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到哪去》 第1页 [穿越重生] 《王爷到哪去》作者:七月岸【完结】 文案: ps:本文女穿男! 京城盛传安王爷是个妻管严,出门必有王妃作陪 立志要振夫纲的安王爷第一步就是,爱去哪去哪 ——王爷到哪去? ——橙儿,本王就出去随便散个步。 ——哦,正好臣妾也想出去走走呢。 ——那个,本王突然有些不舒服,明日再去吧。 次日,木清趁着王妃还没有起床就匆忙要熘走。 ——王爷到哪去? 我们的安王爷僵硬的转过头来,欲哭无泪脸。 ——橙儿,本王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 微博:七月岸同学 内容标籤: 性别转换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木清,温橙 ┃ 配角:一大波龙套 ┃ 其它:慢热!甜文! ================== ☆、序 第一章 九月十号教师节这一天,对于刚毕业两个多月的木清来说,她并没有回学校看望恩师的想法。 首先,她一个人流浪在这个南方小城,本来就没有什么人脉亲故,又不习惯于职场的尔虞我诈,所以她干脆就在自己的小公寓屋里,打理一个不冷不热的小网店,也许是天道酬勤,也许是运气使然,收益还不错,然而与她的那些同学相比,却明显算不上是什么体面的工作。 有些时候,难免会感到身心疲惫,可生活往往就是这样,每当一扇门关上的时候,你以为上帝终于给你开了一扇窗,结果推开那扇窗,你会发现又是一道关着的门。 早上,木清难得的早起,不过是因为班长大人在微信上召唤了她而已,大学几年里,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宿舍,又莫名的三观契合,所以她们的关系还算亲近。 木清直直的站在镜子前,里面的人因为瘦削显得高了些,面容苍白的像个瘾君子,大概是因为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双眼少了些神采,镜子里的人大力的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努力得扯了一下嘴角,她这才慷慨激昂的准备去赴约了。 午饭是在外面随便解决的,傍晚的时候,木清终于站在了班长路然的房门前,两个月不见,本以为会疏离的两个人像不曾分开过一样,一个洗菜,一个煎炒,一如往日,配合的相当默契。 晚饭做好后,路然将事先醒好的红酒为两人倒上,气氛融恰,神情微醺,你来我往间图了个尽兴,木清也就顺理成章的又留宿了。 深夜,睡意昏沉间,木清隐约的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自己的腰间游走,因为酒精而略显迟钝的触觉神经让她一时忘了做出反应,直到那双手有愈来愈往下的趋势,她才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循着身体的本能,翻身抵抗,抓住了那一双正在侵略的手。 窗外,夜色浓郁,路灯昏黄,模煳的视线里,是一双清亮而熟悉的眼睛,木清呆呆的和那双眼睛对峙,良久僵持着,不知道是多少秒之后,她默默的松开手,颓然的将身子翻了过去。 “木头”路然颤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那双手又摸索到了自己身上。 “路然,你是有男朋友的人”木清缓缓的按住那双手,嘆息的闭上了双眼。 “那又怎样,你该知道我真正喜欢的是你”路然知道,木清虽然性子木讷了些,但这么久了,自己对她的感情,再怎样迟钝的人也应该有所察觉,更何况自己从来不曾掩饰过。 “可我并不喜欢女生,路然,你想多了”木清声色平淡,可是身子却已经紧张到僵直。 “你别撒谎了,我知道你是喜欢女生的,不然,你为什么从来不把自己给你那些男朋友”路然毫不犹豫的戳穿了她,大学几年,木清虽然有过几个男友,可每当进行到那一步,她就会提出分手,路然本就对她关注较多,一来二去就发现了她好像从未对那些男生动心。 一个女生从来不对自己的男朋友动情,却总是保持着一段段恋爱关系,路然轻易就找到了真相,她在掩饰,试图掩饰自己的取向。 “你误会了,我只是有些肢体接触障碍罢了,明早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木清不想再多做纠缠,她拿起自己的手机叫了辆车,就坐起身来穿起了衣服。 “木头,你难道介意我男朋友,可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刚好可以为我们做最好的掩饰啊”路然见她要离开,干脆坦白了讲,她相信这个人对自己是有感觉的。 “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我也不想解释,只希望今后大家还能做朋友,今天的话我就当作没听过”木清想起自己的几个前男友,有的竟然连名字都记不清了,说到底自己也是个负心薄倖的混蛋吶。 “木头,就一晚,就这一晚,好吗”路然见木清走到了门前,她光着脚就跑了过去,几近祈求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是她小心翼翼喜欢了几年的女孩啊。 “路然…你…你早点睡吧”声音虽然沉重,却还是没有停顿的开门离去,木清取消了手机上的订单,她现在只想静静走一会,路边有便利店还在营业,一直努力冷静的大脑突然失去了运作,她茫然的走进去,买了一瓶看起来能让人醉一场的七十二变(伏特加)
第2页 木清形单影只的走在四下无人的路灯下,偶尔的,有车驶过。不知道多久后,脚步已经有些踉跄,她嘴里懊恼的嘟囔着“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了性~取向啊”隐约的记忆深处想起一个久远的姑娘,因为自己的年少无知,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辜负的一段深情。 木清脸上露出隐忍的痛苦,这世间最苦的莫过于一个“情”字啊。 如果当初不做一个逃兵,如果穿上铠甲严阵以待,是不是就可以为那段感情搏出一条出路来,只可惜,没有如果,失去了便是失去了。 眼前有强光射来,木清只觉得明黄一片,刺的她睁不开眼睛,在努力睁大眼睛的时候,却陡然没了意识。 春回大地,万物復甦,穆国皇城却是一片肃穆,城墙内外两方军士剑拔弩张,一场无可避免的大战就要拉开帷幕。 “陛下,两位藩王已兵临城下,镇北军已然归顺安王,请陛下移步圣阳山再做打算啊” “陛下请移步圣阳山”随着老丞相温言之的声音,满朝文武齐声跪拜在地。 这位继承皇位堪堪五载的年轻帝王,乃是穆氏王朝的第三代皇帝,年仅二十八。 他的祖父开国皇帝一生戎马平定四方,子嗣也与他的功绩相得益彰,足有十三位皇子。当年夺嫡之战殃及满朝,使得无数冤魂枉死。后来仅剩先皇和自己一母同胞的武王,先皇狠戾,亲手将武王诛杀于朝堂之上。 或许是当年这场夺嫡之战太过残虐,使他心悸。先皇一生仅有四子,在当今圣上初为太子之时,就早早将其余两位刚成年的皇子送出京城封为藩王。 当时最年幼的皇子仅十二岁,与太子乃是一母所生,两人兄友弟恭,感情颇好。然而在先皇病重弥留之际,还是不顾他只十三岁,就一纸诏书,将他送去了北方边陲之地,封号安王,这一去就是五年了。 木清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从班长家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了,为什么睁开眼睛,她却飘荡在这陌生的朝代,陌生的朝堂。她向来对歷史不感兴趣,却也看出来这是一场逼宫的戏码,龙椅上的这位年轻皇帝好像已经坐不稳了。 然而出乎木清所料,当今圣上穆炎非但不慌张,且异常镇定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众位爱卿无需多言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朕就在这等着”声音沉稳的落下,穆炎就没有再说话,只目光幽深的望着朝堂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随着一声城破,皇宫很快沦陷。德王,礼王并步踏进朝堂,木清想着这皇帝怕是要做到头了,果然,德王厚颜无耻的提刀向前,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扬声道“皇兄,这皇位向来能者居之,眼下还望皇兄深明大义,退位让贤吶” 众臣虽情绪激愤,却慑于威势,敢怒不敢言,只期望他们的圣上多说几言,然穆炎却是看两个跳樑小丑般,坐在龙椅上但笑不语。 德王正欲再说,却听得外面喊杀震天,一个兵士急忙冲进来“报,安王,安王……”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射于箭下,只见来人面容清秀,稍显稚嫩,和他脸上的冷峻极为不符。然而木清却被震惊了,尼玛,这个少年的脸妥妥的就是自己的模样啊。 “四皇弟,没想到你也想分一杯羹,这凡事有个先来后道,不要以为你有了镇北军我们就怕了你”礼王急忙拔剑挡在安王面前,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显得中气不足。 安王没有理会他“臣弟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安王叩首拜见后,又转身轻喝“来人,将这些乱臣贼子拿下”于是一场闹剧就这样落幕了,德王,礼王抄家斩首,安王赏赐王府,定居京城。 木清原以为会来一场相爱相杀的夺宫大戏,谁知道人家兄弟两个早就谋划好了,只等着这两个不中用的王爷上钩了。真没意思,木清正无聊的想尝试去别的地方飘一下,却忽见一位大臣自袖中摸出匕首朝着皇上刺去,她忍不住喊了一声“小心”却没有人听见,只见穆炎侧身一挡,顺手就将离自己最近的丞相大人给扯到面前做了人肉盾牌。 等众人反应过来,只看见那挡在皇上身前的老丞相竟然躲开了~躲~开了,众人惊唿一声“陛下”却已经来不及救架,千钧一髮之际,只见丞相身后的安王奋身一跃,后来皇上安全了,几位参与谋逆的大臣被抓了,可是安王殿下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叮叮叮,我是爱做梦的女同学,作者君的第二篇文开坑啦~~ ☆、我 第二章 安王重伤,惹得皇上震怒,接连问斩下,想起那贪生的老丞相,虽然后来他自刎于大殿,以死谢罪了,可皇上心中还是气不过,如果不是他腿软躲开了,朕的皇弟也不会昏迷不醒了。 于是乎,一道圣旨,丞相温言之殿前失德,险害安王陨命,枉为朝廷命官,圣上仁德,免其死罪,抄没家产,贬为庶民。 木清看着那位和自己样貌一模一样的安王爷倒下后,自己的身子竟然不受控的朝着他了飘过去,眼前似真似幻,那倒在地上的安王竟然站起来了。 “本王自知命数将近,能回到此刻救了皇兄我已了却遗憾,重活的这五年,本王已了结后患,不管你是谁,本王只希望你今后安安分分的做个闲散王爷,还有,若是……若是遇到丞相之女温橙,替本王~ 替本王善待她”安王站起身后,目光逼人的直视木清。
第3页 木清云里雾里的听他说完,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只是路过好吗?来不及问个清楚就失去了意识,艰难醒来的时候,只见床前有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唿喊着“王爷醒了”就迅速的跑开了, 不一会,这床前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竟然是她梦中看到的那个被逼宫皇帝“皇弟感觉如何,御医呢,御医还不都给朕进来” 木清闭上眼睛,仔细梳理着脑海中的纷纷扰扰,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觉醒来没有回到她软软的大床上,蓦地又想起那个安王的话,难道……不会吧…… 木清略一思索,就意识到自己恐怕是变成了那个什么安王,于是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她自醒来就一言不发,任那些宫人伺候着,装作谁也不认识的样子。 直到她伤愈后,今日就是要回安王府的日子乐,望着当今圣上一副依依惜别的样子,她打了个冷战,不由得张嘴称了一句“皇兄” 可这一声皇兄已经让我们的皇上喜不自胜了,御医说皇弟伤势太重,昏睡两月之久,可能会伤及心智,日后恐难恢復,可刚刚他从小就带在身边长大,情同手足的皇弟认得他了,如果不是有失礼节,他恨不得让皇弟在宫中多留几日。 木清不知道自己跟这个陌生王朝的安王穆清之间有什么联繫,纵使再不愿,她也只能接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古代男人的事实。 她坐在去往王府的轿子里,忍不住又伸出手摸到自己□□,上帝,这一定不是真的!木清一脸绝望,内心深处传来阵阵哀嚎。 虽然自己在现代有过几个男朋友,大学毕业时,她也跟上了分手季的潮流,每段关系都处理的不痛不痒,说到底,只不过是对男生没感觉罢了。 或许她心中有过一个女生的位置,只不过每次一有这样的念头,她就会马上亲手扼杀掉,以前是一天拖过一天,不向老妈妥协随便嫁个男人,也不向自己妥协冲动找个女人,眼下呢? 木清在轿内独自思索着人生,自己如今在外人眼怕是跟现代的自闭症差不多,少说些话也好,省得自己说错什么,还有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男人,重活一世是什么意思,善待她?她又是谁?名字叫温橙?丞相之女吗?难道是那个老丞相? 回到王府第一天,木清简单熟悉了一下地形和府里的人,就宅在了书房思考起了人生。 自己只做个闲散王爷就行,可万一有后患呢,还有那个丞相之女温橙,应该就是那个老丞相的女儿吧,想想那人的表情,恐怕是有过感情上的纠葛,罢了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于是接下来的三个月里,除了吃饭和晚上回房睡觉,我们的安王爷便再也没有踏出书房一步。 看完内卫严峰传来的书信,穆炎感觉自己这个兄长太不合格了,自己仅剩下这一个兄弟,却为自己受了这无妄之灾,想了许久也没有好补偿的法子,结果三个月了,除了命人给安王府送去了一车藏书,自己什么也没做,这让皇帝莫名的感到挫败。 而木清这三个月来废寝忘食的读书,用心临摹着从前安王的字迹,现在也有了点样子,大概知道自己所处的穆国王朝看似内忧已除,且无外患,实则数百年来相邻两国都虎视眈眈,不知道哪一天会打破这奇妙的平衡。 距上次宫变已过去五个月之久,这天,木清终于想出府去转一转了,她带了两个家丁出门后,安王府里就炸开了锅,这王府上下惶惶不可终日三个月,如今终于确信他们的王爷并非传言中的变痴傻了,管家赵叔也精神抖擞的吩咐一众丫鬟家丁打起精神来,这王爷午饭不知道会不会回府,他也只能让厨房时刻备着。 木清好奇的走在街道上,被路两边的店铺迷了眼,特别是看到好看的手鍊等饰品,总是向前两步又顿足,自己身上除了两块玉佩好像就没别的了,这让一个爱美的姑娘觉得生无可恋。 午饭被随从带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坐在雅间里听着楼下各种声起,木清来不及感嘆什么,就被身后这位皇上御赐的随身侍卫的一番话吓着了。 什么这含烟楼是安王府的产业,她那个便宜皇兄竟然把德王和礼王在京城经营的产业都给了她,亏她一个有志青年还在书房思考了许久怎么挣钱,结果你告诉她已经暴富了,木清艰难的消化了下,她将来就要在这京城过完下半生了吗? 想起书上看到的塞北草原,还有南疆大漠……世界这么大,她好想去看看怎么办,等等,好像这些并不冲突吧,现在她也可以到处走啊。 想通后,木清的心情更好了些,待到傍晚正欲打道回王府时,她发现了不得的事情,前面那灯火通明,有许多姑娘扶腰招手摇手卷的地方,难道就是传说中青楼!脚步下意识的走了过去,严峰吩咐随从在旁边候着,自己却是不敢大意的跟了上去,想他一个大内侍卫,如今却整日对着安王寸步不敢离,只恐有辱了使命。 木清现在虽然变成了一个男人,却还有有着原本女儿家的羞涩,她在青楼不远处正犹豫着要不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却见一群人朝着她这边涌过来,中间隐约可见似乎有一位姑娘,正被两位壮汉扭着胳膊向前拖行。 难道是遇到了强抢民女,顿时一种叫做正义感的东西充斥在木清的脑海里,路见不平怎么办?废话,当然是一声吼啊!她没有过多思考,下意识的对着人群中间的高声轻斥“住手”
第4页 她自己不知这原身穆清有一身好武艺,所以这一声喊出来,周围的人都听得一声棒喝。 “你可知道我是谁,竟然也敢拦你爷爷的路”只见人群里走出来一个满脸横肉,衣着华丽的青年汉子,一脸蛮横的对着木清嚷嚷。 木清愣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堂堂王爷,何至于惧怕,没有再耽搁时间,她向前走了两步,到那人面前道“你无需知道我是谁,只是,天子脚下,朗朗干坤你竟敢强抢民女,还不赶快把这姑娘放了” “哈哈,放人?你可知道爷爷我是谁?这女人我今日还偏不放了”原来这青年男子乃是吏部王尚书的独子王腾,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好在也没闯过什么大祸。 只有一次,他在街上碰到一个美貌的女子,一时忘形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却不想这便宜没讨着,自己反倒被人绑起来扭送到了衙门,且被关进牢里足足有十多天才放了出来,他这才知道原来那姑娘是当今丞相的千金温橙。 他咽不下这口气,准备来暗的,想着偷偷把那温橙给掳了去,结果不但没成功,还多次被那小妮子给算计了,竟然把他扒光衣服丢在了城门口,让他一度成为京城的笑料。 一直以来,他都在寻找时机报復,却苦于温橙的身份一直找不到法子,结果现在上天给他送来了机会,这温老丞相竟然殿前失德,被抄家了。 话说那老丞相死后,丞相夫人跟着就病了,却因为被抄没了家产没有银子医治。之前和相府交好的人也无一人伸出援手,听说那相府千金在她的未来准姑爷那也吃了闭门羹。 这温橙年方十八,往日里本是金贵的相府大小姐,如今被逼到了绝路,竟然只有卖身救母来求活路。 新仇旧恨一起算,王腾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他今天就要买下这臭婆娘,然后再把她卖去青楼狠狠的羞辱,这温橙的初~夜嘛,自然也是他的,不过他要在青楼里毁了她,眼看着如意算盘马上就要成了,却有不开眼的小白脸来挡他的路。 严峰走到木清身前耳语一番,木清这才看向场中那被人按在地上的女子,虽一身狼狈,髮丝凌乱得半跪在地,却难掩其风华,想到她的身份,温橙吗?世间竟有如此凑巧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主要修改错字和凌乱的时间线,感谢同学们理解~ ☆、愿 第三章 “知道你爷爷我是谁了吧,还不快点滚开,今儿个我心情好,就饶了你的狗命”王腾想起那貌美如花的相府千金,恨不能现在就把她给按倒在床上,语气里夹杂了急迫和躁动。 木清没有理会那个大声喊叫的汉子,只在脑海里迴荡那个已逝安王爷的话,是希望自己善待她么,就是眼前这个女子吗,眸光一暗,她冷声道“来人,将这大胆狂徒给本王绑起来” “是,王爷”严峰话音刚落,这一路看热闹的民众才反应过来,什么?王爷!本朝目前可只剩下一位王爷了,难道这就是那被传言中被伤了心智的安王? 三下五除二,严峰干净利落的一个人就把那王腾给绑了起来,看着唯唯诺诺不敢上前营救自己的家丁,王腾这才知道自己又闯祸了,于是他连忙跪地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木清没有理会他,只定定的看向伏在场中的女子,而后慢步向前弯身将她扶了起来,待看到正脸时,木清仿佛才理解了为何那安王爷临逝还惦念着,面前的女子虽粗布麻衣不施粉黛,面色晦暗,却仍然昭示着主人的貌美,这也难怪生出事端来了。 只见女子刚被扶起来就又跪了下去,低下头柔声道“民女温橙拜见王爷……”道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又就被那王爷伸手扶了起来,温橙顿觉一阵惶恐,良好的教养让她把疑惑的话压在嘴边,只抬首露出疑惑的神情看向这位安王爷,似是不解这般为何。 “本王看你身上有伤,还是站着回话吧,你可是遇上了什么难处?本王,本王有什么可以做的吗”木清莫名的语塞,还不争气的红了脸,这一定不是从容不迫的自己。 昔日的相府千金温橙,见面前的少年好像是在害羞,看向那似是躲闪又似是坦然的望着自己的眼睛,她隐隐的有了猜测,却又不敢以身犯险。 只是这传闻中不近女色,杀伐果断的安王怎么会露出这般姿态来,想到一种似乎正确的可能变,思绪走到这,她沉闷的心情忽然好了些,既然如此,那么久有劳了,温橙杨眉一笑温婉道“民女确有事相求,不知王爷可愿相助” 木清一时被那笑容迷了眼,大脑不经运转的呆呆的答到“好,本王愿意,本王愿意相助” 当晚,温橙坐在安王府的厢房里守着床上还在昏睡的娘亲,想起今日的事,顿觉不可思议,她原打定主意卖身救母,哪怕被人买去做妾也绝计不会去那烟花之地。 遇到那王腾时,轻易就知晓了他的算计,她原以为自己是逃不掉了,甚至已经抱了死志,谁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还真是世事多变啊。 想起后来去庙中接母亲时,那安王眼中毫不遮掩的心疼,她便顺从的跟他进了这王府,只是不曾想这安王府修的如此宏伟壮大,前后不知道几个院子,亭台楼阁,假山池水,当真是让她个往日里的相府大小姐,也忍不住在心底一阵惊嘆。
第5页 这安王果真如传闻中那般,甚得当今圣上的恩宠啊,只是这一天接触下来,他本人好似又与传闻有许多不同,倒像是一个心无城府的少年。 第二天早上,温夫人醒来,听女儿讲过事情原委后,对这王爷不胜感激,只是没想到她们母女流浪了五个多月,还能有如此机遇,真是多亏了老爷的在天之灵啊。 因为她们竟然被那小王爷邀请今后都与他同桌而食,吃饭时温母悄然打量了一番,这王爷的样貌与自家女儿倒也相配,看起来也像个温和知礼的人,真是越看越令人满意。 温橙也暗自揣测着这王爷的心思,是纯粹的心善还是对自己有所图,自己左右也无依靠,剩下的就这幅皮囊,如此一来倒也没什么好猜测的了。 就是不知道这安王是一时兴起,还是准备给她个名分,若是只图一时欢乐,自己该如何是好,虽然他看起来俊雅倜傥胜过那王腾百倍,可毕竟是一个王爷,将来不知道要有多少女人,自己又能留他的心到何时。 温橙本以为这王爷的年龄正处在较为冲动的时期,却没想到这人好似极有耐心,一连数日都不曾往那方面提起,只是每天陪着大夫来这院里给娘亲瞧病,难道是自己多想了,她正胡乱想着,那人就又来了。 “温姑娘,本王听闻你极好诗书,为何近日来不见你去过书房呢”木清觉得作为主人,且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这相府千金从来不曾踏出侧院,更是没去过书房,和传闻中好出游的才女大相迳庭,难道是自己招待不周了吗。 “承蒙王爷照料,民女怎可再逾矩”温橙急忙行礼回答,虽然心里想去那书房,可毕竟寄人篱下,终是有诸多不便。 “本王说过,你今后不必多礼,况且这书房又不是什么重地,温姑娘大可随意”木清怕她想多,连忙表明自己好客的态度。 温橙隐晦的看了一眼面前神色真诚的人,思索了一瞬,还是低声回答道“王爷,礼不可废” “好吧,既然如此,本那王就命你每日都去书房至少待上两个时辰,现在就去吧”木清灵机一动想出了应对之法,说完还甚是得意的看着她。 “但听王爷吩咐”温橙回完话后,就见那安王转身离去,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意,思索了一番也找不到头绪,最终还是移步去了书房,毕竟她是极为喜欢的。 这日,温橙像往常一样来到书房,只是刚坐下一会,这王爷就来了,简单问过好后,只是接下来那人没有翻书也没有离开,眼前的光线突然被一片阴影笼罩,木清连忙站起身来对着面前的人说道“王爷,您有话不妨直说” “你总是待在这书房里不无聊吗?不如近日九随本王出去走走如何”几日来,木清见这大小姐一直宅在书房里,她也是无聊的透顶,干脆费了点心思,准备给温橙一个好心情。 温橙自然没有异议,她和上次一样很顺从的就随王爷出府了,两个人也没有坐轿,只让几个随从远远的跟着,一直到中午进了含烟楼。 木清偷偷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严峰,强壮淡定的带着温橙继续向二楼雅间走去。 温橙瞧见后也不拆穿,只不甚在意的跟着到了楼上,那人却突然止步让开身来。她这才看清,原来整个雅间里都插满了鲜花,温橙情不自禁的走进去,低头轻嗅花香。 木清见她面露诧异,也不枉自己去皇宫里讨得这些花来,轻轻的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脑海里只顾想着打开她的心结,让关系变亲近些,却忘了古代男女有别“今后你我就以兄妹相称,我就唤你橙儿好吗?” “但听王爷吩咐”温橙敛眉看了下牵着自己的手,只是男女大防,兄妹要牵手吗,这人明显是轻慢自己,虽然没有甩开抓着自己的手,可她心里却对木清存了一份鄙夷。 午饭吃的温馨又愉悦,当然这只是木清单方面的感受,可好像有人故意跟她们做对似得。 雅间外,几个像是文人雅士的人正倚栏高谈阔论,仔细一听却是闲来论人是非,不幸的是木清她们这里环境优雅,隔音却不怎么好,于是将外面的声音听了个清楚。 “听说那温大才女进了安王府,凭她的以前的家世才貌倒是可以做个侧妃,如今恐怕只能做个姬妾了,可惜可惜啊”其中一人八卦的提起京城当下热议的事情。 话音刚落,就有人言辞不善的反驳道“什么大才女,就这么不声不响的住进王府里,据说还差点被人给卖到窑子里去,恐怕早就与野汉子无媒苟合了,说不定过几天就会被那安王赶出来了,到时候啊,连个名分也捞不着” “话可不能这样讲,依老夫看,那温小姐像是个注重名节的”有年龄稍长的人插嘴道。 木清有些微怒,这些人背后说闲话也就算了,关键是还让她们听见了,看着温橙那不自然的脸色,她忍不住站起身来,可接下来传过来的话却又让她坐了回去。 “不错,我家那口子从前是在丞相府烧饭的厨娘,我听她说,早年那温老丞相曾给女儿说过一桩顶好的亲事,想那温小姐也不会乱来”旁边的客人也应和着说。 “哦~你们可知那被许了亲事的就是在下的三弟,只是在府落难时,我那好弟弟可是将那美人儿给拒之门了,哼,想当初她若是许了我,兴许本少爷现在还能收了她做个妾室呢”原来这齣言不逊的公子是户部李大人的长子李元。
第6页 “当真,不知是李府哪位少爷,竟傻的不收了这大才女,当个妾也是好的啊”一位穿着富贵的公子言语轻浮的问向李元。 “不就是李令嘛,往日里那小子经常借着什么诗会的由头,和那温小姐整夜的不回府呢,说不定……嘿嘿,我的好三弟可真是艷福不浅吶”他的话虽然没说出来,却足够令人遐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太暖,满满都是感动,鼓励我都收到了,嗯嗯,我会加油的~ ☆、你 第四章 雅间内,木清桌下的拳头用力握紧,恨不得冲出去将那人打一顿,忽地想起他们话里的内容,不由得脸色不愉看向对面惶然的女子,脑海里略微筹措了一下言辞,不确定的问“他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你和那李令当真…?” 温橙强忍下心头的委屈和酸涩,呵呵,对面的人恐怕也如门外的那些男子一样吧,当她是个不贞的女子么,其实她也并不太在意别人说什么,只是此刻好想问上一句“真假有那么重要吗” 木清没料到她会避重就轻地这样回答,想起在现代看过的那些清宫大戏,面前女子的心性果真如外表一样吗?难道真的是外面那些人说的,自己的智商吶,真的不适合来辨别这些真真假假,似是为了确定一般,木清一字一顿的说“本王要你如实回答” “正是”决绝的两个字毫不犹豫的吐出,温橙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她与李令确有婚约,只不过当日她蒙难相求时,已经被那尚书夫人退了婚书而已,可是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看来她又要和母亲流落街头了,这些日子也着实可笑。 木清怒从心起,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古代女子不是最注重名节的吗,她怎么可以做那种女人,嘴唇张张合合却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她怎样又与自己何干。 “王爷不必为难了,民女自会离去,近日来承蒙王爷照料,此生无以为报”温橙失神的说完,然后落寞起身准备走出去。 “本王准你走了吗,随本王回府”明明是挽留的话,木清却说的蛮横无理,自己答应过这幅躯体的主人会好好善待她的,眼前现状,管她贞不贞呢,自己尽好本分就行,没错,就是这样。 温橙不解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望去,难道是她想岔了,不由得疑惑“王爷?” “今日本王什么也没听到,你还是我安王府的贵客,安心住着就是”话虽然这样说,可木清自己却知道,自己是有点嫌弃的,就像前世的班长一样,自己也并不是完全的没有动心,也罢,总归是做件好事,就好人做到底吧! 刚刚还嘈杂不堪的人群倏地静默,原来是都瞧见了这从雅间里走出来的二位,可不就是处在那话题里的两人吗。 回到王府后,木清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既然她有婚约在身,自己断然是不能将人长期留在府里的,毕竟一个姑娘家,久了恐怕有损名声,那个未婚夫定是靠不住的,自己还是差人给她物色个好人家吧,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 “最近怎么不见王爷来了,吃饭也碰不着他,可是你做错了事”温母有些奇怪的问自己女儿。 “母亲,王爷眷顾是恩泽,哪里容得了我们能左右的”木清心里阵阵冷风吹过,无奈的答道。 好在温母也没有多问,如今有了容身之所就已经是很好了,那些远的高的还是不要肖想了,她一把年纪也不盼别的,女儿平安无事就好。 自那日后,安王果然再也没有踏足过这个小院,偶尔去书房也碰不到他人了,温橙有时候会冒出想去找那人解释一番的念头,到最后想想却还是罢了,以色侍人终不长久,那王爷看上的不过也是自己的这张脸而已啊。 今日是穆国三年一度的科考,木清最近很少去书房了,侧院也没有再踏足了,人就闲的无聊了,所以就拜託她那便宜皇兄把自己指去监考了。看着考生们一个个交完试卷,触景生情想起前世的高考,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几年前自己高考时还想着作弊,结果到了考场上就只作了个死,但是木清认为学歷不能代表一个人,因为人有很多面,而学歷只是其中一面,所以大学里她就混了几个证书,只可惜证书上的能力却是没有的,真是个悲惨的故事。 放榜七日后是殿试,木清也去凑了个热闹,其实就是好奇罢了,几位考生一番论答下来,基本上也有了定论,只是在拟旨的时候,木清暗戳戳的凑到边上幽幽的插了一句“皇兄,依臣弟所见,那李令怕是难当状元之名,还是做个探华好些”拟旨太监的手一顿,瞧了皇上一眼,默默的把将要写出的状元二字改成了探花。 如果可以,木清此时恨不能让李令狼狈落榜,或者直接革了他的功名,可是毕竟那么多人都看着呢,自己也实在不好插手太多。这小子,未婚妻都流落街头了,他却还有心思在这朝堂上侃侃而谈,如此没有担当的男儿,如何能保家卫国,又怎会好好的去爱护一个女人。 尚书府三公子李令,此次殿试他虽然没有摘得头筹,可好歹也有了个探花之名,今后凭着父亲的户部尚书的地位,应该也能在官场上立足了。 男儿当立业成家,他如今好歹有功名加身,总算可以媲美他那未婚妻的才名了,只是一直被父母以科考为由,闭门读书多日的李令却不知道,这段日子外面早已变了天。
第7页 这厢呢,木清考虑着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出于善意,她特地像皇帝求了旨,认这温橙为义妹,有了这郡主的封号,想来今后也不会让人看轻了去。 拿着手里的圣旨,木清思索了许久,她还是觉得先徵得温母的同意再颁布比较好,毕竟是人家的女儿,她也不能随便的就认亲了。 走到了侧院门外,她让小厮先通传了一声才进去,到了厢房外却只见到温母一个人出来相迎。 “老身拜见王爷”温母说着就朝木清跪下身去。 木清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身子“伯母快快请起,您身子刚好,以后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王爷,礼不可废”温母颤巍巍的起身,却还是不由出口强调着礼法。 木清嘴角一抽,这话真耳熟,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可您的女儿……想到这思绪打住,自己实在不愿相信,那般美好的女子会做出与人苟且的事来“伯母,不知令爱可在房内” “回王爷,小女,小女她有事出府了”温母说的委婉,神情却颇为不自然,这孩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去,万一王爷知道了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这王爷是否介意,毕竟她们母女二人如今寄人篱下,虽然王府众人待她们如上宾,可心里却一直没法儿安定。 “哦,那晚辈就不打扰了”木清见温母神色蹊跷,便没有将圣旨一事道出,她转身回到书房,便着人去召府中的管家来。 “奴才赵为参见安王殿下”王爷入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单独召见他,老管家不禁有些惶惶然。 “赵叔请起,本王有话问你”虽然跟这老管家说了许多次见她不用行李,毕竟年纪这么大了,木清真有些担心他的膝盖,不过今日这事还真有些羞于出口。 管家见这小王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联想近来的事,怕是因为那温姑娘吧,哎,要说温姑娘母女二人,大方得体,温和知礼,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也和善的紧,当得起大家主母风范,大家也都盼着温姑娘能做这王府的女主人,可是他们的王爷呢,瞧着明明对人家姑娘有意,却一直按兵不动,真是急煞了他们一帮下人。 昨天收到拜贴的时候,赵叔就着急的上了火,这王爷再不出手,王妃可就是别人家的了,好在他们王爷总算上了一回心,想到这他连忙答道“王爷,可是想知道温姑娘去哪了,她今儿个一早就带着小琴去那桃华诗会了”小琴是李管家的女儿,他看得出王爷待这温姑娘不同,所以就让自己那鬼灵精的女儿去侍候着,今早走的时候,可是好一阵嘱託。 “哦,没事了,赵叔先退下吧”木清松口气原来是去诗会了,好像听说她是个大才女的样子。 这就完了,他们王爷也太草率了吧,老管家又试探道“王爷,往年里,那桃华诗会都是三个月举行一回,距此次举办还有十多天才到日子呢” “嗯?有什么问题吗,赵叔有话不妨直说”木清端起一杯茶,看着老管家着急的模样,不禁一头问号,难道这桃华诗会有什么问题吗。 赵管家瞧着木清一脸迷茫的样子,难道是不知道,也对,他们王爷一直在北方边陲之地,没听说过也是正常的“王爷,这桃华诗会虽然自建国以来就被众多文人雅士流传了下来,可每隔三年总会选出两个才华过人的主办人,这去年选出的人就有温小姐,而另一位就是那户部李大人的三公子李令,传言他们二人曾有过婚约吶”管家斟酌的说道。 “什么,着人备马车,哎等一下,赵叔你先退下吧,容本王再想想”木清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什么,去见李令那小子了,混蛋,竟然去会旧情郎了。 可是,她去见谁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对了,自己答应过那个男人会好好照顾她的,应该为她寻个良人嫁了才是,更何况那般没有担当的男子,今后她会幸福吗。 自己也真是可笑,明明是一个陌生人,又何苦劳心伤神,而且那人又不甚自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默默给小王爷灌溉营养液的同学们~ ☆、是 第五章 老管家可是操碎了心,他们的王爷眼看着就要努力了,谁知道一下又没了声息,只期望他那不着调的丫头这次能靠点谱,别让这好姑娘错过了啊。 赵琴今日可气死了,这个厚颜无耻的登徒子,借着诗会的名义把他们的未来王妃给约出来,到了这圣阳山下的桃林,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欺负她没见识吗,哪里的诗会是只有两个人参加啊,这明显就是对温小姐不怀好意啊。 李令本以为等不来人的,毕竟那人是个王爷,想为难一个女子还不是轻而易举,没想到那朝思暮想的人竟比他还先到了,原来我们是一样的吗,只希望橙妹不要误会他太深才好。 他又哪里会知道,这安王府上下一直都把温橙当作未来王妃对待,收到拜贴的第一时间就呈给她了,出行更是没人敢过问的。 “李兄,别来无恙”正初夏,风微躁,温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大早来到这里等着,是不甘心吗,或许有吧,她自幼没有兄弟姐妹,性子又冷淡了些,三年前初来这诗会识得了李令,他对自己颇为照顾,心里也一直都把他当作兄长看待。
