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新娘》 第一章 十八世纪英格兰南方气候不是很好,夜里狂风暴雨不断。 夏绿蒂蜷缩在一处潮湿的石壁角落里,阴森幽黯的环境是她栖身两个多月的地方。 “你还没睡啊?”她的牢友瑞秋问。 “睡不着。”她轻喃。 这个牢房关了十个人,空间狭小,这里的牢房都是如此,不过因为人满为患,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出清一次。 “明天就要出去了,我还真有点高兴得睡不着。”瑞秋屈着膝嘟囔。 夏绿蒂抖了一下衣服,自言自语:“出去了也没有自由。” 瑞秋笑笑。“总比待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好吧。那些可恶的狱卒,只要兴致一来、逮到了机会,就把女人当作泄欲的工具,肆无忌惮,你听——” 夏绿蒂麻木的让女人痛苦的哀号传入耳膜,显然隔壁房正在上演强奸戏码。 即使女人不愿意,狱卒还是强行进入女人的下体,不管女人如何苦苦的哀求和推拒。 好像女囚就不是人,只是物品,是可以随便蹂躏的。 她在这里的二个多月里,没有一天不害怕自己会成为狱卒的下一个对象。 她进牢房的第一天就做了因应措施,她将衣服的腰带取下,紧紧缠住胸部,试图绑平她发育良好的乳房;男人就像野兽一样,通常只会对女人身体的某部分亢奋。她改造后的模样,看上去只有十三岁左右,胸前平坦,往往是男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所以,她一直能逃过狱卒的染指。 “小夏,明天在奴隶的拍卖会场,记得要保持笑容,因为那些花钱的大爷不喜欢难以驾驭的野马。”瑞秋曾有一次被拍卖的经验。 “我不喜欢这种待价而沽的感觉。”夏绿蒂发出一声叹息。 “如果运气好,碰上了个仁慈好心的主人,绝对会好过蹲牢房的。”瑞秋乐观的道。 “这个混乱的时代会有什么仁慈的主人?” “小夏,你太悲观了,不会这么糟的。” 夏绿蒂在心里苦笑。不会这么糟吗?自从她被叔父诬陷她砍断他的左手掌开始,幸福之神就不曾和她在一起过。 “但愿明天会有个高尚的好人买下我的契约。”瑞秋又道。 “我只希望买下我契约的人,能够好心的不把我的契约转卖。”她只有这点小小的野心。 “那倒是,这很重要。若是契约一直被人转卖,就要不断适应新环境,确实不是好玩的事。对了,你的合约有多少年?不会比我的五年还久吧?”瑞秋好奇地问。 “八年,漫长的八年。”夏绿蒂已渐渐认命。 “你还年轻,八年不算太长,我熬了四年,虽然有点难挨,但时间总会过去的。” 夏绿蒂将黑发编成两条辫子,等待黎明。 对于前途,她是悲观的;对于未来,不敢奢求太多。这个国家的法律根本保护不了像她一样无辜的人,有钱有势的人自可买通法律。 她早已习惯造物者的愚弄了。 ??? 一长排的女囚站在拍卖台上接受台下男人的评头论足,时间一到,男人们就可出价。 拍卖会的现场一向热闹,把女人物化的男人高傲地看着她们。 夏绿蒂清楚有些人根本不是为了找奴隶而来,他们买下她们之中的任何人,是想她们既可作仆佣使唤,亦可当作床上的玩物。 狱卒叫她们掀起裙摆,让买主看她们的大腿。瑞秋告诉过她,如果交易进行得不顺利的话,她们身上的衣物将会被迫脱得一件不剩,以刺激买气。 她觉得好羞耻,恐惧的心情令她心跳加快。 拍卖会在拍卖官的敲棰下开始进行。 喊价声此起彼落,她不想听,却避不开。 她的卖价由五百英镑开始起跳,大约经过一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拍卖官喊三次确定后,她以三千英镑卖出,她抬眼望向买下她的人。 买主是一位矮胖、有着啤酒肚的中年人。 他买下了夏绿蒂和瑞秋。 两人走下拍卖台。 “你比我值钱多了,一般说来买主很少这么大方的。”瑞秋说。 “同样是奴隶,价钱高或低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意义。”夏绿蒂就事论事地道。 “你信不信,如果运气好的话,咱们或许可以在深宅大院里找到如意郎君呢!”瑞秋又在做白日梦了。 “我只希望八年赶快过去。”夏绿蒂仰望灰的天空,看来又要下雨了。 “你看那个秃头凯子真有钱买两个奴隶吗?”瑞秋朝买主呶了呶嘴。 “不知道,总之他付了钱。”夏绿蒂不想猜测,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中年男子朝她们走来,“马车停在前面的槐树下,你们上车前先抖一抖身子,别把身上的虱子带上车,公爵大人对清洁卫生一向很重视。” 夏绿蒂尴尬得无地自容,她曾经是社交圈人人争相一睹丰采的美人儿,如今却因为身上的虱子惹人嫌恶。 “我们会小心的。先生,你指的公爵是……”瑞秋敏感地发现问题。 “公爵是我的主人,也是你们的主人。”中年男子道。 “你不是我们的主人?”瑞秋瞪大了眼。 “叫我老陆,我是翡翠山庄的管家。” 说着,三人陆续的上了马车。 马车大约走了三十分钟,有个穿着制服的仆人来替他们拉开大铁门。 马车进入一片绿意盎然、青翠茂盛的林子,林边有着美丽的花园。 “好大,好漂亮的地方。”瑞秋不停的赞叹着。 这时,开始下起雨来。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跳下马车替他们拉开车门。 老陆先下车,瑞秋跨出马车时不小心踉跄了一下。 她干笑两声,“我太紧张了。” 他们并不是从雕花大门进入眼前的三层楼建筑,他们走的是侧门,显然是仆役专用的门。 老陆带她们进了厨房。 有名女仆说道:“洗澡水准备好了。” “两人份的才够!”老陆再确定一次。 “是的,一切照您的吩咐。”女仆回答。 “很好。”老陆转向夏绿蒂和瑞秋。“明美会带你们到你们的房间,待会儿热水就会送到,你们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洗澡和用餐,三十分钟后你们再来找我报到。” “跟我来吧。” 明美带她们往地下室走,偌大的地下室规划成一间间的佣人房。 “左边有两间空的,你们一人一间。” “这么好?”瑞秋眼睛一亮。 “当然比你们蹲的苦牢好。”明美挖苦道。 瑞秋噤口。 “请问洗澡水什么时候会送来?”夏绿蒂友善的问。 明美嗤笑一声。“你们真以为会有热水啊?有冷水让你们洗污垢就很不错了。” “可是老陆——”瑞秋反击。 “老陆不会知道,如果你们敢打小报告,会有你们好看的。何况我会这么做也是为了替公爵大人省钱,少烧些柴火,冬天糟糕时就会有较多柴火可用。” 夏绿蒂撞了一下瑞秋的手肘,怕她太冲动又要得罪人。 “能不能告诉我们冷水在哪里取?” 明美指了指楼上。“厨房后头有一口井,是专门给牲畜喝的,你们可以去那儿取水。” 说完话,明美便摇着丰臀离去。 “你以为她是谁?对我们这么嚣张!”瑞秋不敢苟同。 “她认为比我们高一等,你忘了,我们是囚犯。”夏绿蒂笑笑。 “囚犯也是人,我要投诉。” “算了,我们新来乍到,先忍耐点,你看你要住哪间房。” “你选吧,我都好。”瑞秋耸耸肩。 “还是你选吧!我无所谓。” 瑞秋看了看。“我挑中间那间好了,边间比较恐怖。” 所有房间一般大小,都只放了一张单人床和一把椅子,屋角放了个旧木桶,够一个人坐在里头洗澡。 两人抬了木桶去打水,花了好一番工夫,终于可以洗澡了。 夏绿蒂在床底下发现一个旧脸盆,盆里放着半旧不新的毛巾和一块没有香味的肥皂。 她仔细的洗了脸、头发和身子,然后换上放在床上的仆佣制服。 两人走上楼时瑞秋问:“你还是决定把胸脯绑起来?” 夏绿蒂点点头。“这样能带给我安全感。” “也好,我觉得这个地方怪怪的,我刚才站在外头等你时看了一下,这里的佣人大约有十五个人,佣人房几乎全住满了,有那么多工作吗?” 这一点夏绿蒂也注意到了。“一会儿就知道了。” “小夏,如果主人对我们做出不合理的要求该怎么办?” “呃,会有什么要求?” “你不曾有过性经验对不对?”瑞秋小声问。 夏绿蒂不语。 “这没什么好害羞的,我跟你讲正经的,我有点替你担心。” “我们是契约奴隶,应该不会有那方面的困扰。” 瑞秋拍了拍脑门。“你太天真了,我是无所谓,我十五岁时就和男人做过,性经验不算太嫩,不怕主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你不同,除非你甘愿,否则我怕你过不了那一关。” 夏绿蒂听了头皮直发麻,身子打了个冷颤。“不会的,不管主人是谁,他都无法勉强我。” “我们是契约奴隶,没有自由,整个人会卖给了主人,他可以要求做任何事,我们不能拒绝。” 她们走进厨房,明美指了指餐桌上的锅子。“里头还有点蔬菜汤,你们可以喝。” 瑞秋掀了锅盖。“只剩这么一点,光喝这些蔬菜汤哪有体力干活?” “怎么不够!又不是要叫你们挑石头,吃那么多做什么?”明美不以为然。 “牢饭都比这里的伙食好。”瑞秋心直口快。 “你还是照老陆的规定给我们食物吧,免得我们真的不支倒地,问起来对你也没好处。”夏绿蒂补上一句。 明美不情愿的从厨柜里拿出一盘苹果派和一盘烤牛肉片。“如果吃下这些还会体力不支倒地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瑞秋撇了撇嘴,立刻埋头大吃。“味道真不错。” 夏绿蒂满意的点点头。 ??? 她俩跟着老陆走过大厅上了三楼。 老陆敲了敲门。 “进来。”很好听的男中音。 三人鱼贯而入,老陆恭敬地道:“大人,她们两人就是今天在拍卖会上买下来的契约奴隶。” 这是一间大书房,坐在书桌前的男主人抬起头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 “哪一个是瑞秋?”他淡淡的问。 瑞秋往前站了一步。“我叫瑞秋。” “什么罪入狱的?” “偷窃。” “偷了什么?” “偷了松克子爵夫人的钻石项炼。”她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帮助养大她的修道院。 “你呢?”他朝夏绿蒂瞟了一眼。 “我被控砍断了叔叔的手掌,但我是无辜的。”她不卑不亢的说。 传闻中冷酷无情的席安卓公爵盯着她看的样子,让她不寒而栗。 “绝大部分犯罪的人都会宣称自己无罪。” 夏绿蒂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和他正面冲突,沉默是金的道理她懂。 他站起身,离开椅子朝她们走来。他的头发是金褐色的,分明的五官、自信傲慢的态度、高大的躯干、宽阔的肩膀……令她不自在的发颤。 他强壮的模样让她不禁想着,如果他要对她做那些龌龊事,她可有力量足以抗衡? “你叫什么名字?”他明知故问。 “夏绿蒂。” “夏绿蒂,念起来很像精灵的名字。” “爵爷,这位姑娘我花了三千英镑才买下的。”老陆补充道。 他大胆无礼的打量她的身段,似在检视是否物超所会值,从他冷淡的目光里,她看到了鄙视,她想回避这轻视。 “看着我,不准逃避,我花了高价,不想再花精力驯服你。”他残酷地道。 她回视他,他毫不掩饰的讥讽使得她想一死寻求解脱。 “老陆,你带瑞秋去干活。”他命令。 老陆和瑞秋离开后,他突然道:“坐。” 她微愣,然后摇摇头。 “随便你,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买下你?”他面无表情。 “不知道。”她也怀疑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买下她,如果只是做一般仆佣的工作,三千英镑是个离谱的价格。 他看看她,然后正色道:“我要你嫁给我弟弟。” 她震惊至极,转身想逃,不料被他一把抓住。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否则我只有把你送回牢房。”他威胁道。 “我是契约奴隶,你不能要求我做这么过分的事。”她力持镇静。 他冷笑,扳过她的身子,她的身高只及他的胸膛。“奴隶的定义是什么?奴隶是没有自我的,在这里,你至少可以吃饱、穿暖,甚至允许你拥有片刻的自由。” “我宁可不要那样的自由。”她害怕他近距离的凝视,她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你的契约有八年,我可以通融,提前三年解约。”他大方的提议。 她皱着眉头,“我不明白,既是大人的弟弟,为什么要娶个奴隶做妻子?” “瓦顿小时候发了一场高烧,烧坏了脑子,因而心智有了问题,一般的淑女不愿意嫁给他。” 她听过这样的病。“若是这样,他应该不会反对抱独身主义,你何必大费周章为他找妻子?” “因为我要瓦顿留下他自己的子嗣,以便继承属于他的财产。”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现在的身份虽然卑残。但要她扮妓女替陌生人生孩子,她做不到。 “你不愿意?”他研究她的表情。 “我不能做那样的事。”她有她的尊严。 “是不能做还是不愿做?” “不能也不愿。”她坦白回答。 他松开她。“既然你想故作清高,我也只有把你和瑞秋一起丢回你们适合的阴沟里,让狱卒把你们转卖给其他买主,我这里多你们不算多,少你们不算少。” 夏绿蒂没想到会连累瑞秋,她恳求他,“大人,这件事与瑞秋无关,你要送就送我……” 他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不可能,除非你照我的计划嫁给瓦顿,不然我有什么义务多养一个米虫?” “瑞秋不是米虫,她会煮美食、会缝补衣裳……” “你吃过她煮的东西,穿过她缝的衣裳吗?”他问。 她沮丧地摇头,“在牢房,那些是妄想。” 他嗤笑了一声,“我买下瑞秋的合约是为了让她伺候席瓦顿夫人的,如今你拒绝成为席瓦顿夫人,我买她是很浪费我的钱。” “会有其他女人愿意。” “我当然知道会有其他女人愿意,但我要干净的处女,以确保瓦顿的子嗣是他的亲生骨肉。” 她不自在的垂下眼。 他略显阴鸷的盯住她,“你是处女对不?” 她望着自己的脚尖,轻轻点点头。 他满意的露出微笑。“你同意嫁给瓦顿,我就让瑞秋留下来,不然我就直接把你们转卖给宫廷里永远玩不够女人的罗男爵,他尤其喜欢处女。” 他始起她的下颚。“嗯?” 泪水滑下她的双颊。“爵爷,你是世上最残忍的人。” 他用食指和中指抹去了她的泪水,没有一丝愧疚道:“我很高兴你现在认清了这一点。” “我毫无退路?”她声音哽咽。 他点头,“是的,不过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生活费,你可以享有优渥的下半辈子。” ??? 瑞秋瞪大眼,不可思议的道:“不会这么戏剧化吧?” 夏绿蒂苦涩一笑。“我也希望这是一场梦。” “公爵大人的弟弟是个脑袋有问题的白痴耶!他要你嫁给他的白痴弟弟,然后替那个白痴生孩子?”瑞秋再确定一次。 夏绿蒂点点头。 瑞秋翻了翻白眼,叹了一口长气。“老陆今天安排我做的工作就是伺候那个白痴少爷。” “你见过他了?”夏绿蒂急急的问。 “小夏,我告诉你,那位少爷像个孩子,根本不算是个男人,你要嫁给他会很惨。” 瑞秋不以为然地道。 夏绿蒂咬了咬下唇,她不能把席安卓的威胁告诉瑞秋,瑞秋一定反对她牺牲她自己。 瑞秋忿忿地说:“我就说嘛,再有钱的人也不会花那么多钱买奴隶,原来是不安好心。” “我很怕。” 夏绿蒂绞着手,忧心的喃语。 “这事我也不能替你受,不过,我怀疑那个白痴少爷懂得该怎么做,他根本像个孩子,只要糖果和玩游戏,哪里会对女人有兴趣?”瑞秋就事论事。 这让夏绿蒂燃起一丝希望。“他还是个孩子?” “是呀!可我也不能保证你因此就安全了,因为他也许只是心智发育不全,身体机能完全正常。我听老陆说,他只不过因为发了一次高烧,就毁了脑子,不过,他的模样和爵爷倒有几分相似。” “我恨我叔叔,要不是他,我不会被逼到这样的绝境。” 瑞秋也只能同情的陪她叹气,什么忙也帮不上。 “小夏,我有办法了。”瑞秋想到一个主意。 “真的吗?你真的有办法?” “反正那个少爷是个白痴,哪里分得清怎么回事,洞房花烛夜时我就替你陪少爷圆房。” 夏绿蒂直觉行不通。“不可以。” “为什么?” “我不能害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是她从小的家训,她不能让瑞秋这个浑水。 “不要紧,我并不像你不解人事,就当被狱卒强暴,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 夏绿蒂沉吟半晌,坚定地说:“行不通的,万一你怀了身孕,而我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不会的,我会很小心,我知道有种草药可以防止那样的事发生。”瑞秋信心满满地道。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心见我毁在少爷手上,可同样的,我也不能害你毁在少爷手上。” 她不能太自私,只顾自己。 “那个少爷不是正常的男人,他是个白痴!”瑞秋再次强调。 “我知道。爵爷答应我缩短我三年的契约,当我离开翡翠山庄时他会给我一笔钱,有了那笔钱我就可以和叔叔抗争,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夏绿蒂凝聚了身上全部的勇气,下定了决心。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瑞秋放弃再劝夏绿蒂,因为她很清楚小夏外柔内刚的个性。 “这是交易,是履行奴隶契约,爵爷对我已经够宽大了,至少他提供了优渥的报酬给我。” “也是啦!有些主人会恶劣到霸王硬上弓,而一份好处都吝于付出,所以席爵爷算是大方了。”瑞秋有感而发,小夏能看透这点,应该会好过些。 第二章 婚礼很快就举行了,没有华服、音乐、美食或宴会;更残酷的来说,是悲剧的开始。 夏绿蒂穿上她最好的一件灰布蓬裙,没有人在意她的衣服不够喜气,她脚上的鞋子还是昨晚厨娘把她的旧鞋擦上鞋油后借给她穿的。 “我不记得有这件蓬裙。”瑞秋替她梳头时小声说道。 “这是玛莉不要的衣服。”夏绿蒂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苍白且充满恐惧。 “好了。你真美,而且这种美是不需要珠宝和礼服来衬托的。”瑞秋由衷的赞美。 “谢谢你。”她很紧张。 瑞秋打量了一下四周。“厨娘的房间有我们的三倍大,她肯让你在这着装,还算仁慈。” 夏绿蒂点点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他们在书房等着,牧师一早就来了。”瑞秋替她开门。 夏绿蒂缓缓地走上三楼,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但现在她只能往前,没有余地踅回。 “小夏,愿上帝祝福你,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瑞秋站在书房外微笑道。 夏绿蒂颔首,深呼吸后推开书房门,里头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好像她是天外入侵的怪物似的。 因为时间匆促,从拍卖会到现在结婚,不过两天的时间,她还来不及认识她未来的丈夫——席瓦顿。 除了席安卓、新娘和牧师之外,书房里还坐着两名穿着体面的绅士。 “你迟到了。”席安卓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她选择不解释,因为理由并不是席安卓此时想听的。 她走向他,很自然的搜寻席瓦顿的身影。 她曾看过他,所以不会认错人。 席瓦顿是金发,白皙的肌肤上有着淡淡的雀斑,略胖的体型显示他平常吃得多而运动量不足。 可怜的席瓦顿大概也和她一样不情愿被人这样摆布。他的手忙碌地玩着长裤上的皱折,双眼无助的盯着他哥哥,根据瑞秋的消息,两人的年纪至少相差十岁。 席安卓牵起席瓦顿,带他走到牧师面前,以眼示意她过去,她很怕他的眼神,只得改以凝视他经常接受日晒的古铜色脸庞,她发现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有着许多沧桑,更添其魅力。 “牧师,可以开始了。”席安卓朝牧师点了点头。 在场的另两位证婚人亦向前迈步,两人皆同情的看着她,很无奈的耸耸肩。 “安卓哥哥,我不要和这个姐姐结婚,我不要结婚!”此时席瓦顿突然喊叫出声。 “不许胡闹!”席安卓厉声制止。 “我不要结婚,这个姐姐送给你,你和这个姐姐结婚,我不要结婚……”席瓦顿像小孩子般哭了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她在老家的堂弟不愿上拉丁文课时一样。 “你要结婚,这个姐姐会陪玩、会照顾你。”席安卓安抚席瓦顿。 “不一定要结婚这个姐姐才能照顾我、陪我玩。”