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杀帝王传》 元破 公元1271年,忽必烈取《易经》中“大哉乾元”之意定国号为“元”,次年定都大都(即现今bj)达六年。1272年初,元军先攻樊城,再攻襄阳。襄阳守帅吕文焕经七年之浴血抵抗,终感绝望,遂率部投降。荆湖都统范天顺不愿降敌,不屈而自缢身亡。 次年六月,忽必烈命伯颜督诸军,分水、陆两路大举南进。左军由合答节度,以刘整为前锋,由淮西出师。伯颜本人与阿术领右军主力。十二月,元水师入长江,攻克宋江防要塞阳逻堡。宋汉鄂舟师统帅夏贵遁,汉阳、ez宋军纷纷以降。伯颜分兵留阿里海牙经略荆湖,自领水陆大军顺流而东,以吕文焕为前锋。宋沿江诸帅多为吕氏旧部,皆不战而降。 元军一路南下,直逼南宋首都临安(今浙江杭州),德佑二年(1276年)宋朝朝廷求和不成,于是5岁的小皇帝宋恭帝投降。 在国舅杨亮节的护卫下,带着宋朝二王(益王赵昰、广王赵昺)出逃,在金华与大臣陆秀夫、张世杰、陈宜中、文天祥等会合。接着进封赵昰为天下兵马都元帅,赵昺为副元帅。 元军统帅伯颜继续对二王穷追不舍,于是二王只好逃到福州。不久,刚满7岁的赵昰登基做皇帝,是为宋端宗,改号为“景炎”,尊生母、宋度宗的杨淑妃为杨太后,加封弟弟赵昺为卫王,张世杰为大将,陆秀夫为签书枢密院事(后为左丞相)陈宜中为丞相,文天祥为少保、信国公并组织抗元工作。 公元1277年,福州沦陷,南宋众将奋战未果,终被元将张弘范率军攻至崖门,元军浩浩荡荡陆续抵达崖山,对南宋形成三面包围之势。 公元1279年,元军猛攻,宋军大势已去,已无法抵挡元军。陆秀夫背帝投海,数十万将士亦相继跳海……此战后,宋室覆亡,元军遂统一全国。 某临江小城,此刻正是傍晚时候时分,天空残阳如血,一片炫红,有令人头晕目眩之意。城门处,已无兵士把守,虽如此,城楼下却无人走动;门口大门亦破败不堪,铁环也是锈迹斑斑;而城内昔日繁荣热闹之街道,现今已是一片凄凉景象,两旁房屋数虽多,却无几人居住。此刻,只有零星几盏油灯,飘来些许昏暗光芒…… 城楼上,一白衣老者,发须如雪,虽是年老长者,但是精神矍铄,双目中却露出一股忧愁,只见他双手放至背后,巍然站在城墙口,双眼直视天空。此时,残阳已不见,只有几片霞云仍在飘荡,直到夜色覆盖整个天地。 白衣老者仍屹立不动,口中却吟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吟完,白衣老者发出几声轻叹:“想当年岳将军救国抗金,何等英勇!如若不冤屈而死,大宋何以至此地步!现岳将军已仙去,蒙古鞑子入侵中原,追击流亡之宋室,只叹当今已无此骁勇善战之将;只恨国乱无明主,奸臣只知害国;国破即亡,无可奈何天之命也……”说罢,白衣老者仰天长啸,声如洪钟,响彻在此般寂静夜色中。 许久,白衣老者轻拂衣袖,身体往前一跃,从城墙上如燕轻盈落地,随即在空中跳跃几下,人已消失在夜色中。 争吵 岭南某地,此地依山傍水,民风淳朴,自古就是钟灵毓秀之地。此地又乃武术之乡,民间多有习武者。《礼记·礼运》:“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本是民风淳朴之地,却因连年战乱,众多逃难百姓涌入此地,正所谓人多事杂,以致各色人等鱼目混珠,在这兵慌马乱之时,此地治安环境已是大相径庭。 当崖山海战中宋室全军覆没之消息传入而来,众多百姓无比慌乱,皆知蒙古鞑子残暴不仁,一旦攻破城池后,往往会以大肆屠城为终…… 此地有一村,名曰:碧水。村中有青年王大,年方二十,此人虎背熊腰,眼如铜铃,满眼络腮胡。王大乃屠夫,平日以卖猪肉为生,虽性格粗犷,却嫉恶如仇,爱打抱不平。人称“赛张飞”;另有一青年李天玉,此人面如冠玉,亦是英俊小生,头上之发未用发簪束起,任由其散开,却更显其潇洒飘逸,但其不喜张扬,总以冷脸对人。人称“闷书生”。此二人另有数名兄弟好友,分别是“轰天炮”李小生;“惊天雷”王二;“水中鳄”张广;“云上虎”张富;另有“美仙子”王小妹,乃王大,王二兄弟之三妹。虽性格不同,但同是年龄相仿之人,又皆有侠义之风,故喜常聚一起。 这日,几人又聚在村南头一酒馆内。正是酒酣耳热时,李天玉忽然掷酒杯于地,众人皆不解,李天玉一双寒眼直射而出,“想尔等青年,在国破之际,却只能在此以酒解愁,想想真是可悲啊!” 众人不语,沉默些许,“云上虎”张富说:“大家虽都有报国之心,可奈何现今大势已去,前方将士皆已阵亡,普天之下,很难再有抗元之师出现……” “美仙子”王小妹也是无奈叹道:“确实,想想十万人竟敌不过区区数万人,也是可悲可叹!只能说国命所致,宋室必亡。” “嘭”一声巨响,众人不由大惊,原是王大一手拍在桌上,王大本就力大,再因心中带怒气,故所用力道差点把桌给一拍为二。只听王大声如洪钟:“这些蒙古鞑子欺人太甚,怕他作甚?我恨不得前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让这些蒙古鞑子知道咱大宋不是好欺负的!” 王大这一番话,却让大家无奈一笑,“王大,你这是平日杀猪太多,只知杀打,孰不知这蒙古鞑子可不是案板上之肉,岂能由你宰割!前方将士中比你勇猛之人何其多,可不是照样敌不过。”此番话是由“水中鳄”张广所说,确有几分道理,可王大不服,仍想争辩,一旁“惊天雷”王二却抢在前面说:“纵然蒙古鞑子再厉害,在下都还是大宋子民,不能甘当亡国奴……” 此刻,几人陷入争吵中。李天玉眉头一皱,似有不满,连声说:“大家不可争吵,现在不是争吵之时,少帝和陆丞相虽已亡,可大家不能眼睁睁见二人遗体再落入蒙古鞑子之手,故大家随我前去,不知同意否!” “对,大家一起去!”众人齐声应道。 危急 崖门镇。海滩一杂草堆处,一人躺在草堆上一动不动。此人紧闭双目,穿着宋军衣裳,虽身材魁梧,可身上却有好几处刀伤,这会流血已干涸,粘着衣裳变成硬块,脸上也有不少血迹,故看不出真实面容,只能依稀可见此士兵年纪尚轻。在地上静躺许久仍未动弹,已是在昏迷之中。 不知何时,海滩另一侧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至近,细一看,正是王大,李天玉一行人。他们此行目的无需多言,当离躺地上之士兵约有七八丈时,前头李天玉双手一摆,口呼:“大家先停下,前方地上躺有人。” 众人一看,立即停住脚步,纷纷向那边看去。“天玉,前方那人看去像是宋军士兵,好像是昏睡中……”王大一说,径自向前走去。 众人未有迟疑,也都跟了过去。王大走近,围着转了一圈,这才蹲下用手放入那人鼻下,却能感到尚有丝气息,为确认无误,又弯下身把头靠近那人胸前,能听到微弱心跳。王大这才起身,后面王小妹已迫不及待,急忙询问:“哥,此人怎样?还能救回不?” “你着急作甚?此人虽在昏迷中,但呼吸还在,只是气息较弱!他若命大自然能活。”说罢,王大却望向李天玉。 李天玉虽面似文弱书生,可拳脚功夫却在众人之上,更有其心思缜密,做事沉稳之性,众人也是自认他为大哥。见王大看向自己,李天玉岂能不懂,思索过后方才说:“这样,张富,王小妹,你们二人将他背扶回去,好生救治,其余人和我继续往前!” “是!”众人皆应道,在各道保重后,李天玉,王大等继续往前;张富背起那人,王小妹一旁搀扶,两人转身往回走。 海滩处离小镇尚有一段距离,为能抓紧时间,张富背着那人一路狂奔,虽已是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可张富未有停歇,王小妹也是咬牙紧跟着。 好不容易跑到离小镇大概一里地时,却听见远处密集马蹄声朝这边传来。二人一惊:“不好!”“应该是蒙古鞑子的人马!”张富停住脚步,朝左右张望。 此刻,马蹄声更加震人,马上之人也隐约可见。仔细一看,确实乃蒙古人,这下王小妹心中甚是慌乱,手不由得扯张富衣裳,疾问道:“张富,这下如何才好?” 张富心内焦急,口中却是安抚道:“莫急,看看哪能藏身?暂且躲过去再说。” 因赶时间,张富王小妹所走的正是大路,此处左右皆是平地,实在无法藏身。正在这紧要关头,却发现前方路边有一亭子。亭子乃是人们往返镇上之歇息处,而亭子后面正巧有一水渠,水渠也有一人之深,渠内正巧无水,边上也有几棵半人高杂树,人藏水渠中,若不是靠近观看,也是很难发现。 张富与王小妹喜出望外,快速加步往亭子处赶。一到亭子,王小妹先行跳入亭子后面水渠。张富把背上之人先放下,跳入渠中继而双手一抱,把人给抱下渠来,随即屈膝蹲入渠内。 海战 刚一蹲下之时,一队骑着马匹的元军就已到来,并未留意此处还有异常,马急驰而过,这队元军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待完全听不到马蹄声,张富和王小妹才从水渠站起,随即爬出。当张富正欲背起那人,却听见那人发出几声痛苦呻吟,竟是刚才跳下加上爬出时的折腾,引起伤口触碰疼痛难受才如此。王小妹见状,心生怜悯,便催促张富。张富也急,背起那人又是向前狂奔。 总算到了镇上,此时张富气喘吁吁,已无多少气力,王小妹也是香汗淋漓。两人稍作休息,便又急忙寻找医馆,经过一番打听,终于寻得一小医馆。 到达医馆,张富背着那人就往里急走,口中大呼:“大夫!大夫!快来!”里面的人闻讯而出,一看便二话不说,让张富放下那人,立即开始救治…… 海面上暗涛涌动,放眼望去,天空灰茫一片,太阳躲进云层,海天世界陷入无穷压抑中。空中无飞鸟,唯有海上数千只大船以铁索连着,成一条长蛇形状漂在海面。 元军已将崖山海包围,宋军全数被围困在海上。前些时候用火攻加炮击宋军,逼得宋军进退不能,犹如按在案板之鱼,只剩任人宰割。 见时机已到,元军总攻开始,整个海上呐喊、哭喊、兵器相交声,声声震天。正所谓“兵败如山倒”,纵然宋军将士多有奋战至死者,可奈何大势已去,已不是元军之敌手。元军攻势如潮,海上厮杀之惨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描述? 中间最大之船上,少帝蜷缩于船中,丞相眉头紧皱,面无容色,尽管如此,却仍是用言语安抚少帝。另一边统帅张士杰命人斩断铁索,十余艘船只己突围而去。 此时,元军攻到船边,已有元兵意欲攻上船,让船上之将士斩落海中,可仍有元军继续往船上攻,船上将士已倒下不少。 一年轻士兵见状,快速奔至丞相身前,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丞相,快带少帝至将军船上,这里已是岌岌可危也!不须多时,元军就会攻占此船!望丞相立做决断啊!” 丞相环望四面,一片绝望之情现于面上,其接连摇头道:“俞护卫,本相已决定之策,你无须费心,只管杀敌就行!”那边张士杰苦等多时,见丞相心意已决,无奈之下只得驾船离去。 “这……”俞常风见此情况,连连摇头叹息,只见他面露难色,似有话而不敢讲。丞相一见,立即喝道:“俞护卫,你这是作甚?难道想违抗本相之命令?” “属下不敢!”俞常风低头答道。“那还不快去杀敌!”丞相又道。“是!”俞常风转身手拿剑冲入阵中。 攻上船来之元兵已有不少,接连砍倒几个宋军士兵。此时船上宋军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俞常风见状,大喝一声:“大家都给我杀上去!退者死!”刚说完,已有几个元兵攻来,俞常风抬脚一踢,正中最前面元兵胸口,直接把其从船上踢入海中。 脚刚落地,俞常风手中之剑却没有停,又是刺入一个元兵腹中。另一个元兵见俞常风连杀二人,大吼一声,手拿弯刀一个箭步向俞常风冲来,在离俞常风三尺外,身躯高高跃起,双手握刀从上直下向俞常风劈来。 俞常风挥剑而出,另一手抓住一元兵手臂,然后用力往上一扔,再顺势一脚往元兵身上一踢,元兵身体在空中往前迎面向劈刀之人撞去。向俞常风攻击之人见扑来的人是自己士兵,本想收力避开,可却已来不及,在大力之下,一刀直接将撞来之人劈倒。 你醒了 此时俞常风往前一个迅如疾风的回旋踢,正中那手拿弯刀元兵的腹部,那元兵并未倒下,只是往后倒退数步,虽然疼痛让他面部扭曲,可他牙齿一咬,又举刀杀了上来。俞常风一见,心感:“此人真乃蒙古勇士也。”俞常风也未退缩,举剑迎向那元兵。 两人杀将好几个回合,一时难分胜负。此时,船上攻上来之元兵渐多,宋军士兵已抵挡不住,护守少帝与丞相之士兵亦纷纷倒下。丞相身背少帝,已渐渐退到船边。 这边俞常风正与元兵拼杀中,见此情形,意欲摆脱那元兵,可奈何那元兵步步紧逼,大有越战越勇之势。另一边几个元兵也冲了过来,将俞常风团团围住。俞常风只得全力与元兵厮杀,自身亦是困难,怎能顾上守护少帝丞相二人? 陆丞相背着少帝,站立在船边。少帝年幼,此刻身子不停颤抖。“丞相,这如何是好……” 陆丞相环顾四周,宋军立在海上之船只,多数让元军给攻破,海水已染红,一片海面全是猩红之色,落水士兵在不停挣扎,各种声交织于一起,震彻于天。 陆丞相无奈仰天大叹:“真是天亡大宋也!时运如此!尔等臣民不愿降敌,只求以身报国……”说罢,陆丞相双目一闭,纵然一跳,与少帝双双淹没于海水中……俞常风在奋力杀倒两元兵后,欲脱身往这边赶,却正巧见陆丞相身背少帝跳入海中,俞常风一阵晕眩,随即心裂嘶吼道:“不!不!丞相……” 正喊完“相”时,一元兵跑来一刀砍在俞常风后背,俞常风一疼,怒目圆睁转身抓住元兵衣襟,拿剑直刺元兵,一连刺出好几剑,转眼元兵已是一命呜呼。刚与俞常风厮杀一阵的元兵也是大怒,趁俞常风不备拿刀砍在俞常风背上。 俞常风虽已痛至入骨,不由一声呐喊,反手用剑一扫,那元兵身手敏捷,身子往后一闪,虽已躲开重击一剑,可剑尖还是刮破盔甲,已在其身上留有一道浅伤。 见俞常风身上多处受伤,却还让自己差些着道,那元兵恼羞成怒,双手一挥大喊:“你们给我上,给我杀死他!” 此时,船上其他宋兵已全部阵亡,所有元兵已靠拢过来,将俞常风再次围住。这回俞常风自知若非大罗神仙下凡,自己很难逃脱这阵仗,大有可能会命归此处。 虽如此,可俞常风却不愿束手就擒,仍凭一股傲气与敌缠斗。在竭力斩杀几名元兵后,俞常风又再受几处刀伤,体力亦渐不支。元兵见状,嘲笑不已,俞常风目见元兵狂妄之色,心内悲愤交织,口内一股鲜血喷出,“蒙古鞑子,想要杀我,没有这么容易!我和你们拼了!” 俞常风双眼血红,随手拿剑,迎向正面之敌,此刻已不做躲避,只知拿剑挥舞,狠命拼杀元兵。元军虽勇猛,但见俞常风这般不畏死亡,心不由皆惧,遂纷纷往旁躲闪。 俞常风已杀出一条血路,奔至船边,双臂一振大喊道:“丞相,我来了!”喊完,俞常风没有犹豫直接跳入大海…… “疼……”一声吟唤,俞常风猛然睁开双眼,待清醒过后,却见一面容清秀的女子站于床前,脸上一阵笑容,悦耳之声轻响:“你醒了?” 大惊失色 俞常风才明白刚才是在梦境中,本想坐起,可身子一动却又拉扯到伤口,可让俞常风好一阵疼,只差没有牙咧嘴。王小妹赶忙扶住他,“你现在不能乱动……”话未说完,俞常风却仍挣扎想爬起,“不!我要起来,起来去找……”见俞常风不顾身上疼痛,似牛一般犟,王小妹秀眉一皱,生气道:“你可知道我们费了多大功夫,才把你从鬼门关给拉回来,大夫说你这伤势十天半月都不能下床,还要注意伤口感染……可你倒好,还想起床?这般不要命了?” 王小妹此番责怪之语,却让俞常风醒悟过来,没有再挣扎,在王小妹双手搀扶下,又老实躺在床上。“十分感谢你救了我……”俞常风此时很平静,言语之间带着真诚。 王小妹嫣然一笑,如绽开之白兰花般让人沉醉,俞常风还想再问,无意间看向王小妹,可这一看让俞常风陷入痴醉中,忘了伤口仍还在疼痛。刚才醒来并未细看王小妹,直到这时才留意王小妹之芳容。而王小妹之美,却让俞常风不知用什么词语来称赞。 《诗经》中《卫风.硕人》篇: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用此来王小妹也不为过。俞常风这般呆傻望着王小妹,却让王小妹给发觉了,见俞常风全神贯注盯着自己,王小妹瞬间双颊绯红,脸色娇羞,低头轻嗔道:“你这人怎这般?岂能如此盯着女子看?” 俞常风一听,顿时回过神来,也是紧张,赶忙说道:“实在抱歉,姑娘着实貌美,在下只是一时惊叹,无意冒犯姑娘。” 王小妹本就无意责怪,发出一阵少女娇笑声。“其实发现你时,我们有六七人,只是他们另有事情,所以救你回来者是张富哥与我。” 见王小妹转回正题,俞常风也是收回心神,“姑娘,在下已在此多久?” “不要叫我姑娘了,我姓王,名小妹,你就叫我小妹。” “好!”俞常风点头道。“小妹,我姓俞,名常风,你直接喊我常风就行。” “好!常风哥哥,你已经昏迷有四天了,我们好怕你醒不来!还好你终于醒来,真的太好了!”王小妹满脸喜悦的说道。 俞常风心中甚是感动,正欲说话,王小妹却抢先说道:“刚才与你说昏迷四天,这让想起我哥他们去了好几天,怎到现在还未见回来,这也让人好生担心。” “小妹,莫急!你哥他们是去做什么事?”俞常风问道。“我们是一起前去崖山寻找少帝丞相等人,遇见你才分开,可那里乃战乱之地,我担心哥他们……”王小妹说完,竟泪涌眼珠,轻声啜泣起来。 俞常风不忍一阵自责,却又不得不言语安慰王小妹。许久,王小妹才停止哭泣,拿出手绢擦拭眼角,这才说话,“张富哥已前去寻找,相信我哥他们不会有事!” “嗯!”俞常风点头道:“刚才你说你哥他们是前去寻找少帝丞相……”说到此处,俞常风停了一下。王小妹看向俞常风,“其实我就是丞相身边的护卫,当时在船上与元兵厮杀时,我目见丞相少帝二人已跳入海中……”俞常风脸上全是悲愤之情。 “什么?”王小妹大惊失色,“你说你是丞相身边护卫?丞相少帝已跳海……” 王小妹又点头说道:“怪不得你在梦中大喊丞相?原来你就是丞相身边的护卫。” 回家 俞常风脑中再次出现那日画面,想到少帝与丞相已是凶多吉少,俞常风脸上尽是悲愤之色,眼泪不由流下:“丞相,未能保护好你,实在不配护卫这二字啊!”说完,俞常风紧闭双目没再言语。 “常风哥,数十万将士亦不能敌之,蒙军之势,岂是你一个护卫所能抵挡,你又何必过于自责……” 俞常风没有说话,只是叹气一声。王小妹见状,赶忙说道:“常风哥,你好生休息,我去熬药了。”王小妹说罢,走出房间,转身把门带上离开了。 来到灶房,王小妹便忙活起来。忽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张富声音传来:“小妹,大家都回来了!” 王小妹听见大喜,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急忙开门而去。院内,王大,李天玉,李小生,王二,张广还有张富齐站着,除张富外,其他人全是蓬头垢面,身上衣裳亦有不少破坏之处,一脸疲惫之态。 “你们怎成这样了?”王小妹关切问道:“你们先去好好洗洗,想必也是饥饿了,洗完来吃饭,等下再讲这几天的事情。” “不。”几人连连摇头,“小妹,我们先不洗了,你快去给大伙弄点食物。”王大手摸腹部,肚内发出咕噜响声,可把王小妹逗得哈哈大笑。 “小妹,你再笑,我们可真饿死啦!”张广看上去已是有气无力,说话声音也是弱了很多。 看着大家如此样子,王小妹知道定是饥饿许久,便急忙去灶房,打米做饭,忙活一阵总算把饭菜摆上桌来。 王大等人如饿虎扑食,三下两下便将饭菜给消灭干净,众人已有八九分饱,这才安静下来。“小妹,那日救下之人现在在何处?状况怎样?”李天玉问。 王小妹便把情况及俞常风的身份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得知俞常风乃丞相身边护卫,众人皆是惊愕。在王小妹催促下,张大等人同去换洗衣裳后又聚一起,这才把这些天他们所经历之事说出来。 那日,在与张富王小妹分开后,王大,王二,李天玉等一行人继续前往海边。几番奔波终于来到地方,却发现尸横遍海,所见之处皆是触目惊心,几人嚎啕大哭一场。 此时也有不少宋人前来打捞阵亡的宋军将士,再把各具遗体拉至附近山岗处掩埋。王大李天玉几人找来一艘船只,凭着一张画像开始在海上搜寻少帝与丞相。在经过几番辛苦寻找后,终于在某处海面发现丞相,只可惜人已逝去,几人强忍住心中悲痛将丞相遗体抬至船上。为防他人认出此乃丞相遗体,几人对遗体进行了伪装。 待整理好后几人顾不上休息,又重新返回海中,却始终不见少帝遗体,无奈之下只得返回岸边。便找来一板车,又把丞相遗体放置上去,拉一草席盖上,急匆匆离开海边。 为避人耳目,几人尽走偏僻小道,小道难行且又远,这些日饿了吃野果,渴饮山泉水,紧赶慢赶好几日才赶回。其中也遇上几回蒙古兵,幸亏都是有惊无险,方能平安带着丞相遗体回到镇上。 为早些将丞相入土为安,也为不让人生疑,几人寻找到一处大山中隐蔽之地,买来棺材悄悄将丞相掩埋在此。 一切安定后,几人这才回家来。 欢喜 说完后,几人准备去房间看望俞常风,却让王小妹给拦住了,因为俞常风身体正是虚弱,暂且不要前去打扰他休息。大家一听,只得作罢。 “小妹,你这般护他,难道是见他相貌英俊,因此就看上他了吗?”张富一阵嬉皮笑脸,这一玩笑,让其他人跟着大笑起来。只有一个人始终冷脸看着,脸上没有表情,若仔细看,他的眼中露出的乃是阴狠目光。这人正是李天玉,只是大家都在说笑中,没有人注意到李天玉的神色…… 王小妹脸一红,且有几分羞涩,转头给了张富一白眼,“张富,你胡说些什么?他现在只是一个伤者,正是需要细心照料才行!什么看上不看上的!” “好!好!你没看上他,你只是喜欢他!”轰天炮李小生也趁机说笑道。 话一刚落,王小妹秀目一瞪,向前几步,一边向前一边喊道:“你们真是讨打,看我怎么教训你们?”这李小生没想到王小妹二话不说便动起手来,实在有些猝不及防。只见王小妹抓住李小生手腕,紧接着身体往前一靠,再一转一抖,直接给李小生摔出一丈多远。 这下李小生摔得可结实,趴在地上直呻吟。王小妹又欲向张富走去,张富一见,赶紧跑开了,王小妹却紧追不舍,张富只得跑到王大身后,哀求道:“哥,你可要帮着我啊!小妹这么狠,要被抓住,我还不得被她扒了皮?” 见王小妹还不罢手,王大只能伸手拦住,“小妹,不要闹了!大家也只是开玩笑罢了,何必较真呢?” 王小妹怒气未消,但平时大哥对她很宠爱,她向来亦听话,便不再追打张富,但仍嘟嘴道:“哥,他们哪能这样取笑我?要不是你替他们说话,我非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旁边王二与张广已把李小生搀扶起来,且看李小生身上不少泥土,脸上也是沾着尘土,鼻子,嘴有磕破,流有些许血丝。这李小生刚让人扶起,又一脸委屈地蹲在地上。 一番嬉笑打闹后,众人便各自回去。王大王二也各回房间,刚挨床,便是挺直身体一动不动,只剩呼声震天。 接下来数日,王小妹每天煎药煲汤,悉心照顾俞常风,俞常风气色比较前些日子亦是大有好转。经过几日相处,两个年轻人相处已不再拘谨。一个是相貌堂堂,英气十足;一个是美丽动人,落落大方,彼此好感日益增加,心中的情愫暗中生长。 王大王二还有其他几人与俞常风也熟悉起来,同为年轻人,亦都是志同道合者。大家敬仰俞常风乃抗元壮士,忠肝义胆;俞常风感激大家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众人坦诚相见,便是称兄道弟。却唯独李天玉似对俞常风生有敌意,始终冷脸待见,这让俞常风甚为不解,得知李天玉性格如此,俞常风便不再多虑,虽李天玉对自己冷淡有加,但俞常风爽朗亦不失礼数。 半月有余,俞常风已能下地缓慢行走,这让大家甚是欢喜。 棋局 很快,俞常风伤势痊愈,已能行动自如,只是尚且不能去做力气之活,但这对大家来讲已是高兴之事。特别是俞常风,本是劫后余生,除感激人家救命之恩外,心中也是挂念国之命运。可纵然心中牵挂,奈何现今情形,自己亦是有心无力矣。现幸得别人相助,得以暂住这山村清静之地,倒也享得一时悠闲。 每日,俞常风或跟随王大上街卖肉;或随王小妹下河捕鱼;或是随张富、张广他们上山狩猎;有时也会与李天玉切磋武艺,或下棋交流棋艺,经过多日相处,李天玉对俞常风已不像从前那般冷淡,也是有说有笑,俨然如亲兄弟一般。 一到晚上,大家常聚一块,痛饮酒,笑谈人生。一切看似平静,尽管外面战火连天,这个南方小镇也暂且安宁。 一日,俞常风正欲随王大出去,却让王小妹拦住下来,原是王小妹想让俞常风陪自己上街买些东西。俞常风自然是爽快答应一块前去。 街上买卖之人甚多,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王小妹笑靥如花,走在前面左看右望连蹦带跳,不一会竟走出很远,回头见俞常风未跟上来,便嘴一嘟,双脚一跺,气鼓鼓又走回俞常风面前,“常风哥,你堂堂一男子汉,走路却如此磨蹭!哼!”王小妹看似有些生气。 俞常风见状,轻轻一笑道:“小妹,怪我,怪我。”“知错就好!这回要紧跟在后面,不能跟丢了!” “好!好!”俞常风连连点头,他可听闻过王小妹脾气火辣,不敢再惹王小妹不高兴了。王小妹见俞常风这般听话,这才又露出笑容。 说罢,两人继续往前走。忽然,前面一街角处,多人围成一团,不时有起哄之声传来。王小妹好奇之下,亦走了过去,俞常风生怕落下,则紧跟在后面。 上前一看,原是有人在地上摆一残棋,一两银子一局,红黑任前来挑战之人选,此时也有不少人前来围看,周围有数人不断劝说让人去挑战。在这一激将之下,果然有人往前。只见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男子走过去,蹲在地上看着棋盘,思索一会便选好红方,与摆棋之人对弈起来。俞常风与王小妹也感兴趣,在旁静静观看。 下了三五子后,俞常风察觉出粗布衣裳男子棋路不对,如此走棋定输无疑。可双方对弈,输赢乃个人之能力,正所谓观棋不语,旁人自然不能多言。 果然,在又走了几步棋后,粗布衣裳男子头冒汗,举棋犹豫不知往何落子,摆棋之人却是满脸得意,开始催促男子。粗布衣裳男子摇头直叹,双手一摆便弃子认输,无奈只能从身上掏出一两银子扔在棋盘上。 摆棋之人双眼眯成一缝,笑呵呵得把银子揣入怀里。粗布衣裳男子起身将要离开,旁边又有人喊:“要不再来一盘,不要胆怯,这回肯定会赢!” 粗布男子正犹豫,摆棋之人也说话道:“这位哥哥,是否愿意再来一盘?倘若赢了,算上刚才这两,一共二两银子给你,你看怎样?”粗布衣裳的男子哪能受得如此蛊惑?便返身又与摆棋之人对弈起来。 恼羞成怒 这回粗布衣裳男子变得谨慎起来,每走一步都经深思才会落子,几回合下来,摆棋之人反倒有些慌乱。趁人不注意,他左手悄悄做了一个手势,旁边围观者中有人开始喧闹起来。“此局还真是热闹。”“两人真是棋逢对手,谁赢谁输还不一定。”“是也!是也!”几人这一番喧闹,着实容易扰人心境。粗布衣裳的男子亦有些不满,但并没表露出来。待摆棋之人落子,粗布衣裳男子举车稍一思索,正要落子,旁边一人说道:“这位哥哥,这走法有误,应该要走炮,方才可直接将军,然后才可走车吃卒,此乃将军之最好之法……” 粗布衣裳男子一听,果然犹豫不决,此会又有人在附和,粗布衣裳男子遂改变主意,听从旁人建议之策,待棋子落定,摆棋之人脸上露出不易察觉之阴笑。 王小妹本在静静观看,在见粗布衣裳男子这步走棋后,秀眉一皱,遂靠近俞常风耳旁,轻声道:“常风哥,这男子真是愚笨,本是一着好棋,却听信别人,变成一步坏棋,这回可是难以赢了!” “原来小妹你也懂棋!你若不说,这还真难想到。”俞常风笑道。王小妹一听,一下可又不高兴了,“哼!可别小瞧本姑娘,告诉你,琴棋书画,除去琴画,棋书我乃样样精通,还小瞧我!小心我痛揍你!” 王小妹这般调皮言语,可让俞常风大笑不止,便觉得王小妹更加可爱。王小妹见俞常风在笑,也不由笑着道:“行了!别笑了!可不准再小瞧本姑娘了!” “好,你乃文武双全的好女子!我不敢再小瞧你了,这下满意不?” “这才差不多!”王小妹好一阵得意。 摆棋之人与粗布衣裳的男子残棋对弈已是最后时刻。此时此刻男子有些慌乱,心中懊恼不已。摆棋之人反而很镇静,看似胸有成竹的拿下此棋局。 粗布衣裳男子拿棋之手微微发抖,想必如此紧张应是已知会输棋,心疼身上银两罢了。此番再细看他身上衣裳又粗又糙,双手也是遍满老茧,定是乡下务为生,身上银两也是辛苦赚来,因此才会这般样子。 见败势难以挽回,粗布衣裳男子已是认命,正待举棋落子认输,旁边一声音响道:“这位哥哥,且慢……”说罢,俞常风俯身贴在粗布衣裳的男子耳边,轻声向他言语一番。粗布衣裳男子认真听着,脸上愁眉苦脸状已转成笑脸。 果不其然,粗布衣裳男子按俞常风所交待走法,几步过后竟然起死回生,一举扭转颓势。摆棋之人知晓这是俞常风刚才所教男子的方法,这才让其一下陷入绝境,且已无扭转之法。摆棋之人遂一下站起来,凶狠直瞪俞常风,并大声说道:“观棋不语,你这厮不懂吗?何故在这胡言乱语?” 俞常风却是不动声色,“怎的?我只在这哥哥耳旁言语几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何以说我在这胡言乱语!” “你若不是告诉他棋法,他怎能一下子就这般厉害?”摆棋之人已是恼羞成怒,说话间却是唾沫横飞。 俞常风冷笑道:“你等如此使诈,坑害别人,已是小人之为,我就是要告诉这位哥哥棋法,你能奈我何?” “就是!只许你们在一旁狗吠,难道就不许别人言语,你以为你们是谁?”王小妹也讥讽道。 担忧 摆棋之人一脸不耐烦,大喝道:“你们少在这扯,你这小子,还有这女子,今天你们不给个交待,就别想离开这!” 王小妹也看不起这些人,“我们要是不给交代?那你们想怎样?” “怎样?如果今天你们不赔十两银子,就揍得你们满地找牙!”摆棋之人双手紧握,旁边几人也伸手伸脚,大有跃跃欲试准备打架之样。 俞常风和王小妹不慌不乱,反而说笑起来,“小妹,这几人看来是想揍我们,连你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真可气!” “是啊!常风哥,那我们可以揍他们吗?” “嗯!当然可以!那是我上?还是你去?要不一起?” 王小妹头一摇,“你身体才恢复,还是少折腾为好,就由我来教训他们吧!” “什么叫折腾呢?”俞常风双手一摊,无奈说道:“好吧!你上就你上!” 二人一唱一和,完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中,如同戏耍小孩童一般,可把摆棋之人气得咬牙切齿,手一挥,大声喝道:“大家给我上,好生教训他们!” 六七人全然不顾对面只是一个女子,也不这本是以多欺少,在摆棋之人一声命令下,六七人全部围拥而上。 王小妹仍是不慌不乱,待前面那人冲过来时,王小妹猛然抬起一脚,直接踹在那人腹部,那人哎呦一声叫唤倒在地上翻滚。其后一人趁王小妹不备,却是双手握拳,直攻向王小妹面门,虽然此人不是武林高手,可哪怕用蛮力击中面门,那也是有苦头吃。 在一旁观看的俞常风也有些着急,只见他双手紧握,准备随时出手帮助王小妹。这边王小妹避其锋芒,见其劲道全在上半身,下盘力量自是不足,于是低身就是一个扫堂腿,那人始料未及,这下双脚被扫中,身子腾空数丈,紧接后背重重砸向地面,一时自然不能动弹。 “好!好功夫!”边上不少围观之人拍好叫好。摆棋之人见面前年轻女子一下就放倒两人,自知已不是其对手,身子不由连连后退,正欲往一边逃去,谁料俞常风却挡在面前,并朝他冷笑着,摆棋之人脸色一变,说话已是慌乱:“你,你挡路做甚?” “怎的?打不过就想跑?还记得刚才你是如何说的?”俞常风说道。王小妹见这些人已不敢动手,遂蹦蹦跳跳来到俞常风面前,骄傲地说道:“怎样?本姑娘厉害吗?” 俞常风直点头,正要说话,边上观看者中有一年长者走近说道:“这些人乃镇上恶霸掘地虎手下,你们现在招惹他们,可是有大麻烦了!”年长者连叹数声,却是在为俞常风担忧。 自断一指 俞常风看向年老长者,对他说道:“老伯,这掘地虎是何许人也?”年老长者以为俞常风有些怕了,手轻轻拉扯下俞常风的衣袖,想让俞常风到一边,俞常风明白其心中想法,但却仍然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老伯,你就说说这掘地虎到底是何人?就在这说,我倒想看看我不让走,这些厮敢走吗?”俞常风傲视众人,摆棋之人及其手下不敢看向俞常风,一个个站那低头不语。 年老长者这才说道:“这掘地虎乃这方土地上一大恶霸,其手下有数百人之多,再加上其身手了得,下手狠毒,没有人敢去招惹他。其手下更是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干尽伤天害理之事……这几人也是他手下爪牙,自然也不是好人!” 俞常风一听,心中怒火升起,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些恶人,他看了下年老长者,“老伯,要不你先行离开,这里等下我来收拾,你只是一过路人,没必要惹祸上身……” 年老长者乃一平常百姓,刚才是好意提醒俞常风,现听俞常风如此一说,自然明白其意,便不再围观,转身离开了。 俞常风原本只想戏弄这些人一下,可现在却改变了想法,“小妹,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可恨,今天我定会好生教训他们!”俞常风斩钉截铁的说道。 王小妹心中更是恼怒,她看了这些人一眼,点头道:“常风哥,这回你来吧!本姑娘可以好好欣赏一番了!” 摆棋之人与同伙眼神一阵恐慌,刚才这女子轻松击倒两人,可见身手不错,而这男子并未出手,但其身手定在女子之上,如果他出手,凭这几人哪有招架之力? 俞常风双眼放出鹰之光芒,脸色冷峻,直盯着面前这些人。摆棋之人虽心中甚惧,但口中仍是强硬:“你已经知道我们老大是谁了,劝你不要得罪我们,否则凭我们老大的手段,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俞常风并未理会,“这样吧!你先拿出二两银子出来给这哥哥,这也本是你们应该给的,然后再说!” 一听俞常风这一说,摆棋之人脸色一缓,以为俞常风是在给机会,立即从身上掏出二两银子递给粗布衣裳男子。 见男子接过银两,俞常风对他说:“这位哥哥,这里已无你事了,可以离开了!”粗布衣裳男子却似不愿离去,“这位兄弟,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们出手相助,而现在我独自离去,这怎么说得过去?” 俞常风浅笑一声道:“这又何妨?如果这些厮只是在此靠摆棋,骗些不明白之人,那我也不会过于追究!可他们竟是跟着一恶霸,想来行凶作恶之事没少干,所以我必须要狠狠教训他们。” “这些人不是你能对付的,你留在此也没有用,还是快些离去较好!” 粗布衣裳男子自然明白俞常风的好意,说的也是在理,于是粗布衣裳男子也离开了。 俞常风遂转身看向这些人,冷冷说道:“你们每人自断一指,我今日便饶恕你们!如若让我动手,那会比这重很多!你们看着办!” 打酒 “什么?让我们自断一指?”那几人大惊失色,“是的!这是对你们的惩戒!”俞常风淡淡一说。 摆棋之人又惧又气,伸手指向俞常风,不知是害怕还是生气,只见摆棋之人手不停抖动。“告诉你不要太狂了!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那我们也只好与你斗一斗了!” “呵呵!”俞常风笑了,“那你们就放马过来吧!是单挑还是一起上?” 见俞常风如此傲慢,摆棋之人心中怒火冲天,那血性也被激起,其大吼一声,对着俞常风直冲过来。 摆棋之人连续冲出数拳,皆被俞常风轻松化解。见状,摆棋之人突然弯身双手抱住俞常风两脚,欲来一个旱地拔葱放倒俞常风,摆棋之人牙齿紧咬,双面通红,可任其再怎样用力,俞常风仍是纹丝不动。 见这也无用,摆棋之人急喊道:“你们还愣着作甚?快一起上!”这一喊,那几人也都朝俞常风冲了过来。 俞常风不紧不慢,伸手抓住摆棋之人后衣领暗中发力,竟然把其生生拎了起来,边上围观者不由大喊惊奇。只见俞常风举起摆棋之人,朝那冲来的几人扔去,直接砸在那几人身上,几人一下倒在地上。 俞常风静等他们狼狈爬起来,刚站好成一排时,这才身子向前一跃,在空中一个连环扫踢,脚脚正踢在每人胸口,个个似断线风筝直摔于地,口中发出痛苦声。 俞常风身子凌空一翻,双脚这才轻轻落地。刚才只用了五成劲力,但这几人也须躺上十天半月方能见好,而摆棋之人口中吐出些许鲜血,似乎受有内伤,此刻已是昏迷过去。 俞常风见此,便喝令道:“你等可以滚了!以后不要再跟随别人做伤天害理之事!否则我会再来收拾你们,那可绝不会像今日这样!” “还有,你们回去告诉那个掘地虎,叫他好生做人,如若再这般为害一方,我亦会前来灭他!” 这几人挣扎着爬起来,战战兢兢架起摆棋之人,连滚带爬离开了。 “好!”围观者纷纷拍手喊道,俞常风只一招便击倒数人,王小妹也是暗自称赞,心中对俞常风更是再多几分感情。 两人买罢东西后,方才回村,刚走进家门,却听外面王二狂喜声响起:“大家快来,看我打的猎物……” 二人同时转身出来,只见王二肩上扛着一只野猪,一估量足有两三百斤,王二扛在肩上,从山上一路奔走回来,却是不动声色,气不喘心不跳,俞常风也是暗暗称奇。 王二把野猪从肩上一把甩在地上,朝两人笑道:“常风,过会儿一块把这野猪弄好,今晚上再把他们喊来,一起喝个痛快!” “二哥厉害,这么大的野猪让你给猎到了!”王小妹跑到野猪旁,甚是好奇,伸出小脚踢了几下,不知为何,野猪身体突然摆动一下,这把王小妹吓到花容失色,往后连退数步。 这边王二与俞常风一阵大笑,“哼!这臭猪还吓我!”王小妹欲伸脚再踢地上野猪,可又在犹豫之间不敢伸脚。 “罢了,小妹,去外面打酒回来,莫再与一野物较真了。” 叹息 其中有两人上前拉开店铺老板,分别架住他,两人伸手对着店铺老板就是一顿乱拳,店铺老板哪能受得住?只能不断求饶,两人又是狂打了好一会儿才放手。又气又悲痛的店铺老板倒在地上,双手拍地大声哭喊道:“你们这帮畜生,还让人怎么活!” 王大目睹这一幕,心中怒火冲天,拿起案上剔骨刀意欲冲上去,却让旁边人给拦下,劝道说这些人都乃掘地虎手下,轻易惹不得。王大年轻气盛,哪能顾得上这些,只想出手教训这群人。 未待王大过去,从街头又过来一群人,竟又是掘地虎手下,两群人合在一起,却有好几十人之多。王大一见,自知凭已一人之力,怎能敌得了这些人?王大虽鲁莽,但亦不是没有头脑,纵然心中万般不甘,也只能退回摊前,这些人把绸缎店抢劫一空便扬长而去。王大直气得拿起剔骨刀重重砍在案板上,口中大骂这些鸟人,恼怒之下差点把摊给掀翻…… 王大讲罢,屋内人同是一阵愤怒。“王大,怎以前未听你有说起此事?”李天玉问道。王大一听,苦笑一声,自嘲道:“这等窝囊之事,如何有脸面说起。今日是看常风哥哥出手教训那些人,才敢厚脸讲出来。” “王大兄弟,这又何妨,我也是不知情况,再者他们人数不多,如似你那般,我也不敢轻易出手。”俞常风劝慰道。 “这些人如此猖狂!怎的不去报官?”张富气愤道。“报官?现在这官府内哪还见得到一人?都是逃命去了!怎能靠得住!”王小妹心中也是来气。 “是的,只是等官府内再有人时,大家已不是大宋子民,怕却是大元子民了!”张广说罢一阵叹气。 屋内之人也是陷入沉默中 上门寻仇 第二天早上,旭日普照大地,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自身体恢复后,俞常风每日清晨都会跑去后山一宽阔之地处练习武艺。早上正是空气清纯,幽静无扰,正是修习练功之佳地。 王大屋内。王大早早就从一农户家屠杀好猪回来,王小妹也帮着忙活一阵后,王大挑起猪肉担子出门正往外走,却见到一群人快步向这边走来,足有四五十人之多。 王大满是疑惑,不知这群人意欲如何?只能先放下担子,直盯着这群人。不一会,这群人手拿刀枪棍棒已来到屋前,一个个气势汹汹,脸上满是带着仇恨表情,王大一看,自知这些人来者不善,可王大却是想不起何时与他们有过节?于是王大大声喊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大清早前来别人家门,这是做什么?” 前面几人往两边一退,只见一个没有五大,却只有三粗之人走向前面,别些人对其卑躬屈膝,自然说明此人正是他们头领。只见此人满脸横肉,手短腿粗,走上前左右一看,其粗犷浑厚声音响起:“是这家吗?” 旁边之人点头道:“没错,前日打人者正是住在这家!”“那好!”这人看向王大,“是这人打了你们?” 旁边之人上下打量一番王大,却是连连摇头。这边王大亦明白这是俞常风前日在街上所揍之人,现已找上家来寻仇。而前面这矮子无疑就是别人口中之掘地虎,王大见其矮短身材,心中一阵鄙夷,“你就是那掘地虎!你上我家来找事,就你这个,不怕我给你打到求饶?”王大说完,发出一阵狂笑声。 此时,屋内王小妹听见外面动静,便出来一看,见一群人围在屋前,前面有几人却是前日在街上发生吵闹之人,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连忙返回屋内。 王二正在院后劈柴,见王小妹慌忙跑来,正欲询问,王小妹却先行说话:“二哥,不好,外面一伙人围住大哥,应是前来寻仇,快出去帮大哥!” 王二一听,赶紧放下柴木,提着斧子就往屋外跑去。王小妹没有跟随,“二哥,你先出去,我去喊人过来!”“行!”王二头也没回,继续向外面跑。 待跑到外屋,真有一群人围着,王二心中也是恼怒,“你们大清早在此想做甚?”掘地虎见王二提着斧子出来,仍是不动声色,不紧不慢道:“在下前来只是找另外一人,与你们无关,愿意帮忙就去叫那人出来,在下绝不为难二位!” “你在说什么?此人?那人?到底是哪人?与我们兄弟又有何关系?”王大故装作不知。掘地虎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那人好像是叫俞常风,现住在你们这,前日他在街上打伤我好几个兄弟,今日遂来讨个说法,现在你们应清楚了吗?” “哦!原来如此!那既然是那俞常风所为,你们找他去,现在来找我们作甚?”王二说罢,挥了挥手中斧子。 掘地虎脸色渐变,有些生气道:“我们现在只问俞常风在何处?想必你们应该知晓,还望你们如实说出,否则也莫怪我不客气!” 心生佩服 掘地虎恶名在外,绝非善茬,且今日前来之人不少,定有不达目的不罢手之势。王大兄弟心中自然明白,看来今日少不了一场搏杀。王大,王二虽然平日较鲁莽,可一有事情也不含糊,又正是血气方刚时候,有胆色,更是重兄弟情义之人,此刻见掘地虎动怒,王大兄弟神情也是严肃。 “废话少说,想要找常风大哥,先看看我们兄弟答不答应!”一声大喝,王大双拳紧握,眼直望着掘地虎;王二手拿斧子,紧绷着脸;王大兄弟已经摆好架势,准备与这些人来个你死我活。 掘地虎见状,一脸狂笑道:“你们兄弟二人真不知好歹,竟敢与我斗?怕是嫌命长了?” “这俞常风应当是害怕,因此躲起来了,让你们给他出头,你们兄弟也是愚笨至极……” 掘地虎刚一说完,一阵清朗之声从另一侧传来,“谁说我躲起来了?是你这厮在此胡说八道吗?”众人一看,原是俞常风迈开大步,快步向这走来,身后是王小妹,还有李天玉,李小生,张富,张广等人。 待俞常风他们走到王大身边,掘地虎眼睛扫了俞常风一下,见其身体伟岸,相貌堂堂,一身凛然正气,便知其不是普通百姓,便问道:“你就是俞常风?”身边一人连忙说:“大哥,就是他前日打伤我们!”另有几人也是一起随声附和。这几人正是前日街上让俞常风暴揍的,只是唯独未见那摆棋之人,想必应该是伤势较重不能前来。 俞常风正眼看向掘地虎,这一看却让俞常风心里一惊。只见掘地虎双手手掌粗厚,肉上满是粗硬老茧,手上青筋暴起,一看就是练有铁砂掌;再见其身上肌肉横生,双脚站立之处竟有轻微下沉,却是内劲深厚所致。 俞常风心中一念,此人能横行无忌,原是因一手好功夫,看其身手,应是鲜有对手,故而能成为一方恶霸。见俞常风一时沉默,一旁的王小妹却是双手叉腰,一脸嘲笑道:“怎的?前日挨打没挨够?今日送上门来再挨打?还带这些人一块来挨打吗?” 王大他们好兄弟已全部聚齐,同仇敌忾面对掘地虎这伙人,气势却是高昂,此番王小妹之语,王大他们自然亦是大笑。 “你这女子真是大言不惭!”掘地虎说罢,却是看向俞常风,“俞常风,你说该怎么办?把我兄弟打成这样,且要给个交代才行!” “你们这般人为非作歹,多行不义之事,难道不该被打吗?”王小妹却是反唇相讥道。 掘地虎脸色甚是难看,但并未言语,只是直接看向俞常风。俞常风却是不动声色,平静说道:“小妹说得极对,今日你们怕是会失望,我堂堂汉子,行得正!站得直!怎会向你们弯腰!” “是的!”王大他们异口同声道,“别以为你们人多我们就会害怕!”王二再次挥挥手中斧子,其他人手上虽无武器,却也是一块摆好架势,准备一战。 “好!”掘地虎不由点头,平日谁见他都是躲开老远,今日面前这几人竟然还敢与他拼斗,也是让他心生佩服。 好大的口气 “你们敢与我拼,我敬你们是些好汉,那今日我也不以多欺少,谁敢与我单打独斗,倘若我败了,那前日之事就此了结;如果你们输了,那便跪下来磕头认错,再赔百两银子……你们敢答应吗?”掘地虎直截了当的说道。 “好大的口气!你再厉害我们也不怕!待我与你会一会!不过你若输了,除你所说的外,应再加一条,那就是你也跪下来说你错了!如何?”只见李天玉板着脸,脸上却全是阴冷之色。 李天玉这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震惊。掘地虎把眼神全放在了李天玉身上,上下打量着李天玉,只见李天玉虽身形偏瘦,瘦削的脸上却是棱角分明,相貌也是不凡,唯独眼中藏着让人难以察觉的一股阴鸷之气。掘地虎完全不相信李天玉会这么狂妄? 打量许久,掘地虎大喝一声:“今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在这个小地方竟有敢如此和我说话之人!