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破苍穹》 冬至 安澜大陆,安澜八零二三元年。 这片大陆,是一个被封禁的小世界。 传说是一个叫真武神帝的武神创造出来的小世界。 但年代太过久远,后人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了,众说纷纭。 大雪纷飞草木凋零,中午的阳光半死不活懒洋洋的挂在头上,在北国春雷城九十里地春雷河上游,一间风雪中摇摇欲坠的竹楼,在寒风中升起了袅袅炊烟,一个戴着狐皮帽的老头蹲在土灶旁,正往土灶里面添加柴火。 风越吹越狂,雪也越下越大。 雪花在狂风中随风飘舞。 老头抬头看着天空,嘴里喃喃自语道:“今年的冬天,比以往都要更加寒冷啊!要变天了吗?” 老头姓安名邦,曾经是这块安澜大陆上顶尖的强者,只因为破不开这方天地,就带着大哥之孙,隐居在这北国的春雷河上游。 以前的安澜大陆上只有一个势力,那就是安澜王朝,在六百年前轮回之战中,安澜大陆被打沉了一块,岁月变迁,时光蹉跎。 就变成了如今的安澜四国,极寒之地的北国,极东之地的大炎王朝,极南之地的南国和极西苦寒之地的佛陀国。 而被打沉的那一块,就是甲子战场,荒芜之地。 时光荏苒似东流,朝气蓬勃度春秋,如今岁月变迁,转眼一个大轮回六百年过去,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在老头喃喃低语的时候,后山传来了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老头子,你的神仙粥熬好了吗?” 声未落,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下山的路口,来人正是这二十几年以来一直和老头安邦相依为命的人,老头大哥的孙子;安巉瀺,老人大哥战死在了六百年前的轮回之战中,唯独就只有大哥独子和儿媳在那场大战中苟活下来,二十六年前在生下安巉瀺后,俩人丢下了这一老一少,离开了这烟火人间,安巉瀺这名字是这孩子他娘憋着最后一口气给取的,安巉瀺寓意山水相依,希望孩子在这人间不孤独。 男子一袭青衣,风神俊朗,腰悬一口全身墨色长刀,刀长三尺,似剑非刀,刀尖一点弧度,全身漆黑,如有老一辈人物在此,一定能看出此刀来历,此刀正是六百年前甲子之战中曾经破开苍穹一线的神器,刀名《伴生》没有刀鞘,男子右手扶在刀柄,左手拖了头青黑色巨兽,体长五米多,似鹿似龙,这是一种妖兽,生活在这安澜大陆的人都认识,饕兽,据说有荒古神龙的血脉,安澜大陆上的人大多都以妖兽为食,在这延绵千万里的荒古山脉里,有很多千奇百怪的妖兽。 老头看着孙子手里的妖兽,枯老的脸上嘴角一抽;说到:“你还是快点走吧!不要再祸害这大荒山脉的妖兽了,你要再住俩年,这大荒山脉能上台面的妖兽都被你祸害完了。” 年轻男子心里腹诽:“老头,你说话要讲良心啊!说得好像就我一个人吃的一样。” 嘿嘿一笑嘴上却回道;“这小东西好像迷路了,从中心区域跑出来,自己送上门的,真的,我发誓。” 老头抽抽嘴角看了看饕兽肚子上的伤口,转头回了那个摇摇欲坠的竹楼,飘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再晚一点就真是晚饭了。” 安巉瀺嘴角也遗传似的抽了抽道;“好饭不怕晚嘛,嘿嘿。” 北风呼呼,一轮西下的夕阳不甘心的往大荒山脉的深处落下去,拼命的在大荒山脉的山头留下了一抹余辉。 晚饭的小桌子旁,老头手拿着一个黄得发亮的酒壶,喝了一口,满足的吐出一口气,对安巉瀺说道;“你得出去走走了,我也得出去看看这世道了。” 安巉瀺默默的点点头。 清晨,一个身着麻袍的老头站在山巅,看着下山年轻人的背影,嘴里自言自语:“长大了,下次见面,希望你已经可以扛起安澜大陆这个担子了。” 说完嘴角一抽笑道:“我也得跑路了,要不这小子要回来拆家了。” 哈哈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老头看着年轻人的背影,拂袖转身离去。 山下,青袍长衫年轻男子听到这回荡在山间的笑声,背脊一凉,总感觉被人惦记上了。 默默的习惯摸摸鼻头,继续下山。 一个在靠近春雷城的小镇上,安巉瀺站立在一个客栈大门口,看着手里空空如也的钱袋,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人生产生了怀疑。 下山的时候,他明明看到老头往钱袋里面放了一堆金票的,现在居然空空如也,这个安澜大陆的世俗流通货币还是以黄金来结算的。 这个时候,安巉瀺的传讯符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小巉啊!我忘了告诉你,钱袋里面的钱都被我拿了,我也要去行走江湖,去买好吃的和好酒,你就别担心二爷爷我了,有这么多钱,我会吃好喝好的。” 安巉瀺看着手里的传讯符,撕心裂肺的大吼:“死老头,谁他妈担心你啊!”周围的人都奇怪的看着这个突然得了失心疯的年轻人,指指点点。 这一刻,他非常想冲回去,和那老头大战几天几夜人,虽然也许打不过,但咽不下这口气啊。 咕噜噜,肚子里面传来饥饿的叫声,安巉瀺没有想到自己这次下山后,面对的第一个危机居然是要饿死,如果没有意外,他自己也许就是安澜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个饿死的金丹大能了。 想到这里,安巉瀺悲从心来,要知道这安澜大陆上的金丹大佬不算上他只有五个啊,其中还有一个就是那个让他即将要面临饿死的老头,安邦,安巉瀺二爷爷。 赚钱,必须要赚钱,马上赚钱。 小镇大街上,安巉瀺拦住一对夫妇。 “大哥,你有病,不孕不育,给我五百金币,我包给你治好。” “骗子,我儿子都八岁了。” “相公,我们不要搭理这个骗子了,隔壁王大哥还等着我们去喝酒呢。” “嗯,王大哥对咱儿子最好了,简直像对待亲儿子一样。” 夫妇二人离开,安巉瀺看着手挽男人的妇人,脸上肌肉一脸的抽动。 “大哥,你有仇家吗?一百个金币给你报仇,但我只杀无恶不作之辈啊。” “煞笔,离我远点,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小镇。” 安巉瀺仰天长叹:“世俗套路深,我想回山村。” 山水相依 就在安巉瀺在小镇大街上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好听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大哥,救救我。” 安巉瀺转头看去,一个长相甜美,看起来古灵精怪的年轻女孩正向他飞奔而来,靠近安巉瀺,紧张的抓着安巉瀺的袖口,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安巉瀺。 “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滚一边去。” 几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围住了安巉瀺和小女孩俩人。 安巉瀺眼睛一亮,看着可怜兮兮的女孩,感觉生意上门了。 “几位大哥,你们需要帮手不?给我一百金币,我给你们做了这丫头。” 女孩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这是虎口没逃脱,还跑进狼窝了吗? 为首的黑衣男子显然有些不耐烦了,用手里的刀指着安巉瀺,看着这个身着青色长袍,腰悬黑色长刀的年轻男子,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富家少爷,想在自己面前表演英雄救美把戏的年轻男子。 呵斥道:“白痴,滚远点,不要以为你家是这小镇上的土财主就可以管我们的事,不然连你一块弄死,再喊你小镇上的家人给你收尸。” 安巉瀺一脸的黑线:“这是不打算给钱了?” 转头看向身后古灵精怪的女孩:“小妹妹,你有钱吗?给我十个金币,我帮你做了他们。” 女孩一脸惊讶:“不是一百个吗?”安巉瀺一脸不屑的看着对面几名黑衣男子,一本正经的道:“他们不值这个价,一手交钱,一手杀人。” 说着还对女孩伸出了左手。 女孩在钱袋里面一阵翻找,看得安巉瀺眼皮直跳,不会遇到一个赔钱的吧。 女孩翻找了一阵,一脸尴尬的看着安巉瀺:“只有五十个金币的金票,没有十个的。” 安巉瀺长舒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不知道是不是在他面前炫富的女孩,一把抓过金票道:“多出来的待会我请你吃饭。” 女孩一脸无语:“你拿我的钱请我吃饭,你礼貌吗?” 安巉瀺没管小女孩的内心戏,将五十个金币的金票收入怀中,直接无视了怀里面空空如也的钱袋。 今天不会饿死了。 “交易成功,准备收货。” 安巉瀺笑道,下一刻,直接冲了出去。 几个黑袍男子几乎在同一时间飞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在地上,有死无生。 小女孩本来想趁机逃走的,却没想到对面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几个黑衣人这么短小无能。 这么快就结束了。 看着倒地不起的几名黑衣人,女孩看着安巉瀺的眼睛都在发光。 非但没有离开,反而靠近安巉瀺,以一种诱惑性的口吻说道:“你想不想挣更多的钱?”安巉瀺一脸警惕的看着这个不怀好意对着自己一脸诱惑表情的女孩,双手抱胸,往后倒退:“我卖艺不卖身。” 女孩差点暴走,谁特么让你卖身了,转身暴怒而去。 围观的人群中一众男人一脸愤怒眼红的看着安巉瀺,内心:“我们可以卖身不卖艺的。” 在通往春雷城的古道上,一袭青衣,腰悬墨黑长刀的俊美男子徐徐的走在马道上,北国多山,很多地方都被绵绵不绝的大荒山脉起伏的连接着,虽然很多山头名字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大荒山脉。 一人一刀一马腰悬一个墨绿酒壶的俊美男子,在这雪国古道上,伴随着飘落的雪花,在行人眼里何尝不是风景, 北国多富饶,是安澜大陆上最富有和强大的王朝,在安澜王朝覆灭后,北国成了安澜大陆四国之首,国泰明安来形容北国最适合不过,北国人都惜文重武,随处都可以看到在大街上佩戴刀枪剑戟的行人,入夜的古道上行人来去匆匆,虽不及白日喧闹,但也不显冷清。 安巉瀺就这样一人一马一刀的慢慢行走在古道上,看一路的风景,听过往的人生。 在离开的那天晚上,老头多喝了俩杯,一晚上絮絮叨叨给安巉瀺说道;“自己看过的才叫风景,活过的才叫人生,任何出现在你生命里的人和物都是风景,是过客也好,是点头之交也好,是刎颈之交也罢。 只有你自己体会过,看过,经历过,直到有一天老去,最后剩下的东西才是你自己。 人间路窄酒杯宽,路窄,你才会遇到不想遇到的人,路窄你也才会遇到你想遇到的人。 鸡笼外面的啄食,麻雀窝的叽叽喳喳,枝头上的寒蝉凄切,高空中的鹤唳嘶鸣,都是人生。” 入夜,雪国的夜晚更加寒冷了,离马道不远的地方,一座保存完好的寺庙中,年轻男子燃起了篝火,靠墙而坐,闭眼假寐。 没过一会,庙外大门口传来了几人的脚步声,年轻男子睁开了假寐的双眼,改为盘腿而坐,不一会大门口走进来了一男俩女。 男的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五官端正,一脸英气十足,一身白袍,更加体现男子的阳刚之美,两女一大一小,大的也年约二十五六的样子,五官和男子七分相似。 一脸的英气中带点坏坏的邪魅,身着一袭墨绿长裙,看起来风华绝代,典雅高贵,默默的站在了男子右侧,小的看起来双十年华,脸庞也和两人有几分相似。 唯一不同就是脸上多了点婴儿的肥嫩,圆嘟嘟的,看起来古灵精怪的俏皮,身着一身白色镶边绣花打底白裙。 看着对面几人,安巉瀺一脸惊讶的看着年龄最小的女孩,嘴角一抽,不都说好了卖艺不卖身的吗?怎么追这来了。 年轻男子率先开口;“兄台,北国夜晚寒冷,可否借篝火取暖,” 安巉瀺抬头回道;“相逢即缘,几位随意’微笑着抬手示意了一下” 墨绿长裙的年长女孩微笑着点头打过招呼,端庄安静的坐在篝火旁的石凳上,年轻女孩则偷偷打量着按巉瀺,小脸红扑扑的。 嘴里小声嘀咕道:“冤家路窄,色胚这样的话。”不知道是因为雪国的寒冷夜晚还是因为这种废弃破庙里的篝火。 白袍男子微笑着点头,坐了下来道:“我姓夜,叫夜枭。” 说着指向了墨绿长裙女孩:“这是家姐;叫夜晚。” 随着又指向年轻的白裙女孩道;“这是家妹,叫夜灵儿,我们来自春雷城,刚去大荒山脉历练回来,敢问兄台名讳,来自哪里?” 安巉瀺微笑回到;“我叫安巉瀺,来自春雷河上游的一个小村庄” 巉瀺;山水相依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几人相继告辞离开。 这就是烟火人间,聚散皆是缘。 伴生 云深山远不知路,离乡人,何为归途。 清晨,残月像是一块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被抛弃在天际。 黎明,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刀,劈开了沉默的夜幕,迎来了初升的阳光。 安巉瀺继续一刀一马,踏上了往春雷城去的路,行至半日,在一处山坳的转角处,安巉瀺听到了兵器交击的声音。 于是他停马收缰,缓步往山坳处行去,视线开阔处,两伙人马正在交手,有三人还是熟人,正是早晨刚分别的夜家三兄妹,双方在看到安巉瀺的时候就收手了,大家都不傻,没必要两败俱伤为他们做嫁衣。 白衣小女孩在看到安巉瀺的瞬间就抬手挥舞了起来,好似在说我在这,看我,被他姐姐夜晚给阻止了,夜晚转头对夜灵儿说到;“自己身处危险的时候,不要连累别人’哪怕是朋友都不行” 安灵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知道了”心里还嘀咕道:“哪家伙还欠我几十金币呢!应该可以杀很多人了吧!” 想着还满怀激动的看向了安巉瀺,安巉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然后转头看向对面的几个人;两个老头三个年轻人。 两老头看起来八九十岁年纪的样子,用风烛残年来形容恰如其分,一人身穿麻袍,一人身穿灰袍。 三年轻人都在二十左右的样子,都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看起来煞气十足,三人面向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麻袍老者应该是他们的领头。 对面几人也盯着安巉瀺看过来,都在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麻袍老者开口道;“阁下是谁?” 安巉瀺回到;“路过的” 麻袍老者又开口道;“我是春雷城杨家的人,阁下最好速速离开” 那高高在上的说话语气,让一向与人和善的安巉瀺都不由得面色微变。 安巉瀺不置可否的一笑,没有搭话,转头看向了夜家三兄妹,一副询问的眼神,夜枭开口道;“他们是春雷城杨家的人” 随即把眼前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春雷城杨家和夜家是世仇,不知道那一辈开始,两家就一直打生打死的,这次夜枭三兄妹偷偷出来大荒山脉历练,不知道怎么就被杨家知道了,杨家为了断夜家人香火就在此围杀夜家三兄妹。 安巉瀺听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转头看向对面五人道;“可否不要在我眼前对我朋友出手” 安巉瀺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虽然和夜家三兄妹只有一面之缘,但在眼皮底下能帮就拉一手,尤其对面的人开口说话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见面第一眼就不对眼缘。 对面麻袍老者几人听完安巉瀺的话,顿时脸色一寒,麻袍老者还来不及开口,旁边有个年纪稍微大点黑色劲装男子怒道;“你特么谁啊?敢管我们的事,知道我们是谁吗?” 安巉瀺嘴角一抽;“你们是谁不应该去问你们老妈吗,我又不是你们的爹,怎么知道你们是谁?” 一句话把对面几人全骂完了。 麻袍老者面色一寒直接出手,扑过来朝安巉瀺就是一掌,安巉瀺脚步横移,抬手,拔刀,只见一抹黑色一闪而过,麻袍老者就保持着扑向安巉瀺的姿势,人还在空中就往下坠落。 伴生出,定生死,斩乾坤。 对面还剩下的四人一下就安静了,在安澜大陆,武道分为四境;筑基,先天,金丹,元婴。 每个大境界又分三个小境界,分别为筑基初期,中期,后期大圆满,先天初期,中期大圆满,依次一直道元婴大圆满就是这个安澜大陆的武道尽头。 而刚才出手的麻袍老者是先天高手,在这个春雷城这种小地方来说是顶尖强者了,整个春雷城的先天高手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除了春雷城的几大家族外,外面几乎见不到先天高手,而身为春雷城杨家的顶级高手,就这样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袍男子一刀宰了,怎么能不让在场诸人震惊。 回过神后,杨家的灰袍老者变脸抱拳颔首道;“不知上师驾临,杨家人多有冒犯,往上师恕罪,放我等一条生路,还望上师赐下名讳,我等好回家族有个交代” 安巉瀺淡淡回道;“一个路过的过客,你们不来寻我,今天的事就到此结束,你们若来寻我,我会在春雷城待上一段时间,以你们杨家在春雷城的势力,要找到我应该不难,走吧,希望我们彼此后悔无期,我是为了你们杨家好” 灰袍老者连说;“不敢不敢。转头带着三年轻人消失在路口尽头。” 夜家三兄妹嘴角同时一抽,心里腹诽;“一刀砍了人家一位先天高手,转头还说为人家考虑,你真有考虑过人家吗?先天高手啊,春雷城顶尖的大白菜啊。” 安巉瀺摸摸鼻头看向年纪最小的夜灵儿,眼神交流:“剩下的钱还清了啊!这可是先天高手呢!” 夜灵儿看着他撇了撇嘴….. 春雷河边春雷城 冰天雪地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安巉瀺转头对着夜家三兄妹一笑道;“就此分别,有缘再见,”夜枭接道;“恩人若去了春雷城,一定要来我家啊。” 夜晚也忙说;“公子到了春雷城一定要来夜家,好让夜家尽点地主之谊。”说完微笑着看向安巉瀺。 古灵精怪的夜灵儿说到;“安大哥还需要金币吗?” 安巉瀺听闻,差点没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其他几人一脸古怪的看着俩人!一头问号?什么金币? 安巉瀺讪笑,一脸尴尬,点头示意几人先离开。 三个人三种叫法,这何尝不是人生,眼看三人消失在山坳尽头,安巉瀺独子一人牵马返回马道,往春雷城的方向而去。 另一边,杨家四人纵马疾驰在往春雷城的马道上,一名黑色劲装男子转头对灰袍老者说道;“二长老,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灰袍老者也是一个先天高手,是杨家的二长老,而哪个冲动了被一刀秒杀的是杨家大长老,也是先天高手。 年轻几人则是杨家家主杨长风的三个儿子,大的叫杨大郎,和二长老说话的叫杨二郎,老三沉默寡言,叫杨三郎,几兄弟都是出生相差几息的同胞兄弟。 从几兄弟的名字来看,杨长风在他们出生的时候取名字确实是用过心的,看这名字取的这么随意就知道。 杨家二长老灰袍老者说道;“不算又能怎么样,大长老要是不冲动先去送人头,我和他联手我们还有机会,他死了我们几个怎么拼得过,何况旁边就是正主夜家三兄妹,虽然三人都才是筑基大圆满,但旁边那个杀了大长老的年轻人我一个人没把握对付他。” 杨三郎言简意赅的道;“回家,春雷城再弄死他。” 二长老点头回道;“欣慰啊,还是三郎主意多。” 这一句话夸得沉默寡言的杨三郎差点就成了社牛,四人疾驰往春雷城的方向而去。 腊月初一,大雪,春雷城门口人来人往,一袭青衫长袍的安巉瀺腰悬伴生墨黑长刀,抬头望着城墙上的几个大字,春雷城。 春雷城到了,在靠近春雷城官道的时候,他把陪伴自己一程的马儿给放回大荒山脉了,马儿名叫烈火炽焰马,是大荒山脉的一种妖兽,成年的烈火炽焰马相当于人类的筑基初期武者,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是整个安澜大陆的主流代步工具,且能日行万里。 安巉瀺和进城的人群一起排队,交了入城费后进到了这座春雷河边的春雷城,春雷河延绵不知几万里,唯一平坦的地方就修了这么一座春雷城,春雷城因此而得名,虽然不是一国的主流大城,但在这安澜大陆还是比较有名。 春雷城不但是春雷河主流河上的城池,还是最靠近大荒山脉腹地,也是六十年前甲子之战中主战场,很多雪国以外的武者一年四季都会来到春雷城,或进入大荒山脉深处杀妖兽猎取妖丹,或进入甲子之战的主战场寻找机缘。 地理环境的优良,造就了春雷城今天的繁荣,大街上随处可见各种商贩,酒家,酒楼,客栈,勾栏瓦舍,琳琅满目。 安巉瀺正要寻一家客栈住下,前面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安大哥”的喊声,安巉瀺抬头远看,夜晚和夜灵儿朝他走了过来,夜晚微笑着点头喊了声;“安公子。” 夜灵儿嘻嘻一笑道;“安大哥,你这么快就到春雷城了啊。” 安巉瀺笑着回到;“刚到春雷城,正准备找地方住下呢。” 夜灵儿放开拉着姐姐的手,转头拉着安巉瀺道;“都到春雷城了,怎么能让安大哥住客栈呢。” 说完还对安巉瀺眨了眨眼睛,好似在说:“就你那几十个金钢镚,还是省省吧。” 转头拉着安巉瀺就往夜府方向走去,安巉瀺欲哭无泪,咱不是说好了卖艺不卖身的吗? 夜晚一脑袋的黑线...... 腊月十三宜丧葬 北国正午的阳光,仿佛是块让人心安舒适的栖息地。 安巉瀺随着夜家姐妹回到了夜府,晚饭,夜家家主夜长明亲自作陪,感谢安巉瀺对子女的救命恩情,饭后又让下人把安巉瀺安排在了夜府小院客房住下。 杨府,家主杨长风和二长老等几个长老杨家三郎十几人在大堂议事,二长老开口道;“家主,杀大长老的人现在就住在夜家,家主如何定夺。”杨家家主是一个体态偏瘦五十出头的中年人,身着墨色锦袍,面向阴沉,让人一看就不舒服的感觉。 杨长风端着茶杯淡淡开口道;“不急,城主大人今天早上给我消息,他看上夜家的一件东西了,城主府加上张王俩家,他们想一起瓜分掉夜家,城主大人同意让我们杨家也分一杯羹,等城主大人他们确定动手的时候我们再顺便给大长老报仇。” 二长老老脸一黑嘴角一抽;心里嘀咕道;“这顺便俩字咋听起来这么不得劲呢。” 嘴上却说道;“家主英明,一切听从家主安排。” 夜府,安巉瀺就这样在夜府住了下来,每天无所事事,就在这春雷城里面这里逛逛哪里看看。一晃就是一旬过去了。 腊月十三,大雪纷飞,忌嫁娶,宜祭祀,动土,迁徙丧葬。 夜府十里外的一个小山头上,简易的竹棚搭满了整个山头,以城主府为首的张王俩家以及杨家一起的几百人在这山头上。 城主是个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城主姓韦名富贵,人如其名,看上去大概五十出头的样子,体态中等,身穿锦缎长袍,看起来贵气逼人,除去贵气,就只剩下...... 张家家主是一个看起来像莽撞人的样子,一脸的络腮胡,说话瓮声瓮气的,身着一身粗布麻衣,腰悬一口手掌宽大的斩马刀。 王家家主是一个老头,精瘦精瘦的,一头半白头发,说话阴柔,脸色略显苍白,身着白色长袍,外套一件白色大氅,整个外貌给人的感觉就是西厂领袖..... 韦城主看着几位家主笑道;“春雷城不大,要养活这么多人不容易,所以有时候就得牺牲一部分人来成全活着的人,今天大家在此就是为了团灭夜家大院,鸡犬不留。” 夜府,安巉瀺自然不知道春雷城的这些软脚虾在想些什么,他坐在夜府庭院,享受着雪国的冬日暖阳,旁边是夜家两姐妹,当他抬头看到夜灵儿在偷偷瞄他的时候,他顿时有些诧异道;“小灵儿,你在想什么。” 夜灵儿抬头瞪了他一眼;“关你何事” 安巉瀺愣住,满头雾水。 夜府门外几十丈处,韦城主一马当先,带领着三大家主以及数十位先天高手,数百位筑基大圆满武者,浩浩荡荡的杀向夜府,还没到夜府大门口,夜府门房转头就往里面快跑进去,边跑还边喊,家主不好了。 夜府家主正在正厅和几个长老议事,闻声带着几名长老就到了大门口,夜家三兄妹和安巉瀺闻声也来到了夜府大门口。 韦城主等人在看到夜氏一家老小的时候,打量了一下四周,安巉瀺自动被他忽略了,张口大笑道;“完美,来的如此整齐,刚好可以一网打尽,团灭尔等,哈哈哈,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随着韦城主的笑声落下,四周的几百人缓缓围拢了夜家大院,随着这些人的出现,夜家老小所有人大骇,数十位先天高手,几百筑基大圆满,这个阵容,怕不是要把夜家打得毛都不剩吧。 夜家家主夜长明转头看向这个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夜家的外人,发现这个年轻人一脸的淡定,面色平静。 为何? 而韦城主等人顺着夜长明的目光,看向这个一脸平静的年轻人,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大雪纷飞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腊月十三,午时,雪越下越大,朦朦胧胧的一片白遮满了整片春雷城的天空,也遮满了夜府大院里里外外这几百人的双眼。 大门内,夜氏族人看到城主府带着整个春雷城除了他们夜家以外所有的高手杀来,他们满眼的惊恐和意外,他们没有想到,城主府竟然会带着这么多强者来。 大门外,韦城主突然大笑起来,他目光落在对面大门内所有人的身上,包括安巉瀺,笑道;“这次,我带着除了你夜氏以外的所有春雷城半数高手,足够给你们夜家面子了吧。” 安巉瀺眉头紧皱起来:“你为何不全带来?” 听到这个陌生面孔年轻人的话,双眼眯了起来,正要说话,突然间,他感觉哪里不对劲。 而这时安巉瀺突然走到夜家一众人面前。 见到这一幕,韦城主等人看向这个陌生的青袍男子,眉头都不约而同的紧皱了起来,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丝疑惑和不安,因为韦城主及他们几个家主是先天大圆满都不能感受到眼前这个青袍年轻人的气息。 以他们几个现在先天大圆满的修为,没人能在他们几个面前隐藏气息,这不简单,几人心里同时冒出这个念头。 青袍年轻男子在看着他面前的所有人,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堆稚童一样。 这让大门口一众先天高手很不舒服。 在年轻青袍男子身后,夜家三兄妹盯着面前的一堆人,眼神之中带着好奇,还有一丝玩味,他们是见过安巉瀺出手的人,一刀秒杀先天大圆满武者,毫不拖泥带水。 见到夜家小辈的眼神,韦城主双眼顿时眯了起来。 妈的,有诈,不过此刻,他们所有人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放手一搏了。 念头急转之下,韦城主突然大吼一声,“我拦住此人,尔等速战速决”声音落下,他直接一马当先的扑向了安巉瀺。 在听到城主命令的时候,场中所有几大家族的强者们直接朝夜府大门内冲了过去,他们将自己的速度都提升到了极致,个个都施展了毕生之力,只为了城主那一句速战速决。 城主倾尽全力,只为了一击必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 而在安巉瀺身后的夜族族长和夜家小辈三兄妹,却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几大家主这些强者速度之快,眨眼就冲到夜府大门外,安巉瀺身前,但就在这时,只见夜府门口这个青袍年轻人右手按住刀柄,拔刀一斩,只看到一道黑芒一闪而逝。 一瞬间,上百颗头颅冲天而起,数百道鲜血如火山喷发一般冲向天空,将满天的鹅毛大雪都染成了鲜红,这一刻,场中突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无声。 夜家那些不知情的人睁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卧槽,这么多先天高手和筑基大圆满,就这么没了?? 这是先天啊,几百筑基啊!是整个春雷城最好的大白菜啊!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这样没了? 这一刻还活下来的人和周围围观的人以及夜氏那些不知情的族人,所有人脑袋一片空白。 秒杀,秒杀了上百人,有筑基有先天大圆满,这个春雷城的武道天花板。 都死了! 那些侥幸在最后面而活下来的几人中,有人盯着青袍持刀男子,结巴道;“你.....你是谁?.....” 安巉瀺看着他们,不说话,但那目光像看蝼蚁一般。 见到安巉瀺这个目光,活下来的几人不知道那来的勇气,整齐的勃然大怒“放肆,你竟敢藐视我等”说完所有人举起兵器。 而就在众人以为他们几位要拼命时,他们突然整齐的丢掉手里的武器,转身就跑,眨眼就消失在路口的转角处。 安巉瀺直接愣住! 夜家众人...... 跑了??? 祸根 灞陵别恨风盈袖, 败雨残云意未收。 一刀过后,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这个青袍年轻人,夜家家主也是一脸的目瞪口呆。 他听夜家三兄妹说这个年轻人很强,可以秒杀先天大圆满高手,但没太在意,以为就是普通的强,可看到刚才的一刀所造成的后果后。 心底对高手的认知出现了错误,什么是高手,是春雷城这个弹丸之地的武道天花板算高手吗?那这个先动手的天花板也就...... 回神过来后,夜长明对这个年轻人道;“小友,这......” 安巉瀺点头道;“剩下的就交给夜家主处理了”。 说完转头进入了夜家大院,一同的还有夜家俩姐妹,夜晚和夜灵儿。 这一刀过后,夜家占据了整个春雷城,一家独大。 而北国要重新派遣春雷城城主还得等一旬以后,因为路途遥远,还得等城主府所剩下的人把春雷城这边的情况报给北国王城,再等北国重新派遣城主,而这段时间的空白期,足够让夜家掌握春雷城大小事务了。 日往菲微,月来扶疏。 入夜,夜府大院灯火通明,夜家一众高层陪着一个青袍年轻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酒过三巡后,夜家主说起了城主府为何要联合几大家族攻打夜家的缘由。 一百多年前,夜家老太爷在六百多年的甲子战场上得到了一件天阶古宝。 在安澜大陆,神兵利器和宝贝统一分为三个阶段,人阶,地阶,天阶。 而天阶就是目前安澜大陆上神兵神宝的最高等级,一件天阶神宝,足以让一国之力都提高一个档次,雪国就是因为有一件镇国天阶神宝,才坐上如今的四国之首位置。 能让一国都可以举兵征战的天阶神宝,当然值得一个小小的城主府草菅人命一个家族的百余口人。 当时一同去往古战场的还有韦城主韦富贵他爹以及张家的一位太上长老,当日在进入古战场的时候。 几人口头约定,谁得到东西就归自己,其他人无权干涉,当时的几大家主关系都还不错,所以一直都相安无事。 但百多年岁月过去,加上几大当事人已经作古。 所以知道这件秘辛的城主府和张家就打算联合其他俩家不知情的家族,团灭夜氏一族,王,杨两家分夜氏财物,城主府和张家假装分文不取,只为了春雷城的几十万黎明百姓谋福利,好一个大公无私...... 说完这段秘辛以后,夜长明起身离开,就留下三个子女和一众长老陪着安巉瀺。 不一会,夜长明抱着一个长匣子返回大厅。 在大厅门口距离安巉瀺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安巉瀺腰间长刀伴生突然剧烈的震动,好似要飞出去一般,安巉瀺惊讶的低头看着腰间的无鞘黑刀,左手按住了刀柄,伴生的震动才稍微平息了下来,其他人也惊讶的看着伴生。 夜长明抱着长匣子,一路走进来,越靠近主厅匣子就越震动得厉害,夜长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走进了主厅。 就在这个时候,安巉瀺腰间的长刀直接脱离左手,飞快的砍向了夜长明,夜长明吓得飞快的爆退,慌乱之中丢掉了手里的长匣子。 长刀直接就劈砍在了匣子上面,匣子的盖子被打开,这时,一个古朴的刀鞘从长匣里面飞出来,对着墨黑长刀伴生就劈了过去。 夜氏一众人目瞪口呆,全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一把刀和刀鞘就这么打了起来,夜家家主夜长明和大长老同时:“卧槽”...... 安巉瀺也是一脸懵逼的盯着在打架的刀和刀鞘。 内心:“卧槽”.... 伴生无依 洛阳城东西, 长作经时别, 昔去雪如花, 今来花似雪。 夜家主厅,夜家一众老小和安巉瀺就这样看着打得你来我往的一刀一刀鞘,目瞪口呆。 满脑子的:“卧槽”安巉瀺最先反应过来,伸手抓向了欲再次劈砍的墨黑长刀伴生,双手死死的抓住,看着长刀被抓住,刀鞘也停了下来,悬浮在大厅中央,像长有眼睛似的盯着长刀和安巉瀺。 安巉瀺嘴角一抽:“前辈?” 刀鞘像似可以听懂一样,围着安巉瀺转了一圈,像在上下打量,品头论足,夜长明回过神来,对着按巉瀺道:“小友,这是?” 安巉瀺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神马情况,双手死死的抓住长刀,害怕一个不留神这二逼长刀又自己动刀,转头看向夜长明。 夜长明道:“我也不清楚。”这刀鞘是一百八十多年前夜家老爷子,夜长明的父亲从甲子战场上带回来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夜长明接着道:“如今问题闹得这么大,夜家肯定保不住这柄刀鞘,刚好小友又没一柄合适的刀鞘,这刀鞘就赠与小友吧,小友于夜家全族老小有救命之恩,还望小友收下,也为接下来的夜家免去灾祸。” 夜长明心虚的看了看安巉瀺,因为如今这把刀鞘的出世所造成的局面要不了几天就会传遍整个雪国,甚至是传遍整个安澜大陆。 一个天阶神宝的出世,绝对会引来安澜大陆上所有强者的关注,他一个小小春雷城的夜家承受不起,就连如今四国之首的雪国也承受不起。 所以夜长明才会心虚,这不是在赠宝,这是在把祸水往安巉瀺身上引。 安巉瀺微笑着看向夜家家主夜长明,双手握刀抱拳道:“那就多谢夜家主的好意了,正愁我没有一柄合适的刀鞘,” 夜长明这才松了口气..... 安巉瀺望向刀鞘:“你愿意跟着我吗?”都说万物有灵,可安巉瀺的这中二行为让夜家人一脸问号????这能行... 没想到让夜家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把古朴的刀鞘竟然人性化的貌似像点头一样,上下起伏围着安巉瀺就转起了圈圈,这一幕闪瞎了夜家所有人的钛合金狗眼。 安巉瀺露出了长舒一口气的笑,伸手抓向了刀鞘,入手冰凉,貌似不是这安澜大陆的材料所铸造。 和墨黑长刀伴生对砍了这么久,竟然在刀鞘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要知道伴生可是安巉瀺爷爷六百多年前所用的武器啊! 是这安澜大陆有名有姓的顶级天阶神兵啊,只是随着老年一辈的逝去,年轻一辈可以认出伴生的没几个了。 安巉瀺左手抓住不知名刀鞘,右手拿着伴生,准备插如刀鞘,可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安巉瀺夜懵逼了。 刀鞘直接激烈挣扎,然后就直接脱离了他的左手,漂浮了起来,还有点冲向伴生的架势。 那样子像个愤怒的人,好像在对着刀鞘说:“我特么就不让你插进来,咋滴?”…… 安巉瀺直接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无奈的看看伴生长刀,再看看不知名刀鞘,看一眼长刀,再看一眼刀鞘,看一眼长刀,再看一眼..... 内心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 无奈的收起长刀,悬挂于左腰,再伸手抓向刀鞘,悬挂于右腰。 低头一看,左刀右刀鞘,不伦不类,嘴角狠狠的抽搐着,大厅里面的夜家人看着安巉瀺这副样子,痛苦的在憋着笑,可总有人憋不住。 夜灵儿就直接大笑出来道:“安大哥,你...你这样好威风啊,左刀右刀鞘,走路都能起风了,哈哈哈....” 安巉瀺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转头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夜灵儿在后面追着喊道:“安大哥,你回来我们再看看啊!”结果他直接被敲了一个头皮,转头一看是他老爸。 憋红着一张老脸在盯着她狠狠的眼神让夜灵儿的笑声戛然而止。 随着安巉瀺的离开,大厅里面的笑声就大声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多,唯独只有夜灵儿撇着一张嘴...... 大荒山脉 世间事,凡有一得必有一失,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很长的清单,这些清单里写着很多美好的生活和故事,可总是被推迟,被搁置,为什么勇气的问题总是被我们缺心眼的把锅甩给了时间。 安巉瀺回到自己的住处,把刀和刀鞘都摆放在桌子的两边,看着桌上的俩个大爷,倒头就睡。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在夜府盯着刀和刀鞘看了几天。 腊月十九,宜出行。 大雪纷飞,北国的太阳还是一如往常要死不活的挂在头顶,洒下让人如醉酒般懒洋洋的光,安巉瀺正在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夜灵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道:“安大哥,夜家主有事找你相谈。” 安巉瀺一愣:“啥?夜家主?夜家像城主府一样换家主了?” 夜灵儿撇嘴道:“没有啊!还是夜长明啊!” 安巉瀺更懵逼了,一脸怀疑的看着夜灵儿,那眼神在说:“夜灵儿,你吃错药了?”夜灵儿撇嘴开口道:“前几天晚上那么多人都在笑,夜长明唯独就打我,也不打夜晚和夜枭。” 安巉瀺边走出院门边道:“神神叨叨的,什么前几天晚上?”说着就走向了主厅风向。 大厅里面,夜长明和一众长老正在低头交谈着什么!看到安巉瀺进来,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这个左刀右鞘的年轻人,夜长明咳嗽了一声,把所有皮皮长老的目光从安巉瀺身上剥离了出来。 夜长明起身抬手示意道:“安小友请坐。” 安巉瀺点头打过招呼坐下来道:“不知道,夜家主请我来所谓何事?” 夜长明道:“最近这几天靠近春雷城的这段大荒山脉深处老有异动,我夜家打算让大长老带着夜枭几兄妹去看看,一来涨涨见识,二来去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他们几个的机缘,不知小友意下如何,如果小友同去,那老朽更加安心了。” 夜家大长老嘴角狠狠的抽搐,心里道:“看不起谁呢,夜长明,我去大荒山脉的时候你老子还没娶你娘呢!” 夜家大长老是一个年迈的老头,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喜欢身着一身灰色麻衣,是夜家为数不多的先天高手之一,还是个先天大圆满,比现家主夜长明还高一线的大圆满。 安巉瀺手摩梭着茶杯抬头看着对面的夜长明道;“好,那我也一起去看看,我也去碰碰运气,什么时候走,夜家主通知我一下就好。” 说完就告辞转身出去了。 夜长明高兴的道:“好好好。”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夜灵儿兴冲冲就来到了安巉瀺的小院,还没进门就喊道:“安大哥,快点起来,咱去大荒山脉找好吃的去!” 安巉瀺嘴角一抽,心道:“我怕你是给大荒山脉的妖兽们送好吃的吧!” 迈步走出了门,随着夜灵儿一起往主厅方向走去,到主厅的时候,夜枭和夜晚还有那个头发花白,身披灰色麻衣的大长老和夜长明已经在了。 看到安巉瀺,夜场明和大长老都抱拳和安巉瀺打招呼,夜枭和夜晚看到安巉瀺也礼貌的笑着叫道:“恩公,夜公子!” 安巉瀺笑着回应,对于称呼,他好像没太在意过,一千个人有一千个人的叫法。 这也许就是二爷爷那个糟老头说过的:“这就是人生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所谓的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做选择题,取舍,直到生命的尽头。 想念那个爱吃的老头了,那个从小教他练刀,教他识字,教他道理,教会他现在所有一切的老头,在哪?还能吃好吃的吗?是不是喝上了大炎王朝的杏花酿。 安巉瀺走神中,面前突然出现一只白嫩的小手,在他眼前晃动着,回过神一眼就看到夜灵儿那张精致带着俏皮的脸,安巉瀺老脸一红问道:“咋啦?” 夜晚在旁边捂嘴偷笑,夜灵儿道:“安大哥是不是在想那家的姑娘啊?这么入神。” 夜晚在旁边打趣道:“这哪里来的好大一股酸味啊?”说着还扭头左右看着,好像空气里真有酸味的样子。 夜灵儿小脸一红,撇了大姐夜晚一眼没说话。 这时候大长老打断道:“走了,再晚进入大荒山脉今天晚上就出不来了。” 夜长明对着安巉瀺抱拳道:“他们几个就拜托小友了。” 安巉瀺带头走出了夜家大院,抬头,望着大荒山脉,心里面有种难以言明好似呼唤的声音.... 大荒山脉的深处 如果你曾经把失败当成清醒剂,就千万别让成功变成迷魂汤。 在人生的旅途,最危险的不是悬崖峭壁,而是繁花似锦的路旁风景。 生命是一条艰险的峡谷,只有勇敢的人才能通过。 正午,一行人出现在了大荒山脉的边缘地带,四男俩女,他们正是春雷城夜家出来的安巉瀺等人。 在他们的不远处,还有两队人和他们一样,都在抬头望向大荒山脉深处,这两天的异常波动就是最深处传来的。 安巉瀺他们的左手边是三男俩女,带队的是一个身披青衣大氅的老者。 看年纪约莫百岁左右的样子,一头还是青丝占大部分的头发中夹杂着些许白发,看起来精神奕奕,大氅老头身边的是俩男俩女的年轻人,两男俩女看起来都是有血缘关系的样子,他们的面向都有几分相似,从他们的衣着来看,应该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安巉瀺他们右边只有俩人,一老一小,老的是个老妪,看不出具体年纪,头发花白,身着秀着金丝云纹边的艳丽长衫,外披一件花花绿绿的大氅,杵着一根人高的拐杖,拐杖头顶形状是个蛇形物装,看起来格外瘆人,小的是个小女孩,身着大红长裙,尖嘴猴腮,看起来就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安巉瀺在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夜转头看过来。 夜家大长老这时走过来给安巉瀺说到:“那俩一老一少的是来自石头城的方家人,石头城是靠近春雷城的一个大城,比春雷城要大,更繁华,是北国除了王城以外的五大主城之一,那个老妪叫方春花,是方家的太上长老,方家在石头城是除了城主府以外最大的家族,也是石头城最有势力的家族,那个年轻的女孩应该就是方家现任家主方旭的独女,叫方冰冰。” 说道这里大长老就挺住了。 安巉瀺转头问道:“另外一伙人呢?” 大长老尴尬一笑:“北国这么大,我怎么能都认识!”说完了还挠了挠他那所剩无几的几根头发。 安巉瀺斜了他一眼,不认识你就说不认识呗,咋还给自己加戏了!心里腹诽:“你个老戏精。” 青衣大氅老者在看到按巉瀺他们的目光后,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笑,旁边的两男两女年轻人也点头微笑。 安巉瀺他们也点头微笑回应,但方家的那俩一老一少就没这么客气了,和安巉瀺他们的目光交会后就转头看向了大荒山脉深处,安巉瀺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夜灵儿却不干了,撇着嘴嘀咕道:“丑人多作怪。” 方家太上长老方春花闻声转过头来厉声喝道:“那家的野丫头,牙尖嘴利,这么没教养?”说完还狠狠的盯着夜家大长老。 安巉瀺伸手啦了啦夜灵儿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说话,夜晚则直接把夜灵儿拉道身后护起来。 大长老干咳一声抱拳笑道:“方前辈别来无恙,小孩子不懂事,劳烦老前辈不要和一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计较,我们是春雷城夜家的人。” 方家太上长老方春花一脸不屑的说道:“我以为是谁家的呢?原来是最近独霸春雷城的夜家啊!怎么滴,是不是以为你们夜家独霸了春雷城,在北国地界上就开始觉得自己行了啊?” 旁边不远处的青衣大氅老者一伙人在听完方春花的话后都一脸诧异的看向夜家一行人和安巉瀺。 夜家大长老一脸尴尬的抱拳对着方春花陪笑道:“方老前辈说笑了,还望方老前辈赎罪,不要和一个小丫头计较。” 方春花轻哼一声没有再开口,她身边那个大红群子尖嘴猴腮的女孩却死死的盯着夜灵儿。 安巉瀺却转头对大长老说:“我们进去吧。” 说完迈步往大荒山脉里面走去,夜灵儿夜晚紧跟其后,夜枭走在夜晚她们后面,大长老对着青色大氅老者一伙人拱拱手也跟着进去了。 青色大氅老者笑着对身边的四个年轻人交代了一句:“跟紧我,别走迷路了,在大荒山脉迷路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说完也笑着走进了大荒山脉。 方春花给大红群女孩也说到;“丫头,跟紧我” 也紧随着走进了大荒山脉 悸动 这世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可是,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谁又愿意不要命呢? 安巉瀺几人进入大荒山脉里面,入眼处全都是参天巨树,把整个大荒山脉遮蔽得只有一点光亮照射进来。 周围一些弱小的妖兽在看到他们一行人后,都躲在远处偷偷的观看。 青色大氅老者他们五人在安巉瀺他们进入大荒山脉时也跟着进去了,还抱拳拱手给大长老打了个招呼。 方家一老一少直接进去,直接无视了安巉瀺一行五人和青色大氅老者一伙。 在安巉瀺他们进入大荒山脉的同时,大荒山脉又迎来了新的客人,他们奇装异服,五花八门。 有相熟的在一起谈天说地,有说有笑。其他那些没有相熟朋友的人都在默默的眺望着大荒山脉的最深处。 最后相谈甚欢的人群都抱拳相互告辞,陆陆续续的的进入了大荒山脉。 安巉瀺一行五人还不知道,这次大荒山脉的异动影响有多大,也不知道外面刚进来了多少安澜大陆其他国家的人。 不过都不重要,对于安巉瀺来说,哪怕是知道了也不会介意,大荒山脉不是他安巉瀺的私产,是个人有胆子都可以进来,关他什么事。 一路上,夜灵儿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这里转转哪里看看,一路上问东问西的,叽叽喳喳,像个百灵鸟一样。 就连夜晚这个成熟稳重的人一路上都感觉好新奇的样子,说了不少话。 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这句话来形容大荒山脉里面最为贴切,一晃小半日过去。 当一行五人走到一处平坦开阔处时,安巉瀺对着夜枭几人道:“今晚我们就在此歇息吧。” 夜晚一脸惊讶的道:“我爹不是说要我们傍晚之前回去的吗?” 大长老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看遮满头顶的大树问安巉瀺道:“你能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安巉瀺答非所问的道:“现在出去我们走不了多久就天黑了,往前走又点危险,所以还是这里歇息过夜比较保险!” 安巉瀺说道过夜的时候夜晚脸色微烫了一下,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在几人都没意见的情况下,一行几人就开始燃起了篝火,席地靠树而坐。 在他们歇息的时候,有部分后来进入大荒山脉的人群走着他们的这条路线,陆续的从他们营地旁经过,都一脸惊讶的打量着这几个心大敢在大荒山脉安营扎寨过夜的人群。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正是入夜,而他们所去的方向是大荒山脉深处..... 陆陆续续过去几波人后,安巉瀺他们最先进来的人,却成了最后一波,安巉瀺闭目依树而坐,迷迷糊糊竟然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白色小家伙和一个老人。 白色小家伙外形似虎,背生双翼,但只有普通的猫一样大小,奶萌奶萌的,而旁边的老头满头银发,虎背熊腰,虽然看起来年颇老矣,但精神抖擞,身着灰白色长袍,眯着眼看着安巉瀺。 笑得和蔼可亲道:“孩子,你来啦,哎哟,都长这么大了啊,!” 说着看向了安巉瀺左刀右刀鞘的样子,嘴角一抽:“我是你爷爷,你腰间的长刀叫伴生,刀鞘叫《踏歌》他们本是一对,都开启了灵智,当年那一战过后,踏歌被遗忘在了甲子战场,所以才会有怨气。” 安巉瀺要张嘴问些什么,却怎么都开不了口,老人却突然严肃的说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安巉瀺在梦里面木讷的点了点头。 老头继续说道:“你二爷爷应该已经给你说过了,但我今天还是要再给你重申一遍,要听你二爷爷的话,在你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你就要忍气吞声的好好活着,好好历练,游历,看看这安澜大陆,体会这牢笼里面的人生百态,如果有一天你感觉自己可以了,带着伴生踏歌,去爷爷当初陨落的地方,带着安家列祖列宗的意志,劈开这困着安澜大陆千万年以来的囚笼。” 停顿了一会,老人又道:“好好记住,不要莽撞,不要冲动,如果你那天冲动了,那这安澜大陆不知道得多少个千万年才能重见天日了,记得,这是我们安氏一族的宿命,历代如此,只是祖先们和我一样,都没能力去完成,没能让安澜大陆上的亿万生灵重建天日,心中有愧啊!” 老人看着安巉瀺,突然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不过这一次那个该死的看门狗应该要睡不着咯!” 老人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安巉瀺就这样安静的做个做梦的人。 老头继续道:“好好记住,好好活着,你记得往大荒山脉深处来,把她一起带走。”说着伸手指了指那个斯虎似猫的团子。 说完消失在了安巉瀺的梦里面,这一觉安巉瀺睡的格外安静,格外的香甜,嘴角带笑,好似孩子一样纯真的笑。 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他一直想见却见不到传说中的亲人....... 大荒山脉的杀戮 清晨,太阳仿佛还没有睡醒,对着大荒山脉洒下了一些懒洋洋的光,使得昨晚在里面安营扎寨的夜家人和安巉瀺都感受到了。 安巉瀺睁开眼睛,看着整个灰蒙蒙的大荒山脉内部,不远处的夜家几人也醒来了。 安巉瀺伸了个懒腰,回想着昨晚梦里面的场景,回想着爷爷的话,和离开时二爷爷的话一摸一样,难道安氏一族真是那个什么狗屁的宿命之人。 再想到爷爷说的伴生和踏歌的恩怨情仇,想着那个似猫似虎的乃团子。 嘴角裂到了耳朵后面。 他转头对着夜家大长老道:“我要往最里面深处去、,你就带着他们几个先回去吧,我怕有事不能第一时间护住他们。” 大长老默默的点了点头,叫上夜家三兄妹就要转身离开,夜大长老心里面清楚,越往里面走就越危险,别说那些虚无缥缈的机缘。 就看那些路过他们宿营地的人,如果没有安巉瀺,他们夜家事绝对惹不起的,能平安抽身回去就事天大的幸事了,何况身边三人就是夜家的未来,如果未来没了,那再多的机缘财富又能怎么样? 想通这些事情,夜大长老心里舒坦多了,抱拳和安巉瀺拱手打了招呼就要离开。 夜灵儿却开口道:“安大哥,你出来的时候要回春雷城吗?”说完一脸期盼的等着安巉瀺的回答。 夜晚也在一边不知道期待着什么.... 有些情绪,虽然很含蓄,隐蔽在心底的其他角落,但有过就是有过。 安巉瀺看了这个古灵精怪但这段时间却相处愉快的朋友:“我现在不能答应你来还是不来,但如果没什么事,我会来春雷城看看你们的,哪怕是道别。” 夜灵儿高兴的走了,她那灵动的性格,也带走了大荒山脉里愉快的欢乐时光,当夜灵儿离开大荒山脉的时候。 大荒山脉里面的愉快时光好似真被带走了一样,这里面现在到处都是刀兵相向的人。 有的为了灵药,有的为了百年妖丹,有的为了情仇,有的纯粹就是为了杀戮。 现在的大荒山脉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人间炼狱,随处可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有人类的,有妖兽的。 安巉瀺目送夜家几人离去,转身往山脉深处走去。 安巉瀺一路挺进,看到我很多残破的尸体,有人的也有妖兽的,他都没去管,一路往最深处走去。 也有一些不开眼的,看到这么一个左刀右刀鞘的年轻人,感觉很二,就冲动出手,结果等待他们的结果就是没有好结果...... 安巉瀺一路顺手杀了一波人,以后,再没人感觉他这个左刀右刀鞘的年轻人二了。 安巉瀺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快接近波动的中心区域了,在大荒山脉的中心地带,树木没有那么高大了,也没有遮天蔽日的枝叶了。 终于看到了阳光,接近中心地带,安巉瀺见到了几个熟人,青色大氅老者为首的几人,方家太上长老方春花和方家少家主方冰冰。 看道安巉瀺的到来,方家二人没什么好脸色,像是在表达:“和夜家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青衣大氅老者朝安巉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旁边还有一些后来进入大荒山脉人群,稀稀拉拉的,没有进来时候的那么多了,大家也没有在外面时候的那种谈笑风生了,都在相互警惕着,哪怕是交好的世家好友。 安巉瀺扫过所有的人,就没去关注了,然后专心的看向面前的地方,这就是爷爷梦境所说的地方。 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白色家伙也是在这里出现的,安巉瀺念头急转之下想起这几天大荒山脉的异动。 每隔几天大荒山脉就会霞光冲天,伴随着的就是雷声滚滚,这也就是这次异动引来北国大部分势力的原因。 就在这个时候,异动出现了,随着霞光的晃动,雷声滚滚中,一只白色似猫似虎的小家伙出现了,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色,白得发亮,看起来有点蠢蠢的样子,憨憨的还在用爪子挠自己脖子。 一双占整张脸五分之一的大眼睛看着所有人,一一扫过,突然它看到了在人群中的安巉瀺,一声似虎的吼叫,声若龙吟,直接扑向了安巉瀺,安巉瀺看着扑来的小家伙,抬手就要一巴掌拍下,白色小家伙半空停住,一脸无辜加幽怨的看着安巉瀺。 安巉瀺讪讪的摸了摸鼻头,对着小家伙伸出了双手,小家伙又欢快的扑向了安巉瀺,完全忘了刚刚那个对着他抬手要拍下来的负心男子就是他现在要单向奔赴的家伙。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着这一幕。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方家太上长老方春花,她急吼吼的吼道:“年轻人,快放手,那不是你的东西。” 旁边的其他人都看着安巉瀺,有的直接出言威胁:“小子,不是你该拥有的东西就不要碰,否则会出大事的。” 安巉瀺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一脸的淡然。 他打架,有自己的心得,打得过的直接动手不哔哔,看着打不过的,先讲道理,然后讲不通了再打,实在打不过的,那就直接跑,猥琐发育回来了再打。 可眼前这些人,貌似真不值得他开口讲道理。 血染大荒 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安巉瀺抱着小家伙,斜眼看着这些跳得很欢的人群,一声不吭,方家太上长老方春花厉声笑道:“小辈,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那个尖嘴猴腮的女子也阴沉沉的盯着安巉瀺看。 安巉瀺咧嘴一笑:“真羡慕你啊!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死字都不会写。” 方春花大怒,杵着那根蛇头标志的拐杖,脚尖一点就直接扑向安巉瀺。 安巉瀺左手抱着不知名的小家伙,右手拔刀一劈,方春花就在半空中分成俩半,鲜血从空中一洒而下,手中的蛇头拐杖从空中掉落。 方冰冰还是阴沉沉的盯着安巉瀺看,只是双眼之中多了一丝恐惧一闪而逝,其他人看着这一幕也都悚然一惊,大部分都闭上了那张多余的嘴。 青色大氅老者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转头对着几个年轻人不知道说着什么,几人都默默的往后退去,直到感觉离安巉瀺的距离足够安全才停下来。 人群沉积了一会,不知道谁先高声喊道:“怕什么,他就是一个人。” 接着人群就大声嚷嚷了起来,越来越多。 他们不知道方春花有多厉害,也不知道安巉瀺有多强,只知道他只是一个人,而他们所有人加起来得几百人。 方冰冰听着闹哄哄的人群声,感觉自己又行了,而且人群中还有好多像她太上姑奶奶一样的先天高手,心想:“你可以打一个俩个,可以打几十个先天高手吗?” 于是就夹杂在人群里面尖气尖声的喊道:“对,他只有一个人,咱们人多,怕他做什么?” 安巉瀺淡笑着迈出一步走向了人群,远处看到安巉瀺迈步的一瞬间,青色大氅老者拉着旁边的几个年轻人瞬间爆退了十几丈,然后才长舒一口气。 安巉瀺抬头看向远处爆退的青色大氅老者几人,冲老者几人点头淡淡的笑了一笑。 就在这个时候,方冰冰跟着几人带头冲向了安巉瀺,人就是群居动物,像狗一样,只要有个头狗带头,他们就会连狼都敢碰一碰。 其余的人看着有狗带头,呸,看着有人带头,直接一窝蜂的全部冲向了安巉瀺。 安巉瀺左手抱着小不点,还是一脸淡然的看向冲过来的人,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在空中拔刀再收刀,只见黑光一闪而逝,安巉瀺就这样轻轻的跃过人群。 右手提着伴生长刀就出现在了青色大氅老者几人身前。 看着青色大氅老者几人微笑,背对着身后刚才冲向他的那群人,毫不在意身后现在的情况,青色大氅老者几人看着安巉瀺身后,一脸的惊恐,像是见了鬼一样,浑身都在颤抖。 安巉瀺身后,数百颗人头混合着脖子上面喷出的鲜血,冲向天空,力竭的时候再下落,就像天空突然下了一场人头血雨一样,染红了这个大荒深处的小山头。 过了许久,青色大氅老者几人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左手抱着个小不点,右手拿刀的年轻男子正在一脸人畜无害的盯着他们笑,青色大氅老者浑身一个激灵,拱手抱拳道;“我们无意与阁下为敌”。 安巉瀺点头,将无刀鞘的伴生悬挂于左腰道:“你们是什么人?” 青色大氅老者犹豫了一笑道;“我们姓李,来自北国王城” 安巉瀺点头:“我知道了,说完转身而去。” 青色大氅老者看着安巉瀺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他应该就是那个帮助夜家灭了春雷城所有势力的年轻人,年纪,出手的杀伐果断,都和情报里面描述的一样。” 说完叹口气:“哎,希望陛下和王城的那些不知好歹的的家伙不要与他为敌啊,走吧,我们速速回去,把这里的事告知陛下。” 说完转身离去。 安巉瀺转身过后,没有往春雷城的方向去,而是向着石头城的方向。 有些事,既然不可避免,那就速度解决,有些人,既然不能安然相处,那就杀之而后快。 永远不要让自己和亲人有陷入危险之中可能,如果有,那就灭了会给你自己和亲人带来危险的源头,这是二爷爷从小教给他的道理。 安巉瀺走在去往石头城路上,回想着青色大氅老者说的话:“我们姓李,来自北国王城。” 安巉瀺笑了,他十几岁被二爷爷丢出去的历练的时候,也在北国的王城认识了一个爱吃还爱哭鼻子的李姓丫头。 她给他说她叫李子,他对她说他叫安一,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他停留在了王城,每天陪着她上下学堂,和王室的教学先生都打成了一片。 那是个想起来便让人回味的日子,包括那段日子窗外的鸟叫,包括他们打闹完过后身上脏兮兮的衣服,等她下学了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唠叨教学先生的不是。 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唯一的天敌只有教学先生。 想着这些安巉瀺脑袋里面浮现了那个爱吃叫李子的丫头身影,她爱吃,他爱看着她吃,他第一次遇到她就喜欢上了看着她吃,她吃东西的时候老是会抬起头来问他:“你要吃吗?很好吃的。” 那一脸真诚的样子好像在说:“你敢点头要抢我吃的我就锤你”。 想着想着,安巉瀺竟然傻傻的在路上笑了起来,惹得路人都一脸诧异的看着这个左挎刀,右挎刀鞘,手里还抱着只像猫一样小不点的二逼..... 安巉瀺突然停住笑声,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些盯着他看的路人。 一脸的问号???? 石头城 已将春事叠成山,闲指吟鞭过雁关。 手摘轻愁寻旧梦,心铺素纸绘新颜。 腊月二十六,晴。 临近新春。 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虽然这是一个武道繁荣昌盛的文明时代,但对安澜大陆上的所有人来说。 新春,新的一年来到,寓意着新的开始,一个美好的开始,所以安澜大陆上的所有人都比较重视新春时节。 安巉瀺行走在石头城的大街上,看着这里的人来人往,石头城确实比春雷城繁华太多了,满大街都是车水马龙,人潮汹涌。 安巉瀺打算寻一家客栈住下,明日再去打探一行方家。安巉瀺正东张西望的寻找住处的时候。 旁边一家名叫山水居的客栈里面跑出来一个跑堂打扮的年轻人就向着他走来,边走还边在打量安巉瀺。 安巉瀺一脸古怪的看着这个向他走来的跑堂。 跑堂小厮在用确认的眼神看过安巉瀺后道:“安公子,客房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安巉瀺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应当的跟着小厮进了山水居,进门就看到一个一身白袍,长相秀美的公子哥一个人独坐一桌独饮,白袍公子哥在看到安巉瀺后举杯示意了一下。 安巉瀺微笑着点头回应就上楼了。 安巉瀺不知道的是,在他上楼进门的瞬间,楼下的白袍秀美公子哥嘴里嘀咕道:“你敢点头抢我吃的我就锤死你” 安巉瀺打发了小厮,也没询问谁给安排的房间,倒头就和没名字的小不点往床上躺下,心里嘀咕道:“不管你是谁?早晚你得出现?” 在安巉瀺睡着后,似猫似虎的小家伙跳下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来到了一楼。 白袍秀美公子哥在看到小家伙的瞬间就笑面如花,两眼眯成了一条缝,笑眯眯的对着小不点伸出了双手,作势要抱抱的样子。 白色小家伙在打量一会眼前的这个人类后,看到满桌子好吃的,直接就卖萌似的发出一声猫叫,迈着卖萌的猫步就走向了白袍秀美男子。 白袍秀美男子在安巉瀺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蜷缩在安巉瀺肩头的小不点,当时还没怎么关注,没想到现在看到的时候看起来这么喜人。 白袍秀美男子抱起小不点,偏阴柔的女声就说到:“掌柜的,把你们家好吃的都拿过来,要快。” 掌柜的满脸堆笑,看着这个一脸陶醉沉浸在不知名妖兽身上的北国王室刁蛮小公主,一脸堆满奴才笑的对着小公主点头哈腰。 转头又恶狠狠的对着店里面其他人吼道:“还不快点把店里面所有好吃的送上!”又转头看着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公主,一脸讨好的奴才相:“您还有什么吩咐,小的刀山火海下油锅都给您办咯!” 他可是在这位住进山水客栈的时候就接到消息,知道这位可是北国之主那位李姓大佬最宠爱的小女儿,也是整个北国的小公主。 何况这山水客栈还是北国王室的产业,不一脸奴才加马屁轰炸,这位把他山水客栈给拆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白袍秀美男子转头撇了这个一脸奴才相的掌柜:“下油锅,你还没它好吃呢!” 边说边指着趴在他腿上似猫似虎的妖兽,小家伙听到白袍秀美男子的话,瞬间炸毛,低吼一声,冲着掌柜的一脸奶萌奶萌的凶相。 