席瓦顿自有他的一套逻辑。 “你二十岁了,是大人了,不结婚怎么行?”席安卓轻吼。 “你比我大,为什么可以不结婚?”席瓦顿继续耍赖着。 “你知道什么是结婚吗?”席安卓改口问他。 席瓦顿想了想,“不知道。”他的讯息主要来自于庄园长舌的仆佣。 “结婚很好玩的,以后可以多一个人陪你玩游戏。”席安卓有耐心地哄着他唯一的弟弟。 “可是他们告诉我这个姐姐是要替我生孩子的,不是来跟我玩游戏的。”席瓦顿直来直往道。 牧师清了清喉咙,尴尬的笑了笑,“爵爷,还要进行下去吗?” 席安卓看向牧师,“当然,今天就是最好的日子。” “可是席瓦顿少爷有不同的看法。”牧师含蓄的说。 “我会说服他。” 席安卓转向席瓦顿,“你不是一直想去钓鱼吗?如果你不和这位姐姐结婚,我就不让你去钓鱼。” 果然威胁奏效,只见席瓦顿睁大了眼,“好啦、好啦,我结婚就是了,可是我下午就要去钓鱼。” 夏绿蒂失望的一叹,本以为她可能因新郎的不合作而逃过此劫,无奈席安卓总有办法操控每个人的意志,连孩子气的席瓦顿也不例外。 接下来的仪式在五分钟内就结束了。 席瓦顿大喊:“我要钓鱼去了,我去叫老陆准备钓具。”然后一溜烟的离去。 “爵爷,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牧师也告辞了。 “你立刻把自己的东西搬到瓦顿的房间去。”席安卓向夏绿蒂下了一道命令。 她没有反抗,只是讪讪然离去。 ??? 书房只剩下席安卓和他的老战友,路特和塞克。 塞克和路特都是子爵,封邑和财富不及席安卓,但三人是生死之交。 “你这样做,我和路特都不赞同。”塞克实在忍不住了。 “我问过她,是她自己同意嫁给瓦顿。而且她也不是没得到任何好处,我以缩短三年合约和高额生活费做报酬,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她不算委屈。”席安卓说得理所当然。 “你这样无异是毁了人家闺女的清白。”路特反驳他。 “路特说的对,这很不道德。”塞克凛然道。 席安卓冷酷的看着两人,“瓦顿也是人,凭什么就因为他变傻了,就必须被剥夺做一个男人应有的乐趣?” “如果你指的是性生活,你可以替席瓦顿买个妓女来教育他。”路特直言无讳的说。 “我想知道契约奴隶比妓女高尚多少?” 路特顿时哑口无言。 “妓女至少在那方面是高手,不像你替席瓦顿买来的小处女那么无知。”塞克接续路特的话驳斥他。 席安卓失笑,“你们的比喻很妙,但哪个妓女不是从清纯的小处女一路走来的?” 路特叹了一口气,“安卓,你明白我们的意思,我们很同情那个女孩。” “她的纯真迟早会有人采撷,有时候第一个男人是谁并不重要。”席安卓说的实话,愈是下层的人对自己的身体愈没有自主权。 “席安卓,你确定瓦顿明白那件事吗?”路特务实的问。 “你不会以为瓦顿真的知道男人原始的本能该从什么地方“使力”,才能享受你所谓的乐趣?”塞克露骨的说。 “他的妻子知道。”席安卓笑笑。 “她也只是个孩子,你能要求她引导席瓦顿吗?我觉得这太残忍了,而且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就让我作呕。”塞克皱眉。 “你们太多事了。”席安卓沉下脸,明显的不高兴。 “我们只是就事论事。”路特不怕惹怒他。 “少管闲事,我自有分寸。”席安卓的语气趋向冷硬,连好友亦受不了。 塞克和路特耸耸肩,面面相觑,知道今天所说的话并没有发生任何正面的作用。 ??? 席瓦顿的房间在整体建筑的右翼,与书房遥遥相望。 这是她第一次进来,老陆提醒她:“瓦顿少爷今天大概不会回来睡午觉了,不过爵爷的意思是希望瓦顿少爷每天都能睡午觉,以后你要注意这一点。” 说完话后,老陆看了她一眼,不禁摇头叹了口气,同情之心溢于言表。 “谢谢你,老陆,我能应付的。”她笑笑,故作坚强。 “爵爷在这件事过于顽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方便说什么。” 夏绿蒂红着眼眶,为老陆的恻隐之心感动不已。“我知道大家为了这件事替我说了好话,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不再有埋怨。” 半个钟头前,她站在书房外听了一会儿席安卓和两位体面绅士的对话,冷酷的席安卓不但没有一丝可怜她之心,还冷冷地嘲讽这一切。 老陆离去后,她蹲在墙角,抱着膝盖,泪水不自禁的爬上她的双颊,她心痛得想死。 不知哭了多久,粗鲁的开门声响起,是席瓦顿。 席瓦顿一见她,直嚷着:“姐姐,这是我的房间,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夏绿蒂赶忙擦了擦泪水,匆忙站起身,微麻的腿让她踉跄了一下,她扶着墙虚弱的微笑,“爵爷要我负责照顾你,以后就和你睡同一间房。” 席瓦顿站在她面前好奇的看着她,“姐姐,你哭了?” 夏绿蒂抬起手背抹了抹脸颊,尴尬的一笑。“我想家,所以哭了。你下午是不是要去钓鱼?” 席瓦顿一听到钓鱼就忘了她的眼泪。 “是呀!我一吃饱就要去钓鱼,你要不要一起去?” 夏绿蒂摇摇头,“改天再陪你去,我还有一些事要做。” 席瓦顿咕哝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向床铺,蹲在地板上,掀起床罩,朝床底下左瞧右看。 “怎么不见了?明明记得老陆是收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席瓦顿着急地嚷着。 “瓦顿,你在找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找。”夏绿蒂跪坐在地板上,陪着席瓦顿往床底下探头探脑。 “姐姐,我的小竹篓不见了。”席瓦顿急得快哭了。 “竹篓?什么竹篓?”她问。 席瓦顿又是比划又是叫嚷:“是我装鱼的竹篓,竹篓不见了,我钓到的鱼就没法装了。” 夏绿蒂安抚他,“你别急,我们再找一找,要是找不到就再做一个,你说好不好?” 席瓦顿破涕为笑,“真的吗?你会做竹篓?” “我不会,但我有个好朋友会。”她想到瑞秋。 最后,竹篓真的找不着,夏绿蒂带着席瓦顿到厨房找瑞秋,瑞秋正蹲在炉火前烧柴。 夏绿蒂说明缘由后,瑞秋看了看孩子心情的席瓦顿。 “这里没有竹子,我没法替瓦顿少爷编竹篓。”瑞秋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席瓦顿开始耍赖,“我不管,姐姐答应要给我一个新竹篓的,你不可以骗我。” 夏绿蒂为难的看向瑞秋,“有没有什么替代品?” 瑞秋想了想,脑筋动到煮汤用的铜锅,她走了过去。 明美动作很快的拦在瑞秋之前。“你们休想拿汤锅给少爷装鱼。” 瑞秋耸耸肩,“这里不是我的地盘,我也无能为力。” 夏绿蒂灵光乍现,“对了,就用我的洗脸盆吧,很适合用来装水放鱼。” 席瓦顿眉开眼笑,对他来说的不愉快已经过去了,现在有人提供木制脸盆让他装鱼,竹篓不见了又如何?他已经不记得了。 “两位姐姐,你们陪我去钓鱼好不好?”席瓦顿完全是小男孩的贪玩个性,缺少玩伴的他一起很孤单,现在出现两个待他不错的姐姐,他忍不住要她们陪他玩。 瑞秋摆了摆手,“不行、不行,我有一大堆的事要做。” “等你做完我们再去玩。”席瓦顿天真的说。 “我的工作永远做不完,你们不要等我啦!”瑞秋可不想陪少爷爬树、钓鱼、捉虾,万一有什么闪失,她的项上人头大概会不保。 “小夏姐姐,你替我拜托这位金发姐姐嘛!”席瓦顿还挺机灵的,学着瑞秋叫小夏。 “瑞秋,真的不行吗?”夏绿蒂认真的问。 瑞秋一脸“别害我”的表情,“真的不行,我一偷懒马上会完蛋的。” 老陆正好在这个时候到厨房找厨娘商量菜单。 “瓦顿少爷不是要去钓鱼吗?”老陆问。 “我要这两位姐姐陪我去,人多才热闹。”席瓦顿说。 老陆看了看厨房。“瑞秋,中饭过后放你半天假,陪少爷和他的新娘去钓鱼。” 瑞秋可没有捡到半天假的喜悦,她宁愿待在厨房被热气烤。 “哇噢——太棒了,有人陪我钓鱼了!”席瓦顿得意忘形地大叫。 ??? 午后。 老陆画了张地图交给夏绿蒂。 “不用麻烦,我认得路。”席瓦顿笑嘻嘻的说。 天气并不是很好,三人顺着矮山丘走,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才到达目的地,只是清澈的湖水倒映着灰的天空。 席瓦顿迫不及待地嚷道:“你们看,鱼跳起来了!” 这个季节正好水量丰沛,湖里的鱼儿想必不少。 席瓦顿像匹识途老马,在一块临湖的大石头坐下,“你们也来钓鱼呀!” 瑞秋伸了伸懒腰,“我宁可找个地方睡午觉。” “别这样,我们的任务是陪瓦顿少爷钓鱼,不能让他觉得无聊。”夏绿蒂拿着钓竿,放饵抛竿,熟练的模样令瑞秋钦佩。 “你会钓鱼?”瑞秋大惊小怪的问。 “我的故乡有条大河,是我童年最常玩耍的地方,那里的鱼多得让即使是技术不太好的钓者都不会空手而回。”夏绿蒂盯着湖面观察动静。 “你看他专心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钓不钓得到鱼?”瑞秋朝席瓦顿的方向努了努嘴。 “他还是个孩子,很单纯,有吃有玩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夏绿蒂笑道。 瑞秋噗哧一笑,“他明明比我们年纪大,竟然叫我们姐姐,好不习惯。” “在心智年龄上,他真的是我们的小弟弟。”夏绿蒂柔声道。 “这样也好,至少他对你而言是无害的。”瑞秋决定今天先看人家怎么钓鱼,下次有机会再实地演练。 夏绿蒂点点头,“目前看来的确是如此。” “希望这五年都能顺顺利利的过。不过我看那个席安卓爵爷并不好惹,你得注意点。”瑞秋打了个大呵欠,钓鱼真的很无聊。 一朵朵乌云飘过湖面。 “肯定会下场大雨,我们回去吧,淋湿了可不好受!尤其是瓦顿少爷,生起病来我们俩都会遭殃。”瑞秋站起身,拍了拍臀部的灰尘。 两人同时将看向席瓦顿,不意却看见让人惊心动魄的一幕。 席瓦顿涉入水中,他愈往深水处走去。 “瓦顿,你这样做很危险!” 夏绿蒂旋即奔了过去,放开喉咙大喊。 但还是太迟了,席瓦顿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送命,滑了一跤,整个人没入水里。 “该死的,我不会游泳!”瑞秋着急地嚷道。 夏绿蒂脱下鞋子及身上的蓬裙,跃入水中,拚命地朝他游去。 “不要害怕,我来救你了。”夏绿蒂边游边喊话。 瑞秋在岸边大喊救命,但此时此刻湖畔并没有人经过,她只能干着急,完全帮不上忙。 夏绿蒂游近席瓦顿,有技巧的将他拖上岸,她气喘吁吁地说:“瑞秋,替他将肺里的积水压出来。” 瑞秋照做,席瓦顿吐出好几口水,他缓缓的张开眼睛,泪水立即在脸上纵横。 “你把我们给吓死了。”瑞秋拍了拍胸脯。 “我的鱼跑掉了,我要把它捉回来。”席瓦顿委屈的道。 这个差点灭顶的溺水事件吓呆了爱钓鱼的席瓦顿,他哭了起来。 天空在这个时候飘起雨,一阵马蹄声朝他们而来,是席安卓。 “你们在做什么?”席安卓愤怒地看着他们。 见着唯一的亲人,席瓦顿立刻向他奔去,想要博取同情,“席安卓哥哥,我掉到水里了,是小夏姐姐救了我。” 席安卓跳下马,盯着夏绿蒂,她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衣裳。 第三章 薄衣裳已被湖水浸湿得近乎透明,黏附在她的身上使她曲线毕露,他的视线停在她胸前紧缠的布条不放。 他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她,她不自在的将双臂交握于前,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 “你们两个是不是只顾着在湖边聊天,才没注意到瓦顿正做著有可能危及他生命的事?”疏离、冰冷的声音从他喉间逸出。 夏绿蒂知道他是针对她来的,一时心纠结着,无言以对。 “不解释、不说话代表什么?”他阴沉的问。 “爵爷,我们也在一旁钓鱼,只注意着自己的钓竿,忘了瓦顿少爷可能会想游泳。” 瑞秋愈说愈小声,头愈来愈低。 他示意席瓦顿到马旁,“上马!” 席瓦顿依言爬上马背,席安卓随后跃上马背,拍马奔驰而去,留下无情的雨持续打在她俩身上。 ??? 当日晚上,老陆通知夏绿蒂到书房,因为爵爷有话要问她。 她来到书房前,犹豫了一下,便抬手敲了房门。 “进来!”一贯的冷硬。 他默默地站在半开的窗前背对着她,她只好开口:“爵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他缓缓地关上窗,拉上窗帘,他看起来像是才刚洗过澡。 他走近她,手掌抚过她的脸颊。“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吗?” 她害怕地抖了一下,“瓦顿睡着了,我……” “瓦顿一向在这个时候上床,何况他今天折腾了那么一下,自然更容易入睡了。” “爵爷,今天在湖边,我们不是故意的。”她不想让他以为她在偷懒。 “你懂得如何和男人圆房吗?”他并不想谈钓鱼的事。 她微愣,猜不出他莫测高深的神情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告诉我,如果要你采取主动,你能不能引导你的丈夫识得云雨?”他以食指摩挲她的菱唇。 她倒抽了一口气。“我……” “说实话。”他催促着。 “我不能。”她咬了咬下唇。 “是不能还是不懂得怎么做?”他泛起诡异的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找到更多勇气,她知道自己无法对他说谎,契约奴隶在主人面前说谎是要割掉舌头的,她怯懦的道:“我……我不懂得怎么做。” 他霍地扣住她的下巴,俯下头吻上她的唇。 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僵着身子不知如何反应。 他熟练的撬开她的双唇,舌尖伸入与她的交缠,他的另一只手来到她的纤腰,扣住她下巴的手挪到她的胸前,技巧纯熟地解开她前襟的扣子,放肆的将手探进她衣内,轻轻一扯,缠胸的布条落地。 她挣扎着要离开,但他的钳制比方才更紧。火辣的吻沿着她的颈项而下,来到她的酥胸,她双膝瘫软得必须靠着他的支撑才能站立……“绿,放轻松。”他决定这是他对她的匿称。 她仍不放弃想要推开他,“你不能这样待我,这是不道德的!我是你弟弟的妻子,这样的行为是犯大罪,求你不要这样。” “你该死的不该让我看见你近乎赤裸的胴体,害我整个下午心猿意马……”他粗嗄地指控她引诱他犯罪。 “这不是我的错,我是因为要救人才……你不能对我做这件事!” 她的双手被他反剪于后,酥胸傲然挺立在他充满欲望的眸子里,乳房因长期的缠缚而出现淡红色的缚痕,她的腰肢十分纤细,滑嫩白皙的皮肤不像蹲过苦牢的女囚,反而和他认识的贵族千金一样细致。 剪裁合身的马裤强调他有力的双腿和结实的臀部,她敏感的知道抵着她小腹的硬物是他炙人的勃起。 他猝不及防地放开她,她狼狈的跌坐至地板上。 他开始解开衬衫的扣子,将衬衫拉出裤头,她尴尬的把视线转向窗帘。 “你休想强迫我做这种事。”她坚定地说。 当一阵衣服和鞋子的□□声传来,她爬起身,拚命地往门口狂奔,他在她后面追着,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她摔倒在大理石地板上,疼痛让她惊呼出声。 他轻而易举地扯下她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的工夫,她已经和他一样赤裸。 “爵爷,仁慈的爵爷,求求您不要强迫我。”夏绿蒂使劲地扭动,试图从他身下逃开。 “如果,你能保证在三天之内和瓦顿圆房,那么今晚我可以放你一马。”两人目光相锁,席安卓火热晶亮的眸子里闪动着浓浓的情欲。 泪水滑下她的脸颊,她不再挣扎。 因为他刚刚向她要的保证是她办不到的。 她只看过马匹交媾,从来不知道男人与女人之间真正是怎么回事。瑞秋向她形容的,牢房里隐约看见、听闻的,不代表她已经知道怎么做。 “哭什么?” “非……非要这样不可吗?”她的声音哽咽。 他抬眼看她,铁钳似的手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除非你有更好的办法学会如何和男人……交合,否则我将被迫参与你和瓦顿首夜的闺房之乐。” 她僵住,一时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是邪恶的行为,是对上帝不敬。” 他饶富兴味的盯住她秀气的脸、精致的五官,不若他初见她时乞丐般的邋遢样,洗尽后的她,美得引起他的兴趣。 “我他妈的应该找个干净些的高级妓女替瓦顿生下子嗣,而不是找你。” 他松开她的手,用一只手扣住她不算丰满但绝对吸引人的乳房,以他的国家的女性而言,这样的乳房并不在丰满之林。 也许是她太瘦了的缘故。 他可以现在就长驱直入,因为他的欲火早已高张,但他改变主意,不想在硬邦邦的大理石地板上要了她。他抱起她,将她放在白熊毛毯上。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她以为是出于她的幻想,因为他眸中的冷酷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怜惜和不忍。 他拒绝让自己心软,因为他希望能为瓦顿留下子嗣,接续他照顾瓦顿;所以身下的她,必须完成这个高难度的任务。 他抛开灵魂深处的罪恶感,热切而饥渴的将自己交给感官。 他无情地吻得她喘不过气来,也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忽略这个残酷、自私的混帐行径。 在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况下,他把他的灼热滑入她的体内……尽管他已经放慢了速度,进入时还是稍有阻碍,他知道这会让她很不好受,但这是必需的过程,为了以后无数次的愉悦,他必需完成……撕裂的痛楚让她拧紧眉心,她忍住几乎要呼喊出口的声音。 席安卓感觉到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甬道的肌理紧紧的包住他。 “绿,放轻松,只有第一次会痛。”他以吻保证。 “我的宝贝,不要抗拒享乐,放松后会让你飘飘欲仙……”魅惑人的低柔嗓音从他口中逸出。 他本来没有计划要在她体内解放的,他怕混淆了子嗣的血统纯正度。 但她令他欲火高张,他告诉自己,这全然是一种男人的本能反应,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就算她是囚牢里的女奴,她还是能勾引起他的欲望。 他承认了他的自私,暗咒自己是个恶棍。 休息一会儿后,埋在她体内的的男性又胀硕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不知道男人竟然可以这样。 她根本几乎忘了呼吸,更忘了要思考,她的身子被动地承受他,一波波的高潮夺去了她的理智…… ??? 黎明。 她醒了,听见他穿衣服的声音。 “我知道你醒了,该是你起来着装的时候了,女佣很快就会进来打扫,我想你不会希望让他们看见。” 夏绿蒂闻言倏地睁开,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 她在看见地毯上暗红印渍时红着脸说道:“我弄脏了……” 他打断她的话,“正确的说法是我害你弄脏了白熊毛皮,我很高兴你真的是处女,一会儿下人会来清理,洗掉血渍不会太难。” 他的话成功的安抚了夏绿蒂的情绪。 她站直身子时瑟缩了一下,他注意到了。 “你会觉得酸痛是必然的,我房里有种药膏对你很有效。”他说。 “谢谢你,爵爷,这点不适不需要用到你的药膏,我想休息一、两天就会好的。” 她垂下眼,不敢回视他的眼。 接下来是一阵奇异的沉默。 他伸出手想碰她的发丝,她动作迅速地避开。 “怕我?”他撇嘴,玩世不恭地轻笑。 “你不能再那样待我了。”她说。 “哪样?”他明知故问。 “像昨晚那样。”她有点气他的装胡涂,但不敢发作。 他哼笑。“这要看你的表现。” “我已经会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她忙不迭地道。 他挑起剑眉,“哦,是吗?都会了?” “那……并不难。”她说谎。 “很好,我会给你时间完成,最好就像你说的,你全会了。”他撂下这些话后未再看她一眼,打开书房的门离去。 夏绿蒂不知道她哭了多久,直到瑞秋叫她。 “小夏,你是不是在书房?”瑞秋嚷道。 夏绿蒂抹了抹泪痕,打开书房的门。 瑞秋呆了一会儿。“你还好吧?” 夏绿蒂看了看她,“没什么不好的。” “我看你没和瓦顿少爷一块下楼吃早餐,我以为你逃走了。”瑞秋小声的说。 “在这里,逃跑并不容易。” “也是啦,至少在这个地方有吃有喝,好过在外头流浪。”