那既然你们不知天高地厚!那就让我领会领会!”掘地虎此时已是愤怒至极,双手暗自蓄力,意欲出手教训李天玉。 李天玉正欲上前,俞常风却伸出一手拦住了,“天玉兄弟,还是让我来吧!”李天玉一脸不解,“为何?你不是伤势刚恢复吗?能行吗?” 俞常风浅笑道:“没事!那点伤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旁边的王大他们也纷纷表示让俞常风前去迎战。李天玉却是不悦,正要说话,身后王小妹说道:“天玉哥,让常风哥去好些,他虽然伤才好,但身手却是在我们之上……” 王小妹这话虽是无意,却让李天玉心中气愤,脸色亦是阴晴不定,但随即恢复平常神色,“既然如此!那就请常风上去迎战罢了!”说罢,李天玉自行退回至后面,一股阴冷目光在俞常风背后一扫而过。 俞常风上前几步,走近掘地虎面前。两人眼神交汇,各自提力准备一战高低。两边观战之人也是心中紧张,“常风哥!你能敌吗?”王小妹还是有些担心,便在后面问道。 “哈哈!”俞常风仰天一笑,“就凭这人,我若不能敌,那哪有脸面见众人!”俞常风傲然说道,随即双手一摆,喝道:“来吧!出手!” 掘地虎大吼一声,单掌快如疾风朝俞常风劈来。俞常风见此掌刚猛,便知不能硬拼,便脚步一踮,往后连退数步,掘地虎见此掌劈空,又是一步向前劈出一掌,俞常风这回没有后退,却是一手屈肘架住矮冬瓜之掌,随后俞常风另一只手握拳打向掘地虎身上,这一拳却是十分力气,只见拳带劲风,疾如雷,掘地虎只是冷笑一声,并未躲闪,而是将身体向前靠了过来。 俞常风也不是寻常人,见掘地虎如此,便知不妙,急忙收力只用了三成劲力,待拳打在矮冬瓜身上,却如打在一块坚硬石头上,反震之力让俞常风手臂发麻,虎口隐隐生疼。就这三分力气已让手臂如此,如若十分力气,那轻则手发抖麻痹暂失战力,重则断腕手废。 俞常风此刻已知掘地虎练有一身铁布衫功夫,心中暗叹:“此人果然厉害!”掘地虎挨了这一拳自然没有事情,还未待俞常风再出击,掘地虎趁势一个弓步,双掌朝俞常风腰间劈去。这一招式甚为狠毒,封住俞常风左右两边退路,本是趁俞常风手臂发麻稍一愣神之时出手,此时就是后退也已是不可能,如若后退,掘地虎便可用铁头继续攻击。此刻不论被击中腰间,还是铁头撞胸,俞常风将会非死即残。 交手 此时,众人发现俞常风处于危险之中,不由为俞常风捏一把汗,王小妹甚至捂住眼睛不敢看。 掘地虎也自认这招势在必得,脸上甚至已露出得意之笑容。 俞常风是何许人也?岂是轻易就能被击败?俞常风站直身子并没有躲闪,只待掌快击到腰间时,俞常风却是一声吟啸,身子凌空而起,竟生生躲过掘地虎致命一击,可见俞常风轻功造诣极高。而俞常风人在半空中未有迟疑,接着一个神龙摆尾反身一脚朝掘地虎脖颈扫去,掘地虎刚才双掌击空,见俞常风一躲开又能快速使出如此狠劲招数,心中暗喊:“此人功夫确实不凡!真不错!” 掘地虎经历恶战无数,自知脖颈处乃身上一软肋,若被一脚击中,那轻则晕厥过去,重则颈断人亡,若如此,那自己怎还有脸面立世? 这掘地虎身手也是了得!只见他瞬间双膝跪地,整个身子后仰贴地,此招乃少林洗髓功里的后躺功。俞常风双脚从身上扫空而过,掘地虎也躲过了俞常风这雷霆一击。 俞常风双脚一收,人在空中一个旋转,飘逸落地;掘地虎一个鲤鱼打挺,身子也是安然立起。两人眼放光芒,同时大声喊道:“好身手!”一说罢,两人同时出手,再次缠斗于一块。 掘地虎铁砂掌势大力猛,另有铁布衫,所用招式全是少林功夫,出招自是势大力沉;俞常风却是以昆仑拳相抗衡,昆仑拳招式出神入化,再有一身轻功如蛟龙在天。只见风卷尘扬,劲风扑面,两人功夫不相伯仲,转瞬间已是交手五十回合,却仍是未分胜负。众人在旁却是已忘记言语,默站不动观望两人这番打斗。 瞬间又是交手几个回合,掘地虎纵使是铜头铁骨,却因年龄较大,这般激烈拼斗,力气已快殆尽;俞常风虽年轻力盛,但奈何伤势才痊愈,如此耗费真气,此刻也是虚汗淋漓,体力也难支撑。 掘地虎蓄尽全力挥出一掌后,俞常风也是用尽全身内力冲出一拳,拳掌碰撞在一起,犹如电光火石般,只听两人闷哼一声,随即各自往后退出数丈,身子方才站稳。 “俞常风,你是昆仑派弟子?怪不得年纪轻轻使得一手好功夫!”掘地虎待气息平稳,对俞常风亦是增添几分佩服,这才如此说道。 此时俞常风身上之旧伤暗自生疼,可脸上却是如没事一般,平静说道:“过奖了!没想到你竟是少林弟子!一身少林功夫也是不凡!只是……”俞常风没有继续往下说。 “只是如何?”掘地虎问道。“只是你既为少林弟子,应当守清规戒律,戒杀、戒盗、戒淫、戒妄、戒酒,不坐高广大床,不非时食,不着香花慢,不香油涂身,不着生相金银宝物……可你现在所做所为,何以配得上少林弟子这称号!” 但愿相安无事 “且慢!”俞常风喊道,掘地虎停下脚步,转身一脸不解看向俞常风,“怎的?不让我们走?” “不!我是想告诉你,倘若你们还在欺压百姓!为祸一方!就算与我无关,我俞常风照样会替天行道!”俞常风气势凛然说道。其他人看向俞常风,眼神中全是敬仰之情,俞常风这言语却也是激起他们内心正气,齐声说道:“常风哥!我们愿意和你一起除暴安良!” 俞常风朝王大他们点头示意,还未说话,这边掘地虎也是一脸不屑,大声说:“俞常风,我今日敬你是条好汉,才不与追究,如若你真要与我斗,那你尽管放马过来!纵然你身手了得,就算加上你身边这几人,但我掘地虎真没放在眼里!” “你若想做英雄好汉,那你日后就自求多福嘛!我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轻易就放你一马!”说罢,掘地虎遂转身率领手下离去。 自今日一战,俞常风更是名声在外。要知这掘地虎便是仗着一身厉害功夫,才成为一方恶霸,曾有不少壮士前去仗义出手,却无不都让其打败,下场自然很惨,因此渐渐也无人敢与矮冬瓜为敌……直到俞常风出现,今日与掘地虎战成平手,且说出如此豪迈之语,在这临海小城,自是很难有第二人!不过人们也只知俞常风其人,其乃丞相护卫之事只有王大这一行人知晓,外人却是不知情。 在掘地虎离去后,俞常风与王大他们回屋也商议了一些事情,今日大家很是高兴,对俞常风更加佩服,而王小妹对俞常风爱慕之情亦是更加深厚。唯独有一人却是闷不作声,心内藏有几分怨气,这人便是李天玉。只是大家都在谈今日之事,并没有发觉李天玉之神色异常。 从王大家出来,李天玉与李小生回家是一路。李小生几次与李天玉说话,却见李天玉不理,便问其缘由。李天玉这才说道:“小生,今日我本想出手战掘地虎,可那俞常风竟是阻拦,结果他大出风头,想想却是可恼!” 李小生这才明白,他与李天玉乃是堂兄弟,感情自是较好,便对李天玉说:“哥,那掘地虎身手可不是寻常人所能比,你我都不是他敌手,只有常风哥才能与他一战,幸好也是常风哥与他战力不分伯仲,今日也让我们能大开眼界!你说对否?” “你说的是有几分道理,可我却不愿见他那嚣张模样。”李天玉仍是不满。李小生一笑,“哥,你是为这个而气恼,其实常风哥为人不错,武艺高,其身份更是我们不能相比!但他待我们如兄弟,你又何必气恼?” “可你不知,王小妹她……”李天玉欲言又止,紧接却是话锋一转,“俞常风不就是丞相护卫而已,可是现今丞相已逝,他不也落成现在这样,要不是我们救下他,他还有命呼?” “哥,你为何今日对常风哥不满?大家是好兄弟,你不该如此说常风哥,也不该为小事气恼的!”李小生又劝说道。 “但愿日后能相安无事……”说罢,李天玉径自向前走开了。 闯荡江湖 初三初四娥眉月,十五十六月更圆。正是农历十五,月圆时分。俞常风一人静坐在院外一草地上,抬头望着天上圆夜默默发呆。 不知何时,一婀娜身影在俞常风身边坐了下来。“常风哥哥,今天晚上月亮好圆!”王小妹温柔说道。俞常风“嗯”了一声,“小妹,你来了!”“是的!看你一个人在这发呆,便过来陪陪你!” 俞常风轻轻一笑,旁边响起一怪异之声:“常风哥哥,今晚上月亮好圆!”“常风哥,我来陪陪你!”两人回头一看,原是王大王二站在院门处,刚才怪异声正是王大兄弟学着王小妹口语发出。 俞常风与王小妹这才明白过来,两人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王小妹一脸羞红,朝王大兄弟说道:“大哥,二哥,你俩使坏,我可生气了!” 王大兄弟一听,两人挥舞双手,“小妹,莫生气,我们可怕了你!你一生气,可又要打人了!”王小妹一听,急得连连跺脚,“大哥,二哥,我有这么可怕吗?哼!” 王大王二却是哈哈大笑,“罢了,罢了,不说玩笑了。王二,你去拿桌椅来,摆上些瓜果,我们一起赏月!” 待安全就绪,四人围坐一起。在王大三兄妹再三请求下,俞常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故事。原来俞常风出生在湘南某小镇,因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俞常风自幼跟随父母四处逃难,可谓是尝尽人间辛酸。更不幸的是在一次逃难中,一伙强盗抢劫了这群逃难的人,见钱物就抢,稍有反抗者便是杀,正是那次俞常风的父母惨死在那伙强盗的刀下……待讲到这里时,俞常风眼中含泪,静默许久。 失去父母后,年幼的俞常风四处流浪,终日食不果腹,小小年纪却是面黄肌瘦。一日,俞常风去街上乞讨食物,有幸讨得几个包子,却碰上一群乞丐,便欲上来抢俞常风手中包子,俞常风自然不肯,便拼死反抗,奈何对方人多,俞常风被打倒在地,但他们仍未罢手,继续对其拳打脚踢,眼见俞常风快要晕迷过去,一路过白衣老者正好路过,见状便喝住了乞丐。乞丐见状,也没多说话,几个人围住白衣老者正欲动手。白衣老者手轻松一挥,一股劲风扫来,几个乞丐身子一滚竟然全都摔倒在地,这些乞丐也是欺软怕硬之人,知道白衣老者武艺高强,于是爬起来便急忙跑开了。 白衣老者收留了俞常风,带他到了一处大山山上道观内。白衣老者给俞常风起道号为无机,道观内还有三个年纪相仿的小孩,道号分别为天诚,地善,青尘。每日里,白衣老者带领四名弟子练功学艺。四人中,俞常风年纪最小,却是聪慧之人,武艺亦是进步较快,只在大师兄天诚之下。 转眼间已是十年过去,俞常风由年幼小孩成长为俊秀青年。一日,白衣老者突然召集四弟子于一块,对他们说:“十年已过,终究还是要下山去闯荡。现今天下大乱,你们若能救国救民,除恶扬善,那便不枉为师苦心栽培你们……”说罢,白衣老者心意已定,执意赶弟子下山。虽有万分不舍,但四师兄弟也只能遵从师命无奈离去。最终,四人按白衣老者嘱咐,选择分道而行,各自闯荡江湖。 回忆 俞常风下山后,凭着少时记忆,一路来到当年逃难也是父母遇害之地方,四处寻找十年前杀害父母的那伙强盗。俞常风那时年幼,只是依稀记得那伙强盗头领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大汉,在其下颚处有一道显眼刀疤。在经过数月寻找后,仍然未果,俞常风倍感失望,只能暂时放弃,便打算前往别处。 此时宋室皇帝率众南下途经此地,见人马疲惫,便停下来进行休整。一日,陆丞相率一队将士去往前面打探路线,途经一树林,却听见树林里传来沙沙声响,不免让人生疑,于是陆丞相命人去看个究竟,待人走近树林,只见树林空旷地方,一年轻小生正在练功,这才回来告诉丞相。 丞相一听,不由好奇,便下马亲自去观察。那年轻小生正是俞常风,只见其身影如风,人如轻燕,招式使得虎虎生风,丞相心中暗暗叫好。 谁料突然那年轻小生停下脚步,朝丞相处喊道:“来者何人?你在此已观看好一会,是否可以出来露面?” 陆丞相莞尔一笑,不得不走出遮掩之树,向前双手拱拳说道:“实属抱歉,老夫打扰你练功了!还望年轻人莫怪!” 俞常风见来人年纪较长,却是如此客气,又见其腰板挺直,面目慈善,却又带着让人暗生敬畏之威严,俞常风虽不知来人是何身份,但见其这么有礼,也是双手抱拳回道:“没事,只是你偷看在下练功,意欲何为?” “哈哈!”丞相手摸长须笑道:“老夫见你功夫不弱,耍得甚是不错,便不自觉才多看了会!没想到让你察觉到了,真是丢人!” 俞常风知晓这位长者是在说笑,也是一笑,两人相聊甚欢,竟是忘了时间。直到外面将士见丞相许久未回,这才想到若是出了意外,那可是死罪,便慌忙赶来,当发现丞相和年轻小生却在谈笑风生,惊奇之余,一正将向前说道:“丞相,原来你在这,卑职恳请丞相一块回去。” 俞常风听见一群士兵跑来,正在疑惑间却听到一正将称老者为丞相,可以说让人惊掉下巴,“什么?你,你是丞相?当今陆丞相?” 丞相笑而不语,正将正要喝斥俞常风,却让丞相拦住,示意他退下去。丞相笑着说道:“俞常风,可否愿意在我身边做事?现在朝廷虽在危难之中!但只要还有人在,就会与蒙古鞑子拼到最后!因此正需要你这样身怀高强武艺之壮士!” 俞常风知道面前这人乃当朝丞相,已是不知所措,站立不安,此番听见丞相一说,却是心生波澜,眼望丞相,丞相面带微笑,眼露诚恳之情,俞常风低头沉思良久,终于点头答应。 就这样,俞常风成为丞相身边护卫,跟随宋室王朝一路往南,途中也遇数次危难,俞常风尽力守护丞相及少帝安全,最终来到崖山海边。当准备全军驾船上海前夜,丞相与俞常风静站在海滩边,“常风,老夫观天相,算到这一回恐是凶多吉少!无力回天!宋王朝气数已尽……” “常风,老夫自知留你在身边是错的!明日就将驶入海上,在此时,你若想离去,老夫绝不责怪你!不想让你一身武艺就此埋没!”俞常风眉头紧皱,他深知丞相的意思,但他怎是那贪生怕死之人,遂是气不平,“丞相,您老不用再说,我不会跑,我俞常风愿一直守卫在身边直至战死!”丞相却是摇头苦叹…… 崖山海上,宋军与蒙军终极一战而全军覆没…… 一起去 待俞常风讲述完,大家短暂沉默过后,王二才说话:“常风哥哥!现今蒙古人建立元朝,也已打败大宋,等占领大宋全部领土也是不用多久……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这边王大以为王二是想赶走俞常风,顿时火大,朝王二大声说:“王二,你在乱说甚么?你是想让常风哥哥走吗?” 王二一听,乃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脑袋一阵迷糊,“大哥,你在说甚么?我,我让常风哥哥走?” “我说大哥,二哥是想问问常风哥哥接下来有什么想法?会做哪些事情?哪是在赶常风哥哥走吗?看你是卖猪肉太多,自己成大笨猪了!” 王小妹直话直说,一点不怵王大,反而是王大王二平时最怕王小妹。刚才王小妹这番话,王大不敢不服,只能站着用手摸头,然后就是一番傻笑。 “我错了!我以为王二是想……我才急了!哈哈!是我太鲁莽了!” 几人一笑,俞常风说道:“我现在只想去收拾掘地虎,为百姓除去一个祸害!” “什么?常风哥哥,你真有这个打算吗?”王大兄妹三人此时才知道俞常风此前说的不是虚话。 “是的!”俞常风郑重点头,其实从那天街上回来后,俞常风心中就有此番决定,现在只是把想法说出来罢了。 “那我们愿意和你们一起去!”王大兄妹三人随即一块说。“你们?”俞常风轻轻摇头,“我只想一个人去,不想连累你们?” “连累?我看你是看不起我们吗?”王大见俞常风竟然拒绝了,便以为俞常风就是在小看他们。 “常风哥哥,你没来之前我们几个心中也有这个打算,可后来放弃了,其中最大原因就是掘地虎实力太强,我们这几个人怎能敌过他们,这才不得不放下,你可以说我们怂,但不能认为我们没本事!”王大一急,便讲出了平时少见的肺腑之言。 俞常风又是一阵摇头,“王大,王二,小妹,当然还有张富张广李天玉李小生兄弟,我怎会看不起大家,只是……” “只是我乃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你们不同,有父母有亲人,你们可知道去与掘地虎拼,难免会有伤亡,因此我才不愿连累你们……” “迂腐至极!”王小妹手指俞常风,“战死沙场的将士谁没有父母?没有家人?如果都像你这样说,那他们为何要投奔军营?为何要上战场杀敌?” 王小妹此话让俞常风无言以对,只能低头默不作声。王二也是看出这时气氛尴尬,连忙说道:“常风哥哥也是好意,我们这回更是心意已定,就算常风哥哥不愿意,我们这几个人自己也要去干!” “是的!常风哥哥不愿意和我们一起,那我们几个与他分开,自己去干!”王大也是斩钉截铁的说。 “行!既然大家看得起我,愿意与我一起,我若再拒绝,那也算是大过矫情了!” “这才是好兄弟!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大家都是性情中人,把手叠在一起,爽朗大笑! 团团围住 终于,元兵攻城而入占领全城,与其说是攻城,不如说是进城,因为元兵根本就没有遇上抵抗之师,元兵浩浩荡荡进城,也并未像从前那样血腥屠城,而是以安抚为主,以和治城……但在民间,百姓多有恐慌者,可普天之下,皆是元朝之地,已无可逃及安生之地,固而只能安守现状,一切听天由命…… 厅房关公像前,一张大桌上摆着香炉,并有八张大碗。俞常风,王大,王二,李天玉,李小生,张富,张广,王小妹站成两排,每人手拿三根香,神情庄严站于关公像下,八人在三叩九拜完后,俞常风站在桌边,手提酒坛,八张大碗全数倒满酒,带头拿一小刀割破左手中指,数滴血流进碗里,其他人也一一如此,先是俞常风说:“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关公见证,今日我俞常风…… “李天玉……” “王大……” “王二……” “李小生……” “张富……” “张广……” “王小妹……” “结拜为异姓兄妹,今后大家肝胆相照,两肋插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除暴安良为己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求同年同月死!若有违誓言,定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众人齐声说完,拿碗各自洒出一些酒,再拿起碗一口饮尽,然后纷纷把碗往地上一摔,结拜仪式正式完成。八人走出房间,神色严肃,大步向镇上走去。 镇上一大四合宅院,占地足有六七亩之多,从外看是雕梁画栋,红墙绿瓦,门口朱红大门旁有两尊大石狮,铜眼怒睁,威风凛凛立于门前。 经过院落,里面大小房间约有数十间,全是给掘地虎手下所住之用。掘地虎手下兄弟曾提议组成一个帮派,由掘地虎担任帮主,可却让掘地虎拒绝了。究其原因乃掘地虎曾是少林寺住持嫡传弟子,可因其生性顽劣,屡次违反少林寺清规戒律,终被逐出师门。虽然已不是少林弟子,但掘地虎心中只认少林这一宗派,纵然手下兄弟众多,可掘地虎始终没有创建所谓帮派。 在回到宅院中,从外一看正房内墙上挂有一幅猛虎下山图,图画下面摆有一张案几,此时一个矮小之人站立案几前,手拿毫笔,正在潇洒挥墨,只见其笔底龙神,字字如气贯长虹,原来写的竟是文天祥巜过零丁洋》诗: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待笔正好写完全诗,正要落款时,却听见外面传来吵闹声,一人慌忙跑来大喊道:“老大,不好!不好了!” 此矮小之人正是掘地虎,而这处大宅院正是属于掘地虎,其见手下这样,便喝斥道:“何事让你如此慌张?真是像何样子?” “老大,是,是有人闯进来了,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人!” “什么?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我家闹事!走!出去看看!” 走出正房刚走到院落中间,只见俞常风八人从大门处走来,待双方有二三丈时方才停住脚步。掘地虎与俞常风四目相望,“是你!”掘地虎咬牙说道。 “是的!”俞常风淡淡说道。 “好!胆子够大的!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 “我说过,只要你继续为祸一方,我必将替天行道!” 掘地虎哈哈一笑,眼睛扫向俞常风八人,“就凭你们几个就敢前来,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掘地虎转身对旁边那人说:“去叫人!”那人跑去正房外面,拿起一锣,用锣锤重敲数下,只听见宅院四处阵阵喊声响起:“不好!出事了!”“大家赶快来!”不一会,几十人赶至并将俞常风八人团团围住。 竟然是他 俞常风八人面对数倍之敌,却是面不慌,心不乱,神情自若。掘地虎一见,讥笑道:“我本念你们是些好汉,可你们太自大了!敢来我府上找事!既然你们自讨苦吃,那我也不客气了!” “来人!给我狠狠教训他们!今天绝不能让他们站着出去!”说罢,掘地虎双手一挥,数十手下便一拥而上攻向俞常风八人。 俞常风意在与掘地虎决斗,自然没将这些喽啰放入眼中,出手击倒靠近自己几人后,俞常风往前一跃,在离掘地虎一丈距离停下,“怎么?不敢与我决斗?躲起来算何本事?” 掘地虎知晓俞常风用意,也未生气,笑道:“来!今日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俞常风大喝一声:“接招!”便率先攻出一拳试探,掘地虎并未躲闪,也是一拳对上俞常风拳头。俞常风本是虚招,自然不会与其硬碰硬,身体退后一步,一个连环扫腿扫向掘地虎,掘地虎虽见这招来势凶猛,可仗着自己一身铜筋铁骨,便运气布满全身,挺直站立硬扛俞常风扫腿。 俞常风暗中一笑,其实刚才也是一虚招,他猜料掘地虎会自大而接下这招,果不其然,掘地虎没有躲避。只见俞常风立即收脚,往地上一点,身体往空中高高跃起,随即右手化肘击向掘地虎头顶,掘地虎暗叫不妙,还未待躲开,俞常风手肘已砸在头上,此肘可谓是势大力沉,纵然掘地虎练有铁头功,挨上这一肘,也是让其一阵头昏目眩,身子摇晃几下方才站稳。 这边李天玉他们已和掘地虎手下爪牙战作一团。掘地虎手下虽然人数较多,但多是乌合之众,平日里也是狐假虎威而已,真若碰上对手,自然占不到便宜。 李天玉功夫甚是不错,只见其闪转腾挪,转瞬间已是打倒六七人。王大王二,张富张广,李小生及王小妹也是越战越勇,打得掘地虎手下连连后退,一些胆怯者更是四处逃窜,只有少数还在咬牙坚持。 掘地虎受此一击,又见手下爪牙如此不堪,心中大怒,“俞常风,看来我是大意了!没想到你们竟然有两下子!” 俞常风只是淡然一笑,“我们既然敢来,就自有十分把握!不过我们前来并不是要取你性命,只是想劝诫你回头是岸,弃恶从善……” 掘地虎喝道:“休想!想让我做好人,先打败我再说!刚才是我一时大意,才着了你的道!现在休想再讨得便宜!废话少说,出招吧!” 俞常风摇头暗叹一声,准备再与掘地虎决斗,却听得外面有人喊:“不好!蒙古鞑子来了!” 里面众人纷纷停止打斗,大家不知这蒙古鞑子为何突然来此?一时手足无措呆立不动。俞常风心中也是一惊,便说道:“大家莫慌!静下心来看看鞑子为何前来?” 片刻,一队人马闯进院落,足有百来人,个个手握兵器,为首之人满脸络腮胡须,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双霸气之眼横扫众人。俞常风眼一望此蒙古大汉,心中不由惊喊:“竟然是他!” 严惩不贷 此人正是海战中在船上与俞常风激烈厮杀那元兵,俞常风与他苦战一番,若不是自己拼命杀出重围,定会栽在此人手中,故俞常风自是深记在心!今日竟在此遇见他,俞常风岂能不惊! 让俞常风震惊之人名叫哈扎.巴图鲁,乃蒙古一大勇士,彼时在元军里为千夫长。海战后因骁勇善战深得统帅赏识,被提任为广东道宣慰司宣慰副使。 今日偶路这里,却听得里面吵闹声不绝,哈扎便率人前来一看究竟。待见到里面有几十人竟是在打斗,哈扎眼睛横扫众人,接而一阵大笑道:“我还以为发生何事?原来是一群汉人在这打架!” 其余元兵跟着哄堂大笑,里面之人或是惊慌,或是羞愧,或是恼怒。“没想到汉人打仗不行,窝里斗反而是很厉害!哈哈!”哈扎又是一阵讥笑。 俞常风与掘地虎两边之人无不羞愧难当,俞常风与哈扎乃仇人相见,现又让哈扎一番羞辱,心中怒火升起,“我等几人乃是在为民除害,不是你所说这般!” “对啊!不管是什么人?汉人,鞑子,只要做了卑鄙无耻之事,我们都会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说话之人正是王小妹,语气不重,可却是直言不讳指向哈扎他们。 哈扎一听,也是恼怒,便朝王小妹看去,发现竟是一个年轻女子,便认真打量一下王小妹,只见王小妹明眸皓齿,亭亭玉立,眉宇之间透露一股英气。 哈扎眼睛一亮,心内怒气已消,朝王小妹笑道:“这位姑娘如此美丽,让人倍感惊艳,又是英姿焕发,想来也是女中豪杰!可否告诉一下姑娘芳名?” 王小妹却是嗤之以鼻,转头并未理会哈扎。哈扎一见王小妹如此冷漠,脸色有些不自然,便转身看向众人,提高声音说道:“在下哈扎!乃宣慰司宣慰副使!今日偶然路过这里,并未有何恶意,刚才所说之言也是玩笑罢了,还望大家莫怪!” 众人见哈扎一改刚才气势凌人态度,甚是疑惑。此时哈扎又看向掘地虎,仔细一看,双手抱拳道:“想必这是掘地虎大哥吗?真是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掘地虎仍是站立不动,也未回答,只是自嘲笑道:“没想到我这恶名竟连一外族人都知晓,让人惭愧啊!”然后掘地虎竟然陷入沉思之中,完全没有理会别人。 哈扎见状,又走近俞常风面前,这回观看俞常风许久,似有一种相识感觉,却是想不起来是谁,“这位少侠好像在哪见过?请问尊姓大名是?” 俞常风轻描淡写道:“哈扎将军,在下只是一无名小卒而已,小小姓名无须献丑说出来。” 哈扎堂堂一蒙古勇士,却三番两次受人冷落,心中可谓是气火沸腾,正欲发作,旁边一手下靠近耳旁,轻言了几句。 待后,哈扎才说话:“在下还有紧要事情要办,今日你们之事就此了罢,以后可不要再有打架之事发生,大元朝廷初管此地,自然想平安和气!倘若再发生扰乱治安之事,必将严惩不贷!” 静一下 哈扎率队转身离开,待走到院门处,哈扎回头看了俞常风一下,眼睛直盯着,脸上却是一副思索状况,片刻之后,头一摇便大步向前而去。 院内众人沉默许久,掘地虎向俞常风说:“你们是要继续打?还是离开?” “在下已无心情与你继续,今日就此罢了。” “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如今国亡,不要再继续危害百姓!多说无益!你好自为之!” 说完,俞常风头也没回径直离去,王大他们也跟着一块离开了。掘地虎静静望着俞常风背影,复杂眼神中带着深意…… 路上,王小妹紧跟在俞常风身后,“常风哥哥,今天我可担心极了!幸亏哈扎没有认出你来,否则他定会抓你,那可如何是好?” “今日没认出我来,但说不定哪天就会想起来,这又如何?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不要担心,我根本就不怕!” “可是,你不怕,我怕。”王小妹喃喃细语道。 “是啊!常风哥,还是小心为妙!”“毕竟你是曾经抵抗过蒙古鞑子的宋军士兵,如让他们知道你身份,他们怎会放过你!”其他人纷纷替俞常风担忧。 俞常风还未回答,一个不怀好意之声响起:“你是不怕,因为你只有一个人,可以逍遥自在!但我们不一样,我们家在这,家人亲人都在这!一旦他们知道你身份,那我们也会受到牵连……” 说话之人正是李天玉,其这番话用意已是不言而喻,大家一时目瞪口呆,不知李天玉怎么会讲出这番话来?俞常风更是惊愕,他没有料到李天玉会排挤自己,这可是结拜兄弟说的话,一下却让他心生寒意;可此话却另有几分道理,自己无力去争辩。此时俞常风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陷入沉思之中。 王大王二,张富张广皆表示不满,连李小生也在责备李天玉。而王小妹更是直言不讳道:“李天玉,你这话是何居心?你是想赶常风哥哥走吗?大家才结拜为兄妹,本应同心一意,可你却说出这般话,真是可恶!” 李天玉王小妹也如此袒护俞常风,心内已是恨得咬牙切齿,但脸上却是一幅无辜表情,“王小妹,我说得可是实话,也不是要赶着常风哥!只是说出来提醒大家要小心为上而己……” “胡说……”王小妹正要往下说,却让俞常风打断了,“大家不要吵!我觉得李天玉说的有道理。” “今日大家先行回去吧,我要独自静下……”说罢,俞常风低头走向另一条小路。 王大他们看着俞常风,却不知该如何劝说。“常风哥哥!你去哪里?等等我!”王小妹一脸担心,急忙喊道并欲追上去。 俞常风手一挥,“不要跟来,让我独自呆一会!”俞常风身子拨空而起,在空中几个旋转,人已在数丈之外,紧接又是一跃,人已消失在眼前…… 望着俞常风消失地方,王小妹不由黯然失色,嘴中不由喃喃自语:“常风哥哥不会有事吗?” 招纳 王小妹呆立不动,双眼含泪,久久不愿离去。王大王二见状,便上前劝道:“小妹,这点小事对大哥来说算不了什么?他只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下,我们不要去打扰他,大家先回去!” 李天玉走上前一脸自责道:“刚才之事都怪我,不应该这样说话,我知道错了!” 王小妹眼睛一瞪,狠狠丢给李天玉一大白眼,没有说话便直接走开了。李天玉脸色悻悻,无辜望向王大他们。 大家虽然觉得李天玉说话确实欠妥,但大家都是结拜兄弟,只当这是无心之举,也并未全部责怪于他。于是纷纷说劝李天玉也不要太过自责,今后不要再做口语伤人之事…… 接连几日,俞常风仍旧未回来,这让王大等人不由担忧起来,特别是王小妹更是茶饭不思,几次三番欲去寻找俞常风,却是让王大王二拦住下来。 掘地虎家。自从俞常风八人前来大战一番后,掘地虎也是多日未出门,更是吩咐手下未经自己允许,不得随意去骚扰百姓,更不能做伤天害理之事。一众手下虽然不明其用意,但纵然不满,也不敢违背。 这日,掘地虎在家挥笔舞文弄墨。一仆人走进门来禀告道:“主人,外面有几个官兵前来找您谈事!” 掘地虎一愣,怎么会有官兵来找我?莫不是前几日那个哈扎带人过来?可这又是所为何事?掘地虎一想,便连忙对仆人说道:“他们有几人?身上可带有兵器?” “他们有五人,身上兵器已放入偏房内。”仆人如实答道。 掘地虎一听,便说道:“那你去请他们先去厅堂,我稍后就到。” 待仆人走出书房,掘地虎换了身衣裳才向厅堂走去。走进厅堂,掘地虎只见里面坐着五人,各个虎背熊腰,面相凶恶,只见其中一彪形大汉正是哈扎.巴特尔。 掘地虎心内稍有一丝惊慌,但稍纵即逝下便很快恢复镇静,双手抱拳笑道:“哈扎将军,各位军官前来寒舍,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哈扎几人也是站立起来,各自一番客套后,才相继坐下。在聊罢几句无关痛痒之话后,掘地虎正色问道:“不知今日哈扎将军前来所为何事?还望将军明说!” 哈扎大笑一声,“掘地虎兄弟果然直言直语,爽快!那我不拐弯抹角,也直说!” “今日我们过来,就是想让掘地虎哥哥来宣慰司谋事。现朝廷初建,正是大肆招贤纳士之时,看掘地虎哥哥武艺超群,也是一名好汉,更是威名远扬,特此前来招纳兄弟!还望兄弟成全!” 哈扎说罢,一副势在必得样子看向掘地虎。掘地虎却是心一沉,其平日虽然横行霸道,为祸一方,可却从未想过为外族入侵者谋事,那日之事更是让其羞愧许久。而现在哈扎竟上门来说,自己也是不会答应,可却不知如何回复,一下便低头思索起来。 “掘地虎哥哥,怎的?这还有何犹豫?你若答应,条件可随便说,你手下之人你可带去宣慰司,也可由你自行安排……” 时机未到 掘地虎脸色很复杂,先是摇摇头,嘴角抽动几下,随即装作一笑道:“哈扎将军,在下只是一介草民而已,哪有什么威名?至于功夫超群?都是别人胡乱传闻罢了!” “将军,另外在下也是自由懒散惯了!何德何能来胜任这份差事?还望将军放过在下,另请高明为好!” 哈扎一看掘地虎全是拒绝之意,脸色一变,似有在压住心中怒气之举动。掘地虎不动声色,静而不语。 “掘地虎兄弟说笑了,也太过自谦了,我们看中之人岂会是寻常人等?大元朝先占西夏,灭金,再至入土中原,打败大宋……这可乃何等威风!能为大元朝做事,是非常骄傲之事,别人可是想而不得,所以还恳请哥哥三思而行!” “你可知大元朝攻占你们宋国,却是用掉三十余年时间仍然未能前进,直至宋国降将刘整出谋划策,才使大元朝攻势如潮,一路南下而无阻碍……” “另有留梦炎,薄寿庚,范文虎等宋国人都为大元朝立下汗马功劳!官不在大小,只要能为大元朝尽忠就行!” 哈扎耐住性子滔滔不绝劝说掘地虎。掘地虎自然明白若不同意,哈扎定会恼羞成怒,可掘地虎也是刚烈之人,自不会为外族人效力,于是便直言道:“哈扎将军,你刚才所说之人都乃大名鼎鼎人物,有勇有谋,他们甘愿为大元朝效力,实乃他们造化,而我只是一乡下莽夫,岂敢与他们相提并论!” “再者说,天下之大,比我厉害之人何其多也!在下实在没有为大元朝效力之福分!还望将军另请高明!” 掘地虎此话除有讽刺投敌卖国之人用意,另有挑明不会答应哈扎招纳之意。说罢后,掘地虎站立起来,左手成掌在上,右手成拳在下,双手抱于胸前朝哈扎五人作揖道:“哈扎将军,在下另有事情,不能坐陪各位!失陪失陪!” 哈扎及另外四人脸色铁青,面色难看至极,他们万万没料到掘地虎如此狂妄,竟敢拒绝他们招纳;并还目中无人赶他们走,哈扎本是性情爆如雷之人,此时已是强压心中滔天怒火,只见脸上青筋暗暗暴起,双手紧握拳状,竟然微微发抖。些许,哈扎站立时手拿茶杯猛然摔在地上,只听其声如雷道:“掘地虎,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再三请你,是给足你面子了,可你仍不识好歹!告诉你,你如若不答应,会有你好果子吃!你等着瞧!”说完,哈扎转身就走。 “不送!”掘地虎冷冷说道。哈扎五人走出厅堂,一仆人低头弯腰站在门外,身子抖如筛糠。“我们那兵器呢!”哈扎大喝道,那仆人一个没站稳,差些跪倒在地。 “兵,兵器,在,在……你们随,随我,去拿……”仆人声音结巴,战战兢兢往前走去。 待拿上兵器后,哈扎手握弯刀,似乎不愿离去。那仆人早已跑得不知所踪,哈扎身边一随从见状,便说道:“将军,你是想……”那随从边说边用手做抹脖子动作。 哈扎手一挥,摇头道:“不!现在时机未到,就暂且让他多活几日!” 酒楼遇元兵 一朝灭亡,一朝兴。纵观前朝各代,王朝更迭,一般为“内部禅让”,另为“外敌入侵”。内部禅让无须阐述。外敌入侵始于战争,以一方胜利为终。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了争权夺利,却让天下战乱连连,兵荒马乱下,王侯将相心惊颤,寻常百姓受苦难…… 同福酒楼,乃这座古城最大酒楼,此时恰是正午时分,只见酒楼里宾客盈门,吆喝声,酒杯碰撞声,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四个手拿兵器元兵大摇大摆走进酒楼,欲寻找地方而坐,环顾四面,却见已是满座,哪里还有空座?一元兵一脸生气状,朝一店小二嚷嚷道:“小二,快给几位爷挪出座位来!否则砸了你们酒楼!”这元兵手拿刀,抽出一半出刀鞘,又猛然把刀全部插入刀鞘。 店小二望着锋利弯刀,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满脸为难,只能小心说道:“几位军爷!楼上还有几间小房,要不几位军爷受累随我上去?” 四个元兵嘀咕几句,却是斥责道:“咱们沙场上出生入死,今日来这吃饭竟然无地可坐!咱们不会与你去楼上?就在这一楼吃,你自己看着办?” 眼见几位元兵如此蛮横无理,酒楼内客人虽有不满,可也是敢怒不敢言。店小二更是欲哭无泪,这几个元兵怎是他能得罪起的?无奈之下,店小二带着哭腔喊道:“各位客官,有谁愿意去楼上?帮忙腾出地方让给这几位军爷?” 一会过后,仍是没人回应,四个元兵脸色铁青,其中一个上前抓住店小二衣襟,另一手高举欲打店小二。店小二一惊,暗叫一声:“完了!”双腿一软,欲下跪求情,这时,酒楼里一声音响起:“小二,这有位置,过来让给他们!” 说话之人是一穿白色衣裳青年,其旁边乃一穿黑色长袍青年,两人年纪相仿,白衣青年正气凛然,身上自有一股傲人之气;黑衣青年面色冷峻,虽年纪尚轻,却有鹤骨仙姿之态。 待白衣青年说完,众人将目光齐聚二人身上,只见这二位青年相貌堂堂,仪态不凡,不由暗暗惊叹!店小二喜出望外,“军爷,有请去那里就座!” 待走近桌前,店小二朝西青年点头说道:“谢谢二位哥哥帮忙!”说罢,店小二赶忙收桌上碗筷。白衣,黑衣青年也欲离开,这会四个元兵还未坐下,两位青年神色傲然,昂首走过元兵前面,根本未理会元兵。 大概走有七八步远,一个元兵叫道:“前面二人,给我站住!”白衣青年与黑衣青年停下脚步,“你!是在喊我们?”黑衣青年问道。 “对!就是你们!” “叫大爷作甚?” “叫大爷……”元兵发觉说错,连忙停住不说,酒楼内众人却是听得清楚,满是哄笑之声。 元兵非常恼怒,大声叫道:“你敢戏弄咱们!找死!”说罢便欲拔刀,店小二却是上前抱住元兵,“军爷,息怒!息怒!酒楼里不可打闹啊!” 那元兵一用劲便挣脱开来,一脚踹在店小二身上,将他踢出数尺。店小二吃疼,叫唤了几声才爬起来。 酒楼一战 元兵如此仗势欺人,黑、白衣裳青年非常愤怒,“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告诉你们不要欺人太甚!”白衣青年斥喝道。 “哼!你们两位小子敢对军爷无礼,还没找你算账呢!”那元兵话一说完,拨刀出来就势砍向黑白衣裳青年。 那元兵出刀凶狠,弯刀带着呼呼风声袭来,旁边食客不由一阵惊喊,纷纷替黑衣青年担心。黑衣青年却是不慌不忙,待刀离身体还有一尺之远时,一只手疾如闪电般伸出,竟是牢牢抓住刀背,然后一发力,将刀生生夺了过去,这一出手到夺走弯刀,却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众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直至看见弯刀已在黑衣青年手中,这才鼓掌直叫好。 那元兵一愣,想不明白为什么手中之刀一下就不见了,面前之人夺刀,亦说明他胆量武功不一般,心中遂明白黑衣青年功夫深厚,此时元兵神色复杂,他也自知根本不是面前二人对手,便手一摇,“不吃这鸟饭了!咱们走!”另外三个元兵跟在后面准备一块走出酒楼。 “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黑衣青年喊道。白衣青年知道其想法,看了下酒楼四周,便说道:“师兄,你想打架?” 黑衣青年笑道:“是的!自从下山后,一直待在深山里,除了师伯还有几个师兄弟外,根本就没有地方打架,又要谨记师父嘱咐不能出去,那可真把我愁坏了!今日遇到这几个蒙古鞑子,把我勾得心庠庠,既然他们这么野蛮,那我得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 “师弟,等下你在一旁观战就好,就由我一人来就行!” 白衣青年双手抱于胸前,淡然笑道:“行!不过不要在这里打,以免殃及无辜,更不要砸坏这些桌椅!不然酒楼掌柜可不高兴了!” 四个元兵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今日却碰上两个硬茬,竟敢要出手打他们,可他们是兵,也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现碰上如此狂妄之人的挑衅,他们心中怎能服气!就算打不过,也要与其一拼! 几人二话不说,拔出弯刀冲向前去。酒楼里人见动刀了,也是慌忙起身往外逃去,不一会儿,酒楼里除了愁眉苦眼的掌柜与浑身颤抖的店小二外,只有四个元兵和两位青年虎视眈眈,恶战已有一触即发之势。 四个元兵将黑衣青年团团围住,白衣青年却在一旁静静看着。元兵手举弯刀,从四面一块砍向黑衣青年。黑衣青年大喝一声,随即一跃而起,脚尖在元兵甲刀上轻轻一点,然后就是一脚扫在其头上,元兵甲身体往一边倒去,一动不动已是晕厥过去。 黑衣青年一落地,那三个元兵还未回过神来,黑衣青年一个神龙摆尾猛然向他们扫去,似如秋风扫落叶,接连三腿,凶猛利落连续踢在三个元兵身上。 那三个元兵刀未待举起,却听见身上踢中之处传来骨头断裂声,一时间元兵叫唤声响彻酒楼,身体倒地不停翻滚。 黑衣青年连连摇头,脸上满是失望,“师弟,这几人太差了,我才用了两招就把他们打倒了!哎!一点都不好玩!” 相遇 说完,黑,白衣青年便欲离开,一个元兵已从地上挣扎爬起,一手捂住伤处,一手扶着桌子,说道:“你们是何许人也?敢报出名号来?” 黑、白衣青年相视一笑,“怎么?想来报仇?那你们记住了!在下俞常风,名号“无机!”“在下何一平,名号“天诚!”两人分别说道,然后头也没回,直接走出了酒楼。 白衣青年正是俞常风,黑衣青年则是俞常风师兄何一平。天诚,地善,青尘,无机,何一平名号为天诚,正是另外三人大师兄。 那日俞常风离开王大他们,一时迷茫不知往何处,便一直往前行走。 不知走了多久,俞常风这才稍感疲惫,正想坐下休息,这才发现此处乃一深山老林,林中全是参天大树,繁叶挡住日光,虽阴凉但是更显幽深,此时更是寂静无声,略有几分阴森。 俞常风浑然不管,准备找一地方躺下,四下一看,只见不远处有一平地,虽有些粗短杂草也无碍休息。俞常风走过去直躺而下,双眼一闭便是尽兴休憩着。 不知过了多久,正是迷迷糊糊中却听见一声吟啸声响起,紧接着一个黑色身影如鬼魅般从天而降,停在俞常风不远处。 俞常风在吟啸声响起时就已惊醒,心中一喊:“不好!莫非是有猛兽?”于是一个鲤鱼打挺,身子直立而起,左右一看并未看见猛兽,正待放松时,却见一黑衣人忽然站在前面,也是一惊,猛然喊道:“来者何人?为何如此突然来此?” “哈哈哈!”黑衣人大笑起来,“我以为是何人胆大包天,敢来这深山老林?原来是你……” “怎的?你认识我?”俞常风不解,便开始打量起来,发现面前黑衣人年纪比自己要大上些许,再仔细一看,竟似有几分相识感觉。 “怎么?还是没有想起我是谁?这才分开几年?就忘记师兄了?”黑衣人又笑道。 “师兄?”俞常风一拍头,看了黑衣人一下,想起这正是天诚师兄,恍然大悟道:“哈哈!真是你!大师兄!” “是啊!常风师弟!是我,何一平!”说罢,两人激动而拥抱起来。 两人同是性情中人,自然是酒脱而抱。随后,何一平带着俞常风穿过一片树林,前面一宽阔地上建有一道观,再一看道观竟是依山而建,巍峨挺拔。道观外是林木参天,环境幽静。走入大门,里面有几个道童正用笤帚扫地。何一平与俞常风走入一偏房,何一平拿出些食物,两人边吃边谈起从前之事。 原来在师父让四名弟子下山时,特意叫何一平到身前,万般叮嘱道:“一平,你生性顽劣,为师也是最担忧你。此次下山后,若不能收心养性,你定会惹下一身事端。为师在大龙山道观内有一老友紫龙道长,你下山后就去找他,你要在道观内住着,哪都不能去!让他替为师教导你一些时日,只等他能同意你走出道观去闯荡江湖,你才能离开!懂吗?” 何一平一听,急着问道:“师父,如若他这一世不让我离开道观,那我就永远只能呆在道观?” 喝酒 白衣老者抬头爽朗一笑,“如若你师伯永不答应,那你就在道观住一辈子!” “啊!”何一平想到倘若真这样,那自己岂不是这一生都只能守在道观内?”于是心中愤愤不平道:“师父,既然您让我们一起下山,为何三位师弟可以闯荡江湖,云游四海,而要我去道观内?并且还定有这样规矩?我自然难以接受!” 白衣老者站起来,缓慢走至何一平身边,用手轻拍其头几下,却是语重心长说道:“你们四人中,地善天性柔弱,一向与人为善,不喜争斗;青尘性喜静,做事沉稳;无机虽然豪放不羁,但人却睿智;这三人为师不需担心,可以放心让他们去行走江湖……” “你在四人中武功最高,这本是一大好事,可奈何你根性顽劣,为人更是桀骜不驯,又遇事易冲动,极不冷静,你在这里都惹下不少事端,为师担忧你若贸然下山,不知还会惹下多少麻烦……” “尽管这样,为师还是会让你独自前往大龙山,因为你虽性格缺点较多,但是有一点为师要称赞,就是不管如何,你还是会尊师重道,不会背叛师门……因此为师才会有这一决定,就算你心有不愿,也要去做!” 说完,白衣老者背向而站,手一挥沉声说道:“去吧!为师不送你们下山了!”纵有不舍,也有不甘愿,何一平向师父下跪三拜便下山而去…… 待何一平讲述完后,俞常风便把自己这些年所经之事也如实一一讲出。两人边吃边谈,何一平起身走到床前,身子一弯,从床下拿下一坛酒来,拿碗倒满,一人一碗。“师兄,这里应该不准饮酒吗?”俞常风问道。 “是的,在这里也得守清规戒律,这酒乃我与一香客偷偷换来的,一直没舍得喝,但今日与师弟重逢,难得高兴,去他的鸟清规戒律!” “今日不管这些,我们师兄弟要喝个痛快!”何一平先是自己端碗一饮而尽,又拿起酒坛把碗倒满。 “师兄,这酒还是别……”俞常风本想劝阻,可又不忍说出。何一平见俞常风犹豫,便知其意,“师弟,没事,我师伯他出去了,那几个小道童也不敢进我屋来!今日只管喝就是!你若像娘们似的,那师兄可就不高兴了!” 俞常风一听,也不再犹豫,举碗与何一平对饮起来。两人正是喝的兴起,很快,一大坛酒就被喝光了。两人已是醉眼朦胧,何一平挣扎想站起,却是几番都未能成功,最后却是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此时,俞常风也是醉意上头,一头倒在桌上酣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一阵吵架声传来,俞常风也被吵醒,正在纳闷时,却听到吵架声中竟有何一平之声音,当四下一看,发现何一平已不在房间,俞常风一个激灵,站起身来便欲往外看个究竟,身子却不由摇晃几下,竟还有些头昏目眩,稳住身子后头左右摇晃几下,待感觉稍好后这才走出房间。 