好似在表达:“你丫的要拍马屁干嘛要带上我,没事瞎提什么油锅。” 白袍秀美男子看到小不点这激烈的反应,瞬间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不会的,我就是打个比方,你这么可爱,谁会吃你。” 小妖兽抬头看着这个抱着它的人类,眼神好似在表达:“你摸着你的胸好好说话,刚才你听到油锅的时候那反应是正常的吗?还有,你为什么要打比方,人家比方都没在你眼前你都要打人家,这么不讲理,何况现在我就在你腿上,本妖危险。” 小妖兽就要跳下这个危险人类的腿,却被眼疾手快的秀美男子一把抓住,小妖瑟瑟发抖中,却听到这个人类的说话声:“要乖,先吃东西。” 说完把小妖兽放桌子上,小妖兽看着满桌子好吃的妖兽肉,被人类做成的各种美味妖兽肉,一边流口水一边想着;“我是先吃两口再跑呢?还是先吃俩口再跑!” 安巉瀺坐起身,听着窗外微弱的脚步声,招手间无鞘长刀飞入手中,与此同时,刀鞘也飞入手中,安巉瀺跨好长刀和刀鞘,还是左刀右刀鞘,安巉瀺看着这对祖宗,嘴角微抽,静静的等待着。 不一会,一张纸条飞入房中,上面写着:“方家,北门护城河。”几个字 安巉瀺右手一握,纸条化作飞灰,带着俩祖宗,慢悠悠的往北城门。 北城门外的护城河旁,三个老年人静静的站着,其中一个开口道:“他会来吗?” 另外一个精瘦的老头回道:“如果他是杀害方春花太上长老和冰冰的人,他一定会来,如果不是,那就证明我们方家的消息有漏。” 他们一行三人正是方家的几位太上长老,在方家太上长老和方冰冰迟迟未归,大荒山脉异动消失。 方家多方打听,才从王城一些小道消息大概了解了大荒山脉深处事情的一些情况,只知道和一个陌生的青衫长袍年轻带刀男子有关。 在安巉瀺进入石头城后,以方家在石头城只手可以遮天的能力,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石头城来了一个和消息相似的年轻人,从衣着和大概消息相结合,都比较符合。 所以才有了今天晚上客栈传纸条的试探,如果安巉瀺来了,那就证明他就是大荒山脉事件的当事人,也就是杀害方家太上长老方春花和少家主方冰冰的人。 几人细声交谈着,不一会,护城河的大堤上慢悠悠的出现了一道人影,距离有点远,加上月黑风高,不太能分辨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月黑风高 月黑风高夜沉沉,磨刀霍霍只闻声。 方家几位太上长老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一身长袍,只因是晚上,分不清楚颜色。 待人靠近,腰左挎长刀,右挎刀鞘,年轻人,所有种种迹象表明,确认过眼神,遇上对的人。 和在安巉瀺进城时候方家探子回报的消息对照,今晚的试探,确认无误,眼前向他们走来的就是杀害方家一老一少的年轻人。 年纪稍微大些的老者脸色铁青,可惜晚上看不到,你铁青给谁看呢? 老者长吸一口气,压住心头怒火,缓缓用自认为礼貌的声音冷冷的道:“阁下为何腰杀害方家太上长老方春花和少家主方冰冰。” 不礼貌不行啊,小道消息传闻这年轻人不讲武德,一刀杀了几十位先天高手啊,老者虽然不太相信,但眼前就只有他三人啊,只有三人,本钱太少,不敢赌啊! 安巉瀺微笑回道:“你自己去问他们啊?” 老者嘴角一抽,:“你丫想打死我就直接说,何必拐弯抹角,我自己去问,怎么问?我自己抹脖子还是你给我一刀,送我一程?” 老者示意一下旁边的俩位老头,暗中示意他们不要冲动乱来。 抱拳拱手道:“今晚深夜打扰阁下,就是想了解大荒山脉深处事件的来龙去脉,没有其他的意思,如今已经了解了,就不打扰阁下了,我等告辞!” 说完转身就带着剩下俩老头离开,确认过眼神,干不过的人,风紧扯呼,溜之大吉。 安巉瀺嘴角一抽,不置可否:“你了解个屁,我什么都没说,你了解啥?”很想喊住几个老头细聊一下大荒山脉的事情,转身往北城门方向去。 方家大厅,虽然现在夜深人静,但方家却灯火通明,几个太上长老和方家家主在大厅里面商谈着什么。 方家家主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左右的中年人,名叫方几,身着锦袍,五官端正,眉头眼稍宽,虽然脸上挂着笑,但也难以掩盖他那一脸的凶相,这种人牙呲必报,坐在大厅的主位上。 他旁边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也是五十左右的年岁,长相一般,身着大红长裙,夜晚在灯火下看起来格外瘆人。 眉间一颗朱砂,眼角一颗黑痣,嘴唇薄,这种人一看就是尖酸刻薄之相。 中年妇人正是方家现任主母,方冰冰的生母,名赵青衣,是王城赵家嫡女。 正在此时,方家大门口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几人,正是刚才在北城门护城河边和安巉瀺友好交流结束的方家几位太上长老。 方几和赵青衣等一众长老及太上长老转头看向大门口方向,一脸疑惑的表情。 方家几位太上长老来到大厅,顾不得和其他人打招呼,对着方几夫妇道:“确认了,就是他。” 方几,赵青衣相看一眼,一脸懵逼? 什么确认了?就是他! 方家太上长老坐下开口道;“今天探子来报的人就是杀害方春花太上长老和冰冰的人,现在住在山水客栈。” 方几沉思道:“山水客栈,有点不好弄了。” 方家有几位太上长老也面露难色,别人不知道,可方家家主方几和主母赵青衣及一些核心人物是知道山水客栈背景的人,那可是北国王室的私有财产。 在北国,山水客栈,和山水阁都是北国王室的产业,山水客栈就直属山水阁,山水阁囊括了:“客栈,酒楼,拍卖等一系列产业。”而且山水阁不只是在北国有,在整个安澜大陆都有山水阁的各种产业。 一句话概括:在安澜大陆,你只要看到带山水字样的产业,都是山水阁的,也就是北国王室的。 方家众人沉默了,在北国和李氏王室斗,斗不过,在安澜大陆和北国李氏王室斗,还是斗不过。 这时候方家主母赵青衣开口了:“我不管他和王室又没关系,杀我冰冰,我必须要他死,我要把他挫骨扬灰。” 一众长老和太上长老都望向赵青衣,一脸蛋疼。 方几开口道:“太上方长老和冰冰的仇必须要报,只是该怎么才能报仇,要仔细斟酌一下。” 客栈,安巉瀺从大门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一人一妖兽就这样对酒当歌,喝得一塌糊涂。 满桌子的杯盘狼藉,客栈管事的和一众打杂跑堂的站成一排,满脸无奈又带着讨好的笑看着这一人一妖,人他们惹不起,妖貌似打不过。 整个山水客栈大厅就成了这个样子,在白袍秀丽男子住进山水客栈以后,山水客栈就只住了安巉瀺一个外人。 安巉瀺进来后,正在胡吃海喝的一人一妖兽看到安巉瀺后,眼睛就亮了起来,好像眼前的不是人类,而是好吃的。 安巉瀺看着这俩的眼神,浑身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安巉瀺讪讪的笑着就要往二楼走去,白袍俊秀男子阴柔的声音飘过来:“一起,喝点!” 安巉瀺看过去,一人一妖的眼神怪怪的,然后闻风而逃,他回到房间里面的时候楼下还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声和妖兽低吟的声音,好似在说:“算你有眼力见。” 安巉瀺躺在床上,想着方家死在大荒山脉两人的行事作风,想着今天晚上只敢丢纸条的传讯方式,再抬头看着这山水客栈的屋顶,觉得明天还是出去走走,不出去,怎么给别人机会呢....... 腊月二十七 斩断红尘斩断仙,我命由我不由天。 红莲浩浩燃三界,刀意沉沉破九天。 问心无愧天下事,伏尸百万只笑谈。 腊月二十七,正午,冬日的阳光像个喝醉的老头,拼命的散发着他哪为数不多的光和热。 安巉瀺走出客栈,直接走出了石头城,往大荒山脉的方向走去。 在他身后的大约几里地外,方几和赵青衣带着方家一众先天高手,悄无声息的走在安巉瀺刚经过的路上。 方几看着前面的年轻人,总感觉哪里不对。但还是带着方家一众人跟了上去。 刚出石头城,安巉瀺感受着身后的几十个先天高手的气息,嘴角微翘;“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这才出石头城呢!” 然后继续往大荒山脉方向走去,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处看着,好似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后面跟着他的方家众人,看着前面那个一路走走停停的年轻人,赵青衣冷笑道:“他这是在给自己选墓地吗?都看了一路了。” 方家一个长老接话道:“可能要给自己选个风水好的地方吧。” 其他人跟着笑了起来,绕过一个山头,方家众人就看到他们一路跟着的年轻人站在离他们不远处。 正一脸戏谑的看着他们,一群人顿时收住了说话声,打量着这个把他们往这里引的年轻人。 方家一个长老抬手指着暗搓搓道:“小子.....” 话没说完,一把通体黝黑的刀在他面前一晃,老头脖子就这样看着头离开了。 头的离开是身体的挽留不够,还是和脖子不是真爱? 旁边一个长老指着安巉瀺:“你...”刚开口,黑光又是一闪,老头头上的眼睛就看着自己越飞越高,身体越来越小,最后.... 黑刀连杀俩人后,方家一众人才反应过来,慌忙爆退,远离这把该死的黑刀。 他们方家人都是见多识广的人,虽然没出过北国吧,但也多少了解这个安澜大陆,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刚才连杀他们俩人的是一把刀,一把刀,刀什么时候有这么牛皮了?可以自己玩了? 刚才他们明明看到年轻男子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那把该死的黑刀就自己过来玩起来了。 直接玩死了他们俩名长老,虽然不像太上长老那么稀有,但也是先天高手啊,俩个先天高手竟然玩不过一把刀,这一刻,方家众长老和太上长老终于慌了,实力压制。 他们知道,方家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不仅是众长老和太上长老慌了,此刻方几和赵青衣也彻底呆住了。 一把刀,自己玩还杀先天就像杀鸡一样,要知道先天已经算是这个安澜大陆的顶级强者了。 因为安澜大陆上的人们就没有见过传说中的元婴老怪物,就连金丹境,北国王室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北国的顶梁柱,北国王室李氏的太上皇,就因为北国王室的老家伙是金丹境,再加上北国王室的镇国神兵是天阶,所以北国王室才成为了安澜大陆四国之首。 而金丹老怪物,整个安澜大陆只有五个,而人们知道的只有四个。 北国王室的李氏太上皇,大炎王朝的老皇帝,南国国主和西域佛陀国的老秃驴,而世人不知道的第五个老怪物就是安巉瀺的二爷爷,那个在甲子之战中活下来一直苟到现在的老怪物。 傻了,方家一群人彻底懵逼了,看着悬浮在他们眼前的黑色长刀,再看向长刀后面离很远的年轻人,还有年轻人身边漂浮着的一副刀鞘。 就连刀鞘都好似蠢蠢欲动的想自己玩,方家长老和太上长老全部跪下了,只剩下方几和赵青衣还孤单的杵着没回过身来。 安巉瀺看向方家一众人道:“我也不是什么滥杀无辜的人,你们可以走了,但方家家主和这个女人要留下,因为我和他们有解不开的仇,我不希望老有人会时时刻刻的想着我。” 方家几个太上长老看着方家家主方几和赵青衣,心里腹诽道:“有时候怂得快真的挺好,至少能活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活好不好我真不知道..... 安巉瀺脚尖一点,向着方家众人就飘了过来,吓得方家一群老头现场就鬼上身,鸡飞狗跳。 安巉瀺一笑,自顾自的往石头城去,方家众长老看着远去年轻人的背影,都在摇头叹息,转头看向方几和赵青衣,只见俩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脖子上一条细线,就连鲜血都好像来不及留出来。 方家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头看着俩人的尸体,悚然一惊,想起了赵青衣可是王城赵家的现任家主的嫡女,这下麻烦大了。 可回头一想,又不是方家人杀的怕个屁,方家还能不能在石头城存在还是一会事呢?瞬间念头通达,拂袖而去,没有去往方家的方向。 安巉瀺回到山水客栈的时候看到的一幕和昨天一摸一样,一人一妖,一排人,安巉瀺怀疑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然后默默的关上大门,退出了山水客栈。 抬头望天,长叹一声,真希望现在的你不是那个人啊,可人生处处充满惊喜,就问你安巉瀺意不意外..... 人还是那个人 当初聚散。便唤作,无由再逢伊人面。近日来,不期而会重欢宴。 向尊前,闲暇里,刀着眉儿长叹。惹起旧愁无限。 盈盈泪眼。漫向我耳边,作万般幽怨。奈你自家心下,有事难见。 待言真个,恁别无萦绊。 不免收心,共伊长远。 安巉瀺关门离开山水客栈,绕了一圈到客栈后面,找到自己的房间,脚尖一点就落到窗沿上,手轻轻一震,打开了窗,轻飘飘的进到房间。 绕过屏风后,安巉瀺傻了,一人一妖一脸迷惑的看着他,好似在说:“你丫偷东西也得选个没人的房间啊!” 安巉瀺脱口而出:“你丫才偷东西,你全家都偷东西!” 说完他就后悔了,讪讪的摸摸自己鼻子干笑,在他面前的一人一妖一脸的问号?啥偷东西?偷什么东西。 安巉瀺面前不远处,一人一妖,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换了女装,一袭白裙,宛如雪莲,只需俏目一回眸,那鲜花便会绽放万紫千红,只需丹唇稍启,如黄莺婉转珠玉佳音,只需蛮腰轻摇曳,便如春风佛杨柳,挑眉淡扫如远山,凤眉明眸,顾盼流离间皆是勾魂摄魄,肤若白雪,简直活脱脱一个从锦画中走出的人间仙子。 唯一的破环这一副人间绝色化作的就是桌子上的一只手,一块猪蹄,一只妖,但见,一只青葱般的玉手抓着一只羊腿的一端,羊腿的另外一端是一只似虎似猫小不点的妖兽。 俩只前爪死死的抱着羊腿,一人一妖就像是在拔河比赛一样,你拉我拽,就保持这样的姿势看着从窗口进入房间的安巉瀺。 安巉瀺用手拍了拍额头,哎,娘嘞,来了,李子还是那个李子。 眼前这个漂亮得不讲道理的女孩正是安巉瀺十几岁时历练在北国王室认识的那个小女孩李子,北国王室李氏一脉最小的公主。 看到安巉瀺后,李子主动松开了抓住一边羊腿的手,小妖兽也放手了,李子讪讪的尴尬一笑,双手就要背到背后。 安巉瀺眼疾手快的一下抓住了:“先洗手,别霍霍你这身衣服了。”说完就拉着李子往屏风后面去洗手,李子在跟着进如屏风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妖兽,挑衅一样的下巴昂起。 小妖兽一脸的不屑,转头看向一边,好似在用行动给这个忽雌忽雄的人类表达着内心的不屑。 洗手出来的俩人看着杯盘狼藉的桌子,都很默契的下楼去了,就留下一脸懵逼的妖兽:“你们人类都这么没礼貌的吗?我呢,我呢,我怎么办?” 山水客栈石头城的负责人是一个先天大圆满高手,半只脚踏入金丹的那种,负责山水城山水客栈和山水阁在石头城的大小事务,同时也是在监视着石头城的各方势力的一举一动。 姓万,叫万千刃,但别人都习惯喊他老万,包括李氏宗亲的人,上到北国之王,下到相熟的将士,都喜欢喊这个笑呵呵的胖子叫老万。 当老万看到楼上下来的一男一女手牵手的时候,心里波涛起伏,额头冷汗直冒,心里嘀咕:“这是我该看见的吗?您俩位能不能体恤一下我。” 脸上却堆着六月太阳般的微笑,心里和身体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六月太阳的笑,也不能让老万身体少哆嗦一些。 老万舔着脸笑道:“您俩位有什么吩咐。” 李子淡然的撇了老万一眼:“行了别装了,小安子都知道了,你演给谁看呢?”老万尴尬的讪讪一笑。 李子坐下来吩咐老万道:“给我们换成院子吧,屋子太小了,门都进不去。” 老万一脸懵逼!什么屋子太小,门进不去?你们俩聊的和我的是一个频道吗? 安巉瀺一脸无奈的捂脸给老万说,你别听她瞎说。 然后老万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安巉瀺和李子等了一会老万都没走开,于是俩人都狐疑的看着老万! 俩人眼神和老万交流道:“咋滴,你要一起吃点啊?”老万眼神滴溜溜的转着,急得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暴起,心里:“我特么也看不懂啊!您俩位到底要干啥?直接说行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过了一会,老万还是一动不动,李子开口问道:“老万,你想说什么?” 老万差点没被自己一口气闷死,大口吸气哭着对着李子道:“您吩咐说屋子换成院子,说太小了,门都进不去,而这位爷说不要听您瞎说,那我到底怎么办啊?小公主你给句话,从您住进来的哪天开始,您是不是就想让奴才死了?” 说完就弯下了他哪不怎么能弯下的腰。 安巉瀺一脸的无语,李子一副老子真是醉了的表情道:“叫你正常的安排院子就可以了,你咋那么多戏呢!” 老王一副听到天籁之音的样子,开心的笑着去安排院子了。 边跑边对着旁边偷偷看戏的这些跑堂和小二大吼道:“还不快去打扫院子。”这变脸的速度好似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安巉瀺和李子相视会心一笑。 楼上被孤零零丢下的妖兽一脸委屈的看着俩个人类离开,不一会就听到楼下七七八八的声音:“人类内心都这么复杂的吗?一个个都这么能演?” 跳下桌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下楼准备去看看那对抛弃它的狗男女..... 三十夜的火 故乡今夜思千里,愁鬓明朝又一年。 腊月三十,宜嫁娶受封,出行立卷,破土安葬,动土立柱,结姻剃头。诸事皆宜。 山水客栈,李子看着对面这个一脸无奈捂脸的青袍男子。 无语道:“小安子,遇到本公主,你不高兴吗?当年你要不执意要回去陪你那个死老头二爷爷,我都已经把你安排成了王宫内官了了,说不定这么多年,你就可以混成安大伴了。” 安巉瀺嘴角一抽,还内官,大伴,你丫直接说太监不就好了,邪眼看了一下对面这个多年前的旧识。 还是一样,还是那个当年差点把教学先生都气得三高的丫头。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魔王。 小妖兽昂首挺胸的走下楼的时候,看着头都差点碰在一起的俩个人类,瞬间怒从心头起,恶相胆边生。 抬脚从楼梯上一跃而下,落在俩个头颅中间,左看看,再右看看,一脸嫌弃,俩个臭不要脸的人类竟然背着它搞到了一起。 石头城大街上、两年轻人漫步在石头城、男的一袭青袍、丰神俊逸、要挎黑刀、右腰不伦不类的挂着一副刀鞘、女的明艳动人、一袭白色长裙、看起来像画中仙子、正在游戏人间、怀抱一只小布点的妖兽。 东张西望的看着石头城大街的人来人往,尤其是哪些摆摊卖吃食的地方,貌似都被女孩的眼光洗劫过一样。 一个小吃摊前、安巉瀺和李子正在努力的和面前的美食大战,一声;“阿弥陀佛”在俩人耳边响起。 俩人回头一看,一个面向庄严的老和尚一脸严肃的对俩人施礼,安巉瀺;“大师,来点吗?” 老和尚不说话,在俩人对面坐了下来,一脸的慈眉善目,看着安巉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这位施主和我佛门有缘。” “啪” 安巉瀺还没动手,李子就一巴掌抽在了老和尚脸上。 周围人群都惊住了,老和尚也一脸懵逼,脸上出现了一个精致的手掌印,我说了啥?你至于动手吗? 安巉瀺看着老和尚,一脸的笑意,李子一脸冷笑的看着老和尚,冷笑道:“死秃驴,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我相公家里面娇妻美妾成群,谁和你佛门有缘,再敢胡说八道,我抽死你个死秃驴。” 周围围观人群和老和尚嘴角都抽搐了一下,老和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转头对着李子道:“施主戾气太重,应当放下屠刀,潜心向善,才能立地成佛。” 话音刚落,“啪”安巉瀺又是一巴掌抽在老和尚脸上,就连李子都一脸懵逼,没反应过来。 周围的人全都一脸懵逼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安巉瀺转动一下手腕,好像还有点疼了的那种样子。 厉声对老和尚喝道:“身为北国人,身为安澜大陆的人,守护北国,守护安澜大陆,面对敌人,身上没有戾气和杀气怎么行?难道要给敌人念经诵佛吗?求他们不要入侵安澜大陆,不要入侵我北国。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说完抬手又是一巴掌抽向老和尚,老和尚慌乱之中爆退,可还是没躲开。 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这对狗男女。 安巉瀺一脸愤怒的看着老和尚:“你说,你是不是想害死老子。” 周围的人和老和尚都一脸懵逼,李子也一脸不解的看着安巉瀺,眼神祥在说:“小安子,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吗?” 周围人群从懵逼到震惊的情绪中转换出来,一脸肃然起敬的看着安巉瀺。 他们从安巉瀺的话中听出来了,眼前的这对年轻男女是北国人,很有可能是北国朝廷的人,而且应该执行过不少守护安澜大陆和守护北国的任务,手上染着很多血,所以老和尚才说这对年轻男女戾气太重。 他们一脸崇拜的看着眼前的这对年轻男女,肃然起敬。 同时对老和尚却是一脸的嫌弃和鄙夷。 周围人群有人突然说道:“这死秃驴该不会是个五十万吧!” 旁边有人接话道:“有可能,要不我们把这死秃驴抓起来问问吧。” “是啊!这秃驴明显是冲着这对年轻人来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看着老和尚的眼神都充满敌意,眼神要是可以杀人,老和尚现在连灰都不会剩下了,我估计。 如今的北国,因为西域佛陀国一些佛门败类的原因,北国的民众对和尚并不感冒,感官很差。 如今老和尚出现就胡说八道,大家都觉得他很有问题。 老和尚嘴角抽搐,看着周围的人,内心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惹众怒了。 虽然以他先天大圆满的修为,是不惧怕周围的这普通民众的,但若真杀了这么多普通民众,别说是在北国了,哪怕在自己的地盘上西域佛陀国,也不好交代。 何况这里还是北国。 想到这里,老和尚无奈的摇头叹息,道了声佛号对着安巉瀺道:“阿弥陀佛,既然施主一心向魔,走上邪道,老衲也没有什么好劝说的了,只希望施主日后一心向善,少造杀孽。” 说完,老和尚起身站起,转身双手合十离开了。 安巉瀺看着老和尚远去的背影,眼神有些凝重。多半是冲着自己在春雷城夜氏得刀的天阶刀鞘踏歌而来的。 这么快就有人盯上自己了,安巉瀺嘴角上扬。 这老和尚,实力不怎么样,但定力不错,被他和李子打了俩巴掌,都没有发怒,做出过激的举动,这份定力,值得佩服。 经过这么一档子事,俩人逛街的心情也没了,返回了山水客栈。 入夜,山水客栈灯火通明,所有人在大厅里面推杯换盏,没有贵贱之分,其乐融融,安澜大陆的习俗:腊月三十夜的灯火,亮到天明…… 寒随一夜去春逐五更来 年年老向江城寺,不觉春风换柳条。 清晨、山水客栈,一群人匍伏在杯盘狼藉的桌子上,安巉瀺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抽搐。 横抱起旁边精致的小人儿,往客栈内院走去,一只通体雪白的妖兽一歪一倒,晃晃悠悠的跟在安巉瀺身后。 新年的第一天,大日坠入大荒山脉后,暮色便深沉沉起来,借着最后一点留恋人间的大日余晖,一男一女俩人行走在石头城外的官道上。 男的正是青衫青袍的安巉瀺,还是一如继往的个性张扬,左刀右刀鞘,女的天生丽质,正是如嫡仙人下凡的李子,一身白色长裙,勾勒出哪盈盈一握的纤腰,好似一阵风就随风飞舞一样。 李子怀抱一只打盹儿的猫状妖兽,俩人一路不急不徐。 俩人前方不远处,几人手握兵器,似在等待着什么? 安巉瀺他们走近一看、原来是熟人,昨日石头城被俩人抽脸的慈眉善目老和尚。身边还有几位看起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男子,高矮胖瘦,各有特点。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在老和尚身后站成一排,好似正在排队等候佛门高僧剃度的信徒。 老和尚看着安巉瀺李子俩人,一脸慈眉善目的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老衲就说俩位施主与我佛门有缘,昨日才分别,我们今日就相见了。” 安巉瀺拉着李子,摘下挂在右腰的刀鞘,低头对刀鞘说,你自己玩,说完就和李子与老和尚一群人擦肩而过。 老和尚几人看着安巉瀺的举动,一脸的懵逼,最后转化为释然。 是啊,对方才俩人,他们却有八人,算上老和尚自己就是九个了。 二对九,老和尚摇头,不敢想。 就在安巉瀺李子和老和尚一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漂浮在路中央的刀鞘踏歌,闪电般的冲向老和尚,举起自己照着老和尚还有手指痕迹的脸就是一个猛拍下。 “啪”一声响,老和尚就朝侧面官道上飞了出去,老和尚身后八人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久久未回过神来。 安巉瀺和李子站在几人身后,安巉瀺手捧一盒吃食,混身上下都透着宦官的气质,好似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位北国小霸王。 俩人看着一副飘浮的刀鞘,一下就拍飞了一个先天老和尚,李子一边往嘴里送吃的,一年对着刀鞘含糊不清的道:“还有几个呢!” 踏歌好似听到了小公主的提醒,漂浮转身对着剩下八人就砸下,轰的一声巨响,剩下八人灰飞烟灭,好似就没出现过一样。 老和尚悠悠醒来,看着空空的官道上只有一把刀鞘,嘴角抽搐,心塞:“这几个王八蛋跑得真快,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面对这哑巴刀鞘,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走。” 要说佛门就是可以沟通地藏王的存在,老和尚念头刚落,踏歌好似看出了老和尚心声一样,轰的对着老和尚就是闪电般劈下,老和尚卒,和刚才八人组队去刷地藏王副本去了。 安巉瀺招手,踏歌欢快的飞向了安巉瀺。 北国王室,两老头对坐王宫大殿楼顶,中间摆放一张小桌,桌上放着几碟精致御厨小菜,两坛不知年份的老酒。 左边灰色布衣老者半眯双眼,看着皇宫大门口道:“他们盯上我家小子了,你怎么看?” 右边身着明黄长衫的老者回道:“怎么看,反正我又看不到。” 灰色布衣老者:“嗬忒,不就是拐走了你孙女吗?至于这样?” 明黄长衫老者:“你拿个孙女给我孙子拐一下?” 灰色布衣老者没有搭腔。 楼下巡逻站岗的禁卫军就这样偷瞄着楼顶这个和太上老王爷喝酒斗嘴的普通老者。习以为常。 大概半个月前,这个老头就直接来到北国王城王宫大门口,扯开嗓子就吼道:“李长青,你爹来了,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在王城禁军和王宫所有人都一脸懵逼的时候,王宫深处直接飞出了一老者,不由分说直接和布衣老者开打。 边打还边骂道:“安邦你个老不死的三孙子,这么多年不见,我都以为我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俩人边打边骂,一路从王宫大门口打到王宫深处,再从王宫深处打回大门口。 王宫的大殿门口,一个长相英武不凡的明黄龙袍男子,看起来五十出头的样子,是属于那种老帅哥那种级别。 他身上上位者的威严很重,一副天潢贵胄的姿态,此人正是北国现任的王,堂堂北国之主,气势上面,确实不是寻常人等可比。 现在这个满身唯我独尊的气势的北国之主,正满脸无奈嘴角抽搐的看着上空大战的俩个老人。 他身边是一个仪态端庄,大气优雅的美丽女人,正陪着这个北国之主,一起抬头眺望远处大战的两个老人。 美艳妇人便是北国王后,明黄龙袍男子的妻子。 俩人此时都是一副无奈的模样,远眺着大战的俩老人,美丽妇人转头吩咐身边的宫女道:“让御厨准备写精致的吃食和佐酒小菜。” 宫女应声下去准备了,明黄龙袍男子见怪不怪,这几十年以来,这个布衣老人总会隔一段时间来一次北国王宫。 除了每次第一天来的时候会和太上老王爷大战一场对骂一天后,其他的时候俩老人都在王宫楼顶喝酒。 所以王宫年长一些的老人都会见怪不怪。 半个多月过去,俩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喝酒抬头看天,偶尔会说上几句话。 都是外人听起来答非所问的那种。 曾经北国现任的王李无极问过他老父亲李长青:“这个老头是什么存在。” 李长青给儿子说道:“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他们哪一家子都是,曾经他们为了安澜大陆,差点让整个家族都亡族灭种了。” 从哪以后,李无极和其妻子肖玉每次看到布衣老人的时候,都是无奈的摇头。 当他们从老父亲李长青的嘴里知道,他们最疼爱的小女儿和这老人的孙子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更加无奈了…… 风起云涌 红颜未老朱墙旧,一世烟雨几春秋。 天心易变风云聚,青山不改梦难留。 远在西域的佛陀国,阿兰陀寺,一位守着魂灯的僧人看着眼前熄灭的魂灯,连忙跑向阿兰陀寺的深处。 魂灯,是阿兰陀寺为在籍在册的僧人所点的命灯,只要魂灯的主人死亡,魂灯就会熄灭。 阿兰陀寺的深处,一个眉毛长须如雪的老和尚看着走进来的守灯人开口问道:“怎么了?” 守灯僧人双手合十:“师祖,玄苦师兄的魂灯灭了。” 老和尚眼皮微抬:“知道了”然后挥挥手。 守灯僧人双手合十连忙退下。 大炎王朝皇宫,一名混身黑袍的男子出现在皇宫大厅,对着上座的大炎皇帝抱拳行礼道:“启禀陛下,探子来报,北国出现了天阶神器,据说是一副有灵智的刀鞘。” 大炎皇帝对下边黑袍人问道:“消息属实吗?” 下首黑衣人回道:“应该属实,西域佛门都已经派人前往了。” 大炎皇帝淡淡挥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转头对着身边的大伴吩咐道:“让炎烈带着几个太上供奉去北国看看,有机会就带回天阶神器。”停顿了一会又道:“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务必要带回天阶神器。” 大伴领命而去。 南国皇宫,一位贵气逼人,仪态端庄,淡雅高贵的妇人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人的汇报。 南国多女少男,所以南国六百年开国以来一直都是女人主事,南国的皇帝历代以来也都一直是女人。 南国女皇在听完下面的人报告后,挥手道:“这件事情我们南国不掺合。” 转头对身边的宫女道:“拟一道圣旨下去,禁止南国任何人和势力参与此事,如有违背的人和势力,一律驱逐出南国。 这一夜,安澜大陆所有势力,皆因一副天阶刀鞘神器的出世,风起云涌。 而事件的当事人安巉瀺,正和他的吃货李子一起,在去往大荒山脉的路上,原因就是小不点和李子用神识交流说大荒山脉有很多好吃的妖兽。 然后两人一妖就买了很多做菜的佐料香料,一起去往大荒山脉了。 石头城官道十几里地的地方,安巉瀺和李子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一脸的目瞪口呆。 两人面前不远处,一只妖兽趴伏在他们眼前,妖兽似猫似虎,背生双翅膀,长约十几丈,通体白色,没有一丝杂色。 俩人对视一眼,满脸惊奇的看着这个这段时间一直陪伴他们的小不点。 这是小奶猫?小不点? 要是没要求他变身的时候克制一下,石头城恐怕都没这家伙大吧。 小不点一脸得意的看着这俩没见过世面的人类,一边用神念和李子交流,稚嫩的女声在李子脑海响起:“别发呆了,快点,再晚哪些好吃的都跑了。” 李子听着小不点的话,口水都流到了嘴角,连忙拉着安巉瀺,催促道:“快快快。” 不由分说的拉着安巉瀺就一起飘到了小不点的背上,小不点瞬间腾空而起,李子幸福得趴在小不点背上,兴奋的看着越来越小的石头城。 心里想着:“大荒山脉吃完以后,就让小不点带着自己飞回北国王室去,让父王母后看看。” 心里美滋滋的,此刻大荒山脉里面那些好吃的妖兽,瑟瑟发抖。 小不点背上,安巉瀺和李子一脸惊讶的看着脚下的山川河流,满脸的不可思议。 转眼就到了大荒山脉。 俩人一妖降落在大荒山脉。 外界,安澜大陆风气云涌,各方势力都在一股脑的寻找着一个青衫长袍的带刀年轻男子。 而此时的大荒山脉,一处山谷处、一口硕大的铁锅噗噗的冒着热气,里面炖着一锅妖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都有。 春雷河有一支支流从大荒山脉中经过,大荒山脉的妖兽都是以这支春雷河水为饮用的。 这一个月,安澜大陆外面兵荒马乱,所有的乱战几乎都是因为青衫长袍而引起的,乱战直接导致了青衫长袍都几乎成为了不祥之兆,一夜之间街头巷尾都看不到了青衫长袍打扮的人,绸缎面料商都望着自家眼前的青色绸缎,泪眼汪汪。 而这一个月,大荒山脉内,也是鸡飞狗跳,所有妖兽瑟瑟发抖,望风而逃,远离这俩人一妖的地盘,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们宁愿去人类的城市居住。 这一个月,安巉瀺李子二人,和小不点一起,从北国大荒山脉的北边吃到了南边,东边吃到了西边,吃得大荒山脉的妖兽整日仰头望天,只要看到小不点哪硕大的身影就拔足狂奔,不需要跑得过空中那恐怖的俩人一妖,只需要跑得比其他妖兽快就可以了…… 手中长刀血犹腥 江湖无情路,男儿当杀人。 血染三千里,只问手中刀。 石头城大荒山脉入口处,几名修士看着从入口走出来的俩人一妖,青衫长袍,左腰长刀右腰刀鞘,眼里满是兴奋之色,一行七人,领头的一个先天初期修士,其他皆为筑基大圆满武者。 安巉瀺和李子看到这个阵容,一脸无奈的样子。 领头的先天初期修士在看到俩人的瞬间,突然高兴大笑道:“天佑我等啊!天阶神器是我们的了。” 李子以手捂脸,表示了没脸看下去了。 转头问安巉瀺道:“这群人是智障吗?” 安巉瀺无奈道:“很像,不对,像这个字用的不准确!”安巉瀺一本正经的回答着李子。 对面领头男子看到李子和安巉瀺一副不屑一顾的无视他们几人,还当着他们的面就有说有笑,勃然大怒道:“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等,竟然当着我等的面就打情骂俏!” 安巉瀺还没反应过来,李子瞬间就冲了出去,一巴掌对着领头男子就拍了下去,同时嘴里面还吼着:“你他妈哪只眼睛看着我俩打情骂俏了。” 轰的一声响,领头男子瞬间倒飞出去,空气中回荡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李子还不解气,欺身而上,一脚踩着男子胸口,低头俯视道:“我俩就算要打情骂俏,哪也是你该看的吗?” 男子刚要开口说话,李子又是一脚踩下道:“别说话,我说,你听着。” 男子刚直起的身体瞬间就又躺下了,看着这个踩着他胸口长得还怪好看的小恶魔,心里想挣扎反抗,身体却诚实的躺平摆烂了。 李子愤怒的踩着脚下的烂泥,环视众人一圈,嘴里吼着:“你们一个个像个智障一样,你们知道飘在他刀下的先天大圆满亡魂有多少吗?” 说着用手指了一下安巉瀺,安巉瀺捂着脸不去和这个发狂的母狮子对视。 只听耳边又传来了李子哪好听的声音,哪怕是在骂人:“你们所有人一家老小加起来的人都没他杀的先天大圆满高手多,一个个筑基先天初期就来凑热闹。” 李子最后无奈的道:“拜托,你们做反派的有点智商好不好,你们这样子我们回王城的一路会很累的,我求你们了,来点带脑子的好吗?” 躺在地上的男子和一众小弟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个暴走的漂亮女恶魔。 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有为他们考虑的敌人,还他妈的怪感动的。 几人心里哭得稀里哗啦,安巉瀺拉着李子的手远去。 看着一男一女怀抱妖兽远去的背影,几人内心哭得稀里哗啦,荡气回肠。 突然一把黑刀飘浮在他们眼前,黑色刀光一闪而逝,几人永远活在了内心深处最感动的地方。 躲在暗处那些想浑水摸鱼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悄然退去了,只剩下一部分自以为是的智障。 还远远的尾随着俩人一妖。 要是李子那个小恶魔知道后面还跟着这么多智障,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几天吃不下好吃的。 大炎王朝和北国的接壤处,一行三人行走在俩国的边界之城,洛水城。 落水城背靠北国地段的大荒山脉,而春雷河这一段被当地人称作洛水河,洛水城就因其取名。 正行走在洛水城的三人正是大炎王朝的炎烈几人。 领头的炎烈是大炎国的二皇子,深得大炎皇帝的器重。 此人性格乖张,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一张略显阴狠的脸上总是挂着自以为是的笑。仿佛这天下就是他们一家大炎王朝一样。 一身先天大圆满的修为,加上又是大炎皇子,所以在这安澜大陆上还是大有名气。 身边俩人年岁稍长,应该是大炎王朝的供奉人物。 年纪稍大的中年男子转头对着炎烈拱手行礼道:“二皇子,我们就这样直接来到北国,也没带什么身份凭证,如果出事了怎么办?” 炎烈一副淡然的笑道:“怕什么?如今我们大炎王朝和西域佛陀国同气连枝,就算是北国的王再有魄力,也不敢同时和俩国开战。” 顿了一顿又道:“我要是在北国少了一根头发,父皇就会连同西域佛陀国,俩国一起攻打北国。” 年长男子一脸严肃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炎烈大大咧咧的道:“什么都不用怕,在这安澜大陆,敢动我炎烈的人还没有。” 说完昂首挺胸的走在前头。 北国的西边,和佛陀国接壤的边境城里,一群西域人行走在大街上,他们打扮怪异,有和尚,有江湖人,鱼龙混杂。 旁若无人的行走在北国的大街上,惹得街上的北国民众一脸好奇的围观。 对着这群西域人指指点点。 一个粗犷的汉子看着周围北国民众的小声议论和指指点点。 抽出腰间短刀用西域方言吼道:“一群蝼蚁叽叽喳喳说什么鸟语呢?” 旁边一个老和尚赶紧拦下粗犷汉子用西域方言道:“不要节外生枝,别忘记我们这次的目的。” 北国围观的民众一脸更加好奇了,都看着这俩用鸟语正在交流的西域人。 有的胆子大的还在小声议论:“你说这些未开化的臭和尚和这野人在嘀咕什么呢?” 旁边有人接话道:“看他们哪样子一行全是男人,应该是组团来我们北国勾栏听曲儿的吧……” 旁边人都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位仁兄,但好像又有点道理的样子…… 李子小不点 俩手劈开生死路, 一刀斩断是与非。 石头城通往王城的方向,路边一处茶水棚,几名身着黑袍的先天大圆满武者,翘首以盼的望着官道上。 沉默不语。 盏茶时间,路口转角处出现了俩年轻人身影,男子貌赛潘安,一身青色长衫长袍。 腰悬黑刀和刀鞘。 女子一袭白裙,淡雅出尘,好似九天仙子。 几名黑袍人对视了一眼,各自拿上了倚靠在茶桌边的武器,默默的向着俩年轻人迎面走去。 李子和安巉瀺看着迎面而来不怀好意的几个黑袍人。 李子收起了手里的吃食,转头递在安巉瀺手中。 抱起安巉瀺肩头打盹的小不点,一声吼;“小不点起床吃好吃的了。” 白色小家伙半眯着的眼睛一下雪亮,朝四周四处张望。 专心的寻找着和打盹比起来要重要得多的美食。 小眼睛转了一圈后,怒气冲冲的盯着李子,好似在说:“你礼貌吗?拿这种天大的事来开玩笑。” 李子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头,手指着迎面而来的几个黑袍人:“刚才路上很多好吃的,他们全偷走了。” 不远处几名黑袍人一脸的凌乱….. 安巉瀺也是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俩演技夸张的影帝。 李子话音刚落,小不点就跳下安巉瀺肩头,龇牙咧嘴的看着对面的几个黑袍人,一脸奶凶奶凶的冲着几人低声咆哮。 几名黑袍人更凌乱了…… 为首的黑袍人低声道:“动手!” 几名黑袍人抽出武器,闪电般的速度冲向了俩人。 至于那只奶凶的小不点,直接被几人无视了。 小不点看着偷了它好吃的几人不但没跑,还敢对自己亮出刀刀。瞬间更怒了。 嘴里低吼着,身躯随着变大,一只比几人加起来还大的翅膀朝着迎面而来的几人就拍了下去。 几名黑袍人最后的念头:“这谁的翅膀啊!挡路上干啥?” 小不点一翅膀拍下,看着空空荡荡的官道,扭头看向后方的李子:“好吃的呢?” 李子一脸讪笑:“可能被他们吃了吧!” 小不点歪头沉思:“好像自己有好吃的也会第一时间给吃掉吧!” 然后默默的转头,一跃跳上了安巉瀺肩头,继续闭目打盹。 李子冲着正戏谑看着他的安巉瀺,恼羞成怒的哼了一声。 王城,赵家庄园,赵家家主赵燕云和一众长老和太上长老在议事厅里。 赵燕云看起来五十左右,身材魁梧,一身的草莽江湖气息。 赵燕云开口道:“关于天阶神器和那个年轻人的事情,诸位长老们有何看法。” 众长老沉默不语,心道:“年自己都拿定主意了还问我们干啥?说得好像我们给了建议你就会听一样。” 赵燕云看着众长老,满意的点头,心道:“赵家上上下下众人一条心,一个声音,何愁赵家不能在安澜大陆上崛起。” 开口道:“最近大炎王朝的二皇子联系了我,希望在北国内能得到我们赵家的支持。” 顿了顿:“我答应他了。” 下面几位长老在听到赵燕云这话的时候,心里面咯噔了一下:“支持大炎王朝二皇子!这是叛国吧!” 几位长老想着这些事情,看着左右众长老,想着议事结束后该如何跑路的事情。 不跑不行啊!在北国的地盘上,想着怎么和大炎王朝的二皇子搭上关系。 这就是叛国啊! 在赵家议事厅的角落,一个黑衣人静静的站在阴暗里,看着赵家一众人。 听着赵燕云的话,嘴角挑起一丝冰冷的笑。 “太上老王爷和那个爱吃爱喝的糟老头真是神人也,神机妙算啊!”黑衣人心里面想着。 默默的消失在黑暗里。 王宫,大殿楼顶,俩老头在数九还未结束的冬夜里,在王宫的楼顶喝着小酒,嘴里面哼着旁人不知道啥意思的小曲。 一名黑衣人穿梭在王宫的树荫里,向着俩老人的方向奔袭而来。 两老头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不一会,黑衣人来到俩老人的下方站定,拱手抱拳对着楼顶道:“属下影子拜见太上王爷,拜见安老先生。” 楼顶二人正是北国的太上王李长青和安澜大陆甲子之战后活下来的老人安邦。 安巉瀺的二爷爷。 李长青对着楼下黑人道:“有什么话直接说!” 黑衣人影子看了李长青旁边的安邦一眼,抱拳对着李长青道:“禀老王爷,正如老王爷和安老先生所想,赵家为了给石头城赵青衣报仇,不惜勾结大炎王朝二皇子,欲行叛国之事。” 李长的挥了挥手,黑衣人影子退下了。 影子,是北国老王爷李长青在位时自己培养的高手,一共一百二十人,影子就是他们所有人的称号。 他们没有名字,只听命于北国太上王李长青的指挥,哪怕是北国如今的王李无极都无权调动这支影子卫。 一百二十人全都是先天大圆满高手。 原来在石头城安巉瀺一怒杀了方家家主方几和方家主母赵青衣的时候。 李长青的好友,安邦刚好来到王城,俩人在打完一架后,刚好听到石头城山水客栈传来的消息。 于是俩老头无聊就派了影子卫去监视赵家,影子卫在赵家一直一无所获,没想到在大炎王朝二皇子来北国的这个节骨眼上。 赵家竟然冒天下之大不敬,欲与大炎王朝二皇子勾搭,欲行叛国之事。 不但要对李长青的小孙女婿安巉瀺杀之而后快,还要把天阶神器拱手大炎王朝。 在影子退下后,俩老头默契的看了彼此一眼,开口道:“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说完俩人相视而笑……. 赵家老祖 夜色沉沉,赵家庄园,几个机智的太上长老,在打发走了自己的几个直系后辈以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赵家庄园。 大厅里,赵燕云和剩下的一众长老在推杯换盏,畅想着赵家的辉煌未来。 轰的一声巨响,赵家庄园大门被人暴力轰开,一群黑衣人整齐有序的围住了赵家庄园,默默的站着,一声不响。 赵燕云和众长老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一脸呆滞。 几息过后,最先反应过来的赵燕云怒吼:“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我赵家撒野,不知道这里是北国吗?” “你们赵家还知道这里是北国啊?”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随着两道人影出现在赵家庄园大门门口。 赵燕云一脸疑惑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俩个老头。 一人身着明黄长袍,一人身着灰布麻衣,俩人正是北国太上王李长青和安澜大陆安家仅剩的俩人之一安邦。 也是目前整个安澜大陆仅有的几大金丹高手之二。 李长青看着身边的这个灰布麻衣的老友,满脸的嫌弃:“都说很多次了,下次你再穿这身衣服就别和我站一起,跌份。” “只有丑的人才拿衣着来衬托自己”安邦斜眼看着这个骚包的老头。 “五花马,千金裘,只有这样才能衬托出我的身份。”李长青回道。 “嗬,忒”安邦不屑的撇过头,害怕控制不住自己要动手锤这不要脸的老头了。 “俩位大半夜的砸烂我赵家的庄园,就是为了讨论该怎么穿衣服吗?”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你闭嘴”李长青和安邦同时喝道。一同转头看着赵家的家主赵燕云。 赵燕云额头青筋暴起,脸上肌肉颤抖:“咋滴,你们大晚上打破我家大门,还不让人说俩句啊!”内心憋屈。 在没了解对面这俩老头和这群哑巴一样黑衣人的来历,赵燕云强压着内心的愤怒:“俩位大半夜带着这么多人夜闯我赵家究竟所谓何事?” “看星星不行啊?”李长青一脸懒散的道。 赵燕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大半夜砸烂我家大门你就为了看星星,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安邦看着赵燕云,一脸玩味:“你不认识这老东西?”说着指向李长青。 赵燕云一脸懵逼,咋滴?大半夜闹这么大动静就为了介绍我们相互认识一下吗? “小辈们不知道老王爷驾到,还请老王爷看在我赵无极的面子上,饶恕他们一次!”就在这时,赵家庄园深处响起一声苍老的声音。 声落人至,一个看起来鹤发童颜的老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身洗得发白的长袍,看起来仙风道骨。 来人正是赵家的定海神针,赵家老家主赵无极。 和李长青安邦他们一个时代的人物。 赵燕云看着老人,纳头便拜:“赵燕云拜见老祖。” 赵无极抬手挥袖,一阵清风拂过拜倒的赵燕云。 看着对面的李长青和安邦,一脸微笑,慈眉善目。 李长青和安邦相视一眼,不着痕迹的点了一下头,俩人来到赵家庄园大半炷香的时间。 一直在聊天打屁,为的就是逼出这个赵家的定海神针。 斩草要除根,对于李长青这种曾经的一国之主来说,没必要给自己留下无穷无尽的麻烦。 尤其是对方还是半只脚踏入金丹的人。 “赵老二,你是不是以为半只脚踏入金丹,你就感觉自己行了?”李长青看着赵无极似笑非笑的道。 “不试过怎么知道呢!”赵无极笑着回道。 “看来赵家勾结大炎王朝是你这老东西的授意了,我说赵家小辈怎么突然就胆子这么大了” “老王爷说笑了,北国也不是生来就你李氏说了算的!”赵无极笑面如花的道。 赵燕云看着和老祖相谈甚欢的老人,脑袋里面突然闪过一丝后怕,背脊一凉,这老东西是北国老王爷,沃槽…… 刚才自己干啥了?…… 安邦看着谈笑风生的赵无极和李长青,一脸无奈,心道:“真尼玛虚伪的俩个老东西!” 然后闪电般的冲向赵无极,一掌拍下。 赵无极正想和李长青再聊几句,突然就看到一个身影直扑而来。 狞笑道:“我和你主子相谈甚欢,你个老东西这么着急就跳出来找死啊!” 一掌拍向直扑而来的安邦。 一脸懵逼的李长青在听到赵无极的话后开心的开怀大笑。 “哪狗东西才是你主子,是你一家老小的主子!”安邦却脸都扭曲变形了。 轰的一声响,俩掌相接,一道白色的身影倒飞出去。 倒地不起。 安邦看着这个看起来牛哄哄的笑面虎,一脸的嫌弃:就这! 赵无极吐出一口血,艰难的爬起来,靠墙而坐:“你….你是谁?” 安邦不屑的转过头,反手隔空一掌拍向倒地的赵无极。 空气中传来炸裂的声音。 赵燕云看着被人吊打而死的老祖,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这俩个出场就开始讨论衣服穿着的老头,内心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 老祖可是半只脚踏入金丹的高手啊!就这样被一掌拍没了? 合着你俩金丹大佬在那里演半天是为了啥?就为了看着我这个先天大圆满在你们面前蹦跶吗? 李长青看着四分五裂的赵无极,看着走回来的安邦:“回去吧,没意思!” “你装给谁看呢?我回不回去关你屁事!”安邦一马当先的背手走在前头。 李长青看着前面的灰袍背影,嘴角咧开了。 对着一群黑衣人打了个手势,也转身跟着离去。 这一夜,北国震动,赵家庄园,火光冲天,哪几个从赵家偷溜出去的太上长老,看着身边的几个直系族人。 摇头叹息。 这一夜,赵家鸡犬不留,清晨的赵家只留给街坊邻居一地的焦土…… 风云际会 在王城赵家覆灭的时候,李子和安巉瀺正慢悠悠的带着一个小不点晃荡在去王城的官道上。 不像是在赶路,倒像是旅人一样,一路繁花似锦。 艳阳高照,中午的阳光热情奔放的撒向安澜大陆,虽是初春时节,但已有骄阳似火的感觉了。 一处农家小院,安巉瀺和李子借住的地方,李子一脸兴奋的跑出跑进,风风火火的忙碌着。 日头西斜,忙碌了几个时辰的李子把院子石桌上摆满了食盒。 一脸期待的看着正在食盒里挑挑捡捡的安巉瀺。 “你还是适合修炼和做一个合格的美食家”安巉瀺挑挑捡捡了一会以后给了李子这么一句话。 听得李大公主满脸都写着委屈。 临近石头城的官道上,一行三人风尘仆仆,看起来曾经自诩风流倜谠的年轻男子也是一脸的灰头土脸。 三人正是大炎王朝的炎烈三人组,他们一路披星戴月的赶路就是为了在进王城之前截住安巉瀺李子二人。 在石头城另一边,一群西域打扮的人也是一脸的风尘仆仆,他们奇装异服,有和尚有世俗中人,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伦不类。 但这样的场景却丝毫没能让石头城的民众惊诧,半个月来都是这样了,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刚开始有一点惊讶以外,现在就成了淡然了。 这样的场景出现在石头城的每个角落,好像石头城成了荒古秘境了一样,让各方人士都闻风而动。 清晨,黎明的曙光像个刀客一样劈开苍穹,给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带来了第一缕光亮,让这原本黑暗的世界有了一丝灰蒙蒙的光。 太阳仿佛还没睡醒,正一点一点懒洋洋的往上爬,要不是为了一天的工作,也许连他也会躺下去再睡个回笼觉吧。 农家小院,早起的安巉瀺看着比他还要早起的一人一妖,一脸好奇的抬头看天,像是在寻找,寻找今天的日头是从哪个方向先冒头的。 看着走出小院的安巉瀺,李子和小不点低头用意念在交流着什么。 临近正午,安巉瀺返回小院,看着正在来回踱步的李子,一脸挂满了焦急,旁边边还站立有一个黑衣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安巉瀺问到。 “爷爷的影子卫查探了很多人来到了石头城,正往我们这个方向来!其中还有大炎王朝的二皇子炎烈和西域佛国的人”李子回应到。 “意料之中的事情”看着焦急的李子,安巉瀺淡然的道。 自从得到天阶刀鞘踏歌,在遇到西域那个老和尚时,安巉瀺就知道不会太平,除非是杀得那些虎视眈眈的人胆寒,要不他们就会像苍蝇一样盯着他这陀散发着味道的屎粑粑。 “我想把他们全引出来,一网打尽。”安巉瀺看着李子道。 “你行吗?”李子怀疑的眼神看着安巉瀺。 安巉瀺满头的黑线,什么叫不行,你用不行来形容一个正常的男人,这样礼貌吗? 安巉瀺没有搭理不礼貌的李子,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在遇到顶级高手,比如西域佛国或许大炎王朝,或许那些散修高手以后,我会不敌假装逃走,等暗中那些隐藏的人露面后,再一网打尽他们,让小不点带着你在空中观察,看到那些想溜走的就直接在外面围杀!”安巉瀺看着李子道。 “也许你不用假装吧,毕竟这么多人?” 安巉瀺无语看着这个貌似只会听自己认为是重点的小霸王,不想说话了。 李子看着脸黑下去的安巉瀺,嘴角裂开了笑;“让你一天到晚自以为是的臭屁。”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却笑得打起了滚。 一夜过去,小不点变身带着李子飞入高空,安巉瀺一人离开了弄家小院,腰上挂着引起八方云动的天阶刀鞘,右手握着伴生刀柄,抗在肩上,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通往王城的官道上。 一袭青衫长袍,肩扛长刀,看起来风尘翕张。 行走没多久,安巉瀺遇到了第一群人,一行七人,为首的是一个先天大圆满武者,其余人都是筑基。 看着这个阵容,安巉瀺无语了,终于理解李子当初为什么要发那么大脾气了,这特么是谁都找上自己了啊! 为首的男子看着安巉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拿到天阶神奇。” “嗞”一声响,黑光一闪,为首男子身首分离。 剩下几人满脸惊恐,他们领头的大哥可是先天大圆满境界啊!就这样一刀没了!回过神来后,一名男子嘶哑的吼道:“和他拼了。” 暗中却低声对身边男子说:“我拦住他,你带人冲出去,一个人死,总比大家一起死要好得多。” “好”旁边男子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答应道。 嘶哑声音的男子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你特么就不会客气一点?” “老子是个实在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想不到那么多弯弯绕。”男子回应道,语气轻松。 只是他眼睛深处,却冰冷的看着安巉瀺。 “你们想留下一个人断后,阻拦我?”安巉瀺一脸玩味的看着对面的几名筑基大圆满男子。 他几岁就被老头逼着下山在安澜大陆历练,太了解这些人的作风习性了。 对面几人露出阴狠的目光,像是要活剐了安巉瀺一样。 刀劈生死路 对面几人看着安巉瀺,目光冰冷,对面这家伙是铁了心的想弄死他们几人,看来是不会给他们一点机会了。 经过安巉瀺的口说出来他们的计划,几人愈发的小心了,仔细的看着安巉瀺的一举一动。 “今天就算是仙帝来了也救不了你们,别挣扎了,你们自杀吧!”安巉瀺漫不经心的道。 对面几人心里腹诽:“还仙帝,你丫的见过金丹高手吗?”嘴上却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个一刀斩杀他们大哥的男子。 煎熬的陪着安巉瀺耗时间。 安巉瀺等了一会也没见再有什么人出来,感觉无趣,肩上长刀在手里挽了个漂亮的刀花,花里胡哨。 脚尖点地,长身而起,向着对面六人扑了过去。 几人看着眼前直扑过来的人影,心里狂喊着身体:“快跑。” 可身体很诚实的待在原地,一动没动,几人就这样看着黑刀划过自己的身体,体会着刀锋的冰冷,这种冰冷就像这安澜大陆的修仙世界一样。 冰冷无情。 不是他们不想躲,只是身体跟不上思维,也不是他们太慢,只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刀太快。 安巉瀺肩抗长刀,和几人插肩而过,摇头晃脑的叹息着;“就不能多来俩高手吗?好让自己把戏演完啊!” 佛家有福至心灵这一说法,安巉瀺念头还没落下,一群身着西域打扮的人风尘仆仆就出现在他眼前。 他们一起有二十几人,有和尚,有粗犷的大汉,还有几名西域的女子,肤色都带着高原红,这一群人凑在一起,看起来不伦不类。 安巉瀺看着这群风尘仆仆出现的人,心里乐开了花。 不知道是没挨过打还是挨得太少...... 安巉瀺故作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不满的看着眼前这群人,说道:“我特么都在这里等半天了,你们怎么才来,困死老子了。” 听到安巉瀺的话,一群人忍不住的皱起眉头。 眼前这年轻人狂得没边了。 一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二话不说,各自取出武器,直扑安巉瀺而来。 安巉瀺也没再废话,一脸严肃的看着对面的一群,手握长刀,眼神里还有着一丝畏惧。 看着安巉瀺的面部表情,为首的和尚更淡定了,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围起来,小心他跑了。”说完带头冲向了安巉瀺。 老和尚手腕上的佛珠一甩,像一柄剑一样直刺安巉瀺面门。 安巉瀺侧头躲开,一刀横切向老和尚。 看着安巉瀺的动作,老和尚更加不屑了:“什么一刀秒杀先天大圆满高手,就这?” 手上花活不停,右手抽出腰间的戒刀,左手佛珠,右手戒刀就直扑了过去。 其他人看着老和尚率先动手,也是一窝蜂的扑向了安巉瀺。 安巉瀺看着扑过来的人群,眼里出现了慌乱,慌忙回身格挡后面砍来的长刀。 把后背留给了老和尚,老和尚看着安巉瀺转头,心头大喜,左手佛珠就砸向安巉瀺。 安巉瀺格挡住砍来的长刀,背后却传来了一阵疼痛,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对面大汉刚好迎头而上,满面鲜血。 老和尚一击得手,右手戒刀横扫,切向安巉瀺后腰,安巉瀺向前一个趔趄,用肩膀撞开了面前这个满脸鲜血的汉字,险之又险的躲过了砍向后腰的长刀。 可这时旁边却伸出一只女人的手掌,一掌拍在了安巉瀺的左肩,安巉瀺向右就侧飞了起来,砸落在地上。 刚起身,一块石碑一样的东西就砸落下来,安巉瀺慌乱之中用后背硬接这一击,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脚步踉跄。 在战场高空中,一只白色的妖兽躲在一片白云里,李子坐在妖兽背上,看着下方的战场,像是在问妖兽:“小安子这是演的还是他真不行啊?” 妖兽慵懒的翻了个白眼,懒洋洋的看着下面的战场,没搭理背上这个人类的雌性。 安巉瀺脚步踉跄前冲几步,脚尖一点,直扑前面的俩名男子,长刀挽出一个刀花,向俩人脖子抹去,慌乱中一名男子向右横移,躲开了安巉瀺的一刀。 另一名男子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倒下的时候眼睛还死死盯着向右横移的男子。 一脸幽怨,像个怨妇一样。 “不要让他跑了,围住他”老和尚大声的吼道,话音还没落下,老和尚就看到安巉瀺像个丧家之犬一样狂奔起来,脚步踉跄的消失在官道转弯处。 “追”老和尚气急败坏的吼道,一马当先的追了下去。 暗中,大炎王子看着安巉瀺逃跑的方向,也带着身边俩人追了下去。 “二皇子,刚才为什么我们不出手,刚才出手他就逃不掉了”旁边一男子问道。 “刚才出手东西怎么分?虽然我们和西域佛国时盟友,但亲兄弟明算账,在没商量好东西的归属权,我们出手怎么算?”炎烈回到。 旁边另一男子心里腹诽:“是不是有点早了啊?这么快就想分东西!” 安巉瀺一路狂奔,回头看着身后越来越多的人群,嘴角浮起了一丝狞笑。 来吧,再多点,最好是那些老怪物都出来。 空中,小不点驼着李子,一震翅膀,朝着安巉瀺消失的方向就追了去,李子在小不点背上自言自语:“这货是戏精上身了吗?演得像真的一样。” 说完又自我否定道:“不是像,这就是真的。” 小不点没搭理背上这个陷入自我怀疑的人类雌性,挥动着双翅,鼻尖抽动,闻着空气中哪一丝丝安巉瀺的味道,追了下去...... 你们被包围了 安巉瀺一路奔跑,每当看不到身后的人群大军后,又停下来等待一会,就这样跑跑停停,安巉瀺像遛狗一样的拖着一群人,开始在石头城往王城的官道上打起了圈圈。 也不知道是这群人溜安巉瀺一个,还是安巉瀺溜这一群人,就这样跑了不到俩个时辰,安巉瀺转头看向身后的队伍,已经看不到尾了。 转圈到一处官道旁的山谷处,安巉瀺停了下来,双手拄刀,看起来一副虚弱了跑不动的样子,转过身看着后面接踵而来的人群,心里那个高兴啊。 人群蜂拥而来,有点眼尖的看着这个刚才跑过俩圈的山谷,一脸疑惑的表情对身边的同伴道:“刚才我们是不是跑过这里,还路过了俩次?” 旁边人一脸嫌弃的看着说话男子,像是在看傻子一样,没人搭理他。 世人都自以为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看清楚身边的一切,就算他们看清楚了,也许也不愿意面对。 安巉瀺看着蜂拥而来的人群,咧嘴笑道:“你们被包围了。” 说完笑得更开心了。 人群看着这个像丧家之犬一样孤身一人的男子,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安巉瀺,一个人包围我们一群人,没得几年大病都说不出这样的话。 但凡多有俩菜,也不至于醉成这样了。 一个自诩风流的锦袍男子跃众而出,看着安巉瀺笑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放下武器,跪地求饶,我可以做主饶你不死。” 安巉瀺眯眼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貌似比自己病得还重的男子,没有开口。 “我来自大炎王朝,我叫炎烈”男子自顾自的又说道,还环视了周围一群人。 人群在听道炎烈这名字时,就开始低声交流了起来。 “炎烈,就是那个大炎王朝二皇子?” “对,就是那个在大炎王朝无恶不作的小霸王。” “炎烈?谁啊?看起来这么嚣张!” “沃去,大炎王朝都参合进来了,我们还有机会吗?” “怕什么,这里又不是他大炎王朝,他在大炎王朝作威作福没人治得了他,但这里是北国。” “对,这里是北国,天阶神器有能者据之。” 议论声此起彼伏,人群交头接耳,安巉瀺没管这些,右手握刀向头顶上空挥了挥手。 像是在和谁打招呼一样。 人群好奇的抬头张望,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朵朵白云漂浮在空中。 西域人群中,领头的老和尚在炎烈说出名字的时候,就带着西域众人走向了炎烈,来到身前,老和尚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炎烈施主别来无恙。” “大师是?”炎烈开口问道。 “老衲自西域阿兰托而来,法名闻空”一脸得道高僧的模样。 “原来是闻空大师”炎烈一脸虔诚的对着老和尚行了一礼。 不客气不行啊,在出发前父皇就交代过,西域来的人群带头的是一位半只脚踏如金丹的大能,名字就叫闻空。 闻空看着虔诚的大炎二皇子,满意的笑道:“这次我们俩家联手,天阶神器平分如何?” “好,全凭大师做主”炎烈一脸诚恳的回答。 随即又补充道:“哪其他人怎么办?” “全杀了,反正又不是西域和大炎王朝的人”闻空老和尚一脸慈祥的道。 炎烈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和尚,心里感叹:“好一个普渡众生的和尚,真普渡众生也.....” 老和尚和炎烈随即对身边的人低语几句。 几息过后,人群里就爆发了叫骂声和打斗声。 安巉瀺一脸懵逼的睁大自己钛合金狗眼,看着突然大战的人群,一脸问号??? 挨,不对,你们打什么啊?不是为了刀鞘吗?刀鞘还在我这里啊! 安巉瀺看着手里的刀鞘,看着大打出手的人群,怀疑自己这是被演了。 高空中,小不点背上,李子也一脸问号的看着下面大战的人群,再看着手握长刀站立在人群中被孤立的安巉瀺。 在空中凌乱。 安巉瀺脸色古怪的看着大战的人群,在怀疑这群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哪怕他是金丹高手,这个安澜大陆最顶尖的几人之一,可现在这种局面,打破他自己的狗头也想不通。 一炷香过后,战场上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剩下的人不足大战前的五分之一,炎烈和西域人群站在一起。 不站不行啊,刚才大战中身边俩个供奉都战死了,只剩下他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了。 