第8页 只是去年诗会散罢,李令邀自己游湖,他们也没有带丫鬟随从,到了对岸,两个没有经验的人就导致,船划不回来了,无奈之下只得找了间客栈留宿一晚。 第二天回来,被爹爹问起,不等她开口,李令便言心仪自己,虽然那晚他们是分房而睡,可那时自己对感情尚且懵懂,左右没有中意的人,也就没有反驳,这婚事就这样定下来。 只是谁料到,往日翩翩有情郎,在她落难之时竟然会避而不见,这婚事最终也就作了废,或许是反差太大了,让人一时不能接受,也让她疑惑不解,难道往日听到的那些绵绵情话都是假的。 “橙妹,你受苦了,可否与我借一步谈话”李令看着那越发美丽的女子,心都软到了一起,只想着马上就解释清楚,快快迎她回李府。 “李公子,男女大防,还请您不要逾距”不等温橙回话,赵琴就闪身拦了出来。 “橙妹,不知这位是……”李令看着这位陌生的女子,看她穿着富贵不像丫鬟一类的,难道是哪位府上的小姐,如此境地,还能不弃昔日好友,这份情也算难得了。 “李兄勿怪,小琴是王爷指派给我的贴身丫鬟,平日里照顾我的起居,与我情同姐妹”温橙无力的扶额,也不知道这小丫头今日怎么了,说话怎么感觉带着刺。 “哦~原来是琴儿姑娘,在下与橙妹有要事相商,烦请体谅则个”原来是个丫鬟,竟然也敢替小姐回话,看来这安王府果真没有善待橙妹。 “出门时我家王爷吩咐了,绝不能离开温小姐三步之外,所以奴婢今天呀,得罪了”说完,小琴也不看他,自顾着后退两步,转过身去,今日为了他们王爷,她一定不会给他们机会独处的。 见李令额头青筋跳起,温橙也无表示无能为力,只是这小丫头今天也太反常了吧,她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怪不得,不过这样也好“李兄有话直说就好,小琴她不是外人” 李令没有再继续纠结下去,索性就当着小琴的面一诉衷肠“橙妹,都怪我……”他一番话解释下来,只道自己醉心学业,忽略了母亲的作为,才有此误会,只是话说完后,却见他的橙妹并没有什么情绪。 “与君同舟渡,达岸各自归,不过是我与李兄缘分尚浅罢了”温橙听完前因后果,并没有太多感觉,就像是只在心里解了个惑,哦!原来是这样的。 “不是的,橙妹,都怪我想着榜上有名才能有资格求娶你,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得到信,而今我既已知道,又如何能置之不理”李令见她好似不甚在意,急忙表明心意。 “李兄,伯母可曾说过,你们李府的婚书已退,你我已无婚约,就不牢费心了”如今,安王虽不提纳妾之意,短时间内却还可以暂居王府,温橙实在不想多惹是非,当下,也不过是想和他说清楚,望此后不再烦扰。 李令闻言大惊失色,怎么可以,他费尽心机才有了的婚约,一直放在心上这么多年的姑娘竟然说不劳费心了,心思转换间,想来她还是在恼自己当时没有伸以援手。 当下他不由上前握住温橙的手“橙妹,那只是母亲的意思,我心里断然没有那种想法,等我回去禀明父亲,你就放心随我回府吧” 不等温橙回答,赵琴就蛮横的拍开了李令的手“李公子,我原以为你是个读书人,却原来是个不明事理的,不说你往日里该帮忙的时候找不到影子,单说你刚刚要禀了父亲才能迎我们小姐回府,还有这又是怎么个迎法,你就是八抬大轿娶回去坐正房也得看看我们小姐乐意不乐意,所以这话啊,还是说的负责人些” “你,你这刁蛮的丫头,主子还没说话,哪有你说的份,这安王府的下人都是如此不知礼吗”冷不丁的被人用力拍开手,李令顿时气极,这无礼的下人,他的橙妹都还没说话呢。 温橙目光微闪,她方才也没想这么多,这丫头倒是想的周到,当下也不再犹豫,于是开口道“李兄,小琴所说的也正是我此刻想说的”说完定定的看着李令。 温橙没有在外边逗留,日落前就回了王府,脚刚踏进了侧院,王府的管家赵叔就把小琴给唤去了,这本是没什么的,毕竟她也不需要时时刻刻有人跟着,只是那老管家临走时的表情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是因她而起? 到了院子里,丫鬟家丁纷纷行礼,虽然和平日里一样,可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同,到了母亲房里,温橙总算知道今日有什么不同了“民女拜见安王殿下” “免礼,起身吧,本王想起还有事就不陪伯母了”木清说完就离开了,自始自终目光都没有瞧那进来的人一眼,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在书房待了许久,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来到这里看到温母,心下才稍定些,直到温橙进门,一颗惶惶不安的心才觉得稳妥了。 说真心话,她介意着温橙的过往,自问也不能接受和那样的人在一起,不然前世就不会拒绝路然了,说到底她要的不过是两人一马而已。 可今天偏偏就乱了思绪,回到书房后,木清提笔许久,却静不下心写几个字来,哎,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啊!明明不相干的人,怎么就让她慌了心。
第9页 温橙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嘴角微扬,这和她一般年龄的安王爷倒好像是个小孩子,等他走出去了,温橙才起身“母亲,王爷来此可有事?” 温母看着女儿,想起这一下午在这里和自己聊天气聊见闻的安王,她也说不准是有事还是没事“倒没什么事,橙儿,那李相公,他怎么说……” 母亲的话虽然没有问完,却也很明了,温橙也知道母亲的意思,她便表明了态度“女儿与他是再无可了,今后还是不要再提了,免得招人口舌” 看着女儿怅然的模样,温母心里也一阵嘆气,原以为是个可託付的人,谁知道最后会是这样,也罢,其实这小王爷人挺好的,只是吃不准他对女儿到底有没有心,也不知他们家橙儿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在这安王府讨个名分,如果老爷还在世……哎! 晚上,温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她天资聪颖,在父亲的悉心教导下,对人情世故素来看的通透,李令父母对她避之不及的场景一直盘旋在脑海中,当日在李府门前,捡起李母丢到地上的婚书时,她就知道这份亲事是再无可能的了。 又想起白日里那曾经的有情郎“橙妹,你应该理解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定会向父亲表明心意的,哪怕不能做正房,我也会迎你进府,真心待你。只是这安王府并非久留之地,你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好待在那里,再者你今后是要嫁我的,又何须再寻别的住处” 听完这番话,这次不等小琴说什么,温橙自己就开了口“李公子好意,民女实在高攀不起,告辞”说完甩袖回轿,也没有再管身后的人是怎样解释和挽留。 如今父亲不在了,她也不再是昔日的相府千金,空有满腹诗书和一身琴技,却难于生计,又不屑烟花之地,说起来也差不多是山穷水尽了。 温橙今年已经十八,眼看着就十九岁了,往年总是父亲惯着宠着,如今却像是一个嫁不出去的了,那李令是断不能考虑了,她虽落魄却不忘礼义廉耻,也有她自己的骄傲。 眼下,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去做活是行不通了,只怪自己这张惹人惦记的脸,况且还有那纨绔子王腾忌恨着,现在想起那日的情形都还心有余悸。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方便同学们观看,也为了码字方便~ 下章起,木清的“她”就尝试一下改为“他”望见谅~ ☆、个 第六章 为今之计好像待在王府里是最好的,酉时,在母亲房里看那安王对自己也并不是完全的无意,只是不知这情谊深浅几许。 或许安王是她最好的选择,他看起来尚不谙情~事,对自己应是有意的,婚约一事也可以解释清楚,自己只需要主动些,做个侍妾定是无虞的,或许还可以搏个侧妃的名分。 脑海里虽然分析的条理清楚,可哪怕被逼到这种境地,温橙仍然是不耻为之的,她宁愿今后孤苦流浪,也不想为了什么而对自己的感情耍手段,更何况那个初次见面,有着王爷之尊却面露羞涩的少年,自己心里是如何都不愿对他行感情之骗的。 温橙无力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疲惫的闭上眼睛,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暂且这样吧,眼下总好过露宿街头,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对自己,对母亲都不负责任,可现在她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第二日早饭后,木清就邀温橙到书房一叙,他斟酌着开口“橙儿,本王听闻这桃华诗会快到了,不知到时都需要筹办些什么啊” 温橙心头一跳,这一声“橙儿可是有些日子没有听到了,再看那人眉眼带殷切的望着自己,恍如昨日,只是平白的怎么会问起诗会来了,莫不是知道了昨日的事,她暗自定了定神“王爷费心了,到时自会有人操办” “可本王听说今年的主办人是你,难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吗”就只是去吟几首诗就够了,这主办人做得也太草率了吧。 “回王爷,往日确是要广发请帖等事,可如今大家应该都知道民女落魄,怕是要麻烦另一位主办人多操劳些了”温橙顿了顿还是没把那李令的名字说出来,虽然知道瞒着没有意义,可她好似喉咙里塞了棉花,如何都吐不出李令李三公子几个字来。 “笑话,你哪里落魄,有安王府做你的后盾,谁敢说闲话,你就像往年一样来操办就行,用度就找赵叔,本王会吩咐他帮着你的”木清淡定的说着,实则桌下手都僵硬了,真是为难他一个现代风华正茂的美少女,怎么一单独交流就这么紧张呢。 “不劳王爷费心了,民女此次会把主办人的身份让出去的”都到这种田地了,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吟诗作赋啊。 “不用推辞了,就听本王的,还有你的名帖就用我安王府的拜贴发出去吧,我会安排赵叔的,你就像从前一样开开心心的去就行” 木清生怕她拒绝,不得已拿出王爷的名头来,到时候自己在诗会上把圣旨拿出来,她就变成了堂堂的安王义妹,当今圣上钦赐的郡主了,这样应该就能找个好人嫁了吧,做个正室不被人低看应该也可以了吧。 “王爷”温橙不知道这安王打得什么主意,她想问自己以安王府什么身份发请帖,话在嘴里转了个圈,张口却也只有王爷这两个字。
第10页 书房一议后,木清就开始专注于桃华诗会的事,比温橙这个当事人还上心,竟然还让管家以温橙的名义给自己发了一张请帖,白日里更是亲自去那圣阳山下装饰打点,赵叔一阵阵摇头,他们家王爷还真是闲的很,哎年轻人吶! 尚书府,李令捏着手里刚收到的请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当日橙妹还没有听他解释清楚就走了,原以为诗会还能一起操办,没想到这安王府的竟然以橙妹的名义广发请帖,还说什么此次诗会由安王府一手操办。 那个只会在战场上杀人的莽夫懂什么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当真是笑话。 “哟,三弟一个人在这后花园干嘛呢,对了,为兄刚刚收到安王爷的请帖了,往日里三弟可是吝啬的都不给大哥发一张啊,看来还是王爷一视同仁胸怀宽广啊”李元见他面色不对,很乐意的落水下石,好一阵嘲讽。 李令额头的青筋隐隐跳起,他这同父异母的大哥,不学无术,最爱找人麻烦“大哥莫是不识字 ,这哪里是安王爷的帖子,明明是橙妹”李令说罢不再争辩,转身离去。 “哟哟,还橙妹妹,怕是已经是别人的妹妹了吧,哈哈……”李元故意大声嘲笑,却见那小子头也不回的走了,顿时觉得无趣,真期待那诗会啊,只是这安王爷打得什么算盘,为什么他的那一众狐朋狗友都收到了帖子,他们可不会吟什么诗词。 “赵叔,京城那些世家的适龄男子请帖可都发了出去”再过两日就到了啊,木清惆怅的想。 “回王爷,比往年多请了三十余人,这三十多人都是家世顶好的适龄男子”管家实在是猜不透他们王爷的心思,却也没有多问,想必王爷有他的用意吧。 木清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他只想着在这诗会上为温橙挑个好男儿,自己也就了却了一桩心思。 京城的公子哥和大家小姐们近几天都炸了锅,这温小姐发来的请帖怎么盖着安王府的印,听说安王爷还亲自去那圣阳山打理那场地了,这堂堂的镇国王爷竟然要来参加桃华诗会,众学子们表示接受无能! 最离谱的是,此次诗会比往年多邀请了许多世家子弟,也不知道这安王爷是何用意。 这几日京城里沸沸扬扬的都在讨论着桃花诗会的事,温橙出府几次,也对此略有所耳闻,只是请帖一事,往日里自己是断不会邀请那么多人的。 傍晚,她在房间里思来想去猜不透王爷的用意,只是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与其自寻烦恼还不如去找那人问个清楚。 王府书房,木清听完温橙的话沉吟了片刻“上次与温夫人话家常,本王察觉的出,她老人家眼下盼着的就是你能有个好归宿” 温橙眉头紧锁,这个自己做女儿的当然知道,可是这跟诗会邀请那么多世家子弟有什么关系“民女愚钝,还请王爷明示” “本王向皇上请了道旨,打算认你做义妹,并且赐你郡主称号,这道旨意将会在桃花诗会上宣布,所以你懂了吗”木清说完打量着温橙。 见她沉思不语,木清干脆挑开了讲“本王私以为到时参加诗会的适龄男子,见过这道旨意后,定不会在身份上慢待你,所以……”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她应该懂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再傻也懂得了,圣旨都为自己请了吗“多谢王爷厚爱,民女希望这道圣旨在诗会结束时,遇到有缘人之后再宣,还请王爷成全” “这个自然依你的意思”就这些,木清突然觉得有些不痛快,就这样坦然接受了?自己怎么这么没有成就感呢,心上也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有些不舒服。 “那么,民女就先退下了”温橙没有多言,也没有看身后的人,努力的整理者自己凌乱的脚步,她走进房间就反锁了门,也没有燃灯,一个人失神的坐在夜色中。 呵~这个安王爷还真是仁义,原来人家一直都没有打过自己的主意,这些日子她还真是多心了,要在诗会上找个意中人把自己嫁了吗?凭什么?谁说她一定要嫁人了。 眼眶里起起伏伏,终于忍不住酸涩的流下泪来,如果爹爹在就好了,她不用日夜担心被王府赶出去,也不用提心弔胆担心有人对她不怀好意,更不用着急把自己嫁了,可是爹爹不在了啊。 她向来做事颇有主见,可是现在自己的事却不能做主,不嫁?要一直赖在这王府吗?人家一个王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自己还能多求什么呢。 月如钩,星似海,如此良夜,却不知几家儿女几多愁,总有些人啊,无心睡眠。 五月里夏风尚凉,似是为了给这桃华诗会应景。圣阳山下,亭台楼阁里,三三两两的白衣书生和华衣公子以及盛装而来的大家小姐们,随着请帖一张一张的出示,人数也逐渐多了起来。 以李令为首的多为书生才子,偶尔有几位大家闺秀和羞走过,另一边则是以李元和王腾为首的的一帮纨绔子弟,要说这王腾能进来,多亏了赵叔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于是作为适龄男子,且家世不错的他也有幸收到了一张请帖。 只是他们来这却不是吟诗作对的,几个人凑在一起说的都是哪家小姐哪家丫鬟,自然也让那些自诩为读书人的书生们瞧不起,当然也有想攀富贵的,无时不刻的准备着献谄。
第11页 艷阳高照,人都来的差不多的时候,安王府的两台轿子一前一后到了,前面下来的正是我们的安王爷木清,后面轿子里坐着的自然就是温橙了。 温橙刚从轿中出来,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就听得一声“橙妹,你可来了” 此人正是李令,他本不欲来的,可又想趁此机会挽回温橙,实在不行,自己就先答应把她八抬大轿迎进门,无论如何他今天都一定要解释清楚,橙妹只能是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希望故事中的她们能活的简单而真实,就只是这样~ ☆、谎 第七章 温橙向他颔首示意,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前面的那人,只可惜被一些贪慕权贵之徒围绕拜见的安王爷,只在人群中露出隐约的衣角来。 自己也没有什么心情,干脆就如了那王爷的愿,于是简单寒暄几句,她双目失神的跟着李令走向了那些书生才子的聚集处,心里却自嘲着,就这样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吗。 等到木清终于应付完这些对他来说很陌生的男男女女后,回过身却早已经找不到佳人的身影了,刚才她为了避免尴尬,便吩咐严峰和侍卫们都守在了外面。 这下好了,眼下就剩他孤身一个人在这诗会里游走了,偶尔有几个陌生女子上前来打招唿,只是他此刻的心思却都用在了努力寻人上面,前方好像有人群聚集。不知道在喧闹着什么,没来由的,他朝着那个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果然正是自己在寻找的人,他抬起的脚倏的又停下,木清看着被围在人群中间的温橙,没有立刻就向前,只是在旁边观望着事情的始末。 温橙与几位旧时相熟的人闲话几句后,明显的感觉出他们的语气少了许多恭敬,好在她也不甚在意,看着林林总总向自己示好的少年郎,看来自己被退婚的事已经传开了。 即使这样,这些总是以君子自居的人,在此刻来招惹自己,又存了几分真心呢,正疲于纠缠的时候,温橙却听到了她最讨厌的声音。 “哟,这不是温大小姐吗,怎么?被李夫人赶出来了,还不捨得你的小情郎啊”王腾终于等到了安王爷没在温橙身边,他又岂会放过这等机会,今日定要让她颜面无存,他倒要看看这众目睽睽之下,只动一动口舌,谁还有道理拿他,哼! 温橙没有理会王腾,良好的教养让她做不出与这等人争执的事来,清者自清,随他去吧。 可是有的人却不这么想,对李令来说,这是他彰显自己男子气概的好机会,于是就有人自告奋勇的替她出头,几番对阵下来,这里已经成为了人群的焦点。 温橙不发一言的站在人群中,心里渐渐发冷,看着还在和那无赖吵闹的李令,这便是曾经要执手一生的人吗,他可曾顾及到自己的感受,就这样让自己陷入了这等混乱的状况里。 “据我所知,你们李府可是退了婚书的,你李三公子又有什么资格替她强出头呢”王腾眼珠一转,看了看围绕的人群,这书呆子还想和我斗,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当然有资格,有我李令在一日,断不会让你们这些人欺了橙妹”李令说的大义凛然,却不知正好上了别人的圈套。 “哟,橙妹,这温小姐已经和你没了关系,这等美人,我等也想护着她呢,凭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去,弟兄们说是不是啊”周围附和声一片,王腾神色也愈发的得意。 “你,你无耻,橙妹又岂是你们这等人可肖想的”李令被他的话涨红了脸,一时有些语短。 “哦,我们这等人是哪种人,当然我们比不上你,这退了婚书还能和你的橙妹卿卿我我,当真是羡煞我等啊”小样儿,还想英雄救美,爷爷今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人群中隐隐有些对温橙抱有想法的人蠢蠢欲动,温橙像一个局外人,看着这群演戏的小丑,世间万物,仿佛没有她的立身之地,茫然四顾间,她看到了人群中的木清,心里嗤笑一声,这便是你安王爷想要的吗,还真是荣幸啊,能让王爷为了自己大费周章。 木清听到那群道貌岸然的人口中的话,早已经按捺不住,正欲上前,拿出袖中的圣旨,却忽然间和温橙的视线撞了个正着,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睛,此刻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了一丝生气,让人看了也心生绝望。 木清微闭了下眼睛,她不可避免的又想起那个久远的姑娘,从班长家逃出来的那晚他就知道,那是自己心里解不开的结,在最美好的年纪里遇到了最美好的人,可他却亲手把爱情推开了,像一个逃兵,在兵临城下的时候,没有抵抗过就丢盔弃甲的把王国拱手相让。 而此刻他看着温橙死寂的双眼,心里不可抑止的颤抖着,当初的那个人儿也曾这样看着他,在人来人往的站台,在他离开的那天,记忆中的那个姑娘把钱包砸到她的脸上,一如今日的温橙,决绝的看着他。 嘴里一阵阵发苦,木清看着那群围绕在温橙身边的男人,与其把下半生交给这些人,那么换他来试一下可好。 木清抬起似有千斤重的腿,心里默念着,就这一次,只勇敢这一次,反正余生不报什么希望了,何不给这个姑娘一份圆满。 刚才和安王爷对视的那一眼也让温橙知道,她要靠自己走出这纷扰的漩涡了,正欲开口,腰间却伸出一双手,吓了她一跳,耳边传来清晰的话语“温橙,做本王的王妃吧”
第12页 正在喧闹的人群一阵可怕的静默,忽的又一阵譁然,这安王爷是什么时候来的,可渐渐的人群又马上安静下来,刚才那安王说了什么,好像是要这昔日的相府千金做他的王妃? 温橙没有动作任由他抱着,她不知道这安王爷又是打得什么主意,心里无力的嘆气“王爷不要戏弄于我了,民女何德何能,又以什么身份伴你左右呢?” 木清见她没有直接拒绝,心下一动“本王心悦你,安王府王妃便只有你能当得,本王愿在此立誓,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你可愿嫁我” 温橙眉目闪烁,不知道他有如此胆魄,竟许了王妃之位,这已经是超过了她的预想,只不过这一生一世一双人听着动人也只是听着罢了,世间男儿不都一样贪图美色吗,更何况他还是个王爷,此情此景怕也只为帮自己解围罢了。 温橙定定的瞧着他,见他神色沉静却又愈发的不安,那么我应你又如何,这才缓缓启唇“好” 人群诡异的静默着,每个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王爷对着温橙伸出手“那么,我的王妃,随本王回府吧” “好”温橙分不清他是何意,只能配合着,可是心里的那分安然和熨帖却是真的存在着。 “不,橙妹你不能嫁他,你忘了我们曾两情相悦,我们曾一起出游吗”李令率先从愕然中回过神来,口不择言的就将当初处心积虑设计的桥段给说了出来。 温橙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慌乱的男子,当时她年幼对事不明,此刻想来有太多的疑点“李公子何意,温橙不懂” 李令看着她的眼神,一种被看穿的感觉笼罩在身上“橙妹,我知道你怨我当时没有在你身边,可不知者无罪,我苦读诗书也是为了配得上你啊,我答应你,我会和父亲禀明八抬大轿迎你进府,这正妻之位也留给你” 温橙轻笑一声“李公子言重了,温橙恐怕没有那个福气做你的正妻了” “橙妹,你不要任性了,你以为这个安王爷真的会把王妃的位子给你吗,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哄你的,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况他一个王爷”李令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冒犯了,他的橙妹太单纯了,怎么能信了这个王爷的话呢。 温橙抿唇没有说话,这些道理她何尝不懂,只是此刻不过逢场作戏,为解一时之急罢了,她可不认为这个安王爷会突然就中意了自己,忽略心底那一抹暗暗的期待,她转过身去不与理会,只想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自问说的话还是做得到的,这世间的花千千万,可本王想要的只有这一朵,本王愿呵之护之,许她一世稳妥,我安王府也将只有一个女主人,这样,李公子可还有疑虑”木清坦言相对,她既然决意和这个人在一起了,那么便不介意把心奉上。 “你,你满口胡言,这番说辞不过骗骗橙妹这些小女子罢了,你以为我会信吗,真是笑话”。李令鄙夷的看着这个安王爷,大家都是男人,装什么情种,别日后打了自己的脸。 木清没有再理,他走过去牵起温橙的手转身离开“多说无益,本王相信时间会说真话”他不曾勇往过,也分不清自己的心,可此刻他想做这个女子的庇护所,对于什么三妻四妾,呵呵,对不起,他要的向来是得一心人共白首。 温橙没有说话,只轻脚跟上木清的步伐,这个人总是能救自己于水火,就好像是演练了许多次的画本一样,她恍惚间好像看到前世的自己,也总是这样被默默的守护着。 不管那人的话真假,也无关什么情爱,只为心里这份莫名的安心和浓厚的依赖,哪怕今后只是做个侍妾,她此刻的心也是甘愿的。 人群自动的分开两边,看着两人牵手坐上马车离去,除了人群中的李令和王腾,恐怕没人会在意他们两个之间的那场闹剧,毕竟明日里大街小巷又会流传起新的故事,而故事的主角正像两个雕塑一样,僵硬的对坐在马车上。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看都会发现错字,受到一万点伤害,反覆修错字中~ ☆、从 第八章 驶往安王府的马车,悠悠的前行着,而车上的两个人之间却瀰漫着一种难言的尴尬,良久的沉默后,温橙看着始终不发一言的安王爷,大概也知道了如果自己不说话,对面的人恐怕会一直如此下去。 脑海里演变了数种打破沉默的方式,最后脱口而出的却并非本意“王爷不必忧心,民女有自知之明,待风头过后,自会携母离去” 木清一路都在安静的思考着,自己对这个女子的心思恐怕已经昭然若揭了,只是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就让他轻易就动了心罢了,这下不用再开脱什么受人之託了,应该说是遂了自己的心愿了,只是不知对面的女子是否有意。 蓦然的听到温橙开口,略微颠簸的马车上,木清抬头仔细看向面前的女子,还真是一个高傲的人儿啊,想必这样的女子很容易就能让人心疼吧,眼下的他不就是吗。 温橙冷不丁的被眼前人瞧着,心里泛起阵阵疑惑,却按着心思,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她性子素来沉稳,在此时更是显露无遗,于是莫名地,又一阵沉默在并不开阔的马车里蔓延着,人山人海里,你我又能共乘到几时。
第13页 “本王从不轻言许诺,说出的话便不会作假,只是不知你愿不愿当真”木清深知有些话不说出来,难免会引发各种各样的猜测,那么又何苦犹豫呢。 “王爷,您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民女自认还不足以让王爷倾倒,所以……”有些话说出来比不说出来更有用,温橙说到一半就停下,毫不避讳的迎上对面看过来的视线。 木清嘴角微微上扬,这大概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想谈个恋爱却严肃的像个战场,不过这种感觉却出奇的美妙,那么,我亲爱的王妃,本王便奉陪到底了。 “本王自然知道,我以为自己说的的足够清楚,既然橙儿听不懂,那么,本王再说一遍又有何妨,本王要你做我安王府的王妃,况且这也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了不是吗”木清挑眉说道。 温橙的眸子不由变得幽深而沉静,似是要看透对面人话中的真假“不错,民女眼下确是求之不得,只是,还希望王爷日后莫要失信于人,若今后民女不能取悦于王爷,只求您看在今日的份上,能善待家母,民女便别无所愿了” 木清轻扬嘴角,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只是这取悦嘛,有朝一日,本王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那么这圣旨还是要颁的,内容肯定是要改的,这日子嘛,不知橙儿以为定在何时为好” “但听王爷吩咐”温橙淡定的回道,两人你来我往间就这样把婚事给定了,像是下完了一盘双赢的棋,于你我都有益,阿么又何乐而不为呢。 安王府前,木清目送着佳人回府,自己转身又回到了车上,她向来追求效率,今日事今日毕,这圣旨还是早日换过比较好。 皇宫,尚书房内“什么?皇弟你说不要认那女子做妹妹了,还要娶她为妃?”穆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座下的少年,他没听错吧,他的皇弟要娶那个老丞相的女儿?还说什么要封为王妃? 木清无力的扶额,她们的皇帝也太喜形于色了吧,有必要这么震惊吗,说好的帝王心术呢?说好的喜怒不形于色呢“臣弟是认真的,安王府今后将只有这一位王妃,还望皇兄成全” “皇弟呀,你还年幼,又是初经情~事,这样吧,朕先颁旨赐婚,暂且先封温氏做个侧妃如何,再晚几年,待你性子定了再说,今日就先到这吧”这王妃之位,素来都有一个正妃和两个侧妃,姬妾当然是数不胜数,穆炎巧妙的转寰着,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不知几何,过些日子皇弟就明白了,这女人吗还是多多益善的好。 木清无语的看着笑容愈发猥`琐的男人,感觉到自己的头隐隐在变大,她也懒得计较了,管她正妃侧妃呢,反正她的王妃这一生只会有这一个“多谢皇兄成全,这婚期就定在下月吧,日子就劳烦皇兄费心了”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木清唤来管家,仔细的吩咐着“赵叔,一会还劳烦你请温夫人和温姑娘到正厅来用饭,还有,我已经向皇上请了旨娶温姑娘为妃,婚期就在下个月,圣旨应该明天就到了,府里的事就劳烦你操办了” 吩咐了厨房,又让女儿去侧院请了温氏母女,老管家还一脸茫然着,看着还在忙碌的妻子,他郁闷的道“你说咱们王爷怎么这么快就要把温姑娘娶进门了呢” 虽然这也是大傢伙所期待的,可是他怎么没有一点成就感呢,他还想着为王爷出份力呢,谁知道这才一天的功夫,竟然连亲事都定下来了。 先不说老管家如何郁闷了,话题转到饭厅这边,晚饭后,木清看了一眼还不知道状况的温母,就瞭然温橙这是在等自己先提呢,哎,她谈个恋爱也是操碎了心。 “伯母,本王,不,是我一直钟情于橙儿,愿予她真心,愿给她一个家,愿许她一心人,还望伯母给晚辈一个机会,成全我们”说完又撩开衣袍,像现代求婚那样朝着温母半跪行礼。 温母本来还在回味着晚饭,猝不及防的听到这王爷对自家女儿的表白,还没缓过神来,就见人已经跪了下去,她扭过头去看女儿,见温橙微微颔首点头,心里这才有了个数,于是也不着急去扶木清起来了。 她定了定神,语重心长道“王爷说的可是真心话,民妇如今虽然一无所有了,但女儿一直是老爷的掌上明珠,也是我的心头肉,若王爷只是玩笑,老妇宁愿带女儿离开这王府” 木清缓缓抬头,印象中,自见面起就一直唯唯诺诺的温母,今日里仿佛有了不同以往的气度,想来也是做过丞相夫人的人,怕是被生活逼`迫,才收敛了秉性。 眼下怕是为了女儿,才恢復了以往的盛气凌人吧,他当下郑重的道“伯母放心,木清句句真心,我心仪橙儿也非戏言,还望伯母成全,让我,给她一个家” 温母看着低头默不作声的女儿,心里明白这两人恐怕早已经商量好了,眼下不过是为了徵求自己的意见罢了,也难为了孩子们能有这份心,她当即起身离开,准备把空间留给两个娘年轻人。 “只要你们心属对方,我呀,也不图别的,只望你们好好过日子,你也起来吧,一个王爷,怎么能随便下跪呢,依本朝例,定了婚期三月内就不能见面了,你们好好说会话吧”话音随着人的离去渐渐落下。 温母说的随意,走的也洒脱,却酸了温橙的心,她望着母亲的蹒跚的背影满怀愧疚,她想给母亲一个稳妥的晚年,可这世道却让她却感到无能为力,跪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一只手轻放在了自己的肩上,她闭上发酸的眼眶道“我不管王爷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求你今后能善待我娘,其它,就都随你”
第14页 木清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忍不住紧紧握住,他一定会善待这对母女的“橙儿,今后伯母也会是我的母亲,我定会善待的,不论你信与否,本王今日所言句句属实,不仅是伯母,还有你,本王也会好好放在心上。 温橙心内轻颤,短短几日里,身后的男子带给了她太多的依靠,可这样的依靠让她害怕,世间男子多薄倖,她这颗心分毫不敢动。 因为她知道,一旦对一个人产生了依赖感,就意味着很难再去割捨,也就回渐渐的离不开,此刻的她多么想任性一次,为身后这个清澈的少年,她手下的衣物越攥越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你言出必行,那么我便不会信错”在奉上这颗心以前。 木清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他明白世道不公,对女子尤甚,在这个闭塞的朝代,一个不曾识过人间疾苦险恶的姑娘几乎无路可走,如果不是他,眼前的人又会流落在哪里。 蓦地,他想起那个已经消失的安王爷,或许没有现代的她,那个人也会把人接进王府,或许自己正在走那人走过的路,或许立誓正在重演,而他们每一个人都逃不过这宿命的束缚。 “橙儿,本王知道说再多不如行一事,你不信我也情有可原,毕竟我们之间情义尚浅,不过没关心,本王要的也不是这一天,余生许多日夜,你会看到的,看到本王的真心”木清心下一派坦然,他现在虽是男儿,可他也曾是个女子,他知道这人世间最难得的是一心人,那么眼下他便要做一个一心人,给他的王妃一生所爱。 温橙沉默不语,有些时候,言语总是显得苍白,信任在承诺面前更是脆弱不堪,情真情假从来都不是说出来的,她也有的是时间,用一颗赤诚的心来换一人真心相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同学们的监督和鞭策,无以为报,唯有更新,祝好梦~ ☆、未 第九章 第二天,当今圣上穆炎,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办事效率,一大早,圣旨就来到了安王府,传旨公公清了清嗓子,一番宣旨罢。 温氏母女因突如其来被换掉的封号感到一点讶异,又有些早知如此的瞭然。而木清淡定的谢完恩,送走宫里的人后,他就约温橙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她也不着急说话,只一丝不苟的倒茶落座,然后才看向面前总是神色冷清的女子,其实这个问题好说却也难说,他喝了一口茶,干脆直言道“橙儿,做本王的侧妃,可有不满意” “民女不敢,虽然正妃一事乃是王爷的口头允诺,但民女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样的结果,已是早就料想到的” 温橙一路默默的跟着木清走进书房,见他一本正经的饮茶,心里早已经有了计较,不过是一个正妃的名号而已,就算他什么都不给自己,她又能说什么呢,只是那曾经跳跃过的,心上的丝丝期待和信赖,在此刻都被压在了暗无天日的深海里。 木清听完一口茶水差点呛了喉,他这未来的王妃还真是伶牙俐齿的很,一句王爷口头允诺,就打中了她的七寸,若他真是个自我的男人,恐怕早就发怒了,可惜他原是一个耐性极好的女人。 这丫头还想怎么不敢,话中明显的是在暗指他说话不算话啊,还真是……木清好笑的扯起嘴角“本王就知道橙儿是温和知礼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和皇兄言明,眼下婚期紧迫,半个月后你我就要坦诚相待了,今后本王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橙儿能多担待点” 温橙一张没有温度的脸,刷的一下就变成了酷寒严冬,嘴角几不可察的用力抿了一下,她应声道“不知王爷会有何不妥,温橙惶恐,倘不能担待,还请王爷海涵” “噗……本王能有什么不妥,放心吧,这安王府的王妃只能是你,也只有你,今后啊,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在一处过一辈子好吗”木清笑着,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的心思。 温橙定定的看着他,眼神又变得悠长而飘渺,久久的,她缓缓启唇道“好” 木清扬眉笑道“本王是认真的,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今后可不能反悔了” 温橙见他如此的欢喜,想来应当是有几分真心的吧,这样想着,她的脸上也不由得添了笑意。 只是晚饭的时候,他们却迎来了晴天霹雳,木清本来想跟温母商量下个月的婚事,谁知道刚开始还面色和善的人,中途却像撞了邪似的变了神色,温母陡然间大惊失色,好像现在才意识到什么似的,她恍然的看向女儿,念了句“煳涂啊”就仓皇转身离了席。 这一连串的转变,连带着温橙也突然恢復了冰冷的神情,面带惶惶的盯着自己,木清愕然,求助般的看向自己未来的王妃,难道他做错什么了吗,这莫名其妙的状况是什么意思。 “王爷,我们当真是煳涂,不,是我和母亲煳涂了,这圣旨恐怕要圣上收回才是”温橙面色戚戚带着掩不去的哀愁,言语间是深深的自责和羞愧。 “橙儿,本王方才哪里有说错吗,难道你和伯母是反悔…了?”木清一脸茫然的问道,这是怎么了,逗他玩吗。 木清见她久久不说话,再联想到温母的反应,脑海中有了一个不怎么靠谱的猜测“难道是因为温老丞相……”话说到此,见温橙面色不对他又赶紧住口,看来这个朝代应该也有所谓的孝期了,那之前呢……难道是忘记了?
