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新福王》 第1章 摊牌(1) 1592，万历二十年，正月初五，乾清宫西暖阁午后1时许。 ''''父皇，儿臣有话不知是否当说、、、、'''' ''''可以。'''' 见最喜爱的女人生下最喜欢的三子朱常洵特地赶到西暖阁，迈着小腿小大人似的进来，一本正经郑重其事问道，万历十分好笑。 他原以为常洵这时过来乃是代母亲郑贵妃传话，或好奇或寂寞才来这里看看玩玩。那知他进了西暖阁一本正经行礼讲话，与往常不同。虽说常洵生来就十分文静，不类其他小孩多少有些顽皮淘气任性撒娇，且十分聪明懂事知进退，让本来因喜爱其母爱屋及乌的万历对这个儿子更真心喜欢。 因而见他过来不是为母传话，也非纯为好奇解寞。而是绷紧小脸十分严肃，让近前宦官离开一些才问出此话。万历虽不觉得常询真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也不会阻止，听听也是无妨，就算常洵此时的话再幼稚故作玄虚，当亲子互动一乐何妨，一口应允。 ''''如此父皇不可当儿臣胡言乱语，轻易打断训斥，或传说开来，听儿臣把话说完，验证之后儿臣还有话与父皇说。'''' ''''嗯，但说无妨，父皇不会笑话你的。'''' ''''儿臣近来常入梦境，不仅如此这梦还十分清醒，醒来十之八九记得。、、、'''' ''''梦到什么？可怕否？、、、'''' 听见常洵因梦而言万历有些紧张，小孩有梦正常，特意向父母提出大多为恶梦之类，这事大小要看程度，重者影响小孩身心健康需求医问药，轻则也要父母宽解安慰几句才好，故有些着急。 ''''父皇不必担心，儿臣并非恶梦，而是梦见四百年之后。虽不至于历历在目亲身所在一样，可也一直大概记得几分忘也忘不掉因而奇怪。可是无法验证其真伪，向父皇坦言乃是让父皇证实一二，如是可信就可以今后避凶趋吉了。'''' ''''、、、、、、真是？？？'''' ''''一点不假。'''' ''''怎么验证？？？'''' ''''四百年之后的事不用说肯定无法验证，可儿臣在梦中见到听到颇广泛，其中有听那时人所说的历史。据儿臣听说的历史当然也不好验证，可以验证也费时太为长久。不过有几个人父皇可以查查是否确有其人，相比而言迅速不少。'''' ''''什么人？'''' ''''一个为孙承宗，就北直隶高阳人；一个为徐光启，南直隶上海人；一个为建州人在李成梁手下的努尔哈赤。这些人儿臣在宫中不可能听说，听说一个也不可能全都知道，父皇派人查查如果真有其人，儿臣之梦就有一二为真、、、'''' ''''、、、、、、'''' ''''还有儿臣听说了这时间有国本之争，有万历三大征、、、'''' ''''什么为国本之争？什么为万历三大征？'''' ''''国本之争乃是文臣们疑父皇欲立儿臣，以为此举动摇国本。万历三大征乃是指父皇任上打了三次大仗，一可能就是指宁夏那边的孛拜叛乱；二为日本丰臣秀吉派大兵侵朝，我明军因朝鲜求救派兵将之驱逐之；三为四川杨应龙叛乱。这些事细节儿臣不清楚，只知三大仗都嬴了可国库、父皇的内库都打空了；儿臣后来封了福王，就封洛阳。'''' ''''？？？？？？'''' ''''这些事不好验证，费时也长，可如果真是更可证明儿臣之梦非为幻想。望父皇先查查这三人确否，最低也要在发生三大征之后，证明儿臣之梦非虚妄之后允儿臣一件事可好。'''' ''''、、、咳、、、可以、、、'''' 万历前后''可以''二字语气天地之差，前面轻松中还带有戏谐，这时吐出二字吞吐迟疑加勉强。实际上也就是常洵平日文静，对他十分喜欢，此时所言虽荒唐却有条理事例可验查。 加上仙佛无凭可传说不少，常洵所言荒诞不经却是可以验证。他列举数人此时据说都为未名声显着之时，散居百千里之外又非一处，名传宫中而万历不知，却为常洵所知的可能性不大，由不得万历有些动摇。再说因喜欢常洵，答应查查也不算绝对不可能。 见万历答应常洵不禁松口气，至于万历的迟疑才是正常不放心上。而且他还有手段，于是拿出一张叠了几叠的纸上前在万历前面的桌子摊开，再对好奇的万历言道： ''''父皇请看，这是儿臣记得的四百年后之人画的世界地图。'''' 见到犹如涂鸦，十分简陋，只有大概示意的地图，在常洵的指点下万历认出了大明的所在及地形，还有欧、非、南北美州等处，另加英、德、美、法、意、印、埃及、伊朗等奇怪或有些了解的国名，万历与听到常询梦见四百年之后一样懵圈。 那是不敢相信一直自以为天下中心的华夏只不过天下一隅。可又不敢不信，因为常洵的地图虽简陋，可把已知各国如日韩、越缅、南洋诸国位置标示应该正确与万历所知无差。有些概念的如印度半岛、大食诸国万历认识还不如常洵这地图明确，如此怎么责疑。 还有地图这东西宫中虽有，却不是如后世普通人家也会挂出来的，只在有事时才可能拿出来查看一下。这东西常洵绝对未曾接触过，凭空捏造与已知部分一致已不可能的，何况还有南北美洲、南极洲、澳洲等处之前根本不知道的所在，非想象丰富可以解释。 到这时万历对常洵所言一下信了几分，于是留下地图决定自己找宫中所藏对比一下，另再次答应马上会派人去查找常洵提到的几人。 读到这里所有人肯定明白这常询乃是已被替身，至少记忆灵魂之类内存已经改换，而不是梦见四百年那么简单，应该属四百年后之人魂穿的可能最大。 可是魂穿虽已泛滥，魂穿者对自己的秘密十分看重，将之与自己的性命划等号，只怕泄露被人当作妖孽杀死，或被人奇货可居拘押压榨失去自由。那么常洵此时为什么将这秘密透露几分，即便是以梦见为借口，对象乃是十分喜欢自己的父亲，一样存在危险不够谨小慎微呢？ 对此常询也是无奈，前世种种再不可能不提也罢。魂穿成常洵自有清晰意识已经为数月婴儿，不知他魂穿时在胎儿还是此时。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发现自己转生在高大宫中一时弄不清楚朝代身份，那时很是忐忑。因为王子在某些朝代存活下来的机率并不高，远不如穿成普通人更好，及知道自己在明代才亦喜亦哀没了恐惧。 为何知道自己生活在明代新常洵亦喜亦哀没了恐惧，这原因在于明代皇室怎不好那不好，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宫斗，一切明明白白王子的生命乃是有保障的。 只可惜明代王子享乐有保障，就藩后出个门比贵家小姐还难，一辈子只能呆在王宫当米虫当种马了，所以这身份真的亦喜也亦哀。 对此常洵一时间根本束手无策也无法逃避，只能考虑就藩后如何投机取巧一些，或干脆将王室财产席卷后溜走海外，在海外当一个岛主不失富贵又自由自在。 可那只是成了普通大明王子的选择，及知他乃是大名鼎鼎的福王，这打算有些不够看了。经过几年时间考虑与计划，再结合万历对常洵的喜欢，才决定冒险一试。 再说这时代还有不少人求仙问道，他又是在宫中封闭环境下生长的幼儿，自不可能轻易被怀疑内存遭人掉包，因此上常洵今日将久谋已定的说词豁出来说了。 不过常询数年间一直考虑的说词及其它准备判断无误，终于达成说服万历。这一来只要查实徐光启等人，三大征诸战事暴发，万历就会相信常洵真属梦到四百年之后，如此常洵就可以实施他下一步的计划。 第2章 摊牌(2) 父子两人不知不觉中竟交谈了一个多时辰倒没引起什么人注意，主要因为父子两人本来亲热，常询才是幼儿，无人认为他俩这时交谈内容会影响到大明的历史进程。 当然这时论两人此时会谈会影响到大明历史进程还为时尚早，不过万历虽对常洵梦见之语不大相信，可地图乃第一实锤属根本无法瞎蒙出来的东西，让他又多信了几分。 加上万历对常洵本来喜欢，还有常洵如真梦见四百年之后，从中知道一些大明后面的历史进程，对大明与朱家皇室也是有莫大好处。因而竟真将童言当真，在次日让东厂派出数人去各地，悄悄落实常询提到的数人情形。 到这时大明的历史进程才开始有第一丝变动，不过这变动即刻影响大明历史进程远不可能，就算找到常询提到的数人最短也要数天时间。 还有就算是这数人真找到，也不足以让常洵说服万历作出重大改变，因此在父子密谈后两人见面常询一如往常，如根本未发生过父子密谈一样。 这让万历更高看了常洵一眼，对他梦见四百年之后一事也多信了一些。加上才几天去高阳的人就查找到了孙承宗，孙家乃高阳有名士绅，孙承宗也是当地学霸可还未到二十岁未曾参加春闱，属于有远大前程不曾发韧，离开高阳没什么名气阶段。 这阶段的孙承宗的名声传入宫中又传入常洵之耳的可能性极微，万历看了东厂去高阳查孙承宗之人的资料，加几天来查对宫中地图逾加觉得常洵所画的地图不伪，已经再一再二提高了对尝询梦见为真的信任。 可这时万历不可能将信任提到听取常询一个重大要求程度，于是只能再等查访其他数人的回报，最好有更硬的证据才好。因而父子两人再未再谈论常询之梦真否，最多万历见常洵常沉默寡言似心事重重心痛，将寻找到之人的情形乘无人之际告诉一声，为稍宽常询之心。 对万历不时告诉自己找到何人，情形与自己所说一致，常洵并不意外或激动。因为这与1+1等于2一样不可能有错，再说自己所求较大，这些还不足万历坚决支持自己的想法。 因而万历见到查访努尔哈赤、徐光启等人的回报，对常洵梦见四百年之后的可能性信了五六分之时，常询仍然未曾主动求见万历提要求。因为他觉得此时万历还不够完全信任，这时提出要求十之八九不能完全如意。 还不如再等一等，因为万历三大征细节他虽不清楚，可至今无一发生，战事不可能短期结束，现在已经万历二十年，故又为时不可能太远了。 而孙承宗、徐光启数人虽分散在天南地北名声不显，相比之下还有几分偶尔传入宫中可能，以此证明常询之梦为真无法达到百分之百。 只有三大战事别说此时传入宫中，连不少当事人心里有否此愿也不一定。就算是已有心叛乱，此时叛乱之人也只与极少数心腹商量准备。至于日军侵朝双方隔海要发生才传出，这时可没有人去日本谍报。 因而战事一起才为硬证，常洵这时才六岁等得起。之所以这时就匆匆提出来，主要为三大战事事先为常洵所知的可能性只有他真梦见四百年之后。这是个硬证，可也如打牌中的王炸，未炸才是有用炸了出来一文不值。 所以因常洵并不清楚三大战事细节只能提前说，等战事一起再说那铁证成了豆腐来不及了。也就是因为常洵还有王炸，因而在找到徐光启、孙承宗等人，加上地图这些证据，让万历对常询梦见四百年之事信了五六分，常询仍未找万历最后摊牌的底气。 还好常洵谨慎知道王炸作用在未炸前，提前向万历提了出来。到正月底常洵提到的数人东厂早已调查清楚，他们的一切也就努尔哈赤已经走上崛起之途，其他人与常洵事前所说一样。 加上地图的证据，一般而言常洵所言梦见四百年一事已经十分可信，只因此事又太匪夷所思，万历确实是尚未彻底相信，常洵又所谋甚大，父子两人都对此若无其事一样不再提起。 可才二月底宁夏八百里快递传来孛拜叛乱军报，这是第一个王炸，军报递到万历桌上万历就被炸得七荤八素。为何如此不在于孛拜叛乱规模多大，而是此事事前真为常洵梦到。 如果说徐光启、孙承宗等人还有万一偶然传入常洵之耳可能，地图也不可绝对排除常洵偶然见之并脑补一下画出来的。宁夏叛乱那是真不可能事前传出，除非预卜或真是梦见了四百年之后，还从四百年之后后人那里对这四百年历史有所了解。 想到这个可能确认万历怎可能会比被知道宁夏叛乱更吃惊与惊喜，毕竟宁夏叛乱只不过是自己任上三大战事之一，还是规模、历时都最小最短的。即便是已不大可能利用常洵梦见所获得的信息为平宁夏叛乱做点什么，还有另二大战事可以用上。 而且是常洵梦见所获得的信息并非仅有这点儿好处，对大明对朱家皇室的延续意义更大。比如常洵所画地图大明的位置标名为中国，可见大明早已灭亡。 但为何灭亡？何时灭亡？为何灭亡等等之前父子密谈不曾涉及。未涉及那乃因为梦之真虚未定，现知其为真就可以作出针对性改变，如此大明虽不保证四百年后仍然存在，至少会多延续一些时间也好。 想到这里万历有些火热，不过也没有马上将常洵找来。主要是这事不急，另外他本来对常洵有所安排，这安排就是引起''''国本之争''''的那个。 但历史上万历想立常洵为太子一方面乃是他喜欢郑贵妃，另一方面与常洵更亲。可这时又多了一个理由即常洵有后面四百年的见识，这对大明非常重要。可是现在他为皇帝可以利用常洵这些见识，一旦他去世常洵不成为皇帝这些都成泡沫，甚至可能成为负资产。 因此万历在接到宁夏军报并未第一时间约见常洵，这乃是他要处理宁夏叛乱，还有动脑筋怎么把立常洵为太子之事顺利或成功完成，另还有其它一些安排。 至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见常洵，原因非常简单，不外是常洵虽梦见四百年多了许多见识，却仍然只是一个幼儿。他之前有一个要求万历也自己脑补为要成为太子，因为知道后面之事在大明只有成为太子才能派用场。 至于大明亲王就算是将后面的历史书放在眼前也没有用，因为大明亲王只有富贵没有自由，更别提有什么权。如此现状万历想不出常洵不求太子求什么，而且是他本来欲立常询为太子，对他这要求不仅不抵触甚至是因此更坚决。 比如历史上万历欲立常询与文官群体斗了十多年仍然退却了，那是因为万历被后世称之为大明皇帝中第一权术高手，但他权术不错杀伐却不果断。 如他祖父为了父亲的尊号，一样与大臣们争了很久，只因态度坚决敢下狠手，那''''大礼仪''''之争最终胜利了。可那个胜利打了多少大臣廷杖？又有多少大臣因此打死致残？万历因''''国本之争''''有没有如此做？ 从中可见万历欲立常询并非做不到，关键还在于觉得理亏又心不够狠、不够毒，真是下定决心立常询为太子肯定可以做到。 不过那属于原来历史上的万历，知道常询梦见四百年他欲立之为太子的心更加坚定，甚至是决定排除一切障碍，不计手段不惜杀人也要达到目的。 第3章 摊牌(3) 万历因宁夏叛乱证明常洵梦见四百年之事为真，第一时间仍不是见常洵，而是盘算如何立常洵为太子。只不过万历决心虽下事却不大好办，各方面牵扯颇多自不可能一上来就凶相毕露，第一时间仍然考虑如何尽量温和一些达成目标。 可这并不好办，一时间那有什么把握很大的办法，为此大伤脑筋到三月还未想出什么巧妙办法。至于万历这时左右纠结那也是正常，因为他虽下了决心一时间还是愿意用巧不用力达成目的，所谓传统观念根深蒂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外如此。 到三月连朝鲜遭到日军入侵的消息也传到，那倒不是朝鲜求救使者已经到京城，而是万历接到宁夏叛乱的军报，想到这事马上让锦衣卫派出人去朝鲜专门打听消息，不意这事随宁夏叛乱接踵而至。 到这时常洵梦见四百年之后一事又添铁证，万历叹息连连不意真有如此不可思议之事外，立常洵为太子的心再坚定了一回。 不过他仍然未单独常洵问他有何要求，此乃因他觉得常洵要求不可能别的。常洵毕竟年幼不可能有什么好主意，早告诉他迟迟做不到只能显得父亲无能，不如事情有了眉目再说。 因万历如此判断与心态，常洵亦听到宁夏叛乱的消息不短时间也未接到万历单独见自己的意思。这让常洵有些困惑，考虑再三觉得此事不外万历太忙，或者干脆误解了他的要求。 可太忙而忘了常洵之前要求有些不可能，反倒是如果真误会了常洵的想法，以为常洵的要求为争立太子，因此这时间费尽心机想办成这事再见常洵，就完全与常洵的想法南辕北辙了。 为何如此很简单，在这时候大明人看来常洵只有争太子才是最好的出路，可在有历史经验的常洵看来争太子最多只能算中策。 原来常洵发现自己魂穿为常洵后，这几年考虑最多的就是今后怎么办？经过几年深思熟虑他觉得自己不外有四个出路。 第一个就是听其自然如历史一样仍然封为福王，封地洛阳。然后悄悄将财产转移到江南甚至是海外一部分，如此洛阳陷落他可以潜逃江南，在江南反清也有一些基础，实在不行还可逃亡南洋。 第二个出路是封地改在湖南或江西，甚至是两广也可以。如此人力、财力基础都在江南不受北方战乱损失，与小福王在南京成了南明皇帝时手下无人，手中无财只是傀儡比会截然不同。真可能将南明这面旗撑起来，并立足后反攻北方。 可这两个办法常洵将第一个定为下策，第二个定为中下策。为什么呢？因为这两个选择虽都不用暴露自己秘密，却至少要在宫中呆十几年时间，就藩了也不自由，干什么事也不方便。 不管聚集财力还是人力都如带枷跳舞外，要苟上几十年等崇祯死后才能出头。到那时常洵不仅已经五十多岁，更难受还有这期间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明一步步让人玩完。这滋味不好受却又动不了，故而常洵将这两个选择定为下策与中下策，除非实在没办法肯定不会选。 那么更好的办法是什么？常洵自有意识一直在考虑，比如争夺到太子之位至少就是中上策。为何如此当然因为当了太子只要如常洵历史上那个寿命，万历一死什么泰昌、天启、崇祯都不存在。 三十多岁上位以他的先知先觉，努尔哈赤及李自成等人不被预先定点清除，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因为他对经济、军事、政治的改革，加预知历史又勇于决断不至于仍逃不过历史轨迹。 可既然如此常洵为何将之定为中上策？原因在于常洵欲夺太子之位仅凭万历喜爱郑贵妃，喜欢常洵远远不够。历史告诉常洵除非一样拿出王炸或干脆杀了常洛，这事最终只有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拿出王炸与谋杀一样存在不确定的风险，需要仔细筹划才行。 这一点常洵这时倒是干成了，因此万历准备狠下心来推常洵当上太子。只不过万历决心虽大困难可能超过''''大礼仪''''那会儿，就算是办成了也会弄得朝廷血淋淋的。 更不爽的当上太子常洵还要再等二十六年才能接班，这中间干着看难受，干事小了无用大了可能引起父子矛盾。即使父子有足够互信，可当上了皇帝常洵处理努尔哈赤或高玉祥、李自成等人容易，欲对大明进行政治、文化、军事、经济改革并不容易，举步维艰步步有坑。 这主要是常洵接手后没有自己的班底，也没多大威信，仅靠自己在皇宫发号施令，下面阳奉阴违不仅浮于表面不可能彻底解决大明痼疾，还有每项改革都是拖拖拉拉，如历史上的大部分改革一样人亡政息的可能性更大，因此常洵觉得既然拿出王炸有用，争太子不算上策了。 只是常洵如此认识万历不可能有，到三月底不见万历找自己常洵判断他十之八九在纠结如何让自己当上太子了。 可这并非常他所求，因此只能自己找万历说清楚才好，不然万历费尽心机却在浪费时间与精力。再次来到乾清宫万历对常洵找来并不意外，叹口气并不拒他进来。 ''''父皇，儿臣听说宁夏孛拜等人真叛乱了？如此加上徐光启、孙承宗等人，可验证儿臣之前几次梦见四百年之后有较大可能为真的？、、、'''' ''''不错、、、'''' 常洵见到万历行礼平身等一结束就直截了当问了出来，万历也不以为忤十分正常，因为常洵此时乃是幼儿说话弯弯绕、文绉绉才违和。而万历没有隐讳也正常，因为他虽然没有想出让常洵当上太子的办法，可宁夏叛乱之事早已传开，常洵的要求也未提出，他还不必为难什么。 ''''如此父皇可否让儿臣提一个要求，让父皇斟酌考虑？'''' ''''可以。'''' 听见常洵要提要求万历知他要的是还是一口答应，为什么如此万历自己也心肯情愿。还有他猜想常洵梦到自己未成为太子后来遭遇不大好，或有心改变历史上大明的进程。而这二点万历都愿意帮常洵做到，因此这事两人同心怎可能拒绝。何况上一次常洵提出来时也未拒绝，这时怎拒绝？ ''''如此儿臣请求父皇将儿臣封为福王，封地为灵山岛、大员岛、中左所。'''' ''''嗯，、、、什么？、、、'''' 万历听时并未用心又有固见，才只听常洵说请封就自动脑补为果然在求为太子，顺口嗯了一声才惊觉不对，常洵在求灵山岛、大员岛、中左所为封地，而这三处在那里他一点也不知道，常询为什么知道？又为什么求为封地？ 见万历之前老神在在气定神闲，一付万事都在掌握之中样子，却被自己一句话惊得差点儿跳了起来常洵轻声一笑。可也知道万历真不可能知道灵山岛、大员岛、中左所在那里，还有这三处的具体情况，于是找出万历藏起来自己所画的地图，将这三处一一点给他看，并简单介绍了这三处的大小、人口等情况。 万历随着常洵的指点才知道灵山岛在灵山卫海岸不远，只是一个万亩大小的一个小岛，之前灵山卫在岛上有一个百户所，因遭倭寇攻破而废弃了。 大员岛虽有几府大小，可因为大明海禁岛上汉人大多数回了大陆，大明在岛上已经没有官吏，只有福建水师偶尔上岛查看一下，乃属于荒岛了。 只有中左所最为正常一点，实际上它就是后世厦门，有一个小县大小，岛上有几千人口，离岸也近，有一些耕地。 可万历听了常洵的介绍越听越糊涂，为什么常洵不要太子只要这样三个岛。因为这三个岛一个太小，一个不小却是荒的，中左所正常一点作为亲王只有这点儿封地人口也太寒碜，要求太低了。 第4章 深谈 常洵在介绍时也不忘看看万历的脸色，见他听着介绍脸色果然越来越黑，心想果然如此不出他的预料，因此一点也不慌张胆怯，从容介绍完才开口道： ''''父皇是否对儿臣为何如此选择，封地选择这三处不理解？