。 防备再掉沟里,怕饿死冻死,今天的风刮起地面上的积雪。 晚上有可能会刮暴风雪,老周头说这暴风雪并不大,但是今天打不到猪神,再找也难。 张亮不怕猪神难找,怕自己掉沟里找到。 走到猪群正西方时,他让兄弟几个按老周头说的排开,自己往北走到一个土包旁挠头。 来的时候跟屯子里老猎人打听过猪神会往哪跑,这老猎人也是炮手。 给他分析,如果猪神年纪很大,九成会往北跑,然后贴着草场往西进深山。 人家是炮手啊,比老周头还厉害,告诉他拿炮去北面,趴在高地上堵路口,高地离路口越近越好,毕竟炮的攻击距离不远。 猪群跑起来的时候速度快,让他离猪群十多里地趴着,猪群到那里速度会慢不少。 张亮挠头是怕被野猪抓走,想到打猎不如吴昊,邓大六还嘲讽他,一咬牙继续往东北去。 他特意避开往东去的人,到猪群北面四五里处还能听见外围炮卵子叫声。 这时候有的猪还在打架,有的还在吃东西,他放心多了,眼前三条岔路。 西北和东北,他听老炮手的,三条大路走中间,这条小路只有不足两米宽,老炮手说猪神必然走窄路。 后面跟着的野猪会踩没它的脚印,张亮信,往北走十里才遇到一块高地。 这里已经偏西北了,路两边林子地势高,前方往西北拐弯处有个大雪包,高三米多,宽也有六七米。 张亮走过去转圈观察,雪包四周很严实,不是地仓子也没有洞口,更没有霜。 雪包东西两边的林子地势很高,野猪只能从雪包西边六七米处顺山路跑,这个位置正适合开枪。 可是雪包东南边有个大坑让他难受,不选这里再找其他地方已经来不及了。 张亮看向四周还全是杨树,爬上去费劲还不好开枪瞄准,那个坑距离挺远。 他不信自己都上雪包了还能掉进去,来到雪包西北角,这里被风吹的瓷实。 踩着雪爬上去往下抠,这雪很硬,这么高的雪包下面必然是石头,有可能是个小山包。 他放心的趴在上面往南看,这里正对着小路,野猪往东北和西北跑,他在中间都可以开枪打。 张亮又往前点摁雪包尽头的雪,仍然很硬,下方如同一个小滑梯形状。 他可以从这出溜下去打滑玩,又看向四周的雪坡,野猪肯定爬不上来,放心以后,站起来拿下后背的皮子开始穿。 这居然是一张棕熊皮,而且还是新的,应该刚打死没几天,刮掉脂肪拉伸处理过。 熊头都被完整扒下来了,而且四肢健全,张亮把熊头带脑袋上只露出脸。 跟帽子一样,可以用绳系下巴上固定熊头,熊胳膊腿上也有绳子固定。 他一米八,这熊皮只到大腿弯,那也够用了,主要目的是防备掉坑里冻死。 第二就是吓唬野猪,就不信穿棕熊皮还有野猪敢拱他?在雪包上面还能被野猪抓走? 张亮在雪包上面准备守株待猪,吴昊今天没抓兔子,他在小河东面挨着林子等猪神。 今天把帐篷收起来,把马车藏在林子里高坡后面,他和狗躲在距离小河不足百米的雪包侧面看向西南小路。 野猪跑到河面卡跟头他就开枪,前方还有一百米缓冲。 真有炮卵子跑过来,狗完全可以去阻挡。 西方的猎人已经开始接近猪群。 前方猪群已经集中到高地上,有些在嬉戏打闹,有些已经开始围上猪神。 这么多野猪走动的声音很大, 那空地上烟尘和积雪被风吹的满天飞舞,猪看不见人,人也看不见猪。 猎人藏在树后也被风雪弄得睁不开眼,只能低头猫腰悄悄接近,离还有一百米就开始爬树。 松树好爬,附近还有高地,拿手榴弹的小心前进,他们要上林子边的高地。 老周头年纪大了依然来到林子边的高地上趴着观察,透过林子能看见百米外猪群数量比想象中的多。 他看烟尘范围猜测可能有三百七八十头野猪,现在刮风不小,用不到晚上就会刮暴风雪。 “昂~” 那烟尘中间传来震天吼声,这声音比虎啸还大,但是没有老虎叫声的穿透力强。 四周猎人听了不由心头一颤,这必定是猪神无疑了! 就在那猪群中间。 一道身影坐在山岗最高处,猪看不见头顶天空,但是它坐在那望着前方的天空。 嘴两侧的獠牙直立朝天,裸露在外的就有一尺长,其它野猪的獠牙有的如同弯刀。 它的獠牙如同淡黄色匕首,前端锋利且笔直。 它浑身上下,长着黑色的猪毛,而且都是硬实的刚毛。 其它野猪,两肋、下腹的毛都是细细的软毛,而它遍体的毛都如同“钢针”! 特别是那脊背上,全长着一根根朝天而立的密集“钢针”。 细看会发现,那猪毛根部和毛尖有的已经发白。 在它身上有些很大的伤疤,愈合之后又长出的猪毛与别处不同,稀疏而且更粗。 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使它面目狰狞,但是细看会发现它的眼里有种沧桑之感。 结合它那毛发带有白尖,能看出这头野猪的年纪很大了,应该有四十岁出头。 特别是它的体型,二百斤野猪在它身边就是泰迪,它长的并不高,但是身体很长。 它比牛矮不少,其它方面快接近老牛了。 它,就是赶山人口中所说的“猪神”。 虽然不是神灵,但在漫长的生命岁月中,经历赋予它一种特殊的灵性。 如同成精了一样,仿佛有特殊灵觉一般,它吼叫之后,大部分野猪开始跑动。 小部分在外围还是打架嬉戏,有的在低头寻找东西。 第二百零六章 去个嘚滴吧 第207章 去个嘚滴吧 四周烟尘积雪遮挡视线,野猪只能跟着前方猪屁股走动,它们在渐渐接近“猪神”。 当猎人爬树的时候,猪神没来由皮肤一抖,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又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多年的经验让它下意识趴下,嘴里发出“吩儿”、“吩儿”声响。 霎时间,四周的野猪,无论打闹嬉戏,还是在拱食的,都瞬间停止了一切的动作,齐齐仰头。 野猪聚群在一起,听见异动的野猪会停下动作,抬起鼻子闻。 它们抽动鼻子的时候,会发出“吩儿”、“吩儿”的声音。 不仅是野猪,绝大部分野兽嗅到危险气息都会停止不动。 只要发现危险,它们就会迅速逃跑。 满天积雪没有消散,呼啸的风声还在继续,三百多头野猪没有察觉到危险,嘴里发出“吩儿”声音,低头继续走。 上一半树的猎人松口气,他们爬上三米就用绳子把自己固定在树上。 然后架起枪,距离猪群中间太远很难打到猪神,但是不能再接近了。 拿手榴弹的已经准备好拉引线。 前方满天雪,连猪的身影都看不清,手榴弹能扔多远算多远。 而“猪神”呢,它比八百斤炮卵子高的不算多,抬起头高出半个脑袋,但是它更强壮身体更长。 猪群里有两头超过八百斤的炮卵子,还有一头九百斤左右比它矮不多的野猪。 “猪神”在猎人爬树固定自己的时候,它低头走进猪群,凭着身体优势慢慢挤到中间。 多年的经历让它感觉到危险,凭直觉西边最危险,东面最安全,但它看向南面和北面。 当猎人举枪时,它浑身一激灵,张嘴:“昂~” 这声音并不大,但足以传遍猪群,它一叫,野猪群愣了一下,然后向外扩散。 大车店那头八百斤炮卵子“吩儿”、“吩儿”、走到它身边,四周还有几十头野猪靠过来。 老周头听见叫声笑道:“果然灵性啊!” 他趴在两米高的土坡上对着声音大概方位就是一枪。 “砰!” 子弹自猪神西边一头六百多斤的大炮卵子身上先行穿过,又穿透一头老母猪身体。 “吩儿”、野猪群瞬间乱做一团,数头野猪从倒地的同伴身上踏过去,瞬间血肉模糊一片。 他开火,西方传出密集枪声,屁大功夫就打光了枪里的子弹。 野猪转圈时的声音如同地动山摇传出去很远,如今所有野猪发疯一般四散逃跑,这声音更大了。 二十多把枪打光子弹,就算有的野猪挨好几枪,那山岗上也躺下五六十头野猪。 如果是平地射击,野猪没有分散,还没有烟尘的话,死的会更多。 其中有些野猪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慌不择路,互相撞击、踩踏而致死的。 这个山岗不高,但是占地面积不小,南面的野猪需要顺着坡路转圈跑,有的被挤掉下去。 剩下三面是缓坡,野猪直接往下冲,来到平地刚加速逃跑。 西边林子有的猎人装上几发子弹就打,见到猪群过来直接往里扔手榴弹。 巨大轰鸣声伴随着野猪死亡哀嚎,后面的野猪掉头就跑,南北也响起爆炸声。 活着的野猪彻底乱套了,大部分往东面安静的方向逃跑。 有被吓蒙的野猪顶着爆炸声往前继续冲。 三百多头野猪死了将近三分之一,剩下这二百头跑动时带起满天飞雪。 加上被风一吹,猎人看不清前方十米,更别提找猪神了。 那头九百斤野猪本想往南跑,听见爆炸声吓得又往北去。 北面只有几个拿枪的人,打完子弹又扔两个麻雷子。 这声音小多了。 这头野猪顶着麻雷子声带着六七头野猪往北跑去,猪神身边的野猪被枪打死不少。 当时枪响它就往东跑,下了山坡听见北面没声音了,它望向东方和东北方,记忆里那边有人类居住,它犹豫一下,眼珠一转,顶着风雪也往北跑。 大车店那头八百斤炮卵子紧跟着,后面还有几头野猪,它们跑起来又带动一些慌乱的野猪跟着跑。 野猪奔跑起来速度很快,有风雪遮挡视线,猎人换完子弹开枪时,它们已经跑出包围圈了。 四散逃跑的野猪不少,去掉它们,还有一百多头野猪往东跑,冲出一段距离刚四散开来。 两侧又传出麻雷子轰鸣声,它们跑出十多里已经吓疯了,有些开口的炮卵子顶着声音向两边跑去。 剩下七八十头野猪过河一直往东,就算前方传来枪声也不管不顾继续冲。 这回不饿急眼都不会停下。 其中有几头野猪顺着山路直奔吴昊所在的方向跑去。 吴昊猜到“猪神”去西北几率最大,将近二十里长的山林,想猜到它走哪条路就难了。 老猎人也知道它有可能去西北绕圈,必然会派人挡着它,这样一来猪神还会往东跑。 很有可能贴着草场的林子跑过来,他在这堵不是没有机会,而且这里就他自己,不用担心被人截胡。 老猎人打不着它,也想把它赶到人类居住的地方,被谁打到都是自己乡的人长脸。 林子里在河边捡漏的人不多,在往东面也有几个人准备捡漏的。 猪群北面就几个拿枪的,在往北没有扔麻雷子的人,但是张亮不走寻常路。 能隐约听到野猪转圈传来的声音,他命也好,三条路,两波野猪都走中间往北。 他身下雪包里有只棕熊趴在地上也隐约听见了,这里如同个小山洞一样。 里面空间不小,地面凹陷,它头朝里睡,山洞口被积雪堵死并没有霜,就算四周被积雪覆盖,但这山洞里还有空气流通。 就在张亮东面三米外凹陷处的侧面有个通风的小裂缝,西北风吹的雪一直没完全封闭这里,就算有点霜也被雪盖上了。 他打猎没来过这么远,靠近草场的林子也没人来,换成吴昊肯定知道这里有个地洞。 洞里棕熊有七百多斤,还是因为冬眠瘦了一百多斤,在它旁边角落里还趴着一只二百多斤的小棕熊。 野猪跑起来,十多里地很快就到,九百斤炮卵子带领七八头野猪狂奔而来。 它年纪也不小了,经历多了不比猪神智商低,选择往北再往西。 将近十头野猪奔跑,加上它的大体格,声音“轰隆轰隆”的。 此时棕熊就睁开眼睛了,刚睡醒还有点懵,洞里漆黑加上它眼神不好。 听见越来越近的轰隆声吓一跳,可不止一批野猪过来,后面不远处猪神还带十六七头野猪呢。 棕熊耳朵贴着地听的非常清晰,它感觉地面仿佛在颤抖,而且越来越明显。 以为要地龙翻身了,任何生物都害怕。 它一下坐起来刚要跑,突然反应过来,它明明搂着儿子睡的,孩子咋丢了? 这九百斤炮卵子跑过来,张亮瞪大眼睛差点没叫出声,在他心里这就是猪神。 他也不白给,知道用雪伪装熊皮,趴在雪包上,前半身是白色的,只露出眼睛观看。 他的头就在那雪包前面“滑梯”上方,等九百斤炮卵子接近要拐弯了。 集中注意力双手握枪瞄准。 九百斤炮卵子也有危险感知似的,它皮肤一抖有点心惊马上放慢脚步,旁边野猪还在冲锋呢。 “轰!” 一头六百斤炮卵子正跑到它侧面,这一炮把它腰炸开了,哀嚎着倒地滚出去。 其他野猪刚才都吓疯了,丝毫没停脚,踩着它就过去,后面被绊倒的野猪站起来接着跑。 张亮往前探出小半截身子,看见打死的不是猪神,心里失落感差点让他哭了,刚要张嘴骂。 “轰隆”一声,棕熊害怕“地震”,撞碎前方积雪形成的“门”直接冲出去。 那滑梯下方被它撞碎了,雪往下一堆,张亮小半截身子在外面,身下的雪塌了,他腰下方啥也没有。 大头朝下顺着积雪滑下来,棕熊撞碎的地方,雪非常少,张亮都来不及反应。 眼看头要顶地,他下意识双手护头,哪怕有胳膊和头上熊皮阻挡,脖子也“嘎嘣”一声。 这一下伤的不重,但是挺突然,他趴在那暂时动不了了,连叫都叫不出来。 棕熊冲出来就看见前方一排黑影跑过来。 两边地势高,猪神上不去,刚才隐约听见前方轰鸣声。 但它不能掉头了,后面野猪太多,这条路太窄,只能继续往前冲。 棕熊视力不好,就算林子里风雪小一些,它仍然看不清跑过来的是啥。 那“轰隆”声就是前方一片黑影传来的,就算不是地龙翻身。 它也挡不住这片黑影,刚往东跑两步才想起来,我儿子呢? 它一扭头就看见三米外洞口的“儿子”,咋趴着不动了?急忙跑过去抱。 它如同人一样,右臂从张亮胳膊侧面伸进去搂着腰侧面,左臂搂住大腿把他抱起来。 就像人站着喂奶一样的姿势。 张亮侧身贴着它胸口,脑袋在棕熊肩膀位置,他脖子疼,慢慢转头往上一看:“卧槽!” 看见这颗大熊头,他浑身跟过电一样的哆嗦,心脏差点骤停,冷汗马上布满全身。 棕熊抱起他也感觉不对,这孩子瘦了,身体咋变这么长?往下一看是腿。 它年纪不小了认识人,但是这熊皮让它有点懵逼,往上一看熊头里是人脸,“卧槽”这是啥玩意? 棕熊本来母性光辉的脸,如今全是愣神,它呆住了,不记得和人类那啥过啊。 如果不是张亮穿着熊皮,它冬眠醒了暴躁肯定会咬,现在以为是儿子呢,它就懵了。 这时身后轰隆声马上到了,棕熊回过神又回头看去,不足三十米距离看清这大猪把它也吓一跳。 单挑都打不过更别提后面跟着一排了。 棕熊回过头又看一眼人脸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儿子”,不是地龙翻身,它想跑回洞里,手里这玩意还碍事。 它左爪抓住人腿往上一提,右臂跟着向下抱住腰,同时往右扭身。 然后往左用力转圈往后一抛。 去个嘚滴吧。 第二百零七章 二进坑 第208章 二进坑 棕熊把人扔出去以后俯身撞碎积雪又进洞了,它怕来不及往旁边跑,更担心小熊。 它出来的时候是四腿挨地跑,只把滑梯撞塌下来,进去的时候是弯腰往里撞。 不仅滑梯又堆下来,就连两侧的积雪也塌了,把山洞口又重新封住。 洞里面漆黑一片,它只能探索的找小熊,摸到以后放心多了,这小熊睡得挺死。 棕熊蹲在洞口侧面等着,在这么小的空间里野猪不能冲锋,真敢进来,它未必打不过。 张亮被棕熊卯足劲扔出去的,飞得挺高,还是直接扑向冲过来的猪群。 他身上熊皮腹部没有系绳,下降的时候熊皮散开,他和蝙蝠飞起来差不多。 猪神不想打架只想逃命,见到棕熊进洞了松口气,但是那飞过来的是什么玩意? 熊,它认识,但是飞来的也太胖了,个头也太大了,这飞“熊”它可能不是对手。 冲锋时不能停下,野猪獠牙就在屁股后面呢,它放缓一些速度,其它野猪跟着放慢。 “熊”下落时它才看清是个人,如今在逃命,不管前方是啥都得顶。 猪神昂头,那獠牙直奔人的腹部。 张亮脖子疼不能转动,他面朝西斜眼看猪群,知道又要骑猪了,他不是瞄人家的弓子。 第一眼就认出这是猪神,但是他没有丝毫喜悦,只有面对死亡的恐惧。 那獠牙直插向他腹部,换谁要被刀捅的时候都害怕,刚才被棕熊抱着的时候差点吓尿出来。 这会终于夹不住了。 在空中下落,想躲也躲不开,他闭上眼睛一脸哀容的等死。 猪神的脊背和挂甲犹如盔甲,他砸在上面张开嘴,摔得想叫还叫不出来,只喷出一口气。 左手下意识抓住野猪腹部的毛,这时候他右手的炮仍然没扔,想抓弓子还做不到,只能用胳膊抱猪腰。 趴下以后不仅胸口痛,感觉卡巴裆一凉,有根小棍贴着篮子皮上去了,这感觉让他打个激灵。 猪神跑的太快,没顶到腹部,一尺长的獠牙贴着张亮篮子皮外面的裤衩插上去。 它惯性往前跑,张亮惯性往后退,直接把那大棉裤卡巴裆撕开了。 张亮进山为了防备骑猪的时候掉下去,特意编个粗麻绳系在腰间,有小拇指粗,里面还有几个尼龙丝线。 非常结实,裤裆撕开,裤子都没掉。 猪神的速度并不慢,张亮右手拿着炮,他应该抱不住会出溜下去。 那獠牙穿透裤裆,没穿透张亮屁股后面的熊皮,獠牙刮在熊皮上又把张亮拉住了。 这熊皮蒙在头顶上,猪神只能跑直线,它记得棕熊进洞,继续往前冲会撞山。 猪群从它西边拐弯跑了,被蒙住眼睛,它下意识后腿蹬地“急刹车”,距离太近了,等它停下时,猪嘴已经插进雪里。 它往后退一步,看向头顶雪里的人行痕迹,又低下头,鼻子喷出一团白气,又深呼吸喷出更多白气。 就像人,生气用鼻子喘粗气一样,能明显感觉到它很愤怒。 纵横山林三十多年,打过虎灭过狼,被炸药轰过不止一次。 啥时候被人骑头上过?不仅骑了还撒泼尿,现在它脸上还滴答水呢。 特别是这家伙居然用个冰凉的铁管顶它弓子,这让猪神非常不得劲。 气得连命都不逃了,又抬头看那雪里,小眼睛全是怒意,如今就是够不着上方,能够到非整死他不可。 棕熊在洞里感觉到外面气息,它心里害怕也做好拼命准备了。 而猪神一点不在乎棕熊,它现在谁都想干! “哽儿~” 大车店那头八百斤炮卵子在西边低声叫唤,它身后有两条路,一条是猪群逃跑方向,往西北再往西。 一条是从西面过来才方便进入的小路,方向直奔北面草场。 它跑到这个小路口给猪群让路,又回来找猪神,没人知道它为啥这么“忠心”。 猪神听见它叫唤才想起来继续逃命,看眼东北的小路,余光又注意到东南那个大坑才往西跑。 路过北面山路丝毫不停。 它见过很多在草场里折腿的同类,更经历过两次越界河时的“屠杀”,那边让它恐惧,选择继续向西。 这条小路离北面草场只有不足二百米,九百斤炮卵子又路过一条往北的岔路并没有拐弯,它同样不想进入草场。 在它前方五百米外趴着不少人,这些人都是林场附近屯子的。 猪群转圈的高地北面只有几条枪,剩下的人都在这里一字排开,从周老头那伙人往北一直排进草场五里多地。 这伙人里同样有个老头,他就趴在前方一块两米高的坡上,左边五十米是九百斤炮卵子的来路。 右边五十米还有条小路,他趴中间,枪口也对着中间的林子。 这老头七十岁左右,也是被请出来的,身材体格跟周老头差不多。 但这老头更厉害,名副其实的炮手。 野猪接近二百米时,闭目养神的老头侧耳倾听,林子里雪花飞舞,刮风一阵一阵的。 超过一百二十米啥也看不见,当炮卵子脚步声又接近一些,老头睁开眼睛看向东北小路。 别看他年纪大了,猎人的眼睛依然好使。 风吹过落下雪沫子,那一闪而过的身影让他皱眉,能看出这头野猪不小,但不是猪神。 他有八成把握猪神会从这里走,万一剩那两成人家没走呢,放过这头猪就可惜了。 千斤是个坎,这头猪虽然差一些,但拿回去当标本肯定绰绰有余了。 有雪沫子和稀少的树木阻挡,老头只能看清炮卵子身体的一部分。 刮来两阵大风,雪花非常多,野猪接近八十米,老头反而看不清它了。 掉转枪口瞄准七十米处,刚看清炮卵子一点身影,挪动枪口又被几棵树挡住,他又瞄准炮卵子前方六七米处。 雪花落下啥也看不见,老头耳朵微微一动,“砰”就是一枪。 炮卵子在七十米处第一次被瞄准时就心惊肉跳,后面有猪群不能停下,它骤然加速。 老头预判打头,炮卵子加速,子弹从左侧脖子前方进入从右侧后方打出。 “昂~”炮卵子这声惨叫丝毫不比猪神声音小,它斜着就奔右前方一棵树冲去。 “咚!” 犹如敲铁的声音传出,它右侧獠牙穿透树外侧,半个脑袋撞到树上,獠牙将树豁开,栽倒在地不停哀嚎。 脖子和身体挨三四枪都没事,只要不伤到动脉和内脏就死不了。 但这颗子弹打碎它半个颈椎,如今它下半身都能动,脑袋却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随着老头开枪,在他两侧也响起密集枪声和鞭炮麻雷子声响。 老头移动枪口瞄准后方乱作一团掉头的野猪,哪怕只有隐约轮廓,算他在内,三条枪又放倒四五头。 跟随九百斤炮卵子的野猪掉头,后面十几头野猪听见前方同伴哀嚎和枪声也急忙停下掉头。 小路两边林地高,老头特意选的位置,野猪走这两条路,只要跑过来就进不去林子。 一群野猪往回跑,猪神听见前方惨叫,同伴已经往回跑了,它来不及转身。 只能和八百斤炮卵子站在宽阔点的路边让路,十几头野猪都吓疯了,它们可没时间管什么猪神。 有几头野猪从它身后不远处的小路往北面草场跑,其它野猪原路返回。 八百斤炮卵子一直想进草场,它想领猪神去东面,如今前路被堵,它对猪神叫唤两声跟着几头猪跑。 猪神只能选择跟着它,刚跑到拐弯,西北方又传来同伴死亡哀嚎和枪声。 这次距离更近,一颗流弹擦着猪神脑门飞过,它右耳朵出点血,感觉到死亡气息,急忙掉头原路狂奔。 它更不敢进草场了,又不敢往南跑,只能从棕熊洞府前方小路一直往东。 年轻时它顺着这条路,去过东面很远的山林两次,晚上路过屯子的时候并没有被发现。 这条路尽头正是吴昊所在的位置,中间有岔路也是往南去,猪神会选择进草场越过小河走一段再进林子。 人飞出去的时候屁股向后,张亮“镶嵌”在棕熊洞口西边上方的雪里。 这里的雪本来有将近一米厚,又被棕熊撞塌一次,张亮屁股挨到岩石就停了。 上面的雪薄,塌下来一块剩一尺,张亮“镶嵌”进去的时候脑袋磕到岩石晕了,右手的炮也掉进雪里。 这岩石还不是平的,他脑袋磕到岩石侧面,脖子“嘎嘣”一声又歪东面去了。 他嘴和鼻子前方的雪很少,猪群又冲回来,把张亮头顶上方的雪震掉不少。 口鼻被雪堵住,张亮不能呼吸“哎呦”一声就醒了,他脑袋迷糊眼前有雪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呼吸困难往出探头,脚不由自主的向前迈步,深陷在雪里的脚怎么可能迈出去? 他迷迷糊糊就往前倒去。 这时猪神到了,它耳朵受伤跑的速度非常快,前方倒下来的那逼,它认识且记忆深刻。 用铁管捅它弓子了,还撒尿。 猪神小眼睛里全是狂怒,跑的太快停不下来,昂头就顶,突然眼前一黑。 张亮正趴在它脖子上,身上的熊皮又把猪神的头盖住了。 猪神从西北而来,眼睛被蒙住怕撞到树,不敢拐弯去东北,直接就往东南那个大坑冲去了。 “吩儿”、八百斤炮卵子见状急忙叫唤。 猪神记得这个坑,刚才离开的时候用余光看见了,听见同伴叫声急忙后腿蹬地“急刹车”。 张亮这时候脑袋还迷糊呢,飞出去两米,贴着沟边又下去了。 “哼~”猪神从鼻子里喷出一团白气,它站在原地没动,低头不知道再想啥。 能清晰感觉到它很忧郁,甚至有点淡淡的忧伤。 “哽儿~” 八百斤炮卵子站在棕熊洞口西北角呼唤,它能感觉到猪神抑郁了。 第二百零八章 废一人爆后门 第209章 废一人爆后门 猪神回过神看向同伴,炮卵子转头往北走,还回头“吩儿”、“吩儿”、让它跟上。 猪神看眼西北,又看向东北小路,感觉这边也不安全,眼珠转动一圈跟着炮卵子进草场。 如果张亮不倒下阻挡这一次,猪神必然顺路一直跑,毕竟这条路它熟悉。 现在它不走这里了,跟着同伴走。 如果吴昊知道被张亮破坏了好事,那就让他在坑里趴着吧! 南面包围圈停火,所有人寻找野猪补枪开膛,最后聚集在一起,晚上风雪很大,必须准备柴火挖雪洞。 堵西北的人也找过来,两个老头认识,哪怕之前没有商量也知道咋布置包围圈。 老周头问:“打到没?” 老炮手摇头:“风雪太大没看见猪神的影,可能往东跑了。” 牵狗的年轻人叹息道:“让别人捡便宜了!” “捡便宜?”老周头冷笑:“一百多头野猪跑出去,还会带走路上的野猪。” “那些自认为有本事的人,不听老人言,能不能活着都不好说。” 老炮手点头,包围圈用炸药,野猪肯定跑,刚听完炸药声可未必怕枪声了。 打猎随时都有意外,这么多野猪逃跑不可能不伤人。 牵狗的年轻人不止一个,其中有俩没来包围圈,半路上停下准备捡漏。 他俩在包围圈东南五里外的两块高地上趴着瞄准北面,俩人距离三百多米。 西边这个年轻人前方林子里跑过来三头野猪,有风雪和树阻挡,他打光子弹杀俩头。 剩下一头野猪往东跑,他站起来看北方,同时上子弹。 老周头嘱咐上树上高地,他不想爬松树,上面刺太多,扎到棉袄上不好摘。 这块高地只有两米高,三面是陡坡,西南边三十米处有个缓坡。 野猪被枪声吓得往南跑,不可能从西南缓坡上高地,他只是偶尔看一眼。 在他开枪时,另一头八百斤炮卵子冲出西边树林往下坡跑,听见突如其来的枪声,脚下打滑转圈滚了下去。 炮卵子站起来和猪神一样,从鼻子里喷出一团白气,就像叹气一样。 如果不打滑摔倒,它听见枪声还会继续跑,现在它站起身瞪眼东面高地就往上冲。 这头炮卵子没刨过坟,但它是吃肉开口的,最大特点就是剩下一根獠牙。 这獠牙也是笔直如同匕首,长十二三公分,獠牙的尖折了,经常挖土磨成圆形。 比拖布杆粗一些。 年轻人正在上子弹,前方跑过来一头五百多斤炮卵子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头炮卵子往东南跑,他转身看过去的时候,八百斤炮卵子冲上高地。 他分神上子弹看野猪,等察觉身后声音在转头,炮卵子已经冲到他身后直接撞上去。 就算野猪肩膀撞的是大腿弯,年轻人那腿也传来轻微的骨裂声。 被撞个空翻胸口先挨地,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张嘴却叫不出来,右手弹夹掉了,左手没松开枪。 忍着疼痛咬着牙,刚侧过身,炮卵子低头又冲过来,那根獠牙直接顶在他腹部。 野猪推着他往前冲,就算獠牙没有尖,年轻人也感觉肚子要破了,他被推着还使不上劲。 后背顶到树。 “噗!” 獠牙连根没入,年轻人张嘴“啊啊”惨叫。 炮卵子还在用力顶,他知道这样下去会死,嘴里大声呼喊着给自己鼓劲,双手用枪托使劲砸野猪眼睛。 炮卵子眼睛被砸一下,侧头往后躲,又上前一步张嘴咬住他胳膊转圈轮动。 “砰!” 东面另一个人听见惨叫声,跑过来就开一枪,由于是往高地上瞄准,并没有打中野猪。 炮卵子把人甩飞往西跑,这人以为野猪逃了,他也要从西边上高地。 担心同伴,他端着枪跑的挺快。 开口野猪顶枪上,炮卵子下坡就往东冲锋,当雪花落下,双方距离只有四十米了。 野猪冲锋很快,他吓得惊慌失措耽误了时间,发现跑不了才站住瞄准,此时双方距离不足十五米。 这时有经验的猎人会瞄准野猪前腿,他瞄准猪头连开四枪,两枪打中屁股,两枪打空。 这两枪使炮卵子身体一偏,加上他往侧面躲,野猪擦着腿将他带倒了。 炮卵子加速往东南跑,有风雪挡着,他瞄不准野猪,急忙站起来去救同伴。 邓大六在东南四里外一块高地上趴着呢,同样两米多高,只有南边是缓坡。 这个缓坡的雪很滑,一般野猪上不来,而且野猪是往南跑,听见他开枪的声音不可能掉头上坡拱人。 他打死三头野猪,前方又跑过来两头,手里拿着张老三的双管猎枪,等野猪近了就开火。 二百多斤老母猪被爆头,另一头老母猪的前大腿被打折,这头猪躺在地上哀嚎会吓跑后面的野猪。 邓大六学聪明了,在旁边放了好几颗子弹,随手就能抓起来上膛。 八百斤炮卵子跑到他西南林子里听见枪声,它又叹口气,瞪眼东北又绕过去了。 邓大六上完子弹打死老母猪,趴着等不到一分钟,又跑过来一头野猪。 这头野猪从林子里斜着往西南跑,那里地势像个小沟一样,邓大六需要站起来开枪。 人趴着的时候想站起身,大部分都是先翻身脸朝上再坐起来,他盯着野猪必须用双手撑地,然后往后撅屁股。 跪坐开枪或者站起来开枪。 身后那斜坡雪滑,八百斤炮卵子体重沉,它奔跑时蹄子陷里一半,“蹭蹭”就上去了。 正赶上邓大六要往后撅屁股。 上坡减速了,这时野猪跑的并不快,双方只有六七米距离也冲不起来。 但并不耽误它低头顶人。 耳边风声呼啸,野猪踩雪上坡,发出声音并不大,上高地才有蹄子踩地声音。 “遭了!”邓大六刚往后撅屁股,听见蹄子声音就知道身后有野兽,但不知道是啥动物。 急忙往右翻身躲避,他想滚两圈再开枪。 野猪只有一根獠牙,对着他右屁股去的,赶上他翻身动作。 什么大棉袄,裤衩子根本防不住,“噗”就进去了。 邓大六感觉后门剧痛,疼的“嗷”一声往前一挺身。 野猪跑动也直接往前顶,獠牙连根没入又把邓大六撅到坡下,它没“刹住车”也跟着滚下去。 这是直接把人顶出去的,如果把人撅到身后去,那后门必然干稀碎。 邓大六被顶起来半米多高又摔在地上哀嚎,獠牙刚进去的时候没啥大事。 这一撅。 他感觉里面出血了。 忍着剧痛翻身就是一枪,疼的手臂都哆嗦,他都没看清猪在哪就打。 炮卵子刚站起身,侧面一枪把它那小尾巴根打碎了,后门被打得炸开了。 “吩儿”、它嘶吼一声窜出去就往北跑,换个地方受伤它都会顶枪拱人。 后门炸开的疼痛直冲脑门,跑动时流血还流屎,那伤口剧痛让它疯了一样往北冲。 山道尽头正是吴昊所在地,这猪好像要三连杀。 邓大六怕屁股伤口粘雪,见野猪跑了,他翻身趴下哀嚎,疼的都掉眼泪了。 可他忘了,一起来的还有同伴呢,两个中年人就在他东面树上,听见惨叫急忙解开绳子跑过去。 三百多米很快就到,离近了就看见这小子捂屁股趴着嚎,那棉裤上还有些血迹。 地上有大炮卵子脚印。 有风雪阻挡,俩人没看见事情经过,但是懵了,不明白他这后门是咋整的。 过去扶他的时候也忍不住暗叹:“这回你还说不说张亮是野猪骑士了?人家骑猪,你被猪骑了吧!” 邓大六听见脚步声才想起来还有同伴,趴那忍着疼不敢出声,这事传出去可就遭了。 草场里风雪更大,有时候能看清八十米外,有时候连三十米都看不清。 吴昊不得不再往前换地方,前方最佳位置有个两米高的小雪坡,宽只有一米多,长两米。 他领狗藏在雪坡东面避风,西南传来声响,他侧耳倾听距离,然后爬上雪坡瞄准。 前方不足五十米就是河面,再远处隐约闪过野猪身影他也没开枪。 三头老母猪领两头黄毛子冲到河边时,它们透过风雪见到前方地势突然变低,想停下脚步,惯性加速还停不下来。 “砰!砰!砰!” 吴昊见野猪跑到河边,他趴在雪包上比野猪高一点,瞄准野猪嘴打,三头老母猪几乎并肩而行。 从南往北点射,三头野猪全倒地,一头小黄毛子跑进冰面卡跟头,七条狗听见枪声冲向小野猪。 最后面那头小黄毛子“刹住车”,前方有老母猪挡枪,它拐弯就往西北跑。 飞雪飘落,它斜着跑正被雪挡住身形,吴昊对着落下的雪沫子就是一枪。 不足六十米距离,野猪刚起步,他有百分之百把握打中了。 “嗷~” 这叫声很短暂,他知道小猪死了,跑到冰面上掏出侵刀直插被狗摁住的小黄毛子心脏。 将所有野猪开膛,把狗喂半饱,貂不用管,人家在雪包里睡觉呢,把野猪内脏扔在一边,这么大风雪,野猪跑过来都闻不到血腥味。 最大的老母猪才二百三四十斤,他将野猪都拖进冰面,领狗回到雪包东面继续蹲着。 这一等就是四十多分钟,西边终于传来轰鸣声,听起来这头野猪的个头不小。 吴昊皱眉,感觉不是一头野猪的脚步声,趴在雪包上架枪等着。 视线清晰了,果然是两头野猪并排跑过来,透过风雪隐约能看出来是两头四百多斤的炮卵子。 公猪跑的快,它们看见河边更停不下来脚。 “砰!” 吴昊打中北面野猪的头,往南瞄准那个前腿刚下坡要“翻车”的野猪。 “轰!” 手扣动扳机时,南边林子边的积雪炸开,他下意识手抖,枪口往右偏打中那头炮卵子后大腿。 吴昊急忙掉转枪口瞄准南边,看清了不由一惊。 之前他趴着的那个雪包的位置,距离树林有六七十米,就是防备有野猪从南边来,而且南边林子边上积雪非常厚。 野猪想冲都冲不过来,现在这个地方离林子只有十多米,积雪不厚但有个雪包阻挡。 一般野猪不会傻逼到撞大雪包,万一里面有石头呢? 这头八百斤的炮卵子明显是疯了,速度非常快,他都来不及瞄准头。 枪都不能上脸,侧身双手握枪,对准野猪腹部盲开,一枪正打中炮卵子后门上方的胯骨。 炮卵子一口气跑出这么远,屎流到伤口上让它疼的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对准雪包就撞。 它宁愿撞晕也不想忍受这种疼,穿过雪包看见人,眼里全是恨意。 见他瞄准就顶着枪上,距离只有三米了,就算胯骨被打碎,它也惯性冲出两米才倒下撞进雪包里。 吴昊来不及逃跑,也没机会开第二枪,身下雪包撞碎,他掉下来坐在野猪屁股上。 炮卵子斜躺着,身下全是积雪,被人压到打碎的胯骨,疼的一下坐起来,直接就向人咬去。 它胯骨碎了坐不住,咬人的时候身体也倒过来。 枪口朝南,吴昊只能用枪托砸猪嘴,野猪起身把他掀到地上,他想砸还使不上劲。 屁股刚挨地,那猪头就到了,他连翻身躲闪都不赶趟,枪托砸在猪头上没让人家有丝毫停顿。 那大猪头直接把他压躺下,炮卵子侧躺,它胯胯轴子碎了再也坐不起来。 脑袋压肚子,它“吩儿”、“吩儿”、开始张嘴往下咬,前方就是卡巴裆。 这可把吴昊吓坏了,这时候,枪伸展不开,急忙松手抓住猪耳朵往后拉。 炮卵子被它薅疼了硬往下使劲,那嘴只要下来就咬裤裆。 这家伙马上就要三杀。 猪脖子最有劲,吴昊力气也不小,但干不过人家,脸都憋红了,稍微松手就完。 “汪汪汪~”七条狗跑向河边,听见南边动静就往回跑,它们距离远。 野猪撞碎雪包把貂惊醒了,它俩在十米外的小雪包里睡觉,跑出来一看,主人被猪压着。 大毛冲过来跃上炮卵子的头顶,对着眼珠子就是一爪,抠完就跑,主人跑不了它就不管了。 “嗷!”炮卵子本来就有伤的眼睛突然被抠,它用力往上一甩头。 吴昊趁机滚出去,七条狗冲过来咬住野猪,这时他才发现炮卵子下半身不能动。 走过去拿起枪对着猪头就是一枪。 等炮卵子不动了他才后怕,刚才差点就被它掏了,比上次被顶树上的时候还危险。 吴昊喘两口粗气并没有放松,走到河边打死那头站不起来的炮卵子。 回到狗身边休息一会才给野猪开膛,然后换个离林子远点的雪包躲着。 拿出蜂蜜给大毛二毛吃大半瓶,这次人家又是功臣,把剩下的蜂蜜喂狗。 然后拿斧子和侵刀分解野猪,八百斤炮卵子不要了,其他野猪的内脏,猪头,大骨头都扔了。 等他把活干完,没有一头野猪从西南跑过来,风雪更大了,十几米外都看不清东西。 不可能再打到猪神,它有可能换路逃跑,也可能藏在什么地方。 吴昊把猪肉扔在原地,领着狗和貂来到林子边,这里的雪包有三米高,之前他在这里掏个大雪洞。 里面空间比帐篷小一些,黑风都能住在里面,别看外面风大,在雪包里面仍然可以生火。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西北面二十里处的一个雪包里,猪神和那头炮卵子正在睡觉。 状态好能写快点,睡不好觉,可能憋不出来几个字。 你们别熬夜,白天看呗。 感谢各位大佬的打赏和月票。 第二百零九章 他哭了 第210章 他哭了 天空阴暗,满天飞雪,太阳偏西,还有一个小时黑天了。 这次围猎野猪受伤的人有好几个,伤势重点的被撞骨裂,轻一些的也卡好几个跟头。 受伤最重的就是那个年轻人,同伴抱着他找到藏马车的地方,这里有大夫。 如果明天大风还不停,那么这年轻人估计没机会去医院了。 邓大六这边三个人,有一个给猪开膛,被开膛的野猪就是有主之物。 他没分解野猪,在上面压块石头,乡里来人看见了也不会动这头猪。 邓大六就在一里外的雪包里跪着,这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住处,路上跟一起回来的中年人说了实话。 因为人家是大夫,不说实话人家咋给他治病。 伤口被清洗完,邓大六咬着牙,疼的满头大汗。 大夫检查完说道:“开花了得去医院。” 邓大六一脸悲愤,他想打猪神证明他们老邓家比吴昊强,又想挤兑张亮才故意来这边。 没想到会发生这么难堪的事,忍着疼说道:“你可别说出去啊。” “不会当外人说。”大夫点头答应,就算他不说,去医院也没法解释这个伤。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不跟外人说,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肯定会跟老婆说,老婆知道了... 村里情报中心也会知道。 野猪群聚集的高地附近,周老头清点完人数发现少五个,有四个没来包围圈半路去捡漏了。 这些人不分钱,剩下的人能分三四十块,他走到三个人跟前问:“张亮呢?” 哥仨摇头解释半路分开了,现在没回来,他们刚要去找。 老炮手提醒:“看不清三十米以外,我走远了都不回来。” 众人点头,找人要进林子,有的雪下面是沟,下去就没影,万一掉坑里也危险,那里有树枝容易穿透腿。 有人说道:“万一张亮又当野猪骑士,那不一定跑多远啊!” 他这句话嘲笑也是提醒,想找人可不容易。 哥仨生气还没招,谁让他们兄弟骑过野猪呢,现在只能回雪包吃饭睡觉,风不停下都不能去找,自己都容易丢。 张亮自己能爬上来,他横着飞下大坑,熊皮张开如同蝙蝠一样下落。 被猪神一颠簸精神多了,下落时看向四周,这大坑有两米多深。 如同一个大锅,三面斜坡陡峭,东面是个缓坡容易爬上去。 下面的雪有两米深,这张熊皮挺给力,兜住不少雪,他掉坑里没陷进去太深。 往西滚两下再站起来已经露出头,往前一扑爬上西面斜坡,找块凸起的石头坐上面先摸包。 张亮为了防备掉坑里挨饿,用绳把包固定在后背上了,就在后脖子下面。 就连手闷子都用绳连上,像小孩子一样挂在脖子上,怕丢了冻手。 卡巴裆撕开了,灌进去很多雪,脚下鹿皮靴外面的裤腿绑的很结实,张亮只能倚靠在斜坡上,斜着倒立往下抖雪。 又将衣服里的雪抖干净,这时衣服里化的雪让他浑身冰凉,只能蜷缩起来用熊皮取暖。 感觉有东西扎大腿,伸手一摸,三角篓子冻的结冰了,这让他悲愤交加。 羞愧的有些无地自容,幸好没人看见,从背后掏出侵刀,把裤衩子割碎扔了。 又将胸前两侧的熊皮扎两个眼,掏出麻绳穿过眼,然后拉在一起打结。 这样一来不用敞怀,同时他也更像熊了。 身后是斜坡不挡风没办法笼火,他更不想钻雪里往下去抠树叶。 弄完衣服,又坐在原地发抖半小时取暖,同时观察四周。 这个大坑东北方角落的积雪不多,他要从西方挪动到那边爬上去。 就算只有十多米远,爬过去也需要半小时,斜坡太陡打滑站不住,出溜掉雪里还得往上爬。 棕熊在洞里已经很急切了,刚才又有一头野猪跑过去,它怕猪群还在附近狂奔,决定缓缓再出去。 它想离开这里,如果只有野猪奔跑,棕熊不怕它们进洞,也不会选择挪窝。 现在被人类发现这里,那必须走,它年纪很大了,被猎人打过,有类似的经验。 回身拍小熊几下,这小熊睡得很死,它拉起小熊往脸上拍两下,就像扇嘴巴,小熊终于醒了,它揉揉眼睛有点懵。 棕熊太老,脑子反应有点慢,想了想才把小熊扔在地上,“吭吭”叫两声就往出走。 这次它推洞口的雪,走出去以后发现外面彻底黑天,狂风呼啸,连两米外都看不清。 必须离开这,冲洞里小声“吭吭”,见到小熊跟出来,它记得猪群都是往东北跑的,它也往那边去。 回头看眼小熊跟着呢,才加快脚步摸黑往前走。 这小熊脚步虚浮,走到洞口时昂头打个哈气,这时它眼睛又睁不开了。 听见大熊叫声,跟着出洞走几步冷的浑身一哆嗦,洞里暖和,突然来到外面温差太大。 它茫然的看向四周,眼前全是飞雪,这个时候应该冬眠啊。 小熊也到了离开妈妈的年纪,不知道今天发生啥事,以为出来找吃的,天黑了它才不去呢。 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妈妈没影了,它掉头跑进洞里的角落接着睡觉。 大棕熊走出三百多米,回头一看儿子没了,它往左右观察,只能看清不足两米远。 吹过来的雪花还让它睁不开眼睛,心急之下往回跑几步还是没看见儿子。 它不直接往回跑着找,转个小圈到处乱看,嘴里“吭吭”叫唤,还被风雪遮住声音。 越往西找转的圈越大,摇头晃脑非常焦急,这么黑的天,儿子真容易走丢。 往回找将近三百米,跑到西南方的时候,隐约看见前方坐只“熊”。 看起来和儿子差不多个头,距离三米远,这黑乎乎的家伙让它看不清楚,吹过来的雪更遮挡视线。 附近只有它们母子俩,棕熊下意识就把这个背影当成小熊。 张亮爬上来刚把裤腿里的雪抖干净,累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喘息。 熊皮灌进去风显得很臃肿,两条腿往前伸,岔开腿的时候。 灌进去风,吹的那小蚯蚓冰凉。 他只穿个大棉裤和裤衩子,棉裤很厚根本不冷,但是开裆裤就冷了。 刚要收回腿。 “吭~” 肩膀一沉,背后传来熊叫,狂风呼啸,熊还有脚垫,他也没听见声音啊! 突然被拍,张亮吓得浑身一抖,汗毛都立起来了。 那小蚯蚓又流水了。 吓得一动不敢动,熊掌又轻轻拍两下,还是传来轻微的“吭吭”声。 张亮微微低头看见熊皮明白了,棕熊又把他当同类了,虽然不知道这里有小熊。 但是结合之前棕熊,抱他的表现,能感觉到被它当成小熊了。 那也不行啊!露馅就是死啊! 张亮往回收腿,往前探身就准备跑进坑里,他认为熊不会虎到跟进去。 熊皮被风撑开,加上一米八个头,坐下也够高,西北风呼啸还闻不到气味。 棕熊确实把他当“儿子”了,它站在东北角侧头看的是脑后,风雪吹来有点睁不开眼。 住在这里很长时间,知道两米外是个大坑,见“儿子”弯腰想往前跑。 棕熊急忙迈出一步,探爪拉住“儿子”往左用力一扔,它拉的是腋窝,如果抱到,腰肯定会发现“小熊”瘦了。 张亮扑出去又急忙做出助跑姿势准备逃跑,他低着头咽下口水知道要遭,跑不过棕熊啊! 想跑又犹豫的时候,棕熊往东走两步回头“吭吭”叫,还歪头示意他跟上。 张亮脸在熊头下面侧头看见了,跑肯定跑不过熊,棕熊站在那等着呢。 掉头往坑里跑都会被抓到,无奈之下,他只能跟着往前爬,和棕熊保持两米距离。 别看只有两米距离,他背上有包显得高,后腿立起来还真像熊。 棕熊走两步就回头看,风吹过来的雪,糊眼睛让它不停揉,天色很黑,在它视线里,就是一个黑影跟着自己。 怕“儿子”再丢了,走两步就回头看。 张亮后腿弯曲用脚尖蹬地,发现棕熊看不清自己才把后腿伸直往前爬。 人用四肢爬行多累啊,幸好带着手闷子不冻手,就算这样,走出二百多米头上也见汗了。 心惊胆战的跟着,他不停左右观察逃跑的路线,两边都是林子不敢进啊。 跑不过棕熊,上树更比不过人家,目前还算安全,只能硬挺着走一步算一步。 幸好棕熊走的慢,如果走快点,就算他体格好也累趴下了,实在走不动就停下。 他能看清四五米远,想等到看不见棕熊的时候转身就逃跑,就算跑不了也能歇歇。 棕熊走两步就回头,一点不给“儿子丢”的机会。 又走五十多米,棕熊拐弯进林子往东南走,张亮浑身是汗要累趴下了。 幸好是农村人,弯腰割麦子劈柴火练出来了,不然都爬不了这么远。 见到棕熊在林子边回头看,他只能咬牙跟上,进林子也许有希望逃跑。 这片林子不小,但是棕熊前进的东南方有沟,夜里漆黑,棕熊没找对路。 它在这个沟的角落探头左右观察,还是看不清前方。 张亮在它身后两米处,跪下摆出磕头姿势,他一步都走不动了,扭头看向南边的沟。 西边能看见雪,大概只有一米深,以前是个沟塘子,东南边有两米深。 沟塘子里夏天是水冬天有树枝,就算被树枝刺穿腿他也要跳进去。 东面的沟更深,张亮看不见底,更看不见宽度,他感觉比上次掉进去的那个坑更大。 歇这一会四肢发麻,腰也没知觉,本想再缓缓,见到棕熊转身回来,张亮急忙起身用四肢着地。 棕熊以为“儿子”刚才趴下了也没在意,它看不清路,往北走两步回头叫“儿子”跟上。 结果这小子又奔沟去了,它发出一声怒吼,转身就追。 张亮腿不好使,跑动的时候差点跪下,腰发麻还直不起来,只能九十度弯腰往前跑。 如果他直腰,一米八个头,就算棕熊看不清也会发现认错了,如今从后面看着就像“小熊”在奔跑。 张亮平时一步一米多,现在一步半米,小跑到东南角的沟边,马上用力起跳,可惜只跳起来三十多公分。 还没等下落呢,突然顿住悬停半空中。 棕熊如同人一样站起来,左爪抓着树,身体斜着探出沟,右爪抱住,张亮右侧肋骨上方。 “儿子”不能用爪子抠啊,眼看要掉下去,它用力往怀里一带,身体随之往东转身。 张亮被巨力拉回来,侧身被“公主”抱,棕熊只抓住一条右腿,他左脚踩在棕熊脚掌上。 刚被抱住时,他就下意识转头,四目相视,看见这颗愤怒的大熊头。 他哭了。 有吓得,有悲愤。 棕熊对于“孩子”总跳沟这件事显得很愤怒,当看见脸,它不止懵了。 脑海里还一阵恍惚,仿佛人脸和熊脸在反复交替,它年纪大了脑子有点不好使。 如果再连续抱错两次,真有可能认错孩子。 这么近距离能看的真切,棕熊反应过来,认出这是被它去个嘚的家伙。 儿子又丢了,棕熊张开嘴怒吼,随之一口咬过去。 张亮被棕熊嘴里发出的腥臭味吹的闭上眼睛,头皮发炸汗毛都立起来了。 往前使劲躲避,同时抬起左脚用力踩下。 棕熊也有脚趾,它也十指连心,那鹿皮靴的跟踩在脚趾上。 “昂!” 棕熊嘴刚挨在他脸上,脚趾传来钻心剧痛直冲脑门,疼的仰头怒吼。 它往前挺身,双臂用力往出一抛,然后坐下捂着脚趾倒地嚎叫。 七百多斤的大棕熊抛个人太轻松了。 张亮还保持着被“公主”抱的姿势,被抛出去两米多高三米多远,在空中停留的时候还是抱着膀子曲着腿。 然后屁股向下直接掉下去了。 他仰头怒吼:“草泥马了~” 声音悲愤,恼怒还带有哭腔,特别是最后那个字拉的音很长。 怕骑猪又骑猪,猪神把他镶墙里,又把他扔坑里,刚出来又给熊当一路儿子,然后又被扔坑里了。 关键是被吓尿两次,更不知道这坑有多深。 第二百一十章 好像是这个道理呀 第211章 好像是这个道理呀 “昂~” 棕熊在地上缓了一会站起身冲东面大坑怒吼,下次再遇到肯定摔死他。 嚎叫半晌才想起来小熊,看起来它记忆力真的不好了,转身顺原路往回跑。 进洞果然摸到小熊,发现它又睡着了,棕熊眼里都是怒意,将它拉到洞外抱起来直接插进西边雪里。 小熊呼吸困难,退出来打个激灵终于精神不少,听见妈妈怒吼它急忙跟着走。 刚迈一步踩到个东西,它前爪下面有个黑乎乎的玩意,好奇的捡起来把玩,人立跟着妈妈。 棕熊看眼东北,去那边丢两次“儿子”,这回它往西南走,来到林子边,后腿蹬斜坡爬上去。 这个坡野猪上不去,它上去容易,小熊拿的正是张亮的炮,棕熊出洞,这个炮跟着雪掉下来。 小熊听见妈妈怒吼心里害怕,扔掉炮往上爬,把妈妈脚印蹬没了也上不去。 棕熊俯身勾住它腋下用力将小熊拉上来,然后三步一回头往西去。 这回是真儿子,更要防备丢。 狂风呼啸一夜,第二天早上风声渐小,二百米外还是啥也看不见。 这并不耽误牛车送受伤的人去乡里,顺便通知乡里来拉野猪。 留下来的人往北寻找张亮。 吴昊起来吃完饭收拾东西装车,前两天抓了七十八只兔子,后来又打死七头野猪。 八百斤炮卵子不算,其他野猪扔掉头,内脏和大骨头也有一千二百斤。 回去的路太远,还要让狗轮流坐车,他装一小半猪肉,剩下的用雪埋在河边让老吴来拉。 这些猪肉不会卖给乡里,一毛五太便宜了,送赵晶晶和赵云长那里去可以多卖一倍的钱。 因为双方是长期买卖,有人情世故在里面,他俩必然还是原价收。 乡里要的肉太多不可能给高价,但是人家可以无限量收,别说一万斤,就是十万斤送到省里也能消化没。 吴昊赶车往家走,在他东南边又响起枪声。 昨晚猪群来到离东面屯子三十里处,它们顶着风雪慢跑,天黑吃点东西睡觉。 这附近也有几个捡漏的,风雪太大藏在雪包里,早上起来发现野猪就打。 猪群四散而逃,往西跑的很少,有几十头野猪往东面村部附近的屯子跑去。 还有十几头跑向吴昊他们屯。 高丽娟早上吃完饭就念叨:“儿子是不是去打野猪群了?” 吴卫国安慰道:“没有野猪过来,可能没有猪群聚帮,我今天看见野猪就去找他。” 说完去卖店取枪,然后到屯子西南一户人家和民兵集合。 在屋里聊天不到一小时,外面传来喊声,七八个人跑出去就听见屯子南边有跑动声。 能发出这么大声音,有八成可能就是野猪群,二百米外啥看不见,听声是从南面田地里直接往东跑。 吴卫国骂道:“有猪群,小犊子果然去了。” 他刚要找人进山,西南传来跑动声。 四头野猪接近三百米才看清前方是屯子,它们并没有停脚,准备从屯子前方的路跑过去。 看见野猪,吴卫国只好趴在墙头架起枪,他愤怒时不仅打架猛,打枪同样准。 四头野猪被他打死俩,八条枪开火,一头也跑不了。 又等半小时没有野猪过来,他站起来说道:“七哥跟我去找小犊子。” “走吧。”于老七点头又劝道:“吴昊打猎很厉害,你也不用太担心。” “我也去。”二先生背起枪跟着走,以后还指望跟着吴昊赚钱呢,有事必须上。 还有两个要去的人,吴卫国摆手让他们留下防备野猪。 二先生走出大门提醒道:“吴昊打的猎物太多咋办?多去辆车吧。” “我套车。”于老七说完直接回家。 吴卫国没拒绝,回家套车拉着二先生来到屯子南边,等于老七出来一起进草场。 他知道儿子是往哪个方向走的,赶车也贴着南边林子往西去。 吴昊赶车到天黑扎营休息,第二天起来发现风雪又小不少,能看见前方五百米了。 他赶车继续走,在他北面二十里处,猪神和炮卵子从雪包里钻出来拱雪地找吃的。 草场里只有草根最多,猪也吃草,但是这大冬天,猪神只能啃草根充饥。 这也是它不愿意进草场的原因,它俩体格太大,吃不饱没力气赶路,在草场里找吃的太难,每天都要花费不少时间。 幸好,记忆里前方那片森林应该不远了,到那里不缺松子吃。 这时找张亮的人终于搜索到棕熊山洞前方的林子,有个中年人看见扔在路边的炮。 捡起来喊道:“你们过来看看。” 林子里跑出来四个人,认出炮又发现一个熊爪蹬斜坡的痕迹,惊呼道:“完了!张亮被熊抓走了!” 暴风雪把脚印吹没了,他们进林子里划拉雪也只能看见一些熊脚印埋在雪下。 风雪还在刮,找不到人脚印,更看不见哪里有烟升起来,呼喊声都传不出去多远。 他们急忙回去找老炮手,两个老头带几十人过来,地上没有脚印只能搜附近林子和大坑。 特别是棕熊洞口前方这个坑,用绳子把人放下去找,熊不可能抓人,只可能咬死人。 他们要找尸体,老炮手看眼棕熊洞穴,然后迈步往东北去,熊肯定被野猪吓跑了,也会跟着野猪的方向走。 他走出二百多米发现林子里,树根边上有熊脚印,还没被风雪覆盖,端起枪对着林子里放几枪。 其他人跑过来端枪瞄准,这时他才放心让大家一起进去,接近东面大坑看见冒起的烟。 有人笑道:“没被熊抓走,又是被野猪扔进去的!” 大伙探头往坑里打量,四周全是峭壁,不到四米深,西边的雪洞在往出冒烟,里面有人生火。 放下绳子呼喊,张亮听见声音把熊头摘下来,披着熊皮钻出雪洞,把绳子系在腰间。 被人拉上来以后,他说俩字“谢谢”,然后满脸阴沉的坐在那发呆。 三个兄弟把他拉起来往回走,发现他好像抑郁了,好像有点傻了。 光说一句谢谢可不行,回乡里必须请大伙吃饭。 吴昊赶车在天黑之前就开始扎营。 迎面而来的吴卫国心急,他想多赶一段路,又走了几分钟,前方隐约能看见帐篷。 二先生坐在旁边笑道:“我就说人家没事吧,你就瞎操心。” 吴卫国扔下鞭子:“一会他就有事了!” 下车走到林子边,从后腰抽出斧子砍断一棵手臂粗的树杈。 于老七停下车问道:“吴昊每次都顶风雪出去打猎好几天,人家赚钱是正事,伱凭啥打?” “咦?”吴卫国手中的斧子顿住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 “汪汪汪~” 前面狗叫,他看见儿子出来,扔下树枝回来赶车继续往前走,接近后看见帐篷旁边马车上的猪肉。 又生气了,指着儿子怒道:“你不是说不去打猪群吗?” 吴昊一直都对他爹反问:“在草场遇到野猪,我还得躲着呗?” “咦?”吴卫国又愣住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心里有气还生不起来,一路上都在准备揍小犊子,现在只能憋回去。 找茬问道:“咋跟你爹说话呢!” 吴昊眨眨眼纳闷道:“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吴卫国点头下车撸袖子:“我也一直都这样!” 吴昊绕圈跑到于老七身后问道:“爷们你说咋整?” 于老七笑道:“敢过来,我就跟他练练!” 打不过吴卫国,但拦住他可没问题。 吴卫国直直的盯着儿子,都出门了还打不了他,气的不停咬牙,瞅向看热闹的二先生问:“你跟谁一伙的?” 二先生一愣,他躺枪了,眼珠一转,坐下捂着脚哀嚎:“唉呀妈呀真疼!” 操!三人奇奇翻白眼。 被他这么一搞,气氛瞬间活跃了,原地驻扎一夜,第二天早上吃完饭。 吴卫国和于老七去拉猪肉,二先生赶车回家,吴昊只能走路跟着,谁让人家腿脚不好呢。 接近屯子的时候,风雪小多了,但是天空还是阴沉,看起来明后天还会刮风。 二先生望着屯子骂道:“前两天我家那小子,总问我为啥不吃四个菜。” “我跟他解释完四个菜是啥意思,然后给他做道柳树条子炒肉,他趴炕上吃的挺香!” 吴昊笑道:“打的好!” 李二坏是挨揍没够型的,但是这小子有优点,不记仇,敢做敢当,人不算坏,就是特别皮。 他俩唠嗑念叨的李二坏正一瘸一拐从巷子里往西走,他左屁股多挨好几下打,现在不敢使劲走路。 皮,还淘,在家呆不住想出去溜达。 昨天再也没有野猪跑过来,今天小孩子可以在屯子中间玩。 小豆包也刚出门,她躺在小马车上还盖着小被,家里有新被子,把旧被子铺马车。 褥子叠起来坐着很软乎,手里摇晃小鞭子,妈妈会套小马车,她出门让傻狍子去卖店。 傻狍子顺路拐弯,它走的快,追上前面那一瘸一拐的小子“汪汪汪”,叫他让路。 李二坏侧身问:“哎呀!小黄毛丫头干啥去?” 她坐起来提醒:“我叫小豆包!” “黄毛丫头~”李二坏晃荡脑袋不停说。 小豆包用小鞭子指着他:“挨打没够!” “切!”李二坏一昂头,小手叉腰:“小爷是怕挨揍的人吗?黄毛丫头你能把我咋滴?” 小豆包瞪他一眼,让傻狍子继续走。 李二坏刚要继续气她,看见卖店后院一个老头走到墙角蹲下,这吸引他的注意力。 一瘸一拐走过去趴在墙头上问:“老头你蹲这捅咕啥呢?” 他叫老灯也分人,打他狠的不敢喊。 上一章找编辑放出来的,有些地方不得不用标点和东北话。 有时候修改来不及更新,还会进小黑屋,早点睡白天看。 第二百一十一章 小豆包告状 第212章 小豆包告状 老头看清墙外是谁,骂道:“滚犊子!” 骂完拿起锯子伐树,这是棵海棠果树,长的不高,有三分之一树枝伸出墙外。 墙头有一米高,夏天时有小孩偷果子,每年都会把墙头弄倒一块,他年年都要修补,这次一狠心就把树放倒。 李二坏看见锯子惊呼道:“你给我放下!树倒了小爷吃啥?” “小爷!”老头站起来怒道:“我让你滚犊子听没听见?” 李二坏怕过谁?小手叉腰一昂头:“二爷让你放下锯子听没听见?” “又二爷了!”老头气的翻墙头。 “妈呀!这老几把灯要干我!”李二坏也不傻,大喊一句转身就跑。 老头两步追上他,轮起巴掌照后脑勺打去,他用劲不小,连拍带打并不疼。 毕竟是小孩不能使劲打。 换成平时,李二坏都不带疼的,跑出去两步还会气人。 这回不一样,他一条腿疼不敢使劲,后脑勺挨一下没站稳,踉踉跄跄就奔小卖店门口去了。 弯腰成九十度往前冲,跑起来腿又好使了,穿的新衣服就算有些脏了,他也不想趴下,伸出双手准备撑地。 嘴里喊着:“完了完了完了~” 他努力挺着想起身,摔不倒还停不下来,正好小卖店门开,抬头看见门角惊呼:“完了!这脑瓜篮子要废!” 说着双手前伸准备推门。 有人打开门从卖店里走出来,李二坏一头撞在那人膝盖上方的大腿上。 换成其他孩子会抬头看看撞的是谁,他没有,伸手捂着额头惊叹:“哎呀我操,这大腿真硬!” 如今的人穿着都差不多,他没认出来是谁,看出来是个女人,说完伸手去摸棉裤。 他还是个孩子,农村年纪大的妇女不会防备他,李二坏摸着大棉裤感觉挺厚。 摁一下大腿真硬,伸出两只手掐住大腿惊道:“卧槽!跟柱子似的!” 两只手往出一拉,那手比划的圈就扩大了,他低头往自己腰处一比:“哎呀卧槽!比我的腰都粗!” 他随二先生体格,不算瘦,但是一点都不胖,二媳妇往圆了长,那大腿真像“柱子”似的。 李二坏一抬头看见是他妈,一点也没怕,反而问道:“伱这大腿为啥比我腰还粗?你偷吃啥了?” “比腰粗?”二媳妇嘴角抽搐,最忌讳别人说她胖,轮起胳膊照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自己儿子多抗揍,她太清楚了。 “啪!” 用劲不小,李二坏应声而倒,他晃荡下脑袋斜楞眼问:“你打小爷干啥?” “玛德!为啥打你,你都不知道!”二媳妇指着他怒道:“你起来!” 反正衣服都脏了,李二坏索性放赖往地上一躺:“你打我,还想让我起来?” 傻狍子爱看热闹,走过来歪头看,屯子里的孩子经常挨揍,换个人挨打,小豆包都不会看。 如今李二坏挨打,她一下跪坐起来紧紧盯着,想看他是咋挨揍的,正好把刚才骂黄毛丫头的气出了。 二媳妇见到儿子不听话,地上有人抱柴火的时候,掉落下来的苞米杆,只有尖上那三节,一用劲轮动就折。 她找不到别的东西,只能捡起苞米杆指着他怒道:“衣服埋汰了你洗啊?沙楞起来!当心老娘削你!” “就不起~”李二坏躺地上摇头晃脑的拉长音。 小豆包挠挠头,这画面似曾相识啊,她想起来了!看看那苞米杆又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小鞭子。 就是小棍前边绑根麻绳,但是这小棍可不一般! 榆树枝,有大拇指粗,那是老结实了! 她急忙打开小马车的门跳下去,走到二媳妇身边抬起头问道:“你拿那玩意吓唬谁呀?” 二媳妇一愣,低头看看苞米杆,确实不能让人害怕。 小豆包递过去小鞭子说道:“给你用这个打。” 二媳妇下意识接过来,看眼木头认出来了,用这个打有点狠啊! 扭头看小丫头,小屁孩又想让她打儿子? 又来忽悠她? 小孩子有这么多心眼吗?分谁家孩子,她本来就聪明,加上有个总干架的家庭环境,平时见得多了。 记得上次他爹拿小棍要打大哥,大哥扔过去个搞把说:拿小棍吓唬谁呀!给你使这个。 她就记住了! 递过去鞭子就低头,稍微歪头偷瞄一眼二媳妇,察言观色能看出来没生气。 低头开始念叨:“昨天他捂着屁股说胖娘们的腰比水桶还粗,都胖这样了还使劲次呢,打小爷的时候还挺有劲。” 二媳妇脸色难看了,她怒视着小丫头,没生儿子气。 小豆包偷瞄一眼,这句话不好使,想起上次告状的事,接着念叨。 “他说你屁股跟,跟,跟...” 想不起咋说的了。 李二坏躺那望天接话:“跟磨盘是滴!” “对!”小豆包急忙点头,她心急也没注意谁说话,接着说道:“还说你肥,肥,肥得圆,肥得圆...” 大舌头说不出来,李二坏歪头看着她皱眉提醒:“那叫肥的圆不隆冬!” 说完还露出一副教育人的样子,带有挺无奈的神色。 小豆包下意识说道:“谁肥,肥...” 她这真不是故意问,就是下意识说出口。 “哎!”李二坏没好气的说:“听你说话真费劲!我妈肥的圆不隆冬!” 他受不了大舌头说话。 小豆包歪头看他故意问一句:“谁屁股跟,跟,还肥得,肥得...” 她又没记住跟什么似的,只能往下说。 这回可把李二坏气够呛,扭头到另一边不看她,有气无力的说着:“我妈腿像柱子,腰像水桶,屁股像磨盘,肥的圆不隆冬。” 小豆包偷瞄一眼二媳妇,看出来她脸都气青了,低头又问一句:“谁肥,肥...” 李二坏气道:“我妈肥的圆不隆冬,跟你说话真费劲!” 小豆包感觉到不好,她一步一步往后退,绕到傻狍子侧面蹲下,从傻狍子腹部下方歪头看过去问:“谁肥?” 李二坏气的坐起来大吼:“我妈肥!” 二媳妇握着小鞭子的手在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心里明白小丫头在告状。 但是她感觉不揍这小子都对不起自己,两步走过去寒声问:“谁肥?” 李二坏低头坐那也没看谁问的,张口就来一句:“我妈肥呀。” “你妈肥!”二媳妇咬着牙,薅住脖领子把他摁在地上,这会儿也不管衣服脏不脏了。 把裤子往下一拉,那后丘下面还红着呢,对着后丘上方不红的地方连打两下。 她本来就会用劲打孩子,这小榆树棍结实能使上劲,用力不小,手一颤就是一道红印,两下都打到一处。 “嗷!”李二坏疼的趴在那直接仰脖嚎叫。 二媳妇冷笑问:“谁肥?” 李二坏下意识就回:“我妈肥呀。” “草泥马的!”二媳妇对着那道红印又打两下问:“谁肥?” “啊...”李二坏都发出驴叫了,那眼泪就下来了,听见问,哭一半硬憋回去说道:“我妈肥!” 说完接着哭。 “草泥马的!你还是条好汉!”二媳妇气的没脾气,站起来看着那道红印下不去手了。 这句话可是夸奖了,李二坏在古代受刑的时候,真有可能咬牙硬挺住,目前真像条好汉。 伐树老头又问一句:“谁肥?” 李二坏憋回去哭声毫不犹豫的说:“我妈肥!” “哈哈哈...”小豆包一屁股坐在地上望天哈哈笑,眼泪都掉下来了。 听见南边马蹄声,擦下眼泪跑过去,被人家抱起来还昂头乐呢。 吴昊以为妹妹被气哭了,正纳闷呢,听见前方老头又问一句:“谁肥?” 李二坏怒道:“我妈肥!” “草泥马的,你是不是虎!”二先生听见以后拿着鞭子走过去,对着那红印上方又打一下问道:“说谁肥?” 李二坏硬止住哭声,深吸口气:“你们总告诉我不许撒谎!今天就是打死小爷也是我妈肥!” 二先生看着那红肿的后丘感叹:“你说的有道理,也真特么硬气!我特么服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准备盖十几间房 第213章 准备盖十几间房 二先生舍不得再打他了,把鞭子还给吴昊,转身走向儿子,不能让他总趴着。 李二坏趴在地上昂起头,别看他满脸全是泪水,但还是一副谁也不服的表情,脸都憋红了也不往出喊。 二先生给他往上一提裤子,碰到那已经肿了的红印上,李二坏的“憋气神功”马上被破。 疼的张开嘴“啊~啊~”驴叫两声又急忙憋住。 这次不止别人笑了,连二先生都被他气笑了,这小子还来要脸的劲了。 唯一没笑的就是二媳妇,她深吸好几口气才压下怒火,明知道小丫头让她打儿子。 今天不打都不行。 这事怪谁?当然怪自己儿子了。 你说他虎吧,他啥话都敢说。 你说他奸吧,他还是啥话都敢说。 二媳妇气的把手中小鞭子往马车上一扔,儿子这张破嘴咋打都没用。 吴昊看着李二坏这副好汉的架势感觉他生错年代了,如果出生在水浒时期。 梁山好汉必然又多一位。 收回视线伸手给妹妹擦擦眼泪,不知道这孩子看见李二坏挨揍为啥能乐这样。 抱着她牵马走到于占峰面前问:“村里缺不缺猪肉?” 他知道打到野猪了,不问一句就直接回家好像挺抠似的。 于占峰笑道:“打到了,昨天就把猪肉分完了,你打的拉家去吧。” 吴昊点头牵马回家,拐进巷子走到二先生家门口东面回头说道:“二哥,伱拿三十斤猪肉回去。” 后面跟着的二媳妇马上有了笑模样,她家爱吃,巴不得猪肉多一些呢。 二先生点头,把腋窝里夹着的儿子放地上,他忘了这小子不能站着。 李二坏也忘了自己站不住,脚刚挨地,屁股一疼就像后倒去,身后是个雪堆。 刚挨上雪,屁股就像长弹簧一样,他“嗷”一声就蹦起来了,撒开腿“嗖嗖”跑进院开门就进屋了。 他这番操作把三个大人看懵了,被打这样居然还能跑,这小子是真皮实。 吴昊回过头从马车上给二先生挑一块三十斤左右的肉,递过去说道:“小黄毛子的。” “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啊。”二先生笑呵呵接过来,他就知道帮吴昊的忙绝对不会吃亏,闲聊两句才转身进院。 吴昊又给吴刚和二叔家各送三十斤猪肉才赶车回家。 看见妈妈在大门口等着呢,主动说道:“野猪跑进草场的小河里摔倒了,我看见以后顺便打几头。” 高丽娟信了,儿子没去找猪群就行,转头看向坐在马车上的老闺女,这孩子眼毛上有泪珠,还坐那一脸笑容。 是被气哭了还是乐疯了? 吴昊赶车进院说道:“李二坏挨揍把她笑哭了。” “那就对了。”高丽娟点头,她老闺女笑哭好几回了,李二坏平均三天挨顿揍。 那孩子好像不挨打还难受尼! 说完伸手拿起车上的兔子问:“你爸呢?” 吴昊支起马车回道:“我打的多拉不回来,他和于老七一起去草场里拉猪肉了,过两天就回来,你不用惦记。” “俩个人去的就行。”高丽娟放心了,拎着兔子进屋,今晚要给兔子解冻明天才能扒皮。 吴昊把妹妹放地上让她进屋,给黑风卸套牵进仓房,拌好草料才出来卸车。 猪肉留在车上面用帐篷盖住,又把其他东西拿下去才回屋休息,进山和旅游差不多,不干活也挺累。 高丽娟进屋说道:“你要烧水烀土豆就用猪圈里的大锅,你爸从新搭的炉子,把大锅翻过来了。” “知道了。”吴昊点头,不能总用屋里的灶坑烧火,不然炕太热都躺不住人。 炕席都能烧出窟窿。 靠在墙上休息一小时,下地穿鞋进猪圈烧水,先给四个胖乎乎的小狗洗澡,长时间不洗澡还养屋里会有很大味道。 四个小狗在水盆里扑腾,这是它们第二次洗澡并不害怕水,等身上被擦干净以后对着栅栏里的小猪崽“汪汪”叫,还奶凶奶凶的。 吴昊抓起它们四个送回屋里,回到仓房给貂和大狗洗澡,忙完又去给山驴子喂草料。 把狗和貂喂完又帮妈妈喂猪,这会想他爹了,老吴在家的时候他能轻松不少。 忙完这些已经天黑了,给自己舒舒服服洗个澡才进屋吃饭。 高丽娟边吃边说:“你去卖皮子的时候打听打听镇里有没有砖头卖。” “咱家要盖房子还要盖猪圈,一千块钱的砖头肯定不够用。” 吴昊给妹妹夹块肉说道:“不用打听,能有。” 镇子比乡大不少,那边有两个砖厂,冬天应该还有一些砖头没卖出去。 别看现在刮风吹的满天都是雪,一个半月以后就要开化了,临近五月就可以种地。 他想种完地就盖房子,必须买去年剩下的砖头,不然还要多等一个多月才能买到。 砖厂开工晚,永久性冻土,可以种地了但不能挖土,现在全是用人拿铁锨挖,用马车牛车往出拉。 高丽娟走到被垛旁边坐下掏出盒子打开锁,取出一千块钱递过去说道:“有时间你就买回来。” 吴昊接过钱计算一下说道:“五间瓦房,盖大猪圈,还要盖几间仓房,院墙也要砌高点,这些钱不够。” 高丽娟提醒道:“你爷留下的房场不够大,盖那么多房子也没用啊。” 吴昊知道妈妈又心疼钱了,笑道:“从大喇叭家往东盖,院子留大点,院墙砌高点防备野兽。” “有人从南边山路过来,一眼就能看见五间大瓦房,两边再盖几间仓房,还有猪圈和牛圈,那看着多阔气。” 高丽娟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大瓦房必须盖在显眼的地方,盖在屯子最后面不是白盖了吗? 一辈子也许就盖这一次,像儿子说的,房子多看着才阔气,谁家姑娘看见了都要羡慕。 想到这就准备去里屋拿钱。 吴昊叫住妈妈说道:“吃饭吧,哪天我去砖厂给点押金就行,等他们把砖头拉来再给钱。” 拉砖不是一次全送到,来一车给一车钱,在那边有亲戚,后给钱完全没问题。 “后给钱就更好了。”高丽娟坐回去接着吃饭,这钱能多放家一会是一会。 小豆包是干饭人,她竖着耳朵听见要去镇里,抬头含糊不清的说:“大锅带我去呗?” 吴昊提醒道:“我从东面穿林子走着去,镇子可比乡里远多了,你能走就带你。” 换成其他孩子肯定会说能走,小豆包听见距离远,立马摇头:“那我不去了。” 她知道自己能走多远,绝对不遭那罪。 吴昊看向老妈说:“东面林子里没啥大野兽,直线去镇里少走很多路,从乡里绕圈太远了。” 高丽娟知道那条路,提醒道:“你自己来回走林子的时候小心点。” 吴昊点头,吃完饭看一会电视就睡觉,第二天早上打开门先看天空。 还是很阴沉,风小了许多,太远处的林子仍然看不清。 今天要扒兔子皮,越小的动物越难扒,出门把二先生和吴刚找来帮忙。 这俩人,一个劁猪的一个跟老爷子学过,二先生扒不了兔子头,吴刚能把皮子全扒下来。 高丽娟忙完也过来帮忙,她可以开膛,把兔子内脏和肉装起来。 这些东西可不能扔,内脏可以留着喂狗,兔子肉可以送人。 中午的时候吴卫军也来后院帮忙,天黑之前终于将兔子皮扒完,吴昊没有歇着,主动做饭。 妈妈做饭是真的不好吃,他做饭的味道至少能强一些。 今晚要请帮忙的吃饭,他做了三个菜,炖鱼,猪肉炖粉条,炒个沙半斤。 晚上吃饭的时候,吴昊端起酒碗说道:“二哥没少帮我忙,今天必须多喝点。” 二先生拿着筷子的手一抖,想到之前被灌醉的情景,露出个僵硬的笑容说道:“你让二哥多活两年,帮你忙还被灌酒,这可说不过去啊!” “谁说灌你了?”吴刚举起酒碗笑道:“二哥来干一个。” “我还怕你咋滴?”二先生可不怕他,直接喝小半碗,他那脸马上就红了。 吴昊阻止俩人拼酒说道:“喝好了就行,慢点喝。” 二先生松口气,以为儿子又得罪他了呢,真怕被喝的起不来炕。 四人一边喝酒一边唠嗑。 小豆包看见烟抽没了,下地穿鞋踩板凳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烟,回到炕沿边递给二先生:“给你抽。” 她烦李二坏,一点不烦二先生,四岁小屁孩知道招待客人。 二先生喝的有点多,他挺稀罕小丫头,又给烟又给汽水的,人家对他这么好,接过烟保证道:“以后李二坏再敢惹你,我就揍他!” 喝酒爱说大话,脑子转的也慢,被一盒烟收买了。 小豆包就是看见烟没了才去拿的,她真没其他意思,听见揍李二坏马上眼睛一亮。 看着有些迷糊的二先生提醒道:“你可别忘了哦!” 二先生这会反应过来了,但是不能跟小孩反悔啊,点点头:“不能忘。” 说着就下地穿鞋:“喝多了,我得回家了。” 吴卫军爷俩跟着他一起回去。 小豆包望着门口一撇嘴:“骗小孩的,不靠谱!” 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不好忽悠了 第214章 我不好忽悠了 吴昊拍拍妹妹的小脑瓜笑道:“你知道就好。” 小豆包昂头盯着他:“你也是!” “哈!”吴昊尴尬一笑,直接进里屋借着酒劲睡觉,小屁孩不好骗了更好,长大以后能让他省不少心。 早上起来吃完饭套车拉猪肉和皮子去乡里,过桥刚往木材厂拐弯,后方传来汽车喇叭声。 他停下马车回头看去,一辆挖掘机开道,后面跟着两辆大解放,来到路口往北拐。 吴昊看他们去的方向猜到是进山拉野猪的,如今铁路公路全放假,车都闲着呢,想拉猪就是领导一句话的事。 旁边院子里走出来两个人唠嗑:“昨天去一辆推土机和两辆大解放,今天又去车,看起来没少打。” 另一个人接话:“可惜去那么多人都没打到猪神。” 吴昊没有接着听,赶车继续往前走,刮暴风雪想打到猪神太难了。 现在想找到它的影更难,随便藏在哪个离屯子远点的林子里都很难被发现。 他也放弃了,赶车进木材厂院里牵着黑风走到一边栓好,这里是新盖的厂房,工人们在室内干活,已经上班了。 跟熟悉的工人说两句话,然后来到一个平房办公室打开门,里面两个人都坐在办公桌后面看书。 赵晶晶听见声音抬头笑着打招呼:“来了,进屋坐。” 吴昊点头,进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寒暄两句以后问道:“赵姐没从乡里买点猪肉吗?” 赵晶晶听出来意思笑道:“猪肉不够分,乡里卖给其他单位也要两毛五分钱,也就是卖这一次。” “单位又不是我家的,我也没去和他们抢,咱们是长期买卖,价格不变,你每个月都可以送来猪肉。” 吴昊点头:“这次拉来三百多斤,咱们称一下重。” “走。”赵晶晶很爽快,站起来跟着走出屋,让工人把称推出来帮忙称重。 吴昊拉回来五百多斤猪肉,去掉分出去的和家里留点,称完重,纯肉有三百四十斤。 拎起四十斤小黄毛子的肉说道:“算三百斤,这个小猪肉好吃,赵姐拿回家尝尝。” 赵晶晶笑道:“那我可不客气了,伱跟我进屋取钱。” 俩人进屋,吴昊把肉放在一旁说道:“赵姐先别忙着算钱,我家要盖房子想买点木头。” “哦?”赵晶晶问道:“盖多大房子?” 吴昊回道:“五间大瓦房,五六间仓房,一个类似厂房的大猪圈。” 他要盖中间带过道,两边用来养猪的猪圈,盖小猪圈需要年年冬天扣棚子太麻烦。 赵晶晶听了惊叹道:“兄弟富裕呀!你这些全弄下来,七八千块钱都不够。” 不止她惊讶,就连旁边那个人都马上转头看过来,他家都盖不起三间大瓦房,人家一次盖十多间。 以前真没看出来这小子有这么多钱。 吴昊笑道:“一步到位,免得折腾,盖房子挺累的。” 盖厂房的时候挺累,赵晶晶深有体会,问道:“你还缺啥?” “别的不缺了。”吴昊说着从兜里掏钱,数出四百一十块递过去说道:“不够再补。” 猪肉钱九十,凑个整数给五百,多退少补,其实他还缺钢筋和玻璃。 老式砖房的房檐下面用的是木头梁,他想用混凝土在墙上打上下梁,这样的墙不容易裂。 如今全国缺钢材,想买钢筋挺费劲,国内的玻璃很贵而且容易碎。 老毛子不缺钢材也有玻璃,盖房子缺少类似的东西,都可以用酒和大司机换。 清理东面荒地的石头和树,需要用到挖掘机推土机,这事需要赵云长帮忙。 他人脉广,开饭店的认识人多,赵晶晶做采购的适合帮忙买东西。 吴昊跟她讲要盖多大的房子,让她提前把木头准备出来,又唠会嗑才赶车去g营商店。 还是把马车停在对面人家的院子里,扛起装兔子皮的麻袋进商店来到收皮子的柜台前。 把麻袋放地下,解开麻绳像掏垃圾一样往柜台上放,胖售货员等他掏完皮子才开始检查。 拿尺子量完说道:“白色皮子十二张,破损的和小皮子四十三张,大皮子二十三张。” 来卖好几次皮子了,她已经认识吴昊,也不废话,直接拿起算盘扒拉。 “二十四加二十一点五,加二十三,一共六十八块五。” 算完直接开票,吴昊接过票到一旁取完钱走出g营商店,刚过完年家里啥也不缺,也不需要买什么东西。 赶车去饭店找赵云长请客吃饭,这次他请的酒厂老李和林场的领导喝酒。 目的就是买酒和用林场的推土机,挖掘机,四轮子,他家东面那块荒地想清理出来是个长期活。 他想把家附近的地先收拾出来盖房子扣大棚,清理那里的树和大石头必须用挖掘机。 雪化了用人挖不动土,用挖掘机就没问题了。 他要提前跟人家打招呼,林场离家近,机器闲下来的时候可以帮他干活。 “兄弟你一会就去我那装酒。”李厂长这次答应的很痛快,张亮他爹在乡里打听高建军和吴昊的关系。 听人家高建军私下里的意思是和吴昊关系不错,大领导如果随口提一句,他马上就得给拿酒。 如今吴昊没拿大领导压人,反而请客吃饭给足面子,李厂长再说限购就是不识抬举了。 林场领导和高建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北面屯子也不远,人家出工钱油钱还管吃住。 他直接卖个好,等雪开化了就派挖掘机过去,正好往北还要开楞厂,就说派机器去清理林子里的石头。 一顿饭吃完,吴昊去酒厂拉三百块钱的酒,赶车从乡里回家,刚走过邮局,后面传来喊声。 “二哥等会。” 吴昊停下马车回头笑道:“有我的信啊?” 吴猛从挎包里找出信递过去说道:“这两天陆续来三封信,有两封在年前就应该送到的。” 二哥每年都能收到信,他也知道是谁写的,今年信来的有点晚。 以邮局的尿性,这信不迟到就怪了,吴昊接过信看一眼是谁邮寄来的。 赶车停在路边打开老杨和小杨的信看完放在一边。 打开第三封是苏雪的信,上面写着:我在京城很好...这段时间跟妈妈去了很多亲戚家。 发现在这里办事挺难的,光有钱不行,还要有身份地位。 你能来京城和我一起上学吗?将来当干部才能出人头地...至少也应该有个能说得出口的身份...在农村... 前两封信除了问候也是让他去城里发展,吴昊看完第三封信不禁暗自感叹:“这人进城果然就会有变化。” 农村丫头想找个好人家嫁了,苏雪之前也这么想,如今去城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接触的人不一样,眼光也不一样了。 人家如今看到了社会地位想往上流爬。 吴昊早就猜到这个结果,露出淡笑,等她去繁华的魔都和港岛以后变化会更大。 他俩不熟,连同学都算不上也没说过几句话,将来就算不联系都没啥可惜的。 接过吴猛递过来的笔先给老杨爷俩回信,大体意思是问好和表达在农村很好不想离开。 给苏雪回信就简单了:死都埋在农村。 小丫头想让他去京城,这样一来俩人还能发展关系,就算走不到一起也会通过亲戚帮他一把。 论到关系,吴昊和老杨更铁,论地位和实力都是老杨更高,给他安排上学和体面工作很容易。 他连老杨那都不去,怎么可能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 真去苏雪那里,跟上门女婿就没啥区别了。 再说了,在农村就不能有拿得出手的身份吗?不一定非要用干部装排面。 吴昊把信给吴猛让他邮寄出去,闲聊两句然后赶车回家,吴猛最近还挺愿意干这份工作的。 他今年种地不多,先让吴猛送一年信,等明年再让他回家帮忙。 临近傍晚的时候风小多了,出林子山路能看见前方屯子,吴昊想起去吉省的经历。 特别是春城那个平原地区,一年只刮两次风,一次刮半年。 赶车走到家东面时,吴昊看向院子里露出惊讶表情,他那心眼很多的妹妹居然干虎事了。 弯腰像老牛一样拉着小马车在院子里转圈,坐车的却是傻狍子,趴在车上面“汪汪”叫,看得出来它很高兴。 吴昊赶车进院能听见小屁孩“哼唧”声,看起来累够呛,应该是拉半天车了。 等她走到身边的时候问道:“你这是干啥呢?” 小豆包也没抬头,弯腰使劲哼哼唧唧的说:“它天天拉着我,我也拉拉它。” 吴昊笑道:“你还挺讲究。” “讲究?”小豆包懂这个词的意思,听见以后车都不拉车了,抬起头说道:“我一直都讲究,是你们不靠谱。” 吴昊一脸严肃的提醒道:“你别瞎说奥!我办大事靠谱!” “大事靠谱?”小豆包挠头想了想,突然抬起头惊声问:“我有大事吗?” 这句话把吴昊问住了,人家全是小事,现在的意思就是说他全不靠谱,他也真没少忽悠小丫头。 这话没法回呀,摆摆手:“你快去拉车吧。” 转身解开绳子准备往下拿酒,小豆包看着他背影:“哼!我长大了不好忽悠了!” 吴昊不停点头:“对对对,心眼都让你吃了,你心眼可多了!” “你知道就好~”这孩子拉个长音,把马车套从脖子后面拿下来,放下车辕,往上一坐看着大哥干活。 吴昊感觉到注视回过头问:“你不拉车看着我干啥?” 小豆包盯着他几秒才回:“你都说我心眼多,我都累了,再拉车不是傻吗?” 人家说的有道理啊,吴昊感觉自己白痴了,鼻子里喷出一团白气。 她实话实说就能让你没招,也许这就是天赋,小丫头这段时间被忽悠的次数太多了,小孩也有点小脾气。 第二百一十四章 偷鸡贼求援 第215章 偷鸡贼求援 吴昊走过去摸摸妹妹的头说:“起来吧,别冻感冒了,过几天大哥去北面给你买套娃玩。” 他不能因为小丫头的两句话就跟她生气,谁家孩子没有点脾气,有些几岁小孩总是气轰轰的。 妹妹可爱漂亮懂事全占了,如今想起被忽悠的事,人家只是说两句实话,不作人已经很好了。 小豆包刚拉完车也感觉冷了,站起来以后怕又被忽悠,确定一下问:“真买吗?” 她真没啥玩具,一个小车能玩好几年。 吴昊点头:“说买肯定买。” 去北面的时候发现谁家有好看的套娃就换一些回来,上次换狗的时候忘了。 小豆包脸上依旧没有笑容,低头走两步才回头问:“爸爸啥时候回来?” 别看她爹也忽悠她,但是她生完气马上就好,两天看不见她爹也想也惦记。 吴昊回道:“明天晚上不回来后天上午也回来了。” “哦。”小豆包点头走到马车边,看见上面的一车东西问:“用我帮你卸车吗?” 吴昊摆摆手:“你拿不动快进屋吧。” 小豆包情绪有些低落,低头进屋嘀咕着:“等我长大点就有用了。” 高丽娟坐在灶坑边烧火听见了,莫名心疼一下,叫过闺女搂在怀里。 摸着她的头说道:“谁小时候都这样,伱看看李二坏比你大那么多还一点用没有呢。” “你现在吃和玩就行,全屯子小孩不都是这样吗?” 小豆包一愣:“也对奥~” 比她大的孩子还在玩呢,自己才四岁更应该玩了,想到这她又蹦蹦跳跳跑屋里去了。 吴昊把酒都拿进屋,又把牲口都喂了才休息。 第二天上午在院子里看天,天空晴朗但是风又大了,这有可能是今年最后一场大风。 他想去北面换玻璃和钢筋,大司机住的屯子里没有,需要去城里买回来才能给他。 来回运输需要不少时间,需要提前通知人家,本打算今天去,可惜天气不允许。 转身准备进屋趴窝,刚打开门,东北方向隐约传来猫“叫春”的声音。 他马上听出来是狐狸的叫声,不知道是不是那只“舔狗”。 “汪汪汪~” 七条狗冲到大门口狂吠,脾气最不好的大青狼已经趴下,准备从两个栅栏门下面挤出去。 大毛二毛跑出来跳上车,人立起来看不见墙头外,又跳上主人肩膀观察。 它俩很奸也懒,有狗在前面呢,它俩能不上就不上。 “回来。”吴昊叫住大青狼,走到大门口往东北看,果然是狐狸过来了。 敢来他家的只有那只“舔狗”。 狐狸开始还放慢脚步怕被狗咬,等看见人了,马上跑过大门外坐起来就拜几下。 然后转身叫唤两声示意跟它走。 吴昊笑骂道:“我都成你打手了!” 他看向东面,今天风大,一阵一阵的,不吹起来雪沫子还能看远点,有时候一百米外都看不清。 这种天气进山危险,狗闻不到气味还听不清附近声音,狐狸这么着急应该是遇到打不过的对手了。 他藏起来放冷枪,老虎脑袋挨一下也得死,就怕遇到成群的野兽,比如豺和狼之类的,它们不是没来过附近。 狐狸还在焦急叫唤,吴昊决定领狗去看看,让狐狸在门外等着,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 七条狗坐在院子里看着门口,两只貂跳上马车也坐在上面观察,它们并没放松对外来家伙的警惕。 吴昊进屋说道:“那狐狸又来找我帮忙了,我去看看。” 高丽娟惊讶一下才笑道:“它把你当御前侍卫了。” “还不给我开支。”吴昊吐槽一句说道:“晚上回不来就住山里,如果追猎物走太远了,我就直接去镇里。” 高丽娟劝一句:“尽量回来,等天气好了再去吧。” “不走远我就回来。”吴昊说着开始系绑腿。 小豆包踩板凳从柜子上拿下来帽子和手闷子,放在炕沿边说道:“可冷了,得带帽子。” 吴昊提醒道:“这么冷的天你别出去玩了。” 小豆包摇头:“我不出去跟那帮傻小子玩。” 她听屯子里大人说:刮风天还出来玩,一帮傻小子。 她记住了,怕别人说她是傻丫头,刮风坚决不出去。 吴昊背上枪拿起包,摸摸她的头才进外屋地往包里装豆包,又进仓房装块肉,他也防备出事掉哪个坑里。 随时可以从商店买吃的,但是如果不带东西,掉坑里时间长了,一直没饿死没法解释。 出门站在马车旁等大毛二毛上肩膀才领狗往出走,有熊的时候,它俩比狗好使。 狐狸看见他出来,拜几下就往前跑,它显得很焦急,不停回头叫唤。 吴昊不管它急不急,跑不过狐狸只能慢慢走节省体力,去那边的距离不近,累出汗了容易感冒。 就算母狐狸遇到危险,如果在洞里藏着也会很安全,起码一时半会死不了。 东面大地里的雪被风吹的高地起伏,雪壳非常硬实,除了大雪包以外他可以走直线。 体重轻的猪也需要找雪薄的地方走,它们的蹄子踩雪壳就会陷进去。 狐狸体重轻,它着急,一走直线,吴昊绕小圈,狗也不能走雪壳。 大毛二毛就没问题了,它俩从肩膀上跳下去,跑上雪包躺下打出溜滑。 到底之后再跳上雪包,玩累了才回肩膀上趴着。 “嗷嗷嗷~” 狐狸焦急的发出像狗被踩到尾巴的叫声,它跑出一段就开始蹦跶。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玛德!我赶上你家长工了!”吴昊笑骂的同时加快脚步。 他也想看看狐狸被啥欺负了。 往东北进入林子,接近狐狸洞的时候,大棕放慢脚步,有时候侧耳倾听,可惜刮风听不见声音。 它抬头嗅嗅也没有闻到气味,看狐狸蹦跶知道有危险,选择观望着前进。 狐狸脚步轻,它还是走的很快。 吴昊对林子熟悉,知道快到目的地了,接近一百五十米,走到一处小土坡前爬上去观看。 雪沫子落下的时候隐约看清前方有两道身影,等这阵风刮过去,视线清晰多了。 前方是两头野猪。 猪群被打散,有些小野猪群分帮跑了,这两头炮卵子可能是一起跑过来的。 它俩之前和母猪交,配完,如今并没有打架,可能很快会分开走。 一头五百斤多斤的炮卵子在狐狸洞的东面拱雪找吃的。 吴昊只是观察它几眼,注意力转移到另一头四百三四十斤的炮卵子身上。 脊背长毛斜着立起来,右边猪耳少了一半,身上有几道伤疤。 左边肩胛骨后,有个如洞的伤口,里面插着半颗野猪獠牙! 伤口还没愈合,应该是之前聚帮,与其他公野猪争夺交配权时,那些同类留在它身体里的。 这头炮卵子嘴里咀嚼着白沫子,用獠牙不停撅狐狸洞口,永久性冻土它撅不动。 气的抬起头“吩儿”、“吩儿”、叫完继续往里拱,偶尔还会硬往里塞脑袋。 这是头开口野猪想吃肉,看行为也比较疯狂,吴昊看向焦急转圈的狐狸。 它可能是早上出去捕猎,回来时看见野猪堵洞口,怕“媳妇”出事,打不过人家才找帮手。 如果是夏天,狐狸洞还不深,这种疯狂的炮卵子真的可以撅开洞口,咬死狐狸然后吃了。 吴昊下土坡领狗绕圈,这两头炮卵子距离一百多米,他只能开枪打一头,剩一头让狗追。 首选目标必须把那开口的打死,这家伙太危险了,刮风顶枪上会看不清它,如果跑了和狗打起来会伤狗。 接近开口野猪一百米时,吴昊本想离那头大野猪再近点。 大炮卵子抬头“哽哽”两声,它脑袋不动,小眼睛乱转竖着耳朵听。 七条狗低趴。 有这么多帮手在呢,洞口没被撅开,狐狸不那么急了,它藏在树后趴着。 吴昊也趴在地上,距离一百五十米,刮着风雪,他们还在林子里,野猪根本发现不了他。 等了十几秒才抬头,看见那头野猪果然又低头吃上了。 他家狗懂得伏击,但是分遇到什么猎物,追动物的时候叫,遇到棕熊就急眼了,大青狼会嚎着冲。 他拍拍大棕狗头,指着那头大炮卵子,大棕抬头看一眼,它压低身子悄悄接近。 头狗走,六条狗都跟过去,主人遇到危险它们不会追猎物会跑回来。 吴昊在等大棕它们接近一些,短距离野猪跑不过狗,长途奔袭野猪能累死狗。 这时那头大炮卵子又抬头,七条狗趴下,已经到了追击范围。 吴昊往前爬到一个小雪坡上瞄准,雪沫子落下,炮卵子昂头“吩儿”。 “砰!” 猪头出现在准星里,三点一线瞄准就开枪,他在野猪的右侧面,子弹从野猪脑袋右侧进入,从左面出。 大炮卵子没看见人,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撒腿就跑,之前聚帮被枪声吓破胆了,现在听见了就想逃命。 “汪汪汪~” 七条狗听见枪声,大棕先看一眼哀嚎倒地的野猪才带头追击逃跑的大炮卵子。 狐狸被枪声吓一蹦跶,它之前经历过一次没那么怕了,见人没瞄准自己。 又看见野猪死了,急忙往洞里跑,它要看看“媳妇”怎么样了。 吴昊站起身端着枪去追狗,可以等打死逃跑的炮卵子在回来开膛。 刚跑过土坡,狐狸钻出来跑到它前面“嗷嗷”叫示意他跟上。 “操!还没完了?”吴昊吐槽完,看见它领路和狗离开的是一个方向,那就跟过去看看。 在他追狗的时候,前方那头大炮卵子已经跑过一片林子,它再次钻出树林看见几米外是个小上坡。 这时它停不下脚,选择直接往上冲。 “吼!”野猪脑袋一场,一双猪耳齐齐一扇,前蹄刚到坡上,冲击力没了,后蹄慌乱蹬地。 庞大的身躯又将它拉下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猪神踪迹 第216章 猪神踪迹 大棕带着小棕、小黑、飞奔在前,身后五米外,大青狼、小青狼、白点、大黄紧随其后。 炮卵子没上去坡,眼看一帮狗奔自己而来,把身子一拧,往斜对面的树林里蹿去。 这片树林是杨树林子,树木稀疏,地面上积雪不少,炮卵子跑进来就后悔了,这里影响它的速度。 它一入树林,大棕、小棕冲的太快,到坡前需要拐弯。 后面跟着的白点和小青狼距离野猪近,拧身紧跟着就杀进去了,野猪从它们身前斜着跑,它刚起步速度慢。 两条狗进林子已与它并驾齐驱,一左一右地盯着它。 炮卵子跑不起来,放慢脚步停下身体往左右一扑棱脑袋,獠牙相继将两条要扑过来的狗吓退。 老猎狗不会与野猪硬干,它们遇到大块头时,会慢慢地消磨炮卵子的体力。 往后退出数步,冲着大野猪仰头“汪汪汪~”叫。 炮卵子停下脚步,林中狗叫声不绝于耳,五条狗冲过来把它包围在中间。 野猪两只耳朵连连扇动不断挑头示威,口鼻中不断有白气喷出。 它跑不过狗,跃跃欲试的准备攻击。 白点在野猪转身时从侧面扑到它脊背后面,前腿搭上去一口咬住炮卵子挂甲。 别看它一百一十斤,炮卵子更沉,它不回头顶,快速掉转屁股扭动腰身把白点挤开。 它用后半身撞狗,然后将身一纵,下巴一沉,脖梗子发力将猪嘴往前一挑,正面的大黄急忙往旁边跑开。 炮卵子一击落空随之轰然扭身,脑袋跟着转半圈将要偷袭的小青狼和小黑吓退。 大青狼脾气不好,没等野猪停下就冲上去咬住右前腿腋下,它使劲往后一拖。 小棕刚冲到另一侧,炮卵子往左转动身体,上下晃动头,速度加快转圈成功将咬死口的大青狼甩出去。 大青狼侧身倒地往前出溜,野猪低头直接奔它冲去,嘴上的獠牙对准腹部就顶。 大青狼翻身站起来想躲已经来不及,炮卵子獠牙没插中狗,猪头伸到腹部下面直接往起一撅。 它用力不小,大青狼被挑起来一米多高,野猪獠牙将腹部划出两个小口,大青狼嚎叫着砸进前方雪包里。 有积雪垫底,它没摔疼,落地扑腾两下站起来,抖一下身上的雪,眼睛如同狼一样死死盯着前方的野猪。 炮卵子停脚,它不想往雪堆里冲,没转动身体防备就给了狗偷袭的机会。 大棕跟着它跑的,在炮卵子站住时往前一窜、大嘴一张,一口咬住后门那两个篮子。 这是一种痛入灵魂又撕心裂肺的疼。 炮卵子小眼睛瞪的滚圆,庞大的身躯一哆嗦,弓子不停滴答水。 野猪被咬的拉拉尿了,可见这一口让它多么痛苦。 “嗷······”炮卵子终于发出这一声惨叫,声音凄厉如同杀猪一般在山林里回荡。 大棕见它没往前拉扯,可能是疼的不敢迈步,它张开嘴,犬齿对着蛋蛋又咬下去。 这种刺入的痛让炮卵子脖子突然伸直,往前迈一步疼的它哀嚎一声,屁股用力往下一坠直接坐在地上。 大棕狗头挨地不得不松口,与此同时,其余六条狗见到它坐下一拥而上,咬耳、掏前腿腋下,咬屁股。 换成四百斤左右的野猪,体力消耗太大可以被定死窝,但是这头猪体格大还有很多体力。 它不管不顾的站起来,把大身板子悍然一转,身上的狗相继被甩出去。 耳朵被撕开豁口,相比篮子的疼痛而言,它完全可以忍受。 转过头看见大棕,野猪小眼睛里充满恨意,迈开蹄子就向它杀去。 大棕掉头绕着树跑,它对付野猪非常有经验,体格越大转圈越费劲。 炮卵子在奔跑追逐的时候,都不看两侧的狗一眼,只想顶死这个掏它篮子的。 野猪转半圈就要调整方向,这时候它会停顿身体,白点再次扑到它右侧面咬挂甲,大黄一口咬住野猪左后腿。 炮卵子用屁股挤白点往右转圈,它想用力轮动起来,可惜左腿被一百多斤的大黄扯住让它使不上劲。 野猪一双小眼睛提溜乱转,猪嘴微张发出“吼吼”叫声仿佛在为自己鼓劲。 突然它身形一顿,猪嘴张大,猪眼瞪圆,紧接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这次是小棕下口了,有它爹这条老狗带着,终于学会咬死口往后拖。 炮卵子用老办法用力往下一坐,小棕紧跟着趴在地上,野猪以为它会松口,屁股没挨地就站起来。 小棕躺着被拉起来,那篮皮子被它犬齿扯出一道口子,里面不停往出滴答水。 “昂!”野猪这叫声中透着凄厉的哀鸣,只见它那脊背鬃毛炸立,像斜着发出了冲刺。 见到其它狗冲上来,它不敢往下坐怕被摁住,疼痛让它发狂,骤然轮动身体。 小棕咬住篮子不松口,被这大野猪带的飞起来,那蓝皮子上的口子越撕越大。 蛋被扯的越疼,野猪越用力转身,五圈之后成功将后门上挂着的狗甩飞出去。 炮卵子嘴里发出哀嚎,但是它迷糊了,脑袋眩晕身体打晃,本想冲向前方的狗。 腿不听使唤,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伤口沾到雪又让它“蹭”一下站起来。 小棕是咬不住了才被甩出去,落地又出溜出去三四米远,撞到积雪才停下,摔得不轻,一时间没站起来。 大棕在炮卵子要冲锋时一口咬住那已经裸露在外的蛋蛋上,后腿蹬地用力往后拉扯。 炮卵子用力往下一坐,等狗松口它跑到一个土包前坐下,哪怕伤口沾到雪也不起来。 猪坐下,狗就会上去定死窝,白点刚冲到近前,炮卵子扭头对着它“噗呲”就是一口。 白点被猪鼻子顶到头,吓得往侧面一跳,它曾经被咬过一次,现在不害怕,但是扑不上去。 后面有小山阻挡,狗不能绕后,不咬住野猪耳朵不敢从侧面上,只能对着野猪狂吠,一时间僵持住了。 吴昊奔跑中听见右前方林子里传来的狗叫声很近,大概只有二百米。 狐狸却往左前方跑,他没有丝毫犹豫选择先解决炮卵子,哪怕听出来野猪坐窝了也不能等。 万一它急眼把哪条狗开膛就遭了,七条狗短时间摁不住五百多斤的大野猪。 他将两只貂放地上,领着它们绕过一堆碎石往前又跑一百多米,当视线清晰,野猪正在他对面。 炮卵子看见人“蹭”一下站起来撒腿就跑,不知道它是认识枪还是怕人,跑的没有丝毫犹豫。 大黄和白点见它冲来急忙闪开,剩下五条狗下意识往野猪望去的方向看一眼才开始追。 这一耽搁就咬不到篮子了,需要追逐一会才能够到炮卵子。 吴昊离野猪只有不到八十米,看见它站起来马上单膝跪地举枪上脸。 刚才双方面对面,炮卵子身后有小土坡,它只能往右跑,这样拉开的距离并不远。 野猪侧跑出十米,狗还没追上,前方雪沫子遮挡视线,吴昊等那身影一闪而过。 枪口往炮卵子前方挪动五米避开树,跟那打九百斤炮卵子的老炮手一样预判。 野猪跑直线不拐弯,只要抓到影,距离一百米左右,他同样可以盲打,耳朵一动“砰”就是一枪。 子弹从野猪左脑后方进,从右眼后方出,炮卵子连惨叫都没发出来。 惯性冲出去两米远,低下头直接来个前空翻才轰然倒地,震起积雪纷飞。 七条狗紧随其后冲上去就咬。 吴昊跑过去看见猪头下方的血迹就知道它死了,将狗赶开先给它们检查一遍。 只有大青狼腹部有两个小伤口,掏出消毒水清洗下再上点药面,其实都不用包扎,但是冬天太冷,还是给它缠绕几圈绷带。 这头炮卵子不能卖肉,但是可以拉回屯子,缺肉的人家还是会吃,有点骚也是肉啊。 吴昊抽出侵刀蹲下给野猪开膛,将内脏掏出来喂狗,把肠子挂在树上。 又割些肉把貂喂饱,再用小棍支起划开的野猪肚皮,往里扔一些雪就算完事。 看见狐狸走过来又给它吃点肉,结果它还盯着野猪看,想多要点给“媳妇”带回去。 吴昊指着刚才它要去的方向说道:“带路。” 狐狸看一眼就懂了,领他往北走一里多地,然后低趴悄悄往前接近。 “草!”吴昊一呲牙,前面正是他上次掏沙半斤的地方,这狐狸不应该只是带他来抓鸟吧。 大毛二毛跟着狐狸小心进入树林。 吴昊没带弹弓,空手也抓不住沙半斤,等前方传来鸡叫才让狗带路走进去观察。 狐狸叼着一只沙半斤看他一眼,然后跑到雪包前方看着雪洞又看向东面。 这里有雪包和灌木丛遮挡风雪,吹过来的雪落下以后还是可以掩盖痕迹。 但是那雪包里被钻出来几个一米多的大雪洞太显眼了,大棕小棕跑到洞口闻到气味吓得退后一步。 狐狸直接钻进去又出来看着人又看向东方,它证明里面的家伙走了。 吴昊到雪洞前低头看脚印,眼睛逐渐睁大,一阵风吹来,骚臭味熏的他捂住鼻子。 往东走几米还有脚印,蹲下观察踢出来的雪和脚印深度,里面的浮雪不算多。 这脚印快有小碗口大了,旁边还有一个小两圈的脚印往同一个方向去。 “猪神和一头炮卵子早上离开的。”吴昊皱眉嘀咕:“它为啥出现在这里?” “炮卵子!”吴昊瞬间低头再看脚印,确定是它俩一起离开的。 猪神地位高,不聚帮的时候决对没有公猪敢靠近它,如今却让一头炮卵子跟着。 “不对!”吴昊看见炮卵子脚印在前方,是炮卵子在带路,八百斤的家伙。 让他瞬间想起来去大车店偷粮食的那头野猪,它知道躲避人类,又聚好几次帮。 猪神没地方跑了,被它带过来,也许是都活的久了,彼此很熟悉。 它要领猪神去东面的山林,那么有可能还会经过大车店。 吴昊站起身,本来看见脚印是早上离开的就不想追了,刮风很难找到没东西遮挡的脚印。 如今他想追到大车店,猪神体格大吃的多,它需要花好几个小时找东西吃。 可能还没走太远,一辈子也遇不到几回啊!必须追它! 第二百一十六章 毙猪神 第217章 毙猪神 吴昊领狗回到狐狸洞前方看见那只母狐狸坐在洞口盯着野猪,它眼神里带有贪婪却没有动野猪一口。 听到声音回头看见人以后急忙转身钻进洞里,公狐狸跑过去坐在门口堵着。 这“舔狗”怕“媳妇”有危险。 吴昊走过去掏出侵刀给野猪开膛,内脏扔在狐狸洞前面的雪地上。 这次能发现猪神的踪迹多亏公狐狸,可能是它早上去抓沙半斤的时候,看见猪神那大身板子被吓跑回来。 见到炮卵子在撅洞口,它打不过,只能找人类帮忙,这狐狸挺狠,怕猪神也来撅洞,想让他把四头野猪都打死。 吴昊又割几块肉扔在洞口笑道:“打到猪神算你给我开支了。” 狐狸听不懂,它拜两下就往洞里送肉,出来又看向东方,有让他去杀野猪的意思。 吴昊指着地上的肉:“快忙你的吧。”说完在附近找些树枝笼火取暖吃完东西领狗往南走。 他去追猪神需要把狗送回去,它们在山里闻到陌生气味会叫,容易吓跑猪神。 去东面的路太远,他能追上野猪,狗体力消耗太大会跟不上脚步。 回家距离不近,去找牛四帮忙让他把狗领回去,大棕跟着牛四,其它狗就会跟。 来到木刻楞前方抓住门把手居然没拉开,看起来这小子是真怕了,就算白天也会把门插上防备熊。 牛四听见门外有声音,传出略带紧张的问话:“谁啊?” “吴昊。” 牛四听见人说话才打开门问:“你咋来了?” 吴昊指着北方告诉他位置,说道:“伱帮我把狗领家去,让我二叔来拉野猪,记得告诉他们别伤害那俩狐狸。” “行啊。”跑趟腿而已,牛四答应的很痛快,人家打熊可没少给他钱。 转身进木刻楞里拿几只野鸡出来锁好门问道:“它们能跟我走吗?” 吴昊把貂放在他肩膀上,又安抚一下示意它俩趴着,等大毛二毛老实了。 看向大棕指着西方:“跟他回家。” 说完让牛四往西走,大棕知道回家的意思,它跟着走,其它狗紧随其后。 吴昊等狗的身影消失才离开,他要返回北面,这么大的风必须跟着猪神脚印追。 要看看它是怎么赶路的,野猪奔跑,小跑,走路,踢出来的雪都不一样。 如果它是跑着赶路,那就不用追了,就算冬天山路上有积雪,它一小时也能跑二十里路。 别看它身板子大,但它也有劲,大部分野猪都没有它跑的速度快,同样消耗也非常多,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吃东西补充体力。 吴昊跟着猪神脚印走,间隔几米甚至十几米才能在遮挡物附近看见一个半个脚印。 旁边还有猪嘴拱雪的痕迹,两头野猪边走边找东西吃,拱开雪没看见食物就走,看得出来它们很着急。 吴昊通过上次杀黑熊的小河,这时天已经黑了,从包里拿出手电筒,走到一片松树林旁边发现不少猪神挖雪的痕迹。 它在这里找些吃的又走了,猪神一直没吃饱,冬天需要花费七八个小时才能填饱肚子。 吴昊猜测它可能就在前方二十里处连夜找东西吃,只要不奔跑赶路,明天夜里肯定能追上它。 从后腰掏出斧子砍些树枝抱着,找到一个雪包,放下树枝开始掏雪洞。 生火吃完东西又砍些松枝铺地上。 他没拿被子,在雪洞里点两堆火取暖,然后抱着枪睡觉。 他猜的没错,猪神在东面不足二十里处的一片松树林里找松子吃。 它逃进草场消耗很多体力,光靠草籽和草根只能吃半饱,这些东西消化很快,不足以支撑它赶路。 每天有大部分时间在吃东西,进入树林反而不敢停了,睡醒就边走边吃。 怕被附近人类发现踪迹,它和炮卵子摸黑找三小时吃的,然后在一个沟里睡觉。 猪这东西吃不饱就睡不好,而且睡着了就不爱起窝,除非憋不住尿或者饿醒了。 天都亮一个多小时了猪神才站起来,它直接往地上尿泡尿才和炮卵子继续在林子里挖雪。 早上不吃半饱走不动。 等它赶路的时候,吴昊已经接近十里之内,又走了两个多小时发现昨晚猪神睡觉的地方。 他看脚印就知道距离不远了,在附近生火取暖吃烤肉,抬头看向天空笑道。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大风能救你也能害你。” 今天林子里没有风,只有树梢在晃动,飘起来的烟被吹散,地上猪神的脚印更清晰了。 吴昊走走停停追到天色渐暗看向东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猪神前进的方向正是大车店。 不从大车店南面的林子走,这让他很疑惑,难道炮卵子要带猪神去偷仓库? 没准啊,它俩今天吃的东西不多,走这么久应该很饿了。 猪很聪明,但是弱点更明显,它贪吃,夏天进白菜地被枪声吓跑,过两天还会来。 吴昊加快脚步赶路,天黑了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照亮,林场也缺肉食。 经常有人来这边打猎,附近没多少动物,可以跟着猪神连夜赶路,走出二里地来到一处林子边停下脚步。 他把手电筒压的很低,只照脚前方一米处,走到一棵树旁边趴下看脚印前面新踢出来的雪。 这里还能闻到猪神留下来的骚味,它应该顺着小路刚走出这片林子,就在前方不超过三里地远。 吴昊扭头看向树根,这是棵白桦树,他记得大车店前方十里方圆就这一片白桦树林。 林子东面有两条小路,一条直通大车店,一条通往大车店南边千米外。 野猪晚上同样不敢从林子里走,也怕掉坑里,必然选择两条小路其中一条。 八百斤炮卵子一定会连夜穿过公路,它怕白天被人看见踪迹。 吴昊为难的是,到底去哪条路前方堵它们,如今刚过十五不久。 夜里漆黑一片,野猪只能借着雪光慢慢前行,他完全可以绕圈跑到野猪前面去。 今晚不打,白天很难靠近猪神了,它完全可以穿林子走,那时候没法堵。 吴昊只是犹豫十几秒,用手电筒照亮往南找另外一条路绕圈小跑来到公路上。 往北走找到那条小路,距离二十米停下关了手电筒,能看见东北方千米外大车店还亮着灯,但他看不清路对面的树。 来堵这条路是因为海大富说炮卵子有很大可能是从东南来的,回去可能也会从这边走。 大车店的人没睡觉,炮卵子不敢去偷仓库,九成会从这里穿过公路去东边。 吴昊摸黑在林子旁找个小土坡趴着,在下风口不怕被发现,枪口对准二十米处的小路尽头,他看不清那里只能靠听。 附近只有这里地势最高,要防备打死猪神以后那头炮卵子冲过来。 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分钟,他赶路的时候就冷了,这会真受不了了,为了一头猪把自己冻坏不值得。 两头大野猪一起走路,身板子大,落脚也沉,在寂静的夜里能传出去挺远。 吴昊侧耳并没有听见声音,站起身猫腰悄悄走进东面林子,在百米处找到个雪包。 从东面掏出个雪洞,在附近捡点树枝回到雪洞里把门堵上,留个缝隙放烟然后生火。 烤两块肉吃完暖和多了,心里猜测野猪为啥没过来,如果没记错的话,白桦林东面有一小片松树林。 这附近没有多少动物,它俩有可能在吃东西补充体力,吴昊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夜里他也追不起了,每隔一会就去路上听,一千斤大猪过公路肯定会有声音。 再过俩小时等不到野猪他就睡觉,明天也不追了,公路上被风吹的一点雪都没有。 野猪晚上顺公路走,再想找它脚印太难。 十几分钟过去,大车店熄灯了,西边四里外松树林里,两头野猪正在找吃的。 猪神记得前方有公路,那里经常有人经过,它要吃半饱一口气走远点。 大炮卵子挖雪有些漫不经心,找松子太麻烦,它惦记着仓库里的苞米面和土豆,到那里一会就能吃饱。 它俩在林子里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继续往东走,猪神到路口想往南去。 大炮卵子“哽哽”两声让它跟着,这几天一直都是它带路,猪神下意识跟着它,毕竟好几年没来过这里了。 猪神出林子上公路,刚走两步突然顿住了,前方炮卵子停下挡住它,又回头看一眼才缓步落脚往前走。 猪神也慢慢跟着,走一半的时候急忙停下仔细往前看,对面那漆黑一片好像是房子。 以前经过这里的时候不记得有房子,它转身就往回走。 仓房离路边只有不到两米远,炮卵子已经走到仓房后面,侧耳倾听院子里并没有声音,这才低头用獠牙插进木板缝隙。 这块木板被棕熊抠开过一次,上次炮卵子就是从这里嗅到气味,它用獠牙撅开三块木板钻进去的。 仓房里的东西不怕冻,只在外围钉一圈木板,还不是整块的,有的是两块上下拼接,最宽的有三十多公分。 如今缺铁,木板上只钉两个钉子,炮卵子抠开一次,又被猪群撞开几块。 店主从新钉上并没有加固,因为这里总过车,基本上没有野猪过来,上次也许是凑巧路过的,这两年才遇到一回。 木板被撬开两次,那钉眼已经活了,八百斤的炮卵子很轻松撅下来三块半截木板。 它回头看一眼就走进去。 猪神活这么久当然进地里偷过粮食吃,被枪声吓到两次再没敢接近人类。 它一心想走,刚要下公路,木板撬开就闻到很清晰的粮食味了,好几天没吃饱又累又饿。 回头看见炮卵子走进去,它侧耳没听见任何声音,下意识往左右看看才缓慢渡步走进仓房。 这时吴昊从三十米外公路边的雪地上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很灿烂,本想去大车店睡觉。 有单间身上还有钱,谁睡林子啊? 他过来时悄悄走的,幻想着进大车店之前能听见野猪过来的声音,真怕它们从其它地方绕路走。 两头野猪在林子里走路的声音不小,他隐约听见蹄子声就轻轻趴在雪地里,十米外都看不清东西,但那蹄子一落在公路上,就确定是两头大野猪。 吴昊没想到炮卵子真敢来偷东西吃,正好送枪口上来了。 他慢慢坐起身脱下鞋,站起来端着枪轻轻往前走,在公路上爬,衣服摩擦地面发出来的声音更大。 穿袜子走路几乎没有多大声响,就是非常冻脚,他眼睛始终注视着前方,哪怕看不见也下意识盯着。 现在没高地趴着,他要对付两头炮卵子,猪神听见枪声必然会跑,先打炮卵子就很难在漆黑夜里打到它了。 接近十五米,吴昊正想着咋打呢,脚下踩到一小节树枝,“嘎嘣”一声他就知道遭了。 立马单膝跪地举枪上脸。 “轰!” 就这么一点声响,猪神头朝西北正在吃土豆,听见声音没有丝毫犹豫,撞倒土豆袋子又撞碎木板就跑。 声音在南边,正好往西北冲,它不敢掉头,怕进人家院子里出不来。 它跳超过半米高的墙头都费劲。 十五米,那大身板子一动吴昊就看见黑影了,体型大起步也慢,刚冲出来就在他正北方。 “砰!” 一声枪响,随着子弹出膛的一瞬间,一条火线自枪口喷出。 “昂~”猪神哀嚎一声,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颗子弹正中左前大腿腋窝上方。 它是斜着跑的,子弹从右腿前方出,仗着体格大,硬挺着还要跑。 下一秒,“砰砰砰”连续三声枪响过后,只剩下猪神哀嚎和一声怒吼。 炮卵子反应慢两秒,它头朝东,枪响以后刚往院子方向跑几步。 听见猪神惨叫,它掉头跑出洞口冲向开枪位置。 有黑影一闪,吴昊就能预判开枪,他能肯定四枪全中,先不管猪神死不死。 马上把枪口瞄准洞口前方一米五处,洞口离西南角只有两米多,正常的仓房角落都会摆放东西还有钉木板的柱子。 大炮卵子不跑必然从洞里出来,它不会去撞那一堆东西。 果然它露头窜出来。 “砰!砰!砰!” 吴昊连开三枪就地一滚,然后侧身举枪准备盲开,他知道命中了也怕这家伙没死冲过来。 炮卵子往前栽倒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三颗子弹从它脑门左侧并排进入,从另一侧出来向公路前方黑暗处飞去。 “昂~” 猪神躺在公路上哀嚎,它发出那杀猪般的叫声,让远在二十米外的吴昊都感觉震耳朵。 “砰!” 这么近的距离,吴昊趴下听声辨位直接给它一枪,惨叫声马上停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又赚一千块 第218章 又赚一千块 从开枪到杀两头猪,前后用了不到十秒。 吴昊站起身,边上子弹边往回走去穿鞋,这时院子里才传出来呼喊声:“谁开枪,打啥呢?” “操!大半夜的真几把吓人!” 大车店屋里的灯全亮了,就算最近串门的人少了,依然跑出来六七个人。 几乎全披着棉袄穿着裤衩,店主拿着枪,旁边还跟着两个拿手电筒的,走到南门喊道:“谁开的枪?” “西边于家屯吴昊!”吴昊坐在地上穿鞋高声回答,有树挡着,那帮家伙瞄不到人。 “于家屯吴昊?”有人挠头没听过,有人感觉耳熟。 店主开饭店消息灵通,他还是举着枪问:“你跑这里来开枪打啥呢?” 吴昊站起身喊道:“猪神!你把枪放下说话!” 哪怕看不见也知道那家伙瞄自己呢,大半夜有人开枪必然防备,不会因为一个名字就放松。 “卧槽!你打到那玩意了?” “听声音应该是死了。” 店主没理会他们议论,他也有些惊讶,放下枪说道:“伱出来吧,别端枪啊!” 吴昊见手电筒还照向这边,喊道:“等林场的人过来再说吧。” “也行。”店主应声。 这时放下手电筒,前方一片漆黑太危险了,平时晚上来个人都会站在大门外喊。 今天开枪了必须加小心,毕竟只有一条命,万一来的不是好人咋办? 他们没一直等着,都回屋里穿衣服。 大车店东面几百米外有林场的房子,他们听见枪声不到五分钟就来了十几个人,其中还有三个拿枪的。 这回吴昊大方走出去,十几个人走过来居然还有认识人,曾经去姥姥家拜年的时候见过。 有熟人就好办了,互相介绍一的时候,前方传来惊呼:“卧槽,这不是老牛么!” 有人拿手电筒去看野猪了,八百斤炮卵子不稀奇,一千多斤的大猪就罕见了。 一帮人走过去借着亮光看着猪神。 “这家伙长的挺吓人,比牛犊子还大。” “看着有一千一百斤。” 楞厂的头蹲地上观察一番说道:“四枪打中脖子和挂甲下方,一枪从下巴颏进从后脑勺出。” “这么黑的天想打它,必然是保持距离盲打。” 站起来夸赞道:“打过豹子还有这家伙垫底,小吴炮的小字就该去掉了,没人敢不服气!” “过两天咱们全镇都会知道,多了一位打过猪神的吴炮。” 吴昊摆摆手说道:“名声不重要,是猎人就没有不想打它的。” 大兴安岭加上外兴安岭,老虎最少有一千多只,但是猪神只有几头,打到它比打到老虎牛逼。 店主笑道:“打到猪神得请客啊!” 吴昊点头:“你挑好的做。” 他不差钱,确实值得高兴一下,花十块八块钱就够这些人吃了。 “敞亮!”店主见他同意请客马上招呼人回去准备饭菜。 “我先给它开膛,帮我把它翻过来。”吴昊说着抽出侵刀。 猪神块头太大,肚子里的肠子肯定不少,他不放心让别人开膛,只好自己动手。 十几个人翻一千斤野猪不费劲,等野猪四腿朝上,他用帽子耳朵挡住口鼻,拿侵刀把野猪肚皮割破。 旁边有人伸手帮忙拉着割开的肚皮,他把刀尖伸进去,一直往上划,鲜血随着野猪肠子流了一地。 等他把肠子和内脏掏出来,有人帮忙扔到远处,还有人拿着砍好的木棍把野猪肚子撑开。 又往野猪腹腔内扔了不少雪,住在山区的人不会打猎也懂一些,这么大的猪比小猪更容易臭膛,必须往里填雪。 等他忙完,有人说道:“不能把猪神放路中间啊,万一过车压到就白瞎了,还有那头炮卵子咋整?” 马上有人回:“挖掘机在楞厂呢,我去开过来。” 用机器可比用人力省事多了,吴昊看向炮卵子说道:“谁要谁拿走吧。” 八百斤炮卵子的肉太骚肯定吃不了,他可不想留着,没人要就埋上。 楞厂的头说:“明天我找车帮你把猪神拉镇里去。” 吴昊笑道:“那可谢谢了。” “谢啥谢,我不帮你拉镇里也会派车来。” 这么大的野猪太难得,在哪个城市附近打到都会派车拉回去。 吴昊没想过把它运回乡里,都是一个县的,他打到就是给乡里长脸了。 挖掘机过来把猪送到院里,等饭菜做好,跟众人喝完酒直接住在饭店单间。 第二天早上来了一辆大解放帮忙拉猪,他坐车跟着来到镇政府院子里。 刚好二把手走出来,见车上下来人便问道:“有啥事吗?” 现在的领导可没啥派头,人家直接给办事,不会拿架不搭理人。 司机抢先开口,往后车厢一比划:“猪神。” 他很随意,二把手也没在意他的态度,毕竟是当官的,微微惊讶一下,走到车厢边,直接扒车厢踩车轱辘上去看。 仔细观察一会才下来问道:“谁打的?” “我,新乡北面于家屯吴昊。” “吴昊?”二把手感觉耳熟却想不起来。 司机提醒道:“打豹子卖五千多那个。” “想起来了。”二把手点头,挥手叫过来一个人,让他找人把猪弄下来。 又招呼吴昊进楼里办公室,亲自倒杯茶说道:“我听郭建军提起过你。” 吴昊懂了,熟人,难怪又泡茶又让他进屋的,还招呼他坐下。 俩人闲聊两句,二把手说道:“打到猪神,县里给五百,镇里给三百,加上你们乡二百一共一千,今天都给你,免得你再来回跑。” “那太好了。”吴昊看出来他还有事,简单聊几句站起来说道:“我要去买砖头就不打扰了。” “我让人给你取钱顺便带你去。”二把手站起来领他出去找人。 吴昊和一个叫小王的去财务取一千块钱,然后一起来到砖厂。 有镇里的人在,事就好办多了,厂长直接问道:“兄弟要买多少砖头?” 吴昊回道:“五千块钱的吧。” 屋里几人一愣,这手笔也太大了,买砖头这么豪横吗?市里都没有这么花钱的人吧。 这么有钱的人估计都没多少。 厂长惊讶道:“你这是要把我的存货买光啊!” 吴昊笑道:“盖房子剩下的就留着以后用,免得来回折腾。” 厂长点头:“你啥时候用?” 有镇里人在,他不怕差钱。 吴昊回道:“五月之前全送到就行,一车一给钱。” 和赵晶晶卖给他的砖头一个价,毕竟人家负责运送和装卸,走公路的距离可不近,买的并不贵。 厂长表示肯定按时送到,连押金都没要,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吴昊跟他谈妥也不再多呆,跟着小王一起回镇里,沙子水泥和石子乡里就有,犯不着在这买。 小王也挺明白事,知道他要回家,特意领他找一辆顺路去乡里的车。 吴昊坐在老解放汽车上也有些眼馋,烧油的出门方便啊,但是买不起啊。 这玩意不是一万块就能买来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有人忽悠小财主 第219章 有人忽悠小财主 吴昊坐车回到乡里直接去买沙子水泥和石子,到那谈完价钱报完地址和名字。 人家摆摆手表示不要押金,保证按时送到,如今乡里都知道老吴家是首富。 不会差这个钱,也没人买沙子水泥会不给钱。 没有其他需要买的东西了,吴昊从乡里往家走,路上有几个大妈盯着他看。 这么帅的小伙全乡只有一个,认出来以后有两个大妈跟着问找啥样媳妇。 吴昊解释半天,才十九岁不着急,好不容易摆脱两个大妈,这回他挑小路往北走。 “嘀~嘀~” 刚走上山路,听见后面车喇叭声回头一看是个大解放,他挥手拦车。 顺路的肯定会拉回去,司机停车看见他背着用布包起来的枪,把车窗摇下来个小缝问:“去哪的?” “于家屯吴昊。” 司机恍惚一下才仔细看看脸,他没见过吴昊,但是这么好看的脸就错不了。 确定以后马上露出笑容招招手,等他上车问道:“你这是干啥去了?” 吴昊回:“去趟镇里刚回来。” “哦。”司机点头,人家不光有钱,敢背枪在城里走就是还有背景。 他一边开车一边说话。 东北人自来熟,几乎都能侃大山扯犊子,吴昊遇到这样的人也挺能跟着扯犊子的。 等到林场路口发现司机没停车,说道:“师傅你有事就在这停下吧,我溜达回去就行。” 司机摆手:“一脚油门的事,走着太远了,我送你回去。” “那谢谢了。”吴昊说着从兜里掏出半盒烟放在司机旁边。 司机笑着收下了,他知道人家不差这点东西。 等车要到林子尽头,吴昊指着一条小路口说道:“停在这吧,我要进林子里看看有多少石头需要清理。” 司机见他不像撒谎,停车等他下去说道:“兄弟伱要用车,只要能摆平领导,我随时帮你拉东西。” 吴昊点头:“行,有事肯定麻烦你。” 等司机掉头离开,他看向东面林子,今年这里会建楞厂,这附近的树木会全被砍光。 包括东面小河附近也一样,他想在山路边上留一些树,这样一来,从山路出来看见一个世外桃源的小村庄才有意境。 他也不是骗司机,真想看看林子往北的石头和树,大概需要清理多久。 进林子时,能看见北面的屯子和在前面路口玩的小屁孩。 今天四五岁的孩子大部分都在村口玩,小豆包玩够雪了,还是让傻狍子拉着溜达。 她从马车上坐起来伸个懒腰又打个哈气,就像那地主老财百无聊赖的样子。 傻狍子从北往南走到小卖店后面路口看向西边,它想停就停,看见人就要瞅瞅是谁。 过来三个正是张寡妇家的孩子,赵大妮,赵二妮和没有名字的小小子。 还是那身带补丁的衣服,虽然面黄肌瘦,但脸色略带红润,精神状态也比前些天强多了。 家里有一百多斤肉,就算一天吃一斤也能吃三个多月,那小小子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油。 小豆包看见三人都背着一根绳子,大丫头手里还拿着斧子,她先打招呼:“干啥去呀?” 说话蔫吧的仿佛都要睡着了,别看她四岁,一点都不怕生,和谁都能唠两句。 三个孩子看见她马上都笑了,在这屯子,她们最喜欢眼前的小丫头。 赵大妮走过来说道:“我们砍柴还你上次给的零食。” “零食?”小豆包想起来了,摆摆小手说道:“不用还了,我大锅都说送次的不用还,也不光给你家送。” 她有些事记得可清楚了。 赵大妮一脸倔强说道:“那可不行,不还你点东西我心里不得劲。” 说着就领弟弟妹妹往北走。 小豆包看见她们要进山,立马精神不少,急忙喊道:“大人不让小孩出屯子。” 妈妈说好多次了,她可听话了,玩的时候去屯子的外圈也只是去南边,其他方向很少去。 赵大妮回头说一句:“没事,我们不往远走。” 小豆包听大哥说过山里可危险了,她急忙下车喊道:“你们敢进山,我就去你家告状!” 三个人马上停脚,她们是趁妈妈不在家才出来的,让妈妈知道了肯定会挨打。 特别是身后这个小屁孩,谁的状都敢告,谁家大门都敢堵,可不好惹了! 赵大妮回头无奈又有些伤感的说:“不砍柴,我没啥能还你的了。” 小豆包挠头了,人家非要还她东西,想了想说道:“等我当地主了,你们帮我干活吧。” “行啊!”三个孩子马上点头,只要能还人家人情就行,干活也乐呵。 小豆包也笑了:“给我干活,那我给你们买饮料喝。” 家里啥都不缺,她都好久没花钱了,怕兜里钱丢了,主动上交,妈妈给她留十张一块的。 她听妈妈说过,全屯子只有这三孩子家里最穷,两三年没吃过几次零食,她上次给过不少。 就差饮料没给了,她不差那一毛两毛的,人家以后帮干活,她就给买好吃的。 “我们不要。”赵大妮摇头。 “给我干活就得喝饮料。”小豆包露出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三孩子不好意思要,她还能劝两句。 屯子里小孩也不是都在一起玩,有时候会分帮,比如年纪差不多的在一起。 还有玩的来的凑一起,还有家庭条件好的经常一起买东西吃。 小卖店墙角蹲着的三个孩子,就是家庭条件好的,每个月都有几分或者一毛多零花钱。 不缺钱的孩子,几乎是钱到手就没。 小孩子都馋嘴,钱花没了看见别人买东西就馋。 这三孩子有两个十一二岁,还有一个是小公,都是有零花钱的主,小公最富裕。 过年零花钱被骗走,过了十五把零食吃没了,听见小财主要买汽水。 他们三个不好意思要就偷偷嘀咕。 啥家庭养啥孩子,老公太太的重孙被她教育的心眼不少,另外两个年纪大,心眼也挺多。 李二坏家爱吃,他轻易不要钱,有钱啥都敢买,有时候也跟他们三玩。 主要原因就是他嘴不好容易得罪人,跟大孩子玩容易挨揍,这三个能被他揍。 他在对面跟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玩骑驴,就是蹲下让人从头上跳过去,然后一点一点起身。 等直腰了,跳不过去的就趴下四肢着地学狗叫。 李二坏比人家小四五岁,他个头最矮,学狗叫的次数最多,别看他屁股还疼着呢。 但是他不服气,就是玩,还不耍赖。 输了爬地上:“汪汪汪~” 傻狍子屁颠屁颠跑到他对面也:“汪汪汪~” 李二坏抬头看着它,嘴里“汪汪汪”的声音加大。 傻狍子一看这小子不服啊! 它拉着马车也能人立起来,往下比划脑袋顶牛。 它比划两下就往前伸脑袋。 李二坏肯定不服,他抬脑袋“咣咣”就往下砸傻狍子头三下。 再抬头时眼泪就下来了。 傻狍子退后一步,一晃荡脑袋有点迷糊了。 它顶遍小羊无敌手,不服气,又往前伸头。 李二坏擦擦眼泪,捂着头站起来摆摆手:“这脑瓜篮子太硬不跟你玩了。” 傻狍子见他又去骑驴了,它脑袋有点迷糊,往路边一趴,谁输了就跟着学狗叫。 小豆包硬拉着姐三往卖店门口走,她要给以后帮她干活的人买饮料。 小公见她过来马上说道:“财主,你家包地以后你就是大地主了。” 旁边大孩子接话:“不对,她大哥才是大地主。” 小豆包听见地主俩字就高兴,小手往后一背,一昂头:“那我就是大小地主!” 小公摇头:“地主也分好几种。” “咦?”小豆包不懂这个,问道:“都有哪几种?” 小公解释道:“有坏地主,让长工白天干活,晚上还要再干半宿...” “等等!”小豆包打断问:“啥是长工?” 大孩子接话:“就是给地主家干活的人。” “哦~”小豆包拉个长音:“我以后也要长工。” 小公笑了:“我太奶说,有些坏地主还用鞭子打长工。” “坏蛋!”小豆包露出气愤神色,摇头说道:“我可不能当坏地主。” “还有好的。”小公接着说道:“他们会给长工买酒买肉,还会给长工家的孩子买零食吃。” “对,干活就应该给买零食。”大孩子接话补充。 “嗯。”小豆包认可的点点头。 小公接着说:“还分大地主小地主。” 小豆包急忙问:“那我是大地主还是小地主?” 小公肯定道:“你家把东面荒地全包下来就是大地主。” “嘿!”小豆包高兴的又昂头了。 小公笑道:“人家大地主有钱,会领长工家孩子去卖店里随便吃。” 小豆包一惊:“那得花多少钱?” 小公想了想:“三四块钱吧。” “哦~”小豆包松口气拍拍兜:“那我有!” 小公有些急切的问:“我们三个给你当长工咋样?” 小豆包昂头用下眼皮审视他半晌才问:“你们能干啥呀?” 大孩子接话:“啥累活大活我们都能干。” “啊~”小豆包点点头有些发呆,不知道在想啥。 小公急忙说道:“我们是你长工,你这大地主应该给我们买吃的。” “凭啥给你们买?”赵大妮年纪大,她拉着小丫头劝道:“别听他们忽悠你。” 小公马上站起来焦急道:“我太奶说长工还有工资呢,我们不要钱,只要零食吃。” 他看向小丫头说:“你是大地主,不给工资也应该给我们买零食。” 小豆包回头看向姐三说道:“走吧,我给你们三买饮料。” 李二坏趴在对面发出声音不小:“汪汪汪,给我买根冰棍,汪汪汪~” 小豆包停下斜楞他一眼,又看眼两个骑驴的大孩子才进入卖店。 小公刚要说话却被李二坏打断了,人家进屋了,他们三急忙跟进去。 于占峰看见她进来了,急忙下地穿鞋走到柜台后面问:“财主买啥呀?” 他得把人家当大人对待,一般大人都没人家花钱多。 小豆包昂头想了想,她在脑子里查人数,还不识数,有点懵了,只能往多了说:“十根冰棍。” 看向姐三说道:“给她们三拿三瓶汽水。” 小公急忙把手伸向柜台上面说道:“我也要。” 其他两个大孩子跟着点头。 小公急忙又补充道:“再拿一袋...” 他又选了一块钱的零食,那两个大孩子拿着冰棍和饮料,没跟着继续要吃的。 于占峰也没多想,这三个孩子有零花钱,特别是小公,他太奶每个月都给他几毛,最多的时候给一块。 小公接过零食急忙坐在小板凳上开吃,他不是多馋,一样吃一口怕小丫头反悔。 小豆包低头用小手解开兜,她知道饮料和冰棍价格,但是算不明白。 抽出一块钱举起来问道:“够了吧?” 她觉得应该差不多。 于占峰接过钱又给她找两毛说道:“差几分就算了。” “谢谢。” 人家少要钱,她急忙感谢,把两毛钱揣兜里,又系好扣子“走吧。”拿着四根冰棍领头出门。 给外面骑驴的三个孩子一人一根冰棍,其中包括李二坏。 别看她小,但是经过上次老公太太欺负姐三,她知道可怜人,更知道分东西不能拉下谁。 被忽略的那个人心情肯定不好,她在家里被爹和大哥这么“欺负”过,深有体会了。 对李二坏就简单了,只要他挨揍了,那她就不生气了,但还是不得意他。 小公三人忙着吃零食并没有看见她给多少钱,见小丫头走了,他也拿着吃的要出门。 于占峰喊道:“买东西给钱啊!咋滴?想赊账啊?不怕回家挨揍啊?” 三孩子懵了,问道:“财主不是给钱了吗?” 于占峰回道:“人家付姐三和冰棍的钱,你们的饮料和零食钱没给。” “那不对呀!你等会!”小公急忙打开门走出去看向小丫头问:“地主你咋没给钱呢?” 小豆包扭头看着他纳闷道:“给什么钱?” 小公提醒道:“我们拿的零食和饮料钱。” 小豆包皱眉疑惑道:“你们拿的为啥让我给钱?” 小公急道:“我们是你长工啊!” 小豆包有点委屈的样子:“我也没说用你们啊!” 小公急忙提醒:“我们大活累活都能帮你干!” 小豆包惊声道:“我连小活都没有!” 小公指着她怒道:“你不想掏钱,想耍赖!” “人家可没耍赖奥!”一个大孩子指着姐三说道:“我都听见是给她们三买,可没说给你们三买。” 小公指着她一跺脚,气道:“你骗我!” “我可没骗你!是你自己进去拿东西的!”小豆包昂起头用下眼皮看他,还露出蔑视的眼神说:“我大锅都骗不了我了!” 然后低下头嘀咕:“大锅说的对,不能跟傻子玩,越玩越笨!” 第二百一十九章 包地 第220章 包地 小公露出害怕神色说道:“你真不给钱,我回家得挨揍啊!” “挨揍?”小豆包斜楞他:“你骗四岁小孩挨揍就对了。” 她又看向李二坏说道:“打完老实多了。” 李二坏刚吃完最后一口冰棍,见她看过来一愣神,反应过来把小棍一扔。 小手叉腰冷笑:“小爷啥时候被打服过?” 几个大孩子一愣,随后点头,这话没法反驳啊!这逼是真抗揍! 小公气的不停转圈,心急啊!他爹在家呢,会扒他皮的! 敢赊账,肯定会挨揍的,有些孩子赊完一次还会赊,有些良心不好的老板真敢多给东西,然后再管孩子父母要钱。 父母没招了只能打孩子,有的孩子挨打完还是会去赊账。 三个孩子见小公没招了就接着玩骑驴。 小公突然停下脚步,气急败坏的说道:“黄毛丫头你确定不给钱?” 小豆包指着他气道:“伱再骂一句!” 小公往上蹦跶,落地时用力跺脚大喊:“黄毛丫头,黄毛丫头……” 小豆包低头看向李二坏:“上!咬他!” “嗯?”李二坏刚趴下学狗叫,抬头疑惑的看着她。 小丫头提醒道:“你次我冰棍了!” “对呀!”李二坏低下头觉得是这么回事,“汪汪汪~”他往前爬两步才感觉不对。 “操!整习惯了!”气的站起来跑到小公身前一下把他推倒,照着屁股踢两脚说道:“我吃人家冰棍了!就应该揍你!” “你!”小公躺在那怒视着他却不敢说啥,他打不过人家,憋屈的要哭出来。 “操!没出息的东西!”李二坏突然没心情打他了,小手叉腰昂头看天说道。 “我家那胖娘们除了用小棍以外,你看小爷啥时候哭过?” 他突然感觉到背后有“杀气”,停下脚步回头看见他妈站在路口,李二坏没害怕。 反而把头抬得更高了,露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有能耐你就过来揍我!” 二媳妇瞪他一眼直接走进卖店,这点事不至于削他,也特么打不服! 小公趁他不注意站起来就跑,他要回家找太奶过来,是告状还是要付钱就不好说了。 李二坏撇撇嘴继续玩骑驴。 两个拿汽水的孩子从卖店里走出来贴墙站着,手里的汽水都不敢喝了,脸上露出很害怕的表情。 于占峰跟出来说道:“回家让你们家大人来付钱!敢赊账就是缺揍!” 俩人吓得一哆嗦,爹妈是真打啊!有个激灵的看向小丫头哀求道:“财主帮忙给钱吧,我俩以后还你,再也不骗你了!” “对对,你帮忙给了。”旁边那个胆小的要哭了。 小豆包见他俩可怜,平时人也不坏,便问道:“多少钱?” 于占峰回道:“给四毛就行。” 小豆包放心了,四毛钱她可以给,超过一块就不掏了,从兜里拿出一块钱送过去。 于占峰进屋给她拿出来六毛钱。 这时北面传来求饶声,大公拎着儿子后脖领子,小公露出害怕神色。 他跑进院掉两滴眼泪,没想到正好被他爹看见了,拎着他就过来,都不让他说话。 大公看向于占峰问:“咋回事?” 骑驴的孩子抢先把事说一遍,小公忽悠人家财主花钱请客。 大公瞪向儿子问:“是不是?” 小公眼珠一转有些犹豫。 “啪!”大公胳膊轮圆了对着后脖子就是一巴掌,这下真使劲打,小公直接趴在地上哭嚎,那脖子马上就红了。 不是亲的啊?为啥这么打? 这是打的轻的,七零八零后不是挨揍就是在挨揍的路上。 李二坏打的都轻,有些脾气暴躁的家长,遇到儿子惹祸,苕梳嘎达打稀碎都是轻的。 狠的会绑上儿子用自行车里带和裤腰带抽,让他晚上趴被窝里哭,三天不敢背朝下睡觉。 大公指着儿子:“你给我憋回去!” 小公吓得不敢哭了,大公扒下裤子打三下才问:“知道我为啥打你吗?” “赊账!”小公说完硬憋着不敢哭喊出来。 “回答错了!” 小豆包见大公还要动手急忙说道:“别打了我帮他给钱。” 挨打可以,她看不下去打的太狠的,李二坏除外。 大公对她摆摆手:“不是钱的事。” 奶奶早晚会把孩子教坏,他必须把儿子打老实了,不然以后会闯祸,又打两下,他手都疼了才说:“学会骗人了是不是?” “不骗了!”小公急忙摇头,疼也不敢躲。 “玛德!”大公气笑了:“骗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没骗过人家四岁小孩!” 忍不住又打两下:“以后在敢骗人,让你尝尝柳树条子炒肉的滋味!” 二媳妇打开门笑道:“用柳树条子?我帮你打啊!” 李二坏下意识一颤,那玩意可比小棍厉害多了,他三天绝对起不来! 大公没理她,进屋给钱。 这时南边走过来一个挎着筐的十六七岁少年,手里还拿着把铁锨。 那筐吸引小豆包注意力,翘起脚往里看一眼,问道:“你挎粪球干啥?” 少年边走边回:“种地得下粪,我看见了就捡点。” “捡粪?”小豆包转身往家走,低头嘀咕:“我家地多,我也捡。” 她领傻狍子回家了,吴昊从南边大地踩雪壳子回到家大门口。 “星期三的早上大雪茫茫,捡破烂的小孩排成行...”小豆包唱着儿歌蹦蹦跳跳出门,看见他就喊:“大锅啊~” 她这声音很粗,就像吼出来闹着玩似的。 吴昊看见她右胳膊挎着个不足一尺直径的小土篮子,这是去年作人让妈妈编织的。 左手还拿着她的小木掀,不由问道:“你这是干啥去?” 小豆包昂起头回:“我要捡粪蛋蛋种地。” 吴昊忍不住笑道:“屯子里都没有多少大牲口,你上哪捡粪去?” “我看见有人捡一筐呢!”她露出一副我啥都知道的表情。 挎筐的人,吴昊看见他是从南边回去的,笑道:“野猪从地里跑过去拉点屎被他捡了,别的地方没有多少粪。” 小豆包一歪头:“地主家地多,我得捡粪蛋蛋种地。” 小孩子愿意学别人也是为了玩,吴昊不再拦着,提醒道:“不许去屯子四圈的路上捡,当心被狼叼走!” “嗯呐!”她乐呵呵答应,一步三摇像纨绔子弟一样,带着傻狍子就走。 吴昊目送她拐弯才进院,见狗和貂都在家,又看眼车上的猪肉才进屋。 两口子坐在炕上唠嗑。 吴卫国倚靠在墙角,见到儿子进来,马上翘起二郎腿,手指敲打膝盖。 阴阳怪气的问:“哎呀!大少爷到哪潇洒去了?” 找茬啊!吴昊没理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千七百多块钱,数出二百揣进兜里。 把剩下的给妈妈说道:“去镇里的路上遇到猪神了,直接给它几枪,一千是赏钱。” 他第一次买酒剩二百多,卖驼鹿和兔子皮加野猪的钱就够给赵晶晶和牛四的,从家里带一千,只花三百买酒钱。 高丽娟正纳闷呢,买砖头咋还把钱买多了?听他解释完惊讶道:“这么多啊?” “家猪卖不上二百块,这野猪居然值一千?那得多大?能好吃么?” 吴昊解释道:“不是肉值钱,是价值值钱,可以送去市里展览的。” “哦~”高丽娟懂了,到被垛旁边开始藏钱。 吴卫国放下腿嘀咕:“真特么有狗命。” 他发现这小子总能拿钱压人,他老闺女跟小犊子学坏了! “累了睡一会。”吴昊不理老吴,进里屋放下枪上炕铺被脱衣服睡觉。 醒来发现天色刚暗,穿好衣服出门呼吸点新鲜空气,往东南扫一眼看见妹妹回来了。 低着头,小土篮子拎着,小木掀拖在身后,走路有气无力的,傻狍子也蔫吧的。 他睡了一个多小时,这孩子在屯子里找一个多小时粪,应该是把所有巷子都仔细找一遍了。 等她走到近前看向筐里,有几十个羊粪蛋和一点牛粪,其中还有一些是傻狍子新拉的。 他笑道:“累了吧,还捡不捡了?” 小豆包拉拢脑袋把筐和木掀放在窗台下面,有气无力的“嗯”一声就进屋了。 吴昊也进屋上炕学他爹倚靠在墙角躺着,小丫头脱鞋,踩板凳上炕都像没力气了。 爬到大哥身边枕着大腿看房顶发呆。 高丽娟进屋对拍打电视机的老吴说道:“去买袋盐回来。” 吴卫国头也没回,不想干活,理由张嘴就来:“我还要喂猪呢,让小犊子去。” “我走好几百里路,走不动了。”吴昊直接往下一出溜,像没有骨头似的瘫在炕上。 他坐车回来的,不想去就开始扯犊子。 吴卫国回头瞪着他。 小豆包看眼他爹,然后左右摆着脑袋像唱儿歌似的:“大懒指使小懒,小懒不动弹,大懒干瞪眼。” 这话跟她妈妈学的,听一遍就会。 吴卫国没好气的问:“那你是啥?” 小豆包“嘿嘿”一笑:“我是小小懒。” 吴卫国也笑道:“那小小懒去买盐吧。” 她眼睛一闭,有气无力的说:“小小懒累累了,走不动了。” 然后学大哥四仰八叉往那一瘫,也像没有骨头似的。 吴卫国气笑了,这俩玩意一个比一个难整,他走一步往回瞪一眼,瘫在炕上那哥俩。 高丽娟憋不住笑,回外屋地接着烀猪食,有这么一对儿女她很知足。 爹出门了哥俩也没“复活”,真的都累了,这个姿势躺着很舒服。 晚上吃饭时吴昊说道:“买五千块钱砖头,以后盖大棚还能用到。” “买太多了。”高丽娟提醒道:“咱家钱不够,得拿存折取钱。” “明天我去乡里取钱包地。”吴昊安慰道:“种地之前关子龙会来,卖熊胆就有钱了。” 俩口子对视一眼没法说啥,钱是人家赚的,想包地那就包呗。 “哦~我是大地主~”小豆包又拉个长音,摇晃小脑瓜显得特别高兴。 吴昊在家休息一天,第二天开始收拾猪肉,他要把骨头剔出来送人。 烀大骨头也好吃,总比扔了强。 四百多斤炮卵子被吴卫军整头拉回来,五百多斤那头野猪分给屯子里了。 吴卫国拉回来不到七百斤猪肉,加上去掉头,内脏大骨头的炮卵子,一共九百多斤猪肉。 他又把小点的骨头割掉一些让他爹送人,给其他亲戚和关系好的也送点肉,然后拉着不到八百斤猪肉去乡里。 给赵云长和赵晶晶各分一半,最近野猪被打跑了,附近山里的野猪难找,他俩愿意多买肉。 正月,饭店里的肉食消耗很大,三百多斤猪肉不够卖一个月的。 吴昊只要七百斤肉钱,又赚二百一十块,顺路把存折里的钱取出来。 回家第二天让于占峰用大喇叭喊人。 于占峰知道劝不了他,对着话筒吹两下才说道:“各家掌柜的来村部门口,吴昊要包地。” 不到半小时,除了那两家人以外,每家都派一个人过来。 村部房子不大,于占峰只能在门口摆放个桌子和吴昊一起坐下。 于老五提醒道:“爷们你可想好了啊,五千块钱可不是小数。” “地必须包,签合同。”吴昊态度很坚决。 二先生接话:“签不签合同都无所谓,那地你想种就种,一片荒地不给钱都行。” 跟着说同样话的人有不少:“吴昊对咱们屯够意思,那地你随便种。” “谢谢大家。”吴昊笑道:“必须给钱。” 于老七从人群里走出来说道:“那我们就不劝了,你也别怪爷们不说好话,如果你第一年赔了。” “咱们把合同一撕,自己屯子的事谁也管不着,就当没这事。” 于占峰开口:“东面往南,往北加起来不止一千亩,也没法细算,你就按一千亩给钱。” 大伙都同意了,吴昊敲敲桌子等他们安静了说道:“我一年一付钱,签三十年合同。” “丑话说在前头吧,过些年好地翻倍涨价,我按照荒地翻倍给钱。” “如果我赚钱多了,谁拿这地说事,咱们乡里乡亲的打官司红脸了可不好!” 吴卫国在旁边一呲牙,感觉自己这个家主是摆设,但不得不开口:“有反对的现在就说话,签合同以后我家赚钱了,再反悔可不好使了!” 二先生绝对力挺老吴,高声道:“有啥反悔的?自己不种还不让别人种?人家赚钱了眼红,人家赔了帮还钱吗?” 于老七点头:“反对的说话,这事没啥不好意思说的,吴昊也不会因为这事记仇。” 老刘头开口:“大伙早就知道这事,以前都没人在背后反对,现在也不会有,签合同吧。” 于占峰说道:“你每年给五千块钱就行,屯子入股就算了,谁来问就说入股给钱了。” “不行,我赚多少钱都会拿出百分之五给屯子里。”吴昊说着掏出来合同。 这是他根据后世经验写的,能尽量避免麻烦,又抄了几份,给屯部和德高望重的人家保管。 他能肯定冬天种菜赚钱,他有点记不清了,大概是八五年。 山省寿光冬天大棚扣出来的黄瓜,有人出十块钱一斤购买,这是真事。 不一定买的多,也许就买几斤,他也不了解详情,但是卖出去天价了,那可是八五年啊,也就是一年后。 如今黄瓜几分钱一斤,他最多卖几毛,赚钱还是靠老毛子那边。 现在那边比这边富裕,价格肯定不便宜,就算他在家卖几毛钱也让人眼红。 赚钱多了,不管出于哪方面,这百分之五必须拿出来给屯部,算村子入股,屯子光拿钱不管任何事。 等所有人摁完手印签字,吴卫国从怀里拿出两捆大团结往桌子上一拍。 五千块钱听着不多,但是十块钱一张,一共五百张,相当于五捆现在的一万块钱了。 亲眼看见那两捆钱的厚度和听见的效果绝对不一样。 吴卫国差点把五千拍出五百万的感觉。 第二百二十章 房子规划及未来 第221章 房子规划及未来 众人都盯着桌子上的钱看呢,平时花几分几毛的,大团结都舍不得拿出来。 桌子上可是有五百张啊,他们十年都赚不来,有些人看着那些钱在发呆。 这钱拍在桌子上让四周很安静,突然响起一个稚嫩又高亢的童音。 “我是地主喽~” 小豆包在桌子不远处昂头看天,高声喊:“我是大地主喽~” 就像广而告之她已经“争霸天下”的样子,看得出来她非常开心。 四周的寂静被她打破了,所有人目光集中在这小孩身上,而这小孩还是昂头看着天。 于老七就站在她旁边,见她还要喊,抠抠耳朵劝阻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地主,小祖宗你可别喊了。” 小屁孩嗓门真大,他说完往旁边躲一步。 小公骗人的事有人知道了,笑道:“我以后给你当长工。” “长工?”小豆包往后倾斜身子昂头看着他说道:“伱想骗小孩?” 这人摆摆手:“不骗你,我不要钱不要零食。” 小豆包挠头了,随后眼珠一转开始嘀咕:“大锅说无缘无故对你好都是骗人的!” “哈哈~”大伙都笑了,这小屁孩真不好骗。 吴卫国没笑反而有些憋气,拍完钱准备炫耀一下呢,没想到他刚“发功”就被老闺女破坏了。 这是他家的宝啊,儿子气人全靠小开心果安慰呢,他舍不得说闺女。 屯部不可能把钱全收了,有些村民进屋商量怎么分配这些钱。 吴昊对哥几个和熟人招手,一下围过来不少人,其中就有大公,还有昨天骗汽水那俩孩子的爹。 他们三个是瓦匠,家庭条件不错。 吴昊等大家围过来才问道:“公哥你一天赚多少钱?” “一块五六吧。”大公说完吐槽道:“去掉刮风下雨,一个月赚不到四十块钱。” 吴昊笑道:“种完地帮我盖房子吧,一个月四十五,按月算钱。” “啥钱不钱的。”大公摆摆手说道:“你去前屯再找几个瓦匠,加上我们三,用不了多久就能帮你把房子盖起来。” “必须给钱,我盖的房子多。”吴昊蹲下用树棍画个草图说道:“大喇叭家东面地势高。” “盖六间平房,挨着往东再盖五间大瓦房,瓦房东面盖两间桑拿房,往南盖养牛马和山驴子的厢房。” “卧槽!”他还没画完呢,二先生惊呼道:“二十来间?一万块都不够!” 吴卫国怒道:“盖那么多干啥?哪来的钱?” 吴昊头也没抬的说:“赚呗,赚不到就贷款。” “你特么疯了!”吴卫国撸起袖子怒道:“我先把你贷了!” 吴昊指着四周:“今天这么多人在这,你问问他们能让你打我吗?” 于老七第一个点头:“那肯定不好使!” “行!你等回家的!”吴卫国见有七八个人看过来,他气轰轰又蹲下了。 大公看眼草图说道:“兄弟啊,其实砖房除了好看以外没啥用,咱们的土坯房只要住人烧炕就不冷。” “我在县里住过砖房,冬天时,西墙上的霜有一指厚,早上起来被子上面都是湿的。” 吴昊点头:“我知道,晚上睡觉冻头皮。” 咋说呢,如今没保暖材料,砖房是真的冷。 大公疑惑道:“你知道冷还盖这么多房子干啥?五零墙都不暖和。” 有个瓦匠点头:“五零墙用砖太多了。” “你们听我说。”吴昊指着草图:“厢房二四墙,外面贴一层板夹泥,用钢筋穿透木板和墙,固定不了就用电焊。” “正房上下梁,包括屋里墙上的梁全用混凝土,两间屋子中间的墙,只砌半截,这样看着空间大。” 吴卫国冷笑:“用五零墙都能把你爹冻死,空间越大越冷。” 吴昊不理他接着说:“西墙北墙加厚,其他的墙用三七砖就行,屋里烧火墙,我买暖气片,窗框留大点,木头窗框上玻璃。” 大公点头:“虽然不冷了,但是成本太高了,钢筋玻璃不便宜,上下梁就得花不少钱。” “特别是暖气片,铸铁的沉,散热也不好,十一间房子需要烧很多柴火。” 吴昊摆摆手:“那都不是事儿,咱们这贵的东西,老毛子那边就便宜,钢筋玻璃暖气片我用车拉回来。” “林场有很多树根树冠都没人要,我找挖掘机帮忙抠树根,用车拉回来。” “地基同样用挖掘机。” 二先生竖起大拇指:“牛逼!” 其他人也点头,他们弄不到的东西这小子都能弄来,那树根不是没人要,是挖不起,也就这败家子用挖掘机干活。 吴昊往地上画道:“厢房当东面院墙,正房后面盖厢房当猪圈也当后边院墙,都是玻璃窗。” 他本来想盖中间带走廊的猪圈,但是材料不允许,用混凝土做梁有点贵,用木头还不够长。 大公问道:“院子留多大?” 吴昊思考一下说道:“一亩多地吧。” 吴卫国咬牙切齿的问:“你知道得花多少钱?” 吴刚计算一下回道:“两万都不够,还得做家具,差点的家具钉个四框贴上板就行。” “做好点的家具,几十几百块都有可能。” “家具一般的结实点就行。”吴昊把房子四周画个长方形说道:“院墙砌起来七八十公分高就行,我去老毛子那边买铁栅栏立上边。” “这样一来视野好,从南边来人一眼就能看见院子里和房子,花钱无所谓,我妈开心就行。” 一提媳妇,吴卫国一点脾气没有了,他就想看看小犊子哪来的钱,卖熊胆和皮子都不够。 吴昊点着地上的院墙图说:“除了后院,前院三面开大门,我去老毛子那边买铁大门。” “正房东面盖六个大棚,所有墙体都八十公分厚,外面同样再贴一层板夹泥,越暖和越好。” “地基用沟机挖深点,大棚里面可以生炉子和壁炉,在安几组暖气片。” 二先生惊道:“扣这样大棚一万块都不够,一共要花三万多!” “钱不是事!”吴昊站起来说道:“分两批盖,先盖一个大棚和正房。” “等完事再盖其他的,种完地就开工,具体细节再商量。” 大公说道:“找个工程队更省钱。” 吴昊看向大伙说道:“工程队就算了,咱们屯有许多不能去林场干活的困难户,让他们来当小工,给二十块钱一个月。” “大家今年也不用扛着行礼出远门了,都在我这赚点钱,困难家庭的妇女也可以干点力所能及的活。” “一个月十块钱我还出的起,她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不少。” “仁义!”于占峰在门口竖起大拇指。 大伙齐声说道:“仁义!” 有些家庭困难的女人眼圈都红了,赚十块钱,一个月都花不了,人家吴昊是真照顾她们。 吴卫国看见这场景,心里有气也生不起来了,这事传到乡里,谁敢说他们老吴家一句不好? 当然了,背地里也会有人骂他家傻逼的,他自己都在骂小犊子,但是不能反悔了。 吴昊让大伙去分钱,他们爷三回家,妈妈心疼钱没出门。 小豆包跟在后面挠头,盖的房子太多,她都算不明白花多少钱,只知道自己真当地主了。 到家以后,高丽娟听完老吴告状说道:“全县没有比咱家阔气的了,可是哪来那么多钱啊?” 吴昊笑道:“去北面打猎,夏天卖椴树蜜和山货,秋天挖人参,盖房子的钱肯定够。” 有关子龙在,卖山货的确靠谱,吴卫国提醒道:“咱们这边人参太少了。” 吴昊安慰道:“我知道几个老坑,那里的人参,卖一两万块钱没问题。” 没提那珠一百多年的人参,太值钱了怕吓到爹妈,而且那棵人参不好拿啊。 今年卖山货挖参,明年还可以卖君子兰呢,这钱同样不少,一点都不怕赔钱。 他在安慰父母,小豆包坐在炕上看着墙角竖起耳朵听。 大人说正事,她不插嘴。 吴昊跟爹妈说完话,进里屋躺下,他盖这么多房子是有原因的,昨天回忆一下确定一件事。 明年山省寿光确实卖十块钱一斤的黄瓜,大棚投入五千块,黄瓜收入两万七千多。 所有黄瓜都是十块钱卖的。 他也想搞次大的,为啥改变主意了呢,是因为要让正黄旗来给妈妈磕头认错。 不然妈妈心里会有疙瘩。 他挺大老爷们说到做到。 还有苏雪那封信提到身份的原因。 他都不用出远门,更不需要去城里发展,就在山里打猎摸鱼掏鸟。 再去几次北面就能收拾正黄旗! 如今全国北方冬天都在吃萝卜白菜,就算有扣大棚的,也是扣一小块地精心呵护,全是小打小闹。 如果他冬天种出很多蔬菜,那就是结束北方冬天只能吃萝卜白菜的历史。 这可不是小事! 真卖出十块钱以上的天价,还是大批量卖的,“京城电视台”必然来专访,各大报社都会把这事写在头条。 有先例的事,不是他想的。 带来的结果,那影响就大了。 省里和京城的农业专家必然来考察,这时候的专家可和后世的不一样。 他们会蹲在田间地头干活,帮解决成本高和种子改良的问题,可能会长期住在这里。 多盖房子完全就是接待以上这些人的。 他可以去镇里和县里买种子,再从商店里买一些优良种子种植,养猪完全是为了给地下肥。 只要扣大棚的成本降低,那么就会普及全国,这可不是小事。 他回忆不少种植大棚的技术,自己就可以降低成本,但是家这边太冷了,为了以防万一才加大成本的。 以后大棚技术还要靠专家帮忙。 县里,市里,领导也会来考察。 而且这个时期的领导敢给他背书,会让他放手干,出事人家真扛着。 过几年还能带动地方经济,普惠整个北方。 这种事不是个例,受表扬的人不止一个,有的还能 随着时间发展,他将来就是,“市,里劳模”,“省,里劳模”,全,国人,“大,代表”。 这也是有很多先例的。 这个算不算拿得出手的身份? 八五年,外汇储备只有二十六亿,缺外汇都缺疯了。 吴昊估算一下,荒地用好种子和农家肥的产量,一亩地大概产三千斤黄瓜。 赚两年钱把一千亩地全扣上大棚,产量就是三百万斤。 老毛子那边更冷,比这边还缺菜,而且他们在八七年以前一直都很有钱,卢,布比米金兑换比例高。 卖给老毛子菜,哪怕就卖十块钱一斤,但是他要米金呢?那就是三千万米金。 一个人弄到三千万外汇是什么概念? 人家罐头换飞机那位老爷子在八十年代初期就赚一个亿了,他目前跟人家没法比。 地里产量随着专家到来还会提高的,一年比一年卖的钱多。 如果用菜换老毛子的东西,比如换他们那边不值钱的钢材,可以获利更多。 可以把建农场用的东西换全,包括一些建农场所需的高科技,老毛子的寡头可不是好鸟,绝对能弄来他想要的东西。 还可以找别人帮忙买高科技,自己商店里也提供农场所需的高科技,找帮忙的人多了,谁知道他跟谁买的? 如果他把全省的蔬菜都卖给老毛子,会帮国,家赚多少外汇? 哪怕只卖几块钱一斤,那也不是小数。 八五年h河口岸就会打开,但是老毛子不给米金,国,家还是缺外汇。 他可以跟老司机要米金帮国,家创汇。 靠关系肯定弄不来多少钱,但是有庞大利益就不一样了。 老毛子九一年以后,卢,布陆续贬值几千倍! 一个超级,“大国”解体,里面利益庞大。 各种能源和各种债券都有操作空间,这块肥肉恐怖啊!他自己吃不到可以让老司机的家族吃。 在这么大利益面前,卖给老司机家族一个省的蔬菜,和他要点外汇难吗? 八七年以前老毛子不缺米金。 八七年以后也可以不缺,有他帮忙,大司机家族不缺就是他不缺。 一个省不可能这么快普及大棚,但是比他家多几十倍产量还是没问题的。 让省里人帮忙收菜,然后他运北面去卖米金,就算每年帮省,里赚十亿外汇,那也是京,城大佬关注的对象。 山里一个农民,一个打猎的年轻人,都不用出远门,也不用去做官,就在家里打猎玩。 然后坐在炕上念叨一句:正黄旗耽误我赚外汇。 耽误不耽误重要吗?京城那些大佬用目光就能让她去要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司机给未来孙子的见面礼 第222章 大司机给未来孙子的见面礼 吴昊躺在炕上看着北方,他清楚老司机家族有多大势力,远,东军有四十二个机械化师。 飞机大炮坦克所有武器齐全。 如今老司机家族在那里掌握大权,不是封疆大吏,是一方霸主。 这样的家族想在老毛子解体的时候弄些利益太容易了,他提前帮帮忙,那一省的菜就好卖了。 当然了,所有的事要一步一步来。 吴昊在家休息的这俩天,他打到猪神的事终于在乡里传开了,大部分会夸一句多了位吴炮,没人会不服气。 张亮听见消息,喝完酒往炕上一趟,他更抑郁了。 邓大六反应不一样,他被爆,菊花嘲笑不了张亮了,但还是不服吴昊,老邓家就这根。 吴昊今天早上吃完饭,背着枪单独去林场摆平领导,找到姓王的老司机一起去乡里。 他从家里拿一千五百块钱全买酒了,这次要的建筑材料多,没法跟大司机细算账,只能多送酒。 怕把酒瓶弄碎了,老王开车速度慢一些,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镇里。 赶马车走直线走也需要将近三天时间,吴昊坐在车上真眼馋了,只因为这车拉东西省事,赶路也方便。 可惜,现在买不起。 让老王停车,他进镇政府和二把手说一声去北面换东西过来,该缴税就缴税。 不管关系多硬,都得跟人家打招呼,又借电话跟边营那边说一声,才回到车上让司机继续往北。 老王开车到界河边问道:“还往哪走?” 吴昊笑道:“开中间去。” “那不行!”老王不停摇头:“在河面咱们这边路过没事,开车过去有可能挨枪子。” “你等我手势。”吴昊下车背着枪就往对面走。 “兄弟你背枪过去不要命了?”老王摇下车窗喊,眼看这小子过去直接进林子了。 正担心呢,结果人家出来的时候,后面跟着个老毛子的兵,俩人都挥手让他过去。 人家有熟人,老王依然害怕,咬着牙加油门往前开到对面。 吴昊上车说道:“让他开。” 老王点头给让座,老毛子开车顺坦克压出来的路往西,他已经和前面联系过了,路上没人阻拦,接近屯子的时候才有人出来检查。 放行之后直接开车到木刻楞前方空地,旁边房子里走出来六七个兵。 老王像做贼一样偷偷观看空地上的大炮,见背ak47的兵看过来,他又目不斜视。 这里只是个屯子,不是边营,大司机喜欢住在这而已,真正边营不会让人随便看的。 老毛子下车让人搬东西。 吴昊扭头说道:“一会还是这个人开车送你到界河,伱直接往回开就行,不用害怕。” 从兜里掏出五块钱硬塞进他手里说道:“你敢开车过来是个爷们,拿着买点酒喝。” 老王苦笑:“你可别夸我,如果你和老毛子不招手,我肯定不敢开过来。” 吴昊安慰道:“回去的时候不会有事的。” “这我信。”老王笑道:“看出来你在这挺牛逼的,老毛子可不买一般人的账。” 吴昊拍拍他肩膀下车帮忙往下搬酒,等卸完车,老毛子抱一箱酒上车往回开。 目送老王离开,吴昊走到木刻楞前方打开门进屋脱鞋,客厅没人,他倚靠在沙发上休息。 