第15页 温橙脸色稍暗,神色哀拗,两眼失神的道“可笑我竟然忘了自己尚在孝期,一年内不得婚嫁,如今才六个月之久,我竟然……所以……王爷……”一番话说的几经停顿,欲言又止。 木清确是懂了,见她面色满是颓唐,想必心里很难过吧,他忍不住有些心疼“橙儿,是本王思虑不周了,明日我就去回禀皇兄把婚期延后”说完,木清站起身来向前两步,终是忍不住的将她抱在了怀里,安慰般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温橙没有再说话,任由木清抱着,母亲刚刚想必也是惊着了吧,爹爹去了还不足一年,这些日子她们母女只顾着谋于生计,却忘了尚在孝期,多可笑多讽刺啊,还真是枉为人子啊。 这几日里,因为这个尴尬的原因,虽然明知道与木清无关,怨不得他可温橙还是不想见到这安王爷的人,好在木清也都理解,恐怕她们母女心里都不好受吧,自己也只能尽量的吩咐下人好好伺候着,默许了她们的避而不见。 而皇帝呢,穆炎虽然觉得这齣闹剧荒诞可笑,却还是顾及着自己皇弟的面子,硬生生的重新颁了道圣旨,把婚期改到了六个月后。 于是这京城的茶余饭后也都传开了,他们的皇上对这个安王爷真是纵容的很,而他们的安王爷恐怕对这昔日的相府小姐也纵容的很。 这桩婚事大多数人都是喜闻乐见,当然也有极少数不喜的,甚至持反对态度的,比如说那尚书府的三公子李令,自从知道温橙被赐婚之后,一向洁身自好的他,却连日来的都混迹在这玉漫楼里,端得一副为情所困的痴情模样。 深夜,花街柳巷依然是灯火通明,李令脚步不稳的让府里小厮扶着上了马车,等到第二天宿醉醒来,却发现怀中躺着一位姿色娇艷的陌生女子,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他忍不住慌乱道“你是谁,这里是哪” “怎么,李公子竟然不识得我么,也是,我这等身份的女子恐怕入不了你这探花郎的眼,只是,如今奴家人都是你的了,难道李公子也要做那负心薄倖郎吗”女子三言两语不说重点和他打着哑谜,却又将自己的意图表达了个清楚。 李令大概也知道了自己此刻的状况,看到被子上几处斑驳的血迹,他头疼的应付了几句,就起身匆匆回到了李府,回想起那女子容貌不俗的脸,暗自打算着,或许接进府做个妾室也不错。 玉漫楼后院,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攀附在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上,妖娆妩媚那张脸,赫然就是刚刚和李令道别的女子“特使放心,这李令是个好拿捏的,我洛盈盈在这玉漫楼做头牌也不是一两天了,这种利慾薰心的男人最容易应付了,你就让主子放一百个心吧” 男子听罢没有说话,他轻佻的把人抱起,回身用脚踹开门,粗鲁的把洛盈盈扔到了床上,那个傻子,还以为昨夜真的发生了什么,这样的极品货~色,他自然要留着自己享用了,又岂会便宜了别人。 屋内顿时娇~声连连,一片春~色盎然,而李府内,尚书夫人宠溺的为儿子准备着纳妾一事,这儿子终于想通了,早些纳个妾也好,等有了子嗣自然要比那贱人的儿子更有资本。 而安王府内,木清看着吃完饭就一言不发回书房的女子,独自踌躇了会,还是跟了上去。 “橙儿,本朝好像是成亲前三月内不得相见,可我们的婚事还有五个月之久,不用这般避讳吧”木清看着坐在书桌前把自己当空气的女子,难道就不能和自己婚前培养一下感情吗。 “王爷……”温橙只说出两个字来就住了口,她现在实在无心情~事,这让她觉得愧于父恩,母亲近来也愈发的清减,她只想静静的等着孝期过去,这份负疚感大概才会轻些。 虽然只有简单两个字,却轻易就让木清妥协了“好,橙儿,本王不打扰你看书,本王这就走” 木清无奈的退出这本属于他的书房,怎么想好好谈个恋爱就这么难,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自己前世辜负的那些感情债,这是到了还债的时候了吗。 夜晚,月色冷清,一如此时的心境,木清躺在床上,开始了一日三省的最后一个步骤“省” 如果是前世,遇到温橙这样的女子,他断然是不会招惹的,再怎样刻意的忽略,自己还是在意着那女子的过去,就像他曾经在意有了男朋友的班长路然。 恐怕这么多年,身边男男女女来来去去,真正接受过的也就只有那一个人吧,那个曾经睡在他枕边的姑娘,她还好吗,只可惜年少不知情重…… 如今呢,哪怕做了男人,前世的感情洁癖依然存在着,可是既然动了心,又如何不妥协,他便只求能两厢厮守,我不在意你之前有过多少人,我要你今后只有我一个人。 看似简单的渴求,却总是会变虚妄,只希望这个女子不会让他失望,木清怅然的睡去,窗外夜色阑珊,看似平静的京城,却隐隐涌动着暗潮。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是个朝九晚五的实习党,码字只有在晚上~ 所以,同学们今后还是早点休息,醒来再看,熬夜会变老的哈~ ☆、出 第十章 京城里,昨天还在争相议论着安王爷和曾经的相府千金的婚事,谁知道今天就在花街柳巷发生了件大事。
第16页 原来是那户部尚书的三公子,也就是今朝的探花郎李令,竟然把这玉漫楼的头牌李盈盈给迎进门了,这才子佳人娶个小妾本也无可厚非,可重点是这李令曾与那温氏女有过婚约。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安王爷的婚事还没有举行,李三公子就先一步大张旗鼓的迎了妾室进门,有心人不免猜疑,这其中是否会有什么纠葛。 而李令在自己的婚房里,看着对自己笑语嫣然的小妾,果真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女子,全身上下都透着不正经,自己今天故意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橙妹知道了是否会为他伤心。 如果你早早听话,乖乖的随我回来,今日这大红喜轿里做的就是你了,李令的双眼暗了暗,心里发狠的把面前妖娆的女子推到在床上“贱`人,看我今天不修理你” 床上的女子一阵娇`唿,衣服被身上的人用蛮力撕破,她双手用力托起李令的头看向他的眼睛,眼眸的颜色诡异的变深,顷刻间,身上的男子瘫软的倒下来,洛盈盈将人从身上推下去,又不解恨的踹上两脚。 “呸,就你这等德行,姑奶奶的身子又岂是你能肖想的,中了我的一日媚,就好好在梦里快活吧”她隐晦的看了眼窗外,遂将李令的衣物扯掉,然后才躺回床上。 安王府,木清看着吃过饭又要离开的温橙,嘴唇蠕动了许久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徒然的看着佳人远去,他满腹惆怅的去了书房。 先不说温橙是否真的钟情过那李令,单是他们曾经在外共度良宵一事,就足矣让木清多想了,可习惯了把心事压在心底的他,却不敢去触碰那层窗户纸,不问的话,温橙尚能和以往一样。 可万一问起,若看到她因今天李令娶亲的事而有伤神,那自己岂不是自找不痛快吗,木清望天长嘆,前世身边有多情侣在一起没多久就去和谐创造美好了,可到了他这,都快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连个手都没怎么牵过,说好的婚前培养感情呢。 不管木清怎么长吁短嘆,日子还是照样要过,于是在距离婚期还有两个月的时候,她那不曾谋面的皇后嫂嫂一道懿旨来了,宫里于明日举办游园会,邀安王同往,他与温橙还没有拜堂成亲,自然就只能一个人去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木清兴致勃勃的和温橙打过招唿就去皇宫了,这次他可以趁此机会好好观赏一下这皇帝的后花园有什么不同了,沉浸在好奇心的木清,完全忽略了站在旁边,一直朝着他使劲眨眼睛的赵叔。 待木清出府后,总是觉得自己没有用武之地的老管家,此刻终于可以帮一下他们的王爷了,他揉了揉刚才用力过度的眼睛,哎呦,他们的小王爷真是太不机灵了,真是难为了他一把年纪。 抬头看了看脸色略显阴郁的女子,他心里略同情的一嘆“温姑娘可千万不要见外啊,咱们王爷吶早年一直都在那塞北边陲之地,对京城的事啊,都图个新鲜劲,哈哈……” 说到一半,老管家也自知没办法编下去了,他们王爷又不是傻子,自己未来的王妃就在眼前还兴高采烈的去参加什么游园会,到最后他也只能尴尬的笑,怎么感觉越帮越乱呢,一定是错觉。 “赵叔多虑了,王爷既然要去,就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又谈何见外,您劳心了”温橙大方得体的朝着老管家微微颔首致意,好像全然不在意一样,说完就起身款款离去了。 老管家顿时一阵捶胸顿足,这么知书达理的王妃到哪去找,他们的小王爷怎么就那么愚钝呢,这姑娘看似不在乎,可他这么多年的阅歷,一眼就能看破那淡然的表情下隐藏着的失落,哎,现在的年轻人吶,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温橙独自回到侧院,向母亲请过安后就去了书房,一个上午转眼就过去了,可面前的书桌上却没有一本打开的书,她就这样一个人凝神呆坐着,脑海里还在萦绕着那人早上离去的模样,当真是不知,还是有意……哎! 这边呢,木清刚到了皇宫,就被宫人引去了皇帝那里,一番行礼问候,他的好皇兄却不说让她走的话,好奇于皇宫构造的他,忍不住请辞“皇兄可还有事” 穆炎看着对游园会有些嚮往的木清,不禁笑开了怀,当真是孺子可教也,这才多长时间,他的皇弟就开窍了“罢了,朕也不耽搁你了,待会可要上点心,争取在娶温氏进府之前,先把这安王妃给迎进府去,毕竟侧妃先进府还是不太好” 木清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王妃侧妃的,这和今天的游园会有什么关系,他煳里煳涂的随人退下后,就跟着皇后宫里的小侍从到了目的地,这时候,他才有些明白皇帝那有深意的一番话了。 抬眼望去,十数位盛装打扮的妙龄女子都在有意无意的看着他,偌大的园林里各色女子环绕,而男子,竟然只有他一个,再看看坐在那里的那位,好心的给自己打着眼色的便宜皇嫂,木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所谓的游园会就是变相的相亲啊。 木清这才完全领悟了刚才皇帝对她说的一番话,这等待遇,还真是消受不起啊,他定了定神就向皇后行礼道“臣弟见过皇嫂,臣弟突然想起有要事忘了和皇兄商谈,眼下便先行告辞了”说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战场,徒留皇后和一众女子在风中凌乱。
第17页 御书房内,穆炎疑惑的看着刚刚离去就忧心忡忡回来的木清,难道这么快就挑好了,这速度是不是有点草率了,还是说皇弟对那些女子都不满意? 还不等他发问,就见木清郑重的跪了下去“臣弟有要事相求,还望皇兄能答应” “皇弟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起来说话”穆炎也忍不住正了正神色,他的皇弟上次这样严肃,好像还是当初德王和礼王准备揭竿而反的时候,那晚,穆清车马劳顿的连夜秘密赶来,向自己立誓勤王,往事还歷歷在目,不知道此刻又是因为何事。 “皇兄若是不答应,臣弟就今日长跪不起”木清暗戳戳的利用着皇帝对这副身子的纵容。 穆炎眯了眯眼睛,怎么感觉心里有点发慌呢,难道又有不开眼的人要造反,他这皇位做的还真是太不稳了,看来自己还是太仁慈了啊“可是关于国事” “皇兄多虑了,只是臣弟的家事”木清抬头回答,怎么觉得皇帝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穆炎听此,神情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胡闹,既然是家事,还不赶紧起来,朕答应你就是” 木清略得逞的的扬了下眉毛,然后轻松愉快的站起“多谢皇兄成全,臣弟只是想向皇兄请一道旨,封温氏女温橙做我的安王妃,是正妃” 穆炎当即瞠目结舌,他的皇弟这是在给他下套吗,身为上位者的习惯使然,让他下意识不悦的皱起眉,待看向正那还在忐忑等待着的少年时,他復又释然的展开了眉“这有何难,罢了罢了,今日就依了你,往后可不许再如此了” 木清这次由衷的跪了下去,神情愉悦的朗声道“多谢皇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穆炎看着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木清,也开怀的笑了起来,真令人怀念的年少轻狂啊,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他就做父皇了,而当年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皇弟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他忍不住的打趣道“皇弟现在得偿所愿了,还不快起来,赶紧回去给你的王妃报喜讯啊” 木清不由得感到脸上有热气在蒸腾,怎么感觉这话有点暧昧呢,人家和王妃明明是纯洁的关系,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此刻有些兴奋的心情,这算是说到做到了吧,我的王妃。 安王府书房里,温橙的思绪还神游在九天外,小琴却进来告诉她宫里有圣旨到了,她那张泰山不改于色的脸,此刻就像划过一道道闪电,惊讶和失落无缝衔接着,果真还是来了,只是他又将自己置于何地呢,可笑的是自己还妄图去相信他,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王爷。 当日众目睽睽之下的,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只要你我两个人一块,果然都是骗人的,自己竟然因为那些甜言蜜语差点就动了心了。结果呢,才一天这正妃就变成了侧妃,婚事还没有举行,这赐婚的圣旨又来了,如此儿戏对她,再看自己的处境,简直是在羞辱她。 这次你又要许哪个女子一生一世呢,天下男儿多薄倖,自己果然不该对他抱有期待的,可因那人而隐隐有了裂纹的心谁来缝补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惊喜,没有惊又何来喜呢哈~ 好想为自己的智商鼓掌,同学们晚安,夜深祝好梦~ ☆、现 第十一章 安王府一众人跪着等待宣旨,木清和温橙并排跪在最前面,可脸上的表情却截然相反,一个满目欣喜,一个嘴角苦涩。 传旨公公清了声嗓子,郎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温氏女温橙,贤淑温良,品貌出众……现特赐婚于安王穆清,授温氏特一品安王妃,赐册赐服,择吉日完婚,钦此!” 安王府上下一派瞭然于胸,果然温姑娘就是他们的安王妃了,木清淡然的含笑不语,温母却一脸茫然,这怎么无端地又从侧王妃变成正王妃了,只有温橙心海涛涛,余光里瞥见那人自得的神色,她无意识的也舒展了自己紧皱的眉角。 自从这道圣旨颁下后,木清这才变得有些胆色了,没错,他要和未来的王妃培养感情了,于是每天吃过饭后,他就开始约人家姑娘一道去书房了。 接下来就是,温橙专注于看书,而他就专注于看美人,好似要把眼前的人儿给给看到眼里去。 “王爷如此,让我如何看书”温橙看着他从前几日前远远的望着自己,到现在,离自己越来越近,今日竟然直接站到自己的身侧来,傻傻的盯着自己,让她忍不住扶额,无奈的张口。 “橙儿,本王可以抱你一下吗”木清直接忽略了回答,几日来蠢蠢欲动的心,终于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都订婚了抱一下总可以吧,万一到时候两个人肢体接触不习惯怎么办?他未雨绸缪的计较着,这就是他的王妃,要共度余生的女子啊。 “王爷~”温橙无力的轻嘆,确定这是那位救国于危难的安王爷,为什么此刻在她看来,怎么就像是个讨要糖果的孩子呢。 木清见未来王妃没有拒绝自己,于是轻步走到她身前,张开双臂,缓缓将她拥在怀里,心跳果然有些不受控制,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在佳人耳边小声道“我知你心中对我尚有疑虑,不管你有怎样的顾虑,先不要拒绝这样的接触好吗,你要知道,我们将会是彼此最亲密的人吶”
第18页 温橙本要推拒,听他如此说,顿时只觉得耳根有些发热,心跳也逐渐变快,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这份深情,心下不自觉的抬起胳膊回抱他,却又倍感惆怅的嘆道“只愿王爷今后还能想起此刻的话来,温橙也就别无所憾了” 木清转过头和她面对面,直视着这对略清冷的双眼“当然,本王对你说过的话俱是肺腑之言,也只会对你一个说这些话你” 怀抱越收越紧,木清突然退后一步结巴的说道“本王,本王好像有东西忘在房里了,本王,本王回去看一下”说完逃也似得离开了书房,迅速回房又将房门反锁,他这才不可置信的抚着自己那敲着战鼓的心脏,自己刚刚竟然起了欲~念,感觉到下身那陌生的变化,难道真的变成了一个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了。 温橙这十八年来也不曾经过情~事,方才那陌生的心跳频率,陌生的悸动,还有那人陌生的反应,以至于她忘了推开那人,又想起堂堂安王爷逃跑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上扬,无声的轻笑。 而木清还在自己房间想着前世的自己,久久的不能平静,一直到晚饭时他才勉强整理好了心情,饭后,他看着还是一脸冷清的娘子,顿时一脸挫败。 自己因为那样的碰触,一天都在努力的平復心绪,可眼前的女子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哎,他的王妃真的好难攻略啊。 凝神想了想,木清想了想,还是主动牵起温橙的手回到了书房“你的过去本王我不想追究,今生也不会纳妾,本王答应你的都做到了,那么你可不可以答应,今后尝试着把本王放心里” 木清伸手把人搂进怀里,他真的好想安安静静的守着一个人,相扶相持走过这漫长的一生,或许是自己太心急了吧,可那飘渺的存在感,让他忍不住急切的渴求着一份稳妥的感情。 温橙微微抬头去寻他的眼睛,迟疑的道“王爷当真这一生都不会纳妾”忽又想起白天里他身体的反应,心里顿感一阵无力。 正当血气方刚的少年,又如何能忍得,也罢,自古以来,女子的命运不都如此吗,她虽然还没有完全倾心于这位王爷,却也不讨厌他,甚至是乐于接受的,想到自己将来也只是他众多姬妾里的一个,忍不住喉咙有些发堵,自己这是怎么了。 木清抱着她又紧了些,然后低下头伏在她的脖颈出,坚定的道“不会的,本王的王妃只有你,今后的许多年也将只是你,当然,你的身边也只能有本王” 然而他这话说了没几日,考验就来了,这天一大早,他那便宜皇兄担忧他把心思过多的放一个女人心上,于是就试探性的送来了两位和温橙相貌有些神似的美妾,木清眼睛都看直了,古代果然盛产美女,这都是没整过容的自然系生长啊。 木清虽是个颜控,却也只是单纯感嘆一下,无意于此,毕竟这一个个妖娆的姑娘都不是他的所求。虽然自己来了古代,但作为一个现代少女的魂,他还是信仰两人一马共天涯,这若多上几个人,马若不死,便要有人摔下去,而他呢,只想和他唯一的王妃安稳的过完这一生。 这边温橙看木清对着皇上赏赐的几个美人一副垂涎的样子,又是一番自嘲,男人果真都是一个德行,这世上有几个是不贪美色的?那些话果然只是说说而已。她虽然还没有付出许多感情,可看着昔日眼里只有自己的那个人,此时却对着别的女人目不转睛,又如何能不在乎。 木清没有立刻接旨,只唤来严峰吩咐一番,让他去皇宫里走一遭,然后让那传旨太监把那两个美人又给带了回去,这一番峰迴路转只让旁边的人目瞪口呆,于是后来就有了坊间传闻安王爷恋慕温老丞相遗女极甚,不惜违逆圣义,将皇上御赐的美人又给退了回去。 待传旨公公走了之后,木清不管别人的反应,只淡定地跟在温橙身后一起去了书房,他刚进门就反锁了起来,然后调笑的看向自己的王妃“橙儿,你可是有不开心了” 温橙本来无甚在意,可一想起他方才瞧着那几个姑娘的样子,又抬眉“王爷方才莽撞了,你虽躲得过这次,可还有下次,长此以往恐怕会惹怒了圣上” “今后宫里不会再送人来了,因为本王突然发现,我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想要”木清知道面前的人大概听不懂,此刻他却找到了自己来这异世的意义,我唯一的想要,是你啊! 温橙没有说话,她不相信短短时间内就能倾心的感情,不过是因色起意罢了,往后时日还长得很,爱情也大多镜花水月,眼前的人又能爱多久呢。 三日后,温氏遗女被封为安王正妃的事情就传遍了京城内外,李府书房,洛盈盈偎在面色不忿的李令怀里“李郎可是心有不甘,那温小姐有那么好?” 李令看了眼怀中的娇妾,扬起一丝鄙夷的笑,一个烟花柳巷的下作女子,也妄敢和他的橙妹比较,心里这样想着,可嘴上说出来的话却不然“盈盈说什么傻话呢,在我心里最好的当然是你,那个什么温大小姐不过是我穿过的鞋罢了” 洛盈盈闻此眼中精光一闪“哦~妾身不信,李郎又逗人家” 李令此时,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大涨,他忍不住将当日泛舟未归之事模凌两可的讲出来,看着怀中女人媚笑的样子,他又想起温橙那张总是古井无波却让人魂牵梦萦的脸,手下忍不住发狠,他用尽力气将怀中的人扔到地上,莫名的感到一阵自我厌弃。
第19页 而洛盈盈被抛到地上后,立刻就泪流满面,像是伤心的着跑了出去,待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后,哭声瞬间就收了,她将刚才听闻之事一一记下,然后小心的将书信放在了后窗外,不一会书信就不见了踪影,安王爷是吗,我倒要看你这个冒牌王爷能做到何时。 玉漫楼后院,年轻男子接过蒙面人呈上来的书信,看罢嗤笑一声“回去告诉她,这等小事不必回禀,让她自己拿主意就好” 第二天,木清像往常一样到朝堂上打酱油,只是今日总感觉许多视线在打量她,可一抬头又没有人看过来,他狐疑的低头闭目养神,蓦的勐抬头头,果然几位言官的视线来不及收回被他逮了个正着,真是莫名其妙。 下朝后,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朝服,一脸问号的回了王府,正遇到赵叔正声色俱厉的训斥府丁“今后谁再乱嚼舌根,就不要在王府里待了,刚才的话我权当没听见,记住这些话万不可让王爷和王妃知道,否则割了你们的舌头”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同学们,我来更新了,感觉要到凌晨了,要说早安了~ ☆、南 第十二章 木清高兴于他们已经开始以王妃来称唿温橙了,可这老管家的话却让他不由得好奇“什么话不能让我知道啊,还不快快道来” “王爷,王爷饶命啊”几个府丁看到木清,立时就吓得扑倒在地连声求饶。 木清敛起眉,看来还真的有什么不方便的话,联想到朝堂上的怪异,她故意沉声“还不快说” 一番话听罢,木清紧握起拳头,好你个李令,谁借你的胆子,他眯了眯眼睛,对老管家吩咐道“赵叔,此事不得传于王妃院里,不然所有人杖五十,逐出王府” 老管家惴惴不安的应着,他们的王爷还真是早不来晚不来,他这个管家做的好辛苦“听到了吗,还不快去干活,再说闲话都去领板子” 书房里,木清作为一个现代处女座,完美的诠释了其星座中的一个特质,那就是洁癖,并且细节的体现在了生理上和精神上。 前世他总忘不掉年少时的那场荒唐,也不能接受已经有了未婚夫的路然,更无法说服自己和所谓的男友真正在一起。那么,对于温橙的过往他自然也是介意的,而且是非常在意,尽管脑海里每天都在上演着拉锯战,可是心的部分,是不能控制的全盘妥协。 或许这世界上总会有这样的事,你有着自成体系的生活节奏,你有着自己的介意和规则,可在某一天,那个人走进你的世界,这个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所有的防线,所有的规则都无条件的妥协了,你不能接受和别人坐同一张板凳,却想和她紧紧相拥。 温橙之于木清就是这样的存在,让他可以忘却自己所有坚持的人。 或许说爱太早,但喜欢已经不止,木清曾经做过感情战场上的逃兵,这一次他不想再逃了,既然逃避带来的只有后悔和伤害,那么勇敢是不是可以换来圆满和美好。 他呆呆的坐在书桌前,想起方才那些家丁口中的话,原来有些人即使你你不理他,他还是会跳出来刷存在感,木清紧握起双拳,哪怕是真的又怎样,他不会介意的。 片刻他又颓然无力的松开手,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衰败的表情,然后开门准备去侧院,远远的看见温橙也正往书房的方向走来,木清干脆停了脚步,站在原地等着佳人走近。 “王爷有礼了”温橙看着站在书房门前,明显对自己守株待兔的安王爷,从容不迫的行了礼 。 木清看着眼前好像从来都淡定如斯的女子,心里微嘆,两个人相较起来,好像自己还如她成熟得体些“橙儿无需多礼,本王也正想去找你呢” “不知王爷何事”温橙仍然平淡的颔首,像一株坚定而隐忍的树,不惧风雨不畏骄阳,永远都是一副平和无惧的模样。 “无事,就是想看看你”木清莞尔,你冷淡便冷淡吧,只要不对别人热络就行,本王终有一日会成为那个令你动容的人,此刻豪言壮志的他没想过自己的话会那么快就一语成谶,可惜的是那一刻的他却没有看透那张平淡面容下的哀切。 嘴角几不可察的以极小的幅度上扬了一下,温橙错开那烫人的视线,看向紧闭着门的书房,无声的表达自己不欲再谈的态度,这人总是一会正经,一会又像登徒子一样,变化的太快,她想静静读首诗,安抚一下自己无端慌乱的心。 木清见佳人似有不悦,眉目闪烁了一下,你果然还是喜欢那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人吗,脚下不由变得有些沉重“本王还有事就不打搅你了” 温橙在书房里写了几幅字,却作不出一首像样的词来,还真是情字扰人啊,她正努力的平心静气,书房的门却被人推开了,脸上不由露出疑惑的神色看向来人,似是询问。 赵琴看着等自己回话的王妃,心里又纠结起来,哎呀,算了,就听爹爹的吧,虽然这样劝说着自己,可她张嘴还是忍不住遂了自己的本意“王妃姐姐饿了吗,我去厨房给你拿几样点心来吧” “小丫头,我还没和你们王爷成婚呢,唤我姐姐就行,这王妃二字可不能再提了”温橙看着顾左右而言他的赵琴,耐心的教导起礼法。
第20页 “反正早晚都是我们王爷的王妃,要是您变了心意,我,我……我第一个不答应”赵琴一时口快,说完才惊觉失言,她略忐忑的看着书桌对面的人。 温橙此时大概也知道了一些这小丫头的来意,于是打趣道“你在这担心我,还不如去看好你们的王爷,不然他被别人给抢去了,可就怪不得我了” 赵琴一时语塞的看着脸上染了笑意的温橙,她们的王妃笑起来真好看,蓦地她想起爹爹吩咐的事,于是赶紧收起了自己痴汉脸,不情愿的将袖中的请帖和书信拿出来,强作淡定的说“才不会,我们王爷才不会被别人抢去,这是爹爹让我拿给温姐姐的” 温橙接过来看了一下上面的落款,双眉不由得紧蹙,不一会她又释然的收回视线,却见赵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边,紧紧盯着自己手中的书信,她挑眉“小琴可还有事?” 赵琴见自己并不高明的偷窥被人发现了,索性也不掩饰了“温姐姐快打开看看写的什么啊” “小琴很想看?那便拿去吧”温橙不甚在意的将书信递给赵琴,仿佛只是单纯的为了满足这小丫头的好奇心一样。 赵琴又尴尬了,这未来王妃是在考验她吗,自己是看还是不看呢,暗自纠结了一会,为表忠心,她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撅着嘴道“奴婢逾矩了,奴婢不看了,奴婢先退下了” “你这个小丫头”温橙好笑的目送赵琴离开,復又提起笔,这下本来就不平静的心变得更乱了,多少次在自己面不改色的时候,其实心里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手下的笔缓缓走动,洁白的纸上落下一个“情”字,温橙勐地低下头,眼神明灭不定,勐地她状似懊恼的将纸揉成一团,像一个和自己搏斗的困兽,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是面无表情,平淡的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晚饭后,木清贴心的陪着温橙回到侧院后,自己才回房准备睡觉,只是路过大厅时,看着像一根木桩似的挡在路中央的老管家,他莫名有些发慌,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赵叔可是有事” “王爷,王妃没有和您说吗”老管家在早上收到李府的信件后,之后就找机会让自己女儿给王妃送了去,看他们王爷的神色,果然还是不知情的,这么久了,总是苦于英雄无用武之地的他,终于逮到了机会,这次一定要帮他们迟钝的小王爷出出主意。 “说什么?难道是那些话传到王妃耳朵里去了”木清摸不找头脑的猜测,可又感觉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他这个个王爷,怎么感觉消息这么不灵通呢。 “王爷,李府又给王妃送请帖来了,这次您可要跟着一起去啊”老管家苦口婆心的劝着,他可是时时刻刻把王爷的人生大事放在头一位啊,只是他们这位王爷好像在这方面脑子不太灵光。 “哦?这件事啊,赵叔您多心了,橙儿早就跟本王说过了,本王自然会同去的”木清面色稍显僵硬,故作坦然的说完,就转身回房了,完全忽略了老管家还欲言又止不想罢休的脸。 “哎,老奴这不是在帮你出主意吗,你跑什么呀”老管家看着自家王爷远去,他一阵捶足顿胸,我可怜的王爷哟,您又何苦跟老奴这说假话呢,咱们一块想法子不好吗,老管家不解的嘀咕着,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而木清呢,一路故作镇定的回了房,孰不知手心里全是冷汗,这个李令当我是死的吗。做出那样辱没橙儿名声的事来,竟然还敢再来招惹她的准王妃,这次本王绝不轻饶你。 本王定叫你知道什么叫老虎的鬍鬚碰不得,竟然敢对温橙存着那样的心思,本王若是轻饶了你,就不姓穆,好像他本来也不姓穆,好吧,思绪好像有些歪了,木清揉了揉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找不着头绪,到底该怎么才能教训一下那小子呢。 可是橙儿她,为何又不将此事说与我听,难道本王就这么不重要吗,木清躺在床上一阵自怨自艾,他的王妃总是太冷淡怎么办,前路渺茫让人好惆怅。 橙儿,你的心中是否还有他,本王在你心里又是否有一席之地容身,若是你对他……那么我该如何,成全吗?成全你还是成全我呢? 长夜漫漫,多情总被无情恼,哎,註定无眠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慢慢修改,一边慢慢更新,夜深,祝好梦~ 感谢帮我捉虫的须臾大大吗,错字已修改,么么~ ☆、墙 第十三章 第二天,早饭,木清在心里犹豫了许久,最后看着对面那云淡风轻的人,话还是没有问出口,他无措的目送着温橙吃完饭离开,然后自己坐在餐桌前继续发着呆。 “哎”身后突兀的一声嘆息传来。 木清回头看了一眼对自己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老管家,心里愈发的沉重了些,他也很迷茫很无助啊,这种事,如果当事人不说,他又怎么好主动提起呢。 婚期渐渐的近了,而两人之间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改变,也没有避讳什么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王府上下也为了她们的大婚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一切都看似正常。 只有王府的一众家丁丫鬟们才知道,他们的王爷真是越来越闲了,不仅早早辞了朝中事务,平日在府里除了吃饭,最常做的事就是在王府门前的院子里习字,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癖。
第21页 今日里的一场大雨把安王爷给留在了大厅里,下人们总算松了口气,这几日就在王爷的眼皮底下工作,真的是太有压力了,只可惜他们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在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的王爷突发奇想,竟然吩咐他们在院子里搭一个草棚,甚至还亲自撑着雨伞上上下下的指挥着,这是有多热衷于在院子里书写啊。 这可愁坏了在一旁连连摇头的老管家,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可是清楚,这王爷哪里是习字啊,分明是在这府门前守株待兔啊,就等着他们的未来王妃出门呢,你说堂堂一个王爷,吩咐他们下人一句,留心注意点王妃的动向不就行了吗,非要自己在这瞎折腾,哎,年轻人的世界啊。 雨渐渐的小了些,木清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的家丁们,自己干脆也收起了雨伞,正欲上前就发现头上又多了一把伞“橙儿,你怎么来了,难道你要出门吗” 温橙瞥了一眼旁边捂嘴偷笑的赵琴,然后看着面庞湿润,一脸恍然的木清,心里微微嘆气,脸上却莫名的多了一分笑意“这雨天里,王爷劳师动众的在做什么?” 木清一时语塞,谁知道她他做什么,瞅了一眼一脸无辜,眼观鼻口观心躲避他视线的老管家,他心里颤了又颤,绝不能承认“本王见赵叔年纪那么大了,管理王府着实不易,所以寻思着给他搭一个平时休憩的小棚子,对,就是这样” “噗呲”赵琴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到自家王爷瞪过来的眼神,又艰难的忍了下去,只是脸上的表情显得很辛苦。 温橙莞尔,这理由也找的太随便了些“可民女觉得这庭前还是开阔些为宜” “都听到没,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起来,在这搭什么草棚,都散了吧”木清轻咳了一声,妄图找回一点自己的威严,然后义正言辞的对着家丁们一番说教。 “哈哈哈哈哈……”赵琴的笑声终于压抑不住的释放了出来。 她这一声笑倒是把老管家吓得一下就跪了“王爷饶命,小女无年幼知,还望王爷恕罪” 木清本来只是觉得难堪了点,这老管家一跪,把他也跪紧张了“赵叔快起来,小琴何罪之有,快起身,本王又岂会与她一般计较”万一橙儿误会了怎么办,人家可是个温柔的人啊。 温橙看着诚惶诚恐的三个人,隐晦的轻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王爷还有事与我商议,这里就劳烦赵叔了,小琴你暂且留下帮忙吧”话落就转身去了书房的方向,几步后又回过头望了木清一眼。 木清收到温橙看过来的眼神,明白过来后,就连忙快步跟了上去,一路上也不敢多有言语。 王府书房,窗外雨声又淅淅沥沥的大了起来,屋内的两人气氛莫名的胶着,半晌,温橙从椅子上坐起,怎么感觉她在惩罚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而那个像孩子一样在孤独罚站的人,自然就是我们的安王爷了。 木清见温橙站起,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他的脚下以轻微的幅度在往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靠在了墙上,他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橙…橙儿” “王爷难道是在怕我?难道民女看起来面目可憎?”温橙感觉自己被戳中了笑点,想笑却又强忍着故作正色的步步紧逼着。 “没有,绝对没有,本王只是…本王只是有点累,找个地方靠一下”木清欲哭无泪,他这是做错了什么,怎么总有一种被识破的紧迫感,王妃的气场好强大怎么破。 “哦?王爷既然累了,为何不坐下呢”温橙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对,橙儿真是太聪明了,本王这就坐下”木清躲开她的视线,迅速的侧过身,然后准确的找到椅子,接着迫不及待的坐下,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缓解了一下自己的紧张感。 温橙静静的看着对自己避之不及的人,心底生出一点点不快来“王爷近日为何要去府门前习字,难道是因为我在书房吗?既然这样,民女今后就不来书房了,这段日子倒是难为王爷了” “不是的,我有自己的原因”木清抿了抿唇,这个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女子,总是能让他轻易就慌了阵脚,沉着冷静离自己好像越来越远了。 “可是因为这个原因?小琴已经都告诉我了,王爷您这是何苦呢”温橙说着无奈的将袖中请帖和书信拿了出来,见木清垂眸不言,復又走到他面前站定。 “王爷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不直接来问我,整日去那府门前候着,哪里还有个王爷的样子,平白让人笑话了去”温橙看着面前的人,语重心长的说。 木清偏过头,语调也恢復了平静,又好似微微有些恼怒“本王向来尊重别人的意愿,你既然不愿讲就罢了,本王还不至于对你事事过问,明日本王就去上朝,你自便吧” “当真?”温橙侧开身,状似无意的追问。 木清一口气堵在胸口,嘴里阵阵发苦却又斩钉截铁的说道“自然” 温橙嘴角无声的上扬,她缓缓绕到木清后,双手放在他的肩上,像平时帮母亲按摩一样,轻轻的按揉着面前人的双肩“其实,我不讲不是对王爷不在意,而是对这封请帖,对递请帖的人不在意,我从来都没打算去赴约,如果王爷真的介意,便听你的吩咐可好”