还有本来父皇想立儿臣为太子的，儿臣为何自己放弃？'''' ''''不错，这是什么道理？'''' ''''要儿臣说出为何选择的理由，就要从儿臣梦见四百年之后，听到那时之人谈论到的这四百年历史。儿臣听到的不可能太细太多，但大体脉络知道。'''' ''''如果梦是真的大明历史应该如此，历史上父皇这时也欲儿臣为太子却没成功，儿臣封为福王封地洛阳。父皇之后太子只接位一个多月就去世了，接下来由他儿子继任为天启，只因东林党人多势众日渐声大，天启为平衡启用太监魏忠贤终于控制住了朝廷。 ''''只可惜天启七年他莫名其妙落水后，几个月就死了。接下来因天启无子由其弟接位为崇祯，崇祯年间之前叛乱的努尔哈赤愈加势大，山海关外只剩下锦州等处，为了战事十几万精兵年耗五六百万两银子，而崇祯继任被复起的东林党忽悠财政上愈加捉襟见肘不够开支。 ''''为此而征数次加征的辽饷加剧了矛盾，又逢陕晋甘等地连续大旱，有高玉祥、李自成、张献忠等接连叛乱，几次剿杀虽有效果，但几次都因努尔哈赤绕道草原入侵京师，或大旱稍缓又起而缓过气来或死灰复燃，官军却不是疲了就是打没了。 ''''反倒是为此又征了剿饷练饷，加官吏肆意加派，不仅陕晋甘等处残破，其它地方也日见凋敝。到崇祯十六年李自成竟先攻下洛阳儿臣不幸未能逃出，十七年轻易攻占京师崇祯自尽，大明在此后不多年连江南也未守住亡了。、、、'''' ''''噢！后来如此！、、、可如此也不影响你成为太子，你为太子不正好可以力挽狂谰，扶大厦于将倾吗？为何知道这些反而连太子也不愿做？'''' 万历听了常洵这番简介，知大明在自己孙子手上就基本玩完十分伤感。但他又庆幸常洵不意会梦见四百年后，如此一来常洵为太子就可以改变这一切。 因而立常洵为太子的决心又增加了几分，决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也要立常洵为太子。可常洵知道这一切还放弃争太子，反而要了三岛可能主要想逃避，因此万历说这历史不影响常洵为太子，常洵为太子才能早作准备更好渡过难关时语气有些严厉。 ''''父皇此语不错，可儿臣此时不争不等于以后不争，此时放弃后面仍然可以轻易拿回来，只不过此时不争比争更好才求父皇将儿臣外放的。'''' ''''嗯，还有这样之说？说下去、、、'''' 常洵此语让万历觉得稀奇难解，他觉得这时只有将常洵立为太子才能挽回大明只剩下几十年的命运，为什么常洵反而这时他封出去封地为三岛更好？于是让他接着说。 ''''首先儿臣欲成为太子不容易，历史上父皇心想而事不成可见难度。当然豁出来下狠心也能成功的，不过这过程肯定血淋淋的并撕裂亲情与君臣关系，后遗症不小。'''' ''''可这时争到太子又如何呢？父皇此时青春鼎盛年富力强，儿臣不可能出来干事，如此还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有三岛让儿臣大展身手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还有儿臣此时成为太子将来继任，手下仍然是这班文臣，干什么事都掣肘，事倍功半。 ''''反过来儿臣有三岛之地，有二三十年经营，到接任时手下有人，袋中有钱，还有军队。那时干什么事都不必看文臣脸色，也不必为钱发愁，岂不是事半功倍。'''' ''''你就那么自信？'''' ''''那是自然，只要有军队夺权还不容易，四百年后有一句名言枪杆子里出政权，成祖不就是靖难而夺了位？他能成功不就是靠军队？何况这时父皇知道常洛靠不住，等儿臣势成黜他太子之位改为亲王，或以遗诏形式让儿臣接位岂不都比成祖名正言顺？而且是二三十年后儿臣军力只会强于成祖，又会一下在天津卫登陆直接进京，短时间控制大势如何会不成功？'''' ''''此时听你所言倒是有理，可是你的封地仅是二小岛一荒岛，二三十年怎可能建立起力量比成祖还强大的军队？没有强大的军队父皇不论废黜常洛还是遗诏，你欲接位就不大好说了啊！'''' 万历听常洵侃侃而谈所说二计确实完全可以，可惜计划虽好没有相应实力仍然不行，所以谋士很重要可以点铁成金，但谋士也不是万能的，空手点金可不成。在他看来常洵此时所言有理，但三岛之地那里有可能让他聚起军力，所以计划再好也是空谈，不免马上点醒。 常洵听万历如此说马上就知道他的担心是什么，不就是觉得他现在所要求的三岛不算一无是处，也只是荒夷之地，连江南一个县也比不上，怎可能聚起强军，于是指着地图对万历说： ''''父皇担心儿臣知道，下面儿臣向父皇介绍儿臣为何要这三岛。首先是灵山岛虽小可离京师近，居此母妃可以不担心，京师有事也不至于不知道。至于安全倭寇早已过去，儿臣的警卫力量也起码十倍于灵山卫百户所，不必担心。'''' ''''而且是此岛可以进行对日朝贸易，作为北方海外贸易的一个中心，每年获得的利益少不得十万两银子，如成功上百万两也不无可能。还有这里可以作为军队的中转站与后勤基地，将来大军从海外向京师进军缺此会困难许多。'''' ''''这算你计划还行。'''' 常洵对灵山岛的定位、开发计划万历认为还算中规中矩，唯一不大认可就是常洵认为在灵山岛开展对日朝贸易，搞得好每年赚上百万两银子也有可能夸张了。那知常洵这问题上已经往小一点说，免得万历认为他毕竟年幼想当然，因此不信任他而否认他的要求。这时见万历基本认可他对灵山岛安排的计划。接着指着大员岛说： ''''父皇你看灵山岛虽小大员岛不小，移民二三百万儿臣的基础就厚实了、、、、、、''''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四百年后这上面生活着二千多万人口呢？、、、'''' ''''就算如此你的二三百万人口那里来？'''' ''''一开始父皇下令流放犯只要有条件都可送到大员，允许他们拖家带口能行不？'''' ''''行。'''' ''''将流民沿长江黄河等河流带到海边，再悄悄运送大员可行否？'''' ''''问题不大。'''' ''''如此每月五万一年六万，二十五年计一百五十万。岛上原有一些，土着收服一些，自发移民凑凑就超二百万了。、、、'''' ''''二百万人能养几个兵？'''' ''''十一比就有二十万了啊、、、'''' ''''如此比例那里有那么多钱粮养？'''' ''''父皇可知四百年后的中国人每年人均消费粮食有多少？那是七石左右，那么多粮食全部直接吃下去不可能，实际上大多数人一日吃不了一斤粮食，那么多粮食大部分养了猪鸡鱼等，那时的人只担心肉蛋奶鱼吃多了会过胖，没有吃不饱的。、、、'''' ''''啊！、、、'''' ''''更关键七石粮食他们中绝大多数人只要不足一个月收入就可以买了，计上肉蛋奶鱼也不过二三个月收入而已。、、、'''' ''''这、这、这怎么可能、、、'''' 常洵见万历担心大员人少养不起多少兵士，于是将后世的人均口粮及这些口粮价格当王炸，果然万历被这个王炸炸蒙而失态了。 因为他作为皇帝虽一直生长在深宫中，可也非与世完全隔绝，也知道大明大多数人只不过勉强吃饱而已，一年没几次餐桌上有鱼有肉，常洵此时所言太过骇人听闻之故。 第5章 议定 常洵一个王炸就将万历炸蒙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着中左所说： ''''这个岛屿土地并不太肥沃，用于养人前途不大，可是用于海外贸易每年挣几百万两不在话下，养十万水军足够了。、、、、、、'''' ''''这这，怎么可能？'''' 万历刚从晕乎乎过来听了这话又差点儿跳了起来，因为大明海禁时紧时松，紧时也根绝不了，公开时市舶司每年也只能收上几万两银子关税。这时常洵说要在中左所每年收入几百万两银子，他那可能不惊骇，换个人万历可能早伸手一个大耳刮子过去了。 见万历再次失态常洵一点也不奇怪，主要是大明这时贪渎成风，政府的管辖力又不强，本来可以收上百万计的市舶税大部分偷逃了，少部分中给官吏中饱私囊了一部分，另一部分海商省下来了。而这一来官府更没有兴趣加大监管力度，因为投入太多不合算。 ''''是不是可以挣几百万只要看三十年后的郑芝龙，郑为大海盗，招安后渐渐控制了南方去南洋与日本的航线，每条商船一年收一千多两银子，手下有十几二十万人马上千条船。大明沿海海盗渐次让他灭了，可他每年收入据说一千多万。'''' ''''现在贸易规模比三十年后是要少一些，可儿臣在中左所设立市场，再与郑芝龙一样收保护费，一年四五百万应该有的。到二三十年后就是用这收入养二十万兵可能也足够了，当然收保护费儿臣不可能直接出面的。'''' ''''啊！郑芝龙是真的？'''' ''''当然是真有其人其事，不然儿臣巴巴结结要中左所干什么？要定海不是更好。'''' ''''如此说你用灵山岛在北方扎根，用大员岛养人，用中左所聚财，这三岛都是不可替代的？你怎会有如此机巧的心思？'''' 听到这里万历也觉得常洵太过聪明，不是一个幼儿梦见四百年后就可以解释。好在常洵对此早已预料到了，几年时间盘算推测不会白费力，于是不紧不慢说道： ''''那那可能儿臣能全都想到，只因四百年后的人生活富裕都能读书，而这一来觉得自己不得意的人也不少。他们聚一起牢骚一发各种话都有，儿臣只关心他们议论大明这时的历史，听他们说如果这时他为谁怎样怎样大明就会渡过危机，十分有趣，也有不少在点子上。'''' ''''不过那对那些人只是发发牢骚，确实是事后诸葛亮。可对儿臣而言却是真知灼见，只要择几个可行性高一些的主意就可以了。儿臣这时的办法就是听了几个人在一起讨论才有的，因为有人认为如有这三岛可干就好了，不然儿臣也不可能对三岛与郑芝龙的情形如此熟悉。'''' ''''哦！这倒也是。'''' 到这时万历对常洵的办法与说词完全接受，接下来就是让文臣们接受及让郑贵妃接受。不过让文臣们接受应该问题不大，原因在于历史上常洵封在洛阳有三万到五万顷耕地为封地，这些土地受损大多数虽为百姓士绅也会有些，官府收税也会受影响。 而常洵只要三岛这方面付出只是微小的中左所，对此文臣们肯定乐见的何苦反对。再说他们对三岛的价值认识不清，大员岛又半是放弃的荒夷海外，常洵对大员岛的要求为不设官府独占他们也觉得与几万倾良田沦为封地比也合算。 何况正月礼科给事中李献可又歪歪叽叽上题本，提醒万历他答应的立常洛为太子时间到了，这让历史上的万历十分恼火，因为题本上抓不到错处咬文嚼字抠字眼，说他弘治的年号写错了要予夺俸贬官，引得内阁首辅王家屏封还圣旨。 之后君臣又一阵斗法，如吏科给事中舒弘绪、户部给事中孟养浩等人纷纷上题本，为李献可说话或为立常洛为太子说话，结果舒弘绪贬官，孟养浩罢官、杖责、又永不录用，其他人也是受到不同牵连，如首辅王家屏三月才当当了半年就去职归乡了。 历史上如此，这时万历更铁心立常洵为太子，因而正月以来李献可等人受到的处罚更重不少，如孟养浩这次差点儿被打死。还好万历没有决定马上动手，不然李献可等这时跳出来的出檐椽子性命都会难保的。 可那是万历误会了常洵的心思，现在知道常洵此时无意太子之位，那么他的要求在文臣们看来与太子之位相比肯定不算什么，万历提出这个交换肯定行。 文臣这一关好过，郑贵妃对常洵不能成为太子已经失望，还不能封在富裕之处，封在海外三岛肯定更加难于接受。 可是郑贵妃不比万历口风紧又绕不开，说服她又不可能透露太多，不仅万历头痛常洵也头痛。还好父子俩人同心，一起想办法一起出面说服郑贵妃相比一个人要好上太多。 当然常洵对这三岛有什么具体要求、措辞也要先讨论好，写进封常洵为福王的圣旨，后面文臣发现上当才不好赖皮。郑贵妃那里以什么名义，透露什么、透露什么程度，两人各怎么说说什么两人也先商量定当才好。 而且这不急在一二天，这时两人已经谈论一个多时辰，常洵毕竟年幼精神困倦。于是决定次日再讨论。 到次日常洵再次来到乾清宫，这时讨论常洵不仅恢复了精神，还有几年思考的包括对三岛的要求及如何说服郑贵妃的理由，昨夜都理了一遍，这时一一提出由万历斟酌补充较快整理完成了。 这时万历记起常洵所言四百年后之人好议论前事，于是问常洵对宁夏叛乱及日军侵朝梦中有否听人议论。常洵想了一下回答，宁夏叛乱为时不长，叛军很快就围困在宁夏城只是一时间破城困难，并没有多少取巧办法，最多用后世炸塌城墙的办法也因相隔太远，传授技术及组织队伍需要时间来不及只能放弃。 日军侵朝分了前后期，将日军先锋打败后中间谈判一回未果，总体出兵好几万费时也不短，耗费颇巨但只是将日军打败赶出朝鲜就结束。而且日本后面也未道歉赔偿，又并未对日本有所惩罚外，朝鲜后面对大明回报并不多而让后人有些不甘。 ''''那么后人有什么好主意。'''' ''''这倒不少，比如不必派那么多军队连后勤也自备包打全场；派入朝鲜应以少数精锐骑兵为主，普通士兵让朝鲜出。原因是日军的马少而太矮小，比称之为驴子的滇马还不如，用骑兵控制了平原日军并无多大作为。'''' ''''还有日军侵朝渡海而来，大明应该多派水师将日军水师消灭，并占据两国中间的对马岛封锁交通，如此在朝日军孤立无援不战自败；出动水师还有好处就是载上浙兵随时登陆袭击在朝日军后方，对日本沿海也是一样，不求占领多少土地，将他们的船都缴获了，弄得他们的沿海城镇日夜不宁，反对侵朝目的就达到了。 ''''如此可以节省不少，即便是没节省多少水军的船多了，对日本也有所惩罚、缴获与震慑，比历史上不咸不淡的结局会好上许多，也少许多遗憾。'''' ''''那为何要用浙兵？'''' ''''用浙兵乃是他们熟悉山地战与沿海地区作战，用狼兵也可以，不过浙兵听指挥纪律好，对倭寇戚家军胜率大有战术、士气压制优势。现在戚继光已死，其侄子戚金可以加以磨砺。'''' ''''这倒也是。'''' 万历听了常洵''''转述''''后人议论大觉有理，准备参考这些意见布置援朝战事。两人因这时为立常洛为太子君臣对立激烈，既然已经决定不如加快行动，议定当晚就试着先说服郑贵妃。 第6章 赢 了 结果说服郑贵妃比预料容易一些，为什么如此只要参考历史上郑贵妃也没有因此大闹，兴起多大风波。只有一个''''铤击案''''也是幼儿园级笑话，一个见识不广有点傻傻的山民扛根棍子，闯进就是聪明人第一次进入也会晕头转向的深宫刺杀人，即便是有人暗中接应也不可能完成。 因此这个明末宫中三大案之一，不排除挺太子方面的苦肉计。即便是郑贵妃方面的人所为也是自作主张的小人物，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帮了倒忙让郑贵妃反而陷入被动，只能作出巨大让步才解决麻烦。 而郑贵妃最多只是恃宠欲立自己儿子为太子，可文臣们集体的态度多么一致与坚决，还有巨大的能量，她也是看到、知道并畏惧的，毕竟她不蠢。 如此一来郑贵妃主要意见就集中在为什么封地不在中原江南，而在海外三岛。对此万历担任主要忽悠，言此乃是他千方百计访了隐世高人出的主意。而且这三岛各有潜在好处不为人知，如仅大员就可以安置几百万人比普通亲王的封地大许多倍。 更关键在大员岛常洵可以获得其他亲王没有的自由，这一来只不过土地少一些名义上差一级，与做皇帝不差什么，甚至是比皇帝还轻松自由。这一点常洵也非常热衷与向往，父子两人早已讨论好了一切没有问题。 至于大员岛荒芜开发需要时间也不成问题，因为先造灵山岛宫殿。那里距陆地才一二里路，距京城也不远，大员岛完全可以在开发有了一定成效才过去。再说那里与中左所暖和，还可以冬天去那里住夏天回灵山岛岂不逍遥自在。 听万历这番忽悠，想到常洵渴望自由郑贵妃对常洵的封地为三岛原则上没有意见。从欲儿子立为太子到这时她也知文臣们闹腾厉害，不罢不休，希望十分渺茫，于是对此只提出一些小要求、小关注默认了。 郑贵妃默认事情解决了一半，次日一早万历派人将此时首相赵志皋请入了乾清宫。这时王家屏才走赵志皋当上首辅才几天，而且是他为人并不强势也愿意为此妥协的。 只是对什么人立太子没太大执念，但对立太子之事上无能无力，又无法缓和此时君臣分歧的紧张关系。夹在君臣中间，最后因君臣都不满意才半年辞去首辅黯然离京的。 因此这时被万历叫进乾清宫最担心就是立太子一事，可惜又不可能回避。那知见到万历行礼平身赐坐坐定下来，万历提了几句宁夏与日军侵朝的事后老神在在地说： ''''自正月以来李献可肆意滥言，责罚一下反引众臣啧语频频，视朕为何等样人，真是岂有此理。'''' ''''嗯嗯、、、'''' 听万历果然提及这个大麻烦赵志皋不禁头痛，应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嗯嗯作和。 ''''这些混账，真以为朕是出尔反尔、小鸡肚肠之人不成？朕之所以这时迟缓乃是常洵怎么安排，有人提议封他为福王，封地为灵山岛、大员岛、中左所三岛。'''' ''''朕考虑这不用再占中原土地也是好事，只不过之前没有先例，大员岛又半废弃的荒芜瘴气之地常洵说这岛全归他才肯，可朕不知众臣意思未曾答应，叫你来就是让你斟酌是否可行？'''' 赵志皋再听万历所言才知道立常洛为太子一事真是有转机心中一宽，只不过要落实看来要与常洵封地一起落实，属于搭卖存在风险。可好在要求不高只是沿海三岛，大员岛还确实是放弃了差不多，另二处不曾听说过应该不会大，如此三岛问题不大，主要风险没有先例。 有问题的是如此一来福王与之前藩王比较自由多了，他的封地有什么朝廷监管不了也不清楚。所以还真是要众重臣一起讨论决定，因此赵志皋有些担心有人横挑鼻子竖挑眼，把万历的让步当作好欺负弄黄了这个机会。 主要是没有先例与想不通万历为什么提出明显吃亏的三岛方案，赵志皋听到万历的''''捆绑搭卖''''真不敢当场应允下来。即便是如独自应允下来会给他带来巨大的政治声望也不敢，那是他胆小谨慎，还有猜不透这方案有什么坑，只能让众人一起来决定这事。 于是他只能在万历充满嘲讽意味的笑脸下，若无其事地向万历告辞，说马上会召集人商议福王封地问题，很快就会回复的。 他这样说也真是这样做的，回到内阁不仅通知了唯二还是刚到京的阁僚张位一起来议事，连吏部尚书陆光祖、户部杨俊民等几个重量级大臣也一起请了过来。 陆光祖等人赶到内阁见赵志皋一下召集了如此多人十分惊讶，一边互打招呼，一边互问出了什么惊天动地大事。可到的人无一知道，即便是内阁如张位也一样不知只能先等。 好在等人聚齐不久赵志皋额有微汗出现了，原来万历提出的三岛方案牵涉的乃是海外岛屿，而明廷对这根本不重视，如赵本人最多就听说过大员岛，其它二处根本没有丝毫记忆，如此怎么讨论三岛方案是否妥当。 为此一辞万历赵志皋回到内阁马上派人召集重臣，他自己却是先着急忙碌寻找三岛的资料。可这资料并不好找，幸亏内阁有不少来自各地的新进士级七品中书舍人助手，还有来自各部精英级吏员书办，大家将各自的见闻凑一凑总算短时间弄清楚三岛的大概。 弄清楚三岛基本情形赵志皋才匆匆赶来与众人见面，见了众人抱歉一声道事关重大不得不如此，才将之前进宫万历所提之事告诉众人。 众人听了大喜也发懵，大喜当然常洛为太子又进一步，达到九分九程度。虽说未曾直接冠上太子之名，这时用了历史上明年王锡爵三王并封故智，采用了二王并封的办法缓冲，加对文臣们的拿捏防他们跳票而已。 可毕竟常洛这一次封了晋王，常洵却仍如历史上一样封为福王。这两者是同为一字亲王可份量不一样，晋为故大国福字属杂流。另常洛出阁读书常洵将定了封地外，一定封地马上要建王宫了。 如此一来虽没有马上敲定常洛为太子，不过这方面万历给出先让常洛过继给皇后，成为嫡子再立太子也是正理，文臣们讲究礼仪程序尤不可能反对自打巴掌。况常洵就封圣旨一下，不可能再改，常洛晚一点成为太子也无妨。 只是常洵封为福王的圣旨必须解决他的封地等事，才能彻底落实他的藩王身份。这放之前十分容易，主要是讨论封在那里，田产多少，王宫及人员编制自有规定不必讨论。 可这一次万历要求福王的封地为三岛，这就没有先例可循。好在赵志皋已经对三岛已经有了一些基本了解，并让几个知情人先给众大臣介绍三岛情形。 通过介绍众人才知道灵山岛只有一村至多一乡大小，上面原有灵山卫一个百户堡已荒弃。这样一个小岛给了藩王实在算不上什么，而且万历给出的理由王宫将盖在这里。 对此众人稍一考虑无人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反而对岛小安全问题有所担心。因为灵山堡就是被倭寇攻破的，因此万历要求福王岛上将由京营派出三千护卫，其中一千为神机营众人也没什么异议。 反倒是众人这时更不理解万历如此喜欢常洵，为什么给予三岛中第一个只是一个勉强可以盖个王宫大小的地方。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其中有什么坑在等他们掉进去，就不再伤脑筋自寻烦恼了。 第7章 议定 灵山岛没问题下面是大员岛，对大员岛众人知道又弄不清楚真实情况，就是此时介绍者也道听途说而已。只知道岛不小可能有几县到几府大小，上面有些野人与几千到几万历代过去的汉人。 