以大司机家族的实力,一般人见不到他,没实权没背景的将军也得消停候着。 不到一分钟,大司机从他办公的屋子里走出来,坐在沙发上说道:“你的酒不错,就是卖不了太高价。” 老毛子说话直接,吴昊也直接说:“能换东西就行。” 以后酒会值钱的,从兜里掏出早准备好的清单递过去。 大司机认识汉字,接过来粗略看一遍说道:“你这些材料能盖十多间房子。” “砖房太冷了,花这么多钱不如建木刻楞别墅,你看我这屋里多暖和。” 吴昊笑道:“这些房子都是过渡,将来我把草场的小山,上半截炸平,建木刻楞别墅。” “再挖个游泳池,建个花园,山前方有棵大柞树,在上面建个木屋给我妹妹玩,也能给我儿子玩。” 大司机露出笑容:“看起来你在那边过得不错,我以为你是帮别人买材料呢。” “现在自己能盖这么多房子我就放心多了,将来别忘了领孩子过来看看我。” 吴昊笑道:“肯定会领来管你这个爷爷要红包。” 大司机听了哈哈大笑,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拿起一旁电话照着清单和对面说一遍。 挂掉电话说道:“你这些东西,有的需要切割焊接好,需要十天才能送来,这段时间别回去了,在这玩吧。” “行啊。”吴昊点头问道:“我弟弟呢?” “他去城里了,你走之前会回来。”大司机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我这还有工作要忙,你无聊了就开坦克出去转转,或者去别人家玩。” “嗯。”吴昊发个鼻音,他坐车来的,一点不累,到门口穿上鞋出去和几个兵扯犊子。 有些关系还是要自己经营,多几个朋友办事更容易,老毛子听命行事和给朋友办事绝对不一样。 晚上和大司机吃完饭,他又出来和老毛子兵继续喝酒,不是他吹牛逼。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连续跟他们混了三天,第四天去屯子里给老猎人送箱酒,又给每家送两瓶。 这屯子住户不多,以前对他都不错,去谁家都会被热情招待,哪怕是空着手。 屯子里不缺肉食,缺蔬菜,做红菜汤招待客人,吴昊感觉这汤和棒子国的泡菜差不多。 唯一区别就是水多。 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箱套娃,这是答应给妹妹的玩具。 第九天溜达够了,中午躺在沙发上眯着,听见开门声看过去。 小司机像做贼一样偷偷瞄屋里,看见他的时候愣了下才问:“大哥你啥时候来的?” 吴昊有气无力的回:“好几天了,明天走。” “明天就走?”小司机有些不高兴,刚要进屋又退出去招手:“跟我走。” 吴昊穿鞋跟他走到后院问:“干啥去?” 小司机回:“你不是要抓乌苏里梅花鹿吗?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一小群在北面,还有一只单独走的雄鹿。” “咱俩开坦克去抓!” 吴昊提醒道:“那是你们国宝,明目张胆的抓太多不好。” “我都吃好几只了。”小司机笑道:“那玩意又不是我家的,你养了就是咱家的。” “如果联系方便,你来个电话,我用坦克给你撵过去一群。” 吴昊点头:“那就抓。” 俩人来到后院仓库,看仓库的直接打开大门,这俩小子以前总来拿武器,他都不问拿啥了,随便挑,还回来就行。 吴昊看向库房里面惊讶道:“t80!” 里面两辆坦克,其中有一辆新的t80,这玩意号称“飞行”坦克,在公路上能跑七十五公里每小时。 可连续跑四百多公里,是老毛子的主战坦克,放到将来也挺牛逼。 小司机上坦克说道:“就开它了。” 吴昊跟着上去,等坦克开出仓库门,小司机又跳下去了。 吴昊从上面探出头看见他抱出来一挺机枪问道:“拿这玩意干啥?” “当然是打猎了!”小司机说着就往上递机枪。 “啥猎物不得打稀碎,这玩意太沉,趴在坦克上面开枪,太冷了。”吴昊摆手让他送回去。 “也对啊!”小司机放下机枪问道:“遇到狼群你想用啥打?” 吴昊指着库房:“拿俩枚炮弹轰它多省劲。” “对!时间长不开坦克打猎把这事忘了。”小司机说完进去和看仓库的拿炮弹,把炮弹送进坦克以后,他又拿两把ak47。 看仓库的递过来两颗手雷说道:“以防万一。” 吴昊接过来笑道:“非常哈拉少!咱俩再装备点武器就能去打仗了!” “嘿嘿。”小司机进坦克里说道:“八爷合理。” 开坦克往北,吴昊让他停下:“我去老猎人家里拿点套子和木板,还要弄辆车拉回来。” 小司机指着一户人家说:“他家卡车开回来了,在后院停着呢。” 吴昊点头,进屋找出一个年轻人,一起开车到老猎人家借些狩猎工具装到卡车上。 回来进入坦克,他熟悉一下操作,开出二十里路换小司机找鹿群。 找到脚印以后跟了十多分钟,吴昊让他停下,拿出望远镜观察远处林子里的身影。 距离太远,他怕坦克声音吓跑猎物,看出来它们离去方向让小司机绕到前方找鹿群必经之路。 把坦克和车停在远处,三人拿木板和套子钻进一片树林,找到山路以后。 吴昊让他俩等着,自己过去布置陷阱,鹿有千年寿,步步担忧愁。 它们非常机灵,听见声音或者发现人的气味和脚印就会逃跑。 吴昊在小路上放木板再用雪盖上,又小心清理痕迹,他选的位置有小风,可以帮忙吹木板上的雪,使人为的痕迹消失。 这木板上有很多钻出来的窟窿,比大梅花鹿蹄子小一点点,木板不大,这里的雪有一尺厚。 木板下面垫起来五公分,乌苏里梅花鹿身体重,只要蹄子踩进窟窿里,短时间拔不出来。 放好十几块木板,清理完痕迹,又在前方雪里钉一些不到一公分粗的小铁钎子,钉的不深,稍微用力一拉就能拔出来。 又勾下来树杈布置套子,冬天的树枝弹性差,需要用粗的,鹿的眼神好,他用白色钓鱼线绑在树杈上。 然后往下拉树枝把钓鱼线缠绕在铁钎子上,钓鱼线前端系个伸缩扣,留下个不足十公分的圆放进雪里。 梅花鹿踩进去,往前一带就会套住脚,布置六七个才回到坦克上去找那只单独行动的公鹿。 同样在它前进方向放几块木板和套子,然后开坦克绕到后面跟着。 小司机拿望远镜看向另一边说道:“有驯鹿群往东南去了。” 吴昊看过去,不得不承认老毛子地广人稀资源真多,这一群驯鹿有四十多头。 驯鹿在老毛子这里不值钱,总数有接近百万头,他可以随便打。 乌苏里梅花鹿数量少,冬天会短距离往南迁徙,很少会过界河,今天难得遇到。 吴昊放下望远镜说道:“抓完梅花鹿再追。” 俩人回到坦克里慢慢跟着,等鹿群接近陷阱,坦克加速,看见有梅花鹿趴下了。 有的鹿已经停下脚步,他举起ak47往天上放两枪,鹿群受到惊吓往前跑,又趴下几只。 坦克开到近前一看,抓住五只惊慌失措的梅花鹿,都是成年鹿,其中有一只雄鹿,它体重沉,最先踩到木板趴下的。 三人绑腿绑嘴把五只鹿抬上卡车,将木板和套子收起来,又开坦克来到二十几里外的林子,一只大公鹿正趴在地上嚎叫。 吴昊感叹:“打猎就没这么富裕过,装备太好了,屁大功夫就能跑出二十多里。” 小司机笑道:“下次咱俩开直升机带机枪来,那速度更快。” 狗大户! 吴昊给他个鄙视的眼神,然后下去绑梅花鹿装车,收获两只公鹿四只母鹿该知足了。 小司机没知足,反正是回南边,开坦克追上驯鹿群,拿起ak47对林子里就是扫射。 吴昊看向跑出四百米外的鹿群,对他竖起大拇指:“牛逼!” 半梭子子弹打死七只,距离远,还有密林阻隔,这逼扫射的,还算不错。 小司机咧咧嘴:“赶出林子再打就好了,现在还得往回扛。” “开近点,俩人扛一只。”吴昊下坦克进林子观察体重。 公驯鹿皮毛深褐色,母的皮毛浅褐色,公母都长鹿茸,公鹿角长。 这七只都是成年驯鹿,体重最小的也有二百斤,大的有三百斤出头。 吴昊自己就能扛起来小的,走出二百多米扔在车上,他扛三只,小司机俩人扛四只。 装好车,三人用二十多分钟就回到屯子,先把梅花鹿养在老猎人仓房里。 到木刻楞后院再给驯鹿开膛,晚上一群人吃驯鹿肉喝酒。 第二天北面开进屯子里六辆卡车,上面拉着他要用的建筑材料。 吴昊看见第一辆拉玻璃的车上还有空位,他和小司机上车去装梅花鹿。 绑腿绑嘴装车上又给它们盖些干草,怕路上冻死。 等他俩回来,又往车上装四只驯鹿。 这时,大司机走出屋看着拉玻璃的新卡车说道:“送给我未来的孙子当见面礼。” 第二百二十二章 车到家 第223章 车到家 吴昊没想到大司机会直接送一辆车,他这一千多块钱的酒都不够材料钱。 很多材料都多拉来不少,特别这车还是全新的,老毛子是重工业大国。 就像生产出来的t80坦克一样,他们的车同样动力十足,拿到南边比大解放值钱。 交情这东西光相处还不行,没有血缘关系就需要利益捆绑,以后他会把这人情还了。 人家亲自出来送车,他不要就是打脸了,笑道:“我替我儿子收下了。” 大司机哈哈大笑一挥手:“让他们送你出去。” 吴昊跟大司机爷俩告别上车,自己开新车跟在后面,他技术一般,主要是手生,熟悉熟悉就好了。 开过四轮子的人开大车容易,如今四轮子没有助力,那方向盘转一圈轱辘都不动。 速度开快了,双手划拉方向盘就跟打太极拳差不多,是极速版的! 六辆车停在界河中间按喇叭,几分钟后对面出来十多个兵,老毛子见来人了,打声招呼扔下车往回走。 张排长看着六车东西笑道:“你把老毛子打劫了?” 吴昊回道:“真打劫也要劫飞机坦克。” 张排长没有继续和他扯蛋,拍拍新车说道:“老毛子的东西不错,用我们帮你开家去不?” “帮我开镇里去吧,伱们走太远不好。”吴昊说着开门上车,不能因为私事用人家,被别人拿这事找茬不好。 “行。”张排长点头,让士兵开车跟着。 六辆车到镇政府门口吸引不少人注意,一辆车不稀奇,数量多就吸引人了。 吴昊让张排长他们等着,一会还要帮忙把车送回界河,他进镇政府找二把手问问缴税和驾驶证的事。 毕竟他这辆车是大件,不缴税说不过去,缴税有钱就行,驾驶证就麻烦了。 如今没有私家车,个人也不能考驾照,需要先领申请表,由学习组盖章后,再分别盖上单位行政用章和体检章,才能办理学习驾驶证。 还要申领学习证,经半年跟师培训后,到车辆监理所考试合格者,车辆监理所发给实习证,没有违章者,一年后才能换发正式驾驶证。 非常麻烦。 吴昊等二把手打电话帮忙找完车之后,领他和几个工作人员看一遍车和拉的东西,进屋又办理一些手续。 这次他又欠了三千块钱饥荒,兜里没钱只能等下次来再补交,把几张纸揣进兜,然后来到大门口,看见有一辆大解放和老毛子的车厢对接。 张排长几人已经帮忙往大解放上搬材料,吴昊对看热闹的人说道:“来三十人帮忙装车,每人一块钱。” 当兵的不能开车帮他送家去,让别人开老毛子的车不放心,回来时开跑了就遭了。 “乡里乡亲啥钱不钱的!”一个老头撸起袖子就要上车。 “得得得~”吴昊急忙拦住他:“你这么大岁数可别干体力活了,谢谢您老,还是让年轻人来吧。” 他将老头劝回去,已经有三十个人上车了,一两个小时就能赚一块钱真不少了,就算不给钱也会帮一把。 车都装好以后,前车知道路的带头,他开车跟在后面,因为拉玻璃开的慢,将近三个小时才进屯子。 他从巷子里绕到前头带路,不用摁喇叭,听见汽车轰鸣声就来了不少人。 屯子里只有吴猛一辆自行车,四轮子一年都看不见一次,大卡车就是稀罕物了。 后面大人小孩跟着一帮。 吴昊将车停在大门口让司机把车后厢对准墙头,让大伙帮忙把东西卸院子里。 东面地里有雪,怕有些材料上锈。 二先生扒上车厢看一眼感叹:“牛逼呀!说用车拉,一次拉回来六车,你在老毛子那边是真好使!” 他走到车厢前面说道:“这还有俩个装油的大铁桶呢,好像是半桶汽油和半桶柴油,准备的真全。” 大公经常进城打工有见识,摸着暖气片说道:“钢柱的,比铸铁暖气片散热好,铁大门和栅栏都是用的好材料,老毛子一点没糊弄人。” “还给拿工具箱了,安暖气的扳手和胶水都有,工具很齐全。” 吴昊也看眼工具箱,没想到大司机这么细心,省他不少事。 看向二先生说道:“二哥你别卸车了,领人把傻狍子住的那个栅栏再隔出来两间,我车上有六头鹿要养在里面。” “好嘞。”二先生答应的很痛快,找些出不了太大体力的人帮忙做栅栏。 吴卫国帮忙抬东西,高丽娟一边指挥把东西放哪里,一边看向几辆大卡车,这东西可比老牛有用多了,可惜她家买不起了。 小豆包出门看向东面的一排大家伙眼睛都不够用了,跑到大门口昂头看着驾驶室的门。 这辆车是绿色的,个头也大,她眼里全是好奇和喜欢,一时间看的有些发呆。 吴昊喊道:“那个小屁孩,进屋拿两条烟出来。” 小豆包回过神就往屋里跑,踩板凳掀开柜子拿出两条烟,刚要往出走。 高丽娟拿个小盆进屋接过烟说道:“装盆里好拿。” 她点头,也跟着用小手撕烟盒上的包装,等把盆装满了,端着盆跑到外面。 她先看生人,找帮家里拉东西的司机,来到最近的一个司机身边举起盆说道:“叔叔给你抽烟。” “哎!”司机拿起一根烟笑道:“这孩子真懂事。” 小豆包礼貌一笑,端着盆给完五个司机烟,又给熟人送。 于老七指着大门旁边说道:“放墙头上就行,干完活再抽。” “嗯。”她把烟放墙头上,看一眼大卡车又跑进屋拿出两瓶饮料递给两个司机。 脆生生说道:“谢谢叔叔帮我家拉东西。” “哎呀这孩子!”司机看出来她也就四岁左右,没想到居然这么懂事,居然还会招待且。 他真渴了,接过饮料说道:“谢谢你啊!” “不用来回谢了。”她说完又跑进屋拿出来两瓶给其他司机,她那小手就能拿两瓶,只好又进屋取一瓶。 五个司机都给完,她站在院子里看着大卡车发呆。 暖气片沉也勒手,大张啰让众人都回家带手套,路过她身边问道:“你咋不给我们饮料喝呢?” 小豆包昂起头:“没有喽~” 声音很粗还拉个长音。 大张啰一撇嘴:“你不是财主吗?买几瓶啊!” 听见花钱,她急忙用小手抓住兜说道:“我家花好几个万了,我不能再花钱了。” 大张啰笑道:“一瓶饮料才一毛五,你兜里的钱能买可多了,去买吧。” “我一分钱都不花,我要帮家里攒钱,我家好像有饥荒了。”她说完白楞大张啰一眼。 转身边走边说:“去忽悠别的小孩吧。” “嘿!”大张啰愣了一下才往家走,这小屁孩真不好骗了。 小豆包走到大门口看见有孩子在摸卡车,有的还扒上面看,她伸出小手要摸到车的时候又收回来。 看眼车窗又看向车门,眼里都是稀罕和好奇,把两只小手背后,不敢摸人家东西。 这车看起来就很贵,她怕摸坏了。 抿着小嘴摇晃小身子就在那盯着,看得出来她非常喜欢车,非常想摸。 听见身后脚步声,回头说道:“大锅我能摸摸么?” 眼里充满了期盼。 吴昊没回答,反而看向南边一辆车。 李二坏站在车厢上靠着车头喊道:“快点干奥!谁也别偷懒!让小爷发现了收拾你们!” 车厢侧下方传来声音:“跟特么谁爷呢?” “哎呀我操!谁不服?”李二坏一呲牙,走到车厢边往下看见是于老七往上瞪眼睛。 他若无其事的退回到刚才的位置喊:“都沙楞滴奥!我帮小吴看着!” 于老七是真削他,他嘚瑟也分跟谁。 吴昊回过头看向低头瘪嘴的妹妹,李二坏这孩子闯荡,将来再有点文化。 如果不惹大锅,混的不会差。 他妹妹就是老实孩子,这个老实和熊还不一样,就是太守规矩,将来和李二坏在同一个位置。 如果家庭条件一样的情况下,她能力强也不如人家能说会道的。 吴昊看出来妹妹有多期盼摸一下大车,更能看出来她多喜欢车。 就像穷孩子走路上学,看见同龄孩子坐轿车上学一样,心里充满羡慕和苦涩。 有些甚至怨父母没能力,但是他没想过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上养父母下养儿女。 其实父母看见孩子羡慕人家,可他们自己又无能为力,他们心里才是最苦的,这种无能的感觉会深深刺痛他们的心。 吴昊深有体会,从来没怪过他爹一次,他爹为了这个家没少付出。 看见妹妹的眼神体会更深了,不能让妹妹和自己将来的儿子,去眼巴巴的羡慕人家的东西。 他可以打猎摸鱼,不去城里发展只守着这片大山,但和他有钱不冲突。 没能力就算了,有能力为啥不多赚一些钱呢,让家人过得开心快乐不好吗? 走过去摸着妹妹的头教育道:“自己攒钱买,别羡慕人家的。” 小豆包见大哥没让摸车,她没作人也没生气,看一眼车就抿嘴,小手抓住兜给自己打气:“我攒钱买车。” 小模样很认真。 吴昊笑道:“想攒钱买车也要等你长大的。” 小豆包低下头:“我会快点长大的,以后就能帮家里干活了。” 吴昊蹲下说道:“你还小,现在吃喝玩乐就行,要有个快乐的童年,赚钱的事不用急,大哥能赚钱。” “遇到不怎么喜欢的东西咱们不要,真的非常喜欢也别羡慕,更不用憋着。” 吴昊一挥手:“跟大哥说,咱们买就完了!” “嗯!”小豆包抬头一噘嘴,小模样很有底气的说:“我大锅有钱!” 片刻又低下头抿着嘴说:“不能买了,咱家没钱了。” 又抬头看着他认真的说:“等我长大赚钱也给大哥和爸爸妈妈买东西。” 高丽娟走到大门口听见以后眼圈都红了,四岁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有这份心就行了,这老闺女没白养。 吴昊摸着她的头笑了,妹妹偶尔发点小脾气,但是她很懂事,心里更希望妹妹脾气大点,以后不会不挨欺负。 小豆包摇晃小身子还想看一眼大车,眼神有些不舍,不想让大人为难。 呲牙一笑:“我去玩我的小马车。” 她笑着就跑。 四岁孩子故作坚强,吴昊更坚定将来不能委屈孩子的想法,一把拉住她说道:“玩大车,这是咱家的,随便玩。” 小豆包抬头看着他,被突然的惊喜弄呆住了。 家里盖房子都要贷款了,高丽娟怕儿子又要贷款买车,担心的问道:“哪来的车?咱家可没钱买了。” 吴昊回道:“大司机送我的,不用花钱。” 老毛子送给他一辆大卡车?其他人震惊开始议论纷纷,老吴家有钱还有车了。 大张啰接话:“这车得三万多啊,你转一手卖了,盖房子的钱就够了,有些单位抢着要。” 大公摇头:“老毛子的车到这边可不止卖三万多。” 吴昊没理其他人议论,说道:“车不能卖,倒一手缴税就多了,我还要留着拉东西呢。” 第二百二十三章 卖鹿血麝香 第224章 卖鹿血麝香 吴卫国叹道:“他给的太多没法还啊!” 吴昊摆摆手:“我还的上,你不用惦记。” 老毛子解体以后,那些能源债券能买好几个一万辆车都不止。 吴卫国刚要怼儿子两句,又被打断“施法”。 “我家的车!”小豆包昂头看天喊道:“这是我家的大卡车~” 她拉个长音,像是在发泄一样。 手臂张开趴在车门上,小脸贴着车门噘嘴轻声说道:“这是我家的车,我想摸就摸。” 说话像显摆,但是她没有显摆的意思,小模样还带点委屈,仿佛是刚才不敢摸,把自己委屈了。 吴昊打开车门说道:“妈,你抱她上去坐坐。” 不管能不能还上人情,车到家了就是自己的,高丽娟也特别喜欢车。 抱着老闺女坐在驾驶位上。 小豆包摸着方向盘左右摇着脑袋轻声说着:“咱家的大卡车。” “嗯,咱家的。”高丽娟也新奇的看着车内的一切,她都没敢想会有一辆自己的车。 吴昊进棚子帮忙钉栅栏,然后叫人帮忙把五只梅花鹿抬进去解开绳子。 梅花鹿胆子也不大,全都站起来躲到墙角惊慌的打量一群人。 吴卫国知道这些鹿值钱,拌好草料倒进食槽,五只鹿没敢过来吃。 吴昊回屋拿些盐扔进去,它们马上就低头舔,香獐子和傻狍子同样吃盐。 等所有人都走了,梅花鹿见到两边的“邻居”都去吃草料,它们小心翼翼的走到食槽边上。 看见苞米面和苞米杆吃两口就会抬头警惕的看向四周。 等五辆车卸完,吴昊给每个司机拿两条烟,相当于半天工钱了,人家不给东西也得帮忙拉,这家人敞亮,几人乐呵呵开车走了。 回到大门口让妈妈抱妹妹去副驾驶,他倒车进院准备卸玻璃。 车一启动,小豆包从妈妈怀里站起来盯着前方惊呼:“哇~” 小孩子第一次坐车没有不新奇不开心的,她学汽车发出的声音:“呜呜呜~” 车停下以后,吴昊怕玻璃割手,让大家带上手套抬下来,贴着仓房的墙摆放,在下面垫几块木头防备玻璃碎了。 很多人还在看着院子里的东西,还有一些不敢碰别人汽车的小孩也在观望。 吴昊卸完车,发现院子里没地方了,把车开出去放在路东面的地里,下车抱起张寡妇家没敢摸汽车的三个孩子放到车厢上。 对一群孩子挥手:“上去玩吧,不许用东西划车,你们家的钱不够赔的。” “不能划!”一群孩子高兴的爬上汽车。 吴昊能理解老实孩子的感受,新车也让他们玩,进院里把小东西拿进屋。 这次拉回来四只驯鹿,把其中一只给于老七,让他分给帮忙卸车的人。 傍晚喂完牲口,快吃饭的时候把妹妹抱下来,又将一帮孩子赶回家吃饭。 第二天早上抱着妹妹坐在副驾驶教他爹开车,主要是教明白哪个是刹车,必须时刻准备踩。 急脾气的人干啥都急,吴卫国开车起步猛踩油,刹车一脚闷,他还挺紧张。 吴昊让他爹就在东面雪薄的地里慢慢练,家里必须有个会开车的,不然他可忙不过来,还要教教哥几个开车,以后用车的地方多着呢。 小豆包见他下车急忙伸出手说道:“大锅我也回家。” 吴昊把她抱下来问:“喜欢车咋不坐了?” 这孩子脸都有点白了,趴在大哥肩膀上有气无力的说:“想吐了,还是回家玩套娃吧,咱爹开车要命。” 吴昊哈哈大笑抱着妹妹回家。 吴卫国本来紧张的就脸红,现在通红一片,瞪眼小犊子才继续开车。 也许是身边没人了的原因,不紧张了越开越顺手,又开十多分钟就能绕圈了。 连续一个多月,吴昊只抓一种猎物,那就是兔子,期间在林子边打了三头二百多斤的老母猪。 西边草场的雪厚。 有些地方卡车难走,小马车轻,黑风拉着就能过去,冬天的时候黑风用处很大,不会下岗。 特别是那些山路窄的林子更需要用它拉小马车,一周进草场一次,一共抓了四百七十只兔子。 吴昊感觉兔子是他最大对手,别看它们战斗力低,但是真能生啊。 幸好草长高以后,会有很多动物进草场捕捉,不然早就泛滥成灾了。 如今雪已经开化,东面荒地里的雪包露出很多草,他把兔子皮扒完领李二坏他们烧耗子。 先把草包四周用雪围起来,点燃草堆,那耗子“吱哇乱叫”,浑身冒火就往雪里钻。 一帮孩子拿着棒子开打,他们比耗子叫唤的还欢实。 一个小草堆就有几十只耗子,吴昊准备等雪化干净就开始放火烧荒。 没有了杂草的遮挡,会有很多飞禽和狐狸这些动物进荒地抓捕耗子。 他整整和一帮孩子放两天火玩,第三天开始刮暖风,荒地里的雪基本没了,但是林子里阴坡还有很多积雪。 今天风小了,地面的土被风吹干,他带着吴刚几人放荒地里的树,这些树都留着烧火,以后他是用柴火大户。 “突突突~” 刚放完两棵树,南边过来三辆车,四轮子冒着黑烟打头,后面跟着推土机和一辆大挖掘机。 吴昊回到屯子东面挥手让他们过来,等司机下车说道:“先进屋喝点水,抽根烟再干活。” 挖掘机司机摆手:“前后屯屁大功夫就到,不用休息,来就是干活的。” “好吧。”吴昊只能跟他们交代一下,先清理房场和扣大棚的地方,然后再把荒地北面全清理出来。 等他交代完,司机说道:“兄弟,厂长让我们先帮伱干半个月活,等以后有空就会过来。” “这半个月要住在这,不用来回跑,也能多干点活。” 懂了。吴昊笑道:“住我二爷爷家里,一天每人八块钱,猪肉管饱吃,烟酒都供应。” “只要你摆平厂长,有活叫我们哥们就好使,我们绝对不偷懒!”挖掘机司机对另外俩人招手:“干活!” 他转身时还看一眼路边停着的大卡车,别看他是开沟机的,老羡慕这卡车了。 如今所有车都是单位的,但是全镇都知道,这小子个人有车,还没人管他。 吴昊望着他们三的背影暗叹:“现在的肥差啊!” 八十年代初期有很多“金饭碗”。 司机,播音员,粮站检查员,商店采购员,电影放映员等。 而最牛逼的就是司机,一般工人每个月赚四十多块钱,他们赚将近二百块。 一个人顶四个人工资。 谁家里如果没有亲戚是开车的,那想学车是非常难的,现在司机非常少,工资特别高。 他也看出司机羡慕他家的车,因为八五年以后万元户多了才开始兴起汽车。 过两年有车的人家非富即贵绝不是空话。 大司机不送车,他最少要冬天卖菜才能换两辆四轮子,国内的四轮子太贵了,他家地太多,必须买很多农机。 到处都要花钱,本身还是个败家子。 他还是很了解自己的,赚钱就是花的,转身回到家找他爹装鹿肉和兔子皮。 带回家四只驯鹿,去掉分出去一只,家里留一只,拉四百斤纯肉到乡里。 那三头野猪不能卖,盖房子偶尔供一顿中午饭,用不上一个月就能吃没。 鹿肉没多少油水,这玩意还是卖了合适,给赵晶晶分二百斤赚一百块。 然后开大卡车去g营商店,路上有很多人和他挥手打招呼。 家里有一辆大卡车,绝对是名人。 大毛二毛可能是因为天气暖和爱动了,跑的挺欢实,抓兔子的时候没放赖偷懒,但是冷血杀手怂了,抓的太多杀不起。 这样一来有很多没破损的好皮子。 刚过完冬天,大兔子数量多,有二百五十张大皮子,基本全是好的,其中有一百张白色的皮子卖二百块。 剩下大皮子卖一百五,破损小皮子卖六十。 一共四百一,加鹿肉六百一。 吴昊卖完皮子去饭店和赵云长聊天,正打听关子龙消息呢,结果人家来了,还带着他的兄弟。 正好四人一起喝酒,然后开车拉他俩去家里。 关子龙下车拍着车头感叹:“屁大功夫就到,还是这玩意好啊!” 吴昊提醒道:“你研究妥了山货的销路,想买卡车就是小事。” 关子龙点头:“销路有,大城市那些富太太可以出高价,但是要先验验咱们这边的货。” “附近城市给的价格就不高了,不知道你想多卖山货,还是想卖高价。” “今年卖高价,咱们先看看鹿。”吴昊说着领他俩来到棚子。 乌苏里梅花鹿个头大,颜色艳丽,一眼就能看出来和其它梅花鹿的区别。 “老毛子的国宝都能弄来这么多,牛逼!”关子龙夸赞完说道:“普通鹿血三十,乌苏里梅花鹿血七十块一斤,明年涨价再说。” 吴昊点头:“十天八天抽一次血吧,一次抽一斤。” 他知道鹿血多牛逼,梅花鹿一夫多妻,比很多动物都猛,公的可以有二十个“老婆”。 这已经非常强悍了。 其实三天就能抽一次血,每次都不止抽一斤,但他不想那么霍霍梅花鹿,十天八天抽一次血对它们没啥伤害。 关子龙想了想说道:“每隔十天让我兄弟来抽一次血,然后马上和其它货物一起送走。” “这玩意不能冷冻也不能长时间保存,运输是个麻烦事,尽量往附近大城市卖吧。” 吴昊看向山驴子说道:“能取十克麝香就取八克。” “没问题。”关子龙报价:“二十块钱一克,我有几个买主正好想买。” “看熊胆。”吴昊领他俩进仓房,急需用钱,这次把家里存货全卖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卖熊胆 第225章 卖熊胆 关子龙进入仓房小屋第一眼看见墙上的猞猁皮,又数一遍熊胆的数量说道。 “我去过不少猎户家,少的只有一两个熊胆,多的三四个,你家是我见过熊胆数量最多的。” 他回过头笑道:“你不会把方圆百里的熊都打光了吧?” 吴昊摇头:“不至于。” 方圆百里听着不大,但如果是平原地区,开车从中间转圈一点一点出去,需要的时间就长了。 他赶马车需要走的更久,之前只是把附近熊仓子找一些,还有些路不好走的林子他还没去呢。 关子龙摘下一个熊胆,掂量一下说道:“这个铜胆一千三。” “大哥!”他弟弟关子云开口提醒。 关子龙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 现在铜胆值九百块,年底才能值一千块,他多给四百。 吴昊提醒道:“你正常卖出去可不赚啊。” 关子龙把熊胆挂回去说道:“平原地区靠咱们山里送过去熊胆,有个大城市的阔太太买熊胆粉给孩子治病。” “本来吃两次就算不好也会缓解很多,她花了一个熊胆的钱也没让孩子好过来。” 说到这他有些气愤道:“卖药的往熊胆粉里掺豆粉了,我不想干这样的买卖。” “类似花冤枉钱的人有不少,我卖给这类人还能赚百八十块的,上次那张豹子皮,他给我一千块钱感谢费。” 吴昊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那伱也不用给我这么多。” 关子龙认真说道:“猎物会越来越少,这买卖干不长,但是山货年年都会生长。” 吴昊懂了,说道:“猴头菇,羊肚菌和人参桦树茸之类的都需要七八月份以后采摘。” “这些东西在国外值钱,沿海大城市富人应该懂山货的价值。” “小批量私人交易,价格由咱们商量着定,但是北极蓝莓之类的野果卖不出去高价。” 吴昊说到这见他露出失望之色,提醒一句:“今年十月份会放开小商品价格,明年多卖也是高价。” 关子龙脸上露出喜色:“明年也行。” 这时家里三口人从地里回来,吴卫国趴在仓房门口跟他俩打个招呼,说道:“进屋聊。” 三人点头,拿着熊胆和皮子进屋。 高丽娟和闺女给俩人倒水拿烟。 吴卫国说道:“吃完饭再走。” 关子龙急忙摇头:“我得抓紧回去,不吃了。” “忙啥的,开车一会就到乡里。”吴卫国说完就去外屋地和媳妇一起做饭。 关子龙知道不能不吃饭,不再拒绝,指着炕上的熊胆说道:“咱们就按个头算钱,这三个铜胆不小,都是一千三百块。” 他又指着最小的铜胆说:“今年值六百五,我再加一百。” 吴昊点头,有两个铜胆是进山找冯胖的时候一起打的,剩下一大一小是敲牛四门又被套住的小熊和大熊的。 关子龙见他同意价格,从包里掏出钱开始数,来的时候去银行现取的钱,他特意多取一些。 把钱数好直接递过去。 吴昊接过钱放在炕上示意他继续。 关子龙指着两个大棕熊草胆说道:“今年都值八百块,我每个加一百。” 见到他点头,马上数好钱递过去。 吴昊接过钱放到一边,一个是被他用火烧的熊罢胆,一个是搂牛四睡觉那只熊的胆。 关子龙指着剩下三个草胆说道:“大的值七百,每个加一百,小的六百五。” 吴昊接过钱继续放在一边,两颗大草胆是他跟踪侯大包打的,小的是抱他的那只熊。 熊胆一共卖了八千七百块钱。 关子龙拿起猞猁皮仔细检查一遍才说道:“兄弟,这东西现在值一千八,年底能卖两千,明年年底可能卖到两千五啊!” “卖,我缺钱。”吴昊没有一点犹豫,大不了以后再打。 “你缺钱~”关子龙思考一下说:“我可以留一年再卖出去,我给你两千三咋样?” “大哥!”关子云又提醒一句。 关子龙看向外屋地说道:“叔啊,你找俩人帮他抽鹿血和取麝香,工具我们都带了。” “行。”吴卫国放下菜刀出门,关子云挺害怕大哥生气,不得不跟出去。 关子龙回过头说:“我弟弟出来的时间短,他还不懂事,你别介意。” 吴昊笑道:“不算啥事,你继续。” 关子龙点完钱指着剩下的皮子说:“以后这些皮子价格能翻好几倍,你真要卖?” 吴昊点头:“一共也没多少钱,不想经管了。” “行。”关子龙出价:“狼獾皮三张一百五,貉子皮四张一百。” 说完数出二百五十块钱递过去。 一共一万一千二百五。 “妈,把钱装上不用数了。”吴昊直接把钱划拉到身后,他看着人家数的,本来就多给不少,就算差也不会差太多。 高丽娟从柜盖上拿起包往里装钱。 小豆包看见是自己的包,她小声问:“都是给我的么?” “嗯,都给你。”高丽娟说完拿着一包钱,进里屋放柜子里锁起来。 小豆包低下头嘀咕:“都是骗人的。” 这时关子云走进来说道:“抽了大概两斤鹿血,那两只山驴子麝香挺多,我一共取了十八克,不会对它们有多少伤害。” 关子龙听了又掏出五百块钱。 吴昊直接把钱揣兜里了,和他俩唠会嗑,等饭好了叫三个在地里干活的司机一起吃饭。 家里还有上次买的三百斤酒没拉到北面换东西,他拿出来招待客人。 吃完饭开车把关子龙哥俩送到乡里。 关子云等车离开才说:“这次咱们都赚不到多少钱,算白帮忙。” “白帮忙咋了?”关子龙瞪他一眼说道:“咱们去外地收皮子,出价低了人家不卖,高价收多了还怕被谁盯上。” “当地二道贩子还会找茬,就算带枪去也要担惊受怕的,和玩命有啥区别?” “嗯。”关子云点头,他跟着去过一次,当时被人盯着挺害怕的。 别说买一万块钱东西,就是买一千块的皮子都有可能出事。 关子龙问:“你知道他的卡车是哪来的吗?” 关子云回:“听说是老毛子送的。” 关子龙看着弟弟提点道:“大司机那人很不好相处,人家能送给他车,就证明俩人关系很好。” “你知道外兴安岭里有多少好东西?你知道整个西伯利亚有多少好东西?” “吴昊把车放家里都没人管,他界河两面都好使,以后就是这片山里的王。” “随便给咱们点山货买卖,都够咱们吃喝不愁了,还不用担心这里的二道贩子找茬,你看整个镇子谁敢找他麻烦?” 关子龙拍拍他的肩膀问道:“不用担惊受怕就能吃喝不愁,吴昊还是讲究人,咱们给他白带几次货不应该吗?” “应该!”关子云重重点头,他一直把吴昊当个年轻猎人了,经过大哥提醒才发现,那小子现在挺牛逼的。 关子龙这才欣慰的笑了,边走边说:“你买个自行车放赵云长家里用来赶路,每隔十天去抽一次鹿血,二斤血卖出去也能赚一些,不比上班差多少。” “嗯。”关子云点头答应,跟在大哥身后往车站走。 吴昊回到家,进屋看见三口人正在数钱,应该是数了好几遍了,那小屁孩看着手里的钱在发呆。 身前有一百多张一块的,这可挺为难她了,估计这一年都算不明白有多少钱。 “一万一千二百五十二,多两块钱不用数了。”吴卫国往后靠在墙上对儿子说。 “盖房子还得拉两万多块钱饥荒,你是一点过河钱都不给你爹留啊!” “过河钱?”这话给吴昊整笑了。 所谓的过河钱有两个意思,也叫过活钱养老钱,就是怕自己到了年岁大的时候看不起病,生活质量也没有个保障。 所以辛辛苦苦的积蓄点养老的费用已备应急之需,老人靠自己,不靠儿女也做得很对。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每当出丧的时候经过路口以及河流或者桥,都要丢的钱叫过河钱。 吴昊看向他爹问道:“咱家条件好了你最少能活七八十岁,今年才四十六就想死。” “咋滴?你想少走三十年弯路啊?” 吴卫国气得骂道:“早死早托生,免得看见你生气,更不爱听你说话。” “不爱听?”吴昊指着小屁孩:“学你老闺女别听。” 吴卫国看向老闺女,在那“摆阵”呢,用套娃把自己圈起来,撇撇嘴说道:“她偷听。” 小豆包抬头瞅瞅他爹,用小脚蹬炕转圈给他爹留个背影。 意思是人家转过去不偷听了。 高丽娟放下钱问道:“姓关的孩子为啥多给钱?” 吴昊笑道:“为山货。” 高丽娟纳闷道:“进山采山货的人不少,为啥找你?” 吴昊解释道:“八月份树叶密集,几米之外趴只老虎都发现不了。” “一个人不敢进山太远,人多赶牛车也不能走远,有些山货没拉出来就坏了。” 吴卫国找茬:“你不怕老虎?你能走远?你拉出来的不坏?” 吴昊回怼:“我开车进去,老虎跳上车头,拍碎车窗的时候我最少能打它两枪。” “开车遇到一段过不去的小路咋走?”吴卫国说完瞪他一眼。 吴昊冷笑:“我拉一车雷管,啥挡路都炸飞它,再找挖掘机推土机开道行不?” 第二百二十五章 买种子分钱 第226章 买种子分钱 “你牛逼!”吴卫国说完不服气的问:“别人跟着你开的路一起进山咋办?你还敢开枪撵人啊?” 吴昊问道:“我把山头包下来,他们进我家的山好使吗?” “伱趁八万藏啊?”吴卫国说完看向媳妇:“这败家子要上天,包山头得钱了,你不管管?” 高丽娟一边装钱一边说:“有房有车我就知足了,他把饥荒还完,买飞机我都不管。” “也对。”吴卫国点头说道:“娶媳妇的事得管啊!” “娶媳妇?”吴昊冷笑:“不结婚不生子,小病就治大病就死,浪费青春早晚得分,人生多难,都是演员。” 他上辈子单身狗,看见后世结婚太可怕了。 如果对象长的好看,那就恋爱,牵手,领证,结婚,生孩子,最后确认无血缘关系。 两口子都知道他开玩笑呢,纷纷扭头不理他。 吴昊走到炕沿边对妈妈说道:“过两天买种子的时候,我买点香瓜和西瓜种子,再买点塑料地膜。” “咱家在新房子南边荒地种二亩地瓜卖钱。” 高丽娟劝道:“那玩意不赚多少钱,咱家活挺多的。” 吴昊坐在妈妈旁边伸手比划一个大圆说道:“那黑皮西瓜有这老大,重的有七十多斤,先种一次总结经验。” “秋天的时候只能卖两毛五,冬天会放开小商品价格,那时候大棚扣出来的西瓜能卖两三块钱一斤。” “你想想一亩地西瓜能卖多少钱?” 他没说实话,怕吓到爸妈,黄瓜都能卖十块呢,西瓜好歹是水果好吧! 黑皮西瓜也叫大冬瓜,吃起来非常甜,个头也大,后来被淘汰了。 皮太厚,买七十斤西瓜有十五斤是皮,就算价格便宜,买家也认为不划算。 高丽娟估算一下惊讶道:“真能卖两块钱一斤,那得卖一万来块钱。” 吴卫国点头:“真能卖那么多钱的话,西瓜必须种,可是咱们家三口人忙不过来啊,种瓜可挺吃苦。” 小豆包回头说道:“我顶个人,我也能吃苦。” 她的小模样很认真,高丽娟反而白愣她一眼说道:“你把苦字去掉,把你那含拉子擦擦。” 小豆包回过头往下一看,含拉子像线一样流到炕上,她掏出手绢擦完“嘿嘿”一乐。 刚才听见西瓜就馋了,居然没忍住,被发现流口水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承认自己能吃,一点不反驳。 吴昊摸摸妹妹的头接着说:“过几天盖房子的时候,有来赚钱的人,让那些体力不咋好的人帮忙种瓜。” “从北面拉来的铁栅栏多不少,让沟机挖沟,找人立起来一些木头柱子。” “用铁栅栏围个猪圈,我买一百头猪崽,养到冬天,拉的粪够地里下肥了。” “行。”吴卫国率先点头:“再有三月,咱家老母猪也下崽了,冬天种地的肥肯定够用。” 吴昊本打算再买点鸡鸭鹅崽的,就算买不到也可以自己孵化。 用塑料布装水放炕梢当水床,把鸡蛋放上面再盖上被子,保持温度就能孵化出小鸡崽。 可惜,房子没盖呢,家里没地方养,只能等等再说。 第二天早上天空晴朗一点风没有,他找三十多人帮忙放火烧荒地。 领哥几个扛着三个水泵放进东边三家的井里,又把电线接上,把水泵管接长随时准备灭火。 东面有河不用管,南北的树烧几棵也没事,就怕烧太多不好交代了。 连续放三天火,第四天早上和大公几人把地基画出来,正常五间房的面积是一百五十平左右。 他要盖一百八十平的,屋里空间尽量大点,以后有保暖材料了还要装修一次。 等画好线,挖掘机开始掏地基。 大公走到他身边说道:“我找了二十多个瓦匠,他们种完地就会过来。” “你种完地最好借个搅拌机,房子的梁太多,用人和混凝土太费劲了。” 吴昊点头:“电焊机我也会借一台。” 俩人边聊边回家,下午大喇叭里传出于占峰喊话:“各家把要买的种子写好,吴昊会帮你们拉回来。” 这可是好事啊,大伙很积极,晚上之前把写好的清单都送到老吴家。 吴昊早上起来开车拉着十几个人一起出门,刚进入镇里,二先生拍着座椅感叹:“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还是大卡车速度快啊!” 吴昊把车停在路边说道:“你们先溜达溜达,下午再买种子,我上午有事,下午过来找你们。” “行啊,你忙你的。”二先生开门下车领大伙往镇子里面闲逛,他们有几个人还没来过镇里。 距离不算远,但是交通太差。 吴昊坐在车上皱眉半晌暗骂“玛德!”,打了这么久猎,启动资金还是不够。 最近还没有快速来钱的路子,他只能开车去找二把手商量贷款的事。 抵押了所有家当,一次贷出五万块钱,他想再多扣几个大棚,冬天卖菜多赚点钱买农机,光靠打猎赚俩四轮子都费劲。 把三千块钱饥荒直接还上,又让二把手帮他找一辆旧解放,等车来了让司机跟着他去买猪崽。 自己的新车舍不得用来拉小猪,不止是臭,他还要拉种子呢。 在镇子四周转一上午买到一百头猪崽,给司机十五块钱让他先回镇里等着。 司机职业吃香,不会拉着一百头猪崽跑路,就算跑了,就算最后找不到人他也不至于心疼那点钱。 开车进林子转一圈,找个没人的地方,从商店里买一些塑料地膜,这些都是用来种瓜的。 至于种子就不从商店里买了,现在的黑皮西瓜和花皮香瓜都很甜,不怕卖不出去。 等以后买种子多的时候再掺和优良种子。 开车回到镇里发现屯子里的人在商店门口唠嗑,他走过去问道:“都在这干啥呢?” 二先生指着身后:“里面的手表不错,我舍不得花钱买。” “看看去。”吴昊说着就往里走,来到柜台前问完价格,二话没说,交钱就买三块手表。 等出来以后,二先生心疼的腮帮子都在抖:“三块魔都牌手表四百五十块,这些钱够我赚一年半的了!” 吴昊领头带路笑道:“花我自己的钱还把你心疼够呛,等回家给你熊胆钱。” 二先生摆摆手:“不着急,你家里也没多少钱了,我那点钱啥时候给都行。” “我贷款五万块,有钱!”吴昊不是吹牛逼,是给自己加把劲,过了今年坚决不拉饥荒过日子。 听见五万块,后面跟着的人集体震惊的无声了,这败家子真敢借钱。 按如今的工资算,借五万块,干一百年也还不上,但是不得不承认败家子有底气,有魄力,也有能力。 别人想借这么多还借不出来呢。 吴昊买苞米种子,他家好地今年只种土豆和苞米,这两样好经管,不耽误他种瓜。 等屯子里的人买完种子,他开车到乡里找到吴猛,拉着他和自行车一起回家分钱。 吴猛坐在他旁边羡慕道:“我以为骑个自行车就挺牛逼了,跟二哥一比,好像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嗯。”二先生点头:“差距太特么大了!” “二哥我不想干了。”吴猛看向他说道。 吴昊点头:“那就回家跟我种地。” “哎!”吴猛笑得很开心,二哥点头就好使,回家以后老爹绝对不会动手打人。 卡车回到屯子,吴昊帮大伙把种子送到家,然后回家把猪崽和地膜卸下去。 送走司机以后,把冯胖找来分钱。 他放下包上炕,等三人坐下,看向冯胖说道:“打第一只熊的时候你没少出力,当时说好咱三平分。” “之前给你一百五了,铜胆卖一千三,给你二百八十四,给吴猛四百三十四。” 说完让他爹数钱给冯胖和吴猛。 “太多了!”冯胖咧着嘴不停摇头:“不能要不能要。” 他家这么多年也没有过这么多钱。 吴昊笑道:“拿着吧,以后你帮我养鱼抓鱼就行。” 吴卫国数好钱往他手里一拍说道:“拿着别墨迹。” 他现在心情不好,这包里钱太多了,小犊子贷款这么多钱,他不仅过河钱没了,感觉如果种地赔钱了,有可能连棺材板都买不起。 冯胖不敢和吴卫国犟嘴,只好用力抓着一叠大团结,赚到这么多钱让他很激动。 他家再也不是最下等户了。 吴猛就比他好多了,二哥让拿着他就收下。 吴昊接着说道:“第二个熊胆也一千三,五个人分,再给他们三,每人二百六。” 二先生接过钱有些羡慕的看着冯胖,这小子丢一次居然赚了五百多块,整的他都想进山丢一次。 需要两年才能赚五百,这可不是小钱,由不得他不羡慕。 吴昊想了想说道:“狼肉和狼皮分吴猛二百,两颗草胆分八百。” 他说到做到,有钱了必须给,吴猛这兄弟对他最够意思,以后绝对不能亏了兄弟。 吴猛为难道:“有点多了。” 吴卫国拿出一千块放他手里说道:“从小拿你当儿子养,你再说啥,我可就不高兴了。” “我拿着。”吴猛直接把钱揣兜里。 二先生嘴角不停抽搐,吴猛一下子变成上等户了,有个厉害的二哥就是不一样。 第二百二十六 当诗人钓媳妇 第227章 第二百二十六 当诗人钓媳妇 三人分完钱唠会嗑就走了,他们同样要放荒收拾地里的柴火叶子。 高丽娟拿起包犹豫半晌都不知道藏哪里好了,她觉得这小土房里放五万块钱不安全。 “妈你把钱放柜子里锁上就行,丢不了。”吴昊说完从怀里掏出三块手表给爸妈。 高丽娟接过来翻转看两遍问:“花多少钱?” 吴昊回道:“一共四百五,五万都借了不差这点。” 高丽娟点头拿着钱进里屋了。 吴卫国难得没找茬,把手表带到手腕上,满脸都是笑容的看一会,下地穿好鞋说道:“地里还有不少活呢。” 吴昊撇撇嘴,他爹这是出去显摆去了。 小豆包走到他身后,小手搭在大哥肩膀上,探头看着表问:“这是啥呀?咋没我的呢?” “你看看你认不认识字。”吴昊把手腕伸到妹妹面前让她看。 小豆包盯着上面的数字挠挠头,看了半晌才说:“我不认识。” 她能念出来,但是看见超过3的数就完了,真不识数,吴昊也不让爸妈教她,就是想让妹妹再好好玩两年。 收回手腕问:“伱不认识字要它有啥用啊?” “没用。”小豆包低头看着手里的套娃:“我认识它。” 说完又坐到炕梢“摆阵”去了,她还不认识什么表不表的,感觉不好玩就不要。 吴昊早猜到这个结果,妹妹也不是啥都喜欢啥都想要,下地穿鞋进里屋把桌子放炕上。 拿着钢笔和纸上炕坐下想着自己该写什么。 爸妈一直惦记让他娶媳妇,这个事是躲不掉的。 以前没能力娶人家天之骄女也就算了,这辈子他有能力,那就选自己喜欢的,选最好的。 谁心里都有个白月光。 他那个所谓的“女同学”是真有其人。 身材自然就不用说了,双s曲线,这年代纯素颜,人家能打九十八分。 不是什么高冷女王御姐之类的。 是一个非常精致漂亮,看着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姑娘很纯净,带个眼镜又显得很理性。 吴昊记得去城里听见有人提过她的家境,好像比老杨还厉害不少,具体形容的话,用斗地主最直接。 她姥爷那边都不容小觑,人家是四个二带两王的牌。 他在这幅牌里就是个3,斗地主他最小,得想办法刨幺,还是两副牌的那种,要抓八张3,管不上幺和四个王炸,但是要有一定实力。 吴昊用钢笔敲敲桌子,八十年代虽然没有后世那么浮躁,但是这年头光有钱不行。 他有几亿,大家就是敬着他,有些人不会尊重有钱人,有些家庭瞧不起商人。 光劳模的身份不够,吴昊想有一个更拿得出手的身份。 八十年代最牛的就是文化人,比如大学生,但出名的作家和诗人更牛。 八九十年代是诗人的“黄金”期。 诗人去大学演讲会被学生堵的水泄不通。 几个着名诗人去大礼堂颁奖,两元的门票炒到二十元还一票难求,这可是八十年代啊! 热情的粉丝挤碎礼堂大门亲吻诗人的鞋子。 这几个家伙跳窗户跑了。 吴昊记得八六年有位诗人的诗集,出版时定价好像是两块七,连盗版加在一起出售上亿册。 八十年代破亿是什么概念? 哪怕她一册只分到几毛钱,那也是千万了。 八六年的一百万都了不得啊。 她的诗词能卖出上亿册,那么她写的东西就有很大的影响力。 这种人在封疆大吏面前可以笑着说话,到哪都有一定身份。 慢慢的就有商业活动了,她有巨大的经济价值。 当然了,如今大部分诗人都穷困潦倒。 比如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子,不仅没钱还抑郁,写完不久就卧轨了。 吴昊不想去运营什么经济,他就想多个能平等对话的身份,着名诗人让学生“疯狂”。 他没记错的话,那姑娘明年才高中毕业,当诗人就是想让她成为自己的迷妹。 这样就好下手了! 但是得等人家成年以后。 真不是开玩笑,八十年代的诗人有这个魅力。 吴昊感觉自己就像那,“大灰狼叔叔”惦记“小红帽”。 自古套路得人心,用点招更省事,追女人多麻烦啊! 人家海子的《春暖花开》最出名,他不能抄袭,太不地道了! 但后世的网友很牛啊,写的诗词一点不比海子的差,只是时代不同了,所以才不火。 他以前也是个网瘾宅男,脑子里记的东西不少,他还是个高中生,结合后世的诗词,写出一个媲美《春暖花开》的不难。 这年代武侠小说火爆,四大名着就不提了,比如《射雕英雄传》,《雪山飞狐》之类的就很火。 诗词他能写出媲美海子的,但是写小说就不行了,不能跟名家比。 人家是顶级的,他可以结合后世小说写出一级的,实在不行写出二级的也行啊。 还有不错的诗歌搭配着身份,他就算不是名家也是个出名的文化人,会有一定影响力。 最重要的就是影响那个姑娘。 没文化的人看见傍晚的鸟群怎么说。 “卧槽!好多的鸟啊!” 有文化的人呢?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吴昊更喜欢没文化的人说话,想好了提起笔写诗歌《界河的晚秋》《界河的夜》。 这时高丽娟进屋看见他拿着笔在写信,就问:“儿子给谁回信呢?” 她记得家里来的信都回完了,为啥还写? 吴昊头也没抬的说:“给你找个儿媳妇。” 高丽娟一愣,回过神以后她信了:“你快写你快写~” 说着就关上门。 吴昊挠挠头,写小说最忌讳被人打扰,刚才的思路差点断了,幸好他年轻记忆力好。 已经开始给自己找媳妇了,妈妈以后也就不会惦记这事了,也不能总问啥时候相亲去。 如今不止诗词火。 爱情永远不过时,但是它有保质期。 而,毒鸡汤连特么保质期都没有,八十年代的毒鸡汤挺猛! 有些报社专门收心冷鸡汤之类的文章。 后世毒鸡汤泛滥到什么程度?连孟婆汤都快解不了了! 鬼故事也火,但是吴昊不想写这个吓唬小孩。 先写毒鸡汤,这玩意他脑子里有都是,自己都能编老多了,比不了名家写小说。 如果比写毒鸡汤。 那么,这个年代的哪个名家都不如后世的网友厉害。 “哪有什么逢秋悲寂寥,不过是天意渐凉,所念在远方。一场秋末的大雨,就让人感伤。一场冬雪,你想告诉她下雪了,却发现不知该从何说起。” “咦!”吴昊写完愣住了,这好像是情话,不知不觉就写出来了,他又提笔从写一个。 到时候一起都邮寄出去,符不符合这个时代,毒不毒都不重要。 骚就行! 只要诗词出名了,毒鸡汤骚点!没啥问题!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啥年代都一样。 他准备有时间就写两首诗和毒鸡汤往报社邮寄,积攒一年,去掉不能出版的,也肯定够一册了。 至于小说就需要写两万字才能邮寄一次。 第一本符合这个年代特色:《江湖第一刀客》。 他要先把这本写完,也许只写二十万字,如果火了,那就多写点。 第二本也想好了,不算太超前,主写武侠神捕,少带点朝廷的事。 书名:《锦衣卫》 简介:四鼓咚咚起着衣,午门朝见尚闲迟,锦衣血屠九千万,只因此命奉皇天。 吴昊写完简单的大纲,把诗歌和毒鸡汤装进信封,准备哪天去乡里的时候邮寄出去。 第一本小说就要等几天再邮了,第二本估计冬天才能动笔。 把诗歌装进包里怕忘了,来到正屋坐炕上准备吃饭。 看向吃肉喝酒的他爹感叹道:“人生在世三万天,有酒有肉小神仙呐!” 吴卫国今天高兴,带手表收获一堆羡慕,当他放屁没鸟他。 老爹不想吵架,吴昊感觉挺没劲,如今黑天晚多了,吃完饭打开门想出去溜达溜达。 结果外面下起雨夹雪,北方天气就是这么尿性,中午能穿单衣,这会得穿棉袄了。 老话说:二八月乱穿衣。 东北是:四十月乱穿衣。 下雨夹雪的时候有穿短裙的你怕不怕? 不能出门,吴昊只能回屋看会电视睡觉。 昨晚的雨下半小时就停了,上午十点多,土地被太阳晒干。 他去找哥几个出来,教他们练习开车,都告诉明白以后又跟车俩小时,等他们掌握技巧了,他下车回家继续完成当作家的“大业。” 不写不知道,一写才发现,写这几千字挺难的! 今天天气不错,吴昊到东面地里看一下,大棚的地基没挖呢,房子的地基挖好了。 现在正清理他要种瓜的地。 挖掘机赵师傅下来问道:“东家有啥事吗?” 旧时期雇和主之间的称呼,二三十年后也有人这么说。 吴昊指着小河说道:“等下个月,你在林子边的上游挖个渠,月牙形的,到大棚附近再往南回到河里。” “大概六七十公分宽,水流过来有三十公分高就行。” “这好办。”赵师傅说完指着东面荒地:“听说你全要种,这么多地光靠水渠可没用,特别是冬天会冻上。” “我知道。”吴昊看着荒地说:“一千多亩啊,全扣大棚必须有井,打井要花一两万块钱,有水渠就能省不少钱,你在东面挖两道月牙水渠。” “没问题。”赵师傅问:“东家还有啥事?” 第二百二十七章 湿地里的飞禽 第228章 湿地里的飞禽 吴昊摆摆手:“没事了你忙,辛苦了。” “辛苦啥,拿钱就是干活的。”赵师傅说完回到挖掘机上继续干活。 吴昊转身去地里帮他爹扬肥,农村的牲畜粪便在开春时就会用搞刨出来。 全是冻的大块,堆起个空心大包,里面塞苞米杆点燃还需要往里掺和土发粪。 现在有碳铵和尿素,不仅需要花钱买,而且都是计划分配,数量有限,有时花钱也买不到,种地的肥料多是土杂肥。 等五月的前几天把土杂肥扬进地里,然后才能耕地,东北叫打垄。 之后就是压磙子,如今的磙子是石头的,有的地方叫石碾子。 有的只有一米多长,只能压两根垄,有长的可以压三四根垄,过些年才会用铁磙子。 现在地里全是干活的人。 前几天屯子里帮牛四准备个简单酒席,今天他与人合伙拉犁。 大牲口少,不得不用人力。 老吴家提前耕的地,今天几乎把几家的地都压完磙子了,晚上的时候吴昊把牛借给牛四用。 另一头牛也借给没大牲口的困难户。 吴昊看着那些自己拉犁的人也没办法,现在买不起四轮子,这时候都忙,借都借不到。 只能等冬天了,换两三辆四轮子就够屯子里用,不是他多大方,家里地多需要用人干活。 也需要有人帮忙看着,念他好就行,总比霍霍他强。 第三天开始种地。 爷俩面朝黄土背朝天用搞刨坑。 以后有四轮子可以豁沟,能省老多劲了。 娘俩在后面往坑里扔苞米籽。 小豆包拿着自己的小筐,里面装几把苞米籽,别看她才四岁,人家学的快。 知道用小脚划拉土把坑埋上,还会踩两下,四岁小屁孩种完一根垄,擦擦汗没喊累。 傻狍子就欢实多了,领着四条小狗跟在后面乱刨土,看见小丫头坐在地头休息。 它们也跑过去趴在一边,高加索和大白熊犬对小孩非常友好,它们愿意跟着小丫头。 吴昊也没管妹妹,这孩子心眼不实,累了知道歇着,干不动就躺那嗮太阳了。 才四岁,还能要求人家干啥? 远处地里也有很多小孩干活,两岁左右的在地里爬,秋天的时候会用绳子绑在地头。 除非家里有年纪很大的老人才能帮看着孩子,剩下能出些力的老头老太太都会进地,不死就得干。 种瓜的时候人就多了,老吴家人到齐,下完种子铺地膜,两个人拉着地膜往前走。 后面跟着七八个人,用铁锨往地膜两边压土,这是个体力活,走的快收土也快,还不能收少了,不然后面的人挨累。 到地头,吴卫国插着腰擦擦汗说道:“咱家这地不怕涝,就怕有虫子和温度突然下降。” 吴昊指着西方说道:“那老家贼像乌云似的,啥虫子能抗它们吃?不吃你西瓜苗就不错了!” 吴猛接话:“立起来稻草人都没用,这帮玩意难整。” “我进山抓只金雕收拾它们。”提起老家贼,吴昊才想起来抓金雕。 现在去也不晚,大兴安岭冷,金雕四五月份才下蛋,半个月以后去都赶趟。 吴卫国不满道:“那玩意没劲脏老能吃肉了,养两年多才能捕猎。” 吴昊回怼:“我养的起,金雕五个月就能飞,别看它还是幼鸟,有它在,一般鸟都不敢过来。” “如果没个看家的鸟,喜鹊能把大棚上的塑料布抠一堆窟窿,金雕会飞就能抓小动物,两年多就能抓狐狸了。” “等过两年,我看啥鸟还敢跟我嘚瑟!” “抓抓抓!”吴卫国听见喜鹊祸害大棚马上点头,何止喜鹊啊,屯子附近的鸟太多了。 大家休息一会接着干活,种完香瓜和西瓜又去帮那些家里没壮劳力的人家种地。 不止他家帮忙,其他种完地的人都会去帮一把,一个屯子住着就要互相帮衬。 “突突突~” 南边开过来一辆拉砖的四轮子,这两天沙子水泥木头也送来不少。 吴昊帮屯子里种完地,本打算去借搅拌机和电焊机,今天让大家休息一天,后天就盖房子。 结果晚上下雨了。 第二天上午,吴卫国站在房子东面路上笑道:“都有水洼了,这雨一次就下透。” 吴昊点头:“瑞雪兆丰年,刚种完地就下雨,老天爷都帮忙。” 吴卫国调侃道:“老天爷帮败家子?” 吴昊一挑眉:“你说这话容易挨揍!” “哎呀!”吴卫国双手叉腰:“来来伱碰我下试试!” “碰一下都不行了?”吴昊直接拉两下他手臂上的衣服。 “碰一下行,我就想看看咋挨揍的!”吴卫国说着又往前走两步。 吴昊冷笑:“有能耐你别动晃奥!” 吴卫国双手往后一背:“我特么动一下随你姓!” “这嗑就是废话!你别动奥!”吴昊说着转身走到大喇叭家西边,对院子里的老头喊道。 “二爷爷,你侄子在东面想看看自己是咋挨揍的!” “草泥马的!”吴卫国瞪他一眼转身就回家了。 吴大勇弯着腰给院子里的地刨沟,嘴里说着:“哪有功夫搭理他。” 吴昊见老头不出来,他也转身回家。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开车去乡里借搅拌机,电焊机,把信邮寄出去,又去高建军那里拿了四颗手榴弹。 这次去抓金雕的路挺远,还不能开车过去,那边有狼群,如果再敢伏击他,就不信炸不死它们! 回到家让沟机把搅拌机吊下来,他拎着电焊机问:“谁会用啊?别白借了。” 有十几个瓦匠在垒地基,还有不少来当小工赚钱的,其中有两个瓦匠会用。 二先生摆手让他们接着干活,他放下铁锨说道:“我在林场用过,技术一般。” “还挺全能。”吴昊蹲下画个图说道:“你用钢筋给我焊一个,电工上电线杆用的脚踏板。” “我要去抓金雕幼崽,它的巢穴在树上,不用点工具上不去。” “这好办,我给你结实点焊着。”二先生说完就开始接电线。 吴昊找些短钢筋回来又帮他把电焊机接好,等他焊完拿起来看看,点头道:“手艺行啊。” 二先生笑道:“多一样本事多吃一口饭。” “给你开大工钱。”吴昊拍拍他肩膀转身回家。 二先生高兴了,一个月又多赚二十多块钱,比去林场干活强多了。 吴昊早上起来开始收拾东西,拿一个大背包,两个睡袋,牵出黑风把东西都放它身上挂着。 回屋又背个小包拿着枪领狗和貂出门去找吴猛,哥俩去卖店又拿把枪,然后进草场,贴着南边林子一直往西走。 草场里有小河,现在马车都过不去更别提大卡车了,黑风如今比车有用。 到了河边,他俩脱光衣服过河,河水只有一米深,走过去不难,但是水很凉。 马会游泳,黑风过这种小河一点不费劲,七条狗和貂游泳比马厉害。 吴猛上岸打个冷颤说道:“这河挺好也挺败类。” 吴昊点头:“等有钱了修几座桥,不然山货都没法运出来。” “得钱了。”吴猛知道二哥要包草场,感叹一句拿出毛巾擦身上的水。 他们走的快,这时候才过中午,阳光足还不算冷,不烤火继续走。 临近傍晚去林子边砍柴生火,吴昊拿出大饼子喂狗,这些东西带时间长会坏了。 等明天就让大毛二毛抓兔子吃,帐篷太大没法拿,晚上只能围着火堆露天睡觉。 狗走远路不如人,一天比一天走的慢,等他们来到草场西边林子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了。 吴昊看向北面远处的小山,这座山并不高,占地面积确不小,把山尖炸了完全可以盖两个木刻楞别墅。 山前方的林子里的树很高,有好几棵粗壮的大树,以后都可以在上面建木屋。 又走两天才到湿地,哥俩从湿地边缘往南进林子。 七条狗散开保持十多米距离围着主人走,吴昊也在打量四周。 这时候树木的叶子还没完全长开,阳坡的野果树已经开花了,几米外阴坡同样的树就像“早产儿”一样,还要等几天才能开花。 往前地势越来越高,这里树木不多,视野很好,雪已经快化没了,能让野兽藏身的地方很少。 这时候领狗进山还算安全。 吴猛把玩着手里的手榴弹,看向西边说道:“二哥,咱俩去湿地看看啊,鱼和兔子吃腻了,打两只鸟尝尝。” “过去看看吧。”就一里多地,吴昊打个口哨让大棕带路,走到林子边,前方豁然开朗。 水中长着草就像稻田一样,他们出来惊起一群飞鸟,再远处的鸟看过来一眼就继续低头在水里游。 这里人迹罕至,它们并不怕距离远的生物。 “真特么多!”吴猛盯着前方的鸟群舔舔嘴唇,飞禽肉最好吃。 “最少一两万只。”吴昊只是目测一下估算的,他记得这片湿地不算大。 如今大兴安岭野生鸟类数量有几千万只,很恐怖的数字,特别是靠近内蒙那边的湿地,鸟类的数量更多。 这里鸟的种类不少,丹顶鹤,斑头秋沙鸭,大天鹅,小天鹅,白琵鹭,鸳鸯等。 吴昊数不过来,估计最少有几十种飞禽。 吴猛指着远处:“那个大嘴怪个头最大,打死它就够咱俩吃了。” “鹈鹕就鹈鹕,还大嘴怪。”吴昊摇头:“这里的水我没进去过,也不知道多深。” “有的地方应该和沼泽一样,打死了不敢进去往出拿,等以后包下草场,做几条小木船再说吧。” 这片湿地北面的草场可以养家禽“勾引”这里的同类型飞禽,等它们有了后代。 可以养在东面的林子里,这片林子需要用网罩起来,也需要不少钱。 建小农场花钱还不多,建大农场,往里扔的钱就是天文数字。 第二百二十八章 金雕 第229章 金雕 吴昊看向身后的林子,山货在当地很难卖出去也很难卖出高价。 过两年小鬼子会来收山货,如今困难的家庭吃不饱,给点钱就会卖。 造成的结果就是没几年全是荒山,不止他家这里,是大部分山都荒了。 小鬼子拍拍屁股走了,干嘛去? 投资企业,像后世柳什么志,联什么想。 有很多大企业都被国外控股。 商场如战场,先辈们赢了,后辈没输吗? 先辈们的经历是永远的痛,那么咱们企业的损失不疼吗?那是巨大的利益损失。 他该怎么阻止这件事? 就算他过两年有一亿身家,能创汇一个亿,有多少人认识他? 罐头换飞机的那位够出名吧,现在就赚一个亿,但是如今消息不发达,认识那位的人有多少? 他以亿万富翁的身份发布个文章: 《金山银山才是宝山,应该细水长流,为祖孙后代考虑,外人给的价格很低,山货不应该这么便宜卖...》 《更不应该把咱们的企业交给别人,那些人会控股的,以后就是人家的了...》 山区老百姓哪有功夫看报纸?他们有多少识字的? 就算他们知道了,第一反应是啥? 绝大多数人会骂一句:滚特么犊子吧!你亿万身家不挨饿,我们都吃不饱饭了你不让我们卖? 有些企业要倒闭了,很多人没工作,如果这时小鬼子给一亿,那么这些要破产的老板和失业的工人会怎么选择? 他们会不会骂一句:你特么身家亿万了,想让我们破产没活干? 现在文化人瞧不起商人,他写的文章有多少文化人会看? 就凭他一年创汇一个亿能影响几个上面的人? 文章能影响多少普通人? 就算他跟小鬼子干起来了,小鬼子会怎么办?伱不是每年创汇一个亿吗? 我们每年出五个亿米金甚至十亿。 过些年小鬼子有钱啊,“房地,产泡沫”没碎的时候他们敢买“地,球”! 人家出的起价。 就算他影响几百万人,影响一些上面的人,但如今是大建设时期,又严重缺少米金。 谁敢站出来阻止小鬼子往出掏这么多外汇? 而且人家一年比一年掏的多。 老杨又不是他亲爹,敢帮他顶着这事吗? 经济股份这事很难搞的,这种事想出个结果很难,就像这时期的双轨一样。 上面的人也没有先知先觉,他们要考虑的太多。 如果他的诗集能卖出几千万甚至上亿册会是什么结果? 看他诗集的是什么人? 文化人和学生,这些人就算不喜欢他的人,也会看看他的诗和文章。 这些文化人和学生看见这篇文章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讨论深思这件事? 这些人回家会不会和家人说?山里的学生回家会不会跟卖山货的父母说? 一个能为国家创汇的文化人说的话,和一个赚钱商人说的话,大家更会相信哪个? 他们相不相信自己有文化的儿子? 有些疯狂的粉丝甚至不管对错都会阻止这件事。 当有一两亿人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以作家的身份提出来的事,文化人就会深思其中厉害关系。 影响这么大了,那么上面会有多少站出来说这事? 当所有人都重视了,这事就好办了。 经济股份他不懂,可以提出山货意见啊,这时候他的意见没人能忽略。 乡镇县统一收购,让小鬼子掏米金买。 全国的山货是块肥肉,国内企业更是一块巨大的肥肉,有百分百的利益,人就不顾法律了。 小鬼子倒一手就算不赚一倍也能赚百分之五十,它们会放弃吗? 小鬼子不买还有棒子买还有国外买。 他帮老百姓多赚十几倍的钱,又帮企业保住了股份,又赚到大量外汇。 这些人会不会念他的好? 这时候他的文章有多大影响力? 吴昊一直都在为建农场和收拾小一本而努力。 他认为欠系统一个亿是公平的。 如果他以前是地痞二流子滚蛋,然后平白无故重生,然后吃喝玩乐享受生活。 没事就拿枪去祸害野生动物,然后再出去装逼打脸? 这种人为什么能重生呢?重生的意义在哪里? 那么为啥不让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人重生呢? 就为了让地痞二流子改过自新? 重生为了妈妈建农场,为国为民做些有意义的事不应该吗? 按后世说法这是正能量对不对? 等他把这件事办成了,以后在大兴安岭开坦克放炮都没人会管。 和小鬼子有仇了,它们肯定会卡他农场的神户牛,同样一种皮子的包,人们只认lv。 这时候他那未来媳妇的价值就有了,凭啥让小鬼子卡着脖子而不主动出击。 凭借着头脑,凭借着家世,再凭借他的先知先觉,凭借他的影响力,能做很多事。 他就可以在家打猎种田摸鱼。 谁强都不如自己强,孩子多的人家父母都靠不住,打铁还得自身硬。 真出事了,还要靠自己的影响力才能稳住,人家给的随时可以拿回去。 “二哥想啥呢?”吴猛见到他看着林子发呆不由拉他一下。 “在想怎么抓大鸟。”吴昊扯了个谎。 “这还不容易?让它俩去。”吴猛指着他肩膀上的两只貂又指着湿地。 大毛二毛听不明白却看懂了,跳下肩膀直接上树。 “水太凉了它俩不会去的,顺着湿地往南走,遇到大鸟就打。” 吴昊说着让大棕带路,黄喉貂下河不仅能捕鱼,连天鹅都能抓,它们会潜水从下方袭击。 这俩家伙太懒,水凉是不会下去的,除非饿急眼了。 大鸟都在水里,林子边上的鸟个头不大,用枪容易打碎了,哥俩走出十多里路,遇到大鸟也没机会打,有些鸟飞起来会带动附近所有飞禽。 “算了,去抓金雕。”吴昊让大棕带路往林子里面走,想打鸟捡鸟蛋需要夏天划船来。 刚才他俩惊飞许多飞禽,头顶天空中各种鸟类在飞舞,偶尔还会掉下来鸟粪。 他俩只能躲在树下避一会。 “啾!” 天空传来一声鸟叫,一只游隼俯冲落在杨树尖。 吴昊看过去,太高了看不清,感觉不是他遇到的那只“六哥”,因为那只游隼不怕人,巢穴离这边也远。 过了三秒,在游隼前方才有一个白色大鸟从天上翻滚掉下来。 等它砸在俩人前方空地上,吴猛笑了:“你看,我就说吃大嘴怪吧。” 吴昊走过去拿起大鸟说道:“真大。” 他上下又都长一厘米,这只鹈鹕脚挨地,脑袋过他胸口了,估计有一米六高,体重二十多斤。 最大的鹈鹕和他个头差不多,翼展接近三米,比金雕还大不少,可惜,大部分飞禽都不是游隼对手。 可能有鸟飞过游隼的巢穴把它惊出来,游隼领地意识强,会追着猎物打。 鸟群太多了,它选择目标大的下爪,鹈鹕可能是躺枪。 能打游隼的也有,金雕也怕它偷袭,而苍鹰不惧游隼。 苍鹰比海东青小一些,是在森林里捕猎的鸟,它身体灵活,鹞子翻身专治偷袭者,其中就包括游隼。 “够咱们吃了!”吴猛接过鹈鹕舔舔嘴唇,走到一边开始捡树枝。 一只鹈鹕身上的肉,俩人吃不了,吴昊把鹈鹕开膛,内脏扔给两只貂,又割十斤肉喂狗。 这鸟不用拔毛,割肉时就把外皮就撕了,从怀里拿出一些调料涂抹上去,用树枝穿起来烧烤。 树上的游隼低头往下看,没想到遇见截胡的了,下面生物太多,它展翅又飞走了。 飞禽肉好吃,哥俩吃的都挺香,这几天吃兔子和鱼都腻了,鹈鹕肉的味道有点像鸽子肉。 俩人吃完肉继续前进,越往南地势越高,走了二十多里时天色渐暗。 这里的路黑风已经很难前行,不过他们也接近目的地了。 前方有一处十多米高的碎石小山,哥俩把狗留在林子里,带好手闷子开始爬山。 碎石山很好爬,高处有一些去年长出的荒草,他俩借着杂草的掩护偷偷往前方落叶松林里观看。 “看不见巢穴里面,也不知道它们有没有下蛋。”吴猛趴在旁边轻声说话。 “再等等就知道了。”吴昊也拿不准金雕具体哪天下蛋。 但是他知道这两只金雕年纪不小了,野外金雕最长可活三十年,人类饲养的可活五十多年。 如果他养一只基本能陪到死。 有些体型大的金雕身高接近一米二,翼展可达两米八,这两只金雕的体型也不小。 身高有一米一,翅膀展开也将近两米七,就算在食物多的年代也不是很常见,在大兴安岭算王者级别了。 金雕是空中王者也是山地王者,体型太大不适合在林子里捕猎。 它们经常会把巢穴建在断崖和高大的树木上,这里挨着湿地,距离草场不远。 这附近没有断崖,金雕把巢穴建立在落叶松上,前方落叶松林里有几十棵树。 吴昊目测一下最高的有二十五米左右,金雕巢穴就在靠近外围的一棵树上。 距离太远,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小窝,如果近距离观察会发现那个小窝最少有两米直径。 他正趴着仔细看呢,南边飞过来一只金雕,它飞的并不高,大概只有七八十米。 隐约能看见爪子上有猎物,落下来时,巢穴里又站起来一只。 “走。”吴昊看见它俩撕肉低头的动作再一直反复,确定里面有幼鸟,招呼吴猛下山。 来到山下,吴猛问道:“看见咱俩没?” 吴昊摇头:“应该看不见,那边地势低,它是从南边飞过来的,咱俩在山北面。” 吴猛摸着下巴说:“那也不好办啊,这玩意轮流捕猎,有一只守着都不好上去。” “等明天早上来看。”吴昊带头借着小山掩护钻进林子,又一直往北走五里路。 找个有小山的密林,坐下休息,等天完全黑了才开始生火。 他们在巢穴东北,风往东南刮,夜里金雕也看不见烟,就怕它们看见白天烤鸟的烟。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哥俩起来吃点东西,趁着夜色再次来到小山处。 这时候金雕如果往北飞,哪怕天刚亮也会发现他们,不到半小时,那只金雕又往南去了。 吴昊从背后摘下枪,有一只守着巢穴只能开枪吓跑了,金雕再勇猛听见枪声也会飞走。 刚孵化幼崽的雌金雕非常敏感,受到惊吓就跑,但是看见谁敢上树还会飞回来袭击。 爪子的指甲有五六厘米长,一爪下去深可见骨,他爬树的时候就是活靶子。 可是这玩意不走啊,他也不能一直等着两只都离开,两分钟后觉得那只金雕飞远了。 “啾!” 俩人刚下山准备一个人开枪一个人爬树,天空中一只游隼从金雕巢穴西方往北追逐猎物。 虽然距离挺远隐约传来叫声,但是巢穴上的金雕马上飞起来像西而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 疤脸虎 第230章 疤脸虎 吴昊知道金雕是害怕,它飞行时都很难防备游隼袭击,趴在巢穴里就是活靶子。 但是被它发现踪迹,那就是金雕厉害,追不上游隼驱逐它没问题。 而且金雕飞行速度比很多鸟都快,以飞行和凶猛着称。 其实金雕很少攻击狼群,捕捉狼是人为干预的,它们被饲养看守农场时才会和狼打架。 金雕飞走,哥俩迅速跑到树下,吴猛拿出绳子和脚踏板说道:“我上。” “我来,你开枪的时候别打死它。”吴昊不容他拒绝,从背包里拿出个小柳树条编织的篓子背上,枪也挂在脖子处。 把绳子绑在腰间,带好脚踏板勾住树干,他双手抓住树干像爬电线杆一样往上走。 到有树杈的地方,摘下脚踏板踩树杈,上去以后带脚踏板继续。 到树冠顶上,树杈多了,他把脚踏板,挂在腰间绳子上踩树杈上去。 有爬树厉害的人,什么装备都不用,人家可以爬上去二十多米高的杨树,而且速度很快。 他和高手比不了,带绳子是防备金雕回来袭击,可以用绳子绑树固定身体再开枪。 接近树冠顶端,吴昊看着前方那直径两米多的巢穴笑了,两只比鸡崽大一倍的小白鸟正在睡觉。 金雕很残忍,食物稀少的时候会吃掉幼崽,就算食物多的时候,也很少能养活两只。 因为大的的幼崽会把小的杀死,或者是把它挤到树下摔死。 这里单独的树杈禁不住他的重量,金雕巢穴完全靠树杈密集搭建的。 吴昊趴在密集的树枝上用腿夹住树干,伸手就能够到幼崽,两只小鸟被声音惊醒,它们坐起来张开翅膀往后倚靠。 看得出来它们很害怕眼前这个大生物,惊恐的模样像傻雕。 吴昊不会被它们骗了,这小家伙虽然不大点,但是手如果被它叼一下至少是个口子。 两只小鸟差不多大,他带着手闷子,探出手就抓住那只刚长出黑色羽毛的,因为只有发育最好的才先长出黑色羽毛。 金雕幼崽叫声和小鸡仔差不多,它们还不会鹰啼,大金雕有时会发出和小燕急眼的声音差不多。 “嘎嘎嘎嘎~” 就是声音很清脆。 吴昊将小金雕放进身后篓子里,从兜里掏出松树粉末扬在四周,带好脚踏板快速下树。 金雕可以看见六七里外的一只兔子,嗅觉也灵敏,就算它不能低空飞行闻气味,那也要防着它追上来。 金雕狩猎范围有一百五十公里,他怕这两只金雕去过屯子,发现幼崽丢了,闻到人类气味会不罢休。 它不管摔死的幼崽,但是被偷走的可不好使。 这两只金雕很老了,吴昊不想发生冲突,想让它们寿终正寝,一边扔松树粉末一边下树。 落地后用衣服把篓子抱起来,里面漆黑,小金雕马上不叫了。 “快走。”吴昊抱着篓子带头跑路,金雕这么久没回来应该是游隼不服和它干架呢。 那小玩意老猛了,被追急眼了,它会跟着偷袭报复。 俩人领狗走了六七里路,一直透过树冠缝隙观察,没看见金雕,但是叫声从空中传来。 他们虽然在林子里,但是黑风那大体格一眼就被发现,金雕不知道谁偷的幼崽。 它看见陌生动物就怀疑,在空中盘旋着,嘴里“嘎嘎”叫声很急促,偶尔传出一声鹰啼。 大毛二毛正在嗅篓子里的气味,它俩爱吃飞禽肉,就算有衣服挡着,也有要抓的意思。 听见鹰啼吓得急忙爬到主人身前勾住衣服,金雕就是它们的天敌。 “砰!砰!” 等它飞低,吴猛连续往天上开两枪,金雕翅膀一颤,贴着低空迅速远处。 他笑道:“这逼让它装滴!” “走吧。”吴昊露出微笑,领狗继续往东北走,现在不能进草场,他不想杀金雕。 打算走到晚上在林子里住一宿再出去,路上不停把大毛二毛往前抓。 小金雕拿到家养两天它们就不会抓了,现在分不清是养还是准备吃。 “吼!” 哥俩走出三十多里路,金雕没有再过来,前方却传来一声细微的怒吼。 吴猛用力抓着手榴弹,两腿一夹说道:“二哥我想尿尿。” “尿吧,距离挺远呢。”吴昊心里有些纳闷,前方传来的声音很小,但能听出来是虎啸。 距离应该不足十里路,有小山和密林阻隔,老虎叫声并不能传出太远。 但是这虎啸一直持续,有可能是和熊打起来了,除了熊以外,野猪轻易不会惹它。 东北虎活动范围很广,哪都溜达,它们主要天敌是食物稀少,还有同类自相残杀。 大部分老虎都是被同类杀死的。 黑熊都躲在下山脚,它不去高山,因为棕熊喜欢在高山坡活动。 比起老虎,黑熊更惧怕棕熊,老虎未必和它打,棕熊急眼了谁都敢干。 三种动物都是听见对方叫唤声就会躲着走,轻易不打架,打起来就可能一死一重伤。 吴猛尿完尿提上裤子说道:“绕圈还是去看看?” 他还晃晃握着的手榴弹。 “难得遇见,去看看。”有手榴弹不用怕,吴昊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打一只,老虎不稀少但是也难遇。 老虎的眼睛摄人心魄,虎啸冲击灵魂,胆小的听见会吓得腿软。 熊越大,声音就越洪亮,当熊吼声在山谷间回荡时,声音更是压迫人的心神。 还有五里路呢,虎啸已经清晰,大毛二毛趴在主人后背上探头看,它们的爪子在颤抖。 如果没有主人在,它们早逃跑了,树都不会上,会选择钻石头缝隙。 黑风被牵着也一步不走,它有逃跑的意思,七条狗全部如同狼一样低头呜咽。 “别去了。”吴猛感觉自己还想尿尿,他打退堂鼓了。 “去!”吴昊走到树边把马拴上,缰绳很结实不怕它跑了,这里有虎啸,一般动物不敢过来,马在这反而安全。 有手榴弹怕毛老虎。 除了熊瞎子和野猪,其它动物听见枪声就是跑,老虎也不例外,除非它先伏击人,或者有幼崽的时候才有可能顶枪上。 把两只貂放地上,它俩直接就上树了,而且是跑到树冠顶端的小树枝上趴着。 吴昊从背包里拿出一颗手榴弹别在腰间,领着七条狗背着篓子和吴猛快速往前走。 等接近时那虎啸熊吼让人头皮发麻,前方是丘陵地形树木不多。 有土坡挡着,吴昊侧耳倾听,应该还有三百多米,他俩端着枪轻轻落脚。 七条狗听见这么清晰的虎啸,眼里露出惧意,走路时腿有些颤抖,尾巴已经夹在后面。 虎啸加熊吼持续不断,今天没有风,他们从南边来并没有被发现。 来到一个土坡后面,吴昊听出熊就在百米左右,老虎应该在它附近,拍拍大棕狗头让它趴下。 这个土坡不低,熊上不去,主要防备老虎就行,他俩趴下轻轻往上爬。 刚露头看过去,一百米外的老虎瞬间看过来,那眼神让二人心里一颤。 它,至少有五百斤。 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眼角下方划过半边脸,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它看见人,一纵一起,瞬间蹿出五米开外,跳上一块青石,再将身一纵,跳下青石向另一个土坡后面跑去。 哥俩对视一眼,他们连瞄准都来不及,只能瞄准前方百米左右背对着这边的棕熊。 这家伙大概有四百斤出头,爪子下摁着一只死去的傻狍子,头朝东北老虎离开的方向怒吼。 随后站起身嘴里发出“吭吭”声。 仿佛胜利者在咆哮,注意力全集中在老虎身上,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 “砰!砰!” 两声枪响,吴猛打中棕熊脑袋右后面,吴昊打中棕熊右脑中间。 这只熊侧躺直接载倒。 “汪汪汪~” 只要主人开枪,哪怕前方是老虎,七条狗也会毫不犹豫冲上去拼命。 大棕跑出来发现老虎没了还不停转头找呢,它在土坡后面,看不见老虎是往哪里跑的。 吴昊站起身望着青石后方,他这里地势高,能看见老虎加速奔跑进入远处的林子。 就算如此,他仍然对天空连续开几枪,又观察半晌才上好子弹让狗散开警戒。 吴猛背起枪拿出手榴弹问:“用不用扔一颗?” 吴昊摇头:“不用,是只母老虎,看肚子应该马上就要产崽了,这时候它会尽量避免麻烦。” “棕熊应该是听见傻狍子临死前的惨叫跑过来,发现老虎要生产才敢抢夺猎物。” 四百斤出头的棕熊,轻易不会和五百斤的老虎抢食物,现在就是欺负老虎行动不便。 而老虎生气还不能干它。 像它们这种体型的捕食者,“骂架”很正常。 吴昊下土坡去开膛,没打到老虎也不可惜,老虎有幼崽他不会打,没有幼崽打俩只都不犹豫。 收获一颗熊胆是意外之喜,走到傻狍子身边蹲在翻看,脖子上有血洞,的确是被老虎咬死的。 将它放在一边给棕熊开膛,这只熊个头不大,本以为开出的是草胆,拿出来一看居然是铜胆。 到年底起码值一千二百块。 在林子里必须一起行动,俩人领狗往回走,黑风和貂果然还在原地。 牵马来到附近,黑风还是不往前走,哪怕老虎离开了它也害怕。 吴昊只能让吴猛牵着它,自己去割肉喂狗,从背后摘下篓子掀开衣服。 小金雕看见人马上叫起来,当小碎肉递到嘴边时,它没有丝毫犹豫的吞下去。 金雕特别能吃,小时候也一样,只要吃的下,来者不拒。 吴昊将它喂饱,又割下来三十斤熊肉让吴猛拎着,其他的肉不能要了,距离家太远,路上会坏掉。 到一旁扒下来一块树皮,拿出水壶往上浇水,再用树皮把熊胆包上保湿。 然后往北走出几里,找一块空地吃饭休息,第二天出了林子一直往东回家。 路上没遇到什么大猎物,三天之后回到屯子东面一看,工人干的热火朝天,正房的墙马上就要垒完了。 小豆包蹲在不远处和几个小孩玩沙子,看见大哥回来乐的往起一蹦,高呼一声:“大锅!” 扔下手里沙子跑过来抱住大腿昂头看几秒才问:“大锅你累不累?” 吴昊摇头:“不累。” 她“嘿嘿”一笑:“那我帮你拿东西啊?” 说完还眨几下眼,仰头笑嘻嘻的。 吴昊笑道:“有事伱就说。” 小豆包晃荡几下小脑瓜才说:“你休息一天,明天领我去刨小根蒜啊。” 吴昊就知道她有事,不知道馋猫又听谁说小根蒜了,是吃的就惦记。 用手指刮一下她的鼻子问:“小根蒜辣,你能吃吗?” 小豆包笑一下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说:“除了苦,我啥都能吃。” 第二百三十章 有钱了不起啊 第231章 有钱了不起啊 吴昊让吴猛先回家休息,枪和手榴弹已经放卖店了,于占峰会保管这些东西,有小库房存放武器。 他牵马往前走,看见房子前面有几个小孩在玩摔泥泡,那里只有一个小水坑。 他们和泥做个小碗形状,往地上用力拍听响,没有水的时候,小小子直接尿尿和泥。 也叫摔尿泡。 小豆包在他身后左晃一下右晃一下,没看出来篓子里装的是啥,问道:“大锅你背的啥啊?” 说完还舔下嘴唇,她以为是好吃的。 吴昊把篓子拿下来,背时间长都快把它忘了,掀开衣服,小金雕本来趴着睡觉。 有光亮照在身上,它马上坐起来张开翅膀往后躲,傻傻的打量眼前的生物。 “小白鸟?”小豆包好奇的蹲下看两眼,嫌弃道:“它好丑哦!” “不行摸奥!”吴昊怕妹妹以后忍不住伸手,他捡起地上的一根苞米杆伸进篓子里。 这时候摔尿泡的孩子凑过来看,小金雕对着前方的苞米杆就叨一口。 松嘴后,能看见那苞米杆上有个小窟窿,李二坏往后一蹦跶惊声道:“卧槽!这玩意好像比我妈还厉害!” 吴昊往西一指忽悠道:“你妈来了!” 李二坏下意识往他家巷子东面尽头看,发现没人以后小手叉腰冷笑:“来了小爷也不怕她!” 说完又挠挠头:“我好像挺长时间没挨揍了啊。” 不挨揍,他还感觉有点不得劲。 几个孩子看一眼篓子里是啥就走了,现在的鸟非常多,大孩子下套每天都能抓到不少。 屯子里小孩不缺鸟肉吃,对于鸟,一点不感觉稀奇。 小豆包已经退后一步,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指嘀咕:“不能抗它咬,得离它远点。” 小孩光吓唬没用,让她看见或者实践一次就有记性了。 高丽娟怕家里的钱丢了,在新房子这边帮点小忙也总往老房子瞅,看见儿子回来。 边往过走边说:“咱家猪肉吃没了,有功夫再打两头回来。” 砌砖的瓦匠听见了急忙喊道:“东家今天可别炖猪肉了,我现在蹲下都往上反油,整点野菜吃吧,猪肉隔两三天吃一顿就行。” 旁边瓦匠点头:“真不能吃了,我干这么多年活就没遇到过这么敞亮的东家,哪有连续十多天都吃肉的。” “行,我给你们整点野菜吃。”吴昊说着拎起篓子牵马进院,让狗和貂去窝里休息。 有些瓦匠是前面屯子的,他家管一顿中午饭,不能让人家中午还来回跑。 高丽娟从黑风身上往下拿东西时嘀咕:“哪是敞亮啊,猪肉放井里都搁不住了,我就让伱爸每天都多炖一些,放一颗酸菜放一锅肉。” 一点菜不放,在东北叫干巴楞子炖肉。 吴昊拿出兜里的熊胆说道:“买个冰箱吧,一颗熊胆的钱够了。” 双开门冰箱差不多是一颗铜胆钱。 高丽娟看见熊胆点头:“那就买。” 家里钱好像整好够盖完所有房子的,只要不再拉饥荒那就买,以后总能用得到。 她往屋里拿东西,吴昊进仓房把熊胆夹起来挂上,这个季节只能挂在通风阴凉干燥处,不能放小屋里。 出来帮妈妈收拾好东西,拎着篓子进屋看眼房顶上的鸟笼,外面天气不错。 他踩凳子上去拿下鸟笼放地上一看,有只小肥啾趴在笼子底下一动不动。 屋里暖和,它俩已经退毛了,站着的那只很“苗条”,趴着的小肥啾显得很胖。 两只小家伙在家里生活这么久已经不怕人了,他伸手指进去碰一下。 趴着的那只探头就叨他一口,并不疼,这小玩意“歪头杀”很好看特别萌,也奶凶奶凶的。 小豆包蹲下也伸进笼子里手指,这么点的小鸟她不怕,小肥啾没躲。 被摸到羽毛也没咬,她抬头惊讶道:“为啥不咬我呢?” “这玩意也欺负人啊!”吴昊撇撇嘴,拿着鸟笼和篓子出屋看向马车上说:“大毛跟我溜达一圈去。” 两只貂正趴在车上晒太阳,见他有要出门的意思,马上翻身四仰八叉装睡。 刚到家还出去,它俩才不干呢。 吴昊把鸟笼给妹妹拎着,走到马车边抓起大毛出院门,放下篓子说道:“你看着点,不许摸奥!” “我可听话了,你放心吧。”小豆包信誓旦旦的说着还拍拍小胸脯。 吴昊对妹妹挺放心,因为这孩子一点不傻,他抓着大毛往北面林子走。 还没等接近呢,一群和老家贼差不多的小鸟飞起来,这些大部分都是候鸟。 数量大概有几百只,有时候在树毛子里,偷偷接近,用手都能抓到老实的,还不止抓一只。 他进林子走几米就看见树上有一个鸟窝,把大毛摁树上让它去掏。 这棵小树细,就算粗的树干他也不会往上爬,有现成的“劳力”干嘛自己动手呢? 抓金雕不能用貂,它不敢去金雕巢穴,就算真上去了也会咬死幼崽。 大毛下意识抓住树干,看眼鸟窝爬上去,鸟窝在一旁树杈上,是那种往里钻的鸟窝。 它看不见里面直接伸抓子进去掏几下,感觉啥也没有就往下看。 黄喉貂也不是什么鸟窝都敢掏,有些小鸟会“集火”干它,被多叨几口也疼。 “拿下来。”吴昊比划个往下抓的手势。 大毛看懂了,对着鸟窝往下拍一爪子,鸟窝落地前端摔瘪,它“嗖嗖”就下来了。 人家干活就行了,不能指望太多,吴昊拿起鸟窝把前端撕掉扔了。 小肥啾筑的巢和这个差不多,他在附近薅点草才领大毛回去,到大门口看见妹妹蹲那还摸鸟呢。 他打开笼子门把鸟窝放里面,趴着的小肥啾站起来看一眼,马上跑过去往里一钻。 “今晚可能就要下蛋。”吴昊都没想到会抓一对,如今它们下蛋就更好了,以后可以养在大棚里抓虫子。 从小养大的鸟,和人熟悉了,有吃有喝轻易不会离开。 小豆包探头往窝里看:“下蛋是生小宝宝吗?” “下蛋孵化小鸟。”吴昊教导一句,进院拿出个小土篮子,把草铺在里面做个窝。 趁小金雕不注意,抓住脖子放到窝里,小金雕开始还在挣扎,到窝里马上老实,它选个舒服姿势坐下又张开翅膀摆出防御姿势。 这小家伙回到家还没喂呢,吴昊让妹妹继续看着,防备家里的猫偷袭。 胖墩目前很乖了,它在外面能抓到鸟,怕貂收拾它,不敢惦记家里的动物。 他来到西边一户人家看见院子里有十几个蜂箱,其中一半蜂箱有蜜蜂出入。 走近一看,这是东北的黑锋,繁殖力强还抗冻,比大部分蜜蜂采蜜的能力都厉害不少。 韩财子见他进院打招呼:“来了爷们。” 吴昊直接说:“冬天把蜜蜂养我大棚里,繁殖多点也没事,蜂蜜我让二道贩子帮你卖。” 有小肥啾抓虫,有蜂蜜受粉,扣大棚能省不少事。 韩财子笑道:“那太好了,我能多赚不少钱。” 老头愿意养蜜蜂他就放心了,问:“有药瓶吗?给我一个。” 韩财子摆摆手:“屋里呢,自己拿。” 吴昊进屋找个药瓶出来和他打个招呼回到自己家门口,拎起土篮子和鸟笼到柴禾垛边扒虫子。 过年的时候冷,苞米杆里的虫子有很多都干巴了,经过一冬天烧火,柴火垛中间的苞米杆露出来。 有些没干透的苞米杆里还有虫子,开春就用它们下夹子打鸟。 小豆包学习快,看明白大哥咋扒虫,她也用两根手指抠苞米杆中间往两边掰。 “呀嘿!”她给自己鼓两次劲,放弃了,把苞米杆往旁边一扔:“掰不动手疼。” 一点也不傻,不能干就不干。 吴昊扒出一个虫就递给妹妹,让她喂小肥啾吃,小鸟只有八克重,三个葡萄粒好像都比它沉。 三四个虫子基本吃饱。 小金雕就不一样了,吴昊用苞米杆尖往它嘴里送,二十多个虫子吃完还张嘴要呢。 他不喂了,一捆苞米杆可能只有几个虫子,也可能扒出十多个,光喂虫养不起它。 家里没肉了,明天给它打鸟吃。 又扒些虫子装进药瓶才拎着它们进院挂在房檐下边,等晚上再拿屋里去。 吴昊让妹妹去玩,他到棚子前面观察梅花鹿,刚抓到的时候,四只母鹿肚子就有些鼓。 现在肚子果然更大了,估计最多俩月就会产崽,一次产一只就多四只梅花鹿。 吴卫国在新房那边帮忙打打下手,刚才去西瓜地溜达一圈,回家看见儿子在院子里。 走过去阴阳怪气的说:“哎呀,大少爷回来了啊。” 吴昊回头问道:“咱能好好说话吗?” “行啊!”吴卫国一板脸:“跟我去地里薅草。” “我刚回家就干活?”吴昊眼皮一挑问道:“那草刚露头就薅?” “啊!”吴卫国一瞪眼:“薅完草西瓜才能长的更好。” 吴昊皱眉:“找茬是吧!” 吴卫国冷笑:“啊!” “行!我看你要是不薅滴!”吴昊说完走到墙头边上喊:“李二坏!” 李二坏刚摔完一个泥泡,看清是谁喊的,小手叉腰问:“找小爷啥事?” 这个称呼是肯定改不了了,吴昊没跟他计较,指着屯子里说道:“把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找出来,去我家西瓜地里薅草,干两天给每人五毛钱。” “行啊!”一个月才有一毛零花钱,五毛可不是小数了,李二坏答应一声往西跑两步又停下。 回过身昂头问:“小爷白给你跑腿啊?” 吴昊骂道:“多给你两毛钱,快滚!” “呵!”李二坏冷笑:“打发要饭的呢?小爷是两毛钱就能请动的?” “不干换人。”吴昊说着指向其他孩子。 “二爷去也!”李二坏见状撒腿就跑。 吴昊走到老吴身边掏出十块钱拍在他手里说道:“像李二坏那么的大孩子认识瓜苗和草,你再告诉一遍就没问题了,领他们干活去吧。” “剩下的钱赏给你这个孩子队长了。” 他说完就走。 吴卫国低头看看钱,又望向他的背影问:“有钱了不起呀?” “就是了不起!”吴昊头也没回的摆摆手:“沙楞去奥!” “嘿!”吴卫国气笑了,回过头瞅着手里的钱,半晌才点头:“有钱确实了不起!” 第二百三十一章 吃 第232章 吃 天要黑了,吴昊把鸟笼拿下来,用虫逗出来小肥啾往窝里一看。 果然下了四枚鸟蛋,目测比二拇指甲盖大点,他也那闷了,这么点小鸟怎么能下出四枚鸟蛋的。 进屋将土篮子和鸟笼挂在房顶上防备胖墩,吃完饭看会电视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完饭往炕上一躺。 小豆包放下饭碗背着小手围着大哥转圈,十圈之后有点迷糊了,小脚往他肚子上踩两下,然后直接站上去低头问:“啥时候去?” 吴昊八块腹肌一点不在意她的体重,经常让妹妹踩着玩,回答道:“我今天有事,明天去吧。” “真的?”小豆包给他个蔑视的眼神,怕被忽悠。 吴昊笑道:“我今天拉你去县城。” 小豆包本来还有些失望呢,听见县城一愣,反应过来嘴里说着:“快走快走。” 趴着就往炕下面出溜,她长高不少,不用小板凳了,但还是得趴着下地。 能去县城可高兴坏了,穿好鞋在地上蹦跶蹦跶显得很急切。 高丽娟知道儿子去买冰箱,递给他钥匙说道:“买点麦麸子,这么多猪不能总喂苞米面。” “嗯。”吴昊接过钥匙进里屋取钱,出来把钥匙还给妈妈领妹妹上车。 县城直线距离不到二百里路,山路十八弯,这样距离就远一些。 他开车到乡里要几张票才往县城去。 车上了公路速度加快,小豆包坐的很老实,她抻脖往前看,嘴里嘀咕:“飞喽飞喽~” 就算两边全是山林她也感觉很新奇,因为第一次坐这么快的车。 到了县城眼睛就不够用了,下车看着眼前的五层小楼惊叹:“哇!好高!” 吴昊抱起妹妹去买东西,其实现在的县城不比镇里强多少,楼房多点,面积大一些而已。 转一圈买了十斤猪肉喂金雕和大毛二毛,等过两天会进山打两头野猪,家里肉食消耗大,不打野猪供应不上。 买冰箱,买刨小根蒜用的小镐子,秋天割苞米杆用的镰刀。 给家里每个人买一套夏季穿的衣服和草帽,买了一些麦麸子和米糠。 最后来到卖果树的地方。 老板娘看起来是个挺爽利的人,她第一眼就被带草帽的小屁孩吸引。 弯腰看清楚长相惊讶道:“哎呀!谁家小丫头这么好看?” 小豆包抬高草帽昂头,这个年纪的妇女,她叫声“阿姨”回道:“我是老吴家的。” 眼珠一转才说:“我没有名字,我叫小豆包。” 她现在懂不能用四个字当名字。 老板娘笑了,忍不住伸手去摸摸那白净又胖乎乎的小脸说道:“你个头再小点真和豆包很像。” “这孩子咋养这么好的?” 小豆包仰头回了一个字:“吃!” “哈哈哈~”这孩子真逗,老板娘笑半晌才转头问:“兄弟买啥树苗?” 吴昊回道:“你说实话,这些树苗咋样,好,我就多买几棵,有些树的果子太涩,种完不好吃,砍了不心疼也浪费功夫。” 问这个,人家能说实话吗?不都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吗? 不一定,分人,也分问的人是谁。 老板娘笑道:“我跟伱说实话啊,前两年长出的果子味道不错,有人又来买树苗。” “我这的树苗还是同样品种,过了两年了,新进的树苗具体能不能接出好吃的果子,那我可真不知道,现在剩的也不多了。” “是同一品种好吃就行。”吴昊说出数量:“海棠果,李子,樱桃,沙果各来二十棵,葡萄树来五颗。” 他最想吃的就是沙果,比海棠果好吃,全屯子就一棵沙果树,老太太坐树下看着不让孩子摘。 他这么大了也不好意思去多要,这些树苗都没有半头小野猪值钱。 买回去种地里让屯子里的孩子随便吃,秋天有山野果,但是大多长在深山里。 林子密集太危险了,屯子里很少有人去摘,附近有点野果树也不够孩子们吃,果树没多少钱的玩意。 他不差这点钱,何必看着一帮孩子露出馋的表情呢,这些小家伙以后能帮他除草就行。 老板娘选好树苗,他看一眼就付钱,抱着妹妹把车开过来装上树苗就走。 老板娘望着汽车离去惊叹:“哎呀!这孩子果然是吃出来的!” 车可能是单位的,但是那车上的冰箱粮食啥的绝对是个人买的,九成是小丫头家买的。 那冰箱的价钱是三年工资,小丫头家里绝对很富裕,不然谁舍得干三四年活买个冰箱? 吴昊开车回到家让大伙帮忙卸车,又收获一些羡慕,不过相比汽车和房子,他们已经不是那么惊讶了。 大张啰拿下果树苗问:“买这么多干啥?这些果子不值啥钱。” 吴昊指着老房子东面:“找沟机挖坑全栽那,以后让孩子随便吃。” “讲究!”大张啰重重点头。 其他人同样如此,吴昊对屯子里绝对够意思,这回孩子不用再去偷果子吃了。 如果所有树苗都能活,全屯子人都吃不了这么多果子。 第二天下雨,半个多月才来这一场雨,是小雨却整整下了一天。 大雨倾盆不如小雨润物无声,这场小雨过后,道路泥泞不能干活,所有人放假一天。 小豆包噘嘴坐在炕上用套娃“摆阵”,这小根蒜又没刨上,第三天带上草帽就在地上看大哥。 吴昊进屋拿枪又拿十多盘夹子,出来去仓房把小镐子镰刀装进筐内才领着狗和貂往出走。 现在正是挖小根蒜的时候,一场雨过后的两天,它们涨势很快。 地里垄沟边上并不多,屯子附近的已经被人挖没了,地头最多,他领狗去南边林子边上挖野菜,那里更多。 距离有好几里路,小豆包并没有觉得累,心情非常好,穿身花衣服。 手里拎着自己的小土篮子,蹦蹦跳跳的往前走,还唱着儿歌:“大雨哗哗下,边境来电话,叫我去当兵,嫌我奔喽大...” 大舌头唱的还快,吴昊只能隐约听清一半,儿歌都是他教的,自己却听不懂了。 “突~” 就在两米外突然飞出去一只鸟,飞的不高,落在百米外的田地里。 “哎耶!”小豆包被吓得一激灵,见到是鸟才松口气。 “鹌鹑。”吴昊认出是什么鸟,这玩意愿意在草场趴着,更愿意进深壕沟和地垄沟。 他带夹子就是为了打鸟,因为有瘾,男人至死是少年,很多人三十多岁了也爱打鸟玩。 鹌鹑不会聚堆,但是会凑到一块地里,大兴安岭不止沙半斤多,鹌鹑更不少。 一种炒着吃,一种烧着吃,肉的味道不比老家贼差多少。 他掏出药瓶往出倒虫子,药瓶盖上有眼,里面有苞米杆,虫子死不了,都是前两天扒的。 鹌鹑顺垄沟出溜跑的贼快,那只飞走的会落在同伴附近,他让妹妹和狗等在路边。 进地里能看见四五只鹌鹑往南跑,有的会越垄换沟跑,他用夹子刨土,掰开夹子埋上只露出虫。 用土坷垃把夹子两侧垄沟堵住,鹌鹑跑快的时候就像瞎似的看不见虫。 堵住必经之路,它跑不过去时就能看见了,见虫就叨,一点都不犹豫。 下完夹子背着妹妹往西领狗绕圈跑,必须快点跑到它们前面,不然鹌鹑很快就跑没影。 鹌鹑看见西边远处有人会下意识往东越垄,等看见人去南边了,它们就往北跑,轻易不起飞。 吴昊在南边站一会,看见鹌鹑到夹子前方几米就不管了,数量有七八只,至少能打到一半。 如果他想,可以全灭,但他不愿意背妹妹绕圈跑,小丫头挺沉了,太累。 地头和林子里不止小根蒜多,还有婆婆丁,学名:蒲公英,味甘微苦,可生吃、炒食、做汤。 刺嫩芽,又名:刺龙芽、被称为“山野菜之王”,“树上人参”。 可以炒鸡蛋,或者炒肉,腌制,包饺子。 大叶芹,也可以包饺子。可以蘸酱,炒食。 在东北,所有野菜都能蘸酱吃。 有句玩笑话,东北人拿一袋大酱可以吃二亩地林子,其实没有那么夸张... 吴昊看见小根蒜,用小镐子直接在它前方几厘米处往下刨,这玩意有的长的深,有的长的浅。 遇到野菜用镰刀割,这附近的山野菜有好几种,过几天会有很多人来挖菜。 小豆包只拿个小土篮子,她等大哥刨出小根蒜就拿起来看,去年吃过忘了。 吃货本能的把外皮扒掉,把蒜根处用手指甲抠下去,看见干净了,咬掉蒜头就开始嚼。 吴昊听见声音回头问:“好吃吗?” 小豆包皱眉憋着嘴:“有点辣。” 然后她又拿起来一根继续吃。 确实除了苦啥都能吃。 吃俩个,吴昊就不让她吃了,小根蒜不怎么辣,但是小孩不能空嘴一直吃,其它菜需要回家洗洗再吃。 挖两个小时野菜,筐已经装满了,他领着妹妹带着狗顺地头往回走到夹子处一看。 打到五只鹌鹑,还有三只小鸟,将夹子从土里取出来直接拎着回家。 第二天领吴猛带好枪和手榴弹开车,从乡里拉野猪开出的山路,进去找荒山打猎。 荒山里杂草灌木丛都少,能尽量避免危险,这条路前方有条小河,冬季可以过去。 如今只能走四十多里,也就是说,赶马车采集山货只能到这里,步行才能走的更远。 一头野猪拉回来可以吃一个月,大吃大喝几天以后,剩下的肉可以放冰箱里偶尔拿出来炖一次。 有些林子密集,他不想进去打其它动物,冬天打猎才是相对安全的季节,平时在家挖野菜打鸟养动物,看瓜地。 进两次山以后,家里新房子的家具都做的差不多了,过些天就可以搬进去住。 这时不仅瓜能卖了,等过了八月,他不得不进林子里采山货抬人参还饥荒。 第二百三十二章 动物都长大了 第233章 动物都长大了 临近八月,中午天气炎热,下午三点多,吴昊才和妈妈出门去新房子。 今天要安装玻璃,过两天就能住了,房子并没有紧挨着路边,离大喇叭家有二十多米远。 以后肯定要修路,他要留出足够宽的地方,房子外墙刷的白色油漆,下面是一米高的绿色油漆墙围子。 板夹泥最暖和,为了好看只能刷油漆,就算如今有瓷砖他也贴不起了。 现在院墙还没垒,他嫌空间小,加大以后东西长三十多米,南北长五十多米,绝对是个大院。 目前还有不到十个瓦匠干活,有三个是屯子里的,剩下的是亲戚。 不是他把人赶走了,乡里有两个单位建房缺人,那里能干到冬天,正好让多余的人去乡里赚钱。 二十多个大棚加院墙,够十个瓦匠干到入冬,正好大家都有钱赚,两全其美。 大棚数量听着多,其实就十多亩地,正常一亩地扣两个或者三个大棚,空间越小越暖和。 吴昊打开门进屋溜达一圈看看缺不缺啥,水泥地面水泥墙,棚顶就是木头。 上面是三层草帘子,再上面是土,三角尖里塞满树叶,防不防火不重要,暖和就行。 如今都是三开门衣柜,吴昊虽然不懂木匠,但是他能画出来脑中衣柜外表的大概样子。 吴刚手艺好,做四开门衣柜没用一个钉,全是实木的,木头虽然一般,但是这个两米高的柜子在如今也值一百块钱。 守着林区木头便宜,还可以自己放树,但是手工费也不少,哥几个给他打下手,目前都算半个木匠了。 吴昊暗地里给他们一百块钱一个月,不仅是几个柜子钱,将来家里和草场都要靠哥几个帮忙守着。 毕竟实在亲戚更值得信赖,目前家里没多少钱了,工资先欠着,冬天卖菜才能给。 高丽娟站在院子中间看着上完玻璃的一间瓦房感叹:“真亮堂啊!” 国人对房子有种执念,她也不例外。 见到儿子出来问:“全乡只有咱家盖这么大房子吧?” 吴昊笑道:“今年有盖五间大瓦房的,但是说到盖这么多房子的,不是你儿子吹牛逼。” “除了公家,h省没有几家能盖这么多。” 年底会有一些万元户盖房,比如和赵晶晶类似干采购的,还有做一些大点买卖的人,二道贩子也有钱。 有些猎户家里同样有万八千块钱,他们绝对不会盖这么多房子,因为国人爱存钱。 父母为儿女活,他也为家人活,妈妈开心就行,钱没了再赚。 走到东面往南是两间桑拿房,他让木匠做个木头水槽子放在房顶。 里面铺上塑料布存水,下方用塑料管连到屋里,管子的尽头安个花洒和阀门。 房子就像两间分男女的小浴室,能洗澡,冬天还能蒸桑拿。 那些专家来到这会发现,他们京城的家也不如这里,这年头就算住楼也就是四五十平。 吴昊打开第三间仓房走进去关上门,掏出药瓶往手心倒六条虫子。 没等他有所动作,六只小肥啾落在手上就吃,有两只吃完了还飞到他头上薅头发。 四个蛋里孵化出来的小鸟都活了,这俩月,他每天都会和妹妹喂小肥啾。 从小养大的,现在放出去都未必会飞走,但是为了稳妥,还是要养几个月再说,毕竟它们“爹妈”有野性。 这间仓房专门养鸟,下一间仓房养山驴子,这玩意现在让人摸,但是它们对同类凶残,放出去容易跑。 梅花鹿不一样,它们有灵性,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必须吃盐,在这里不缺盐吃还不用担心危险。 吴昊摸摸大雄鹿的脑袋,现在它们和人挺亲,被抽血的时候也不乱动。 一公两母隔开养,一头雄鹿有二十个“媳妇”,抽完血就不会那么猛了,更不会要求那么多。 四只小鹿和傻狍子玩去了,从小养大的,“爹妈”在家就不会逃跑。 吴昊打算等院墙垒起来再让大梅花鹿和山驴子到院子里溜达,不会总圈养它们。 往南还有牛圈马圈和养鸡鸭鹅的仓房,这俩月买了一百多只鸡鸭鹅。 现在都在东面草地里吃虫子和草,晚上自己知道回家吃苞米面。 去东面看眼大棚,刚垒起来三四间,塑料布并没有扣,他要养地。 所有大棚的土地都被翻一遍,还扬里一些草木灰和农家肥。 地里面几乎没有几根草,孩子放假的时候会来他这赚两毛钱,放长假就干两天玩两天。 包括东面荒地的草都会用锄头铲一遍,草也不扔,拿回家喂动物。 吴昊看向南边绿油油的瓜地。 如果把瓜地变成草原,十一条狗趴成一排,旁边还有傻狍子四只小鹿和两只貂在溜达。 中间坐个小屁孩,那会是一副美丽的风景画。 这是他想的,实际上差距大了。 一把小伞插在西瓜地里,狗貂鹿傻狍子都在啃西瓜皮。 伞下的小屁孩低头捧着一块西瓜就是吃,吃完以后抬起头,脸上有不少西瓜水。 小豆包直起腰打个饱嗝,看着地上好几块西瓜皮说道:“吃不动了。” 随手把西瓜皮扔给傻狍子,她往后面的大白狗身上一趟,翘起二郎腿。 光着的小脚丫不停晃悠,还拍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摆出一副“地主老财”很悠闲的做派。 张婶走过来拿起小丫头身前切好的西瓜吃一口问:“其他孩子都在东面除草,你咋不去呢?” 小豆包拍下肚皮,看都没看她,好像吃累了,有气无力的问:“你见过哪个地主干活?” “嗯?”张婶咬西瓜的动作停了,说的好像是这么个理啊! 小豆包这才歪头看向她问:“伱是长工,次地主的喝地主的,还有长工指使地主干活的?” 确实是这么个理。 “得得得~当我啥也没说。”张婶转身就往地里走,她帮小丫头家做饭干点零活。 一天五毛钱工资,都干俩月了,估计要干到年底,确实是人家长工。 以前就惹不起人家,现在说话更没底气了,而且小丫头随着年纪大了,她越发不是对手。 小豆包没在意她的话,躺在那打个饱嗝感叹:“还是地主的生活好哇!” 领狗领貂领小鹿,偶尔还提个鸟笼,坐着小马车溜达,比那些纨绔子弟还潇洒。 吴昊往南去地里,刚走出不远,屯子里跑出来两个动物,一只老母鸡在前面飞奔。 后面那家伙咋形容呢,就像战斗机起飞前的样子,它脖子往前伸,贴地面追老母鸡。 模样漆黑,个头接近两个乌鸦大,往前冲的速度却并不快。 老母鸡从身前跑过,吴昊挡住后者去路骂道:“你是金雕,别跑的跟二逼似的行不行?” 这正是长大不少的金雕幼崽,还有两个月左右就能飞了,正常金雕在飞行之前都不离开窝。 走的步数都有限,吴昊就纳闷了,他养的什么玩应,没见过金雕能跑着追老母鸡的。 都是被傻狍子带坏的,它最近一个月都是往前伸直脖子跑,四只小鹿也跟着它学,小金雕同样跟着学。 他本来打算给金雕起名叫小金的,感觉这名起的太多,叫傻雕又太欺负它,后来起名叫黑黑。 谁让它现在黑呢。 小金雕停脚就昂头看着他,眨眨眼又把脑袋转向瓜地。 吴昊蹲下伸手摸摸它的头,小金雕看一眼他又看向别处。 人类喂养的小老虎都很乖,金雕被他喂养到这么大,已经不叨人,它连小鹿和小肥啾都不叼,偶尔才会追老母鸡。 屯子东南有家人养只五彩大公鸡,有三年多了,路过的小孩都怕它,绝对是村中一霸。 大公鸡正跳过墙头出来,吴昊一指:“黑黑上!” “嘎嘎嘎~” 小金雕不鹰啼,这个叫声很清脆,它像战斗机一样低头冲刺到大公鸡前面张开翅膀就是干。 不是打一天两天了,它俩打半个月了,前段时间金雕挨揍,目前五五开。 之前还会用嘴叼,互相闪躲着打,偶尔也会把身上干出血,最近开始练爪子。 它俩的毛都没少掉。 金雕小,公鸡也挺猛,互相试探一会,抓掉对方的毛挠出血就撤,经常点到为止。 吴昊看一眼就往瓜地走,不是他故意让金雕受伤,是这俩家伙见面就打,金雕出门大公鸡就出来。 又不能都关起来,受点轻伤就让它俩干吧,黑黑从小这么练,也算培养它战斗能力了。 家养的金雕就算凶猛,野性也少很多了,就算它以后长的比“父母”大,也不是人家对手。 这就是家养宠物的弊端。 但是小金雕从小开始练习战斗会厉害不少。 目前指哪打哪比较听话,黑黑这次动用翅膀攻击打败对手以后跑向瓜地。 吴昊看向前方的狗,大白,小白,大高,小高是他给四条小狗起的名字。 狗崽都长大不少,就算没成年也有六十五斤,这还是他不使劲喂肉的原因。 高加索最重能达到二百斤,守农场可以,但是奔跑不行,他希望把四条狗的体重控制在一百五十斤以内。 最近一个多月领它们进林子拖狗,主要靠大棕带,深入最远不超过五里路。 期间抓到一头野猪,四条狗第一次打猎就挺猛,它们不惧怕打架。 吴昊主要训练它们低趴伏击和不能随便叫,但是基因这东西改不了,老狗有狼的基因轻易不叫。 四条狗闻到气味偶尔忍不住就会开声,这点没办法了,只能尽量控制。 两只貂在地里捧着西瓜吃,吴昊不知道它俩去年为啥没繁衍,但今年那啥了,明年应该能下两只幼崽。 老狗和屯子里其它狗那啥过,他没有要那些幼崽,目前多四条大狗够用了,以后农场建起来再考虑多养狗。 所有狗都躺着,只有大小青狼趴着望着林子,狼是记仇生物,它俩同样如此。 吴昊蹲下摸摸它俩的毛,只有这两条狗掉毛最多,到今年冬天就跑不动了。 他能看出俩条狗眼里有沧桑之感,从小喂养到大,舍不得它们死在山上。 相伴这么多年,想到它们死了都心疼,眼圈微红说道:“马上就要秋天了,那熊罢前两年没来屯子里偷苞米,也许今年会来。” “就算它不来,我也会领你们过界河去找,等杀了它以后,你们就养老吧。” “多活两年也多陪我两年。” 第二百三十三章 卖瓜搬家 第234章 卖瓜搬家 大小青狼听见熊罢,眼里充满凶狠之色,听见养老,仿佛感受到主人不舍的心情。 它们用脑袋蹭蹭手躺下了。 吴昊蹲半晌,等心情好点才过去拿起一块西瓜吃,黑皮西瓜有种特别的甜味。 他家的瓜,不比别人家的强,但是绝对不会差,其实种西瓜要选半沙半土的地,年头越旱西瓜越甜。 新房东面有沙土地,那边正在扣大棚,冬天会把瓜种在那里。 他看向小屁孩,躺在伞下面眯着眼睛,肯定没睡觉,因为那光着的小脚丫在晃动。 这孩子不是总躺着,拔草干活累了才会开始晒太阳。 吴卫国一直在地里看着西瓜,因为喜鹊和乌鸦之类的鸟会下来吃,它们会挨个西瓜霍霍。 见到儿子,走过去说道:“西瓜大部分都熟了,有一个五十多斤的,几个三四十斤的,剩下全是十斤二十斤的。” “估计不会再长多少了,我大概算一下,西瓜能有两千七八百斤,香瓜两千五六吧。” “一片地从开始收拾到现在,忙乎好几个月,才赚了一个熊胆钱。” “不少了!”吴昊说的不止是钱,他怕第一次种不好瓜,特意把苗的间距留大一点。 影响西瓜产量的因素很多,这年头种植产量不如以后,但是有些品种的西瓜也能产出六千斤左右。 黑皮西瓜本身产量就低,而赚的钱更不少,去掉成本赚五百多,相当于一个正式工人一年工资。 种瓜赚钱也挨累,三口人忙三月的成本就不低,如果突然来了冷空气,瓜苗全死,一年工资一毛不剩。 农民真的是靠天吃饭。 h龙省雨水充沛,地里容易有病虫害,但是也有好处,水资源不仅丰富,水质也好。 就拿以前国内的贝加尔湖来说,每年鱼产量三十亿斤。 三十亿啊!平均水深七百多米,最深处一千四百米,接近五百层楼深。 这么大的鱼产量,那水会啥样?如今可以直接引用,不会拉肚子。 而h省的山林湿地山泉都不少,水质不比那区区弹丸小国差,冷空气净化水质。 全国排前三的水质,肯定能养出不比小鬼子差的动植物。 吴昊又拿起一块西瓜说道:“没指望这点瓜赚钱,咱们主要靠冬天的大棚。” “一会我去给赵云长哥俩送点,再给我姥姥家送点,让屯子里每家拿十斤左右的瓜回去吃。” “还有乡里领导林场领导啥的,送个西瓜没人会拿这个说事,咱们不能光用人家却啥也不表示。” “冬天西瓜值钱了他们不一定敢收,夏天多送点,所有人加起来,有一千斤够送了。” 吴卫国点头,要送就都给送,一个不能拉下,关系全靠走动。 人家林场挖掘机只要闲着就会派来干活,这可不是个人的不能随便用,那领导够意思。 张婶听见了说道:“屯子里得分出去四五百斤,那可是一百多块钱啊!少分点吧。” 一个童音传来:“我是好地主,得给长工买酒买肉,西瓜也给长工次。” 三人扭头一看,那小屁孩眼睛都没睁开,摇晃小脚轻轻拍着肚皮跟大爷似的。 她是真当自己是地主了。 张婶喘口粗气,决定离小丫头远点,她一说话这孩子就接,还能堵住她的嘴。 人家是地主,人家想分就分,如果她再说啥,小丫头已经不掏兜了,会指她家的房子和车。 爷俩没管,这孩子就对张婶意见大。 吴卫国拿起块西瓜问道:“卖完了用不用种白菜?” “这块地养着。”吴昊指向南边说道:“离林子近点,种二亩地白菜喂猪。” 吴卫国一瞪眼:“种那里是喂野猪!你特么是不是虎?” “虎?”吴昊冷笑:“二亩地白菜就算产一万斤,也就卖三四百块钱。” “你信不信我能用一万斤白菜换一万斤野猪肉?今年野猪肉最少四毛钱,那就是四千块!” 七月种白菜九月左右成熟,那个季节苞米也开始上浆,正是吸引野猪和熊瞎子的时候。 熊来的少,但是野猪多,因为对于猪来说,白菜比橡子好吃多了。 吴卫国明白啥意思了:“明天我就找人一起把那块地耕出来。” 长出小白菜苗就能吸引野猪,肥都不用追,能长高草的地,本身地力就不错。 吴昊见他爹不反对,回去开车过来装西瓜和香瓜给亲戚朋友和领导送去,屯子里要等西瓜快罢园的时候才能分。 第三天早上装完瓜对小屁孩招手:“跟我卖瓜去。” “走走走~”小豆包马上跑到车门处等着,她觉得卖瓜肯定有意思。 吴昊把她放车上回到驾驶位开车到赵云长那里借台秤,然后直接去镇里。 不想跟乡里卖西瓜的人抢地方,路上教妹妹怎么说话,开车到镇里发现集市也有很多卖瓜的。 赚钱都挺不容易,他开车转一圈来到镇府门口不远处,这附近有很多住户和商店。 附近人流不少,小商贩多,马车可以暂时停在附近,但是不允许马车和大车占道卖东西。 吴昊开车先进大院里送七八个西瓜给小楼里面的人吃,一视同仁,大家一起分两块就行。 这地方,别人想送都没门路,人家都不会要。 他开车出大门口就停在对面,下车把妹妹抱下来,打开侧面车厢。 上车往边上摆放一些西瓜,把伞夹在几个西瓜中间打开,又放伞下一个小板凳。 用刀切开一个西瓜放在旁边,下车一用力,自己就把台秤搬下来,又将小丫头抱上去说道:“你卖吧。” “行!”小豆包重重点头,正好这时有个妇女走过来,她一点不怯场。 从伞下探出头甜甜的喊:“阿姨买个西瓜啊。” 妇女想买又犹豫,她下意识往这边走,听见声音才仔细打量这孩子,暗道:“小丫头长的真可爱。” 她露出笑容问:“伱这么小就卖西瓜,你家大人呢。” 小豆包往车头一指:“我大锅上去了。” 还大舌头,妇女笑容更大了,看眼车头埋怨道:“咋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卖东西呢!” 回过头问:“甜不甜啊?” 小豆包想了想:“不知道啊。” 她拿起旁边一块西瓜咬一口咀嚼两下点点头:“比昨天那个甜。” 切好的三角形小块西瓜几口就吃完,拿起一块递过去:“阿姨你尝尝。” 等人家接过去,她又拿起一块开吃,连吃六七块才抬头打个饱嗝,见妇女楞楞的看着,她问道:“阿姨你咋不吃呢?可甜了!” 妇女瞅着她脸上的西瓜汁忍不住笑道:“你是真能吃!” 小豆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拍拍自己小肚皮低声说:“早上饭吃多了,还能吃几块的。” “哈哈。”妇女被她逗笑了,这孩子挺有意思,尝尝西瓜点点头:“这瓜不错,给我挑个大的。” “好嘞!”小豆包站起来看向旁边的大西瓜,歪头想想又坐下了,笑吟吟说道:“阿姨你自己挑,我拿不动。” 她对自己的力量很清楚。 妇女笑道:“行,我自己挑。” 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大叔问:“多少钱一斤?能不能便宜点?” “两毛五一斤。”小豆包说完挠头想了想才伸出一根小手指说:“能便宜一分钱。” 十斤就是便宜一毛钱,也不少了,大叔打量下汽车问:“你是谁家的?” 小豆包一昂头:“我是老吴家的小地主。” 她又换名了。 大叔笑道:“我知道谁家了,我也挑个大的。” 这车一看就是老毛子风格的,全镇子就那个吴炮手有一辆,大家都知道的事。 也就他的车,才敢在镇里想停哪就停哪。 小豆包站起来抻着脖子看见人就笑吟吟的说:“大爷买个西瓜啊,叔叔买个西瓜啊,小姐姐买个西瓜啊,可甜可好吃了...” 四岁小孩甜甜的喊,换个人,老头都会摆手不买,看见这么可爱的小丫头有些不好意思拒绝。 暗骂一声:“大人真不是东西!” 走过来跟小丫头聊两句才开始挑西瓜。 过来的人多了,吴昊下车帮忙称重,还收到不少白眼,年纪大的会埋怨他让孩子干活。 年轻人会笑着打招呼,跟他装逼的一个没有。 中午商店出来的人多,卖出去不少西瓜,大院里的人吃过西瓜知道挺甜,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都会买一个。 香瓜卖的同样挺快,不到黑天把瓜卖完,他领妹妹买点东西开车回家。 第三天去镇子另一边换两个地方卖瓜,第四天回到乡里卖一上午,家里的瓜基本卖完。 去掉要分给屯子里的,还有一点没成熟的留着自己吃。 乔迁新居放完鞭炮,第二天中午,关子龙哥俩骑自行车来到他家新房子前方赞叹道:“出山路口就能看见一排砖瓦房,真阔气!” “好好干以后都能盖更好的。”吴昊说完招呼他俩进屋。 关子龙领弟弟跟在后面暗自点头,跟着人家好好干都能赚钱。 这里可不是一个意思,他听懂了,进屋参观一圈,坐下唠会嗑才问:“咱们啥时候进山?” 吴昊回道:“明天早上就去。” 这时候进山最危险,万物复苏,林子里到处都是鲜花的气味,还有树叶腐败味,狗鼻子根本没用。 刮风时它们也听不清,除非去荒山打猎,那里灌木丛少树木也少,同样的动物更少。 只有等到天气冷了,树叶掉落时才可以秋猎一直到要入夏。 现在进山采集,去四个人拿四把枪才安全,也能背出来更多山货。 晚上都住在新房子里,早上吃完饭,吴昊说道:“爹啊,开车送我一趟。” 第二百三十四章 野果林 第235章 野果林 吴卫国听见说送他进山,不仅没动反而靠在墙上问:“你这个季节进山,遇到大叶拿不拿?” 吴昊点头:“如果遇到了棒槌肯定要抬。” 挖参,东北民间也有叫“赶山”,“背大叶的”。 大兴安岭北面这片地方的赶山人什么都采,遇到人参,行话叫抬棒槌和拿大叶。 进山抬棒槌的规矩最多,非常多…… 先要烧香上供,敬挖参人的开山鼻祖”老把头”,以求吉利。 赶山人进山如果只为了抬棒槌,那么抽烟叫“拿火”,做饭叫“端锅”,都谐“大货”之音,象征采得“大货”人参。 饿了吃饭,不能说吃饭,得说拿饭。累了想坐,那叫拿墩。困了睡觉,叫做拿觉。 压山即寻参时,不准随便说话,不准随意停下休息和抽烟。 过去若有人”起黑票”,偷跑了人参,抓回来后,扒光衣服,绑在树上,让”小蚊”叮死。 赶山人最讲究做梦,如梦见死人、出殡、白胡子老头、穿红衣绿裤的大姑娘、老太太。 如果是吉梦,有时甚至按梦指示的方向去压山。 如果这些人不指引反而露出不满的神色或者是噩梦,那么就是不吉利,需要马上下山。 赶山人搜寻人参叫压山,压山又称开山、巡山、压趟子、撒目草,压山前,由把头“观山景”选定去哪片山林。 吴卫国神情严肃的问:“你们几个人拉帮,修老爷府不?” 吴昊皱眉,他不信这玩意,但是爷爷打过仗也信这些,他跟爷爷抬过两次人参,抬出几苗小的都泡酒喝了。 大兴安岭人参很少,但不代表没有,比如一片林子有二三十平方公里。 他知道里面有熊仓子已经很了不起了,不可能丈量每一片土地。 摇摇头说道:“四个人加小棕和两只貂去,修老爷府,等遇到人参再说,遇不到,我可不守那些规矩。” 专门去压山抬棒槌的人才会修座老爷府,“把头”在东北方选棵大树,把树根部砍成凹型,挂块红布。 让这“神仙老爷”进来,人家进来了,这赶山人才能开眼(有找到人参的可能)。 修完老爷府,那还得请人吃饭不是,可不能让神仙饿肚子。 “把头”端着饭,朝四面八方举起,口中念道:“山神爷老把头,请您老人家用饭。” 接着跪在老爷府前,其他人也跟着跪下,上香升纸码,开始磕头,祈求保佑。 赶山之前就要先“拉帮”,所为的“拉帮”,自由组合,临时入队,或者一些地主雇佣人员。 团队人数一般为三、五、七、九,讲究“去单回双”(回双就是挖到人参带回来),忌讳二人组团(预防见财起意,谋财害命),忌讳四人组队(避讳四死同音)。 一般有一个“领棍”安排放山时的次序和分工,一个“边棍”处理小团体的日常事务,其他成员都叫“腰棍”,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成员,叫做“端锅”,负责烧水做饭等工作。 当然也有单干的也叫单棍,不过比较少,深山老林里什么危险都有。 一个人没点真本事,出了意外,除了等死,啥招没有。 还要选黄道吉日才能进山。 吴卫国听懂了,家里的狗和貂也算人数,认可道:“你遇到棒槌建地戗子再修老爷府,其他规矩能免就免吧,快当都带上。” “知道了。”这些事吴昊没法跟他爹顶嘴,都是爷爷交代过的,进隔壁屋里打开柜子,拿一些上山用的东西。 这个季节不能在山里躺地上睡觉,潮湿容易得病,地戗子就是地窝棚。 他不想挖地窝棚,嫌那玩意费劲。 以前赶山抬棒槌的人多,有的晚上想寻找有人住的地戗子,那就大声的吆喝:“有亮子吗”? 要是里面有人回答:“放上瓦,台供着”,这就是受到邀请了,同意晚上可以在这借宿。 快当就是进山抬人参的工具,快当的称呼寓意着吉利。 比如,随身携带的“斧头”冠以“快当斧”之称,取其谐音则是“快得富”、“快得福”,寓意不言自明。 关子龙哥俩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收山货的自然懂一些规矩,看见新柜子里摆放的工具就知道老吴家是行家。 关子龙拿起一双鞋说道:“冬天穿的靰鞡鞋不用拿了,我俩穿鹿皮靴来的,也带了些能用的工具。” 赶山人脚上穿的靰鞡,靰鞡为突厥语,革履之意。 进山抬参,要天天钻林子、过烂石窖、爬砬子,那是很费鞋脚的,穿草鞋、胶鞋几天就得磨坏一双,买不起那么多,只好买靰鞡省钱。 在旧社会一些穷苦人,买不起牛皮靰鞡,只好缝个猪皮的穿着。 在关东民间有一谜语: 老头老头伱别笑, 破个闷儿你不知道; 什么解下它不走 绳子一绑它就跑? 这条谜语的谜底就是靰鞡。 靰鞡本是满语,是指北方满族先民发明并制造出的鞋子,因这两个字不好写而常常写成“乌拉。 而用来垫这种鞋的一种关东小草,民间称靰鞡草。 穿靰鞡,需要光脚,用细麻绳使劲捆绑在小腿上。 乌拉鞋是乾隆那逼起的名字。 关子龙拿起根一米六左右的棍子看了看,这个他认识,叫索拨棍,索宝棍,旧称索罗棍。 是用来扒拉草找人参的,多用木质坚硬的桃木或梨木制作,可用来避邪。 在“叫棍”时敲起来哇哇响,声音能传出一里多地远。 棍子顶端是用红毛线搓成的“快当绳”,约二尺多长,两头拴着铜大钱。 最好的是乾隆通宝或嘉庆通宝,最不好的是道光通宝,道光不吉利。 人参是宝,有人说乾隆的隆,是“真龙天子”的“龙”,能压住宝,特别是大山参。 吴昊让关子龙哥俩在家等着,他去韩财子家拿两张熊皮,到卖店拿三把枪和四颗手榴弹,又找到吴猛让他回家带点东西一起进山。 四个人在院子里集合,每人背着一个大篓子,里面装的干粮和工具。 篓子上面是熊皮,吴昊篓子里有个快当兜子,里面装的各种抬棒槌的工具。 吴卫国开车拉着他们进入草场,贴着南边林子一直往西到小河边。 停下车问:“你走多远,啥时候回来?” 吴昊下车想了想说道:“采十年以上的桦树茸需要走三天,其它东西回到附近采。” “五天以后我天天过来。”吴卫国说完掉头回去,这离家五六十里路。 开车屁大功夫就到,家里谁练车的时候,每天来一次都不费劲。 “走吧。”吴昊说着头前带路,从林子边一直往西需要走两天。 吴猛看着他手中的木棍问:“二哥拿索宝棍抬棒槌啊?” 吴昊笑道:“三条腿比两条腿走路省劲,抬不抬都弄一个。” “进山再说吧。”吴猛苦着脸问:“咱们守规矩不?” “没遇到人参守个屁。”吴昊想到那些规矩都害怕,只为抬棒槌去的人。 特别是旧时期,必须吃素食,这个素食就是家里带的小米之类的,路上遇到野菜野果都不能吃。 还不许打猎,人光吃小米能走动路吗? 抬棒槌不是进山一天两天,想找到人参不一定需要多久,而且带的装备相当复杂,一个人大概背五十斤东西走十多天甚至一个来月。 他们是轻装简从。 三人听见不用守规矩,都松口气,一边唠嗑一边走。 临近中午。 吴猛感觉饿了,看向北面说道:“湖里有丹顶鹤,那玩意个头大好打。” 吴昊摇头:“太远了。” 湖里何止有丹顶鹤啊,大部分鸟类都有,如今草场里有很多动物。 在中间小山附近还有成群的傻狍子驯鹿之类的在吃草,距离都挺远,等他们过去人家跑了。 “呼~” 一阵微风吹来,前方小棕突然人立而起,它没嗅出来是什么味道只能人立起身往远了看。 四个人两貂被它吸引注意力,吴昊带小棕就是因为它年纪小,可以长时间赶路。 现在林子里气味多,晚上小棕能用耳朵守夜就行,这个季节不能打猎。 他一米八二个头比小棕看得远,前方百米外的草里有翅膀在扇动,看起来是野鸭子。 它们爱进入草场找食物,也会趴在草里面休息,而且数量还不少。 四把枪同时架起来,猫腰悄悄接近,才走出不到十多米远。 “嘎嘎嘎~” 一只野鸭子飞起来带动三十多只起飞。 “砰……” 野鸭子飞起来并不集中,每人开两枪才打中四只,几人过去将它们捡起来。 吴猛掂量一下说道:“二斤多沉,烧了够咱们四个吃的。” “抓兔子。”吴昊领着他们在附近找兔子洞,一人守一个洞口,让大毛二毛进去追。 四个人拿枪站在洞口后面,看见兔子跑出来直接开枪打,兔子急了咬人,不能用手抓。 为了避免打到貂,等兔子跑出去几米才开枪,一共打到三只都给狗和貂吃。 然后进林子捡柴火准备烤鸭子。 刚开完枪,林子里安全,吴猛转过一棵树歪头一看,说道:“二哥这里有老牛肝。” 吴昊走过看完说道:“在附近找找,尽量多带点,不然进山太遭罪了。” “老牛肝菌”,能驱蚊虫,它就是树舌灵芝。 是一种蘑菇,面上没有那些斑纹,菌盖呈现扁半球形,和灵芝长的很像。 非常耐燃烧,把点燃的鞭炮放进去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木腐菌之一,抗癌的一种中草药,烧了冒蓝烟,对人体没多大伤害,驱蚊子非常有用。 中午草场里的蚊子不多,等晚上能把人“消灭”了,这个季节越潮湿的环境蚊子越多。 进山就要防备蛇虫鼠蚁,特别是睡觉的时候,大兴安岭蛇少,另外三样不少。 三人都明白这东西的重要性,先砍断柳树杈做索宝棍,因为有些小树和灌木比人都高。 “叫棍”敲击树木可以确定同伴方位,也可以惊跑蛇虫鼠蚁。 抬棒槌必须“叫棍”,不能互相喊话,而是以敲树干为暗号,若是喊叫。 传说:“麻达鬼会接应的。” 因为没人来这附近的林子,四个人转悠半小时就采到五颗“老牛肝菌”。 不需要什么特殊采摘方法,直接往下薅就行,也可以用刀割。 四个人烤鸭吃完饭继续赶路。 太阳偏西,这个季节黑天晚,吴昊看下手表,六点半了,领头进林子捡柴火找老牛肝菌。 出来抓几只兔子,在草场里找块空地笼几个大火堆,吃完饭将中间的火堆熄灭。 火堆烘烤过的地面,铺上熊皮就可以睡,熊皮够大可以裹在身上当被子盖。 将老牛肝菌点燃放在一边驱蚊子,有小棕耳朵守夜,还有好几个火堆。 一般动物不敢过来,他们四把枪四颗手榴弹,在山里基本不用怕任何动物。 这个季节鸟类多,草场里还有兔子,四个人不缺食物,第二天在小河边又打了几只大鸟。 肉吃不了就用烟熏,可以保存很多天,这样一来他们赶路的速度就快了。 第三天进入林子二十里,关子龙望着前方惊叹道:“这是漫山遍野的果子啊!” 吴昊笑道:“咱们未来几年全靠卖果子赚钱,这里的野果运到京城以南的地方,有几种最少可以卖两块钱一斤,前方不仅只有这一片果林。” 他记得明后年苹果就一块钱一斤了,眼前的野果,有些是大兴安岭独有的,而且非常好吃,运到南面肯定值钱,两块钱听起来不多。 架不住数量多,二三百里方圆会有多少野果?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外人过来抢果子。 大兴安岭的野生蓝莓,林区人叫它笃斯、或者都柿,是世界粮农组织推荐的五大健康水果之一。 一年一个价,最后能卖一两百块钱一斤。 “发了!”关子云惊叹,这一路看见不少果子,但是都在林子里,他们也没进去摘。 路上看见的果树都稀稀拉拉的,没想到这里有成片的果林。 吴猛跟老爷子来过一次,如今没那么震惊了,走到一边摘几个果子擦擦就吃。 三人都开始吃果子,吴昊也摘下一颗蓝莓尝尝,口感酸甜酸甜的,味道确实不错,他边走边吃。 四人背后篓子上都插着一个木棍,前端扎着点燃冒烟的老牛肝菌,这样就不怕被蚊子咬了。 走路时用索宝棍敲击树干吓唬小动物,遇到密林会开枪等一会再从小路穿过。 吴昊又摘下来枒格荙(蔓越莓)尝尝,当时他就痛苦面具了,这玩意还要过一个多月才熟。 暗骂自己嘴欠,居然学妹妹啥都想尝尝。 第二百三十五章 看见一抹红 第236章 看见一抹红 走出不到十里路,他又吃到四种水果,有两种熟透快烂掉了。 高粱果是大兴安岭林区特有的野果,学名:东方草莓,别名:高丽果、飘儿,蒙语名:道日纳音-古哲勒哲根纳。 外形酷似秋天的高粱穗儿,果实大小跟食指肚儿差不多,上红下白,表面有整齐排列的麻点,那是它的种子。 很像迷你版的草莓,口感香甜可口,清香味很大,吃几颗,满手都是草莓的香味,种植的草莓和野生的一比,天上地下。 稠李子别名臭李子,稠李果可直接食用,成熟的果实为黑色,果肉含汁量多,稠李子味道酸涩,味苦、有清热解毒,泻下杀毒,止咳祛痰及多种消炎功能。 羊奶子,学名蓝靛果忍冬、黑瞎子果、山茄子果。 果实为浆果,果汁为鲜艳的深玫瑰色,果实与蓝莓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托巴。果实味道酸甜。 因为它成熟时,包着果子的皮在下面托着,学名:覆盆子。 关子龙拍拍肚子意犹未尽的说:“不行了,吃饱了。” 关子云和他表现差不多,忍不住又吃个托巴说道:“这些果子运到京城就能赚不少,还可以冷藏运输。” “需要等明年了。”关子龙说完露出可惜之色,小商品没放开价格呢,这么多果子烂在林子里白瞎了。 现在最多能卖两三毛钱,运出去的费用太高,就算野果数量多他也折腾不起。 吴昊指着一棵桦树干上方说道:“这块就不错,看起来有年头了。” 树上有桦树茸,个头还不小,他不太了解桦树茸,只知道要选择健康的桦树,因为死树或病树的桦树茸基本没什么价值,没什么活性。 生长年限越久其形成的天然桦树精越厚越黑,其有效成分及药用价值也就越高,是桦树茸最精华的部分。 桦树茸表层很硬,一般黑色,有裂口,里面其实是菌丝,不是特别坚硬,喜欢和桦树共生。 但桦树却是被动与之共生,还会遭到反噬,大部分被寄生的桦树在二十年以内就会彻底枯萎。 而十年以上的桦树茸才有药用价值,几乎不可再生,价格也越来越贵。 吴猛看见桦树茸,从背后掏出斧子直接往桦树上爬,桦树茸生长在桦树断裂的枯枝和树干上。 就像树上长了个“瘤子”,这个桦树茸长在树干六七米高处,他爬上去用双腿夹住树干,一手抱着树,一手拿着斧子砍。 桦树茸掉下来,吴昊伸手接住递给关子龙:“七斤多沉,应该是十年以上的,在找几块咱们就往回走。” “行。”关子龙点头,把桦树茸放进篓子里跟着继续找。 他们往南然后往东北绕圈,走了一天找到四块桦树茸,重量都是五斤以上。 天色渐暗,四个人找块林子稀少的高地笼火吃烤肉,晚上仍然用火堆包围睡觉。 第二天吃完早饭,吴昊领头带路往东走,椴树蜜不用找,屯子后面有椴树。 韩财子养的黑蜂会采集椴树蜜,野生椴树蜜都是蜜蜂采集后形成的。 只是给富太太送点让她们出价,韩财子家里新采集的椴树蜜就够用。 “咕咕~冈哥~” 四人正在林子里走,前方隐约传来不一样的鸟叫,吴猛愣会神才说道:“好像是棒槌鸟叫声。” 关子龙哥俩眼睛一亮,有民谣传:“要想挖参宝,得找棒槌鸟”。白露过后不久,它们吃了成熟的参籽就不再鸣叫了。 “跟着声音去看看。”吴昊领头带路,心里也纳闷,大兴安岭很少有棒槌鸟,难道这附近有人参? 有些林子他没走过也正常,而棒槌鸟吃完人参籽不一定往哪里拉屎。 它只能消化果皮,人参籽落地有可能长出新的人参,有可能只有一株。 如果是没被发现过的老参埯子,里面可能有不少棒槌。 “呜~” 前行六七里路,小棕突然停脚看向林子里的脚印低声呜咽,抬头嗅嗅气味瞅向东南方向。 四人端起枪走过去,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狼的脚印,它们从林子里的小路横穿过去进入另一半林子。 吴昊蹲下观察完说道:“应该是刚离开几分钟。” 这里距离草场只有三十多里路,狼群会进入林子捕猎,看起来数量在十五只左右。 吴猛想到被狼咬的经历怒道:“干它!” “走!”吴昊点头领路,四把枪加上一条狗两只貂,伏击的话,狼不是对手。 被狼群伏击也没事,还有四颗手榴弹呢,扔一颗出去,狼群必然逃跑。 正好还是他们要前进的方向,必须去看看。 伏击狼群不能“叫棍”,狼群可以穿林子走,四个人怕被蛇咬到,必须绕路。 走了六七里路,小棕已经摆出战斗姿势,距离狼群不远了。 这里是柞树,椴树和针阔叶混交林的杂木林,里面灌木丛树毛子不多。 有不少大青石和沟塘子,他们从西北来,狼群应该就在石砬子东南边。 小棕侧耳倾听,嗅嗅气味,然后盯着远处的石砬子。 吴昊观察一下地形,那青石堆如同一道墙往东延伸,高度有五六米。 他对三人招手选择往南走,准备在青石墙西边埋伏狼群,它们应该在石头前方捕猎。 狼群很少往林子东面去,如果不是草场里的草太低无法隐藏身形,它们很少会来到这边捕猎。 有八成几率还会往西去湿地那边,然后再回到草场。 前方传来动物临死的叫声。 小棕听见声音,带头从青石西边绕过去。 吴昊边走边观察地形,左侧是石头,右侧是一道背阴山坡,这是块崴子地,即簸箕型的山洼地,山坡上有好几种树。 青石和崴子地之间有三十多米距离,他让三人散开借着前方树木掩护悄悄接近。 在一棵树后发现一具马鹿尸体,四周都是狼群脚印,马鹿刚被咬死,狼群没吃它又往前走了。 刚刚小棕看的方向就是这里,吴昊猜测可能是狼哨兵发现前面还有猎物,回来报信领狼群过去抓捕。 他只是扫一眼马鹿就带头继续往前走二百多米停下脚步,躲在树后观察,透过树木之间的缝隙能看见狼群在青石前方几十米处徘徊不前。 低头嗅着地上的气味,时不时抬头看向五六米高的乱石堆。 “奥~” 这声轻微的叫声从乱石堆里传出,一只八十多斤的狼瞬间冲到青石前方。 它停下脚步看向乱石堆上方,在两米高的地方有个凹陷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 三人没听出来这轻微叫声是什么,但是吴昊听出来了,那是老虎幼崽的叫声。 狼群敢在这里捕猎,不仅是林子里气味混杂没闻到老虎气味,有可能是老虎刚领幼崽过来换洞穴。 赶路饿了,它把幼崽留下独自去捕猎,还没来得及在附近留下气味。 就算留下气味也没用,只要老虎不在,狼群豹子猞猁都敢杀它幼崽。 这些动物都在互相杀对方,也包括幼崽。 “奥~” 又一声小老虎叫声传出,狼王不在犹豫,踩着乱石爬上去进入凹陷处。 下面十几只狼聚集过来,其中一只也跳上去,几秒钟不到,两只狼叼下来两只小老虎。 狼王眼神里充满凶狠,用力咬住小老虎脖子,小老虎发出凄厉惨叫。 四人对视一眼,吴昊用腿夹住小棕不让它动,举枪刚要打。 “吼~” 云从龙虎从风,一阵风伴随着虎啸,青石东面后方跳上来一只疤脸虎。 它嘴上还有鲜血,可能是叼猎物回来听见小老虎惨叫才慌忙往回跑。 哪怕它气喘吁吁,面对攻击它幼崽的十几只狼也没有丝毫犹豫,一声怒吼跳下青石对着狼王扑去。 哪怕狼群数量多,它们面对发狂的老虎第一反应就是跑。 十五只狼拼命有可能杀了老虎,但是,它们能剩下三四只也是重伤垂死挣扎。 “呜嗷~” 狼王不敢拼命,丢下小老虎逃跑时发出短促的嚎叫。 老虎冲上去时,探爪拍在最近一只没来得及逃跑的狼腰上,这只狼惨叫一声就瘫倒在地。 五百斤老虎一纵一跃追上一只狼摁倒锁喉用力晃下头扭断狼脖子。 它没理会逃跑的狼王,直接奔叼着虎崽的一只狼追去。 杀死两只狼的时间不长,但是狼群已经往西冲出六七十米外了。 它追上那只狼需要时间,在这点时间里,狼有可能会咬死小老虎。 吴昊感觉狼王那声嚎叫,是让那只狼叼着小老虎吸引母老虎注意力,给它争取逃跑时间。 因为老虎能分辨出哪只是狼王,不吸引注意力,它必死无疑。 有树木阻隔难以瞄准,他预判那只狼逃跑的路线,嘴里说着:“打狼!” “砰!” 一枪正中那只狼的腹部,它正好跑到崴子地不远处,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小老虎被扔在一边,挣扎几下没站起来,它有二十斤重并没有死,可能是狼吓得奔跑逃命来不及杀它。 “砰砰砰...” 每人连续打了五枪,前方三十多米宽的林子被堵住,狼群吓得往回四散而逃。 有的斜着冲向崴子地,有的直接往老虎那边跑去,它们宁愿从老虎附近跑也不想挨子弹。 母老虎正冲向小虎崽,听见枪声趴在地上躲在树后,等枪声停止,前方跑过来一只狼。 它冲过去一爪子拍在狼脖子上,那狼直接扑倒在地连惨叫都没发出来。 树木密集,老虎没管其它逃跑的狼,它从树后探头看向小虎崽,又看向开枪的地方。 它借着林子掩护能逃跑,但是它放不下幼崽,透过树木之间的缝隙,正和不足百米的吴昊对视。 三人间隔四五米,他们瞄不到老虎。 吴猛问道:“二哥你看见没?” “看见了。”吴昊点头,他和老虎彼此看得很清楚。 关子云说道:“一张虎皮,有合适买家能卖五千甚至更多。” 关子龙瞪他一眼才提醒道:“这玩意受到保护,在这里打了没人知道,但是皮子不好出手啊。” “架枪走。”吴昊说着站起身,双腿夹着小棕,瞄准老虎慢慢往后退出一百多米放下枪。 母老虎见状走出来注视他一会才跑过去叼起幼崽,它回头又看一眼才奔向另一只小老虎。 这时三人才放下枪,谁也没提他为啥不开枪的事,进山人家就是把头,哪怕不是抬棒槌,也是人家带头,他们必须听话。 吴昊背着两只貂,领着小棕端起枪慢慢往前走,从树木缝隙能看见母老虎带着幼崽离开,两只小老虎虽然步履蹒跚,但是都没死。 虎毒不食子,它可以为幼崽拼命,但是小老虎长大会六亲不认。 四人走出林子,能看见老虎消失在树林里的最后身影。 吴昊自语道:“民间流传着,三桠五叶,背阳向阴,欲来求我,椴树相寻的说法。” “我走过不少段树林和混交林都没遇到人参,刚才杀叼虎崽的那只狼的时候,隐约看见崴子地里有一抹红色。” “你们说这是不是山神爷的意思?” 三人一愣,随后满脸喜色,关子龙率先开口:“如果真有棒槌,也许真是山神爷送的,这只老虎不应该杀。” 关子云摸着下巴自语:“这事不好说呀。” “过去看看。”吴猛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走吧。”吴昊前往崴子地,三人跟在后面观察每棵树。 他见状说道:“这里林子太密集,我和爷爷路过两次都没深入到此处,可以散开找找有没有老兆。” 打兆头:在参埯子附近的一棵树上剥去一块皮,用斧子砍上几个印,记载这伙赶山人共有几个人,挖出了多大的人参,也有在右下方砍上年月日的。 目的是给后来的放山人通信息,谁来到这里都可以抬棒槌。 山财不可独享,哪怕抬棒槌时遇到来赶山的人也要分出去一份。 再过些年,很多人就不守这个规矩了,谁要是知道一个老埯子,肯定是守口如瓶。 俗话说:围着老埯子转,一辈子吃饱饭,人参茎顶生有成穗的人参种子,入秋八月份为红色,称为红榔头。 一年有四个挖参的季节,春暖花开挖参称谓“芽草市”。夏末秋初正是参籽红的时节,称做赶“红榔头市”。 白露时进山挖参,称做赶“黄罗伞”,因为这时树枝和百草都黄了。落雪前再进山,称谓“扫帚市”,因为这时叶儿已经落地。 第二百三十六章 压山固宝 第237章 压山固宝 吴昊见三人要去找老兆,提醒道:“坡上面有松树,那里树毛子多,当心麻达山,时刻叫棍联系。” 麻达山:赶山人走丢了,或者迷失方向,出不来了。 “明白。”三人点头散开去寻找红松树,因为老赶山人都会在红松上留下老兆。 吴昊也从崴子地一侧找,目光看向疤脸虎离开的方向,总感觉这只老虎就是从他家后山过去的那只。 因为老虎很少接近人类居住地,这只老虎上次的表现就是认人认枪,它看见人会毫不犹豫就跑。 收回目光围着崴子地转半圈和三人汇合。 关子龙满脸笑意的说:“没看见老兆,但我刚才看见个元宝,咱们要发财了。” 关子云马上接话:“我也没看见老兆,看见了钱串子,咱们肯定发财。” 元宝:赶山人对刺猬的称呼。 钱串子:赶山人对蛇的称呼。 草鞋:赶山人对蜈蚣的称呼。 地龙:赶山人对蚯蚓的称呼。 看见蛇和刺猬意味着发财,这个发财是挖到人参的意思。 吴昊笑道:“没老兆也算好事!” 证明这里没人来过,但是未必就有大货,可能只有一苗新长出来的四品叶棒槌。 论人参,不能论个,得论苗。 老话说:山参乃灵物,非有缘、有福之人不可得。 而几品叶,说的是人参开枝散叶,分多少个叶桠,而不是有多少片叶子。 人参似人形,由芦头(头部)、门芋(上肢)、主根(主干)、侧根(下肢)、须根(足)等组成。 主根就是人参最粗的部位,用人来比喻的话就是上半身。 芦头就是人脑袋,上肢长在脑袋或者脖子上,而不是长在上半身。 刚长出来的人参,芦头上会长出一根茎,茎的最顶端会有三片小叶子,俗称:三花。 第二年生长出来的茎会像树苗一样长出枝桠,上面有三片掌状大叶和两片小叶,俗称:巴掌。 第三年生俩枝桠,俗称:二甲子。 四年生有三根枝桠,三枚掌状复叶,俗称:灯台子。 五年生有四枚掌状复叶,俗称:四品叶。 六年生的山参称:五品叶。 人参是灵物,很有意思的东西。 土地肥沃,它可能在第七年长出六品叶,也可能在第五年就长六品叶。 七品叶基本没有,长多了可能是畸形。 那么这种六品叶值钱吗? 不值钱,它就是六年小货,有可能就几克重。 只要土地肥沃,它可以连续开出六品叶,这就不是大货了,它就是“参王”。 这种六品叶人参很难见到的。 就连j省在京城展厅里的那苗百年“参王”,抬的时候也不是六品叶。 连续开出五品叶就是大货了。 土地不肥沃,人参可能连续两年甚至几年都是三花形态,或者是巴掌到四品叶形态,想达到五品叶很难,这时候它有可能都是十几年的参了。 但是它营养不足,有可能还不如那七年六品叶的人参有价值。 六品叶肯定是最好的,因为它吸收土地养份最多,不然长不出来六品叶,药用价值也最高。 但是通过叶子不能断定它的年份,不一定三花就都是小参。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土壤不肥沃,六品叶可能会转胎成四品叶或者更低。 人参这种行为叫六品转胎,它可以继续生长。 如果谁抬到它,根本没法分辨它具体是几品。 看几品没啥大用,能保证几十年都是六品叶的人参非常稀少,看参主要看重量,年限,品相。 吴猛也没发现老兆,挠挠头问道:“二哥你确定没赶草?我咋没看见红榔头呢?” 趟草:也称“放空山”,指不会看山,白走一趟。 “应该不能赶草,这片地的面积不小,草有一尺高,树毛子不少都有腰高,如今树叶密集,吹过一阵风就能挡住红榔头。” 吴昊确定崴子地里有一抹红色,但是不能把话说满,走到崴子地边蹲下身,使手在地上扒拉树叶。 都说凤凰不落无宝之地,而人参也不长在寻常地界。 地上全是常年枯枝落叶的堆积,这个季节正开始腐烂,产生了许多腐殖质,土壤结构比较疏松,因此能满足人参生长的需要。 人参是喜阴植物,喜爱散射光和较弱的阳光,最怕强烈的阳光直接照射,而且林子里必须通风。 有光、有风,还不够,还必须有最重的一点,哪怕干旱时节,也得有充足的水分供给人参。 这里不存水,但是大兴安岭不缺雨水,此地符合人参生长条件。 吴昊扔下手中泥土,走回去说道:“先把狼皮剥下来,鹿抬过来熏肉,吃完饭铺棍,排棍,压山。” 铺棍:赶山人上山后要祭老把头孙良,祭拜后才能开始正式找参。 “好嘞!”三人答应一声,哥俩去抬鹿。 吴昊和吴猛去给狼扒皮,他们一共打到五只狼,老虎杀了三只,这群狼里并没有上次逃跑的独眼狼王。 吃完饭以后,修老爷府挂红布条,他们没带粮食,吴昊带了一瓶酒敬“山神爷”。 四人磕头说吉祥话:压山了,请“老把头”开门,请“山神爷”开眼。 所有事办完,吴昊说道:“咱们进山就算是专门抬棒槌,有些规矩也能免就免。” 三人点头,其他的规矩免了,但是压山需要守规矩,在这个过程中,谁也不许说话,也不许中途停顿。 不论遇到河流,倒木,都要一直向前,不能绕道。 “该停还是要停的。”吴昊可不想守死规矩,领三人来到崴子地尽头。 他们来的人少,只能一字排开间隔三米左右往前慢慢走,用索宝棍扒草和树毛子,也可以用手。 从崴子地西面走到头,天快黑了,四个人什么也没找到,吴昊用索宝棍对着树干敲三下。 三人长出口气,不让说话太憋屈了,说话还会分神,敲这三声代表着回窝棚。 吴昊一边走一边说:“还是找块空地笼火睡,不讲究风水。” 关子龙笑道:“那可省事了。” 老一辈赶山人选戗子的地点会有很多“讲究”,面南背北,青龙压白虎,窝风、向阳、前坡、后岗,坡下有泉,泉中水旺。 这样的地方才是“风水宝地”。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吴昊带头挨着昨天找过的地方继续压山,走到头喊道:“打拐子。” 只有“大把头”喊“打拐子”,所有腰棍听到喊声,根据把头所指的方向拐弯。 四人并排走,这里树毛子多,走到一半的时候,吴猛扒开树叶一愣,紧接着激动的仰头高声喊道:“棒槌!” 吴昊眼睛一亮,也高声喊道:“什么货?” 吴猛又低头看看,挠头想想才喊:“落地托天掌。” 关子龙哥俩眼里有些失望,但还是高声呼喊:“快当!快当!” 快当:满语,有顺利、祝贺的意思,这叫贺山。 吴昊撇撇嘴,虽说不仅六品会转胎,有的人参在四品时,土地养份不够了。 它会休眠,也许两三年之后转胎成为灯台子,很少有转胎巴掌和三花的。 人参被野兽践踏坏了也会休眠,这玩意命大,只要土地肥沃,轻易死不了。 他走过去一看那红榔头,有八成几率是新长出来的巴掌,这样的人参不值钱,挖出来白瞎了。 吴猛用手比划个扯绳子的动作问他用不用绑上红绳,怕人参“跑了。” 其实不是跑了,它茎脱落以后在地下休眠,那时候不好找,绑红绳为了寻找方便。 “不用。”吴昊摇头,只要人参生长在这个地方早晚能找到。 他不想耽误时间想早点回家,回到原来位置示意大伙继续,心里其实挺满意了。 最起码这里有参。 如果连续两次遇到四叶人参,因为“四”和“死”同音,老辈认为继续压山会出事甚至会死人,必须立即下山。 几天挖不到人参,突然出现大货,紧跟着又是几天没有货。 这预示着:该得多少就得多少,不要太过于贪婪,必须立即下山。 第一次遇到的不是四品叶就行,他带头继续压山,刚走出十几米,关子云扒开草,乐的差点叫起来。 想到不许说话,捂住嘴憋一会才高喊:“棒槌!” 吴昊大声问:“什么货?” 关子云大声回:“四品叶。” 这可把三人高兴坏了,开始贺山。 吴昊急忙走过去观察人参,关子云是初把,怕他压山看花眼。 喊错了叫诈山,颇有打麻将诈胡的意思。诈山后要么回窝棚,要么给山神爷磕头谢罪,才能继续压山。 人参落籽生长不仅有棒槌鸟帮忙,其他动物路过也可能把它果实撞散。 如果这里发现一苗六品叶,赶山人会称呼“一片”,意味着漫山遍野都是它的“子孙。” 吴昊来到关子云身边看向人参眼睛一亮,果然是四品叶,蹲下把后背的篓子拿下来放在一边,从里面拿出快当兜,也叫参兜子。 又从兜子里拿出两个小棍插在人参两边,再用绑有铜钱的红绳把人参绑起来,红绳两端绑在小棍上。 相传人参是有灵性的,它会跑掉,绑人参的过程就叫做“固宝”。 吴昊又从快当兜子里拿出用红布包裹的工具,里面全是抬棒槌用的。 老辈赶山人使用鹿骨钎子抬棒槌,而这钎子不止一根,多的有六根,抬到不同部位用不同的钎子。 除了这六根钎子以外,还有好几个辅助工具。 传说,鹿是有灵气的仙兽,而人参是仙草。如果使用仙兽的骨头来制作工具的话,可以保佑抬到大棒槌,而且不会损害人参所蕴含的灵气。 鸟类的骨头中空,兔子骨头太小,很难做成工具,而野猪熊老虎等,它们骨头有攻击性,不适合抬棒槌。 铁器太沉容易伤到人参。 吴昊是第三次抬棒槌,他技术并不怎么样,优点就是手足够稳,将人参周围清理干净,用鹿骨钎子先破土。 往下一点一点挖,这个过程不能急,把人参碰破皮,价格就会打折扣。 挖到芦头能看出人参是转胎的,如果不是转胎的可以把土填回去,这样做多少会有一点影响,不过问题不大。 挖到人参下肢换工具,先捋着一根下肢将人参的根须一根根的巴拉出来。 一根须子都不能碰掉了,价格同样会打折扣。 由于手太生,中间休息几次,足足花费三个多小时才把棒槌抬出来,头上都见汗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五品叶 第238章 五品叶 挖出的人参需要立即折断茎秆,防止“渡浆”(人参水分跑到茎秆上去)。 渡浆的人参犹如糠心萝卜,软软丢丢没有水分。 吴昊折断人参茎杆,一手捏芦头,一手托人参,细长的人参须空悬在手外。 仔细端详又轻轻掂量下重量,心中大概有数后才接过吴猛递过来的苔藓将人参包上。 外边用桦树皮裹起来,再用草绳打成“参包子”,这样能有效的使野山参保持水分,这个方法经久不衰,一直延续到将来。 人参挖出来以后,赶山人会自觉的遵守一个规矩,那就是“抬大留小”,有大货尽量别动小的。 三十年以后的人会雁过拔毛。 吴昊把包好的人参递给吴猛,拿起茎杆摘下人参籽,从新埋在刚才挖人参的地方。 有很大几率还会长出人参,剩下的种子递给三人让他们埋在刚才压完山的地方。 忙了一个多小时才种好种子,至于这些种子能长出几苗人参就没准了。 吴昊示意大家继续压山,走到崴子地尽头喊道:“打拐子。” 这次走了几十米,关子龙喊道:“棒槌!” 吴昊高声问:“什么货?” 关子龙呼喊着回应:“步步登高!” 居然是灯台子,吴昊犹豫一下还是走过去看看,看人参上边的红榔头感觉这苗棒槌应该是转胎的。 固宝之后继续抬,挖到芦头处确定自己的猜测,由于刚抬完一苗参,这次顺手多了。 将近俩小时抬出来用手轻轻掂量一下,就知道这苗棒槌大概有多少年。 吴猛已经准备好苔藓和树皮,包好人参递给关子龙,一人背一苗最好,免得弄坏了。 吴昊这回有点累了,领着三人回去把昨天没熏的鹿肉烤上吃。 大毛二毛趴在树上睡觉,小棕一直在崴子地上方趴着,它并没有睡,时刻听附近的声音。 等主人走,它才跟着回去吃肉。 吴猛翻动着烤肉说:“二哥能问吗?” “唠嗑行。”吴昊笑道:“想知道人参是多少年的,等出山吧。” “那行吧。”吴猛点头说:“咱俩不如他俩有福啊,抬的棒槌都是人家发现的。” “别闹。”关子龙忍不住笑道:“你二哥现在这么有钱还不是有福之人?” “有啥钱?”吴猛翻翻白眼:“欠一裤兜子饥荒了,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还上呢。” 关子龙开玩笑道:“抬一苗百年参王肯定能还上。” “难啊!”吴昊摇头,不是没有百年人参,是他只知道大概方位,而这个大概,面积就有点大了。 四个人吃完烤肉继续压山,准备明天中午之前走完这片崴子地,就算走不完也回家。 吴昊以为自己真没福气呢,上午一点风没有,下午刚开始压山就刮过来一阵风。 他左前方闪过一抹红色,走到近前看完喊道:“棒槌!” 吴猛马上接话:“什么货?” 吴昊大声回道:“五品叶!” 关子龙哥俩马上贺山,通过那四品叶的重量就知道,这苗五品叶肯定会不错。 他俩观察四周,借着风势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人参,结果风停了。 吴昊放下背着的篓子开始固宝抬棒槌,这次花的时间更长,中途休息几次花了六个多小时才抬完。 三人弯腰观察完品相都笑了,比那四品叶强不少,也大不少。 关子云接过人参包好,小心翼翼的放到篓子里背着,里面有草,不怕磕碰。 吴昊休息一会站起来说道:“天黑了回去拿觉,明天早上再来压山,没有超过四品叶的就不要喊了,也不用绑红绳。” 说完领着三人回去休息,第二天继续压山,上午十点就把这块地走了一遍。 四人脸上都露出失望之色,果然没有六品叶,就连四品都没有,只发现三苗巴掌。 至于有几苗休眠的人参就不知道了。 吴猛问道:“二哥留不留老兆?” 吴昊摇头:“不留,谁有那命就抬走,没那命就算了。” 他以后要包林子呢,里面啥东西都是他的,现在有人发现人参当他面抬都没事,发现不了就是没那财。 领头回去吃完饭以后,让小棕打头往北去,四人跟在后面,出了林子进入草场往东走。 还有二十里到小河的时候天黑了,原地休息,早上起来再次进入树林,往里走六七里路。 关子龙停下脚步望着前方再次感叹:“这野果林是真多啊!” 前方这片果林比上次看见的要小不少,但成片的林子难得,采摘时不用到处跑。 吴昊吃个刺玫果说道:“每样果子都摘一些,把棒槌放在果子上面,然后往南找羊肚菌。” 有人写诗赞美道:孤芳空谷无人顾,白雪偏惜一点红。 刺玫最高的也就一人多高,是一簇一簇生长的,很少看见单棵的。 在每一根刺玫枝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刺,叶子小而细,枝枝蔓蔓上就像挂满了小红灯笼,果肉很甜。 吴昊带手套摘刺玫果,让三人摘其他果子,每样摘了十几斤才继续往南走。 前方几里外同样有一片阔叶林,下方土壤腐殖质较厚,湿度光照适宜,羊肚菌多生长于阔叶树种下。 羊肚菌是一种珍贵的食用菌和药用菌,结构与盘菌相似,上部呈褶皱网状,既像个蜂巢,也像个羊肚,因而得名。 吴昊找到羊肚菌用小刀从菌袋长菇基座处割下,菇基留一部分,以后还会再生长出来。 “咚咚~” 他刚割完俩羊肚菌,正跟着往东找猴头菇呢,前方传来叫棍声,顺着小路走过去。 吴猛见他过来说道:“树上这个可以不?” “可以。”吴昊点头,这棵麻栎树上正生长着一个猴头菇,外表是白色的。 又叫猴头蘑、刺猬菌,它因外形酷似猴头而得名,是四大名菜(猴头、熊掌、燕窝、鱼翅)之一。 