瑞秋可不想再回到贫病交迫的日子。 “瓦顿少爷用完早餐了吗?”说起来她倒比较像他的下人而不是妻子,但在瓦顿少爷单纯的心绪里,下人和妻子的分别并不太大,他都是以姐姐来称呼。 “我发现他的食量很大,要不是老陆在一旁节制他,我看他会把桌上剩下的羊肉汤全喝光。” 她们边走边聊,席瓦顿突然从长廊的另一端窜了出来。 “小夏姐姐,陪我去骑马好不好?”席瓦顿玩心大起。 “外面下着大雨,不是骑马的好时候。”夏绿蒂不知不觉以姐姐的身份同他说话。 “雨变小了,马上就会停了,我们先去马厩等。”他拉着夏绿蒂的手就要往楼下走。 夏绿蒂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听,雨真的下得很大,改天吧,你想骑马改天我再陪你骑。” “是啊,瓦顿少爷,昨天害你吃了好几口湖水已经让我和小夏挨爵爷骂了,再惹他不高兴就惨了。”瑞秋不想丢了工作,她发誓今后一切得要小心。 席瓦顿似懂非懂的看向夏绿蒂,“小夏姐姐,安卓哥哥刚才告诉我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不能一个人霸着一张床,你要陪我睡一张床,是真的吗?” 瑞秋看了夏绿蒂一眼,替她解围,“你不喜欢和小夏姐姐一起睡吗?” 席瓦顿笑咧开嘴,“小夏姐姐长得这么漂亮,我当然喜欢和漂亮姐姐一起睡,可是,我的床铺不大,一定要睡两个人的话会睡不下。” 夏绿蒂很高兴与席瓦顿不想和她一起睡,“我可以睡地板上,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席瓦顿露出童稚的笑容,“如果不是我太胖了,我一定会让你跟我睡。” “我知道。”夏绿蒂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不过你不可以让我哥哥知道哦!”他怕被骂。 ??? 接下来的三天,席安卓都不在翡翠山庄,据老陆说爵爷是到领地最北边去排解一些租税的问题。 “其实收税金的差事通常都由路特子爵负责,可是子爵被一群顽强的暴民打伤了。” 老陆摇摇头。 “路特子爵?”她不认识。 “就是帮瓦顿少爷和你证婚的体面绅士之一,金发的那个。” 夏绿蒂有了印象,“另一位黑发的呢?” “那是塞克子爵,负责公爵麾下的军队训练。” “你说暴民拒绝缴税?”她问。 “这事很复杂,据传回来的消息是说和一名女子有关,她聚众闹事,说席公爵不管自己私生子的死活,任其自生自灭。” “公爵的私生子?”夏绿蒂杏眼圆睁,十分震惊。 “也不知道是不是胡说,我跟在爵爷身边十多年,从来不曾听过那样的事。” “也许爵爷忘了他有个私生子。”她说。 老陆用肯定的语气说:“爵爷没有私生子。” 夏绿蒂看了看老陆认真的表情,她对席安卓并不了解,除了那一夜两人的肌肤之亲之外,她对他可说是一无所知,他是否有个私生子,她是无法置喙的。就算有,在这个社会制度之下,也是被允许的。 所以那名女子的表现,显得格外不寻常。 老陆走后,她踱向四周围着低矮篱巴的花园,园里花开的不多,大概是季节未到的关系。 她看到席瓦顿蹲在远处的灌木丛间。 他走向他,学他蹲着。“瓦顿?” 席瓦顿嘘了一声。 她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是一大群忙碌于工作的蚂蚁。 “它们正在储存食物过冬。”她说。 “你不能这么大声,会吵到它们。”席瓦顿紧张的说。 “不会的,你看,刚才你吼这么大声,它们还是在你面前依然故我的行走。” 席瓦顿小心翼翼的瞟了蚁群一眼,看它们真的和夏绿蒂说的一样,立刻咧开嘴大笑,“真的不理我们耶!好好玩哦!小夏姐姐,你怎么懂这么多?” “从前我住的地方田野里有几个蚂蚁窝,我曾经和你一样观察过它们。” “小夏姐姐,你住在哪里?可不可以带我去玩?”他热烈地问。 “我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很久没回去了。”她眨掉眼眶里的泪水。 “那里好不好玩?”他只关心这类的问题。 她点点头。“像翡翠山庄一样好玩。” “真的吗,可不可以带我去?” 席瓦顿一起想到更远的地方去,只是他不知道夏绿蒂的故乡,光靠脚来行走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到达。 “不行吗?”他问。 “爵爷不会同意。”她只能这样回答。 “为什么?” “太远了,而且那里现在不属于我。”她的叔叔已夺去了她的所有权。 “哦,不属于你的,所以我们就不能去玩?”他哪里知道问题的重心在哪,这非他的心智可理解。 “嗯。你蹲在这里看蚂蚁看多久了?”她觉得席瓦顿是这个地方最无害的人。 “好久好久了。”他再次确定蚁群真的完全不受他们大声谈话的影响,满意的笑了笑。 “你会不会识字?”她问。 席瓦顿转过头,侧身看了看她,忽地大哭起来。 夏绿蒂一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的脚……我的脚……”他表达不出来。 夏绿蒂赶紧看看他到底哪里不舒服,然后她知道了,她伸出手扶他站起来。 席瓦顿哇哇大叫,“好痛!好痛!小夏姐姐,我的脚……” “你的痛不是痛,是麻。我们到大树下的木椅坐着休息一下就不麻了。” 噙着泪水的席瓦顿一拐一拐的走向木椅坐下,夏绿蒂用手在他的双腿上按摩了一会儿。 一会儿他的腿就恢复正常了。 “小夏姐姐,不痛了。” “是麻,不是痛。那是因为你刚才蹲在这里,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才会觉得麻,以后记得蹲一下后要站起来走动,才不会麻得那么难受。”她觉得自己不是嫁了丈夫,而是有了个儿子。 席瓦顿点点头,眼里都是钦佩和信任的目光。“姐姐好聪明,不像我,脑袋笨笨,是笨蛋、白痴。” “谁这么说你?”她微皱眉,想起瑞秋一开始也这么形容他,大家都以为他是孩子,根本听不懂,从没想过他也有自尊,会受伤的。 席瓦顿摸了摸头发,靦腆地道:“我不记得是谁这么叫过我,反正我本来就是个白痴,他们也没说错。” 夏绿蒂闻言,不禁落下泪来。 “姐姐,你怎么哭了?我的脚已经不麻了,啊!还是换姐姐的脚麻了?”他担心她。 夏绿蒂抹去泪珠,留下泪痕。“没有,我的脚不麻。以后不会有人敢叫你白痴或笨蛋了,因为我会教训他们。” 席瓦顿开心的大笑,因为他知道夏绿蒂姐姐很聪明,一定说到做到。 ??? 席安卓回来了,但不是一个人。受伤的路特由马车载着,三名士兵跟随在后。 席安卓气定神闲的指挥一切,“到马厩换匹马,然后送路特子爵回家。” 马车里跳下一名绿眼红发的美女,饱满诱人的身躯散发着性感、成熟的魅力。 “嗨,爵爷,你忘了我,我要留在这里,不是在病恹恹的路特子爵家。”女人指了指马车里的人。 “随你。”席安卓无所谓的回答。 “爵爷,你继续对我这么冷酷下去吧!总有一天我会融化你这座冰山的,我发誓。” 女人一直跟着他走进大厅。 “哇,这么多人迎接我们呀!”女人受宠若惊,大惊小怪的叫嚷。 “不是迎接我们,是迎接我,这里还没有人认识你。”席安卓故意漠视她的娇笑。 “他们很快就会认识我了。”女人胸有成竹的嚷道。 “收拾间客房给这位小姐。”席安卓对着老陆说。 “我要睡你房间。”女人大言不惭地道。 “你最好安分点。”这是他的答案。 “不能一起睡,那……隔壁房也可以。”她退而求其次。 “我最大的忍受是让你睡一楼的客房,如果你有更好的意见的话,请到别的地方去实现。” 她嘟着嘴,“这么凶!” “不习惯我的脾气的人,随时可以离开。” 她懂得看脸色,“我只是发发牢骚。”她见风转舵。 他瞟了她一眼,“我很累了,不想再和你说话。” 女人识相的随老陆去她的客房。 席安卓下意识的搜寻夏绿蒂的身影,这一路上,他催马疾驰,要不是马车速度慢了点,他可以更早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想要见到她;当然,这是不合礼教的,她是他不能碰的女人,但他却碰了她,而且想再碰她。 没见面的这段日子,他一直在心底不断的猜测,她和瓦顿是否圆了房? 他自私的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去他的子嗣,瓦顿不一定非要有婚生子女才能照顾他后半辈子,他早该采用塞克和路特的建议。 如今木已成舟,他后悔又能改变什么?是他狠心的将她推向瓦顿怀里的。 他是始作俑者,能怨谁? 她并不在欢迎他的下人群中,他笑自己傻,她已不是下人了,自然不会在下人群里,他已将她的身份地位重新定位过了。纵使她曾是契约奴隶,碱鱼翻身后的她,凭她自身的条件,假以时日,他相信她会很快就融入上流社会;如果不是知情的人,没人会怀疑她之前是不是贵族。 第四章 夏绿蒂知道席安卓昨天回来了,她刻意避开欢迎他的仪式,她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只除了日后不免要与他有所互动。 瑞秋告诉她席安卓带回来的绿眼美人,像只八爪章鱼似地缠着他,她衷心希望那位美人能真正驯服他,因为她不希望他再有机会骚扰她。 今天厨房异常的忙碌,她自告奋勇加入帮忙的行列。 “好久没这样加菜了,路特子爵和塞克子爵都是今晚的贵客。”明美揉着面粉准备做橘饼和苹果派。 “不过多了两个人,犯得着准备这么多食物吗?”瑞秋嘟哝着。 “你懂什么,剩菜愈多等于是给我们加菜。”明美白了瑞秋一眼。 瑞秋恍然大悟,“也有道理。”吃不完的食物会往厨房送,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才有机会顺道加菜。 明美轻哼出声,“你是新来的,就算剩菜在厨房堆满桌,你得让我们吃饱了才能吃。” 瑞秋撇了撇嘴,暗自嘀咕。 空气里弥漫着烤雉鸡和山猪的味道,虽然夏绿蒂明白托席瓦顿的福,她不需要等着分剩菜,但她也没有丝毫的喜悦。 通常,有客人来访时瓦顿会在房里用餐,所以她也会在房里陪瓦顿,这对她来说很方便,既不用解释自己的身份,也不必面对客人好奇的评头论足。 差不多到了用餐的时候,她送了一份餐点给席瓦顿,他正和教他识字的老师下跳棋。 “汤米,爵爷请你下去用餐。”她替老陆传话。 汤米站起身。“你呢?” “我在这陪瓦顿。”她微笑。 汤米和她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日前他到法国旅行,这两天才回来。 他初见夏绿蒂时有些吃惊,听老陆介绍她的身份后震惊更深。 他知道席安卓的打算,但为什么会是她? 如花似玉的少女,不该以这种方式被糟蹋。 “你吃过了吗?” 她点点头,“吃了两块橘饼。” 汤米看了一眼努力进攻盘中食物的席瓦顿。 “你满足这样的生活吗?” 她愣了一下,笑容有些不自然,“没什么不好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席安卓?”他不解的问。 “我是契约奴隶,没有自由。”她老实道。 “你可以拒绝。”他压低嗓音道。 她看向席瓦顿,幸好他只对盘里的雉鸡肉有兴趣。 “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她倒了杯水递给席瓦顿。 汤米知道自己这样问有点失态,何况两人没什么交情,再探究下去就太失礼了。 想到这儿,他向夏绿蒂说:“我先下楼去用餐了。” ??? 汤米走后,席瓦顿咀嚼着最后一块雉鸡肉。 “我还有点饿,能不能再给我一点烤马铃薯和雉鸡肉。”席瓦顿吮了吮手指上的烤肉汁。 “你不能吃太多东西,不然永远没办法瘦下去。” “可是我还很饿。”他摆明耍赖。 “你昨天才说非要减肥不可,现在又后悔?”她轻笑。 他孩子气的笑了笑,“明天再减肥,今天先吃饭再说,吃不饱肚子好难过。”他调皮地摸了摸肚皮。 这时瑞秋拿了一盘食物敲门而入。 “给席瓦顿吃,他还饿着。”夏绿蒂接过餐盘,放在小桌上。 “那你呢?”瑞秋问。 “一会儿饿了再到厨房解决。” 席瓦顿乐得埋头大吃,活脱脱是一个没长大的大小孩。 “你不在大厅真可惜。”瑞秋朗笑。 夏绿蒂拿毛巾擦了擦席瓦顿额上的细汗,“有什么可惜的?” “那个叫妮可的女人闹了个大笑话。” “妮可?”夏绿蒂被勾起了好奇心。 瑞秋点点头,“爵爷的……朋友,我猜还不是情妇,因为爵爷的品味不至于那么差。” “妮可闹了什么笑话?”她比较关心这部分。 瑞秋看了席瓦顿一眼,拉着夏绿蒂到一段距离外。 “那个丰满的妮可穿了件过小的礼服,站起身与路特子爵对骂时胸前的缝线裂开,前面春光一览无遗。”说着说着,瑞秋不禁又大笑了起来,“丢死人了。” 席瓦顿嚷问:“姐姐,有什么好笑的?” 瑞秋止住笑,“没什么,你吃饱了吗?” “很饱,我想睡午觉了。”席瓦顿跳上床,躺成大字型。 “你的手得先洗一洗。”夏绿蒂温柔但不失坚持。 席瓦顿跳下床冲去洗手。 “他倒是很听你的话。”瑞秋道。 “有时候也很固执,不过我猜他最怕的人是爵爷。” 瑞秋接续方才的话题,“你没看见爵爷看见妮可春光外泄时的脸色有多难看,在场的全是男客人,都瞪大了眼盯住她胸前伟大的两团肉球。” “真是糟透了,她穿了一件不理想的衣服。”她同情妮可。 “风骚嘛!”瑞秋啐了句。 “没人帮她忙吗?” “她还很得意呢!后来爵爷叫我替她拿件蔽体的披肩。” “爵爷叫你?” “是啊,我正好站在妮可身旁替她倒麦酒。” 席瓦顿蹦蹦跳跳地冲回来,“小夏姐姐,你可不可以请汤米教师下午不要上课,我好累,会睡很久。” “你不能睡太久,晚上会睡不着。”夏绿蒂说。 “可是我不想上课。”好烦! “爵爷不会同意的。”她只好搬出席安卓。 一听到爵爷二字,他也不敢再放肆。“我们如果不说,安卓哥哥一定不会知道的。” “汤米老师不会说谎。” 席瓦顿只好死心,盖上被单将自己藏起来。 瑞秋笑着摇头,“他根本不像丈夫,倒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虽然他的心智永远停留在孩童阶段,但至少他是无害的,他很单纯。”夏绿蒂说。 瑞秋欲言双止。 “什么事?”夏绿蒂问。 瑞秋暧昧地道:“可他的身体并不是孩子的身体。” 夏绿蒂勉强挤出笑容,“他并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你忘了爵爷的要求?” 她心跳回忆,“我不能勉强瓦顿。” “我也这么认为,爵爷的想法实在太过分了,这对你真的很残忍。”瑞秋轻叹。 “命运已决定了一切。” ??? 回来的这几天,席安卓刻意不召见夏绿蒂或是想她,但后者成为意志力的大敌。 看了一上午的文件,他有点烦躁,走到洗脸盆前,以水泼脸,可依然不能一除他烦躁的心情,便走出书房,转身下楼。 席安卓倏地眯起眼,即使他是始作俑者,但在看见她和瓦顿在花园里追着花猫,他的心还是被狠狠地揪痛。 花猫灵巧地四处躲藏,不让她和瓦顿抓到,显然这是游戏的一部分。 两人开心地笑着,尤其是她,浑身上下已没有一丝契约奴隶的味道,脸颊绯红,晶亮的眸子像夜晚的天上灿星。 嫉妒逐渐变成愤怒,瓦顿先看见他,停下了追猫的行动,然后席安卓看见夏绿蒂僵了一下,往他站的方向看过来,原本红润的脸庞变得苍白如纸。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和小夏姐姐在追猫咪。”席瓦顿说。 花猫晃到席安卓的脚边,喵呜了几声,又晃到树丛后去,好像在感谢他的出现,让它得以安宁。 “汤米告诉我你最近变得贪玩了,识字的进度一直原地踏步,有没有这回事?”爵爷问着瓦顿,但眸光净在夏绿蒂身上打转,两人视线相遇。 席瓦顿支支吾吾,看向夏绿蒂想讨救兵。 “我在问你话,你看她做什么?!”席安卓吼道。 席瓦顿吓了一跳,“我……最近的字好难……” “你不用心,只知道玩,再容易的字也弄不清意思。” 她隐约觉得他是冲着她来的,因为他一直凝视着她,令她浑身不自在。 “还不快去背单字!要是汤米再告诉我你一点进步也没有,那么有你好受的!”他威胁道。 席瓦顿不情不愿,悻悻然离去。 夏绿蒂正要跟着离去。 “我没要你走。”他咬牙不悦道。 她停下脚步,不想闹笑话。 “我只想去陪瓦顿。” 她转身面向他,她告诉自己必须力持镇定,没什么大不了的,大白天的,又是在花园里,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的。 “你陪在瓦顿身边只会让他静不下心学习。”他冷冷在看着她。 “我没有。”她试图辩解。 “事实证明他一心想玩,完全静不下来认字。”他咄咄逼人。 “但是你不觉得他变得比较快乐了吗?” 他唇角扬起,打量着她,“告诉我,你可以发誓待在翡翠山庄照顾瓦顿一辈子,甚至保证长寿吗?” 她答不出话来,她无法做这样的承诺。 “为什么不说话?”他的眼神变得沉郁。 “你答应过我的,合约只剩下五年。”一辈子,并不符合约定。 他仰头大笑,然后粗嗄地道:“既然这样,你有什么资格告诉我不上课的瓦顿比任何时候都快乐?” 她被反击得哑口无言。 “我并没有不让瓦顿上课。” “你带着他玩,让他分心。” “我只是希望他放松、快乐。”这不过分。 他定定地审视她,“我对瓦顿的要求并不多,只要一天比一天进步,哪怕只是三天认一个数字,也是一种进步。” “我明白了,爵爷。”她的心里很不好受,恨他的倨傲和不可一世。“如果没别的事,我想到厨房看看。” 他的动作快得出乎她的意料,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肘,“我有话问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静待下文。 “你和瓦顿……” 她冲动的甩开他的手。 “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他低笑。“你绝对知道我要问什么。” 她放软身段,“请你饶了我。” “你反悔了?”他看着她。 “反悔什么?”她恨他一直咄咄逼人。 “我不想浪费时间同你打哑谜。” “我没有反悔!”她的身躯紧绷。 “根据我的了解,你和瓦顿并没有圆房。” “这又如何?”她有点生气。 他猝不及防地抓住她的肩膀,随即吻上了她的唇,久旱逢甘霖式的狂吻,她一动也不动的让他吻,直到他吻够了为止。 “你不该吻我的!”稍后,在他离开她的唇时,她说。 他再次以唇拂过她的双唇,这次他甚至用牙齿轻啮她的唇瓣,舌头和她的交缠。 她推拒着他的胸膛,喘息不已。 他的手托住她的臀部,勃起的男性刻意触碰她的身子,诱惑她的感官神经。 他自她的嫩唇上离开,他的身体为欲求不满的情欲颤抖着,眸子里闪动着热情的火焰。 “我是你弟弟的妻子,你不该这样吻我的。”她提醒他。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看不出真正的情绪的说,“我不该把你嫁给瓦顿的,你应该是我的。” 她打了个哆嗦,“已经太迟了。” 他没有再开口,眸光明亮却冷硬。 “请你放开我。”她尽可能看起来礼貌的说道。 他松开她,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愕然的她。 ??? 她以为她哀求他饶了她,他真的会饶了她。 这天,老陆请她到帐房支援,等到对完帐,已是将近午夜。 “终于弄完了,要不是你愿意帮我,我明天肯定交不了差,少不了要挨爵爷一顿刮。”老陆疲惫地关上帐房办公室。 “我正好识字,帮点小忙算不了什么。”夏绿蒂说。 老陆打了个呵欠,“好累。” “你去睡吧,楼下的门窗我会替你巡视。” 老陆道了谢,转身离开,他真的累坏了,一整天对着数字,够他烦的。 她走下楼,突然寒毛直竖,感觉好像有人盯着她。 她缓缓的回身,看见席安卓站在楼梯口,他的眸子犀利的定住她。 他走下楼,空气里加入了酒精的味道。 她告诉自己要快逃,但她的脚像是生了根似的,想动也动不了,一颗心怦怦地狂跳着。 他在她的眼里看见了惊慌失措。 她迎上他的目光,抖声问:“你……喝酒了?” “不多,至少不至于倒在你面前。” 他上下打量她,饥渴的目光好似正一件件的剥除她身上的衣服。 “你想要什么?”她问。 他嗤笑,“你很清楚我要什么。” 她摇摇头,“你把我给了瓦顿,你对我不再有权利。” 他愈来愈靠近她,视线停在她起伏的胸脯上。 “瓦顿享受过你了吗?” “这不干你的事。” 他哼笑,“这当然干我的事,我把你送给瓦顿,是为了替瓦顿传宗接代!” 她实在太过害怕了,以至于一时无法反击他的话。 “你开始替瓦顿传宗接代了吗?”他知道自己这样问很混蛋。 她无语,但满脸都已是泪水。 他低咒了一声,拦腰扛起她,走上二楼,进入他的房间。 他将她粗鲁地丢到床上,用他精壮的身子覆上她的,用手拂去她的泪水,但新的泪水很快又流了出来。 “瓦顿很喜欢你。”他突然道。 “因为我不曾逼着他念书识字。”她答。 他咧开嘴轻笑,“瓦顿像个孩子。” “而你却逼着我和一个孩子圆房?”她指责他。 他的笑容添上一抹邪恶,“我很高兴你还没和瓦顿圆房。” 他的唇拂过她的锁骨,她惊喘出声。 