还有历朝历代虽不时有军队巡逻上去过，却没有在上面编户齐民过。如此的话别说给福王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上面自立了求附暂时也不会有人反对。 可福王放弃几万倾封地要大员岛不可能如此简单，万历开出的条件乃是在大员岛一切都归福王外，大明的流放犯、轻罪犯有条件都送去大员岛，还允许他们拖家带口；另一个为允许福王收留流民移民大员。 这乃应有之意，不然大员岛只有几千到几万人给郡王也不一定肯。可放开移民众人中又有人担心大员岛今后人口太多力量强了，后面学宁王。 对此大多数人不以为意，一个大员岛往上了说也只能养活一二百万人，全部武装才几个兵？且与大陆隔绝，要造多少船才行？就算是万一有可能也是百年之后，又要福王几代人都励精图治才行。 况且眼前利益为省下几万倾封地外，立太子一事也可以划上句号。划上句号对众人的名声与官途都是利好，如王家屏刚当上半年首辅不就因此翻舡。君臣如这件事上持续对抗下去，他的下场就是众人的下场，是众人不愿的下场。 因此有责疑意见也是声音不大也不坚持，实际上有疑虑的人不少，大多数以为即便是有些隐患也在百年之后，且华夏的威胁一直是北方，海上方向最大就是倭寇闹得沿海几省沿海地区不宁而已。 到此他们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福王封地要大员岛存在的坑，经过判断这坑不大还在几代人后才有人可能掉进去。这比目前利益算不上什么，甚至是有人觉得大明沿海这样的岛为什么只有大一个，那些亲王也不会肯的，不然所有的藩王如此处理的话，大明财政困境会一下解决了。 再下面轮到中左所，知道中左所的人介绍比较细致，主要是这人就那里附近人。他介绍说中左所就一个有数千人的岛，这些人大多数为这岛上千户所的家庭，另为一些渔民。岛虽有一个小县或数乡大小，耕地不多土壤也不肥沃，因此也没什么外人上岛耕种。 听这介绍众人有些皱眉，主要是想不通这样一个岛万历为福王争取干什么？嫌大员岛不够大？可是中左所也养不了多少人呀。岛上有金子？那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呀。万历倒是说了这岛可以作为大员岛物产与大陆物产的交换基地，南方为中左所，北方为灵山岛。 对这说法众人存疑，可不相信又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觉得应该有坑找不出来这样的感觉很不爽又没什么办法，只好从表面现象来看这中左所是否同意给福王。 从表面东西看中左所就几百到一千多顷耕地加几千人，与放弃的几万顷耕地比不算什么，于是众人在绞尽脑汁没发现什么坑之后爽快地达成了一致。 到这里三岛屿本身众人认为都没有问题，接下来讨论附属的要求。附属的要求如流放犯有条件送到大员岛去，并允许拖家带口这一条，收留流民移民大员岛这一条众人讨论过，虽有人担心福王做大却无人真强硬反对。 下面一条为大员岛与大陆物资交流不可设限，这个要求众人觉得不存在的。毕竟福王封地有些特殊，可是也不可能进行盐铁粮食禁运或设立榷场只允许有限额交易。 此事不存在问题，福王请求灵山岛对岸少量购买耕地种植蔬菜瓜果，养殖猪羊鸡鸭，建窑烧砖与石灰，设立码头栈房等等众人更不可能反对。因为福王宫殿设在灵山岛三千护卫，加上其他人少不得五六千之多，自己种植养殖更可靠一些。在岛上建窑烧砖之类一样也不可能，放在对岸势在必然。 就是众人不同意福王干了也没有人会指责他越界，更不可能有人会去强行阻挡。所以这一条乃是预先通气，众人也爽快同意。 再下面的要求有些特殊，那就是万历说福王提出灵山岛加王宫都由他自己作主设计建造，工部可以提供亲王府标准。为何如此乃是岛屿建造王宫没有那么多平地，只能因势利导尽量与标准一致。 如此一来工部建造一样第一次没有经验，不如由福王出面组织人设计亲自把关，直接找工匠施工省事。 对此工部的人可能有些失望可他们没有人在，其他人在这上面捞不到什么好处，也不愿意小事影响大事，无人反对。 接着福王以建造王宫及建设大员岛要工部出一些工匠之类要求，众人都提不出或觉得事不大不值得反对。唯有万历提出每年给福王六十万两银子，为期十年建设费众人有些跳脚。 这倒不完全是万历狮子大开口，实际上建造王宫，划给几万顷耕地，给一点其它钱，安置一个亲王还真是需要四五百万两银子，福王要六百万也不算太夸张。 可是这四五百万两银子一半多的土地乃是划拨，朝廷账本上有这实际上现钱只花了二百万左右。现在全都是现钱众人都知道财政每一年都紧巴巴的，连续十年拿出六十万吃不消。 可惜再跳脚也无用，其他亲王安置费四五百万虽说这是账面上价值，朝廷现金没那么多众人不知这里的道道。所以福王为朝廷挑了担子省了几万顷封地，安置费却更少没有这道理，外人会骂这时讨论的人太苛刻。 于是他们商议出前十年每年三十万两，后十年每年十万两共四百万的方案。如此虽减少三分之一，可每年的钱可以少出一半，至于后面的支出在座众人大多数不一定需要烦恼了。 就这样众人对十几条要求，三个岛的情形讨论了二个多时辰，连午饭都耽误了。可讨论结束众人也大松口气，因为对万历提出的要求基本上都同意了。 如此立太子一事也可以说基本上解决了，虽然这是万历主动提出他们这些参与者也是与有功焉。这一来君臣之间为立太子冲突完全过去，他们也不必夹在中间受难。 如早几日如此王家屏也不会黯然离京，赵志皋对此犹为切肤，因为这事不解决接下来火第一个会烧到他的身上，这下危机过去了。 接到赵志皋上奏议定的福王受封圣旨草案，万历见改动甚少。这主要是众人虽都觉得这中间似乎是隐藏有坑，可他们回家想上三五年也想不到在那里的，别说一时间了。 对此万历早有预料，因为常询不点出他也想不到，这完全是没有后世见识的关系，并非是参与讨论的众人不聪明。因此父子两人早已言判过这些人的反应，也在一些文字上埋了坑。 因此这时见目标基本达成一点也不奇怪，可就算是如此万历也没有第一时间认可，而是在安置费数额及一些条款上再加修改打回了内阁。 这一次赵志皋没有再聚集众人，因为原则问题无分歧，小小修改他与张位商量就可以了。如此又来回二三回圣旨终于由内阁草稿，司礼监批红，万历盖上御印正式公布。大明历史也发生了第一个实质变化，虽然还不足马上影响大明历史进程也快了。 圣旨公布万历马上赐了一个离宫很近的院子为福王府，虽然王子基本上成年才就藩，成年不马上就藩才住在宫外王府，常洵这时主要还住宫中一般不可能也不必赐予王府。 可常洵特殊，这时已要为建设灵山岛移民大员忙碌。如此一来要见许多形形色色人，让他们进宫很麻烦，进王府甚至是住在王府就容易与方便多了。 第8章 启动 有了王府万历还给常洵配了一辆马车与一队护卫，那是必须的。两处颇远路上安全没护卫不行，无马车别说他此时年幼，就是再大一些也不可能完全步行来往。 乘轿子速度又太慢常洵不怎么喜欢，不过马车速度快了木头轮子坐着震动很大，对幼儿骨骼发育不大好，靠软垫也无法彻底解决。如慢一些又与坐轿子差不多，这个痼疾此时人还无法解决，常洵知道胶轮加弹簧就可以做到，只是这技术物质与各项工艺八字没有一撇还等他自己努力。 没有办法，常洵只能设计一个绳床放马车上，人坐绳床上暂时解决了马车速度一快他马上震得屁股痛的问题。于是几乎每日早晨出宫来到王府处理各事，傍晚才回宫，与后世每日上班差不多。 有了自己的王府常洵每日忙碌的是与从各处找来的各种工匠交流，这时派出去灵山岛测绘地形的人，去灵山岛对岸寻找采石、烧砖、烧石灰等场所的人都未回来。要设计灵山岛的建设方案，确定砖窑、石灰窑、采石场的方案无法进行，只能先与工匠交流那么常洵与工匠这时讨论什么。 这很简单他这时找来的乃是年龄不太大又识一些字，又有不错技术的采石工、砖窑工、石灰窑工等。这些人主要是从工部挑选来的，也只有在工部最容易找到这样的工匠。 而且只要常洵许诺干得好他会改变他们的户籍，以后替他工作，这些人都表示很开心，会并愿意积极工作。 那是因为工部里的工匠人身不自由，收入也因层层盘剥只够勉强度日。为常洵工作不说允诺可改户籍，他们作为先加入者干好了今后大小是个头，工匠收入的等级差不小，努力一点成为工头日子就会好过多了。 可这只是找来的工匠状况，以及他们对自己命运获得一次额外改变的机会而兴奋，常洵与他们谈论什么？ 那是常洵在上一世见多识广，可是这见多识广多与广那是肯定的，电视网络各种新闻资讯资料堪称海量，几乎所有人耳濡目染下几乎什么都知道都懂一点。 可这个懂乃是除了自己读过、从事过、爱好过过的少数专业，大多数只是浮光掠影、走马看花，只是浅浅一层甚至于只有表面光彩。加上四百多年落差，常洵对这时的一切都所知甚微。 当然他也可以什么都放手让下面的人做，可作为后世人大多数比较好学，也不会歧视技术歧视普通人。他又喜欢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上而不是任由手下发挥，受了蒙蔽也不知道。 还有常洵欲改变大明，提高大明的生产力与科技水平势在必行，虽说见识广而浅薄，如有不少穿越小说主角哀叹自己不会造枪炮，制玻璃肥皂一样，这些常洵也未从事过一时也真造不了。 可他一时造不了不等于他一点见识也没有，所以他这时找来年轻有丰富经验又识一点字的工匠，就是先了解各种工匠或行业的技术水平、手段或生产方式。 了解乃是为了知道，通过询问已找来的工匠常洵很快就了解了这时采石、制砖、烧石灰等最主要的建筑材料生产方式与生产力水平、成本。这生产力水平就是平均人均日产多少，在许多产业乃是成本的主体。如制砖人均日产百块月产三千块，人工费月一两银子，加上少许燃料和建窑成本，这三千块砖成本就一两多一点银子。 这时常洵就要从后世知识见识让人均日产水平提高，提高产量有几种方式，一为管理，合适合理有序管理制度会提高工人积极性减少浪费提高质量。 这方面常洵作为后世人，并在这环境下工作过很久肯定有不少见识与经历。不过这不必与工匠多谈，那是管理制度设计，管理人员培养考核时该考虑与做的事。 还有就是生产方式、设备、工艺、技术等等，这些常洵不可能一下向后世看齐，因为如制砖坯机械化不可能，空心砖节省粘土手工做不到也不必要。 如此一来常洵让制砖工匠在制坯和泥及制坯上，试试采用畜力如牛为动力的半机械化。更大的改变常洵后世常见的为红砖，这时都是青砖。这在过去常洵也不知这差别怎么来的，通过与制砖工匠交流才知道青砖乃是砖窑烧好会从砖窑顶注水冷却透才行，不注水冷却就出窑就是红砖。 常洵一听这怎么行，注水增加成本大大降低了砖窑利用率，唯有出砖时不灰尘与不烫一些。可这完全可以用发口罩及搬砖用工具来解决。于是不顾工匠再三说红砖不牢固，不符传统工艺，决定他自己就用红砖，后世几乎都是红砖不可能质量比青砖差太多仍然不顾的。 除了青红砖这生产方式常洵决定改变外，他知道这时砖窑还是如大坟包一样的东西，决定改为后世所用的隧道窑。实际上隧道窑这时或不久在福建烧瓷会有采用，那技术常洵从电视上见过介绍，只是福建烧瓷隧道窑沿山坡而建，从底下往上烧称之为龙窑。 砖窑不如此建造，可头尾相连称之为轮窑。轮窑的好处在于建设成本低占地少，还有轮窑热量利用高，后面烧窑可以为前面预热这与龙窑一样。还有好处轮窑每日进窑出窑工作量均匀，这些可以用普通劳动力，烧窑工专业化提高技术。 这些措施如生产红砖与采用轮窑可以让制砖生产效率提高一倍，成本下降一半，就是灵山岛建设就起码可省下超十万两银子，为数也不小的。何况大员岛建设规模更大许多倍，这技术进步的力量实在巨大。 在制砖上常洵想到了这些点子，提出了新的生产方式与生产工艺作用会非常显着。采石上常洵却没取得这样大的成功，虽然他提议采石可以用爆破，而不是这时主要靠凿撬。可人工打孔及火药不成熟加不得力，相关技术还要长时间摸索，一下大幅度提高生产效力不可能。 还有爆破只能采到大小不一的毛石，用于建筑墙体等用途还要凿制，节省不了多少人力反而优质岩石利用率大为下降，使用范围受到了限制。 对此常洵提出直接到山腹凿取试试，这技术在古代就有运用只因不广泛而失传，后世发现相关遗址还当作未解之谜成为旅游观光的景点并在电视上有过报道。 那么如此采石有什么好处让常洵记住并这时提出来，这好处就是大多数岩石山表面存在风化只是程度不同，如此一来好岩石只能剥去山皮才行，这工作量不小。 其次这样采石在露天进行，搭脚手架成本太大不搭只拴绳子仍然不安全，直接从山顶向下凿取不存在这个问题，人站实省劲安心效率高。 在山顶往下凿取还有其它好处是，在露天风大、下雨、天气太冷无法进行，在山顶往下凿加个顶一点问题也没有，这生产效率高外一年四季不影响开采。加上常洵还打算让工匠试试缓性火药，如行采石会效率高很多只是此时还不确定行不行。 不仅如此，常洵在知道了这时石灰烧制工艺后让工匠试验将窑改成立式，如此上面投料下面出料可以连续生产，那是后世常洵只见过立式窑。 还有燃料常洵也让之全改为煤炭，不然那边山林会被砍光了。而且是不好控制，工作量大还影响质量，不如包括制砖都改成煤炭。 除了这个常洵还让生产石灰的工匠试验生产水泥，这乃都是立窑有相同之处。当然常洵也不知道水泥具体配方与具体工艺、设备，只记得二磨一烧与主要配方石灰岩、粘土、石膏，具体就让二个工匠负责，先用小炉子手工试着成功了再确定工艺与设备。 第9章 铺摊 与制砖瓦、烧石灰、开采石头等工匠交谈并作出一系列生产方式、生产工艺改变等之后，这些工匠就离京去了。那是砖窑、石灰窑、采石场等位置确定好了就可以动工的，他们这些人过去将负责技术指导或生产的任务。 而且这一次生产方式与生产工艺都有颠覆性变化，从一开始建窑就与传统不一样，需要他们这些直接听了常洵新设想新计划，并讨论过的人第一个到场才可以开工建设。 这些工匠送走又迎来新的工匠，他们都是造船方面的人，因为工部没有相关人员去天津、登州找寻来的。可北方造船不发达找人困难找识字又技术好的人愈加困难，这才跚跚来迟。 乘这空档常洵主要召集制作火铳、火药的匠人交流讨论，这些匠人倒是不必找工部要，宫中有兵仗司要人更方便也更配合。 常洵一样不可能会造枪，有了他们他可以听他们先介绍生产工艺，又实测了这时最好的鸟铳、密鲁铳等铳的性能。发现这铳与弓箭比互有所长，确实是不能压制弓箭。 最关键在于杀伤力虽与弩差不多，这准确度实在太感人，五六十米外已经连人也不一定能打中，可这个距离能够从容又来得再次装填开火，及敢于短兵相接的士兵太少了，或者说有非严格训练加铁的纪律才行。 或者如这时代的戚家军战术，戚家军训练之严在明军中首屈一指，可就是如此专业火铳手五六十米箭靶十中三发已经合格。如此程度可不行，但戚继光制定的战术火铳手前面有狼筅手、盾牌手顶着的，火铳手可以放心装填射击。 知道这时代火铳性能，后世连伪军迷也算不上的常洵就可以提出改进的方向。毕竟他再不懂现代化枪支，什么结构一点也不知道，可军训时拿过枪打过靶。 更知道枪支发展前膛枪时燧发化，后膛化时开始用火帽，还有一个枪管拉膛线可让子弹旋转动力衰减慢，散布面也会大幅度减小。 实际上仅是拉上膛线就可以让火铳发生革命性变化，此时五六十米十中三靶算是合格，那时百米十中八九不是梦，而且是威力与五六十米时差不多。如此第一轮开火就可以予敌人较大杀伤不算，从容装填再开火不慌张又会给敌人更大的杀伤，这一来弓弩基本上可以退出历史舞台了。 要求不高，暂时后膛化，四百米杀伤力做不到，常洵见了这时代的火铳，知道了生产工艺没有提出太高要求。因为太高要求材料、设备，技术储备等都远远不具备。 可常洵虽说低要求他的燧发、膛线、瞄准器、更人机化枪托、枪管口安装刺刀等研究任务，让过来的称之为最优秀工匠也头痛欲裂。 好在常洵不是又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的人，来的工匠包括制砖的也一样，每月都是二两银子，比他们之前基本上都高了一倍。 之所以只给这点钱还是常洵要看看成色，真是技术好有创造力他会根据他们的能力调整的，有成绩还会重奖但不会先滥做好人，如此发现有人滥竽充数或吊高了胃口会不好办的。 正是如此，加住王宫的工场吃住不花钱，饭菜质量较好，有成绩会重奖的许诺，那些接到研究任务的工匠都是痛并快乐着。痛乃是真头痛，快乐乃是收入高加有希望获得更高的收入彻底翻身。可这希望乃是能做出成绩才行，愈是头痛更加头痛。 头痛的也不仅火铳制作工匠，还有火药制作工匠也一样，常洵要求他们研究出最纯或最好的火药原料，配出枪炮用的、爆破用的最好的火药以及最佳粒度等等。还有先设计出此类产品的生产工艺与设备等等。 为此常洵还设计并找首饰匠等制作了不少仪器，如精度更高的天平。没有这东西称重麻烦又精度达不到要求；爆炸力测量仪，没这个仪器就无法量化小批量火药的爆炸力，修改一下可以测试火药的燃速等；精巧沙漏用于计时等等。 好在这方面的任务时间宽松，也不求一步到位。还有常洵经常会过问一下工匠可以乘机会向他问一些问题，而常洵也会根据后世见识与知识尽量予以指导。 只是工匠们一开始十分畏惧，毕竟常洵乃是亲王，与他们相差着巨大的鸿沟。之前他们与兵仗司八九品小宦官之间已经是生死尽操其手，现在虽是亲王年幼又一向和气，可仍然不可能敢主动开口求助的。 日子长了他们见常洵确实是从来不摆架子，还有他的点子与指点真是会对他们的研究十分重要，甚至是一下点醒如猜谜一样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如此解决，因此有常洵他们的研究迅速顺利不少，不可能一下成功至少不断多少取得成功。 不过造船工匠一到常洵的精力主要放在这个方面，首先仍然还是询问他们的造船经验、经历、能力、知识与见识，可惜北方造船业规模小这方面这些工匠不理想。 可是去南方费时会长一些只能后面再说，再说就算是南方造船发达一些也只是福船、沙船、梭子船、鸟船、槽船等数种大同小异的船型，造船工匠只是造船机会多一些，真是有设计船的经验的人已经难找，更别说有对造船研究颇深的人存在。 就算是有点儿见识那有常洵见过的船型多，就算是这时代的船他也比这些造船工匠多知道一点西方船型。而且是看到过那么多二十一世纪的船常洵，对这时代的船十分不满意。 这不满意不仅没有机械动力，就算是同样帆船在造船成本、速度、操作性、安全性、适用性等多方面他认为这时的应该向后世的船型学习，而不是照抄这时的船，不论东方的船还是西方的船都不是常洵想要与需要的。 为此等十几个造船工匠到了，简单了解一下让他们集合后，常洵站在一块新制的大黑板前大声地说道： ''''大明船的船型不管南北，海里内河几乎都是方头方尾，只不过沙船底平宽一些，福船狭深头尾翘一些，可为什么不造成这样的船呢？'''' 接着常洵在黑板上用粉笔画了沙船、福船，以及一条后世最普通的散货船，为了对比他画的还是侧面、正面剖面图，这让对比十分明显即便是这些工匠识字不多，更没什么几何概念的人也能一下看出差距，这让这些工匠非常茫然。 见此常洵才意识到他乃是想多了，这时对这些几乎为文盲的工匠讲太深弄错了对象，或为时尚早几年，只有在再过一些时间给他们扫了文盲，再教一些几何之类知识，再挑选一些尖子再来讲这个才差不多，现在还是直接画了船型让他们造，有什么疑问就解释什么。 于是常洵拿出了两个船型，一个为方头方尾长宽比只有1\\2多一点的二三百吨左右渡船。不过上面有桅杆，船尾却是几个大轮子，这让这些工匠十分不解可不敢问常洵，七嘴八舌偷偷低声在下面议论。 对此常洵十分理解，于是解释说这是灵山岛来往两边的渡船。之所以这个样子装货上下人方便，还有有风使帆，没风用车轮，不然无风就没有办法了，划浆又太累。 接着常洵又说这轮子划水的船在宋元常见，主要用作战船，问题是在海浪太大时会打坏。之前车船轮浆布置在两侧还容易碰坏，所以这时布置在船尾还可以提高一些以免被海浪打坏。如此一介绍众人才明白，说有图纸他们造这船问题不大。 第10章 造船 给造船工匠介绍了渡船的作用与为什么如此怪异，常洵意尤未尽地接着说，船此时主要是拉纤、帆风、划桨、用橹四种方式前进。其中拉纤局限最大，帆风虽好不可能如意，只有划桨与用橹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 可是一条五吨小船一个人橹摇一小时十里，连续干几个小时也行，划桨同样的船一个人划速度没那么快，划半小时就吃不消了。还有划桨用橹小船可以船越大越不好用，轮浆乃是第一种大一些的船也能用的技术，只因局限较大才遭弃用殊为可惜。 常洵此时如此多说几句也不是无目的的，乃是他希望将螺旋桨技术先搬上船试试。虽说要造出蒸汽机起码几十年，可是轮桨在有蒸汽机之前几百上千年就在船上使用，即便是缺陷不少但确实是可用还在蒸汽机出来后兴盛一时。 轮桨如此比之效率更高的螺旋桨没有道理在船上用人力就不行，如果可以的话螺旋桨可是比轮桨缺陷少许多，比如不怕大浪打坏，不易搁浅撞坏。轮桨易绕上水草的可能性也不大，至于渔网这时谁乱弃那么多渔网。 再则这技术也不是短期有效投入了收不回本，就如轮船使用轮桨，蒸汽机有了螺旋桨技术马上就可以转为蒸汽机轮船用。 