第22页 “本王并没有介意,只是…只是想陪你一起前去而已”自温橙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木清的上半身就在逐渐的变僵硬,下半身好像也有了不可描述的反应,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还没有完全接受的他,感受到了传说中的所谓尴尬又温柔的折磨。 双肩的每一个毛孔都变得越来越敏感,皮肤在一寸寸的收紧,他说完话就有了种隐隐要颤抖的感觉,木清连忙抬起胳膊抓住了在自己肩上的一双手,两个人霎时像约好了一样,齐齐的都僵住了身子,无声的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再动作。 温橙见双手被握住,不由的脸旁微微发热,却没有去挪开手,最后更像是安抚般的与之交握,声音也无端的愈发温柔“王爷大可不必为此事烦扰,请帖虽然是李府递来的,可这人却是我们都不曾见过的,再者说,我既已入了王府,自是以王府为重的,又岂会妄然赴约” 说完又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更何况我心中从来都没有那人的位置’最后一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可温橙的脸上却已经升起了好看的红霞。 “哦?李府递来的帖子,还能有谁”木清疑惑的开口相问,难道不是那可恶的李令吗? 温橙嘆口气,将手抽出来,把书信和请帖递到木清面前“王爷看过就知道了” 触感温软的手掌从自己手中抽开,木清感到一种难言的失落,虽是如此,他还是以要事为准,伸手接了过来,不一会看完,却面色铁青的冷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本王绝不放他们” 他以为自己瞒的好,却不想温橙早就知道了,这些日子,他的王妃就这样无言的孤独承受着,而他却没有第一时间给予她依靠,自己真的好失败,木清艰难的启唇“橙儿” 原来这请帖是那洛盈盈以李府的名义递来的,而信上短短几句写的是“近来京中盛传温姑娘与李郎曾泛舟同游,彻夜未归,妾身素闻姑娘才名,不以为然,特像李郎求证,不曾想竟确有此事,事关温姑娘名节,妾身惶恐……特邀温姑娘含烟楼一聚,藉以寻机为姑娘洗脱污名” “我不曾听过这署名上的洛盈盈,更无甚交集,此人恐怕就是那李公子迎娶的妾室,王爷以为我该如何”温橙转过身来,迎上木清的目光,自己并未没做过什么苟且之事,自然也就不惧这些流言蜚语,可现在她想知道,眼前口口声声允诺一生的少年会如何看待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等到休息,同学们久等了,祝好梦,么么么 ☆、我 第十四章 木清没有思考,他下意识的张口回道“自然是不予理会了,你是我安王府未来的王妃,去见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不太妥当” 温橙低下头,悄悄的敛起眉,这人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是没有领会其中深意?还是顾左右而言他,也罢,是她又妄求了,何必去贪图什么真心呢。 木清见身后的人没有再说话,他也就没有多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请帖之事不简单,这书信也来的莫名其妙,诡异的透着一种紧迫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冲着安王府而来,而直觉告诉他并不是什么好事。 尚书府,李令的院子里,手里拿着安王府婉拒的帖子,洛盈盈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没想到这温氏还真的有些头脑,竟然连名节之事都不能邀她赴约,还真不愧是大才女啊,不过他们有的是时间,难道还怕她不就范。 忽地,窗外有细微的声音传来,她警觉的把拒贴收回袖中“谁?谁在那里?” 窗外的男人没有说话,他闪身进来看了洛盈盈一眼,随意的坐在了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事情有变,且把你手头上的小事停一停吧” 洛盈盈到来人,身子不自觉的扭动坐去了那男人怀中,她攀着男人的脖颈娇笑“特使可是好久没来了,人家最近都想你了” “呵…怎么,那个小白脸没把你个小妖精伺候好,若不是这尚书府耳目混杂,本特使也想夜夜来寻你啊”男人的嘴角扬起,却透着抹不去的狠戾,他心里冷笑连连,这个狐狸~精,若不是主子的事要紧…… “特使又哄人家,这些日子,恐楼里的那几个身子还清白得姐妹,恐怕都上了你的床了”洛盈盈适当的表示自己的怨念,这是她谋生的手段,男人嘛,都是一个德行,喜欢女人每天念着他,却又讨厌女人时刻粘着他。 “多嘴,本特使为主子尽心尽力,又岂是你等能懂得”男子嘴上这么说,但身为一个男人,对于洛盈盈的话却感到极为受用的,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呢。 洛盈盈心里鄙夷‘还真是尽心尽力,主子要知道你是在女人的床上尽心尽力,哼’ 她忽略细里的不快,嘴上奉承道“特使大人勿怪,奴家只是盼着您能常来罢了” 男人用右手缓慢的转动自己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心思也慢慢的转动着,神色也不由得渐渐变肃穆了些。 “主子大业将成,眼下是非常时期,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只要你为主子肝脑涂地,荣华富贵自是少不了的,那温氏暂且不用理会,当务之急是把那安王爷引出皇城,主子要见他” 洛盈盈闻言,脸上又挂起狐狸般狡黠的笑“特使有所不知,这安王爷能不能出城,可全在那温大小姐身上啊”
第23页 “哦?此话何意”男子不解的停下自己的小动作,皱眉思索却不得其解。 洛盈盈离开男子的腿站起身来,她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拿出来,脸上尽是的神色“你们男人吶不懂我们女人,可你们的心思我们女人最是懂得,特使且看这些是什么” 手里的纸张上,事无巨细的记录了安王穆清和温橙之间的事,从初遇到京中传闻,每一件事的细枝末节都呈现在面前,男子眉头仍然紧锁“这有什么问题,还不速速道来” “特使莫急,这里面虽然都是一些街头巷尾盛传的小事,可正是这些小事才有用啊,依我混迹青楼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会儿,那个安王爷恐怕是对温氏的上心的紧,只要我们稍加利用,何愁此事不成……”洛盈盈一番温言软语,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尽是算计。 “当真?既然如此,就交由你办吧,本特使回禀主子,事成少不了你的好事”男子不怀好意的摸了下女子的脸,看了眼天色就匆匆离去了。 洛盈盈又从袖中拿出安王府的回帖,眼神晦暗不定,良久才像是有了主意般,无声的冷笑。 皇宫,木清在御书房等待着皇帝下朝,草木一秋,他来时还是暮春三月,转瞬间就到了数九寒冬,而年后,他就要大婚了,像在做一个漫长的梦,可梦境中的真实又让人无法迴避。 皇帝穆炎下朝后就匆匆回了御书房,看到自己的皇弟在那等着自己,就赶紧把密探送来的消息拿给木清看“皇弟,闲话朕就不说了,你且看他们江国这是何意” 木清看的一阵头大,幸好刚醒来的时候他有看过国史,脑海里隐约记得,穆国好像是身处于三国鼎立的局面。 穆炎奉行仁治国,虽国力强盛却无战意,而南疆巫国是三国中最小的国家,因其地形复杂,且以礼仪之邦闻名,一直以来都偏安一隅。 再有就是塞北草原的江国了。 江国以游牧民族为主,其族人大都野蛮却少有什么大智之人。很多时候他们都靠天吃饭,每每气候骤变便会来犯,每次在边境小范围的烧杀抢掠,穆国以防范为主,却也不胜其扰。 而这封密探传来的书信上说的是,江国大皇子赫罗山将不日前往巫国,并载重礼意图求取巫国公主。 木清心内焦急的思量,原来的安王爷善谋略且通兵法,可现在的安王爷,灵魂只是一个来自21世纪的少女,这一封简单的书信对现在的他来说真的就只是一封简单的信啊。 穆炎看着神情愈发严肃,且愁眉紧锁的木清,刚平復下的心情又变慌乱了“皇弟,可是有不妥之处” 木清回过神来,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臣弟听闻近来北方大雪骤降,比往年里都早了些时日,按道理讲,三国之中唯我穆国物资丰富,可此次他们既没有求助,边境也没传来战乱的消息,巫国民少物少,应对他们并无助益,这求亲之事怕是另有文章” 穆炎连连点头“不错,朕也觉得这江国别有所图,恐怕其意仍在我们穆国,只是巫国向来与我们交好,与江国联姻之事应该是不会成的的,眼下我们只能调些重兵严防把守,先静观其变吧” “皇兄圣明,以不变应万变,总不会有失”木清也想不到别的东西,干脆就附和着皇帝。 “其实,朕觉得…还有更好的方法…只是,恐怕臣弟你不愿啊”穆炎的眼里透着试探和算计,他这皇弟心中到底是国事为重,还是…… 木清莫名的感到有种危机感在袭来,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皇帝在打什么主意,他有些的紧张的颔首答道“不知皇兄有何良策,臣弟自会尽力为之” 穆炎挑眉,这可是你说的“朕私以为与赫罗山那蛮人想比,皇弟的风姿才貌胜其百倍,若皇弟愿同往,与那巫国公主修百年之好,于国于皇弟都是好事啊,不知皇弟觉得如何” 木清心道‘果然’,能令他难为的恐怕也就这件事了,皇帝此番透着赤`裸`裸的试探,国事家事两难全,他自认不是什么大义之人,可若是陷国于危难而不顾,他却是做不出来的,眼下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同样也重要。 “皇兄多虑了,此事不妨明言,臣弟愚钝,却也深知无国便无家,只是眼下全凭猜测,事情发展尚不用武断的去牺牲什么,所以臣弟以为,暂时还是按兵不动,若有朝一日赴沙场,臣弟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木清郑重的跪了下去,言语掷地有声似在立誓,谁又能懂,他此刻的忐忑不安。 穆炎看着惶恐下跪的木清,不由得大笑“皇弟严重了,朕自是信你的,朕乃一国之君,又岂会拿联姻之事当儿戏,况且就算你他江国联姻成功又怎样,我泱泱大国何惧?” 木清心内不停的吐槽‘现在说的这么大义凛然,脸呢?不当儿戏刚才干嘛呢?拿我当儿戏啊?能坐上那个位子的人果然足够厚颜无耻。 谈话还算顺利的结束,木清回到王府,一路上的惶然却没有消散,他原是生在和平的国度,战乱只存在歷史课本上和新闻报导中,可现在是下一刻就可能会发生的事,这让他如何能镇定,脚步无意识的向着书房走去。 推开门,在看到那人一如既往的坐在书桌前时,他的脸上自然的流露出笑意,不顾佳人的疑惑,木清就快步向前,可走到人家身边又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好了,只能焦躁的盯着。
第24页 温橙疑惑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这一脸专注的盯着自己看是何意“王爷?可是有事烦心?” 木清艰难的抓到自己游离的思绪,想要分享却又有点犹豫,这好像是国事吧,应该是不能随便分享的吧“橙儿,你熟读诗书,不知道对国事有何见解” 温橙定定的看着他,空气好像都停止了流动一样,看着还在等自己回答的人,她微嘆“女子不得遑论国事,民女便无从见解” 木清呆了呆,恍然道“橙儿,本王的意思是,你可愿与我分忧解惑” 温橙收回自己的视线,面无表情的答道“你是王爷,而我将会是你的王妃,自古以来,女子皆出嫁从夫,没有我愿不愿,只有王爷你想不想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大都在深夜,同学们以后不要等了,睡醒再来看,祝好梦~ ☆、愿 第十五章 木清的思绪像卡壳了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这未来王妃到底是愿还是不愿啊“橙儿,你该知道,本王更在意的是你自己的意愿” 温橙莞尔,这一点她已经深有体会,这位安王爷似是与平常男人有些不同,怎么说呢,在这个时代背景下,给女子一份尊重实在是难得“王爷言重了,有话便直说吧,解惑与否要看什么问题,我自当倾力相助” 面前的女子合上手中的书,好整以暇的看向自己,目光里是从未见过的郑重隐隐参杂着跃跃欲试的期待,如果她生在现代,此等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该是能一展所长吧,可惜了,不,眼下她依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木清的眼神突然大放异彩,这是他的王妃,那么所谓的阻碍和顾虑便都不会存在。 他直视着温橙的目光,心里打定主意要给这个女子完全的自由和尊重,做最真实的你自己就好,外面风风雨雨就由本王来挡。 温橙看着面含慈爱看向自己的人,这眼神好熟悉,就像她已逝的父亲常怀欣慰的目光,可又似有些不同“王爷?” “嗯?哦!”木清回过神来,仔细的斟酌了一下开口。 “皇兄今日接到密报,江国大皇子赫罗山意图求娶巫国公主,此举着实令人费解,本王觉得此事并非表面那样简单,不知橙儿有何见解”话刚说完,木清又有些后悔,这种问题好像不太适合求教于一个闺中大小姐,他的王妃对此恐怕也知之甚少吧。 温橙眉头紧锁,倒是没想到这王爷说是国事,竟真的要与她商议国事,三国对峙由来已久,常言道天下之势合久必分,打破平衡是迟早的事,目前看来,怕是又要生起战事了,哎,但凡战事不论成败都苦在百姓啊! “江国好勇善战,巫国偏安一隅,而我们穆国身处其中,虽国富民强,但如果两国齐犯,恐胜负难料,胜败与否都将会元气大伤,江国的目的,最大不过如此,而联姻尚不足以至此,不过,巫国多皇子,公主仅一位,传言这位公主降生时有孔雀盘桓于皇宫上空,被称为国之瑞兆,故名为雀舞,且极得巫国上下喜爱”温橙话没有言明,她深知有些话可意会不可言传。 只可惜木清註定要让她失望了“橙儿,你懂好多,可是,这和我们要谈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木清深陷于惊讶中,这真的是前世在电视机里看到的,那些只会争风吃醋风花雪月的古代大小姐,他的王妃才是从现代穿过来的吧。 温橙又皱起好看的眉毛,这安王爷是没听懂,她略无奈的深吸了口气“不过是闲来无事,对书中所述偶有涉猎罢了,从前,从前……爹爹也会提点一二” “橙儿……本王会尽全力给你所有的想要……”木清看着面容又稍显落寞的女子,老丞相对这个女儿该是极为宠爱的吧,有这样睿智优秀的女儿也应该是骄傲的吧,这样的女子该是怎样的男子才能与之相得益彰啊。 等下,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混进来了,面前的美人儿不会嫁给别的男子了,她将是他的王妃啊,一个来自21世纪少女的灵魂,木清好笑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果然还是没有完全习惯自己已经是一个男人的事实。 “多谢王爷厚爱,刚才我的意思是,那江国皇子求娶巫国公主绝非易事,哪怕事成,恐怕也不会善了,以巫国皇帝对这位雀舞公主的宠爱,为她出兵并非难事”温橙从瞬间涌来的悲伤中缓过神来,努力把话说的更明白了些。 “橙儿何意,就算那个雀舞公主嫁给赫罗山,巫国也没有出兵我穆国的理由啊”木清一阵头大,为什么他都听不懂呢。 温橙抿了抿唇,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若是那赫罗山让雀舞公主有什么闪失呢” “那更与我们没有关系了啊”木清真诚的回答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温橙无力的闭合了一下双眼,復又盯着木清道“若伤害那雀舞公主的是我们穆国呢?” “那更不可能了,我们不会……橙儿!你的意思是……”木清正欲顺着话答,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了温橙的意思。 温橙终于有些欣慰的给了木清一个肯定的眼神“正是,若想巫国出兵,唯此法快之有效” “不会吧……”嘴上虽然还在下意识的挣扎,可木清却知道他们找到答案了,求娶公主进而挑起两国事端,恐怕只有在此事上嫁祸于穆国了,江国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第25页 “都说红颜多薄命,不过是你们男人争夺间的牺牲品罢了,什么国事家事,解决事情的永远是你们男人,可那些因此而牺牲的女人何其无辜”温橙垂首,她又何尝不是呢,明明想躲开这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却又总被拉入是是非非的漩涡。 木清没有辩解,先不说他的灵魂本是一个现代女子,哪怕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也无从反驳,在这个封建的朝代下,女人大多是政治的牺牲品,什么公主和亲,女子为妾,决定事情的大多都是一群堂而皇之的男人,没有人在意过漩涡中心的那一个个女子的意愿和选择。 现代尚不能完全消除的男尊女卑的思想,在这里……哎,想到这,他担忧的抬起头“这样说来,那雀舞公主岂不是很危险,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民女以为,为了两国和平,王爷应该率人前去保护才行,对吧?”温橙扬眉自嘲道,这么快就担心起人家了,还什么雀舞公主有危险,恐怕是想快点一睹芳容吧。 “对啊,唉咦?不对,本王的意思是应该派人提醒巫国才是”木清汗然,王妃突然又自称民女了,眼神也变得好可怕怎么破,这是吃醋吗,他是不是该高兴一下~~ “贸然派人只会打草惊蛇,况且万一落人口实,落得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名号,二者皆得不偿失,为今之计唯有以不变应万变,还是多做提防为好”温橙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道。 木清骇然“那…那…那个雀舞公主万一有什么闪失,不是,本王是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为好”话说到一半,瞧见自家王妃要杀死人的目光,他讪讪的用手指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聪明的闭上了嘴巴。 “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这世间女子的造化,只是一个‘命’字罢了,祸兮福兮,听天由命吧”温橙怅然的扭头望向窗外,如果不是还有年迈的母亲,如果不是不忍辜负爹爹的期望,多少次走过护城河边,她都抱了死志,哪怕现在,那了无生趣的念头仍会不时的冒出。 “可是……没事了”还是明日禀过皇兄拿主意吧,木清看着书桌前表情愈发惆怅的人儿,放弃了坚持,不知道面前的女子又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他抬起脚来想走过去给给温橙一个拥抱,却又颓然的放弃,只默默的陪伴着,陪着她一起沉默一起发呆。 空气里充斥着沉重和死寂,书房中的两个人却都似无从察觉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直到下人来传午饭时辰到了,两个人才恍然清醒过来,木清走在温橙身侧,不时扭头看向她,好像这次书房交谈后他们的距离近了些,莫名的感觉两个人都活得真实了些。 有人欢喜有人愁,安王府一派和谐,尚书府侧院里的洛盈盈却是一筹莫展,没想到安王府这次竟然直接赶人,还让人传话来,李府的帖子一概不收,真是岂有此理。 她眉目紧锁的思索着应对之法,抬头看到踏门进来的人才舒展了眉头“李郎可回来了” 李令看着每次都笑意满满迎向自己的女人,心里又无端的怒火连连,果然是那种骯脏地方出来的,下贱的很,哪有他橙妹的半分高贵,他不耐烦的坐到桌前“嗯,回来了” “李郎又敷衍人家,妾身可是在这小院里日盼夜盼,就苦苦等着你回来呢”洛盈盈心里鄙夷的靠近男人怀里,给谁看一脸嫌弃的死人相,老娘早晚让你想笑都笑不出来。 “怎么,不愿意等?又想回去等别的男人了?告诉你,晚了!”李令厌恶的把人从自己怀里推开,烦躁的喝了口茶,然后重重的把茶杯摔在桌子上。最近朝堂上明明平静的很,可他那尚书爹爹偏说什么要起风了,还教训他鼠目寸光,这个老不死的。 “李郎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来听听”洛盈盈被推开也不恼,依旧满脸堆笑的讨好着。 “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一介妇孺懂什么”李令嫌弃的瞥了她一眼,这无知的女人。 “妾身是不懂,恐怕李郎心中就你那温大小姐懂得”洛盈盈状似吃醋的坐到一旁,其实是怕这男人又对自己拳脚相加,这个没用的男人不仅床上没用,平日里也只会打她出气,偏她一身武艺只能受着,不能还手,真是气煞人。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来了,同学们千万不要熬夜,醒来再看吶~ 第一篇缓慢修改中,第二篇缓慢更新中,第三篇缓慢存稿中,感谢理解,夜深祝好梦~ ☆、乘 第十六章 “闭嘴,以后休要在我面前提起橙妹,她也是你能比得吗”李令愤愤的站起身,恨不能给面前的女子一巴掌,枉他堂堂探花郎,却落得与这烟花女子为伴,想到这他恨恨的瞪了洛盈盈一眼,懊恼的转身躺在了床上。 而洛盈盈却不死心的跟上来“妾身有自知之明,哪里比得温小姐才貌双全,只可惜你们郎才女貌却不能在一起,坊间传闻那温小姐被安王也囚于王府,数月不见出门,妾身是一番苦心为她担心啊” “当真?此事你从哪听来的”李令将信将疑的发问,心里面的天平已经悄悄的期望这件事是真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就有理由…… “那是当然,楼里从前照顾妾身的王嬷嬷现在就在那安王府里做活,她说的话不会假的,妾身以为……”洛盈盈凑到床前对着李令一阵耳语,最后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达成了一致。
第26页 玉漫楼后院,被洛盈盈称为特使的男人看过手里的密信后,他面无表情的挥手唤丫鬟燃火,亲眼看着书信燃烧殆尽,这才对着座下还在跪着的蒙面人吩咐道“全力配合洛盈盈楼主行事,告诉她,七日后,主子要在京郊相国寺见到那个不知所谓的安王” “属下遵命”蒙面人抱拳颔首,声音出乎意料的是一个好听的女性声音。 随着新春将至,木清与温橙的婚期也越来越近了,可越是数着日子过,时间越是显得长了些。 朝堂上,众大臣因为江国大皇子赫罗山迎娶巫国雀舞公主的消息一片譁然,边境来报,迎亲队伍不日将经至我国境内。 尽管事情发展有些匪夷所思,好在表面上一派祥和,穆炎却深知风雨欲来,身为一国之君的敏锐,江巫两国联谊一事的发展让他的精神悄悄的紧张起来。 下朝后和皇帝商议过最坏的可能性,木清心思繁重的回到王府,如果巫国公主有什么意外,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战乱,这让曾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有些恐惧。 照例是进府先去书房看一眼,奇怪的是竟然空无一人,那每次推开房门,坐在书桌前抬眼看来的人儿不知去了哪,木清下意识的想唤管家问一下,却发现老管家赵叔一脸惶恐的出现在他身后。 心里受了点小惊吓的木清扶额,这老管家是上天派来整他的吧,突然失去了兴致的他悻悻然的走了进去,书架被人整理的赏心悦目,可以看得出主人平时对这些书很是爱惜,这都是他未来王妃的功劳啊。 木清索然无味的找到一本杂记,正想坐到书桌前去,一转身被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又吓了一跳“赵叔,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王爷,老奴一直跟在你身后”老管家见他们王爷终于发现自己了,忙不迭的刷起了自己的存在感。 “哦”木清随意的应了声就坐到了椅子上,思绪渐渐的被书中的文字吸引了过去,时间悄无声息的游走,看了几页后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又被身侧冒出来的人给吓到了。 老管家幽幽的站在木清身侧,就等着他们王爷找他问话呢,奇怪的是好一会不见人说话,他往前探了探身子,见木清看过来,虽然神色有点不对,但他已经顾不上了“王爷可发现有什么不妥?” 木清轻微的拍了一下自己心脏的位置,这老管家没事吧,怎么还在呢“本王并无不妥啊” “老奴的意思是,王爷可觉得府里与往日有什么不同”老管家循循善诱着。 木清皱眉,这是什么意思“本王一回府就来了书房,未曾发觉有什么不同,赵叔的意思是……” 老管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我的王爷哟,你没看见咱王妃她不在了吗” 木清愕然的呆了呆,什么鬼啊,这老管家果然是上天派来逗他的吧“赵叔莫急,橙儿她怎么了,您老慢慢讲清楚” “禀王爷,王妃今天午饭那会就被那翰林院李大人给接走了”老管家恨不能捶胸顿足,他们这不开窍的小王爷,真是急死个人。 “哦,橙儿还认识翰林院的人啊,哎…等一下,那李大人,不会是…?”木清话没说完反应过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可老管家无声又坚定的点头告诉他,正是他猜的那样。 “王爷别着急,王妃走的时候说是去京郊相国寺,现在啊正好可以去接王妃回来了”老管家见自己王爷总算明白了,自己也跟着松了口气,真是难为他一把年纪了。 木清这次没有坐以待毙,既然已经认定了这个人,遇到问题断然没有逃避的道理,还有那个李大人,李令是吗?这次一定要好好的会一会了。 西方的天色涌起片片昏黄,夕阳在云层下若隐若现,马车停在了相国寺所在的山脚下,冬日里的山林略显萧瑟和冷清,山腰处的寺庙隐隐可见裊裊香菸,看了一眼身后仅带了的二十几位随从,木清有点后悔带的人太少了。 趁着日色未暗,木清没有再耽搁,吩咐侍卫在寺外待命,他带着还算靠谱的严峰就敲起门进去了,小沙弥好像一早料到是他一样,行过礼后就在前面引路。 寺庙建的恢宏大气,僧人三三两两,好似没有什么不同,可身后的严峰却把手移到了腰间的刀上,这里的气氛不太妙,每一个僧人都似普通人却又似深藏不漏,让人不能一窥究竟。 到了一间厢房门外,小沙弥停住脚“这位施主请留步,李施主与温施主吩咐过请王爷一人入内” 严峰默默的对木清摇了摇头,这个相国寺和他印象中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可越是这样越是怪异,身负皇命要护安王爷安危的他不能冒险。 “严大哥且在外面等我,若半柱香后我没有出来,就进来寻我”木清想了想还是一个人进去了,不过一个顽固不通的书生,还不至于让人忌惮如斯,只是进得门去,迎接他的却不是李令。 房间里的男子一袭黑衣加身,眉清目朗,英气逼人,奇异的让木清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待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是了,这人分明和他的那位便宜皇兄的容貌有五分相似,他也不过和穆炎只有三分相似而已,难不成这是先皇在民间遗落的哪位皇子,看太多电视剧的他忍不住有些脑洞大开。
第27页 黑衣男子张口对木清的称唿,像是印证了他的猜测一般“你终于来了,按道理本王也该称你一声皇兄才是,哦,我姓穆名未” 木清有些瞭然,想起他的王妃,心里忍不住升起了一阵慌乱,却不得不极力的在面上做出镇定从容的模样“你是何人,何来与本王称兄道弟” “皇兄不必惊慌,本王并无恶意,温姑娘正好好的睡在隔壁厢房,你大可放心,本王想见你很久了”穆未不疾不徐,可让人觉得有些违和感。 木清的心跳声清晰而大声的“咚咚”跳起,眼前的人三言两语就能道破他的顾虑,看来城府远在自己之上啊,那么便无需故作镇定了“不管你目的何在,本王都不想理会,本王来此不过是接王妃回王府的,劝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费功夫了” “呵呵……皇兄真爱说笑,回你的安王府吗,可那安王府是你的吗,不对,让本王想想,应该说你是安王吗”穆未面上温和的轻笑,却让人看的阵阵发冷,而他说出的话更让人胆战心惊。 “笑话,本王不是安王谁是安王”木清心底掀起惊涛骇浪,这个人难道…不会的,不会有人知道,他只要不承认就好了” “看到本王的脸,皇兄还不明白吗,我才是安王” 半柱香后,自称穆未的黑衣男子对着木清颔首行礼后,就和那个小沙弥悄悄的离去了,而温橙也已经醒来,看了眼还在昏睡的李令,木清恨不得上去踹上几脚,所幸他还知道大庭广众之下要注意形象。 “各位师傅请起,今日之事,本王不希望听到一点风声传出去”闻声而来的主持和僧人们面面相觑,他们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从厢房里走出来的安王妃,还有现在厢房里躺榻上的李施主,而这安王爷何时来的,他们表示就更不知道了。 “严峰,今日的事去查一查可有人看见王妃和李大人来此,如果本王听到什么不好听得话,哼……”木清瞥了眼惶惶不安的众僧人,然后用力的甩了下衣袖才转身离去了。 温橙急急的跟上木清的步伐,头脑还有些发昏,此刻她却是顾不得了关键是前面那人不要误会,她无力的摇了摇头,顿觉前路一片惨澹。 坐在回王府的马车上,看着面色沉重的安王爷,温橙理智的没有保持沉默“王爷,我与他什么也没有发生,之前也不曾发生过过,我……”话说到一半,眼前的人看过来,眼神冷硬的令人感到陌生,她不由得住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  传言我欠了两章~ 没错,传言是真的,我来还了~ ☆、风 第十七章 “告诉本王,为什么一次次的见他,你置本王于何地,难不成你心里…你心里…如果是真的,本王愿成人之美”木清疲惫的双手掩面,遂又放下手定定的看向面前的女子,他知道什么都没发生,他也相信之前不曾发生过,可他想要一个肯定,你的心里是否还有他。 温橙突然觉得一颗心惶惶然的无处安放,她面色略慌乱,带着一丝急切,罔顾了爹爹一直以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教导,唿吸不受控制的变粗重变凌乱,所有的感知陌生的不可抗拒的渗入到她的骨子里。 直觉让她想躲,可心里又有个声音让她无处藏,温橙努力的整理了一下烦扰的思绪,艰难的组织着言语“首先我此刻的心里没有李公子,之前更不曾有过,我与他一直都是清清白白,这次不过是因为李公子他亲临拜访,我怕引起不必要的事端,这才想和他说清楚,只是没想到刚坐上轿子就晕过去了,眼下我也说不清怎么在这里” “先回府吧,本王有点累”木清听完看了一眼温橙就闭上了阖上双眼靠在了车窗前,他没有过多的精力来理清这些真真假假,对他来说,最头痛的是那个自称安王的人。 就凭那张脸,他的话木清是信了的:“看到本王的脸,皇兄还不明白吗,我才是安王,而你,只是父皇酒醉的一场春梦罢了,当年父皇仁慈允还是一个宫女的她诞下皇子,凑巧的是那天竟然与母后同时分娩,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令人尊贵的皇子,她竟然买通了产婆偷天换日,所以你就成了今天的安王爷. 而本王却被她谎称胎死腹中自请离宫与青灯古佛为伴,好在她思儿心切,一直以来对我也算宽厚,前些日子她病逝时才告知我真相,本王并无他意,也无心王侯,只天地苍茫我一人孤苦无依,这才想与两位兄长相认罢了” 皇室有太多的黑暗面,为了夺嫡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可是重要的是现在该怎么做,告诉皇兄吗,那自己的身份呢,再被发回戍边吗?那人说什么无心王侯,可一口一个本王的,又何尝不是野心勃勃,该说你年少呢,还是你真当我蠢。 还有他刚来这个朝代时,那个已逝安王爷的话,分明说让自己做个闲散王爷,什么重活五年什么救了皇兄,后患又是什么,和这个自称安王爷的人有关系吗?还有救了皇兄的一意思是皇帝会有危险吗? 木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妄图拨清头绪,孰不知自己伤了眼前人,温橙看着那往日里总是想多看自己一眼的人闭上了眼睛,那最后的眼神冷静的没有一丝情义,心里蓦地一痛,她受惊似的把手抚在胸口,难不成…难不成…自己竟懂了心?不会的…不会的。
第28页 安王府,一个晚饭吃的沉默又压抑,本来看到王爷把王妃接回来,正感欣慰的老管家又发起了愁,整日诵经礼佛的温老夫人也为女儿操碎了心,可他们这些局外人却无能为力,谁让人家两个主角无动于衷呢。 立志查明真相的木清日日往返于朝堂和王府,而夜夜伤神的温橙则致力于守住自己那快要失去的一颗心,日升日落,忙碌中迎来了二月的春风,距离大婚仅一月之久了,二人仍不自觉的沉浸在这场,莫名其妙形成的互相冷漠的拉锯战中。 木清的身世之谜渐渐有了头绪,而温橙那颗赤诚的心也好像悄悄收了回来。 事情有了些眉目,总算能把绷紧的神经放轻松了,可向来都是遇到事情就把感情搁置起来的木清,在后知后觉中发现他的王妃对他越来越冷淡了,虽然一直都很冷淡得样子,可之前是有点一冷淡,现在好像是有很多冷淡,哎…… 二月十二,皇帝穆炎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巫国公主在穆国境内遇刺身亡,刺客身上大内侍卫才有的图腾轻易就暴露了身份,如果此事不能给巫国一个交代,想必很快就会收到一纸战书,而冬天刚经歷了暴风雪的江国正是粮绝之际,会趁火打劫是不可避免的。 虽然不惧一战,可力主和平的木清以及一直以来都施行仁政的穆炎更希望可以避免战乱,毕竟,战争一起,烽火下被殃及最多的是无辜百姓。 就在他们为此事焦头烂额之际,有人送来了良策,相国寺偏院的厢房中,木清应邀而来。 “皇兄以为此计如何”黑衣男子目光灼灼的看向木清。 “你以我的名义出使巫国,然后行拖延之计,本王就备好兵马攻其不备,一举将巫国拿下,是这样吗”木清听完,仍然迷惑不解的问道。 “不错,一来有机会攻克巫国,二来也可以起震慑作用,如果天佑我穆国,还可以顺道教训一下那猖狂的江国,此计可好”穆未略显得意的扬眉道。 “不妥,战争绝非儿事,不过你倒是可以先出使巫国先行解释一番,我则赶往边境将巫国公主遇刺一事调查清楚,介时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岂不更好,此事若成,本王自会引你与皇兄一见,也好顺势恢復你皇子的身份”木清思考后提出了一个更能让自己接受的方法。 穆未隐晦的扯了下嘴角,露出不屑又鄙夷的冷笑,他状似接受的沉吟道“那便依皇兄所言吧,待事成后,只愿此生兄友弟恭,皇子与否并不重要” 两人商榷好细节后,木清又去了皇宫与皇帝一番商议,并调配了许多暗卫,深夜才回王府。 安王府书房,一番言语解释下来,木清讲完和黑衣男子所议之事,情绪略惆怅的执起面前女子的手,很荣幸的没有意料中的被甩开,他不免得寸进尺的上前一步把人拥进怀里,果不其然这次被温橙一把给推开了。 温橙羞恼的瞪了他一眼“王爷明日就要去那险境重重的边境,还是好好用心筹备一下吧” 木清轻笑“橙儿是在担心本王吗,放心,本王对那位莫名其妙的皇弟可信不过,眼下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巫国公主被害一事严峰会带人查清楚的,至于本王则会暗中随行,毕竟国之大事不可轻易交付于人” 温橙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欲言又止,木清只好再次轻轻的把人抱进怀里“橙儿放心,本王还等着娶你进府呢,再者说为了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本王也会毫髮无伤的回来” “不正经,谁要你回来了”温橙抬起胳膊没有推开他,反而是抛开羞涩紧紧的回抱了木清,头也略生疏的侧过靠在那人的肩窝。 “橙儿,等着我,你一定要等着我”木清满足的喟嘆一声,喃喃低语着,这久违的拥抱。在此刻显得尤为珍贵。 温橙忽略自己悄悄濡湿的眼眶,头随之放的更低了些,她把整个面部埋在木清的胸前,几秒之后才闷闷的说了一句“如果大婚那日你不回来,我是不会等你的” 木清挑了下眉,没有和她计较“本王啊,有个不好的习惯,办起事来就忘了身边的人,这些日子也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橙儿可不要怪我” “我才懒得怪你,再不回去娘亲该担心了,你也早点歇息吧”温橙从他怀中抬起头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夜色中是无声滴落的泪水,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从前不信,遇到了才知道,原来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因一个冷漠的眼神,一句温情的话而落泪。 木清抬起手,轻抚到胸前的那片被濡湿的衣服,悄悄的抬脚追了上去,在温橙房间外,他等到窗内的烛火灭了也没有进去,望着浩瀚的夜空,木清嘆口气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世间女子大多如此吧,最难得是真心,很多时候你不需要做许多,坚定而长久的陪伴就是最好听的情话,我会一直在。 大概有这样一种女子,习惯默默的,安静的,无声的在自己的世界里酝酿一份深沉的爱,用心才能看得到,一如聪颖又理智的温橙,在感情里却选择了最缓慢最笨拙的方式,可正因为这样,她们才更值得被人所爱不是吗。 回到自己房间的温橙,在灯下摊开手中紧攥着的纸条,待看清纸上的字后又迅速的把它烧成灰烬,看着窗外那人的身影,她吹熄了桌上的灯,久久的没有动作。