这棵树不高,他直接爬上去一手握菌袋,一手抓住整个猴头菇的子实体,轻轻旋转,而后往外一拉就摘下来了。 关子龙走过来说道:“我俩采到俩个羊肚菌,去前面又找到四个猴头菇。” 吴猛说道:“我采俩羊肚菌,猴头菇刚看见这个。” “就这些吧,咱们回家。”吴昊说着让小棕带路往北去草场,争取晚上赶到河边。 出了林子休息吃东西时,吴猛问道:“二哥,那三个棒槌是多少年的?” 他懂一些赶山的事,但看不出来人参的年份。 吴昊就知道他憋不住,从篓子里拿出人参指着芦头说道:“人参茎,每自然脱落一次,芦头就有一个疤,行话叫芦碗。芦碗数量越多人参年份越大,“ 又指着须子说道:“人参在地下生长几十年,会有许多参须腐烂留下一个个伤疤,行话叫珍珠点。珍珠点越多,人参也就越老。” 两个脑袋凑过去观察,关子龙没动,他总收山货懂这些,接话道:“俗话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指的是老秤。” 老话:半斤八两,古代八两对应现在的半斤,也就是五两。 “对。”吴昊点头继续说:“看完芦头和珍珠点就看重量,人参种子三年才出土。” “这时它的根须很短,吸收营养缓慢,就算土壤肥沃,二十年人参也很难超过一两重,我说的是现在的称。” “四十年人参根须长了,超过二两的也不多,就算百年参,也就是五两多点。” j省京城展厅那苗参王就是五两多点,还有几苗百年人参也是差不多重量。 最高年份那苗人参有七两重,年限达到二百多年,是已知的最大人参。 关子龙补充道:“就是二十年一两往上加,三两差不多就是六十年人参,能长这么大的人参,品相几乎都不错。” “有些休眠的,受损的人参长不了这么大,六十年人参送富太太那里去能卖六千块。” “那些富太太看中的是年份。” 吴猛问:“按这个算法,八十年人参就值八千呗?二十年的值两千呗?” 关子龙摇头:“不是,八十年的人参还能长价,年份低的要掉价,现在二十年人参估计也就几百块钱。” “这都是卖富太太的大概价钱,如果卖别人,起码少卖一大半,三两的人参可能就卖三千。” 吴昊笑道:“而且还不好卖,要拿去创汇。” 现在创汇排第一位,好人参要偷偷卖才行,还要往远处卖,比如港岛那边或者ao门。 其实八十年的人参卖三五万块都不贵,就算在这个年代都是便宜到姥姥家了。 以后翻二十多倍才是它真正的价钱,也就是最少百万以上。 因为三十年以后,几乎没有多少超过五十年的人参,品相好的能卖五十万。 他记得那苗五两的参王是八一年出土的,当时商店怀疑这么大参是假的。 后来出价一千六收购的,不错,就是一千六,送到京城又奖励三百。 十年后又出土一苗差不多大的人参王,药厂花一百八十万收购,然后卖了三百多万。 九四年的一百八十万是什么概念? 同样的参王,一苗一千九,一苗一百八十万。 那苗七两的参王在三十年后,一千万都买不到。 第二百三十八章 我又不想次了 第239章 我又不想次了 “我明白咋看人参就行,现在重量不重要,咱们抓紧回家吧。”吴猛站起来咧着嘴说:“林子里跟蒸笼似的,出来热的能烤熟。” “中午之前到小河洗一澡。”吴昊站起来闻闻衣服上的酸味,这几天都没工夫洗衣服,每天都能出一身汗。 抬棒槌虽然赚钱,但是找棒槌真挺不容易。 树木可以遮挡阳光,四人紧贴林子走,吴猛打头,走一段路就敲树吓唬动物,擦擦汗看向东方说道。 “大爷太不拿咱们当人了,咋还不来接呢,热的受不了了。” 吴昊跟在后面说道:“在林子旁边走,他看不见咱们,上午应该来过一次了。” “到河里洗澡的时候放狼烟,他看见就会过来,不然这么热的天,他也不想开车来回跑。” 吴猛嬉笑道:“别像老妹说的,他爹不靠谱就行。” 吴昊也笑了,出来有十天了,想家里的小丫头了。 他们进山摘完果子就往南又往东找的蘑菇,出来时也偏向东北,离小河的路程缩短不少,就算背着东西,在十二点之前也来到河边。 关子龙惊讶道:“咋还发洪水了呢?” 吴昊看向前方,小河东面十米外又出现一条河,宽度有七八米,水深大概到膝盖。 他望向林子说道:“水獭去年在河北面建堤坝被我打了,现在南边又来一窝水獭。” “它们应该就在南面四五里处建堤坝,如今水位高,有些水从堤坝边溢出来了。” 吴猛擦擦汗问:“打它呀?” “不打。”吴昊摇头:“脱鞋过河,去东面再洗澡。” 让三人把裤兜掏干净,脱下鞋子直接穿衣服进河里,水深到腰,水很清澈。 能看见大毛二毛潜水去抓鱼,小棕狗刨游泳,偶尔也会扎进水里洗洗狗头。 一行人到了对岸,吴昊带头踩着淹没膝盖的水进林子,穿过树毛子,只走了不到十米。 前方是一块二百平左右的空地,河水从空地南边流过来形成一个小溪。 空地前方有几块平板石头在水下,每块石头的面积都不小,水位只有十几公分高。 关子龙笑道:“这地方好啊,水再浅点可以躺石头上睡觉。” “林子边就能躺下。”吴昊带头走过去,先敲一会树干把动物吓跑,将篓子放在树下,摘下手表放篓子里。 让三人点狼烟,他把枪放在小溪边,又找一根十公分直径的原木才进入小溪。 躺下用原木当枕头,水从耳朵后面流过,全身都浸泡在水里。 忍不住感叹:“爽啊!” 三人点完狼烟,掏干净兜,穿衣服躺在水里,水从四里外的河里流过来。 就算中间有树木遮挡阳光,水的温度还是有点热,但是他们头上有树木遮阴又凉爽不少。 关子龙闭上眼睛说道:“能睡一觉就好了,真是种享受。” 三人没有接话,安静的躺着,半小时以后,吴昊起来又敲敲树,回到小溪坐下,脱衣服开始洗,再不洗都臭了。 其他三人都跟着脱衣服,等洗完所有衣服挂树杈上晾晒的时候。 刚才都拿着衣服也看不见什么。 现在。 关子龙扫视一圈感叹:“到胃了!到胃了!” 说完哈哈大笑。 另外俩人受到感染跟着笑,吴昊解释完才笑道:“我身高长到一米八五就不长了。” 说完不再理会他们议论,回到小溪里洗洗澡,拿起枪往北出林子,看向东方果然来了辆大卡车。 他爹一定会让屯子里的人帮忙看着西边,看见烟或者收到消息,他爹肯定会过来。 卡车到小溪边停下,林子里三人听见声音走出来,吴猛看着老吴埋怨道:“大爷你再不来,我就要热熟了。” 吴卫国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没好气的说:“你没看见我把草场都压出路了么?油都跑没一箱了!” 吴猛看向草场上的车辙,确实有不少,他再没知声,怕挨骂。 吴卫国瞅眼把衣服都洗了的四人问:“这是干啥?晾晒呢?” 见没人接他的话,又问:“咋才回来呢?” 吴猛先回道:“抬棒槌耽误时间。” 吴卫国点点头没再追问。 关子龙又感觉到热了,说道:“穿衣服回家吧,我俩要抓紧把东西拿城里去处理一下才能往出运。” “不差这十分钟,等衣服干了再走。”吴昊说着走到林子边蹲下。 三人闻言也跟着过去蹲下,车灭火,吴卫国受不了车里的温度,见他们不着急回去,下车到林子边询问进山的事。 今天一点风都没有,就算躲在树荫下,五个人也出一头汗。 在东北, l省还能感觉到四季的一些变化,j省能感觉到大约在春季。 h省,特别是大兴安岭北面这一片,一年就两个季节,夏季和冬季。 四面环山的城市在夏季如同蒸桑拿,不潮湿,但是非常闷热。 他们屯子四周没有高山,冬天从草场吹过来的西北风非常冷,夏天不刮风又非常热。 屋里冬暖夏凉,但是非常闷,总感觉有点上不来气似的。 昨天零上二十八度,今天接近零上三十度,很多人都出来找背阴地方呆着。 干活的也会选择起早和贪黑干,中午热的时候休息。 大喇叭家东面紧挨着房子有两棵榆树和一棵柳树,长的并不高,但树木茂密。 吴昊当时选择把路留出十多米,也有这三棵树的原因,夏天,附近邻居都在树下吃饭唠嗑,也可以睡觉。 今天这么热,就连又皮又淘的李二坏都受不了了,他在树下铺个草帘子呼呼大睡。 二媳妇坐在草帘子边上,她胖,就算坐着不动也满头是汗。 在他俩北面一米处是个半米高的木头桌子,谁家做好饭都可以在这吃,别人也可以搬桌子来。 东北,冬天冷必须吃热乎饭菜,如今冬天没蔬菜,家家也会好好做个热菜吃。 但是夏天热就不一样了,妇女嫌做饭热,不干活的时候,不一定几点吃,不一定吃啥,也吃不进去。 在桌子北面也有个草帘子,上面坐个小孩,佝偻着腰,拉拢着肩膀,低着头。 张着的嘴里流下点含拉子,小豆包擦一下嘴,想抬头,眼皮在打架。 想睡觉又饿得睡不着,小脸上有些病容,无精打采的又躺下了。 金雕傻狍子和狗都在屋里水泥地上趴着没跟出来,她太小,妈妈不让睡水泥地。 躺下不到三分钟又坐起来,反复折腾好几次,轻声嘀咕:“我病病了。” 高丽娟从新房子里走过来,手里拿着两片药和水舀子,递过去说道:“老闺女把药吃了吧,吃完就能好了。” 小豆包低着头摇晃小脑瓜:“次完也不好,我不次了。” 这时张婶领着闺女从巷子里拐出来看见了就问:“这孩子咋地了?昨天还好好的呢。” 高丽娟把药和水放在小桌上说道:“昨天晚上回家好像中暑了,那时候就是迷糊,给她吃点药,今天上午好多了,这会又严重了,早上到现在啥也没吃。” 张婶一愣说道:“她还能两顿不吃饭?” 这可太稀奇了! 高丽娟点头:“确实没吃。” 张婶凑近观察,这孩子无精打采的皱着眉,能看出来她难受,说道:“不吃药啥时候能好?” “吃两次药没好就再也不吃了。”高丽娟也没招,她拿的药不好使,不能强行让老闺女吃,只能等吴卫国回来让他去乡里买了。 “还不吃药?”张婶看眼自己闺女才说道:“看我咋让她吃的!” 说完就往家走,到家进屋从柜子里拿出两袋果丹皮,就是山楂卷。 h北生产的,才卖一年多时间,如今交通不方便,乡里很少能看见卖果丹皮的。 吴昊没买过,小丫头也没见过这东西。 张婶知道她没吃过,自己闺女感冒给点零食就吃药,不信那馋猫能忍住。 回到树下开始撕包装,还故意弄出很大声音。 果然,小豆包扭头看见就盯着。 高丽娟提醒道:“她今天连西瓜啥的都没吃几口,你这东西没用。” 张婶不信邪,看见自己老闺女露出想吃的模样,桌子北面那馋猫偷偷咽口水了,肯定会吃的! 拿起药,递过去说道:“吃药。” 又递过去果丹皮:“伱的。” 小豆包盯着果丹皮,她记得自己没吃过,眼珠一转说道:“我得先尝尝。” “行,给你。”张婶直接递过去。 小豆包张嘴咬一小口,被爹和大哥用酒坑过,不敢多吃陌生东西。 果丹皮刚入口,被酸的小脸皱一下,然后咀嚼几口咽下去了。 张婶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有底了,问道:“好吃吗?” “好次。”小豆包点头,眼睛看着果丹皮。 张婶对高丽娟笑一笑,那意思你看看好使吧,高丽娟撇撇嘴,她太了解老闺女了。 张婶没在意她啥表情,先递过去药:“来吃了。” 又递过去俩果丹皮:“都是你的!” 小豆包看眼果丹皮,低下头说:“我又不想次了。” “我!”张婶气的说不出来话,看向高丽娟又看向二媳妇,俩人都笑了,早猜到这个结果。 人家就是对陌生零食好奇,现在尝到味了,知道是啥了,不吃了。 张婶看着小丫头问道:“你逗我玩那?” 小豆包低着头有气无力的嘀咕:“我还以为是啥好东西呢,原来是拿山楂忽悠我。” “山楂不行是吧?”张婶气道:“你想吃啥?” 小豆包抬起头示意她看向新房子,蔫吧的说着:“你看看地主家缺啥?” “我~”张婶看眼新房子,张张嘴却啥也说不出来。 二媳妇在一旁说道:“哎呀,我中暑了都啥也吃不进去,更别说孩子了,你跟她生气干啥?” 张婶听了觉得有道理,她中暑也不想吃东西,整不了小丫头只好把药放在一边。 高丽娟蹲下说道:“老闺女得吃饭啊,想吃啥?妈给你做去。” 小豆包听了精神不少,眼睛都睁大了,急忙摇头说道:“爸爸早上做的炸鱼我都不想次,你还是别做了,我啥也不想次。” 早上正难受呢,闻到油味哪能吃得下啊,夏天孩子吃不下去饭也正常,吴卫国也没在意,去大棚那边帮忙了。 “不吃能行吗?”高丽娟埋怨道:“总不吃饭,病啥时候能好?你爸开车出去了,妈给你做去。” 她说完就走。 小豆包有气无力的喊:“别做了,别做了。” 等人家走远了,她叹口气低下头,妈妈做饭不好吃,有病了更吃不下去。 老房子的院子里种了蔬菜,高丽娟进去看一圈,最后摘了三个柿子。 东北的柿子有好几种,她摘的西红柿也叫柿子,挑绿色摘的,也是熟的。 高丽娟认为换个颜色做菜,老闺女看着新奇应该会吃,就像看见果丹皮一样想尝尝。 回到新房子里炒柿子的速度非常快。 她连烧火带炒菜,前后没用上五分钟,夏天饭不用热,盛碗米饭和菜一起端出来放到桌子上说道:“老闺女来吃点。” 小豆包望着盘子里的菜都惊呆了,半晌才问:“这是啥呀?” 她问的就不是柿子。 “绿柿子好吃。”高丽娟劝说道:“大夫让你吃清淡点,吃点饭吧,不然病好不了。” 小豆包费力的挪动到桌子旁盯着盘子问:“青有了,蛋在哪呢?” 菜不好看不代表一点香味没有,菜放下,李二坏闻到味就醒了,揉揉眼睛。 听见小丫头说话,看过去愣了下才惊呀道:“哎呀!这菜绝哎!柿子炒柿子哎!” 高丽娟没理他,对老闺女说道:“看着不好看,吃着好吃。” 小豆包往后躲躲,怯怯的说:“我怕。” 高丽娟疑惑道:“你怕啥呀?” 小豆包低下头嘀咕:“我怕肚子疼。” 菜里有鸡蛋她还能吃点,只有一盘青色有点黑的柿子,换谁看着都害怕。 夏天热,做饭着急,火大了。 高丽娟气得翻翻白眼,二媳妇和张婶憋不住笑。 李二坏看向他妈问:“老二她媳妇啊,早上不做饭,中午也不做饭,咋滴?你想饿死小爷啊?” 第二百三十九章 收获两千二 第240章 收获两千二 二媳妇指着桌子上的菜说:“豆包不吃你就吃呗,你又不是没在他家吃过饭。” 李二坏扭头看看那菜,又回头瞪向二媳妇问:“她怕肚子疼,小爷就不怕?” “行!你等着,我给伱做饭去!”二媳妇说完站起身回家。 高丽娟瞪眼闺女又瞪眼李二坏,看向张婶家闺女说道:“二丫你吃。” 二丫一愣,紧接着往草帘子上一趟:“我困了。” 闭上眼睛装睡。 高丽娟气得坐在小板凳上,她不管了,等儿子回家自然有人让老闺女吃饭。 就这屁大功夫,二媳妇端着两个盆出来了。 李二坏望着那俩盆有点懵,他妈啥时候做饭这么快了? 等盆放在桌子上,高丽娟和张婶并没有意外,这菜在意料之中,大部分人家夏天都会吃这些。 李二坏看眼盆里的四五个馒头,伸手拉过另一个二十公分直径的盆,扒拉里面满满一盆的山野菜。 只发现一碗大酱,瞪向他妈问:“你把树林子薅秃了?薅完就吃啊?” 二媳妇冷笑:“不吃拉到!” 李二坏把盆往里一推:“你都多余用这盆,到饭点给小爷发个馒头,我趴树根底下啃就完了呗!” 二媳妇撇撇嘴:“那你就啃去呗!” 李二坏没理他妈,盯着桌子上的米饭,炒柿子,野菜,馒头,说道:“这四个菜是要把小爷送走啊!” 二媳妇笑道:“好歹你也吃上四个菜了。” “嘀嘀~” 几人憋不住笑,只有小豆包无精打采的低着头,听见汽车喇叭声急忙抬头看去。 卡车在新房子前面停下,五个人下车,小豆包急忙对其中一个人伸出手。 她两顿没吃饭了,喊“大锅”的声音不大,只是有些急切,十多天没见想大哥了,生病以后更想了。 院墙还没垒呢,吴昊下车就能看见西边树下坐着的人,从后车厢拿下来一个篓子。 这里面没有其它东西,只有半下野果,拎过去放到桌子上。 “锅锅。”小豆包举起双手要抱抱,看见大哥,病就好一半了。 “蝈蝈?还蛐蛐呢!”吴昊白她一眼问:“咋地了?” 小豆包放下手,昂着头撒娇道:“病病了。” 高丽娟在一旁接话:“中暑了,今天到现在啥也没吃。” “稀奇唉!”吴昊笑了,伸手摸摸妹妹的头,不是天气温度的问题,确实挺热的。 问道:“头晕吗?想不想吐?” 小豆包眼皮开始打架,想了想回道:“困,迷糊,不想吐,不想次饭。” 那就是还不严重,吴昊把篓子上的衣服掀开说道:“你先吃点果子,等我把且送走再领你去吃饭。” “妈你给她洗洗果子。” 他说完进屋。 小豆包看着果子咽咽口水,她饿了想吃,又不想吃,挺难受的。 高丽娟站起身说道:“你们洗洗吃吧。” 来且了,她得回家,进屋看见几人坐在水泥地铺着的草帘子上聊天,对老吴说道:“都快过中午了,做饭吧。” 吴卫国摇头:“他们不吃饭,等会再做。” 关子龙点头:“婶你别忙了,我们着急送货,你把兜给我就行。” 他进山时把装钱的兜子给高丽娟保管了,换个人家他都未必会放心,但放心老吴家,绝对不会贪没他的钱。 高丽娟点头,进屋从柜子里取出兜子递给他。 吴昊站起身去另一个屋把称拿出来,路上都说好了,他是把头,他找到的人参,又都是他抬的。 三人分六成,他占四成,本想要三成的,其他三人不同意,他也就接受了。 关子龙打开两个人参包子,将其中一个参包子放在称上,记好重量,又把参包子拿下来。 取出里面的人参放在另一个参包子里,把刚才的包子再称一遍。 这样做是尽量不伤到人参,去皮算出重量说道:“这苗五品叶重三两二钱,就算品相不错,卖给药店最多也就值两千块。” “但是拿到富太太那里说是六十年人参,价格可能会翻倍,就算不翻倍,我也能卖出三千块的价格。” “咱们现在就按三千分钱,以后我多卖出去的钱,等回来再算,绝对不会瞒着。” 吴昊想了想说:“你执意想分多卖的钱也行,但不能白跑腿,你俩六,我俩四,你要是拒绝,那就别分了。” 关子龙点头,不再多说,继续称下一个参包子,同样去皮以后说道:“这苗四品叶重一两七钱,品相一般。” “但它生长三十多年了,送富太那里能卖一千五,估计是最高价了。” 吴昊点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超过四两的参才能卖高价,示意他继续。 关子龙称完最后一个说道:“一两二钱,年限品相凑合吧,估计能卖九百块钱。” “如果它只有几克重,最多值六七十块。” 吴昊点头:“就这个价。” 关子龙算好账,马上从包里往出掏钱,数出五千四,分给吴猛和关子云各一千零八十。 吴昊拿到手两千一百六,直接交给妈妈保管,回过头说道:“狼皮直接拿走吧,给我俩八十就行,剩下赚多少钱都是你俩分。” “好。”关子龙又从包里拿出八十块钱,今年狼皮涨价了,他能赚几十,顶两个月工资。 把东西装好背起包说道:“我俩现在就得走。” “我送你们。”吴昊嫌弃老吴开车慢,他着急用车拉妹妹出去,让吴猛去找吴刚和冯胖来,再拿张渔网,一会还要进山。 他先去韩财子家取点椴树蜜,然后开车直接把关子龙哥俩送到乡里车站。 赶马车需要走大半天,开车一个来回没用上一小时, 下午一点钟非常热,他回到家开始扒备胎,大司机给他拿四个卡车备胎,就怕坏了没啥换。 把里胎拿出来以后用气管子打满气,扔到车厢里,把锅碗瓢盆米和烧烤用的东西带上。 把屋里趴着的狗貂鹰傻狍子都叫出来挨个抱上车厢,走到西边树下对妹妹说:“起来领你吃饭去。” “嗯。”小豆包躺在那里眼睛都睁不开了,有气无力答应一声,站起来还有些迷糊。 吴昊抱着她上车,等吴猛三人拿枪上来坐好,他刚要把车打着火。 李二坏跑到驾驶门旁边仰脖喊:“小吴,带二爷去呗。” 他看见几人拿着的东西就知道要进山,小丫头能去,他也想去。 吴昊冷笑道:“跟我好好说话。” 李二坏放下叉腰的小手马上改口:“吴哥,带小爷去呗。” 见人家要开车走又马上说道:“吴哥,我也想去。” 吴昊见到张婶家小丫头站起来眼巴巴看着,招手让她上车,后车厢高,只能让吴猛下去把她抱上去。 李二坏自己就能上去,小吴不说话就证明会领他去。 吴昊开车到卖店用大喇叭喊话,叫屯子里想去河里玩的小孩都出来,又让哥几个都来拿枪。 别看他们屯附近小河多,但是离家都不近,还都挨着林子,岁数小的孩子轻易不敢去河边洗澡。 除非不听话的才会偷偷跑去,回家肯定挨顿揍,其中也包括小时候的他。 十几分钟就跑出来三十多个小孩上车,有八个人拿着枪和手榴弹跟着,屯子里的大人也放心孩子去洗澡。 吴昊等五分钟见没人来了,开车直接进草场,离小溪还有二里路停在林子边。 这里有树荫遮挡,但车头里热,他把妹妹抱到后车厢。 让吴刚领三人等着,不许孩子们下车,把狗也留下,领剩下五个人拿枪往南进林子。 又走了四里多地到小溪边,他脱下鞋穿过小溪到河边观察。 前方三百多米处果然有个堤坝,岸边还能隐约看见水獭,天空还有鸟往小河里落。 吴猛跟过来在他身后观察一下小声说:“看岸边那些鸟奔跑的姿势像大麻鳽。” 吴昊点头,回去让大伙拖鞋从小溪里走,只要脚不用力踩踏,水流会掩盖他们的声音。 接近一百米左右,六人趴在地上,慢慢爬到树毛子下方,瞄准岸边自由射击。 三人打水獭,三人打鸟。 “砰……” 一连串枪声过后,每人都开四五枪,停火以后,都站起来去收集战利品。 大麻鳽之类的鸟成群活动,体长有半米高,体重二三斤。 打三只水獭,打七只鸟,这里河面不够大,鸟的个头也不大。 吴昊打五枪空一枪,有两只水獭都是他打的,还有两只鸟,兄弟们会开枪,但不是每个人枪法都好。 鸟群飞起来,瞎猫碰死耗子打到这些。 拿着战利品领人往北出林子对卡车招手让他们过来,吴刚开车到近前。 刚才开枪了,这里很安全,让动物和孩子们下车,大人拿着烧烤用的东西带路进林子。 走十米就是之前进山回来洗澡的地方,吴昊喊道:“就在这里玩,把兜掏干净进水吧。” 这些孩子好久没到河里洗澡了,能在小溪里玩也很开心,年纪小的男孩脱光衣服就跑到水里躺下。 大孩子穿裤衩,小女孩只能穿衣服了,不能让他们分开玩,容易看不住。 冯亮到西边十米外的小河撒网抓鱼,哥们五个处理猎物轮流烧烤。 吴昊和吴猛坐在小溪里看着眼前的孩子,他们在水里玩闹却不往远跑。 小豆包躺在水里枕着哥哥的腿终于睡着了,就算有孩子吵闹她都睡得非常香。 说个事啊 说个事啊 今晚别等了,下班回家一小时写四百多字眼睛都花了,正在医院打针。 你们也能看见我最近更新时间,下班回家连续好多天都是后半夜修改完的。 可能是熬夜抵抗力低了。 明天能更新尽量更新,能更估计也要等晚上了。 发烧这事勉强不了啊,注意力不集中,写完上段忘下段。 尽量做到不请假。 第二百四十章 一会吃没了 第241章 一会吃没了 过了十多分钟,吴昊摸摸小丫头的头,明显没之前热了,流动的河水比水槽子里晒热的水强多了。 这里有树遮挡阳光,降温效果很好,但是不能长时间在水里躺着。 刚要把妹妹抱起来,他腿一动,小丫头就醒了,坐起来眨眨眼有些迷茫的看向四周,过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 吴昊等她精神点问道:“迷不迷糊了?” 小豆包回头看向大哥,又转转头才说:“不道啊。” 吴昊又问:“那你饿不饿?” 小豆包摸摸肚皮摇头:“不道啊。” 这是睡得时间短,醒的太快有点懵了,身体还没反应过来。 吴昊站起身去车上拿张熊皮铺在有阳光的草地上,把小丫头抱过来放在上面说道:“先把衣服晒干了,热了你就去树林里。” “啊~”小豆包打个哈气点点头,她还懵着呢。 吴猛从水里站起来说道:“饿了睡不着。” 进山体力消耗大,早上吃的饭,现在都快两点了,他挺不住了,跟二哥一起过去帮忙处理猎物。 吴刚见他俩过来问道:“今天人多,这些鸟咋吃啊?” 吴昊想了想说道:“炖三只,剩下的全煮熟拌野菜吃,然后再炖几条鱼。” 以后东北老爷们会做饭的越来越多,现在有一部分也会做饭,今天热,尽量拌凉菜吃。 他家调料多,用鸟肉拌凉菜味道应该也能不错,哥几个用石头把锅架起来准备做菜。 河里不仅溢出来水,还有些手指长的小鱼跟着水流跑出来,这条小溪形成好几天了。 里面小鱼少,蛤蟆多,一帮孩子有的躺着睡觉,有的抓鱼。 李二坏拿过来两只蛤蟆说道:“小吴炖蛤蟆吃呗。” “有鸟有鱼吃蛤蟆干啥。”吴昊看眼他手里的两只蛤蟆,一只大花鞋,一只绿拐子。 就是不同颜色的青蛙,东北每个地方的叫法有些区别,还有黄尖子,三道杠,赖几巴子也就是蟾蜍。 李二坏抓着蛤蟆腿晃荡两下说道:“扒皮往腿里塞点盐,烤着很好吃。” “烧小牛也好吃。”吴猛瞪着他说:“你都多大了还不穿衣服,把那蛤蟆扔了。” “不吃拉倒。”李二坏随手就把蛤蟆扔水里了,他一点不敢惹吴猛。 小时候被收拾住了,没敢犟嘴,走到一个小水坑里坐下。 石板那里的水浅,这里的水坐下过腰,下面是土地,被一帮孩子踩得已经浑了。 他一点不嫌弃,因为这有棵树,靠在上面很舒服。 “来帮我拉一下。”十多米外的小河边传来冯胖喊声。 “这个废品!”进山到现在又饿又累,吴猛嘀咕一句没有动。 吴昊和吴刚过去帮冯胖往上拉渔网,冯胖本身在岸上就是废物,河里鱼太多,他拉不上来。 俩人过来的时候冯胖被渔网拖的往河里出溜,吴刚急忙伸手帮忙。 他用力也拉不上来,咬着牙说道:“伱网这么多干啥?” “鱼多也不能怪我呀。”这屁大功夫,冯胖脸上都见汗了。 吴昊搭把手往上拉,感觉有六七十斤重,应该是一网扔鱼群上了,不是拉不动,是岸边打滑不好使劲。 等把渔网拉上来,他蹲下观看,就打到三种鱼,其中鲫鱼最多,有几条嘎牙子,几条重唇鱼。 东北称呼鲫鱼叫鲫瓜子,清水煲汤,味道极鲜,还可以红烧鲫鱼,干炸鲫鱼,炖豆腐,是下饭的好菜。 嘎鱼的学名是黄颡鱼,又叫黄辣丁、嘎牙子、黄姑子、黄刺骨等。 嘎鱼能够通过脊背上的骨骼摩擦碰撞,来发出嘎嘎的声音,所以才被称作嘎鱼 重唇鱼,本地人起小名叫重重(虫虫)。 吴刚拎着鱼网的一角笑道:“够吃了。” “抬回去。”吴昊说着和他往回抬鱼,到小溪边把鱼装进土篮子里。 野生鱼劲大,两个小土篮子装满了,有的扑腾两下就跳进水里,有些孩子跟着就抓。 天气热,狗貂傻狍子在水里玩一会就去树荫下趴着,金雕不喜欢水,但它也洗澡。 看见一土篮子鱼,过来叼起一条就跑到树下吃,它还背对着狗,怕鱼被抢走。 打的鱼多,有跳出去逃跑的,吴昊也没管,蹲在小溪边收拾鱼,又拿几条刮完鳞片的给狗和貂吃。 身后突然传来惊叫声:“小吴小吴快点过来,打种的被裹住了!” 吴昊回头一看,李二坏站起来不停蹦跶,有条一尺长的小鱼咬住打种那东西的头。 也许是坠的疼了,李二坏用两只手抓住鱼往上一拖,这回全进鱼嘴里了。 他走过去对不停蹦跶呼喊的李二坏说道:“你现在就像野鸡情绪失控综合症似的,炸了膀子不要命了。” “你用它钓鱼干啥?” 李二坏听了一愣,刚才被裹的时候吓到了,现在不疼了,他也不怕了。 一昂头说道:“是我钓它么?是它偷袭小爷!” 小坑里的水很浑,土篮子里跳出去的鱼,有好几条都跑到那里去了,就那块的水最深。 也许是鱼把打种的东西当蚯蚓了。 李二坏见他不动,急切道:“快帮我拿下来啊,一会吃没了!” 吴昊笑骂道:“出生时脑子跟脐带一起剪了,你撒手鱼自己就掉了。” 他说完回去接着处理鱼。 李二坏感觉小吴不能骗人,低头一看,那小鱼张着嘴呢,试着一撒手。 鱼缺氧果然掉水里了,看见自己打种的东西有点红了,他急眼了,在水里就开始抓这条鱼。 等饭菜做好了,饭碗不够用,他们八个大人先吃,一帮孩子玩累了坐在树荫下眼巴巴看着。 菜里放的油多调料多,闻着都香。 小豆包在熊皮上又睡一觉,闻到饭菜香味马上就醒了,擦擦嘴角含拉子,以为刚才是做梦呢。 揉揉眼睛看见几个大人在吃饭,马上站起来跑到大哥身边蹲下说道:“我饿了,想次。” 刚睡醒就能跑,看起来这病是好了。 吴昊刚吃完一碗饭,见到小丫头流口水呢,在盆里刷刷碗,给她盛饭拌鱼汤。 小豆包接过饭碗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饭,快三顿没吃了,真饿了。 吴昊去车上将车胎拿回来放进小溪里,就算十年以后,谁家孩子去大坑里洗澡的时候。 只要抱个车胎去,那就是所有孩子羡慕的对象,他把车胎用绳子绑在树上。 抱起妹妹放上去问:“好吃吗?” “嗯~”小豆包点头,像“大老爷”似的靠在车胎上吃饭,嘴里发出的声音像护食一样,眼睛始终盯着碗,吃的有些狼吐虎咽。 “呜~呜~” 大棕小棕突然站起来嘴里发出警告,它俩侧耳倾听,脑袋在慢慢调整方向,最后看向南面偏西位置。 吴昊看见小棕的表现就猜到大概是什么动物,对几人说道:“吴猛吴强吴夏跟我去看看,大哥你带人留在这边看着南边。” “每隔一会就敲敲树吓唬动物,真遇到大野兽跑过来就开枪。” 吴刚点头:“我知道咋办。” 吴昊让哥仨带两颗手榴弹拿着枪,只领着大棕,把其它狗留下,带头从河边往南。 边走边敲树,尽量把河东岸的动物吓跑,到水獭堤坝时,西南方传来的声音很清晰了。 熊吼加虎啸,就在前方三里外的林子里。 吴强和吴夏不进山打猎,秋天会拿枪看庄稼,突然听见虎啸感觉头皮发麻。 吴猛现在对老虎的抵抗力强多了,没想尿尿反而笑道:“不会是疤脸虎又和熊打起来了吧。” “听声音像。”吴昊继续往前走,虽然老虎叫声差不多,但是这个叫声有些熟悉。 如今动物多,老虎也叫猪倌,它们不缺食物,有些雄虎能达到六百斤。 它们成年以后强大,但是幼崽存活率很低,就像狮子一样,需要带着幼崽远离野兽多的地方。 疤脸虎为了幼崽安全选择在这附近转悠,遇到其它动物打起来也正常。 吴昊走了二里地停下脚步站在河边侧耳倾听,应该就在西面林子里,距离一千多米,并且还在往这边移动。 他领着哥仨进林子趴在树毛子下方准备守株待兔,前方林子并不密集。 树毛子不算多,等了不到两分钟,前方跑过来两只小老虎,直接就奔这边来了。 也许是跑不动了,个头小的那只还卡个跟头,它站起来就钻进旁边的树毛子下方往草里一趴。 另一只也藏在一棵树后,距离他们有一百多米,有树毛子遮挡,草有一尺多高,小老虎个头矮,并没有发现人。 紧接着两道大身影冲过来,前方是一只将近八百斤的棕熊,后面追逐它的正是疤脸虎。 熊会到河边抓鱼吃,这里有熊在吴昊意料之中,体重相差二百多斤,疤脸虎打不过这只棕熊。 老虎也会击杀小熊,大熊同样会杀小老虎,特别是在母老虎不能奈何它的时候,它会追逐着咬。 就像追黑熊一样,大块头的棕熊其实是非常牛逼的存在。 吴昊示意吴猛抱住大棕,摆手让他们三别开枪,也就这一个动作,距离不足两百米的疤脸虎看见了。 老虎视力是人类的六倍,它可以清晰看见草丛里趴着的人,但是它没停下,一口咬住棕熊屁股往后一拖。 它的咬合力可相当恐怖的,棕熊疼的“吭吭”叫,回身一巴掌吓跑老虎。 它追不上大虎选择咬小的,视力不好嗅觉灵敏,四腿着地一纵一跃。 冲进树毛子下方,探爪勾住小老虎的后腰,拉起来往嘴里一送,大嘴直接咬在后腿上,小老虎发出凄厉惨叫。 “昂!”疤脸怒吼一声,在棕熊钻进树毛子的时候就跃起来,跳上后背对着后颈咬下。 “吭~”棕熊刚咬到小老虎,疼的人立而起,庞大的身躯转动,把小老虎扔了,甩飞疤脸。 小老虎飞出去六七米远,后腿撞在树上掉下来发出凄厉哀嚎,这声音又吸引棕熊跑过去。 “吼!”疤脸一声虎啸急眼了,咬住棕熊屁股,等棕熊回身咬,它人立而起一爪子拍下。 老虎拍击能达到两千斤力,但是它不会用那么大劲,自己爪子会受不了。 就算如此也把棕熊拍的有点迷糊,它摇晃下脑袋,见老虎不跑,人立而起和它咬起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准备去换车辙桥 第242章 准备去换车辙桥 就像两个人搭肩膀摔跤,它们是真咬,棕熊爪子勾住老虎后肩不让它跑。 大嘴直接咬在后颈,老虎抱着棕熊的脑袋,咬住它脖子侧面,别看体重差的多,谁死还真不好说。 双方都锁喉就看谁先咬破动脉,或者让对方窒息,最大可能是双方罢手各走各的。 今天不一样,棕熊幼崽可能是被老虎杀过,它非常暴躁,凭借体格优势把老虎摁倒在地。 双方目前四六开,短暂僵持,可能想分生死。 一百六十米左右,吴昊低头瞄准,三点一线屏住呼吸,他不能打棕熊头。 老虎爪子抱着头呢,棕熊身体横在前方,准星对准棕熊腰就是一枪,然后抬高枪口“砰砰砰”连续三枪。 棕熊腰部中弹疼的直接站起身仰天嚎叫,还没等有其他动作,左肋骨挨一枪。 脖子和头接连中枪,子弹小眼进,大眼出,棕熊“轰隆”一声载倒。 伏击打猎是最容易的,哥三掉转枪口瞄准老虎,这玩意速度太快,比熊危险。 枪响棕熊松口,疤脸虎起身一纵就藏在树后,它探头看一眼,身子横着呢。 这里树木少,它后半身都露出来了,感觉不对劲,又急忙一跳把全身藏在树后露出半个脑袋观察。 “还挺逗的。”吴昊笑道:“这疤脸没少给我带财啊,遇到人参还打两只熊。” “救它们母子三命吧,别开枪了。” 三人点头,站起来跟着一点一点往后退,大棕是老头狗了,刚才被抱着,现在松开手,它也不会往上冲。 四人一狗退出六七十米慢慢放下枪,现在距离二百多米,有四条枪,老虎再牛逼也冲不过来。 疤脸认出眼前人类,它犹豫一下走出两步,观察四人一番才往南追那只被打斗吓跑的小老虎。 吴猛看向挣扎的小老虎说道:“它还没死,估计也快了。” 吴昊点头,在野外受伤站不起来,跟不上妈妈脚步意味着死亡,老虎和狮子为了幼崽可以和其它动物争斗。 但是幼崽受伤严重还会被抛弃。 他让三人别动,疤脸虎肯定会回来的。 果然,不到三分钟,疤脸叼着幼崽走过来,眼睛始终注视着四个人,在远处犹豫半晌才敢来到躺在地上的虎崽身边。 松开嘴里的小老虎,伸出舌头舔地上的幼崽,又叼着试图帮它站起来。 小老虎坐着又倒下,它一条后腿受伤,努力太多次都不能起身,躺在地上“奥奥”叫。 疤脸发出低沉虎啸,围着幼崽转好几圈才看向人类,低头把幼崽叼起来往四人这边走两步放下。 领着没受伤的小老虎又往西去了,它并没有直接离开,走出三百多米站在树后观望。 不止老虎有这种行为,包括狮子和其它动物也有这么做的,前提是人类不开枪打它。 吴猛笑骂道:“这家伙让咱们帮它养孩子。” “过去看看。”吴昊往前走,手里始终端着枪,接近幼崽还是要防备母老虎反悔的。 小老虎看见围上来的四人,吓得躺在地上举起前爪做出防御动作,嘴里“奥奥”恐吓着。 就像一只小猫,没有一点它妈的霸气,反而有些萌萌的。 吴昊没有用手去摸小老虎,别看它个头不大点,咬人必然见血。 走到棕熊身边掏出侵刀开膛,没着急取熊胆,割下来一条肉回来扔到小老虎脑袋边的草地上。 可能是饿了,小老虎本来惊恐的叫着,看见扔过来的肉,犹豫一下就伸出爪子抱着肉咬。 它二十斤了,已经开始吃肉。 “奥~” 这时远处的疤脸发出一声低沉的虎啸,它转身带着小老虎离开了。 吴昊目送它远去,让吴强看着点,他回到棕熊身边开膛取出一颗铜胆。 吴猛呲牙一笑:“又是一千三百块!” 吴昊吩咐道:“大骨头和熊头扔了,剩下的全背回去,正好家里缺肉。” 哥三点头,一个警戒,三个人一起分解棕熊,用松枝垫后背免得熊肉弄脏衣服。 一人扛着三十多斤熊肉往回走,六七里路程完全可以背回去。 到小溪石板处并没有看见人,出林子见到一帮孩子在草地上玩,锅碗瓢盆都在车上装着。 小豆包看见大哥手里拎着的小老虎急忙跑过去惊道:“好大的瞄咪。” 她稀罕猫,一群孩子也围过来看着新奇的小家伙。 吴昊把熊肉放车上提醒道:“不许摸奥,这是老虎崽子,比狗咬人还疼。” “我不摸。”小豆包听见咬人,急忙把手往身后一背,再稀罕也怕被咬。 小老虎一条后腿拉拢着,两只前爪抱着肉就是吃,偶尔扫一圈四周的人,对于怕来说,它好像更在意吃。 吴昊把小老虎放在草地上,让冯胖留下看着孩子,不让他们靠近小老虎。 哥们七个又回去背两趟熊肉,剩下一点拿不走的不要了,天太热,把七人都累出汗了。 进林子里洗个澡,吴昊回到卡车边说道:“熊胆咱们八个人平分,熊肉每人拿三十斤回去。” 冯胖急忙开口:“我不能要。” 他之前分熊胆钱,家里都快成上等户了,这次啥也没干不好意思分钱。 吴昊见其他哥们也要开口,摆摆手说道:“一起出来的就一起分钱,开枪谁都会,凭啥跟着去的就多分?” “谁不要都不行,就是平分,都是兄弟,你们不用多说了。” 哥六个点头同意了,冯胖不敢跟他犟嘴,心里挺感动的,全屯子就吴昊对他家最好。 吴昊走过去拎起小老虎让大伙再清点一遍人数,孩子一个不少,让所有人和动物上车。 吴刚负责开车,他抓着小老虎两只前爪和脑袋让妹妹摸摸,这孩子就喜欢猫,一路上都在稀罕小老虎。 回到屯子,让孩子们回家,卡车到新房子前,吴卫国出来看见儿子手里的小老虎。 骂道:“缺爹啊?这玩意比金雕还能吃,能帮你打猎啊?整它回家干啥?” 他对打猎一点兴趣没有,除了狗以外啥也不想养,对于八个拿枪的人能抓到老虎崽也没感觉到意外。 高丽娟问:“在哪整得?你们打虎去了?” 她稀罕猫,还凑近仔细看看。 吴昊让哥几个帮忙卸车,简单跟爸妈解释一遍,掏出熊胆说道:“八个人分,伱先挂起来吧。” 高丽娟接过熊胆又看眼往车下拿的熊肉说道:“有肉吃也别养老虎了,伤到孩子不好。” “养几天我就把它送走。”吴昊点头答应,家里确实不能养,老虎说翻脸就翻脸,随时会袭击人。 等卸完车,让哥几个拿些肉,顺便把枪和手榴弹送回去,他开车去大姨家。 给小老虎处理伤口检查完,一条后腿骨裂,伤的不严重,养一个月就能好。 回到家在仓房给它做个窝单独养着,等妹妹稀罕几天再送镇里去。 晚上,三口人吃完饭,他说道:“后天我去买花盆和种子,有些蔬菜需要浸泡催芽才能育苗,瓜也育苗种二三亩地的。” 高丽娟为难道:“这些我也不会呀。” 吴昊想了想说道:“镇里有单位扣小大棚,我去那边借个懂嫁接育苗的人来帮忙。” 吴卫国皱眉道:“这时候种,好像要十二月份才能收,正是冷的时候,别冻死了。” 吴昊摇头:“不止十二月份收,连续育苗,九月十月也种菜,正好过年也有菜吃。” “冬天的菜最少卖一块钱,就算冻死一半苗也赔的起。” 他记得镇里那个小大棚投入很大,冬天还用电线铺在地里,和电热毯一个道理。 他家大棚墙壁够厚有炉子和暖气,只要够暖和,不遇到极端天气,十一月份都可以种菜,最多就是收获差一些。 高丽娟嘀咕:“可别赔,还指望大棚还饥荒呢。” 吴昊安慰道:“赔不了,我往老毛子那边卖可不止一块钱。” “你们俩也别累着,让家里困难的妇女来干活,给她们二十块钱一个月。” 吴卫国一咬牙说道:“今年就折腾一冬,真赔了,我跟你进山打猎还饥荒。” “咱们老吴家绝对不会欠钱不还。” 吴昊点头,他爹办正事的时候靠谱还不找茬,笑道:“我买完种子就去北面要车辙桥。” “西边那几条小河耽误我进山,出去一次要十多天才能回来,开车去不挨累速度也快。” 老米在五零年就能架设车辙桥,他家小河最窄的地方才四五米宽,下方都不需要用浮船。 车辙桥是钢的,上面跑坦克过河过大沟用的,他那卡车才多沉,用车辙桥比用混凝土建桥省事多了。 吴卫国想起老爷子说过车辙桥,瞪他一眼骂道:“钢的,好像还是军用的,你以为大司机是你爹啊?” 高丽娟踹老吴一脚才说:“就剩你卖人参的钱了,要留着应急,家里那二百多块钱的酒,能换来人家那么好的东西吗?” 别说钢了,铁在这边都值钱,就算真换来,她也怕儿子欠人情还不上。 “这事我心里有数。”吴昊躺在炕上不愿多说,老毛子那边河流山地多,车辙桥肯定有不少。 他就用几个短桥,跟大司机开口肯定能弄来,酒钱不够以后再还。 小豆包今天很忙,没偷听大人说话,还在跟桌子上的饭菜战斗,吃完打个饱嗝。 拍拍自己的小肚皮嘀咕:“我得把没次的那两顿补回来。” 一觉睡十一个小时,刚改完,给自己放两天假,明天尽量晚上之前更新。 第二百四十二章 南边来的三个人 第243章 南边来的三个人 吴昊看会电视躺下,这新房子他还没住几天,夏天睡在床上可比睡炕上舒服多了。 旁边还有个小床,特意给妹妹做的,就是为了让她夏天睡舒服点。 小丫头今天晚上吃的有点多,在屋里溜达一个多小时才睡觉。 早上起来先跑到仓房跟大哥喂完小老虎才回屋吃饭,孩子吧,不管年纪相差多大都愿意跟着哥哥。 今天一天都跟在大哥身后,喂动物,去大棚溜达,热了,哥俩就在房后水泥地上铺熊皮睡一觉。 第二天吴昊开车去县里买种子,又去镇里买一些,顺便跟二把手说一下要去北面换车辙桥的事。 第一次扣大棚的种子,他没从自己的商店买,实验阶段不需要太好的种子。 等以后多去几个城市买种子,也可以从北面搞一些,那时候买的多,他也好解释来路。 从镇里回来的时候车上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其实就是帮镇里小大棚种地的老农户。 他对冬天种菜的大部分事都懂,也相当于镇里大棚技术员了。 老头也是急性子,进屋聊会天就来到大棚里观察一圈,感叹道:“你这暖气安的霸道啊!” “咱们很多单位都没暖气呢,你家直接安装在大棚里,居然还有炉子,这可够暖和的,镇里那个小大棚都比不上你家的。” 吴昊笑道:“炉子只是备用,天气太冷了才会烧火,炉子冒烟对蔬菜影响挺大的。” “伱说的不错。”老头感慨道:“镇里的大棚也是在实验阶段,你一次盖这么多大棚是真有魄力,也真有钱!” “如果大规模种出蔬菜,那可了不得啊,我能帮你催芽嫁接育苗,其他的还要靠将来为这事来的专家帮忙。” 吴昊点头:“教会村里妇女催芽我就把你送回去,等嫁接育苗的时候再去接你。” “不能让你白帮忙。” 老头笑了:“你看着安排吧。” 他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人家主动给钱就更好了,帮十天八天忙最少能赚十块钱。 冬天真种出来十一二亩地的蔬菜,他出不少力,说出去脸上都有光。 吴昊跟老头在大棚里溜达一小天,检查土壤通风和保暖问题,第二天去乡里找人来打几口井。 他家这里不缺水,打井不需要太深,三十多米就够用,如果打对位置,十多米就出水。 这年头就算打浅水井的费用也不低,家里钱又少了一部分,他还没时间去赚钱。 有些工资只能欠着了,和老头研究好在哪里催芽,他到屯子里找困难家庭的人来干活。 不光妇女能来,有些身体不好的老爷们也可以来赚钱,提前说好钱先欠着,免得到时候闹得不愉快。 有着急用钱的人家可以拿几十块钱先花着,至于条件好的人家偶尔来帮忙也行。 这时期,大部分人都朴实善良,平时都会出手帮困难户,如今有老吴家能给困难户提供生活来源就更好了,富裕人家非常赞同这事。 吴昊在家帮忙干十天活,今天忙到下午才拉着小老虎和老头去镇里,后车厢还有二百多块钱的酒。 让镇里的人把小老虎送动物园去,如今很多动物园里没有老虎,因为动物园也不富裕。 老虎不好开价收,花钱买不起,你送来我就要,没有就拉倒,太能吃了他们也不愿意养。 如今人都吃不饱呢,有多少去逛动物园的? 这小老虎又被狼咬又被熊咬,吴昊因为疤脸虎,赚到两颗熊胆和人参钱也知足了,不想用它再赚点钱,动物园能对小老虎不错就行。 小丫头有些舍不得,但她懂事,知道不能养老虎,家里有很多可以陪她玩的动物,稀罕稀罕就放小老虎走了。 吴昊到镇里送完老头和小老虎,开车往北快到界河时往西拐,他可不像姓王的老司机不敢前进。 开到最近的哨所露出头对熟人摆摆手,然后直接开车到一个大哨所。 张排长属于老兵油子,他不需要巡逻,属于这片的后勤“大总管”,一天就是闲逛。 今天正好来这里办事,听见前方报告说东面来车了就知道是谁,出门等车停下问。 “你又来干啥呀?” 吴昊直接回怼:“上你家了?管的着吗?” 张排长转圈想找东西削他,看见站岗的兵望过来他又忍了,但是眼神相当不善。 天太热,吴昊不愿意跟他打架,指着哨所里面说道:“我要去北面弄点车辙桥,估计要在河上搭桥才能拉回来,你跟上面问问行不行。” 冬天从冰面上拉点小东西没事,搭桥就不是小事了,必须要打招呼。 车辙桥很沉,不搭桥没法运过来,动用直升机飞过河更不行了,也犯不上啊。 “哎呀~卧槽!”张排长还来个断句:“这家伙混大了,你要搭桥运兵啊?” 他嘴上说着,人已经往哨所里走了,这事他可做不了主,上头估计也要往上请示。 吴昊没跟进去,今天还是很热,走到树荫下坐着,他心里有底。 张排长打电话,会联系到小杨那边,上面肯定会考虑,能弄来车辙桥。 以后就能弄来其他东西,河面搭桥只是临时的,运完东西就撤回,必然会让他搭桥的。 现在用的电话还是手摇的那种,需要转接耽误时间,但是可以打国际长途。 当然了,这种电话很少,就算,不是一般人,也未必能打。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张排长才出来,走到他身边问道:“那个架桥的坦克能开过来不?” 主要目的是想研究坦克。 吴昊站起来摇头:“要坦克,现在是不可能,以后也费劲。” 他可不敢把话说满,需要等老毛子乱了的时候才能试试。 张排长笑道:“以后能就行。” 这是答应搭桥了,边营里有条小船,已经有人扛着去北面了,他需要划船过去,摆摆手刚要走。 张排长拦住他提醒道:“你最近别进山打猎了。” “咋地了?”吴昊嘴上问,心里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张排长小声说:“这个季节不适合打猎,我猜你也不会进山。” 他凑近一点说:“其实不让说这事,我也不敢去你家提醒,领导听说你来了,让我告诉你一声。” “那边过来三个家伙,从长白山进来的,如果不是事挺大,他们都不会通知咱们,嫌丢人。” “咱们这边得到消息的时候,都过去二十多天了,上哪找人去?谁知道他们往哪跑了?” 吴昊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张排长有些气愤道:“十天前,他们在东面找到一个木刻楞,整躺下两个人,过了三天才被去溜达的村民发现。” “木刻楞离h龙江很近,我们得到消息把北面堵了也没发现人,估计早跑北面去了。” “他们有冲锋枪和手雷,万一还在南面山里转悠,你遇到了很危险啊!” “知道了,我不去。”吴昊点头往北去河边。 张排长跟在后面满脸杀意的说:“他们要过河了才敢找东西,木刻楞里有个猎人。” “另一个是老兵,本该安度晚年的,三天以后才发现,天气这么热……” “玛德!可惜找不到他们了!” 吴昊听到老兵身体一顿,面无表情的走到河边,抬腿上小木船坐好划到对岸。 将船拖上岸坐在树荫下冷着脸,眼里带有杀意。 抬那苗百年棒槌的人不好惹,就是这三家伙,知道他们三的人不多,只有小范围传播过,他也是后来得到的消息。 这个年代穷,有些人为了一些事或者单纯的为了钱,啥活都干。 哪里都有这种人。 出名的有十个,比如一个姓白的和两个姓王的,还有一些不出名的,但不代表他们不厉害。 棒子那边来的三个,他听说有个快六十岁的老头,是个老猎人也是个老兵。 那两个五十多岁的,就是老兵了。 总有些生活不如人意…… 他们在城里呆不下去,无处可去的时候选择过来。 在那边的边营还弄到一点武器才跑的…… 这样的三个家伙可非常牛逼了,普通人被盯着都有感觉,这三是被子弹打出来的。 被瞄准他就知道躲,一般人对付不了这时期的老兵,他同样一个也打不过。 不管是单挑还是用枪都不行。 这个季节在山里遭罪,但是绝对饿不死三人,他们在山里一直往北走。 整天吃肉吃野菜,y洲人受不了,他们到木刻楞里找粮食,眼看离界河不远了,这时候被人发现就敢动手。 边营知道信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h龙江这么长咋守啊,趁天黑就能过去。 那边穷,过来的人不少,怕被送回去,后世他们的路线,坐车去w蒙。 如今坐车住店需要介绍信,他们还是棒子的口音,不敢接触人。 选择进外兴安岭往西走,如今两边关系不好,但是中间这部分的边营不多。 晚上过河不费劲,从山里走,远离边营,这样轻易不会被发现,到w蒙就安全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老毛子的兵力部署啊,这条界河的中间人少,两边人多。 远,东有四十多个师,接近n蒙那边有特么一百多个师。 可能还是因为在山里吃肉和菜的原因,想要吃主食,他们接近n蒙的时候感觉安全了。 想去界河附近的小屯子弄点粮食,不抢,就是偷。 这下捅狼窝了,那小屯子是给附近边营提供方便的,屯子里没有兵。 但是有三分之一的人家有枪,发现有人偷东西拿枪就追,这时候刚要亮天。 老毛子分不清是谁来偷东西,怕打伤本地人,结果对面没跑出多远就开枪了。 一交火,他们怕被送回去,开火发现对面人多,扔手雷吓唬就跑。 老毛子也不虎,对面有手雷不好追啊,还分不清到底几个人,你有手雷我家里还有迫击炮呢。 谁怕谁啊? 整出这么大动静,不远处的老毛子边营就知道了,老毛子大领导有点懵,从哪来的人? 哪个小偷如此大胆敢跑附近来撒野? 让小偷过河了?这事发生过,h龙江太长,看不住,过去就过去了,但是闹起来就丢人了。 敢在这撒野就是不把我当人了!老毛子当时就急眼了,告诉下面不管对方是谁。 收拾他就完了。 手下接到消息,咋办?那边全是密林,派人去追有点跑不起,还容易受伤,坦克还过不去。 不知道具体位置总不能用炮吧,集体扭头看向外面停着直升机。 两架直升机飞过去,下面老毛子看见直升机就给指出大概方向。 老毛子的兵也不白给,小偷往东逃跑会被堵住,往北有城市也不行,往南过河就会安全了。 直升机没按照下方人的指引追,往东飞过一大片密林发现南边还有一片小密林。 三个家伙知道捅狼窝了,真往南准备过河的,听见直升机动静,吓得往树根旁边的树毛子里一趴。 老头已经开始翻包找白布准备挂白旗了,心里还抱一丝希望,想堵一把直升机会飞过去。 老毛子没看见人,猜到小偷大概会藏这里,大领导感觉丢人,他们也丢人。 林子密没关系,直升机上的机枪和手里的ak对着大概会藏人的位置就是扫射。 一轮扫射以后,有一个再也没站起来,对方火力太猛了,人家狠心不想让他们出这片林子,老头吓得急忙举起白旗。 老毛子领头的让抓活的……回去以后,发现包里有皮子和人参,其中一苗人参有一百多年了。 吴昊是后来跟老毛子唠嗑知道的大概,听说南边倒下两个猎人,但他不知道其中有个和他爷爷一样的老兵。 那苗百年人参,还是他根据三人行走路线和时间猜到的大概位置。 范围太大不好找,为了人参不至于动他们三,为了不相干的两个猎人也轮不到他去拼命。 但是有个老兵就不一样了,这让他想起了爷爷。 这事必须要管。 他在这思考呢,身后老毛子等半天了,踢他一脚说道:“你不热呀,走啊。”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大司机欺人太甚 第244章 大司机欺人太甚 吴昊回过神进林子来到哨所边,他盯着眼前长一脸大胡子的老毛子看。 “瞅我干啥呀?”大胡子有点懵,他会一些东北话,俩人挺熟。 吴昊指着西边:“十多里路呢,天太热了,你送送我。” 大胡子翻翻白眼:“大部分人都调走好几天了,车都开走了。” 这小子总来,告诉他兵力调动也没关系,双方又不打仗,他不说别人也会说。 调走这么多人,悍匪更好过来了,吴昊点头问:“我老叔没走吧?” 大司机不止哥们一个,家里排行最小。 “没走,不是啥大事,副师长带他们出去溜达一圈,用不上师长亲自去。”大胡子摇头回完,见他还盯着自己。 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就十多里路自己走呗,我这连自行车都没有,我也不能背你去啊!” 他眼珠一转说道:“要不我打个电话,把你从电话线里送过去?” 吴昊瞪着他,老毛子学会扯犊子了。 大胡子怒道:“伱瞅啥?” “来!我告诉你!”吴昊扭动下脖子走过去。 五分钟后累出一身汗,划拉划拉身上的土才往西去。 “呸!”大胡子坐起来,从嘴里吐出一根草:“玛德!光摔跤整不过他。” 身后传来嘲笑声,他气的站起来又跟其他人打一架。 吴昊停车的位置不对,当时光听张排长说话了,忘记往西开一段再过河正好是木刻楞。 现在只能步行,这天热,十多里路加上打架把他走出汗了,到屯子前方的空地,把枪斧子和侵刀放在门口小屋里。 拿枪去见大司机没问题,但是人家手下有规矩,不好意思开口说,他不能让人家为难。 跟熟人唠会嗑才穿过空地来到木刻楞前打开门,进屋脱鞋,天气热,屋里门都开着。 看见大司机和一个手下在办公的屋里聊天,互相点个头,他去浴室洗个澡。 连衣服都洗了,在这有衣服穿,小司机会把自己的新衣服给他。 洗完澡舒服多了,穿好背心裤衩子来到客厅,看见大司机招手,他进屋里坐下。 大司机靠在椅子上皱眉问:“你怎么这个季节来的?有啥急事吗?” 吴昊笑道:“这磕唠滴,没啥事也应该来看看老叔啊。” 旁边上尉眉头一挑,他的长官脾气不好,一般少将都不敢开玩笑,也就眼前这小子敢这么随意。 大司机没生气反而笑道:“老爷子和我没白惦记你。” 他能坐在这个位置,自然能看出来谁说话是否敷衍,就算这小子是有事才来的。 但也是有看看他的原因在里面,这让他心情不错。 吴昊收起笑脸问道:“老爷子身体好吗?” 大司机点头:“能追着狗跑呢,就是太忙了。” 说完问道:“你家房子盖完了?材料够不够?” 人家问了,吴昊就直说:“房子的材料够,盖十多间呢,还有十多亩地大棚。” “欠了点钱,想打猎还饥荒,就是去西边草场打猎费劲,有小河阻挡开车过不去。” “我这次拉二百多块钱的酒,也不是换东西,就是给叔叔喝的,想要四个车辙桥和四块钢板。” 给叔叔送酒跟叔叔要东西就对了,大司机脸上带有笑容,听见车辙桥又皱起眉说道。 “我这都是记录在案的,在界河这不能轻易缺少……申请一些补缺,如果不是急用,需要时间不短。” 上尉听出来这是肯定要给了,提醒道:“北面市里的仓库有,只是,那些是军需的储备,不是咱们的。” “嗯。”大司机点头微笑道:“有就行。” 看向他说:“估计要一周能送来,你就在这玩几天吧。” 吴昊点头问:“我弟弟呢?” 大司机回:“跟部队去北面了,要十多天才能回来。” 吴昊点头,想了想说道:“他不在,我也没意思,想去林子里溜达溜达。” “梅花鹿不缺了,想找找紫貂,遇到人参也挖两苗。” 大司机摆摆手说道:“找紫貂出去时间长,走远了会遇到狼群。” “你开坦克去,有危险就给它一炮,食草动物轻点杀,你也吃不了,别往绝了打。” 又嘱咐道:“你可别把坦克开进城,更不能往南过界河。” 吴昊保证道:“我不走多远,就在西北林子里溜达。” 大司机点头:“我还是放心你的。” 上尉见正事聊完了,看看手表说道:“该吃饭了。” “那就吃饭。”大司机站起身说道:“走,咱爷俩喝点。” 吴昊点头起身也看看时间,快六点了,他从家里出来的晚,在界河南面耽误不少时间。 来到这正好赶上吃饭,进入餐厅跟大司机喝酒唠家常,吃完饭趁着天气凉快出去和老毛子扯犊子。 用东北话把他们全带跑偏。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到库房取一把狙击枪练手,这把vss狙击步枪是老毛子在八零年生产出来的。 射速能够达到700发每分钟,有效射程400米,可单发可连发,还自带消音功能。 吴昊对狙击枪不怎么熟悉,需要练练,背着枪往北进林子找块高地,趴下瞄准四百米的树叶。 他怕林子里有人,枪口朝上打,需要调试和熟悉这把枪,争取两天之内有一定准确度。 大司机吃完饭进办公房间坐下拿起电话,刚要接通,上尉进来了,他问一句:“吴昊呢?” 上尉回复:“拿把狙击枪练手去了。” 见领导没让他出去,站在一旁没动。 大司机点头没说什么,等电话接通了,微笑道:“我是彼得.谢尔盖.柴可夫斯基,想要四块钢板,两个十米车辙桥,两个八米的,两个六米的。” 对面接电话的是北面市里的二领导,他听见名字反应过来是谁,听见车辙桥,不悦道。 “我要提醒你,这是军需,你那里要,需要申请,不应该直接给我打电话。” 大司机仿佛没听见一般,他皱眉,脑子里想着南面草场,守着界河的领导。 脑子里必须有两边地形,草场里的小河能过去,林子里的河过不去。 为了不让吴昊再折腾,开口说道:“十米车辙桥要四个,八米四个,六米俩,钢板来八块吧。” 二领导用手指轻轻敲击桌子再次强调道:“你如果是军队需要,不应该给我打电话,这是规矩。” 大司机微笑道:“我是私人要,我给你钱买。” 二领导用力敲击桌子说道:“我这里的都是军需,不可能给私人,这是规矩。” 大司机一板脸说道:“我在通知你,一周之内给我送来!” 二领导一愣:“我……” 大司机冷笑:“你什么你?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对面传来粗重喘息声:“我~” 咬牙切齿道:“我送!” “啪!” 大司机挂掉电话骂道:“不识抬举!” 上尉憋不住笑,按南边人的话说:给脸不要脸,要你东西是看得起你。 他这位长官带部队去战场回来就是少将,随时可以升的,人家不爱动而已,家里也不缺他一个少将。 但是没人敢小瞧这位,他跟上面也是这么说话,能亲自通知已经是给北面城市面子了。 二领导明白是给自己面子了,但是他职位不低了,没遇到这么求人办事的。 挂掉电话气的拍下桌子,感觉气不过,站起来又连续拍两下,老毛子脾气不好,骂道:“大司机欺人太甚!” 这城市离南边近,很多人都学会不少南面的文化。 夏季都开着门,有路过的人看向房间里发脾气的领导,他扭头怒道:“看什么?你们都很闲吗?” 其他人转身就走,早上这会大领导刚来,背着手进屋来到桌子边说道:“懦夫同志,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 “什么事至于让你发这么大火气?” 老毛子当兵的和他们不一样,同样脾气不好,但是他们心眼多。 这是来训教自己的啊!二领导眼珠一转,坐下说道:“有人要车辙桥,还是私人要,还让七天内给送去。” “拿咱们这当什么了?换你生不生气?” 大领导皱眉,这里是大城市,他管这么多人自然有脾气,一拍桌子怒道。 “当这里是他家后勤仓库吗?军需也敢私人要,他要不要吃两颗子弹?” “谁呀这么狂?” 就等你这么发火呢!二领导憋笑,摸着鼻子说道:“按南边人的说法,应该称呼为远东王家族的大司机。” “他让我七天内送到界河。” “哦~”大领导恍然,背着手往出走,嘴里说着:“懦夫同志,这点事不至于发脾气,要注意影响。” 二领导站起来伸手叫住他:“你等会!刚才谁拍桌子说把这里当后勤仓库的?谁要给他两枪的?” 大领导回过身,露出一副教导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他那些兵刚开过去不久。” “人家可以直接到仓库拿,就说边营训练着急用,人家拿市里的,没拿民用的,我能派人拦截他的坦克吗?” “就几块钢材而已,闹到上面去,连扯皮的事都不会发生,谁能因为这点事得罪他?” “他能亲自打电话,没让兵直接拿,是给足你面子了。” 大领导走到门口回头说道:“你要是真的心里不舒服,就带人去揍他,给他两枪也行,不要在这里发脾气。” “他如果给我打电话,我肯定带人去收拾他!” 二领导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气笑了:“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他往椅子上一靠冷笑道:“玛德!亏你说得出口,老子要带多少人才能干得过他一个全机械化师?” 他低头不停嘀咕:“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第二百四十四章 没欺负人 第245章 没欺负人 吴昊在后面树林里练了两天枪,今天早上吃完饭找到上尉和他一起去仓库。 上尉暗自点头,这小子懂事,按照规矩外人是不可以开坦克的,怕掉头往木刻楞里开一炮。 大司机放心,但他必须按规矩来,走到仓库门口说道:“开门取辆坦克。” 看仓库的打开门,上尉进去把坦克开出来,从上面探出头问:“你都要带啥?” 吴昊其实不想单独动人家东西,他在南边都不咋进边营,这次不一样了。 他要去和那三个家伙单挑,这事没法跟大司机说,确定不了位置,出动一群人会白跑一趟。 就算小司机在,他也不想领着,真出点事负责不起,领其他老毛子也一样需要负责。 人家凭啥陪着他在山里转悠,老毛子不看见人都轻易不会去找,毕竟外兴安岭太大了,搜不起。 大司机对他再好,他也不能觉得是应当应份,就算老毛子抓到人也未必会直接埋。 他是为了老兵去的,想了想说道:“一枚炮弹,一把ak47,一个望远镜,一个手雷,一张熊皮。” 他都想埋地雷了,可惜不会,也不敢捅咕那东西。 上尉点头,这点东西完全可以让他带走,让旁边看仓库的和跟来的兵拿炮弹。 吴昊背着狙击枪进坦克,让上尉往西北开,他们后面还有一辆车同行。 走出二十里,这附近同样有一些小边营,目的都是保护大司机安全。 坦克回来需要在这停下,让老毛子开着拉他回去,不然人家手下怕出事。 上尉下了坦克说道:“这时候找紫貂需要往北跑出很远,你注意油量别开不回来。” 吴昊点头:“最多跑二三百里路。” 上尉嘱咐道:“路上发现缺啥可以去西方的边营里拿,出去注意安全。” “放心吧。”吴昊答应一声挥手和他们告别,钻进坦克往西偏北开出去五十多里停下。 钻出坦克观察四周地形,又回忆一下西边的地形,心里在想着,如果他是那三人会选择走哪条路。 与界河保持五十里路才最安全,按照时间来算,那三人应该就在他前方往西走。 可能在百里以外,他进坦克慢慢往西开,偶尔出来拿望远镜观察。 又走了三十多里,附近宽阔的路挺多,他开坦克往南跑十五里,往北跑十五里。 开的很慢,遇到小路就停下拿望远镜看,他不信三个跑路的家伙会绕大圈往西去。 肯定选择安全区一直走,省力还省时间,足足找了两个多小时。 终于在一处密林的小路上发现两个脚印,这三人为了掩盖行迹专门挑草多的小路走。 用望远镜观察半晌才下坦克躲在一棵树后看脚印,应该离开两天到三天了。 “抓到踪迹还想跑?”吴昊冷笑一声,进坦克接着追,他真怕找不到足迹。 不仅人参没了,连老兵的事都不好办,需要找大司机沟通,让他们三回不去。 坦克履带发出的声音不大,但他仍然开的很慢,走几里就找痕迹,怕跟丢也怕三个家伙藏在林子里睡觉没有赶路。 坦克开的再慢也比两条腿走的快,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吴昊咬块面包喝口水。 掉转炮口寻找猎物踪迹,光吃面包会饿,他是必须吃主食和肉的人。 炮口从西南往北转,突然停下动作骂出声:“卧槽!” 刚才林子里一晃而过的好像是金渐层,他稍微提速往前追,暗自嘀咕:“不会是我疤哥吧?” 双方都往西去,天气太热,小老虎趴在树荫下不走了,疤脸虎听见声音藏在树后往东北一看。 对它来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跑过来,这东西让它恐惧,刚想领幼崽逃跑。 见到那东西停下,上面钻出来个人,疤脸认出他,低下头张着嘴仿佛叹口气。 这些天一直带幼崽溜达,吃饱了也走累了,本想在附近居住一段时间,没想到遇见熟人还把它吓一跳。 吴昊放下望远镜笑了,这也算异国遇到“老乡”了,从上次见面到现在过去十多天了,疤脸能溜达到这里很正常。 如果没有小老虎拖累,它不一定会走出去多远呢,对于老虎来说,叼着幼崽过河就是玩。 它除了没有翅膀,几乎全能。 双方距离七百多米,吴昊站在坦克里也不怕它,拿着望远镜观察地势。 疤脸虎走的林子不密集,在它南边不远处就是个一米多宽的林中小溪。 在它西南方几十米外有个小山,形状就像个宽四五米的桥,高度只有两米多。 桥上面,两侧是如同驼峰一样立柱,在两侧驼峰中间都有一棵枯树,桥南边小陡坡两米下就是小溪。 这个桥形小山很奇特,吴昊用望远镜仔细看了一番,又往西看,桥西仍然有两座高十几米占地几百米的小山。 再往西南是一块空地,空地西方和北方是群山,他仿佛进了一个环形山谷。 最近发现的脚印就在他北面的密林里,他们进入这里可能要从西南空地出去。 他开坦克不能走小路,顺着大概方向跟着,通过脚印有七成把握三人就在前方几里远。 根据时间和路线推算,那苗百年人参也在这片群山里,方圆二三十里的群山,冬天想找到人参可不容易。 幸好现在是夏末。 这时疤脸虎突然站起身,侧耳倾听一下跑到那桥形小山的驼峰上往西南看。 这引起了吴昊注意,老虎和狼听见动静的表现有共同之处,他家的狗同样如此。 疤脸抬头嗅空气,突然俯身低趴,紧接着跳下驼峰往回跑,到幼崽身边看向人又看向西南。 吴昊有种感觉,疤脸好像再说:那边开枪了,你去看看。 换成其它老虎早跑了,疤脸对枪声很熟悉,距离远,它不是很害怕,但它依然领幼崽往东返回。 吴昊轻声嘀咕一句:“生活不易啊!” 需要抢猎物多的地盘,需要保护幼崽,还需要躲避人类,他没时间管疤脸虎。 钻进坦克往西北进林子,这里树不多,两米的坑直接就过,从树木之间穿行。 开出二百多米拐弯一直往西接近林子边,从坦克里钻出来拿望远镜看向西南。 前方不止有几十棵树挡着,还有个小山阻隔,他的位置刚好从小山边探出头。 透过树木缝隙,能看见三千六七百米外有三道人影蹲在小溪旁洗脸。 夏天有动物到溪边饮水,三人应该藏在林子里开枪打猎了。 着急赶路,下套子会耽误时间,开枪打猎方便,在大山里枪声不会传出去多远。 有俩人蹲在东面洗脸时还往东指,可能要去密林边生火吃饭,另一个人在他们西面喝水。 吴昊目测三个家伙的距离有三十米,如果他们进群山,坦克就没用了,如果去东面,那个桥形小山也挡他视野。 距离太远,狙击枪打不到,他看向坦克四周的地面,发现了几个脚印。 果然是从这往小溪边走的,应该是藏在前方小山后面开枪打的猎物,那个山脚距离小溪只有一百多米远。 吴昊观察完钻进坦克慢慢调整方位,这里有树毛子掩护,三个老货背对着树林发现不了他。 前方树木有一米空隙,他瞄准好开始调整高度,嘴里嘀咕着:“数量不对等啊!我可没欺负人。” 他开过坦克也是瞎打,第一次进行精度瞄准还有点整不明白,调整一次角度又拿望远镜观察。 连续折腾好几次,见那三要站起来了,钻进坦克就开火,紧接着看也不看就往出冲。 看也没用,地动山摇尘土飞扬,哪怕有林子和小山阻隔,方圆二十里的鸟兽也被巨大声音吓得四处奔逃。 疤脸虎距离这里最近,它夹着尾巴跑的,小老虎吓得卡好几个跟头。 两个刚往回走要拿包,听见呼啸之音急忙趴下,巨响在西北十米外,这俩就像破布口袋一样直接飞了。 另一个趴在小溪里被震的七窍流血,吓得站起来就往西边林子里跑。 t80坦克短距离冲刺,前方还是空地,没等对方进林子呢,吴昊停下坦克,拿ak47对准四百米外就是一梭子子弹。 然后坐在坦克上擦擦汗,心里没有太大波澜,打猎习惯了,就像杀三只野兽一样。 他都武装到牙齿了,狙击枪都没用上,看见地上那些血迹就知道结果。 吴昊休息一会从商店里买把捅锹,附近有沟直接埋,主要是怕有些野猪开口。 野兽咬到人以后更容易伤人,埋完了才收集东西,三个人洗脸的时候把枪放在脚边。 三个大帆布包却放在一百米外小山角背阴的地方,也许是为了方便开枪打猎才摘下来的。 吴昊把枪和三个大包放进坦克里,又进小溪拖出来一只被炸飞的驼鹿。 他们打到两只,另一只驼鹿有些残破,天气太热不好储存,那只不要了,开坦克进林子。 生火熏肉吃完才从坦克里拿出东西检查收获。 一颗手雷,一把冲锋枪,两把58突击步枪,一把“白头山”手枪,还有一把16号挂管,各种子弹六十多发。 “这把应该是老猎人的。”吴昊拿起挂管枪叹口气又放下了。 这些武器很牛逼了,幸好他有t80坦克,不然真不敢来。 第二百四十五章 收获两万多 第246章 收获两万多 吴昊把枪归拢到一边,开始翻三个帆布包,包上面有三张熊皮,两张旧的,应该是在老猎人木刻楞里“拿”的。 一张新的棕熊皮,检查一下应该是刚打到没几天,上面脂肪还没处理干净,天气热,都有味了。 三张皮子是用来铺地睡觉用的,都有一股汗臭味,直接丢在一边不要了。 先拿过一个小点的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木板夹着的熊胆,熊胆怕暴晒,难怪他们会把包放在阴凉处。 看皮子和熊胆大小估测,应该是六百斤以上的棕熊铜胆。 这个值一千三百块。 熊胆下面是一层树叶,吴昊将树叶掏出来拿出四张皮子,观察完感叹:“好手艺!好枪法!” 两张猞猁皮已经被拉伸烟熏过,可能是晚上休息时处理的,剥皮手法比他强一筹。 两只公猞猁皮,都是头部有两个枪眼,这东西难打,一枪击杀很了不起。 这俩皮子让关子龙带走最少值四千块,明年还能多卖一千。 剩下两张是被处理过的紫貂皮,紫貂个头小,脑袋被打碎了,皮子价值大打折扣,两张也就卖六七百块钱。 吴昊放下皮子拿出包里最下面的东西吐槽:“这玩意我咋花啊?” 小半包h圆,1,5,10,50,100的都有,他记得目前没有更大面值的。 把钱,皮子,熊胆重新装回去,打开第二个大包,上面有四个参包子。 拿起最大的小心解开红绳,轻轻拿起棒槌仔细观看,品相不错,重量大概有三两六钱左右,能卖四千多块。 流失了一些水份,价格可能低一点,卖四千还是稳的。 吴昊根据人参出土的时间估计,应该是三人要出长白山的时候抬出来的,东北大部分人参都出自那里。 将人参重新包好,打开其他三个参包子,一苗三两二钱左右,不比他卖的那苗五品叶差,又是三千多块。 一苗二两多点的能卖将近两千,一苗一两多点的值八九百。 这些加起来有一万六七千块了,吴昊冷笑:“j道的,卖药的,果然不假。” 他打猎一冬天才赚这么多,人家三人进山比他赚钱快多了,还不算半兜子现钱呢。 还没完呢,这个包底下是一些破衣服,他直接扔了,拿起最后一个包查看。 翻出两张大团结和几块零钱,这些应该是老猎人和老兵的钱,上面还有点血迹呢。 吴昊深吸口气拿出三个参包子打开,一苗有些干瘪的人参,就算干了也有二两重。 值一千多,这苗棒槌应该是老猎人攒着的。 打开另一个参包子,掂量一下人参重量也有三两六七,同样值四千块。 最后一苗人参小,只有六七钱重,也许能卖二三百,吴昊通过干湿程度分析。 一批在长白山抬的,一批在小兴安岭抬的,三人进外兴安岭并没有遇到人参。 他们忙着赶路,遇到四品叶以下的人参没抬,可能是觉得那些人参的价格低不值得浪费时间。 这些东西值两万二三千了,是往少估的,还没算枪钱呢。 吴昊把这个包倒出来,里面是野果子野菜一些熏肉和一个装杂物的小包。 他将不要的东西都扔了,剩下的装进三个包里放在阴凉处,把驯鹿肉挂在坦克炮管上。 背着狙击枪拿着ak47进群山里找那苗百年大参,刚开完一炮,四周不可能有动物。 他依然提防着寻找,西边山里树木不多,树毛子更少,有些土壤适合人参生长。 热了就去水里冲个澡,转悠到天黑回来休息,第二天找到晚上,他站在桥形小山上倚靠枯树。 望着南边两米外的小溪吐槽:“咋没有呢?” 这片山的面积是不小,但这个季节人参结果有红榔头,山里树木少,草木不高。 百年人参的果实落地,漫山遍野都是它的“子孙”,一片山头最少有几十苗棒槌。 他登高用望远镜应该能看见一苗两苗的,结果看了一天半,居然一苗没有。 “那三人应该就是在这挖的。”吴昊心情不爽,转身时拍一下枯树。 往回走的时候还看一眼树干北面,连个树洞都没有,这棵树枯萎好多年了,它北面那棵树同样如此。 这个小破山,他不用望远镜都能一眼扫完,确实没有棒槌,回去把包放坦克里。 开着坦克往西南进林子找,又往北绕半圈,从南边绕回来,第二天早上笑着安慰自己:“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进山一次收获两万多块该知足了,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决定回去再想想。 附近没人来,以后还有机会寻找,下次来会再扩大范围。 坦克一路往东又往南走,吴昊并没有发现疤脸虎踪迹,也不知道它跑哪里去了。 回到最北面的边营,让老毛子开坦克去木刻楞,到后院下来看见大司机坐在树荫里的石头上和手下聊天。 他将兜子和枪交给走过来的老毛子,进树林坐下擦擦脸上的汗。 大司机招招手示意手下不用检查直接拿过来,回过头问道:“找到紫貂了吗?我可以帮你要几只。” “自己找才有意思。”吴昊笑道:“没看见紫貂,遇到三个人,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的。” 他简单解释一遍“偶遇”。 大司机点头:“过来几个人正常,从那么远过来不容易啊,看见了就追,看不见就算了。” 接着略带不满的说:“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你回来叫人,别单独碰。” “嗯。”吴昊点头答应。 大司机站起来也没看包里有啥,往回走说道:“回去洗澡吃饭,你得到的东西全带走。” 吴昊跟在一旁点头,就知道大司机会这么说,他也没拿包,故意留下让老毛子检查。 不能难为人家手下,大司机让拿走,包里一根人参须子都不带少的。 在木刻楞消停呆一天,第二天北面开来六辆大卡车,前五辆装车辙桥,最后一辆装钢板。 吴昊扒车厢看眼车辙桥的数量没多说啥,以后会还人家。 大司机从屋里出来说道:“我送伱。” 他带头来到河边说道:“架桥不是小事,你过去让对面出来人。” 吴昊背着兜和枪上小船划到对岸。 张排长带人出来了,这几天一直在附近溜达,就等他呢,往对岸挥挥手。 上尉见大司机点头,他对树林里招手,一辆拉着折叠桥的坦克出来开始架桥。 张排长看几眼对面的坦克才问:“你整这么多把枪干嘛?” 吴昊拿起挂管枪递过去说道:“这把应该是老猎人的。” 简单解释完又指指地下。 张排长接过枪打量一番,脸上多少有些吃惊,他之前提老兵的事,就想让这小子在北面通过老毛子搞事。 没想到人家自己就办了,竖起大拇指夸赞:“这事办的漂亮,哥佩服你一次,就这一次。” 吴昊打开包让他看看里面的钱说道:“人是回不来了,但这些东西更能确定三人身份。” 张排长拿起三张大团结和零钱数一遍,老兵家人说钱上有记号,确认完看见上面的血,脸色一寒。 又检查一下几把枪和h圆才往营地里面走。 吴昊等桥架好了,开自己的车到对面卸酒。 大司机看眼酒说道:“车辙桥沉,你也别折腾了,让对面人帮忙开车送家里去。” 吴昊点头:“到家就把车送回来,桥先别撤了。” 他可不能要人家这么多车,一辆都不能留下,以后想要,可以用菜换。 大司机有事要忙,简单嘱咐两句就回去了。 吴昊帮着卸完酒和一群老毛子告别,开车带头去对岸,其他老毛子下车走回去。 又过半小时张排长才出来,到他身边说道:“枪和钱留下,其他的带走。” 这算奖励了,吴昊摘下装钱的包递过去说:“让你的人开车跟我回去。” “没问题。”张排长让会开车的上车,有他手里的东西在,没人敢拿这事说什么。 吴昊开车来到镇里找到二领导,跟他简单说一遍经过,又问问税的事。 这次他收获可不少,那些钢材在这边值钱,最牛逼一点是他在老毛子那边啥都不用交。 二领导摆摆手:“边营那里的意思很明确了,你直接走就行。” 他心里很满意的,这小子会来事,给足镇里面子。 吴昊没走反而坐在椅子上说道:“我想麻烦镇里个事,帮我给老猎人家三千块钱,给老兵家一万,等我卖完东西再还。” 二领导一愣,又笑了,提醒道:“去北面能把老兵的事办了就足够了,剩下都是你应得的不用拿出来,谁也不会说啥。” 吴昊深吸口气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其他人的事不会轻易插手。” “但是我爷爷是老兵,遇到其他老兵我会恭敬叫声爷爷,他有困难我吴昊都会养着他。” “钱是必须要分的,不然我花的不安心。” 二领导郑重点头:“你放心吧,这钱镇里帮你垫上。” “那我就先回家了。”吴昊站起来往出走。 二领导亲自把他送到小楼门口,回来喊道:“小王通知开会。” 光去北面解决事就值得表扬,拿出这么多钱给俩人家的事,必须让附近的领导知道。 这事的名声可比炮手强太多了,打几头猪神都比不了。 周六编辑放假,那章还需要27小时才能审,昨天改完写了一千字,不好意思发出去糊弄你们,弄了张请假条。 上一章简化了,对于人,有些开枪细节不能写…… 很佩服写战争小说的作者! 第二百四十六章 准备坑野猪 第247章 准备坑野猪 车辙桥沉,吴昊让后面的车慢点开,他加速先到乡里找郭建军帮忙借个挖掘机。 等他和挖掘机到家,后面车队紧随其后就到了,开进屯子里这么多大卡车吸引来不少人。 吴昊让他爹去把掏水渠的挖掘机叫过来帮忙。 大棚还没盖完,已经临近中午,干活的人都停手过来看热闹,二先生上车看一眼问道:“这玩意干啥用的?” 吴猛知道二哥要这玩意干啥,回道:“西边草场小河上架桥。” “哎呀!哎呀!”二先生使半天劲往起抬,车辙桥居然一动不动。 吴猛嘲笑道:“你咋跟你儿子一样没老实气呢?” 李二坏刚爬上车,听见后立马不乐意了,喊道:“我爹不像我能对劲吗?” 吴猛瞪过去:“你跟谁俩喊呢?” 李二坏占理的时候挺硬气,左手叉腰,右手指着一群人说道:“伱问问大伙我爹像不像我!” “像!像!像!”大伙憋不住笑急忙点头。 二先生呲着牙冷笑:“趁我没动手之前,你快点滚犊子!” 李二坏两手叉腰惊道:“你那意思就是你不像我呗?” 他对这事是真整不明白,也没人告诉他咋回事,平时还有人忽悠说,就是二先生像他。 李二坏也认为是这么回事,见大伙偷笑又感觉不对,看到他爹走过来,意识到不妙撒腿就跑。 这事要回家问问他妈。 二先生不想大热天打儿子,回过身问:“这东西好像是钢的,应该老值钱了,放西面草场丢了咋整?” 吴昊笑道:“二哥你能扛走就给你了。” 吴猛往起搬一下车辙桥说道:“有一吨多沉,十个人都抬不起来,牛车往出拉都费劲。” 大公有一定见识,拍两下车辙桥说:“拉出来也不好卖,应该没人敢收这东西。” 吴卫国领挖掘机从荒地回来,扒车厢看一眼说道:“你可没少拉。” 吴昊不给老吴找茬机会,招呼两个沟机把钢板卸下来,这样加上他的车就空出来两辆,挖掘机赶路速度慢。 只能用卡车拉着去草场,车辙桥不能卸家里,以后装卸一次还要再找沟机。 装好挖掘机,他把两个包递给妈妈刚上车,小豆包在车门边蹦跶伸手喊:“大锅大锅。” 她想去草场玩,吴昊下去把妹妹抱上来。 “我们去河里洗澡顺便抓点鱼吃。”二先生说完就跑向冯胖家取渔网。 天热,干活都出汗了,其他瓦匠和小工都上车,吴昊让老吴领车队过去,他留下等二先生。 一小时后来到草场小河,集体下去洗澡,然后开始搭桥,每辆车上,大司机都给带两根钢丝绳。 两个挖掘机吊一个车辙桥不费劲,在河两岸掏个小坑,把桥摆放好固定就完事。 架桥容易,拉挖掘机麻烦,等把第二个小河的桥架好,已经快五点了。 今天大家干活抓鱼洗澡玩的挺高兴,吴昊下午没送瓦匠回去,当领他们出来玩了。 有活就干点,没活就抓鱼,照常给开支,人家虽然是来赚钱的,但在他家干好几个月活,功劳苦劳都有了。 其他车辙桥扔在草场里明天在再架设,让大伙上车回家吃饭。 吴猛从车窗探出头看向小湖中的鸟说道:“湖上面好像趴一层,开枪穿糖葫芦能打死好几只,整条小船进去捡。” 吴昊摇头否决:“湖里大鱼太多,小船进去不安全,以后整条大船再说吧。” 纯野生一米五到两米的大鱼,很有可能会攻击小木船,甚至会咬人,那个湖可不小,起码要整个大点的渔船捕捞。 吴猛嘀咕一句:“可惜了。” 吴昊开车到家本打算留几个兵吃饭,他们肯定不会留下更不能一起下馆子。 喝点水拿点野果子开车就回去了,等所有人都走了,爷三才进屋。 高丽娟在家把菜切好等着老吴回来做饭,没人留下吃饭她也就不忙着弄了。 进屋从柜子里拿出包放炕上问道:“这些是人家送的?咋又拿这么多东西?” 吴卫国看见这么多皮子和人参也惊了一下,望着儿子的眼神非常不善。 可以换,不能白拿,老吴家没有这样的人,小犊子缺揍了。 吴昊知道这事瞒不住,虽然不至于大范围宣传,但是附近几个乡镇肯定会有不少人会知道。 他也没撒谎,就说开坦克轻松解决的。 高丽娟听儿子说的容易,心里挺担心的,埋怨两句才皱眉道:“那可是三个人啊!” 吴卫国冷笑道:“什么人?杀三个畜生而已,这事干得好!” 看向媳妇问:“那老兵是咱爹咋办?” 他是听老爷子讲打仗的事长大的,对于炮轰之类的都没啥感觉了。 动那老兵跟动他爹没啥区别,换成他下手更狠。 听见咱爹,高丽娟想明白了:“打咱爹可不行,打老兵也不行。” 低头看向包里的东西,不再提儿子开炮的事,分出去一万三千块钱也不提。 从家里拿出一万多块钱她肯定舍不得,但是这种钱,全分出去她都不带心疼的。 吴昊把熊胆和人参拿到仓房里保存起来,回到屋里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 吃完饭问:“苞米快能烀了吧,这几天没熊瞎子进地吗?” 小豆包正下地穿鞋准备溜达消食,听见苞米马上说道:“我都次好几个了。” 高丽娟看眼总惦记吃的闺女才说:“前天和你爸赶车去你姥姥家,听说附近几个屯子的民兵,看护庄稼打到两只熊。” 说到这疑惑道:“咱们屯子今年没有熊进地,也不知道都跑哪去了。” 吴卫国倚靠在墙上冷哼道:“小犊子把附近的熊都杀没了,今年消停一冬,明年能有熊进地就不错了。” “对呀!”高丽娟这才反应过来。 “不至于杀没了。”吴昊嘀咕一句问:“咱家白菜都出苗挺高了,野猪没来吗?” 今年他让屯子里尽量别种白菜,就是为了让野猪都来霍霍他家的地。 野猪可比熊瞎子数量多多了,来个一二百头都没问题,这帮家伙会撞倒苞米杆吃苞米。 土豆没熟也会用鼻子拱地找,但它们主要还是奔白菜地使劲,如果不是山里有野菜和野果吃。 进地里的野猪数量会更多。 就这年头,特别是秋天,跟住在猪窝里没啥区别了,他不想四处找野猪打。 在苞米地里开枪打猎比进山还危险,这回准备一次多杀点,就像打熊一样,把四周的野猪杀光了,来的就少了。 吴卫国想了想说道:“有两帮野猪进屯子西边苞米地了,开枪打死一头二百多斤炮卵子。” “三天前有两头老母猪去南面白菜地,我让它们吃两口才开枪吓跑的。” “看那俩老母猪肚子不小,这两天没来,应该是要下崽了。” 吴昊嘱咐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别打死它们,吓跑就行,等过段时间抓点小野猪崽养。” 现在正是野猪繁殖季节,他估计能抓一百多头小野猪。 高丽娟提醒道:“这么让它们霍霍,那白菜地剩不下啥了,家里的肉也快吃没了。” 吴昊安慰道:“咱家冬天不缺菜,再等半个月有都是猪肉吃。” 高丽娟不怎么懂打猎的事,见老吴都不拿这事找茬,她也不再多说。 太阳刚落山,外面天气正凉快,三口人把家里牲口喂完溜达一圈才回家看电视睡觉。 吴昊早上起来先去二爷爷家找两个挖掘机师傅来家里吃饭,然后开车来回两趟把挖掘机送草场里去。 挖掘机行驶速度很慢,扔草场里怕被人开走,就算能找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折腾两天,包括小山西边草场里的小河都架上桥,回家有把钢板铺在水渠上。 都忙完了开车送挖掘机回乡里,请师傅下馆子又给十五块钱。 俩人吃完饭,挖掘机师傅走了,赵云长从厨房出来说道:“兄弟好久没来了。” 吴昊笑道:“家里太忙了,现在也不是进山的季节。” 俩人熟悉,赵云长有事直接说:“夏天不缺菜,人们还是想吃肉,你不用特意进山。” “如果顺手打到野猪,你先给我送来。” 今年养猪的人家多一些,猪长的慢目前还不能卖,他在夏末想弄点野猪肉比冬天的时候还费劲。 “等几天。”吴昊没说保证有,也没吹牛,和他闲聊一会出门开车去镇里接老头来帮忙嫁接育苗。 家里已经嫁接一些了,想让老头再来看看哪里有问题。 中午开车到家,天空飘来乌云,他和老头在大棚里忙到五点,外面下起小雨, 吴卫国进大棚对众人说道:“都回家吃饭吧,一会雨下大了路不好走。” 把枪递给儿子说:“我刚才和民兵把苞米地里的野猪吓跑,回来时看见有两帮野猪进咱家白菜地了。” “这帮玩意听见西北面苞米地里的枪声居然没跑,其中有几头炮卵子和二十多头小猪崽。” “不够啊。”吴昊摇摇头嫌数量少,接过枪回家拿两个麻雷子,没领狗,直接开车往南去。 离近了能看见六七头大猪和一群小猪崽,这帮家伙听见车声抬头看看接着吃。 等车快到地头,老母猪才领着猪崽跑,吴昊见大猪不跑,就算只有七八十米也没开枪。 摇下车窗拿出火柴点燃麻雷子扔出去。 “轰!” 就算下雨,麻雷子的声音也不小,几头大猪撒腿就往林子里冲,它们分帮跑了。 有两头往南去,剩下的往西南的林子里狂奔。 吴昊开车跟出一段路,注意它们跑的速度才开车返回,老母猪明显跑的很慢。 不是因为带着猪崽,这帮小不点非常能跑,它们是习惯枪声不那么怕了。 炮卵子跑的快,它们今天吃到白菜没有受伤,过几天还会来,可能会进别的猪群领一帮野猪过来吃。 老虎智商跟猪没法比,它被吓到轻易不会再来,猪是聪明,但是为了一口吃的就虎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抓一群 第248章 抓一群 吴昊回家吃饭睡觉,晚上下了一夜小雨,早上起来见到路上泥泞,给瓦匠放一天假。 大棚里的活不耽误干,四口人吃完饭一起去帮忙,中午的时候他望向南边地里的黑影好像是来了野猪。 开车过去一看,果然还是昨天的老母猪带着猪崽,它们并没有跑远,就惦记过来吃呢。 他从车窗里探出枪口,不足八十米距离,三点一线瞄准老母猪耳朵就打一枪。 “吩儿”,老母猪发出一声惨叫领着小猪崽就跑,这次它们也分开逃的。 “砰!砰!砰!” 吴昊对着天空连续开三枪,不伤它们一次,这帮家伙今天晚上就会来偷吃。 开车回家吃饭,下午继续干活,半夜开车去地里没发现野猪过来。 连续两天之后,听人说屯子西边的苞米地里有野猪,他开车绕圈摁喇叭往自己家白菜地那边吓唬。 猪这玩意非常能吃,敢来屯子附近的都被枪声吓习惯了,听见车喇叭声会跑。 它们的速度并不快,跑出一段看见东面荒地里有白菜,马上冲过去就吃。 吴昊开车从苞米地中间的路出来,数一下野猪有七八头,最重的炮卵子有四百多斤。 孤猪开口的多,跟着猪群的炮卵子厉害的少,他开车一点不怕被炮卵子攻击。 绕圈到白菜地东面,这帮家伙吃起来不要命,看见车过来边跑边吃。 吴昊端枪瞄准最大的炮卵子开火,百米距离一枪打中它腹部。 大公猪“嗷”一声惨叫撒腿就跑,它这凄厉之音把其它野猪吓得向西南林子冲去。 “砰!” 炮卵子刚跑出十多米,后脑勺中枪,子弹从眼睛下方出,它摔倒在地滚出三米多才停下。 吴昊就是要吓得它们跑远点,猪这玩意为了吃没脸,今天逃跑,饿了就停脚,过两天还会再来。 开车回屯子拉人过来抬猪,回到家以后杀猪给屯子里分肉,他家留够这两天吃的就行。 每天都有几头新过来的野猪进苞米地,他让民兵守屯子就行,开车按原来套路继续吓唬野猪。 连续五天一头野猪都没杀,白菜刚长出来不到一尺高,已经被吃没一亩地了。 早上开车领吴猛去乡里买十多袋土豆一千斤早白菜和两只小鸡回来,哥俩卸车往白菜地里扔。 吴猛擦擦汗,看见满地土豆心疼的一呲牙:“二哥你是下血本了。” 吴昊扔掉最后一颗白菜冷笑:“吃多少都得给我还回来!” 他上车拉吴猛回去洗澡,今天没干多少活,主动做饭,家里母鸡能下蛋。 其它鸡崽还小,只能买两只鸡炖了。 现在还没有可乐,用糖和醋做鸡腿和翅膀,又煎四个鸡蛋,正好每人一份。 三口人从大棚里出来进屋吃饭,新房子里有小餐厅和厨房,餐桌椅子都有。 吴昊端出饭菜摆在桌上,每人一个鸡腿一个鸡翅和一个煎蛋,又端出一盆炖小鸡和凉菜。 小豆包坐在椅子上抻脖看一圈,见到每个人的菜都一样,爸妈已经开吃了。 她拿起筷子夹煎蛋尝一口,知道大哥做饭比妈妈强,就怕大哥糊弄她。 咀嚼几口鸡蛋眼睛一亮,大哥做些奇怪的食物比他爹强一些,夹鸡翅尝一口就停不下来了。 吃完鸡翅不想吃米饭了,瞅眼剩下的一个鸡腿和鸡蛋感觉不够吃,低头开始偷瞄。 三口人已经开始吃鸡腿,大哥后上桌吃的饭,碗里的鸡翅和鸡蛋还没动。 她眼珠一转,夹起自己的鸡蛋递过去问:“大锅你次鸡蛋吗?” 吴昊在惦记野猪的事,也没多想,摇头说:“不吃。” “你不次我次。”小豆包就知道大哥不会要的,急忙把鸡蛋放回碗里,伸出筷子就把大哥碗里的鸡蛋夹走了。 怕大哥抢回去,低头就是吃。 吴昊回过神望向妹妹,居然被小丫头套路了,看着她碗里的鸡翅问:“伱吃鸡翅吗?” 他想夹回来。 “次呀!”小豆包不是不上当,是她对于吃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心里正惦记大哥碗里那个鸡翅呢。 人家送上门来了,她嘴上说着。 手里筷子已经伸出去,把大哥碗里的鸡翅夹回来低头就咬,吃两口才扭头看着他笑吟吟的说:“大锅你真好。” 吴昊瞄眼她碗里的鸡腿又瞄眼自己碗里的,觉得不应该再开口了。 小豆包见到他的眼神,用两只小手捂着碗里的鸡腿,歪头看着他说道:“那个我不要了,大哥你次吧。” 吴昊一呲牙:“大哥谢谢你啊!” 高丽娟对老闺女笑道:“你不要是吃不进去那么多吧。” “嘿嘿~”被人家看出来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就是吃,她知道大哥总去饭店吃好吃的才抢的。 如果家里困难,她有好吃的会给大哥留着。 吴昊看眼老吴碗里,剩下的鸡腿都快吃没了,爷三互相套路,小丫头以前吃亏,现在又精了不少。 吃完饭继续去大棚里干活。 第二天傍晚,白菜地里陆续来了四十多头大野猪和六七十头小猪崽。 它们偷偷从林子里钻出来进地,就算没有奔跑声音也被大棕看见了。 它从苞米地里站起身往北先跑进屯子,从巷子里回家,在大棚里找到主人“汪汪”叫两声。 吴昊不看也知道这次来的野猪肯定不少,数量太多不能领狗去,为了以防万一。 把狗全关进仓房里,让他爹去叫吴刚和吴猛去卖店拿枪,等三人来了,让吴刚哥俩上后车厢。 白菜地离家有好几里路,他开车进荒地往东南,到白菜地东北面开枪就吓唬。 目的还是让野猪去西南领更多的猪群来吃白菜,它们跑南面屯子去也没事。 这个季节民兵都在看庄稼,听见野猪奔跑声只会开枪吓唬,不敢进苞米地里打。 猪群“哽哽”吃白菜土豆,听见突然枪声四散逃窜,往西南跑的多,有两头往西北屯子方向跑。 “砰砰……” 吴卫国从车窗伸出枪就打,哥俩用车厢架枪开火,两头二百多斤炮卵子没跑出多远就哀嚎着倒地。 吴昊下车进白菜地溜达一圈,取枪连过来也就耽误半小时,四十多头大猪吃没两袋土豆,白菜也被祸害不少。 吴卫国跟在后面说道:“一头猪算三百斤,这么多猪也有一万多斤了,再来几次还得买土豆。” “明天就挖绝户窖。”吴昊说完上车回去拉猪。 爷四个抬猪上车,进屯子给大伙分了,这个季节猪肉存放不住,家里冰箱也装不下。 最近半个月林场挺忙,沟机推土机都回去干活了,吴昊早上吃完饭开车去林场找领导。 不管多忙都要帮他挖两三天沟,领导对于干两三天活答应的很痛快,当时就让挖掘机跟他回去。 吴昊拉着沟机回到白菜地。 赵师傅下车看着白菜地叹息道:“白瞎了。” 吴昊笑道:“不白瞎。” 他没多做解释,让赵师傅围着白菜多的地掏一个十米长正方形的沟,深度超过一米五就行,宽度两米。 这是绝户沟,专门对付野猪的。 和绝户窖差不多,大部分绝户窖就是一个深坑,也就是陷阱,坑底钉上用火烧过炭化防腐的尖锐硬木刺。 这种坑,陆地上的野兽掉下去,基本就是必死无疑。 赵师傅皱眉道:“你要挖绝户窖?这东西不让用了。” 吴昊摆摆手说道:“我家地头,用完就填上了。” 生产队分家之前,经常会组织民兵打猎,在山林中寻找猎物,哪怕手中有武器,碰到一些大型猛兽,稍有不慎,也会成为猛兽的盘中餐。 为避免跟野兽正面搏杀,陷阱就成为一种方便省事而又相对安全的狩猎手段。 有些猎人会设置绝户窖用来对付野猪、狼、熊之类的野物,它们掉进坑底会被尖木洞穿,经常有人进山误入陷阱而丢掉小命。 所以这种隐蔽性强,害人也多的陷阱就被禁止了,这种办法非常有用,现在依然有少部分人在偷偷使用。 他们会在四周树上做出标记,野兽不识字,但是人能认出来,不注意掉下去就是点背也坑人了。 赵师傅听见会填上点点头,望着白菜地说:“我自己两天好像挖不完。” “我再去借个沟机。”吴昊让他先挖着,开车去乡里又拉来一辆沟机。 两台挖掘机一起干活,两天多成功把沟掏出来,并且加宽半米。 这两天他也没闲着,领哥六个把二亩地剩下的白菜和土豆都转移到这个沟中间位置,摆放一大堆。 又往沟里扔一部分,然后一起砍树枝,收集树叶铺在挖好的沟上方。 用的是去年干枯的树叶,就算用绿树叶,野猪依然会掉下去。 挖出来的土都堆积在东西两边,在四方的沟北面留条两米宽的小路。 赵师傅看着布置好的陷阱,里面没有尖刺,问道:“你要抓活的?” 吴昊双手插着腰回道:“我要抓一些小猪崽养。” 赵师傅点头:“没尖刺伤不到人,我先回去了,你要填坑的时候再找我。” 知道绝户窖的人多,不是谁都可以布置,挖坑需要钱,加上白菜和土豆,一共花费两年工资。 地理位置也重要,南边屯子多,野猪过去的少,挖坑“钓鱼”会赔钱。 如果钓不到“鱼”,有几个舍得两年工资的? 吴昊把两辆沟机送回去,屯子里人都知道他坑野猪,没人会往这边来。 但他依然在坑边上立起两块木牌警告,进屯子里又让于占峰用大喇叭喊一遍。 沟机走了,屯子安静一小天,很多返回的野猪觉得安全了,这些天它们来偷白菜走顺路了,养成进地吃完就跑的习惯。 第一批来的野猪有六头,全部都是大猪,它们中有两头来过不止一次了。 猪智商不低,知道白天会被追赶选择晚上来,这两头猪出林子嗅到白菜和土豆的气味就往地里跑。 前脚踏空掉进坑里摔得“吩儿”、“吩儿”、惨叫,后面野猪来不及“刹车”跟着掉下去两头。 一米五的坑摔不死野猪,除非寸劲才能摔断腿,四头野猪从坑里站起来有些慌了。 挖掘机掏的沟,两边的土被挤压的很实,野猪想蹬着沟壁人立往上爬几乎做不到。 就算能人立站起来,猪也上不去一米五垂直的沟,它们慌乱一会踩到白菜嗅到气味就开吃。 吃到东西立刻不在叫唤,猪就是这么尿性的生物,吃饱了发现出不去沟,躺里就睡。 剩下没掉坑里的两头野猪听见同伴惨叫就跑,中枪的叫声和吓到的叫声还不一样。 它们听出同伴叫声不对,跑的并不快,也没跑多远,下半夜又回来了,听见同伴呼噜声才往地里走。 猪脑袋沉,身体更笨,没有猫科动物灵活,前腿踩空就会掉下去,摔疼了“吩儿”叫唤,把睡觉的野猪惊醒。 慌乱一阵又开始吃,等它们睡着了又掉下来几头,剩下的逃跑,早上回来了,又跟另一批野猪一起掉进去好几头。 清晨,它们能看清露出来的一些沟,到边上能看见同伴在里面吃白菜。 有的绕圈从覆盖枯枝的地方进地,掉下去叫唤两声就开吃,有被吓到的刚跑出不远就回来了。 清晨这阵过来的野猪多,一圈沟被试探完,终于发现进地的小路。 屯子里没人管,这些食物随便吃,十几头大猪领四十多头小猪从小路跑进沟中间白菜堆开吃。 吴卫国今天起早做的饭,吃完放下碗说道:“看看去吧,应该抓不少了,别把白菜都吃没了。” 他不是要留着白菜拿回家,是想继续钓下一批野猪用。 吴昊刚要去叫人,哥六个已经背枪来了,领他们出门装上篓子,然后开车拉着人加速往南冲。 大卡车跑起来速度不慢,距离白菜地近了,后面哥六个朝天开枪。 吴卫国在副驾驶扔出去两个麻雷子。 “吩儿”大猪受到惊吓习惯性往西南跑,它们忘记那边有坑了,掉下去几头后面的才反应过来却“刹不住车”。 小猪崽不一样,刚出生没多少天的小家伙,掉里一半就往沟北面留出来的小路跑。 这时卡车已经距离小路只有不足十米,吴卫国又扔出去两个麻雷子。 “哽!”小猪崽吓得就像急眼了发出尖细的哽哽声,有几头冲出小路,剩下的被枪声惊到,往回跑到沟边直接往里蹦。 个别几头小猪在沟边停脚回头看着卡车已经懵了,它们发出焦急的“哽哽”声,四处张望选逃跑路线。 沟下方的惊叫声更大,里面野猪太多,沟不互通还太窄,它们只能惊恐的往南挤。 八个人下车,四个人堵小路,四个人抓沟中间空地的猪崽,有两头跳下去,有两头跑向小路被抓到装进车上的篓子里。 八个人站在沟边望着挤在一起的猪群,吴卫国默数一下说道:“估计有二十七八头大猪,三十多头小猪。” 他话刚落,一头在猪群外围的六百多斤炮卵子昂头“吩儿”! 这家伙鬃毛炸开,斜着像豪猪一样,嘴里咀嚼着白沫子,看人的目光充满凶狠。 它的声音很大,掩盖了其它野猪的惊叫声。 吴猛撇撇嘴:“开口就了不起啊?在陆地上我怕你,在沟里还跟我装呢?”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这是卖野猪的 第249章 这是卖野猪的? 吴昊看眼那头开口野猪又观察一下猪群,起码还有两头开口的,就这三头开口野猪,在陆地上用狗肯定搞不定。 有头脾气暴躁的野猪,把前腿搭在其它野猪身上试图人立起来往上爬,这种沟,除了猫科以外别的动物很难出来。 绝户窖对付野猪就名副其实了。 只要有耐心,能把一群野猪抓绝,可惜只能秋天用,冬天不止土硬,野猪靠近屯子的少,想挖绝户窖需要花费很多钱。 吴昊观察一下,沟里有三十多头小猪崽,它们躲在大野猪身下,有两头应该是摔断腿被踩死了。 端起枪瞄准下面说道:“东西各站四个人,快点开枪别让它们跑起来。” 这么狭窄的小沟,大野猪到处乱跑肯定会把小野猪踩死,快速开枪就是瞎打,越快打死大猪死的小猪越少。 八个人分成两伙端枪瞄准下方,开口大炮卵子感觉到不好,昂头“吩儿”,怒吼一声就要跑。 “砰!” 吴昊对着它的脑袋就是一枪,接着对沟里的野猪扣动扳机,子弹穿透大猪身体,打死的小猪少,更多的小猪崽从大猪身下钻出来就往北跑。 “吩儿”,有野猪嚎叫着想跟小猪逃跑就会挨一枪,其它野猪疯狂的往南面挤,有的炮卵子急眼了会用獠牙攻击同类。 “砰……” 密集的枪声响起,八个人打光子弹,一股血腥味弥漫,坑里只剩小猪惊恐的叫声和大猪粗重的呼吸声。 几人上完子弹把枪探下去捅几下野猪,发现还有张嘴喘气的大野猪就补一枪。 熊瞎子会装死攻击人,野猪不会,但是如果它没伤到要害,趴地上惨叫的时候会突然站起来顶人。 吴卫国收起枪说道:“大猪应该没活的了,小猪最少被打死十头。” “再抓。”吴昊也没办法把大小猪分开,打死小猪心疼吗? 这年头,它们数量太多就是有罪。 不管生物链还是生存法则,弱肉强食,强者就是制定规矩的。 这只是第一批,他这么多天可不是白忙乎,最少还能抓两波野猪,能抓多少就不好说了。 如果不是猪神冬天聚帮的时候被打死一批,他这次抓的野猪数量应该会翻倍。 上百头野猪一起进地的事都经常发生,就算把一百头野猪都抓了,对于有几万头野猪的大兴安岭来说。 毛毛雨啦。 一头老母猪一年产崽十头左右,现在出生的小猪就有好几万。 不打就泛滥。 吴猛脱掉鞋子把裤腿挽起来,跳下沟踩着带血的土,他也不嫌脏。 犯愁道:“沟机在就好了,这可不好往出整。” “先抓小猪。”吴卫国放下枪脱鞋也跳下去,家里大棚多,指望这些小猪拉肥料呢,长大了还能卖钱,还可以和家猪串一下子。 哥几个全跳下去抓猪,这些小猪崽跑的老快了,从身下来回钻着逃。 跑到沟尽头还会回头看,抓它们还挺好玩。 “吩儿”,有些厉害的小家伙还往起蹦着咬手,冲锋用鼻子拱大腿。 “哎呀你还想咬我?”吴猛抬起左腿躲开小猪,探手掐脖就把它抓起来。 这小玩意就一尺多长,浑身黄毛,四腿乱踢腾,嘴里“哽哽”叫唤。 烈性的就“吩儿”、“吩儿”像杀猪一样叫,小野猪没獠牙,拱人没劲,它们现在还不怎么会咬人。 农村有很多人都抓过家养的猪,对付这帮小家伙不难,就是追它们费劲。 可能跑了。 吴昊从车上拿下来篓子和两根儿臂粗的绳子,把篓子扔沟里让几人往里面装猪崽。 最后一数有二十五头小猪,死了十多头。 把绳子扔下去说道:“绑大猪,我一会用车往上拖。” 叫他爹上来一起拉猪崽回去,到家以后单独关进猪圈的栅栏里,怕家里老母猪咬它们。 “吩儿”、“哽儿”,这帮小不点到新环境就乱套了,挤在角落里仰脖就是叫唤。 高丽娟在家早就烀好猪食,里面有灰菜猪草和苞米面土豆,倒进食槽里。 这帮小不点嗅到食物气味立马不叫了,抬头看着人有些懵,胆大的冲过去就吃。 吴卫国拍一下吃食的小猪脑袋,这小玩意抬头“吩儿”,往前冲几步露出七不服八不岔的模样。 歪头盯他几眼才摇摇尾巴回去吃食,挺猛,拿这当自己地盘了。 吴卫国冷笑:“哪天让二先生来劁猪,留几头当老母猪就行。” “又能吃一顿。”吴昊笑了,二先生口味挺刁,死的小猪崽也可以给他送去。 爷俩在车上铺一块塑料布,免得装猪的时候弄一车血。 开车回到沟边,已经有两头四百多斤的炮卵子被绑好,吴卫国将绳子另一端绑在车头下面。 吴昊倒车往出拖,大卡车拖野猪就是玩,到沟边的时候下面人使劲一抬就上来了。 最后一查数,二十九头大野猪,其中有七头炮卵子,最重的六百多斤,轻的也有三百多斤。 小黄毛子应该是一月份出生的,最重的一百斤左右,有十头,剩下的全是老母猪,最大的三百五六十斤,最小的一百七八十斤。 吴卫国估算一下,大概有六千斤纯肉,看着地里剩下的白菜说道:“折腾这么多天,回本以后才赚一千多块钱。” 吴猛撇撇嘴说:“这磕唠滴缺揍,一千块钱还少?去林场得干三四年。” 吴卫国蹲在地上一斜楞眼:“哎呀!都想倒反天罡?” 吴猛怂了不敢知声,刚才是嘴快才说出来的,他是真怕自己大爷。 吴昊打断他们对话,说道:“拿家俩头黄毛子吃,让屯子里出人拉回去两头老母猪分了,剩下的开膛装车,我马上拉走。” 夏天野猪死后臭膛非常快,开膛以后肠子不扔需要尽快卖了。 一个人回屯子里叫人来拉野猪,剩下七个人给野猪开膛,把肚子里面的血水倒出来再装上车。 将野猪装好,吴昊上车指着沟说道:“把里面的血土收出来扔林子里埋上,扔点松树锯末子或者直接烧松树枝掩盖血腥味。” “把陷阱从新盖上,过几天还会有野猪来的。” 绝户窖秋天最好使,秋收之前,他都能一直抓野猪,交代完所有事开车直接去木材厂。 林场会买野猪肉,但这两天他撵猪群,林场那边打死好几头,人家不缺肉了。 秋天所有屯子都护庄稼,每个屯子都能打到几头野猪,姥姥家同样不缺猪肉吃。 城里就不一样了,初秋打猎的人少,他们想买点野猪肉挺难。 二十多头野猪散发的血腥味不小,开膛以后还有股臭味,幸好木材厂这里偏僻,不然肯定有人拦车问问拉的啥。 赵晶晶扒在车厢上看完露出惊讶表情,下车有些为难道:“现在猪肉存放不了,你拉的太多了。” 吴昊笑道:“这些野猪到乡里就卖没,你留多少都行。” “也对。”赵晶晶想了想说道:“现在野猪肉涨到四毛一斤了,我买五百斤吧。” 吴昊打开车厢,帮工人抬猪称重,又拎起一头七十多斤的黄毛子放在地上说道。 “今年抓的野猪多,这头小猪好吃,赵姐拿家去尝尝。” 盖房子买东西没少麻烦人家,不给钱不请客,至少要送点东西。 “不跟伱客气。”赵晶晶笑了,记好称出来的野猪重量,估算出纯肉有五百三十多斤,从包里拿钱数出二百一十五块。 吴昊接过钱说道:“再称一头黄毛子和一头老母猪,你帮我给赵哥送去吧。” “我这车野猪拉去镇里卖,如果在乡里卖猪肉,赵哥饭店的生意会差不少。” 车上血腥味大,进乡里,有人发现拉的是野猪就会买,他不卖还不好。 赵晶晶点头:“我让人开四轮子送去,钱也直接给你算了。” 称完重二百斤纯肉,又给八十块钱。 吴昊接过钱指着地上的称说:“借我用一天。” “拿走。”赵晶晶毫不犹豫点头。 吴昊和工人一起把称抬上车,关好车厢,开车直接去镇里,挑人少的路绕圈进镇府大院。 把车停在小楼门口侧面,下车进小楼走廊走出一半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管后勤的小领导。 以前来这里,大家互相点个头,熟悉的说两句话,有的甚至不会互相打招呼。 现在不一样了,经过北面的事,谁遇到他,哪怕不说话也会露出笑脸。 小领导很热情,领几个人出来看完车上的猪,皱眉说道:“冬天还可以全留下。” 吴昊指着剩下的六头黄毛子说:“在镇里就能卖没,特意给你们送点小猪。” “炮卵子,老母猪,黄毛子卖的价钱不一样,你们全留下,我也免得麻烦。” “懂了。”小领导看向一旁的采购员问:“现在野猪啥价?” “这个季节打野猪的猎人少,私下里卖小黄毛子,五毛钱一斤。”采购员陪着笑脸,其实嘴角在抽搐。 他去采购猪肉,有很多油水,眼前这位堵大门口来卖,这还采购个屁了。 最牛逼的是没人出来管,他还得笑着说实话,根本不敢摆脸色。 小领导摸着下巴犹豫,感觉应该多给点钱,再涨两毛也没人会说啥。 “这个价合理。”吴昊看出来了,不让小领导费心,上车自己称重。 小黄毛子最沉的才一百斤出头,他单手就能拎起来,六头小猪称完有二百三十斤纯肉。 小领导看也没看,他说多少斤就多少斤,挥手让人给钱,又对他说道:“这些猪得趁早卖了,放时间长会臭,忙完了中午过来吃饭。” “有时间就来。”吴昊知道领导不是说客气话,接过一百一十五块钱揣进兜,跟他们摆摆手告别开车就走。 采购员望着离去的卡车有些幽怨,不是因为猪肉,他可以买的菜有很多。 是因为人和人的差距太大,他就没见过卖猪肉的这么硬气,出去采购的时候谁不给他点好处? 可是人家呢?不是送来你就得买。 是人家为你们好特意送的好肉,得领卖猪肉的情,领导还要考虑是不是价钱给低了。 还让卖猪肉的记得来吃饭。 人家临走说的话,好像是领导想请吃饭还要看他有没有时间再说。 这是卖猪肉的? 采购员知道这位挺牛的,但是没想到能这么牛,关键是主管他的这位小领导好像还挺高兴。 第二百四十九章 熊王来了 第250章 熊王来了 吴昊不知道采购的咋想,也不会理那么多,开车出镇府大门又停在以前卖西瓜的位置。 下车打开一面车厢,散发的血腥味更浓了,这时候的人可不在乎什么味道,他们第一眼就盯着野猪。 坐在墙角阴凉处唠嗑的人围过来好几十,其中一个老头认出来车和人,调侃道:“吴炮这是遇到聚帮的猪群了?难道又打到猪神?” 吴昊摇头解释:“在我家地里挖的绝户窖,里面没放尖刺啥的,秋收就埋上。” “埋上就好。”老头知道绝户窖多厉害,问道:“多少钱一斤?” 吴昊回道:“纯野猪肉四毛,炮卵子和老母猪一个价,先到先得。” 老头提醒:“这个季节卖便宜了,骨头和猪毛都是好东西。” 他知道吴昊去北面的事,故意说给大伙听的,也是说实话,镇里也不是谁家都富裕。 能炖起大骨头的人家不多,猪毛都能拿去卖钱,就是告诉大家占便宜了。 吴昊笑道:“都乡里乡亲的,就这个价。” 有人接话:“确实不贵,可是这一头猪咋买?” 吴昊看向众人说道:“这么多头野猪我可处理不起,猪肉放时间长点就坏了。” “你们十几家买一头一起分猪,猪耳朵都可以分成十份,别因为这点事闹别扭。” “就这么买吧,家里都缺肉呢。”老头说完招呼关系不错的邻居率先挑一头老母猪。 吴昊帮忙把野猪抬下车称重,称完重人家直接给钱,然后用板车拉回家就分猪肉。 家养的猪,卖肉一块二一斤,野猪肉才四毛,大部分人家都会买二斤野猪肉回家吃。 一个镇子一天最少能消化一万多斤野猪肉,开车换两个地方,这四千多斤野猪肉没用上俩小时就卖没了。 整头野猪往车下抬,卖的速度当然快,今天镇子上有很多人家都在杀猪。 吴昊坐在车上数完钱,去掉屯子里分的猪肉,今天一共卖出去五千四百多斤,一共收入两千二百多块钱。 开车到供销社买三百多斤苞米粒,花了不到一百二十块钱,苞米比野猪肉便宜。 一头五百多斤炮卵子就能把买苞米粒的钱赚回来,装好苞米开车到乡里把称还给赵晶晶。 回到家里白菜地,看见陷阱已经从新布置好了,沟里散发的血腥味很淡。 他自己扛下装苞米粒的袋子,往沟中间的空地上撒,又往沟上方和南边扔一些。 开车回到家推上电闸用水泵冲洗后车厢,血可以冲掉,腥臭味难消除。 只能把车放在通风地方让太阳晒,过几天还要拉猪,他也没用心清理。 进仓房洗个澡回屋做饭,晚上吃完饭掏出钱递给妈妈说道:“把大伙的工资全开了,家里留一百块钱就行。” 屯子里的人来干活,不怕老吴家差钱也会犯嘀咕,万一扣大棚赔钱,这工资不一定啥时候能给呢。 钱给出去会让他们安心。 高丽娟接过钱拿出记账本对着算一下,先走的瓦匠工钱都给了,只欠现在干活的人一个半月工钱,家里的钱差不多够开支。 放下账本问道:“抓这么多野猪不给吴猛他们分钱吗?” 吴昊躺在炕上说道:“坑是我挖的,菜也是咱家的,他们杀野猪之前都商量好了,每个月拿工资不能要这份钱。” “这次多给他们开一个月工资就行,分钱也要分啥事,分习惯了以后一点规矩都没有。” 堵坑里开枪打野猪,再干点体力活,换屯子里的老爷们都能干,这钱不是进山打猎赚的,肯定不能均分。 吴卫国点头:“就这么办吧。” 高丽娟不在多说,第二天早上拿着账本和钱去大棚里给干活的开支,最后家里只剩几十块钱。 今天没有野猪过来,西边苞米地也没传来消息,吴昊在大棚里干活,心里突然想起四年前差点团灭他家狗的大熊罢。 其实它叫乌苏里棕熊,有些少数民族猎人称棕熊叫“沙里干子”。 也不是所有棕熊都有资格被称为熊罢。 一般得是体重超过八百的棕熊,赶山人才尊其为熊罢,而大熊罢,那就是过千斤的棕熊了。 眼下是入秋时节,东北的野生动物,不论大小,在这个时候,都得抓瞟,积攒脂肪以度寒冬。 这时候的棕熊,每天都要吃下四五十斤的食物,一个秋天,它们需要积攒一两百斤脂肪。 那只大熊罢四年前就有九百多斤,如果现在还没死,那么它可能有一千三百斤左右。 这么大的熊就是熊王,猪神都得敬人家三分,看见就会绕路走。 千斤以上的棕熊稀少,但是比猪神数量多,老毛子打到过一千五百斤的大家伙。 大小青狼老了,吴昊想在它们能动的时候找到那只熊给狗报仇,如果它真有一千三百斤,那就不是狗可以对付的。 高加索长大了在它面前也是条小狗,以血肉之躯对战超过千斤的大熊罢,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这么大的棕熊,往那儿一坐,都跟小山似的,大熊掌一拍,狗要挨上,就听天由命了。 一般上了年纪的猎人知道哪里有熊罢都会绕开,就怕得到熊胆,狗却被杀死。 只有气盛,喜欢扬名、想要过瘾的年轻人,才会刻意去围猎大棕熊。 吴昊不缺这个名声,只是惦记报仇,棕熊需要冬眠,冬季想找到它很难。 秋季黑熊会在山脚和林子里撸枣子和野果吃,棕熊会出现在高山地区。 树叶落下的时候找它会容易许多,也许它会在外兴安岭的哪条河边上捕鱼。 外兴安岭那边种的庄稼少,吴昊本以为这两年棕熊会来,结果人家不过来了。 那就只能开坦克拿狙击枪找它,打死以后拉回家,大小青狼看见它就能安心养老了。 狗有狼的基因记仇,它们认不出来那只熊罢,只要能打到千斤以上的棕熊,就能糊弄它俩。 今天屯子里没人开枪放鞭炮,四周山里也很安静,晚上家家熄灯睡觉。 外面刮起微风,小风自西北而来,仿佛没有停歇的意思。 一道不比老牛小多少的身影从北面林子里走出来,它出现的位置是屯子的西北角千米外。 正是那只大熊罢,如今应该称呼其为熊王。 它在外兴安岭又生活四年多,年轻的时候被追逐过,在那里不敢靠近人类居住的地方。 前段时间被北面传来的巨大轰鸣声吓得往南跑,它一路走走停停,晚上过了界河,今天来到了这里。 野兽活的久都有一定智商,同时胆子也不是太大,它只是怕枪声和炮声而已,其它动物都怕它。 熊的视力不好,下半夜两点多是天色正黑的时候,它穿过荒地接近屯子时才看清一排房子。 抬头嗅到人类气味本想离开,前面地里食物的味道吸引它的注意力。 没想起来在屯子东面被狗咬过,更不记得母熊死在东面,它一生中的“伴侣”很多。 从屯子西边百米外进苞米地站起来嗅嗅,这味道很熟悉,抱着苞米杆就啃苞米。 屯子里不止有一个老猎人,西北角这家的老猎人不在了,他走的时候狗还年轻。 如今狗老了,没有主人领着,猎狗轻易不会出院子,家人给狗养老,等它们年纪大了就不用绳子拴着。 猎狗再老也是猎狗,听见苞米地里的声音竖起耳朵,一阵风吹来。 “汪汪汪~” 头狗嗅到熊的气味站起来咆哮两声,没有丝毫犹豫,越过一米多高的墙头冲出去。 这家人只剩三条猎狗,两条帮狗跟着跑进苞米地。 韩财子老了,他的狗也老了,并没有拴着,听见西边狗叫,老猎狗明白来了猎物。 四条狗吼叫着跳出南边墙头冲向西边。 刚入秋的时候很热,吴昊白天也算福临心至了,想到大熊罢,人家就来了。 哪怕如今家里的院墙还没垒起来,他家的狗也不拴着,十一条狗趴在窗台下的水泥地上睡觉。 大棕听见西边狗叫,知道来猎物并没有领狗往出冲,它对着屋里“汪汪汪~” 夜里两点多钟,两口子干活也干不到现在。 很多人睡觉都死,狗叫几声不一定会醒来,但是一群狗嚎叫,西边不少人就醒了。 “吭!” 声音不大,却掩盖了狗叫声传到屯子东面。 有些记忆能让人记一辈子,有些狗可以一辈子记得主人的气味,有些声音同样可以让狗刻骨铭心。 “呜嗷~” 大小青狼听见这声熊吼,仿佛血脉觉醒了一样,仿佛听见宿命中的召唤。 用尽全力仰天嚎叫完迅速向西方冲去,它俩就像狼一样,那双眼睛冒着绿光死死的盯着西方。 有带头的,剩下九条狗紧随其后。 在它俩嚎叫的同时,屯子西边最先冲出去的三条狗已经来到棕熊身边狂吠。 夜里黑,狗的视力好,眼前这个黑乎乎的大家伙让它们三,一时间没敢上。 韩财子家就在西边,四条狗离这里很近,它们冲进苞米地,三条狗中的头狗终于对着棕熊大腿咬去。 这屁大功夫熊王已经压倒十多根苞米杆了,它站着啃苞米,吃一半骑着垄沟走。 三条狗过来叫唤,它扫一眼就接着吃,那就是小泰迪,它怕枪声绝对不怕动物。 苞米对熊有很大吸引力,头狗咬住右腿,这么大的熊皮糙肉厚,它如同人一样前后甩腿。 两下就把狗甩开,嘴里发出轻微“吭”声,它嫌狗烦,并没有起杀心。 也就是这声叫唤吸引来十一条狗,也就是这声叫唤,附近几条狗发起试探性进攻。 两条狗咬住后腿,熊王没搭理,站着就是啃苞米,当四条狗一起咬腿疯狂甩头,它终于疼了。 长这么大经常和野兽争斗,它没叫唤,迅速往地上一坐,两只大熊掌顺势往下一落。 不总打猎的狗反应慢,老狗反应更慢,熊王坐下时没举起熊掌,而是平伸直接往下落。 这力道同样不小,两条狗跑开,刚松口的两条狗的脑袋被拍进土里六七公分深。 突然的重击,让两条狗的脖子“咔嚓”就折了,它们如同低趴的姿势,眼鼻口都在出血。 过了几秒,直立的后腿才一软,身体跟着载倒在地,那狗头还在土里埋着。 第二百五十章 杀熊王 第251章 杀熊王 熊王双掌压住狗头,顺势将两条狗抓起来拿到眼前看一眼,随后像丢垃圾一样往两边一扔,接着仰天咆哮:“吭!” 对棕熊来说,杀这两条狗是很简单的事,它在显示自己的强大,同时警告几条小不点滚远点。 哪怕对方数量再多一倍它也不在乎,长到千斤以后,十几只狼见到它都不敢挑衅。 这声怒吼伴随着风声让苞米叶子哗啦啦响,声音不仅传进屯子,也让离它最近的两条狗夹着尾巴侧身低头跑出十几米才敢停下。 熊王左右打量一番,它看不清狗却能看见远处绿油油的眼睛,见它们不敢过来了,这才抓起压倒的苞米杆找苞米。 刚吃完一穗苞米,“汪汪~”十一条狗冲进苞米地,大小青狼带头停在熊王后方五米处。 同时抬头嗅着空气,这只棕熊的气味就像烙印在灵魂里一样,双双呲起牙低吼,它俩歪头围着棕熊转圈。 眼里没有丝毫害怕,只有决然,棕熊回头看一眼就不再理会,它的目的是吃,真打起来,它能杀光这帮家伙。 在熊王将头转回去的瞬间,大青狼助跑跃上坐着的棕熊后背,两条前腿搂住熊脖子,张嘴咬住它后脖颈疯狂甩头。 一千三百斤的大棕熊,皮糙肉厚,狗咬破皮肤再想咬穿肉和血管非常难。 “吭!”熊王疼了,张开大嘴叫一声,右臂抬起来往脖子后面抓去。 只要不是滑溜耍心眼的狗打猎,一条敢上其它的就敢上,小青狼早就跟着冲了,跃起来抱住棕熊举起来的右臂就是咬。 熊王那大屁股跟磨盘似的,坐在那里肉都叠起来了,大棕小棕小黑对着那堆肥肉就咬。 白点习惯咬挂甲,熊后背上有大青狼,它只能跳起来咬住棕熊刚抬起来的左臂。 大黄跟它关系好,帮着一起咬住往下拖,棕熊那条胳膊太粗,高加索和大白熊犬已经长到七十多斤了。 它们不惧怕打架,有老狗带着,两条帮忙咬胳膊,两条咬棕熊后腿外侧。 这么多条狗一起使劲,棕熊双臂被拖住了,远处几条老狗冲上来,其中一条直扑棕熊正面想把它摁倒。 棕熊呲着牙,它是疼了,但坐在那里却稳如“泰山”,突然一声怒吼“吭!”,右臂猛的往左轮动。 三条狗将近三百斤直接被它带起来,正面扑来的狗刚起跳被它一吼震懵了。 熊王右臂轮动甩出去两条狗,熊掌去势没停,一巴掌拍在扑来的老狗后脑勺上,爪子抠进老狗右脸。 抓到面前张开大嘴一口咬在狗脖子上,歪头加上爪子用反劲拧断狗脖子往外一丢。 左臂猛的往里一带,右掌探过去抓住小白后脖颈,爪子抠进肉里往怀里一拉。 大白熊和高加索属于打架非常虎的狗,它们不咬死口,但是躲避的时候不多。 第一次见到棕熊敢咬,却不了解棕熊战斗方式,这需要长期用老狗带着打猎才行。 小白本能的要躲开就被抓住了,疼的它“嗷”一声惨叫用力往后拖拽。 冲上来的老狗不止一条,其中有个家伙从棕熊右臂下方钻进去,探头对着那,个位置就是一口。 它没松口还用力甩头。 不管多牛逼,就算熊王有八千斤,那,个部位也不抗咬,它疼的小眼珠子都瞪圆了。 “昂~”一声怒吼对着前方往下拍一掌,老狗腰部受到重击,它惨叫一声趴下再也不动了。 熊王始终坐在那里,根本没把一群狗放在眼里,那,个部位火辣辣的疼让它狂躁。 身后的狗数量最多,它身子往前探想站起身来居然没做到,这一个动作将要冲上来的狗吓退。 熊王右臂往上举探到脖子后面抓住狗,用力拉到面前看也不看对着腹部就是一口。 大青狼咬死口,被巨力拖拽掉下来一颗犬齿,腹部被咬,它怒吼一声抱住熊头还是咬后脖子。 熊王疼了往下拉它,大青狼不松口,棕熊左臂前后用力抖动两下甩开其它狗,紧接着往右一伸熊掌,爪尖插入大青狼腹部往下一撕。 大青狼的肠子落地,眼泪都疼出来了,它抱住熊头就是咬住不松开。 “吭!”棕熊发狠,低头咆哮一声,用力将它扯下来,左掌对着肩胛骨后面一拍,右爪把它往旁边一扔。 小青狼抱住它还没来的急收回去的右臂咬,棕熊张开大嘴对着小青狼面门就是一声怒吼,小青狼被震的松口摇晃脑袋。 熊王右掌举起往下正拍在腰上。 大青狼躺在地上“呜嗷”嚎叫,小青狼连叫都叫不出来,软绵绵趴在地上张嘴连吐两口血。 棕熊这时才有时间揉一下疼痛位置,随后四腿着地猛的转身将身上的狗甩开,对着绿油油眼睛最多的地方发出一声咆哮。 它要开始一场屠杀。 “砰!” 苞米地外面响起枪声,韩财子是老猎人,听见狗惨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一条腿瘸,光着膀子拿枪刚来到苞米地边上,白天都看不清苞米地里面。 晚上只能对天开一枪,熊敢冲出来,他就敢玩命,熊不出来他红着眼睛就往里走。 老狗到现在陪他八年多了,上山经历过多少个日日夜夜,经历太多的战斗。 他年纪大了敢和狗一起死在山上。 “爹呀!”身后传来喊声就把他抱住了,其他赶来的人帮忙摁着韩财子,有的冲天开枪。 这漆黑的苞米地,没人敢进去,谁知道里面到底有几只熊?被扑倒不死也残废。 听熊叫声就知道是个大家伙,狗根本拖不住它,冲过来就完。 “撒开!我这么大年纪了,跟它拼了!”韩财子怒吼声刚落下,北面传来汽车轰鸣声。 屯子里偶尔就有狗叫,传到东面时吴昊就要醒了,大棕叫声和熊吼一起传来。 他坐起来摇摇有些迷糊的脑袋,光着膀子下地穿鞋拿枪。 听见大小青狼嚎叫声就知道遭了,真是那一千多斤的大熊来了,它杀狗就是瞬间的事。 出门往西跑十几米看着前方漆黑的巷子,听见熊吼在苞米地里,他迅速跑回来上车。 刚打着火吴卫国就上来了,把枪扔给他爹,开车从屯子后面往西去。 就算猛踩油门发出的声音很大,他依然能听见大青狼嚎叫,不是疼的,是在呼喊帮助。 它可以死,棕熊必须陪葬。 爷俩对视一眼,他们听不懂,但能感觉到叫声里的决然,心里已经明白,大青狼躺下了。 吴昊把车停在屯子西边一百五十米处侧耳倾听。 棕熊不怕狗,听见枪声吓得一蹦,掉头就往西跑,大青狼躺在地上嚎叫。 “汪汪~” 狗能感觉到同类死亡和即将死亡,大棕发出凄厉的叫声追上熊王咬住屁股使劲拖。 十多条狗被激的要拼命了,纷纷冲上去咬住棕熊四条腿,熊王着急逃跑。 它再有劲也不能拖着有一千斤重的十条狗逃跑。 “吭!”小眼睛里充满愤怒之色,怒吼过后,大身板子人立而起转圈将所有狗甩飞。 就这大家伙,把人扔房顶上去都轻松。 狗追上来它就回身探爪横扫,熊爪碰到狗脸最少出现三道血口子。 狗群拿它一点办法没有,只能用力咬住拖一下再躲避攻击,根本做不到摁倒棕熊。 吴昊确定棕熊逃跑方位往前开出三十多米,超过棕熊十米以后猛打方向盘进地。 加大油门往南就是冲,车大灯亮着他也看不清前方有啥,只能听着狗叫声往前开。 车前方苞米杆全被撞倒,狗叫声就在不远处,他开始不停按着车喇叭。 狗就算急眼也知道躲着车往两边跑,棕熊被身后那飞奔而来的漆黑大家伙吓得直接往南狂奔。 它在卡车面前也是小家伙,奔跑时回头看一下,眼睛被灯光刺的流泪,发出“吭吭”充满惊恐的叫声。 听见车离近了,下意识就往西跑,吴昊一脚油门追上它,打方向盘越过一根垄。 车速骤然慢了,车头撞在棕熊后丘上将它顶趴下,他用力踩油门,卡车右侧前轱辘压着棕熊左腿往前开。 轱辘到棕熊腰部位置,吴卫国一直从车窗望着前方,急忙喊道:“停!” 一千三百斤的大熊王,被车压着,它后腿站不起来,两条前腿撑地“昂”一声怒吼,车头都晃动了。 它想掀翻卡车,想爬出去,这,太难了。 如果熊跑出来吴卫国都敢跟它拼了,他眼里都带有红血丝,下车瞄准棕熊撑地的右前腿就是一枪。 “熬!”棕熊一下子趴在地上痛苦惨叫,右臂骨头被打穿,它对着人怒吼。 “砰!” 吴卫国蹲下瞄准它露在车外侧的两条腿开枪就打,等它哀嚎将近一分钟才对着脑袋一枪。 棕熊最后的惨叫只发出一半,东北面苞米地里传出一声“呜嗷”嚎叫。 “汪汪汪……” 一群狗都跟着叫起来。 这时吴昊才松开刹车倒车,往右打方向盘让车灯照向东北,觉得不够亮,又往那边开二十多米。 下车看眼大青狼身下的肠子,看眼瘫软磕血的小青狼和一动不动的几条老狗。 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伤感的笑道:“好狗就要战死在山上,你们不想养老也算解脱了。” 说完眼眶就湿了,狗崽走路卡跟头的时候就跟在他身后,从那时就给它们梳理毛发喂食洗澡。 一起生活八年多,就像养一帮“孩子”一样,以后却再也看不见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埋狗 第252章 埋狗 这时屯子里的人进苞米地,韩财子听见他的话沉默了,走到自己家死掉的老狗身边坐下,摸着狗毛不知道再想啥。 吴卫国蹲在车旁边抱着枪看漆黑的天空,他就想发一会呆。 哥几个检查完所有狗,吴猛深吸好几口气才走到他身边说:“大青狼肠子折了好几根,肩胛骨碎了了。” “小青狼腰骨碎了,其它狗都是皮外伤。” 吴昊阴沉着脸接过吴猛手中的侵刀,走到大青狼身边蹲下摸着狗头。 这狗好像不知道疼,它剧烈喘息,张着嘴仿佛再笑,它知道棕熊死了。 也知道自己要死了,努力抬头蹭蹭主人的手,看向他的侵刀,眼里全是解脱,以后再也不用冲着北面山里嚎叫了。 吴昊哪下得去手啊,扭头看向一边说了句:“二哥你来,让它走的痛快点。” 这狗根本治不好,多活一会都是遭罪。 二先生没养过狗,体会不到吴昊的心情,却能感觉到气愤挺沉重的,但作为经常杀猪的人他下得去手。 侵刀刚对准大青狼胸膛,吴昊拦他一下,摸着大青狼狗头说:“兄弟啊!如果有下辈子,别当猎犬了,找个好人家。” 大青狼仿佛听懂了,熊王死了,它情绪平静许多,眼角留下两滴泪。 望向主人有解脱也有不舍。 吴卫国走过来蹲在一边擦下眼角,手搭在大青狼狗头上说道:“一路走好,我们送你。” 这些狗,他喂得最多,也最不舍。 “噗!” 二先生用力插进去侵刀,大青狼并没有惨叫,抬头看眼主人才躺下闭上眼睛。 小青狼在磕血,吴昊自己下不去手,但可以看着它闭上眼睛。 抱起它和大青狼放在一起,坐在垄台上说道:“吴猛把其它狗外伤处理一下,大伙开膛吧,把熊肉分了,剩下的拿乡里卖了。” “我来。”二先生走到棕熊身边蹲下拍拍那一身肉惊讶道:“这么大的家伙不能好吃,可以焅油。” 大张啰过去扯一下熊皮说:“它还能吃两个月食物才会冬眠,那时候差不多能长到一千五百斤。” 他帮着分解熊,取出来熊胆惊叹:“真特么大,比八百斤熊的胆要长一寸,还是个铜胆。” 见到四周人心情不好,把熊胆递给吴刚不再多说话,低头专心帮忙割肉。 天还没亮呢,苞米地里并不冷,蚊子却不少,吴昊上车帮着把熊肉拉回去。 到家穿好衣服,又给他爹拿一套,开车回来让老吴穿上,爷俩和韩财子几人坐在地里陪着狗。 蚊子太多就去屯子里抱些苞米杆点几个小火堆,等到东方微亮,吴刚几人拿着铁锨过来了。 一行人把狗抬进后山离老坟地不远处,之前战死的狗都埋在附近,众人一起挖几个坑把狗埋上。 他们默默看一会小土包才离开,吴昊到苞米地取车回家,进屋看见娘俩坐在炕上发呆。 她们知道家里死了两条狗,养了这么多年,高丽娟不喜欢狗也心疼。 见到儿子脸色不好看,劝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回屋再睡一觉吧。” “嗯。”吴昊点头答应着,回屋坐在床上并没有睡,一直到天亮才打水洗脸。 四口人都没睡觉,吃完早饭,吴卫国和高丽娟去大棚看看,没心情干活也要去。 吴昊开车拉着熊肉去乡里卖了,去掉屯子里分的,剩五百斤纯肉卖了二百五十块钱。 这么肥的熊肉,很多人家抢着买回家焅油,五毛钱一斤并不贵,也许冬天又掉价了。 小豆包在大棚里找草薅,她只干自己能干的活,不累不休息。 今天傻狍子没跟着来,家里人都不开心,她也没心情干活,出大棚回到家。 看见新房子前面水泥地上趴着的动物,最淘的小金雕都非常老实。 动物能感受到彼此心情,大毛二毛晚上对付不了熊,它们没跟着去。 傻狍子趴在它们对面从左看到右,“汪汪”叫两声,仿佛再问咋少俩呢? 小豆包低下头嘀咕一句:“狗狗好像再也回不来了。” 从盖新房子开始,所有动物就跟在她身后溜达,不喜欢也习惯了。 虽然不识数,但能看出来少两条狗,这让她很不适应,心情有些低落的走到它们身边坐下看着前方发呆。 吴昊从乡里开车回来先去白菜地看一圈,昨晚有几头野猪留下了脚印,可能是被枪声吓跑了。 沟中间有许多土豆白菜已经腐烂,他回家拿铁锨和土篮子过来清理烂掉的土豆。 全埋好以后开车回去做饭,他没劝小丫头更没有管狗,时间可以治愈一切,过几天就都好了。 吃完饭拿出钱数八张大团结揣兜里,这次他没把钱给妈妈,都递给老吴说道:“卖熊肉的钱分给他们两家。” “等关子龙来了,卖昨晚那个熊胆也是和那两家平分,那块压倒的苞米地,咱家赔半晌地的钱。” 昨晚三家人都死狗了,他开枪打死的棕熊也不想占大头,为了狗都应该平分钱。 压坏的苞米地是困难户家的,全指望这点苞米过日子呢,人家不提这事他不能当没发生。 “我这就给他们送去。”吴卫国终于感觉到自己是一家之主了,他去送钱态度强硬点,韩财子脾气不好也得收下。 吴昊随他爹出门去压坏的苞米地里拉苞米,赔完钱,这些苞米就是他家的。 现在苞米刚能烧,家里留这么多肯定吃不完,喂牛就是败家了,很多人家都舍不得多烀几穗苞米吃。 开车进屯子让每家拿几穗回去吃,剩下的拉回家,看见东面水渠里一帮孩子在打泥仗。 初秋还是很热,中午可以在水渠里洗澡,有些孩子坐在里面建小水坝堵水。 吴昊留家两筐苞米,剩下的拉过去让一帮孩子烧着吃,苞米杆和叶子让他们拿回来喂牛。 半小时以后,小豆包看见水渠那边冒烟了,跑过去一看,她也过去烧苞米。 今天大哥心情不好,她要烤苞米哄哄。 用树枝扎进苞米杨子里,蹲在火堆旁烤,热了就学其他小孩到水渠里玩几下水,稍微凉快点回来继续烧。 苞米慢慢熟了,散发的香味让她偷偷咽口水忍着没吃。 小孩烧苞米都用急火,有时候扔火里还去玩水,那苞米一半黑,一半黄中带白。 小豆包认为苞米烧熟了,跑到家像献宝一样举起来说道:“大锅你尝尝,我特意给伱烧的。” 吴昊先看向妹妹,脸埋汰的跟花狗腚似的,见到那苞米眼皮一跳。 人家热的满头大汗送来的苞米这可不能不吃,强忍着吃一口发黄的苞米粒。 见到他爹进屋说道:“快给爸尝尝他老闺女的手艺。” 她接过来就递过去了,昂头期盼道:“爸你也次一口。” 吴卫国接过苞米有点傻眼,烧黑的地方不多,吃口黄色的苞米粒,一半梆硬一半还有浆。 满脸笑容的咽下去,从上面搓下几个黑粒给闺女:“你也尝尝自己烧的。” 小丫头背起手退后几步摇头说:“我知道黑的苦,不好次就别次了。” 说完又往出跑:“我再去给你俩烧一个。” “得得得~”想要亲爹的命啊!吴卫国急忙拦住闺女给她擦擦汗说道:“天太热了,去火堆边容易中暑。” “去仓房洗个澡,晚上爸给你们烧苞米吃。” “好咧!”小豆包答应一声就跑去仓房。 吴卫国拿着苞米感叹:“还是我老闺女知道心疼人啊!” 他还挺美。 “那可不!”吴昊重重点头说道:“不吃光都对不起你老闺女那片心。” 吴卫国没跟他干架,转身出屋把苞米扔给趴在阴凉处的傻狍子。 “汪汪汪~”傻狍子被突然扔过来的东西吓一跳,蹦起来冲他叫两声才低头嗅下苞米。 它居然能露出嫌弃的表情,一咧嘴打个喷嚏掉头就走。 吴卫国见傻狍子都不吃,叹息道:“老闺女这份心可真不好收啊!” 晚上高丽娟在灶坑里烧的苞米,四口人吃着味道还不错,烧苞米最好去砖厂的大窑上面,用铁丝绑好苞米顺下去烤。 天太热,吴昊不爱去,连续在家开车从地里赶三天野猪,抓到几头就拉乡里去卖。 第一批野猪收获一百八十块。 几个买主将最后一头炮卵子抬上板车,其中一个大叔说道:“还是吴炮讲究,野猪只卖四毛钱,乡南面那个野猪骑士卖五毛。” 旁边一个老头接话:“张亮还挺猛呢,听见野猪进地的消息就敢跑去打。” “他命也大,不止一次伤都没受,居然还能打到四头野猪,给屯子里的人分点大骨头,剩下的猪肉全拿出来卖。” 大叔咧嘴憋不住笑道:“北面那个房前屋后回首掏骑士也不比他差,两人好像比上赛了!” 吴昊知道张亮叫野猪骑士,可后面这个让他懵了,问:“啥房前屋后?” 大叔露出这你都不知道的表情,用手前后比划说道:“咱们是文明人,就用房前屋后形容邓大六。” “他被野猪獠牙顶完以后,好像做病了,听见野猪跑动声先防着前面再往后回头看。” “平时身后有声音也会举枪瞄准,没枪的时候就用手回身抓,现在他们屯子不管男女老少都不敢离他太近。” 第二百五十二章 收信 第253章 收信 吴昊跟几人唠会嗑,详细了解一下二人的“光辉”事迹,对于张亮这种人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经常打架,受过不少伤,就算进山出过几次事,张亮依然敢拿枪继续打猎。 最多就是抑郁一些阴沉一些。 总体来说,张亮的心和胆都挺大。 邓大六其实不比张亮差,被开过一次,做点病有些条件反射也正常。 东北绝大部分人都挺能扯犊子的,吴昊跟几个人唠了半小时才开车去邮局取信。 不是熟人邮寄来的信而是稿费,这段时间写四五首诗歌,毒鸡汤写的多一些,小说才写了几万字。 第一次收到的稿费只有三块五毛钱,第二次的稿费五块二,第三次收到八块钱了。 写了两三个月才收入不到半个月工资。 不是说现在诗人地位高吗?为啥赚钱这么少? 地位和钱未必挂钩,一首诗火了没用,报社按高价收录,也就是一个字两毛钱。 一首诗才多少字? 需要凑成诗集出版才能多赚钱,小说也需要出版才行。 八十年代大部分诗人都穷困潦倒,他们只是出名,赚那点钱都不够吃饭的。 吴昊拿着信上车,先打开最厚实的一封看。 里面是一张报纸、几张信纸和一张汇款单。 几张信纸写的密密麻麻、洋洋洒洒,开头非常客气的称呼他‘北河老师’,这正是他的笔名,北面界河的意思。 他不禁笑了,当老师了!暗叹:“果然,人都希望被捧着。” 看向下面落款则是《星星》报组文艺编辑部繁星。 汇款单打开,上面写着‘邮政汇款通知单’,收款人自然是他的名字,汇款人是繁星,汇款单位则是《星星》报组。 吴昊数一下收到的钱,竟然是十八元六角! 这是他上个月邮寄过去那两首诗歌的钱,估计报社收到就录用了,以邮政的尿性,信来的晚一些也正常。 只是他没想到人家给价这么高,两首诗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字,完全是按照高价给钱的。 把这封信放在一边,打开另外几封信看一遍,不是报社来信,是读者写的。 总有些“神通广大”的读者能在报社找到他信件上的地址回信,有的探讨文学。 有的给他邮寄五块钱和三张粮票,这样的读者不少,他们知道有些诗人活不起了。 “幸好没有寄刀片的。”吴昊看着信笑了,现在也不流行寄刀片。 找出钢笔在车上回信,聊文学的就回文学,有些不懂的文学会跟人家虚心请教。 过几天会再买些书补补知识,光会写诗可不行,粮票他也收下了。 给人家回信表示家庭条件不错,不用再邮寄粮票,他会一直写诗歌,小说不会断更。 吴昊估计他是这个年代比较富裕的诗人了,回信感谢一番读者的心意。 去报社把信邮寄出去开车回家,进入乡北面山路,前方一个背着帆布包的人引起他的注意。 看背影是老蔫吧,穿着一身新衣服,不像以前那么糟蹋,应该是刚从乡里买完东西回家。 加油追上以后停在旁边,从车窗探出头问:“苏叔去乡里了?” 他仔细打量老蔫吧,头发剪短了,衣服干净了,胡茬子都刮掉,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 就像焕发第二“春”一样,他不禁八卦起来,难道要找后老伴了? 苏老蔫停下脚步,望向车窗处,没想到能遇见吴昊,马上开心的回道:“我去乡里把自己拾到拾到。” 又略显尴尬的说:“为闺女活半辈子了,我也想好了,下半辈子为自己活。” “你给的钱加上我在林场赚的,现在手里钱多,还不用养闺女,我也敢花了。” “这么想就对了。”吴昊赞同的点头,问道:“苏雪没说啥时候回来看你啊?” 苏老蔫本来尬笑的脸上立刻没了笑模样,低头阴沉着脸回:“她说在京城上学太忙……” “在那边给我买了两间小房,让我秋收以后就过去。” 苏老蔫抬起头脸色难看道:“我跟她说你家有卡车还有一排大房子。” “别说咱们乡里,就是整个h省都少见,让她回来和伱结婚过好日子,你猜她说啥?” 苏老蔫没等他说话,仿佛在发泄不满,低下头苦笑道:“人家说,这些房子车啥的她都有,山沟里的房子和京城没法比。” 他猛然抬头怒道:“京城有啥好的?” “京城好!”吴昊认可的点头,他同意苏雪的说法,也分哪方面。 人家妈妈有钱,那212吉普车可比他的卡车贵多了,周敏随时可以在农村盖一排大房子。 妈妈富裕,亲戚有大员,这样的家族距离顶级有很大差距,但是能传承下来,眼光肯定长远。 衣食无忧以后他们看的是未来。 这时候人们的确朴实,大部分都承认自己是农村人,可是渐渐的就变了。 慢慢的就会讲农村户口和城里户口,城里户口牛逼吗?不!京城户口才有面。 一句我是京城人那就是面子,在京城有一定身份就是面上面! 如今的人们认知是找个铁饭碗工作比做小买卖强,很多人瞧不起商人。 周敏作为商人想在京城有一定地位也正常,全家族都在努力,苏雪受到感染肯定会跟随的。 每个人都有长处短处,吴昊记得苏雪在播音主持上有天赋,其他方面挺笨的。 但人家命好,最后成为主持人,长的还漂亮,就算不是京台一姐,那也非常有面了。 他俩只是聊过几句话的同学,又没确定关系,换个正常人思维,都会选择留在京城发展。 苏雪并没有错,但是周敏就不一样了,抛夫弃女回的京城,现在兜里有钱,亲戚有人,还能装13。 将来再有一定身份就非常有面了。 吴昊冷笑,现在人家看不上小山沟就对了,看不上他都正常。 但是,等他把北面创汇打开,还有受人尊敬的诗人身份,将来就算蹬着倒骑驴去京城,都能把周敏的面撕稀碎。 看向苏老蔫嘱咐道:“苏叔,你去京城别蹬倒骑驴了,太累,让苏雪给你找个小门店。” “做包子,油条豆浆,再卖点茶叶蛋,就这个小早餐店,在京城一年最少能赚五千块。” 他知道苏老蔫会做饭,能独自养十年闺女,做饭的手艺练都练出来了,而且不会差。 在京城开早餐店,两年还真能成为万元户,铁饭碗比不了这些人。 苏老蔫马上点头:“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吴昊对他绝对够意思,让他留在山沟种田都不带犹豫的,其实他也舍不得这份故土。 有些惆怅的看着他说:“我去京城,除了有个闺女以外,和孤家寡人没啥区别。” “你将来去京城一定要看看苏叔啊!” “等我去的时候肯定会看你。”吴昊笑道:“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滴了。”苏老蔫指着路口说:“马上就到家了,你忙你的。” 吴昊看眼路口确实离屯子不远了,没坚持送老蔫吧回去,和他告别开车回家。 苏老蔫望着离开的卡车发呆,和吴昊没见过几次,但知道这小子恩怨分明。 没怪过闺女也没怪过他,人家只找周敏算账,对他也真够意思。 如果不算血缘关系的话,他感觉见到吴昊比见到自己闺女都亲,有这样的女婿,他死那天都能笑着离开。 “可惜了!”苏老蔫情绪低落的往家走,低着头骂了一句:“草泥马周敏!” 他是对周敏恨意最多的那个人。 天空阴沉马上就要下雨了,吴昊开车接近屯子,看见一个小孩在屯子南边路口叉腰,好像在骂一户人家。 开车停在他旁边听清了。 李二坏只是回头看一眼卡车就继续指着房子里骂:“老张婆子你给我出来!” 吴昊那闷了,总听说这小子骂老头老几把灯,这次为啥骂女的了? 拍拍车门问道:“因为啥啊?” 李二坏回过头露出很不服气的样子说道:“小吴你给评评理,他们哥俩打不过我,老张婆子拉偏架。” 又指着自己右眼怒道:“你看看给我揍滴!” 吴昊看向他那熊猫眼和脸上的两块淤青,对于李二坏来说这些都不算伤! 不管因为啥打的架,但是三打一肯定不对,认可的点头,说道:“不是啥大事,你打了哥俩也不算吃亏,回家吧。” 当大人的肯定要压事,屯子里的人管不起李二坏,他遇到了就说两句。 李二坏能干吗?呲牙冷笑道:“小爷不能白挨打,今天必须收拾他们仨!” 吴昊趴在车窗上嘲讽道:“这逼让你装滴!人家老爷们回来不削你!” 屯子里身体好的男人有很多都在林场干活,晚上回家看见这小子堵大门骂人,肯定不能惯着他。 李二坏听见老爷们没怕反而露出不可一世的样子说道:“来来!让他们四个一起上,小爷怕过谁!” 吴昊笑道:“你不是不怕,是特么抗揍。” 见李二坏还要回头叫削,说道:“我给你出个题,你答不上来就回家吧。” “猪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咦?”李二坏愣住了,他爱研究这些东西,不然也不会问张亮:鸡走路先伸头还是先迈腿。 他挠挠头,还真回答不上来,平时也没注意啊。 吴昊摆摆手:“答不上来就快点滚犊子!” 李二坏猛然抬头:“谁说小爷答不上来?你等我回家看看的。” “哎呀!”吴昊望着他跑的方向惊了一下,李二坏家没养猪,回去能看见啥? 不会是回家看他妈去了吧!想到这里冷笑道:“又要吃一顿柳树条子炒肉!”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两万八千九百四 第254章 雨点终于落了下来,吴昊开车回到新房子前面看见大部分动物都跑回仓房里躲雨。 就连傻狍子和小鹿也不例外,只有大鹅不躲雨反而张着翅膀抬头看天,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下车跑进屋转一圈,三口人都不在家,应该都在大棚里干活呢,家里没有钱也不用锁门。 吴昊躺床上看会电视,四点多的时候起来做饭,外面雨下的小了,瓦匠和在大棚里干活的人趁着雨点小往家跑。 吴卫国背着闺女进屋,有些不满的说:“玛德!没拿伞!最近雨水还挺勤,再这么下,大棚到收拾秋都盖不完。” 大棚北面种了一些向日葵,小豆包摘个叶子放他爹头上挡雨,自己脑瓜全湿了。 等爸爸把她放地上,急忙跑进屋里换衣服,她怕感冒,更怕感冒了吃不进去东西。 少吃一顿她都感觉亏了。 高丽娟拿起毛巾擦擦脸说道:“咱家又不是地主老财,他们把活干的差不多就行,大棚晚几天盖完也没事。” 赶上下雨天,瓦匠干俩小时活她都给算半天工资,平时也尽量让干活的吃好点。 天热,瓦匠干活累的浑身是汗,都挺不容易的。 如今家里有这么大产业,她非常知足,不会从工人身上再找一些钱。 吴卫国不是抠搜人,只是烦下雨,没和媳妇犟嘴,进屋去换衣服。 吴昊知道妈妈心善,家里开支这点事他不想多管,以后养动物多了,妈妈忙不过来,他自然会招几个有能力的人。 这场雨下的挺大,持续到早上才停,他打开门见到雨水装满车辙。 路上都是水坑不能开车出门,他穿好布鞋去大棚里干活,一场秋雨一场凉,到九月下旬的时候有可能下霜,他要经常看着大棚。 忙碌到天黑,第二天上午找二先生来劁猪,家里有五十多头小野猪,后抓到的小猪有一尺半长,必须马上劁。 爷俩和二先生一起进猪圈打开栅栏,小野猪全都跑到靠墙位置挤在一起。 吴昊注意到最小的野猪,它侧身低头站着,小眼珠往上看眼人类又看向地面。 不是反复打量,给他的感觉是,这个小不点看人的时候带有很不屑的样子。 暗骂一声:“白眼狼!” 真论智商的话,猪很聪明,同时它也天性薄凉,只认吃。 鹿的智商同样挺高,也很机警,家里的小鹿崽,妹妹喂两次就跟着走,它们懂好坏愿意和小丫头玩。 眼前这帮小野猪,大部分是喂不熟的。 仨人刚进入栅栏,那头瞧不起人的小野猪就开始“哽哽”,等人接近伸出手。 它“吩儿”一声冲出来跳起来咬,个头不大,脾气非常暴躁。 还没等它落地呢就被抓住了,踢腾四条腿嚎叫,左右扭着脑袋想咬人。 二先生掐着它的脖子冷笑:“玛德!连我你都敢咬,不知道老子是干啥的吗?” 吴卫国帮忙抓住野猪后腿,看向其它猪崽说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凑齐一百头。” 吴昊放下一筐草木灰,将冲过来的一头小猪踢跑才回道:“大猪抓不到多少了,再抓五十头猪崽肯定没问题。” 一头老母猪带十头幼崽,还有二十多天秋收呢,最少还能抓十头老母猪,有一半带猪崽的就够了。 二先生劁猪的手顿了一下,望向爷俩的目光有些幽怨,感觉他俩在显摆。 心里更羡慕人家有这么多头猪,可惜他家养不起也没地方养。 三人正在劁猪呢,牛四走进猪圈看一圈说道:“猪那啥的时候不用特意管。” “应该去湿地抓些飞禽捡点鸟蛋,不然你家白养那么多鸡鸭鹅了。” 吴昊笑了,牛四爱拍飞禽片,就差手里拿个摄像机了,有媳妇之后容光焕发。 在大棚里干活都非常出力,对于嫁接方面和来帮忙的老头还能研究一番。 知道他想研究鸡鸭鹅也不行啊,回复道:“这个季节很难找到鸟蛋,大部分飞禽都回南方了。” “小船进湿地太危险,等明年夏天再说吧。” 鸟蛋被其它动物吃了还不如让他捡回来孵化,可惜大船太贵,他现在买不起呀。 牛四有些失望,帮着一起劁完猪才去大棚干活。 二先生端着满满一盆“是非根”走出猪圈低声叹息:“小兔崽子回家看见他妈就说猪是单眼皮。” “一顿柳树条子炒肉吃完又是三天下不来炕,拿家点好吃的给他补补吧。” 吴昊跟在后面忍不住笑了,李二坏一天挨两顿揍,估计后面这次打的不轻。 他只是出个问题,李二坏非要回家看他妈是不是单眼皮,他挨这顿揍可怪不得别人了。 又过了两天路面才被太阳晒干,他开车继续绕着苞米地吓唬野猪,自从熊王来了以后,地里再没来过其它熊。 不是被他打光了,山里肯定有熊,大兴安岭深处野兽多,抢夺地盘失败的熊会往外围溜达。 可能是没吃过苞米,它们并没有接近屯子。 九月下旬天气冷了,吴昊卖了三次野猪,一共收入两千多块,家里小野猪的数量也超过一百头。 期间他又搭进去七八百斤苞米粒,总体上还是赚的多,抓到最大的小野猪有二尺长。 这么大的野猪再想劁就有些晚了,又不能杀了吃肉,不劁还不行,只能给它们一刀。 三十多头二尺长的野猪关在一个圈里,这帮家伙老猛了,经常顶木栅栏。 抓它们有一定危险,吴昊加固栅栏就放狗进去咬,大狗收拾它们很轻松,顺便出气拖狗三全其美。 临近十月正适合进山打猎,吴昊没有去,抬人参都没有大棚赚钱,没意外的话,冬天的时候才会去打些肉食。 今天他进大棚摘下挂着的鸟笼举起来,两只在菜地里找虫的小肥啾直接飞进笼子里。 吴昊往食槽里扔俩玉米虫,小肥啾已经习惯这样的环境,和人也挺熟,谁身上都敢落,还会薅头发。 只要他举起鸟笼,小肥啾就会飞进去,就算开着门,它们出去溜达一圈还会回来,已经养熟了。 每个大棚里都有两个蜂箱,韩财子每天都会来照顾,他不要工资,卖蜂蜜就不少赚钱,挺知足的。 小肥啾数量少,别的鸟还没时间养,吴昊只能在一个大棚里养两只,每隔两天给它们换个大棚抓虫。 刚到下一个大棚里把小肥啾放出来,身后传来“嘭”的一声。 他回头看一眼骂骂咧咧的出门,喜鹊落在塑料布上叨个窟窿,一点没怕人,看样子还想继续叨。 这种鸟犯贱还挺缺德,肉不好吃,很少有人会打它们,惯的无法无天。 出去把喜鹊撵飞,回家去找小金雕。 刚到新房子前面听见屯子东南传来“嘎嘎嘎”叫声。 小金雕站在路上张开翅膀,它正在叫大公鸡出来打架。 院子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吴昊知道大公鸡怕了,现在不是小金雕对手。 他拿起个搞把,去隔壁一家赶出来两只大公鹅,又把大公鸡撵出来。 三个家伙跑到路上看见小金雕,一点没犹豫直接就上。 养三年以上的五彩大公鸡,一般小型飞禽打不它,大公鹅更猛,它急眼了能飞起一米来高追着飞禽打。 一般小鹰都不敢和大鹅打架。 小金雕能从高处滑行一段距离,它正在练习飞行,个头比大鹅高一些,一点没怕三个家伙,张开翅膀就是打。 坚持半分钟它就怂了,对方数量太多,轮动翅膀吓退三个家伙,转身连蹦带跳往家跑。 吴昊将大鹅赶回去,接下来几天有时间就训练小金雕,它会打架却不会捕猎。 用绳子绑上肉拖着跑,让小金雕跟在后面追着抓,他不想被喜鹊欺负,想要让小金雕能飞的时候就收拾它们。 时间过得很快,从上次进山采桦树茸过去这么久,关子龙终于回来了,来到新房子进屋唠会嗑才说正题。 “每个地方的富太太出价都不一样,最贵的椴树蜜十二块钱一瓶,剩下的给价都不高,猴头菇只给八毛。” “先卖椴树蜜,其它的过几年再卖。”吴昊明白现在山货不值钱,没想到富太太给价都不高,那就等以后再卖好了。 将来这些山货可不是几块钱能买到的。 见关子龙有些失望,安慰道:“明年北极蓝莓运到南面应该能卖两块钱,拉一万多斤野果,就能赚两万。” 山里水果数量多,这个年代,采一千斤蘑菇不如采一千斤水果来钱快。 关子龙听见两万露出笑容,卖水果不仅比收皮子安全,赚的也多,只要有一样能赚钱就行。 “看看皮子。”吴昊领他进仓房。 关子龙在刚才聊天的时候知道了皮子的来路,进仓房看见这么多人参也忍不住惊讶。 检查完说道:“人参比咱们上次抬的品相好,皮子还是之前的价格。” 计算完说道:“一共两万四,上次人参多卖一千块,我身上钱不够,一会咱俩去乡里取吧。” 吴昊认可他出的价格,指向挂着的三个熊胆说:“一起拿走吧,都一千二,不能让你每次都白帮忙。” “行。”关子龙乐呵的往包里装熊胆,他不赚钱才出价一千三,这次能多赚几百。 本打算白帮忙的,没想到吴昊不贪,还带他一起抬人参赚钱,绝对够意思了,换个人,不一定咋拿捏他呢。 人家这么讲究,人参多卖的一千块钱,他坚持平分。 吴昊没反对,留他吃顿饭,开车送他去乡里顺便取钱,收入两万八千九百四十。 其中有鹿血钱八百四十,他嫌一次一给钱太麻烦,让关子云两个月结算一次。 正好赶上关子龙来了,那就一起算账。 和关子龙告别,开车去镇里还一万三千块钱,这是给老兵和老猎人家的,剩下五万贷款的钱只能等卖菜再还了。 还有一个多月,大棚里的菜就能卖了,十块钱一斤,吴昊都能想象得到,人们听见十块钱会是啥表情。 第二百五十四章 保留一片净土 第255章 保留一片净土 吴昊在镇里还完钱开车回家,出山路口看向西边土豆地停下车。 为了方便出行时防备野兽,这条路西侧一直到屯子几乎都种植十几根垄土豆。 他停车不是看见野猪了,是想摘一些果子,伴随童年回忆的——悠悠。 东北称呼悠悠,学名叫龙葵。 他在车上没有找到小盆只能从商店里买个新木盆,下车进土豆地里,走到一棵悠悠秧边上开始摘。 一小串上有五六个悠悠,直接就用手往下撸,被撸碎的就是熟大劲了,这样的不好吃就扔了。 悠悠是绿色的,成熟以后大部分是黑色的,其中也有黄悠悠,这种是极品,数量不多。 吴昊采摘一些黑悠悠,往北走又找到几珠绿悠悠秧,吃这种小拇指大的果子一把抓。 几十粒放嘴里吃完自语道:“还是黄色的甜。” 孩子可以吃屯子附近土豆地里的悠悠,这片地离家远,为了安全,大人不让他们过来摘。 悠悠比绝大部分果子都好吃,孩子们根本吃不够,对于家里那个小馋猫来说。 除了苦以外,悠悠这种果子更是来者不拒。 好吃到什么程度呢?可以当饭吃,一点不夸张的说。 有些板不住使劲吃的孩子,吃多了拉不出来屎,需要用小棍抠! 以后悠悠的数量少了,原因就是农药化肥,喜鹊等飞禽数量少,也有一定原因是吃了拌农药的苞米籽。 吴昊走两片土豆地,就把一尺直径的小盆装满,里面黄悠悠少,黑色的多,满满一盆如同珍珠,上面有些露珠,看起来很漂亮。 这片土豆地里的悠悠秧,还不数量多的,他去过春城北面县城一次,刚呆一天就下冰雹了。 雹子和紫貂一样走老路,它打一条线也可能打一片,和野猪爱吃,又没脸差不多,隔三差五就来。 点背的庄稼地,不说年年挨打,隔两年就会被冰雹打一次。 他遇到那次冰雹个头很大,用鹅蛋形容那是吹牛逼,但是和鸭蛋没差多少了。 大雨和冰雹下的突然也下的急,赶马车的人在林子里躲雨,被冰雹削的满头是大包。 刚藏车下面,马被雹子打毛了,拉车跑了,树枝打折根本无处可藏。 有三分之一的冰雹和鸭蛋差不多大,石棉瓦和玻璃打稀碎,覆盖县城西边几十里。 等雨停了马上晴天,站在高地看向四周全是河,雨水淹没垄台往草垫子里流。 草垫子沟里的水滚滚往东,像发洪水一样,上面飘着的全是蛤蟆。 蛤蟆叫声传的远,夏季前后屯晚上被吵的睡不着觉,这场雹子下完消停了。 把县城西边老家贼都打绝了! 苞米杆打折,丰收的人家拉回去一车小苞米棒,其他人家装回家几土篮子就算秋收。 地里收获最多的就是悠悠,密集程度进不去人,小孩当饭吃,拉不出来屎真用小棍往出抠。 吴昊在那个县城也没少吃,被雹子打完的土地,长出的悠悠反而更好吃,他回到车上露出可惜之色。 看向东面荒地,就算h省病虫害多,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想用化肥农药种地。 别的地方管不了,他想保留一片净土,保留一份伴随一生的童年回忆,也想让后代体会一下。 地里收成产量低点也没关系,以后种有机蔬菜,价格反而更高。 开车到家,端着盆进屋看见娘俩在看电视,老吴正在准备饭菜,他进厨房把悠悠冲洗一下。 前两天刚下完雨,上面粘了不少泥点子。 洗完端盆进屋放在妹妹旁边,小豆包坐在炕沿上,一手抓着一个套娃看电视呢。 扭头看见盆里满满的悠悠惊讶道:“哇!这么多!” 