反倒是轮桨就是几块板划水一看就会没什么技术门槛，螺旋桨则不然，螺旋桨几片叶，螺旋比，多少功率需要多少直径，螺旋桨的桨叶一至分布均匀静平衡等技术不预先储备，到有了蒸汽机同样要摸索不短时间。 因此常洵要留一个大匠带几个人，在这里造一条小船开始这方面试验。放这里乃是常洵暂时去不了灵山岛那边，如此这样的试验如需来回写信讨论技术问题太麻烦又耽误事。而且一条小船在园内小湖就可以试验，这事就如此安排了。 其他工匠不久就会出发去灵山岛组建造船厂，这造船厂一开工马上就会赶紧造渡船。因为需要运上灵山岛的木财、砖瓦、石灰、石头数量巨大，普通船运输效率太低。 倒是移民专用船缓缓没有大问题，一方面这船需要越大越好，一时没那个船台，也没有足够的工人、材料、设备等；其次暂时还未组织起一个完善又足够大的专门机构或队伍；三借、购买、租用现有的船足予启动这方面的事。 此时请来的造船工匠也不堪造就，不是他们不够聪明，而是读书少见识窄思想已经僵硬，根本不可能或至少这时常洵无时间费力培养他们。留下几人试验螺旋桨一事，其他人就打发去灵山岛筹建造船厂了。 这边忙得差不多派去灵山岛勘察地形地质水源，还有岛滩水深在二丈以上范围加水文等情况的宦官吴大有风尘仆仆回来了。不过这个常洵名下的年青宦官精神却是不错，主要是辛苦虽辛苦一是看到了前途，作为普通宦官他这时不可能梦想权倾内监，如此被亲王重用也足够激动。 另外久处深宫衣食无忧日常安排刻板无趣，还要受人管束，宫中又规矩很严不可稍为越矩。这时出了深宫四处野景可观又气爽，无人管束真自由，表现好才能有前途。 这灵山岛基本上为自己终身居住的地方，以上种种让吴大有工作积极认真，一完成任务马不停蹄赶回京城来见常洵。 当然这次勘测靠吴大有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他一个幼年进宫的宦官那里会勘察地形，即便是表现好有追求在宫中读书识字了，读的也是四书五经之类，连算数也十分勉强。 更别说常洵要求多且严格加精确他那里可能做到，真负责勘测的乃是工部负责土木工程的一个吏员与几个大匠。他们本来就不可能敷衍了事，更肯定这事完成后面建设也由他们负责外，从吴大有转述今后也会划给常洵了，去大员搞建设。 这让这些人有些忐忑担心大员生活不习惯，有些兴奋，因为常洵这亲王不一样，他们在他的手下与朝廷的工部差不多，只是小一些可作为初创者前途还是比在工部大许多。而且他们不可能自主命运的，基本上已经归于常洵名下消极怠慢那有好处。 还有常洵给他们又发了补助费，伙食待遇也比在工部外出时好太多。因此工作非常积极努力比之前卖力许多，这才在常洵预料之前就完成任务归来了。 见到常洵吴大有第一时间就呈上了一张满是曲线的纸，这在后世人眼中看懂没什么问题，可在这时也就是现场几人能看懂。到这里不用说大多数读者都知道那就是等高线地图，只要懂方法这图一看就弄清楚具体地形，与示意图严谨精确程度根本不可能比。 等高线图当然只会是常洵的主意与要求，吴大有与工部过来诸人行前都有听过常洵的要求与标准及为什么如此要求的原因。虽有人以为此举太麻烦、不必要、多此一举，事实上为了此图他们也多劳累了不少。 可画成后也觉得如此方法确实高明也必要，比如这时介绍灵山岛地貌及如何建设就方便又直观，因而为自己等人参与完成这创举有所成就感。 只是这图实际上还不够精确，主要是没有带水平仪的绘图板、觇标、比例尺等一大批相关专业工具。好在绘图的都是专业人士，凭此设计土木工程、灵山岛建设计划等等也足够了。 于是对吴大有等人道声辛苦，并考虑一下灵山岛建设方案，三天后再一起讨论。常洵又另找几个人，让他们将早已备好的木板，粘土、木屑、颜料等材料拿出来，按照图纸在他的指导把模型做出二个来，之所以做二个乃是一个为原始，一个为布置上建设效果如此可以对比。 三天后吴大有等人来到常作为议事场所的大厅中第一眼见到的是，两块比八仙桌稍大的方板上塑了两个灵山岛。只不过一个与他们见到并测绘的灵山岛没什么区别，另一个有了一些布置。 那是常洵在这三天里的杰作，他依自己的设想已经给出了如王宫位置等安排。几个工部资深大匠见了常洵已经完成的设计十分惊叹惊骇，自以为不及，还有远没有理解之前常询的要求。 为何如此说？他们这时看到常洵的设计与他们自己搞出来的，或不符常洵之前要求，或不及常洵设计简单而妥当又省钱。甚至是不少措施他们自己之前根本没有考虑到，没有思路可以解决的。 比如常洵之前提到在岛上要设仓储场、造船厂，他们虽在设计时放上了，一则岛小二则这岛没有好港湾，他们的设计都是占地很小的几十亩大小，如此只能建一个几百工人的小造船场，仓储建筑面积也十分有限。 这时看常洵设计乃是在面向大陆的大湾，就用岛上建设填起浅滩，南北填出弯月状的留有进出口的防波堤。如此本来不大好停泊，暴露在外不安全的普通湾口成了一个不小又安全的良港。本来极小的滩地也可至少扩大几百亩，建设仓储码头与造船场足够了外花钱还不多。 当然防波堤的设计方案这些搞陆上大型土木工程的人怎么可能想出来，实际上他们一直在搞平地工程，这灵山岛就是蝌蚪状几个山头，这上面建王宫对他们已是巨大的挑战。可他们思己及人，他们自己想不到防波堤常洵也该想不出来的，想出来了太天才了。 第11章 俱兴 协助建造王宫的工部几个大匠见了常洵设计的防波堤设计十分佩服，再看他准备水深六米线投下一些几千斤以上的乱石，来源为山上工程挖出也十分赞叹。这一来除了港口其它地方大船根本无法靠拢岛屿，安全上十分有益费钱不多，可他们又没有想到。 再看城墙设计他们都是设计了一圈城墙，常洵却是环绕全岛边缘削填如梯田筑成高一丈多石墙二三层，另配一些更高一些的炮台、哨所。如此每一层高度不大却是上下互相支援，拒敌于无法立足之地。 因为敌人大船靠不拢，小船载一些人在很窄的浅滩兵力展不开，还受上面炮击。防御效果比敌人上了岛攻打宫墙还好，比仅造城墙花钱也不会多外，还有好处就是如此一来有一环岛的宽阔平坦大路了，此对许多事都有好处。 而且常洵在宫城所在也是如此设计，削山坡为城墙，再砌矮墙安全上比城墙不差什么，居住在里面不会觉得压抑封闭。加上周边山林海洋尽收眼中，住宫中与隐居差不多。就差街市热闹与人气，有此一岛他们觉得常洵的选择此岛为王宫比大多数其他亲王王宫更好。 对常洵防船靠拢抛石头、防波堤、削山坡环岛作城墙等方法大呼奇思妙想十分佩服。可不仅如此常洵设计的王宫位置选择，也与他们不一样。 他们的方案王城就放在灵山岛主峰南边，马腚山与歪头顶之间一个二三千亩的盆地上。而常洵的方案乃是放在歪头顶，依山作城，甚至是设计了一些窑洞式、地坑式建筑。 这方面常洵''''创新''''没有让那些大匠眼睛一亮，反倒是无一不责疑他的选择，还指出山上受风取水困难。可常洵并非是不知这些，一般情况下确实是选择盆地最合适也足够大了。 可是他们不知常洵打算，他的打算二三十年后肯定会住进皇宫的。就算是这二三十年中就藩不过二十年，但这时间主要还是会住在大员岛，这灵山岛乃是行王宫即临时居住之处。 可就算如此也不影响到王宫建造在盆地之中呀，为什么他为安全大排其场，显示真一辈子住这里又放弃了盆地呢？ 那是原来常洵一早就准备把自己的核心工业与军工业建在岛上，毕竟大员岛开发初期能够顺利将土地开垦出来就是胜利，等数年之后才能发展工业。 可发展工业肯定愈早愈好，早一点技术储备强一些外，也可以早挣钱为后面发展提供经济基础。可太早如初期在大员岛搞工业太吃力，人员、市场、原材料都不理想，放灵山岛就问题不大。 不仅为了发展工业，这灵山岛建设好了普通工业一部分搬大员去了，一部分今后搬大陆去了，这岛屿还可以作为军事工业基地与机秘技术研究中心。这一来需要严密安保，此时常洵不大建灵山岛文臣们不可能太放心。 本来为了他们放心而费巨资建设浪费了，如作为军工基地等建设正好一举二得。只是最好的盆地只能让出来建造工厂了，知道常洵打算将盆地建造工厂这几人才明白常洵为何将王宫建在山上。 不过明白归明白，常洵如此选择他们仍然不能赞成，因为他们觉得常洵要办工厂在大陆购地就可以，难道他的封地在三岛在大陆购买一些地也会有人阻止不成？这话说的不错，可他们不知道常洵办的厂不是敏感就是为了保密。 王宫地址最后还是常洵决定，因为这不是技术问题。随后常洵要求在盆地水源建造一个封闭式大水窖，这是事关岛上生计的大事受污染了麻烦。还有盆地也要第一时间平整，划出工业区、居住区与商业点等功能区并建造一些厂房、宿舍。 当然王宫位置也要精细设计，设计好后放一些房子、大殿模型上去。这些完成了吴大有与他们这些人就去灵山岛负责建设，优先项目为环岛依山城墙、水下抛石、防波堤、造船场、盆地水窖、工厂与宿舍等等，宫墙与宫内建筑迟一些再说。 对这安排众人也理解，那是因为常洵就藩起码八年十年之后，资金也是逐年下拨，全面推开不必要也没钱开支。随即众人根据常洵决定完成最后的设计，常洵也算又暂时完成了一件事忙其它了。 这时其它项目中有玻璃，玻璃生产常洵也是没有接触过、见到过的东西，可看小说知道与琉璃差不多，只不过玻璃用沙子、长石、碱，与琉璃原材料不一样生产工艺差不多，两者只是一层纸没有捅破。 还有琉璃这时生产工艺已经成熟，只是被人当作饰品代替玉石生产，追求五颜六色、光洁灿烂；玻璃则当作器皿、防风采光等材料生产，追求透明、不透明也要低价大量生产，双方一开始目的完全不同。 知道这些区别这时候只要有钱，或先学习琉璃生产再研制玻璃并不难了。因为有钱钱就可以请琉璃工匠根据自己所知的原料试验就是，至于何时成功与脱色、运用投入大小及运气等都是。 因此常洵自己不懂欲生产玻璃条件不缺甚至属十分优越，首先琉璃生产主要是为了皇家，如琉璃瓦这时其他人根本不允许用，只有庙宇之类少许有之，琉璃工匠集中在京城，常洵找几个最好的琉璃工匠无人拒绝，不废吹灰之力。 第二他有足够的资金投入，不计户部拿出来的''''公款''''安置费，只要开口万历还明里暗里会拨给他一些钱。只是常洵这时还未到设立一家又一家工厂大规模生产，暂时安置费也用不了没有要。还有郑贵妃也硬塞了一些，就这些也让常洵投入玻璃研究足够有余了。 这时他仅在王府起了一个小炉子，用坩埚让一对父子琉璃工匠进行试验。因为原财料砂子只花点运费，碱用量不大，反倒是煤与坩埚成本大一点，可就算如此每日花费不过一二两银子，一年也用不了五百两，那怕两年有所成功也才一千两。 还有不必一下制出完全透明玻璃才算成功，比如浅绿、紫、红等颜色，甚至是深一点也可以制作器皿或用作采光兼装饰先赚一波大钱。并非是一定要做成玻璃镜子才可以赚钱的，十八九世纪的教堂门窗就是五颜六色各种几何图形拼镶的，那时还招人稀罕，普通人用不上呢。 说到坩埚常洵还找了几个有冶炼经验的工匠，让他们自己用坩埚试验炼钢。对此常洵能提供的点子就是坩埚材料要或可以掺入石墨，煤提高燃烧温度可与木柴一样处理，造渣可以用石灰岩，鼓风可以预加热等等。 另一个要求他们精确计量，与试验过程都要做好记录，每一次试验完成都要总结经验。这是这时代人缺乏的科学严谨的试验方式，仅凭感觉可不行。而且是常洵还给所有参与试验的工匠都讲了优选法，优先法虽只有0.618这数字运用好可以快速找到最合适配方。 如此常洵一下铺开了好多项目，好在这些项目试验规模很小，讲解布置后工匠不可能经常过来求助，大多数都是常洵隔几天巡视之时对工匠说几句。 就这样他从有了王府也一日比一日忙，而且他自己还亲自领班带领几个小宦官试验肥皂。为什么自己试验乃是找不到相关工匠，常洵虽然后世知识忘记太多，还是学过化学，在小说中也见到过如何制造肥皂，虽不大全面还是可以试试的。 而且他虽说亲自领导其实动嘴不动手，与其它项目比只不过其它项目工匠独自在干，这里每一个细节都由常洵直接发出指令，由小宦官具体操作罢了。 第12章 慰亲 常洵封为福王并有了王府就如汽车开上高速公路项目一个接一个启动，可就算是如此他仍然没有忘记一件事。找了一个名为陈述的宦官，让他去负责灵山岛对岸小珠山下管理农庄。 可以在灵山岛对岸购地建设蔬菜及养殖基地，这是常洵就封福王条件之一。不过没文臣同意的常洵这条要求，在那里购买一些土地种菜、种果树、养猪、养鸡、养鱼之类也不可能有人阻止。 但办在灵山岛对岸的农庄这些项目虽然作为主要任务之一，处在四面丘陵的农庄可还担任着果树改良任务，陈述之所以获得这项任命，除了其它条件外他家是果农也是一个。 当然这时代的果农种不出后世那样的优良品质，关键在于他们缺乏改良品质，并扩大产量的技术而常洵却知道，并且准备从这农庄开始试验这些技术。不过需要改良的不仅是水果之类，还包括粮食作物等。 只是今年来不及了，至少要到冬季常洵会让农庄挑选出一些识字又聪明肯干踏实的年青人，到京城听他讲授改良种子的方法。 或者说常洵不是农业专业讲什么课？可他至少知道异花授粉的杂交技术，嫁接加扦插无性繁殖等技术呀，有钱又有权，告诉了他们让他们自己试就可以了。 这就是有权有钱的好处，别人说异花授粉等被人笑话，常洵说那些人会照做，心里不大相信也一样。何况常洵并非瞎说，这技术可是后世成熟技术。 这时让他们试只不过成功率大一点小一点，只要有成绩一步步前进终究比不做好，如麦子改良后每亩多收几十斤全大明会增产多少？ 匆匆建立农庄还有一个原因，与万历摊牌获得同意后常洵就派人去南方找土豆、红薯、玉米等种子，来得及今年就种一茬。至于为什么赶种一季也重要，因为这些种子还要驯化。 与那些以为大明末年有了玉米、红薯、土豆北方的粮荒就可以基本解决的人不同，常洵知道没有那么简单。那些人是想当然了，将二十一世纪的产量打个折却打折太小了，才得出这些一种一切ok的结论。 虽说常洵不清楚具体数据，可只用一件事就可以知道玉米之类在解放前后的产量。1958年中央有个农业发展纲要，这纲要就是要求农业努力提高产量，标准为江南年亩产稻麦等八百斤；长江黄河之间六百斤，黄河以北四百斤。 这就是说那时玉米并不会达到四百斤的，因为长江黄河之间基本上二年三季为主。到那时才收这产量刚引种高产那有可能，实际上明末官府在山东推广过玉米却引起激烈反对。 或者说官府工作方式有问题，不过产量也不可能很高，不然真缺粮的人还会愿意试种一下的，效果好自然会慢慢传开。 当然玉米产量比麦子高一些外，对土地要求低一些，所以后来山东大部分粮食作物为玉米，称之为六谷，可就算是如此也勉强糊口而已。 那还是种了许久适应本地气候条件了，一开始产量还要低。所以常洵要及早引进挑选出适应北方气候的品种，再加以改良，几十年后多不希望山东亩产六百斤他就满意了。 因为玉米当饲料比较好，还有秸杆处理好一样可以当牛羊饲料。红薯产量虽高能顶粮食就不会那么夸张了，又不可能长期吃只能救急，不过有可以做粉皮酿酒等好处引进与推广种植势在必然。而且也是有个适应本地气候问题，所以要及早引进好。 各项需要第一时间启动及有条件马上启动的项目进入五月也基本上完成了，之所以启动如此迅速顺利并非常洵能力很强，更关键在于他自恢复了记忆，手劲能够握笔，就开始让侍候他的宦官多磨墨汁，又找来最粗鹅毛制笔书记。 后面见鹅毛书写并不理想，依照后世钢笔笔尖找首饰匠制作了黄铜沾笔。实际上沾笔是鹅毛笔到钢笔之间的过渡在西方流行不短时间，可原子笔、水笔之类大兴后钢笔也几乎不用了何况沾笔。 还好常洵对钢笔还有影响，另外沾笔只是鹅毛笔的金属化他能想到不奇怪。有了鹅毛笔及后面的沾笔，常洵就可以快速记录他回忆起后世的各种知识、见闻，包括历史、经济、政治、工业、农业、地理、数理化、人物、、、反正无所不及，只要记得就记录下来，然后分门别类编辑整理。 稍后又考虑何事如何启动，如从什么地方着手，找什么人等等。不仅如此还将思考结果记录下来形成草案，并附上所记得的相关资料。 如冶金上他在技术上就记了坩埚、高炉、平炉、转炉、、、；焦炭、石灰岩、、、；弹簧钢、高炭钢、合金钢、铬钢、高锰钢、、、；马鞍山、大冶、遵化、鞍山、淮煤、萍乡、、、等等所有关于这方面的技术、原料、产品、铁煤矿石等讯息。 这样的预案当然想到什么记什么想起一点记一点，因此有的名目就是一个名字，有的名目下面有长短不一的介绍。比如马鞍山下面就记了大概位置，弹簧钢下面就记着硅、铬、锰等可以提高弹性的矿物等等。 有了预案常洵才能一下知道冶炼项目怎么起步，结合他这时手下缺人，马上占铁矿造高炉不大可能也不大必要，只有一个小王府这才决定从坩埚开始研究。 虽说这不如自己占铁矿办冶炼厂建高炉，并且用大投资、高技术、低成本、高质量、高产量逐渐垄断大明这方面产业。甚至是下延到垄断刀剪、农具、工具等产业产品有气势，而且是他也真有这样的打算，可也不急于一时呀。 况且坩埚在研究冶炼技术，生产种类繁多却需求量不大的高品质、特殊钢材，这时候还是绕不开的坎。因为高品质钢所需的转炉几十年努力才能初步具备，坩埚冶炼代价大一些产量低一些，却研究代价低响应快，容易先解决有无问题。 这且不提五月中旬灵山岛建设方案模型完成，常洵让人将两块模板一起送进翊坤宫，这一天常洵也不去王府，就等模板送到向郑贵妃介绍。 作为有后世经历的灵魂对最爱常洵的人，新常洵不可能如真是母子那样的感情，至少多少存在一些旁观者心理。可郑贵妃在后面历史上的形象比较负面，实际上也就是为常洵争取位子一事引起的一些风波。 这风波有扑朔迷离的''''梃击案''''，与持续很久夹杂各种因素，本不甚必要的''''国本之争''''。因为废长立幼历史上这一次之前之后都有，因此动摇了国本有几？后面''''圣明''''的''''我大清''''根本不管这一套，也不见同样孔孟儒生出身文臣出声。 所以这次''''国本之争''''有对郑贵妃今后干政担心，有对万历的不满等诸多因素，宗法因素有但更多为一个大帽子，并且并非是铁帽子，而是文臣想戴就戴的帽子，如后面第二代福王继位时同样东林党为主的文臣就以立贤而不是立长加以反对，那么这时不可以立贤吗？ ''''国本之争''''文臣与万历的责任更大，郑贵妃主要是爱子心切的母性本能为主，所以后世的负面为主评价或形象不够客观。而且是郑贵妃待人宽和大方，反倒是王皇后刻薄凌下，当然这也可能更多因不得宠引起的性格畸变不谈。 常洵作为人子受到郑贵妃真诚关爱，在争太子上因种种因素没有配合她争取，反而忽悠她同意比历史上更早封为福王，并以三岛为封地这一看起来不靠谱的选择。 虽说常洵这一选择真有奥妙，在郑贵妃有生之年也能看到儿子成为皇帝。可这时那是秘密，面对虽同意却忧虑犹存的郑贵妃，常洵只能先以这两块模板继续忽悠宽慰其心。 第13章 朝战 常洵吩咐将两块模板送进翊坤宫自不可能直接送入郑贵妃寝宫，而是在偏殿摆起，然后才是亲自请郑贵妃过来观看，他则还要负责讲解。 郑贵妃见常洵已过早餐时间，这时候已一个多月他早已去了宫外了今日还来见她有些奇怪。可这一个多月白日几乎见不到人有些气闷，知道他在为自己就藩忙碌又无奈，今日例外十分开心。 来到偏殿见了模板十分新奇，上面塑的岛屿又觉得不小，至少布置一个王宫肯定足够有余的。再听常洵指着模型介绍这里为防波堤如此停船十分安稳；那是削山坡为城墙，别看不起二层加一起不大高，大船无法靠拢上面还有炮台，欲攻打比攻打京城更困难。 再看布置在山间的宫殿、台阶、亭廊，郑贵妃发现这里为王宫也不亏。常洵又介绍这里夏天凉快气爽蚊蝇绝迹，从天津乘船顺利不足十天就可以到达，母妃夏天可以过去歇歇夏之语哄得郑贵妃高兴大笑。 常洵之弟后封端王的常浩这时未足周岁只有八个月龄，此时由其母端妃带着过来见郑贵妃，见模板好玩又听不懂大家所言意思，看大家高兴''呀呀、、、''指着，挣扎上去玩。常洵见之笑说： ''''你若喜欢大一点每年可以去玩的，今后还可以给你一个更大更好的岛让你盖王宫。'''' 这话端妃觉得常洵兄长爱弟，又年幼才如此说童言而已。那知这是常洵真实想法，因为大明的宗室已经成为与军队、官员的三大支出之一。还会不断增加，并且与官吏、军队不同，这开支对任何一个朝廷都是必要性不大，常洵决定他上台必然会对此彻底解决。 宫中没什么意外，每日都是上一日翻版单调平淡刻板，能上街已经难得，街上也日常如此店铺类同多、商品常常相似。见模板新奇常洵介绍完郑贵妃还逗留好一会儿，后面还常过来看看。 还有宫女宦官也正大光明或溜进去偷偷看上一回，因在偏殿又无人守门，连其他宫中的人听了夸嘴，也借由头到翊坤宫瞧瞧并以此为荣。 如此结果也是常洵有意，为何如此乃是常洵这王宫乃是公款私建，文臣们会有些担心。不过进福王宫的人太少又来来去去匆匆外，又都是新人，打听什么不容易。 模板此时放在翊坤宫只要有心就可以让相关之人过去看看，这一来不仅从模板上直观看到设计方案、工程规模。再加如此短时间已经完成建设计划，可知常洵将灵山岛当作王宫建设，而不是拿了钱虚应故事，存有回风阵之嫌。 下午万历也特意过来不顾脚痛围着模型细看了好一会儿，虽说不比郑贵妃只在晚餐前后随便扯几句，常洵每过几天会给万历作一次介绍，介绍他几天来所干的一切，其中也包括灵山岛真正的建设计划，可文字不及模型直观，看了模型笑道这岛建王宫还真是比建在城市内好。 对局限于宫廷生活的人多少希望去外面看看，至少看到外面也是好的。