第29页 第二天一早,安王府一行人抬着轿子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府门,一路去往了巫国的方向,那是以木清名义出使的黑衣男子穆未,等到傍晚,又有一行人悄悄的从王府后门走出来,那是以严峰为首前往边境的王府侍卫,待夜深无人时,木清才和一众大内暗卫尾随穆未而去。 在他走后,一个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安王府,目的地则是玉漫楼的后院的房间里,而洛盈盈已经早早在那等着了。 “主子吩咐你我留意京城动向,那温氏可有不妥”洛盈盈等蒙面人来了后,连忙添茶相问。 “一切如常”蒙面女子冷漠的答完就不再言语,桌上的那杯茶仿佛变得异常灼人,她端起来又放下,最终还是没有喝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噔噔噔…二更来了,作者她已经倒在了床上~ 明天检查错字,如果同学们有发现请随手指正,晚安啦~ ☆、破 第十八章 是夜,玉漫楼后院的房间里,洛盈盈看着那把茶杯放心的人,心里闪过一瞬针扎般的疼痛,她习惯的浮起笑脸,手帕掩到嘴边似有万种风情:“怎么?在姐姐这,还要蒙着脸吗” 黑衣女子的手还放在茶杯上,她努力压抑着情绪,冷漠道:“万事小心,若无事我便回了” “你…算了,你走吧”洛盈盈气的站起身,待看到那女子冰冷不带情绪的视线,还是放弃了把人多留一会的念头,罢了罢了。 黑衣女子像无数次自己转身离开那样,头也不回的走了,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与犹豫,直奔安王府而去,直至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来不及拿下自己脸上的黑色面巾,呜咽的哭声就已经响起。 第二日,安王为了百姓免受战乱出使巫国之事,举国上下皆已知晓,自然那穆国边境的江国大皇子也早已收到了消息。 天色渐暗,穆国边城最大的客栈里,一身戎装的侍卫叩首道:“禀皇子,穆国有特使来访” 赫罗山慵懒的把怀中美艷的姬妾推开,站起身来,然后伸开双手,边由那妾侍为他整理衣领和饰物边吩咐道:“传” 来人大约四十岁上下,一袭暗金花纹的黑衣,面貌不凡,双眼却透着一股邪气,让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此人正是穆国京城里,长居玉漫楼后院的那位黑衣特使,没想到他竟然只身来了这边陲之地,他朝着座上的赫罗山行李道:“卑职拜见皇子殿下” 赫罗山严肃的脸上努力挤出一抹笑意朗声笑道:“特使不必多礼,快请入座,不知特使如何称唿啊” 黑衣男子起身坐在一侧,颔首道“敝姓杨” 赫罗山对手下人使了个眼色,待下人招了两个美姬来,分别坐在黑衣男子身侧后,他才继续道:“杨特使远道而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黑衣男子嘴角扯起一丝邪笑,当下就左拥右抱,却还是没有忘记正事,他自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锦囊递给旁边的侍卫,待侍卫呈给赫罗山后,他才开口:“皇子美意,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这锦囊里是我家主子吩咐务必要亲手交给您的” “有劳杨特使了,来人,送杨特使下去休息,你们也都下去吧” 待房间里只剩赫罗山一个人了,他才打开锦囊,里面除了一封书信,剩下的就是安王府腰牌,如果再加上那些替罪羊身上的大内图腾吗,这刺客的身份怕是谁都不得不信。 他看完书信,沉吟片刻,就唤侍卫进来,一番耳语吩咐才罢。 在木清离京后的第三天,穆国京城流言纷起,传言那翰林院李大人,不日前曾与那未来的安王妃于相国寺中私会。 在传言愈演愈烈的情势下,李令在洛盈盈的提一下大义凛然的挺身而出,与二三好友奔走相告,他与温橙只是顾念以往情分小聚而已,不曾有过逾礼行为。 而他这番话,显然是越描越黑,在京城众人坐等那安王妃的说辞时,温橙却像没事人一样,待听完老管家的回禀后,她也没有想出面澄清什么的意愿,只每日的守在安王府书房里。 当天夜里,安王府走出一黑衣女子,一路赶往玉漫楼,待见到洛盈盈后,她将手中的书信扬手扔到桌上,责怪道:“主子吩咐了,无事不要找我,不然身份暴露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洛盈盈像是对黑衣女子的态度习以为常,她倒了两杯茶,慢声道:“我找你来就是为了主子的吩咐,这温橙总是闭门不出,我们已经不能再等了,明日如果她仍不欲出府,我们不妨在安王府里动手,你可有把握?” 黑衣女子闻言,语气不耐烦道:“你疯了,王府守卫重重,就凭你我二人,还有你手下的那几个虾兵蟹将?还是少做白日梦吧” 洛盈盈不计较她的态度,自顾自的道:“可是已经三日了,若是误了主子的事,你我谁能担待的起?” 黑衣女子面带不屑的看了洛盈盈一眼,冷漠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待我回去好好想想” 说完遍起身离开了。 洛盈盈失落的看着那黑衣女子离去的背影,桌上已经没有热气的两杯茶变得极为讽刺,她轻轻地“呵”了一声,抬手用衣袖将茶杯甩到了地上。 而黑衣女子回到王府后,刚换好衣服,就有人来敲门,她慌张的去开门,见来人是府中的老管家赵叔,她松了一口气道“爹爹,您深夜找女儿何事啊”
第30页 老管家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家女儿,略生气道:“刚刚王妃进宫,到处找不到你,我就寻思着再来你的房间看看,你方才去哪了” 黑衣女子,也就是赵琴,目光闪烁的转移话题道:“王妃进宫了,这个时辰她为何要进宫” 老管家惆怅道:“咱们王妃面上没什么,可她心里难受着呢,外面那些个不干不净的话让她知道了,王妃她呀,说是要去找皇后娘娘商议一道礼佛去” 赵琴怔怔的回不过神,也没有注意到老管家什么时候走的,不知这王妃什么时候回府,若是她一直待在宫里,岂不是要坏事了,早知道就应该听姐姐的在王府动手才是。 皇宫,皇后对于深夜来访的温橙倍感惊奇,温橙行礼之后才道明来意,原来木清走之前的那天晚上,给她的那张纸条上说。 ‘无论府外发生什么都不能出府,若三日后有人向她禀告府外之事,当晚要在确定赵琴出府后,马上进宫,皇兄自会安排,之后无论宫外发生什么事都不得出宫’ 这样的话木清也曾嘱託皇帝,哪怕传来他身死的消息,也请皇帝与木清不要轻信,木清此意一为不让皇帝落入险地,二为不让自己有后顾之忧。 来到这个时代,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人安全,他便没有什么顾及了,在现代看惯了清宫大戏的他,自问还是可以应付外面这些阴谋诡计的。 边城,严峰一行抵达后,第一时间就去驿站查看了巫国公主和刺客的尸首,本来是穆国的驿站,却因为刺杀一事被江国藉口看管。 北方边城,正值二月,虽是初春时节,严寒却不逊隆冬,驿站内,也正因为寒冷的天气,使得尸首都保存还算完好,严峰信步上前,将遮尸布小心的一一扯开。 巫国公主被一刀毙命,脸色已然青白骇人,却还是不难看出她生前的美丽,旁边并排放着的是三具男尸,严峰将其中一具尸体的上衣用剑挑开,他胸有成竹的看向那暴露在外面的图腾,却不想登时就变了脸色。 原来他一早看过卷宗,得知刺客胸口有他们大内侍卫的图腾,也因此多了几分胜算,只因为他们这一批大内暗卫,自幼就被纹上了与以往不同的,象徵皇家内卫的虎头图腾,图腾本身就难以伪造,更何况因为身体的成长,早已变了颜色。 他原以为即使伪造的再怎样相像,长年累月积累下的痕迹总不会错,不曾想这刺客身上的图腾竟也和他身上的一样,看得出是纹上了许多年,他迟疑的将剩下两个刺客胸前的衣服逐一挑开,无一例外,图腾都有被岁月沖刷的痕迹,不似作假。 再看那手掌虎口处也有厚厚的老茧,上身较下身的肤色要深……种种迹象表明,躺在这的三个刺客是大内暗卫无疑。 赫罗山隐晦的挑了挑眉,他缓步上前,状似哀切的问道:“严大人可有发现什么不妥,可恨那刺客竟如此残忍,害本王痛失王妃,还望严大人快快抓到真兇,本王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严峰面色镇定,轻微的点了点头以示作答,心里面早已经是惊涛阵阵,如果眼前看到的不是他的错觉,那么,在这刺杀事件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十几年前就预想到了这一幕,在他们这批人进宫时就开始谋划这一连串的事了? 他不动声色的悄悄打量了一眼这位江国的大皇子,年龄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不像是老谋深算的人,那么这背后还会有什么人,对皇家事也这么清楚,并且能与这位江国皇子联手演这一齣戏。 他越想越惊,联想到前些日子王爷调查当年后宫之事,看来当年的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这朝中定有潜伏多年的身怀狼子野心之人。 这时,身后又传来那位江国大皇子的声音:“严大人,这是侍卫在他们身上发现的,你看这是……” 严峰转身将两枚腰牌接过来,待看清后又忍不住暗道一声‘好一个栽赃嫁祸’ 原来那两枚腰牌正是安王府之物。 晚上,严峰就修书两封分别报与皇帝和安王,也就是穆炎与木清。 远在京城的皇帝穆炎收到信后忧心忡忡,这江山怎么总是给他一种坐不稳的错觉。而已经暗暗潜入巫国的木清却是意料之中,他早料到此事不会善了,对方蛰伏已久,又岂会轻易就被抓到把柄。 这个时候他隐隐的明白了那个已逝安王爷的话,只是那人曾经被算计过一次,恐怕这重活的五年还是没有逃脱被人算计的宿命,什么叫做后患已除,做个闲散王爷,这明显的是后患无穷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只是简单的修改一下错字,下章今天会更~~ 更新缓慢使得有些同学离开了,怎么说呢,梦想与现实总不能兼顾~ 我想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写字,看风景,可是生活并不会这么宽容~ 我们总要为了各种各样迫不得已的理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这真令人忧伤~ ☆、浪 第十九章 木清收到严峰书信后,便依样重写一封给穆未送去,毕竟做戏要逼真些才能以假乱真。 第二天,巫国皇帝传令召见他们一行人,朝堂之上,隐在随行侍从里的木清,看着侃侃而谈,气宇不凡的穆未顿觉好笑,倒是没想到这个假冒的安王爷,好像比他这个正牌更像些。
第31页 “朕的舞儿……尔等还有什么话说”巫皇面含悲切,几不能言。 “巫皇节哀,对于雀舞公主一事,我等暂且不谈,您应该知道隆冬刚过,我大穆正值万物復甦,羊欢草长之际,可在此时极力促成这桩亲事的江国却正相反,想必已经是巧妇难为了,所以若我们两国战事起,江国就会是那坐收渔利的渔翁啊”穆未言辞恳切的俯首道。 巫皇一时沉思,身为一国之君他又岂会不明白,可是谁又能断定穆国就与此事无关呢,派去调查的官差所呈之事,已经是铁证如山,不管怎样,他的舞儿都不能罔死:“两国之事,朕自有打算,尔等如何狡辩都无济于事,朕的舞儿命丧安王府暗卫之手,你有何话说” “巫皇所言甚是,表面上看是这样没错,可是令人疑惑的是,这暗卫乃大内调派,只效忠我皇,哪怕是本王也不无权驱使,所以这看似铁证,却弄巧成拙的安王府腰牌,恐怕是对我皇家之事不太清楚啊”穆未说的意味深长,所表达的意思却已经明明白白。 当夜,回到驿站后,木清将书信传于严峰,责令他回京復命,可是自己却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想起白日里穆未所言,其实不止巫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暗卫原来是不会为安王府做事的,所以那两枚腰牌就成了笑话,可是穆未既然知道这等关键又为什么犯这种错误,并且还亲手戳破呢。 他的目的难道不是挑起巫穆两国争端,然后对自己这安王取而代之吗?为什么看起来这一切又不像与他有关的样子。 不对,那个所谓的真正安王爷临逝前说过,两位藩王叛乱是杀了皇帝的,所以才有重活五年救他一命之说,所以,这个穆未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什么王爷之位,而是觊觎皇帝穆炎的性命,或者说是打着那把龙椅的主意。 那么这一切就说的通了,还有自己着人去安王曾经的封地所查之事,那个人生前果然诛杀许多穆未的爪牙,甚至还一把火烧了他的老巢,这才逼迫他来京城落脚,可是这个人并没有死啊,什么后患已除,斩草要除根啊喂。 现在倒好,逼得这个穆未更谨慎了,她一个现代人表示应付起来也好吃力,还有在那个人的前世里,不出所料的话,最后应该是那穆未取代了安王,然后名正言顺的诛了谋反的两位王爷吧。 那么以此推算,他最后还是要先取皇兄性命,然后取代自己带兵勤王,如果这样就简单多了,可是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挑起巫国和江国的争端呢,变故这么多,万一自己都猜测错了…… “唉……”一声长嘆,木清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原谅她一个现代人来到这里,一连串的推理下来,实在是太烧脑了,所以皇帝为什么要生那么多儿子啊,就为了胜者为王,其余的皇子全都拿来作试练吗? 一连几日,严峰已回去復命,出使之事也一帆风顺,一切看起来都风平浪静。 木清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不安,燥热,烦闷,各种负面情绪如影随形着,直到,他命人传信一直未归,而悄悄做好二手准备的信鸽,也在第二次飞出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幸好第一次飞回来了,那么严峰应该就应该收到消息了。 在传来巫国与江国兵刃相接的时候,穆未也在带着使团回京的路上了,而一直尾随在后的木清也终于等来了严峰。 “王爷,您平安无事就好了”严峰抱拳跪下,总算不辱使命了。 “本王一切都好,王妃…京中一切安好吧”木清本想问,王妃还好吗,话一出口又感觉自己这个王爷应该关心一下朝中安危才好。 严峰面露难色,不知道该不该瞒着。 木清心里“咯噔”一声,语带急切的问:“怎么了,京中出什么事了,还不快说” “回王爷,朝中一切安好,只是……只是王妃不知去向”严峰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决定据实相告,虽然皇帝说封锁了城门,一定能找到王妃,并且吩咐暂时瞒着王爷,以免误事,可跟随王爷这些日子以来,他看的分明,王妃要是有什么不测,才朕的会误事吧。 “怎么会,她怎么会出府,不对,她怎么会出宫,到底发生了什么”木清心里惶恐不安,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放进心里的人儿,怎么可以出事。 “臣收到您的第一封密报后,京中就收到消息安王遇险,且传言有人看到同时出现两个安王,皆被歹人所俘”臣奉皇命一探真假,不料王妃恰巧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两个安王爷…两个安王爷,不对,穆未此人我只与皇兄提起,王妃她从何得知,除非……不好,你速去捉拿穆未,一定要速速拿他来此,如果捉不到活的,就地诛之”木清连忙吩咐严峰,对比古人的谋略,哪怕是有了先知,他还是略逊一筹,只希望为时未晚。 “原来皇兄一直都在本王身边啊,不知这又是何意”穆未轻易就被严峰抓到,好像恭候多时一样站在木清面前,哪怕受制于人也丝毫不显慌张。 木清看着穆未一派淡然的模样,心里的预感更加不妙,可是他不能这么快晾出底牌来,万一温橙平安无事呢,想到这,他面色平和的说到:“既然本王来了,那么自然就不劳烦你了,之后的事就由本王接手吧”
第32页 穆未闻言扬起一个笑脸,她走两步坐到桌前,好整以暇的道:“皇兄如果只为此事,又何必大费周章的用这种方法深夜请我来此呢,只怕皇兄还是信不过我啊” 一个“请”字说的意味深长,木清脸上的表情不由得裂了几分:“哦?本王是吩咐请你来此,倒是没考虑夜深了,难道你是被绑来的不成,看来是本王平日里太纵着他们了” 他倒没有被绑着,只不过被人拿刀子顶着脖子来的,好像下一秒就能取自己的项上人头,这个人还真沉得住气,那么就来看看谁的段数更高吧,想到这,穆未笑的更灿烂了:“皇兄多虑了,本王确实是被请来的,既然夜都这么深了,那我就告退了” “慢着,穆公子张口就是‘本王’,只是你的身份还不能证实,如此与本王爷称兄道弟实在于理不合,本文也不治你的大不敬之罪了,不若这几日就留在这里面壁思过吧,本王会让严侍卫陪着你的,穆公子”木清慢条斯理的说完,转身离去,只要我一日不能确定橙儿的安危,你便一日不能离开,我倒要看看你能忍上多久。 出乎木清的所料,这一路上穆未竟然都安安分分的,终于到了京城,先去见过皇帝之后,再回到安王府,吩咐人去把穆未关进地牢,他才松了一口气。 如今看来,温橙就是在穆未的手上了,只要自己不放人,那么她就是安全的,现在双方就看谁更有耐性了。 书房里,老管家看着多日不见的自家王爷,顿时热泪盈眶:“王爷您可回来了,老奴都担心死了,噢,琴儿那丫头说王妃走的时候给您留了话,您看要不要传她来问问” 琴儿,木清直直的看着面前尽显老态的赵叔,你这个女儿可不是普通人,以前倒是忽略了你这个当爹爹的:“有劳赵叔挂怀了,唤琴儿进来吧” 不多时,人就来了,木清看了眼面前的人,沉声道:“说说吧,王妃给本王留了什么话” 赵琴看着他们的王爷,那好像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神,让她打了个寒颤,她假装唯唯诺诺的样子道:“回王爷,王妃说,如果王爷回来了,就让奴婢去…去户部李大人府上” 木清唿吸一窒,好一个李大人,片刻她又反应过来,这些人难道真当他是个莽夫,这种伎俩也敢拿出来煳弄于他,眉毛一挑,他轻笑道:“哦?不知琴儿为何没有去找李大人,反而来找本王呢?”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婢虽然被您指给了王妃,可奴婢一天不敢忘,奴婢是安王府的人,奴婢心里是向着王爷的啊”赵琴匍匐在地上,连声哭喊。 木清看着地上不停磕头的女子,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他正色道:“此时让你做传话之人,琴儿,以你的聪慧,应该明白自己已经被当作了弃子,你当真还要为你那主子卖命吗” “奴婢…奴婢听不懂王爷说什么,奴婢只知道生是王爷府的人,死是王爷府的鬼”琴儿俯首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她又何尝不知,哪怕王爷仁慈,也不会饶了自己,她不是没想过脱离那种让人控制的日子,可是她不能,为了那个人她已经堕入了深渊,就算再让她下地狱也没什么区别了。 “好,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木清无奈的嘆气道。 “王爷?”琴儿惊讶的,有些怀疑的看着放自己走的人。 “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本王也只是给你多一种选择罢了,你走吧,下次再见,记住你自己说的,死是我安王府的鬼”木清站起身,定定的说道。 “王爷……”琴儿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此刻才是她真正的情绪,只可惜没有早些遇到一个这么好的主子,这份恩情,来世再报吧。 深夜,王府书房,严峰復命而来:“王爷,玉漫楼洛盈盈” 作者有话要说:  同学们好久不见,我是你们的七月啊~ 别急,下章两个人就见面了,马上就把温大小姐救出来~ 还有说要打我的,放学都别走,操场决一死战吧,哼哼~ 这篇文会在十月之前更完,最近基本能保持日更,不,最多两天一更~ 新文已经在存稿中,我会依旧秉着做个安静的小白合的信念努力码字的~ ps:对下一篇文,同学们有什么建议或者期待吗,欢迎抛梗砸我,来呀,造作呀~ ☆、踏 第二十章 木清没有轻举妄动,毕竟那是自己心里的人儿,须得万无一失才能採取行动,于是当天晚上,他命严峰带人前去封了玉漫楼,同时自己则拜访尚书府。 “不知王爷驾到,下官有失远迎”户部尚书说着客套话,不动声色打量着传言中的安王爷,暗自揣测着他深夜来访的意图。 “李大人多礼了,本王就不绕弯子了,不知府上的三公子可在”木清不擅与人虚以为蛇,索性开门见山,表明来意。 “不巧,小儿已经三日未归,下官也在找那不孝子啊” 李尚书的表情不似作假,可也不见得就是真了,木清没有继续纠缠,顺道就去了玉漫楼,不知道严峰那里有没有收穫。 令他失望的是是,玉漫楼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那后院也已经是人去楼空。
第33页 “回府” 安王府地牢,木清看着漫不经心的人,心里涌起一股挫败感,这人即使被关在这里,外面的那些手下还能有条不紊的运作,自己果然是轻敌了吗,如果不是事先派重兵把守,她毫不怀疑这人会逃走。 “说吧,什么条件”木清已经等不及了,温橙至今没有消息,他的心也开始乱了,如果这是场赌局,那么一开始自己就输了,对方的筹码太大,而他输不起。 “皇兄真会说笑,本王无端的被你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现在才来跟我讲条件,难道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吗”穆未阴恻恻的盯着木清,他要告诉面前的人,什么叫老虎的尾巴摸不得。 “你为什么会在这,自己应该最清楚,不管你打得什么主意,有本王在,你就休想成事,如果你觉得现在就把命留在这也没关系的话,本王乐意之至”木清毫不胆怯的向前,目光直视着面前的人,我倒要看如果你的命都没了,那些个阴谋阳谋还有什么用。 “哈哈哈,皇兄言重了,本王可是惜命的很,只是没想到,我皇家男儿竟养出了你这么个痴情种,想要你的王妃很简单,我要你亲自送我去城外的凌云峰,现在,立刻带我走,什么都不要吩咐,否则晚一步,你那王妃还是不是完好无损我就不能保证了” 穆未声音刚落,严峰与一众侍卫就跪倒在地:“王爷不可”“王爷请三思啊” “都退下,给本王备马,严峰带上穆公子,其余人等半柱香后再出发”木清没有冲动到单枪匹马去送人,如今他退一步,想来这人应该明白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果然穆未没有再得寸进尺,毕竟性命攸关,事极必反,万一逼急了就得不偿失了。 严峰将穆未绑了放在马上,自己也跃上马背,策马在前,木清紧随其后,向着城外的方向赶去,而王府的侍卫在他们刚离开就动身了,他们虽然不敢违抗命令,可严侍卫临走前的眼神明明白白,那是在暗示他们跟上,事急从权,他们谁也不敢拿王爷的安危去冒险啊。 凌云峰山脚下,一顶软轿缓缓落地,周围站着几十个带着绑着头巾,并且蒙上面只露出眼睛来的黑衣男子。 木清到的时候,就是眼前的局面,两方人马严阵以待,看着人数悬殊的人,她在马上扬声道:“人呢” 一个身量明显较小的黑衣人,走到软轿前掀起较帘,只见里面的人静静躺着,木清顿时就松了口气,总算见到他的王妃了。 黑衣人没有说话,却默契的把木清三人围在一起。 “退后”木清轻喝,严峰也配合着刀上使力,白色的脖颈瞬时就染了献血。 黑衣人不敢再轻举妄动,穆未吃痛轻哼一声:“放了我,带你的王妃走” “不着急,本王会放了你的”木清拖延着时间,身后的大批侍卫渐渐逼近,他骑马走到软轿旁,侍卫们也差不多赶到了。 “倒是没想到你堂堂安王也会食言而肥,这半柱香还真是长啊”穆未看着转眼就来到面前的一众侍卫,意料之中的道。 “与虎谋皮罢了,还不放了本王的王妃”木清胜券在握的看着挡在身前的黑衣人。 “如果你不先放我离开……的话”穆未一字一顿慢慢的说着,突然他面色急变,状若疯狂的看着木清道:“尔等听令,到时无需顾我死活,只要将轿子里的人头砍下来” 木清气结:“你…好,严峰放他离开” “王爷”严峰犹豫的看向自家王爷,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本王说,放开”坚定的,不容置疑的声音落下,严峰将穆未身上的绳子挑开,然后自己就规规矩矩据的站回到了木清马旁。 穆未解开身上的绳子,然后骑上马,又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木清一眼:“皇兄不必捨不得,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等到穆未的身影不见了,之前那个身材娇小的黑衣人才走到轿中,把剑放在温橙的脖子上:“让我们的人都离开,否则……” 木清看着冥顽不灵的女子,无奈的嘆道:“早知如此,本王当日断不会放你离开” 这个负责善后,并且又被当作弃子用的黑衣人正是昔日的赵琴,她双眼带着赴死的决心:“王爷让他们离开,奴婢绝不伤王妃,奴婢的这条命……这条命也还给您” “罢了,都退下吧”木清吩咐道,等到黑衣人尽数离开,没有再看丢下剑,跪在轿边的女子,他急忙从马上跃下,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轿中。 轿帘被人从里面放下,木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回府” 侍卫们训练有素的列队上马,严峰则唤了四个人负责抬轿,一个手刀把还跪在地上的赵琴打晕,然后把她扔到马背上,默默的跟在软轿后面。 软轿里,木清看着怀里还在昏睡的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小心的把她额前的头髮撩到耳后,仔细的打量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半晌,他什么也没做,就这样目不转睛的把人盯着,好像能看到心里去。 到了王府后,木清直接把人给抱到他的卧室,然后等待御医的诊断。 “王爷不必多虑,王妃她只是中了迷药,再过几个时辰就能醒来了”
第34页 短短的一句话让悬着的心放下,幸好,幸好。 半夜,温橙自昏睡中醒来,耳边有清浅的唿吸声,她想起自己的遭遇,一颗心顿时坠到了深渊里,果然还是躲不过吗,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顷刻间布满脸颊,下一秒她决绝的抬起舌尖,牙齿已经蓄力,正欲动作,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橙儿?你醒了吗?怎么哭了?做噩梦了?”木清被耳边隐隐的啜泣声吵醒,借着月色,他看着像是在哭泣的人,连声问道。 温橙停下动作,惊喜的看向枕边人,双手颤抖的摸到木清的脸颊,眼角的泪水再也收不住。 木清配合的握住在自己脸上摸索的嫩如柔荑的手,顺势把人捞进怀里抱住:“怎么了,怕了?没事了…没事了” “怎么是你…怎么是你,你怎么才来…你去哪了…你怎么才来…我以为…我以为…” 理智去了三分,冷静去了七分,以死明志的心霎时变得飘飘忽忽,矜持也忘在了脑后,温橙循着本能在木清的怀里捶打,她这一十八年来第一次语无伦次,如此的失态。 什么叫怎么是我,这到底是想看到自己还是不想看到自己,疑惑还没来得及占据大脑,木清就抛开了所有的思绪,怀里的人儿难得的像个小女人一般,这是在像自己撒娇吧,这不停的小拳拳打下来,他想起前世网上的那些表情包,忍不住想笑怎么办。 一颗心被软的一塌煳涂,手一遍一遍的轻抚着怀里人的后背,默默的等温橙发泄够了,停下动作了,木清才张口轻问:“橙儿可舒畅些了?跟我说说到底谁欺负你了,本王去打得他满地找牙” 温橙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觉得有些羞窘,她不自然的埋首在木清怀里不愿抬起头来,自己方才像个胡搅蛮缠的顽童,总觉得有些丢脸,她刚哭罢,喉咙有些沙哑:“是臣妾犯傻了,王爷不必担忧了” 连臣妾都出来了,这是害羞了么,木清嘴角清扬,把人又抱紧了几分:“嗯,快睡吧” 温橙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既然和王爷睡在一起,那么自己担心的事应该都没有发生才是,哎~不对,她怎么和王爷睡在一起了,他们…他们还没有成亲啊,这实在是于理不合,于是好不容易平復的情绪又波动起来。 只是此时若说些煞风景的话,好像不太适宜,温橙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不合时宜,她只是不想打破这样的夜晚,两个人在一起的夜晚。 果然是心已经属于眼前的人了吧,一种陌生的,让人无法拒绝的,令人贪恋的软软糯糯的感觉填满胸膛,她轻轻的在木清怀里蹭了蹭,然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双眼睡去,依稀可见夜色中,动人心魄的脸上,那无声的扬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睡很晚,因为无意中发现一个综艺节目~ 很喜欢周迅所读的那封太平轮倖存者的信,淡淡的,不动声色的情绪,却极富感染力~ 后来又去看了第一季,发现还是最喜欢周迅内敛的情感和声音,推荐综艺:见字如面~ ps:同学们,你们喜欢看兵法谋略吗?你们不爱我了吗,都不给文打分了!心痛,无法唿吸~ ☆、遍 第二十一章 翌日。 木清醒来的时候,枕边的佳人已经离开了,她摸了摸早已没有温度的枕头,嘴角扬起一抹轻笑,这个整天把礼法挂在嘴边的人,定是怕下人看到才早早回去了吧,殊不知昨夜的状况,阖府上下都已经知道他们的王妃宿在王爷房里了。 这个傻瓜,谁不知她昨夜的状况,又不能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何必掩耳盗铃呢,还不如陪着他多睡会。 这一点木清是真的误会王妃了,因为在温橙醒来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想起什么躲开下人,什么礼法,纯粹是觉得不想离开的自己太不知羞了,想起昨夜 ,更羞于见木清了,所以为了避免两个人躺在床上交流的尴尬,而且母亲那也需要报个平安,所以才早早回到侧院的。 早饭,木清向温母行过礼后,看着眼神闪躲的人儿,他莞尔道:“马上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了,橙儿来书房一趟吧,这次可真的要有些日子不能见面了” 温橙闻言嗔怪的瞪了木清一眼,左右不过小半月,哪里像这人说的,好像要很多天一样,不知道想起什么,她耳根微红轻点了一下头,脑海里的诗句却不停在游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十多天倒真的很长了。 书房。 木清难得守礼,和他的王妃保持距离各自坐着:“橙儿,不知你怎会出宫” “那日收到你的信后,就传来王爷遇刺的消息,而后也与你失去了联繫,后来赵叔递信说有了你的消息,我情急之下就回府见他,刚见面就被打晕了,后来好像就一直被囚禁在一处,直到昨日被灌了药,醒来就看到你了” 温橙说的简简单单,可只有她知道,在失去木清的消息时,自己有多不安,以至于失去理智,轻易就中了老管家的计,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橙儿可知道你被囚在了哪”木清想起昨日回府后就没了踪影的老管家,意料之外却也是意料之中,他听得温橙被囚之处,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只是还需要一些佐证,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儿应该就是穆未在京城的巢穴了吧。
第35页 “我看不到外面,窗缝里也只模煳瞧得见树木葱郁,对了,那里感觉很幽静,还有点冷,好像要比我们府里冷很多,每早都听到许多鸟叫声,午时还有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许多人一同时发出的声音”温橙努力的回忆着自己被囚禁的环境,奈何她一直不关在里面,知道的实在有限。 木清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他瞭然的帮木清回忆:“橙儿是不是觉得自己像是身处深山一样,而且那奇怪的像许多人同时发出的声音,到不如说是佛号更贴切些” 温橙恍然大悟:“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怎么,王爷知道是哪了” 木清笑而不语,等温橙的好奇心马上就要转变为恼怒的时候才开口解惑道:“橙儿可还记得你第一次被人下了迷药是在哪里醒来,而这次我是在凌云峰下将你救出” 温橙一点就通:“你是说凌云峰上的相国寺” “不,确切的说兴国寺只是一部分,照你所说的幽静之处,应该是它的后山,上次我与严峰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后来他去查探过,那相国寺后山好像有个小村子,看来这次要去那个村子看一下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了”木清想起当时严峰迴禀的结果是,那里的屋宇修的精緻,可是却没有发现有人,整个村子像是个无人的空村,他当时不以为意,现在想来应该另有干坤才是,不过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温橙不语,看着沉思的人良久才抬起头,她不自然的扭过头:“这种打探的事让严侍卫他们去做就是,王爷的身份不宜多露面” 木清眼眸一亮,得意的挑了下眉:“橙儿是在担心我吗” “没有” 别扭又可爱的眼神看过来,对视一眼又偏过头去,空气里有一种甜蜜的味道。 木清多想像昨日一样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如果可以,他还想亲吻那诱人的嘴角,只是也只能想想了,毕竟他不想这人再为了什么所谓的礼法对自己避而不见,虽说大婚前见面不吉利,可她一个从现代穿越来的女子,怎会在乎这些,更何况这是他的王府,谁还敢拦着不成,只是这自信不过一日,第二天就被准王妃给挡在了侧院门外。 事情要从晚饭后说起,温橙罕见的没有随温母离开,而是陪着木清在书房待了一会,甚至他能感觉到,那坐在旁边看书的女子不时飘过来的眼神带着眷恋,这让他在梦里都笑开了花,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是什么,不过是你爱的人刚好心里也有你。 可是第二天生活就给了他一个重击,怀揣着感情近了一步,两个人是不是也应该适应一下身体也靠近一些的念头,木清暗戳戳的早早在饭桌前等候佳人。 结果等来的却是下人回覆说,婚前不宜见面,王妃让王爷大婚之日再来相见,下人小心翼翼的回禀着,退出去的时候没有错过木清深受打击的表情。 于是当日,王府内外都传言那安王爷因为婚前不能见王妃一事而悲痛欲绝。侧院里听到传言的温橙,扬了扬嘴角,优雅的抬起袖,执起手中的笔轻了蘸墨,心中所想落于纸上: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可我们无所不能的安王爷显然不是个按部就班的主子,于是几天后的一个夜晚,虽然知道自己身怀武艺,却还不甚熟练的他,在无数次飞身越墙摔下来的时候,终于放弃了这个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直接去了院门前:“今夜你们不用守了,都退下”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片刻,他们本来听到动静,以为是贼人进府,紧张的戒备却发现那个试图翻墙的人竟然是他们的王爷,于是他们默契的选择什么都没看到。 谁知道还没松口气,就看到他们的王爷气急败坏的过来了,几个侍卫默默的选择了屈服,得,您是主子您说什么都对,我们可怜的王妃,卑职们对不起您啊。 于是用这种方式,木清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温橙房门前,抬起的手还没碰到门就放下了,他后知后觉的转过身,这样的自己好陌生,哪怕是前世也不曾有过,虽然他不信这些个传统,可他的王妃是最遵从礼法的人啊,如果自己是现代的那个女儿身,恐怕也抱不得美人归了。 心情几经跌宕,情绪不停起伏,那抬起的手终是没有落下,转身离开的身影隐没在漆黑的夜空里,他却不知那个素来最重礼法的女子,他的准王妃在多年后用自己的选择,向这个脆弱的灵魂诠释了一句话:爱情,应该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引自:柴静—看见)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而等待必然会来的美好,时间是悄无声息的,三月的最后一天,是安王爷与温大小姐成亲的日子。 新郎官打马街前,自王府将新娘子接入轿中,然后绕皇城一圈再回到王府,当今圣上主婚,满朝来贺温母坐在皇帝一侧,看着对自己行跪立的一对璧人,老怀宽慰:“老爷,您也该放心了”眼眶悄悄的濡湿,不舍的目送着女儿一身嫁衣的背影。 而在木清的世界里,他这一天就不太美好了,本来就激动的半夜都睡不着,刚坠入梦乡,就被人扯了出来,一种宫里来的嬷嬷把他叫醒,然后混混沌沌中被人抬到轿子上,和皇兄一起祭拜祖先,祭拜苍天。 之后煳里煳涂的被拥着回到自家王府把新娘子迎进轿子里,在跌跌撞撞的坐到马背上后,他才有些清醒了,随着人群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又回到王府,下马后耳边传来嬷嬷的声音,让他踢轿门,脚虚虚的抬起,刚碰到轿门就收回来,周围一片闹笑声。
第36页 他茫然无措的由着嬷嬷指挥他,掀轿门,执红绸,又怕他的王妃看不着路,体贴的牵着她的手,红绸带被揉作一团用左手抱着,右手牵着自己的王妃跨火盆,耳边又是闹笑声起,三拜九叩,送入洞房。 新房里,总算安静了些,木清等不及般的伸手想掀开那红盖头,结果又被嬷嬷无情的阻止了,他一步三回头的被推出新房,不情愿的去了大厅应付一众宾客了。 虽然事先喝了醒酒的汤药,但木清还是有些微醺,夜幕低垂,他总算从应酬中脱身出来,身上尽是酒水的味道,这个时候他倒没有那么急切了,先舒服的洗了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再推开新房的门,他听到“噗通噗通”的声音响起,来自心脏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同学们,如果发现错字,明天更文时一併修改~ 下章的标题是:我们洞房了,所以内容……你们猜哈哈哈~ 努力日更的我表示,感觉越写越得心应手了,果然还是要勤快些~ 新文已经存稿三章,国庆之后,这篇差不多完结,应该会发文吧,祝好~ ☆、黄 第二十二章 窗前映着红色剪纸的影子,桌上静静的放着酒壶和酒杯,房间里的红烛无声燃烧着,床前坐着的人儿身着凤冠霞帔,新娘子身边的空气好像被烛火揉过了一样,暖洋洋的,诱惑着人的心神。 木清直直的走过去,喉咙里干涩的吞咽了一下,手缓缓抬起,小心的将红盖头掀起,映入眼前的是,添了红妆比平常多了一丝妩媚的温橙,待看到佳人头上的凤冠时,木清才从迷濛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自己真的是过分,竟然还有闲心去沐浴,明明眼前的人儿等了那么久。 温橙不安又期待听着那人走过来,红色盖头陡然被取下来,她含羞带怯的抬起头,视线还没看清楚,她的安王爷就忙不迭的帮她拿下头上那沉重的凤冠,接着一双温热的手掌又在双肩上揉捏着,被压迫了一天的双肩和颈部,那酸痛的感觉立时就得到了舒解。 新娘子梨涡轻陷,恬然笑意像一朵娇艷的花儿浮现在脸上,为那人的体贴,身后也应景传来关切的声音:“橙儿这一天吃东西了吗,我让人给你做些吃的吧,都怪我,忘了这些个规矩,让你受累了” 温橙抬起手,握住自己肩上的手掌转过身来,笑意盈盈的道:“我不累,倒是王爷喝了不少酒吧,醒酒汤喝了没”说完,自己就先羞红了脸。 木清呆呆看着温橙的双眼,霎时觉得耳后有点热,这般美好的女子嫁给他了啊,他们每天都会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就这样陪着彼此过完这一生啊,真好。 等等,要一起睡觉…睡觉…洞房?想到这的木清,脸颊一下变的滚烫,他眼神闪躲的看向别处,待看到桌子上的酒壶时,口不由心的道:“橙儿,我们是不是还要喝交杯酒啊” “嗯,我们去把酒喝了吧”温橙理所当然的应声答道,全然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两个人要做什么,不然定是又要羞得埋起头来了。 等两个人喝完交杯酒,温橙又吃了些东西,沐浴回来后,她才醒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推开房门,脚步略侷促的挪到床边,依着那人一起坐到床上,声音酥到骨子里:“王爷,歇息吧” 木清本来紧张的心,在看到比自己更紧张的人儿后,艰难的找到一丝冷静:“橙儿,本王…我…我为你宽衣好吗” 一句不甚完整的话说出口,身边的人轻颔首默许,空气在这一刻好像被施了法术,灼热的像融化了一般,又好像是凝固在了一起,这时候只觉得什么声音都显得多余,她们连唿吸也变的小心翼翼起来,颤抖的双手缓慢解开那挽着蝴蝶结的红色衣带,只着了白色中衣的身子露出好看又模煳的轮廓。 “橙儿”嗓音莫名的带着沙哑,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唇角就已经找到了去处,再也顾不得说出一句话来。 木清轻轻的附身上去,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儿,一双明眸善睐的眼睛仿佛泛着江南烟雨,清澈间带着雾蒙蒙的水汽,自己的双手像是不受控制,又像是本能的在她身上好奇探索。 身下的人终于忍不住发出细微的浅吟,木清的手也覆上了最嚮往的地方,耳边似是听到一声隐忍的痛唿,早已失了理智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身上异样的感觉让木清停顿了一下,他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现代的女子了,所以刚刚竟然是…… 他恍惚的抽出自己的手指,借着烛火看到上面的红色痕迹,这个时候才感受到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难忍的下半身反应,刚回来的几丝理智瞬间又被折磨的消失殆尽。 温橙觉得自己好像躺在水里,清风吹来,带起朵朵浪花把她抛向了空中,身子一直飘飘荡荡,奇妙的碰撞,融合,黑压压的悬停着,蓦然一股刺痛,黑色渐渐聚拢到极致,又被闪电击中,颤慄着撕破了天幕,雨滴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带着陌生难言的畅快感把她又抛了回来。 视线里是覆在自己身上的人,短促的唿吸声由上而下传来,那人的额头带着薄汗,目光犹如实物般落在自己身上,灼烫了她每一寸皮肤。 “王爷…唔…”手无力的抬起,还没有触到那人的额头为他擦一擦汗,自己就又落在了水里,乌云像方才一样再一次聚拢,不同的是这次迎来的,是洋洋洒洒,倾盆而下的大雨。