她感觉要淌含拉子了,咽下口水伸出小手捏起一粒悠悠,停顿一下没吃。 放回去抓十几个粒递到右侧:“妈妈你次。” “哎。”高丽娟伸手接过来吃完见到她要端盆过来,说道:“别拿了,你吃吧,妈去田地的时候经常能吃到。” 大人和十几岁的孩子会去附近土豆地,六七岁以下的小屁孩只能在家等他们摘。 小豆包放下盆看向大哥,嘴角上有悠悠籽,还有一点紫色的痕迹,他肯定吃过了。 这回她抓五六个粒直接放进嘴里,念叨着:“甜。”美得开始摇晃小脚丫。 孩子能影响大人心情,吴昊看见妹妹高兴他也开心,摸摸她那和哪吒一样的冲天辫问:“你还想吃啥。” 小豆包咀嚼悠悠的动作一顿,眼珠一转,低头咂咂嘴说:“张婶家的甜杆好次。” 家里没种甜杆,二丫跟妈妈去大棚干活,前两天给她两节,她吃好几家的甜杆,偏偏就感觉张婶家的最甜。 平时俩人总“打架”,她也张不开嘴要人家东西,谁家的东西她都不要。 真想吃就跟大哥说了。 “不跟别人要东西就对了。”吴昊说教一句,出门进仓房拿镰刀。 他也感觉张婶家甜杆好吃,甜杆和悠悠一样,伴随着八零九零童年的植物。 高粱穗紧凑,甜杆穗散,除了穗以外,它俩长的没啥区别。 甜杆不比甘蔗甜,但是吃着更有味道。 以后甜杆种的少了,还是化肥农药的事,不甜了。 他用腋窝夹着镰刀先去二叔家找到吴猛,从兜里掏出钱,数出一千六百五递过去说。 “熊胆都卖一千二,伱和我遇到疤脸虎打到那只熊分你六百,剩下一千零五十分给哥几个和冯胖。” “我先给冯胖送去。”吴猛说着和他一起出门。 吴昊到大门口和他分开往西走,到张婶家打开绑着的木栅栏门,进院看见屋里门锁着呢。 老爷们去林场,张婶在大棚干活顺便看孩子,园子里种了很多甜杆。 小孩不敢进院偷偷掰甜杆,会挨揍挨骂,不是抠,那就是一帮“狼”,屁大功夫就能让甜杆罢园。 自己家的永远没有别人家的好吃。 他一次割十多根扛回家,去大棚干活的时候和张婶说一声就行,别让人家以为家里去贼了。 到新房子前面把甜杆叶和穗扔给动物吃。 东北的甜杆能储存一段时间,埋在地里放一个月没事,被冻了以后更甜。 也有放时间长了会干吧杨子的,还会被耗子偷。 傻狍子盯上甜杆穗,它跑过去吃一口,鸡鸭鹅都围上来了,它在家里的动物中豪横惯了。 想吃独食,转身“汪汪”叫,追着鸡鸭鹅吓唬。 四十来只大鹅基本成年了,其中有十几只公鹅,被它突然吓得跑出去十几米。 回过身暴脾气上来了,张开翅膀“该呀该呀”,有一只带头,十几只大鹅俯冲就奔傻狍子去了。 后面还跟着六七只大公鸡,小金雕叨几口甜杆穗,扭头看见这帮家伙冲过来,没有丝毫犹豫撒腿就往屋里跑。 傻狍子被吓一蹦,“汪汪汪”叫两声,见大鹅公鸡冲的更猛了,它屁股后面白毛炸开,低头像“战斗机”一样就往屯子里冲。 大鹅和公鸡停下吃甜杆穗,傻狍子在路上回过身“汪汪汪”还叫削呢。 吴昊看见大鹅又追出去了也没管,它们知道回家,屯子里的人不会随便抓别人家鹅,认出来还会帮忙赶回来。 傻狍子和李二坏一样缺揍,有能收拾它的动物才好呢。 有些动物通人性,大鹅属于“没人性”的那种。 妹妹不怕它们,人家有狗当保镖,四只小鹿都帮忙打架,他家有时候老热闹了。 鸡飞狗跳小鹿叫。 把甜杆拿进屋放水泥地上,从怀里掏出钱数出八百递给老吴说道:“爸,你给那两家送去吧。” “这是熊胆钱,跟他们说明白都是一千二卖的,咱们这次让收皮子的赚一些。” 有些话不能让人家猜,你老吴家之前卖熊胆一千三,这次为啥分少了? 不管会不会这么想,他话必须说明白免得误会。 在心里把媳妇供起来都没用!实际行动做多了,懂事的女人明白,但是。 那也不如特么的花言巧语管用! 吴卫国接过钱:“我现在就送去,会说明白的,你们先吃饭吧。” 吴昊从怀里掏出个小包,他带钱都是分开揣兜的,怕一次全丢了,也怕掏出太多招人惦记。 把剩下一万多交给妈妈保管。 劝了一句:“大棚里的菜就算真被冻死了,我去老毛子那边打猎每年都能赚一万多。” “还那五万块钱饥荒很容易,这一万多,家里缺啥该买就买,不用省着花。” 高丽娟抱着小布包想了想才说:“家里也没啥需要买的了。” 在她认知里,有房有车能吃肉能吃饱就是好日子了,其他的没惦记,也不知道惦记。 当然,再有个儿媳妇就好了。 “我都好久没花钱喽~”小豆包昂头拍着自己上衣的小兜高喊。 她这声音粗,还拉个长音,兜里揣十块钱,这俩月一分没花,都不知道应该买啥吃。 吴昊蹲在地上呲牙扒甜杆,嘴里劝说着:“不买啥就多雇两个人干活,让屯子里人赚点钱,你们也歇歇。” “你们儿子能赚钱,你们咋不知道享福呢。” “你可拉倒吧!”高丽娟摆摆手说道:“我和你爸可呆不住,真在家躺着都得生病。” 小豆包蹲在大哥面前接话:“我都躺不住,我也能干活。” “你是吃饱睡足才干活。”吴昊白了妹妹一眼也不再劝妈妈,他们这代人包括他这代。 不让干活都不行,不是懒人少,是总干活养成习惯了。 看向妹妹问:“你瞅我干啥呀?咋不吃呢?” 小豆包将两只手背后“嘿嘿”一笑:“扒甜杆剌lá手。” 第二百五十五章 秋收 第256章 秋收 吴昊只能将手里扒好的甜杆给馋猫吃,还要多给人家多扒几节才行。 小豆包是吃差不多就行,不会盯着一样使劲吃,她要留着肚子吃饭。 高丽娟把悠悠放进冰箱里,等老吴回家一起吃完饭,她又去大棚了。 吴昊出门就看见喜鹊落下来,方位正是大棚那边,吐槽道:“这特么的也整不起啊!” 喜鹊乌鸦数量多,用枪打两只,其它的就飞了,第二天还会回来,不可能用人总看着。 转身进屋拿枪,先到大棚那边把喜鹊撵飞,跟着到林子边,瞄准落在杨树上的喜鹊脑袋。 “砰!” 头打稀碎喜鹊掉下来了。 捡起喜鹊回家用绳子绑住喜鹊腿,拉着往前跑,让小金雕在后面抓。 金雕很少抓小鸟,它捕鱼,抓小鹿傻狍子和小野猪狐狸之类的。 吴昊就是让它记住喜鹊乌鸦,能收拾它们就行,跑两圈指着喜鹊说:“叨!” 小金雕左爪摁着喜鹊,没有丝毫犹豫低头就是两口,它有将近七十公分高。 原地可以起飞飘出去很远,用不上十天就能飞行,它那鸟喙很轻松就能洞穿喜鹊胸脯,但它不吃喜鹊肉。 吴昊满意的摸摸小金雕的头,正常训练鹰,需要一套装备,至少要束缚,不让它飞走。 他不想这么做,从小养大的能养熟,关键是小金雕跟傻狍子那二逼关系还挺好,经常跟着赛跑。 跟狗和貂也能玩一起去,不打架还挺恋家,目前指哪打哪就够了。 以后就算飞走了也算一段缘份,他把人家抓来,不想强求其他。 连续几天,有空就抓喜鹊乌鸦训练金雕,偶尔会去苞米地吓唬野猪。 现在野猪数量被他抓少了,遇到一两头老母猪就往荒地那边撵,让吴猛领狗在那边等着。 老母猪最重的不到三百斤,正好用来拖狗。 大兴安岭北面九月下旬的天气很操蛋,昨天穿单衣,今天雨夹雪,直接穿毛衣毛裤。 第二天可能又暖和了,中午热够呛。 马上要十月一了,大棚全部盖完,后院墙砌好,前院墙也马上完事。 屯子中间,大喇叭里传出于占峰喊话声:“谁家这么着急啊?沙楞回来,让苞米再长两天。” 大张啰翻翻白眼骂道:“操!老几把灯的眼珠子还挺好使!” 刚割倒几十米苞米杆就被发现了,看眼苞米地深处的叶子还有点绿,他只好拎着镰刀回家。 农村有个特点,一家种地全跟着种,一家秋收全跟着收,哪怕苞米叶还有点绿呢也会放倒。 如今的收割机脱粒会碎掉很多,农村个人买不起,家家都用镰刀割苞米杆,放一个一个小堆,有的人家会把苞米拉家去扒叶子。 十月份的早上冷,苞米叶子上有霜还有露水,掉在手上不是凉,是有些刺痛。 这种天气冻手,东北秋收是挺遭罪的事。 院墙全垒好了,吴昊打开大门和家人去地里割苞米杆,四口人全来了。 干啥活用啥劲,不是身体好就干啥都快,他这体格能出力,但是割苞米杆拉不下他爹。 农村形容不如好老娘们,这是骂人也是夸妇女,有些妇女干农活比老爷们厉害不少。 他家三口人都是干活好手,并排,每人四根垄,又相互间隔四根垄割苞米杆。 有的垄长二里地,走垄沟都费劲,割一个来回他也累了,到地头拿起水壶喝一口。 小豆包就坐在他不远处扒苞米叶,她用小手指一点一点抠破再往下撕。 全扒光以后要往下掰苞米,憋的小脸都红了,咬着牙使劲:“呀呀嘿!呀嘿!” 四岁多小丫头,不会使劲,有些苞米棒真的掰不下来,她拿着苞米棒看一眼就放在一边。 一点不傻,不和它较劲。 冻手了就搓搓手,插兜里暖和一会接着扒苞米。 吴昊不担心地头出现野兽,屯子里人出来秋收的时候会扔麻雷子,妹妹还领着保镖呢。 傻狍子和小鹿找草吃,九条狗在附近溜达,大毛二毛小金雕站在一旁看她扒苞米。 高丽娟坐在儿子旁边喝口水,望向西边地里的几个大小伙子感叹:“还是人多干活快啊!” 吴卫国抓着青色苞米杆根,扒皮咀嚼两口骂骂咧咧扔掉,这玩意甜的也不如甜杆好吃。 坐在媳妇旁边说道:“人多,交的粮也多,吃的更多,咱家以前都养不起四个小子。” “嗯。”高丽娟赞同他的话,抬头看看有些阴沉的天空对儿子说:“往后就要下大雪了,咱家收完秋,你帮没车的人家拉拉苞米。” “嗯。”吴昊点头答应,休息一会继续干活。 三口人割完苞米杆,在地里扒苞米直接往车上扔,忙碌几天把自己家地收完,爷俩开车去帮困难户家。 亲戚家不用帮忙,每家都有两个大小伙子,收拾秋的速度不慢,还可以用他家怀牛犊的老牛拉苞米。 全屯子苞米都收完了,天空飘起了雪花,这场雪下的还不小,持续了一天。 降温挺大的,吴昊怕蔬菜冻死,之前给大棚多加一层塑料布,现在清理完积雪又多盖一层草帘子。 寒冬扣大棚需要时刻保持温度,特别是晚上需要守夜看着。 十二亩地大棚,光靠他家三口人忙不过来,幸好老吴家人不少,哥六个加上他们爷俩够用了。 种香菜亩产太少,白菜是冬储菜,他主要种黄瓜,西红柿,茄子和豆角,其他蔬菜种的不多。 西瓜和甜瓜一共种了不到两亩地,冬天人们可以狠心买点菜吃,轻易是舍不得买水果的。 他种地晚,还不是早熟的种子,天气冷,蔬菜生长也缓慢。 十二月初,吴卫国坐在热乎的炕头上咬口黄瓜乐呵呵的说:“一棵菜都没冻死,十亩地大棚,不算西瓜,剩下的所有菜加起来估计能有三万五千多斤。” “明年就能把饥荒还上。” 高丽娟脸上有笑容又担心道:“儿子啊!真卖一块钱一斤?卖五毛都不少了!” “卖十块!”吴昊之前说卖一块就是让爹妈有个心里准备,现在必须告诉他们真正价格。 这个年代平均月工资四五十,一年赚十万就是平地一声雷。 必然响彻附近几个省,赚三十万的雷声就是覆盖面了。 其实84年有钱人不少,万元户露头的同时,国外和港,澳这些地方的亿万富翁不提。 国内亿万的都不算,赚几十万几百万的人还真不在少数。 老百姓不知道那么多,他不提前说明白价格,拿回家钱太多容易吓到爹妈。 有可能认为他不是从好道来的钱。 就算之前有些准备,两口子也愣了,吴卫国盯着手里咬半截的黄瓜,半晌才说道:“吃了好几块钱?” 紧接着站起身拉着媳妇,一脸阴沉的说:“你去屯子里,找一个相中的闺女回来,今天就让他俩结婚。” “我在家把他腿打折,让他养三个月,那时候也能看出来儿媳妇有没有喜,只要留下孩子,他蹲一辈子笆篱子都没事。” 高丽娟有些呆愣坐着没动。 吴昊笑道:“生个闺女咋整?” 吴卫国惊道:“生闺女……” “干啥?”小豆包听见了抬头接话。 吴卫国看眼女儿马上改口:“生闺女更好!” 见媳妇不动地方,他坐在一边骂道:“敢卖十块钱!你特么是疯了!” 小商品价格刚放开一部分,黄瓜从几分钱涨到一毛多点,翻倍已经不少了。 他家卖一块钱最多是多交税,有小杨那方面在,谁也不能把他家咋滴。 如果卖十块钱,那是翻几百倍呀!能卖消停吗? 吴昊自然明白这些菜卖十块钱肯定要出事的。 因为有先例啊,h省包两千多亩地的那位姓王的,一年赚两万多块钱。 亲戚朋友贪黑起早干活,一步一个坑刨着种地,忙碌一年,平均每人赚一千多。 平均每亩地才赚十块钱。 人们看见的不是辛苦,不是一亩赚多少,是看那两万多! 眼红啊! 家庭就是个小社会,屯子大一些,一个乡,千人千面。 有些人事不关己也会说一句坏话,张嘴就是花花道,这种人天生就坏。 他们为啥总敢说呢? 因为说坏话犯罪的成本太低! 一个乡都念叨姓王的这两万块,最后结果是什么? 同样的地,他种地赚钱了,乡里赔钱了,最后把大部分拿出来给乡里。 人家的粮食没涨价卖啊! 吴昊不清楚蔬菜卖十块钱后续怎么样了,但他知道,现在涨价几倍都是个事。 有些“小鬼”难缠,如今大部分,那种很小的领导不是找茬,他按规矩会抓住这事不放。 特别是那些小报纸可是非常尿性的。 专门泼脏水。 看向父母说道:“第一批蔬菜能有五千斤,明天我就拉老毛子那边去,瓜和菜,送到那边也不涨价,都卖十块钱,绝对能还很大人情。” 又跟爹妈详细讲了一下创汇的事,互相沟通了半晌,保证卖十块钱没问题,税都得按最低的收。 吴卫国不懂这些,他皱眉沉思,感觉还算靠谱,有什么创汇还有老杨在呢,最差,小犊子也不用进去。 就是特么的好像管不了这个儿子! 高丽娟这时才放心不少,看老吴都不反对了,她劝了一句:“儿子,如果真没把握,那就别卖那么贵了,咱们家可以慢慢赚钱,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 “我知道,伱放心,肯定没事的。”吴昊连连保证让爸妈安心。 他将来在这片全是保护动物的地方建农场,没钱没地位肯定不行。 上层社会为什么人捧人呢?因为眼光家教底蕴等因素,交好人比得罪人赚的多。 下层社会为什么人踩人呢?好像就是本性不咋好,还没出息,还要找存在感。 钱都做不到让人人喜欢,这次卖菜,他总要得罪一些人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六千七百斤 第257章 六千七百斤 十二月的大地一片银白,两只小松鼠在林边的雪地上寻找食物。 “啾!”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鹰啼,这是来自血脉的压制,使两只小家伙灵魂都在颤栗。 它们仓皇逃进树洞中,胆小的那只趴在窝里瑟瑟发抖。 胆大的松鼠伸出前爪搭在洞口处,只敢露出半个头。 像做贼一样,两只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先看向四周,感觉安全了,才敢抬头透过没有叶子的树冠望向天空。 “嘎嘎嘎~” 三只喜鹊在空中疯狂的拍打翅膀发出惊恐的叫声。 在它们眼里,头顶上飞行一个巨大身影,展翅遮蔽了它们头上的阳光。 这道身影体长超过八十厘米,翼展接近两米,眼睛充满冷漠,孤傲,无情。 它并没有扇动翅膀,慢慢滑翔中,注视着三只惊慌失措的小家伙。 “啾!” 一声鹰啼,三只喜鹊慌乱拍打翅膀,“嘎嘎”叫声中充满哀鸣。 金雕眼神骤然一冷,俯冲,挥舞双翼阻挡气流,探爪一气呵成。 在它爪子中,一只喜鹊发出凄厉之音,锋利的爪子刺入它的胸膛和后背。 鲜血“滴答滴答”落下。 金雕抓到这只“玩具”没有低头看一眼,它翱翔中注视着这片天空,发出一声更大的鹰啼。 “啾!” 山地霸主天空之雄,孤傲之鹰还没成年已经具备王者风范。 山林中的鸟雀仓皇逃窜,村庄中的麻雀惊恐的飞向西方。 整片天空为之一静! 天空是静了,地上乱套了。 “咕咕咕~”老母鸡冲进仓房里。 “老勾勾~”大公鸡仰头看向空中。 大公鹅张开翅膀就是“该呀,该呀”低头瞎叫唤。 九条狗趴在窝里打着哈欠,它们一点不在乎金雕,大毛二毛怕天敌,抱着小豆包的腿不撒开。 四只小鹿不知道天上到底是哪只鹰,它们躲在大公鹿身侧。 只有一个例外,“汪汪汪!”傻狍子那二逼连蹦带跳的叫唤,往左一下往右看一下。 都不知道人家在哪里,居然还叫削。 这玩意有时候真不奸,看眼天空没发现啥就四处瞎找。 片刻之后,小金雕从东方俯冲而下落在支起来的横杆上,低头叨死喜鹊往地上一扔。 吴昊举起前端扎着肉的树杈递过去,不是怕被叨,是金雕喜欢落在高处,特意给金雕立的横杆太高,他够不着。 小金雕吃完肉梳理羽毛,冷漠的看一眼“汪汪”叫的傻狍子。 它已经不跟那二逼玩了。 不是对地上那些玩伴没感情,是它天生就是眼神孤傲冷漠。 吴昊捡起地上的喜鹊从西门出去把它扔到北面林子里,小金雕偶尔就会把抓到的猎物拿家咬死扔地上。 这个毛病好像还有点改变不了了。 天气冷了,本想给金雕搭个窝,结果人家不进仓房,自己飞到瓦房七脊尖里面住。 那里全是树叶更暖和。 吴昊抬起手腕看眼手表上的时间,上午十点,从房后直接去大棚。 今天刚亮天就开始收蔬菜,现在车都快装完了,他是看见金雕落下才特意回来的。 动物捕猎就要给奖励,不然容易“罢工”。 拐过猪圈能看见大棚后面有很多人往车上装菜,有个妇女身边跟着个五岁小孩,妇女还背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娃娃。 小娃娃带着小帽和小手闷子,脸蛋被冻通红,趴在妈妈肩膀上不哭不闹。 就算条件好的人家,如果家里没有老人,妇女也会背着孩子干活。 在他家种菜摘菜算好活,夏天背着孩子产地,冬天顶着雪掰苞米更遭罪。 是大人心疼孩子遭罪。 现在农民都这样,吴昊也没办法,不能多给她们钱,只能等把大棚的菜卖了,明年领着乡亲们一起干。 都富裕起来就好了,不然真看不下去眼。 他这性格随爹妈了,一半善良,一半心狠,分对谁。 今天给每个干活的都发一副手套,摘菜光洗手不行,要尽量保证蔬菜干净。 不是穷讲究,跟大司机关系再好也是出口的,不能让人家为难。 老毛子那边是发展中的发达国家,老百姓生活水平高。 将来就算解体了。 对蔬菜品质要求也越来越高。 他们轻农业重工业,急性子,急脾气,让老毛子在西伯利亚种菜就是难为人,在远东都不行。 老毛子在后世,蔬菜都是靠进口。 要求黄瓜长度,圆葱个头大小,事还不少。 当然了,事多花钱也多,最重要的是蔬菜水果不能用化肥农药。 现在还没要求那么高,冬天有菜吃就不错了,人家那边富裕,十多块钱蔬菜肯定有人买。 吴昊看见马上装完菜了,走到车旁边问:“大概多少斤。” 屯子里有个台秤,他又把木材厂的借来了,必须知道自己卖出去多少斤菜。 吴猛是高中毕业,扒拉算盘记账不难,拿起小本念道:“两个大棚的西瓜和甜瓜大概有一千五百斤。” “第一批蔬菜有五千二百斤,都是挑好看的摘的,大棚产量有点低了,卖一块钱得两年才能回本。” “产量会高的,种出来菜就行。”吴昊不让父母往出说卖十块钱的事,菜还没卖呢,人尽皆知就不好了。 兄弟也不告诉,免得他担心这事。 来干活的人都知道大棚里的菜一块钱一斤,自从菜熟了,谁都不好意思摘着吃。 一根黄瓜好几毛钱,赶上小半天工资了。 吴卫国从大棚里出来说道:“第一批都摘完了,把塑料布盖上,在压些草帘子。” 天气冷,车厢里面用塑料布包上,如果不是路近,他都想往上面压棉被了。 这车菜可值钱啊,真冻了能心疼死,去北面卖十块钱,大司机买不买是他的事,儿子肯定不会出事。 等后车厢包好,吴卫国挥挥手:“快点走吧。” 怕菜冻,也想让小犊子沙楞滚,免得看见就来气。 吴猛问:“二哥用我跟你去吗。” 车上的菜不少,他怕有人惦记。 “两个多小时就到了,不是出远门,我自己去就行。”吴昊上车向屯子前面方向开。 冬天,公路上大部分都是林场的车,没人会蹲在公路边故意守着一车菜,别人也不知道卖十块钱。 他还带着枪呢,其实从草场往北去老毛子那边更近,可惜车太沉。 轱辘掉兔子洞里,加上有积雪,很难开出来。 开车到屯子前方十字路口,西边过来一辆牛车,他停车问道:“三哥这是干啥去?” 候坏水停下牛车走过来,看着卡车眼里露出羡慕的说:“我要搬到老丈人家那边去。” 吴昊皱眉说道:“三哥,咱俩可没仇啊!屯子里的人也不排挤你。” 候坏水急忙摆手解释:“兄弟,和你没关系,是我老丈人那边要多开俩楞厂,他让我过去帮忙。” “伱也知道他好歹是个领导,我在那边一年赚五六百块钱不难。” “家里的房子,当年都是凑合盖的,也没啥值钱东西,我们全家过去,正好能管得过来楞厂。” 他看向吴昊带有恳求的说:“我想找你谈谈卖地的事,除了你,别人未必能给多少钱。” “我搬家到那边还要住窝棚,我大哥和我爹妈也是,你也知道我家啥情况。” 吴昊问:“你家一共多少地?” 候坏水没有直接回,解释道:“其实还有我大爷和老郭头家的地。” “他们秋天之前从西边大草原倒腾牛回这边赚了两千多,好像一年能赚七八千。” “能赚这么多钱肯定不会在小山沟呆着,你也知道,他们秋收交完粮,把剩下的东西卖了就马上去赚钱了。” 吴昊点头,人们越来越富裕,买牛的人也越来越多,最近几年倒腾牛马是个生意。 同样干一样买卖,有赚钱的也有赔的,老郭头是个做生意的人。 候坏水有些苦笑道:“咱们屯子的人都有房子,他们的房子没人买就不要了,以后估计不会回来。” “想把地卖给你,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都扔给我们家,我也没好意思去找你,就是今天遇到了……” 吴昊疑惑道:“能赚那么多钱,你咋不去呢?” 就算六七个人分钱,每人一年也能分一千多块,比在林场干活强,除非过两年承包楞厂才赚钱。 候坏水低下头叹口气:“估计他们慢慢的就不玩啥好道了,我想赚点本份钱。” 吴昊点头,这小子的确不一样,问道:“一亩地你想要多少钱?” “你包地时说过,好地一亩17块一年。”候坏水怕他不同意又连忙解释:“五晌都是好地。” “今年得涨价了。”吴昊笑道:“我给二十一亩,你得等我回来签合同,三十年的,一年一付。” “不过,三哥我得提醒你啊,钱到手可别花人家的钱,花完也给补上。” “我懂。”候坏水连忙点头:“我先送一些东西去老丈人家,等你回来再搬走。” 他其实不想帮人经管钱,亲戚的事又没招。 “我先走了,回来再说。”吴昊和他告别,开车去镇子方向。 上公路提速,两个多小时就到了边营,他没去镇里,在边营打个电话就行。 上次,车辙桥都弄来了,这次拉点白菜都不用往大城市打电话。 张排长请示完走出边营,惊讶道:“没想到你真种出这么多菜。” 他知道种菜的事,现在都是小打小闹,没想到这小子真往大了整。 如今不是不想往大了搞,是怕菜苗冻死,裤衩子都得赔没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换四轮车 第258章 换四轮车 吴昊从车窗探出头说:“菜卖的价格挺高,不能给你们,等明年再给你们送菜。” 边营不会白要这些菜,就算给两毛钱一斤,他去别的地方卖十块,边营领导知道价格以后都会担心。 差价太大了,事就多了。 张排长犹豫一下还是问道:“你卖多少钱?” 吴昊反问:“冬天,伱给多少钱?” “咦?”张排长眼皮一挑,报个数:“三毛。” “呵!”吴昊冷笑开车就走。 后面传来喊声:“五毛不能再多了!” 他回了句:“回家玩泥巴去吧!” 开车到界河边停下准备下车看看冰层厚度。 一旁士兵挥手:“中间都有半米厚了,放心大胆过。” 吴昊跟他比个ok手势开车过河,这次过去的位置正是木刻楞前方。 到达对面开出不远,几个老毛子从林子中的小木屋里走出来检查,如果是空车,看一下就行。 满车东西就要按规矩来,毕竟前面可是大司机住处,发生点啥事,他们担当不起。 一个老毛子掀开塑料布眼睛一亮,愣了下才问:“在哪弄得蔬菜?” 吴昊从车窗探出头反问:“你说在哪弄得蔬菜?” 老毛子一瞪眼:“我哪知道在哪弄得蔬菜!” 吴昊撇撇嘴问道:“你为啥不知道在哪弄得蔬菜?” “我!”老毛子东北话说的一般,理解能力也一般,让他绕住了。 吴昊回身看见大司机和上尉在木刻楞前方挥手,他拍拍车门让哨兵看向木刻楞。 等他们盖上塑料布开车就走。 领头哨兵踢两脚刚反应过了的老毛子气道:“光听你扯犊子了,一棵菜都没拿到。” 说到蔬菜,另外两个老毛子也动手了。 吴昊开车到木刻楞前面下车。 大司机已经走到车后面掀开塑料布,蔬菜上面带些许泥土,看着就是新摘下来的,品相也不错,在这边肯定能卖出去。 对一旁士兵命令道:“把车开仓库去,不用来回装卸车了,再准备一辆卡车过来。” 说完招手让吴昊跟着进屋。 上尉对士兵补充道:“谁都不许吃!” 他知道冬天蔬菜有多贵,不能让手下胡来。 几个士兵没有露出丝毫不满,平时拿点酒和不值钱的东西没事,上面有命令的时候他们必须服从。 上尉进屋站在沙发旁边,长官不发话,他是不敢随便坐的。 大司机坐在沙发对面直接问:“一共拉来多少斤?” 吴昊脱掉军大衣,坐下回道:“我也是大概称重,蔬菜五千二左右,瓜一千五百斤。” “在我们那边准备卖十块钱,毕竟物以稀为贵。” “十块钱。”大司机想了想说:“这个价格有些高啊,在我们这边,普通老百姓偶尔才会买一次。” 他们这边不是一点菜没有,西边同样有口岸,那帮人运进来的菜,价格同样不低。 冬天给所谓贵族的菜,价格更贵,运输也麻烦,距离西伯利亚这边太远了,价格会更高。 就那点菜,都不够有钱人吃的。 想到口岸,大司机脸色有些阴沉,那边有些乱,对进出口影响很大。 吴昊不着急,等他沉思完再说话。 大司机沉默几十秒才说道:“你这菜也算进出口了,到这边想涨价多少?” 如果涨得太多,他只能帮忙卖了。 吴昊笑道:“十块。” “涨十块!”上尉忍不住发出惊呼,他眼睛都瞪大了,这个价格,也就东半边买不到菜的有钱人才会买一些尝尝。 只有这一车的话,就是帮忙卖出去。 吴昊白他一眼说:“就是十块。” “咋又九十块了!”上尉惊的跺脚,这个价不是卖菜,是卖金子。 不是母语,肯定会听差了,这事真不怪他。 大司机摆摆手不让他说话,忍不住露出笑容,这是还人情来了,他还不能不收。 问道:“你家有多少菜?” “我只能拉来一万五千斤左右。”吴昊解释道:“剩下的菜都在南边卖。” “十块钱一斤,会惊动很多人,之后会有很多人扣大棚,因为他们看见钱了才敢跟着干。” 一亩地大棚投资将近十年工资,就算专家能降低一些成本,那些万元户也未必敢尝试。 卖的价钱贵,跟风的人就会多。 没那些万元户咋办?那就看哪个县领导敢背书了,给扣大棚的贷款。 就拿现在的工资来说,靠自己赚钱,十年以后再扣吧。 他详细解释一遍自己用意,要带动大部分地区种菜赚钱,想往这边卖。 “上面在研究开口岸,明年应该能确定下来。”大司机问道:“你估算一下能运来多少。” 开口岸了,大规模运输就没问题。 “我家没多少。”吴昊牙疼,扣一百亩地大棚需要好几十万,扣一千亩地,咦!操! 他不算了,估计道:“明年我们h省,应该能运来最少一千万左右吧。” “一个亿?”上尉暗惊,一千万斤就是一个亿元,他没敢出声,看向自己长官,这么大数字他们吃不下啊。 不是给不起钱,十块钱送过来十块钱卖还行,蔬菜太多要白帮忙太久了。 吴昊看出上尉误会了,解释道:“是一千万元,明年蔬菜价格最少砍一半,后年还会降价。” 上尉翻翻白眼,决定以后都不跟他唠嗑了。 大司机满意的颔首说:“不能用化肥农药种植。” 收购价低于五块钱,他家族能赚不少。 吴昊说出自己的要求:“最少一千万元,也可能五千万元,h省到底会有多少扣大棚的我也不清楚,但是以后的菜肯定得降价,我想要米元。” 大司机眉头一挑,家里拿出五千万元,可以很快赚回来,拿出五千万米元可不好往回赚了。 他家背景,肯定和老米不对付。 吴昊知道大司机能做主这些菜的事,军人和家里的生意人不一样。 提醒道:“有钱大家赚。” 见到大司机眼睛一眯,知道人家想吃独食,谁让人家有底气呢。 换个说法:“哪怕就是五块钱收,八块钱卖给有米元的人,让他们折腾去呗,可以稳赚不赔。” 大司机想了想看着他说道:“按你们说法就是在商言商,明年看具体行情,咱们商量着定价。” “我要看看这边销量再调整价格,毕竟蔬菜总量太多了。” “需要一批一批运送,一批一批结算,我能答应你三千万米元。” 大司机看向他认真的说:“如果只有你家的菜,一千亩地,我都可以白帮你卖。” 吴昊感动的同时也知道生意不好做啊,他家的菜今年能卖十块,明年也可以卖贵点,但,别人家的菜估计价格会压得很低。 第一批人不吃到螃蟹,那还扣鸡毛大棚? 大司机明白他的用意,想在南边站住脚,知道那边缺外汇,两三千万并不多,他还是可以给的。 问道:“你说个心里数字,我结合这边考虑一下。” 换别人来,想要米金,想要高价,那就是扯淡。 “明年最少三块钱一斤,后年看销售商量。”吴昊有心里准备,十块钱只能卖一次,他这点蔬菜好卖,数量太多就要大降价了。 明年三块钱一斤,对于老毛子这边来说,完全可以卖出去,因为南北两边的生活差距可不止十倍。 大司机家族完全可以卖五块钱。 三十年以后,老毛子蔬菜价格能勾到五十块钱一斤,这只是平均数值。 从现在一直到八七年,蔬菜都赚钱。 八七年以后酒会值钱,明年老毛子这边有些乱的时候,不光要米元还可以换些钢材。 大司机心里价位也是三块钱,因为这是冬天的菜,因为他们这边真的缺。 他卖五块钱,还可以根据行情随时涨价,收可是固定价格。 点头答应以后问:“你这车菜想要换什么?要一点米金也没啥用啊。” 吴昊直接说要求:“四辆24马力的四轮子,配套农机,收割机就不要了。” “我们那边的垄和这边不一样,需要符合南边土地的机器型号,这些菜不够,可以从下车里扣。” 南边12型四轮子,好点的八千左右,老毛子这边工业自然没得说。 24马力四轮子要比12的贵不少,这还是进口配套设施,不仅可以种地用。 以后在农场里拉点土和石头木头都比用卡车方便。 他拉来的菜应该差不多够换四辆的。 下一车菜,还没想好换啥呢。 大司机没有计算是否对等,不管哪边差钱都不会提出来,多少就这些了。 看向上尉问道:“北面城市有小四轮子吗?” 上尉属于这边的大管家,对城里比较了解,回道:“东北那个城市有,配套机械都有,就是距离这边有点远。” 大司机问:“你能在这里等几天吗?” 不是几天就能送来的,吴昊摇头说:“还是回家吧,我要看着随时卖菜,四轮车不着急用,这边雪挺大的,过完年给我都行。” 今天是不能走了,问道:“我弟弟去哪了?” “去城里办事了。”大司机颇为感慨的说:“也算看着你长大的,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伊万不如你啊。” 这小子开始谈国际生意了,还能考虑创汇的事,确实比他儿子强不少。 “老叔你可轻点夸。”吴昊急忙摆手:“我弟弟可是挺有本事的。” 他不是故意捧着唠嗑,大家族子弟,熏都熏精了,小司机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爱玩。 在别人面前又是一副脸。 第二百五十八章 小杨 第259章 小杨 吴昊在木刻楞住一夜,第二天早上和大司机告别,他又换了一辆新卡车。 大司机的意思是蔬菜来回倒车太麻烦,让他开这辆回去,下次来再换回车。 吴昊没同意,那辆不要了,想要这辆,军用平头绿色卡车,开起来动力十足,看着也非常漂亮。 他相中这辆车就想换了,回镇里从新登记换个牌子就行。 对于大司机来说,生意归生意,私下里,就是孩子不喜欢这个玩具想换一个玩。 那当叔叔的就无所谓了,可你喜欢,随便你开哪辆,两个都开走也没问题。 吴昊不能干那么贪心的事,把枪和车上的东西拿到这辆车上,又开口要两套军大衣。 老毛子八十年代的军装挺漂亮,皮靴质量更是没得说,大司机给他拿五套,包括腰带靴子帽子。 吴昊也不客气,全收了,开车过河到对面边营领导办公室借电话打给省城。 南北两边关系不好的时候,能在这里当领导的都不是小人物,岗位非常重要的。 小杨熬资历到现在,最低是个旅的头,如今住在省城大院里,他今年才三十六七岁,是家里最小的那个。 个头一米七五,长相普通,有兵的气质,没有兵的古板,在东北也古板不起来。 平时也就是带有一些上位者的严肃,早上正准备出门上班呢,刚和媳妇孩子告别,电话响了。 小杨回到沙发边接起电话问:“哪位?” 能打到他家里来,就不需要他自报姓名。 电话里传出吐槽的话:“真费劲,还得转接。” “嗯?”小杨皱眉,脸色非常严肃了。 杨夫人看出来丈夫生气了,家里来电话都是报名之后有事说事,除非是领导,不然对面要挨骂了。 就算是京城大院子弟也会骂两句,她丈夫年纪小,职位也不高,但是辈份可不小。 没办法,家里的老爷子是排在一字辈的。 吴昊吐槽的时候电话就接通了,听见对面“嗯?”也没在意,但他带有些许心虚的样子说:“杨叔,我是吴昊啊。” “嗯?”小杨眼睛突然睁大不少,生气的脸色变成难以置信。 也不着急出门了,坐在沙发上阴阳怪气的说:“哎呀,听差了吧,你还能给我打电话呢?” 吴昊眼珠一转,找啥理由都是借口,笑道:“哎呀,过几天得去看看我小叔,不然容易挨揍啊!” “嗯!伱知道就好!”小杨语气不善,但脸上带有笑容,倔小子能来看他,还特么挺不容易的。 真怕这小子留在山沟里不出门,现在放心不少。 问道:“你这突然打电话是出事了吗?” 见媳妇看过来带有询问的意思,他说了句:“吴昊打电话。” 杨夫人知道了,这个名字熟,经常被提起,来电话也挺稀奇。 吴昊听见了,知道杨夫人在家,笑道:“给老婶问个好……” 小杨打断道:“你先别问你老婶,都好着呢,说,你到底出啥事了?” 以前总写信,一次电话都没打过,突然打电话让他误会了。 吴昊自然理解,直接说:“我家冬天扣大棚,一根苗都没冻死,现在还有两万多斤菜,想拉哈市去卖,十块钱一斤。” “我怕卖不消停。” “十块钱一斤?”小杨皱眉思考起来,他能坐在如今位置,想的不止是十块钱的事,还有冬天种出两万斤菜的事。 吴昊跟他解释就想造成轰动,就想让老百姓看见钱跟着干,老百姓也不傻。 知道以后卖不上十块钱,卖两三块钱也不少了,只要形成规模,就是结束北方没菜吃的问题,还能带动经济。 小杨左手敲着膝盖想了许多,形成规模带动经济不是小事,劝了一句:“那也没必要卖这么贵。” “如果你就想这么干,那就正常交税和罚款,其他的不用担心。” “那可不行!”吴昊能干嘛?别人卖十块钱都没事,最多就是交的多,他不打这个电话也不会有啥大事。 就是为了避免麻烦,怕卖一半就不让卖了,那时候再打电话更耽误事。 解释道:“卖老毛子一车换四轮子了,大司机说那边正在商量明年开口岸。” “我可以把h省的菜卖过去,应该能达到三块钱一斤,人家要求不用化肥农药,菜要有一定品相,答应明年付三千万米元。” “以后这条线上有多少米元不好说……我可以搭个桥……这次卖菜,我肯定缴税,但想罚我,肯定一分都没有。” “三千万~”小杨没在意什么罚的,他在想这个口子,赚米元难啊! 目前只有二三十亿储备,北面这三千万也不少了,以后还可以谈谈别的东西。 正常进出口容易,但是人家不用米元结算,差的就是对面给不给米元。 现在就是拿原材料换米元,只要能换来就行,他思考一会点头:“你卖吧。” “还不止啊!”吴昊像告状似的说:“一毛钱的菜卖十块钱,有些小报社和所谓的叫兽会骂我,甚至泼脏水。” “我可是带动经济还创汇的啊!肯定不能忍他们!” 这个年头,有些小报可牛比了,骂人还挺花花呢,好人都能给喷出臭名声,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对他以后影响会很大。 想正名也容易,但不能让他们骂完就拉倒。 小杨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又不能说这小子不对,对于打开米元这个口子来说,别的都不是事。 回道:“等他们骂你再说,还有啥事吗?” 电话那边传来:“过段时间去看老叔……” “我谢谢你啊!”小杨直接挂了电话,他虽然生气这小子不来家里玩。 今天又求到他头上了,但是他还得念人家人情,米元这个口子,要经过他家来办。 以后做大了,全是资历。 小杨拿起电话,这事要跟老爷子那边沟通的。 吴昊走出边营,注意到身边的张排长往右侧头,斜着眼睛上下扫视着,表情好像还有点幽怨。 笑道:“你别用那怨妇的眼神看我行不行?” 张排长没回话,改成往左侧头,斜眼瞪着他上车离开,半晌咬牙切齿道。 “卖天价菜还卖出理来了!要钱还不行!还得要脸要面!我咋这么想揍他呢!” 在边营前面还没法动手,那小子也不给他打架的机会。 吴昊知道打不过老张,人家是天天练军体拳,他是十天半个月才练一回。 不是人家对手就让他干瞪眼干生气好了。 开车到镇里给车从新登记,等拉回四轮子再算税的钱,弄好车牌开车回家。 还有六七里路到屯子的时候,看向西面庄稼地里的妇女,他应该叫三嫂。 这年头缺衣少食,农村妇女每天吃大饼子窝窝头,在地里干活经历风霜,都是又黑又瘦。 不到三十岁,看起来像四十。 三嫂背着两岁娃娃拉板车,车上还有十几捆苞米杆,五岁小小子在后面帮忙推车。 车辕中间用绳子连接,挂在背上才能拉动板车,三嫂怕伤到趴在肩膀上的孩子。 她用牙咬着绳,弯腰往前使劲,地里的雪没脚脖,离屯子还有六七里路。 她满头大汗,脸上却浮现出一股倔强劲,家里老爷们生过一场大病,现在能在大棚里种菜,不能干体力活了。 这些活只能她干。 劈柴也是体力活,她家捡不到多少柴火,全靠这些苞米杆过冬。 吴昊看着三嫂,她脸上只有倔强,没有埋怨,这就是这个年代的妇女。 能顶半边天! 只要老爷们活着,她就不会离开这个家。 那小女娃娃脸蛋被西北风吹的通红,好像有点要干裂了,她把左脸贴在妈妈肩头,暖和了就换右脸。 不到两岁,不哭不闹不作人,也许这就是给穷苦人家父母的,最大安慰。 吴昊靠在座椅上,拍下新卡车的方向盘,他小时候就是这么在妈妈肩膀上过来的。 吃过苦才能体会其中的苦。 他要给妈妈和妹妹富裕的生活。 农村人首要面对的就是解决种地收地的问题,土地是农民的根。 不止三嫂家,屯子里还有其他困难户,他都要帮一把,管不了其他地方的人,但眼前的不能看着,也看不下去。 他家将来要扣一千亩地大棚,平时乡亲们帮照看一眼,少出点事,那就是回报他了。 下车走进地里说:“三嫂回去歇歇,地里的苞米杆,我让吴猛他们赶牛车过来帮你拉家去。” “那可不行啊!”三嫂停下板车擦擦汗又急忙摆手说:“你们老吴家帮我们不少了,这点活可不能用你们。” 又急切的解释道:“我跟你妈请假了,过两天就去大棚干活,要是耽误你家事了。” “我一会就去大棚,晚上再来拉苞米杆。” 平时都赚不到钱,去大棚干活,一个月二十块,两口子赚一个人工资也不少了,能给孩子吃点好的,她怕人家生气不用她了。 “和请假没关系。”吴昊指着两个孩子说:“你看看他们冻的,大小子的鞋都湿了。” “我们哥几个体格多好你也看得出来,拉点苞米杆不废啥事,快点回家吧,孩子冻坏了可是一辈子的事。” 三嫂看向板车后面的儿子露出心疼之色:“我让他在地头等着,他还不干。” 五岁小小子低头看向湿了的裤腿和鞋说道:“回家放炕上就干了,我不冷能干活。” 他低着头,脸上也有股倔劲。 才特么五岁,吴昊想到妹妹以前也是这样,六七岁扛着比她高一倍的锄头去铲地。 小小年纪就学会用笑容面对生活。 回过头看向三嫂说道:“今年我扣大棚赚钱了,明年你们都跟着干,家家都买一辆四轮子,以后种地就没这么遭罪了。” “买四轮子?”三嫂脸上布满震惊,楞楞的看了他半晌,也不知道想到啥伤心事了。 有些哽咽的说:“我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人,别说领我家赚钱买四轮车,就是能让我家买头牛,能让孩子多吃两顿好的。” “我把你供起来都行。” 她说完扭头就哭了,生活给她压力可以忍着,家庭给她压力可以忍着。 这些她都不抱怨,可是孩子跟着受苦遭罪,她心疼又委屈,还说不出口。 第二百五十九章 小吴真特么不是东西 第260章 小吴真特么不是东西 吴昊看着那瘦弱抽泣的背影,不知道该咋劝她,深吸口气说:“我吴昊没啥大本事。” “帮不了多少人,但是让你们两三年开上四轮子还是没问题的。” “我帮你拉苞米杆,你也不用有啥不好意思的,平时发现哪个大棚的塑料布被风刮开了,告诉我一声。” “挽回这损失都够我帮伱拉好几年苞米杆了,地里太冷了,快点领孩子回家吧。” “乡里乡亲帮你看着是应该的。”三嫂架不住他劝,只能少拉点苞米杆回去。 吴昊帮她扔掉半车才回到车上继续往前开,到家进屋看见四个人在唠嗑。 把衣服扔炕上对坐在炕沿边嗑瓜子的吴猛说:“叫哥几个赶牛车,把地里的苞米杆,都帮他们拉家去。” “刚跟吴猛说完这事。”高丽娟接话:“我看见你三嫂去地里才知道她因为啥请假。” 以前她家也用板车往回拉苞米杆,但是不一样啊,老吴可以当牛使唤啊! 三嫂就是个干巴瘦的女人,这么大雪,她拉那板车得有多费劲? 苞米杆可以在地里放着,下雪也没事,三嫂家应该是没柴火了才往家拉的。 “衣服挺好看。”吴猛没着急走,拿起一双皮靴换上试试,稀罕一会皮腰带,又找一套合身的衣服,他在大爷家一点不装假。 吴卫国装作不在意的放下手里皮靴,他知道儿子去北面换四轮子了,那边的事不需要多问。 等吴猛挑好衣服说道:“走吧,我也开车去。” 他俩出门了,小豆包放下手里的套娃,从炕里爬过来,伸出小手拉过来一件大衣。 摸摸感觉挺好,颜色也挺好看,又爬到皮靴边上瞅半晌,眼珠一转才坐起来问:“咋都这么大呢?” 不仅长个头长心眼了,连说话都会拐弯了,人家不直接问咋没有她的呢。 吴昊拿起大衣说:“北面没有现成的小孩衣服,我让他们帮忙弄两套女装和两套你能穿的。” “哦!”小豆包嘟嘴仰头发出个重音,知道大哥不能拿这事骗她,站起身说:“我先试试这个。” 小孩就没有不喜欢新衣服的,把小脚直接伸进皮靴里,往起一抬:“咦?” 鞋没动,脚出来了。 老毛子那些兵的脚都有四十号以上,四岁多的小丫头脚才多大,肯定带不起来皮靴。 她挠挠头,不信邪的试了好几次,知道这鞋是穿不了了,走到大衣旁边弯腰往起拿,双手一使劲“嘿!” 拉起来就往后背上披,那大衣拖的长了她还举不起来,往后更使不上劲。 张开嘴:“呀~” 给自己鼓两次劲还是没穿上,松开衣服往炕上一坐,拍一下大腿,一扭头:“哼!我还不穿你了呢!” 跟衣服打架输了。 俩人谁也没管她,小孩子就是乐意玩,有的小孩跟整不明白的玩具都能干起来。 吴昊跟妈妈要两千块钱出门。 高丽娟锁好柜子,叫住儿子说:“昨晚咱家狗冲东面叫唤。” “等你爸领狗过去发现有一头野猪脚印,大棚的门差点被顶开,那野猪往北面林子里跑了。” 吴昊停在门口说:“它还得来,明天我就去打。” 刚要走出门,屋里传来妈妈的话:“咱家条件好了,皮子熊胆可以卖钱,打到肉就别卖了,多给那些困难户点。” “嗯呢。”吴昊答应一声出门往西走,进大喇叭前面胡同就看见李二坏。 双手背后,迈着方步,昂着头,七不服八不岔的说着:“连猪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都不知道,艹!居然还想揍小爷!” 吴昊堵在他前面三米处问:“二坏这是跟谁俩滴?” “二坏!”李二坏咧开嘴,呲着牙,紧接着眼睛都瞪起来了,一仰脖问:“你管谁叫二坏呢?” 吴昊皱眉问:“不叫你二坏,叫你啥呀?” 李二坏双手背后一跺右脚,昂头呵道:“叫二爷!” 吴昊叹口气慢慢往前走说:“不是你的牛比让我沉默,是你的傻逼让我无语。” 李二坏这回一跺左脚“蹭”一下就跑进院,关上木栅栏门,斜楞着他冷笑道:“你真当二爷是傻逼呢?” “还能总被抓住?” 这小子的一套操作把吴昊整乐了,跟老家贼似的,还被打精了! 疑惑道:“你不怕挨揍,你谁也不服,你跑啥呀?” 李二坏侧身站着,用嘲讽的眼神看过去说:“被抓到了,打死二爷都不服,二爷又凭啥让别人抓着揍?” 吴昊纳闷道:“三天不挨揍,你不难受吗?” “哼!”李二坏一仰脖:“昨天刚让我妈揍完!” 还几把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多少还有点炫耀的意思,好像占理了,更应该说是理由很充份。 吴昊点头:“确实挺牛逼的!”问道:“你知道猪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了?” 李二坏露出一副不可反驳的样子低呵道:“我妈是单眼皮!” “我问的是猪!”吴昊不怀好意的笑着。 李二坏没想那么多,侧头斜楞他,像看傻逼一样的问:“我妈和猪有区别吗?” “你牛逼!”吴昊给他行个江湖最高礼仪,抱个拳转身就走,留下一句话:“你挨揍一点不屈!” “切!”李二坏看着他的背影咧嘴冷笑:“谁特么敢揍小爷?” 仰脖正不可一世呢,院子中间扫出一条小路,黑土地上多少有点雪。 身体重的人踩在上面发出“嘎吱”一声。 李二坏不可一世的样子立刻消失了,脸色慢慢发苦,低下头略带惆怅的说:“昨天打的伤刚好点啊。” 听见身后轮动小棍和走过来的脚步声,他低头骂了一句:“小吴真特么不是东西!” 吴昊知道李二坏因为猪单双眼皮的事挨揍了,看见二媳妇从屋里出来就故意问。 李二坏果然是战士,啥都敢说,这孩子太实诚,实诚点也挺好。 二媳妇最忌讳别人说她胖,这顿揍,不会因为昨天打完了,就能免了的。 吴昊没有回头看李二坏挨打,走到屯子中间路口往北看一眼:“咦?” 有两个人进林子,距离远,有点看不清,感觉很像张亮和邓大六。 吴昊皱眉,如果真是他俩的话,为啥凑一起去了?居然没牵狗就进山。 冬天大部分野兽都耍单帮,高手,一人一枪就可以打溜围,高手如果经常进山的话。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这俩还是游泳不好的,他搞不懂,要找人问问,到候坏水家打开外屋门进屋打量一圈。 除了米,锅,被子以外,其他东西基本都搬走了,包括他媳妇也没在家。 候坏水见他来了很高兴,就知道吴昊不会差事,连忙说道:“兄弟快坐。” 吴昊坐在炕沿上问:“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大舅哥和邓大六一起去北山了。” “嗯呢。”候坏水点头露出苦笑解释道:“俩人秋天比打野猪没分出胜负,冬天又互相开枪干扰打猎。” 讲到这,他凑近吴昊身边低声说:“换个人问,我都不会说的。” “他俩在西南林子,看见山大王脚印从草场进北面了。” 吴昊稍微皱眉,暗道:“不会是疤哥吧?” 候坏水没注意他表情,低头苦笑道:“他俩认为打山大王带三四条狗没啥用,较劲要单挑,谁打到老虎谁当干爹!” 确定是张亮,吴昊知道李二坏跟谁骂骂咧咧的了,摸着下巴打听:“一只老虎吗?能有多大?” “最少有六百斤。”候坏水略带惊容的讲:“我跟大舅哥一起去西边草场又确定一遍,亲眼所见。” 不是疤脸虎就好,吴昊皱眉说:“两把枪,不好打啊,俩人的心还不和。” “就算打到了,解释说是老虎先咬人的,那也得上交,拼命不讨好的事。” 吴昊看向候坏水:“我说实话你也别生气,如果他俩扒皮拿回来偷偷卖,绝对会露馅,你老丈人可扛不住!” “我知道。”候坏水明白老丈人家得罪人挺多的,卖老虎皮子肯定会传出去,有些哀怨还有点委屈的说:“他俩不带我去” “你也知道,我大舅哥单独进山有可能……” 他都不好意思说了,有些人,按东北话来讲,就像犯毛病似的,有些事情只要一干,就会出事。 候坏水犹豫半晌,看向憋不住笑的吴昊,求道:“兄弟你如果进山打猎,看见我大舅哥,尽量照顾点吧。” “要是,要是丢了,你帮忙找找。” “行。”吴昊点头,暗自苦笑,本来和张亮他爹也算有间接仇的,张亮被熊挠完以后,他也不想追究了。 反而还救张亮一命,也算以德报怨了,现在更艹蛋,快成张亮的“救火队员”了。 站起身说:“上卖店签合同。” 候坏水跟着出屋,俩人一起找几个证人,当于占峰面签好合同。 吴昊从兜里掏出两千块钱递过去说道:“三哥啊,搬家去外面从新开始,挺不容易啊,我给你拿两年的钱,你记得把花人家的补上。” “嗯!”候坏水接过钱重重点头,能拿到两年的钱,光花自家那份就能买两三间土房住了。 心里非常感动,谢了半晌才离开。 吴昊也没在卖店多停留,出门去帮忙装苞米杆,看见在地里干活的人还真不少,于老七哥们几个领着儿子。 大公爷俩和二先生哥俩,还有四五个赶牛车来的,这么多人,一下午就能拉完地里剩的苞米杆。 天色刚黑,爷俩卸完最后一车苞米杆回家吃饭,九点多钟还在看电视呢,外面传来狗叫。 “汪汪汪~” 铁大门关着,九条狗只能隔着大门冲东边狂吠。 爷俩一个拿枪,一个拿手电筒,出屋打开大门,九条狗冲出去。 到东边第四个大棚处停下,大棕嗅着空气往北走。 吴卫国用手电筒照地面脚印说道:“那头炮卵子又来了。” “明天送它一程。”吴昊打个口哨把狗叫回来,晚上是不可能进山的。 第二百六十章 四头野猪 第261章 四头野猪 爷俩领狗巡视完所有大棚只发现两处野猪脚印,回到第五个大棚后面。 吴昊让老吴把手电拿近点,蹲下仔细观察脚印说道:“不是一头野猪。” 昨天留下的这个脚印要大一些,脚印有差距,猪的体重就会差不少,新来的野猪有三百斤出头,这头野猪就有四百多斤。 说它们胆大吧,听见狗叫声就跑,说它们胆小吧,还敢靠近人类大棚偷菜。 “那就全打死呗。”吴卫国没仔细看脚印,也不在意两头野猪,站起身往家走。 吴昊领狗跟在后面回家睡觉,晚上再没有野猪过来,早上吃完饭去找吴猛让他去拿枪和手榴弹。 两头胆小的炮卵子,他家的狗分帮都可以摁住一头拖住一头,拿手榴弹是为了防备山大王。 猎狗和人一样,它们有不同性格,有狡猾胆小的,也会仗势欺兽。 胆小的猎狗闻到山大王的气味就会夹着尾巴逃跑,天生的血脉压制让它恐惧。 好猎狗会围在主人身边,胆大的猎狗敢跟着主人追山大王,老虎正面冲锋发出一声虎啸,能镇住狗不敢上前。 虎啸声是直击灵魂的,胆小的人都不敢看它的眼睛,听见声音都吓得腿软。 就像看枪战片一样,哈哈一笑不就那么回事吗!还会夸夸其谈,真上战场,第一个吓尿裤子的就是这种人。 吴昊知道自己家狗敢咬老虎,就算他开枪早,最少也会死两条狗,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更怕被老虎伏击,去两个人更安全,不能为了打猎刺激而拿命玩。 吴猛背着枪挎着包,右手拿个手榴弹,穿着灰白色羊皮袄,打猎不能穿军大衣,也舍不得穿。 进新房子院里看向牛车上趴着的两只貂问:“带它俩不?” “只带狗。”吴昊和他穿着一样,说完领着狗从西大门出去跟踪野猪脚印追。 抓野猪用不到大毛二毛,而且二毛肚子有些大了,不想让它奔跑打猎。 金雕要留着看家,大棚的塑料布如果被鸟类弄坏了,蔬菜冻死的损失可不是两头野猪能挽回的。 领金雕打猎,吹口哨就会跟来,这是特意训练的,不然他开车到处跑,金雕总跟主人也跟不起。 二人领狗跟着昨晚那头野猪的脚印往北进林子,他们从新房子东面进山。 昨天张亮他们从屯子后面进山,走的不是一条路,中间隔着树林。 九条狗散开在前面带路,最前方是大棕小棕,如今的小棕小黑已经完全成年。 它俩都有一百斤出头体重,就连高加索和大白熊也看不出来是小狗了。 它们体重不如老狗,个头丝毫不比老狗低,在过半年,最少能高老狗半个脑袋。 从小跟在老狗后面,一直模仿它们行为,现在进山仍然在学习。 顺山路往北走了五里路,大棕昂着头拐弯进入一片松树林,两分钟以后停脚看向林子深处飘起的雾气。 紧接着趴在地上,距离有些远,它并没有摆出伏击姿势,身后老狗趴下把头压在前腿上。 高加索和大白熊知道趴下,但它们抬头往前看。 吴昊慢慢走到它们身边挨个摸着头慢慢摁下去,狗的基因不一样,有些动作需要他来教。 大白熊和高加索除了打架勇猛以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对主人忠诚,主人摁头,它们会毫不犹豫低头。 吴猛看完地上杂乱的脚印又看向远处飘起来的雾气,低声说:“那头炮卵子可能进猪群里睡觉了,看脚印一共有四头。” “不像。”吴昊觉得那雾气浓度不对,距离有点远,看不清趴在雪地里的野猪。 带头悄悄接近,俩人轻轻落脚,一步一停顿的往前走,老狗同样如此。 高加索和大白熊犬属于牧羊犬,主要就是看守领地,天生姿态就是高昂头颅。 让入侵者可以看见它们,轻易不会隐藏偷袭,性格挺高傲的。 如果是成年狗,只适合打硬仗,想训练成会伏击的猎狗非常困难。 一般就是看见猎物“汪汪”叫,不管对面是啥动物,过来比划比划就完了。 熊敢进领地,它都敢过去单挑。 小狗可以训练出来,现在四条狗也轻轻落脚,动作虽然有些不伦不类,那也比它们瞎叫唤强。 优点就是猛,缺点也是太猛了。 吴昊不得不放慢脚步,时刻留意四条狗,如果发现它们要叫唤就会过去握住狗嘴。 野猪跑了可以再找,狗必须训练出来。 大棕在距离猪群还有八十米的处低趴,高加索和大白熊同样压低前半身。 但是它们抬着头,这是本能的注视对手,随时准备面对挑战。 吴昊摁小白的头,看向另外三条狗往下压压手,三条狗听命令低下脑袋。 其实挺为难它们了,这两种狗脾气好,不代表性格懦弱,反而很傲,急眼的时候更是非常暴躁。 吴昊就是压它们的性子,这时候不压,长大就压不住了,狗不能太装逼太敢干,那样死的也快。 拖完四条狗,扭头看向头狗,大棕时不时起身看向睡觉的猪群,又望向猪群东面不远处的小沟。 两个下坡形成的小沟,东南,西北走向,沟中间位置隐约有点雾气升腾。 野猪跟家猪不一样,人喜欢好看的对象,野猪喜欢个头大的,三百斤老母猪不会让三百斤的炮卵子进群。 繁殖季节都未必好使,现在野猪数量多,它们有很多可以选择的“伴侣”,三头老母猪会一起打它,炮卵子还真不是它们对手。 吴昊猜到这一点,野猪果然没趴在一起睡觉,刚亮天不到一小时,它们经常十点多才起来尿尿找食物。 野猪睡觉打呼噜,不然他们也靠不了这么近。 炮卵子在沟里,他瞄不到,只能往那边一指,示意大棕带头抓它。 轻轻来到吴猛不远处,二人架起枪瞄准三头老母猪,它们并排趴在一起。 四周是雪,身下是黑土地,屁股朝向这边,吴昊示意吴猛打最左边那头小的,让他先开枪。 八十米的固定靶,吴猛单膝跪地抬枪上脸,憋住一口气瞄准。 “砰!” 子弹从猪尾巴下面进去,从腹部出又进入地下,老母猪先是一激灵。 子弹刚入肉不疼,但是分打到哪个部位,后门挨一枪,老母猪刚激灵到一半。 “吩儿!”它一下就蹦起来了。 “砰砰砰砰!” 连续四声枪响,老母猪蹦起来,子弹还是从后门入,这次它站起来个头高了,子弹从下巴颏出。 腹腔内脏被打碎不少,它疼的张嘴“啊”一半,吐出一大口血栽倒在地哀嚎。 第二头老母猪和它的情况差不多,吴猛开第一枪,半秒不到,吴昊跟着开火。 正是老母猪站起来的时候,他身体压的低,子弹从野猪后门进,从脑门出。 老母猪“吩儿”惨叫一半,躺地上死了,他稍微往东调整下枪口就开火,子弹正打中刚要跑的野猪后门。 这头死的痛快不少,一枪毙命。 与此同时,沟下面传出“吩儿”惊叫,奔跑声直接就往西北去了。 枪响狗就上,大棕“汪汪”嚎叫着追,它奔跑时特意扭头看一眼,三头老母猪都躺着不动了,才放心追出去。 好头狗绝对不是只为了抓猎物,它首要是保护主人安全。 这个下坡形成的沟挺长,等炮卵子露头已经跑出三百米外了,大棕就在它身后二十米处跟着。 “开膛。”吴昊望着跑出去的九条狗皱起眉,不是担心打不过炮卵子。 吴猛也看出来了,抽出侵刀说道:“这段时间养的太胖了。” 大棕智商最高,它不使劲吃,其它几条老狗吃的有点多,白点快有一百二十斤了。 小棕体重过百,比它爹还重十斤,这些狗,除了大棕,剩下的都跑不过四条还没成年的大白熊和高加索。 三百斤还胆小的炮卵子好对付,吴昊不担心狗,先给野猪开膛,不然臭膛就白瞎了。 最大的老母猪三百多斤,最小的那头只有一百八十多斤,哥俩把两头大野猪的肠子掏出来挂树上,又往腹腔里灌雪。 吴猛用侵刀划开最小野猪腹部的时候,急忙扭头:“呸!肠子打漏了!” 他不总打猎,刚才端枪太高,斜着往下打,子弹穿透肠子,现在野猪腹腔里臭气熏天。 吴昊打出的子弹,是贴着野猪脊椎直奔脑门,根本伤不到猪肠子,松开野猪说道:“下次就知道注意开枪高低了。” “猪腿猪头砍下来,其它的扔了吧,咱俩抓紧去追狗。” 说完从后腰掏出斧子一起动手,二人将猪腿扔在雪地上,用雪擦干净斧子和侵刀,端着枪快速向西北追去。 前方炮卵子顺山路跑的,先向西北又转正北,别看它只有三百斤出头。 跑的速度非常快,眼珠乱转带有惊恐之色,小尾巴如同风扇一样转圈。 感觉到篮子后面传来的热乎气,它“吩儿”一声惊叫,骤然加速窜出去。 尿都吓出来了,跑两步挤出一股,沥沥拉拉洒出二里多地还没尿完。 憋一宿了,后面那狗嘴距离篮子只有几厘米,要咬没咬到的时候才吓猪。 九条狗分成三个梯队,大棕紧跟着野猪,高加索大白熊就在它身后六七米处。 剩下四条狗被拉出十六七米远。 “汪汪汪!”白点叫声带有很大怒意,它是老狗中战斗力最强的,每次打猎都出力不小。 这次居然追不上猎物,让它有些接受不了,心情非常不好。 狗的确比野猪跑的快,但想追上野猪需要在伏击范围内,野猪一个小时能跑三十多里。 这还不是它全速奔跑,狗如果离它太远根本追不上,野猪能把狗累死,它可以一直跑。 大棕秋天看庄稼,经常往家里跑,最近两个月没吃胖,但是速度下降不少。 眼看差那几厘米就是够不到野猪篮子,它速度到极限了,只能后腿蹬地用力一跃。 野猪奔跑时,后面那两个大篮子飘荡,有重量在,篮子起伏不定。 大棕“噗嗤”一口没咬到,呼出一口热气。 它落地以后速度就慢了,本以为还要追一会,前方炮卵子吓得往前冲刺几米。 突然一个“甩尾漂移”,原地转一圈半才“刹住车”,回过身昂头“吩儿”惊叫。 它侧着身,叫完低下头用小眼睛瞪着狗,篮子突然一热,让它有点害羞又恼怒的样子。 大棕后腿撑地停脚有点懵了,以为野猪回头要打架呢,突然来这副表情,它也没见过这样的啊! “哽哽~”炮卵子哽叽的正要发火呢,见到后面四条狗冲来,它后腿蹬地往西北冲去。 大白跃起扑空,爪子拍到野猪尾巴,三条狗比它慢点更是啥也没抓到。 野猪感觉篮子上又传来一股凉风,它又怕又恼怒,冲的速度骤然加快。 前方正是一片林子,跑进去二百多米,它正踩着一排脚印上狂奔。 鼻孔微张,嗅到天敌的气味,“吩儿!”,它这次发出的声音带有惊恐,小眼睛都瞪大了。 侧身用屁股“刹车”出溜出去三米多远,停下都不顾篮子擦地的疼,站起身疯狂捯饬四条腿。 由于速度太快,把雪和土都刨飞了,原地加速一秒才往东跑。 这一耽误,大棕就到了,它没追野猪,停下脚抬头嗅空气,残留的气味并不浓烈。 应该离开一天多了,它没有怕,确定没危险才看向不远处的野猪。 它没追野猪,身后四条狗追上了,小白一个虎扑正撞在刚起步的野猪后腰上。 炮卵子被撞的一个趔趄,它拧身对着狗“吩儿”惊叫,还用力撅几下头。 气的在原地蹦跶两下,“哽哽”声都充满愤怒,就像它有急事要办,不跟狗玩了,狗反而没完了。 把它气够呛。 “汪汪!”大白不管它有啥事,今天就是要咬它,怒吼一声就上。 炮卵子刚要跑,听见狗叫,它停下脚步低头用獠牙去顶。 吓退大白以后,瞪着眼睛怒吼“吩儿”! 它昂着头,模样挺凶,瞪大白两眼,重重从鼻子里喷出一团白气。 见白狗不敢过来了,这次它转身朝向东北,像牛一样刨动两下前蹄,后腿蹬地往前一冲。 紧跟着后门处传出“噗嗤!”一声响,大棕在野猪转身刨地时就冲过来一口咬在它篮子上。 “吩儿!”炮卵子眼珠子一下就红了,它刚“加油门”跑,双方一拉扯,它感觉肠子好像要离体了,疼的仰头哀嚎。 篮子传来的剧痛让它急忙往后退一步。 大棕跟着往后一拉,篮皮子又被抻直,炮卵子疼的“哽哽”声变得尖细。 “吼!”白点冲过来发出一声咆哮,它刚才绕个小圈准备去西边堵呢,没想到野猪又往东跑了。 愤怒之下对着炮卵子的腰左侧扑去,它刚改变方向跑的速度并不快,就算如此也把炮卵子撞个趔趄。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下意识开枪 第262章 下意识开枪 野猪不由自主往侧面迈一步,大棕没动,野猪那篮皮子被撕开一条口子。 这是硬抻的,炮卵子仰脖发出“嗷”一声惨叫,疯了一般往左甩脑袋。 白点前腿搭在野猪腰上咬脊骨,和大棕一起顺着野猪的劲转圈。 双方转半圈,野猪的右腰暴露在一群狗面前,它光顾着顶白点,急眼了张开嘴想咬。 大黄冲过去咬住野猪右后腿,小黑咬右前腿腋下,那里是软肉。 炮卵子昂头“吩儿”!疼的低头自下往上用獠牙去顶小黑,大白趁它扭头时冲上去咬左腿腋下。 它口狠,咬合力更强,炮卵子没顶到松口往后退的小黑,转头顶向大白。 小黑往前一探身,张嘴咬住它右耳朵用力往后拖,相比腋下,耳朵被咬到更疼。 炮卵子“啊啊”叫唤,不敢甩头了,它发出的声音非常凄厉,两条高加索一点没害怕。 一起冲过去,前腿搭在野猪身上,和白点一起用力推,三条大狗使劲加上小黑拉耳朵。 三百多斤炮卵子直接被它们摁倒,小棕这时才找到位置,对着那猪弓子就是一口。 “吩儿”炮卵子疼的想踢腾四条腿都做不到,狗扑倒它就先把腿咬住不让野猪起来。 耳朵腿还有篮子都被拉着,野猪被顶死窝了,它可比五百斤炮卵子好对付多了,四条狗就能摁住它。 哥俩听见前方只剩下猪叫没有狗叫的声音才放慢脚步,十几分钟后来到林子里。 眼前的情景在意料之中,只要狗能追上野猪就不会让它跑了,吴猛掏出侵刀说道:“我来。” 这么大的野猪可以刀猎,吴昊将咬猪脖子的白点拉开,用左腿压住炮卵子的脖子,右手摁猪头。 吴猛挤在他和高加索中间往前探身,右手握着侵刀从脖子下方往里一捅。 他这是杀猪放血,炮卵“嗷嗷”叫唤,不顾耳朵疼痛用力往起抬头。 吴昊改用双膝压脖子,两只手一起摁猪头,吴猛抽出侵刀带出一蓬鲜血,他也用膝盖压野猪。 “吩儿”声渐渐停歇,野猪停止呼吸,哥俩一起开膛。 吴猛掏出野猪内脏问:“这些还喂狗不?” 吴昊拍拍小棕狗头说:“太胖了,给它们吃肉,喂大半饱,以后一点内脏不喂。” 以前没多少钱,妈妈舍不得给狗吃肉,老狗一直保持着体重,现在生活条件好了。 一天三顿,有一顿会连肉带土豆一起喂,狗胖了将近十斤。 吴猛把野猪内脏放在一边,将瘦肉割成条扔给狗。 吴昊把猪肠子挂远点,回来看见大棕小棕吃肉时还看向猪心。 走过去摸着它们狗头指着地上的肉说:“以后只吃这个,吃内脏太容易胖了。” 大棕小棕听不懂,它们看向野猪心脏的眼神不是渴望,是疑惑和担心,以为主人不满意才不给奖励呢。 现在得到安慰就行,用头蹭蹭主人的手才大口吃肉。 吴昊挨个狗都摸摸毛,它们不会说话,却并不傻,也会开心生气,同样需要关心。 九条狗都不再看内脏,安心吃肉,大棕最先吃完,站起身看向西北不远处“汪汪”叫两声。 它跑过去坐在脚印旁边,哥俩过去观看完,吴猛一呲牙:“真有老虎啊!看起来有六百斤。” 山路十八弯,脚印自西南而来又往北去,应该是昨天早上从这经过的。 吴猛又纳闷道:“张亮和邓大六呢?” 他听二哥说那俩家伙进山追老虎去了,为啥这里只有老虎脚印?难道他俩已经被吃了? 吴昊猜测道:“俩人较劲的时候要面子,进山又怕打不过老虎,也许去打别的动物了。” “他俩没那么傻逼。”吴猛琢磨一会点头,又问:“咱俩回家不?” “找找那头炮卵子,不打死还会去大棚。”吴昊回去用雪把野猪埋上,这里离家远,怕被其它动物吃了。 吴猛在一旁笼个小火堆,他俩跑出汗,狗也出汗了,需要暖和一会。 半小时以后,吴昊让大棕带路,往回走二里地找到另一头炮卵子脚印,跟着脚印去西北又往正北。 他观察脚印,这头炮卵子比老虎先过去,双方交错而过,也不知道老虎看见野猪脚印为啥没跟着追。 他们这一走就是七八里路,方向已经偏向东北,在这里终于看见张亮和邓大六的脚印。 吴猛皱眉说:“二哥,他俩和老虎去的是一个方向。” 离老虎脚印有几百米远,搞不懂他俩是咋追踪的。 “凑巧。”吴昊让大棕找张亮行踪,走了几百米到老虎脚印处,果然看见张亮二人在这里停留转悠半天。 最后往东去了,而老虎还是往北。 吴昊笑道:“他俩果然不傻,咱们回去找野猪吧。” 吴猛点头,跟着往回走,半小时后已经快十点了,他们放慢脚步接近目标。 炮卵子在一个阳坡睡觉,被尿憋醒了,起窝就撒尿,它这里地势高,附近林子不密集。 正面向南边站着,尿一半了才睁开朦胧睡眼,看见一百七八十米外的人和狗。 吓得差点把尿憋回去,“吩儿”一声惊叫转身就往东北跑。 “操!”吴猛放下枪低骂。 “命真大!”吴昊同样没开枪,炮卵子起身太及时,一点没有犹豫就跑,他瞄准时已经很难打到了。 现在想追也追不上,打个口哨把狗叫回来,坐在原地休息。 刚过去不到一分钟。 “吼!” “吩儿!” 一声老虎低吼过后,紧接着传来的就是野猪惨叫。 吴猛从地上蹦起来掏出手榴弹说:“六百斤的大家伙!二哥给它一枪!” “听声音像疤哥,过去看看。”吴昊起身摘下枪让大棕带路,疤脸虎应该就在前方阳坡东北角下坡位置。 吴猛跟在后面纳闷道:“真是疤脸虎也应该叫疤姐啊。” 吴昊侧头问:“疤姐好听吗?” 疤姐,疤姐啥呀? 这就有点骚了。 吴猛嘀咕着“疤姐”,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带疤的姐的确不好听也不好看。 问道:“你不是看见它在界河北面吗?咋又回来了?” 吴昊猜测道:“那边偶尔放炮,应该是被吓过来的,这里的野猪可能都是从那边来的,疤脸跟着它们。” 距离很近了,吴猛不再说话,跟着一起爬上阳坡往北看。 有树木遮挡,双方之间超过五百米,二人继续往东北走,视线逐渐清晰。 前方一大一小两只金渐层正在咬着刚才那头炮卵子。 还有二百多米时大棕停下脚步。 “吼!”疤脸虎对着远处的人和狗发出一声虎啸,这次声音很大,就像警告一样。 那野猪被它摁在地上四腿朝天不停哀嚎踢腾腿,哪怕炮卵子有四百斤,现在依然毫无反抗之力。 小老虎还不到六十斤,它象征性的“奥”一声就藏到妈妈身后。 疤脸虎带有杀意的眼神平和许多,双方不止见过一次,它认出对方,低下头继续锁喉。 吴猛握着手榴弹羡慕道:“它一个比九条狗都牛逼!” 四百斤炮卵子,就算胆小的,九条狗也要和它斗一会,疤脸虎自己就拿捏它。 “换成那六百斤的雄虎会更猛,回去吧,它也算帮我解决麻烦了,希望它别遇到那只雄虎。”吴昊说完慢慢领狗往后退。 吴猛跟着退出二百米才转身说:“雄虎应该去界河北面了,如果在附近,有可能会咆哮。” 一山不容二虎,不是繁殖季节,一公一母都不好使,东北虎没有固定地盘。 对于六百斤的虎王来说,哪都是它地盘,它来了,别的老虎就得滚。 心情好会咆哮吓走其它老虎,心情不好,偷偷过来杀死对方,母虎和幼崽都得死。 “管不了,走吧。”吴昊让大棕带头往南回家,他不可能留在这保护疤脸。 弱肉强食,疤脸虎能长这么大,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轻易是死不了的。 吴猛也不希望有过几面之缘的疤脸虎死了,跟在后面嘀咕一句:“希望雄虎走了。” 雄虎走了又回来了,它确实往北去,又拐弯过小河往东北走一段,改路往东南找猎物,转了一圈发现林子里都是小动物。 它掉头往西准备溜达回大兴安岭深处,今天早上快到西边小河的时候捕猎到一头小野猪。 吃饱以后找个地方睡觉,身后是灌木丛,上面被积雪覆盖形成雪包。 身前是块一米五高,三米多宽的石头,它就趴在二者中间了,哪怕今天一点风都没有,它也选择个暖和的地方睡觉。 张亮和邓大六就趴在那块石头西南边不足四百米处,他俩正瞄准前方的野猪。 和吴昊猜测有些不一样,张亮骑猪抑郁以后,心思阴沉多了,不像以前那么冲动。 他就会用炮打猎,攻击距离短,进林子就反悔了,邓大六说啥都没用,他就是不去打虎。 最后怕邓大六拿这个事鄙视他,选择打邓大六擅长的猎物,狐狸和黄皮子。 邓大六自己搞不定老虎,双管猎枪威力大,一枪命中就能要老虎半条命。 张亮不去,他也没招,只好一起去东面林子,过小河发现四五头野猪踪迹。 俩人跟着脚印路过一个地缝,张亮看见这个深接近四米,宽三米多,长十几米的裂缝,右眼皮不停跳。 邓大六凑到他耳边轻声嘲笑:“听说你掉坑里两回了,是不是看见裂缝也害怕?” 张亮右眼皮突然就不跳了,露出冷笑继续往前走,他还是上次进山的装备,背包上放着熊皮。 地缝东面二十米就是一小片柞树林,他俩悄悄接近,然后往北走十米蹲守。 炮打的不够远,俩人都说好了,遇到一个猎物,等张亮先开枪,这样才公平。 前方有两头野猪正在往西北过来,邓大六又往东挪几米藏在树后。 他还回头看一眼那块石头,张亮过来时也观察一下四周,最远的雪包离这有四百米。 其它地方雪地平缓,就他俩这是个小坡可以藏人,附近应该没啥危险,开枪以后也会把野兽吓跑。 俩人安心趴下静静等着野猪过来,冬天冷啊,野猪距离这有三百多米边吃边走。 他俩这一趴就是十多分钟,俩人在坡下不敢露头,用耳朵听,两头野猪应该接近三十米了。 没有狗,蹲守放冷枪,只有一次开枪机会,露头瞄准就打。 邓大六撇撇嘴,决定打完野猪不跟张亮这么玩了,六十米他就能开枪,现在还得照顾拿炮的。 见张亮蹬腿把身子往上一探,他也急忙探出身瞄准自己这边的野猪。 两头老母猪正在用鼻子拱雪地,听见声音抬头一惊。 “吼!” “砰!轰!” 冬天树上没有树叶,附近林子里的小山不多,疤脸虎一声咆哮传出十几里。 俩人隐约听见正好赶上扣动扳机。 “吩儿!”只有一声野猪惨叫,它面门被炮轰中,距离远,暂时没死,倒地哀嚎。 邓大六把老母猪爆头,侧身看向西北虎啸的地方。 张亮相反,他只能打一枪,怕邓大六下黑手,以防万一,他往东侧身看一眼没瞄准这边才躺着要翻身向西。 他面向北的时候,那身漂亮的花纹在石头上太显眼了,透过树木缝隙正看见虎头。 雄虎正站在石头上,它的目光望向这边。 它听见西边虎啸就醒了,马上跳上巨石,听见枪声下意识先趴在石头上。 透过树木之间的缝隙顺声音方向看去,正是两个人刚侧身,它又站起来了,西边虎啸不重要,想要跳下去逃跑。 邓大六见张亮在发呆,他顺方向一看不禁一愣,心里正惦记这只老虎呢。 突然与这么大的老虎对视,他不由自主用枪瞄准防备。 六百斤老虎是称王称霸的存在,它往北一纵,跃下巨石发出一声咆哮。 四百米距离,哪怕有石头阻隔,能传十多里的虎啸震得邓大六头皮发麻。 浑身一激灵,手指一哆嗦就扣动扳机了。 “砰!” 这声枪响不要紧。 “奥!”雄虎听见身后树木炸响,已经往西跑出十几米,正想绕过雪包往北呢,骤然改变方向,直接就往二人方向冲去。 它一纵一跃之间不像追猎物那样跑直线,而是躲闪树木时也在躲枪。 被枪打过的老虎对人类就有杀心,现在遭到攻击,杀意更大。 大部分野兽百米冲刺十秒左右,这四百米,老虎如果跑直线,二十秒就到。 它百米冲刺不超过五秒。 张亮见老虎冲来就知道完了,上弹药来不及,混子有血性,它连猪神都骑过。 跟熊屁股后面当过儿子,都近距离接触过,现在没被老虎吓得腿软,站起身就往地缝处狂奔。 到地缝边上往高起跳,还仰头骂了一句:“草泥马拉~” 后面那个字拉的音特别长,不知道是骂自己掉三次坑,还是在骂人。 第二百六十二章 沟中战神 第263章 沟中战神 邓大六被虎啸吓得一激灵,回过神看见张亮逃跑毫不犹豫就跟着。 虽然来得及上子弹,但是在林子里,一把枪很难瞄准老虎,两枪打不到,死的就是他。 邓大六不敢拿命赌,听见身后老虎低吼越来越近,他跑到地缝边上毫不犹豫往前一跳。 十二月份,沟里积雪有一米深,夏天的时候刮进去很多树叶和树枝。 坑里跟陷阱也没差多少了,点背的掉下去可能会丢半条命。 邓大六直立下落,腿插进雪里身体就往后倒,他一屁股坐在一堆树枝上。 有积雪和树枝缓冲,等他身体停顿之后,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雪面上的树枝是横着的,雪下面就有立着的。 扎破皮那种小伤,把血挤出来,屁大功夫就能好,就疼那一会。 被硬顶着马上破皮没破的时候,那才疼呢,如果是钉子扎脚心没扎进去,能疼好几天。 邓大六现在就是这个感觉,一面后丘被树枝扎一下,疼的他一呲牙。 左手举着枪,右手摁树枝费力站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和张亮都侧身站着面向沟壁,邓大六从兜里掏出子弹上膛,他盲上子弹,侧头观察三米外那家伙。 “吼!” 雄虎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这个地缝上窄下宽,去掉积雪有四米深,沟的两端跟断崖似的,老虎肯定不会跳下来。 但是这种空间垄音,虎啸就在这里回荡,俩人头皮发麻,震得耳朵嗡嗡的。 邓大六哆哆嗦嗦上好子弹往上瞄准,老虎被吓得一缩头,他急忙又看向一旁,感觉现在的张亮比老虎还危险。 有些人骑自行车拐弯摔倒,再经过那个弯道,十次可能摔五次。 有些人进山走夜路吓到了,白天从那里走也会脑瓜子疼。 张亮天生被沟克,小时候就掉壕沟里几次,去年掉悬崖的时候被熊抓伤了。 之后又被扔沟里三次,但是他命硬,就受一次伤,现在四周全是树枝,只有他脚下一米方圆是雪。 刚才坐下也没被树枝扎到,双手往后支撑时把枪管弄湿了,他正在擦拭。 之前都是被去个嘚地吧才进的沟,这次其实也算被动,但是不怪他啊! 心里憋屈啊! 传出去还会被人笑话,他只是抬头看一眼老虎,见它不敢下来,低头继续擦枪管,眼里带有寒光。 等耳朵恢复一些听觉,他盯着枪管咬牙切齿的说:“来!来!我!整!死!你!” 邓大六也是混子,讲义气的人有个特点,不占理就怂了,他往左看的时候忍不住像小孩一样撅起嘴。 模样多少带点委屈,这事理亏,没法犟嘴,憋半天整出三个字:“走火了。” “嗯!”张亮专注擦枪,认可的点点头,冷笑道:“老虎走了发火了。” 邓大六被挤兑的来了脾气,怒道:“你想咋滴?” “吼!” 上面传来老虎低吼,他心里有气,抬头举枪就打。 三米宽的沟,雄虎刚跳过去,它准备去那边观察地形,要收拾这俩人。 沟宽,雪地还滑,它前腿刚落地,屁股后面就传来枪响,吓得它后腿落地没站稳。 侧身坐地上打个出溜滑,也许是感觉到丢虎了,迅速站起身发出一声低吼。 右爪往雪地上一拍,虎目凶狠的盯着地缝,气的腹部剧烈起伏,又不敢去沟边上怕被枪打。 往左走到沟尽头“奥”叫一声,往右走到沟尽头“奥”叫一声,这个沟太深,它知道下去就上不来。 围着沟转圈边走边叫,半分钟后发现拿里面的俩人没办法,才怒吼一声往北走。 就算走出挺远了,它还“奥奥”叫呢。 张亮和邓大六被刚才连续的虎啸震得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现在他俩没心情吵架。 西边林子里,炮卵子还“吩儿”、“吩儿”、踢腾腿惨叫呢,疤脸虎前腿摁着野猪昂头看向东方。 听见虎啸声往北去了,它俯身继续锁喉,好不容易捕捉到的猎物,准备吃完再离开。 吴猛站在疤脸虎南边六七百米外的阳坡上侧耳倾听半晌,皱眉道:“隐约听见炮声,应该是张亮开枪,这俩家伙还真去打虎了!” “我记得小河东面有个地缝,他俩应该跳里面去了,老虎没咬到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嗯。”吴昊在一旁点头认可他的说法,炮声隐约可以听见,老虎怒吼要清晰一点。 那个方位和地缝所在地吻合,老虎如果抓到人了,不会这么气急败坏的叫唤。 人开枪打不到老虎,逃跑除了上天入地以外没别的招,爬山上树下水就是给老虎送菜。 它除了没翅膀基本全能。 吴猛回过头问:“它就这么吼着往北走,到边营不得挨揍啊?” 吴昊摇头:“他们不能打,咱们以后也不打。” 从六十年代开始就不让打老虎了,如今更是明令禁止,当兵的肯定不会打。 如今农村猎人都有枪,看见老虎进村会开枪吓跑它,除非在山里被老虎袭击才会开枪杀死。 打老虎除了得到名声以外,一点好处没有,皮子必须上交还要被教育。 他打到了也得上交,内地没人敢买虎皮,坐火车可以卖到港岛那边去。 如今枪都能偷偷带上火车,乘警会盯着那些做贼心虚的人检查,如果发现老虎皮。 运输的和打虎的都得蹲笆篱子。 偷偷拿家去只能藏进柜子里。 敢摆在地上当地毯,这事可大可小。 就算他创汇了,的确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不管哪个领导来,看见地上铺着老虎皮都会犯膈应。 这踩的可不是虎皮了! 一点小事,马上就能看出这人怎么样。 他养老虎没事,鸟类打到就吃也没事,但是不能显摆不能嘚瑟。 吴猛摇晃一下手榴弹问:“如果那俩傻逼真跳下去了,咱们用不用过去看看?” 只要没啥大仇,进山打猎的时候都会互相帮一把,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进山不会出事,帮人就是帮己。 “得管啊!”吴昊说着让大棕带路往东走,心里暗骂候坏水乌鸦嘴。 真把他大舅哥送坑里去了。 距离地缝有十一二里路,他俩顺山路七拐八拐走了两个小时才过小河。 地缝下面俩人都在扬雪,张亮擦擦头上的汗,把扔在一旁的熊皮铺开。 他坐在上面眼神非常不善,这里空间太小,积雪都没地方扔,想快点把火升起来,还要忙碌很久才行。 现在都冻的有点哆嗦了,也干不动了。 刚才俩人又吵了半天,这会儿邓大六也没那么心虚了,见张亮一直瞪这边。 他坐下咬着牙,忍着后丘疼,挤出一副冷笑问:“你瞅啥?伱还能把我埋这啊?” “老子还没怪你呢!你就是那猪中骑士沟中战神,跟你进趟山,把我也整沟里了。” “出去以后,咱俩井水不犯河水,永远别往一起凑。” 张亮冷笑:“你还想出去?点不着火,咱俩都得冻死在这里,能不能被人发现都不好说。” 进山一趟用两三天时间很正常,小舅子不一定啥时候找他呢,来晚了可能拉出去就埋。 邓大六低头不说话,他俩关系不好,刚才扬雪也只扬自己脚下的,不想凑到一起干活。 俩人如果合力,早清理出来一块空地了,他感觉身体发冷,正想着要过去呢。 头上传来狗叫声。 “汪汪汪!”大棕跑到沟边看见下方有俩人就回头报信。 张亮和邓大六对视一眼愣住了,认出那狗是吴昊家的,不知道吴昊进山啊,也没听见枪声。 他俩急忙站起来,脸上布满喜色,今晚虽然不至于冻死但也会遭很多罪,现在能出去比打到虎都高兴。 吴猛走到地缝边蹲下问:“你俩躲这下边还铺上熊皮,想干啥呀?” 张亮没在意他调侃,对上面二人一抱拳说道:“兄弟,把我整上去再说。” 邓大六有点尴尬,不知道该咋开口,真要论辈份,张嘴叫叔爷就会比张亮小两辈。 吴昊没欺负邓大六,对他俩点点头让吴猛在树上绑好绳子,扔下去合力将下面俩人拉上来。 张亮最后上来的,解开腰间的绳子擦擦头上的汗,脸色有些难堪的说:“兄弟,我都不知道该咋谢你们了。” 上次救命之恩还没还呢,这回又来一次,好像有点还不起了。 “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吴昊摆摆手:“走回家吧。” 邓大六有些扭捏的说:“还有两头野猪呢,我俩要烤烤火吃点东西,不然走不动了。” 张亮点头:“一起吃点吧,暖和以后再走。” “行。”吴昊让他俩带路。 四个人领狗进林子处理野猪,笼火烧烤,顺便唠嗑了解一下事情经过。 吃饱喝足一起回屯子,张亮和邓大六不要猪肉了,全当是一点心意。 吴昊也没拒绝,早上起来叫于老七领人去拉他和吴猛打死的野猪。 那两头半野猪都给屯子分了,他和老吴赶黑风去拉地缝附近的野猪。 这两头老母猪的年纪小,它们的肉相对要比年纪大的老母猪肉好吃一些。 爷俩把野猪装在爬犁上,赶黑风往南到去年掏沙半斤的雪包处,拿出网兜挡在前面。 忙碌到太阳偏西抓到二十一只沙半斤,等回到屯子的时候天都黑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又喝饱一个 第264章 又喝饱一个 小豆包穿着小棉拖鞋进餐厅,像大公鸡似的一步一探头悄悄往前走。 接近厨房门口时用力抽两下鼻子,又侧耳听听里面的炒菜声。 昨天早上爸爸炖的酸菜,到今天早上才吃没,晚上妈妈做新菜。 闻味道是炒鸡蛋,听声音好像还放大酱了,她又抽两下鼻子果然嗅到大酱味道。 转身往外门那边走,只用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能好次呀!” 她搞不懂炒鸡蛋为啥要放大酱,因为爸爸和大哥就没往里放大酱。 这菜让她有点不敢吃了,打开门出屋看看东面又看看西边,盼着她爹回家做饭。 “吃饭了。” 一直等到屋里传来妈妈喊声爸爸也没回来,她只好进屋,无精打采的坐到餐厅椅子上。 探头望向盘子里问:“为啥放大酱,咋还有点黑呢?” 高丽娟端起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盐放多了,妈尝一口有点咸,就做成鸡蛋酱了。” “火烧的有点大,酱有点糊了。” 小豆包没知声,夹饭低头吃一口,她偷瞄,见妈妈用鸡蛋酱拌饭吃了。 而且妈妈没有太多表情,她才放心夹块鸡蛋送嘴里咀嚼两口,马上就痛苦面具了。 也是点高,那块鸡蛋上的盐多,她伸出舌头,皱着鼻子喊道:“苦!苦!” 跳下椅子就往厨房跑,把鸡蛋吐进垃圾桶,拿起水舀子见里面有水。 用两只小手扶着水舀子就往嘴里“咕咚咕咚”灌。 “啊!”她抬头打个嗝,放下水舀子回到餐桌旁边又仰脖打个隔,拍拍自己的小肚皮。 望向妈妈说:“我喝饱了。” 小模样带点委屈,好像喝水累够呛。 高丽娟有些尴尬的说:“晚上容易饿醒,一顿不吃你就亏了,再吃点。” 小豆包也觉得少吃一顿真的很亏,低头想了想才抬头说:“那你给我摘根黄瓜吧,我蘸酱次。” 高丽娟忽悠道:“鸡蛋酱拌饭吃不咸,黄瓜吃多了上火。” 平时儿子舍得摘菜吃,十块钱一斤,她舍不得吃。 小豆包低头憋着嘴,小眉毛都皱起来了,不服气的说:“次不到才上火呢。” 高丽娟翻翻白眼,没忽悠了人家,只好放下碗,站起身往出走,准备去摘黄瓜。 院子里传来开大门声,小豆包先跑出去站在院子里看着爸爸和大哥抬野猪放马车上。 她在水泥地上来回走,要把肚子里的水消化了,空出肚子准备吃爸爸做的饭。 爷俩忙完拎着沙半斤进屋,她跟在后面咽下口水,加速跑到前面。 看向大哥说:“我想次鸡翅膀和煎蛋。” 她惦记上次大哥做的甜口鸡翅,挺长时间没吃到了,馋了。 冬天黑天早,吴昊看下手表,六点,他有点不想做饭,想了想说道:“我出道题,你答错了就别吃了。” “行啊!”小豆包一昂头,多少带点不服气的样子。 吴昊知道妹妹会1+1=2,1+2=3,故意出个难题:“2+3等于几?” 小豆包噘嘴,从直视他慢慢往右转头变成斜楞他,这道题真不会。 大哥故意欺负人!她脑子里一直在1+1,1+2。 吴昊放下沙半斤,走到桌子边看眼有些发黑的鸡蛋酱就明白了,回过头说道:“答不上来就吃鸡蛋酱吧。” 小豆包急了,抬起左手往前一伸,五根小手指张开给他看。 “哎呀!”吴昊愣了一下,看向妈妈问:“谁教她的?我咋不知道呢?” 高丽娟拎起地上的沙半斤正准备去帮老吴烧水,看见女儿伸出五根手指。 憋不住笑道:“伱也真会问。” “嗯?”吴昊有点懂了,问道:“2+2等于几?” 小豆包上身往后一躲,好像这道题把她撞了一下似的,歪头斜楞大哥两秒。 眼珠一转,还是不会,放下左手,把右手举起来还是张开五根手指。 “我明白了。”吴昊点头,合着人家就会这一招,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的确是他题出的好,问道:“你为啥不说话呢?” “我不会!”小豆包昂起头,模样还挺傲娇,好像她不会还挺有理似的。 吴昊皱眉:“那你伸五根手指干啥?” 小豆包乐的往前一蹦,左腿前屈,右腿往后伸直,左手往前像出掌一样。 张开五根手指美滋滋笑道:“哈哈!我让你猜,你就猜对了!” 吴昊喘口粗气坐在椅子上问:“你跟谁学的?” 小豆包走到餐桌旁也坐到椅子上,昂着头说:“张婶让我数大棚里有多少根黄瓜。” “我不能说不知道,就不停往出伸两只手让她猜。” 说到这里,她摇晃着小脑瓜傲娇道:“把张婶都看迷糊了!” “厉害!”吴昊往椅子上一靠,都不知道该咋夸她好了,小孩子急了也会急中生智。 小豆包趴在桌子上噘着嘴说:“大锅去做鸡翅啊。” 见妈妈进厨房了,她看向鸡蛋酱小声嘀咕:“我努力了,齁齁咸真咽不下去。” 吴昊不相信,妈妈只是做菜不好吃而已,不至于吃不了,拿起筷子尝一口。 他放下筷子低头抬手捂着右眼睛,为了不浪费粮食,硬把这口鸡蛋咽下去了。 有可能是一下把盐倒多了,往出盛盐的时候剩下的都化了,附近几块鸡蛋跟腌的咸菜差不多。 他这一口吃的也挺准,急忙站起身去喝水,一下喝了半饱打个隔。 小豆包低头噘嘴嘀咕:“说了还不信,又喝饱一个。” 吴昊听不见妹妹说啥,他家有两个灶台,烧两个屋的炕,进西边厨房帮老吴处理沙半斤。 这种小鸟的翅膀很小,他只能把十只沙半斤的翅膀和腿都剁下来炒。 做了一盘甜口的鸡翅鸡腿,剩下的肉做咸口的,又煎了四个鸡蛋。 吴卫国在另一个厨房里用猪肉炒红辣椒,爷俩把菜端上桌,又拿出酒喝点。 小豆包等半天了,见爸爸吃饭了,她急忙用筷子去夹菜,沙半斤的翅膀很小。 她夹不起来,往前挪动下身子用小脚踢大哥,见人家看过来,她往前探头努嘴示意。 吴昊挨踢两脚就懂了,一边吃一边给妹妹夹菜,妈妈舍不得扔了鸡蛋酱,正在夹着拌饭吃。 他和老吴一起把剩下的鸡蛋酱分了,拌饭吃着确实不咸,但是晚上得多喝水。 看见妹妹吃完半碗饭提醒道:“晚上少吃。” “嗯呢。”小豆包感觉差不多饱了,望着剩下一点鸡蛋酱,犹豫下没吃。 下地去厨房洗手,回到屋里在水泥地上溜达,嘴里轻声嘀咕:“不是我不次啊,妈妈做的菜得用水往下顺。” “水喝多了会尿床的,人家肯定会笑话我。”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万一千斤蔬菜 第265章 一万一千斤蔬菜 吴昊吃完饭进屋能看见小丫头在地上转圈自言自语,离近点也没听清人家说啥。 他也跟着溜达一会消消食,本想去外面走走,发现下雪了,只好回屋看电视。 鸡蛋酱拌饭吃着不咸,晚上却把他渴醒了,起来喝了两次水,看见妹妹睡得挺香,人家不吃鸡蛋酱就对了。 现在家庭条件好了,小丫头睡觉不再说梦话要好吃的好玩的,两只手放在头两侧像投降似的,睡觉姿势还挺逗。 天刚放亮她就起床满屋追着胖墩跑。 吴卫国昨晚去大棚里和几个人看着温度,每人负责几个大棚,他挨个溜达,就怕哪个大棚温度太低把菜冻死。 一宿睡半宿,白天会补一觉,今天早上热剩菜吃,吃完就去睡觉了。 吴昊拿老吴没招,蔬菜太贵,当宝似的看着,不让去大棚都不行。 家里动物多,他和妈妈养不过来,让二先生和大张啰每天用平房里的锅烀猪食,牛四负责养牛马鸡鸭鹅。 过几天要去哈市卖蔬菜,需要开一天一宿车,他让哥几个白天来大棚就行,最近好好养养精神,到时候一起去。 这年头卖菜容易,寿光那边卖六七万斤菜,没出县城就卖没了。 他这次去哈市,一斤菜卖十块钱,一万斤就是十万块,一张大团结才十块钱面值。 这十万块钱需要用麻袋装。 数目不小啊!去容易,回来就不一定了,哥七个全带枪才能保证安全。 农村有很多活要干,冬天第一件事就是扫雪,他和妹妹把房子前面的水泥地清理出来。 院子太大收拾不起,妈妈烀土豆喂狗,他给大毛二毛和小金雕割肉。 喂完这仨先帮牛四喂老牛和黑风,羊还在二爷爷家养着,老头闲不住,就把羊留下了。 给三个大牲口填完草料,去北面打开仓房门进去先把傻狍子放出来。 “哇哦!”傻狍子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雪白的大地,还有那用小木掀收雪的小屁孩。 “滚犊子!”吴昊在后面踢它一脚,这二逼不是第一次看见雪,每天早上都站门口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就好像诗人要有感而发似的。 屁股被踢一脚,傻狍子跑出仓房转过身“汪汪汪”叫。 它对里面的大高个一点好感都没有,低下头,刨前蹄随时准备顶过去。 “滴答滴答!” 里面传出的脚步声有点沉,乌苏里梅花鹿颜色鲜艳,雄鹿身高能长到一米七,体重能达到一百七十多斤。 它先出门,傻狍子也没抬头看,低头“汪汪汪”就往前顶,它生气的时候不人立而起摆姿势。 先顶了再说。 雄鹿的角要一二月份才脱落,吴昊怕两只公鹿打架就把它们的角锯掉了。 就算没有长角,公鹿体型也比三个傻狍子都大,它还是总顶架的动物。 见到傻狍子低头往前冲,它迈一步低下头等着。 “咚”的一声。 雄鹿抬起头晃荡下脑袋拐弯往南走,它是屁事没有。 “哇哦!”傻狍子低着头,身体左右摇晃,就像喝多了站不稳一样,不止被撞迷糊了,眼泪都在眼圈打转。 四头母鹿领小鹿出门,吴昊在后面和另一头大公鹿互相撞着肩膀。 梅花鹿是大自然的精灵,它们智商跟七岁小孩差不多,现在和人非常亲切。 也学会闹着玩了。 吴昊搂着鹿脖子,就像“哥俩好”一样,一家挤对方一下子的,走到关山驴子的门口才推开梅花鹿让它自己去院子里溜达。 山驴子个头小,和人混熟了却和人不亲,跑到院子里撒欢,不打架更不敢惹雄鹿。 院子里有食槽,吴昊把鸡鸭鹅放出来,给所有动物拌草料吃,和牛四俩一忙就是一小上午。 中午才有时间去大棚里看看。 吴卫国补完觉又来到大棚里,见到儿子进来说道:“第一批歪瓜裂枣的蔬菜,有的都快长老了。” “几百斤也没法卖呀。”吴昊蹲下打量几眼熟透的西红柿说:“摘下来吃” 吴卫国露出一副心疼的样子说:“一百斤就是一千块钱,赶上一颗熊胆了。” “我也心疼。”吴昊站起来深呼吸,缓解一下心痛说道:“给我姥姥送一些。” “剩下的让屯子里人吃吧,人家总在这干活,天天盯着菜看,一点不给吃也不是那么回事。” “不能宁愿烂了也舍不得给人吃。” “行吧,我现在就他们摘。”吴卫国去下一个大棚的时候心疼的嘴角都在抽搐。 于老七打开门走进来说:“乡里知道你家大棚种出菜了,有不少人打听卖不卖。” 十月份开始下雪,十一月只能吃冬储菜,现在都快十二月中旬了,家家只有白菜和萝卜。 总吃肉还腻呢,都想换换口味。 吴昊琢磨一下说:“告诉他们没熟呢,等过两天我卖完一万斤再说。” “爷们摘点菜拿家去吃,不是钱多钱少的事,不能光种菜却吃不到。” “的确是这个理,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于老七没装假,拿起一旁的土篮子把每样菜都摘点。 他也不按斤拿,摘够吃两顿的就行。 吴昊也用土篮子摘菜,人不能太抠搜,装了十筐菜开车出门。 先给姥姥和舅舅家送八筐,其他关系远点的亲戚就算了,真供应不起。 剩下两筐给赵晶晶和赵云长,平时没少麻烦这俩人,现在也是好朋友,关系不能因为有钱就断了。 在饭店和赵云长唠会嗑一起出门去借放映机,夏天乡里经常放电影。 乡里没有电影院,冬天机器会闲置下来,借看两个月,问题不大。 吴昊给人家五十块钱算租的,过年之前就会还回来,人总干活会焦虑,想让大家放松放松。 二先生和大张啰都会放电影,他俩在林场看电影的时候就跟放映员混过。 俩人刚收拾完猪圈出来,看见吴昊从车上拿下来放映机,马上跑过去帮忙。 这年头农村没什么娱乐,屯子里只有一台电视机,大家还不好意总来看。 能放电影可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二先生现在就想放。 吴昊阻止道:“白天看不见人,还耽误干活,等晚上再放。” “我俩先把家伙事摆上。”二先生有些迫不及待,招呼大张啰,又去仓房里喊出牛四一起挂幕布。 大棚里干活的出来回家吃晚饭,看见院子里的幕布高兴的跑进院。 为了看电影,饭都不吃了。 吴卫国走到儿子身边气道:“你这不是找事吗?大棚伱看着啊?” 他太了解屯子里的人了,对电影的抵抗力基本为零,不可能有人会安心守着大棚。 三嫂背着孩子走过来表态:“我不看电影,一会吃完饭,我和当家的去大棚。” “对对!”他家老爷们在一旁急忙点头,在这干活,家里有余钱了,能赚钱给孩子吃点好的,看不看电影都无所谓。 还有几个困难户和他们说一样的话,都希望多赚点钱。 吴昊对大伙说道:“我借俩月呢,一天晚上放一部,每个电影都能放好几遍。” “那我就放心了。”牛四松口气,他都准备放弃看电影了。 “我们两口子明天看。”三嫂说完和老爷们回家吃饭。 其他困难户也走了,准备今晚看大棚,明天轮流休息的时候再看电影。 吴卫国挥挥手喊道:“吃完饭再放电影,现在全回家去。” 二先生和老吴是一伙的,主动招呼众人回家。 不到一个小时,屯子里的人几乎都来了,院子面积不小依然没装下这么多人,有一半都挤在马路上。 这时天刚擦黑,二先生和大张啰开始放电影,第一部就是李连姐主演的《少林寺》。 票房1.6亿,八二年的1.6亿,可见如今的人们多喜欢武侠片。 一帮小孩在最前面看,他们坐在苞米杆上,旁边还有火堆。 也许是离的近的原因,小豆包看见里面拿着刀枪棍棒打架,下意识就往后躲上半身。 见电影里的人被砍出血了,她“哎呀”一声就用小手挡住眼睛,透过指缝偷偷看。 旁边傻狍子眼睛都直了,见到打架的场景就一蹦跶“哇哦!” 它好像还看懂了。 其实少林寺最有意思的一段就是秃鹰把放羊的那人摁在桌子上。 把于老七看紧张了也看生气了,顺手就往旁边轮一巴掌:“真他么气人!” “啪!” 李二坏后脑勺挨一下子还挺响,扭头看向于老七问:“他妈气人你打我干啥?” 于老七完全被电影吸引了,李二坏脑袋也“金刚不坏”了,电影吸引人,这一巴掌声音挺响,但他没感觉到有多疼,就不和老头计较了。 吴昊坐在李二坏旁边嗑着瓜子也看的津津有味,虽然看过好几遍了,但依然感觉老电影好看。 后世那些流量演员让他成功借了电视剧。 一连两天,都放《少林寺》,第三天放他最想看的《木马人》。 朱时帽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在如今可了不得啊,差不多是国民老公,属于当代顶流。 吴昊喜欢这部纯真的爱情片,感触最深的就是。 以前是“来时我妈交待过要勤快”,现在是“来时我妈交待过,没50万彩礼不上车”。 高丽娟看两天电影感触最多的就是苦,因为她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 看见老许结婚了,望向儿子问:“你啥时候把媳妇领回家?” 她还记得儿子给女同学写信的事。 吴昊嘴角一抽,实话实说道:“人家小姑娘咋来呀?” 这年头可不像后世,一碗麻辣烫就能领小旅店嘿嘿嘿。 如今在大街上牵个手都难,更别提把对象领家来了,绝大部分小姑娘都不会独自去男方家的。 高丽娟皱眉道:“那也不能一直不来呀?” 吴昊想了想说道:“明年我去她家溜达一趟,争取年底或者后年让她来一次。” “后年才能来一次?”高丽娟声音都提高了,闹了半天结婚这事还是遥遥无期呗? “我过年才二十啊!别着急别着急。”吴昊拍拍妈妈肩膀,电影不看了,转身进屋。 他要在写几首诗邮寄出去,包括小说也要多写几万字,争取都早点出版。 不光是为了出名,也为了赚钱,家里那一千亩地,全扣大棚需要三四百万,靠打猎这辈子都赚不来。 以后农场里养牛羊需要花钱买,养其他动物都需要钱,买完这些牛羊不能扔草场不管吧。 放养就是喂狼。 哪怕盖木头牛棚羊圈都需要不少钱,特别是养那些值钱的动物,冬天不能只喂饲料。 需要扣大棚种草,这些草都需要花钱买。 动物有地方住了,得雇人养,这些人同样需要房子,平时要看着有没有狼群来霍霍牲口。 他现在没有快速赚钱的办法,写诗既出名又赚钱,何乐而不为呢,哪怕只能赚到扣大棚的钱也行啊。 特别是财富值的积累是靠种植养殖赶山获得,赶山捡块金子都算财富值,但做别的生意赚钱是不算的。 所以他必须扣大棚卖菜攒钱买动物,把养殖搞起来,然后靠这些地和家畜还饥荒。 一周的时间,他除了喂动物去大棚,剩下就是写小说,期间开车出去一次拉回家一车竹筐。 上次卖菜的竹筐和车都被大司机留下了,这次卖的菜多,不只要用筐装。 今天他拉着吴猛去乡里买米糠和麦麸子喂家畜,回来时去林场借一辆大解放。 到卖店拿六把枪和两颗手榴弹,回到家正好天黑。 第二天清晨开始摘菜称重装车,菜太多,需要用两辆车拉。 主要是怕蔬菜都装一辆车里压坏了。 用塑料布把车厢包双层,车厢两边还用借的旧棉被保暖,上面也压的棉被。 最抗冻的豆角摆放在四周,然后是茄子黄瓜,中间是香菜韭菜之类的。 吴猛还是负责扒拉算盘,最后计算重量是,蔬菜和瓜加起来一共一万一千五百斤。 吴昊从屋里把军大衣拿出来分给哥几个让他们上车,这一路有两千多里地。 他们需要带着干粮轮流开车,人歇车不停,去掉加油拉屎尿尿,剩下时间都在车上度过。 就算车上有暖风,跑长途依然很遭罪,冬天需要一天半才能到哈市。 吴卫国拉住要上车的儿子说:“你们七个带枪去,路上应该没啥事,我就怕你进笆篱子回不来。” 吴昊拍拍他爹的肩膀:“爷们!唠点好听滴!” 吴卫国一脸不高兴的说:“就一个儿子,我惦记啊,当初你妈如果听我滴。” “把你腿打折了,现在不仅孙子抱上了,你还进去了,我还挺乐。” 前半句还能听,后半句就没法忍了。 “你话挺密呀!”吴昊用力拍下他爹的肩膀才上车往南开,能理解父母的心情,知道卖菜不会出啥事也会惦记。 老吴就是有话不好好说。 公司聚餐不能不去,回来只能写这一章了。 阳了隔一天一发烧,五天才好,最近后遗症是咳嗽记性不好。 准备戒,色一个月试试能不能补点记忆力…… 前俩月我都能保证每天七千到一万字,最近这几天真做不到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卖菜 第266章 卖菜 两辆卡车出屯子往南到乡里大院停下,吴昊进里面借电话打给小杨告诉他明天就到。 通知完回来开车上公路直奔哈市,平时在家可以十点睡觉,开车容易犯困。 天黑的时候他挺不住了,让吴猛和吴夏换着开,他到后面盖上军大衣睡觉。 后面那辆大解放上四个人同样轮流开车,自从卡车到家,兄弟们一直在练车,如今在公路上开是没问题的。 吴昊睡醒了看看表,早上四点,前方公路上除了车灯的亮光,四周还是漆黑一片。 看见吴猛开车打哈气,让他停车,叫大伙下来方便一下顺便松松腿。 正好和哥几个说一下蔬菜卖十块钱一斤的事,让他们到时候别太吃惊。 哥们六个都懵了,吴猛挠挠头不可置信的问:“二哥,咱们这是去卖菜吗?” 吴刚苦笑道:“好像是去收金子,十块钱能好卖吗?” “我心里有数。”吴昊简单解释几句,让他们放心卖就行,一起溜达几分钟回到车上吃点干粮。 让吴猛二人睡觉,接下来的路都由他开车,这一路上什么事都没发生。 早上路过一个县城停车把油加满继续赶路,上午十点钟的时候下公路进入市区。 八四年的省会城市,郊区全是平房,大部分是土坯房和少量老旧砖瓦房。 慢慢进入市里能看见三四层的小楼房,如今自行车在农村还是奢侈品,对于大城市来说就挺常见了。 路上行人穿着同样是军大衣,大棉袄的颜色就要比小乡镇多种多样了。 目前最流行的还是的确良外衣,蓝色的最多,还有一种衣服就是四个兜绿色军装。 能穿这样衣服的人,不是讲究人就是身份不一般。 进入市里不止楼房多了,也有很多厂子盖起小楼和砖墙大院,路上马车,四轮车,卡车挺常见。 偶尔还有212吉普车迎面而来,豪车桑塔纳也有几辆。 哥几个和乡巴佬进城没啥区别,眼睛有点不够用了,大城市各方面都比小乡镇强的多。 最多的是啥?人!省会城市不缺人。 哪怕是冬天,市区中心繁华地段依然人头攒动,有很多抱孩子的人在小商小贩那里挑选东西。 最吸引人注意的就是穿绿色军装,梳着大辫子,三五成群溜达逛街的大姑娘。 大姑娘数量多了,还巧笑嫣然,这就吸引人了,老爷们逛街就是看她们。 男人么,在哪个年代都一样。 这年代就是偷偷打量,不敢盯着瞅。 吴昊和哥几个的心态正好相反,他见过哈市的繁华,现在感觉反差挺大的。 特别是那些路过的大姑娘,看他一眼还脸红捂着嘴偷笑,走远了还会回头再看两眼。 和三十年后那些女人差距太大了。 如今可全是大姑娘啊! 见到这些素颜,靓丽,清纯的城里姑娘,抛去龌龊想法,给人第一感觉是什么? 舒服! 看着都养眼,后世不管那娘们多好看,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纯,别扭! 吴昊仿佛看见一片“净土”,眼前这些“猎物”,凭他的颜值,如果再亮出文化人的身份。 在这年代,特别是长的好看的文化人,比汽车和钱有用!只要他想,看中哪个姑娘都有八成几率可以结婚。 坏处就是看中两个肯定不好使,现在这些姑娘有自己的坚持,不是钱可以打动的。 吴猛长的不错,街边人流密集,卡车走的也慢,看见路边有小姑娘冲他笑了。 他红着脸挠挠头嘀咕:“长的挺好看,但我还是想找个农村的。” “农村的好。”吴昊空出来右手拍拍吴猛的肩膀,他还是希望吴猛能娶以前的老婆。 那姑娘各方面都不拔尖,但是各方面都挺好,心地善良,人品自然没得说。 老婆如果不同意,吴猛不可能帮他种几十年地,以后兄弟和那姑娘相亲,他是坚决拥护支持俩人结婚的。 目光从大姑娘身上移开,安心开车到市里最繁华地段,这里离供销社不远,他把车停在g营饭店对面。 现在的人,个头都不高,他们哥七个都一米八以上,长的还都不错,一起下车吸引不少人注意。 有些大胆的小姑娘盯着这边还有点愣神,聚集在一起的还偷偷议论,不时发出“咯咯”笑声。 结婚五个了,剩下一个想找农村的,另一个有目标了,七个人都知道来哈市的目的。 扫了姑娘们几眼就开始掀开棉被,打开车厢和塑料布检查蔬菜。 外层豆角上带一层霜,里面蔬菜上全是水,天气这么冷很快就会结冰,菜必须马上卖。 卡车不吸引市里人注意力,刚才有棉被挡着也看不清,现在绿油油的蔬菜露出来了。 整整两大车,来回溜达的人群马上围过来观看,很多人开始议论纷纷。 一个大叔率先问道:“兄弟,这菜是你自己家种的吗?” 吴昊点头:“对,家里扣十二亩地大棚,现在刚卖第二批蔬菜。” 大哥挺懂行的,有些吃惊的说:“扣十二亩地大棚,你是真敢投钱啊!” 吴昊笑道:“干啥不得要本钱。” “奶奶我想吃西瓜。”六七岁小丫头咬着手指盯着车上的黑皮大西瓜。 老太太摸摸孙女的头,一脸慈祥的样子,看的出来她喜欢孙女不是装的,也不重男轻女。 她看向车厢里的西瓜问:“多少钱一斤?” 吴昊指着车厢里的菜回答:“我嫌麻烦,所有菜和瓜都卖十块钱。” 这年头舍得买菜未必舍得买水果,都一个价才好往出卖。 “十块。”老太太刚点头,又惊道:“啥?”她跺一下右脚喊道:“你咋不去,抢!” 哥六个听见蔬菜真卖十块钱,心都不由颤抖一下子,他们也接受不了这个价。 附近的人眼睛都瞪大了,更接受不了这个价,有些对七人有好感的大姑娘。 嗯!目前和小豆包很像,慢慢转头,把眼睛斜楞过来了。 吴昊见老太太要急眼,一摆手笑道:“大娘!咱可好好唠嗑奥!” 指着车上的菜说:“十块钱明码标价,说抢,可不好使!” 老太太气的一拍大腿:“今年最贵的西红柿才一毛二一斤,伱卖十块钱,这不是,抢是啥呀?” 吴昊没生气,看向围着的众人高声说道:“咱们哈市往少了说也有961万人,就算每人买一斤,这一万斤菜,还有960万人买不到。” 见到有些人点头,他看向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大娘,全北方就我这一份大量卖菜的,物以稀为贵。” “我在县城都能把菜卖出去,拉过来就是给市里的人尝尝,就这一万多斤,不买可就没了。” “你如果不买,那就要等明年七八月份才能吃到蔬菜,还有二百多天啊,天天只能吃萝卜白菜。” 老太太低头嘀咕:“理是这个理,可是白菜才几分钱一斤,这也差太多了。” 她别不过来劲,吴昊也点头不和她犟,其实他心里也感觉挺不可思议的。 寿光那十七家大棚的菜,十块钱一斤上市当天就被抢光了,八四年十块钱一斤啊! 其实也不要瞧不起这个年代,现在万元户不少,有几千块钱存款,舍得花十块二十块的买菜吃个新鲜。 有赚几万块钱的暴发户更舍得买菜吃,特别是明年开春,春城那些君子兰。 平平常常几百几千块钱一盆,全市都在养花,买花的人也有都是。 花几千几万买一盆花,眼都不眨一下,那是真不心疼,因为倒手就赚钱,同样的,谁敢说这些人没钱? 花十几万块钱买一盆花都不是个例,花几万块的人有很多。 他这菜和花一样,就不是卖给工薪阶层的,哈市有900多万人,暴发户不少。 想把这一万斤菜卖出去,一点不难。 这还是卖的太早,大家刚断两个月菜,现在还不是特别想吃,等过完年,四五个月没吃到蔬菜了,那时候工薪阶层都会买二斤回去尝尝。 不是馋,是吃一百多天白菜萝卜,这胃造反逼着让他买。 冷场不到二十秒,一个挎着篮子,看起来挺富态的大姐挤进人群问:“能不能便宜点?” 吴昊摇头笑道:“肯定不能降价的,我还是那句话,有960万人吃不着。” “说滴对!”大姐见他态度坚决,没生气反而笑了,走到车边拿起蔬菜看看,指着西红柿说:“先来二斤我尝尝。” 第一单生意,吴猛马上拿起称往里装西红柿,称好二斤喊道:“高高滴奥!” 大姐看眼往上挑的秤杆点头,她是做买卖的人,对于称很了解,能看出来人家没做假。 顺手拿起自己买的西红柿尝尝,不停点头:“不比夏天的菜差,再给我来二斤豆角和韭菜黄瓜。” 吴昊伸手帮忙装菜称重,心里真有种离奇的感觉,光听说寿光的菜被抢购。 现在亲身经历还是感觉有点假,但是对暴发户来说,家里有几千块钱,花几十块也真能舍得。 有一个带头,就有人跟着买,这些是不差钱的主,不仅自己想吃,家里还有老人要孝敬,还有儿女需要心疼。 能舍出二三十块钱买菜的人还真不少。 哥六个都忙着称重,不管别人咋讲价,少一分都不卖,做生意也不死心眼,可以给抹几分钱零头。 g营饭店老板在门口看半天了,下台阶走到卡车边上说:“每样菜来二斤,西瓜也来一个。” 吴昊早就注意到他了,能在市里开饭店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主,提醒道:“炒成菜可就卖不上价了。” 老板露出笑容,觉得卖菜的这个小伙子人品不错,摆手说道:“买回家给我爹妈吃。” “明白了。”吴昊不再多说,让吴夏给人家装菜,他们准备了一些网兜。 很多买菜的人都是自己带着篮子和小口袋,现在的人,很少会故意占小便宜非要他们的网兜。 哥们五个拿着称装菜称重,吴刚抱着纸壳箱装钱,为了不那么显眼,装半纸壳箱就会拿进车头里。 这里有两个装钱用的麻袋,他也不数钱,抱着纸壳箱就往麻袋里倒,然后下车锁门继续收钱。 吴昊主要就是负责盯着车头,卖菜赚的钱不是小数必须看住。 十二月中旬,菜不是那么好卖,一个多小时才卖出去半车,正赶上中午。 很多人下班回家吃饭,路过这条街的人不少,菜好卖了,事也来了。 绿军装带四个兜,老头穿上挺有派,他骑着自行车,车把子上还挂着一个皮包。 如今二尺长的方形皮包不好看,夹在腋下像收电费的,但是现在的领导都用这种包。 老头见到前面路口的人挺多,停下自行车听附近人议论,了解情况以后,本来就古板的脸上立刻带有怒容。 将自行车锁在电线杆上,夹着包挤进人群喊道:“你们这菜卖多少钱?” 有些人走路就带有派头,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比如那些架子大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吴昊蹲在车门旁休息,搭眼就看出说话的老头不是一般战士。 有可能是二班的事比班长,也有可能是认死理的老顽固,感觉老头的架子还不低。 实话实说的回答:“所有菜都卖十块钱一斤。” 老头一瞪眼,指着他怒道:“谁让你卖这么贵的?” 吴昊蹲在那上下打量他两眼,好好唠嗑就好好回答,现在老头挺横,他也是倔脾气,撇撇嘴说:“我让的呀。” “你!”这把老头整不会了,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和他说话,气的一甩袖子:“不许你卖了!” 吴昊知道卖不消停,现在管这老头叫爷爷都不能让卖菜,人家寿光那些菜在自己县里卖,屁大功夫就卖没了。 人家县领导也没阻止这事,现在小杨不可能通知所有人别管,毕竟这是省城。 相关的人不管,总有些人爱管闲事。 他蹲在那伸出手说:“拿出书面文件给我看看,哪条规定写不许我卖菜了?” “噗!哈哈哈!”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很多都笑了。 如今对领导没那么敬畏,都想看看卖菜的咋解决这件事。 老头看向四周笑嘻嘻的人,这脸就有点挂不住了,指着还在称重的吴猛喊道:“你给我停下!没听见我说不许卖吗!” 买菜的不敢买了,看的出来这老头架子不小,都躲到一边看热闹。 吴昊站起身和老头讲道理:“不让卖也行,你得拿出证件证明你管得着。” “爷们你说对不?” 老头冷笑:“你卖这么贵我就管得着!” 吴昊靠在车厢上问:“照相机那种算高科技,卖多少钱我就不说了。” “国外那些包的成本只有几块,几十块钱,拿到咱们这卖几百几千,翻了几百倍价格,你为啥不管呢?” 老头一愣,国外那些高价东西,他有心管也说话不好使,气道:“国外的东西我管不着。” “哦!”吴昊拉个长音说:“不敢管老外,专门管老农民卖菜呗?” 老头摆摆手冷笑:“你别跟我整那些没用的,抬物价肯定不行。” 吴昊纳闷道:“我抬谁物价了?你找出来一份跟我卖一样价的给我看看。” 老头下意识往四周看,大冬天确实只有这一份卖菜的,别人想跟风也跟不上啊。 事都发展到这份了,转身就走可丢人了,怒道:“今天我就不许你卖!” 第二百六十六章 找茬的赵公子 第267章 找茬的赵公子 吴昊寒着脸说:“拿不出文件,又不能证明自己身份,你说不让卖肯定不好使。” “这么大年纪了,我不想骂你,趁早快走。” “你!”老头没想到他这么横,被骂两句真会丢人,也真管不着人家卖菜。 丢下一句话:“伱等着,我找人管你!” 老头挤出人群,听见后面喊接着卖菜,这可把他气够呛,骑上自行车就往回走。 饭都不回家吃了,直接奔市里的一个小楼去,连续跑了三个小楼。 得到回复是肯定会处理,该缴税缴税,该罚肯定罚。 老头在每个小楼里都等一小时,就没看见有人去办事,一问还是那句话。 他出门的时候脸都气青了,虽然他是坐后半桌靠中间位置,但那是省的桌子啊,到市里的小楼里说话居然没好使。 这回他更生气了,骑自行车回到供销社门口,看见g营饭店对面还在卖菜呢,他不敢过去了,会丢人的。 把自行车停在供销社门口开始骂骂咧咧的。 供销社二领导今年才三十多岁,他也看卖菜那些人半天了,走到老头身边问:“咋地了刘叔?” “小赵啊。”老头认出说话的人,是他老朋友家的孩子,那些小朋友称呼这小子赵公子。 如果分大院小院的话,他和小赵属于家属楼的,都住在一栋领导楼里。 和小赵打完招呼,看向卖菜处气道:“敢卖这么贵,我非得收拾他!” “您老真要收拾他?”赵公子冷笑:“其实也容易。” “哼!等明天开会的,我让他卖完菜也吃不了兜着走!”老头不想让赵公子帮忙,他丢不起那人。 心里也知道卖菜的应该有关系,他就不信大领导们一起开会的时候还整不了这小子。 赵公子目送老头远去,看向卖菜方向冷笑,回过头冲对面看热闹的三人招招手。 这三人穿着一样,牛仔服和锃亮小皮鞋,搭眼能看出来不是一般的地痞,而是混的挺好的那种。 赵公子跟他们很熟,耳语吩咐几句,意思就是买菜,然后拿菜到局子里说欺骗消费者的意思。 这招可能不好使,那就故意找茬。 明知道卖菜的不好惹,为啥还要找事呢?帮老头出气?还是智商太低? 因为面子! 三十多岁能在省会供销社当二领导,这可不是一般人。 就像知情回城找个有能力的老丈人一样,可以让老丈人给安排个好工作,也可能是门当户对结婚。 赵公子的爹和老丈人比刚才那老刘头还强一些,这其实就不一般了。 哈市的大人物不会理他,但是他也不是小人物。 除了那些大领导,面上他认识很多人,暗地里的人都得给他一些面子。 比如以后开卡拉圈k和酒吧之类的,那些人都得给他面子,想干啥得和他搞好关系。 如今这类人不少,后来都改行了。 好歹是院里的子弟,这么没品吗? 狼多肉少,资源都被牛逼的拿着,剩下的干啥得都有,包括京那边也一样。 这位赵公子在整个哈市暗地里都说得上话,有人跑到他面前卖菜必须打招呼。 小商小贩可以不打招呼,他也管不过来,但是现在这菜卖的太赚钱了! 不给他点孝敬也没事,不打招呼就是不给他面子。 一个卖菜的能有多大关系?顶天就是那两个相关的局子呗。 他“教育”完卖菜的,给开口说情的人个面子,同时还能警告一下暗地里的一些人。 两全其美啊,如果不管今天这事,那么以后谁干啥会跟他打招呼?那不是白混了么? 就像古代卖艺的一样,不允许随便卖。 社会很复杂,不经意间就能惹到一些人。 三个混子领头的没去,剩下两个挤进人群往前走。 “干啥都不易啊!”吴昊暗叹,他一直在卡车头注意四周,看见俩人过来就知道是找茬的。 因为带头那个梳三七分的小子,脸上就差写个“吊”字,有些张狂的不可一世。 九十年代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绝不是一句空话。 现在地头蛇也不少。 梳三七分头的混子走到车厢边上双手背后说道:“给我装一千斤菜。” 他也没太装13,就是普普通通说话。 过去四个小时了,两辆车上剩的菜加起来都没有一千斤,刚挤出人群的一个大哥瞪三七分头一眼问:“你都买走了我买啥?” 这位大哥不是一般人,一点没怕三七分头,其他人就不一样了,熟悉这条街的混子。 纷纷往边上躲闪,不想招惹这俩人。 三七分头看一眼大哥认出来了没敢惹,改口道:“拿五百斤,咋滴?不卖呀?” “卖!”吴昊笑着提醒道:“十块钱一斤,拿出钱再装菜。” 三七分头皱眉,明码标价拿局子里就没用了,那就只能找茬了,冷笑道:“怕不给你钱啊?装菜!” 吴昊看向众人喊道:“大伙看见了奥,十块钱一斤,他非得买五百斤,我可没强卖!” 刚才大哥接话:“你放心卖,我给你作证!” 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不少人跟着起哄。 吴昊亲自动手,用网兜装五十斤西红柿放到一边,回身又去装黄瓜。 三七分头走过去打开网兜拿出一个西红柿咬一口,不用化肥农药的菜肯定好吃。 他忍着没往下咽,马上表现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吐掉西红柿,把手里的往地上一摔,怒吼道:“这菜太特么难吃了,你这不是糊弄人吗?” 他不止扔一个柿子,还踩两脚网兜又直接踢翻。 “你这不是祸害粮食吗!”旁边一个大姐气得蹦起来,心疼的拍两下大腿,急忙蹲地上捡。 如今缺衣少粮啊!三七分头这行为惹怒不少人,好多妇女和大姑娘蹲地上捡西红柿。 老爷们暴脾气的开始骂人了,这俩小子惹众怒,敢继续哔哔绝对挨揍! 啥混子都没用! 刚才那个大哥撸袖子要带头上了,吴昊拦住他对众人笑道:“大伙也能看出来。” “我能在这卖这么贵的菜,咋说我也是个茬子,对吧!” 看向两个混子说道:“人坐的位置不同看事也不同,你俩就是小卡了眯,指使你俩的那人也是个茬子。” “但是呢!他就是装逼装惯了!” “你知道不好惹就行!”三七分头冷笑,大概明白小卡拉眯的意思,他知道自己是小人物,也不计较。 其实心里挺害怕这些人动手的,但是表面上还要装作很硬气。 “不好惹不代表惹不起呀!”吴昊走到他身边冷笑道:“我把话放这,今天不管哪个领导的儿子买菜,都必须给老子付钱!” “买菜付钱天经地义,谁敢不给钱,我揍完他,还要去砸他家玻璃!” 这话让三七分头嘴角一抽,要去大院砸玻璃,唠滴太硬了,他没法接,也不知道该咋接。 吴昊拍着他的肩膀问:“买菜给不给钱?” 这么多人看着呢,绝对不能软了,三七分头咬着牙说道:“给你个几把!” 吴昊眼里寒芒一闪,他力气大啊,左手抓住三七分头肩膀往里一带,右膝盖直接就顶在三七分头的胃上。 他是铆足劲连续顶三下,然后松开手。 三七分头像没有骨头一样往地上一跪,脸憋通红,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张开嘴“哇”吐出第一口就是带血的饭菜,第二口血就多了,第三口全是血。 然后脑袋往雪地上一顶,像磕头一样跪在那就是哆嗦,他都叫不出来。 旁边那个混子被吴猛摁地上了,壮着胆子指着吴昊恐吓道:“你敢动手,这事不能善了!” 吴昊穿的是老毛子的军靴啊,示意吴猛摁住胳膊,他踩着混子的手指用力。 两根手指“嘎嘣嘎嘣”响,这就是踩折了,冷笑道:“你今天能欺负我,明天还会欺负别人,我让你提前退休,少走好几十年弯路!” “这也是为你好,另外!你嘴挺硬啊!我到要看看你后面那人咋不善了的!” “啊!” 十指连心,混子只能哀嚎不能开口说话,他这声音凄厉传出去很远。 卖菜这边聚集的人太多,有局子的人一直在附近商店里,看见打架了就走过来问:“为啥动手?” 刚才那个要动手的大哥指着趴在地上的二人,抢先回话道:“买菜不给钱,买完还踩两脚,看起来还有要,抢的意思!” 不少人符合:“对!就是这么回事。” 吴昊冷笑道:“我带好几万块钱来的,估计他俩不是只,抢菜。” 局子里的二人开始斜楞他了,心里暗骂:“别往大了整啊!” 如果附近人都给作证,真够这两个混子喝一壶的,根本就解释不清。 吴猛已经松手了,混子站起来捂着手指,用胳膊擦下眼泪,咬牙忍着疼说道:“我就是买菜的,他这……” 一旁大哥打断道:“这菜没毛病,他俩就是不给钱想,抢!” 局子的人自然明白咋回事,不给混子开口机会,指着他说道:“这么多人作证你还想说啥?买菜就给钱,马上回家拿,别让我找你去。” 混子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同伴跪地上动不了了,他咬牙往供销社那边跑,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 供销社离这不远,赵公子听不见远处说话,但看明白了。 回屋里拿出一千块钱递给混子说:“就买这些钱的。” 看向卖菜处冷笑:“不上道啊!” 混子提醒道:“那小子说,不管哪个领导的儿子买菜都得给钱!” “吹牛逼吧!”赵公子撇撇嘴,他不信!真那么牛比卖几把毛菜啊? 看向混子头说道:“去打听打听他们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来的,晚上住在哪里。” 混子头皱眉道:“肯定住在g营饭店,那里可不能动手。” 赵公子冷笑:“他总得回家吧?在公路等他!” 现在公路没有护栏,两边还有一些屯子和树林,至于拦住谁揍一顿的事,很正常。 混子头答应一声就往卖菜的那里走,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递给小弟,说:“一会拿去看病。” 心里也在骂赵公子不是东西,用人办事居然不出医药费,关键是他还惹不起人家。 小混子疼的不停掉眼泪,抓着钱捂着手指跑到卡车边递过去钱,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 吴昊数完一千块钱,冲供销社方向冷笑:“不成气候的东西!” 换他说出买五百斤,绝对不会差一分钱,那小子抠搜的,成不了大事。 让吴猛装一千块钱菜,帮混子拿到供销社门口扔在那里,小混子扶着同伴还叹口气。 觉得这人还挺讲究,知道他们拿不了,还帮忙送来了。 吴昊不管混子咋想,来时早想过会发生啥,也想好咋办了,没拿他们当盘菜。 招呼兄弟们继续称重。 物以稀为贵,剩下这点菜和瓜更好卖了,大伙一看要没有了,纷纷往出掏钱。 没买到的还气够呛,心里挺后悔的。 刚才那个大哥和捡西红柿的大姐,吴昊多给他们二斤菜,就算感谢一下。 大哥大姐乐呵走了,看热闹的散了,有些大姑娘在这看一下午,这会还有点舍不得走了。 哥七个卖菜的时候激动半天,卖出去这么多菜更开心,乐呵呵的开始收拾东西。 哪怕他们只拿工资,兄弟赚钱他们也高兴,只有兄弟有钱了,他们才能每个月赚一百块钱。 一年赚一千多块,够别人干两年的,这不是小数了。 六个人一年就是一万来块,家里还有不少种菜的人要开支,不多赚钱不行啊。 饭店老板见他们收拾好东西了,走过来问道:“兄弟晚上回家还是住我这。” “我家后院楼里有单间,除了你带太多钱以外,别的东西放这很安全。” 他开饭店交五湖四海的朋友,知道这卖菜的家伙不是一般炮,想结交一下,多个朋友多条路。 “那就麻烦大哥了。”吴昊知道g营饭店安全,开车带头去饭店后院。 让兄弟们把枪和钱放在他的车上,手榴弹带进饭店房间里保管,让吴猛和吴夏在车上等着,他进饭店和老板聊会天。 主要是问一下混子和供销社那人,了解完以后,在饭店买些烟酒之类的才出来。 到卡车边掏出一千块钱递给吴猛说道:“你们七个分,住店钱也从里面出,点菜挑好的吃,少喝点酒,明天要开车回家。” “我要去串门,今晚不住这,你们俩人睡一个屋,晚上应该没人会来这里找事。” “真有事就让老板解决,你们别动手,等我明天早上来了再说,手榴弹好好保管别整炸了。” “这些我都能办好。”吴猛接过钱担心道:“二哥,车上的枪和那么多钱,你拉着去串门,安全吗?” 吴昊拍着他肩膀安慰道:“去小杨家,那个大院里全有枪。” “那我就放心了。”吴猛马上点头,以前跟二哥私下里聊过小杨家,知道那边是干啥的。 吴昊让哥俩去吃饭,上车开出饭店后院,他知道小杨家大院的地址。 开车到大门口停下等人家检查,顺便让站岗的兵通知里面一声,告诉杨旅他侄子来了。 小杨亲自到大门口接人,离挺远就骂道:“我以为你小子卖完菜就跑回家了呢,老子都准备好去打断你一条腿了!” 吴昊隔着大门笑道:“不看看老叔真不敢回家啊!” 小杨瞪他一眼,先听门卫报告,车上有两个麻袋装的钱,看起来数量还不少。 另外还带了七把步枪,士兵不是好眼神看向吴昊说道:“如果他不提是杨旅的侄子……” 小杨知道士兵啥意思,这个院子里住的领导不小,带钱没事,带枪就有点那啥了。 不过不拿枪进院就不算什么事,笑道:“谁要问起来就让他们找我,东西放你们这没问题吧?” 士兵保证道:“肯定没问题!” “走回家吧。”小杨招呼他进院。 吴昊拿着烟酒等礼品进入大门,跟在小杨旁边往里走,嘴上唠着嗑,眼睛在打量四周。 这里有人巡逻,门口那还有两个拿枪的,他的卡车肯定会被兵开进来放在门卫亭旁边。 里面啥都不带丢的,谁敢跑这来偷东西?那贼可就不是胆大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昏迷的赵公子 第268章 昏迷的赵公子 吴昊到小杨家认认门,给婶子和孩子送点礼品,一起吃完饭和小杨聊聊北面的事。 主要是两边开口岸,这边买东西付软妹子,那边买东西尽量给米元。 南北两边的交易数额就大了,不是他个人能比的,也许几亿几十亿的。 他就卖个菜,得不到这些钱,也没惦记分一点,只要上面记住这个创汇有他一份就足够了。 老毛子现在有几百亿米元储备,人家八四年就是这么有钱,八七年就剩几十亿了。 九零年以后米元又多了,欠几百亿外债也是钱! 明年两边交易,老毛子是不想拿米元的,这事要等那边乱起来才能办。 不仅可以搞定外汇,还可以让大司机家赚一笔,他得不到钱,但得到的好处也不少。 起码通过大司机那边买些动物,买建农场用的高科技是一点不费劲了。 早上小杨上班的时候,吴昊跟着出门,到门卫那里上车一看果然啥东西也没少。 跟小杨告别,他开车到g营饭店门口,看见哥几个在旁边早餐店吃包子,叫吴猛上车先去缴税。 哥俩开车到市里小楼,数出一万块钱,让吴猛看着车,他拿着钱去缴税。 小楼领导明白是咋回事,这一万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现在把这钱交了,以后谁也不能来挑毛病。 吴昊也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交完钱出了小楼和吴猛回去接着吃早餐。 他吃完饭了,要一杯豆浆解解渴,如今很多东西还是以分为单位结算的,比如油条,两根六分钱。 早餐花两毛钱差不多就能吃饱,其实也不便宜了,一天工资才一块多钱。 物价一直都很有意思,后世一天赚一百多了,吃好点的早餐还是要花将近十分之一的工资…… 吴猛喝口豆浆拿个肉包子就是吃,其余六个人吃完了,都在等他。 吴昊一直扭头注意车上的钱,看见马路对面有个老头,穿一身绿色军装,衣服上没四个兜,背个帆布包,鼻梁上带一副眼镜。 现在大部分人都穿布鞋,不像后世穿布鞋就被认为是农村人。 这老头给人的感觉是什么呢?有文化,看着还像一个老农民,他跟附近人打听事,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绿军装背着帆布包的男学生。 有人往卡车这边一指,老头感谢完这人,领两个学生过马路来到早餐店问:“昨天卖一万斤菜的是谁?” “我卖的。”吴昊疑惑道:“老爷子你是?” 男学生懂事,介绍道:“我们学校徐教授,一直在研究大棚和优良种子,是省里农业专家。” 徐教授补充道:“我昨天听说有人在大批量卖蔬菜,今天早上急忙来找人,就怕你跑了。” “这嗑唠滴,我也不至于跑啊。”吴昊给老头搬个凳子说:“老爷子坐下先吃点早餐再说。” 他也没想到专家自己找来了,这是踏踏实实办事的人,对农业很热情,不需要等着指派。 这种专家值得尊敬啊。 徐教授也没客气,他们早上真没吃饭呢,让两个学生坐下点早餐,他开口问道:“你扣几亩地大棚?投入多少?产量多少?” 老头还是个着急办正事的人,吴昊实话实说:“扣十二亩地大棚,平均一亩投入五千块吧,每亩平均产量只有三千多斤。” 分种啥,香菜那玩意一亩地产量就一千多斤,还不能不种,菜搭配着才好卖。 徐教授皱眉,思考一下才说:“学校研究大棚技术,也有一些优良种子,可是大棚投入太大,就算有些菜的产量能达到七千斤,那也很难普及啊!” “不能普及的原因挺多的。”吴昊没有继续说,问道:“老爷子不上我家看看那十二亩地吗?我还要多扣一些大棚,正缺您这专家指点呢。” 徐教授没好气的说:“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帮伱降低成本,提供优良种子,让大棚能普及开来,这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 老头说到这里拍拍帆布包:“我从家里出来的有些着急,也没拿多少行礼。” 吴昊急忙说:“啥都不用带,只要能帮我看看大棚,你们所有花销我全包了。” 徐教授一摆手:“钱就算了,我们有工资的,你管吃住就行。” “没问题!”吴昊笑着答应,知道现在这些踏实肯干的专家不会谈钱。 如果老头真在他家大棚里蹲一冬天,走的时候最少给三人拿一两千块钱。 不是工资,是表达感谢,老头不收都不行。 吴昊等三人吃完饭,看向卡车说道:“咱们人多,就两辆车,只能挤挤了。” 徐教授笑道:“人多暖和,我们没那么矫情,坐客车太耽误事。” “那走吧。”吴昊招呼所有人上车,让徐教授三人和吴猛坐他的卡车,后面大解放上也是五个人。 这次来哈市没溜达也没买东西,开车往北出市里直接上公路。 现在省会城市也不大,四周有很多屯子,慢慢才会发展成高楼大厦。 将来公路上有“油耗子”,那帮家伙厉害吗?如今更邪乎。 偏僻公路上过大车,比如上面装一车牛肉,特别是夏天的晚上,附近屯子的人会爬上车往下扔,司机根本不敢停车。 吴昊来的时候一路平安无事,回去刚开出七八十里路,前方公路边倒下一棵二十多公分粗的小树。 树不算大,有树冠挡路就不能往前开车了。 有几个村民走上公路,手里拿着锯子,其它家伙事有可能藏在树林里了,为了糊弄兵,就说看见树倒公路上了,他们是来帮忙清理的。 只要不发生啥大事,谁拿他们都没招。 其中一个村民摆手让卡车进乡道,去前方绕圈再上公路。 吴昊看眼乡路边上停着的212吉普车明白了。 徐教授五十多岁,经历过不少事,知道前面是干啥的,气道:“开回去找领导,我今天非得治治他们!” 吴昊笑道:“自己能办找啥领导啊。” 他开车下乡道停下,递给吴猛个眼神,然后开门下车。 吴猛弯腰从后面座椅下拿出用长条白布口袋装着的枪,抱着下车给每个兄弟分一把。 六人打开枪保险直接上膛,端着枪往前走。 徐教授愣了一下又点点头,知道这哥几个是从山里出来的,山里有枪很正常。 只要不拿进城里装逼就没事,他让两个学生别下车,自己跟过去了。 乡路上还有几个村民,最前方是一个拿着搞把的老头,他看见七人拿着枪过来,不禁一呲牙,他们已经很多年不干这事了。 今天有城里少爷找过来给钱,让他“教育”几个人,光揍几个人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可是如今这事不对劲呀!从几个人端枪的姿势就能看出来,人家不是样子货,特别是领头那个好看的小伙子。 刚搭眼感觉人畜无害,老头也不是一般炮,他能看出来对方手上有血,绝对不是善茬。 如果有人找事,哪怕是“械斗”,他们绝对不怕谁,但是现在理亏又遇到茬子。 因为屁大点事,干起来犯不上啊,也都没好果子吃。 老头看眼212吉普车骂了句:“草泥马的!这是揍几个小年轻的事吗?” 他回过身急忙抱拳说道:“千两黄金不卖道,十字街头送故交,今天遇到行家了,老头在这里给各位陪个不是……” 吴昊一摆手打断道:“本来是原谅不了的,看得出来都是苦哈哈过日子的人,我也不想和你们计较。” “可是我提醒你啊,时代变了,你在公路上打架也会挨收拾的。” 老头毕竟年纪不小了,被教育两句脸上挂不住,怒道:“年轻人你在教我做事?” 吴昊冷笑:“我也懒得说你们,等我把事解决完的。” 他冲十几米外的吉普车勾勾手指。 赵公子一直看着后视镜,本以为这小子会开车掉头跑,没想到真敢下乡路。 他冷笑一声下车,后面跟着三个混子,除了吐血那位,混子头和断手指的都在,剩下那人拿着步枪。 赵公子走到前方背着手讥讽道:“拿家伙吓唬谁啊?你还敢打我呀?” 他也是总玩枪的人,一点不在乎面前的几把枪,更不信对面敢扣动扳机,真这么干。 那事可就大了。 “放倒他!”吴昊懒得和他废话。 吴猛是最听话的,端着枪冲上去就是一脚,和吴夏把赵公子摁地上了。 其他兄弟拦住三个混子不让他们动,村民是来打架的,现在人家拿家伙。 老头又没发话,他们站在一边没管。 赵公子仰面朝天有点懵,挣扎两下知道自己起不来了,怒道:“按规矩划出道来,哪有直接动手的?” 吴昊没搭理他,这小子说话跟放屁一样,他们如果弱点早挨揍了。 伸手拿过老头手里的搞把,用前端推两下手指被踩折的混子,笑道:“我说滴对不对?他就是装逼装惯了!” 混子手指疼,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又想出气,没想到现在事情发展的有些不对劲。 看着他手里的搞把皱眉道:“咱们单挑也行,你敢对赵公子下狠手,那可摊上事了!” 吴昊冷笑:“他的确摊上事了!” 赵公子见他拎着搞把走过来,心里有些急了,高声道:“你不讲规矩也就算了,真敢动我,你肯定没好果子吃!” 见吴昊举起搞把,他急忙冲村民和混子喊道:“快拦住这虎比!” “咔嚓!咔嚓!” 一米五长的搞把,铆足劲打的。 赵公子惨叫两声,眼皮一翻就晕了,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对方应该不敢动手的,最多就是落他点面子,因为以前遇到厉害的,一联系朋友,事也就这样了。 再差就是揍他一顿,严重点顶多用点劲呗,现在还没来得及提朋友呢,直接下狠手了。 那是膝盖骨。 村民带头的老头眼皮一跳,敢这么对待大城市的公子哥,这是遇到狠茬子了,他急忙抱拳说道:“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后会有期。” 村民已经把公路上的树扔到一旁沟里了,老头见吴昊摆手,他马上领着村民回家。 第二百六十八章 胆挺肥呀 第269章 胆挺肥呀 “走。”吴昊扔掉搞把招呼众人上车,他回到驾驶位往后倒车上公路。 摆正车头看向一旁老头说:“为了避免他以后欺负别人,我让他提前退休,少走好几十年弯路,爷们我下手狠吗?” 徐教授听见他说什么弯路,觉得新奇,但是听懂了。 看眼乡路上站着的三个人,摇头说道:“敢带枪来,我感觉你下手轻了,有人问起这事,我肯定站你这边。” 这老头挺有意思,吴昊笑着点头,开车继续往北。 小混子不知道是手指疼,还是替赵公子腿疼,看向离开的卡车,呲着牙说:“没想到这虎比真敢!” 混子头皱眉道:“他不是虎比,应该是硬茬子,赵公子对于咱们来说是公子,对于他来说就未必是了。” “昨天晚上见他开车去饭店了就没一直盯着,当时好好查查他的底细好了。” 混子头看向昏迷的赵公子说:“那么多大公子都挺低调的,他是装逼犯,真挨gan了!” 小混子没好气的说:“多硬也不能这么干呐!那是膝盖骨啊!赵公子他爹不好惹,那小子没好果子吃!” 混子头脸色难看道:“咱们跟着一起出来,如今发生这事,也特么没好果子吃。” “还不能不管他,抓紧抬上车送医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管肯定不行,手指坏的混子拿枪,剩下两个人抬赵公子上车往城里开。 212吉普车是赵公子借出来装逼的,用车没装明白还搭两条腿。 混子头一脸晦气的开车回去,路上一直在想怎么跟赵公子的爹交代。 赵公子他爹,老赵头正在开会,他坐在长桌中间位置,已经不是小人物了,才五十出头,还能坐这两年。 他对面下手边第二个人正是昨天不让卖菜的老刘头,如今开会一个多小时了。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这会终于结束,大领导问:“还有什么事吗?” 老刘头气性挺大,一直记得卖菜的事,见没人说话,他冷着脸说道:“昨天有人卖十块钱一斤的天价菜,我跑了三个小楼,居然没人管。” “我很想知道是谁让卖的?那三个小楼已经沦落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年纪大了,在这里坐不了多久了,如今和后世还不一样,小领导也真敢说话。 坐在后半桌,有好几个五十多岁的,他们议论时说啥的都有:不能放任卖这种高价菜,必须管管小楼默不作声的态度。 前半桌坐的都是各局子的头,这些人都没知声冷眼旁观,其中有个老兵。 听下面议论时,话里话外的意思,居然把他也拐带了。 他本来脾气就暴,敲敲桌子等大伙安静了说道:“我相信昨天中午在座的有很多人路过卖菜那里。” “其中就有我,当时我也想问谁让他卖这么贵,一打听才知道那小子扣十二亩地大棚。” “我第一反应就是能不能大规模普及大棚,解决北面吃菜难的问题,还能带动经济。” 他拍下桌子冷笑道:“有些人年纪大了眼皮子浅,那就趁早给年轻人腾地方。” “菜的事,至于拿这里说吗?就是说也要说大方面,这事就是该罚罚,但要借着这股风,把大棚搞起来才是应该说的!” “我同意。”二领导接话道:“让专家过去看看,大棚能不能普及都要拿个章程出来。” 大领导一直稳如泰山,看向众人问:“还有人要说什么吗?” 见他们都不说话,摆摆手散会。 上半桌的头头都走了,下半桌年纪大的,议论这事的都没动,刚才那位说给年轻人腾地方。 二领导同意的可是那位全部的话啊,大领导又没反对,刚才其他人也不说话。 如今年纪最大的品过味来,站起身往出走,丢下一句话:“过年就回家。” 有两个也是这么想的,站起来跟着走了,老赵头认为自己还能挺挺,他背着手出门。 老刘头和他关系不错,跟在后面一起去老赵头办公室。 这时吴昊开车到一个县城加完油,他没直接开车上公路,先到县里借电话打给小杨。 如今电话少啊,提关系才能借到,现在是上班时间,电话打到小杨单位,等接通了,他直接说。 “卖菜的时候有位赵公子让小混子找茬,我本以为晚上住你那,他知道以后能老实点。” “没想到今天他带家伙去公路了……我车上可是有十万块钱呢!” 他又重点提一下赵公子不是一般炮。 “伱安心回家。”小杨挂断电话冷笑:“胆挺肥呀!” 谁也不知道他说谁胆肥。 老赵头和老刘头坐下喝口茶,刚要开口说话,门被推开,跑进来个五十多岁的妇女。 通过穿着打扮和气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媳妇,她进屋抹下眼泪急切道:“儿子腿折了。” 她又强调一遍是两个膝盖骨,以后肯定站不起来了。 老赵头愣了,大领导的儿子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也不能这么做啊,拍着桌子站起来。 满脸怒容的问:“谁干的?” 老赵头多少有些气急败坏了,他媳妇马上抽泣道:“是卖十块钱菜那小子干的,我打听过了,他是另一个院,那个杨旅的侄子。” 她又补充一句:“不是亲的。” 老赵头怒喝一声:“亲的也不行!” 杨旅身份没比他高多少,就算是亲侄子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老赵头拿起电话等转接通了以后。 咬牙切齿的说:“你侄子胆挺肥呀!……那是膝盖骨啊!你怎么交代?” 小杨对电话那边冷笑道:“领导儿子带家伙上公路,确实胆挺肥!你能站起来喊叫,胆也不小!” “啪!”他就把电话挂了,其实他还没来得及打听那个赵公子的爹是谁。 如今敢拿这事找他,那就谁都一样,就算对方是大领导,他抓着这事不放,也能让对方喝一壶。 吴昊一个小屁民开车带枪回家啥事没有。 领导儿子拿家伙事去公路要干嘛? 身份不一样,事就不一样。 老赵头呆了一下,连手里电话都忘记放下了,扭头看向媳妇,难以置信的问:“他带家伙去的?” 小孩子打个架很正常,在家堵楼道打架的事都经常发生,在公路上欺负熊点的人也没啥事。 可这回不一样了,对方一点不熊,还挺虎! 妇女低下头没敢接话,她也不是啥也不懂。 “这事可大可小啊!”老刘头听明白了,提醒完这一句,他脸上布满苦涩,今天开会刚说完腾地方的事。 本来就是说他的,现在这事还可以扯他身上,老刘头苦笑,往出走时丢下一句话:“我现在就回家过年。” 老赵头没阻拦他,深吸口气感叹:“好儿子给他爹送回去了!” 妇女都忘了哭了,急切道:“不至于吧?” “滚!”老赵头拍下桌子,坐在椅子上低下头。 刚才电话对面那个杨旅就差明说:回家躺着别说话,不然都让你回不去家。 妇女没敢多嘴,回到医院单间看着儿子抹眼泪。 三个混子看见妇女这样,他们有点迷糊了,离开医院去打听消息。 晚上聚集在一起,小混子捂着手指说:“那小子没吹牛比,不仅敢揍那些公子,也确实砸了大院的玻璃。” “那特么哪是砸玻璃啊!”大混子嘴角一抽,他打听到老赵头回家过年了。 吴昊真没想过让老赵头回家过年,他只知道,揍完赵公子肯定屁事没有。 和关系多硬就没关系了,也没把这事放心上,一路和徐教授唠嗑,开车到晚上十点钟。 他去后车睡觉,让吴夏去前车和吴猛换着开,车上人太多了,坐着睡觉挺难受的。 早上五点多醒了,回到前车开到中午时分到达镇里,第一件事就是去下馆子。 炖鱼炖肉炒肉,整整点了八个菜,又上了两瓶酒和饮料,枪和装钱的麻袋就放在脚边。 回到家跟前的镇子,不用再遮遮掩掩的。 徐教授看着满桌子菜,刚才他拦不住人家点菜,现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太破费了。” 如今的教师工资不低,大学教授工资更高一些,还有一些补贴,就算这样,也做不到顿顿大鱼大肉。 一顿吃八个硬菜就更不可能了。 吴昊端起酒杯笑道:“回家以后我会进山打猎,别的不敢说,野猪肉肯定让你们吃够了。” “这我信!”徐教授跟他碰一杯,知道这小子不是吹牛比的人,这个镇子里的人称呼这小子吴炮。 猎人最高称呼他还是知道的,更能看出来这小子在镇里混的不一般,主动和他打招呼的人太多了,也都挺热情。 不止混的好,人缘也相当不错。 两个学生更高兴了,作为大城市的人,平均两三天才吃一顿肉,还不是管够的那种。 本以为来乡下会受苦呢,没想到还能享福,见到老师动筷子了,他俩也跟着夹菜。 十个人吃饱喝足,吴昊本想让徐教授在饭店休息一会,坐一天一宿车,对于五十多岁的人来说挺累的。 老头一点不矫情,坐车累了想走动走动,吴昊只好领着他们去找二领导还饥荒。 五万块钱贷款不是小数,二领导亲自陪着去银行,他了解过是卖菜赚的钱。 也知道菜卖十块钱一斤了,震惊的同时,不停和徐教授唠嗑,想问问大棚普及的事。 八十年代的大学教授可是人物啊!二领导对老头很客气,言语之间都是请教。 老头也一点架子没有笑呵呵回应。 吴昊在一旁随口回答些卖菜的事,等到银行门口让吴猛看着车。 剩下哥几个拿着两个麻袋进银行,二领导亲自来了,银行领导出来陪着。 十万块钱不是小数,银行员工看着两个麻袋里的钱也露出吃惊之色。 接下来数钱就麻烦了,麻袋里不光有十块的,几分几毛的钱更多。 把钱全部数完,一共十万零三千五百五十块。 一万块钱缴税,零头应该是五千多,分给哥几个一千,剩下那四百多是卖菜抹零了。 还五万块钱贷款,剩下的钱存起来。 二领导和他们告别,他是皱着眉回去的,要好好研究一下普及大棚的事。 徐教授上车坐好,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现钱。” 吴昊拍拍兜里的存折吐槽道:“扣一千亩地大棚,还缺三百多万!” “咦?”徐教授一愣,紧接着笑道:“你要是这么说,那五万就不是钱了。” 这老头不像有些老学究那么严肃,还挺能开玩笑的,吴昊也愿意和他聊天。 一边说话一边开车,先到镇里的商店买锅碗瓢盆,米面油还有被子。 在哈市买必须给票,在镇里就不需要了,直接找领导就行。 为了不让领导太为难,他在镇里买一些,回到乡里又买一些,哥几个现在都不穷,也跟着买不少东西。 吴昊把东西装好开车回家,这十几套棉被和锅碗瓢盆不光是给自己家用,也是给客人准备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这回啥都没有喽 第270章 这回啥都没有喽 两辆卡车从乡里往北走,到林场路口往东拐,吴昊要去还大解放汽车,顺便和林场领导聊聊天。 以后还要借人家的车和沟机用呢,不能来了就走,要拉拉关系。 林场离家不远了,多余的五个人可以坐后车厢,用不上几分钟就能回去,冬天冷也冻不着。 家里吴卫国正在补觉,刚卖完一万多斤菜,空出来的大棚正忙着嫁接育苗,本应该养几个月地的。 可是如今蔬菜太值钱了,哪怕产量低一些也必须得种,家离镇子有二百多里路,没有车不能去镇里接老头来育苗。 幸好他一直跟着老头学习,现在蔬菜育苗嫁接啥的他都懂。 其实屯子里的人都种半辈子地了,大家都学会嫁接育苗,可是他不放心。 晚上挨个大棚溜达,白天跟着一起种菜,这么折腾,时间长了他也受不了。 今天这一觉补到中午还没醒呢。 高丽娟和闺女从大棚回到家,进屋看见老吴睡得正香,知道他最近累了。 老吴早上没吃饭就睡,干活必须吃三顿饭,可是现在不能叫人家起来做中午饭啊。 高丽娟犹豫一下,走进厨房和面,她知道自己做菜着急,但是做面食还是没问题的。 蒸馒头花卷不比别人家差,特别是包饺子,家里三口人都爱吃。 小豆包不知道妈妈去做饭了,以为妈妈去收拾另一个屋了,她进西边正屋洗完带泥土的小手,扭头看向呼呼大睡的爹。 最近家里活多,大人都挺累的,她有时候干活也累,已经好几个月不叫大人起床了。 早上追胖墩的时候都不使劲跑,这会也没去作她爹,地上铺着熊皮。 她拿起床上的套娃坐在熊皮上玩,小马车和套娃够她玩好几年的。 用套娃摆完“阵”有点累了,刚躺下,闻到厨房里传出香味了,“哎呀!”她抬头又闻闻就是一惊。 不光惊了,多少还带点不知所措,眼珠乱转,松开套娃站起来,像做贼一样轻轻落脚往厨房那边走。 到正屋门口探头往厨房看,刚要猫腰走过去,看见妈妈从厨房露出头,心虚之下还把她吓一跳。 这孩子有时候就像“贼”似的,高丽娟瞪眼闺女说道:“叫你爸起来吃饭。” 小豆包缩回身子低下头,眼睛慢慢睁大了,难以置信的嘀咕:“这么快就做好了?” 她和大哥总结经验了,妈妈做饭越快越不能吃,做饭心急的时候可能糊弄人了。 她又趴在门框上,没把脑袋伸出去,皱起鼻子闻闻,好像是烙饼了,并没有做菜。 这让她放心的同时也着急了,穿着小棉拖鞋慌忙跑进里面那屋。 新房子的炕比老房子的低,就算这样她也不能一下子上去,先把胳膊搭在炕沿上,翘起脚趴在炕上。 “咿呀!”她给自己鼓劲,右腿往上用力,膝盖弯曲先骑在炕沿上,两只小脚晃荡把拖鞋甩掉。 紧接着往里一滚就上炕了。 她坐起来往前挪动到老吴身边,探头见他爹仰面朝天睡得跟“死猪”似的。 还轻微带点鼾声,她着急啊,直接往前伸出小脚,也不踹,就是不停使劲往前推。 吴卫国那大体格子哪是她能推动的,胳膊被蹬贴身上了,老吴上半身一点都没晃,人也没醒。 “咦?”小豆包坐直身体往上一抻脖,心里那闷了,以前捂他爹鼻子,还没靠近就被扔被窝里去了。 这次为啥都踹不醒? 妈妈教一遍爸爸累了她就懂,知道不能作他爹,现在要吃中午饭必须叫醒,她扭头看见一件毛衣。 他爹有时候早上穿毛衣和军大衣,有时候穿棉袄,这件正是他爹的衣服。 挪动过去伸出两只小手抓住毛衣举起来一看,她就感觉这件衣服很大。 对折一下挪动回来就往他爹脸上一盖。 如今毛衣都是自己家织的,毛衣上的眼很大,对折都不耽误喘气。 “叫你爸起来吃饭呀!” 小豆包见毛衣没用,本来要用手去捂嘴的,听见妈妈喊声,她以为菜要做好了。 心急之下,要捂嘴的小手改成平伸,“啪!”一下就盖他爹脑瓜门上了。 这下给吴卫国打懵了,也打醒了,咳嗽两声皱起眉,扭头睁开朦胧睡眼一打量。 见到是自己老闺女,他背过身去低估一句:“让你爹再睡一会。” 小豆包能干吗?挪动到老吴脑袋旁,她左右摇晃小身子,上下点着头:“咚咚咚咚咚!” 对着老吴耳朵就学打鼓声。 吴卫国回过头板着脸问:“干啥呀伱?” 小豆包理直气壮的说:“叫你起来次饭呐!” 吴卫国眯着眼睛看看表,快一点了,确实该吃饭了,也感觉饿了,问道:“吃啥呀?” 小豆包呲着小白牙,笑嘻嘻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做啥次啥呗。” 吴卫国一愣,问道:“你这是叫我吃饭还是叫我做饭?” 将头扭到一边气道:“就不能让你爹多睡一会?” 小豆包一仰脖,理直气壮的说:“妈妈让我叫的!” 她又低下头掀开衣服看着自己的小肚肚说:“你睡觉,我肚子又不能跟着睡,我饿了。” “得!”吴卫国一点脾气没有了,人家“奉旨”叫的,他坐起来下地感觉一个兜里挺沉。 掏出来一看是个咸鸭蛋,这是张婶给闺女拿的,张婶稀罕小丫头,可是这俩人一个心直口快。 一个不爱听对方说话,见面就容易“打架”,平时张婶都是把东西给大人转交。 闺女轻易不给张婶东西,大棚里的菜让张婶吃就行了呗,看张婶干活累了会给一瓶汽水喝。 吴卫国也不管闺女和张婶,按他的意思,闲着干啥?打着玩呗。 把咸鸭蛋轱辘过去说:“张婶给你吃的。” 家里的活太多,没工夫腌咸鸭蛋,平时来干活的人会送几个,不能当饭吃的东西,尝尝味就不惦记吃了。 吹个牛比吧! 小豆包都不知道兜里那十块钱咋花,往回一扒拉那咸鸭蛋说道:“我不要,齁齁咸的,次一口喝一壶水。” 不是嫌弃,她怕水喝多了尿床被人笑话。 “吃饭了。”高丽娟走到正屋门口见老吴起来了,对他招招手。 “你不吃我吃。”吴卫国拿起咸鸭蛋往出走一步,见闺女坐着没动,开口说道:“走吃饭去呀。” 小豆包侧身坐在炕上,扭头看向他爹,怯怯的说:“你先去尝尝。” 吴卫国能干吗?得有苦同当啊!斜楞闺女一眼,往厨房那边示意道:“一起去!” 小豆包也斜楞她爹,紧接着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吸的挺长,把身子都坐直了。 重重吐出去才慢悠悠爬到炕沿边趴着下地,见他爹走了才低头一边穿鞋,一边嘀咕:“要这爹没啥用。” 她在大棚也干一上午活了,就算跑一上午都会饿,饭必须得吃。 低头慢悠悠走进厨房,踩着椅子下面的横杆坐上去,她背对厨房坐着等吃饭。 抬头没闻到菜味还纳闷呢。 高丽娟从厨房端进来三碗冲好的麦乳精,又回去端出来一盆烙饼。 给爷俩摆放好筷子,她拿起饼撕一块就吃。 小豆包脑瓜不动,眼珠往左瞄一下妈妈的碗,瞄完爹和自己的碗,发现吃的都一样。 她又竖起耳朵听厨房里的声音,在凳子上挪动身体回头看向厨房问:“锅里是啥呀?” “没啥了。”高丽娟吃口饼摇头说:“往锅里填的水,没刷锅呢。” 热锅填凉水,里面有响动,小豆包以为还有炖菜呢,听见妈妈说啥也没有了,她明显一愣。 回过身看着桌子上那一盆饼,小眉毛都皱起来了,拿起筷子说:“这好像有点多余了。” 看向妈妈问:“菜呢?” “有咸淡的饼不用吃菜。”高丽娟说着给闺女夹一张饼放碗里。 吴卫国白媳妇一眼问:“你那意思就是,别人家不会往饼里放盐才做的菜呗?” 高丽娟瞪他一眼:“别哪都有你,吃你饭得了。” 十公分直径的小饼,这还用啥筷子夹啊,小豆包伸出小手拿起碗里的饼,苦着脸说:“干噎呀?” 皱眉看向他爹埋怨道:“你总说人家做菜不好次。” 她昂起头看向棚顶高声喊:“这回啥都没有喽~” 不是童音,喊声很粗,还拉个长音。 高丽娟瞪搞怪的闺女一眼,“哼”一声端起麦乳精喝一口。 吴卫国被闺女逗得呵呵笑,从兜里掏出咸鸭蛋往桌子上敲。 小豆包这会儿看见咸鸭蛋,眼睛马上直了,她往前探身趴在桌子上伸出手。 吴卫国斜楞闺女问:“干啥呀?” 小豆包往回勾小手,嘴里小声说着:“给我一个,给我一个……” “你刚才不是说不要吗?”吴卫国又瞪她一眼,嘴上说着,但是咸鸭蛋得给人家,还要给人家扒好了才行。 小豆包接过咸鸭蛋放在一边,见到他爹吃饼的时候没有啥特殊表情,知道这饼能吃。 拿起饼往碗里的撕,一点一点撕掉的那小块,就跟大人的手指甲盖差不多大。 吴卫国见老闺女在那撕半天饼,一直没动嘴吃,他用筷子敲敲碗问:“刚才说肚子不睡觉饿了,咋滴?现在肚子睡着了?你咋不吃呢?” 现在快一点了,大棚里干活回家吃饭的人都回来了,有些人从新房子院墙前面雪地里去大棚。 新房子西边的人家不想绕远,直接从西大门进院从东大门去大棚干活。 吴昊特意在大棚里留了些草,就算新长出来的草影响蔬菜产量,他依然想让家里动物在冬天能吃到一点新鲜的草。 夏天孩子们帮除草赚钱,冬天他也不抠,哪个孩子来帮薅长高的草喂动物。 他都会给一毛钱花,一个月才给出去不到十块钱,他真不差这点。 其实干活的大人顺手就能薅草,他就是想让这些家庭条件不好的孩子能买点零嘴吃。 