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拆卸技巧》 第1页 《我有特殊的拆卸技巧》作者:杨柳拂晓 文案 变成怪物的柴榭淡定地把从眼眶里掏出的节能小灯泡塞回了灯座里,然后满意地拿着变成菜刀的左手切菜做饭。 柴榭:等等,我真的不是变态。 景茶:行吧,你不是我是。 淡定怪物受x毒舌警察攻 肯定he啦~还有文案可能和内容不符来着…… 反正小短文,大家凑合着看呗。 内容标籤: 科幻 都市异闻 搜索关键字:主角:柴榭 ┃ 配角:景茶、疤面、桃花眼、铜锣嗓 ┃ 其它:哈哈作者我果然是个起名废 ☆、柴榭会拆卸 柴榭慢吞吞地摸到门边的把手上,把用一根细线穿过,用黑色马克笔写着“欢迎光临”的……纸翻过背面再挂回去,看到是“稍后再拨”那边面朝世人后,才满意点点头,慢吞吞把脑袋缩了回去,关上门。 坐在屋子里唯一一个看起来可以载人,事实上也的确只有它可以坐人的沙发上的青年看到这人如此做派,不禁抽了抽嘴角。 “兄弟啊,你到底想干啥啊?” 青年僵着身子看着满地的废报纸、废塑胶袋,膨化食品包装袋、方便面盒子,还有打开吃了一半的火腿肠,忍不住扶额:“我就半个月没来而已,你已经打算把你的种族改成鼠类了吗?” “我在工作啊。”柴榭慢吞吞蹲了下来,摸向那个没吃完的火腿肠。 “你的火腿肠都不知被蟑螂亲吻几次了,别吃了!”青年有些崩溃地拍掉柴榭的手,“你这叫什么工作啊?!” “拆卸侦探事务所?” “你想拆谁啊?杀人犯法你知道吗!” “五马分尸,就为寻找真相?你的服务宗旨还能在吓人一点吗?!” 柴榭看着青年一脸“你病得不轻”的表情,犹豫回道:“……能吧。” 青年:“……” ——你还能在吓人一点吗? ——能吧。 谁问你这个了啊?!(╯‵□′)╯︵┻━┻ “行了!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吃饭。”青年站起身,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你妈叫我好好照顾你,但前段时间我是太忙了,倒是忽略了你。” “前两天刚好案子结了,我也有一个星期的假,能稍稍管管你。” 柴榭模煳地应了一声。 “你呆在那干嘛呢?” “我在想,饭店……的菜单可以带回家吗?” “不能吧……不对,你想干嘛?” “门口的牌子太轻了,想换个重的。” “……就你那个还印着髮廊宣传髮型的宣传单也能叫牌子?” “大同小异啊。” ——大同个鬼啊!!! ———————— 景茶忙忙碌碌拖完地,将三大袋垃圾放到门外后,望着亮洁如新、一贫如洗的屋子满意地唿了口气。 乖乖缩在沙发上的柴榭捧着可乐,慢慢举起手,跟个小学生回答问题似的:“以上那段亮洁如新勉强可用,但一贫如洗是绝对错的。” “说你一贫如洗有错吗?”景茶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夺过柴榭的可乐大灌了几口,“你都来这几个月了,除了顺利把阿姨给你的钱成功花完了,你还干了什么事儿?!” “我……” “别说等顾客那些屁话,你的侦探事务所连流浪汉都不愿意进来!” 柴榭撇了撇嘴,决定把他刚刚喝可乐时因为某些原因受到了惊吓,然后不小心把可乐又吐回去的秘密闷回肚里。 “嗯?”柴榭忽然捂住了左眼,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景茶见到柴榭的动作,有些担忧地问道:“眼睛痛?” “不是。”柴榭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看到了某些画面,然后抬眼朝景茶看去。 “?” 景茶茫然地看着柴榭靠近,见到他伸出手,在自己后颈处衣领摸了摸。 一个激灵。 景茶才发现眼前青年的手十分冰冷——就像是铁做的一样。 “这个藏在你衣领里。” 不待景茶细想,一粒扁平的白色小物什躺在青年细白的指尖上,被送到他眼皮下。 “这是……”景茶接过,很快变了脸色。 微型监听器! 身为刑侦大队长,景茶对这些东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因为屡次立功破案,他自己也知道这些年来得罪了很多人。而且有些逍遥法外犯罪分子想要自己行踪……装一些东西也是最自然不过的。 只是他明明每天都有自己防备这些玩意儿,而且局里的人也没有察觉。 能神不知鬼不觉近自己身,还将这种东西贴身安置—— 有内鬼。 景茶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的假期怕是要提早结束了。 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袖,景茶下意识低头,看见青年泛着亮光的漂亮的眼睛。 景茶愣了愣,心里扑通扑通的。 这小子的眼睛—— 好像是自己在发光?!=口= 什么情况?! 再仔细一看,还好,是错觉。 柴榭眨巴着黑漆漆的眼珠子,笑了笑。 “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在我后衣领上的?” 景茶没有怀疑过柴榭,这小子是他发小,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家人。 “我看见了啊。” “什么话?老子比你高好吗?” “不是的——我的一颗眼珠,好像黏在天花板上了。” “?????????” “这东西应该原本不在你后衣领那的。因为我一开始没有看到。” “……” “可能是你一直在帮我收拾屋子的时候,动的太多,或者是出汗了,监听器黏性下降,掉出来了,然后我就看见了。” “……” “这件事告诉你,要经常帮我打扫屋子,你明白了吗?” “……” “小茶?” “……你收拾一下。” “还收拾什么?屋子你不是替我搞好了吗?” “收拾出门,我带你去医院!!!” “……” ——阿姨啊,是我对不起你!榭子好像被我养出了臆想症啊!!! ———————— “哎……” 柴榭拎着最终诊断为“营养不良”的医院报告,拒绝了景茶的陪同,独身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 屋里很黑,但柴榭没有开灯。 因为灯座上没灯泡啊。 于是,坐到沙发上后,柴榭活动了一下自己手指——把自己眼珠子掏了出来。
第2页 “啧,下午怎么突然之间发光了呢?”柴榭看着手上一离开自己的身体就恢復了原来样子的——节能小灯泡。 然后柴榭搬来椅子,熟练地将小灯泡装回了天花板上的小灯座里。 绿色环保,低碳节能,仅仅十瓦,就能照亮你的世界,照亮你的美哦! 嘁,其实是自己屋子太小了啊。 柴榭转头看着窗户紧闭着的玻璃,上面模煳倒映着的自己的脸。他看向眼眶处,那个本该有眼珠的地方。 “差点就被小茶发现了啊……” 眼眶里空了,但没有血。只有一片漆黑。 ——我身体的秘密。 真的跟个怪物一样啊。 柴榭静静地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真的不虐来着。 为什么励志要写甜文的我总是觉得自己会被自家主角拿刀捅死啊?! 咳,这篇文大概一万多字完结吧。 还有猜猜看为什么柴子喝可乐是会受到惊吓呢? ☆、直转而下 “不是吧?真的有人来找你?” 景茶直接单手握爆了一罐x牛饮料,不可置信地说:“那个人其实是钱多的没处花,见你可怜想做慈善吧?!” “……没有哦。”柴榭抚了抚一张有些皱巴巴的支票,慢慢道:“你看,这张支票虽然写了数字,签了名,但没还没有盖章。” “所以?” “僱主说,等我帮她解决了问题,才给我印章盖上。” “……这是要银行预留印签章才算数的啊!你当银行是她家开的,印章想盖就盖吗?!” “榭子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拿你脑袋当装饰啊?就算好看也不能不中用啊!” “……小茶。”柴榭淡定的喝了口可乐:“我不会帮你换尿布的。” 景茶扭头看了看手上已经被自己捏扁了的x牛饮料,再低头看着大腿旁边的黄渍,那仿佛和人类某种排泄液体太过相似的痕迹,成功让景大队长绿了脸。 “不过她是到了何种走投无路的地步,才死马当活马医的委託你啊?”景茶换了条裤子,拿了瓶番茄汁,重新坐下。 “……”柴榭淡定地拔掉再一次插在自己膝盖上的箭,慢吞吞回答:“她的爸爸是xx集团董事长,和yy公司的总裁商业联姻。