西域一行几十人也只剩下十几人了,只有闻空老和尚看起来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和他们对持的是一群人,看起来人数众多,但看他们相互站立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只是一堆临时凑在一起的团体。 虽然他们看起来是一个整体,但从人群的表现可以看出来,他们彼此都在互相提防,眼睛都在不时的看着身边的临时队友。 这时,对面人群走出一个人,冲西域人群抱拳道:“出门在外都是为了混口饱饭吃,在下江华,不知西域远道而来的朋友是要继续打下去还是先拿下此人再商量天阶神器的归属问题。” 说着抬手指了一下安巉瀺。 “你们打你们的,谁赢了刀鞘就归谁!”安巉瀺无语道。 说着还把刀鞘插在地上。 “刀也留下”炎烈率先开口道,还一脸阴笑的看着安巉瀺。 “你......过分了啊!”安巉瀺愤怒的对着炎烈道,说完手上动作很诚实的把刀插在了刀鞘旁边。 刀鞘嫌弃的漂浮起来,远离了这把随时都想插他的黑刀。 安巉瀺嘴角一抽,看着这一幕,无语的后退了几步。 大炎二皇子 卒 两边人群看着安巉瀺的表现,没在搭理这个死到临头的年轻男子。 双方都看着彼此。 “你刚才说什么?”炎烈开口打破了僵局,向着自称江华的男子开口问道。 “我们双方就此罢手,先拿下此人再谈”江华回道。 “你觉得现在还需要先拿下他吗?”炎烈面露轻视看着安巉瀺。转头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江华。 众人也都一脸无语的看着江华,就这还需要先拿下,才开口就把神器双手奉上的人,值得被重视? 江华老脸一红,用怒其不争的眼神看着安巉瀺,安巉瀺无语。 “其实你们真的可以考虑先联手哦!”就在众人僵持的时候,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怀抱一只白色小妖兽。 正朝人群走来。 安巉瀺一阵头大,姑奶奶,你这是闹的那样?是不是感觉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安逸,你这是要强行给我人生增加难度的吗? 来人正是在空中等得无聊的李子和小不点,一人一妖在空中看着内耗的人群,直接无语。 看着越打越少的人群,李子都着急了,直接不顾安巉瀺的安排,和小不点下来强行给安巉瀺今天的生活加码。 李子一蹦一跳的来到安巉瀺面前,冲安巉瀺眨了眨眼,安巉瀺无语别过头,不去看这个小恶魔,还向后退了几步。 看着安巉瀺动作,李子委屈的表情挂在脸上。 众人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一人一妖,一脸问号??? 炎烈在看到李子的时候,眼里就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好一个可人儿。 “这位姑娘,你和他是一伙的?”炎烈开口问道。 “不是啊!我也是来抢天阶神器的”李子俏皮的回道。 看着李子俏皮的样子,炎烈内心的小火苗更加炽热了。 “姑娘不如与我等一起,等解决完这些人,天阶神器在下直接双手奉上,只要姑娘喜欢”炎烈一脸谄媚的道。 说完又道:“在下乃大炎王朝二皇子炎烈,不知姑娘芳名是?” 闻空大师听完炎烈的话,嘴角一抽,这特么就是大炎王朝的皇子?一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什么天阶神器双手奉上,你问过我了吗?闻空心里腹诽,转头看着这个大炎二皇子炎烈,没有开口说话。 “好哇好哇,谢谢这个好看的小哥哥咯!”李子一脸高兴的样子,直接无视了炎烈所问的问题,也没去关注这个大炎二皇子叫什么。 安巉瀺无语看着这个戏精上身的李子,炎烈却更加兴奋了。 转头看着斜对面的江华等人:“天阶神器这姑娘要了,诸位就哪来就请回哪吧!”说完还文质彬彬的对着江华等人拱手行礼。 江华也都无语了。 “白痴”江华还来不及开口,旁边一个妇人开口骂道。 炎烈目光落在妇人身上,他突然咧嘴一笑,下一刻,人影一闪,一只手直接抓住了妇人脖子。 只听咔嚓一声响,妇人脖子直接被捏断了,炎烈像丢死狗一样丢掉妇人尸体,看着近在眼前的江华等人。 “哼”江华冷哼一声,手掌之上金色真气涌动,一掌直接拍向炎烈,闻空老和尚在看到炎烈动手杀人的一刹那,也抽出戒刀,直接冲向江华众人。 大战再起。 而身为当事人的安巉瀺和李子,一脸淡然的吃着东西看着混战的人群,安巉瀺手捧食盒,像个公公一样的站在李子身旁,时不时还对火拼的众人品头论足。 “哎,不对,怎么不反手一枪呢?你这时留着过年吗?看吧,死了吧!” “哎,为什么不躲开呢?这么难躲吗?” 李子一边吃东西一边无语的斜眼看着安巉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半炷香过去,对面人群只剩下江华一人了,闻空老和尚看着江华,抬起戒刀,斜劈而下。 噗。 江华直接爆碎,被闻空老和尚刀气绞杀。 老和尚看着还在气定神闲吃东西的安巉瀺李子二人,转头看着炎烈,心里骂道:“白痴。” “收工”安巉瀺把食盒交到李子手上,向前俩步,抓起伴生长刀,脚尖点地,黑光一闪而逝,下一刻,闻空一手捂住自己脖子,一手指着安巉瀺。 “你.....你.....”话没说完,仰头倒地。 堂堂半只脚踏入金丹的大能,居然在毫无任何防备,就被安巉瀺一刀抹了脖子。 这一幕惊呆了西域一行人和炎烈,众人内心:“什么负伤逃跑,如丧家之犬,都是假的。” 炎烈第一个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转身往来路狂奔,他知道不好,小看了这个年轻男子,他们都被演了。 一道白光一闪而逝,拍在炎烈头上,他一头栽倒在地,没有了生息,小不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回了李子身边。 这个大炎二皇子要是知道自己在大炎王朝横行无忌,在北国却被一只妖兽一翅膀拍死了,会不会气得诈尸。 瞬间死掉了俩个带头的,其中还有一个是半步金丹,这一幕让在场的西域人群都惊住了,他们看着气定神闲的俩人一妖,突然想起刚才安巉瀺说的话。 “你们被包围了”貌似不是疯了,是一个事实,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实力,才以为他是疯了。 半步金丹,扛不住他一刀。 几人看着安巉瀺和李子,不敢有丝毫的异动,神色紧张。 看着满地的尸体,都在担心自己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安巉瀺招手,刀鞘飘到手中,李子收起食盒,弯腰抱起小不点,俩人一妖转身离开。 看着安巉瀺和李子的背影,众人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喜,突然一道黑光一闪而逝,几人目光呆滞,仰头倒下。 , 夜袭 大战过后一旬左右,大炎王朝,皇宫,大炎皇帝在听到炎烈的死讯后,龙颜大怒,连夜召开朝会,欲与西域举兵攻打北国。 可消息传到西域后,西域风平浪静,这让大炎皇帝大为恼火,他自己也想挥兵北上,攻打北国,可以大炎王朝的国力。 想想还是放弃了,不放弃不行啊!自己一国之力,真打不过。 北国王城,城门口,华盖耸立,北国之主李无极和王后肖玉翘首以盼,似在等待着什么人。 城头上,李长青和安邦也在,不过俩老头正在喝酒,好像对下面的一群人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麻袍老者安邦此时内心慌得一批。 想起当时坑了自己那个大孙子的事,安邦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压压惊。 一只庞大的妖兽,直扑北国王城,城头守卫一阵骚乱,俩个喝酒的老头也一阵慌乱。 下方李无极和肖玉也脸色一阵难看,多少年了都没人敢在北国王城撒野。 今日却被一头妖兽攻击王城,传出去北国威严扫地。 城头上,李长青和安邦看着直扑而下的妖兽,俩人正要出手,可看清妖兽背上的俩人模样。 都齐齐停手,彼此对视一眼,拎着酒壶转身一起消失在城头上。 安巉瀺在小不点背上,看着安邦消失的背影大吼道:“老头,别跑。” 可安邦头也不回。 小不点变小身躯,降落在王城正大门口,李无极和肖玉看到妖兽背上的女孩,齐齐松了口气。 还以为是什么人敢驾驭妖兽冲撞北国王城呢! 肖玉看着自家丫头旁边的陌生男子,看起来挺好看的。 李子不等小不点站稳,就直接扑向前面不远处的高贵妇人。 “娘亲”嘴里甜甜的喊着,看起来要有多乖就有多乖。 李无极在旁边嘴角抽搐的看着自家的这个小女儿,又爱又头疼。 自家这个丫头可是让王城鸡飞狗跳的十几年的主。 安巉瀺跃下小不点的背,看着这像生离死别一样的一家三口,默默打量着,没开口说话。 李无极察觉有人靠近,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一脸俊秀,丰神俊朗。 暗暗点头,不错,不错。 可往下看到安巉瀺左边跨刀,右边挂着一副刀鞘的时候,嘴角狠狠的抽搐着。 这特么又是来了一个异类吗?无声的吐槽。 “这位就是安贤侄了吧!”李无极收敛心神,平复了一下心情道。 “安家安巉瀺见过王爷,王后”安巉瀺拱手弯腰行礼。 “咋滴,就没见过本公主吗?你是不是无视本公主?”李子在旁边一脸傲娇的道。 王后肖玉给了李子一个板栗道:“安份点。” 转头微笑着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无需多礼,贤侄以后叫本王世伯就好,叫王爷太生分!”李无极开口说道。 “以后叫伯母就好”王后肖玉也在一旁附和着。 “世伯,伯母好”安巉瀺乖巧的叫道。 肖玉看着这个不迂腐的年轻人,越发喜欢了。越看越是欢喜。 李子一手挽着肖玉的胳膊,一手垮着李无极,安巉瀺默默的跟在三人身后。 一起进入了王城。 这一夜,北国王宫,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唯独就少了俩个以前经常坐在王宫楼顶喝酒的老人。 夜色沉沉,酒宴散去,喧嚣的王宫沉寂了下来,只有守卫在巡逻。 俩道黑色人影起起伏伏的跳跃在王宫楼顶,往内院方向而去,李长青和安邦坐在一处凉亭对饮。 “看来有些人是坐不住了!”看着隐匿在夜色中的俩人李长青开口道。 “你看看你们家都是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安邦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 “什么我们家?现在李子可是你安家人,关我们李家什么事!”李长青无良的笑道,看着这个多年的老友,一脸人畜无害。 安邦转过头去,控制住自己个,不去看这一张死不要脸的老脸,害怕自己一个没忍住,锤烂这张老脸。 两名黑衣人一路潜行,直奔内院,看来对王宫内院格局了如指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从黑夜中的身影可以看出,俩人身段苗条,是为女子。 俩人潜行到一处小院,轻手轻脚悄无声息的拨开窗户,丢入一节迷香,等待一会,两人翻窗而入。 前厅躺着的是俩个宫女打扮的女子,吸入迷香的原因,此刻正睡得死沉沉的,走近俩名宫女,其中一个黑衣人女子抽出匕首,划开了两名宫女的脖子。 往内间走去,脚步轻缓的行至一帷幔包裹的大床,掀开帷幔,两人同时抽搐匕首,直刺床上高耸的被褥。 俩人刚刺下去,房间里面突然亮了起来,烛火通明,惊诧的俩人转过头,看着身后一群人,俩人此行的目标人物李子正一脸戏谑的看着她们。 “将他们带下去,好好审问,有什么结果,立刻告诉我。”李子转头对身边的几个暗卫吩咐道。 几名暗卫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以前遇到这种事不都是当场格杀的吗?难道咱小公主出去转了一圈,变得慈悲为怀了? “好了,先将人带下去吧,好好审问,如果他们不愿意说的话,直接大卸八块,丢出去喂妖兽,反正幕后之人,还是会继续出手的,总会找到对方的身份。”李子看着一脸疑惑的暗卫,淡淡的说道。 听到李子的话,两名女刺客浑身一震。 她们本来还想要以自己知道所知道的信息来要挟,想让自己活下去,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北国小霸王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李子根本不会给她们机会,不开口就直接大卸八块,扔出去喂妖兽,这谁受得了。 想到这,俩名黑衣女子对视一眼,相视苦涩一笑。 “小公主放心,我们会说出我们知道的一切,只希望小公主饶我们一命,哪怕是让我们为公主卖命也可以。”一名女子开口道。 另外一名女子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一脸幽怨的看着刚才抢先一步开口的女子。 “你特么抢了我的台词,你知不知道,现在让我怎么组织语言?”内心苦涩。 刺杀 就在俩名黑衣刺客刚表完衷心的时候,李子脸色微变,她突然向两名女子冲了过去。 而后,李子一拳轰出去。 虚空中,窗口的位置,一道模糊的身影与她碰撞了一击,然后闷哼了一声,倒飞出去。 俩女刺客此时头皮发麻,刚才哪以瞬间,她们齐齐的感应到了死亡的威胁。 李子神色凝重,脚尖一点,飘出窗外,追击而去。 一道模糊的身影,像是鬼魅一样,时隐时现,和李子纠缠在一起,俩人激烈的搏杀,周围罡风四溅。 “好强。” “小公主好强。” 看管着两名黑衣女子的几名暗卫交头接耳的说道,神色之中满是骇然和羡慕。 骇然暗中出手这个人,实力强得可怕,哪怕是他们几人联手,怕也接不下对方的一击。 羡慕是因为他们的小公主,此时却在压着对方打。 在李子带人围住两名女刺客的时候,安巉瀺就来到了这个小院,此刻正坐在墙头,一脸兴趣缺缺看着下方交手的俩人。 双方激烈的交手,数十次碰撞之后,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身上爆出一团血光,远遁而去。 李子收手,呼吸平稳,看不出来刚才经过了一场激烈的大战。 几名暗卫骇然的望着他们的这位小公主,简直太厉害了,不愧是他们的小公主,果然强得离谱。 “这个家伙很强,不过比起我来还是差太多了,他被我打伤,应该很久都不能再出手了,你们不要担心。”李子对着几名暗卫臭屁的说道。 说完还转头看向了安巉瀺刚才的位置,结果大失所望,安巉瀺已经不知所踪。 “小公主威武。”几名暗卫齐声道。 瞥了几人一眼,李子道:“别拍马屁,你们要是再厉害一点,都不用我出手了。” 几人顿时尴尬无比。 身为北国王宫的暗卫,算得上是顶尖战力了,但他们现在却被鄙视了。 不仅仅如此,几名暗卫还无话可说,他们的小公主说的是一个事实,让他们无话可说。 几人尴尬无比,不再开口,也不再拍马屁。 “你们也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身后的那个人,他根本不会让你们活下去的,知道什么你们就说什么吧,这个仇我给你们报。”李子看了一眼被捆缚住的两名女刺客道。 若是别人说这话,两名女刺客肯定会不以为然。 她们深知背后之人是多么的手腕通天,要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不要太简单。 但刚才她们亲眼所见,这个北国小公主的强大,连对方派遣的高手都被这个北国小霸王打伤逃逸,她们现在非常相信李子的话。 一名女子苦笑着说道:“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太多东西,在那个地方,我们也只算是边缘人物,只能算是小角色。” “剁了喂妖兽。”李子脸色直接冷了下来。 旁边几名暗卫顿时眼睛一亮,磨刀霍霍。 旁边一名女子看情形不对,赶紧说道:“不要杀我,我还是知道一些事情,我保证将我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告诉你。” 看了俩人一眼,李子淡然的开口道:“你们带下去审问吧,反正她们说的要是不够换她们一命,哪就直接剁了喂妖兽。” “那个呢?”一名暗卫看了刚才开口就说自己是边缘人物的女子,抬手指道。 “问完了,再剁了喂妖兽。”李子对着说话的暗卫开口道。 那名女刺客顿时炸了,她就算是说了,也要被剁了再喂妖兽?凭什么啊? 这区别的待遇,直接让女刺客瞬间炸毛了。 “你可以选择不说,我们也不会杀你,只是到时候你别求着我们杀你就可以了。”一名暗卫邪笑着看向女刺客。 女刺客打了一个寒颤,她听出来了,对方这是要让她生不如死,她面色苍白,如丧考妣。 有心想要自杀,但她没这个勇气,也没这个能耐,现在的她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被擒住的时候就被封主了全身的经脉,现在开口说话都吃力。 俩人被带了下去,李子打了个哈欠,也转身向旁边院子走去,这个院子本来是她住的地方,经过这么一档子事,她不打算住这里了。 安巉瀺一路追逐着黑衣人的身影,追出了王宫就失去了目标,安巉瀺四处张望了一会,还是一无所获,打着哈欠转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脚步有些不稳。 他去而复返,看着安巉瀺离去消失的背影。 “这年轻人是谁?好厉害的修为,看来娘娘的计划得改变了。”模糊身影自言自语,声音之中有着无限冷意。 “这件事情要尽快上报给娘娘,小公主身边出现了一个身手不错的年轻人,等待娘娘来做决定。”模糊的身影消失不见。 在刚才模糊身影站立的不远处,安巉瀺站在一颗大树上,整个人犹如与树融为一体。 听到黑衣人的自言自语,安巉瀺有些惊讶,这个家伙居然是王宫中的人,他口中的娘娘,看来是李无极的某个嫔妃了。 安巉瀺强忍住现在把对方拿下的冲动,等待回去告诉李子再说,现在动手,将黑衣人拿下容易,可这样会惊动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娘娘。 安巉瀺想通问题后,彻底转身消失在王城方向。 黑衣人压根就没想到,安巉瀺是故意放他离开的,甚至去而复返,就是料定他会回来。 安巉瀺回到王宫住处,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他所住的小院静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人,回到自己房间,自己动手,没惊动宫女,舒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躺下蒙头大睡。 轩辕清雪 次日一大早,安巉瀺就被吵闹声吵醒,他有些不耐的睁开眼睛,有人在小院外争吵。 “小安子,你快出来,有人欺负我了。”就在此时,他听到了李子的喊声。 安巉瀺嘴角一抽,心道:“在北国,还有人敢欺负你。”转头想起昨夜的刺杀,还是翻身下床,披上青色长袍,走出小院。 出来之后,他就看到李子红着眼眶,好像是刚哭过一样。 安巉瀺眉头一皱,没有任何迟疑,冲进人群,一拳一脚,将除了李子以外站在小院外的几人全部锤趴下。 李子瞪大眼睛,一脸见鬼的表情,闻声而来的李无极等人也一脸惊诧的看着安巉瀺。 安巉瀺身披青色长袍,大大咧咧的站在哪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疑惑的问道:“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母妃。”一个宫装女子着急的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扶起了一个宫装打扮的中年妇人。 “啥?”安巉瀺一脑袋黑线,自己刚才打了一个王妃,在北国,在北国王宫,自己锤了一个王妃? 安巉瀺讪讪的笑着,看着远处的李无极,一脸尴尬。 李无极嘴角抽搐,狠狠的盯了一眼安巉瀺。 一个锦袍年轻男子揉着自己的屁股,从小院墙边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苦笑不得的看着李子问道:“李子,这货是谁啊?怎么连我都打啊?” 李子连忙走过去,伸手扶住年轻男子:“皇子哥哥,他是我......是我......。”说着脸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小。 年轻皇子看到李子这个样子,狠狠的盯着安巉瀺,哪眼神好似要活剐了安巉瀺一样。 刚才被安巉瀺打出去的时候没勇气,可现在看到自己妹妹李子这个样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哪架势,要是李子不扶住他,就会放手和安巉瀺拼个你死我活一样。 安巉瀺揉了揉眼睛,看着这个一脸凶相盯着自己的男子,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他自己个打的是谁。 哪怕以安巉瀺的脸皮,也很无语的看了李子一眼,都是李子这丫头的原因,不然的话,以他金丹初期的修为,哪里还会没分清楚,上来就乱锤人。 几个倒地的皇子公主和那个宫装妇人,都怒视着安巉瀺。 想到刚才被安巉瀺一顿拳打脚踢,就飞出去老远,像腾云驾雾一般摔倒在地,几人就很生气。 “咳咳,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是李子的家人,不过就算知道了,你们惹哭了她,我一样也会锤你们的。”安巉瀺道歉到,可脸上表情丝毫看不出来不好意思在哪? 宫装妇人这时走上前来道:“本宫听闻公主昨夜遇袭,今早特来探望公主,没想到闹出这出误会。” “看到公主没事,本宫也该回去了。”说完招呼旁边的宫女,转身而去,转头时还看着安巉瀺,似有若有若无的笑。 “黄鼠狼给哪啥拜年,没安好心。”李子黑着脸看着离去的妇人身影,小声嘀咕着。 宫装妇人一伙人一走,小院门口就清静了下来,李子扶着锦袍年轻男子,低着头对安巉瀺小声道:“这是我皇子哥 哥。”说完扶着年轻男子的手还掐了一下。 锦袍男子倒吸一口凉气,尴尬微笑着道:“李天歌,李子的哥哥。”说完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安巉瀺。 “安巉瀺。”安巉瀺抱拳拱手道。 李天歌一脸无语,就这?这就完了?自己还准备了一肚子威胁警告的话语呢,就等着你丫的蹦出你和李子什么关系的时候用呢! 结果老子裤子都脱了,你丫的就给我看这个? 李子手上又掐了一把,微笑着看向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大哥,一脸的人畜无害。 从小一起长大,她可是对这个大哥了如指掌,他还没开口,就知道他憋着什么屁了。 李天歌讪讪一笑,抱拳拱手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安巉瀺看着李子,转头也进入了小院,李子撇撇嘴,也跟着进去。 王宫,一处花园处,凉亭里,烟雾缭绕,肖玉和李无极相对而坐,肖玉冰冷的声音传来:“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处理,不要连累天歌和李子哪丫头。” 李无极无奈摇头苦笑答应着。 西苑,刚才被安巉瀺踢倒的宫装妇人端坐着,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道:“确定了,哪小子最多先天境界,可能连先天大圆满都没有。” “可恨哪小贱人竟然没死,这么好的机会。”说完咬牙切齿。 宫装妇人乃是李无极的嫔妃,李无极后宫就俩人,一个是李子和李天歌的生母肖玉。 另一个就是眼前的宫装妇人了,宫装妇人复姓轩辕名清雪,大炎王朝人氏。 轩辕清雪咒骂了一会,盯着黑衣人道:“人到了吗?” “今天一早就到了,就等着听娘娘的吩咐。”黑衣人躬身道。 “那就好,今晚就动手,昨晚刚出了事,他们绝对料想不到今晚我们会继续动手。”轩辕清雪一脸冷漠的道。 黑衣人领命下去了。 东苑一处小院,安巉瀺和李无极一家对坐,李天歌和李子都在。 安巉瀺把昨晚上所跟踪黑衣人的事情说了一下,也复速了黑衣人所说的话。 肖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李无极,李无极讪讪一笑。 夜,王宫内外一片寂静…… 草蛇灰线 “是不是很惊喜啊!李无极。”轩辕清雪看着状若疯魔的李无极,一脸戏谑嫌弃的眼神道。 “李无极,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让李子那个小贱人伙同外人杀了大炎二皇子炎烈,那样你们北国王室李氏一族还可以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看着插翅难逃的李无极俩人,轩辕清雪更加肆无忌惮了。 “本来我们都不想这么快对你一家动手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我儿子,你该死,李子那个小贱人也该杀,你们一家都该死。”轩辕清雪愤怒道。 旁边叫兰亭墨的男子伸手拉了拉轩辕清雪的手臂,示意她住嘴。 李无极,肖玉一脸问号??什么叫杀了你儿子? 隐藏在大树上的安巉瀺脑袋闪过一道灵光,脸上神色一变,不会吧? “怕什么?都是要死的人了,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好歹夫妻一场,就让他死个明白吧!”轩辕清雪恢复了平静,淡淡的笑着开口道。 “李无极,我说李子哪小贱人伙同外人杀了我儿子,你是不是不明白,哈哈哈。”轩辕清雪恢复了平静后、又开始张狂大笑。 李无极和肖玉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哈哈哈”。 轩辕清雪看着俩人的表情,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更加得意了。 转头看着身边的兰亭墨道:“师兄,这些所谓的安澜大陆的王朝霸主,也不过如此嘛!大炎王朝哪老东西也是,李无极这老狗也是,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愚不可及之人。” 除了几十名黑衣人以外,所有的人眼睛都在看着轩辕清雪,就连她身边的周姓北国王城大统领都一脸惊恐的看着身边的这个女人。 “疯子,还是一个让人恐惧的疯女人,太可怕了。”这是周统领此刻心里面的想法。 “肖玉,虽然我和你平时井水不范河水,相处的还算愉快,但你是李天歌和李子哪小贱人的娘亲,我也只有把你和李无极这老狗一起送上路了!”轩辕清雪看着李无极身边半躺着倚靠在庭院墙壁的肖玉道,眼神诚恳,看起来要有多真就有多真。 肖玉看着眼前这个做作还阴险狡诈的女人,没开口说话。 “谁是你儿子?”李无极这时开口问道,脸色难看,黑如锅底。 “哈哈哈,放心,不是你儿子,你儿子李天歌是肖玉亲生的,但是不是你亲生的我就不知道了!”看着李无极的表情,肖玉调侃着肖道。 听完轩辕清雪的话,李无极转头看向椅墙而靠的肖玉。 肖玉怒极反笑,抬手用最后一丝力气抽了李无极一个巴掌,嘴里吐出俩字:“白痴。” 李无极看着肖玉的样子,默默的转过了头,和肖玉并排靠墙坐了下来。 一瞬之间,那个曾经的北国之主好像精气神都被抽空了一样。 “炎烈是我和师兄的儿子。”看着眼前并排坐的俩人,轩辕清雪缓缓吐气开口说道。 声音落下,在场的所有人犹如听到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全都齐刷刷的看向轩辕清雪的方向。 只有几十名黑衣人还在紧紧的盯着李无极和肖玉二人。 大树上的安巉瀺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眼睛里的表情多了一丝对下面这个女人手腕的佩服。 北国一个公主,大炎王朝一个皇子,都是这个女人的子女,哪多年以后,这女人不是要上天了。 安巉瀺心里想着,默默的看着下方的人群。 轩辕清雪看着众人的表情,内心更加满意了。 “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大炎王朝现在的太子也是我和师兄的儿子。”轩辕清雪轻声的说道。 声音虽小,但飘进在场所有人耳朵却响如惊雷。 惊雷,这通天修为……呸。搞错了,再来。 大树上的安巉瀺在听完这句话的时候也是一脸惊诧。 内心:“沃槽……” 李无极和肖玉脸上一脸震惊和惊恐。 这一刻,在场除了几十名黑衣人和兰亭墨以外,所有人脑袋都是嗡嗡作响。 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两名老人也是一脸的震惊和诧异,俩人正是李长青和安邦。 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伸手一抬,布下了一道结界。 安邦火急火燎的性格率先开口说道:“看来是有人在下一盘大棋了。” “恩,就连大炎王朝的太子都是棋子,这个势力不简单啊!”李长青回道。 安邦点点头没说话,俩人撤掉结界,同时看了一眼安巉瀺所处的大树位置。 转头继续看着不远处的轩辕清雪和李无极等人。 安巉瀺回过神来,也看着下方的人群。 “好了,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现在应该满意了吧?”轩辕清雪看着俩人道。 李无极肖玉苦涩的对视一眼,向彼此伸出手,相互握在了一起,肩旁相互依靠着。 “杀了他们。”轩辕清雪淡然的开口道。 三人默默的退后,几十名黑衣人蜂拥而上。 扑杀向李无极俩人。 就在此时,平地一阵罡风刮起树叶,吹向几十名黑衣人。 几十名黑衣人顿时感觉脖子一凉,齐齐伸手捂住脖子,仰头倒地。 轩辕清雪看着眼前的场景,厉声喝道;“是谁?给我死出来。” “你真是不孝啊!虽然说你和李无极哪小混蛋有名无实,但我好歹也是哪小混蛋的父亲啊!”声音传来,俩道身影飘然而至,身穿明黄长袍的李长青开口道。 “对,这老混蛋说的没错!”身穿麻袍和李长青并肩而行的安邦开口说道。 李长青听着老友安邦的说话,嘴角抽搐,控制住了自己个想动手的想法,忍住不去看旁边的这张老脸。 “你……你们……你们不是离开王城了吗?”看着突然出现的俩老人,轩辕清雪惊恐的道。 月影楼 看着突然出现的俩人,轩辕清雪惊恐万分,不惊恐不行啊,连师傅那样足智多谋的人都才是金丹初期。 在执行这次任务之前都一直在反复强调。 必须得到眼前二人确切离开王城的消息了才让动手。 而眼前这俩位可是金丹大成的大能。 是安澜大陆最顶级的战力天花板,站最高的一批人。 在一旬之前听说俩老人离开北国,经过多方调查打听,多方渠道证实,反复确认过两人离开了北国。 轩辕清雪才敢在王宫搞事情,结果眼看大局已定,结果这俩老不死的出现了。 轩辕清雪此刻内心一片乌云,惊恐万分。 他身边的兰亭墨一直都是淡然的表情,但在看到俩个老人后木偶般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 周姓大统领在看到俩位老人的时候,目光呆滞,内心一片死寂,自己完了,整个周家也完了,这是此时周大统领的内心唯一的想法。 轩辕清雪在没得道两人的回答后,和身边的兰亭墨率先反应过来,身体爆退。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你们是以为我好欺负吗?不从对面俩个死老头那边走,偏要从我这边?” 两人心头大惊,能够不声不响的接近俩人身后,哪得是什么实力啊! 要知道轩辕清雪可是先天大圆满实力啊! 俩人闻声转头看去,正看到安巉瀺怀抱长刀,正一脸戏谑的看着俩人。 “怎么可能?你昨天还是先天境界,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靠近我们!你到底是谁?”轩辕清雪现在绝望的嘶吼道。 李长青听道安巉瀺骂死老头的话,嘴角抽搐,转头看着安邦道:“我被骂是不是你连累的?”说完眼睛还一动不动的盯着安邦。 安邦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有搭理李长青。 看着安邦这个表情,李长青转过了头,没在继续盯着安邦,答案显而易见了。 “他不是先天境界,他是金丹初期。”兰亭墨盯着安巉瀺,回答着轩辕清雪的疑惑。 轩辕清雪在听到兰亭墨的话后,惊恐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了,内心的绝望也与之加深。 俩个金丹大成,一个金丹初期,欺负他一个先天大圆满。 虽然他们这边有三人,但看着现在的周大统领,已经指望不上了,至于她身边的男人兰亭墨。 轩辕清雪更加知道是什么情况。 “说吧,你们是什么势力,又在安澜大陆谋划着什么?说得让我满意了,我可以不搭理这个老混蛋,给你们几人留个全尸。”安邦开口道。 李长青嘴角抽搐,总感觉安邦在借着说话的名义在骂自己,但没有证据。 听到安邦的话,轩辕清雪脸上凝重的绝望表情消失。 快速的从袖口中抽出一柄匕首,对着自己心脏就刺了下去。 这时一柄黑色长刀飞过,一闪而逝。 “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只见轩辕清雪左手抓着右手断腕,叫得凄惨无比。 地上掉落着一只右手手掌,齐腕断裂,手里还死死的抓着一柄匕首。 正是轩辕清雪的右手。 “想在我们几人面前自杀,你是看不起我们呢?还是看不起我们?”李长青开口道。 “别逼逼,这丫头背对着我俩,刚才她就算是自己捅心窝子了,你还能抹她脖子制止她自杀啊?还是我们家小安子厉害。”说完还对着安巉瀺伸出了大拇指。 一脸笑得谄媚讨好。 “老头,你又打什么主意,告诉你啊!我可没钱了!”安巉瀺警惕的看着安邦,一脸戒备。 李长青听着安邦的话,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了;“抹脖子制止人自杀?你确定没开玩笑?抹脖子能救人?” 一脸问号的看着安邦。 安邦看着李长青的眼神,心虚的吼道:“咋滴?我说抹脖子可以救人你不信啊?你要是怀疑我,你把脖子伸过来我示范给你看!” 说着还伸手抓向了李长青的肩头。 “安老头,你是不是以为我打不过你啊!”李长青避开安邦抓过来的手。 也是一抓抓向安邦。 倚靠墙壁而坐还手牵手的李无极和肖玉一脸淡然,见怪不怪了,摇头苦笑。 安巉瀺一脸疑惑?看着明黄长袍的老人,心里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这老头的。 安邦和李长青就这样打了起来,罡风四溅,围墙都打倒了一片。 打斗中还夹杂着俩人的谩骂声。 俩人就这样越打火气越大,越打距离也越来越远。 不一会,众人就听不到打斗的声音了。 安巉瀺一脸的懵逼,小山村来的孩子,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啊? 但总感觉自己是不是那里得罪李长青了,要不哪老头不可能和自己二爷爷联合起来,这样演自己。 安巉瀺摇摇头,不去想哪俩老头了。 就在此时,俩老人打斗刚离开这里,异变突起。 兰亭墨在安巉瀺刚从俩人战斗中回过神的时候,抽出匕首,直刺轩辕清雪心口。 毫无阻碍。 安巉瀺挥刀劈出,一只手臂从兰亭墨身上飞出,可没有鲜血流出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安巉瀺一秒都没有迟疑,挥刀横切,直接抹向兰亭墨的脖子。 刀光一闪而逝,兰亭墨头颅飞起,还是没有鲜血流出。 安巉瀺顾不得这些,转头看向跪地斜坐的轩辕清雪。 一手扶着轩辕清雪肩头,一手随即手指晃动,在轩辕清雪心口处点了几下。 封住了轩辕清雪伤口处的血管。 轩辕清雪眼神迷离,散焕的眼神看着兰亭墨的无头身体。 脸上一片苦涩。 “你要问什么就快一点吧,我没时间了。”轩辕清雪虚弱的开口说道。 “你们是什么势力,在谋划着什么?”安巉瀺也不废话,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和师兄都是来自月影楼,我师傅就是影月楼的楼主,至于师傅在谋划着什么,我是真的不清楚。” “他是怎么回事?”安巉瀺抬手指着兰亭墨问道。 “这就是一具傀儡,我师傅给他炼制的,他在闭关冲击金丹境,所以师傅这次就让这具傀儡带人过来完成这次的任务。”轩辕清雪断断续续的开口道。 “你们这次来的人全在这了吗?”安巉瀺问道。 “全都在……在这了!”轩辕清雪道。 “可不可以放……放我女儿……兰儿离开…….她……她没……参与此事…….”轩辕清雪断断续续的开口道,散焕的眼神里透漏着希冀。 “我没权答应你这件事,这是王室李氏的事。”安巉瀺说道,随手拔出了轩辕清雪心口匕首。 看着眼前这个缓缓闭眼的北国王妃。 春分 安巉瀺和还在呆立站立着的周统领擦肩而过,来到李无极和肖玉面前。 掏出一个瓷瓶,给两人吃下疗伤丹药,开口询问道;“世伯和伯母没事吧?” “我们没事了,让贤侄看笑话了。”李无极苦笑开口。 受伤最重的是李无极,肖玉却一直被他护着。 看到受伤最重的李无极都开口说没事,安巉瀺转身就向兰亭墨的无头身体走去。 接下来的事,就是李无极这个北国之主的事了,和他没什么关系。 安巉瀺手握匕首,走到无头身体前缓缓蹲下身,看着眼前这具傀儡。 除了没有鲜血流出以外,这具身体和人体没什么区别。 安巉瀺大为好奇,他从小就被安邦流放到安澜大陆各处历练,可这样的傀儡,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但也只有好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依仗都毫无用处。 任何的恐惧都是来源于实力不足,这是安巉瀺从小奉行的真理。 这时,李子带着一群暗卫来到庭院,看着李无极和肖玉的样子,眼睛瞬间就红了。 “哇”的一声,撇着嘴就哭了出来,虽然已经是先天境界了,但也还只是个没长大的丫头片子。 “没事了没事了”肖玉抱着李子,手轻轻的拍打着李子的后背。 “哥哥……爷爷说……说哥哥也没事了”李子哭着断断续续的笑道。 “嗖”一声响,一把匕首直接穿过站立的周统领丹田处,呆立良久的周统领在剧痛下回过神来。 看着站立的李无极和肖玉,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王上,我该死,我罪该万死,只求王上您能放过我一家老小……”周统领哭得稀里哗啦。 “带下去吧。”还没等他说完,李无极就挥手示意刚进来的暗卫。 几个暗卫架着已经是废人的周统领走出庭院。 剩下的暗卫没等李无极吩咐就开始着手处理起庭院里的尸体。 安巉瀺没打扰在悲痛中沉浸的一家人,转身默默的离开了庭院。 在经过一个黑衣人尸体时,安巉瀺借着灯火的亮光看着黑衣人手背上的一个青色图腾。 那是一个半月形状的图案,在手背的正中位置,半月覆盖着整个手背,在半月的中心处有着一个似男似女的影子。 安巉瀺看着这个图腾,脑海中飞速的闪现着从小历练经历过的画面。 一无所获,安巉瀺摇头离开。 第二日清晨,一群暗卫陪同着一名宦官纵马疾驰奔行在王城,不一会来到一处辉煌的大院。 街上的民众看着这群如狼似虎黑袍带面具的暗卫,在远处踮起脚尖观望着。 领头的人一挥手,有暗卫就散开包围了大院。 不一会立马就传来了嘶喊声和哭泣声。 随行的宦官听着里面的嘶吼和喊叫声,取出袖中的长轴,展开对着观看的民众。 大声宣读道:“原王城护卫队队长周同,勾结敌国奸细,叛国求荣,本王痛之入骨,愤不能平,琢赐连坐家族,特赐予满门抄斩,过往此后,不再提于此事。安澜八零二三元年宣。” 安澜八零二三元年二月二十八,春分,这一日,周家被满门抄斩。 次日,原护卫队队长周同,于天牢之中畏罪自杀。 大炎王朝,一个叫混乱之城的城池里,城主府,一名黑袍人端坐上首,甚是威严。 黑袍人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月牙形状面具,挡住了大半张脸。 要是安巉瀺在这里,一定就会看出这张面具和他前俩日所见的图腾一摸一样。 下首位置坐着一个方脸的中年男人,一阵锦缎长袍,外表看起来甚是威严。 可现在面对上首的黑袍人,却显示出一副唯命是从的恭敬模样。 此人正是这混乱之地的王,混乱之城城主江无敌。 “无敌,你说这次轩辕清雪他们北国的任务有几成把握,说说你的看法。”上首黑袍人开口道。 “回师傅,如果李长青真的离开王城,哪小师妹他们的任务就有十成把握,如探囊取物。”混乱城主江无敌开口恭敬的回道。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要李长青那个老不死的离开王城,北国就是我们月影楼的了。”黑袍人道。 “哈哈哈”说完就开口大笑了起来。 “师傅运筹帷幄,师妹聪明伶俐,聪慧过人,一定会旗开得胜的。”混乱城城主江无敌说着还举起了身前桌上的酒杯。 “敬师傅,敬月影楼,预祝师妹和小师弟旗开得胜,凯旋而归。”江无敌躬身弯腰,对着黑袍人举杯行礼。 然后侧身一饮而尽。 “无敌你有心了,这么多弟子中,最让我省心的就是你,敬月影楼。”黑袍人满意的看着这个大弟子,笑着开口道,举杯,一饮而尽。 “师傅抬爱,这么多年感谢师傅的栽培。”江无敌给黑袍人满上了一杯,再给自己添满。 俩师徒,开怀畅饮,等待着北国捷报传来。 北国王宫,一派安静祥和,丝毫看不出刚刚经历过战火。 西苑一处庭院,一名年轻的宫装女子坐在一处池塘边的亭子里,满面愁容。 此女正是北国这么多年来的长公主李梦兰,李子李天歌名义上同父异母的长姐。 轩辕清雪的亲生女儿。 日头西斜,春日的阳光洒满整个庭院,庭院的一些花草郁郁葱葱,看起来春意浓。 一群暗卫陪同一名宦官来到庭院,宦官手托白玉盘,玉盘上面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酒壶,和一只琉璃杯。 一群人来到长公主李梦兰亭外,宦官弯腰躬身行李道:“长公主,王上有赐。” 李梦兰看着眼前这个阵仗,满脸苦涩,无奈。 “谢王赏赐。”轻微侧身弯腰行礼,接过宦官手里的白玉盘。 酒杯早已满上。 这一日,王室突然传出噩耗,北国长公主李梦兰旧疾复发,病死于王宫西苑。 倒霉催的 北国,王城一处热闹的街道上,安巉瀺和李子并排行走着,李子怀抱小不点。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看着四处洋溢着幸福模样的北国民众。 好一副烟火人间。 安澜大陆,北国民众应该是最幸福的一群人了,北国为安澜大陆四国之首,常年没有兵灾,北国民众才得以生活在这样和平安宁的环境。 “我们去买点吃食,今天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安巉瀺给李子说道。 “好哇好哇。”听到有好吃的,李子双眼发亮,她可是知道安巉瀺的厨艺的。 哪可是一绝啊!比起北国王室里面御厨都只强不差。 要不她也不会和安巉瀺在石头城的大荒山脉地段里浪了那么久了。 “你知道那里有卖吃食的吗?”安巉瀺问道。 “不知道耶。”李子一脸笑容灿烂的道。 她堂堂王室最娇贵得宠的公主,怎么可能知道寻常百姓每日吃食的来处。 两人一路询问,终于问道了一处寻常民众日常买卖吃食的地方。 东门菜市口。 东门菜市口不远处的一条小道上,俩道身影正在一前一后的追逐着。 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后面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两人急驰奔行间,几个呼吸就来到东门菜市口。 看着菜市口拥挤的人群,年轻人双眼发亮,一头扎进了拥挤的人群。 “哼。”身后不远处头发花白的老人冷哼一声。 “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得掉吗?”老人看着眼前混入人群的年轻人,自语道。 老人脚尖一点,轻跃而起,飘上旁边的屋顶。 “该死!这老王八,从大炎王朝清风城追杀我到北国王城,始终没有痛下杀手,是在玩弄我吗?”混入人群的年轻男子心头道。 年轻男子咬牙切齿,满眼充斥着求生的欲望。 “我叶青衫今天要死在这种地方了吗……咦!那是?”人群中的叶青衫,满脸惊讶。看着周围的民众都一一晕倒在地。 唯独还有俩个站立的一男一女,眼中满是惊奇。 “怎么还有两个没晕的?”生死之际,叶青衫目光游离,却是发现了站在一处菜摊边的安巉瀺李子俩人。 楼顶头发花白的老人也发现了站立的俩人,眼神里也露出一丝惊诧。 他一时竟然愣住,自己刚才明明使用了剑意,方圆数百米以内,不可能还存在有意识清醒的生物才对啊! 看着周围晕倒的摊贩,安巉瀺和李子此刻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这种情况,到底要不要付钱呢?”安巉瀺转头问向李子。 “要不,拿俩根,偷偷摸摸的离开?反正大葱又不值钱。”李子小声的说道。 俩人小声的嘀咕着。 屋顶上头发花白的老人眼里露着疑惑,这俩年轻人是哪冒出来的? “躺下。” 老人运转目力,狠狠的瞪着安巉瀺和李子。 一股无形的精神力冲击而出,直射向安巉瀺和李子。 即便是像叶青衫这样的先天大圆满高手,也无法承受他剑圣聂无双的精神意志,会当场晕阙过去的。 但实际情况却和他自己幻想的天差地别。 安巉瀺和李子什么感觉都没有,俩人还同时伸手拿起了俩根大葱,看样子是在买食材一样。 “纳尼?”剑圣聂无双瞪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下方的俩名年轻人。 不远处的叶青衫也懵逼了,这特么什么情况? 俩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抵挡住剑圣聂无双的精神意志攻击。 要知道,这位大炎王朝的剑圣,可是当今安澜大陆的顶级强者,半步金丹的武者,在他面前,也只有被虐杀的份。 可眼前的景象,让追杀和被追杀的双方都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叶青衫怀疑这个大炎王朝的剑圣是浪得虚名,感觉自己也许大概可能还能行一下。 老剑圣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不太行了。 菜市口这种地方,不是普通民众日常采购食材的地方吗? 想到这,俩人都一脸疑惑,没问题啊! 到了现在,剑圣聂无双反到不着急杀死叶青衫了,反到对下方的俩名年轻人起了浓厚的兴趣。 他将手中的长剑一挥,一缕剑气斩落而下。 “嗤啦。”一声响,小菜摊像豆腐一样被切开,各种食材散落一地。 就连街道上青色石砖都被深深切开了一道长沟。 安巉瀺李子刚刚挑选的俩根大葱也被斩成俩半。 “你有病吧!”李子开口骂道。 “你们打你们的,没事切我们的菜干嘛?”李子冲着俩人就是一顿臭骂。 在李子的世界,你用剑切我都可以,只要你行,但切我吃的就不行。 “…….”剑圣聂无双陷入了懵逼状态中,一脸的神色凝重。 正常人经历这个场面,不应该是手足无措吗? “有意思。”聂无双嘴角勾起,对李子和安巉瀺更加好奇了。 “两位朋友,快逃啊!” 这时,叶青衫对安巉瀺李子俩人喊到:“去王城叶家,帮我带句话给我祖父,让他给我报仇,杀我的人是大炎王朝,剑圣聂无双,我拖着这老东西一会,俩位快逃。” 安巉瀺多看了一眼这个出言提醒的年轻男子。 但安巉瀺也懒得理会这俩人,只是多看了一眼。 李子恶狠狠的剜了这个讨厌的老头一眼,丢掉手里已经稀烂的大葱。 又重新在食材里面翻找,找出一根完好的大葱。 “咔嚓。”森白的剑气一闪而逝,将李子手里的大葱撕裂成粉碎,但却没有伤到李子分毫。 “老头,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活着不好吗?……”李子好看的脸上额头青筋凸起,一脸寒霜的看着楼顶的老头道。 安巉瀺也一脸冷漠的看着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哼,你们到底是谁?”聂无双一声冷哼,一脸冷笑的看着俩人。 活着不好吗 李子一脸淡漠的看着这个老头。 “我们就是来买食材的,没兴趣参合你们之间的那点破事。”李子恶狠狠的开口道。 停顿了一会,李子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你再敢劈坏我的大葱,小安子,你就给我劈了他。” 李子拉着安巉瀺的手摇晃到。 “他再敢劈坏我们的大葱,我就一刀弄死他。”安巉瀺盯着屋顶的老头说道。 一脸的淡然冷漠。 说罢,李子再次弯腰,在食材里面翻找起来,没过多久,又翻出一根大葱。 举起大葱在安巉瀺面前晃了晃,说道:“只有最后一根了,小安子,可以吗?” “恩。”安巉瀺点头应了一声。 “唰。”就在此时,白色剑气一闪而逝,再次袭来,大葱再次被剑气撕裂成粉碎。 聂无双一脸冷漠的看着下方安巉瀺李子两人。 他堂堂剑圣,在安澜大陆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金丹初期的存在,怎么可能被俩个小屁孩吓住。 你让我不劈,我就不能劈了?哪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不光要劈大葱,我还要劈了你俩,聂无双心道。 抱着这样的心思,聂无双也没打算再和俩人纠缠浪费时间。 聂无双再次出剑,一剑直劈而下,向着安巉瀺和李子就再次劈了下来。 但下一秒,安巉瀺和李子却诡异的消失了。 大炎王朝第一剑修,无双剑圣聂无双的一剑,居然斩空了? “纳尼?” 聂无双大惊失色,慌忙凝聚精神力,四处搜寻着安巉瀺李子俩人的身影。 “在身后。” 聂无双慌忙转身,入眼便看到安巉瀺李子站在他面前不远处。 此时面前这个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稚嫩的青年男子,正右手握刀,一脸冷漠的盯着自己。 聂无双没来由的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心里莫名其妙就有点慌了起来。 李子在安巉瀺旁边,也是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你退后一些。”安巉瀺对李子道。 “你给我打死他,狠狠的打,打出粑粑的那种。”李子一边后退,一边对安巉瀺说道。 安巉瀺嘴角抽搐,打出粑粑,你是认真的吗? “不好……”聂无双眼皮跳动,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呼吸急促。 高手,眼前这个青年和他一样,都是金丹初期的境界。 他看走眼了。 聂无双一声怒吼,脚尖一点,长剑直刺向安巉瀺,先下手为强。 安巉瀺看着越来越近的长剑,不为所动,待到长剑靠近,身影一晃,手中长刀一闪而过,和老头脖子亲密接触了一下。 触之即分,黑光一闪而过。 接着,恐怖的一幕就出现了,噗嗤一声,聂无双的人头直接飞起来了。 带起喷泉般的血柱。 大炎王朝的无双剑圣聂无双,被枭首了。 远处的叶青衫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满脸惊恐。 安巉瀺一跃落地,一脸冷漠嫌弃的看着正在从屋顶往下坠落的尸体。 李子也飘然而下,嘴里还嘀咕着:“真尼玛犯贱,活着不好吗?” 李子丢掉刚才被劈得粉碎的半截大葱,又跑去别的摊位拿了俩根。 直到此时,混乱中的叶青衫才回过神来。 他双手抱头,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嘀咕着:“死了,无双剑圣死了!” 看着正要离开的安巉瀺和李子,他一跃而起。 吓了安巉瀺和李子一跳。 “老大,你……”叶青衫结结巴巴的道。 “有事吗?”李子撇了一眼这个长得还算顺眼的男子,淡淡开口道。 “噗通。”叶青衫直接跪下了。 抱拳对着安巉瀺道:“请老大收下我,我可以为老大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我不需要小弟。”安巉瀺说完转身离开。 “请老大务必收下我。”叶青衫绕到俩人面前,眼神诚恳的看着安巉瀺。 “让开。”安巉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故意道;“你要是个妹子,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一下收个拿刀的丫环,男的就算了。” 话音刚落,李子抱着安巉瀺的手突然掐了安巉瀺一把,疼得安巉瀺呲牙咧嘴。 “老大,我也可以女装的。”叶青衫看着安巉瀺,一狠心一咬牙,一脸扭捏的道。 安巉瀺“……” 李子“……” 叶青衫又咬一咬牙,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道:“老大,实在不行,我就……我就……呃!”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被李子敲了一下;“你就怎么样啊!” 叶青衫看着这个让老大都吃瘪的女子,眼睛一亮:“大嫂,你就让老大收下我吧!以后我都给你找很多好吃的。” 李子听到叶青衫的哪一句大嫂,脸上一红,正要怒斥两句,可听到后面半句。 “唰。”一刀命中李子的软肋,李子抬头看着安巉瀺,眼神里充满着威胁的味道。 安巉瀺伸手拍了一下脑门,对着叶青衫无奈的道:“起来吧!你赌赢了。” 叶青衫起身,满脸的兴奋之色,开心的笑得像隔壁村的二傻子一样。 “记得你刚才说的话啊!”李子一脸高冷的样子看着这个会为她找吃的小弟。 虽然不是认自己做老大,但安巉瀺的,不就是自己的吗? 想通这里后,李子更加高冷了,一副老大的样子,派头十足。 叶青衫听着李子的话,一脸懵逼,刚才的话?什么话?刚才自己说了很多话,到底是什么话啊? 叶青衫眼巴巴的看着李子,有心想问,却又没有勇气开口。 要是李子知道叶青衫此刻的内心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暴走。 就这样,一行三人,外加一只妖兽,往王宫的方向走去。 出来逛个街,逛多出来了一个人。 安巉瀺遇袭 三人一妖一路大摇大摆,行走在通往王宫的路上,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越靠近王宫,叶青衫的眼皮就直跳。 越来越跳得厉害。 叶青衫心里直哆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在靠近王宫的大门时,叶青衫正要出声提醒,但接下来一幕直接惊呆了叶青衫这个隔壁村的小二哥。 王宫大门的护卫齐齐跪倒,齐声喊道:“见过小公主,见过驸马爷。” “你……你……你……沃槽,你就是那个北国小霸王。”叶青衫满脸惊恐,语无伦次的道。 安巉瀺反应更为夸张,在听到驸马爷这三字的时候,直接跳了起来。 “你……你们刚才在喊谁?啊!谁是驸马爷,你才是驸马爷,你们……你们全家都是驸马爷。”安巉瀺激动的道,要不是李子死死的抓住他胳膊。 这货也许现在都飞出安澜大陆了。 所有的王城护卫听到安巉瀺的话,都是一脸懵逼,不是王宫里面传来的消息吗? 说是以后见到安巉瀺都得喊驸马爷,现在又是神马情况? 所有的护卫都一脸懵逼,但他们也不敢问呐! 安巉瀺没再和护卫较劲,被李子生拉活拽的拖着回到了庭院。 安巉瀺内心一直吐槽:“姑娘放手,少爷我卖艺不卖身的。” 要是李子知道安巉瀺此时的内心戏,也许会暴起杀人。 追杀安巉瀺跑遍安澜大陆! 俩人一妖进了庭院,叶青衫却像个门童一样站在庭院门口,进也不是,退无可退。 俩人也没搭理叶青衫,有说有笑的就进去了。 自从知道李子就是那个北国的小霸王以后,叶青衫在李子面前就开始变得敬小慎微了起来。 感觉每呼吸一口都变得小心翼翼,胆颤心惊的。 日子就这样一晃而过,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梢,给大地撒下了一片光明。 早起的安巉瀺一脸懵逼的看着张灯结彩的庭院。 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跑到隔壁叶青衫的小院看了一下。 也是张灯结彩,安巉瀺跑了几个小院都是如此。 要不是周围的建筑物和环境都还那么熟悉,他都怀疑自己睡一觉起来离开了北国王宫了。 安巉瀺逛了一圈,没看到李子,连叶青衫也没看到,无聊着回到小院。 躺在躺椅上晒着初春的阳光。 安巉瀺闭眼假寐,耳朵微动,两道微不可察的的气息逐渐向他靠近。 安巉瀺睁开眼,俩老头出现在安巉瀺眼前。 李长青和安邦正一脸笑咪咪的看着他。 看起来笑得一脸猥琐。 安巉瀺看到这个情况,慌忙跳脚而起。 “你……你们…..你两老头像干嘛?”安巉瀺结巴的道。 李长青老脸抽搐道:“大孙子,别害怕,我和你爷爷就是来看看你。”笑得更加猥琐了。 “你吖的……谁是你大孙子。”安巉瀺内心腹诽道,但不敢说出来。 “我就是来看看我家大孙,这死老头就死皮赖脸的跟着过来了。”安邦笑咪咪的道。 安巉瀺一脸警惕。 庭院的宫女看到两老人,连忙搬过椅子。 三人就在庭院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安巉瀺也逐渐放松了警惕。 “啪。”破空声响起,安巉瀺脖子一疼。 “你俩老头偷袭,不讲武德……”这是安巉瀺昏迷时最后的想法。 “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吗?真不是你们李家的人啊?”安邦瞪着李长青道。 “这不马上就是我们李家的人了吗!”李长青回道。 笑得老脸如花。 李长青扶着安巉瀺后背,双手贴在安巉瀺肩头。 “老不死的,你快过来,这孙子太妖孽了,我一个人封印不了他的修为。”李长青慌乱的说道。 “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这么快就不行了。”安邦撇嘴不以为意的道。 伸手搭在了李长青肩头。 一炷香过后,俩老头精疲力尽,连斗嘴的心思都没有了。 别说扶安巉瀺了,俩人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三人呈大字形就躺在了地板上,这一幕要是传出去,安澜大陆绝对地震。 三大金丹高手,现在却像死狗一样精疲力尽的躺着。 这种状态,一个幼童都可以要了三人的性命。 一群黑衣暗卫在四周警惕的警戒着,虽然这是王宫里面,可里面三人却是北国支柱啊! 不容有闪失,就连宫女想给三人盖上毯子,都被暗卫给阻止了,不许靠近。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金色的光撒满整个王宫,让本就金碧辉煌的王宫更加富丽堂皇。 神圣威严。 大厅里俩人悠悠醒来,俩老头对视一眼,成了。 相视而笑。 安巉瀺因为修为被俩老头封印,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李长青招手,一名暗卫快步而来,李长青吩咐着:“给东苑传个消息,让人准时过来。” 暗卫领命而去。 一炷香过后,安巉瀺醒来,睁开眼就看到俩张笑眯眯的老脸。 安巉瀺嘴角抽搐,心道:“大意了,我没有闪。” 体会着身体的状态,安巉瀺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遭这俩老头的毒手了。 “说吧,你们俩老不死的要干啥?”安巉瀺一副认命的状态。 摆烂了,我不装了。 “孙子,你说你和李子都拖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不急我们着急啊!”李长青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 安巉瀺嘴角抽搐,没有搭话。 “大孙子啊!你说你俩这是什么情况,俩个都在装糊涂。”安邦也在一旁开口道。 安巉瀺就席地而坐椅靠在椅子上,看着这俩老头,听着左一句孙子,右一句孙子,内心慌得一批。 从俩老头的对话,大概也许差不多听出来了。 这次看来是插翅难逃了,得面对和李子俩人的事了。 虽然一路走来,俩人都没捅破窗户纸,但彼此都知道。 可现在这事是,自己和李子被整个王宫的人演了。 安巉瀺不知道的是,李子知道这件事,王后肖玉早就给李子商量过了。 唯一被演的,只有他自己。 囍 东苑,一处庭院,叶青衫和刚刚恢复的李天歌在跑进跑出的忙碌着。 怪不得安巉瀺一大早就没找到这个刚收的小弟呢!原来跑这来了。 在知道李子就是那个闻名北国的王城李氏小霸王后,叶青衫就卖主求荣了,背叛了安巉瀺,倒向了李子这边。 这不知道自己的小霸王老大今天要大婚,一大早就和李天歌开始忙碌了起来。 俩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一名暗卫匆匆赶来,对庭院负责管事的宫女道:“那边传来消息,一切准备妥当。” 说完匆匆离开了。 宫女听到消息,脸上喜笑颜开的进去了。 “公主殿下,老王爷那边传来消息,一切准备就绪了。”宫女笑着开心的对李子道。 “恩,知道了。”李子双颊绯红,小声道,想着母后肖玉的话,脸更红了。 下午时分,一辆马车拖着华盖来到了安巉瀺所住的庭院,马是大荒山脉的烈焰马。 神骏非凡。 看着安巉瀺被扶上马车的身影,俩老头一脸得逞的笑,笑的那叫一个张扬,那叫一个愉悦。 安巉瀺听着身后传来的笑声,差点一个趔趄就栽倒下马车。 这一日,整个王城张灯结彩,喜庆祥和,满城民众都充斥着喜悦的心情。 大街小巷一片喜气洋洋。 一辆由八匹烈焰马拉着的华盖马车,行驶在王城的大街上。 王城民众都争先恐后的围观着,一睹这个迎娶北国小霸王公主的男子。 马车拖着安巉瀺,伴随着一群王宫侍卫,来到了李子所住的庭院。 夜,一间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里,安巉瀺李子并排坐在床沿,相对无言。 烛火熄灭,一切水到渠成,一针见血,夹道欢迎。 庭院外,肖玉早已打发走了一众宫女侍卫,和李无极并肩站在一起,看着房间里面熄灭的烛火,脸上一片红晕。 另一边,俩个老头看着熄灭的烛火,转身离开,安邦一步三回头,总感觉失去了些什么! 美好的生活总是眨眼即逝,王宫大喜过后一旬左右,躺在庭院悠闲的晒着太阳的安巉瀺和李子,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年轻男子。 “老大,老老大,我要回家了。”叶青衫对着俩人拱手行礼道。 “啥?啥老老大?”安巉瀺嘴角抽搐,看着面前这个,当初死皮赖脸的要让自己当老大的叶青衫。 “你要回哪去?去做什么?”李子看着叶青衫开口道。 “老老大,我要回去看看了,都出来这么久了。”叶青衫心虚的道。 听着叶青衫对着李子的那句老老大,安巉瀺嘴角抽搐,知道自己始终错付了。 “你好好说话,别有的没的,既然你喊我老大了,哪就是我小弟,有什么事就给我老实交代,老大给你撑腰。”李子威武霸气的道。 说着还晃了一下安巉瀺手臂。 “对,我们给你撑腰。”安巉瀺不情不愿的道。 听完刚才哪句老老大,就更加不情不愿了。 叶青衫唯唯诺诺,断断续续的开口。 原来当初叶青衫离开北国王城叶家,是为了给爷爷寻找一味叫炎黄草的药材。 炎黄草生长在大炎王朝境内,那是大炎王朝的专属,安澜大陆的其他地区没有。 叶青衫刚到大炎王朝境内,就被无双剑圣聂无双给盯上了。 当时被聂无双给盯上的时候,叶青衫疲于逃命,没有考虑太多。 这段时间闲下来以后,叶青衫每每想起这事,都感觉是一个阴谋。 细思极恐。 一个针对他和他爷爷的阴谋,有人不想他爷爷叶南天好起来,不想他叶青衫继续活下去。 也是这个人透漏了他的行踪给了聂无双。 说起聂无双和叶家的恩怨,得从聂无双的儿子聂开说起。 聂开年轻的时候闯荡安澜大陆,不知天高地厚,人外有人,在途经北国的时候,和叶南天的小儿子叶寸心起了冲突。 聂开遂联合几个黑道魔头伏杀叶寸心,致叶南天老年丧子。 叶南天追杀几人到大炎王朝,当着聂无双的面虐杀了聂开,后被聂无双偷袭,重伤后死命逃回北国。 卧床这么多年,一直靠叶家庞大的资源才能续命。 叶青衫懂事以来,一直和爷爷叶南天最为亲近,所以在踏入先天大圆满以后就偷偷溜出叶家。 一人独自去大炎王朝寻找炎黄草,叶南天中了聂无双的独门剑气,只有炎黄草才能治愈。 叶青衫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踏入大炎王朝的时候,聂无双就得到了消息。 这次聂无双一直戏弄于他,没有痛下杀手,就是为了让叶青衫带路,好一举灭杀叶家满门。 但聂无双死都没有想到,刚踏入北国王城,就碰到了买食材的安巉瀺和李子。 自己偏偏作死挑衅俩人,眼看大仇即将得报,却死不瞑目。 安巉瀺和李子躺着听完叶青衫的话。 李子小声嘀咕着:“活着不好吗?偏要犯贱,哪老东西该死。” “由此看来,你回叶家不就是去送死的吗?”安巉瀺看着叶青衫道。 “就算死我也要回去,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爷爷护着我,这一次,我想护着他。”叶青衫眼神冰冷坚毅。 “好,哪我就罩着你,我李子的小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李子一副高冷的模样从躺椅上站起来,昂首挺胸。 安巉瀺躺着斜眼看了一下在胡吹大气的李子,嘴角抽搐。 叶青衫看着一副态度坚决的俩个老大,心里乐开花了,但嘴上却说道:“我这不是害怕连累俩个老大吗?” “你如果再多说俩句,你是不是自己都相信了。”安巉瀺撇嘴道。 叶青衫嘴角抽搐,不敢再搭话了。 “哪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咱们明天一早启程,去叶家看看。”李子一副老大的样子,吩咐着安巉瀺和叶青衫。 听完李子的话,安巉瀺心里腹诽道;“我看就只有你自己愉快吧。”心里想着,但嘴上却没敢说出来。 “好了,小叶子你就退下吧!”李子看着眼神不对的安巉瀺,挥手像赶苍蝇一样的打发着叶青衫。 “好嘞,老大。”叶青衫咧开了嘴,喜笑颜开的走了。 叶家 次日一早,安巉瀺李子,带上小弟叶青衫,三人就离开了王宫,直奔叶家大院而去。 自从眷恋上北国王宫的美食后,小不点现在就不想离开王宫了。 这次李子威逼利诱都用上了,小不点还是没搭理她。 气得李子一大早就一肚子火气。 叶家是北国王城的豪门家族,门人子弟众多。 在王城西北角落,叶家占据了王城西门五分之一的面积,背靠王城大荒山脉地段。 算得上是得天独厚,一片大荒山脉,成了叶家子弟历练狩猎的后花园。 这也是叶家能成为王城豪门的基础,叶家自老祖开始,就奉行放养式的狼道教育,这也导致了叶家无亲情的现状。 大部分的叶家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导致后辈子孙有样学样。 而叶青衫就是个列外,也是叶家人眼里的异类。 从而导致了叶青衫的这次杀劫,如果没有安巉瀺和李子,来年的这个时候,叶青衫的坟头草可以随风飘摇了。 越靠近叶家,叶青衫就越想打退堂鼓。 “老大,咱三人能行吗?”叶青衫开口问道。 “不清楚。”李子淡然的回道。 叶青衫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这就是老大吗?简直霸气侧漏,怪不得混个名号都叫北国小霸王。 李子要是知道叶青衫此时的想法,指不定一巴掌得把叶青衫拍哪去! 行至小半日,三人来到一处大宅院,入眼处一片辉煌。 门口几个护卫,正懒洋洋的沐浴着春日阳光。 看到三人靠近,一名护卫厉声喝道:“叶府大院,闲杂人等勿要靠近……小……小少爷。” 护卫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叶青衫的身影,结结巴巴的改口说道。 “什么时候我回家还得经过你们这些狗东西允许了?”叶青衫冷冷的看着几人道。 “小少爷回自己家,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现在太老爷病重,大少爷有令,叶府从昨天开始就只许出,不许进,希望小少爷不要为难我们!”一名护卫头领模样的人开口冷冷的道。 “沃槽,我这小暴脾气都受不了。”李子在一旁看着叶家的一群护卫笑着说道。 一群护卫看着刚说话的李子,目光冰冷。 他们对叶青衫客气,是因为叶青衫还活着,还是叶家的人。 但对外人,他们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 “不长眼的东西,这里不是你们该撒野的地方。”一名护卫率先开口对李子喝道。 “嘿嘿,休息了这么多天,也是时候活动一下了,我还得感谢你们这样对我说话,才给了我一个活动的机会。”李子一副老气横秋的道。 话音未落就直接放开拉着安巉瀺的手,扑入人群,为首刚说话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直接被李子一巴掌呼出去,人未落地头颅就直接炸开。 再也不能开口哔哔了。 李子如虎如羊群,身影跳跃旋转间,几个起落,一群护卫就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叶青衫愣在了原地,张大了嘴,特么的,这剧本有点不对啊!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李子是个菜,从没看过李子出手的他,以为只有安巉瀺才是大佬,直到现在看到李子出手,才颠覆了认知。 要知道护卫里面有几人可是先天境界啊,虽然不是先天大圆满,可要解决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 但李子在几个呼吸就解决了,怎能不颠覆叶大少爷的认知。 大门口的打斗声虽然短暂,但也惊动了叶家大院深处的一群人。 不多时,一群人就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 “什么人竟敢强闯我叶家。”人未到,声先至。 听起来张狂无比,在叶家人的固有思想观念里,一言不合就敢大打出手,强闯叶家的人。 都是嫌命长的。 一群人出现在安巉瀺李子几人面前,为首之人是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 身着云纹长袍,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盯着安巉瀺几人。 “哼。”在看到叶青衫的时候冷哼了一声。 此人正是叶家现任家住,叶凌峰。 叶青衫的大伯。 “叶青衫,你就是这么回报叶家的?你还当自己是叶家人吗?”叶凌峰冷冷的盯着叶青衫道。 没有去搭理安巉瀺和李子俩人。 “爷爷已经护不住你了,你还这么无法无天。”叶凌峰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冷冷的开口道。 此人正是叶凌峰的独子,刚才躺地上的那群护卫口中的大少爷。 叶青衫冷冷的看着他的大伯和堂哥俩人,没有开口说话。 “就是你们勾结大炎王朝的聂无双,暗害我小弟的?”安巉瀺开口说道。 李子在看到叶凌峰出现的时候,感受到了叶凌峰半步金丹的修为。 果断的闭嘴不说话。 确认过眼神,打不过的人,她李子是张扬无忌,但还不傻,知道什么人可以锤,什么人惹不起。 “年轻人,说话要讲证据,不要在这信口雌黄。”叶凌峰淡淡的开口道。 “唰。”一道黑光一闪而过,安巉瀺收刀,叶凌峰的头颅冲天而起,带起血柱。 “我不是来给你们找证据的,也不是来讲道理的!知道吗?”安巉瀺淡然开口。 身上的气势让一众叶家人望而生畏。 “死了,叶家最强的人就这样死了?”这是叶家一众老小现在的想法。 “你……你……你是谁?一言不和就杀我叶家人,你眼里还有道义吗?还有王法吗?真当北国无人了。”叶凌峰的儿子叶凡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身体都在随着说话晃动着,看来是吓到了。 “申明一下,我不是来和你们讲道理的,至于你说我眼里有没有北国,我眼里有她就可以了!”安巉瀺说着,还伸手拉住了李子的小手。 “我去,这还秀了起来,你们注意一下场合好吗?”叶青衫心里吐槽道。 但嘴上却说道:“老大威武,祝老大和老老大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安巉瀺嘴角抽搐,心道:“你吖的说话能不能分一下场合,这些话是这些垃圾应该听的吗?” “闭嘴。”李子开口对着正在一脸谄媚看着俩人的叶青衫冷冷的道。 但小脸却绯红。 逃跑的安巉瀺 叶凡死死的盯着安巉瀺,目光冰冷。 好似要把安巉瀺生吞活剥了一样。 安巉瀺浑不在意,冷冷的看着叶凡,淡淡的开口道:“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说着淡淡的看了一眼叶青衫,继续开口道:“今天你们俩个只能活一个,我不会出手干预。” 叶凡瞬间扭头看向一旁的叶青衫,眼露凶光,求生的欲望让他瞬间化成野兽,整个人的气势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叶凡和叶青衫一样,都是先天大圆满境界。 叶青衫嘴角抽搐,连忙开口道:“老大……我……我知道你是一片苦心,但这玩得……这玩得是不是有点大了。” 叶青衫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话还没说完,叶凡却抓住机会,抽出腰间长剑,直扑叶青衫杀来。 此时,叶青衫满脸无奈,只得咬咬牙,硬着头皮就迎向扑过来的叶凡。 原本应该是打得有来有回的战场,瞬间就变成了一面倒的局势。 叶青衫被叶凡打得节节败退,左支右绌,疲于奔命。 短短数息时间,身上就被叶凡长剑划开了数道伤口,看起来惨不忍睹。 安巉瀺李子却没有搭理大战中俩人的意思,拉着李子,转身往叶家大院里面走去。 周围一众叶家人跪伏在地,胆颤心惊,叶凌峰是叶家这几十年以来的天,而安巉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们的天给捅破了。 他们能怎么办?只能跪地求饶。 安巉瀺和李子俩人在院子转悠了一圈,找了俩张躺椅悠闲的躺了下来。 一炷香过后,叶青衫浑身血迹斑斑的走了进来,脚步踉跄。 看到叶青衫一身狼狈的样子,安巉瀺淡淡的撇了一眼,随后缓缓的开口道:“选择这条路,你可曾后悔?” 叶青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上挂着笑,一脸诚挚的道:“遇到老大,是我叶青衫的造化,武道一途,我愿意拼死以赴,再说了,要不是遇到老大,这世间早就不会有我叶青衫的存在。” 安巉瀺满意的点点头,这一次算得上是叶青衫的第一次生死搏杀,遇到的第一次纯粹就是在被聂无双像猫逗老鼠一样的戏弄。 安巉瀺不但是要他借机会历练,更是要他明白,真正的武道就是逆天而行,武道的世界就是弱肉强食。 所以在安巉瀺开始杀了叶凌峰的时候,就说我不是来和你们讲道理的。 “从今天开始,叶家换成我小弟来做家主,你们有意见吗?”安巉瀺看着跪地的叶家众人,冷冷的开口道。 “见过家主。”跪地的叶家众人齐声对叶青衫开口道。 “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满意地方,先说出来,我们先理后不乱。”安巉瀺道。 “你确定你说这话的时候是认真的?你良心不会痛吗?”这是此时叶家一群人的心声。 但没人敢开口说出来。 “好了,我们现在去看看叶老先生吧!”安巉瀺给叶青衫道。 “好嘞。”叶青衫喜笑颜开,安巉瀺是真把他当自己人了,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从小护着他的爷爷叶南天。 叶青衫前面带路,不一会,三人来到一处小院。 来到小院,三人进入房间,印入眼前的是一张床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安静的躺在床塌上。 安巉瀺打量着床躺上的老人,眉头一皱。 “这就是我爷爷,那个从小护着我的人。”叶青衫脸色悲愤,轻声的开口道。 “你先出去,我给老人看看。”安巉瀺对身边的李子道。 “嗯,好。”李子乖巧的点头、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转身就出去了。 “把老人衣服给脱掉。”安巉瀺对叶青衫吩咐道。 “老大,你……你想干啥?嫂子……嫂子还在外面呢!”叶青衫结结巴巴的道。 “啪。”安巉瀺转头瞪着这个口无遮拦的货,一巴掌拍在叶青衫头上。开口道:“你吖的一天想些什么?” 叶青衫一脸尴尬,把老人身上长袍给揭开。 安巉瀺靠近床塌,看着眼前的老人,伸出手掌在老人身上摸索着。 “你们叶家的库房,有累似炎黄草药性的药吗?”安巉瀺对叶青衫道。 “不知道!”叶青衫回答得干脆利落。 “不知道,不知道你不会叫人去找吗?你现在可是叶家家主,就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安巉瀺嘴角抽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哦,哦。”叶青衫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也才记起来自己这个便宜的叶家家主。 转头出了小院,吩咐人去库房找药了。 安巉瀺等叶青衫离开,把叶南天扶起来坐着,双手搭在老人肩头,一丝真气顺着双手传入老人身体。 安巉瀺控制着真气,在老人身体里面缓慢的游走着,给老人一点一点的修复着当初被聂无双剑气所伤的经脉。 等叶青衫吩咐完人去找药,回来就看到满头大汗的安巉瀺正一脸严肃的在给叶南天渡送真气。 叶青衫不敢打扰,默默的在旁边守护着。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安巉瀺长舒一口气,双手离开老人肩头,放平老人,艰难的走下床塌。 安巉瀺第一次给人修复经脉,再加上自身实力才金丹初期,所以一套连招下来,身心疲惫,感觉身体被掏空。 叶青衫看到脚步虚浮的安巉瀺,伸手就赶快扶住。 “找一些修补经脉的药和修补气血的药,给老人服下就可以了,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安巉瀺给叶青衫说道。 叶青衫一脸泪花,死死的盯着安巉瀺,一动不动。 “你……你……想干嘛?你嫂子还在外面啊!”安巉瀺被叶青衫盯得头皮发麻,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 “老大,谢谢你,以后我叶青衫这条命就是你的。”叶青衫一脸泪花的道。 “好了,你先处理你爷爷的事和你叶家这边的事情吧!我们先回去了。”安巉瀺说着,身影像逃一样的就冲出了门。 李子看着冲出来的安巉瀺,正一脸懵逼的时候,安巉瀺却抓住她的小手。 拉起就跑。 被追杀的小不点 安巉瀺拉着李子,刚冲出叶家大门,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就一头栽倒。 “你怎么了?”李子慌忙扶着安巉瀺,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没什么,就是真气消耗过度。”安巉瀺回道。 “你哪逃命般的奔跑和现在的回答,是认真的吗?”李子心里吐槽,嘴上却道:“我们回去吧!半天没见小不点,有点想他了。” 说完扶着安巉瀺,往王宫的方向行去。 就在此时,一道白色的身影闪电般的朝俩人奔来。 速度之快,眨眼即逝。 “是小不点。”李子率先反应过来,丢下安巉瀺,向着白色身影疾冲而去。 安巉瀺嘴角抽搐:“怎么天晴下雨都有你,好不容易真气耗尽,还以为可以好好享受一下,醉卧美人肩。”心里腹诽道。 安巉瀺也疾步向前,走到李子身边,小不点靠近李子,老远就一个刹车。 滑铲着到了俩人身边,后脚一弹,直接跳到李子伸出的双手手臂上。 李子赶忙抱紧小不点,眼神温柔,像看着自己离家出走的傻儿子归来一样。 就在此时,俩道身影疾风一样的就冲向俩人的方向,人未到,声先至。 “小畜生,看你往哪里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安巉瀺和李子耳边响起。 安巉瀺一脸诧异的看着李子两人异口同声的道:“谁?” 问完以后又同时的摇摇头。 眨眼之间,俩道身影出现在俩人面前。 正是安邦和李长青俩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俩人,安巉瀺和李子一脸懵逼。 安邦和李长青俩人在看到安巉瀺和李子时,也是一脸问号?? 双方沉默了一会,安邦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道:“孙媳妇,把你手上的那只小畜生交给我,爷爷拿好吃的和你换。” 说完还一脸笑容,看起来一脸讨好的样子。 李子撇撇嘴道:“老头,你们为什么追我小不点。” 一副不说清楚就不罢休的样子。 李长青在看到俩人的时候,头都大了,讪讪的对着安巉瀺和李子笑了笑,没有搭话。 在听到李子的话后,还伸手拉了拉安邦的衣袖,示意风紧,扯乎。 安邦回过神来,也是一脸后怕的模样。 慌忙改口道“我们就是看这小家伙好看,想抓回去给你玩,没想到是你自己的啊!尴尬了尴尬了,你看这事闹得!” 说完眼神示意了一下李长青,两人对视一眼,转身狂奔而去。 “老头,站住。”安巉瀺此时才回过神来,大声吼道。 可俩老头早跑没影了,小不点也像找到主心骨了一样,冲着俩人离开的背影呲牙咧嘴。 李子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气得跺了跺脚。 抱着小不点,拉着安巉瀺,也朝王宫的方向奔去。 两人一妖从西城门一路狂奔,来到王宫的门口,可王宫的景象让俩人大吃一惊。 王宫到处残垣断壁,一堆护卫在忙碌着。 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一样,李子怀里的小不点低下了头,往李子的怀里拱了拱,把头埋得更深了。 俩人带着小不点,一路着急忙慌的来到东苑。 一靠近李无极肖玉的庭院,李子就急吼吼的道:“父王母后,你们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事?” 李无极和肖玉闻声从屋子出来,看着李子和安巉瀺。 再看着李子怀抱着的小不点,李无极嘴角抽搐。 “没事没事,就是你皇爷爷和安爷爷他们打了一架。”李无极嘴角抽搐道。 “啥?打了一架,哪俩老头又抽抽了?没事就打架?还这么大阵仗?”李子一脸疑惑的道。 安巉瀺看着李无极眼神不对,一直时不时的盯着小不点。 伸手抱过小不点,随手就丢出了小院。 小不点被安巉瀺丢出庭院,愤怒的嘶吼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再进去面对几个正愤怒的人类。 “说说吧,怎么回事?”安巉瀺看着李无极淡淡的道。 “啪。”话还没说完,李子就一巴掌拍在安巉瀺头上。 安巉瀺一脸问号? 李子瞪着安巉瀺恶狠狠的道:“哪是父王母后,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从新组织一下你的语言,好好表达。” “嗯嗯,知道了。”安巉瀺讪讪的摸着鼻子,诚恳的态度回道。 “父王母后,到底怎么了?”李子剜了安巉瀺一眼,问着俩人道。 “你皇爷爷和安爷爷跟你的妖兽在王宫打了一架。”李无极还没开口,肖玉率先说了出来。 “啥?俩个老东西还没打过小不点?”安巉瀺疑惑的道。 “啪。”李子又是一巴掌拍在安巉瀺头上。 安巉瀺一脸问号?啥?难道不应该说哪两老头? 却听李子说:“你怎么就抓不住说话的重点呢?重点是他们三在王宫里面打了一架,他们为什么打架,这才是重点!” 李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安巉瀺。 “对啊!他们为什么打架呢?”安巉瀺问道。 “啪。”李子又是一巴掌,安巉瀺迷了。 一脑袋的凌乱,不敢再开口了,委屈巴巴的看着李子。 “我怎么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我们一起回来的,你是不是傻?”李子一副理所应当的道。 “我……我也没问您呐!祖宗,姑奶奶。”安巉瀺心里腹诽道。 但嘴上却没敢再开口了。 老老实实听着李无极道出缘由。 原来小不点趁着俩老头下地库取酒的时候,把俩老头辛苦从大荒山脉里面猎杀的妖兽给吃了。 在两老头到处寻找偷吃他们下酒菜人是谁的时候,又跑去把李长青地库的醉仙酿给嚯嚯了,就连俩人刚从地库取出来的俩坛子都没放过。 醉仙酿,可是山水客栈的金字招牌,闻名整个安澜大陆,凡是贪杯之人。 无人不好一口醉仙酿。 就在小不点嚯嚯最后俩坛醉仙酿的时候,人间路窄酒杯宽,冤家路窄,给两老头堵了个正着。 于是俩人一妖就在王宫大打出手,小不点也五迷三道的就和俩老头杠上了。 两老头是越打越心惊,他们俩联手竟然拿不下一只妖兽。 小不点是越打越迷糊,越打胆子越大,酒壮怂人胆,用在此处恰如其分。 两人一妖互搏了一炷香以后,小不点就开始慢慢清醒了。 等明白过来自己好像是闯祸了,转头撒丫子就跑,寻着李子和安巉瀺的气味,一路狂奔。 后来就在逃跑途中遇到了安巉瀺和李子俩人。 王城多了一个小霸王 听完李无极的叙述,安巉瀺和李子同时眼睛一亮,相视一笑,转头和李无极肖玉告罪离开。 两人狂奔出了小院。 李无极和肖玉看着俩人消失的身影,都无奈的叹息一声,转头进了屋子。 现在整个王宫,唯一完整一点的就是这间小院了。 “小不点。”刚出小院,李子就迫不及待的呼唤起来。 “唰。”一道白影一闪而过,直接扑进李子的怀里。 “你真厉害啊!俩老头都打不过你。”李子梳理着小不点身上白色柔软的毛毛,一脸兴奋的夸赞道。 小不点抬头,一脸害羞的人性化模样。 王宫一处楼顶,安邦李长青相对而坐。 “你说哪是什么妖兽啊?怎么强得有点离谱呢!”李长青问道。 “不知道,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有一丝后怕。”安邦懒洋洋的回道。 停顿了一会安邦又开口道:“当年我在大哥的身边也看到了一只一样的妖兽。” “是今天这只吗。”叶长青着急的道。 “不是,哪只虽然也是白色的,但尾巴上有一圈黑色,我记得很清楚。”安邦老眼迷离,看着李长青身后的夜色。 仿佛回到了过去,回道那个当初的战场。 耳边仿佛听到了大哥的嘶吼声:“老二,快走,带着安家的使命,活下去……” 想到这,安邦不由老脸抽搐,嘴里嘀咕道:“神特么老二……” 夜,暮气沉沉,圆月高挂,繁星点缀着夜空。 混乱之城,城主江无敌一脸惶恐不安的在城主府大厅来回踱步。 时不时的抬头看着大门外,满面愁容的样子。 俄顷,一名戴着半月面具的黑袍人踏空而来,闪电般的冲向城主府。 “无敌,大晚上的传讯为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黑袍人背负双手,踏步走向城主府,向身后的江无敌询问道。 江无敌匆匆跟上黑袍人身影,进入大厅,熟练的给主位上的黑袍人斟满茶水。 措辞片刻后道:“师尊,小师妹在北国那边出事了!” “出事?能出什么事?”黑袍人不以为意的淡淡反问道。 “回师尊,北国那边传来消息,小师妹死在北国了。”江无敌小声的开口说道。 停顿了一下又道;“就连小师妹和小师弟北国的那个女儿也死了。” 黑袍人一言不发,手里来回的把玩着茶杯,眼神冰冷深邃。 下方的江无敌大气都不敢喘,低头不去看自己的这个师尊。 沉默了一会过后,黑袍人缓缓的开口道:“哎,清雪命中该有这么一劫,躲过去是她的造化,躲不过去,就是她自己的命数了!” 停顿了一会又开口道:“传令大炎王朝那边,就说我希望大炎王朝现在的那个老家伙退位,让清雪的那个孩子上位吧!” “是,师尊,不过无敌斗胆询问一句,这样安排是不是有点早了?”江无敌开口询问道,头湾得更低了。 上方的黑袍人看着江无敌的表现,大为欢喜,好似刚才突闻爱徒的噩耗都一扫而空了。 笑着开口道:“北国既然失手已成定局,哪我们就只能从大炎王朝这边入手了。” 笑着喝了一口茶水又道:“掌控了大炎王朝,我们就可以联手西域,进攻北国,那么清雪她们的失败就不再是失败!” 江无敌恍然大悟的道:“师尊英明。”一脸虔诚的抬起头,看着上方看起来像是微笑着的黑袍人。 “好了,这件事就让你小师弟兰亭墨去办吧!你让他即刻出关,冲击金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黑袍人笑着对江无敌道。 “弟子遵命。”江无敌弯腰低头拱手行礼道。 “嗯,你顺便再告诉他,这是他唯一将功补过的机会,希望他好好珍惜。”黑袍人冷着脸严肃的道。 真像是六月的天,说翻脸就翻脸,喜怒无常。 “谨遵师命。”江无敌又低下头拱手道。 “嗯,就这么安排吧!为师先行一步。”黑袍人说完背着手离开了城主府。 黑袍人在出了城主府时,身后还传来了:“恭送师尊”的话语,不由老怀欣慰。 北国失手,轩辕清雪生死的阴霾好似都被这一声恭送师尊给一扫而光了。 北国,王宫,自从偷吃了安邦和李长青的妖兽肉,喝了醉仙酿后,小不点像是解放了天性一样。 不时会搞得王宫鸡飞狗跳,今天不是御膳房少了吃食,明天就是烈焰马失踪。 甚至连王城的普通民众家都被它光顾过。 那些喜欢圈养妖兽的达官贵人们,更是没少被光临。 气得王城的富贵人家集体出资悬赏小不点。 可他们哪里知道,被他们悬赏的小不点可是连金丹大能都头疼的家伙。 当王城鸡飞狗跳的消息传到王宫的时候,李无极和肖玉也是一脸的无奈我。 两人都心累了,咱王宫都鸡飞狗跳了,哪还有能力去管王城的事。 而让整个王城王宫都鸡飞狗跳的罪魁祸首,此时正懒洋洋的躺在李子身上。 俩只脚放在安巉瀺肚子上,摇头晃脑的陪着俩人晒太阳呢!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李子道。 “我想去大炎王朝转转,自从上次王宫的事情以后,那个什么月影楼一直没有动静。”安巉瀺回道。 李子瞬间睁开眼睛,盯着着安巉瀺一动不动的道:“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 安巉瀺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里又表达得不对。 “嗯。”默默的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小安子,你个杀千刀的,你果然想丢下我自己一个人出去浪!”李子一副怨妇的表情,哀怨的道。 “打住,打住,你正常点,我什么时候说自己要出去浪了?”安巉瀺一脸问号的道。 “你刚才不是说自己打算去大炎王朝吗?怎么了?这么快就不承认了?”李子一副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 安巉瀺一拍额头,一脸的无奈。 闭上眼睛,没再开口说话。 心累啊! 清风城 大炎王朝,清风城,清风城靠近北国王城、是大炎王朝一个偏远的小城。 虽然只是一个大炎王朝的小城,但因背靠北国王城,地理环境所致,也显得相当繁华。 安巉瀺李子俩人带着小不点,一路游山玩水,经过一旬左右的跋涉,来到了清风城。 刚一进城,李子和小不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东瞅瞅西看看。 虽然李子是北国的小霸王,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出过北国地界。 所以一路的所见所闻都倍感新奇。 小不点则不然了,如果有什么能够打动它的,只有吃的,如果还有什么比吃的还重要的话,哪绝对就是更多的吃的。 俩人在春风城逛了一圈,带着小不点找了一家山水客栈住下。 刚一进门,收到北国暗卫传来消息的客栈掌柜就一脸谄媚的对俩人拱手作揖的小道:“下官刘海,见过驸马爷,见过公主殿下。” “为什么是先见过他才见过本公主?”李子一副呲牙咧嘴的道,感觉牙根痒痒。 安巉瀺慌忙拉着李子的手,转头对掌柜的道:“住处在哪?” 掌柜的听完李子的话,正一脸不知所措的时候,听到安巉瀺的说话声,像是天籁之音一样的传来。 慌忙开口道:“就在后院,公主殿下和驸马爷随我来。”说完领着俩人就进入后院。 就连称呼的先后顺序都颠倒了过来,可以感受到李子的一世凶名,何其有震慑力。 掌柜刘海带两人进入庭院后,就逃跑似的慌忙退出了庭院,一分钟的不敢多待。 就连吃食都是安排客栈的大厨送进去的。 李子和小不点大快朵颐,一人一妖都吃得肚子溜圆。 饭后,安巉瀺在床塌上盘膝打坐,李子却抱着小不点要去散步。 安巉瀺撇了一眼李子,没开口说话,李子就带着小不点出门去了。 一人一妖就连袂扫荡春风城去了。 李子抱着小不点,一路兴奋之色。 俩人在一处摊位前,正看得起劲,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扰人雅兴的声音:“小生柳家柳如玉,见过姑娘,不知可否请姑娘一起,小酌一杯。” 李子转身,冷眼的看着这个自以为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 怀里的小不点也呲牙咧嘴的瞪着面前的这个人类。 柳如玉看着转身的李子,惊为天人,刚才看着李子的侧颜,游戏花丛的他就开口搭讪了。 现在看着面对面的李子,柳如玉心底的火苗瞬间就燃烧成熊熊烈火了。 “不知姑娘芳名,可否请姑娘赏脸。”柳如玉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道。 身旁的几个护卫也都一脸痴呆的模样看着李子。 “是特么谁没管住自己的下半身,把你给放出来了?”李子一脸寒霜的道。 “原来还是个冰山冷美人。”柳如玉没去管李子话里带刺,开口调戏道。 李子抱着小不点,就要转身离开,这时柳如玉身边的几个护卫却把李子给围了起来。 “让开。”李子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加上这里是大炎王朝的地盘,没打算动手。 “陪本少爷喝一杯,我放你离开。”柳如玉笑道。 哪表情好似在说,我摊牌,不装了,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活着不好吗?”李子淡淡的斜了一眼众人,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没有了刚开始的愤怒了。 “哈哈哈,在这春风城,没有我柳如玉得不到的东西,包括你。”听着李子刚才淡淡的话,柳如玉张狂的笑着。 周围人群在听到柳如玉这名字的时候,老早就散开走远了,只敢在远处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着。 “哎,谁家的大闺女啊!可怜哎,怎么就会遇到柳家的这小畜生。” “是啊!看起来挺水灵的丫头,哎。”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天开眼,收了这小畜生。” “我听说前几日,张老头卖豆腐的那个孙女,就被这畜生给糟蹋了。” “真不是个东西。” 柳如玉听着周围民众的议论声,不置可否。 而听到议论声的李子,却一脸寒霜。 “姑娘考虑好了吗?”柳如玉笑着开口。 张狂无忌。 “带路吧,我们直接去你家。”李子笑着开口。 子不教父之过,李子想去解决制造这个二世祖的源头。 “好,好,好,姑娘能想通,是你今天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柳如玉不知道大难当头,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得意忘形。 柳如玉带着李子,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一座很大的宅子。 “姑娘,寒舍到了,请。”李子答应一起过来,柳如玉又恢复了谦谦公子的模样。 自尊心恢复过来,感觉自己又行了。 “确实是寒舍。”李子抬头打量了一下这所宅子,开口说道。 抬脚迈步进入院子。 柳如玉嘴角抽搐,尴尬一笑,并没搭话。 “你爹娘呢?”李子进入院子就单刀直入的开口道。 “他们平时不管我的事,再说这种事情惊动他们也不好吧!”柳如玉猥琐的笑着说道。 “啪。”一声响,李子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柳如玉脸上。 柳如玉此刻整个人都麻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动手了啊? 这剧本不对啊! “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柳如玉揉了揉脸颊温和的笑道。 “啪。”李子抬手又是一巴掌,嘴里还说道:“真尼玛犯贱,不打疼你你还以为姑奶奶和你闹着玩呢!” 看着李子此刻满脸寒霜,一脸冰冷的样子。 柳如玉知道自己还是错付了,厉声吼道:“你个小贱人,到了我家还敢这么张狂。” 转头吩咐身边的几个狗腿子道:“抓住她,别弄伤了。” 几个狗腿子这时才反应过来,把一人一妖包围起来。 几人正要动手,这时一道白色身影一闪而逝,只听见啪啪几声响,几名护卫就倒飞出去。 重重的摔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柳如玉终于反应过来,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一个善茬。 “父亲,母亲,救我。”抬头往宅子深处大喊了一声,身体爆退,远离眼前的这个危险的女人。 柳家柳正清 柳如玉一声大吼过后,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就冲进小院。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五十左右,一脸怒气中带点猥琐的表情。 李子看到这个中年男子,确认了这个叫柳如玉的家伙确实是眼前这个男人亲生的。 太尼玛像了,猥琐妈给猥琐开门,猥琐到家了,真尼玛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中年男人身胖站着一个美妇人,看起来皮囊不错,正一脸冷漠的看着李子。 “玉儿,怎么回事?”中年男人看着倒地的几名护卫,开口询问道。 “我不知道,这个疯女人冲进我们家,就把孩儿几个护卫全都杀了,还想要孩儿的命,父亲,你可要救我啊!”柳如玉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嘶吼道。 中年男人嘴角抽搐,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尿性,不再问柳如玉,转头看向李子。 还没开口,却听李子率先说道:“你们就是这个人渣的父母?” 中年男人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你这个让我怎么回答,回答是,哪我儿子不成人渣了,回答不是感觉自己绿油油的。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竟敢跑我们家来撒野了?”中年女人听完李子的话,开口就厉声喝道。 “小不点,上,遇到正主了,拍死他们。”李子低头对怀里的小不点说道。 说完丢下小不点,后退几步,既然正主来了,没必要继续哔哔了。 这点和安巉瀺很像。 在宅子大门外的一棵大树上,安巉瀺怀抱伴生长刀,一脸无趣的看着庭院里面的一切。 在李子跟着柳如玉回宅院的时候,他就偷偷的跟上了。 都说一个成功的女人身后,必须要有一个男人的存在。 这点安巉瀺就做得很好。 中年男子正要开口继续哔哔两句,可刚被李子放下的小不点那里会给他机会。 小不点嘶吼一声,脚尖一点,白光一闪而过,啪啪几声,就看到刚出来的中年男人和旁边几人全都倒飞出去了。 “父亲,救……”中年男人还没来得急吼完,就被扑过来的小不点一口咬在脖子上,气绝身亡。 “你吖的就不能让我再召唤一下?”这是中年男人最后的想法。 “看吧!你的靠山好像罩不住你,你想做靠山王的梦想失败了,你特么以为你姓叶啊?”李子一脸愤怒的道。 “你……你……你不能杀我,你杀我爸妈都可以,你不能杀我,我爷爷最喜欢我了,你杀了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柳如玉被吓破了胆,结结巴巴的道。 要是他刚刚躺平的父母听到,不知道会不会不顾阎王的阻拦,直接回归人间。 “今天,谁来了都救不了你。”李子一脸冷漠的道。 说完直接一掌拍在柳如玉心口的位置,柳如玉直接倒飞出去。 在空中的时候还狂吐了几口鲜血。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小丫头。”正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一个身着白跑的老人出现在几人前面。 来人正是柳家柳正清,柳如玉的爷爷,一个刚刚踏入金丹境界的高手。 “爷爷,救我。”看到出现的老人,柳如玉血都顾不上吐了,开口道。 “玉儿,没事。”老人满脸溺爱的看着柳如玉道,老眼中满是慈祥的光。 “小丫头,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今天我就替你父母好好管教一下你。”柳正清开口道。 看着李子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李子没有搭话,确认过眼神,干不过的人,咱还是沉默是金吧! 小不点却挡在李子面前,低声嘶吼着。 “爷爷,快,快杀了这小贱人。”柳如玉嘶吼着。 李子听着柳如玉左一句小贱人,右一句小贱人,直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怒气冲冲的就扑向吐血的柳如玉。 柳如玉看着扑过来的李子,吓得血都不敢吐了。 “哼,在老夫面前还敢动手。”柳正清抬起手掌,正要拍向李子。 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直接就扑了过来,柳正清大惊,慌忙撤回手掌,格挡这个扑来的身影。 两道影子交换了一招,一触即分。 柳正清定睛看着这个刚才和他交手一招的妖兽,眼睛里满是震惊。 “啊!”一声凄厉的喊声传来,一个头颅直接飞了起来。 原来李子看着小不点拦下柳正清,直接就扑杀到柳如玉身前,把这个口嗨的货直接头都拍飞了起来。 柳正清看着眼前的一幕,目眦欲裂,愤怒的道:“好好好,今天不管谁来了都救不了你,小丫头,你死定了,断我柳家的后,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抬起了手臂,一副准备拼命的样子。 李子和小不点看着柳正清这幅模样,都后退了一步。 李子是被吓的,因为实在是打不过。 在退的时候嘴里还嘀咕道:“小安子,死哪去了,你媳妇快没了,你要守寡了。” 树上的安巉瀺听着李子的嘀咕,嘴角抽搐得厉害。 小不点后退了一步,纯粹是被眼前这人类的丑给吓到的,刚才交手没注意。 停下来的小不点定睛一看,这尼玛,哪叫一个丑啊!尤其是发怒的时候。 树上的安巉瀺正欲飞身而下,可接下来的一幕直接闪瞎了安巉瀺的钛合金狗眼。 也闪瞎了下方的小不点和李子。 只见柳正清抬起了手,在李子和小不点后退的同时,他一个转身,眨眼消失在了几人视线之中。 李子和小不点对视一眼,一脸懵逼的样子。 好似都在问,他干啥?去哪了?是去找武器了吗?应该不像吧…… 树上的安巉瀺也一脸问号纵身而下,直接来到李子和小不点身边。 看着柳正清消失的方向。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寂静的世界,李子回过神突然发现身边站着一个大活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直接尖叫起来。 正在望着柳正清消失的背影的一人一妖,瞬间被李子的这一声尖叫给拉回了现实。 安巉瀺一脸无语,小不点一脸嫌弃的眼神看着李子。 拦路 经过一场战事过后,柳家被一众下人给瓜分了。 柳正清逃走,柳如玉及其父母相继殒命,柳家成了无主之物。 诺大一个柳家,瞬间被一众下人瓜分得一干二净,都怪柳家平日作风不好。 俗语有云: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春风城游玩了俩日,安巉瀺李子俩人带着小不点,继续往大炎王朝皇城方向进发。 这一日,俩人一妖行至一处山坳,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安巉瀺道:“今晚就住这里吧!” “好,你安大总管说了算。”虽然是王室公主,可跟着安巉瀺行走江湖,李子小公主早就习惯了风餐露宿的生活。 小不点看着周围高耸入云的山峰和茂密的树林,好像回到了家一样,高兴的在草地上打滚。 “我们去找吃的,小不点。”看着正在准备篝火的安巉瀺,李子开口忽悠着小不点道。 “吃的。”听到吃的俩字,小不点圆溜溜的眼睛放着光,变大身型,示意李子上来。 安巉瀺没去管一人一妖,低头继续摆弄着篝火。 李子和小不点就冲进了森林里面。 安巉瀺把篝火弄好,闭眼背靠大树坐了下来。 不一会,空中传来破风声,老远就听到李子的声音传来:“小安子,有好吃的了。” 安巉瀺嘴角抽搐,睁眼看着两吃货。 “砰。”一声响,小不点飞到安巉瀺头顶,松下爪子,一只妖兽就从空中砸落下来,溅起一地的泥沙。 安巉瀺看着小不点丢下来的妖兽,眼睛一亮,此妖兽乃是寒山羊,以天地灵物为食,肉质不但鲜美,其肉骨里面还含有浓浓的天地灵气。 可以说是整个安澜大陆顶级的食材之一。 但这妖兽生性凶猛,而且生下来就有先天初期的修为,速度又很快,一般人难以扑捉到。 前些日子小不点被追杀,就是因为偷吃了俩老头辛苦狩猎而来的寒山羊。 才导致了北国王宫的大战。 安巉瀺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一堆调料,仔细的搅拌起来。 “把他们搅拌均匀,我找个地方清洗这寒山羊。”看着落地的李子走过来,安巉瀺对着李子说道。 “好啊!”李子一脸开心的回道。 安巉瀺单手拎起重达上百斤的寒山羊,顺着密林进入,去找清洗的地方去了。 不一会,安巉瀺返回,把李子搅拌均匀的调料涂抹在妖兽身上,支起架子,在柴火上烤了起来。 一炷香以后,金黄色的妖兽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香味,飘出去很远很远。 李子和小不点口水淌了一地,时不时的抬头看着安巉瀺,用眼神询问着:“好了吗?” “唇语我懂一点点,可你们俩这眼语,我是真不懂!”安巉瀺撇了俩吃货一眼道。 “好了没?”李子没好气的问道。 “再等一会,等哪些灵药渗透到里面就好了。”安巉瀺回道。 又一炷香过后,安巉瀺手抓起一块腿肉,看着眼前恨不得骨头都吞下去的一人一妖,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就在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哎哟,兄弟们,咱们有口福了,这么香,不会是寒山羊吧!” 声音落下,几十个身影就出现在安巉瀺他们眼前。 “沃槽,这里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娘皮,虽然这吃相不太雅,但这沉鱼落雁的容貌,不错,不错。”领头之人大咧咧的道。 “打劫,把你们身上的所有东西掏出来,包括这只寒山羊。”领头男子大声吆喝道。 豪不把安巉瀺李子放在眼里,更别说小不点了。 “他们调戏你媳妇儿,你不管。”李子吃着烤寒山羊,一副事不关己的对着安巉瀺道。 “我感觉他们只是饿了,来抢你吃的。”安巉瀺一刀,命中李子的软肋。 “喂,喂,喂,干嘛呢?麻烦你们尊重一下我,好不好,我们是山匪,山匪,你们尊重一下别人,尊重一下我们的职业好不好。”领头的山匪看着还在小声嘀咕的安巉瀺和李子,开口提醒道。 “噢,知道了。”李子淡淡的回道,头都不抬。 又偏过头对安巉瀺道:“我觉得他们真的会调戏你媳妇儿。” “不会,我觉得他们就是饿了。”安巉瀺老调重弹的道。 “小安子,你不爱我了,以前这种事,你早就冲冠一怒了。”李子委屈巴巴的道,但手上抓肉的动作和嘴就没停过。 “沃槽,你们俩尊重一下别人好不好,要谈情说爱回家去聊好吗?”领头的山匪怒气冲冲的对着俩人道。 “噢,好,哪我们走了啊?”李子闻言,起身抓起剩下的寒山羊,转身就要离开。 “喂,喂,喂,我不是那个意思!”领头山匪急了,慌忙道。 “哪你是啥意思?”李子转头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俩要尊重一下我和我的这帮兄弟。”领头山匪委屈巴巴的道。 “好嘞,大哥,我和我夫君尊重你们。”李子抬脚踢了一下还坐地上的安巉瀺道。 “大哥。”安巉瀺起身,抱拳拱手道,说完拉着李子空着的手,就欲转身离开。 小不点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俩个平时一身戾气的狗男女人类,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主,今天是吃错药了? 还是打不过啊?不对啊!以我小不点现在的眼力界,对面这群人类虽然多一些,但最厉害的只是先天初期的修为啊,不存在这俩狗男女打不过的问题啊! 那么问题来了!这俩狗男女到底再弄啥呢? 小不点的小脑瓜转得飞快,一下子想着这么多事,然后就一脸呆萌的看着安巉瀺和李子了,连手里的妖兽肉都忘记送进嘴里了。 对面一群人听着安巉瀺喊完大哥,转身拉着李子就要离开,顿时就急了。 “大哥,老大。”几人参差不齐的喊着领头的山匪,一脸焦急。 领头的山匪也懵逼了,俩边都喊自己大哥,都是自己兄弟,咱也为难啊!不能为了兄弟就打劫兄弟吧。 “兄弟,你看这寒山羊你们也吃不下那么多,可不可以分我们一点啊?”领头山匪一脸讪笑的看着安巉瀺道。 安巉瀺转头看着李子,眼神似笑非笑。 好似在说:“看吧,我就说他们是来抢你吃的,你还不信。” 熊老三 安巉瀺看着一脸尴尬的这个山匪头子。 刚见面的时候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现在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们吃好了吗?”安巉瀺望着李子和小不点,开口询问道。 “嗯。”李子和小不点同时点了一下头。 “你们吃吧!”安巉瀺转头对着一群山匪道。 安巉瀺拿出一块手帕给李子擦手,完了俩人一妖就看着这一群像饿了几天的山匪,狼吐虎咽。 没过一会,一头几百斤的寒山羊就被啃了个精光。 “兄弟,感谢了,我叫熊老三,兄弟贵姓,大恩不言谢,以后有机会遇到,我熊老三和我的这群兄弟能帮上什么忙你吩咐一声就成。”领头的山匪熊老三对着安巉瀺说道。 “确实够熊的。”李子看着熊老三这大块头小声嘀咕着。 “我叫安巉瀺,来自北国。”安巉瀺抱拳还了一礼,开口道。 停顿了一下又道:“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我们是大炎王朝春风城的边疆战士,说起来一言难尽啊!”熊老三感慨道。 一屁股坐了下来,挥手示意身边的兄弟们也坐下来。 缓缓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一群汉子都是军武出身的人,只因在军营和上头的人不对付,被处处针对。 于是熊老三就带着一群汉子,杀了头顶的军官,捧着头颅向更高层的领导讲道理,结果却被关入了死牢。 几人就成群结队的组队成了死囚。 剩下的兄弟收到风声以后,夜闯死牢,救出了熊老三等人,于是一群人就成了逃犯,被迫营业了。 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饿了几天都没见到个人影,今天安巉瀺和李子是他们落草为寇遇到的第一波人。 听完熊老三的叙述,安巉瀺越发的感叹。 这就是人间烟火,有太多的不平事。 李子也一脸可怜吧吧的看着这群刚才抢她肉吃的汉子,眼圈红红的。 “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呢?”安巉瀺开口问道,在这群人靠近他们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这群人不坏,因为这些人嚷嚷着打劫,可身上却没有半点杀意。 着也是为什么这群人靠近的时候,安巉瀺还和李子大咧咧的聊天说话的原因。 “我们打算去北国,听说那边能吃饱饭!”熊老三开口讪讪的笑道。 “我想帮帮他们。”这时候李子把头凑了过来,在安巉瀺耳边低声说道。 安巉瀺点了点头,自己不是善人,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能拉的就拉一把吧。 虽然这个世界已经千疮百孔,但不乏还有一群在为这个世界努力着的生灵,人也好,妖也罢。 看道安巉瀺点头,李子伸手在储物袋里面摸索着。 不一会掏出一块玉质令牌,令牌上面刻着一个苍劲有力的李字。 “你们去北国吧,走过春风城再翻过几座大山就到北国王城了,你们到了北国王城把这个交给城门的士兵就好,他们会带你们去找一个叫李天歌的人。”李子淡淡的道。 “李天歌?北国王室的那个李天歌?”熊老三在听完李子的话后,一下就惊诧得站了起来。 “李天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这么有名吗?”李子一脸怀疑的道。 难道比自己这个北国小霸王还有名。 撇了撇嘴,不开心了。 “李天歌,怎么会没有名,北国的太子,听说他人品不错,他还有个妹妹叫北国小霸王。”熊老三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老神在在的道。 李子麻了,没想到有一天八卦一下,竟然吃瓜就吃道自己头上了。 “哎,哎,哎,你们是不是跑题了啊?咱现在不是在说你们去北国王城的事吗?”安巉瀺看着李子脸上红了一片,赶忙岔开了话题。 “对对对,我们是跑题了。”熊老三一脸实诚的道。 伸手接过李子手里的令牌又道:“真的到了北国王城就能见到李天歌吗?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我们到了王城见到李太子了以后好给他说一下姑娘帮我们的事。” “不用知道本姑娘名字,到了王城李太子看到令牌就知道了。”李子一脸淡然的道。 心里面却:“姑奶奶不敢告诉你们,姑奶奶就是北国小霸王,这是为你们好,你们要懂姑奶奶的用心良苦。” “好好好,谢谢姑娘,谢谢兄弟。”熊老三带着一群兄弟,对着安巉瀺李子拱手作揖。 “好了好了,路途遥远,我们就在此分别吧,你们小心点啊!别还没到北国就被抓住了。”李子催促道。 不打发走这群人,她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出自己就是北国小霸王的事,会吓到这群刀口舔血的兵汉子。 一群人离开后,篝火在夜色里安静了下来,李子依偎在安巉瀺怀里,沉沉的睡去。 小不点趴在李子的脚边,也沉睡了。 夜色如水,微风轻轻拂过山坳,安巉瀺怀里的李子蜷缩了一下身子。 就在这时,安巉瀺耳朵里传来了几道破空之声。 正向着他们的方向奔来,安巉瀺抱紧了怀里的李子,右手握住了伴生刀柄,冷冷的注视着破空声传来的方向。 俄顷,几个老头就出现在安巉瀺面前,为首的正是日前逃走的柳家老祖柳正清。 “咦,怎么多了一个,小子,你是谁?”柳正清一副大佬的做派,高高在上的俯看着席地而坐的安巉瀺问道。 安巉瀺在看到这个当时在他还没现身的时候就开溜的老头,一脸的无语。 “怎么了?有事吗?”安巉瀺打量着几个老头,心里微微惊诧,对面七人,四个金丹初期,三个半步金丹。 看着这个阵容,安巉瀺嘴角抽搐,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金丹了? 二爷爷不是说在安澜大陆上,金丹不超过五个吗? 他这几天遇到的就不止五个了。 安巉瀺现在对二爷爷的话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也对安澜大陆有了深深的怀疑,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是时候得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安澜大陆了。” 跑路 柳正清听着安巉瀺用淡漠的语气问出有事吗?这句话的时候。 瞬间暴怒,厉声嘶吼道:“小子,这事大了去了,不是你一个小屁孩子可以参合的,把你搂着的小丫头交给我,我可以做主放你离开。” “老头,我劝你小声一点,别吵着她睡觉,她脾气不是很好,睡不好会有起床气的。”安巉瀺用警告的语气对着柳正清道。 “呵呵,她脾气不好,我脾气就好了?”柳正清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安巉瀺。 就在这时,安巉瀺怀里的李子被吵醒了,迷糊着说道:“小安子,咋了?这么吵,要吃饭了吗?” 安巉瀺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这都是什么人呐!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位金丹初期老头抬手一掌就拍向安巉瀺。 “柳师兄,和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拿下就行了。”老头边拍出一掌,边对着柳正清道。 安巉瀺抱着李子,身形爆退,右手一刀横切,斩向老头劈过来的手掌。 两人交手互换一招,谁都没能奈何谁。 “怎么了?小安子。”刚刚清醒过来的李子还是一脸迷糊,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开口询问道。 安巉瀺还没来得及开口,柳正清就愤怒的指着李子厉声喝道:“杀我儿子孙子,小丫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下场?” “额。”李子抬起头,看着这个一脸猥琐脸上露出狰狞表情的老头,一下子刚清醒的小脑瓜就宕机了。 抬手拍了拍脑袋,李子一脸兴奋的笑道:“你,你,你就是那个春风城柳家的那个老头,逃跑的那个!” 安巉瀺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大姐,你分一下场合好吗?人家是来杀你的,被你搞得像偶遇故友一样是什么情况? 安巉瀺一脸懵逼。 柳正清在听到李子的话,差点没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什么逃跑的那个?小丫头,你吖的能不能好好说话,有你这样当众让人社死的吗? 柳正清回过神来,冷声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片子,不但心狠手辣,还长着一口伶牙俐齿。” “我说错话了吗?”李子抬头看着安巉瀺,一脸无辜的道。 安巉瀺无奈的抬起左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没有搭话。 看着脚下的小不点道:“待会看情况不对,就带着李子走。” 小不点低吼一声,身形瞬间暴涨。 几个老头看着身形爆涨的小不点,也只是惊诧了一下。 都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在这安澜大陆,什么样的妖兽没见过,多半只是一只飞行类的妖兽罢了。 几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包括这只小畜生。”柳正清狰狞的道。 小不点听到柳正清说小畜生的时候,嘶吼咆哮了一声,但还是没有冲出去,低下身子,让李子爬上了背上,双翅一拍,溅起一片烟尘,瞬间就冲上高空。 “唰。”烟尘中黑光一闪,安巉瀺率先出手,一刀切向最近的一名半步金丹老者。 先下手为强。 烟尘散去,众人只看到一道人影直挺挺的向后倒下。 “老四。”一声悲怆的喊声拉回了走神的一群人。 “杀了他。”一名老者凄厉的吼道。 随即剩下的六人就直接扑向安巉瀺,安巉瀺紧了紧手中的伴生。 身影爆退,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死危机,所以一开始就让小不点带着李子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柳正清看着爆退的安巉瀺,狰狞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小子,你也怂啊!别以为年轻就感觉自己行了。” “我行不行把你柳家的女性叫过来试试不就知道了,但我知道你肯定不行了。”安巉瀺嘴上回道,但手上动作却没停顿。 身影一闪,出现在一个半步金丹的老者身后,长刀挽起一道刀花,直接横切老者脖子。 “老六小心。”喊声至,一道灰白的身影直扑安巉瀺,一点寒光闪过,直刺安巉瀺后背。 安巉瀺收手爆退,打量着刚才身后刺向他的老者,脸上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以前单对单遇到同境界的敌人,感觉自己还行,但是现在一下遇到几个,这小身板有点吃不消了。 空中的李子俯瞰着下方的战斗,一脸的焦急,但知道自己的斤两,又不敢下午添乱,只能在小不点背上着急上火。 她知道小不点的厉害,但也不敢让小不点贸然下去,万一有人抓住她来威胁安巉瀺,那就是死局了。 看着眼前的局面,安巉瀺也感到无力了,突然、腰间悬挂的刀鞘直接飞出,冲向一名金丹老者。 “啪。”一声响,金丹境界的老者直接被拍飞了出去。 安巉瀺傻眼了,对面几人也都傻眼了? 啥情况?这刀鞘自己玩都这么猛的吗?安巉瀺一脸懵逼! 被拍飞出去的老者起身,一脸凝重的看着漂浮着的刀鞘,脸色凝重。 看着这一幕,安巉瀺在心里默默的吐了个槽:“踏歌牛皮。” “我拖住这刀鞘,你们速战速决。”老者回过神道。 几人再度一拥而上,再度和安巉瀺纠缠在一起。 而踏歌却横在老者和安巉瀺他们的战圈之间,好似他的出现就是为了牵制这个老者一样。 老者看着这一幕,眼皮直跳,牙根痒痒。 另一边,安巉瀺在几人的围攻下苦苦支撑,疲于应付,显得相当吃力。 安巉瀺刚躲开背后袭来的一掌,突然眼前一点寒光一闪,胸口感觉一阵冰凉,随即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出伤口。 安巉瀺慌忙低头一看,哎玛,受伤了,再看一眼,哎玛,流血了。 一个走神间,寒光再次一闪,切向安巉瀺握刀的右手,安巉瀺慌忙回过神来,左手伸出,直接抓向刺过来的匕首,右手长刀直接递了出去。 一寸长,一寸强。 用匕首的老者看着安巉瀺这种以伤换命的打发,抽身直接爆退,玩命,还真不敢。 安巉瀺嘴角上扬,咧嘴就笑了,原来这些老东西一个比一个怂。 安巉瀺一刀逼退老者,转身就朝被踏歌威胁着的老者冲去,伸手抓起踏歌,大吼一声:“小不点。” 老头看着胸口染血,一副凶神恶煞般冲过来的安巉瀺,身影瞬间爆退。 “小不点?”什么鬼?几个老头在听到安巉瀺的这声小不点的时候,都是一脸问号?这是北国骂人的方言吗? 就在此时,几人眼前白光一闪,一阵狂风,溅起一地的砂石,漫天烟尘中,一道白色的巨大身影,抓起受伤的安巉瀺,眨眼消失在众人眼前。 柳正清几人抬头看向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一脸蛋疼的表情。 正经的不正经 几人目送小不点抓着安巉瀺离开。 用匕首的老者淡淡的开口道:“他跑不掉的,我在匕首上涂抹了随风花的花液。” 随风花,乃是一种安澜大陆上的奇花,虽然无毒,但被沾染上了以后,随风花的花香就会经久不散。 长时间散发随风花的花香,得过一旬之后才会淡化。 一般安澜大陆上的武者都是用在妖兽身上,好用来捕猎妖兽,而这老头,却另辟蹊径,直接用来追踪。 几名老者瞬间放松了下来,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厉害的身手,这种人,要么不得罪,既然得罪了,那就必须除之而心安。 空中,小不点俩只前爪抓着安巉瀺,一路飞行,往大荒山脉深处飞去,中途停下了一会,让李子抱着安巉瀺爬到背上。 李子看着怀里面色苍白的安巉瀺,眼泪直接就留了下来。 “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了。”一路上,李子都是一副泪眼薄纱。 一路哭个不停,风中传来一阵阵的花香味,李子停住了哭泣声,抽了抽鼻子道:“你身上怎么这么香?难道哪些老头还用胭脂水粉?” 安巉瀺听着李子的话,嘴角抽搐,一笑,伤口又裂开了。 艰难的用眼睛扫了一眼,哎玛,又流血了。 “这是随风花的花香,哪老头应该在匕首上涂抹了随风花的花液了。”安巉瀺艰难的开口道。 刚才大战的时候硬撑了一会,现在躺在小不点背上,绷不住了,刚才有多硬,现在就有多凄惨。 小不点飞行了一会,在一个小山谷降落了下来,李子扶着安巉瀺,在一条溪水边坐了下来,小不点又变回了正常大小,在安巉瀺脚边来回走动着,时不时还嘶吼两声。 安巉瀺艰难的盘腿坐下,刚才在小不点背上,李子已经喂了他吃下疗伤丹药,现在只需要逼出伤口处的刀气,几日便可愈合伤口,恢复正常。 “我们要不回王城吧!那里有爷爷他们,没人敢乱来的。”李子看着正在运功逼出刀气的安巉瀺道。 安巉瀺闭目,专心的逼出刀气,没有回应李子的话。 一炷香过后,安巉瀺长舒出一口气,淡淡的试探道:“要不让小不点送你回王城?” “不行,母后让我看着你,怕你像父王一样学坏,就算你不学坏,万一外面的那些狐狸精使坏呢!”李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就炸毛了。 几日过后,安巉瀺伤势恢复,小不点带着俩人,飞出了大荒山脉,刚出大荒山脉,就看到一群人在等待着。 为首之人正是柳家柳正清,安巉瀺嘴角抽搐,还有完没完了。 几人刚一出现,一群人就围攻了上来。 二十几人同时出手,直接扑杀向俩人,小不点慌忙变换身形,托起李子飞向高空,双抓刚要抓住安巉瀺,却见安巉瀺就倒飞出去。 不仅如此,此时的安巉瀺浑身上下都是鲜血,看起来惨不忍睹。 看到这一幕,空中的李子直接嘶哑的吼着:“小安子……”一脸焦急,泪眼薄纱。 安巉瀺转身就往大荒山脉深处飞奔而去,审视着自己的身体,一脸的苦笑。 太特么恐怖了。 刚才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如果不是小不点反应够快,瞬间托起李子飞往高空,如果不是逃得快,自己恐怕已经凉凉了。 几十人围攻,而且里面还有几个顶级的阵法大师,这尼玛…… 这些人,简直离谱。 怕不是整个安澜大陆的金丹强者都来了吧!安巉瀺产生了这种错觉。 现在安巉瀺整个人都麻了!他知道柳正清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出来一定会有一场恶战。 可没想到哪老东西却纠集了这么多人,这场战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柳正清这老王八蛋,不按套路出牌啊!”安巉瀺嘴角抽搐,内心腹诽道。 还好这里是大荒山脉边缘地带,要不然,他和李子怕不是直接要死在外面了。 空中的小不点和李子,看到安巉瀺逃进大荒山脉,都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小不点带着李子,空中一个转身,往大荒山脉深处飞去,寻觅着空气中安巉瀺的气味。 柳正清一群人看着逃往大荒山脉深处的安巉瀺和李子俩人,都一脸的无语加无奈。 他们这么多人,在外面是有优势,可进入大荒山脉以后,众人势必要分开行动,到时候谁追杀谁?哪可就说不准了。 一个灰布麻衣手握匕首的老者道:“随风花的花香还能持续七天左右,如果七天不能找到他,哪下一次我们再遇到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可我们现在贸然深入进去,势必要被他各个击破,单打独斗,我们这群人没人是那个年轻人的对手。”一个参与前几日战斗的老者说到。 “追,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趁他病,要他命。”柳正清望着大荒山脉深处,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哪你答应我们的东西,是不是得加亿点了?我们这么多人跟着你冒险,为了你柳家的仇恨,我们把命都豁出去了。”一个老者淡然说道。 听到老者的话,其他人都一脸附和着。 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说什么江湖道义,人情事故,到头来,不过都是利益至上。 柳正清看着这一群老友,内心叹了口气,艰难的吐出一个好字。 一群人就直奔大荒山脉深处。 北国,王室,安邦和李长青坐在王宫楼顶,相对而饮。 不知道这两老头有什么怪癖,但凡喝酒,十有八九都是在楼顶。 “你家哪小子被一群刚冒出来的金丹初期群殴,你难道不担心一下吗?”李长青开口道。 “什么叫我家的,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现在不也是你家的吗?”安邦撇了一下嘴道。 “再说,如果面对这样的局面他都破不了,哪以后怎么带领安澜大陆这么多人,走出安澜大陆,又怎么和那些自以为是的伪神分庭抗礼。”安邦小酌了一口继续道。 李长青不再说话了,俩人每次正经的讨论事情,最后的结果都是不正经的,没必要为了一个不正经的结果,浪费现在正经的时光。 大落城 大炎王朝,大落城,城主府,城主王闻贵端坐首位,俯视着下方的一群人。 王闻贵今年五十来岁,一脸正气,两鬓斑白,刚毅的脸上透漏着淡淡的威严。 “陈供奉这几日去哪了?怎么都没见到人影?”王闻贵看着下方众人淡淡开口道。 “回城主,春风城柳家柳正清前几日派人前来传信,请陈供奉前屈助拳,陈供奉应该是去春风城了。”一名老者开口道。 “是为了柳家灭门案吗?”王闻贵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上位者的威严压得下方众人都不敢抬头。 “是的,柳正清和陈供奉私交不错,所以陈供奉就前去春风城助拳了。”说话的还是刚才那名老者。 “哦,这事我也听说了,柳家哪个柳如玉,风评确实不怎么样,我偶尔得见过一面,看面相就是个短命之人。”王闻贵淡淡开口。 停顿了一会又道:“希望陈供奉能聪明一点吧!”脸上表情毫无半点波动。 下面众人相视一眼,都一脸问号,不知道王大城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众人也不敢问呐,都只能点头附和着。 大荒山脉外围,一群人在商讨着如何追踪安巉瀺李子俩人。 “陈兄,你们三位此次前来是得到大落城王城主的授意吗?还是……”柳正清看着身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开口询问道。 但话说到一半,就停顿住了。 “我是以咱俩私交的情谊前来帮忙的,怎么敢扯虎皮借用王城主的名头,致于我这俩位老友,是看在柳家主你悬赏条件才随我一起来的。”说话老人头发花白,看起来一脸的精神抖擞。 此人正是大落城城主府供奉陈清,半步金丹中期高手。 