他开始脱身上的衣服,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她,直到高大伟岸的峰子赤裸地呈现在她面前。 他再度回到她身上,以最快的速度让她和他一样赤裸……他的手和她的发丝缠绵,性感的唇角浮起笑纹。 他将她的手置于头顶,强烈的欲望令他无法压抑地发出愉快的呻吟。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销魂的滋味。 他并不温柔,除了深嵌在她体内之外,他不知道该如何表白他强烈的欲望。 本来,以为这样野蛮的结合,她不可能有乐趣可言,但她却意外地尝到令人目眩神迷的绚丽快感……他剧烈的颤抖,汗湿的他,气喘吁吁的往更深处推进——她似乎置身在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中,浑身无力的她只觉仿佛飘浮在云端。 “这太疯狂了……”他低吼。 ??? 他拉直被单盖住他们俩。 “我觉得自己不贞。”她轻语。 “这不是你的错。”他抚着她白玉美背。 “不,我也要负责任!” 她难辞其咎,她应该要坚定地拒绝他的诱惑的。 她强忍着不哭出来。 “你对我动了情对不对?”他直接问。 她排斥谈论这类的问题,甚至想否认它。“没有。” “没有吗?刚才你在我身下时,你是忘情的。”他戳破她的伪装。 “不是忘情,是诱惑,我无力反抗。”她已经失去她的心,不能连尊严也失去。 他沉郁地笑了笑,“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同。” “你把我给了另一个人,却强迫我和你做这样离经叛道的事。” “我知道你恨我。”他的嘴角牵动,似是受了一丝伤害。 “你是我的主人,我无法恨你。”她答得巧妙。 他迟疑一会儿,下定决心的说:“我不要你替瓦顿生孩子,我要你只属于我。” 她愕然地望着他,“我不明白。” 他看进她的双眸,“我不希望瓦顿碰你的身子,也不希望其他男人碰你的身子,这话你还不明白吗?” 她不喜欢这个答案。他要的只是她的身子,不是她的心;但她除了给出身体外,还给了心,这情何以堪? 见她不回答,他俯身轻啮着她的樱唇。 她嘤咛了一声。 “你不喜欢这样吗?”他问。 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全身像有一道电流通过,她轻喊着,享受他热情而激烈的亲吻。 她的身体因强烈的需要而颤抖着,他分开她的双腿,她在他进入她时忘情地叫了出来,可她极力克制住,怕他取笑她。 其实她是多虑的,因为他激越的呻吟很快的盖过她的,好像要一口把她给吞了。 “发誓你是我的。”他要她的答案。 “我是瓦顿法律上的妻子,我不能做这样的承诺。”纵使是他把她给了席瓦顿,她还是不能做这样的承诺。 他紧盯着她的星眸。“你不想发誓是吗?” 因为她的不合作,他律动得更用力。 “啊……”她闭上眼睛,不打算理会他无理的要求。 “回答我。”他知道自己正处于失控的情绪中。 “不……你这样折磨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是呀,他这样逼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快感震撼她全身,她感觉他的唇在她的颈项间轻啄,持续一定的力道往她体力推进,然后他在她身体里解放。 事毕之后,他翻身离开她的身子,搂着她,让她睡在他的臂弯里。 她闭上眼,封闭自己的思绪,不敢面对在这张床上所发生的一切。 不知不觉,她累极地睡着了。 ??? 当她睁开眼,天已全亮,空荡的主卧室里没有席安卓的踪影。 眼泪夺眶而出,她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这么脆弱,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拜约翰叔叔所赐。 她得振作起来,把自己打点好。 当她整理好一切走下楼时,汤米正好走上楼,两人面对面,汤米敏感的发现她微红的双眼。 “你哭过?”汤米关心地问。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没有。” 汤米并不因为她的否认而死心,“你看起来需要人安慰。” “你想太多了。”她心虚地想继续往下走。 “是吗?我没看错。” “对于一个契约奴隶而言,偶尔掉两滴眼泪也很平常,不是吗?”为了避免麻烦,她只好这样回答。 汤米突然握住她的手,“你在这里很不快乐。” 她紧张地抽出手,“不!你看错了。” “你嫁给席瓦顿实在太可惜了,瓦顿根本不是个正常男人,他是个长不大的男孩,无法给你幸福。”汤米又想握住她的手,可被她躲开。 “瓦顿很好。” “好人不一定可以给你幸福。”汤米欺向她。 “你太武断。”她反驳。 汤米想搂她的腰,但夏绿蒂闪得更快连下两个阶梯。 “你不需要怕我。”汤米温柔的道。 “我不是怕你,而是……”她说不下去。 “而是什么?”他很想知道。 “我并不想和你来段什么韵事。”她不想制造误会,她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不愿再添一桩。 汤米显然受了伤害,“我虽然只是一个没什么财富的家庭教师,但我很诚恳,比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人都要诚恳。” 夏绿蒂忙不迭地解释:“我没有看不起你,再怎么说家庭教师的身份都比契约奴隶高尚好几倍。”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他急切地问,不讳言他对她的一往情深。 “我嫁人了。” “瓦顿不能成为一个女人仰赖一生的丈夫!”他轻吼,好像她的顽固是再愚蠢不过的行为。 “我并没有要仰赖瓦顿一生。”她的契约是五年。 “你正在放弃你的幸福。”他不信自己的诚恳打动不了她。 “请你自重。”她转身逃离。 第五章 席安卓躺在一片绿茵草坪上,手臂枕在脑后,看着天上的白云飘浮。 他的思绪不断往夏绿蒂身上兜,每次只要想起他和她结合的震撼,他的心便一阵狂乱。 他知道自己正陷入某种莫名的迷障中,不然以他丰富的性经验,是不可能迷恋一个女人的胴体那么久的。 他知道幻想她终会爱上他是可笑的。 她之所以屈服在他的身体下,完全是因为他是她奴隶契约的主人,那是一份建筑在权势和欲望上的关系,是无法持续到永远的。 老天!他到底把自己推向什么深渊里头? 他合眼假寐,思索着自己与夏绿蒂的事。 数分钟后,一阵似蝴蝶舞过的摩挲让他起一阵哆嗦。 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妮可饶富兴味的脸孔。 “你跑来这里晒太阳为什么不找我?”她啄着他性感的唇。 他随她为所欲为,直到他不能再忍受为止,他需要另一个女人来帮助他暂时忘了她。 她剥了他身上的衣服,先从她最感兴趣的长裤开始,她的动作十分迅速,看来剥男人的长裤她一点也不陌生,而且还是个中老手。 席瓦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可能发生的情趣。 席安卓推开她,跃起身穿上长裤。 “安卓哥哥。”席瓦顿叫着。 “什么事?匆匆忙忙的。”他注意到他是一个人。 席瓦顿咧开嘴大笑。“你送给我的“暴雨”要生小马了。” “生下来了吗?”他问,边往马厩走去。 “还没有,小夏姐姐也在马厩。”席瓦顿兴奋地道。 “她在马厩做什么?”他皱起眉。 “小夏姐姐帮过母马生小马,所以她也在一旁帮忙。” “马厩里不是已经有哈克和艾德了吗?她在里头搅和只会愈帮愈忙。”他的口气不大好。 席瓦顿接口道:“小夏姐姐真的帮过马妈妈生小马,她很厉害的。” “你怎么知道?”他睨了他一眼。 “小夏姐姐告诉我的。” “你这么相信她?”莫明其妙的怒气全因她而起。 “是嘛,瓦顿,你太相信夏绿蒂了。”妮可揣摩席安卓的意思道。 “你和小夏姐姐又不熟。”席瓦顿咕哝了一句。 “好了,你们别吵了。”席安卓烦躁的道。 妮可撇了撇嘴,瞪了一眼席瓦顿,席瓦顿也不甘示弱的回瞪她一眼。 三人到达马厩时,席安卓发现暴雨可能难产。 可怜的暴雨痛苦的嘶吼着,它甩动着头部,似乎想要宣泄身体的痛苦。 马槽外挤满了人,大部分是看热闹而无能为力的人,夏绿蒂半跪在暴雨旁安抚它。 席安卓卷起衣袖加入艾德和哈克,以平板的语气命令她:“离开这里。” “我只是想安慰暴雨,它好可怜。”她晶莹的眸子里有着深深的担忧。 “你在这里只会妨碍工作。”他狠心地说。 她愣了一下,因为他言语中的无情,她退出马槽,和围观的下人站在一起。 席安卓很快地进入状况,好像他已处理过无次马儿的难产。 “我们必须协助暴雨站起来,否则情况无法改善。” 哈克和艾德拿来大木桩,努力地想要撑起暴雨。 “好姑娘,我知道你很痛,可是你愈是紧张,宝宝愈是出不来,你要放轻松,很快就会没事了。”席安卓温柔地抚着暴雨,喃喃地安抚它。 暴雨像是通人性似的,奋力一站,竟然站起来了,哈克和艾德立刻趋向前协助仍然摇晃晃的暴雨,让它站稳。 “哈克,抓住缰绳。”席安卓大叫。 马槽四周沾染了暴雨的血,暴雨的臀部持续不断流出血来,马腿终于露出一只,然后是另一只。 暴雨疼痛得以扬踢后腿来发泄,马体不断起伏……席安卓将一只手臂伸入马体内,他知道他再不想想办法,暴雨可能会死。 夏绿蒂难受得哭了出来,她一向害怕看见生命的殒落,就算是一匹马,都不该以这种方式离去。 何况暴雨是她最爱的一匹马,它很聪明又懂人话,她和瓦顿常来和它说话,如今……就在她隐入思绪之际,全场欢声雷动。 暴雨顺利产下一匹漂亮的黑色牡马。 ??? “听说你救了暴雨一命?”塞克问,手里捧着一杯陈年黑麦酒。 “生产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席安卓将怀中物一饮而尽,昨天马槽一别后,他到现在还没和夏绿蒂打过照面。 “你真他妈的勇敢,要是我,不会有胆把手臂伸进母马身体里。”尤其是他还很怕血。 “再有迟疑,暴雨就死了。” “暴雨现在还好吧?”塞克本想买下暴雨生下的小马,如今他猜席安卓未必愿意割爱。 “生龙活虎,休息几天之后应该就能恢复元气了。”他一早才去看过它,已能站起身喂小马喝奶了。 “小马卖不卖?”塞克试问。 “不卖,小牡马很漂亮,我预备将来用它来配种。” “你总是有生意头脑。”塞克自叹不如。 席安卓看了他一眼,调侃道:“你上个月不是才向罗南女子爵买下两匹牡马配种,现在应该不缺牡马才是。” “甭提了,罗南和我有一点小误会,把我付的订金退还给我,说是不卖了。”塞克一脸无奈。 “小误会?什么小误会?”席安卓顺口问。 “事关妮可。上个星期我和罗南有一次野餐约会,妮可中途跑来搅局,罗南以为我是妮可的入幕之宾,赏了我一个巴掌,到现在还不愿意和我说话。” 席安卓大笑,妮可的威力他清楚得很,路特也被她弄得脚差点废了。 “你还有心情笑,你的终身大事被妮可搅乱了。”塞克没好气地道。 “妮可一心想嫁入豪门,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试试。”席安卓半认真、半玩笑地说。 “我可不是什么豪门,你才是最大的金主,他最想套住的人不会是我,应该是你,席安卓公爵。”塞克反嘲回去。 “我对她没兴趣。”他又倒了一杯酒。 塞克对他这样的答案并不意外,主动送上门的八爪女很少可以让男人死心塌地的,妮可这尤物自不例外。 “你的弟媳还好吧?”塞克试探性地问。 席安卓戒心十足地反问:“什么好不好?” “她答应了你的计划,现在可有什么进展?” 他双眉聚拢,皱了皱鼻头,“瓦顿心智上还是个孩子,玩心很重。” “这我们早就跟你说过,可你还是一意孤行地要替瓦顿留下他的子嗣。”塞克双腿优闲地放在矮桌上,一副早告诉过他的样子。 “他是我兄弟,不论他是什么样,还是我兄弟。”席安卓感性地说。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还是坚持非让夏绿蒂替瓦顿生下子嗣才罢休吗?”他一直想劝席安卓打消这个念头,思及如花似玉的美人被迫与心智像孩子的男人在一起,就令他头皮发麻。 “你这么关心夏绿蒂干嘛?”他的棕眸凌厉。 塞克清了清喉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必须承认,我对你的弟媳有某种程度的好感。” 席安卓目光一凛,“我介意。” 他的答案让塞克惊讶,“为什么?” “你忘了她是我的契约奴隶?” 塞克耸耸肩,“那又如何,五年后她就是自由身。” “你会给她婚姻的承诺吗?”席安卓一针见血地问。 塞克沉吟半晌,“如果她是处女的话。” 席安卓目光沉郁,唇边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你有处女情结。” “是的,我的祖先娶的妻子没有一个不是处女的。”塞克老实道来。 席安卓笑得更放肆,“五年后不可能还是处女。” 塞克明显的有点失望。“你仍然坚持要她和瓦顿……我真不敢相信你这么残忍。” 席安卓看了塞克一眼,十分神秘地说:“命运的安排是不可动摇的。” 塞克一头雾水地回视他,“什么意思?你可不可以说得更清楚些?” 席安卓抿了抿嘴后道:“如果你想看暴雨生的小牡马,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席安卓结束方才的话题。 ??? 夏绿蒂看见席安卓和塞克朝马厩走来,脸上血色全无,她不想与他打照面。 她站起身,正要离开暴雨和小牡马住的马槽。 “夏绿蒂!”塞克发现了她,喜出望外地大喊。 夏绿蒂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至于太过慌乱,她并没有犯错,不需要像贼一样闪躲。 “嗨,塞克。”她微笑。 体贴的塞克见她手脏,便舀了一杓水。“辛苦了。” 她尽可能完全回避席安卓的目光,她看向塞克,边洗手边向塞克说:“哈克和艾德把它们母子照顾得很好。”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在这里出现?你不是应该陪瓦顿识字的吗?”此时席安卓就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我想看看小牡马食量好不好。”她轻声说道。 “这不是你分内应该做的事。”他进一步指责。 “安卓,别这么严肃嘛,会吓坏小姑娘的。”塞克搞不清楚状况地道。 “她来这里不是度假,不是作客,没有一个契约奴隶像她一样自由的,要是我再不约束她,她很快就会骑在我头上了。”席安卓意有所指地道。 “我看是你多虑了,夏绿蒂不是这样的人,她知道分寸的,是不是,夏绿蒂?”塞克友善朝着她笑。 回以好看的浅笑,梨涡若隐若现。 在席安卓眼里,这是暗通款曲的序曲,他看得刺眼。 “瓦顿需要你,不要忘了你的职责。”席安卓隐含着怒气道。 夏绿蒂点了点头,顺从地离去。 塞克放下杓子追上她,送她回大厅。“你不要难过,安卓他就是那副脾气。” “我没有难过,他说的没错,瓦顿是我的责任。”她淡淡一笑。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花更高价买下你的契约。”他直率地道,不计后果的。 夏绿蒂怕又会惹出事来,赶忙打消他的念头,“不要这样做,我不需要你这样做。” “你怕他不肯?”他自作聪明地道。 “不是的,我承诺过爵爷,而且他大方的将我的契约缩短为五年,对我已是最大的恩泽,我不能过河拆桥。”她说。 塞克定定地审视她。“你说的是真心话?” 她点头,“如果不是真心话,要离开这里并非无计可施。” “如果安卓勉强你和瓦顿,我希望你一定要拒绝。”塞克把心里最诚挚的话全盘托出。 她一怔,“塞克子爵……” 塞克点点头,“所有的一切,我和路特都很清楚,但就是无法阻止安卓的疯狂主意。” 夏绿蒂的脸庞迅速涨红,她难为情地怯笑,“多谢你们的关心,我和瓦顿都是好朋友,我也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最好的方式是继续维持你们纯真的友谊,瓦顿不适合你。”塞克肯切地说。 ??? 回到房里的夏绿蒂,汤米的眼神立即追寻着她。 “小暴雨好不好?”席瓦顿看起来快睡着了。 “它很好,暴雨是很棒的母亲。”她坐在席瓦顿身旁,想拉回他的注意力。 “你很喜欢马?”汤米问。 她颔首,“马儿是很能干的动物。” “汤米老师,我想睡觉可不可以?”席瓦顿第三次问。 有别于之前否定的答案,汤米说:“看你读得这么累,好吧!让你睡一会儿。” 有觉可睡,席瓦顿当然高兴,立刻钻到被窝里。 夏绿蒂不认为自己有留下来的必要,她想到一个不被打扰的地方透透气,直到晚餐时再回来。 “你要走了?”汤米想和她独处。 “我不想打扰瓦顿。”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汤米放下书本。 她婉拒,“不好吧?爵爷很重视瓦顿的课业,如果他知道你让瓦顿休息,会有麻烦的。” 汤米词穷,因为这是事实,他靠着这份工作养活自己,他不能失去它,取代他的人多如英国的雨丝,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丢了工作。 夏绿蒂深谙汤米的弱点,她不想被打扰,她只想一个人。 ??? 她的期望并不高,只想求一份宁静。 她想起了那片碧湖,席瓦顿带她和瑞秋去钓鱼的地方。 湖水异常诱人,她应该选在暮色更深浓时来的,夜晚是保护色,她就可以在湖里裸泳。 她脱下鞋袜,走入水中,深秋的湖水,沁人心脾。 她刻意走向更深处,就算湖水开始冷得令她发抖,她也不怕,一丝快意在心头滋生。 突然,一句愤怒急切的话伴随着物体跳入水的声音而来。 “你他妈的疯了!” 是他! 他的加入让她更往下潜。 他追上她,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肢,托高她。 “你恨我恨得想一死求解脱?”他痛苦地嗄声问。 “这不干你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就是有本事使她变得软弱。 他瞪着她,炯炯的目光燃烧着一把火。 他的嘴覆上她的,贪婪地吻着她的菱唇,饥渴的吸吮着,她无力抵抗,只能任他吻着……“如果你要我,为什么又把我给了瓦顿?”她为此耿耿于怀。 他捧着她的双颊,“我不知道我会为你着迷。” “这是不对的,我是你弟弟的妻子。”她点出事实。 “不需要你的提醒,我十分清楚这一点。” “放开我。” 他看着她,想要证明她也要他。 “爵爷,请你放开我。”她又催促他。 浸在水里一段时间后,不免起了寒意,她打了个冷颤,脸色苍白。 他搂着她的腰,带她游回岸边。 “湖水这么冷,你竟然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斥责道。 “我不怕死。”她嘴硬道。 “你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扶她上马。 他们共骑“黑夜”,他将她往怀里带,怕湿衣服让她生病。 她发现黑夜走的路不是往翡翠山庄的路,“你不是要回家?”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会怕起陌生的路?”他调侃她。 “过了晚餐的时间会有人起疑。”她担心道。 “谁会起疑?”他不以为然吼道。 她吓了一跳。“很多人。” “你指的是你的仰幕者吧?”他话里净是醋意。 骑在马背上,他仍不忘在她耳鬓亲匿地吻着。 她力持冷静,不受他影响,“如果你只是想找乐子,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寻我开心。” 闻言,他夹紧马腹,鞭策黑夜快跑,直到马儿停在一间木屋前。 “到了。” 她看向眼前这栋木屋,在他的协助下跳下马背。 他先进了木屋,在壁炉里放了柴起火;很快地,黑暗被火光取代。 “进来,你的湿衣服需要烤火。”他喊道。 她走进木屋,木屋里只有一个房间,金色的火光照在木板上,他粗犷、英俊的古铜色面孔映照着火光,一双炽热的眸子直盯着她。 “过来。” 她怯生生的走向前,他一把抓住她的纤腰。 “连死都不怕了,却怕火?”他又拿她的话激她。 “我不怕死,也不怕火。”她反击。 “不怕火?那么是怕我?”他轻哼。 她拒绝示弱,学他坐在壁炉前,“这间木屋原来是谁住的?” “我的朋友。”他淡淡的回答。 “你的朋友搬走了?”这里布置得颇为舒适。 “他死了。” “呃……”她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好笑地看着她吃惊的表情,“生死在这个世界一向是最寻常不过的事。” “他没有其他亲人吗?”她问。 “没有,如果硬要攀亲带故,有个叫约翰的男爵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称得上亲人的继父。”他耸耸肩。 