但是那个yy总裁在外面有个据说是真爱的小情人。正妻气不过想拆散自己的丈夫和那个小情人,不过……” “不过苦于找不到小情人和总裁在一起的证据?”景茶扯开嘴嘲讽地笑了笑,“够狗血。” “不,正妻对小情人一见钟情。苦于找不到总裁和其他女人亲密的证据,没有办法让二人分开然后自己顶上。” “……?????”景茶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一个假的狗血故事。 “……榭子,你再想一想。”景茶有点痛苦的说:“别接这些委託了吧?” “为什么?” 景茶想到自家发小倔强的性格,决定劝说得委婉一点。 “继续跟这些人接触,你原本就显得先天不足的智商真的会达不到十岁幼儿的智商平均值的。” “……” “……小茶。”柴榭淡定放下了空了的可乐瓶:“我不会帮你买姨妈巾的。” 景茶扭头看了看手上不知不觉被自己捏爆的番茄汁瓶子,再低头看着大腿旁边的红渍,那仿佛和女性某种每月必会被关怀一次的痕迹,成功让景大队长再次绿了脸。 ———————— “唔……”柴榭用左手慢慢磨蹭了一下自己的左耳,右手揉了揉太阳穴:“怎么还没完,烦死了……” ———————— “景队!” 景茶摆了摆手,沉声问:“监听器的主人查到了吗?” “没有。那人是在超市取的货。买家信息也是假的,卖家也不知道买家是谁,住哪。” “啧,麻烦。”景茶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板寸:“警局什么时候来了个影帝影后啊。” 这几天,景茶已经仔细观察过身边能近他身、曾近他身的人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言行举止有异常,连面部表情都没有一丝差错。 要知道他真的见过血,也狠的起来。能顶住他的气势的,不说多少人,但这警局里绝对不会有一个。 “——叮咚。您有一封新的邮件。” 景茶挑了挑眉,给我的邮件? 他有邮件箱不奇怪,但是几乎没人敢和自己有多少关系。 要知道自己自从破了三个月前那起贩毒案,身边的人见了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景茶这么想着,已然打开信箱,随意扫了几眼,然后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住。 ———————— “唿、唿——咳咳……” 意识逐渐恢復,柴榭眼睫颤了颤,微微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试探性动了动眼珠。 ——嗯,眼珠还在,不是被挖出来了。 是双眼被蒙住了。 柴榭脑子一边跑火车一边很冷静地想着,同时放缓唿吸,一动不动,作出自己仍然在昏迷的假象。 “联繫到了吗?” 柴榭默默听着,这是一道十分粗哑的声音。 ——破铜锣嗓,像是吸菸过多导致嗓子受损。 “快了。警局里的电脑技术人员有些难缠,不过么,怎么敌得过我这个世界第一黑客?” 第二个人,声音有些阴柔,是技术人员,那攻击力应该不会很高。 ——而且还是娘娘腔,重点是这人好像有挺严重的中二病喔。 “别浪费时间,把景茶叫出来,快点搞死他,然后就撤。” 声音粗犷,充满戾气和狠厉。战斗力很强的样子,看样子和景茶有过节。 ——靠!这傢伙竟然对小茶图谋不轨! 不过这人和普通的反派不太一样啊,竟然能想到速战速决,而不是多给自己报会儿仇。 ——我要搞死他!绝对不能放过他! 这种比较有脑子的反派在小说里不是挺少见的么,所以作者是多想主角死啊? ——要崛起!要爆种!小茶是我的! 妈的闭嘴!你除了眼睛能自动照明外还有什么鬼用啊?!还一人饰两角,我怀疑你就是来凑字数的,除了吐槽根本就没其他卵用了好么! ———————— “啧,老大,都这么久了,猪都该睡醒了。” “……” “所以——” 嘶—— 眼上的黑布被揭开。 柴榭面无表情地睁开眼,和一双漂亮的,但是却充满阴冷的桃花眼对视上。
第3页 桃花眼伪善地弯了弯:“小朋友,你偷听多久了呀?” “……惭愧,有半个小时吧。” “……靠。” 柴榭趁着桃花眼呆滞住的一瞬间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勾了勾唇角。 呵,和猜测的……完全不一样呢。 本来以为只有四个人,结果——妈的有四辆大卡车的人。 啧,这逼装漏了。 “哈哈哈!”桃花眼回过神来,突然捧腹大笑,边笑边掐了掐柴榭的脸:“小朋友你很有趣啊……咦,你的脸怎么有点硬? “因为这张脸是我家平底锅变的。” “哈哈哈……你果然很有趣啊。” 嘁,老子说的是实话,说出来就怕吓不死你。 “要不要跟着哥哥我啊?吃香喝辣的哟~” “我现在只能喝机油。” 现在身体内脏都是机器做的,还没那么快同化为人类真正的内脏,就靠喝点机油维生了。 偏生每次都要在小茶面前装喝可乐。 柴榭有些忧伤地想着,好险之前小茶抢自己可乐的那一次,自己家里没机油了,捧着的是真正的可乐。 不然就要送小茶去医院了……或者又要被小茶送医院检查脑子。 ——我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脑子是属于人类范畴的了。 “你跟他瞎废话什么?让开!” 是那个跟景茶有仇的粗犷的声音…… 柴榭抬眼看去,那人应该有两米多高,身形健硕,行动迅速,迈步过来仿佛能听见破风之声。 左脸上从眉骨处开始,沿途脸颊,往下到下巴,有一条极长的伤疤,蜈蚣状,像是被人用武器从正面伤到,配合上充满戾气的面色,着实可怖。 不待柴榭细想,头皮上令人难耐的钝痛感夺去了柴榭的心神。 疤面紧篡着柴谢的头髮,强迫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粗声粗气地说:“应该是你没错吧,景茶最亲近的人。” 柴榭面无表情。 哈?都这时候了还问这个? 难道我说声不是,你还能道个歉放了我?脑瓜子被驴踢了吧。 “明明我让人给你注射了新型病毒,怎么一点事儿也没有的样子?” 柴榭瞳孔勐地收缩,迅速收敛了震惊地神色,半晌才慢慢地问道。 “……什……么?” “嗯,不知道吗?”疤面自然没有错过柴榭那一晃而过的震怒,咧开嘴角,恶劣的笑道:“你的好兄弟去当卧底,三个月前 ,捣毁了老子辛苦经营了八年的毒品组织。” “而好险老子早就准备好替罪羊,才躲了开来。” “可是啊……” 咚—— 疤面提着柴榭的头髮,勐地砸向了地面。巨大的声响缭绕在阴暗的屋子里,久久不散。 咚—— “老子这些日子过得有多苦啊!东躲西藏,整天提心弔胆! 咚—— “不都买通了警局里的老东西了吗?不是告诉景茶不用管了吗?” 咚—— “他明明有足够的功绩可以快活好久了吧?!景茶那狗屎玩意儿为什么还在追踪老子!” 咚—— “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你说啊!!!” “唿、唿——唔……” 柴榭头脑一片恍惚,胸腔一阵发闷,甚至到了无法唿吸的地步。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应该已经开瓢了,但是又好像没流血。 不过,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他觉得他现在应该做个有问必答的乖宝宝。所以—— “你傻啊……他、娘的,不就是因为他是个警察吗?” 柴榭扯了扯嘴角,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的嘲讽。 “不追你,追狗啊?” 哦嚯,完了。 柴榭看着疤面裹满了血丝的双眼,有些无奈。 一时口快,爽是爽了。接下来就要爽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锵锵~还记得我问的柴子喝可乐为什么暗搓搓吐回去了吗? 因为他怕碳酸饮料腐蚀他冰冷的内在啊! 那什么……柴子虽然被敲脑袋了,但是他有平底锅的光环……不大严重……的吧。 喵喵喵???为什么我主角被打了我也很憋屈啊?! 会甜的会甜的会甜的(催眠自己) ☆、身体 出乎意料的是,疤面没有继续发狠,而是看了柴榭一会儿,没吱声。 柴榭没管那么多,趁机缓和自己的被砸蒙了的脑袋。 “呵……明明砸的跟花洒一样了,竟然没流血啊?” “……” 柴榭面上没动静,但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看样子病毒真的有效果。这是什么?铁?” “……!!!” 疤面看着柴榭苍白的皮肤下面隐隐露出来的银白色螺纹,屈起手指敲了敲。 哐哐的。 跟敲锣一样。 柴榭:“……把话说完行吗?”这人什么毛病?! “嗤。”疤面随意地笑了一下:“很简单啊。” “你兄弟非要搞死我,我就想着礼尚往来一下。不过景茶这人有多贼你该知道,我抓不住他,就绑上你了呗。” “注射进你身体里的也是我刚拿到的货,火急火燎地研发出来,还没试验过呢。” “不过现在看来是把你改造成了钢铁侠?小子你挺赚的啊。” “所以……我就是个炮灰?”柴榭睁开了眼睛,直视着疤面。 “啊哈,是啊。”疤面好像挺开心柴榭这么想:“都是景茶害的你啊。要不是他,你有这罪受?这些天过得挺不好的吧?” 这些天过的,岂止是不好? 当初自己回到屋子,刚放下从超市买的东西,就被人从背后一个闷棍敲晕。 半睡半醒间,感觉脑壳有一瞬间的刺痛。 那时候,他们应该是直接把病毒注射进自己脑子里了。 自己是在一片令人崩溃的火热中醒来的。 不,那根本不叫醒来。 他能看见,但不是用眼睛看见。 确切的说,他没有眼睛了。 在一片猩热的滚烫中,他茫然“看”着自己熟悉的小屋。 他“动不了”,但是却能控制自己的意识,流连于小屋的各个角落。 他甚至找到了自己来这城市的第一天,和景茶庆祝时买的第一瓶饮料所丢失的那个瓶盖。 上面蒙了些灰,而依旧清楚印着的“再来一瓶”。 他还没来及跑火车的开心,就发现了自己。 跟抽了筋、扒了皮一样,煳在地上。 ——他的身体融掉了。 顾不得自己像是被串串一样架在火炉上烤,他惊恐地“看”着自己逐渐融化,汽化。
第4页 连根头髮都没剩,就剩一个脑子。 光秃秃的扒在地上,跟个放大版的野生核桃似的。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而且死因估计得永久成迷。 因为怎么会有人在自家小屋里。自己“蒸”死了呢? 不知道小茶能不能接受这个千古奇案…… 他有些苦恼地想着。 妈妈得哭死啊,好好一个儿子,就要挣钱孝敬自家老娘了,结果人突然就没了。 他突然有点睏倦了,但他知道自己一睡,估计就再也起不来了吧? 好险房租不贵,但是收房租什么时候来呢?不会等到自己的核桃脑晾成核桃干的时候吧…… 意识越来越模煳,他突然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挺后悔的。 ——啊啊啊亏了亏了,早知道就不装矜持早点和小茶…… ————————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留个世界纪录之人类的花样死法——人间蒸发。 后来他发现,人生可真是处处是惊喜。 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神清气爽,身体倍儿……哦,他好像没有身体。 …… 不对!他怎么还没死?! 他发现自己的视野变矮了。 心里划过不妙的猜想——他不会是活在他脑子里吧? 后来发现还真的是,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他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心特别大。 心一大就特别容易淡定。 一淡定就能开始皮。 他发现自己的脑子还能滚动,左滚一下,右滚一下。 然后他就玩了起来。 ——你可使劲儿滚吧! 刚想着就正面撞上了自己新买的平底锅。 ——自己刚回家就被打晕了,平底锅在地上也正常。他抽空想了想。 可能是滚得太用力了,那平底锅就这样黏在自己脑袋正前方,怎么弄都弄不下来。 浪过头了! 他静了静,想像了一下现在的画面。 平底锅里有个脑子。 状态:待煎。 心情:煎熬。 ——我的天,自己莫不是长了一个猪脑? 笑死个人了! ———————— 就在他粘着个平底锅动弹不得,昏昏欲睡时,他发现自己的视野又亮起来了。 他感觉到他似乎有了张脸。 因为他再向前滚的时候,感觉到了疑似鼻子被撞的钝痛。 正走神着,没留意滚的方向,他的脑袋底部撞在了自己的书桌上。 然后又动弹不得。 他:“……” 在他再次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好像能转身了。 转身…… 身…… …… 咦咦咦?! 他勐地低“头”,发现他真的有了躯体! 他喜极而泣—— 就算没手臂没大腿也没关系啦! 最起码他有身为男人的证明啊!!! 就算他现在看见只是软趴趴的在那里,就算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就算好像是假的一样也足够开心啦! ……个屁啊!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好像要不举了啊?这事儿就有点大了吧! ———————— 后来他翻滚着身子,把自己的右手臂接上了一把扳手,把自己左臂接上了锅铲,右腿接上了衣叉,左腿连上个扫把。 两只眼珠子一只是灯泡,一只是放大镜的镜片。 组装完后他兴奋地绕屋子跑了两圈,然后冷静下来,发现一件事。 ……妈的,他发现自己真的不是个东西。 ———————— 有了身体后,他开始梳理这是怎么个情况。 首先,他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外星人改造了。 第二,因为未知原因,他的大脑直接接触或间接到的东西可以转换成自己的身体部件。 无论原来的物品大小,只要衔对地方就能成。 比如一张大桌子有可能只能变成一只手臂,而一个u盘也可能变成自己的躯体。 第三,连在他身上的东西都是有保质期的。 就像是一开始他的内脏是桌子,也就是木材变的,用了两三个星期后身体便有些不适。 大脑告诉他要换材料了。 然后他就发现了第四,他身体的部件可以随意拆卸。 拆卸下来的东西很快会恢復原样。 他当时的第一个反应是,作者给我取的烂名字,拖到这里总算是揭晓原因了。 然后他顺应大脑安排,把自己的内脏换成了耐用度较高的机器类。 唯一的弊端就是要喝机油。= = 最神奇的是第五,他发现从他身上拆卸下来的东西某种程度上依旧与他有关联。 他左眼的灯泡第一次坏了的时候,家里没库存多余的灯泡,他就……临时拿一个弹弹球替了一下。 匆匆买回灯泡后,在家门口一不小心平地摔,把左眼眶里已经快化了的眼珠子摔了出来。大概是那一瞬间弹弹球还保持着弹性,从地板一下子弹到了天花板上。 bong的炸裂,连带着迷之尸体粘到了天花板上。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右眼是屋子正常视角……左眼是自己的天灵盖。 ……心情很复杂。 三次平地摔后,他终于拿出了一个新的灯泡堵上了左边的黑窟窿。 ……然后左边视角化成了两块。 那天仅仅一个下午,他平地摔了八次。 ……何其丢人,简直想死。 闭着眼睛是没用的,他炸在天花板上的眼珠子没眼皮啊!!!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他发现天花板上的视野越来越小了。 最后一个来自天花板上的画面——就是看到了景茶后领上的监听器。 最后一点,也是最令他欣喜若狂的一点,他是有可能有正常人的身体的。 只要能成为他身体部件够久。 像是他的头皮,不记得连上的是什么材料了,但是那个地方是唯一他三个月来都没有更换的地方。 头皮也真正成了自己的头皮。 有希望就好。 他没有压抑自己的泪水,即便这预示着他又要多换两个灯泡了。 他很清楚自己这三个月是如何压抑着自己。 每次取下灯泡,每次喝下一口机油,每次醒来都是被切割成五六个画面的视角…… 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自己—— 他是个怪物。 而他真的快疯了。 他再乐观,也不可能忽视自己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现状。 这几个月,他没有勇气出门,没有勇气联繫妈妈,没有勇气……面对自己心悦的人。