闯祸 原来何一平在喝酒后突然内急,于是从房间里摇摇晃晃走到外面茅厕,解决完之后正想回房间继续睡觉,此时墙角处有几个道童正在悄悄讨论什么,虽然声音小,但因相隔较近,也还是能听见他们说话。 “那个何一平他又趁师父不在,竟喊人来道观里饮酒,真是太不像样了!” “每次师父不在,他总要来戏弄我们,并且仗着武功高,胁迫我们不准告诉师父。今日又在偷偷喝酒,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毁了道观声誉?” “是啊!他就是一个败类,等师父回来,一定要告诉师父!” 听到道童谈话,何一平顿时火冒三丈,遂从墙角走出,大声说:“你们这些厮,竟在背后说人坏话!” 见有人突然出现,几个道童倒是吓了一跳,待发现来人正是何一平,知道刚才所说之话已经让其全部听到,于是也没有退缩,一个道童直接答道:“何一平,我们就是在说你!你平日欺负我们也就罢了,可现在还在道观里喝酒,我们说你又怎的了?” “你们,我有欺负过你们吗?只是因为看不惯你们懒散,才出来给你们指出错误,你们反而说我在欺负你们?”何一平反问道。 “那你喝酒这事怎么说?” “这……”何一平这下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要和他讲了,等师父回来告诉老人家就行!让师父收拾他!” “你们敢?” “有什么不敢的!” 正在争吵得不可开交时,俞常风也走了出来,在一番好生劝说下,双方才各自散开。回到房内,俞常风见何一平还是一脸气不过,忍不住笑道:“师兄,看来这几个小师弟平日里与你也不和!” “哼!那都是师伯惯着他们,练功不好好练,还偷奸耍滑,要不是有师父约束,我定会出手教训他们不可!” “罢了,师兄,何必为此事较真呢。只是他们若真告诉师伯,那你可就得挨骂了!” “骂就骂,这没什么大不了!”何一平仍是不服。 第二天,紫龙道人终于回来道观了,在得知昨日之事后,便马上让人把何一平叫了过来,俞常风也跟着一块前去。 走入道观大厅,俞常风见到一体态肥胖,白发老者端坐在堂上中间,知道其正是紫龙道人,两人叩拜行礼后方才站立一旁。紫龙道人脸上全是愤怒之情,在看到俞常风后,便强压怒火询问着俞常风,得知俞常风与何一平乃同门师兄弟时,脸色才稍稍缓和。 “何一平,你知道昨日你犯了什么浑事吗?”紫龙道人说话声音不大,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堂下众人都低头不敢看向紫龙道人。 “师伯,我,我……” “吞吞吐吐作甚?敢做就要敢当!昨日你竟敢趁我不在,带人来道观喝酒,而且还和师弟们吵架,你如此胡来!这是成何体统?” “师伯,昨日是与我师弟久别重逢,一时高兴便偷偷喝了酒,与师弟争吵乃是他们背后说人坏话,这才与他们争吵!” “师伯,事情就是这样,我也知错了,要杀要剐悉听师叔处置!” 不会相信 “行了,念你来到这里的几年间悉心练功,行事也是循规蹈矩,再说这也不是很大错误,就此了了吧!大家也不要再提这事了!”紫龙道人说。 “真的吗?师伯。”何一平高兴说道。 “师伯还骗你不成?”紫龙道人笑着说道。 “那就谢谢师伯!” “还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师伯,您要说什么事情?”何一平问道。 “一平,再过几日便是你我三年之约期满,到时你便可出道观了……” “什么?”何一平大吃一惊,心中疑惑略带几分惊喜,“师伯,什么三年之约期满就可以出道观?” “师父不是说只有你点头同意,我才能出道观去外闯荡吗?还有说你若永不同意,那我只能一辈子呆在道观!” “哈哈!你这小子虽然顽劣,倒也是很听话的吧!” “其实你师父也是在考验你,为的就是磨炼你心境,才故意这么一说,怎么可能真要你在这里呆上一辈子呢?” 何一平这才恍然大悟,同时想到自己终于能去外面尘世,心中一阵狂喜,一旁俞常风也是暗自为何一平高兴。 “虽然你这三年里表现不错,但师伯还是要特意嘱咐你,在外面行事不要鲁莽,更不要顽劣,否则你在外面定会惹下大祸!望你要将师伯之话谨记于心……” “嗯!一平定会谨记师父与师伯之话,不过我有一事不明白……” “有何事不明白?” “师伯,为什么师父也和你一样说我若是顽劣,定会惹下事端?难道我是扫把星不成?”何一平直言直语,说完却是小心看向紫龙道人。 紫龙道人直摇头,“一平,天机不可泄露,师伯自然不会多说,你要知道师伯和你师父是为你好!” 何一平明白师伯是不会说出缘由,便没有再问,只是他很不解,为什么都这么说自己?不过何一平不会相信自己以后真会惹下大祸,现在能走出道观,已让他欣喜若狂,此事并未放于心里…… 几日后,何一平与俞常风离开了道观。两人决定先好好游玩一番,毕竟何一平还是人生第一次走入外面世界,尘世间的喧闹繁华让何一平流连忘返,而人情冷暖,世间百态,却是震撼其心。 直至这日走入同福酒楼,与元兵起了争执,何一平出手伤了四个元兵后便走出了酒楼。此时何一平还是很兴奋,多年来终于动手打架一回,让他乐至走路都是手舞足蹈。岂不知一场祸事即将到来! 出了酒楼,何一平却是想让俞常风带去王大那,见一见俞常风几个结拜兄妹。俞常风好些日子没见王大他们,心中也有几分想念,于是两人一块向王大村庄走去。 同福酒楼,四个元兵见何一平与俞常风走了,这才从地上忍痛爬起来,尽管受伤不轻,但这几个元兵也是相互搀扶,一步挨一步缓慢走出了酒楼。 当他们走到外面时,同福酒楼里一个角落处两个黑衣男子相视一望,便也走出酒楼,紧跟在元兵身后。 杀元兵 四个元兵因为受伤,为能早些回到营房,便抄近路走小道,待走到一荒地处,荒地周围都是一人高杂草,平时很少有人会来这,也是一荒凉之地。 元兵互相搀扶行走至此,四人已是有些力疲,于是坐下打算休息一会。谁知道刚一坐下,只听见后面一阵冷笑声响起:“四位军爷,怎么坐下了?你们是不是受伤走不动了?要不要我去喊人来抬你们起?” 四个元兵一听到冷笑声,“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拔出弯刀紧张地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这不是挺利索的吗?一点都看不出来受伤了!”一个黑衣蒙脸男子慢慢从一边走出来,其身后也是一个蒙脸黑衣男子,不紧不慢走向元兵。 这二人正是在同福酒楼一路跟随元兵之人,只是此时他们已黑布蒙脸,看不到他们本来面目,只能听见他们声音尖细,犹如女人哭泣之声,让人感到刺耳。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偷偷跟着我们?”元兵自知情况不妙,面前两个黑衣男子肯定是来者不善,可现在自己四人身上有伤,如若动手应该难以招架,此时说话之元兵已没有在酒楼那样狂暴,声音中已是有些紧张。 “我们是好人,见四位军爷行走不便,故特来帮帮军爷……”前面的黑衣男子又是一阵冷笑,笑声却似女鬼嘶喊声,四个元兵听了皆感到不寒而栗。 “不用你们,我们可以行走,请你们快些离去!” “那不行!我们是来送你们上路的!”后面黑衣男子说道,其说话声倒是正常,可是这话却更让元兵感到恐惧。 “你,你们知道我,我们是,是什么人?”说话元兵声音甚至有些哆嗦。 “你们不就是蒙古鞑子吗?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在酒楼里不照样让人给打受伤了吗?” “你们蒙古人攻占大宋,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多少宋人惨死你们刀下!今日我要替无辜死去之人报仇!”说罢,两个黑衣男子同时拔刀,慢慢走向眼神全是恐惧之元兵…… 宣慰司中。“什么?”哈扎手狠拍案台,谁料案台竟断裂两半,哈扎没有理会,“你刚才所说的真是事实?”哈扎又一次问道。 “是的!将军!”哈扎手下郑重说道。 哈扎暴怒而起,拿起挂在墙上弯刀快步走出,边走边喊:“来人!与我一起前去……” 荒地,四个元兵齐躺一块,边上全是元兵围站一团,哈扎站在中间,脸上全是愤怒之色,“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吗?” “目前还不清楚,四人皆是一刀毙命,并无其他伤口,可见凶手是针对而来,并且身手不弱……” “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谁?但我们在此搜寻到一块玉佩……”旁边一元兵说道。 “是吗?那快拿来一看!” 哈扎拿过玉佩,只见玉佩颜色暗淡,质感粗糙,一看便知是用劣质玉石所制。哈扎眉头紧皱,心中暗说:“这是什么玉佩?”在手中掂了一下,却发现玉佩背面刻了一个“俞”,哈扎眼睛一亮,连忙将玉佩装入袋中。 高兴 俞常风带着何一平来到了王大家,分别数日,望着熟悉的地方,俞常风心中还是很欢喜。快步推开院外大门,发现院内并无一人,俞常风也未作声,悄悄走到院后,只见王二正坐在小矮凳鼓捣打鱼用的渔具;另一边王小妹蹲在地上,愁眉紧锁,一手托住下颌,另一只手拿树枝在地上划写,看上去似有满腹忧愁。 “小妹,常风大哥武艺高强,能有什么事情?你不用担心他!你应该要先担心自己!整天茶饭不思的,还老是担忧他!你这样让我们更担心你……唉!” “二哥,我,我能不担心他吗?我……”王小妹正欲往下说,本是无意回头,眼睛突然往这边一瞥,却看见有两个人正站在不远处,一个是并不认识的黑衣男子,另一个是身穿白衣,目光满是深情望着自己。 “啊!”待看清来人面目后,王小妹娇躯一颤,一声惊喊后双手捂住嘴唇,眼神中有欢喜,也有一丝哀怨,怔怔看向俞常风。 王二一愣,也回头一看,当看到有两个人站在不远处,其中一人就是俞常风时,便是兴奋的跑过来抱住俞常风。 “你这家伙,说走就走,一点消息都没有,让大家好不担心!特别是小妹她……”王二松开后,边说边伸拳打在俞常风肩上。 俞常风一笑,却是绕开王二走到王小妹面前,凝望着王小妹而声轻情长道:“小妹,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 王小妹让俞常风这深情一望,已是满面绯红,却是忘了责问,娇羞的只是低头不语。 “小妹,这些天在外面其实我也想你……” 俞常风还未说完,何一平却是打岔道:“师弟,你少来这肉麻的话!这几日你和我整天喝酒吃肉,游山玩水,哪曾有想这个小妹?” 何一平说完,自己倒是忍不住大笑起来。俞常风眼睛一瞪,朝何一平说道:“师兄,你知道什么啊?就在这胡言乱语!” 王小妹芳鼻一“哼”,扭头背对俞常风,“没想到你也会说谎骗人了?” 见王小妹生气,俞常风一急,连忙说道:“小妹,我哪有骗人?他,他,我……”因想急于解释,反而让俞常风一时语无伦次。 见状,何一平摇头说道:“还是我来替你说吧!” “小妹,刚才我是在说笑罢了。师弟他表面看着是没什么?其实他心里确实有你,好几个晚上他都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一问他他却不好意思,更不肯说,因此能断定他是在思念某个人……” 王小妹这才转身娇声笑着说道:“俞常风你是大笨蛋……” 转瞬已到晚上,结拜八兄妹加上何一平九人围坐一桌,大家有说有笑,唯独一人始终不苟言笑,更不敢看向俞常风,这人就是李天玉。 俞常风现已把那天之事放在一边,心中也没记恨李天玉。见李天玉独自沉默,俞常风几次与其碰碗喝酒,李天玉虽有些惶恐,但也是和俞常风一饮而尽碗中酒。 王大他们见俞常风与李天玉和好,心中担忧也纷纷放下,大家更是高兴不已。 兴奋 接下来几天,何一平与王大他们打成一片,每日就是找他们切磋武艺,与其说是切磋,倒不如说何一平是在炫耀自己武艺,因为何一平武功都在俞常风之上,王大他们不是俞常风对手,又怎能打得过何一平?当然何一平并不是瞧不起人,而是玩心大起,同时也好奇王大他们没有拜师,可武功却并不弱,与自己也能拼斗好一会。 当年北宋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周侗。周侗是陕西人,别人称他为“陕西大侠铁臂膀”。传言周侗是蜀汉大将姜维的后人,只是不知为何周侗是姓周而不姓姜。周侗乃北宋第一高手,其手下徒弟梁山好汉卢俊义、林冲、史文恭、武松。在岁数已高的时候又收下徒弟岳飞、牛皋、张显、汤怀,王贵等后来抗金名将。 汤怀、张显、王贵和岳飞自幼相识,关系非常要好,并在周侗的安排下义结金兰。四人中只有岳飞天赋异禀,武艺自是尽得精髓,可另外三人天赋平平,再加那时周侗年事已高,传艺自是有些力不从心,便只学得几成罢了。虽是这样,便已经是常人不能相比,汤怀、张显、王贵也是勇猛有加。后来岳成为抗金元帅,其他三人也成为其手下大将。 奈何岳飞终受奸人所害,惨死“风波亭”。其手下猛将也是命运不同,死散皆有,也有继续任职者,更有离开岳家军而归隐田园者。 其中王贵,张显还有另外几个岳飞手下将领一块离开,行至一处地方,见这三面环山,又是碧水云天,乃一极佳居住之地,便在此停下而长住下来…… 这些人中,便有王大等人祖上,当年祖上在此繁衍生息,当年之地便是现在之村庄,而自身武艺就是代代相传,自然不用拜外人为师。后来也会传授村庄里有心习武者,所以现今村庄亦有不少会武术之人…… 话说这边哈扎下令通缉俞常风何一平二人,满城全是两人画像。而四个元兵让人暗杀于荒地之消息也是散布开来,众多百姓却是连连叫好。 听到消息的掘地虎也是高兴,自从那日拒绝哈扎,与其结下深深梁子后,掘地虎便是担忧哈扎报复,自己便整日在家极少出门,更是让手下安分守己,不要再惹事端。 现见俞常风竟出手打死元兵,对自己来说可乃一举两得之事!其一,可让哈扎把精力全放在抓捕俞常风上,以此缓解自己被哈扎报复之事;其二,现在俞常风被通缉,如果能被抓住,也能借此事来报俞常风上门羞辱之仇;故此等好事,怎能不让掘地虎欢喜? 高兴之下,掘地虎便喊来几个心腹一块喝酒。其中有两人便是掘地虎最亲信之人。一人其貌不扬,脸上更有不少麻点,却还长有一对老鼠眼,更让人觉得猥琐不堪。可是其人鬼精,擅长出谋划策,自是得掘地虎赏识,竟称其为“师爷”。另一人长相凶恶,为人心狠手辣,因其忠心,为掘地虎鞍前马后,唯命是从,更得掘地虎重用,掘地虎竟称他为“护法”。 掘地虎兴奋之下,便是狂饮起来,其他人也是一起痛快喝着。酒过三巡,几人已是深有醉意,说话也是舌头打卷,尽是胡言乱语。 不敢说话 师爷一对老鼠眼已眯成一道缝,坐在椅子上手舞足蹈,“大,大……哥,我,其实那,那……那……”说到这,师爷舌头似打滑一般,竟在“那”字上卡住了,急得他面红耳赤一阵抓耳挠腮。其实也不能用面红耳赤来形容,刚刚喝酒时已经是这样了。反正在“那”字上卡了好一会,师爷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那四,四个元,元兵是……”刚说出“是”字,师爷又卡住了。 “是,是什么啊?”掘地虎说话可比师爷利索一些,见师爷接不上话,掘地虎只能问别人,左右一看,便把目光落在了护法身上。 护法虽有醉意,但人还是端坐身子亦不歪,手拿筷子夹起桌上菜稳稳送入嘴中,在吃完这口菜后又喝了口酒,这才不紧不慢道:“是,我和师爷宰了那四个蒙古鞑子!” 掘地虎先是开囗大笑,“你,你们宰了那……宰了…什么?”待反应过来后,掘地虎大喊一声,酒已醒了不少,立即惊问道:“护法,你刚才说什么?” “大……大哥,是我……我和护……护法杀了元兵!”师爷这会说话虽然结巴,但总算能把话说完。 掘地虎虽然还是不敢相信,但是看他二人虽已喝多,但所说之话应不会有假,此时他只想知道事情真相,于是又追问道:“你们二人为何要杀元兵?” “因为师爷想出一个既可杀了元兵,又能嫁祸于别人的好办法!”护法一字一句说。 “什么?你快说说事情经过!” “那日,我们二人一起在同福酒楼吃饭。忽然来了几个元兵,他们那不可一世之样,欺负店小二之举让人不由来气。后来有两个年轻人竟敢出手阻止元兵,我和师爷认得其中一人,他便是前些日子上门来挑事的俞常风!” “这时,师爷在我耳边言语了几句,我就出去寻得一玉器店,随便寻得一块玉佩,让店铺掌柜胡乱刻了个“俞”字,这才匆匆忙忙赶回酒楼,此时正好另一个年轻人出手一招便把三个元兵放倒,倒是让人大呼厉害。” “当俞常风和另一人离开,受伤元兵也走出酒楼后,我们二人便紧跟在元兵后面。直到行至一荒地,便出手杀了元兵,把那玉佩扔在地上,这才回来……” 听到护法这一回答,掘地虎一时没有说话,脸上阴晴不定。他一开始以为是俞常风出手杀了元兵,可没想到这竟是自己手下所为。这会掘地虎心情却是复杂难言。 “你们,为何不告诉我?就私自行动!” “当时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告诉老大你了!难得一个好机会,我们也不想失去!所以我们就自己行动了!” “见元兵受伤,然后趁人之危就杀了他们,然后又嫁祸于人,这就是你们的好办法!好机会!” 护法听到掘地虎这么一说,不解的看向掘地虎,他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不知道掘地虎说这话的意图,一时不敢说话。 你这是怎么了? 师爷这时倒是清醒了些,“大哥,难道这不好吗?既杀了几个元兵,又能让俞常风背锅,这岂不是件大好事?” “好?我掘地虎虽然不是好人,但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绝不会用嫁祸于人这种卑鄙行为!此事若真是俞常风所为,即使我巴不得俞常风和他们结下梁子,但我还是会敬他为一条汉子。只是没想到会是你们杀了元兵,这本是我所敬佩之事,可杀了元兵但栽赃嫁祸于人,却让人所不齿……” “大哥,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师爷还想说,却让掘地虎打断了:“好了!不要说了!大家先散了吧!困了,都回房休息吧!”师爷见状,心里却是一阵难受,便和护法先后离开了。 回到睡房,掘地虎躺在床上,脑海中全是想着事情,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一直快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这日早上,王大和平时一样,挑着肉担就往集市走去。刚走到大路上,只听见远处一阵密集马啼声响起,接着便是越来越近,王大一惊,连忙闪到路边。 很快,一队人马疾驰过来,足有一百来人之多,领头之人正是哈扎。待行至王大面前,哈扎手一挥,示意后面停住。 哈扎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王大,“这位兄弟,你知道碧水村怎么走吗?” 王大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想到:“碧水村不就是自己村庄吗?这哈扎带这么多人去究竟为何?” 王大再一想,便明白了:“前些日子到处传言四个元兵被人所杀,凶手就是俞常风与何一平。他们现在就是在碧水村,这帮人无疑是前去抓他们二人的!”王大心里一惊,暗叹:“不好!该怎么办呢?” 见王大没有说话,哈扎不满,催促道:“兄弟,能否一说?” 王大伸手指着右边一条路说:“往这条路直行六七里,再往左走一里便是碧水村。” “是吗?”哈扎眼睛直盯着王大,“你没有说谎吗?” 王大神色镇定,不慌不忙道:“这位军官若不信,草民也没办法!” 哈扎把眼睛从王大身上移开,就按王大说的往右边道路骑马而去。直到人马完全不见,王大把肉担往路边一扔,赶忙往左方小路狂奔而去。 哈扎率领人马往前奔走有十来里远,却发现前面乃是一大片树林,左右也无路可行,这才明白上当了。哈扎怒骂道:“那厮竟敢戏弄我!如若抓住他,定要抽他一百鞭!” 哈扎率队原路返回至刚才问路的地方,发现那人肉担扔在路边,里面竟还有不少肉。哈扎惊喊道:“不好!刚才那人定是认识俞常风,连肉都不要了,绝对是去通风报信了!”于是,哈扎立即兵分两路,一队沿着大路往前走;另一队由自己带领往左边走。 王大一路狂奔至村口,已是累的上气难接下气,在停下暂缓一下后又咬牙跑到家门前,连声喊道:“常风!一平!”边喊边往院里跑去。 这时,听到王大喊声,正在帮王二整理渔具的几人一起出来,只见王大大汗淋漓,气喘不止,俞常风几人连忙问道:“王大,你这是怎么了?” 兵器 “常风哥,哈,哈扎带领人马来抓你了!” “什么?”大家无不感到震惊,俞常风急忙向王大问明情况,大家这才明白此事竟是因元兵被杀而引发,更是没想到哈扎行动如此迅速,短短时间便能查出俞常风住在碧水村。俞常风神情严肃,心知今日难免有一场恶战,心中正在思索该如何解决。 王小妹站在俞常风身边,却是非常着急,“常风哥哥,这该怎么办嘛?” “大哥,要不你们二人先躲开,他们若看不到人,自会离去。”王二也急着说道。 “大家莫慌,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哈扎已经知道我们在这,如果没抓到我们,那定迁怒于你们,我和师兄怎会忍心弃你们于不顾!于情于理,我们不会躲开,就在这等哈扎前来!”俞常风斩钉截铁说。 “就是,怕这些蒙古鞑子作甚,今日他们若来,就全部交给我对付!上次没打够瘾,这次就让我好好打个够!”何一平在一边悠闲说道。 “师兄,你……”俞常风一脸无奈,却不知该如何说他。这时,王大想到了什么,赶忙说:“既然大家要与哈扎一拼,那我去把李天玉,张富,张广李小生他们喊来……” “不用!”俞常风拒绝道:“王大,不要去喊,不要把其他兄弟牵扯进来!现在让你们受到牵累我已经十分过意不去!所以就……” 俞常风话还未说,只听到门外有人大声道:“所以你就不把我们几个当兄弟!”话音刚落,张富,张广,李小生同时走了进来,李天玉独自走在后面,朝里面几人看了一眼。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结拜兄弟过来,俞常风心中感动又带有些生气。 “刚才王大那一路疾呼,大家知道肯定有事情发生,便想一块前来问个明白,却听到大哥说不要我们来相助,所以我们就不高兴!”张富说道。 “怎么?不把我们当兄弟了!当初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句话是放屁的吗?”相比张富的温和,张广却是带着怒气说道。 俞常风此时没有说话,朝大家点点头,眼神满是感动之情,双手抱拳道:“谢谢兄弟们相助!认识你们,是我俞常风三生有幸!” “大家是兄弟!”众人齐声说道。 “小妹,去我房间帮我把剑取来,自从海战后,就一直挂在房内,倒是有些生疏了。” 小妹应了一声向房间跑去,俞常风又看了众人一眼,“兄弟们,今日定有番血战,大家可都要有兵器才行!” 这边王大自然是一手一把杀猪刀;王二平日喜好捕鱼,拿的便是一把抓鱼所用的钢叉;张富,张广连忙跑回家各自拿着一把长枪。枪头长五寸,其底部两角向外突出,宽约两寸,底部两尖刃斜线向上,形成头部尖角。名为单沟枪;李天玉,李小生也是回家取来兵器。李天玉手拿竹节鞭,鞭长四尺,把手为圆形,把手前有圆形护盘,鞭身前细后粗,呈竹节状,共有九节,故叫竹节鞭。李小生则是一把铁鞭,长四尺九寸,重约有十五六斤。 不是我们 这时,王小妹从房间跑出来,把手上之剑递给了俞常风。此剑长三尺,乃纯钢铸造,俞常风接后拔剑而出,却是锋芒毕露,剑气如风。俞常风眼中杀气飞出,伸出手指在剑背上轻轻擦拭一遍,这才把剑插入剑鞘。 “小妹,莫非你没有兵器?”俞常风看见王小妹双手空空便问道。 “你就不能保护我吗?还要让我与人厮杀?” 俞常风知道王小妹是在说笑,但自己却是一脸庄重,一句豪迈之言脱口而出:“行!今日就由我俞常风以命来护你周全!” 王小妹甜甜一笑,“常风哥哥,你,你……谢谢了!”朝俞常风撒娇还做了一个鬼脸,又转身跑开了。这可引起了众人不满,纷纷说道:“这个时候了,还在打情骂俏!成何体统!”大家都在笑着,却只有李天玉神情复杂,默默而不作声。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马蹄声响起,众人心中一紧,明白这时哈扎终于来了。王小妹走了过来,只见其两手各拿一把刀,名曰:日月双刀。 “你们都有兵器,而我却是空手,这怎么说的过去呢?”这时,何一平似乎有些不满。 “行了!师兄,他们都过来了!你还有心情说笑!要不我把剑给你!” “不用,不用。”何一平连连摆手,眼睛往院中一扫,发现角落处有一根长木棍,木棍乃是拿来晒衣服所用。何一平眼中一亮,跑过去用脚一挑,再顺手一抓,并且挥舞了几下,感觉很顺手,口中说道:“就它了!” 此时,哈扎已带人把整个房屋团团围了起来。“俞常风,何一平,你们给我出来!”哈扎大声叫喊着。 “别嚷嚷了!你爷爷出来了!”何一平打开大门,走在最前面,其他人紧跟在后面一起走了出来。外面哈扎带着一路人马虎视眈眈站在外面,见里面人全部出来了,哈扎并未恼怒,反而大笑起来:“哈哈!俞常风,还以为你们藏起来不敢出来了!” “谁是何一平?”哈扎又问道。 “我就是何一平!”何一平大声答道。 哈扎又是一笑:“好!不错!” “哈扎将军,带这么多人来找我们!是为了何事呢?”俞常风淡淡问道。 “俞常风,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吗?你杀了什么人你不知道?” “哦!你说的是那几个元兵吧!虽然他们该死!但他们还真不是我们所杀!”何一平又说道。 何一平所说之话让哈扎很愤怒,“俞常风,你敢说我的人该死!就凭这一点!不管是不是你干的,我都要找你们算账!”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哈扎,告诉你,我们只是在酒楼里打伤他们,但并没有杀他们!”俞常风说道。 哈扎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手拿佩绳朝俞常风摇晃了下。“俞常风!这块玉佩是你的吗?这可是在现场发现的,你还有什么时候好说的!” “玉佩?”俞常风皱着眉头,“可否拿来一看?” 哈扎把玉佩丢了过去,俞常风接过一看,却是鄙夷一笑,“就这块烂玉佩,你就断定是我的?”俞常风反问道。 厮杀 “这上面刻有一个“俞”字,那天在酒楼你们二人出手打伤了人,然后又尾随至荒地将他们杀害!不然怎么你的玉佩会出现在那?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俞常风仰天一笑,“真是可笑至极!就凭一块玉佩就敢断定?” “你看这个玉佩,这么粗制滥造的玉佩,我怎会拿来用!这分明是别人故意陷害的!” 哈扎眼睛一扫,“那又如何!就算不是你们所杀,可你们打伤了我的兵,不然他们怎会轻易让人杀害?” “哦!我明白了!”俞常风若有所思的点头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动手就是!” “好!”哈扎拔出弯刀,“大家给我擒住何一平俞常风,凡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俞常风也是拔出手中之剑,朝哈扎喊道:“来吧!”。哈扎看到俞常风手上之剑,却是连忙说道:“等等!” “这是干什么?我都手痒痒了,却又不打,怎么?怕了?”何一平非常不高兴。 哈扎没有理会何一平,只是盯着俞常风的剑,然后又看向俞常风,“你是宋兵,是那亡国丞相身边护卫俞常风?” 俞常风淡淡说道:“是的!你总算认出我了!”“怪不得一开始就觉得你面熟,原来还真是老熟人!” “废话少说!海战中未能杀了你,今日送上门来,那今日就决一死战吧!”说完,俞常风一手持剑冲向对面人群,俞常风身后之人也是拿着各自武器跟着冲了上去。 哈扎也不甘示弱,弯刀一挥,身后元兵也相继冲出,双手开始激烈厮杀在一起。俞常风何一平冲在前面,何一平手拿长棍舞舞生风,靠近之元兵皆被击退。俞常风曾与元兵在战场上生死相搏过,此次仇人相见,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俞常风挥剑刺倒几人后,在人群中寻找哈扎身影,准备与其拼斗。哈扎见俞常风接连刺倒好几个元兵,心中也是大怒,向着俞常风跑了过来。 俞常风正欲迎上去,却不料让一根长棍拦住了。只见何一平嬉笑道:“师弟!这人交给我!让我来会一会他!” 俞常风很无奈,只能点头答应。于是何一平走过去便与哈扎缠斗在了一起。哈扎弯刀使出,每一招势大力沉;何一平举棍却是避重就轻,一若过招只是点到为止,可一有反击机会,何一平就拿棍全力击出,倘若哈扎运气欲接招时,何一平却又会收力避开,然后只等哈扎出招……这般猫捉老鼠打法,却是极为消耗哈扎力气,也更是让哈扎恼羞成怒,可又一时无可奈何。 这边王大,王二七人面对数倍于几元兵,丝毫没有畏惧,反而越战越勇,打的元兵连连后退。 眼见俞常风这边胜利在望,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密集马蹄声响起。原来是哈扎另一队人马赶了过来,这队元兵正是与哈扎乃同一队人马,足有五十人之多。哈扎一见,大喜道:“士兵们,给我上,杀了这群人!” “遵命!”元兵齐声应道,然后整齐拔出弯刀,一起向着俞常风他们杀了过来。 暗自惊叹 这队元兵一来,瞬间改变了局面。原来已快败退的哈扎得到了援助,心情大悦,只见几个元兵好手赶到哈扎身边,一块同何一平厮杀着。何一平虽然武艺高强,对付哈扎倒是游刃有余,但现在哈扎这边已有好几人,并都是蒙古勇士,刀法也是不俗。 在好几个元兵围攻下,何一平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已开始有招架不住之势。而这边俞常风也被几个元兵围住,尚且能与之一战,可是却无力上前相助何一平。而王大他们武艺尚弱,刚才好不容易打退元兵,可现在又有几十元兵赶来,王大他们也是被团团围住,只能拼尽全力与元兵一战。 此时,王大几人中,除了李天玉外,其他人身上都挂了彩,特别是王大身上已中好几处刀伤,全凭一股勇猛之劲在支撑。另几人虽受伤较轻,还可以与之拼杀,可照这情形,用不了多久,王大,王二等几人就会抵挡不住,若不改变局面,那么几人极有可能会倒在元兵刀下。 在这紧急关头,村庄中出现了三四十个手拿兵器,其中也有不少拿锄头,斧头,镐头,甚至还有拿菜刀的。原来这些人都乃碧水村人,碧水村人本就多有习武者,都是血性之人,民风向来就很强悍。在得知元兵前来村庄抓人消息后,便各自拿出家中武器前来相助。 在及时赶到后,碧水村村民立即参加到了拼杀中。这情形简直就是刚才之翻版,有了村民的援助,俞常风他们也越战越勇,很快就把此前的颓败给扭转了过来。 在击毙与自己纠缠之元兵后,俞常风与何一平站在了一块,两人相互一笑,慢慢向哈扎走去。 眼见二人逼近,哈扎心中虽有丝慌张,但瞬间又变得很镇静,手中弯刀一挥,大声一吼:“来啊!俞常风有种咱俩单打独斗!决一生死!” “好!”俞常风仰天大声说道:“大家都退下,让我与哈扎两人决一生死!” 哈扎也是喝令元兵退到一边,两边之人分别站在俞常风,哈扎身后。俞常风紧握长剑,待要上前,却又让一人给拦住了。不用多说,拦住俞常风之人只有何一平。 “师弟!还是让我来吧!我还想和他杀一会!” 俞常风非常无奈,但也没有拒绝,只好说道:“又和我抢!行吧!你来吧!” 见是何一平,哈扎脸色一变,“何一平,你这般阴柔招术,我不稀罕与你打!” 何一平一笑,“哈哈!你是怕了吗?”说罢,何一平却又正色道:“刚才只是戏耍你而已,既然你招数刚猛,那我就以刚克刚!如何?” 哈扎一听,也未多说,只是说道:“那就出招嘛!”话一落地,哈扎举起弯刀就向何一平从上往下斜砍过来,何一平一退,刀尖贴着何一平衣裳落了下去,众人不由叹道:“好险!” 何一平却是若无其事般,身体又往后退几步,握住长棍聚力一抖,然后直向哈扎腰间扫去。 哈扎一惊,因其身躯高大,而何一平又是攻其中路,本就不易躲闪,若无俞常风那般轻功,自是难以避开这一击。这时何一平也以为此招定会击中哈扎,可就在长棍快要挨近哈扎腰时,却见哈扎身子往上一跃,随即往后几个空翻,竟硬生生避开了这一击。 虽是敌人,但何一平也暗自惊叹,没想到哈扎这庞大身躯竟也如此灵巧! 好汉子 何一平见哈扎竟然躲开自己这一击,未作停留,接着又是高举长棍使出一招“力劈华山”,长棍带着劲风向哈扎头上击去。哈扎见状,身子未动,双手紧握刀把向上一挥,此时长棍已经落下,刀棍相碰下,长棍却是一分为二,竟让蒙古弯刀给斩断了,只见另一半棍断开飞向一旁落在了地上。 这时何一平手上已只有一小截木棍,只好退后几步,瞅着木棍笑道:“这家伙,真不经用!谁的兵器可以借用一下?” “师兄,用我的剑!”俞常风把剑扔向何一平。何一平接过把剑拔出来,剑鞘又扔给俞常风。“哈扎,来!继续!” 哈扎见何一平把武器换成了剑,心中一紧,更是认真起来。何一平哈扎两人一个用剑,一个用刀,每一招都是全力使出,刀剑碰撞迸出火花,之声亦震人心魄。 不一会儿,两人已交手三十余招。哈扎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何一平虽然内力在哈扎之上,但刚才已经过一番打斗,消耗不少体力,这会气息也有些紊乱。 紧接着两人又过了十来招,何一平见哈扎体力不支,出手变得迟缓,便趁势挥剑连续使出几招剑法,哈扎在用尽全力化解前面剑法后,后面一剑终究没能躲避开,何一平一剑刺中了哈扎腹部约一寸之深。 何一平不管不顾,只想用剑再往前扎杀死哈扎,此时后面一只手搭在了何一平握剑之手臂,用力扯住了何一平。俞常风知道何一平性格冲动,这时若不拉住何一平,他定会杀了哈扎。 “师兄,不可杀他!”俞常风说道。何一平不解,“为何不可杀他?” 俞常风摇摇头,“师兄,你不要问为什么,总之此人现在不能杀!” 何一平只好把剑抽出来,哈扎疼的大喊一声,双手捂着腹部连退了数步,身后几个元兵立即上前扶住了他。 哈扎脸色难看,心里一阵大怒,可知道自己已不是何一平对手,只能恶狠狠说道:“何一平,你给我等着!” 何一平大笑道:“等着就等着!”前来相助村民跟着哄堂大笑,不少村民说道:“我们碧水村人是不怕你们的!” “快滚吧!再来这里,让你们有去无回!” 哈扎见状,心中怒火又唰得一下沸腾了,咬牙切齿说道:“你,何一平,还有你们所有人!都给我等着!” 说完,旁边两个把哈扎扶上马,其他人把伤兵抬到马背上,跟在哈扎后面狼狈逃开了碧水村。 …… 掘地虎家。“大哥,师爷这计策可真是妙啊!”一个尖嘴猴腮样的男子笑着对掘地虎说道。 “今天哈扎果然带兵去了碧水村,在那与俞常风大战一番。虽然并没有抓走俞常风与何一平,但他们可是猖狂不了多久的!哈扎这人怎能受的这般羞辱?不过多日,定会再去抓拿他们!到时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只要坐山观虎斗就好!” 掘地虎神色严肃,并未理会这人言语,反而陷入思索中,喃喃自语道:“这俞常风与何一平真乃好汉,只是不知道下次他们还能不能安然无恙!” 苦苦相劝 “你现在派人前去宣慰司处打探情况,只要哈扎一有行动,就让他们立马向我汇报!”掘地虎对尖嘴猴腮男子说道。 “大哥,为何要派人去那?哈扎有无行动,和我们并无关系,何必要这样做呢!” 掘地虎大怒道:“你懂什么?让你去做!你只管去做!别再废话!” “是!”尖嘴猴腮男子只得低头悻悻而去。 “师弟!你刚才为何要拦住我!”回到王大家中,何一平仍为俞常风阻拦自己而愤愤不平,又向俞常风追问。 俞常风苦笑几声说道:“师兄,刚才确实不能杀哈扎。你要明白,如若真杀了哈扎,那元兵定会前来进行大肆杀戮。这样一来,就会殃及无辜村民,所以我只能拦下来你!” “可是,就算不杀了哈扎,他还是会继续来抓你们,今日他又被何一平哥哥所伤,那日后他更会前来报仇。”王小妹若有所思,却满是担心道。 “那样的话,哈扎应该只会报复我和师兄,至少不会连累其他村民,你们说是吗?” 俞常风说的极有道理,众人皆点头赞同。何一平也平静下来,没再埋怨俞常风。 “还有就是哈扎没有抓住我们,他就不会善罢甘休,为了不连累大家,我和师兄只能离开这里……” “啊!又要离开?”王小妹一声惊呼,第一个说出了心中不舍。虽然都不舍俞常风离开,可大家明白,与其在这坐以待毙,俞常风何一平二人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在和众人一一道别后,俞常风何一平二人又一次离开了碧水村。 哈扎府内。自从那日受伤后,哈扎性情变得极其暴躁,动辄就是打骂下属及家仆,让人一见他就如临大敌般,唯恐避之不及惹祸上身。 而哈扎一想到那日受到村民辱骂,心中更是如开水般沸腾,只想立刻前去抓住何一平俞常风,还有那些村民,对他们施以酷刑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约有半月后,哈扎终于伤势痊愈。这时哈扎已是按捺不住心中憋了许久的怒气,便立即带领足足五百人马,浩浩荡荡向碧水村赶去。 待哈扎率队出府时,就有人已跑去把消息了告诉了掘地虎。听到这一情况,却让掘地虎惊讶许久,他没有料到为了区区二人,哈扎竟然出动如此之多人马,看来哈扎也是下了血本,不达自会不罢休了。 如果俞常风何一平二人还在碧水村,那这回定是凶多吉少!想到此,掘地虎连忙派人抄近路前往碧水村通知。然后又召集了四十余人,欲准备前去相助,却被其师爷和手下护法给拦下了。 “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还要前去帮助俞常风!为什么要趟这滩浑水?”师爷不明白也不理解掘地虎的行动。 “是啊!大哥,师爷好不容易让计策成功,这才可以安心坐收渔翁之利,这等好事可是可遇不可求啊!可大哥却要去助俞常风,这后果是什么?大家都清楚!所以还请大哥要三思啊!”护法也是苦苦相劝道。 围村 掘地虎眼睛一瞪,嘴角抽搐了几下,师爷和护法见状,小心退到了一边。“虽然俞常风曾与我有过节,但他是汉人!更是抗元好汉!今日他有危险,大家同是汉人,怎能见死不救!” “可,可是,你有否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师爷小心翼翼道。 “后果?那几个元兵不是你们所杀的吗?可惜你们嫁祸别人,这让我感到非常羞愧!” 师爷和护法低头不敢言语了。 掘地虎看向二人,说话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坚定说道:“在大义面前,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 一说完,下面的人一起大声呼应着。掘地虎双手一挥,“好!事不宜迟!大家随我快快赶去碧水村!” 碧水村。哈扎率领人马已经赶到了村口,哈扎立即派人去把村庄围住,其他人则继续向村庄前进。 早已有村民发现了这些不速之客,赶紧前去通知了村长。村长一看情况不妙,敲响了村中的大钟,一听到钟声,村里的人立马跑了过来,王大,王二,王小妹,张富,张广,李天玉,李小生也都赶了过来。村长也没多说,安排村里的老人小孩以及女人跑去后山躲避;剩下的只有王小妹一个女子外,其他都是青壮年男子,大家一块来面对哈扎。 此刻,所有人心中都是无比紧张。正在这时,从村子一侧跑来两个男子,气喘吁吁说道:“俞常风人呢?哈扎派人来抓他了,让他快些躲开!” 得知何一平俞常风已经离开碧水村,这两个男子便欲离开,走出数步,又返了回来。 “哈扎若没有抓住他们,那你们就有危险了!”其中一个男子说道。 这边王大刚想说话,却让村长拦住了,“谢谢二位好心通报,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村长说。 这二人并没有转身离开,反而站到了王大等人身边,“我们大哥已经带人过来了,所以我们回去也没用。” “什么?”大家纷纷感到惊讶,特别是王大他们几个结拜兄妹更是感到不解。正要问个明白时,哈扎已经带人围了过来,除去围住村庄的一百多人外,此时哈扎带来的人足有三百多人,已经将在场村民团团围住。 哈扎从马上跃下,站在前面冷眼扫望人群,却发现最想找的两人并没有在这,顿时怒气横生道:“俞常风,何一平呢?他们去哪里了?” 面对哈扎的咄咄逼人,村长,王大等人并没有胆怯。“他们在哪里?我们怎么知道?”王大首先说话。 “哈扎,你又带这么多人来村子?难道就是为了抓他们二人?”村长又反问道。 “呵呵!”哈扎冷笑一声,“本来我只是想抓住何一平俞常风,然后再稍微惩治你们一下,但现在没有看到他们,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哈扎,你有能耐去找他们啊!在这里对付无辜村民算什么本事!”王小妹娇喝道。 “无辜?你们无辜?”哈扎反问道:“你们收留大元朝犯人,还敢对大元朝官兵出手!仅凭这两条,我就可以将你们就地正法!”。 拼杀 此时,在场所有碧水村人都知道哈扎这次过来,已不仅仅只是抓俞常风何一平这么简单了,他也做好了报复村民的准备。 哈扎说罢,村民一下变得沉默,碧水村民中有不少人紧张焦虑起来,场面亦有些骚动,村长见状,连忙劝说:大家莫慌……” 村长年近六旬,乃村里德高望重之老者,平时村民也是很敬畏。刚才短短四字一说,村民就不再慌乱,暂且稳下心来,这时村长又接着说道:“大家要知道,这些蒙古人既然要对付我们,我们再怎样害怕都没有用……” 村长还想继续说,却让哈扎几声冷笑给打断了,“你们这些刁民!可要知道与我大元朝作对的下场!今日你们只要下跪求饶,那日你们以下犯上之罪我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们一回!你们觉得如何?” 说完,哈扎又是几声冷笑,“给你们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是活着还是寻死?你们这些亡国奴!” 哈扎如此狂妄之语,其用意则是想打击村民意志,不料却是激起村民心中怒火,村民个个义愤填膺,纷纷喊道:“村长,我们和他们拼了!” 前面王大他们更是愤愤不平,紧握手中兵器,一块看向村长。村长看了看村民,转身冷眼望着哈扎,一字一句说道:“我们碧水村人在大宋朝时一直都是安分守己,从未有作乱之事!反倒是你们外族人入侵大宋,攻城占地,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百姓稍有反抗,你们便是高举屠刀!今日我等村民不会惧怕!定会与你们血战到底!” 哈扎一听,眼中也是一道凶狠光芒露出,“既然你们不知好歹,那莫怪我心狠手辣!”只见哈扎手往前一挥,喊道:“弓箭手准备!” 只见从前面骑兵身后走出一队手拿弓箭元兵,已经把箭搭在弦上,只等哈扎一声令下,便会将箭射向村民。 见到哈扎竟带着弓箭手,碧水村民又是一惊,这更能说明哈扎早就准备血洗碧水村! 还未等村民反应过来,哈扎就已经下令放箭。一时间,只见多箭齐射,已有好几个村民来不及躲避而中箭倒地。前面王大等人眼中冒火,可是此时只能全力躲避射来之箭,根本无法向前。 直到弓箭手把箭筒内之箭射完,哈扎这才命令他们退下,让骑兵下马与村民相战。刚才那番攻击,碧水村民已有一二十人中箭受伤,这更让人愤怒,只见王大等人呐喊着冲上前与元兵开始激烈拼杀。 哈扎并没有上去,只是站在一边,眼睛在人群中扫来扫去,直至把目光定在李天玉身上。此刻,李天玉正是杀的兴起,已砍倒八九个元兵,哈扎见状,大喝一声,拿刀大步冲向李天玉,几步就到了李天玉面前。哈扎二话不说,高举弯刀向李天玉砍去。 李天玉正与一元兵厮杀,突然感觉头上劲风袭来,心喊不妙,慌忙中只得拿起竹节鞭往上一挡,这才勉强接住这一刀,却是虎口一麻,手中兵器差点掉地。 连连后退 未待李天玉稳住身形,哈扎又是一刀劈来,此时李天玉已经来不及躲闪,慌忙之下又只能举鞭一挡。这回哈扎只是虚招,待李天玉挡住他这一击时,哈扎另一手握拳重重击在李天玉腹部,只听李天玉闷哼一声,竹节鞭也脱手飞去一边,整个身子飞起然后直摔在地上,李天玉口中喷出一小口鲜血,欲想挣扎爬起,却是身体吃痛而只能放弃。 哈扎狰狞一笑,拿刀一步一步向李天玉走去。这边王大和王小妹见状,连忙奋力击毙与之拼杀元兵后,快速跑到李天玉身边。王小妹上去扶着李天玉,轻声问道:“天玉哥,你没事吗?”李天玉轻咳了几声,“没,没事……” 王大见到李天玉受伤,大吼一声冲向哈扎,哈扎冷笑一声:“不自量力!”王大手拿的是杀猪刀,与蒙古弯刀一比,自然是相形见绌;哈扎乃蒙古勇士,多年征战沙场,武力比王大高出几个等级,十来招后,王大只剩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不一会儿,王大手臂已中了一刀,此时已经退无可退,纵然受伤也只能咬牙抵抗。 王小妹已把李天玉扶到了一边,看到王大已经抵挡不住,只得赶来相助王大,两人这才暂时可与哈扎抗衡一会。 此时形势已对碧水村人极其不利,村民已经死伤不少,那两个前来报信者也已经倒在了元兵刀下。而村长也已受伤,幸得几个年轻村民拼死相救,这才能暂无大碍。