听到约翰这个名字,她抖了一下。 “你会冷?”他的语气中有着担忧。 她摇摇头,她猜测着这个约翰和她的叔叔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那她该怎么办?“你的朋友是怎么死的?”她故作随意地问。 “自杀。自从奈格从丹佛回来后,整个人变了很多,他离群索居,不太和朋友来往,舍华宅不住,反而住起这种木屋,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他轻叹一声。 丹佛正是她的故乡,她肯定席安卓口中的约翰就是她那邪恶的叔叔。 想要藏起颤抖不已的身子,她移往壁炉前缩着。 令人不堪的梦魇又开始朝她袭来。 “我想回去了,很晚了。”她以最冷静的音调说出。 这回他依了她,“等柴烧成灰烬后我们就走。” 他并不需要不情不愿的女人陪他在这过夜。 第六章 躺在地板上,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席瓦顿早已睡得打成鼾,真是个无忧的孩子。 从不企盼有谁会成为替她屠龙的骑士,更不奢求真有人能替她挡风遮雨,但今晚的她似乎特别脆弱,特别需要一个人来让她依靠;她曾发誓不能这么软弱的,却在听到约翰叔叔另一项可能的混帐事迹而彻底瓦解。 她给了自己一记苦笑。 她待在这里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席安卓公爵在英国并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自父母过世后,她的生活有着剧烈的转变,约翰叔叔玩了个恶劣的把戏夺走了她的一切,如今她想哀悼过去、忘掉过去的机会已无,因为过去已找上门。 她的苦恼除了存在已久的约翰叔叔,还加上那个想主导她生活的男人。 席安卓掠夺了她的身体,还想驾驭她的灵魂和意志,她在他眼里只是个囚犯,她很清楚像他那样的男人根本不可能会对她真心。 此时,席瓦顿大动作的翻了个身。 她谨慎地看了他一眼。 就在今天傍晚的用餐时间,她以为瓦顿他会花更多时间在晚餐上头,因为他喊了一下午的肚子饿,所以她决定在他上楼前迅速地洗个热水澡,她一向如此,每天她都会想办法在他不在房间的任何时间洗澡,有时是冷水澡,有时是热水澡。 她通常都会先提热水放满一大桶,时间不允许时,热水放久会变成冷水,虽是冷水还是得洗,否则一夜不好入睡,肮脏往往让她想起囚牢的岁月。 可今天傍晚,她没料到瓦顿会提前上楼,当他冲进房间时,她正好站起身拿毛巾擦干身体。 她粗心地忘了拴上门。 她知道他看见她的赤裸了,他吓了一跳夺门而出,她不确定他在看见她的身子后有什么想法。 她不想改变和瓦顿之间的关系。 她自私地希望在这五年契约期间,瓦顿永远不知道婚姻赋予夫妻的权利和义务。 翌日一早,起来后一会儿席瓦顿也醒了。 席瓦顿羞涩地看了她一眼,“小夏姐姐,早安。” 夏绿蒂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坦荡荡,“早安。” “昨天……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洗澡的。”他说得结结巴巴。 “我知道,我应该锁上门的。”她自责。 席瓦顿道完歉后显然轻松多了,“我要下楼吃早餐了。”然后一溜烟地离去。 稍晚她到帐房去找老陆,没见着老陆,却意外地遇到席安卓。 “老陆说这些帐册是你整理的。”他指了指桌上整齐的帐册。 “我只是帮忙。” 她说得愈是轻描淡写,他愈是好奇,“你的程度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 她心跳加速,不喜欢他的刺探,“我读过几年书。” “这对女人来说是很不寻常的。”他审视她。 “那是因为你用罪犯的眼光看我。” “你不是罪犯吗?” “我不想再为这个问题辩解,反正你并不相信。” 两人沉默地互视了一会儿,他往后靠坐,试图平板但难掩情绪波动的说:“瓦顿昨天看见你的胴体,他很不安地跑来告诉我。” 她本欲转身离去的。“你可以告诉他,夫妻之间看见彼此的赤裸是很平常的。” 他皱起眉头,“你不是真心要我这么告诉瓦顿的,你只是气我硬把你给了瓦顿。” 她不承认,“你太自作多情了。”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提这件事的想法很单纯,坦白说,我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 “我不可能不洗澡而让身体发臭。” 他笑笑,“以后你要洗澡到我房里洗,我那里有间隐密的浴室。” “我不能用你房里的浴室。” “你宁愿做无谓的坚持,也不在乎你的隐私?” “我在你房里就会有隐私吗?”语气里有反讽的意味。 “瓦顿的身体可不像他的心智一样孩子气。”他起身,趋近她抓住她的手腕。 “不需要你的提醒。” “若是瓦顿的身体对你有了欲望,你……” 她打断他的话,“你把我给瓦顿,他是我丈夫,对我有欲望也是正常的。” 他静静地凝睇她,然后幽幽地道:“我已经尽可能在弥补我的错误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这很可笑。” 突然,他将她搂在怀里,炙热的唇吻上她的,他的吻很狂烈,舌头迫使她的双唇分开,欲火在他体内燃烧,他的手滑向她的身体……“你这个顽固的妖精,迷惑了这里所有男人的心神,让我们情不自禁为你神魂颠倒。”他喃喃说道。 她的衣服不知何时滑过她的身体掉落在地板上。 他以一种令人几乎无法忍受的销魂方式亲吻她的酥胸……他的上衣湿黏地贴着他的身体,每一次和她在一起都能体验这样的狂野和满足。 她微喘着,这样的姿势令她不安,声细如蚊蚋地哀求:“你……能不能……离开了?” 他轻笑,“还不行,你感觉不到它又动了吗?” 她惊呼了一声。 这一次他温柔多了。 她羞赧地说:“我……我不喜欢这样,太奇怪了。” 他放肆大笑,将她抱到横木椅上,他的火热仍在她里面,没有撤退的意思。 “木板还是太硬,下回改在我的大床上。”缓慢而索求的动作继续在她体内。 两人十指缠绕着,某种贯穿全身的强烈电流让她不断娇吟出声…… ??? 夏绿蒂穿回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在席安卓专注的目光下,她的手指变得笨拙。 他已经把马裤穿回去,汗湿的上衣被他脱下,古铜色的上身赤裸着。 “你可能会怀孕,我要你留下孩子。”他告诉她。 “一名私生子。”她苦涩地道。 “不会是私生子。”他托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看他。 “不是吗?哦,我忘了,瓦顿会是法律上的父亲。”她自我解嘲道。 “我会是父亲,而你是孩子的母亲。”他注视着她,话里的语气不容人置喙。 “我拒绝你自以为是的安排。”她拨开他的手。 “你必须接受这个安排,我会到教会申请你和瓦顿的婚姻无效。” “然后呢?” “然后我们结婚。”他微笑起来。 “我不会嫁给你。”她冷冷的道。 “娶你的先决条件是孩子,如果你一直没有怀孕,一切就维持现状。”他补充道。 “我不会照着你的安排行事,我有自尊。”她气息不稳地反驳他。 “在这五年里,你没有自尊。”他被激怒了。 “我只是你的契约奴隶,不是你的性奴隶,你无权这样对我。” 她站起身,双手握拳。 他感到一阵羞愧,在某一方向,他待她的确就像发情期的动物。 “我一否认,你对我而言的确有致命的吸引力。”他承认她的指控。 “你可恶!”她骂他。 “我不想做伪君子。”他咧嘴而笑,英俊的脸庞发出惑人的神采。 “我可以找别的女人。” “她们引不起我强烈的欲望。”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你……” “我承认我要你,那并没有错。” “你是高高在上的公爵,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要来骚扰我这个比下人还不如的奴隶?”她说。 “公爵也是人。” “你可以在你的世界里、你的阶级里找女人。” “在我的阶级里,没有一个女人像你一样能让我魂萦梦系。”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喃道。 “你无耻!”她推她一把。 他抓住她,“是的,我无耻地只要你。” 说完话,他便转身离去。 夏绿蒂回想起席安卓方才的话,不禁泪流满面。 她哭了一会儿,而后回到房间,泼了水将泪痕洗去。 方才在帐房的剧烈做爱让她有些酸痛,她真的很怕她因此而怀孕。 她不要嫁他,不要在那种情况下嫁他,那会是个笑柄。虽然,她只是无名小卒,名誉之于她并没有什么,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娶了她会是贵族间的大笑话。 甚至是丑闻。 她禁不起人言的鞭笞。 ??? 贵族们的生活需要许多人辛勤的工作才得以维持。 夏绿蒂在翡翠山庄并不认为自己是女主人,她一样做着下人的工作。 就像现在,她正忙着做晚餐用的草莓酱。 “大概够了。”她说。 瑞秋看了一眼,以食指挖起一些尝尝,“令人吃惊,你怎么会做?” “我向一位老厨娘学的。”她家的老厨娘。 瑞秋洗了洗手,“要不要喝点咖啡?” “这里有吗?” 瑞秋打开厨柜,“多得很,老陆说我们想喝就煮来喝。” 半晌,咖啡的香味四溢,引来了不速之客。 “你们在偷喝咖啡?”妮可说。 瑞秋撇了撇嘴。“我们正大光明的喝,你告状也没用。” “就算不是偷喝,也是偷懒。” 夏绿蒂微皱起眉,她很少和妮可接触,因为不想惹是生非,但是非却常常如影随形。 “该做的工作我们全做完了。” “哦——是吗?”妮可故意拖长语音。 “你管我们偷不偷懒,总比你无所事事吃白食的好。”瑞秋不怕得罪小人。 “我是爵爷大人的贵客,你们是契约奴隶,怎么能跟我比?”妮可得意洋洋道。 “爵爷是可怜你无家可归才收留你,你并不比我们高尚到哪里去。”瑞秋口气不好地反击。 “妮可小姐,我们无意与你闹得不愉快,请你离开。”夏绿蒂不卑不亢地说。 “你凭什么赶我走?”妮可双手叉腰,不服气地吼道。 “瓦顿少爷的妻子你也敢无礼?”瑞秋抬出席瓦顿以提高自己的声势。 妮可讥笑,“哼!白痴的新娘有什么好威风的?” “你不该任意批评我丈夫。” 妮可哼了一声,看向夏绿蒂,“我看是有名无实吧?瓦顿根本是个只知道吃的孩子。” 瑞秋正要帮夏绿蒂狠狠教训妮可,艾德这时站在门边叫唤她:“瑞秋,我要到街上买些药草,暴雨的儿子拉痢好几天了,你去不去。” 瑞秋看着夏绿蒂,再看看艾德,陷入两难。 “你去帮艾德的忙吧!”夏绿蒂看出艾德正在追求瑞秋,而瑞秋应该也对艾德有好感。 “你确定你可以应付?”瑞秋朝妮可努了努嘴。 夏绿蒂点点头,瑞秋转身与艾德相偕离去。 夏绿蒂捧着装满草莓酱的锅子越过妮可,不识相的妮可忽左忽右阻拦她。 “你想怎样?”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你这个砍人手掌的恶女!”妮可伸手就是一巴掌。 夏绿蒂没料到妮可会这么野蛮,重心不稳地晃了一下,手上的果酱溢了出来。 “你眼瞎了吗?你没看见我正为不是我犯下的罪服刑。” “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你是在服刑,你在这里像是来享受的。”妮可不屑地看着她。 “我不需要向你交代我的生活。”她懒得和疯女人沟通。 “可惜天不从你愿。”妮可冷笑。 夏绿蒂敏感地颤抖了一下,“你到底是谁?” 妮可耸耸肩,“我们有个共同认识的亲戚。” 夏绿蒂眉心微皱。“我不认识你。” “有些亲戚之间很少联络,但亲戚终究是亲戚。” “你到底是谁?” “你毋需多问,只要记得我今天告诉你的话就行了。”妮可原本已离去,又踅了回来。“还有,你少去勾引席安卓,他是我的,谁敢跟我抢男人,我都不会让她好受。” 夏绿蒂盯着妮可嚣张离去的背影,泪水在眼眶打转。 ??? 她并没有听席安卓的话用他的浴室洗澡。 她刻意避着他。 在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他们相遇在槐树下。 天气开始变冷了,她的衣服也愈穿愈多。 “为什么躲着我?”低沉的嗓音在她后方扬起。 她吓了一跳,没预期会在这里遇到他。 他是刻意的吧,她猜。 “我没有。”她不想费太多力气解释。 “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他站在她面前。 “最近我的心情一直没好过。”她侧身瞟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是:“尤其是来这里以后。” 他闷不吭声,一脸的不苟同。 “也许你不同意,你们上流社会的人总有一套自己的逻辑,丝毫不顾别人的感觉。” 她终于说出口。 他闷着声回答:“我在你眼里是个毫无人性的家伙。” “我没有这么说。” “为什么不用我的浴室?”他多想骂她固执。 受不了他语意里的善意,她往主屋走去。 他跟着她,“你很怕和我独处?” “我必须对瓦顿忠贞。” “瓦顿那方面,我会解决。”他是始作俑者,他会面对。 “你不要伤害他。” 背着月光,她看不清他沉郁的眼,她想立刻逃开,她怕会受不住他接下来的回答,那总是螫伤她的心。 “你怕瓦顿受伤,却不怕我受伤?”他心碎地问,没想到会和自己的亲弟弟争风吃醋。 “你没有权利问我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你造成的困境。” 她头一次占上风,很高兴他也会痛苦。 她转身迅速跑开,这一次他没有追上去,他站在原地,脚像是生了根似的。 美丽的月色下响起另一个声音:“你要她,不如要我。” 他转身看向妮可,小心选择他的措辞,“我对你没有兴趣。” 她靠近他,将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抚摸,娇媚的道:“你还没用过我,怎会知道我不如她?” 他拨开她热情的手,“去找要你的男人。” 她不相信席安卓会放着主动送上门的甜点不吃,她认识他是故作正经,实则欲擒故纵。 席瓦顿十万火急的声音打断了妮可的色诱计划。 “安卓哥哥,小夏姐姐不见了。” “她刚才和我在这里散步,不过她离开一会儿了,你现在快回房去,也许她也为找不着你而担心着急,快回去!” “小夏姐姐只是和你一起散步?”席瓦顿揉着惺忪的眼问。 席安卓点点头,“你一个人不敢睡,嗯?” 席瓦顿笑笑,有点靦腆地道:“我很喜欢小夏姐姐,我不希望她走。” 席安卓惊觉弟弟对夏绿蒂的依赖,“她不会走。” “我现在知道了。”席瓦顿打了个大呵欠,慢慢走回主屋。 妮可挖苦地道:“两个兄弟为一个女人痴迷,难道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吗?” “你闭嘴!”席安卓咆哮。 “你想抢走夏绿蒂,难道不怕瓦顿痛苦?”她一语中的。 “不干你事!” “我是怕你们兄弟相残。” “恐怕不会有机会让你看到那一幕。” “瓦顿也许不同意你的看法。” 席安卓眯起眼,冷冷地打量她,“你再说下去,我只有请你离开。” 妮可改口说:“我是担心你们闹家庭纷争,好心提醒你罢了,你别生气。” 她可不是笨蛋,住在这里有吃有喝,日子惬意得很,她太冲动了,反应过度的下场只会跟自己过意不去。 “听着,不要忘记你的为客之道。我不喜欢有人在我的地盘撒野,包括散播不实消息。”席安卓话中警告意味浓厚。 妮可陪着笑脸同意。“我发誓不做你不喜欢的事。” 席安卓厌倦小心眼的女人,他很确定妮可是在嫉妒夏绿蒂,这是女人的通病,不能包容别的女人比自己受欢迎,尤其是集男人仰慕于一身的女人,特别容易让人排挤。 第七章 她一起在猜测妮可与之间可能的亲戚关系。 她的父亲只有一个弟弟约翰,母亲则是独生女,两方剩下的亲属寥寥可数,她实在想不出可能的人物。 除非,妮可和约翰叔叔有关系。 若真是这样,妮可会出现在翡翠山庄动机就非常可疑了。 难道约翰叔叔要对她赶尽杀绝?一无所有的她有什么让人不放心的? 正在思考之际,席瓦顿趋近她。 “小夏姐姐,汤米老师要我过来问你,愿不愿意陪我们到花园晒太阳?” “我们已经在花园里晒太阳了啊!” “不是我们家的花园,是汤米老师家的。”席瓦顿说。 汤米走过来。 “你还没到过我家,有没有兴趣去走走?”汤米问。 “瓦顿可以出去吗?”这个理由应该足以让他打退堂鼓。 “他今天的表现很好,爵爷不会反对让瓦顿出去透透气。” “是啊,小夏姐姐,我今天一共学了两个字,会读会写,安卓哥哥会让我出去玩的。” 夏绿蒂犹豫了一下,她不确定该不该答应汤米,事实上她是有点想出去走走,关在这个牢笼似的山庄,面对她想逃离的人事物,她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去嘛,小夏姐姐。”席瓦顿一心只想玩。 夏绿蒂露出甜美的微笑,“不可以待太久,我们一定要在爵爷回来前回到家。” ??? 汤米的房子不大但很温馨,席瓦顿也是第一次来,所以看见什么新事物都觉得很有兴趣,心情很亢奋。 “瓦顿很少出来玩是吗?”她问。 汤米点头,“爵爷一向很保护他,怕他的傻样子会让人取笑,有些孩子不懂事,会拿他开玩笑。” “以前发生过?” “大约是在六、七年前,我刚替爵爷做事,爵爷决定让瓦顿受教育,当时爵爷对瓦顿并没有限制得像现在这么严格,他会让瓦顿找附近下人的孩子玩耍。有一次几个小鬼联手欺侮瓦顿,把瓦顿关在地窖里二天一夜,吓坏了瓦顿,也吓坏了爵爷;从那时起,爵爷就不准瓦顿和其他孩子玩在一块。” 夏绿蒂看向屋外,席瓦顿蹲在地上,不知又被什么昆虫吸引住目光。 “他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她说。 “如果瓦顿不是因为生了一场病夺走了他的天赋,也许他现在已经到伦敦接受教育了。” “上天往往不从人愿。”她有感而发。 “你呢?”他瞥向她。 “呃?” “说说你的故事,听说你是因为砍断叔叔的手掌而入罪,我不相信你会那么做。” 夏绿蒂有些讶异,终于有人愿意相信她没有做那件事,她被判入狱含冤莫辩,早已放弃平反的机会,如今有个朋友不吝于提供他的仁慈,她真的很感动。 “谢谢你相信我。”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例如请求爵爷替你找出真相。”汤米建议。 夏绿蒂苦涩地一笑。“我不想麻烦爵爷。” “爵爷有权有势,他会办法的。” 她摇摇头,“五年很快就会过去,我可以撑得下去,要追根究柢并不容易。” “愈早还你清白,你可以愈早得到自由。”他多少也是为了自己,她若得到自由,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追求她了。 “我考虑考虑。”汤米并不清楚她和席安卓的关系,他未必会提早给她自由。 席瓦顿开心的扑蝶追猫,玩得不亦乐乎。 “幸好瓦顿生长在富贵之家,否则会过得很凄惨。”汤米淡淡一笑。 夏绿蒂点点头,同意汤米的说法。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带瓦顿回去了。” “我送你们。”汤米站起身,拿起外套。 “不用了,我认得路,你送了我们又得再回来。” 汤米鼓起勇气,“留下来用餐如何?我的手艺不错,想不想尝尝?” “我怕爵爷会不高兴。”她承受不住席安卓的怒气。 “爵爷到路特子爵家,一般来说不会回山庄吃晚餐,我答应你一用完餐立刻送你们回家。”汤米试图说服她。 夏绿蒂对他的提议有点动心,难得能够出来一次,希望能停留久一点,可与惹席安卓大发雷霆的代价相比,她又退缩了。 “下一次吧,今天不要。”她说。 汤米难掩失望,“还有下一次吗?” 夏绿蒂不敢贸然承诺,只好说:“再找机会。” 汤米知道是不能勉强夏绿蒂的,若是硬逼她,恐怕连朋友也做不成,他试过一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她叫唤席瓦顿:“我们回家吧!” 席瓦顿比她更依依不舍。 ??? 与来程不同的是,回程由夏绿蒂驾驶。 一开始很顺利,汤米家距离山庄并不太远。突地一阵马蹄声响起,由远而近,她忽然有一股不祥的预兆,她祈祷是自己多心,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的。 马群超过她的马车,恐惧像冬天的冰雪夺去她的呼吸,她开始后悔自己逞强,她可能会害死瓦顿和自己。 马儿开始不安地嘶鸣,前腿跳跃着,骑在她右侧的劫匪伸手抓住她握缰绳的手臂。 她尖叫出声,然后是席瓦顿的叫嚷:“小夏姐姐,快来救我,他们把我拉出来了!” 对方的力量实在太大,捏痛了她的手骨,她不顾自己的疼痛,向劫匪喊话:“你们要做什么尽管冲着我来,不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劫匪共有五个人,其人两人控制住了马车,另一人则拖她下车,将翻身压在地面上。 