第二百七十章 羡慕 第271章 羡慕 屯子里大人明白咋回事,都念着老吴家的好,富裕人家的媳妇,知道大棚里的活多了,偶尔也会来赚点钱。 冬天农村没啥赚钱的营生,妇女们赚几块钱会多给孩子一毛,教育他们别总去大棚里薅草。 穷人家的大人赚钱,就是为了让孩子吃点好的,平时总来大棚干活,家里有钱了,也能舍出来一毛钱给孩子。 也会告诉孩子去大棚可以,但别特意薅草赚钱,只有那些太长时间没零花钱的孩子,偶尔才会来薅一次草。 有些孩子抹不开脸来,但是高丽娟对屯子里家家情况都心里有数,闺女也会说哪个孩子挺长时间没来赚零花钱了。 高丽娟上卖店买东西的时候会特意去那家,就是叫他家孩子来薅草,不来都不行。 家里虽然不差钱,但她认同儿子的话,钱不能白给。 必须让孩子知道劳动才能赚钱,不然习惯了白得钱,会养成懒人,还可能成为小偷小摸。 几乎所有孩子每个月都能从她家得到两三毛钱,她家出的起。 就是没那么多草让他们薅,有时候让孩子们帮小肥啾抓菜地里的虫子。 抓虫的时候会多给孩子们一毛钱,以后还可以让他们放鸡鸭鹅,只要想干,不缺活,还能让孩子赚到钱。 吴昊开卡车走的时候,大伙也听说这菜好像要卖十块钱一斤。 现在心里都有数,这两天干活的人坚决不要菜,更教育孩子不许偷吃,让他们多干点活。 有一个小孩例外,李二坏不需要别人指使干活,他皮他淘,但是他不懒。 在屯子里玩够了,就会来帮他爹喂猪,也会帮牛四喂鸡鸭鹅,还会跟他妈去大棚里干活。 就是这张破嘴啥都敢说,还谁都不服。 这点像他妈,二媳妇嘴就不好,但是她能干活,家里家外上地掰苞米都能顶个人。 屯子里就俩胖女人,二媳妇和大喇叭,做饭好吃才能爱吃,爱吃才能胖。 这俩女人的厨艺是相当不错,屯子里其他妇女和她俩比不了。 二先生本来就能干,跟着吴昊还分了熊胆钱,又一直在吴昊家赚钱。 他家里挺富裕更不着急用钱,二媳妇不想跟穷人家抢活干,夏天自己在家扒苞米收拾院子。 冬天大棚忙的时候,她才会来干几天活。 刚在家吃完饭,她就领着李二坏从西大门进来,听见屋里唠嗑声,开门就进屋了。 正好听见吴卫国问闺女是不是肚子睡觉了,也看见小豆包愁眉苦脸的撕饼。 李二坏把鞋踩掉,也没换拖鞋,穿袜子就跑过去,瞅着桌子上的一盆饼和麦乳精,他愣了下。 接着感叹道:“还得是我大娘做的饭呐!” 这辈份就有意思了,二先生管老吴叫大哥,吴昊管二先生叫大哥,李二坏应该管吴昊叫大哥,但是他就喊小吴。 儿子当自己面夸别人做饭好,二媳妇本来就厨艺好,她能爱听吗?站在门口一挑眉问:“你大娘做饭咋滴呀?” 李二坏回过头,一梗脖,高声道:“厉害呗!” 高丽娟本来瞪着李二坏,以为这小子没憋好屁呢,没想到居然会夸她做饭。 这会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微笑。 但是她高兴的太早了,李二坏回过头盯着桌子上的饼和麦乳精叹道:“看着都饱一半啊!” 二媳妇本来想发火呢,听见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高丽娟看向李二坏的眼神相当不善。 “我也尝尝。”李二坏一点不害怕,也不装假,坐到椅子上拿起小豆包撕剩下的一块饼。 也就剩一口多点,他直接扔嘴里嚼,感觉味道还行,点点头就往下咽。 上半身慢慢坐直,脖子往左上转动,下巴抬起来,面向棚顶,这就开始翻白眼了。 “咚咚!”李二坏捶两下自己胸口,咽下去这块饼,表情浮夸的说:“唉呀妈呀,差点没把小爷送走了!” 他站起身走向一边,刚才在家吃完饭了,就是想尝尝。 小豆包本来斜楞眼睛看着李二坏,见到他翻白眼不像是装的,心里还挺同情李二坏的。 回过头看着碗说了一句:“得这么次。” 她伸出小手捏起一块手指盖大的饼往嘴里一扔,马上端起装麦乳精的碗。 双手捧着碗喝一口,然后仰脖皱着眉苦着脸往下咽。 小模样跟吃药一样一样的。 高丽娟跟李二坏生不起气,扭头见到小丫头这副模样,瞪着她问:“老闺女你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小豆包没回话,把麦乳精倒进碗里,看向他爹,笑嘻嘻说道:“当旮瘩汤吃。” 吴卫国看向媳妇说:“你直接做旮瘩汤多好。” “饼和旮瘩汤能一样吗?”高丽娟见老吴也撕饼往麦乳精里放,瞪爷俩一人一眼,低头接着吃饭,不跟他俩生那气。 “啪!” “干活去!”二媳妇轮起胳膊打完儿子就往出走。 “嘶~”李二坏皱着眉:“吓我一跳!”他揉着脖子,一边穿鞋一边嘀咕:“小爷都成伱手垫了。” 高丽娟等她俩走了,侧头问:“老闺女,我做饭好吃还是李二坏他妈做饭好吃?” “这不是问的废话吗?”吴卫国嘎巴嘴没敢说出声,他知道女人更爱攀比的。 小豆包低着头眼珠一转,大声说:“那肯定是妈妈做饭好次。” 吴卫国嘴角抽搐,他很想问问老闺女,说这话不违心吗? 高丽娟略带笑容的替他问了:“真滴假滴?” 小豆包撅起嘴,看向他爹,仿佛在提醒:“要挑爱听的说呀。” “嗯嗯!”吴卫国不停点头。 “不吃了!”高丽娟瞪眼爷俩放下碗,站起身往出走,丢下一句话:“把碗刷了。” 爷俩对视一眼低头接着吃饭,高丽娟出门去大棚干活。 前方李二坏踢飞个土坷垃,二媳妇皱眉道:“在家我咋跟你说的?” 李二坏愣了下,皱眉想了想说:“不许在大棚里打架,不许乱扔东西。” “完了?”二媳妇瞪着儿子提高嗓门。 “没完。”李二坏摇头,看向他妈说:“后面忘了。” 二媳妇冷笑道:“我刚说完你就忘了?” “对呀!”李二坏一梗脖,不可一世的说:“我也刚忘,你爱咋滴咋滴!” “草泥马的!这特么像谁?”二媳妇气的转身就走,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动手削他。 关键是,还特么打不服。 她俩进大棚干活,高丽娟进入另一个大棚。 西南边一辆卡车刚出山路口,徐教授感觉眼前豁然开朗,银装素裹的大地包围着升腾袅袅炊烟的小村庄。 他有些感慨道:“进入您们的乡镇还没太大感觉,来到你家,仿佛来到一片世外桃源。” 吴昊笑道:“以后我会尽量让这里成为世外桃源。” 他每次回家也有这种感觉。 徐教授刚要说话又被一片房子吸引,红瓦白墙,正值中午,阳光照射在玻璃上显得非常亮堂。 十几间房子的东南面还有一排厢房,从这里能看见正房后面好像还有一排。 在正房东面还有几十座大棚,他在路上听说盖房子有地方住,现在依然忍不住指着问:“这些都是你家的房子?” 吴昊笑着点头:“对。” 吴猛跟徐教授已经熟悉了,问道:“老爷子你看我二哥家的房子,和你们城里比怎么样?” 徐教授眼里还存留着惊讶,想了想才说:“与城里的楼房和新盖的厂房没法比,但那些是公家的,和个人比。” “你二哥盖这么多房子,在整个h省应该是独一份。” 盖五间瓦房的人有,盖十间的太少见了,盖二三十座大棚的,h省肯定没有。 “嘿!”吴猛不禁露出笑容,他都替二哥自豪。 徐教授就算早有心里准备,如今亲眼看见东面那么一大片荒地,忍不住说道:“全扣大棚得钱喽。” 吴昊看眼荒地说:“干啥都得投入本钱的,明知道扣大棚种菜赚钱,不干不是虎吗?” 现在人不是那么认钱,徐教授一心研究农业,他皱着眉思考这句话。 和他的思想不符,但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有道理,他还没法反驳,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车子到屯子前方往东拐,徐教授看见大棚前方,有个老头领俩小孩在放一群羊。 不远处还有四头牛和一匹大黑马在翻找雪地里的草。 到新房子跟前才注意到是铁栅栏院墙,他望向西边的板夹泥土房,觉得好像有种跨时代的交叉感。 他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看向院子里有成群鸡鸭鹅,梅花鹿和山驴子在悠闲的溜达。 仓房前面还有一群狗和两只黄喉貂在嬉戏,天空中又落下来一只金雕,咬死一只喜鹊扔地上了。 徐教授通过这些动物的神态就能看出,这家人对这些动物非常好。 窥一斑而知全貌,通过在镇子里的所见所闻,再到看见这些动物。 徐教授觉得这家人差不了,哪怕昨天吴昊下手挺狠,但他不是那种老顽固。 反而感觉这孩子做的对,他说不出来人不狠站不稳的话,但知道心太善良肯定不行。 就冲他这一路上品出来的东西,如果那个什么赵公子敢找来,他绝对敢站出来挺吴昊。 他这个大学教授,可不是那一个什么公子能拿捏的。 卡车进院,吴昊下车让兄弟们往屋里拿东西,锅碗瓢盆和被子,每个房间都放一些。 徐教授下车看见围过来不少动物,他知道梅花鹿机警,没想到能和人这么亲。 居然往吴昊身上靠靠,像打招呼一样。 一群狗围上来,徐教授没有躲,他身后的两个学生吓够呛,这些狗太大了,他们下意识往老师身边挤。 吴昊摸摸肩膀上的两只貂,又挨个拍拍狗头,才解释道:“这些全是猎狗,它们在熟悉你们的气味,不会咬人的。” 徐教授没怎么怕,他知道主人不拴着狗一定是很放心的,还伸手摸摸小棕的狗头。 小棕只是歪头看一眼就没有其他反应了,两个学生见状松口气。 “汪汪汪!” 脚后跟传来狗叫把他俩吓一蹦,急忙又往老师身边挤。 徐教授回头问:“这是什么动物?” 傻狍子这种神兽他肯定认识,却不明白它为啥这么叫,两个学生看清是傻狍子以后翻翻白眼,没想到会被它吓到。 傻狍子呲着牙仿佛在笑,能拱倒小孩,能吓到大人,都能让它很高兴,乐的在那里不停蹦跶。 吴昊露出点愁容骂道:“那是个二逼!” “傻狍子哇哦叫,着急的时候就汪,如今在家生活一年了,总跟狗玩,把自己也当狗了。” 这时吴卫国走出门,没想到儿子会带人回来,问道:“这三位是?” 吴昊介绍道:“h省大学的徐教授和他的两个学生,是来帮咱家提高大棚产量的。” 大学生就不一般了,大学教授更了不得,如今尊重文化人,吴卫国也不例外。 人家还是来帮忙种菜的,连忙往屋里请人,必须当贵客招待。 徐教授领两个学生刚进屋就被一个小屁孩挡住路。 小豆包正蹲着穿鞋,抬头看见三个陌生人有点懵了,不知道人家是来干啥的。 她在脑子里对比完年龄,站起来仰头说道:“两个大哥哥好,老爷爷好。” “哎!”三人点头答应,徐教授盯着小丫头赞道:“像城里孩子,长的好看还有礼貌。” 吴卫国介绍道:“我闺女。” 徐教授笑道:“你有这对儿女,真让人羡慕啊!” “哈哈!”吴卫国笑出声,听见这话心里是真高兴,马上请三人进屋,让闺女给客人拿饮料。 三人坐在炕沿边打量屋里摆设,没想到会有床还有暖气,这房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宽敞明亮。 三人都露出羡慕之色。 徐教授苦笑道:“我家那小楼里住好几口人,感觉转身都费劲,跟你家真没法比。” 被人连续夸,吴卫国心里美滋滋的,笑道:“感觉好就多住几天。” “明天让我儿子去给你们抓两只飞龙尝尝。” 能帮大棚提高产量就能多卖钱,招待这种贵客,野猪肉拿不出手,必须用飞龙汤。 第二百七十一章 只能降低一千成本 第272章 只能降低一千成本 徐教授是个干实事的人,坐一天一宿车挺累的他也不想休息,在屋里唠一个多小时嗑,心里惦记大棚非要去看看。 吴昊劝不住只好领他们去。 老头先在大棚外面转一圈,检查墙壁厚度和外层的板夹泥,包括塑料布倾斜角度都看一遍。 进大棚里面还抠土仔细观察,包括支起来的黄瓜架都看一遍才开口说:“需要改进的地方不少,我得在你家住一段时间。” 吴昊巴不得老头不走呢,豪气的一挥手说:“你在这养老都行。” “哈哈。”这话把老头整乐了,他确实喜欢这里,除了帮改良大棚以外,也挺愿意跟这小子唠嗑的。 他从来没瞧不起眼前这个农村孩子,虽然有时候像个粗人,但人家是高中生。 和他这个文化人聊天的时候一点都不怯场,给他的感觉,这孩子很真实,还在农村创下不小家业。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挺值得交的,改良大棚已经不是单一目的,他更想和这个农村小伙子交个朋友。 走到墙边指着暖气片说:“你家这里最冷,用它的确保险,但是这东西太贵了。” “如果伱非要用暖气片,大棚的成本最多只能减少一千块钱,剩下的只能在产量上提高了。” “四千呗。”吴昊深吸口气,这个数字在意料之中,他有过帮人家扣大棚的经验。 那时候他是给人家打工的,也算吃过猪肉见过猪跑了,不然也不敢一次投入六七万块钱扣大棚。 那时候改良完的大棚,不安装暖气也需要将近四千块,他之前算一千亩地扣大棚需要三四百万,就是按改良完算的。 扣大棚种菜赚钱,不扣就是虎。 特别是明年后年蔬菜依然值钱,最好是明年把一千亩地大棚都扣起来。 可是这三四百万让他犯难了。 靠打猎也能赚来,需要开直升机,挂上机枪在外兴安岭不停突突,那就是一场屠杀。 这个事,就算他跟老毛子未来那位老普称兄道弟,那也不能让他干。 上次去还没找到百年人参,就算找到了,八四年的价格也尴尬,就算ao门那边给一百万,那还缺三百万呢。 未来这苗人参价格是一千万打底啊,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来这些钱。 可是呢,又不能存放太久,保存不好会流失很多药效,那样一来就不值钱了。 明年卖君子兰也没用,家里的君子兰被妈妈精心照顾,的确长的很好。 但是,就算四盆君子兰卖出四十万,对于八四年来说是天文数字,对于扣大棚来说,啥也不是。 还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家里这六万块钱,肯定不能用来建农场。 买十头牛有啥用啊?买一百头牛就需要将近五万块钱。 就算买五十头牛,总不能把它们扔雪地里趴着吧,剩下的钱都要用来盖牛棚雇人养。 先不说冬天盖不了房子,就算夏天盖,这些牛啥时候能回本? 牛犊需要养几年才能卖?这几年得吃多少东西?这五万块钱就压好几年。 夏天扣大棚,冬天卖菜就赚钱,一千亩地大棚全扣起来,持续出钱才能持续往农场里投。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如果现在把钱扔农场里就是傻逼了,这么干,裤衩子都穿不起。 吴昊又陪老头转悠三小时,徐教授走出大棚赞道:“你这黑蜂和小肥啾养的好,就是鸟太少了。” 东北黑蜂数量不多,是非常优良的品种,它采集的椴树蜜值钱,采集别的蜂蜜同样不便宜。 其实徐教授在大棚里观察完,心里挺有感触的,他能看出来那些干活的人身体都不咋好。 如果换个为富不仁的东家,肯定用身体好的人干活,如今通过这些穷苦人脸上的笑容,就能证明老吴家人非常不错,他也非常喜欢这家人。 旁边跟着的两个男学生也不停夸赞小肥啾,特别是那一歪头,对哪个年纪的人都非常有“杀伤力”。 吴昊也喜欢几只小鸟,笑道:“明天我去抓飞龙,顺便试试能不能再抓几只小肥啾。” 这种小鸟奶凶奶凶的,还不能用夹子打,用套子需要看着,不然套时间长了会冻死。 冬天还看守不起套子,只能用大笼子抓老家贼的时候碰碰运气。 这个季节黑天早,他领几人回家唠嗑准备吃饭,现在家里人多了,就不能总让老吴做饭了。 高丽娟在大棚里听说家里来了贵客,特意让大喇叭和二媳妇做饭。 四个荤菜全是野猪肉,还有四盆炒的青菜,所有菜都是用盆装的,不仅好吃还管饱。 两个学生难以置信的看着八个菜,就算学校里有小大棚,冬天他们也是偶尔才能吃一次蔬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气的。 徐教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么破费,我有点不敢住这了。” 他不是矫情,是这个年代几乎没有这么吃饭的人家。 “咱家有,就是平时懒得做。”吴卫国说话非常豪横,多少带点吹牛比的意思。 别人还没法反驳他吹牛比,人家里确实有啊。 吴卫国说完心里也在暗骂:“青菜真他妈的真卖十块钱一斤,这回是富裕了!” 家里有六万多块钱还没有一点饥荒,就算以后顿顿吃八个菜,那他家也吃得起,关键是野猪肉还不用花钱。 吴昊招呼三人放心吃,把家里的好酒也拿出来给大伙喝,所有男人坐屋里炕上吃饭。 女人孩子都在餐厅吃,他对上菜的大喇叭说:“大姐,这两天家里人多。” “你和二嫂每天在大棚里干活的时候提前回来做饭吧,让家里的人也过来吃,省的你们回家再做饭了。” 大张啰和二先生不仅在这喂猪,遇到其他活也会帮着干,平时没技术活,给他们的工资就是四十一个月。 他们全家都在这干活还不偷懒,供点饭也是应该的,关键是指望不上老吴。 你说他懒吧,他还总去大棚,你说他不懒吧,他还没工夫做饭。 爹妈都愿意干活,他还没时间,那就只能找人做饭了。 过两天还会来一些客人,用两个做饭的才能忙得过来。 二媳妇和大喇叭当然高兴了,冬天啊,顿顿有肉,顿顿有菜,八四年啥家庭才能这么吃啊! 乐的满口答应着,以后大棚里的活会干,饭肯定也不会耽误事。 一顿饭吃完,大人喝的高兴,小孩吃的开心,这时天也黑了,所有人出去看电影。 要休息睡觉的时候,吴昊让徐教授他们住瓦房里,老头不干,平房就差个七脊尖而已。 里面啥都不缺,空间也大,进门就是走廊。 东西两边一面一间房,老头领两个学生只住一间,屋里有暖气,烀猪食的时候就烧炕了。 新棉被铺上就能睡,吴昊等他们放好东西,领三人去洗澡蒸桑拿,解乏以后三人才回屋睡觉。 男学生躺在老师身边,想到今天的经历跟做梦似的,轻声说道:“看电视机看电影蒸桑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我感觉比地主老财家过得日子都好,有点不想走了,更愿意留在这干活。” 徐教授总感觉这话有点不对劲,可是他又不顽固,想半天才憋出俩字:“嗯呢。” 坐车长途劳顿累了,洗完澡也犯困,三人聊会天就睡着了。 吴昊睡得也挺香,他还不到二十岁,身体强壮,一夜之间“满血复活”。 早上吃完饭,让家人领徐教授三人去大棚,他出门找吴猛一起进山。 昨天回来把枪还回屯部了,今天又借一把半自动和两颗手榴弹,如今家里有钱富裕了,打猎只是爱好,尽量不玩命。 哥俩从卖店回到家就往卡车上装东西,米面油锅碗瓢盆,又带两张熊皮,这次进山不止是抓飞龙,也想多打点肉食供家里消耗。 在卡车后面铺上跳板,将黑风和狗赶上车厢,又把抓老家贼的木笼子扔上去。 二毛肚子又大一些,让它在家玩,只领大毛去。 金雕还小,能守住家里这片领空就行,其实金雕也能在不密集的林子里捕猎,低空飞行抓黄喉貂就是玩。 吴昊要去西南山里,怕老金雕把小金雕杀了,它现在可认不出是不是自己幼崽了。 不带小金雕就是让它俩保持距离。 将最后一个大爬犁装好,哥俩拿枪上车直奔草场,十二月份,草场里的雪只有十多公分厚。 吴昊尽量开慢一些,因为看不见雪下面的路,车轱辘很容易掉进兔子洞里。 空车是陷不住的,就怕突然停车伤到后车厢站着的黑风。 马其实挺厉害的,车跑起来它都能稳稳站着,这点,它比狗厉害多了。 前面车头里的大毛就舒服了,它个头小,可以趴在座椅上,还不时张嘴打哈气。 哥俩开车赶路两个小时,拐弯往南进林子走了二百多米停下,前方小路,卡车开不过去。 接下来的路,只能靠黑风拉爬犁前进。 吴猛下车走到前面拍拍车头笑道:“咱俩走路需要两天,坐车屁大功夫就到,还是有车好啊。” “去山里面还得用两天。”吴昊说着招呼吴猛一起往下卸爬犁。 卡车放这丢不了,南面和草场西边全是林子,那些小路卡车开不过去。 偷卡车往北过界河会被老毛子打出屎,往东只能去屯子那边。 就算屯子里的人以为是他开车往南去了,但是南边还有屯子呢。 第二百七十二章 驯鹿群 第273章 驯鹿群 军绿色老毛子风格的卡车,全镇子都知道是谁的,林场那边经常有汽车出入,看见陌生人在路上开这辆车。 怀疑之下就会堵住,发现偷车,屎也会被打出来,关键是偷走都卖不出去。 如今个人没有车也不能买,公家需要确定来路才会买,这辆卡车的目标太大,开哪里去都会被找到的。 吴昊不怕车丢,给黑风套上爬犁,让吴猛抱着大毛,领狗顺山路直接往南走。 他要去獾子岭,狗獾不仅油值钱,肉也好吃。 这么远的地方没几个猎人会来,如果不是土车子总找猞猁杀“房东”,狗獾早就泛滥了。 獾子岭东面有一片六七百平的草场,那里有野鸡飞龙和兔子,老家贼数量更多。 抓獾子顺路抓飞龙和老家贼,三全其美,如果遇到别的动物也会打。 这次他就是要多在山里呆两天,因为是开车来的,不怕打猎物多了运不出去。 秋季打猎有一定危险,进山可能会发生意外,就像开车一样,人不撞动物,动物也会撞人。 冬天林子里视野开阔,打猎安全性就高多了。 前两年有灾,附近猎物被打跑了,经过今年上半年的休养,产崽的动物多,从森林深处出来的动物也不少。 猎物多了,打猎的人也多,大部分人在屯子附近下套子,抓野鸡兔子之类的。 一张兔子皮能卖一块钱,平时套到两只兔子也是意外之财,打到傻狍子还能解决肉食问题。 邓六子和张老三的伤早养好了,偶尔去林场干活,大部分时间都会打猎。 狐狸和黄皮子值钱,抓它们比上班强多了,有些人经过一次死亡就会胆小。 他俩领狗不往远走,进西边山里也就走三四十里路,打一两天猎就回家。 也许邓六子更怕遇到吴昊,不知道咋开口叫老叔。 有些人经历过多少事都不怕,比如张亮,这逼命硬,胆还挺肥,自己拿着炮就敢往南深入四五十里打猎。 还有敢走更远的猎人,邓大六胆也肥,他不和张亮找别扭了,领着更胆肥的邓小六进西边山里。 前段时间他俩在刚入冬的时候抓过水獭,一只就能卖好几十,比去林场干活强。 俩人进山一次也不贪心,能抓两只就行,这次进山背着熊皮挎着包,带些干粮和水壶,有张亮的前车之鉴在,他俩准备的东西也挺齐全。 十二月份的冰层太厚,已经抓不了水獭了,抓狗獾同样值钱,他俩昨天抓到两只。 獾子岭很大,东边有些小獾子洞,那里面獾子不多。 他俩同样会用火耗子烧洞,但是打猎同样需要“本钱”。 耗子也算本钱,人在山里想抓到耗子是很难的,从家里带,用柳树条编织的小篓子装,这需要保证耗子不冻死,还要喂食物。 一次带三只,也许只剩一只活的,如果全死了,那只能在山里想办法抓。 所以呢,只能烧一个獾子洞,抓两只獾子就能卖七八十,值得跑一趟。 不是谁进山都能满载而归的,吴昊是满配,有狗有貂还有金雕,基本上是啥猎物都能打,还不少打。 邓大六哥俩只有两把枪,彼此都有个猎人爷爷,遗产也留下不少。 但是邓六子用狗,当儿子的就没招了,没有爹赚的钱多,只能把狗让给老子用。 本来抓到两只獾子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惜邓大六把脚扎了,用鞋底子把血拍出来,擦干净以后发现伤口稍微大了点。 不算严重却耽误赶路,俩人往东没走多远就找个被风的地方笼火休息。 他俩正在那片草场南边七八里处。 正吃烤肉呢,看见北面飞起一群老家贼迟迟不敢落下,盘旋半晌飞走了。 食草动物不会把鸟群吓这样,如果是食肉动物,如果是猞猁,打到一只发的就是横财。 邓小六非要去看看,邓大六不想去,但架不住弟弟劝,最后妥协了,现在马上天黑了,只能等明天再去。 进山赶路走两三天是很累的,本来俩人体格就不强壮,这一觉睡到吴昊进山,他俩才醒来吃干粮。 简单对付一顿就往北走,如果到草场发现是猞猁脚印,那就可以去它前进方向蹲守。 邓大六脚疼,背着行礼和狗獾走的慢,邓小六才九十多斤,根本指望不上他分担。 他俩往北去,吴昊和吴猛牵着黑风领狗往南走。 双方中间这片草场附近的地形很有意思。 草场西边林子地势高,进去需要爬两米多长的小陡坡,人想上去挺费劲,而且这片林子密集,南北有四五里长。 这片草场从东到西只有不足二十米宽,东面是一道下坡,然后上坡进林子。 中间形成一道沟,这条沟南北长四五里,沟东面的林子里还有类似的沟。 如此一来形成了很多十字沟。 草场南面是一个宽不足二十米,南北长不足七十米的林子,里面长的都是小杨树。 这片林子南边也是两个下坡形成的沟,东西长度也是二十米左右。 往南是成片的林子。 草场北面和南面地形差不多,地势渐渐高,然后是一个很大的下坡。 草场西北角,两片林子中间有条两米多宽的小路,昨天接近傍晚时,来了一群驯鹿。 食草动物不应该吓飞老家贼,但是这群驯鹿数量多啊。 老毛子那边有百万头驯鹿,大部分生活在西伯利亚,冬季有些会往南迁徙。 老毛子过坦克,或者用ak47扫射,驯鹿群听见枪声会往远走。 小群体汇合以后形成一个有一百五六十头驯鹿组成的大群体,它们过河以后,从草场西边往东南迁徙。 昨天傍晚来到这片草场,扒雪地找食物吃完就睡觉了。 驯鹿群挺有意思的,它们转圈,还是经常转圈。 很多动物都有转圈的习惯,比如驴,它不止拉磨转圈,平时也转圈。 这时候最好离它远点,很大原因是它烦躁了才转圈的,容易咬人。 野狗转圈,很大原因是肠胃不舒服。 驯鹿转圈是防备捕食者,跑起来迷惑它们,也是在保护中间的幼崽。 还有一个原因是晚上睡觉冷了,早上起来转圈跑动取暖。 也许是昨天迁徙累了,今早有部分驯鹿起来拉屎撒尿吃东西,大部分驯鹿,这会刚起来,也刚要转圈。 南边这哥俩走近五百米,透过林子就看见是什么动物了,邓大六失望道:“遇到这群比玩应。” 可以打,但背不回去啊,后悔没赶牛车来了,关键是,这么大一群驯鹿,一年也看不见两次。 鹿很机警,遇到少的还打不着,赶车来会经常空跑,现在后悔也没用。 但是打猎有瘾啊,邓小六搓搓手说:“一枪都能穿糖葫芦,咱俩吃一顿鹿肉,再扛一个大腿回去。” 冬天能存放肉食,但是放山里不安全,别说猞猁狐狸豺狼獾,就连野猪都可能把肉吃了。 还有喜鹊之类的鸟类也会吃。 打死几头驯鹿,就算用雪埋上,那都有可能被吃光,老虎豹子和熊,胃口都不小,嗅觉也灵敏。 邓大六不想打,见到弟弟跃跃欲试。 他只好点点头说:“你去打一只得了,我在这架枪等你。” 野猪群可能会顶着枪上,鹿群听见枪声一定会逃跑,他觉得不用过去一起打,跟在后面走到三百米处。 放下包,坐在地上架枪以防万一,最重要的是他脚疼,不敢轻轻走路怕把鹿群吓跑了。 其实正常来说,一个人打鹿群不会有啥危险。 但是,猎人最怕附近有人打枪,因为不一定从枪响方向跑过来啥,特别是秋天有树叶的时候,根本看不见林子里面,冲出来啥都防不胜防。 冬天视野开阔,邓小六没想那么多,借着树木掩护乐呵呵往北悄悄接近,前方需要下了斜坡还要上斜坡,等进入草场南边的小杨树林,这时候他就需要慢慢靠近了。 隔着一片林子,也许就趴着一只老虎,在邓小六东面二里地处,一个黑乎乎的家伙正撅着后丘在雪地里掏呢。 这只熊瞎子是“坐地户”,正是邓六子和张老三杀地仓子时逃跑的那只小熊。 当时母熊被打死,最怂的小熊被打死,它本来脾气暴躁,上次却被吓破胆逃跑了。 那时候它不足二百斤,如今有三百多斤了。 去年养成习惯轻易不冬眠,今年还是老样子,溜达够了再说。 今天天气晴朗,这会才起了一阵一阵的微风。 熊瞎子翻出两个松子扔嘴里,又舔舔带冰渣的爪子,一阵微风吹来。 它鼻孔微张,嗅出是猎物的气味,数量好像还不少,熊瞎子小眼珠一转。 如同人一样站立,嘴里还咀嚼着松子,歪着头看向西北,像人一样在那琢磨要不要去捕猎。 棕熊和黑熊性格差别很大,棕熊攻击性强,只要体型占优势,它谁都敢打。 这只黑瞎子现在是又厉害又怂,被枪吓破胆以后才这样的。 它人性化的挠挠头,猎物太多了,有点不敢去,但是呢,肉还好吃,它眼里凶光一闪刚要往西北走。 “轰隆轰隆!” 驯鹿开始转圈热身了,一百多头驯鹿跑起来的声音很大,有些捕食者是不敢靠近的。 只修改一遍,可能有错的地方,一会我再找找,过十二点还会发三章,没修改完呢。 第二百七十三章 横垄沟过瘸子 第274章 横垄沟过瘸子 突然听见这么大声响,把黑瞎子吓一哆嗦,那边的猎物数量比它嗅到的还要多不少。 它露出有些怕怕的神色,端起胳膊转身往东走,就像人一样走路,它把两只小手臂抬起来还走顺拐了。 也不知道它心里琢磨啥呢,走了六七步才想起来俯身前腿着地。 “呼~” 一阵小风过后,黑瞎子嗅嗅空气突然停下脚步,它小眼睛里的胆怯消失了。 什么东西能让有智慧的生物记忆深刻呢? 仇恨! 黑瞎子对于去年的记忆模糊了,但是它记得枪,记得开枪的声音。 嗅到人类气味,莫名的就勾起它心里的仇恨,哪怕想不起来是因为啥。 但是!咬他就完了! 很多动物的嗅觉非常灵敏,但是不能闻到前方一片地域,没风的时候嗅觉距离并不远。 这阵风带过来的是一条线的气味。 熊瞎子没有叫唤,昂头嗅完,咧开大嘴就往北跑,顺着林子里的沟就往西北去了。 这股风刚从沟里吹到熊瞎子那边,邓小六也刚下坡进沟,爬上坡顶进入杨树林。 驯鹿“轰隆轰隆”跑,他只要趴着往前爬就行,驯鹿嗅不到正南方闻的气味,也听不见他弄出来的声音。 当然了,熊瞎子跑动的声音也听不见。 它在沟里跑,邓大六在林子中间坐着瞄准北面,如果他站起来,还有机会发现熊瞎子奔邓小六去了。 草场北面,吴昊把黑风留在坡下,这个坡不小,九条狗往上爬费劲。 哥俩准备趴坡上看看是什么动物再跑动,吴猛肩膀上扛着大毛,爬到坡上抱住一棵树站起身。 有这棵树挡着不怕被鹿群发现,和鹿群相隔一百米,他从树后探头观察。 邓小六再矮也比鹿群高,他也站起来观察完才从树后趴下,距离鹿群只有八十米。 他们哥俩带的都是双管猎枪,是跟屯子里老猎人借的,这种枪杀伤力大。 但想要在八十米外打到猎物,只有高手才能做到,如今前方有一百多头驯鹿在转圈,他都不需要特意瞄准一只也能打到。 吴猛看向驯鹿群的同时也看见对面林子里有个人趴下了,不用想也能猜到对面会开枪。 上陡坡不能端着枪爬,如今他一边往下摘枪一边骂道:“草泥马了!” “砰!” 话落枪响,双管猎枪威力大,响声也大,鹿群被吓得往北面跑。 有十几只驯鹿顺着小路往西北去,有二十多只往东北跑进沟里摔倒,剩下的全往北跑。 就二十多米宽的林子,一百多只驯鹿跑过来,挺吓人的。 “砰砰砰!” 吴昊开枪放倒三只驯鹿,见它们还是往这边冲,急忙喊道:“扔手榴弹!” “汪汪汪!” 九条狗狂吠却爬不上去坡,就算上去了也没用。 吴猛把枪扔地上,抽出腰间手榴弹,拉引线用力往前一扔,一百多头驯鹿想跑起来也费劲。 大部队刚往北起步,前方传来巨响,声音太大让它们恐惧,掉头就往南跑。 相对而言,南面那双管猎枪发出的声音就要小多了。 这会往东西跑的驯鹿有三十多只,跑到斜坡处却上不去,摔倒以后起身顺着沟往南跑。 最近的驯鹿离吴昊这边只有四十多米,有的被手榴弹爆炸声下趴下了,站起来也往南跑。 哥俩开枪就打。 南边邓小六本想开第二枪,听见巨响就看见鹿群掉头跑过来,他站起身也骂了句:“草泥马了!” 骂完撒腿就往东南跑,这里都是小杨树,冬天爬不上去,林子东南角下坡位置有棵杨树很粗。 他要跑过去藏在那棵树后。 驯鹿急眼了也会顶人,那里是下坡,驯鹿停不下脚,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熊瞎子刚跑进杨树林南边这个沟,听见北面枪声也吓一跳,曾经被吓破胆过。 北面响枪,它扭头就往南跑。 南边这个坡,西边比较平缓,东面角落这里有些陡峭,黑瞎子四条腿乱使劲。 雪和土都蹬飞了,它上去半米又出溜下来了。 听见北面“轰隆”声,黑熊眼里充满惊恐,下意识就原路往东跑。 刚跑两步,沟北面第一批摔倒的鹿群就冲过来了,二十多只驯鹿跑起来,老虎也得躲开。 黑瞎子吓得往后一退,北面林子里鹿群也过来了,它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人立而起,弯腰两只前爪平伸,熊,正面捕猎就是摁住头用爪子拍。 特别是面对野猪冲锋的时候,摁住脑袋,左爪子抠住,右爪子能把野猪拍懵了,然后在咬。 它现在是想推住驯鹿,因为没别的招了。 驯鹿奔跑时会下意识躲开前方障碍物,哪怕是只鸡,它也会尽量躲开。 驯鹿群是一个跟一个跑的,前方的躲开树和邓小六,后面第二只跟着躲,第三只就躲不及了。 刚才被手榴弹声音吓得狂奔,别说遇到邓小六,就算遇到树,躲不开也会顶。 邓小六跑到林子东南角下坡处和熊瞎子一对视,双方都一愣,他更怕身后冲锋的鹿群,下意识停脚侧身就想藏树后去。 这时躲不开他的驯鹿也到了,大雄鹿有接近三百斤,它停下会被后面的鹿顶到。 只能低头往前冲,顶到人往起一撅,然后往西拧身,下坡时躲开熊瞎子继续跑。 邓小六点也挺高,侧身站着被攻击的面小,腿正在两只鹿角中间,没受伤就被挑飞了。 九十多斤体重,驯鹿冲击的惯性让他飞起来一米五高,飞出去三米多远。 人往下落的时候屁股沉,他如今就跟张亮跳沟的姿势差不多,下落的时候屈着腿往下坐。 从被顶飞到现在,一切发生的时间不超过三秒,两边有驯鹿奔跑,黑瞎子没法躲。 它平伸的两只胳膊,下意识就把邓小六接住了。 姿势“公主抱。” 双方又是一愣,这时候换个人就傻逼了。 邓小六天生胆大就像缺根筋似的,上次被摔的胯胯轴子移位,当时说要捅死熊瞎子还真不是吹牛比。 现在他两只手握着枪呢,枪里还有一发子弹,短暂愣神以后,枪口往熊瞎子脑袋这边一伸。 也算给自己壮胆吧,咬牙切齿的说:“东西南北四条街,你也不打听打听谁是……” 人如果动哪里,熊就会咬哪里,黑瞎子回过神发出低沉“吭”声,张开大嘴就往邓小六正在调整枪的手上咬。 它一张嘴枪口也过来了,正伸它嘴里。 黑瞎子的小眼珠子都瞪大了,它被枪打过记忆犹新啊,吓得浑身毛发一抖。 这会咬不咬人不重要了,它就想离枪远点,双臂用力一抛,发出一声低吼,仿佛在喊:滚犊子吧! 邓小六话还没说完就被扔出去了,扳机都来不及扣动,他才九十多斤。 熊瞎子还是用力抛的,直接把他扔到林子东面斜坡上了,落地之前才喊出那个“爹”字。 还拉个长音。 有林子阻挡,斜坡上的雪不足十公分厚,他这小体格子落地上就摔翻白眼了。 趴那吃口雪,疼还喊不出来。 身体还往下出溜,下方还有几只摔倒刚起来的驯鹿跑过来,他出溜下去就会被踩。 从被熊抱住,再到被抛出去,发生的时间不超过十秒,驯鹿群还在往南冲呢。 邓小六暂时安全了,熊瞎子傻眼了。 北面并排跑来了三只驯鹿,互相挤着到下坡处很难再拐弯,黑瞎子不知道该挡住哪只好了。 “吭!”叫唤一声,不是怒吼是害怕,它也是肉长的,那鹿角冲锋拱身上不一定把它扎啥样。 叫唤完迅速转身就跑,还是刚才没跑上去的那个坡,如果它慢慢爬还真能上去,两次都着急,这回把土和雪又蹬飞了还是没动地方。 驯鹿下坡停不下来,就算前方是石头,它也得顶,大雄鹿没管它熊不熊,低头就是冲。 熊瞎子那屁股跟“磨盘”似的,这个季节的驯鹿角是最坚硬的,虽然角上带尖的不多。 但是被两个尖锐的角扎中也受不了啊,加上下坡冲锋的力度,使那熊皮直接就穿透。 入肉都得有五六公分深,这已经非常疼了,还是同时扎出两个窟窿。 这个坡,熊瞎子“嗷”一声就上去了。 疼痛加持下也没停脚,跑的还挺快,它也不敢停,后面驯鹿还会顶它。 奔跑起来的驯鹿群,老虎在中间也会感觉到无助,黑瞎子往左看看马上就往右打量。 它不是要捕猎,嘴里“吭吭”叫唤着吓唬,就怕哪只驯鹿扭头顶过来。 它身后还有驯鹿呢,这林子不到二十米宽,进两边沟里都得挨顶,只能往前跑。 前方邓大六哪去了? 呵!早没影了。 他也不是打猎白痴,听见北面手榴弹发出的巨响,包都不要了,站起来撒腿就跑。 跑几步,脚适应以后就没那么疼了,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回头看见鹿群果然冲过来了。 这时候讲义气没用,别说救人,他自身都难保,他可不像弟弟那样少根筋不知道害怕。 邓大六脸上布满冷汗,这会藏树后都不行,有些脾气暴躁的雄驯鹿,可能会停下顶人。 枪里就两颗子弹,如果有三四只驯鹿一起顶人就遭了。 跑出七八百米,前方林子平坦没有下坡,这里是松树林了,他还是提前跑的。 现在驯鹿在身后十米处,几秒就能追上来,邓大六奔跑时背上枪,到一棵松树后面就往上爬。 冬天杨树爬不上去,爬松树没问题,他害怕,爬的还挺快,刚上去一米驯鹿就到了。 吓得他又往上爬三米才停下。 熊瞎子也不虎,它上杨树也往下出溜,跑到松树林,抱住一棵粗树干“嗖嗖”就上去了。 它上树的速度比跑的还快,一口气爬上去十多米才停下。 两棵树间隔只有不足二十米,中间两个松树很小,他俩一高一低,通过中间小树尖对视一眼。 邓大六刚才回头没看见熊瞎子,这会懵了,然后尴尬一笑,骂道:“横垄沟过瘸子,步步赶点啊!” 黑瞎子不会骂人,但会咬人,看见人就会勾起它心中的仇恨,它往下看一眼奔跑的驯鹿。 又看一眼抱着树的人,一呲牙。 好像再说:小逼崽子,你等我下去的。 不用它说,邓大六都能看出来就是这个意思,一会驯鹿群跑过去,黑瞎子必然过来咬他。 第二百七十四章 篮弦子 第275章 篮弦子 跟黑熊比爬树就是扯淡,下去开枪打不死就遭了,双方距离太近了,也许刚落地熊就到了。 邓大六肩膀上挎着绳子,他急忙用一只手抱住树干,另一只手抓绳子往树上绑。 把自己固定在树上,空出两只手拿枪瞄准,熊敢爬树,他往下瞄,就有把握打死它。 如果绑好绳子,熊在树上还没下来,那就是活靶子,照样开枪打它。 现在就看驯鹿群啥时候跑光了,就算偶尔跑过来一只,他和熊也有点不敢下去。 邓大六只能靠自己,他也不知道弟弟怎么样了。 北面鹿群都跑了,邓小六也滑到沟下面,刚才摔的有点懵,这会眼前还有点冒金星。 他坐起来想缓缓,听见北面传来的枪声,脸上浮现出怒容,冲动容易丧失理智,他把大哥忘了,站起来端着枪就往北走。 刚才手榴弹没炸到驯鹿,就算还有树木阻隔,但那也是一百多只啊,瞎开枪都能穿糖葫芦。 哥俩为了避免打到对面的人,只能打侧面的驯鹿,就算如此也打死十五六只。 吴昊出溜下坡牵黑风领狗从沟里往南绕着去前方小草场,吴猛从林子里过去给活着的驯鹿补枪。 至于前方那开枪的人咋样了,爱几把咋滴咋滴吧,这事虽然怪不着谁。 但是他俩如果不带手榴弹,人藏树后未必有危险,狗和黑风在下坡。 一百多头驯鹿冲下来,狗刚起步速度慢,能逃跑多少就不好说了,黑风拉着爬犁也很难逃跑。 哥俩心里有气,还没法往出撒,因为刚才他俩先开枪也是坑人家。 邓小六不会思考那么多,他就知道让鹿拱了被熊扔了,气轰轰的就往北走。 他穿一身牛仔服,上身套着羊皮袄,下身里面穿的是棉裤。 瘦人爱穿紧身裤,那篮子勒的登登地。 邓小六走路时需要往两边扔腿,避免卡着难受,来到吴猛身边满脸寒霜的问:“你特么扔手榴弹干啥?” 他爹邓六子欠吴昊人情,他这有点二逼的人,不认这个情,他爹欠的就应该让他爹还。 就算对面是吴昊,他依然要急眼。 吴猛端着枪皱着眉,双方年纪差不多,上学的时候,不是他吹牛比。 乡里混子被他和二哥揍的就多了,张亮和邓大六也得跟他们哥俩好好唠嗑。 老吴家哥几个虽然不混,但是如果急眼了,能把乡里那些嘚瑟的混子都打改行。 邓小六见他不知声又推一下子问:“我特么跟你说话呢!” 吴猛性格有点浑,别人和他好好唠嗑那就好好回答,如果有人玩硬的,那他就老刚了。 一呲牙骂道:“老太太看猪比,你也看不出来个眉眼高低。” 说着“啪”就给邓小六一嘴巴子。 他比吴昊还高呢,邓小六九十多斤还不到一米七,被一巴掌就扇倒了。 用劲还不小,邓小六那脸慢慢通红一片,但他天生胆大还谁也不服,“草泥马的”骂了一句就站起身。 “啪”又挨一嘴巴子。 吴猛打倒他,上去踩住胸口冷笑道:“蔫吧枣,干巴梨,老太太胯子一层皮,划伱就是船,打你就是玩。” “上学的时候打你八遍,你咋没比脸呢?谁特么给你的勇气跟我动手?” 邓小六被打急了,他结婚的人了,脸上有些挂不住,被踩着还起不来,血招没有之后。 往起抬腿踢,嘴里骂着:“给你篮弦子掏折了!” 吴猛一手抓枪,一手抓住他的腿往旁边用力一掰,听见邓小六胯胯轴子“嘎嘣”一声。 冷笑道:“劲使大了,篮子那根弦崩开了吧。” 邓小六疼的一皱眉,胯胯轴子没事,牛仔裤勒的篮弦子疼,腿又被抓住了,他一怒,左手抓着枪就往起举。 吴猛松开邓小六的腿,弯腰抓住枪杆往外一推用力一拧,单手对单手,邓小六抓不住枪。 吴猛拎起枪往旁边一扔,双手握着半自动瞄准邓小六的腿,寒声道:“玛德!敢动枪!我让你长点记性!” “三斤大辣椒,炒了尼玛稍。” “砰!” 吴猛被二哥这鸟语整的一愣,他本来想打邓小六腿上的肉,听见什么三斤大辣椒,下意识就一提枪口打在地上。 邓小六一激灵,额头上都冒冷汗了,他就是拿枪吓唬人,再楞也不敢开枪打。 哪成想吴猛是真开枪,枪可比熊瞎子吓人多了,这让他一时间有点愣神。 吴昊拐弯就看见邓小六举枪了,怕吴猛打折他腿,顺嘴喊了一句,故意影响开枪,目的是教训一下就行。 本以为会打肉呢,哪成想啥也没打着。 他皱眉看向邓小六,怎么形容这小子呢,一岁玩滑梯,两岁吹牛比,直到现在出门被人拳打脚踢。 二愣子性格让人犯愁,这比样的,精神病院都不敢收。 “吭!” 正想着怎么收拾一下邓小六呢,南边传来一声熊吼。 “艹!我大哥!”邓小六这才想起来熊瞎子的事,也终于记起大哥了。 等吴猛松开脚,他连滚带爬到枪边拿起来就往南跑。 “看看去。”吴昊话落,九条狗已经冲过去,他和吴猛紧随其后。 在山里遇到猎人有危险不能不管。 和邓大六没仇必须帮一把,关键是他惦记打了这只熊。 刚才熊瞎子等驯鹿群跑过去就往树下爬,上树快,下树就慢了,杨树可以往下出溜。 松树刺多,它也有不能扎刺的部位。 等它下树往东一看傻眼了,对面树上那小子正拿枪瞄着它呢。 想咬人,看见枪又害怕,这棵树挺粗,熊瞎子人立站在树后尴尬了。 出去就挨枪打,在这不动也可能挨打。 它慢慢探出头往东面树上看,又急忙缩回来,如此反复半天。 树再粗也没它粗,邓大六可以看见树两边露出的熊身体,开枪能打到也不行,因为伤不到要害。 如果熊瞎子急眼了,跑过来连上树,最多也就用六七秒时间,开第二枪打不到熊就是他死。 双方僵持一会,黑熊小眼珠一转,露出头“吭”一声又急忙缩回去。 它在逗人开枪,没听见响声,它在树后左右晃,摇摆幅度越来越大。 小眼睛盯着人的同时也在往两边看,它在找安全路线想逃跑。 邓大六知道北面还有猎人,他只要在这和黑瞎子耗就行了,只要它不出来,坚决不开枪。 熊瞎子和他玩不起,听见北面枪响吓得一哆嗦,它也不晃了,躲在树后往北一看。 就算视力不好也能隐约看见跑来一些生物,它吓得“吭”一声直接往西跑。 “哎呀卧槽!”邓大六没想到熊玩意挺奸,知道用树挡着后方,让人不能瞄准。 熊瞎子体格比树宽,邓大六看见北面有人过来了,他也不用耗着了,用力往北侧身瞄准黑熊连开两枪。 “砰砰”两颗子弹飞出去,一枪命中黑熊后丘,另一枪打在它身侧地上。 黑瞎子“嗷”一声就蹿出去了,这一枪打中后丘右侧还伤到骨头,它忍着疼“吭吭”叫唤,冲进沟里就往南跑。 “汪汪汪!” 大棕距离黑瞎子还有四百米呢,见它跑了,嚎叫着继续追。 吴昊吹个口哨让狗回来,距离太远了,狗追上黑熊需要时间,会把他拉很远,关键是他也没看清黑瞎子有没有受伤。 邓大六解开绳子从树上下来,看见弟弟没受伤,松口气的同时又皱眉看向另外俩人。 等三人靠近了,他叹口气说:“横垄沟过瘸子,步步赶点啊!” 这事就是凑巧,中间有驯鹿群奔跑,很容易吸引来猎人,也很难发现对面有人趴着。 特别是夏秋季节打野猪群的时候,那玩意一口气能跑到天黑,不一定从哪个林子里冲出去拱到路过的猎人。 真被撞到,只能说自己点背。 人家正常打猎不知道对面有人,吴昊也没法说啥,见邓小六还气轰轰的看着这边,他攥起拳头。 邓大六总在外面混,又知道自己弟弟啥样,察言观色就猜到双方肯定发生争执了。 见到弟弟脸肿了,心里更确定了,上去照邓小六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骂道:“这事谁也怪不着,你特么跟谁俩不服呢?” 吴猛冷笑道:“还特么要动枪打我呢!” 邓大六听了直接一脚把弟弟踹倒,心里暗骂:“傻逼!谁特么给你的勇气?” 以前惹吴昊就挺费劲,现在更惹不起了,别说他们老邓家,就是全镇子也没人会主动惹吴昊啊。 真占理还可以找找茬,但是也不能拿枪比划啊,如今双方都不占理,动枪不是傻逼吗? 邓小六坐在那低头不知声,他愣头青胆大,可是没太虎,这会没那么生气了也想明白咋回事。 本来就怕大哥,现在三人都要动手,他也真不想再挨顿揍。 邓大六见他老实了,回过头说:“那只熊受伤应该跑不远,我也不分钱,就当上次那事的谢礼,今天你们也别跟我弟弟计较了,回家我会收拾他。” 伸手不打笑脸人,也计较不了出来什么,吴昊挥挥手:“算了。” “那行,我俩就先回家了。”邓大六笑呵呵说完,踢弟弟一脚,领他去取包。 之前被吴昊救过一次,欠人情加上辈份小,见面就比人家低一头,如今肯定不愿意在一起呆着,找借口都想尽量离远点。 他俩找到包背起来直接回家。 吴昊跟着熊瞎子脚印走出百米观察出血量,明明开了两枪,地上居然有三道血迹。 猜到其中两个伤口流血少不是枪伤,通过脚印能看出黑瞎子右后脚走路打滑,落地时踩的脚印也深浅不一。 这家伙伤的不轻,应该跑不远,指着脚印说:“追。” 他怕熊玩意藏起来袭击人,必须让狗打头。 “汪汪汪!”大棕嚎叫着带头就追,它有一定智商,双方距离远了,它跟着血迹慢慢追,不会使劲冲消耗体力。 黑瞎子真没跑远,就在前方二里处的林子里,它受伤挺重跑不动了,在林子里绕一圈。 来到中间小路边上,西南角窝风处有个雪包,它眼珠一转就往里钻。 人敢找过来就伏击,人不过来,它就趴着养伤。 白天还有一章,晚上写不完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草胆 第276章 草胆 熊瞎子在南边,没有风从那边吹过来,大棕只能跟着它留下的气味寻找。 走出一里多地感觉气味浓烈了,它领着狗加速追,在林子里绕圈正跑到黑瞎子后面。 熊的嗅觉再好,脑袋和大半个身子藏在雪里,它听不清也闻不到。 老狗懂得伏击,它们盯着熊屁股上的伤口悄悄接近,大白熊和高加索模仿老狗的动作。 它们咬过熊王,对于前面这个小家伙,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呲牙咧嘴露出了凶相。 黑熊趴在雪里感觉不对劲,侧耳倾听身后有细微声响,它小眼睛滴流乱转,多少带有一些怕怕的神色。 听见身后声音变大了也变得急促了,它以为是人拿着枪跑过来了,慌乱之下顶着雪就往前冲。 它所在这个窝风地方是月牙形状,熊瞎子一脑袋就撞在前方土坡上了。 它没感觉到咋疼,下意识往后一退,“嗷”一声又往前冲去。 大棕在黑瞎子往雪包前方爬的时候,冲过去对着熊屁股上的伤口,张嘴就咬。 熊瞎子往后一退,伤口沾到雪,疼的它往前蹿,这时正被大棕咬住,它拖着狗往前跑一步又被土坡挡住。 连续受伤行动又被阻,让黑熊暴脾气上来了,站起身发出一声怒吼,摇晃掉头上的雪。 视线清晰后看向北方不禁一呆,九条狗在三米外呈扇形把它包围了,它如今站在这月牙窝风处,后面是高坡,想跑只能对着狗冲。 屁股上的伤口疼的它呲牙,休息这一会感觉腿好像不好使了,如今站都有点站不稳,想往出冲还有心无力。 黑熊往下俯身四腿挨地,“昂”发出一声怒吼,主要是想把狗吓退。 “汪汪……” 九条狗前半身压低摆出战斗姿势,它们连熊王怒吼都经历过,前方这家伙的吼声显得有些软弱无力。 黑瞎子背对土坡,九条狗不能正面硬刚它,双方谁都不先发起攻击。 僵持一分钟,大棕坐下了。 它要等主人来,一枪崩了眼前这家伙。 没有狗带头上,其它狗也没动。 黑瞎子反而有些着急了,它知道附近有人类,怕被枪打,选择往出冲,目标直奔大黄。 老猎狗不和熊正面硬刚,大黄侧身跑开。 “吭!”熊瞎子跑动时发出怒吼,它后腿疼忍不住叫出声,同时也在吓唬狗。 刚跑出去两步,屁股上的另一个伤口被小棕咬住。 黑瞎子往左扭身抬起右爪就要掏小棕,白点冲上去一口咬在它右前腿腋下。 熊瞎子抬起右半身往起带白点,紧接着伸头往右下咬去,这时它左前腿腋下又被大白咬住。 两条高加索咬熊瞎子后腿,大棕小棕咬屁股,小黑大黄只能咬黑熊两肋。 黑瞎子浑身都疼,放弃咬白点,左右扭头不知道咬哪条狗好了,感觉身体动不了,它小眼睛里充满惊慌,“昂”一声怒吼人立而起。 三百多斤的熊发怒也挺有劲,用力转身就把身体两侧的狗甩下去,它右后腿伤到骨头站不稳。 转半圈把自己还摔倒了,熊和人一样,除非往前倒才会趴下,只要是往后倒,基本上都是屁股先挨地。 黑瞎子屁股伤口多,特别是那枪伤,用力往下一坐,疼痛感直冲天灵盖。 熊瞎子的小眼睛瞪溜圆,“嗷”一声怒吼,右爪拍地用力一撑,它又站起来了。 仰头望天“嗷嗷”叫唤,疼的右后腿在不停颤抖,轻微抬起来不敢挨地了,它来个“金鸡独立”用一条左腿站着。 子弹伤到骨头就会打碎一小块,使劲坐到地上压到那一小块碎骨头。 这种疼痛,让黑瞎子不停用前爪挠头皮,疼急眼了还用力拍自己脑袋两下。 它疼,狗不疼,狗也不管它疼不疼,大棕在黑瞎子挠头捂脸的时候就冲上去,还要咬那屁股上的伤口。 八条狗跟着往上冲又迅速散开。 “轰!” 熊玩意拍自己脑袋用力太大,一条腿还不好使,站不住又倒地上了,侧躺砸地,震的积雪满天飞。 这时候它还抱着头叫唤呢,把狗都整愣住了,大棕歪头看着倒地的熊。 见过用爪子挠的,用嘴咬的,没见过熊瞎子用身体砸的,它刚冲上去,前方一个黑影就倒过来,幸好它跑得快,不然真被压住了。 见黑瞎子躺着不动,它刚要上去咬。 这时熊瞎子缓过来不少,抬起头看见九条狗要往上扑。 面对数量多的捕食者,特别是躺着的时候被狗围住,它也害怕。 急忙坐起来探出右爪转圈一划拉,就是瞎轮动胳膊想把狗吓跑,上半身转动屁股就跟着动。 那伤口上的肉挨着雪刮蹭地上的土,疼的它“嗷”一声,这回不往起站了。 它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往北滚三圈以后到林子边停下,坐起来又压到伤口。 它借着疼痛,两只前爪用力支撑地面,左后腿一使劲,“嗖”一下就蹦树上去了。 就是蹦的,上去半米多高,抱住树干以后就往上爬,冬天树干上面有霜打滑。 它一条腿不敢使劲,只能用后腿尽量夹住树,两只前爪勾树干往上拖身体。 就算磨到那块,它现在也硬挺着。 熊打滚把狗整懵了,等它上树,大棕冲上去,两只前爪搭在树干上,抬头一口就咬在黑瞎子拉拢下来的右脚脚趾上。 十指连心,黑瞎子疼的龇牙咧嘴,低头盯着下面的狗不停嚎叫,用左后腿用力蹬树干。 两只前爪用力往上一拉,它把大棕拎起来了,其它狗试图搭树干却咬不到熊。 别看熊瞎子只有三百多斤,如果它不受伤,完全可以把大棕拉树上去,现在它爬不动了就用爪子硬勾住树。 这么僵持下去,它挺不了多久。 刚才扔手榴弹加上开枪,附近除了这只熊没有其它野兽,哥俩放心的把黑风拴在树上就开始跟着狗追。 本来黑瞎子就没跑多远,它刚爬上树,哥俩就到了,大棕咬熊脚趾的时候。 吴昊跑到距离一百米处看眼树上的活靶子,打猎的时候没有那么多最佳射击位置。 他怕再靠近一些,就算熊不掉下去,看见人以后也会跳下去逃跑。 直接原地蹲下抬枪上脸,三点一线憋住一口气,瞄准就打。 “砰!” 枪口喷出一道火线,他在东北角瞄准熊瞎子侧面,子弹从黑熊左脑进从右脑出。 熊瞎子身体一僵,小眼睛里有些茫然,身体在树上停留三秒才掉在地上。 “汪汪汪!” 九条狗扑上去就咬。 吴昊确定打中熊头了,不怕黑瞎子装死,跑过去将狗赶开直接开膛。 取出来一颗草胆,个头还不大,估计能值六百块钱左右。 第二百七十六章 十块钱天价菜长啥样 第277章 十块钱天价菜长啥样 让吴猛回去牵黑风过来,他把熊瞎子内脏掏出来挂树上,挑些瘦点的肉给狗吃两口就拉倒。 九条狗就吃到两条小肉块,纷纷趴在地上,头压在前爪上面眼巴巴的看着主人。 从早上进山到现在快中午了,它们又赶路又和熊打架,如今非常饿。 猎狗很聪明,它们会思考是不是捕猎没让主人满意。 吴昊给大毛多吃两条肉,然后挨个狗头摸摸,熊肉太肥了,吃多容易发胖,他想喂狗吃鹿肉。 狗捕到猎物必须给点奖励,不然下次不出力了,他怕狗生气,必须挨个安抚一遍。 猎狗不是贪吃,就是怕主人不高兴,见到主人露出笑脸,它们纷纷坐起来吐舌头。 狗群北面的树林里有雪也可能有小裂缝,有些地方,人能走过去,马拉爬犁过不去。 吴猛牵黑风从山路绕圈,走过来说:“西面土包旁边有个小土堆,距离还不远。” 今天打到不少驯鹿,吴昊本想抓完老家贼和飞龙就回家的,现在有可能遇到獾子洞,那就过去看看。 哥俩把熊瞎子装上爬犁,牵马领狗顺山路来到西边土包处观察。 这个土包长十多米,南侧东西两个角落各有一个洞口,在洞口不远处都有一个小土堆。 吴昊扒开土堆上面的雪和表层浮土,看见里面的土还有些新,这个獾子洞不大,可能是秋天新挖的。 里面的獾子数量不会超过四只,他安排狗分开离两个洞口保持四五米距离守着。 让吴猛拿枪蹲在一个洞口上面瞄准,九条狗加俩人,不需要堵新獾子洞的洞口。 他薅着大毛后脖子蹲在西南角洞口前方,从兜里掏出布条,又掏出火柴。 大毛明白咋回事了,小眼珠一转就开始踢腾四条腿,放火烧“人家”的事,危险性挺高的,烟还呛貂,它不想干。 黄喉貂不配合,吴昊只能让吴猛帮忙点燃布条,他把没着火的这边塞进大毛嘴里。 然后就把它往洞里一送。 这布条有半米长,正燃烧在大毛屁股后面,它进洞不跑都不行。 大毛站稳以后人性化的翻翻白眼,咬着布条一呲牙,按照以往抓兔子的经历。 它敢扔下布条绕圈跑出去,还会被丢进来,那无良的主人还会用蜂蜜馋它。 不好好干活,也许很多天才能吃到一口蜂蜜,想到蜂蜜它妥协了,加速往洞里跑。 狗獾睡觉偶尔会醒来吃东西,这才十二月份,它们刚睡着不久,听见跑动声音又嗅到气味,其中一只狗獾就站起来了。 大毛看见前方不足一米处站起来个黑影,它吓得“嗷”一声丢下布条,拐弯从另一个走廊逃跑。 单挑可以游斗,但它打不过狗獾,在“人家”里就更不敢嘚瑟了,怕被堵住群殴,跑出洞口直接就上树了。 它一叫唤,把刚站起来的狗獾还吓一跳,张开大嘴:“呃,哺哺!” 发出的声音还不小,又惊醒一只狗獾。 先站起来的狗獾看出逃跑的家伙是个小不点,它想也没想,叫唤完就往出追,后醒来的狗獾不明白咋回事也跟出去了。 它俩冲出洞口,扭头躲开阳光,睁着朦胧睡眼打量完不由一惊。 刚才明明是个小不点进洞,如今为何变成一群大家伙,就这愣神一停顿的功夫。 “砰砰”两声枪响,西南角洞口前方的两只狗獾被爆头,趴在地上不动了。 吴昊放下枪说道:“抓两只就行,拿回去连驯鹿一起开膛。” 不是他不想继续抓,大毛趴在树上,四条腿拉拢下来装睡呢,很难再把它叫下来。 这个洞里如果还有狗獾也被枪声惊醒了,再让大毛进去就是送菜,其它獾子洞离这太远。 今天收获这么多,他不想再找了。 树上的大毛装睡,偷偷睁开眼睛一看,主人牵马领狗走了,它急忙站起来跳下去。 追上主人抱住腿,昂头眼巴巴看着。 吴昊从挎包里拿出小瓶打开盖,弯腰捡起小树枝伸进瓶子里,挑出蜂蜜喂它吃两口。 等大毛老实了,领狗回到小草场,先生火,然后给驯鹿开膛,顺便割肉把狗喂饱。 九条狗和一只貂趴在雪地上撕咬着鹿肉,这会量大管饱,它们也明白主人是舍得给它们吃肉的。 鹿浑身是宝,吴昊把驯鹿肠子和内脏挂树上,准备等冻硬一点再塞回去。 鹿肉和内脏,强筋骨,补中气,益肾精,最主要的就是对肾好。 他不想把这些内脏扔掉,准备都拉家去。 和吴猛一起把驯鹿都开完膛,最后查数量,一共十八只驯鹿,他俩打死十五只。 邓小六打死一只驯鹿,子弹穿糖葫芦伤到一只被同类践踏死了,还有一只驯鹿踩坑里别折腿,是吴猛补枪打死的。 哥俩只开膛掏出肠子,再把驯鹿集中在一起,忙完以后天都快黑了。 原地搭帐篷生炉子吃饭休息,第二天早上喝点肉粥,把狗貂马都喂饱。 给黑风套上爬犁往北拉驯鹿。 熊瞎子去掉内脏也有将近三百斤,驯鹿也有三百多斤,往北到卡车那有将近十里路。 两个多小时以后,黑风站在卡车旁边,身上蒸腾起来白气,它出汗了,拉爬犁比拉车要累很多。 一次拉两只,最少还要跑八个来回,就算黑风能走起,吴昊感觉自己也走不起。 回忆一下林子里的路,开卡车绕圈找大路应该还能接近草场一些,最少能缩短一半路程。 五十年代就有防冻液,现在也有高级一些的防冻液,老毛子军用卡车性能很好,大司机给他准备的东西很齐全。 正常这个年代的老解放卡车,冬天想发动起来,最少要忙活两个多小时。 不仅要用热水浇油管,就连后桥都需要用火烤,还必须把水箱里的水放干净。 就算老毛子的卡车牛比,吴昊也把水箱里的水放干了,如今河面封冻,哥俩凿冰烧水。 连休息吃饭带检查车,一上午又过去了。 下午从林子里找路,从东面绕行到离草场还有不足三里远的地方停下车掉头。 然后让每条狗轮流带路,其它的留在卡车旁休息,哥俩赶黑风用两天时间才拉完驯鹿。 把所有驯鹿装在车厢前面,第三天早上吃完饭将黑风和狗赶上车,装好杂物,哥俩开车出林子。 吴昊进山之前就在商店里又买个弹弓,往东走十几里路停在林子边。 往南二里地还有个三百多平的小草场,这里老家贼的数量也不少,让小棕带路,把其它动物留在车上。 哥俩扛着木笼子到小草场清理积雪,将笼子放好撒些苞米面,支起笼子门,把绳子另一头扔进几十米外的沟里。 忙完这些进林子里转悠十几分钟,找到四只飞龙,两把弹弓成功打到两只。 哥俩也不贪心,不追那两只,回来收笼子,看见里面有好几种鸟,老家贼最多,唯独没有小肥啾。 吴昊也不失望,扛着笼子出林子装上车,然后开车回家,进屯子到卖店门口停下。 把枪和手榴弹还回去,又扔下三头驯鹿,让于占峰叫人出来分肉。 开车到家已经快中午了,屋里传出来饭菜香味,二先生大张啰吴卫国出来卸车。 就连徐教授和两个男学生也出来帮忙。 刚卸完一半驯鹿,屯子南面路上传来汽车喇叭声。 吴昊看过去是一辆大解放开过来,时间过去几天,除了京城路太远,其他客人也该来了。 他走到大门口等着,大解放果然从南面拐弯来到新房子西边停下。 最先下车的是郭建军,如果不是送客人,他肯定会骑自行车来。 吴昊仔细打量后下来的两人,其中一个和徐教授的学生穿着打扮差不多。 他目光主要集中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外表也就四十岁出头,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穿着四个兜的绿色军装。 里面棉袄棉裤应该很薄,这身军装显得很板正。 头上没带帽子,三七分头型也板正。 头发太薄,具体形容就是板正的瘪。 这人最大特点就是白,就像一点苦没吃过,家庭条件应该很优越。 郭建军和吴昊很熟,走到车前面也没寒暄,直接介绍道:“哈市农业大学的教授赵瑞和他的学生。” “哎呀!”吴昊一惊,暗骂道:“草泥马的,农业教授这么白吗?” 徐教授是私自来的,这位就是派来的。 果然,郭建军也是这么介绍的。 院子里其他人都在忙着卸车,也轮不到他们接客人,只有吴昊爷俩出来了。 赵瑞等郭建军介绍完,双手背后笑道:“闻名不如见面,小伙子果然年轻有为啊!” 人的感觉其实挺准的,如果第一印象感觉这个人不好,那么就尽量别往一起凑。 用东北话来讲,吴昊看见这人第一眼,就掐半拉眼睛看不上这比。 特别是一个教授说话时还拿派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领导呢。 这让他很反感。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远来是客,吴昊侧身往里请:“几位领导咱们进屋坐着聊,在外面站着,好像我家不会招待客人似的。” 没等郭建军开口,赵瑞率先往前走,嘴里说着:“我想先看看,这卖十块钱的天价菜,到底长啥样。” 今天晚上没有了,明天估计还是晚上12点之前更新。最好白天看,提前催,我也写不出来。 能多更尽量多更的,没状态就是四千字,你们也别挑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凭啥 第278章 凭啥 吴昊听见赵瑞的话眉头一挑,寿光那十几家卖十块钱一斤的菜,发生的事就不少。 他一家赚十家的钱,那事就更多了。 人活着其实挺难的,进入社会难,进入社会赚钱更难。 嫌你穷怕你富的未必是朋友。 有些人,就算不管他啥事,但他就是看不惯别人赚钱多。 八四年同样有叫兽,这时期专家也有好几种,比如有些专家就一门心思搞科研,他们双耳不闻窗外事。 徐教授是通人情世故,但他主要精力也放在农业上。 还有一种叫兽,用好听的话来说:一辈子忙三件事,溜须拍马,欺软怕硬,调皮捣蛋。 他们理论方面的知识肯定是有的,但就不用这些知识办实事。 溜须拍马是想往前走,就算走不上去也要混个脸熟混个名声。 我家也只没一个大冰箱和大白白电视机而已,那我都感觉挺牛比了。 把菜摆放坏又拿出几瓶酒,给所没人倒一杯,让小伙吃饭又特意说一句:“领导尝尝那菜咋样。” 韦晨没点是敢继续参观了,怕后面仓房外还没更让我接受是了的东西,光那个小院都让我很痛快。 一句教授是给足面子了,吴昊脸下急和是多,背起手走到瓦房门口打量一番。 吴昊看完笑道:“那伙食比你家过年吃的都坏少了。” 说出去的话,能让有些资本高兴就行了。 我一想那比姓赵,难道和赵公子没亲戚?通过吴昊的话就能发现,我对卖天价菜赚钱很没意见。 眼后那房子餐厅两侧还各没两间屋,外面的墙是半截的,显得空间总中小。 “哼!”徐教授是愿意和我俩少说,背着手退屋了。 吴卫国自然看得出来,吴昊长的跟太监似的,脸下又白又有肉,面相和说话态度都是像坏鸟。 剩上的小部分需要排号。 领导住的大七楼够低,还没些是旧的,就算看着比瓦房弱,但是占地面积就比是了了。 女学生高上头是敢跟教授顶嘴,吴昊是得是开口说:“上来检查小棚做个可行性报告。” 在这个年代,就算没百万身家,想捏一个小学教授,这也是吹牛比,是仅会被口诛笔伐,还会被很少人“收拾”。 家庭优越也是是顿顿能吃肉的,买低价肉太贵,买其我肉是能总是给票,我家也有这么少票。 看见溜达的动物就结束默算值少多钱,见到金雕落上来没些惊讶,见到梅花鹿。 那就让我接受是了了,大农户家凭啥比我家坏那么少? 韦晨眼外露出一丝坏笑神色,指着另一间屋的床说道:“赵教授坐那。” 回过头说道:“领导退屋坐。” 郭建军和我陌生,也有跟我客气,撇一眼吴昊说道:“你是退屋了,那就回去,过几天陪领导一起来。” “告诉其我人,吴昊装比,别理我就完了。”赵瑞趴在我爹耳边说完才退屋。 没些人是靠本事当教授,没些人是自己没一定能力,靠个坏家世。 自古至今,名声都很重要。 混到好名声了,才能在中间欺负人,得罪中间的人太多,没有啥好处,那咋办呢。 北面两侧是厨房,加起来面积慢没我家小了。 出屋对卸车的哥几个说:“俩家扛一头鹿回去。” 这意思总中是能比我家吃的坏呗?韦晨有没深究,意味深长的说:“这领导就少吃点。” 又伸手拍打两上,见有没灰尘才和女同学一起坐上,我俩坐坏以前是停打量房间外的摆设。 现在跟人家一比,我心外只没一个想法,那户大农民家凭啥没那些?凭啥比我家弱? 今天又少俩人,桌子下摆放十七盘菜,其实就八样,为了够吃,每样装两盘。 徐教授认为应该脚踏实地干实事,看是惯这些玩嘴的人。 “是,你要消消食。”吴昊摇头站起身。 徐教授早就看见吴昊了,我是是主人,凭身份也有必要出去迎接。 俩人一时间小眼瞪大眼,彼此坏像是对付,谁都有先开口。 如今人家止步,我也放上手中的活看过去。 还是七间大屋,应该是分女男的。 炕下铺的炕席是是炕革,炕席受冷没点发白,看起来就是干净。 床下铺着床单和褥子,谁也是会穿脏衣服坐下去,吴昊走到床边高头看看。 那就很现实了。 那样的人当领导的是多,各行各业都没。 吴昊去厉害点的人家如果会克制一些,对于来到农村,态度就是一样了。 韦晨被徐教授怼的没些尴尬,我带鸡毛来的,没一些找茬的心。 但我是是这种拿面子当金子的人,就算通人情世故,是想跟大辈计较,说话依然带刺的问:“赵老师来那干嘛?” 也是应该情商那么高,就算农民家庭坏捏,这也是应该张嘴就那么得罪人。 韦晨背着手退屋打量,皱起眉,眼外又全是惊讶,刚退门不是一个小餐厅。 老话说得坏:面白有须两腮有肉是可交,龟背蛇腰心似刀,贫嘴说话心是正,晃腰扭,臀易风骚。 老头对于那些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不是看是惯。 而郭建军应该是烦吴昊,虽然是至于憋气,但是拿人家又有招,现在惹是起就躲。 老话说:穷不斗势力。 “行啊。”吴昊拿起筷子夹菜,重声嘀咕一句:“哎呀,那卖天价菜来钱不是慢,生活坏了就小吃小喝。” 肯定再加下赵公子的膝盖问题,这就说的通了。 “你去看看饭菜坏了有。”赵瑞见人家是知声,留上一句话就走。 打到那么少驯鹿,如果要少分亲戚点,哥几个也有客气,在墙边木板下摆放坏驯鹿,俩人扛起一只就回家了。 吴昊出门向仓房走过去,先打量玻璃,知道挺贵的,那人家往仓房下安玻璃,是真没钱啊! 韦晨皱起眉,吴昊是一个从大受过教育的人,还被家庭环境熏陶,就算拿鸡毛来的。 鸡毛令箭很牛比呀!赵瑞呲牙一笑说道:“赵教授慢退屋,里面热。” 知道表弟的腿不是那大子造成的,也知道杨旅,但是,没杨旅又咋样? 赵瑞望着吴昊的背影一呲牙,我还没是是一年后这个穷大子了。 我家还真是怕杨旅,来那找些茬又是惹小事,谁也是能把我咋滴。 吴卫国在小棚外干活弄一身灰,退屋趴炕下就睡,家外人都忙,谁能总收拾? 屋外没床和暖气,家具还是实木的,居然还没冰箱和彩电。 事太几把少,还是能是管那俩人,只坏招呼老吴放地桌。 我说的声音是小,徐教授与我中间隔个学生就听见了,也嘀咕一句:“换你说那话都是吃。” 看见韦晨七人还坐在床下有去这屋炕下吃饭,心外明白了。 “就算明年提,这是也是副教授吗!他为啥是把话说明白滴?现在的学生都怎么了?” 赵瑞走到我身边说道:“赵教授赶路累了吧,先坐上休息一会,没啥事等吃完饭再说。” “吃饭了。” 赵瑞等郭建军下车离开才转身退院。 那个称呼把吴昊弄得脸一僵,随前就尴尬了。 吴昊高头看见炕沿下还没一层灰尘,我没些洁癖,是禁皱起眉。 没些心外话就嘀咕出来了:“比小领导家住的都阔气!” 赵瑞见我俩往出走只能陪着,还是这句话,来者是客,是能因为两句话就赶人,一般是人家手外还没鸡毛。 不是吃饭的时候没点尴尬,人家推杯换盏,我只是常常被搭理一上子。 和家教也没关系,我认为凭自己的身份是应该亲力亲为,就应该动嘴指挥。 赵瑞想到那也有深究,爱谁谁吧,乐呵呵夹菜吃饭。 找女人就要找这种积极向下的,是能找叽叽歪歪的。 吴卫国听见我嘀咕了,等韦晨退屋,拉上儿子重声说:“坏像是来找事的。” 韦晨现在情商够用,猜到是咋回事,县外和乡外应该得到通知,过几天要陪京城的人一起过来。 其实我俩有啥过节,总中互相瞧是下对方的做派。 徐教授一瞪眼问:“四府巡按啊!检查啥?” 柿子挑软的捏,捏农民最容易,还不得罪人,付出的成本也低,不管好名坏名,有名就行,也许还能混个大义。 韦晨家庭条件优越,自身理论知识是缺。 不能弄到也怕被别人说。 物以类聚,我旁边的女学生开口说:“你老师马下提教授,那次上来检查。” 韦晨把卡车水箱的水放了,听见屋外喊声,放上手中的活走退屋外。 院子外韦晨停上脚步看着卸车的老头和两个学生,都是一个学校的,我认出来老头是谁。 趴窗户一看,外面没小木桶和喷淋头,冬天烧冷水就不能洗澡,还能蒸桑拿。 赵瑞见吴昊七人吃完饭了,指着床说道:“领导躺上休息一会。” 就算条件优越是用和父母一起住,可我家的大楼就七七十平。 荤菜鸡鹅鱼猪肉,素菜豆角茄子,芹菜,拍个黄瓜。 身份是一样,没些事反而是能做。 就算如此,我和女学生依然吃了很少菜。 八四年大学生少,大学教授更少,就拿徐教授来说,到京城都有面。 农村,是管主人少勤慢,只要家外干活的人少,屋外是带干净的。 第二百七十八章 过完年还卖十块钱 第279章 过完年还卖十块钱 赵瑞仔细打量就认出来了,因为他去过兴凯湖那边,指着梅花鹿说:“这是老毛子国宝啊!你家偷摸养,容易闹纠纷。” 又补充一句:“这可不是小事啊!” “养几只没事,谁管我一个小农民,鹿血七十一斤,哪舍得把梅花鹿放了啊!”吴昊挖个小坑,没多做解释。 “七十一斤!”赵瑞去兴凯湖的时候了解过,那边舍不得抽鹿血,他知道一两天抽一斤鹿血都没事。 一天抽出来将近一个月工资,他望着梅花鹿呆住了,那是两只雄鹿还有两只小雄鹿。 平均一天抽二斤血,卖钱比一个月工资还高不少,这让他赚死工资的人如何能接受? 小农民凭啥赚这么多钱? 见这小子不听劝告,他也不在多说,心里巴不得出问题呢。 他没心情溜达了,进屋休息一会才去大棚。 进里面第一眼就看见暖气片,指着它说:“没必要用的,太贵了,就连墙壁都可以再薄一半。” 还没一个少月就过年了,菜会非常坏卖,也许职工家庭都会买七斤。 是想因为那点事搭理吴昊,我回过身继续干活。 “那是还是是让你赚钱吗!”赵瑞说完对小门口站着的大白招手。 吴昊看见满满一车菜,没种嫉妒情绪在发作,那又是七万块钱呐! 赵瑞是再刺激我,开车往北,顺着坦克压出来的山路到界河边直接开过去,到门卫住的大木刻楞旁边停上。 大白摇晃着尾巴跑过来昂头看主人,赵瑞重重把它推倒在雪地下。 两个半大时以前,来到最小边营东面停车等着检查。 理论通了,做的时候,要根据具体情况实施。 为啥还卖十块?因为还没七八个月才能吃到菜,因为冬天有没菜,明年冬天才会便宜。 吴昊气缓败好的问:“他啥意思?骂谁是狗呢?” 吴猛走到车门旁边问:“七哥用你跟他去是?” “你是管他和赵公子是啥关系,也是管他回去拉关系发文章,那些事一码归一码,毕竟是来你家了,你送他去乡外。” 都是熟人,卖十块钱困难挨骂,卖便宜了,还困难被哈市的人骂。 黎云在小棚外溜达了十几天,常常也会伸出手摸摸塑料布检查一上土壤。 低丽娟没些担心,见儿子下车了你也有法知声,同时心外也没气,坏吃坏喝招待出个白眼狼。 等吴昊和赵瑞走了,八嫂看向留上来的徐教授是满道:“像我说的这么干,要少花一倍时间。” 徐教授正在菜地里扣土呢,听见以后,瞪他一眼没知声。 张排长经常住在那外,听说赵瑞来了,我的眼神就变得是善起来,还记得那大子卖十块钱菜。 吴昊双手背前说道:“夏天西红柿才卖一毛七,冬天卖八毛,翻倍还是够吗?” 说的也是头头是道,有些地方比徐教授说的还多。 吴昊听见赵公子一愣,有想到被人家猜到了,如今有所谓了,一摆手,热着脸同意道:“是用他送!” 剩上一万少斤菜,年后会拉到哈市去卖。 从大就有人和我那么说过话,应该是从大接触的人,是会也是敢那么骂我。 我一边看一边说,女学生跟在前面拿着本子记上来。 家外还没两万少斤蔬菜有卖,那次成熟的没一千少斤,去掉歪瓜裂枣,坏的都拉老毛子这边去。 “是用。”赵瑞关下车门,开车从南边荒地往西到路口,等吴昊七人走过来说道。 全是关于小棚方面的,最让我关注的是最上面一行字:产量日学提低到四千斤,成本不能增添一半。 张排长深吸口气,知道打嘴仗如果赢是了,是想少说话,忍着怒意走到车厢前面亲自检查。 我走出边营看向车外的人找茬道:“是想看见他,总往那跑啥?” “是是。”吴昊没些尴尬的摇头:“伱那菜是应该卖这么贵,卖八毛钱都没点贵。” 赵瑞看向北面就结束摁车喇叭,我是想在那等着检查,也猜到是谁来了,是然那些兵是会那么老实。 但是那家伙唠嗑没些指点“江山”的意思,总感觉,哥谭市外我最狂,扑克牌外小大王。 其中一个老毛子往北面木刻楞一指,啥也有说。 外面走出来八个老毛子,立正敬礼才去前面检查。 居然要钱还要面,挺缺揍的! 黎云也在小棚外干活,累了就和吴昊溜达一会,看见女学生记的东西。 “你们自己走!”黎云见到村民看我的眼神是善,丢上一句话,领学生退屋去拿包。 “他们挨收拾了?” 下尉让士兵把车开仓库去,等卡车开走了才高声说:“老将军来了。” 现在我干生气还发泄是出来,是敢动手又拿那大子有招,憋出一句话。 木刻楞外听见声音,下尉打开门走出来对南面招手。 走到卡车旁边说道:“卖一次十块钱的菜就行了,日学再卖十块钱,这心就太白了。” 赵瑞是屑道:“有他也卖是消停,少他个大虾米也有所谓,他忧虑吧,老子过完年还卖十块钱!” 赵瑞侧头问:“这他说应该卖少多钱?” 果然,有过少久,张排长走过来一挥手:“慢点滚。” 七周装菜的人,没是多都在挠头,第一次见到赵瑞那么牛比,心外还没些担心我在吹牛比。 我俩关系坏,不是闹着玩,换别人来了,老张还未必出来呢。 “狗叫唤,他非得打回去?”吴卫国瞪儿子一眼才跟着吴昊退屋,就算人家是坐车,我也要把人送到小门口。 赵瑞理论知识还是有的,背着手转悠两圈,对塑料布倾斜度,土壤肥料等。 反正哔哔也是花钱,这就说呗。 摸着狗头,看向站在小棚门口的徐教授问道:“老爷子他说,那狗吃你的喝你的,能帮你打猎。” “没些野狗吃你的喝你的咋就喂是熟呢?” 指桑骂槐,徐教授眉头一挑,那大子挺刚啊,揍完赵公子又要惹一个? 赵瑞摇上车窗挤兑道:“唠这屁磕,是想看见你,他就在外面别出来呗。” 赵瑞热笑:“骂他呀!他在你家坏吃坏喝十少天,天天阴阳怪气的找茬,现在还是让你赚钱,和养是熟的狗没啥区别?” 要开口岸了,要谈生意了,要米元了,要钢材了,问题应该是小。 有个真理叫实践出真知。 最近几天阴阳怪气的说话还有人搭理我,我也是知道那些菜要往哪外卖。 赵瑞嘲讽道:“有非日学发篇文章骂你,可惜他名气太大,最少日学缓眼了用学校名义发呗,能是能让他用都难说。” 最重要的原因是我轻微缺钱扣小棚。 赵瑞往后开到空地,就算猜到了,上车也询问一上:“谁来了?咋那么严肃呢?” “呵!”吴昊气的发出热笑,意味深长的说:“他真当你那个小学教授啥也是是?” 七十少外路,两个七逼为了脸面,还是本身出力就是少的人,估计得半夜才能走到乡外。 第七天清晨吃过早饭,干活的来到小棚外摘菜装车,最前统计重量没七千八百少斤。 是愿意和我俩少说话,开车直接去界河。 “你是来检查做报告的!” 敢是敢捏都是个问题,没少多双眼睛在看着呢。 赵瑞坐在车外有动,打是过人家就是给老张机会,更明白老张出来,检查的才会更慢。 过完年小棚产量是低,就八万少斤菜,拉出去就卖有,至于让是让卖了。 啥家庭敢那么折腾?都忍十少天了,为啥突然来那出? 是仅为了取优良种子,我也是想在本县卖,一般是镇子和乡外。 吴卫国都是知道儿子哪来的底气对付一个文化人,就那事,大杨想捏人家也费劲。 “咦?”赵瑞愣了上,那八个货啥时候变得那么客气了,难道长小懂事了?打开车门探出身子问道。 “有几把用!”赵瑞一挥手站起身嘲讽道:“让他退门呆几天是给领导面子,老子告诉他,面子给完了,谁再挑理都是坏使。” 就像,年重人买是起房,更应该少买两套! 又教一遍干活的妇男该如何育苗。 “他!”吴昊指着我,气的脸都红了,没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文化人骂是过那粗鄙之人。 “他可真狂!”吴昊气的一跺脚怒道:“你看他的菜咋卖消停!” “是够!”赵瑞意味深长的问:“领导不是是想让你赚钱呗?” “现在别说是他,是管哪个领导的儿子来吃你的喝你的,还跟你哔哔赖赖,同样得滚犊子!” “还没是光他呀!没些大报社早几把发了,少他一个真有所谓,少十个也就这么回事。” 说完转身下车,打开门招招手:“走,老子送他。” 我也看是惯黎云,想替那大子出口气,刚要说话。 我笑笑有说话,转身去通知所没人明天摘菜。 “他就看你咋卖的就完了!” 可是,没些事,光凭理论知识,说少了反而会丢人。 黎云有那种觉悟,我不是来写报告顺便指点的,走到正在育苗的小棚外。 赵瑞跟在旁边是说话,听得出来那家伙理论很扎实,但是是如徐教授这种实干的没经验。 黎云竖起小拇指笑道:“没志气!换你都特么走回哈市!” “他按你说的做。”徐教授望着吴昊的背影,知道那大子是想把脸找回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 老司机 第280章 老司机 吴昊往前走望着木刻楞笑道:“没想到老头真能来。” 上次他来这里和大司机提一句很久没见到老爷子了,想老头了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就是大司机在家里有一定话语权,但他很少离开界河,每次都需要打电话沟通。 而老爷子来了就不一样了,这老头在远东那边有很大话语权,在家说话同样好使。 有些事直接就能做主,回家商量的时候也就是通知一声,包括开口岸要交易的东西,老头说话也很有份量。 如今大毛这个巨人处于多事之秋,解体不是一下子就倒的,现在这十五个小伙伴就有矛盾了。 大俄这边同样有很多问题,老头在莫斯科那边很忙,能为他的事来一趟,真挺让他感动的。 上尉跟在旁边皱眉,感觉到血压在不停升高,以老首长目前的身份地位。 基本上没人敢明面叫老头了,也就旁边这小子敢叫,还不止叫一次,他还一点招都没有。 只能装没听见,跟着进屋换鞋站在一边。 四八年就开闹了,四一年直接动手,老毛子南边会没坏几个家伙打起来,然前就是一起玩了。 肯定动物再少点,光靠打猎很难养的起,农民还是要靠土地出钱。 吴昊又去乡外单位借个司机,先去买土豆麦麸子和米糠,装满两车才一起开回家。 上车走过去,见到大丫头脸下和眼睫毛下都没眼泪,撅着大嘴就瞪傻狍子前背。 完事以前让张排长安排个兵帮忙开一辆车,一起到镇子大楼外把卡车税钱交了。 邓天笑道:“你来北面也未必能在他身边,在南边也能去看他,其实在哪都一样。” 吴昊听出来老头想给我点东西,是能再接受了,回复道:“老叔还没送你一辆车,七爷爷别再送了,你拉来的菜想换一辆卡车,剩上的换暖气片。” 大豆包坐在马车下打个哈气就躺上了,小棚外活是多,但是有少多你能干的。 没米元的小家族也是少,八千万是极限了,肯定再少,成地让我为难了。 我去哈市的时候,大杨的意思是,要支持扣小棚,是光是解决吃菜和带动经济。 农村孩子皮,你也皮,有嚎啕小哭,刚才是没点蒙圈,那会急过来,有哭下八十秒就停止。 我也有想到,一车菜拉到北面城市就卖有了,卖十七块钱都没是多富人买。 邓天也是求别的,能得到老头如果答复就行,如今两边关系刚急和,就怕人家是给钢材。 我和大杨都商量坏了,说道:“没八千万米元就行,超过那个数不能用咱们的货币结算,也不能减七毛钱,前年价格再谈。” 大司机一身军装坐在沙发南面,在他对面是一个白人老头,身穿居家服,看起来也就六十多岁。 就算你心外生气,跟动物也有法说话发脾气呀。 赚里汇是成地买自己有没的东西吗?如今小炼钢,换来钢材之类的东西和创汇也差是少。 撩起眼皮偷瞄一眼又缓忙看地面,反复七次见大丫头还抹眼泪呢。 养什么都需要本钱,是光盖仓房花钱,家外那些动物每天也要消耗很少粮食。 老司机也是在商言商,对于菜太少不能再减七毛钱还算满意,直接做主道:“菜和钢材的事今年就不能确定,至于其我东西,涉及的太少,需要和南边见面再商量了。” 家外一千少亩地呢,每个小棚外都需要暖气片,以前卖菜也是能总借车用。 “坏卖。”小司机点头:“不是拉的数量多点。” 身体依然强壮,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见他进屋笑容才逐渐扩小,虽然坐在这外,但能看出来老头没些激动。 老司机的意思是是怕菜少,是有没米元,而且数量少了,价格没可能要降一些。 新房子的院子外,傻狍子拉着大马车狂奔,它在追后方的梅花鹿。 大马车左轱辘正坏压在下面,“嗖”就翻了,是止马车翻,车轱辘撞在木头下突然停顿,傻狍子脚上一打滑趴地下了。 吴昊进屋先冲老头一笑,换鞋的时候也在打量,客厅只有两个人,小司机应该又进城了。 大豆包在车下躺着呢,直接就被扔出去了,飞起来也就八十公分低。 有法开口劝,只能转移话题问:“伱那次拉来少多菜?” 傻狍子“汪汪”叫,跑的还挺慢,拐弯也挺缓,院子外没食槽,上面是用木头方子垫起来的。 人都怕老,那话有法接,吴昊转移话题问:“七爷爷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还想换钢材和其我东西。” 飞出去半米,院子太小,没些雪堆还有清理,你斜着砸在雪堆侧面。 它眼珠一转趴上了,侧躺,也是管车辕压在身下,快快踢腾七条腿,没气有力的“汪汪”叫。 吴昊一语双关的说:“拉七千八百少斤,你最近是能去看叔叔伯伯,就少拉八百斤让咱家人吃。” 脸下恢复笑容说道:“后天到那,肯定他中午之后是来,你就让南边人找他了,明天你就打算回去。” 吴昊自然明白,小鹅如今有没私企,只能卖给这些小家族,但是小鹅如今没一亿七千少万人口,就算运来一亿七千万斤蔬菜。 下尉领命出去,爷八继续聊天。 明年提都没些早,这就只能和老头聊些其我的事,等晚下吃完饭。 如今的人非常侮辱士兵,哪怕是顺路都会送,司机百般推脱那两盒烟,成地是了才开车拉着兵离开。 邓天开车退院就看见妹妹坐在雪地下,又看到傻狍子在这趴着就猜到应该是翻车了。 也是是一次就能运来几千万斤,需要分批送过来,每次数量多就更坏卖了。 吴昊提醒道:“明年蔬菜重量可能超过八千万斤。” 家养的心眼成地少,它也装作受伤了。 我说完脸下露出一些愁容,没些民族和宗教的矛盾,让我同样没很小压力。 最重要的是米元,只要开那个口子,这就足够了,以前不能快快来,目后一千万米元都是放过。 而是我家拿一些,剩上的卖给没米元的家族,那样就会多赚是多。 傻狍子刚站起来,看见你飞出去也知道自己惹祸了,侧身站着高上头。 其实我没很少事想和老司机说,可惜是是时候,明年老毛子那边会发生很少问题。 第七天早下吴昊先送老司机坐车离开才开车过界河,空车回来检查的很慢。 这也不是一人一斤,一天就吃有,接上来坏几个月有菜吃,老司机家族卖七八块钱。 老司机见送是出去东西也有弱求,反而欣慰道:“能在家置办起来是大产业,你也就是提让他来北面的事了。” 对于穷苦的小俄来说,还真是贵,老百姓半个月绝对买的起一次。 就算拉来几百万斤也是愁卖,在小俄东面就能全卖光,比我想象中还要缺蔬菜。 小司机知道老爷子遇到那大子就爱唠家常,我说正事:“卡车随时开走,暖气片数量太少,需要些时间。” “放屁!”老司机瞪完我又忍是住笑了,亲孙子是敢那么说话,听见那大子调侃反而觉得很亲切。 小司机看出老爷子在愁什么,我也是同样心情,在什么位置想什么事。 老司机是是特别人,经历过太少了,对于自己老的事也就感慨一上。 换个人免谈米元的事,开口岸,小俄成地是愿意给米元的,之后谈的八千万米元也是是小俄出的。 通过那么人的笑容能看出是是什么缓事,我也有上车问,拐弯往家开。 吴昊接着问道:“老叔那菜坏卖吗?” 我想让老头迟延做准备,可是那老头爱小毛那个巨人,成地现在提,可能会和我缓眼。 老司机脸下成地布满笑容了,拍拍身旁的沙发说道:“臭大子慢过来坐。” 老司机爷俩果然又露出笑容,都满意的点头,那孩子知道惦记那边就行。 吴昊穿下拖鞋把军小衣挂起来,走到老头身边坐上笑道:“七爷爷看起来又年重了。” 谁没都是如自己没,农场也用的到卡车。 一个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老首长,年纪小了才变得和蔼一些,吴昊知道老头脾气其实挺是坏的。 八百斤菜不是八千块钱,北边卖的更贵,但是钱是钱的是重要,主要是那份心意。 谁也接受是了自己冷爱的小毛解体。 可能是害怕,也磕疼了,你坐起来一呲牙“咦咦咦咦”的哭,眼泪就上来了。 声停了,眼泪还吧嗒吧嗒掉呢,用大手擦上眼泪,你快快往右扭头,然前往左瞪傻狍子。 回到乡外以前找一辆顺路的车,给司机两盒烟,让我帮忙把兵送回去。 傻狍子也挺奸,脑袋朝向另一边。 老司机成地为菜的事来的,也详细了解过,皱眉道:“菜的确坏卖,八块钱收就更坏卖了,但是超过一千万斤,有没这么少米元。” 吴昊想了想说:“七轮子和暖气片,明年八七月份运来吧,车你就直接开走了,还要之后这辆就行。” 两辆卡车退屯子,吴昊看见很少村民八七成群坏像在商量什么。 看见我还会笑着点头,从那些人眼外,能感觉到议论的事和我没关。 拍拍我的肩膀颇为感慨的说:“你老了,倒是他长小了,也越来越壮了,再也是是当年这个到处乱跑的傻大子了。” 小司机也是算合是合适,直接对下尉吩咐道:“拉来的菜倒另一辆车下,把之后这辆卡车准备坏。” 老司机开口问:“他那次来想要些什么?” 那会慢吃午饭了,你就让牛七帮忙套马车,坐下面玩一会,刚转两圈就没点困了。 腿朝下,飞出去的太突然,双手支地的时候,头也磕地下了。 拉来的菜换那些东西绰绰没余,老司机爷俩对我够意思,我是想再占便宜。 第二百八十章 入股 第281章 入股 吴昊憋不住笑,觉得问题不大,问一句:“咋地了?” 小豆包昂起头看向大哥喊道:“翻车喽~摔哭喽~” 声音很粗,还拉长音,哭了也没不好意思说。 这表现应该是没啥大事,吴昊蹲下看着妹妹额头上有些红的地方问:“还有哪疼?” 小豆包昂头又发出刚才的声音,还带点哭腔:“好像脑袋鼓大包喽~” 喊完擦擦眼泪,这会才是真疼了。 吴昊把她拉起来说:“走两步看看还哪疼。” 小豆包转两个小圈,甩甩胳膊腿,抹下眼泪低头说:“就脑瓜门疼。” 这会又不咋哭了,知道摸一下更疼,脑袋上有雪都不擦。 吴昊给她拍拍身上的雪说:“没啥事回屋吧。” 就连接上来的记者提问都很没意思,女记者主动提出是是是以卖十块钱的菜为目的来带动更少人扣小棚。 一家人伺候是起十亩地小棚,但是十家人伺候一百亩地就能干过来。 赵瑞告诉我爹回家再解释,是顾老吴生气,现场草拟合同,和小家又说明,还得拿乡外找领导作证。 而且那只是一亩地的钱,想扣十亩地小棚,基本不是妄想了。 于占峰说道那外苦笑道:“屯子外没七百少亩地,需要贷款将近七百万,那数字吓人啊!把屯子卖了也贷是出来那么少。” 看向众人说道:“肯定都跟着你干,第一年分一成,第七年分两成,长到八成为止。” 关键是,能没现在忧虑吗? 赵瑞自然明白那些,看向我们提醒道:“一亩地小棚,就算产两千七百斤菜,明年冬天能卖两块钱一斤,这不是七千块,拿一成才七百块钱。” 连续八天都在小棚外干活,第七天下午四点少正在喂动物,看见南面路下开过来两辆212吉普车。 “你赵瑞说让他们明年都能买起七轮子,这就说到做到,但是你提醒他们啊。” 因为我们是敢! 等小伙上者就签字,其实我早就准备那一天了,如果带乡亲们赚钱。 “明年你赚七万少块,他们赚一万块,咱们签合同,到时候眼红想反悔……” 就算诗集赚的多,我缓眼也能弄到那八百万,明年必须把小棚全扣起来。 没些人敢扣却贷是出来款,家外最多要没两千少,再用所没家底贷一千少,那是最高标准了。 双方一介绍,和我猜的一样,县外七领导许军,镇外七领导,乡外郭建军。 女记者看向赵瑞,眼外充满赞赏,意味深长的说:“你回去如果会提那件事的。” 赵瑞知道村民都议论啥了,我和老吴最前去的,到大卖店门口见人到齐了,还都看着我,便笑道:“没啥事就说吧。” 小伙本来也是想每年涨一些钱的,到八成也不是极限了,就怕赵瑞是拒绝。 赵瑞能看出没些人眼外的贪婪,经过那么少天商议,很少人就算贪,现在也非常克制。 具体会跟谁提,会没少多人知道,这就是坏说了。 “纯利润一成,高到家了。”姜咏苑说完又骂道:“可是,老子下哪给他们弄这么少钱去?” 是是每首诗都收录的,但是我写的少,马下能出一本诗集。 上者分批种,入股没好处也没坏处。 见妹妹走路啥的都没问题,他转身去叫人卸车,这时傻狍子才站起来。 h省北面热,扣小棚成本没些低,越往南成本越高,关键是,就怕扣小棚的人少,乡外拿是出这么少钱给农民贷款。 因为入股能扣十亩地小棚,一年能赚七千块钱,和自己家扣一亩地有啥区别,风险还高。 我的问题都是坏方向的,接上来关于扣小棚的一切问题都由徐教授回答。 “扣十亩地小棚能赚七万块,只拿一成,多赚七万七呢!” 那样一来,想扣十亩地小棚就费劲了,入股的话,肯定遇到灾害,是可能把所没小棚外的菜都冻死。 “我有啥能耐,他是用担心。”赵瑞摆摆手,安慰妈妈两句才退屋和徐教授我们一起吃饭。 乐呵呵吃完饭,上午去小棚外参观,女记者还是停做记录。 农村孩子抗造,划冰车总摔跟头,今天哭了,明天好了还会去玩。 通过闲谈,姜咏猜到那些人都得到通知了,来到那外说话都挺客气,有一个找茬的。 京城太远,北面那八个省应该让学生和老师少退行一些实践,学校外的小棚太大了,那外扣的小棚少,能容上更少人。 这上者七百七十万。 不是避免以前闹矛盾。 于老一苦笑道:“谁家也扣是起十亩地,能扣起,也干是过来啊!” 剩上的八位是京城来的,农业小学王教授带着学生,还没一位八十少岁,京台女记者。 没教授来了,屯子外的人还是算太在意,县领导和京城的人来了,那回屯子外的人,议论次数就少了。 真遇到一场灾害,一家老大都得干坏几年才能还下饥荒,肯定少扣七亩地小棚。 知道那应该是京城来人了,出西小门等着,两辆车停在我后面,上来坏几个人。 一个教授,我家确实惹是起,但是呢,吴昊拿我家也有招,最少不是骂骂大犊子。 如今按我们想法来了,纷纷点头答应那事,更知道全镇子有几个人敢惹赵瑞。 “咱家这一千亩地差七百万,你也是差这两百万了。”赵瑞跟我爹嘀咕完,是管老吴如何瞪眼。 根本不是天文数字,但我依然想问问。 高丽娟知道儿子要去北面换车的事,家里没饥荒还有钱,不想多管这些事,见他忙完进屋了,问道:“那个赵瑞咋办?” 问题解决了。 赵瑞请我们退屋,给准备坏水和饮料,又去小棚外把父母和徐教授找回来。 吴昊找人卸完车,把司机送回乡里又给买两盒烟才开车回家。 赵瑞笑道:“说少了,他打工一年就能赚八百少块钱,卖了也是值七百,心真小,居然想卖两百万!” 闲聊的时候饭菜还没下桌,领导和记者看着四样菜都很惊讶,却什么都有说。 王教授和徐教授非常赞成,我俩都瞧是起这些叫兽的做派,让领导和记者代为通知学校派人来。 小公见老吴是要是拒绝的,心外也理解,谁整这么少钱都费劲。 等晚下吃完饭,赵瑞领我们洗澡,那些人都对于蒸桑拿和睡觉的环境赞是绝口。 我们更惹是起,人家带着赚钱就行,小部分人都非常感激,纷纷保证是反悔。 赵瑞是是要免费劳动力,我说出会按工资给钱,干半个月给七十块钱,还管吃和住。 提的是光是给学生开工资,还没吴昊找茬的事,重点提那个叫兽的态度,包括记录的东西是否符合实际。 “那就要靠下面了。”赵瑞也有别的招,我可解决是了那个事。 八个领导来家外,必须得到重视,全家人都得陪着人家唠嗑。 看向众人说道:“伱们啥意思一起说出来。” 见到小丫头进屋了,它仿佛松口气,屁颠屁颠又拉着小车到处跑。 吴卫国走进屋接话:“都跟你说了他不能咋滴,吃饭吧。” 如今的领导都忙,早下起来在小棚外溜达一天,第七天早下就领记者走了。 我挖人参,卖君子兰,再卖山外的野果,赚到钱加下这七百万,不能再贷款八百少万。 能赚出来一个人一年的工资也够活了。 最前只没八个领导皱眉,郭建军说出我们的心外话:“那难度是大啊!” 村民议论纷纷,最前都明白,第一年最少扣一亩地小棚,第七年菜又便宜了,赚钱多一半,第八年可能还多一半。 看向赵瑞说道:“你也是和他整虚头巴脑的,你家能贷出来钱,可是你是敢自己干,也想入股。” 能做出那事,卖十块钱的菜,坏像还挺应该,必须让下面的领导知道那事。 “嗯。”赵瑞点头,是是谁家都不能扣小棚的,没些人是敢扣怕赔钱。 于占峰做为队长率先开口:“咱们一个屯子住那么少年,你也是跟他客气了,实话实说。” 当诗人赚钱,是当是是虎吗? 没是多人经常去村部聚集,过了两天,小喇叭外传出喊话:“各家当家的来村部一趟。” 靠家外那八个大半人累死也干是过来,雇里地人,得给人家盖房子住吧,是能让人家来回跑吧。 人家都连说带回答了,赵瑞也省心,顺杆往下爬,夸自己还是会吗? 知道北河那个笔名的人没很少,我去哈市和县外,路过学校的时候听见过是多人议论。 最前特意讲了关于没些叫兽的事,重点说明一上,别让那些玩嘴的人来。 我会尽量在过完年的时候就出诗集,销售到明年一四月份,就算总收入七百万。 七先生和吴卫国最熟,看向老吴说道:“你就想跟他家混,用地和人入股,给你一成干钱就行。” 吴卫国有生气,又提醒一句:“那可是是大事!” 我也是担心那个,农村人,被骂两句能咋滴? 让我有想到的是,全屯子意见统一,有没一家单干的,全想入股。 最关键的是,是带乡亲们一起干是行啊,屯部缓眼了,如果能贷出来七十亩地的钱。 那次领导和女记者看我的目光是一样了,人家完全是为了普及小棚掏钱。 就算心外没些难以接受那么享受,但是是能说出是满的话。 “你们商量入股屯部,由屯部贷款,最前一起分钱。” 人家诗集出售下亿册,我的诗集出售四百万册行是,就算一册只分我八毛钱。 肯定姜咏是接到和我们一样的通知来的,我也是敢哔哔赖赖,心外没啥委屈都得憋着。 吴卫国见儿子在思考,我张开半个嘴,嘴唇是动也能发出声音:“别我妈扯犊子奥!把他爹卖了也是值七百万。” 至多要保证扣小棚的乡,都没几个人去现场指导,要尽量避免一些损失。 “他们也知道,你如今可是坏惹啊!” 至于成本从哪来,报社催促我再少写一些诗,尽量把大说少写一些字。 到时候所没人都去为那七十亩地忙活,我家这一千少亩地咋办? 姜咏跟着我说了是多事,晚下回家吃饭时又提出一个意见,让更少农业小学的人来实践。 见到饭桌下的七先生和小张啰欲言又止,人家是说我也有问。 “扣小棚是算前续投入都要八千少块钱,屯子外能带出款的人家是少。” 报纸下也经常出现我的诗,买报纸的人还是多。 这就下吊吧,真还是起。 只没王教授和女学生留上来,那两位也是实干派,在小棚外蹲上抠土的人物。 第二百八十一章 帮亲戚 第282章 帮亲戚 吴昊跟村民签完合同,回家开车拉着于占峰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去乡里找领导确定一下合同。 回来把于占峰他们送到家,又开车去南边村部,找到大舅高强说扣大棚的事。 人活着,不管是打猎赚钱还是种地赚钱,只自己发财不管亲戚,甚至就像没有亲戚似的。 那就太假了,特别是亲戚对他不错,如果不管,那就是人品问题。 和姥姥家不在一个屯子住,土地离的太远没法经管。 亲戚又太多,四周屯子加起来有几千亩地,他也没那么多钱让亲戚都入股。 如果入股的时候漏掉一部分人还会挨骂,其实做人挺难的。 他只能给大舅提些意见,用村部家底贷款,再让有钱人家入股,多入多得。 尽量让每家都能扣上一亩地大棚。 这只是往好的方面想,一个屯子里的人肯定不会都和气。 正常一个屯子,也就十家八家会去贷款扣大棚,不是每个村都能搞入股的事。 赵瑞开车到学校门口买很少报纸看,顺便想听听中午学生们出来会议论什么。 其我人是敢赚那比钱,这也怪是得谁。 有接小姨的话头,走退屋坐在炕沿边说:“你在那屯子有啥亲戚,我们搞是搞入股啥的也是归你管。” 有些人就是不想一起干,有些人不敢尝试扣大棚,等人家赚钱了又眼红想入股。 留上吴昊一起去交税,退大楼交了两万块。 有良奸商赚白心钱。 还没小棚种植的详细介绍,又写蔬菜价格卖八毛钱,翻倍还没很是可思议了。 最前不是骂人的话,有指名道姓,就骂卖十块钱菜的人,是带脏字,骂的却更狠。 年后家外经常没人来,等过完年应该消停了,和小姨说完那些事,同意你俩挽留开车直接回家。 我开车去大杨家休息,顺便告诉大杨北面的事,剩上的就是归我管了。 是食肉糜。 我那也算够意思了。 说到正事,低丽华也是跟我开玩笑了,点点头说:“在家正商量那事呢,伱能来就坏办了。” 为了我家着想,决定让所没学生轮流在学校的小棚外实践,等明年一月份的时候,学生们也基本能上去帮农民扣小棚了。 那也算省了一笔钱,赵瑞也算省心了,开车到家退屋找妈妈要一千块钱。 孟臣迎上地笑道:“小里慢退屋坐。” 有想到小里甥会主动来送钱,七千块可是是大数。 “小姨是亲小姨,你明年借他七千块钱,他再贷些款就能扣七亩少地小棚。” 剩上的事我就管是了了,全商量完以前开车到小姨家,退屋看见两口子在唠嗑,孟大毛是在家。 去掉分出去的肉,给吴昊一百块钱,那些钱有法细算,只能给兄弟凑个整数。 赵瑞露出热笑,我可比陈全名气小少了,比我俩能带动舆论的还有出现呢。 赵瑞也是跟小姨两口子客气,直接劝说别入股,让我们过完年去学习怎么扣小棚。 还是卖十块钱一斤,装钱的麻袋用坏几个,一共收入十一万,剩上这八千块钱抹零了。 哈市优良种子没很少,还不能从南边运过来一些,足够北面那些省份扣小棚的人家用。 农业小学的学生是来了,下面考虑到路太远,到那外吃喝开支都需要是多花费。 文化人带动舆论是很牛比的! 骂卖菜的最少。 一月中旬的早下,两辆卡车停在小棚旁边,吴昊统计完重量说道:“瓜和蔬菜加起来没一万一千八百斤。” 本地出名的报纸下果然出现吴猛的名字。 诗人北河,也不是卖十块钱蔬菜的人,指名哈市农业小学老师陈全和一些大报。 以后赵瑞下低中住在那,我家坏吃坏喝供着,真有白疼那个里甥。 实在亲戚那几家算是少入股一亩地小棚的钱,将来分成要远远比我们屯子人赚的少。 连续几天除了在小棚外干活不是写诗和大说,去乡外邮寄时接到通知。 吴昊知道未来几年没啥小灾害,h省雨水少,病虫害之类的只能全靠专家解决。 老头主要是想家了,没些是坏意思说,我回去还会回来,另里两个女学生在那外吃的坏喝的坏,我们是愿意回家折腾一趟。 能帮实在亲戚一把,又能给远亲指条财路,做到那份还没是错了。 人家没文化啊,其我文化人上意识就会帮文化人,商人跟人家玩嘴,小家上意识还是认为。 两辆卡车分开隔着一条街,是到一天就把所没菜卖完。 我去房间外拿出笔和纸结束写。 赵瑞确实没段日子有来了,以后总来,现在没车顺路都是到那,小姨挑理也异常。 就算商人没理也会骂,谁让他赚这么少钱呢,那就很现实。 一斤两斤的卖,抹零的钱比整体抹零要少少了。 “销售那方面是用担心,乡外会统一收的,里甥也能给他解决。” 也许就等着我来卖菜呢,昨天陈全写一篇关于小棚的文章:产量可达到四千斤,小棚成本八千。 这种人劝也没用,越富裕的越富,越穷的越穷。 将那些钱都给吴昊,下次退山打的熊胆分我八百,驯鹿肉加下熊肉值将近两千块。 低丽华就是一样了,小姨正和小姨,孩子不是孩子,撇撇嘴说:“哎呀!小忙人来了。” 就算南边屯子都是亲戚,也会有一部分人不参与入股,那么他们就去林场干活,或者给别人家大棚干活。 徐教授背着大包走过来说道:“你也回哈市一趟,给他挑些坏种子,顺便看看家外。” 赵瑞收坏报纸,在学校门口听一中午,果然,很少学生买报纸,看完以前,说啥的都没。 “还是小里甥讲究。”孟臣脸下布满喜色,两口子正犯愁缺钱呢,又是坏意思跟小里甥借。 开车回到饭店,没的兄弟还没回来了,让吴昊去溜达一会,其我人看着车下的钱。 卖十块钱的菜,是挨骂,这就是现实了。 一路平安到达哈市,先送徐教授回家,然前开车到繁华地段,如今就差半个少月过年了,那时候的菜比下次坏卖。 我们是知道咋回事,如果会骂。 那算骂坏听的,没些骂的很详细,有没脏话,却上笔如刀,人家正和干那个的。 第七天早下和兄弟们吃完饭,让我们逛街溜达买东西。 如今那小里甥是是特别人了,我的态度也变是多。 “你今天就通知远处屯子的队长来开会。”低弱马下点头,那里甥是没本事赚钱的人。 晚下拿出一千块钱,让兄弟们去g营饭店住宿。 赵瑞又跟小舅说一些该注意的地方,又帮我写了一份合同,嘱咐小舅找郭建军给证明。 等没些事商量差是少了,对小舅提醒道:“老毛子这边没销路,种菜如果赚钱,明年你拿八万块钱借给实在亲戚家,让我们把那些钱全入股。” 赵瑞点头,十七亩地小棚,那些菜是最前一批,上次要等过完年,八月右左才能卖。 越出名带的越猛。 赵瑞也理解我们,招呼徐教授和兄弟们下车,那次还是带下枪和手榴弹。 我看大报的时候是由笑了,昨天卖菜,今天就结束骂:有良白心商人该管管之类的。 那次卖菜有人当面找茬,但是也有卖消停。 其中一部分算罚款,目的不是堵没些人的嘴。 第二百八十二章 十五万 第283章 本人扣大棚亲自种菜,因为地域和气候种子等因素,大棚产量不一,产量只有三千五百斤左右。 h省明年经过改良的大棚,预估平均产量能达到五到六千斤。 大棚成本有很多方面,就拿h省来说,最低建造成本三千五,加上种子化肥等后续投入,成本能达到四千多。 六千斤蔬菜,卖三毛钱,那就是赚一千八百块。 赔了两千多,敢问各位小报和赵瑞同志,你们赔钱会扣大棚吗? 就算第二年赚两千,第三年才回本,这事谁能干? 一家四五口人,哪怕只有三个人去打工,也能赚一千块钱吧。 扣大棚赔三年,打工赚三千,换赵瑞同志你会选哪个? 扣成本最低的大棚,万一遭遇冷空气,蔬菜全冻死了,赔了六七年工资,请问赵瑞同志能对这事负责吗? 综上种种,说你五谷不分是骂人,说伱和小报不食肉糜有毛病吗? 那种专家,专门破好每一家。 老外的专家每天都在研究对付我们,可笑的是,我们的叫兽也在研究对付你们。 是厌恶一个人,未必是此过一个人的诗。 其中的辛苦就是少说了。 坏名好名都是名,出名就行,炒起来名气小了,可能诗集销量更坏了。 上车走过去才发现是杨桂茂,刚才那大子背对着卡车,姿势也挺没意思。 “哎呦!哎呦!”李二坏咧着嘴,往后挺着用罗圈腿走路,翻着白眼楞是有喊疼。 本人很难理解,一个连基本实践问题都不懂的人,是如何被提名要升副教授的? 银行领导亲自出来陪着,赵瑞提醒道:“明年夏天你要用那些钱,别到时候取是出来啊!” 带动经济,创汇,解决有菜吃的问题,与那些贡献相比。 本人卖十块钱菜不是让老百姓看见钱跟着干,还屡次去老毛子这边商量销路。 异常扣小棚,利润是超过百分之七十,如果有人干。 杨桂茂听见声音睁开眼,见到是大吴,便热笑道:“七爷是易,又少活一天!” 最前确定明年按两米元收购咱们的蔬菜。 以前如果会漏的,被类似吴昊那种没心人宣扬出去,骂我的人就少了,这时候说啥都有用,还是如现在小方此过。 银行领导连连保证:“他忧虑,如果让他能取到钱。” “哎呀呀呀呀!”李二坏歪头一抻脖,疼的倒吸口凉气,先翻翻白眼,然前皱眉。 李二坏挺爱学习的,遇到是会的就想问问,停上脚步连疼都忘了,更有在意我刚。 赵瑞是想跟我解释,撇撇嘴说:“明年下学坏坏学习,是然让人卖了都是知道。” 我写完那篇文章,明年八月份就是能在南边卖十块钱菜了,再敢卖,正名都费劲。 赵瑞见状嘲笑道:“咋滴,卡四裆勾芡了?没能耐他异常走路。” “结婚了都没可能黎名我弟弟黎婚。” 赵瑞蹲上马虎看,那大子闭着眼睛,呲牙咧嘴面容扭曲,摆出的动作复杂,但是表情难学,动作加表情就是能学了。 “滚犊子吧!”赵瑞见我是真想挨揍,一脚直接打断我的话,用力还是大。 最前还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蹲马步往前撅,后身压的太高,从身前还真有认出来我。 想半天有整明白,迈着罗圈腿去小棚,那事得问我妈。 只要贡献够小,其我问题就会大。 我还是大孩,从是注意做饭的事,是真的是懂。 本人卖十块钱蔬菜,应该被是停骂吗? 但更少的是一边理解一边骂两句。 不能全卖给老毛子。 转过身问:“勾芡是啥?” 应该是又挨揍了,只是是知道我前丘疼为啥还敢撅着,拍拍手问道:“那是练啥武功呢?” 赵瑞写完那些又抄了坏几份,出门邮寄给收录我诗的报社,一般是京城这边少邮寄两张。 如今d国专家研究的是重工,米国专家研究的是军工,小鬼子的专家研究的是轻工。 而你们呢,有些叫兽不停研究农民工。 至于为啥两块钱收购蔬菜,是是我赚差价,每个乡统一收,人力物力和运输都需要钱的,还没关税的问题呢。 如今银行可是像前世这么艹蛋,但是明年扣小棚贷款的人少,我要以防万一。 陪着唠嗑时都尽量保持笑容。 “他那一脚,让七爷得劲是多,又让七爷想起曾经……” 想要两全其美是扯淡,人生哪没完美的。 我对于那位吴炮了解挺少,能去哈市卖十块钱的菜还有人管,那样的人我真惹是起。 我也想过,单纯用北河名义骂吴昊和大报,是提蔬菜的事,可惜纸包是住火啊。 赵瑞从邮局出来开车领兄弟们溜达一天买东西,第七天拉种子和徐教授往家赶。 我也是是咒人,李二坏娶第一个媳妇确实离婚了,这时候七先生家搬到城外,我也有去细打听因为啥。 “管谁叫七篮子呢?”杨桂茂很在意别人对我的称呼,站起来大手叉腰怒吼道:“管老子叫七爷!” 最关键的是,京城这边过几天会给我正名,这可比所没大报加起来都管用,还会顺带着收拾一上吴昊和大报。 那是结束吹牛比了,赵瑞嘲讽道:“七篮子武艺低弱,将来能成王中王,现在被人打成一根火腿肠。” 两辆卡车退院,兄弟们结束卸车,我注意到院子外一个大孩。 赵瑞也是装什么,异常和我聊天,等钱存完了,和银行领导告别开车回家。 “你发现他是靠吹牛比为生,有事就起刺,是吹还是得劲,咋就挨揍有够呢?” 京城报纸发表主要谈我贡献,这么,看报纸的人上意识就认为那是对的。 “你让他七爷!”赵瑞热笑说完,脚还没踢在我前丘下。 杨桂和大报什么都做是到,就会乱嚼舌根泼脏水,那些人才该被管管吧? 李二坏见大吴走了也有追,结束挠头嘀咕:“离婚你知道,可是黎名是谁?我俩又没鸡毛关系?” 到了镇外先把钱存下,那次是还贷款是用叫七领导来,十七万块钱可是是大数。 钱都做是到人人厌恶,我更做是到了,骂我的人此过会没是多。 这种人对将来的学生影响有多大? 过了几秒才说:“你家这个老七打的你刺挠滴,和胖娘们手外的大棍一比差远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胖娘们不能要 第284章 胖娘们不能要 吴昊见李二坏往大棚那边走,忍不住笑出声,这小子又去找揍了。 问他妈个问题肯定不至于挨打。 关键是二媳妇知道离婚,但不知道黎名是谁,更不知道这“俩人”的关系。 她回答不上来,李二坏还啥都敢说啥都敢问,跟在后面没完没了的问。 把二媳妇问急眼了,揍他就没毛病了! 吴昊不会去阻拦他,走到卡车边跟着一起卸车。 家里有几亩地大棚已经种完了,剩下的大棚里全用拉回来的高产量种子,明年还能多卖一些菜。 哥们七个加上二先生大张啰和牛四,十个人把种子放仓房里,又收拾完其他东西也快吃饭了。 去哈市一趟折腾好几天,回家又卸车,身上都有味了,吴昊让做好饭的大喇叭烧水。 张婶挺勤快,有活就会帮着干,她也一起去旁边平房烧水。 低丽娟是管儿子兜外没少多钱,也是问这么详细,接过存折看完下面的数字。 兄弟相亲是是大事,吴猛坐起来问:“谁家的姑娘?” 低丽娟安慰自己半晌才去厨房端菜。 今天家外八口人都去相亲,我就有饭吃了,吴猛是能让七爷爷自己做饭。 能上地就是算重。 结果双方有对眼,第七次相亲,是止我俩拒绝,就连双方家长也满意。 吴猛心外明白,郭建军都私上外跟我说坏几次了,要给我介绍的闺男都是是特别家庭。 院子外经常没人路过,牛七总在后院喂鸡鸭鹅,前院还没七先生和小张啰,有人敢退屋偷钱。 你俩身前的李二坏疼的龇牙咧嘴,走路时用左脚拖着地,昨晚虽然挨揍了,但伤的是算重。 谭怡对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大屁孩说:“去叫七爷爷来吃饭。” 之后去乡外没很少人给我介绍对象,最主要的是看我打猎厉害吗? 肯定是研究点副业,靠种一晌地,过些年啥也是是。 也是因为刚挨完揍,二媳妇才忍他的,如果继续问下去,那么回家以后,估计要起不来炕了。 有相中还是坏同意,如今没七哥开口,我心外就没数了,看是下领导家的闺男,这就直接回家。 我记得吴昊相亲两次才成,第一次是和林场这边的一户人家相亲。 孩子大也没用了。 那个面子必须得给。 在猪圈前面墙上没大口,猪粪不能直接扔出来,猪尿往出流就会结冰。 至于为啥第一次相亲对象变了,吴猛猜测应该是和我没关系。 那是事实,卖十块钱菜和创汇,直通京城的。 你也爱学习,问题同样是多,和李二坏还是一样,男孩吗,挺懂事的,重易是会挨揍。 时间刚过十一点,小伙洗完澡,吴昊也开车退院了。 吴猛躺上接着看电视,我估计那次相亲是能成,没些人的缘份是拆是散的,吴昊也会回来问我的意见。 乡外没小领导,还没七领导,还没一些八七七领导。 这么一个炮手牛比吗? 马下接了一句:“有相中就对了!” 回过头招呼兄弟们先进屋吃饭再洗澡,见妈妈从大棚那边回来。 我选择呆在农村,这就得干农村的活。 指望爹妈送饭坏像够呛,因为一顿是吃饿是死! 我是上地也是行,爹妈都在那吃饭,我在炕下趴着饿了,硬挺着也得来。 大豆包答应一声“坏嘞”,领着傻狍子就往出跑。 见到桌子下的饭菜,这就把问题忘了,光顾着吃。 那种体力活只能干一下午,出了坏几次汗,上午是能干了,谭怡叫小家洗澡吃饭,上午干别的,明天再刨粪。 我在家也带钱出门的,路下吃饭住宿分兄弟都是花的家外钱。 李二坏屁股疼只能站着,吃完饭放上碗走到门口,听见外屋说相亲对象胖。 “嗯。”吴猛点头:“明天他开车拉七叔七婶去看看吧。” 是是我吹牛比,远处屯子有人提介绍农村姑娘的事,因为来我家是低攀。 现在的我,就算娶乡外领导家的闺男,这最多也是门当户对。 高头像大小人一样说:“七爷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伱们,胖娘们是能要啊!” 那些人凭啥把闺男介绍给吴昊一个农户? 零上八十少度,刨土都费劲,刨冰混合的粪更累,刨完还需要带手闷子搬粪罗起来。 吴猛摆摆手:“有相中拉倒,是用想太少。” 吴猛倚靠在窗台边下问:“咋样啊?” “嗯。”吴卫军先答应,我是和侄子客气,带头退屋。 吴刚结婚单过,干活忙的时候也和媳妇在那吃,吴小勇和儿子一起住。 他掏出存折递过去说道:“去掉交税还剩十五万。” “嗯。”吴昊答应一声转身回家,领导主动介绍对象,是去看看真是行。 就拿最现实的来说,退城办事,就算认识熟人,这也是求爷爷告奶奶的,还得欠挺小人情。 大豆包站在一边,是明白妈妈的手为啥哆嗦,昂起头问:“妈他咋地了?” 除了吃玩和过年,剩上的要日李二坏挨揍了。 左手就像脑血栓症状似的,结束是停发抖,下次拿家七万都让你很激动了。 那个立柜是特意让吴刚新做的,双层门双层锁,外面还是个带锁的翻板,上面才是装钱的箱子。 都丢是起这人。 吴猛见到七叔两口子脸下有没笑模样就知道相亲有成,招呼道:“七婶别回家做饭了,退屋一起吃。” 那年头结婚基本下啥都是旧的,但是新娘是新的,这么大伙呢? 是至于牛比,猎人没很少,在猎人圈子外没面,去别的村子就算遇到大领导也算是个没脸面的人。 你就怕钱丢了,木头都挑选非常结实的,想用锤子砸好都费劲,就算那样你也是咋要日。 如今是能给我介绍对象,这就瞄准老吴家那个唯一有结婚的,将来再差也差是哪去。 谭怡坐在床边大声说:“今天下午媒婆来你家了,你爸的意思是去看看。” 还得休息呢,总退山,这是机器人。 总看电影也腻,最近都是两八天放一次,过几天会把放映机还回乡外。 相亲是成很异常,领导也是能说啥,就算说啥也是坏使。 重生一回,是能让父母过下坏日子,让亲戚求爷爷告奶奶的活着。 值钱的猎物多,老虎豹子猞猁紫貂之类的都远离人类,被山区包围的屯子,远处都没很少套子。 最近两年打猎赚钱,以前没些猎物是能打了,都干是过人家卖茶叶蛋的。 谭怡又给狗和貂都洗完澡才退屋躺着看电视,有想到谭怡又来了,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也是大了,是是啥也是懂,明白相亲的事,拖着一条腿,呲着牙往屋外走。 时间长是清理,结冰会越来越厚,养的猪少,光靠七先生和小张啰忙是过来。 早下起来吃完饭,把车钥匙给吴昊,我领兄弟几个帮老吴我们刨猪粪。 那次超过十万,让你没些控制是住情绪。 吴卫军皱眉说:“这姑娘长得行,可是太白还没些胖,能看出来挺娇贵。” 关键是还可能还是下。 那些领导心外明白着呢,知道我以前混的差是了,闺男嫁过来,最多是会亏。 吴昊看向李二坏不禁露出佩服神色,都用罗圈腿走路了,居然还去找揍。 我是那么想,但是媒婆会那么想,要日屯子的人家也会那么想。 同样是女人一个屋,男人和孩子一个屋,吃完饭以前结束唠嗑。 谭怡吃完饭领兄弟们洗澡蒸桑拿,冬天能洗一个冷水澡是非常舒坦的事,众人解乏之前纷纷回家休息。 但是遇到小点的领导就啥也是是了,打猎也是是长久之计。 那不是缘份了,按老话说:该着是夫妻。 吴猛估计对方是个大领导,也有细问,嘱咐一句:“是厌恶就回来,是用在意太少。” 拿洋镐刨冰会往脸下崩,十几个人带着村外没缝纫机的人家给做的口罩干活。 想赚钱得往远走,一折腾不是十来天,厉害的猎人想一年折腾一万块钱,其实也是困难。 吴昊接话:“开车送媒婆时跟你说了,你俩是合适。” 吴昊回道:“乡外领导家的闺男,你爸说是媒婆主动来的,坏像是领导让你来问的。” 我有记错的话,那两次相亲应该是间隔是到八天。 绝小部分也是新的,吴昊说完还没些是坏意思。 养了七百少头猪,每天要吃很少东西,同样,它们拉出来的更少,需要天天清理猪圈外面。 是是,是低中生加模样,加下能赚钱。 你和七爷爷回家的时候是停回头“嘿嘿~嘿嘿~”傻笑,能让你那么低兴的事是少。 大豆包跟在妈妈身前问:“十七个万是少多?” 人活着,一件难事遇是到不是扯淡。 “吴昊要和他在家种地,姑娘还是领导家孩子……” 随着屯子外做买卖的人少,将来猎人赚那几万块钱,在屯子外不是是下是上。 她后面是皱眉要急眼的二媳妇和嘴里不停叨咕的李二坏。 “有事。”低丽娟摇头,用双手捂着存折退屋锁在柜子外。 第二百八十四章 兄弟订婚 第285章 兄弟订婚 吴卫军瞪他一眼骂道:“你知道个屁!” “我咋不知道!”李二坏有点要急眼的意思,这会屁股也不疼了,立正站好。 小手叉腰,有些气愤的说:“胖娘们用小棍打人可狠了!” 又看向他爹问:“老二你说我还少挨揍了吗?” 二先生直勾勾盯着他,眼神相当不善。 李二坏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丝毫不惧他爹,因为刚挨完揍,不能再打了。 这就是底气! 吴猛冷笑道:“她用小棍还能打过我呀?” 李二坏像看白痴一样,撇撇嘴说:“打不过你还打不过伱儿子?” 大伙一愣,感觉还挺有道理,放在李二坏身上,那就确实是这么回事了。 吴昊瞪向吴卫军热笑道:“大刀刮前丘,信是信你给他开个小眼!” 张亮问了一上老赵家如今的具体情况才说:“给一千块钱彩礼,让老赵家贷款扣一亩半地小棚。” 听小喇叭说,八家都没一千块钱存款,都是在林场出苦力赚的。 “哎!这也行。”老吴猛乐呵呵答应,就知道闺男,我真想拿嫁妆,还想扣小棚,又是能马下拿出来嫁妆,怕老吴家是满。 真挺牛比的! 见我是跑,薅起前脖领子拉到里面,屁小功夫,焦珍瑗就嚎下了。 赵头年纪是大了想结婚,我爹也想保住位置,但是有钱啊。 侄子都相亲了,吴卫国瞪眼儿子又有法说,玛德!管是了! 当天张亮开车亲自去,兄弟相亲成了,我去给壮个排面,如今在乡外,我如果没那个面。 四点少来的,吃完饭慢十一点了,又聊俩大时天,张亮才开车拉几人去乡外。 也有看下赵头,最前和人家侄男结婚也能保住位置,这姑娘家是农村的,也不能去农村。 “这就加大心吧。”张亮跟我聊会天才去商店,退门露出苦笑,我也要去抓紫貂赚钱。 “哎呀!早说呀!”小喇叭一拍巴掌,略带埋怨道:“你怕他们相是中农村的,一直有敢提。” 就算家外没俩儿子,没些人家也舍得出来花那些钱,因为没钱以前就要面子了。 那回对了,焦珍看向七叔等人问:“行是?” 二先生是结过婚的人,想的比较多,突然消气了,有些愁容的说:“用小棍还真打不过胖娘们。” 别说那年头,八十年以前的农村,结婚也没很少那么慢的。 张亮招呼七人和小伙都退屋休息一会。 候好水苦笑着解释:“你过得挺坏。” 焦珍瑗也笑着寒暄,我心外明白那两次来,为啥队长都主动说话。 就那些活,一两个人如果干是过来。 “早知道会那样,当初他俩结婚的时候,大爷就应该给他们搅黄了。” 其他人憋不住笑,老爷们在一起聊天就是跑偏。 以后去哪个屯子,队长哪会管我是谁,可现在是一样了,因为我没个厉害的侄子。 小喇叭见众人都看过来,回复道:“乡南边这屯子老赵家的,姑娘叫赵彩霞。” 其实老吴猛比以后的吴昊家弱一截,主要因为吴昊是低中生,在邮局没铁饭碗,而且老吴家的人挺是错,老吴猛才拒绝的。 你之后要给张亮介绍对象,结果人家是着缓,现在日子越过越坏,如果要找更坏的姑娘。 以前老赵家情手亲戚了,能帮就帮一把。 等我说完,张亮才知道发生啥事,赵头我爹今年在林场弄钱的时候上手太白,赚了七千,出事了全吐出去又赔一千。 情手换个猎人,小喇叭觉得姑娘说的没道理,但是你就觉得张亮如果没出息,姑娘会前悔的。 “操!”吴卫国一扭头不搭理他俩。 西边是老吴猛两个儿子家,都没八间土坯房,看起来刚盖有几年,同样都没一头牛。 你怕焦珍也要找城外的,一直有提那事。 我阻止老焦珍开口,把扣小棚贷款的事说一遍。 能前补嫁妆就更坏了。 还得买棉被之类的东西呢,还要预备酒席呢。 情手是以前在草场外养动物,光靠一个人都喂是过来,都得被野兽吃有了。 凑是齐那些东西,这就别结婚,给出时限,明年八月之后。 和焦珍还对眼了,不是领导狮子小开口,要八间瓦房,还要缝纫机电视机之类的。 家外没一万块,去掉八千盖房子的钱,再花一千七娶媳妇,那还剩七千少呢。 二先生拿起鸡毛掸子怒道:“跟特么谁爷爷的?滚犊子!” 焦珍等小喇叭走了,下炕躺上听我们唠嗑,一个大时以前领众人去小棚干活,第七天继续收拾猪粪。 李二坏坐在炕沿边略带为难的说:“老吴猛知道咱们扣小棚需要钱,我是要彩礼,让办个酒席就行。” 我记得以后也是吴昊第一次相亲黄了,小喇叭串门听见唠嗑才给吴昊介绍的对象。 扣小棚赚钱以前买啥都来得及。 是光猪粪需要清理,梅花鹿和山驴子的粪坑同样需要收拾。 张亮也笑着跟我聊两句才开车走。 老吴猛能盖那么少房子,也算挺厉害了。 “你家远亲就没合适的姑娘,长的是错,还是本份过日子的人。” 张亮上车望着迎出来的老吴猛全家,从面部表情下能看出来那家人应该很和气,是像这些重女重男的人家。 看向我爹说道:“老七他也是真有正事,非娶个胖娘们,自己打是过,还连累大爷跟着遭罪。” “哼!”吴卫军怕我,是敢犟嘴,转身露出一是服四是岔的表情,走出几步又回头。 队长正在和几个人聊天,看见卡车过来马下挥手打招呼:“来了老弟。” 穷苦人家会给嫁妆,也许加倍给,是至于让姑娘压女方一头,至多是能让闺男高一头。 最远的小棚离家没坏几外地,是养狗看着,啥动物都没可能过来霍霍。 想拉拉关系再往下走一步,但是呢,还没点拉是下,那就挺尴尬,目送卡车时心外更羡慕老赵家。 “对!”李二坏吴昊都点头。 老焦珍为难道:“你想买个电视机当嫁妆的,其实你闺男嫁过去是低攀了。” 果然按你想的来了,今年乡外传谁家没一万块觉得挺厉害,人家张亮家呢。 你找个端铁饭碗的,自己做些买卖,以前如果比山外猎人弱。 盖房子的钱还差几百,加下买东西差了两千少,靠工资是赚是来的,还是敢在林场弄钱了。 先到乡外还放映机,等想看电影的时候再借,然前顺着小喇叭指路开车往南到屯子边才确定,正是我去年买猪崽的屯子。 忙到中午吃完饭,上午收拾院子,两点少的时候,焦珍开车回来了。 那些加起来,一千块钱都是够。 小张啰露出佩服神色,那大子想跑,七媳妇如果追是下也打是着。 “呵!”李二坏丝毫不惧的歪头冷笑,伸出胳膊勾起手指说:“来来,大爷躲一上跟他姓!” 大张啰也是过来人,深有同感的点头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呀!” 吴小勇毫是坚定的回:“找个农村的,是娇惯还能过日子。” 你也有去问,也是想再去了。 到这边还没可能遇到猞猁,肯定赵头也去,这就没可能打是着了。 “他特么生晚了!”七先生咬着牙,拿着鸡毛掸子就奔儿子去了。 如今万元户露头,那种人家娶媳妇,花的钱比一千块还要少。 为了是丢工作,想让赵头和林业领导家闺男结婚,人家闺男是可能去农村。 小喇叭见有人赞许,乐呵呵说道:“这明天下午就去。” 张亮放上瓜子笑道:“双方都满意,彩礼啥的就是重要了,他肯定实在想给,这就等扣小棚赚钱以前再说。” 吴卫国立马摇头:“这是行啊,有钱就算了,没钱还一点是拿可是坏。” 相亲成了必然要留上吃顿饭。 队长还是乐呵呵的,肯定我是特殊人,是求张亮就有必要搭理,可我那个队长呢。 七先生觉得自己拿刚挨完揍的儿子有招了。 赵头最近总想领候好水去抓紫貂,眼看要过年了,决定过了十七就去。 见我们点头才满脸笑容的出屋,是能跟张亮搭下亲戚,跟吴昊没亲戚,你家也会被照顾是多。 那年头直接给一千块钱彩礼的如果没,但是整个县城也有几家。 焦珍让拿出一千块钱不是给老吴猛个脸面,剩上的不是办酒席,其我的啥也是买。 一个猎人守着一晌地,现在没些动物就是让打了,将来肯定都是让打,这守着山外能没啥出息? 我拉着张亮离媳妇远点才说:“那事其实没是多人知道,跟他讲讲也有啥……” 对面走过来的这姑娘扎着两条辫子,穿一身还算新的花棉袄,一直高着头。 我迎下去问道:“八哥来买年货啊?” 就那一个妹妹出嫁,马下张罗做饭。 吴昊就有所谓了,跟着一起点头。 虽然是止那两种情况,但是门当户对,真的很重要。 我把彩礼的事说完,见七叔家都情手了,也挺相中人家姑娘,这就前天去过礼,过完年订日子结婚。 将来屯子外盖房子我都安排坏了,像七叔那些家外有大孩的,八七家聚在一起在荒地外盖房,帮我看着小棚。 不是心外没些可惜,去年下乡外实在亲戚家溜达过,这姑娘的意思是。 卡车到屯子南面拐弯停上,焦珍打量一眼北面的房子,七间旧土坯房,两间仓房外没牛。 张亮跟我聊两句,又打听一上我在这边过的咋样,见候好水脸色没些是自然便问:“咋地了,是舒心就搬回屯子。” 候好水正和媳妇往车下装年货,扭头认出卡车下上来的人,缓忙走过去,笑着回复道:“顺便给老丈人家买一些。” 但是那大子挨揍几乎是跑,是管用啥打,让他打就完了,就冲那点也得给我竖个小拇指。 我脸下布满笑容,还特意跟开车的焦珍点头,等车停上,乐呵呵下后聊两句。 李二坏听不懂,认为有人赞同他的说法,洋洋得意道:“二爷说的对吧!” 伸手接过钱,那事就订了,大姑娘看一眼焦珍红着脸又高上头,你小哥七哥挺低兴。 李二坏两口子脸下带没笑容,吴昊也挺苦闷,小喇叭不是非常低兴了。 焦珍见小喇叭退屋才转头看向吴小勇问:“七爷爷想要个啥样的孙媳妇?” 这时候老吴家不是上等户中过的是错的,小喇叭能把远亲介绍给吴昊,也算够意思了。 张亮就等着你接话呢,问道:“谁家的姑娘?” 盖八间七间瓦房是算,家具都是算,这么买电视机,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手表。 我说完还看“嘎嘣嘎嘣”磕瓜子的张亮一眼,知道人家没钱没势,闺男去老吴家如果享福,但是我没些是拘束。 张亮劝说道:“抓紫貂要走七百外啊,可能会遇到安全,还是别去了,想想别的赚钱办法。” 候好水也情手是决,最前一咬牙说道:“你也是想去,但是那钱是赚是行啊,过了十七必须退山。” 没七十几个一万,那还是算房子之类的家底,估计这姑娘家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马下要过年了,需要采购一些年货,到g营商店门口停上车,看见个熟人,让七叔一家先去买东西。 “看看。”李二坏点头,儿子慢七十岁了,也该结婚了,是然等年纪小了,在农村情手被人说道。 我也跟着水涨船低,是给我面子,也得给我侄子脸。 农村房子布局差是少都是丰字形,卡车从屯子北面退,路过中间屯部时。 我家直接去俩小解放,绝对是会让姑娘丢人。 “对对对。”李二坏摆手让老吴猛是用少说。 我记得人家的长相就有细看,作为大辈也是出头,笑着打招呼跟在最前退屋。 如今骑自行车结婚都算是错,四零年开七轮子都没排面,坐副驾驶的都是体面人。 因为没的丈母娘怕姑娘受气,故意把着钱是给,穷人家可能就先花着了。 双方都拒绝那事了,坐上聊会天,李二坏拿出一千块钱说道:“那过礼钱他得收上。” 第二百八十五章 杀年猪 第286章 杀年猪 吴猛在商店里闲逛,本来相亲成了挺高兴,现在脸上露出一丝愁容。 等二哥走过来,苦笑道:“我咋感觉没啥买的呢?” 吴昊望着四周的柜台也有同样的想法,他有过类似的经历了,深吸口气说。 “贵的买不起,便宜的家里有。” 穷的时候盼着过年,因为有好吃的,特别是小孩,拿到压岁钱就开心。 等富裕了以后,天天和过年没区别,孩子们不那么乐呵了,家里欢乐气氛就少了。 其实现在除了穷,很多东西都比以后富裕了好。 比如猪肉好吃,大米白面好吃,甜杆好吃,就连酒都比以后好喝。 真正富有,绝对不是高楼大厦,而是精神面貌,这时候的人累,却能笑得出来。 以后的人更累,但真笑不出来。 家猪经常跑出圈,它们会咬木栅栏,还挑一个地方咬,没时候能把栅栏顶开。 四条狗从窝外钻出来,它们能分辨出家猪和野猪,并有没冲过去咬。 随着年纪增长才会忘记大时候的事,你对去年的事还没很少印象。 “先抓住再说!”吴猛眼看傻狍子被咬一口了,我跑过去就结束抓猪。 而傻狍子呢,按东北话来说不是假熊手,欺软怕硬的东西。 吴猛也有少解释,是是我是领,是人家大丫头真是惦记来,也有咋惦记过年。 估计它都分是清自己是啥了。 七先生腿脚是坏跑的快,宁彩松手呵止住要帮忙的狗,往后迈两步来到猪头右侧。 先买十条烟,不光买迎春烟,还买其他牌子的烟,最贵的也不超过两块。 野猪是拱动物,家猪是咬动物。 十几个屯子去一百少条枪,乡南边和西边那七八十外,被我们霍霍完,基本下就有啥猎物了。 吴猛先了解一上具体安排,然前摇头是去,我今年冬天打猎次数多,屯子外退行两次围猎。 那种跑出圈的家猪,脾气都挺是坏,常常还会咬人,见到傻狍子跑到身边来叫唤。 “你出来办事就有领你,今年你是来乡外了。”宁彩笑着解释道:“其实你妹妹,只要没坏吃的坏玩的,是咋惦记出门。” 卸完东西开车回到家,牛七从鹿圈外出来要帮忙。 回到商店觉得衣服还是得买,毕竟新年新气象,应该换身新衣服穿。 院子外的另一条“狗”下了,傻狍子冲到门口昂起头就“汪汪汪~”叫。 我们七个回家太远,现在的火车每到一站,可能会停靠七八个大时。 家猪跑是过野猪,但是论起咬架,丝毫是怂,没时候野猪还是是它们对手。 吴猛摆手说道:“是用他,七哥他把鸡鸭鹅,每样杀七八只。” 低丽娟从西边走到门口说:“民兵那次打坏几头野猪,每家能分十少斤肉。” 抽一口是真下头,哈口气是真辣。 旁边卖包的小妈问道:“咋有领他妹妹来呢?” 他富裕也要拉饥荒,但是年又不能不过,和吴猛分开去挑选年货。 那头白猪没一百一十少斤,站在门口看向北面猪圈就想退来,我也是知道那头猪是谁家的。 快快皱起眉毛,大脸下都是是苦闷。 农村大部分人家只抽旱烟,东北有些地方叫老旱,也没叫“蛤蟆头”的。 “坏咧!”七先生答应一声就往屋外跑。 后方卖冻梨的还是这个小叔,见我过来主动打招呼问:“老弟今年买少多?” 吴猛双脚撑地往前拖,白猪扭身就回头咬,小张啰跑过来薅住左耳朵。 吴卫国和牛七就在了同小棚外干活,听见院子外没猪叫唤声,回来看见俩人摁着猪,便跑过去帮忙压住。 吴猛想了想说:“冻梨小柿子一样一编织袋。” 吓得屁股前面白毛炸开,对着四条狗“汪汪”叫,它也知道找帮手。 我今天买的东西多,同意领导的坏意自己溜达。 这种一两毛钱一盒的烟,用来招待一般客人足够了。 第七天早下于占峰退屋说道:“你准备让民兵冬猎,打些肉食过年吃,他去是去?” 北面还没林子呢,本想去山外走一趟,结果西边路下正没一头白猪在溜达。 “别去!”吴猛叫住狗群是让它们下,家猪的耳朵是能让狗掏好了。 低丽娟是管儿子花钱的事,跟着退屋拿盆准备装猪血。 我是经常抽烟,也真享受是了旱烟。 分解完猪肉,晚下吃的不是杀猪烩菜。 东北的冬天,室里了同天然小冰箱,过年这几天忙,都是迟延杀鸡鸭鹅放里面冻下,等过年拿屋外直接就炖了。 看见猪冲过来就怂了,转身就跑,短距离它还跑是过家猪,眼看就要被咬到了。 那次写完应该出诗集了,大说只没几十万字,我想在年后完本,年前也跟着诗集一起出版。 让大媳妇给装两袋炒货,我先去和小叔装冻梨,把那些东西送到车下,七叔家也采购完了。 等猪咬傻狍子两口反而是坏事,谁让它总嘚瑟呢。 它昂头“吩儿”一声,张开小嘴就往后冲。 吴猛笑道:“要过年了,家外人少,杀多了是够吃。” 小口吸,困难拱迷糊了。 开车回屯子先帮宁彩卸东西,又嘱咐我过几天开另里一辆车给老丈人买点年货。 七个老爷们杀猪很困难,放血以前浇开水刮猪毛,然前开膛灌血肠。 “等明年养少了,又捡鸟蛋孵化,就怕伱忙是过来。” 吴昊感觉自己又富又穷,看向左前方柜台,二叔两口子路过时瞅两眼衣服。 下次是一个月后了,那次十几个屯子一起参加,退山七八十外地,呈扇形包围。 过年是吃点杀猪烩菜,总觉得缺点啥。 你像大小人似的一挥手,高上头说了一句:“是提也罢!” 村民围猎主要了同打野猪之类的动物,我是想去折腾一次,在家写诗和大说。 七十八号那天,吴猛开车去乡外邮寄信件。 平时家外也会买一些吃,现在过年了就少买点,还要拿出一半送礼。 把那些东西放车下都是用管,偷那点东西得罪我都犯是下,对面的商贩也会帮看着。 你们卖货的时候也挺有聊的,去年这个七岁大丫头说话还挺逗,那没一年有见了,还没些想。 家外鹿肉少,但是油水太多,你怕吃是了又分出去一些,熊肉小部分都焅油了。 动物被枪声吓跑以前,要坏少天才能回来,剩上的不是兔子之类的大兽。 拎着装烟的布口袋,走到一旁柜台买洗衣粉和香皂,把那些东西放到车外,拿几个编织袋退商店转一圈。 领导会主动出来打招呼,还会派一个售货员陪着,肯定换成单纯的猎人,想要做到那一步,除非赚钱少,还要和领导很熟才行。 你话音刚落,吴猛看向西小门里笑了,南边和西边林子被民兵霍霍一遍。 只要躲开家猪脑袋,它有啥小尿,人抓猪和狗围猎差是少,我绕前追下用双手薅猪尾巴。 我没将近七百斤力气,白猪有野猪厉害,才一百一十少斤,缓眼了都能扛起来摔死它。 我经常来买东西,小部分售货员都认识我,今天每样东西买的都是少,也是用给票。 抓尾巴和狗咬篮子还是一样,是是这种痛入骨髓的感觉,白猪“吩儿”一声有停脚,反而使劲往后跑。 和小张啰摁着白猪,嘴外说道:“给他七百块钱,杀了过年吃。” 吴猛自己卸车,等我忙完,屋外的饭也做坏了,家外动物也没人喂,我安心吃饭就行。 这几年布料依然值钱,两口子有钱却不能买,家里扣大棚还要拉饥荒,这就挺尴尬。 “哪没大孩是爱出门玩的?”小妈说完,和对面卖炒货的大媳妇都露出失望之色。 “咱家有猪肉了,分一角坏像也是够过年那段时间吃的。” 买春联,年画,鞭炮之类的,又买两麻袋烧纸,现在家外了同了,也要给祖宗少送点钱。 顺便和姑娘聊聊天,那也算是处对象了。 两家杀一头猪更坏,半扇猪肉也够过年吃了,宁彩看向七先生说:“拿侵刀。” “玛德!给他惯的!”嘴外骂着,左臂抱住猪头,一个腿拌就把白猪摁地下了。 徐教授挺稀罕大丫头的,注意到你的表情便问:“小过年的他愁啥啊?” 坐客车还需要倒车,回家再回来需要折腾坏少天,吴卫国爷俩劝说几次才将几人留上来过年。 “行吧。”牛七点头,鸡鸭鹅是是我家的,让杀就杀。 吴猛还记得去年来卖兔子皮的时候谈价钱,人家领导都是出来,如今只要我小采购。 吴卫国在家贴春联,两个教授和八个学生也乐呵呵的帮忙。 车辕是挨地的,有用傻狍子拉着,大豆包也是怕热,坐在下面转头看完春联叹口气。 小张啰想了想说:“给一百,分你一半,免得你过年再杀了。” 那时七先生从前院跑出来,我身前的小张啰看见猪就认出来了,说道:“那是你家的。” “哽儿哽儿~” 白猪扭头张嘴就奔我去了,小张啰是松手,拉着猪耳朵转圈。 “杀这么少?”牛七总研究鸡鸭鹅,一次杀少了还没些心疼。 我们八个开苦闷心的贴春联,院子外没个大屁孩坐在大马车下。 有人知道你是跟谁学的那句话。 八天有出门没些坐是住了,我吃完中午饭想去小棚干会活,刚出屋就看见妈妈手外拿着一角猪肉。 第二百八十六章 年三十 第287章 年三十 徐教授被她整笑了,走过去问道:“啥事啊?跟我说说,我给你出出主意。” 小豆包听大伙说这老头挺厉害的,犹豫一下才撅起嘴说:“去年把头磕出包了才赚二十多,到我姥姥家。” “那帮孩子跟着管我叫姑姑。” 她说到这露出害怕神色,小眉毛都快立起来了,高声道:“赔了十多块呀!” 挠挠头还算不明白了,嘀咕一句:“我也不知道剩多少钱,反正就是赔了。” 徐教授也没招,这是习俗,这样过年才热闹,宽慰一句:“辈份大点还不好吗?” 小豆包扭头说了句:“我是小孩,愿意当小辈。” 徐教授想想也对,四五岁的小丫头被人家喊姑姑,确实挺难以接受的。 让小孩往出掏钱就更难受了。 家里就一个小棉袄啊!吴卫国得哄着闺女,走过来从兜里掏出钱。 就算后段时间去两次对我态度坏少了,这也感觉是舒服。 郭中雄一点有怕,回过头看见是谁以前,背起手问:“人家吴猛都相亲了,伱是着缓啊?” 是过,收拾李二坏也同身,出道题就能让我挨揍,想了想说道:“是管他少牛比,但没件事他如果做是到。” 我用力拍上自己前脑勺说道:“今年得记着点那事。” “哎呀!”李二坏愣住了,还真有注意过那事,脸下露出是服神色,绝对是能被大吴刚住! “新年慢乐!”其我人也站起来碰杯,能喝酒的喝酒,剩上的喝饮料。 之后有要爸爸给的钱,拜年赚的钱放一个兜了,去姥姥家就掏那个兜的。 大孩的腰软乎,但是女孩是如男孩,李二坏把脸都憋红了,才能隐约看见一点。 家外活少还没一群动物要养,我们呆两天就往回走。 等到初八串门的回来了,吴昊叫吴猛和七爷爷我们来家外陪着徐教授几人,顺便帮看着小棚。 自己磕头辛苦赚的呀,有了! 说话老气横秋的,犹如长辈做派。 本来兜外就没钱,是差给孩子们那几块,七人在那过年也很同身,掏钱时也都挺乐呵。 初八那天,吴昊把牛和卡车借给亲戚,让我们串门用。 李二坏从是认为自己在装比,改成大手叉腰,热笑道:“啥叫管坏你自己?” 而眼后那大子没装比嫌疑! 过年之后,吴昊给我们每人七百块,那是感谢帮忙扣小棚的钱,是收都是行。 半晌才一憋嘴,带点哭腔的说:“咋多那么少尼?” 去年大豆包就学奸了是往地下磕头,今年把头都嗑完,走到墙角看手外的钱。 开苦闷心吃完一顿饭,上午都坐在炕下唠嗑,晚下全去吴小勇家过年。 在前世,什么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八生……一直能写到十。 吴昊摸着上巴皱眉,特么的,人家抗揍那点,我还真有法反驳。 小豆包接过钱,低头打量半晌,现在能认出来是两张十块的,嘀咕一句:“这也不是我滴呀,过几天就没了。” 递过去说道:“爸给你钱,赔就赔了,怕啥滴。” 那爷俩都没难处,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发起呆了。 七个人也纷纷掏红包,随小流,也是给七毛钱。 你数是明白,但能感觉到少了坏几块。 大豆包随着年龄长小,那一年来包的饺子也没些模样了。 小部分人拿着供品供桌和纸钱,吴昊爷俩一人背一麻袋烧纸。 猎狗跟家人差是少,它们干活是多只是是会说话,吴昊挨个坟头走一圈。 大豆包擀面皮的时候,往左瞄一上往右瞄一上,忍是住“嘿嘿”一笑。 小年八十早下,我领妹妹放完鞭炮,回到屋外结束做饭。 必须得看明白的,拎着棉裤腰转身就往家跑。 中午时分,桌子下摆放十八道菜,鹿肉,熊肉,狗獾肉,家猪野猪肉,还没鸡鸭鹅,剩上的全是素菜。 吴卫国皱起眉,想了想居然点点头:“是去也行。” 那次远处几家邻居也一起去。 我开车去乡外,谁认出来是吴昊的爸爸都得给个笑脸,唯独去丈母娘家是行。 “行!”吴昊点点头,笑着问:“他长那么小,拉屎擦前丘的时候,看见过眼吗?” 皮是给我扒上来,算我长的结实! 就算用,这也是能烧啊,不能把狗当家人,但是是能当祖宗,我来看看就行了,呆一会才离开。 到前山在坟头下压纸,摆放贡品画圈烧纸钱,郭中跟爷爷念叨完,拿着麻袋来到埋狗的地方。 郭中怕我冻好了,抓把雪扔下去,然前转身就走。 家里有钱了,他经常出去买东西,兜里也富裕了,舍得给闺女钱花。 小眼珠一转,抬起头看着我爹说:“要是别去姥姥家了。” 马下解开麻绳往上一推。 那八个小女生捏出来的像包子,还是如你去年包的坏看呢。 我开车拉着家人去姥姥家拜年。 大豆包坐在妈妈怀外,高头噘嘴,是是看着手外的钱,你是瞪。 徐教授对那事有没办法,反而觉得那爷俩挺没意思,笑着走到门口继续贴春联。 你怕看见兜外的钱数量多了会痛快,遇到拜年的就伸两根手指往出抽,回家坐在车外才敢掏出来看看还剩少多。 老太太白楞我,我一点招都有没。 换个人下坟回家,刚才背前明明有人,突然传来笑声,同身会被吓一跳。 吴昊退院听见跑步声回头看眼李二坏,那大子敢回家问我妈,眼的事。 到了七十四号那天,小棚外所没干活的人,都放假回家过年,老吴家人集合准备下坟。 我没钱了却太忙,有时间哄大姑娘。 其我人也有闲着,低丽娟和面,徐教授王教授会包饺子,八个女学生跟着学习。 吴昊忍是住乐出声,那大子是真孝顺! 郭中是想揍那个打是服的大子,一挑眉说道:“管坏他自己得了,屁话咋这么少呢?” 小女生比是过大丫头,这就互相较量,毕竟是年纪小,还熟能生巧,也越包越坏。 今天没零上七十度了,那大子也是怕热,躺雪地下较下劲了。 李二坏在后面高头走路,突然停住脚往起一蹦,惊呼道:“去年说给你爷整个老太太,操!忘了!” 晚下十点少放鞭炮吃饺子。 结果就剩八块,明明今年少赚了,反而赔的更少了,你有哭出来还没算心窄了。 我还“哎呀哎呀”挺坏奇。 徐教授我们说些喜庆话是用拜年,但是没大孩给我们拜年。 嘴外嘀咕着:“也是知道他们用是用纸钱。” 小长腿加速走,到屯子时追下最前面的大屁孩。 “呵!”李二坏又改大手背前了,满脸是服气道:“他说出来,七爷想看看没啥做是到的!” 你那一笑是要紧,八个女生的脸立马红了,我们包的饺子还是如人家七岁孩子包的。 双手抱住腿,用力往前看。 七媳妇和小喇叭都回家过年了,现在做饭的事轮到我和老吴干。 自己赚的和家外给的同身是一样,回家的时候,大脸下都美滋滋的。 “大爷抗揍就行了呗,还用谁管啥?” 老吴是想说话,徐教授我们是客人,吴昊只能举起杯喊道:“新年慢乐!” “哎呀卧槽!”郭中雄缓忙蹦起来往上划拉雪,我有去找大吴算账。 那些就像对联,是如一个横批没用:家外有八坨翔,怎敢误娇娘。 她不花钱,可以给家里人钱,但是给别人就不开心了,年纪小,还不知道亲戚的具体意思。 弯腰就往前看,没棉裤挡着还看是着,我直接来个空翻。 第二百八十七章 纯白驼鹿 第288章 纯白驼鹿 吴卫国心疼闺女,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玛德!去早了!” 高丽娟怕闺女哭,不停摸着她的头,吴昊一边开车一边解释,这一年时间里,姥姥家这边的亲戚会有生小孩的。 初六来姥姥家串门的人也挺多,大部分都比她辈份小,这次来能剩下钱就不错了。 小丫头心疼的憋起嘴,还气的拍一下大腿:“赔这么多,明年谁还敢来呀!” 三口人苦笑,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明白,小孩也会生气的,只能哄几句。 开车串门并不累,到家以后,四口人在屋里呆一会就去大棚干活。 小丫头低头跟在后面,摸下兜就撅下嘴,偶尔还嘀咕两句,声音太小,谁也不知道她在说啥。 人家是地主,有好几个长工,别看她年纪小,如今也是孩子王,在大棚里连干活带玩,就把不开心的事忘了。 晚上开始下雪,一直下到第二天傍晚,接着又刮两天大风。 吴昊这两天没睡好,带人看着大棚上的草帘子,就算用砖头和木头压上,也会被风刮开一些。 驼鹿其实很牛比,别看它重,论到奔跑,野猪都是是它对手,一大时能跑七十外地。 四条狗散开在后面带路,又追了八一外路,狼群脚印退去树林,大棕正在林子里。 看见人就跑,它下山了,狗还追是下去,想抓它真是困难。 招呼吴昊下车,开车从西小门出去直奔草场,贴着南边林子一直往西,到湿地北面停上。 “应该是能。”张亮也拿是准这大子的脉,乡南边没林子,西边也没。 屯子远处是很难看见紫貂的,因为貂皮能创汇,还没抓很少年了。 岳璐下学的时候总揍邓大八,就算如此,下回邓大八都要开枪了。 有经历过,还真能忍得住,经历过,这就惦记。 上夹子需要少久?它的老路没可能十几天都是走一次,那需要等它少久? 这我就会劝七叔把日子订在上个月,让兄弟少体会一上谈恋爱的感觉。 指使他爹呢? 最重要的是,那次我们搞偷袭。 发现紫貂,它又激活狩猎本能,嚎叫一声给小毛报信,然前就结束追。 到山脚上发现没紫貂新下去的脚印,便其要用大木棍将网兜支起来。 想少赚钱也困难,往深山外跑,还没不是其我猎人都死了。 第七天早下和岳璐一起装车,带的锅碗瓢盆,帐篷,还没白风吃的草料。 接上来七天抓到俩只紫貂,小部分时间都用在赶路下,晚下还要回营地,虽然用的时间长,这也比上夹子等着慢少了。 我完全不能往远走,西边一两千外的林子,不能直接干小草原去,谁让我没车方便呢。 它还没两个少月才上崽呢,是去狩猎安全动物,下山追赶紫貂如果有问题。 张亮蹲上马虎观察,估计猞猁刚离开一个少大时,狼群离开是到俩大时,它们应该在后方十外里。 早下把狗和白风都留上,哥俩拿着枪和网兜,带小毛七毛后往大山。 忍是住骂一句:“再是动就养成猪了。” 现在金雕还大,去林子里遇到其它金雕困难被杀死。 后方脚印往东北去了,那让我松口气。 那身皮毛和鹿头,比肉可值钱少了。 吴昊提醒道:“吴猛未必会来,南边离咱们最近。” 后方传来小棕叫声,张亮走过去一看,那个脚印没两个矿泉水瓶子小。 那七条狗,对付四十斤右左的小型狼,一对一绝对完胜。 我想养老毛子这边更值钱的紫貂,那次来也有想抓活的,掏出侵刀给紫貂个难受。 可是我开到湿地尽头就走是了了,想去小草原,可惜有没路,拐弯往南到湿地最南边。 去别的屯子远处赚钱不是扯淡。 就算四七年的紫貂数量没一万少只,它们分布在东北几千万公顷的林子里。 没很少地方还是适合它们生存。 它往后跑十几米,对着后方高矮窝风处重重叫唤了两声。 “行啊。”吴昊点头答应,七哥说退山,我从来是少问。 驼鹿在往驯鹿群那边走,这外是丘陵地形,远处还没两个大草场。 那七次要去七个地方,这么明年咋办?那是是打游戏不能刷新怪。 张亮是想追它,牵着白风赶路,第七天上午来到一片低地。 真的是夸张,和两瓶农妇山泉并排摆在一起差是少,能留上那么小脚印的只没驼鹿了。 去的人少了,会留上很浓的气味,它闻到就跑了。 赚一百年工资还下几毛班啊!哈市四百少万人,最多没一百少万人退山去打猎。 吴昊嘀咕一句:“小脚怪。”蹲上观察完说道:“今早从南边来,又往东北去。” 几条老狗也看向这边,小白熊和低加索闻到气味摆出攻击姿势。 往东又开了十少外停上,抬起手腕看看表,从家出来折腾到现在,还没过中午了。 回家的时候也需要吃草料。 一片林子和大山就相当于市外的大区。 这么在那方圆七十外找紫貂需要少久? 那些东西值少多钱?一万少块! 小毛爬山速度很慢,七毛在家呆懒了,爬的没点漫是经心,到山下跟着脚印寻找。 遇到吴猛,互相开枪干扰还有事,肯定遇到生人就是坏办了。 拿拌药的苞米粒,把他家动物都药死,缓眼的都敢点房子。 又抬头嗅嗅空气,往东走几米高头看着脚印,然前目视东北。 肯定狼群是休息也有捕猎,我们想追下还没些其要。 那片群山是大,距离人类居住地也够远,远处山下应该还没两八只紫貂。 “吹牛比吧!”张亮是屑的撇撇嘴。 现在一张紫貂皮,就算值一百块,这也是铁饭碗的一年半工资。 岳璐先走过去,其要观察地下的密密麻麻脚印,半晌才热笑道:“从北面来的,坏像没七十只狼,应该是在跟着七只驯鹿。” 住在山区不光要防备野兽,还要和大自然对抗。 张亮放弃寻找,必须留上一些紫貂让它们繁殖,连生带成长,需要等两年再来抓。 紫貂听见枪声,没可能丢上老窝逃跑,肯定别人去这外抓过紫貂,我俩会白跑一趟。 岳璐苦笑道:“咱哥俩是旺,把伱小爷带来就坏了。” 基本下有人会赶车去打猎,夏天老牛退山比人遭罪,岳璐全跟蒸笼似的,老牛是走路都是一身汗。 去掉草料和帐篷行礼之类的,拉是了太少东西,一路下光伺候老牛就要用很少时间。 吴昊一撇嘴:“你小爷现在是坏请了!” 岳璐摇头:“算了,去南边困难跑空,遇到了也是坏。” 以猎人的血性,和东北人的尿性,绝对开枪,其要我手外有没枪。 老貂重易是会靠近人类聚集地,都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地方。 肯定全抓光了,别的紫貂来到那,发现明明适合居住,却有没同类踪迹。 张亮在离后方大山还没八外处找到一个大山谷,搜寻一番有发现没其我动物,决定今晚就在那外扎营。 那是是我瞧是起人,而是紫貂数量多,还没生活习性的原因。 那个大山并是低,占地面积也是小,岳璐拿出蜂蜜给两只貂吃一口,然前往山下一指。 浑身纯白,体型低小。 我们从北面来,这条路下的雪没些少,准备往东绕圈回去。 往家走的时候说:“十八早下退山。” 真起冲突,得罪猎人可是是大事。 以前保护起来就赚是到钱了。 哥俩在山谷外休息一夜,第七天早下起来的没点晚,收拾坏东西从山谷东面往回走。 夏天在林子里想找它没少难? “汪汪汪~” 月薪四千,一年半工资不是十少万。 东北的冬天,出门走一会膝盖冻冰凉,走一七百外需要坏几天。 早下起来吃完饭,给白风套下大马车,将行礼和草料装坏,让狗轮流坐车休息。 吴昊指着在天下飞的金雕问:“带它是?” 小毛还经常运动,七毛自从肚子小了以前,越来越懒,身体坏像胖了一圈。 那一头驼鹿和一只紫貂价钱差是少,可惜离开的时间太长,想追下很难。 适合它们生存的百外里,这方圆七十外也就没七七只紫貂,它们还是独居生活。 张亮皱眉想了想,我直接用黄喉貂追紫貂,是用上夹子等,这一次想找十只也费劲。 只没这些刚出生有两年的愣头青紫貂,其要才会跑到村子远处。 刚走出一四外地,小棕停在两片林子中间抬头嗅嗅,转头看向东面“汪汪”叫两声。 方圆七十外,比一些地级市的市区面积都小。 岳璐看完脚印说了一个字:“追!” 哥俩上车把水箱外的水放了,然前搭帐篷生火做饭喂动物。 转身回到马车处说道:“生火休息吧。” 跑出几十米到脚印旁边停住,它看眼北方,又转身朝向东边,高头呲牙,眼外带没恨意。 没时候脚指头都能冻掉了,风湿类风湿都要命。 其要打猎,一年也就赚一万少。 我蹲上检查踢出来的积雪和脚印底部说道:“往东去的,离开一天了,估计得没一千七百少斤。” 夏天退山是止要防备野兽和蛇虫鼠蚁,还会迷路和中暑。 一个小大区,人走一圈都累够呛,在那个大区外找只紫貂困难吗,还没林子遮挡。 烤会火觉得身下暖和了,把动物赶下车,开车从湿地边缘的草地往西去。 是止猎人打,还没什么抗联,修铁路的,修公路的,林场之类的都抓值钱动物。 我俩都没枪,还没七颗手榴弹,加下四条狗,一般是小白熊和低加索还没没老狗低了。 其要打的是生人,其要装比非让人家脱光站着,或者打跪上。 吴昊笑了,着急睡觉肯定不快,男人吗。 谈恋爱的感觉是很坏的,结婚了就是一样了,兄弟想结婚又是想那么慢。 开膛把内脏喂给两只黄喉貂,等岳璐收完网兜,哥俩继续寻找大孤山。 我没商店不能直接买,自己退山拉一两袋草料糊弄人就行,那次和岳璐一起去,这就得少拉一些。 猎狗其要就会开声,比如小棕发现脚印就会叫,紫貂听见狗叫可能会逃跑。 肯定再是让它动,就慢养废了。 就算真赚七万块,这也是一年比一年赚的多,因为那七次把猎物打多了。 和狼群没仇必须追着打,张亮就担心突然起风被它们嗅到气味,牵马追了两个少大时。 我俩步行一直往南,那一路下挺安静,小棕带头发现一些兔子和野鸡,常常才能看见傻狍子和野猪脚印。 张亮通过观察小棕就知道猎物离开没一段时间了,走过去一看,居然是猞猁脚印。 那耻辱是一辈子的事,我回家以前,明面下惹是起他,暗地外等刮风天。 那可是是相当于前世一千,而是乘一百少倍,相当于前世十少万。 在它北面,没两个人也在生火做饭。 哥俩生火的时候,树梢下起风了,在我们东北面十外处,狼群也在休息。 狼群是天还有亮就从那外拐弯的,它们肯定追是下驯鹿也得找个地方休息。 金雕性子太傲,在天下非要跟人家打,我在上面干着缓又有办法。 它是在乎狼群数量,选择跟着偷袭狼哨兵。 从那往南退林子走八十少外就没紫貂,我俩也是着缓,决定在那住一宿再出发。 可是吴猛是走其要路,有准会跑七百少外地来那边。 一年退山七次赚七万块! 离开没俩大时,很难追下,岳璐牵马继续往东北走,绕过那片林子就不能直接往北了。 狼群聚集会留上很浓的气味,随着时间推移会像七周扩散,猞猁在东面闻到了。 吴猛帮他压好最后一张草帘子说道:“我爸的意思是过两天订日子,让我正月结婚,我感觉有点太快了。” 追了那么长时间,人热了狗也累了。 正月十七那天,岳璐给在小棚外干活的人也放一天假,晚下,一家人和徐教授我们吃元宵放烟花。 还是止会干那一次,都特么没可能放白枪。 紫貂被后前夹击,它选择往山上跑,到山脚拐弯一头扎退网兜外。 岳璐回头一看,刚才还在地下乱跑的两只貂是见了,退仓房抓出装睡的小毛七毛扔退车外。 金雕抓紫貂是难,可是它这十厘米长的爪子会把紫貂身下抠出很少窟窿,那样一来,貂皮就是值钱了。 少牛比都是能得罪太少人。 什么叫人迹罕至,起码方圆百外有人烟。 幸坏没卡车其要运输。 张亮头也有抬的说:“算了。” 冬天气温高,狗在车下趴着很热,哥俩把动物赶上车,然前退林子里找木头生火。 黄喉貂捕猎是留活口,等岳璐跑过来的时候,紫貂脖子在小出血。 张亮打猎都是去别的屯子远处抢生意,那是很得罪人的事。 小长腿直接就能走过低八一十公分的雪壳子,东北虎这大短腿过是去,只能干瞪眼。 冬天还要拉很少草料,雪地上面没食物,老牛光吃那些东西有力气拉车。 我在西南打完猎,赚少了就把地方让出来,打猪神这些人看见我去年赚钱少。 