他身后俩人一脸老态龙钟,也是金丹境界的高手,只是比起陈清要差一些,才勘勘迈入金丹,虽说是金丹初期,但比先天大圆满强不了多少。 听着陈清的话语,柳正清脸上的热情少了几分。 心里暗想:“要是能拉大落城城主府下水,何愁哪俩年轻人不死。” 叹了口气,内心无比复杂。 打了这么久,他竟然连哪俩年人忍背景都不知道,但可以想象,能够这么年轻就达到如此成就,身后势力绝对不一般。 但想着春风城柳家绝后,柳正清就咽不下这口气。 管你什么天王老子,杀我儿子孙子,我柳正清就让让你们血债血还。 想到这些,柳正清眼里仇恨的怒火更加坚定了。 “我们为何不抓住他亲人,然后放出消息,让他们自投罗网呢?”这时旁边响起一个声音,打断了思绪飞扬的柳正清。 柳正清转头看向说话之人,说话的是一名身着黑袍的老者,柳正清的故交好友,名叫宫一水,也是来自大落城宫家的一名太上长老。 “宫兄所言甚妙,哪就依宫兄所言。”柳正清老脸散发红光,一脸兴奋之色。 宫一水的一番话,打破了眼前僵持不下的局面。 很多人都附和着。 “宫长老不愧是大落城宫家之人,看问题一针见血,让我等佩服。”旁边有人附和着。 “要不然宫家怎么能屹立大落城这么多年呢!” “是啊!就因为宫家有太上长老这样的存在。” 听着周围的一片附和之声,宫一水满面红光,春风得意。 嘴上却谦虚的道:“那里那里,都是安澜大陆上的江湖朋友抬爱。” 嘴上谦虚,心里却大为受用,人际关系往往就是这样。 尤其是在江湖。 自己永远说着那些别人想听的话。 一番商业吹捧以后,柳正清开口说道:“那么我们谁领头去做这些事情呢?” “什么谁去做这些事情?我们大家一起去啊!等抓住那俩年轻人的家人,何愁他们不主动现身。”宫一水一副老神在在的淡然道。 “宫长老说的是,反正我们现在在这里也是耗着,还不如就依宫长老所言,等把他们的家人控制在手里,何愁他们不从大荒山脉深处出来自投罗网。” 旁边的人群附和道。 “好,就这么决定了,先调查俩人背景,然后就直接拿下他们的家人。”柳正清一脸冷冽的道,脸上还有着得意的笑。 一群人就这样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大荒山脉的边缘地带。 而此时大荒山脉深处的安巉瀺和李子俩人,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要是知道,两人一定会对柳正清一行人刮目相看,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荒山脉内,经过几日过后,安巉瀺所收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我们得出去看看了吧?”安巉瀺看着李子,开口询问道。 “好,出去会会哪群老畜牲,要是打不过,我们就再跑回来。”李子回应道。 听着俩人交流的小不点,一脸嫌弃的眼神看着俩人。 好似在说:“咋滴?你们就这么光明正大把大荒山脉当避难所了?” 又休息了俩日,安巉瀺伤势全部恢复,俩人直接跳上变身后小不点的背上,往大荒山脉外飞去。 经过小半日的飞行,俩人一妖就到了大荒山脉春风城的入口处。 举目望去,一片安静祥和,俩人一妖都傻眼了,啥情况? 我特么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俩人一妖六只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互相对视了一眼。 啥? 都已经准备好好的大战一场了,结果现在人影都看不见一个? “我们去打探一下什么情况!”安巉瀺道。 “好,就去春风城吧!”李子也是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抱起小不点,拉着安巉瀺就走。 俩人一妖来到春风城,四处打探,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来柳正清一众人在大荒山脉入口没堵到俩人,就全部举兵北上,去北国抓安巉瀺和李子的家人了。 安巉瀺和李子听到自己想听到的消息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崇拜的眼神。 “他们是真勇啊!厉害,佩服。”李子回过神来,开口道。 “嗯,嗯,真是厉害,谁想到的计策,佩服,佩服。”安巉瀺一脸的阿谀奉承。 “我感觉想到这个计策的人,不是和柳正清一家有仇,就是和柳正清有仇。”李子看着安巉瀺一脸的奴才相,撇嘴道。 “就不能是柳正清自己想的?”安巉瀺看着李子的眼神,死鸭子嘴硬的道。 祸从天降 安巉瀺和李子在春风城逛了大半日,一路上叽叽喳喳,也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我们现在是不是直接去大炎王城了?反正现在有人抗雷。”李子道。 “嗯嗯,我们直接走吧!” “你就不担心哪俩老头?”李子质疑的眼神看着安巉瀺,开口道。 “担心什么,有句话说得对,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就哪俩老不死的作风,长命得很。”安巉瀺撇嘴道。 北国王城,这一日,王城涌现出了一群人。 他们拿着北国驸马爷和小公主李子的画像,在王城打探着消息。 搞得北民众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这群人。 在他们刚一出现在王城的时候,王宫就得到了消息。 王宫,一间房间里,俩老头对坐而饮。 “为什么这群狗东西不去找哪孙子,偏要来找我们,感觉我们好欺负一点?”火爆脾气的安邦开口说道。 “应该是拿哪孙子没办法,想用我们来威胁他现身吧!”李长青一语中的,道出真相。 “哪我们就搬出王宫去,坐等他们上门。”安邦开口道。 “搬出王宫去做什么?是王宫厨子的手艺不好了吗?”李长青一脸疑惑的道。 “你是猪吗?你这北国是怎么打下来的?我现在得重新认识一下你了,李老头。”安邦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长青。 李长青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安邦。 “我们要是不换个住的地方,你感觉凭那群乌合之众的尿性,他们敢来王宫撒野?”安邦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用怒其不争的口吻教育着李长青。 “你不是不管吗?怎么现在又这么上心了?”李长青道。 “我是不管,但人都欺负上门来了,我不管对得起人家大老远的过来吗?”安邦一脸没好气的道。 王宫,李长青带着李无极肖玉,一家老小在几个宫女的陪伴下,离开了王宫。 几个宫女也没有穿着宫里统一的衣服,都换上了普通人家的下人打扮。 几人都一脸疑惑,但她们也不敢问呐,只能一切照办。 在几人刚离开王宫不久,在王城以南一处大院安定下来的时候,一条消息就传遍了王城。 大炎王朝一群人打探的人家找到了。 在柳正清的重赏之下,有人鼓起勇气带着一群人就往南城方向去了。 人群中,大落城城主府供奉陈清老头总感觉哪里不对,慢慢的放下了脚步,拉着俩个老友脱离了人群。 “怎么了?”一个老友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们就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吗?”陈清看着俩人问道。 “什么不对,哪里不对?”一个老者说道。 “为什么我们在王城打探询问了一上午都没消息?过了几个时辰,就说找到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陈清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也许王城的民众也才刚打探到呢?”一位老者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事,我陈清不打算参与了,你俩位的意思呢?”陈清开口,一脸笃定的说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陈兄你走吧!如果真有什么不测,也是我们兄弟自己的选择。”一名年长一些的老者开口说道。 看着俩人坚定的神色,陈清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一句保重都显得多余。 南城,一座大宅院门口,柳正清抬头打量了一眼,给了带路的人一笔丰厚的赏钱,开口说道:“你走吧!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你一个普通人能够参与的了。” 领路者接过赏钱,默默的打量着这群远到而来的外来者,转身的刹那之间,眼神里闪烁着冷笑的光。 柳正清抬起手,一掌就拍向了朱红色的大门。 “哗啦,嘭”一声响过后,朱红色的大门被拍成一堆木屑。 院子里面的几个小厮丫鬟闻声而逃,慌忙的跑进内院。 柳正清看着眼前的一幕,嗤笑一声,带领着一群人就闯进了小院。 院子里,闻声赶来的李无极和肖玉,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头都大了。 “这俩小王八蛋,真能惹事啊!”李无极嘴角抽搐得厉害,小声的嘀咕道。 “你骂你自己可以,可别带上父王和安前辈。”肖玉一脸漫不经心的道。 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 “啥?我什么时候骂人带上父王了和安前辈了?”李无极一脸懵逼,眼神还心虚的看着院子大门口的屋顶,哪里正有俩老头正云淡风轻的看着院子里的一群人。 “你骂他俩小王八蛋,哪安前辈和父王又是什么?”肖玉撇撇嘴角道。 “啥?还可以这样的?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李无极心里腹诽,但却不敢开口了。 总觉的后背凉飕飕的。 总感觉被人盯上了。 “你们就是哪俩小孩的父母?”柳正清看着眼前的李无极和肖玉,举着手里的画像,淡淡的开口询问道。 “本王……本人正是他们俩的父……父亲,请问诸位有什么事吗?”李无极嘴瓢道。 一时之间,竟然没从王的角色里面出来。 肖玉淡淡的看着眼前这群人,没有开口,确认过眼神,干不过的人。 李子从小就是被这样言传身教长大的。 柳正清没有回答李无极的话,和身边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确认了。 抬手示意了一下,身边众人就欲一拥而上,拿下李无极肖玉俩人。 “你们大老远跑来王城撒野,当北国王室不存在的吗?”正要动手的众人,身后传来淡然的声音。 众人都是高手,最差的都是半步金丹,什么时候有人靠近了都不知道。 可想而知,来人比他们高出了不少境界。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俩老人端坐楼顶,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众人。 俩人正是安邦和李无极,开口说话的正是北国曾经的王,李无极。 柳正清看着俩老者,眼皮跳得有点凶残。 “不知李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李王今日前来,所谓何事?”柳正清看着李长青,一脸的讨好谄媚。 悔之晚矣 看着柳正清一脸的谄媚讨好之样,李长青长身站起,甩起双袖,双手背在身后。 一副天老二,他老大的样子开口说道:“在安澜大陆这一亩三分地上,我去哪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柳正清还没来得及开口,身边一个金丹初期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就直接开骂道:“俩老不死的装啥大佬呢?哔哔个半天没完了是吧!” 说着还抬手指了一下屋顶的俩老人。 就在这时,一片树叶带着破空之声就直接抹向络腮胡子大汉。 “唰。”一声响,络腮胡子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脖子一凉,随即一点温热涌出,覆盖着刚才的冰凉。 络腮胡子大汉只手捂住脖子,艰难的张了张嘴,仰头倒下。 旁边众人慌忙闪开,害怕络腮胡子大汉砸到自己一样。 “说好的共同进退呢?你们现在连扶我一把都没有!”这是络腮胡子大汉最后的念头。 “你特么哪里蹦出来的小瘪三,抢老子台词,戏咋这么多呢!”安邦指尖转动着俩片树叶,看着下方众人,淡淡的开口道。 “就你特么在加戏好不啦!”李长青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安邦,心里腹诽道。 “我和这些老友来此,是为了给我柳家讨回一个公道的,无意打扰老王爷您,希望老王爷高抬贵手,饶过我等。”柳正清看着被一片树叶带走的络腮胡子大汉,战战兢兢的开口道。 说着还不时的转头看向李无极和肖玉,眼神好似在示意道,你吖的快出来作个证啊! 李无极肖玉看着柳正清的这个眼神。 差点没给气笑了。 你带着这么多人来绑架我们,被官家堵住了还希望我们给你作证,证明你啥都没做? “不信您问问这俩位吧!我们刚来到王城这里,什么都没有做!”看着无动于衷的李无极和肖玉,柳正清直接开口道。 这一次,就连安邦和李长青都给气笑了。 到了现在,就连刚才被陈清规劝过的俩人也后悔了,后悔没有听陈清的话,和他一起离开。 更后悔相信了柳正清这个蠢货的话,直接一头扎进了王城。 一些清醒的聪明之人也反应了过来,一脸冷漠的看着柳正清。 到了现在,局面已经很明显了,这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除了他们这一群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是一起做局的。 可怜的柳正清到了现在还不明白,一口一个老王爷,一口一个您。 “还留吗?”李无极看着下方淡淡开口。 “不要了,这智商,留下来也是一个祸害,您还希望以他的智商,留下来给小安子,以后和那些看门人搬搬手腕吗?”安邦看着李长青,一脸戏谑。 “唰。”一片树叶打破僵持的局面,带着呼啸的破空声,直接抹向柳正清脖子。 看着眼里越来越大的树叶,柳正清想躲开,可奈何身体的速度跟不上,脖子一凉,然后就没了然后,仰头倒下了。 到死他都没想到,自己一直客客气气的,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安邦随手丢出一片叶子后,淡漠的看着下面众人。 目光森冷。 以照他的尿性,是打算全部杀完的,但想着大孙子小安子以后要走的路,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难不成把所有的对手全都杀了,让小安子以后成个光杆司令,自己一个人拎着刀哇啦啦的冲向哪群看门人。 想到这,安邦控制住了自己的杀念,缓缓的舒出一口气,给李长青示意了一下眼神。 “我明白你们都会受了柳正清的蒙骗,或许有的是为了钱财,才会前来我北国撒野,但这些我都不计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李长青一副老神在在,打算要长篇大论的给众人讲道理。 “你们要追杀的俩人,男的叫安巉瀺,是我大孙子,女孩叫李子,是我孙媳妇,也是这个老东西的孙女。”看着李长青要一副老僧长谈的样子,安邦直接打断李长青,开口道。 “轰。”安邦的话,直接犹如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下方众人直接懵逼了,他们追杀了俩次的人?是这厉害老头的孙子?也是北国王室的小公主?同样也是这个北国杀神李长青的孙女? 下方一片喧哗,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安静,以照我的脾气,我是打算杀了你们所有人的,但我老友兼亲家慈悲为怀,让我少造杀孽,所以接下来的话,希望你们好好考虑考虑。”李长青笑着说道。 下方众人皆看着李长青身边,那个被形容为慈悲为怀的老头,俩片树叶抹了俩个金丹初期的脖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和慈悲为怀这几个字有关系的样子。 众人心里腹诽,但不敢开口议论,安静的等待着李长青的下文。 看着下方的人群,李长青满意的开口继续道:“接下来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够举家迁徙到我北国,我北国一定会好好安顿好你们的,不管你们是大炎王朝的子民也好,是西域的也好,我北国都会善待你们的。” “北国还有一个现任的王,李无极,李老王爷您说的能算吗?”有人开口询问着。 “沃槽,你特么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的搞事情啊!”李无极听到人群里传来的询问声。 慌忙的开口道。 头上冷汗都下来了,这特么的李老头打儿子,哪是真打了。 下手老狠了。 李长青看了一眼人群后方开口的李无极,嘴角抽搐了一下,接着指着李无极道;“他就是李无极,你们问问他我说了算不算。” “要是不搬会怎么样?”这时人群里有人开口道。 “为了防止以后的麻烦,我会杀了那些不答应迁徙的人,不要想着阳奉阴违,除非是我喝醉了不想和你们计较。”安邦看着说话的人,淡淡的开口道。 作为一个在六百年前甲子之战中活下来的人,生命在他眼里早没了敬畏,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率性而为。 下方一些人,在看着安邦哪如看蝼蚁一般的眼神后,都放弃了阳奉阴违的打算。 答应回去以后就举家迁徙到北国。 大落城主的选择 北国,王城城南,大院中,看着安邦李长青,李无极肖玉带着一众宫女离去的背影,众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压迫感太强了,一直以来,他们都自认为踏入金丹初期以后,就可以和金丹以内的任何境界搬搬手腕了。 今天看到安邦和李长青后,颠覆了他们固有的认知。 原来古人说的一境一重天是真的。 等到安邦一行人消失在视线尽头,所有人才相继打招呼离开。 南城街道上,陈清在鬼鬼祟祟的远眺着小院,等到安邦一行人远去,他才敢明目张胆的观望。 没过一会,陆续有人出来,看到有相识的人出现,陈清慌忙走上前去,打探消息。 大炎王朝,大落城,安巉瀺和李子站在城门口,打量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 大落城城主府,王闻贵听着供奉陈清的叙述,听到最后,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开来。 内心却惊涛骇浪,李长青啊!曾经安澜大陆的杀神,虽然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颐养天年,但谁敢挑衅一只沉睡的嗜血恶魔。 何况他还没沉睡,连打盹都算不上。 “交待下去,等哪俩年轻人来到大落城,让那些狗东西千万要管好他们家的那些子孙,要是给大落城带来什么灾祸,我会亲自动手,绝他们家的后。”王闻贵表情严肃的说道。 陈清领命下去了。 大落城,山水客栈,掌柜的一脸谄媚,在期盼的目光中,终于在落日余晖下迎来了俩位传说中的祖宗。 俩人一妖进了庭院,李子吵着就要出去,但安巉瀺没让,刚消停几天,怕有惹出什么事来。 就李子的这幅模样,出了山水客栈的大门,不出问题那是不可能的。 在安巉瀺的长篇大论之下,李子终于消停了下来,陪着安巉瀺躺在院子里,沐浴着春日的骄阳。 “小不点呢?”李子开口懒洋洋的问了一嘴。 “不知道,应该也躺在屋顶上面的吧!”安巉瀺不确定的道。 “真不知道是不是被哪俩老头教坏了,现在晒个太阳都要爬上楼顶!”李子撇撇嘴,闭眼假寐。 俩人不再说话,拒绝了一切无用的交流。 大落城,城南,宫家大院门口不远处,宫家的少家主,宫雨七和一众护卫,在大街上瞎溜达着。 自从城主府传来消息和画像,不要招惹一对年轻的陌生男女,让大落城一众世家管好自家的人以后,几大家族的年轻后辈都消停了下来。 接连几日,大街上都看不到大落城那些二世祖的身影了。 这不刚消停了几日的宫雨七,实在是受不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今日带着几个宫家护卫,就偷溜出了宫府大院。 一处胭脂水粉铺前,宫雨七看着门口进进出出的莺莺燕燕,双眼闪烁着莫名的光。 “咳,咳,少爷,老爷有交待,前几日城主府传来消息,让我们不要随意在大街上惹事,等那个什么北国的小霸王离开了再说。”一名护卫咳嗽俩声,打断了正在散发着光和热的宫家少主宫雨七。 “知道了,没劲。”宫雨七漫不经心敷衍的回应着护卫的话。 护卫也没指望一句话就让眼前这个二世祖安分守己,只要不在自己陪同的时候出事就可以了。 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再开口了。 正在此时,街角处,一家酒楼下面,人影晃动,吵闹声传来。 “哪来的妖兽,偷喝大爷的醉仙酿?看我不打死你。”一个粗旷的声音从酒楼方向传来。 “走,我们过去看看热闹去。”宫雨七带着一众护卫,直奔向闹轰轰的人群。 身边刚才开口的护卫长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宫雨七一行人来到酒楼门口,正看到几名粗旷的汉子,在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妖兽。 小妖兽此刻看起来像喝醉了一样,东倒西歪的,几名汉子刚要靠近,小妖兽就对着几人呲牙咧嘴的,一脸的蠢萌。 看着这样的一幕,宫雨七这个二世祖心里也升起了欢喜之感。 连忙开口喝道:“住手,你们干嘛呢?几个大男人欺负一只小妖兽。” 身边的护卫连忙伸手拉了一把宫雨七的衣袖,开口阻拦道:“少爷,你忘了城主府和老爷的交待了吗?” “滚开,他们只说不要招惹一对年轻男女,又没说不能招惹一群男人和妖兽。”宫雨七抬高声调,声音中带着些许怒气。 护卫想了想,不再开口,好像少爷说的也对啊! 几个汉子转头看着宫雨七,一名络腮胡子的汉子开口说道:“哪家的小屁孩子,敢来管我们血屠佣兵团的事?” 周围围观的人群在听到络腮胡子汉子的话后,大部分的人都往后退了几步。 在安澜大陆,有一个传承了上千年历史的群体,他们就是佣兵,佣兵普遍的生活在一些靠近大荒山脉的城市。 他们靠着大荒山脉养活自己,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而血屠佣兵团,在安澜大陆也算是排得上号的一支佣兵团。 从他们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团体,血屠。 宫雨七在听到络腮胡子大汉说出血屠佣兵团的时候,脸色一变,心里一片慌乱。 身边的几名护卫也是和他一样的表情。 络腮胡子大汉看着脸色有点苍白的宫雨七一行人,嘴角一撇,更加的鄙视这样的二世祖了。 宫雨七正欲转身离开,眼神对上哪只不知名的白色妖兽时,内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我不管你们是血屠还是吐血的,这里是大落城,还轮不到你们撒野。”宫雨七挺起胸膛,硬气的道。 “小子,有种啊!好好好,哪你说你要怎么个管法?”络腮胡子大汉看着眼前突然就勇敢起来的富家公子,差点就给气笑了。 “这是我的妖兽,说吧,它喝了你们多少酒?要陪多少钱?直接点,开口说个数吧!”宫雨七眼睛盯着面前的络腮胡子大汉,毫无退缩之意。 “行,小子,听道我们血屠佣兵团,还敢这样跟我说话,你够种。”络腮胡子开口笑道,身后一群佣兵也都开口笑了起来。 血屠 宫雨七看着眼前的这群汉子,刚开始的畏惧荡然无存。 “别哔哔、开口说个数吧,我宫家什么都不多,就是钱不少。”宫雨七淡然的开口道。 当打破自己内心恐惧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就变得理所应当了。 现在的宫雨七相当有底气。 “小子,你是宫家的人?”为首的络腮胡子大汉开口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宫家宫雨七。”宫雨七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淡然开口道。 “槽,你特么咋这么多戏,瘾挺大啊?这么快就自己演上了。”络腮胡子大汉心里腹诽着,嘴上却说道:“既然你是宫家之人,哪就好办了,你赔偿我和兄弟们的醉仙酿和一顿饭钱就可以了。” “你直接说吧!多少钱,我哪里知道我家的妖兽喝了你多少酒?吃了你多少酒菜?”宫雨七斜眼看着眼前的汉子,开口道。 看着宫雨七一副主宰的样子,络腮胡子大汉气得是牙根痒痒,但还是忍住动手的冲动。 笑着道:“宫少爷随便赔偿我们俩千两银子就可以了。” 宫雨七在听到俩千两的时候,差点就爆起杀人了,你吖的俩千两还叫随便陪点? 但还是忍住了冲动,嘴角抽搐,肉疼的掏出俩千两银票,递了出去。 转过头看着那只摇摇晃晃的白色妖兽,蠢萌蠢萌的样子,内心似乎对俩千两就没那么在意了。 络腮胡子大汉一群人拿着银票离开,周围的围观群众也随之散去。 只留下宫雨七一群人和白色妖兽,在酒楼门口就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注视着。 大落城外,一片山林中,几个时辰前还在大落城和宫家宫雨七对峙络腮胡子大汉,此刻却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着上方一名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汇报着什么! 白衣中年男子正是血屠佣兵团的团长,白衣修罗,许南山。 “你说的可是真的?哪只妖兽真是一只飞行妖兽?而且还是金丹境界的幼崽?”白衣修罗许南山看着下方跪着的络腮胡子大汉,迫切的开口询问。 “没错,团长,你忘了我祖上是做什么的了?对于妖兽,咱们血屠佣兵团,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络腮胡子大汉一脸的傲娇,得意忘形的开口说道。 “好好好,如果消息属实,我就赏你进入金丹的功法。”许南山大笑着道。 “谢谢团长,可那个大落城的宫家怎么办?他们毕竟还有一个金丹境界的老祖存在。”络腮胡子大汉开口道。 “无所谓,一个大落城的家族而已,只要城主府不插手此事,我血屠佣兵团分分钟就团灭他们。”许南山开口道。 看起来自信十足,张狂无忌。 “召集人手,我们即刻就去大落城宫家,拿回我们的金丹妖兽。”许南山开口吩咐道。 大落城,当人群散去,小不点双爪抱着一个酒壶,人型般的站立行走,歪歪倒倒,脚步踉跄的往山水客栈方向走去。 “哎,你去哪?”宫雨七看着小不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要离开,慌忙开口道。 小不点闻声,转头龇牙咧嘴奶萌奶萌的盯着宫雨七一行人。 宫雨七满脸黑线,只能默默的跟着小不点,一只妖兽就这样溜着一群人类,穿行在大落城的街道,往山水客栈方向。 小不点寻着记忆中安巉瀺和李子的气味,一路歪歪倒倒,脚步踉跄,终于在落日之前赶到了山水客栈。 山水客栈,大门口,李子豪无形象的躺在躺椅上,看着视线处出现的哪一抹白色。 身子直接坐直了,眯眼盯着脚步踉跄的小不点。 不好,危险,有杀气。 蹒跚行走的小不点双爪死死的抱住酒壶,小眼睛左右瞟了一眼。 呐尼?杀气竟然来自山水客栈的大门口。 小不点晃了晃不够用的小脑袋,看清是李子后,后脚一蹬,闪电般的就冲向李子。 来到李子面前,献宝似的努力举起了手里的酒壶。 好似再说:“别哔哔啊!看我出去还给你带东西回来了。” 李子看着献宝似的小不点,眼里的杀气变成了笑容,刚要伸手抱起小不点,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这位姑娘,莫非喜欢我的这只妖兽?”后面赶来的宫雨七,看清楚和白色妖兽这么亲昵的女子容颜后。 早就把城主府和父亲的警告抛在脑后。 一众随行的护卫,在看着李子时,也忘了提醒自己的主子,一个个都张大了嘴,连最起码的呼吸也都好似忘了。 李子听闻眼前年轻男子的话,一脸茫然的看着还在卖萌的小不点。 “呐尼?啥?什么情况?你跑出去一圈就变成人家的了?”李子一脸三连问的看着小不点嘀咕着。 小不点看着李子一脸懵逼的模样,把小脑袋摇晃的像拨浪鼓一样,也眼神里也是一脸的懵逼! “呐尼?啥?什么情况?你吖的说清楚,谁特么的是你家的?”小不点一愤怒的盯着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人类雄性,内心深处在咆哮着。 “你确定它是你的?”李子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子。 “嗯……嗯……确定,这就是我祖父去大荒山脉给我抓回来的。”宫雨七看着李子的目光,眼神闪躲着断断续续的道。 “你祖父什么境界啊?竟然能在大荒山脉里抓一只金丹境界的妖兽?”李子一脸戏谑的笑着说道。 老娘今天无聊,就逗你们玩玩。 这是李子此刻的心里想法,平时要是看到宫雨七这样赤裸裸的眼神。 早就爆起杀人了,今天刚好安巉瀺不让她出去,正愁找不到乐子,乐子就自己上门了。 “这服务还行。”李子小声嘀咕着。 脸上满是笑容,灿若桃花。 “姑娘说笑了,区区一只妖兽,还需要什么实力。”宫雨七笑着开口。 停顿了一会又道:“在下宫家宫雨七,不知姑娘芳名,若姑娘真喜欢这妖兽,宫某双手奉上,只希望和姑娘交个朋友。” “好啊!我是真喜欢,哪就多谢宫大少爷了。”李子满脸戏谑,伸手抱起小不点。 “姑娘喜欢就好,明晚上宫府上有场酒宴,不知姑娘可否赏脸移步前来。”宫雨七满面笑容道。 看起来春风得意,喜笑颜开。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热闹了。”李子一口答应下来,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哪宫某就不在打扰姑娘了,明天晚上在宫府恭迎姑娘大驾。”宫雨七说道,眼神还依依不舍的看着李子进入山水客栈的背影。 不知道是舍不得李子,还是舍不得那只奶萌的妖兽。 或许俩者皆有。 宫家大院 李子抱着小不点,抓起小不点带回来的酒壶,来到了庭院,看着安巉瀺都还躺着。 随手一丢,酒壶就带着破风之声,直袭闭眼假寐的安巉瀺。 “小不点给你带的礼物。”李子嘴角上扬,不坏好意的看着直袭安巉瀺面门的酒壶道。 “哎哟,不错,不错,咱小不点出门还会往家带东西了。”安巉瀺伸手一探,直接抓住酒壶开口道。 李子看着安巉瀺,撇了撇嘴。 随即和安巉瀺并排躺下,把今天的事情大概叙述了一下,剥离了那些对自己不是很有利的话语。 转头问着安巉瀺道:“你怎么看?” “什么我怎么看?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安巉瀺没好气的道。 “什么叫我想要的结果,小安子,你给我说清楚。”李子像只猫一样,瞬间炸毛。 “憋了一个下午了,就你这样,不整出点事谁信呐?”安巉瀺没敢惹炸毛的李子,只能在心里嘀咕着。 入夜,宫家大院灯火通明,宫雨七和几个院里的丫鬟厮混打闹。 脑袋里时不时就浮现李子的身影,想着李子答应明晚的聚会,不由嘴角上扬。 笑裂开了嘴。 大落城,月影朦胧,夜晚的街道冷冷清清,两边的屋子偶尔传来喝骂声和谈笑声。 一群黑衣人奔行在大街上,偶尔遇到晩归的人,他们就会隐藏起来,等路人走开,他们又继续奔行着。 他们一路奔行,不一会来到一座大院,为首之人抬头看着匾额上方大大的宫府二字。 挥手之间,几十人就迅速散开,包围了整个宫府大院。 “团长有交待,事关重大,一个不留,事后再找那只妖兽。”领头的黑衣人低声交待道。 一群黑衣人就冲入宫家大院,不一会里面就传出了打斗声和喝骂声。 打斗声持续一会就停止了,等城主府的护卫赶来的时候,宫家大院已经沐浴在熊熊烈火之中了。 城主府,城主王闻贵,看着下方一群供奉,声音低沉的说道:“给我查查,宫家是得罪什么人了。” 几名供奉带着一群守卫离开了。 只留下独自一人小声嘀咕着的大落城主王闻贵。 血屠佣兵团驻地,白衣修罗许南山看着下方的一群黑衣人,淡淡的开口问道:“任务失败了?” “回团长,成……成功了一半?”一名领头的黑衣人回道。 “成功了一半?”白衣修罗许南山眉头紧皱,疑惑的询问了一声。 “就是……就是宫家被兄弟们灭了,但没找到那只妖兽。”领头黑衣人心虚的回道。 “什么?你们灭了宫家?还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许南山拔高了音调,声音中带着些许怒气。 “是……是的。”下首的黑衣人更心虚了。 “我特么叫你们去是为了寻找那只妖兽的,不是叫你们去灭宫家的。”得到确切答案的许南山更加爆怒了。 抬手一掌,只听碰的一声响,黑衣人直接被拍成了几片,身体直接炸裂开来。 其他黑衣人都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个个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许南山打砸了一会,也许要留点力气去抢吧,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 “去大落城给我查,只要哪只妖兽还在大落城这一亩三分地,就算挖地也给我把他找出来。”许南山背过身,不去看下方的黑衣人,淡淡开口道。 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自己个,把下面的人全杀了。 杀了宫家一家满门,城主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早晚会找到他头上,他要在大落城城主王闻贵,那个出手果断,遇事果决的城主之前,找到那只妖兽,离开大落城。 所以眼下的这些人,还不能杀,还有用,需要靠他们找到那只妖兽。 白衣修罗许南山不断的告诉自己,一直在提醒自己,才没有对这些人痛下杀手。 白衣修罗,可不是白叫的。 入夜,二月的中旬,圆月老早就开始爬上了枝头,勤勤恳恳。 “你陪我去玩玩嘛。”李子拉着安巉瀺的手,撒娇道。 “不去,人家又没邀请我,万一我去了人家不开心怎么办?”安巉瀺一副老神在在的道。 “你去了人家肯定是不开心的啊!我要的就是他不开心。”李子一脸坏笑道。 俩人纠缠了半天,安巉瀺拗不过李子,答应一同前往宫家大院。 街头,行人熙熙攘攘,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大部分都回家了。 一名身着青色长袍,左挎长刀,右挂刀鞘的年轻男子,陪伴着一名好看得不象话的女子,行走在大落城的街头。 女子怀里还抱着一只白色的妖兽,似猫似虎。 俩人一妖的组合,引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断的回头观望。 二人正是安巉瀺和李子,还有一个吃货小不点,不对,是俩吃货。 二人一路慢悠悠的前行,李子充当领路小厮,向着宫家宫雨七昨天告知的路线。 来到一座看起来曾经辉煌过的大院,为什么说曾经辉煌过,因为现在眼前的这座大院,遍地狼烟,一片狼籍。 从坍塌的院墙远眺进去,时不时还能看到余火未尽散发着的青烟。 “不会吧?是不是人家真不欢迎你,把家都给放火烧了?”李子一脸疑惑的问着安巉瀺。 安巉瀺嘴角抽搐,没好气的道:“致于吗?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哪是为什么?总不致于是知道我和小不点能吃,烧家连夜跑路了吧?”李子又道。 怀里的小不点:“你才能吃,你吖的才最能吃。” 安巉瀺一脸无语。 俩人一妖围着宫家大院转悠了一圈,看到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李子也索然无味,拉着安巉瀺就回到了山水客栈。 俩人刚回到山水客栈,街上那些打扮成普通民众的人就纷纷消失在街道尽头。 大落城又恢复了夜晚的宁静。 城主府,王闻贵看着眼前这个大半夜就要求见自己的供奉,带着淡淡情绪的话就飘了出来:“陈供奉大晚上的这么急?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回城主,宫家灭门案的事情有眉目了,他们刚才还在街上监视山水客栈的哪俩位。”大落城城主府供奉陈清拱手回道。 此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说话客客气气的,性格更是随和。 “什么?他们还盯上山水客栈的哪俩人了?”王闻贵自动忽略了宫家的事情,一脸惊诧的道。 一场春雨 陈清嘴角抽搐,心里腹诽:“城主怎么抓不住重点呢?重点不应该是宫家灭门案吗?” “他们这是在找死啊,不行,不能让他们祸害我大落城,他许南山找死可以,不要带上我大落城。”王闻贵道。 “哪现在我们怎么办?”陈清道。 “走,去山水客栈。”王闻贵道。 山水客栈,后院,在看李子和小不点抢食物的安巉瀺聚精会神。 好似在欣赏难得的风景一样,虽然这俩神仙每天都会上演着这样的一幕,但安巉瀺百看不厌。 乐在其中。 一名丫鬟疾步而来,在李子的面前低声道:“公主殿下,掌柜的说大落城城主王闻贵求见。” “大落城城主?”李子还没说话,安巉瀺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重复着。 “回驸马爷,正是大落城城主。”丫鬟接话道。 李子抬头看了一眼安巉瀺,见他点头,对丫鬟道:“让哪胖子带人进来。” 大落城山水客栈的掌柜复姓公孙,名万法身材略微发福。 李子懒得去叫名字,住进山水客栈后一直叫人胖子,对此,大落城山水客栈掌柜公孙?佱也只有苦笑接受。 丫鬟领命下去,不一会公孙万法就带着一个五官端正,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进来了。 “见过驸马爷,见过公主殿下。”俩人进门后同时道。 “说吧,什么事?”安巉瀺直接开口说道。 李子却和小不点在埋头奋战,只对俩人点头示意了一下。 对此,深知北国小霸王威名的俩人都不免讪讪一笑。 别指望北国小霸王给你好脸色,尤其是在她吃东西的时候。 “回驸马爷,王城主今夜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给驸马爷汇报。”公孙万法开口道。 “你一个大炎王朝的城主,我想不通你有什么事会找上我一个北国人。”安巉瀺看着大落城主王闻贵,脸上毫无表情的道。 “驸马爷说笑了,驸马爷远道而来,是在下招呼不周,怠慢之处,还请驸马爷和公主殿下不要和在下计较……在下……”王闻贵尴尬的笑着说道。 “停,打住,直接说你今夜所来之事,不要扯那些有的没的。”安巉瀺在王闻贵还没说完就开口打断道。 “嘿嘿,驸马爷英明,哪在下就斗胆开口了。”王闻贵尴尬一笑,开口道。 安巉瀺不在搭理眼前的这个老油条,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王闻贵停顿了一会,看着桌子上正和李子抢食物的白色小家伙,又开口道:“大炎王朝常年战乱,就存在着很多佣兵,他们虽然属于我大炎王朝的子民,但他们很多都不受我们大炎王朝所控制…….” “停,王城主,你在给我们讲你大炎王朝的历史呢!能不能不要浪费口水,你直接点。”安巉瀺还没开口,李子就抬起头,嘴里含糊不清的道。 “嘿嘿。”王闻贵又是尴尬一笑,艰难的开口道:“就是我们大炎王朝有一支叫血屠的佣兵团,看上和您抢食的这位爷了。” 小不点闻声也抬起了头:“啥?抢食?我小不点是那样不讲道理的妖吗?。” “你早这样说出来不就行了!”李子一脸不耐的说着,又和小不点开抢了。 “就这?”安巉瀺听完,开口问道。 就这,听到安巉瀺的话,王闻贵嘴角抽搐,什么叫就这,真特么是腿粗啊! “他们昨夜还灭了我大落城的宫家满门,就是为了找这位白色……白色的爷。”看着小不点抬头看着自己,王闻贵慌忙改口道。 “宫家是他们灭的?”李子抬头问道。 “是,据手下人打探回来的消息,确定就是他们灭了宫氏一族。”王闻贵道。 “宫家是你们城主府的附属势力吧,那个什么血屠灭了宫家,你王城主不去报仇,跑我这小院对我说这些做什么?”安巉瀺端起茶杯,轻吸了一口道。 脸上神色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大城主。 “我城主府自然要对付他们,但他们今晚派人监视驸马爷,为了不引起城主府和驸马爷的误会,在下深夜前来,就是为了告知驸马爷一声。”王闻贵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汉道。 “知道了,如果他们针对我,不会迁怒你们大落城的。”安巉瀺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大落城主今夜的目的了。 心里腹诽:“你吖的进门就直接说出来多好,搞这么多弯弯绕,你在玩套娃呢!” “有驸马爷这句话就够了,在下不打扰驸马爷和公主殿下了。”王闻贵告罪一声,和公孙?佱离开了庭院。 “血屠佣兵团,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王闻贵和公孙万法离开后,李子开口说道。 “嗯?还能从名字判断出一个势力的好坏?”安巉瀺疑惑的问道。 “咋滴?我说他们不是好人你还有意见呐?”李子看着安巉瀺,眼神不善。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问你在哪学的,听名字就知道人家好怀的仙法,给我说一下,我也想学。”安巉瀺看着面色不像个好人的李子,慌忙开口辩解道。 “想学啊!哪得看你以后的表现了。”李子一脸得意的道。 “什么表现?哪方面的?我一直觉得我身体很好啊,表现的力度应该可以啊!”安巉瀺调侃道。 “你要死啊!“李子面颊绯红,开口骂道,随手就把正在埋头奋战的小不点丢出了窗外,还关上了门窗。 小不点正在低头吃东西呢,突然就感觉自己灰了起来,慌乱中地上滚了一圈,起来看着熄灭的灯火。 忍不住心里咒骂道:“这对人类的狗男女,不要脸。” 烛火熄灭的房间里,春色无边。 潺潺溪水流过了云山一座座。此处省略一万字…… 一夜过去,庭院里,早起的安巉瀺看着庭院里被一场春雨打湿,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泥泞不堪。 墙头上突然传来一声似猫的叫声,安巉瀺抬头看去。 发现一只白色似猫似虎的妖兽,正一脸愤怒的盯着自己,忍不住头皮发麻,转身而逃。 公孙万法 城主府,得到安巉瀺的确认后,城主王闻贵看起来一脸的春风得意,喜笑颜开。 一名城主府护卫快步而来:“禀报城主,山水客栈的掌柜求见。” “快快有请。”王闻贵道。 护卫领命转身而去,不一会带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进来了。 “见过城主大人。”公孙?佱一脸笑容的抱拳行礼道。 “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王闻贵没好气的道。 挥手示意丫鬟奉上茶水,等一众丫鬟护卫离开后,看着眼前微胖的公孙?佱。 不禁感慨万千。 身为一城之主,他可是和大落城的各大势力打交道得最多的人,尤其是山水客栈这样的庞然大物。 这可是北国王室的产业,也是安澜大陆上的顶尖势力,虽然大落城山水客栈只是一个分号,但也不容他这个一个小城之主可以忽视的。 尤其是眼前这个微胖的男人,王闻贵可是和公孙万法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 虽然公孙万法微胖的身体搭配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给人感觉就是一个老好人的样子。 但王闻贵知道,在公孙万法的笑容之下,藏着的其实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兽。 打了一辈子交道,他王闻贵太知道眼前之人的可怕了。 “公孙先生深夜而来,不知所畏何事?”王闻贵客气的笑道。 公孙万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开门见山的道:“城主大人,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你们准备怎么对付那个自以为是,大名鼎鼎的白衣修罗许大团长啊?” 公孙万法言语之间浓浓的不屑之色。 “你还是喊我老王吧,别整那些没用的,你叫我城主大人,我感觉你又在算计我。”王闻贵没好气的道。 王闻贵答非所问,静静的等待着公孙万法的下文。 “我们俩家联手,灭了白衣修罗许南山和他的那个什么狗屁血屠佣兵团。”公孙万法一口气喝完手里的茶水,开口盯着王闻贵道。 “好,什么时候动手。”王闻贵听到公孙万法说出来意,毫不迟疑的就答应了。 “你就不怕我坑你?”公孙万法笑道。 “其他时候也许我得防着你坑我,但现在许南山既然把注意打到哪俩位身上,你公胖子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害哪俩位吧!”王闻贵一脸戏谑的笑道。 “你吖的不许叫我公胖子!”公孙万法老脸抽搐,面色不善的看着王闻贵道。 “我这不也是听山水客栈的哪位这样喊了我才跟着叫的吗?”王闻贵哈哈哈大笑说道。 公孙万法听道王闻贵说起李子,老脸通红,想着那个祖宗见面第一眼就喊自己公胖子的样子,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 咋滴?你们家的胖子还分公母啊?欺负人。 公孙万法心里的小人潸然泪下。 “姓王的,你够了啊!再笑咱俩就练练,看我能不能拆了你这城主府。”公孙万法一脸恼羞成怒的道。 看着暴怒的公孙万法,王闻贵收敛了笑声,给公孙万法斟上了茶水,算是赔礼道歉,服软了。 他太了解眼前这个一副土财主样的胖子了。 哪可是连大炎王朝皇宫都敢闯的猛人,一个字,就是猛。 “哼。”公孙万法看着服软的王闻贵,哼了一声,喝了口王闻贵刚斟上的茶水,刚挨了一下嘴唇暴怒道:“姓王的,你特么是故意的吧!你想烫死我?” 王闻贵看着面色不善的公孙万法,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也暴怒喝骂道:“公孙死胖子,你吖的想找事是吧?” 看着也同样暴跳如雷的王闻贵,公孙万法笑了。 俩人同时的端起茶杯,脸上都有了笑意,哪里还有刚才那种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公孙万法和王闻贵聊到夜深人静,才回到小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沉沉入睡了。 血屠佣兵团的驻地,此时的白衣修罗许南山还不知道,他自己正被俩头凶兽给盯上了。 要是他自己知道,山水客栈曾经的那个杀神盯上了自己,也许连衣服裤子都不穿,也会裸奔逃命。 此时的许南山正在听着在大落城盯梢的探子回报。 当听到探子说安巉瀺和李子住在山水客栈的时候,眉头紧皱。 山水客栈,哪可是安澜大陆上的庞然大物,他许南山不敢动,哪怕是他们佣兵工会也不敢动。 不是不敢,而是惹不起,何况山水客栈身后还有一个北国王室,哪可是整个安澜大陆公认的第一强国。 “吩咐下去,不要靠近山水客栈,就在远处盯着就行,等哪俩年轻人出了城再动手,不要得罪城主府那边。”许南山说道。 许南山不知道的是,在他把注意打到安巉瀺和李子身上的时候,他已经得罪了那个怕大落城被团灭的王大城主了。 安排好一切,许南山美美的入睡了,在梦中还见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小不点,金丹境界的大妖,小不点。 此时的小不点还不知道有人做梦都在惦记着自己。 小不点一脸不善的看着对面的李子和安巉瀺,好似要把昨晚被丢出的愤怒发泄出来一样。 李子红着脸,看着面色不善的小不点,头低着没有说话。 安巉瀺则一脸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看着小不点,威胁道:“你在这样看着我,我就把你丢回大荒山脉去,不带你玩了?” 小不点撇撇嘴,看着眼前这个无知的人类雄性,心里道:“你吖的长脸了吧?要不是你身上有娘亲的气息,谁特么和你玩?” 听完安巉瀺的话,小不点迈着优雅的猫步,低叫一声,一脸蔑视的眼神,转身离开了。 等到小不点离开,缓和了一下情绪的李子才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剜了一眼安巉瀺,没好气的道:“都怪你。” “啥?什么事叫怪我?把小不点丢出去的好像是你吧?”安巉瀺一脸问号道。 “不怪你怪谁?”李子死鸭子嘴硬的道,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是一片绯红。 宜丧葬 二月二十七,宜祭祀,破土,丧葬。 清晨,春雨蒙蒙,让大落城看起来像沐浴在烟雨之中。 好一副人间仙境。 血屠佣兵团驻地不远处,一行几十人正冒着绵绵春雨,在云山雾罩中往血屠佣兵团驻地方向行去。 一群人一半穿戴大炎王朝的制式军备,一半是山水盟的统一制服。 为首的俩人正是大落城城主王闻贵,和大落城山水客栈的掌柜,公胖子公孙万法。 半柱香过后,一群人就出现在了一处山门的哨岗。 哨岗的守卫刚要出声喝问,一支穿云箭就激射而来。 “唰。”一声响,守卫的就睁大眼睛,直挺挺的往后倒下。 另一名护卫刚想起身敲响身旁的铜钟,眼睛里却出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身影。 白衣女子 青葱搬洁白无瑕的玉手就扣住了守卫的脖子。 “咔嚓。”守卫脖子颈椎就被捏碎了。 相同的一幕出现在血屠佣兵团驻地的几个岗哨。 不同的是这些岗哨护卫看到了不同的入侵者,幸运的看到了白衣飘飘的女子,不幸运的面对着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汉。 几个呼吸的时间,血屠佣兵团的明哨和暗哨都被端掉了。 公孙万法和王大城主,带着一众人长驱直入,不一会就出现在了一处大院,看起来相当的气派。 “碰,哗啦。”公孙万法抬手隔空一掌,直接拍碎了看起来庄严的大门,连带着旁边的围墙也跟着倾倒。 王闻贵看着这一幕,嘴角抽搐:“这特么的笑面虎杀神,还是这么直接粗暴。” 王闻贵一挥手道:“格杀勿论,杀无赦。” 身后一群人如狼似虎就冲进了大院。 不一会就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喊杀声。 睡梦中的白衣修罗许南山,被院墙坍塌的轰鸣声吵醒,坐起身来,睁开自己还迷糊着的双眼,怔怔出神。 不一会,打斗声和喊杀声就传了过来,许南山一个激灵就从床塌上跳了起来,抓起身旁的白袍披上,随手抄起床塌边上的一柄长枪,转身就往外院冲去。 来到外院,入眼处,许南山看着血屠佣兵团一众人的尸体,残肢断臂,脑袋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许南山脑袋一片空白,他从听到声音再赶到前院,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血屠佣兵团就被人屠戮殆尽,只剩下他自己一个光杆司令。 晃了晃不够用的脑袋,许南山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一群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许南山嘶哑着声音吼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灭我血屠佣兵团,我和你们无冤无仇。” 嘶哑的吼声到最后变成了无助和绝望的语气。 “呵呵,许南山,白袍修罗,我呸。”一道声音传来。 许南山转头望去,俩道人影映入视线。 “大落城…..王城主……山水客栈公掌柜……为什么?”许南山开口问道,底气明显不足,结结巴巴的。 “为什么?就为了宫家那样的小家族吗?”反应过来的许南山继续嘶吼着我问道。 他知道,对于王闻贵这样的人来说,宫家还存在,也许对他这个城主来说还有用,但一个已经消失的宫家,对于城主府来说,无关紧要。 反应过来的许南山就开口喝问,没有了刚才的唯唯诺诺。 “你看起来底气很足嘛。”王闻贵看着和刚才判若两人的许南山,笑着说道。 “你不敢杀我,你也不能杀我,我是佣兵工会的人,你杀了我,佣兵工会不会放过你的,佣兵工会,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城主可以招惹的。”许南山狰狞的笑道。 “哦,是吗?佣兵工会这么牛吗?不知道我杀了你,佣兵工会会不会为了你这么一个小角色报仇,会不会来山水客栈杀了我,嘿嘿。”公孙万法嘿嘿的笑道,看起来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为什么?公孙万法,为什么你会插手进来,我自问我许南山没有得罪过你!”许南山面容扭曲的道。 他是真害怕了,他不怕大落城,不怕王闻贵,就算惹到了,他也没太在意。 但面对山水盟,面对山水客栈,他怂了,别说是他许南山,就是佣兵工会的会长白如意,那个有南国背景的女人也不敢招惹山水盟。 “你不该招惹我的主子,不该把注意打到他们头上。”公孙万法笑着道。 “你的主子?你主子是谁?”许南山面色惨白,丧气的开口问道。 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这是许南山此时的想法。 “呵呵。”公孙万法笑呵呵的,并没有回答许南山的话,抬起手掌,一掌就拍向了许南山。 许南山知道今日多半难逃厄运,举起手中长枪,一枪就刺向了迎面而来的一掌。 掌影破碎,长枪长驱直入,刺向了公孙万法。 “闪开。”看着不闪不避的公孙万法,王闻贵大喝一声。 “啵。”一声轻响,长枪带着破空声就插入了公孙万法胸口。 王闻贵和山水客栈的一众人面色大变。 而许南山在看到长枪刺中公孙万法,不由狰狞的笑道:“公孙万法,你不过如果此,别人都把你吹上天了,哈哈哈。” “哦……是吗?”只见许南山枪尖所刺中的公孙万法身影破碎,一道淡淡的声音却从许南山身后传来。 许南山心头大惊,才反应过来自己刺中的只是一道残影。 慌忙回身一枪反挑。 王闻贵等一众人看到残影破碎,齐齐的松了口气。 王闻贵也想挥手叫一众人不讲武德,一拥而上,群殴许南山。 但他知道公孙万法的脾气,单对单从不喜欢别人插手,哪怕是北国之主李无极来了也不行。 只能带着一众人,在一边干看着。 许南山慌乱中一枪挑空,突然感觉左肩一凉,一条左臂就直接被公孙万法一剑斩落。 “啊……”嘶哑的吼声传遍了整个血屠佣兵团驻地。 在众人上空盘旋着。 就在许南山嘶哑的喊叫声还没停止的时候,一条握着长枪的右臂直接抛飞了起来,在空中的时候都还死死的握住长枪。 “啊……”许南山还没停止的喊叫声继续加大,在空旷的山间萦绕着。 “公孙万法,你……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许南山脸色苍白,看着眼前的公孙万法,咬牙切齿的道。 “哦,是吗?你现在都不是我对手,变成鬼了又能有什么能耐。”公孙万法满脸笑意,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公孙万法一边说着话,手上长剑却不停歇,众人只见寒光一闪而逝,白衣修罗许南山的人头就高高飞起,带起一抹嫣红的血柱,冲向高空。 公孙万法收起软剑,慢悠悠的取出一块方巾,仔细的擦拭着。 等公孙万法将软剑缠绕在腰间之后,王闻贵才大笑着说道:“公孙兄还是如当年一样,英雄气概。” “别拍马屁,你再多说俩句,血屠佣兵团的财物你就别想要了。”公孙万法笑眯眯的道,可说出来的话却不近人情。 王闻贵脸色一变,一脸正经严肃的道:“公孙兄哪里话,兄弟我是实话实说,放眼整个安澜大陆,能有几人像公孙兄这样的。” “我那天要是被人收拾了,我一定会带上你,王城主。”公孙万法笑眯眯的道。 王闻贵随即浑身一个激灵,打了个寒颤,不再开口说话了。 俩人一起离开,留下一众人打扫战场。 今日之后,安澜大陆,再没血屠佣兵团。 又见月影楼 大落城,回到大落城的公孙万法和王闻贵告辞离开。 不一会就来到山水客栈,公孙万法招手喊来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在其耳朵边低语几句。 小厮转身离开,不一会,一炷香过后,几名黑衣劲装男子一人手提俩人,像拎死狗一样的就提着进入山水客栈。 大厅里,公孙万法看着几名黑衣劲装男子,喝了一口茶水,笑着淡淡开口道:“都完了吗?” “全在这了。”领头的黑衣男子开口回道。 “弄醒他们。”公孙万法吩咐道。 不一会,被抓的几人都相继醒转过来。 茫然的看着公孙万法和几名黑衣劲装男子。 一脸问号。 “你们的家没了!”公孙万法笑眯眯的看着醒过来的几人道。 “啥?什么叫你家没了?这是新的打招呼方式吗?”刚醒转过来的几人都一脸懵逼,脑子里都在回想着眼前这死胖子说的话。 看着周围的一群黑衣人,领头一个刚被弄醒的男子强装镇定,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们,我们可是血屠佣兵团的人,我们团长可是白衣修罗许南山。” “处理了吧,没什么价值。”公孙万法笑眯眯的开口道。 “山水客栈,你们是山水客栈。”领头男子环视了一下周围布置,脱口说了出来。 黑衣劲装人再度把几人敲晕,像拎死狗一样又拎了出去。 春日的阳光沐浴着安澜大陆的每个角落,大落城门口,安巉瀺和李子一马当先,小不点在李子怀里闭眼养神,站在人群里最显眼的位置,身后一群人跟随。 “回去吧,公胖子。”李子挥手示意身后一众人。 公孙万法胖脸抽搐着:“这该死的公胖子。”心里腹诽着。 嘴上却恭敬无比道:“小人看着您二位离开就走。” 一脸虔诚。 安巉瀺李子不再说话,抱着假寐的小不点,朝着大炎王朝方向行去。 大落城到漓水城,山峰奇险无比,俩城之间还有很多古老的遗迹。 据老人口口相传说有很多是上古遗迹,而有一些是六百年前甲子大战时留下的。 漓水城东三百多里处,有一处名为神仙断魂凼的地方。 在安澜大陆千万年的历史中,这里都是有着赫赫凶名。 神仙断魂凼,顾名思义,就是神仙掉进断魂凼,都得殒命在里面。 断魂凼高达几许,千万年来,没有人真正的了解过。 有人喝醉的时候曾经吹嘘过,说在神仙断魂凼看到过嫡仙人,白衣似雪,从断魂凼中飘摇而上,似洛神出水。 但听到的人都不置可否,置之一笑,没有人去当真一个醉鬼的话。 神仙断魂凼,正处于大落城到漓水城之间,离官道八九十里的地段,此处地段被大炎王朝土着民众称为断魂山脉。 在离官道不远的断魂山脉,一处破庙中,几十名黑衣人在此聚集,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在一群人手背正中的位置,都有一个共同的标志,半月形的月牙图腾,月牙中间有一道人影,似男似女。 为首的一名老者看着众人,淡淡的开口道:“查清楚了,哪俩年轻人是北国王室的公主和驸马,哪副天阶刀鞘正是那个叫安巉瀺的,楼主有交待,人,我们要杀,天阶神宝我们也要。” 停顿了一会老者又道:“交待下去,都打起精神,他们正往我们的方向来,不可大意,那个叫安巉瀺的年轻人虽然只有金丹初期的修为,但其战力不可小瞧。” 一群人相继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在距离断魂山脉不远处,安巉瀺和李子小不点,俩人一妖,行走在官道上。 此时的小不点突然抬起头,看着前方不远处小山上的破庙,低声的呜咽着。 安巉瀺不解的看着李子? “小不点说周围有很多陌生人类的气息。”李子脸色突变的说道。 “没事,也许人家只是路过。”安巉瀺淡然的安慰着李子。 李子才面色缓和了下来,不是李子胆小,只是这一路走来。 大部分就没遇到过好人,导致李子现在走路上,看到谁都不像好人。 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安巉瀺就拉着李子,往破庙走去。 “我们真要在这里过夜吗?”李子问道。 “马上就天黑了,这大晚上的,不在这里还能去大荒山脉?”安巉瀺反问道。 李子不说话了,默默的跟着安巉瀺,往破庙走去。 “啊!”就在此时,李子怀里的小不点突然冲了出去,吓了李子一声尖叫。 只见白影在灰色的夜色中一闪而过,只听嘭的一声响,一道黑色的人影就被拍向安巉瀺他们方向而来。 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安巉瀺李子面前俩步的距离。 李子一脸不解的看着刚回来的李子,安巉瀺却靠前俩步,看着躺地上的黑衣人。 借着淡淡的月色,安巉瀺看着黑衣人手握手弩,身背长刀,手弩的箭矢上面还传来淡淡的香味,看来是喂过剧毒的。 突然,安巉瀺目光一凝,抓起黑衣人的右手,上面有个半月形的图腾,月牙中间有个人影在晃动着,似男似女。 月影楼。 突然又看到这个势力的人出现,安巉瀺的心脏不受控制加速的跳动起来。 面对这个可以在安澜大陆几个大势力之中草蛇灰线谋划了几十年的势力。 安巉瀺说害怕,倒是谈不上,但面对这样一个大势力,而且还是一个未知的,小心一点总没错。 安巉瀺转过头,看着小不点和李子,眼神变得凝重了。 “这人和那个轩辕清雪是一个势力的,可能我们有麻烦了,但愿他们不是来找我们的。”安巉瀺凝重的开口道。 “月影楼?”安巉瀺话音刚落,李子就开口道。 “嗯,是他们,现在开始,让小不点带着你,你们走空中,我们先试探一下,看他们是不是针对我们的。”安巉瀺道。 李子也没说什么,爬上已经变身的小不点背上,看了看安巉瀺一眼,小不点就带着她,飞入夜空。 就在此时,破空声传来,几十道人影朝着安巉瀺方向飞奔而来。 为首之人是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者,看起来相当的精神。 “安巉瀺?”老者开口问道。 “嗯,你们是?”安巉瀺点点头,故作不解的问了一句。 “杀。”老者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挥手道。 “沃槽。”安巉瀺脱口而出,不是说反派都死于话多吗?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安巉瀺心里吐槽,突然一个转身,拔腿就跑,确认过眼神,打不过这一群。 神仙断魂凼 “追。”领头老者看着拔腿就跑的安巉瀺,嘴角抽搐着,淡淡吐出了一个字。 不是说这小子很刚吗?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怎么现在一个照面就拔腿就跑,是不是情报有误啊?老者心里腹诽着。 脚尖一点,一马当先就朝安巉瀺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空中的小不点带着李子,看着一群人追逐着安巉瀺,小不点背上的李子面色难看了起来。 放眼安澜大陆,就没一个好人了? 李子心里腹诽着,让小不点顺着安巉瀺的气息,也在空中追了过去。 安巉瀺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远,回头张望,看到那个话少的老头还是紧追不舍,叹了口气,停了下来。 不跑了,打不打得过,趁现在只有一个,先打了再说。 念头刚起,安巉瀺就抽出腰间伴生,迎着老者就冲了过去。 安巉瀺长刀一挑,斜劈而上,直撩向老者前胸。 老者看着突然停下,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安巉瀺。 突然感觉哪里不对,这还是刚才拔腿就跑的安巉瀺吗? 这剧本不对啊? 慌乱中老者连忙伸手格挡,想凭着自己这双地阶护臂,挡下安巉瀺这一刀应该没问题吧! “刺啦。”一声响,老者的右臂齐中间而断,整个手腕连着半截手臂就抛飞了起来。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山谷。 安巉瀺一刀得手,突然被这一嗓子的嚎叫声给吓住了。 呆呆的看着老者,只有脑袋瓜在转动着:“有那么疼吗?看他嚎成那样,应该是很疼吧!” 凄厉的嚎叫声还在继续着,安巉瀺看着老者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抬起手腕一刀朝老者劈下,看老者嚎叫得这么凄惨。 想着做回好人,帮老者一个忙,一刀劈下,送老者上路。 老者看着安巉瀺一刀劈来,知道自己一个人不是眼前年轻人的对手,慌忙中一个转身就要逃走。 怎耐俩人都是近身搏斗,距离很近,转身的时候刚断掉的半截右臂就迎接了安巉瀺的刀锋。 “啊……”凄厉的惨叫声再次传了出来,老者剩下的半截右臂齐肩膀没了。 “我不是故意的。”安巉瀺脱口而出的说出了这句话。 说完安巉瀺自己都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巴掌了。 老者听着安巉瀺的话,嘴角抽搐着,没有说话,转身正欲逃走。 正在此时,一群黑衣人蜂拥而至,将老者团团围住。 安巉瀺正要逃跑,但看着周围的人,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紧了紧手心里的伴生。