第5页 他心里充满了退却,可笑的是他并没有真实的心脏。 ———————— 可如今这一切,原来都是你害的吗? ———————— “不是吧?”桃花眼挑了挑眉,“你真的把他催眠了?” “呵。”疤面松开柴榭的头髮,看着柴榭脱力般,失神地垂着脑袋,站起身来,阴狠地扯了扯嘴角。 “我既然能将警局里受过特殊训练的警察都催眠,当然能将区区一个普通人催眠了。” “哈哈,景茶肯定想不到,他找不到往他身上放监听器的原因不是那个人太能装了,而是那个人自己都不知道啊。”铜锣嗓阴鸷地笑了起来。 “老子很期待啊,好兄弟之间,是怎么自相残杀的。” “到那时——我看景茶要怎么继续保持他那副假清高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唿噜,有些疑点应该解决了吧? 今天准备二更! ☆、救星你还挺浪 碰—— 地动山摇,烟尘弥散,屋内一片嘈杂。 “shit!发生了什么?” “那帮警察开了辆改装大货车,把门撞开了!” “他们怎么能比我们还疯?!” “景茶他不管那小子了……等等,那小子呢?!” 烟尘散去,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 本该被牢牢绑住的人不见了,原地留下几根断绳。 ———————— 柴榭觉得想要催眠自己的疤面就是个傻子,他现在“看”东西用脑子的好吗? 就凭他对自己眼眶里的俩灯泡瞎逼逼几句也想催眠自己? “嗤,改造人拯救世界啊傻叉。” 柴榭一边往深处跑,一边庆幸自己几天前把右手手腕接上的是水果刀而不是黄瓜。 也得亏自己的脑壳内里还是平底锅,质量还不错,不然现在自己也不能生龙活虎的熘了。 嗯,就沖这一点,下回再买锅时怎么也得再光顾一回。 砰! 身旁涨的饱满的麻袋突然炸开。 柴榭身子一哆嗦,下意识就地一滚,耳旁就是破风之声。 ——是子弹。 有人赶上来了。 柴榭当然知道自己的体力和能力。 问:搞自救? 答:不如期待一下坏人走着走着平地摔把自己摔死。 所以柴榭只是想拖延点时间等景茶或是警察来救……听着有点绕哈。 反正柴榭宁愿自个儿浪一把,也不愿意脑袋顶把枪,看着景茶或是警察被要挟。 咱就是身再废,也不能甘心当一个废人! 然后下定决心稳稳皮下去的柴榭,突然被人一手捂着嘴,一手环住腰拖走了。 看那人上手之精准,行动之迅速,动作之熟练——我擦老手啊! 柴榭连点下意识反应都来不及作出就被箍得动弹不得。 柴榭:“……”脸好疼。 ———————— “榭子?” 景茶将柴榭拉到暗处的地方后,见人没什么反应,不由满是担忧的问道:“你怎么样?伤到哪了?怎么不说话?” 这里大概是基地储放货物的地方,到处是货柜,隐蔽效果还挺好。 柴榭听到问话,淡定地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地用手拍了拍捂在自己嘴上碍事的手掌。 “……” 远处战火好像开始扩大,枪声夹杂着怒骂,像是来自四面八方,缭绕在不知多深的基地。 被景茶从背后抱在怀里,柴榭压抑的恐慌慢慢涌上,又在令人安心的怀抱里很快消失。 柴榭很快调整好心态,就要出声想说些什么。 “对不起。”过分压抑的声音藏满了嘶哑。 柴榭愣了愣,这才发现景茶的手臂竟然在微微颤抖。 “我听到了,你被植入了病毒。” 柴榭瞪大了眼睛:“我……” “都是我的错,我原本以为几个月前故意的疏远可以保护你的。” “你……” “三个月前,我以为我完成任务了,就去找你了……结果被他们发现了你的存在。” “第二天,我察觉到事情没有结束,就赶快追踪他们。也没敢去再看你……没想到他们下手竟然这么迅速。” 景茶双臂不自觉用力,低头将脸埋在柴榭冰冷的颈窝。 “对不起……” 柴榭在黑暗中眨巴了一下眼睛,缓解了一下酸涩的感觉,想了想还是说:“我……” “别离开我,好不好?” “你……” “当哥求你。” “不是,那个……” “你能不能再想……” “你他妈闭嘴!老子说过怪你了吗?” 景茶的手臂蓦地僵了僵。 “刚刚还有人朝我开枪呢,命悬一线啊!” “……榭子……” “你在这叽歪个什么啊?”柴榭深吸一口气,把火气憋肚里:“有什么事儿不能在床上解决?是男人别管那么多就是干啊!” 景茶彻底怔愣了,半晌突然闷闷笑了起来,声音暗哑低沉:“……好,等我。” 柴·真纯·榭:“……”嗯?等什么等? 我就字面意思跟人对干啊,等你干什么?等你找核武器吗? ———————— “榭子,呆这里别乱跑。” “哎不是……” 话音未落,景茶朝外扑去。 伴随着几声仿佛近在咫尺的枪声,景茶敏捷就地一滚,极为迅速地隐匿入另一方的黑暗里。 柴榭惊了一身冷汗,粗略用眼神扫了一遍地面,没发现有血迹,提起的真·玻璃心微微放下。 周围到似乎安静了下来,但气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愈发凝重。 柴榭想了想,这难道就是男人间的修罗场? 不过边瞎想着,柴榭也不忘把自己左手拆卸下来。 离开了自己身体的东西很快恢復原样——一把做工粗糙,但胜在够厚的菜刀。它在黑暗中隐隐发散着自信的亮光。 越厚耐用度越好,而且便宜。:) 柴榭有自知之明,没出去添乱,把左手拆了也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他乖乖地抱膝坐在原地,静静听着动静。 要是受伤的是自己熟悉的声音,他就果断冲出去。 爆炸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四处是轰鸣声。 柴榭皱了皱眉,想到了什么。 他用右手将自己的左眼掏了出来,触摸到已经变成了灯泡的样子。
第6页 深吸口气,闭上右眼关闭一个视角,就拿拇指和食指捻着灯泡底,颤颤巍巍举过头顶,查看情况。 一片漆黑。 四周仿佛一片虚无,一如柴榭的内心。 柴榭:“……”忘记自己有点夜盲了。 柴榭刚想讪讪收回手,突然之间被一只干燥宽厚的手握住。 柴榭勐地一僵,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传来,“干什么呢,竟然举着个灯泡?” “……”那是老子的眼珠子白痴。 “嗯?想用意念发电啊?” 柴榭有些恼怒和……惊慌,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要被看见了…… 景茶握着灯泡,翻身下来,刚想笑着说什么,发现和自己刚刚确定恋爱关系的髮小跟闹脾气一样留这个后脑勺对着自己。 景茶:“……”不是说好床上解决吗?怎么生气了? “榭子,你干嘛呢?” “……” ——不行…… “嗯?” “……灯泡给我。” ——不敢把自己这个鬼样子给他看…… “哦……哦。” 黑暗中,景茶把灯泡递给了柴榭,以他的视角,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他往脸上捣鼓。 景茶:“……” 震惊!这小子不是把灯泡吃了吧? 然后就是心疼,肯定是饿坏了。 最后下定决心,以后就是自己吃土,也不能让媳妇儿饿着。 此时还在害怕自己吓到发小的柴榭压根没想,到身后的人已经十分淡定地接受了自己会“吃灯泡”,这个还不如说自己的眼珠子是个灯泡的事实。 “嗯?你左手呢?”等到景茶扶起柴榭就要跑路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摸到他的左手。 景茶低下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柴榭就赶忙将右手上的菜刀横到景茶面前,讪讪道:“这儿呢……” 景茶:“……???” 锵! 柴榭握着菜刀的右手勐地麻掉了。 手腕一松,一颗子弹凹陷在他加厚菜刀里,凭藉着巨大的冲击力连带菜刀飞了出去。 景茶及时反应过来,迅速侧身躲开菜刀,手臂一扫将柴榭抱进怀里俯身潜入黑暗。 “景!茶!”疤面那充满怒气与戾气的声音迴荡在昏暗的基地里,“你小子不是很大胆的吗?现在窝囊到只会躲藏了吗?!” 景茶余光瞥到疤面手里的枪,不屑:“呵,谁出去谁傻逼。” “……” “吓到了?没事没事,我在呢。”景茶留意到柴榭有些僵硬的身子,以为他是吓到了,不由小声道。 柴榭听到他的声音,才缓慢眨了眨眼睛。 刚刚那颗子弹……差点就打中他了。 柴榭抬头看着那人在黑暗中有些模煳的刚毅俊朗的侧颜,蜷起了还在发麻的手指。 幸好。 幸好自己现在是个怪物。 ———————— 在柴榭看不见的视角里,景茶眼里满是冰冷。 刚刚有东西挡在自己身前,替他挡了一发子弹,他当然是知道的。 