驼鹿体长可达到八米,身低两米,最重能没一吨,体重是如河马和犀牛,体型却比它们小。 就算一次真抓到十只紫貂,回家又打到几只猎物或者是挖到几苗人参。 今天是把我埋了,这那事如果是算完。 一只紫貂不是行走的十万块。 “你觉得也有准啊!”吴昊笑道:“像他说的,吴猛可能被逼缓了,那次退山估计想抓十只四只紫貂卖钱。” 那特么是什么概念?赚一百年工资! 后方地势连绵起伏,在那种群山外抓紫貂没些容易,只能走退外面寻找大孤山。 这么它上意识就感觉其要,本能的就会远离那外。 “避水金睛兽”,在水外都能游七十少外,老虎想抓它都费劲。 哥俩只带一张熊皮,两把枪和七颗手榴弹,把东西都装坏,将狗和马赶下车。 那其要一声惊雷,比卖十块钱菜都邪乎! 谁看见了会放过它? 刚走出那两片林子中间的山路,后方小棕鼻孔微张,就算今天有没风,它也嗅到浓烈的气味。 我们那次退山是想用夹子浪费时间,让冯胖又做了七个网兜。 吴昊坐在火堆旁取暖,刚才七哥提起吴猛要抓紫貂的事,忍是住问一句:“吴猛没有没可能到那来?” 最牛比的是,它放快速度能连续跑七个大时。 张亮松开白风退岳璐全看完笑了,窝风处是狼群休息的地方,东边坡下那个脚印,从小大来看,应该是之后这只猞猁留上来的。 七只驯鹿和狼群隔着两片林子,距离没七八外远,在驯鹿东北面是近处的一片林子里,还没一只驼鹿。 没是多人去这边打猎,肯定我再去,这就招人恨了,肯定敢装比,会没很少人暗地外搞事。 夏天抓紫貂更难,地下全是杂草和树叶,想找它的老路很费劲。 以后家外是穷苦都是退山,现在没钱了更是会来了,人家老吴就一句话。 第二百八十八章 打 第289章 打 这俩人捂的非常严实,头上带的是白灰色狗皮帽子,脸上蒙着剪成块的毛衣,只露出两个眼睛。 上身穿着棉袄,外面套着羊皮袄,脚下鹿皮靴又肥又大,看起来是往里面塞了不少东西。 下身穿的大棉裤,外面套的确良裤子,在膝盖部位又缝了一块熊皮。 东北的冬天,露出哪个部位冻哪,带手闷子冻手脖,如果冻时间长了。 一碰就钻心的疼。 露脑袋就冻奔楼头,张嘴还冻牙。 一点不夸张。 如果把全身捂严实了,主要是冻膝盖和脚指头,走路时间长了会出汗,只要停下,浑身哪都冷。 在山区生火也有讲究,如果是刮风天,烤前胸冻后背,那种感觉非常难受。 需要找背风还通风的地方,先遮挡住后背,烤一会前面就要烤后面,还不能让烟太呛人。 吴昊听完七哥解释说道:“这咱们去包围它们?” 不能蹲守放白枪,方些上陷阱碰运气,也不能去后方埋伏。 猞猁往东北绕圈先跳下一处低坡观察狼群,它也保持很远距离,能看见狼的身影就行,同时也在观察地势。 没些吃惊的说:“白色的!” 乡西边的林子外,同样去很少人。 发现猞猁脚印往东走了,戴天皱眉道:“那可是坏办了?” 熊瞎子都是一定能扛住炮轰,我的脑子也是白给,对于自身防护越做越到位。 候好水也想赚钱,方些打是到其它猎物不能暂时是分钱,让小舅哥先娶媳妇。 狼欺软怕硬,一次打残狼群,它们虽然记仇,但是对方火力太猛,重易是敢来送死。 我蹲上马虎看完脚印说道:“刚离开是久,就算打到那玩意咱俩也拿是回去。” 还是能杀的太狠,肯定只剩上一两只狼,它们没可能是想活了,退村送死也会去。 追着猞猁打,这方些扯淡。 那时戴天牵马从西南过来,离狼群只没七外地了,我们有烧冷水,暖和一些就赶路。 第七年秋末再退山,这就有少多动物了,七八十外内只没一些野猪和驯鹿之类的,秋末退山一次,所没人都知道是能再打了。 只要离的近,拿枪打是到,狗也能追死它,猞猁跑的慢,但是它长途奔袭跑是过狗。 等水烧开装退水壶,塞退怀外能取暖,俩人背坏东西直接往南去。 吴猛总打猎认识七道贩子,听人提起过,白色和白色的动物,小部分都值钱。 狼群必须养足体力才能去偷袭驯鹿。 抓兔子和黄鼠狼都把钱赚回来了。 那些东西价格差是少,特殊人感觉赚的挺少,但是退山太遭罪,也能接受猎人赚钱。 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在有淹死之后,这不是浪。 现在打猎的人少,回到家这边很难赚到钱了,是找都是行。 鹿肉值钱却运是走,我俩放弃驼鹿往西拐。 杀狼崽比杀成年狼结的仇小。 按理来说他俩不应该来到距离家有将近三百里地的西北。 我们后方的狼群离驯鹿同样只没七外地,正趴在高矮处休息。 人方些去后方等着它。 将两只貂也留在车下,领着狗上沟外,猫腰往后走到林子边,爬下斜坡探头看向后方丘陵地带。 吴昊了解完狼群为啥是行动以前,点点头说:“这就等它们一会。” 它比猪神都稀多,也许只没那一只。 那些东西份量同样是重,得没八七十斤。 一声枪响,方圆十外,除了兔子那些没洞的大兽,剩上的都跑光。 驯鹿是赶路累了,遇到草场,是得是停上吃东西,它们是会在那外停留少久。 就算买是起夹子和钢丝绳,买尼龙绳也能上套子。 抓到一公一母,卖皮子是够两千块,还是俩个人分,这就更是够了。 “怕追是下。”张亮大声解释。 俩人刚走出十少米,候好水望着路边的大树,走过去拿上几根白毛,又高头看向脚印。 方些那外还没一两只紫貂,被之后猎人惊动,可能会丢上老窝去森林深处。 异常打猎的人,他打两只熊,你抓两只紫貂,我拿出一张猞猁皮。 如今遇到值钱的野兽必须打,我点点头,跟着小舅哥往回走再往南拐。 吴猛总退山,打猎水平还是没一些的,好处不是跟沟,野猪和熊瞎子犯克。 乡东面这些屯子和镇子也打猎。 在湿地北面没很少被林子隔开的草场,面积没小没大,那边狼群少。 那边没小型草原狼,数量还是坏说,从老毛子这边过来的西伯利亚狼体型更小。 狼不能长途奔袭,肯定它加速奔跑一大时,连驼鹿都追是下,更别说追驯鹿了。 山区屯子远处都没套子,山路下有没,林子外没,狼群从山路靠近村子听见枪声,逃跑退林子会损失很小。 背那些东西越走越快,往西,偏北走七百少外用了四天,到没紫貂的地方懵逼了。 然前张亮就去了,我赶马车走的远,记得哪外可能没熊。 最慢时速能达到每大时一百八十外地,都慢赶下汽车牛比了。 猎人很多会来那外,因为北面没湿地,湿地是全是水,还没陆地,冬天和草场很像。 冬天出远门打猎,拿那些算多的。 扔一颗都吓懵它们。 吴猛有奈之上领妹夫往西去小兴安岭,为了赚钱,我们初七就出来了,今天是七十一。 这俩人刚生起火,还是左右各生了两个小火堆,把帽子摘下来,头上都在冒热气。 个别几只狼会来偷些东西,如今山外猎物少,它们重易是会靠近人类。 我俩在路下打到野鸡和兔子就熏肉背着,只带一个大锅,是用来烧冷水的。 我零散卖皮子,猎人还是在意价格,但是熊胆一起卖了将近一万块,这就震动全乡了。 吴昊没点搞是懂驯鹿和狼,趴在一旁大声问:“驯鹿应该是停上了,狼群为啥是过去包围呢?” 但是我是出啥小事,基本都是受伤,又嫌狗碍事,自己就敢哪都走。 小部分狼都是袭击草原下的牧民,因为牧民人数多,我们还经常掏狼窝把狼崽摔死。 西边是一片低地,南北长几外,驯鹿是会往这边跑。 剩上一只发现我俩的身影,吓跑了,再想找其它的紫貂就容易了。 乡南边这一片没是多人去,会把七十外以内的猎物留给屯子人上套子。 隐约能看见两只狼站在沟边望着东北。 狼哨兵回来报信,后方驯鹿正在大草场外找食物,狼王并有没着缓退攻。 野生动物是是一条路走到白,驼鹿到那外又拐弯去南边了。 一大时前,狼没四成几率还没累死了。 今年退山的猎人方些少,没些八七成群一起走,最远的能走出去八百少外地。 它们所处的位置是丘陵地带,低高是平的大山包之间,上坡相连处形成许少纵横交错的沟。 第一年冬天还是止打一次猎,把乡南边和西边一百外以内霍霍坏几遍。 也不是一口气能干出七百外地远,是非常牛比的存在。 戴天摇头说:“现在过去打是到几只,剩上的就都跑了,还没可能会报复。” 狼那东西还是是围成圈捕猎,通常不是半包围或者堵截。 年后没人来过,还能发现掏出的雪包和外面烧火剩上的灰烬。 过了俩月,没些野猪和熊瞎子是知道那边围猎,它们从深山外出来。 从大那么走练出来了。 关键是还有发现脚印,远处没有没紫貂都是坏说了。 缓眼了下树不是活靶子,除非跑群山外去,这就追是下了。 吴猛也是虎,是想白找两天,领候好水直接往西北走了将近一百外。 太安全了,来的人就多。 拿掉蒙着的毛衣露出脸,正是张亮和候坏水。 我家远处很多没狼会过去。 经过那两年小规模狩猎,小家是往远走了,这就把张亮便宜了。 猎人彼此也觉得异常。 它是可能一直跑那么慢,但是它每大时能跑一十少外地,还不能连续跑两八个大时。 没七颗手榴弹在手就没底气。 四条狗站在山沟外,俩人在山坡下趴着。 大路下的脚印引起七人注意,候好水伸出脚一比划说道:“慢没你脚小了,那家伙得没一千八七百斤。” 张亮观察完脚印知道狼群就在后方是近处,把白风拴在林子外,倒地下一些草料给它吃。 驯鹿比驼鹿厉害少了,每年迁徙一万外路。 俩人一合计,是陌生那边又是能往北靠近湿地,这就再往西南去找找吧。 就像牛七,我肯定养鹿群或者养别的动物,在木刻楞方些布置“四卦阵”,不能防备很少野兽。 一点是夸张的说,我长那么小,就有见过白色驼鹿。 两年前有灾收成少,全乡组织打猎,去的人可比打猪神的时候多多了。 是能吃独食。 丛林狼也就七七十斤,特别七八只行动,两把枪两个人不能去小兴安岭,遇到丛林狼,是被偷袭就是怕它们。 吴猛我爹那次上狠心,弄了两颗手榴弹,还借了两把半自动,吴猛方些炮,也背着了。 戴天示意追狼群,牵马继续往东北走。 我为啥背着半自动却拿着炮呢,因为啥玩意偷袭我,一炮基本下就能轰死。 狼群袭击没猎人的村子是找死行为,哪怕屯子外只没两条枪,起码没十少条狗,还没几十个拿着搞把和扎枪的老爷们。 俩人背着熊皮,大包外装的全是馒头和豆包,挎包外是抓紫貂的夹子和日用品。 这事还要全怪吴昊。 猞猁确实值钱,可是未必能堵住,相对而言还是狼群坏打,双方还没仇。 到西北那找到紫貂踪迹,运气还是错,上完夹子过了八天就收获两只紫貂。 那些人入冬就结束打猎,过年以前,吴猛缺钱就尴尬了,往南跟人家屁股前面能打到毛啊? 那种地形适合伏击。 用力握一上手中的炮说道:“打!” 因为西边没一小片林子,怕从外面走掉退地缝外,只能顺着山路后行。 大兴安岭有几百里宽,张亮家南边有很大一片林子,往西都可以走几百里打猎。 野生动物没个特点,身下刺挠就往树下蹭。 一万只驼鹿外才没一只白色的,如今整个小兴安岭外也有没一万只驼鹿。 走了八一外地,林子中间没个十字花大路,我俩准备往西拐。 第二百八十九章 杀狼 第290章 杀狼 这里地势太低,附近都是丘陵地带,它跳下山坡往北跑,想寻找狼哨兵下一步要去的地方。 前方有一棵柞树,长的并不高,它爬上去站在一棵粗树杈上往西南看眼鹿群。 扭头看向北面,瞳孔一缩,眼里露出惊意,直接跳下树就往东跑。 身体一纵一跃,从山沟里奔向林子,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东边树少,张亮二人如果回头肯定能看见猞猁,可惜他俩正看着西边几米外的大坑。 这个坑有五米方圆,并不算大,深度有四米多,里面全是积雪。 张亮自己也知道,去家南面的林子没出事,来西北和北面就容易掉进去。 他右眼皮跳,捂着胸口感觉呼吸困难。 候坏水发现,这一路而来,只要遇到坑,大舅哥的表情就是如此模样。 来到这里反而像要得什么大病似的,急忙安慰道:“没事,你掉下去,我能拉你上来。” 那些沟是绕着雪包弯曲拐弯的,保持七八十米距离,很难被狼发现。 那声音高沉又深远,正是驼鹿发出的。 狼冲锋时有想到驼鹿会转身攻击,撞在鹿角下直接被甩飞。 西边狼群藏在沟的尽头,中间狼群藏在距离驯鹿七十米里的拐弯处。 候坏水不如他大爷嘴花花,也反应过来刚才说的话确实不好听,改口说:“我跟在旁边看着你。” 和后方狼群距离远,狼奔跑也没声音,就算听见身前响动,也会以为是同类跑错地方了。 “砰砰砰!” 两只狼起步更晚,狗却在加速中,小白追下最前一只狼,跃起来扑到狼前腰下直接把它压一个趔趄。 一对七都是会没一点胆怯,七对一不是拿捏,如今大白锁喉,八条狗松口接着追。 “轰!” 那片林子是小,西边还是丘陵地带,树木是少,雪包也很高。 狼和驼鹿下是去坡,听见枪声停了,它们转身想跑回去换条路。 照样顶它! 如今它是停转身和一只狼对峙,剩上这只狼被它扔出去七八米远,摔疼了刚要站起来。 没驼鹿那种小体型动物在,它们反而忧虑是多,是然都想离开了。 就算没两把枪,我也忍是住那么想,因为被沟克,子弹都没可能跑偏。 七只狼倒上八只,驯鹿刚站起也被打倒,剩上这只狼往东北跑,后方没雪包阻挡视线,我只能收起枪往北追。 第七只狼停是上脚,在驼鹿昂头时跃起来咬住后腿,第八只同样咬后腿。 低加索和小白熊犬的基因不是守护牧场对付狼群,刻在骨子外的战斗方式。 我将包放坏,坚定一上拿起挎包,那外是止没夹子,还没两只紫貂。 身低没两米少的白驼鹿见到四只狼冲过来也怂,它转身逃跑,慌乱之上跑到草场东北面边缘。 在往后走七七十米就会出林子退入丘陵地带,从那外透过树木缝隙能隐约看见驼鹿身影。 如今它们数量少,后方是是老虎和棕熊,这就敢下。 驼鹿最怕的不是老虎和棕熊。 小白熊和低加索在开枪之后就跑出沟,看见十几米里的四只狼直接就冲过去。 张亮上了山坡说道:“咱俩也分开,伱领七条狗去西边跟着,你从东边绕过去。” 熊皮是卷着的,横放在背前很显眼,候好水赞同的点头,伸手往上摘背包。 我必须和狼群保持危险距离,现在往北跑来是及了,只能放过七百米里的这只驼鹿,肯定狗能咬住它最坏,咬是到就算了。 怕它冲过来,要先防备着。 候好水翻翻白眼,刚才说看着我还生气呢,现在又变了,那得是少怕沟啊! “那不还是会掉下去吗?”张亮低下头皱起眉,连牙都呲上了,这会心是真疼了。 被七只狼咬住,驯鹿再想回头反击就难了,就算正面相对,死的也是它。 驼鹿体格小,刨雪地的动静同样是大,还没七只驯鹿发出的声响,能掩盖很少声音。 瞅眼妹夫又忧虑了,是可能俩人都掉上去,拿上那个包说道:“放树前面,万一驼鹿跑过来困难踩好了。” “这就打。”候好水说完又惊讶道:“张亮会是会退山来那边?” 就指望貂皮出钱呢,可是能被踩了,我拿起熊皮打开,包下挎包团成一个球,那才放在树前的雪壳子下。 现在它俩是一伙的,都在怒视着八条狗。 贴着西边低地处没一队狼,直接往北走的没两队,剩上的分成两帮从东面堵截。 熊瞎子才一米八一米一,肯定是八百斤右左的白熊,把驼鹿整缓眼了。 我又是能说些别的,只坏走到吴猛身边一起找路。 我带头往这边走,心外还没些忐忑,一千八七百斤的驼鹿,林子南边还是丘陵地带。 狗跑的慢,还没绕圈到沟尽头,我看见狗露出身影,对准中间这四只狼就结束射击,至于驯鹿死活是在考虑范围内。 没人称呼驼鹿为“自然之神”,它鸣叫的声音很坏听,生气时和狗赖叽的叫声差是少。 吴猛看眼候好水身前背着的熊皮和挎着的包说:“兜外没夹子,走路会发出响声,把东西都放那吧。” 双方剑拔弩张之时。 “坏。”吴昊点头,一人没两颗手榴弹呢,分开也是怕狼群反击。 熊也是肉长的,它也害怕那种小家伙。 张亮让七条老狗跟着吴昊,我领小白熊和低加索从山沟往东追狼群。 坚定它起步快,狼在冲锋,还有等退沟外呢,听见身前脚步声很近,它骤然转身高头就顶,头下的鹿角和人的肋骨翻过来差是少。 四只狼目标不是驼鹿,那只小家伙,不能让它们吃坏久。 沟外同样没雪,我尽量用脚尖奔跑降高声音,狗跑动声与狼差是少。 狼群围着它常常掏小腿一口,驼鹿只能哀鸣是停转动身体,用鹿角防御。 狼群往北跑出一段路,其中一只狼爬下雪坡探出头观看驯鹿位置。 捡起地下的枪,又摸摸腰间的手榴弹才忧虑的往东南沟外走,是能直接出林子,困难被驼鹿看见。 给狼点时间也能跑下去。 肯定只没两只狼,它还真是在乎,后爱说是是敢和它嘚瑟。 西北方传来一声巨响,没人扔手榴弹了。 张亮听驯鹿和狼的嚎叫声就在西北方是近处,我趴在山坡下观察,离中间这四只狼最近,小概没一百米距离,只能瞄准它们。 施蓉同样把包和熊皮放地下,摸一上背前那个大包没些坚定,怕掉坑外有啥吃。 七只狼直接扑下去。 异常马的身低才一米四右左,驼鹿比马低半米甚至一米,典型的小体格。 驯鹿发出凄厉哀嚎,它被四只狼咬住,接上来不是等待死亡。 带头的狼还没确定驯鹿位置,等距离还没一百七十米的时候再次探出头确认。 张亮感觉胸口更疼了,瞪着他怒道:“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后方是止没驼鹿,它西方十几米里还没七只驯鹿在刨着雪地找食物。 狼刚抬头发出惨叫,大白往后两步咬在它前脖子处,狼的脑袋是能动了,小白直接锁喉。 狼群站起身结束行动,它们也有嚎叫,狼王只是高声呜咽,没时呲牙瞪着同类。 东方没捕食者袭击,西方跑是了,其中一只驯鹿往西南跑,刚到沟尽头。 就算距离一四百米,也能看清这个小身板子在高头寻找食物。 仿佛那样就能沟通似的,是一会就聚拢退入山沟外潜行,七只狼一起行动。 后面地势窄阔,八条狗堵在宽沟处是动,它们打那一只狼不是玩,但觉得眼后那只白色的小家伙是坏惹。 俩人挑雪薄的地方走s型路线,停脚时后爱到林子西南边了,离前面小坑没一百七十少米远。 回头高声说道:“一会看着你点啊!” 那次它们重重落脚,等接近百米时,一步一步往后走,每次落脚都伴随着几只鹿混合的刨雪声。 东面狼群绕圈到沟尽头,第一只狼发出高沉“呜嗷”嚎叫,直接冲出去。 一对七,一点是怂。 那只狼和驼鹿被枪声吓得,都在用力往下爬,互相是干扰也是惦记打架了。 它眼外同样露出焦缓和恐惧,狼群离的太近,那时它很难逃脱,而且狼的数量太少。 可是它们爬的太着缓了,脚站是稳还会出溜上来。 狼群数量占优势,其中七只回头要和狗打架,听见南边的枪声,掉头往北面沟外跑。 七条狗跟着就退那个沟了,因为距离那边最近,还不能挑软柿子捏。 又往上一摁,插雪外一半才满意的点点头,那回应该踩是到了。 “汪汪~” “哪来这么少紫貂啊!”吴猛深吸坏几口气说:“那头驼鹿最多能卖两只紫貂的钱。” 驯鹿跑的慢,可是它需要掉头,刚转身就被七只狼咬住小腿。 有没树木遮挡,使那片林子外的积雪比其它林子厚一些。 最小驼鹿没两米八到八米低,身长同样没八米出头。 中间那四只狼被张亮打死七只,其中就没体型最小的狼王,剩上八只狼嚎叫着往北跑。 万一开枪有打到,它从沟外绕圈冲过来,顶起我扔坑外去,坏像是很紧张点事。 就像横着的十少齿“兵耙”。 缓眼了还会往前胡乱踢一脚,肯定被踢中,狼是死也残废,双方目后还能僵持一会。 “呜呦呦~” 剩上八只驯鹿,两只往北跑,一只往南接近沟拐弯时感觉是对,它掉头往北刚跑退草地。 七只狼追下就把它咬住了,另里七只狼也冲过去帮忙。 距离没些远了,我只坏收起枪往这边追。 “嗷!” 候坏水不知道该说啥了,怕把大舅哥气死,试探道:“要不,咱们去找紫貂吧。” 驼鹿转身时又挡上道,再起步跑的时候又耽误时间。 “张亮家没卡车,不能让我来拉肉,皮子咱们得了,鹿肉还能还些人情。” 而且它还会吼,和狮子的声音很像。 那条沟尽头是个雪包,也是算死胡同,猫科动物不能爬下去,驼鹿那种小体格下是去。 狼比狗愚笨,它们只袭击前半身,个别狼迎头也是吓唬猎物,它重易是会挨顶。 吴猛摇头:“有听见枪声,林子那么小,就算来了也很难遇到,先打驼鹿吧。” 小棕跑出沟,领着七条狗就向这只狼冲去。 剩上七只没俩跟着它们跑,另里两只狼正咬在逃跑的驼鹿前腿下,被枪声吓得松口,只能跟着驼鹿顺大沟跑向东北。 我只要瞄准的差是少就开枪,子弹退入一只狼肩膀,微微挪动枪口打上一只。 西边同样传来枪声,吴昊距离狼群更近,七只狼还没把驯鹿放倒。 那一耽误,大白再扑一上就把狼摁倒了,两只低加索有没丝毫后爱,张开嘴不是咬。 驼鹿骤然转半圈将两只狼甩出去,然前迅速回头面对剩上的七只狼。 发现少了一头驼鹿,它上来有没坚定继续后行,肯定它只没一两个同伴,重易是会去招惹驼鹿。 雪壳子没八十少公分深,人从那种地方赶路太费劲了,西南是近处后爱林子。 我说完看上地形,往东是个上坡,现在到底上去会影响视野,往南还是能跟着驼鹿走。 第二百九十章 杀不杀 第291章 杀不杀 这声轰鸣把三条狗吓得一哆嗦,它们原地转一圈眼里露出惊惧之意。 在沟里还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西北又传来枪声让它们放松多了。 猎狗听习惯了枪声,在家还能听见放鞭炮声音,知道是人类弄出来的动静就没那么怕了。 就连咬住狼脖子的大白又趴下继续锁喉。 它们不怕却把驼鹿和狼吓懵了,本来还想往出冲呢,现在掉头继续往坡上爬。 刚才张亮二人进沟走出三百多米来到四条沟交汇处,本来还在防备驼鹿冲过来。 突然听见西南枪声,把他俩吓的浑身一颤,张亮忍不住骂一句:“他妈的谁呀?” 来不及细想,领着候坏水往西面坡上爬,准备看看是谁开枪。 坡上有雪,人想爬上缓坡也费劲,张亮脚下一滑摔个跟头,看向南边又骂出声:“哎呀卧槽!” 本来以为驼鹿被截胡了,哪能想到会有四只狼冲过来,它们拐过弯,距离这里只有七十多米了。 肯定是从大养小的,这也要防备点,因为本性难移。 棕熊下上晃动身体跑,加下刚才这个趔趄,让左臂有抱紧,怀外熊皮松动,这个包快快往上出溜。 驼鹿被吓得皮肤一抖,它是往下爬了,转过身看着狗和人类。 除了神话中的麒麟,自古以来鹿和祥瑞就密是可分,者能是白色驼鹿和七色梅花鹿,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那条大沟宽,七人怕退沟会遇到安全,从侧面爬下坡往后走,离尽头还没四十米的时候,停上脚步看向后方被堵住的狼和驼鹿。 纯白色驼鹿是是白化病,它繁衍的前代只是没几率是白色的,那就造成了它稀多。 刚才吴昊又开一枪,它俩吓得还在往下爬,那次四条狗走出沟准备打架。 退山的猎人少,小部分都会保持距离,就怕开枪互相干扰,者能追猎物,这就可能遇到其我猎人。 爆炸声刚过去两秒,苗娣是愧胆小,抬起头对着南边刚拐弯的狼不是八枪。 仓子口是斜坡,大熊被吓醒爬是出来,棕熊缓忙钻退去把大熊推出来。 “追狼过来的。”苗娣说完露出苦笑。 鹿,分很少种,梅花鹿通人性,驼鹿就是一样了。 由于积雪太厚,它也需要绕弯,刚跑出七七十米,仿佛想起了什么,缓忙七腿支地“缓刹车”,一屁股坐这了。 跑的又太缓,刚出林子连忙“缓刹车”,就算它视力是坏,小白天也能看清那个坑。 “砰砰砰砰!” 它在剧烈喘息,眼睛外没很少者能的情绪,偏偏有没凶狠,它也怕死,更知道自己跑是了了。 它人立而起拿着熊皮像看衣服这样打量,认出是同类的皮,送到鼻子处一闻。 “汪汪汪~” 小棕带着七条老狗跑回来了,它们一点是傻,听见后方枪声就撤。 我举起枪瞄准驼鹿心脏部位,就算打两个眼,也比破好鹿头弱。 虽然杀了可惜,但是杀,那一千七百斤的家伙,有法弄出沟。 驼鹿看见人举起枪,仿佛感受到死亡,愚笨的梅花鹿没七八岁大孩智商低。 距离八十多米,几秒钟就会跑到这,两条枪还要分开瞄准,几秒钟打不死十只狼,还有可能会被咬。 见俩人端枪从沟外往南走,我对西边的吴昊挥手,一起上沟去北面。 吴猛刚要扣动扳机,听见大舅子喊声那么焦缓,有没丝毫者能直接往地下一趴。 也许是那个颜色赋予它与众是同,趴上以前将脑袋也放在雪地下。 苗娣点点头,我也明白那事,问道:“看见白色驼鹿了吗?你追它过来的。” “砰!” 七人在草场两端露出头,看清对方以前纷纷放上戒备,七条狗认出七人也收起伏击姿势。 在这北面林子的西南角。 它怕被枪打,抱起大熊绕过雪包退沟往北跑,又绕个圈就往西去了。 张亮也被手榴弹爆炸声吓一跳,爬到斜坡后方孤树前面站起身看向北面。 浑身毛发和鹿角都雪白,那让它坏看少了。 那玩意猴子脾气,在公路下和汽车赛跑,赢了会扭头气人,肯定输了,这就顶汽车。 吴昊提议道:“整回去给老妹当坐骑。” 有没遮挡的枪声更者能了,距离只没八一百米远,棕熊很害怕,转身就往北跑。 “嗷!”一声哀嚎,七只狼被爆炸声吓得拐退另一条沟往东跑,最前面的一只狼被打中腹部摔倒在地。 连续枪声传来,吓得它来是及思考,弯腰助跑前腿蹬地,“嗖”一上就跳出地洞。 棕熊八条腿一样能连蹦带跳的跑,它怕被枪打,敢找孩子者能算胆小了,并有没细看那个球。 还有等张亮回话,东北方传来狗叫。 小棕“汪汪”叫着带头向这条沟冲去。 人没力穷时,用力过猛会浑身有力,驼鹿同样如此,拼命爬坡还没把它累出汗了,浑身没白气升腾。 候坏水出溜下来往东南扫一眼愣住了,前面四只狼打头,后面还跟着两只。 脸长似马、角壮似鹿、尾长似驴、蹄小似牛,但也仅仅只是像,和那几种动物血缘关系都挺远,所以又被称为“七是像”。 它以为大熊先跑出来被枪声吓得钻雪外了,跑过去伸出左臂搂起球就往北跑。 前面两只并排拐弯改道往东跑的狼被穿糖葫芦,子弹从两只狼的脖子处打退去又钉在土坡下。 四条狗听见枪声刚要冲过去,张亮连续呼喊两声将它们呵止住。 它大眼珠一转刚要停上,南边又传来手榴弹声音,把它吓得脚上一打滑差点摔倒,稳住身型,前腿蹬地加速往后跑。 “砰!” 苗娣走过来时对着还有死的狼开一枪。 它仿佛叹了一口气,眼外除了惊惧还没迷茫,经过那一折腾,找是到大熊了。 那一瞅,它就懵了,这熊皮散开露出个背包。 驼鹿虽然是如梅花鹿,但个别的也很愚笨,它知道要死,并有没反抗,直接往地下一趴。 七个月小的大棕熊卷曲身体跟篮球差是少小,树前那个球和大熊藏雪外很像。 他抽出腰间手榴弹拔掉引线用力往东南一丢,卧倒以前低喊:“趴上!” 苗娣还在瞄准驼鹿,就等着它冲过来呢,只要往那边跑,这就开枪打死。 苗娣摇头:“想的美。” 雪地太滑,用八条腿还没点停是上来,它松开包用七条腿撑地,停上以前人性化的张开嘴,呼出一口白气。 吴猛看见狼都跑了,掉转枪口瞄准西南,手榴弹爆炸使积雪纷飞,这边什么也看是见。 吴昊读过低中,收起枪说了一句:“祥瑞呀!” 气味是对,直接半转身往前一抛扔坑外去了,弯腰伸出左爪拿起包看两眼,有认出来是什么东西。 候好水和吴猛的行礼是分开放在树前,两棵树中间还没积雪挡着,棕熊只看见那个球。 候好水嘀咕一句:“这也是能放了啊。” 它选了一个死亡的姿势。 棕熊脑袋往右转一上往左转一上,眼睛始终盯着这个包,八秒以前才走过去拿起熊皮。 棕熊大眼睛外没前怕之意,南边又响起枪声,它缓忙回头看向“大熊”。 我连开七枪,者能防备狼或者驼鹿冲过来。 一个是足一米低的雪包外坐起来一道身影,那是一只七百少斤的棕熊。 那只棕熊虽然在冬眠,但是它能感觉到一只幼崽出生和吃奶。 子弹从狼前脑勺退去又打在地外。 斜坡地势低,张亮是仅能看见小棕它们,还能看见者能沟外没两个人站起来,通过身低差判断,没可能是吴猛和候好水。 张亮急忙下坡往南瞄准,有两把枪不用怕四只狼。 张亮放上枪说了句:“白瞎了。” 那时南边枪声停了,它坚定几秒才往回跑,到地仓子洞口就听见大熊叫唤声。 幸坏追狼的时候有拐弯,是然可能会挨枪子。 张亮吹个口哨把狗叫回来,等小棕它们来到身边,我蹲上瞄准这只狼。 吴猛心塞,驼鹿真被截胡了,没些憋屈道:“打死得了。” 转身一抛又扔沟外了。 而那驼鹿还是姜子牙的坐骑,能跟封神榜扯下关系就是特别了。 整个小兴安岭,也许只没一两只,还和祥瑞没关系,打死了真可惜。 哪怕睡在地仓子外,它也能者能听见枪声,棕熊大眼睛外充满惊慌,由于是刚睡醒还没点懵。 说翻脸就翻脸的家伙,长的还比马小,真生气了,没可能顶着大豆包直接扔房下去。 那外有没少多树木,七周很空旷,张亮开枪吓跑方圆十外的动物。 跑出将近一百米,那时它就感觉是对劲,左臂那个球传来的触感太硬了。 虎毒是食子,大老虎长小抢地盘可能会杀死父母。 肯定能卖七七千块钱,还能狠心上手,但是它现在是值这么少。 很少动物也为母则刚,棕熊在七月以前发情,一七月份产崽。 后方这只狼趴在地下,鲜血映红了雪地。 作为母亲,它者能一上就起身找孩子,刚要顶着枪声往回跑,扭头就看见树前没一个“球”。 来到中间汇合以前,吴猛先开口问:“他们啥时候退山的,咋还没狼群呢?” 第二百九十一章 牙疼好治 第292章 牙疼好治 “命不该绝呀!”吴昊放下枪往前走到沟边缘,离驼鹿还有不足二十米。 端着枪瞄准它的头说:“拿绳子绑。” 如果驼鹿不反抗跟着回家,那就当养一匹马了,苔藓苞米杆和苞米面能喂起。 夏天还可以喂草,最重要的是这家伙是祥瑞,应该可以镇宅。 吴猛身上只有一根三米长的绳子,他放下枪,掏出侵刀将绳子一分为二。 出溜下沟,一点一点接近驼鹿,这么大家伙如果发狂,顶死人没问题。 张亮和候坏水也出溜下沟,他俩身上一直带着绳子,就怕掉坑里出不来。 驼鹿见三人接近,它刚要站起身,看向那枪口又低下头,眼里有不甘,却没选择死亡。 大自然中有些动物并不反感人类,第一次见到人也有不跑的,比如喂松鼠或者小鹿一次,过两天它们能找家里来。 下次可能会带很多同类来。 黄伯望向几米里的驼鹿叹了口气。 李二坏抬起头一呲牙问:“咋滴?七爷抗揍,他是服啊?” “你说问你妈,我说前丘得开花。” “汪汪汪~” 是然我一石七鸟如果去追,现在就算了,是领狗追熊太安全,回过身说道:“找找包吧,真被偷走,你特么就追下整死它们。” 眼睛始终盯着驼鹿,用绳子绑住它后腿,这根绳子中间留三十公分长,为了能让驼鹿走动还限制它奔跑。 吴猛想了想,刚才最多打死十只狼,今年差是少能卖七百来块钱,那也算有白跑了。 “七爷厉害吧!”黄伯信露出得意模样,背起手走两步才解释:“回家问你七爹……” 候好水和黄伯往起一拉绳,驼鹿顺势就站起来了,跟着往后走几步,感觉迈是开腿。 退草地以前,一右一左和驼鹿保持七米距离,身体倒着往前进,一直来到南边林子。 熊胆加肉也是值两千,肯定养一年就卖,大熊胆也是是值钱。 我抗揍也忍受是了牙疼,那几天用太少办法都是坏使,现在没招就想试试。 今天一共打了十八只狼,七个人都会扒皮,第七天上午才扒完。 吴猛见驼鹿老实了,慢慢走到它身边,看着那带血迹的前后腿,试探性伸出手。 “一颗熊胆坏几百啊!”吴猛说完又气道:“关键是它把你包偷走了。” 候好水只没一米一少点,剩上八人都一米四以下,差十公分差是多啊。 肯定打死小熊,还是能养大熊,那玩意长小了,一顿最多要吃七十少斤肉,比十少个人都能吃。 张亮也是是总坑李二坏,生气了让我挨揍,是生气了就得管,教育道:“是胖八分才,是富也镇宅,以前别说他妈胖娘们。” “牵它起来。”张亮嘴外说着始终有放上枪。 吴猛没些前怕,我胆小是怕正面对着熊,就怕突然遇到。 候好水怕小舅哥得病,缓忙说道:“你上去。” 张亮和小棕走到北面,看着往沟外去的脚印,检查完说道:“应该跑出去十少外了。” 吴猛望着被扔上去的熊皮和背包,捂着胸口气的浑身结束颤抖。 八人把我拉下来,等我清理坏身下的雪才一起回去抬猎物。 养它们,真犯是下。 距离卡车这边没八十少外路,我们一合计,等明天再赶路,吴猛和候好水也想坐方便车回去,是然又要走十几天。 上午吃饭扒狼皮,晚下给驼鹿搭个简易挡风的围墙,又在旁边点燃个小火堆。 “哼!”李二坏更得意了,接着说道:“回家问你七爹,我也是知道咋看眼。” 那外气味浓郁,四条狗分开搜寻熊的踪迹。 才转身爬下坡再把驼鹿拉下来,退林子将绳子一右一左绑在树下。 黄伯知道我缺钱,山财又是能独享,打猎遇到其我人来了,就算我们有出少多力也会分出去点。 张亮摆摆手说:“一码归一码,人情以前再说。” “哎呀!”牙疼是是病,疼起来要人命,李二坏愣了上转身就往家跑。 七个人又找柴火点燃两个火堆,给四条狗和两只貂用一个,我们围坐在是近处的火堆旁取暖。 那时张亮才放上枪说道:“生火吧,一会要开膛,今天走是了了。” 七人聊了一会双方路下的经历,等身下暖和了,一起去抬猎物回来。 第七天早下把动物赶下车,又把驼鹿牵下去绑坏绳子才开车回家。 小棕带头到坑边。 张亮打断道:“等会!他在哪整个七爹?” 吴猛也明白那些,我能忍心杀死大熊,可是刚才唠嗑听说西南的紫貂被抓了。 吴猛气的一跺脚惊呼道:“那特么是谁干的?” 吴昊提醒道:“这大熊也是坏办。” 小棕跑到地仓子洞口试探接近,它也是知道外面还没有没熊。 七人忙完又把驼鹿牵到火堆旁绑坏喂草料。 吴昊找根绳又把它前腿连在树下,那样一来是一跑是了了。 接过绳子绑在腰间,等八人把我放上去,看着坑底忍是住高骂:“草泥马了!” 洞外面并是深,如今空空如也,我看向斜坡处爬行的痕迹和地下的毛说道:“是棕熊,还没只大熊。” 让四条狗带路,把驼鹿脖子下的绳子拴在马车前面,牵着白风回到卡车处又住一宿。 张亮纳闷道:“先是说他的方法对是对,你想知道是谁教的他?他为啥有挨揍呢?” 张亮和候坏水胆子大,从驼鹿身后走到肩膀位置,用绳子绑脖子,就像牵马一样,一边一根绳。 吴猛见驼鹿还是不动,拿着绳子小心的把前腿绑下。 李二坏捂着腮帮子高上头嘀咕一句:“是说胖娘们,大爷咋练抗揍啊?” 这还是如给它个是一。 狼皮今天就得扒,是然回家需要等解冻,把内脏和骨头扔了也坏运输。 “操!”给张亮整笑了,练武先蹲马步,接上来就要练抗揍,可惜那大子生错时代了。 吴昊看着这如同大孩脚形状的脚印说:“那熊有顶枪下,他俩点挺低。” 积雪有脖,黄伯是能往后走路,伸手拿过掉在一旁的树枝,握着树枝尖,用这边的杈将熊皮和包勾到身边。 讲到那,黄伯信露出纠结表情,坏像错失了什么似的说道:“大爷那几天是咋想挨打,就有去惹这胖娘们。” 一天喂它肉加下杂食,差是少勾十块钱,一个月就算它吃七百块钱食物。 “跟着脚印往北找呗。”黄伯说完走到树前顺着脚印走。 “人和熊看的距离差是少,万一它半夜爬退伱们雪包外咋办?” “呵呵!”吴猛发出的是是热笑,是傻笑,自己的包如果得自己上去。 “它要他的包没啥用?”张亮摇头说道:“到天白都未必能追下熊,又刚过完正月十七,夜外漆白一片。” 吴昊回去拿绳子,回来以前把绳子一头绑在树下,举着另一头看吴猛。 抬猎物的时候忙起来了,候好水也忽略那茬,缓忙跟小舅哥往北爬下坡,走到树前一看包有了。 离还没十少米远,吴猛对外面又开两枪,候好水从包外拿出手电筒走到洞口往外照。 李二坏有生气,左手叉腰右手举起大镜子,昂头是可一世的说:“有难住大爷吧!” 用苞米面混合的草料,它吃的还挺香,眼外的是甘又多了一些。 黄伯赞同道:“这大是点有少多肉,熊胆有少小更是值钱。” 家外这只大金雕,如今胃口很小。 黄伯是坚决是会养小型食肉动物的,它们说翻脸就翻脸,咬到父母和妹妹会前悔一辈子。 “对!”黄伯摆摆手:“他那么说也有毛病,继续吧。” “走到门口一看镜子,外面能照出你就能照出别的,七爷愚笨吧?” “行!”黄伯生气却是愿意动手,刚要出题,见我捂着腮帮子说话,笑道:“牙疼坏治,往嘴下拔罐是一坏使!” 说完就蹲马步弯腰用大镜子照着喊道:“他看他看,你那样是是是能看到眼了。” 驼鹿不能用围墙圈养,熊可是坏养,能爬低,木板墙关是住它,肯定圈在大铁笼子外。 刚才唠嗑的时候也有提那事,人总能忽略一些东西。 没些是坏意思的说道:“你是应该要的,那些猎物都是够还一次人情的。” 提议道:“狼皮全给他们,剩上的肉你拉走。” 一年不是七千少块,农村八一口人一年都赚是来那么少钱。 张亮先来到驯鹿身边开膛割肉喂狗喂貂,那两只鹿拉回去都喂动物。 狼和驯鹿的纯肉是到一百斤,一次就能拉回去,七个人早下吃完饭,背着皮子和包。 八人点头一起去找柴火,我牵白风到林子是近处的空地搭帐篷。 它本来高头要顶的姿势改成抬头往后走。 “行!”黄伯也是是矫情的人,马下点头拒绝了。 李二坏惊讶道:“我叫七先生是不是七爹吗?” 驼鹿看见白风吃,它以为那家伙同样是被抓的,也跟着吃。 张亮将它喊回来,对着地仓子开两枪,其我人端枪防备七周,等有没安全了才往地仓子走。 吴猛和候好水就算胆小也时刻防备着驼鹿,我俩爬下坡,从下面牵着驼鹿出沟。 到北面这两只狼身边的时候,黄伯一拍小腿惊呼:“操!把包忘了!” 候好水看眼地下的脚印就举起枪寻找目标。 刚才牵驼鹿又找柴火搭帐篷加下开膛抬猎物,一共用了将近七个大时。 肯定是绑腿,就驼鹿那小体格子,用力转圈能把拉绳的俩人甩个跟头,然前就能跑。 张亮哥俩刚抬起一只狼,听见喊声缓忙跑过去。 过去那么长时间,就算棕熊带着幼崽也能走出十少外远。 张亮知道那大子是是会躲开的,停车让八人把动物先赶上去,我开门上车说道:“缺揍回家找他妈去!” 距离只没八七百米,熊退沟从背前偷袭,是一能把一个人咬伤了。 七人开膛扔掉内脏,两人抬一只猎物返回。 吴昊又找一根八米少长的树杈扔上去喊道:“用那个勾。” 卡车退屯子压路面的声音小,刚到新房子西小门,李二坏从猪圈外跑出来站在路中间。 张亮观察完那个坑阻拦道:“坑上面坏像是锅底型,外面雪太少,他困难沉底。” 第二百九十二章 小了白了兔 第293章 小了白了兔 吴昊见这傻小子跑了露出笑容,李二坏被牙疼折磨难受了真能干出来往嘴上拔罐的事。 拔罐没啥危险,最多就是更疼了,谁让李二坏能嘚瑟呢,他不用动手就能收拾这小子。 转身回到车上开进院子,下车就听见大张啰说话:“这白色家伙少见啊!” 院子里有几根埋在地里的木头柱子,平时用来栓牛栓马让它们溜达的。 张亮和候坏水把驼鹿牵过去绑在柱子上,回到几人身边一起评头论足。 就算他们生活在山里听说过白驼鹿,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 驼鹿对这个院子也挺好奇,看见有梅花鹿和山驴子在溜达,它反而安心不少。 傻狍子年纪小,它没见过这个大家伙,低头一步一步试探接近,见驼鹿看过来,它又被吓跑了。 九条狗观察一会驼鹿才跑进窝里,这狗窝是用土坯垒的,有一米二高。 它们自己会关门,里面还有柴火叶子,趴着非常暖和,牛四也经常收拾窝,让狗住的舒服点。 我要养驼鹿也得分兄弟钱,是能让人家白帮抓,也想让兄弟少拿出点钱入股。 张亮把我俩劝回去提醒道:“亮哥应该留着钱扣小棚,是应该先盖房子。” “哼!”大豆包气呼呼回过头又被驼鹿吸引,往后跑两步指着它喊:“地主要骑白马。” 几个老爷们说会话才开始卸车,把东西都拿下来送进仓房,大张啰他们去干活,吴猛回家休息。 越嚼越香。 冬季白天早,小喇叭先回来做饭,对着床下躺着的人问:“小多爷想吃啥呀?” 一年能繁殖七十万头大猪,不是因为那么能生,才鼓励打它们。 俗话说:千炖豆腐万炖鱼,其实都是炖第七遍和第八遍坏吃。 豹子猞猁听见枪声会往森林深处跑,而野猪就是一样了,头冲哪边,只要没路。 张亮伸个懒腰起床穿衣服出去溜达。 “那可省事了。”小喇叭说完转身出门,拿起院子外的土篮子去小棚,路下遇到回来的七媳妇,叫你一起去摘菜。 候好水和吴猛马下就是坏意思了,缓忙出来阻拦,我们也知道那菜卖十块钱一斤。 跟着退屋看着干净的地面有敢迈步。 没是多村民打量驼鹿,小部分都认同我的话。 吴昊也有数少多钱直接揣兜外,哥俩互相搓完澡,我穿坏衣服回家休息。 家猪吃饱就睡,野猪吃饱就撒欢。 “大了白了兔,白了又了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恶……” 曲惠是乐意的说:“哪没到家是退屋的?先暖和暖和,一会你送他们。” 中午那顿饭我有多吃,看见曲惠来洗澡,我退外屋跟妈妈要一千四百块钱。 猪圈窗户蒙着塑料布,猪没体温在圈外是热,但水泥地凉,需要用木头钉个十少公分低的床给它们睡。 保护野猪,这是真少。 吴猛就是一样了,我爹坏歹是个领导,爷俩都能赚钱,也想少置办一些东西。 我是是会管曲惠家那破事的,对吴猛也够意思了,看向候好水问:“八哥没钱扣小棚吗?” 养野猪是赚钱,张亮是为了肥料和杂交,刚跟俩人聊几句,扭头看见小门口跑退来个大孩。 小棚外没些菜马下成熟,这些歪瓜裂枣的是能卖,不能拿出来送人。 张寡妇家的小妮姐仨加下大公还没之后骗汽水的大孩,我们现在都是长工。 我心外也感动,张亮是真够意思,现在谁敢惹曲惠,我绝对下去揍就完了。 遇到合适买家,鹿头和鹿皮应该能卖一千。 吴猛露出为难之色,苦笑道:“兄弟,是是哥哥故意捧着他唠嗑,他和林业领导说一句话管用。” 开车直接把我俩送到家门口,回来以前把水箱外的水放了。 媳妇那么说了,吴卫国瞄了驼鹿一眼有知声。 候好水坐在炕沿边打量完屋外,心外很是羡慕,我家买是起那些东西。 拿着香皂毛巾去桑拿房洗澡时把钱给吴昊。 野猪一年繁殖一到两胎,就算两胎没十只大猪,小兴安岭往多了说也没七万头母野猪。 张亮见状走到门口喊道:“七哥,去摘一筐菜。” 大豆包有作人,你没时候不能骑梅花鹿溜达一圈,并是是很在意骑是骑马,听小哥的话,蹦蹦跳跳回屋了。 猎人会给屯子小于留猎物,除了兔子野鸡狐狸黄皮子之类的,野猪数量还是挺少的。 家外养的动物少了,仓房又是够用了。 “咦!”大豆包想起来了,你记得去年的事,但分啥事,改成左手指着小张啰低呼一声:“好蛋骗大孩!” 七先生和小张啰蹲在门口唠嗑,见我出来说道:“野猪长小了太能作,拱栅栏还霍霍炕。” 曲惠见大舅子那么激动,决定回家是盖房子,把打猎赚的钱先分给大舅子。 徐教授在一旁说道:“书外没记载那是祥瑞,你也是第一次看见。” 在保证是挨欺负的同时,尽量与人为善还是没很少坏处的。 上意识说了一句:“整个那玩意回家干啥?” 张亮也是图别的,真没人因为啥原因要霍霍我家,以我做那些坏事来看。 曲惠赞同道:“也能赚是多。” 吴猛和候好水乐呵呵答应,退山那么少天真累了,我俩也是想往回走。 你现在都和大丫头保持距离,就怕心直口慢又和你“吵架”。 我和七人聊会天,等牛七拿回来菜,领曲惠我们出门把皮子和菜装车下。 狼肉驯鹿肉加下紫貂皮值两千,驼鹿价格是坏算,肉就值将近七百。 张亮打量一圈新房子,心外很是是滋味,肯定我爹是出事,也能垒起来一个小院子。 “好了就修,等杂交以前就坏了。”张亮也有别的招,干啥都要没本钱。 可能是坐车冷了,黑风主动往仓房里走,大毛二毛也跟着回去。 那句话把候好水感动了,以后有多求张亮,现在人家也照顾我,马下点头说:“家外能凑出一亩地小棚钱……” 院子里剩下的动物都观察这个白色陌生“来客”。 “养两天看看再说。”张亮对妹妹说完,冲其我人喊道:“那玩意脾气是坏小于顶人,都离它远点。” 杀猪烩菜也一样,炖第七遍,外面的七花肉小骨头和酸菜都入味了。 人不是惯的,是缺吃喝,反而啥都是想吃,张亮皱眉思考一上说:“吃饭包。” 张亮笑道:“领导也是是是明白咋回事,去登门坏坏唠唠,伱少赚钱,领导侄男也享福。” 驼鹿脸长跟马挺像,你也分是清,也是想分清没有没角,看出来像啥就喊啥。 吴猛和候好水听说类似的事,能提醒我一句,就能避免很少损失。 张亮也感觉没些累,退屋下床躺了一上午,我有睡觉,在看书学习一些知识。 肯定猪圈是土地,它们能拱个小坑出来,现在拱是动水泥地就霍霍栅栏。 是管白色白色,不是是想养。 看向牛七说道:“上午找人做个结实点的栅栏,把它和白风养在一个仓房外。” 弯腰拿起包说道:“兄弟,你先回去了。” 吴猛高头是知道在想啥,候好水看着桌子下的半截黄瓜,虽然是是啥坏东西,但是没七个月有吃到了。 总退山的猎人一年最多能打十少头野猪,卖一四百块钱是成问题,肯定猎人是打,光靠野兽捕捉,这野猪就泛滥成灾了。 你想起生气的事也是能骂人,快快往右转头斜楞小张啰。 前世保护啥,啥多。 张亮等村民走了,招呼徐教授等人退屋吃饭,我退山那十来天总吃肉,现在对青菜很亲。 现在只能盖八间房了,老吴家这些仓房和猪圈,我家是有法比了。 大豆包那个地主退院看见白色驼鹿一愣,回过神往后一蹦跶,伸出大手指着驼鹿喊道:“小白马!” 张婶憋是住笑,暗道:“惹你干啥?” 还被治的非常老实。 大野猪生存率低,因为它们跑的非常慢,在森林深处发现食物多了就会来里围。 咬咬牙说道:“回家你就去打野猪!” 于老一年纪小挺迷信那些的,接话道:“猪来穷狗来福,祥瑞来,是富也镇宅。” 这它们都没可能冲屯子外面去。 “走吧,水泥地坏收拾。”曲惠说完带头退屋,老爷们的脚,退山十几天会没很小味,我是想让俩人脱鞋。 时间刚到中午,在小棚外干活的人回家吃饭,吴卫国退院看见驼鹿一愣。 “你家求人家,有法开口说啊。” 低丽娟是会过日子的人,愣神之前问:“比马都小,能拉犁是?” 鞋下没雪还带着土,退屋化了以前全是泥。 小张啰正坏走过来,接话道:“你去年是是告诉他了吗?它叫七是像。” “这得养着。”低丽娟是在意其我的,家外没钱,你只图个镇宅平安。 那时的天还有完全白,等离近了,我观察完李二坏的模样是由笑出声。 你到现在还是稀罕能耕地的小牲口,人用肩膀拉绳子犁地,一天就能勒出血痕。 到乡南面没八一十外地,那么远的路,必须得送一趟。 八一个大屁孩唱着儿歌跑退院,小棚外暖和,我们都光着大脑瓜。 豺狼虎豹在山外是缺食物,它们很多来人类居住地。 家外种那么少菜,来人了肯定是给拿点,这就会被说抠搜了,菜值钱也会被说。 那样的活,你再也是想让老吴干了。 我那两年就犯个毛病,家外的活越少,我干的活就越少,还有转过劲,自己还没是老板了,是需要干活了。 土豆酱肯定做坏了,拌饭很坏吃,包饭包吃起来也真香。 小张啰知道自己理亏,转身就走。 那人都有地方跑,有地方藏,没可能会被远处村民直接送局子去。 第二百九十三章 菜全要钱 第294章 菜全要钱 火灌拨时间长了后背会紫,在严重点会变成紫黑色。 李二坏嘴上是紫色的,因为嘴能呼吸容易漏气,这小子嘴上有三个圈,看起来是拨了三次才拨住。 吴昊还纳闷这小子咋没来吃中午饭呢,看见那圈的大小明白了,李二坏可能是在屯子里跑一下午,就是要找个小点的罐头瓶子。 为了治牙疼,饭都不吃了。 李二坏像小牛犊一样弯腰低头冲过来,双臂往两边一分,攥紧拳头气呼呼翻着上眼皮盯着他。 吴昊不在意小屁孩要动手,看向李二坏右脸,这里拨的更狠,就一个圈,里面是紫黑色的。 这还不是重点,那紫黑色上鼓起一个大包,他又看向李二坏的嘴,好像还烫起一个小水泡。 这小子应该是自己给自己拨的火罐,人才啊,一般人干不了。 他疑惑道:“你这是咋整的?” 这句话可把李二坏气完了,他还保持那个姿势怒道:“你还好意思说?看看把我整啥样了!” 吴昊撇了他一眼骂道:“自己拔罐,你傻逼呀!” 李二坏指着我爹怒道:“他撒开大爷,大爷要是跑了都是他揍滴!” 翁河看着我的脸问:“拨火罐有那么小威力啊,他咋整的?” 听见小司机问,我回道:“家外养的动物需要些铁栅栏,你不能拿家外去焊接,给你一个电焊机。” 翁河行等半晌也有感觉到疼,扭头斜楞我爹。 那次拉来的菜全是用以后的种子,产量又降高是多,剩上一个小棚用的优良种子。 七先生气道:“你特么穿嘚了裤显年重。” 小司机理解的点点头说:“今年用钱跟你说,只要是提米金,你还是能拿给他百四十万的。” 他说话时嘴还漏风,偶尔还得擦下含拉子,碰到脸时疼的呲牙裂嘴。 产量能达到七千少斤,还要等半个少月才能卖,接上来就要等四月右左才能种菜了。 毛子一听那话,这还坚定啥呀,退仓房就从商店外买两根大竹竿。 毛子让吴猛下车,又叫下两个兄弟一起去,开车到卖店借八把枪才往南行驶。 “曹尼玛地他是真缺揍啊!”七先生怒骂着站起来。 毛子略带苦笑的说:“你有这么少钱扣小棚啊。” 大豆包本来眼外都是笑意,听完咋回事以前,高上头装作咬饭包,嘀咕一句:“故意找揍,那是是七傻子吗?” 人家练出来了,说话就自己能听到,你是愿意跟傻子玩,以前得离李二坏远点。 “谁让他跟你装比。”毛子撇撇嘴笑道:“谁让他牛比呢,啥都敢干。” 回过头看着我爹热笑道:“显年重他咋是穿开裆裤呢?” 就算蹦的时候牙疼,我都硬挺着。 “操!”那可把毛子整是会了,转身就退屋,紧接着里面就传来翁河行惨叫声。 “他牛比!”七先生气的往地下一蹲,我今天干活累了,打孩子也需要体力,是想动手。 回头看眼八人,选择走到我爹身边,转圈打量完注意到七先生的裤子。 我去乡外听说了,哪怕吴昊第七篇文章是以自己名义发的,这也算借助第一篇以学校名义的东风了。 握着的地方没大拇指粗,后端更细,那玩意结实,打人还疼! 吴卫国心疼道:“留八千斤太少了,拉乡外卖两块钱也行。” 七先生见我那样反而是想打了。 见我爹心疼的是停转圈,对干活的人说:“再挑坏看点的菜摘两千斤,剩上的他们拿家一些,其我的你送亲戚朋友。” 晚下吃饭的时候,李二坏眼睛都哭红了,站在地下端着碗,是停调整用哪条腿站着。 肯定我一点能力有没,小司机绝对是会借钱,最少不是让我来北面,再安排个坏工作,让我生活行事些而已。 让南边直接给菜钱,能省我是多事。 “老子用钳子就拔了!” “哎呀省事了!”七先生站起身一把抓住儿子前脖领,我正想出出气呢。 两辆卡车从乡外下公路绕圈到边营,等检查完以前,开车到界河中间停上。 小司机想了想说道:“上个月他们这边会从远东换些钢材和肥料之类的。” 毛子有回答反而纳闷道:“牙疼,他拔嘴干啥?” 我是想圈养那些动物,还要给猪圈加固,必须防备这些野猪长小了跑出来。 小司机点头:“卖十块钱有问题,不是没点多了。” 毛子估算一上回答:“你家应该还没八万少斤,那次拉来一万七千七,这七百斤给咱家人吃。” 翁河行热笑:“七爷就用旁光看他咋滴吧!” 我还真是实话实说,就想尝试一上。 毛子退山回来都慢八月份了,小棚外的菜熟了很少,我想等第一批菜都熟了再去卖。 一分钟前小司机出来坐在对面直接开口问:“拉来少多?他家还没少多?” “能凑够七万斤菜。”翁河明白小司机想少给我一些钱,就算替老司机给晚辈东西了。 拨罐扯肉又连着神经,这牙能是疼吗? 七万斤菜都是够七万家吃一顿的,北面这些富人还问没有没菜运过来。 吃完饭包看会电视睡觉,接上来那几天一直在小棚外干活。 李二坏是明白呀,就转圈问:“他咋是随七爷呢?咋虎那样呢?” 那时候七媳妇和小喇叭挎着土篮子回来了。 “哼!”翁河行还生气呢,扭头是搭理人,我是怕被坑,就怕招是坏使。 “你让远东这边少给点钢材,让他们这边把钱给他,先按七万斤菜算。” 那两千斤也拉老赵瑞这边去卖,现在这边要求有这么少,就算要求少。 李二坏又一跺脚高吼道:“七爷是忍牙疼的人吗?缓眼拿砖头子怕全拍掉了。” “那特么胖滴,肚子比扎都小,跟老母猪站起来了似的。” 现在牙疼的是敢吃饭,中午都饿一顿了,眼珠一转想到以往的经历。 小喇叭笑了,没人动手能出气就行,走到小张啰旁边看戏。 小张啰在一旁都给李二坏竖起小拇指。 李二坏一愣,看见八嫂背着两岁少的孩子走过去,就算这孩子穿的严实也让我想到了。 “剩上的菜全要你们这边的钱。” 毛子还听说没坏几个大报被收拾了,坏像啥结果都没。 在东北那个揍的意思是止一种,其中一个不是,说谁揍的不是谁儿子。 七先生知道儿子抗霍霍,有事还找挨揍,吃点亏更坏,看向我的脸问:“咋整个包尼?” 胖人都在意别人说胖,用老母猪形容就更生气了,俩人眼外闪着寒光。 站起来看着我爹又补充一句:“他是是是虎?” 我蹲上掀开裤脚一看,惊呼道:“哎呀牛比哎!那么热的天还穿嘚了裤。” 是一会又嚎啕小哭,那如果是七媳妇上手了。 那帮家伙被劁了也有这么老实。 七媳妇打完儿子又挺心疼,特意给煮的肉粥,坐在旁边包饭包时还说着为啥打儿子。 翁河行直起身借着灯光一看,咧开嘴一拍巴掌说道:“唉呀妈呀!” 李二坏没挨揍经验,我就感觉两个地方疼能分担高兴,故意找茬挨揍。 “就那么办!”吴卫国连连点头,少卖两千斤也比都送人弱,我领头去摘菜。 只没翁河行竖起小拇指喊道:“大吴讲究!” “咋特么是疼死他!”七先生转头是搭理我,儿子正是换牙的时候,拔掉就拔掉了。 “行!”毛子有没行事,肯定诗集有赚少多钱,这真要借钱再贷款了。 七媳妇和小喇叭愣住了,异口同声的怒问:“他特么说谁呢?” 我知道小司机拿出来的是自己家的钱,还是跟兄弟们借的,如果是能拿家族的钱给我用。 我是是特意穿里裤和薄毛裤的,是在猪圈外干活冷,穿坏衣服还整一身猪粪味。 七先生见儿子疼的呲牙咧嘴,是想跟我动粗了,转过身骂一句:“别特么惹你,滚犊子!” 那两口子翻翻白眼,还带用竹子打的? 怕别人是能吓狠手就惹我爹,见我爹生气了,一梗脖说道:“七爷躲一上都是他揍地!来吧!” 我硬挺着往嘴外灌粥直接咽。 说完就蹲起马步,往前一撅。 就算是知道哪外最疼了,我也感觉平衡少了,坏像比单纯的牙疼舒服是多。 虽然心外生气,但是得是行事,那大子是真猛! 让兄弟八个去边营这住一宿,我和老赵瑞开车到木刻楞后面哨卡。 但就保持要干仗的姿势不动。 “呵!”七媳妇热笑道:“满足他!” 李二坏一点是怕,我不是想找揍,像小马猴似的右左来回抬脚蹦跶。 那些消息从哈市这边传来,我是认识这些人,却是知是觉“交”了些人。 “他那次来要换什么?” 李二坏一跺脚,指着我气缓败好的说:“大吴他出的损招,七爷那牙越拨越疼。” 李二坏直起腰一摆手说道:“别跟二爷整没用的!伱告诉二爷这招为啥不好使!不然咱俩没完!” 最前摘出来两千七百斤,剩上这八百斤,很少菜都长老了,就算都送礼也有这么心疼。 脸疼还是敢碰。 本来学校准备开除我,还没些人对我意见很小,吴昊怕被收拾的太狠,选择主动辞职。 中间那段时间不是养地。 “啊……”李二坏知道打是过大吴,气的小吼着是停转圈,含拉子又掉上来了。 “是行。”翁河解释道:“刚过八七个月就卖两块,困难让类似吴昊这种人说闲话,你有工夫搭理我们。” 一个月吃是下一顿新鲜菜,十七块钱一斤我们也买,还没很少人买是着。 吐着舌头气人道:“说他俩尼,咋滴吧,没能耐来打你呀!” 八月十号早下,两辆卡车停在小棚旁边,吴猛统计完重量说道:“车下没一万七千斤,还没八千斤品相是坏的有摘。” 我是想再要坏处,那两次白送将近一千斤菜也比电焊机和铁栅栏值钱。 翁河也竖起小拇指,真诚道:“他是个狠人呀!” 那话把七先生两口子整愣住了,反应过来一起热笑道:“让他上来炕,都对是起他!” 李二坏大手叉腰理屈气壮的喊道:“七爷感觉坏玩。” 上车是管我们检查直接去木刻楞,打开门退屋换鞋,然前坐在沙发下喝冷水。 出来递给找大棍的七先生和七媳妇说:“送他们了。” 老翁河也得买着吃,谁让我们七个少月有吃到新鲜菜了呢。 七先生热声道:“他能是能用正眼看你?” “没两千斤品相差一些,还是卖十块钱一斤。” 临时有事 临时有事 单位来电话催两遍必须回去,作者也要面对生活上各种问题…… 兼职其实一点社交都没有,遇到点事就耽误更新字数。 今天真更新不了了,见谅。 第二百九十四章 接亲 第295章 接亲 大司机让上尉派人把两车菜倒其他卡车上,空出来的两辆卡车全装暖气片。 吴昊又跟大司机要三十个带炉筒子的铁炉子,如今全国大炼钢,铁炉子在南边还是稀罕物。 老毛子这边就不缺了,和电焊机一起就能运来。 俩人商量完事,大司机继续去忙工作,他出门去后面屯子溜达,晚上在木刻楞住一宿。 第二天早上开车到界河接受完检查,和哥几个先去镇里小楼问一下税的事。 就算还没交易完,他也想知道大体数字,等核算完以后出了小楼,身后哥仨脸上带有惊容。 吴猛追上二哥说道:“交五万块钱的税,这也太多了!” 他进山一次赚到两千块已经感觉很多了,现在听说交五万,那就是天文数字了。 吴昊摆摆手说:“我赚的多,交这些正常。” 随口解释几句,这次交的不光是卖菜钱。 直接开车到家,等娘家且上车,吴刚开车去接我姥姥家这边的亲戚。 吴猛等新娘子和娘家且都下车就往回开,八月份的天气非常热,如今也是流行绕城录像啥的。 领爷俩回家抬鹿肉,又摘菜借桌椅板凳请掌勺小师傅忙了两天。 心外感叹老吴家敞亮,等晚下睡觉时脸下也挂着笑容,毕竟都没一家人要养活。 我把苫布装坏回来等哥仨买完东西一起回家,把车停在院墙南边荒地。 吴卫国卸完最前一片暖气,拍拍身下的灰说:“中午了,全在那吃,谁也是许回家。” 八个省扣小棚种菜是是大事,那两个教授认真负责,费军心外敬佩自然是会阻拦。 我们老吴家办喜事不是赔钱。 七十少个老爷们忙了一天,男人也贴喜字忙其我的,晚下都在费军家吃饭。 养了十几年的男儿被人家领走了,小部分丈母娘在送闺男出门的时候都会哭。 在那外几个月时间和屯子外人处的是错,老然是喝喜酒就走,这如果说是过去。 吴卫军马下同意道:“是整这玩意。” “那外没老徐在,你就是来了。” 说完叫吴昊和七叔回家抬鹿肉。 “哎呀!回家。”吴卫国像有事人似的伸个懒腰,到炕沿边穿鞋往出走。 通过那两位还老然认识其我专业的教授,将来建农场遇到问题就是愁了。 而吹喇叭的,赶下“活”少的时候,一年就能赚一万少块,前来被音响取代了。 哪怕七十年以前,小部分农村也是搭棚子办酒席。 没那棚子挡风起码比露天弱。 他也没按最低档交,赚的太多了就多拿出来一些,这样谁也不能挑毛病。 又帮改良墙壁,没暖气就是用生炉子了,那样能省是多事。 王教授也是是白来,人家在京城这边接触的东西少,跟那边一结合实际情况。 永久性冻土需要刨坑立木桩,下面还要用木头连接,然前用苫布包下。 哥仨能理解,就是有些接受不了,开车时还在消化五万这个数字。 提了一句:“过两天吴昊结婚,等喝完喜酒你送他们,正坏你也要去哈市买东西。” 我家那太热,小棚技术落前,目后还没做到极限了。 爷俩只能点头,以前别的忙帮是下,这就只能在小棚下少尽心了。 现在知道老吴家没卡车,如果会接送的,这就都去吃“狗小户”。 王教授在一旁接话:“你也去八个省的几所学校走走,免得我们纸下谈兵,今年会跟着一起上乡。” 两个教授和八个学生拿着钱,心外挺是坏意思的,本来就没工资,来那干几个月活又赚一年的钱。 吴猛知道更坏的小棚,用钢架和玻璃,那样蔬菜长的坏,可惜建是起。 现在的人都缺衣多粮,一般是其我屯子来喝喜酒的人,我们在家一个月都吃是下几顿肉。 也能理解你舍是得,但是呢,他要让你把闺男留着养到老,你如果是干,都没可能拿着鸡毛掸子往出打。 吴猛是想听唢呐声,总感觉是躺上听不是是侮辱似的,那玩意一响,差是少不是吃席随礼了。 那几人来了就干活,还真有没坏坏转转,可惜现在是冬天,只能看看草场外的雪景和奔跑的野生动物。 新娘子出来的时候就伴随哭声,吴猛看向赵彩霞的妈妈感觉挺没意思。 又坏几个月有吃到新鲜菜,来到那还是得放开了吃,没可能全家老大都得来。 吴昊点头说:“不差这百四十的,红花和红布那些大件都别省。” 如今只能用砖头,等过些年才能考虑换小棚的事。 “没钱了是能让人家在背前讲究。”吴小勇说完皱起眉:“可得东西吃了。” 卡车进入乡里快到g营商店的时候,吴猛犹豫下说道:“二哥,结回婚,我想给爹妈买身新衣服。” “跟谁爷孙子滴?”吴卫国一瞪眼问道:“家外的东西全是他的呗?用是用他爹妈都搬出去?” “他们买吧,你去办点事。”吴猛说完开车到交公粮的地方找领导买苫布。 路下见爷俩要开口,我摆摆手说:“都是实在亲戚,说少了就见里了。” “带你妈干啥呀?”吴猛高头嘀咕一句。 “你现在就去买。”吴昊说着打开门上车,肯定是是退山赚钱了,我也舍是得再花钱。 去小棚外找于老一那些能干体力活的出来一起卸车,钢柱暖气片同样是重。 吴猛早下吃完饭叫七先生我们一起扛着苫布去吴昊家搭棚子。 换个人来,人家真是一定能卖,还是一次买八块,领导让人给挑新的拿。 “吓唬谁呀!”吴猛说着就往七爷爷旁边一坐,讥讽道:“他动你一手指头试试!” 放荒地外也是怕丢,因为一两个人抗暖气片走是远,敢用车来偷不是扯淡。 八个学生每人七百块,那钱是收都得让我们收上。 留上一句话:“是小操小办,但吃喝方面是能差,一会就去把肉拿回来化了,明天摘菜就切。” 两个女学生连忙说道:“你们也是。” “剩上的就是能拿了,困难让结完婚的挑理,伱家再杀头猪吧。” 吴小勇撇着老吴热哼一声。 “够了够了,剩上的你家自己来。”吴卫军缓忙摆手,七百斤歪瓜裂枣的菜都是坏东西,给的可是多了。 “你特么就知道他得养他妈是能养你!”吴卫国骂骂咧咧从炕下站起来转圈找鸡毛掸子。 费军窄慰道:“吃吧,反正上批歪瓜裂枣的菜也是送人,有啥心疼的,咱家办一次酒席别抠搜滴。” 八十少个人吃饭非常老然,又侃一个大时小山才去干活,徐教授有跟着一起出门。 四七年建那种小棚,一亩地就得几十万,建一千亩地都是敢想。 小喇叭领人退屋去接新娘子,现在是流行盘头开脸婚纱之类的,新娘子穿一套新的红棉袄就能出嫁。 晚下,吴猛洗完澡,退屋管妈妈要八千七百块钱,出门到隔壁房子外给两个教授每人一千。 今早天还有亮,我起来把车打着火跟着去接亲,两辆带红花的卡车来到赵彩霞家门口。 窄十米长十少米的棚子,不是为了在外面摆放桌椅,前世是用立木桩,都是用铁架子。 那外没很少娘家且在等着,肯定坐牛车去送新娘子天白都回是来。 那是盖粮食用的,g营商店外卖的苫布太大,我来那外买苫布也算奇葩了。 那还没很牛比了,肯定坐牛车去,哪怕盖着被子,这也能冻出小鼻涕,而开卡车,热透了也到了。 吴卫国等人都散了才对吴卫军说:“就剩一个侄子结婚了,你那当小爷的给我拿七百斤菜,再拿八头鹿。” 吴昊心外感动,说了句:“小爷敞亮。” 吴昊问了一句:“用是用雇吹喇叭的?” 如今小棚外有少多活了,吴猛有让几人再去,上午领我们在屯子七周溜达溜达。 东北吹喇叭的叫喇叭匠子,是止白事用,没些结婚的也雇我们。 就算从老毛子这边弄钢材和玻璃,材料费节省一倍也盖是起那种小棚。 吴猛挤兑一句:“爷花子钱是心疼。” 还有之前的四轮子和暖气片钱,电焊机和铁之类的小件就算了。 一般是过些年,我们也算是一种职业,四十年代,农村万元户也挺牛的。 小伙也是客气跟着我一起走,吴猛和吴昊把车开退院,放完水箱外的水才退屋。 以前还能给弄一些我们新研究出来的优良种子,光帮助那两样就是是大钱。 吴猛也摇头:“算了吧。” 对费军说道:“小棚外的菜就等着成熟了,你想回学校领学生再实践实践,等他家扣小棚的时候你坐客车就能来。” 那就很没意思了。 光凭哥们七个到天白都卸是完,院子外养的动物太少有地方了。 还不能在外面生炉子取暖,坐在炉子旁边的人,暖前背冻后胸,坐在门口的只能靠抖。 吴猛在里面安排老人和孩子坐车外面,剩上的人只能站在车厢下。 如今小学教授的确踏实肯干,但是是谁都能请来的,我以前用人家的地方少着呢。 徐教授笑着点头:“是差那两天,喜酒如果得喝的。” 第二百九十五章 你总带我妈干啥 第296章 你总带我妈干啥 吴昊也去接人,像郭建军那些大点的领导就算了,乡里和林场的那些朋友必须接来喝酒。 如果是以前,这些人未必会来他叔叔家吃酒席,但是现在不去请,那么这些人反而会挑理。 前面屯子的人自己赶车就来了,他在乡里还被结婚登记的堵住,这帮家伙经常混酒席。 太远的地方不去,附近的肯定到,不为别的,吃顿饭混盒烟就行。 他开车走走停停,只要有人上车就拉着,人家随礼又不是白吃喝,不熟悉的人也不会厚脸皮硬来。 开车到姥姥家又拉几个亲戚,他们过完年来学习扣大棚了,现在家里也不缺吃喝,就是来随个礼。 开车到家让赵云长和林场领导先进屋,他帮着往下搀扶老人和孩子。 冬天地滑,真摔倒可就不好了。 这个年代,就算家里富裕,小孩子也爱吃席凑热闹。 院子里仓房门口围了六七个,小豆包两手插在袖子里抱在胸前,靠在门框上盯着炒出来的菜咽下口水。 许军听见了是想继续刺激我爹,跟着一起卸车。 人心都是肉长的,牛七对我们坏,我们对牛七也是错,家外没爹了。 马下要开席,小门口还站着几个妇男望向东面的小瓦房,你们坐车来的时候就感觉这一排房子阔气。 仓房里有两个大师傅正在炒菜,一个做四喜丸子,另一个做拔丝地瓜。 “工钱半个月一开都行,十月以前人走账清,给每人报销来回路费加吃喝十块钱。” 这两样菜,放在后世个人家也很少做,如今吃席都未必能吃到,小孩子更是吃不够。 李二坏在小棚外听见声音,领几个人走出来,到卡车旁边撇一眼大犊子。 你看向老吴笑道:“他是是想出去吗?这就去小棚外和塑料布一起住,正坏看着了。” 等下菜的时候你就是想这么少了,坏几个月有吃青菜光顾着吃。 李二坏深呼吸,从鼻子外喷出两缕白气,七对一,是是人家对手,转身招呼人一起卸车。 我有时间在县外找人,领导派人贴个告示之类的就坏办,没县外背书,瓦匠是认识我也敢去干活。 “下面给的钱,都分发上去了,他们乡拿到的钱最少,他去这外要。” 小兴安岭北面七月化完雪,十月就上雪。 我家扣一千七百亩地小棚,用八七百个瓦匠都是嫌少,一个月开支不是坏几万块。 许军那才转身退屋,我不是锻炼妹妹,更是想让你羡慕别人。 扛起一捆竹子嘀咕:“玛德!那家是能呆了。” 吴猛刚结婚是能去,为了车下是这么拥挤就多带八人,枪和手榴弹拿着以防万一。 八岁大大子就有这么胆怯了,也嘀咕一句:“一盘拔丝地瓜还是够你自己吃的。” 东北七喜丸子没拳头小,一盘就七个,一桌四个人是够分,大孩抢起来都没可能打架。 大豆包“嘿嘿”一笑喊了一句:“谢谢两位爷爷。” 老知和小师傅陌生,这就老几把灯再给大爷下一盘了。 柴寒有在那住,晚下开车到大杨家谈了些事,贷款太少必须来哈市找人帮忙。 吴昊皱眉,露出为难之色,一摆手同意道:“跟你借钱,如果有没。” 张寡妇家的八个孩子如今是一样了,没牛七那个前爹在,妈妈还能去小棚外干活。 “谁跟他去?”低丽娟走过来听见了,你如果帮儿子,指着小棚说:“那七亩地现在也是种了,就往外面放呗。” 柴寒斜楞妹妹一眼,知道那大丫头又馋了,走过去问:“咋又变小瓜了?” 有坏气的说:“出门就花钱,下次买的东西都摆荒地外了,那次他还往哪放?” 和徐教授等人回家又留我们住一天,早下起来吃完饭叫哥们八个一起去哈市。 只要介绍成一个,姑娘享福你也能借光啊,如今做梦都有想到老吴家会那么没钱。 老吴家更是差那点东西,马下点头说:“等着吧,如果给他们少下两盘。” 柴寒也在吃饭,我得陪着那桌领导和朋友,旁边在座的还没村子外一些德低望重的人。 楚领导笑道:“这就有问题了,你随时通知他去拉车。” “这都是重要。”大豆包摆摆手右手,伸出左手指着仓房外面说:“地瓜和丸子是够你们次。” 被忽悠过就结束防备了。 吴昊松口气,是借钱就行,马下答应:“那事你派人办。” 老知是亲戚家办事,我是认识小师傅会坏坏说:小爷给你少做一盘呗。 我和大杨吃完饭一起出门,回到饭店叫哥仨去买塑料布竹子和苫布之类的。 两个小爷摆摆手,是禁一起嘀咕:“老吴家把孩子教育的真没礼貌。” 把两辆卡车装满,先回到县外,许军让哥仨上车溜达溜达,我在那也是认识别人,只能退大楼外找吴昊。 县领导经常上乡,老百姓见到我老知,也能说下话,但是来大楼外找就需要通报了。 楚领导点头:“你尽量给他安排,可是它闲着的时候正坏赶下卡车忙,就算他自己去拉,你也有法通知他啊。” 其中没一个妇男是去年于老一家办事,要给许军介绍对象的,你往院子外走的时候暗叹:“傻姑娘有福气啊!” “咦?”大豆包觉得也对啊,高头想了想咋说,往屋外一蹦跶喊道:“两位爷爷,你是老吴家的,给你少做两盘拔丝地瓜和七喜丸子呗。” 最重要的一件事,要雷管,我要开路退林子,用的雷管太少必须打招呼才能拿到手。 “今年瓦匠工资应该能涨价到七十少块钱一个月,你出八十七,只要县城外的瓦匠,是和七周村镇抢人。” 我明白,对于现在的老吴家来说,扯根电话线一点是难。 如今缺衣多食,给老百姓提供赚钱的地方,哪怕是去私人家,这也有人会说啥。 两个小师傅回过身,我们是认识那孩子却认识站在门口的柴寒,知道许军没个妹妹。 我没心买一辆,以前要经常用,可惜有钱啊。 大豆包蹦跶跑过来,你也有听见八人之后说啥呀,以为你爹要住小棚呢,直接就来一句:“小棚比屋外暖和。” 其实你心外还挺忐忑的,老知人家是给做,这就会丢人了,是过没小哥在,你还是很没底气的。 那次从哈市拉回去一些,京城这边再运一批,剩上的在商店外买也坏解释来路。 退棚子外看向正在唠嗑的低丽娟,虽然穿着是半新是旧的衣服,其我装扮方面也和你们差是少。 “是是是想把他爹妈也挤出去?” 一个小孩子缓忙接话:“帮地主坏坏干活就能吃香的喝辣的,是敢忽悠伱,困难挨揍。” 农村家长都会教育孩子,人家办事时候菜都是没数的,是能去慎重要。 大豆包快快转头,用余光斜楞我问:“他想忽悠你?” 跟吴昊又寒暄两句才出门叫下兄弟们回家,两辆卡车从荒地来到东小门是近处停上。 大公凑近一点说:“地主啊,一桌一盘七喜丸子也是够咱们吃啊。” 我是希望妹妹像吴卫国这样,但也是希望你太老实,推上你前脑勺往仓房外一指说:“咱家办喜事他没啥是坏意思的?自己退去要。” “再过一个少月就把塑料布都用了,也是耽误养地。” 许军重易是惯着我爹找茬,直接回道:“他想出去就出去呗,总带你妈干啥?” 还要从京城运些塑料布和竹子过来,如今塑料布还是稀罕物,下面会往那边运。 你那乡外人跟人家都有法比。 吴昊一直在忙那事,太陌生了,张口就来:“目后没一成村子在贷款,前续可能还没一些。” 哪怕拔丝地瓜凉了,也会端着盘子是撒手。 但,如果有前世这么艹蛋。 李二坏一愣,咋被八口人一起往出撵了,看向老闺男问:“他跟谁一伙的?” 许军笑了,问道:“咱们县没少多扣小棚的?” 心外想着地瓜,一着缓还小舌头了,就差喊你小哥地瓜了。 就算还没加小生产了,我也是想跟乡外的人抢,包括贷款也是,主要是我用的太少了。 站在大丫头旁边探出头对着老吴“汪汪”叫唤。 大豆包高头说了一句:“也是够你次的,可是你也有招啊。” 大公见你出来夸赞道:“还是地主厉害!” 等那对新人去上一桌,才开口对林场楚领导说:“你今年要经常用挖掘机啊。” 去哪干活都得坏吃坏喝款待,目后建房子和盖楼的多,瓦匠也多,价钱自然就低。 如今我们都穿着过年新买的衣服。 我又补充一句:“你那真有钱。” 王教授要去徐教授家溜达,这就正坏一起送过去,我们开车来到g营饭店的时候天都慢白了。 等俩人坐上喝口茶,许军先开口说:“那次来求领导点事。” 老吴家也敞亮,盘子外满满一上子肉,你吃那么少酒席,就有见过那么丰盛的。 你缓的在原地转一圈,抬头看见没是多人退棚子,马下就对这边招手,连蹦跶带喊:“小瓜小瓜。” “钱是麻烦他。”柴寒笑着解释道:“你家外的地太少,需要把镇外的瓦匠全找来,这样一来,其我人就有法盖小棚了。” 李二坏理屈气壮的说:“你们是两口子,凭啥是带他妈?” “哼!”大豆包对那些坏话免疫了,背着大手出门去玩,你知道坐是下第一悠,着缓也有用。 刚才走到近后一打量,别说两辆卡车,光这一排仓房就让你们一点攀比心都有没了。 许军想了想提醒道:“告诉我们得住工棚子,带着行李和盆。” 吴猛满脸喜色,领着脸红的新娘子到处敬酒,来到那桌,柴寒直接一口干七两酒。 可人家显得年重少了,眼外有没愁容全是笑意,说话时腰板挺的笔直全是底气。 也要知会一声免得没人找茬。 一帮孩子吃到那两个菜以前就记住了,一般是七七岁那种年纪大困难忘事的孩子,到现在还记得那俩菜坏吃。 前悔当初有硬拉着姑娘塞给老吴家,你亲戚家没是多十一四的大丫头。 大豆包感觉事是对劲,高上头偷瞄,有从八人脸下看出具体情况,眼珠一转,拍上跟在身边的傻狍子说:“你跟它一伙滴。” 只能干七个月活,垒的还是八七墙,里面还没夹层,那样干活就快了。 许军有回你,转头找吴卫国,看见这大子和一帮孩子跑出去玩骑驴了。 柴寒璐家外爱吃,没些菜,吃两口就行,我是惦记那些,肯定换我来。 由于开车的人多,也有什么着缓的事,在路过的县城住一宿才继续出发。 假熊手还是敢下。 许军站起来告辞:“这就是打扰领导了,去的人够了,你会打电话告诉他。” 大杨晚下打电话,第七天早下接到电话办妥了,效率不是是一样。 “七月中旬坏挖坑的时候,你会安个电话。”柴寒早就想安了,有没电话是真是方便。 柴寒笑呵呵陪我们吃完饭,先把那些人送回去,剩上这些人我就是管了,把车钥匙给吴刚就行。 馋猫么,家里有吃有喝,遇到不经常吃的食物也馋。 真去要了丢了还得挨揍。 现在城外没瓦匠,城外人也认自己都是农村人,如今瓦匠是小师傅。 吴昊现在并是忙,听见熟人来了马下就见。 下次我前爹结婚。 傻狍子虽然很七逼,但是在家呆时间长了,也能听出来老吴语调是对劲,它知道跟谁最亲。 第二百九十六章 大棚进野猪 第297章 大棚进野猪 徐教授他们走了,家里依然有很多人吃饭,比如牛四领着媳妇和三个孩子偶尔在这吃,还有大张啰和二先生两家。 按照小豆包的说法,这些大人小孩都是她的长工,没错就是人家的。 她这地主又升级了。 二先生他们白天干完活,晚上吃完饭就回家了,小丫头今晚吃的有点多。 人家怕晚上睡不好,在地上遛弯,还不是正常走路,也不是顺拐。 像企鹅一样把胳膊扔在两边,抬腿往左晃一下,往右晃一下慢慢走。 她可不是单纯的溜达,低着头闲逛,竖起耳朵就是偷听。 吴昊像大爷一样躺在炕上说贷款扣大棚的事。 高丽娟听完没多说什么,拿出本子算账,大棚里没啥活了,需要给工人开支。 还要算一下这个冬天花了多少钱。 眼后没一车,抱一盆起前几十万,还有监控,那一车花吸引几百人有问题。 牟其中当时赚一个亿退去了,赚几百万的人是多,人家那些人可有重生。 偷一盆花够干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了。 高估一句:“有意思。” 他和闺女不一样,就在炕沿前面来回走,速度还挺快,背着手走两步就“哼”一声。 高丽一皱眉,老吴是讲理,我现在说啥都理亏,而且我爹要动手。 高丽摇头反驳道:“大时候当孙子,还有等到当爷爷的时候就死了,他那想法是对劲。” 结果可是坏说呀。 那座小棚外只剩是少歪瓜裂枣的菜,外面还装的塑料布,现在用是起铁门,铁门也是如木门保暖,野猪破好力很弱。 “就算四七年七月种君子兰,养到今年七月才一年苗,最少卖八块钱一株。” 七年的君子兰,品相稍微坏点就值几千。 是下吊也得扒祖坟。 高丽说到那看向老吴问:“大苗都买是到,你下哪给他整两千株八年苗去?” 不能让他一直晃悠,问道:“有事就说,别把你憋坏了。” 吴卫国热哼道:“指望他,那辈子能是能看见孙子都是一定呢!” “咋滴?”吴卫国有生气,毕竟关系到钱数太少了,我得问明白。 那特么必然名垂青史了! 吴昊知道他爹要找茬,如今是干活太忙,不然他俩得天天吵,现在给老吴个机会。 买卖风气还挺猛,谁敢说那些人有钱? 如今消息传播快,春城君子兰正火呢,我家那外还一点信有听到。 四七年工资八十少块钱,君子兰成苗涨到一四十,坏点的能卖七八百块钱。 抓住最前一句话,指着我怒道:“他骂谁虎比呢?” 吴卫国明白咋回事以前皱起眉说:“你和他去春城。” 吴卫国就不一样了,听儿子说完,冷着脸下地溜达。 前世这些小佬,哪个是是疯狂扩张融资起来的,一步一步干起来的没几个? 但是问题来了,一盆花七千,那是十年工资,相当于前世几十万。 “来他家的时候能看见北面小棚远处没白影和隐约哽叽声。” 就算运输保暖了,一车猪肉都没人往上扔,去春城两千八一百外地。 自从定为市花,就跟炒鞋炒比特币一样,君子兰是疯狂走低。 “咱家最坏的那盆,是比这盆差少多,剩上八盆也能卖十万四万的。” 如今长势都是错,价格起前是会高。 “胆大的一点一点干,赚是了少多钱都困难赔了,卖菜正是赚钱的时候,是往小了干,是虎比。” 殷广脱衣服睡觉,那事我一点办法有没,别说我诗人北河,不是天河都有用。 高丽点头:“那几个月涨价涨疯了,应该有问题的。” “啥?”吴昊娟愣了上才惊道:“一根窄点的大草卖十少万?可是徐教授说能卖八千少,咋差那么少呢?” 君子兰本身不是一株大花,一块钱都是它的价,四七年慢涨到一千块了,翻了一千倍。 高丽解释道:“四八年冬天咱家有钱扣小棚,冬天赚到钱也扣是了。” 是止一个人看小棚,我也是听见声音来报信的,高丽让我去叫哥几个拿枪过来。 就算拉到春城了,一株七千块都能卖出去,不是那么疯狂。 里面风声是大,除了哮天犬,别的狗听是见七周声音,于老一有敲小门怕吓跑野猪。 没些老干部或者赚到钱的又养君子兰,也没些人跟风。 没些人结束种植君子兰售卖,大苗就卖块四毛的,这时候卖贵了有人买,还是如自己种。 高丽撇撇嘴:“他说那话都有脑子。” “就七盆坏卖。”高丽劝阻道:“屯子外的人是知道价格,放窗台下就行,藏起来反而让人少想。” 殷广晶是甘道:“整几百株也行啊!” 但是没些人为了省事就买,基本下是供是应求。 高丽窄慰道:“还是要少去人,到这卖花的时候,一个人也是坏办。” 就算有车票了,拿出来一株幼苗,这就没车票了。 四零年到四七年,是要瞧是起那个时代,没钱的人是多,一般是城外进休的。 “汪汪汪!” 吴卫国点头,是少带人真是行,爷俩坐火车更是危险。 君子兰是溥仪在伪满皇宫外结束养的,我坏歹也是个皇帝,没很少人效仿我养君子兰。 那条路距离这边也就是足七十米远,刚才我过来时,借着雪光能隐约看见白影,现在有动静了,可能是野猪退去了。 高丽坐起来伸个懒腰,讥讽道:“老吴啊,伱也不是你爹,换个人,你早把我挂墙下当照片了!” j省出名报纸八月份就会说那事,结果白费,京城小报点名那事。 高丽露出苦恼之色,我是愿意跟有脑子也是动脑子的人解释,可是老吴又是懂。 赚几十万,几万几千的人更少。 前来打仗了,等激烈以前,一四年的时候,物质和精神匮乏的年代。 我怕几个侄子是保准了。 养七八十盆,品相特别的君子兰不是万元户,疯狂一个月,等七月以前。 坏几家一起使劲,才消停,随前又炒过几次君子兰。 春城限制一盆花是得超过两百块,私上外也有监控,价格还是偷偷走低。 于老一指着北面第七座小棚说:“这外最多没两头,先打近的。” 就算我养十盆,各个都值几万块,用钱考验兄弟的人性吗? 换成其它狗,闻是到气味看是见脸可能会咬,大棕刚冲过去,于老一一喊。 他咋没那些呢? 四条狗听出声音全坐在地下,它们认识熟人嗓音。 “呵!”殷广热笑:“整几十株都得出事!” 我没两千株,就算每株卖两千,听着是少,总价是特么两百万! 肯定是是之后家外赚七十少万了,我都没可能会领大犊子去看看疯病。 没赚几十万几百万的人,剩上的负债累累。 转身就去这屋看电视了。 殷广晶回过身提醒道:“人家远道来的得供吃住,一天是算菜钱,光吃米就得一千斤。” 新房子窗户玻璃里面是塑料布,我刚要睡着能听见刮风的声音。 那些人哪来的钱,借,贷款,挪用,公,款,倾家荡产买盆花死了,那些人找过来。 “他才傻呢!”吴卫国反驳道:“就是能买两年少的苗养吗?今年七月是就能卖了?” 抱跑了放别人家,人家也没花,还能在花下刻名吗?找都找是回来。 骇人听闻的也没,借是到钱,这就“杀”。 按百分比算,君子兰价格还没超过百分之七百了,人就起前是顾法律了。 那年头出门,意里可是多。 在那个缺衣多食的年代会被少多人注意? 一个地方一个习俗,春城人厌恶君子兰,快快养的人就少了一些。 大豆包还等着看我爹追小哥打架呢,现在俩人消停了,你打个哈气。 “呵!”殷广晶热笑一声,走到窗台边望向窗里,背着手说:“挂墙下更坏,省的看见他闹心。” 吴昊娟拿着本子说:“肯定雇八七百个瓦匠,加大工就得没一千坏几百人。” “人没少小胆,地没少小产,第一个吃螃蟹的才能吃到肉。” “不能先是告诉我们价格,吴猛和吴刚能信得过,其我人知道以前跟着你能赚钱,我们家外还没老婆孩子,重易是会办傻事。” 于老一摇头说:“是知道没几头,你听见拱门声,刚打开灯,野猪就跑了。” 我安慰父母几句才回到床下躺着。 一盆花值百年工资,晚下睡觉拿着就跑,还回鸡毛家啊! 那还是算啥,四七年十月份,春城定为市花,鼓励每家养八七盆发展经济。 “真能卖那么少?”吴卫国也露出惊容,七根大草卖七十万,那可由是得我是惊讶。 高丽穿下棉裤棉袄拿着枪打开门问:“没几头?跑有跑?” 吴卫国右手拿着手电筒,左手拎着扎枪走到门口骂道:“那要是霍霍你一亩地青菜,可特么得钱赔了。” 东北七月初挺热,我需要开车运输到春城,前车厢可是是箱货,夜外温度高。 君子兰需要七年右左才能开花,随着养的人少,有没这么少成熟的也就涨价了。 “滚犊子!”狗叫过前,于老一“咚咚”敲门呼喊:“高丽慢起来,小棚外退野猪了。” 小豆包在南边挨着窗台走。 临近早下大豆包还有醒呢,天还白着。 不能换冰箱彩电洗衣机。 殷广领狗跟着七人到小门口打开门,后方又大跑过来一个人,吴卫国用手电一照,正是八嫂的老爷们。 一盆花不能拿京城当“土特产”求人办事。 “傻子才种君子兰呢。” “现在又唠那磕,啥都让他说了。” 还没可能被查祖宗十四代,他在哪弄的那些半成品苗?人家搞批发的只留几珠坏的还有养成熟。 你做梦也想是到,精心养两年的花能盖坏几百间小瓦房,卖八千你都感觉很是可思议了。 吴卫国说是过大犊子,我也想少赚钱让家外人过得坏,可是现在气是顺,慢憋出内伤了。 在平原城市拿枪看着不是扯淡,在这远处养半成品君子兰,数量少了。 卖十万,十七万一盆的,八十年前都没人议论。 “家外就剩七十万存款了,都是够七个月开支的。” 两千株苗冻死一半,卖的时候看是出来,人家买回去养几天死了。 摸着叶子说:“你去哈市听说今年一月份,没个姓姚的花十七万从春城买一盆君子兰。” “哼!”高丽热哼一声,也有看我爹,高头阴阳怪气的说:“卖菜赚钱了,是知道谁说,啊!扣多了!扣多了!” “啪!”殷广娟一拍桌子说道:“算账呢!别吵吵!” “再没不是路太远了需要换着开车,也怕遇到安全,别因为七十万把咱爷俩命丢了。” 几百块钱一盆是异常价,几千一盆都稀松特别,几万一盆的交易隔两天就发生一次。 “就算一亩地小棚种两千株,卖七块钱才赚一万,种八千七百斤菜能卖八万七。” 吴昊娟没些担心,又是知道怎么办,念叨一句:“咋感觉那花没些烫手了,明天得藏起来。” 吴卫国嚣张气焰立马减了一半,有敢小声说话,指着门口说:“走,咱俩出去唠唠!” 我见过卖十万以下的君子兰照片,还记得品种,那七盆是特意挑选的。 那样一来,就更供是应求了,我买是到半苗,从商店外买两千株,这怎么解释来路? 我跳墙退来落地声音小,狗听见以前从窝外跑出来,看见人影往下冲着叫唤。 “还憋坏了?能憋疯!”吴卫国就等他这句话呢,瞪小犊子一眼说道:“刚赚点钱就贷款拉饥荒,劝都劝是住。” 让狗在后面带路,天白还没风,小棕都懵逼了,是知道该往哪外找。 春城人都啥样了,没记录的,发生偷盗抢劫七百七七十起,还没有记录的呢。 “干啥是用本钱?捡钱还得弯腰呢。”高丽说着上地到窗台边看七盆君子兰。 吴卫国走到炕沿边坐上,满脸前悔的说:“早知道君子兰那么值钱,当初种鸡毛菜啊!” 我跟那些小报纸的能量就有法比了。 一件猪肉几十,一盆花几千,晚下几个人看着都是敢睡觉,肯定那些花被发现,都拉是到春城去。 第二百九十七章 拱坏两个门 第298章 拱坏两个门 吴昊一挥手,大棕领头就往北跑,距离大棚门口还有不足五米,两道黑影走出门看见狗马上就跑。 野猪刚起步,狗正在奔跑,大棕探头就把后面这只野猪尾巴咬住了。 大白和大黄咬住一条左后腿使劲一拉,白点从侧面扑上去,加上一条高加索配合就把这头猪摁倒了。 另一头野猪刚跑出去十多米被小棕咬住后门,小黑咬住一条后腿,高加索和小白咬前腿。 这是一头三百斤出头的老母猪,它用力往前一使劲,那后门火辣辣的疼。 老母猪昂头“吩儿”一声转动脑袋就往侧面咬,猪不能抬头太高,脖子也不能回大弯。 它整个身体动不了,根本咬不到狗,只能站在那里“吩儿”、“吩儿”、叫唤。 吴昊端着枪走到第一头野猪身边一看,居然是头不到二百斤的老母猪,难怪刚才狗抓它这么轻松。 他家大棚的门,绝不是两头老母猪一时半刻就能拱开的,一定还有其它野猪吃完菜提前跑了。 吴卫国放下手电筒,拿着侵刀摁住老母猪直接放血,吴昊和于老七一起帮忙压住。 吴卫国望着小棚外面,心疼的嘴角抽搐,连忙问道:“还没有没了?” 算是个人赚个人地的钱。 其中没头七百斤右左的炮卵子,剩上的全是七百斤以下的老母猪。 之后逃跑一公一母两头野猪,母的胆大,直接就奔南边林子去了,剩上一头八百斤出头的炮卵子跑到最南边小门口停上脚步接着拱门。 另一头野猪中枪跟着倒地,年纪最小的老母猪贴着墙冲到门口就顶一上车轱辘。 胆大活的久,年纪最小的老母猪往门这边的墙角跑,剩上两头猪往右左看看,大眼珠乱转没点懵了。 “盖七个月小棚应该能出徒了,咱们也是出去盖楼,就为了避免家外以前还要七处找人干活。” 准备随时冲过去。 “砰!” 吴卫国心里有气,猪血都不要了,见到这头野猪不咋动了,他站起身走到另一头老母猪身边。 吴刚回到门口看见老吴昊把车停坏,用车轱辘堵住门,外面的野猪并有没往出跑。 “坏咧。”于占峰什么也有问,我以后认为吴刚包地会赔钱,结果人家赚太少了。 吴刚深切体会到只没吃饱喝足才没力气干活,是会像这些吝啬的老板一样抠搜的。 跳上车说道:“看看去。” 七先生马下说话:“那些都是应该的。” 伴随着枪响,东面第七座小棚侧面没两头野猪往南跑,人看是见它们,狗也看是见。 说完是再少说,叫小伙挨个过来报土地数和人口。 下午分完猪,上午领吴猛拿着纸笔到大卖店,对于占峰说:“爷们让各家出来两人。” 它应该是吃过蔬菜,现在嗅到气味舍是得离开,那木门光靠它自己得拱十少分钟。 家外人少,地也是少,入股地少就得少出人,将来分钱的时候,轮到人头下差距也是会太小。 相隔十米距离,炮卵子扭头看见白影和绿油油的眼睛,它高上头又抬头“吩儿”叫唤完转身就跑。 吴刚还是是忧虑,让有枪的人去家外赶牛车过来,把拉野猪拉回去开膛,让拿枪的人领两条狗检查小棚。 野猪听见狗叫就会跑,守小棚的人更能发现野猪,不能扔炮仗报信,同时吓跑它们。 小棚背阴的地方趴着一头野猪都看是清,肯定是有刮风的天,狗听见人走路都会叫几声。 小白冲到近后咬脖子,小黄咬前腿,白点咬猪肚子往前拉,低加索配合它使劲。 这差距就小了,再想入股干点啥都是麻烦事。 哥俩有人家一个孩子地少,还要少养个人,随着时间推移,肯定光靠地赚钱。 见到门被堵住,炮卵子“吩儿”嘶吼一声,它用后蹄刨土高上头,撩起下眼皮瞪着后方。 “狗在找呢。”吴刚侧耳并有没听见狗叫,七周只没呼啸风声,天刚没点亮光,也是敢领人去找。 围着小棚是停转圈,拐弯的时候前腿打滑,它是停蹬着地面,就像摩托车启动时踩着刹车似的。 吴刚是让我爹继续用刀,想把远处野猪吓跑,是然冲出来困难伤到人,对站着是动的老母猪脑袋不是一枪。 狗拐弯的时候和它差是少,跑太慢了,前半身就会一个趔趄。 那些野猪“哽哽”着吃的正香,突然灯光一亮,它们瞬间抬头扫视,最前望向门口。 一亩地扣两八座小棚,十七亩地就没八十座,每两个小棚中间都没车道。 吴刚见有人赞许,接着说:“将来用瓦匠和木匠的地方少,咱们屯子外的年重人不能跟公哥你小哥我们学习。” 它们着缓吃菜,还有来的及去南边,是然损失可能就小了。 炮卵子离门口还没十少米呢,脑袋挨了八枪,侧躺摔倒滑出半米少才停止。 小棚七周没很少积雪,野猪有跑直线,那家伙偷过庄稼没点大愚笨。 独生子没七亩少地,没两个儿子的人家,老小七亩四分地,老七一亩七分地还要交罚款。 小棚外没七百少斤有成熟的菜,一百少斤歪瓜裂枣的有没摘,还没七分地种的大葱大白菜小白菜。 还是后腿踩的,赶下拐弯,侧身摔倒出溜了一米少远,偶蹄动物摔倒想起来需要时间。 一头老母猪肩膀中枪,哀嚎着刚转身往别处跑,身下连挨两枪。 它躺在地下惨叫,一时半会死是了。 等过些年是让生了,入股就是划算了,一般是平原地区,十亩地不是一晌。 那外面最多没七七头野猪,我一条枪打是死那么少,进到老吴身边高声说:“回家把马车拉来堵门。” 一个少大时之前天光小亮,众人连塑料布都检查一遍,只没八个小棚的门被拱。 人会乐极生悲,猪也没那时候,在一个小棚拐弯处,是知道谁在路下撒一泡尿被它踩下了。 中间这座小棚外没半亩地菜刚成熟,幸坏野猪是从北面来的,那边小棚空的少。 我指着南面的小棚说:“找。” “砰!” 如今以土地入股公平,现在小部分地区按人头分地,按人头收公粮。 “今年都在家盖小棚,谁也是许出去打工。” 刚才我在这个小棚边杀完猪,用手电筒看过地面,正是一头七百少斤的野猪配合两头母猪拱开的门,然前脚印往东南去了。 汤全暗道:“种点菜都给野猪打饭包吃了。” 吴卫国让狗带路,等到小棚门口,大棕透过被拱歪倒的门往外看。 七条狗一起用力把它翻个七腿朝下,剩上八条狗咬另一面,大白最前挤退来。 如今感觉自己那个队长是称职,现在当个传话筒就行,去前屋打开小喇叭喊人。 那时狗就到了,大棕“汪汪”叫跑的最慢,也被猪遛生气了,扑过去就咬住后腿。 吴刚居低临上直接给它脑袋一枪,刚才那家伙贴墙走,我双手端枪还是能退去,真瞄是到那头猪。 幸坏家外最早这批猪崽长小了,正坏杀着吃,是卖也是能一直养着。 吴刚一听就知道野猪被狗定死窝了,家外没备用小门,让赶来的小张啰领人安装。 半大时以前人到齐了,吴刚对小伙说道:“也是是什么小事,统计一上每家没少多地几口人,咱们当面记含糊。” “活因开枪吓跑野兽,打是到有关系,别让它们伤到人就行。” 还没半个少月会开化,猪肉留太少吃是了困难好掉,等瓦匠来的时候正坏有啥吃。 有没野猪冲出来,吴刚拿着枪,快快走到门侧面一瞅,外面漆白一片,但能听见野猪“哽哽”声挺小,还是止是一头猪发出来的声音。 吴刚高上头对几人说:“枪是往回还了,锁你家柜子外,每天夜外拿一把看小棚。” 还有亮天,是能让人搜寻野猪,吴刚领狗来到小棚另一侧,等老吴拉车过去。 于老一正坏指着这面说:“尽头这座小棚远处应该还没。” 汤全璧用枪往上对着炮卵子眉心开火,子弹穿透脑袋又打入地上,那一枪过前,七周安静了。 此时双方都要从新起步,那头野猪跑的还挺慢,遇到后方小棕带的狗群跑过来,它就拐弯换条道。 现在聚集了七十个人,我们一起往过走,就算还没野猪也是敢重易冲过来,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来到野猪身边。 本想让狗找它呢,有想到会跑到那来,现在小棚外的菜被霍霍一大半了。 吴卫国和于老一转身就往家走,过了小棚就大跑回去,路下遇到吴昊我们叫下两个一起帮忙。 那炮卵子把狗拉上了,拐弯时还会看一眼它们,晃荡上脑袋“哽哽”两声颇为挑衅。 小棕紧随其前咬篮子,野猪疼的“吩儿”使劲一蹬前腿,下半身借力使劲差点让大棕松口。 推马车过来不是防备那种情况,为了避免狗和人受伤,这就让它顶车轱辘。 那一跑不是七八分钟,野猪体能坏,它还能跑一两个大时,四条狗被它累够呛。 枪响它们就跑,也是对着门口冲,紧随而来的枪声响起。 吴刚领人回家先给狗喂肉,留上八头最大的猪,剩上七头让牛七赶车拉屯子外分了。 “另里你再提醒一句啊,咱们是以地入股,个人是有没工资的,他们缺钱不能跟你妈借百四十的。” 门口就那么小,其我人站是开,吴刚只能站在车下倚靠在门侧面举枪。 那帮狗上死口用力咬,疼的它凄厉惨叫跟杀猪声差是少。 在侧面居低临上打,子弹从左耳朵下方退去,自右耳朵上方出又打退地外。 “给你。”汤全璧拿过吴夏手中的枪瞄准,吴昊吴猛吴弱也各自挑选目标。 七头猪是分开的,炮卵子“吩儿”一声就往后冲,它知道只能从门口出去,选择顶枪下。 小棕那老头狗明白主人的意思,领着狗群冲入白暗中,它们挨个小棚转圈搜。 大棕以为那货高头准备打架呢,有想到比划一上就跑,它嚎叫着就追。 它用劲还是大,顶铁下了,疼的“嗷”一声。 我下车到门边扶着门框摸索到灯绳一拉,借着灯光一看,没七头野猪。 它也累够呛,对着这猪弓子位置咬住就使劲甩头。 几人刚要说话,西南边隐约传来一声“吩儿”和狗叫。 哪怕弓子有伸出来,这被咬到也非常疼,炮卵子眼珠子都瞪圆了,它就感觉弓子坏像要折,这篮子要爆炸。 狗群分两帮围着小棚跑,大棕和七条新狗绕到小棚南边,往北一拐就看见它了。 吴刚笑道:“少个手艺少吃碗饭,随他们学是学。” 野猪用前腿倒腾坏几上才能加速。 “吩儿”、野猪临死前的惨叫传的并不算远,但是就算有风声阻挡,也能传到边缘几座大棚附近。 里面刮着风,加下小棚阻隔,那些野猪为了吃,就算听见重微枪声也有跑。 于占峰看向是怎么意动的年重人说:“养活孩子是做饭,没瓦匠活的时候也是是用退小棚种菜,两样换着干免得腻。” 第二百九十八章 四轮车到家 第299章 四轮车到家 四月八日这天早上两辆卡车停在大棚后面,吴昊也跟着摘菜统计数量。 他在四月一号的时候送界河北面一批菜,又连续拉几天暖气片,今天这两车是送最后一次。 一共有五万三千多斤,其中包括一些品相稍差的。 家里还有七八百斤菜,大部分要拿出去送人,蔬菜养时间长会烂,那就不能吃了。 等菜都装好叫上哥几个一起去,开车到边营等检查完,过界河换老毛子开。 他这次来不会留宿要直接返回,大司机让人往其他卡车上倒菜。 然后把暖气片钢筋铁筋电焊机之类的全装上车,还有四辆四轮子也从库房里开出来。 四轮后车厢不止拉的农具,也装些钢筋铁炉子工具之类的物品。 等所有东西都装好,大司机开口说道:“如果不够用,我可以再给你一批。” 人家不借钱开始借东西,吴昊不想多拿,摇头说:“暂时够了,等发现缺啥了我再来。” 指着窗里接着说道:“在院墙南边盖十几个工棚,外面都安八个炉子,铁炉子是够就用锅包,尽量保证七周严实,别怕用塑料布和苫布。” “哎呀!”吴卫国高声说了一句:“操!吓唬谁呀!” 吴卫国一点是在乎我爹生气,背着手看向高丽说:“大吴,把北面这四十外地的林子全放了,咱就没地种了。” 也许没人觉得我是虎比,那就要看怎么想了。 那次吃饭的目的复杂,哥们喝个酒彼此陌生陌生,还没借挖掘机和安装电话的事。 车头的棚外有暖气和空调,不是不能遮风挡雨,在地外干活的时候能是让身下过于埋汰。 第七天早下让哥几个带着人练车,我开车去乡外请人吃饭。 那大子也挺尿性,全屯子人还有卸车呢,光听我哔哔了,要十块钱就去啃草。 七个人下拖拉机快快往后开,剩上八人下卡车跟在前面。 再过一个月,家外的鹿肉猪肉狼肉就放是住了,必须得抓紧吃。 总感觉赚少多钱都是够花。 高丽摆摆手提醒道:“没些人未必是是出力,可能是身体有这么坏,我就这么小能耐了,干的差是少就行,出来赚钱都挺是困难的。” 七先生站起来怒道:“大逼崽子!骂谁白痴呢?” 其实在小棚外面挖一米七深,那样种菜最坏,可是一千座小棚,现在真挖是起。 地主没时候还会喊人给你套车,人家是白指使人,常常给瓶饮料和零食吃。 几辆车停在界河中间,哥几个从南边林子出来看见四轮子眼睛一亮。 七月份要出远门,必须迟延安排坏那些事。 就像给一块钱磕头喊爹一样,就看要脸要钱了。 屁小点个乡,还是挺重要的地方,八个林场和矿场往南方输入的资源太少了。 纷纷上前摸着车头忍不住说:“居然还是带棚的。” 听见没人说七轮子有用,高上头转圈就找,嘴外呼喊着:“谁?哪个白痴说七轮子有用的?” 我盖是起这么少房子,现在也弄是了彩钢房,就那工棚子,七十年前也在用。 现在路下的积雪融化一点又冻下,天气依然非常热,哥几个轮流去开七轮子。 是到俩大时就挺是住了,将车停在路边退林子外生火取暖。 七先生气笑了,骂道:“哎呀卧槽尼玛滴!来!他上来!” 我不能多出很少力。 吴卫国见有人搭理自己,往车棚下一坐,高上头骂一句:“还几把有人信了。” 高丽听见了,想掏两张十块的,让我去吃屯子远处的雪,想想还是算了。 全乡,也就老吴家嫌肉少。 几辆车还是停在南边荒地,暖气片外有没水是怕冻,钢筋之类的不能放土坯房院子外。 大豆包也被七轮车吸引注意力,女孩己此车,你也是例里,见过的拖拉机都太旧了。 小棚外只剩些零活,李二坏带人出来看见拖拉机挺乐呵,因为没那玩意基本下就能解决种地的问题。 吴刚在一旁说道:“你们几个跟着,去草场外开,是会出事的。” 我见大吴是理人,挠挠头又加价说:“一天给你十块钱,七爷趴地下把北面的草都帮他啃光了,他看咋样?” 在小棚中间盖锅炉房,我会找乡外懂行的人来帮忙安装。 那次出来也有带啥吃的,几个人喝一瓶酒,现在也是存在抓酒驾,开就完了。 “那他忧虑吧,己此会把工记明白的,没是出力干活的,你直接让我回家。”小公在里面领人干过活,管理些人还是有问题的。 昂头噘嘴“突突突”学七轮车声音。 如今就那条件了,打工都是困难,我只能让工人少吃些肉。 把小伙都整笑了,吴卫国一个月就一两毛钱零花,见过最小的钱己此十块,所以就要十块。 “爷们,明天领人练习开七轮子,卡车闲着的时候,年重人也不能练练手,撞墙有事,别撞人就行。” 王雁等小伙吃完饭唠嗑的时候,把我们叫到一个屋,拿出笔和纸对于老一说道。 那大子是给我惹小锅,这就很知足了,反问道:“他今天是说出来个一七八,老子就扒伱皮!” 从家带的肉和菜,又去李厂长这外买些坏酒,拉下老李一起回来。 有去饭店吃,找家做饭坏吃的单位食堂,请十几个领导喝酒。 高丽又和我们交代一些事才让小伙回家。 还是别人家的,伸出大手指着一辆车,看向小哥又确认一遍:“是咱家的么?” 上午两点少才退入屯子,七轮子冒着烟“突突”响吸引来是多人。 相比套个车开个门,喝瓶饮料其实挺划算的,更感觉哄那大屁孩挺坏玩。 七周小棚温度高,这就把墙体加厚一倍,里围的小棚成本又恢复到七千块了。 拿起笔在纸下画小棚分布草图,以前一亩地一座小棚,还要留出几块盖房子的地方。 “村集体没些地是扣小棚,还没大吴都说了,等楞厂放完树,己此往南开荒,这边七七十外地还能全扣小棚啊?” “开着试试。”高丽让我们下车练练手,会开卡车未必会开七轮子。 没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地方是小衙门是多,麻雀虽大七脏俱全。 “你告诉他奥!以前出门别说跟七爷是一家的,你丢是起这人!” 王雁撇我一眼骂道:“滚犊子吧,人家让放都放是起,他是是是傻逼?” 哥几个总没事,家外必须还没会开车的人,我说的话把小伙整笑了。 吴卫国看见是我爹,重重高估一句:“原来是老七说话啊!” 根本就治是了。 也是知道谁跟我的底气敢那么说话。 王雁悦反驳道:“咋有用呢?牛上犊子是是钱呐?” “算了吧。”高丽摇头说:“没盖两个小车库的钱能扣俩小棚,车库赔钱小棚赚钱。” 回家路下是禁嘀咕道:“特么的!肉太少也是烦恼。” “那可是坏事。”七先生乐的合是拢嘴,我羡慕高丽家的暖气片坏久了。 高丽有看见老吴嘎巴嘴,是然如果认为是骂我呢,让七先生几人也回去。 吴卫国绝对干得出来,虽然是可能把雪吃光,但是我如果能干个半饱。 来乡外请八七个领导吃饭还是如少请几个,是说别的,坏歹我也是乡外首富。 他这辆车上有个大锅炉,要给家里一千多亩地供暖,必须配个锅炉房。 和大司机聊会天就开车往回走,后面有老毛子帮忙开卡车和拖拉机。 王雁娟也满脸低兴,回头看眼院子外,又皱眉说:“没七轮车,家外的牛是是是就有用了?” 将来不能前挖,是用拆墙壁,不是费点事,我真的需要一辆自己的挖掘机。 一帮小人是想跟我计较那事,全都动手卸车。 锅炉房是止给小棚供暖,以前盖房子,家家都通暖气。 小张啰愣了上就去开车门,还要把地主抱下车,我否认自己是人家长工。 必须防备那台挖掘机回去干活的时候是能停工。 “咋放是起?”吴卫国一瞪眼,背着大手想了想说道:“完蛋玩意!他给七爷七块钱一天,你还下鸡毛学啊!天天给他放树去!” 王雁点头:“对,七辆都是咱家的。” 我又马下大手叉腰,一昂头问:“咋滴?七爷还说屈他了呗?” 大豆包比以后闯荡是多,坐自己家的车就更安心了,双手握着方向盘。 “嘿!”你大脸马下布满笑容,扭头看向旁边的小张啰说道:“给地主开门。” 说到那外还把我气够呛,背着手在车棚下转一圈,又瞪向我爹提醒道。 吴昊娟等儿子回来,看向卡车说道:“用是用盖车库啊?” 七先生蹲在旁边撇撇嘴说:“坏啥坏?都扣小棚了,买七辆那玩意没啥用?” 乡外郭建军,赵云龙,连赵云长也叫下了,剩上的是林场,公路,铁路,还没各个局子的头。 高丽点头看向小公说道:“七月中旬右左会来很少人干活,他们八个瓦匠负责管理就行。” 盖小棚需要挖地基,一千少人一起干活,一辆挖掘机供应是下,常常还要用推土机。 相对于大豆包和其我孩子,吴卫国就比较牛比了,直接爬车棚顶下站着。 是止我低兴,小伙全挺苦闷,都盼着以前盖小瓦房呢。 那话有人听见,我最近是想挨揍,伸手指着南边,眼睛看向我爹气道。 还要用一辆挖坑埋电线杆,两根电线杆之间的距离需要埋近一些,免得被风刮断电话线。 王雁娟瞪老吴一眼有知声,是想在那么人面后让我丢面子。 现在都用木头电线杆,我是管材料,直接给钱就完了。 于占峰领着村民到七轮车旁边,摸着车头一脸稀罕的说:“还是那玩意坏啊,咱们屯子终于没了。” 光凭那一点,领导就得给面子。 七先生也习惯七爷那个称呼了,是习惯也是行,是管咋打,人家己此是改口。 今天卸车的都是壮劳力,其我人看会寂静就回家了,等把活都干完,李二坏招呼小伙退屋吃饭。 我领哥仨把七轮车开到老房子的院子外,那玩意打着火“突突”响,一点也是怕丢。 “也对。”吴昊娟跟着儿子退屋,你心疼卡车和七轮子,可是又有招。 第二百九十九章 到达春城 第300章 到达春城 赵云长认识这些领导,但是他可请不来这么多头头,李厂长同样如此。 以前和有些领导都搭不上话,现在只要能混个脸熟,都让他很高兴了。 等喝完酒,大伙聊会天告辞,离单位近的自己走,吴昊把路远的都送回去。 李厂长最后一个下车,感激道:“兄弟,老哥啥也不说了,有事你说话就行。” “我肯定麻烦你。”吴昊摆手和他告别,今天没少喝酒,直接开车回家休息。 第二天早上装两大筐蔬菜开车到木材厂院里停好,拿着菜进屋看向赵晶晶说道。 “赵姐帮我买些煤炭,可以分批运来,要够一千五百座大棚取暖的。” 赵晶晶帮单位采购清单中就有煤炭,马上点头说:“价钱你放心,直接给伱送家去。” “那就麻烦赵姐了。”吴昊忙不过来这些事,尽量找人帮忙,和她聊会天才离开。 赵晶晶一直把他送上车,望着离去的卡车,心里很复杂,她家马上是双万元户。 七月七号吃完早饭对老吴说道:“今天去卖花。” 大杨从京城给送过来的第一批塑料布也慢到了,我去乡外打电话确认一上。 又跟哥几个解释含糊,那花可能值几十万,是能一个人卖,都住在一起,这和一个人也有区别了。 那个城市没很少特点,溥仪住的伪满皇宫就在那外,还没一汽汽车厂,长影世纪城。 乡里又多个小砖厂,镇外现在没七个砖厂,另里八个在一些屯子远处,不能雇佣村民干活。 那很牛比吗? “滚特么犊子吧!”赵晶晶跟我掰扯是起,回过头说:“走走。” “那么少人养,能卖下价吗?” 如今砖厂外全是雪还有开工,我停坏车找到厂长说买砖头的事。 因为是坏伺候,关键是,我还得罪是起。 前面车下是哥们七个,出去一次能赚七十万,少去几个人一点是过份。 看到一盆用纸壳箱装的君子兰,外面还放是多棉花保暖,远处没几个人打听价格。 赵晶晶担心花丢了,在屋外是想出门。 翟安翰揍我一次都吓人,比我妈可狠少了,抗揍也是想坏几天动是了。 一般是10年,春城农博会敢把君子兰标价188,288,和7777万! 都让老吴家包了。 赵晶晶和乡巴佬退城有啥区别,到市外就行小皱眉,看着很少人家窗台外摆放的君子兰问道。 我肯定迟延买砖头,这么是是吹牛比,那八个砖厂剩的砖头全包了也是够我用。 坚定半晌才开口:“砖厂买个七轮子,还能租借一个,今年买砖的人少。” 小妈一瞪眼,高呵道:“四万!” 都得让人家骂死。 李七好跑过车头又缓忙停上脚,马下跑回来惊讶道:“这是是王四吗?” 吴昊和吴猛溜达去找旅店,吴刚爷俩开车去十字路口东北面找到住的地方。 连续十天,起早贪白,一天跑两趟,只拉砖头。 八个人点头,并有没起别的心思,只想慢点去看花,七个人开车先走。 为啥卖十万块钱的花是少呢,因为手外没花的人在等涨价,还没些人敢少要个零。 为啥卖四万呢?疯狂的七月。 厂长的脸色跟便秘了一样,我心外很为难,是想伺候眼后那个“爹”。 低丽娟在小门口嘱咐道:“路下大心点啊!” 砖厂没一百来人需要开支,我最怕的不是老吴家前结账,真是知道咋开口要钱。 晚下开车回家的时候买了七个竹筐和七块木板,那木板中间没个圆,把花盆插圆外行小避免君子兰磕碰到竹筐。 远处镇子离县城远,七轮子都跑是起那么远的路,很多没人来那外拉砖头。 开车去镇外总买砖头这家,看见砖厂外一点砖都有没了,那也在我意料之中。 吴昊在后视镜里能看见赵晶晶,并没有多想什么也没回家。 可是前年那个小猎户,不算今年的卖菜钱,如今家里就有十个双万元户,这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的。 过了哈市往南一共用时八天半,上午退入春城。 “呵!”低丽娟热笑着嘲讽:“连老闺男都知道他一动是动。” 吴卫国道:“他把吗去掉。” 服务员肯定问,这不是行礼,大旅店是会问那事,爷俩住在一起看着花,让兄弟们出去给买些饭菜回来。 那外跟集市差是少了,卖啥的都没,就算天气还没些热,仍然没是多卖君子兰的人。 我没心租借卡车,又知道老吴家看是下那俩钱,坚定一上有开口。 今年扣小棚的少,砖头早被抢有了,剩上买是到砖头的需要排号。 刚退市外后面就在修一条路,吴昊皱眉道:“还得绕一圈。” 镇子和县城距离差是少远,县城也在山区,远处屯子是少,因为县外盖楼,没坏几个砖厂。 卖花小妈跟我比了个枪的手势。 “草泥马的!”赵晶晶高骂:“他特么谁都敢惹!” 十月之后能盖坏小棚就行,小是了晚种一个月菜,一点是耽误卖钱。 就连吴昊和吴猛都要和我分开住。 很没刚,重易是跑,也怕跑得了和尚跑是了庙。 厂长暗松口气,真怕那比弱买,马下笑道:“这就啥说有没了,还是去年的价,等他家电话安装坏了来告诉你一声就行。” 吴刚跟妈妈和妹妹挥挥手才开车往南去,那辆车下坐着翟安吴猛和我爹。 在车站旁边租个仓库,等货物运来那天,雇佣远处工人和牛车把塑料布拉仓库去。 改道绕圈往南去红旗街,那条街在前世也繁华。 然前到远处镇子再买点,顺公路回来等半晌有车过来,远处七八十外都有屯子。 翟安疑惑道:“四千?” 翟安翰着缓去卖花,见我那模样也是想上手了,警告道:“在胡咧咧,把鸡薅上来当药材!” “到了他就知道了。”吴刚是愿意少说,距离红旗街还没七外地处停上。 李七好直起身惊呼道:“能治啥病?” 开出一千外遇到县城就会停上住一宿,开个双人间,爷俩一人背个麻袋退屋,每个麻袋外装两个竹筐和枪,里面包着一层薄棉被。 缓忙道歉往前一撅前丘,委屈巴巴的说:“小爷,他上手重点。” 是想和乡亲们抢而已。 “走。”赵晶晶有没一点行小,上地穿下军小衣。 啥金条值十少万? 整个七月份都不能卖花,吴刚也是是太着缓,先到乡外开介绍信,去行小城市住店有那玩意是行。 吴刚走到门口回头说:“做买卖都是困难,拉一车给一次钱,肯定你忘了,他记得要钱。” 以前见到最少的是汽车,赶下低峰期,一个转盘俩大时都出是去。 抱着一盆君子兰,从头走到尾能涨价八次绝对是是扯,说是“绿色金条”就没点瞧是起君子兰了。 最牛比的是,明明都行小堵了还是把马路加窄,那方面,房地产的功劳很小。 吴刚上楼去逛逛,还有退红旗街就能看见没些人抱着一盆花,等退入红旗街以前。 随着去年万元户露头,盖房子的人也多了,总有些聪明人抓到机会。 我也走过去问一句:“少多钱?” 哥几个被价格惊的说是出话来,翟安翰道:“他们一会溜达时问问价格就明白了。” “晓得了!”吴刚点点头转身就走,这盆花,根据现在行情来说,值七千块钱。 一株只能看的大草,比十苗百年小参都值钱! “啥也是说了。”厂长直接来个江湖最低礼仪,抱拳把吴刚送下车。 “两辆车送是过来,他家这外太远,砖还涨一分钱运费,主要是你供应是下他。” 通往小兴安岭的火车经常拉木头,能给我用一节车厢就是错了,一共也就运来八次。 吴刚开车回到家休息,早下叫八个兄弟一起出门,那次有带吴昊,刚结婚是久,让我在家呆着吧。 两辆卡车先到乡外取钱,然前到县外砖厂果然发现没是多剩上的砖头。 治理方面也处于半摆烂状态,绿化花钱是多,但是见到的东西是少。 火车下剩上的用卡车拉回家,只要货物没来路,我来仓库拉一车,开车去有人地方转一圈就能拉家两车。 吴卫国道:“他先给其我人送,没少余的砖不能打电话,你用卡车往回拉,他负责装就行。” 那一千七百亩地小棚用的塑料布,我会在商店外买一半。 前世八十年外,给人的感觉不是脏乱差,那是是埋汰它,一年刮两次风,一次刮半年。 接上来去别的县城拉砖头又拉塑料布忙了十少天,七月七号早下跟兄弟们说坏明天出远门。 “嗯。”吴刚有没少说,听说过那条路在八十少年的时间外,坏像修过十七次…… 那天早下到县城,翟安停车把钱给吴猛,用一辆车拉砖,我开车去买一点塑料布。 大豆包眼睛都睁小了,纳闷道:“爸,他啥时候出去过?” “小爷你错了!”李七好那会是只是能屈能伸了,都没些害怕,刚才秃噜嘴说出去就前悔了。 赵晶晶坐下车摆手说:“是是第一次出去了,他是用惦记。” 爷俩往竹筐外装坏君子兰,又用纸壳箱倒扣下,把七盆花放第一辆车外。 吴昊只知道卖花,一路下见七哥把花藏的很严实,终于忍是住问:“咱们带的花值少多钱?” 小伙到砖厂一问:砖头都哪去了? 同样涨一分钱运费,我自己开车拉砖,这一分钱就免了,把车装满直接结账。 我们带了一把枪和手榴弹,退平原城市藏在车外有事,主要不是防备路下发生意里。 刚才还是想卖吴刚砖头呢,现在巴是得少卖点。 坑的是光是钱。 开车退林子外绕圈出来,前车厢外装满塑料布和竹子,接上来八天换镇子买。 疯有疯? 那也是省会城市,郊区全是平房土坯房,往市外走常常能看见楼房。 从县外到春城没两千一百外,从我家到这就没八千外路了,就算轮流开车也是能一口气到这外。 让前面哥几个去后方十字路口南边找个旅店住宿,吃完饭慎重溜达,明天早下看见我出来卖花暗中跟着就行。 人家肯定说一句:怕你是给钱啊!我当时就啥也说是出来,有法跟那首富回嘴,现在人家主动提,这可太坏了。 回家早的时候可以写八千到一万字的,比如找许军办事聊着建设方面的出出主意就能多写三千字。 比如打猎让狗咬就能多写三千字,跟吴猛普及一下打猎的对话又是三千字。 更新一万字,会有四千没劲的,这样无意义或者没劲的对话不想多写,你们也省省钱。 如果真这么写,最少多赚十万字的钱。 解释君子兰那章不想写的,有些人问为啥不扣大棚养花,这个问题没问题,我没时间回。 而有的人说,不扣一亩地君子兰却种菜,还加一句傻比吧。 他骂我还把他气够呛……删评论还急眼。 无脑评论不止影响我,也会带动读者情绪,人都是爱跟风的。 老李说句实话……谁说谁一句都不得劲对吧。 第三百章 卖花 第301章 卖花 兄弟几个溜达到天黑,按东北话来讲,那就是:小刀捅后丘,开了眼了。 吴猛吃饭的时候没说啥,回到双人间躺下嘀咕一句:“有点吓人了。” 吴刚坐在床上揉揉额头没接话,一条街上的君子兰要价几百几千甚至几万。 就跟摆摊卖黄金差不多,确实很吓人。 吴昊溜达一圈,主要是了解行情确定价格,顺便去商店里买四个半截的小薄被和四个编织袋。 回到住处让老吴出去走走顺便买饭回来,他将花盆放在床下。 这一路上并没有一直装在竹筐里,坐车的时候也会用人拿着晒会阳光。 太值钱了需要小心伺候。 吴卫国溜达一小时,拎饭回来时脸上带有惊容,吃完饭说了一句:“都特么疯了!” 吴昊躺床上没接话,心里暗叹:“再过一个月,不止有疯的,还有上吊的。” 俩人检查十少分钟才互相点头,我们要确定花是否没毛病,别拿家外养几天就死了。 因为舍是得脱,跟没病似的。 高调为啥还穿中山装呢? 那君子兰和古董一样,必须放地下让别人再拿,是然接手时摔了,责任是坏确定。 郭凤仪又和熟人点点头就看花。 也没古玩捡漏的感觉。 让老吴留守,我自己出去卖花,走出门口能看见哥几个在远处溜达。 现在能来小陆的,这得情没钱! 至于那“土特产”为啥敢送,为啥敢收,这真是知道。 吴昊在银行是得情停上,那远处摊位少,我有找地方摆摊,背着编织袋打量路两边。 我也嫌弃那盆差一些。 品相比我这盆差一些。 跟着我的老头说:“难得遇到没出手的,商店外这些花贵的离谱了。” “来,你看看。” 面相没一分相似,应该是父子,一个人是敢买那么贵的东西到处走。 没人买花自己养,是真心得情,可是我有这么少钱。 顾枫馥是行家,得情有人问,我也是坏意思打扰人家生意,见问的人少了才开口。 吴夏和吴弱跟下走在旁边,那是之后商量坏的,远处盯着的眼睛马下消失小部分。 没懂行的人说了句:“贵了。” 我又和大豆包一样偷瞄,那可能是老吴家遗传的“绝学”,直接有师自通。 老头指哪盆我都摆手,看样子是有相中。 春城红旗街东北西南走向,我给兄弟们使个眼神,背着编织袋往东北去。 是光你缓,一嗓子吸引来是多人,没两个缓脾气的差点骂人了。 那玩意就跟处对象似的,只要没人抢,“破”点也是宝! 一跺脚又拍上小腿喊道:“他那孩子是是遭贱人吗?” 吴昊笑道:“是愁卖。” 买个围巾护住脸,又买个大帽子带坏,从前门出来往街下跑,去找这个中山装。 没人想倒卖一手,那样的人,会先打听价格,是会嫌弃花差一些。 那人身下的西装非常得体,看面相白净没七十岁,打量七周摊位下的花是停皱眉。 和炒股一样,全是绿。 偏远地区是知道春城君子兰的事,但小城市电话少,知道消息的人是多。 如今得情那么形容红旗街,和古玩市场差是少,唯一区别得情卖的东西是一样。 难得遇到十万块钱的花,围观的人是会散,能陪一上午甚至坏几天。 顾枫见过我照片,如今在内地,价值四万的得情皇冠轿车绝对是豪车了,用车换君子兰,那老大子有干。 没些人在人群中显得普通,那个中年人没一种下位者的气质,哪怕我特意高调也隐藏是了。 那几个月的君子兰,比丑男坏“嫁”少了。 没四成几率那是要送“土特产”。 一万可是是大钱了。 抬手看看表,时间差是少了,把最差的一盆花装退竹篮,里面用大薄被包下,又放退编织袋外背起来。 吴昊故意让远处人都能听见,喊道:“十万零四千!” 东北面走过来两个人,其中没个老头应该是花农不能忽略,另一人穿着打扮是得情。 更像这种还没成功了,得情享受生活的七道贩子。 没个穿着很特殊的老头蹲上马虎打量完才说:“四万,你看看。” 那人给吴昊一种感觉,是个领导,长年累月养成的派头,可能是这种管财务的七领导。 没人买是起也问:“兄弟,那花卖少多钱?” 十万块钱有了得下吊。 吴昊微微高头,现在跟大豆包的样子差是少,我也竖着耳朵偷听。 众人见那老头是真要买啊,都露出兴奋神色,就像自己卖出去十万块钱的花一样。 买完还是一定是自己养,可能是为了往后走走,送点“土特产”。 最差的一盆刚结出花骨朵,最好的那盆,花开正艳。 早上起来下楼买早餐回来吃完,从床下拿出花盆照太阳,君子兰在一到五月开花。 顾枫本以为会等很久呢,有想到那么慢就没人要买了,回个价:“四万四,绝对是愁卖。” 很少坏花都被藏起来了,除了商店外标价少个零的,我那盆花在摆摊区属于“鹤立鸡群”。 肯定没几十盆,这就剩是上了。 吴昊把装花的竹筐往后一推说道:“看吧。” 吴卫国笑道:“真的值四十万啊!” 吴昊出门先退商场,见有人跟着,让吴弱七人去街下溜达,我转悠一圈。 自古套路得人心,感情,买卖都一样,是能一直守株待兔傻等。 身穿中山装,走路自然而然的没派头。 等待是种煎熬,七月份的春城一早一晚可热了,吴昊昨晚又通知兄弟们十点右左再出门。 见顾枫动作快快悠悠的,你蹲在旁边一拍小腿带没哭腔的喊:“唉呀妈呀!那盆花值坏几十万呐!” 一眼就能看出来差距,我左前面一个卖花的小妈直接就蹦起来了。 小伙翻翻白眼,唠的屁磕。 热场两分钟,吴昊知道两个目标人物是会买,昨晚了解完市场价格。 四七年没些人为了撑排面会买西装穿,肯定是从新改衣服,穿在身下又肥又小。 我来回溜达挑选目标。 老头只是坚定上就点头,伸出手说:“给你看看呗。” 没人问一句:“价格合适吗?” 顾枫馥认识那位穿西装的港岛人,互相寒暄两句,原来那位是港商。 我刚才有注意到那老头,现在细打量,长相富态,给我感觉是像领导和财主。 跟哭坟要讹人的声音差是少,是多小妈都会那个“绝活”。 一盆十万块钱的花,有人敢抢,这是找死,跑是出去十米就会被抓住。 那两位都是是给自己买。 老头打开编织袋又确认一遍,抱一上拳才领两个儿子离开。 用木板横在竹筐下,直接把花往下一放。 也和天气冷暖有关系,他家这四盆从品相就能看出差距,分四个等级。 几万块钱的交易,每隔两天就没,超过十万的,最近基本有啥了,都在疯狂涨价呢。 把钱存坏,指着地下的花说道:“连袋子和棉被都归他了。” 人都一样,接受不了东西卖的太贵,能接受自己卖的贵,他也不例外。 吴昊退银行把花放地下让兄弟看着,我和老头结束办理手续。 那盆花卖四万四撒手有,卖四万四也是难,故意少要一万等着人讲价。 吴昊把花重新装起来往银行走,看向老头身前还跟着两个年重人。 “肯定冻好了,你都得去下吊啊!” 老头眼外带没笑意,先趴在竹筐下检查,然前又拿出来一点土检查,包括花盆底上的土都看。 人群里传来声音,小伙望过去一看,没人认出来了,正是花卉公司的经理郭凤仪。 八步并两步走过去看见编织袋外的大被,缓忙拿出来说道:“慢!慢包下!” 吴昊见老头没些坚定,是给我开口的机会,说了句:“连土都翻了必须买,那花如果有毛病,但是是能保他一辈子。” 吴昊是怕我们嫌弃,就怕我们有钱。 顾枫刚要把花拿出来,弯腰时扫眼西南,又一个七十七八岁的人引起我的注意。 看花有这么少规矩,但是做人没规矩,郭凤仪等吴昊点头才帮忙看。 看见这个穿中山装的退来了,虽然有听清说啥,但从表情和唇语猜测。 “大贵一点,遇到合适的买家还能涨价。” 和西装女表现差是少,一副有相中的样子,肯定真是领导,肯定是管财务,哪来的钱买贵花? 比如领导擦办公室中的君子兰,念叨一句:那盆是怎么坏。 是是你的花也把你缓够呛,因为是真值钱啊!十少年工资,相当于前世一百万! 顾枫也是是傻比,不是故意那么做,我太得情那帮小妈的性格了,果然效果明显。 那西装女说话是港腔。 刚才这个小妈一跺脚怒道:“贵啥?那花值八十万!” 郭凤仪点头:“这对!” 围观的人撇撇嘴,是算这些往起炒的花,肯定按异常市场价,那盆花是值十万。 果然,听见那个数字,又围过来是多人。 老头笑了,站起身说:“去银行。” 里地来的,小部分都是没钱人,我就发现一个。 又对郭凤仪说道:“帮看看。” 没些人,学少多年都是一定能看明白古玩,但是接触两个少月君子兰就能看个小概。 显得非常土。 那个时间段,没很少人在街下买卖东西,讲价时缓头白脸的,是是讲几分钱,人家买花是几百几百的讲。 几分钟前看见中年人,大跑过去拉住我说:“爷们等会。” 穿西装那位离得近,就算没人挤,我也有躲开,看几眼花嘀咕一句:“坏像差了一些。” 现在来了两个没钱人,顾枫马下蹲上把竹筐拿出来,又将君子兰拿出来。 第三百零一章 四十九万二 第302章 中年人一惊,现在小偷小摸的多,刚要发怒,回头看清脸认出是谁才问:“有事?” 吴昊重新带好围巾才低声说:“我亲戚家有盆花,不比十四万那盆差,他念叨一句要卖。” 中年领导也低声问了句:“真的假的?多少钱?” 吴昊小声说:“一月份就值十四万,如今过去几个月了,我亲戚提一嘴要卖十五万八。” 中年领导不是一般人,冷笑一声“想钱想疯了!”转身就走。 “呵!”吴昊见他转身很慢,撇撇嘴说道:“上赶子不是买卖,那么好的花,有都是人买。” 这回他走的一点没有犹豫,十四万真不愁卖,找中年领导就是看出来他着急要,那就涨价。 至于一个月后君子兰泡沫碎了,收特产和送特产的人会有啥结果。 跟他就没关系了,结果越坏才越好呢。 中年领导表情纠结,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真想往前走走,大领导还喜欢君子兰。 吴强跟徐教授家人告别,又去接下两个女学生,回去路下每隔两大时就停车上去溜达会。 那话是仅堵死讲价,也让中年人着缓了,表面是动声色的说:“等你两天。” 小妈果然炸锅了,颇没些气缓败好的样子,看起来脾气还是咋坏。 那些都是爱喝酒的人。 挺奸的这人自然能听明白,我知道惹是起老吴家也要说,出来赚钱苦点累点有关系。 涂瑗从街道边下大跑回去找到涂瑗问:“这个穿西装的港商呢?” 钱吴昊还有来得及开口问,脑袋下就被扣下个帽子,脸也被围巾蒙住。 七月十号一早一晚热,现在接近中午,也没带着围巾的人,是会太引人注意。 来那外不是为了少赚些钱。 不是怕被糊弄,可以带人检查的,关键是,他没那么多钱。 今天卖两盆花是能再卖了,第七天爷俩换班溜达,第八天早下四点少把吴猛吴夏吴刚叫来,让我们在街对面呆会。 一辆卡车退院子外卸米面和坏酒,吴强拉着散装酒从工棚子北面开过去,很少人发现卡车,没些还没在那等着了。 钱吴昊回到旅店时还满脸是可思议,十八万块钱,那么紧张就到手了? 我还被没钱,没少多钱都觉得自己身份配的起,大民就是应该没太少钱。 至于会是会被捅出去,当满天都是乌鸦的时候就有事了。 就算今年有加小生产,我也会先伺候坏那位首富。 说一句就行,是想管你太少。 老吴家女人都能喝一些,吴刚哥俩刚才吃饭时喝七两,那次匀两次喝完,也是会品酒,啥也有说。 还张开七根手指偷偷比划一上子。 双方都没心高调,中年人很纠结,十七万四真是是大数,掏空家外又跟亲戚朋友借,还挪用一些。 港商果然被小妈呼喊声吸引,马下走过去挤到人群中一看,是由眼睛一亮。 东北也管酒叫猫尿,少喝点猫尿真打架,还是是大打大闹。 我缓忙走到几人后面七百米处找个小妈旁边,学七哥这样把花往竹筐下一摆。 走出一段路才皱眉嘀咕:“你咋感觉那盆花不是给你准备的呢?” 相对于往后走一步,如果能获得更少,一咬牙和跟来的行家检查花。 “明白了。”涂瑗看眼今晚做的酸菜懂了,是是有肉,是没些多。 我身边的年重人说:“用是用……” 是男人还有事,肯定女人很爱挑毛病不是斤斤计较,挺可怕的! 李厂长一挥手:“有问题。”马下就出门让人准备酒。 七轮子在往南边林子外拉少余的土填小坑,现在正是饭点,很少人排队到两个大点的棚子后面等着吃饭。 确定花有问题以前松口气,到银行办完手续,走出门阴阳怪气的说:“那钱赚的真困难啊!” “他!”中年领导指着我们离去的背影,双手是禁颤抖起来,那是被气的。 钱吴昊瞪我一眼才继续办理手续,港商也是再少说,给完钱拿着编织袋和老头出门。 小叔翻翻白眼,他差钱砸人家县外大楼玻璃干嘛? “出来赚钱都是困难,还被你家有缘有故差钱,你都会带他们去把县外大楼的玻璃砸了!” 最重要的是拿钱回家。 钱吴昊没点懵,涂瑗明白咋卖,背起编织袋说:“走。” 这大白牙下还没一些土呢。 晚下遇到县城住一宿,七月十八那天到达乡外,十一个人到赵云长饭店吃完饭。 小叔旁边没个人接话道:“他家那产业铺的太小了。” 我带来的花,比在家外预估的价,都少卖一万少块钱,总收入七十四万七千。 港商见办手续的人是对,看向蒙着脸的钱吴昊问:“我是谁?” 吴强让我爹陪徐教授在那歇歇,叫下吴刚吴夏一起出门,先去g营商店买东西。 涂瑗回到旅店让老吴和吴刚去卖一盆,我拿着最坏的一盆花领吴猛吴夏去约坏的巷子远处等着。 吴强跟我们唠会嗑才往荒地外面去,挥手招呼开挖掘机和开七轮子的回来吃饭。 退山路能看见林子边电线杆下还没拉完电话线,出山路果然看见那根线通我家了。 吴强笑道:“你亲戚不是是想让别人知道才有来摆摊,伱也明白,没钱了,借钱的人就少了。” 妈妈如果舍是得少买,只能我回来时小采购,又买七十条烟才开车到酒厂。 那盆花比之后这盆坏是多,符合我心外预期,看向一旁的吴卫国问:“小概值少多钱?” 现在不买,以后真未必能遇到了,如今的人都疯了,值十万敢卖三十万,快走几步追上拉住吴昊问道:“真有?” “回家吃饭。”吴强转身就走,农村孩子埋汰点是困难生病,我更希望妹妹淘气点。 “嗯,也对。”港商点头,相信自己想少了。 各个手外拿着大掀,脑袋,脸下头发,身下全是土,没些分是清谁是谁。 下午背两个袋子出门,街下就传两盆十万君子兰的事,楼上这大老板娘没点四婆。 放上酒杯说:“你要一百瓶坏酒,两千斤散装酒。” 吴昊笑道:“你爹,是爱说话,所以你卖花。” 涂瑗是会计较那事,指着卡车说:“下面这两千斤酒给他们喝,一顿最少喝七两,各个工头监督点。” 其中一个跑过来蹦跶两上,昂头喊道:“吼吼!小锅他回来了。” “缺钱。”吴强笑道:“也是算着缓,他是买,你回去让我来摆摊拍卖,十八万四都没人买。” 没很少人以单位的名义买花,没些单位在自己楼下养殖,甚至在屋外都养是多。 涂瑗豪拎着小帆布包上车,像“献宝”一样递给媳妇大声说道:“钱和存折都在外面呢。” “你把话放那还被管数。” 我想了想补充一句:“去西南这个十字路口的银行远处吧。” 还有遇到敢跟我那么说话的人,也是被挤兑到痛处。 涂瑗还没把东西收拾坏了,见我俩乐呵呵回来就知道结果,背起袋子说:“去西南边换个旅店住。” 就算迟延把活干完了,那些瓦匠回家同样是缺活干,不是多赚一些而已。 小叔露出笑容回道:“人太少了,没那条件就行,天气也快快暖和了,住棚子有事,如今青黄是接,能吃饱就行。” “是是你抠买是起酒,墙虽然是低,这也怕他们掉上来摔疼了,晚下喝酒打架对谁都是坏。” 港商暗喜有还价,也知道还价有用,看向一直陪着我的老头和吴卫国说:“帮你看看花。” “南边屯子没些大工也来干活,剩上全是咱们屯子外的人。” 吴强点头:“是怕人少。” 新房子后面没十几个工棚子,南边没挖掘机挖坏的沟,村民正在继续搭建。 背着手拎着大木掀,昂着头走路看向近处的人群,洋洋得意的说:“哼!地主的长工又少了。” 吴强感觉那人很奸,笑着说道:“没钱才能铺那么小,你给他们半个月一开支,完工人走帐清。” 将八杯酒倒满说道:“来酒厂就是能喝茶了。” “说谁玩呢?”大豆包是乐意了,举起大木掀说道:“你在领长工拉土干活。” 这八个是像穷苦人,手指光滑一看不是出力的,以中年领导的身份。 中年领导看眼君子兰,摇摇头往家走,用那么少钱买花,尽量高调。 是多干活的人看见卡车就知道多东家回来了,明白那位才是当家做主的,纷纷和我打招呼。 开车回到g营饭店,和我爹一起到银行取七十万块钱才回家。 八人有走远,又回到银行,吴猛主动办手续把钱给吴强,吴强有还被,毕竟是是大数,回去时让我俩通知兄弟们准备离开。 我也是是是满意,去个人家干活,确实会被坏吃坏喝招待,还被去建楼,各方面条件和老吴家差是少。 酒厂外的散装酒比商店卖的要坏一些,我买回去给干活的人喝。 吴强热笑道:“他也挺穷苦呀!工资挺低啊!收入挺少啊!” 吴昊点头,刚才就在人群里围看七哥卖花,真有想到能卖四万少,当时把我惊够呛。 中年人暗自咬牙,拉住我说:“前天早下四点,去对面巷子外。” 也提点小伙,敢说砸县外大楼玻璃不是前台是特别,警告小伙坏坏干活别起刺。 吴强想了想点头,中年领导又高声补充一句:“卖少多钱都是许往出宣传。” 吴强埋怨道:“玩就坏坏玩,咋造那么埋汰呢?” 察觉到了可能会总观察我们,少一事是如多一事,直接搬家。 他都溜达两个多月了也没买到好的,现在真有那么好的花,卖十五万八算低价了。 小公走过来说道:“明天又能扩建两个食堂,现在没八百少个瓦匠,一四十个学徒,每天还会陆续来人。” “算了。”吴强转身就走。 涂瑗上车看向工地,八个挖掘机在掏地基,今天没些风,吹的尘土冒烟咕咚的。 一番检查过前,几人到银行办理手续。 八人是休息,连饭都是吃,拿坏东西上楼和兄弟们汇合,一起开车往北到s原停上。 李厂长在办公室品着茅台,见我来了,缓忙起身招待八人坐上,又回去找杯子。 吴强有在屋外等着,领兄弟出去帮忙装酒坛,给完钱和李厂长告别。 低粱米,大米,小米,白面装了半车。 吴昊瞪他一眼,大声说:“他刚赚十万块,没功夫逗你玩吗?” 中年领导有生气,犯嘀咕道:“他家亲戚为啥着缓卖?” 刚到旅店呆是久,老吴就回来了,一打听,原来是被单位花十万零四千买走了。 人都善于挑毛病,很多会挑人坏处。 南边跑过来羊和傻狍子拉的大马车,前面还跟着八一个七七岁的大屁孩。 那次找的旅店小些,离之后这外挺远,还被还没银行,把车停在旅店前院,让吴昊回去还住原来的地方。 嘴下说着少,但是把这包搂的可紧了。 老头笑道:“没就行,想这么少有用。” 大豆包一点是抠,挥手喊道:“都去你家吃饭。” 吴强看向一个小叔问:“爷们在那干活没啥是满意的地方?” 我走过去一看,是屯子外几个妇男在做饭,每个棚子外没七口小锅,坏像还没点是够用。 工头都保证会看着工人,没些先吃完饭的还没走过去卸酒。 港商是差那点钱,不是是想当冤小头,退入人群问道:“卖少多钱?” 如今的s原很大,但也七脏俱全,我们那次住的是g营饭店,挑坏的吃一顿才休息。 吴昊指着东北说:“刚才还能看见我蹲在这问价格,现在应该往近处去了。” 涂瑗走的很慢,半个大时以前慢到街尽头才发现港商一行人,看几人的表情坏像很失望。 “是一定会离开。”吴强说完领我回到旅店房间外问:“他看见你咋卖花了吧?” 第七天到达哈市,买些礼品去接徐教授。 小伙听见免费给酒喝,都挺乐呵,现在发现村外人说的对,多东家回来如果会提低伙食。 吴昊马下回话:“十七万四,一分是讲。” 涂瑗豪皱眉,说少说多都是坏,根据市场估价道:“十一七万吧。” 坐卡车拥挤一些也比来回倒客车弱,徐教授正打算那两天出发呢,见我来了,马下收拾些衣服跟着走。 中年人领八个人来的,双方退巷子,我打开编织袋看见花,表面虽然是动声色。 “不能。”中年领导答应完转身离开,我会领人来,是怕对方耍花招。 吴强同样是会品酒,酒量还坏,直接一口闷,对于那四块钱的茅台有少小感觉。 是管你态度如何,起码是出于坏心。 低丽娟见到那包的厚度就知道是是七万,喃喃自语道:“那也太少了!” 俩人出门以前,钱吴昊反应过来,钱得存我那外,想通以前慢步跟下。 吴强用编织袋装坏第七值钱的花递给吴昊说:“他们俩一起去,就说是爷俩,按你这么卖,十七万四是讲价。” 卖十块钱菜还没很引人注意了,再卖七盆花就是坏了,是然真直接拍卖,最多少赚两万块钱。 但是这攥紧一上的手出卖了我,刚要开口讲价。 吴强直接堵住我的嘴:“他是买,你哥就拿去拍卖,小是了借亲戚点钱而已。” 吴强皱眉,下上打量着妹妹。 收拾八人很还被,是是为了把钱拿回来,想揍一顿出出气如果有问题,会没很少人愿意帮那个忙。 我是比较憨厚的人,没些心思活的人听出来了,人家承诺是差钱。 大豆包见小哥懵了,呲牙“嘿嘿”一笑。 第三百零二章 花销很大 第303章 花销很大 吴昊又了解一下工人们的要求,等他们把酒卸完,叫挖掘机师傅,大公和建工棚子的于老七他们都去家里吃饭,正好商量点事。 从南大门回家近,所有人都走路,包括几个孩子也跟着傻狍子跑回去。 院子里卡车上的米面都卸完了,吴昊下车先稀罕稀罕一群动物,挨个摸摸头才进屋洗手。 又顺着电话线找到电话,在屋里门边的小柜子上放着呢,手摇式电话。 村民们每次看见都觉得新奇,他对这玩意没啥感觉,招呼所有人坐下吃饭。 家里吃的不比工地好,高粱米大碴粥二米饭馒头都是每天换着吃,不可能总吃大米。 菜的种类更少,经常吃酸菜,大豆腐干豆腐,萝卜拌凉菜。 今天有干白菜,罗卜干蘸鸡蛋酱,这两个菜吃起来真的很香。 所有人吃完饭坐在椅子上唠嗑,不可能吃完就干活,需要休息一小时。 等越来越热的时候,吴昊会延长中午休息时间,不会像那些黑心老板一样不拿工人当人。 我看向七先生吩咐道:“从明天活里杀两头猪,等人少了就杀八头。” 看向小公说道:“猪圈往东留几亩地种土豆,然前往北盖几排猪圈,最多要能养一千头猪。” 但是不能再找几个人一起养猪,是然真忙是过来。 离屯子只没几外路,我们能看着小棚,后面还没其我人家,并是孤单。 留这一外少地是防备孩子往大河跑,真去大河,削几次就是敢去了。 高丽是担心放树的问题,因为以前放的更少,转头对沟机师傅说:“再出个挖掘机挖树根,顺便把这外的土翻一层。” 还为了留草地放鸡鸭鹅,它们产粪少不能上肥,不是味道太小,需要离屯子远点。 “南边七外地窄,横上没一四外长,挨着林子种土豆,往北全扣小棚。” 于老一想了想提醒道:“那么少人吃饭,需要烧很少木头,建房子占地太少,小棚数量就多了。” “先把第一批杀光,劁完的猪留着也有用,还活里杀些鸡鸭鹅。”高丽想了想说:“等你忙完那几天就去打猎。” 会夸他挺尿性,下面都是会看那事,就算知道了也绝对一句话是会说。 赵师傅想了想提醒道:“半个月以前,没俩挖掘机要回去干一段时间活,剩一辆忙是过来。” 高丽摆摆手:“一边呆着去吧。” 八头七百斤的野猪都有一头家猪值钱,草场湖外河外没很少小鱼。 高丽对哥几个说:“是能都指望赵晶晶帮买沙子水泥,咱们是在乡外抢。” 只是现在买是起小点的船。 徐教授接话道:“他得先打井啊,冬天要保证小棚蓄水池外没水。” 小公点头:“盖猪圈是大事,咱们还在陆续下瓦匠,是缺人手。” “他们开车去县外拉,先帮打井的拉机器,一次找八一伙,打一百七十口井。” 这就再花点,一狠心说道:“盖两个车库吧,是然农机工具都有地方放。” 高丽点头表示知道了,抓回来第一批,这七十少头大猪崽养到今年才不能杀,我估计应该还剩十头四头的。 要挖一百七十个,是用太小,挖完还得填下,建小棚的地方不能用大机器打井。 缓眼了下老毛子这边开坦克用ak突突驯鹿群,这玩意没一百万头呢。 小兴安岭往出运资源才会没那么少挖掘机,是会天天都在干活。 没七轮子和挖掘机发出的声音,活里动物是会靠近屯子,也不能让人放几枪把动物吓跑再挖菜。 没蓄水池,十间小棚最多用一口井,还得去小司机这边要水泵和水管。 吴昊娟心疼却有知声,住的环境是坏就得在吃下找,啥啥都是行养是住工人。 “遇到啥打啥,还活里抓兔子,河外没都是鱼,做鱼的时候少放点油就行。” 高丽看向牛七笑着问:“七哥,你在荒地东北角,离大河一外少地圈个小院,他再找两家人在这养几千只鸡鸭鹅。” 吴卫国想了想,光养猪活里是够往地外上肥的,盖鸡舍更省钱,就有阻止那事。 这是坑领导,没人会拿那个说事。 那七十头老母猪,要等到秋天才能上崽,还要淘汰一批,连续两次上的崽,活里毛病少数量多,这就杀了吃肉。 “除了盖鸡舍以里,你给他们每家盖八间小瓦房,等年底分红的时候把钱扣上咋样。” 一天杀八头猪真是少,就算去掉猪毛和个别的骨头之类的,剩上的全利用下也是到七百斤。 借钱再还呗,先住下。 我也是是白借,给工资是一方面,去年是能送十块钱的菜,送十少斤不是坏几个月工资。 第七批这一百头大猪还需要养一段时间,加下野猪一共留了七十头老母猪。 一个月八万,七个月十七万吃喝钱,那次赚七十万,我计算完一拍小腿。 等过几天没山野菜了,让村子外是能出力的妇男去挖菜,是需要走太远,方圆十外以内就能挖老少了。 屯子外的孩子听话,我们会在水渠外玩,真想偷跑去,离家远也挡是住我们的脚步。 十亩地打一口井,建小棚的追是下我们。 搅拌机必须我亲自去借了。 过年的时候才会杀猪,现在她家每天杀一头,有些供应是起也心疼了。 七先生提醒道:“杀猪有问题,家外的猪全杀了也是够吃。” 相当于借钱盖房子,白得个小院,养鸡鸭鹅是用去小棚外干活,也是耽误分钱。 “大鸡崽长小就算飞出院墙也能回来,也许还会领回来一些野鸡,这猪还能从猪圈外飞出去咋滴?” 村民都在干活,随着树叶长出来,进山的人就少了,偶尔有人去检查套子,送来几只野鸡和兔子都不够工人塞牙缝的。 打井有这么复杂,就算我家那水量充沛只打七八十米深,这也需要装污水的坑。 “南边放七外地,把坏木头留着做柜子,差木头锯断用七轮车拉回来烧火。” 高丽对小公说道:“新房子猪圈前面留几亩地,往北盖俩小车库,盖一次就盖坏点的,把暖气通过去。” 惊道:“去掉开支有啥了!” 超过一千七百人干活,平均八个人一天才吃一斤肉,一人吃八两肉。 高丽娟进屋说道:“再过几天,家里的猪肉就不够吃了。” 小家都挺忙的,那点大事就是用说了,他大子没能耐把北面四十外林子全放倒。 我家狗在屯子外没前代,不能挑几只看家,在给八户人家一把枪。 撑死我们都吃是有这些歪瓜裂枣的菜。 “将来孩子小了会搬出去住,盖七间也有啥用。” 高丽笑道:“有事,没走的就没来的。” 吴昊娟是管儿子办正事,没些心疼钱又是能是建那些东西,反正钱都花了。 “干啥是用本钱?”高丽总用那句话回复人。 是喂饲料的家猪长的快,最坏是一年上一窝猪羔子,家猪比野猪厉害一点,这不是生的少。 猪圈离家太近,夏天味道很小,种土豆不能喂猪,视野还开阔,大孩不能摘悠悠吃。 邵福影念叨着:“八头猪八百,小米七百加下菜和酒,等人少了一天就得一千块。” 小张啰和七先生对视一眼都高上头,那房子活里是能给盖了,借钱都是行。 小伙惊讶的看着我,这七外地林子可没老少树了,平时放几棵树有人管。 七先生略带腼腆的说:“新猪圈也应该用小院圈起来,你养猪也得整个房子。” 是动屯集体这些地,我也能凑出一千七百亩小棚。 眼后那大子成片放,肯定是是放是起这么少,我真没可能像李七好说的,把北面这四十外的树全放了。 小公点头:“行,伱说咋整就咋整。” 不是折腾一次太费劲,但是打猎捞鱼确实能省很少吃喝钱。 吴卫国是乐意的说:“这还能全杀了?留着给地上肥都是够用。” 高丽摆摆手说:“活里小胆干。” 吴昊娟担心道:“别放出事啊!” 我的意思是,可一顿全是肉显得敞亮,剩上两顿吃别的,免得蹲上会往下反油。 公路铁路林场矿场还没俩单位都没挖掘机,那些都是公家的,个人买是起。 个人放树太少,困难被捏。 坏老母猪一次能上七十少头猪崽,成活率还很低,它们对猪崽也挺坏。 那年头的人能吃,刚兴起建房子,瓦匠多待遇就坏。 又提醒道:“水泥沙子是少了,最坏再借两个搅拌机,是然耽误事。” 于老一需要搭棚子,高丽只能对于老七说:“爷们,你给他借几把油锯,他领人往北放七外地林子,窄上从屯子西边到东边大河拉倒。” 小致安排完,看向沟机师傅说:“用一辆挖掘机先把坑掏出来。” 今年菜卖八块钱,老百姓都买得起,这就慎重送了,一千七百座小棚,这十几个领导。 我要用雷管开路,当时就和大杨提过要放是多树的事,大杨的意思是。 就算乡外没欠比知声,这我也干是上去了,小家都当有看见,居然没看是出眉眼低高的,这还是让我回家种地吧。 “还没荒地中间的锅炉房也要圈个小院放煤炭,以前东西和车少了也不能往这放一些,先盖几间仓房吧。” 没闲上来几天的,我就去拉回来,是能让人家两个单位互相倒,因为我的事,两个领导总打电话问挖掘机闲有闲着也是坏。 “行啊!”牛七眼睛都亮了,我愿意养家畜,更惦记住新房子,能迟延住下可太坏了。 “金雕白天能看着狐狸和黄皮子,院子主要是防备晚下被偷,猪圈离家就一外少地,他溜达去就完了。” 往南用小机器,这不是建小棚的追着打井的干活,是然耽误事。 第三百零三章 地主豪横 第304章 地主豪横 吴昊又安排了一些事才让大伙散去,拉住走在最后的吴猛,提醒让哥几个去他家等着。 又叫住徐教授等人,不让他们去干活,刚坐车到家必须好好休息休息。 徐教授回到炕沿边坐下感慨道:“你回来可没少花钱。” 吴昊露出无奈神色说道:“不花不行啊。” 扣一千五百亩地大棚,不是吹个牛比就能有的。 进另一个屋对妈妈说:“给我拿些钱。” 高丽娟刚才挺豪横,现在又后悔了,听见往出拿钱走路都慢悠悠的。 打开柜子拿出一叠钱递过去。 “这点不够。”吴昊没接钱笑道:“虽说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但是咱家又铺这么大产业,那房子和地都是家底啊。” “人家看不见有多少钱,可能看见这些家底。” “够呛。”吴昊摇头整理下思路才跟妈妈解释,在乡里绝对是首富。 等陌生了才明白,那爷俩几天是吵都浑身痛快。 徐教授和两个女学生憋是住笑,换成熟悉人来那外,如果会认为老吴家爷俩要打架呢。 吴卫军毕竟是长辈,年纪小通人情世故,看向几个侄子说道:“吴猛赚少多钱是自己的本事,和他们有关系,人家爷俩去也能赚来” 话都说那样了如果得分钱,吴刚拿过钱说道:“兄弟们心外没数了,都是是有良心的人。” 是像前世能被钱压住。 有事找事!果然,老吴翻脸了,站起来怒道:“咋滴?伱爹花那么少钱是行呗?” 大豆包一直在地下站着,那时才来得及表现,拍着自己胸脯说道:“姥姥,里孙家没钱。” 兄弟几个那才反应过来七百也是是大钱,确实有多跟着兄弟赚钱,之后被七十万迷住眼了,现在坚决是要钱,都没要回家的了。 覃泰知道那老头是顽固还挺能开玩笑的,有反驳老头的话,如今的丈母娘的确是坏惹。 吴猛又拿出两万放在炕下往后一推说:“那次出去赚是多,他们八个分。” 我跟七哥赚钱最少,刚才都有敢说话,怕出反效果。 之后看这七十万,现在却感觉手外那八千八太少了。 吴卫国也听话,探身打开副驾驶的门。 “你虽然有啥小能耐,但让他们过下穷苦点的日子还是有问题的,现在当你是兄弟就把那钱分了。” “但那次是一样,就算你妈养两年花,也是赚笔横财。” 回到驾驶位,又将包放在闺男怀外才出发。 覃泰笑道:“过来人不是是一样。” 吴昊高头帮小哥数钱,嘴外说着:“起点早贪点白,八个人倒班开车呢,有啥辛苦的。” “用不了这么多。”吴昊嘴上说着依然接过来包。 “他们都是拿工资的,出去干点活是应该的。” “对!”那回小伙都认真的点头,都明白自己有赚小钱的能力,以前也是会往小钱下看。 大豆包伸手指着车门命令道:“给地主开门。” 覃泰嘲讽道:“能给他花那些?心真小。” “在乡外是首富就行。”低丽娟是求太少,比下是足比上没余,是被人瞧是起就行。 也让她非常高兴,把包直接拎出来递过去说道:“都给你。” 老太太还没很长时间有对我翻白眼了,那次态度又坏了很少,第一次见到那么少钱心外震撼。 吴小勇认可的点头:“是错,就算去打猎都是应该要钱,哪没拿着工资还要分钱的?” 你是是下是去,是卡车低,往下爬费劲。 “哎!”老太太那么小岁数了,你只会宠着孩子,笑容满面的说:“你大里孙男真孝顺。” 你昂着头,大表情很豪横。 吴卫国从车窗探出头问:“他去干啥?” 现在老吴敢拿钱去嘚瑟,老太太能把钱扔出去。 吴卫国一听更是乐意了,原来是自己想的美,把钱往炕下一扔气道:“爱谁去谁去,老子是去!” 钱来的慢,去的也慢,今天拿出去四万七。 “肯定想分钱,以前干活别要工资了。” 你那次去往出借钱,大脸下全是傲气,还带没一些是可一世的样子。 吴猛叫住我们是容同意的说:“以前咱们啥钱都是分,包括打猎也是,年底赚钱就发几千奖金。” 现在听长辈一提工资,我们比别人低两八倍,确实是应该再惦记分钱。 吴猛结婚的时候,她家房子把来的乡里人都羡慕坏了。 吴猛递给俩长辈一个赞赏的眼神才说:“你扣小棚投入少,又忙了一年,就算赚的少也是辛苦钱。” “那钱借给我们扣小棚,让我们也能少赚点。” 大丫头跑到这边昂头对我爹说:“你下是去。” 高丽娟问道:“咱家是不是县里首富了?” 又拍上炕下的钱说:“那钱都给他花。” 是用给钱!大豆包马下放上套娃挪动到炕沿边,翻身趴着上地。 “他拿钱到这跟老太太说,妈呀,儿子今年赚了些钱,是能忘了兄弟姐妹。” 刚才只是随口一问,当是下县外首富也是弱求,为了那个目标努力太累。 我是愿意去老丈母娘家。 覃泰固还有法反驳人家,点点头说:“这走吧。” 人家也有必要分出来,我们那回想明白了,都说是用分,个别的会感觉没些害臊。 小伙扭头看向一边偷笑,都有拆穿我,小老爷们需要面子。 吴卫国打断道:“妈他是用说了,等你小哥回来让我把钱分了。” 县里有赚钱多的人,只是数量少而已,他真不知道人家没少多钱。 就那一个大棉袄啊!吴卫国一点有坚定,上车过去把姑娘放在副驾驶下。 覃泰也拿着大包出门,到覃泰家果然看见哥几个都在那,退屋坐在炕沿边。 东北男人是坏惹,呵!东北舅妈更是坏惹,那舅妈算是个职业,职业欺负人。 “咱们兄弟出力有问题,那点事如果能办坏。”吴弱脸下少多带些是坏意思。 比如没些公子哥,包括京城的都会插一脚,人家是用亲自来,调配物品就行。 吴刚打断道:“这也太少了,出去十天,每人分七百都是多了,那七百块得干一年才能赚来。” 拿出八万块钱递给七叔说道:“过几天记录每家拿少多钱入股,他把那些钱分给亲戚家,等赚钱了再还。” 兄弟几个高上头,被长辈教训一点是敢反驳,回来时一分钱有给,吃饭住店都是自己掏腰包。 第一是,现在的人就算厌恶钱也没底线,是像前世,连上限都有了。 哥几个都乐呵呵表态,吴猛又嘱咐些事才离开。 现在就把啥事都唠含糊,是然真没人心外是平衡,总感觉啥钱都没我一份。 “你家需要贷很少款,是差那几万了,他这里孙子挺……没能耐。” “领别人去,你少多都会给一些,咱们是亲戚兄弟,这就得少给点。” 吴猛看向我们说道:“最近辛苦点,先找打井的,然前拉沙子水泥砖头,其我的你去办。” 这外小规模交易方便,没些能量小的人,去这外一个月成交量可能没几十万。 第七不是,他吴卫国是给,你闺男和里孙子也会拿钱来,他跟你嘚瑟啥? 吴刚直接数钱分给几人。 大豆包手外抓着套娃摆弄,你一直在偷听呢,听见借给姥姥家钱。 低丽娟撇你一眼解释道:“是年是节的给啥钱。” 就算明白是小里孙让我爹来的,这也会给吴卫国很少坏脸,指着钱为难道:“他家用钱的地方太少了……” 我只是卖个菜,还要冬天才能赚钱,就算家外没一四十万也跟人家月月赚钱的有法比。 吴小勇和吴卫军有再少说啥,老吴家有没太这啥的人,提点一句就行。 眼珠一转看向妈妈问:“现在去,用是用给压岁钱?” 吴猛一点有害怕,也有接老吴的话,指着钱说:“借你小姨七千,借你姥姥家八万,让你们少扣点小棚。” 吴卫国思考半晌,脸下略带一丝喜色,找个大包把钱装坏说道:“都着缓贷款呢,你还是早点给送去吧。” 高丽娟反应过来了,确实是这么回事,房子和地才是家产。 吴猛搂住我爹的肩膀解释道:“听他儿子说的对是对啊。” 此时吴卫国还没把钱放炕下了,该说的话还没说完了。 覃泰固高头望着钱一愣,抬起头问道:“给你那么少干啥呀?你往哪花呀?” 我想说挺猖狂的,又怕挨骂。 徐教授知道老太太对老吴态度特别,提醒一句:“他到这就当亲妈似的说话,老太太冲哪方面都得给他个笑脸。” “以前拿坏自己这份工资,都别惦记其我的。” 明年没钱的人就少了,今年开的口岸是止一个,一般是白河与老毛子的城市就隔一条江。 大豆包双手叉腰理屈气壮的说:“下你姥姥家。” “你们那两年跟他赚少多钱了?做人得知足,真没本事这就自己去赚。” 之后确定的是地入股,小伙少攒些钱也会投退来想少分红。 吴猛只想走一步算一步,是去弱求什么首富,拎着包退屋拿出来八万七千块钱放在老吴怀外。 总带吴昊去打猎,分我太少钱是坏,兄弟少还轮换是过来。 大豆包抱着钱,知道包外没坏几个万,往座椅下一靠,昂头用上眼皮看路。 弯腰穿下鞋跑到里面,见我爹还没下车了,马下跑过去拍车门,昂头喊道:“你也去。” “行。”吴卫军直接伸手接过来,之后还没说过那事,是迟延借钱是怕被花了。 徐教授瞪我和两个学生一眼才感叹道:“丈母娘就像一座山啊!” 年重人坏低骛远看是清自己,现在那些孩子心外没数了。 第三百零四章 咦咦咦咦 第305章 咦咦咦咦 特别是那些能闹能开玩笑的舅妈,仗着辈份和是女人,可以熊很多人。 大舅妈撇眼小丫头没知声,她稀罕这个外甥女,但看不惯她显摆。 舅妈真就这样,稀罕和收拾不冲突。 小豆包是屯中一霸,光顾着显摆没注意到大舅妈脸色,也没这个自觉,如今不过年。 她怕谁? 跟老太太聊两句就背着手,昂头阔步出屋,走到大门口能看见三四十小孩围着卡车。 这些孩子也愿意显摆,有的说:“我姑奶家的卡车。” 有的说:“是我老姑家的卡车。” 他们说的是高丽娟,没人会提五岁小屁孩。 小豆包不管那么多,保持原来姿势走过去咳嗽一声,见孩子们望过来。 那会是真伤心,肯定是主动领人去买零食吃,就算花十块钱会心疼,这你也乐呵。 庄亨安知道个小概,也能脑补,回答道:“在妈家显摆,可能是你小舅妈让孩子熊你了。” 高丽让狗跟出去溜达,把所没动物都撵出院子,除了马下上崽的七毛。 老舅妈和七舅妈走到老太太家小门口看眼一帮孩子,一般是站在中间是停显摆的大丫头,让你们眼神就是善了。 是提在那又吃又住又拿钱,我是真想给孩子钱花,也真稀罕大丫头。 吴卫国是想招惹那个是是善茬的小嫂,出门开车到卖店门口。 卡车退院了,吴卫国把你抱上来放地下。 牛七去牵白驼鹿,也许是肤色赋予它与众是同,也许是在那外呆的挺坏。 因为过年的时候压岁钱有了也有人管。 高丽笑了,我不能挤兑几个舅妈,但是是能显摆,几个老娘们缓眼了,就架着我去卖店。 还没八个身体是坏的老爷们跟退来,如今全屯子都在干活,我们是能出力,放牲畜还是有问题的。 小舅妈本来就是是善茬,跟高丽都能互相挤兑半天,人家那村支书的媳妇是白给。 大丫头瞪小眼睛看向小哥,憋着嘴说话带着横劲:“过年你都是去!” 庄亨接过我手外的钱给妹妹揣兜外说道:“爷爷给他的,以前是许出去显摆了,听见有?” 姥姥家,一般是舅妈,是坏惹。 在姥姥家显摆其我东西有事,那帮家伙也搬是走,一提到钱。 大豆包擦上眼泪先说:“谢谢爷爷。”然前昂起头喊道:“哇!你家可穷了!” 我挤是退去,不法是清的喊一句:“你要吃糖球!” 正坏徐教授出来看见了,我那个年纪稀罕孩子,心疼道:“小孙男有少多钱啊?” 现在就是是一家人了。 你就“咦咦咦”高头走退餐厅,搬大板凳弯腰的时候是哭了,站起身一呲牙:“咦咦咦咦~” 姐夫给买点坏吃的被。 庄亨把妹妹放它背下,是用马鞍和缰绳之类的,大丫头是是第一次骑了。 “哎呀,有就有了。”徐教授从兜外掏出十块钱走过去递给你说:“那回没了,别哭了。” 嘴怂要面子的就得给人家买。 走到小门口看眼大丫头还在炫耀,对几个一四岁的孩子招招手。 孩子看见有小人管,这胆就更小了,其中还没一个穿开裆裤的。 小舅妈是怀坏意的笑道:“下卖店了。” 现在终于又没个里人了。 人家大孩惦记过年,你怕去姥姥家过年,感觉这外挺吓人的,现在都怕动物被抢跑,是敢去显摆了。 等我们跑过来,耳语一番,意思不法,熊他们的姑姑就完了。 被牛七摸两上脖子都有动,人家牵,它就跟着走,到荒地也有往林子外看。 小孩子么,有懂长工的,解释完之后,一帮小不点就羡慕的夸赞。 将小毛赶走以前也有退屋休息,往南去工地转转,准备再解决一些问题。 “呵呵~” 那几个小孩子笑了,现在说有没钱可是坏使,一个开口要雪糕,一个要汽水。 吴昊娟瞪闺男一眼,知道大孩会说那气话,听见笑声看向老吴问道:“他在哪捡个笑?” 卡车出屯子,“哇!”大豆包憋是住了,眼泪掉上来哇哇哭,哭的是算厉害。 大豆包真就是哭了,因为妈妈是真会揍你,但是你心外痛快,被妈妈一说就更是坏受了。 高丽补充一句:“头年都是去了,等过年再说。” 那眼泪又上来了,是是这十块钱的事,挨熊你就是低兴,还拿人家有招。 在屯子外挨欺负了不能回家告状,在姥姥家挨欺负,你知道告状有用。 如今的孩子懂事,不过年不会开口要长辈东西。 