她努力地想要挣脱,却徒劳无功。 “你要我们放了席瓦顿就乖乖听话,不要反抗,否则我们将被迫杀了席瓦顿。”劫匪恐吓道。 “你们放了他!”她不再扭动,喘息道。 劫匪下了命令,席瓦顿被推倒在地上。 “瓦顿,你自己知道回家的路吗?”她问。 席瓦顿想爬到她身边,却被劫匪踩住他的背脊。 “你不要过来,告诉我,你知道回家的路吗?”她大声问他,她带他出来玩,就有责任保护他的安危。 “知道,我知道回家的路。”席瓦顿哭了出来。 “很好,现在用跑的回家,快!”她催促道。 “小夏姐姐!” “快跑!”她怕劫匪反悔。 席瓦顿挣扎爬起,飞也似的往山庄的方向跑去。 “你们到底是谁?”她尽量为席瓦顿拖延时间。 她被抱起,放在马背上,然后劫匪坐在马背上,沉默地策马前进。 ??? 一身尘土的席瓦顿,一路上没停过的狂跑,门房替他开了门,“少爷,马车呢?” 席瓦顿不理会门房的询问,直嚷着:“安卓哥哥,安卓哥哥,快救小夏姐姐,快救小夏姐姐!” 席安卓才从路特家回来不到两分钟,并不知道夏绿蒂带席瓦顿出去的事。 他只消看席瓦顿一眼,就知道出事了。“她呢?” “马车被坏人挡住,小夏姐姐要我跑回来找你们……帮忙……”席瓦顿气喘吁吁地嚷道。 “老陆,倒杯水来!”席安卓命令。 喝了杯水,席瓦顿气息平稳了些后,席安卓试图冷静地告诉席瓦顿:“慢慢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不要慌。” 席瓦顿就他了解的简单的描述了一遍,席安卓消化完席瓦顿的话后他的心紧紧地揪着。 “他们五个人里面有没有你认识的?”他问。 席瓦顿摇摇头,“他们全蒙了面,我看不见他们的脸孔。” “老陆,你教人准备些热水让瓦顿洗个澡,还有,今天晚上提早用餐,不用等我。” 他骑上黑夜往汤米家的路疾驰而去。 他很快地来到瓦顿所说的劫匪出现的地方,只见马车倾倒在路旁,马已不知去向,马若没被劫匪抢去,应会找到回家的路。 他查看蹄印的方向,发现往树林的蹄印较深,而且应该有匹马上载了两个人。 一股怒气冲上他的脑门,有谁会这么大胆敢掳走他席安卓的女人?他心中除了愤怒之外,还有深深的恐惧。 她已如融入他血液中的灵魂,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要怎样活下去,这是他一直不想承认的部分。 他定要让那些胆敢掳走她的人付出代价! 席安卓追踪至树林深处时,老天不帮忙地下了一阵雨,冲掉了蹄印,让他断了追踪的线索。 他沮丧地吼出野兽般的悲呜……现在只有被动的等待劫匪开出赎金价码。 突地,他想起汤米,便驱马往他家前进。 令人诧异的是,汤米竟然不在家。席安卓环顾四周,一张椅子被踢倒在墙角,餐桌斜倒在门口,大门洞开。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故布疑阵,或是汤米也遇劫。 就在他要离去时,汤米出现了。 “爵爷?”汤米有些吃惊。 “夏绿蒂在回家的路上遇上劫匪。”席安卓简单地说,观察汤米的反应。 “怎么会这样?”汤米大喊。 “你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席安卓指了指倾倒的桌椅。 “我这里刚才闯入两名蒙面匪徒,什么话也没说,弄乱我的家具就走了。” “你从哪里?” “我到保安官那里备案,虽然我这里没什么可偷的,但我怕他们又来捣乱,才先去备案。” “我来时你的门没有关。” “我这里没有值钱的东西,除非远门,否则我是不关门的。”汤米知道席安卓可能在怀疑他,他便小心翼翼的作答。“爵爷,我爱夏绿蒂,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席安卓一愣,他也爱夏绿蒂? “我没有怀疑什么,我只是想了解夏绿蒂离开这里后是不是就被劫匪盯上了。” 汤米将他的猜测说出来:“我认为入我家的匪徒和劫走夏绿蒂的人是一伙的。” “我相信他们不是为了向我勒索赎金,否则他们不会放回瓦顿。”席安卓分析道。 “难道是夏绿蒂以前的仇家?”汤米大叫。 席安卓锐利的看向汤米,“你知道她以前的仇家是谁吗?” 汤米摇头,沉吟半晌,“我试着问过她从前的生活,可是她很神秘,不愿多谈,瑞秋可能会知道一点。” 于是席安卓不畏雨势骑回翡翠山庄,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都怪他太粗心,一直以来对她的过去并未太关心,总以为只有她的现在与未来才与他有关。 他忽略了一个人的现在和未来是过去的延续。 ??? 他跃下马,把黑夜交给马厩小厮,立刻找来瑞秋。 “小夏的仇人?”瑞秋思孝着。 “她有没有什么仇家?”席安卓非常焦躁不安,他怕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情况会更堪虑。 “如果要谈仇家,小夏的叔叔是她唯一的大仇家。”瑞秋咬牙切齿道,“一定是她的叔叔。”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席安卓不想漏掉每一个可能的细节。 “小夏告诉我,她的叔叔为了谋夺她继承自她父亲的遗产,设下陷阱诬陷小夏砍断他的左掌,逼她蹲苦牢。”夏绿蒂一口气说完。 “她的叔叔是谁?”席安卓露出危险的目光。 “约翰,我不知道他的姓,小夏都叫他叔叔。” “约翰?”席安卓吃惊于这不可思议的巧合。 “是的,小夏家在丹佛,是她的叔叔害她一贫如洗的。” 席安卓才为好友的自杀喟然兴叹,如今夏绿蒂很可能就是的被好友奈格的继父所劫……莫非奈格的死也与约翰有关?还是这一切只是同名的巧合。 不!不会是巧合,奈格的继父在丹佛,夏绿蒂的故乡也在丹佛,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两者之间有着关联性,他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爵爷,你会把小夏救回来吧?”瑞秋关心的问。 席安卓回过神,宣誓他的决心。“如果有人胆敢伤害她,我会把那个人五马分尸。” 夏绿蒂安心地点点头才离去。 稍后,席安卓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准备前往丹佛。 “爵爷,你不休息一晚明早再出发吗?”老陆问。 “我一刻也无法停留。” 他跃上马背,他现在疯狂的想要见她,确定她平安。 “爵爷,你不该一个人涉险。”老陆提醒他。 “我不是一个人,哈克他们在门外等我。”他准备带五个手下去救人。 一行六人消失在夜色中。 瑞秋默默祷告,她的爱人艾德也在营救小组之中。 妮可一副看热闹的冷漠。“最好一切都是来不及。” “你说什么?”瑞秋瞪她一眼。 “我希望夏绿蒂回到她叔叔身边。”妮可皮笑肉不笑道。 “你这个狠心的巫婆!”瑞秋想撕烂她的嘴。 “我只是就事论事。” “她的叔叔不是好人!” “你认识他吗?”妮可掩嘴得意的笑。 “那你呢?你也不认识他。”瑞秋反讽。 “正好我和约翰有点亲戚关系。”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瑞秋吼道。 妮可一派轻松的耸耸,“你们没人问我啊!” 瑞秋气得发抖。“我一直知道你不怀好心,没想到你竟然坏到这个地步。” 妮可没把瑞秋当一回事,“你少做人身攻击!” ??? 另一方面,夏绿蒂只知道劫匪骑了一整天的路程,不确定他们将要去的方向。 赶路的行程并未因入夜而停止,她几乎是靠着意志力撑着才没有累昏过去。 马匹终于停了下来,为首的男人抱她下马后,她无法正常站立地瘫软在地上。 她闭眼假寐,隐约中听到他们即将要往丹佛去。 她一路上猜测这件事幕后的主使者会是谁,直到她听到劫匪们提到约翰叔叔的名字。 约翰叔叔终究要对她赶尽杀绝才甘休,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要反抗,要逃离叔叔的魔掌。 她躺了许久,他们大概以为她睡着了,随她任意躺着,并未移动她的位置。 她仔细倾听周围的一切,她闻到烤肉的香气,然后是用餐喝酒的声音。 她要逃走只能智取,她的力气敌不过他们,她沮丧地想要尖叫,以宣泄心中的悲哀。 黑暗之中除了他们生起的火光之外,四周只有夜行动物的叫声。 终于等到他们休息的时间,依照五人的协议,他们采取轮流守夜的方式看着她,或许因为她是名弱女子,又饿又累,所以第一轮的守夜者,撑着眼皮不到十分钟就打起盹来,这正是她逃跑的最佳时机。 在几近不要命的奔跑之下,她跑了三十多分钟,她告诉自己,不能减慢速度,一慢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她觉得整座树林都在旋转……她好累、好渴、好饿,最后她冲进一个洞穴,然后失去意识倒地。 直到翌日早晨太阳的强光透过树叶,射进洞穴口,她才张开了眼。 她呆了几秒钟,才记起了昨日的种种。 天啊,她真的逃出来了,她真的做到了!幸运之神头一次这么眷顾她。 她蹑手蹑脚的走,左顾右望天然石洞里是否有贼迹。 夏绿蒂提心吊胆地走出洞外,山谷中绿荫处处,晴空丽日,这天气在多雨的英格兰是可遇而不可求;野花在阳光下绽放娇艳,奇岸美石成就了这片原始天地。 这几乎没有人烟的地方,和可怕的约翰叔叔比起来,她宁愿和危险的大自然为伍。 但理智告诉她,山谷可能没有她想象的美好,她必须尽快找到路,走出这个过于原始的天地。 又渴又饿,她走了一会儿,在芦苇丛旁里发现大湖,湖水清澈见底。 她以手掬了些清水来解渴,再泼水洗去脸上和身上的尘土。 湖边的芦苇丛似乎有动静,她小心地将自己藏在湖边巨石后。 她小心地拨开芦苇,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拿着鱼篓捉鱼。 他住在附近吗?若是,那么,她得救有望了。 她走出巨石后,轻声叫他,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小男孩被吓得跳了起来,眼眶睁大的看着她。 “我迷路了,需要你的帮助。”她扯开最友善的微笑,试图让他放宽心。 “你要去哪里?”他小心谨慎的问。 “都好,只要离开这里。”她耸耸肩。 小男孩指了指鱼篓,“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我的鱼篓半条鱼也没有,今天家里会没菜下锅。” 夏绿蒂了解地点点头。 “我来帮你。” 有了帮手,小男孩立刻眉开眼笑。 “你会捉鱼吗?” “比你想象的好很多倍。” 她脱下鞋袜,拉高裙摆,涉水走进浅水处。 ??? 丹佛席安卓一行六人来到这个港口型的都市已经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夏绿蒂的消息。 断了左手掌的约翰是个商人,承袭了他哥哥的爵位每天忙碌地工作着。 他只是暗中观察约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他不会打草惊蛇。 在约翰真如夏绿蒂所说的是个城府心机极深的伪君子,或许他来丹佛盯人的行踪也在约翰的掌握中。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夏绿蒂并不在丹佛,除非约翰将她藏得极为隐密,才会连让他买通的探子毫无所获。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的焦虑愈深,劫匪不可能至今尚未把人质交给委托人,难道夏绿蒂已遭不测?这是他所不愿猜测的,他承受不起这个打击。 就在他窝在酒吧买醉时,探子捎来消息。 “爵爷,您要找的姑娘逃脱了。” 席安卓手上的酒杯差点滑落。 “你说什么?” “夏绿蒂小姐在被劫的那一晚就幸运的逃走了。” “这个消息有几份的把握?”他难掩雀跃的道。 “我非常的肯定,那帮劫匪就是因为把人质给搞丢了,没法向约翰男爵交代,只得四处搜寻,拖了这么多天,没办法了,才不得不回报真相。”探子小声报告。 “他们有没有说夏绿蒂是在什么地方逃脱的?”他问。 “详细位置他们没有特别说明,只说是在树林里,不过他们发誓,事后他们搜查了树林好几回,几乎要把树林翻了过来,还是不见人质踪影。” 不见夏绿蒂的踪影?旧的忧心得以排解,但新的隐忧旋即在同时成形。 “你继续替我监视他们,若有进一步消息,你知道该如何通知我。” 探子点点头,“我会派人送信给您。” “约翰男爵的一举一动我都要有详细的报告。”他还没决定要对约翰采取什么行动,他想先找到夏绿蒂再说。 “没问题。”探子拍胸脯保证。 席安卓目光凌厉地看着探子,冷硬地警告他:“我不希望我所用的人背叛我,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探子咽了咽口水。 “不会的,请爵爷放心,我鲁斯虽然爱钱,但也知道诚信的重要,就算约翰男爵提供再高的价码利诱我,我也不会动心。” 席安卓挑了挑眉,不痛痒地笑笑,“我开的价码在你的行业里并不多见,要比我出手更大方的除了国王和极少数的贵族之外,我认为是没有人比得上我的。” 鲁斯识时务地点点头,他当然清楚席安卓公爵开出的价码确实无人能出其右,再加上席安卓的权势和在国王面前的影响力,他哪敢大胆得罪? 第八章 席安卓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可夏绿蒂就是行踪不明。 她逃离劫匪的魔掌了不是吗?他一直在等候她回来,可是两个礼拜过去了,他的心仿佛被利刃划过,她到底在哪里? 所有可能的地方他全找遍了,她就像从这个世界蒸发了一样。 在她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他想了很多,如果他要结束单身生活,夏绿蒂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提议过,但她显然并不领情,他以为他的头衔会替他加分,事实证明他错得多么离谱。 傲慢和自以为是害惨了他。 她走后,席瓦顿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他敲了席安卓书房的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安卓哥哥,小夏姐姐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席安卓假装吃惊的问:“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太悲观了。” 席瓦顿走近书桌,一只手无聊地把玩着席安卓桌上的羽毛笔。 “大家都这么告诉我。” “你的小夏姐姐是因为不想和她的叔叔碰面,所以躲了起来。” “她可以躲回家里啊,你会保护她的。” “她不知道我愿意保护她。” 席瓦顿不能理解个中的错综复杂,单纯的问:“小夏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们才不想回家?” “瓦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席安卓以少见的严厉语气道。 席瓦顿点点头。 “你很喜欢你的小夏姐姐?” 他再次点点头。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欢?”席安卓必须知道席瓦顿对夏绿蒂是怀抱什么样的感情,这样他才能更为妥善处理夏绿蒂和他之间的问题。 席瓦顿偏着头想了想。“就是很喜欢的喜欢。” “像喜欢什么的喜欢?”要确定这样的事几乎把席安卓给难倒了。 “像喜欢安卓哥哥一样的喜欢。”他认真的回答。 席安卓宽了心,但想更进一步的确定,“你比较喜欢小夏姐姐还是安卓哥哥?” 席瓦顿笑着问:“可不可以两个都一样喜欢?” 席安卓友爱地拍了拍席瓦顿的肩头,“当然可以。” “我好想小夏姐姐哦!”席瓦顿傻气地嚷道。 “我也想念她。” “你会把她找回来吗?”他无能为力,只有依赖神通广大的哥哥。 席安卓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笑道:“要对我有信心。现在,快快回房去,汤米应该等你很久了,为了小夏姐姐的事,这几天你耽误了不少课程。” 席瓦顿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汤米老师自己也没有精神上课。” “哦,是吗?晚一点我再找他聊聊。” 席瓦顿怕再听到关于他课业方面的训词,便一溜烟地跑开。 席瓦顿前脚刚走,老陆就敲门入内。“爵爷,有位叫鲁斯的中年人说要见你,我本来叫他另外再约时间,他坚持今天非要见到你不可。” “叫他进来。” 鲁斯一进门,机伶的目光扫了一遍书房的摆设,务实的他很清楚该向哪一方押宝。 席安卓心知肚明,但不愿点破,毕竟他要倚重他的地方还不少。 “约翰有动静了?”席安卓请他坐下后问道。 “爵爷,上回您问及您好友奈格的事,我这边有了些眉目。”他先顿了顿,十分了解说话的艺术,懂得吊人胃口。 “往下说!” “奈格继承自生父的财产,在奈格死后,变更所有人为奈格生母,约翰再取得法律上的托管权,如今约翰如同奈格身后财产代言人和处理人。” “奈格的母亲呢?” “据我所知,一直都是敢怒不敢言。” “替我找出他的弱点。”席安卓不曾像这一刻这么愤怒过,他的好友及他在乎的女人,一个被逼死,一个被打入苦牢,他绝不会让这恶人逍遥快活。 “他有个女儿据说在贵府。”鲁斯吸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 “妮可。我想她一定是个狡猾的女人,否则她的身份不会至今尚未败露。”鲁斯耸耸肩。 “我从未听夏绿蒂提过妮可是她的堂姐。” “我想主要是因为妮可是约翰的私生女,她们堂姐妹俩未曾见过面,直到来到这里。” “也就是说妮可是在约翰的授权下接近我的?” “我猜妮可是约翰摆在夏绿蒂身边的棋子,负责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约翰把夏绿蒂害得那么惨,还怕夏绿蒂翻案不成?” 鲁斯点点头,“爵爷英明,若当初买下契约的人不是您,而是较普通的家庭,或许约翰就不会如此赶尽杀绝了。” “他认为我会帮助夏绿蒂?” “而且您是最有力量的后台,他怕您。” 一切水落石出。 席安卓冷笑。“如他所愿,我会把他的底牌完全掀开来,让他后悔招惹我。” “爵爷想要怎么做?我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席安卓看向鲁斯,沉吟片刻,“你是个聪明人,在这件事圆满落幕后,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做事,你同意吗?” 鲁斯这么卖命,就是为了这个,为强势的主人工作,总比有一搭没一搭的生活稳定。 “谢谢爵爷,鲁斯愿意为您效劳。我的长处尚不只你所知的。” 席安卓眼神锐利的审视他,“我拭目以待。” ??? 妮可并不知道席安卓已经开始提防她。 某日下午,她到马场看艾德和哈克驯马。 “小暴雨很聪明吧,颜色又漂亮,爵爷,你把小暴雨送给我好不好?” 席安卓瞥了妮可一眼,“小暴雨是夏绿蒂的。” “她已经不在了,把小暴雨给我嘛!不然你便宜卖给我,反正你的马厩里小牡马多的是,不差小暴雨。”妮可撩了撩长发,妩媚动人地道。 “小暴雨之于我是意义非凡,不是其他小牡马可相比拟的;另外,我们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该送你我的私人财产?”他设下陷阱。 妮可娇嗲地嚷道:“谁说我们非亲非故?瑞秋没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他装胡涂。 妮可愣了一下。“她没说吗?没说就算了,不是很重要的事。” 席安卓嗤笑了一声。“你是指你和夏绿蒂是堂姐妹的事?” 妮可吓了一跳,她并未透露这么多,他怎么会知道? “爵爷,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席安卓不屑地冷哼,“少来这一套,你的身份我很清楚,我不怕你通风报信。” “我不懂……” 席安卓睨了她一眼,打断她的话,“你最好搞清楚站在哪一边对你最有利,你是个私生女,如果我没搞错的话,在你父亲眼里你根本微不足道,只是被他利用的棋子。” 妮可退缩了下,立即大步离开马场。 席安卓在她身后补上一句:“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不要跟我玩花样,否则,流落街头我不负责。” 妮可忐忑不安地跑开,正好撞到席瓦顿,“走开啦!白痴!挡我的路。” “是你撞我的!”