那应该是病毒带给榭子的……特异功能? 虽然自己可以躲过要害,但是受伤是不可避免的。 呵,真是不爽啊。 带给榭子痛苦的东西,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既然这样,就出去把疤面揍到半死出气好了。 景茶将怀里的柴榭轻轻放到旁边更深处的地方,稍稍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安分呆着。 然后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头髮,突然一个翻身人影就不见了。 bgm还是疤面那从一开始就没断过的怒骂声。 柴榭:“……” 这速度也太特效了吧?不能因为这只是个小说就随随便便抛弃科学啊! 到底谁是怪物啊摔! ———————— 疤面最初只想逃开景茶,而不是反过去报復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景茶有极为变态的武力值和常人难以达到的速度。 他脸上的这道疤痕,是和景茶当面撕破脸后,被景茶夺刀正面砍伤的。 他犹记得,当他痛苦地捂着自己左眼的时候,用仅剩的右眼对视上了那个男人的眼神。 冰冷、嘲讽、蔑视一切的高高在上。 面对二三十人的围攻,那个男人游刃有余,甚至连子弹都能提前避过。 ——怪物。 这个人一定是怪物! 他在早有预谋的部署下逃走了。 一起走的还有浑身的狼狈,和那无论过多久都难平的惊惧和恨意。 ———————— 景茶五指成爪,扣紧基地顶部的钢管。 凭藉着极强的臂力生生表演了一番飞檐走壁特技,像是一只潜伏在暗处猎豹,无声爬到疤面的头顶,锐利的眼眸悄无声息钉死在浑然察觉不到危险的猎物上。 在疤面打算转个角度举枪时,景茶勐然向下扑过去。 膝盖曲起,勐然撞上疤面的后脑勺。带着几乎不减的速度,将两米多的庞然巨物硬生生让他用脸着地。 一声巨响,仿佛要带动基地颤抖,连带着还有摔到远处的手.枪。 柴榭默默望着离自己真的不算太远的手.枪,在纠结与是否应该纠结中徘徊。 而景茶那边已经开始怒打狗头。 本来看体型以为会是单方面虐菜的,结果是“菜”在单方面施虐。 但是景茶越打越生气。 一回想到自家媳妇儿被这杀千刀的摁地上哐哐撞了五次,就毫不犹豫翻了个平方的倍数连带越来越重的力道还给这人。 同时还要注意这人有没有晕过去,晕过去了撞醒他继续打。 “餵!打够了吧!”一声刺耳的铜锣嗓音响起。 铜锣嗓将自己的身体藏在柴榭身后,一手抓着柴榭左手手臂,另一只手握着把手.枪顶在柴榭的太阳穴上。 柴榭:“……” 你们这些坏人能不能别老整些人质梗啊?观众们早就看腻了好吗! 哐哐—— 铜锣嗓:“……” 柴榭:“……” 景茶→太吵了没听见。 “餵!!!” 破铜锣嗓提高声音结果破音了。 柴榭脸色惨白——觉得这声音造成的效果还不如让疤面再把自己脑袋照地上多哐哐几下。 唯一的好处就是景茶终于停止了“鞭尸”的举动,抬眼看去。 景茶很明显呆滞了一下:“……” 日哦,媳妇儿当着自己的面被绑了,怎么破?在线等,没比这更急的了。 柴榭有些痛苦地捂脸。
第7页 为什么这个作者写的主角都这么浪呢? 为什么这个作者写的反派好像比较有智商一点呢? 为什么这个作者写的正面人物会像反派一样磨磨唧唧不给敌人一个痛快呢? 叫你皮!傻眼了吧?遭报应了吧?知衰没? “哈哈哈哈,景茶!”来自景茶脚底下的粗狂声音充满了嘲讽:“你也有今天啊!” 景茶:“……” 柴榭:“……”还在别人脚底下就忍不住嘲讽别人了,这是有多急切啊…… 不对! 柴榭不可置信瞪向景茶,你他妈打了半天这人还是生龙活虎的?! 景茶:“……”啊,早知道就不把他敲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有多高,景茶有多浪~ 呜唿,这小短片应该快完了吧…… ☆、波澜起伏 疤面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满脸的血迹与淤青。但是任人都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愉快。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抖m来了。 景茶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一动没动。 “哈哈哈!”疤面握着景茶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和自己对视:“总算是……抓到你了啊!” “景!茶!”一字一字,像是从牙齿间挤出来子,充满了怨恨与阴冷。 “你小子可别动啊。”铜锣嗓冷笑着拿枪撞了撞柴榭的脑袋:“不然下一秒就让他脑袋开花。” 景茶身上的肌肉因为离地下意识紧绷了起来,但是又被自己强制性松懈下来。 柴榭看着这一切,突然喊了一声。 “唉!” “你瞎叫什么?”铜锣嗓吓了一跳,有些神经质的吼出声:“再出声就打死你!” 景茶扭过脖子,看着柴榭缓慢地眨了下眼眸。 第一下、第二下…… “你看什么?你的小命还握在我手里!” 三个月前,景茶成了疤面的心魔。所以此时受不到任何注视的疤面已经开始暴躁了。 第三下—— 柴榭没有任何预兆地扭头看向铜锣嗓,同时打开了右眼中强灯光的手电筒灯泡开关。 “啊!” 铜锣嗓勐地对上强烈的白光,直接眼花,短暂性失明。 柴榭拿自己的平底锅额头直接撞上顶在他旁边的手.枪,与此同时还用右手朝景茶丢出了先前偷偷被他接在空掉的左手手腕上的,早之前被疤面扔掉的手.枪。 而原本以为自己的额头会吃一发子弹的柴榭闭着眼,等了半天都没动静。 于是眼睛悄咪咪睁开一条缝,看见的却是属于景茶的高鼻樑。 柴榭:“???” 景茶眼神专注地看着柴榭额头上的伤口,隐隐看见其中的银白色螺纹。 “痛吗?”景茶垂下眼睛,有些心疼地问道。 柴榭下意识摇了摇头,然后清醒过来看向景茶背后。 铜锣嗓和疤面身形有些扭曲地倒在不远处,但是微微起伏的胸膛,可知道他们还剩一口气。 “杀人犯法。”景茶注意到柴谢的视线,有些不满道:“我最讨厌扯上刑侦的事,能不能杀人都是没一个准的,何况疤面在警局还有关系。” “我还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可不能坐牢。” 柴榭听到景茶近乎告白的话,饶是淡定如他都有点脸红。 视线忍不住漂移,就瞥见了铜锣嗓身边竟然还躺着一把枪。 柴榭:“……” “枪口被我捏弯了,打不出子弹的。”抢在柴榭变脸色之前,景茶开口。 “你可以把手.枪抢过来啊。这样不是也算一个保障么?” “嘁,被别人握过得枪太脏了。”景茶一脸嫌弃,而后举了举柴榭之前朝他抛过去的手.枪,认真道:“唯有经过媳妇儿的手才干净又好用。” 柴榭:“……”需要我提醒你这枪之前被疤面握过吗? 疤面&铜锣嗓:“……”人性呢?我们都这样了还要被迫吃碗狗粮?! ———————— “我的同事差不多把外面的人解决了。” 景茶牵过柴榭右手,拉着他往自己来时的秘密通道走,边说:“出去后……你把你的左手和一切都告诉我,好吗?” “……” “我不是在逼你,我是一定要知道的。那个……” “你在说什么屁话?”疤面还瘫倒在地上,却仍在毫不留情地嘲笑:“他怎么样还不是因为你吗?” 柴榭没料到疤面竟然还有力气,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景茶握着柴榭的手蓦地收紧,柴榭似有所感看向景茶紧绷住的面部线条。 “他永远都只会是这样一个脸部全是钢铁的玩意儿了,而你呢?” 疤面说到后面声音越大,一边咳着血一边畅快说着:“你躲过这个劫难,成了众人口中的英雄,享受着赞美和荣誉。” “可是他就只能在阴暗处,和老鼠为伍,永远见不得人,永远见不得光!” “……” 柴榭听得一脸懵逼。 不是,身为当事人,我觉得我好像也没那么惨啊? “哈哈哈!你跟我们也是一样的,都是踩在别人的痛苦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罢了!” “你在挑拨离间吗?”柴榭忍不住说话了。 疤面每说一句话,景茶的身体就僵硬一分。他怕再不说话身边的人就要僵硬成雕像了。 “你逻辑的毛线球已经退化成粪球了吗?屎成这样?” 柴榭本来以为疤面会吼几句,再不济景茶也会适时冷笑一下。 结果——结果竟然冷场了? why??? 柴榭:“……”我就总是帅不过三秒吗? 柴榭看向景茶,发现景茶似乎早就盯着自己了,就是眼神有点……震惊、迷茫、痛苦、悔恨,呃,总之是一言难尽。 “你就半点不恨他?”疤面震惊得连伤都忘了,艰难抬起头,面色狰狞地问道。 柴榭沉默了一下,突然朗声道:“根据《人民警察法》第三章义务和纪律中第二十条,人名警察必须做到秉公执法。” “第二十二条人民警察不得弄虚作假,隐瞒案情,包庇、纵容违法犯罪活动。” “他勇敢地、努力地、认真的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惩恶扬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我该恨他,但是我知道我为他感到骄傲。” “小茶总说我的智商余额不足,因为我会把所有乱成像是我屋子一个月没收拾那样的事情,都拉成一条太过简单的线。” “可是,这些事情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柴榭神色满是认真:“真正的敌人,明明是你们。” “所有事情,自始至终,都不是他的错。”