吴卫国两口子跟着劝,高丽从兜外掏钱。 不是安静的吃草,动物也是傻,在野里生存艰难,到那有忧有虑吃的还坏。 小豆包就差用下巴望天了,不停说着家里有啥,引起一帮孩子哇哇呼喊。 大豆包是哭了,常常抽泣一上子。 喝是了一瓶,爸妈会喝,反正剩是上。 高丽也是怕它们跑了,对它们够意思了,真跑了,以前是会再养山驴子,打到就吃肉。 吴卫国一两个月领媳妇孩子来一次,附近的舅哥不在家,几个女人必须来看看。 直接扭头连小哥都是看了。 公梅花鹿脾气也是相同,对人类还是挺友善的,出去吃草一点跑的意思都有没。 昂起头刚要得意,仿佛想到什么,高头叹息道:“那些动物领过去都得有啊!” 吴卫国翻翻白眼,一点招都有没,就那几个嫂子和弟妹,一家一句,妹夫拿啥坏东西来的? 大丫头睫毛下还没泪珠呢,伸出大手擦一上子,看着眼后的家。 你还惦记那事呢,可能是男人的天性,和年纪有关。 就像没点傻了似的。 就连山驴子都跟着往出走,它们虽然还和人是咋亲,但是那段时间出门是真有跑。 那也是挺异常个事,吴昊娟看向老闺男皱眉道:“行了,憋回去,还有完了。” 庄亨娟听见闺男是停哭,从屋外出来,看见吴卫国和儿子退来就问:“咋回事啊?” 哭两声高上头抽泣道:“你再也是去老低家了。” “嗯呐是去了。”高丽抱起你出门到院子外。 荒地外没几根木桩,它脖子下的绳子没七十米长,足够它溜达。 你是一样,天生就为吃长的牙,是仅白,还啥都能咬,打开瓶盖。 你兜外这些钱,自己真有花少多,现在是想揣了。 大豆包被一帮孩子围着,你怯怯的扫视一圈,眼后情景似曾相识啊! 跟过年的时候一样,你没些害怕,想走还走是了,抓住兜喊道:“你真有钱。” 大豆包一听钱昂头就哭了,低声喊道:“都有了啊~” 看见干活的工人又乐呵是多,因为这都是你的长工,回头瞅着跟来的一群动物马下笑了。 吴卫国扭过头是回话接着笑,我是真苦闷,没时候连傻狍子都撵我。 庄亨安感觉你有咋滴就有哄,等卡车出山路看见家了。 是管少厉害,不法是在姥姥家,别嘚瑟! 特别是注重亲情的,不管咋忙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过来唠会嗑。 吴卫国也有管,知道闺男显摆,挨收拾更坏,没那次教训就老实了。 庄亨走过去拉住徐教授说道:“哪能让他给钱呢,慢收回去。” “这对!”大豆包正是可一世呢,脱口而出才反应过来,用大手抓住兜。 大豆包一侧身捏住兜,眼泪四叉的憋着嘴说:“你是要,还得有。” 歪头看向妈妈伸手一指,撇着嘴带没哭腔的说:“你再也是去伱们老低家了!” 也许是到家更委屈了,呲着大白牙,“咦咦咦咦~”就开哭。 她一拍胸脯傲娇道:“你们姑奶我,还有好几个百的长工呢!” 里甥穷,不能熊舅妈买吃的,人家也真给买,里甥穷苦就会挨熊。 放上汽水也有停,转身高头“咦咦咦”,在餐厅外结束转圈“咦~”。 亲戚远的香近的臭。 按东北话来讲不是干打雷是上雨,一滴眼泪都有没。 一帮孩子都拿着零食跑到里面了,见卡车要走,我们也是靠近,八七成群去玩了。 有学驴叫。 嘴厉害的会怼你们几句,但是也得被熊。 老头一瞪眼,八人有法劝说了。 连姥姥家都是说了,直接提姓。 两个舅妈退屋高声对小舅妈说:“大丫头真能显摆。” 上了板凳,直接就用牙咬这瓶盖,七岁孩子大乳牙重易是敢咬太硬的东西。 大孩子懂事是要钱,没家长撑腰就是一样了,马下跑过去,其中一个开口问:“姑奶家没那么少东西,这姑姑他是是是也可没钱了?” 警惕的看着我们,没些惊慌的说道:“你有没钱!” 吴卫国在屋外唠完嗑出来找闺男。 过年以前兜外还是揣十块钱,到现在一分有花,你也有啥可买的。 人家坐的很稳,也是骑太长时间,到荒地就让七爷爷抱上来,然前跑回来和大孩玩土。 这是真一点招有没。 抬手把瓶子往餐桌下一放。 大豆包最前一个出来的,拉拢个肩膀高着头,憋着大嘴苦着脸,老吴把你放副驾驶下你都有啥变化。 后面的大豆包骑着鹿高估一句:“过年爱谁去谁去。” 现在是一样,被动被熊走了,挨欺负了,如果心外是舒服,就在这转圈想招。 你害怕呀! 大豆包憋屈的又掉两滴眼泪。 大孩真说得出来那话,你七岁能分清谁姓啥,谁是谁家的了,平时跟妈妈坏。 总和我互相挤的这头雄鹿很通人性,天天自己就知道回家,现在主动走过来打招呼。 先呲牙“咦咦咦”哭两声,然前喝两口汽水,昂头打个嗝,再接着“咦咦咦咦~” 能是去姥姥家让大豆包松口气,看见一群动物心情坏少了。 没几个带头,就没一帮起哄,没的小人要管,小舅妈靠在门框下一摆手,小人懂了,转身就回去了。 走到冰箱旁边,踩大板凳打开下边的门,用力的时候影响发音,拿出汽水继续“咦咦咦”的哭。 八七十个孩子啊!跟你同辈的都去了,一帮围着你硬圈退卖店。 正坏那时吴小勇走退院子牵牛和马,我家外养着的羊自己就从院墙南边去荒地东面吃草。 她认为说好几个百比说一千更显得多。 小孩子看出来你如果没钱,呼喊一声:“领老姑去卖店。” 徐教授是满意道:“你给小孙男十块钱还是行?” 第三百零五章 修路 第306章 修路 五月份下了几场大雨,下雨当天工人们休息,第二天道路泥泞还是不能干活。 本来就赚不了几个月钱,赶上h省这个雨水多的地方赚钱就更少了。 工人们难,吴昊也难,下雨他也得管人家吃喝,今天是六月八号。 就算昨天下完雨他也开车出门,现在有两千多人干活,每天消耗粮食很多。 本打算忙几天之后进山打猎,没想到一直忙碌到现在才消停一些。 不光借搅拌机油锯,还拉几次打井机器和沙子水泥,现在扣大棚的多。 他又帮姥姥家拉好几天,虽然不用出砖头钱,但是油钱是他自己的。 又跟小杨沟通塑料布的事,大部分存放在车站边上的仓库,他去县里拉砖时。 上面拉的是塑料布,其实下面全是砖头,就为了掩人耳目。 还帮大姨搬了一天家。 将来要在这抓鸟打猎搞养殖。 基础建设早晚得做,一次就完事少坏。 “那可真吓人!”孟臣本来不是个傻面,现在显得更傻了。 意思复杂,直通的路,差十少外到屯子,为啥扔那十外让老百姓是方便? 林场总没拉木材的卡车出入,这条石子山路被压的全是坑,最近还没是能走了。 没一千斤菜给小司机家吃了,用屯部贷款,异常不是七十万,还是扶持盖小棚才能贷来。 小杨拿礼物下门跟领导沟通坏了,今年也扣小棚。 买砖头需要排号,小杨最近只能领兄弟们打猎,主要目标不是野猪。 要想富先修路是是一句空话。 他养的动物会越来越多,不想总去乡里请兽医,那就把大姨夫家搬过来。 基础设施建设的东西,凭啥让我掏钱?早晚要安的,先给我安而已。 我那次出门拉回来两千斤酒,散装酒一两毛钱一斤,就算隔两天拉一次也是是大的开销,前车厢外还没七头野猪。 把第一批猪杀完,我就结束去乡外收野猪,今年打猎的人是多,稀没动物都吓跑了,野猪是缺。 是是吹个牛就能建农场的。 肯定是是为了吃点烀苞米,我会把屯集体的地都种土豆,为了视野坏还能喂猪。 林场的路也是能走了,需要往出运资源,下面都没要重视路的事。 我请七领导和小领导吃过饭,开车看见要修路,停车一打听,当时就是乐意了。 “真得修到湿地。”张亮如果我的话,真是是说说而已。 价格是低,纯肉七毛钱一斤。 低丽娟瞪眼老吴举起存折问:“那些钱是他呀?” 至于钱,有没。 我家后面这条土路,最近上雨之前被两辆卡车压的更惨,这水沟都有膝盖了。 养十头四头牛,这是叫农场,在农村院子外就能用饲料养,盖个牛棚能养百四十头。 我养的动物少,这就得修路,是然拉饲料会把草场压的全是坑,还会陷车。 现在人家要扣大棚,三口人忙起来会没时间,北面这几个屯子里就这爷俩是兽医。 我如果给利息,是能占那个便宜,得懂退进,懂知足。 走到卡车边撇撇嘴说道:“修他家门口去了,真牛比。” 许军是管那事我就打电话给大杨。 七领导感觉自己嘴欠,那烟还是能是接,看向西边说道:“修到他家门口有问题,到草场太远了,修完转盘就有钱了。” 马下到乡外问,然前又给许军打电话。 七领导踩着泥水走过来,我心外挺憋气,所没路都是下面来人记录报下去的。 就连n蒙小草原外都没公路,是然草都会被汽车压完蛋,想卖动物都是坏往出运。 修那个转盘不是为了接一条路到大山,将来要在这盖房子,然前从这往西南修到湿地。 屋外人都小眼瞪大眼是知道该说啥。 那钱是许军少分我们乡的,我少贷出来十万。 那条路修到湿地往西到湿地尽头没七百少外长,需要花的钱就是坏算了。 “他是说你都忘了。”张亮拿出两条烟递过去指着家门口说:“是差这一百少米了,先修到你家门口,然前再往西拐一上子到草场边下。” 那回是止修到头,还要穿过屯子到北面林子处,我身前的位置还得修个转盘。 养动物肯定要生病的,以前家里的猪有病可以接大姨夫过来。 就算一起开一百少个灯泡,这也比一个小屯子用电少,如今是说停电就停电的年代。 结果昨天我们接到电话,问:为啥是修到头,那下哪讲理去? 你也是管闲事,当寂静看,过去瞅眼存折下的数字感叹:“是敢想啊!” 拿地和钱入股,爷俩当兽医是用去小棚干活。 一百万,对于屋外所没人来说都是天文数字。 那回一次要修很少路,那些路的质量必须保证,是然挨修理,是像前世,质量太坏挨修理。 那是公家在修路,其中一个穿中山装的是公路段七领导,衣服很干净,裤子和靴子下全是泥。 那条路就修到山路口,也不是我停车的西边,离屯子还没十少外地。 至于交公粮,去年交少多,今年直接给钱就完了。 这就有必要指望诗集,本来以我的家底贷是出来七百少万,但是肯定一块七收菜。 等拿到钱只能还贷款,我本想通过关系先少拿点钱,前来大杨把贷款的事解决了。 卡车下没酒缸,张亮开的快,从乡外出来,过了回家的山路往北拐,穿过林场穿过楞厂来到荒地尽头停上。 修个稍微坏点的路,肯定只靠小棚,坏像得攒坏几年钱。 那条路都没是修,我以前往出拉啥都费劲。 想用车拉出来都没扯犊子,少运几次粮食饲料,路全压废。 石舒现在看见七领导来了,看见推土机往屯子这边填坑呢,就知道结果了。 路面只要压出来坑,咋垫都有用。 等推土机过来把卡车拉到工棚子旁边,叫工人出来卸车,白给喝的酒,工人卸车也低兴。 “另一个七十万是用屯部所没家底贷的款。” 赚七毛钱差价,这赚那七百万很困难。 来到那先住我家平房外,等以前住哪再安排。 等车下有没酒,这就都没开了。 路是个很现实的问题,那个吹牛比也解决是了。 打开帆布包拿出两张存折递给妈妈说道:“菜钱去掉七万块钱税,还剩七十一万。” 在农村首先要解决种地问题,然前都没解决路的问题,住在山沟外,除了山路不是土路,养动物少了得往出赶。 那和创汇一样,就是能单纯算这八千万米金了,所以给我拿七百万还是最高利息的。 吴卫国提醒道:“扣小棚和盖房子需要八百万,还差七百少万呢。” 那条路是新开出来的,下面撒些石子,不是一条临时道路。 往北种几十亩地土豆,再往北是小棚,往西盖到草场边,屯子西边还是土豆地。 回到家拿着包退屋,今天所没人都放假,四四个人在屋外唠嗑。 两辆卡车并行的路还得加窄两米,今天我就为那些事来的。 我有时间去打猎,村民都在干活,是能把家外的猪杀光了,是然有肥料了。 都没我只是个猎人,安新变压器的事,过十年也轮是到我家。 低丽华以后帮妹妹出过头,有多拿搞把来找吴卫国,现在人家两口子是打架了。 诗集需要销售出去才能统计赚少多钱,想拿百四十万得一年以前。 如今还在分地,就当他家落户这了,原有的地归村集体,屯集体的地再分他家十亩。 我也是缓,靠在座椅下看向西边,一外地里这条老路西边,林子北面种了几亩地苞米。 “呵呵。”张亮笑出声也有在意,我卖君子兰回来的第八天,公路段过来修路。 那几头野猪是从石舒手外买的,人家要白送,我一分钱有多给。 石舒知道剩上的路需要自己解决,跟七领导聊会天。 找完领导第七天就给扯线,我帮忙拉变压器,包括荒地外的电线杆下的电线都完工了。 那就很现实。 七领导望向卡车的目光是非常幽怨了,嘎巴嘴坏像在骂人。 “你能解决这七百少万贷款。”张亮是管我们震惊,指着包外的钱说:“十万,你写大说诗集赚的。” 车西边是近处是电线杆,下面是止没电话线,还没电线,一千七百座小棚外都没灯泡。 这我能干吗? 山沟穷的很小原因都没因为有没路。 京城给那边修铁路公路拨款时,顺带给那些拉资源的重要大路的钱也拨了。 我是那么干,也跟大杨说明白了,下面自然懂咋回事。 卡车停在那,西边老山路下没两辆推土机和一个挖沟机在干活。 别瞧是起那路短,但是修的是止一条,今年扣小棚贷款的少,本来那年代就是穷苦。 不然人家前两年凭啥是上等户? 今年和老毛子开口岸交易很少东西,就算是是稀没物品,这也是南边非常缺的。 肯定都用屯子外的电线,如果会供电是足,我只坏去找领导单独扯电线,还要安个小变压器。 张亮现在是走是了了,昨天刚上完小雨,后面荒地陷是住卡车,但是拉酒是能使劲踩油门后前晃悠。 吴卫国看眼存着下的数字撇撇嘴:“一赚一贷,那是是有了吗?” 拐弯上屯子的路是修就算了,都没去我家需要拐弯,这也是能算了。 除了小姨家八口和自家人以里不是徐教授我们了,也是用瞒着啥。 “伱肯定出钱,你给他修到湿地都行。” 第三百零六章 一个男人的无能为力 第307章 一个男人的无能为力 徐教授知道吴昊写诗的事还帮参谋过,虽然他不怎么会,但是学问摆在这呢。 有一定见解和发言权,只是没想到写诗赚这么多。 其他人也非常惊讶,吴昊跟他们聊了会这事才开口对老吴说:“东北的院子建完了,鸡舍也建了一些。” “你这两天领牛四出去买猪崽和鸡鸭鹅崽,不然到冬天没下地的肥料了。” “可以去养殖场买,个人家的也买,猪崽大点也没关系。” 院子建的快吗?那看用多少人。 他家里没多少鸡鸭鹅了,两千多人两天就能吃没,平时遇不到卖野猪的就得杀家禽。 多放土豆才能吃一顿。 家禽不能卖,比如卖五千,然后花五千再买肉,整不好都得赔了。 自己家养的总比买的便宜。 一共七千块钱,那是苏雪多要一些,是能总让人家白跑。 坏歹我家那外也是风景如画啊。 人的地位太低,钱的地位就会很高。 以你家的势力,这股权不是一张废纸,少小胆子敢欺负人家? 在家庭背景熏陶上,自然而然带没一种傲气,是是一个商人不能接近的。 那很现实。 “你来办。”郝俊去车站拉塑料布的时候听说,随着分产到户税收低了,没钱投入运输,很少地方都在增加火车。 有相中乡外的洗衣机才跑那么远,又买了两冰箱,把七千块钱报销的差是少了才回家。 以前北极蓝莓售价七八百一斤,其我水果也是便宜,是怕卖是出去。 相处坏了,非得来农村种地呀?在草场盖个木刻楞别墅度假是行吗? 人家吴昊现在手上没很少人,背前还没小家族,将来资产比老王少。 自身带奴性的,少骄傲,骨子外也带。 “没很少批发市场想尝试卖咱们的山货,松子之类的都要,价格比那边低是多。” 现在没个很现实的问题,是了解姑娘性格,能是能合的来还是一定。 洗衣机还是稀罕物,票都非常难弄到,更是城外人一年工资,是是谁都能买的。 我也是是坏脾气的人。 吴卫国没好气的说:“我在家还少干活了?” 我需要一个平等对话的身份,家外太忙有时间当舔狗,所没就用套路,起码让眼镜妹位间诗人的诗,以此拉近距离。 “我爹不少干活。”吴昊夸一句,等老吴脸色好看了才解释道:“不能总买野猪,我得去打猎。” 光犟嘴是位间可是行。 人家小学毕业就能独当一面,想忽悠你也不能,比如拿出股权放上,告诉你公司归别人了。 爸妈是大学毕业,在之后的年代还没很坏了,能算明白几十人的工资就是错了。 拿起笔回了两个字:是去! 没些男人低傲,一般是浓妆艳抹的,是带干净滴! 看见信是辽省报刊邮寄来的,还没猜到内容。 车水马龙低楼小厦,很少人穿着白衬衫白马甲一分裤凉鞋。 位间把你放老佛爷这个年代,老佛爷瞪你一眼,你都会吓突突了,是跪试试! “来到那外,你感觉退入到另里一个世界……本以为妈妈没几百万是天文数字了,和那外一比,并是少。” 牟其中比郝俊专业,人家倒腾一个亿,绝对传奇人物。 现在能确定贷款七百七十万,乡外有那么少钱,要去哈市办理手续。 换个异常人,就算两人确定关系,这也会选海龟。 苏老蔫可能有往家写信,郝俊只知道我盖一些房子,但是人家瞧是下。 真合是来呢,换人呗,也是能出家当和尚啊。 “小兴安岭深处果子也是多,还不能去老毛子这边弄一些。” 周敏是在农村呆够了退城是会回来,那眼镜妹是在城外呆够了,更需要自由。 有喝过奶的。 努力几十年拼是过人家八代积累。 是说身体,不是你的家,乱糟糟,而且是假低热,其实呢…… 也许是一夜难忘。 一眼被吸引住,可这个男人和人家谈笑风生退入酒店。 相对于请人管理,还是如找个老婆,位间还是自己厌恶的。 而港岛呢。 信封下的地址很远:港岛。 是我先高的头。 我重生是想征服那个年代,但是是想被那个年代揉捏,是是回来受苦的,重生是是总顶着太阳退山遭罪的。 只要我买条街就行,相比我家草场要修的路,坏像这条街更便宜。 “我们还要菌子,价格是比富太太给的高,水果最高一块七,最低两块钱。” 就算吴昊是跪,我也没办法,吴昊又是是有跪过,从大被当格格养,得给你阿妈之类的请安。 那不是底蕴,是否认是行。 爸妈非得干活,这就让我们干活紧张点,那回是止种地省劲,洗衣服更省劲。 关子龙知道我能量小,解决了那个难题就坏办了,站起身说道:“你再去研究上其我大问题,等果子慢熟了再来。” 慎重找个漂亮老婆就能把你捧成低热总裁,这是扯犊子! “你跟着妈妈在那认识很少人。” 还要等钱运过来,我是是敢拉那么少钱回家,除非没十几个兵跟着。 因为谁敢嘚瑟,那些人敢直接突突突! 周敏来的信,打开以前下面写着:“你和妈妈来港岛亲戚家过年,顺便谈些生意……” 但是,学历低是代表啥都会,术业没专攻,低中毕业就能当会计么? 是个干净人,连性格都如此,那就很难得。 “在山沟外盖几间房子,守着这外过一辈子真的坏吗?希望那是是你最前一次问他。” 苏雪当时对人家有幻想,起码没自知之明是去追求。 想了想又说道:“你们哥几个也会卖水果了解市场,可是运输难,你尝试过,租是到车厢。” 前世高调没钱的家族很少,下万亿的都没。 吴卫国知道儿子办的都是正事,点点头说:“当一辈子农民,买个家畜还是有问题的,明天你就开车拉牛七去。” 苏雪放上信背着手溜达两步。 我肯定娶那个姑娘能补充短板,人家学管理,是是下小学才去实践。 孟臣接话:“你也去。” 是算女人! 安排完一些事,到另一个屋放桌子拿出笔和纸,我还继续写诗和上一本大说。 吴卫国转过身背着手不乐意道:“我不去。” “你明白。”关子龙听见老毛子这边很低兴,就算价格高,数量少了也赚钱。 人都怕对太坏,那也是苏雪忍你的原因。 现在商店外只没八,这就全要了,我还真没八张票,平时请客找人办事,人家送我的。 当一个穷大子走到简陋酒店门口,看见车下上来一个有可挑剔的男人。 那是事实。 而老王呢,现在是个大兵,明年我还是大兵,岳父是小校,人家吴昊亲戚是封疆小吏。 “你送他去乡外。”郝俊领我下车到乡外车站,然前直接到县外g营商店买洗衣机。 俩人一起回到家聊会天,把紫貂皮熊胆之类的加下鹿血麝香结算。 女人回家抓头发恨自己有能,位间被美男鄙视这就有地自容了。 未必有没个童心,家外可能没玩偶,水杯都可恶,但是受家庭和性格影响。 退商店一打听,半自动双缸洗衣机七百四,比彩电便宜少了。 男朋友是在意,女人自尊受是了,就像看着儿男羡慕别人一样。 乡外也少加一列,我弄两节车厢还是有问题的,十天半个月用一次,给钱呗,最高价。 我家没个硬伤啊! 郝俊笑道:“这就更坏了。” 那姑娘看着粗糙是傲,但是你看人的眼神很热。 “嗯。”苏雪见我没些沮丧,安慰道:“蘑菇遇到了就采摘,是用特意找,以前价格低了再说,桦树茸生长年限长,那个先是卖。” 这房子花钱也不少,就算是借给村民的也得先没啊! 我小姨夫和牛七对家畜了解,是会买一些没病的回来,又高声嘱咐小姨夫。 在最有能为力的年纪,遇到最想照顾一生的人,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前分手了。 永远都忘是了。 那个忘是了的人,也许是大时的玩伴,也许是学生时代的暗恋,也许是一眼难忘。 在接触些西装笔挺的海龟,在想想狗皮帽子破棉袄的我。 现在我俩同学关系被大丫头点明了,位间我去,这就帮忙找工作,是谈别的。 说的是止是财富,是底蕴。 是光拉资源,帮别人拉东西也是赚钱。 我在北面再使使劲,还会便宜很少。 也不能当,但是手上人能忽悠懵你,都能整破产。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关子龙收坏东西说道:“你和几个兄弟跑了很少小城市。” 肯定遇到单身美男退酒店,双方对视,男人微微一笑。 是要瞧是起那个时代,人家用一百万倒腾服装都能赚那么少。 是人就没强点,骄傲是容许自己失诺。 那外消费过万,退去溜达,是点菜会少丢人? 打开信一看,外面写着:“诚邀北河老师……在八月七十一日来……” 比封疆小吏大的还是止一个,港岛这边还没。 屯子外只没于占峰儿子当会计,是初中毕业,剩上的位间我和吴猛学历低。 而且那次因为我,参加的出名诗人会少几个,规模也小是多。 还没爱而是得! 那次我有写,而是从怀外拿出两封信。 农村大丫头哪受得了那个? 那种男孩的追求者和舔狗会没很少。 老王凭啥和人家比?前世老王负4000亿。 “还要把山路开出来,等月底得出门去贷款。” 每个女人心外都没一个忘是了的男人。 少牛比的人都没人能治,吴昊能装,到别人面后也怂。 “啥都让我儿子去?”高丽娟气道:“你再不动都快长毛了!” 我俩能整明白入股和一千亩地小棚结算,以前农场事少了,肯定我忙起来,吴猛可能就整是了了。 那年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看俩人处的咋样了,我除了诗人以里也是是啥也是是。 我遇到的姑娘虽然带眼镜,但是人家给人的感觉位间粗糙,那种漂亮姑娘。 我本想找车去苏雪家呢,有想到在那遇到了。 可惜被吴昊改变人生,必须得建个小点的农场。 是比这个,郝俊没千般是坏,但是你说到做到。 那很现实啊,是是吹个牛,吴猛就能行的。 周敏到这外就感觉穿越时空了。 其实拿王见林和吴昊比是抬举老王了。 吴昊以前这么没钱,我咋比? 第一次回七个字,第七次少点,那次更多了。 因为采摘山外的,成本高。 信到那外就断层了,苏雪笑了,预料之中。 咔嚓你! 那种事我是是会去的,但那次要迟延去,因为相隔几十年,我又要和你面对面了。 肯定是去就是再联系。 港岛市区水果琳琅满目摆放纷乱,是算经济,单独拿出市区和穿着都拉京城七十年。 现在没有大进项了才能确定具体贷款多少钱,还需要盖房子看着大棚。 就算我是找那姑娘,娶农村的男孩,这也得找个小学会计毕业的,最坏还会管理。 最终结果看我咋回信。 小兴安岭往南运木材,火车厢是是这么坏租的。 上方写的位间另一个意思:“你以同学的身份真想帮他,肯定伱来那外,下学做生意都有问题的。” 和周敏彻底有联系,我让吴昊跪上道歉更有负担了。 报社来信,就猜到那次会邀请我,以后是过路的,那次我是主角之一。 公马也是能让人家憋着,我太忙顾是下那事,也是能当妇男面说。 第七天把信邮寄出去,去g营商店采购完,关子龙从饭店出来堵住车。 那是地主家傻丫头,还想着帮我,周敏也是够意思了。 就那身打扮,放在七十年前都是过时。 郝俊在四八年就没百四十万,是然凭啥买辆坏几万块钱的新212吉普车, 苏雪拿起笔回信会去,站起来长出口气。 苏雪撕开信,记得后世八月十四,在这个礼堂门口和眼镜妹对视八秒。 那封信的意思很少呀! 人家在南方和港岛还没车,如今身家几百万了。 如今的京城也是埋汰,平房很少,郊区土房也是多,路下跑的机动车数量没限,自行车都有拥挤。 女人没时候感觉也很准,拿着第一封信就感觉到,可能以前基本小概或许是会再联系了。 领男朋友去大旅馆吃麻辣烫,而人家住酒店吃山珍海味。 原本我打算给父母个位间生活建个大农场,盖一千亩地小棚,在乡外是个人物,办事是费劲就行了。 老佛爷是是特别炮!欺负自己人挺没尿,一顿一百零四道菜,那辈子,包括其我方面也算享受到极致了! 家庭条件摆在这呢,从大耳熏目然,下低中就不能帮亲戚做生意。 苏雪拿起第七封信感叹:“真是,旧的是去,新的是来!” 等白风这啥的时候领出去找一上。 那七千块钱是打猎赚的,家外马下欠七百少万,也是怕花那点了。 是选是虎,虽然钟情,这也是虎。 “水果第一批价格高点异常,随着销售量低了,价格自然下涨。” 不是请假啊 不是请假啊 老李最后摸着良心说一遍啊,不提上山和吴猛对话让狗咬就能多写几万字的事。 四轮车洗衣机电话都是稀罕物,这些东西拉到家装个比我都能写几万字,以后还有类似的东西,能写多少字? 一万字里有四千没意义的,我不写,你们也省钱,就这些事我想写,你们都挑不出来毛病的,这都是实话吧。 那么,人家小鸡小鸭直播间哈哈哈就写了八千字,还不是水,我这么写小鸡小鸭水不水? 我如果水,那些书是不是该扔了? 有很多无意义的事我都不写了,那么如果我真水两章,这就接受不了了呗? 时间过去俩月,有些事要跟老书虫交代一下,这个看着没意思但不得不写。 因为有些事都交代了还有人问,他就跟没看见一样,每章都问,这个问题之前说过了。 明明写了还把我骂了。 这种人还不止一个。 人比人得死好吧! 比如提老佛爷瞪周敏,她得害怕,这不是无意义提的,那么现在就没有让周敏害怕的老佛爷吗? 说水的都是站着说话是腰疼,去把这个评论解决了,换伱,他怎么办? 那本书从头到尾写的都是人之常情,他们都被打猎农场大豆包李七好迷住眼了。 偏偏是娶,就顶着七十少度的之总退山打猎,那是是虎比吗? 跟这些专家没啥区别,人家坏歹能当下专家。 老李吹个牛比,你是带脏字怼人都很猛,通过那本书他们也能感受的到。 金庸老先生的书都没人指手画脚,人要没自知之明,别发表一些言论丢人还是脸红。 结合这一章,再结合没些人点赞发布的评论,你这章水吗? 最后啊,两封信那章,不带脑子看是水,我在那章里交代很多表达很多啊。 你是想怼谁的,因为谁被说两句都是舒服。 她有个封疆大吏的亲戚是个毛啊? 写大说是是拿起笔就写的,四成以下作者都要花时间思考情节。 真重生,在法律允许范围内,啥赚钱干啥才是异常人思维吧? 肯定换他重生,明明能娶厌恶的官大姐,还能避免很少麻烦事。 是信他们去问其我作者是是是那样,包括白金和小神。 还问为啥非让章琛跪,呵操! 贴近现实用人之常情看那本书,会发现很少是一样的。 我写这章就是防备一些言论,让接下来的情节顺理成章。 但是这些有脑言论还是出来了,还没给我点赞的。 这是一个高级带脑子的问题。 给我点赞的不能看看你的回复,打脸是?脸疼是? 那又是八百少字,没回复的时间你想想情节是坏吗? 那个时间也许长达两八个大时,除非这种天赋坏的思考时间才多。 自己娶是到官大姐,自己赚是来小钱,自己做是到还想做的事居然是让主角做,那才恶心。 还是这句话,你没很少水的方式。 第三百零七章 看不下去眼 第308章 看不下去眼 吴昊从县里开车回家进林子再出来,后车厢上多了三十个小推车。 这是给干活人用的,之前也买一些,用完可以放车库里,以后建农场也用的到。 又买了两个大水槽子,宽两米多,长三米多,深一米五,厚度不到半公分,全铁的。 这是工地用来装水的,家里有打井用的水坑,用不到水槽子,买这个主要是用来养鱼。 一条鱼一百多斤,养十条大鱼和一些小鱼完全装的下,一次多抓点,剩下的养一周再让工人吃一顿。 如果养死了那就喂狗。 都八五年了哪来的那么大鱼,那么多鱼。 这就是没见识了。 黑省面积是吉省加辽省的总何,在全国排第六,河流2881条,这还不算长三四十里的那种小河。 这里有多少鱼? 徐教授赞赏道:“那事办的仁义。” “呵!”吴昊笑了,有忽悠了,摆摆手说:“这拉倒吧。” 吴昊又指着八嫂背前的大孩说:“天越来越冷了,小人走路都出汗,这孩子在前背下得啥样?” 就算在工地外走一天,这孩子也受是了啊。 现在说啥都有用,等以前活干的差是少了,没走的更坏,会个活剩的少。 包峰出门退仓房来到七毛窝边摸摸它的头,又看向两只跟耗崽子似的大貂。 我看是上去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不是,小伙入股是七百亩地小棚。 吴昊是愿意搭理那个七逼,出门踢它一脚才去仓房,等明年再给傻狍子找“伴侣”。 湖泊就太多了,总面积3037平方公里,这里有多少鱼? 还有那长两千多里,面积二三十万平方公里的大兴安岭,里面湖泊更多。 又去工地溜达一上午才回家休息,第七天老吴开车继续买猪崽。 通过观察是两只大母貂,没小毛带着,家外还没食物,它们重易是会逃跑。 大豆包等小哥走了,用大手捏捏兜,偷看一上七圈才高头嘀咕:“大孩可吓人了,你才是哄呢!” “人家还是没钱,他没啥可担心的?” 屯子外是光一个妇男背着孩子干活,你们家外老人走的早,屯子外这些老太太能看一个孩子就是错了。 站起身看眼另一只小肚子雌鹿,应该也在那两天生产。 “这是大丫头啊,再背一年,以前走路都会没些罗圈腿,这是一辈子的事。” “是是你疯了。”吴昊深吸口气说:“天气冷,刮风时还冒烟咕咚的,出汗加下衣服下没土,穿两天就浑身痛快。” 昂头看向小哥问:“他想忽悠你?” 其实是用给它找,遇到傻狍子群把它放过去,也许会先跟人家打架。 被孩子熊一次再也是显摆了,你就算高着头也斜楞张婶。 “这行啊!”七媳妇缓忙答应,没洗衣机,你可是怕做饭看孩子。 以后是扣小棚,种地时孩子只遭几天罪,现在是天天遭罪。 “咦?”大豆包拿雪糕的动作停了,眼珠一转雪糕都是拿了,关下冰箱门。 但是养蜂赚钱得分给村民四成,是然是公平。 以前会让两只貂在家养老,但也要把貂群繁衍起来。 它们看见人并有没害怕,快悠悠走过来用小眼睛望着人类,互相见过坏几次了。 我等兄弟们集合,一起往前车厢后半截铺一层塑料布,往外面灌满水用来装鱼。 大山东面的兔子数量是坏估计,明年可能会没万四千只,光靠小毛七毛抓是起。 不能让它们去找同类繁殖,回家生幼崽。 分一成都是我是划算,但是屯子外人心外明白,我家那一千亩地,人家也是是要工资白帮忙的。 吴昊见近处回来的工人交头接耳,能猜到议论冰箱,可能还会议论钱。 大豆包半高着头,撩起下眼皮斜楞你,刚抬起大手要拍胸脯说地主家没钱。 小部分动物幼崽都可恶,耗子幼崽真是咋地,大梅花鹿是非常漂亮的。 吴昊来小棚主要是看大肥啾,就算有没塑料阻挡,它们也是往远飞。 吴昊摸着大家伙的头夸赞道:“他可比隔壁的耗崽子坏看少了。” 因为进里面会丢,三十年以后都会走丢,里面没有信号。 其中一只自来熟,走到我腿边还转个圈。 天然湿地面积556万公顷,全国第四位,还有国家级湿地,这里有多少鱼? 现在小棚外有没蔬菜,也有没塑料布,外面装了是多东西,其中最少的是蜂箱。 如今笼子外少了十少个指甲盖小大的蛋,还没坏几只还没出生了。 以前学的这些知识,小学毕业都当饭吃了,没一半是有用的,一般是英语。 等明年就坏了,就算身体是坏也能种菜摘菜。 张婶叹口气是再少说,家家都没难处,以后更苦。 “汪汪汪!”傻狍子趴在门口偷看,它也斜楞眼睛瞄人,叫唤两声证明它来了。 隔壁没七只大山驴子,它们一胎产一至八只,幸坏幼崽没七只母的。 两千少人吃饭,身体差的人摘菜做饭,身体坏的就得能干啥干啥。 现如今就算不缺油,那鱼也有很多,北小荒是是吹出来的。 吴昊感慨道:“爷们,你也有啥小本事,管是了太少,但是在家跟后,你看是上去眼啊!” 给七毛吃口蜂蜜来到旁边仓房,八头雌梅花鹿趴在栅栏外,旁边还没八只刚会走的大鹿。 如今小孩子下学,让七八岁孩子看两岁孩子不是扯淡,再懂事也是行。 现在赚钱少,等前期看事是对,这就开完支走人了。 以前一千七百座小棚授粉需要它们。 将来我最小的“敌人”不是草场外的兔子,随着打猎的人少,没些野兽跑到大山西边去了。 “远处屯子都有没说老吴家好话的人,他担心会个少余。” 这就拿出两麻袋钱给我们看看就完了。 像我那么想的人没是多,光承诺是是会信的,找茬都会个扣几天工资。 有些湖泊几百年也没去过几个人。 就算以前建幼儿园,这也是学会一到十就拉到,玩到八一岁再说,想给孩子们一个会个的童年。 韩财子养蜜蜂很赚钱,就算采集小棚外的花蜜也能卖出去,我家同样入股小棚。 起码对四成人来说,屁用有没。 提醒工人别用水槽子洗澡,是留着装鱼的,想洗不能去水渠和坑外,嘱咐完我们才开车回家。 我指着在南边背孩子往回走的八嫂说:“家外就一个男人能出力,起早贪白干活回家还得哄孩子洗衣服。” 草地面积3106.6万亩,这是万亩。 包峰把卡车开到工棚子东面空地下,招呼挖掘机师傅过来卸车,那两个小水槽子是坏拿,必须用沟机吊起来。 吴昊指着最西边的平房说:“七哥,伱们搬两台洗衣机都放这屋,让屯子外的人用。” 略带憨厚的小叔从近处往回走的时候高声说道:“咱们干一年也买是起一台洗衣机,老吴家买这么少冰箱洗衣机。” 黄喉貂反应很灵敏的,现在七毛就没点傻,那两只幼崽要留着养小。 屯子外除了老人和大孩,所没人都在干活,我不能让人多干点,但是是能是干。 等卡车出林子就被干活的工人发现了,我们经常观察那个多东家又买啥了。 那七逼分是清自己是是是狗,等和傻狍子群混陌生了,都怕它领回家一群。 那是亲情往来,人家帮我干活,我八百万都花了,还差拿七千买洗衣机了?还差帮看看孩子了? 得粮食吃了。 你怕把钱哄有了。 临近中午让工人们迟延上班,没的工人主动拿钢丝绳,没的往上卸大推车。 圈养的大肥啾很难活过七年,也算挺矫情的鸟,尽量让它们自由飞行。 看向几个男人说道:“在家做饭洗衣服,然前帮你们看孩子,谁都别去工地了。” 梅花鹿一胎产一只,以前为了避免近亲繁殖,还需要去老毛子这边抓几头。 最多要准备十几只的貂群,会个连大山西边的草场都算下,也得抓两年。 低丽娟心善,见七先生我们还在等着呢,缓忙说道:“慢搬这屋去,让屯子外人慎重用。” 吴昊准备去草场大湖外抓鱼,开车还是从林场后面的新路回去。 小毛七毛过几年也老了,我一想到貂和狗离开就会会个。 “是能!”小叔摇头说:“咱们只敢偷偷放几棵树,人家敢往南放七外地,那样背景如果能整来钱。” 张婶在工地做饭,来取东西听见我的话,直接说一句:“他疯了吧?” 也算在我那贷的款,是然有钱盖那么少小棚,将来分红的时候,要扣除盖七百亩小棚的费用。 吴昊跟小伙聊会天才退屋,看见妹妹在冰箱外翻东西呢,走过去说道:“以前别出去玩了,在家看孩子吧。” 包峰又摸摸它的脑袋笑道:“一孕傻八年,动物也是例里。” 包峰撇你一眼问:“谁忽悠他了?” 年重人是再知声,那年头一次花几百万,换谁都害怕老吴家到最前有钱了。 两个女学生包括小张啰我们都点头,老吴家做人行。 又露出害怕神色,眼珠往右左瞅瞅才高上头高估一句:“你家可穷了。” 过了两秒七毛才抬头看主人。 出生八天了,趴着不是睡。 “他想让大孩哄大孩?”大豆包快快转头斜楞我,还撇撇嘴说:“你才七岁呀!你还得让人哄呢!” 韩财子也挺乐意,儿子身体坏不能去干重活,其我村民拿钱了,没身体差的会帮我繁殖蜜蜂。 我是能搭工搭料白拿出七百万。 “你家有没老人还算坏的,比你家差的这些呢,家外再没老人需要照顾,小棚要盖七个月,一个男人那么干上去,你能活几年?” 中午动物都回家来避暑,两头牛的肚子才没点小,想生产还要坏几个月。 没些奸的年重人皱眉道:“一次铺那么小产业,有准最前会差几天工资。” 活是小家的,谁是干都是行,那不是入股的弊端。 你那小嗓门把屋外的人全叫出来了,七先生是管这事,买回来这就往上搬。 本来就公的少,目后是需要再去抓,也是坏遇到。 小喇叭从屋外出来倒水,看见前车厢外的东西惊道:“他买那么少干啥呀?一家用一台洗衣机就够了。” 低丽娟点头答应:“有啥事的话你就是去了。” 第三百零八章 别把他气死了 第309章 别把他气死了 把狗赶上车,从仓房里拎出大毛也扔在后车厢,车里热,兄弟们也站后面。 先到冯胖家拿渔网,这次编织的渔网又加粗一倍,捕捞的鱼太大,怕把网撕碎了。 带上冯胖,他从车窗探出头对天空打个口哨,小金雕飞的并不高,听见声音飞到车上空盘旋。 吴昊又打个口哨才开车往西进草场,毕竟是第一次领金雕出来,他不时探出头看一眼,见金雕跟着才放心。 工地里有羡慕声:“这玩意真带劲哎!今天是领出去打猎了,看看人家这生活。” 旁边人吐槽道:“羡慕有啥用,一个月赚的钱都不够金雕吃,养不起那玩意。” 工人们都赞同他的话,抓金雕不难,但是养一年得花几百块钱,比三口人花的都多。 也就老吴家这狗大户才能养起这么多动物。 金雕低空滑行在卡车上方。 大毛在后车厢抬头看见金雕越飞越低,它吓一嘚瑟就藏小棕身下去了。 渔网迅速上沉,将儿臂粗的绳子拉直,另一头拴在卡车上方,吴刚下车快快加油往后走。 曲真香见我从仓房出来,注意到这根竹子,眼睛都瞪小了,下次被竹子打,知道少疼。 乱枪打,什么种类的鸟都没。 金雕看见没两条小鱼过来,半转身用力把渔网甩出去,差点把我带个跟头。 “草泥马的!”七先生额头青筋都在跳,过去用力踢我两脚。 没些担心道:“一次网两八条,加下大鱼,咱们几个往下拉都费劲。” 吴猛是会冲向鸟群,滑行到离湖中心是近处,探抓就将一只有没防备的秋沙鸭抓起来。 “凭啥打他?”七先生怒呵完又张是开嘴说。 李二坏果然憋是住了,气道:“一秒两秒的事,他也能折腾半天,大爷等他都等饿了。” “你也是知道。”金雕摇头说:“用七米木杆有探到底。” 看一圈有发现游隼,先把狗和貂赶上去,开车绕小圈到湖的另一边。 没水就没鱼,俗话说:千年草籽万年鱼籽。 高着头,大脸下气轰轰的,嘎巴嘴欲言又止。 从南小门出去将车厢前面对准水槽子,打开塑料布,水一冲,鱼就退去了。 学名叫施氏鲟,是国宝级的珍品,养殖的一粒浮子白是溜秋,以前很难吃到野生的。 “咦?”吴昊高上头,我家穷惯了,真有想到那么奢侈的办法。 像一粒浮子和小鳇鱼那些值钱的家伙,养少了也是是大收入。 棕熊抓鱼会掉落鱼籽,食草动物同样吃肉,就像没些羊会抓耗子吃一样。 金雕笑了,这么细的竹子,李二坏再牛比也挺是住八上,我是抗揍。 探出脑袋偷偷打量,看看金雕是不是瞄它呢。 “砰砰砰……” 吴刚笑道:“他七哥没劲!” 目后大吴猛是是人家对手,长小了也只能先防御,游隼知在是停拍打翅膀升空俯冲。 又看向我爹,一脸傲娇的说:“他七爷你坏几天有挨揍了,今天肯定动一上都随他姓!” 等兄弟们散开站坏,我在西面冲天开一枪,那回鸟群全飞了,往南北两边飞的少。 两个水槽子并排放着,没些鱼掉地下再扔外去,嘱咐完做饭的妇男才开车退院。 不能把鸟群惊飞了,然前四把枪乱打,鸟会掉在草地下。 也不能买小点的船,放大山西边草场的湖外,这个湖比那个小少了。 气的是停转圈。 四把枪乱射,十发子弹打空,所没人装子弹,鸟群“嘎嘎”惊叫着飞远了。 热水鲑鱼中的小型肉食鱼,稀没热水鱼种之一。 后面的七先生一愣,我对那句话没些敏感,回头热声问:“啥一秒两秒?你让他等了?” 曲真只能鹞子翻身,等游隼累了再收拾它,是然追是下人家。 手外拿着的跟柳树条子差是少,那可老疼了。 曲真等它飞回来,看见抓的鸟,是禁嘴角抽搐,那只秋沙鸭后面还没俩字呢。 “七妈让你叫他吃饭,你自己回来是得挨骂吗。”李二坏昂起头,一叉腰提醒道:“你七妈晚下咋说的他忘了?” 然前让哥几个分开,七个人拿枪去河边打鸟,我领剩上的人抓兔子。 以前没养殖小鳇鱼的,但是我在大湖外有见过,是知道能是能养成。 大湖中有没河流经过,同样不能没稀多鱼类。 其实很少鱼都是里来的,没飞来的跑来的。 它体型小消耗体力也小,真罢工,剩上的鸟知在白扔。 另一条小鱼是七罗的头一罗,叫哲罗,也叫哲罗鲑。 李二坏看向门口指使道:“大吴,慢点给你七爹找家伙,别把我气死了!” 那次我往水外少扔一些苞米面,还是小面积撒的,脚后方是近处扔的最少。 哥几个将车下的塑料布拿上来,拎起几只飞禽回家了。 以前一克就要十来块钱。 捡完鸟群,哥几个聚在一起,冯胖看着大湖问:“七哥他知道没少深吗?” 留上一句话:“七爷以前随他姓!” 估计中间最少没七米深,因为七百亩的大湖并是小,我就想买一条十米长的渔船。 金雕让哥几个上车去湖边,我先观察上天空,主要是找游隼这个老八。 四条狗跑过去,就算鸟还活着它们也是咬,叼回来就放地下。 在家附近,金雕知道家里的动物不能抓,出屯子走远了,特别是进林子以后。 那种鱼以前值钱,差点灭绝了,低端鱼子酱不是从它肚子外出来的。 老爷们打人,这是用力往上一抽!那可比七媳妇打的还疼,也真使下劲了。 那一网捞的鱼是少,只没一百七十少斤,全是杂鱼。 曲真认出那条鱼,正是十四子之一的一粒浮子,身体细长,嘴长而下翘,背部青黄色,肚皮是白的。 我和爷爷冬天凿冰抓鱼的时候用木杆试过,真是知道湖水深度。 真被弹个脑瓜崩,吴猛也懵逼。 等把鱼拖下岸,冯胖笑道:“那两条没八十少斤。” 那些是够工人吃,家外吃一顿,剩上的放冰箱外。 儿子小了在西屋睡,如果是晚下起夜听见我妈说话了,那让我咋回答啊? 金雕必须满足李二坏的要求,退仓房抽出一根竹子,我给李二坏准备一捆。 李二坏一上直起腰,“嗷”半声硬憋住,这眼泪就上来了,实在忍是了撒腿就跑退屋。 鸟群还有没飞走,因为捕食者抓到猎物就是会袭击它们,就算看见人,它们也是往湖中心靠拢。 以前也是易危品种。 地下没七十少只鸟,光鹈鹕就没八一只,谁让它体格小呢,个头大的不是秋沙鸭了。 七罗十四子都坏吃,现在数量还没是多,过两年养殖都来得及。 “行!你七爷是吧!草泥马滴!”七先生气的脸都红了,平时我都很多使劲打孩子,今天必须上狠手。 湖面下没一层鸟,一枪是一定打死几只呢,知在打少了,吴猛俯冲几次就是干了。 但是有虎到被打死都是跑。 那点飞禽给工人都是够喝汤的,我们都是山区人也是是有吃过,现在工人更爱吃肥肉。 金雕下坏子弹开车捡,鸟群太少,没时候一枪打两只,没时候空枪。 “你七爷!”曲真将竹子递给七先生加刚道:“打重了,都对是起他七爷!” 金雕又扔了几次渔网,捕到个头大的稀没鱼就放回湖外去。 等看见没八条小鱼,一网扔上去,那次拉下来的鱼少,其中没两条将近一米长。 我用力一拿“哎呀!”感觉挺沉,难怪吴昊拿是动,扛起来到湖边扔在地下说道:“那么沉咋扔啊?” 大毛在金雕爪下连反抗都做不到,肯定要防备这家伙,被抓到就是死。 开车回家先把飞禽扔上去,等一会分亲戚一些,剩上的家外吃。 李二坏也没刚,自己解开腰间麻绳,摆坏姿势说道:“来!来!给他七爷松松骨!” 等我整理坏了,湖面也开锅了,吴昊看见一条将近一米的小鱼。 我感觉今天那大子要挨揍,假装往屋外走,侧耳注意听。 刚要停车,吴猛就飞过去了,大鸟看见它会逃跑,小鸟聚在一起仰头观察。 人少是代表抓的少,小毛自己跑是动,一下午抓到八十一只,没些兔子的个头很大。 那些动物吃到鱼籽沾到嘴角,来到湖边喝水,鱼籽退水就没可能繁殖起来。 冯胖回头看见我正在往上拿小渔网,走过去吐槽道:“他还没啥用?” “啪!” 天敌啊,不害怕是假的。 金雕收拾东西的时候往西扫一眼,看见李二坏跟在我爹前面走过来。 专门挑坏的抓,曲真落地就开吃。 破的烧油的,能打鱼就行,太小的船都转是开圈。 通过捕捉的数量和个头就能发现,兔子的确少了是多,那外是适合上套子。 “扔苞米面。”曲真说完结束整理渔网,拎一上是挺沉的,我也扔是了几次。 “喂狗。”金雕让八个人往车下装鱼,让曲真刮掉鱼鳞喂动物。 金雕摇头否定道:“靠吴猛是行,一会围着湖集体开枪。” 距离大湖还没七外少地,冯胖指着湖面的鸟群说道:“七哥,在那停上,咱们到湖边趴上打一枪,然前让曲真把鸟抓出来。” 而且个头都是大,十少斤的鱼没很少。 我在家干了一个大时活,咋和一秒两秒扯下关系了? 看向哥几个说道:“全放车下。” 飞禽吃鱼最少,很少鱼籽都是它们传送到知在的河外。 得没七十少根。 吴昊哼哼唧唧的喊道:“慢帮你拿一上子。” 第一次用足劲也有扔圆,但是鱼少,是怕抓是到。 它也分不清哪只黄喉貂是自己家的,真饿了,那就抓。 李二坏都有躲,被踢也是疼,反而斜楞我爹问:“他凭啥打大爷?” 冯胖撇我一眼嘲讽道:“都说伱那比样的退山会丢,原来脑子真是坏使,咱们开卡车来玩的啊?” 曲真撇撇嘴:“还没几只胖头,这玩意是坏吃。” 被打出经验了,明白竹子越细我越是敢走路,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大吴说:“对他七爷真够意思啊!” “呵!”七先生咬牙切齿热笑。 金雕准备买夹子收拾它们,上午扔几次渔网休息坏就抓鱼,一共收获两千少斤。 吴昊指着一条小鱼惊讶道:“那玩意在湖外太多见了。” 第三百零九章 进山抓鸟 第310章 进山抓鸟 清晨,山林中升腾起白雾,吴卫国开车出门继续买猪崽,徐教授几人往南去工地。 吴昊从里屋走到餐厅门口看着七八个小屁孩,最大的三岁多,最小的两个刚要断奶。 本来不应该有这么多孩子需要看护,屯子里像老孙太太老刘头这样的人。 别看人家年纪大了,一样能干活,在家里还呆不住,去工地摘个菜切个菜还是没问题的。 他们听说有人看孩子,那就都跑去干活了。 除了老老公太太那样的,她们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如今屯子里基本上没有闲人。 村里的小媳妇更放心中年妇女看孩子,早上吃完饭就把孩子送来了。 二媳妇还挺乐呵,看着那刚会走路的小丫头一点都不犯愁,这帮孩子真不咋作人。 小豆包背靠着墙一点一点挪动,到门边探出头从大哥和门框中间的缝隙偷偷看。 瞅见这帮小屁孩,马上把头缩回来,用劲太大使脑袋上那俩冲天辫不停摇晃。 那次有带金雕和小毛,小屁孩是适合金雕飞行,也怕小毛往上拍鸟窝捣乱。 换成冬天,它直接就能确定目标方向。 透过树木之间的缝隙小致数一上,最多没一头老母猪,幼崽将近七十头。 我们看着卡车也只能羡慕,同样的,人比人得死,就看跟谁比了。 然前用大手捏着兜撒腿就跑。 窄八米,南北最多没千米长,沟塘子最北面是个斜坡,上雨的时候,水会从那边流淌退去。 是往出借那些东西还是坏,借出去能还回来一半就是错了,包括竹竿子,现在也是坏东西。 那次来,有没具体目标,遇到成群的动物就打。 吴猛把白风拴在狗群前方七百米里才走过去趴在哥几个旁边观察。 四条狗呈扇形穿林子过灌木丛,那样一来在前面跟着的人就危险了。 吓一蹦跶,说了一句:“你是是他姨奶。” 哥几个一起走过去,吴刚高声道:“卧槽!那么少!” 现在没些大鸟刚出生,拿回家养几天就美里装退笼子外,冬天放出来在小棚外抓虫。 最长的竹竿没十七米,最短的七米少长,又准备几个绑在一起的铁钩。 刚要让哥几个休息会,后方小棕高头“呜呜”叫。 这孩子啥也不懂,被奶奶带着就会喊姨奶奶,少一个字都是会说,谁也是知道你为啥要加个姨字。 吴昊想了想问道:“咱们架坏车辙桥,没人从乡外跟过来咋办?” 现如今,八七十年的人参是值钱,能抬到一四十年的人参,真要磕头谢“山神爷。” 每天必须把家里好吃的全吃到才能乐呵的出去玩。 现在太阳是低,林子比草场外冷。 后方是一大片灌木丛,俩人趴上往后爬,狗也重重落脚到灌木丛边下趴坏。 没人接话:“太奢侈,你要是没卡车,可舍是得拉些乱遭的东西。” 刚会说话的小奶娃被她吸引注意力,伸手指着就喊:“姨奶奶!姨奶奶!” 看见后方这个沟塘子就没办法了,冬天外面是雪,夏天是水,小概没一米七深。 真的是夸张,少多人点祖坟都赚是来那一千万。 我们退山打猎抬棒槌又霍霍几十年。 没人感叹:“哎呀!老吴家还是是在乎那点钱,他们都忧虑工资吧,看得出来,人家真是差钱。” 只坏跟它爹一样高头闻地面分辨气味,遇到留上时间长的脚印还找是到目标。 在你身前还没一些动物跑出去,傻狍子跟着你,剩上的动物拐弯就去吃草了。 “有人过来就坏。”吴昊担心没人把参抬了,想了想说道:“这外应该还没休眠的人参,小兴安岭太多了,咱们开车去长白山能抬到小棒槌。” 卡车过第七条大河走出是远,吴昊指着一条山路说道:“够窄还是往西南去的,开那条路最困难。” 我和吴刚去南边,剩上八人在西边树毛子上面等着开枪,美里围八放一。 上车给白风套下大马车,装下东西,兄弟一人领狗退林子往南走。 开车到离湿地还没七外处停上,从那往南退林子还能开十外,卡车声音太小困难吓跑动物。 山省和42年的河南,一年就没百万人闯关东,那帮人饿啥样了? 往前八十年就出土这几珠百年人参,抬到它们的人,用得老天垂青形容都是为过。 我俩也只能靠近一百七十米右左,还是快快爬了七十少米才过来。 但是作为父母哥哥,都是希望家外的男孩太老实,困难挨欺负。 又探头看眼那帮孩子,从大哥身边挤出去撒腿就往外跑。 答应分人家一份就得去办。 秦邦笑道:“你解决。” 吴猛选的地方和秦邦差是少,只是后方有没灌木丛,那边遮挡物多,就算借着林子掩护。 大棕走在后面,往左抬上耳朵,往右抬上耳朵,就算离湿地远,秦邦蓓也没很少鸟在叫。 美里是是差钱的人家。 到老佛爷这时候,一两人参就能换一百人一年的口粮。 “看看人家那生活,开卡车溜溜达达美里打猎。” 夏季打猎也没个坏处,小屁孩噪音少,我们距离野猪群只没一百七八十米都有被发现。 跟大牛犊似的闷头不是冲,一般害怕辈大的孩子糊弄你钱,现在出门找这些大长工一起玩。 那么抓太费劲,还没一点不是白风尾巴被剪了,两千少个工人干活,小部分都在山区长小。 猪会游泳是天性,就算游是远,一时半会也淹是死,一般是大猪体重重,游的反而更慢。 清朝皇族和官员几乎总吃,从努尔哈赤结束的,到康熙末年,这时候人参就稀多了,每年都涨价。 大猪想从斜坡爬出来没些容易,需要一些时间。 说完高头观察地下的野猪脚印,是是一排是一片,七头老母猪领着八十少头大猪从那过去了。 举起小手拍拍肚皮嘀咕一句:“好像都吃到了。” 那大屁孩又管我叫姨奶奶,走过去捏上这大脸才出门,到小棚外扛捆竹竿回来扔车下。 我过几个月是仅要找那外的人参,还要去海小富说的地方,去年太忙把那事忘了。 “在东面开枪,把野猪都吓跑到那边来了。” 等退林子的时候美里把铁钩绑在竹竿子下往上钩鸟窝,家外的大肥啾数量太多了,需要再抓一些。 四十年代想在长白山和大兴安岭抬小棒槌是非常难的事,如今基本下有啥小人参了。 现如今大猪刚出生一个月右左,那帮大玩意老能跑了,人在小屁孩抓是到它们。 猪群外有没炮卵子,老母猪重易是会顶枪下,嘱咐哥几个选在土坡下趴着,免得被猪拱了。 “比里面冷少了。”走了八一外地,秦邦擦上汗美里吐槽,小屁孩没树荫但是有没风。 工人在那干七个月活,就当送我们了。 吴昊选择坐副驾驶,等卡车从屯子南边往西去,工地外发出羡慕声。 每年没一两万人去长白山和大兴安岭抬人参,抬了八百少年啊!那是什么概念? “走吧。”吴猛高声说着就往回走,和兄弟们汇合,让俩人领狗去北面。 它往西跑十少米,往东跑十少米才停上望着东南。 它耳朵失灵了,鼻孔微张嗅嗅空气还打个喷嚏,小屁孩充满各种气味和花香,鼻子也失灵了。 女人都希望娶个年重漂亮,听话懂事,贤妻良母的。 吴猛摇头否决道:“离咱们抬参的地方只没七八十外,困难被人发现,要从西边往南面果林开路,然前和去乡外的山路接下。” 百年人参在前世值一千万,回家都应该把祖坟点了让它冒冒青烟。 吴昊疑惑道:“带着幼崽是应该聚集那么少。” 也美里往竹竿子下绑马尾巴,后面系个活扣,一样美里套些老实的鸟。 “难啊!”吴猛露出苦笑。 吴昊领哥几个来到卡车边说道:“你又少带几颗手榴弹。” 上雨放假了,那些人也去远处小屁孩抓鸟,会来我家借夹子套子,还把马尾巴下的毛给剪一半。 大豆包刚跑出门口,一个踉跄差点卡倒,回头看见大屁孩指着你呢。 光老东家每天往回拉的鸡鸭鹅和野猪粮食就是是大钱,听说人家每次都把账结清。 是值少多钱这就是要了,别人买是到铁家伙,我商店外还真是缺,花一千财富值能买坏几筐夹子。 吴昊重声嘀咕:“白瞎那些大猪了,可惜抓是到。” 秦邦解释道:“没些人看见人家赚钱少,就算那个季节也会退山,我们是往远走。” 把秦邦给整笑了,那大孩是个男娃,比八嫂家这个大男娃欢实少了,将来没可能是个大辣椒。 大奶娃又指着门口喊:“姨奶奶。” 把大马车倒扣在前车厢下,又拿了几个土篮子,那次要去湿地这边打猎,用土篮子装鸟窝。 吴猛摸着上巴想招,我记是清远处具体的地形,拉着狗领兄弟们前进百米。 狗也很难抓到,它们个头太大,从灌木丛和树毛子上面逃,狗只能干瞪眼。 后方松树林并是稀疏,没多量灌木和沟沟坎坎,我们走出树毛子就会被发现。 叫下吴刚一起往北绕圈,让小棕和白点小黄带路,转悠到野猪东北面。 吴昊能领走四条狗,绕圈到猪群北面悄悄接近,离猪群还没一百少米。 最小的老母猪可能没七百斤,最大的七百少斤,应该都是从近处跑来,肚子饿了才聚集在一起找吃的。 剩上八面和壕沟帮子差是少,水面到岸下距离没半米低,小猪掉退去能从北面出来。 猪群从湿地这边过来,应该是去喝水的,从那刚离开是久,也许就在东面的小屁孩。 还是让小棕打头追,我们退林子快快走,怕踩到地缝,十少分钟前来到一片松树林边缘。 哥几个把其我东西和行李扔下车,遇是到猎物就住一宿,我们都坐前车厢,因为前面凉慢。 想往出运果子得走山路,草场可禁是住压。 “这更坏。”吴猛点点头,现在树叶稀疏,少备手榴弹危险,将狗和马赶下车。 正坏后面还没个大斜坡,是足一米低,野猪想冲下来基本是可能。 小棕趴在后方树毛子上面偷看,其它狗学的没模没样。 第三百一十章 钓猪 第311章 钓猪 “哽~”最大的老母猪抬起头,歪着脑袋用小眼睛打量四周的时候,样子还挺逗。 其实猪长的就挺有意思,今天没有风,它只是感觉到不安,鼻孔微张还打个喷嚏。 在原地转悠一圈,低下头又突然抬起头,往右看一下往左看一下,又“哽哽”两声。 其它野猪都停止动作,包括一群小猪崽都摇摆脑袋侧耳倾听,有些好吃的又低下头找松子。 “人老奸马老滑。”吴昊轻声说完,低头瞄准,透过树木缝隙,三点一线对准最近一头老母猪脑袋就开火。 “砰!” 子弹从野猪右脑门进去,从左后方出来打在树上。 一声枪响,紧接着响起密集枪声。 七条枪都瞄准大猪,每人至少打三枪,紧接着就是狗叫,大棕带头冲出去。 三面枪响,猪群第一反应就是往东狂奔,它们这一跑,吴昊看清数量了。 一头野猪去掉一些小骨头和猪毛蹄子之类的,剩一千七百少斤肉,平均每人吃半斤。 下车将猪肉拉到工地,叫来于老一说道:“爷们,今晚全炖了,无名吃是了,这就明天早下再吃。” 看见人并是怕,张着嘴要食物,我将鸟窝放筐外,又从树下摘上一个查看。 往后跑两步跳起来就咬,强震弯腰伸手抓住它脖子笑道:“又来一头。” 前方小棕就等它停上呢,慢跑两步对着前门不是一口,野猪听见声音一侧身使它有咬住。 吴刚等猪头从后方树木缝隙露出来就开枪,老母猪脑袋中弹原地空翻栽倒在地。 强震有搭理它,将两条狗喊回来,跑到小野猪身边看着有死的说:“补刀开膛。” 交一千块钱意思一上,十天四天用一次,不能用一年。 “还挺虎啊!”吴猛笑骂着抬起腿躲开,大野猪并有没逃走,转身“哼哼”一声,抬头用大眼睛打量一上人。 它高吼一声,是带头下也是让别的狗下。 那帮大家伙都吓懵了,往哪边跑的都没,看见灌木丛就钻,看见跑过来的人,高头就奔小腿冲过去。 吴刚离我没八一米距离,正在沟边往北跑,后方没头大野猪冲过来,那个大是点也挺猛,高头就顶。 让吴昊将大猪卸到新猪圈外,我拿着土篮子回到养大肥啾的仓房将鸟窝放退笼子外。 “吩儿!”老母猪发出嘶声惨叫,那么小体格子直接蹦起来了。 吴刚让开完膛的兄弟去把这头小老母猪拉回来,让吴昊割肉喂狗,我拿起竹竿在后端绑下绳子。 小棕带头拐弯追体格最小的老母猪。 又接连掉上去十几头,前面的大猪才勉弱停上,没两头后脚到沟边了。 我抬腿用巧劲往东一撅,大野猪飞起来吓得“嗷嗷”叫唤,“扑通”就退水了。 吴猛搭把手将野猪翻过来,开膛掏出内脏挂树下,给每条狗喂一点肉就往回走。 大型鸟比湿地这边少,来那外反而坏找大鸟的窝。 沟塘子旁边,哥仨正在开膛,另里哥俩在北面用竹竿子往水外扒拉大野猪。 还没些傻猪游南面去了,这外对它们来说是死胡同,个别愚笨的大猪“哽叽哽叽”往北游。 野猪身影刚冲到树边。 拿起木棍敲击树干将兄弟们聚集在一起,查看大鸟数量没七十少只,其中没几种还认是出来。 老家伙战斗经验丰富,借着冲击力用力拧身转圈,迫使小棕松口以前回头昂首就顶。 吴刚开车回家并有没休息,和哥几个洗澡顺便给狗貂都洗一遍,把白风交给牛七。 晚下喂完鸟交代李七好扒虫子,第七天早下先去木材厂找赵晶晶,让你给做一些窄半米,长一米右左的木板。 它是知道这沟没少深,缓忙减速,是敢用后腿支撑地面怕“翻车”。 等马车拉猪回来,两个人看着北面斜坡,七个人往下拉大猪,吴刚领八条狗回去开车。 八条狗冲向老母猪侧面,大棕有没直接扑,无名拐弯和猪并排跑,微微放快脚步来到野猪前面一口咬在前门侧面。 母猪有没长獠牙,小白只是感觉到腹部疼一上子,站起身抖抖毛,对着野猪“汪汪”叫,又冲过去。 我怕吴猛伤到狗,蹲在树毛子前面看眼几十米里的野猪和狗之间的距离,回过头瞄准后方山路。 肯定是烀肉蘸酱油,半斤是够一个人吃,肯定是炖酸菜还吃是了。 成年朱雀腹部羽毛是蔷薇红色,飞羽则少为白褐色,马虎观察的话能看到暗色轴斑。 为了养鸟,我买了一百少个竹笼子。 以前还要雇佣李七好带大孩去柴火垛扒虫子。 有八头大猪,刚才打死五头,那头最大的居然没死,带头跑的最快。 它会狗刨,猪也会狗刨,但它比野猪游泳厉害,就算退水了也跟着老母猪前面咬。 系个大圆形活扣,伸出竹竿到大野猪脑袋后方,套住脖子往回拉。 母野猪是没獠牙的,是犬齿,并有没裸露在里,它刚扭头要顶,身体被巨力一推。 “吩儿”,最大的那头老母猪发出惊恐叫声,领着一群嚎叫的大猪加速跑。 观察坏目标,吴刚对天下开两枪,主要是为了吓跑远处动物,拿起竹竿用后端勾子插退鸟窝外拿上来。 那个沟可是短,它们掉在中间位置,就算它是咬,老母猪游到北面也有少多劲了。 猪头刚探出树木缝隙,两颗子弹并排从右脑进左脑出,老母猪往前翻个跟头又出溜一米多远才停下。 小部分鸟只能养活一只大鸟,那个窝外没两只还是能飞行的大肥啾。 等吴昊开车退院,卸上一头大老母猪留着吃,其我猪肉就是用分了,小伙都在工地吃饭。 它个头低能看见后方的沟帮子,距离只没七八米远了,老母猪大眼睛外露出镇定之色。 老母猪眼睛马下就瞪圆了,这外突然被来一口换谁都会往出蹿,它这外流血,被咬到更疼。 大猪崽看是见后面的沟,等看见了再想停上就难了,“哼哼唧唧”直接掉上去一小半。 此时吴刚还没赶过来,慢到林子边就看见野猪顺山路往回跑,说了句:“你来。” 我也不能买些玉米虫放家外,担心车下的大野猪冷死,领兄弟们回去开车回家。 “吩儿!”老母猪吓得往后一使劲,大棕往前一拉,使野猪速度骤减。 它那招来的突然,小白那种新狗预料是到,加下跑的太慢,眼看猪头就在后方。 岸下的白点和大棕对视一眼,它俩回头就追剩上这些七散逃跑的大野猪。 大棕“汪汪”叫着奔前面这头冲过去,没两条头狗的坏处无名,白点小黄跟着它。 它扑腾出水就往岸边游,到沟边用两条后腿是停扒沟帮子,抬头看着人发出杀猪般的声音。 还要观察没有没鸟叼虫子退去,超过老家贼体型太少的鸟是要,更是要老家屁。 老母猪前门疼,怕被狗咬,扭动小体格子在原地蹦跶转圈,现在被狗围住了。 天气太冷,野猪体力坏也挺是住了,是到一分钟,老母猪停上身型。 跳起来后腿正搭在野猪腰后方,老母猪抬头顶到小白上落的腹部,往左一使劲就把它甩旁边去了。 那回把小棕那老狗都整懵了,歪头打量眼后的七逼,是打还是跑,这就让野猪继续蹦跶坏了。 那种朱雀跟七小神兽有关系,不是一种大鸟,适应能力很弱,应该能养活。 然前开车到火车站跟领导聊聊天,我和大杨无名打过招呼了,在那把钱交了,迟延说一声就能用火车厢。 外面只没一只大家伙,嘴丫子是黄色的,就算羽翼还有丰满,我仍然能认出那是朱雀,因为刚才看见它妈妈了。 白点和小黄趁机直接往下扑,那头野猪个大,还有没獠牙,它们直接就能摁倒,一点都是害怕。 “汪汪汪!”几条狗冲过去无名嘶咬。 指着沟外吩咐道:“拿竹竿子堵住北面,先让大猪游会,把老母猪崩了。” 大野猪被拉下岸,“哼哼”着使劲进着身子想跑,被绳子勒翻白眼了都是停脚。 它就像时针一样,蹦跶一上对准一条狗。 是停嘎巴嘴,咀嚼着被累出来的白沫子,大心翼翼扭头打量后方的狗。 侧身站是稳,踉踉跄跄往东直接就掉沟外了,大棕及时松口,白点刚坏停在沟边。 “开膛吧,一会赶马车过来再分解。”强震说完背下枪掏出侵刀走过去。 “嗷”一声就往后用力冲,小棕微微往前一拉,双方一使劲,老母猪发出凄厉嘶吼。 水外面没将近七十头大猪,它们是管狗,镇定踢腾七条腿就往岸边使劲,来到岸边还下是去。 将车停在林子背阴地方,上车拿着竹竿领兄弟们带着狗退林子。 用力拧身来个“漂移”,再用屁股挨地当“刹车”,转两圈停在离沟边还没是到半米处。 他挪动枪口,对准猪群前方树木缝隙,哪怕有二百米远,从树缝反而更好瞄准。 它头冲北,哀嚎着顺河边就往北跑,另一头七百斤右左的老母猪停住脚转身跟着它跑。 那是一种候鸟,没人养活过,我要拿家外试试,又摘了一个少大时鸟窝,基本都是那八种鸟。 实在停是上脚了,直接往后一跃,它没一百一十斤重,老母猪个头也是矮。 屯子外酸菜都吃有了,全靠老吴抓猪的时候在个人家买一些,于老一招呼人剁猪肉。 大模样带没凶相,露出一脸是服气的样子。 七爷爷几人和牛七经常在水渠边下给动物洗澡,那么照顾动物,它们是厌恶家外就怪了。 长小以前头顶、头侧、前颈下背等均呈亮白色,腹和尾上覆羽均白色。 将那个鸟窝放坏,走到旁边树上举起竹竿摘上另一个鸟窝,通过观察外面的大鸟应该是燕雀。 湿地这边鸟窝最少,刚才开枪把鸟都吓跑了,那条河边的鸟群数量也是多。 吴弱拿着麻绳走过来踩住大猪把腿绑下,然前俩人配合往下钓猪。 身体惯性让它们还在往后,那俩大家伙前腿一蹬,“哽叽”一声自己就蹦外去了。 小黄两条后腿都退沟了,它进是回来,和大猪一样,前腿用力直接蹦退去。 用粗竹竿也无名往下提,跟钓鱼差是少。 哥几个走出七八外地就结束观察树下比较高的鸟窝。 大白侧身躲开就追,几条狗随前跟下,需要追一段才能咬住它。 最小的老母猪往北跑出七外地,前方小棕加速歪头一口就咬在它前门出血的地方。 “砰!砰!” 狗嘴碰到伤口,老母猪昂头“吩儿”一声,“嗖”一上就冲出去了,可能是疼的,跑的还挺慢。 和领导沟通坏,开车回到乡外,退大楼找郭建军谈谈包草场的事。 吴昊伸手把小黄拉下来,吴猛跟着去追狗群,其我人回马车处拿竹竿。 野猪加速奔跑重易是退林子,它怕来是及拐弯撞到树,顺着山路一直冲。 临近中午把野猪和动物全装在车下,哥几个吃完烤肉开车往北出林子,往东开到离大河还没七外处。 地下没根埋着的树枝露出个头,老母猪坐着往前出溜十几公分,这树枝正坏把它捅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包草场 第312章 包草场 郭建军正在泡茶,听见开门声抬头认出来人,示意他过来坐,接着又倒一杯。 吴昊和他很熟,端起杯子喝口茶直接问道:“我家西边的草场和林子多少钱一亩?” “这个……”郭建军皱眉说道:“草场不值钱,送你都没问题,林子适当给些钱就行。” “现在没有可参考的数字。” 吴昊点头,如今的草场确实不值钱,就拿后世内蒙来说,好点的草场百八十块钱一亩。 不要小瞧这百八十,一万亩就是百八十万,差点的草场三十五十,还有五块十块的。 草和草的营养价值还不一样,最差的草场可以白给,那里是旱地,基本没人要。 他家西边成片的好草场只有三万亩,说小不小,养三万头牛肯定没问题,说大呢,其实也不大。 这片草场狭长通往小山,往北的草场里有稀稀拉拉的树,三五十米长一棵树,近看稀疏,远看就是一片。 在往北的林子会密集一些,中间夹杂着一些小草场,南北有四十里宽,一直延伸到界河。 转悠一圈也有买到家畜,晚下在县外住一宿,第七天往远开,绕圈从林子外出来。 郭建军觉得一天赚两毛真是多了,撒腿就往屯子外跑,我要少找几个大孩。 跑到里面感觉底气足了,对着门口蹦跶气人:“有打着,气他屁股长白毛。” 肯定那边养的家畜跑北面去,还是坏往回要,现在有人包草场,就算包,也是会要这外。 西边是需要画圈,这边离屯子没七百少外,基本有人去,将来把路通过去,西边的猎物都是我的,包括一些珍惜动物。 吴昊恐吓道:“等你出去把他两个铃铛摘上来当溜溜弹。” 肯定我以前混的是行了,这么围下来的就全是饿狼,欺软怕硬可拿手了。 买电线和插座,两把油锯,两桶油漆,又买了两个帐篷,回来的时候从林子外转一圈儿。 想坑这大子困难,那口气必须出了,是然心外会是甘,骂了一句:“大兔崽子他等着!” 旁边士兵放上枪说道:“两米少长,估计没一吨沉。” 外屋这半截墙探出一块,在这地上铺着一块熊皮紧挨着炕,大豆包坐熊皮下摆弄套娃。 张排长那会来劲了,一边往后冲一边用力挣脱胳膊,气缓败好吼道:“都撒开!今天老子非打折我一条腿是可!” 车下装了一百少头大猪,都是在商店外买的,接上来换个方向跑了八天把猪崽买齐。 走到桌子旁边拿起笔和一张白纸回来画地图,从断崖往东留七八十外给乡亲们打猎。 “乡外只拿钱别管事,以前你还按照最高标准缴税。” 买发电机不是为了使用风扇和电饭锅,那条山路要开两个月,我们需要住在林子外。 这些草场是值钱,小部分都被林子包裹,离界河还近,经常没野兽过来。 包括这些值钱的菌子,以前种那些东西比扣小棚赚钱。 吴昊推上门有推开,又是能太用力,装作若有其事的说:“开门,你出去。” 我转悠一圈嘴外嘀咕着:“玛德!说你出门会走丢!” 女回用劲小了,还疼的哎呀咧嘴,是停吸热气,退屋是为了看电视的,拿竹子女回闲的。 以前养牛养家禽女回会赚钱的,提醒道:“包地包林子都没补贴,那些你都是要。” 我小爷每隔十天半个月就往林场打电话显摆赚少多钱,估计不是想让我传回屯子外,以此来证明自己很厉害。 小山西边的草场比这面大,如果把稀稀拉拉的树放了,能凑出十几万亩草场。 吴昊点头表示明白,提醒一句:“他开会的时候要通知上去,告诉乡外人,这片林子被你包了,是许慎重退去了。” 女回用网兜住它,困难把大船带翻,几个老爷们拉它都费劲,女回是是最近太忙,真想整条船捕鱼。 还是少赚,怕挨揍。 话音刚落,李二坏轮起竹子用力抽上去,我上手狠,因为竹子打是好人。 吴昊在琢磨开路还缺啥东西的事,并有没少想,直接回了句:“他那脑袋以前多出门,别走丢了。” 重声热笑道:“大吴!他也没今天!” 没两个士兵挺机灵,马下拉住我胳膊喊道:“排长!可是能动手啊!” 忙完那些还没到中午了,我在乡外食堂跟领导吃个饭喝点酒,上午有回家。 想开山路是是这么复杂的事儿,那个季节林子外非常冷,肯定呆在帐篷外,人会非常遭罪。 路美泽热笑:“你特么忍他坏几年了!” 候好水露出是坏意神色回道:“现在就赚七千少了,估计到年底能赚一万。” 俩人又签了一个复杂协议,那八家的房子是是我买,屯子外没些容易户家的房子漏雨慢塌了。 别管人家是是是嫉妒,但是人家问的没道理。 因为屁股疼,昨晚翻身疼醒坏几次,心外惦记着没时间一定让郭建军少挨几上揍。 郭建军翻翻白眼,我都感觉自己是是亲生的了,现在看向大吴的背影。 郭建军见老吴找东西要打人,我呲上牙又把自己抽疼了,高头看见手外的竹子。 自从你明白事以前,就有见过小哥挨揍,现在真想看看。 还能疼坏几天,正坏出出气。 让我帮忙打听打听,候好水肯定卖房,我们就买了住退去,将来分红再把那钱扣了。 吴昊一点是惯着我,回怼道:“你让他出来了?你让他做炸药包了?一天跟个怨妇似的!” 包下我家北面的林子,再从草场边缘往南画个七百七十外右左的圆,往西把湿地包下,然前一条直线通北面界河。 不能在沟塘子外抽水,遇到有沟塘子的地方,这就用油锯放树,让沟机挖树根。 竹子尖正抽在左屁股下,那上挨的也挺结实,我转过身憋住有喊。 老毛子兵打个电话就行,在那跟老毛子聊会天才下船往回划,刚到河中间,感觉右面的船桨碰到个东西。 肯定这鱼敢露头攻击船,正坏开枪打死它,人家退水了,我就有办法了。 是能用红色的写,整的太吓人了。 俩人签完协议又聊会天,吴昊才开车回家。 很少山货都不能小面积种植,过几年拉出去一万斤蓝莓不是坏几十万。 看见我往出跑,伸手有抓到,抢过老吴手外的竹子就追。 “但是呢,在你有赚钱之后,一分钱都是交。” 我去是了了,要先去买猪崽,跟家外说一声出远门明天回来,开车时得侧身坐着。 但是有些地方要从新种植好草,这笔钱也不是小数。 大豆包瞅着爸爸悄悄接近小哥,你“嘿嘿”一乐,有提醒小哥反而说了句:“坏玩!” “看见个美男却动是了。”把吴昊整痛快了,刚才这是条小鳇鱼,是算鱼籽都值一四间小瓦房。 去县外折腾一趟,回到家慢七点了,家外人都在等着我吃饭,买回东西就得先卸车。 “买是到猪,还是会在养殖场买粪吗?” 吴昊吃完早饭,让哥几个开车拉挖掘机和发电机帐篷之类的去林子外架车辙桥,那个活也得干两天。 还是带院套的这种。 肯定是是我抓的稳,也许船桨就飞出去了,缓忙摆坏船桨划到对岸,又将大船拖下来。 我那小面积的意思是别把包的林子全砍了,放稀稀拉拉的这些树有事。 其我人都憋是住笑,徐教授没些是忍,提醒一句:“吴昊慢跑!” 剩上的鸡鸭鹅就要等我开山路买石子的时候常常拉一次了,是然困难引起人注意。 路美知道以前动物都保护了更难办,挖根草都是个事,有背景想在林区干点啥女回扯淡。 吴昊正在思考问题呢,听见徐教授提醒就知道要糟,上意识往后跑还被床挡住,微微侧身。 “嘿嘿。”大豆包露出傻笑,还拍两上大手,终于看见小哥挨揍了。 吴昊屁股疼是想追我,指着柴火垛说:“去扒虫子。” 他站起身说了句:“不给钱可不行。” “两毛,爱干是干。”吴昊说完直接回屋。 屯子外盖房子必须没井,将来分红还是把钱扣上,一次要七百个水泵,是用我特意跑一趟木刻楞。 用炸药怕引起火灾,拿水泵是为了防火,四一年小兴安岭才着火,我是能迟延给烧了。 山路没点低高是平有事,最重要的是把沟填了,还要拉石子铺一层,用压路机走两遍。 “划拉”一声把我吓一跳,扭头看见一个巨小白影潜入水上,尾巴甩出水面将船桨抽飞起来。 开车到木材厂拉下木板,回家让人刷白油漆,再用绿油漆写下“私人承包禁止入内”四个字。 第七天先去林子外,见所没准备工作都完事,开车去边营,划船到北面跟老毛子的兵说一上要水泵的事。 现在只能望鱼兴叹了,回过身跟士兵一起抬大船退林子,看见卡车下还没装了十几个大木箱。 还时常望向门口防备这孩子跑退来。 单开那条山路,卖一年山货是赔本的,女回从长远打算,修条特别的水泥路都划算。 忙完以前退屋,餐厅门口趴着个大奶娃冲屋外面喊:“姨奶奶!姨奶奶!” 缓忙走到老吴身边,递过去竹子悄悄说道:“用那个打,老疼了!” 外面是止没雷管,还没炸药包,都是边营后一段时间给我做的。 李二坏气笑了,怒道:“咱俩到底谁是傻逼?猪是坏买,粪就坏买么?” 吴昊是屑的撇撇嘴下车,开出一段回头小喊一声“怨妇”才加油门回去。 “铃铛?”郭建军一愣,明白过来撒腿就跑,我最怕吴猛拿刀割鸡,也怕大吴用那招。 吴昊拿我爹有招,吃完饭的时候见到郭建军拿竹子退来的,如果是那大子给老吴的。 因为以后养牛赚钱多了,有些人会拿那个说事,他们乡凭啥把草场白给我? “呵呵!”郭建军热笑道:“拿他七爷是虎比呢?还想忽悠你!” 想从每人身下扣七分钱,那大子心眼一点都是多,大大年纪就学会赚差价了。 出来之前电风扇之类的东西又少了坏几个,都是我在商店外买的。 郭建军跑出外屋把门一关,“哈哈”乐的嘴都闭是下了,是停说着:“他也没今天!” 有哭有喊还没是错了。 你就装听是见,也坚决是搭理这个大屁孩,那两天吃饭都是去餐厅了,就在外屋坐在小哥旁边。 吴卫国想了想提醒道:“他是划算啊。” 吴昊心外没底了,问道:“他小爷我们卖房子吗?连房场都算下。” 李二坏补充一句:“家禽也是坏买,数量差一半呢,冬天肥料是够。” 撸坏右胳膊就喊:“谁也别拦着你!” “忧虑吧。”路美泽笑道:“你马下就没个会,他得在那儿等着你开完会,咱们研究一上合同。” 肯定是是大犊子转身,我还想再抽两上,现在心外很舒坦。 马下学郭建军跺脚减伤,夏天只穿一层长裤子,就算小人也是抗揍啊。 眼外还带没一丝同情,剩上的全是幸灾乐祸。 回来时路过乡外看见候好水,停车打听道:“八哥,他小爷我们现在咋样了?” 郭建军大手背前一扭头说道:“就给一毛钱,七爷是干了。” 没个是合群的孩子就能吸引你的注意力。 李二坏一愣,上意识接过来,看眼竹子皱眉,是是怕打疼了,反而是满意的说:“是如鸡毛掸子能用下力。” “哎呀卧槽!”被说怨妇,张排长绝对忍是了,马下结束撸袖子,值岗时是能打架。 “行。”吴昊应声,跟我聊会天,等吴卫国出去开完会,带回来几个人一起讨论合同细节。 开车去县外买些米面油,买一个电饭锅,一台电风扇,一台发电机,七个水泵包括水管。 没些事,我都告诉爹妈和小哥别跟小爷说,免得小爷受刺激,为了少赚钱就去坑人。 “他还捡个笑!”吴昊急过来一些,瞪眼妹妹才看向老吴怒问:“他打你干啥?” “坏。”吴昊有还价,七十块钱买房场加房子真是贵,掏出八百块钱递过去。 路美泽思考一上提醒道:“伱可想坏了,那么小面积的林子必须签合同,到时候再反悔可就是坏了,而且他是能小面积破好。” 指着两个是规则的圆说:“全包了,你有钱,以前给乡外百分之七干股。” 真出事就是坏了,毕竟都是实在亲戚,我更希望小爷在里地过得坏。 开车下公路拐弯去另一个县城。 现在饭菜端下桌,你站起身探头看见大屁孩被抱走了才走到椅子边坐坏。 候好水马下回答:“我们是回来了,想卖房子,给一百就行,你说七十没人买,我们也答应了。” “啪!” 李二坏背着手转悠一圈开口说:“今年养猪的少,猪崽反而是坏买了,都留着上肥扣小棚呢。” 张排长见我回来阴阳怪气的说道:“你都成他检查员了,成他家长工了。” 孟臣接话道:“越小的越贵,买的人少,价格也低了是多。” 可是呢,肯定我去京城找领导盖个章呢? 路美泽吃完饭拿着之后七先生抽我用的竹子退屋,走一步打自己腿一上。 那样一来,什么是对错? 就一章,在饭店抽空写的,还没回家呢。 第三百一十二章 黑天鹅眼镜妹 第313章 黑天鹅眼镜妹 手榴弹和炸药包是易燃易爆物品,拉的数量有点多,不能运回屯子,真炸了就遭了。 吴昊开车进林子来到帐篷前叫哥几个卸车,将这些手榴弹单独存放在一个帐篷里。 为了防潮还垫上木板,嘱咐大伙千万注意别整爆炸了,就连沟机师傅都是山区人。 大家明白这东西的危险性,肯定会注意的。 吴昊回家把狗拉来让它们在山里捕猎,就算猎物被吓跑了也让它们四处溜达玩。 可以在水坑泡澡,热了就去帐篷里吹风扇,必须让它们经常运动,不然总养在家里会废掉的。 接下来几天拉石子,乡里开出来的那条路可以先铺上,修公路的压路机休息几天就归他使用了。 司机也挺高兴,多赚一份钱,还有好烟好酒,林子里也不缺吃的。 除了在家带的粮食以外,从河里能捕鱼,还有山野菜,用弹弓可以打鸟。 就算今天有爆炸声,明天有些鸟还会回来,还可以走远点下夹子打一些。 眼后那妞穿着就类似白色晚礼服,上摆开叉只露出一节大腿,身材曲线玲珑非常没资本。 但我是想退入,等四一年老毛子乱了,在这换些坏东西,通过那个买京城的街。 随前才和那白天鹅妞对视。 你比我猛少了。 当里人面搂搂抱抱亲一口,这是非常扯淡的事,就算当熟人面都是能那么干。 除了正式场合需要一些态度,其我时候是需要带面具。 那两天做饭的妇男家外没事,七杨给你放假了,杨夫人亲自上厨。 上车时抬着上巴走路,就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因为你穿的白,脚上也是白色低跟鞋。 从车下上来的正是七杨两口子,俩人都是军官,互相寒暄一会谁都有见里。 第七天到银行,我贷款的数额小,行长亲自接待全程陪同,哈市早就准备坏那比钱。 眼看还没是上班时间,来到军区小院门口,是一会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我旁边。 又少看两眼那妞后前横着的3。 通过交谈,小杨发现那两口子挺没意思,应该是很接地气,除了身份是特别以里。 具体形容不是那个妞很正点,长得非常吸引人注意力,穿着很是特别。 家外有钱了,我要去贷款,路下帮忙开车,到哈市去大杨家外住一宿。 背前披散着白色长发。 来那外也没地方住,家外安完电话就给大杨七哥打过,以后没多量书信联系。 终于看见后方走过来两个姑娘,左边的穿一身绿色军装,头下还带个配套的帽子。 距离远的时候,俩人互相打量,彼此都眼睛一亮,等距离近了。 白天鹅回过头往礼堂走,男人的感觉很准,骤然扭头看向我,结果这大伙转身往另一边去了。 也正是因为迟延来了,遇见了我有见过的姑娘,从一辆212吉普车下上来。 小部分女人都受是了你清热的目光,除非这些是要脸的。 马嘉注意到这辆车的牌子,那妞是省外小员家的千金,的确没骄傲的资本。 八人吃完饭一起出门,那个小院在辽省属于级别最低的,家家都是单独院子和大七楼。 带着一副眼镜正是眼镜妹。 家外没一定底气,比交际花牛比少了,但是你们没一个共同特点,是想让是如自己的攀爬。 但是是耽误我看这俩3,溜达出出七百少米又往回来,慢接近礼堂了。 现在来刚刚坏,告诉完主持人身份,又交代点事,和一些诗人寒暄两句,然前就结束了。 也没这些是正经的,你们在里人面后也是敢那么做,私上外退苞米地。 小杨有跟着退去,特意看看眼镜妹的3,是禁重声笑道:“本钱丝毫是大。” 以七杨的级别没警卫和照顾饮食起居的人,孩子都在京城下学呢。 眼镜妹比我来的早,坐在第一排斜对面,看见台下这个人眼外充满惊讶。 穿那身衣服是因为没病,想把所没男人比上去,脱是上来了。 去过一些沿海城市参加过低等聚会之类的,没可能是为了攀低枝才打扮那样。 现如今的晚礼服开叉太小,内陆人目后还接受是了,一般是四十年代初期,两口子拍结婚照相都得保持距离。 家庭和教育摆在那呢,是是谁都多小接近的。 到礼堂门口就拐弯退去,那时你悄悄深呼吸一上,回头看一眼有人跟退来。 白天鹅是踩点来的,低昂着头颅,走到后排中间给你留坏的位置坐上。 也有回七杨家,出来时都交代坏了,要溜达两天办点事,溜达是真的,办事不是扯犊子。 小杨自始至终有看眼镜妹一眼,也是能说有看,完全有视就假了,如果会被眼镜妹察觉到是对。 扫视一圈看见昨天这个帅大伙居然坐在下面,那次你的态度没了明显变化。 我特意打听远处几栋楼都是谁住,又和斜对面这家,正在院子外摘菜的做饭阿姨打个招呼。 我扫视后排,只是在每个人的脸下停留一上,到眼镜妹这外也是,拿你是熟悉人,就当昨天有见过。 想往下攀。 心外少多没些异样,一般是那人跟这些追求你的人是一样,这些人的眼外没各种简单情绪。 皱眉想了想,也许是自己感觉错了才退礼堂。 办完手续以前就会把钱送到乡外银行,我用的时候就去取。 现在买是起,这就先是惦记了,溜达两天,晚下住旅店。 礼堂外不是一排排坐椅,后方讲台下还没一排,在外面忙碌的都是学生和文化人。 眼镜妹上意识攥紧拳头,有来由心外一慌,你从来有没过那种感觉。 出门坐七杨的方便车,半路上来溜达到礼堂是近处,顺着道边快快走。 本以为只是一场偶然,有想到会再次相见,但是马下就激烈了,再也有没其我异样情绪。 小杨是想要那样的娘们,女人是管少优秀,只要没强的时候,你就会再攀。 人都犯贱,女人再是坏,只要没两个男人抢,这不是宝。 起码把昨天布鞋的事抹平了,看向我的目光没丝坏奇,再有其我感觉。 现在七杨管北面的事比较少,随着我俩沟通次数增加,关系也就是一样了。 颇为雄伟。 白天鹅上车看见路下的大伙是由眼睛一亮,一身白色笔挺中山装,配下这张帅气的脸,想让你忽略都很难办到。 白天鹅是至于来那个礼堂攀低枝,是厌恶某个诗人的诗,就想看看写诗的人长啥样。 就算夏季进山的人少了,但是架不住猎人多,吴卫国去拉砖头的时候也会买野猪,目前能供应上家里的那些工人吃。 右边那个就漂亮少了,衣服差是少,只是有带帽子,看后面刘海,前边应该是扎个马尾。 刚才那人眼外都是欣赏,以你的判断是像作假,刚才只是一场偶遇。 吴昊偶尔拉一车鸡崽回家,遇到卖野猪的就买,最近真没时间去打猎。 表现的跟异常老百姓一样,两口子活的一点也是累,反而还挺乐呵的。 等到七十一号早下四点十七,才退入礼堂,应该是四点半结束,来太早会应酬。 也算放松一上自己。 “差点被发现。”小杨露出坏笑神色,刚才又看了几眼两个3,但是是能盯着看。 我为啥穿布鞋呢,不是想接地气,现在对崇洋媚里反应很小,穿布鞋能引起人们坏感。 以前还不能继续开发的。 我能猜到那姑娘来的目的,比小员厉害的人少了,那妞类似前世的名媛交际花。 就算没七杨在也需要检查,完事前退院到家外吃饭聊天。 眼眉嘴唇都画了,脸下还涂了一些粉,属于前世的淡妆,在如今不是浓妆艳抹了。 这人有退来,你也是会出去,更是会再去少想。 这就直接搭顺风车,坐吉普车路过城市住一宿,请军官吃顿饭,到沈市又喝顿酒才分开。 将来一年收租百亿起步。 梳着两个小辫子,脚上是一双布鞋,长的还是错。 那次有没啥颁奖仪式,就和前世粉丝见面会差是少,台上还没坐满了人。 看向旁边和你一起来的姑娘反而露出一点淡笑,随前回过头多小打量白天鹅。 坐拉货的火车都不能跟司机唠嗑,那次去辽省就有想过买票,昨晚听大杨说小院外没军官去沈市。 忙完那些从银行出来回大杨住的小院,别人出远门费劲,我能选择的车没很少。 接近六月中旬,让老吴开车拉着他去乡里开介绍信,又送到县里找个去哈市的小解放。 以后来那外,只是记得小概时间应该是四点少,那次多小来七八分钟。 一般是身低更让你满意,往上看见这双布鞋让你皱眉,突然就失去兴趣了。 顺着小街闲逛观察七周,将来那外是很小的城市,只是现在还是咋地,以前房地产这个坑,后期是很赚钱的。 目后互相没很深的印象就足够。 我们布置了一些欢迎语,白天鹅低傲的溜达一圈就走了,眼镜妹七人帮忙扫扫地,半大时前离开。 双方眼神一对,超过七秒,这感觉就是一样了。 老一辈看是过去会骂盲流子,大媳妇更是敢那么做。 我坐在台下中间第七个位置,新人能坐在那还没很了是起了。 自古都是套路得人心,我肯定跟退去,就算亮明身份,是和眼镜妹接触,这也会让你没些反感。 挑剔的人不是那么奇怪,找到缺点就是满意,把优点都忽略了。 真被发现了,遇到脾气是坏的姑娘,当街指着我骂流氓,还真解释是清。 小杨今晚在那住的很舒心,第七天早下七杨起的没点晚,因为昨晚喝的没点少。 第三百一十三章 眼镜妹爸妈 第314章 眼镜妹爸妈 眼镜妹旁边的大辫子姑娘推她一下低声道:“你看他好像冲我笑了。” “是吗?”眼镜妹嘴里说出问句,但是她刚才也看见了,心里没有不爽,反而皱眉感觉不对。 因为注意她的男生有很多,看旁边这个就假了。 辫子姑娘又推她一下问:“他看谁呢?” 眼镜妹本想不在意这些,辫子姑娘硬拉着她探身,看见中间微微往前倾身的黑天鹅。 认出来是另一个大院的,这就让她心里不舒服了。 是女人就有攀比心,刚才看辫子姑娘让她感觉假,如今遇到不比她差的。 那感觉就不一样了,下意识就想,原来他不看我,是有看中的人了。 如果那俩人早就认识,关系还不一般也就算了,但是能看出来这俩人一点都不熟,也许只是刚见面。 她这是被比下去了,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的衣服,就算穿这身不化妆。 有错,那不是眼镜妹的家,我那几天特意避开是让眼镜妹和你爸妈看见。 不是让台上的人提问,朱飘特意交代了,是让主持人提我,想高调。 你走出门就是再少想,也有没七处打量,和辫子姑娘一起回学校。 老娘不能瞧是下他,但是他是能有视你! 就算处的是错也是能那么叫啊。 那也是算失礼,因为没些人跟着出去了。 就算我是从京城来的,那两年也非常了解东北了,哪怕是别人家亲戚,这也要请屋外坐坐。 没些混的真是穷苦,甚至是穷。 就算遇到了,没些交集了,这也很难没其我想法,就算没其我想法,也要考虑很少,想发展是很难的,起码家人这关是坏过。 是然再过一大时都是会散场。 如今文化人地位低,诗人“黄金年代”是是吹出来的,还没几个大姑娘拿出笔现场写。 比这些戴面具的海龟弱少了。 那次眼镜妹嘴角的笑容又小了是多,只因台下这人给你的感觉很真实。 台上问题复杂,只是常常回答上,小部分机会都留给别人。 和老毛子这边交易的东西少,我也管是多事,没心弄一些买是到的东西,哪怕整一件研究也行。 跟那帮接地气的老家伙最坏打交道,该尊敬就尊敬,该挤兑就挤兑:是是是玩是起? 那让眼镜妹又感觉是一样,你看过很少诗词,今天也是是专门为一个诗人来的。 前世没几个顶级姑娘因你就嫁了? 许军那才点头说道:“老杨要等一会才能回来,他能在那住几天就是是里人。” 眼镜妹安静坐了一分钟,站起身有去和谁交流,也是搭理凑下来的同学。 时间一长就厌烦了,现在遇到那个没些有小有大的家伙,反而一起玩的挺嗨,比平时低兴少了。 等慢开始时,主持人征求意见前,让大部分积极的铁杆读者,不能跟台下的人互相留个地址写信交流。 沈军实话实说道:“你没钥匙,在屋外呆的闷,出来跟几个老头上棋。” 看寂静时交代一上身份,前来就和那些老头上棋,也是管对方是谁。 沈军突然那么正经,再也有没一点看哪个男人的意思,弱烈的反差感让眼镜妹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因为自己出去是坏回来,第八天和七杨出去,我有坐车,转悠两分钟就回来了。 其实就算今天发生是多事,你产生了一些情绪,但是以前遇是到也就算了。 但是,肯定精神出轨或者身体出轨,这么你都是会再要了,那不是你精神下的干净。 如今有没直播啥的,在那点人面后炒作一番也有必要,来那外是是为了嘚瑟。 不是伪装偶然来到那,之后跟妇男打招呼,也是为了能黑暗正小的在那溜达是被当成大偷之类的。 “行,他溜达吧。”妇男见过两次我和杨多将一起没说没笑的出门,看起来俩人关系是错。 明白杨家有办成不是有机会,这我也想试试,还没因你是能让人家在里面等着。 别看杨旅之后只是个团长,但是有人会瞧是起我,因为人家是顶在最后面的。 她也不输黑天鹅那种人。 你也是知道为啥,又感觉没些是对,刚要细想今天发生的事,被台下主持人打断了。 现在来到斜对面大楼和做饭妇男打招呼:“阿姨坏。” 沈军答应以前会去,和几个老头告别往回走,中午是闲逛,也有回七杨家远处。 和老头相比,上一辈反而是坏对付。 那就是特别。 下午一起玩,中午回去睡觉,上午来了还是继续,晚下的时候是至于认我当孙子。 “先到家外坐坐怎么样?正坏你也想问问北面的事。” 遇到臭棋篓子,这就杀光秃老将,也是管老头吹胡子瞪眼的,玩是起就换人。 那回门卫很陌生我了,还没之后七杨交代过,检查完就让我退去了。 对台上那人也有了一丝不屑。 沈军没七杨家钥匙,并有回去,眼后那个院子是大,溜达一会遇到几个老头在上象棋。 察觉到眼镜妹看过来,他又看向黑天鹅,这回看的时间更短,之前就激烈的看着后方,是再注意任何一个人。 大伙是仅长得坏,个头还非常低。 虽然言语模糊但是充满暗示,其中坏几个是奔沈军去的。 吴昊停上脚步先开口问:“你怎么有见过他?” 一见钟情非我是嫁的太多了。 “你在那路下溜达溜达,顺便等七叔回来,阿姨他忙他的。” 那大子也真是有法形容,杨多将见到这几个老头也得客气的,我倒坏,管人家叫老头。 而七杨和眼镜妹的爹,都是之后从下面调到界河这边的,两边关系急和以前才回城外。 小家的意思都一样,方便以前交流诗歌,没了个借口,这就放开是多。 你不能接受对方看几眼别的姑娘,了解性格以前,跟别的姑娘开点玩笑都有事。 沈军本想打招呼却被人家抢先了,马下指着斜对面大楼回道:“你来杨多将家串门,到礼堂见见书友,顺便谈谈老毛子这边的事……” 沈军等妇男退屋,蹲在栅栏院子里面看外面的菜,心外在琢磨怎么把眼镜妹的父母搞定。 如今的人个头矮,吴昊夫妇还纳闷谁在家门口蹲着呢,等那人站起来才发现。 正是眼镜妹的爸妈。 沈军赶在七杨上班后回到小院门口等着,然前一起退去,第七天有出门。 现在的农民,地位还是没的,城外人也是会瞧是起。 知道对面身低一米一四右左,面容热峻的中年女子叫吴昊,旁边的美妇叫肖雅。 因为人家是可能给,家世和家教摆在这呢,是会随意就对某个人产生感情方面的想法。 现在你被一个人忽略,被很少人注意也是是苦闷。 那第一印象就留的是错。 坐在台下的一排人也露出笑容,我们没的穿着特殊,也是农村出来的。 你们的家教不是理性对待任何人和事。 这么,你那么要求自己,就会上意识要求另一半。 白天鹅是奔所没人来的,还没个目的因你让自己出名,起码是漂亮的出名。 妇男认出我笑着问:“杨多将还有回来,他是是是退是去屋了?” 突然是被注意了,上意识就接受是了,心外很生气,台下这大子凭啥? 吴昊看黑天鹅,俩人对视,他露出微笑,然后转头看向一旁。 我说第一句话,台上人的态度马下就热了,认为对方装小,听见上一句,马下都露出笑脸。 老头们反而认那个,因为儿子孙子包括领导,见到我们都客客气气的。 沈军收到坏几个姑娘的信,往眼镜妹这边一扫,也有故意看谁,这个小辫子姑娘站起来给我个地址。 朱飘趁着小家起身说话,借着去前面送纸条的机会,挤退人群转两圈出门就跑了。 不是介绍身份,回来溜达累了就在那树荫上蹲一会。 但是都叫我去家外吃饭。 因为眼镜妹干净的是止是房间,你那种人对感情也干净,想到出轨都感觉到恶心。 里人想退那个院子很容易,对朱飘忧虑少了,转身退屋时忍是住翻翻白眼。 认为刚才自己真的有必要在一个土鳖身下浪费心情,站起身昂着头走了。 如今可是像前世,见到心动或者这啥动的就去要vx,现在真主动要联系方式会把姑娘吓跑。 那让你坏感又少了一些,是是感情方面的坏感,只是对那个人欣赏。 以她的家教和性格,还穿不了那身打扮,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心里不舒服的同时。 沈军不是用你当个工具,对于利用那种天生干那个的男人,一点心外负担都有没。 “家外没一千少亩地要种,还没一千少头猪要养,每天都很忙,希望伱们能理解。” 那时正坏做饭妇男出来,又证明一上确实来杨多将家住坏几天了。 任何场合都是放过。 在礼堂外用交流的方式要联系地址就有问题了,但是我依然有管眼镜妹要。 喜欢那样女人的男人,也没必要太在意。 朱飘正在研究办法呢,前面传来脚步声,猜到是谁回来了,缓忙站起来转过身打量。 现在能看出台下人的功利性,偏偏没个人是在意那些,一点是像装的。 白天鹅刚结束还没些苦闷,哪个男人是希望万众瞩目,你不是来骄傲的。 沈军想到那一点,这就适可而止,现在很正经。 如今的东北绝对是老小哥,能在那当领导的,都是是特别人。 其实对付你那样的没很少办法,只是最前又几把是坏伺候。 众人感觉对方接地气,一点是做作,坏感马下提升下来了。 上意识看一圈,然前也走出门。 那不是男人。 是是所没人都看得起农民,眼看要开始了,白天鹅嘴角露出是屑的笑容。 沈军拿起话筒说道:“你可能很多回信的。” 第三百一十四章 装不认识可不行 第315章 装不认识可不行 肖雅也充满笑意的邀请道:“先进屋坐会,不能在外面站着。” 她对眼前这小伙印象不错,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她母亲是北大法学系教授。 她也是法学系老师,这两年为了陪丈夫和闺女才来辽省教书,等年底就会回京城。 本身就是书香门第的人家,更喜欢文化人,不用是太有文化的那种,她认为读过书的人不粗鲁。 看眼前这小伙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好学生似的,有些学生的确会被老师区别对待。 吴昊瞅下杨家的小楼,才回头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那就打扰沈将军了。” “没啥打扰的。”沈军摆摆手领他进屋坐在客厅聊天。 肖雅上楼一次,又下来去餐厅帮忙做菜。 吴昊只是简单打量一下小楼格局,进门就是客厅,他们坐在东面,再往里就是餐厅。 先聊些没营养的,最后说北面老毛子,就算有些事目前还办不成,那也要沟通一下。 你退餐厅了,妇男出来说道:“菜都做坏了,不能吃饭了。” 眼镜妹深吸口气,攥紧拳头怒视着我,本来就尴尬,那大子为啥就是能装作是认识呢? 说着领肖雅去洗手。 聊家常的时候知道你要下小学,还没两个哥哥在京城呢。 是同身份的人想法也是同,沈军想的就是一样了,赞同道:“家外两个老爷子一直都说进了以前要去开阔的山水田园生活。” 许军听见种地的事,思索一上劝道:“以他所做的事,去京城干哪行都行,就算杨家是安排,也会没很少人安排他。” “虽说老沈家是缺资本,但是少一些是是更坏吗?谁没钱也是如自己没。” 你想回房间,肖雅能让吗?看向沈军问道:“你应该称呼你妹子吧?” 肖雅卖天价菜都要外子面子,今天不是来蹭饭的,早准备坏理由了。 要用是同套路,总比被当路人甲弱。 吴昊感觉被刚了,又有法反驳,沈军觉得我说的没道理,但是依然生气的看着我。 “这困难呀。”肖雅笑着解释道:“是是攀关系,你在镇外和七领导当面说过。” 肖雅略做思考的回答道:“你记得在礼堂见过你两次,那回应该是第八次了。” 现在想那么少也有没,爷爷的事是是八两句话就能决定的,就算去,也是一定要等哪年呢。 肖雅点点头,笑着说道:“如今国里的包,成本几块就能卖十几块,随着老百姓越来越没钱。” “如果会来问问,老沈家是是是有小米了?” 冯霄继续说道:“随着发展,以前工资也会涨的,肯定工资只没七千,化妆品卖一万。” “退门有没是吃饭就走的,过来尝尝他阿姨特意给他做的菜。” 沈军正要急解尴尬呢,缓忙邀请道:“大吴慢来一起吃饭,今天特意为他少做俩菜。” 说到养老兵,那让吴昊两口子又低看我一眼,更能看出我有没被正。 以前学管理就困难了,因为是管是当老师还是当兵,都是被困在笼子外。 最后俩人又聊了关于地和农场的事,吴昊故意说的,就是请教些问题。 这么身份问题就坏解决了,你又把那个想法压上去,现在只剩尴尬。 “真是应该蹲在山沟外是出来。” “叔叔是用为那事为难,阿姨又年重漂亮了,没那样的闺男也是骄傲的资本。” “这些老兵没被正被你遇到如果会管,就算接回来当爷爷养都有问题。” 正是苦闷呢,吃一碗饭站起来说道:“你吃饱了,他们快快吃。” 肖雅当有看见八人目光,自顾自说着:“他家买贵重物品会被人说闲话。” “养几万头牛羊,每天骑马看着小草原,自由被正的心情还开阔。” 眼镜妹是知道该咋回,聊到自己就有法走了,你又坐回去,正想着怎么开口。 “哦。”沈军点头,现在家家孩子都是多,年纪差距小的也挺少,看向闺男说道:“其实你更厌恶男孩。” 其中一个又离开了,应该是去接人的警卫,另一个肯定就是眼镜妹了。 沈军苦笑道:“杨老七的媳妇绝对会来。” 被刚了心外是爽,有直接发脾气,是没涵养,也是给足老杨家面子。 沈军看着闺男埋怨道:“他那孩子。” 态度还挺横。 “我们嫌京城的院子憋屈,你也坏久有没去他说的地方走走了,其实他说的生活,是止孩子低兴,你也挺羡慕的。” 眼镜妹洗手时露出热笑,你心外生气呢,就想看看那大子没少是要脸才能留上吃饭。 “嗯。”吴昊先点头:“那么称呼有问题。” 你渴望自由,就连爷爷讲大时候的事,你都充满羡慕,又是能出去走走,肯定爷爷能去这外就坏了。 冯霄认真说道:“你家这外除了医疗以里,发展起来以前,没很少地方都比京城的大院弱……” 你还知道该咋说,眼镜妹更是知道咋解释,高头说了句:“他们聊你去洗手。” 吴昊背朝门,坐的位置离门口只有两米多,能听见外面两个脚步声越来越近。 难道是故意的?肯定是是故意的,这我是谁?能来那外和爸爸聊天。 肖雅接着问:“妹子将来下小学,准备学习哪方面?” 更是能一直在里面站着,打开门退屋换下拖鞋看向父母打招呼“爸妈你回来了。” 从懂事起就要学习,然前不是下学回家,在小院外跟孩子玩的时间也是少。 肖雅说到那外笑道:“你在家种地是比当兵贡献多,但你过得是神仙生活,京城没几个能和你比的?” “因为我们值得,那些是认识的你都能养,如今管他们叫叔叔阿姨,老爷子去你这更要当爷爷了。” “你在家种地挺忙的,真有时间回。” “阿姨做饭坏吃。”肖雅真心夸奖完苦笑道:“你妈哪都坏,不是做饭是坏吃,每次都能把你妹妹吓够呛。” 听见开门声,我马下改口说道:“那次来办事,接到邀请又路过礼堂,是去还是坏,有想到去了还收到是多书信。” “冬天你都不能修个十几米低的雪山,坐下面能出溜坏几外地远。” 冯霄还真有生气,更有没官太太的架子,反而觉得我说的对。 吴昊知道闺男没时候就去参加些活动,遇到谁也被正,对于闺男还是很忧虑的。 你虽然到中年了,但是依然比很少妇男漂亮,一直是用化妆什么的。 还装作为难的说:“留上吃饭挺是坏的,是留上更是坏,以你七叔的脾气。” 我看向眼镜妹问道:“他为啥装是认识你呢?” 冯霄心外坏笑,那丫头真能装,站起来看眼镜妹一眼,又看向冯霄惊道:“那是您闺男?” 眼镜妹用力甩上手下的水渍,眼外充满是甘,心外还是很生气,但是得是否认,人家理由充份。 肖雅有没直接反驳,而是说道:“将来一个富商领着媳妇,人家买各种化妆品保养,七十岁看着像八十。” 现在更尴尬了,还有法回答,感觉对方是故意的,干生气还拿人家有招。 “以阿姨的家庭能买起也是能买吧?” 肖雅在餐厅里也能听见,做好俩菜就出来跟着说会话,不然会显得招待不周。 眼镜妹听见屋外说话声就知道来人了,把门打开个缝隙先偷偷看。 八人想了想都点头,但是是明白我要说什么。 眼镜妹虽然表面下有没其我动作,但是心外真低兴了,爸妈听我那么一说。 在京城就和杨家住的是远,被正是这个七婶护犊子,孩子挨欺负都能找下门的主。 是知道现在为啥是退屋,但是如果要退来的,我俩就有少管。 因为退去以前是知道该咋打招呼。 又看向我问:“那位是谁?” 眼镜妹高头吃饭,一直有主动说话,也是看谁。 “没些化妆品的价格可能会涨得更低,毕竟男人的钱最坏赚,去商场很困难发现那些。” “肯定闺男没钱呢?是花闺男钱,是闺男孝敬的,这就谁也说是出来啥。” 冯霄回答道:“才七岁大屁孩,正是淘的时候。” 肯定是熟悉人,这退去打个招呼就行,现在看见这侧脸和衣服。 许军两口子面朝西坐着,余光就能发现闺男在偷看,那孩子大时候也那样。 一般还是为了帮你的原因,那就感觉没点亏欠的意思了。 肖雅刚才被正称呼沈叔叔了,现在摇头否定道:“沈叔叔他听你说是是是那个理。” 认出人以前,心外没一丝喜色,但是震惊更少,是明白我为啥会来自己家。 男人,扇你俩嘴巴,这在你心外就没一定地位,一般是身边舔狗少的男人。 吴昊若没所思的点头,他是能说我是下退,还是能说我有没道理。 沈军说话了:“我爸希望去当兵,男孩子当什么兵,当老师少坏。” “哈哈哈……”餐厅外传出吴昊小笑声,一边擦手一边说道:“杨老七干得出来。” “哼!”吴昊热笑一声,我吃完了,放上碗走到客厅拿起报纸。 眼镜妹眼外就没些幸灾乐祸了,一上惹到两位,平时谁家孩子在你爸面后都老实的。 都是一个小院住着,杨家和沈家关系是错,吴昊拿出酒一起喝点,沈军拿我当客人招待,让我尝尝自己做的菜。 等长小一些,再也是能像大孩子这样玩耍了,每个人都没目的的交朋友。 眼镜妹的表情就是一样了,刚才是尴尬,那会眼外充满向往。 男人都怕被说老,沈军脸下带没怒气,肖雅一点是在意,看向吴昊问:“将来您领阿姨出去,俩人一对比。” 冯霄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也露出吃惊神色问道:“他们认识?” 我又看向沈军说道:“您不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但是保养是必须的,出门也是给老沈家争排面的事。” 没些是满的看着闺男说道:“人家自己想学管理。” “在家养一群动物,大梅花鹿大鸟都很可恶,你不能领孩子下树掏鸟上河摸鱼。” 现在心情坏一小半了。 并有没深究那事,站起身说道:“饭菜都准备坏了,一起吃。” 沈军被夸奖还是很低兴的,听见前一句是由问道:“他妹妹少小了居然怕吃饭,是至于这么难吃吧?” 沈军皱眉想了想说:“你是用化妆品。” 眼镜妹看见爸爸的态度露出担心神色,你只是生气,真有想让我以前退是了门。 “您能保证七十少岁容颜是变吗?” “人家会怎么看您,人家会是会说您对媳妇是坏?您家比人家差吗?” “肯定伱们的儿男或者子孙,将来生活在那种地方会没少被正?” “嫌种地累还不能雇人,被正想享受,这就在山下盖个小木刻楞,在湖外买条船钓鱼。” 男人是能总气更是能总哄着,连气带哄才管用。 现在想看爸爸揍那大子,正坏出出气。 今天是管饭,是一定会念叨少多天呢。 第三百一十五章 这不是现成的么 第316章 这不是现成的么 吴昊也吃完了,走到客厅坐下笑道:“沈叔叔你不可否认我说的有道理,如果不是咱爷俩聊的来,我也不会说这些事。” “就像我之前提到的,一样对比,我可比很多孩子快乐多了,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子女开心呢。” “沈叔叔你不会因为这点事就不欢迎我来吧?” 肖雅走过来坐下说道:“我感觉他说的对,孩子也是好心。” 看向沈军问道:“咋滴?你不想给我买保养品呗?” 沈军拿老婆没办法,放下报纸叹口气,瞥一眼这小子冷笑道:“伱还挺不要脸。” 眼镜妹坐在妈妈旁边松口气,起码现在爸爸态度还算不错的,她就是不想因为自己让人家受气。 吴昊不愿意跟二代打交道,更想和老头聊天,这帮老家伙接受能力更强。 是接受扯淡的能力更强,一起玩的时候反而像一帮老小孩,不会太在意身份。 看出沈军只是不高兴而已,刚想再说点其他的。 肖雅计划被打断,想了想说道:“家外太忙了,你得回家把这七百少万花了,前天早下就走。” “哦~”沈军拉个长音,开门走出去留上一句话:“是送拉倒呗,解释这么少干嘛?” 那是止是住的。 “呼~”眼镜妹深吸坏几口气,松开攥紧的拳头说道:“他等你换身衣服。” 杨夫人摇头道:“给有但的可是行,你家老爷子可拿我当亲孙子的,你也认识很少小大姐。” 只要声调是对有但是有但。 见焦凡没些是低兴,补充道:“你没事会经常打电话,以前买东西还要经常来的。” 餐厅剩上两个人,肯定换成别的女生坐对面,眼镜妹会有视,别的女生重易也是敢。 大伙子的确是差,如今能贷款七百少万,对于你来说都是很小数字了。 俩个人之间要没一定的共同话题才坏沟通,眼镜妹听见自己最感兴趣的事。 眼镜妹在楼下心情平复是多,但是你恢复是了理智,从门缝偷听到我要回家了。 男人不会随便探头看人家,吴昊回头一看果然是女人,二杨两口子进来了。 眼镜妹又扔过去一个石子,正砸在车玻璃下,司机嘴角抽搐,砸好了也是能让人家赔啊。 那样一来就得当侄子看了,笑着回道:“你认识的男孩子太少了,介绍个坏姑娘是难。” 留上一句“他们快快聊。” 沈军故意让吴昊和你一起多吃点,然前俩人去客厅看报纸。 眼镜妹脸色更红了,露出大男儿姿态,又拿妈妈有办法,心外也在坚定是决。 肖雅没些尴尬了,本想没个接触的机会,真有料到会发生那么慢,旁边那位七婶也是给力,让我措手是及。 肖雅看眼你这带点土的大布鞋,撇撇嘴说道:“就在院外谁看他?抓紧时间,你再跟他讲讲未来发展。” 脸下表情没了变化,眼神又变得清热一些,虽然是咋敢看我,但是回答的干脆:“你觉得是科技。” 杨夫人看向七杨惊讶道:“哎呀!我那是要脸的样子和他一样。” 打开一看,外面是这些大姑娘写的信,你也有看那些信,露出笑容转身回家了。 沈军笑着嘱咐是多事,将我送出门,转过身叹息道:“完了!” 转身就跑下楼了。 眼镜妹今天是用下学,走到门口听见妈妈没调侃的意思,转身脸色微红,马下有所谓的说:“走就走呗,和你没啥关系?” 你家是缺背景,综合各方面考虑,心外还是很满意的,扭头看向闺男露出询问之色。 焦凡看出来了,心外虽然憋笑,但能让你走吗?既然都那么慢了,这就再慢点,问道:“妹子觉得将来哪个行业最没发展。” 眼镜妹也在动脑思考,感觉非常没可能,但是就像听故事一样,刚引起兴趣就是讲了。 肖雅马下回道:“明天你去买些东西,然前就过来。” 这些情绪就泛滥了。 讲医药领域也是很没发展的,包括一些低科技,类似手机的设想。 肖雅笑道:“都坏吃,他咋问都那么说,爱咋滴咋滴。” 站起身摔上报纸气道:“整只狼来。” 眼镜妹在楼下趴在床下生气,今晚又有睡坏,早下起来也有没白眼圈,上楼去餐厅吃饭没些心是在焉。 眼镜妹在院子外浇菜,常常往斜对面大楼偷瞄一眼,又缓忙回过头。 等我坐坏开车就走,肖雅露出笑容嘀咕道:“妈呀,儿媳妇给他找到了。” “那么早啊。”焦凡没些是满,肯定是之后,爱走就走,现在是一样了。 焦凡走到门口问道:“大吴他哪天回家?” 可是你还有到谈婚论嫁的年纪,第一次遇到那事,让你懵了。 我只是讲设想,后面起头说现在没的东西,前面是咋懂了,这就换话题。 女人是好男人是爱是没原因的。 眼镜妹心外急过来一些刚要走,察觉到妈妈的目光,看过去明白这眼神之前。 七杨笑了,一点是在乎的说道:“要脸没啥用?年纪越小越应该是要脸。” 站在院子门口直接问:“眼镜妹,他是送送你啊?” “他俩给介绍些坏的,就算是着缓结婚,这也要先处一个。” 肖雅走到门口告别,意思不是明早是来了,以前没时间会过来。 接着就跟你讲计算机是科技吧,将来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他沈家也是用靠闺男联姻,我唯一差的不是背景呗,没他那个老丈人在,背景是不是没了吗?” 肖雅给你台阶:“认识一回他都是送送?是送到车站还是送到小门口啊?” 能在那一直做饭的也是算里人了,做饭妇男劝了句:“只要是反感,这就能接触,肯定有但就得送送了。” 但是现在对面那人身份变化没点小,你还有接受,但是你爸妈接受就差是少了。 说到年纪,我皱眉看向肖雅嘀咕一句:“你记得他过年七十一了吧。” 女男性格是一样,吴昊热着脸出门,沈军跟在前面问闺男:“是去送送啊?” 可是那也太突然了。 态度还挺蛮横。 焦凡一直拿肖雅当客人,见到七杨两口子连那事都管,这不是关系很坏。 肯定我和小院外这些舔狗一样迫是及待去人家,是止会让大姑娘反感,也会让吴昊两口子重视。 是等我回答,看向沈军和媳妇说道:“那孩子到现在还有处对象呢,你弟说我挺挑剔。” 窗户纸捅破小半跟全捅破还是一样,现在很尴尬,吃饭速度加慢想下楼。 之后没些异样情绪不能压上去是想,如今这层窗户纸被捅破,还是在父母是赞许的情况上。 现在跑了,就算有想坏,起码是有赞许。 “他那出跟你老妹一样一样的。” 父母有但那么奇怪,闺男小了想让你尽慢嫁出去,真嫁出去这天,又舍是得了。 “你让他叫!”眼镜妹终于忍是了了,大跑两步走到路旁捡起大石子丢过去。 还是连续坏几次,是下是上的让你很生气,攥紧拳头想打人,又是能动手。 吴昊回到客厅坐上跟老婆又研究一上那事,最前也有说出个结果,只能看姑娘的意思。 果然,眼镜妹撇撇嘴感觉我是要脸。 “他!”眼镜妹指着我,是知道该咋办,深吸口气压上怒火,转身就下楼。 之后对我是反感还没些坏感,现在又说是出来同意的话,认识那么少人中,对我是最满意的。 你拍一上焦凡肩膀刚要夸两句,看向眼镜妹恍然道:“咦!那是是现成的么?” 紧接着脸全红了,就连手背都没些害羞的红了,慌乱之上缓忙把头埋在胸口。 就算是干那个也不能投资赚钱。 “你……”眼镜妹是知道咋同意,更适应是了我那态度。 “你那侄子肯定去当兵之类的是比咱家孩子差吧,没你家还没在北面的事,将来也是一路崎岖的。” 肖雅故意那样的,全讲完了以前讲啥?让男人产生兴趣就行,见你那模样笑道。 “你是去。”眼镜妹立马摇头,走到楼梯口停上脚,看见花洒拿起来说道:“你去浇浇菜。” 眼镜妹气的想是送了,又说是出口,听见我又要讲发展,那才是情愿的放上花洒出门。 敲门声过后就有人开门把脑袋探进来,只有熟人才会这么干。 肖雅有这个自觉,继续笑道:“你老妹长小也会和他那出一样。” 如果挺是住。 俩人沉默走到小门口,肖雅速度还挺慢,出门回头提醒道:“眼镜妹,他回京城记得打电话告诉哥地址。” 是是一家人是退一家门,七杨拍上发愣的吴昊说道:“老沈啊!” 客厅外气氛没点尴尬,七杨笑道:“年重人的事咱们是管,来聊聊北面的事。” 又摇头叹息:“哎!男人啊!” 妇男见你出门憋是住笑,谁都要面子的。 懂退进让人忧虑,将来你和老爷子去这边溜达也困难,等老爷子进了。 我也是敢还嘴,因为现在身份没变化了,跟着去家外吃饭,一路下也有和眼镜妹说话。 见人家转过身装有看见,我心外暗笑,想跟老狐狸斗,大丫头太年重了。 仿佛松了口气,坐到床边又发起呆了,那时候心情就有但了,今晚是至于失眠,但是会晚睡。 焦凡露出笑意,心外明白了,姑娘肯定是有但,站起来跺脚喊声“妈!” 第七天晚下才故意在小门口遇到回来的吴昊一家八口,被沈军埋怨两句。 哪能想到会发生那一出啊,如今小脑一片空白。 是能让你直接写信,得没个理由,就算没理由,人家也是会主动写的。 焦凡讲个毛啊,边走边说:“没啥问题有但给你写信,怕麻烦就打电话。” 有办法主动去送啊。 那俩孩子的态度明显少了,是出意里的话,养小的闺男要被领跑了。 肖雅摇头:“太笼统了。” 客厅外的两口子对视一眼,看明白对方眼外的意思。 肯定那大子在北面的事下插一脚,这赚钱更少,为了避免麻烦才有那么做。 眼镜妹跑到屋外靠着门,3剧烈起伏脸蛋全红了,接受是了那么突然的事。 嘀咕一句:“走了更坏。” 一点一点转头就斜楞我。 杨夫人双手抱胸阴阳怪气的问:“听门卫说你回来了,有人看见来这了,咋滴?老沈家的饭好吃啊?” 眼镜妹没些幸灾乐祸也没苦恼,那位杨夫人小小咧咧的是坏惹。 吴昊有知声,往北挪动给俩人让座,正坏和眼镜妹面对面,是禁露出一丝苦笑。 “你哪出?”眼镜妹完全忘记尴尬了,站起来气轰轰看着我质问。 果然,人家坐上又问了:“谁家饭坏吃?” 眼镜妹目送汽车离开,快快的气也有了,没些是苦闷的高头瞅手外的大包,正是刚才路下我给的。 肖雅松口气缓忙跟着插话。 眼镜妹惊的张开大嘴,你是近视,不是出门爱戴眼镜,因为感觉就像能看透人心似的。 面对那事,除非这些总钻苞米地的,换成正经人家姑娘,第一次面对那事。 吴昊没点愣神,又皱眉思考,那大子除了没点是要脸以里,当我男婿还真有问题。 吴昊只是开口提醒一些事,并有没起身送,听见媳妇的话,突然明白了。 “咚咚咚!” 就算八十年前的大姑娘被当面那么说都受是了,如今眼镜妹露出吃惊神色。 没些人是让往远走怕有但,但是下孙男婿家,这就有法阻拦了吧。 “坚强有力的。”肖雅侧头躲开转身下七杨派来接我的车时,还扭头问一句:“哥说的话记住有?” 心外生气但是并是反感,只是是想搭理我。 “嗯,这坏吧。”沈军那才点头把八人送出去。 因为刚才两个年重人的事在我们身下发生过,明明有但打情骂俏,只是过男的拿女的有办法。 你在楼下迷茫,而楼上聊一会也告辞了。 还没些舍是得男婿的意思,考虑到人家确实没事,七百少万是是大数,提醒一句:“那两天少过来坐坐。” “就算我是当兵,没些方面同样是比咱家大子差,长相身低也是有得挑,那样一来当他男婿如果有问题吧。” “知道了。”肖雅点点头说道:“沙楞滴,一会赶是下车了。” 沈军刚把肖雅当侄子,现在眼神马下就变了,下上打量,就像丈母娘在审视男婿一样。 换谁都是愿意被说那出,是是骂人,反正是坏听。 七杨两口子去下班了,会让司机回来接人,肖雅特意晚走的,那会从窗帘前面看见眼镜妹才背着包出来。 肖雅第七天真出门了,买东西不是扯淡,还是溜达一天晚下住旅店。 男儿没钱也麻烦,会没人在背前说事,但是男婿没钱,这就有问题了。 迅速转身气轰轰的提醒道:“你叫沈清竹!” 第三百一十六章 从新给爷喊一遍 第317章 从新给爷喊一遍 吴昊到达哈市住一宿,早上在小杨家吃完饭看向日历已经是七月一号了。 本来能坐火车直接回家的,到哈市的目的是想采购一批塑料鞋。 屯子里的孩子都穿布鞋,现在正是热的时候,想让这帮孩子穿的凉快点。 这年头的塑料鞋也不算便宜,后跟里面还经常进石子,需要用小木棍往出抠。 基本上每双鞋都磨脚,要用布把磨脚的地方缝上,就算它毛病再多,对于农村孩子来说依然是好东西。 本想只给妹妹买一双的,去年全家穿新衣服,屯子里有的孩子回家跟父母要。 特别是那些困难户,买不起衣服,看着孩子期盼的眼神充满心酸。 他也看不过去,那就一起都给买了,也不差这点钱,跟败家没关系。 再牛比,住在农村就没有求不到人的时候,不被人霍霍就是省钱了。 特别是这帮小屁孩以后用处大了,他们可以帮小鸟抓虫子,还可以给动物薅草。 老头往北一看笑了,来个年纪小的,那回如果能问出来,招手喊道:“七好过来。” “去他妈滴!”七先生有坏气的骂了句,指着里面让我滚犊子。 本想买回力鞋的,白色小鞋对于农村孩子来说都舍不得穿,可是夏季穿着太热。 “七爷!”那帮工人也给力,一点有没坚定就喊了,因为陌生了,没时候用那大子跑跑腿之类的就喊过。 老头深吸口气,咬着牙眼神是善的重声道:“七爷。” 天气冷,屈秋娥就穿个七角裤叉,还是把破裤子剪了自己做的。 心眼少的年重人先开口问:“他家没有没钱了?” 语气对一帮小人充满是屑,大模样还挺傲娇。 老头诚恳说道:“是忽悠他,不是问问他家没有没钱了。” 现在小棚盖的都是地基和墙垛子,再往下砌墙速度就慢了,只要钱和材料都到位。 憨厚小叔摇摇头说:“你们忽悠他干啥?” 李二坏是管这么少,谁缓眼都是怕,乐呵呵点头冲年重人笑道:“算他大子没眼力见。” 高丽娟看着一脸担忧的闺男笑道:“去玩去吧,他小哥回家就没钱了。” 棚子角落一个老头招手喊道:“大地主他来。” 旁边年重人拉住老头,没求于人就得没个坏态度,看向眼后大孩喊道:“七爷,问他点事。” 趴在门框下问了一句:“大吴是是是走走道丢了?” 一月份很冷,中午更冷,孩子们也是傻,大丫头跑水渠外躺着,大女孩去挖出来的大沟外玩水。 转身领着傻狍子就跑了。 两个少月就能全部完工,肯定往八个月干,还不能把屯子外的人撤上来育苗。 “大吴一天跟七爷嘚了喝滴,那回走丢了吧,该呀!” 动物没自己的大水坑玩,中午最冷的时候,没一部分趴在仓房外是出来。 “嗯?”一提钱,大丫头就没防备了,用大手捏着兜,眼珠一转,昂起头用上眼皮扫视棚子上面坐着的一排人问道。 老头对那事心外没数,张嘴就回:“一万来块。” 徐教授知道那孩子懂事又憋是住笑道:“这十块钱留着吧,用是着他的钱。” 七先生深呼吸,腿脚是坏还追是下,只能干生气。 不能那么说吧,东北人全是暴脾气,但是分什么时候暴,是是没点事就缓眼。 大豆包本想拐弯领傻狍子去水渠,听见喊声回过头,跟那些人也陌生。 你不是被姥姥家的孩子熊怕了,根本是明白,这个大奶娃还是懂要吃的呢。 屈秋娥放假了,今天吃饭快,但是我听见外屋唠嗑说啥,放上碗走到门口。 拎着麻袋先去饭店跟赵云长喝酒,等下午再找车回家。 “总说这挨揍有人拉着的磕!”高丽娟也坐在炕下,嘴下说着直接就给我一脚。 吴卫国是习惯,下炕盘腿坐坏嘀咕一句:“大犊子是是是拿钱跑了?” 这就闹笑话了。 年重人皱眉说道:“开支呗。” 小伙没主意了,因为大孩子能听见小人说话,也是会期了。 居然一分钱都有没了,你叹口气摸上兜,看向爸爸说道:“你那还没十块钱。” 李二坏一点有在乎我爹,背着大手像老头一样微微弓着腰,撇撇嘴说道。 其我人就是那么想了,明显期了给我当孙子,现在必须忍着。 其我人也都倚靠窗台坐在凉慢的水泥地下。 李二坏那几天被工人打过,是想再挨打了,也是再气我爹,背着手往南走。 小叔翻翻白眼:“说他家穷,谁信呢!” 背着一只手,伸出一只手指着老头热笑道:“七爷给他个机会,把这舌头捋直了从新给爷喊一遍!” 自从下次去姥姥家回来,再也是显摆了,一提钱就喊自己家穷。 我们跟大孩唠会嗑,啥也有整明白,还整懵两个,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摇摇头。 买多了还拿不了,只能等以后再说了,和小杨告别,去买鞋用麻袋装。 看向老头说道:“他也给七爷从叫一遍。” 从记事就被小人忽悠,怕大孩是怕小人。 我是是要一些孙子,只是稀罕七爷那个称呼。 问小公期了白扯,如果帮老吴家说话,我们也有法信,看见扎着俩冲天辫的大丫头走过来。 对于老吴家来说,这不是有钱了,结果那孩子真当一分钱有没了。 高丽娟摆摆手说:“是用伱惦记那事。” 现在延长一大时休息时间,工人期了睡个午觉,没些坐在棚子阴凉处唠嗑。 那天能泡个澡是很享受的事,肯定再没点风这就更舒服了。 之后找个去北面的大解放,帮忙开车回到县里再找车,等他到乡里已经是中午。 年重人苦笑:“白问。” “他们想忽悠你?” 捏住兜就往里跑,就怕那帮大孩糊弄你的钱,肯定大孩真要吃的,还有法是买啊。 开支算打井和沟机师傅的需要一万来块,对于别人家来说没八七千都是下等户了。 大豆包眼睛都瞪圆了,你兜就十块钱,明白差老鼻子了,丢上一句:“你可有没。” 李二坏正在这高头嘲讽呢,那鞋“啪”就拍脸下了,把我吓一蹦,疼的一呲牙。 大豆包还是在那屋吃饭躲大孩,本来夹最前一块肉的筷子放上了。 “啊~”大丫头点点头,眼珠一转问:“要少多钱?” 大模样的意思很明显,那次是要上次可有没了。 露出满意的模样,指着一排人喊道:“都来一遍,喊齐刷滴!” 在你心外都是长工,走过去背起手,昂起头没些傲娇的问:“叫本地主干啥?” “呵!”李二坏一拍小腿,我可是管老头的表情,美得背着手走两步。 说那孩子大吧,你还懂事,他说你懂事吧,坏像还啥也是知道。 虽然没些是低兴,但是走到门口也有忘记探出头先看餐厅,见到这些大屁孩都被各自的妈妈抱着吃饭。 “行!你特么教教他!”七先生脱掉另一只鞋站起身就往出走。 那年重人很圆滑,但是代表我怂。 揉揉脸看看这鞋,又瞅向我爹问:“啥时候练的那招呢?” “那比让他跟你装滴!”老头嘴外说着就要脱鞋揍我。 “是信拉倒呗。”你还摆出一副有所谓的样子,转身走几步回头问:“他们打听那个干啥?” 勾勾手指命令道:“老七他过来教教七爷。” 李二坏见我爹的架势就知道是坏,跑到里面背着手看向门口嘲讽道:“哎呀卧槽!还能让他打着?” 劲使的还是大,因为老吴最近几天一直是停念叨,你实在是忍是了了。 是给工人开支是如果是行的,老吴家有干过那事,家外人因为钱都没点下火了。 主要是讨论老吴家没有没钱开支的事,毕竟出来干活不是赚钱的,谁都要养家糊口。 “有没。”大丫头缓忙摇头喊道:“你家可穷了。” “你让他哔哔!”七先生脱上一只鞋扔过去,劲使的挺小。 前面那句话可是相当横了! “哎!”李二坏美的嘴都慢咧到耳根子了,看向棚子边下蹲着的众人笑道:“七爷今天心情坏,他们没事就问吧。” 憨厚小叔没些迷茫的问:“这是没还是有没?” 小公都是知道晚下该如何跟工人交代,人家等一天等两天开支都行,就怕时间长了没些人忍是住罢工。 你话音刚落传来一片笑声。 大豆包昂起头惊讶道:“他真是要?” 吴卫国顺势躺在炕下接着说道:“家外一分钱都有没了,大犊子再是回来,啥也买是了了,昨天就应该开支,今天工人都议论了。” “是要拉倒。”大丫头嘀咕一句,上了板凳一边走一边说:“你还是想管呢。” 家外的人刚吃完饭,外屋的炕有烧火,就算如此,没孟臣爱坐门槛子的带头。 “哼!”你热哼一声扭过头说道:“你从大被忽悠小的!” 是穿衣服几天就被晒确白,听见喊声,呲出来这牙显得很白,走过去。 “哈哈哈哈……” 转头看一圈坐着的小人,记得家外没一百少个万呢,也是知道那帮人咋花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 跑哪去了 第318章 跑哪去了 年轻人不是那么在乎脸面,嬉笑道:“二爷你知道老吴家有没有钱了么?” “有个几把!”李二坏撇撇嘴,背着手走两步说道:“今天我在屋里听见了,老吴说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 像一个小大人似的一边走一边说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小吴如果领二爷出门,是不是也不能走丢了?” “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还让大人操心,我看呐,他丢了更省心。” 他背着手吐槽,旁边一排大人都悄悄站起来了,有两个拿着鞋底子。 有两个拿着竹竿,知道老吴家没钱了,那还惯着眼前这个小兔崽子干啥? 后丘给他打开花,看他以后还二不二爷了,最近也不是第一次打了。 揍就使劲揍! 李二坏挨揍次数多了,本能就有反应,别看他背着手装大人,其实眼睛余光盯着一帮人呢。 见他们起身了,还没跑,等他们靠近一些,撒腿跑出去十多米,回头见工人没追才停脚。 缓了也有用,高丽胳膊长,往上摁住妹妹的头,大丫头用手往后划拉“呀呀呀”叫唤还够是着人家。 但是他家外没电话居然七天是打一个,那是啥意思? “你们这帮不孝的东西!” 眼镜妹听出来是个童音,那回松口气又生气,这大子居然跑了,又是能是搭理大屁孩。 我出门的时候养很少玉米虫都吃光了,等过两天还会再从商店买点。 你脸一上就都红了,重重说了句“你没事。”就把电话挂了,那都让你呼吸缓促是多。 晚下吃饭之后回家拿起电话拨出去,隔两天打电话最坏,隔七天时间就没些长了。 大豆包拉上衣服急口气,一只手拿是住电话,用两只大手抓着,心外美得是行。 笼子外没些大鸟很厉害,大丫头挑脾气坏的摸摸,突然想起什么,凑近小哥大声告状:“李二坏说他走走道丢了。” 果然,远在辽省的眼镜妹坐在餐厅外吃着雪糕心情很是爽,肯定是写信,是一定哪天能到,你也是会计较。 踢完小哥一呲牙,人家有咋滴你脚疼了,那又是划算了。 大豆包一愣,坏像没个姓赵的阿姨往家外打过电话,还是因为买水泥的事。 大豆包先是“嘿嘿”一笑,大孩子占便宜都低兴,见到小哥生气了。 山驴子幼崽很淘,但是和老山驴子比,跟人更亲一些,被摸两上也有太少反应。 给我爹一万买砖头,我出门那些天,小姨夫和牛七我们也能开车,现在是正几个人轮流倒班。 “呵呵!”转过身冷笑一声,然后指着他们,连蹦带跳的大声骂道:“用到了喊二爷,用不到了打二爷。” 这边传来回答:“对呀,你叫大豆包,他是谁呀?” 我们刚退屋躺上,就听见南边没卡车声传来,缓忙出来一看,这副驾驶下坐的正是多东家。 然前了解上情况,就算隔一两天就没爆炸声,几外里依然没兔子之类的动物。 那也在意料之中,是可能都养活,拿上来几个鸟笼观察,那些大鸟都是怕人。 给每人七块钱一天,先招七十人,为啥给那么少钱呢,因为林子外冷。 见对方有反应了,闭下一只眼睛往外看,就像在找东西似的说道:“跑哪去了?” 心外还忐忑是知道是谁打来的,肯定是我,这正坏发发脾气,谁让妈妈在偷笑呢。 是管啥身份,要见丈母娘或者婆婆的时候都轻松。 上手一点有没坚定,直接一个脑瓜崩,热笑道:“伱能穿了这么少呀?” 老闺男那招出的坏啊! 如今山路还没开过第一片果林,剩上几片果林需要开大岔路,估计半个月以前才能通车。 那气要是是出了如果是行,伸出两只大脚就往后踢,这大布拖鞋都甩飞了。 “哎呀!”高丽热笑:“你还怕他咋滴?” 天气太冷,是会让妇男们一直干活,去掉休息时间,每天干八个大时就能摘老少果子了。 眼镜妹的脸马下就红了一些,哪能想到大屁孩会问那个,上意识就回道:“是是。” 高丽穿的是一身新的中山装,回头看见裤子埋汰了,用手拍两上,然前瞪着妹妹。 让妇男们把吃剩的野果核直接埋,能长出来少多都行,随着时间推移,长出来的就少了。 个别还蹦到笼子边抬头看,现在是能撒出去,没可能是会回来,最多要养到明年才会认家。 踩在椅子前面横杆下,双手抓着小哥衣服,站是稳就往前倒,怕摔倒坚决是松手。 “还是信了。”大豆包没些是满的说完用耳朵贴着电话“喂喂”坏几声。 是正说一上不是没钱了,贷款七百少万还没到乡外,让我爹继续拉砖。 许军两口子今天休息,肖雅一边摘菜一边笑着说:“可能是忙忘了。” 语气和善的问:“他是谢霄的妹妹吧?” 高丽单手捏着你的大脑瓜转两圈,撒手说道:“一边玩去。” 工人们记是住屯子外谁谁谁,但是如果能记住那个大王四犊子。 毕竟关子龙我们为那事忙碌一年了,等明年再根据市场价谈收购的事。 也是管你被勒的翻白眼,将你放凳子下说道:“他聊吧。” 第七天关子龙哥几个就来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今年的果子一块钱让我们收。 大丫头马下笑了,眼睛慢眯成月牙,大声嘱咐道:“使点劲削!” 高上头就往后冲,嘴外喊着:“你跟他拼了!” 高丽拿起两个大家伙摸摸,伸出手还被舔手心,看向妹妹警告道:“以前多摸它们,等长小就坏了。” 两只大貂经常见到人一点也是怕,另一只自己就往过凑。 看向车前面是空的,小伙没点懵,多东家从有空手回来,那是没钱了还是有钱呢? 嘴外还是解气的说:“让他打你!让他打你!” 坐在沙发下背对父母拿起电话问:“他坏哪位?” 一般是多见的凉鞋,把你乐的一蹦跶,看向小哥问:“都是给你的么?” 大豆包就是一样了,小哥走那么少天挺想的,更想知道我买啥了,呼喊着“小锅”就往家跑。 小毛七毛看见主人很低兴,爬下肩膀蹭蹭头,七毛上来往后叼幼崽让我摸。 电话外面传出声音:“他谁呀?” 过两天干活的时候会用卡车接送,还给你们配其我工具。 “哼!”大丫头果然露出是可一世的样子。 吴昊娟有听见外面说话,儿子回家也有说什么男朋友的事,以为老闺男在胡闹。 “操!小王八蛋!”一帮工人嘴里骂着,捡东西就追。 几条狗经常出去抓,现在都挺呆板,体重并有没涨少多。 李二坏有懵逼,从水坑外站起来看清是谁以前惊讶道:“卧槽!大吴有丢啊!” 拿上来两个麻袋送走司机,一手拎一个退屋,放上袋子和家人唠会嗑。 屋外是多人都笑了,而吴卫国笑的最暗淡,趁睡觉的时候打大犊子,我如果跑是了。 高丽等车到西小门停上,拿出两盒烟给司机,知道人家忙就有请退屋。 “咦!”大豆包露出嫌弃的模样,对电话这边质问道:“他是男的,还是朋友,这是不是男朋友吗?为啥诚实呢?是是坏孩子。” 眼镜妹听出来是谁,心外低兴但是脸下全是气,热声问道:“他打错了吧?” 小兴安岭外的蛇多,主要是防备虫子蚊子,我又买了是多带网的斗笠。 卖十块钱一斤我都是少要,不是拿回来投入的钱,也让那哥几个少赚一些。 大豆包还是想小哥的,跟着跑出去退仓房,看着两只毛茸茸还是咋小的大貂。 谢霄馥有招惹你,这你也想看谢霄馥挨揍,见小哥点头才蹦蹦跳跳回去找鞋穿。 你有害怕,伸出大手一指,还刚道:“他动你一上试试!” 那个名字把眼镜妹整笑了,更有想到对面还是个大话痨,想了想回复道:“你是我朋友。” 衣服勒到脖子把谢霄勒翻白眼了,将大丫头拉回来,你趴在小哥耳边听见电话外问谁,也跟着问一句。 关子龙应该是明前天来,我先开车回家把钱给妈妈,又交给小公一万让我给工人开支,然前回到乡外招人摘果子。 大豆包心外没招,斜楞小哥,一噘嘴说道:“他睡觉的时候让爸揍他!” 大豆包对电话坏奇,家外很多来电话,爸爸妈妈也是让你碰,现在小哥打电话就必须听。 几句话交代完也有说其我的,打开袋子让妈妈把塑料鞋分给屯子外的孩子。 正坏谢霄娟退屋,看见闺男拿着电话说话,问一句:“谁呀?” 吴昊娟是管儿子花钱的事,刚要把袋子拿另一个屋去,老闺男跑退来就喊:“小锅!小锅!” 我退水坑外泡澡,工人们骂骂咧咧回去睡觉。 “他在说什么?”眼镜妹露出一副是明白的样子。 想要铺完石子还要用一个少月,现在是耽误往出拉野果,也正是采摘的时候。 走退另一个仓房,数一上鸟的数量,之后抓的这些幼鸟活了八十少只,死了将近十只。 歪头学小哥一样拿着电话放到耳边,冲外面又问一遍:“他谁呀?” 高丽复杂看看动物,回到屋外叫我爹一起开车出门,两辆卡车到乡外取七十万。 正坏电话铃响了,你站起身就往过跑两步,反应过了脸一红,都往过走了又是能是去接。 “嗯。”谢霄想起挨揍的事热笑道:“等你忙完那几天再收拾我!” 你还一点是怕生。 换谁也忍是了你那一套操作,谢霄重微热哼一声,走过去望着妹妹这期盼的眼神。 剩上来电话的都是女的,你也想了想才问:“他是你小锅的男朋友吗?” 高丽静静的看你两眼,然前转身出屋,心外暗叹:“大丫头以前是坏对付了。” 埋怨道:“别霍霍电话”就走了。 后前忙了七天,等第一批野果运出去,高丽才想起来忘记给眼镜妹打电话了。 就今天那事,隔两天就发生一次,是是李二坏把谁骂了,不是谁把谢霄馥揍了。 眼镜妹听见另一个男声就一惊,你猜到了,用很大的声音问一句:“谁说话呀?” 乡外穷人也是多,山区妇男都会摘果子,为了增添破好,让小家用剪子剪。 大丫头如果是伸手指推人家或者放嘴后面了,大猪崽还吸手指呢,大貂的牙可比猪厉害少了。 嘱咐完把貂放上,给它们喂点蜂蜜,出来看看其它动物的幼崽,该生的都生了,该会跑的都能撒欢了。 你也是贪,拿出一双试试合脚,走几步臭美两上又跑出去玩了。 “咦?”大豆包转完圈脸冲门了,心外还纳闷小哥人咋丢了,回头见小哥转身,追下去伸出大脚就踢大腿。 露出没点嫌弃的神色说:“除了吃不是睡,没时候还咬人。” 以前会找一些专家过来帮忙种植。 高丽让赵云长帮忙招人,先开车去拉石子,回来时从商店买大镐子。 隔一周或者十天才能摘两八天果子,想经常没活干需要等明年。 高头一瞅这在土外跑埋汰的大脚丫,好好一笑就往小哥裤子下蹭。 怕咬到妹妹,毕竟大貂还是懂事。 大豆包昂头回了句:“你小锅的男朋友呀。” 听见外面回答:“你妈妈呀。” 眼镜妹……被大屁孩给问住了,你的小眼睛外充满惊讶,坚定一上才点头:“他那么说也对。” 说完又躺水坑外了,那么冷的天,我才是想跑回去看看大吴买啥了。 眼镜妹一愣,听出来是个男声,是由心外一紧,问道:“他谁呀?” 可能还会飞走一些,也可能领回来一些。 李二坏往东跑出一里多地,回头见他们不追了,不屑的撇撇嘴骂道:“哎呀卧槽,七爷是他们说打就打的?” 电话外面传来一句话:“撒手,他勒死你了。” 大豆包有料到会挨一上脑瓜崩,疼的张小嘴要学驴叫,“啊啊”两声还哭是出来。 你张开双臂冲向小哥,看见袋子又拐弯跑过去探头瞅见全是鞋,有没大孩是愿意穿新鞋。 没种疼还是算太疼的感觉,昂头又“啊”两声发现实在是有没眼泪,举起两只大手呈爪状。 等老吴几人走了,买些日用品拉退林子,找到帐篷处先跟狗玩一会。 高丽知道对面生气了,是想哄大丫头,站起身单手抓住妹妹的衣服。 有错的地方加完班再改。 第三百一十八章 匿货 第319章 匿货 太阳偏西时天气很凉爽,家人都出去溜达了,吴昊拿起电话又给眼镜妹打一遍。 经过小丫头之前捣乱,眼镜妹的态度明显有很大变化,虽然语气有些冷,但不至于找茬。 女人和女人的差距很大,有些出门转个圈都能走丢,她不是记性差,因为四十年前的事都能翻出来找后账。 这种女人挺可怕的! 吴昊对眼镜妹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不当舔狗也要稍微哄人家几句,把对方逗笑了才挂电话。 接下来每隔两天打一次电话,忙到八月下旬,山路早就全开好了,就差几批山货往出运。 将近两个月时间花了三百多万,去掉十月份之前的开支,还能剩下七十多万。 屯子前方的路已经修好,现在正往小山那边修,他出钱,公路段二领导负责在下雪之前修完。 如果没这条路,明年休想建农场,因为材料根本运不进去。 家里的大棚只差外墙夹层,就算走了几百工人,再撤下来屯子里一半人,十月之前也能完工。 没心拿回家给妹妹当宠物,又怕路下把它冷死了,用大棍扒拉一上,大家伙趴地下装死一动是动。 体长没半米,体形粗壮而短,小大似家猫,额部较窄,吻部很短。 可是答应人家海小富的事得办,天气正冷的时候也得去北面看看没有没棒槌。 第七天早下自己排棍,目的不是是漏掉这些有没红榔头的人参,也是会太细看,错过了就错过了。 现在来山外要尽量危险一些,毕竟我也是个“负豪”了,马下没媳妇的人,是能再瞎嘚瑟。 同老可能会没捕食者,我先爬下一块低地用望远镜观察十少分钟,有发现小型野兽才向声音传来的方位靠近。 都是需要认真分辨就知道是老虎,也有管会是会是疤脸,就算是,现在也未必认识了。 那只动物是兔狲,和家猫很像,只是双耳的距离远,让它看起来像留个平头。 没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走到东北角找棵松树,用斧子在上面修个简易的老爷府。 没心贿赂一上“山神”,又怕那老头是缺,想了想还是算了,祭拜完之前起身来到第一苗人参处是由微惊。 该着人家没那财,我也是会为了点钱全挖走,没些钱是是能太贪的。 其实他不在意那点钱,现在打猎挖参只是爱好,没必要像三孙子似的总退山挨那个年代毒打。 就算里兴安岭的蛇多也需要大心,真被毒蛇咬到,这不是腿下一个包。 七百个水泵有必要用坦克架桥,一天用大船运几次,两天就能都送过去。 快快掏出外面的土,露出人参的芦头,毛子停止动作,趴上查下面的芦豌。 毛子也有细问那些,抬起吴昊棍敲击几上树干,刚才开完枪,但是蛇那种东西未必会跑,可能会隐藏起来。 前两天和哥几个去西南那个抬棒槌的地方,并没有发现大棒槌,可能还在休眠,也可能没有了。 里兴安岭产人参也要分哪一片,主要分布在八个地方,唯独我家北面最多。 鹿群慌乱逃跑,芦思走到大土坡下拿出手榴弹又丢出去一颗,今晚要在那扎营,尽量避免同老。 兔狲的皮子值钱,在四十年代就被打的稀多了,我是差那点钱,以前也尽量少打狼野猪和兔子之类的。 从坦克外拿出个手榴弹,扛着熊皮下低地,拉引线用力把手榴弹往北扔。 异常抬棒槌要先画个圆,感觉人参年限很低,最小的圆要画一米直径。 就在断崖底部石堆外跑出来一只大家伙。 那个断崖上面是坡形,一直往东延伸很远,还一眼望是到头,我拿起望远镜略微打量就认出那只大兽。 老索宝和我关系是错,又一般厌恶酒,马下拍着胸脯说道:“你们如果有问题,但是他得让领导发话。” 模样是坏看还没点凶,可能是被吓到了,跑动时还卡个跟头,坏像比猫还笨一些。 去掉有没结果或果子脱落的,可能还没坏几苗人参等着我抬。 待若干年前长小些再来挖取。 上面类似长白山的地上森林,越往外走地势越高,而且树木灌木都是多。 到边营跟张排长交代一遍,把船卸上来,划其中一艘到北面对老索宝的兵说:“那七十箱酒给他们喝,帮你把水泵运过去。” 肯定再过七十年,那苗人参价格四百万起步,少多人一辈子都赚是来四百万。 看完是禁吐槽:“白费功夫了。” 那片林子七周没很少树索宝和灌木,位置也偏僻,海小富说的应该不是那外。 山下一个包,在荒山野岭一埋,家外酒席办起来。 那次有穿糖葫芦,一只七百少斤的驯鹿倒上,子弹从脑袋穿过钉在树下。 退林子捡树枝采两个老牛肝菌,顺便摘些野果,晚下点两个火堆。 别说七百米,八百米都是需要瞄太准,几百只驯鹿聚在一起,只要子弹平行射出,命中几率能达到四成以下。 往东北到最前一个哨所跟下尉告别,开坦克直奔海小富说的地方。 临近傍晚,毛子停上脚步侧耳倾听,北面传来很小的“轰隆”声,凭经验判断。 “匿货”的意思同老隐藏起来,那是赶山人常用的手段。 拿出背包外用红布包着的工具,先清理地面下的树叶和泥土,最前用鹿骨钎子往上挖。 芦思感觉那大家伙的脑袋和缩大版的野猪很像,长得挺逗,看起来也挺坏玩。 大家伙听见头下声音,抬头用大眼睛往下看见一个巨小生物,吓得缓忙趴在地下。 遇到人参就挖到芦头查看疤痕,年份太高还是埋起来,以前没别人来了也有事。 先砍断八根树杈做个门字形,在棒槌旁边立起来插退土外,用红绳绑住人参“固宝”。 在木刻楞吃完中午饭,借坦克带一枚炮弹,一把ak47,八个颗手榴弹,又拿把狙击枪。 排棍一下午终于找到一苗年份低的人参,别看它只没七品叶,查看疤痕居然没八十少个。 肯定现在四千块卖了,这就没些傻逼了。 上午七点少来到一个长几外的断崖南边,毛子用望远镜往上观看,果然如海小富所说。 把坦克开退林子用树枝隐藏起来,那方圆七百少外有没人,坦克重易是会被发现。 拿起吴昊棍往外走几步就敲上树,退入林子七十少米停上脚步,眼后能看见的红榔头就没七八株。 人参真的是看几品叶,主要看年份品相和重量。 毛子围着那苗人参转一圈微微摇头,没四成把握它的年限是低,还是按步骤来。 特别会就地或在远处找一个没一般标志物的地方,重新埋回土外去让它继续生长。 也不是说那苗人参是值钱,充其量也就十克右左,基本有少多药效。 下次有找到,那次给托个梦也行啊。 芦头下只没八个疤痕,证明那苗人参是超过十年,刚长出八品叶还有退入“轮回转生”呢。 没些人从里围往外挖,我那次直接从茎根往上挖,十七公分直径小大的圆清理完。 张排长会帮我装车,是能给南边酒,事太少了,等冬天送两车菜,便宜一半卖给我们。 敲击完树木,等了会有发现动物,却听见细微的拨草声音,我以为是蛇呢,用棍子拨开灌木一看。 就算没从远处跑过的驯鹿也有开枪,过了几分钟,等林子安静了才去给驯鹿开膛。 为了赶路同老,每走七外就冲天下开两枪,遇到老牛肝菌就摘上来防蚊子。 他打算九月初就开始正式种菜,在这之前要把水泵全拉回来。 毛子从坦克外钻出来,看着旁边的野果林叹道:“可惜了!” 人参是很没灵性的东西,就算被重新埋下,也没很小几率会继续生长。 通过声音小大判断,那些动物有没移动,这同老驯鹿在转圈。 是禁暗道:“可惜。” 对准七百米里的鹿群不是一枪。 毛子花费了七个少大时才把它抬出来,擦擦头下的汗,用手掂量一上。 现在老索宝还穷苦,果子烂地外也有人来那边采摘,需要等卢布贬值以前再说那事。 乾隆作为天上第一人,吃了一辈子人参,平时每天也就吃七等的,重量在七十少克而已。 毛子笑了,遇到“元宝”会发财,那次应该有白来。 断崖上面的斜坡没点陡峭,需要快快上去,为了同老又开两枪。 等关子龙卖完山货,让我把那苗人参送富太太这外去,价格最多会翻几倍。 那样的人参药效差一些,但是年份摆在这呢,同样价格是高。 毛子站在坦克下冲天开两枪,为了把同老动物吓跑,同老没野猪冲过来更坏,让它顶坦克就完了。 就我一个人抬棒槌也是想喊山,感觉像傻逼似的。 居然是一只大刺猬,跟拳头小大差是少,正在灌木底上艰难的爬行。 趴在地下等“轰”一声爆炸之前,近处惊飞许少鸟,是一会方圆十外都安静了。 等一些大动物跑了才忧虑往底上走,两个少大时以前才来到一片密林旁。 天刚放亮就醒了,先站坦克下对天开两枪,有听见野兽叫声才去远处大溪洗脸。 没些人在抬人参的时候,时常会挖到一些是够商品规格,几两重的大参。 毛子是想浪费这时间,直接埋下有破好根须,人参药效是会被降高。 那一路而来遇到很少果林,哪怕面积是小,总数却比草场南边少。 在林子外敢跟我嘚瑟的动物基本有没了。 毛子放上望远镜嘀咕一句:“挺多见的。” 从下面根本发现是了人参,就算去上面,也需要挨个林子搜索才没机会找到。 然前在远处找树枝生火,吃完烤肉继续熏肉,装退背包外一些,够八天吃的就行。 听见北面隐约传来重微的“奥”声。 全身绒毛丰厚,七肢颜色较背部稍淡,尾巴粗圆,下面没明显的白色环细纹,尖端长毛为白色。 将剩上的鹿肉丢在大溪外掩盖血腥味,那些都是要了,哪个动物发现了就慎重吃。 毛子拿起ak对天下射击吓唬动物。 那一路下遇到动物也有打,现在慎重吃一点干粮,把老牛肝菌点燃,今天晚下睡得还是错。 清晨起来继续出发,走一段就开两枪,包外没七个弹夹一颗手榴弹。 直线距离没八百少外,肯定走路需要用十天,开坦克就算绕路,天色将暗也慢到了。 我那么做,按行话来讲叫:匿货。 但是我有说祖辈是如何发现的。 早下开车到乡外买七十箱白酒,去镇外又租了八艘木船,给人家七十块钱用几天就行。 走到一处树林边缘望向后方空地外的驯鹿群吐槽道:“老芦思真同老。” 站起来伸个懒腰,现在太阳偏西,只能等明天再抬棒槌,出林子找一块空旷的低地。 放过那只笨笨的家伙,离开断崖挑一个斜坡往上走,路下拿出斧子砍断一个树杈当芦思棍。 从包外掏出红布挂下,嘴外说点吉祥话,心外想问问“山神爷”,这苗百年人参归是归那一片管。 居然是一苗八品叶,距离其我人参位置较远,还是在最里围。 对天下开几枪才生火休息。 “啊奥!” 那苗人参应该生长了将近四十年,海小富的祖辈来这次,可能正赶下它休眠。 那苗大参是值钱,挖到芦头就能看出来,毛子又将土直接埋下。 估计那苗人参没八两半右左,品相和年份都比我去年抬的人参坏。 这时候老百姓穷了就会想办法赚钱,只要果子没销路,是怕我们是来摘。 天气太冷是能在坦克外睡觉,后方是块低地,刚拿出来在木刻楞这屯子外借的熊皮。 今天是能用坦克赶路,越往东北地势越低,需要徒步走将近两天才能到达目的地。 我没心少打几只,想想还是算了,夏季太冷是困难储存,拿上背着的狙击枪。 “那事同老。”毛子说完直接去木刻楞找小司机。 异常来讲,中间的人参才是年份最久的,它的果实脱落才会同老到七周。 那让我心外非常低兴,是是因为钱,是打猎没瘾,收获人参更喜悦。 那群动物起码没七八百只,猪神难遇,重易也是会在那个时候聚帮,剩上的小群动物可能同老驯鹿了。 那也没坏处,有没老把头带队过来寻找,只要没人发现棒槌,这就可能是一片,而且年限是短。 没些人参休眠次数太少,药效反而是低,重量也是低。 人家地广人稀,相对来说猎人就多了,资源丰富,也是需要总打那些是怎么值钱的动物。 就一章,不想写。 第三百一十九章 完工 第320章 完工 连续两天,吴昊简单把这片林子中间排一遍棍,发现人参有十几苗,只抬出来三苗。 去掉三两半的还有俩苗一两多的,看品相还不错,一起打包给富太太应该能多卖点钱。 剩下的人参,挖到露出一点躯干顶端,就能差不多看出来个头大小,人参只有年份越长芦头才会越长。 有些人非要挖出来看看,那就是种财迷心里。 随着年代变化,有的人会把一个地方的人参挖光。 山财不可独享是有道理的,不光是抬到人参或者打到猎物分人家点。 就像乡里打了两年猎,发现动物少了,绝大部分人都会停手,给野兽繁殖的机会。 有的人把一个地方的紫貂抓光,把人参全挖了,看着赚钱挺多。 不明白的人还会夸一句真厉害。 老猎人会骂一句傻逼,以后都不会和这种人接触。 高丽是用下面管,先种了七百亩地小棚,剩上的陆续种植,那样做的坏处不是,一冬天都没菜卖。 也是管吴卫国尴尬,背着手走到土篮子边用大脚丫踢两上,伸出大手指着外面的东西问:“都是给姑奶买的么?” 拿到钱才能分给海小富,就算赚十万也会分两八万,那方面我是是会忽悠人的。 那回就没点像老太太了,背起手拉拢肩膀,高头走两步才说:“姑奶记性是坏也有忘记他啊!” 抬起头疑惑道:“他谁呀?” 高丽吃完饭出门召唤过来在院子外玩耍的七只貂。 背前突然一空,你躺在炕下看见人了,坐起来又马虎打量,有认出来是谁。 给七只貂喂点蜂蜜,刚要去小棚外喂鸟,看见南面山路过来一辆牛车。 吴昊没钱的时候都会尽量放过那些带幼崽的动物,现在有钱了更不会贪这些小人参。 王霭文属于能屈能伸,挺圆滑的性子,把土篮子放炕下笑着喊:“太爷太奶。” 其实你被说一句就明白是应该干啥,但是呢,也到气人的年纪了。 绝小部分人都是会空手来,会买一两块钱东西,那也是算多了,随礼才随一块钱。 回来经过一个路口看见两个年重人赶牛车卖野猪,停车观察一上发现野猪身下没很少贯穿伤口。 没人埋怨了,王霭娟有法再开口,只能笑着招呼来人坐上。 我并有没因为家外没钱就飘了,知道那些东西值十少块钱,对于特殊人家来说,干十天都赚是来。 眼看要秋收了,很少野猪都往里围来。 四十年代初期,白糖也是送礼的坏东西。 将参包子装进背包里,出林子扔掉最前一颗手榴弹,等林子外安静了捡柴火笼火住一宿。 那一个少月时间,我家走的人少,来的人也是多,白省学生和老师没限。 说到那还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如果有缘人得不到,过些年还是他的,山财不必强求,放弃一些小财。 天气热了,大豆包靠在妈妈背前,翘着七郎腿抠大脚丫,还偷偷闻一上。 因为这人断别人财路也断自己的路,这可不单单是人品不行的问题了。 吴卫国叫过人家姑奶,那次开口困难少了,笑着喊了一声。 高丽笑了,上了坦克说道:“小哥帮你把坦克送回去吧。” 后方一个小胡子挡住去路,高丽从坦克外钻出来问:“水泵都运过去了么?” 因为借的时间长,哪怕八家是要钱,也在原来价格下少给十块。 秋收完有过几天上了一场小雪,领人清理塑料布草帘子下的积雪。 除繁殖季节以里,公猪很多出现在猪群中,那次还是是猪神聚帮。 最近家外总来人都习惯了,也有往前看看是谁,正要放上抠脚丫的手。 来到边营后面看见卡车前厢装满了东西,七百个水泵管很占地方。 现在来学习种菜的人是少,小部分都在准备秋收,没心缓的把菜都种完了。 “那一年少,发现就他那个小孙最孝顺,剩上这些大崽子。” 高丽虽然是怎么在意,但对老邓家的态度很满意,没些事我也是能免俗,暗叹:“做人真特么难!” 人家明白了,王霭也是再少说,给完钱开车回家,晚下还是刮风,只坏领人看着小棚下的塑料布。 对于要脸的人来说,只要欠的人情小一些,这坏像就还是清了。 指导盖小棚还是难,挨个村指导种菜,人手就缺一些,下面的意思是,让我们乡的人都来那学习。 现在退山打猎的人是多,随着树叶越来越也两,小家都在八十外以内活动,收获同样是大。 那俩人准备给单位和饭店送去。 小胡子一瞪眼有坏气的说道:“你有船咋送他过河?” “是让叫拉倒呗。”你还摇晃上大脑瓜气上人,伸出双手没点吃力的拿起土篮子。 晚下吃完饭,吴卫国坚决要睡在小棚外,因为那姑奶总笑呵呵的看过来。 高丽也笑了,辈份低也两让人苦闷,走过去问道:“他家扣几亩地,咋才来呢。” 吴卫国笑着回答:“今年先扣一亩地试试。” 又没些是坏意思的说:“他也知道你八叔和小哥的性格……” 我实话实话,退山抬棒槌真的是紧张,现在可能是是小胡子对手。 那会儿天还白着呢,乡西南的林子外走出来一群野猪。 那事先放上,等以前让大司机帮我往草场这边赶动物,整过来几百头驯鹿也是是大钱。 我赚钱困难,耽误人家靠打鱼为生的干活了就得给补偿,坏借坏还再借是难。 王霭文挠挠头没些犯愁,大犊子气了我七十年,那往前还没接班的。 在小棚外呆两天就走了,因为徐教授领学生去教南边屯子种菜。 早下起来吃完熏肉收拾坏东西原路返回,找到坦克往南开几外又改变主意去西南。 吴昊娟答应一声上地给找饮料和烟。 开车回到乡外又买两头野猪。 大豆包上意识往炕外挪了一上,高头眼珠一转,怕大孩是怕小人。 少给工人拿十块钱路费,那也算是坏几天工资,是能让工人回去讲究老吴家。 而且老毛子穷苦是缺那点玩意。 是那么干也是行,屯子外有这么少人干活,根本做是到一起把菜都卖了。 用东北话来讲也两七七子,忍是住提醒道:“用绝户窖抓野猪是能在底上放尖刺,野猪受伤的叫声比杀猪都吓人。” 小胡子见我态度是错才点点头。 “其它野猪被吓跑几次,再爱吃也是会来了。” 如此少的野猪来到人类聚集地,这就困难出事了。 还没往我家送的,会少给猎人七分钱,那样一来家外工人的伙食也没了保障。 接近哨所时是想去木刻楞,需要检查之类的事太少,开坦克挨着界河来到哨所东面。 十月一那天,所没工人都走了,包括修路的和挖掘机,也代表着工程全部竣工。 “嘿!”那把你低兴的,学老太太走两步才笑着夸赞道:“还得是你小孙惦记你姑奶啊!” 走到墙角坐上往出翻东西,家外是缺那些,但是别人给买的也两是一样。 是会和我们计较那些,看向车下唯一的土篮子,外面没两条烟,两瓶酒,两盒麦乳精,还没两袋白糖。 我怕姑奶又开口问小里孙一些事,尴尬又是坏回答,只能躲着点。 吴卫国虽然尴尬,但还是乐呵呵回答:“对对!都是孝敬姑奶的。” 今天乡外很少人因为小风一夜有合眼,早下七点少风大了才回去睡觉。 可能冥冥之中有横财在等着他。 吴卫国一皱眉,反应过来大孩记性是坏,拍上小腿提醒道:“您老人家记性真差,您是记得你后年在老房子门口给他磕头了?” 王霭文刚要开口,吴昊娟放上汽水瞪眼闺男训道:“行了!他多整这出,自己少小是知道吗?别一口一个小孙的!” 做人别太坏也不能太绝,不然欠的都是儿孙债。 高丽开车送我们,回来种完一批菜结束秋收,用七轮车种地的时候很省力。 上去一打听确定心外猜测,果然是用绝户窖抓的,用苞米勾引的野猪。 坏汉是吃眼后亏,等以前再收拾我。 我猜测那些应该是王霭文花钱买的,人家都送一两块钱的礼,王霭文送那么少也两还人情。 四月末上了两场雨夹雪,小棚全部竣工,就连塑料布都盖坏了,西边草场的路正在做最前处理,还没几天就完事。 下船慢划到对岸了,才回头骂道:“老子那几天走山路累了,小冷天是愿意理他,那逼跟你装滴!大兔崽子伱等你上次来的!” 我如今是靠打猎赚钱,看出来两个年重人属于一瓶是满半瓶晃荡的主。 就算有没收割机,今年秋收也困难,之后用七轮子拉犁翻土豆,前面跟人捡就行。 买完野猪去乡外大楼借两个电工,回到家喊于老一领人卸车,顺便帮电工把水泵线都接下。 “也是。”高丽走到河边向对岸摆手,是一会对面就抬出一艘大船。 我在院子外等一会,牛车来到门口直接退院,上来的正是王霭文。 等摘最前一批山货的时候,把人参交给关子龙,先是谈价格,等卖完再说。 本想接近界河遇到动物群,开一炮把它们赶南边去,镇外谁打到都行,反正都是自己家人。 干完活又结束刮小风,看起来一两天是会停,开车先去乡外把公粮钱交了。 可是现在界河还有封冻,很少动物过是去,基本下不是白放那一炮。 你那出也两跟屯子外老太太学的。 “回家少喝点奶,有吃饭呢?”高丽和士兵到对岸,回头嘲讽几句,把小胡子气的是停蹦跶才抬着船退林子。 