第37页 (自行脑补,不要打我呀餵~) 不知道是第几次停停落落,刚方歇罢雨又起,不堪承受的人儿终于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梦乡,而总算得到餍足的人也停下了动作,只是当他醒悟自己都做了什么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讨好一下自己的王妃。 木清没想到前世被认为是性冷淡的自己,竟然还有这样失控的时候,她犹不自信的看着凌乱床单上的朵朵桃花,还有已经不堪疲惫昏睡过去的人儿,怎么办,我想时时刻刻的拥有你。 明天等他的王妃醒过来,自己会不会被家暴,想到这他连忙起身吩咐下人抬热水进来,然后小心的把温橙抱进浴桶里,温柔的擦拭着她像是经歷过恐怖袭击的身子。 脸上闪过几缕赧然,木清想着明天要不要把王府里的算盘什么的都丢出去,心里不着调的想着明日的情形,手下的动作却愈发轻柔,他把人小心抱回床上,即使这样折腾,床上的人也只是轻哼了几声没有醒来,自己真的是过分了。 他起身去书房找到那个便宜皇兄赐给自己的伤药,据说药效奇特,回到房间又仔细的给床上人儿红肿不堪的那处上了药,等一切都忙碌完已经是深夜了,早已不敌睏乏的双眼也终于可以阖上了。 窗外春风拂过,柳枝交错摆动,三三两两的守卫巡过,房间里忘了熄的烛火挣扎了几下,还是躲不过的灭了,躺在床上的人儿因为身子不适,微微蹙了下眉,转了个身刚离开那人的怀抱,小腹上就落了一只温热的手掌,她身后的安王爷无意识的揉捏了几下,就令蹙着的眉默默舒展开,舒服的抱住圈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嘴角溢出丝丝满足,两个人睡的更安稳了。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正南方,宫里头那位等到正午也没喝上一杯新妇的茶,干脆传旨让他们王爷今日好好休息,今日不用去了,也不知道这是宠爱还是责备。 王府下人们接过圣旨后,都眼含殷切的瞧着严峰,作为王爷的心腹他也很绝望啊,饭菜温了一遍又一遍,愣是没有人敢去敲门,他也不敢这个时候去扰了王爷的好梦啊。 于是在大家惊讶又瞭然的时候,房门终于打开了,出来的果然是我们的安王爷:“不要打搅王妃,把吃的送去书房,严峰随本王去书房” 说完又回身补了一句:“王妃要是醒了,先不要送吃的,等本王亲自来” 终于补充好能量,恢復精神的木清,这才想起有正事要做:“相国寺那儿打探的怎么样” “禀王爷,属下发现…发现朝中多位大人于深夜进出那个奇怪的村子” “把名单列好,先不要轻举妄动,那相国寺的僧人们可调查清楚了” “属下查探过,那些僧人多是被主持收留的贫苦无依之人,并无不妥” “看来严侍卫做事并不用心啊,本王让你查探的不是他们的身份,而是他们的行踪” “属下愚钝,请爷明示”严峰一头雾水的不知道自家王爷在打什么哑谜,这些僧人们肯定是待在寺里啊,行踪有什么好打探的。 “你只知那相国寺后山与穆未有牵扯,难道就没想过这些僧人也会参与其中的吗” 严峰敛眉:“王爷的意思是,他们都逃脱不了干系” “本王问你,一般人若隐藏身份惯会蒙面是也不是” “是” “那当日凌云峰下的黑衣人却比一般人要奇怪上许多是不是” “是” “你难道就没发现他们与平常刺客不同的是他们的头吗?” “头?” “本王见他们个个都黑巾蒙面,却还用头巾包住头髮,难道不是多此一举吗” “属下不解” “如果他们本就没有头髮呢,是不是就解释的通了”木清口干舌燥的喝了几口水,这严峰哪都好,就是太死板了,这番开解下来,只觉得一阵心累,看来以后要多提点一下了。 “王爷英明,属下明白了,那些黑衣人恐怕就是相国寺的僧人,他们为穆未办事,肯定不会老实待在寺中,属下这就派人去监视”严峰恍然大悟,果然还是王爷厉害,他等自愧不如啊。 这时刚好下人来报:“回王爷,王妃醒了,吃食已经备好了” 木清想起昨夜的战况,他佯装镇定道:“本王公务繁忙,你们先伺候王妃吃点东西,本王晚会再回去” 等到下人离开后,不过片刻功夫,自己的心思怎么都静不下来,木清轻拍了一下自己滚烫的双颊,挺了挺胸,好吧,并没有什么不同,他这才重整旗鼓般的走出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没有驾照的我还是不敢开车~ 像最初一样,自行车欢快的骑一圈啦啦啦~ ☆、沙 第二十三章 温橙醒来时身边的人不知道去了哪,微微坐起,身体的不适提醒着她昨夜发生了什么,布满红霞的一张脸添了几丝懊恼,本以为那人是个疼人的,谁知后来竟然不顾她就…… 除了那几乎不存在的懊恼,心里更多的是甜蜜,酸酸涨涨的渗透进四肢百骸里,她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已经被人套上了软软的中衣,想起半醒半睡间那模煳的印象,他的好王爷竟是给她沐浴过了么,可是当她整理好一切之后发现,自己不适的地方竟然还被人上了药。
第38页 这个不知羞的登徒子,女儿家的身子是他可以随便碰的吗,可是自己为什么感到整颗心都在雀跃呢,温橙在丫鬟帮她梳妆打扮好,看着铜镜中已经挽起的妇人髻,鼻尖有些发酸,是了,从今日起自己就是那人的王妃了,自从家遭横祸,她又屡受打击,不曾想过自己还能有这样的日子。 想到这,她的眉眼都染了笑意,如今像梦一样美好的日子,都是那人带给她的啊,这令人安心的感觉只有你给了我,也将只有你能给。 等到下人把饭食端进来,温橙才留意到外面已经到了申时,一种好像无数暧昧的眼睛在看着她的感觉充斥全身,都怪那人 ,正在心底埋怨着,罪魁祸首就满面春风的走进来了。 “橙儿,可舒服些了”木清才堪堪进门,就满心满眼的只有面前的人儿了,关切的话也顺嘴而出,只是话音刚落,就得到了一个责怪(娇媚)的眼神,看着比往日更多显柔美的人,他不免看直了眼。 温橙见他在下人面前就口无遮拦的说些羞人的话,忍不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都下去吧” “是”几个丫鬟对她们王爷那副样子简直不忍直视,纷纷行礼赶紧退下了。 温橙回过头来,不由的好笑:“臣妾脸上有东西吗,王爷是看呆了,嗯?”这个痴人,真是让人狠不下心来责怪。 “嗯?嗯,本王的王妃真好看,让人捨不得少看一秒”木清回过神来,不忘自己是来告罪的,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嘴像抹了蜂蜜一样,甜言蜜语从心底里发出。 “那就什么都不做了,今日就在这盯着臣妾可好”温橙柳眉微挑,说出的话带着不易察觉的威胁,登徒子,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木清讪讪的收回视线,蓦地,眼睛看到温橙脖颈上的红痕,当下也顾不得矜持了,讨好的站到人家身后,熟门熟路的在她的肩上按摩着,嘴上还不忘努力挽回着:“橙儿呀,身体哪里还有不适吗,本王昨日真的是情不自禁啊,以后…以后本王会注意尺度的,好不好” “登徒子”温橙嗔怒一声,却也没再说别的话来,眼睛舒服的眯上,享受着身后的人服侍自己,昨夜又岂能怪他,情到深处,若不是自己头一次身子受不住,也不至于……再者说,她也感受到了愉悦,耳根在所难免的又随着思绪泛起了红潮,而她身后的木清也扬起了嘴角。 一个下午在两个人的卿卿我我中度过,木清总算感受到了前世自己书上看到的,什么叫就想和心上人腻在一块,什么都不做,也一分一秒不想分开。 晚上,等两个人都躺倒床上,温橙便背对着木清转过身去,虽然说新婚燕尔,自己实在不该以这种姿态来面对身后那人,可身子的不适告诉她,不能再纵着那人胡来了。 正想着等下到底是拒绝还是拒绝呢,那人就附身过来,看着面红耳赤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温橙颇为无奈的撇过头去:“王爷,臣妾真的很累了,不如……不如明日再……”羞人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声音也变的越来越小。 这次可真的冤枉木清了,他虽然也想,但同位女人,虽然自己没有经受过,但也知道第一次该是疼的,昨夜又那般放纵,今日自然不会再随心所欲,他只是忍不住想靠的近一些,想把身下的人儿揉到骨子里。 “橙儿当本王是那种只图自己欢乐的人吗”木清佯装怒道。 温橙看着恬不知耻的附在自己身上,双手不规矩的上下摸索的人,一句话没说,但她的眼神却清楚的表达了三个字:你就是。 木清见状,动作又得寸进尺起来,好在他不像昨夜初经人事,今日理智尚存,还懂得控制自己的渴求,于是我们的安王爷,在除了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之外的事都做了个遍。 两唇不知是第几次纠缠,身体也不知道被轻抚了第几遍,温橙看着好像永远也不知足的人,妥协又纵容的道:“都什么时辰了,王爷不要再闹了,快睡吧” 说完,就见自己胸前的脑袋没了动静,这是……就这样睡着了?温橙哭笑不得的摸了摸木清的头髮,这人啊,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哪里有个男子该有的样子。 她轻轻的翻身,把人挪好,又小心翼翼的给扯好被子,然后学着那人抱自己的样子,轻轻把人给拥进怀里,她的夫君啊,有些时候黏人的像个小姑娘,让人不忍心拒绝,她呀,也只能纵着,顺着他。 翌日一早,还在睡梦中的木清就被一份急诏传进宫了。 义王纠集已逝的两位藩王旧部于下邺郡外反了,义王?木清顿感无语,这个穆未还能不能有点别的招数,竟然直接举兵反了,区区三万叛军能成事吗? 皇帝穆炎看着自己皇弟的表情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下邺城至京城只隔了一个上邺,而京城上下可用兵只有两万,现在派人召镇北军至少要十日,我们恐怕撑不到那个时候” 木清的脸色也随着皇帝的话逐渐变沉重:“下邺郡兵力能撑几日?” “若不增派援兵,不出三日”穆炎沉吟道。 “臣弟带御林军去吧,希望能多撑些时日,若是城破而臣弟未归,皇兄就显暂避圣阳山吧,还有帮臣弟照顾好她”木清嘆气,他知道自己这个安王曾带兵勤王,这番话下来吗,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初来那日,也是这般光景,若不是坐上这位太心慈手软,赦免了当初参与叛乱的大部分将士,今日也不会重蹈覆辙。
第39页 穆炎显然也想到了自己的一时心软,没想到那些人不思恩德,竟然一再叛乱,若无严法,他这皇位还真是坐不稳了。 夜,安王府。 “王爷一定要去吗”温橙惴惴不安的坐在床边,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木清心里忐忑,面上却不显,他故作镇定的轻笑道:“橙儿这是担心本王吗” “是”惆怅又笃定的一个字,让两个人都沉默了。 “橙儿放心,本王会平安无事的”木清坐过去拥住她的肩膀道。 其实他心里也是拒绝的,这才新婚第三天,两个人还没怎么享受到新婚生活呢,就要相隔两地,他心里苦,可他不说, 将床幔放下,木清重复着前两晚的动作,刚躺下就一个转身把人儿给压到了身下:“橙儿,我想” 温橙偏过头,这登徒子,都什么时候了,真是羞煞人了,双手不敌羞意的捂住自己的脸颊,双手下传来闷闷的一个字:“嗯” 木清欣喜若狂的把开温橙的双手,双眼里好像有两个小太阳,照射着身下人儿的脸,把人给看融化了,倾身向下,他没有像那夜一般执着于自己的身份,而是违背自己的心意,强忍着握紧躁动的手指,用自己的身体去占有了面前的人儿。 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一切,原谅我总是分不清该用哪个身份来爱你,因为我想给你一份完整,真实的爱,而我同样也怕,怕你爱的那个我不是真实的我。 随他真真假假,管他分不分的清楚,我只知道此刻的我是爱你的,无论是什么身份,无论身体和灵魂的,都想好好爱你。 温橙感受着比那日更急切的占有,总觉得哪里不同了,大概是前日晚上的疼痛没了,取而代之的都是满足和惬意,殊不知,真正改变的东西她看不到。 战争,关乎国家存亡,决定民众的生死,而这样的重量都压在出征的将士身上,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此处告别,或是一时,亦或是一生。 当天晚上,木清所带领的援军就抵达了上邺郡,虽然前身有上阵杀敌的经验,可他却是毫无作战经验,甚至空有一身武艺,完全都不会使。 现代只在电视上看过大阅兵的木清,看着面前一身戎装的三军将士,顿感责任重大,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战争,这是所有人的国,为国家而战。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讲: 好消息是这篇文被编编敲明天入v,到时候三章掉落~ 坏消息是这篇文明天入v了,国庆节不能好好休息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不过,消息来的突然,希望不要吓到同学们(捂脸) 昨天在群里和文下面都有向你们请假,我去山里修身养性了,所以没有及时更新,求不要打哈~ 祝好,明天见~ ☆、海 第二十四章 木清和众将领在军帐里面色隆重的商量着作战计划,场面瀰漫着难言的安静,还有什么好商议的,只有苦苦撑到镇北军来了,可他们能撑到吗,这安王带来了京城所有兵士,若是城破,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便都败了。 木清心中又何尝不知呢,他心神不宁的盯着作战地图,和一众人沉默着,突然他漫无目的的眼神急速聚焦在地图上的某一处,口中大喝一声:“上邺郡守何在?” 众人被他吓了一跳,上邺郡的郡守马上反应过来是在叫他,于是连忙躬身向前:“上邺郡李功义,参见王爷” 木清的眼睛依旧盯着作战地图,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众人回神间,他抬起头:“本王问你,这作战图可是属实” 虽然不清楚这安王的意思,李功义还是据实以答道:“万不敢有失” 木清严肃的盯着上邺郡守,郑重的问到:“本王问你,这上邺郡与下邺郡之间所隔渭水河有多宽?深度又是多少?这图上所画可是木桥?周围又是否有树木?” “回王爷,河宽足有十数米,然水深刚及腰,两岸之间仅有一座木桥相连,周围刚好有树木掩映” 说罢,他像是知道了安王的意图,李功义又补充道:“只可惜水太浅了,敌军完全可以踏马直接过河” “传令,御林军原地待命,无需再去支援下邺郡,下邺郡守将何在?”木清目光逡巡的问到。 “卑职周靖见过王爷”下邺郡郡守双手抱拳,躬身答道。 木清看着面前的人:“如果今日援兵未到,你下邺郡撑不过明日是也不是?” “禀王爷,卑职撑的过明日”周靖倔强的抬头道,他是下邺城的郡守,管理下邺郡已足有八年,可这安王的意思,竟是不准备反抗就弃城吗,他们拼死也会守过明日,给这些人看看下邺郡的男儿都是有血性的。 木清赞赏的看着面前一脸刚毅的男子,他相信这个人可以撑过明日,但也会身死城中,而他要这人活着,朝廷需要这样的人:“本王今日就带两千轻骑随你回下邺郡,令城中百姓于明日申时前撤离,但人走,屋内必须燃起灯火,尔等将士不必死守,明日申时过后就弃城,一直逃到渡过渭水河也不要停,本王会负责殿后,以确保敌军深入,直到本王吹响号角,尔等才可以返身”
第40页 “王爷……”周靖喃喃的道,他好像误会安王了,可是现在他还是听的煳里煳涂的,只是直觉这安王应该是有别的计策,并非是他所想的弃城保命。 “留下的御林军与上邺郡兵士,要连夜把渭水河北岸至少五米河道挖到深度可以过肩,务必让马匹也要吃些苦头才能渡河,而这条桥,在我军将士过去大半的时候就毁掉,本王和剩下少部分的将士会涉水上岸”木清不予解释,接着吩咐道,等他说完,这些人就明白了。 “王爷,您这样做太冒险了,还是让末将断后吧”周靖听此,忍不住提出异议。 “你觉得敌军眼看着本王近在眼前会不追吗,可若是换做你就不一定了,还有,上邺郡与御林军必须连夜做好这些,然后明日可暂时休整,养精蓄锐,只需要在明日酉时之前,于渭水河前埋伏好。那时候太阳也差不多落山了,敌军难以察觉。切记,尔等务必要在敌军上岸至少三成以上的人后,才能发起进攻,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暴露踪迹。” 木清吩咐好后就随周靖回了下邺郡,他能想起这个方法,还要归功于自己中学时看过许多杂书,在看到地图上那条流河时,他就隐隐记起孙武兵法中的行军篇有记,如何运用地形与河流作战,虽然具体的描述都不记得了,好在大概的轮廓还没忘,所以一番思考下发现,或许可以借鑑。 等安王一行人离开后上邺郡后,李功义将今日之事都写在了奏章上,以呈给当今圣上,之后才命将士依安王吩咐行事,这朝廷啊,又能经得起几番动盪,只希望他们的圣上不要再有妇人之仁了。 下邺郡,木清沿着石阶,登上了城墙,城外的敌军之首正是穆未,见到他出现,当下就喊话道:“皇兄,本王可是恭候多时了” 木清挑眉:“哦?本王除却当今圣上已无兄弟,区区逆贼,也敢以王自称,简直是笑话” “木清,本王称你一声皇兄,是念在你那贱人娘亲的养育之恩,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当今圣上弒兄不仁,尔等还要助纣为虐到何时”穆未恨得牙痒痒的,他平生最恨别人质疑他的出身,凭什么,他也是皇子龙孙,为什么就什么都得不到。 “本王早有耳闻,那个养你的宫女是你的生身母亲,可怜她到死也没有让你知道真相,却不想弄巧成拙,自己的儿子误以为身份尊贵,竟然生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至于德王和礼王两位皇兄,大逆不道,其罪理应当诛,只是没想到圣上仁慈放你们一条生路,可惜i你们不念圣恩,竟然受人蛊惑,再次揭竿而反”木清神色哀悯的看着穆未和他身后的一干将士。 “休得胡言,待本王杀进皇城,看你还有什么好说,众将士,听令”新一轮的攻城又开始了,而木清随之也离开了城楼。 四月四日,太阳渐渐西沉。 下邺郡的百姓都在家里点燃了一盏灯,然后在官兵的组织下,有序的离开了家园,下命令的虽然那位是当今的安王爷,只是,如果城破了,他们的家园还能指望收復吗,不过他们这些小百姓也只能这样了。 好在朝廷还在意他们的生死,虽然说换个皇帝对他们来说影响并不大,可是有个关心百姓安危的皇帝总是好的,更何况当今圣上仁善,赋税减了那么多,又免了徭役,私心里,他们也是希望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可以坐稳的。 申时,木清在敌军的叫嚣下忍不住开门应战,两军刚一对上,穆未就使诈,号令全军倾穴而出,他倒要看看,这下邺郡守将到底是眼睁睁的看着安王战死,还是开门迎敌, 而一直被他追赶着,在城门打开后就只顾追上所谓逃军的木清,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果然如他所料,穆未求胜心切,计成了。 酉时,御林军依计埋伏在渭水河北岸的树林里,天色渐暗,不远处喊杀声震天,他们按捺住恨不能马上杀敌的冲动,注视着下邺郡的将士们一路溃败,在大半人都渡过木桥后,下邺郡守周靖看着还在对岸的安王,狠了狠心,火烧桥樑。 而被阻在后面的安王,情急之下带着还未渡河的几百个骑兵急转马头,强行渡河,浅浅的渭河水堪堪淹没马腿,丝毫没有影响战士的前行。 穆未策马在前,看着逃入河中的安王,还有着火的木桥,他一声令下,奋起直追。 他心里隐隐兴奋起来,如果一鼓作气把这安王追至上邺郡城下,那么,城门是否也会打开呢,那么他就可以顺势直捣黄龙了,于是在主将的带领下,叛军们英勇无畏的踏马入河,后面的步兵也放下重锱铢,盔甲前赴后继的渡河。 处在异常兴奋状态中的穆未,忽略了靠岸时好像变深的水,等到马儿终于疲惫不堪的上岸时,他盯着近在眼前的安王,眼中杀意尽现。 而当他们眼看着就要追上安王等人时,在三成人上刚岸,七成人还在水里时,突然前方的木清停住马,自怀中掏出一个号角,随着号角声起,顷刻间周围的林子里涌现大批兵马。 以两万养精蓄税的将士对一万艰难渡河的敌军,御林军胜。 而后面前来救援的敌军接连渡河,迎接他们的却是屡遭埋伏,以至于剩下的少数人已经自河中转身逃命,这时候,逃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没有人去在意主帅的生死。
第41页 而深处乱军中的木清,心里埋怨御林军没让出个道来让他撤离这里,于是没有任何技巧的,凭着身体本能骑马在乱军中寻找出路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穆未被不顾兵士生死,甚至不再发号施令,一心只想取他性命紧紧追在后面。 木清正艰难的在乱军中穿行,后面有人唤他的名字“穆清” 他应声回头,是穆未的脸。 “噗”是长刀入体的声音,木清低下头,剧痛下,他抬起手还没捂住自己胸前的伤口,就到了下去。 “王爷”抽身看到这一幕的严峰,顿时目眦俱裂。 满腔怒火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战马上跃起,挥剑刺向状若疯狂的穆未,伤了王爷的人,都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同学们久等了~ 今天会有三更,一更先行,二更正在路上~ ☆、洋 第二十五章 而终于得逞的穆未,单手捂住自己的胸前,那里已经被来迟的严峰一剑贯穿:“安王?哈……咳咳……本王要你陪葬”身体随着声落,从马上跌下,那不甘闭上的眼睛中,他好像看到了小时候,在相国寺后山中。 那个自称为仆的女人,还有方丈每次来时的表情,他都知道的,他那么聪明又怎会看不出那女人拙劣的谎言,他一直都知道的。 自己出身卑微,他的娘亲就是眼前这个唯唯诺诺,总是偷偷打量着他的女人,一个名不见经传,被皇帝酒醉后临幸的小宫女,他都知道的,所以才甘愿被主持师傅利用,所以才在那女人病故后都不肯叫一声娘亲。 所以,他告诉自己,他才是真正的安王,他才是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要那些人都付出代价,死寂的眼神中好像倒映出一个梦,梦中那个女人牵着他的手,低下头,满含慈爱的看着小小的他,是娘亲啊。 “王爷” 空气在这一刻好像停止了流动,木清看着周围士兵都围过来,一个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容,这时,严峰把他抱了起来,他怎么可以被一个男子抱着呢,橙儿会吃醋的:“放……下” “王爷,您别说话,卑职这就送您去找大夫”不敢耽搁的身影直奔城中而去。 皇城,朝堂上,吏部王尚书出列:“陛下,臣认为不妥,若是把皇城唯一的禁军也调去,若是安王倒戈,我朝将倾覆啊陛下” “臣附议”户部尚书之子,侍郎李令与几位大人一起站出来。 李尚书瞪了瞪自己不听话的儿子,心里嘆了口气,无奈的也站了出来。 穆炎依旧沉默不语,朝堂上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在分析着利弊,悄悄的站队,没有人再担忧他这个皇帝的安危,想来还是当初的温相会在意他,只可惜胆子太小了些,自尽于大殿中时又太决绝,完全不给他这个一国之君反应的机会,好在现在皇弟娶了他女儿为王妃,以后也好补偿一番。 这御林军一去两日了,除了昨日李功义的一份摺子,就没了信,穆炎知道谁都会反,他的皇弟都不会反的,不然自己这个皇位在一年前就丢了,所以唯恐有意外的他想把禁军调去,才有了朝堂上的一幕,他看了看口中还在念着朝堂安危的几位老臣,正想开口。 “报,上邺郡大捷,叛军之首已被斩于马下,安王……安王重伤,生死…生死…生死不明” “砰”的一声,穆炎将手中的竹简掷在地上:“快传御医,把御医都快马送去上邺,来人,给朕找御医,朕亲自去上邺,去通知安王妃” 上邺郡,郡守府的厢房里,大夫模样的人进进出出,却没有人敢施手救治,这分明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啊。 子时,黑压压的车马自皇城的方向而来,最后都停在了郡守府外,御医接二连三的下马,穆炎急步在前,刚踏进院子里,有人就不顾威仪冲撞了他。 看着那个失了礼仪,在他们这群人中唯一踉跄跑着向前的女人,他抿了抿唇,大喝道:“御医呢,给朕跑起来,待在后面做什么,晚了,朕诛你们九族” 温橙最后还是被挡在了门外,身子随着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颤抖着,直至再也站不住。 “陛下,臣等已经尽力了,安王他……陛下节哀”一众御医齐齐跪下请罪,而穆炎却不发一言的站在原地,母妃去了,父皇去了,如今皇弟也去了,从今往后,他真的就成了寡人了吗,这个年轻的帝王脸上,是不属于皇家子弟的哀伤。 而闻言踏入房门的温橙,已经匍匐在床头,看着胸前被鲜血染红,嘴角还在溢血的人,她嘴嘴颤抖:“王爷”想说的话哽住了喉,泪水再也收不住。 木清看着哭成泪人的温橙,胸前撕裂般的痛楚更甚,前世自己喝醉了所以没感到疼痛,现在是让她补回来了吗,好想和橙儿说话,说好多话,可口中充斥的腥咸让她不敢张口。 一口暗红的血液控制不住的吐出来,木清视线模煳的看着那不真切的人影,嘴唇阖动:“橙儿,我是木清,我……我……你要……好好的” 一声悲鸣自房中传出,穆炎仰头闭上了双眼,有透明的液体悄悄落下,皇弟……。
第42页 里面有人初来叫御医,安王妃倒了,安王去了。 举国大丧,叛军就地诛杀,严峰带兵将相国寺后山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才发现这所谓的天外外村,就是一个掳掠幼女,以供朝中那些大臣享乐的地方。天外古村,天网恢恢,这些人真的以为这里是法外之地吗。 令人无奈的是,他只找到了几十位被掳掠到此地的少女,相国寺的主持和僧人却不知去向,想起王爷让他关注的那些出入这里的朝中大臣,还有冒充暗卫的刺客,天空中好像有一块黑幕遮盖着阳光,可他们好像只撕裂了一角。 2016年,九月十四日,s城。市中心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了三天多的木清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目是雪白的墙壁,有些刺眼的白炽灯,这里是……她这是回来了吗,不…… 病房外面,主治赵医生对面前失魂落魄的女子劝慰道:“路小姐节哀,你还是先进去看一眼吧,你这朋友怕是迴光返照,撑不多大会了” 说完还不忘对着她身边的男子道:“李先生也劝劝你女朋友把,再自责也没用了,更何况又不怪她,你们还是快进去告个别吧” 三日前,这个被撞伤的病人就被抬了进来,虽然捱过了抢救,可生命体徵几乎都消失了,只剩下微弱的唿吸。 第二天,这位路小姐就来到了她们医院,多嘴的小护士从路小姐男朋友那听说,这两个人是同学,感情非常好,毕业了依然能情同姐妹。 这不,这次就是因为两个人许久不见,路小姐才邀请那木小姐吃个便饭,谁知道那么晚了,木小姐还执意离开,路上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竟然喝的烂醉,才没有躲开转弯来的车辆。 这路小姐自从两日前收到消息,就一直守在手术室外,一等就是两天两夜,滴水未尽,人也憔悴的不成样子,就像是失去了多宝贵的人一样,这样重情重义的姑娘不多见了,看着真让人心疼。 “木头,对不起”路遥在男友的搀扶下站起身,好像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一步一步的走到床前,见到自己惦念的人,只来得及说出一声对不起,就忍不住自责又悲痛的哭出声来。 木清费力的微转头,看着面色憔悴的女子,身边站着她的男朋友,这样才对,她们的身份是好友啊,嘴角释然的一笑:“傻,又不怪你,是我自己喝多了,你快去好好休息吧,我好累,想安静会” 路然看着好像没事人一样的木清,想到这人就要永远离开了,忍不住悲从心来,身子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他的男朋友歉然一笑,心里也不好受,自己的女朋友总是把她这个好姐妹看的那么重,他都怀疑自己的地位还不如面前的木清,所以他对木清的态度一直不怎么友好,不过眼下就罢了,他歉然一笑,轻轻的把晕倒的路然抱了出去。 病房里终于空无一人了,木清这才掩饰不住,一脸哀拗的闭上双眼,眼角的泪水默默的流淌:“橙儿,你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一连串的自言自语在耳边声声叩问,夹杂着无助的呜咽声,木清丝毫没有听到心脏监测仪发出的声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现代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监测仪的响声还在持续,陆续赶来的医生护士推门而入,而空荡荡的病房里却已经空无一人,那个本应躺在床上的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思绪混混沌沌,身体的知觉也麻木不清,等到她终于再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前的不是白色的墙壁,也没有白炽灯,木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室内摆放着简陋的木制家具,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古装打扮的阿婆端着碗走过来。 木清脑中疯狂的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她眼中露着狂喜,我又回来了吗,这是真的吗?橙儿,我又回来了吗? 沉浸在这种情绪中的木清,理所当然的忽略了自己身上穿着的是女装,而她的胸前,也不再是之前作为安王爷时的一马平川,明显的,这躺在木床上的人是个女子无疑。 推门进来的阿婆,也没有给她任何惊喜的开口:“姑娘你总算醒了,来,快把药喝了吧” 木清呆住,什么?姑娘?我不应该是安王穆清吗? 她惊惶的伸手,一路往下,竟然是一片空荡荡,遂又一路往上,这久违的触感,身子勐地抬起,顾不得刺痛,木清慌乱的道:“婆婆,你有镜子吗,就是铜镜,可以先拿给我看看吗” 她不会又变成了别人吧,万一年代也不对,那她可怎么办? “姑娘不必担心,你这张脸啊好看得紧,一点也没伤着”柳婆婆宽慰着床上心神不宁的姑娘,放下药碗就去取铜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任何准备的,就被编编敲,仓促入v,我有些慌~ 很怕你们就不来了,刚刚看到第一个v章已经有眼熟的同学在评论了~ 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只要有一个人看,我就有动力写下去,太感谢了~ 感谢磨人的小妖精同学,放学别走,这次不是决一死战,要抱抱,么么么~ 二更奉上,三更也正在路上~ ☆、就 第二十六章 木清看着镜子里的人,是自己没错,应该说是她本人,木清。 她忍不住开口:“婆婆,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第43页 “端午节刚过啊”柳婆婆面目慈祥的回答道。 木清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她想问的是这儿是穆国吗?当今天下是谁坐在龙椅上?那渭水河一战过去多久了?安王妃可还安好? 一个月在养病和无聊中唿啸而过,木清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她现在可以陪柳婆婆去山里捡柴,也可以在到院子后面给菜苗浇浇水。 对于自己的处境她也差不多都打听清楚了,并没有发生她担心的狗血剧情,这里是穆国,当今圣上也是穆炎,距离渭水河一战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传闻圣上当时盛怒之下斩叛军近万人,株连近千人,并且雷厉风行的肃清了朝堂,只是逝去的人终究是回不来了,那一场战争除了地位显赫的安王,无辜战死的不知几何。 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叫柳家村,是上邺郡边上的一个小村子,柳婆婆是从渭水河边把她救回来的,婆婆的男人去的早,他们家又是军户,所以儿子柳大郎也参与了那场战争,幸而胜了,人也没事,信上说他脱了军户,用赏银在京城里谋了个生意,不日就来接她去享清福。 六月末,木清终于说服了柳婆婆在家休息,她走在山道上,时间一天推着一天,那段不真切的日子好像也离她越来越远了,只有夜深人静时,有关那个女子的细枝末节才浮现在眼前,她的橙儿。 我用一年把你装进了心里,竟是要用一生将你拿出来吗? 木清不是没有想过去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这等怪力乱神的事有人信吗,穆炎会认她一个陌生女子做皇弟吗,温橙她会……哎! 夕阳西下,木清慢悠悠的下山回来,柳家的小院前却不似以往那般宁静,几位同村的人围在门前,一辆豪华的马车格格不入的停在那。 和邻居颔首打过招唿,刚进门,柳婆婆就招唿道:“清丫头回来了,快过来,这就是我家大郎”柳氏虽然沉浸在儿子归家的喜悦中,可看见自己中意的儿媳妇人选,就忙不迭的让两人认识了。 木清闻言,学着这里的女子,双手併拢放在腰前,身子微微前躬:“小女子木清见过柳大哥” 面前的男子一副忠厚朴实的样子,她虽然知道柳婆婆的打算,却还是不愿拂了救命恩人的面子,暂且就这样吧,只是,这柳大郎看她的眼神,怎么都有些奇怪。 柳大郎呆呆的看着面前向自己行礼的女子,安王?不对,面前的人一眼就看出是个女子无疑,模样确如阿娘所说,生的十分周正,只是这和曾经那位安王爷宛若一人的脸,还有穆清?木清?叫起来一模一样的名字,奇哉。 他两月前,凭着一身功夫有幸与御林军一同作战,可是近距离观察过那安王爷的,莫不说这几乎一样的脸,就连那气度都相似的很,只是没想到,安王爷那清秀逼人的模样变成女子也这般好看。 好像有什么东西乱入了,柳大郎微微晃了下头:“木姑娘快别多礼,在下是个粗人,做不来这些个,实不相瞒,在下此次是来接阿娘随我回京的,不知木姑娘可有什么亲故尚在” 说完看着木清不动声色的脸,他又连忙说:“如果木姑娘不嫌,可以去在下那里暂住” 京城吗,是不是就可以见她的橙儿了,她想去吗,她应当去吗? “多谢柳大哥好意,只是我…我愿同去,今后有机会定结草衔环,以报今日恩情”木清话锋一转,应了下来,该不该最后还是败给了想不想,那个女子,她放不下啊。 柳大郎本以为这女子就要拒绝了,谁知道竟又答应了,不管是有意或是无意,这样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的,他都应该照拂一二,如此一行人便上路了。 原来这柳大郎与几个一起应徵的同僚,在京城里开了个武馆,名字叫威远武馆,这还全赖当今圣上自从那一战后,就不再像从前那样重文轻武了,甚至还开了恩科,加了武试。 只是他们武馆里来的都是一些富家子弟,偶尔一些达官贵人之子也来学上几招,妄图在武试上大展拳脚。 武馆里今日又收了新弟子,几个师傅坐在那里侃侃而谈:“你们是没见过当时那安王爷的气度,我等有幸与他并肩作战,那时我军仅两万,敌军却足有三万,镇北军又来不及支援……那日王爷孤身诱敌……后来安王妃当场就晕了过去……哎” 木清坐在一旁,几个师傅早已对她酷似安王的脸看习惯了,她听着不知道说了几遍的安王事迹,可是每每到此,几声嘆息令弟子们动容,也轻易就让她酸了眼眶。 现在啊,她倒希望温橙是从前没做王妃时油盐不进的性子,这样也就能过得快活些。 八月里,再一次拒绝了柳婆婆的暗示之意,木清看着老人家神情恹恹的样子,心里有些惭愧的出了武馆,柳大郎是个好人,可她只当是多了个哥哥,更何况柳大郎每次见她都像见了安王的眼神,恐怕也是不愿与她做夫妻的,不过是老人家一厢情愿的心思罢了。 思绪兀自在神游,脚步信马由缰的走个不停,终于到家了,木清心里如是想,脚踏上台阶,正欲进门却被拦了下来:“站住,姑娘可有拜帖,这里可不是什么人就能进的” 木清闻言抬起头来,好眼熟的侍卫模样的人,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她又仰了仰头,匾额上是‘安王府’三个大字,竟然不知不觉来到这了么。