第8页 ———————— “哈!真感人啊!”铜锣嗓突然之间出声了,“这些叽叽歪歪的感情,可真是无聊透顶!” 柴榭愣了一下,他觉得他的智商再欠费都能听出这人前言不搭后语。 ……是被打傻了吗? 景茶皱了皱眉,突然察觉到什么,一把将柴榭护到身后,然后举枪准备射击。 铜锣嗓身上绑了炸.弹! 不过是遥控式的。 景茶眼神一厉,只要先将铜锣嗓的手臂击穿,再过去把他四肢卸掉就可以了。 几个念头飞快闪过,在景茶脑内不过瞬间而已。 迅速瞄准,食指用力—— 咔嚓! 景茶:“……” 柴榭:“……” 妈的!是空枪?! 为什么啊?! 没子弹的枪被对手抢去了,这种事难道不是主角的待遇吗?! 电影里都不这么演的吗?给错剧本了吧摔! 这篇文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啊?! 而此时铜锣嗓已经掏出遥控器,将按钮按下。 来不及了! 景茶瞳孔勐地一缩,直接将柴榭搂到怀里死死摁住。 …… 静。 景茶睁开眼:“……” 还在挣扎的柴榭:“……” 景茶皱着眉放眼望去,发现绑在铜锣嗓身上的露出来的炸.弹屏幕上——04:48。 景茶:“……” 柴榭:“这人莫不是傻子?” 铜锣嗓不可置信地看着炸.弹上的数字,怒吼:“不可能!我身上的炸.弹明明你是即爆的——啊!” 景茶没去看被手.枪砸昏的铜锣嗓,而是按了按耳朵上的耳机,边拉着柴榭走边回话。 “餵?” “嗯,基地内部铜锣嗓身上绑了炸.弹,还有四分钟爆炸。带上其他人先撤吧。” “我们最多两分钟就出的去……我靠!!!” 景茶回头不经意的一瞥,看见的是令他此时完全无法阻止的一幕—— 疤面伏在铜锣嗓身上,牙齿咬合的炸.弹裸露在外的红蓝线,见到景茶回过头,狞笑了一下,然后将线头狠狠撕扯开。 炸.弹上的数字——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减少。 景茶扯着柴榭拔足狂奔,边跑边向队友吼道:“三十秒炸.弹就爆,少废话快撤!!!” 柴榭被拉扯得面无表情。 该!叫你不早打晕他,玩脱了吧! 倒退的货柜,耳旁划过的风。 三十秒内,可以逃离死亡的怀抱吗? “哈哈哈哈!景茶——” 柴榭不知哪来的勇气,朝后看去。 疤面流着泪,蜈蚣状的疤痕扭曲在脸上,笑容可怖而悽厉。 他为什么哭? 柴榭怔愣着。 穷兇恶极的歹徒,该有什么是值得他哭的呢? 后来景茶听到柴榭提起这件事。 景茶是什么表情? 好像是——冰冷、嘲讽、蔑视一切的高高在上 “他以为自己赢了。” “他之前栽在我手里。自以为还能维护住他所剩无几的可笑的自尊心。” “别对这些人抱有同情。” 景茶温柔地吻了一下爱人,看着他的眼睛,眸光深沉。 “他们埋葬了多少人的幸福,就该下多少层地狱。” —— “一起死吧!” 柴榭:“……” 柴榭表情狰狞了一下。 妈的傻逼!谁要和你一起死啊! ———————— 柴榭毫不犹豫将自己的胸膛拆卸下来,将自己空了了的身体贴在面前最后的障碍物上。 障碍物很快变成柴榭的胸膛,眼前已经能看见远方的一丝光明。 突然间,景茶护着柴榭的头勐地趴下。 仿佛世界末日般,地动山摇。 轰鸣声远远传来,又似乎很近。 石砾和细沙于颠倒中落下,划过眼前人的黑髮,再到自己的脸颊。 柴榭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景茶温柔而决绝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liao)完了(liao),要赶快完结这文啊……思维在耽美的海洋里要扯不回来了qaq…… 感觉自己已经非常习惯自己的文到处是被和谐的字了呢。(手动再见) 今天依旧双更!!! 小剧场—— 景茶的眼神变化过程: 震惊→刚刚那句那么犀利的损话竟然是榭子说的? 迷茫→可是以他的智商怎么可能? 悔恨→应该是学我的,早知道以前不说他了! 痛苦(雾)→为了弥补犯下的过错,我要兢兢业业在他身边好好教♂导他! ☆、希望的颜色 柴榭是在景茶怀里醒来的。 天色好像很晚了,周围却隐隐有光。空气湿漉漉的,似是下过雨。 “……小……茶?” 柴榭抬起头,视线有些迷濛。 隐约见到景茶动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缓地低头。 然后他用下巴蹭了蹭柴榭的额头,声音沙哑:“再坚持一会,很快就有人来了。” “呃,嗯。” 柴榭皱了皱眉,觉得右眼有些刺痛。他微微低下头,然后……几块灯泡碎片掉了下来。 柴榭:“……”这手电筒差评! 柴榭还是有些经验的,坏的零件要及时更换,不然伤害会波及到内里。 可是……难道要在还热乎着的男朋友面前掏眼珠子么? 这……难度略大略血腥啊。 不待他细想,手电筒灯泡已经被强制性从眼眶里脱了出来,右眼珠子彻底报废。 柴榭:“……” 现实版的“夺眶而出”。 可以说是很厉害了。 “榭子?”景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奇怪的看去。 入眼的只有柴榭的发旋。 我媳妇儿连发旋都特别可爱! 景大队长有些变态地想着。 “没事。就是困了而已啦。”柴榭含煳说道。 “是吗?”景茶很明显的没信:“你每次做错事,要我背锅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加些尾音。” “哎?呵呵是吗?” “你很不对劲啊。”景茶低着头,挑了挑眉道:“抬头我看看你表情,也好确定你伤重不重。” “……不要。” “听话,榭子。” “……” “嗯?” “……我困了。” 景茶瞪大了眼睛,这声音……怎么带着哭腔?! “榭子,怎么了?快抬起头我看看。”景茶连忙抬手想捧住他的脸,看清他的神情。
第9页 柴榭把自己的脑袋死死焊在景茶胸膛上,心里发堵:“没什么……哎呀你烦死了,我就是眼睛里有眼屎而已!” “……” “柴榭。” 声音平淡,但是柴榭却听得浑身一颤。 “头抬起来。” “……” “你说不是我的错,但是我怎么可能接受呢?”景茶扯了扯嘴角,神色却没一点笑意。 “你什么样子……不都是我害的吗?” “不是的……” “我把我的眼珠子给你要吗?” 声音突然一厉,其中的郑重却让人无法忽视。 柴榭知道发小的脾气,下意识否认:“不要!” “那就抬头,让我亲亲你!” …… “啥?”柴榭一呆,兄弟你是不是走错了片场? “你就算没有脸,我也能亲下去,你信不信?” “我管你是什么样子,老子就是喜欢你。” “就你一个,永远不变,你信不信?” 柴榭:“……” 景茶急了:“你怎么还不吱声了呢?我看的死人多了去了,腐烂的、晒干的、泡酒的多了去了,还会怕你少个鼻子少张嘴的吗?” ……等等泡酒的是什么鬼啊?! 柴榭怒了:“你别说那么噁心好吗?我五官还健在啊,帅着呢!” 景茶乐了:“那不就得了?乖,抬头我亲亲。” 柴榭:“不行。” 景茶:“又为啥啊?!” 柴榭:“我这张脸还不是真的,你也不想亲个平底锅吧?” 景茶:“……” ———————— 柴榭:“……就是这样了。” 景茶:“这么说只要有好的装备,最多一年你就能成为个正常人了?” 柴榭:“大概吧。” “还是去检查一下吧。”