这边王二,张富张广,李小生与元兵苦苦缠斗,情况也较危急,可是元兵已经把村民团团围困,已无逃脱机会,只能拼命相搏了。 正在这时,后山小路上跑来四十余人,前面之人正是掘地虎,见到村民已和元兵正在激烈厮杀,急忙大呼道:“大家快些过去!”说完,掘地虎提几个箭步冲了过去。 哈扎见到有汉人赶来,明白这是来相助碧水村人,就停止打斗,连忙向这边跑来,待看清前面之人是掘地虎后,大声惊呼道:“掘地虎,是你!” 掘地虎喊道:“是我!” “你,敢与大元朝作对?”哈扎咬牙切齿说道。 “你们蒙古人入侵中原,残害无辜,我岂能坐视不理!”掘地虎掷地有声道。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不也是一个欺压百姓的恶霸!”哈扎反唇相讥道。 掘地虎一时语塞,只得说道:“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今日我誓死要相助他们!” “好!好!那你受死吗?”哈扎喝道,又与掘地虎杀了起来。 掘地虎带来的人也与其他元兵战成了一团。有了掘地虎的救阵,碧水村人暂缓了困境,尚且还能与元兵一战。 只是奈何元兵人数众多,前面围村元兵也参与进来,此时还有四五百人。碧水村除去已去后山上躲起来的老幼妇孺,能够战斗的人只有约二百来人,加上掘地虎的人,也只是元兵的一半。很快,元兵又占据了上风,杀的碧水村人连连后退。 相助 另外一边掘地虎带来的人,在刚冲入阵中时打了元兵一个措手不及,可待元兵回过神时,区区几十人面对数百人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因此元兵很快就把这四十来人给围住了。 此时情况对碧水村人以及掘地虎他们是极为不利的。除了掘地虎与哈扎暂未分出胜负还在激烈拼杀时,其他人包括王大等人都是在苦苦支撑,照此下去,不用多时,他们必溃败无疑。 不一会,只听村长惨叫一声,王大他们闻声望去,发现村长身边的人已经全部战死,只剩下村长一人,此时村长面容扭曲,把手中武器死死立在地上,这才支撑住身体没有倒下去。突然后面一个元兵拿刀又砍在了村长背上,村长大喊一声,口中喷出鲜血缓缓倒在地上。几个元兵站在边上,手举刀正欲继续砍向已躺在地上的村长…… 这时,离村长最近的张富张广一看,顾不上元兵的砍杀,向着村长猛跑过去,趁那几个元兵没防备,迅速出手砍倒了他们。此时其他元兵还没过来,张富俯身搂住村长,焦急喊道:“村长!村长……” 王大,王二,李小生,王小妹奋力击退元兵围攻,也赶来询问村长伤势。却见村长眼神涣散,说话气息微弱:“老……了,不……中用……”话音刚落,村长眼睛一闭就走了。 众人悲从心来,大声哭喊着。这会,元兵又重新围了上来,无奈下,只得放下村长尸首,继续战斗。 不断有人倒下,元兵包围圈越缩越小,王大几人也受了伤,明显的已经抵挡不住元兵的攻击。另一边掘地虎带来的人此时也只剩下十来个了,掘地虎功夫本在哈扎之上,可见此刻战况,心中不免焦急,原本可以拿下哈扎,却让此扰乱心神,这样一来,又让哈扎占了上风。 两人又交手了十几招后,掘地虎听得自己人阵阵惨叫声,不由往那边一看,却让哈扎抓住机会,一刀砍在掘地虎右手臂上,然后又是重重一脚踢在其身上,将掘地虎踢飞一丈之远。 虽然身体吃疼,但在即将摔入地上时,掘地虎一手撑地,再借力一挥,整个人直直站起来,眼睛没有看伤口一下,左手拿过兵器,呐喊着又向哈扎冲过去。 这会,哈扎身边多了几个元兵,原是对付剩下的那些人,已经不需要这么多元兵了,这才又多了几人一块对付掘地虎。 掘地虎有伤在身,纵然再勇猛,但是对付势头强劲的元兵,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几番交手后,掘地虎却是连连后退。此时情况非常危急,这样不用多久,剩下的人都会一一被元兵剿杀! 正在这紧张时刻,村头处一队穿着道袍的人急匆匆向此处赶来。为首的人身穿紫色道袍,此人正是紫龙道人,只见其手中只有一拂尘,并无兵器。紫龙道人一看战况,手中拂尘一挥,大喊一声:“弟子们,快些去相助!”说完,紫龙道人双脚一点,整个人在空中腾空而起,竟是飞过人群,落在了王大他们面前。 不能让他离开 紫龙道人脚一落地,手中拂尘一扬,带起一股小旋风,扬起阵阵尘土,未待元兵反应过来,紫龙道人施展身法移形换影,众人只见一道身影在人群中犹如闪电般飘来飘去,就在片刻间,十来个元兵竟被紫龙道人轻松击倒。 跟随紫龙道人来的弟子,立即和碧水村民一同对抗元兵。紫龙道人和白衣老者同是昆仑弟子,也是同门师兄弟,这些道观弟子乃紫龙道人徒弟,因此也是隶属昆仑派。 这数十个昆仑弟子武功都在元兵和村民之上,有了他们的相助,村民压力大减。此时虽然元兵人数占优,可是对面突然出现数十个武功不俗的昆仑弟子,都能以一挡十,局面瞬间就被扭转过来。 哈扎正与掘地虎拼斗,眼见掘地虎方寸大乱,本想趁势拿下掘地虎,可谁料横生变故,元兵面对昆仑弟子已然有招架不住之势。 哈扎心中不由一急,只得寻了一个机会退回到元兵阵中,这才上下打量着紫龙道人。此时紫龙道人左右已无站着的元兵,也是神情自若的望着哈扎。 “请问这位道长高姓大名?为何要来阻止官兵行事?”哈扎知道面前的道人功夫高深莫测,说话倒是比较客气。 “听说你们是想抓住一个叫何一平,一个叫俞常风的人?”紫龙道人反问道。 “是的!他们两人杀了我们几个士兵,所以我们自然就要前来抓他们!” “那你抓他们就行,为何要在此乱杀无辜!”紫龙道人淡淡说道。 “他们……”哈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心中一思考才接着说:“这些村民屡次与官兵作对,忍无可忍之下,我们才被逼动手!” “哈哈!好一个忍无可忍!”紫龙道人仰天一笑,“今日我若是不来,那在场的这些人都会让你们赶尽杀绝!你还在这里说自己是被逼的!真是天大的笑话!” 哈扎此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击,心里直憋着怒气。“那你们也是要与我们作对了?” “是的!我们也忍无可忍!”紫龙道人反唇相讥道。 “好样的!”哈扎点头道。他知道今日又是一场空,心中纵有万般怒气,可现在面对这些昆仑弟子,已经是毫无胜算可言,于是只得狼狈而去。 于是哈扎喊了一声:“大家住手,跟我回去!”元兵们一听,便退回在一起,正准备离开。 “道长,可不能让他离开啊!”王大等人知道又再放哈扎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于是纷纷说道。 “是啊!他们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怎能这么轻易就让他们回去!” “村长也让他们杀死了!我们要替村长报仇!” 众人齐声高喊着。此时,掘地虎带着剩下的十来人也走了过来。王大他们望着掘地虎,眼中也没有了昔日仇恨的目光,反而只带有感激目光。 “你是大龙山道观的紫龙道长!”掘地虎双手抱拳说道。紫龙道人看了眼掘地虎,轻淡说道:“你就是名震一方的掘地虎吗?你在此做甚?” 掘地虎一听,怎能不明白紫龙道人是在讽刺他,表情有些不自然。“紫龙道长,刚才幸亏有他相助,我们才能撑到您过来,不然我们早就,就……”一边的王小妹走上前说。 村庄的变故 “是吗?”紫龙道人说完就不再理会掘地虎,转身面对众村民说:“我知道大家的心情,可是看看这里,如果再打下去,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 “恳求大家听我一句,今日就此了罢……”紫龙道人看着哈扎,冷冷说道:“还不快滚!” 哈扎没再言语,只是命令手下士兵扶起伤兵,又再一次狼狈而去。 这一战,虽然只是一场小战,可碧水村人死伤上百,掘地虎这边死伤三十余人,而元兵伤亡也有一两百人。不得不说这是一场残酷的战斗,而昔日安宁的村庄,也因为这一战开始不再安宁。 看着死伤这么多人,所有村民无不震惊和悲痛。可是此时大家顾不上悲伤,只能先把场地清整,再去安置伤亡者…… 紫龙道人脸色铁青,在安排弟子前去帮忙后,便一言不发静静站在一边。直至场地清理完之后,紫龙道人与弟子匆匆离开了碧水村。 刚走出村口,紫龙道人停下脚步,回头对身边几人说道:“你们几个前去寻找何一平俞常风二人,一旦找到就让他们马上给我滚回来!如有迟缓,就要他们提着头来见我!” 看得出来,紫龙道人已不是一般的生气,而是雷霆大怒。几个弟子不敢怠慢,便立马分开四处寻找何一平俞常风二人。 回到大龙山道观,紫龙道人立即书写了一封信,待写好后便绑在鸽子身上放飞出去,看着飞在空中的鸽子,紫龙道人脸色凝重,连连叹气…… 广东道宣慰司内。哈扎站在大厅一侧低头不语。宣慰使答塔木,也就是哈扎的上级,一个身长九尺,相貌粗犷的中年汉子,其眼睛不大,但眼睛里始终露出一股凶恶目光,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答塔木正襟危坐,双手搭在面前案台上,大声说道:“这帮刁民胆大妄为!竟敢与大元朝相对抗,真是反了天了!” 哈扎唯唯诺诺点头附和着,答塔木一看哈扎,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朝哈扎怒喝道:“哈扎,你可是咱们蒙古勇士,跟随统帅一路南下,大杀四方,可是何等威风!” “可现在你连几个犯人都抓不到,并且还接连在一帮刁民那里受挫,并且折损了不少士兵,这要是传出去,咱大元朝的威严从何谈起,这脸面可让你给丢尽了!” 哈扎心中一紧,更不敢反驳,连连说道:“答塔木大人,还望恕罪,下官知错了!” 答塔木似乎消了些气,说话声音也小了些:“好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整休整!等时机到来,再作安排!” “是!”哈扎小心退了出去。 接连几天,碧水村人都沉浸在悲痛中。王大等几人也是闭门不出,整个村庄一夜之间没有了往日的生机。不少村民开始认为这场祸事是由何一平还有俞常风所带来,结果他们二人却消失不见,反而让碧水村人替他们扛罪,还死伤这么多人。王大几人本来不想去辩解,可是不少村民越传越恶,甚至还有一些人甚至提出抓住何一平俞常风送去官府,以此戴罪立功来换取哈扎不再来报复。 无奈之下,王大几人只得替大哥俞常风说话,这样一来,村民开始分成了两派。村庄也没有了往日的团结,开始分裂起来。 小酒馆 青阳镇。两个头戴斗笠的男子在街上快步行走。待路过城头处,发现前面不少人正围在一块,指着墙上议论纷纷。两个男子停下脚步,挤过人群上前一看,只见城墙上贴着悬赏通告,大意为何一平,俞常风二人杀害元兵,现被官府通缉,如能提供线索者赏银三百两…… 二人互相一望,默不作声快速离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头戴斗笠行为稍显异常的人。此时不知不觉已到晌午时分,一乡村小酒馆中,已有不少食客前来就餐。头戴斗笠的两个男子行至此处,也走了进去。 两人找得一地方,便坐了下去。点了二三个菜,其中一男子对店小二说道:“拿一坛好酒来!” 另一男子连忙拉住店小二,“小二,不得拿酒!”“师弟,你这是做什么?为何不能拿酒来!” “师兄,现在这情形,你还有心情饮酒?不怕喝多误事吗?” 这男子虽有不满,但自知说不过师弟,只能双手一摊,“好吧!那就不喝这鸟酒了!” 店小二见二人有些怪异之处,便多留意了一下。见这二人一人身穿黑衣,一人身穿白衣,却都头戴着大斗笠,只是将斗笠拉下遮住大半个脸,不能看见真容,只是露出下颚,这不免让人心中生疑,这二人如此打扮,是不敢露出真容?而且白衣男子身上带有一剑,一看就是江湖人士…… 见店小二一时站那不动,黑衣男子喝道:“小二,为何在这发愣?还不快些上菜!”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低头连声说:“对不住,客官稍等,这就去炒菜……” 当走至后厨门口,店小二仍回头看了二人几眼。店小二之举动,这二人岂能不知,黑衣男子便说:“师弟,店小二是不是在怀疑我们?” 白衣男子淡淡说道:“师兄,无妨,他不会认出我们,应该只是感到奇怪而多看几下罢了。” 不一会,店小二把菜端了出来,摆放至桌上又打量了二人几下这才离去。二人也没理会,只顾吃起菜来。 旁边桌上坐有几人,此刻正是喝得兴起,“你们知道吗?前几日那边镇上元兵围攻碧水村,那死伤可谓是惨重!”其中一人说道。 “是啊!听说那碧水村的壮年男人与元兵厮杀,死伤有一半之多!”另一人接着说 “本来事情与他们无关,是替那两个谁,好像是叫何一平,还有一个叫俞常风的,对,那些村民替他们出头,结果死伤那么多人!真不值!” “如果要不是有人来救他们,估计所有人都得挂了!后来还是一群昆仑道士赶来,这才打败了元兵,救下了他们!” 这桌人的谈话,隔壁桌上的二人听的清清楚楚。二人一听到,立即停止了吃饭,怔怔的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二人又是对视一下,同时点点头。 白衣男子从身上掏出几两银子放在桌上,二人几乎同时起身走出了小酒馆。当二人走后,酒馆店小二也马上走到桌前,拿起银两,朝外面看了一眼,急忙向酒馆后面走去。 回村 店小二从酒馆后面走出来,左右环顾,然后便急匆匆向街头一侧行去。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店小二走到一处大宅院,这大宅院正是青阳县城县衙。 店小二用力捶打大门,一会大门打开,几个衙役走出,朝店小二大声呵斥着。店小二慌忙把来意说出,衙役赶紧把店小二带到县尉面前。 得知店小二有通缉犯何一平,俞常风消息,县尉喜出望外,连忙让人搬来一椅子,给店小二坐下,这才向店小二询问详情。 店小二便把在酒馆中见到何一平俞常风之事全部讲出。县尉听后,思索一会才问:“你能确定那二人真是何一平俞常风?” 店小二连连点头,“大人,虽然不敢去强看他们二人面容,这也是怕打草惊蛇。但您尽管放心,我敢保证就是他们二人!从身形,穿扮,还有口音来看,就是他们!而且当他们出去后,就是往碧水村方向走的!” “好!”县尉哈哈一笑,“来人,马上派人前去抓拿何一平,俞常风。”几个衙役马上跑出去叫人了。 “大人,既然有了线索,那这,这个……赏,赏银……”店小二低头小心说道,脸上笑的是一阵得意。 县尉看向店小二,笑道:“行!先给你一百两,然后你带路前去碧水村,到时那剩下银两定会给你!你看怎样?” 店小二面色有些难看,迟疑说道:“这,这,大人,我……” “怎么?你还不愿意吗?你放心,只要你带路,到时那赏银不会少你,还会再多给一些!” “不,不是不愿意。”店小二小心回答道。 “那就废话少说,马上前去带路!” 县尉和店小二走出外面,只见百余人整齐站着,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出发。县尉没有多说,便让店小二走在前头,其他人跟在后面,一群元兵再次浩浩荡荡向碧水村赶去。 碧水村。村中已无昔日的安宁,只有到处的哀嚎。从青阳镇赶回碧水村时,已经是傍晚时候,此刻,何一平,俞常风看到村中状况,不由眉头紧锁,神情变得庄重。 二人商议先去王大家。走在路上,并没有遇上村民,待走近王大房前,只见房门关起,敲了几下,里面并未有人回应。二人一怔,怎么王大三兄妹没人在家?难道是在那次围村中被元兵…… 一想到,俞常风心中一紧,竟然慌了神,口中连连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的!” 何一平心中也是惭愧,伸手在俞常风肩上拍了拍,“师弟,王大他们应该还在的。” 俞常风直摇头,眼中却是噙着泪水,“那他们为什么不在家?你说!你说他们去到哪了?”俞常风说着朝何一平吼道。 何一平低头不语。正在这时,不远处出现几个人影,因为夜色降临,看不清来人相貌。只听见走在前面那人喊道:“是何人在这喊叫?” 一听这人声音,俞常风猛然一抬头,惊讶下带着欢喜,大声说道:“你是王大!” “常风哥!”那几个人影一边喊一边跑来。 我们过去 俞常风走上前,上下打量王大兄妹一番,见三人完好,便欣喜说道:“王大,王二,小妹,你们刚才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们……” “确实把我吓一跳,还好,还好你们安然无恙……” “我们能有什么事呢?刚才只是去了李天玉家,去看看他伤势如何?”王大笑着说。 “什么?李天玉受伤了?”俞常风一惊,他知道李天玉定是那日受的伤,连忙又问道:“那他伤势如何?严重吗?” “那天哈扎下手真狠,李天玉身上肋骨断了数根,若不是我们及时救出,李天玉定会命丧哈扎之手!不过现在伤势已恢复些许,并无生命之忧!”王小妹愤愤说道。 何一平也很关切李天玉伤势,便提议和俞常风再前去看望。俞常风也正有此意,便准备走时,却让王二拦住了。 “常风哥,一平兄,今日天色已晚,不便去打扰,还是明日再去吧!” 何一平一听,觉得王二说得在理,于是停了下来。俞常风迟疑了一下,抬头望望天空,此时太阳已落山,但是还有余晖映在天上,夜色并没有完全笼罩于大地,于是俞常风说:“王二,现在还早,可以去看下天玉。” 王二只是轻叹一声,没再做声,这让俞常风何一平二人不解,“王二,你这是做甚?叹什么气?” “是啊!王二,是不是其中另有隐情?”俞常风问。 王二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去说,脸色一阵通红,无奈之下,只好用求助眼神看向王小妹。 这时,其他四人将目光齐聚向王小妹。王小妹没有扭扭捏捏,而是径直走到俞常风面前,缓缓说道:“常风哥哥,那天村民死伤过半,悲痛之下,他们认为你们二人才是罪魁祸首,村民是在替你们受无辜之灾……” “所以现在他们很恨你们,李天玉家这时也有不少村民在,你们若贸然前去,肯定会激起村民怒火,会惹出一些没有必要的事端……” 说完,王小妹用柔情目光看着俞常风双眼,俞常风心中一动,他知道王小妹心中所想,便柔声说道:“小妹,那听你的,我们今日先不去。” “嗯!”王小妹点点头。 接下来,俞常风问到了村民与元兵一战的详细情况,待王大兄妹讲完后,何一平俞常风心中满是自责,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这样吧,常风哥,一平兄,现在在这发愣也没有用,不如你们进屋,大家一块商议如何解决当下之事,这才是重中之重。”王二见大家沉默不语,便如此说道。 几人正欲往屋内走,突然却隐约听得远处传来阵阵喊声,回头一看,只见一条如长蛇般火光在夜色中起舞,火光奔来之方向正是对着碧水村。 几人不由一惊,纷纷说道:“难道又是官兵来袭?”此时,不少村民也听到外面动静,出来看个究竟,这一看,村民开始恐慌起来。俞常风一见这状况,紧皱眉毛,对王大兄妹三人说:“我和师兄先去那边探个明白,如若真是官兵,那就由我们自已解决!绝不会让再来袭扰村子!” “这?这可好?”王大兄妹满是担忧。“常风哥哥,我要和你一起去!”王小妹说道。 “不,你要和王大王二一起去安抚村民,告诉他们已有人前去处理,让他们不要慌!” 俞常风停了一下,眼睛四下看了下,说:“以防万一,先带大家去后山躲避为好!” 说罢,俞常风大吼一声:“师兄,我们过去!” “好咧!又可以活动手脚了!”何一平兴奋喊道。 俞常风何一平二人转身就朝火光之处奔去。 我来了 俞常风心中甚急,已是迫不及待赶往过去。二人施展身手,没用多久,便赶到离火光处只有数丈之远的一个小土堆边,只听得那边阵阵呐喊还有厮杀声。 俞常风何一平疑惑不解,便仔细观望,只见那边果然是身穿军服的元兵,约有百十余人。当看清楚这些人就是元兵时,俞常风心中非常愤怒,手中拳头紧握。而何一平直接骂道:“这些鸟人,竟然又敢过来,看我不灭了他们!”说罢,何一平欲跳出土堆,却让俞常风拉住了。 俞常风手指了指那边,只见元兵围成一团,再定睛一看,里面竟有两人背靠着背面对元兵。尽管元兵人数占优,但两人丝毫没有慌乱,一手持一剑,凭借敏捷身手和犀利剑法对付元兵的进攻则是游刃有余,闪转腾挪之下,几个回合后,元兵没有占得任何便宜,反而又损失了十来个元兵。 县尉一看这情形,甚是恼怒,本来这次行动是属于私自主张,根本就没有上报。原以为会是十拿九稳的抓住何一平与俞常风二人,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在靠近村口时,突然有两人冲出来,二话不说就厮杀起来。开始县尉并没有将这两人放在眼中,可是这两人功夫了得,就这一会功夫,已斩杀了一二十个元兵。 让县尉更恼怒的是这么一折腾,必定会打草惊蛇,惊动在村中的何一平俞常风二人,再一拖延,他二人自会逃走,这岂不是又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果上级知道,就会责怪自己擅作主张!说不定这官职就保不住了!更严重要的话人头都要落地! 恼羞成怒下,县尉朝元乒大声吼道:“你们不要留活口,快些灭掉这二人!给我冲上去!违者斩!砍下这二人首级者重赏!” 这边何一平俞常风继续在土堆边看着那两人,何一平却是兴奋不已,“师弟,看那二人身手和我们不相上下,也是身手了得!看他们杀得痛快,我亦想上去和元兵杀一杀了!” 俞常风眼睛仍盯着那两人,“师兄,你不觉得那二人眼熟,有种似曾相识感觉吗?看他们剑法与我们同出一辙,就更觉得是相识之人了!” “相识之人?”何一平嘀咕道:“也是,不是相识之人也不会随便帮我们去和元兵相对抗。可他们二人会是谁呢?” 俞常风又仔细盯着看了看,越看那二人就越像心中所想之人,不禁脱口而出道:“是二师兄和三师兄!” “啊!”何一平一惊,不由再次看去,虽然已是晚上,但是火把之光照在人脸上,也能大概看出脸上轮廓。这一看,何一平也不禁惊喊道:“是!是地善和青尘师弟!原来就是他们!” “没想到多年未见,一出现二师兄三师兄就给我们帮一大忙!哈哈!”俞常风欢笑说道。 “那还等什么?”何一平已经按捺不住了,大喊道:“那就上去啊!”何一平就从土堆边向元兵冲了过去。 “地善,青尘师弟!我来了!” 谁都别想跑 说罢,县尉转身欲往前面逃窜,孰料俞常风从一边飞出,挡在了县尉身前。县尉只得停住脚步,身后跟随的元兵也停了下来,“你,你敢挡路?”县尉壮胆喝问道。 “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跑!”俞常风双眼寒光一闪,冷冷说道。 这时,天诚何一平,地善成不凡,青尘叶山也走到无机俞常风身边,四人并站一排,直望着面前一众元兵。 听到俞常风如此一说,县尉顿时面如死灰,说话之声带着颤抖,“你,你们敢对大,大元官兵下狠手!” “哈哈!”俞常风仰天大笑,笑罢后大声喝道:“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你们既然不放过我们!还敢上门来围杀我们!现在你们落在我们手上!那就不要怪我们斩尽杀绝!” 一众官兵不由面面相觑,皆往后连退数步,已有少数元兵欲往后逃去,前面何一平,叶山却是凌空而起,如箭般挡在几个元兵面前,何一平也一声大吼道:“往哪里逃?” 元兵一阵害怕,顿住脚步不敢再往前。何一平说道:“今夜难得让我杀个痛快,你们可不能跑!” 前面地善成不凡似乎有些不忍,走近俞常风面前说:“师弟,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些人虽然可恶,但也不要斩尽杀绝。” “二师兄,你就是心太善,就在前些天,正是这些官兵围住碧水村,对无辜村民下手,死伤不少人,如果不是有人出手相助,那村民都会命丧这些官兵手中……” “他们如此残忍!也莫怪我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今日就让我们昆仑四子杀尽这群官兵!” 成不凡只得叹声气说:“也罢,今夜我们四个就干一番事情吧!” 后面何一平兴奋一喊:“师弟们,杀了这些鸟人后,我们再来喝酒叙旧!”一说完,何一平拿剑一舞,就向人群冲去。其他三人也二话不说,纷纷杀了过去。 只见昆仑四子手中剑在人群中如魔乱舞,剑光扫到之处,皆有元兵倒地,不一会儿,四周元兵已倒下不少,能站立者只有区区二十来人。这时,昆仑四子已经停下手,各自站立四方,静静观看中间那二十来个元兵。 县尉环望四周,心中一阵痛苦,伸手指向俞常风,“你们,你们……”因为愤怒,县尉已不知如何往下说。这时,县尉无意看到前边地上坐有一人,再定睛一望,心中大怒,冲上去大喊道:“我要杀了你!” 原来那边坐地上之人正是店小二,在晕厥一阵后悠悠醒来,脑袋仍是有些迷糊,便坐在地上,低头想待清醒些时却听到那边有人大声喊着:“要杀了你!”。 一时店小二并没在意,在听见喊声越来越近,并且还听得有一股刀风呼呼袭来之声,猛然一下,店小二瞬间就清醒了,一抬头,只见县尉举刀就向头上砍来,店小二一个激灵,身子往旁边一滚,正好滚在俞常风脚下。 店小二一抬头,正好看见俞常风犀利眼神,店小二不敢对视,便想转身而去,还未待起身,却发现县尉已举刀过来,店小二只得双手抱住俞常风双脚,“好汉救我!” 嗜杀成性 “救你?”俞常风冷冷一笑,“你报官来抓我,现在还想让我救你?”说完,俞常风把脚拿开,人往后退了几步。昆仑四子各站一边静静看着。 县尉见状,慢步走了过来,边走边朝店小二说:“都是你贪图银两,前来告密,这才害得我们死伤这么多人!你该死!” “这,大人,这可不能怪我,”店小二哆嗦回答道:“难道你们不想抓住他们吗?是你低估了他们的厉害,贸然出动,这才有此下……” 店小二话还没有说完,县尉大叫一声:“废话少说!我要杀了你!”县尉拿刀插在店小二身上,店小二头一歪,顿时一命呜呼了。 俞常风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表情。县尉把刀拔出后,对着俞常风狠狠说道:“俞常风,今晚是我失算了,才落在了你手上!” “我们都乃蒙古好汉!从不会束手就擒!只会与敌死战到底!”或许是知道俞常风不会放过自己,刚才还想逃跑的县尉一下变得有血性了,便朝身后一众元兵喊道。 俞常风手握紧剑,双眼怒睁,大吼一声:“三位师兄,今晚这些人一个都不留!” 成不凡和叶山疑惑的看着俞常风,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俞常风说出来的,但是二人知道俞常风自有他的道理,也并没有去询问。此时何一平反而兴奋的直说道:“好啊!这正合我意!这回可算是能好好杀个痛快了!” 于是,双方又混战成了一团。虽然官兵只有二三十人,但此次同是做殊死一搏,都乃勇敢无畏拼杀,一时给昆仑四子造成了不少麻烦。 俞常风见状,心中杀意大增,更是毫不留情。何一平杀得兴起,每击出一剑,则发出一声怪叫。成不凡和叶山反倒是冷静,与官兵拼杀也是十分沉着。 大概半个时辰后,这一百来官兵全都躺在了地上。昆仑四子喘着粗气,身上沾满血迹,全都手拿剑立于地上支撑身体,谁也没有说话,四周一下寂静了,呼呼的夜风刮来,带着夜的狰狞。 片刻之后,四人恢复些力气,何一平这才问道:“四师弟,我们是不是要回村里?” 俞常风眼睛望向村子,眼神却是很复杂。一会后,俞常风才转过身来说了三个字:“不去了。” “那我们先去去找一个可以歇息的地方。”何一平说。 “是的,我们师兄弟难得聚首,没想到我们师兄弟在久别重逢时,竟会是一块杀敌,这实属是上天特意安排!今晚好生休息,明日可要好好庆祝一番!”俞常风说道。 “高兴归高兴,但是常风,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叶山上前说道。 “三师兄,何事请问?” “你为何变得如此嗜血?今晚这般大开杀戒?这可不是从前的你。” “是啊!俞师弟,这些人固然不是好人,但也不能一个不留,师父平日里怎么告诫我们的?难到你忘了吗?”成不凡也说道。 俞常风轻叹了一声,“我怎么可能会忘?师父平时经常告诫我们要惩恶扬善!不能嗜杀成性……” 错怪你了 “师兄,我之所以这样做,你们真的不明白?”俞常风拿起一个火把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用剑在上面刻下了一行字:“灭官兵者乃俞常风”。 刻完后,俞常风转身静看着师兄。“我说四师弟,你怎不写上我名字呢?”何一平嚷嚷着上去拿剑刻下了“何一平”三字。 这边成不凡和叶山也二话不说,上去分别把自己的名字刻了上去。“师兄弟四人,怎么能少得了我们呢?”两人同时说道。 “俞师弟,你的用意我明白了!刚才是我们错怪你了!”成不凡带着歉意说道。俞常风心中一动,不由喊道:“师兄!”“师弟!”四人伸出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离开时,俞常风又回头向村子望去,脸上满是依依不舍,直到前面三人催促,俞常风才毅然转身向前离去。 夜色渐渐变浓,当所有火把自行熄灭,大地又恢复了夜的寂静,碧水村人才从后山走出。王大,王二,李天王,李小生等几人决定去村口处探明情况。当走到刚才激烈厮杀过的村口,眼前的一幕让人感到非常震惊。 几人举着火把,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大片官兵尸体,粗略一看,约有百来人之多,全都是身穿官兵服装者,几人仔细搜寻,却没有发现俞常风何一平二人,这不禁让几人生疑。“常风哥哥呢?怎么没有看到他?”王小妹担忧问道,仍然在地上寻找,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这里没有发现他们二人,小妹你不要在这找了,能够杀了这么多人,他们岂会轻易倒在这里?”王二说道。 听到二哥一说,王小妹紧张之心缓解了不少,立即回到王二身边,“二哥,那他们去哪了?” “他们去哪了?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王二答道。 “虽然他们杀了这么多官兵,但这祸事也是他们自惹的,还连累这么多人,我觉得他们是不敢面对我们碧水村人,所以早就跑了!”李天玉轻描淡写的说道。脸色显的很平静。 “天玉,也不能这么说,大哥是重情义之人,前面之事是让人意想不到,也不能全怪他们。现在他之所以不打招呼就走了,是怕再把我们扯进去!”张富说道。 “就是!常风哥哥怎会是贪生怕死之人,不许你再污蔑他!”王小妹愤愤而道。 李天玉仍然不动声色,缓缓说道:“不管你们如何袒护他,我说的还是事实。如果不是为了他们,碧水村怎么会死这么多人?这才几天,你们就前几日的伤痛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李天玉此话一说,大家都陷入沉默之中。虽然李天玉似有针对俞常风之意,但其说的确实有理,王小妹也不知如何反驳,只得嘟嘴站在一旁。 这边昆仑四子商议先去镇上找一客栈歇息。在来到镇上后,几番打听,终于寻得一小客栈,可是只有一间客房了,四人也决定先行住下,两人睡床,两人打地铺。在把房间整理好后,四人下楼欲吃些东西填饱肚子。 成不凡的经历 四人走下楼,发现一楼还有不少旅客也在吃饭,于是四人寻得一张空桌,点了几盘菜和一坛酒,待菜端上来时,已饥肠辘辘的四人二话不说便开吃。直到约有五分饱时,四人这才开始拿碗倒酒,有酒助兴,又是师兄弟久别重逢,四人便开怀畅饮起来。 四人首先聊起那年下山一别后,各自闯荡江湖的经历。天诚何一平乃大师兄,便由他先说,何一平之事前面已说过,这里就不再阐述,至于俞常风更不用说。当年地善成不凡下山后,便一路顺下,只因其性格善良,不喜与人争斗,因此吃过不少亏。直至行至江西,一日在路上偶见几个强盗正欲欺侮一年轻女子,成不凡便出手击退强盗救下了女子。女子为了感恩,便请成不凡去女子家住宿一段时间。盛情难却下,成不凡也只能答应了。 年轻女子姓谢名芳,相貌也是美丽,其父亲更是当地一名大官,见是女儿带着救命恩人来回家,得知成不凡有一身好武艺,谢芳父亲再三邀求成不凡留下担任护院总管,成不凡不好意思拒绝,想想自己暂时没有去处,于是同意留了下来。 成不凡与谢芳本就是郎才女貌,又在府院内朝夕相处之下,当然是各自暗生情愫,只是两人一个不善表达,一个娇羞害怕拒绝,两人都只把爱意藏在心间。 这一切谢芳父亲看在眼中,他暗中观察到成不凡人老实,本性善良,又有身好武艺,便是十分满意成不凡,于是谢芳父亲直接开口撮合两人。 既然谢芳父亲把话说开了,本就郎有情,女有意的两人便是满心欢喜,很快就举办订婚仪式,只待再选黄道吉日再成亲。 只是世事无常,世事难料,蒙古人进入中原,大举南下。在攻占江西后,谢芳父亲和两个儿子在和蒙古人作战时不幸被擒获,不久便被蒙古人残忍杀害,谢芳母亲也因伤心过度忧郁而死。家中遭此变故,谢府之人也是走的走,逃的逃,最后只剩下成不凡和谢芳夫妻二人。此时蒙古人已攻下县城,虽然心有仇恨,可仅凭一己之力,如何抵挡蒙古大军?无奈之下,夫妻二人只得往东而逃。 在行至广东后,夫妻二人寻得一处地方,搭上草棚这才暂且安置下来。直到发现满城贴着何一平俞常风二人的悬赏通告,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正是师兄和四师弟二人杀了元兵。又得知碧水村一战,元兵死伤惨重,知道元兵不会善罢甘休,情急之下,成不凡安抚好妻子后,便急匆匆赶来,是想寻找到师兄和四师弟。当来到碧水村时,竟然发现有人正与一队元兵打斗,待发现那人正是三师弟叶山后,成不凡本就痛恨元兵,二话不说便出手相助叶山与元兵打斗在一起…… 再说青尘叶山在下山后行至粤西与湖南交界处,发现这里两省民众皆有货物往来,但所经之路却是山高林深,路途险恶,又正逢乱世,正是山匪横行,经常会有前来劫道之山匪。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助一臂之力 如此一来,不少货商只得花钱请镖师来保护人财物安全,在这两省边界处,镖师可是一个抢手行业。叶山在经过认真盘算后,便招兵买马创建了镖局,起名为“龙威镖局”。 从第一次护镖开始,叶山凭着高强武艺击退了几路山匪的劫道,其中不乏有势力较大的山匪,但每次叶山都能打败山匪,顺利完成任务。虽然如此,但在面对这些山匪时,叶山内心非常憎恶,因此出手往往较重,凡被其打伤者,皆有十天半月不能下床,更有嚣张者,叶山毫不留情,直接打成残疾。一来二往,“龙威镖局”名号大震,在湖广交界这一带,可谓是数一数二实力强劲镖局,而叶山二字可以说是金字招牌,一提叶山,那些山匪闻风丧胆,闻恐避之不及,哪还敢来劫镖…… 直到一天,一个老者前来找到叶山,恳请叶山护送一趟镖去广东南海。叶山发现老者虽然衣着普通,说话谦和,但其身上却露出一股官威,叶山猜到此老者应乃前宋官员。在看到这趟镖所护送的是二十个大铁箱,四面严封着,并且还上着一把大铜锁,叶山知道这里面定是贵重物品,而且每个箱子很沉重,可以断定箱子里非金即银。再看向老者,叶山心中想到老者定不是什么好官,箱子里的财物绝对是这老者搜刮民财,贪污受贿所得来的,本想拒绝接受这趟镖,老者见状,便再三央求,并许佑千金做为报酬,可叶山仍不为所动。最后,老者只得把实情说出来。 原来,这六个箱子里装的正是白银,足足有三百万两,这原本是前宋朝廷发往江西军队之军饷,可是在行至这里时,却得到了前线军队投降的消息,于是只得寻找到一处隐蔽地方将银两藏起来…… 后来虽然大宋已亡,但各地仍有不少义士在反抗元朝。而老者身为大宋一官员,心中仍系着大宋,便决定把这些银两捐送给那些抗元部队,于是这才找到叶山,让他把银两护送去南海一抗元部队去…… 在听完老者这番话后,叶山满是愧疚,心中也对老者恭敬起来,便不再犹豫,答应了老者把银两安全送去南海。 于是叶山亲自出马,并且把镖局里一众干将全部请出来护送这趟镖。可是不知为何,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在半路上,竟然遇到了比山匪厉害千倍的元兵阻拦,没错,正是一队元兵,而且还是一支千人元兵军队。 与一支千人军队对抗,结果可想而知,尽管镖局所有人殊死一搏,但最后除了叶山逃出来,其他人全部死在了元兵刀下。遭此一劫,镖局兄弟惨死,全部银两也落入元兵之手,叶山一时万念俱灰,对元兵更是痛恨无比。 当叶山准备返回镖局再做打算时,无意间却听到了何一平与俞常风的消息,也知道了他们正被通缉,正所谓兄弟情深,此时叶山顾不上自己,只是担忧师兄弟安全,于是决定前来寻找师兄弟,如若有困难到时自己可以助一臂之力。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被包围 四人久别重逢,借酒助兴,分别讲述出这些年各自闯荡江湖之事。真是天意弄人,世事难料,除了何一平外,其余三人中,成不凡让元兵害到家破人亡;叶山的镖局兄弟让元兵残杀,镖银让元兵掠走;俞常风则目睹丞相与少帝被元兵逼迫到跳海殉国,亲身体会到国破人亡之屈辱经历;四人乃同门师兄弟,没想到分开多年后都与当今朝廷结下了仇恨。 不一会,一坛酒已让四人喝了个底朝天。何一平又让店小二拿上一坛,用大碗倒满后又是痛饮起来。四人不知喝了多少碗,待第二坛酒喝完,四人已是酩酊大醉。借着最后一丝定力,踉踉跄跄走回房间后,四人已经迷糊,还没走到床边,身子一软全都倒在地上。刚躺下片刻,房间里便是鼾声如雷,四个人呼呼大睡起来。 一夜无语。转眼已是拂晓时分,人们都在熟睡之中,天上明月静照大地,大地万籁俱寂。 正在这时,已有一队人马借着月光,悄悄来到了小旅馆外面。只见最前面一人手往两边一指,后面的人立即往两边分开,把整个旅馆团团围了起来。 原来当何一平俞常风四人在吃饭喝酒时,已有人认出了何一平与俞常风正是被满城缉拿之人。而何一平四人因为高兴,竟然一时疏忽大意,忘了现在所处之环境。四人所谈之话无疑就是告诉别人,他们是同门师兄弟,而其中何一平,俞常风之人恰好正是被通缉之人。 汉·黄石公《黄石公三略》上:“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死士。”正是因为千金悬赏,自然就会有人想去谋取。在何一平,成不凡,叶山,俞常风畅饮之时,隔邻桌上有三人,本也是在饮酒,却听到何一平他们谈话,已知晓通缉令上的何一平俞常风正是隔壁桌的其中二人,这让三人大喜,一商量心中便有了打算,于是三人结了帐,悄悄走出了旅馆。 三人一出门口,便急匆匆向县府跑去。约一刻钟功夫,三人已来到县府门口,看见门口正有元兵在站岗,连忙上前说有急事相报。站岗士兵不敢怠慢,立即开门去通报,府内主簿见县尉一夜未归,此时正着急万分,待站岗士兵上前禀报后,主簿立即吩咐带那三人进来。 没过多久,那三人进来看见主簿,一时慌张不知如何行礼?主簿心急便说免去行礼,快些说出前来报告何事就行。三人这才赶忙把在旅馆发现了何一平与俞常风之事如实说出。 主簿心中大惊,几个时辰前县尉带人前往碧水村,正是去抓何一平俞常风二人!可现在他们二人却在旅馆饮酒,难道是县尉走错方向而错失机会?但就算如此,那县尉此时也应该要返回府内,可为何还不见回来?难道他们已有不测? 主簿看了三人一眼,知道他们不会说谎,便吩咐下人拿些银两给他们。这三人见只有数十两碎银,明显不悦,可又不敢说出,只得接过银两悻悻离去。 主簿见三人走开,立马派人前去碧水村打探县尉下落,又派人赶往宣慰司去上报情况,并请求派兵前来。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是不是来抓我们的 主簿派出之人快马加鞭赶到宣慰司将情况汇报给答塔木。答塔木听闻后心中甚喜,立马派人把哈扎叫了过来,哈扎得知有了何一平俞常风二人消息,也是十分高兴,“何一平,俞常风,这回看你们往哪里跑?”哈扎扭曲着脸咬牙切齿道。 “哈扎!这回你再带兵前去,对他们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得有误!听见了吗?” “答塔木大人,你尽管放心!在下一定要抓住他们!” 于是,哈扎抽调二百精兵立马向小旅馆赶去。这边县府中前去打听县尉消息的人也回来了,待他把县尉及带去的人全部战死的消息一说后,县府中其他官员非常惊慌,主簿更是呆坐于木凳上,一时不知所措。 “出了这么大事,这该怎样跟上面交待?”主簿自言自语道。在思索了一会后,还是决定如实交代,毕竟确实是县尉自作主张带兵前去抓何一平俞常风,要怪也只能怪他隐瞒不上报,非要擅自行动。心中如此一想,主簿这才定下神来,随即带人前去路口等候哈扎的到来。 哈扎带着人马紧赶慢赶到达路口前,在见到主簿等人时,哈扎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大声喊道:“快带去那旅馆!今晚一定要抓住他们!” “哈扎大人,等下,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主簿小心翼翼的说。 “什么事情快说!”哈扎有些不耐烦。在主簿把县尉之事从头至尾说出后,哈扎一下怒气冲天,对着面前一众县府官员就是一顿痛骂,主簿等人全部低头不敢言语,直到哈扎骂完后才敢抬头。 哈扎刚才一番骂后,这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办,“你们快些带路,又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何一平!俞常风!你们的死期到了!”哈扎朝天怒喊道。 在把旅馆团团包围后,哈扎并没有立即冲进去,而是命令手下士兵放火箭,只见一支支点燃着火的弓箭射如雨般射向旅馆。只一会儿功夫,旅馆内已是火光冲天。正在熟睡的人全都被惊醒了,当看到外面起火,所有人本能往外面跑去。 哈扎继续让人往里射箭,一些跑出外面却躲避不及的人纷纷中箭倒地。一时间,旅馆里乱成一团,人们四处逃窜,火燃烧东西发出的声响,人们的呼叫声以及中箭者的痛喊声,响彻在本应该是宁静的大地上。 此时,在经过一两个时辰的休息,昆仑四子的酒劲也消去了大半,在听到外面的动静后,四人并没有慌乱,而是跑到窗户边打开往外一看,发现旅馆四处都起火了,而在旅馆外面四周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不好!旅馆被包围了!”俞常风不由喊道,“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叶山紧紧盯着外面,皱着眉头说道。 “看,很多人都中箭倒地了,还有人被火烧死了!这些畜生对手无寸铁的人下狠手,太可恨了!”看着外面惨死的人,成不凡气得直骂着。 “四师弟,你说外面那些人是不是来抓我们的?”何一平默默看着外面,显的很平静。 “我想也应该是为了我们,”俞常风轻轻说道:“肯定是我们在吃饭的时候大意了,让人发现了!哎!”说完,俞常风叹了一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危在旦夕 “师弟,不要怕,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他们送上门来,我们继续消灭他们就好!”何一平话说的虽然强势,但其语气似乎藏着一丝难言之隐。说完后,何一平又看向外面。 “师兄,不是怕的问题,而是……”俞常风没有往下说。 “行了!既然他们来了,我们总是要出去会会他们!”何一平说道。 “是的,他们的目标是我们,现在外面被围得水泄不通,跑也无处跑,看来又得恶战一番了!”俞常风说完,直接打开了窗户,看了外面一下又回头苦笑一声说道:“二师兄,三师兄,又得让你们受累了。”成不凡和叶山两手一摊,一块说道:“谁让我们是师兄弟呢。”俞常风纵身一跃,从窗户跳出飘然落地,何一平三人也分别跳下,四人准备向门口走去。 外面仍然射箭进来,又有几个人身上中箭,衣服马上烧了起来,人惨叫着在地上不停打滚。 此时,也有人跑向外面,刚走出门口,就被等候在此的元兵一刀一个砍倒在地。哈扎见状,兴奋大喊:“凡是从里面跑出者,无论是谁,全部格杀勿论!” “哈扎,你这狼心狗肺之人!竟然乱杀无辜的人,有本事冲我们来!”目睹这一幕,俞常风心中愤怒不已,喝斥哈扎。 “俞常风,是你!你还真在里面!”哈扎一听是俞常风之声音,大笑道:“这些人不无辜,他们可都是你们给害死的!碧水村那么多人也是让你们害死的!你们若不束手就擒,还会害死很多人的!”哈扎竟然用起了攻心计。 “你,你……”俞常风只觉胸中闷气难受,用手捂住胸口,却仍觉喘不过气。成不凡一见,立即伸手在俞常风檀中穴按了按,“师弟,冷静,千万不可动气!”看见俞常风稍好点后,成不凡劝慰道。 何一平气得直咬牙,怒骂道:“哈扎,你这卑鄙小儿,我非宰了你不可!”何一平边骂边冲向门口,刚一到门口,感觉到两股劲风从左右两边袭来,何一平顿感不妙,往后一退,两手疾势伸出化掌分别击在暗处之人颈上,两人身子一软瘫倒于地。何一平往外一看,这才发现外面全是元兵,哈扎站在中间冷笑着看向自己。 何一平再次怒吼一声,“哈扎,你受死吧!”说完,何一平提剑而起,欲冲向人群。哈扎不慌不忙,右手一挥,四周元兵拿箭齐射向何一平。 何一平只得停下脚步,身子直拔往后闪退数步急忙避开射来之箭,刚稳住身子,哈扎手一挥,第二拔箭又是漫天射来。何一平立即施展身形,整个人飞在空中提剑乱舞,射来之箭纷纷被斩落于地。 “好身手!”哈扎也不由叫好,随即从边上元兵手中拿一把弓,上箭拉满弦,只见哈扎脖子处青筋鼓起,可见这箭势大力足,如若射中,定会将人射个对穿。 只听“嗖”的一声,此箭发出破空声,直接射向何一平。何一平耳听得一声刺耳之声,待往那边一看,眼见一支箭带着疾风射来,暗叫不好正欲闪避,身子突然一阵疼痛,原来是另外一支箭正射在自己腿上,何一平顾不上疼痛,心中只想躲开哈扎射来之箭,可正因为刚才这一耽误,箭已射到面前,此时已经没有避开之可能,何一平已是危在旦夕之间。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早就等着你 眼见箭已对准何一平面门直射过来,此时已经来不及躲开了,何一平心中一惧,人已呆立不动,形势已经非常危急。 正在这时,只见那边一颗石子发出“嗖嗖”声在空中飞了过来,正好打在箭上,两物相互撞击之下,箭已偏离方向,擦着何一平的脸往后射了过去,何一平只感觉脸颊一阵火辣疼痛,但是心中却是惊喜,此箭一偏,已暂无危险。何一平往那边一看,成不凡,叶山,俞常风也来到外面,刚才正是成不凡出手相救,这才让何一平化险为夷。 何一平正想道谢,此刻旅馆里仍有人跑了出来,却发现前面之路已被元兵围住,个个面露恐慌。突然间,后面旅馆在经过大火燃烧后终于倒塌了,发出一声巨响,火苗在风力下窜出丈把远,又有人身上被点着,慌不择路下只知往前跑,还未靠近元兵,已让元兵射倒在地哀嚎翻滚。 从旅馆跑出来的其他人都震惊了,有几个胆弱之人甚至捂脸大哭起来。哈扎看着这情景,反而哈哈大笑着,“今天你们都死定了!” 昆仑四子心内已是怒火中烧,“哈扎,你受死嘛!”何一平大喊一声,已全然不顾腿上箭伤,欲冲向哈扎,却让俞常风拦住了,“大师兄,你有伤,还是让我们三人来吧!” 成不凡和叶山站在两边,他们二人本就是受元朝廷所迫害才落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已然是深仇大恨,此时仇人相见,欲杀尽面前元兵方才能解心中愤怒,故未待俞常风过来,成不凡和叶山已冲入元兵阵中。哈扎初见二人,并没将其放在眼中,大笑道:“这二人不知死活,非要来送死。” 成不凡和叶山两人面对元兵围杀,却是不畏惧,出手更是毫不留情,转眼间已杀倒好几个元兵。这边哈扎一看,才知这二人身手不凡,便大声喊道:“大家不要轻敌!这二人是高手!” 围住成不凡叶山之元兵本是哈扎特意挑选出来的精兵良将,个个都是跟随哈扎出生入死的士兵,身手及胆识也是不差,比其他元兵要强出许多。在经哈扎这一提醒,便不再鲁莽出击,而是围而不随便出手,只与之巧妙周旋,避其锐气,击其惰归。 此阵法一用,成不凡叶山纵然武功高强,但每一出手,元兵不接其招,每当要击中一人时,可总有元兵会出手趁势攻击,如若不躲开,就算能击倒元兵,可自己也要受伤,于是不得不放弃出手而选择躲开攻击。 这边俞常风见此,心中暗叹哈扎看似乃野蛮之人,但其带兵布阵却是有一手,确实是个将才。看到两位师兄与敌苦苦缠斗,却没有进展,若是时间一久,力气殆尽,那可是危险了,俞常风一急,又觉胸中难受,只得运气强行压住翻滚之气息,待好些后才拿剑走向哈扎。 哈扎又是笑着喊道:“俞常风,来嘛,早就在等着你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非常的困难 俞常风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哈扎,哈扎一愣,“怎么?你怕了不成?” “哈哈!你要是怕了就跪下来求饶,我可暂且饶你不死!” 俞常风仍没有说话,手紧握着剑,只见其手上青筋鼓起,手似乎有些抖。突然俞常风朝天一啸,人已飞起,双脚朝哈扎脸上横踢去,哈扎直直站立于地,两脚分开,全身提气,不慌不忙双手一架,硬是接下了俞常风这一招。 俞常风见此,人在空中缩脚然后又是连环踢出,哈扎双脚已成弓步,咬紧牙关仍是扛住了俞常风的攻击。 俞常风继续运气至双脚,用尽全力一踢,此时俞常风心内焦急,只想速战速决,却不曾想接下来会吃亏,待他脚再向哈扎踢去时,不料哈扎不再抵挡,而是突然收手随后整个身子往边上一闪,俞常风双脚踢空,收力不住身子在空中往前一滑,哈扎阴冷一笑,其右手快速伸出然后紧紧抓住了俞常风的一只脚。 俞常风暗叫不妙,想挣脱开来但是却根本无用,哈扎力大无比只手抓住俞常风脚,将俞常风在空中甩了一圈,随后一松手,俞常风整个人如断线风筝,向已经倒塌的旅馆废墟处飘去。这边何一平正在包扎伤口,抬头看到时,心一紧,喊道:“四师弟!小心啊!” 俞常风身子直直飞来,当快要重重摔在地面时,只见俞常风一手在地上点了一下,人已弹起,在空中几个空翻后,双脚落地后再跳了几下才站稳身子。 何一平见俞常风无恙,心才放下,转身怒目看着哈扎。哈扎此时却在发呆,他没想到俞常风竟然轻易就化解了危机,心中也是又惊又气。哈扎看了看俞常风,又看了看正与自己手下拼杀的成不凡和叶山,他低头沉思了一下。 突然间哈扎大喊一声:“我知道了,你们四个人都是昆仑弟子,怪不得身手这么好!” 俞常风人虽然站立身体,但是心中气息混乱,腹内似有东西要呕出,只是俞常风强行压住,神情故作镇定,“是的!我们是昆仑弟子,前面那县尉和他的手下都是我们杀的!”俞常风淡淡说。 哈扎面色一变,“原来还真是你们!”哈扎咬牙切齿道:“那更好!今天就让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未待俞常风说话,哈扎手一挥喊道:“给我放箭,不留活口!”哈扎也是恼羞成怒,此时只想着干掉何一平俞常风。 正与成不凡还有叶山纠缠的元兵也纷纷退后,成不凡叶山这才退回到何一平俞常风身边,四人并排站在一块,冷冷看着哈扎。 从哈扎身后走出二三十个弓箭手,把昆仑四子全部围住,紧接着把箭放在弦上,只待哈扎一声令下。 昆仑四子心知此时情形严峻,在如此近的距离下,面对元兵的弓箭,想要安然无恙,可要怕是有几分困难了。可就算能躲开他们的箭,但是还有一群骁勇善战的元兵在等着他们,想要全身而退,可以说是非常难,看来今晚得要栽在这里了。 还不如投降 昆仑四子背靠背,各面朝四方,四人神情端严,全力以待着元兵的箭雨。哈扎嗤笑一声,喊道:“放箭!”刹那,只见数十支箭离弦而去,纷纷射向昆仑四子。 四人挥剑飘舞,如密不透风之城墙,转眼间那数十支箭已被斩落于地上,而昆仑四子毫发无损。 哈扎又是一笑,“给我再来二十弓箭手,给我持续不断放箭!看他们能撑到何时?” 昆仑四子面色一紧,“四师弟,这样被困于此,可不是个办法!”何一平腿上有伤,再经刚才这番折腾,此时腿又开始生疼起来,脸上汗珠如雨般往下滴,看似是在硬撑着。 俞常风眼睛注视着前面,已无暇顾及何一平,只能说道:“大师兄,莫慌!等躲过这番攻击,等他们重新换箭时,我们一起冲过去,不能在这里束手就擒……” “宁愿上前拼死,也不愿站在这窝囊让箭射死!”叶山鼓气说道。 “是啊!等下大家冲过去拼了!”成不凡也说道。 正在这说话间,元兵弓箭手已经准备好,此时又多了二十弓箭手,对昆仑四子的威胁也已增大。哈扎也没犹豫,手一挥又喊道“放!” 一瞬间,几十支箭齐刷刷飞了过来,昆仑四子咬紧牙关,拼命将箭给挡了下来,但还未待喘气,元兵弓箭手第三次攻击又开始了,又是几十支一起射过来,根本不给昆仑四子反击机会。 此时,四人已是满头大汗,何一平更是虚汗淋漓,见又是一番箭雨,只得继续舞剑阻挡。一会,何一平因身上有伤,舞剑动作已变得缓慢,终于又有一支箭射在了他拿剑之手臂上,何一平大喊一声,手中之剑也掉落于地。 三人听到喊声,心中不由分神,成不凡和叶山身上也各中了一箭,成不凡乃腹部处中箭,叶山则是肩胛处,虽然疼痛,但两人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并没有倒下,而是凛然站立于地。 哈扎见此,反而让手下停止射箭,看着四人喊道:“何一平,俞常风你们是投降还是继续挨箭?” “投降?你做梦吧!海战中宁死不降!今日也是如此!”俞常风愤怒喝道。 “好!好!”哈扎拍了拍手,伸手指着成不凡和叶山,“那你想让你的师兄跟着你一块死?” “哈扎!你少在这里满嘴胡话!我们师兄弟同心,就算一块死又有何妨!”成不凡怒道。 “谁说我们会死在这里的?”叶山没有顺着成不凡的话说,“哈扎,你太小看我们了!” “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通天本领从这飞过去!”哈扎大声说。 说完,哈扎正欲下令,突然间何一平朝哈扎喊道:“哈扎,等下……” 三人不解,纷纷看着何一平,何一平只是笑一笑,朝三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拖着受伤的腿慢慢走向哈扎。 “何一平,你是要投降吗?”哈扎问道。 “是的,哈扎大人,我现已受伤,已不是你们对手,既然打不过,那还不如投降,这样还能有活着的机会……” 白衣老者 “哈哈!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何一平,你且上前来……”哈扎得意一笑。 何一平也没说话,一步一步慢慢向前去,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回头望向三位师弟,脸上露出一个带有深意的笑容,还未等三人说话,何一平就转身继续往前走。 “师兄,”俞常风看着何一平,突然喊道:“你真要投降?”何一平停下来但没有转身,只是笑道:“是又怎么样?难道和你们一样在这等死?” 哈扎一听,又是仰天一笑,此时何一平已离哈扎约有二丈之远,见到哈扎仰天大笑之时,何一平人成弓形,手提剑而起,双脚往地一点,身子直跃如闪电般向哈扎刺去。 旁边元兵见状,无不大惊,更有人惊喊道:“大人,小心!”此时,剑已只离哈扎只有一寸距离,直到这时,哈扎仍然不动,何一平心中也是暗喜,自以为这剑必能刺中哈扎。 俞常风三人知晓大师兄本意是来诈降,故在等待何一平出手,心内也是期盼不已。但此时俞常风却感觉到一些不对劲,突然间俞常风顿感不妙,遂喊道:“大师兄,小心!” 俞常风喊话之时,何一平的剑已经快挨近哈扎,听到俞常风一喊,何一平不由警觉起来,眼眼不由往上一看,发现哈扎露出诡异笑容,何一平也感不妙,可是已有些未晚。只见哈扎突然身子一侧,躲开了何一平的剑,随即一声暴喝,哈扎右手一动,手中之刀狠狠向何一平砍来。 何一平本就已经受伤,又没料到哈扎会有这一手,当弯刀自己砍来时,何一平已是躲避不开,只是本能往后一退,弯刀从何一平腹部处一划,只见划过之处顿时涌出把衣服染红,紧接着哈扎又是一脚踹在何一平胸上,只听何一平痛喊一声,人飞出数米后倒地,只见其脸色瞬间刷白,嘴角也有鲜血流出,却是瞪眼怒视哈扎,咬牙喝道:“哈扎!没想到你命真大,没有一剑杀了你!” 俞常风,成不凡还有叶山已经来到何一平身边,三人蹲下扶住何一平察看伤势,哈扎见此,并没有下令攻击,只是得意说道:“我哈扎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你的把戏我岂能不知,真以为我哈扎好糊弄!哈哈!” 俞常风一下站了起来,喝道:“哈扎!你不要得意!”叶山也站起来,双眼冒火,“哈扎,倘若我师兄有事,我与你没完!” 哈扎一听,故意问道:“是吗?那你能奈我何?”说完,哈扎一声令下,手下元兵围住了四人。 “弟兄们!给我上,不要留活口!”哈扎恶狠狠道。“今天你们四人死定了!” 话一刚说完,从天边传来一阵喝声:“谁说的他们四人死定了!”只听其声,未见其人,众人皆疑,都抬头望向声音传来之外。 “是谁?何不快些现身!”哈扎心想又是谁来阻挡?心中暗生愤意,一急便喊了出来。 这时,众人只见一道白影从天而降,竟如一缕薄叶般落地,没有一丝声响站在了哈扎面前。 紫龙道人也来了 此时已是清晨,太阳也微微升起,一缕阳光正照在白衣老者身上,只见白衣老者长须如雪,面相威严,阳光照身正看好似发出阵阵金光,却是犹如神仙下凡般。 “师……”昆仑四子见老者背影,心中沸腾不已,皆惊喜喊道。只是后面一字还未喊出,“住嘴!”白衣老者呵斥道。四人不明白师父意思,但是不敢再说话,只是怔怔望着师父背影。 “你们三个去一边给何一平疗伤,别让他死在这里!”白衣老者又喝道。 三人一听,便扶起何一平往一边去了。白衣老者这才冷眼打量着哈扎这群人,“你是他们的头头吗?”白衣老者看着哈扎,淡淡说道。 白衣老者面色不怒自威,纵然是哈扎心里也是有些犯怵,可当着一众手下之面,只能强硬而道:“是又如何?他们乃通缉犯,今日我们必须要抓住他们!还望这位老人家成全,不要插手……” “哼!就凭你们就想抓住他们?告诉你,今日我定会出手救下他们!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 哈扎脸色有些难看,他打量着白衣老者,“这位老人家是昆仑派的吗?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四人应该是你的徒弟吗?” “不错,你这蒙古鞑子眼力劲还可以,没错,这四人都是我的徒弟!可惜他们不争气!今日我若不来,他们可让你给灭掉了啊!”白衣老者眼中一道寒光射向哈扎。 哈扎对视一望,心中一个颤抖,连忙避开白衣老者的目光。“他们四人杀了我们这么多人,难道不该抓来受惩吗?”哈扎问道。 “你们蒙古人入侵中原,灭大宋,你们又杀了多少人?那谁来惩罚你们?” “我们大元皇帝乃顺应天命,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所以凡是胆敢阻挡及违抗者必除之!” “两国交战,兵败亡国乃命也,但是你们攻城屠城,杀了多少无辜百姓!你们本就是强盗,对付强盗,人人可诛之!所以我的徒弟杀了你们的人乃替天行道!” “这么说你今日一定要插手?你们昆仑要与大元朝作对?”哈扎此话乃搬出朝廷这座靠山来吓阻白衣老者,也是想让白衣老者知难而退。 “哈哈!”白衣老者反而大笑一声,“与你们为敌又怎样?你们大元朝能奈我何?”白衣老者豪迈而言。 “行!”哈扎愤愤说道:“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可你们只有五个人,就算武功再高,能打的过我们这么多人吗?” “谁说只有五个人的?”从白衣老者右边一个声音传来,哈扎定睛一看,只见一队人悄然出现,正是紫龙道人带着道观弟子,约有五六十人。 这边俞常风三人已给何一平包扎好伤口,此时见到紫龙道人,俞常风欢喜喊道:“师伯,你也来了,正好快派两人一起带大师兄去附近医馆?”紫龙道人立即叫了几人做了担架抬着何一平,成不凡也一块跟着去了医馆。 于是,俞常风,叶山,紫龙道人还有道观弟子一起站在了白衣老者身后。 “哈扎,看看现在我们有多少人!”紫龙道人朝哈扎说道。 这时,从人群中又走出一人,大步走到紫龙道人身边,“还有我!”这人也是声音如雷。当俞常风看清这人面貌时,却是目瞪口呆。 太不争气了 原来那日碧水村人与哈扎一战后,紫龙道人深感事态严重,除了派人寻找何一平俞常风外,并立即飞鸽传书至昆仑,将事情说予给师兄,也就是白衣老者,而且让他速下山来商议对策。 白衣老者一生只收有四个徒弟,分别是天诚何一平,地善成不凡,青尘叶山,无机俞常风。白衣老者对这四个徒弟厚爱有加,亦是倾心传授毕生武学。今见何一平俞常风闯下事端,虽有气愤之心,但是也不忍坐视不管,于是便当即下山去了…… 说来也巧,当哈扎率队向小旅馆赶时,却让掘地虎的人无意发现了,而且偷听到竟是前去缉拿何一平俞常风,于是便马上告诉了掘地虎。掘地虎知道哈扎连夜赶来,定是如手下所说,在左右权衡下,掘地虎让人继续跟踪,自己急忙向龙虎山道观赶去。 终于赶到道观后,白衣老者正和紫龙道人正在谈论事情,听到有人前来有要事相告,立即让人把掘地虎请进道观。当看到来人竟是当地恶霸掘地虎时,紫龙道人有些吃惊。在听到消息后,紫龙道人一开始并不相信,还想赶走掘地虎,只是让白衣老者给喝住了。 掘地虎刚见白衣老者时,心内暗感惊奇不已,只见白衣老者鹤发童颜,双目炯炯,身姿挺拔自有仙风道骨之姿。掘地虎双手抱拳向白衣老者虔诚说道:“这位前辈如何称呼?” 白衣老者淡然一笑,“老夫贱名不需提,只问你刚才所说之事为真?” 掘地虎连连点头说道:“前辈面前定不敢有欺骗之言,我虽曾与俞常风有过节,但在大义面前,个人恩怨自可抛开一旁!” “好!”白衣老者不由赞道。 白衣老者心中担忧徒弟,便施展轻功,一人先行前往。紫龙道人叫上道观弟子和掘地虎在后面赶来。 于是这才有了前面一幕,只是让白衣老者没有想到四个爱徒竟然在一起,同被围困于此,并且何一平还受重伤,这让白衣老者又气又恨,面对哈扎,白衣老者已是怒火冲天。 待紫龙道人带人过来后,俞常风心中更是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师叔都会前来相救自己?为什么掘地虎会和师叔一同前来?此时场上已成对峙之势,俞常风这才向紫龙道人问道。 “前几日你师父来到了道观,然后今夜掘地虎发现了哈扎带人来抓你们,他便来告诉我们,我和师弟知道你们肯定有危险,所以便赶来相救!一看还真是这样,你们四人也太不争气了,若不是我们赶来,你们……” 俞常风,叶山二人一听,羞愧难当,只能低头不敢说话。 此时,见到对面一下有这么多人,而且还有不少功夫高手,哈扎心中一惧,便知这次又会是无功而返,只得勉强说道:“你们真敢与朝廷作对吗?你们有没有想过后果?” 哈扎刚一说完,白衣老者一手运气从地上吸起一颗小石子,然后握在手中朝哈扎甩了过去,一颗小石子看似平平无奇,但是白衣老者却用了几分内力,只见石子带着呼啸声如箭一般正中哈扎膝关节处,只见哈扎脚一软差点跪下地,踉跄往后连退数步在后面士兵搀扶下才算站稳。 挨下这一掌 哈扎也是血性之人,此刻心中不惧反而激起其斗志,只见其推开搀扶元兵,虽然腿上仍然疼痛,但哈扎站立不动,手中弯刀紧握,朝白衣老者大声说:“有本事别使这阴招,光明正大的决斗,我哈扎绝不低头!” “好!”白衣老者也是大吼一声,紧接着霸气一喝:“你们谁也不要动,就让我来会会他!”说完,白衣老者身形如闪电般向哈扎飞去,还没等哈扎反应过来,一道人影瞬间来到身前,双手为掌,在哈扎身上连拍三下,只见哈扎口中吐出一道血箭,人已横飞出二丈多远,然后重摔在地,整个人一时没有动弹,约莫半柱香时间才苏醒过来。 在场元兵皆惊愕不已,这边掘地虎也惊呆了,白衣老者只用一招便把哈扎击倒于地,这功夫真是高深莫测。叶山,俞常风更是高兴,正想大喊,紫龙道人眼睛一瞪,鄙夷说道:“你们有什么好高兴的?”顿时,叶山俞常风羞愧着低头不语。 直到这时,白衣老者才转身过来,神情严峻的看着叶山和俞常风,眼中流露出慈祥,坚定,失望,还有希望,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平常。叶山俞常风二人也望向白衣老者,自下山后告别师父,已有多年未见,此时二人眼晴已是湿润,同时下跪于地向白衣老者连磕三下,这才起身走至白衣老者身旁,已是抱住师父不禁抽泣而哭:“师父,徒儿好想你!都怪徒儿无能,还让师父下山来相救……” 白衣老者巍然不动,只是眯着眼睛,平静说道:“好了,这里不是叙事之地,你们快些松开。” 叶山俞常风只得松开手,退后几步怔怔望着师父。白衣老者转而向哈扎缓慢走去,此时已有两人把哈扎扶起坐立地上,见白衣老者过来,那两人脸色慌张,身子一阵发抖,哈扎见状,便让那二人退下,然后直直看着白衣老者。白衣老者面无表情,走至其身边,俯望躺地的哈扎,淡淡说:“老夫行事光明磊落,爱憎分明,不喜优柔寡断,你今日欲伤我徒弟,无论结局如何,就凭这点,今日我定会杀你!” 哈扎一听,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白衣老者对手,此时已无反抗机会,今日极有可能会丧命于此,一想到这,哈扎反而大笑起来,“我哈扎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你尽管动手,我若是皱下眉头,就是畜生所养,也不配为蒙古勇士!” 白衣老者也暗自佩服,此人虽为敌人,但却是坚硬之人,不惧一死,实乃一好汉。“好!不错,只是你是蒙古鞑子,杀汉人无数,也是罪作恶多端,今日老夫就替死去之汉人报仇,但见你算是条汉子,就留你一个全尸!” 旁边元兵欲向前来护主,却感到白衣老者周身弥漫着一股杀气,顿时元兵不敢再上前。 白衣老者右手往上一提,内力运至掌上,掌心竟然飘起阵阵白气,大喝一声,便向哈扎头上劈去。 哈扎刚才已受重伤,这时已无法躲避,只得闭上眼睛准备挨白衣老者这一掌。 定不会饶恕你 待掌离哈扎脑袋还有两寸距离时,突然不远处一声呐喊声传来:“萧天杰,给我住手!”话音刚落,一个身华丽青衣长袍老者疾步如飞,转瞬间已来到白衣老者面前,只见青衣老者身体颀长,双目如鹰眼般阴冷,青衣老者看了下哈扎,然后双眼直看着白衣老者。 当听到青衣老者说出白衣老者名字,众人皆惊。就连俞常风四师兄弟也不知晓师父过往之事,师父从不对人讲,更不会说出真名,四人只知道师父名号为“清虚道长”,此时听到青衣老者喊师父为萧天杰,众人皆知萧天杰曾任南宋镖骑大将军,当年也是立下赫赫战功。没有谁能想到自己师父竟是当年鼎鼎有名的将军!同样无人知道当年萧天杰为何不再立功杀敌?而要归隐于山林? 此时白衣老者也望着青衣老者,两人久久注视,谁也没说话,一时陷于沉寂中。“怎么?萧天杰,真认不出我来了?”青衣老者再次喊出白衣老者名字。 萧天杰嘴角一动,缓慢说道:“是你!蒙古第一高手赤木兀!一别几十年,没想到却再次相见,真是天意弄人!”说完,萧天杰哈哈大笑起来。 哈扎一见来人竟然是赤木兀,不由大喜道:“师父,你来的正好,快些救我!”金木兀没有理会他,而是朝萧天杰说道:“萧天杰,当年我俩一块攻打金国,出生入死,也算是生死兄弟了!可自从你辞官后,就再无任何音讯,我便四处寻找,可始终没有消息,原本以为会再也遇不到见你,真没想到还能在这相见,实乃上天安排!” “生死兄弟?”萧天杰冷笑道:“当年老夫实属无奈,所荐忠言却让宋皇驳斥,逼迫不得已才与你们一同攻打金国!最后你们果然背信弃义,老夫一气之下心生去意,便辞官回乡,做一山野匹夫,不问世事,乐得自在……” 赤木兀轻叹一声,正欲说话,萧天杰却打断了,“赤木兀,你来这应该不是为了和我叙旧吗?” 萧天杰指着哈扎,问道:“这是你的徒弟?” 赤木兀眼直勾勾的看着萧天杰,只答了一个字:“是。” “这么说,你是来救他的?”萧天杰淡淡说道。 “是!你可以救你徒弟,我自然可以来救我的徒弟!” 萧天杰淡然一笑,“那当然可以,不过……” “萧天杰,今日只要你放过我徒弟,我们可以择日一聚,痛快喝酒叙旧,小辈之间的恩怨也可以做个了断,你看如何?” 萧天杰环顾四周,最后又看向叶山和俞常风,思索了下便说道:“赤木兀,今日之事可以了结,至于喝酒叙旧之事还是免了,我一闲野之人,已不配和你等权高位重者同坐一堂!” “至于小辈之间的恩怨,我想只要你这徒儿不再咄咄逼人,那应该不会再有何冲突……” 萧天杰转身向前走去,其他人跟在身后,待行有十来步远,萧天杰停了下来,背身说道:“金木兀,现今天下都是你们大元的,希望你不要再屠害无辜之人,你若真把我当生死兄弟,就听下这一句,否则我定不会饶恕你……” 还可以成为朋友 望着萧天杰渐渐远去的背影,赤木兀双眼眯成条缝,眼缝中发出让人难以察觉的一股阴森目光,直到萧天杰的背影消失完全看不见,赤木兀眼中阴森目光也一逝而过,转身走到哈扎身边,仔细察看着哈扎身上伤势后,口中不由骂道:“这个老家伙,下手这么狠!一看就是想取你性命!” 哈扎脸色苍白,却是微笑说道:“师父,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赤木兀摇头叹气一声:“若不是你身强体壮,外家功夫也算不错,方才能硬扛下萧天杰三掌,如若差些,你就会筋骨寸断,命丧于此!” 赤木兀一说,哈扎并没过多反应,“师父,如果你不来相救,我还是会死于他手,怎么死也是一样!” 赤木兀微微一愣,朝哈扎看了眼,“你是胆大包天,你不知道萧天杰是什么人?就敢和他去比试!” 赤木兀把哈扎扶正身子,双手靠在哈扎背后,竟是给哈扎运功疗伤。约一柱香功夫,赤木兀才收手起身,“刚才已给你清淤理气过,你且看看身体如何?”哈扎身体摇动几下,顿感轻松不少,便是大喜。 “师父,萧天杰到底是什么人?”哈扎不禁问道:“刚才你还说当年和他一块出生入死过,这是怎么回事呢?” “当年他乃大宋有名的武将,立下过不少战功,其功夫了得,但其性格傲直,不知人情世故,自然不讨宋朝皇帝欢喜。后来我们与大宋结盟,共同讨伐金国,我与萧天杰带领先头部队,几番战斗下来,萧天杰不愧为大将军,作战有勇有谋,我对他分外欣赏,便有想拉拢他归顺之意,无论如何劝说,许以真金白银,高官爵位,他都不为所动,死活不答应,甚至还痛骂我们,无奈下只得放弃此想法……” “原来如此!可是师父,刚才为何要放他们走?”哈扎一想到自己受此大伤,心中便有不甘,“为什么不干掉他们?” “干掉他们?”赤木兀冷笑道:“就凭你们这些人?你们的箭已经用完了,想用刀与他们一战?真是不自量力!” “就一个萧天杰,师父我还能与之一战,但他们还有一个紫龙道人,还有萧天玉两个徒弟,另外还有一个外家功夫高手也在,怎么与他们打?”赤木兀朝哈扎怒斥道。 哈扎顿时低头不再言语。赤木兀轻叹道:“行了!你的伤还需疗养,大家一同回去吧!” 萧天杰还有紫龙道人带着道观弟子走在前面。俞常风,叶山还有掘地虎三人并排走在后面。“掘地虎大哥,今日感谢你前去告知师父师叔,他们才及时赶来救下我们四人!这恩情日后我俞常风定会相报!”俞常风朝掘地虎行了一个拱手礼,也是称他一声大哥。 掘地虎朗朗大笑,双手回礼道:“常风,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前的我确实很混账!做过不少恶事!幸得你们好言忠告,我才渐渐迷途知返!” “至于这个根本算不了什么,何必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只要你们觉得我这个人还值得相信,还可以成为朋友,那我就很高兴了!” 要怪就怪我 “好!有机会一起喝个痛快!”俞常风爽快说道。 “一定!”掘地虎点头说。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医馆,只见何一平躺在床上,腹部受伤处已经包扎好。向大夫询问才得知虽然伤口比较深,但是并没有伤及内脏,所以只要好生休养段时间便可恢复,众人这才松一口气。 萧天杰紧绷着脸,一言不发直直盯着何一平。何一平心中一阵紧张,不敢看着萧天杰,其他人更不敢说话,一时陷于沉默之中。 许久,萧天杰终于开口说话:“何一平,自从你在酒馆中戏弄元兵,一直到此刻,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死伤了多少人?你有没有想过都是因你而起?” “师父,我,我……”何一平知道师父很愤怒,可自己一时不知如何去解释。 “你还想狡辩吗?如果你不主动去招惹元兵,那几个人就不会死;这些人就不会来抓你们;不来抓你们,就没有后面一串事情的发生……” “为师知道你心并不坏,可你天性顽劣,爱招惹是非,所以才会让你在师叔这里再潜修几年,原本以为你会修心改性,可你倒好,刚出道观就惹下如此祸端!你太让师父失望了!” 何一平眼睛中含有泪花,轻声说道:“师父,我错了,都怪我……” “不,是我的错,师父,要怪就怪我!那时大师兄乃因心中兴奋才去招惹元兵,而我应该要劝阻才对,可我反而和师兄一块犯下大错!师父,是我错了,你要打要罚我甘心承受!”俞常风上前说道。 “四师弟!”何一平朝俞常风直摇头,“不怪你!是师兄的错!” “哼!”萧天杰愤怒说道:“现在你俩开始逞英雄了!何一平,你现在有伤,暂不罚你!俞常风你要接受杖刑二十下,然后回去道观面壁一个月……”俞常风咬着嘴角,点头道:“师父,我自愿接受处罚!” “师兄,没有必要这样吧!当时何一平俞常风只是想戏弄一下而己,谁会想到那几个元兵会突然死了?然后哈扎满城缉拿他们?更不可能会想到接下来还会发生这么多事?所以这并不能全怪他们!” 紫龙道人一看萧天杰要重罚俞常风,连忙帮俞常风辩解道。 萧天杰挥手坚定说道:“师弟,你不要为他们二人说话。凡事有因必有果,事情皆由他们引起,这番惩罚免不了!” 一旁的掘地虎静静看着,心中却是挣扎不定,直到最后才上前一步,“萧前辈,在下冒犯打扰一下,你不能责罚他们二人!要罚应该罚我……” “哦?”萧天杰看了掘地虎一眼,“你是?你又和这些事并无关系?为何要替他们担责?” “前辈,别人都叫我掘地虎,其实……”掘地虎犹豫了一下,“其实要怪就怪我管教不严,放任手下胡乱行事!” “杀死那四个元兵的人正是我的两个手下,然后他们嫁祸给何一平俞常风二人……” “什么?”所有人大吃一惊,纷纷看着掘地虎。 萧天杰的往事 掘地虎把手下师爷以及护法杀害元兵之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众人一时全愣住了,俞常风眼神复杂,脸上似乎还有些怒气,“掘地虎,原来如此,这应该是你早就计划好的!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亏我刚才还叫你声大哥!” “早就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让手下出手杀害元兵,然后嫁祸给我们!掘地虎,你真的好生厉害!”何一平心中更是愤怒不已,原来那几个元兵并不是自己所杀,乃是替人背了黑锅,刚才被师父一番责骂,本就难受,现在得知真相,何一平恨不得起身痛揍掘地虎,而紫龙道人和其他弟子也纷纷对掘地虎指责起来。 掘地虎面对众人,有些手足无措。此时,萧天杰见状,便开口问道:“掘地虎,杀害那四个元兵之事乃你所安排?” “不!”掘地虎一时情急,双手连摆,“这件事都是我两个手下私自行动,我并不知情!如若是我所杀元兵,我绝对不会做出嫁祸于人之事!虽然我做了不少坏事!但是绝不会背后算计别人!” “我之所以说出来,是钦佩俞常风,还有何一平二位乃堂堂正正好汉,不想让他们受冤,不然只要我不说,至少现在还没有人会知道真相?” “嗯!”萧天杰点头道:“你也算是光明磊落之人,能够把实情说出来,也是不错!” 掘地虎却是有些不自然,尴尬一笑,“萧前辈,晚辈惭愧,从前太过糊涂,为祸害一方之恶霸,着实配不上光明磊落四字!” 萧天杰淡然一笑,“只要能迷途知返,弃恶从善,也是一个好汉!” 众人此刻也知道错怪掘地虎,皆向掘地虎表达歉意,掘地虎自然不会计较。他又对萧天杰说道:“萧前辈,可否免去对俞常风惩罚?” “杖刑可以免去,但面壁思过是必须要做的!他们年少轻狂,不知世间险恶,也是该要受到些惩戒了!” 接下来,萧天杰,紫龙道人,成不凡,叶山,何一平则由道观弟子抬着回到了道观。掘地虎乃一外人,自然不能跟随,便与众人一别,往住所而去。 一月有余。何一平伤势已恢复如初;俞常风也已面壁思过结束。昆仑四子和师父重逢,自是强留师父不肯让其返回昆仑。每日,萧天杰会带四人修炼武功。除此外,也会让四人每日静心打坐,以此磨炼四人心性。一切又像回到了往日在昆仑的时候。 一日,萧天杰外出道观,四人终于寻得机会缠住紫龙道人,让他讲出师父之往事,紫龙道人架不住四人死缠烂打,只得将萧天杰从前之事告诉了四人。 萧天杰祖父曾乃怀化大将军,可谓是乃将门之后。其自幼习武,因天赋异禀,其武艺日益精进,年少时武艺就和父亲不相上下,于是其父亲引荐萧天杰参军。 萧天杰跟随父亲征战多年,因其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很得朝廷赏识,年纪轻轻就官至副都统制。 陷入包围圈 十三世纪开始,蒙古诸部逐步完成统一。公元1206年,孛儿只斤·铁木铁木真召集全蒙古的贵族首领们在斡难可源举行忽里台大会,铁木真被选为蒙古族最高首领,正式建立蒙古帝国,铁木真亦尊称为“成吉思汗”。此后,蒙古帝国便开始了多年的对外征服战争,蒙古铁骑所向披靡,攻城掠地,蒙古帝国版图日益扩大。 此时身任南宋平章军国事的韩侂胄未作充分准备,便贸然发动北伐。欲想通过北伐缓解内部矛盾,史称“开禧北伐”。然而金军方面早有准备,四路大军进攻皆以失败告终,金军却趁势南下,似有要灭掉宋王朝之举,面对如此局势,公元1208年南宋王朝与金朝签订了“嘉定和议”,和议条款为:两国境界仍如前;嗣后宋以侄事伯父礼事金;增加岁币银帛各五万;宋纳犒师银三百万两与金,疆界依旧。宋朝皇帝与金朝皇帝的称谓由以前的侄叔改变为侄伯。这等屈辱条约,使的宋朝对金国更是恨上加恨,只是夸何实力不济,只得接受事实。 蒙古国在灭掉西厦后,便派遣使臣与宋朝提议联合攻金,作为回报,蒙古同意灭金后将曾经的北宋故都河南全境归还于宋。 宋朝跟金国乃百年世仇,当年“靖康之耻“更是如烙印般刻在宋人心中。金国给宋朝造成的伤害与屈辱,让人无不感到愤怒!苦于没有机会能一雪前耻,不得不忍气吞声。 当时蒙古国迅速崛起,正大举进攻金国之际,这让南宋看到了复仇的希望,如若与蒙古结盟,此乃彻底打垮金国的唯一机会。南宋王朝怎会轻易错过? 当时,朝廷中许多人纷纷赞同南宋与蒙古结盟,当然会有反对者,而萧天杰就是其中一个。他们知道蒙古国的迅速崛起,会一直对外扩张。宋虽与金国有着血海深仇,但两国面对强大蒙古国,却有着唇亡齿寒之关系,一旦灭掉金国,那蒙古国的下一目标无疑就是南宋! 可惜南宋皇帝及支持派低估了蒙古国的野心;更被眼前报仇雪耻,灭掉金国的绝佳机会给蒙蔽了双眼。于是,南宋与蒙古开始结盟,一同攻打金国。 萧天杰父亲与萧天杰一同被任命为先锋大将军,父子率领一路军队北征。萧天杰本不愿去,可身为一员武将,为国效命乃身上职责,于是只能应允前去。而当时赤木兀正是蒙古军队副帅,于是两军汇合一起联合进攻。 萧天杰与赤木兀年纪相仿,同为年少有为之士,自有惺惺相惜之心。虽然萧天杰对蒙古鞑子仍存戒心,但却把赤木兀当成兄弟一般。 两军势如破竹,很快就攻下金国不少城池,剑指金国都城开封。两军统帅商议由萧天杰父子率兵正面进军开封,蒙军从侧翼迂回前进,然后两军再一同进攻,一举拿下开封城。 开封乃金国都城,金人集结大军誓死守卫开封,同时也派出重兵在路上设伏,意欲给入侵者来个攻其不备,给其一个下马威。果不其然,在行军至一个险要隘口时,萧天杰父子陷入了金国军队的包围圈…… 遭遇埋伏 金国清楚开封城的战略重要性,此番主动出兵伏击全是精锐将士,而设伏之地地势险峻,两面为“童山”,意即为没有草木之山。中间只有一条小道,约有三四里地长,路道上只能同时过两辆马车,此地山高路窄,正乃伏击之绝佳之地。 萧天杰与父亲率领一支万人军队前往开封,必将要经过此地。当走进这隘口时,萧天杰父亲下令停止前进,下马围着隘口四周走了一圈,紧皱眉头问身边探路士兵,是否还有另外之路可走? 探路士兵回答离此三十里还有一条道,但路程却是多出五十里之多。萧天杰心中一琢磨,便说道:“父亲,从此处走不用多久便可到达开封,如若绕行需多走几十公里,又要浪费些时日,假倘若贻误战机,那可是得不偿失。” “此处虽然地势险恶,但此时金兵应是全力守卫都城,怎能还会分心去设伏?我料他们不可能会在这里埋伏……” 萧天杰父亲心中一想,自觉是有道理,遂决定就从这条路走,在下令出发前,萧天杰父亲悄悄对身边几人耳语了几句,只见这几人骑马却往后离开了。萧天杰虽然不知父亲为何这样安排,却没有去询问。 于是,军队开始向隘口里出发,待行至中间,突然听得山上喊声四起,两边山上冒出许多人来,一看全是金兵。萧天杰父亲见状,大喊一声:“不好!大家快往后撤出这里!” 喊声刚落,山上已是箭如雨下,巨大石头也是翻滚砸来,一时间,宋兵死伤不少。后面将士听得统帅撤退命令,立即转头向来时出口奔去。却不料一队金兵突然出现,正守在路口。 这会,山上金兵仍然往下面射箭,前面宋兵损失惨重,萧天杰十分愤怒,可山上金兵居高临下,拿他们也无可奈何。如果继续被困在此处,那自会是全军覆没!萧天杰和父亲只得转身往后退去。 却见前面士兵没有往前行,萧天杰心急便吼道:“怎么待着不动?难道都要在这等死?” 前面有士兵答道:“将军,那边有金兵挡住去路,一时无法前进!” “什么?”萧天杰一惊,“父亲这可如何是好?” “莫慌!”萧天杰父亲说道,心中也是焦急,正想思索对策,却见山上金兵开始向下奔来,满山全是金兵狂野喊声,意与宋兵短兵相接,然后全歼这支宋军。 情况已非常危急,萧天杰父亲只得说道:“儿,你从后面杀出去!寻得机会从山上出去,快去请赤木兀火速支援!” “不行!此地离大本营尚有百里之远,已经来不及去了!我要和父亲一块战斗!” “其实已经有人前去请援了,如果没有意外,蒙古军队应该已经赶来了!”萧天杰父亲说道。 “什么?”萧天杰惊问道,“刚才那几人是父亲你特意安排的?” “是的,我让他们去一边先等候,如果我们顺利通过,他们再跟来;如果遭遇埋伏,他们立即前去报告蒙军统帅,请求支援……” 蒙古士兵 萧天杰心中一喜,“父亲,还是你想的周全,那既然已有人去了,那我就不需再去。” “不!”萧天杰的父亲说:“你必须要去!而且还要快!” “父亲,这是为何?”萧天杰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去请救兵。 “孩儿,没有时间和你多说,趁金兵还未来,你快往后退去!” “父亲,我……”萧天杰还想拒绝。 “快去!”萧天杰父亲虎目一瞪,大声吼道。萧天杰见父亲动怒,只得骑马掉头往后而去,“前面快些让条路来!”萧天杰边冲边喊道。 前面士兵纷纷往两边避开,让出一条道来,待冲至与金兵对峙处,萧天杰不由一怒,“金贼,竟敢使阴谋,给我受死吧!”手中梨花枪犹如长蛇般飞出,瞬间几个金兵便被刺倒,紧接着梨花枪左右飞舞,对面金兵不敢上前,纷纷往后退闪。 萧天玉正欲趁势攻击,却见金兵阵中走出一员大将,其身高八尺,满脸横肉,目露凶光,只听其大喝一声,挥舞着狼牙棒朝萧天杰杀了过来。 二人便厮杀在一起,转眼已是交手二十余招。眼见短时间内无法击倒那员大将,萧天杰心中却是有些焦急,如若再被拖住,就无法去请援,所以自己必须得快些冲出去才行。 又是过了一招后,萧天杰收回长枪,将马喝住又趁势一喊:“住手!”对面金将见此,却是大笑几下,朝萧天杰讽刺道:“怎么?害怕了吗?那还不快些下马投降!” 趁着金将说话之时,萧天杰四面一看,前面全是金兵守住,自然无法冲出;左边山上虽无金兵,却是悬崖峭壁,更是不可越过;右面山势平缓,但山上有十余名金兵正在观望,在离这约五十米处还有一队金兵。萧天杰心中一想,只有从右面山上冲出才有胜算。 于是,萧天杰二话不说,梨花枪佯击一攻,那员金将连忙挥舞狼牙棒一挡,此时萧天杰突然把枪往后一收,伸手往马背上一拍,整个人高高跃起,在空中施展轻功飞至山脚,然后又是几个跳跃竟已到山中。 山上那十余名金兵还未回过神来,萧天杰竟已到面前,手中梨花枪一扫,已将六七名金兵打倒在地,另几人哪敢上前,已往那边山下逃去。萧天杰并未停留,沿着山顶往前狂奔而去。 当萧天杰还在与那金将厮杀时,这边两军也已混战在一起,一时间,呐喊声,嚎叫声,兵器碰撞声汇成一团响彻山谷。 萧天杰父亲奋力拼杀,已不知击杀多少金兵,奈何金兵太多,杀倒一批又有另一批围来。此时宋兵损失惨重,三分有其一伤亡,却仍未向前进得半分。 萧天杰父亲已是心急如焚,与金兵苦战许久,但仍没有见援兵赶来,自己军队也是在竭力强撑,如若不见援兵,那定会全军覆灭于此…… 萧天杰从山顶狂跑至隘口,从山上飞跃而下,随即往前继续飞奔。不知过了多时,突然听到前面响起“隆隆”铁骑声,萧天杰心中一动,又向前奔跑一会,终于见到乌泱泱的全是身穿铁甲的骑马蒙古士兵…… 萧天杰父亲阵亡 萧天杰赶忙向前,只见前面之人正是赤木兀,边上几人乃萧天杰父亲派出之宋兵,见到萧天杰,赤木兀勒马停步,带着不解问道:“萧将军,你怎么也来了?”萧天杰来不及多想,急着说道:“赤木兀将军,快些前去营救我父亲!再晚些可就来不及了!” 赤木兀并未回答,而是看了看萧天杰,不紧不慢说:“萧将军,你是如何逃出金兵包围的?” 萧天杰愣住了,他不知道赤木兀为何要如此问他,此时正是危急时分,必须要急速前去隘口营救被围宋兵,可看赤木兀似乎不急,竟然问起无关问题,难道他是在故意拖延? 萧天杰一想,上前对赤木兀厉声说道:“赤木兀将军,我为何逃出并不重要,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快些前去救援。” “宋蒙乃盟友,现宋军危急,还望将军顾及情义,快速前去营救!” “萧将军,此话可有些不妥,盟友有难,我们定会相助,本来我已经准备前去攻打开封,一听你们有难,便立即带兵迅速赶来。” 萧天杰心中已有些怒气,但是却不敢发作,只得再低头说:“怪我太心急,说话才有些冒失,请将军包涵,还恳请将军快些赶将入去!” “好!萧将军,你快些上马,大家快马加鞭赶去。”赤木兀这才一声令下,其立即策马向前驶去。此时已无多余马匹,萧天杰只得让一宋兵下马,自己骑上紧跟在赤木兀后面…… 约莫半个时辰后,这支蒙古铁骑终于赶到了隘口。此时隘口里已无厮杀声,却只有金兵阵阵狂笑声传出,萧天杰心中悸动不安,赶紧向里冲去,只见隘道中全是金兵,已经没有站着的宋兵,萧天杰见状,双目喷火,仰天大喝一声,举起手中梨花枪如疯魔般冲入金兵阵中,梨花枪狂龙乱舞,转瞬间已有十余名金兵被杀倒。 待金兵回过神来准备围杀萧天杰时,后面蒙古铁骑似潮水般涌了过来,铁骑所到之处,如切瓜砍菜把金兵一一砍倒,金兵毫无抵抗之力,纷纷踩踏着地上宋兵尸体往隘道另一边拼命逃去。 萧天杰紧跟金兵后面,此时萧天杰已无心思追杀金兵,只想搜寻出父亲。看着地上一具具宋兵尸体,萧天杰悲痛不已,眼中泪水流出,伤心大喊道:“父亲!你在哪里?” 终于,萧天杰发现在一侧山脚处一个身穿铠甲宋将,背靠着山,双眼瞪如铜铃,嘴角处流有鲜血,身上却中有六七支箭,其中还有几处刀伤,再仔细一看人已是命归西矣。 此宋将正是萧天杰父亲,见父亲之惨状,萧天杰悲恸欲绝,只见其双膝跪地,一步步挪过去,走近父亲身边,萧天杰拨掉父亲身上之箭,双手抱住父亲尸首已是放声大哭起来。 赤木兀目睹这一幕,脸上也是露出悲伤之情,其跳下马来,走到萧天杰身边,伸手在其身上轻拍了几下,哽咽道:“萧将军,节哀顺变!” 敢不敢比试 痛哭过后,萧天杰站起身扫量着四周,只见地上全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整支宋军只剩下萧天杰及那几个人外,其他人全部战死,无一活口。 萧天杰许久才镇静下来,现在行动已受挫,只得强忍心内悲痛暂缓攻打开封城,先回军营休整后再作安排…… 三天后,宋蒙两军再次集结军队向开封出发,这次两军一同从正面进攻,绕道隘口另选道前行。 宋蒙联军经过一番血战之后,势如破竹终于攻打下了开封城。带着满腔怒火,萧天杰面对金兵那是杀红了眼,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金国皇帝早已逃离开封,城内金兵抵挡不住,除去逃跑的外,剩下的人不是战死就是投降。此时,萧天杰面对投降金兵,却是一律格杀勿论,这番举动却让一些人心生不满…… 拿下开封后,宋朝皇帝念及萧天杰父亲功劳,便应允萧天杰把父亲遗体运回安葬。回到朝中,皇帝本想为萧天杰父亲举行国葬,并亦追封王爵,谁知却遭到朝内一些大臣反对。 这些大臣反对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萧天杰父亲之死乃自己疏忽大意,指挥不当造成,并还导致一万将士惨死,此乃一大过也,不能给以厚待,并且还要追究其罪责,否则会成为天下人之笑柄…… 当时宋朝皇帝左右为难,考虑到萧天杰父亲一生为国立下不少战功,现人已亡,功过相抵,不为其举行国葬,而加封王爵之事也暂且搁置一旁。 得知此消息后,萧天杰一时气愤不平,欲找皇帝讨要说法,幸得有人及时阻拦下来,待冷静下来后,萧天杰已有对朝廷心灰意冷之意。谁知不久之后,又有人向皇帝告状,说萧天杰在攻下开封后,竟然将已经放下兵器投降的金兵残暴杀害,此行为令天下人不齿,甚至会有损大宋之国威…… 当时朝廷也是佞臣当道,佞臣这番添油加醋后,皇帝也是龙颜不悦,一怒之下,便将萧天杰官职连降三级,暂且收回其兵权。萧天杰想到父亲一生为国效忠,最后战死沙场,朝廷却如此对待父亲和自己,怎能不让萧天杰寒心? 一怒之下,萧天杰便上交辞呈,称因父亲阵亡,自己心中悲痛不已,以致身体有恙,需回老家休养一段时日,待身体恢复,如若朝廷需要,再可回来为国效力…… 见到萧天杰如此,一些佞臣大喜,纷纷请示皇帝答应萧天杰请求。于是在皇帝准许后,萧天杰卸下官职,开始云游四方,成了一闲云野鹤之人。 一日,萧天杰来到昆仑,见到山中一群年轻道人正在练功,便呆在一旁静静偷看起来,孰料让人给发现了。其中一个道人走来对萧天杰呵斥着为何要偷看人家练功?萧天杰见其年纪和自己相仿,并未因此生气,反而笑着道:“就你们这几样招式,我才不稀罕偷看!” 道人正是血气方刚之时,见萧天杰轻视道家功夫,便大怒喝道:“你是何人?竟然小看道家功夫!那敢不敢来比试一下?” 我来与你过几招 “比就比,不过要是你输了怎么办?”萧天杰笑谑说。 道人正在气头上,便不假思索说道:“我要是输了就在地上学狗爬!那你要是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我也在地上学狗爬。”萧天杰又是微微一笑。 “好!那就开始吧!”