第44页 两个王府侍卫见一个女子低头走过来,失了神似的就要进府,他们不好与一个女子为难,就缓和了语气询问了一声,可当那个女子抬起头来时,他们不由得失声道:“王…王爷” 不对,他们的王爷是个男子,面前的人分明是个女子,难道是王爷转世,啊呸,不对不对,还没纠结个清楚,就见面前的女子回过神似的掩面疾走,片刻就离去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将此事回禀一二,可想起她们王妃的样子,两个人对视一眼,想到一处去了,一定要禀告王妃,万一王妃有兴致呢。 说起来自从他们王爷去了,王妃就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圣上为此还开设了女学,让他们王妃做了女学书院的院长,可谁知道当时才名远扬的温家女竟然一次都没去过书院,圣上接着又设了女官,他们的王妃同样也无心仕途,一连数月,竟然从未踏出王府一步。 一连多日,木清每天都会绕行经过安王府,只是为了免生事端,她在自己脸上蒙了面巾,所以也就没有人留意,毕竟这样未出嫁的女子大街上比比皆是。 木清见自己期待的身影没有出现,正欲转身离去,却见有几个轿子落在了王府门口,她的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轿子中走出来的人也很面熟,不就是曾经两度救治过她的御医吗,只是跟在后面的那个轿子里面出来的人怎么会是他。 木清眼睁睁的看着李令与几位御医近了王府,她终于脱去了这些日子看似镇定的伪装,急的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煎熬的团团转。 这么多御医来做什么,是不是橙儿有什么不妥,那个李令又怎么能够进她的安王府,皇兄怎么没有处置了他,橙儿又为什么不把他拒之门外。 她却是不知,这李尚书并没有犯什么过错,而李令呢也只是被人迫害,再加上生无可恋的安王妃,穆炎想起他们从前的婚约与传闻,或许对温橙来说是好事呢,不管结果怎样,只要他皇弟的王妃能好好活下去,所以李令不仅没有受到责罚,还官復原职了。 然而再怎样焦躁不安都无济于事,毕竟现在的她,连王府都进不去,更何况如果橙儿真的对那李令,不,她又怀疑橙儿了,真是不该,橙儿不会的。 木清神情恍惚的回到威远武馆,御医来了那么多个,橙儿,你不可以有事,自己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了,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在前世便胆怯的一再逃避,如今竟还是那么无用吗? 陡然,她死气沉沉的眼睛有了新的光彩,女子书院么? 安王府,两个侍卫内疚的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他们只是想让王妃有些精神,这才找了时间,擅作主张的回禀了王妃:“卑职见一个与王爷一模一样的人来擅闯王府,还来不及盘问就见她跑开了,卑职斗胆,定是王爷放心不下,请王妃振作起来,以慰王爷在天之灵啊” “你们说什么,王爷他来看我了,他……”接下来的话还没有出口,人就晕了过去,于是就有了木清看到的那一幕。 “禀王妃,您已经怀有孕四个多月,还请您保重身体,将安王一脉传承下去啊” 温橙醒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个消息,她竟然有了身孕,一个他们两个人的骨肉,须臾,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传今日当值的府门守卫” 王府的守卫是不会骗自己的,那么与王爷一模一样的人来到王府又是何意图,想起那些漏网之鱼,她抬起右手轻抚自己的小腹,孩子,我会守护你长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第三更来了~ 我有一点又要重申,我立志做一个安静的小百合写手~ 因为经验尚浅,不善交际,理解有误,所以不得已把这篇转组到言情~ 如果有言情读者误跳,很抱歉,我有罪,对不起,请大胆的抛弃我吧~ 私心里,我还是希望是她们而不是他们,或者无关他或她,无关世上任何事,只因为是你,我喜欢的你~ 明天继续日更,国庆期间就可以开新文了耶!新文前三章已经传到群里,同学们可以先睹为快啦,祝好~ ☆、让 第二十七章 “卑职拜见王妃”两个侍卫心中叫苦不迭的拱手跪地,他们只是想王妃能对生活有点反应,毕竟王爷没了,日子还得过,可谁知道反应会这么大啊。 温橙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问道:“那个人当真与王爷的面貌相似?” 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眼,俯首:“禀王妃,正是” “那他可有说些什么?”温橙目光幽深,子不语怪力乱神,不是他,那么是谁? “回王妃,卑职刚瞧见那姑娘的脸,她什么都没说就匆忙离开了”两人其中之一接着回答到。 温橙的思绪好像一下被人拨乱了,姑娘?她抓住其中的关键:“你们说那人是个姑娘?”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过一年有余,真正在一起也只有几日,却已经足够温橙来回味、惦念,她惯坐在书房,看着那人还算入眼的笔迹陷入思索,总觉得此人不是寻常误闯,那么又为何逃开呢? 威远武馆。 “柳小姐也想入那女学?”柳大郎有些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眼前的女子自从来京后,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可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好像已经找到了家一般,全身上下都有一种归属感,只是这身份之事,恐怕又要去劳烦从前一起作战的旧交了。
第45页 “拜託柳大哥了,身份一事还请你多费心,在武馆,我实在是毫无用武之处,还好粗通文墨,不若去书院里打发一下时间”木清状似随意的道,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无论什么身份,她只想离心中的人儿近一点,再近一点。 九月初,上贤书院,也就是女子书院招生的这一天。 木清拿着柳大郎为自己准备的身份文牒,远远的排在队伍尽头。 “听说今日王妃,啊不,是院长也会来呢”前面的两个女子交头接耳的小声说着话,她们身后的木清却慌了神。 终于能见到你了,木清扯了扯自己并不凌乱的一角,微微挺胸,一丝不苟的抬起头,目视前方,心里默默整理着自己无处安放的情绪。 不多会,前方还算安静的人群熙熙攘攘起来,一顶华丽的马车驶停在书院门口,外面的丫鬟掀开轿帘,一只素手伸了出来,轿中的人由丫鬟扶手出来。 水蓝色的云烟衫,逶迤及地的绛紫色长裙,云髻峨峨,戴一支简单又不失威仪的金色珠钗,面容皎皎如月,本应顾盼生辉的双眼,却古井无波的看过来,那是一个气质雍容贵气中又带了点冷清的女子。 安王妃,一个多才又痴情的女子,众人目不转睛的跟着她的身影移动,直至那人坐在台上,目光定定的盯着排起长龙的她们这群人。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变成这样的女人呢,坐下排队的小姐们一个个好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只排在末尾的木清眼神晦暗不明的低下了头。 她本以为温橙应是形销骨立的,她觉得温橙应该会为了她茶饭不思的,她想过这个人许多憔悴不堪的模样,独独没想到这样雍容华贵,姿容不减当初的样子,甚至那身子瞧着比记忆中更丰腴了些。 木清低着的头,隐隐见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自己果然也有着那令人讨厌的劣根性,竟也会期望爱人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沉浸在悲痛中,难道不应该希望她好好的吗。 温橙看着一个个充满生机、容光焕采的女子,自己也曾有过那样的日子,对明天抱着无限的渴望,对未来怀着万种期许,可是天上的仙人们像小孩子一样,偏爱与你做对,什么事都反着来。 自从那日过后,总是一蹶不振,神思颓靡的她,在得知自己有了孩子后才慢慢恢復起来,今日让丫鬟为自己梳了个精神的妆,看着台下好像看到了从前不识愁滋味的自己,她难得的露出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抹轻笑。 只是这笑意刚刚浮起,还未达眼底,就又隐了下去,温橙激动的半起身,后又发觉众目睽睽之下有些不妥,她又状似无意的坐稳身子,随手执起桌上的茶杯,似是悠闲的喝了口水。 如果离得近些,你就能看到她微微发抖的手,慌乱的安抚下自己慌乱的心,她目光微抬。又落在那个引得自己不镇定的人身上。 不远处一个面容清减、清丽脱俗、满身书卷气的女子排在队尾缓缓靠近,那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脸,连带着那个人给她的感觉都如此相似。不对,不是他不是他,不能慌,来人不知是何居心,她不能慌了阵脚,温橙按捺助住心底的躁动。 不急,这人既然来了书院,顶着那样一张脸,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瞧见么。于是想通这一点后,她一脸淡定从容转过脸:“本王妃乏了,回府吧” 马车像来时一样,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下离去,踏进书院的木清想起方才的那一眼相逢,她确信两个人对视了,毕竟那略起身的姿势和有些慌乱的神情不似作假,只是后来又为何不露声色的离开了,难道自己的脸和之前并没有那么相像? 不会是头部受伤失忆了吧,她想起前世看到的那些剧情,主角分开后又相见却无动于衷都是因为不记得了,轻摇了摇头,为自己狗血的猜测感到一丝无语,哪有那么容易就失忆了,正常的头部受创应该都是傻了才对。 书院为学子准备的房间是两人一间,木清找到自己牌子上的庚字号房间,推开门里面已经有人了,一个姑娘背对着她在整理床被。 女子好像性子颇为冷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就又继续起自己手上的动作,幸好书桌有两张,她们各占一隅,一个下午就这样在安静中度过了。 翌日,听到对面的人起来洗漱,木清也应声起身,依旧是默不作声,没有任何互动。 回到教室,木清一眼看去都是不甚熟悉的脸,待看到那个还算面熟的人,她越过前面的空座,走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既然是室友,应该要比别的人亲近些吧,这样想着她就坐了下去,而身边的人只是微微侧目,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木清挑眉,这该是个多冷漠的人啊,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用担心被人打扰了,想来身边的这女子也该是这样认为。 王素衣是一个人来书院报名的,家里除了从小就伺候自己的老嬷嬷,恐怕都不知道她来这了吧,她是吏部尚书不受宠的众多女儿之中的一个,二娘生了她们这一脉唯一的一个男丁,其余的姐妹都多少有娘亲照拂,只她,除了母亲生前交好的一个嬷嬷,就没有别的亲故了。 自己的娘亲是个孤儿,因为模样清秀被卖进了王家,做了那少爷的通·房,好在王家少爷争气,一路官运亨通,已经位至吏部尚书,只是他的子孙缘却单薄的很,陆陆续续娶了五房妾室,前后有七个女儿,最后还是二姨娘怀了唯一的一个男丁。
第46页 只可惜她这弟弟自幼被娇纵惯了,做多了混帐事,前几年与这安王妃也有过节,去年里还因此被下了狱,这一年才安分了些。 她习惯了做什么都默默的,又极少以尚书府小姐自居,长居深宅,也不担心有人识得,本担心室友是个哌噪的人,没想到也是个安静的人呢。 木清自然不知道她身边的热思虑了这么多,她只想着,该用什么方法去到温橙身边呢,又如何让她信任自己,接受自己呢,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十月底,转眼已经是深秋。 书院的女子多是聚在一起,谈诗论赋好不快活,只两个人形单影只的读自己的书,写自己的字,虽然也时常一起出入,却从不见两人有过交谈,偏生奇怪。 温橙坐在书房,出门,上课,回房,除了吃饭和读书,这个人的生活每天都在平淡无奇的重复着,好像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好奇心。 拿起另一封书信,半年前于渭水河边凭空出现,木清,一个长相与安王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到底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这么多蹊跷的地方难道是巧合吗?既然进了书院,那么显而易见是为了让自己看见,接下来呢,为何又仿若沉寂了一般,看来要为书院安排一次大考了呢。 十一月,书院将迎来大考,届时院长,也就是安王妃将亲临,批阅考生答卷,成绩优异者,可提前一年参加科考,也就是两年一考的春试,她们无需再多等一年,这一次就可以参与了。 惊喜与担忧兼而有之,书院里终于多了些紧张的气氛,毕竟来这里的女子除了单纯好奇的小姐们,更多的是一心向学,或者不甘早早嫁作人妇碌碌一生的人,比如王素衣,又比如两者皆不是的木清。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同学们对木清身份一事,大概要辜负你们了~ 我想应该是变不回来了,但是她最后会恢復身份的,你们简直了~ 每次都猜中剧情,让我一改再改,现在猜不中了,就逼得我自己剧透,还有爱吗~ 我心里苦,我要说,放学都别走,操场决一死战,看我王昭君来场大雨淋了你们~ ☆、我 第二十八章 冬至,在北风的唿啸声中,迎来了书院大考。 这一天,温橙早早的来到了书院,入目,书院里的女子,或是三三两两的作着诗,或是静坐在背着书。 目光逡巡间,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看到的的那一个人。 一直到辰时,随着一声锣响,书院的考试终于开始了。她这个时候才看到,自己要找的那个身影默默走了过来。令温橙意外的是,本以为那女子会独身一人,却发现她身边有了别的女子,耳语吩咐下人去查探一下那个女子的身份。 不多会,就打探到了,吏部尚书之女吗?王素衣。和他那个道貌岸然的弟弟王腾倒是有些不同。不过,也只是看起来不同罢了,还不是一丘之貉,那些落魄日子里的不美好涌上温橙的心头,一丝丝旧时的嫌恶又被翻了出来。 果然是,人以群分,这一个个的都是不怀好意的人。时间吶,真的巧妙得很,把你所在意的,所讨厌的,所忌惮的,都慢慢给分清楚,然后凑到了一块。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吧,只不过是那张脸才引起了自己的注意,除了这一点,如果还有什么可说的话,大概就是,这个不明来歷的女子真有什么不好的目的,温橙如是想。 而一早就吃过早饭,习惯地陪着王素衣一同来到考场的木清呢,显然不知道自己又被人揣测了这么久。 走进考场,然后对着自己手里的号牌,找到自己的位置,状若无人地落座。两只手放在桌上,目不斜视地思考着自己等下应该怎么答题。 随着三声锣响,考生们都入场了,木清抬起头,看到台上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依然是前些日子见过的那副模样,淡然恬静,雍容华贵。 你该是很好的,可即使这样,我也不能放下心,总想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什么都做不了,只是看着,也很好。 考卷一张张的分发下来,第一道题,很是应景的,以冬雪为诗,脑海里闪过曾经背过的诗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就这一首了。 第二部分是四书五经的答论,应对起来也不算难。 令人意外的是第三部分策论,很简单的一个问题,一场战争的胜利,取决于什么?木清扬了扬眉毛,抬起头看向台上的那个人,依旧一脸严肃的看着台下,虽然知道台上的人不会盯着自己,可她还是下意识的往上面瞧了几眼,这样的问题,你想要看到怎样的答案? 想起自己之前的身份,世人口中骁勇善战,智计卓绝的安王爷,对这个问题,该是不在话下的。可实际上呢,她虽然取代了安王爷的身份,可是灵魂里,思想里的东西是没办法替代的,所以她除了那场实战之外,就是自己在现在所看到的东西,这大概可以称得上是作弊了吧,木清自嘲的想。 古往今来,国之安策,取得战胜不外乎五点。 一是得民心,君臣有同生共死与国家共存亡的信念。 二是知天时,四季交替,风霜雨雪等都要善于运用。 三是明地利,路程远否,地势险否,视野阔否等等。 四是用良将,谋略如何,赏罚是否分明,对部下是否管理有方等。
第47页 五是立法纪,军纪严明,编制是否得当,责权划分有没有清晰等。 此五点,关乎胜败,胜败亦取决于此。(结合孙武计篇,多方借鑑,不必当真~~) 木清提起笔,毫不犹豫地答起捲来,一炷香刚过,自己就结束了所有的部分。把试卷展好,用砚台压着角落,然后她就闭目养神起来。 不出所料的话,自己应该是没有失误的,虽然没有把握拔得头筹,但也不至于落得下风,应该还是勉强能入眼的。 因为女子书院人数本就少,所以他们这几十位女子,试卷交上去之后,当天就可以被批阅出来,因为院长参与此次批阅,所以很多人还是心怀忐忑的,像是王素衣,几乎称得上是心潮澎湃的,她平时极少出府,所见所闻也不多,但是对于安王妃这个人,确是慕名已久。哪怕不能顺利参与春试,只是能得这样的人赏识也足够了。 香就要落尽,温橙坐在台上,目光似是无意的瞟向那个人,是一副早已停笔,胸有成竹地模样,看她气定神闲的坐在原地闭目养神,倒像是真有些文墨的。 其余的女子,或是已经答完,或是还在紧张地答卷中,温橙现在倒有些期待了,不知道这个人会让自己惊讶还是是惊喜? 又是三声锣响,试卷一张张的被收上来,除去没有答完整的,最后,收上来也仅仅只有二十份试卷。 和几个夫子简单的批阅完前面部分的答案之后,第三部分的策论,温橙逐一审视。果不其然,并没有让自己特别惊喜的答案出现。毕竟在这个时代,哪怕是圣上,也依然是重文轻武的。而武官们呢?都是不擅表达的,所以关于这方面,男子尚且不能,何况她们这些深闺里的女子呢。 嗯?她的目光留在了自己最想看到的两张试卷上,一份来自王素衣,而另一份,来自木清。 前者,应该是尽己所能,虽然没有上过战场,没有实战经验,但是把能想到的都答了出来。 而后者给出的答案,就有点巧妙了,虽然看起来也像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但是对作战的准备,甚至对战事要点的分析,有些话可以说的上是一针见血了,想必我们的皇上看到这样的考卷,一定会感到惊喜吧。 而温橙,手心里微微冒出冷汗,这个人的才华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期待,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顺势举荐一下,也算是尽了自己这个院长的职责,可是这个人有如此大才,又有如此的容貌,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虽然她提出这个问题是有意为之,但是能得到这样的答案,确是意料之外了,温橙将两份试卷收好,当天就进了宫。 这是在安王爷去世后,安王妃第一次进宫。 皇帝惊喜一异常,没有把她当做一般臣子,而是当作他自己的弟媳,着皇后安排了晚宴。本想其乐融融像一家人一样吃一顿平常饭,结果这个人真是不知趣的很,竟然拿出了两份考捲来。 皇帝有些无语的把考卷接过来,很是疑惑的看着试卷上的名字,不就是书院里的两个女子吗?难道有什么不同凡响之处?书卷展开,第一位名唤王素衣,字迹清秀,答题简明扼要,倒是有可取之处,但是这种试卷只能说得上有些出众罢了。 皇帝不以为然地展开第二份试卷,木清,名字叫起来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和他的皇弟是一样的发音,只是那笔迹就真的可以称得上一句熟悉了,这个人的笔迹和他那个皇弟简直如出一辙。 他有些好奇的往下看,前面的部分依然是一丝不苟的,几乎没有出错的地方。可当看到下面的策论时,原本自己有些不以为意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等论述用出众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如果把这种人招进朝廷,当得丞相之才,他微微凝神,沉声道:“安王妃对这个木清可有了解?这等才华入朝为官,已经足矣,不知此人家中还有何人,从何地来?可有调查过身世?还有朕怎么觉得这笔迹和皇弟有些相似?” 温橙抬起头,果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错觉吗?这一模一样的笔迹,不是短时间内模仿就能做得出来的,还有那对战争与众不同的看事角度。 自从看到这份试卷一直到进宫,她的心情就起伏不停,如果是单纯的模仿,如果是改变一个人的样貌,都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像这样把一个人的思想,甚至是一个人常年以来的笔迹都模仿得如此相像简直匪夷所思。 她抬起头定定地盯着皇帝:“臣妇命人调查过,此女家中无人,或者说无家,此女系半年前出现在在渭水河边,后被人所救,由施救者之子柳大郎收留,连身份文牒也是柳大郎托人所置。之前的东西都无从查起,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皇帝看着温橙郑重的面容,心里有些瞭然,他把试卷又重新审视了一遍,特别是策论的部分,见解独到,不输于他这个皇帝。最重要的是,这听起来耳熟的名字,还有这样的笔记,和自己脑海中的笔迹对比起来,就像是出自于同一个人之手,只是还不待他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温橙就接着道:“臣妇曾见过此人两面,此女子端庄稳重,颇有大家之范。其貌清秀绝伦,即使不不施粉黛,也有尤为出众,最重要的是她那张脸肖似王爷,如果着了男装,臣妇自认为分辨不出。还有她的名字,木清,府卫曾报前些日她曾来我安王府,可不知为何又离开了,臣妇以为,可使此人入朝”
第48页 皇帝沉眸微敛,细细思索,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把她放在身边,时刻才看在眼里是最安全的,随即他允诺道:“此二人皆可参加春试,若成绩尚可,入朝为官,或是王府的属官,朕觉得都可以” 当天晚上回到王府,书房里烛火闪烁,不知道换了几次,温橙的手里依然紧紧的攥着,那是木清的考卷。 旁边是安王之前所点注的一些书册,几番对比下来,模仿的简直天·衣·无缝。 她摸了摸自己的微微隆起的腹部,孩子,不管这些人是什么目的,是为了什么而来,只要关乎你的父王,关乎我们母子,我都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神情坚定不可犯,却让人午饭忽略那眼角的泪花。 作者有话要说:  我答应你们,会变回来的好嘛,你们赢了~ 今天至少三更,二更正在来的路上,祝好~不开森~ ☆、看 第二十九章 书院里已经入睡的木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曾经刻意模仿安王爷的笔迹,潜移默化下,就不曾改变过,而身为现代人的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自觉,所以轻易就露出了让人猜疑的地方。 已经进入梦乡的人,殊不知有人要为了她的粗心大意辗转难眠。 翌日申时,考卷就被人发下来,结果也就出来了,此次入春试的仅有二人,木清,王素衣。 不顾周围打量的眼神和议论纷纷的声音,王素衣和木清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心中冒出同样的一句话,原来你也如此。 书院放假之后,木清一直到宅在柳大郎的威远武馆里面,日子一天推着一天无所事事的度过,转眼就到了除夕夜。 子时刚过,等到大家都睡了,远处寥寥传来几声鞭炮声,木清悄悄的起身离开了武馆,径直走到了安王府外,然后远远的站在树下,脚步在原地转着圈。 我期待过一场大雨,我期待过一道彩虹,我期待过一个美好的梦境,却不如此刻,我期待能够看到你。 可是她註定不能得偿所愿了,一道浅浅的府门,门外的人,站在冷冷夜风中,沐着风雪,痴痴地望着门内,。而门内的人,八角亭中孤身坐,煮雪论茶,可对面那杯热茶,却没有人来端起茶杯。 温橙对着空空的座位久久无言,不知道茶壶第几次变量,她端起茶杯,虚虚地往空中一送,心里默念一声,安否?安否! 马路上偶尔经过的马车声,八角亭外簌簌的落雪声,王府门外的树叶婆娑声,声声不入耳,一颗炽热的心渐渐沉寂。落在衣袍上的雪花,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就化成了水,薄薄的渗透进衣服里,让衣服的颜色变深了些,周身的气息变冰冷了,露在外面的手掌,也感觉风更锐利了。 你想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陪在她身边,过完这一生生,一时一刻,直到迟暮之年,可是现在对她来说,该是多么遥远啊。 阳春三月,春试如期而至,木清与王素衣成为了本朝唯一能够参与春试,并且有机会入朝为官的两个女子,流言沸沸扬扬,期待与轻慢并存。 等到放榜的时候,作为全场唯二的两位女子考生,王素衣和木清再一次取得了令人惊讶的成绩,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她们双双放弃了入朝为官的好机会,竟然一同选择了安王府属官。 这个时候王素衣乃是吏部尚书之女的身份也被翻了出,而木清的身份就显得有些不足为奇了。 京城最有名的含烟楼里,王素衣这个一直被王尚书忽略的女儿,终于也引起了她父亲一点点的重视。于是,作为尚书府唯一的继承人王腾,受父亲之命前来为自己这个姐姐设宴,尽管在他的记忆里对这个姐姐毫无半点印象,可这并不影响他在这上面沾上一点功劳,最重要的是听说和她一起高中的那个木清,据说是数一数二的书院美女呢? 酒楼里面,王鹏眼含热切的盯着木清,为什么觉得面前的美人儿好面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他是完全没把曾经见过一面的安王与面前的女子联想起来,可周围偶有见过安王的人,眼神就有点微妙了,这个木清也不知是什么来歷,入安王府和她的身份有没有关系呢。 “木小姐对京城可能还有些不熟悉,在下听闻木小姐来京城就入了书院,想来对着京城一些繁华好玩的地方都没有去过,不如就让在下为你引领一二”宴罢,王腾不顾众人暧昧的眼神,当众向木清发出邀请。 木清看着眼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公子,实在是对他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好感来,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如今的身份也不好让他太难堪,况且自信,就在她张口刚要说出答应的话来时。 楼上传来一声清雅好听的声音:“她可能要辜负王公子的美意了” 众人抬头去看,原来安王妃不知何时来到了酒楼里,是了,这含烟楼本就是王府的产业,王妃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温橙看向众人,接着刚才的话说到:“木清与王素衣已是我安王府的属官,本王妃听闻她们在此设宴,特来关照一下,既然都已经结束了,如此就随本王妃回府吧,也好早些熟悉。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安王妃已经离去,而两个侍从也对木清二人做出请的模样。马车里,两个同为室友的人面面相觑,虽然相识差不多半年了,两个人也算是朝夕相对,可说过的话却寥寥无几。
第49页 木清沉默片刻之后,首先打开了话匣子:”恕我冒昧,不知王小姐为何放弃大好前程,甘愿去安王府做一个小小的属官呢?” 王素衣闻言,自在地把两只手背在后脑勺,倚靠着马车的车窗,神情悠闲的答到:“木小姐,不是也如此吗?小女子私以为,与其上朝堂,步步为营,还不如在安王府里过得悠闲自在些” 木清确实不知道自己这个室友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这样说也可以理解,毕竟有些人费尽心机想得到的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视若珍宝的,总会有人和别人不一样,总要有人不必和别人一样。 等她们两个到了安王府之后,就被管家带去后院,王素衣被安排做个管事,主要掌管帐房和王府的一应事务,和管家一同谋事,可以说在这安王府里是一人之下了,也不算委屈了她,可木清的安排就有些令人费解了。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木清竟然被吩咐随身侍候安王妃,所做的事等同于一等丫鬟,王素衣颇为同情的瞥了一眼自己这个曾经的室友,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惹安王妃不喜了,如此大才,顶着属官的名号,竟然只做了一个侍女。 可只有木清知道,这才是自己最想要的,能陪在温橙身边,看着她,护着她。正所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就像王素衣嚮往王府生活而摒弃朝堂一样,木清想要的只是这个人,其余的都不重要,两个人被一同安排在西院里,房间紧邻,晚饭,两个人也是在一起吃的。 当天晚上,王府书房里,温橙找王素衣询问一应事务后,吩咐她跟随管家,熟悉王府的各个管事们,最后在人离开书房之前,她才放下刚刚公事公办的身段,神情恳切的说了句:“以后王府还要多多仰仗王小姐上心了” 王素衣颔首答应:“这是下官分内之事”在其位谋其政,既然选择了这种生活,那就要做好这种生活里的角色。 不过好在这些事情虽然琐碎,但不需要应付人情世故,只是要好好打理便对了。只是临走前这王妃要她顺道把木清请来书房,有些担心地不知道王妃要对木清安排些什么,可是一个侍女有什么好吩咐的呢?好好侍候吗? “木清见过王妃”推开门,看到那个伏案在书桌前的女子,木清隐没了自己的感情,淡淡的行礼。 温橙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应该说是看着面前的脸,的确是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一张脸啊,连带着那眼神都有些熟悉,她的王爷,看着她是眼含深情的,可面前这个女子的眼神,却有些奇怪,似是在压抑着什么一般。 “木姑娘对我的安排可有异议?今后你便跟在我身旁吧”说出来的话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命令,不在乎木清有任何反应,温橙自顾地翻开书,沉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而木清则默默的站在了一旁,一直到王妃要歇息了,她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见温橙回头对她说到:“跟上” 而身旁的丫鬟也小声的提醒她,王妃的意思是今晚要你守夜。 等到温橙沐浴之后回到房间,就看到外间里的床榻上,已经入睡的那个女子,不知为何,她之前在书房里莫名其妙的就说了让这人跟上的话,仿佛是身体的本能作祟,就好像那个飘忽的心,一下子找到归宿一般,找到了久违的安定感,端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又轻轻地抚了一下自己的腹部,哪怕自己的身子很瘦,也已经有些显怀了,冬天里的衣物虽然肥大,但在晚上只着里衣,隆起的腹部就更加明显了。 温橙挥了挥手,丫鬟熄掉烛火,低头退下,房间里没有了灯火照耀,窗外月光盈盈的透进来,房间里的人和夜色逐渐融为了一体,躺在床上的两个人面色沉静,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好事入梦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有丫鬟端着洗漱盆进来,木清随之也就醒了,收拾一番后,她进入了内室,看着自床榻上刚刚起身的女子,床幔从里面被掀开,身形渐渐的变清晰起来。 木清原本静静的站在一旁,待看清起床的人之后,目光却陡然一变,瞳孔一瞬间被放大,没有宽大的外袍罩着,没有厚重的棉衣笼着,那明显隆起的腹部,都昭示着这是已有身孕之人,而这个人还是她的娘子,她的王妃,可她竟然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三更也在路上了~ 同学们下午安,如果没有意外,今天会奉上四更,突然好骄傲怎么办~ 啦啦啦转圈圈~~ ☆、见 第三十章 只0.001秒的时间里。 木清的脑海里一声炸响,这是我的孩子,这是她和温橙的孩子,想起那场战争前,离开的那一夜,自己没有再固执于身份问题,以男子的身体与面前的人一夜贪欢,是那个时候吧? 不知所措中夹杂着巨大的狂喜,木清像一个失去灵魂的人一样呆滞在原地,视线里,温橙已经整理得当,正起身准备出门,木清下意识的抬脚跟上,走到门槛的时候,她有些情不自禁的快步向前,双手不受控制扶上温橙的后腰,关切的话语脱口而出:“橙儿小心些” 话刚说出口,她就定在了原地,前面的人也因为这句话,一同被定在了原地。 空气霎时间静默下来,前面丫鬟们都已离开,没有人看到身后,她们的安王妃和刚来的这个女属官之间在进行着一场无言的拉锯战。
第50页 一个眼神闪躲,手脚无措的收回了双手,一个神色微动,目光锐利的回过头直视着,须臾间,从失神中抽回思绪的温橙甩了甩衣袖,厉声道:“大胆,本王妃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这几日就不要过来了,木姑娘去柴房反省一二吧” “是”短短的说出一个字,木清躬身退下,谁让她得意忘形了呢?竟然忽略了自己的身份,恐怕现在的她于温橙而言,她就是个以下犯上的大胆奴婢吧,一丝苦涩慢慢的笼罩在心头。 安王府柴房里,一连五日,木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做足了一个兢兢业业的砍柴人,每天都按照吩咐,把柴噼好,不间断的,堆砌,噼好,再堆砌。 在六日日的早上,她才被传唤,去书房里侍候王妃,她的橙儿足足五天了才想起她的存在啊,木清看了看自己有些红肿的双手,她这是招惹了谁。 而温橙呢?仍然惊讶于自己的那一刻的失神,那声‘橙儿’那熟悉的关切,从一个陌生的女子口中说出来,竟然也能让她失了神,竟然如此想念你了吗。 一连几日,都不见那女子过来,想来是真的去了柴房吧,虽然深知把一个这样有大才的人使做侍女,如今又让人去柴房砍柴,有些委屈了她,可是一想起她对自己失礼的称唿,以及那张脸,那明显别有所图的心。 温橙就觉得自己没有委屈了那个女子,既然你敢来,那么我就敢让你知道,安王府不是什么人都能觊觎的地方。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那人直直的走过来,然后像之前一样静静站在书桌一旁,温橙放下手里的书,取出纸笔来,偏头轻声道:“磨墨吧” 木清顿时就呆了,她并不擅长磨墨,只是在王素衣的潜移默化中,以及在书院生活氛围的薰陶下,自己也只堪堪能做出个样子,手法生涩的,往砚台里注了墨,却不知道怎样掌控水和墨的比例,她颓然的停下动作,请罪道:“回王妃,下官不会磨墨” 身边的人迟迟没有动作,不多会,像是自暴自弃的声音传来,温橙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不喜,不喜她遇到事情就这样简单放弃了,更不喜的是这人明明擅长诗赋,却说自己不会磨墨。 她不悦地皱起眉毛,唤门前的婢女过来:“你来”然后摇了摇自己因看书有些僵硬的脖子。 看着她有些疲劳的转动了一下脖子,木清有些心疼的攥紧双手,目光不期然的又落在那微微隆起的腹部上,她努力按捺住自己的关心话语,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王妃,在下对按摩一道尚有所得,不知能否有幸为您效劳” 温橙按了按自己的脖子,偏过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微点了一下头默许。 有些微凉的手指搭在自己的后颈上,传来令人舒服的力道,脑海里禁不住又想起,曾经那个人也是这样为自己按揉肩膀,还会絮絮叨叨的说什么要少看些书,多运动一下。那时候不觉得,现在才知道,她的安王爷,该是怎样的心思?才会丢下大男人的身段,像个侍女一样服侍自己呢? 恍神间,她仿佛看到,那个人奔赴战场前明朗的笑容,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一个落了俗套的女子,伤春悲秋,总是想着些什么情爱生死的,都不像自己了。 熟悉的触感撩动着自己的神经,温橙在自己不知道第几度又要失神前,侧身躲开了那双还在动作的手:“可以了” 简单的三个字,也让木清回过神来,刚刚她差点忍不住,想要弯腰去摸一摸那诱惑着她的腹部,幸好,这声‘可以了’打断了她绮丽的幻想与奢望,也打断了她又要失礼的动作,不然的话自己又要娶柴房报导了。 午饭时间,温橙看了看依旧站在身旁的人,这个人难道就不累吗?总感觉像是门外的那些侍卫一样,笔直的身子像是肩负着多么重大的使命一样,甩开自己不着调的想法:“你去吧,午饭后休息一会再来” 毕竟这人挂着王府属官的位子,本来安排了这样一个侍女的工作,没有埋怨就不错了,万一做得太过分了,也难免会落人话柄,只是这个人的耐性还真是让人惊讶,竟然能一忍再忍,也是难为了她了。 木清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了,走出书房门之后才发觉自己的腿有些酸痛,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盯着那个人这么久吗?还好,她的橙儿和以往一样,看书投入,做事专注。 不然自己这样打量着,一早就被发现了吧,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可以默默的陪在她身边,陪她度过余生的日日年年,也算是得偿所愿吧。 只是人都是贪心的,要了一天想要三天,要了三天想要一年,离的近了,就忍不住想要再近一点,想要抱一下,想要做许多许多事…… 傍晚,王素衣照例来到书房,一个王府的帐房管事,对她来说太简单了,不过简单更随了她的心意。 新来的管家也一脸慈祥地交代着这个女官很聪明,很多事情就透,勉强能让人安心了,这偌大的安王府没有一个男人支撑,全靠王妃一个人是没办法全部兼顾的,现在总算能多一个人分担了,只是整天在书房里的侍候的这位女官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临走的时候,一向没有什么多余情绪的王素衣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忍不住担心地回头看了木清一眼,那样孤傲与众不同的女子,如今却要做一个端茶送水的侍女,应是过得并不如意吧?