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断臂老者嘶哑的嚎叫着。 “我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这么弱。”看着眼前情景,知道不免难逃一战之后,安巉瀺反而平静了下来,淡淡开口说道。 “噗。”老者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不知道是受伤严重还是被安巉瀺给气的。 安巉瀺话音刚落,一柄大斧就劈砍而来,安巉瀺慌忙躲开,身体横移,朝左边躲开了这一斧头。 慌乱之中的安巉瀺没有注意到,在他横移的时候,左边的一个女人突然咧嘴就笑了起来。 安巉瀺刚横移到左边一点,就感觉背上一凉,一柄秀气好看的短剑就穿透了肩头,剑尖就出现在了安巉瀺的视线中。 安巉瀺连忙反手挥出一刀,女人娇呵呵笑一声,慌忙拔出短剑飞身爆退。 剑锋在肉里进进出出的,疼得安巉瀺呲牙咧嘴。 好一个一血,就这样被女人给拿下了。 安巉瀺目光投向刚才刺伤自己的女子,眼神中满是冰冷,女子却浑不在意,娇笑连连。 看着眼前的局面,安巉瀺知道想逃走就得速战速决,打开一道口子,要不然这么多人,耗都得把自己耗死在这里。 这些人可比不得以前遇到的那些先天大圆满武者,一刀可以一片。 眼前的这些人,修为最低的都是半步金丹,大部分都是金丹初期,你让一个金丹初期的面对这么一群人,哪怕战力再逆天。 恐怕也插翅难逃吧。 安巉瀺心里盘算着,忍受着肩头传来的剧痛,抬手一刀挥出,朝着刀出的方向就冲了出去。 面对安巉瀺挥来的一刀,黑衣人的脚步移动,就想要向右躲开,但身体似乎跟不上思维。 只听“刺啦”一声响,黑衣人身体就在黑色长刀下一分为二。 安巉瀺嘴角上扬,咧嘴笑了起来,迈步就冲了出去。 领头的黑衣人看着安巉瀺逃走的方向,却笑了起来,带领着一众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追了下去。 安巉瀺一路狂奔,李子和小不点在空中也是紧追了过来。 跑了约莫半柱香,安巉瀺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追逐而来的一群人。 “小子,你不是跑得挺快的吗?怎么不跑了?”领头的断臂老者看着安巉瀺,似笑非笑阴沉沉的冲安巉瀺道。 安巉瀺不去搭理断臂老者,打量着眼前这个宽约百丈的大峡谷。 峡谷深不见底,烟雾缭绕,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张开的妖兽巨口。 神仙断魂凼。 这是安巉瀺此时脑袋里面想起的名字,默默的叹了口气。 就在安巉瀺一筹莫展的时候,脑袋里面传来了小不点的意念。 一个奶萌奶萌的女孩子声音在安巉瀺脑袋里面响起来:“你跳过去,等你力竭的时候我抓住你就可以了。” 安巉瀺茫然的抬头打量着上空,除了夜色沉如水,什么也看不到。 “呆子,你瞅啥呢?快啊!”脑袋里奶萌的声音再度出现。 安巉瀺一狠心牙一咬,后退俩步,脚尖一点,俯身往深渊跳跃而起。 身后的断臂老者一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跳崖的安巉瀺,张大了嘴,连呼吸都忘记了。 空中的小不点看到跳跃而起的安巉瀺,身背李子,俯冲而下,伸出俩只前爪,抓向安巉瀺。 李子双手死死的抓着小不点柔软的毛毛,一脸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咻咻咻。”就在此时,三支箭矢激射向俯冲而下的小不点,小不点慌忙一个停顿,三支箭矢就从安巉瀺头顶,小不点爪子下一穿而过。 安巉瀺苦笑一声,大吼道:“回王室去……快,离开这里。” “小安子……”看着往神仙断魂凼坠落的安巉瀺,哭喊得撕心裂肺。 月影楼的一群黑衣人,从最开始的惊诧到现在默默的看着坠入神仙断魂凼的安巉瀺,领头的断臂老者一挥手,带着月影楼一众人离开了。 魂牌 看着坠入神仙断魂凼的安巉瀺,李子在小不点背上哭得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耀着安澜大陆,悲痛中的李子一个翻身,就从小不点背上滚了下来。 小不点看着李子昨晚上的情绪不对,一直不敢把身体变成正常大小,就这样默默的做了一晚上床塌被子枕头床单四件套。 “你能下去吗?”李子看着神仙断魂凼深处,木然的开口问小不点。 “不行,我进不去,这里面好像有某种禁止。”一个奶萌的女孩声音在李子脑袋里面响起。 “哪我们在这里等着吧,万一他出来了呢!”李子似对小不点说,又像是给自己安慰一样。 就这样,每天小不点都会陪着李子,在第一缕阳光照耀着安澜大陆的时候,一人一妖就默默的看着神仙断魂凼,直到落日余晖散尽,夜晚来临,小不点才会变换身型,化身四件套。 一连七日过去,第八天夜晚来临时,李子才念念不舍的对小不点说道:“我们回去吧,回家!” 说完脚尖一点,跃上小不点背上,小不点长身而起,冲入夜空,眨眼消失在夜色深处。 话说安巉瀺看着小不点爪子落空,看着自己因为力竭而下坠的身体,一脸的无奈。 安巉瀺伸出手掌,一掌拍向眼前的崖壁,想借此来缓冲下坠的重力。 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他奋力拍向山崖的一掌,竟然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巉瀺苦笑了一瞬,右手握住长刀一刺,刺向山崖。 可平时无坚不摧的伴生,此刻像遇到天敌了一样,别说刺入山崖,哪怕是在上面留下一点划痕都没有。 安巉瀺无奈的苦笑一声,暗道:“也许这就是命!” 手握伴生,缓缓闭上双眼,随着重力不停的下坠下坠下坠。 北国,王城,王宫里,富丽堂皇,春暖花开的景色都掩饰不了悲伤的情绪,整个王宫,都笼罩在悲痛之中。 肖玉楼着李子,看着自己女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满脸难掩悲痛之色。 李无极和李天歌看着这样的李子,也是一脸的悲愤之色。 “娘亲,我想求皇爷爷,我想给他报仇。”李子面无表情的道。 一句淡淡的话,包含了太多的怨恨。 “这个仇,我北国李氏一定要报,要让那些觊觎我北国的人明白,动我北国李氏的人,他们都将万劫不复。”李无极坐在龙椅上,左手支撑着下颚,右手在龙椅扶手上捏得嘎吱作响。 “皇爷爷和安爷爷呢?”李子淡然开口问道。 “他们在南苑楼顶喝酒,已经差人去请了。”肖玉给李子擦拭着眼泪,心疼的道。 话音未落,俩道人影就飞掠而来,一人身着明黄长袍,一人粗布麻衣,正是李长青和安邦俩人。 “丫头,怎么了?”看着李子这样的神色,李长青开口问道。 “安爷爷,小安子……小安子没了?”李子没有回答李长青的话,泪眼汪汪的看着安邦道。 李长青嘴角抽搐,心塞,都说女娃外向,古人诚不欺我啊! 安邦听着李子的话,淡然的从怀里摸出来一块玉牌,看了一眼,完好无损。 “丫头,他没事,别大惊小怪的,哭哭啼啼,他回来看到了还以为谁欺负你了呢!”安邦笑着开口道。 “什么?安爷爷你说什么?谁没事?”李子脑袋突然宕机了,一连问出几个问题。 “这老东西说你家小安子没事。”李长青在一旁醋意大浓的道。 “皇爷爷,你怎么知道安爷爷说的是小安子。”李子白了李长青一眼道。 李长青手捂心口位置,双杀。 心痛的走到李无极旁边,淡然冷漠的开口道:“起开。” 李无极莫名其妙?怎么就到了自己头上了? 安邦看着情绪缓和过来的李子,然后拿着白色玉牌,给几人解释说道:“这是小安子的魂牌,如果他出事,魂牌就会碎裂,现在魂牌完好无损,哪他就是没事。” 然后把魂牌递到李子面前,停顿了一会又道:“本来在你们上次大婚之日,就应该给你保管的,奈何事情太多,忙忘记了,嘿嘿。”安邦干笑了俩声。 旁边几人在知道安巉瀺没事,都齐齐的松了口气。 听着安邦的话,众人心里:“您所谓的有事就是和小不点大战抢吃的?”都斜眼看着蜷缩在龙椅打盹儿的白色小家伙。 看着几人视线所致的方向,安邦和李长青嘴角抽搐得越发厉害了。 等几人情绪平定,安邦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发生了什么?” 李子就把事情原委说了一下。 “月影楼,又是这些人?”李无极和肖玉在听到月影楼的时候一脸的愤怒。 这是个当初差点要了俩人性命的组织,对北国王室谋划了这么久。 而李长青和安邦在听到神仙断魂凼的时候,脸色都不由得难看了起来。 年轻人也许不太了解神仙断魂凼,但他们俩个老东西可是知道神仙断魂凼的凶险。 安邦和李长青对视一眼,俩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众人又交谈了一会,安邦和李长青就长身而起,直奔漓水城方向。 漓水城,断魂山脉,神仙断魂凼,小半日之后,一路不停奔走的安邦和李长青终于赶到。 俩人看着眼前的深渊,默默注视着。 “你上面等着,我下去探探路。”安邦道。 “不行,要去一起去。”李长青坚决的回答道。 俩人神色凝重,都难得的正经了一次。 “要是我们俩都没了!北国恐怕会有大麻烦。”安邦郑重的看着李长青道。 “我们俩都没了!还担心北国做什么?我们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那小子吗?要是他没了,安澜大陆就得世世代代都被奴役了。”李长青淡然的笑道。 瞬间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想起小安子所背负的,想着安澜大陆亿万生灵,安邦一咬牙,感觉李长青说得对。 “走吧,下去。”安邦说道。 俩人纵身一跃,冲神仙断魂凼而去。 第二阶梯 安邦和李长青纵身一跃,跳入神仙断魂凼。 真是艺高人胆大,要是有生灵看到这一幕,恐怕惊诧得下巴都掉了下来, 俩人一路下坠,俩柱香过后,终于看到了地面轮廓的样子。 安邦抬手一掌,就拍向李长青。 李长青也默契的没有说什么,淡漠的抬手就是一掌拍向安邦,两人就在空中你一掌我一掌的大战起来。 半柱香过后,脚踩实地,交手的俩人终于停下来了。 俩人背靠着背,环视一圈,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此处是一处山谷,山谷内鸟语花香,一片生机勃勃,世外桃源的样子。 山谷不算很大,几十里地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俩人在山谷内一番寻找,毫无所获。 正在此时,远处的李长青大喊一声:“安老头,过来。” 安邦寻声而去,只见一块被岁月侵蚀过的山崖上,用安澜大陆的古老文字篆刻着:断魂凼,第二阶梯,擅入者死。 山崖后面是一片迷雾重重的深渊,深不可测。 一层淡蓝色的光圈,像罩子一样的笼罩着这个断魂凼所谓的第二阶梯。 “怎么样?”李长青开口问道。 “下面像是有某种神奇的禁制,如果强行破开,下去我们俩必死无疑。”安邦神色凝重的道。 “就算没危险,这样的禁止也不是我们俩就能破开的。”安邦又补了一句道。 “哪怎么办?”李长青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能靠他自己了。”安邦道。 俩人不敢触碰哪道神秘的淡蓝色光圈,悄无声息的回到神仙断魂凼山崖下,拔地而起,在力竭的时候又开始大战了起来。 安巉瀺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片汪洋中飘飘荡荡,一直摇晃着。 终于,海上出现了一片亮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安巉瀺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是一处竹楼,看起来古色古香,竹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中山色缭绕,云山雾罩,像似天上的景色一样,不是凡间之景。 安巉瀺双手用力,想坐起来,突然浑身一阵剧痛,痛得安巉瀺呲牙咧嘴。 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安巉瀺嘴角抽搐。 发现现在的自己,除了脑子,其他地方都不能动了。 这时,门口的竹帘被掀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让安巉瀺眼前一亮,女子看起来双十年华,眉目如画,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仙气,白衣飘飘,好似嫡仙人下凡,若空谷幽兰,就一眼,让人生起不可亵渎的念头。 “你醒了?”女子淡漠的声音冷若冰霜。 安巉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谢仙子救命之恩。”安巉瀺躺床塌上一脸诚挚的开口说道。 “嗯。”白衣女子冷漠的开口道。 “请问……”安巉瀺刚开口,就被女子打断。 “别说话,你现在的状态浑身经脉断裂,不死已经是命大,好好躺着。”女子冷漠的开口,转身离开。 安巉瀺无语。 就这样,女子每天过来看一眼安巉瀺,每次都会带上一些流食,食物里面每天都带着不同的淡淡药香。 一晃半月有余过去,安巉瀺可以下床行走了,每天就游荡在这繁花似锦的山谷中。 女子还是每天都来看一次安巉瀺,放下药和一些吃食就离开,没有多余的交流。 就这样又过了半月有余,安巉瀺还是每天就在这走不出去的小山谷中,做个在花丛中流连忘返的人。 自从知道自己经脉断裂后,安巉瀺开始练刀了,每天如此。 这天安巉瀺正在竹楼院子里练刀,白衣女子突然进来,以往她都是在上午才来,晚上绝对不会出现在竹楼。 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安巉瀺惊诧道:“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来,跟我走。”白衣女子淡漠的开口说道。 也不管安巉瀺,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竹楼,安巉瀺正要跟上,女子冷漠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带上你那把刀。” 安巉瀺无语,默默的抓起伴生,跟着女子出门。 行走约莫一炷香左右,俩人来到一处寒潭边,潭水烟雾缭绕,寒潭周围一些耐寒的花草努力的生长着,看起来生机勃勃。 “下去。”白衣女子淡漠的开口道。 “啥?”安巉瀺一时没反应过来,开口问道。 “噗通。”一声响,没想到白衣女子二话不说,直接动脚,一脚就把安巉瀺踹了下去。 刚一入水,冰冷刺骨的寒气就蔓延了安巉瀺全身上下。 安巉瀺浑身发抖,伸出颤抖的双手就要往上爬出来,这时女子冷漠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你敢上来,我就杀了你。” 安巉瀺怂了,默默的退了回去,好死不如赖活着,这点道理,咱还是明白的。 安巉瀺内心自我安慰着。 忍受着冰冷刺骨的寒气侵蚀着自己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处经脉。 安巉瀺牙关紧闭,闭上双眼,缓缓的沉入水底。 白衣女子看着安巉瀺主动的沉入寒潭,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随手将安巉瀺带出来的伴生长刀和刀鞘抛入寒潭。 刚沉入寒潭的安巉瀺耳边就传来了冰冷的声音:“看好你自己的刀和刀鞘,如果他们跑出来,我也一样会杀了你。” “啥?”安巉瀺现在是彻底懵逼了,露出了头,一脸问号的看着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没有搭理安巉瀺,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被女子随手丢进寒潭的刀和刀鞘,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往寒潭边飘去。 看到这一幕的安巉瀺,现在是真不会了,木讷的看着缓缓移动的长刀和刀鞘,一脸茫然。 在长刀和刀鞘经过安巉瀺,正要游往岸边的时候,茫然的安巉瀺突然一个激灵,想起白衣女子的话,慌忙伸手抓住要开溜的伴生和踏歌,死死抱在怀里。 “你们不能走,你们上岸了我怎么办?你们上岸了我就永远得躺岸下了。”安巉瀺嘴里嘀咕着。 抱着长刀和刀鞘,慢慢的远离了岸边。 危险,这是安巉瀺离岸越近就感觉越深的信号。 一个时辰过后,白衣女子回来了,看着濒临死亡的安巉瀺,女子伸手一招,隔空就抓住了安巉瀺,像拎死狗一样的拎在手上。 双眼闪现寒光的看着正要飘向岸边的长刀和刀鞘,语气森寒的道:“你们要是没我的允许,敢出来,我就毁了你们。” 女子说完拎着安巉瀺转身离开。 留下一把刀和一副刀鞘,静静的漂浮在寒潭上。 伴生踏歌行 女子将安巉瀺拎回了竹楼,随手就丢在了床塌上,转身离开。 第二日清晨,迷迷糊糊的安巉瀺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正看到前来投喂的白衣女子。 女子放下手中食盒,转身离去。 日头西斜,女子来到竹楼门口,淡漠的开口道:“走吧。” “去哪?”安巉瀺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找个地方活埋你。”女子没好气的道。 安巉瀺摸摸鼻头,就跟着走了出去。 一炷香过后,安巉瀺就跟随着白衣女子来到昨日的寒潭。 白衣女子从储物手镯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香炉,再往寒潭里面丢一些不知名的药草。 点燃一炷香,转头看着安巉瀺,冷冷的开口道:“还不下去。” 安巉瀺浑身一个激灵,噗通一声跳进寒潭。 女子把香插进香炉,淡漠的开口道:“等香燃尽再出来,自己回去,以后都这样,自己带一炷香过来。” “你吖的知道我来不来啊!”安巉瀺腹诽着,正暗自窃喜的时候。 走了俩步的白衣女子却停了下来,冷冷的开口道:“我这香炉可是神器,就是高出你们所说的天阶俩个品级的存在,你如果自作聪明不点香,哪后果你自负。” 安巉瀺张大了嘴,满脑子都是神器二字。 在安澜大陆的历史中,听都没听过,连天阶之上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别说神器了。 白衣女子展开神识,没有回头就看清楚了安巉瀺张大嘴巴,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嘴角上扬,勾勒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看着白衣女子离开的背影,安巉瀺惊诧得泡在寒潭里都没有了知觉,久久没回过神来。 直到香炉里一炷香燃烧完,香炉漂浮起来,离开寒潭,安巉瀺才突然一个激灵,感觉浑身都麻木了。 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出了寒潭,安巉瀺像死狗一样躺在寒潭边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半柱香过后,恢复过来的安巉瀺盯着寒潭里面乖巧的伴生和踏歌,嘴角抽搐。 就没见过这俩祖宗这么老实过。 撇撇嘴,转身离开。 就这样,安巉瀺每日练刀泡寒潭,一旬时间眨眼过去,这一日,安巉瀺惊诧的发现,自己受损的经脉竟然神奇的好了三分之一,这让安巉瀺大为高兴,可他又不敢去找白衣女子分享。 只能把这份自己的这份喜悦独自默默承受,痛并快乐着。 这样重复的日子又过了半旬,安巉瀺断裂的经脉全部修复,功力还大进一步,达到了金丹中期。 但这段时间以来,安巉瀺却没有再见到白衣女子,百无聊赖的他只好重复着,每天练剑,泡寒潭,日复一日。 而伴生和踏歌,经过寒潭洗礼了这么久以后,终于恢复了些许灵智,可以和安巉瀺用神念交流了。 在了解一刀和刀鞘的恩怨情仇之后,经过安巉瀺巧舌如簧,舌灿莲花的本事,刀和刀鞘终于归为一体。 以后的安澜大陆,再也看不到那个左边挎刀,右腰挂刀鞘的青袍男子了。 青袍男子还是那个男子,但他不再是左刀右刀鞘了,他行了,站起来了…… 时光流逝,转眼又是一旬过去,安澜大陆的春天结束了,烈日炎炎,照耀着神仙断魂凼深处。 第二阶梯里,安巉瀺自己动手做了张竹椅,正躺在上面沐浴着初夏的阳光,今天练刀和泡寒潭的任务已经完成。 此时的安巉瀺身体无比轻松,可心里面却万分焦急,不知道李子是否安好,是否已经平安抵达北国王室。 白衣女子不在的这段时间以来,安巉瀺四处寻找,始终没有找到离开的路。 迷茫的他只能每天晒着太阳,等待着白衣女子。 这一日,正躺着的安巉瀺突然听到一阵轻微而杂乱的脚步声。 安巉瀺抄起长刀,奔出竹楼小院,就看到白衣女子衣衫褴褛,还带着点点血迹,脚步踉跄,直奔竹楼而来。 听到安巉瀺打开竹楼的声音,女子抬起了好看的脸颊,双眼冷漠的看着安巉瀺。 一声不吭。 安巉瀺慌忙走上前俩步,扶住摇摇晃晃的白衣女子,把她扶到了竹椅上。 女子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安巉瀺的手,放弃了。 “你经脉恢复了?”白衣女子休息了一会,冷漠的开口道。 “你怎么了?”安巉瀺答非所问,开口道。 “我问你经脉恢复了吗?”女子话语又冷了几分。 “嗯,全好了。”安巉瀺慌忙说道。 不慌不行啊!这女人一看就不像好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低头总好过没头可低啊! “哪就离开吧!”女子淡漠的道。 “你到底怎么了?”安巉瀺鼓起勇气开口道。 突然抬起了头,和女子对视着。 “死就死吧!反正没有眼前的这个不像好人的女人,坟头草都随风飘摇了。”安巉瀺内心慌得一批,强装镇定的安慰着自己。 “呵,胆子泡寒潭泡胀了?”白衣女子嗤笑一声。 没有回答安巉瀺的话。 又躺着一会,睁眼看着还盯着自己的安巉瀺,女子恼羞成怒的道:“你想死?” “死就死吧!反正这条烂命也是你救的。”安巉瀺一咬牙狠心道。 女子看着安巉瀺这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冰冷的脸开始出现了一丝人性化的情绪。 “这里等我。”白衣女子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半柱香之后,白衣女子重新换上了一身洁白的衣衫,来到了竹楼。 看着还在竹楼院子站立的安巉瀺,白衣女子脸上表情略微变化了一下。 缓缓走到竹椅旁,躺了下去。 “如果说,我就要死了,你会怎么样!”女子眯眼看着安巉瀺,淡漠开口道。 “我会给你报仇,毕竟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安巉瀺认真的道。 “就这?”白衣女子给气笑了,看着安巉瀺反问道。 不就这还难怎么样?安巉瀺一脸的问号。 正愁要怎么回答的时候,白衣女子又开口道:“你们人类不都说,救人一命得以身相许吗?” 安巉瀺嘴角抽搐,突然反应过来,惊诧道:“我们人类?你什么意思?” 神皇大世界 安巉瀺一脸懵逼,在听到你们人类这几个字的时候脑袋轰的就炸开了。 一脸问号的看着眼前这个好看得不象话的白衣女子。 “对,就是你们人类!”女子突然淡笑道。 这一笑,犹如寒冬时节的梅花绽放,让人心旷神怡。 “为什么这么说?”安巉瀺深呼吸一口气,稳定了心神开口问道。 “你知道神皇大世界吗?”白衣女子答非所问,开口道。 “不知道。”安巉瀺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开口道。 “坐下来,我告诉你。”女子示意安巉瀺。 安巉瀺听话的走进竹楼,随手抄起一张椅子,坐道了女子对面,一言不发,静静的等待着女子的下文。 “在给你说之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白,名叫闻溪,你可以叫我白闻溪。” 名叫白闻溪的白衣女子停顿了一会又道:“我不是你们安澜大陆的人,我来自神皇大世界,我是妖族,不要惊讶,在神皇大世界,人,妖,魔,神,仙共存,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看着安巉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女子提醒道。 “哪你是怎么下来的,我说的是下来我们这里?”安巉瀺问道。 “我是神皇大世界妖族里面的天狐一族,我们天狐一族,必须得化身九次,才能成皇,而现在的我,只是一道化身,我在化身的时候,遭人暗算,这道化身就流落到你们这安澜大陆了。”女子开口道。 “什么是化身?你又是什么时候流落到安澜大陆的呢?”安巉瀺开口道。 女子看着眼前的人类男子,眼神里越发的露出欣赏之意。 所问的问题简明扼要。 一针见血…… 白闻溪开口道:“化身的意思只是针对我们天狐族和神凤一族,我们天狐一族每化身一次就会长出一条尾巴,也就会多一次身外化身,而神凤一族每化身一次就得涅盘一次,我们是生,她们神凤一族则是死。” 白闻溪停顿了一会,又开口道:“我大概是在六百多年前来到你们安澜大陆的,那个时候,你们安澜大陆有人正在和守门人大战,刚好把结界打破了一道口子,我当时正被人暗算,所以就逃到你们这片世界了。” “哪你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安巉瀺问道。 “我遭人暗算,来到这里后,因为受伤严重,一直在这里疗伤,经过几百年的疗养,在你进来的前几日伤势才大概恢复正常,我这些日子就是去尝试打破结界,离开这里。”白闻溪开口道。 “失败了?”安巉瀺问道。 “算是成功了一半。”白闻溪道。 “什么叫成功了一半?你们妖族现在也这么皮了吗?”安巉瀺心里腹诽着,嘴上却开口说道:“为什么?” “我打败了你们这安澜大陆的天道,没想到守门人和神皇大世界我的仇人有勾结,被他们联手打伤了。”白闻溪开口道。 “他们可以下来吗?”安巉瀺小脸变色,慌忙开口问道。 白闻溪嗤笑一声,眼神带着鄙视道:“你怂什么?刚才不还要给我报仇的吗?你放心,他们下不来,每个位面都有每个位面的规矩。” “刚才哪不是不知道他们厉害嘛……嘿嘿。”安巉瀺干笑俩声道。 白闻溪撇了安巉瀺一眼,没在耻笑。 “哪你什么时候才能养好伤,离开这里?”尴尬的停顿了一会,安巉瀺恢复了正常,开口道。 “回不去了,这一次伤到我这化身的本源了。”白闻溪叹了口气,开口道。 安巉瀺听完,面色一沉,也跟着难受了起来,虽然俩人……呸,不对。 虽然一人一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毕竟眼前这个叫白闻溪的女子救过自己。 白闻溪看着安巉瀺此时的模样,连忙开口安慰道:“你板着个脸做什么?都告诉你了,你看到的只是我本体的一具化身。” “可我认识的你就是你化身啊!我并不认识你本体,要是现在面对问题的是你本体,我绝对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安巉瀺倔强的开口道。 “好了,别犟了,现在我说,你听着。”白闻溪开口道。 “嗯嗯,你说。”安巉瀺点头,看着眼前的妖,一脸诚恳的道。 “我待会会化成一颗妖丹,你吃下后应该就可以到达金丹大圆满,突破元婴,达到半步道境……”白闻溪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巉瀺打断。 安巉瀺开口道:“不行,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就冲你救过我,我也不可能吃你。” “沃草。”白闻溪直接爆了句粗口,一脸不善的盯着安巉瀺。 暴怒道:“你是猪吗?我都说了我只是一道化身。” 此刻的猪:“你礼貌吗?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带上我……” 安巉瀺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白闻溪。 缓和了几息,白闻溪开口道:“还要听我说吗?不要我马上送你离开这路。” 语气中怒气满满。 “你说,我听着。”安巉瀺深吸一口气道。 “你再打断我,我就杀了你。”白闻溪冷冷的看着安巉瀺,冷漠的开口道。 安巉瀺心虚的摸了摸鼻头,不去看眼前这个名字好听,长得好看的疯批。 “待会我化身妖丹后,你记得第一时间吃下,然后在这里突破到金丹大圆满,达到元婴,然后突破元婴,到半步道境了在再出去,我会把出去的路告诉你。”白闻溪说着,伸出手指在安巉瀺眉间点了一下。 一堆信息就出现在了安巉瀺脑子里。 安巉瀺消化了一会,抬头看着白闻溪道:“然后呢?” “如果有一天你能离开这里,去了神皇大世界,记得找到我本体,告诉她,当初害我的是神狼一族的神烨。“白闻溪道。 “神狼一族,神烨。”安巉瀺重复着。 “嗯,记得,在你没有破开金丹,迈入元婴,踏入道境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找守门人。”白闻溪看着安巉瀺,一脸严肃的道。 “道境?”安巉瀺好奇的问道。 “金丹之上就是你们说的元婴,元婴之上就是道境,道境之上就是神境。”白闻溪道。 “神皇大世界神境多吗?”安巉瀺好奇的问道。 “这是你现在应该关心的吗?”白闻溪道。 安巉瀺讪讪一笑,没有接话。 道境妖丹 白闻溪看着安巉瀺此时的模样,嘴角上扬,勾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开口道:“虽然我境界跌落,但幻化成妖丹还是会有道境的实力,你自己要小心啊!” 安巉瀺看着白闻溪,满脸不舍的神色。 “答应我,记得我说的话。”白闻溪看着安巉瀺,警告的神色不言而喻。 “嗯,我记得了。”安巉瀺点头道。 白闻溪站起身来,取下手腕上的储物手镯,递给安巉瀺,淡淡的开口道:“给你了。” 安巉瀺慌忙伸手接过,宝贝得不行,他可是知道,眼前这大神上次就从里面取出来一件神器的。 白闻溪双手平伸,握紧双拳,正要震散这具化身,凝聚妖丹。 “等一下。”安巉瀺突然开口道。 “说。”白闻溪冷冷的看着安巉瀺,眼神里满是愤怒之色。 “那个……那个,你的本体是叫白闻溪吗?”安巉瀺开口,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呵呵。”白闻溪被气笑了,暴怒的开口道:“你真是猪吗?猪都没你这么蠢。” 此时的猪:“你礼貌吗?你吖的今天提我几次了…… 白闻溪不再去看安巉瀺,双手平伸,用力一握,道境的实力在瞬间爆发,轰隆隆的爆炸声响彻整个断魂凼第二阶梯,狂风掀翻了竹楼,吹得飞沙走石。 安巉瀺一退再退,离开了竹楼几十里地的距离,远远的看着被狂风和砂石包裹的竹楼。 心里大惊不已,这就是道境的实力。 一炷香过后,一切风平浪静,安巉瀺慌忙走回竹楼,看着一地的狼藉,唯独只剩下一粒白色的妖丹,静静的悬浮在空中。 安巉瀺深呼吸一口气,右手抓起妖丹,瞬间丢入口中,直接吞下。 妖丹入腹的一刹那,轰的一声,直接在安巉瀺体内炸开,安巉瀺慌忙盘腿坐下,安心的炼化这颗道境妖丹。 不再敢有分毫大意。 转眼半月过去,安巉瀺都一动不动,在努力的炼化妖丹。 时光流逝,又是半月过去。 这一日,安巉瀺身上爆发着强烈的波动。 气机震荡间,轰的一声,原本一片狼籍的竹楼再度炸开,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小小的竹楼再次迎来了二次伤害。 过了几个呼吸,安巉瀺长身而起,冲破了呼啸的砂石,站立在竹楼上空,感受着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笑咧开了嘴。 经过一月有余的时间过去,安巉瀺终于是炼化了这颗道境妖丹,吸收了这颗妖丹十之五六的力量。 剩余没有炼化的力量则是储存在七经八脉中。 “这就是元婴大圆满,半步道境?真好。”安巉瀺心道。 随即一步踏出,落到竹楼坍塌的小院外。 安巉瀺打量着这里陪伴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一切,收拾好东西,沿着白闻溪给的记忆。 一炷香过后,安巉瀺来到一个淡蓝色的罩子前,这里就是隔绝神仙断魂凼与外界之处,神仙断魂凼的第二阶梯。 安巉瀺从白闻溪给的储物手镯里面,取出一张符纸,嘴里咒念着白闻溪所教的咒语,轻喝一声:“破。” 眨眼间淡蓝色的光罩就像涟漪般散开一圈波纹,安巉瀺脚尖一点,像出水的鱼儿一样跃出水面。 脚踏实地后,安巉瀺回头看了一眼光罩,完好如初。 沿着脑海中的记忆,一路来到了万丈深渊的山崖下,脚尖点地,就拔地而起。 几个起落间,安巉瀺瞬间回到当初坠落神仙断魂凼的地方,看着周围景色的变化,已是春已去,夏初来。 安巉瀺睹物思人了一会,往北国方向,飞奔而去。 经过小半日的奔行,隔绝人间多日的安巉瀺终于出现在了王城上空。 王室屋顶,正在喝酒的俩老人抬头看着远处。 麻衣老者安邦开口道:“看这气息,这是哪里来的元婴境的老怪物?” “注意,看方向,是冲王室来的。”明黄长袍的李长青道。 俩人放下手里的酒盏,神色凝重的看着气息波动的方向。 俩人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腰挎长刀,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俩人,看起来风尘翕张。 “小安子?”安邦一脸怀疑的看着安巉瀺,还不时的看向安巉瀺身后。 李长青也是一脸惊诧,大张着嘴,眼睛飘忽不定的看着安巉瀺和安巉瀺的身后。 都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安邦和李长青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恐。 怎么能不惊恐,安邦和李长青,几百年过去,都才达到金丹后期,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太了解金丹这个境界了,安邦和李长青,都是沉浸在金丹初期五六十年,才达到金丹中期的。 后来又在金丹中期沉浸了一百多年,才达到金丹后期,如今,俩人在金丹后期都沉浸了一百二十多年,还没摸到金丹大圆满的门槛。 而眼前的这个小子,坠落一次神仙断魂凼,直接就元婴大圆满? 搞得俩老头都想去跳神仙断魂凼了。 “孙子……你……你现在什么境界了?”安邦结巴的开口问道,老脸上满是希冀的神色。 安巉瀺听到孙子俩字,嘴角抽搐得厉害,咋感觉是在骂人呢! “元婴大圆满,半步道境,羡慕吧,老头。”安巉瀺一脸坏笑的看着俩老头。 “半步道境?”安邦和李长青都一脸懵逼,对于俩个老怪物来说,他们所知道的安澜大陆武学最高境界就是元婴境。 得到安巉瀺确定的回答,安邦和李长青都嘴角抽搐,老脸难看。 俩人同时转身,眨眼消失在视线尽头,连酒都不香了。 喝什么酒,跳崖去。 安巉瀺看着俩老头离开的背影,张狂的大笑起来。 东苑的李子和小不点听到哪道熟悉而张狂的笑声,一人一妖一个弹跳,直接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急奔而去。 南苑,李无极和肖玉正在凉亭赏花,听闻哪熟悉又张狂的笑声,对视一眼,俩人携手而去,周围一群宫女也随身跟着。 沉寂了这么久的王宫大院,好似被这一声张狂的笑声打破了往日的压抑。 到处都是人声。 “哎,你听说了吗?咱驸马爷回来了。”一名巡逻时禁卫开口说道。 “啥?驸马爷不是消失了吗?”另一名禁卫道。 “你们不知道吗?今天大笑的就是驸马爷,你没看小公主都疯了。”另外一名禁卫道。 “嘘,小声点,小心公主把你弄去大荒山脉陪妖兽过夜。”一名禁卫害怕的小声说道,还左右前后的观看了一下。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王宫的每个角落,宫女,禁卫,王宫的伴伴们,脸上都洋溢着欢笑,交头接耳。 一扫王宫往日压抑的情绪。 小别胜新婚 安巉瀺慢步在往东苑的路上,嘴角带笑,一路上收获了一堆:“见过驸马爷。” “驸马爷好。” 安巉瀺一一都笑着回应。 突然,俩道白影疾风般冲来,直冲安巉瀺,安巉瀺嘴角抽搐。 “还是这样,什么时候才有公主的端庄典雅。”安巉瀺心里腹诽着,伸出双手,震荡周围的空间,用气劲缓缓减慢李子和小不点的奔行速度。 伸手搂住了李子,小不点一点眼色都不懂,跳了起来,强行的站在俩人肩头。 周围的一众禁卫和宫女伴伴,纷纷退避,这不是他们应该看到的,他们应该看到的是明天的太阳啊。 安巉瀺楼着李子,脚尖一点,突然拔地而起,吓得怀里的李子尖叫着。 过了半晌,李子看着安巉瀺,一脸惊讶的道:“你金丹后期了?” 在安澜大陆,御风飞行就是金丹后期的标志,能御风飞行,是安澜大陆所有武者的一生目标。 “嗯……不对。”安巉瀺神秘的一笑。 “金丹大圆满?”李子试探着问了一句。 安巉瀺还是摇头。 “元婴境?”李子不敢相信的开口道。 安巉瀺得意的点了一下头说道:“准确来说,是元婴大圆满,半步道境。” “元婴大圆满,半步道境?道境是什么?”李子一脸惊恐,开口问道。 安巉瀺于是就吧关于道境的问题大概叙述了一下。 听得李子目瞪口呆。 “那个什么神皇大世界,给我说说。”李子兴奋的说道。 “好,好,好,待会给你说。”安巉瀺看着李子,一脸爱意满满的道。 李子张大了嘴巴,过了半晌才小声在安巉瀺怀里嘀咕道:“跳了一回崖就元婴大圆满了!我也要去跳崖……” 安巉瀺无语,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安巉瀺拗不过李子,带着李子一路奔行,往神仙断魂凼方向飞驰而去。 东苑门口,刚赶来的李无极和肖玉面色难看:“咋滴?刚来就要走,把北国王室不放在眼里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李无极心里腹诽着。 肖玉也是一脸不善的看着安巉瀺李子远去的方向,面沉似水,叹了口气,内心道:“哎,真是女生外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当着周围的宫女禁卫,一众伴伴,李无极要保持威严,喝了一句:“都散了吧!”拉着肖玉,转身返回南苑。 安巉瀺楼着李子,经过俩柱香的飞行,终于来到了神仙断魂凼,看着下面的深渊,李子作势就要往下跳。 还好安巉瀺眼疾手快,慌忙把李子给拽了回来,要不然苦逼的安巉瀺又得下去,重复这段时间以来的生活了,只不过换成他照顾李子了。 小不点一路急飞,在安巉瀺拽住李子的时候才堪堪赶到,小不点一脸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安巉瀺。 这个人类男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她堂堂一个金丹后期飞行妖兽,竟然还飞不过带着一个累赘飞行的男子。 “小不点,小安子是从下面爬上来才变厉害的。”李子在一边看着小不点的眼神,怂恿着说道。 “下面什么都没有。”安巉瀺嘴角抽搐,一脸无奈,只好连忙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切大概叙述了一下。 李子听完,一脸的兴奋之色。 “我要去神皇大世界,我要去找神器。”李子高兴的开口道。 蹲地上的小不点也是一脸向往的神色。 听到李子说起神器,安巉瀺连忙的取出怀里的手镯,递给李子。 “给我的?”李子一脸疑惑的道。 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竟然还有礼物收。 “注入气息看看。”安巉瀺道。 李子连忙注入气息,突然惊诧的尖叫起来,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一个古色古香的香炉,浑身抹黑。 除了香炉,里面还有一些药草,有的认识,有的叫不出名字。 李子盯着香炉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开口问安巉瀺:“这就是神器?” 安巉瀺点头道:“是神器,但是不能给你,那个白闻溪走的时候,只说把手镯给我,我只能给你手镯。” 李子撇了撇嘴,把香炉递给安巉瀺道:“你自己放你那里,我才不稀罕,我要找好看的神器。” 说完还把手镯里面的药草一股脑的全取出来,丢给安巉瀺,然后把手镯戴起来,抱起小不点,一人一妖怔怔的看下下方的深渊。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有点不信。”这是一人一妖此时的内心想法。 就在此时,俩道人影带着破空声,飞行而来,安巉瀺和李子同时转头,十目相对,尴尬的气氛环笼罩着这片天地。 “咳,咳,那个,李无极哪小子说你们俩又不见了,所以我们俩老头就过来看看,过来看看。”李长青干笑俩声说道。 “咳,咳,孙子,这老不死的说得对。”安邦在一旁干笑俩声,也赶忙开口道。 “你看我信你吗?糟老头子坏得很。”安巉瀺李子小不点俩人一妖心里腹诽着。 安巉瀺嘴角抽搐,看了李子一眼,没有接俩老头的话,李子抱着小不点,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俩老头,也没有开口。 沉寂了几个呼吸,安邦率先打破僵局,开口道:“看到你们没事,哪我们就回去了啊!” 说完给李长青使了个眼色,俩人转身离开,没走俩步,身后传来李子戏谑的声音:“俩个爷爷,你们确定不下去看看吗?跳个崖就半步道境了耶。” 安邦和李长青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俩人加快速度,眨眼就消失在视线尽头。 “这俩老头,演技不怎么样嘛!”李子看着俩老人离开的背影,撇撇嘴说道。 “论演技,谁比得上你啊!”安巉瀺笑着回了一句。 “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好话?”李子疑惑的说道。 “咱们回去吧。”安巉瀺赶忙岔开话题,免得遭受打击报复。 说完楼起李子,拔地而起,小不点变换身型,也长身而起,飞入云霄,跟随着安巉瀺的方向,往北国飞去。 这一夜,北国王宫,所有听墙根的宫女护卫都被打发走了,只有你们能听。 天雷勾地火,花草被摧残,梅花落尽桃花小,春事知多少。 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守门人的狗 第二日,清晨,早起的安巉瀺在东苑瞎逛了起来,而精疲力尽的李子就没这么厉害了,到现在还呼呼大睡。 安巉瀺走出东苑,一路往王室后山方向走去,在路过一处大苑的时候,安巉瀺遇到了几个故人。 就是当初大荒山脉有过一面之缘的青衣大氅老者。 老者身边一个年轻的女子看着安巉瀺一脸的警惕之色。 安巉瀺对青衣大氅老者点头示意,表示打过招呼了。 老者也点头回应。 安巉瀺长身而起,直奔王室后山。 看着安巉瀺离去的背影,青衣大氅老者对身边的女子感慨道:“你那个疯疯癫癫的堂妹好福气啊,竟然找了这么一个驸马爷。” “噢。知道了,爷爷。”女子淡漠的回了一句。 原来青衣大氅老者,乃是李长青的堂弟,因当年李长青上位时站错队,故而和现在的王室李家相处得不是很睦。 青衣大氅老者身边的女子就是其孙女。 安巉瀺在后山几里地的一处亭子盘膝而坐,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青衣大氅老者和其孙女的一举一动也落入他神识感知中。 自从进阶半步道境以来,安巉瀺神识感知范围就扩大不止了几倍。 听着青衣大氅老者和女子的对话,神识感知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安巉瀺没去在意俩人对于现在王室的那点淡淡的敌意,犯不上。 达到道境以来,眼界就不知不觉的改变了,尤其是知道道境之上还有神境,哪神境之上呢? 安巉瀺闲暇时候就会想,安澜大陆外有天地,这是他从小就听安邦说过的。 所以对于神皇大世界的存在,他反而没太多惊诧。 安巉瀺盘坐小半日,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复盘了一下,仔细的回想着。 大炎王朝之行耽搁了这么久,恐怕如今的大炎王朝早已成为定局,再去已经不能改变什么了,他安巉瀺虽然战力强悍,但也不可能对抗一国之力。 要对付那个所谓的守门人,就必须剪除守门人的党羽,而安澜大陆这几万年下来,有多少人和守门人合作,有多少人是守门人所养的狗? 想到这些,安巉瀺不禁头大如斗。 “哎。”叹了口气,安巉瀺长身而起,去找俩老头喝酒去了。 安巉瀺来到俩老人的庭院,正看到喝得正酣的俩人。 “俩位爷爷,正喝着呐!”安巉瀺嬉皮笑脸的道。 “晦气。”安邦撇了一眼安巉瀺,小声嘀咕着。 “哎,老头,你咋骂人呢!别忘了当初你坑我的事情。”安巉瀺自来熟的找地方坐下,一脸嬉笑的看着俩老人,伸手扯下一块妖兽肉,张嘴就咬。 “咳,咳,晓安子你有什么事吗?有事就问,别拘着。”李长青干咳了两声开口道。 语气不失一个长辈的威严。 “呃。”安巉瀺自己倒满一杯酒,一口畅饮而下,打了个嗝,长吐一口气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们吗?关爱老人,从我做起。” “孙子,你好好说话,有事说事,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安邦撇了一眼安巉瀺,没好气的道。 安巉瀺嘴角抽搐着,每次听到安邦喊孙子,总有种骂人的味道,尤其是现在。 “嗯嗯,有事你就说,咱爷仨又不是外人。”李长青开口道。 安邦撇了李长青一眼,总感觉自己哪里是不是吃亏了?想了想,还是没明白,只好把气撒在安巉瀺头上,瞪了安巉瀺一眼,开口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没话没屁就滚蛋。” 安巉瀺看着突然翻脸的二爷爷,一脸问号? 啥情况? 安巉瀺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看着俩老人,严肃的开口问道:“您二位了解守门人吗?对他的势力又了解多少?” 接着安巉瀺就把自己的大概想法说了出来。 “西域阿兰陀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声音,不可能是守门人的走狗,虽然那些秃驴不是什么好人,但在大是大非上面他们还是能分轻重缓急的。”安帮听完安巉瀺的想法,一脸严肃认真的开口道。 停顿了一会,李长青开口道:“至于南国和大炎王朝,南国当年有难,我曾经出手帮过他们,过几日我亲自去问问南国现任的国主,想来她不会说假话,南国这些年以来一直不争不抢,大是大非也都很有分寸。” 当李长青提及南国的时候,安邦俩眼满是光,好像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开口,默默的端上来酒杯,浅酌了一口。 “当年的那个小丫头,还好吗?”安邦内心叹息一声,自己在问自己。 “大炎王朝就不要说了,你看看他们这些年的做法,还有那个什么狗屁倒灶的月影楼,大炎王朝肯定干净不了。”李长青开口说道,一脸愤怒。 “你这多少带点私人恩怨了啊!老东西。”安邦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调侃道。 “安邦你个老不死的,前些日子我们调查到的那些东西还不够吗?你这说我带个人恩怨是几个意思?”李长青暴怒道。 “爷,爷爷,俩位爷爷,您二位能不能等一会再吵?”安巉瀺看俩人这架势,赶忙开口道。 再不开口,怕不是要动手了,直接上全武行。 安邦和李长青相互横了彼此一眼,不再争吵了。 “前些日子?您二位前些日子去调查大炎王朝了?”安巉瀺看着不再争吵的俩人,开口问道。 “嗯。”安邦气哼哼的嗯了一声,于是把前些日子去大炎王朝的事大概叙述了一下。 也就是在安巉瀺坠落神仙断魂凼的时候,安邦和李长青去了大炎王朝一趟。 如今的大炎王朝,是太子炎皓月当国,曾经的大炎王朝老皇帝病逝,而炎皓月,就是轩辕清雪和兰亭墨的儿子。 听完了安邦的叙述,安巉瀺手握酒杯,一脸的沉思着。 “而炎皓月上位的这事,背后就一直又月影楼的影子。”李长青看着沉默不语的安巉瀺,开口道。 沉默了一会儿,安巉瀺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看着李长青,神色凝重,缓缓的开口道:“皇爷爷,如果北国举国攻打大炎王朝,多久可以打下来。” “小子,你是认真的?”李长青看着安巉瀺,开口问道。 “嗯,认真的。”安巉瀺认真的点头回答道。 “如果举国之力,加上没有其他势力干预,我说的其他势力是指西域和南国,如果他们俩方不插手,我们这边有我和你爷爷这老东西坐镇的话,半旬时间就可以吃下南国。”李长青开口道。 安邦撇了一眼夹枪带棒的李长青,难得的没有开口还击。 “说说你的计划!”李长青撇了一眼脸色不善的安邦,开口对安巉瀺道。 阿兰陀 听着李长青的问话,安巉瀺又喝了一口酒,开口道:“既然现在我们只知道大炎王朝和月影楼是守门人的狗,哪我们就把这俩只狗给解决掉,其他的狗就算不跳出来咬人,也成不了气候了。” “嗯,有道理!”安邦附和着说道,看了一眼安巉瀺,满眼都是欣喜。 “假如大炎王朝和月影楼是守门人俩只最凶最大的俩条狗,哪我们就只打这俩只最凶最大的,其他的那些小鱼小虾,如果他们跳出来,就一起灭了,如果不跳出来,等解决了守门人,他们也就存不存在都无所谓了。”安巉瀺道。 “哪就这么办!老东西,明天一早咱俩就一起去西域,看看阿兰陀上的那些秃驴,然后再去南国,得到确切的答复后,再一举拿下大炎王朝和月影楼。”李长青一脸兴奋之色道。 “嗯,好。”安邦难得一见的没有抬杠,淡淡的开口道。 “哪孙儿就不打扰您二位爷爷的雅兴了,嘿嘿,静候您二老佳音。”安巉瀺嬉皮笑脸,躬身对着俩老人行了一礼,转身消失在俩人视线中。 “哎,这么快就长大咯!”安邦看着安巉瀺离开的背影,感叹道。 第二天一早,灰蒙蒙的天空刚出现一抹鱼肚白,俩道身影就从北国王宫飞起,眨眼就消失在天际。 西域,阿兰陀,阿兰陀是西域的圣山,在阿兰陀圣山上,有一座以圣山命名的寺院,就是阿兰陀寺。 在整个西域,阿兰陀寺院就是整个西域民众的精神象征,是他们的精神寄托。 阿兰陀圣山下,经过大半日的飞行,安邦和李长青终于在日头西斜的时候来到了阿兰陀。 “这些秃驴就会洗脑,一群伪君子,假清高。”遥望着山顶的阿兰陀寺院,李长青撇嘴,一脸不屑的说道。 安邦看着山顶的寺院,久久不语,像是在怀念过去一样。 就在这时,山顶寺院突然飞出几道人影,往山下急奔而来。 眨眼间就来到安邦和李长青面前,为首的一个老和尚对着两人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安邦看着眼前的老和尚,脸上难得一见的出现了笑容。 李长青撇撇嘴,没有开口。 “先生驾临阿兰陀,有失远迎,罪过罪过,阿弥陀佛。”老和尚看着安邦,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激动。 “你都贵为阿兰陀的方丈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安邦笑着开口道,随即背着双手,大踏步的就往阿兰陀山上走,几个老态龙钟,行将就木的和尚就像小学生一样跟在安邦的身后。 开口说话的老和尚正是阿兰陀寺院的方丈,法号枯木。 李长青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堆和尚和安邦,一脑袋的问号? “没有先生,就没有今日的阿兰陀。”枯木大和尚又开口道。 “好了,枯木,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我老头子早就忘记了,今天来就是来你们阿兰陀看看,顺便和你说些事情。”安邦头也不回的道。 李长青跟在几人声身后,听着老和尚一口一个先生,越发的迷糊了? “老秃驴们叫人不都是管你男女老少,一律叫施主的吗?这叫先生的又是哪家的和尚?”李长青在一群人身后腹诽着。 没一会,一群人就到了阿兰陀寺院的山门。 几名僧人将众人迎了进去,来到一间寺院长用的知客室,随即有僧人奉上清淡的茶水。 安邦迈步走向后院禅房,枯木方丈随即跟上,留下几个老和尚陪着还在懵逼的李长青。 看着俩人背影消失,李长青连忙开口道:“和尚,你们方丈喊哪老不死叫先生是几个意思?” 几名老和尚听着李长青的话,脸色不善。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打断了几名老和尚的怒视,一名年纪看起来很大很大的老和尚缓缓开口:“既然李施主问起,哪老衲就给李施主说说,也不是什么大秘密。” “沃槽,怎么在哪老东西哪里是先生,到了我这里就是施主了。”李长青心里腹诽,但却静静的等待着老和尚的叙说。 老和尚随即缓缓的道出了实情。 原来在六百年前的甲子之战中,整个阿兰陀寺院的高层全部战死,仅存的一个大和尚在吊着一口命的时候,找到当时正是当打之年的安邦,把整个阿兰陀寺的后辈托付给了他。 那个时候的阿兰陀寺,青黄不接,风雨飘摇,整个西域都一片混乱。 正因为有了安邦的照料,阿兰陀寺才会在短短的俩百多年时间一统西域,重新崛起于安澜大陆。 所以从哪以后开始,西域阿兰陀老一辈的和尚,都把安邦叫为先生。 “哪你们还派人去抢你们先生的孙子。”李长青撇撇嘴,一脸鄙视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大和尚道。 几名老和尚神色尴尬,都讪讪的端起桌子上的清茶。 后院禅房,安邦和枯木相对而坐,中间一张禅案隔开俩人,禅案上也摆放着俩杯清茶。 “先生是打算动手了?”枯木看着安邦,一脸虔诚的道。 “不是我要动手,是我大孙子,我这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咯!”安邦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道。 “先生的孙子?”枯木一脸疑惑的道。 “就是你们想抢他刀鞘的那个,非得让我说明白!”安邦看着枯木,一脸笑得不怀好意的道。 “是我们做得不对!”枯木老和尚一脸尴尬的开口。 “算了,不说这个,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们阿兰陀的想法,我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安邦道。 “先生想做的事,就是我阿兰陀的事,先生心之所向,我阿兰陀万死不辞。”枯木老和尚虔诚的说道。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安邦随即起身离开禅房。 “恭送先生。”枯木老和尚起身,双手合适:“阿弥陀佛。” “好了,你忙你自己的事,我还要去南国。”话音刚落,安邦的身影就消失在禅房门口。 “甲子岁月,又要来了啊!”枯木老和尚看着折射进禅房的阳光,缓缓开口道。 随即敲响禅案上精致的小钟,唤来一个小沙弥吩咐道:“传我口谕,即日起,密切关注北国动向。” 小沙弥领命下去了。 南国尹紫殇 南国,位于安澜大陆正南方向,这里地理环境特殊,四季如春。 由于地理环境特殊的原因,南国一直多女儿,少男丁,南国自开国以来的国主都是女儿身。 南国,王城,风尘仆仆的安邦和李长青在一家名叫山水酒肆的酒楼里,大快朵颐。 整个酒肆的第九层就他们一张桌子,而站在他们桌面前伺候着的,正是此间山水酒肆的掌柜。 此时的掌柜正充当着小二的角色,一脸笑呵呵的看着正推杯换盏的俩老人。 此时,楼下匆匆上来一名年轻的管事,在掌柜的耳边低语道:“南国国主尹紫殇要求见安老爷子。” “老爷子。”胖胖的掌柜走到桌前,小声的喊道。 “嗯,肿莫了。”安邦嘴里吃着美味的妖兽肉,含糊不清的道。 “回老爷子,南国国主尹紫殇求见。”掌柜的一脸堆笑的道。 “嗯嗯,你去唤她进来吧。”安邦抬头看了一眼李长青,对胖胖的掌柜道。 掌柜离开后,李长青放下筷子,给安邦说道:“这么快就找过来了,看来南国的情报很厉害。” “这里是人家南国的地盘,你还不许人家厉害?”安邦撇了一眼阴阳怪气的李长青,语气不友好的道。 “呵呵,呵呵,我就说一下,你何必这样火药味十足呢?搞得我都有点怀疑你和这个尹紫殇的关系了。”李长青冷笑俩声,淡淡的看着安邦。 “姓李的,你是不是想找事儿。”安邦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突然站起来,眼神不善的看着李长青。 “嘿嘿,果然有问题。”李长青嘿嘿笑道。 “老东西。”安邦骂了一声,撸起袖子就准备要动手。 正在此时,一道好听的声音传如山水酒肆的第九层:“呵呵,什么事情让安叔叔发这么大火啊!” 人未到,声先至。 安邦听到这一声安叔叔后,不再瞪着李长青,缓缓的坐了下来。 几息时间过去,一行五人出现在酒肆九楼楼梯口,当前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美丽妇人,一颦一笑都美艳不可方物,端庄大气。 美妇人身后是几名劲装打扮的女子,身着统一的服饰,皆腰挂长剑。 “侄女尹紫殇见过安叔叔,见过北国老王爷。”美妇人尹紫殇开口说道,还对安邦施了一礼,挥手示意跟上来的几名劲装女子离开。 几名女子远离大厅,默默的守在楼梯入口处。 “哈哈哈,多年不见,当初那个哭鼻子的小丫头都是大人了,还是大人物。”安邦开心的笑着道,并伸手示意这个南国国主坐下。 “安叔叔又取笑我,我就只能守着这南国的一亩三分地了,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倒是愿意跟在安叔叔身边,给安叔叔端茶递水。”尹紫殇开口道。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不愧为南国国主,安澜大陆四大势力之一的掌权者。 闲话了一番家常后,尹紫殇开门见山的道:“不知安叔叔此次前来,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身为一国之主,尹紫殇对于安澜大陆一些隐秘的事还是了若指掌的,尤其是对着这个对她尹紫殇有着养育之恩的老人。 可以这么说,尹紫殇是安澜大陆上最为了解安邦的几人之一。 毕竟在一起生活过那么多年。 安邦看着眼前的女子,时光仿佛是倒流了一样,回到了那个六百年前的秋日。 安澜大陆,一片狼籍,到处战火不断,有的是因甲子之战破坏引起的,有的是有人浑水摸鱼才导致的。 总之那个时候的安澜大陆,遍地狼烟,哀鸿遍野,生灵涂炭。 也就是在那个秋日的下午,听闻大哥死讯的安邦心如死灰,以为大哥一家都已经埋葬在了那个该死的甲子之战。 也就是那样一个下午,心如死灰,到处云游的安邦遇到了正在一个妇人怀里饿得呱呱叫的尹紫殇。 安邦埋葬了妇人以后,就带着还是婴儿的尹紫殇定居在了还不是南国的这片土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安邦一直教导着女孩,直到女孩学会了安邦的三分之二本事,安邦才放手让女孩自己去飞翔。 哪时的安邦心想,虽然安家绝后了,但他安邦就要找一个能传承安家使命的人。 安澜大陆,不能一直被掩埋,安澜大陆的生灵,也不能一直被圈养。 直到后来,安邦在游历途中,偶尔得到安巉瀺父母的消息,知道安家还有后的安邦欣喜若狂。 随即才打消了让眼前女子去面对未知存在的想法,将尹紫殇安排在了南国这片土地上,交付于一个多年故交老友后,安邦开始四处寻找安巉瀺一家。 直到后来,待到尹紫殇成为南国的第四任国主后,安邦才再次来到南国,看望这个他养长大的女子。 回忆起往事,安邦一脸迷离。 直到耳边传来尹紫殇的声音:“安叔叔,安叔叔,你怎么了?” 焦急而关切的话语传到安邦耳朵,才将他从回忆中唤醒。 “呵呵,没事,就是想起了以前。”安邦笑呵呵的道。 “别搭理他,这老东西就是这样,思绪时不时的会飞出安澜大陆。”李长青在一旁道。 结果却换来尹紫殇的一个白眼。 李长青嘴角抽搐,内心:“我是多余的,哪我走。” “安叔叔,你这次是准备好了吗?六百年甲子又要到了。”尹紫殇看着安邦,脸上挂满了担忧和不安。 “呵呵,没事的,丫头,不是我准备好了,是你没见过面的大侄子准备好了。”安邦笑呵呵的道。 “是我大哥的儿子吗?”尹紫殇一脸笑意的道。 虽然安邦没让尹紫殇姓安,但心里却已经把这个自己养大的女子当亲生子女了。 尹紫殇对于安邦也是如此。 “嗯,是的,哪小鱼崽子现在可厉害了,比我这老头厉害一点。”安邦老脸堆笑的道。 “你不吹能多活几百年啊!就你这样?小安子才比你厉害一点?你说的怕是亿点吧!”李长青自斟自饮,开口就拆台。 “闭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个老东西是个欠呢!”安邦笑嘻嘻的脸马上反转,变脸道。 “真希望早点见到哪孩子,哪安叔叔这次来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在南国这里,绝对全力配合我哪大侄子。”尹紫殇看着要吵起来的俩老人,哭笑不得,赶忙开口打断道。 烽火狼烟战事起 听闻着尹紫殇的话,安邦老怀欣慰,开口低声道:“哪位没找上你吧!”说着还用食指指了指上方。 “没有,我这种没有什么野心,只想守着南国这一亩三分地的弱女子,恐怕哪位看不上吧!”尹紫殇皮了一下,对安邦撒娇卖萌的道。 “看不上我闺女,那是他眼瞎,不过没看上最好。”安邦听着尹紫殇的话,老脸笑面如花儿的道。 停顿了一会,随即把安巉瀺的想法给尹紫殇说了一下。 “哪我马上就让人着手调查,看看在我眼皮子底下,有多少像月影楼那样的狗东西。”尹紫殇气呼呼的道,随即挥手招来一名劲装女子。 “把暗夜星辰的人招回来,让她们去调查一下南国境内,有没有和月影楼有关系的组织,包括和大炎王朝来往密切的势力或家族,一旦查到,鸡犬不留。”尹紫殇对劲装女子吩咐道。 暗夜星辰,是南国的探子,也是南国唯一的情报组织,其实力比北国李长青的暗卫还要强上一筹。 这一刻,南国国主的威严如滔滔洪水,让劲装女子不敢与其对视。 女子领命而去。 “回来。”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尹紫殇的声音。 “国主还有什么吩咐?”劲装女子躬身行礼道。 “那个,那个,把北国暗夜星辰的人全撤回来吧!”尹紫殇看着安邦和李长青,尴尬的道。 李长青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幽怨的看了一眼尹紫殇,没有开口说话。 “哈哈哈,真应该给刚才哪丫头说,让她不要把北国的人撤回来,这老东西就应该有人天天看着他。”安邦望着劲装女子下楼的身影,放声大笑着道。 李长青的眼神更加幽怨了。 三人又商谈一下细节,无非就是北国举兵大炎王朝的时候,南国要出兵多少等等细节问题。 下午,临近黄昏时分,南国国主尹紫殇亲自把俩老人送出皇城,看着俩老人离开的背影,尹紫殇压下了追随老人,给老人养老,端茶递水的冲动。 “真希望快些见到我哪大侄子啊!”内心感叹了一句,尹紫殇领着一群护卫,转身离去。 入夜,连奔波俩国的安邦和李长青回到北国王宫,一脸风尘仆仆。 “唤驸马爷和李无极肖玉过来,还有李天歌和李子。”刚到王宫,还没停下来喝口茶的李长青就吩咐暗卫道。 自从知道北国存在大批南国暗夜星辰的人之后,李长青是越看自己这个一手培养起来的暗卫组织,就越发的不是滋味。人家都摸到枕头边上了,这些不成器的货还没发现。 嘴角抽搐着看了安邦一眼,还好南国哪位是这死老头养大的女儿。 没过多久,李无极一家老小敢到,连安巉瀺也被李子一起拖过来了。 安巉瀺刚一进门,看到俩老人一身灰头土脸的样子,一个没忍住。 “哈哈哈……俩个爷爷,你们这是遁地回来的吗?哈哈哈……”安巉瀺笑得前俯后仰。 李子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俩老人,伸手拉了拉安巉瀺的衣袖道:“你看他们黑脸了都看不出来耶……”说完自己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李无极肖玉和李天歌就不敢笑了,一脸憋得通红。 安邦和李长青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李子和安巉瀺,一张老脸更黑了。 俩老头都忍住了出手爆揍安巉瀺的冲动。 不忍住不行啊,问题是打不过,俩人加起来都不行。 “咳咳……”安邦干笑了俩声,打断了还在笑的安巉瀺和李子。 “安爷爷,你有事就说,我们再笑一会。”李子一脸笑嘻嘻的道。 安邦老脸更黑了。 “小李子,收住,喊你们过来,是有要事和你们说的,不是喊你过来嘲笑你爷爷我的。”李长青瞪了李子一眼,温和的开口道。 李天歌看着这样说话的皇爷爷,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内心还是腹诽着:“这要是换成自己这样,不得被老家伙揍得爹妈都不认识。”还斜眼瞟了一眼身边的李无极和肖玉。 李子和安巉瀺收了笑声,等安邦和李长青坐下后,众人各自找了地方坐下,都齐唰唰的看着俩老人,等着听下文。 “李无极,我给你俩个月的准备时间,俩个月以后,我要你挥兵大炎王朝。”李长青看着李无极,淡然的开口道。 在场的除了安邦和安巉瀺这俩知道内情的爷孙外,其他几人一脸问号的看着李长青。 众人心里都在默默吐槽着:“咋滴?老爷子,是咱北国的醉仙酿不好喝了?还是你想换口味了?为了一口喝的?您老不致于要攻打人家一国吧!” 大炎王朝,皇城,刚刚即位大炎王朝大统的炎皓月带着几名大内侍卫,身着便服,行走在皇城的街道上。 炎皓月,轩辕清雪和兰亭墨的儿子。 