就是后世城市里的人有自由活动的自由，街市五光十色，还有电视电影宽带大海、天空、深山、旅游景点什么没有见过，可他们仍然不放弃费钱吃力去外面游览。 由此可知万历对住在或去灵山岛住住也很惬意因而向往，只是他知道常洵模型上那些宫殿大多数不会建造的，至少在大员岛建设的王宫会更大而齐全一些。 还有作为大明皇帝实际上已经成关在笼中之鸟，要出宫不容易，要出城山摇地动，要去灵山岛只怕奏章一个冬天取暖也烧不完，只能看常洵今后能否改变这样的情况。实际上他对去灵山岛歇歇夏真是动心的，简陋一点也无所谓可惜真是不可能，于是只能对常洵叹息一声转而说： ''''朝战真是发生了，可传来的消息扑朔迷离十分诡谲，大臣们大多数不相信朝军会一败涂地，在是否援助上意见不同，据你梦见朝军真败而非有与日勾结阴谋，下面如何为好？'''' ''''梦中所见虽如亲历却十分有限外记住只有概要，这时发生了又知一些人与事，许多模糊之处也记起不少。如知道这时知道兵部尚书为石星，就记起此人观念援朝如自己的事，属于仁义为先书生谈兵理想化的人物。不过在平宁夏叛乱中会取胜知兵声望颇高，不可能这时换马。'''' ''''确实是如此，现在所知日军真是有借朝入侵之意，即便是暂时有心无力等他们统合朝鲜终究要打一仗的，所以还是要用石星的，没什么其他人可换这时有也不好换。'''' ''''可这时打仗也太死板了，只是打过来反击过去这样硬碰硬谁都会的方式。基本上不见孙膑围魏救赵、增灶减灶两计、还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白衣渡江等等前人之智。朝战不打不可能，费尽心血花钱多而成效少也不取。'''' ''''是这道理，可你说的后人认为截断日军水上交通线、反过来袭扰日本沿海的办法，了解一下水师已没什么大船了，又有前元征日大败旧事文臣们肯定反对。'''' ''''大明没有大船日军就有？而且朝军水军主力几乎不战而毁，有一偏师却是后面连续胜利，只是力量不足以彻底打败日军水师，大明水军支援过去逆转形势不困难。水师袭扰日本不可如元军游鸢在水上攻之不克巡逡不走，又不作好防风准备，一旦失利所有的将领都逃跑了，如此不失败只能说天照应了。'''' ''''本来水师攻敌可以随意攻击，一万兵敌人要几万人防。不过兵船一直漂水上也是不妥，可夺一些小岛为基地，如此兵可以休息，粮草之类可以就地补充一些，船可以随时修补。再用小船快船乘夜色上岸侦察，有机会突击上去打一下，毁了他们的造船能力夺一些粮食就是胜利。坚固之城不强攻，让敌军来回调动无力支援在朝日军就好。'''' ''''再说了日本并非是铁板一块，这时候主宰日本的丰臣秀吉武力平定了全国，可其地形多岛，失去水上交通再拉拢有水隔绝岛屿之类又不甘心的大名，可以撬动他的权势势力。陆上出兵也是必须可不应以大步反击为主，反倒是固守义州等处。因为粮草运输困难反击不容易代价太大，还是用船运兵运粮沿海沿江敌后登陆，以江为堑分割逐步歼敌为好，一字平推为下策。'''' 常洵此时侃侃而谈其实也是纸上谈兵，主要是只有战略设想缺乏实施方面的细节与可能性，这乃是参谋部应该担负的工作，或者说有参谋部才能分析可行性、收集资料分析规划实施细节。 可惜这时还不存在这参谋部，仅有一些幕僚。可是随着热兵器登上舞台战场会大幅度拓展，与冷兵器时代几十万人会战也只围绕一个到几个点线不一样了。 这时战场可以在更广阔的空间展开，常洵就是这样设想。可是这设想没有参谋部帮助细化落实，从而变得与空谈似的，布置下去也只能看将领发挥。 还有常洵虽提出这一总体方案，万历的御前会议根本不可能讨论如此细。还有事关军事战略宋时还有枢密使参与甚至是主导，这大明只是内阁与兵部等几个纯文臣参与，他们比常洵还要纸上谈兵，见识广度深度还远不及常洵。 议决后的指挥权主要在石星那里，这人固执已见，只会死板战术。好在历史上这仗也是胜利的，常洵才没有出了主意让万历改变的意思，他的提议父子两人说说而已执行上一点不在意。 第14章 制针 援朝方略父子两人真是随便谈谈，为什么如此说乃是大明这时候皇帝不可能决定全套战略，万历也非勤政坚持之人。更关键在于历史上大明嬴了，常洵这时提议主要是让大明少受损失、多少有点回报、对日本与丰臣秀吉有所惩罚这三条而已。 如此一来连他对自己提议落实多少不会太在意，因知道在意无用，另除非这时大明有大危机他才可能被逼无奈出手。至于大明这一次可能仍然如历史损失巨大，仍然没有一点好处那也没什么办法，也没有必要出手。即使日本与丰臣秀吉没有受到惩罚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常洵后面会补上的。 还有随着战事发展父子交流还会有很多次，常洵后面还可以贡献意见。这些意见会影响万历，万历虽不可能遥控指挥，在策略上人事上都可以对战事产生影响甚至于决定走向。 用模型安慰了郑贵妃以及''''让''''文臣知道他的王城真是大建，常洵的关注重点转移到了缝衣针。可为什么是缝衣针这么一个这时代有足够供应、技术成熟的微小产品有人肯定不理解。 那么为什么呢？这主要是常洵暂时不可能离京，这产品产量不大占地不多放在王府生产也没有问题；再说这东西小，针有缝衣用、绣花用、纳鞋底用、订被子用等用处不少，每家都要备上好几支到一二十支，每年遗失了、断了、锈蚀了等原因要补充需求稳定，每户几文十几文整个大明加起来为数不小。 可仅是这些不足以让常洵决定投入这个产品，那么为什么又投入了呢？原因在于缝衣针的成本十之八九在人工，常洵后世接触过工商管理，读到过分工合作工艺细化对生产效率提高的案例。 即在一个工匠承包一切时，每人每日只能生产几十个卡针，分工合作再加一些小设备后，每人每日产品高达几千个外不需要多少熟练工人。 这案例如果在缝衣针上复制成功的话，如果每支缝衣针人工费一文，他生产只要0.01文，降价到原来三分之一人工费也没有多少，反倒是材料占比大了利润不可能每支接近一文了。 当然这只是比方，但也说明如果真是通过分工合作，加设计使用一些小机械生产效率提高百倍，甚至是还要高，那么降价为原来百分之三四十，他的利润率没有九成，七八成肯定有的。 而且是如果以这个价格向外出售原来的生产者就会亏本，一个大明市场，日朝安南等国，甚至是可以卖给西方人，加一起还真是不起眼挣大钱，就这一个小产品垄断了，就不比一些亲王一年收入低呀。 不过常洵设想虽好也不知缝衣针如何生产的，完全自己摸索这时间不好说。这与许多产品一样不知道、没见过生产想到头痛几月几年想也不出来，见到生产过程马上骂自己为什么如此笨。 如此打算可工部、皇家没有制针工匠。为此常洵只能让人打听那里有会制缝衣针的人，还好真找到了还要求不高，父子两个每人每月二两银子工钱就可以了。 原来这样的工匠或更准确地说乃是小匠作铺子，产品为刀剪、烛台、提子、梳子等等小而各地都需要本地生产。规模一般为独自、父子、父子再带一二徒弟，大者有几个帮工徒弟算是小业主了。收入上小匠作铺子一年十几两到二三十两银子而已，还多少受到敲诈勒索。 正是如此这父子一咬牙情愿放弃自己的产业，并浮报了自己的要求。在他看来这要求有点高，父子两人一年有二三十两吃口安耽饭也可接受。 不过常洵知道不可能如此小气，不仅一口答应还给了二十两技术贡献费。还有这施姓父子本来不止一个产品，到了王府专一生产缝衣针外还带了几个人一起干。 那是常洵一开始还摸不清缝衣针分几个工序，每个工序设计什么样设备提高生产力。还有原来原财料选料、热处理、后加工等方面有什么可以改良地方。因为常洵不仅要提高生产率还要提高质量，因为他不仅只为了挣钱还包括社会进步。 有了制针工匠常洵经常观看制针过程，将之工艺进行分解，初步进行分工制作。就这么一分工一开始刚来的人根本不熟悉也没有技术有些混乱，人均产量不升反降。 好在他是老板，施兴祖父子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却只能听常洵不断调整试行。他俩担心这制针亏本不赚钱最后开不下去，父子两人失去了这样的好收入。还急在他们说不上话，好在只有几天人均产量就逐步提高，一个多月人均产量已经达到超百支。 那产量之前父子两人一天也做不出来，何况现在近十个工人除了父子两人，都是识些字第一次出来干活十几岁的大小伙子。这让施兴祖怎么也想不通，按说他们这几个人连三分之一产量也完成不了的，怎么福王殿下让每个人只干一件事，那几个小伙子一下就会了外产量提高到如此程度。 想不通没关系，施兴祖至少安心下来，因为这个效率多少还会提高，如此福王殿下给所有人的工钱比行价高出不少也可以维持下去，还有一些嬴利。 只是常洵这时仍然常在制针场所转，对每一道工序问东问西，还试验一些新材料新办法。这让施兴祖有些心不落实，暗心想这时已经够好的，求求福王殿下别折腾了行不行，福王殿下家大业大折腾不成没什么，他父子可不想丢了好工作。 常洵当然不可能关心施兴祖的心理想法，知道这时代的工匠缺乏创造精神墨守成规小富即安，有一点创新或特长都当作传家宝传子不传女、传媳不传女捂着。师傅教徒弟大多数只教七八分，除非无子不然不可能将所有的技艺传给徒弟，肯传给徒弟也往往自己真干不了时。 这与后世如技校专门教授，各种技术的资料有书可卖，上网可查，只有最关键的东西才保密完全不同。常洵之前当然不太了解这样的区别，这时间工匠接触多了已经有所了解。 一开始常洵见有些工匠问到技术吞吞吐吐有些不解，后来才知道他们倒不是主要讳避自己，堂堂福王与他们抢饭碗的可能性不大，要进入这行业也会用他们这些人干活。但他们往往担心别人听到学了去，如此可不亏了。 此种心态乃是封建社会生产力发展长期徘徊不前，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可能，机会有限的社会生态下，这也成为必然选择。不谈生产力长期徘徊深层次因素此时常洵也无力改造，但他将推动工业革命至少在自己控制范围用生产力发展，创造更多机会，以及奖励、保护创新等措施来逐渐改革。 如此形成新的社会生态及一部分受益人群，有了这些人加生产力发展，在改革上层建筑与传统思想时也会容易许多。受益群体他们就如浪头可以冲击阻力，不至于常洵单打独斗或仅用权力推行上层建筑改革与思想改革。二者一个事半功倍，一个事倍功半甚至是人亡政息。 因而常洵对施兴祖心里怎么想根本不在意，除非有重大特技才可能亲自动员，并给予一些补偿让他贡献出来，至于这时制针施兴祖只有普通成熟技术，他的作用就是领路。 常洵虽不可能卸磨杀驴，但他如果跟不上步伐只能作为制针专业工匠度过一生。而且是这乃是要自觉跟上来，常洵很忙接触的工匠太多，只有年青识字的少数几个带在身边培养，却不包括普通人的施家父子。 第15章 开售 缝衣针在分出工序由专人操作，不再一个人从头至尾生产的改变后，非熟练工匠初步就提高了三四倍生产效率。此时常洵开始深入改革，从缝衣针材料选择、落料、每道工序改良、热处理、后处理等多方面降低成本改善性能，更主要为提高生产力。 提高生产力潜力最大就是改良工艺与机械化，没有机械辅助仅是分工合作，如汽车组装由一个人全程负责与流水线组配几倍效率轻易达到，真能达到上百倍那你是在说梦。 因此分工合作理顺缝衣针生产线获得初步成功后，常洵的重点放在工艺改良与机械化辅助。这时搞全自动不可能也不必要，因为前者条件不允许，后者仅是改良生产方式、改革管理模式、从简陋机械起步就有很大的挖掘潜力空间。 于是常洵有空就观察每道工序，并思考工序改良与机械作用与设计。好在常洵后世不是机械专业也操作与见到过不少机械设备，设计大型整套机械不可能，单体、简陋、功能单一的机械可以试试，而且舍他其谁责难旁贷。 于是他带了几个识点字、见其机灵、肯动脑筋的小宦官、偶见的青工、徒工担负起这方面的工作了。为此仅靠他带几个人还不行，加上他办工厂搞建设会需要大量有技术的人，就是眼前项目也一样如此，为此聘请了铜匠、银匠、首饰匠、玉器匠、皮匠等等。 如此多匠人再在王府设立工作、居住场所根本不可能，于是只留小而从事需要保密的项目才设在王府。如铁匠、木匠等匠作收购或自己设立了匠作一时任务不足还对外营运，其中小匠作几工种合成一个匠作在外面设立工场以缓和王府场地不大的困境。 自己设立那么多工场乃是这些工匠将来都有用，其次此时的研究、生产项目需要。而且是有不少需要保密，还有就是响应迅速而不是找到了匠作别人活忙还需要等候外，双方勾通也困难。 只有经常接触的工匠才能迅速理解常洵的要求，自家的工匠才不对奇奇怪怪的要求有畏难抵触情绪。也不存在计价问题外，工匠见识与水平也会不断提高。如经常换人就没这好处，常雇一个人会肥水外流甚至是秘密外传。 有助手与自家工场常洵主要是动脑筋与动嘴，动手也是用笔与教鞭。再说虽是平地起楼好在没有比较，不似后世造一辆汽车容易，造一辆能卖出去的汽车就太难了，造一辆比别人优秀的汽车难上加难尤如古代蜀道之难。 为什么呢？外观、油耗、舒适度、安全性、废气排放、售价等可比的东西太多了，别说差距大差距不大也不行，国家不批上不了市，上了市市场不认卖不出去。 这时常询却很容易，只要设计脚踏机械提高生产效率不论高低都被人视为天人而称赞。这称赞还是发自内心，因为都是创举史无前例，并非因他为福王而阿谀或讨好。 如此一来缝衣针生产效率在常洵看来不够理想，在施兴祖及大明人工匠看来飞跑增长起来，仅几个月人均日产量就从之前匠人单干三五十支，增长到远超千支，比之前有三四十倍提高且常洵还在改进之中并非暂告一段落。 到这时设立工场扩大生产的时间成熟了，常洵再次招收几十个识字青年或徒工。为什么专门招收这样的人呢？一般而言这样的人习惯上工钱很低，外人也会以为常洵如此考虑。可实际上他考虑的是这些人可塑好培养。 为此在王府他设立了夜校，所有的人住在王府外的也可以参加，如此培养出来就是常洵今后的工业骨干。因为夜校不仅教认字也教数学外，还教几何化学之类。 只是常洵的相关知识已经不成系统，为此让人去广州、澳门找找，如外文就找人译出。今后还会开办地质、天文等培训班与开办材料、机械、导航、水文等研究小组，不过这话说了要实现还早了一点，起码等常洵在灵山岛有了一定规模，手下有了不少人才可能。 眼下的问题是缝衣针项目即将正式生产，常洵之前只有采购物资，寻找工匠的人手，这经商人手一时还不大好找。为此他找上了郑贵妃，毕竟她手下已经有了一些产业，又作为儿子的母亲支援一个经商人手算得上什么，负责采购与联系加工业务的人一样由郑贵妃之前派出来的。 知道常洵只是推销缝衣针郑贵妃认为那里需要专人负责，知道每日至少生产几万支还会日渐增加产量，今后卖遍全大明，特别是降价一半卖出的银子十之八九是净利才惊叹。自己的儿子小生意做成大生意，小生意赚了大钱。 向郑贵妃要人也是向她报喜，常洵外封并且封地还是她看不懂的海外三岛，之前忽悠过去回过来想想还是常怀忧虑。毕竟这海外三岛说得天花乱坠，不及中原几万顷良田收租眼前看得见并实实在在火烧不掉水冲不走的。 灵山岛的建设方案确实是比其他亲王住着舒心又有自由，这方面郑贵妃倒是真放心了，也对去度个假有些动心。可没什么收入住王城喝稀饭？大员岛据说可移民百万但何年何月才能完成，郑贵妃这方面担心一直存在心里想到就有些郁闷。 这时常洵说仅缝衣针一项初步就可以赚上上千顷土地收入，另外还有其它产品逐渐推出。更惊喜大产品要在灵山岛建厂才生产，常洵保证仅是这些收入就只比几万顷土地收入高，且没有逼租之类麻烦事。 听到这些郑贵妃放心了，或者说她不担心常洵忽悠她？这方面她确实是不必担心，因为将三岛吹得如何好汰遥远了。而常洵卖缝衣针及说的马上还会推出其它产品，这些情况有她的人都可以随时了解，欺骗不了。 常洵提到还有产品推出也是确有其事，而不是仅为哄郑贵妃开心放心。如肥皂就是此中之一，那东西门槛不高，常洵即便是化学知识几乎忘光，就是看小说也会记住大概。 按照试验与无头苍蝇乱碰自不同的，如同知道目的地在南方与东西南北也不知道岂是一样。还有主要原料就是那么几样，常洵有钱又有把握成功自然不可能不成功的。 只是在京城油脂猪油都是向来食用，羊油骚味重才遭人嫌弃价廉一些。可用羊油生产了肥皂这味仍然不能全去，物资紧张之时用之生产被人称之为臭肥皂。常洵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觉得羊油在京城可以收购到不少，经济上比猪油合算，兴冲冲试验了才知道。 那也并非是羊油不可以用了，用作低端市场没有问题外，甘油却是没有问题，可以在冬天作为皮肤防裂剂出售。素油生产比荤油麻烦外，产量也不大。不过说一万道一万没有投入生产并非仅是油的问题，而是王府太小了，生产这东西又有污染，不如迟不了多久直接在灵山岛设厂生产。 这也并不说这时一点也不生产，比如说用禽油生产的肥皂细腻，京城烤鸭消费量不小，生产一些掺上颜色送到郑贵妃处让她送送贵妇。可惜香精一时蒸馏设备未造好，花香油别说蒸馏设备，今年只准备找什么地方有足够的产量，最快也要明年春天才能生产香油，相关香皂还早了点。 不过这东西名气开始打了起来，郑贵妃觉得洗后皮肤真是滑润而十分喜欢，送给贵妇少许有郑贵妃榜样成为风气不成问题，只等香精及在灵山岛设厂。至于禽类油脂在京城收集、运输到灵山岛只要熬好不会坏的。 第16章 试舴 肥皂方面试验基本上成功了，只是在京城设厂正式生产王府太小，其它地方又因很快会在灵山岛办厂，不差这点儿时间大费精力又引人注目了。因而只在生产一些禽油肥皂，甘油冬季当润肤防裂品卖而已。 玻璃方面却是又成功又不算成功，成功指玻璃配方与工艺已经摸得差不多了，不成功就是这去气泡去色还是在试验之初。更关键从原料到产品这一步透明玻璃原料还不行就不用说了，彩色平板玻璃倒是生产出来了一些，只是金刚钻划刀与补瓷器钻头不一样，首饰匠在试。 更关键彩色玻璃很难找到人用，中式建筑用这些五颜六色玻璃不伦不类，常洵准备在特定的商店兼作装饰用。不过市场肯定不会大，主要还是看透明平板玻璃。那东西还可以做镜子，一开始一年圈几十万两银子不成问题。 因为大明市场不愿以此浮价太多圈钱，还可以卖外国去。特别是通过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和兰人销欧洲去，而欧洲这时勉强地可以生产技术上不成熟产量低，还生产不了大尺寸平板玻璃，可巧常洵却知道这个技术完全可以用这个打个时间差挣大钱。 平板玻璃如此模压模具费用大，还要找准适宜器皿。这方面常洵不行，正在找产品开发设计专业人士。还有就是吹，杂色玻璃吹瓶到是一个出路，可是这时酒散装为主，用容器的瓷、陶不贵，用于这方面竞争产量要大，今后水果、肉、鱼等罐头也可以用。 但花瓶还吹不出，酒杯连透明玻璃也没有。最关键王府小根本不可能正式大生产，这时主要试验配方与工艺，还有各种产品的生产工艺。 正式试生产只有水晶熔制镜片生产老花镜，这水晶主要是熔化温度高及不可沾一点杂质，这二点在常洵的指点下总算成功了。可之前水晶乃是与玉石一样用于切割琢磨成饰品愈大愈好，如此切割镜片质量虽好代价太大，熔制就便宜许多不可相比。 因为散小水晶之前不派用场等于废物，也不可能运到京城来，之前试验都是各玉器作坊切割下来零碎，成功了原料却大大不够，已经去南直隶海州附近产地采购了。 再是磨镜片工匠远远不足，常洵已经采用分工合作办法让资深工匠只负责最后一道工序，产品供应京城几个饰品店还不够，这才不必如缝衣针那样需人上门推销。 到这时常洵有些叹气无法离京去灵山岛了，在京城有些左右为难。还有京城距灵山岛直线就有六百公里左右，赶路一千五百里左右正常行走乘马车半月左右，建设上有什么问题，具体进度等来回一趟一个多月太误事，不误事也等着心焦，反倒是有快船速度快些。 再快有驿道系统，可常洵不可能轻易使用只有急事才会用上的。另外这也只能传递消息，物资与人不可能快速来往的，让常洵吐槽放后世不过高铁两三小时这时用马车也要用半个月，差距也太大了啊。 可常洵再唉声叹气也无法解决，这时试验螺旋桨的大匠报告几次改进，准备找一个大湖试航。这乃是王府里小湖实在太小了，在岸边造船扛下去试试平衡、漏不漏水还行，螺旋桨一踏就撞岸。常洵想一个办法中心打桩船与桩系一根绳，如此只能作圆周运动勉强可以试验一下螺旋桨效率。 不过这太凑合了，不用说测不准速度多绕圈子头也发晕。只不过一开始问题多多，螺旋桨与船也严重不配套，在小池子里坚持了几个月。 这时比较成熟了，再放小池子试验不出效果。对此常洵只能另找地方试验，一想后来称之为西海子的湖泊不错。 只是这时的试验船虽小如南方的艋舴，狭长瘦小，用四个成年人就可以抬起来，不过那也不行如抬棺材穿越大街招摇过市，会被人各种编排。 特别是文人因郑贵妃为子争太子，带连常洵也被敌视。这时二王并封常洛明显高出一节，常洵却是有了封地还开始在建造王府。如此仍然不够常洛还未正式成为太子他们不放心，对常洵态度改变有限。 反倒是因常洵在王府开展各种研发为他们所知后，遍地传言常洵喜好奇技淫巧，连四书五经也不愿读，亏得阻止了他成为太子如他继任必荒政不明，就算不选长选贤也不可让他成为太子。 