席瓦顿委屈地大吼。 “你这个没用的白痴!娶了老婆却让老婆被亲哥哥玩,这种戴绿帽子的事只有你这种白痴老公才做得出来!”妮可冲动之下豁出去全说了出来。 似懂非懂的席瓦顿咆哮道:“我不是白痴!” “老婆被人家睡了还不是白痴吗?”妮可哈哈大笑。 “你胡说!” “不信是吗?你可以问问你哥哥。”妮可一不作二不休地搞破坏,她无所谓了,反正依这种情势,她迟早会被席安卓扫地出门。 “你是坏人,骂我白痴!”他非常介意这一点。 妮可摇摇头,“我说了半天你只听懂我骂你白痴的话,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老婆被人睡的意思?” “我的老婆和我睡,怎么会被别人睡?”他真的不懂。 妮可翻了翻白眼,“你没救了,亏你还告诉我你很喜欢你的小夏姐姐。算了,跟你讲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除非有谁愿意示范给你看。” “示范什么?” “示范给你看什么叫做“睡”女人,白痴!”妮可快吐血。 “你才白痴,那你示范给我看啊!”席瓦顿反击她。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有亲自示范才能让你明白,你完美的小夏姐姐和安卓哥哥对你做了多么残忍的事。”妮可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不过自己亲自示范太划不来了,比较可行的方法是改由观看动物交配,既可达成预期的目的,又不会损及自己。 席瓦顿愤怒握拳。“好啊!我看你这个坏人要做什么示范来骗我。” “席瓦顿,你太单纯了,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太诚实的人,但在这件事上我是可怜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可怜什么?”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你知道暴雨为什么能生小暴雨吗?”妮可话锋忽转。 “它想生就生啊!”他回答。 这句话让妮可哈哈大笑,笑弯了腰,“果然是个白痴!” “我跟你说过,我不是白痴,你为什么还叫我白痴?”他气得快哭出来了。 “妮可,你又在寻瓦顿少爷开心了!”瑞秋轻斥道。 “不干你的事!”妮可不屑道。 “是不是要我通知爵爷来才能教你安分点?” 听到她抬出公爵,妮可噤声不语,扭腰摆臀离去。 瑞秋叮咛席瓦顿,“少理那个女人。” “她骂我白痴。”席瓦顿委屈道。 “所以我说别理那种人。”记得许久以前,瑞秋也犯过同样恶劣的错误,直呼席瓦顿为白痴少爷,但愈是了解,愈是喜欢他的单纯善良。 “她说我老婆被我哥哥睡是什么意思?” 瑞秋捂住他的嘴巴。“这种事不能乱讲。” 席瓦顿挣开瑞秋的手,他非要问出头绪不可。“什么是睡?和平常的睡觉有什么不同吗?” “……”瑞秋哑口无言。 “你也听不懂吗?”席瓦顿笑了笑。“你也不懂嘛!那妮可干嘛骂我白痴?” “这确实不太好懂。”瑞秋微笑。 “那我去问安卓哥哥好了,他比我们都聪明,他一定懂得睡和睡觉有什么不同。” “别问……也好啦!爵爷的口才比较好,也许能够向你解释清楚这个对你而言很复杂的问题。”瑞秋没辙地道。 “我现在就去问。”席瓦顿转身要走。 瑞秋拦着他,“不急!等爵爷找回小夏,爵爷心情一好,或许他就能好好地回答你的问题。” ??? 若有所思的汤米,遇上一肚子坏心眼的妮可,毫无口德可言的妮可借机向他大发厥词。 “干嘛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看我?”妮可口气火爆。 “什么眼光?”汤米的心情正处于谷底。 “好像你看到的女人是妓女。” 汤米瞟了她一眼,“你确实有成为妓女的可能。” “我哪点像妓女?你说话最好三思!”妮可扬起手掌,想要挥下一巴掌。 汤米速度比她更快,抓住她的手。“你最好别惹我,我不是路特子爵,那么容易被你耍得团团转!”他甩开她的手。 妮可恶狠狠地盯着他,冷哼了一声,“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教个白痴读书有什么好得意的?认得几个字的人都会。” 汤米被惹毛了。“你太嚣张了。” “我只是提醒你,男人要有骨气,不要赚这种低能钱。” 汤米很想撕烂她的艳脸,“你呢?住在这里白吃白喝,比我更低能。” 妮可瞪着他,“这里的主人都没意见了,你管我白吃白喝!” “如果你是男人,我会一拳把你打晕让你闭嘴,你的话令人不敢恭维。” “你太软弱,难怪只要是女人都爱席安卓公爵不爱你。” 这句话杀人于无形,汤米沉默地绕过她,离开府邸。 妮可嘲笑地喃语:“没用的男人。” “妮可小姐。”有人叫唤她。 妮可没好脸色的转身,是明美,她看了看四周,拉着明美站在较隐密的地方。 “没有重要的事,在这里少和我交谈。”妮可先开骂再说。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想向小姐报告。”明美小声道。 “快说。” “男爵这几天会到山庄附近的树林亲自找人,如果小姐想见男爵,可以趁这几天的。” 父亲要来?妮可并没有特别兴奋的感觉,其实席安卓猜对了,一直以来她只是父亲手中的一颗棋子,童年时享受不到父受,何况是现在。 “小姐?”明美叫道。 妮可回过神,“男爵有说要见我吗?” 明美摇头,“没有特别说明。” “为什么你会知道男爵来访的消息,而我却要透过你才知道?”妮可狐疑地看着她。 明美低着头不语。 “莫非这里还有其他父亲所安排的眼线?”妮可老早就怀疑了。 明美被安排在席安卓身边并不是为了夏绿蒂,而是为了更早中箭落马的奈格,奈格身边同样有佣人是为父亲所安排的眼线。明美和奈格身边的眼线,同声连气,互通有无,妮可自然有相当的理由怀疑还有其他人替父亲工作。 而那个人很可能为着夏绿蒂的事而来。 明美欲言又止。“小姐,别为难我,我怕被男爵革职。” “革职就革职,你在公爵府有吃有喝也饿不死,怕什么?何况我又不会出卖你。” “我怕男爵对我的家人不利。”明美说出了重点。 妮可了解的笑了笑,“原来你有人质被男爵所控制,他总是喜欢用这一套。” “请小姐谅解,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内幕,你可以直接问男爵。” “你只要告诉我,眼线是不是下人,我想我猜得出来。”妮可心知肚明,父亲并未召见她,她贸然出现会惹怒他,在他眼里,她一向没有什么特殊价值。 明美摇摇头,“我不能说,说了会有麻烦。” 老陆这时走过来,清了清喉咙,“明美,厨房正忙,你在这里做什么?” 妮可定定地审视老陆,猜测这个老头子的真正身份,会是他吗? “妮可小姐正在教我水牛肉要怎么弄才好吃。”明美佯称。 “教完了吗?” 明美福了福身,“教完了,我就要回厨房了。” 明美离开后妮可问老陆:“你为席公爵工作多久了?” “差不多有十三年了吧!”老陆回答。 十三年,太久了,不可能是父亲安排的人。 “这里的下人这么多,你都是怎么管理的?”她闲闲地问,看能不能套出一些蛛丝马迹。 “不难,完全依制度管理,我自己也只是履行制度的人,就算有一天换了个人坐上我的位置,他一样可以把这个地方管理得很好。” “这里的人应该都做很久了吧?”妮可不死心地问。 “除了失踪的夏绿蒂和另一位契约奴隶瑞秋之外,其余的都有些资历了。”老陆不疾不徐地道。 妮可想破头,还是想不出谁是父亲安排的棋子。 那个大而化之的瑞秋?会是她吗? ??? 晚餐后,她故意留在大厅,终于遇到瑞秋。 “你认识奈格吗?”妮可没头没脑地单刀直入。 “谁是奈格?”瑞秋没好气地问。 “少装了,我们是同一国的对不对?”妮可嘻皮笑脸地问道。 瑞秋白了妮可一眼,“少挡我的路,我要提水洗澡,没空和你聊天。” “你真沉得住气,连我都不认!”妮可再大胆假设。 瑞秋伸手将挡在她面前的妮可挥开,“少烦我,我一点也沉不住气。” “我是谁你真的不知道吗?” “妮可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吃点草药让头脑清醒些?” 妮可让开路,“看起来,你真的不是太机伶的人。” ??? 夏约翰带着一批人翻遍夏绿蒂逃脱的树林,搜寻的结果和所有人回报的消息一样。 “他妈的,人死了也应该有尸体,为什么连人的骨头也没有?”约翰大发脾气的吼道。 单从外表看来,约翰看上去斯斯文文,不像是花那么多精神计划害死这么多人的凶手。 尤其是他的笑容,看起来和善、值得信赖。 “男爵,妮可小姐来见你了。” 妮可站在他面前,他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我并没有叫你来见我。” “我关心您,觉得应该来看看您。”妮可尽可能以甜美的声音说道。 “我活得很好,用不着外人多余的关心。”他只想打发她走,懒得话家常。 “我不是外人,我是您的女儿,父亲……”她说不下去。 “我的私生女在全英格兰就有五个,你是里头最笨、最丑的,像你母亲一样。” 这话太伤人。“原来这才是您的真心话,您找到我是因为想要利用我?” “没错!因为你正好住在席安卓的领地上,我不利用你多可惜。” 妮可没想到父亲会这么打击她。从小,她就从母亲嘴里得知父亲无情的一面,只是她一直不愿相信;再加上父亲后来以慈善家的面目出现,让她信以为真,只是现在全变了调。 她哭着跑开。 “男爵?” “随她去!没用的东西,我把她放在席安卓身边这么久了一点建树也没有,根本不像我女儿。” 这算是家务事,再新近的心腹也不便多管,何况大伙都知道男爵只重视儿子,一点也不关心女儿的死活。 而男爵唯一的儿子,是奈格同母异父的弟弟,才三岁大。 “男爵,我看堂小姐大概躲到别国去了,否则怎会没有任何踪影?” “不要自作聪明,夏绿蒂没那么大的本事,若是她真的离开了英格兰,席安卓不会也心急如焚地在国内找她。” “堂小姐身无分文,会到哪里去呢?” “上流社会没有,下流社会也没有,难不成她变了模样,扮成另一个我们不容易分辨出来的外表,而且就在我们周遭生活着?” “还是男爵想得透彻,我们还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经过我们这一阵子卖力地寻找,都找不着任何一个神似堂小姐的人。” “再去找,我不相信人会上天遁地,消失无踪。” 第九章 三个月过去了。 夏绿蒂一早醒来,发现窗外正飘着细雪,这几天天气异常的冷,今日竟下起雪来了,山谷里一片雪色银妆,美丽非凡。 她趴在窗棂上,看着银色大地。 “小夏阿姨。”窗外伸出一双稚嫩的手往她红颊上贴。 她冷得尖叫了一声,“波特,你真顽皮。” 小男孩跑回屋里,冲进她的房间。 “妈妈要我叫你起来吃早餐。”波特跃上床铺。 “下雪了,好在我们昨天钓了不少鱼,可以冷冻起来慢慢吃。”夏绿蒂爬下床,穿上外套。 “小夏阿姨,那桶水是让你洗脸用的。”波特跟前跟后。 “谢谢。”夏绿蒂拿了毛巾泼水洗脸。 盥洗后她和波特走进小客厅,这个小客厅拥有多项功能,既是客厅、餐厅也是厨房。 桌上放着一盘玉米饼和一锅昨晚剩下的鱼汤。 “鱼汤才刚从炉火上端下来,先喝鱼汤,免得凉了不好喝了。”波特的母亲凯丝道。 英格兰的冬天寒气逼人,在这里生活原本就不容易,冬天来临时更是难捱。 “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凯丝道。 “今天起来后没有呕吐的感觉,我想害喜的症状已经过去了。”夏绿蒂愉悦的说道。 她是来这里之后的第二个月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凯丝不但没有嫌弃她反而处处照顾她。 “你要多吃点营养的东西,宝宝才不会长不大。”凯丝说。 “凯丝,谢谢你,要不是遇见你们母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凯丝福泰的脸露出笑容,“你也帮了我很多忙啊!钓鱼、种菜、做香皂和蜡烛,每一样都做得比我好,我才是那个要谢谢的人。” “妈妈,吃饱后我想再去捡些柴火回来。”波特说。 “不要跑太远,家里的柴火大概够用到冬天过后。” “很久没进城了,下午我会进城换些日用品;小夏,你有没有想要什么东西,我去换给你。”凯丝问。 夏绿蒂摇摇头,“我没有特别需要的东西。” “你不要客气,我拿你做的那些香得不得了的香皂到城里兜一圈,一定一下子就能换到不少好东西。” “我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她想了想后道:“如果不麻烦的话,我想要一些布料,我想替宝宝做些衣服。” 凯丝点点头,“我这里有缝衣针,波特的父亲在世时替我请铁匠磨的。” 这个山谷是个世外桃源,让她能够不受干扰住下来,直到孩子出生为止。 她还没告诉凯丝她的计划,她不愿意老是麻烦凯丝母子,要不是因为她怀着席安卓的孩子,早在风声平静后,她就离开了。 她希望和他这辈子都不要见面,她闹的丑闻已经够多了,禁不起再被耻笑,约翰叔叔更不知道会再拿什么不堪的事赖在她身上,让她痛不欲生。 尤其她有了孩子,更不能蹲苦牢,自己受罪也就罢了,她不能让孩子一起受苦。 “宝宝,你可是比我的命更重要。”她抚着略微隆起的肚皮喃语,她希望肚子里的宝贝是个女孩。 “小夏阿姨,你在和宝宝说话啊?”波特趋向她。 “是啊,宝宝有的时候需要有人和他聊天。” “我一直想有个妹妹,或许宝宝是个小妹妹。” “雪好象小一些了,我们出去捡些柴火吧。”小夏牵着波特的手往外走。 “小夏阿姨,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夏绿蒂轻松道。 “你识字吗?”波特问。 夏绿蒂愣了一下,很快明白波特的想法,“你想读书对不对?” 波特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我可以教你。” 波特喜出望外,“真的吗?你愿意教我?” 夏绿蒂点点头,也感激了波特兴奋的心情,“刚开始我会自己做些教材给你,慢慢的再请凯丝到城里换些旧书让你自习。” 波特高兴地跳了起来,大声欢呼。 当天下午,夏绿蒂旋即开始教导波特识字,她的教材有部分是用汤米的创意,不过教波特比教席瓦顿有成就感多了,所以教者和学者皆乐在其中。 凯丝见儿子有机会受教育,高兴得哭了起来,让夏绿蒂吓了一跳。 “小夏,你不知道这对我而言意义非凡,我和我丈夫全是文盲,我们都知道受教育真的很重要,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如今你愿意教波特识字,我真的好高兴。” “凯丝,你不要这样,你和波特这么照顾我,我不知道该拿什么报告你们,现在我找到了能力所及的方法,我很乐意帮助波特懂得看和写。” “波特,你要认真,小夏阿姨教你什么你就乖乖背下来,识字可以帮助你看懂文件,不会受骗。” 波特坚定地点点头。 ??? 时间是可怕的,分分秒秒的过去,在许多时候人们认为它不具意义,但它可怕之处就在此。 凭着永不放弃的决心,席安卓发誓他一定要找到夏绿蒂,失去她无异是他今生最大的痛楚。 的确,在世人的眼中,他是高高在上、权倾一方的公爵,能够随心所欲得到他想要的女人,可他真正想要的女人并不要他。 是的,他怀疑她不要他,否则她不会消失无踪。 她是如此美丽动人,认识她的男人全像傻瓜一样的爱着她。 他揉了揉额头,身躯紧绷,该死的,他已经好久不曾安稳的睡一觉了!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进来的是妮可。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你发牢骚。” “我不是要发牢骚,我想和你谈谈我的父亲约翰。” “如果你是来劝我对他手下留情,可以免了,我对那种人渣通常不会手软。” 妮可一颤,脸上挂着笑容,“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不会替一个从来没有好好待我、不负责任的父亲求情。” “什么意思?” “我对被自己父亲视为可利用的棋子的生活方式已经厌倦了,希望破灭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挑了挑眉,“恐怕我不能完全了解你的意思,你可不可以说得更明确些?” “约翰在你家安插了眼线,除了我之外还有明美,至于还有谁也被收买了,我不得而知。” 席安卓站起身来,震惊地道:“你说什么?” 妮可走向他,将她所知的一切全盘托出,内容和鲁斯替他调查的不谋而合。 “你透露了这么多内情,我要付出什么代价?”他爽快地问,他不在乎付钱了事,因为他不想欠她人情。 妮可耸耸肩,“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至于报酬部分我倒没想那么多。”她聪明的顿了一下,“不过若是你够大方的话,看你的意思随意给吧!” 席安卓松了一口气,“很好,我会交代老陆,你明天可以向他拿钱。”要钱的女人好应付,怕只怕不要钱的女人。 “谢啦!我再住几天就走人,如果混得好的话,你可以一辈子都见不到我!” “慢着。”他叫住转身欲走的妮可。 “呃?”她停下脚步。 “我不欠你,不管你日后混得好不好,我都没有义务照顾你,因为你不是我的责任。”他不是可以使唤的男人,除非他心甘情愿,而妮可,不配! 妮可神色黯然地离去,努力了这么久,什么也没捞到。 她选择不动声色,既不提醒明美,也不道别。 ??? 第二天,妮可向老陆领了路费和生活费后,汤米刻意地瞥了她一眼。 “你要走了?”他冷静地看着他。 “这里不是我家,走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她淡然一笑。 “说起来你比我自由。”他苦笑。 “你有什么不自由的?大不了不要教那个白痴嘛!有什么难的?”妮可理所当然地道。 汤米欲言又止,“有些事,你不了解。” 妮可偏着头打量他,“你一个大男人,讲话吞吞吐吐的干嘛?” 汤米无奈的叹口气,“我和你们一样的。” “什么东西一样?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怎么会是一样的?”妮可脑筋突然打结,一时转不过来。 汤米悲地的看着她,“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 说完话后他又叹了一口气,缓步离去。 妮可莫明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间明白了一件事,立刻拔腿追上去。 “汤米,你等我一下,我了解了,我完全了解了!” 他停下来,她撞上他,他伸手扶住她。 “你是……” 他点点头,“你猜对了。” “我还没问,你就知道我猜对了?”妮可瞪大了眼。 “我和你一样,是颗棋子,常常身不由己。”他说。 “你有什么把柄在约翰手上?” “我的母亲,现在没有了,我母亲去年过世,他无法威胁我了。”汤米带着恨意地道。 “我们可以一起走。”她终于找到伴了。 “你不怕死吗?约翰可能会派人杀了背叛他的人。” “我们可以先躲在这里,爵爷会有办法对付约翰。” “但是我见他迟迟不采取行动,让人心急。”汤米脸色灰白,很是挫折。 “席安卓是个谨慎的人,没有一举成擒的把握,他不会打草惊蛇。” “你向他认了?” 妮可点点头,“我恨我父亲,我想藉他的力量毁了我父亲。” “你狠得下心?” “他根本不像父亲,我是他众多私生女里面最让他蒙羞的,根据他的说法,我又丑又笨,像我母亲。他从没爱过我母亲,没拿过一分钱养我们,他找上我,只是想利用我,现在他只想把我踹在一边。”她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 夏绿蒂的肚子一天天的隆起,随时有临盆的可能。 天气也愈来愈热了,太阳下山后气温较凉爽些。 夏绿蒂刚刚把菜园里当季蔬菜全烧了水。 “小夏,我来就可以了,你应该休息。”凯丝道。 “我很好,宝宝也很好。”她以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她坐在菜园边的大石头上欣赏满园的蔬菜,很有成就感。 波特跑过来,坐在她身边,波特很聪明,学习能力又强,现在已经能看简单的文章 了。 正当夏绿蒂看着夕阳入神之际,一阵贯穿身体的痛楚让她叫了出来……凯丝冲向她,“波特,快来帮我扶小夏阿姨。” 夏绿蒂的生产过程不太顺利,全身汗湿的她努力的想把孩子给推出来。 凯丝知道情况很不妙。 “小夏,你再用力。”凯丝鼓励她。 夏绿蒂脸色苍白的看着凯丝,“我大概快不行了,如果孩子活下来,请你为照顾。” 凯丝摇头,眼中含泪,“不行,这孩子是你的,你必须自己照顾,你要活下去。” “好痛!”泪水和痛苦的呻吟令人心酸。 “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他有义务陪在你身边。”凯丝吼道。 “我不……”她呻吟着,气苦游丝。 “男人不能只顾着享乐,而把痛苦留给女人。”凯丝很愤怒。 夏绿蒂痛得几乎晕了过去,咬了咬下唇,考虑再三后道:“席安卓公爵。” 凯丝十分讶异,“你是说席安卓公爵是吗?” 夏绿蒂微弱地点点头。 凯丝推开木门,叫着波特,“去把席安卓爵爷找来,告诉他小夏阿姨快要死了。” 波特没命的狂奔,路上幸运的遇上塞克子爵。 “小鬼,你要去哪里?我可以载你一程,免得你把腿给跑断了。” 波特气喘吁吁的道:“我要去找席安卓爵爷。” “找安卓?什么事?” “小夏阿姨快要死了。”波特哭着说。 “夏绿蒂?快上车!” 塞克拉着波特跃上马背,夹腹奔驰而去。 ??? 以惊人的速度,席安卓骑着黑夜火速而来。 塞克和波特换了匹种马跟随在后。 到达凯丝的木屋时,马匹累得口吐白沫,瘫软在地。 席安卓冲入房里时,夏绿蒂正好睁开眼睛,好像知道他已经到了似的。 两人目光相锁,她苍白得几乎没有一点生息,席安卓感到一阵心痛。 “小孩的头已经出来了,但小夏好象已经没有力气了。”凯丝解释道。 “绿,你要坚强,我知道很痛,但为了你和孩子,你要忍住。”他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安抚着她。 “爵爷,我恐怕快要死了。”她哭着说。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现在放松心情,我要帮你接生,相信我,好吗?”他抚摸她的额头。 她点点头。 “相信我,我们不只会拥有这个孩子,你也会活下去。”他转头看向凯丝,“麻烦你,我要干净的热水、肥皂和布。” “没问题,全都准备好了。”凯丝一一拿来。 他告诉自己必须冷静,只有他能救她。定了定神之后,在凯神的协助之下,他开始专心的工作。 他在一旁教导夏绿蒂正确的呼吸方法,等到小孩的身体滑出一半时,他小心地将小孩的拖了出来。 “绿,是个女孩,是个漂亮的女孩,我们有孩子了。” 他兴奋地抱起女儿让夏绿蒂看,她只看了一眼就累晕了过去。 她已经是筋疲力竭。 “爵爷,孩子给我,我替她洗个澡。”凯丝接过孩子。 孩子大声地哭着,席安卓则温柔地擦拭夏绿蒂沾了血的身子。 他默默的流下泪来。 在他内心深处涨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一个女儿,他有女儿了,她为他生下了孩子,这对他而言是个了不起的日子;最重要的是她又重回他的怀抱,他发誓,他要好好爱她。 ??? 翌日一早,鸡鸣吵醒了席安卓。 他想起一切,机警地看着她,探了探她的鼻息,他好怕她趁他在睡眠中不知不觉地走了。 呼吸十分平稳,该是睡得很沉。 他放心的走出房门,昨天帮了他许多忙的妇人正在准备早餐。 “爵爷,洗脸水我给您放在那里了。”凯丝指了指墙角。 “谢谢,怎么称呼你?”他开始盥洗。 “凯丝,波特是我的儿子。”她说。 “我的女儿呢?”他问。 “睡得很甜,一会儿恐怕就要喝奶了,小夏呢?” “她还在睡,还很虚弱。” “爵爷,你真了不起,救了小夏一命。” 凯丝望着席安卓,觉得他是雄伟男性的典范。 “我不知她怀着孩子,她遇上了劫匪,接着便音讯全无。我找遍许多地方,原来她一起住在这个山谷里。” “波特捉鱼时遇见了她,我看见她时,她一身的擦伤,我看她不愿多提过去的事,也就没有多问。她就这样住了下来,帮我很多忙,做香皂、蜡烛、种菜,还教波特认字,她真的很棒。”凯丝将早餐摆上桌。 “她在任何地方都有办法活下去。”他以她为荣。 “爵爷,来吃早餐吧,山野间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凯丝客气地道。 波特从房里跑出来,“妈咪,妹妹醒了,哇哇哭了起来。” 凯丝抹了抹湿手,走进房间抱起娃娃,“她大概饿了。” 席安卓跟着进去,接手抱着女儿。 “我去看小夏醒了没?”凯丝道。 第十章 凯丝附在夏绿蒂耳边道:“小家伙要喝奶了,小夏。” 夏绿蒂悠悠转醒,在凯丝的帮助下坐起身,手指笨拙的解开衣裳。 凯丝搂着波特悄悄离去,她想让他们一家三口共叙天伦。 席安卓把孩子抱到她怀里,小家伙凑近她的乳头,立刻卖力的吸吮。 一会儿,孩子吃饱了,席安卓抱回孩子。“再睡一下吧!” 夏绿蒂拉下衣服,整理了一下,视线迎上他的。 “谢谢你,爵爷。”她满心感激。 “叫我安卓,不要刻意和我划清界线。”他嗄声道。 “如果不是因为我快要死了,我不会贸然惊动你。”她垂下眼,盯着自己的双手,觉得一切好不真实。 “你失踪后我发了疯似的找你,对我不要这么见外。你的事我全知道了,我知道你是被你叔叔陷害的……”他把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和查明的真相说了一遍。 “妮可是我堂姐?”“等你身子恢复后,我要把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乱源全铲除。” 席安卓承诺。 他的承诺并未在她的预期之中,她不希望这一切改变只因她为他生了孩子,她不想为自己建造牢宠,没有爱情为基础的结合有如薄弱易碎的琉璃。 “我饿了。”她努力眨掉眼中的泪。 他把孩子抱给凯丝代为照顾,舀了一碗鱼汤正欲喂她喝,却为她所拒。 “我自己来就行了。”她吃力的捧着碗喝汤。 他将炉上的热水拿进来,倒到盆子里,再加上冷水平衡水温。 “洗个澡,会舒服些。”他说道。 他把她身上的衣服脱掉,这次她没有拒绝,因为她实在太虚弱了,无法独力。 他把她抱到盆边,轻轻把她放进木盆里,她轻呼了一声,蹙紧眉头。 “会痛?”他焦急地问。 她点点头。 他半跪在木桶边,然后开始帮她洗头发和身子。 光看着她的赤裸,就能让他想入非非,欲火高张,他强压抑下渴望,暗咒自己是个色魔,她的身子还弱得很,甚至伤口还疼着,他就想在她身上胡作非为,他还有人性吗?她舒服的闭上眼睛,头倚靠在木桶边缘。 他乘机将凯丝准备的干净床单和被单换上,再将她用大毛巾包裹住抱回床上。 几乎一碰到枕头,她就又睡着了。 席安卓将脏水抬到外头,把木桶依凯丝所指示放回原位。 “睡了?”凯丝指了指房间。 “嗯!睡眠能让她尽快恢复体力。”他说。 “没想到爵爷也这么会照顾人。”凯丝笑道。 ??? 接下来的日子夏绿蒂被照顾得很好,宝宝长得愈来愈大了,原本一出生皱得像小老头的模样也被丰润粉嫩的气色所取代,轮廓出落得益发像母亲般美丽。 席安卓可说是有女万事足,女儿的每一个可爱的小动作都能吸引他着迷的目光。 在席安卓和凯丝的同力照顾下,夏绿蒂的身子也渐渐恢复怀孕前的健康。 他为了让她得到完善的休养,他克难地在床边地板上打地铺陪伴她,怕她夜里还需要帮手,他方便在第一时间提供协助。 这二十多天以来,每天她都感觉自己的幸福和无比的满足,尤其可贵的是席安卓放下公爵高高在上的身段,处处替她着想,更是令她窝心。 可他为了她将山庄里的事搁着,随着时间流逝,带给她的不安愈深。 某天早上,她实在忍不住心里的愧疚,问他:“你准备待到什么时候才走?” 他紧绷地道:“等你完全恢复后就走。”他指的是他们一起走。 她的心在滴血,“我已经康复了。”她刚喂完宝宝喝奶,将她放回临时搭建的小床上。 “你的气色确是好多了,可是体力还不行。”他观察过她无法站太久。 “我可以照顾自己了。” “别逞强,我不希望马车的颠簸弄得你不舒服。”他回答。 她愣了一下,“马车?” “我教塞克带了军队来负责马车的安全,凯丝和波特母子也一块走。”他安排好一切,就看三天后能不能出发。 “你要带我们一起走?”夏绿蒂以为他只会要宝宝。 席安卓理所当然的看着她,“有什么问题吗?你怕凯丝母子不愿意离开这里吗?” “他们很喜欢这里。” “我已经和凯丝商量过了,为了让波特好好受教育,她非常乐意搬到翡翠山庄住。” 他说。 “会连累你。”她轻喃。 “什么?” “我叔叔会想尽办法破坏一切的和谐。”她蹙眉道。 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有我在,你以为谁有办法得逞?夏约翰不是神,虽然不能小看他的破坏力,但也无需自己吓自己。” 她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一股平安喜乐的感觉充满着她的灵魂。 “谢谢你。”她忍不住又道谢。 他抚着她的双颊,爱怜地道:“不要谢我,你愈是这么客气我愈是害怕,怕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你对我只是感恩,只是畏于权势,没有爱……你是吗?”他几乎不敢面对答案。” “是什么?”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她不知道他现在要的是她的承诺。 “你爱我吗?”他快崩溃。 夏绿蒂睁着晶莹的双眸看着他,“不管你会不会爱我,我都会爱你。” 他呻吟一声,吻住她的唇,吻中充满对她的爱。 “我已经爱你很久了。”他热情的说。 ??? 回到久违的翡翠山庄,让夏绿蒂有昨是今非之感。 席瓦顿冲了出来兴奋的嚷着,“小夏姐姐,我好想你哦!” 面对席瓦顿,她一向坦然,她相信他待她没有男女情愫在,席安卓说过许多次,在适当的机会下,这个有名无实的婚姻将被撤销。 “我也想你。” “这是谁的宝宝?”她手里抱着孩子,席瓦顿好奇的朝宝宝扮鬼脸。 “是你小夏姐姐和爵爷的宝宝。”瑞秋适时跳出来说道,唯今之计,坦白是最好的一条路。 “安卓哥哥和小夏姐姐的……真的吗?噢!太棒了,太棒了!”席瓦顿高兴的大叫,跑到正和老陆谈话的席安卓面前。“安卓哥哥,你是不是会和小夏姐姐结婚?” “你赞不赞成?”席安卓顺水推舟地问。 “赞成、赞成、赞成!”他连说了三次赞成。 “可是你已经和小夏姐姐结婚了,安卓哥哥怎么能再和小夏姐姐结婚?”瑞秋机敏的问道。 “我根本就不想和小夏姐姐结婚,我是小孩子怎么可以结婚,结婚是你们大人的事,我不要结婚!”席瓦顿决定道。 席安卓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吧!你若不想结婚哥哥就不逼你结婚了。” “真的吗?”他想再确定一次。 席安卓点点头。 席瓦顿欢呼大喊:“我可以不结婚了,让哥哥和小夏姐姐结婚!”孩子心性就是这么单纯。 这样的结果遂了大家的心意,最开始的自然是男女主人。 安顿好凯丝和波特母子,夏绿蒂从相连两间的客房走出来,妮可站在走廊上,摆明了是在等她的模样。 “听说你是我的堂姐?”她友善的道。 妮可耸耸肩。“是私生女,不知道这种亲戚你认不认?” “亲戚就是亲戚,套一句你的话,少联络还是亲戚。”她伸出手握住妮可的。 妮可一惊,有点意外。“大家闺秀就是不同,落落大方。你认我,当然我也会认你,有个公爵夫人做堂妹也很威风。不过,你今天有圆满的结局也该感谢我。” “呃?” “是我灌输他小孩子不能结婚的观念,他认同了,今天他在中庭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这事还有一个幕后功臣——汤米,她受了他的精神感昭,决定做做好事,何况爵爷在她和汤米承认罪行后还承诺保护他们,让她铭感于心。 “谢谢你。” 妮可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做好人比做坏人容易,做坏人时每天提心吊胆、挖空心思算计人,现在成了好人,敌人变少了,日子也就轻松了。” “那汤米呢?” 妮可又耸了一次肩,“他一听说不必天天面对瓦顿一个学生,开心的整天忙着准备教具。” “你们会留下来吧?” “汤米肯定会留下来,我……看心情吧!无事可做也挺无聊的,或许会到城里做些小买卖,爵爷给了我一大笔钱,不用可惜。” 汤米加入聊天的行列。 “嗨,小夏。” “嗨,汤米。”有一点生疏。 “气色不错哦!”汤米盯住她看。 “你见过新学生了吗?”妮可问。 汤米微笑,“很聪明的孩子。” “波特应该能带给你某种程度的成就感。”夏绿蒂说。 “相对的,我的压力也会很大。” “是啊!再也找不出借口喊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妮可调侃他。 三人相视而笑。 ??? 夏约翰暴跳如雷地朝手下大吼:“混蛋东西,全是一群吃我、喝我、穿我的米虫,你们告诉我搜查了无数次,就是没有夏绿蒂的踪影;结果人家连孩子都生了,还开开心心的回家,你们还像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我们确实找了所有地方。”有人不怕死的回腔。 “所以吗?为什么小小的山谷藏了一对母子,你们却没发现。”夏约翰咆哮。 “男爵,我们……” “够了!我不要听你们的烂借口,人离去了是事实,你们滚吧!”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男爵,你还有尾款尚未付给我们。”为首的硬汉道。 夏约翰冷笑,“你们这群废物,事情没办好还敢向我要钱!真是笑话!” 不满的情绪弥漫在众人之间。 “我们付出了很多,而且已尽了全力。” “快滚,再嗦我会要你们好看!”夏约翰最擅长的就是撂狠话。 为首的硬汉朝同伴使了使眼色。 “男爵,你最好识相些,把钱拿出来,我们实在不想浪费精力对付一个残废的老头,如果你非得逼我们动手,我们只有发狠了。” 夏约翰微笑起来,“你们敢怎么样吗?” 五人拔出长剑宣示他们的决心。 “我是男爵,你们若是杀了你们的雇主,将不会有贵族敢请你们为他们工作。”夏约翰自信满满的道。 “你以为我们会在乎吗?残废!”首领嗤了一声,剑尖毫不考虑的架上夏约翰的脖子。 “你们……”他开始知道恐惧,踉跄地往后退。 “钱拿来我们就不杀你。” “你们这是犯法的行为。” 他们笑得更大声,“你这个毫无人性的残废还敢向我们高唱法律?” 夏约翰被逼到墙边,“好吧,好吧!我给你们钱,我会给你们钱。” “现在!” “我现在没有。”他抖声道。 “你太狡猾了,我们不相信你。” “那你们想怎么样?我的钱全在丹佛。”他故意拖延。 “我们跟你回丹佛拿。” 夏约翰心生一计,“这样好了,你们再为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们加倍的钱。” “什么事?” “替我杀了夏绿蒂。”这样才能保他名下的财产永远属于他。 “我们不相信你。” “我只是个残废,你们五个正常人要取我的性命太容易了,我发誓我不会作怪。” 夏约翰讨好的道。 夏约翰确实很行,很有说服力。 但他们仍有疑虑。 “我们要你的儿子做人质。”首领道。 夏约翰闪过一丝不安的情绪,儿子是他的命根子,是他的一切,他争名夺利了这么久也是为了让儿子继承他的财产。不要像他一出生便注定不能第一顺位得到家族的头衔。 儿子是他唯一的继承人,现下,这五个杀手要以他的命根子做人质,他犹豫着该不该冒险。 “如何?” “他和他母亲住在丹佛,他不在这里。” “接他们来这里并不难,你放心,我们只爱钱,并不喜欢杀人。” “我要考虑。” 剑尖没耐心的划出一道血痕。“我们没有很多时间。” “替我杀了夏绿蒂。”他不能让她有机会翻案。 首领朝其中一人点了点头,“到丹佛去,把他儿子带来;记住,别弄伤了小家伙。” ??? 办妥了婚姻无效的申请,夏绿蒂和席瓦顿再无法律上的夫妻关系。 “这是值得庆祝的一刻。”席安卓高兴地说。 “今晚要好好喝一杯。”塞克道。 “你不怕罗南生气,他可不喜欢酒鬼。”路特嘲笑道。 “看来罗南比较适合你,只有你才可以做到滴酒不沾。” “戒酒是不难,但我没想要这么年轻就戒,所以罗南还是还给你。”路特承认自己满足欣赏精明干练的罗南,但娶她……“我现在心有所属。”塞克旋即把目的往凯丝身上飘。 经过在小木屋的相处,他和凯丝母子建立了某种亲切的互动,他不在乎凯丝进个寡妇,他爱极了她爽朗的个性,他非常想和她共度一生。 女人和小孩们正在花园里赏花扑蝶,在大厅里闲聊的男人很自然的将爱幕的眼神投注在心上人身上。 夏绿蒂已从难产的羸弱里恢复,这段恢复期里,席安卓克制着要她的强烈欲望,让她的身子休息,他们最亲密的动作只是热情的吻和相拥而眠。 今晚该是他解禁的时候了,她不会拒绝他吧?她理应知道他非常想要她。 他看着她美丽的笑靥,迅速引燃他体内蠢蠢欲动的欲火,他尴尬地换了个姿势,不想他的亢奋引来调笑。 老陆这时进来,附耳道:“鲁斯先生找您。” “请他到书房等我。”席安卓整理了一下情绪,恢复平常的冷静。 ??? 鲁斯见席安卓进门,立刻站起来。 “有什么消息吗?” “夏约翰的儿子被人带走了,我一路追踪而来,发现……”鲁斯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查出来的内幕全盘托出。 席安卓听完后心情沉重,“我要在他们动手前先反制他们,还有,夏约翰陷害夏绿蒂的可找到了人证?” “有个仆人亲眼看见夏约翰自己砍断自己左手掌,那人愿意作证;还有,关于伪造文书的部分,我手上有一份文件。” “很好,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看到人证和物证。” 鲁斯递上文件,“人证正在贵府马厩等我,我说服他跟我来一趟。” “立刻去找法官。” ??? 席安卓公爵要为他孩子的母亲翻案的事,立刻在上流社会传了开来,在许多的社交场合都是热门的话题。 只要有机会,大家全转在夏绿蒂身边问长问短,甚至关于她和席安卓婚姻大事。 “席安卓公爵应该会娶你吧?”在一次的杜邦伯爵生日宴会上,席安卓带她出席,杜邦的妹妹好奇地向她提出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让夏绿蒂很困窘,正当她不知如何回答时,席安卓搂着她的纤腰代她回答:“我们的婚礼很快就会举行,到时候会盛大庆祝,你一定要来。” 事后,夏绿蒂不确定的问他:“你真的要娶我?” “怎么,连孩子都替我生了还不肯嫁给我?”他佯装生气地逗她。 她心慌的踮起脚尖,拉下他的头吻住他,缠绵的吻着,“别生气,我没有不想嫁给你。” “噢,可爱的绿……”纵有万语千言已难表述此刻的心情。 席安卓温柔而热切的吻上她,将她抱放在床,用最迷人的眼神引导着她走向两人的爱之天堂…… ??? 此时,面临被翻案以及被指控故意杀人的夏约翰,激怒了受雇于他的佣兵。 “钱呢?我们要钱!” “你们也知道我现在有些困难,等我摆平了这件事,我会付钱给你们。”狼狈的夏约翰快疯了。 “你就要在苦牢里蹲一辈子了,还说大话,真是不要脸。” “我的儿子呢?请你们把儿子还给我。” “你的儿子有你这种父亲也真是悲哀,给钱我们就放人!”首领撂下狠话。 “我现在一无所有,怎么会有钱给你们?”他只想要他的儿子。 首领嫌恶地踢了夏约翰一脚。“去死吧!” “要怎么样你们才会放了我儿子?” “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我们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钱,给钱我们就放人。” 夏约翰嘶吼道:“我没有钱。” “你可以找你的侄女想办法,他的男人是个富有的公爵,你去找他们要钱去。” 夏约翰根本没有脸去见他们。但为了他唯一的血脉,他厚颜的哀求席安卓。 “我的财产就要全吐出来了,你们也达到了报复我的目的,我唯一的儿子现在在那群杀手手上,求求你们施舍一笔钱给我,我好马上救人。” 席安卓不为所动,“和你有仇的人不是我,你求错对像了。” 夏约翰转向夏绿蒂,“要怎么样你才肯帮我?” 她受的伤害太深,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夏约翰见四面楚歌,无人愿意伸出援手,他从口袋中掏出预藏的短刀,“如果我的死可以使你们同意救我的儿子,我愿意一死!” 说时迟那时快,他用力刺入左胸,刀入血流,触目惊心,不忍卒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起贪念呢?”席安卓摇头叹息,将夏绿蒂往怀里带。 ??? 因血流过多,夏约翰在送医途中不治死亡。 “多么悲哀的一个人,争来斗去的结果是一场空。”妮可手中抱着同父异母的弟弟叹息道。 “好了,别感叹了,你看小夏好美啊!”瑞秋赞叹。 夏绿蒂穿着象牙白的婚纱,虽然她不是头一次结婚,但在席安卓的坚持下,她还是穿了白纱礼服。 她站在可以容下百人的山庄大厅,和俊挺的新郎准备开舞,幸福的模样羡煞众人。 新娘看着新郎,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要哭啊,宝贝。”新郎以唇安抚她。 她绽开一抹灿笑,心里溢满喜悦,命运之神给了她最好的礼物。 音乐奏起,席安卓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感性的喃语:“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