第51页 木清看到王素衣的担忧的目光,回了一个安然的眼神,她过得很好,也算是阴差阳错吧,这样的日子是她之前所想像不到的,也是前些时候所求不来的。 两个人默不作声的交流了一个眼神,可在温橙的眼里,这个单纯的眼神却衍生出了不同的意味,果然是日子过得太·安定了,自己竟然就放松了警惕,要知道身边的这两个人都不是普通的女子呀,我倒要看你们要忍到何时才会露出马脚来。 于是,本来只是守夜的木清,当天晚上有幸被点名侍候王妃沐浴。 木清满怀忐忑又激盪的心情,在服侍的丫鬟都退下后,她本来有些颤抖的心脏,看到温橙因为隆起的腹,而行动有些不便的时候,便忘却了那些个不着调的念头。 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一心伺候主子的侍女,她不带任何杂念的帮温橙把内衣脱掉,然后搀扶温橙踏入浴池,自己跪倒在一侧,小心的为她擦拭着肩膀和后背。不时的试着水温,添置花瓣,仿佛在做重而又重的事一样。 出乎温橙所料,身后的女子动作轻柔、神情珍重,让她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好像自己是身后人心上的珍宝,被人这般呵护着,对待着。 如果身后人不是那样一张令人介怀的脸,没有那些深不可测的身份和目的,有这样一个贴心的人服侍自己,应该也是不错的。只是可惜了她们註定不能毫无芥蒂的相处,毕竟一个可以模仿王爷的笔迹,甚至连面容也一模一样的人,又怎么会不是心怀叵测地接近她呢? 熟悉又贪恋的感觉袭来,肩膀在身后人细心的揉捏下渐渐放松,脖子舒服的后仰,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入得池子里来,棉质的里衣贴着自己的后背。 大概是这段日子神经太紧绷了,又或许是这些感觉太熟悉了,温橙情不自禁的后仰着头,在热气蒸腾下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而她身后的木清呢,看着那微微瞌睡的头靠过来的时候,就自觉的把肩膀贴了过去,让前面的人舒适的倚靠着,直到感觉怀里的人睡着了。 不知道是因为怀孕身子重了,还是因为这个人太疲惫了,木清慢慢的移着自己的双臂,落在怀中人儿的胸前,小心翼翼的把人圈在怀里,她痴迷般的把下巴靠在温橙的左肩上,人后满足的眯上眼睛。 等到木清觉得池水有点凉了,才慢慢的扶着温橙的头,然后把睡着的人从水中抱起来,好在自己力气还算可以,把人儿给包在宽大的浴巾里,小心的为她擦干身子,然后为她套上干净的里衣,眼神示意外面的丫鬟不要出声,这才轻柔的把人抱回了房间,这般动作下,怀里的人仍在酣睡,想必是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吧 打开棉被,初春的被窝还有一点冷,丝丝凉气从手上传来,木清见状关上了房门,然后脱掉自己的衣服,轻轻的躺在了温橙的身侧,心疼的看着她的睡颜。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终于赶来了~ 四更不知道还能不能来,因为我快饿晕了~ 下一章会出现木清恢復身份的契机,你们一点也不可爱了~ 每次猜中剧情让我撞梗,好不容易修改了,还要给你们剧透呜呜~ 心痛,无法唿吸~ ☆、你 第三十一章 算起来她们上次睡一张床还是半年多以前,一度春秋尚且不到,可是她觉得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 木清伸开手把人抱在怀里,两个人身体紧密无分的贴靠在一起,热气霎时就涌了上来,感到棉被下变暖和了,她才小心的抽开身,回到外间自己的床榻上,然后惆怅地躺着。 多想要整个晚上,无数个晚上,都把人抱在怀里,冬天为她取暖,夏天为她扇凉。 可是自己现在只是一个侍女,哪怕挂着女官的名号,也不能与王妃太过亲近。就连刚刚的事情,也只能在无人的时候,在那个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的做。 到底该怎么样?我才能光明正大的睡在你枕边,夜凉如水,心上的人已经进入梦乡,失意的人却失眠在万籁俱寂的夜晚,久久不能闭上眼睛。 第二天。 醒的比往日都要晚些的温橙,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昨夜好像做了一个美梦,周身也一直暖洋洋的,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蓦地,她想起入睡前的自己好像是躺在浴池里,那么是谁把自己送到了床上。身上的衣服又是谁帮她穿上的,那个时候好像只有她们两个人吧。 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闪烁了几下,温橙常面无表情地起床,自己的戒备意识真的是越来越轻了,怎能在那样的状况下睡着呢。 都怪那个女子没有任何侵略意识,甚至太容易让别人接近,太容易让别人放下警惕了,纠结片刻,温橙总算为自己昨夜的行为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晚饭的时候,宫里来传话。 江国与巫国两败俱伤,两国不约而同地都向穆国派遣了使臣,明日就要进宫面圣了,巫国来使名单上并没有特别的人,可是江国的使臣名单上就有些与众不同了,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赫罗山应该是江国的大皇子,也曾是最有机会登上江国帝位的人。 只可惜这次战败,江国得不偿失,所以这是来求援了吗?想来我们的圣上也不会趁人之为危,但是经过安王的事情之后,应该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慷慨资助了。
第52页 如今穆国也算是第一大国了吧,所以,当年那件事情中极为重要的角色,温橙作为安王妃代安王出席了。 书房里自从接到书信后,眉头就不曾展开的温橙,默默的思索着自己明日做什么?又该怎么做?肩膀上自然地又落了一双手,熟悉而轻柔的力度在揉捏着。 “王妃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来听听”木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呵!果然是等不及了吗?温橙面上不显,心里却存着试探的心思:“明日里江国和巫国来使一同觐见圣上,可是宫里头传话让我代爷王出席,不知道圣上是何意?木姑娘以为我该如何” 木清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试探,她下意识开口答道:“下官以为,王妃什么都不必做,水来土掩足矣” 温橙点头,这和她想的一样,只是还没有放心下来,一颗心又被吊起,因为身后的人接下来的话。 “不知王妃可否让下官在一旁侍候”木清犹豫了一下,语气踌躇的说到。 温橙挑起好看的眉毛,终于等不及了吗:“本王妃倒是不知,木姑娘对这等事也有兴趣” 木清随意找着理由:“下官只是好奇罢了,只是不曾见过两国来使,如果王妃不便,就罢了” 温橙摇头,这个人当真是不谙世事,还是胆大包天,朝堂上的事以她一个小小的王府属官竟也想探听,光凭身后的人今日里一番话,就可以治罪了,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想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意图:“没有什么不便,本王妃带两个侍女在身边伺候并无大碍我,更何况木姑娘又是我安王府的属官,多一个人在身边能拿些主意也是好的” 两个人就这样说定了,第二天进宫前,出乎木清所料的是,王妃要带的两个侍女,其中一个是她,而另一个人竟然是王素衣,她只感嘆这王素衣已得王妃其中,丝毫没有意识到温橙这样安排的用意。 两国来使朝拜之后,双双被赐入座,众位大臣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与来使打着太极,毕竟圣上的意思明显的很。这皇帝不松口,哪个人也不敢带头说出要相帮的话来。 末了,赫罗山上前两步,恭敬的行礼:“穆国皇帝陛下,我以江国大皇子的名义起誓,若您愿意借粮予我朝百姓,我朝愿同穆国立下百年之约,绝不来犯” 穆炎神色微敛,顿声道:“朕以为两国修好与否,战与不战都要看我大穆的意愿,赫罗皇子莫不是还没有认请眼下的局势吗今时今日你江国若还要一战,大可尽管来试,看我穆国子民何惧” 赫罗山抬首:“穆皇所言甚是,只是如今我江国百姓苦不堪言,今日我是为我国百姓求粮而来,若是您答应伸出援手,于您的功德,于两国百姓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啊。更何况在下听闻,穆国可用之帅在去年已经陨去大半,就连那位安王爷也不幸遇难,若两国战起,恐怕谁也讨不到甜头,我们又何必呢” 穆炎双手紧紧抓住龙椅,这江国简直欺人太甚,如此轻看他们穆国兵力,还敢口出妄言,这哪里是来求粮?分明是来威胁。 “大胆赫罗山,你以为这是你江国吗,朕敬你是来使,若再口出狂言,这不斩来使的规矩朕倒想放上一放。 安王乃朕唯一的皇弟,自去年重伤就一直休养在宫中,尔等所说不过是民间传言罢了,朕怜皇弟身体,遂没有对外声张,这才传安王妃代为接待。 可若是敌军来犯,哪怕是带病之身,安王也可以御敌,更何况我穆国人才济济还能怕了你。 来人,着御林军今日就护送赫罗皇子回江国,至于巫国来使,有什么需要可直接与户部商议,退朝” 皇帝甩袖而去,众大臣也拱手退朝,赫罗山愤慨的在御林军的护送下离去,只有巫国来使心里就要笑开了花,他们全程只做了一个看客,就完成了使命,当真是馅饼从天上掉下来了。 当晚,安王府书房。 温橙看着面前的两人,状似无意的道:“你们认为圣上此举如何?” 木清颔首:“下官以为,此举甚妥,虽然圣上素有仁善之心,但我们可以怜悯天下人,却不能怜悯有着虎狼之心的敌人” 而王素衣也附和道:“私以为,我国借粮是情分,不是责任,更不是义务” 等到王素衣退下后,那个本应该站到自己身侧的女子,却还站在原地,眼神里透露着固执和疑惑的盯着自己,温橙正想发问,那人却开口了。 “安王尚在世不知是圣上是有意虚张声势,还是所言非虚”按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木清定定的看着着温橙问到。 “此事应该与木姑娘无关吧,这次就算了,下次莫要逾礼了,今日就退下吧,不用侍候了”温橙有些疲惫的道,心里的思念又被勾起,她不想再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她现在只想静静的一个人待会。 木清却执拗地仰着头追问道:“下官只想知道,安王爷是否在世?请王妃回答” 温橙忽地站起身,手中的书也甩在了地上:“木姑娘以为这是何地,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本王妃说话,竟然猖狂如斯?来人,拖出去二十大板,今后去柴房里做事吧,没有传唤就不用来了” 是不是还在世,温橙颓然的坐下,她多想自己能回答,回答一个字“是”可是她不能,那个把对她珍之重之的人还躺在皇陵冷冷的冰棺里,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她一眼,不能再给她一个拥抱。
第53页 木清被人给拖了下去,背上先是传来一阵阵钝痛,她咬紧牙关不叫出声来,最后只感觉到木棍落在身上,身体早已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自己就趴在床上了,后背上的痛感清楚的传来,她咬了咬嘴唇,脑海里依旧迴荡着皇帝的话,还在世?不对,是昏迷吗?也不对,难道是前世所谓的植物人?还是真正的那个安王回来了。可是即使那样,也应该把人接到王府里照料。 难道说离不开皇宫,离不开御医,头脑里的风暴没有停止,心里的风浪连绵不息,身上的疼痛也没有尽头,她苦笑着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背,她的橙儿太狠心了,竟然捨得让人把她打成这样,还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她的王妃现在也是个有着雷霆手段的人了呢,苦涩的闭上眼睛,木清自暴自弃的陷入了睡眠。 民间有秘法,只要一息尚存,将人放入冰棺,请巫师做法,假以时日便能醒来,且有成功之例。 只是现在的安王已经没了唿吸,可皇帝依然对此存着渺茫的希望,力排众议,把安王放进了皇陵的冰棺里,期望着有朝一日上天显灵,他的皇弟能够醒来。可同样的,他又比谁都清楚,自己这番行为不过是妄想罢了,可总算还能存一丝念想,那么他便不会放弃。 一连多日,木清身上的伤已经结痂,刚能行动如初的她没有去柴房,而是径直去了王妃的院子,因为王素衣告诉她,王妃已怀胎十月,哪怕晚产也不过就在这个月了。 她走到温橙的房门外,拦住正要端铜盘进去的婢女,自己接过来,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去。 房间里,温橙横躺在床上,双腿垂在床下,木清不声不响的把铜盆放在地上,然后托起那双脚,脱下鞋子,褪下白色的棉袜,接着把双按进铜盆里,小心的擦洗着,最后用棉巾把一双玉足擦拭干净,还不忘帮温橙按摩了一下双脚,据说这样有助于睡眠。 “王妃已经洗好了,您赶紧放进被子里吧,不要着凉了” 温橙还在想今天的小丫鬟是换人了吗?动作这么贴心,虽然擅作主张帮她按摩了脚,但也前所未有的让人舒畅,正想起身,她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她惊讶的坐起身来,没想到为自己洗脚的竟然是她,这个人捱了那么多板子,竟然还敢违逆她的命令,擅自来到她的房间服侍,真是胆大妄为,可为什么在知道为自己按摩脚的人是这个女子后,她心里莫名的生出一种羞耻感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章简单修改了错字,勿怪~ 昨天的我勤劳的不像我,昨天的同学们也热情的不像你们~ 恍恍惚惚,我们不会都没睡醒吧,这一定是个梦哈,抱抱~ 还有,我的生理年龄是个美少女,心里年龄还是个宝宝,你们这一堆“您”是什么鬼~ 把我叫老了怎么办,都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哼哼,今天应该还会有一更、或者两更~ 看来我国庆之后就可以开新文了:两篇新文已经开坑,先更哪一篇取决于你们了,快去收藏啊同学们~ 今天发现微博粉丝有三个了,笑哭,你们都不是真爱,我今后要保持这种更新频率,然后去勾搭更多的小天使,然后休了你们啦啦啦~下午安~ ☆、看 第三十二章 “本王妃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木姑娘现在应该在柴房才是”温橙看着床前的人好整以暇的说道。 木清好像终于妥协了一般,直直的跪到地上:“下官知罪,不该一而再的冒犯王妃,请王妃饶恕,下官今后绝不敢再犯。” 温橙扬了扬眉,这倒是稀奇了,往日这个人总是一副孤傲的样子,如今竟然这般俯首做低,是真的知错了,还是别有所图:“起来吧,本王妃只是跟你提个醒,日后莫要逾距了,王府里也就算了,在外面若是得罪了什么大人,可就不是挨个板子的事了,今日就在这房里伺候吧” 木清小心的站起来,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不过这都不算什么,至少现在能陪在她身边,于是当天晚上,她就留在王妃这守夜了。 宫里头的书信一封接着一封的往王府里送,北方边境,江国屡屡来犯,掠夺边境百姓的粮食。每每得手又迅速撤离,让我方兵将甚为头痛,所幸他们刚遭重创,也不敢太过分。 但是,我国边境百姓也不堪其扰,总有人会家破人亡,平白的做了牺牲品。皇帝是想着这个昔日的大才女,能有些主意,毕竟这朝堂之上真正能让他信任的人,已经没有了。 可是现在的温橙呢,整个王府上下,都在紧张着小主子的诞生。就连这宫里头的书信,也只是往书房里一丢。 偶尔的,木清整理书房时会悄悄的去翻一下,即使有想法,她也不能提起。毕竟自己这般作为,无从去解释。 三月。怀胎已快十一个月的王妃,终于迎来了生产的这一天。皇宫里的御医一个接一个,皇帝虽然没有亲临王府,但是皇后却来了。 产房外面,皇后坐在房门口,一众下人跪在在门外。木清也在那里跪着,一颗心随着房间里的声音紧紧的揪着。她总有一种想闯入房门的冲动,想把那个人紧紧抱进怀里,告诉她不要怕。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王妃顺利的产下了小郡主,总是担心这古代落后的技术,生怕温橙会难产的木清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一个激动站起身来,不顾周围的人,迳自推门而入,脚步酿跄的走到床前,红着眼眶握住温橙的手,哽咽着:“橙儿,橙儿没事了……橙儿”
第54页 温橙神思恍惚间,仿佛看到她的王爷回来了,握着她的手,竟然还哭了,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平白的像个姑娘家。嘴角刚扯出一丝笑意:“别走了”话一落地,人就昏了过去。 随后跟进来的皇后看着面前的女子,来不及追究她的失礼,就被那张脸吓得愣在了原地。之前只是听温橙提起过,这个女子肖似安王爷,可如今亲眼所见,除去性别之分,简直就像是一个人。 连看向安王妃时,那眼里的神情都不是作假,心知有些蹊跷的她没有去责怪这个人,而是吩咐产婆赶紧把小郡主安置好,又着御医好好为王妃调理身子,这才回宫復旨了。 当天晚上。不过管家的阻拦,在王素衣的帮衬下,木清得以留在王妃的房间里, 等到夜深了,床上的人才醒了过来。 温橙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没有说出话来,床边的人就贴心的递上一杯温水,干涩的嘴角便湿润了,嗓子也舒服了许多。温橙想起自己闭上眼睛前看到的面容,渐渐与面前的人重合,只是一瞬间,她回过神来:“是你啊” 而木清在听到这句话后,差点没哭出来,她红着眼眶:“是我呀” 温橙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神色激动的人,想起自己的孩子,忍不住问道:"有劳木姑娘,我的孩子在哪?" 木清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小郡主一切都好,王妃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快些好起来,就可以抱抱她了” 温橙不自然的抽开手别过头去,嘆气道:“木姑娘,你又失礼了” 木清眼角酸涩的站起身。颔首道:“下官一时情急,还请王妃恕罪”说罢又俯身到床上,小声的询问:“王妃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温橙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那人的唿吸好像都喷在自己的耳边,她仰了仰头:“还好,就是腿有些酸痛” 刚说完,看着那人的动作,她连忙又开口:“不劳烦木姑娘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木清双手一顿,尴尬的停在温橙的腿上!自己正想帮温橙按摩一下,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人嫌弃了。 木清固执的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王妃现在神志不清,请恕下官不能听从”说罢,假装看不到那迫人的眼神,自顾自的揉捏着温橙的小腿,然后双手有逐渐往上的趋势。 温橙看着面前这个人,简直气的不能自已,可是自己现在又不能大声唿喊外面的人进来,只能无奈的随着这人去了,没有察觉到心底里的那份纵容。 本来是闭上眼睛安静的享受别人的服侍,可是当那双手上移到自己的大腿上时,一阵阵陌生的酥麻感袭来。被窝里开始充斥着一股股热气,让她红了脸。 这个时候双腿尴尬的抖动了一下,温橙费力的转过身去:“已经舒服些了,木姑娘请回吧” 木清闻言收回手,没有注意到床上人的不自然,她站起身却没有走出房门,而是又坐到了桌边倒了一杯水:“王妃口还渴吗?要不要再喝点水?” 温橙不知道什么时候用杯子蒙住了脸,声音从棉被下面闷闷的传来:“不用了,本王妃乏了” 温橙好一会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她慢慢的拉下棉被露出脸来,然后看到了在桌边看书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暖暖的。 第二天醒来,看到趴在床头上的人,温橙手痒痒的,忍不住想去摸一下那张脸,就在自己的手快要触碰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时,她勐地反应过来,仓皇收回了自己的动作。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会忘记眼前的人不是他呀,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竟然渐渐的忘记了心中的芥蒂,隐隐的接受了这个人的存在。 整整一个月,王府上下都看着那个和王爷长得极为相似的女官,就像守着娘子的相公一样,把他们王妃照顾着,端得一副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模样。 不对,他们王妃的相公只有一个,就是他们家王爷,这个女子只是长得像王爷罢了,才会让人产生这种错觉,一定是这样。 可是无声无息中,王府里大多的人都接受了,甚至潜意识里认同了这个女官作为王妃守护者一般的存在! 小郡主的满月酒,皇帝亲临,赐号常安郡主,常安常安! 温橙也将小郡主的名字起好了,单字:祐 小傢伙满一岁的时候,王府里之小小的操办了个抓周礼,迷你的小毛笔,小元宝,小算盘……都是木清着人用心打造的,这是她的女儿,这种事情当然要她来操办。 温橙也没有异议,只是在看到那些小物什的时候,她侧头吩咐丫鬟把东西都给小郡主收起来。 晚宴过后,宾客慢慢散去,木清抱着怀里的小胖妞,一转眼发现王妃不知道去哪儿了,她抱着孩子朝着书房走去,路过花园的时候却发现,温橙和一个男子站在一起。 她停下脚步,一眼认出那一身白衣的男子是老朋友了,不就是那个什么李三公子李令吗。 木清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奶妈,又低下头看着怀里对自己傻笑的小胖妞,心里默念“宝宝对不住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疼你,这次就看你的了” 她伸手摸索到小胖妞的小腿上,毫不犹豫的扭了一下,尽管力道轻柔,但小孩子还是感到了疼痛。
第55页 怀中的穆祐正笑着的脸一下就皱在了一起“哇”的一声哭出来! 木清见目的达到了,就把孩子丢到奶娘怀里:“小郡主想王妃了,还不赶紧抱去找王妃” 奶妈连忙接过小郡主连声哄着,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可在这位脸色不善的女官催促下,她也只得赶紧抱着小郡主朝着王妃走去。 视线里,只见温橙接过哭闹的小胖妞之后,那李令就躬身离去了,木清默默的跟;了上去,走在她们身后,前方那小丫头好像还在啜泣不止,她忍不住又在心里为自己开脱倒“小傢伙,我这都是为了你娘亲的幸福着想,你可不能怪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同学们说看不到群号,不知道我微博在哪~ 就在旁边坑自说自话的文案里,以及作者有话说里面啊,难道不明显吗~ 然而我不太会聊天,同学们又比我还高冷,进群会被冻死的,瑟瑟发抖~ 风里雨里,我在王者峡谷等着你们,啦啦啦,没有福利,只有深井冰作者~ ☆、见 第三十三章 这一年多,木清误打误撞的,以不容拒绝的姿态闯入了温橙的生活,特别是她们的女儿,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远远多过温橙。 穆祐满一周岁了,才刚刚学会跑路,木清忍不住腹诽,这个小胖妞笨的不像她,不忍直视那双小短腿,她背过身快步绕着花园走,身后的小胖妞紧紧的追着她,一阵阵“咯咯”的笑声传来,让人听了也不禁莞尔一笑。 随着“啪”的一声,身后的笑声戛然而止,木清回过头,看着摔倒在地上的一团,扶了扶额走过去。 趴在地上的穆祐还没来的及哭,抬头就看到木清蹲在面前伸开双臂,顾不得那一丁点疼痛她急忙爬起来,扑在了木清怀里。 木清把小人儿给抱起来,这一定不是她亲生的,不禁笨还很蠢,每次摔到碰到了,抱一下就忘了疼了,她绕着花园走了一圈又把人放在地上,然后继续加快脚步,被放在地上的小胖妞以为又在玩捉人的游戏,笑声渐起,新一轮的追逐又开始了。 温橙来到花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那个女子这一年来都安分守己,不仅对自己体贴,对祐儿也宠爱的很,自己这个娘亲,倒还不如她们两个的关系热络些,她招招手唤道:“祐儿,到娘前这里来” 小傢伙听到自己娘亲的声音,就放弃了那个永远都追不上的身影,转身扑到自己娘亲怀里,温橙赶紧蹲下身子,把人抱进怀里, 大概真的被木清说中了,这小傢伙都一岁多了还不太会说话,咿呀咿呀叫着娘,只是下一刻,两个人就被小傢伙嘴里的话定在了原地。 因为温橙怀里的穆祐,在看到木清走过来的时候,伸着小手做出让木清抱的姿势,还不待温橙松手,一声“爹爹抱”如雷声乍起,响彻两个人的耳边,清清楚楚的三个字,和方才那些个吐字模煳的娘亲成鲜明的对比。 温橙心里生出一些不喜,这是她的孩儿,是她与王爷的孩子,又怎么能叫别人爹爹,即使是这个女子也不行。 本来愉悦的心情就收了回去,她面色不虞的瞪了眼木清,不顾穆祐的唿喊,抱着女儿转身就走了。 而木清则愣在原地,虽然她偶尔控制不住会以‘爹爹’自称但那都是在无人的时候,只有她和女儿在一起的时候,谁知道那个蠢笨的小胖妞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这个时候学会叫‘爹爹’了。 入夜,穆祐被奶娘抱去哄着睡了,木清在温橙低下头的时候,就自然的走到她川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像无数次那样,熟练的为她揉捏着肩膀。 温橙舒服的闭上眼睛,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这一年来,木姑娘受累了。祐儿她是喜欢你,只是有些话不该教,也不能太宠着她了,木姑娘以后还是少与她玩耍吧” 木清知道温橙还在介意着那一声‘爹爹’她停下动作抿了抿唇:“下官知道王妃不喜,可小郡主白日里的话真不是下官所为再者,郡主这么小,玩闹是小孩子的天性,王妃何必拘着她呢” 温橙侧过头,挥手将自己肩上的双手推掉:“那是本王妃的孩子,我自有定断,木姑娘不必多言了” 木清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面前人脸上的不悦,她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默默的站到了一旁。这一年来,自己拿出百分之一百的真心都没能让她放心吗?她到底对自己提防着什么? 我才最该是你不需要忌惮的人啊。 可是木清却不知道,她一味的的破坏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参与着这个人的生活,然后打破两个人的边界,让彼此都不再完整。 让距离缩短,确实会使人不再孤独,但同样的,靠得越近越怕受伤害。她的身份只是王府里的一个小属官,做出的事已然都是在喧宾夺主,只不过她们两个人都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又到了桃花盛开的季节,安王府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应该说接到了一个令木清非常讨厌的拜帖,礼部侍郎李令邀安王妃于桃花林一聚。 书房里,木清站在温橙身后,眼神虚虚的飘过,见温橙将请帖看完,又小心的夹在书页里。 她的心里一阵发堵:“王妃,下官以为李侍郎此人不宜来往”
第56页 温橙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水:“木姑娘何出此言” 木清定了定神,绞尽脑汁找不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半晌,她小声说:“下官陋见,李侍郎乃朝廷命官,王妃毕竟代表着安王府,又是女流之辈,实在不宜与朝廷命官有过多交往” 温橙好笑的过头来:“木姑娘是想说,本王妃乃一介女流,不能与朝臣来往过密,但若是本王执意要李尚书相交呢” 据说李令当年得救后,就发奋向上,痛改前非,屡次为皇帝出谋划策,且颇有成效。早晚会取代他父亲礼部侍郎的位置,一副为人看重,前景大好的样子。 可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这李令隔三岔五的总要往安王府里递拜帖,虽然木清有心阻拦,却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所以这一年多,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温橙隔上那么段日子就与李令见上一回,她也从远远的看过,两个人举止有礼,谈笑间像是一般的友人。 在温橙看来,这一年多与李令相处,也觉得此人变了许多。虽然这人一直不曾娶妻,府上也只有两房妾室,但是对待自己却把分寸拿捏的很好。两个人交流时真的就像老朋友一样。无关过去,让人觉得舒服。 温橙不知道木清为何老是阻止她与李令一定相见,但是她却清楚,每次李令的拜帖递上来的时候,看着木清郁结的表情,自己心里有些莫名的愉悦,也因着这样的心思,她也就没有推脱,只当是见个朋友。 只是这人的理由,真是越来越好笑了:“既然木姑娘觉得不妥,那么这次就随本王妃同去吧” 木清摇头,她不是不想去,而是怕自己看到李令的时候会暴露自己的心思,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自己喜欢的女人和自己的假想情敌呆在一处,作为一个小小的王府属官,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把那人给揍上一顿。 再怎样改变又能怎么样?这曾经的感情说放下就是能放下的吗?人都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温橙之于李令就是如此吧,偏偏当事人不自知,急坏了她这个旁观者。 可是有些话总不能轻易的说出口,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怎么样让温橙相信李令旧情未了。 所以,木清作为一个表面上去并不知道他们过去的人,到时候若是露出什么不符合她的神情,难免引人猜疑。 可是现在这个李令越来越过分了。往日是隔上一个月见一次。可是这次前日才刚见过,今日又递了拜帖,不是什么堂堂的吏部侍郎吗?朝廷的命官有这么闲吗?没有公务做吗?隔上几日就出来吟诗作对。 她却不知道李令如此做是得了皇帝默许的,而温橙又没有表现出拒绝的行为,再加上当年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与其看安王妃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倒不如成人之美。尽管于理不合,但因着穆炎对安王妃的袒护,大家也就不好多言了。 可木清做不到无动于衷,她现在是女子的身份,相比李令可能更没有资格给温橙幸福,可是情之一字又岂是用身份比较可以决定的,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这一颗赤诚的心吗,最难得不过是我心悦你,而你刚好也动了心。 微微沉默,木清抬头:“王妃能不去吗” 温橙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变得郑重了些:“木姑娘,你需要给我一个理由” 木清低下头敛下了自己眼里的情绪:“那么王妃便带下官一起去吧” 于是到了约定那一天,一脸如沐春风的李令在看到温橙身后的木清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和那安王爷一样惹人讨厌的一张脸,他努力整理好自己碎裂的表情,然后状似自然的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是……” 温橙看了眼在自己身后,像个木头人一样站着木清,心下有些好笑:“这是我安王府的属官,木清,木姑娘” 李令闻言彬彬有礼的侧过身,拱手道:“李某见过木姑娘,久仰木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李某之幸” 木清往前两步,站到温橙的身旁,以一种守护者的姿态扬首道:“李侍郎多礼,在下对您也是慕名已久,今日一见,木某之幸” 相差无几的话说出来,总有种讽刺的意味在里面,没有理会剑拔弩张的两人,温橙偷偷扬了扬嘴角走进亭子里。 于是,本来是宾主尽欢的一次见面,在木清直勾勾的眼神凌迟下,温橙和李令犹如芒刺在背,越发的不自在起来,最后只得草草收场。 回王府的马车上,温橙想起木清对李令明显的敌意:“木姑娘看起来好像对李侍郎有什么误会” 木清偏过头闷闷的道:“并没有误会,在下官眼里,他是怎样便该怎样?别人口中的他和王妃认为的他是什么样,下官不知也不想知” 温橙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人,忍不住嘴角轻扬:“不如木姑娘说一说,本王妃眼中的李侍郎是什么样?” 木清看着窗外,有些不悦的道:“下官不知” 温橙抬起手放在木清的手背上,安抚道:“你这是又怎么了?那李令什么时候惹你不快了” 木清有些僵硬的回过头来,自己手背上的温度有些烫人,她微低下头:“是下官失礼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想偷懒,但是忍不住看你们的评论~
第57页 更是忍不住回復今天就更,每次回復完就想撤回的我…… 最后,祝同学们国庆假期快乐,两篇新坑收藏少得可怜,还一模一样,我决定…… ps:我真的不会聊天,三分钟热度,也不擅长交际,所以,真实的我难相处,抱歉~ ☆、你 第三十四章 温橙见状也收回了手,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这般不得体的事:“李令毕竟是礼部侍郎,今后这礼部尚书也是他的囊中之物,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以和相待” 木清撇过头,她拒绝接受、拒绝回答,他们安王府何须与一个礼部侍郎交好。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过节,今后需以礼待之”温橙见木清扭过头去,她也有些气闷,自己堂堂一个安王妃,什么时候沦落到在这个女官面前失了身份。 久久的,除了外面的马蹄声,轿中再无声息,两个人各自撇过头去,直到马车停下,王府到了。 “是”一声低低的回应在耳边响起,温橙看着说完这一个字就先一步下轿的人,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涩。 小郡主穆佑早早的等在门口,望眼欲穿的看着门外,第一眼看到木清的时候,一声‘爹爹’正要叫出声来,就被那吓人的眼神阻止了,小人儿委屈的歪歪头,一瘪嘴扑到了后面的温橙怀里。 年仅一岁多的穆佑感受不到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对,她待在温橙怀里,一声声不甚清晰的“娘亲”叫出口来。 方才那些情绪因为怀里的小人儿很快就去了,温橙嘴角含笑,抱着自己的女儿走进王府,前面的人自始自终不曾回过头来,她眼神微暗,好像连女儿都不似往日活泼了。 忙忙碌碌一年,好久没有理朝堂事,这皇帝不知是之前的习惯还是对她高看,隔些日子总要送几份誊抄好的摺子到王府来。 温橙拿着手里的书信,一旁站着扰乱自己心神的人,江国又来犯了吗,不过两年的太平日子,又要起战事了吗。 可是她一个女子又有什么建议呢,不能为君分忧,徒惹一份烦恼,长嘆一声,肩上落了一双手,温橙闭上眼睛,由着身后的人为她驱走疲惫。 “王妃,莫要伤神了”木清惆怅的开口,她的王妃明明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偏偏要给自己身上加上沉重的担子。 “出去吧”温橙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说到。 木清自知王妃想到了伤心事,她多想说一句‘我在’可最后却只能默默离去,不发一言的留她的橙儿一个人孤独的待着。 温橙见人离去后,她颤抖着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一年多的日子里,没有时时想起,没有日日思念,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已经看轻了,可是此刻看着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书信,心里却理所当然的冒出一句‘如果王爷在就好了’ 指缝间有泪水溢出,总是没什么表情、情绪不外露的人低垂着头,双肩微颤:“你怎么忍心留我一个人,怎么忍心留我和女儿在这” 埋怨又无助的话从双手下传来,桌边烛火摇曳,四周都笼罩在黑夜里,本来已经离去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回来。 木清嘴角颤抖,嗓子相识被什么堵上了一样,张开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伸开手向前,须臾又收回手悄悄的走出了门。 漆黑的夜里,屋檐上吊着几个府灯,却给不了人温暖,一扇房门像是隔了一片海,你不知道我在岸的这一边,而我无船可渡。 连战三月,穆国节节败退,竟无一封捷报,虽无内忧,却难敌外患,一时间京城上下,民心惶惶。 “王妃,可否让下官面圣” 安王府书房,木清少见的跪拜在地。 “木姑娘有何良策,不妨先说来听听”温橙抬首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你想做什么,安分的留在安王府里不行吗。 “求王妃成全,下官只想启奏陛下”木清固执的垂下头跪着。 “来人,送木姑娘回房间,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踏出房门半步”温橙懊恼的唤来府丁,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官,竟然也敢这样对她,当真是太纵者你了吗。 “王妃请三思,下官有要事啊”木清急切的看着温橙,这个时候若再不言明身份,还要丢掉几城,还要失去多少百姓,她做不到不闻不问。 温橙站起身,绕开书桌走到木清面前,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拖到柴房,想不通就一辈子待在里面,我安王府还养得起一个闲人” 木清不敢置信的被人拖了出去,刚刚那个人是她的橙儿吗,她软软糯糯的橙儿怎么会要那般冷漠的眼神,那狠绝的表情像一个陌生人。 书房里,温橙颓败的坐下,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七上八下的凌乱跳着,她才不是担心这个人的安危,她是怕这人居心叵测,是真的怕。 万一你真的要以身犯险,真的是奸佞之人,该怎么办,不要露出你的真面目,就这样做王府里的属官吧,不管你是什么人,就以一个女官的身份在我身边过完这一生吧,毕竟你那样像他,对不起。 一日,木姑娘滴水未进。 两日,木姑娘滴水未进。 第三日,温橙走到柴房:“开门” 昏暗的柴房里,面如枯藁的女子随意的坐在地上,听到有人开门头也不抬一下。
第58页 “你说要见我,现在我来了,有话就说吧”温橙站在门前,忽略自己的愤怒与不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地上的女子。 “下官有要事禀明陛下,求王妃成全”木清执迷不悟。 “若我不许呢”温橙淡淡的道。 “那么王妃请回吧” 温橙气极,她看了眼身后,不动声色的道:“都退下” 待到人都退下后,温橙才走进柴房,把人给扶起来:“还不快起来” 木清诧异的抬起头:“王妃?” “王府不好吗” “好” “佑儿很喜欢你” “我知道” “一直做我…做王府的女官吧” “王妃” “这王府太空了,我不希望再有人离开了” “我不会离开的” “那么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吧” “王妃,你知道我是谁吗” “木清,我安王府的属官,将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下官有自己的事要做” “我不许” “王妃,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温橙偏过头去:“我不知道” 木清咬了咬唇:“让我见陛下吧” “你……” “木清有罪” “罢了,吃点东西吧,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我会带你进宫面圣的” “谢王妃成全” 木清再一次跪在地上,这是一次机会,一次可以恢復自己身份的机会,她不想错过,只是箇中原因不便说与温橙听了。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回到自己房间后,穆佑正在那等着,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她就变成了专职保姆,小孩子喜欢缠着她,她也乐得哄女儿。 温橙静静的站在窗外,听着里面的笑语欢声,没想到自己竟做出了这等事,只是对那人的感情已经分辨不出是哪种。 有时候她会觉得木清就是王爷,可是理智又告诉她不是,心里更有个事实让她不敢探究,她竟然对这个女官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就因为那张和王爷几乎一样的脸吗。 她不得不承认,两个人相处间,除了木清是个女子之外,给她的所有感觉都与王爷无异,让人无法忽视,不能拒绝。 温橙刻意的躲着木清,只吩咐每日把小郡主送去木清房里,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总不能躲一辈子。 木清把女儿交于下人后,就直奔温橙的房间而去,令人意外的是人竟然不在,她又转身去了书房,依然没有人。 “王妃去哪了” “王妃一早就出去了,应该是赴李侍郎的邀约了” 木清愤愤的站在府门前,今日一定要和温橙说个明白,这女人为了躲开自己,竟然又去见那个讨人厌的李令了,岂有此理。 傍晚,温橙自轿中下来,一眼就看到守在门前的人,这是专门来守着了? “木姑娘可是在等我”温橙镇定自若的走过来,想她一个安王妃,何至于斯。 木清有些忐忑的试探道:“王妃可还记得前些日子答应下官的话” “自然,前些日忙些,明日刚好无事,木姑娘就随我进宫吧”温橙随口答道,侧身走了进去。 还站在王府门口的木清,一脸凌乱,这就答应了?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吗?亏她还准备了诸多说辞,结果什么都没用上。 当晚,久违的书房里,二人难得的像从前那样,温橙合上手中的书:“不管你的主子是谁,莫要殃及无辜的人”也不要伤害自己。 木清听罢,嘴角轻扬,微笑道:“下官的主子就是王妃啊” 温橙闻言手指微动了动,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你既不愿以实相告,那便随你吧,不过是多做了一场梦而已,你们总会离开我的,父亲是,王爷是,如今你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没有更了,因为有同学微博私信催更,所以我回来更了~ 一方面这篇文本来是打算写短篇的,再者也没打算入v,后来被编编敲实属无奈~~ 我想断更几个月让它自动解v,昨日才觉得自己错了,对这篇文不负责,对读者不负责,也对编编不负责~ 我很惭愧有过那样的想法,一开始写文我就说过不坑,如今却差一点就做了不好的事,我回来了,小王爷回来了,同学们,你们还能回来吗,对不起啦~~ 下午安~ ☆、的 第三十五章 十二月,皇城里大雪不断落下,千里之外接连战败的穆国将士也迎来了援军的消息,安王率两万精骑于不日内到达。 安王?李公义敛眉沉思,当年渭水一战,安王身陨,他是亲眼看着那满身是血的人被抬上了马车。 难不成真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他看了一眼和和自己同样神色的周靖,如今二人不再是上邺与下邺的郡守,而是此次战役的副将,不论别人作何想,他们二人只期望这圣旨上的内容是真的。 皇城,后宫冰库内,木清看着冰棺里与自己并无二致的面容,那是属于安王的身体,身后的一国之主还在消化着自己皇弟死而復生的事,圣旨已经颁去边疆,明日里就要出征了,此时的两人却都恍若梦中。
第59页 “皇弟,此行莫要以身犯险,坐镇后营就可,哪怕…哪怕丢了那半壁江山,朕也要一个好好的皇弟回来” 穆炎神思恍惚着张口说到,他想起几日前,多番验证才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皇弟,安王病癒要出征的已经满城皆知,想那温相的女儿,也就是安王妃几次宣召都不入宫相见,只愿明日能让这对苦命鸳鸯见上一面。 翌日凌晨,木清一身铠甲立在宫门前,思及昨夜那巫国老国师的安排,恐怕这一次又是生死难料,只是她的橙儿会来给自己送行吗,不论天意如何,她就算魂飞魄散也会回来拥抱她的王妃的。 卯时,大军已经整装待发,木清看了一眼身后的千军万马,蓦地她双眼中的肃杀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脉脉柔情,视线里的女子下了马车向自己走来。 “我想着虽不合规矩,但此一别不知道何时,故来此为你送行,佑儿她天天嚷嚷着找爹爹,你若平安无虞,回来便是这安王府的主子” 马下,温橙轻声说完这番话,双眼已经悄悄的湿了,罢了,哪怕面前的人是个女子,可没守住自己的心就是没守住,待这人归来,她就当给安王府找了个主子吧。 把面前的女子拥进怀里,木清眼角落下一滴滚烫的泪,嘴角扬起,泪中带笑,她唯一的想要,已经得到了是吗? “本王说过,这世间的花千千万,我木清只要你,安王府里的女主人也只有你一个,所以本王会断不会违背誓言”说完她翻身上马,望着马下眼里惊起浪涛的女子,木清释然的笑了,是我,橙儿你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既然许诺要呵你护你一声,又怎敢食言。 “木清?王爷?你是到底谁” “橙儿,我是木清,我要你好好的” 视线里的人已策马远去,不知道何时被人扶上马车,又是何时回到了王府,温橙坐在书房里,耳边还在迴荡着“橙儿,我是穆清,…橙儿,我是穆清,我是木清” “木清…王爷…是王爷,是木清呀,是王爷啊”她呜咽着趴在自己胳膊上,身子伏在书桌上颤动了许久,原来那个人一直守在自己身边,可是她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这么久都不吐露实情。 木清赶到边境时,看着熟悉的面孔,还有那一双眼睛里的怀疑,她释然一笑“原来两位郡守也在,不知道本王用过的号角可还在,这次也要记得洗干净些” 李公义与周靖对视一眼,忍不住心中狂喜,是安王,是安王回来了,当年渭水河役,出战前安王私下对他二人说把号角清洗干净些,当时还笑安王矫情,如今却像吃了定心丸。 木清想起那老国师的吩咐,沉了沉声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此乃游击战术,江国擅骑,若想赢得此役唯有以牙还牙,明日起本王与你们二人各率一万精骑追击敌军,不可孤军深入,不可连战,遇敌则围,响号为令,日落回营” “末将领命” 木清知道这是一场漫长的战争,可她没有选择,只能一点一点肃清敌军,对付游牧一族的江国,除了将他们逼去更远的地方,就只有耐心的把他们一一击破,打怕了,自然就不敢来犯了。 战场的时间过得飞逝却又日日难熬。 皇城,安王府里的女主人同样是夜夜望眼欲穿,朝堂上的捷报一封接着一封,民心渐稳,温橙也收到了来自遥远战场的一封短短的家书。 “我很好,念你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佑儿,等我回来”落款是:木清。 “我也还好,佑儿已经能和她的皇伯伯聊天了,李公子也时常来教她一些小儿背的诗句”落款是:温橙。 刚回到营地的木清,打开书信,端起一杯水,还没喝进嘴里就差点呛到了自己,这李公子又从哪里冒出来的,莫不是李令?她的橙儿还真是…… 次年冬天,边境大捷,捷报中提及最后一战中,赫罗山战死,安王穆清重伤回朝,失去太子并且元气大伤的江国送来了一纸降书。 如此可喜可贺之事,朝堂上却一片肃穆,无人敢提起,众大臣小心翼翼的跪送皇帝离去,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愿这能守一方疆土的安王逢凶化吉,不然他们又要经歷像上次一样的噩梦,每天上朝都面对着仿佛要诛人九族的皇上,就算不死也吓掉半条命。 后宫冰库内,老国师念完古老的咒语,看了眼一旁的穆炎和温橙,闭上眼睛问:“选她还是他” 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有任何重量,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穆炎握了握拳转过了身,这道选择题不该他来作答,更何况身为九五至尊的他并不能确定自己想要的,是否是对的答案。 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大概是和一个人待在一起觉得自在,越是在一起久了,活的越是恣意,越是像自己,真实的自己,想和她在一起的自己。 温橙没有太多犹豫,时间也由不得她多做思考:“我要真实的她,我要木清” 老国师依旧静静的坐着,双眼也不曾睁开,他本无需问,只不过忘不掉一年前的那唤作木清的女子,满目眷恋的神情。 这位穆国的安王妃选的是对的,可去年的那女子,如今躺在另一个冰棺里的人给了他另一个答案,却也不错。
第60页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 放了两天假,这篇文会完结~ 明天小画师也会更吧,捂脸~ 中秋快乐呀同学们,但愿人长久~~ ☆、笑 终章 “爹爹,爹爹” 安王府的书房外传来一声声由远及近的唿喊,常安小郡主努力的迈着小短腿,人还没到书房,声音就已经响起来了。 她刚到记事的年纪,府里的老僕偶尔会提起她父王几年前的故事,跟大街小巷流传的版本并无二致,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她没有觉得自己小时候有离开过父王,也不知为何,她不喜欢叫“父王” 冥冥中她觉得,叫“爹爹”才是对的,王府里的人见纠正不得,便也习以为常了。 “佑儿,小心点,你娘亲呢”不等自家女儿推开门,木清听到声音就走到了门前,他半蹲下身子,双臂一伸,把穆佑给抱了起来。 “爹爹,娘亲要我给你看这个”穆佑说着把手里的纸条递给木清,说罢一副邀功的样子,那闪烁的眼睛仿佛在说“我厉害吧,快夸我,快夸我” “嗯哈,佑儿长大了,越来越厉害了,真棒”木清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不走心的夸着女儿,一边看着纸条上的字。 “为妻甚乏,佑儿交与你” 看来是这宝贝女儿太闹腾了,橙儿她也累了,想起昨夜,木清悄悄红了脸,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以后还是收敛一点吧。 他轻咳一声:“走,爹爹带你去找娘亲,咱们仨呀,一起睡午觉,谁许她一个人偷懒了” 而不远处的厢房里,小憩的温橙在梦里笑弯了眉,她看到自己和王爷站在树下,夕阳无边,那人解开发带,转过头来,清丽无双的样子格外好看,引得她踮起脚凑过去,吻上了那同样柔软的唇角。 (全文完) 交代:本来是个短篇,在前面穆清身死那里就该完结了,谁知收到编辑的消息,说达到了入v标准,于是才慢慢又拼凑了些章节,大概是一时忘形,越写越没有思路,不若解了v,回到原来的故事里,也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一句话: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