那个言论现在渐渐将传遍大明成为''''共识''''，因为这共识乃是读书人的，并影响一部分普通人。不过普通人不大在乎谁为皇帝，实际上这议论只对常洵再成为太子阻力比历史上更大，普通接触如福王名义去采购之类根本不受影响。 此也是常态，即便是人人不耻之人该慑于威势时还是如此，只是如果有个法不责众混水摸鱼机会肯定会很容易集群起哄闹事出气。这样的可能如将船扛去西海子看热闹看稀罕的人肯定不会少，这时街道又不宽船体又长，如阻碍了交通撞擦了人，再有心人一起哄就易闹出乱子。 为此常洵决定用两辆马车车厢船架上面用马拉，后半夜就起运。如此街道上没多少行人，有也是忙于去早餐店之类干活或准备早市买卖，那里有空看斜眼。常洵反正只要吩咐一声，早晨再过去看试验不会辛苦。 就这样试验船顺利运到了西海子，好在这时才八月底水温暖抬下水试验等容易许多。试验的人只要会水出了事故也没什么危险，常洵到时船已经下水，还有一些人在岸边看热闹。看热闹的大多数是小孩子，这时西海子又荒芜许多试验又不会碍别人什么事，只等常洵到试验就开始了。 因为这舴体量小试验多少存在危险，一开始只上去一个人将船左右摇晃试验它的平衡性及运输震动有否开裂漏水，接试验倒顺车。虽说这些在小湖里试过可那水面太小只能意思意思，还有安全第一不在意多费一点时间。 一切顺利就正式开始试验速度，这时常洵要遗憾钟还未买回来。常洵早已让人去南方购买玉米等种子，还有去澳门购买钟、四分仪、书籍等物资。可惜二十一世纪办事以天甚至是小时计算，这时却是以月甚至是年计算，早已派出去的人这时还未返回。 好在这时试验也就是看个效果，对比一下就可以了。因此在西海子水深足够的两端打下两根木桩，一头出发到另一头到达再看信香长度基本上就可以看出效果了。 实际上用人力踏动螺旋桨已经不可能精确了，因为每个人个体差距、心情及余力状况、是否熟练都是影响因素，除非大量试验平均后才行。 好在这时乃初步试验，只试验螺旋桨驱动、人力驱动的可能性。还有螺旋桨什么形式最好之类，有初步试验如果成功就可以放大试验，造出大一些可以实用的正式试验船用于试验与投入实用试用。 准备工作不复杂且在常洵到之前大部分已经完成，众人忙碌定当看向常洵，常洵站在一个高一点的坡上，又有运舴马车车厢固定一下充临时看台，见到众人期望的目光十分气派地大手一挥。 ''''哦''''这手确实是太小了一点影响了气势，可手小权威不小一挥试验开始了。只见红旗一挥艋舴就启动了，而且是越来越快向另一端飞跑过去。 这让看热闹的人大为惊讶，特别是远一些的人开头试验没看见，这时只见船无帆无桨无橹却比有帆有桨有橹的还快，莫不是眼花了。他们觉得眼花了，处在近处地方的人一样没有看明白，因为螺旋桨在舴尾水下没在它下水前注意到后面只能看到舴尾水花一起就动了。 第17章 成功 看不出奥妙也没什么有兴趣去追究，看热闹大部分为小孩子好奇心无所事事而已。大人偶见也忙于为生活干活，有三二读书人对奇技淫巧只有猎奇见到夸口话题层次，夸口话题也是闲话而已不可能正式谈起讨论。 如此这时试验看到的人不少，轰传也并非完全不发生，只不过只在普通人中传说一下扩大了几倍听闻者就渐息了。读书人方面因没什么重要人物，没见于文字，一样才传说一会儿就一点水花平静如昔。 无人聚拢过来了解究竟对试验反而属好事，常洵倒不是担心失密，这是不可能的这时代没有人见一眼就能仿制出来，更没有人有见识投巨款追求这方面技术与运用。就算是有常洵只会更高兴，如此可以将此人挖来不论为自己工作还是共同推进这方面技术与运用都是好事。 常洵见自己这里明显为试验中心，附近没多少人围过来看，特别没见如读书人模样的人亦宽心一些又叹息一下。这是为何乃是担心读书人歪曲，可又期望有人有兴趣可以拉拢过来。这如麻杆打狼两头为难，可他肯定主要是为后者。 因为他这时被读书人非语几句不痛不痒，已经''''恶名盈着''''了多一只苍蝇叫有什么。也就是在京城觉得有些烦人，离了京城再大的骂声也不会在意的。 今后骂他的人还会少？骂的人多就不干事了？因此这时有一个读书人过来那怕只是好奇而不是用''''批判''''目光，他也会争取招揽过来培养他为自己干活。 没什么可争取的人凑近试验还照常进行，因为这次试验有不少项目，要测验的有螺旋桨水平度对拉力的影响，几种螺旋桨的效率对比如拉力及更合适多大转速等。常洵也不懂这些，只是后世看到电风扇、排风扇、吊扇、鼓风机等叶型都不一样，还有其它常识才设计了几个试验项目。 这肯定不够全面可是这时代已经没有人做的比常洵更好，不完美只能今后积累经验靠专业人士改进了。他这时只要确定螺旋桨好用什么样的螺旋桨最好用或适合某种用途，还有动力与螺旋桨的基本关系等。 另一个为持续时间、最快速度等性能初步测定才讨决定派什么用处。比如速度快用作火船就比较合适，这时间都是木船火攻效率最高，可要达到目的速度愈快愈好。速度快才能被击毁被拦住的可能性低，这一条与打跳帮战的此时常用的桨帆船一样要求，因而速度快可代替这二类船。 这一点常洵此时已经获得初步理想答案，虽不精确此时试验他看此时试验的舴艋速度可能有二三十公里时速，按他的记忆划桨摇橹不可能达到这速度的。用帆极致当然可以更快却并不比这技术好，为什么呢？局限大只能用于顺风；操作困难；代价大，仅是大帆好桅杆就不便宜。 速度快已经有一项特长，在推进力与持续力试验中常洵也获得了满意答案。这推进力就是比双桨或橹的拉力之比，这方面螺旋桨明显高于两者，大了一倍有余。不过这双桨与橹及使用人手的水平与经验还远不及最好水平实际差距没那么大，可这已经证明可以采用了。 因为桨与橹船越大越不好用，螺旋桨却不会，所以推进力不那么优秀也会采用的何况更优秀。还有一点就是持续力方面，不论用这三者那种方式这也是需要考虑的问题。此前桨短期速度快有运用之机会，橹持久运用更广泛。螺旋桨如果半小时就要换人就会影响到它的运用，至少在蒸汽机造出来之前运用不会广。 还好这方面试验结果也是好消息，果然如常洵之前设想平常出力下一个人踏动螺旋桨二三小时没问题，再坚持也可以，如此马上投入实用试验没什么可疑虑了。 于是次日常洵没再参加未完成的试验，而是与来了几天又参与试验，长江下游招聘来的船匠讨论起造船事情。这些船匠此时才到京城也是无可奈何，四月已派人过去找造船工匠，确定造船厂位置筹建起来。 还有再挑选一些优秀工匠进京现在人才到了，常洵见到他们先考察一下，觉得比登州、天津招聘来的船匠优秀一些，知道去干这事那人已经够努力且有成效了。 在长江的下游设造船厂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灵山岛毕竟场地小招人困难，放在长江下游则不存在上面困难。虽对常洵而言二三十年内要建大型造船厂最好在大员岛开发有一定成效之时，那时木头有人力有还不必忌讳什么。 可是这条件起码五年，加上在长江口办造船也不可能有人硬阻止，不设造船厂还没足够又合适的船用。再说这里办厂可以先培养人，到大员岛办造船厂时就省力不少。 这些情形每一条都说明在长江下游设立造船厂乃是短中长期都是必要的，还有建了大员岛造船厂今后整个大明也是常洵的，难道也全在大员岛造船。 江南造船方面几个大匠，与几个最出色识点字青年工匠来时对让他们到京城听常洵''''面授机宜''''无奈又好笑。心想北方造船水平那如他们，何况一个小王子懂什么。 他们可是要造什么样的船有图样他们就可以按图索骥造出来，只是别说王爷请去老板要你去现代社会少有头铁拒绝，这社会更不可能。反正有工钱，这时没旅游概念去京城开开眼也不亏。 进了王府见到试验船这几人不淡定了，造船技术不算什么，船型有些陌生也没有什么，那个螺旋桨是个什么鬼，非桨非橹却是好象不错可以在许多船上使用。 惊叹这真是奇思妙想，有人看出似乎是橹的影子这方面他们佩服发明的人。可这仍然不能让他们在造船上觉得自己需要指点，其次心里也不相信这是常洵的发明，更相信乃是何处传来常洵只是出了个名而已。 此直觉到是对的，直到常洵让他们一起参加试验船后常洵拿出了几套图纸。这几套图纸画的船都是他们别说见所未见连闻也是一样，而且是非常颠覆他们关于船的概念。 首先这些船都很瘦长还尖头方尾，这尖头还是上面突出下面如弧形后缩，与他们祖祖辈辈造的船都不一样。第一张图纸上的船似乎吃水很深，船舷很低很窄，船不高却完全封闭就后面高一点乃是舵室，就算是舵室也不如同等船舷高。 他们看不懂为什么如此设计，常洵向他们解释如此设计就是速度快不易倾覆安全。又拿出这时已经制作好的沙船、福船、鸟船等及这船的小模型放在水池中让他们自己体会。 等他们体会了这怪船的平衡性能常洵再介绍这船的用途，这方面用途主要有几个，一为来往各处送少许人、物、信件、资料等等，所以要求速度快；其次为巡逻用，巡逻速度快可巡视的区域也大或线路长，发现情况回报速度快拦不住追不上；还有就是普通海洋、海岸、敌情调查侦察用。 听常洵介绍用处并准备在天津到灵山岛、灵山岛到大员岛之间交通或调查陌生海域用，这些船匠才明白这船如此怪异乃是真有其用。可理解归理解，设计如此设计好不好用他们管不了，按此建造仍然是觉得实在不好办。 为什么不好办乃是曲线太多带来连接麻烦，只怕船造出来结构强度不够。那船不是他们设计好不好用责任不在他们，如漏水开裂之类就是他们的责任。还有如此复杂他们觉得自己完全按图施工没什么把握，问常洵是否可以按他们的习惯干。 第18章 论船 江南造船大匠见到要造的第一类船就叫苦不迭认为太难，对此常洵给出的第一个答案乃是拿出一把铜尺说： ''''我这时间才了解木匠有木匠的尺，铁匠有铁匠的尺，泥瓦匠尺也不同，各地可能也存在差异，如此怎么配合干活？所以第一条我名下所有的产业只有一种标准尺，如此图纸上尺寸就是实际尺寸，你们的造船厂今后都用标准尺。'''' 推行标准尺乃是迫不得已，秦始皇统一度量衡为中国大一统意义重大。可是后面各朝代对此并不严管，或者说重量、容器方面关系收税还好一些，长度最是混乱。虽说尺寸相差不大也让常洵让人加工物件开始时常造成误会。 这才让他决定统一使用标准尺，倒不必一定用米制，标准米他也不可能拿出来，后世公制占主导地位英制也没有完全退出，用大明最主流的尺统一也并非不可。于是常洵根据布店尺制作了标准铜尺与硬木尺。 或者说常洵对自己势力第一个统一的乃是长度，今后他会再制订统一的重量与容量标准等。虽肯定与后世公制会有不小区别，但这也没什么办法，他不可能照抄公制标准了。何况这公制标准与大明相差大推行困难外，只要大明工业化走在前面加体量大，明制也可以成为公制的。 说了长度统一，对大匠提出尺寸曲线太多不好控制常洵介绍了龙肋骨系统，这时大明造船很重视隔水板，有隔水板不仅提高了船体强度与安全性，可是仅有隔水板强度还不够外，尺寸不精确同样标准造出的船排水量有不小差距，与线形比较直挺僵硬。 常洵介绍的龙肋骨造船技术就是每隔三四尺制作一付肋骨，如此一来肋骨只要确定几个点尺寸中间用弧线连接画在地上，然后与龙骨结合起来船的架子就完成了外隔水板仍然可以运用外，有肋骨会提高船体强度。 听常洵如此说这些大匠眼前一亮觉得真是可以也有好处，再一想又提出如此一来尺寸与形态可以保证，那木料僵硬太弯曲不好办。 见提到这个问题常洵叹息一声说那船板并非只能用那么厚，比如原来用四寸板，你们用一寸板三层再中间斜着试试。如此锯板工作会增加不少，可是里面可以用不那么耐腐蚀的；木头也不必那么大且粗直均匀了；板与板之间的缝会很微小只要简单处理不必费较多工夫与材料了，综合起来更省工夫与钱了。 对船而言船体更均匀更强了，同样排水可以多载一些了。船型也可以更符合水中行驶性能了，更漂亮与更不易上浪了，由此船的性能更好了。 说到这里下面的造船大匠一愣一愣的，常洵所讲的已经让他们有点懵，那是虽觉得常洵讲的有理脑袋容不下或存储处理来不及，类似醉酒差不多，同时也相信螺旋桨乃是常洵发明的，因为这时他所讲根本不用稿子，侃侃而谈十分自如，仅是听来不可能如此细致。 因此这时这些船匠们将常洵当作神人天才，只有他们孙辈大小却已经知道他们祖祖辈辈都不知道的，这不是生而知之的天才是什么？于是如之前接触常洵的人一样他们看待常洵不仅是福王、老板，更是他们的祖师爷，成为了常询狂热的拥趸。 那知他们的直觉才是对的，他只是记住后世零零碎碎见识与常识，再经过自己逻辑推理及合理化等处理。加上他有钱又有权，让人试验只要稍微可取或有一点可能吩咐下去让人干或试就可以了，肯定比这时代的人高明太多，如遇上一个同样穿越者就原形毕露了。 见他们有些灌多了常询歇了一会儿才挂出一条怪船，说它怪乃是这船下面两条上面一体，与连环计中多船系绑在一起，却干脆两船合一。这让那些造船大匠又不懂了，常询只能再次科普说： ''''这船愈方正愈不易倾覆，可船愈方正速度愈慢，只要试验一下就可以知道甚至是你们自己已经觉察载同样多船长速度快，可安全性又差一些那么怎么办？只能平衡兼顾了，还有尽量吃水深一些重心高低，侧面受风小一些，这两者经试验就可以知道对抗颠覆非常重要，道理今后会说的。'''' ''''可我需要载人甚至是牛羊等为主的船，为什么就是移民大员岛需要。那么运人船大当然多运一些，同样排水量舱内空间愈大运人愈多，这与运输其它物资不一样，这双体船就空间比大可以多运人。另这条双体船下面窄长速度会较快，那是人在船上拥挤狭小容易生病早一点送到也是好的。'''' ''''还有运人又要求更安全，双体船比同样长宽比的船更不易倾覆。这一点道理现在不说没时间，但你们可以用已经做出来的船模试一下。如此双体船安全、速度快、空间大多运人，造起来麻烦一些代价大一些也是值得的。'''' 介绍了双体船常询又介绍了三体船，并介绍说一般而言这两种船效果差不多，可能双体船上下水更困难，其它方面也可能存在优劣或适用性差异，可以同样造出来试试。其中还要赶造一条捕鲸母舰当捕鲸船的后勤基地与加工基地，这时条件可能还不具备但捕鲸船也在计划之内。 向江南来的造船大匠上课，解释了为什么要造那些怪船，常询此方面又告一段落。或者说这告一段落不准确，因为他接着考虑有了船或启动移民后船只肯定是沿海岸航行，这方面有了巡逻船就可以开始水文调查、地形绘图。 但这仍然需要船员懂一些导航知识与经验，这方面西方人走在了前面，好像六分仪还没有出来四分仪已经有了。去澳门不知能否买到。买到了需要仿制与研究改进，还有保持水平的陀螺仪也要开始研制，人员也要培训。 另外在船上用灯笼光线差抗风弱，后世的桅灯要及早研制出来。只是这时石油要去延安找，据说猛火油就是，可也要派人去买，他的人手紧张事太多啊。 还有一件事比较麻烦，这事就是用船来往天津到灵山岛，灵山岛到大员岛、中左所不可能只在白天航行，也不可能完全避开海岸，那么灯塔就是二十一世纪还在使用的设备。 只是整个大明沿海等建起完整的灯塔链花费巨大不算还要巨大的人力，这方面常询一时间还多少有些困难，不过最麻烦可能会有文臣反对甚至是有地方官吏阻挠。 文臣之所以反对最大的因素可能还在于''''河槽''''与''''海槽''''之争，这争在后世人看来确实是无谓，傻傻地争什么？ 因为此时槽运走运河仅纤夫十几万，运河每年维护费几到几十万两银子。海运年四百万石槽粮不过六七百吨，造船技术就这时水平一船可运走，造船技术发展一倍不足二百船次，每船年走四次只要五十条船，比现在运输船、船员已节省太多，况十多万纤夫可以干多少事？ 何况海运前元搞过大明也断续搞过，历史经验证明海运更经济，有问题也是因为管理、投入之类造成的。比如前元应用海运却从未测绘过沿海水文地形，建设一些临时避风、停泊，可补充淡水的锚地、港口，还有应急的灯塔。 只是这时河运的利益已经深深地绑架了许多官员，因此时有人提议海运，包括这之后的沈廷扬有长江口的沙船帮支持都没有搞成功。 常洵造灯塔包括肯定要测绘水文地形，建设一些临时锚地避风虽不曾提及海运槽粮，可是这一来有些官员肯定会联想海运而加以反对，或出手阻止常洵的建设。 第19章 信鸽 灯塔建设成本不小，每年维护的人工、燃料同样如此，可这设施却是少不了的。特别是成山头乃是渤海湾北来南下进出口转折点、岬角，与非洲好望角一样没有灯塔夜色中很容易错过。 历史上还要二百多年才建设，但这于常洵绝对是不可接受并加于改变的。问题是在他势力已成之后还是这时，势力已成什么阻力都是可以碾压的。麻烦就在于此时常洵势力未成却又有需要，却连派出去建设灯塔的人都困难地步。 除了灯塔常洵的高速帆船还缺少帆布，虽说帆布在澳门应该可以买到，但那是为大船准备的帆布比较厚重。当然常洵也需要这样的帆布用于移民船等，但帆布生产必须自己掌握。如此才有自主权，各种规格、质量、原料等按自己所需、所具备定。 再说澳门并不生产帆布，这时海贸两口岸间不计税收百分之五十差价属于成本价。因为这时海贸成本太高，一条船三五百吨却用二三百人，一次航程少则几月长则计年。船只造价、维修成本；人工成本中还有死亡抚恤；资金利息；货物自然折损加被抢损失；还有利润。 以上一加是不是帆布从产地运来加价百分之五十乃是成本价？甚至是作为凑集一船的压舱物才肯以这价格出售。如此情形常洵怎可能不想办法自己织造，因为其它种种因素不计，自产价格可以节省一倍成本也是不可能长期外购。 而且是名为帆布实际上用途颇多，如防水油布普通布强度不够用帆布更好；比如帐篷用皮子与普通布都不及帆布，前者重又有异味后者强度很差不耐久；还有一些工作服及军服用帆布更合适。 当然如棉花大明此时所种植品种还不够好会影响到帆布质量，可这方面普通布也一样。另外常洵派出去寻找种子的人已经安排了这方面任务，区别就是国内找不到还要去国外找，可能要三五年才能找到。 这也没有办法，而且是也不影响到常洵将帆布生产的研制这时布置下去，区别只有自己干还是找供应商。这不用考虑常洵决定自己研究自己造，为什么如此很简单。 首先纺织业乃是一个大产业，我大英的日不落帝国的两个轮子就是一为钢铁一为纺织。或者说大英纺织此时主要是毛纺，为此还发生了''''羊吃人''''的荒诞悲剧。可那只是大英纺织业的一部分，在殖民地印支大陆主要是棉纺。 而且常洵并非只能搞棉纺，条件具备他也会搞毛纺。只是大明这里的羊毛粗肯定还要引进并培养细羊毛棉羊，还有发展山羊绒等。何况粗羊毛并非不能用了，生产粗呢对寒冷又贫困的人也是好过棉衣的布料或选择。 还有纺织业有那么大的技术改进、产品开拓空间，后世有许多织法细节或工艺、设备等常洵不知道但他知道有许多路可以走。加有资金、有信心，加手下会培养各种人才，建立各种工业，由他开拓才是可能，至少速度快集中效应大。 如让给私营纺织业，这时棉纺最发达的松江、王冈泾等少说也有几百几千家企业，他们那里有资金与胆魄、基础、底气投资新产品、新设备开发？让他们组织大型合资公司又吃力不讨好小事，还当要吞并他们而群起闹事算是克制了。 不提这些，九月十七那日阳光温和，常洵乘坐马车由三十多人拥护，第一次出了朝阳门，这也是他第一次出了京城。 不过这时他的车行称得上轻车简从一看就知道不似远行，但常洵此时幼年不可能如其他贵族子弟出城游猎。短途去那里虽一时无人知道，可如果有什么文臣以为不妥处不免会有人上本，至少记在小本子上今后有机会就翻出来。 只是常洵之前每日来往宫中与宫外的王府，弄一些奇技淫巧虽让文臣厌恶，可一来常洵为藩王二是幼儿不可能上纲上线就此弹劾。这时出城突然还无人知道，自不可能马上会有文臣关注。 常洵倒确实无什么地方可去，只见车队出朝阳门才七八里就拐上一条小路，熟悉这里的人才知道他乃是要去郑贵妃名下的一个庄院。 道庄院却不见院墙，唯接近了可见天上常飞过一群群鸽子。常洵他们过去的地方鸽子尤其多或其全那里飞出飞回，不用说鸽子就养在那里，只是有养鸽爱好者多见养三五十羽者，这里似乎是数百羽不止，这时没人办养殖场见到之人都觉得不解。 因为爱好者不可能当饭吃，养鸽费钱却见养鸽人居住条件一般，不是富人怎么养得起如此多鸽子的？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这养鸽人原来虽然爱好，这时却是有常洵支持才能养那么多羽。没有常洵支持他不可能在这庄子中占一块地，庄子里一些收获拨给他养鸽。 那么常洵为什么养鸽？很简单京城到灵山岛，灵山岛到大员岛、中左所什么工具传递信息最快？这不用说一定为鸽子，朝廷驿站八百里快递就算真可以做到只是曲线，直线好一点也就日行三百公里多一点，山区就不好说了，况这是极限不可能再提高外成本也大。 鸽子每小时可飞一百多公里，三小时已经可超过八百里快递，一天传递超过一千公里等于八百里快递走四天左右不是梦。 只是古代用鸽子传信偶有，这时正式运用却没有。所以有些小说将十八九世纪才开始成规模运用鸽子提前几百年还好说，还描述听指令可去某处投信，甚至是认人不误太神奇。更有可以担任侦察差挂炸弹成为察打无人机的尤让人无力吐槽，因为那样的老兄在三十三层天空，咱是地面人啊。 这时鸽子是可以传递信息，可没有大量、有组织、系统性运用。因而要将鸽子用于信息还要对之进行鸽种对比筛选，培养训练，扩大群体，建立相关站点与培训相关人员等工作。 这也是常洵用养鸽爱好者管理这里的原因，因为爱好者才有经验，有其它鸽种信息并求购交换回来，有热情养鸽并按常洵要求对鸽子进行训练、记录、培养等等。