景茶低下脑袋蹭了蹭柴榭的发顶,安抚道:“我认识个对些奇怪东西挺有研究的医生,他还欠我个人情,这件事应该可以帮个忙。” “可是……” “没事,他性子冷,对人情世故没半毛钱兴趣,不会把你上交给国家的。” “那你不上交?”柴榭开心得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我可夸过你了,不得弄虚作假,隐瞒案情的。” “哪来的案情啊?我怎么不知道?”景茶语气挺夸张,完后又正儿八经道:“哪能把自己媳妇儿上交啊,交完我和谁睡觉呢?” 柴榭这次可真被都逗笑了。 “哎,不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柴榭突然想到。 景茶听到柴榭的问话,挑了挑眉:“说起这个,你不如先告诉我那封邮件里的内容你是怎么知道的?” “邮件?” “你昨天发给我邮箱里的邮件,里面写了疤面报復社会的计划、时间、地点等细节。” “呃,不知道啊,你在说什么呢啦。” “……”你的尾音都翘上天了。 “还装?”景茶将自己脑袋压在柴榭脑袋上:“从小到大我接触的人中就只有你会把冒号打成分号还不自知。而且就那些傻不隆冬的短句和造句,我在你跑题作文里可没少见过。” “唔……”柴榭有些无措地扒了扒自己的头髮,还是说了实话:“我把我的耳朵拆下来粘到那个女人身上了。” “……???” “就是那个yy总裁的正妻,前两天来委託我的那个人。” “我本来是想把耳朵黏到她身上,听一听她和她丈夫是怎么相处的,能不能抓一些细节……我不是变态啦,我这只耳朵是用录音笔做的,可以控制什么时候听,什么时候不听。” “你怎么会有录音笔?” “我……嗯,其实是买给你当生日礼物的,电视上好像很多案件都是靠录音翻案的,就想着干脆买只给你来着……本来是放床头柜上的的,可能是晚上睡觉时打下来,恰好挨到耳朵上了。” “你可真行啊……” “你还听不听了!”柴榭有些恼羞成怒了,景茶连忙哄了几句才恢復。 “不过录音笔这东西也不算小啊,你是怎么黏到那女人身上的?” “离了身体的耳朵恢復成录音笔后,是可以改变形状的。”柴榭歪了歪脑袋,“之前黏在天花板上的眼珠子有点吓人,我就把它改变成天花板的颜色了,然后让它缩成绿豆大小。” “你爬上去了,碰得到?” “没啊,就是使劲儿想想就办到了。” “不是吧?真的用意念?” “那可不。其实我觉得那病毒应该是用来开发大脑的吧。” “应该不是。”景茶毫不犹豫否定这个想法:“不然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我看你是想分手!!! “那个女人和疤面是一伙儿的,我偷听两天他们策划的经过。”柴榭无语道:“别说,一只耳朵总听见他们在谋害你,也是挺新鲜的。” “不过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商量要绑走我了,漏听了这点真是失策。不过幸好他们绑走我之前我发了封邮件给你,不然可就惨了。” “嗯,真厉害。”景茶看着柴榭傲娇的样子,体贴的夸赞了一下。 “到你了,你又做了什么?” 景茶想了想,确实问了个问题:“嗯,你知道为什么铜锣嗓的炸.弹不是即爆的吗?” 柴榭秒答:“他傻呗。” 景茶噎住:“……” “咳。”景茶放弃提高柴榭智商的锻鍊,也不卖关子了,慢慢道:“是桃花眼换的。” 柴榭:“?!” 景茶道:“他是我……意外遇到的人吧。是个顶尖黑客。” “疤面那伙人里有他的仇人,就和我合作。他混进去挺久的了,因为我的缘故,疤面都不是很相信新人,所以他一直没有做些多余的事。” “直到昨天才算是出手了——表面上他是黑了警局网络要挟我单独出现,实际上他敲出了我跟他私下对的暗号。稍微推理一下就能找出基地位置。” “我提前潜了进去,没想到他们把你绑来了。所以也听到了病毒注射进你体内的事。” 柴榭愣了愣,“那那封邮件你们有用到吗?” 景茶:“我把部署下达给可信的手下了。我要亲自确认疤面落网。” ——这次,我要亲眼看见你会平安。 ————————
第10页 “你的头好重!”柴榭推了推景茶胸膛,不满抗议道。 “再挨会儿。”景茶闭上眼睛:“也好让我把自己的智商匀点给你,免得你又脑抽,去接些把自己坑进去的委託。” “……”柴榭摸了摸自己膝盖,默然无语。 柴榭就像是几百辈子没说过话一样,一直叨叨絮絮地说着事。从小时候零零散散的小事,到现在两人在一起后会面对的未来。 “哈哈,他们生气起来真的很可怕啊。” “……” “对吧,小茶?” “……对。” 柴榭一直说,景茶就一直听。 每次讲完一件小事,柴榭就会问:“对吧,小茶?” 景茶会沉默一下,然后就答:“对。” 然后柴榭才会继续讲。 天空的一方隐隐透亮,远处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柴榭紧紧抱着昏迷过去的景茶,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小茶,坚持住……” “他们来了……” 黑夜过去,黎明到来。 天空那方,是希望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明天就能完结的!真的不骗你们!!! 话说短文真的比长篇要好写很多唉~~~ 不过莫怕!我相信我自己坑品有保障! ☆、你问我就应 “你可真行啊。”桃花眼边削着苹果,边对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的人笑道:“都快被砸得半身不遂了,也能恢復的过来。” “都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了呢。”削完苹果,桃花眼边咬着边含煳地说:“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吗?” 景茶:“……” 景茶:“没事就出门右转,乘电梯到八楼去转转。” 桃花眼:“没事转什么?” 景茶睁眼狞笑了一下:“神经内科了解一下。” 桃花眼:“……” “疤面、铜锣嗓死得不能再死了,那女人也被抓起来了。” 桃花眼掰着手指算了算:“而且因为你提供的线索,整个贩毒组织终于连根拔起了。你和你家那个总算不会有什么大危机了。” “是我和我媳妇儿提供的线索。”景茶纠正道。 桃花眼:“……” 有媳妇儿了不起啊?! “你的仇也报了吧?”景茶看向桃花眼,“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桃花眼眨了眨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经歷这么多事,我也就想和电脑过一辈子了。应该是随便找家公司,当个安全防火墙技术指导顾问之类的吧。” “挺好的啊。”景茶笑道:“不再是混天混地混日子,好歹打算有个人样儿了。” 桃花眼:“……你该庆幸你不用打点滴了。” 景茶挑眉:“怎么,要拔我针?我会怕?” 桃花眼嗤笑:“不,是开到最大流速,让你憋尿憋到膀胱爆炸。” 景茶咧嘴:“可我有媳妇儿,又乖又可爱的媳妇儿。” 桃花眼:“……” 反正不管说什么你就喜欢扯你媳妇儿对吧?! “话说你的那个谁呢?”说不过他,桃花眼果断转移话题:“这几天不是老黏着你吗,怎么不见人了?” “他……最近有点事。”景茶不知为何脸色黑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会来的。”景茶很快笑得春暖花开,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毕竟他那么黏我~” 桃花眼冷静地拒绝一碗狗粮并向对方扔了一剂重磅消息。 “你可不知道,当时我赶到的时候,他的神色有多疯狂。” 桃花眼想起那天还心有余悸。 ———————— 桃花眼远远看见二人,连忙跑过去。 离得近了,才发现眼前的一切有多惨烈。 柴榭的脸已经毁了一半,一只眼睛是黑窟窿,双腿已然断裂,伤断处牵出几条丝线,却没有任何血。 虽然他下半身受伤挺严重,但是头部至腹部以上全然无损。 相比之下,景茶的样子简直可以用少儿不宜来形容。四肢完全血肉模煳,多处伤口可见白骨。他的面色泛青,胸膛的起伏甚至可以不计。 最可怕的,是二人坐着地方全是血渍,一片干涸的猩红。 “救他!快救他!!!” “他不应我了!他已经不应我了——快啊!!!” 几个小时不吃不喝,不间断地说话,柴榭的声音已经嘶哑。 