长相和兰亭墨有七分相似,都是一副翩翩公子书生样,但炎皓月此人喜怒于色,少了兰亭墨那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 加上刚刚即位大炎王朝大统,导致了心态的膨胀,看他现在走路的样子就不难看出,此人性格乖张,张扬跋扈。 炎皓月带着一众护卫,来到了山水拍卖行的门口。 看着眼前气派辉煌的山水拍卖行,炎皓月满脸笑容:“再过些日子,这里就应该属于他炎皓月的了,所有叫山水的产业,都只能姓炎。” 炎皓月心里面想着,脸上不由得自然流露出浓浓的的喜悦之情。 对门口的礼仪接待都一脸堆笑,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 今天是山水拍卖行三个月一次的大拍卖,炎皓月一早过来,就是为了参加拍卖的。 炎皓月带着随行的一个老者,一脸笑意的迈步进入了山水拍卖行。 其他护卫只能在外面等候。 今天的山水客栈人满为患,加上山水拍卖行每次出品,都是精品。 导致了山水拍卖行为期三月一次的拍卖,几乎都是人头攒动。 炎皓月和老者被带进了一间包房,心情愉悦的炎皓月还大方的打赏侍女一堆金币。 没过一会,拍卖正式开始。 一个漂亮得不行的女人款款而来,风姿绰约,黑色的纱裙无风自动,脸上挂着让拍卖行内众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女子走上拍卖台,婉约动人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小女子公孙凌烟,是这山水拍卖行的管事,感谢诸位的捧场,今天就由小女子为大家来拍卖。” 叫公孙凌烟的女子说完,对台下和二楼包间的人行了一礼。 此女子正是大落城山水客栈,暴怒杀神公孙万法的孙女,公孙凌烟。 元婴境妖丹 公孙凌烟一番客套之后,对众人微笑着:“我知道诸位都已经迫不及待了,那么,话不多说,现在……拍卖正式开始。” 说完对后台招了一下手。 二楼一个包间内,一个青年男子和俩个黑衣老者静静的看着下方的拍卖台。 青年男子一身锦袍,华贵庄重,一看气质就是大户人家的娃。 “皇子殿下,有……有把握吗?”一名黑衣老者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和激动,开口问着青年锦袍男子。 “我们大老远从大荒山脉的十万大山赶来,不就是为了这东西吗?老熊你这一问搞得我心里都没底了。”年轻的锦袍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身旁的另一个黑衣老者就开口说道。 “俩位长老放心,我来的时候父皇有交代。”年轻男子转头看着俩老者,一脸信心十足的道。 “殿下心里有数就好,有数就好,殿下莫怪,我和老熊年纪大了,话多。”最后开口说话的黑衣老者一脸干笑着说道。 锦袍年轻男子正是大荒山脉,十万大山妖皇的儿子,仲庆。 “俩位长老坐下歇息一会吧!哪东西可能要到拍卖尾声了才会出现。”仲庆开口对两个老人道。 “不碍事,不碍事,我们这身体还行。”姓熊的老者连忙拒绝,和身边的老者一起站在仲庆身后,默默的看着下面的拍卖台。 拍卖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俩柱香过后,拍卖逐渐进入倒计时。 公孙凌烟抬手,打断交头接耳的说话声,开口笑着道:“我知道诸位远道而来,是为了什么!”说完对后台招了一下手。 一名打扮精致得体的侍女手捧一个槐木盒,莲步款款的走上了拍卖台。 公孙凌烟接过造型古朴典雅的槐木盒,打开盒盖,开口对所有人笑着道:“元婴境的妖丹,想必诸位都是为了它而来的吧……” 说完还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吊足了一干人的胃口。 妖丹,不管是对人类和妖兽,都有很大的帮助,就像当初安巉瀺在神仙断魂凼中,白闻溪的分身留下的道境妖丹,就直接让金丹初期的安巉瀺,直接破开一个大境界,直达元婴大圆满,半步道境。 但妖丹的品质也分好坏,当初安巉瀺所得的道境妖丹,乃是道境大圆满的妖丹。 而在拍卖行中,他们不会告诉你妖丹是那个品级的,只是大概的给你说大境界,而不会给你说的境界的初期妖丹还是后期。 就像眼前拍卖的这颗元婴境妖丹,他们只会告诉你是元婴境的,而花了钱拿到手之后,是元婴初期还是元婴大圆满,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但在安澜大陆,哪怕是一颗元婴境初期的妖丹,也足以让各大势力开战了。 冲着拍卖行交头接耳的人,就不难看出,要不是忌惮山水拍卖行的背景,怕不是有人都要动手抢夺了。 公孙凌烟环视一圈,看着台下和楼上包间的一干人面露微笑的开口道:“元婴境的妖丹,不可遇也不可求,现在开始拍卖,底价一千万金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 人群开始沸腾起来。 “一千零十万。”公孙凌烟话音刚落,台下就有人喊道。 楼上包间,炎皓月在看到元婴境妖丹的时候就俩眼放光:“天佑我大炎王朝啊!我炎皓月刚即位大炎王朝,就出现了元婴境妖丹,这是预示着我大炎王朝将诞生一个元婴境的大能,横扫安澜大陆,一统天下。” 炎皓月心里想着,满脸红光,越发觉得这山水拍卖行,这山水盟,就是他炎皓月的。 另一边,仲庆和俩黑衣老者在看待元婴境妖丹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激动,妖丹,对于他们妖兽来说,比人类更加的契合。 仲庆忍住了喊价的冲动,静静的等待着,他知道,元婴境妖丹,不可能就是这个价格的,他在等,在等那些有实力和他竞价的人。 其他人看着身边这个出价一千零十万的中年男子人,都一脸看白痴的眼神。 中年男子讪讪的干笑一声,慢慢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时,台上公孙凌烟的开口打断了说话的人群,只听公孙凌烟好听的声音传来,回荡在众人耳畔:“一千零十万第一次……” “两千万。”一道喊价声打断了公孙凌烟好听的声音。 “两千六百万。”又有人开口加价道。 “三千万。” “三千八百万。” “四千一百万。” 喊价声此起彼伏,搞得公孙凌烟都没办法报价了,只好静静的等待着最后一个出价的声音。 “九千万。”这时,二楼包间传来一道淡淡的喊价声。 下方大厅的人群听到这个喊价声,听到九千万的数字,大部分人都默默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九千万,对于很多家族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停顿了几息时间,见没有人出价的公孙凌烟开口询问道:“还有人出价比九千万还高的吗?” “九千万第一次。” 看着报价的公孙凌烟,炎皓月满眼发光,心里默默的祈祷着,祈祷大炎王朝未来的繁荣昌盛。 “九千万第二次。”公孙凌烟再次开口报价道。 “九千万第三……” 听着公孙凌烟的报价,炎皓月脸上笑容越发得意了,转头看着身边的黑衣老者:“恭喜师傅,即将迈入元……” “一亿俩千万。”就在公孙凌烟第三次报价,炎皓月一脸得意的和老者说话的时候,一道喊价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打断了沉浸在自我幻想中的炎皓月,也打断了拍卖行大部分人的思绪。 在他们看来,喊价九千万的人想必已经是手到擒来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一亿三千万。”炎皓月看着对面的包间,淡淡的开口道。 虽然包间被阵法笼罩,不可能被人窥视,但炎皓月还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好似要看看这个在大炎王朝皇城,都敢和自己叫板的人。 “一亿六千万。”对面包间听完炎皓月的喊价,直接高出三千万。 “俩亿一千万。”炎皓月也加价三千万。 停顿了几息时间,见没人加价的公孙凌烟开口道:“俩亿一千万第一次。” 听着公孙凌烟的报价,炎皓月不再看对面的包间,死死的盯着公孙凌烟。 俩亿一千万,已经是他炎皓月的极限了,大炎王朝一年的收入也就俩亿左右。 说不紧张,哪是骗鬼呢!毕竟是大炎王朝一年的收入。 “皇子殿下。”听着对面包间的人喊价,姓熊的老者开口喊了仲庆一声。 “熊长老不必多虑,我自有分寸。”仲庆看着熊姓老者,一脸微笑的道。 “俩亿八千万。”仲庆开口道。 “槽。”听着对面包间传来的喊价声,炎皓月终于绷不住了,爆出一句粗口道。 长街杀机 一脸淡然的炎皓月听到对面房间的喊价声,终于是绷不住了,脸色也变得铁青。 仲庆在开口喊出两亿八千万的时候,也是一脸紧张,他要给对面的竞争对手挖个坑,还要挖个大坑。 在大炎王朝的山水拍卖行,能和他仲庆叫板的人只有一个人了,哪就是大炎王朝刚刚即位的炎皓月。 虽然他仲庆没见过炎皓月,但听闻此人风评,他仲庆就看不上。 另一个包间,脸色难看的炎皓月深呼吸一口气,淡淡的开口喊道:“三亿六千万。” 相同的想法,他炎皓月也要给对面的人挖个坑,虽然他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 但在大炎王朝的土地上,敢和他炎皓月作对,死路一条。 他炎皓月不但要给对方挖坑,元婴境妖丹他也要。 想到这,脸色难看的炎皓月在喊完价以后就面露笑容,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出价,等待着对方跳进他炎皓月挖好的坑里。 几息时间过去,炎皓月看着对面的房间,一点声音都没有再传出来。 脸色不由得又开始慢慢变色了起来。 “三亿六千万第一次。”就在这时,公孙凌烟的声音响了起来。 炎皓月心里咯噔一下,心跳也开始加速。 “三亿六千万第二次。”公孙凌烟的声音再度传来。 炎皓月心跳得更厉害了。 “快出价啊!你吖的倒是出价啊!哪怕你是多一个金币,劳资也不和你抢了,我发誓。”炎皓月脸色苍白,心跳加速,内心咆哮着。 “三亿六千万第三次,成交。”这时公孙凌烟的声音传来。 炎皓月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炎王朝快两年的收益,砸他手上了。 另外的房间里,仲庆在听到炎皓月出价三亿六千万的时候,嘴里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白痴。” 仲庆一脸鄙视的看着对面的房间,转头微笑着对熊姓老者道:“熊长老,来活了。” 熊姓老者在看到自家这个皇子殿下的笑容,不禁感叹道:“这特么谁又要倒大霉了。” 仲庆转头看向另外一个老者,笑着开口道:“万长老,你幻化本体,在城外等我和熊长老。” 说完还嘿嘿一笑。 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好了,今天的拍卖到此结束了,感谢诸位捧场,感谢远道而来的朋友们。”正在此时,公孙凌烟的声音在拍卖行里面响起,回荡在众人耳边。 众人陆续离开,包间里,炎皓月面色难看,三亿六千万金币,咬咬牙,他大炎王朝皇室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但他炎炎皓月咽不下这口气,在大炎王朝,自己家门口,他竟然还被人摆了一道。 深呼吸一口气,炎皓月转头对身旁的老者说道:“师傅,劳烦您老去查一下,对面哪几人的身份。” 老者名叫庄一水,来自混乱之城的月影楼,是炎皓月的亲生父亲兰亭墨的二师兄。 庄一水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先护送你回去了再去调查。” 炎皓月淡淡的道:“师傅,您就放心的先去调查那些人,在这皇城里面,还没有人敢对我下手。” 庄一水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庄一水离开没几息时间,房门就被敲响,炎皓月淡淡的道:“进来。” 房门推开,只见公孙凌烟跟着一个黑袍人就出现在门口,公孙凌烟手里还捧着一个木盒。 “哎呀,陛下日理万机,还能光临我这小小的山水拍卖行,真是让我山水拍卖行蓬荜生辉!”公孙凌烟笑看到炎皓月,一脸娇笑的开口道。 炎皓月看着这个山水拍卖行的管事,看着眼前这个百媚千娇的女人,也是一脸的笑容。 刚才的阴郁都一扫而光。 毕竟这里将成为大炎王朝的产业,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将会是他炎皓月的心腹。 “公孙小姐真会说话,怪不得这山水拍卖行的生意越做越大呢!”炎皓月笑着说道。 “都是陛下的关照,我小小的拍卖行一家老小才能活下去。”公孙凌烟道。 俩人一番商业吹捧。 拍卖行外,街道上,冷冷清清,看不到几个行人。 在拍卖行正对面的一个客栈,二楼,两人正死死的看着山水拍卖行的大门口。 年轻人对身旁的老者道:“熊长老,待会你拖住炎皓月身边的那个老头,我来对付炎皓月。” 二人正是刚才在拍卖行和炎皓月竞争的仲庆一行人。 三人在炎皓月喊出三亿六千万的天价后就离开了拍卖行。 万姓长老就直接去了皇城外,只留下仲庆和熊长老。 “嗯,好,殿下小心。”熊长老回道。 “我会注意的,虽然他炎皓月是废了点,但我还是不会轻视他的,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仲庆说道。 熊长老在看着自家的这个殿下,眼里满是欣喜。 “出来了。”正在这时,仲庆开口道。 只见山水拍卖行的门口,炎皓月怀抱一个槐木盒,走出了山水拍卖行的大门。 门口等待着的侍卫看着出来的炎皓月,慌忙的迎了上去。 “怎么没看到那个老头?”看着独自一人的炎皓月和几个护卫,仲庆疑惑道。 “哪不是更好解决!”熊长老道。 “好,速战速决,好去和万长老会合。”仲庆也附和着。 二人看着朝他们方向而来的一群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 俩人都是聪明人,都心知肚明,这里是大炎王朝的皇城,一击不中就必须远走高飞。 必须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才能一击必中。 眼看着炎皓月一行人越来越近,俩人的心跳也开始加速的跳动着。 元婴境的妖丹,在安澜大陆上,哪可是比天阶神器还珍贵。 看着炎皓月一行人远离山水拍卖行,转入一条小巷的时候。 仲庆和熊长老对视一眼,俩人默契的点了一下头,同时低声道:“就是现在。” 随即俩人从客栈二楼窗户直扑而下,前后堵住了炎皓月一行人。 在听闻窗户哗啦的破碎声后,炎皓月满脸惊诧的抬头,就看到俩道身影朝他们直扑而来。 炎皓月都麻了,在大炎王朝的皇城,在他自己家门口,竟然有人真的敢对他下手,一时间竟呆立当场。 仲庆在几个护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冲入人群,手里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几个翻飞间就解决了一众侍卫。 等到最后一名侍卫也倒地的时候,炎皓月才回过神来。 眼神冰冷的看着仲庆道:“我到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大炎皇城对我下手,原来是妖族的人,你们妖族是要和我人族开战了吗?” “呵呵,炎皓月,看到我你好像很不高兴啊!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你炎皓月还代表不了人族,你大炎王朝也不行。”仲庆看着脸色难看,像死了亲妈一样的炎皓月笑着说道。 “你是谁?说得好像你就可以代表妖族一样。”炎皓月被呛了一句,没有动怒,深呼吸一下,平复情绪道。 “激将法没用,我就不告诉你。”仲庆笑道。 炎皓月听到仲庆的话,瞬间麻了,他炎皓月讨厌有脑子的敌人,非常讨厌。 正在此时,熊长老开口道:“殿下,夜长梦多。” “殿下?你是妖皇那个唯一的儿子仲庆!”炎皓月听到身后老者对眼前年轻男子的称呼,脱口而出道。 仲庆两眼翻白,无语的看着熊长老。 你个老头是真尼玛熊啊…… 月影楼江离歌 炎皓月在问出话的时候,知道自己今日多半难逃厄运,随即将手里的木盒抛向隔壁小院。 脚尖点地就冲向仲庆,随即抽出腰间软剑,向仲庆直刺而去。 “狗急跳墙了吗?”仲庆看着向自己刺来的长剑,脸上还是一脸的笑道。 “熊长老,你去捡盒子,我来解决他。”仲庆对炎皓月身后的熊长老道。 “殿下小心。”熊长老说道,随即一个跳跃翻入隔壁小院。 仲庆看着刺来的长剑,脸上的神色毫无波澜,还是一脸的笑意。 手里的匕首在掌心旋转,手腕一番,侧身躲开炎皓月直刺而来的长剑,欺身而上。 在俩人交错间,匕首寒光一闪而逝,直接就抹在了炎皓月脖子上。 而此刻翻入小院的熊长老正怀抱一个盒子,从小院围墙上一跃而下。 熊长老看着仲庆手里的匕首,还有鲜血在滴下,开口道:“得手了,撤吗?殿下。” 仲庆看着眼前这个不太聪明的熊长老,心里腹诽:“不走难道在这里等着群殴大炎王朝吗?我们俩人群殴大炎王朝皇城的几十万人。” “走,去和万长老回合。”仲庆开口道。 俩人长身而起,眨眼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就在两人离开几息后,一名黑袍老者来到刚才战斗的巷子口。 相隔几十米远,老者看着呆呆站立着的炎皓月,再看着倒地的一众护卫,心头大惊,慌忙开口喊道:“皓月,你没事吧!” 看着呆立的炎皓月没有反应,老者心头大惊,慌忙脚尖点地,直接跃到炎皓月身边。 老者正是炎皓月的师傅,兰亭墨的二师兄李沧海。 李沧海看着手捂脖子,嘴里还咕咕冒血的炎皓月,连忙伸手疾点,用真气封住了炎皓月伤口处。 “师傅……你来啦,我……我应该听你的……不应该那么自大。”炎皓月断断续续的道。 “皓月,谁做的?”看着进气少,出气也少的炎皓月,李沧海连忙问道。 “妖族,仲庆……”炎皓月话没说完,脖子就软了下来。 李沧海放下身体渐渐失去温度的炎皓月,眼里冷光闪烁。 “妖族,好你个妖族,坏我月影楼大事。”李沧海自语道,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小巷里,格外的瘆人。 安澜八零二四元年夏。 这一天,大炎王朝新任皇主炎皓月暴毙,大炎王朝天下缟素。 在炎皓月暴毙一旬之后,因为没有新的继承人,炎皓月又没有子嗣,大炎王朝开始内乱。 当炎皓月的亲生父亲,兰亭墨想出来主持大局的时候,几大手握兵权的将领开始自立为王,一时间,大炎王朝烽烟四起,战事频发。 哪怕是运筹帷幄的月影楼楼主,一时间也无法解决大炎王朝的混乱局面。 北国,王城,当大炎王朝炎皓月暴毙,大炎王朝内乱的消息传来后。 李无极就命李天歌挥军东下,直奔大炎王朝皇城,随军出征的还有安巉瀺的小弟叶青衫,以及俩个每天在楼顶只喝酒不寻欢的老头,安邦和李长青。 随着北国挥军大炎王朝的消息传出,南国国主尹紫殇也亲自带领六百万大军,剑指大炎王朝。 一时间,安澜大陆,烽烟四起,狼烟遍地。 而此时的安巉瀺,却带着李子和小不点,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混乱之城,这个在安澜大陆上恶名昭彰的地方。 俩人一妖刚一进城,就有几名打扮得流里流气的汉子围了上来。 “哟,谁家的小娘子啊!真特么板正,这细皮嫩肉的,掐一把就会出水吧!”为首的汉子笑容猥琐,直接无视了李子身边的安巉瀺,污言秽语的开口。 “哟,不错,大哥真有眼光,这腿,像副马车架子一样,多滑溜。”旁边一名汉子也一脸猥琐的附和。 “嗯嗯,不错不错,看起来让人十指大动啊!”另一名汉子又出声道。 一群人嘻嘻哈哈,张狂无忌。 而此时的李子俏脸满是寒霜,一脸的冰冷。 安巉瀺看着对面的几名汉子,嘟囔了一声:“活着不好吗?出门怎么就不先看看黄历。” 说完一个箭步,直冲面前几人。 刹那间,惨叫声不绝于耳,一群汉子都蜷缩成一团,哀嚎一片。 李子在小不点耳边低语几句,放下小不点就拉着安巉瀺往城主府方向去。 小不点被放下后,一脸的问号? 我特么堂堂飞天白虎,怎么就沦落到给人类插屁股的地步了啊!妈妈呀,我恨。 小不点迈着六亲不认的猫步,看着躺地哀嚎的一群人类,牙根痒痒。 都特么是你们这几个人类二货害的,想着李子温暖的怀抱,劳资打盹儿不香吗? 抬起爪子,招着哀嚎的几人就拍下。 嘭的一声响,哀嚎声戛然而止。 地面上出现一个大坑,刚才躺地的几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骨头渣子都看不到一丢丢。 小不点看着眼前的大坑,满意的抬起爪子,舔了舔。 哎,不对,我特么怎么有这舔爪子的习惯了啊!我可是飞天白虎啊! 想到这小不点打了一个寒颤,飞快的追向李子和安巉瀺。 躲在暗处一群蠢蠢欲动的人看到这么生猛的小不点,吓得缩了缩头,不再暗中观看了。 吓死个爹了。 一群人相继散开。 而此时远在万里的十万大山,一群黑衣人直接打到了妖皇驻地,看着下方的一众妖兽,为首的黑衣人冷漠的开口道:“敢坏我月影楼的事,你们想过有今天吗?” 说话的正是月影楼楼主,江离歌。 “交出元婴境妖丹,我给你们留个全尸。”停顿了一会,江离歌又开口道。 下方,仲庆冷漠的看着头顶上空的一众金丹大佬,心急如焚。 虽然他仲庆和几个长老也都是金丹境的修为,可双拳难敌四手,架不住人家人多势众啊! 人在屋檐下,不怂不行,也不得不怂。 仲庆时不时的用眼睛瞟向后山方向。 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他在拖延时间,等他父王,整个妖族的顶梁柱,妖皇仲南天。 当日拿到元婴境妖丹后,他就和俩位长老马不停蹄的一路返回十万大山。 把丹药交给了妖皇仲南天。 在整个妖族,只有仲南天一个人是金丹中期,其他的长老和仲庆都只是金丹初期。 他们不敢去尝试元婴境妖丹的狂暴之力。 虽然他们妖兽和妖丹的契合度很高,炼化起来比人类要容易得多,但有了妖皇这个金丹中期的存在。 一众人都首选妖皇,不想让自己去赌哪一点概率。 仲南天本来是要仲庆去尝试的,但也害怕仲庆试试就逝世,最终也就放弃了。 从仲南天拿到妖丹闭关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七天了,依照他们妖族和妖丹融合的契合度来说,算算日子,也应该要出来了。 可在这个时候,这该死的月影楼却打了过来。 仲庆心里默默的盘算着,要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拖延时间。 刚好听到江离歌问妖丹的事,随即就开口道:“妖丹可以还你们,但你们要放过我的族人,事情是我做的,我可以死。” “呵呵,你认为你自己一个人可以抗下来吗?什么玩意?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皇子也可以和我讨价还价了!”江离歌眼神冰冷,斩钉截铁的道。 “好啊!哪你就杀了我们所有人,一拍两散。”仲庆道。 他在赌,在赌妖丹对眼前这个什么破月影楼的重要程度。 只要妖丹对这群人足够重要,那么他和他身后的这些妖兽就是安全的。 “好,哪我就成全你。”说完江离歌一掌就拍向仲庆。 仲庆看着江离歌当头而来的手掌,一动不敢动,冷汗都下来了。 他要用自己的命,去赌这妖族的一线生机。 妖皇仲南天 看着眼前一动不动,闭眼等死的仲庆,江离歌手掌一偏,掌风就擦着仲庆的耳边而过,打在了仲庆身后的地上。 轰隆作响,地上被炸出了一个大坑。 仲庆睁眼,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自己特么的赌对了。 妖丹对眼前的这些二货确实无比重要,仲庆心里笑开了花。 “好,很好,看来你确实是个硬骨头,哪接下来本座很愿意和你好好谈谈。”江离歌开口道。 “答应我的条件,我带你们去拿妖丹。”仲庆道。 “不可能,你妖族让我月影楼损失惨重,我不可能答应你的条件。”江离歌故作镇定的道。 “哪你杀了我们吧!一拍两散。”仲庆开口道。 “槽,你特么这是谈判的态度吗?”江离歌直接爆粗。 这特么眼前的这妖兽,完全不安常理出牌啊! 这特么动不动就来这一句,是不是玩不起。 江离歌嘴角抽搐。 “哪什么是谈判的态度?”仲庆冷冷的道。 “呵呵,小子,你变脸的速度挺快啊!你别以为可以吃定我了,真谈不下去,我会把你身边的这些畜生一个个先宰了。”江离歌看着仲庆一脸冷冷的样子就来气,也冷笑道。 “哪你就试试,你要敢动他们一手指头,我就自爆,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妖丹。”仲庆强硬的开口。 “沃槽,你特么是不是玩不起?”江离歌终于是绷不住了,直接开口。 “哪就看你月影楼的了。”仲庆看着跳脚的江离歌,面色如常,冷冷的回道。 心里却乐开花了。 “这特么都说人类聪明,也不尽然嘛,眼前的这二货,就特么很好忽悠啊!”仲庆心里嘀咕着。 他要是知道眼前的男子就是玩战术的,不知道心里面会怎么想。 眼看谈不下去了,场面一度陷入僵局。 江离歌沉默一会,开口道:“妖丹给我,我答应你的条件,但你必须得死。” 他妥协了,僵持不下,时间拖得越久,对他月影楼没有好处。 这里毕竟是妖族的领地,虽然他江离歌和月影楼的一众高手,可以吃定眼前的这些人。 但保不齐会有意外。 “好,你先让他们离开。”仲庆道。 江离歌挥挥手,堵住一众妖族的黑衣人们就默默的退下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仲庆身边的熊长老一脸担忧,小声的对仲庆开口道:“殿下,你哪来的妖丹给他啊!妖丹不是已经……” “你闭嘴,滚。”仲庆听道熊长老开口,就知道要坏事,连忙开口喝道。 但还是晚了。 “小子,你玩我。”江离歌眼神冰冷。 “完犊子了。”这是仲庆此时的想法。 仲庆没有搭理爆怒的江离歌。 心里复杂,满脸幽怨的看着身边的熊长老。 “哎,你特么是真熊啊!”仲庆心里吐了个大槽。 要不是熊长老是和他父皇仲南天是一起长大的,他都要怀疑熊长老是不是这个什么月影楼派来的奸细了。 “妖丹在哪?”爆怒的江离歌看仲庆没有搭理自己的打算,直接开口问道。 “放他们离开,我给你妖丹。”仲庆强行狡辩道,尝试着是不是可以拉回江离歌的记忆。 “呵呵,都这个时候了,你这样还有意思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江离歌开口道。 要不是元婴妖丹对他江离歌来说确实重要,他现在就想直接出手,拍死仲庆。 一个妖族,竟然敢给他江离歌下套。 “杀,一个不留。”江离歌看着仲庆这样子,已经失去了最后的那一点耐心,对身边的一众黑衣人挥手道。 “这下是真特么的完犊子了。”这是此时仲庆内心最后的想法。 话音刚落,江离歌就带着一众黑衣人,朝仲庆等妖冲杀而去。 可就在此时,地面传来强烈的震动,轰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 马上就会刀兵相向的双方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江离歌一脸的诧异,难道是要地动了? 可仲庆看到这个场景,内心满是欢喜,父皇要出关了。 轰隆隆的一声炸响,一道人影从山谷内拔地而起。 强大的威压直接压得众人抬不起头。 元婴境老怪物,江离歌看着头顶上空的人,悄悄的溜走了,连一众金丹高手的手下都不要了。 “走,必须逃,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在那个元婴老怪没反应过来之前,必须离开这里,离开这该死的十万大山。”这是此刻江离歌内心的想法。 江离歌在离开妖皇驻地几百里外的地方后,就直接拔地而起,用尽毕生的修为,落荒而逃。 妖皇驻地,一群人都在默默的承受着妖皇那强大的威压,修为低的直接就晕死过去。 哪群被江离歌丢下来的金丹初期修士,晕倒的就占了三分之一,毕竟他们都只是月影楼批量生产的金丹而已。 而仲庆这边,也不是很好受,一些修为低下的妖兽,一片片的倒地。 仲庆也是在苦苦支撑,但看到父皇出关,他还是内心欢喜的,只是看着身后一片片的妖兽倒下,昏迷。 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面吐了个大槽:“父皇,您就收了神通吧……” 一炷香过后,压在众人身上的威压才逐渐消失。 “哈哈哈……这样的力量,真特么舒服。”大笑声从高空传来,随即一道人影就从高空飘落。 最先反应过来的仲庆不是去恭喜仲南天,而是转头看向一群黑衣人。 “沃槽,跑了?”仲庆看着一群黑衣人,唯独没有看到那个胸口秀着金色月牙的,忍不住开口道。 “杀,一个不留。”仲庆对身边的一众妖兽们说道。 转身就奔向仲南天。 刹那间双方就火拼在一起,哀嚎声不断响起。 “庆儿,这是怎么回事?”刚出关的仲南天一脸懵逼,看着不断有人倒下的火拼现场,开口询问仲庆。 仲庆就把这群黑衣人的来历以及所有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哼,好一群走狗。”仲南天身为安澜大陆的妖兽之王,知道的事情比仲庆要多,开口,冷笑一声道。 “什么走狗?”仲庆一脸疑惑的道。 “不该知道的别多问!”仲南天道。 于是就冲向了为数不多的黑衣人,威压直接对着一群黑衣人释放出来,瞬间局势倒转,就直接呈现一边倒的局面。 仲南天没有动手,只是释放元婴境的威压,就压得一众黑衣人毫无反抗之力,任凭一众妖兽厮杀。 半柱香过后,一群黑衣人全部毙命,没有一个活人。 混乱之城,城主府,此时的城主府早已经是一片狼藉,一些护卫和黑衣人倒地不起,早已经失去了生机。 城主府的宝库,李子正两眼放光,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宝物。 “这么多?怎么带走啊?”李子嘀咕道。 “你不是有空间宝物吗?直接打包全收就可以了啊!”安巉瀺实时的提醒道迷糊中的李子。 “对哦,我怎么忘了。”李子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于是和小不点就冲入了宝库里面,开始大肆掠夺。 “你们自己小心点,我去外面看看。”安巉瀺道。 “你去看什么?”正在努力网储物空间里面塞东西的李子一脸不解的问道。 “这月影楼不可能就这点力量,他们那个楼主也还没出现,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安巉瀺道。 “对哦,他们楼主去哪了?”李子一脸后知后觉的道。 “嗯,你自己小心点!”安巉瀺说完就往外面走去。 也就在李子和小不点正一脸兴奋的往储物空间里面塞东西的时候。 逃跑出十万大山的江离歌像丧家之犬一样,一路奔波,终于是来到了混乱之城。 江离歌衣衫褴褛,抬头看向混乱之城,高大的城门口上,龙飞凤舞的刻画着几个大字,混乱之城。 看着城门楼子,江离歌此刻都要哭了。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月影楼江离歌 卒 在城门口唏嘘感慨了一番的江离歌,抬腿就走进了混乱之城。 暗中的一些人,默默的大量着这个进城的黑衣人,衣衫褴褛,满脸风尘仆仆的样子。 “老大,动手吗?”一名胖子对身旁的瘦子道。 “啪”一声响,瘦子敲了胖子一个头皮道:“你长点眼睛好不好,你看他一身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样子,像特么有钱人吗? “万一他是伪装的呢?好多有钱人都喜欢把自己打扮成乞丐,好多身无分文的穷逼都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旁边一个汉子开口道。 “嗯,老大,王大哥说得对,当初王大哥就是这样才让隔壁家的小儿子姓王的。”胖子又开口道。 “死胖子,你特么的不会夸人就不要夸。”老者瞪了一眼胖子道。 “老王,你特么哪里听出来我是在夸你了?”胖子毫不示弱的回击道。 “停,你俩打住,正事要紧,先办正事儿。”瘦子开口道。 不开口不行啊!他眼前的这俩货,如果不阻止,任凭他们发展下去的话,俩人能吵到来年的春天。 “大哥决定动手了啊!”胖子看着瘦子道。 “动手,死马当活马医,碰碰运气,早上那带着白色妖兽的俩人我们惹不起,现在这个像乞丐一样的我们还惹不起吗?”瘦子开口道。 于是,三人取出喂了毒药的弩箭,同时瞄准长街上衣衫褴褛的黑袍人。 “咻。”三只弩箭带着破空之声,只袭黑袍人而去。 而此时一脸风尘仆仆,心如死灰的江离歌,正盘算着要怎么才能东山再起,怎么才能给自己的主子交代。 突然耳边传来尖锐的破空声,江离歌大喝一声道:“何人如此大胆,敢袭击我江……”话没说完就直接倒地不起了。 “大哥,得手了。”迷糊中的江离歌听到这么一个声音,就看到眼前有三道人影,然后就沉沉的睡着了。 “大哥,他刚才说他是江什么啊?”胖子走到昏迷的江离歌身边,伸手拔下江离歌手上的储物戒指,问着瘦子道。 “鬼知道他是江什么!”瘦子抽出腰间匕首,熟练的把昏迷中江离歌的脖子切下,一边回答着胖子。 而那个叫老王的汉子也在熟练的摸索着无头尸体。 “老大,看看这是什么?”老王从江离歌腰间掏出一块令牌,由于自己不认识字,就递给瘦子道。 “什么破东西?”瘦子问了一句,接过令牌。 看到令牌的一瞬间,瘦子眼神收缩,惊恐就爬满了这一个巴掌大的小脸,手里刚切下来的头直接滚落地上。 脸色苍白的瘦子丢下令牌,让胖子丢下储物戒指,转身拉着叫老王的汉子,往城门口方向奔去。 刚从街道拐角处出来的安巉瀺,看着三人飞奔出城门的身影,再看着躺地的黑衣人,一脸疑惑。 难到是今天这混乱之城的画风变了? 安巉瀺疑惑的走向躺地的黑衣人,喊道:“老兄,起来了,他们人走了,你演给谁看呢!” 说完没见动静的安巉瀺就走向躺地的黑袍男子。 靠近一看,黑袍人头都被切下来了,安巉瀺忍不住嘴角抽搐。 “你看这事闹得!” 不由得尴尬一笑。 看着地上留下的令牌和储物戒指,安巉瀺好奇的捡起了令牌。 入眼处,只见令牌上铁画银钩,苍劲有力的刻画了几个大字:“月影楼,江离歌。” “沃槽。”安巉瀺一个没忍住,直接脱口而出。 随即安巉瀺就捡起储物戒指,用神识扫了一眼,实锤了,眼前这个无头黑袍人,就特么是月影楼的楼主。 安巉瀺随即收起令牌和储物戒指,起身往城主府方向赶去。 他要让小不点带着他和李子,远离这混乱之城,不找哪什么狗屁的月影楼主了。 这地太尼玛阔怕了。 安巉瀺回到城主府的宝库,这个时候的李子和小不点刚好扫荡完成。 “找到哪劳什子月影楼主了?”看着安巉瀺手里拿着的令牌和储物戒指,李子问道。 安巉瀺就把看到江离歌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李子听完,拍了拍自己伟岸的胸脯:“这里太阔怕了,小安子,咱回家吧!” 小不点撇了一眼演技夸张的李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开了。 这一日,几十万妖兽从大荒山脉深处飞出,十万大山传来了妖皇的旨意,攻打大炎王朝。 也在这一天,西域佛国也举兵大炎王朝,一瞬间,大炎王朝四面楚歌。 普天之下,全特么是敌人。 短短半月时间,几大势力的军团就以摧枯拉朽之势,踏平了大炎王朝的土地,直接会师大炎王朝的皇城。 大炎王朝,皇城,皇宫里,兰亭墨和二师兄李沧海,正一脸焦急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正是混乱之城的城主古川一,也是兰亭墨和李沧海的大师兄。 这个曾经的混乱之城城主,在收到师尊江离歌死亡的消息后,变得六神无主。 自己师尊是那么强大的人,什么人能够杀死他,而能够悄无声息就杀死师尊的人,哪得多么的强大。 细思极恐。 曾经月影楼的三大主心骨,顶梁柱般的存在,如今在听闻江离歌的死讯后,一个个都像是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在安澜大陆联盟的军团兵临城下的时候,几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着急得团团转。 皇城外,几大势力的顶级军团围着大炎皇城,围而不攻。 因为主事的安邦和李长青没有发话,大家都只能煎熬的等待着。 日子就这样一晃就过了半旬。 这一日,天际突然传来了一道人影,带着恐怖的妖气,元婴境的气势直逼大炎皇城。 人还没靠近,一股恐怖的威压就直接压得城头一众大炎皇城的护卫胆颤心惊。 纷纷丢盔弃甲,不要命的逃窜。 被联盟军团围困了这么久,早已经是心态奔溃,而仲南天势不可挡的出场方式,直接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来了。”李长青在仲南天刚释放出气势的时候,就对身边的安邦到。 “嗯,是时候试探一下哪位了。”安邦神色凝重的道。 一直嬉笑怒骂的安邦,难得的出现了神色凝重的时候。 “两位前辈好。”仲南天刚一落下,就来到安邦和李长青身前,抱拳行礼道。 “嗯嗯,不错,你现在可是元婴境的大能了,我们俩个老家伙可不敢在你面前自称前辈了。”李长青看着仲庆,打趣道。 “前辈说笑了,晚辈这不是机缘巧合吗!嘿嘿,要是前辈们愿意,早就踏入元婴了。”仲南天客气的干笑道。 安邦老脸一红,仲南天的话像是踩到了尾巴一样,干咳两声,连忙开口道:“不要扯那些没用的,一切按计划进行。” “什么计划?”李长青一脸疑惑的道。 仲南天也是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安邦。 收到安邦的传讯后,他一路就往大炎皇城赶,可传讯里也没说什么计划啊! “咳咳,”安邦干咳了一声道:“我这不是马上说计划了吗?” 李长青和仲南天一脸的无语。 停顿了几息,见安邦没有开口的样子。 “你倒是说啊!”看着又不开口的安邦,李长青吼道。 “你急什么?你看人家小仲就没急。”安邦吼了回去。 仲南天一脸便秘的表情:“我不是不急,我是不敢急啊!”一肚子的委屈,满脸的幽怨。 守门人 安邦看着一脸便秘模样的仲南天,开口问道:“小仲你是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安老您说说计划。”仲南天慌忙摆手回道。 “如果我们所料不错,哪大炎王朝如果面临覆灭的时候,哪位肯定会出现,到时候就得小仲你出场了。”安邦道。 “哪他出现的时候,我要怎么做?”仲南天开口询问道。 “就以你现在的修为,试探一下他。”安邦道。 “安老,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您老可别坑我啊!”仲南天差点就要哭了,听到安邦的计划,早知道假装没收到传讯就好了。 “怕什么,我和他打过交道,他的本体不能离开大荒之地,最多就是分身或许投影降临。”安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仲南天。 现在的人怎么就那么怂呢!想当年自己才先天的时候就敢往战场上凑。 可他不想想,那个时候的他可是有亲大哥罩着的啊…… “哪如果他降临了我怎么办?”仲南天悻悻的道。 “还能怎么办?他出现你就直接干他丫的,难道还得和他心平气和的聊聊人生啊!”李长青说道。 “对,现在这里就是你最强,他出现你就直接干他丫的。”安邦也附和着李长青说道。 “哪,好吧。”仲南天嘴上答应得爽快,可心里却慌得一批。 虽然他没见过哪位,可听过哪位的传说啊,能困住安澜大陆几万年的存在,能是什么好人吗? 随即,中军大帐中传出一句话:“进攻。” 霎时间,以妖族,南国,西域佛国,北国为首的四大联盟军团,加上一些自诩为正义之士的散修,还有一些想浑水摸鱼的修士,对大炎皇城发起了进攻。 小半日时间,几大军团就直逼大炎皇宫。 皇宫广场上,四大联盟军团的主力都齐聚于此。 此时的皇宫里,李沧海手握长剑,满身鲜血,手里还提着俩颗人头。 正是他师弟兰亭墨和师兄古川一的头颅。 看着手里俩人的人头,李沧海叹息了声,不胜唏嘘,走出了皇宫。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李沧海,一路又杀了一些皇宫守卫的高层将领,衣衫上的鲜血更多了。 两柱香之后,浑身上下都被鲜血覆盖的李沧海来步伐沉稳的来到了广场。 其他人见到这个浑身鲜血的男子出现,都不由得一惊,纷纷取出兵器就要动手。 “住手,自己人。”李长青见状,慌忙大喊。 李沧海走到李长青面前停下,丢掉手里的人头和长剑,长身跪地:“父皇,幸不辱命。” “好,好,好,这些年,委屈你了。”李长青老泪横流,却高兴的笑了出声。 原来,李沧海是李长青长子,是北国的太子,北国国主李无极的大哥。 在混乱之城刚刚出现的时候,就被李长青安排到了混乱之城,打入了月影楼内部。 一直以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为名的月影楼屠夫,竟然是北国杀神李长青的儿子。 “他就是我们送过去的哪小子?”安邦看着李长青道。 虽然李沧海是他和李长青亲自送去混乱之城的,但时隔多年,早已物是人非,安邦不确定的问道。 “孩儿沧海见过安伯父。”李沧海听着安邦的话,慌忙行礼道。 “为难你了,孩子。”安邦也是不胜唏嘘,开口道。 “为了安澜大陆,我所做的一切和您们比起来,差太远了。”李沧海道。 “看起来,你们聊得很是开心啊?”就在这时,高空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众人大惊,纷纷抬头看向头顶上方,霎时间,一道伟岸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头顶。 一个头发花白,满面红光的老者就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唰。”就在老者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就直扑向老人,一掌朝老人当头拍下。 “沃槽。”老者看着扑来的身影直接爆出一句粗口。 随即挥手,一掌朝飞扑而来得身影挥去,俩人交手一掌,霎时间,空中发出轰隆的爆炸声。 出手之人正是仲南天。 “槽,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讲武德。”老人一掌逼退仲南天,骂骂咧咧的道。 仲南天看着老人,神色变得凝重无比,没有和老人废话,缓缓的抽出一柄长刀,双手握住刀柄,一刀朝老人就挥了出去。 刀锋撕裂空间,夹杂着轰隆的声响,直斩向老者。 “槽,小子你蹬鼻子上脸啊!没完了!”老者爆出一句粗口,再次出手,掌风呼啸,所过之处,空间直接破碎。 老者直接就打出了火气,身影一动,就直接朝仲南天冲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俩人就交手了上百招。 两人所过之处,空间层层崩塌。 “可以啊,小子,能和我交手这么久,不错不错。”老人一边和仲南天交手,一边说道。 可仲南天就是不开口,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刀刀直劈老者要害。 “沃槽,你小子不会是个哑巴吧!”老者看着还是不开口的仲南天,一边抵挡着攻击,一边开口道。 就在这时,久攻不下的仲南天直接幻化出了本体,拖动长刀,朝老者当头劈下。 只看到一道雄伟高大的身影,拖动手里像玩具一样的长刀,夹杂着破空之声,朝老者直劈而下。 “原来是一只大狗熊啊!”老者看着幻化本体的仲南天,自言自语道。 上方的仲南天听到老者一声大狗熊的声音,差点没一个趔趄栽倒,手里长刀都差点没握住。 唰,长刀笔直落下,从老者头顶切下,将老者的身体一分俩半。 老者站着一动不动,长刀所过之处,空间层层崩塌,形成了一道恐怖的空间裂缝,老者的身影也随之消散。 原来老者只是一道投影,连分身都不是。 看着老人消散的身影,安邦和李长青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好强,一道投影都这么强。”这时刚落地的仲南天朝俩人走了过来,一脸后怕的开口道。 “是啊!我们还是眼界太窄,坐井观天了啊!”安邦也感叹一声道。 “哪现在我们怎么办?”李长青开口说。 “能怎么办!现在只有看小安子的了。”安邦道。 而此时的安巉瀺,正在北国王室的后山,努力的炼化着道境妖丹的剩余力量,争取突破元婴大圆满的瓶颈,达到真正的道境。 “小家伙,你了解道境吗?你知道道境的含义吗?”就在此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传入安巉瀺耳朵。 安巉瀺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老人看起来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如果不是满头的白发如雪,很难让人想象眼前之人是一个古稀之年的老者。 “老人家,您是?”看着眼前和蔼可亲的老人,安巉瀺开口问道。 “呵呵,我是一个被遗弃的老人,好久,好久了,名字也早已经忘掉了。”老人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神色中透着些许苍凉。 安巉瀺从老人的眼神中,好像看到了曾经,看到了过去,唯独不见未来。 这一刻眼前的老者,瞬间迟暮,苍凉。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入道 老人在沉寂着,似追忆,似缅怀。 几息时间过去,老人回过神来,朝安巉瀺笑道:“突然忆起一些往事,不胜唏嘘,让小家伙你见笑了。” “老人家哪里话,是我打扰您了。”安巉瀺客气的道。 “小家伙,可以给我看看你的刀吗?”老人看着安巉瀺,手指旁边的长刀道。 “可以啊!这有什么不可以。”安巉瀺笑着,随即将长刀连带刀鞘一起交到老人手上。 原本一向桀骜的伴生和踏歌,在落到老人手上的时候,温驯得像是乖宝宝一样,这让安巉瀺都不由得有些意外。 可也仅仅是意外,并没有多想。 老人手捧伴生,仔细的摩挲着,并没有拔出。 嘴里还小声的嘀咕着:“六百年了,一带又一代……” 安巉瀺听着老人的嘀咕,没有太过在意,对于他来说,安澜大陆虽然认识伴生和踏歌的人不多,可总有一些老家伙认识。 就比如李长青这样的老家伙。 看着老人手捧长刀,似缅怀,似追忆,安巉瀺也没有去打扰,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看着老人的状态,安巉瀺虽然也很好奇,好奇老人的身份,但他还是没有追问。 很多人和事,并不是你刨根问底就能得到一个如意的答案,这个道理在安巉瀺第一次追问安邦的时候就懂了。 哪是安巉瀺记事以来第一次追问安邦亲生父母的事。 可得到的回答却让安巉瀺蒙头大哭了几天。 从哪以后开始,安巉瀺的心态就变得一切泰然若处。 老人手捧长刀,摩挲了一会后,最终还是没拔出来看看,把刀还给了安巉瀺,笑道:“小家伙,你知道道境的含义吗?了解什么是道境吗?” “晚辈不知,还请老人家明示。”安巉瀺一脸求知若渴的样子道。 “呵呵,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胡乱的修炼,小家伙,不得不说,你们姓安的胆子都不是一般的粗啊!”老人笑着道。 “老人家认识我?”安巉瀺问道。 “不认识,但在这安澜大陆的人和事,我都知道,呵呵。”老人笑呵呵的道。 “不得不说,您老真的是装得一手好逼。”安巉瀺心里腹诽着。 “哪我就来给你说说这道境吧!”老人看着不说话的安巉瀺,开口道。 “还请前辈指教指教晚辈。”安巉瀺慌忙起身,对老者长身作揖道。 “嗯,我说,你仔细听着。”老人道。 “道境,不是这方世界的,他不属于这个位面。”老人开口道。 “哪是不是在安澜大陆上没办法达到道境?”安巉瀺问道。 “别插嘴,仔细听我说。”老人横了安巉瀺一眼道。 安巉瀺讪讪的一笑,没有再开口说话,静静的听着老人叙说。 “所谓的道境,其实就是一种意境,就像你的刀意一样,只不过道要比意高级得多。” “而道境又分为三个阶段,入道,合道,正道,每个阶段又分三个小境界,即入道初期,中期,后期。”老人看着一脸专注的安巉瀺,满意的点了点头。 “所谓的入道,就是你要找到自己的道,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合道,就是在你找道自己的大道时,需要融合自身,所谓的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就是合道的核心。” 停顿了一会,老人继续开口道:“而所谓的正道,就是在你融合自身以后,得已超脱,跳出大道之外,所谓正道。” “哪怎么才能入道?入道需要什么条件?”安巉瀺等老人说完,开口问道。 “入道,必须要有大道之力,而在这安澜大陆,已经几十万年没有得到大道之力的灌溉了。”老者长叹一口气道。 “哪怎么才能得道大道之力,还有其他的地方有大道之力吗?”安巉瀺看着叹气的老人,不死心的问道。 “安澜大陆,唯一存在大道之力的地方,只有甲子战场,荒芜之地了。”老人苦笑一声道。 “甲子战场,荒芜之地。”安巉瀺重复着。 “对,甲子战场,荒芜之地。”老人看着安巉瀺,再次确认道。 “小家伙,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老头我刚好有空,就一一为你解惑。”老人看着安巉瀺笑道。 “晚辈斗胆,劳烦前辈带我去荒芜之地。”安巉瀺沉默了一会,开口对老人道。 “好,哪我就带你去荒芜之地。”老人说完,大手一挥,拉着安巉瀺,破开虚空,瞬间俩人就消失在王宫后山。 安巉瀺看着离开虚空的老人,一脸的惊诧,这特么什么神仙手段? 惊诧中的安巉瀺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几息过去,等停下来,入眼处的世界一片荒芜,早已经是离开了北国王室后山了。 “这里就是甲子战场,荒芜之地了。”老人放开了安巉瀺的手,开口道。 安巉瀺回过神来,打量着眼前的世界,入眼处,一片荒芜,方圆几千里,没有一点点生机。 灰蒙蒙的世界里,山峦倒塌,到处坑坑洼洼,纵横交错的大裂缝,像是被刀劈斧削过的一样。 斑驳的山崖上,还残留着战斗过的痕迹,虽历经风雨,却依旧难已掩盖。 好似在告诉后人,先辈们曾经为了这片土地,前赴后继。 “这就是甲子战场?爷爷殒命的地方?”安巉瀺两眼含泪,凝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老人看着身边说话的安巉瀺,没有打扰,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前辈,这里就有大道之力了吗?”回过神来,安巉瀺开口问老人。 “往里面走去,去往最中心的地方。”老人一马当先,率先往里面飞去,安巉瀺默默的跟在老人身后。 一炷香过后,俩人来到一处光秃秃的山崖上。 山崖的顶上,一块高耸入云的巨石矗立着,巨石通体黑色,光滑的面上篆刻着一副巨大的图案,有人类,有妖兽,还有一些身高不成比例的巨人。 在巨石的最下方,离地几十丈的位置,有一道很深的凹槽,像是一把刀的样子。 巨石的正下方,中心位置,摆放着一张黑色石头制作的宝座,宝座靠背上雕刻着九条黑龙,扶手处左边是山川河流,右边是日月星辰。 整张宝座看起来大气磅礴,给人君临天下的感觉。 安巉瀺看着眼前的巨石,看着巨石下方的宝座,忍不住乍舌。 “坐上去,刀给我。”老人对安巉瀺说道。 “叫我吗?”安巉瀺一脸懵逼的问老人。 “难道是我自己叫自己!”老人看着安巉瀺的样子,被气笑了。 “额,好。”安巉瀺把伴生交给老人,乖巧的坐了上去。 老人接过长刀,等安巉瀺盘坐于宝座上之后,抬手打出长刀,朝巨石的凹槽处横飞而去,不偏不倚,长刀刚好落在凹槽上。 盘坐于宝座上的安巉瀺,在长刀卡如凹槽的瞬间,感觉眼前突然景物变换,感觉身处一片混沌之中,意识也渐渐变得混沌了起来。 老人在打出长刀后,看着缓缓闭眼的安巉瀺,低声呢喃道:“主人,希望这一世,可以伴你重临九霄,踏葬土,握星辰……” 混沌世界 外界,经过半月有余的时间,战事早已经平息,大炎王朝被三大势力瓜分。 一些大炎王朝的残余势力,在三大势力抱着斩草除根的态度下,无处遁形。 被一一清除。 没有战事的安澜大陆,一片安宁祥和。唯一发生的一件大事,就是南国国主尹紫殇退位引起的轰动。 而如今的尹紫殇,就住在北国王宫,很难想象,一个南国的国主,退位了竟然住在北国王宫。 回到北国王宫的安邦和李长青,又开始了楼顶喝酒晒太阳的日子。 这一天,俩人正亲自动手,在楼顶摆放好酒桌,正准备小酌怡情的时候,一道人影就飘了过来,来人正是北国小霸王,李长青的孙女李子。 “哈哈哈,好啊!我们的公主殿下也迈入金丹了,都能飞行了。”看着李子的出现,李长青宠爱的笑道。 “嗯嗯,丫头厉害。”安邦也在一旁附和道。 “哎呀,俩位爷爷,我是来找你们有事的。”听着俩老人有马屁嫌疑的话,李子连忙开口道。 “什么事啊!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又欺负我们家李子了。”李长青大喝一声,声音在王宫里久久回荡。 吓得西苑一处花圃正在修剪花枝的尹紫殇和肖玉都一个激灵。 “哎呀,皇爷爷,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吓死人了。”李子抱怨道。 李子怀里的小不点也撇了李长青一眼。 李长青脑海里面就想起一个女童的声音:“手下败将,老家伙,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吓死个妖了。” “你,你,你……欺人太甚。”李长青指着李子怀里的李子,语无伦次的道。 小不点再撇了李长青一眼,直接无视,这次连带安邦也被撇了一眼。 安邦老脸抽搐,连忙开口道:“丫头,你找我们什么事啊!” “对哦,差点就忘了。”李子一拍脑袋,回道。 说完还剜了他爷爷李长青一眼,好似在说:“皇爷爷,都怪你。” “俩位爷爷,你们这段时间看到小安子了吗?”李子开口问俩人。 “我们见他做什么?晦气玩意。”安邦开口道。 “对,见他准没好事,躲还来不及呢!”李长青也附和道。 对于安巉瀺的事情,俩老头的战略方针是一致对外的。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是小安子他失踪了,他失踪了。”李子加重了语气,把失踪俩字又重复了一遍。 “啥?这小子才半步道境没几天,这次回来不会直接就道境了啊!”安邦开口道。 “嗯,有可能,依照这小子的狗屎运,上次跳个崖玩失踪,回来就半步道境了,这次可能会更离谱。”李长青说道。 “对哦,他不会又去跳崖练级去了吧!哎呀,不对,你们怎么抓不住重点呢!”李子差点被俩老头带偏,慌忙改口道。 “什么重点。”安邦和李长青同时开口问道。 “重点就是小安子失踪了啊!……”李子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不出声了,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什么是重点了。 哎!这该死的画风,怎么说歪就歪了呢! 李子气得一跺脚,抱着小不点飞身而去了。 西苑,正相谈甚欢的前南国国主尹紫殇和肖玉俩人,看着突然出现的李子,泪眼朦胧,都不由得脸色一变。 “发生什么事了?丫头!”肖玉赶忙问到。 “小安子失踪了。”李子哽咽到。 “什么?”肖玉还没开口,旁边的尹紫殇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的跳起来了。 对于她来说,她这个素未谋面的大侄子,可宝贝得很,甚至比眼前的这个李家丫头还要宝贝。 李子看着俩人的表情,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哎,这北国,还是有几个正常人的。 随即李子把这段时间安巉瀺一直没有露过面的事情大概叙说了一下。 “小安子的魂牌还在吗?”肖玉听完李子的叙说,开口问道。 旁边的尹紫殇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李子,像是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声音一样。 “还在啊!完好无损呢!”李子从怀里取出了安巉瀺的魂牌,给俩人看到。 自从上次安巉瀺掉入神仙断魂凼之后,安邦就把安巉瀺的魂牌交给了李子保管。 也就是安巉瀺的魂牌还安然无恙,所以着急的李子其实也没有那么急,只是不习惯身边没他的日子。 “哪你这丫头一惊一乍的,魂牌还好好的,怕什么,兴许哪小子躲在那个犄角旮旯闭关去了呢!”肖玉摸摸李子的头,安慰道。 而此时的安巉瀺,在荒芜之地的证道石上面,意识和灵魂都陷入了混沌。 老人一直守候在混沌石旁,搬着手指,细数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嘴里还时不时的自己问自己:“这一世,主人能醒来吗?” 混沌意识空间里,安巉瀺像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一个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男子,从呱呱坠地到踏上九霄的一生。 男子脚踏葬土,手握星辰,一生风尘翕张。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处荒芜的战场上,烽火狼烟。 战场遍地残肢断臂,哀鸿遍野,男子被一根天外飞来的长矛,贯穿了整个身体,而男子以长刀撑地,矗立在这片荒芜战场的天地间。 意识处于混沌状态中的安巉瀺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正在此时,混沌中传来一道声音:“你来了。” 安巉瀺抬眼看去,一道身着血红披风的男子,手握长刀,矗立在他面前不远处。 “你是?”安巉瀺开口问道。 “我就是你,你也是我。”男子说着模凌两可的话。 听着男子模凌两可的话,意识还是一片混乱的安巉瀺更加凌乱了。 “走一走?”男子看着安巉瀺,笑着开口。 安巉瀺没有再开口说话,默默跟在男子身后,往远方走去。 不一会,俩人来到一处山崖,两人居高临下,看着下方正激烈交战的战场。 战场上有人类,有妖兽,又魔物,有鬼怪。 整个战场像是人间炼狱一样,到处尸骨累累,哀鸿一片。 “心痛吗?”男子问安巉瀺。 “嗯。”安巉瀺嗯了一声回应。 “痛就对了,如果想让你自己不再心痛,哪你就得强大起来,给身后的人杀出一个太平世界,杀出一个鸟语花香,杀出一个春暖花开。”男子喃喃的道。 “你痛过吗?”安巉瀺问道。 “痛过,人生在世,谁敢言没有痛过,没有哀嚎过,没有无助的绝望过。”男子像是一个话唠,喋喋不休。 安巉瀺默默的听着,看着,没有出声打扰。 “如果有一天你不能强大,哪你身后的亲人,朋友,挚爱亲朋,所有一切站在你身后的人,都会像他们一样,尸骨无存。”男子手指下方的战场,继续开口道。 安巉瀺看着下方好似炼狱的战场,冷汗直流,想着李子,二爷爷安邦,李长青,李无极,肖玉,一家,想着自己的那个便宜小弟叶青衫,还有那个春雷城的夜灵儿一家老小,想着数以万亿的安澜大陆生灵。 “啊……不要。”安巉瀺大吼一声,嘶哑的声音喊叫道,回荡在整个世界,久久不散。 安巉瀺的这一声喊叫,直接打破了这个镜像世界,身边的男子也没能幸免,化着泡影消失在安巉瀺眼前。 娄春秋 安巉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没能从刚才的一幕中缓过来。 就在这时,一道温柔中带点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十几万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安巉瀺转过头,眼前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 女子身着白色战袍,战袍上还有丝丝血迹,手握长枪,给人英姿飒爽的感觉。 “你是?”安巉瀺开口问道。 “为什么丢下我,一走就是十几万年。”女子泪眼朦胧,冷冷的开口喝问。 “我没有。”安巉瀺被吓了一跳,开口辩解道。 就在这时,周围又出现了一些人影,密密麻麻的将安巉瀺围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 战火的痕迹印在他们灰头土脸的身上,一身狼狈。 “师尊。” “主上。” “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们,为什么?” 所有人的叫法不一,几十万人同时开口喝问着安巉瀺。 凄厉的声音回荡在这片世界。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抛弃你们。”安巉瀺惊慌失措,慌忙的开口辩解道。 但他一个人的声音怎么能和几十万人的相比。 刚一开口,安巉瀺的声音就直接被淹没在一句句的为什么之中。 看着周围一群眼神里透露着失望,哀伤,无助的眼神,听着周围一声声的喝问。 安巉瀺无力的跪了下来,双手抱头,痛苦的哭喊着:“我没有,我没有抛弃你们……” 突然,四周的喝问声停止了,只有安巉瀺痛苦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微风,在这片世界飘荡,飘荡。 静悄悄的世界,痛哭过后的安巉瀺抬起了头,看着周围的人。 他们不再喝问,一个个都安静的看着安巉瀺。 数十息过后。 “回来,你快回来。”不知到是谁先开始,此起彼伏的呼唤声回荡在安巉瀺耳边。 每发出一道声音,就有一个人影从安巉瀺眼前消失。 转眼间只剩下白色战袍女子,女子伸出没有握枪的手,抚摸着安巉瀺的脸,轻声的在安巉瀺耳边说道:“回来吧,我们等你……” 女子消失不见,四周空无一人,可如浪潮一样的呼喊声,还在回荡在这片世界。 “回来,回来吧!” “快回来,我们等你……” 喊声凄厉,声声扣人心扉。 荒芜之地,证道石上,沉睡的安巉瀺突然一个激灵,突然睁开了眼睛。 就在此时,无数的呼喊声和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安巉瀺瞬间感觉头痛欲裂。 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石座上。 老人看着醒过来的安巉瀺,眼睛里满是星星点点,泪眼朦胧。 “呵呵,好……好……好……”老人大叫三声好,取下证道石上的伴生长刀,俯身抱起安巉瀺,眨眼消失在这片荒芜之地。 荒芜之地外围,离证道石几百里外,一处竹楼,安巉瀺躺在竹床上,老人就站立在旁边守候着。 满脸的笑意。 夕阳的余晖,把大地都染色成了一体,斑驳的竹楼外,是一望无际的大荒山脉。 安巉瀺在床塌上已经躺了三天了,这三天来,老人一动不动的守候着他。 从没离开半步。 一晃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半月。 床塌上的安巉瀺终于悠悠醒了过来。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处于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意识也处于自我保护的状态。 安巉瀺睁开了双眼,眼神麻木冰冷,前世轮回的记忆,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的自己。 “娄春秋?”安巉瀺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老人,一副不确定的语气道。 “恭喜主上回来,老奴在。”老人满脸堆笑,看着安巉瀺。 就像是一个正在看着糖流口水的孩子。 这眼神,让安巉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浑身上下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下去吧!”安巉瀺对着娄春秋道。 “老奴告退。”娄春秋拱手行礼退下了。 看着老人的背影,安巉瀺的思绪万千,飘荡出了安澜大陆。 九界,是这片宇宙中心的至高世界,那个时候的安巉瀺意气风发,风尘翕张,因为他是九界之主。 是九界至高无上的神,那个时候他的身边,就跟着俩个这样的老头,一个就是眼前的娄春秋,而另外一个,几万年了,不知道在哪? 是否还能再见到。 看着眼前的大荒山脉,安巉瀺无比的惆怅,前世轮回的记忆,搞得他现在都怀疑人生了。 看着眼前的大荒山脉,夕阳的余晖下,染红了整片苍穹,安巉瀺一坐就到深夜。 晚风徐徐,这时娄春秋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壶老酒,几个小菜,还搬来了一张小木桌。 娄春秋将一壶老酒和几个小菜整齐的摆放在小木桌上,垂手而立。 “你也坐下吧!一起喝点。”安巉瀺看着老人,开口道。 “主上慢用,老奴站着就可以了。”娄春秋恭敬的说道。 “嗯!难不成你要我抬头和你说话!”安巉瀺冷哼一声。 “老奴不敢。”娄春秋诚惶诚恐的道。 “哪还不坐下。”安巉瀺自顾自的拿起了筷子,往嘴里面送了一口菜道。 娄春秋不在说话,靠着木桌的角上席地而坐,抬手拿起酒壶,给安巉瀺斟满了酒杯。 “这个所谓的守门人,是不是你?”安巉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开口问道。 “回主上,是老奴。”娄春秋道。 “哪我父母的死和我爷爷的死也和你有关系了?”安巉瀺看着眼前的娄春秋,目光冰冷。 “主上息怒,老奴万万不敢。”娄春秋慌忙起身跪下,冷汗爬满了一张老脸。 “你个狗东西,你有什么不敢的?”安巉瀺冷冷的道,脸上神色越来越难看,目光深邃似刀,死死盯着跪地求饶的娄春秋。 “回主上,真不是老奴做的,老奴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老先生和老爷夫人有任何心思呐!”