所以看似这么一个养鸽地方，配了马车专门将鸽子带到远方放飞训练，也已经有人在这里学习养鸽。 接下来在这里学习的养鸽人将去灵山岛及到京城的三个点设立四个信鸽站，进行两地信息传递，如此两地当天信息做得好可以来回一次，当然一开始不可能达到如此程度，因为仅鸽子相关筛选培养才刚开始。 后世养鸽者已经不多见了，宠物多为犬、次为猫。常洵只知鸽子利用它们归巢习性可用于传递信息，却没有接触过鸽子，关于鸽子没有具体经验可提供。找到养鸽爱好者才知道鸽子有许多种类，这时也只能让养鸽人自己测试鸽种优劣或适用范围，常洵最多只是提供了测试方式与定量分析等后世大路货知识。 鸽子作用还有许多用处与用法，不过常洵此时刚起步，也未柄大明全权，考虑范围只是他自己那一块，但他自己这一块也是才运用，灵山岛与京城之间信鸽线才要启动，这才让他过来看看。 一看是养鸽子，后世只见天上飞的，现在碗里常吃淘汰的，唯独活生生在眼前的没见过；二看在这里学养鸽人，他们都是郑贵妃找来宫中年龄较大的宦者。 为什么找他们主要是这样的人干重活不行，养几十羽鸽子却没什么问题，配上赶马车送鸽子、办杂事的年青人忠心可靠，他们的生活也有着落，郑贵妃也有怜惜下人之名，乃是多嬴。 第20章 暖棚 来到鸽场与之前在王府见了几面负责养鸽的曲老头交谈了一会儿，再见见学习养鸽准备出去建立鸽站的几个宦者。正事结束常洵忙里偷闲在外面场地看鸽子飞来飞去，心情几个月来甚至是恢复了前世记忆以来第一次十分宁静，也是第一次不知置身何处，有些终身于此复有何求之感。 为什么有这样的念头？普通婴幼儿处在宫中不知道天下多大，天下多么五彩缤纷生气勃勃，当然不以为宫廷中多么封闭压抑单调，起码五六岁才知道街市热闹而有一丝向往。 至于大自然之广阔，各地风景殊异却有不一样的风彩却不可能知道，甚至是在宫中长大有些如笼中之金丝鸟，对外面觉得无不荒陋不堪观瞻。而常洵却是自由惯了，自由就是我可以宅家三五月不离开，可我有自主离开家门去市场、去旅游。 因而常洵即便只是婴幼儿却有度日如年的感觉，知道好处失去才痛苦，常洵就是如此。几个月来他可以走出宫门，再加上要干的事太忙，此心情平静许多，有时也想出城看看，看看不曾见过的古代乡村，但这个愿望今天才实现。 这时置身养鸽场，这里与宫中、与明显有异的仿古街市一眼就知道在明代不同。养鸽场虽是古代建筑式样，整体却是后世乡村游差距不大，所以一时间有不知置身明代还是后世的感觉。 感叹一回常洵马上收了发散思维，此景时代背景虽不明显此时的人的穿着行事不是仿古可以视而不见的。就如街市仿古旅游只能如立体、活动的画已经极致，再一致不可能游客也作恭打揖，甚至是下跪请安吧？ 看了一回鸽子飞翔那股莫名愁怅郁结消散不少，常洵又考虑起鸽子传信的安全问题。这时用鸽子传信虽一开始有意截取的可能性不会存在，后面一般情形可能性也不大，因为鸽子飞出去截取太困难了，鸽站也是设在安全场所。 时间长了不可避免有意外，还有其它情报也存在保密问题，常洵考虑要不要马上研究出一些密写方法或密码，考虑再三觉得这时放放没什么问题才不想此事。 接下来吃午饭，这方面反正昨天已经安排好了，在王府一直为常洵负责饮食的宦官与厨师比常洵来的还早，这时还有新鲜蔬菜，饭菜没多少乡村特色却也不差。 不过常洵见到不再绿色的野外心里一动，在二十一世纪即便是北方新鲜蔬菜即便是普通人也是什么都能吃到，不仅价廉还四季品种都有，吃不到才奇怪吃得起正常。 那乃是反季节种植、冷保存技术、发达快速货运共同的作用。可这时北方京城冬天常洵作为天下最贵几个人之一，也吃不上多少新鲜蔬菜。一问才知道这东西真贵，而不是忽悠皇帝一两银子一个的鸡蛋的梗，因为忽悠皇帝一个鸡蛋一两银子并非常态。 之前还不曾想到这蔬菜明显本地产怎么会天价呢？这时常洵有了解一下看有什么办法解决，于是叫来负责他饮食的宦官，那宦官还以为有什么不妥即便是常洵待下宽和，这时过来额头毛汗也隐见并远远就要跪下。 常洵忙止住，心想可能传话者错会己意语气严一点才让对方惊惧，于是看了眼传话的侍卫见他有些年青毛躁急于表现的样子，知道那是有人将子侄安排过来搏前途的。 只是稚嫩见之前常洵沉思再传人以为他不满，自告奋勇传话也带着情绪这才让负责饮食的宦官误会了。对此常洵也理解，那是这小子抢了不该他干的活，也是平日随侍在常洵身边的宦者不在身边，他早已习惯常洵沉思苦想时那不爽样子。 安慰了那宦官再问冬季京城新鲜蔬菜来历才知道这确实是产于本地，只知道用什么暖窝子种出来成本很高产出极少才极贵。 听了此语常洵沉吟片刻大致已经知道什么是暖窝子，应该为有加热的地窝子，只是此时采光材料透光率太差，甚至是完全不用，所以产量可怜。 而后世之所以解决了北方冬季鲜菜廉价充足供应，塑料薄膜大棚种植也是居功甚伟。这并非除了塑料薄膜没有其它材料，而是如采用玻璃成本大许多外还不方便，碎了处理麻烦。 想到这里常洵突然想到这玻璃暖房可是应用在塑料薄膜之前，代价大些还不如地窝子？这东西他没有搞过可也不复杂。玻璃有气泡、不光洁、有颜色透光率还不如塑料薄膜？ 于是将庄头叫来，庄头即管庄宦官这庄在郑贵妃名下常洵就是小主子。因此养鸽放这里他一点不敢出差错，常洵今日过来也早过来候着，只是之前没他什么事常洵就几句话让他候一边了。 这时想到玻璃暖棚才再将他叫过来，庄头见常洵叫巴巴地过来，然后常洵问他庄里可有菜地物色几亩，朝南向阳砌前低后高长方砖圈，圈内挖地炉地烟道可以加热外备好堆肥，还有找几个种菜好手及黄瓜叶菜种子准备种菜。 庄头听了这话额头也是见汗，不过管饮食者被传话者吓的他被常洵吓倒还吓懵，为什么？砌个砖圈子可以冬天种菜怎么祖祖辈辈没发现？ ''''你别紧张。这些是你的工作包括还有之后种植管理，那上面还盖玻璃这有人来安装外，孤还会写这暖棚怎么管理与种菜的条文给你，种好了包括种菜的人都会有奖赏。'''' 见庄头有哭出来样子常洵才知道没有解释清楚，虽然解释清楚了这庄头仍然不可能相信，这个环节不可少也会稍缓庄头的惊吓。 实际上庄头并不必惊吓，因为一个庄子少不得几千亩，少主子胡闹浪费几两银子算什么？这浪费最大的也就是砌墙人工、和泥人工、搬砖人工、种子之类，连砖头用不上可以拆了用于建房子。 缓过气的庄头自觉反应过度，主要是一听冬天种菜还是如此儿戏忘了身份。以常洵郑贵妃的心头肉，这庄子也就离常洵封地太远罢了，不然他要了郑贵妃也不可能不肯。 想明白的庄头还带常洵去看了他选择的土地，讨论了暖棚的大小、墙高低厚度、可否夯土等问题又去庄子叫人来马上施工。这主要常洵认可夯土墙，因为厚实更好更保暖省成本与否反而其次。而夯土这时地未冻更好施工，又要在常洵面前表现这才一决定庄头就动手了。 见庄头积极听话常洵觉得满意，到这时他应该回京城了可这地在庄子附近，他已经见到房子决定过去看看。这一接近才见那些房子也全都是夯土，好一点外面抹点石灰，大多数只是风吹雨打充满风霜味孔洞裂缝的粘土原色。 不仅如此这些房屋残破还不大，见整个庄子的人都过来伏地跪迎再看房子数量，常洵觉得人均不过十平方左右。而且是农村不比城市，有许多物资如谷物、干柴禾、农具等等放在室内，养鸡夜里也关在室内，这面积真不宽容。 见众人跪迎又脸有惧色常洵本来想进庄子仔细查看他们的生活也没了兴趣，让他们站起来后常洵让庄头只找了几个年长的人回鸽场问了问他们种多少地？收成如何？交多少租？有没有种些杂粮与经济作物？有没有私塾？有没有额外收入？生病怎么办？有多少畜力或畜力如何解决？有几个孩子？大多数什么年龄成亲？、、、 问毕常洵叹气而踏上回城之路，因为这些农民果然一年收入绝大部分为粮食，就算如此人均也不过三五百斤，要吃饱也只有好年成才行。可就算如此问他们是否愿意移民有充足耕地之处，他们仍然摇头不已，好在这也可能不愿在常洵面前回答愿意而已。 第21章 移民 知道农民勉强裹腹常洵也只能让庄头给几个老人每人一百斤麦子算是礼遇，回到京城次日购买了一些糖果，送到庄子让庄头每家分一点，补之前空手的疏忽，其它常洵基本上什么也不做了。 这也不是做不到送点钱物让这个庄子的人生活有所改善，而是仅改善一个庄子农民的生活于他的理想差距巨大。如果他只是这一个庄子地主，购入畜力提高生产力，推行新耕作技术提高产出，投入资金发展副业、手工业等改变他们的生活不难也适当。 常洵却是准备在更大的舞台发挥，并且准备用发展工业与移民，还有各项改革让大明富强起来。为此很忙自不可能将太多精力放在这个庄子外，让他们这时富裕一些与常洵要让大明普遍富裕起来目的不符。 再说常洵这时太高调不好，所以他的工厂这初期基本上都会建在灵山岛，大员岛等移民达到一定规模才发展工业。而这时常洵也将重点放在第一次对大员岛的试移民，自不可能经常来这庄子筹措各种实际工作。 之所以向大员岛第一次移民安排在这时，原因很简单，人、船、气候、物资等几字。人是有愿去大员岛耕种的；收容来的乞丐流民；有少数流放者；还有拨给常洵的士兵等等。 这些人中确定给常洵三千护卫中一千人最容易筹集，实际上也不用筹集，这三千人常洵将之打散各混入神机营士兵、骑兵，已经另组成三个混编营，一个早已去了灵山岛，一个留在京城将来随常洵去灵山岛，一个就是这时去大员岛。 只是一点将士兵派往大员一纸命令也不现实，多少对士兵有所许诺，比如说会足额并提高一些军饷及伙食标准的，包括暂留京城者也一样执行。 另外随军家属可以安置在灵山岛、大员岛诸地，参与垦种者可以享受一些优待，适合人员会安排做工，在常洵封地垦种与做工享受一定的医疗、就学之类优待等等。 所以也真筹集了一些军士家属去大员，只是心怀疑虑者多；熟地难离者多；直接在大员岛士兵只占三分之一等诸多因素，这次军士家属随行并不多。反倒是这三千京营因种种原因听说划给常洵将去三岛人心浮动，许多人视为畏途想办法逃走、调离者不少。 对此常洵也没有干涉，反正这护卫到他手上迟早会重新整编的，先淘汰老弱补充新鲜血液，包括组织、武器都会全部换新，三年后除留京一千人其他此时京营军士留下来的不可能太多。因为这些军士大多数并不符合常洵新军要求，此时逃走调离乃是自己净化一些反对干什么？ 那么常洵为什么要这三千人？一来这些人不要白不要，加上家属当移民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另外一支军队从头组织这一开始如灵山岛等安全谁负责？ 京营再不堪也是有组织有训练有武器有一些战斗经验，拉上去就可以用的武装。何况战斗力再弱与这时的武装比也是处在前例的，因而常洵还借口特殊多要了一点。 只是一千军士会不打折扣上第一批去大员岛的船，这一点常洵理解、不奢望、甚至是不希望真是马上有太多军士家属愿意第一批就走。为什么呢？因为那肯定是这些家属已经差不多活不下去了，只要有根稻草也抓住不放。其次大员岛刚开发，全都是一个类型移民处理更麻烦。 军士加家属外各地乞丐、流民、孤儿、工匠也聚拢了一些人，还有流放犯还真有一点，那主要是多少有一些官员愿意交好或与宦官有一定关系的，而且是将犯人送走比关在县狱中省钱省心，因此有一些县官将流放者送到了移民出发营地。 再有一些自愿移民从四月开始匆匆筹办、计划、组织、落实的移民行动，预计到十月达到了一万多人，作为第一次数量也足够有成效了。 人员外船的问题也是麻烦，本来不可能有太多闲置的大船再加合适移民之用这一条更少了，又一困难南方船的存量多可能好办些北方不行。这时自己造船还刚起步，这时筹措到可以载一万多移民加物资并不容易。 人、船之外其它物资只要有银子最不成问题，问题在于移民大员岛从头开始垦荒、居住、食物、安全、医疗等方方面面的需求千头万绪，大大小小都要考虑到计算好，再采购齐全也不容易。因为这时商品生产量小产能只满足平常所需，一下采购大批物资有困难要提前直接找生产商订货。 这点物资冠以大批两字后世人要笑死人了，只要在网上下订单钱没有问题到时收货就可以了。有可能还有人嫌单子太小不肯议价，发生大生产商拒单也并非不可能的。 以上因素就让第一次向大员试探移民过了如此久才即将启行，这还是常洵移民乃是正大光明、大规模属性所致。 如他只是一个小地主有这个决心一条船搬家一下就解决所有的问题，可后续还要另外筹划很久才可能。而常洵为了移民办造船厂、设移民基地、设专门用于收集人员、物资的组织，这船大动作就迟钝了没什么办法两全。 当然这时间能启行常洵已经非常满意外甚至是有些特意，这方面主要是气候关系。气候与此时启程第一次移民有什么关系？其一这时台风季节接近结束，北风季节正在盛行。台风对南下移民船队不仅为逆风，还是风向不定风力不稳又大的灾难，至少风力小一些也不合适抢风行驶。 北风对南下却是一帆顺送，普通舵手也完全可以驾驭船队速度又快上不止一倍。乃是最安全最顺利的航程，可以说有钱难买。而且是返回时还可以抓住北风季尾巴，即便是逆风因风向稳定抢风而行只是速度慢点颠簸些，可已经空载没有问题。 除了顺风因素常洵考虑这时展开第一次移民的气候因素在于，这时大员岛虽不会万木萧瑟落叶缤纷，却也不再炎热潮湿昆虫生猛之时，这时登陆烧荒清理杂草芜林容易许多，不大可能因蚊蝇毒虫发生大规模生病事件。 而只要将一部分区域清理出来就可以伐木、平地搞建设。适耕区域也可以烧荒、筑路、开渠、方田、翻垦等等。 等这些完成这区域就不再原始到人难进加昆虫肆虐了，再加上其它一些防治措施，各类传染疾病不会大规模暴发。人也可以有过渡适应当地环境一些，不至于一下跨进完全没经历的热带区而水土不服。 土地翻垦水浸泡一些时间杂草不可能马上复兴，加上草木灰也更肥沃，开春等初步安顿好正好种植稻谷。因而四月封幡之事一定常洵就将第一次移民安排在十月左右，并以此安排倒记时计划。 如今这计划也算是顺利完成了第一阶段，第二阶段就是安全将人送上岛，第三阶段乃是初步开垦成功站住了脚。 正是如此常洵忙里偷闲去养鸽场看了一下如是休息半天，还是因为到灵山岛的飞鸽传递信息线马上要启动了。到大员岛的飞鸽线也争取在明年二三月完成，不然大员岛有什么事常洵不知何时才能知道，用船渡海即使有驿站借用也会增加误事可能的。 常洵到养鸽场看了一下听了养鸽人及准备驻守鸽站的人汇报非常满意，至少二百公里内鸽子回归时间与回归率都比他预料理想。如此京城到灵山岛设三个鸽站，顺利一点三个时辰左右就能收到对方信件，于是常洵带着欣然而回去的，可第二天又要忙第一次移民之事了。 第22章 讨论 到九月中旬第一次大员岛移民从人员、船只、物资等已经七七八八，常洵还要忙准备开会有什么事如此重要让他准备多时？ 让常洵准备多时的事确实重要，那就是在大员岛移民安置方案，行事准则等等。不过一般移民情况下这也不可能如此郑重或有决定性性质，常洵封地这三岛却不一样，大员岛例外灵山岛与中左所不算分茅裂土，也至少与大明之前亲王对封地无治权不同，他是有治权的。 到大员岛更可说为大明亲王封地与外国藩王的复合体，常洵对这岛有独占权却不可能显得独立性的。如此管理大员岛机构包括灵山岛、中左所要用什么名义？采用什么管理模式？ 而且是这些东西还要为今后大明政治、经济之类改革积累经验，对文化、思想改良提供方向。因而这些比第一次移民的各项准备工作更重要太多，第一次移民只是规模大小时间早迟顺利与否，这些乃是常洵政治选择方向选择，没条件当然走一步看一步，但常洵这里有条件肯定要预先全面考虑，作出通盘安排。 当然常洵肯定早已考虑到这些，在记录后世知识之类时就考虑他的出路，考虑如果他真获得三岛为封地了怎么移民？如何发展？定什么规则等等。这几个月忙于各项具体产业产品实事之余或回到宫中主要是考虑与拟订方案。 这时间方案肯定已经完成并多次修改过，也让万历过了目认为没什么大问题。但这样的大事方方面面牵涉颇大而多，闭门造车有自以为是之嫌，集思广益才更具可行性。 此时又是常洵无法去大员岛，所有的工作都由先去的人负责，与他们通气并让他们一起讨论一方面他们可以熟悉在大员岛的发展计划与行事方针，二来他们也可以自己目光提出看法，有理可以修改不至于两地勾通困难误事。 万历这意见不错，其实常洵也是准备如此干的只是先让万历过过目把把关。开会讨论布置工作众人有参与感会提高积极性，还有集思广益性质常洵在后世早熟悉、习惯。不过应该这样的方式在朝堂几乎成党争就走上邪路，万历也是提醒。 常洵不会高高在上可这提醒早知道也不可能多说，万历那是真心教诲自己。因而常洵计划的会议在随后几天在福王府召开了，来的人有几度落第已经商四十左右的陆继兴：郑贵妃堂侄二十七八的郑家全；宦官张子诚；千总马守义等十几个人。他们到了见每个人都有座位。开始都不敢坐，知为已成为王府惯例才小心坐下。 这十几个人都是这次移民的负责人，都将留住在大员岛上负责方方面面工作。当然这也是最初步的负责班子，但干好了水涨船高他们都有藩王下属中上层官员的份，所以这时参加会议的人都暗中比较兴奋。 可常洵一席话让他们中不少人欲戴上官帽的期骥落空了，因为常洵说大家参加大员岛移民管理有不少该是官吏干的事，可孤的王府有长史、典衣等官职却没有亲民官员，硬套一个八九品甚至是未入流官员也没什么荣光。 若自己命名则太敏感又肯定会被文臣攻击，可机构不设不可能，要不敏感不误事如果成立如''''福兴实业''''之类名目，下设灵山岛、大员岛等分部，再下面可以设支部、乡部之类。 再设各组分管各事，如农业组管垦荒、商业组管商业、工业组管工业、财务组管财务等。若一组事多可设分组，而管事人员下为组长，上面称为管事、都管事、总管事等等。 至于大家待遇有官职与没有官职一样，计分为年资，年资即在孤这里干一年就是一年的辛苦可以增加一份钱；第二为级别，这根据每个人的能力与贡献而定；第三为职务补贴，每个职务甘苦及需要费钱的地方不一，职务补贴根据这些决定，另外兼职可以领一部分补贴兼职多逐步下降补贴比例。 听了常洵这番话在座之人才想到常洵的封地太特殊，这管理机构还真不好带官府色彩。只是之前大家不在其位不会细思这方面问题，这时听了知道这个不能碰，再听常洵的机构设计有的认为可以，有的人以为太别扭，只有不可带官府色彩是共识。 于是十几个人大多数提出自己的名字，争论半天互不相让常洵让他们投票，最后还是用了福兴实业。因为这名字一听就知道福王名下的产业，而大员岛、灵山岛等乃福王封地，移民垦荒与其他亲王名下耕地性质差不多。区别在于其他亲王土地朝廷给的租赁出去收租子，福王乃是组织移民加垦荒收租子。 就是福兴二字见而知意，后面二字一样见而知意，一共四字还是见而知意，却是这时没有人如此用过，有些不雅生硬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只能先这样定了。 这样定了还包括了各级机构，十几人都觉得名字生硬纷纷出主意可改动的地方实在有限，因为也没有其它什么朗朗上口众意一致的名字，而且真有之后也可改的。只有在讨论分设小组时众人对设那么多有些众口相同认为多了，什么医疗医药防疫卫生组、商业组、交通组、安全组、、、朝廷才六部那里需要。 对此常洵回答那是预料，实际设不设根据事是否到了需设组时再设的，一开始没有专人管的事都由专设副职负责，一个方面事多了不设专人不行再设水到渠成。常洵此话一说众人再无意见，接下来乃是常洵对十几人的分工，委任他们为大员岛分部总部及几个组管事。 到这里讨论仍然未结束，下面常洵介绍在他名下移民垦荒后续如何处理，此乃是又一个讨论重点甚至是政治指向。这方面历史上有民屯、发给粮食畜力农具划地块让人垦荒后土地归农民，收税与垦荒投入的物资。那些办法有政权色彩常洵不能用。 这不可用那就是地主、现在大明藩王的办法，这办法很简单他们若出资招人垦荒，完成了土地归自己后收租。这听起来差不多实际上相差很大，如大明农税名义上这时只有百分之五，租子为四到六成，常洵的决定为土地归己收租四成。 对这个决定众人一点不意外甚至是觉得他宽厚，因为他的耕地都是自己出资开垦的，移民也是他出资运到大员岛的，其他亲王如果这样做不收六成租五成起码的。 可接下来常洵的话让他们更吃惊，他的计划这四成租子一成作为管理支出，支出项目为管理者薪酬、军队军饷、各种建设、救灾救济、文教卫生等等。如此一算常洵只收了三成，与其他亲王更不可能比了，其他亲王上面开支大部分不用出。 至此参加会议的人还只惊叹常洵的大方，那知他下面的话更让人吃惊。因为他说历朝初起无不分地，那时几乎都是自耕农，如此农民有充足食物朝廷也可以轻松收到足够用的税。可个体农民因灾因病会卖田卖地，兼并一起富者有钱可以千方百计逃税，穷人无力交税只能逃走。 现在他这里土地并非农民这方面暂时不成问题，但单户农民底子不厚力量有限，发展生产力实现农林牧富渔全面发展不可能，因而常洵决定并非将土地分给农民收租子就完事。而是将他们组织成一个个百户级合作社，下面分十个互助组，土地交给合作社经营。 如此才能共同发展共同富裕，当然这方面需要试验，初步安排几个合作社为一村几村为一乡。这方面设置根据实际情形不硬性规定，另暂时人少设到乡、、、、、、 第23章 启程 十月初的北风还不怎么寒冷，如顺风这寒意会更小一些。因为前行速度会抵消风速让寒风吹身上会小许多，俗话说穷在债里冷在风里，寒风少带走人体热量就冷好不少。 