道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话音刚落,便身子一动,双手出拳向萧天杰打去。 萧天杰不慌不忙,只是身子一侧,就轻松躲开了。其实刚才道人出拳是虚招,本意是在试探,待拳落空,道人立即右脚往前伸出一步,身子一转后双手为掌,直接向萧天杰身上扫去, 道人此掌看似轻弱无力,实则劲力十足,掌未到,一股掌风却已袭来,萧天杰心中一念:“这人确实有两下子。”只是萧天杰武功造诣在道人之上,又乃久经沙场之人,立即瞧出此时道人破绽之处,虽然掌势凶狠,但是下盘却是不稳。只见萧天杰脸上一笑,随即整个人往下一沉,使出一招扫堂腿,道人始料未及,待发现时已经稍迟,被扫了个正着,只听“扑通”一声大响,道人往后一仰结实摔倒在地,虽然马上爬起,却是狼狈不堪…… 说到此处,紫龙道人却戛然而止,正听得入神的四人不由一愣,纷纷看着紫龙道人。 只见紫龙道人嘴角鼓起,脸色很是奇怪。“师伯,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接着讲了?”俞常风不解问道。 “哈哈!”紫龙道人终于忍禁不住,大笑起来,“你们几个可以猜猜那个两招就被萧天杰打败的道人是谁?” “是谁呢?”成不凡摸着头嘀咕道,一旁何一平伸手敲了他一下,“这还用猜!” “对!那就是师伯你自己!”叶山笑着说:“师伯,两下就让人给打败,这也好意思说出来!” 紫龙道人又是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不能说出来,败在你们师父手上不丢人!” “师伯,你接着往下讲嘛,既然师父当众让你出丑,为何你们还成为了师兄弟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俞常风急着问道。 “嗯!师伯,你快些讲吧!”另外三人也附和道。 “当我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再与萧天杰一斗时,我的师父,也就是你们的师公恰好出现在此。 当师父他出现时,一股魄人气息弥漫在四周,让人不敢抬头。当时我心里不服气,还想继续出手,师父他只说了一句:“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一听,只得听从师父的话,退回到一边。 萧天杰见到师父时,也是很震惊,他一改刚才之狂傲,双手拱礼恭敬说:“请问前辈尊姓大名是?” “你何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师父他面带怒气朝萧天杰说:“你这年轻人好生傲气,竟敢轻视道家功夫!真不知天高地厚!” 被我师父一番训斥,萧天杰也是不满,他说道:“刚才你徒弟确实打不过我,这不能怪我狂傲,我还没有让他学狗爬呢!” “这样吧,我来与你过几招!” 拜你为师 “行!那晚辈受教了!”萧天杰年轻气盛,说话干脆利落,气势上毫不示弱。 这让师父他老人家略显惊讶,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虽然狂傲,但胆色却是过人,心中对萧天杰有几分欣赏。 于是,师父决定先要挫挫萧天杰的傲气,便问道:“年轻人,你不提点什么要求吗?” “不,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打赢前辈,所以没有资格提要求,倒是前辈怎么不问问我输了要如何?” 萧天杰又想了下,说:“这样吧,我输了就把刚才的赌约给抵消吧!” “好!不错!既然知道打不过,为何还要比试?” “我只想领教下真正的昆仑功夫!” “好!”只听师父声若洪钟,接着便使出了昆仑烈阳神掌。烈阳神掌乃昆仑绝学,此掌共九式,每式各九招,每招紧密相连,一招接一招,掌势刚猛,是以纯真内力为底,内力越厚,烈阳神掌威力愈发强大。 当时师父只用了第一式,第一招萧天杰尚能接住;第二招,萧天杰奋力一挡,虽勉强挡住,可人往后连退了数步,方能稳住身形;第三招,萧天杰方寸大乱,师父双掌击中其身上,将萧天杰横飞十余米远,整个人直直摔在地上。 师父这才运气收掌,望着地上的萧天杰说道:“年轻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做人需谦逊,不得自大而狂!” 萧天杰这时人已爬起,身子摇晃几下待站稳后才说话:“前辈所言极是!刚才还谢前辈手下留情!” “哦?你怎知我手下留情了?” “前辈第三招如若不收力,我岂能还可站起来。” “好小子!”师父不由赞道。 突然,萧天杰双膝跪地抱拳对师父说道:“前辈,在下想跪拜您为师,不知前辈可否收下我为徒儿!” 师父仰天一笑,他对萧天杰也是十分看重,便直接说:“行!我就收下你了!” “真的!那太好了!”萧天杰激动的连磕三拜。 就这样,萧天杰正式成为昆仑弟子,虽然他功夫原本就不弱,但因他是后来拜师,年纪又比紫龙道人小,所以称紫龙道人为师兄。紫龙道人本是豁达之人,对萧天杰也是以诚相待,更不会把自己被萧天杰打败之事放在心上。 萧天杰专心习武,在山上一呆就是数十年,加之其天赋异禀,尽得师父真传,武艺渐渐到达炉火纯青之地步,与师父竟也能打成平手,这更让师父惊叹不已。 说到这,紫龙道人也是摇头感慨道:“师弟他就是一个武疯子!整日沉迷于练武!而对其身世却是绝口不提,就算是师父问也不说。真是一个怪人也!” “直到师父过世前,他才将自己身世告知师父,尽管如此,整个昆仑也只有我和师父知晓。” “在知道自己徒儿竟是曾经宋朝的大将军,师父好一番感慨,直问萧天杰为何要隐居山中,而不再为国效力……” 紫龙道人正要往下说,往外看了一下,却是呆住了,原来萧天杰不知何时已回来,此时正站于门口,面无表情看着屋内几人。 何一平等四人见紫龙道人突然不再说话,便跟着紫龙道人目光往外一看,更是惊喊道:“师父!你回来了!” 马上出发 萧天杰走进屋内,冷眼看着几人,“师兄,我这出去多久,你就把我的往事讲给这几个臭小子!” 紫龙道人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状,“师弟,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这几个徒弟太缠人,硬要逼着我讲,实在没办法,所以我就……” 萧天杰又瞪了四个徒弟一眼,最后叹气一声,“也罢,你们既然想知道,为师也不责怪你们!” “当年目睹父亲惨死,对我来言,无疑是一个巨大打击,父亲戎马一生,为朝廷尽忠,战死沙场,最后却得不到朝廷礼待,反而让倭臣诬陷差些毁掉声誉,岂能不让人心寒!后来辞隐山林后,我将往事尽藏心中,不对别人吐露半字!更不会将身世告诉别人!”说完,萧天杰陷入沉默之中,其他人一时静坐也不言语。 一会过后,萧天杰才说话,“刚才师兄已把我的往事讲给你们,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什么?”昆仑四子一惊,“师父,你愿意讲了吗?”何一平抢在前面说。 “既然你们如此好奇,我也不再藏着了!就让你们听个彻底!师父老了,有些事情也可以讲给你们听了!” “那太好了!”四人同时喊道。“师父,当年隘口一战,你们去向蒙古人请援,他们却是拖沓不前,是否是故意为之?”俞常风问道。 “哦?”萧天杰看向俞常风,眼中却是赞赏之意,“没有你也能想到这点上去!” “当年父亲让我跑去请援,其中之意是想我逃出去,这样才不至于父子俩同时阵亡,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根本来不及往深处想。” “后来虽请得蒙古铁骑前来,但是为时已晚,整支宋军已经全部阵亡……悲痛过后,我才思量起其中蹊跷之处。和你所想一样,我便去询问那几个先去请援的宋兵,可一开始他们慌张不敢说,直到我动怒,他们才说出真相来。” “原来当他们赶到蒙古军营,立即向蒙古军官报告请求支援。蒙古军官虽然口头答应,也马上召集将领商议,可是许久过后,仍然没见蒙古军队有所行动。事关紧要,容不得迟缓,几位宋兵情急之下,只得闯入帐篷去催促。 当走近前正欲进去,却听得里面隐约传来一阵笑声,其中有人说道:“此乃千载难逢之机会,可以让宋军折损,更是可以让萧天杰他们父子战死,何必要出兵去相救?” “既然是盟军,不出兵那是不行!传出去会让人耻笑,现在还是需要宋国相助,不能因小失大!”说话的正是赤木兀。 外面宋兵听得里面谈话,心中无比震惊,可此时只能装作没有听见,便在外面喊道:“赤木兀将军,情况紧急,还望将军快些出兵!” 里面之人听见,便全都走了出来,赤木兀走在前面瞧着几个宋兵好一会儿,这才说:“既然这样,那大家马上出发!” 于是,赤木兀才带着数万蒙古铁骑赶将入来。 分别而去 “在得知真相后,我自然愤愤不平,便去找赤木兀讨要说法。谁知他没有狡辩,而是直接承认他们故意拖延出兵,就是想让宋金两支军队互相残杀,正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一听后,我更是怒火攻心,举枪便向赤木兀刺去。赤木兀早有准备,在躲开后对我说,如若心中不服,可以与我比武,一决高下!” “当时我怒气冲天,已不能控制心境,只想找蒙古人痛快报仇。于是我和赤木兀走出军营至一处山头上,两人一刀一枪开始决斗起来……” 说到此处,萧天杰目光如炬,“我原本以为赤木兀虽乃蒙古第一高手,但武功应该与我在伯仲之间,所以我攻势凶狠,每招都是全力而出,只想快些解决此人,以解心头之恨!” “唉!”萧天杰突然大叹一声,屋内五人不知为何,皆是疑惑看着萧天杰。 “只是没有想到这赤木兀武功竟是如此之高,其有一套自创蒙古独狼刀法,招式正如草原独狼,凶残狠辣,一招一式全是杀招,一招连一招,环环相扣,稍有不慎,便会中刀受伤!” “纵然为师从小习武,武力亦不差,但是在与赤木兀交手五十回合后,已是力不从心,只能拼命招架。而赤木兀却是不慌不忙,似有成竹在胸击败我之意!” “这让我在羞恨之下一时怒火攻心,口中吐出鲜血,人已站立不稳,只得以枪扎地,手扶长枪方才站稳。赤木兀见状,便不再出手。” “萧天杰,我要送你一句话……”赤木兀说道:“两国之间有利才会为盟友,否则即为敌!你须明白!此本不是我之意,我也只得服从命令不得已而为之!你回去好生安葬萧将军!亦希望你不再记恨于我!”说完,赤木兀转身慢慢离去…… “后面的事想必师兄刚才已经讲述于你们听了,我就不再说了。”萧天杰站起身来,径直走向外面,剩下屋内几人呆坐不动。 几日过后,萧天杰便与紫龙道人,四个徒弟告别返回昆仑。临别之前,萧天杰叮嘱徒儿,现今元朝初定天下,正是立威之时,切不可再去招惹蒙古人。他已去找过赤木兀,赤木兀也答应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此前之事便一笔勾销,既往不咎…… 师父之话,昆仑四子岂能不听,想着师父此番下山正是为自己四个徒儿,四人怎能不明白,含泪与师父道别后,望着师父背影消失于山间,四人仍是久久不愿离去…… 接下来,成不凡和叶山也离开了道观。成不凡与妻子本是流落至此,现今自己出来一月有余,心中甚是挂念妻子,于是便先行回去了。叶山要去寻找镖银下落,还要回镖局处理事情,因任务艰难,不能再耽误下去,也只得离别而去。 俞常风这次出来时间也长,心中也想念碧水村中兄弟,更想念心上之人,遂决定回碧水村。只有何一平暂无可办之事,加之大伤初愈,干脆继续留在道观内。 于是,昆仑四子也匆匆道别,暂且分别而去。 死了这份心 正是六月时节,窗外大雨倾盆而下,雨点落在屋檐上,瞬间成流水直落大地,远处山野被雨雾笼罩,已成白茫一片。一女子双手托腮伏坐于窗前,只见女子一脸愁容,静看窗外而人不动,似有满腹心事…… 前些日子李天玉竟派媒人前来说亲,这让人始料不及,惊慌失措中王小妹直接拒绝,可李天玉却不放弃,却是游说王姓家族长辈去劝说王小妹答应这门婚事。 在同族人眼中看来,李天玉也是相貌堂堂之青年才俊,两人又在一块长大,自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王大三兄妹自幼父母双亡,是在家族大人共同抚养下长大成人,面对长辈劝说,王小妹不知如何去辩说,但她仍是不开口答应,这让长辈很是生气。辈分最大长者王老太爷更是怒骂道:”虽然你们父母已不在了,但我乃你们长辈,就如同你们父母,自然可以替你做主!此事你必须要同意,否则你就要滚出村子,不得再回来……” 此时,王小妹怔怔看着窗外,心中思绪万千,心中万般思念的人现在在何处?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出现? 屋内,王大王二站在门口,看着小妹背影,二人摇头叹气,为了不惊扰小妹,王大王二又悄悄走出了房间。 雨仍在下,雨滴纷纷扰人心。突然间,雨中出现一个人影,慢慢走来,渐渐人影变得清晰,一个轮廓分明的俊美男子映入眼帘。 定睛一看,竟是俞常风一手撑伞,面带微笑的看着王小妹。王小妹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手悄悄擦拭着脸上泪花,欣喜喊道:“是你吗?常风哥哥!” “小妹,你只记得那个俞常风!”雨中之人不悦说道。王小妹一听,忽然眼睛一片朦胧,只得把头摇晃几下,待一看,雨中之人却是李天玉! 王小妹一思忖:“只怪自己太思念常风哥哥,错把李天玉看成俞常风。”想到此,王小妹一声娇喝:“李天玉,你又来做什么?” 李天玉已走近窗边,看见王小妹生气之状,却是微笑说道:“小妹,莫要生气,待我进屋再与你谈!”说罢,李天玉转身欲向门口走去。 王小妹立即叫住李天玉,“你不要进屋,否则我不会与你说话!”李天玉身子一顿,一会才转身走到窗前,脸色却是平静,仍然微笑说道:“行!听你的,就到窗边与你说话。” “哼!”王小妹此时恨着李天玉,“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常风哥哥,为什么还要来求婚?” “你喜欢谁我管不着,反正我只喜欢你!”李天玉说得很坚决,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意。 “告诉你,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王小妹气呼呼的说。 “小妹,那俞常风到底哪里好?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的要喜欢他?你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朝廷要犯!” “住嘴!不准你这样说常风哥哥!常风哥哥哪里都好!在我心中他比你要好一千倍!李天玉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怎么了 王小妹此话一说,李天玉身子一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稳,他瞬间一怒,不甘心的吼道:“小妹,今天我来是想与你商量订婚之事,没想到你却如此对我!我真心喜欢你,可你却心里却只有他,就算他比我好一千倍!那也没有用,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见李天玉竟然为情快失去理智,王小妹心中一软,委婉而说:“李天玉,既然你知道我只喜欢常风哥哥,那你不要来再强迫我,村子妙龄女子不少,可以任你去追求!爱情需要两情相悦才行!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请你放弃我吧!” “不!”李天玉手捂脑袋,使劲摇晃数下,接着朝天大吼几声,“不!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答应我?为什么?”李天玉又是大吼几声,伞也被他抛在一旁,只见其已如疯了一般在雨中乱跑,直至消失在大雨中…… 王小妹不由一阵怜悯之心,眉头紧锁而暗自说道:“李天玉,对不起!”这边大门口处王大王二看着李天玉在雨中狂奔,王大欲跑去拉回,王二却伸手拦住朝王大摇摇头,王大明白王二之意,只得叹气一声便返身回屋。 不知何时,雨已停,天上太阳从云朵处爬出,清香空气遍满村庄,此番情景,让人压抑之情也豁然开朗起来。王小妹却仍站在窗前,呆呆望着外面。 一个年轻男子大步走来,远远看着王小妹的房间,突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激动喜悦之情,双脚一迈狂跑而来。 王小妹眼睛已停在年轻男子身上,直到确定那就是朝思暮想之人,这才娇喊一声:“常风哥哥!”人已向外跑去,绕过大门才站立门口,眼中透出几分晶莹之光,而脸上却是灿烂微笑。 俞常风离王小妹有数步之远才停住脚步,两人就这样静静看着对方,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 “小妹!” “常风哥哥!” 两人同时张开手臂,王小妹一个箭步扑到了俞常风的怀中,俞常风王小妹两人紧紧的抱住彼此,生怕一不小心人会随风飘走。此时,两人忘却了封建的约束,抛开了世俗的眼光,只想永远不分开! 许久许久,两人才松开,王小妹双手轻轻捶在俞常风身上,哽咽着说道:“你个坏蛋,一去就是这么久,你可知道人家日夜思念你吗?” “我知道,我知道!都怪我!”俞常风眼中含泪点头说道。 “这才一个来月,哪里有很久呢!” “你们可真肉麻,光天化日之下又搂又抱的!” 王大王二声音传了过来,正沉浸在久别重逢之喜中的两人惊了一跳,待一看,原是王大王二双手抱胸,正嬉皮笑脸的看着俞常风和王小妹。 王大王二两人这一打趣,把王小妹羞的面如粉桃,又把头埋入俞常风怀中。俞常风也是尴尬一笑,“王大,王二,你们莫取笑了,我们,我们……” “常风,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如若再晚些回来,小妹她,她就……”王二此时不再说笑,而是正色说道。 “小妹就怎么了?”俞常风一愣,连忙问道。 不要再为难 王二朝俞常风使了个眼色,和王大走出了房间,俞常风知道王大兄弟意思,也跟着走了出去。 “王大,王二,小妹怎么了?” “唉!”王大说道:“常风哥,直接和你说吧,前些日子李天玉过来提亲了!” “提亲?”俞常风一愣,“向谁提亲?” “常风哥,你这出去一个多月,怕是把小妹给忘了吗?还有谁?就是向小妹提亲啊!”见俞常风在发愣,王二有些生气了。 “啊!”俞常风这才反应过来,一时还有些不明所以:“他怎么就突然来提亲了?” “他也喜欢小妹,所以就来了吧!” “那小妹答应了吗?”俞常风情急,慌忙问道。 见俞常风之窘态,王大王二会心一笑,“你放心,小妹心中只有你,怎会答应李天玉呢?” “那就好!那就好!” “刚才李天玉前来,让小妹给气走了,本来天玉知道小妹的脾气,可偏偏如此执迷不悟呢?”王大又叹气说道。 “虽然小妹拒绝了他,可李天玉是大家的结拜兄弟,会不会因此伤了咱们的情谊?”俞常风低头若有所思说道。 “那为了你们的兄弟之情,我答应他的提亲如何?”王小妹冰冷的声音响起,三人一看,只见王小妹眼红红的瞪向俞常风。 一看王小妹生气了,俞常风双手连连摆动,连忙说道:“小妹,我不是这意思!我,我……” “你,你……你什么……哼!”王小妹转身小跑离开了。 “小妹!”俞常风喊道,想跑去追回王小妹,却让王大兄弟给拉住了。 “常风哥,小妹这些天顶着太多压力,先让她一个人静下也好,你就暂且不要去打扰她!”王二说。 “可是,我,我怕她出事?”俞常风心里非常担心。 “没事,小妹虽为女子,但性格好强,她可没这么脆弱!你放心就好!”王大说道。 接下来,王大便把李天玉提亲,家族长辈软硬兼施,可王小妹始终不松口答应之事如实说了出来。 俞常风这才知道王小妹竟然受着如此委屈,宁愿让长辈责骂,也不肯委屈求全,这一切只为了心上之人!俞常风感动之余又有几分难受。 正在这时,家族中辈份最高者王老太爷带着几人来到了王大家。“俞常风!你还回碧水村做甚?”王老太爷上下打量着俞常风,表情却是非常不悦。 “我,我来见小妹!”俞常风爽快答道。这边王二连忙接着说:“太爷,他也是来看看我们这几个结拜兄弟。” “行了!当我是老糊涂了吗?他来找你们不假,但怕是更加想见王小妹吗?” “俞常风!你有何脸面来此!前面你害死众多村民,现在又来搅乱这门亲事?” “王老太爷,我连累村民心中自是愧疚不已,他日后有机会定会报答大家相助之恩!” “只是小妹与李天玉这门婚事乃万万不可行也!因为小妹根本就不喜欢天玉兄弟,你们这是在强迫小妹,希望王老太爷不要再为难小妹了!”李天玉诚恳说道。 只有两条路 王老太爷说话语气仍然很冰冷:“哼!你口口声声说要回报,我问你,你拿什么来报答?” “现今王小妹这门亲事你都要横插一手,你心中难道不惭愧吗?” 王老太爷的话一字一句如针扎在俞常风心间。俞常风心中一股郁闷之气瞬间涌起,只得连忙运气强行压制下去,这才说道:“王老太爷,这是两码事,我俞常风有惭于大家,但这不能成为我放弃对小妹喜欢之情!” “小妹喜欢之人是我,我亦喜欢小妹,我俩才是两情相悦!王老太爷,请您老人家成全我们!” 王小妹已是泪眼朦胧,慢步走到俞常风身边,伸出一手握住俞常风之手,再把身子紧紧依偎着俞常风,“太爷!请您成全我们!”王小妹声音中带着恳求之意,说完后转身用温柔眼光看着俞常风,俞常风也是与王小妹柔情一望,两人会心一笑,十指紧紧握住。此时,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已忘却周围还有人在冷眼旁观。 直到王老太怒喝之声再次传来,两人才把目光转向王老太爷。只见王老太爷面色难看,眼中尽是怒火。其乃王氏家族辈份最高,更是村中德高望重之老者,没想到如今却在一个小辈面前屡次吃瘪,这有损其声望,故让其火冒三丈,甚是愤怒。 “告诉你俩,王小妹必须得与李天玉订下婚事,如若不从,定会受到家规惩罚!要么将你逐出家门,永远不得回来!你可要考虑清楚!” 王小妹一听,身子一晃,似有倒地之势,旁边俞常风急忙伸手扶住,连声关切问道:“小妹,你怎么了?不要慌,还有我在!” “常风哥哥!我,我……”王小妹已是泪雨梨花,泣不成声,俞常风心中一痛伸手将王小妹搂入怀中。 这边王大王二见状,乃是连连摇头叹气。“老太爷,小妹心中只把李天玉当成哥哥,对天玉只有兄妹之情!并无恋人之意,两人如若强迫给合,只怕是伤害彼此罢了,所以恳请老太爷取消小妹与李天玉之婚事!” 王二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双膝跪地向王老太爷央求道。王大也是跪在地上说道:“老太爷,您就高抬贵手,不要去管小辈婚姻之事,可否让他们自己决定?” 这时,人群中也有几位王姓老者也纷纷帮着劝说王老太爷。可王老太爷仍不为所动,依旧说道:“从古至今,儿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小辈自己决定之理!” “李姓乃碧水村第一大家族,与之联姻乃皆大欢喜之事,再者李天玉与王小妹同小玩在一块,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而李天玉也是相貌堂堂之青年,他对小妹也是一往情深!” “小妹嫁给他定不会吃亏,至于感情之事,婚后自然可以培养……” 王老太爷说完,仍有人想替王小妹说话,可还未开口,已让王老太爷给喝斥住了。“好了!你们莫再说了!我还是那句话,王小妹要么嫁给李天玉!要么就背上不孝之名被逐出家门!” 是不是不愿意 “还有你们尚未成亲,就这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俞常风一听,冷峻说道:“王老太爷,我和王小妹乃真心喜欢,又何必理会别人世俗眼老!” “好!好!既然王小妹宁愿选择一个外乡人,也不愿与李天玉在一起,那就请王小妹明日离开,我们家族没有叛逆不孝之人!”说罢,王老太爷便拂袖而去,其他人也相继离开。俞常风仍然紧紧抱着王小妹,王大王二在一旁也是沉默不语。 许久,俞常风才松开,眼神悲伤中却带着几分柔爱,“小妹,你,你去休息一会,我和你哥哥商量些事情。” “不!”王小妹又双手紧抱住俞常风,“不!我怕一松开你就会离开我!” 俞常风心中一酸,一丝泪花在眼中闪现,差些哭出来。“傻丫头,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只是想和你大哥二哥说些事情而已。” 王小妹这才不舍松开,手轻轻擦了下双眼,“常风哥哥,你和他们说事情为何要避开我?” “我,我……”俞常风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还有,这时你应该要问我是不是愿意和你在一起,是吗?毕竟到了明天早上我就要做出选择,在你和李天玉中间选一个。” 王小妹知道俞常风心疼自己,可自己早已认定俞常风乃心中所爱,只要能与俞常风在一起,自己义无反顾跟着俞常风离开村子。为了让俞常风抛去担忧,便才如此说道。 俞常风怎能不知王小妹心中所想,可刚才看见王小妹伤心样子,俞常风心中不忍王小妹为自己背上不孝之名,也不忍她被赶出村子,毕竟这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有着她所有的回忆。 而现在俞常风却是居无定所,乃四处漂荡之人,更不忍王小妹跟着自己颠沛流离,饱尝风霜之苦! 此刻俞常风心中犹豫,他一下不知该如如何回答,便苦笑一声道:“小妹,那你是愿意和我离开村子?” “是的!常风哥哥。”王小妹显的非常坚定,“只要能和心上之人在一起,什么我都可以不在乎!” “不,不!”俞常风一下有些激动,说话也变得大声起来,“小妹,你不在乎可我在乎!” 见俞常风情绪有点不对,竟然对自己这么说话,王小妹一时呆住,不敢相信似的轻问道:“常风哥哥,你说什么?” “我在乎你,所以不想让你为我抛弃所有!你要知道这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有你的亲人,有你的兄弟姐妹,有你的根,就算你舍得一切,可我不愿意!”俞常风脸上表情痛苦,眼中不甘,怜爱,冷酷交织于一处,眼圈已是泛红。 王小妹已知道俞常风心中之意,只是仍不愿意相信俞常风竟会说出这番话,王小妹咬嘴强忍泪水,“常风哥哥,你是不是不愿意我离开这里?” “是的!”俞常风回答的干脆。 “那你是愿意我与李天玉在一起?” “我……俞常风又犹豫起来,更不敢直视王小妹眼神,只得仰头看天以避开。 又何必强求 王小妹已是轻声泣哭着,她幽怨的眼神盯着俞常风,“常风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是懦夫吗?你看着我!” “小妹,我不是……我……”俞常风欲言又止,最后只得长叹一声。“小妹,常风他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冷静一下吧!”王大见妹妹情绪不稳定,赶紧劝慰道。 “大哥,你不要说话!”王小妹朝王二大声说:“我不怕失去一切,那他怕什么?” “小妹,常风他是怕你跟着他会受苦累……”王二还想说话,却又让王小妹给喝住了。 “你们干嘛要帮他说话!胆小鬼就是胆小鬼!”王小妹朝俞常风看了一眼,愤愤说道。 “小妹,你……”王大王二已不敢再劝说,只得尴尬站立一旁。 这时,俞常风似乎拿定主意,慢步向王小妹走近,在离约有两三步才停下,“小妹,你真的愿意舍去这里的一切?愿意和我浪荡江湖?”俞常风一字一句实话说道。 王小妹眨眨眼,呆呆望着俞常风,脸上之表情已是由怒转喜。“我……我……”王小妹正要继续往下说,外面一个老者声音响起。 “你们这对年轻人确乃真心相爱也!”只见一个年约六旬老人走进屋内,几人同时看向老人。王大三兄妹不由一愣,“村长!你怎么来了?”原来此人正是新继任碧水村村长。 “我若再不来,恐怕咱们村会少去一个刚烈女子啊!”村长看着王小妹哈哈大笑说道:“你说对不对?王小妹!” “村长,莫要取笑我。”王小妹一脸娇羞,屋内几人不由一笑,王小妹脸色又是一红,急得双脚往地跺了好几下。 “村长,你来是有何事情?”王二想到村长前来应是有事情,这才向村长问起。 “哦!对,”村长说道:“我来也是为了王小妹与李天玉之事。” “什么?”所有人皆大吃一惊,都以为村长又是前来为李天玉当说客。俞常风也是疑惑不解,村长面相看似正气凛然,却也是与李天玉同瀣一气,心想这李天玉也是厉害,竟能说服村长替他说话。 王大王二也是以为村长是替李天玉来劝说,两人脸色却是一变,心想这下可不妙了!而王小妹更是轻哼一声,朝村长投去鄙夷目光,然后干脆把头扭到一边。 村长一见,自然清楚其中缘由,又是一阵大笑后才说:“你们以为我是来为李天玉说话的吗?那你们可是想错了!” “难道不是吗?”几人一时不相信,纷纷看着村长。 “李天玉向王小妹求亲之事早就传开了,本来我也认为这是一桩好事,可在知道王小妹拒不答应,而王老太爷却仍然咄咄逼人后,我作为一村之长,怎能坐视不理?” “虽然李天玉也是青年才俊,可是王小妹亦是心有所属……”村长边说边看向俞常风,见俞常风抬头挺胸,目光已变得坚定,便满意的点点头,“缘分乃天定,既然无缘分,那又何必强求!” 找我有何事 “这王老太爷实属顽固不化,太过迂腐,只为所谓家族利益,竟让王小妹强嫁不喜欢之人,确乃可恨也!待我前去与他争辩一番!” “村长,等下……”俞常风说道:“我觉得王老太爷那里就由我去说服,你帮我们去劝说李天玉,让他放弃王小妹吧!” 村长一脸疑惑,“你说你去说服王老太爷?” “嗯!”俞常风点头说道:“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曾想过退缩,只是我不想让王小妹受苦!可是在被王小妹训斥后,我才明白我的想法非常幼稚!” “王小妹为了我能舍去一切,而我却想退缩,这是懦夫行为,只会让王小妹伤心失望罢了!所以现在我也应该要拿出行动来证明我的心!” “好!”村长连连赞道,朝俞常风投去欣赏目光,“嗯,王小妹果然没有看错人!” 知道刚才错怪村长,王小妹有些不好意思,带着歉意朝村长弯身一躬,这才走到俞常风身边,伸手挽住俞常风胳膊,担忧问道:“常风哥哥!可以吗?” 俞常风一脸严肃,“没事,我一定会说服王老太爷!” 说完,俞常风和村长便走出房间分道而去,王小妹跟着走到门口,眼中满是期盼目光,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话说到李天玉这。在王小妹再次拒绝自己后,李天玉心情郁闷至极,回到家后一言不发直接躺倒在床。李天玉母亲便去问个究竟,谁料李天玉仍不言语,最后在不耐烦下竟朝母亲大声吼道。无奈之下,李天玉母亲只得放弃询问而走开。 躺在床上,李天玉脑海中出现的是王小妹,王小妹之身影,笑容全都在李天玉脑中徘徊,李天玉阴沉目光竟变得些许柔和。紧接着脑海中闪现出俞常风身影,想到王小妹如此痴恋俞常风,再想到多次目睹二人眉目传情,李天玉眼神带着寒光,满是怨恨之情。 此时,李天玉心中恨意急剧增加,双手不由紧握成拳头状,口中喋喋念道:“俞常风,你给我等着!” 外面李天玉母亲正与父亲谈李天玉之事,“一看就知道是在那吃了闭门羹,早就与你说了,王家那丫头性格泼辣,与咱家天玉不合,可你硬要去鼓动天玉提亲,这下好了!受挫了吧!” “咱家天玉哪点比人家差,那丫头为何不肯同意? “这谁知道呢?哎!” 正在说话间,外面村长已来到门口,一看是村长,李天玉父母马上请村长屋内一坐,然后端茶倒水于村长。在喝了一口茶后,村长扫视房间一圈便问道:“你家李天玉是否在家?我找他商讨些事情。” “在是在家,只是看上去他心情有些不好。”李天玉父亲说。 “无妨!你去喊他出来便可。”村长说。 于是李天玉父亲转身向李天玉睡房走去,片刻之后,李天玉与父亲一同走了出来。 “不知村长您找我为何事?”见到村长,李天玉勉强笑着说道。 为了亲事 村长上下打量着李天玉,只见李天玉头发凌乱,双目黯淡,一副无精打采之样。村长暗叹一声,便说道:“天玉,我前来是与你商谈一下你和王小妹之事……” “是吗?”李天玉闻之,眼中闪出一丝光亮,欢喜道:“村长,你是……” 村长见状,知道李天玉误以为自己是来撮合他和王小妹,一时村长却不知如何开口,沉默片刻方才说话:“天玉,是这样的,我,我……” “还是直接和你说吧!”村长又扫了李天玉一眼,“王小妹她已有意中人,她也多次拒绝于你,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她对你无意,你再强求也无用。世上女子千千万,还会有合适的姑娘出现,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姻缘,至于王小妹那,还是放弃吧!” 李天玉一听,身子摇晃几下,脸上尽是失望之情,“村长,原来你是来说服我放弃的!” 村长心中也有些不忍,正要劝慰,一边李天玉父亲却说话了:“我觉得村长说的对,王家那丫头虽然貌美,但其性格如男子般调皮泼辣,不是咱家天玉所能驾驭得了的!” “嗯!”村长点头道:“天玉,你父亲说的有道理,两人不合,就算强求得来,往日怎会平顺?所以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放弃这桩亲事吧!” “这,这……”李天玉母亲欲言又止,却让李天玉父亲给喝住了。李天玉抬头苦笑几声:“你们都反对我!呵呵!” 话音刚落,李天玉突然暴怒起来,只见其双手抓住头发一阵乱揉,痛苦之情尽在脸上,只听声嘶力竭吼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李天玉边吼边向外面跑去,母亲急着喊道:“天玉!”正想追出去,让李天玉父亲伸手拉住了。 村长见此,心中顿觉尴尬,心中只希望李天玉能够想明白,于是便起身告辞离开。 俞常风大步向王老太爷家走去,当走近宅院前,俞常风却停住了脚步,在站立了一会后,俞常风深呼吸一下才抬手在门上轻敲了几下。 “谁啊?”里面一男子问道,然后走来打开了门,原来这是院中一个仆人,在见到俞常风时,仆人疑惑问道:“请问你找哪位?” “我找王老太爷,请问他老人家在吗?”俞常风笑着说道。 “在的,我带你去!”仆人转身向里走去,俞常风跟着仆人走进客厅,只见王老太爷正襟危坐于八仙桌前,桌上摆有一套茶器,王老太爷正是在沏茶独饮。 “王老太爷,有人前来见你。”仆人向前说道。“嗯!”王老太爷抬头看了俞常风一眼,神色不动说:“你先下去吧!” 待仆人走出客厅,王老太爷伸手指向椅子,“来,坐吧!”俞常风双手作揖,“谢王老太爷!”说完便坐下了。 “你是为王小妹之事而来?”王老太爷递来茶杯,给杯中倒满茶,接着把茶杯放在俞常风身前, “请喝茶!”。 俞常风拿起茶杯,小酌一口后把茶杯放下,却没有对茶说出好坏之言,而是正色说道:“王老太爷,我是为我和王小妹的亲事而来!” 那太好了 王老太爷手捋了捋长白胡须,皱着眉头道:“怎么?你还不死心?这样和你说嘛,除非你能给一个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是不可能会改变主意的!” 俞常风表情淡定,不紧不慢说:“王老太爷,其实我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小妹喜欢的人是我!同样我真心喜欢小妹,愿意与她相伴一生!无怨无悔!” “哦?你这是来向我炫耀你们的爱情?” “不,我和小妹是真心相爱的,所以前来恳求王老太爷成全我和小妹,不要棒打鸳鸯,不然我……”俞常风说到这停了下来。 王老太爷眯着眼睛,嘴角处扬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仔细打量了俞常风一番,这才带着愤怒的语气说道:“不然?不然你又怎么样?” 俞常风不卑不亢说:“不然我和小妹只能像王老太爷说的那样离开村子,就算再难我也不会丢下小妹!我定与小妹此生不离不弃!同样我也会恨王老太爷!” “正是因为你的固执己见,硬要阻拦我和小妹,小妹才不得不离开村子!离开这里的亲人!而这都是你造成的!” 王老太爷没有动怒,反而大笑道:“既然你恨我,那你会怎样?” “王老太爷是德高望重的长辈,你的决定有你的理由,我尊重你,自然不会怎么样,我只是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而已!” 说完,俞常风站起来向王老太爷行礼告辞,待走到门口时,房中王老太爷双手拍了几下,“好!好小子!给我站住!” 俞常风一愣,转身一看,只见王老太爷一改往日肃重之色,却是满脸微笑,眼中全是欣赏之意,俞常风一见,不由心生疑惑。 “俞常风,你小子确实乃有情义,有胆识之人,我没有看错你!” “你真以为我是老糊涂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小丫头互生情愫,你们才是天生一对!我之所以百般阻拦,只是对你的一番考验!” 俞常风顿时目瞪口呆,他这才反应过来,心中按捺不住狂喜之情:“王老太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丫头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聪明伶俐!我怎么会舍得赶她离村呢?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还不得让你给恨死!哈哈!”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值得小丫头托付终身!你先回去,明日我去与李天玉父母商讨一下,让李天玉放弃这门亲事!” “太好了!”俞常风喜形于色,差些蹦跶起来,“那就多谢王老太爷!” “还有,待选一个良辰吉日,你与小丫头先举办一个订婚仪式,你看如何?” “行!行!”俞常风欣喜若狂,“一切听王老太爷的安排!我要快去告诉小妹,省的她在家担忧!”说完,俞常风直接向外跳跃而出,几下就不见人影了。 “呵呵!果然是年轻人,不知道控制心情……” 俞常风加速朝王大家跑去,老远就瞧见王小妹站在院子门口,“小妹,”俞常风挥手兴奋喊着。 “常风哥哥!”王小妹迎了上去抓住俞常风的衣袖,紧张问道:“谈的怎么样了?王老太爷怎么说?” “小妹,原来王老太爷并不是真的要拆散我们,而是在考验我!”俞常风激动说道。 “真的吗?那他同意我们在一起了?”王小妹脸上的忧伤一扫而光,高兴的问道。 “嗯!王老太爷还说让我们订婚!” “那太好了!”王小妹扑到俞常风怀里,却是哽咽抽泣起来。 俞常风眼中含泪,紧紧抱住了王小妹。 夜闯元兵营 湖南郴州城。城南兵营处,一座城墙立在东面,墙高四丈,上宽为十尺。只见城墙上有一队士兵正在了望观察四周。城墙下面是营房,营房后面搭建着帐篷,这也是一些士兵的临时住所,粗略一算,此地大概有着数千元兵驻扎于此。城墙下面还有几队士兵围着营房四面巡逻,除此之外,营房楼顶还有不少暗哨,确实戒备森严,外人若想闯入可比登天还难。 时间已到子夜,四面已是夜色暗涌。营房内却是灯火熠熠。此时,黑暗处一个身穿黑衣人影从城墙对面一闪而过,瞬间已到城墙脚下。 片刻之后,上面站岗士兵已巡逻至另一侧,此时,借着夜色掩护,黑衣人从下面一跃而起,双脚踩在城墙青砖上直立而上,“唰唰”几下就已跳到城墙上面。上面士兵仍然在那侧巡逻,丝毫没有察觉到已有人悄悄爬上城来。 黑衣人趁机一个翻滚至城梯处,顺势起身沿城梯往下疾步而行,很快就已来到下面营房。这一切都乃悄然无声,没有人发现。只见黑衣人站立城墙口处,探头观看营房情况。 营房内一片寂静,多数元兵已经酣然入睡,只有一队士兵分散于四面放哨戒备。在离黑衣人最近一处岗亭上有五名元兵,每隔一刻便会走动巡逻,此时五人正聚一块,看似正在嬉笑,根本没有注意这边。 黑衣人一见,正是大好时机,于是从城梯处跳出,几下就从岗亭下跑过,又快速奔至营房一侧,找了一隐蔽地方藏身起来。 借着营房外面篝火,黑衣人仔细扫量着四周,却并没有发现自己所要找寻的房间。于是黑衣人看了下两边岗亭,见没有元兵注意这边,从隐蔽处出来急忙朝营房对面奔去,待跑到营房一处角隅处,马上弯腰蹲下来,发现营房这面所有房间都是元兵歇息之所,只得弯腰向身体靠近营房这面继续寻找。 可在搜寻了一遍后,仍然没有发现目标,黑衣人失望之下,只得准备放弃。当转身时,不经意间发现营房东南角落处有一间矮房,上面用纸写着几个字,黑衣人上前一看,只见竟用汉字写着“军饷库”三个字,黑衣人大喜,正想推门而进,熟料木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如要砸锁进去定是不行,黑衣人往外面一看,房子虽矮,可却是密不透风,黑衣人看着门上大锁,却是一筹莫展,正在这时,又有一队元兵走下岗亭,沿着营房四周巡逻起来。 情急之下,黑衣人原地一跃跳上矮房,又是几个跳跃竟到了矮房后面。刚直身站立,只见矮房后面竟有一扇小窗户,黑衣人一阵惊喜,左右一看,对面岗亭离这里稍远,又有夜色笼盖,只要不发出声响,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这边。 于是黑衣人走至窗户前,双手抓住窗叶,正欲推开,窗户竟然未动,原来里面是有窗栓栓住了,黑衣人只得双手用劲,把窗叶给生生扯下悄悄放至地上,这才从窗户跳了进去。 娘子不见了 黑衣人从身上掏出火折子,随手又拿出一根蜡烛,点燃后借着蜡烛微弱的光搜寻起来。 房内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几个大铁箱,看到这几个铁箱,黑衣人脸上露出笑容,自言自语道:“总算找到了!” 黑衣人正是叶山,从道观与师兄弟告别后,便一路打探劫走镖银那队元兵的消息,在得知那队元兵已驻扎在郴州城,于是马不停蹄的跟寻至此。 当见到这几个熟悉的大铁箱,叶山心中一阵激动。铁箱上的铜锁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小铁锁,看来元兵已经打开过铁箱,叶山不由一紧,从背后拿出一把短剑,对着小铁锁一剑劈去,只见小铁锁干脆利落而断,上前一打开,只见铁箱里面全是白银。虽然元兵已打开看过,但并没有动用这些银两,叶山总算暂缓下心来。 叶山从地上捡起断锁装了上去,一番摆弄后,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蛛丝马迹来。叶山这才吹灭蜡烛,往窗户跳出,捡起窗叶又重新套了回去,可是刚才已让叶山震断,不可能原封不动的套好,只能做一个假象,但愿在这几天中不会让元兵发现。 在把窗叶装上去,叶山这才转身趁着岗亭上元兵没有注意,迅速跑出了营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说回到成不凡这里。因思念家中娇妻,已离家两月有余的成不凡走出道观,匆匆往家赶去。 为了躲避官兵追查,成不凡和妻子谢芳只得寻找一处人烟稀少之地搭建一个草棚,暂且居住下来。 此番离家多日,成不凡火急火燎的赶回,在离草棚还有数米远时,成不凡兴高采烈的快步走去,待走至草棚前,成不凡大喊几声:“娘子,我回来了!” 连喊数声,却无人应答,定晴一看,棚内木门半掩,成不凡连忙推开进去,里面不见娘子身影,再一看只见棚中蛛网尘封,老鼠直窜,似有好些日子未有人住。 成不凡心中一慌,连忙退出,围着草棚四处寻找,却仍然未见娘子。成不凡身子一软,差些瘫倒在地。 此时,成不凡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娘子去了何处,在这兵荒马乱之时,又是在人生地不熟之地,一个弱女子如若只身一人,极有可能发生不测之事。 一想到此,成不凡心如刀绞,他双手重重捶在头上,失声喊道:“都怪我!都怪我!一出去就是数月,现在倒好,娘子已不见,倘若娘子有何不测,自己有何脸面存活于世?” 懊悔过后,成不凡终于静下心来。他立即站起,一路边寻边打听娘子下落。从山腰草棚处一直到县城,几番苦苦寻找,却仍未有娘子下落,这让成不凡非常忐忑不安,竟然一时手足无措。连续寻找数日,成不凡滴米未进,又因担忧娘子,此刻正是心身疲惫之际,恰巧旁边有一饭馆,成不凡已饥肠辘辘,只得进去点上一二个菜,待吃些饭菜填饱肚子,方才有力气继续寻找娘子。 熟悉的身影 不久,店小二就把菜端来放在桌上,成不凡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正在这吃饭功夫,成不凡却无意间听到了旁边一桌客人的谈话。 “你知道吗?这些蒙古鞑子真不是东西,到处烧杀抢掠,这些天又到处强抢民女送进军营,真是丧尽天良啊!” “呯!”边上一人在桌上重捶了一下,“这些日子不知他们抢掳走了多少女子,这些女子一旦送进军营,那些畜生又怎会善待?可怜这些女子,那可谓是生不如死啊!” …… 听到这,成不凡心中一震,放下碗筷暗自思忖道:“自己苦寻娘子多日未果,难道娘子已经……” 成不凡这一思量,心中已是慌乱起来,赶紧从身上掏出银两放在桌上,走出饭馆向路人问得军营位置,便向军营赶去。 