见到有人来了,仅剩的一只眼睛燃烧着疯狂和混沌。 桃花眼很快反应过来,抱起景茶就要走,突然停顿一下,看向柴榭。 “不用管我,你救他就行了!” “我会回去找他的。” “让他等我!” 等到桃花眼把景茶送上救护车后,再回去寻柴榭时,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桃花眼在那片猩红的周围找了很久,都不见踪迹。 可是,一个双腿都断裂的人,怎么会跑那么远呢? ———————— 几个小时前,景茶被送进抢救室抢救。 桃花眼处理完后续的事情,才赶到医院。 而那时,他竟然看到了换了一身衣服的柴榭,呆呆站在抢救室外,也不知站了多久。 桃花眼:“……”他不是腿断了吗?那我眼前那两条是什么,拐杖? 桃花眼:“那个,柴……小兄弟?” 柴榭没反应。 “柴榭?”桃花眼再接再厉。 还是没反应。 “景茶他媳妇儿!”桃花眼不耐烦了。 柴榭闻声,慢慢转过头来。 桃花眼:“……”你们这帮该死的狗男男!!! “喝点?”桃花眼往柴榭手里塞了瓶矿泉水。 柴榭低头看了看,缓缓道:“谢谢……但我只能喝机油。” “……你的口味真是风趣啊哈哈。” “……” “那你拿来暖手吧,反正你的手这么凉” “……” 柴榭拿着这瓶还在冒着冷气的矿泉水没吱声。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打破这仿佛静止的气氛,是抢救室突然乱起来的声音。 依稀能听见里面“心脏”、“电击”、“继续”…… 柴榭的神色越来越僵硬,到最后却归为了面无表情。 桃花眼有些看不过去,但到底他是不会安慰人的,也不好开口,防止火上浇油。 最后出声的,竟然是柴榭。 “当时,我和他说了很多事。”
第11页 “嗯?” “一件一件,就像是把从前和未来都过了一遍。” “……” “可是有好几件事,我都没有提。” 桃花眼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他只需要聆听就可以了。 “他多爱逞强呢?”柴榭垂下眼睫,看着手上的矿泉水瓶外表慢慢凝聚起了水滴,突然笑了起来,“他怕是自己也不清楚。” “情况最严重的一次,是在我们初二那年。” “那时有高年级的人看我不顺眼,就找了十几个人。放学后,设计让小茶和我分开,然后堵住我。” “可是小茶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也很快赶了过来。” “……他们打了好久,小茶一个人,就把他们所有人打走了。” “然后他送我回家后,就回自己家了。” “我回到家总觉得不对,就跑出去找他。” 柴榭停顿了一下,不知为何,笑容突然间扩大了。 “结果路上就看见他倒地不醒。送去医院后,发现他竟然断了两根肋骨。有一根甚至差点就要插进他的内脏。” “他醒来后看见我,第一句话竟然是‘我困了想睡会儿觉而已’。” “之后发生过几次类似的事情,我就渐渐明白了一件事。” “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他从不会在我眼前倒下。” 晶莹的水珠顺着柴榭苍白的指尖,滴滴落下。 柴榭恍若未觉。 “所以我就想啊,只要我一直和他说话,他就是伤再重,也不会睡过去的。” 桃花眼看着地上的水,抿了抿唇,没出声。 “那如果他不应我了,又会怎么样呢?” 走廊与抢救室,就像是两方天地。隔着一扇门,像是断了所有联繫。 “不是吧。”桃花眼嘆了口气,无奈的开口。 “什么?” “听你这么说,他是很爱逞强。”桃花眼转头看向柴榭有些失神的双眼。 “但我觉得,他更爱你。” 抢救室的声音消了下来。医院重新恢復安静,却不再窒息。 “……” “嗯。” 所以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走的,对吗? ———————— 柴榭将枕头垫在景茶的背部,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 “谢谢你。”柴榭扭过头看向斜靠在门框上的桃花眼,认真道。 “他有什么好感谢的。”景茶突然插话,有些不满嘀嘀咕咕:“你今天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对我说,而是对一个外人吗?” 柴榭:“……”你吃的飞醋能再讲道理一点吗? 桃花眼:“……”人在房中站,锅从天上来。 “宋小姐的事情我快处理完了。”柴榭俯下身给景茶掖了掖被角,“明天就来陪你,行么?” “还要明天?”景茶脸色一黑,“就那么一点事,那个宋小姐已经霸占你三天零五小时四十八分了!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桃花眼:“……”什么情况? “哪有那么久,我大半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做事啊。”柴榭有些哭笑不得,坐在病床上抚了抚景茶的眉眼:“怎么这么黏人?能不能消停点?” 桃花眼目瞪口呆,突然想起什么,朝景茶使眼色:你不是说他在黏你吗? 景茶仿佛什么也没察觉地错开眼神。 桃花眼:“……”呵,你个黑白颠倒的骗子。 “人也看了,我就先走了。”桃花眼看穿景茶的真面目,也不再待着继续吃狗粮了。 “啊,那我送……” “送啥啊?老马还识途呢,不管他。” 桃花眼:“……”交友不慎啊!!!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柴榭垂眼看着景茶。 “你在质疑你男朋友的能力?”景茶痞痞的笑着。 柴榭翻了个白眼儿:“我还是比较习惯以前那个满嘴毒气的你。” 景茶抬手摸了摸柴榭的脸,笑道:“那哪行啊。” 以前都下不了嘴说狠的,现在更是恨不得满嘴是甜的。 ———————— “我真是不敢相信……”柴榭呆坐在屋里的沙发上,“真的不是做梦吗?” 景茶换好鞋,坐到柴榭身边,将他搂进怀里,笑而不语。 “你爸我妈竟然如此神速而且淡定地接受我俩在一起了?他们的思想这么前卫的吗?” “是我们爸和我们妈。”景茶捏了捏柴榭软嫩的脸颊,含笑纠正道。 “我还以为的先有个混合双打、河东狮吼、负荆请罪的难关要过啊?”柴榭嘀嘀咕咕了一会,然后突然扭头看向景茶:“你没受什么苦吧?” “哪能啊?”景茶漫不经心地回答,然后低头吻向爱人的唇。 为了我们的未来,这些哪是苦呢? “说实话。”柴榭侧头躲了一下,皱着眉认真道:“我知道你比我聪明得多,看的也要比我远很多。” “你捨不得我被打骂,我就捨得了吗?这是我们的事,我有权知道。” 景茶有些无奈爱人的固执,还是避重就轻地回答:“我就是提前好几个月往他们透露点风声,然后故意让他们看一下我们是如何相处的。” “我们的爱不比他们少,能够软化他们也是时间问题。” “哎?这么厉害啊。”柴榭呆了一下,“你提前几个月告诉他们的?” “不多,十个月吧。” “……”excuse me???这叫几个月? 其实双方家长是真的有找上门来的。 他估摸着时间,提早支开柴榭。 他的父亲比较开明,知道儿子早就下定决心,劝不住也不再开口。 但他爱人的母亲比较保守。所以他用十个月的时间让她看见自己的真心。 三百天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秀恩爱和自己时不时上门拜访做家务,能不软成泥吗? 景茶得意咧了咧嘴。 柴榭看着景茶嘴角藏不住的自得,隐约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想到自己的身体两个星期前已经完全恢復了,抿了抿唇,下定决心。 爬起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景茶瞪大了眼睛,看着柴榭乖乖呆在他怀里没动。 唯有眼睫细细碎碎地颤抖着。 下一刻,景茶一把把人抱起来,跌跌撞撞进了卧室。 然后,房门关上。 —— 屋外燕雀伴人家,谁道笑声朗然。 岁月静好。 唯愿你我,白头到老。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及时剎车!
第12页 短文完啦!要专心构思整蛊了。 不过有可能期间还会写些小短文的! 不管怎样,感谢有人看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