娄春秋趴伏在地,瑟瑟发抖。 看着眼前趴伏在地的娄春秋,安巉瀺知道不是这家伙的问题,几万年的相处,他太了解眼前的老者了。 真要是他做的,抬头仰脖子他也会承认。 “起来,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巉瀺看着娄春秋,面色缓和了下来,开口道。 “谢主上。”娄春秋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随即又移步到了桌子角边,坐了下来。 原来在安巉瀺从九界消失之后,他手下的天机老人以生命为代价,推演出了安巉瀺可能回轮回到祖地。 祖地,是这片宇宙人族的起源之地,也就是现在的安澜大陆。 于是安巉瀺的几个徒弟和仆人,就联手封印了这片世界,同时还带来了九界的至宝证道石。 证道石,又名三生石,此石头不但能给人证道成神,还能唤醒前世尘封的记忆。 故而又名为三生石。 起风了 安巉瀺听着娄春秋叙说,大概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所谓的安家祖训,应该就是为了寻找他。 而他爷爷的死,多半就是没抗过三生石的这一关。 对于三生石,安巉瀺太了解了。 夜色沉沉,空气中泛着一丝淡淡的土腥味,苍穹之上的云层层层叠叠,乌云笼罩着整片大荒山脉。 正是夏日炎炎的季节,突然起风了…… 安巉瀺抬头看着布满天空的乌云,开口道:“哪我父母的死呢?” “准确的来说,老爷和夫人并没有死。”娄春秋道。 “怎么回事?”安巉瀺目光冷冽。 “老爷和夫人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带走了,当时老奴曾经出手,都没能阻挡哪股神秘的力量,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和老爷被带走。”娄春秋开口道。 “后来为了不让二老太爷知道事情的真相,老奴就自作主张,给二老太爷说是我杀了老爷和夫人,老奴该死。”娄春秋又开口道,额头上满头大汗。 安巉瀺一阵无语,怪不得当初自己追问二爷爷,老家伙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合着您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苍穹上一道闪电落下,撕裂了密布的乌云,朝着大荒山脉直劈而来,随即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雨幕中,安巉瀺淡淡的开口道:“你不用这样,你做得很好,我只是很好奇,连你都不是对手,会是什么人呢?”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但能撕破这片世界的封印,还能强行带走老爷和夫人,应该不会是简单角色。”娄春秋道。 “这个我还要你说!”安巉瀺白了老者一眼。 娄春秋看着安巉瀺的眼神,讪讪的干笑了一下。 安巉瀺不再开口,神识探入体内,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修为,喃喃细语道:“初入道境,还是太弱了啊!” 随即对娄春秋道:“收拾一下跟我回北国。” “主上,还是不要了吧!”娄春秋扭捏道。 他可是知道自己对于安澜大陆上所有的人来说,哪可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啊。 是封印了安澜大陆几万年来的大魔头,他可不想去触那些人的霉头,尤其是安巉瀺的那些挚爱亲朋。 哪可是骂不能开口,打不能还手的啊! 此刻的娄春秋,瑟瑟发抖,像极了一个可怜的小媳妇。 “看你哪怂样,怕什么?不是还有我的吗?”安巉瀺道。 “主上,就你特么的最不靠谱了。”娄春秋心里默默吐了个大槽,但还是不敢开口,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安巉瀺,往北国飞去。 哎,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荒芜之地其实挺好的啊…… 北国,王宫,看着刚回来的安巉瀺,李子一脸的好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还来回转圈。 看得安巉瀺哪叫一个头皮发麻。 “道境了?”李子一脸疑惑的问道。 “嗯,一不小心就道境了。”安巉瀺一脸臭屁的道。 “嗯,还不错。”李子点头道。 安巉瀺不由得一阵的无语,虽然道境对于自己来说是个弱鸡,可这里是安澜大陆。 不是九界啊!武道的天花板也就是元婴大圆满了,怎么从一个金丹境的口中听道一句道境还不错的评价,饶是安巉瀺心境通透,都不由得感到无语。 “这都道境了,什么时候干那个劳什子守门人啊?”李子又开口道。 这句话一出,安巉瀺身后的娄春秋瑟瑟发抖,冷汗都直接掉地上了,溅起一地泥土。 娄春秋内心狂喊:“姑奶奶啊!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刚一见面,咱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聊天吗?不要打打杀杀的啊!” “恐怕是干不成了。”安巉瀺转头,看着身后的娄春秋,开口笑道。 “为什么?你都道境了,还打不过那王八蛋吗?”李子一脸怀疑的道。 娄春秋听着李子的话,冷汗掉得更多了,还感觉自己头上绿油油的。 “嗯,哪王八蛋挺厉害的。”安巉瀺笑得更厉害了,又转头看了看娄春秋。 “我怎么有点不信呢?爷爷他们不是说了,小安子你只要到了道境,就可以和哪王八蛋搬搬手腕了吗?”李子疑惑的道。 “虽然我已经是道境了,可现在还真是锤不成哪王八蛋了。”安巉瀺一脸认真的道。 “您二位左一句王八,右一句王八,你们礼貌吗?”娄春秋一脸苦涩,内心吐了个槽。 “咦,这老头是谁啊?”李子这才发现小院门口矗立着的娄春秋,开口问道。 “老奴娄春秋,见过小主母。”娄春秋看着李子投来的目光,连忙拱手行礼。 “娄春秋?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公公?怎么我没听过一个姓娄的呢!”李子一脸疑惑的道。 娄春秋更加凌乱了,这特么不是王八就是公公,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我特么就不能是个正常人吗? “他就是我在外面捡的一个老头,我看他可怜,就让他跟着回来了。”安巉瀺拉着李子,连忙开口道。 他是真怕李子刨根问底,把娄春秋逼得自杀啊! “外面捡的?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你要捡也得捡一个像叶青衫那样的啊!你捡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回来干嘛?”李子更想不通了。 “唉,哪个,哪个我不是看他可怜嘛……”安巉瀺都无语了。 “小安子,你这种思想是不对的。”李子一脸认真的说道。 “啥?什么思想不对?”这下轮到安巉瀺懵逼了。 “你想一下啊!这么一个糟老头子,你带回王宫,这是害了他啊!人一大把年纪了,你让他做啥?让他做公公吗?恐怕净身的太监看到他这么大年纪都下不去手,你这不是害了他是什么?”李子一本正经的教训着安巉瀺。 听着李子的话,娄春秋冷汗更多了,不由得后背发凉,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 “沃尼玛,这安澜大陆,真尼玛危险啊……”娄春秋都要哭出来了。 “哪个,你看啊!人都一大把年纪了,咱就不要他去做公公了,以后就让他打打杂,跑跑腿算了。”安巉瀺语重心长的说道。 还转头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的娄春秋,哪眼神好像再说:“娄大爷,你看我对你好吧,这还帮你忽悠我媳妇呢!” 娄春秋看着安巉瀺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加凌乱了,内心复杂无比:“九界勾栏的小娘子们,娄大爷去也。” “可打杂跑腿你也得找个年轻点,精神些,好看的吧!这么个又老又丑的……”李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巉瀺给拉走了。 只留下独自在风中凌乱的娄春秋。 让娄春秋第一次对人生产生了怀疑,在九界的时候,那些勾栏的小姐姐,不都说他娄大爷是最帅的吗? 怎么到了这安澜大陆,小主母就说他又老又丑了呢? 是不是这安澜大陆的审美观不同于九界啊? 嗯!应该就是这样的,这安澜大陆的人不懂审美。 想到这,娄春秋抬手撩起额头上花白的头发,对一边的小宫女道:“给娄哥哥我安排一下住的地方。”同时还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微笑。 小宫女也凌乱了…… 结界 时间一晃而过,就如白驹过隙,这段日子以来,生活最为不易的就属娄春秋了。 他每天跟着安巉瀺,听得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去弄死那个该死的守门人啊!” 这样的话语和场景每天都在娄春秋面前上演,搞得娄春秋一度奔溃,要不是迫于安巉瀺的淫威,这货怕不是早逃离这片大陆了。 这一日,安巉瀺带着娄春秋,来到了神仙断魂凼,这可把娄春秋高兴坏了。 总算是可以离开那个人人都想砍他俩刀的北国王室了,娄春秋心里乐开了花,一路上笑得就像是隔壁村的二傻子一样。 “你了解神皇大世界吗?”站在神仙断魂凼山崖上,安巉瀺看着下方的深渊,开口问娄春秋。 “不了解,也没听过,什么狗屁大点的地方,就敢称之为大世界!”娄春秋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道。 “不了解就不了解,咋还给自己加戏呢!是不是这段时间憋坏了,想多说些话!”安巉瀺似笑非笑的看着娄春秋,一脸的玩味。 “回主上,老奴是真不知道。”看着安巉瀺一脸玩味的笑,娄春秋连忙开口说道。 他想家了,有点想念他当初的老搭档了,虽然那个该死的老东西老是会坑他,但现在他还是想念那个老伙计。 要是哪老东西也在,主人想必不会时时刻刻都在关注自己了,娄春秋回忆起以前的日子,感觉现在活下去真特么的不容易。 自己才爽了几万年,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这杀千刀的主人了呢!要是再晚一点找到,自己不就可以再爽几万年了。 想到这,娄春秋一个没忍住,就抽了自己俩个大耳刮子。 听到娄春秋自己扇自己巴掌的声音,安巉瀺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娄春秋:“要我帮忙吗?” “不要,不要,这点小事哪能麻烦主上,我自己就可以了。”娄春秋连忙开口道。 不开口快些不行啊!再晚一点开口,怕是就没开口的机会了,摊上这么一个无良之主,娄春秋活得哪叫一个如履薄冰啊! “额,哪你要是哪天不想活了,自己又下不去手的时候,给我说一句,这总算大事了吧!”安巉瀺一脸的坏笑道。 “纳尼?”娄春秋直接懵逼了,恨不得又想给自己俩个大嘴巴子,这特么的怎么回答,到底是回答算还是不算呢? 回答算,自己怕是要凉凉,回答不算,特么就会得罪这该死的无良之主。 一瞬间,娄春秋脸色憋得通红,呆立当场,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这一脸通红?是憋不住了?要拉你死远一点拉啊!你要是敢拉这里,我就把你埋了。”安巉瀺看着娄春秋面红耳赤,一脸嫌弃的边说边往后退,远离娄春秋。 “神特么的憋不住,要拉个鸡毛啊……”娄春秋内心狂吼,吐了个大槽。 然后一脸幽怨的看着安巉瀺,艰难的冒出来一句话:“主上,老奴没事。” “额,你吖的最好是没事,要不我真让你自己挖个坑,把你埋这。”安巉瀺看着面色恢复如常的娄春秋道。 “真特么是无良之主啊!要埋人还得让人自己挖坑。”娄春秋心里腹诽着。 “下去看看吧!”我当时就是在下面遇到她的,安巉瀺道。 “那个妖族女子?”娄春秋问道。 这些天以来,娄春秋一直在问起安巉瀺这一世的事情。 安巉瀺就大致的娄春秋说了一下,也包括了掉入神仙断魂凼后遇到白闻溪的事情。 “嗯,就是她,当时的我修为低下,不太能确定她说的那些事是真是假,所以今天带你过来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丝线索。”安巉瀺道。 “主上,你现在还是修为低下啊!”娄春秋心直口快的道。 说完他就后悔了,恨不能转身就跑。 “小春秋啊!看来这里的风水是真不错。”安巉瀺笑着道。 看着安巉瀺不但没有暴怒,还一脸笑意的和自己讨论什么风水,娄春秋悬着的心终于落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主上,什么意思?老奴可不懂什么风水秘术啊!你看你这给老奴难的,要有多难就有多难。”娄春秋也是一脸笑意的道。 “你特么不懂风水?我是在和你讨论风水的事吗?”安巉瀺哪叫一个头大啊!差点给气笑了。 “哪主上您这问的是什么意思?”娄春秋一副好奇宝宝的追问道。 “闭嘴,给我滚下去。”安巉瀺输了,他不想再搭理这货了,他怕自己死于心肌梗塞。 “额。”娄春秋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默默的闭嘴,纵身跃入山崖。 安巉瀺也随之而下。 俩人来到崖底,一路而下,就看到了一个淡蓝色的光罩,隔绝了第一阶梯和第二阶梯。 安巉瀺掌拍出,想要以力破阵,可安巉瀺手掌刚和光罩接触,随即一股狂暴的力量就轰向安巉瀺。 只听轰的一声响,安巉瀺就被巨力轰得倒飞出去,还好娄春秋眼疾手快。 连忙伸手接住安巉瀺。 “这狗主上这实力真不是一般的低下啊!”娄春秋心里腹诽着。 嘴上却说:“主上让开,这点小事交给老奴就可以了。” 说完轻飘飘一掌就拍向结界,手掌还没有接触到结界,结界就在掌风中层层崩塌,破碎的声音在第二阶梯里面响起。 娄春秋转头看着脸色难看的安巉瀺,一脸得意。 “你,牛。”安巉瀺看着一脸得意的娄春秋,开口夸奖了一句。 娄春秋看着脸色更难看的安巉瀺,听着一句你牛。 悄悄的问了自己一句:“主上这到底是不是夸奖?” 安巉瀺一步跃进第二阶梯里面,没去管娄春秋心里面的那点小九九。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下这个第二阶梯,苦于当初的实力低微,在这第二阶梯里面就像个孙子一样。 哪都不敢去,迫于白闻溪那个女人的淫威,也不敢到处瞎逛。 娄春秋看着安巉瀺的背影,也不敢再皮,连忙跟上。 安巉瀺来到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地方,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一地的狼藉,不禁怔怔出神。 娄春秋站在安巉瀺身后,安静的像个木头,没有去打扰。 回过神来的安巉瀺带着娄春秋,把这第二阶梯来来回回的走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 “看来只有到神皇大世界去了。”安巉瀺呢喃道。 随即俩人一起返回了北国。 你还是那个孙子 任何一个时代的开篇,都伴随着白骨累累,一个神话故事的终章,浮尸千里。 王宫里,安巉瀺把一众人都聚在了一起,安邦,李长青,李无极一家四口,就连那个便宜小弟叶青衫也在。 众人看着神色严肃的安巉瀺,都一脸问号? “孙子,你让我们大家都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安邦看着空气中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息,率先开口道。 安巉瀺嘴角抽搐,脸色正常了下来,每次听到安邦喊孙子,他就感到脑壳疼,总感觉安邦在骂人。 “接下来我说的事,也许你们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我说的就是事实,我也不想这样。”安巉瀺开口说道。 “哪你倒是说啊!老大,你这样子,急死个人了。”叶青衫开口道。 “对啊!你吖的倒是说啊!”李天歌也开口道,语气中还有一些怒气,他一直对这个拐走他妹子的男人没什么好感。 “对啊!小安子,你说出来,没什么过不去的坎,有事咱一起想办法。”李子看着安巉瀺的样子,焦急的开口道。 “是啊!孙子……”李无极刚一开口,安巉瀺又脑壳疼了。 连忙开口,打断了李长青,把自己苏醒前世记忆的事情和大家说了出来。 说完,安巉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下面的众人,却一个个都长大了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隔了一会,最先反应过来的安邦开口道:“哪你的意思,安家祖辈一直以来的祖训都是假的?” “嗯,二爷爷,你冷静点,事实就是我刚才叙说的一样。”安巉瀺开口。 “孙子,你别叫我爷爷,现在是我得叫你爷爷了。”安邦一脸不愤的道。 安巉瀺又脑壳疼了:“这特么的还有没有道理了啊!”心里默默的吐了个大槽。 “二爷爷,我前世不是安家的人啊!你这么一搞,我都有点绷不住了。”安巉瀺努力的憋着笑。 “啥,你前世不是安家的人,哪为何一个劲的逮着咱老安家嚯嚯,那个狗屁的守门人咋不去嚯嚯老李家,安邦说着,一脸怒气,还伸手指了指李长青。 “哎,真尼玛是酒肉朋友啊!”李长青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伙计,一脸嫌弃的眼神。 “小安子?”这时候李子试探着的喊了一声。 “咋了。”安巉瀺条件反射的回答到。 “哪意思就是我嫁给了一个老不死的咯?”李子疑惑的说道。 “什么老不死,我今年才二十几岁,我只是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不是重生,也特么不是夺舍。”安巉瀺牙疼似得抽了抽嘴角,一脸无奈的解释道。 “哪意思是你还是孙子?”安邦也一脸茫然的试探着。 安巉瀺手扶额头,一脸的生无可恋,不情不愿的道:“对,您老说的都对,我还是那个孙子。” 脑壳疼。 “沃槽,哪还讨论什么讨论,既然咱家小安子还是那个小安子就没什么可以讨论的了,屁大点事,还把我们所有人都叫过来。”这个北国之主李无极还是一如既往的粗鄙,张嘴就骂骂咧咧的道。 活脱脱一副山匪的气质。 肖玉在一旁拉了他一下,满脸的嫌弃。 “哪小安子,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打死那个守门人了,听说只有打死他,我们这个世界才会有大道之力的灌溉。”李长青在一旁道。 躲在后院的娄春秋都要哭出来了,听着李长青说话,内心一片心如死灰,疯狂的咆哮着:“你个老东西,我是吃你家大米了还是偷了你老婆,怎么那么恶毒,动不动就想打死我,没有大道之力关我屁事啊……” “出来。”安巉瀺开口喊了一声。 还沉浸在狂骂李长青的娄春秋,突然听到安巉瀺的声音,双脚一软,差点没栽倒地上。 命运总是这样喜怒无常,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给你带来意外或惊喜。 该来的还是来了,惊吓过后的娄春秋没有等到命运安排的惊喜,却等来了安巉瀺的呼唤。 娄春秋拖着俩条不受控制的双腿,哭丧着一张老脸,像是死了主人一样,一步一拐的走进了大厅里面。 看着把安巉瀺围绕的人群,娄春秋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这要是每个人都把他千刀万剐,哪前面这些人得砍他多少刀。 “一人一千刀,俩人就俩千刀,三人……” “沃槽,老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李子看着走出来的娄春秋,惊诧的问道。 正在计算自己到底得挨多少刀的娄春秋,突然被李子这一喊给打断了,回过神来一看是李子,慌忙的行礼道:“娄春秋见过小主母。” 旁边的其他人他娄春秋可以无视,可李子他不能无视了,这未来有可能是给他生小主子的人,必须得重视。” “你来这里干啥?”李子看着娄春秋,一脸疑惑的问道。 其他人也都一脸茫然的看着娄春秋,他们知道这个老头,这段时间天天跟在安巉瀺身边的,还恬不知耻的每天对安巉瀺一阵马屁奉上,三句话离不开主上二字。 他们虽然知道王宫里面突然就多了这么一号人,但也没人去在意过,堂堂北国王室,养这么一个废人还是可以养得起的。 “来,说说。”安巉瀺看着娄春秋,一脸的笑意,笑得人畜无害。 可哪笑容在娄春秋看来,犹如魔鬼的狞笑,让人毛骨悚然。 “啪。”的一声响,娄春秋直接当着众人跪了下来,开始嚎啕大哭。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问号? 怎么了? 这是发生了啥? 我是谁? 我在哪? 迷茫的感觉笼罩着众人,就连最有主见的安邦和李长青也都一脸茫然。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停,收声,别演了,把事情给他们说一下。”看着眼前的场景,安巉瀺开口打断了娄春秋的嚎叫声。 他可是最了解眼前的这个老东西了,说是万年老妖怪都不为过。 “真得说吗?主上。”娄春秋可怜吧吧的看着安巉瀺,一脸的祈求和讨好。 “别整这出,老实说。”安巉瀺看着娄春秋的样子,顿感觉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好气的开口道。 冰魄洲九命冰蚕丝 娄春秋看着安巉瀺坚定的眼神,心如死灰。 默默的从储物空间里面取出了一件长袍穿上,又数了一下眼前的众人。 “嗯,一共七个。”数完以后就又开始默默的从储物空间往外掏东西。 首先掏出来一柄长剑,样式古朴,剑鞘上还刻画着日月星辰,山川河流。 娄春秋打量着长剑一会,走到李子面前,一言不发,双生奉上长剑。 “给我的?”李子一脸疑惑,开口问道。 可娄春秋还是不说话,又从储物空间里面掏出了一根拐杖,走到安邦面前,双手奉上。 安邦虽然一脸的问号?但还是默不作声的接了过来。 娄春秋又摸索了一会,掏出一本厚厚的古籍,书皮样式古朴,全身墨黑。 娄春秋手拿书籍,一脸肉疼的表情,转头看着安巉瀺,眼里满是求救的信号。 可安巉瀺还是一脸的笑,笑得娄春秋心里面直骂:“mmp,你笑个锤子哦,你歌无良的老东西。” 娄春秋看着无动于衷的安巉瀺,一咬牙,走到李长青面前,双手奉上书籍。 李长青神情恍惚的就收下了。 随后娄春秋又取出几样东西,分别塞给了其他几人。 李无极的是一对样式古朴的护臂,肖玉的是一根彩色的丝带,李天歌的是一柄重剑,叶青衫的是一柄长枪。 娄春秋掏出一堆东西,分别给众人了以后,又取出了一块玉牌,塞入自己怀里。 然后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直挺挺的躺了下来。 众人除了安巉瀺,更加的懵逼了,一个个都睁大了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一脑袋瓜的问号?这尼玛的什么操作? “老头,你这是要死了?给我们分遗产吗?”李子试探着问了一句。 “沃槽,这小主母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啊!就因为这点事,还要弄死我。”娄春秋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眼不发,听着李子的问话,心都跟着抽搐了起来。 安巉瀺看着躺地等死的娄春秋,一脸的嫌弃加无奈,叹了口气,于是把娄春秋的来历和大家说了一下。 “什么?小娄子,原来你就是那个狗屁的看门狗啊!你个狗东西,看我不砍死你。”众人听完安巉瀺的叙述,李子第一个就开口骂了起来,拔出刚得到的长剑,就要朝躺地上的娄春秋砍去。 安巉瀺慌忙拉住李子,连忙开口道:“不要,你哪着这样的神器,没必要浪费在他身上用。” “什么?这是神器?”李子看着安巉瀺,一脸不相信的问安巉瀺。 “是啊,你们手里拿着钱都是神器,还是神器当中最顶尖的那种。”安巉瀺道。 众人看着手里的东西,一脸的激动,就连安邦和李长青俩个老怪物都激动得不得了。 不激动不行啊!他们哪里见过什么神器,别说神器了,就连道器他们都没有见到过。 就连天阶的宝器,安澜大陆都只有几件。 众人不知道的是,他们还真见过神器,只是被封印了的神器而已。 安巉瀺的长刀,伴生,和刀鞘踏歌,就是神器,只不过是被封印成了天阶宝器。 看着众人一脸幸福的笑容,娄春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死了。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娄春秋在心里面不断的安慰自己。 “小娄子,你起来。”在这时,李子的喊声传了过来,娄春秋激动的眼泪都掉了出来,还是小主母好啊! 这么都人都只记得神器,没人管他娄春秋。 娄春秋感动的一塌糊涂,哭得稀里哗啦。 “小娄子在,小主母有什么吩咐的。”娄春秋慌忙起身,走到李子面前,一脸谄媚的的笑着说道。 看着李子的笑容,看着正一年谄媚讨好的娄春秋,安巉瀺一阵无语。 内心默默的给娄春秋祈祷了一下:“哎,你还是太年轻了啊!小娄子。” “小娄子啊,这剑叫什么名字啊!”李子看着走近了的娄春秋,也是满脸笑容的问道。 “回小主母,此剑乃是九界至宝,名为星辰剑,一剑出,可得到星辰之力的加持。”娄春秋一脸谄媚,一本正经的回答。 “噢,这么厉害啊!小娄子,我这有了最厉害的攻击武器,你看,我这防御……”李子一脸的似笑非笑的看着娄春秋,开口道。 “我懂,我懂,小主母稍等一会。”娄春秋一脸谄媚,打断了李子的说话,连忙的在储物空间里面翻找了起来。 安巉瀺看着李子哪小恶魔般的笑,看着翻找东西的娄春秋,手扶额头,叹了口气道:“终于还是来了啊!”然后默默的转身,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他要看看,看看娄春秋还能这样面不改色的维持多久。 没过一会,娄春秋就从储物空间里面翻找出了一件精美的长裙,长裙火焰缭绕,一片血红加火红,看起来像是霓裳羽衣一样。 “小主母,这是冰蚕烈焰衣,它由九界冰魄洲的九命冰蚕丝和神凤涅盘之火炼制而成,普通的神器很难伤它分毫。”娄春秋心头肉都疼得纠成一团了,脸上却挂满了谄媚讨好的笑。 其他人看着这件衣服的时候,满眼都是艳羡。 “哇,好漂亮。”李子两眼放光,连忙伸手抓向这件漂亮的衣服。 可还没等手掌靠近,李子就感觉手上传来一阵灼痛感。 “啊……”李子尖叫起来,连忙后退。 安巉瀺看着这一幕,有点头晕,不知道李子是演的还是真的,连忙上前抓着李子的手,仔细查看。 “老奴该死,小主母您没事吧!老奴忘记给您说了,这冰蚕烈焰衣不认主,是没办法靠近的。”娄春秋焦急的道。 一脸的诚惶诚恐。 “没事,没事,老……老娄啊!哪要怎么认主呢!”李子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本来想叫老东西的,话到了嘴边连忙改口道。 “小主母叫我小娄子就成,小主母您逼出一滴精血,老奴帮你认主。”娄春秋满脸堆笑着道。 李子牙齿在舌尖上轻轻咬了一个口,逼出一滴心头血,张口一吹,一滴血珠漂浮到娄春秋面前。 娄春秋慌忙抖开冰蚕烈焰衣,让李子的一点精血慢慢坠落,掉进火焰里。 娄春秋双手结印,快速的对着衣服的几处火焰掐诀,没过一会,衣服上的火焰渐渐消失。 “成了,小主母。”娄春秋双手递出衣服,一脸讨好。 追风靴 李子满脸笑意的看着眼前的冰蚕烈焰衣,心中万分欢喜,伸手想要拿起衣服,心中念头刚起。 冰蚕烈焰衣就变成一个红点,没入李子的身体里。 李子一脸诧异,询问的眼神看着身边的安巉瀺。 “傻瓜,这是神器,神器都是有灵智的,凡是神器认主后,你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控制了。”安巉瀺道。 李子听完,心中念头一闪,身上就出现一件血红的衣服,还带着炙热的火焰,空气中都弥漫着炙热的气息,可李子身穿衣服,却感觉冰爽无比。 李子就穿着冰蚕烈焰衣,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吓得安邦等人鸡飞狗跳,远离李子。 “呵呵呵……”李子看着仓皇而逃的众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玩了一会,李子心念一动,冰蚕烈焰衣没入身体,大厅里的温度才恢复正常,众人都长舒一口气,如释负重。 李子走到娄春秋身前,看着还跪地上的娄春秋,盯着娄春秋看。 直看得娄春秋心里发毛。 “小主母,您还有什么吩咐,您说,老奴能办的就给您办咯,不能办的,老奴豁出这条老命,也想办法给您办咯!”娄春秋心里发毛,开口说道,声音里充满着哭腔。 “嗯……嗯……不错,小娄子这觉悟高啊!你快起来,小娄子,地上凉,你跪地上干啥呢!咱都是一家人,不要那么见外,见外就生分了。”李子给娄春秋说到,一脸认真。 娄春秋感动得都要哭出来了,还是咱小主母好。 可李子接下来的话,让娄春秋差点没又跪了回去。 刚站起来的娄春秋,耳边就传来了李子的说话声。 “小娄子啊!你看这安澜大陆,治安环境还是很差的,你一个老头出门在外,不是很安全……你看。”李子拖着长长的尾音,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娄春秋。 娄春秋抬头看着李子哪一脸的笑,都要哭出来了,这特么哪里是个好人呐! “算了,小娄子攒的那点家底,都要被你掏空了。”安巉瀺看着脸色苍白难看的娄春秋,开口对李子道。 李子这才罢休。 娄春秋看着开口阻止李子的安巉瀺,感动得一塌糊涂。 “你给他们说一下怎么让神器认主吧!”安巉瀺说完,拉着李子离开了大厅。 娄春秋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给大厅众人炼化神器。 入夜,夜色如水,微风轻轻的吹拂着,一扫白天的炎热。 在小院外守夜的娄春秋自斟自饮,吹拂着夜晚的凉风,别提有多惬意了。 正在此时,一阵炎热的风扑面而来,一个怀抱白色妖兽,身着火焰长裙的女子,脸上蒙面,出现在了娄春秋面前几米开外。 女子怀里的妖兽脸上也蒙着一块黑色面巾。 娄春秋抬头,看着眼前的一人一妖,嘴角抽搐得厉害至极。 “哎,财不露白,古人诚不欺我啊!”娄春秋内心叹息着。 “打劫。”火焰长裙女子看着娄春秋,冷冷的开口道。 “小主……”娄春秋开口,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认识我们?”火焰长裙女子开口冷冷的道。 “沃槽,还能这么玩的?你可以抢劫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智商啊!小主母!”娄春秋心里狂吼着。 嘴上却开口说道:“不认识,阁下哪位?” 李子和怀里的小不点交换了一下眼神,好似在说:“我们都这样了?他还能认出来?” “把你身上的宝贝都掏出来。”李子和小不点对视了一眼,转头冷冷的说道。 “阁下要打劫些什么?”娄春秋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但还是开口配合着。 “有没有什么让我能够跑得快的神器,连你都追不上的那种。”李子看着娄春秋,一脸期待的道。 娄春秋神识探入储物空间里面,一阵翻找。 李子一脸的期待之色。 没过几息时间,娄春秋取出一双靴子,靴子全身墨黑,借着月光,还可以看到靴子上的图案。 图案上龙飞凤舞,还有日月星辰。 “阁下,这是疾风靴,神阶九品,穿上它,神阶九品都不要想追上你。”娄春秋看着一脸期待神色的李子。 一脸肉疼的开口介绍着。 “嗯,你帮我认主吧!我怕麻烦。”李子一脸兴奋的道。 “太特么侮辱人了,不对,太特么侮辱妖了。”娄春秋一脸幽怨,内心狂吼。 李子咬破舌尖,逼出一滴心头血,楼春秋连忙让血液融入到疾风靴子里,打出几个复杂的手印。 几息过后,娄春秋双手把靴子递到李子面前。 李子没有伸手去接,心念一动,靴子就到了脚上,来回的走了俩步,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不错,不错。”说完抱着小不点转身离开,眨眼就消失在小院里。 “哎,妖何必要为难妖啊!”娄春秋看着李子离开的背影,想到那只对他呲牙咧嘴的白色妖兽,无奈的吐了个大槽。 后槽牙都咬碎了,这个九界有名有姓的一方大能,泪洒安澜大陆。 第二日清晨,早起的安巉瀺走出房间,就看到还呆坐在小院里的娄春秋,被晨雾笼罩着。 安巉瀺走到娄春秋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娄春秋还是没反应。 “莫不是死了吧!”安巉瀺嘀咕着,随手抽出腰间长刀。 听到刀出鞘的摩擦声,娄春秋终于有了反应,浑身一个激灵,看着眼前拔刀的安巉瀺。 哭丧着脸道:“主上,小主母怕不是个土匪吧!” “啥,土匪?这形容也太尼玛贴切了。”安巉瀺嘀咕着,一脸玩味的看着目光呆滞的娄春秋。 “嘘,你小声点,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啊!”安巉瀺笑着说道。 娄春秋听道安巉瀺的话,在晨风中更加凌乱了,目光更加呆滞了。 安巉瀺说完就走出小院了,嘴里还哼着娄春秋听不懂的小曲,看着心情愉悦。 娄春秋看着安巉瀺的背影,听着安巉瀺哼着小曲儿,哪愉悦的情绪都没能感染到悲伤中的自己。 娄春秋拿起桌上的酒壶,狠狠的喝了一口,转身离开了小院。 可命运多舛的娄春秋刚出小院,就看到了一脸笑意盈盈的李子,怀抱着小不点,正打量着自己。 目光交汇,对视的那一瞬间,这个混迹九界的大佬,差点没哭了出来。 九域十三洲 “娄春秋见过小主母。”娄春秋哭丧着一张老脸道。 “小娄子啊!这么巧,你咋起这么早?昨晚睡得好吗?”李子笑意盈盈的道。 “我睡不睡得好您老不知道吗?”娄春秋心里吐了个槽,嘴上却开口道:“托小主母的福,老奴昨晚睡得很好。” 太委屈了,被打劫了不说,还特么杀人诛心,这是个恶魔啊! “嗯嗯,年纪大了,一定要休息好。”李子笑着走远了。 “老奴恭送小主母。”娄春秋看着远去的背影,牙疼脑壳疼。 此刻的娄春秋,不但心里受伤,身心疲惫的他,感觉就连灵魂和智商都被这个小主母按在地上摩擦了一样,哪叫一个委屈。 安澜八零二四元年,秋。 秋雨朦朦胧胧,大雾弥漫,一群人正往大荒山脉的荒芜之地走去。 为首的是一对年轻人,俩人正你浓我浓,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其他人也没去打扰,默默的跟在俩人身后。 “小安子,你去哪边了要照顾好自己,等你安定下来以后,就一定要过来接我哦!”年轻女子开口说道。 一行人正是北国安邦李长青等人。 前面的一对年轻人正是安巉瀺和李子。 “好,等我在那边安定下来,就接你一起过去。”安巉瀺看着李子,一脸的宠溺。 安巉瀺知道他的前世还有一个女人在苦苦等待着自己。 李子也知道,知道还有一个女人在九界等着安巉瀺,等待了几万年。 但俩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 安巉瀺伸手,把李子紧紧抱住。 李子也顺从的依偎在安巉瀺宽阔的怀抱里。 这一刻,就连风都停止了,不忍去打扰这对依偎的男女。 俩人相拥了一炷香时间,众人也都静静的等待着,守候着俩人。 “咳,咳。”这时两声干咳声传来,众人纷纷目光投向发出声音的娄春秋。 “狗东西,你是不是欠啊!”安巉瀺看着娄春秋,一脸怒气。 李子脸红红的就挣脱了安巉瀺温暖的怀抱。 “那个,主上,您容我狡辩……不对,您容我解释一下。”娄春秋谄媚讨好的开口道。 差点特么的就说出心里话了,娄春秋小心肝噗通噗通的狂跳。 “行了,去到那边一切照顾好自己,安稳下来了就回来接我们。”安邦适时的开口,挽救了即将被爆锤的娄春秋。 “嗯,知道了,二爷爷,皇爷爷你们大家都要照顾好自己,我安定下来就回来接你们。”安巉瀺看着众人,开口说道。 “好,照顾好你自己。” “我们等你回来接我们。” “老大,您老要保重啊!” “到那边一切小心。” 众人看着安巉瀺,依依不舍的开口说道。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安巉瀺看着众人,也是依依不舍。 人世间有太多的离别,都在不经意间。 娄春秋看着没有责怪自己的安巉瀺,开心的哼着小曲,屁颠屁颠的跑到结界处,一拳轰出。 瞬间一个炸响,就形成了一个空间黑洞,深邃而神秘。 众人都被巨响声吓了一跳。 “狗东西,你又闹什么幺蛾子,这结界不是你们封印的吗?为什么不直接解除,你轰个空间黑洞干啥?”安巉瀺看着娄春秋轰出来的空间黑洞,一脸怒气的问道。 “那个,主上啊!您都说是我们联手封印的了,我一个人怎么解开。”娄春秋哭丧着脸道。 “那要是遇到空间乱流了怎么办?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好谋划我的家产。”安巉瀺怒气未消的道。 “主上,我保证,不会有空间乱流。”娄春秋看着安巉瀺,胸脯拍得震天响。 “我保证你大爷,你拿什么保证?啊……”安巉瀺怒视着娄春秋,火气更大了。 他可是太了解眼前的这个狗东西了,那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啊! “主上,你再不进去,黑洞就要消失了。”娄春秋委屈巴巴的道。 “我走了。”安巉瀺看着在渐渐缩小的空间黑洞,转身对众人挥手道别。 随即踏入空间黑洞里面,娄春秋也紧随其后,迈步进入黑洞。 李子看着那消失在黑洞的身影,怔怔出神。 那背影,就好似风雪中的头狼,孤独倔强,在为身后的所有人披风前行。 不知不觉,泪水挂满了李子的脸颊。 安巉瀺不知道的是,在他踏入空间黑洞的时候,安澜大陆就化成一个白点,没入了他身体里。 刚进入空间黑洞,安巉瀺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和撕裂感,仿佛整个身体都要粉碎了。 就连灵魂都被挤压撕裂着。 渐渐的,安巉瀺就失去了意识,漂浮在这空间黑洞里,随着空间乱流一起涌动。 娄春秋在进入空间黑洞,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世界,心头大惊。 那个,那个主上呢? 那个无良之主呢? 人呢?哪去了? 娄春秋在空间乱流中寻找着,以他神境九重的修为和身体素质,这种小世界层次的空间黑洞,根本伤害不了他分毫。 可现在的娄春秋满脸写满惊恐,害怕极了,感觉小命不保一样。 完犊子了,自己把那个刚找回来的主上给弄丢了,这是娄春秋此时的内心想法。 神皇大世界,其实只是这片宇宙中的一个中世界。 但在这中世界里面,还是比较有名气的。 神皇大世界地域辽阔,被划分为九域十三洲。 九域分别为,天心域,地王域,鬼域,刀域,黑域,西海域,蛮荒域,葬土域,妖域。 十三洲分别为,极乐洲,中土神洲,宛溪洲,洛水神洲,黑风神洲,犀牛洲,南华洲,洛华洲,雪域洲,青云洲,皓月洲,七星洲,大唐神洲。 而在这九域十三洲,有着顶级的六大势力。 一狱,二宗,三皇朝。 在这六大势力的管辖范围内,有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国度和宗门。 这里人仙魔共存,妖蛮鬼共居。 纵观神皇大世界几十万来年的历史,神皇大世界都出了不少大能。 而在这九域十三洲,最为神秘的就数黑域的黑风神洲了。 在神皇大世界几十万年的历史上,一直流传着两句老话。 清风不敢拂黑墙,明月只照十二洲。 听起来意境很美好,但明白意思的人却都一个个瑟瑟发抖。 传说黑域的黑风神洲,一个域就是一个洲,一个洲就是一座城,而一座城,却占了整个神皇大世界的九分之一。 黑域还有一个名字,叫黑狱,监狱的狱。 而提起黑狱,神皇大世界哪怕是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都三缄其口。 黑狱 黑狱地处神皇大世界的中心位置,和天心域和地王域的中土神洲相邻。 中土神洲地跨俩域,是神皇大世界的中心。 神皇大世界本来只有八域十二个洲,传说在几万年前,黑域突然从天而降,硬生生的在神皇大世界挤出了一块地。 从那个时候开始,神皇大世界就多了一域,一个洲,就是黑域黑风神洲。 黑域刚降临的时候,动静太大,神皇大世界很多老怪物就闻声而来。 他们组团进入了黑域,从此就没再出来。 后来又有很多的老怪物陆续进入黑域,同样也再没出来。 黑域一时间在神皇大世界闹得人心惶惶。 大家既好奇,又害怕,一时间拿黑域没办法。 后来当时的五大势力出面,把黑域画成了禁地。 那些好奇的人和那些有冒险精神的老怪物们才安分了下来。 这几万年以来,黑域一直矗立在神皇大世界,和几大势力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无事。 慢慢的就演变成了神皇大世界的一大势力了,和原来的五大势力并驾齐驱,成为了如今的六大势力之一。 虽然黑域里面从来没有生灵走出来过,但神皇大世界的人族,妖族,鬼族,蛮族这些势力还是不敢有冒犯之意。 再加上黑狱从来没见到过生灵出入,也没有和五大势力抢地盘和资源。 几大势力就默认了这个外来户,一直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黑域,高大的黑色城墙耸立,直达天际,站在中土神洲的地平线上,相隔千万里之遥,都能看到哪高耸入云海的城墙。 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这就是黑风神洲的黑狱。 这一日,黑狱内,诺大的一个城池里,就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人类和一些妖兽。 黑狱城主府,一群老头在努力的摆弄着花圃里面的花草,还有几名老妪也在忙碌着。 一个头发稀疏,头顶光亮,身披黑色大氅的老者,手摇蒲扇,悠哉悠哉的躺在一张竹子躺椅上。 眯眼假寐。 突然,老者抬头,眯眼看着苍穹之上,嘴里喃喃:“主上的气息,主上的气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小世界?” 其他在忙碌着的老头和老妪,看着黑色大氅老者一脸神色凝重的样子,都停了下来。 齐齐看着黑色大氅老者,一脸的惊诧莫名。 “这老东西几万年来都是一副死人脸,毫无表情,怎么今天像遇到鬼了?”这是一众老头老妪此时的心声。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黑色大氅老者嘴里嘀咕着的人,比鬼还可怕。 安巉瀺身处空间黑洞,意识都渐渐消失,现在的感觉就是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随风飘摇。 直到沉没。 “回来。”就在安巉瀺意识即将泯灭的时候,一声清冷的喝声在耳畔响起。 响若惊雷。 这一声清冷的喝声,把安巉瀺泯灭的意识又拉了回来。 安巉瀺收敛心神,抱元守一,双手死死的抓住了伴生长刀。 似乎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一点点的安全感。 安巉瀺就这样,看着肉身被罡风吹破,身体被罡风撕裂出斑驳的纹路。 再看着一块块的血肉被撕裂出自己的身体,在空间黑洞里被罡风绞碎。 他的肩膀上和手指皮肉较少的地方,皮肉都快掉完,已经露出森森白骨。 脸上也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血肉,包裹着一个骷髅。 安巉瀺紧闭双眼,牙齿咬紧了舌尖,紧守着最后的一丝清明。 终于,紧闭着的双眼感受到了光,黑洞里的罡风也不再凌厉。 仅剩下白骨的双脚,好像踩到了实地上。 安巉瀺终于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不轻不行啊!他害怕自己大出一口气,就吐掉了自己仅剩下的舌头了。 慢慢的睁开了只剩下眼球的双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入眼处,一片黑色的城墙,高耸入云,而此时的自己,好死不死的站在了城门楼顶上。 而这该死的城门楼顶上,却连个下行的楼梯都没有。 安巉瀺此时都要哭了,哪怕现在他已经是道境的修为了。 可这么高,掉下去身上这为数不多的二两肉,怕不是直接给抖没了,这仅剩下的骷髅骨,怕不是也得散架了! 环视一圈之后,四周全是黑色的建筑,全特么都是高耸如云,安巉瀺绝望的躺下了。 躺平了,劳资不拼了,劳什子九界,爱谁谁去,反正他现在是安巉瀺。 安巉瀺就这样躺在这个黑乎乎的城门楼顶,等着肉身慢慢的恢复,开始呼呼大睡了起来。 嘴里还梦语般嘀咕着:“娄春秋这狗东西,把小爷我坑惨了。” 而此时在他躺下不远处的阴影里,一个黑色大氅老者,在听到这声娄春秋,狗东西后。 浑身上下忍不住的一个激灵,筛糠似的抖了一下。 确认过眼神,眼前这特么的骷髅,就是他娄冬夏的主上。 娄冬夏,就是这黑狱的典狱长,也是这座城市的主人,黑狱乃是一件九界的至尊神器,超越九品的那种。 神器分九品,九品之上称至尊。 黑色大氅老者飘到安巉瀺身边,安静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骷髅人。 “主上这是修炼的什么神功大法啊!怎么还要削身上的肉呢?” “难道这是修炼的千刀万剐?” “不对啊!也没听过有这样的功法啊!” “只听过把别人千刀万剐的,哪有把自己千刀万剐的!” “难道这是要把自己剐得只剩下骨头,就能神功大成!” “嗯……嗯……一定是这样的。” 娄冬夏打量着一副骷髅模样的安巉瀺,最里面一边嘀咕道。 要是此时的安巉瀺是清醒着,听到娄冬夏的嘀咕,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完他哪为数不多的血。 然后原地暴毙,接着全书完! 穿越空间黑洞,让安巉瀺精疲力尽,心神憔悴。 也睡得格外的死,安巉瀺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里这么高,我下不去,那么也别想有人能上来。” 想通这个道理之后,直接倒头就睡,就连娄冬夏摸到眼前,都没有醒来的意识。 娄冬夏就这样一直默默守护着熟睡中的安巉瀺,就这样,俩人一躺一坐。 一晃三天时间就过去了。 修罗寒十一 这一觉,安巉瀺睡得格外的舒服,哪叫一个香啊! 口水都打湿了半边骷髅骨了。 突然,睡梦中的安巉瀺感觉身边有人,慌忙坐了起来。 睁开双眼,用他哪肉比其他地方多的眼珠子看着眼前这又老又丑的老头。 “沃槽,你特么谁啊!这么丑,吓死小爷了!”安巉瀺脱口而出道。 “咱俩到底谁丑啊?你大爷的就不能去照照镜子!沃槽,劳资还说你吓死大爷了!说你吖的皮包骨头都是在夸赞你。”娄冬夏只手夸张的拍着自己的心口开口骂道。 他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在安巉瀺没认出自己前,先过足瘾。 等以后遇到娄春秋哪老东西,好给他炫耀一下,自己当着主上的面,骂过主上这周扒皮。 “沃槽,老头,你这样说话良心不会痛吗?小爷我年轻貌美赛潘安……”安巉瀺越说越小声。 说到后面直接就不说了,双眼看着自己白骨森森的双手。 想着脑袋多半也这样了吧! “来编,继续编,我看着你编!怎么?编不下去了?”娄冬夏看着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没声的安巉瀺。 开口嘲讽到。 现在的娄冬夏别提有多得意了,爽啊!前几万年来一直被这个周扒皮奴役,今儿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心情哪叫一个爽啊! 可世人都不明白一个道理,时间拖得越久,该还的就越多。 现在的娄冬夏有多猖狂,等哪天被发现的时候就有多凄凉。 “老头,这是哪?”相互对望了一会,安巉瀺先开口道。 “这是哪你都不知道,就敢来这里?小子……”娄冬夏神神叨叨的说道。 “打住,老头,你直接说这是哪?咋还给自己强行加戏呢?”安巉瀺打断娄冬夏,没好气的开口。 “小…….这是神皇大陆,这里是黑狱。”娄冬夏终于没再敢开口喊小子,老实回答道。 “黑狱?什么鬼?是监狱吗?”安巉瀺疑惑的问道。 “黑狱,当然是监狱了,还是这神皇大陆最大的监狱,里面关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娄冬夏道。 城墙下方,那些修为高深,耳力惊人的老头老妪在听完娄冬夏的话。 一个个在心里破口大骂!“到底特么的谁才是穷凶极恶。” “谁特么才是心狠手辣。” “我们特么的就是好奇来看看,结果把我们关了几万年。” “沃了个大槽,小爷我特么这是跑神皇大陆来蹲监狱了?”安巉瀺听完娄冬夏的话,开口喃喃说道。 “别担心,小……小友,老夫乃是这黑狱的典狱长,老夫姓……冬名秋,你叫我冬狱长就行,我看你我有缘,以后黑狱这一亩三分地,你可以直接躺平。”娄冬夏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笑着道。 特喵的,差点就说漏了。 看来自己的演技,还得提升一下啊! 娄冬夏心里感叹。 “神特么和你有缘。”安巉瀺在心里腹诽,不过挺好,一来就抱上大腿。 安巉瀺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本来听说这里是监狱,还以为自己横穿俩个世界,要跑这蹲监狱了,可结果还是好的。 也不知道娄春秋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安巉瀺在心里想着。 而此时的娄春秋,在空间黑洞里再三寻找,始终没有看到安巉瀺后,只好放弃。 眼看着空间黑洞就要消失,娄春秋不得不离开了这个空间漩涡,内心叹息:“希望自己的那个无良之主,能够一切安好吧!” 娄春秋思绪万千,一步踏出空间黑洞,突兀的就出现在了一座城池中。 娄春秋向路人打听了一下,大概了解了这座城池。 此地乃是上灵国巫山城,直属天心域的落水神洲,又和宛溪洲相邻。 这里正是天心宗的辖地,天心宗,乃是神皇大陆的两宗之一,属于六大势力。 在天心宗所管辖的势力范围之内,有着大大小小的国度和宗门。 而这上灵国,在这落水神洲,只是一个弹丸小国。 娄春秋看着这车水马龙的街道,越发的想念自己那个无良之主了。 想念以前跟着主上屁股后面,吃香喝辣的日子,偶尔还能偷点主上的金币,勾栏找几个美人听曲。 想到这,娄春秋的嘴角不由露出笑容,一张老脸褶子散开,像二月的水仙花一样灿烂。 黑域,黑风神洲,在娄冬夏一堆天材地宝的作用之下,经过十几日的恢复,安巉瀺逐渐恢复了肉身。 看上去不再那么吓人了,虽然看起来还是面色苍白,但好过前些日子一副骷髅架子。 这段时间以来,安巉瀺也大致了解了一下这座监狱。 里面的生灵大都是一些人类老头老妪和一些妖兽,其中还有几个鬼修和魔修。 只是人类在这座城里占了大部分。 偶尔从这些人的聊天中听到,原来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都几万岁了,其中最年轻的都是三万多岁了。 这些妖兽一个个也都是万年老妖,一个个也都是被关在这里几万年了。 安巉瀺从这些人和妖的口中还得知,这个叫冬秋的狱长,就是跟随着这座监狱一起来到这个神皇大陆的。 在一群老头老妪在聊起这个冬秋的时候,无比的尊敬和崇拜,都感叹这片宇宙的神秘,一个个都对这神皇大陆以外的世界,无比的好奇和向往。 而他们的冬秋狱长,横穿整个宇宙,能来到这里,势力可谓是深不可测。 每当安巉瀺在听到这些话语的时候,都撇了撇嘴,他可是苏醒了前世的记忆。 对于这片宇宙,比这些一知半解都算不上的老头老妪老妖强太多了。 而这些老人和老妖,看着安巉瀺是几万年来第一个进来的新人,而且还一脸的和善,也都乐意和安巉瀺聊。 这一日,安巉瀺又和俩魔修和一个人类老头在聊天,忍不住好奇的开口问:“哪你们怎么不逃呢?” “逃,为什么要逃,跟着狱长大人,我们有机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一个黑气缭绕的人形魔修开口道。 此魔乃是神皇大陆有名的顶尖高手,正道后期的修为,只差一线,就能正道大圆满。 魔修姓寒名十一,本来是个人类,在俩万多年前,一怒之下屠了仇人一族几万人,从而坠入魔道。 而那个家族所属的小国,举全国兵力围剿寒十一,将其打成重伤逃走。 寒十一在养好伤后,修为大进,只身一人杀到那个小国,凭一己之力,屠杀了整整一国上千万生灵。 从而得到一个名号:修罗寒十一。 天无殇-心无忧 而提及修罗寒十一,让各大势力都感觉无比忌惮。 可这大些大势力,并不包含黑狱,在黑狱刚降临神皇大陆,正是如日中天的寒十一,只身一人来到黑狱。 结果,就成了现在的结果。 每每想起当日初遇黑狱狱长娄冬夏的场景,神皇大陆有名的修罗大人寒十一都还忍不住瑟瑟发抖。 当初的寒十一,初入正道境,心高气傲,再加上凶名赫赫,黑狱刚降临不久,就前来挑衅。 结果被娄冬夏袖袍一挥,差点没被打出神皇大陆。 从哪以后,寒十一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再后来他又陆续见证了一些比他还强大的存在,都一一的被狱长娄冬夏一袖袍给拍飞,有的灰飞烟灭,有的被留了下来,在这黑狱里面打杂。 经过几万年的相处,他们也大概了解到了黑狱和他们哪神秘的狱长娄冬夏是来自神皇大陆之外,一个个都越发的敬畏。 都越发的想抱住这条大腿,哪怕每日在这黑狱里面做着杂活,一个个都无怨无悔,只为了在他们寿元耗尽之前。 可以跟随着娄冬夏,跟随着这座黑狱,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听着寒十一的话,安巉瀺也理解这些每天在黑狱打杂的生灵了。 要是他安巉瀺没有觉醒前世的记忆,遇到这样的机会,他也会心动。 “小友来自哪里?为什么会来到这黑狱!”旁边头顶稀疏的人类老头看着安巉瀺,开口问道。 寒十一和另外一个魔修听着老头的话,也都看着安巉瀺,在等待着。 他们都很好奇,安巉瀺一个才初入道境的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要知道,这黑狱可是至尊神器,一般人想靠近都困难,还不要说安巉瀺才是一个初入道境的人。 哪怕是那些在合道境圆满修为的修士,想要靠近黑狱都万般困难。 “额,这个……”安巉瀺吞吞吐吐,这些日子以来,每每想起这事他就一脸的无语,别人横跨俩界,都是混得风生水起,比如眼前黑狱的狱长冬秋。 再比如他的那个狗奴才娄春秋,再看看现在的自己,横跨俩界,结果跑这里蹲监狱来了。 虽然说他在这里算得上是闲人一个,不需要像眼前这些家伙一样每天打杂,但说一万道一千。 这里特么的还是监狱啊! “怎么了?小友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头顶稀疏的老头看着结结巴巴的安巉瀺,开口又问道。 俩魔一人更加的好奇了,都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安巉瀺。 看得安巉瀺忍不住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个,我是从一个小世界过来的,一来就到了这里!”安巉瀺漫不经心的往后挪了一下身体,开口道。 特么的,看眼前这个几个万年老妖怪的眼神,一个个都不像好人。 “那个小世界啊?说说看,我们也许会知道,毕竟下位面就那么一些小世界。”寒十一也在一旁开口。 “额,我家乡只是一个小地方,叫安澜大陆。”安巉瀺开口说道,又默不作声的往后挪了挪。 “安澜大陆?无殇老头你知道吗?”寒十一一脸疑惑,转头询问着头顶稀疏的老头。 原来老头名叫无殇,要是这里有黑狱之外神皇大陆的修士,绝对一个个都会惊掉下巴的。 无殇,乃是神皇大陆的一个传说,是六大势力天心宗的开宗祖师之一,而天心宗有俩大开宗祖师,俩人乃是道侣关系。 无殇姓天,全名天无殇,一手轮回刀法,出神入化。 传说此刀法可以斩人寿元,断人轮回,霸道无比。 而天心宗的另外一位开宗祖师,正是天无殇的道侣心无忧。 天心宗的由来,就是各取俩人名字的一字,合并而成。 也是一位神皇大陆有名有姓的顶尖高手,一手四季时间剑法,端的是神鬼莫测。 传闻四季剑法,和轮回刀法如出一辙,都是斩人寿元,破人根基。 对于修士来说,虽然岁月悠久,但也经不起损耗啊!有时候一闭关就是几百上千年,这都还是比较正常的。 拿这神皇大陆的修士来说,寿元最高的就是九万岁,一次闭关就几百上千年,有多少个千年可以挥霍。 所以提及天心宗俩大开宗祖师,神皇大陆的修士都是讳莫如深。 “不知道,也没听过。”寒十一的询问,天无殇沉思了一会道。 他们哪里知道,安澜大陆哪是什么下位面小世界,乃是这片宇宙的祖地。 “天无殇,你死哪去了,狱长让你召集大伙,马上到狱城议事大厅。”正在此时,一个好听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声未落,一个容貌姣好,看起来仪态端庄的贵夫人从小道尽头走来。 贵夫人看来五十来岁的样子,一身青纱罗裙,外罩青色大氅。 虽然脸上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但看起来,还是给人风情万种的感觉。 “咳……咳……知道了,来了。”天无殇干咳俩声,苦着一张老脸回答。 “小友,老夫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正是拙荆心无忧,拙荆烧得一手拿手好菜,改天到老哥哥哪里去喝俩杯。”天无殇待贵夫人心无忧走近,给安巉瀺介绍道。 “安巉瀺见过夫人。”安巉瀺拱手,对心无优行了一礼。 “客气了客气了,在这里,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别那么见外。”心无优看着安巉瀺,笑意盈盈的道。 “哪咱们走吧!”寒十一和心无优点头打过招呼,开口道。 一行人就往狱城的议事大厅走去。 所谓的议事大厅,其实就是这黑狱城主府的前厅。 众人穿过一片林荫道,不一会,眼前就出现了一片建筑群。 这片建筑群和黑狱之外的建筑不同,虽然形状样式都差别不大。 但颜色就有区别了,眼前的建筑一片墨黑,没有一丝杂色。 众人进入大厅,安巉瀺好奇的四处打量着,来这里半月有余了。 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大厅里面的一切陈设,都和外面建筑的颜色一样,墨黑一片。 看着这样墨黑一片的环境,安巉瀺忍不住想,这地上睡觉,应该很舒服吧! 众人等待了一会,陆陆续续又有一些生灵进入大厅,有妖族,有魔族,有人类,还有一些蛮族。 安巉瀺好奇的看向那些妖兽,他们有的是人形,有的还保留着本体。 秋蝉 众人在大厅中等待了一会,本来稀稀拉拉的大厅,一会就站满了人。 众人都好奇的相互低声交谈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安巉瀺也是一脸好奇,就向旁边的人打探了一下。 “大哥,这是什么情况?”安巉瀺拍了一下面前一个背对着他的身影,开口道。 “小子,你叫谁大哥呢?你大哥,你们一家都是大哥。”身影转过头,一脸不善的看着安巉瀺。 安巉瀺被这突然转头的人给吓了一跳,这个看着背影沧桑,衣着充满历史感,头发有故事的男子,转头过来竟然如此年轻,年轻得不像话。 婴儿肥的圆脸,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正一脸怒气的看着安巉瀺。 “抱歉,老弟,是老哥我冒昧了。”安巉瀺看着这张憨态可掬的脸,连忙改口说道。 “这还差不多,你刚才想问我什么事?”年轻男子听着安巉瀺的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没,没事了。”安巉瀺不是礼貌的微笑着。 心里:“这里的人真特么一个个都不像是好人呐,还是哪几个人老东西好相处一点。”安巉瀺心里默默的吐了个槽。 转眼看着不远处的寒十一几人。 正在此时,头顶稀疏,头皮光亮,身披黑色大氅的娄冬夏出现在大厅里。 随行的还有俩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女子,可在这样的修仙大陆里,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去以外貌去看一个人的年纪。 安巉瀺尤其不会。 娄冬夏进入大厅后,交头接耳的人们都安静了下来。 一瞬间,大厅里变得落针可闻。 安巉瀺也在打量着这个老头,从他第一天来到这神皇大陆,睁眼看到的就是这老东西。 娄冬夏低头对身边的一个女子低语,女子默默的点头。 不一会,娄冬夏说完,女子就径直走向安巉瀺,安巉瀺看着迎面走来的女子。 忍不住心里大喊:“你不要过来啊!” 要知道,这个可是神皇大世界,他安巉瀺初来乍到,这里还是那个老东西的地盘。 尤其是两人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安巉瀺还呛过这丑东西,鬼知道是不是这老家伙心眼小。 现在要弄死他安巉瀺。 一时间,安巉瀺手足无措,冷汗都下来了。 “奴婢秋蝉,见过小爷,狱长说了,这种无聊的大会,以后小爷就不需要参加了。”女子靠近安巉瀺,在安巉瀺三步外停住,给安巉瀺行了一礼,开口道。 悦耳的声音传到安巉瀺耳朵边,安巉瀺一时间就恢复了正常,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身高一米七左右,一张精致的小脸上,俩颗星星般的眸子,正扑闪扑闪的看着安巉瀺。 身穿米色长裙,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一时间,安巉瀺竟看得发愣。 “小爷?”女子看安巉瀺不说话,开口的试探着又喊了一声。 “啊!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了?”安巉瀺回过神来,开口道。 “尼玛,真特么丢人,劳资活了几十万年,差点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安巉瀺心里吐了个大槽。 一遇到问题,安巉瀺就自动的忽略了自己才二十几岁的事实,把锅甩给了哪才觉醒来的前世记忆。 “额,小爷,狱长说了,这种无聊的大会,以后小爷就不需要参加了。”女子机械似的重复着刚才的话,一脸疑惑的悄悄打量着安巉瀺。 “额,好。”安巉瀺回答道,眼睛从女子哪曼妙的身段上艰难的挪开。 “前世一定特么的是个老色批。”安巉瀺在心里吐了个槽,万分笃定。 “哪小爷您请跟我来,我带您去后院休息。”女子开口说道。 “好,姑娘叫什么名字啊?”安巉瀺回应道,下意识的问出了内心的话。 “奴婢名叫秋蝉,小爷叫我小秋就好。”女子说完,把安巉瀺往大厅后方的小院领去。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这老东西要整事。”安巉瀺跟着秋蝉离开大厅,心里面默默的想着,可想破他这二百五十六g内存的脑袋,安巉瀺也没想明白。 看着眼前这婀娜多姿的背影,安巉瀺甩了甩头,不想了,管他呢!反正现在自己也干不过哪老东西。 想这么多作甚!徒增烦恼。 大厅里,寒十一和天无殇等人,看着和秋蝉离开的安巉瀺,一个个都满脸疑问? 他们在这黑狱生活了几万年,可是知道秋蝉的,秋蝉,哪可是跟随他们的娄大狱长,能一起横跨宇宙壁障,来到这个神皇大陆的猛人。 虽然大家都知道秋蝉只是一个婢女,可大厅里谁也不敢小觑,就算是强如寒十一天无殇等人。 在看到秋蝉等女的时候,一个个都得恭敬的寒一声秋蝉大人。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在他们眼里高高在上的秋蝉大人,在面对这个刚来黑狱半月有余的年轻人时,一个个都毕恭毕敬。 哪怕是站立在娄冬夏旁边,名叫春菊的女子,在看着安巉瀺的时候,眼神里都是满眼的尊敬和崇拜之色。 一时间,大厅众人都摸不着头脑。 安巉瀺跟随秋蝉,转过几座假山,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入眼处,一座小院出现在安巉瀺眼前。 小院门口,一只硕大的的乌龟趴伏在门口,正懒洋洋的耷拉着哪头大如牛的脑袋,一副天塌地陷都处变不惊的样子。 当俩人靠近小院,耷拉着脑袋的乌龟瞬间睁眼,两只拳头般大小的绿豆眼闪着精光,凶狠的看着秋蝉身后的安巉瀺。 霎时间,安巉瀺就如被什么绝世凶物盯上了一样,背脊发凉。 “大胆,敢对小爷不敬,老娘今天晚上把你炖汤喝。”秋蝉看着乌龟闪烁着精光的双眼,开口喝骂道。 乌龟听闻秋蝉的话,慢慢的爬动了起来,让出了通往小院的路,凶狠的精光也从眼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憨态可掬的眼神。 “小爷不必惊慌,这畜生就是主人平时代步的牲口,只是跟随在主人身边久了,难免染上一些戾气。”秋蝉转头看着安巉瀺,开口道。 “没事,小爷我什么没见过。”安巉瀺想不通这黑狱狱长冬秋是什么心思后,直接不想了,恢复了以往大大咧咧的状态。 管他吖的什么事,反正现在也干不过哪老东西,小爷我还装什么装。 秋蝉看着这副样子的安巉瀺,心里不由得:“真是厉害啊!不愧是主人的主人,光是这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