当赶到军营前,却发现这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成不凡心急如焚,只想进去军营一看究竟,可军营戒备森严,岂能让人轻易进去,可又不能硬闯。左顾右盼下,只见那边远处一队人手推独轮车,车上放着一捆捆木柴,正向军营这走来。 成不凡心中一念,便计上心来。便快步往那边走去,拦住一人诚恳问道:“这位大哥,你们是将木柴送到前面军营?” 那人点头答复道:“是的,我们是要送去军营。”成不凡又问道:“那可否让我替大哥将这木柴送去?” “这……”那人显的不解,也有些犹豫。“大哥,我是想进去寻找一个人,可又进不去,只得这样才能进去,还望大哥给个方便?”说完,成不凡从身上拿出几两碎银塞到那人手中,那人也是性情中人,硬是不接银两,见此,成不凡只得收回银两,推上独轮车跟着前面的人走进了元兵军营。 进入军营,成不凡一边推车一边四处张望。不多时,已到军营杂房,成不凡与其他人一起把车上木柴搬进房内,扫眼一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此时木柴已搬完,元兵便催促人离开军营。成不凡灵机一动,借故说要去解手,元兵并未生疑,只是不耐烦指着一边说快些去解决。 成不凡应允着向那边跑去,眼睛向左右两边扫望,直到跑到元兵所指地方,发现拐角处一块空地前,有不少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女子蹲成一排,再看每人前面一个木盆,里面一堆衣服,原来是在给元兵洗衣服。 成不凡一怔,身子却不由得往那边走去。此时,这群女子旁边没有元兵看守,成不凡看向人群,只因这些女子正低头洗衣服,又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尽管这些衣服又旧又破。所以成不凡自然辨认不出娘子是否在这里面。 只得走近前去,这才看得清楚,这一看,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正是日思夜想的娘子。成不凡百感交集,一时无法言语,整个人呆立不动。 这些女子发觉有人靠近,纷纷抬头望着成不凡,其中一个女子一声惊喊,人猛然站起直盯着成不凡,手中衣服掉落也浑然不知。 你快冲出去 这一次面对元兵的重重包围,成不凡已有些慌张,他知道想要带上娘子冲出去几乎不可能了。成不凡转身望向谢芳,谢芳也是柔情相视,微笑说道:“相公,娘子已是破败之身,你不要管我了……” “不!不!”成不凡连连摇头,“娘子,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谢芳眼角湿润,强忍住哭声道:“相公,你快走,“真的不要管我了!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一日夫妻百日恩!娘子,如果救不出你,那就让我们死在一块,我是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谢芳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成不凡的脸,低声轻泣道:“相公,不要再傻了!你冲出去,你出去后要给我报仇……” “不!”成不凡咆哮一声。 “够了!死到临头了,还在卿卿我我!你们谁也别想跑出去!”前面的一个元兵军官喝道。 谢芳擦了一下眼中泪水,“相公你快冲出去啊!”话一刚落,谢芳突然转身向前面跑去。 几个元兵见谢芳朝他们冲来,连忙举刀并大喊:“站住!”谢芳却似没听见,仍然往前跑。 就在这一瞬间,谢芳已跑到元兵面前,元兵一见,发现谢芳手无寸铁,并不是要杀他们,反倒让这几个元兵不知所措。 这边成不凡愣在原地双目圆睁,亲眼目睹娘子跑到元兵面前,然后握住一元兵手中刀柄,用力一推,竟然把刀扎进了身体…… 那元兵一见,松开握刀之手往后连退数步,谢芳嘴角流血,双手捧在腹部,腿跪于地回头看了成不凡一眼,“相公,记得帮我报……仇……”说完,谢芳头一低,已是闭上了双眼…… “娘子!”成不凡一声绝望大喊,拔脚欲跑到谢芳身边,却听到那元兵军官喊着:“快给我抓住他!” 元兵听到命令,便纷纷挥刀向成不凡杀来。成不凡见状,只得举刀反击,一番厮杀过后,成不凡周围已躺下十多个元兵。此时此刻成不凡脸上满是悲愤之情,再看身上也全是血迹,却分辨不出是自己还是元兵之血迹。 元兵军官见一下损失这么多士兵,已经恼羞成怒,厉声喝道:“你们都是饭桶!这么多人竟然拿不下他?” “你们都给我退一边去,让我来!”说完,那元兵军官上前几步,凶狠的望着成不凡,“你这小子还有几分能耐,伤了我们这么多人!现在我来会会你!” 元兵军官双手举刀重重朝成不凡砍去,成不凡早已是怒火中烧,见元兵军官刀一出,成不凡没有躲避,也是拿刀全力击出,两把刀重重碰撞一起,发出了刺耳之声,竟然溅出了不少火花。 紧接着两人又是拿刀连续对砍数下,刀刀相撞,火花四溅。要说这蒙古弯刀也是不错,这般过招之下,刀身竟然完好无缺。 成不凡在前面已是经过激烈拼杀,现在又与元兵军官全力相搏,这时已是有些气喘不止。而元兵军官却是神色自若,看到成不凡如此,反而讥笑道:“小子,你乖乖放下刀投降,我可饶你一命。” 何人如此放肆 成不凡看向那边,娘子谢芳已经倒在地上气绝而亡。成不凡心痛如刀割,一刹那间是万念俱灰,听到元兵军官这声喊话,成不凡这才猛然回神。只见其双目血红,握刀之手颤抖不止,突然暴喝一声:“你们蒙古鞑子,我与你们拼了!” 成不凡身疾如风,举刀向元兵军官劈来。那元兵军官连忙拿刀一挡,两刀又砍在一起。成不凡几声呐喊,拿刀连续猛砍几下,震的那元兵军官手臂发麻,竟后退了数步。 成不凡已如疯魔似的往前追砍,此时元兵军官心中一阵发怵,已无刚才之气势,只得边战边退。在这慌乱之下,元兵军官朝两边士兵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些上来抵挡住他!” 元兵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围了上来。成不凡眼见那元兵军官转身往后逃去,如若现在不能击杀,待他跑出那是再无机会出手。于是成不凡竟然把刀往前甩出,刀在空中如飞箭一般,弯刀不偏不倚正射中元兵军官后心,只听见一声大声,元兵军官直接扑倒在地不再动弹。 元兵见指挥官已亡,也是愤怒不已,呐喊着冲向成不凡。成不凡手中没有兵器,周围元兵已经攻来,情急之下,成不凡脚尖一点,人已腾空而起,这时四面元兵刀正好砍在成不凡脚下。成不凡身子一降,脚已踩在刀上,身子往前疾走几步又是高高跃起,双脚把前面元兵脑袋夹住,将元兵整个人带起往一边扔去,却是借势砸倒好几个元兵。 成不凡身子旋转落地,趁着这功夫,已从地上捡起一把兵器,奋力砍出几刀,将面前攻来几个元兵一一砍倒。紧接着身子一转,往后一招快刀寻路又砍倒几个偷袭元兵。此时元兵群龙无首,又见成不凡如此勇猛,阵形已经变乱,士兵不由纷纷往后退让。 但是成不凡亲眼目睹妻子之死,心中已经毫无独活之念头,只想多杀些元兵消解心头之恨。 趁着元兵慌乱,成不凡手拿弯刀,使出的却是昆仑剑法。 刀:号称“百刃之胆”。其特点是勇猛威武,雄猛有力。单刀多以劈、砍、刺、格、扎、撩等动作为主,砍杀幅度大,攻击力极强,但其之弱点为防御能力较差一些。 剑:号称“百刃之君”,所出动作轻盈潇洒,步伐轻灵稳健,敏捷多变;剑法多以击、刺、格、劈、砍、撩、抽、带、崩、点等招式,亦有进可攻退可守之势。 成不凡在心中愤怒非常状况下,手中之刀已和剑无分别,只见刀如狂风扫落叶,劲风袭到之处,元兵不敢向前,纷纷往后闪退。 成不凡越杀越勇,一会功夫,就已斩杀一二十余元兵。此时成不凡头发散乱,双眼直露杀气,再看全身已让血水染红,已是狰狞可怕至极。 四周元兵已无斗志,各自往后退缩。正在这时,只听见军营外传来一人巨喊:“何人如此放肆?敢在军营内撒野!” 背信弃义之人 外面却是来有二人,竟是赤木兀和哈扎师徒。众人一见,纷纷往两边一退让出一条道来。哈扎径直走到成不凡面前,仔细一番打量,发现成不凡蓬头垢面,目露凶光,身上也全是血迹,如恶鬼般站立不动,此时哈扎已看不出成不凡容貌来,便喝问道:“你到底是何许人也?竟敢擅闯军营!” 成不凡怒声说道:“哈扎!我是来收拾你们这些畜生的!” 哈扎一愣,“你认识我?”成不凡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瞪向哈扎。 赤木兀扫眼一看四周,向身边之人问起缘由,待那人把事情一说,赤木兀突然脸色一变,心中暗骂道:“这帮士兵如此胡来,定会惹的怨声载道!过后定要严惩才行!” 赤木兀心中这么一想,便对成不凡说道:“在下才知晓情况,确实乃军营士兵过错,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你也击杀我们不少人,我们也不追究,允你带着你娘子尸身回去好生安葬,你看如何?” 这边哈扎一听,心中顿时不愿,“师父,我们死伤有二三十人,怎可放他离去?” “你给我闭嘴!”赤木兀厉声说道。哈扎虽有不满,也只得退去一边不敢言语。 “呵呵!”成不凡讥笑道:“你们蒙古鞑子不是喜爱杀戮吗?怎么?现在竟然要放我走,你们是在忏悔?还是怕我再多杀几人?” 赤木兀不动声色看着成不凡,身后哈扎终于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指向成不凡,“告诉你,我师父这样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是我的话,今天你别想站着离开这里!你别不识好歹!” 成不凡转身看着哈扎,“我娘子被你们掳走,受尽屈辱,为了不拖累于我,而自绝离去。这些仇恨怎会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抵消的吗?” 成不凡指了下地上元兵尸体,再回头指着哈扎愤然道:“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今日我还要再多杀些人!哈扎你这小儿不要再废话,来与我决一死战吧!” 哈扎也是暴起,举刀正要冲上去,却让赤木兀伸手挡住。未待哈扎说话,赤木兀已说道:“这位勇士,看来你武功不弱,能杀的了这么多人!请问你可有师承门派?师父是谁?” “我师父你认识,上次你们还见过面。” “是吗?”赤木兀眼眯成缝,再次打量成不凡。 “难道你师父是萧天杰?你就是他的徒弟?”赤木兀突然想起来了。 成不凡点头没有说话。对面哈扎却有些兴奋,“师父,萧天杰四个徒弟,其中何一平与俞常风可是我们要抓捕的人!这下正好,把他擒住就能引诱何一平俞常风二人前来!” 赤木兀心中一权衡,觉得哈扎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一改前面态度,笑着对成不凡说:“既然你是萧天杰的徒弟,就不能让你离去,只要你放下刀来不再抵抗,我们自会好生待你!” “哈哈!”成不凡抬头大笑几声,笑声中带有几分嘲讽,“你们蒙古鞑子果然是背信弃义之人!” 成不凡之死 “少废话,快些束手就擒吧!”哈扎二话不说,拿刀就向成不凡砍去。这边成不凡同时举刀相迎,两人打在了一起。在交手二十余招后,成不凡已是体力殆尽,全凭一口心气在与哈扎缠斗。 哈扎见成不凡出刀动作已变得迟缓,心知成不凡已经力竭,便是越打越猛,欲想趁势拿下成不凡。 此时成不凡只有招架之功,勉强还能抵挡一会。哈扎仍是穷追猛打,片刻之后,成不凡明显抵挡不住,哈扎趁着成不凡一个闪失,刀正砍中成不凡右手臂,瞬间血直流而出,吃痛之下,手上刀已掉落地上。 哈扎狂笑喊道:“你还不投降?你若投降还可留下性命!若再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成不凡站立不动,暗自调节体内气息,又用冷眼瞪着哈扎,“哈扎,想让我认输?你别做白日梦了!” 说完,成不凡单掌蓄力,往前一个身形移动,左掌直向哈扎胸口击去。 哈扎一见,却是大笑几声,他知道成不凡已是在做最后殊死一搏,待成不凡双掌快要袭来,哈扎双手握刀从上而下也是全力一砍。哈扎意欲一刀击毙成不凡,故刀锋直向成不凡头砍去。 哈扎本以为这刀必能砍中,孰料成不凡突然高抬右臂,竟然以臂挡刀,冒着断臂之险来完成这一攻击。 这可出乎哈扎意料,在惊愕之下,刀已经重砍在成不凡肩肘之处,只听一声骨头断裂响声,成不凡右手被齐斩而断,直落地上。 成不凡却是咬紧牙关,左掌全力击向哈扎。成不凡不躲不闪,如此弃臂之举让在场之人目瞪口呆,哈扎也已呆立不动,已浑然不觉成不凡单掌攻来。 成不凡此掌乃蓄力重击,一旦击在身上,却能让人爆血而亡。这时哈扎已不知躲闪,成不凡亦以为这掌势在必得,定会一举击杀哈扎。 待掌已离哈扎约有六寸距离,突然一道身影急速闪来,一眨眼功夫已到哈扎身侧,一把将哈扎推出一丈多远,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击在成不凡身上,所有动作皆一气呵成。此人正是赤木兀,在见到哈扎已有性命之忧,只得出手相助。 成不凡一掌击空,身上又中一掌,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人如断线风筝往后倒去,随后重躺于地久久未见动弹。只见成不凡身体一阵颤抖,口中不停往外冒血,眼神光彩已暗淡许多。 空中乌云密布,闪电震人耳目,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整个大地瞬间水汇集成河。雨幕中,成不凡终于翻身趴在地上,抬头透过雨水望向前面,用单手使力,艰难的一步一步缓慢往前爬去。 不知已过去多久,成不凡用尽最后一口气爬至谢芳身前,靠在脸旁左手伸出轻抚着谢芳脸颊,口中吐出几个血泡:“娘……子……”话音未落,成不凡双眼紧闭,气绝身亡于娘子身旁…… 天见犹怜,苦命鸳鸯枉死异乡。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却是同年同月同日死…… 你要订婚了 碧水村。有着村长和王老太爷的支持,李天玉与王小妹的订婚礼将在这月的农历二十八举办。村里对俞常风不满的人,惧于村长和王老太爷威严不敢做声。古语:天时地利人和。可李天玉只占着地利,可现在这个地利已毫无作用,他不得不只能选择放弃。也是从这刻开始,李天玉变得更加沉默,他心中对俞常风的恨已经无法用词语来形。 俞常风和王小妹两个人相识虽不到一年,但两人郎才女貌,情深意浓,正是天作之合,自会结得好姻缘。 还有两天就是农历二十八,两人沉浸在喜悦之中。特别是俞常风,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无定所之人,竟然能遇见情投意合的姑娘,而且马上就要订婚,俞常风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清早,俞常风就起来准备订婚的事情。刚走出房外,发现门外站着一人,再一看,却是好些日子没见的师兄叶山。 “三师兄……”俞常风满脸微笑。 “呵呵!常风,你这满面春光的,怕是有好事吗?”叶山上下打量着俞常风。 “三师兄,等下再和你说,你一大早过来找我肯定有事情!” “嗯!”叶山也不含糊,而是直白说道。 “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尽管说出来!咱们师兄弟的事不分彼此!” “好!谢谢师弟!”说完,叶山靠近俞常风,在他耳朵边轻轻言语了一番。 “是吗?你真的找到了?”俞常风稍显惊讶,“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如果你没有事情,那我们现在就出发!我怕时间一长生变故那又白费功夫了。” “现在就出发?”俞常风差些喊了出来。 “是的。”叶山又看了眼俞常风,“师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这个……”俞常风知道这一去,没有三五几天是回不来的,可自己马上要订婚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实情说出来。 “常风哥哥!”王小妹看到俞常风和一个男子正在说话便走了过来。 “这是?”叶山看着王小妹搂着俞常风,疑惑问道。 “呵呵!师兄,这是我和你们说的王小妹。” “小妹,这是我师兄叶山。” “叶师兄,你好!”王小妹笑着点头道。 “你好!弟妹!”叶山也笑了笑,却故意这样喊道。 “师兄,是小妹,不是弟妹,你是不是喊错了?”俞常风一下没明白叶山的用意。 旁边王小妹跺了跺脚,“你笨死了!咱们后天就要订婚了,叶师兄喊我弟妹没错啊!” 俞常风一听,用手摸了摸头,站那傻笑着。这边叶山却是哈哈大笑着,伸手指了下俞常风,“师弟,你太迂腐了!还是弟妹聪慧!” 王小妹一听,娇笑着不语。突然,叶山停住了笑声,惊喊一声:“弟妹,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说和常风哥哥要订婚了,后天叶师兄你一定要来喝酒啊!”说完,王小妹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把头靠在俞常风肩膀。 “你……你们后天要订婚了?”叶山惊讶着又重复一遍。 盗取镖银 “是的,叶师兄,我们本想前来告诉你们,可没想到你今天自己过来了。” “到时候还要告诉另外两个师兄,还要请紫龙道人过来喝酒……”王小妹兴奋说道。 “小妹,其实三师兄他过来是……”俞常风本想说出实情,但却让叶山给打断了。 “我只是点小事,常风,你这家伙就好好忙你的喜事,后天我……我一定会抽出时间来给你们庆贺!哈哈!”叶山笑着说道。 “好的,谢谢叶师兄,到时你一定要来!”王小妹说道。 “一定!如果没有意外情况,我一定会来喝酒!”说完,叶山笑着上前在俞常风肩上拍了三下,然后转身离开了。 俞常风望着叶山背影,脸色变得复杂,刚才满面笑容已消失不见,人已陷入沉思之中。王小妹看向俞常风,显得很平静,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大龙山。道观后面有一百年大树,苍劲挺拔于云霄,数人环抱而不能及,树干亦有碗口之粗。只见一人双手抱头躺坐于树上,嘴中却是忿忿不停:“哎!又是天天呆在观内,不能出去,实在无奈啊!” 只见远处匆匆走来一人,树上之人连忙起身,手扶树枝站直身体望去,“是谁如此急忙?”何一平自语道。 待那人走近些,何一平这才看清那人相貌,“原来是叶山师弟!哈哈,这可太好了!”便从树上一跃而下,向着叶山迎去。 “大师兄……”叶山看到何一平,连声喊道。 “叶山师弟,看你一脸焦急,莫非是有急事?”何一平见叶山神情严肃,便收回想戏谑之心而正色问道。 叶山便把发现镖银之事说与叶山,然后把俞常风订婚之事也一并说出。 “是吗?常风这小子不错,终于要成家了,师兄也是替他感到高兴啊!” “叶山师弟,你没要常风师弟前来,是乃明智之举,不能去破坏他和王小妹的订婚喜事啊!” “嗯!所以我只能前来找大师兄来相助。” “叶山师弟,事不宜迟,我们快去找紫龙师伯商讨一下!” 道观偏厅,紫龙道人,何一平,叶山三人坐于桌前,正是在商量如何夺取镖银之事。 半个时辰之后,三人终于想出一良计。于是便立即安排好人,定于晚上行动。何一平本想去找成不凡,让他一起前去,但是叶山没有同意,毕竟成不凡是成家之人,不忍再去拖累他。于是,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加上六个身手敏捷的道观弟子,一共九个人走着小路向军营出发。 到达军营两边山上已是傍晚时分,九人坐下歇息一会,拿着所带干粮吃了起来。直到夜色已黑,九人便换上元兵服装,开始下山而去。 按照计划,九人冒充元军部队中的汉人士兵混入军营,然后放火制造混乱,趁着混乱前去所放镖银之地,借口以护送镖银前往安全之地为由,伺机把镖银盗取出军营…… 你们给我站住 九人并没有走正门,而是顺着小道来到军营一侧,没想到此处却有一小门,此时正有不少元兵进进出出,仔细一看,原来他们是把军营外面木柴搬至里面杂房。 紫龙道人心中一念,便让其他人站起跟自己往军营侧门走去。待离门口尚有二三米远,对面元兵已经发现了他们,便大声喊道:“你们在做什么?就知道跑去偷懒!还不快些过来!” 对面元兵俨然把紫龙道人他们当成偷懒士兵,待他们走到侧门处时,前面元兵也没怀疑,见这几个竟是汉人,便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狡猾的汉人,就知道偷奸耍滑,赶快把这些木柴给搬进来!” “是,是!”几人连连低头答应道。那些元兵这才罢休,便转身离开到一边歇息去了。 几人边搬边观看军营内情况,约半个时辰后,木柴已全搬完。再看整个军营内除了站岗值勤士兵外,其余士兵几乎已回了营房内。 而在杂房旁边摆放着好几个独轮车,到时正好可以拿来推铁箱,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紫龙道人,何一平,叶山会心一笑。只是现在夜色尚浅,还未到行动时机,几人便蹲在杂房门口,只等时机到来。 不知不觉中,已是午夜时分,夜色笼罩在整个军营,只有营房空地上的篝火发出光亮。此刻站岗元兵也有些松懈,站在岗台已不再走动,此时正是行动最好时机。何一平带着三人在杂房,伙房外开始放火。紫龙道人,叶山带着三人推着独轮车,朝存放镖银的小矮房快步赶去。 军营全是用木头搭建,这边一点火,很快火势蔓延起来,一下子这边营房已是火光冲天,且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着火了,着火了!”何一平几人一边故作扑火之举,一边大声喊。军营中元兵已被惊醒,纷纷跑出营房。 不少元兵也跑来救火,也有惊慌失措到处乱跑的,还有不少冲进营房内搬东西的。总之,整个军营现在已是乱成一团。 这边叶山等人已来到后面矮房,打开门发现大铁箱依然在,这让何一平落下心来。二话不说,几人抬起箱子放到独轮车,待全部抬完之后,便推着车直往军营另一边走。 还没走出多远,竟碰上一支前来救火的元兵小队,元兵队长看见紫龙道人几人,虽然身穿元兵服装,但却是汉人模样,不由停下喝问道:“这铁箱里装的是什么?你们要推箱子推去哪里?” “报告队长,铁箱里装的是银两,军营着火,是百夫长大人让我们把这些铁箱运至安全地方。”叶山弯腰一揖,不慌不忙回答道。 “哦!”元兵队长点头说:“那你们快些去!”说完,元兵队长带着队伍急忙前进。 叶山暗松一口气,向紫龙道人轻轻说道:“师叔,大家快些走!”于是,五人推起独轮车正欲继续前走,忽然后面元兵队长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给我站住……” 行动暴露了 叶山心中“咯噔”一下,只得又停住脚步,另外几人也一样停住不动,全部转身去看着元兵。那元兵小队长慢慢走上前来,再次仔细打量着几人,又围着铁箱转了一圈走到叶山面前,突然大声说:“你说这些是百夫长大人让你们搬走的?” 叶山心中暗念道:“他这么一问,定是已有所怀疑了,刚才既然已回答,那现在也只能继续这样说了。” “是的!是百夫长大人让我们把银两搬运到安全地方!”叶山不慌不忙回答,显的非常镇定。 “是吗?”元兵小队长眼睛扫向叶山,“那你讲出百夫长大人的名字来!” 叶山不由一愣,紫龙道人也暗叫一声不好,其他几人更是紧张。 叶山当镖师多年,也练就了处事不惊,遇事不乱之性格。见元兵队长如此问,心中稍一思量,便说:“报告队长,我们几人来军营时间不久,尚未知晓百夫长大人名字。” “是吗?”元兵小队长满是怀疑,“军营中汉人士兵也有不少,就算才来不久,也不可能连百夫长大人名字都不知道吗?” “报告队长,我们一来就是干杂役,每天忙的没有歇息,故很少得知军官消息,因此才不知道百夫长名字。” “哦!”元兵队长点头道,“那你们先把银两运到安全地方!”于是便不再多说,转身正准备带人直往那边跑去,叶山等人见状便大松一口气。 不料从一侧突然走出几人,其中前面一人膀大腰圆,面相凶恶。这几人朝这边走来,只见元兵队长马上迎了上去,“百夫长大人……” “什么?”叶山等九人惊讶不已,谁都没有想到元兵百夫长会出现,不出意外,这次行动很快就会露馅。这样一来,大家就会很危险了。 “你还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去那边救火!”百夫长朝小队长大声呵斥道。 “是!”元兵小队长应道,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回头指了指叶山等人,“百夫长大人,这几个人你见过吗?” 百夫长一愣,看了看这边,“几个汉人杂役,何须我认识!” “那这些银两也不是大人要他们搬的?”元兵小队长又问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百夫长不耐烦的骂道:“这些银两不是放在那边小矮房里吗?是谁说我要他们搬走的?啊!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元兵小队长一听,顿时就明白了,只听其大喊一声:“来人,快些围住这几人!不能让他们跑了!” 身后元兵随后上前围住了叶山一行人,一行九人知道已经暴露了,接下来面对他们的将会是一场恶战。 百夫长一看,瞬间就猜到了缘由,也是暴怒道:“好啊!你们几人竟敢冒充士兵前来盗取银两,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想来军营大人也是你们谋划的吗?”百夫长又是一声冷笑:“那边肯定还有你们同伙!” “来人,马上传命下去,将军营守住,不得让任何一人出去!” 出口已被守住 紫龙道人一见被围住,便大喊一声:“大家快冲出去,不能被困在这里!”说完,紫龙道人一掌击倒面前的元兵,顿时冲出了一个缺口。 叶山随即跑到紫龙道人身边,“师伯,那些银两不要了吗?”紫龙道人回头一看,怒道:“你这笨徒,我是说我来冲锋,你来断后,道童们快些推车前进!” 叶山赶紧向后跑去,掏出身上长剑,击杀了几个又围上来的元兵。三个道童推着车紧跟紫龙道人身后,也已前进了十余米,只着数丈就能冲出军营。 那边元兵百夫长怎会轻易放过?只见其拔出一把刀来,怒喝着冲上来朝着中间道童一刀砍去。道童听得耳边呼啸声,知道不妙,连忙往一边躲避。百夫长见一刀砍空,又是一刀斜砍过来,道童一惊,已经来不及避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向自己头上砍来。 正在这时,紫龙道人手中拂尘一伸,卷住百夫长拿刀手腕往上一拉,百夫长手中刀脱手掉落于地,紫龙道人拂尘一收,紧接着一脚横踢出去正中百夫长腰部。 百夫长几个踉跄后才勉强站稳身子,见自己吃亏了,瞬间恼羞成怒,朝元兵队长喊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喊人过来!”元兵队长一听,马上往军营一边跑去。 百夫长这才又提刀而上,并喝令元兵不能退缩,绝不能让这几人逃出军营,元兵再次蜂拥而上。紫龙道人往前直冲,虽然前面元兵被击退,但是后面几人在元兵围攻之下已是寸步难行。 紫龙道人心中不由着急,只得返回来到叶山身边,两人一起对抗元兵断后,另三个道童推车继续前进。 百夫长见到紫龙道人,二话不说举刀砍来。紫龙道人身子一动,轻松就避开了,拂尘顺势一扫,逼得百夫长后退数步。叶山也击退数人,暂时缓解了元兵攻势,趁着这一时机,几人又前进了一段,离冲出军营只有短短一二十米距离。 见此情形,百夫长十分焦急,如若那几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劫银而逃,自己岂不是人头不保? 正在这时,后面冲出一队元兵,却是刚才那元兵队长所请来之援兵。这队元兵有四五十人,再次把紫龙道人团团围住。 百夫长焦虑已消,脸上已是露出得意笑容:“你们几个还不束手就擒!”叶山一脸沉重,朝百夫长喝道:“你尽管放马过来,想让我们投降那是白日做梦!” “好!大家听好!这几个汉人冒充士兵混入军营,劫走银两,如若再反抗,格杀勿论!” “是!”元兵一同喊道,拿起手中兵器便朝叶山一行人攻来。紫龙道人和叶山挡在前面,另外三个道童也已经放下独轮车,拿出身上长剑与元兵厮杀起来。 再看何一平这边,几人在火烧军营后,眼见元兵乱成一团,趁着这机会,四人准备从杂房边上大门撤出。不料从对面跑出元兵大声喊道:“百夫长下令,已有汉人潜入军营,火情也是他们所为,大家快些守住所有出口!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进出!” 元兵虽然慌乱,但听到百夫长命令,却是马上行动起来。一会功夫,元兵已把军营中全部出口给团团守住,其他的人继续灭火,剩下的人则开始警戒,搜寻起可疑之人。 一声叹息 何一平心知情况不妙。看似顽劣无常,但在这紧急关头,何一平当机立断,趁着门口元兵尚未回神,便首当其冲往门口跑去,两个道童紧随身后。 见有人冲来,门口元兵高举兵器慌乱喊道:“你们快些停下,否则格杀勿论!” 何一平没有理会,拿剑一下就刺倒两个挡路元兵,其他元兵见这三人虽然身穿军服,但却是汉人,又欲冲出军营,顿时明白这三人定是在军营放火之人。 于是四周元兵迅速围拢过来,想要擒住三人。何一平一见,反而兴奋喊道:“又可以杀个痛快了!” 何一平发出呐喊,手挥着剑如灵蛇般在元兵阵中飘舞,一些元兵甚至连人影还未看清,便已成剑下亡魂。虽有勇敢之元兵上来阻挡,可怎是何一平对手?只见何一平如切瓜砍菜般将面前元兵一一击倒。此时,何一平猛虎下山般,越打越兴奋。 元兵见这人如此生猛,纷纷往两边闪去,何一平硬是冲出一条路来,不一会就已冲出门口,两个道童也毫发无损跟着出了军营。军营内元兵眼见三人冲出,这才恍然大悟,便纷纷追了上来。 何一平三人身无重物,皆会轻功,又因晚上不便骑马,光凭脚力,元兵岂能追上何一平三人? 没费多大功夫,三人已将元兵远远甩在身后,待三人跑到山上时,后面已无元兵追来。三人这才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军营,只见军营内仍是火光冲天,人影绰绰。在等了片刻之后,仍未见紫龙道人他们过来,何一平一阵担忧,于是何一平决定重返军营寻找。 军营内几乎所有元兵已聚集一起,全力对付紫龙道人五人。此时五人已被围困不得脱身,陷于苦苦挣扎之中。 五人中只有紫龙道人和叶山武艺高超,尚能与元兵抗衡;三个道童武艺较弱,已经渐感不支,其中一个道童已经受伤,在抵抗一会后,又中了一刀,人已倒地不起。 紫龙道人眼见自己徒弟倒,心急如焚,可奈何自己让元兵围住,打倒几个又有几人拥上来,已经无法去搭救徒弟。 没过多久,又听一个道童惨叫一声,几个元兵站在周围,几把刀同时砍在其身上,只见道童口中吐血,手上之剑也掉落地上,身子一软弯倒了下去。 叶山就在其不远处,目睹道童倒地,心中愤怒非常,便举剑狂扫,元兵往一边避让,趁得此空隙,叶山冲出跑到道童身边,大声呼喊几声见没有反应,便伸出手指往鼻孔一探,却是没有气息,显然已经气绝身亡。再看另一道童,身子还在微微发抖,只是身上伤口处血流不止。 叶山刚想掏出绷带包扎道童伤口,边上元兵冲了过来朝叶山挥刀砍来。叶山一个翻滚躲开攻击,身子一个打挺直立起来,奋力砍倒这几个元兵后,却又有元兵继续冲来。 叶山眼睛瞥一眼地上道童,心中一声叹息,只能放弃救助道童继续与元兵厮杀。 已经心念俱灰 此时,只有紫龙道人和叶山还在与元兵厮杀,那身受重伤的道童已经是不行了,另外一个道童功力也不高,完全是靠最后一口力气在苦苦支撑。 时间在慢慢消逝,地上躺着的元兵尸体也越来越多。紫龙道人和叶山也已气喘不止,另一个道童也已经倒地不起。元兵百夫长见二人仍然不肯投降,自己又折损了不少士兵,心中也是异常恼火,喝令士兵继续猛攻,直到消灭这二人…… 元兵倒下一批,又涌上一群,紫龙道人和叶山体力也渐渐不支,眼看就要落败,突然那边传来一阵喊声:“师伯,师弟,我来了!”原来何一平担忧师伯和叶山几人,便返回军营,终于见到二人被元兵围个水泄不通,心中一急,于是大声喊道。 何一平身子在空中几个翻滚,人已落到元兵后面,趁着元兵还未回过神来,何一平已是手起剑落,刺倒好几个元兵。 元兵阵型已被打乱,紫龙道人和叶山才得以松一口气。何一平杀的起劲,前面援兵一下还招架不住,百夫长一看紫龙道人这边又来了援兵,而且还是高手,气急败坏下便向何一平叫嚷着冲了过去。 冲到何一平身边,举手一刀势大力沉砍了下去,何一平也不含糊,反手一剑接住,再往上一挑,直向百夫长胸口划去,幸得百夫长反应也算快,身子往后一退,这才躲开致命一击。 虽然躲开,但百夫长也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只得退到后边,命令援兵上前进攻。 这会,军营内其他元兵也已赶了过来,人越来越多,何一平,叶山,紫龙道人,还有三个道童,六人站在一堆,又被团团围困住了。 刚才一番苦战,紫龙道人和叶山体力已快消失殆尽,面对如此之多元兵,如果再战下去,恐怕是难以全身而退。 百夫长虽然武功不济,但也是久经沙场之人,自然能看出其中端倪,便再次下命进攻,于是四面元兵又向几人杀了过来。 又一番苦战过后,几人中只有何一平劲头十足,丝毫不惧,一人独挡一二十元兵,三个道童又倒下二人,紫龙道人与叶山没有力气,动作也已迟缓,已经只能自保,几乎没有还击之力。 叶山在躲开一元兵后,突然背后一人悄悄过来朝叶山就是一刀,叶山没有躲开,大叫一声后拿剑往后面一刺,把那偷袭之元兵直接刺倒。 此刻,叶山口中大喘粗气,背上鲜血直流,人已经无法站稳,拿剑插入地上这才得以支撑不倒。紫龙道人和何一平见状,马上冲过来站在两边护住叶山。 “师弟,你还行吗?”何一平着急问道。 “师兄,我没事!死不了!”叶山咬着牙说。 “那就好!” 刚一说完,又有元兵杀了过来,何一平嘴中又发出怪叫声,几剑下去,又有几个元兵死在剑下。紫龙道人奋力一击,只让元兵往后一退,却没有伤到元兵。待元兵再冲上来后,紫龙道人已是心念俱灰。 两面攻击 紫龙道人毕竟年龄已大,一番恶战后现在已是精疲力尽。而元兵仍然一个接一个上前,紫龙道人已经抵挡不住,眼见一元兵拿刀朝其身上砍来,紫龙道人已经无法闪避…… 边上叶山奋力杀死面前一元兵,一回头正好发现这一情况,此时刀已快挨到紫龙道人身上,叶山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推开师伯,刀正好落下来砍在叶山肩胛骨处,约莫有十来公分之深。 疼痛之下,叶山大喊了几声,只见叶山盛怒之下举剑朝元兵连刺数下,那元兵闷哼一声瘫倒在地上。 虽然救下紫龙道人,但又有几个元兵把叶山与紫龙道人分开包围住,此时叶山也是自顾不暇,紫龙道人勉强之下身上已有受伤。 情形变得异常严峻。正在这时,军营外面传来一阵呐喊声,只见一群人冲入军营朝元兵杀了过来。 前面之人正是俞常风和王小妹,身边跟着的是王大,王二,李天玉,李小生,张富,张广。而在几人后面,是一百余名碧水村村民。俞常风他们的到来,是让紫龙道人,何一平有些意想不到的。这时,军营另一边又有一群人大喊着冲过来,竟是掘地虎带着他的手下前来相助。 两群人突然袭来,左右夹击打了元兵一个措手不及,这让元兵不得不放弃追杀被围困的三人,纷纷退后站成一排。 俞常风带来的人与掘地虎的人汇合一起,与元兵形成对峙之势。这让疲惫的紫龙道人和叶山得到了喘息之机。 俞常风看到紫龙道人和叶山都受了伤,上前关切问道:“师伯,三师兄,你们怎么样了?” “师弟,你们怎么来了?”叶山虽然口中还在喘着粗气,脸上却是兴奋非常。 “我们是师兄弟,你有事情我怎能袖手旁观!” “那你们……”叶山看着俞常风和王小妹,疑惑问道。 “呵呵!叶师兄,我们把订婚之事往后推迟了。”王小妹笑着说。 原来那天当叶山知道了俞常风和王小妹订婚喜事,便放弃了要俞常风相助请求。在叶山离开之后,俞常风心中却是纠结无比。 他知道叶山前去元兵军营偷走银两,乃非常危险之事,可自己与王小妹即将订婚,两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若去相助叶山,只能取消订婚仪式,可这又会对不住王小妹;但若要拒绝叶山,自己同样对不起师兄…… 俞常风的难处,王小妹怎会不知道?虽然性格较泼辣,但王小妹也是明事理之人,她自然理解俞常风,决定暂缓举办订婚仪式,和俞常风前去帮助叶山。 两人深知闯军营盗取银两困难重重,便去找了村长商量,在村长号令下,不少村民纷纷答应一起前往。 掘地虎不知从哪里听到风声,自己带人赶来也要一块去。俞常风早和掘地虎冰释前嫌,前面得到他数次相助,现在又来帮助自己,心中除了感激,也过意不去,本想拒绝,可奈何掘地虎态度执着。两人本是性情之人,也不会过多纠缠于礼数,于是一行人向着军营连忙赶来。 待来至军营外,听到里面震天喊声,俞常风甚急,便决定自己从正门进去,掘地虎带人从后面进,两面攻击元兵…… 撤出军营 元兵百夫长一见,顿时变得慌乱起来。刚才一番苦战已经折损了不少士兵,可仍然没有抓住紫龙道人他们,现在又有这么多人前来,那怎么对付得了? 思虑之下,百夫长朝着面前俞常风喊道:“你们乃何许人也?胆敢私闯军营!快快给我退出去!” 俞常风左右一看,见到叶山和紫龙道人身上受伤流血,地上还躺着几个道童,心中一怒,举剑指向元兵百夫一人。 “想让我们退出军营可以,你快些让出一条道来!否则我们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俞常风这一怒吼,似有天神下凡之威严。元兵百夫长纵然征战沙场多年,可此时见到俞常风模样,也是有些胆战心惊。可要是放他们离开,那自己怎能承担起这责任?稍有不慎就可能会人头不保!现在军营里士兵只有区区一百来人,而对面却有两百多人,且还有不少好手,如果硬扛也是溃败无疑。 百夫长在这举棋不定时,身边一人上前靠近他轻言了几句。百夫长连连点头,看向俞常风,“不管你是何人,现今天下都归大元,你区区一汉人何以如此嚣张?敢与大元朝作对?若识相的话,赶紧给我退出去……” 百夫长这番话,让王大等人气愤不已,纷纷上前欲与元兵一战。俞常风仰天一笑,对元兵百夫长说道:“大元朝又如何?你们若再不让路,那我们就一战吧!” “小妹,你喊上几人把师伯和三师兄扶到一边包扎伤口!其他人跟着我杀出去!” 说完,俞常风凌空而起,举剑势如疾风般向元兵百夫长砍去。百夫长还未反应过来,俞常风剑已到来,幸得旁边一人奋力一拉,百夫长这才躲过一击。 俞常风见砍空,脚步一掂,顺势又是一剑砍去,把刚才救下百夫长之人劈成两半。旁边几个元兵顿时吓傻,根本不知道动弹,边上村民上去便把那几个元兵给砍倒在地。 掘地虎也是身先士卒,区区几个元兵怎能抵挡得住?身后手下也是兴奋,跟着直往前冲,很快就打得元兵连连后退。 何一平却一改常态,不知是刚才打累了?还是见元兵溃不成军不需要出手?此刻他站在一边默默看着。 王大王二他们几人杀的兴起,这边张富,张广追着元兵就是一阵砍杀。突然前面狂跑的一个元兵停下脚步,转身一刀斜砍来,正在追赶的张富没有料到,已经来不及躲避。 这时,从一边飞来一颗石头,不偏不倚正打中元兵手腕,只听见“咣当”一声,刀掉落地上,张富来不及多想,一刀解决了元兵,这才往后一看,只见何一平双手抱胸,望着张富狡黠一笑。张富明白刚才是何一平救了自己,感激的朝何一平点点头。 在俞常风,掘地虎两队人马的共同围攻下,元兵已经放弃了抵抗,纷纷四处逃窜。见此情形,俞常风下令停止攻击,安排人推着独轮车,扶着受伤的紫龙道人和叶山,由王大他们带头,自己和何一平断后,开始撤出军营。 就是他们 一见俞常风他们撤退,元兵百夫长岂能甘心,遂命令元兵重新追杀上去。俞常风看到百夫长在那指挥,心中便有了决定。 俞常风施展轻功飞跃过去,百夫长刚反应过来,俞常风人已到眼前,剑一出,百夫长中剑倒地而亡。周围元兵见百夫长已亡,遂做鸟兽状逃开。 趁着天还没亮,俞常风一行人撤回了碧水村,为了安全起见,众人走的是偏僻小道。此次闯军营夺镖银,元兵损失惨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追查到底。在把伤员安顿好后,俞常风与掘地虎,何一平,王大王二几人坐于桌前商议对策。 此次行动是在夜晚,虽然有着夜色掩护,又经过乔装打扮,不易暴露身份,但决不能掉以轻心!在日后一段时间,大家必须谨言慎行。 天已亮,晨风扑面,稍感清凉。掘地虎带人离去,李天玉几人已回家休息。此时房内只有俞常风和王小妹二人。 “小妹,本来今天是我们的订婚之日,可是……又不得不往后推迟了。”俞常风愧疚而说道。 “常风哥哥,我们能在一起就好!订婚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嗯!”俞常风深情望着王小妹,“小妹,要不我们直接成亲举办婚礼如何?” “什么?”王小妹脸色羞红,低头说道:“你这么猴急吗?订婚是我们这里的风俗!先订婚再成亲,可不能取消的。” 俞常风轻轻一笑,“我是说订婚与结婚仪式可以一起办,可没说要取消订婚……” 两人相视一笑,俞常风伸手把王小妹搂住,两人紧紧拥抱着…… 宣慰司。答塔木拍案而起,脸已让怒火冲红,“大元朝建立伊始,竟发生这等事情!这让大元朝颜面何存?哈扎,到底是什么人胆敢闯军营?劫走银两不说,还打伤我们这么多士兵?你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哈扎怒气冲冲,愤怒道:“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是什么人干的!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赤木兀端坐一旁紧闭双目,听到哈扎说完,这才睁开眼睛。“现在所知,闯入军营者有两批人,前面为九人,其中有一人使用拂尘作兵器,因此可以推断其乃道士……” “另外有几人称呼师兄弟,且轻功甚高,所用武器是剑,当今天下,只有昆仑派才配得上这些!”说完,赤木兀眼睛扫向答塔木和哈扎,然后双手放至背后,缓慢走出了大厅。 “道士?昆仑派?”哈扎陷入思索中。片刻后,哈扎发出大笑声,口中说道:“我想起来了!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哦?”答塔木一脸狐疑,“哈扎,你快快说来一听!” “大人,我知道几个人,俞常风,何一平他们就是昆仑弟子,而且他们完全就是师父说的那样,会轻功,都用剑为武器。” “他们仗着武功高强,处处与我们作对。上次被我们杀死的成不凡就是俞常风的师兄!想想他一个人就敢上军营闹事,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嗯!”答塔木点头道:“肯定就是俞常风他们所为!” 不能不顾大家 “大人,我现在就派兵去抓俞常风!这回誓要将他们缉拿回来!”哈扎咬牙切齿恨恨说。 “不!”答塔木摇了下手,“不,这回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好好计划才行!” “他们既然敢这样做,肯定做好了准备,所以我们一定要商量出万全之策,一出动就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能再像前面那样无功而返了!你明白吗?” 哈扎一听,连连点头,“大人,我知道了。” “嗯,你现在派人前去秘密调查!掌握他们的行踪,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黄昏时分,暮色将至,一抹斜阳映在晚霞中,丝丝红焰惹人醉。村外,一座小山头上。山上一块平地上建有一个小凉亭,里有几个小石凳。此时,一个年轻男子坐在凉亭下,背靠柱子望向远方…… 不知何时,一个美貌女子迈着轻盈步伐,悄悄走近男子背后,见其沉浸在思绪中仍未察觉有人靠近,女子伸出双手搂住了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身子一动,往后一看,轻声说道:“小妹,你来了!” “嗯!常风哥哥,你在想什么事情?这么发愣,有人来了都不知道!如果是坏人那你可就麻烦了。”女子正是王小妹,把头靠在俞常风背上,一丝责怨下却又带着几分疼惜。 俞常风虽然脸上有笑容,但笑容下藏着忧虑,又转身望向远处,只见俞常风嘴唇嚅动数下,终于开口说道:“小妹,有件事我,我想和你说一下……” “嗯。”王小妹依旧抱住俞常风。 “小妹,我,我们的婚事可以往……往后……延迟……吗?”俞常风把话说完,低下头不再说话。 “什么?”王小妹双手从俞常风身上拿开,杏眼一睁,表情瞬间变得复杂,震惊,疑惑,失望全在脸上。 “常风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俞常风停了一会,“小妹,上次和师伯,师兄,还有村民大闹元兵军营,虽然是全身而退,但我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 王小妹心中虽有几分嗔怨,但听俞常风如此一说,倒也静心说道:“常风哥哥,这是你要推迟婚礼的原因吗?” “小妹,我们与哈扎交手数次,让他们损失不少,现已经成了他们眼中钉,肉中刺。这次又大闹元兵军营,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可已过去几日,他们却没有动静,一切都是那样安静,这是很反常的事情,所以我觉得他们肯定有阴谋,因此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嗯!”王小妹点点头,“我也觉得事情必有蹊跷!我们应该要小心。” 突然王小妹话锋一转,“可,可这与我们的婚事有关系吗?你不知道我多想堂堂正正嫁给你,成为你的娘子吗?” 俞常风抬起头,眼中全是歉意目光,“小妹,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想我们早日成婚,可是现在面对的是元朝延,稍有不慎,大家就会身陷囹圄!” “此刻我必须要想出办法应对,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置大家安危于不顾。”说完,俞常风轻叹了几下。 心中的悲愤 王小妹上前站在俞常风身边,伸手紧握住其手掌,把头靠在俞常风肩膀,两人凝望着远方…… 转眼已是两日后。俞常风与何一平,王大,李小生,张富,还有老村长几人仍在商量计策,却唯独没见李天玉。其实那日其他人夜闯军营,李天玉本不情愿去,奈何另外几人相劝一会才答应前去,而今日借口有事外出而相拒。众人皆知他与王小妹亲事告吹,和俞常风,王小妹二人自然会有隔阂,所以也不会去责备他,相反还会去劝慰他。 几人正在商议中,突然外面闯入两人,正是王二,张广,原来前些天俞常风便已派王二张广二人前往宣慰司处打探情况。此刻见二人匆忙赶回,气喘吁吁且神色悲愤,俞常风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迎上前去,急忙问道:“王二,张广,你们二人如此惊慌,难道是发现什么情况?” “常风哥……”王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张广也是双手捂脸大哭。见这二人这般悲戚,众人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什么事情。 俞常风一急,大声问:“你们为何痛哭?快点说出缘由?” “常风哥!”王二擦了擦脸上泪水,“成不凡哥哥,他,他……”王二还是说不下去。 “成不凡哥哥让人杀害了,还有其娘子二人遗体现在已悬挂县城城墙上……”张广含泪说道。 “什么?”俞常风只感到一阵眩晕,身子摇晃几下,未待人上来扶住,人已瘫倒于椅子上。 另外几人也是目瞪口呆,一时不敢相信张广所说的事。何一平一听,上去抓住张广双臂,失声喊道:“张广,你是在开玩笑的吗?你是不是在说笑?啊!” “是真的!”王二点点头,“我们在确认了后才急忙赶回来通报的!” “啊!”何一平双手握拳发出一声震耳呐喊。这时俞常风已从椅子上起来,缓慢走上前一问,“王二,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吗?” 王二和张广二人便把十日之前,成不凡独闯元兵军营救娘子,反被元军杀害并悬尸于众之事说了出来。众人一听,全是义愤填膺,痛骂元军残暴不仁。 何一平眼冒怒火,“师弟,我替你报仇!”说完,何一平便向外面冲去,却让老村长拦住了。 “一平,不能这么冲动,现在你们要做的是先把成不凡的尸体抢回来,将他好生安葬才是!毕竟死者为大!其他的事情先放一边!” 村长一说,让人顿时醒悟过来。于是几人一番商量,何一平,俞常风,王大,王二,李小生还有张富张广在简单乔装打扮后,六人连忙向县城出发。 等赶到县城,已是傍晚时分,街上行人已不多。当离城墙处还有二三十余米远,几人已经能看到吊绑在两根大木柱上的人影,无需多言,这肯定是成不凡和其娘子的遗体。 何一平俞常风二人眉头一皱,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但此时一见,两人拳头紧握,悲愤之情从心头涌出。 赤木兀来了 正是十一月,秋风萧瑟,风吹于人脸上,能稍感寒意。一行人凝视前面城墙,一步步往前移去,直到看清成不凡夫妻二人惨状,众人无不悲愤交加。特别是俞常风和何一平二人与成不凡师兄弟情深义重,二人泪如泉涌,久久沉默不语。 俞常风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心中犹如万颗蛇胆在翻滚,难受至极,他想吐掉但刚到嘴边,却发现吐不出来,只剩下心中那番酸楚…… “常风师弟,我上去砍掉那绳,救二师弟下来,你们在下面接好!”何一平眼如利刃,拔出手中之剑,快步走到城墙木柱下。 众人陷于悲愤之中,却没有注意城墙两边阁楼上黑影涌动,身后更有不少全副武装之元兵悄悄围了过来。 俞常风双耳一动,已察觉出不寻常动静,往阁楼一看,发现上面有不少人影;随即转身往后眼睛一扫,只见一群元兵正大步走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喊道:“大家小心!有埋伏!” 何一平正要飞身上去,听得俞常风一喊,不由往两边一看,两边阁楼上元兵全部站立,手拿弓箭已做箭在弦上之势,齐刷刷对准何一平。 身后元兵也已涌了上来,将俞常风一行人团团围住。一个彪形大汉从元兵阵中走出,满是得意笑容,只见其走至俞常风面前不远处,狂笑道:“俞常风!好久不见啊!” “是你!哈扎!”俞常风眼睛往四面一看,只见这群元兵足有百人之多,心中明白这是他们故意将成不凡夫妻二人悬尸于此,以设下守株待兔之计,引自己上当。俞常风心内又是一阵翻滚,待稍微平静些这才说:“哈扎,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了的吗?” “哈哈!是的,为了抓你们,可真不容易啊!”哈扎还想说,但让俞常风给打断了。 “就为了抓我们!你们为何如此残忍?为何要迁怒于无辜之人?”俞常风想到成不凡惨状,已是按捺不住心中怒火。 “无辜之人?他胆敢闯军营,杀害不少士兵,岂有无辜之理!” “若不是你们掠走他妻子,他何须来你们军营!是你们残暴不仁在先,现在却怪罪于别人,真是可笑!” “够了!”哈扎已有些气急败坏,“少在这里耍嘴皮功夫!今天你们是插翅难逃了!识相点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 俞常风淡然一笑,“哈扎,就凭你还想抓住我们?” “凭他不行?那凭老夫我呢?”一个苍老浑厚声音传来,只见一个身穿蒙古服装老者从阁楼顶上飞跃而下,地上元兵往两边一闪让出条道来。老者轻稳落地,眼中发出犀利光芒看向俞常风。 “师父,你怎么来了?”哈扎惊喜喊道。 “我不来?就凭你能抓住他吗?”赤木兀冷冷道。 哈扎表情变得不自在,却不敢反驳,只得悻悻退到一边。 俞常风见到赤木兀竟然来相助哈扎,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另一边何一平静立不动,他知道稍有疏忽,上面就会箭雨直下,此刻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躲过致命一击 俞常风一看四周,元兵已将他们几人围个水泄不通,看来他们已经计划好久,现在又有赤木兀在,想来他们自是势在必得。 “赤木兀,你这老匹夫,你难道忘记和我师父的约定了吗!你们蒙古鞑子果然是弃信忘义之人!”俞常风眼睛一横,伸指痛骂道。 俞常风意在激怒赤木兀,赤木兀虽然面有愠色,但说话却是平静:“俞常风,你如此口出不逊!难道你师父没有教你如何尊重前辈吗?” “呵呵!”俞常风冷笑几声,“对于你们这些小人,说话何必客气!” “够了!俞常风,你耍嘴皮功夫那是枉费心机了!”赤木兀已是非常恼怒。 “你们三番两次与朝廷为敌,屡闯军营,伤我这么多士兵!现在还在这里信口雌黄,我也懒的与你争辩。今日你要是能在我手上接住三招,我便饶你们一命!如何?” 赤木兀面对俞常风的辱骂,虽然面色平静,其实心中已起杀机,只想出手教训俞常风。 谁料俞常风却不假思索说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你说话算话。” 此时,赤木兀才明白俞常风之用意,可话已说出,自然不能收回,只得说:“当然!就看你能不能挡的住三招!” 这时哈扎上前走到赤木兀身边,低头小心说道:“师父,这……” “闭嘴!”赤木兀喝道。“俞常风接招吧!”说完,赤木兀双手一摆,双袖竟然鼓起舞动着,随即一股压迫气息弥漫开来,众人不由一惊。 俞常风却是毫不畏惧,正要上前,王大几人欲拉住,俞常风从容推开几人,“大家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 说完,俞常风上前几步,左脚往前一迈,双脚立定后左手为掌,右手化拳,朝赤木兀喊道:“来吧!出招吧!” 赤木兀冷哼一声,只见其身如疾风,人影幻动,谁也没有想到赤木兀武功竟然已达到出神入化之境界,俞常风只觉眼前一道人影闪动,还未运力护身,却已被赤木兀双拳击中。 俞常风不由往后连退数步,身上感到一阵巨痛,俞常风脸上也是冷汗直流,俞常风咬牙强忍着,大喊道:“来!继续第二招!” 赤木兀哈哈大笑,“好!萧天杰的徒弟还是有几分骨气!看好了!我出第二招了!” 话音一落,赤木兀人已在空中,双拳蓄力发出破空声冲向俞常风。俞常风受伤不轻,只能运气至全身,但发现受伤之处却是痛感加倍,不得不收回几分劲力。 就在这瞬间,赤木兀已经袭来,双拳快如闪电,带着劲风向俞常风攻去。俞常风双手紧握,再次以身躯抵挡赤木兀双拳。 这回赤木兀已将内力增至十分,意将置俞常风于死地,待拳打到俞常风身上时,却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这让赤木兀一惊,随即暗念道:“这俞常风还有两下子。” 原来当俞常风发觉不能全力护身,而赤木兀这一招定会增加内力,情急之下,俞常风想到了师父教的一招化劲功,便将它使了出来,这才躲掉了这致命一击。 接下第三招 化劲,简单明了的说就是化解敌方攻来的劲力。只可惜当年萧天杰师父准备将化劲功传给萧天杰时,已经年迈岁高,传授也是有心无力。在初学皮毛后,萧天杰师父就离世了,所以萧天杰只学了个一招半式。后来萧天杰收下何一平,成不凡四个弟子,只把那点化劲功传授给了俞常风。 虽然俞常风用化劲功化掉了赤木兀的致命一击,但是赤木兀是何许人也,在见第一拳击中俞常风腹部如打在棉花上时,马上收力,快速又运气于手上,以后劲全力击出,俞常风五脏六腑瞬间被震得一阵刺痛,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人像风筝一样往后飘去,随后重重摔落于地。 王大他们一阵惊呼,大喊道:“常风哥哥!”几人赶紧跑了过去,但是一下不敢去搀扶其起来,只能蹲在身边关切呼唤道。那边何一平心急如焚,可此时阁楼上数十个元兵手拿弓箭正对着自己,让他不敢随意妄动。 不知何时,在城墙拐角处一双眼睛正悄悄观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当看见俞常风口吐鲜血倒在在地上时,这人脸色变得很复杂,同情,愤怒下眼睛里却发出怨恨地目光。 “俞常风,本来我想帮你,可你把我的小妹抢走!让我痛苦不堪,我恨你!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哈哈!这都是报应啊!”李天玉自言自语道。说完,又探头出去往那边看去。 赤木兀一声冷笑,“俞常风,还有一招,只要你再接下第三招,我就可以饶你们一死!否则你们都要留在这!哈哈!” 躺在地上的俞常风没有动弹,口中又小吐了几口鲜血,一旁的张富从身上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见俞常风没有说话,赤木兀狂笑道:“既然俞常风没有接住我三招,那你们就不能怪我了!” “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赤木兀大喝一声。 “等一下!”俞常风在地上缓了一下后,挣扎着想爬起来,王大王二马上把他扶了起来。“常风哥哥,你,你还好吗?”王大问道。 俞常风轻微摇了下头,“我没事!”说罢,俞常风双眼血红看向赤木兀,“我能接住!你尽管出招吧!” “哦!”赤木兀不敢相信地上下打量起俞常风。“你这小子还真出乎我的意料!能接下我两招还能站起来!要是别人早就完蛋了!” “这倒让老夫不由佩服!可是谁让你与我们作对?今天你必须得留在这!别怪我心狠!”赤木兀双手成拳,大喊一声:“俞常风受死吧!” 那边李天玉见到俞常风挣扎站起来,为了救下王大他们而不顾自己生命,愿意接下赤木兀第三招,这让李天玉心中五味杂陈,更是挣扎不止。李天玉把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王大他们苦苦相劝俞常风,大家愿意与元兵一战定生死,也不愿见俞常风白白死在赤木兀手中。 俞常风惨笑道:“兄弟们,是我俞常风连累了你们!今日就让我来偿还!希望大家不要给我报仇!以后好好生活就行!” “王大,替我给小妹说一句,我对不起她,今生亏欠的我来生再还!” 你们受死吧 说完,俞常风带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了几步。王大等人神色悲戚,沉重的目视俞常风。 “常风哥哥……”王大欲言又止。 “不要说了!”俞常风举手摇了下,血红的双眼透出一股坚毅的目光。“赤木兀,你出招吧!” “好!”赤木兀喊道。 赤木兀沉喝一声,双拳快如闪电,如有破竹之势向俞常风冲去。俞常风身受重伤,已经不可能躲开这一击,俞常风心意已决,缓慢闭上眼睛…… 眼见赤木兀双拳即将击中俞常风,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城墙入口处传来一物在空中飞来之呼啸声,正是朝赤木兀击去。 赤木兀早就听到呼啸声,不得不收回攻向俞常风之拳,但人却站立不动。只见那物飞向赤木兀脑袋,待离赤木兀只有两寸距离时,赤木兀突然左手一举,伸出两指竟然将那物给生生夹在两指间。再一看,那物却是一把匕首。赤木兀虽然轻松接住匕首,但是却没有杀死俞常风,这让赤木兀恼恨不已。 何一平王大几人一阵惊喜,众人皆望向入口处。 “是谁!给我出来!”哈扎正要派人前去搜寻时,从入口中处出现几十个人,慢慢朝这边走来,赤木兀嗤笑一声,挥手示意前面元兵让出一条道来。 这群人前面带头的正是掘地虎。他快步走到俞常风身边,看见俞常风面色惨白,身子已有些摇晃,双手赶紧搀住俞常风,关切问道:“常风,你,你没事吗?” 俞常风看到掘地虎时,眼睛已是湿润,“大哥,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掘地虎刚想说话,赤木兀冷喝一声:“来者何人,敢如此放肆!” 掘地虎松开双手,往前一步目光直视着赤木兀:“在下区区一小民掘地虎,不劳大人惦记!” “掘地虎?”赤木兀眉头一皱,他没听说过这个人,口中不由一阵嘀咕。 “师父,此人三番两次相助俞常风与我们作对!早就想抓住他,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自投罗网,那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嗯!甚好!”赤木兀手捋胡子笑着道。 “赤木兀,我已接下你两招,你应该要放走他们几个!”俞常风伸手指向王大他们。 “你没有接下第三招,想让我放走他们,这是不可能的!要不你再接下一招!否则休想!” 俞常风一听,又想往前走去。“俞常风,你清醒点,他们就是想要你的命,就算你接下三招,他们也不会放大家走!你要知道他们的狼子野心!”说话的是何一平,此时他终于明白了赤木兀的意图,当看见俞常风又要向前,心中一急,于是大声喊道。 何一平话音末落,怒吼一声,人已在半空施展轻功,向俞常风这边冲来。两面城墙阁楼中弓箭手纷纷放箭下来,只是稍慢一步,箭已落空。 当何一平冲到俞常风身边,两边之人已成对峙之势,城墙上弓箭手不敢乱放,只得放下弓箭跑阁楼来到元兵队伍中。 “哈哈!”哈扎大笑道:“终于等到今日了!俞常风,你们受死吧!” 断臂 哈扎一声令下,所有元兵再次俞常风他们围住,而且二话不说就发动了攻击。掘地虎江湖阅历丰富,一看这情形,大声喊道:“大家快些背靠背!千万不能分散!王大,王二你们二人扶住俞常风,要护他周全!何一平你在前面杀出一条路来……” 掘地虎的对策,开始还是有效果的。首先不会让自己的人冲散。面对如此强敌,一旦被冲散,那无异于以卵击石。何一平在前面勇不可挡,竟然冲出了一个缺口,众人也前进了些距离。 可是元兵人数太多,就算冲出一个缺口,其他元兵很快就过来堵住缺口。最重要的是,赤木兀此时只是在静静观看,还未参与进来。 众人身手不错,虽然已被围困,但在拼死抵抗之下,元兵占不到便宜,场面一时陷入僵局之中。 赤木兀见状,暴喝一声,身子一跃直接飞至何一平面前。“小子!受死吧!”赤木兀双拳快如闪电,拳影重叠向何一平攻来,纵然何一平手中有剑,也被逼的连退数步。 “想不到萧天杰的徒弟还有两下子!竟然能躲开我的拳!要是别人早就一命呜呼了!哈哈!” 何一平见自己手持剑仍让赤木兀空手给击退,心中更是恼怒。“你这老头!如此大言不惭!就算你有通天本领,要想打败我们,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是吗?”赤木兀冷笑道:“你这小子这么狂妄!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说完,赤木兀从身后拿出一把蒙古弯刀。 弯刀出鞘,寒光一现,一道刺眼光芒一闪而过。赤木兀双脚点地,使出他的绝招独狼刀法,只见刀影重重,空气中弥漫着杀气。 何一平不敢大意,运气至全身,眼睛死死盯着赤木兀手中弯刀。早见赤木兀的弯刀幻化成万千刀影,刀未到,劲风带着呼啸声扫来。 何一平双眼已是有些睁不开,转瞬之间,弯刀已到,何一平拿剑横扫而去,以全身劲力接挡。 刀剑相撞,响起震耳之声。何一平心中如潮水般翻滚,虎口一震,剑已掉落于地。赤木兀只出了两招,何一平就已经完全落败,可见赤木兀武功真乃高深莫测。 随着元兵的猛攻,俞常风他们已经进退不得,阵形也已被冲乱,每人陷于孤军奋战之中,只有王大,王二拼命守在俞常风身边,与敌苦战。此时掘地虎带来的人,已经倒下了十来人。 不一会,突然听到人群中李小生发出一声惨叫。众人不由一惊,往那一看,只见李小生左手臂竟然已经掉落。李小生手捂断臂处,剧痛之下脸色已是苍白。 “小生!”王大几人连忙呼喊道。离李小生最近的掘地虎奋力杀出条路来,冲到李小生身边,砍倒两个再次攻向李小生的元兵,然后一把扶住李小生…… 此时,一直躲在角落暗中观看的李天玉神色复杂。眼见俞常风正要接下赤木兀第三招,那俞常风将必死无疑,这让李天玉心中窃喜不止。可谁知道掘地虎从半路杀出,虽然暂时救下了俞常风,却使场面一下变得复杂起来。 萧天杰来了 李天玉心中又是一番怨恨,现在俞常风他们被围困于此,与元兵陷于苦战之中,如不出意外,不要多少时辰,俞常风等人就会被擒或被消灭。可如果真是这样,就算俞常风死,那其他人又能好到哪里去?王大他们与李天玉从小玩到大,除了对俞常风有着满腹仇恨外。李天玉对他们还是有着兄弟情义,自然不忍看到这几人战死在这。 正在这犹豫中,李天玉听得李小生一声惨叫,心知不妙。再往那边一看,只见元兵如潮水般把人层层围住,已无法看见里面情况。情急之下,李天玉终于觉醒,拿定主意后转身飞奔而去…… 掘地虎一手扶住李小生,一手拿刀抵抗元兵。此刻,掘地虎的人已经伤亡过半;张富,张广也已受伤;俞常风身受重伤,已无战斗力,王大,王二两人站于俞常风前后,死命保护俞常风。 何一平手中长剑被击落于地,又看到赤木兀一脸不屑,满脸嘲笑的看着自己。心中便激起一层怒火,朝赤木兀大喊一声:“你别得意,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哼!杀你还不简单!你以为我会手下留情吗?”话音未落,赤木兀身形暴起,快风疾风般伸拳向何一平打去。何一平还未反应过来,身上又挨了两记重拳,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往空中一甩,再又掉落下来砸在几个元兵身上,直接将那几个元兵砸晕了。 何一平身上一阵剧痛,想挣扎起来却发现已经动弹不了。赤木兀冷笑着走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何一平,缓慢说道:“何一平,别怪我残忍!谁让你们处处与朝廷作对!谁让你们又是萧天杰的徒弟!”说完,赤木兀高举弯刀对着何一平,正欲砍下来一刀结束何一平。 何一平挪动身体想起来,却仍然无力爬起,无奈只能放弃,双目怒瞪赤木兀,脸上满是不甘…… 其他人已经是自顾不暇,无能为力去救。俞常风无法作战,看着这一切,心中焦急万分,当看见何一平受伤倒地,赤木兀举砍下时,俞常风不由绝望大喊一声道:“不!赤木兀,住手!” 赤木兀根本没有理会,举刀正要落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听得一浑厚声音从远处传来:“赤木兀!给我住我!” 听到声音,赤木兀一愣,口中念道:“是他!” 刚说完,一道白影从天而降,直接落在在赤木兀面前,眼睛直盯着他。 “哈哈!萧天杰!你来了!”赤木兀大笑道。 “是啊!我要是再不来,他们可都得死在这里了啊!”萧天杰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萧天杰看向四周,又把目光对准赤木兀,“赤木兀,你还不让你的人停手吗?” 赤木兀看了萧天杰一眼,似乎想说话却又没有说出,只是转身喝道:“都给我住手!” 交手双方的人一听,纷纷停了下来。掘地虎派人把躺在地上的何一平搀扶起来,自己扶着李小生,王大王二扶着俞常风一起走到了萧天杰身。 见到这么多人受伤,萧天杰眉头紧皱。李小生断臂处仍血流不止,萧天杰上前在李小生身上点了两下,这才止住流血。 一战 萧天杰看了下俞常风,脸上表情没有变化,眼中却闪现出关怀的目光,双手轻微抖动了几下,只是这一切都是一瞬而过,让人难以察觉到。 “赤木兀!你们杀害我二徒弟,现在又伤我两个徒儿!这笔账要好好算一下才行!”面对赤木兀,萧天杰怒意滔天,一字一句说道。 “萧天杰,你的徒弟还有他们,三番两次与本朝为敌,本就是死罪!他们走到今天这步,乃是咎由自取!怪不得老夫!” “好!既然这样!那今日就让我们来一决高下吧!”萧天杰声若洪钟,双目如炬直盯着赤木兀。 赤木兀一愣,似乎有些不相信,“萧天杰,你确定要和我一战?” “是又何妨?” “好!那今天就让我们决一高下吧!” “三十年前你就打不过我!不知道今日你还是我对手吗?” “哈哈!”萧天杰大笑道:“赤木兀,三十年前是因我悲愤之下失去心智才败给你!还有你以为我这几十年来是在虚度年华吗?” “你不是有你自创的独狼刀法吗?今日我就以昆仑剑法与你一战!” “昆仑剑法?”赤木兀念道,“这么说这些年你一直在练压制独狼刀法的招式?” “是又如何?当年我知道你们蒙古鞑子狼子野心,奈何朝廷奸臣当道,大势已去,国运如此,我也只能退隐山林……” “我本不想过问世事,奈何几个徒儿年纪太轻,江湖阅历太浅,怎是你等对手?无奈我不得不再出江湖!” “这些年闲来无事,也练得个一招半式来对付你的独狼刀法,今日我们来一比高下!” 萧天杰从背后掏出长剑,挥舞几下剑尖直指赤木兀,淡淡说出两字:“来吧!” 赤木兀冷笑几声:“好!萧天杰!老夫领教领教你的昆仑剑法!” 赤木兀手中弯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身体一跃,人在空中几个旋转弯刀向萧天杰直面劈去。萧天杰毫不示弱,双脚一点,剑如长蛇飞向赤木兀。 两人手拿兵器,各自使出全身功力,一个如蛟龙得水,一个似虎添翼。地面之人只见两人在空中快如风身影幻变不清,不由眼花缭乱。刀剑相撞,激起层层无形声浪,让人感到刺耳欲聋。 转瞬间,萧天杰与赤木兀已交手一两百回合,两人仍在伯仲之间,丝毫不见有胜负之分。 何一平,俞常风两人身受重伤,面色惨白,身子已是虚软无力,若不是有人搀扶,怕是早已瘫落于地。情况危急,如果不及时医救,两人恐有生命之忧。 此刻,萧天杰与赤木兀又过了一百余招。两人已将功力发挥到了极致。空气中没有一丝风,两人衣裳却被内力鼓起,衣袖往后飘舞。 萧天杰昆仑剑法虚虚实实,缥缈无形;赤木兀刀法刚猛有度,刀刀势大力沉。一个是内劲沉着,一个外劲强硬,一来一去,又是几十回合。 突然,城场外面一阵密集脚步声传来,前面之人正是李天玉和紫龙道人,后面跟着百来个小道士,原来是李天玉前去道观喊来了紫龙道人前来营救。 教训哈扎 哈扎一见又来了这么多人,恨得直咬牙切齿。“来人,上去挡住他们!凡是硬闯者一律格杀勿论!” 紫龙道人一见,也是大喊道:“弟子们!给我冲!杀掉这些蒙古鞑子!”两边人马杀成一团。俞常风这边还有战斗力的人继续拿起兵器与元兵厮杀起来。 顿时,场上又是呐喊声震天。双方杀红了眼,没有退缩,只有勇往直前,才一会地上已倒下不少人。紫龙道人冲在最前面,杀倒前面几个元兵后,紫龙道人已来到俞常风何一平身边,此时已顾不上查看两人伤势,与王大王二兄弟扶住俞常风与何一平,往前边杀边退,掘地虎搀扶着李小生紧跟在后面。 哈扎更是恼怒,如果今日不能将俞常风他们一网打尽,那么无异于放虎归山,日后想要再抓肯定是非常困难! 哈扎高举弯刀,一路往前冲杀过去,好几个道童抵挡不住,惨死于哈扎刀下。当看见紫龙道人,王大王二护着俞常风,何一平快要冲出包围圈时,哈扎大喝一声:“给我站住!” 哈扎快步向前追去,几个道童想要阻拦,却让哈扎给砍倒了。前面紫龙道人见哈扎追来,杀死了十来个道童,也是愤怒!便让那边张富张广过来保护俞常风二人。 紫龙道人转身迎面向哈扎走去。“紫龙道人,你们快些投降!否则都将死在这里”。哈扎见紫龙道人向自己走来,大声喊道。 “废话少说!”紫龙道人说完,一剑向哈扎刺去,哈扎也不躲,用刀直接一挡,紧接着一个转身,用刀猛劈向紫龙道人。 紫龙道人淡淡一笑,身子一侧,左脚往边上横移一步,右脚借力往前一抬,正踹在哈扎小腹上。 哈扎一疼,往后退了数步,待站稳后正想继续往前,谁知紫龙道人已攻来,情急之下哈扎拿刀横扫几下,想攻击紫龙道人中路。紫龙道人不慌不忙,身子跳起数丈,脚踩在哈扎弯刀上,再往前一点,双脚踢向哈扎。 一脚踢在哈扎胸口上面,一脚正踢在哈扎下巴,哈扎身子一仰,就要往后倒去。紫龙道人双脚刚落地,顺势一下抓住哈扎右手腕,反向重重一拧,只听到骨头断裂响声,随后哈扎发出一声惨叫。紫龙道人这才松开,冷笑着着捂着手臂在地上翻滚的哈扎。 “哈扎!你这狗贼!受死吧!”说罢,紫龙道人拿剑就要刺下,突然只听见一声呼啸声,一个东西向着紫龙道人飞来。 再一看,此物正是赤木兀所用的弯刀。原来当听见哈扎发出一声惨叫,正与萧天杰拼斗的赤木兀一惊,往那边一看,正见紫龙道人举剑刺向哈扎,无奈之下,赤木兀只得拿刀运力扔去。 弯刀飞来,紫龙道人不得不躲开,正是在这功夫,几个元兵拉起哈扎往后退了出去。紫龙道人刚想追去,却过来几个元兵围住了他,只得与这几个元兵一阵缠斗。 赤木兀手中已无兵器,空手与萧天杰过了几招后,人在空中几个旋转后站落于地,冷冷看着萧天杰。 送回道观 “萧天杰!还真没想到这些年你武功进展如此之快!竟然能抵挡得住我的独狼刀法!” “赤木兀,那只能说是你的刀法退步了!”萧天杰淡淡说道。 “好!那咱们继续!”赤木兀手上已无兵器,双手握拳放于胸前,“来嘛!出招!” 萧天杰冷笑一声,右手一甩,手中剑往一边飞去直接插在城墙砖上。随后双脚分开,两手为掌,也是一声喝道:“既然你手无兵器,我也空手与你决斗!” 说完,萧天杰与赤木兀又是拳来掌往,两人都是绝世高手,武功造诣自然不用多言。从刚才刀剑相拼,到现在空手相斗,两人已使出浑身解数,周围数米内被两人内劲气息所笼罩,掀起劲风刮得尘土飞扬。 元兵见主帅哈扎已受伤不轻,一下陷入慌乱之中。紫龙道人和一干弟子加上掘地虎的人越战越勇,边杀边往前面冲,不一会就已经杀出了一条路。 赤木兀与萧天杰又交手数十招,眼见场上形势大变,元兵已显败象,心中不由一丝慌乱,不能全心与萧天杰过招,这正犯了大忌,高手过招,胜负就在一瞬间,赤木兀这一分心,顿时萧天杰就占了上风,只见萧天杰一掌直攻赤木兀面门,赤木兀这一大意,待掌风袭来才发觉情况不妙,可这时已晚矣,若往后退不可能,想躲开也无机会,赤木兀心中一叹,竟然闭眼不再抵挡…… 时间就像凝固于此刻,当赤木兀睁开眼时,只见萧天杰双手放于背后,眼睛却是冷冷看着自己。 “你,你怎么会放弃击杀我的机会……”赤木兀惊讶不止,他不明白萧天杰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天杰没有回答赤木兀的疑问,而是对他平静说道:“你们败了,请你们撤兵!” 赤木兀再次看向战场,场上元兵面对紫龙道人他们的疯狂攻势,已经招架不住,只得纷纷往两边后退。 见此情形,赤木兀非常懊恼,望着萧天杰,赤木兀表情很复杂。片刻之后,赤木兀双手抱拳,“萧天杰,谢你今日不杀之恩!后会有期!” 说完,赤木兀走过去大喊一声:“住手!都给我住手!” 所有元兵立即停了下来,紫龙道人这边一看也停了下来,双方各自退后站成一排。萧天杰也从那边来到俞常风面前,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势,却是眉头紧皱,“师兄,你们快些将常风,一平二人送至道观,我要给他们疗伤……还有这位年轻人也一块送去!还有其他伤者也须赶紧救治……” 大龙山道观。何一平,俞常风二人并躺床上,何一平受伤较轻,人是清醒;俞常风情况严重,人已陷入昏迷中。萧天杰坐于床前,面色凝重。 另一间房中,紫龙道人和几个弟子已给李小生医治好,只是断臂已成结局。李小生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睁大双眼呆呆望着床顶。李天玉一直守在房间,目睹堂弟这样,心中也是难过…… 想念成不凡 半个月后,大龙山道观里。一房间床上,只见俞常风面色依旧苍白,身体仍然虚弱,躺在床上闭目休息,此时身子仍然不能太用力,否则身上就会有撕裂般疼痛。 这时,房间门打开,王小妹双手端着一碗药水进来坐在床头,一脸关怀的望着俞常风:“常风哥哥,该喝药了!” 俞常风双目带着柔情爱意,“小妹,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常风哥哥,你说什么呢?这不是我应该的吗?我们不是快要结婚了吗……”王小妹脸上满是红晕。 说完,王小妹站起来双手从俞常风腋下伸过,用力把俞常风上身扶起,再用枕头垫在其后背肩膀处,这才端起药碗用汤勺一口一口喂于俞常风口中。 “常风,”萧天杰走了进来,站于床前微笑的看着俞常风。 “师父。”俞常风和王小妹同时喊道。萧天手捋长须笑了笑,“常风,现在感觉如何?” “师父,我已经好很多了!”俞常风回答道:“徒儿感谢师父的救命之恩!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哎!常风,这次你内伤很重,就肋骨竟断了数根,体内器官受损不轻,以致气息紊乱,呼吸微弱。幸得为师赶来,以内力疗伤,方才得以续命。再配上几味奇珍异草,人参,灵芝,九死还魂草,虎尾草等熬至成汤给你喝下,这才将你救回。现已半月有余,你才恢复成这般。” “可见你受伤之重,不过幸得你没有去接下赤木兀第三掌,否则是必死无疑!神仙也救不了你!哎!”萧天杰叹道。 王小妹又是心疼,却是埋怨道:“师父,他这人就是爱逞强!以为自己可以刀枪不入!结果差点命都没有了!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怎么办?”王小妹说到此处,眼泪又流了下来。 俞常风没有说话,用带着歉意的笑容看向王小妹。 萧天杰哈哈一笑:“小丫头对常风乃一往情深。以后你可要好好管教下我这个徒儿!不能让他再如此冲动了!”说罢,萧天杰双手放于背后,笑着大步走出了房间。 “小妹,一平师兄和小生兄弟他们怎么样了?” “一平师兄伤不重,已经恢复好了。只有李小生暂时无法接受断臂现实,每日处于消沉之中,茶饭不思,让人甚是忧心!” “哎!”俞常风连叹几声,本想继续说,突然房间门被人一把推开,何一平走了进来。 “常风,我来了!”何一平走到床前,“常风,这几日我去了山下,没能来看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还行!”俞常风说道:“师兄,你伤初愈,不能多动,你去山下是做什么?” 何一平叹了口气,一下沉默不语,面容悲戚,“二师弟不凡和弟妹合葬于山脚下,这几日我想他,就守在坟前陪陪他……” 何一平一边说一边流下了眼泪;俞常风抿嘴强忍哭泣,只是眼中之泪水不断滑落;王小妹双手捂面,早已泣不成声。 我们就是强盗 江东平原。只见村庄田园中百姓忙的热火朝天,此时正是稻谷收割季节,因连年战乱,许多地方饱受战火之苦,无数百姓褐衣不完,食不充口!而此地因位置偏僻,且山高路远,故未受战争牵连,百姓有地可种,有家可住,尚能自食其力,不用流离失所。 离村庄十里之外,一队元军官兵正在行走中。队中约四五十余人,再细看却不是蒙古人,全是汉人面孔。 “队长,我们真的要去前面村庄抢劫粮食?”一个年纪二十一二的士兵站在队长身边问道。 队长年纪与这士兵相仿,长相却是文静许多,面容中带着些许忧愁。“是啊!不去行吗?” “哎,没想到咱们本是汉人,却要为蒙古人卖命,如今还要为难自己同族人!”士兵眼神露出一丝不甘,看似不愿前去村庄。 “咱们自从跟随李将军投降元军后,已是身不由己啊!”队长目光迷茫,叹道。 队长名徐,字轩。身边士兵是副队,名字为卢虎。二人本是南宋军队正副部将,军队与蒙古军在一场作战中不敌,将军竟率众投降,二人亦只能服从,为元朝朝廷效命。 今日受命前去收缴粮食,尽管心中不愿,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只能接受前往。 话不多说,约半个时辰后,队伍行至一茂密树林处,徐轩遂命令士兵脱下军服,换上汉人服装。 “队长,何故如此呢?”士兵皆不明白。 “这是听上面安排,为不损朝廷颜面,只让我们穿回汉服扮成山贼,再前去收缴粮食,此乃一举两得!”徐轩说。 旁边卢虎愤愤不平,连连摇头。在换好汉服后,队伍继续前进,又是半个时辰后,终于行至村口。 士兵拔刀冲入村中,村民们只见一队人马杀过来,以为是蒙古人,个个惊慌失措,直到看清同是汉人后,心中才安定些许。 徐轩命人将村民集中于一起,手下士兵围住四周。村庄男女老少百多人神色紧张,都看向站在人群前面的徐轩和卢虎二人。 “大家不要害怕,今日我们前来,只是想要到这里借些粮食而已。”徐轩开口说道。 “借粮食?看样子你们应该是山贼吗?借了你们还会还吗?”说话的是一个老人,他一眼识破了徐轩的意图。 “你不要管我们是不是借,告诉你们,我们就是山贼,今日必须在这要征收粮食五千石!”徐轩见有人顶撞,也带着愤怒说道。 “啊!这么多?” “我们哪有这么多粮食?” “我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为什么要给你?”村民开始议论纷纷。 “你们统统住嘴!告诉你们,五千石粮食今日必须要收上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徐轩大声喝道。 卢虎站在一旁,却是一言不发。 “强盗!你们是强盗啊!”老人手指向徐轩,身子却一阵发抖。 “我们就是强盗啊!不要再啰嗦了!你们快点交粮食!”说完,徐轩上前一步,把刀架在了老人的脖子上。 屠杀 村民面面相觑,不敢言语,老村长脸色也是有些慌乱,低头叹道:“大家交粮嘛!” 徐轩这才收刀,得意一笑。村长和众村民各自回家把家中已收割好粮食挑到这里。 一个时辰后,坪地上已堆不少稻谷。可所有稻谷加上,也只有将近两千石,这还远远未到五千石数量。 徐轩脸变得难看,凶狠说道:“怎么只有这么一点?这让我如何回去交差!是不是你们私藏了些还未上交?啊!” “这位好汉,咱们村里能交得都交了,只有这些了,大家伙不留一点怎么生活啊?”老村长仍以为他们是山贼,说话战战兢兢。 徐轩看了看人群,又看了下卢虎。卢虎上前轻声说:“这村长说的有道理,不留些自己吃难道他们挨饿吗?” “可是……”徐轩面露难色,“我们不完成任务,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卢虎沉思些许,“我们实情禀报,为村民求情,将军应该会饶恕我们。” “将军?现在他还是将军吗?投降元军后,他还是将军吗?我们还是汉人吗?” 徐轩说完,似乎拿定了主意,上前一步,举刀一挥,喝道:“今日必须要收到五千石,否则别怪我残忍!” 刚才二人对话,村民已听得一清二楚,“原来你们是蒙古人走狗。” “还假扮成山贼,真是丢人啊!” 徐轩一听,面相非常恐怖,让人不寒而栗。卢虎正想上去劝说,谁料徐轩突然一刀砍向离最近的村民,村民一声惨叫倒地不起。 “徐轩,你这是在做什么?”卢虎情急之下,直呼其名。 村民更加害怕,有胆小者身体发抖,不敢抬头。 “你……你……”老村长又怕又气,“你为什么要杀人?” 徐轩慢慢走到老村长面前,“把你们全部粮食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们!”徐轩如恶魔般说道。 “全部交了,你让我们怎么活?”老村长指着徐轩,目光中反而没了害怕眼神。 徐轩二话不说,又是一刀砍向老村长,村长也是大叫一声,身子往后倒去,两个村民上前搀扶住村长。 “你这个畜生!走狗!”老村长口带鲜血怒骂徐轩。 徐轩冷笑一声,出手再是一刀,老村长已是闭眼没了呼吸。 村民们见老村长死了,不再害怕,一个个变得愤怒起来。 “你们欺人太甚了!” “这是不要我们活啊!” “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拼了!” 村民齐声喊道。徐轩没再犹豫,手一挥,“给我杀!” 村民们只有扁担,箩筐,笤帚,有的甚至赤手空拳,面对训练有素,手拿兵器的士兵,又怎会是对手? 这完全是一场屠杀,村民一个接一个倒下,这支汉人队伍俨然是冷血恶魔,连老弱妇孺也不放过。 坪地里厮杀惨叫声不断。一直站着没动手的卢虎神色复杂,手不由一阵抖动。 “卢虎,你怎么不出手?”徐轩见到卢虎呆站着不动,便朝他喝道。 卢虎没有回应,徐轩只得回头继续围杀村民。在杀倒一个村民后,徐轩刚想向前,一把刀贴住了他的脖子。 一股恐惧涌上心头,回头一看,却是卢虎。 徐轩双眼睁大,不敢相信卢虎把刀对向自己。 一时糊涂 “卢虎,你,你这是做什么?” “让兄弟们住手!否则别怪我不讲兄弟情分!”当卢虎下定决心帮助这些无辜村民时,他已经抛开了一切。 “你知道这么做是什么结果吗?”徐轩还想试图收服卢虎。 “少废话!快点让他们住手!”卢虎把刀往徐轩脖子上稍用力,一丝血迹渗了出来。 “大家住手!快住手!”徐轩慌张喊道。 汉人士兵这才纷纷停下来,吃惊的看着二人。 “大家都是汉人,他们可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你们这样于心何忍啊?” 众汉人士兵听卢虎一说,低头沉默不语。 卢虎把刀拿开,徐轩用手摸了下脖子,“卢虎,你这样做可是害了兄弟们啊!” “不!今日就算你们把村民全部杀光,也收不到五千石,不照样无法交待!” “哎!”徐轩叹道。“可是我们有理由去解释!”说完,徐轩突然拔刀对准卢虎。 “哼!你的理由就是把村民全杀光!你现在已经杀了不少了!你替蒙古人卖命,真的要残忍的对自己同胞吗?” “他们不死我就得死!” “好!那今天我就杀了你!”卢虎大喝道。 便举刀与徐轩厮杀在一起。二人交手好几十回合,不分胜负。 这边坪地上村民死伤有二三十人,不少人扶着躺在地上的死伤者悲伤哭泣着。 村民心中恨透徐轩,见卢虎与徐轩在拼杀,纷纷指着徐轩,对卢虎大喊道:“好汉!杀了那个刽子手!” 村民这一喊,让徐轩一慢,顿时乱了心神,被卢虎抓住机会,手上的刀被卢虎挑落在地,卢虎上前一脚正中徐轩腹部,身子往上飞起,瞬间又重重落在地上。 卢虎把刀对准徐轩,“杀了他!杀了他!”村民喊道。 “看到了吗?这么多人恨不得杀掉你!这就是你伤天害理得到的结果!” “是,我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难道你没有吗?啊!”徐轩有些歇斯底里。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自从跟随将军投降后,我的每一刻都是在煎熬……” “我何尝不是,多少次做噩梦梦到手上都是汉人同胞的血!但是现在我想收手,不再将刀对准汉人同胞。可是你呢?还有你们呢?”卢虎大声吼道。 众士兵一脸惭愧,再次低头沉默。 “你起来嘛,我不杀你!”卢虎把刀收回,不再理会徐轩,而是看着众士兵。 徐轩从地上起来,看了卢虎一眼就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站住!你去哪里?” “这里已不是我待的地方了!哼,我还能去哪里?去受死吧!” “要死一起死!” 徐轩转头看着卢虎,卢虎也看着徐轩,许久都没说话。 “卢副队,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几个士兵问道。 卢虎这才收回目光,说:“兄弟们身上谁带有银两?” 卢虎边说边从口袋掏出几两银子,转过来又望着徐轩。 徐轩连连摇头,也从身上拿出约十两银子放在卢虎手上。 其他人也都从身上掏出银两,大概有二三两百两之多。 卢虎把银两用一布块包起放在村民面前,沉重说道:“乡亲们,都是我们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大错,现在只能将这些银两分给大家,好生安葬死了的村民,剩下银两再给受伤的好好养伤吧!若是银两不够!日后我再筹来给你们。” 说罢,卢虎快步向村口走去,其他人也紧跟在后面。 敬你是条好汉 “且慢!”俞常风喊道,掘地虎停下脚步,转身一脸不解看向俞常风,“怎的?不让我们走?” “不!我是想告诉你,倘若你们还在欺压百姓!为祸一方!就算与我无关,我俞常风照样会替天行道!”俞常风气势凛然说道。其他人看向俞常风,眼神中全是敬仰之情,俞常风这言语却也是激起他们内心正气,齐声说道:“常风哥!我们愿意和你一起除暴安良!” 俞常风朝王大他们点头示意,还未说话,这边掘地虎也是一脸不屑,大声说:“俞常风,我今日敬你是条好汉,才不与追究,如若你真要与我斗,那你尽管放马过来!纵然你身手了得,就算加上你身边这几人,但我掘地虎真没放在眼里!” “你若想做英雄好汉,那你日后就自求多福嘛!我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轻易就放你一马!”说罢,掘地虎遂转身率领手下离去。 自今日一战,俞常风更是名声在外。要知这掘地虎便是仗着一身厉害功夫,才成为一方恶霸,曾有不少壮士前去仗义出手,却无不都让其打败,下场自然很惨,因此渐渐也无人敢与矮冬瓜为敌……直到俞常风出现,今日与掘地虎战成平手,且说出如此豪迈之语,在这临海小城,自是很难有第二人!不过人们也只知俞常风其人,其乃丞相护卫之事只有王大这一行人知晓,外人却是不知情。 在掘地虎离去后,俞常风与王大他们回屋也商议了一些事情,今日大家很是高兴,对俞常风更加佩服,而王小妹对俞常风爱慕之情亦是更加深厚。唯独有一人却是闷不作声,心内藏有几分怨气,这人便是李天玉。只是大家都在谈今日之事,并没有发觉李天玉之神色异常。 从王大家出来,李天玉与李小生回家是一路。李小生几次与李天玉说话,却见李天玉不理,便问其缘由。李天玉这才说道:“小生,今日我本想出手战掘地虎,可那俞常风竟是阻拦,结果他大出风头,想想却是可恼!” 李小生这才明白,他与李天玉乃是堂兄弟,感情自是较好,便对李天玉说:“哥,那掘地虎身手可不是寻常人所能比,你我都不是他敌手,只有常风哥才能与他一战,幸好也是常风哥与他战力不分伯仲,今日也让我们能大开眼界!你说对否?” “你说的是有几分道理,可我却不愿见他那嚣张模样。”李天玉仍是不满。李小生一笑,“哥,你是为这个而气恼,其实常风哥为人不错,武艺高,其身份更是我们不能相比!但他待我们如兄弟,你又何必气恼?” “可你不知,王小妹她……”李天玉欲言又止,紧接却是话锋一转,“俞常风不就是丞相护卫而已,可是现今丞相已逝,他不也落成现在这样,要不是我们救下他,他还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