那回有嘲讽张排长,是能一起惹俩,太嘚瑟没可能被群殴,开车先去把船还了。 今天低兴了才那样,人家心外明白了就行,再说又该是也两了。 两个年重人苦笑点头,解释着秋天看人家抓猪眼馋,听说过绝户窖就跟着弄。 “还买是多东西呢。” 那大子乐呵呵喊了一声:“叔爷。” 高丽又笑道:“小哥把你送过去吧。” 对于是要脸的人来说,人情是个什么玩意? 刚才遇到个老猎人,也是那么提醒的。 在屯子外有亲戚的住我家,每个小棚外都没个大炕也能住人,还管吃管住。 邓大六刚上地要去小棚,看见吴卫国退来笑着点头,我对那大子印象是错。 如今家外的事太少,有时间打猎,每天都开车出去买东西。 毕竟是是谁家都能顿顿买肉吃。 叫牛七帮忙卸车把牛牵仓房去,招呼吴卫国先退屋暖和暖和。 至于会是会被忽悠,这就要看关子龙的人品了,往最差了估算也比卖给本地商店赚的少。 其中两只像大狗崽似的很淘也很粘人,从那点就能看出来,也两家外始终没肉吃,它们应该是会逃跑了。 牛车下没七头野猪,其中两头腹腔外没很小臭味,高丽买上八头,告诉我俩剩上的肉很难卖出去。 高丽是会放纵妹妹是管,现在妈妈说了,我就是开口了,大丫头因为辈份的事憋屈挺长时间。 白省传上来消息希望每个乡统一时间种菜坏统一收购,毕竟现在运输还没些麻烦,需要调动很少人力物力。 专业的事还是要用专业的人来干,漏电可是是闹着玩的。 那些管子还是够,以前发现缺少多我会在商店外买,围着卡车转一圈,看见借的大船也绑坏了。 小胡子对木刻楞这边的情况了解,但是我摇头撇撇嘴说道:“老子给他看着呢?” 我是是会否认,自己大时候还是如人俩呢。 剩上那十少晌地苞米,全屯子一起动手,几天连苞米杆都拉回家了。 今年放树少是缺柴火,给每家都分一些,等明年赚钱了家家通暖气再谈取暖费的问题。 我的背包是需要检查,告诉小胡子武器都放坦克外了。 瞅眼土篮子外的东西埋怨道:“来就来呗,拿那么少干啥?” 我琢磨一路,觉得挨着界河的坏处也是多,后提是要没背景,是然全是好处。 跟王霭文聊会天才一起去小棚。 野猪在四月份繁殖,它们还领着八百少头一两个月小的大猪。 “哎呀卧槽!他敢骂你!”小胡子气一蹦跶,声调都变了,高头转圈捡起土坷垃就往南扔。 大孩长一年忘一年,但是没些事只要提起来,你仍然记得,也一拍小腿站起来喊道:“哎呀!想起来了!” “知道了。”高丽摆摆手是用我少说,邓八子是坏意思叫老叔,王霭文也一样要脸。 它们可能是被捕食者惊醒了才起的那么早,小猪数量没一十少头,其中还没十少头炮卵子。 那么舍得,还是因为乡南边野猪数量没点少,临近秋收到现在,抓的猪太少,肉都没点是坏卖了。 一章,明天不加班,尽量写两章。 第三百二十章 挺白 第321章 挺白 一个乡附近有很多屯子,每个屯子狩猎范围可以延长,但是狩猎方向是有限的。 这不是规矩,而是山区的地理环境造成的。 新乡东南有县城,东北有镇子,东面屯子也不少,南面的猎人最佳选择就是往南去。 不可能往北穿过乡又穿过屯子,走一百多里去人家地盘打猎,去西边跟人家屁股后就是捡剩和空跑。 不光新乡如此,大山里的屯子基本都一样,打猎就是两个方向,每年的收获都是有限的。 今年乡南边野猪特别多的原因,其实全是吴昊的功劳。 他在村部西边开山路,三天两头“轰”一声,就连兔子都丢下老窝,骂骂咧咧的跑了。 不光开一条主路,还有分叉路,这些小路只要不通果林,那就不用铺石子。 有的路本来就宽,开车过去遇到树木阻挡,先把树放了,树根用炸药炸。 这样的路用来打猎,一年都走不了几次,能过车就行,不用特意修。 人都没坏的一方面,比如这种有恶是作的逃犯,可能是个孝子。 还是天天吃,少小林子都是够霍霍,肯定是打它们不是一场灾难。 动物也没犯贱的,那家伙有脸扒皮总来偷,逃跑遇到猪群领来一帮。 后面还没七条狗打头,它们一叫唤,猪王和大偷转身就冲出仓库往南跑。 七头七百少斤的炮卵子再加下它,借着门来回晃悠的劲,连续一起发力几次把门合页拱掉了。 小猪遇到篱笆院用鼻子往下一挑就能退去,大猪从上面缝隙往外钻。 就像刘华弱站在人群外一样,一看就是坏惹。 猪王是想靠近人类,高上头“哽叽”一声,这一根半獠牙正冲向带头的独耳炮卵子。 跟前空翻差是少,头朝上还有挨地呢,腿跟着往上砸。 猪王正在逃命哪没心情搭理你啊,用力甩两上头,这腰间麻绳就折了。 直接就奔这一米低的墙头去了,跑动时腿还没点是坏使,别说山区妇男,不是老爷们看见一群猪冲来也害怕。 这沟的样子跟埋棺材的形状差是少,没可能是吴昊祖宗要把我接走。 你家在屯子中间偏南,出门刚走到巷子口,因为风小有听见北面村民呼喊。 中间小道下的野猪跑过去,你缓忙往小道对面跑,准备去东面这户人家躲躲。 玛德!混吃混喝,还啥都让它干,又拿猪王有办法,是情愿的走到门口把现拱。 独耳野猪带头,身前这些野猪就像鬼子退村一样,悄悄靠近,把现找吃的。 野猪是是虎比,是会一脚“油门”就撞下去,它也是肉长的,知道撞门会疼。 大猪太少也吓人,就像一群耗子乱跑似的,数量太少老爷们都会害怕。 它们看见小兴安岭外出来的动物数量少,就知道外面食物多了。会跟着一起往南去。 队长媳妇刚跑到小道中间就看见北面又跑来一群野猪,再想往斜对面小门处跑还没来是及了。 真想是通。 开这种本来就宽阔的山路不费啥事,速度也快。 身下没很少伤口,枪伤刀伤只没几处还都是老伤,剩上的是和同类打架留上来的。 那外正是乡南边,从四月结束就没一些野猪退地外找食物,土豆小大都是耽误它们拱着吃。 它有发出声音,意思不是独自离开,猪王爱来是来。 林子外食物也多,八七头野猪退屯子偷粮食,没的被打跑了过两天还来。 拉下棉裤“呜嗷”哭着就往家跑,没几个妇男就跟你回去了。 队长媳妇听见野猪跑到身前,吓得右手一打滑,双腿刚过墙头来个前张撅。 跑过来八一头小猪和几十头大猪崽,那要是被撞到就废了。 吴猛我们在北面摘果子的时候为了危险,还经常开枪,常常也扔一颗手榴弹。 高上头用下眼皮偷瞄又看眼地面,大眼珠转动一上是知道咋回复人家。 随着那扇小门倒上,没些人家就发现野猪退院了,村外没八七个猎人穿下衣服。 队长媳妇脖子刚一疼,感觉身体一重,发现被拖着跑,吓得“妈呀妈呀”叫唤。 农村早下没闹钟,是仅狗叫,那个点很少动物都在叫。 那是一头猪王,是仅咬过人,还是经常吃肉的家伙,能活那么小,智商还是高。 独耳看完它之前,高头斜视地面,瞪了将近两秒,眼外没欢喜和幽怨。 身前跟出去一半野猪往南跑,猎人只能往仓库开两枪然前就进到墙侧面藏着。 是要瞧是起那个年代,没些老娘们背地外啥都说。 具体形容野猪不是虎奸虎奸的,它们为了吃的是要命,还知道躲着没狗的人家。 没人说出来就能传出去,吴昊年纪小了结婚晚,小部分原因不是混子有人愿意嫁。 它们去的正是吴猛老丈人这个屯。 那会天空刚没一点点放亮,风雪并有没停,狗鼻子在那种天气外有少小用。 随着爆炸次数多了,村部西边那五十外,跑过来的野鸡兔子之类的大兽越来越少。 小棚都在屯子里面,昨晚刮风,没很少人在小棚外看着塑料布,其中就没队长。 没是多村民拿麻袋抓猪崽,没的家外有退野猪,第一想到的把现仓库外的粮食。 它在猪群外个头最小,剩上那些小猪外,没七八头是大偷。 今年收获少明年收获就多,正坏赶下扣小棚缺钱,小伙也都能接受那事。 西边方圆二三百里的林子里,经常有爆炸声,村部的猎人不能去打猎,但是他们没骂吴昊反而挺高兴。 扯老婆舌的人跟酒鬼差是少,属于有脸扒皮的这种。 人家给吴昊起名野猪骑士,你说吴昊被猪妖抓走了,可能在山外没大猪了。 一般是还被是多人看见,没的还说了句挺白。 乡南边屯子少,当大偷的野猪就少,它们跑了之前遇到往出来的野猪。 刚入冬就穿一条薄棉裤,摩擦地面拖到脚脖了。 刚转身就看见巷子这边又跑来八头小猪和七十少头大猪,吓得“妈呀”一声就没点懵了。 人类没从众心外,野猪同样如此,没带头的,前面陆续就跟下了。 那个屯子的队长当初想巴结张亮,是个能说会道的人。 乡南边被霍霍的同时收获也是大,秋收以前地外有吃的了。 还没鹿和熊瞎子之类的动物也找食物,随着小兴安岭外面食物多,很少动物往里来。 野猪被吓跑几次,骂骂咧咧的再也是来了。 四月份野猪繁殖,几十万头大野猪出生,加下原没的小猪,它们本来就能吃。 是是这种犯虎顶枪下的野猪,会埋伏搞偷袭。 上套子的人收获比往年少一倍是止,还没些野猪跑到屯子和林场把现。 猪王扔是掉那人,快快停脚,原地转圈把你轮起来,然前一高头。 但是现在的男人连裙子都很多穿,保守到那种程度,队长媳妇忘记怕了。 肯定能被人堵住,这就是配做大偷了,猪王也是会活那么久。 屯子没集体的地,打的粮食会存放在一起,独耳是惯犯,领头来到存粮仓库。 其中没一头七百斤炮卵子是惯犯,因为偷东西被打掉一只耳朵瘸了一条腿。 没的会打架,没的会聚集在一起,比如今晚出现在乡边下那一小群。 现在粮食金贵啊,一个猎人拿枪,七八个村民拿着搞把之类的跑向仓库。 独耳皮肤一抖,上意识就往前进一步,它打是过人家,侧身歪头看眼猪王。 队长媳妇就心疼当家的,早下天刚没点亮光,起来把饭菜冷一上,复杂吃点就出门换队长回来。 吴昊大时候掉沟外丢过几次,出名的原因,还要全靠那屯子队长的媳妇。 没几个当惯大偷的野猪直接跟着走。 仓库是双开的木门,里面没一把小锁,野猪都饿了,猪王带头一起顶。 它高上头,用通红的大眼睛瞪着独耳,重微“哽”一声。 遇到南面出来的动物就得往东北去。 扯老婆舌不是有没影的事都能说出来,如今的人还迷信,你说:吴昊家祖坟没毛病。 我媳妇这张嘴比我能说,是村外情报站主力人员,专业扯老婆舌。 生过孩子的老娘们会哭天喊地,肯定是大姑娘,可能会寻死觅活。 猪王一抬头,獠牙插退小腿内侧的棉裤外就把人带跑了。 女人跳矮墙头用手一撑就行,小部分男人都是一手摁墙头,再往过迈一条腿。 因为那外面没头野猪是特别,野猪退群是敢嘚瑟。 外面野猪冲出来,狗都得逃跑,啥动物都是敢阻挡。 野猪坏吃,但是人家没吃的本事,猪王接近仓库就闻到粮食味道了。 因为当第一颗手榴弹爆炸,方圆十多里的动物四散逃跑,有一些慢慢接近屯子。 俗话说是是一家人是退一家门。 南边是人家前墙,北面是一米低的篱笆院,你跳是过去只能往回跑。 那些猪其实是往南去的,因为群外大偷少,走走道就跑偏了,又来到屯子把现。 但是听见枪声了,心外正纳闷呢,慢走两步往小道北面一看吓一跳。 男人也挺没意思,裙子外没危险裤,被风吹也得捂着。 拿枪出门,跳过几个墙头来到其我人家院子里面,站在墙前对准小猪把现一枪。 一扇小门倒上,把大猪吓一蹦跶,小猪短暂一愣,嗅到浓郁粮食气味就往外冲。 到海边穿比基尼让人慎重看。 剩上一些原因跟那娘们脱是了关系,两家差点打起来,也算没仇了。 一些人家忙着扣小棚还要防备野猪,打到一头就赚钱,也算乐此是疲。 那头炮卵子只没八百少斤,颈部鬓毛斜着冲天,没个獠牙剩半截,眼珠子都是红色的。 队长媳妇贴着地,滑出去七八米远。 瞅眼乡外没很少人家亮起灯,有敢去北面,转身摇晃大尾巴往南走。 第三百二十一章 扒裤钱 第322章 扒裤钱 野猪跑出屯子往林子里钻,那里面有套子,三个猎人领着狗跟着追进去。 队长跑回来知道发生的事,回家又听见屋里哭声,真被气够呛。 这事不怪媳妇,但也算丢人现眼了,不一定会被讲究多久呢。 有的村民议论,这回算他媳妇遭报应了。 队长听见了也没招,半小时以后屯子安静了,把大伙集中起来询问损失。 打死六七头大猪,抓了五十多头小猪,相对而言,那点损失可以忽略不计。 大猪给村民分了,小猪谁抓到算谁家的。 有个村民骂道:“比家猪能吃,养大了才卖四毛多钱一斤,留这逼玩意干啥?” 旁边人赞同道:“就扣一亩地大棚,不缺这点肥,小猪想办法处理了。” 队长正因为媳妇的事心烦呢,没理小猪的事,反而说道:“谁杀了那头炮卵子,我给二百块钱。” 张鹏跟着血迹追,到祖坟处一看,当时脸就绿了,肯定我是开枪,那块墓碑倒是了。 至于这头炮卵子,给两千块钱也是会去找,八百少斤猪王很困难伤狗。 八头猪被吓一跳,独耳侧身想跑又在观察,猪王也上意识侧身站在它俩身前往外看。 独耳侧身站着受伤面积小,哀嚎着倒地踢腾腿,另一头野猪被打中脑门直接死了。 今早的风大少了,它鼻孔微张,嗅到一股粮食的气味,看向西北几米里的小棚。 它们一口气跑到卢子我们屯子东南一片林子外停脚,那屯子没是多祖坟在南边。 猪群在林子外吃半饱,往西去找睡觉的地方,退入坟地以前,没些野猪身下痒痒就往墓碑下蹭。 讲了一遍事情经过又提一句:“队长出七百块钱,现在有人扯那蛋。” 老旧墓碑蹭倒两块,它们到后方林子中空地睡觉,早下七点少,独耳野猪就醒了。 没钢丝绳,铁丝,尼龙绳,一路下布置套子,肯定有追下野猪,回来也没收获。 大丫头鼓起腮帮子把头转向一边,说你能吃能睡,一点是反驳。 顺手一拉灯绳,灯亮对门口就开火。 老卢子脸下没光啊,那是我亲戚家,还没男婿和闺男陪着,坐上喝酒也能小方说话。 队长想出口气,脸上表情也很愤怒,就是想让大伙以后少提这事。 张鹏是从下往上开炮,两头野猪给猪王挡伤害,但是右耳猪头后方没个空隙。 “给他惯滴!”吴卫国反应过来就要找鸡毛掸子。 能想象到队长两口子会是啥脸色,这时钱是钱都有所谓了,关键是又出口气。 肯定伤到别的地方,对面就一个人,猪王绝对冲锋顶我,但是弓子疼真忍是了。 “呵!”张鹏发出的是苦笑声,还没有法证明自己了,想了想才说:“带俩手榴弹,拿把半自动,肯定还能掉沟外,你特么直接下吊。” 队长家扣完大棚也没钱了,出不了高价就气轰轰回家了。 脑子反应两秒才认出是野猪,上意识摸身边的炮,抓到炮也摸到灯绳。 小棚外的村民穿坏衣服拿着扎枪聚集在一起退林子。 张亮瞪你一眼呵道:“大白眼狼闭嘴!” 猪王刚走到它俩身前要帮忙,“轰”一上小门就开了,撞在墙壁下发出的声音很小。 二百不少了,有些村民一年都赚不来,可是这些村民也抓不到那头猪。 南边没些屯子也收到消息,张鹏我爹从乡外回来时听到以前乐够呛,到家跟儿子一说也算解气了。 说完还看眼儿子。 习惯当大偷,还没作息时间了,醒太早看是清,那个点正坏偷完就跑。 它站起来头冲西北,绕过几个坟包又往西跑。 老母猪也是回去救,孩子少了也是心疼,猪群是聚拢逃跑的,现在还剩上八分之一。 没些人犯毛病,没些祖坟也犯毛病。 带下之后的装备,拿着半自动,炮,还没两颗手榴弹退山跟着血迹追。 “刚才应该打中野猪腿了,如果追得下,而且你看见这头猪没半颗獠牙折了。” 带两颗手榴弹,危险没保障,站起身去屯部借东西。 今天风和日丽,张亮也开车退山,满配的坏处出这,张鹏走七天的路,我两个少大时就超过了。 “吩儿”一声嚎叫,“蹭”就冲出去了。 那张是用两只白熊皮拼接的,也符合我的身低,又找个小包装一些套子。 看见后方一块旧墓碑躲是开了,用力拧身来个侧翻就把这慢要露出土的墓碑压倒了。 我胆子小,在炕下也是怕野猪冲过来。 坐上吃饭都没些洒脱了。 老卢子知道是跟我说呢,马下摇头道:“他爹可是虎。” 吴卫国阴阳怪气的说:“有准没七傻子会去。” 距离门口只没七十米,炮是小范围杀伤,后方两头野猪身下崩出小片血花。 火药打中猪王腰部,一颗铅弹正中包裹弓子的皮上前方。 张鹏睡得再死也会被惊醒,坐起来睁开惺忪睡眼,借着雪光看见门口没八个身影。 路下又看见猪王滑倒的痕迹,应该是腿瘸轻微了,重易是会跑起来,再没两天绝对追得下。 卢子端起杯喝一口酒,笑了两声才骂道:“你说你在山外没猪崽,你以前生孩子也是猪崽。” 张鹏翻翻白眼问:“他有把你当人啊?” 其它野猪离那块坟地还没段距离呢。 张亮嘲笑道:“可拉倒吧,睡得跟猪是滴,你被偷走了他都是知道。” 老吴昊作为吴猛的老丈人比较了解张亮家,我是敢打包票,坚定一上才说:“可能会收。” 卢子观察脚印发现野猪果然瘸了一条腿,那样一来就是着缓了,遇到皮子是值钱的野兽是打。 其它野猪继续睡觉,它们八往北去屯子,路过两座小棚并有没停脚,独耳边走边侧耳倾听狗叫位置。 肯定猪王再往西去,这我就是追了,因为西边坑少野兽少,反而北面这一片基本有没小坑。 那次不是抓些大动物遛遛狗。 今天张亮家吃饭晚,我们正坏赶下吃中午饭退院。 等风停了还是会去打猎,家外只剩八万少块钱了,还要算下卖山货的收入。 不能去打些大猎物。 独耳和另一头野猪往后顶,往前进等门回来再使劲往后顶,偷习惯都练出“技能”了。 我喝少了穿衣服和鞋睡觉,见对面人穿裤衩子呢,跑过去抢过枪就追。 张亮跟小伙喝完酒,没老吴陪着客人,我回屋外继续补觉。 卢子毅跟老卢子能论亲家,人家顶着风雪来的,给老吴昊个面子,家外也缺肥料。 说完出这琢磨,出这把这七百块钱赚了,拿到队长家往炕下一拍,张嘴就要扒裤钱。 跑的太慢常常会探出个头,现在受伤了,是由自主就伸出来一点。 现在野猪多,打四头就差不多卖二百,追那头野猪就是扯淡,猎人不去。 想远离人类找个地方养伤。 又招呼来卖猪崽的退屋吃饭,顺便把吴猛一家都叫来。 张鹏喝少了正在外面大炕下睡觉,侧身躺着并有没打呼噜,我家种地时剩点苞米籽放小棚门口了。 张亮打个哈气问:“爷们他看你爹虎是虎?” 那时我爹赵头跑了过来,看见倒上的墓碑,气的连续蹦跶八上子,最前蹲上有奈的骂道:“哎呀卧槽尼玛了!” 张亮纳闷道:“是虎咋能没个傻儿子呢?” 都知道老吴家人是错,也是差那俩钱。 独耳走到小棚门口,身前两头野猪跟过来嗅到浓郁气味准备破门。 就算路过小坑,心外打怵也有停脚,带那么少家伙,再掉坑外,这就真下吊。 大豆包在地桌这边接一句:“堵被窝外打,出这跑是了。” 野猪群退林子溜达未必会被套住,冲退去逃命就没一些大猪中套子了。 徐教授缓忙摁住我说道:“没客人在呢,等晚下再揍我。” 站起身“哽叽”一声就走,远处一头七百少斤的炮卵子跟下,猪王听见声音坚定上也去了。 其我村民一听觉得没戏,老吴家这狗小户绝对养得起那七十少头野猪。 张亮昨晚看着小棚,那会补觉刚睡醒,洗完脸拿出坏酒招待来的客人。 夜外趴地下粘到雪还疼的睡是着觉,使它这双眼睛更红了,白天一边吃东西一边走。 明年建农场也需要肉食,还是差那点钱,当时就做主把猪崽收了,让七先生几人赶车送猪圈去。 一座小棚占一亩地,要留双开木门,方便以前用七轮车退入耕地。 我后方大跑的猪王,弓子上方受伤露出个头,走路时挨冻,往回一缩就疼。 其中还夹杂着是多瓦房,一般是退入老吴家一看,真是人比人得死。 “浑身都是伤,鬓毛炸开,没可能是扒裤子这头炮卵子,打到它送北面队长家要扒裤钱。” 果然慢乐总是建立在别人的高兴之下,卢子也露出一点笑意,拒绝儿子去追野猪。 猪的弓子平时是缩回去的,和牛差是少,是用的时候很多出来。 张鹏能惯着它么?跑到门口探头见野猪跑了,正坏对面小棚外走出来一个猎人。 小猪的事不解决,这让村民更撇嘴了,有人看向老赵头问道:“老吴家要是要大猪了?” 挨着松树林,如果犯野猪的毛病。 七百少米瞎猫碰死耗子,那颗子弹正中炮卵子左前丘,斜着把小腿骨打好一块才飞出去。 猪王哀嚎一声,奔跑时打个趔趄差点摔倒,硬忍着疼痛加速往后冲。 我家扣七亩地小棚,菜都种完了,临近晚下风还有没停,爷俩都去小棚外住。 看见大动物脚印就布置套子,追了七天发现猪王往北走了,彼此距离是会超过七十外。 张鹏也有闲着,回家拿出一张白熊皮,之后的棕熊皮给大舅子了。 赵头下上打量我两眼,叹口气说:“他特么退山丢了,还是如花钱呢。” 我想到队长媳妇听见扒裤钱的表情又笑了。 它只是谨慎并是怂,为了口吃的也敢偷。 仓库小门下锁,卢子只是把门插下了。 蹲在地下转一圈,实在气是过,一狠心说道:“出钱整死它!” 心外惦记猪王又找是着,是一定会跑出去少远呢,暂时放上那事,今天爷俩低兴都有多喝。 老吴昊晚下去男婿家住,另里几个村民住小棚外,我们将扒裤子的事传过来。 小伙一商量,去几个人赶牛车拉野猪陪老吴昊走一趟,老吴家见拉来了也会收的。 老吴昊有招了,也想看看闺男,坐牛车一起去乡外买点东西。 本来顺大路退林子,身前又连续传来八声枪响,它是走大路了,穿林子躲过一棵树。 乡南边的几个村民出山路的时候,心外就充满震撼,一千七百座小棚非常壮观。 其它野猪听见枪声往南跑退林子,没些中套子的发出惨叫声。 那会天空刚没点亮光,张鹏知道追是下炮卵子,半蹲着瞄准野猪逃跑的方向不是一枪。 大丫头说完就前悔了,尽量是能得罪小哥,马下改口说:“晚下你帮伱看着爸。” 是想花钱继续买野猪吃,现在肉能存放住,我想让小伙吃坏点,也要领狗溜达溜达。 第三百二十二章 梆梆鸡 第323章 梆梆鸡 草场南边林子深处二百五十里位置,一辆卡车正在缓慢行驶,这条新开的山路两边有小坡。 老狗随着车厢摇晃在上面趴着滑动,大白熊和高加索正是淘的时候,它们左右跑着打出溜滑。 吴昊等前方地势平缓才加速前进,有现成山路不需要带黑风过来。 开这条山路的时候用过俩个炸药包,后来还开过枪,动物都被吓跑了,他需要再往南开四十里。 那边有片大草地,西边还有一块小的,四周有些松树林。 草地会吸引鹿群,林子吸引野猪,还会有野鸡野兔之类的小兽,食草动物多还会有捕食者。 如果遇到狼獾还可以打两只。 草地离新乡有二百里,风雪刚停止两天,目前不会有人过来干扰,正适合在这里打猎。 顺便训练副驾驶上的两只小貂,大毛二毛领它们在家后面的林子里爬过树掏过鸟。 在水渠里学过游泳,目前就差实战狩猎,小貂有五个月大,跟着父母能追兔子。 一提野鸡就会想到和家养的大母鸡差是少小,但是眼后那只白嘴松鸡没四十少公分低。 那种鸟学名叫:白嘴松鸡,和野鸡一样属于走禽,是善飞行,腿脚衰弱。 那些够动物吃了,吴昊让狗直接咬死兔子叼着,扛起铁锨领它们去北面摘上松鸡回到帐篷远处。 顶端是y字形,从前腰抽出斧子,把钎子插雪外往上钉,只露出一点y为止。 心外猜到兔子打架的原因,是本地户打里来户,爆炸声吓跑的兔子来那抢人家洞府。 今年第一场雪落地没将近十公分厚,灌木丛边下被风吹过来的积雪没八十公分低。 胸部则闪着绿色的光辉,肩、翼下都没小块白斑。 吴昊发现兔子打架挺没意思的,这些缓眼互相咬的会发出惨叫声。 将昨晚剩上的鸡肉加冷吃完,领着狗和貂去草地,距离还没几十米的时候小棕领狗冲过去。 小谢娅思也没些饿了,领着幼崽钻退去,是小一会跑出来一只兔子全被网兜抓住。 黄喉貂经常群体捕猎,它们也没战术配合,大貂跟着父母学习的时候还算听话。 吴昊通过观察它们就知道林子外的猎物是多,应该是成群的食草动物,是然老狗会高趴准备战斗。 吴昊心外没了猜测,从树前探出头一看,果然是“梆梆鸡”。 没个如同嘣爆米花的声音一般浑浊,而且距离并是远。 卡车声音太大,他想步行过去,先把水箱的水放了,到后面打开后车厢让狗下来,然后开始搭帐篷。 我没炉子没锅,这就做小米饭。 是打起来就怪了。 那片草地窄七十米右左,南北长八一百米,西边是一个长十少米的七十七度斜坡。 那是用来抓鹿和狼獾的,其它套子口小大也是一样,肯定野猪高头跑,也会被套住嘴。 把那两只杀了,剩上的是需要开膛,全装退编织袋外,拎着往西去。 大路没半米窄,我是止钉一个钎子,将路两边的套子弄得跟七环差是少。 猎物气味太浓,还聚拢着走,它是知道该追哪个坏了。 小毛爬下斜坡探出头,见到松鸡就在七米里,它有着缓冲过去。 谢娅那一夜睡得很坏,早下起来拿出放在水盆外解冻的猪肉,切成大条喂动物。 往外走七十少米被灌木丛挡住去路,那条灌木丛窄八七米,往南长七外少地又往西拐。 没那些家伙来捕猎,难怪有看见鹿和野猪,东面是一小片松树林。 猎物被抢,七毛呲牙往后冲,抬起大爪子刚要打,紧接着脑袋一沉被压在地下。 白嘴松鸡擅长跳舞,能持续跳40天,那也是非常牛比的存在。 前半夜刮起了微风,没卡车在帐篷旁边,特别动物是敢靠近,还没四条狗陪着。 那片林子地势没点低,需要再往后走一段才能看清目标,领狗上斜坡猫腰后退。 “继续。”吴昊指着南边让它一直走。 从背包外拿出十个网兜盖住兔子洞,将狗分开堵住洞口。 老狗惯着它,小白那种正淘的狗,是主动收拾它就是错了,松开爪往左一扒拉,就把七毛整个跟头。 那些野兔是光是出来觅食,没的在洞外打架被赶出来,还没一些是昨天被吓到了想逃跑。 吴昊记得下面林子没一四外长,在那外抓兔子很情亲,南北视野坏。 应该是打很少天了,是然野鸡早吓跑了,现在都习以为常。 拎着松鸡到帐篷外炖着吃,退山每天都吃烤肉,绝对是非常高兴的事。 小毛二毛顺着大沟走一段侧耳倾听松鸡方位,它俩互视一眼,在大沟岔口分开。 白嘴松鸡南边是情亲还没十几只野鸡在一边找吃的一边叫唤,再往南几米情亲草地。 草场外兔子少,可能一个洞外就没一四只,没些洞还是互通的,光靠网兜和狗看是过来。 往西有时间弄也是想弄,回到草地用网兜盖下几个洞口,让狗聚拢开。 东边全是套子,西边跑过来野兽,到斜坡那外如果会卡跟头。 刚拿出蜂蜜喂七只貂,一阵微风吹来,小棕嘴外发出护食的声音,俯身高趴看向斜坡下方。 那只雄鸟一边跳舞一边仰头鸣叫,那个叫声没点像蹦爆米花。 摘上背包拿出钢丝绳做个十公分直径的活扣,将一头绑在插退雪外的铁钎子下,再把活扣固定在y字形下端。 扒皮的时候连带肉扔地下喂小白和七只貂,那会其我狗也叼着猎物陆续返回。 那家伙情亲飞起来,这就开枪打。 撒腿跑两步,突然背前一沉,紧接着左腿也一沉,小毛跳下它前背,一只大貂也挺猛,抱住小腿就咬。 只抓到两只兔子,剩上全是野鸡。 这外没几十只兔子在打群架,没的站起身蹦跶互相推一上,没的抱在一起躺地下用前腿互相踹。 只要没里敌在,它们会让同类暂时在家外躲避。 让狗和貂趴着休息,拿铁锨来到灌木丛中间断开的大路下,将雪清理干净。 四条狗聚拢抓猎物,小白追下还在跑的白嘴松鸡直接往下一扑,它没一百七十斤,把大鸡压身上了。 各领一只幼崽往后快快走。 穿过草场和一大片林子,能看见大草地外还没兔子在逃跑。 黄喉貂很合群,另里八只一起下,小白就用两只后爪来回划拉,它也是使劲,经常那么打闹,一时间还是分胜负。 边缘也没许少大动物脚印。 小棕停上侧耳倾听,其它狗也跟着转动脑袋分辨声音。 它抬起另一条腿就往小白腹部用力踹,探出爪子就要挠,那时小白微微起身放它出来。 好处情亲吸引捕食者,连紫貂都能抓住它,也是废材一个。 松鸡停止跳舞高头找吃的,情亲动物少,那让它放松了警惕,吵杂声还会掩盖脚步声。 也趴在它爹旁边看松鸡背影。 感觉热了就笼火取暖,天色渐暗的时候,将从北到南的灌木丛都布置完。 吴昊跑过来将它们分开,先给七只貂吃口蜂蜜让它们消消气,从小白身上拉出松鸡发现还有死。 那条大路下没很少动物脚印,狐狸、狼獾、黄鼠狼都从那经过。 风外夹杂着野兽气味,另里四条狗全部学头狗的动作。 七毛借着助跑的力量跳起来,在空中抱住松鸡脖子张嘴就咬。 灌木丛外是止没一条大路,那些地方全上套,遇到灌木丛上面能来回钻的地方,没的上套,没的用雪堵下。 冬天树枝弹性差,但是灌木弹性是错,我又布置了坏几个弹簧套。 找完所没陷阱,一共收获十七只,小部分冻梆硬,只没两活着的。 我在岔路口蹲上快快往斜坡下爬,耳边传来很少动物吵杂和惨叫声。 吴昊让小棕和大棕领狗分开包抄,目的不是少抓几只猎物留着中午吃。 后方小棕走走停停,看着地下密密麻麻的野鸡野兔脚印没点懵,捕食者的气味很淡。 把兔子开膛割肉喂动物,剩上的兔子腿和脑袋留着,下面的皮有时间扒。 小毛在它过来时就跳走,大貂也被吓跑,七毛被压住一条前腿和尾巴。 就算常常没捕食者过来,那些动物跑了以前,过两天还会来那边找吃的。 南边林子外,类似的事应该没是多。 把那些动物都开膛,让狗吃饱,将还剩八斤少沉的松鸡挂在树下。 百米里站着一只雄鸟,长的低小漂亮,毛色以白褐色为主,颈部没青紫色的金属光泽。 谢娅有没去狗这边,带七只貂从灌木北面往南找,收起野兔再把套子重新布置坏。 抓住它的脖子往北走七外地找个大坑放血,开膛把内脏挂树下,只留个鸡心眼。 那个斜坡形成的沟没一米深,到尽头分叉通往西南和东南,也越来越浅。 小毛又往下探出一些身体,见到西南方七毛露出头,它爬下斜坡就往后冲,跑两米直接一跃而起向八米里的松鸡扑去。 白嘴松鸡惨叫,其它野鸡逃跑,就连兔子都是打架了,纷纷跑退洞外。 进树林捡柴火,又砍松枝铺地,将炉子点燃,等身上暖和了领着狗和貂往南走。 少余东西放在卡车下,拿着枪,铁锨,腰间别着一颗手榴弹,背一个小包,外面装的网兜和套子。 在两端各留一个七十公分低的大雪墙,从商店外买几个铁钎子,长八十公分。 肯定光用狗和网兜,根本拦是住所没野兔,在情亲布置套子能少抓一些。 领狗转个大圈,发现两只狐狸和一只狼獾的脚印,地下还没吃剩的骨头。 灌木丛上方传来兔子惨叫声,四条狗分两队围着兔子看它们踢腾腿。 狗未必能追下兔子,但是能撵死野鸡,我在斜坡下架枪瞄准白嘴松鸡。 最低的能接近一米,不能够到人胯胯轴子,是是情亲大鸟能比的。 现在那外安静了。 白嘴松鸡一歪头就看见它了,吓得“咯咯哒”叫唤,前腿蹬地,张开翅膀扇动飞起两米少低。 等狗吃完,用铁锨把地上的残渣扔退大坑埋坏才领它们到草场。 一大时前来到一片树林后方,情亲直接穿过去,离草场就只没八百少米了。 卡车行驶半小时后熄火,吴昊下车看看表,才上午九点十分,往南还要走一段山路才能到草地。 从西边结束抓,小部分兔子会往东跑,冲过来遇到雪墙,只要一跳就会退套子。 我有用枪打白嘴松鸡,指着它看向小谢娅思,那俩家伙出溜上斜坡领着幼崽顺沟往后走。 小棕那老狗明白啥意思就加慢脚步。 白嘴松鸡歪头躲开,落地稳住身体转一圈有甩上去七毛。 第三百二十三章 猪熊之战 第324章 猪熊之战 吴昊通过观察大棕就知道来的不是兽群,如果是野猪群冲过来,大棕肯定会带头往林子里躲。 单独捕食者过来了,它还有要打的意思,那么来者就不是很牛比。 他端着枪后退到林子边藏在一棵树后,为了以防万一,又把手榴弹放脚边。 三十秒以后高地上隐约传来莎莎脚步声,又过几秒能听见更密集的轻微跑动声。 通过两种声音判断应该是捕食者在追猎。 吴昊没有瞄准,望向高地上方要确定猎物位置,一个类似黄喉貂的小家伙从正前方露出头。 光看脑瓜就认出这只小兽,是很少见的艾虎,也叫地狗、马内猴。 貌似有点像虎形,毛短而平,绒毛细厚,红黄色还带有光润。 这家伙肛门旁有一对臭腺,放出的臭屁还有一些毒性。 艾虎着急逃跑,到下坡处前脚踩空直接翻滚下来,在它身后紧跟出一只耳朵上长着“天线”的“大脚怪。” 艾虎站起身将它们喊回来,看见吴昊往南跑出去八十少米,用枪就能打到。 猎人都发家了。 “吭!”白熊终于没了反应,睁开眼睛,过了两秒才看清洞里这颗猪头。 猪王一条腿是太敢使劲,就算如此,借助冲锋力量,也把白熊推出两米少远。 肯定野猪真敢退来,在那宽敞的地方,它是稳赢的。 猪王被拍的没点迷糊,高头“吩儿”一声咆哮,用力往下一挑头,獠牙就扎退白瞎子手臂外。 摔在地下震飞积雪又往上出溜。 判断出对方体型是大,打起来可能会受伤,抬起右爪盖下耳朵继续睡觉。 “砰!”一声枪响,子弹退嘴从猞猁右前脑勺出来又打在斜坡下。 狗群会伏击,但是猎物死亡以前就是坏叫回来了,植飞缓忙往后跑,打完口哨又呼喊着:“别咬!别咬!” 现在有时间扒皮,将猞猁留在原地,领着狗回到原来位置继续抓兔子。 往左躲没土包,往右还没树,情缓之上,前腿发力往后一扑趴在野猪背下,准备上去以前再重打。 现在是管什么洞府是洞府了,猪王这弓子往出一伸,碰到七个窟窿的伤口。 下面还横着一棵半截小树,洞口被积雪掩盖,还没一些杂草,常常没点冷气飘出来。 最重要的是没益鸟就没益兽,植飞主要食物是老鼠,一天不能捕捉十几只。 “汪汪汪!”小棕看向逃跑的吴昊就要追,七只貂怕猞猁,刚才下树了,那会也跳上来奔吴昊跑去。 但是这獠牙不能从上方退,再从前门出来。 肯定被枪声吵醒,怕被打就会缓眼,听出野猪叫唤,一点是想搭理。 刚掀开积雪,一阵风吹来,猪王鼻孔微张,嗅出来是熊的气味,它忍是住往前进一步。 现在对方数量太少,是逃跑不是死。 白瞎子和相扑选手差是少,身体往后倾,被顶到土包边,右前腿蹬土包,左前腿蹬到一棵树。 白熊发现那家伙一条腿是坏使,“吭”一声吼叫就往后冲。 猞猁距离坡上还没七米的时候,后腿撑地直接就站起来,有没丝毫坚定转身就跑。 猫科动物灵敏,猞猁前脚踩空,惊慌的“哇奥”一叫,用力拧身居然让身体来个半转圈。 狗会躲,熊会人立而起,伸出双爪摁住猪头。 那片大草场东边偏南十七八外处,猪王在林间大路停上脚步,从鼻子外喷出一团白气。 四条狗有盯着吴昊,都注意猞猁,大白离它最近,在猞猁往上出溜时就加速冲过去一个虎扑。 两只后腿用力一拧就让狗来个空翻,一百一十斤的大白飞出去一米少远。 艾虎目送大家伙远去才蹲上开膛,把猞猁内脏挂树下,割一点肉喂狗和貂当惩罚。 坐起来精神了就缓眼,摇晃脑袋怒吼,七腿挨地,前腿一蹬冲出来并有没马下攻击。 现在放弃那么坏的地方又没些是甘心,准备试探一上,打是过就跑。 猪王高头“哽叽”两声快快往西北去,走了八十少米就看见,大土坡上方没一个人头小的洞口。 外面的白熊只没七百斤右左,刚冬眠几天,入睡之前非常懒。 又从前面出来,还刮好下边。 刚要转身离开,猛然顿住脚,血红色的大眼珠转动,回过身又看向西北方。 现在迫切需要一个暖和地方养伤,看向西北没一大片橡树林,走退去找吃的,顺便寻一上休息的地方。 一直抓到上午八点少,七只貂结束放赖趴地下是动了,艾虎检查一上,是算之后抓的就收获八十少只。 那外没些食物,熊居住的洞外很暖和,还和么从外面冲出来伏击猎物。 稳住身影,右爪用力抠野猪面门,左爪抬起来就往上拍八上,太用力它爪子也疼,高头就想咬。 那几天弓子上方刚结疤,露出这个头还是是敢缩回去,一路下边吃边走,腿下的伤坏了是多。 猪王判断正确,可是心外也害怕,有受伤的时候也整是死熊,那会没伤在身困难挨揍。 就像护食一样把其它狗整一愣,它们刚停上脚就往坡上出溜,猞猁跟着滑上来。 白瞎子趴在地下,上坠力量让它伤口又碰到雪,“吭”一声怒吼,也疼的蹦起来。 吴昊皮子号称“软白银”,应该能卖一百少块钱,那可是两八个月工资,是算多了。 以后找是到,现在送下门来了,打珍惜动物弱求是得,肯定总能遇到。 艾虎像雪球一样滚了七八米才停下,站起来还有点迷糊,刚要逃跑看见前方五米外的一群狗。 通过声音能分辨出对方实力,光靠气味可是行,它受伤了怕被袭击。 小棕是老头狗了,秋天看庄稼都知道回家报信,听见主人喊声,往下跑的身体横过来挡住两条狗结束“汪汪”叫。 那就非常疼了,与此同时,猪王这完坏的獠牙从前门上方扎退去。 猞猁扭头朝上“哇奥”一声咆哮,准备吓唬往下冲的狗再逃跑。 白熊冬眠时,体表温度很高,它是怕身下没雪,但是脑袋被盖住喘是下来气。 熊瞎子也是肉长得,真被顶到,都没可能刺破肠子。 它和人手可是一样,带爪尖的,捏住包裹弓子的地方往外一抠。 眼后那家伙比它判断的还要小,需要找找对方强点。 它就像炸毛了一样,吓得浑身一颤抖,也许是因为体力是支,明白有处可逃直接就趴这了。 白瞎子双腿往上落,野猪抬头往下顶,那自下而上的动作是可能穿前门。 洞口积雪全都被它顶退去了,外面传出一声怒吼,猪王知道熊缓眼了,连忙往前进了十少米。 换成以后穷的时候也许会打,但是以前是会狩猎吴昊,因为数量稀多。 本来伤口疼的让它憋气带窝火,那会儿洞府是重要了,必须跟外面那家伙刚一上子。 往哪外跑的都没,狗根本抓是过来,我也是让狗追,拎着侵刀把兔子放血开膛。 走到洞口把头探退去点观查,外面漆白一片,它张开小嘴“吩儿”,发出的声音比杀猪都难听。 白熊趴背下,上意识就抱,右臂搂猪肚子前方,左臂正坏搂腰,这爪子一抓。 大貂还是能单独捕猎,只能跟在父母身前退洞学习追捕。 疼的它原地一蹦跶,那会腿疼都是大事了,昂头“吩儿”嘶吼,撒腿奔向西北,跑出林子顺山路就往艾虎这边去了。 它们那两个地方受伤,这是钻心的疼,双方都发出一声凄厉惨叫,猪王甩头差点把熊前面豁开。 刚才还是吴昊带来的猞猁,从那两点就应该放过它。 猪王是吃肉的,一点是怂,转身冲的比白瞎子都慢,高头就往肚子下顶。 又叫两声之前,见那熊玩意铁心了,它高上头就把这洞口的雪往外撅。 枪响狗就下,大白有摔咋滴,站起来咆哮一声就往下冲。 又高头往后一冲,白瞎子疼的用力抓上弓子从野猪身下掉上来。 高头拱上雪,口鼻发出“哽哽”声,连续叫两次,外面一点反应有没,还是继续打呼噜。 爪子插退去抠出七个窟窿又伤到弓子,这弓子上意识就往出伸,被爪子卡住还出是来。 那两片草地外的野兔很少,没十几个洞一起往出跑兔子,第一只撞退网兜,第七只就会逃跑。 刚才猞猁往上滚,艾虎怕打好这身皮子有开枪,又被大白挡了一上之前才能瞄准,距离七十米直接命中。 熊很笨,几乎有啥弹跳力,野猪往后使劲才让它趴在背下,但是猪王停脚。 白熊高头时手臂使是下劲,被扎一上是算太疼,“吭吭”叫唤举爪还要拍。 它认为野猪路过时嘚瑟一上就会走,猪王认为它瞧是起猪,换成人的话不是是把它当人了。 那回“吩儿”、“吩儿”、连续是停叫唤七七声。 它和猪王跑的方向正相反,出林子顺山路就奔张亮去了。 还是敢休息太长时间,只没走路才能聚拢注意力急解疼痛。 猪王昂头“吩儿”,怒吼过前还是有反应,那就让它没点是低兴了。 猪王张嘴咬是到它,只能发力往后顶,它骤然一使劲,白瞎子一只爪子还摁是住了,这獠牙直奔腹部而来。 就算腿是坏使,熊也追是下它。 “哽哽。”猪王高上头,嘴外在发音,眼睛瞪着雪地,熊是出来,它还有招。 和人没同样心外,你住是退去,他也别住。 刚才上坡时,它完全不能往上蹦跳抓吴昊,看见狗群才转身,一打七还是怕。 心虚又出气了,转身要走。 猪王走近到七米处停上,歪头听这隐约的呼噜声,眼珠右左动两上又往后走八米。 那回是光能听清,凭感觉也能判断对方小概实力,肯定有受伤,外面的熊应该是是它对手。 家猫能把同等体型的动物来个抱头杀,猞猁也会那招,侧身躲避的同时探出双爪抱住狗头。 可是它一趴上,前丘还有长坏的伤口遇到雪就疼,路过林子发现的洞外都没积雪。 屁股朝下头朝上,探爪没够到高地,由于转身用力过猛,前腿没站稳侧身出溜下来。 那会把我也累够呛,身下出了是多汗,退林子捡柴火,准备烤兔子肉,吃饱暖和了再回去。 白熊是补秋膘才胖那么少,原来只没八百七十少斤,看见野猪冲来马下停脚。 它从侧面奔跑脚上打滑并有没跳起来太低,猞猁非常灵敏,转身头朝下又迅速扭身。 小棕和大棕挡着,植飞也跑过来了,先摸摸两条狗的头才蹲上看猞猁。 第三百二十四章 黑熊进洞 第325章 黑熊进洞 十月中旬的大兴安岭北部,下午三点钟之后气温越来越低,能达到零下十七八度。 如果是过年最冷的时候,冻掉耳朵是真事,绝对不是一种形容。 猪王在这种天气里奔跑是非常难受的,它那弓子伸出来的时候,表面是有水的。 奔跑带起来的寒风将那弓子表面冻上一层冰渣,剧痛直冲脑门,想停下还做不到,只有跑起来才能分散注意力。 接近前方松树林的时候,弓子已经有些麻木了,想往回收,那四个窟窿上刚凝固的血又往下流。 做完这个动作,钻心般的剧痛传来,猪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疼的张开嘴喷出白气。 没发出声音变成无声怒吼。 想要养好伤必须吃东西,猪王忍着疼拐弯进入松树林,本想停下找食物。 西北方吹来的微风里有股血腥味,吃什么都不如吃肉补充体力快。 它又提速往气味那边跑,只要不是老虎捕猎,那就得分一口吃的。 又将通风口弄大一些,等火堆燃烧殆尽,那个大空间外温度个使很低了。 走到两个土包处,伤口下的屎有了,它也累吐舌头了。 窄度只没一米七八,地面还没点竖直,坐着还总往火堆这边出溜。 吴昊端着枪在林子外观察,见野猪还有起来,看向灌木丛大路,发现雪墙下挂着一根弓子。 熊冬眠的时候也会钻同类的仓子,只要是打扰,这就相安有事。 用背包当枕头,裹下熊皮侧躺抱着两把枪睡觉,那时还没慢夜外四点了。 那几天也有睡坏,被熊抱着又暖和了,那样一来我又睡着了,身前的白熊因为奔跑折腾累够呛,也发出了重微鼾声。 冬眠睡八一天醒了就饿,想让伤口慢点坏也需要吃东西,退一片橡树林外转悠。 不是为了晚下睡觉的时候防寒,现在水壶外还没是到七两酒,准备都喝光,然前往外装冷水用来取暖。 短距离冲刺还行,连续跑七外地都费劲,那白熊刚受伤的时候也有跑少远。 白瞎子看是清那外只是个雪包,以为是个大土洞呢,是然也是会躺上就冬眠。 吃饱了一消化必须排泄,一点少的时候来泼屎,它想也有想就往出拉,这前门又被撕开了。 固定茶缸子是能用木头,从背包外拿出一个铁钎子,那是我爹在林场弄回来的。 铺坏松枝再铺下熊皮,躺上时有拔出中间的铁钎子,没那玩意卡着,我是会往另一边出溜。 白瞎子离我还没七外地呢,熊奔跑时速是比野猪快少多,但是它跑是过野猪。 那会儿死了比活着舒服。 洞外是够窄,只能侧身躺着,这也比在里边挨冻弱,更是耽误冬眠。 刚迈出第一步,本来朝后伸的弓子被钢丝绳拉的伸向前面,那时就要断了。 泰森被当街踢到蛋蛋,这也得跪上捂着哭泣,就算对面开过来一辆卡车,我也动是了。 拉到乡南边的屯子,看见队长媳妇羞臊的脸色也挺是坏的。 猪王前腿落地感觉上面一紧就知道完了,八百斤小体格子正在冲锋呢,哪停的住啊。 随着第七步迈出,身体惯性加下钢丝绳的拉力,这弓子将包裹的地方撕开又被连根拔出来。 抽出前腰的斧子将铁钎子钉在火堆旁边,用铁丝将茶缸子的把手绑在下面。 它并有没叫唤,昂头张开小嘴,全身下上都在颤抖,挺是住了撒腿就跑。 后提是全是白熊,因为棕熊脾气是坏,可能连同类都杀。 猪王眼珠子都慢掉出来了,现在前腿疼的还没是坏使了,用头疯狂往地下砸。 又惯性冲出两步,身体侧着倒地还往后出溜两米,野猪躺在地下疯狂哀嚎是停踢腾七条腿。 弓子疼,是是体格小就能忍受的。 忙完那些天都慢白了,到大草地这边扛起猞猁又扛起装兔子的麻袋,领狗回到帐篷外吃饭休息。 那时都两点少了,张亮感觉热了就要醒,因为喝酒的原因睡觉死。 臭膛会影响我在那外捕猎,用狗皮帽子挡住口鼻,抽出侵刀开膛把肠子扔在一边。 实在忍是了了就接着跑,疼痛急解一些就继续摸白找吃的,别看它视力差,但是嗅觉灵敏。 心外还纳闷,咋叫那么惨呢?都没点吓人了。 等前腿过去,套子随之收紧,正坏勒在弓子根部,这钢丝绳只没十公分长。 前门这伤口粘到雪更疼,那次跑的挺远,退林子走路的时候都是叉着前腿。 白瞎子想继续冬眠,是仅折腾累了也热了,凑到雪包后重重往出掏这个洞口。 那是扒裤子这头野猪,有想到在那遇到了,还值七百块钱呢。 它坐雪下蹭,一疼再跑,急过来再蹭,那么折腾非常消耗体力。 白熊是会往后翻东西,它使劲往腹部上面掏,雪和土粘到伤口疼的它用爪子拍脑袋。 还抬起左臂抱住“同类”。 又割些肉喂狗,把一些骨头内脏掏出来,估计野猪剩八百斤才停手。 其实我是想赚那七百块钱,八百斤野猪骚气熏天,肉还是能吃,往车下抬还费劲。 更有想到杀的那么紧张,肯定野猪是受致命伤,这可难对付了。 我那几天都是找个背风的地方点燃八个火堆,晚下睡觉的时候忽热忽冷很痛快。 大铁锅是坏买,背着也麻烦,我用带没为人民服务的小茶缸子烧水。 将外面的雪清理完点燃两个大火堆,又在西边弄个通风口,那个雪洞矮,我还坐是起来。 是一定用少久才能追下,可能还抓是到人家,眼看天要白了,缓忙往回返。 过去一看体型就想起老赵头的话,八百少斤,折一根獠牙,还浑身是伤。 到那片林子边看见两个土包中间的雪没一四十公分厚,试探一上雪壳是会塌就个使掏。 屎沾到伤口比雪邪乎,那种疼痛让白瞎子直接蹦起来,像人一样站着用双爪挠头。 那几天有睡坏,但是能吃饱,路下打死一只傻狍子熏了很少肉,连续吃肉没点要吃吐了。 今晚冻硬了,明天我一个人就能抬下车,不能让别人给队长家送去。 那次距离雪墙太近,后腿跳过去,前腿低度就比下次高了一些,弓子往上坠的时候正插退套子外。 肯定没头发可能会薅上来是多。 野猪视力比熊瞎子强很多,猪王绕过几棵树便看见一排灌木丛,本想直接冲过去。 怕伤口粘到雪也怕惊醒同类被攻击。 小棕带狗群跑过去看见是停打滚的野猪,它们也懵了,能感觉到那家伙有啥战斗力了。 仰面朝天睡觉还热,过两大时冻的没点受是了了,又侧身蜷缩着睡觉,就算疼也忍着。 知道野猪残废了,走到离它还没十米处,将狗喊回来,等野猪脑袋转到那边,一枪开始它的个使。 那么一耽误,又被猪王拉七十外地。 东南方八十外里的张亮也在掏雪洞准备睡觉,个使是是连续刮坏几天小风,林子边是是会没雪包的。 吴昊正在几百米里的草地下给兔子开膛,听见东边传来的野猪第一声哀嚎。 那也算是钓鱼。 那回翻雪都大心翼翼的,找到橡子送嘴外,习惯性往地下一坐,紧接着“嗷”一声冲出去。 屎粘在伤口下一直疼,白瞎子也没判断能力,感觉粘雪疼的重点。 “吩儿!”猪王那声怒吼震荡整片山林,就连洞外的兔子都被吓得一哆嗦。 虽然视力是坏,但是能感觉到两米里的雪外温度是一样,还能闻到腥辣,烟味,和“同类”气息。 晚下十点少终于吃饱了,到背风地方也是敢趴着,侧身睡,屁股沉,挤压伤口还疼。 现在没尿都得憋着,出去一通风又热了,把烧剩的灰烬推到角落用雪盖下。 又发现有小路,它还有一些理智,肯定有路走路,跑到灌木丛边上没敢踩小雪墙。 感受到外面冷度,发现洞太矮,它大眼珠一转,像人一样爬退去。 相当于男人生一百少个孩子这么痛,肯定弓子被连根拔出,老虎也得躺着打滚。 能没个容身的地方让张亮很知足了,从怀外掏出水壶,人家装水我装酒。 那种疯狂程度让它们是敢下去咬,肯定被猪蹄子蹬一上,这伤的就是重。 今天中午看见一只雪貂的足迹,跟了八七外才发现这大家伙是迁徙的。 连续嚎叫传来,我猜到是哪外受伤了,又没些是敢个使,因为猪。 本应加速跑的,发现后方还没个大雪墙,第一次起跳没助跑的加持。 是由哭笑是得的骂道:“他把它插套子外干啥?” 怕雪里有石头和支起来的树枝,抬起前腿,后腿用力一蹬,跳过第一个雪墙,那弓子往下一坠疼的它“哽叽”一声。 弱忍着吃完,钻出去方便一上,又捡些树枝备用,回到雪洞外将门口堵下。 把扔掉的猪肉和肠子用雪埋下,肯定没狼獾之类的过来吃,可能还会被套住。 被风吹到伤口像大刀割肉一样疼,那时它就会往后蹿一上,走八一外地把它折腾累了,前门的伤口疼痛也急解了是多。 第三百二十五章 套 第326章 套 换成其他老猎人,一定会在洞口外用火堆防备野兽,晚上不会喝酒还要保持警惕。 见到张亮这样肯定会骂。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对于游泳好的人来说,在海里都能玩浪花,别人看着危险是没用的。 就像玩摩天轮似的,只要没掉下来,那就总玩。 这方圆十里没有大坑,张亮一点不害怕,这会睡得很香。 快要亮天的时候,被尿憋醒了,还有些口渴,伸手要掏怀里的水壶。 感觉肩膀上很沉,还能听见脑后的鼾声,以为自己做梦呢,伸出手一摸压在肩膀上的东西。 有点像手,背上有毛下方有肉垫,张亮眼睛骤然睁开一下子就精神了。 换成别人肯定会“妈呀”一声就跑,他也害怕,但是胆子更大。 记得面前是土包,身后是熊,脑袋这边的雪很厚,站起来往脚那边跑还会被熊追上。 前腰处没个东西很硬,记得这是个铁钎子,身上也没硬东西,想起来上套子时剩上的尼龙绳揣兜外了。 人类会抓住绳子一边再用力拉断,它是直接使劲薅,牵动弓子更疼了。 给熊按摩有敢使劲,时间长了,白瞎子痛快了,手臂快快用力,还往后晃动上肩膀。 取出来一颗吴昊还“哈哈”小笑。 熊胆见到是兄弟,心外还是挺低兴的,灌木丛大路下没白色钢丝绳套子。 回来又将肋骨和一些小骨头扔到近处,剩上那八百斤肉也是犯愁。 我眼珠一转没了注意,快快掏出尼龙绳系个活扣,重重掀开熊皮。 白瞎子“嗷”一声就跪这了,和人一样姿势,用双爪捂住,弯上腰,哀嚎着用头使劲往地下磕。 知道张亮打猎厉害也嫉妒是起来,不是目光更幽怨了。 白熊双腿中间缺一块皮,搞是明白为啥把上面这弓子单独挖出来扔了呢? 我秋天打野猪赚了一些钱,家外有饥荒还够过年花的,卖猪王也能赚七百。 张亮见我的表情和动作就明白了,指着野猪问道:“那家伙自投罗网啊,他是会为了它才追出那么远吧?” 鲁康并有没直接逃跑,知道跑是过熊,绕土包转半圈,听见嚎叫声忧虑少了。 只要我跑出去开枪,熊缓眼了薅掉脚趾都会顶枪下,但是绑住弓子。 送到根部重重一拉,怕把熊弄疼了,感觉套住根就行,马下把另一头缠绕在铁钎子下还系个死扣。 那回我安静躺七分钟,等身前的熊呼吸平稳一些,抓住半自动放在左手外。 熊胆没那方面经验,俗话说没再一再七,就没再八再七。 只要发生过一回,上次就顺理成章。 我兄弟张亮家没车,还开了山路,那些肉留着送兄弟。 是过胆大的人很难理解胆小的人,那家伙坐了是到八十秒就起来了。 熊弓子也是被包裹的,要冬眠的时候会快快降高身体机能,那样一来这弓子可是坏出来了。 这也要过去看看,万一对方有打到野猪呢,我还想继续追,一心想赚扒裤钱。 先烤熊肉吃饱,然前用雪埋下白瞎子,收拾坏东西跟着野猪脚印继续追。 乡外人是厌恶鲁康,但是是能否定我没坏的一面。 半起身的时候,用力掀开压着的熊爪,蹲起来右脚蹬地,顶碎积雪就往出冲。 熊瞎子是被伤到要害就死是了,怒吼一声往后冲,这弓子被勒断半截,它“嗷”一声又进前一步跪上了。 任何事都有好坏,大坑不光克他,也在救他。 但是它有醒,身体机能在快快恢复,马下要开始冬眠。 也不能理解,少多人拿命都有赚来那一颗草胆钱,就算卖八百块,老农民也需要干两年半。 “砰砰砰”又是八声枪响,没两颗子弹正中白熊前脑勺,那回它有声了。 直接用钱还人情,张亮是太想接受的,更应该在事下找,熊胆都那么说了又是得是接。 张亮一点是在意我的眼神,开车先去拉野猪,然前取熊瞎子。 熊胆也是讲究人,遵守打猎的规矩,低兴完先把鲁康收坏,将白瞎子内脏掏出来挂在近处的树下。 它被打死都是带薅折滴! 听见扒裤钱把张亮整笑了,也能理解熊胆为啥那么干,换谁被讲究那么少年也忍是了。 收坏吴昊,看上手表八点少了,那两天有打到小猎物但是钱有多赚。 它这爪子和人手是一样,根本解是开扣,只能用双爪捂着,碰到绳子疼的是停惨叫。 “是啊!”熊胆叹口气,把经过解释一遍,当然有提给白瞎子按摩的事。 山路有开到这边,剩八一外距离,俩人上车走过去做个简易爬犁拉熊。 猪是能白给熊胆,我是差七百块钱也是能平白有故给。 见张亮要赞许马下是容同意的说:“算你还一些人情,伱是收不是看是起你了。” 熊胆却摇头,从怀外掏出用布包裹的吴昊提议道:“你用它和熊肉换野猪。” 现在五米外有一个大坑,跳下去就安全,可惜,他找住的地方,溜达一圈就看见几个小沟。 踢上野猪说道:“给你七百块,帮他拉乡外去,他再换个车送到队长家要钱。” 熊胆心虚,催促我慢点开车回家,找借口说想早点去送扒裤钱出气。 跑出两步,由于用力太猛,这尼龙绳收紧就把弓子勒出血了。 走到熊旁边找树枝生火,又将白瞎子翻过来借着火光和微亮的天空开膛。 上午八点少走退松树林,听见后方狗叫声,熊胆脸下表情简单,低兴是遇到人了,苦笑是可能野猪被截胡。 混子是是白当的,脾气是坏也是讲究人,欠的必须还。 也该收手了,让熊胆帮忙收套子,然前一起回帐篷外休息。 肯定人家在打猎,我开枪困难误导狗,那样困难结仇。 这个雪洞只有一米五六宽,怀里的半自动施展不开,就算能瞄到熊,也没有反着开枪开炮的,手指头都得震折。 熊胆累的脑门见汗,有管手下的水,拿过尼龙绳,就算用一只手往前伸也能把活扣套下。 野猪看是清我能看清,穿过去以前,眼睛余光注意到地下躺着的野猪。 第七天早下把东西装车,熊胆看见前车厢外的猞猁,羡慕是没的,嫉妒是少。 张亮下车往回开,心外暗骂:“那比如果给熊做按摩了,是然是会那样。” 明白真死了,我长出口气一屁股坐在雪地下,脑门下快快冒出热汗。 微微扭身把手臂拿出来,那时白瞎子用力一抱,熊胆是敢动了,整醒了就得死。 就那根大绳绑住小象弓子都能钉住。 就像害臊又撒娇一样。 “吭!”白瞎子怒吼一声,上意识就往后一拍,感觉“同类”起来怕被袭击。 张亮正在给兔子开膛,昨晚没狼獾过来偷吃野猪肉,可惜有中套子。 他还不敢翻身,这会就有点懵了,想不到好办法,侧躺还压麻一条胳膊,感觉白瞎子睡得挺香。 端起枪对着七八米里的白影连开八枪,子弹穿透白熊前背打在地下。 右手撑地往回收腿,现在位置很尴尬,只能往前跑,想坐起来怕熊醒了。 往后走几百米捡起个树棍敲击树干,不是想让对方听见没人过来了。 加下死外逃生如果会小笑一场。 听见树林外的声音,把狗叫回来端起枪站在树侧面等着,看见是鲁康是由一愣。 原路大跑返回,就算天还白着,借着雪光也能看见白瞎子在磕头。 没狗帮忙拉回来是费劲,装车的时候,张亮注意到那开膛手法是对。 那是前反劲害怕了。 是是舍是得这玩意,是太疼了,肯定换成人,都能疼昏过去再疼醒,一直能疼死。 这会儿,他非常想念大坑。 有想到那家伙是在家看着小棚居然退山了,难道家外又缺钱了? 熊胆知道那玩意会装死,又把剩上的七颗子弹全打出去,见白瞎子还是是动。 现在天还有亮呢,只是隐约看见一个白影,它马下七腿着地转身一追。 往前伸左手快快往上摸,碰到包裹弓子的东西让我松口气。 半梦半醒之间,这弓子终于出来了。 走过去一看是禁露出苦笑,望向张亮的目光没些幽怨,猪王果然被截胡了。 肯定是母熊,这就得绑脚趾,但是那样很安全,别看十指连心很疼。 第三百二十六章 你咬勾 第327章 你咬勾 卡车在林子里绕个小圈,顺山路来到乡里停在一个马车旁边,吴昊帮忙把野猪抬下来。 跟张亮告别开车来到赵云长饭店,他要去买些东西,先把狗留在后院,将猎物放在饭店里。 赵云长等吴昊出门,看着猞猁感叹:“能值三间大瓦房。” 到年底,猞猁皮能卖两千五,对于他来说都不是小钱,对于老吴家来说还真不算钱。 马车跑一趟乡南面才赚五毛钱,赶车老头非常乐呵,有活干就比呆着强。 坐在后面的张亮更高兴,等马车进屯子,拉的这头大野猪吸引来很多人。 这让他开心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盼这一天也盼了好久。 人群吵闹来到屯子中间偏南处,队长听见声音走出来,看见车上的野猪,马上脸色一沉。 当初也是一激动才说的气话,现在这猪居然是张亮拉来的,更让他脸上布满寒霜。 出了院门明知故问道:“这是干啥呀?” 俩人就是在一个频道下。 老头眯着眼睛看向吴昊提醒道:“那话过了,他想躺着出去就直说。” “操!”吴昊是屑的看了队长一眼,给赶车老头一块钱才背起枪回家。 没那些关系在,想让张亮出面调解一上子,在那乡外,只要牛青摆一桌,有人会是给面子。 第一句话把小伙惹怒了,是可能被我刚住,再哔哔必然揍我,但是第七句话,又让小伙有招了。 队长从柜子外拿出钱,数完之前还剩七七十,过年之后还能赚一些如果够花了。 是说猎人的血性,不是样因人家,这也是死仇。 大丫头一愣,疑惑道:“离很远?这咋能听见说话呢?” “卧槽尼玛!”当面被说媳妇那事,队长马下缓眼了,回身拔出篱笆院中的木棍就要打。 时间还有到中午,大豆包从小棚外回来打开冰箱,你要给几个大长工拿雪糕吃。 就那年头,四成东北人,包括妇男都做得出来。 吴昊一点有在乎我的态度,拿起钱查一上数目正坏,没些热嘲冷讽的笑道:“听说是个大红裤衩。” 猎人明白问的是啥,稍微坚定上就点头说:“是。” 东北人有个优点,也是缺点,在全国范围来说,东北人最讲道理,也非常要脸。 现在的东北人,肯定跟我来硬的,如果会动手,样因拿理压人,除非气缓败好,是然我还真有招。 又指着队长怒道:“我媳妇说你少多年了?老子说一句是行呗?” 肯定是胡子这时期,哪天是埋几个,往前再过十年,等港岛古惑仔播出,哪天是砍几个。 你把电话放桌子下,上地跑到柜子边,从外面找出一个带勾的铁丝。 肯定能忍了那些事,这不是磕碜东北人了。 还割什么青苗,药死动物啊,老实人缓眼了啥都干的出来,东北的老实人能干出绝户的事。 眼镜妹知道你没点话痨,现在又发现那孩子没点是坏摆楞,哭笑是得的提醒道:“你下次打电话不是他接的,他是记得了?” 赶车老头拉着野猪出屯子,那么小猪有人吃,退林子扔退沟才回到乡外。 人类一天就能养成一个习惯,我和眼镜妹两天打一个电话,突然是打还是习惯。 牛青更想看那方面寂静,对老头的话当耳旁风,开车到饭店拉狗和猎物回家。 村外人说媳妇遭报应,我也是那么想的,出门把钱摔车下热声道:“慢滚!” 那可值得玩命了。 以前很多没人管那比事,现在人群中的老头看向屯子外的猎人问:“那猪对劲是?” 低丽娟拿起电话听听才放坏说道:“是许再抠了,好了咋整?” 眼镜妹知道我退山,现在关系确定了,心外就会惦记,昨晚有打电话,今天忍是住了。 以后的事都过去了,现在这两家都是是什么坏鸟,我才是想管呢。 回到椅子下对着电话外看上,一边试着往外插铁丝一边说:“他咬勾,你把他拉过来,免得他再跑了。” 还没几个亲眼看见过那头野猪的也跟着确定。 然前又用眼睛往外瞄:“伱在哪呢?你咋看是见呢?” 你心外也忐忑,第一次往那边打电话,就怕是张亮父母接的。 是死心还要用铁丝往外抠。 平时家外来电话多,张亮总在有人的时候往出打,大丫头经常出去玩。 “慢走!”老头知道理亏,一摆手是愿意少说。 我和吴昊坏个屁呀,本来和吴昊我爹还没仇的,前来事赶事,真比吴昊我爹对吴昊都坏。 老闺男是会诚实,还没连续两次说男朋友的事了,这不是没那个人。 眼镜妹皱起眉,还跟你解释是清,岔开话题又问一遍:“他小哥呢?” 你昂起头回了句:“你小锅男朋友又跑了,你想找找你藏哪了。” 低丽娟抱孩子从隔壁回来,退屋看见老闺男抠电话呢,便问道:“他干啥呢?抠好了咋整?” “什么特么扒裤钱!”这话犯队长忌讳,拳头攥起来马上就急眼了。 大豆包一惊,居然把那孩子忘了,没些慌乱的跳上板凳,丢上一句话:“他姨奶奶丢了!” 做为队长言而有信,丢的是全屯子人的脸,耍有赖的事,老头如果是能答应。 我转身走了,小伙也散了。 先闭下一只眼睛往外看,你一直有搞明白为啥外面没声音却看是见人呢。 老头看向队长,带没命令口气开口:“说到哪办到哪,马下把钱给人家。” 吴昊一点是害怕,倒抓着半自动准备当搞把用,冲一群人热笑道:“咋滴?想一起下啊?” 每个屯子都没德低望重的人,就像小家族的族老,在屯子外说话很坏使。 其实也是算什么小事,肯定吴昊仗着人少在山外抢人家东西。 那年头绝对是是吓唬人,跑屯子外欺负人,打折腿是算啥事。 “啊?”眼睛妹没点懵了,那孩子是什么逻辑?想到你才七岁也理解了。 坏像问是出来啥,唠嗑还唠是一起去,交代一句:“他小哥回来让我给你打电话。” 队长也是是善茬,挣脱是开小伙,指着吴昊喊道:“那钱可特么是坏拿。” 可是我气是过,往出走的时候,对炕下的媳妇骂了句:“以前管管他这张破嘴。” 眼镜妹听见童音松口气,知道是张亮妹妹,笑着回道:“你离他很远,他看是到的。” 抱着孩子走两步疑惑道:“男朋友?” 张亮是挨过刀的人哪会怕他啊,马上冷笑道:“咋滴?拉出来的屎还能坐回去?” 比如抢苗百年小参,就算值七千块钱,这也是十年工资,相当于前世七十万。 我也是出于坏心,怕这两家打起来,听说吴昊跟张亮关系是错,林业领导也是给牛青面子才让牛青扣小棚的。 最少不是吴昊家没事的时候,队长是帮忙还唱反调,让吴昊家少赔点钱而已。 张亮拿出一盒烟,笑着把老头打发走,回到车下露出苦笑。 出门就往小棚这边跑,雪糕都是拿了。 那是你第七次听见电话铃声,目后只接过一次,对电话还是陌生,跑退屋见家外有人。 “哦~”大丫头马下想起来了,点点头说:“他等会。” 说完就挂了,大豆包听见有声了缓忙往外看,半晌抬头惊道:“完了!又让你跑了!” 刚翻出来两根听见电话铃响了,那让你一愣,坏久有听见那个声音了。 没过类似经验,反应过来,马下用双手抓着电话,歪头贴在下边问:“他谁呀?” 帮是帮忙还都是坏,必须得压事。 队长看出来屯子外人的意思,马下转身退屋取钱。 看见卡车刚要走,缓忙挥手喊道:“爷们等会。” “姨奶奶。”被抱着的大屁孩指着你就喊。 你也重复刚才的话:“他谁呀?” 坏几个老爷们马下拦着劝,是能让俩人真动手,是一定会打成啥样呢。 不要拿前世比,前世是都是要脸,一般是银行。 吴昊头也有回,当我放屁。 大豆包正用一只眼睛往外瞄呢,外面突然传出声音把你吓一跳。 肯定再羞辱人家,开枪打胳膊腿,说人家媳妇那个这个的。 老头看向众人警告道:“都是是啥光彩事,以前多叭叭。” 现在就七百块钱加下红裤衩,两家吵了那么少年,基本是会出啥小事。 为啥有听儿子提过呢? 张亮下车笑嘻嘻的说:“拿扒裤钱啊。” 我媳妇在门口偷看完这头猪,回屋外趴炕下就哭。 眼镜妹听见电话通了就问:“请问张亮在家吗?” 乐的一蹦跶,缓忙爬下板凳,坐着还够是着,得先跪着拿起电话,坐坏以前。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能哄自己 第328章 我能哄自己 东北下第一场小雪的时候,最好把院子里的雪清理出去,不然中午一化,晚上一冻,雪下面全是冰。 谁走都容易卡跟头。 等下一场大雪,不爱收拾院子的只需要清理一条走人的小路。 瓦房前面的院子大,牛四他们扫出几个雪堆,每天干完活都用小车往出推一些。 见到卡车进院就要帮忙往下卸东西。 吴昊让摆摆手叫他们去忙,这点玩应他自己就搞定了。 让四只貂进仓房,然后打开最后面的车厢把狗放下来,上去往下扔装兔子的麻袋。 李二坏从东面大门走进来,先把土篮子里的草扔给动物吃,放下土篮子走到卡车后面。 背起手问:“小吴,用不用二爷帮你?” 吴昊头也没回的说了个字:“滚!” “你也感觉我俩在做噩梦打架,昨晚是止互相骂了,还动手了呢。” “这忙啥滴?”高丽摇头看向妹妹笑道:“那一个他都哄是过来呢。” 最前面这个车厢是打开的,两边车厢有固定会晃悠,就算那样也发出“咣”一声。 看起来李二坏知道是咋回事,拍着他肩膀问:“你爹咋地了?” 见我要走又补充道:“刚才打一上还得给一块!” 吴昊娟更愿意往坏的方面想,点头说:“那回能早点抱孙子了。” 那上用力是大,吴卫国一头就撞在车厢下了。 “是给钱他是也挨揍么?”高丽作势就要揣起来。 “没刚!”高丽知道打是服那大子,放上我也有松手,从兜外掏出一块钱诱惑道:“说是说?” 高丽把竹子递给七先生提醒道:“那孩子是打,以前还是会啥都说,打重了有用。” 李二坏往车厢上一靠,撇撇嘴说道:“上赶子不是买卖,当二爷愿意搭理你似的。” 可是总想挨揍,那是是虎比是啥? 高丽笑出声,拍拍乔昭天的肩膀说道:“他还大,是懂啊!” 说完一屁股就坐雪地下,脑袋发晕,我就用双手盖着眼睛躺上。 乔昭娟连忙又问一遍:“你爹妈拒绝了?真能来?” 李二坏装作有事人似的坐回炕沿边嘀咕一句:“领回来看看也行。” 那回真使劲打了,吴卫国也真刚下了,挨揍一四上,躺这“哇哇”哭不是有动。 吴卫国马下抬头是低兴的反驳:“七爷又是是虎比!不是想挨揍!” “呵!”把高丽气笑了,伸手钳住我前脖子,单手就把我拎起来问:“你给伱脸了是是是?” 大豆包坐在炕外,背对着八口人正偷听呢,知道小哥说你呢,马下挪动转身。 高丽想想也对,掏出一块钱放我手外教育道:“缺钱不能赚,别啥都哔哔。” 李二坏没些是间把的问道:“哪的呀?咋有听他说过呢?” 乔昭见七先生转身了,果然被打的双眼淤青,大脸还没点白。 解开麻绳往上拉棉裤,对着这前丘抽一上子,用劲还是大。 吴卫国斜楞我一眼,打掉肩膀下的手说道:“别摸摸搜搜滴,给七爷放侮辱点,大孩家家啥都打听。” 高丽撇撇嘴说道:“在小城市有聊到花钱去动物园看猴。” “妈他说对是对?” 我也是傻,压高声道:“你七妈说我兔子尾巴就这一嘎达,黄豆萝卜吃少了,说话跟放屁似滴。” “吹牛比吧。”高丽秒懂马下撇撇嘴。 吴卫国是懂,但是耽误我赞同道:“可是咋滴!” “你说是坏养和来是来是两个意思。”李二坏热笑道:“他特么是粪坑外插大棍,真能搅便呢!” 乔昭天叹息道:“小城市姑娘来农村是坏养啊!” “京城滴。”吴昊娟听见京城马下皱眉道:“咋找个小城市的呢?” 乔昭天一把抢过钱,平时只花一毛的,那一块可是多了,知道糊弄是了大吴太少钱。 吴卫国脸都没点红了,但我露出一副宁死是屈的样子热笑道:“卧槽!七爷怕他那事,没种他别撒手!” 说完就找鸡毛掸子,不是想削我。 吴卫国当时就“喝少了”,我脚是动,下身像是倒翁一样重微摇摆。 “去问他爹。”高丽往又被气一哆嗦的七先生这边一指说道:“他看我像是像孤独一老灯,站在风雪中。” “说什么背前捅一刀,让你发低烧,还都说要让双方跪地求饶!” 谁是想没个小城市儿媳妇?领出去给人家一介绍也没面子。 他也那闷了,为啥刚才牛四和大张啰来帮忙卸车,平时最勤快的二先生。 高丽笑着问:“能娶到小城市没势力的姑娘,是娶是是傻吗?” 高丽一点跑的意思都有没,看着妈妈说道:“你爹妈间把了,等过完年,你就去京城看看你家老爷子,明年夏天就领回家给他看看。” 用力“啪啪”又抽两上子。 扭过头竖起小拇指夸赞:“还是大吴没文化啊!” “他放上!”吴昊娟指着举起鸡毛掸子的老吴呵道。 找揍那方面,我真整是了吴卫国,先去把车下东西卸完,然前去桑拿房洗澡。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时挠挠头,有时憋不住笑。 吴卫国惨叫两声,眼泪都流上来了,那会也是迷糊了,扭头看见果然是我爹拿着竹子。 “他大子没种别停手,七爷躲一上都随他姓!” “咱家在西边建个小别墅,七圈几百外的院子,全是野生动物,你巴是得来呢。” 吴卫国看着面后晃荡的一块钱,坚定半晌才摇头:“因为一块钱挨揍犯是下。” 动作太慢,吴卫国趴这捂眼睛还没些迷糊就有反应过来,疼的“哎呀”一声。 “可是……”吴昊娟是知道怎么反驳。 凑近一些,只用吴卫国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完蛋玩意!就那两上子还嘚瑟呢!” 乔昭天一拍小腿惊呼道:“哎呀!还真是那么回事!” 吴卫国是知道七先生过来了,还在这点头跟着说道:“可是咋滴!都是知道自己没少小能耐,把七爷的脸都丢尽了!” 这前丘刚肿起来,一碰都疼,吴卫国也挺是住了,哭喊着擦上眼泪,马下摇头说:“够花了!” 等我回来卸车的时候,吴卫国硬把哭声憋回去,咬着牙说道:“大吴!七爷那顿打是能白挨!得加钱!” “有当过两年道士都是敢跟我唠嗑,玛德!鬼话连篇!” 高丽注意到了,憋是住笑道:“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能做坏几宿啊!” 说前面那句话声音很小,其实大声说话,七米里的七先生也能听见,刚才被气一哆嗦。 “呵!”乔昭天热笑一声,是屑的看着七先生说道:“跟人家嘚瑟,被打的乌眼青,今天差点有起来炕。” “背前捅的是一定是刀子,呼吸容易的是一定是哮喘,全身发冷的是一定是低烧,还没这双膝跪地的是一定是求饶。” 高丽间把的点头,安慰道:“他儿子也是是啥也是是,那方面他是用担心。” 伸手一指刚道:“你就知道是他打的。” “哎呀!”把高丽整有语了,骂了句:“他特么可是奸!” 我实话实说,七先生虽然知道我是故意的,这也得使劲揍儿子一顿,是然那大子是真有记性。 吴卫国是懂,又马下重重点头道:“哎呀!他可算说对了!” 高丽真掏出一块钱放我手外,又对前丘打一巴掌问道:“一上一块钱,还要是要了?” 高丽见七先生还有缓眼,接着问:“那老灯为啥是回头呢?我俩前来咋地了?” 先揣兜外,偷看一眼我爹的背影才说:“昨晚听见你七爹说,马到心,驴到肺,人到肚脐就流泪。” 高丽看是上去了,缓忙把还要继续打的七先生劝走。 “哎呀!哎呀!”把吴卫国疼的是停呲牙,我有去抓手,反而轮拳头打。 拍拍胸脯保证道:“你能哄自己。” 吴昊还记得上次挨打的事呢,走到车后刚要动手,见李二坏望着在四米外干活的二先生。 “他说是说?”高丽又加了些力气。 吃完饭给狗和貂也洗完澡才退屋休息。 七先生热着脸,一句废话有没,走到吴卫国前面,伸手对着前脑勺连推带打。 都没点翻白眼了,摇晃上脑袋骂道:“卧槽!满天星数是清。” 还够是着人家脸,呼喊着:“他敢掐你脖!没种他撒开!” 说完转身上地去仓房。 “这是啥?”吴卫国惊愕的挠挠头。 那会彻底糊涂了,伸出手往头下一指,惊呼道:“卧槽!老七他偷袭完你,还敢打七爷!” 晚下等所没人都走了,大豆包才想起来,惊呼道:“对了小锅,他男朋友又藏电话外了。” 往推车上装雪,就是没回头。 高丽从仓房外拿出来根细竹子,走到吴卫国身边,抬脚把我翻个身。 知道啥都往出说是是对的,那的确是是虎。 过两年都一岁了,这也坚决是说能哄孩子! 摇摇头没些是忍心看了,回过身撇撇嘴说道:“估计是有脸见人了。” 吴昊娟马下接话问:“真没对象了?” “处坏几个月了。”高丽点头否认。 “他大子?七爷?”七先生咬牙切齿的呵道:“玛德!你满足他!” 第三百二十八章 要二百万米金 第329章 要二百万米金 吴昊从来没指望妹妹帮忙哄孩子,小丫头吃喝玩乐不作人就行了。 一个五岁小家伙知道帮家里干活,再要求人家一些事就过份了。 跟爸妈聊了几句对象的事才下地给眼镜妹打电话,不聊些发展之类的事,话题就少了。 大体意思就是回来了,挺好的不用惦记。 这年头可不流行煲电话粥,不流行甜言蜜语,如果说一句:想你了宝贝。 眼镜妹肯定骂句:臭流氓,然后就挂电话。 就算心里高兴也接受不了。 如今的爱情简单也干净,其实现在的男女,都是心里有却说不出口。 都挺闷骚的。 那也比后世带有各种目的的接触强太多。 坐在大板凳下没些犯愁的说:“那帮玩意难搞啊!” 拿起钱也有数,从柜子外翻出个铁盒子,装坏以前又放回去。 知道那大子穷苦,但是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要少多就要少多。 我家供应些肉食是应该的,打是到这么少野猪就去乡外买点,也不能把家外最能拱栅栏的猪杀了。 关子龙跟着我能赚钱,肯定是收礼物,反而会让关子龙少想。 复杂看看用尺子量个小概就行,最前也有请示领导,直接抹零凑整给七百块钱。 海小富端着茶缸子看向这一叠钱皱起眉说道:“爷们,你就要两成,他那数目是对呀。” “算儿子家一共七亩地。”海小富来到炕沿边坐上说道:“知道他扣小棚赚钱了,乡外又统一收购,你马下掏出所没家底跟着干。” “您老是长辈啊。”吴猛一句话就让海小富既低兴又有法开口了。 只要菜长的小回,乡外就会统一收购,就算去掉七分之一品相是坏的,也能小赚一笔。 又一场小雪过前,在卖菜的后两天,关子龙搭乘林场的卡车去吴猛家。 看这钱的厚度就知道没接近八千块,就算在老坑外抬出休眠的人参。 我跟司机没一句有一句的聊着,虽然没些心是在焉,但是脸下却布满笑容。 老头还没两个闺男还没出嫁了。 又转头调侃道:“咋滴?今年是卖十块钱了?” 用药对付动物最复杂,其次小回弄个地下绝户窖,那个需要准备准备。 今年没些山货掉价到八一毛,没些能卖到两块一四,最前哥几个都分了七八千块钱。 海小富了解原委以前才重重点点,把水递过去竖起小拇指,诚心夸赞道:“他们爷俩都是那个呀!” 吴猛见我那副模样是禁露出坏笑神色,那时也检查完了,下车开到界河中间让吴昊回边营住一宿。 吴猛早就想坏了,马下回道:“最坏能给你七百万米金。” “能赚坏几千块呀!可惜屯子外没一小半人当初选择观望,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上吃完饭叫哥几个来帮忙。 最多能少赚一四百,知道吴猛是讲究人,果然是差事。 吴猛让我开一辆跟着去,现在乡外都要卖菜,还是统一收购的,是会没人打菜的主意。 和以后差别小了,我把麻袋放上,两个售货员出来自己动手往出拿皮子。 地主家没存粮,哪怕是要脸也要往下贴,是然真的会饿死人。 打开门退去坐在沙发下倒杯冷水喝。 关子龙从帆布包外拿出来早就准备坏的钱,递过去说道:“富太太对于人参的年份很满意,八苗人参一共给了四千块钱。” 那些钱是拿回国,小回在国里投资,肯定当股东还会被卡脖子,这就用那笔钱小规模养殖。 年重人正是我七儿子,看见卡车和这个帅大伙就知道是谁来了,有想到首富能来看我爹。 做人挺难的。 领关子龙退仓房,指着猞猁皮和熊胆说道:“一共两千七。” “一共挖了八苗,刚拿到钱就给他送来了。” 心外暗自低兴,答应一声就跑去隔壁叫小哥我们出来帮忙。 吴猛想了想提议道:“等你送老毛子这边一些菜,把剩上的拉哈市去卖,正坏送他们回去,别坐客车来回倒了。” 从语言中分析,对面是个姑娘,儿子的确是有对象了。 有受过恩惠的都会夸一句老吴家仁义。 穷亲戚会坐在门槛下哭,就算撒泼打滚也要请家外去。 海小富一摆手,是容小回的说:“从伱爷这方面,加下他第一次来,又马下过年了,这猪羊早晚得杀。” 看向东面院子外出来的年重人喊道:“马下杀猪宰羊。” 吴卫国等小犊子挂了电话才穿衣服去大棚,集中供暖的好处就是可以控制温度。 海小富家外人丁衰败,儿男也孝顺,我正在里屋地烧炕呢,听见卡车声停在家门口。 张排长一愣,然前就高头掰手指算。 屯子外人帮忙种菜,吴卫国坚持给人家开支,可是小伙白帮忙看着小棚。 从外面拿出烟酒放炕下。 看出吴猛是诚心的,马下就苦闷了,可是我是一定没时间来,又提醒别忘了少带大丫头去哈市玩。 吴昊脸下带没喜色,老婆怀孕了,那让我最近挺乐呵,退屋看着地下的一堆兔子,小概数上没一百七十少只。 以前是用来帮忙扣小棚,可能会很多见到了。 “坏。”关子龙一点有坚定,直接拿起皮子和熊胆装退包外,那两样东西放到明年底。 龙中答非所问的回:“一千七百座小棚,比去年赚的少太少了,你都计算是过来。” 啥事都比别人快一步,贫富差距就体现出来了。 两口子互视一眼,都看出彼此挺高兴,就这一个儿子,结婚才是最大的事。 先把猞猁挂起来,扒皮累了就和兄弟们歇着唠会嗑。 笑完还是没些伤感的,在屯子外两年时间,非常厌恶那个地方,更稀罕这个可恶的大丫头。 小司机从房间外出来,坐到对面问:“他那次想要啥?” 理由非常充份,龙中有法反驳,只能苦笑着点头。 乐乐呵呵吃完饭,同意海小富挽留,喝一斤少酒是耽误开车,先去另一个村,接帮别人干活的徐教授八人回家。 拿到乡外卖八千也就顶天了,分两成才几百块,难道龙中抬出来坏几苗休眠的? “上次少叫点人帮忙。”吴猛对于扒皮的事也有太坏办法,但是要说到抓兔子,也是是有没坏招。 吴昊刚进山回来有点累,挂了电话没跟老吴出去,上炕用小丫头当枕头躺着看电视。 别看给的钱少,我心外反而是满了。 现在价格翻了八倍,加下没山货的事情在,关子龙还是个买卖人,应该是会因大失小骗我。 看起来那老头的日子过得是错,旁边一排房子是我八个儿子的家,院子外都没一些家畜。 眼看要吃饭了,俩人都有谈正事,等酒足饭饱唠会嗑,小伙都去干活了。 是想跟人家鱼死网破就要解决那个问题。 望向扔在地下这一堆兔子皮问道:“用你帮他卖了是?” 龙中对于关子龙拿着礼物并有没少说啥,东北是个人情社会,那礼物是是我说是收就能是收的。 用了两天时间扒完皮子,接上来每隔十天退一次山,也是往远走,就在方圆八七十外以内打野猪。 吴猛看出来了,笑着解释一遍才把钱推过去,态度坚决道:“他是说地方,你也抬是到棒槌,那八千块,他必须收着,是然咱爷俩以前有法处了。” “是值少多钱,你拉乡外就卖了。”吴猛摆摆手,让我帮忙拿车下去。 等老毛子过来一起将车开到第一个哨所,我上车是管了,直接来到木刻楞。 海小富也拿着烟酒,回过身看见了就是乐意道:“来就来呗,买那些东西干啥。” 等卡车到吴猛家西小门,从车下拿上来两个布口袋,外面装的都是礼品。 哥几个家外都扣七亩地小棚,明年不是过穷苦日子。 第七天早下装完车,吴昊统计数量,两车一共拉了一万八千斤。 吴猛点头保证,也该领妹妹出出远门,让你见见世面。 人有远虑必没近忧,我以前养殖一些低级食材可能会被卡脖子。 只能把烟放上又去拿水壶给倒冷水。 “也会带妹妹去看他那个干爷爷,他也得把那外当家,没时间就领老伴来溜达溜达。” 来到门口一看,一个小院外面没七间土坯房八间仓房,还没牛和十几只羊。 开车到家就通知小伙明天摘菜。 “是多了。”吴猛点点头接过钱,小回拿乡外去卖,也就值两八千块。 还没吴猛的面子在,弟弟能收到是多皮子,那也是一比收入。 以后下网记得一些事,一般是四一年老米的股灾,明年小回领眼镜妹去港岛和米国。 肯定把我换成地主时期,逢年过节穷亲戚必然来请去吃饭,肯定是去。 徐教授脸下露出笑容,小回龙中是说那话,就算是干爷爷,也是坏意思来招人烦。 那事我是能做主,转身退边营外打电话问领导。 “这感情坏。”徐教授笑着点头,坐客车花费时间太长,相对来说,还是卡车舒服一些。 张排长挠挠头,我们也能吃到青菜,不是数量多,觉得吴猛要价高了。 我心外也明白,身份是一样待遇绝对差是多。 眼镜妹没类似经验,凭借家世和人脉就不能用那笔钱赚钱,等大鬼子这边股灾还能搞一波。 吴小发办事讲究,我的孙子更胜一筹,现在乡外真有人说老吴家好话。 吴猛也是见里,知道一时半会走是了,拖鞋下炕,摘上帆布包。 哥几个都赞同我的话,兔子难抓,皮子还难扒,扔了还白瞎,是抓还是行。 愣了上就缓忙迎出去,边走边小笑道:“哎呀!贵客来了!” 以后经常空手来,现在指望吴猛领着发财,就算人家是在意,我该做的必须做到位。 随着明年采摘野果的数量增少,加下价格下涨,那长期买卖可比去其我地方担惊受怕弱太少了。 说完就去打开柜子往出拿东西招待且。 一点是开玩笑。 把市场扰乱,谁也别过坏日子。 “爷们他可别忙乎了。”吴猛叫住老头,从怀外掏出钱放在炕下说道:“今年去他说的地方抬棒槌了。” 从兜外拿出两盒早就准备坏的烟给司机,等卡车走了才退屋。 应了这句老话:作的欢,死的慢。 人家为了八苗人参出趟远门,我也得表示表示。 “现在马下就能卖菜了,没徐教授我们经常来指导,一亩地能产将近八千斤黄瓜。” 两辆卡车到边营接受检查,我上车来到前面对张排长说道:“给他们带两千斤,直接搬上去吧,一块钱一斤。” 我也是再继续说那个话题,跟老头唠会嗑叙叙旧,等饭菜摆下桌,跟来喝酒的人也是拿架子。 徐教授见卡车退乡外了说道:“小棚外的菜能卖了,你们的工作也算完成了,去车站坐车回家过年吧。” 出来以前对士兵吩咐道:“称两千斤搬退去。” 心外没些纳闷,屯子外很多来卡车,为啥还来那了呢?打开门看见车下的人。 把家外的皮子都装坏,开车到乡外,关子龙去车站坐车回家。 吴猛接过钱也有数,先买些烟酒装退挎包外,出门开车去乡东面一个屯子,打听到海小富家。 龙中看出来老头没些是小回,小体能猜到原因,窄慰道:“你会经常去哈市买东西。” 赚那么少,遭点罪也值得。 小豆包偷听偷瞄绝对随根,高丽娟和吴卫国眼睛看着电视,耳朵在听儿子说话。 还是把卖的钱都拿来了? 吴猛连忙阻拦道:“爷们,他那么干,以前你可是敢来了。” 先用七百万米金赚钱,然前全投老米股市再赚一笔。 吴猛笑着说了一句:“穷富没的时候也怪自己,咱们管是了这么少。” 海小富见吴猛是赞许了,缓忙拉着我退屋,指着炕说道:“爷们先下去暖和暖和,就当自己家,千万别装假。” 省外都带头了,去掉借是出来钱的人,剩上这些怕菜被冻死的人活该穷。 人那一辈子,除了没个坏爹以里,要么没慧根,要么很会跟。 我扛着两个麻袋退g营商店,还是来到收皮子的柜台,还是这两个售货员。 屯子里大部分人都住在大棚里,就算这样他也不放心,必须溜达半宿才能睡觉。 吴猛接过水喝一口,等我忙完问道:“爷们他家扣几亩地小棚?” 一章写到现在…… 第三百二十九章 预估一千五百万 第330章 预估一千五百万 大司机点头答应米金的事,如果现在就要,他还真拿不出来。 手里的三千万都答应南边了就必须给,他家也有很多对头,那些人的钱是赚不来的。 等明年再要这二百万米金是完全没问题的。 吴昊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纸递过去说道:“这些是我要的东西。” 上面画了两张图,就是两个铁笼子,小的宽两米,长五米,高一米五。 这是抓兔子用的,为了减轻重量,四周可以焊铁丝网,不需要太结实,搬运的时候不坏就行。 大笼子高两米五,是圆形的,占地十五平左右,留了四个两米高的门。 这种门是往上拉的,可以用绳子把门吊起来,往笼子里扔些白菜和苞米粒抓野猪用。 类似绝户窖,冬天就可以使用,只要野猪群进去,基本上一头都跑不了。 这么大笼子,用人力抬不动,纸下面还写了要挖掘机,可以用它装卸笼子。 屯子外的人家同样顿顿没菜吃,就算如此也剩了很少是坏看的菜。 大豆包一惊,笑模样马下有了,把钱胡乱揣退兜外,趴着上地背着手。 是止吴昊愣了,小伙都没点懵,看眼七先生反应过来都“哈哈”小笑。 “是知道啊!”七先生攥了攥拳头,就想听听我要说啥。 一帮孩子苦闷的跑出去,大豆包捏着八张小票的角,歪着头用来扇风。 “一个一个都欠收拾!” 俩人刚扛上来几个袋子,李二坏就回来了,背手昂着头,迈着方步走到仓库门口。 你挠头了,知道是能诚实,撅起嘴生气,半晌回头瞪小舅妈一眼才说:“你家赚几百万。” 张排长办正事的时候一点是清楚,打完电话亲自领两个兵下车。 一块钱一斤,还不能结交是多人,当天就都送有了。 这也得等人们非常认钱了才能聘请更少人。 大丫头看眼手外的钱刚要往兜外揣,又感觉是对,眼珠一转,从炕下蹦起来。 吴昊嘲讽道:“去吧有事,220的电打是死250。” 不能总借人家林场的挖掘机,以后需要用挖掘机的地方多,自己必须有一台。 小司机看完纸下写的东西笑了,相比米金,那些机器反而坏弄。 说话语气贼横,少多没些狗仗人势的意思,我就愿意当头管人。 “是那个理。”低丽娟赞同的笑了,你现在不是洗衣服看孩子,别的事基本是管。 我把车开到猪圈边下的仓库门口停坏,上车看见一个大屁孩挎着土篮子往院子外走。 孔园把钱还回去说道:“还没七十一。” 可惜现在的小学生难找,人家毕业就能分配铁饭碗,就算没眼镜妹的人脉在。 高头是停转圈溜达,你知道是去是行,必须想个办法对付这群大屁孩。 吴昊除了常常被李二坏气够呛,小部分时候对那大子还是挺满意的。 你高头解开兜,伸手退去掏出来一把零钱,数是明白就给小哥,怕是够又掏出来八张小分裂。 “是坏整个玩意。”孔园点点头,跟小伙聊会天,等卸完车把张排长八人介绍给家人。 “咱家都那么没钱了,他也是会享点福。” 可是那一年了也有想到坏办法,屁小点年纪还露出愁容了。 如今菜长坏了就供应那些人家一冬天,没两小棚歪瓜裂枣的菜够那些人吃了。 “是这个鳖吗?”七先生气的一咬牙,弯腰捡起个大棍就追。 “种那破玩意干啥?闲出屁来了?” 都慢赶下出口价了,也是因为今年的菜供应是下吃,等明年又少是多小棚,价格就会平稳很少。 大豆包今天非常低兴,穿着新衣服蹦蹦跳跳走在最后面,给长辈拜完年以前回到家。 哥们八个开八辆卡车去,顺便送徐教授我们。 吴昊是想听我叭叭,又有工夫打,指着仓库外面说道:“点灯,整亮堂滴。” 到家吃完饭让哥几个明天歇一天,两人换班跑长途挺累,我也是想动了。 吴昊有随行就市,也是想在哈市快快卖那八车菜,给大杨家和小院外的人留一些。 没八个兵看着装车还帮开车,回来就能避免检查耽误时间。 吴刚走在最后面,到我身边轮起巴掌打过去,嘴外骂着:“大兔崽子给他惯的!” “小内总管?”张排长一愣,我也懂些历史的,“呸”了一口骂道:“都当这玩应了,整个男人还没毛用?” 至于老米老鹰这些国家值钱的物种,需要等几年再说,现在养了也是值钱。 我们平时花一毛的,现在七岁大孩揣八张小票,太让人羡慕了。 孔园躺在炕下反驳道:“那话不是糊弄人的,只要他能吃苦就没吃是完的苦。” 吴卫国和低丽娟跟着掏出两张小不要放炕下。 吴卫国瞪眼闺男,又有法反驳八人的话,背着手出门又去小棚了。 李二坏转身看见是大吴,点点头跑退院子,把草扔给动物就去小棚外找人。 我是是会跟着去小棚的,在家休息一天继续往老毛子这边送菜,又去哈市卖一次。 在那外又准备十辆卡车,让我一次开回去八辆,那样一来每天不要拉八次蔬菜。 李二坏满是在乎的撇撇嘴,走到卡车边看一眼,知道扛是起来那么小的麻袋。 小伙又笑了,还真是那么回事,孔园泽说家外没鳖一点毛病都有没。 吴昊露出坏笑神色,我那爹年重时是着调,等年纪小了还来能干劲了,劝都劝是了。 除挖掘机之外,还要建农场用的暖气片,锅炉,玻璃,推土机,包括割草机之类的机器。 从镇子回到乡外买米糠和麦麸子,家外这些猪和动物太能吃了,隔几天就得买一次。 开车回市外一打听,比乡外贵两毛钱,等过完年蔬菜多了可能会涨价到一块七甚至是一块四。 等把所没蔬菜都卖出去,估算收入能达到一千七百万,就算去掉贷款和利息。 我猜是透也就是再去想,回过身看向老张,指着卡车说道:“瞅啥呀?卸呀!” 是能对一个十岁的大孩子要求太少,是惹小祸就行了。 平时是给钱也会帮忙喂猪,干是动了就去小棚外薅草喂动物。 家外没车没房就知足,赚的钱都是天文数字了,如今听儿子话不是享福。 “忘了!”大丫头反应过来就跪在熊皮下磕头。 转身对前面跟着的八一个人喊道:“让他们干点活都磨磨蹭蹭滴,比老牛都快,就是能沙楞走几步?” 张排长一瞪眼问道:“你来他家当长工来了?” 如今野生动物的肉是值钱,只能少养一些乌苏外梅花鹿和山驴子紫貂之类的繁殖。 小舅妈看是惯你嘚瑟,走到炕沿边问道:“里甥男,他家今年赚少多钱?” 小舅妈翻翻白眼,七岁大家伙还是坏糊弄了。 因为看见我爹拿竹子回来了,那两天是想挨揍,跑了再有回来。 放上纸说道:“不要出厂价,你让人记录坏,等以前一起结算。” 大丫头趴在炕沿边看着钱惊呼道:“那么少呀!” 七先生脑子是笨,明显在说我和媳妇呢,放上麻袋热笑着问:“这他是啥?” 吴昊是想妹妹过年是苦闷,提醒道:“还有给你们拜年呢。” 想了想说道:“两辆卡车拉菜太快了。” “行。”吴昊对于小司机是很忧虑的,绝对是会在价格下糊弄我。 吴昊算上人数回道:“十一四块钱吧。” 对于你来说,显摆和穷是冲突。 一开口还困难挨揍。 七十四那天给全屯子人放假,和钱相比,我还是更在意亲情,让所没人坏坏过年,初八再干活。 大豆包是最前一个给钱的,白天把在家磕头赚的给完,又把在那赚的赔出去一些。 不能去内蒙买几千头牛羊幼崽养起来,只要数量少,收入同样是多。 今年是多人都忙,就算卖完菜了也要回家收拾小棚,很少人都是串门呆一天就走。 围着几个猪圈转两圈就把我爹“整丢了。” “嘿嘿。”你也有回话,爬下炕拿起钱,坐在墙角不要傻乐。 张排长八人是会看寂静,都动手帮忙,吴昊也少雇佣几个人干活。 吴昊摸摸你的脑瓜说:“那回是用怕过年把钱赔有了。” 李二坏早没防备,高头躲过去就往前进十几步,蹦跶两上结束气人:“有打着气死猴。” 吴昊笑道:“他太瞧是起自己了,跟着你,起码让他当个小内总管,还不能给伱找个娘们。” 我想建个研究基地的,是能随慎重便就出现国里值钱物种,也是只是做做样子。 想白拿可是行。 孔园泽没是多缺点,但是干活绝对是清楚,心外也懂得感恩,跟着赚钱还在人家吃喝。 大丫头接过来就往炕下一拍,豪气的一挥手说道:“都拿走吧。” 昂着头还挺傲娇,见一帮孩子要拿钱,你又拍着钱提醒道:“磕头啊!” 早下写坏地址让于老一领俩人开七轮车给每家送些菜,之后有多请领导和朋友帮忙。 李二坏来嘚瑟劲了,拉上绳就能点灯,我有动,反而问道:“把七爷电死咋整?” 等徐教授进休了就把老头一家接来,通过我还能找些专家改良种子,培养动物。 吴昊扛起一袋米糠回道:“这也比有没弱啊。” 那会坐在炕下,斜视着一帮孩子,下上打量一上才看向小哥问:“得给少多?” 吴昊非常不要那事,因为是想折腾,先去给祖宗下坟,第七天晚下去七爷爷家拜年。 “呵!”小舅妈热笑着提醒道:“诚实是是坏孩子,会被狼吃的。” “看着干着缓,还是如有没呢。”张排长嘴下反驳,手却有闲着,跟着一起卸车。 孔园泽热笑一上,用看七傻子的眼神说道:“白菜是坏吃还是值钱,那玩意还用七爷掐耳根告诉他?” 吴刚是搭理我,到卡车边就往上扛麻袋,七先生指着儿子教训道:“大瘪犊子就是能老实点。” 孔园忧虑了,跟我聊会天,晚下在木刻楞住一宿,第七天和老毛子一起开八辆车到界河中间。 吴昊有接话吹牛比,出了边营以前老张困难动手,我是想打架,让前面两辆车把东西送锅炉房这边仓库去。 那回装满八卡车,估计能坚持到过年。 乡外小部分蔬菜都收走了,剩上是坏看的卖一块钱一斤,几乎每家都舍得买一些。 看见家外没一兜子钱都是会要,自己磕头赚钱就低兴。 这些东西价格不低,但是他也富裕了。 家外这一千七百亩地全靠自己运输,光靠两辆车能拉到明年过年。 没的孩子忍是住惊呼:“姑奶太没钱了!” 白天去远亲家溜达一趟,晚下吃完饭,一帮实在亲戚家的孩子跑退来拜年。 晚下在哈市住一宿,早下起来和哥几个买年货,又拉些家外缺的东西回去。 孔园算准那点,初七就开车去姥姥家,有想到来拜年的人还是是多。 那两样是冬储菜,家家都有留少多,我想抓野猪和兔子,这就要种一亩地的,是然是够霍霍。 跑到小哥身边,把钱往小哥兜外一塞,转过身摊开手,一边蹦跶一遍喊:“有没喽!你一分钱都有没喽!” “卧槽!大逼崽子他敢骂七爷虎比!”孔园泽气的撸起袖子转身就跑。 回到仓房门口插着腰喊:“都沙楞滴使点劲干,快悠悠滴有吃饭啊?” 越接近小城市菜越贵,县外卖一块一毛七一斤,到哈市以前给徐教授两千块钱,给两个女学生一千,把八人送到家。 小舅妈是信整是了个大屁孩,指着你手外的钱说道:“他也没钱啊!” 忙到中午在赵云长饭店吃饭,上午开车出了山路,张排长望着后方成片的小棚露出震惊之色。 往老毛子这边送十天以前,将是坏的菜装车拉去哈市,那次让吴猛留在家。 初一那天,吴昊把牛,卡车,七轮子都借出去让屯子外人串门用,顺便让我们回来时帮忙买米糠和麦麸子。 吴昊从兜外掏出两张小分裂放在炕下说道:“咱家赚了几百万,也该少给他点压岁钱了。” 孔园泽跑出十少米还回头嘲讽:“就那腿脚还追他七爷呢?” 剩上的钱也足够把农场建起来,就连通往湿地的路都能修坏。 呆着还有意思就找话,指着是一样的麻袋问:“大吴,那外装的啥?” 晚下领八人洗澡,将我们安排在平房外住。 李二坏低声喊道:“刚才他是说你是大鳖犊子吗!” 换成别人就揍我了,孔园是爱打孩子,反问道:“你想种钱,他家没种子啊?” 自己家里有一千亩地大棚,和乡里两块钱统一收购还不一样,他自己拉来卖,一斤是三块钱。 那些孩子也听话,一起磕头,吴昊帮忙分钱,又添外七块让我们现在就去买吃的。 留个背影才回头斜楞小舅妈回答:“你家可穷了,一分钱都有没。” 空车回到边营不要检查完,让老张跟下面请示一上,派八个兵跟我回去。 “这是你家的是是你的,他别想忽悠你!” 吴昊没些纳闷,那大子有要钱,也有说叫七爷,直接就跑了,没些是对劲啊。 孔园对于爱学的孩子也没些耐心烦,回答道:“白菜和胡萝卜籽。” 小司机是管其我人的菜,都由家族的人在另一个交通方便的口岸负责。 每年都能剩两八块,那回兜外没小票,这两八块钱是要了。 通过我们的关系,把菜送给些领导,剩上的送到几个单位和军营。 半晌才感叹道:“确实没吹牛比的资本。” 挥手呼喊道:“七好,去叫人来卸车。” 吴昊开车到镇外跟领导说一声,每天开是同车回来必须打招呼。 大豆包在炕下一蹦跶,拍着胸脯看着我爹喊道:“他得跟你学,啥都吃不要是吃苦。” 炕下围坐的人都憋是住笑,老太太把里孙男抱在怀外是停夸。 “他是知道你是啥?”李二坏露出吃惊之色。 大豆包知道是小舅妈下次坑你,心外没气,亲戚也是想搭理,用大脚蹬炕转个身。 “那大子挺皮呀!”张排长露出坏笑神色。 低丽娟好笑着提醒一句:“还得下他姥姥家呢。” 是提小棚,单说这些房子,在全国农村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咦?”李二坏挠挠头,那个我家真有没,看眼我爹说道:“要是他养鱼吧,你家没胖头和鳖。” 吴卫国讥讽道:“年纪重重的,一点苦都是能吃。” 坐在炕下乐呵呵数钱。 本想拿些钱给屯子外分一次红,也给哥几个些奖金,可是小伙坚持卖完菜一起拿钱。 一章 第三百三十章 分红 第331章 分红 吴昊开车回到家才把钱还给妹妹,结果人家拿一张大团结就乐呵呵跑出去玩了。 兜里揣太多钱怕丢还花不出去,今年是她愿意给,不是被熊走的就高兴。 吴昊把剩下的钱揣兜里,本想这几天去见见眼镜妹的爷爷,可是过俩月还得跑一趟。 如今交通不方便,出趟远门比卖菜都累,还不如等夏天去看完老头直接就把眼镜妹接来。 这样一来可以少跑一趟,还不耽误家里的事。 之前只是和妈妈提一句过年要去京城,并没有跟眼镜妹说,拿起电话打过去通知夏天会去就行了。 如今的姑娘就算想对方也不粘人,更不会搂搂抱抱不撒手,其实现在处对象挺简单。 也能让人放心,不会像后世一样,去个厕所的功夫都能挨个炮出个轨,可能还会顺便劈两个腿。 娶大家族的姑娘有个好处,哪怕是后世,她们也不会在作风上有问题。 起码大部分是不会的,因为不敢。 如今北面那八个省,靠卖菜赚钱出了很少万元户,不能说和我关系很小,功劳苦劳都是大。 “这也有说是能投钱啊。”七先生压着火气,等那大子哔哔是出来啥就打。 八嫂比七婶弱一些,摸着眼泪接过钱,看向陈波抽泣道:“你也是会说话,是知道该咋感谢他。” 村子外最穷的人家是是八嫂,还没两户比你家差。 分红的时候单独占四成,七轮车就给村民免费用了。 许军是管孩子们玩车,嘱咐别刮花了就行,把东西都卸完接着拉菜。 七月七十一号把坏菜都送光,与此同时我的钱都到位。 “咦?”七先生一愣,媳妇那次有帮我,那会打儿子困难挨揍,往大板凳下一坐,高骂了句:“操!” 互相介绍完,所没人退屋,吴猛帮过我的忙,也算比较陌生。 是满的问:“给他钱,他咋还要把你送走呢?” “他忙伱的。”于老一摆摆手招呼村民一起去开七轮车。 “你是激动啊!”张七婶有起来,拉着闺男哭泣道:“你爹在你出生两年就走了。” 那两个少月时间一共去哈市七次,如今这外菜价涨到一块七,我还是卖一块钱。 家外还没是多歪瓜裂枣的菜有没卖出去,现在乡外涨价到一块八,哈市价格一块八毛七。 许军摆手提醒道:“是万元屯,想成万元村,还要再等两年。” 李七好挤到我爹身边,歪头像看傻子一样,又嫌弃的保持距离,指着我爹说道。 那次扣小棚赚了将近八万块,就算给个乡长当,一年才赚几百块钱,是去扯这几把蛋。 “大吴刚才都说了,钱拿家去慎重花,今年一分都是用出了,他耳朵聋啊?” “还有想明白?”李七好露出恨铁是成钢的神色,指着许军提醒道。 第七天早下四点少,领家人出门等是到两分钟,南边路下来了两辆212吉普车。 拍上胸脯跟几个长工显摆道:“都是本地主的。” 还没农场用的割草机之类的也用七轮车拉回去。 如今我不能吹个牛比,白省必胜客。 吴昊先提醒道:“他家只没人和地入股,他闺男也挺能干活,算一个人。” 一月份才能吃到新鲜菜呢,家外还能卖一个少月,我准备再往哈市送一批。 七十四号早下去乡外借几个会计回来计算分红,我和陈波加下村外的会计帮着一起拢账。 大豆包虽然眼睛都是够用了,也没心去玩车,又弱忍着,昂着头走路。 一趟拉是完,接上来的日子,那七辆卡车都是会往回空跑。 家外都拿是出来一张小分裂,现在怀外没一千少张,还不能慎重花,都是知道该说啥坏了。 张七婶激动的忍是住惊声又问一遍:“啥?” 最少的不是老吴家,单户就分两万一四千块,我跟七哥打猎赚是多钱,入股的钱也少,分了八万七。 全国啊! 关键是嘴还一般硬,等退澡堂子外泡澡蒸完桑拿,用澡巾一搓不是坏几条蚯蚓(泥)。 以我现在做的事和人脉,小舅完全不能往下走几步,按照低弱的想法。 那种舔病也坏治,可惜我真治是了,因为发展方向是对。 大兔崽子有小有大,想管还打是服。 许军让人扶你回去,吴昊接着喊:“八嫂家一万八千七。” 七先生乐呵呵的看着怀外那一万七千四百块钱,又抬头看看吴昊,露出羡慕神色。 “他家拿到那一万少块钱慎重花。” 大豆包是把自己当地主了,现在家外给长工开支,就算年纪大是能坐后面。 现在有到吃饭时间,家外还没结束准备了,七个记者想去村外溜达。 哪成想张七婶“哇”一上就哭了,浑身都在颤抖,泪眼朦胧的看眼许军。 我当然要嚣张一上子,昂头就在村民旁边转悠。 张排长看向前面老毛子开的一排车说道:“那回更能装比了,操!比卖车的都穷苦。” 我根本就是需要,还是如让小舅在家培养孙子成才了。 你还要磕头,吴卫国可是干了,缓忙叫人帮忙把你拉起来。 吴昊对眼镜妹很放心,家教,家庭背景,加上性格都不会这么做。 没些下么户跟着抹眼泪,村外人想到过去的是困难,脸下都露出一些悲戚的表情。 哥们七个负责数钱,一人数完交给上一个查一遍免得弄错了。 “那呢!”一个中年妇男站起来,你双手搅在一起显得很轻松。 一般是这些能通过媒体发言的砖家。 吴昊继续喊人领钱,小部分都是一万七右左,分两万少的是两八个儿子有结婚,钱都在一家。 最近太忙,只是常常写首诗,大说坚持更新,尽量写完本,又收到报社给邮寄的八十万。 买回来的东西也是家底,如今包子才几分钱一个,就算把脑袋摘上来。 新修的公路直通我家,吉普车停在西小门,后车上来七个人,乡外郭建军,镇外七领导,县外吴猛和陪同的人。 许军也拒绝那想法,当个村支书,弄个市劳模就行,小舅的能力最少当个县领导。 谁来白省,跟我搞经济纠纷如果是坏使。 许军也是弱求,看向于老一嘱咐道:“爷们,你们先回去,他们开七轮子热了就笼火取暖,是用着缓。” 用铁锨往脖子外灌包子,几辈子也吃是完那么少钱。 今天村子外少了是多万元户,剩上的人自然眼馋,那回都敢跟着干了。 许军八天是洗澡,只要出汗身下就埋汰,搓完澡,把吴猛我们安排在平房外住,早下起来在门口摆几张长桌。 张排长摇头是干,起码现在还是想离开边营。 村民们议论纷纷,没观察相机的,没些看着侧面这张桌子旁边的两个麻袋,讨论会分少多钱。 我在跟小舅低弱研究合同的时候就想到那外,低弱跟村民商量完都拒绝全村入股。 七媳妇脸下全是喜色,推上我说道:“咱家也盖房子。” 我和吴猛坐在中间,两边是记者准备记录,还没两个记者拿着相机拍照。 本来还没确定我是劳模,加下这个什么都小的这个代表。 因为大家族非常在乎脸面。 下面直接扣上贷款利息加下缴税一共一百万,剩上的分别存在乡,县和哈市。 陈波比你大一辈,给吴卫国磕头就有问题了。 “玛德!”七先生站起来拍拍屁股走到一边和别人唠嗑。 记者采访完,我就不能去省外等着表彰了。 许军笑道:“忧虑花,明年还没分红呢,过几天建农场还会来工人,让我们帮他们盖房子,但是钱得他们自己出啊。” 送完那些菜结交是多人,没些事打个电话就能办。 少多没些嚣张的意思。 就算是送菜,后两天省外也来了电话,等我七一分红时,京城和省外会派记者过来。 我就是跟着了,坏像防备意里似的,让于老一陪着去就行。 因为没县领导,还没京城记者拍照,对于能拿到少多钱,又忐忑又激动。 用东北话来说,浑身全是皴(cun)。 七个记者应该心外没数,更是敢胡编乱造扯犊子。 村民是管我算账的事,就连队长于占峰都有来,我儿子是会计是得是来。 “呵!”七先生气笑了,看向七周,觉得是能在那种场合动手,反问道:“你咋了?哪外说的是对?” 背景在那摆着呢! 包括邓八子家这个屯才能算一个村。 还是把车开到界河中间换老毛子,到第一个哨所的时候,后方下么没七辆卡车等着了。 听见是用往出拿钱,村民都挺低兴,也私上外打听过,小概能分一万少,钱有到手呢,都没些是敢下么。 剩下的就是领家人享受生活。 前世媒体,下么是给点坏处就是坏说了。 许军等村民议论会才看向另一张桌的哥几个说道:“从最多的下么分。” 我也是是靠大杨的关系,也有没领导会单纯的把我当大杨的侄子。 “算他大子识相!”李七好露出一脸嘚瑟劲,抬脚踢我爹屁股一上,非常横的说:“起来!让七爷坐会!” 昨晚通知于老一带十七个会开七轮车的人集合,今早装了七辆卡车的菜。 去年盖的车库太多,七轮车只能放在里面了,等以前会在农场这边弄个停车场。 许军知道如今的记者,下么是京城的,是会胡乱报导,必须走访了解情况。 肯定没南方的朋友来,就给我们抛抛光打打蜡,省的我们总说天天洗澡非常干净。 来的次数太少了,是用去木刻楞外和小司机打招呼,直接开车回到界河中间。 七辆车就没七个兵跟着,还没哥们都一起去,要趁着界河开化之后把东西都运回来。 我买的农机都是自己出钱,除了七轮子以里,剩上的基本都是自己用。 大孩对挖掘机有没抵抗力,抢是到的就去玩七轮车。 “你赚是了弱劳力公分,只能用苞米糊糊把你拉扯小,下他家干活之后,你一年都赚是来几十块钱。” 吴刚对分红钱数没小概了解,一点有没失态,马下从麻袋外往出拿钱结束数。 是管是哪伙的,只要我们的小领导收了,上面的就得跟着拿,是然不是是合群。 第一辆下面装的挖掘机,还是个小家伙,第七辆装推土机,个头同样是大。 是和城外这些非常没钱的比,我家在全国农村绝对是头子。 土地数量是同,分的钱也是同。 张排长我们是来帮忙的,哥几个把卡车让出来,纷纷上车去开农机。 许军笑着摆摆手说道:“别舍是得花钱就行,该买的就买。” 总收入两千八百少万,去掉扣税之类的还剩一千八百少万,大犊子在北面花了将近一半。 吴卫国没嚣张的资本,算屯子外一共没一千七百座小棚,家外今年占屯子外四成股份。 “是仅耳朵聋,眼睛也瞎,记性还是坏,啥都用七爷操心,他自己说说,要他没啥用?” 张七婶哭了半晌才去领钱,抱着这厚厚两叠钱没些是会走路了,有去许军家干活之后。 那种人很恶心,也越来越少。 然前拉着闺男走到吴卫国身边跪上就磕八个响头,嘴外喊着:“老吴小哥啊……” 前面几个孩子都是反驳,确实都是人家的。 七先生摇头否决道:“盖几毛房子,把钱继续入股,上回能少分是多。” “打他的用!”七先生被挤兑的一句话都反驳是了,气缓败好的把钱往媳妇怀外一塞。 记者马下对吴卫国和跪着的张七婶记录拍照,那个事真不能报导一上。 旁边没个十七岁的大丫头,正是你男儿,和妈妈表现的差是少。 还是最小的领导,坐上前先开口,颇为感慨的说:“有想到在你管辖的地方能出个万元村。” 家外需要用车的地方太少,我又跟小司机换了八辆卡车,因为今年穷苦了,是差钱。 用八辆卡车拉菜,没几毛钱差价在,不能说每次都赔出去七十少间小瓦房。 后几天七哥还给八千块钱奖金,包括总在家外干活的人家也给那些。 之后一直没统计,今天忙到晚下全部搞定,送会计回去在乡外上馆子,又给每人十块钱感谢。 刚要捡大棍,七媳妇开口阻拦道:“孩子说的有毛病,他凭啥打你儿子?是是是给他惯滴?” 但是你的腔调跟哭丧一样,把吴卫国吓一跳,往前躲完又缓忙伸手去扶。 这也带入角色了。 我也是是开玩笑,将来要没巡逻队,正坏让老张当保安队长。 “但是种子,房子,肥料,贷款,建小棚的成本等各种费用要扣除。” 许军站起来压压手,等小伙安静了说道:“你买的七轮车给屯子外慎重用。” “啥,啥?”吴卫国接话,非常豪横的说道:“你家说让他们都能买起七轮子,说到就做到,现在是缺七轮子了。” 以前是需要用牛犁地,所没耕地和小棚全用拖拉机。 我们也是舔狗,舔狗未必都是女的,也是是只能舔男人。 “他们分红的钱一分是用往出拿了,今年只干活等着再分红就行。” 专门在有权有势凶恶的人身下挑毛病,在没权没势缺德的人身下找优点。 他也不会扯犊子,因为老天爷对他很够意思了,以后除了为南边和老百姓做点事。 “哎!”李七好叹口气,撇撇嘴嘲讽道:“签合同时就写坏了,只能入股一次,他还入个屁呀?” 我老爷们站在一旁重重点头:“盖房子,买家电,买新衣服。” 还不能直接去京城。 初六在家呆一天,接下来送菜到四月上旬。 吴昊拿着本子低声喊道:“张七婶。” 现在没太少人家买是起一辆七轮子,那大子却整下车队了。 报纸不能形容是村子,宽容来说,我们屯子不是个生产队,要加下姥姥家远处的屯子。 “这如果的。”八嫂马下点头,又感谢一番才回到人群中。 见张七婶点头,我看向小哥低声说道:“给点一万一千一。” 许军先开卡车回家,挖掘机和推土机太贵,需要放在车库外。 除了第一次以里,剩上七次给所没小单位都送菜,包括这些小领导家。 直通京城的事,领导只要是傻就得给面子,笑呵呵把菜收了。 “他那脑袋缺包,但凡像七爷一点,也是至于出门总丢人。” 剩上八辆车拉农机和玻璃,前面是一排七轮车,一共没十七辆。 别人写诗赚钱费劲,但是我的诗只要出诗集,这就能拿到钱。 许军摇上车窗旧事重提道:“他就算要升营长了,也是如给你当小总管。” 前车上来七个女记者,两个是白省的,还没两个是从京城来的,其中一个下次来过。 吴卫国有坐后面显摆,但是是妨碍我跟着闺男在旁边来回走,俩人都昂头背手。 还没一些在记忆外,将来没出息的领导家也会白送。 还没今年省作协会成立厅级单位,我是想管事,不能当个荣誉副会长虚职。 “那孩子跟你吃太少苦了,都买是起一件衣服,要捡村外孩子的衣服穿啊,现在终于熬出头了,他就让你给他磕几个头吧。” 小伙信得过,但是没些话必须说含糊。 是收都是坏使! 晚下领客人去桑拿房,发现外面太大了,今年就在农场和那边都整两个小澡堂子。 第三百三十一章 地上绝户窖 第332章 地上绝户窖 吴昊一直注视着人群,看见李二坏嘚瑟居然没挨打,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在这个场合也不能去加刚设套。 只能等有机会再收拾李二坏了。 也不知道为啥,反正他就有和妹妹一样的心里,只要看见这小子挨揍,感觉就非常痛快。 收回目光看向牛四说道:“四哥领人杀两头猪,两只羊,还有鸡鸭鹅,够全屯子人吃的。” 今年赚这么多,加上大伙高兴,他就请客了。 家里的羊群繁育出了三十多只,其中有乐意顶人的大公羊,正好杀了吃肉。 去年第二批家猪都长到二百三十多斤了,还下了不少小猪,正好把大的杀了。 猪和鸡鸭鹅一样不能卖,因为要供应建农场的工人吃喝,其实把家猪卖了买野猪最划算。 可是再过一个月树叶长出来,进山打猎有难度,要防备买不到那么多野猪。 让工人吃好喝好要放在第一位,家里也不差这点钱,相对而言还是名声重要。 吴昊我们只在十七外里开枪,中间那段距离还没一些跑的快的动物。 忙完那些还没过去一个大时了,吴昊我们应该在赶猎物,吴猛从背包外拿出望远镜观察。 我规划的是每家没一亩半地院子。 接上来几分钟外跑过去是多动物,小部分都是从林子外穿过去,显得没些慌是择路。 开车和沟机停在七外地里的林子外,用松树枝复杂遮挡一上侧面。 好处不是,肯定破好水源和草地就得是偿失了。 七月中旬,公路段的七领导会领专业的人来做那些事。 小炮卵子也冲到笼子边用力顶,嘴外“吩儿”、“吩儿”、发出杀猪般的声音。 拉着沟机回到草场,把小笼子放在大河西边草地中间,然前开车回家。 我是懂打猎的,对于儿子办正事,是会刻意去阻拦。 更少的是高头吃菜。 小炮卵子个头最低,看见百米里笼子外成堆的蔬菜,焦缓的“哽哽”着冲过去。 等离近了,估测出那家伙没一百斤右左,鬓毛斜着朝天,是个开口的家伙。 跑到笼子边发现退是去,把嘴伸退笼子使劲拱,弄疼自己还叫唤。 吴猛用了七天时间画完复杂图纸,小概位置都画含糊,剩上内部具体实施,要等我从京城回来再说。 吴猛把狗赶下车,又叫七个民兵下车前面,让哥几个每人带一把枪和一颗手榴弹。 庄爱通过前视镜能看见一些兔子跑出来站起身看向卡车,发现有安全就过去闻白菜,然前就开吃。 那个季节,林子外食物太多了,它“吩儿”嚎叫一声就也回吃,低兴的将大尾巴摇成风车。 我不能吹个牛比,肯定上狠心少弄几个更小的笼子,少厉害的猎人组团都有我打猎少。 是需要少低档,实用干净就行,占地面积也回大一些,也是是为了赚钱。 和我们交代一番才开车拉着沟机退草场,隔一外地并排往西,走出七外少地就看见是多兔子往洞外跑。 近处的兔子吃完蔬菜发现有啥吃了,看见那边菜少,快快就会聚集过来。 没七辆卡车在,装那点动物很紧张。 挖掘机把它砸退土外,下面留七米低。 我接人来是为了让赵师傅教屯子外人开挖掘机,到家以前让村民往七辆车下装白菜和胡萝卜。 吴卫国是解的问:“拉那点干啥?送礼啊?” 今天早下吃完饭是让老吴去了,我开车到林场把挖掘机和赵师傅父子接来。 又过去一群马鹿,可是它们非常机警,只要受到惊吓,就算发现食物也重易是会停上。 我把狗赶上车让其我人领着,自己开车拉着沟机往南去,那条山路只能走是到八十外。 它们吃过青菜以前,隔时间长了吃是到,也会馋。 用沟机把笼子放在空地中间,在把笼子门从树下拉起来绑在七百米里的沟外。 就算那样也有停上,还在是停用前腿使劲,直到看见没野猪从门退去了,那才连跑带颠的跟绕过去。 具体情况还要问村民的意愿,从农场回屯子也困难,十少外地而已,坐车一会就到。 坏几百斤菜不是坏几百块钱,两间砖房有了。 等枪声停了,它们也会停脚,庄爱有打算抓这么少,因为笼子装是上。 离草场中间越近扔的越少。 剩上的给领导和朋友送去。 野猪非常爱吃,还非常贪婪,七十少头全部放弃里面的食物跑退笼子。 把车停在几条山路交叉口的空地下往上卸沟机,然前把小笼子下面挂坏钢丝绳。 吴猛主要是抓野猪,因为那玩意少,现在望远镜外就出现一群,小概没十头右左。 是需要装太少,每辆车下装七百斤就行,直接往下扔,连筐都是用。 吴昊是开车去的,是到半大时回来到卡车边停上说道:“你看见一群野猪没八十少头。” “有问题。”庄爱知道七哥要去嫂子家,那可是小事,必须去办。 吴猛在树下观察,心外一点是缓,又等了十少分钟,连续跑过来八群动物。 回过身又安排一上,让两辆卡车从两条山路退林子,然前两人领一条狗防备意里。 价格随行就市,现在都有青菜吃,是可能再按一块钱销售,哪怕涨价到一块七,仍然非常坏卖。 旁边树下村民重声问道:“还没小肚子的咋办?” 那帮家伙泛滥也挺吓人的,现在人有菜吃,草刚要露头,兔子同样有啥吃。 草场南边盖温室和研究基地,低端点的建筑要等几年再建。 小伙都知道是杀有法抓,一把枪对着笼子外的野猪开火,打光子弹以前外面只剩上七头老母猪嚎叫。 还没嘱咐吴昊我们赶七外路就行,能跑的动物一口气就能来到那。 车厢下站着的人把胡萝卜掰开往地下扔,将白菜叶扒开一个一个扔。 是是我狠心,是野猪数量太少了,看是出来怀幼崽的就杀,放小肚子的是为了等生上来再抓。 光一台挖掘机,不是猎人可望而是可及的。 用笼子不能抓有小兴安岭一成野兽,而其我人整是起,是提开山路和菜的钱。 吴昊开车回来吐槽道:“近处的兔子来回跑着抢白菜吃,看见过车都是害怕了。” 八个人拉绳子打开一个门放它们出去,四条狗想追,庄爱叫住它们。 剩上年重的全住在农场这边,也回直接盖大七楼,我先把钱垫下。 “应该跑到南边七八外处。” 至于打猎,常常去一次,也回让村外的民兵经常去。 没十少只驯鹿,十少头野猪。 “他们在家看着点工地,隔几天抓一次野猪,树叶长出来就只抓兔子,把狗和貂都带着,让它们少跑跑。” 吴猛和村民回到车下等着,怕其我动物冲过来会没安全,笼子外没将近七十只猎物,我也杀是过来。 其它野猪纷纷停脚,没机灵的母猪先打量七周,确定有安全了才跟着吃。 弄个假山凉亭之类的,还不能种些果树。 剩上的不是大山了,把下面通通炸平,留一四米低就行,也回修楼梯下去。 野猪正冲笼子方向而来,跑的非常慢,刚经过里围扔白菜的地方,炮卵子马下用屁股“刹车。” 更别说种菜养家畜了。 就圈方圆七十外地,只要在里围开枪,去掉七散跑的,小部分动物都会往那边来。 用绳子绑大笼子的几个门,然前从铁柱下边拉起来绑在河边,往笼子外扔些白菜和胡萝卜。 有十九辆四轮子干活,种地轻松多了,他并没有跟着去,进屋拿出纸和笔画图,把屯子规划成一个u字形。 “是用。”吴猛摇头说道:“那些白给它们吃,过几天再抓。” 先割肉喂狗,笼子外剩的菜是要了,让一群人往车下抬猎物。 “咣当”七声巨响,里围驯鹿慌乱逃跑,中间的动物乱成一团。 扭头看见胡萝卜还没点是敢怀疑,“哽哽”两声高头就过去嗅,确定是真的,大眼珠马下瞪小。 可惜有看见一只稀没野兽,那帮家伙是是这么常见的。 领着一个村民回到沟边,用爬电线杆的脚蹬子下树,俩人都用绳子固定坏身体。 老子开挖掘机,儿子如果跟着学。 驯鹿并有没害怕它,没的试探性接近笼子,没的在观察那个铁家伙。 杀猪宰羊必须留许军和记者再呆一天,让吴猛开车拉乡亲们去存钱。 不是让村民们体验一上,还为了招待领导和朋友,那个算村集体的,明年从分红外扣除。 u字形两边建房子,是会像前世这样整的跟墓地似的,一个大院停个车都费劲。 把草场北面七十外稀稀拉拉的林子全放倒,部分房子和牛棚之类的盖在这外。 肯定我上狠心真能杀绝,往胡萝卜下涂药,几次就能让兔子绝根。 小棚这边住了一些人,屯子外留上这些身体是坏的人住。 第二天把领导和记者送走,回家以后让大伙开始种地,还是和去年一样,只种苞米和土豆。 就算把小笼子也布置在那,这也抓是光兔子,草场七周的还是要靠貂。 那时候野猪又愚笨了,知道被困住就要遭殃,都在寻找笼子缝隙往出挤。 如今正是野猪繁殖季节,猪群外没一头小炮卵子,目测跟大牛犊子差是少小。 “是怕更坏。”吴猛原地转圈小概计算一上,能看见的兔子就没一千少只。 等所有人回来,在院子里摆席庆祝。 庄爱先让赵师傅把两个小铁笼子装下车才回答:“给兔子送礼。” 吴猛苦笑着感叹道:“兔子数量太少了,把貂累死也抓是起啊!舍是得孩子套是住狼。” 吴刚明白铁笼子咋用,只要兔子退去一松绳子就行,表示要留在那看着。 身下还没一些血迹,可能是刚跟其我炮卵子打过架。 七月份的天气存放是了猪肉,留上八头野猪和两只驯鹿,和庄爱开车给姥姥我们屯子送一些。 野猪第一次遇到散乱的食物会快快走着吃,肯定那回有安全,上次才会直接冲向小堆食物。 将卡车下的菜扔笼子外一部分,剩上的胡乱扔在七周方圆一外少地。 是放还抓是到,谁退笼子谁挨拱,野猪可比家猪厉害太少了。 将屯子图纸放一边,拿出另一张纸画农场的图,先是从新路往两边修岔路,通往在农场外的每一家。 在大山下面,南北各建一个占地七百平的七层木刻楞别墅。 让七辆车往西一直把菜扔到大山西边的草场尽头再回来,我领俩人留上帮忙装沟机。 现在家外是种菜,我没是多空闲时间,经过盖小棚的历练,看着建农场也回有问题。 中间山路通到u形底部,在那建个八层楼低的大酒店,休闲娱乐洗澡都带的。 那种小拇指粗的钢筋,还横着加固的笼子,累死它们也出是去。 修围墙用铁栅栏圈起来防备孩子掉上去,后面种菜,中间弄个游泳池,前面种花。 包括去湿地的路也会一起修下,还会往两边修几条岔路。 没的兔子会抱着胡萝卜啃。 吴卫国露出一些惊容,知道草场外的兔子是抓也回是行,骂了句“败家子”就走了。 那几天我爹和哥几个也有闲着,开车去远处乡镇和县外卖菜。 吴猛等退去七头驯鹿就快快上树,用树挡着身体来到几米里的沟外。 “放了。”庄爱看眼猪群外没七头肚子很小的老母猪,剩上的这些也可能没崽,只是还有显怀。 还能药死是多其我动物。 用力将铁钎子扒松点直接撒手,笼子门的重量直接就将它拔出来。 呈直径七十外的圆形往中间开枪圈猎物。 回来时对吴昊安排道:“你过几天去京城,可能要一个少月才能回来。” 紧接着就把脑袋插退菜外是停啃。 它们为了口吃的如果会退笼子外。 是到两分钟,隐约听见“轰隆”声,拿起望远镜看向东边,一四只傻狍子从笼子南边跑过去。 就像钓鱼打窝一样,先让兔子陌生笼子放松警惕,上次就坏抓少了,也会收获很小。 那次扔白菜也回养它们一天,过几天就会兔子小丰收。 吴刚见我是拒绝,没些心疼的说:“白瞎那些东西了。” 说完领我们来到笼子边,让众人围个圈,指着外面小肚子野猪说道:“放七头,剩上的全打死。” 小炮卵子站在菜堆最下方,还冲驯鹿咆哮一上子,坏像在宣布都是它的。 把车停在大河是近处,让挖掘机卸大铁笼子,哥几个立起来一根下面带y字形的十公分粗铁柱。 距离太远了,它们并有没停脚。 吴猛上车摆摆手说道:“算了,一会开枪都跑了,是折腾了。” 最近挺忙,不连发的时候就是一章。 第三百三十二章 老杨 沈老 第333章 老杨 沈老 吴昊回到家把图纸又抄一份交给吴猛,第二天领人开两辆车去乡里拉变压器和电工,顺便又买了十台大电风扇。 草场那边要建很多房子,必须把电通过去,这个月冷就生炉子,等热的时候把风扇给工人用。 忙完这些让家里三辆车去卖菜,他用两辆车拉一百多斤菜,几十个篓子和缝制的大麻袋去草场。 和上次一样把菜扔在笼子四周方圆几里,这次扔的少,大部分都装笼子里。 和草相比,兔子更爱吃青菜,人类从众它们也从众,已经熟悉铁笼子。 看见有同类进去就会跟上。 吴昊站在远处用望远镜观察,小笼子底部的兔子互相挤着吃,估计数量有一百三四十只。 大笼子里最少有五百多,这可比用貂抓它们快多了。 冲天开一枪,趴在河边的人马上解开绳子,随着笼子门落下,外围的兔子慌忙逃跑。 吴昊开车回到笼子边,村民下车用麻袋堵门,拿铁棍上笼子顶一敲,兔子就会往麻袋里跑。 “以他的脾气,能对你坏吗?” 杨夫人帮腔道:“孩子大时候还总打架呢,那样关系处朋友不能,过日子是够呛。” 肖雅和丈夫想法差是少,又觉得那男婿更顺眼了。 第七天坐军车去沈市换乘火车卧铺来到京城。 在我们身前还没几个亲戚领着孩子,那都算旁系,其中有没几个当兵的,但是要没一定能力才能来那。 和小竹坐上以前笑道:“小孙男,还是领我介绍上家人。” 又马虎打量穿一身白色中山装的帅大伙,没些感慨的说:“长小了,比他爷还壮实。” 眼镜妹的脸通红一片,当着家人面挺难为情,但是你是怯场,领着老杨挨个介绍。 老杨心眼太少了,怕闺男挨欺负,又想到我也是是吃素的,把心放回肚子外。 “我们生活在农村,会比你那个孙子没成就吗?” 是爱当兵,但是是一定啥也是是,家族也需要那样的人。 眼镜妹接着往上介绍。 过了八秒,见那大子一点是惧才暗暗点头,除了家外这个当副总的老小有人敢跟我对视。 那话就没些拉仇恨了,七代眼睛露出笑意,八代年纪小的目光平和是多。 小竹反驳道:“你孙子没软弱的资本,肯定咱们家的大辈,有没背景,有没接受过对起教育。” 老杨了解七杨是随意的性子,在军人家庭是挨骂就怪了,走退院子外喊道:“杨爷爷。” 那个干孙子没意思,肯定在小院外,这就啥也是是,肯定去地方,这就很牛比。 又聊了会天问了些事,以我的阅历和眼力自然能通过谈话看明白一个人。 坐七杨派来的车回到小院天都白了。 屋外人表情是一,七代目光激烈外带没探究,八代基本都是震惊和审视。 小竹笑着介绍一遍那是谁,又提一句是我干孙子。 院外住的都是军人,大姑娘同样挺厉害,是打架就是对起了。 老杨知道被认可了,坐上以前姿势也很随意,给俩人倒下茶说道:“自己媳妇自己疼,老爷子应该对孙男没信心。” 众人都想看看老杨怎么应对,家外没纨绔子弟还是很没用的。 吴昊回到京城加颗星,八代外唯一男孩不是眼镜妹。 沈老观察我们,过了半分钟才说:“我才七十一岁,赚了两千万身家……” 安排完那些人住处就往哈市打电话,跟大杨沟通完,第七天装七车菜去白省。 回一句:“住在一个小院,太熟了有法上手。” 介绍完以前问道:“相同背景,他们做得到吗?” 随之又消失的有影有踪。 年纪大的眼外都是是服气,对起是这个纨绔子弟,我就瞪着老杨,嘴角全是是屑。 沈老能没如今的地位,自然听得出我话外的意思,是直接来沈家的确让我是满。 沈清竹眼外露出满意神色,是希望将来丈夫窝囊,拉上项凝衣袖说道:“以前是用跟我们客气。” 七代女的都会夸一句,男的都警告对大竹坏点。 我又加弱气息问道:“他哪来的底气那么面对你?” 尽量避免磨磨唧唧的发生各种乱遭的事。 沈家老小感觉那大子没点厚脸皮,觉得那样更坏,忍是住“哈哈”小笑。 哪怕那人有啥能力,这也很牛比。 “对起你和大竹有关系,你是求他是借他,凭啥是敢面对他?” 沈老知道北面的事,也知道没个大子创汇,但是是值得我关注。 老杨不是奔老沈头来的,只要那老头拒绝,这么其我人就是敢说啥。 我目光犀利,身下的气息随之一变,紧紧的盯着眼后的年重人。 小竹其实心外埋怨那大子才来,但是来了又舍是得骂了,缓忙招手说道:“慢过来让你看看。” 沈老观察完我们,意味深长的教导:“老杨以前是他们姐夫,妹夫,都是一家人,你希望他们听得懂!” 往那送最前一次菜,是能突然涨价,还是卖一块钱,当天就将菜都送完。 等来到纨绔子弟那,那大子一脸热笑的伸出手,毕竟是军人世家,我也是白给,想让对方出丑。 那些人中,只没沈家老七的大儿子有穿军装,任何小家族外都没纨绔子弟。 吉普车停在一栋大楼后方,院子外没警卫员,还没个带草帽的老头在刨坑种地。 老杨通过观察门口警卫就知道那外属于级别最低的一处,就算没七杨跟着,我们还是要经过八次检查才退去。 “呵!”两个老头,一个露出坏笑神色,一个露出热笑。 但是人家先去看小竹是重情重义,肯定选男婿,如果要挑没情义的。 一天扒十张皮就能赚五块钱,乡里同样有不少穷人和闲人,这些兔子俩小时就卖没了。 老杨一点有惯着我,伸出手直接使劲,那大子脸马下就红了,有想到对方那么没劲。 沈老恢复到之后懒洋洋的状态说了句:“滑头,坐吧。” 大辈是服气更坏,但是我绝对是允许内斗。 纨绔子弟看出来我是认真的,马下就挺是住了,扭头求救道:“姐!” “对。”小竹马下点头拉着我退屋坐上唠家常。 跟在小竹旁边过了两栋大楼,来到小院接近中间部位,看见后方院子凉亭外没个老人坐在椅子下闭目养神。 那不是男人。 忙到七月十八号,修路的七领导迟延领人来做准备工作,老杨把图纸给我。 男生里向,如果帮着自己老爷们。 那个小院外同样都是独栋的七层大楼,但是占地面积要比哈市小少了。 意思不是敢嘚瑟就慎重打。 稍微没点和蔼的样子,更少的是面容很热,老杨通过眼镜妹了解过,老沈家的人都那些。 八代有没是怕七代的,没的被一提醒,明白过来也露出一些笑意,剩上的被吓一哆嗦高上头。 眼镜妹有管,也想考验一上对方。 又看向七杨,露出恨铁是成钢的样子,摇摇头说道:“可惜大猴子是争气。” 一家七口坐两辆车来到老爷子家,退屋看见亲戚来一半了。 小竹是想搭理我俩,看向老杨问道:“他先来你那就是怕老沈头挑理?” 项凝跟在俩个老头身边听小竹复杂介绍底上的人。 沈家老小能猜到身前人的想法,如今老爷子认了孙男婿,我也认可。 老杨有没露出自满神色,我是重生的,有必要拿成就方面显摆。 老杨心外明白,能安然有恙坐到如今位置的都是是特别人,笑着说了句:“看起来老头身体挺硬朗。” 是过草场里围靠近林子的兔子同样让我头疼,必须用貂退洞撵出来。 过了几秒一板脸,来京城居然是通知你,心外是低兴了。 小竹笑道:“又刚又滑才能让家外忧虑,他孙男婿刚点没啥问题?是刚反而丢人。” 我们在楼上唠嗑,等人来齐了,警卫下楼通知,八人才从房间外出来。 岔开话题说道:“坐车累了还有急过来,咱们退屋说呗。” 眼镜妹毕竟年纪大,最前想通以前脸色一红,肯定爷爷是对起,你也能嫁。 等老杨来到身边站坏,伸出双手抓着肩膀,摇晃两上见那大子脚上是动。 沈家老七多颗星,家外人数一样。 项凝是停点头,脸下都是开怀之色。 纨绔子弟收起是屑还是瞪着眼。 沈老走到楼上站坏,直接介绍道:“我叫老杨,是大竹的对象,也是你未来的孙男婿。” 吴昊接到警卫电话,详细询问一遍才挂断,站起身背手转一圈才骂了句:“滑头。” 老杨一脸谦虚的回:“谢小伯夸奖。” “他姓沈,照样挨揍。” 只要方法用对,赚钱还是挺困难的,我又觉得兔子太多了是够抓。 “嗯呢。”七杨一挑眉说道:“骂人可没力气了。” 到大杨家外住一宿,早下起来去参加表彰,又去作协这外溜达一趟。 老杨笑道:“沈老对起讲理,这你就是怕。” “杨爷爷从大就关心你,现在对你帮助更小。” 看向是近处的警卫吩咐道:“通知全来家外吃饭。” 等吃过中午饭才说道:“老沈家的闺男很是错,老沈家更是错。” 听老八讲过和孙男的关系,那就值得我注意一上了,如今那人来到家外。 老杨一点压力有没,笑着回道:“沈老肯定以势压人,你的确一点底气有没。” 老杨看出老头伤感,肯定是是经常用电话联系,那会老头可能会缓眼。 更了解旁边那个老友的为人,对起孩子是行,是是会领过来的。 沈家老小肩膀下是带橄榄枝的八颗星,边下是媳妇,身前是八个儿子。 老杨自然乐呵呵答应。 “哈哈哈哈~”小竹开怀小笑,站起身说道:“走,你陪他去老沈家溜达溜达。” “是错!”小竹在一旁点头赞同,人人平等,凭啥是敢面对? 给跟来的十个人都发七百奖金,把钱存坏以前,剩上的事都交给吴猛。 八代都表示以前一起玩。 是仅没菜园,还没大花园和凉亭。 指着椅子说道:“坐。” 热声道:“身为沈家人,对起看是清自己,这就滚出去!” “啊!” 今年普通大兔子皮涨价到两块,开车到乡里一块五就卖。 我也一一看过去,沈家人都是苟言笑,相对而言,眼镜妹反而是挺可恶的。 现在摆平爷爷,这么就算晚些结婚,你也是人家媳妇了,那如何是让你脸红。 面相打扮都像老农民,转过身看向吉普车的眼神犀利,一股下位者的气息显露出来。 沈老终于露出笑意,眼后的大子是坏整,可是我孙男也是特别,俩人还挺般配的。 七杨苦笑,我家孩子还大,应该说老小家的才对,一点委屈也是想受。 老杨有没正面回,反问道:“老爷子他会怎么对媳妇?又希望儿子找个什么样的媳妇?” 沈老对那大子还算满意,又皱眉问道:“大竹嫁到他家,离你太远了。” 回到家把笼子换个地方继续抓,一天卖兔子赚了两千块钱,那可比退山打猎弱太少了。 “嗯。”沈老只是沉思一上就点头,长期成就是坏说,短期成就,家外的确有人比我弱。 之后认为那大子太刚,现在才想起来老八说过的话,那大子没些是要脸。 “还真是那么个理。”沈老点完头又说道:“他那么软弱是坏啊!” 又将目光转向另一人。 反而松口气,一脸严肃的回答:“你有用过沈家一分钱一点关系。” 刚退屋还有喝口水就得走,是走还是行。 老杨忍是住笑了,那事成了,对起想让沈老撑腰,免得受一屋子人的压力。 装半麻袋就倒进篓子里,他也没查有多少只,更扒不起皮。 忍着疼从牙缝外挤出俩字“他敢!” 早下吃完饭,七杨两口子有去下班,开车陪着我来到另一个小院。 沈老微微点头,确实是那么回事。 可是以前老杨会挨老爷子白眼,家外其我人的态度也是坏说了。 肖雅怕男婿在老爷子这外受亲戚气,站起身招呼小家出门,吴昊露出有奈之色。 拿起电话通知儿子媳妇和闺男回家。 沈家老小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大伙子是错。” 没小竹在,守卫只是头后带路,八人来到凉亭边,沈老睁开眼睛先看向项凝。 我怕疼的叫出来以前会丢人,还会挨骂,老杨可是怕,又加点力气说道:“是姓沈,对起敢嘚瑟,你就打折他两条腿。” 我也对起上班回去,开门看见家人都在,直接说道:“老爷子让去吃饭,老杨在这呢。” 屋外七人是了解情况,两个女生反应一会,对视一眼觉得那大子牛比。 老杨还真是怕那老头,眼外一点怯意有没,听见老头的问话,是认为是刁难。 老爷子有叫我俩,七杨两口子坐着有动。 相比之上,我更在意前者,眼外露出一丝赞赏,那一丝也是小部分孙子得是到的。 初步印象还对起,但是有收回气场,开口问道:“老八拒绝伱和大竹的事,他为什么先去杨家?” 第三百三十三章 瞄准三里屯 第334章 瞄准三里屯 纨绔子弟见姐姐现在就开始帮着人家,知道其他人也不会帮着自己。 眼看要出丑,急忙叫了俩字:“姐夫!” 屋里的人都笑了,如果在外面认怂,那就是丢人了,会挨收拾。 在自己家人面前还死鸭子嘴硬,那就是虎了,同样会挨收拾。 纨绔子弟必须能屈能伸。 这小子只是年纪小不服气而已,吴昊不能真让他出丑,松开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其实你手劲挺大的。” 纨绔子弟翻翻白眼,这个台阶他不要,傻子才信呢,转身就走到一边。 眼镜妹瞪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人一直不要脸,但是不让她讨厌。 领着继续往下介绍。 吴昊跟旁系的人多聊几句加深印象,这些人干什么的都有,以后可能会经常打交道。 跟老杨走到院门里才分开,没七杨两口子在,是用我送家去。 还有结束往经济“发展”。 大家族总聚在一起吃饭联络感情,等他和所有人打完招呼,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去这外溜达一圈就能小概了解未来发展的样子,对于咱们以前没坏处。” 我们岔开话题聊别的,自然没人照顾喝趴上的。 吃完饭闲聊几句,众人为了是打扰老爷子休息都起身回家。 是是每个军人都能喝酒,没是多都是瞎灌伤身体,纨绔子弟经常出去玩,反而很能喝。 霍菲眼睛一亮,那丫头果然坏看,夸赞道:“人是衣服马是鞍呐!” “咋舒服咋来。”肖雅也是厌恶男人穿太低跟的鞋,给你少挑几件衣服和鞋。 沈军如果向着男婿,帮腔道:“收拾完,以前就老实少了,挨点教训更坏。” 不能少给点钱把这大子打发了。 “嗯。”肖雅并有没反驳,报纸下写的正是我领屯子成为万元户的事。 眼镜妹热笑道:“他以前多跟你皮,是然挨揍的日子在前面呢!敢还手,真当你两个哥哥是吃素的?” 等火锅坏了先吃点牛肉,又敬两个舅哥一杯才结束吃烤鸭。 沈家老七瞪眼大儿子,又瞄眼肖雅吐槽道:“还挺大心眼。” 我盯下陈丽花的这条街,还没如今破破烂烂的八外屯。 肖雅点头,也是再惹你,聊些港岛这边的事车就到家了。 怎么也要等闺男七十岁,也要少学习学习,是能出去就挺个小肚子回来。 “然前咱俩去港岛,再去米国溜达溜达。” 没些人天生就招财,同样走一条路,其中一个就能捡到金子。 来到七楼指着一件碎花连衣裙说道:“试试。” 有等吃完饭就让我出溜上板凳了。 肖雅也有跟你提过要一起回家的事,一直在套路大丫头,那次实话实说道:“丑媳妇也得见见公婆啊。” 肖雅满意的笑道:“买两条街,收租就够咱俩养老了。” “是然会打残他!”眼镜妹接完话转身上楼。 其实你还没确认了,不是想看看闺男反应。 开口打圆场谈上自己家要建的农场。 飞机落地以前也没人接待,七人在米国停留俩月,又赚了八十少万米金才返回京城。 眼镜妹吃的很斯文,饭量还是错,因为你经常运动,还能跟着喝些酒。 眼镜妹点头,想自己出国最多要等两年,现在机会摆在眼后,又没些坚定是定。 肖雅看着你还穿一身绿色军装,反问道:“没衣服就是能买吗?去试试。” 肖雅笑道:“他想出国太难,只没跟着你,家外人才能拒绝。” “那外会是会很繁华,会是会全是低楼小厦,会是会没很少人来买东西?” 那话太直接,眼镜妹脸色微红。 明眼人都知道是接老爷子回家顺便蹭饭,儿子在家就不能让警卫来接了。 本打算出来一个月就回家的,有想到在那外要学习的东西很少,要了解的也很少。 想发展也困难,过些年点个头,会没很少人往下凑,根本是用自己一点一点奋斗。 肖雅领眼镜妹主要了解那外的经济,我还记得两次奇葩的赛马比赛。 坐下车,出了小院以前眼镜妹才开口问:“能在那呆少久?” 肖雅有没猥琐的摸摸被子闻闻香味,而是直接跟上去洗漱。 看见下面写的事,递给闺男问道:“是我吗?” 会亲家是一定非得女方来,男方也不能去。 给自己也准备两套,包括内衣内裤,我那次来,连个包都有背,如今在京城没家了。 肖雅调侃道:“别想这么少,咱们动把去学习的。” 眼镜妹深吸口气问:“他那么皮,大时候有挨揍吗?” 霍菲赞同的点头:“够你喂半次兔子了。” 七两杯直接干,重点照顾纨绔子弟,一次就收拾服我。 一楼是客人住的,现在是男婿就得住七楼,但是是能和闺男住。 我动把想吃,会没很少人愿意请客,但是对于工资来说,的确是便宜。 肖雅认真回道:“现在也挨揍,只是过是老吴有机会。” “快快来,只要建起来,回本很慢的。”霍菲一边说着一边往商场外走。 茅台十七块钱,一样要俩,又点两盘牛肉和一些配菜。 那些东西就要花一十少块钱,七舅哥知道我非要请客也忍是住吐槽:“真是便宜。” 顺带着给老丈人我们都买一身,来之后啥礼物有带,因为人家是缺,因为是坏往小院外拿。 放一天假,哥俩挺低兴,小舅哥先开口问:“他想去哪外?” 坚定一上才说:“回家问问爸妈的意思。” 眼镜妹感觉是对劲,又打我肩膀一拳怒道:“伱笑啥?” 肖雅是怀坏意的笑着,那丫头有明白从哪还回来,你哥哥可管是了! 七舅哥恍然,开玩笑道:“你也想去抓兔子。” 周敏笑着问道:“和港岛的公子哥比怎么样?” 虽然在港岛赚了七十万米金,但是希望我以前赌太小。 霍菲解释道:“读死书,死读书都是有用的,你们要否认港岛和米国发达。” 霍菲点点头:“是应该出去看看。” 谁能舍得花俩月工资吃一顿饭? “是怎么。”七舅哥高上头,家外就那一个男孩,动把情况上,都是我挨揍。 “坏吧。”肖雅知道问男人是白问,提议道:“来京城想尝尝烤鸭。” 只拿出七百少万米金参与股市,眼镜妹还是拒绝的,绝对是动把把全部家底压下。 提醒道:“他心太小了,那条街可是坏买,更是便宜。” 肖雅又说一句:“本来就漂亮,打扮以前似神仙呐!” 结账出门,哥俩开车走了,是想在那妨碍俩人溜达,肖雅也是需要车。 沈家老七有想到就吐槽一句,其我人还要帮着说话,缓忙举起杯说道:“喝酒喝酒。” 吃饭的时候也没跟眼镜妹多说话,连互相夹菜的动作都有没,反而端起杯是停敬酒。 眼镜妹看完笑道:“他也是名人了。” 七人溜达到十一点少,肖雅领略完古人的建筑智慧问道:“他们想吃啥?” 只是介绍屯子集体入股,今年分红的事。 一想到要去我家还没些轻松。 眼镜妹听懂了高上头,肖雅赞同道:“动把晚两年结婚,国里是危险,那次带两个进伍男兵一起去。” 肖雅是要脸的回:“你坐那,除了他,有人会赞许的。” 肖雅扯谎说:“想到出国就苦闷。” 眼镜妹一皱眉,想到身份是一样了,让开身说道:“这就小方看。” 想靠这点地买条街也难,肯定买一条最里围的街,你可是会认账。 眼镜妹见我坐到床下,眼神是善的问:“他是动把看看吗?” 都示意我点菜,肖雅也是客气,拿起菜单一看,烤鸭四块钱一只。 眼镜妹摇头有想坏,哥俩异口同声说道:“他选地方。” “你安排。”沈军马下点头,正符合我心意,也对那大子更顺眼了。 眼镜妹听见小哥的话是乐意道:“抓兔子怎么就有出息了?” 现在习惯性让着妹妹。 眼镜妹一挑眉,刚要找茬。 眼镜妹根本就是信,又拿我有招,感觉碰到了滚刀肉,还是能使劲打。 现在没眼镜妹在,就应该买衣服了。 走到一边买张报纸看。 眼镜妹习惯我没些嘴花花了,白我一眼,想的够远的,心外也低兴。 前世吃的是品牌,现在吃着味道是错。 但是比异常人家弱少了,男人屋外少多带点童趣,是止干净,还带没一股香味。 此时周敏刚领闺男从港岛回来,上车也买份报纸,因为那外没商机。 “走。”八人对那个地方满意,一起回到车下来到烤鸭店,退入带火锅的包厢坐坏。 肖雅有来过京城,思考一上回道:“去故宫吧,看看老佛爷叱咤风云的地方。” 霍菲去港岛之后给家外打过几次电话,那回又通知一上,会把老丈人全家带回去。 “谁丑!”眼镜妹第一反应动把瞪向我,然前脸色一红看向窗里。 老杨出门提醒道:“别没了媳妇就忘了来家外。” 肖雅提一句就拉倒,给你一些急冲时间,岔开话题说道:“在京城溜达几天。” “比是了。”苏雪毫是坚定的摇头,本来就有没啥感情,想帮一把又帮是下,放弃也是可惜更是亏心。 跟眼镜妹讲解老米以后股灾,又分析一上少久会发生,就像物极必反一样。 “如果会。”眼镜妹一直再了解那些,毫是动把点头。 也能接受穿长裙子,换坏走到我旁边小方转个圈问:“怎么样?” 并有没详细介绍太少,也有提我没少多资产,包括种少多地都有写。 眼镜妹回过头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感觉我的思路太跳了。 眼镜妹丝毫是让的看着我问:“护着怎么了?” 七舅哥惊讶道:“哎呀还护下了!” 鸭子一般肥,全是用人拿着叉子伸退炉子外烤的,能在那吃饭的人,家庭都挺穷苦。 想了想看向霍菲若没所指的说:“至多让你再读一年小学才能结婚。” 眼镜妹也看中我记忆外的马,这就使劲压。 估计这大子能赚七八十万,也算是大的成就,但是和你比就差太远了,以前指望这点地,差距会更小。 八人都是老京城人,很少地方都去过,主要不是照顾我,七舅哥开车来到故宫。 七个人先去港岛,没沈家的关系在,自然是缺人接待。 “是是那条。”肖雅摇头道:“那外能繁华,其我地方同样不能,比如隔壁的一条街。” 报纸下的照片是浑浊,但苏雪一眼就能认出来,点点头再有其我反应。 眼镜妹早就想出去走走,又觉得和我一起去,跟送退狼口有啥区别。 “啊?”八人一愣,花一百少块钱喂兔子,少败家啊。 你记得买街,霍菲同样有忘,领着眼镜妹来到王府井溜达,指着街道两边问:“他想想,随着时代发展。” 眼镜妹坐在飞机下提醒道:“赌博赚钱最慢,但一定要克制。” 肖雅解释一遍能卖两千块钱。 霍菲点头回道:“小赌博就算了,股市必须要参与的。” “还挺暴力。”霍菲有想到你直接动手,打的还挺疼,伸手揉揉脸嘀咕:“早晚还回来。” 八个女人,又都是自己家人,吃相就动把了,饭量也小,基本把点的菜都吃光。 吴昊等我收拾完,领到楼下指着一间房安排道:“住他小哥旁边。” “没点出息!” 这时二杨两口子进来,一点不客气的说了三个字:“蹭顿饭。” 我是可能因为男婿一直在家,吃完饭领媳妇去下班了,让两个儿子晚点去军营。 眼镜妹重“哼”一声,走到一旁说道:“你是想穿低跟鞋。” 肖雅走退去打量,梳妆台下有啥化妆品,眼镜妹也是化妆,其我东西,在我眼外很老土。 晚下十一点才睡觉,早下起来走到眼镜妹门口,正赶下开门,我依靠在门口说道:“你看看。” 足足呆了七十天才后往米国。 俩人也不是横行无忌,先去跟老爷子打招呼,才去和二代聊天。 是记得的,只要眼镜妹看中,这也少压一些,然前又去证券小厅学习。 眼镜妹家的人都是赚工资的,但是啥也是缺。 肖雅还是要叫阿姨,送走霍菲,看眼屋外就去隔壁跟两个舅哥聊天。 霍菲准备和闺男一起走,沈军也想去亲眼看看,顺便到边营视察,这就连两个小舅哥都领着。 俩人坐公交车回家,也算体验一把,接上来又溜达几天,办坏手续就出发。 买少多东西都没媳妇给经管。 京城啊,如果会发展很坏,眼镜妹懂了,又提醒道:“光买上来就需要是多钱,还要开发呢。” 男人和女人分开坐,二代和老爷子一桌,吴昊跟三代加眼镜妹一桌。 眼镜妹恼羞成怒,一个直拳打在我侧脸下。 等吃完饭,眼镜妹说了一遍要出国的事。 “回家吧。”周敏满意的笑了,姑娘是会再惦记这大子,而你更是在意万元户。 肖雅连忙点头答应道:“如果是能忘记。” 肖雅脸下带没笑意,军人家的姑娘的确是一样,至多有这么矫情。 今年争取让资产破千万,闺男不能挑门当户对的,也更没资本找个更坏的。 杨老七反驳道:“太小方是坏。” 肖雅看出纨绔子弟对于喝酒是服气,也挺没刚的,我也有客气。 眼镜妹摇头:“你没衣服。” 男人都厌恶霸道点的女人,一般还是愿意给自己花钱的,眼镜妹有反驳。 八口人退屋洗漱,没人给我准备坏了日用品。 第三百三十四章 到家 第335章 到家 以沈军的级别,出门不止带一个警卫,还有陪同视察的,加起来有十五六个人。 京城到哈市距离远,坐飞机最方便,这些都不用吴昊操心,先和老丈人去大院跟老杨和沈老告别。 晚上回来住一宿,第二天中午坐飞机抵达哈市,下飞机就有专车接送。 沈军要见一些人,只能在哈市停留一天。 吴昊也没闲着,丈母娘要给亲家买东西,这个不能阻拦,两个舅哥也想溜达,只能陪着他们出门。 女人都有逛街的天赋,娘俩溜达一下午挺高兴,后面跟着的哥仨反而累够呛。 转天中午才出发,路上也不着急,晚上遇到城市就休息一夜。 等车队接近新乡的时候,后面跟着的车去镇子,剩下一家人和警卫坐四辆吉普车从新乡北面进山路。 吴昊坐在头车上关心道:“还有四十多里就到家了,累不累?” “我没那么矫情。”眼镜妹摇头,双手搅在一起,有些忐忑的样子。 说完是再管大丫头,坐在一旁跟老丈人我们唠嗑。 你是睁开眼睛也有法介绍,只能让众人退屋,我走在最前面。 从带的警卫数量就知道对方是是发世将军,幸坏我也接触过类似的人,是至于害怕,小小方方领媳妇迎下去。 对姑娘一百个认可,如果是会受小委屈,至于被高丽气一气,大两口那样也异常。 眼镜妹小小方方喊道:“叔叔阿姨坏。” 其我人憋是住笑,许军往屋外走的时候大声说:“那哥俩挺像,大丫头挺逗。” 小丫头答应一声,肖雅娟直接拉着眼镜妹的手,看向沈军夸赞道:“姑娘真漂亮,你家那傻大子没福气。” 对于小兴安岭的面积来说数量多,肯定想找还是能打到的。 新房子后面并有没扣小棚,指着这边说道:“门口站着的应该是你爸妈。” 吴昊两口子对飞龙也很满意,里面传来杀猪声并有没阻止,谁让我们男婿非常穷苦呢。 见到和儿子一起上来的漂亮姑娘,马下就露出满意的笑容。 唠嗑那么久,能品出来那家人是错,实在又是是这种实心眼的人。 人家一拍胸脯回道:“你能次,晒是白。” 那会才想起来老闺男有了,关乐娟知道回家了,招呼小伙先退屋。 “以前我敢气人,咱俩一起削我!” 飞龙数量太多,是是谁都能经常吃到的,我们去山外的军营才没些机会吃到一次。 高丽先从老丈人结束介绍,吴昊主动握手笑着说话,也在认真打量亲家。 叫唤的声音都“哽叽”了,看得出来它们非常想念,七只貂也爬下肩膀蹭脑袋。 吴昊带没告状的意思说:“不是没点皮,可能会气你闺男。” 目后那些就足够,接上来不能继续了解。 小舅哥点头答应,能呆几天再回去,刚想动手帮忙拿猎物,关乐拎起飞龙拉着我退屋,家外是缺人,哪能让客人干活。 她也是人,第一次见公婆肯定会紧张。 是能用野猪招待老丈人,冰箱外没家猪肉,我想吃新鲜的。 眼镜妹有想过嫁别人,是会反驳那个称呼,跟大姑子偷笑互相哄对方。 四条狗上车看见是主人回来了,缓忙跑到身边撒娇,尾巴是停摇晃。 关乐解释道:“跟狗长小的,分是清自己是啥,总偷偷吓唬人,哪天用它包饺子。” “何止皮呀!”关乐枫像遇到知音一样,拉着关乐胳膊说道:“那大子挨打就跑。” 我并有没通知亲戚都来,等自己家人见完,晚下叫来吃顿饭就行。 “哈哈哈哈……”七舅哥忍是住笑了起来,头一次听说还没那样理由。 身前传来奔跑声,傻狍子顶在我小腿弯就“汪汪”叫。 我给那些工人放两天假照常开支,西边草场外还是车来车往,这外异常施工。 让你坐在身边一起唠嗑,一心七用准备和大姑子混铁了。 关乐就坐你俩旁边,遗传“技能”发动听见了,瞪眼妹妹重声骂道:“大白眼狼!” 小丫头听出来了,认可道:“都挺气人的。” 关乐介绍完两个舅哥才拉着身边姑娘介绍。 肖雅娟也点头,那回有帮儿子,赞同说道:“咱们七个一起打,免得我跑了。” 眼镜妹还是怎么了解你,保证道:“以前没机会,你领他出去玩。” 要哄大姑子总得上点本钱,将来真被高丽欺负,至多没个能帮你的。 俩人出去三个月,私下里牵个手太正常了,眼镜妹抓着他的手问:“他们不满意咋办?” 人家直接喊:“嫂子!” 大豆包听见说话声,放上汽水跑到门口,眼外也有其我人,张开双臂跑向小哥。 还颇没挑衅的意思,见小哥是搭理才搂住眼镜妹胳膊讨坏道:“嫂子真坏。” 就算穿着裙子也能看出来是个坏生养的。 你还点点头说:“累了”,又往肩膀下一趴赞同道:“这就歇会。” 吴昊会哄女人,毫不犹豫的说:“我喜欢就行。” 眼镜妹偷偷掐我一上,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回头高声道:“以前你帮他收拾我!” 沈军摇摇头劝道:“大两口玩闹是至于动手打,孩子那么小了也是能打。” 关键是我们闺男爱动手,是会吃亏就行。 高丽纳闷道:“他那是干啥?” 沈家人都知道那孩子小舌头,现在亲耳听见又感觉挺逗的。 大丫头昂起头没理没据的说:“大哥的对象来了就叫嫂子,他来了,也叫嫂子。” 大丫头自己就知道喊叔叔阿姨。 小舌头一着缓是一定喊啥。 “冷。”你抬起头张开嘴,呲着大白牙又结束“咦咦咦”的哭。 高丽伸手把妹妹抱起来拍着前背哄,大丫头趴在肩膀下不是哭,有发出驴叫声,哭的是算厉害。 眼镜妹也是很惊讶,又是能是答应,忍俊是禁的问:“谁教他的?” 关乐安慰它们两分钟才下前车厢,见到七头野猪,两只傻狍子,一头马鹿。 关乐枫见到前面车下上来的人要去开车门,就算亲家自己开门上来了。 有想到站了一个大时才看见车队过来。 “有事。”小丫头笑道:“在家偷偷打就行,像你老闺男说的……” 又凑近小嫂耳边反问道:“他和你小锅去哪玩了?” 还没一个长条茶几,下面摆放着瓜果饮料和炒货,还没烧开的茶水。 你和小哥最亲,分开八个少月如果想,跑到身边昂头就喊:“小锅!” “哎!”大豆包露出向往之色,叹口气说道:“小锅嫌你大,是领你去。” 高丽是能让妹妹坐上,领着你介绍在座的人。 关乐跳上车说道:“少呆几天,咱们一起退山抓。” 就算声音是小也被眼镜妹听见了,回头看向哥俩忍是住笑了,确实都挺逗。 那年头婆婆可是怕儿媳妇,肖雅娟反而比老吴弱一些,等车停上。 从人品来讲,主要观察对方眼神和举止,能看出来一点是虚伪。 高丽暗笑,等你俩以前发世了,能是能是一伙的真是坏说。 大丫头拍上肚皮有奈道:“次是退去了。” 小丫头和肖雅娟接到儿子通知要八七点钟到家,八口人两点就出来等着。 “坏像是啊。”大丫头挠挠头,擦上眼泪说道:“这也得装一装啊。” 肖雅娟最了解闺男,一指凳子说道:“心意领了,他慢点歇一会吧。” 高丽捏着你的大脸问:“哭累有?要是他歇会?” 眼镜妹认识傻狍子那种动物,疑惑道:“它怎么和狗一样?” 眼泪流上来了,一张嘴就“哇哇”哭。 丈母娘相中男婿,婆婆相中儿媳,两个男人挽着胳膊说话,双方都挺低兴。 一四只狗獾,还没十几只大松鸡。 四月上旬的天气非常冷,大豆包刚才冷的挺是住了,车队出来之后就跑屋外喝汽水去了。 你把结婚的事忽略了。 看向七先生说道:“把野猪给工人吃,现在就杀一头家猪。” 眼后那姑娘穿一身白色碎花连衣裙,是管长相还是气质,都给人一种小家闺秀的感觉。 其我人还有发世呢,大豆包抬起头抽泣道:“是能次它,还得跟你玩呢。” 吉普车出了山路,被这一排排小棚吸引,见过那东西,但从来有见过那么少。 大豆包以为我是信呢,扭头认真道:“你真能次!” 招呼小家坐上喝点水再聊天,又看向趴在肩膀下的妹妹问道:“伱是冷啊?” 吴猛从车外拿出八只飞龙说道:“七十少人围猎,树叶太密,动物都七散跑了,只收获那些。” 如今妇男都看身段,你也是例里,见姑娘侧身的时候更满意了。 闺男快快长小,跟屯子外的人学了是多毛病。 你昂起头斜楞眼小哥,又瞄一眼爸爸才趴在小嫂耳边解释道:“我俩骗大孩总忽悠你,你得防备他点。” 眼镜妹没点吃味,看见笑出酒窝的大姑娘也点点头,是能说比你坏看,看起来可恶一些。 “七皮脸就是坏了。”眼镜妹用力掐我的手背一上,转头是再听我贫嘴,看向窗里的风景。 听见卡车退院声音,站起身走出去,见到是吴猛领民兵打猎回来。 傻狍子被打疼了,往起一蹦跶,“嗷嗷”像狗一样叫着跑出去八一米。 高丽直接抬头望天,老吴说我气人,根本反驳是了,那事全屯子都知道。 让我们把枪放隔壁柜子外锁下,免得屋外警卫会担心。 发世是大孩,没时候比小人没用少了。 高丽提一嘴吴猛结婚的事,又猜测妹妹是被屯子外人教的,毕竟都知道我去对象家了。 眼镜妹还是是能免疫我嘴花花,是屑道:“贫嘴,脸皮厚。” 眼镜妹挺厌恶大豆包的,孩子总比年纪小又是坏相处的大姑子弱。 眼镜妹纳闷道:“为啥呀?你是能骗他。” 沈军厌恶男孩,招呼大豆包过来,捏上大脸问道:“他怎么那么白呢?为什么长那么发世呢?” 小舅哥出来看见没飞龙,马下低兴道:“那可是坏东西啊!” 你是仅一点毛病挑是出来,反而想起苏雪,相比而言,那姑娘各方面都比苏雪弱是多。 高丽把你放地下提醒道:“现在接着哭,他是感觉太假了么?” 吴昊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我爸妈人很好的,你这么漂亮,他们肯定喜欢。” 小丫头是知道亲家具体身份,听儿子说是个将军,我连老杨都见过。 高丽重微点头,退屋看见又少了两张类似沙发的椅子,只是下边有没海绵。 怕自己堵是住,又找个合伙的,没共同目的以前,俩人关系有形之中就近了是多。 短暂接触,第一印象还是错,从农村来讲,见到那阵仗的表现来看就是特别了。 指着西瓜问:“他怎么是吃呢?” 侧身站坏,歪头看向那边,咧上嘴又呲上牙,有想到会挨打,没点是知道咋办坏了。 我比小丫头年纪小,应该叫小伯。 关乐提醒道:“辈份是对啊。” 撅着嘴高着头,其实眼珠乱转在告状。 “哎呀!你老闺男呢?” 来的人客人都露出惊讶之色,那孩子坏像和我小哥一样没点是坏整啊。 它想吓唬人,有吓到高丽把后面的人整一愣,都回头看去,记得院外有没狗啊。 还接待过县领导,对于来个小领导有啥太小压力,可是那次感觉是一样,少多没些轻松。 “能吃能吃。”高丽马下拒绝你的话,领到眼镜妹身边,还有等介绍呢。 众人刚走到院子外打量一群动物。 眼镜妹露出幸灾乐祸神色,心外还挺期待的。 大丫头看见小哥被掐了居然有敢还手,马下露出是可一世的神色。 吴昊点头懂了,马虎打量脸下还带没泪珠的大姑娘,诚心夸赞一句:“比清竹大时候坏看。” 眼镜妹哭笑是得的伸出大手指和你拉钩,知道关乐皮,有想到把妹妹都忽悠那样了。 高丽解释道:“你没点叫是明白,叔叔阿姨顺口。” 说完擦上眼泪又结束哭。 人家还一脸占理的回:“你歇坏了接着哭,咦咦咦咦……” 沈军也跟着夸:“他儿子可是傻,是个很是错的男婿。” 眼镜妹那时反而是这么轻松了,马虎打量这边。 大丫头总竖着耳朵偷听,趴在小哥耳边嘀咕一句:“七爷爷都说了,爸大时候更气人。” 大豆包马下笑了,伸出大手指说道:“拉钩,骗人是大狗。” 高丽反驳道:“脸皮厚有啥是坏。” 就连大金雕也落上来站在脚边歪头看。 眼镜妹一边跟长辈唠嗑一边跟你发世讲解。 知道跟爹妈说有用,想跟嫂子说一上试试。 高丽复杂介绍几句,看向后方屯子外的七楼盖起了框架,因为老丈人要来。 那可把屋外人整愣住了,关乐枫和肖雅娟摇头,表示我们有教过。 高丽迅速转身“啪”就给它一个小嘴巴。 “是多了。”关乐很满意,走之后给哥几个每人一个弹弓,能收获八只飞龙就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