望着周围前后都是不认识却很大的似乎是有二三十条帆船，刘小毛手上拎了一根老小竹根制作的尺长挂着烟袋的烟斗，倚在船舷板长叹一声： ''''唉！这里这风怎么一点不冷？这几天还暖和了一些，真是越往南越不冷太南边还不热死人啊？我们去的地方别太热、、、'''' ''''提着劳什子干什么？又不让抽、、、热还去后悔不成、、、'''' ''''后悔什么呀？留家乡也没吃的，出来了只要有活路终究闯闯，那树挪死，人挪活、、、'''' ''''那还担心什么？、、、'''' ''''谁担心？这不闲着，不说闲话干什么？、、、'''' ''''还不是不落底？、、、'''' ''''就你不担心？、、、'''' ''''放风结束了，走吧。'''' 闲话的二人年龄都在三四十岁，一个为弃地逃走成为流民的刘小毛，为什么弃地而逃似乎是有点不可思议，不是说中国农民视土地为性命吗？ 原来这时大明皇权不下乡也并非乡下一片空白，乃是有里甲长、粮长、耆老之类存在的。这些人如心狠有势力与吏役勾结，即便是村霸乡霸之类人物。靠欺上瞒下加额压榨普通农民等，活的舒心富裕如土皇帝一般。 不过里长、粮长、耆老之类心善一些大多数也家财丰厚多，为小地主至少富农阶级不至于生活过不下去。最苦为甲长需为一甲十户交税负责，如有交不出者则先代交。 如此一甲生活都过得去自然没什么问题，甚至是争而不放；或为里长、有势力户爪牙、有差役交好之类为甲长问题也不大。 最怕一甲俱穷苦勉强度日，甲长因只受累无好处人人视为火炭弃之嫌迟，只能十户轮流担任。这般如无灾及官吏差役心平不狠恶还好一点，欠税挂着一点甲长挨过难关下一年就不必为十户人家的税负责了。 但那已经属理想状态，如一甲出现逃户官吏差役不肯松动，甲长就要担负二户三户甚至是更多户的税额如何吃得消？ 刘小毛即便是这种情况，轮到甲长而且与里长、差役交恶。如不逃走不是家产散尽被打顿板子就能过关，不少人就是如此虽沦为赤贫还在床上躺了很久避免了离乡背井。可他与差役等交恶，被折辱到死残的下场十之八九，所以早一点收拾一下连庄稼未收走了。 另一个叫褚顺发，名字不错还是经商的，不过经商失败了。具体大概是差役勒索、大商压制之类因素，褚顺发不似刘小毛没详细说。 只是二人殊途同归各自随波逐流，却一起成为常洵向大员岛移民第一批中一员。这次移民人数不多，两人又因男女老幼分开安排在一个舱内，同舟共济同病相怜聚在一起又是无事可干，不管在舱内还是甲板放风只能交谈，如此三二日已如老友。 只不过刘小毛话唠一点，这时烟叶已经传入北方，因猫冬之类原因这东西迅速传开。因占耕地历史上努尔哈赤还下过几次禁令，责罚过一些将领却是''''禁烟''''最终还是在反复中失败。如橡皮压下去了弹性仍在，一松手就仍然如此。 刘小毛也是一尝上瘾，搞到种子耕地占不得地边角也要种一点，烟斗买不起搞了小竹根自己挖。此时其实烟叶存货几尽船上因空气污染加防火禁止，他只能提着烟斗忍着。 此时话多乃是对前途充满忐忑、迷惘、期待等等可以说五味杂陈，那烟瘾也是一个。不然在家乡他也不是多言之人，现在彷徨、焦虑、无助、心中空荡荡只能听天由命啊！ 刘小毛、褚顺发，还有许多轮流放风的人大多与二人差不多，一进移民基地一上船主要是在与之前熟悉的、现在住一起的人扯着不同话题，可最经常又绕不开的就是大员岛怎么样子？福王殿下如何安置他们是否宽厚一些？那些管家凶狠贪婪否？ 在船上只要目的地为大员岛的人忧心忡忡、心中茫然无依是主基调，只有妇幼放风才能听到一些笑声与嬉闹。 看到这些站在略微宽敞、视线更广、居高临下舵舱的陆继兴、张子诚、郑家令等参加了会议的诸人，或三或五住在一船最长见就是在这地方，还在讨论会议上常洵所讲的话。 ''''唉，殿下虑事之全，心之仁厚已臻仁君天人。冲龄如此天降神人救民不外如此，可惜朝廷衮衮诸位自诩正大光明，言什么纲常、、、，唉！殿下不能继统大明百姓之苦啊！'''' 这话一听不用说乃是陆继兴，作为秀才也算是读书人中精英兼有些运气。为何如此很简单理科知识懂了就是懂了，考砸的可能性只会是意外。 写文章水平差不多看临场发挥；对题目是否吃透；题材是否缮长；考官是否喜好；是否符合时下或考官文风。名士折戟沉沙屡战屡败不少见，无名之辈一朝崛起次次有。 他能考上秀才自有底子，考上秀才也有点运气。可惜这运气小了点，秀才与举人两者一个属于官员阶级，一个只有免税几亩与免役，一县最好的二三十人才有点补助。 而考试理科有标准成绩客观，文章好坏相差不大完全考官主观好恶。如此即便是考官无私心考生也会有怨言，其中公道与否实在不好说。牢骚那是常态包括陆继兴看了中举文章不少觉得不如自己，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任何人也帮不了他。 如此连考几次没有成，为了生活只能如后世先工作边考研了。通过别人介绍他成为福王府帐房，常洵见他办事能力不错还有点愤世嫉俗，却不是那种以为回归儒家思想一切问题都解决的腐儒，才引为幕僚或杂事助手。 移民大员需要民政管理人员，常洵手上没什么人可用，那些八九品官员常洵也不愿试着招揽，主要是一进王府就不大可能再升职了，常洵这里去海外那些官员怎肯冒双重危险。 陆继兴去大员管理民政乃是从秀才到类似六七品亲民官的差距，其余也有个知恩图报的意思。那知参加最后一次会议听了常洵对大员的所有安排，他的心不平静了。 之前他只是出来挣生活费，还存着继续再考举人心思，抱着为常洵干几年有何妨念头，反正常洵就藩他不知会不会中举了。获得常洵重用后转而知道自己连考连墨如刀已经钝了，一般而言越考越不成，被人赏识为之卖命乃是士为知己者死何妨。 而且士为知己者死仍然是这时代道德标准，那些幕僚、手下侍从甚至是明知道死路仍然不离不弃乃是常态，出阴损点子、充恶人杀手也义无反顾。陆继兴愿去大员多少存在这样的社会氛围，没多少激情存在。 可听到常洵对移民的安排及大员岛的行事方针就不淡然了，本以为为赏识自己的一个亲王效力而已，那知常洵的安排大出他的意外。如仅是常洵只收四成租子其中一成还是如官府行为支出，陆继兴已经把常洵定为大明第一贤亲王。 再见常洵把如何安置移民，包括垦荒、建村、种植什么、兼营那些、安全如何保证、治病有何措施、收入如何保证等等详细安排并且有具体措施之后，他将常洵视之为贤王，还是脚踏实地的贤人，史无前例的仁者，因为之前从未有人如此为佃户考虑如此细致周到确实可行。 第24章 途中 知常洵对移民在大员岛的安排陆继兴就成了常洵的死忠，有了效死之心。如之前国本之争他即使不那么执着也不可能支持常洵的，这时了解常洵对移民的安排，在王府又见他待人平和宽厚，生活上并不奢侈，就是不见怎么读书而好奇技一点而已。 以此看他作为亲王够好了，这安排应该出自其真心，如此一来常洵比那些满嘴仁的文臣更为高洁不少。此时如国本之争可以出力他肯定会力挺常洵，这不可能于是在船上常感叹腐儒误事。 ''''呵，呵，继兴，咱家见你怎么仍然不能心平气和、、、'''' ''''这人也只能眼见为实，之前我看殿下也是与其他读书人差不多，如此说来对朝堂大员确实是牢骚太盛。可不说其它，就殿下3+3+3+3的办学计划旷古未闻，对天下学子、、、'''' ''''打住打住，你觉得好还不知有多少读书人会骂殿下歪门邪道、玷污圣人之道、误人子弟、罪大恶极呢！'''' ''''岂有此理？胡言乱语，谁会这样说？、、、'''' ''''别不相信，等着瞧就是了。'''' 先后接话的乃是张子诚与郑家令，他们三人陆继兴管民政；张子诚名为分部总监；郑家令为财务总管，算是大员岛暂时最高负责的三驾马车。因此这三人住在一起算是讨论分部大事，与己任为分组长级的人拉开了一点议事档次。 当然更主要这个从天津卫出发有二三十条船队都是货船，根本不可能有会议室及一条船让出许多客房。还有各船交通可以放小船来往，可那些头脑大多未乘过船遑论乘小划子来往各船，于是只有同在一起的人才聚一起就讨论常洵关于如何在大员岛安置移民等的话题。 张子诚、陆继兴、郑家令之前接触不多，甚至于有开会时第一次见面。本来直接投入实际工作这些人包括三人还要因工作磨合，乘船且时间不短让十几人长时间在一起生活，这磨合顺便也解决了一部分。 不大理想就是缺一条客船，如此可以借此时间向更多人传达常洵的讲话，并组织更广泛讨论如何落实常洵制定的方针。 大会开不成，住一起的人却经常提到常洵所定下方针的可行性、优越性、实施难处、是否矫枉过正了等等，另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奋点，如陆继兴对常洵3+3+3+3的文教方针最为倾倒，而张子诚、郑家令就差一些。 所谓3+3+3+3方案乃是常洵计划安置大员岛或所有他名下人的子弟，都可以享受3年免学费、免书费的免费教育，3年后只有三分之一品学兼优者可享受免费教育，自费则不限，转向职业教育仍可免费三年，之后每三年淘汰三分之二转为自费。 关于教育常洵当然也不仅只有这方面作出决定，在教材上常洵同样作出了改变，基本上第一个3年为识字加算术，之后3年加上珠算、地理、历史，后面分学科再加，另外纯文科只有极小一部分，课本没提是什么，但前3年将编新教材。 另外常洵强调学生要德、智、体全面发展，要学以致用。所以张继兴从有教无类开拓民智把常洵这方面决定比作圣人，郑家令知道这时读书人肯定会反对教材变更，还有什么德智体全面发展的要求也会反对，故对陆继兴泼冷水别先高兴还有吠声在后。 好在大员岛隔绝，受教育的乃是移民子弟之类，不参加考试，这方面被人骂乃是肯定的，多凶不可能。 对此陆继兴一样知道，更知道平民子弟有多难，常洵如此计划也只是计划，什么时候有足够的塾师也不知道，只是他能如此想就了不起。至于会被人骂反正人在大员岛一辈子了，常洵也是一样有人骂几声有什么。 如果说这有人骂，常洵移民安置办法也是一样，如没别的词假仁假义、收买人心、居心叵测之类肯定有人说的。 还有常洵说为何土地兼并会越来越剧烈乃是人人欲有充足耕地，最危险并非土地集中而是没有那么多土地产出足够的粮食。对此常洵提出一方面想办法提高产量；一方面拓地增量；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适度生育少生优育。 这话肯定有人骂，但常洵说得对实际上每一代都扩大百分之三十左右人口，百年万人成三万人，二百年十万不止了，土地却生不出来的，只能动乱、战争、疫病，一直到人口减去大部分才安定。少生优育再加致力于提高产量，就不大会发生惨绝人寰的大动乱、大战争。 常洵在这次会议上说了不少惊世骇俗之言，决定了多少''''背宗叛祖''''违背传统的事，这参加会议的人已经麻木了。 好在他们本来乃是小人物大多数人不大敏感，又马上出发了与外人没什么接触，常洵担心多事又下了封口令，还有常洵反正已是''''死老虎''''没人时刻盯着，常洵的话与关于对大员岛的一切安排才未传出去，真传出去多少也于常洵不利。 况且常洵并非是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会议上讲及讨论，如他之前对陆继兴就''''吹风''''他要在文字教育上研用简体字、拼音字母；在文章上要研用标点符号，改竖行书写为从左到右书写方式等等。 这话陆继兴咋地听到吓了一跳，有点如刨了读书人祖坟似的。可常洵说简化文字乃是一个趋势而已，古代最早用金石文，战国文字各异秦始皇统一文字，李斯书写标准体小篆不仅统一了文字也是简化，比战国文字书写容易且规律。 那么现在为什么不用小篆？还是书写太麻烦了，这才逐渐形成今天的文字，可这文字就不可以再简化？简化乃是为辨别、书写容易节约时间，并不会对文字意义产生改变与误解，所以简化文字才能更好有教无类，而不可能简化了华夏文明。 这话让陆继兴张口结舌，静心想一下还真是这个道理。至于拼音字母实际上一直有人在动脑筋，这时通用的为反切，只是反切用文字标音陆继兴学过不甚好学好用，常洵另创方式也不算思想上多出格，只是一开始陆继兴认为常洵至少有些想简单了。 那是常洵当时说明年他会送几个掌握拼音字母的读书人到大员岛当塾师的，陆继兴一听如此短时间就算是集中几十个大儒也搞不成的。可之后常洵给了他一本简繁体字对照本，他才惊为天人并相信常洵真可以做到他想要干的事。 为什么这样想因为这本对照本上的简体字并非是简化一点笔划，在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后发现这个简化完全有规律，与繁体字也一脉相承学会简体字繁体字也可以辨读出七七八八，多读几次阅读上几无问题，所以这简体字完全具备成熟可实用了两个标准。 再想到常洵身边还真没见什么有名文人，有人密献不出名送给什么人也比送给常洵好。如此分析还真是常洵搞出来的，但那是一个稚童能干出来的？真是他干的短时间搞出拼音字母为什么不能？ 那么常洵为什么只给了对照本而不给拼音字母表呢？原因在于陆继兴将负责在大员岛推行简体字与拼音字母，这要预先打招呼最好被说服。 给对照本让他知道这文字已经成熟可用，不给拼音字母表解释就如教授，教授费时且陆继兴不可能亲自当启蒙塾师。还不如明年找一些愿意去大员岛当塾师的年青读书人，由常洵亲自教授十几天后再送到大员岛才是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毕竟那是关于读音，任何书面方式都无法正确传递的，只能如此别无选择。 第25章 讨论 关于简体字、拼音字母陆继兴经说明接受了常洵的观念，并提前对常洵产生崇拜。但他仍然对标点符号不大接受或觉得多余，仅句读也可以了。 对此常洵说句读这时仅用于启蒙且不足以完全正确体现，标点符号却可以。而且是这时句渎只是蒙训之用凭塾师水平外，之前文章都是没有句点的，虽经后人反复揣摩不见得都能确知作者原意。今人仍然如此，后人一样存在类似麻烦与困难还可能曲解了意思。 对此陆继兴有些不大相信，常洵即刻使出了后人这方面的段子。首先在黑板上写了十二个字''''今年正好晦气全无财物进门''''问陆继兴这话好话坏话？ 陆继兴顺口一读回答乃是坏话，但常洵四字一点陆继兴再读今年正好，晦气全无，财物进门。虽全句生硬了一些却肯定是好话，于是有些讪讪。 只是讪讪乃上面例句只是后世民间故事包袱说服力不强，对此常洵了解于是他在黑板上又写下一行字''''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问陆继兴怎么读。 陆继兴这句话当然熟悉，那是孔子之言，十字也早已不知读了多少遍，以此为题八股文也读了作了不少。本来不可能迟疑可常洵如此问他思考了一下，仍然是五字一断，因为实在看不出已经如此读了千百遍，古今多少名儒没有异议的句子还有什么不妥？ 见陆继兴迟疑一下仍然不能跳出臼窠，常洵一点也不意外，如果他只是问一下对方就开窍才是意外。于是他在黑板上再点上逗号句号，于是就由''''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变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首先秦末儒学有过断层，即便是文字传下来中间没人解释，后人怎不可能会有误解的；其次传统句读有愚民之意，可孔子有教无类，主要是向平民传授知识，怎么又反对教育民众呢？ 还有就算是孔子真是如此想，如有大人物为了为己所用，这样解释不亦可以吗？只要有一定时间或权威这也可以成为正说啊，这就是为什么要推广标点符号的原因呀！'''' 听常洵如此说陆继兴才无言以对，心里也很乱。不仅有明白标点符号作用不可小看实在应该，而且数千年未见人重视，常洵才冲龄已经有这样的发现天降神人啊！可惜他又无法继统一切改良只能放在海外荒夷之地的大员岛，为何天降之又不让他施福大明人？ 还有听常洵这一解释，孔子之语确实是有后一种断句可能。愚民不应该是孔子所想要的才是，可数千年多少才华横溢之人没异意难道他们都错了？都只因循不考虑儒家思想真义吗？ 因这次''''通气''''陆继兴早于其他人成为常洵死忠，这死忠还并非只是士为知己者死，而是紧跟圣贤义无反顾为之前驱的死忠。相比其他人陆继兴因为是读书人有一定的家国天下情怀，所以更能感到常洵此时所提出的一切多么伟大以及对社会意义。 可常洵却只是一个藩王，他所设想的一切只能在一个大员岛几十万移民中实施而不是全大明，让他觉得太憋屈、不公，苍天何苦如此玩笑。 三人在一起议论常洵在会议上所说的话，对大员岛开发的初步安排，对移民如何安置以及如何管理等等，其他人也一样不过不一定如他们三人一样净由参加了会议的人在一起议论。 比如马守义就是如此，他乃是京营最普通的一个千总，有点儿门的人别说千总，百户总旗小旗也提前从要调配给常洵的编制中离开了。主要是这不是之前配属出京就藩只是离京而已，离京也会有家在京城的勋贵子弟想办法调走，到根本陌生荒芜隔绝的海外三岛有几个人自愿？ 好在归属常洵后军饷再无拖欠还多一点补贴费，伙食有所提高空额再不见了，装备齐了军服新了训练也多了严了，包括管理也一样常洵下了各种指标及操练方式。 这一系列变化加反正也走不了的，包括马守义在内的所有军士也死心，在严格管理加操练下也渐有了令行禁止队列整齐强军模样，才半年左右觉得有根本性的变化。 可还留在京城常洵自不可能对之有什么实质改革，主要就是将三千人编成三个混编营，此举只不过为了可以单独执行任务，并不触及军制改革。 对军制改革常洵十分谨慎，就算是早已经派驻在灵山岛的混编营他仍然忍住没动。可大员岛不一样它更封闭更独立，上面发生什么传出来困难，就算真正彻底改变还要等常洵到了大员岛至少到了灵山岛再说，初步的改革还是可以开始的。 对他们初步的改革如士兵定期轮换这三千人都会进行可在大员岛肯定是第一批，而且是这原因很简单有了移民才有兵员，再在大陆自主招兵肯定不可能的。 士兵役期暂定五年，之上有军士官、技术士官，军士官只是班排长役期十年。技术士官级别可积累到等于营级，那是这时技术士官如医疗上、水军上不可能升那么高还是士官，即使有也可以给予特批的。 再上面乃是尉官，尉官最高为营级，役期最高为二十年，超期平调为地方保安官之类。士官、军官三年一考三考优必升级、三考差除职降级、二考差降级、劣则一考就降级，反正分为优中差劣恶五等各有处理标准。 还有军饷也是分年薪、级薪、职务补薪，如此同级同职不同薪但更合理了。但这时军士都是终身制加世代制，常洵这改革完全放弃了军户制。不过他也并非是募兵制，完全领工资的是军士官与技术士官，士兵平日只给补助，退役给安排工作以及一笔安置费。 军队也将十日八训，业余时间上课识字，百人配一辅导员专门负责伙食、解决士兵困难、文书之类，以上各级都会配这样职位。还有所有军官士兵所有的收入会有专门机构发放，每个人都凭自己的军官证、士兵证领取。 士兵可以考士官，士官可以考尉官，条件是表现优秀、立功。而且是每一次升级必须考试，暂时只考识字与操典等，今后会考战术、识图、战略之类。技术士官当然要考技术，另外表现也是关键。 当然各项改革只是逐渐推出，如暂时所有的士兵军饷一样，超期暂时也不退役或根据地方上缺不缺治安方面的人，比如民兵队、治安队、兵役管理处等任务、职位。 但虽只是预定改革方案但如军饷到大员就由专门机构发了，马守义及以下军官、士兵都有退役的可能性。这对这些原来为军户的人命运改变极大，甚至是彻底改变。 因为军户终身制既是束缚也是保证，就如笼中鸟想飞出去也担心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会饿死。还有如马守义等军官虽说最底层却也带有世袭性质，死后下一代不大可能或较难获得上一代官职，可那个可能是存在的。 现在常洵军改他们自己退役会安排一定的职位，但他们的子弟只剩下一个进入将设立的军校名额了。军校出来只有士官，以后如文官一样慢慢升职与此时大不同了。 改变如此大马守义也是心中左右为难，主要是这改革于他有利也有弊，于军队肯定是好的。心中不着实这几天他召集了所有的百户在一船议论这事，乃是最大的讨论群体。 第26章 奇技 众人能安逸在一起议论，包括移民放风在甲板随意活动主要是这时的航程太顺了。登船时、出天津卫还有点寒冷稍带侧风船也颠簸一些，众旱鸭子多少有点晕船只是不严重。 在成山头折向正南完全顺风又沿岸不远浪微船也顿时平稳，且顺风南下一下暖和不少并一日比一日暖和，船舱密封人多大家很快只穿初秋外套，上甲板也只披了薄棉袄敞怀也没什么问题。 移民大多为赤贫，有棉衣也是鹑衣百结，每逢冬天十分难熬。这也是寒冷地带的人有计划性心思长原因之一，不仅要为冬季粮食储备还要为御寒衣物准备，稍微不足饥寒交迫丢了性命十分正常。 因此随着船行愈见暖和众人已经松口气了，风顺船稳所有的人除了船工剩下的只能是聚谈了，只是扯什么而已。 从成山头折向才第二天最前面大船也是马守义所乘的那条桅斗了望水手向下喊话，灵山岛已经可以望见。闻语马守义、所在船船老大、其他几个军官都用一个长筒物向前方偏东望去。 不用说那就是单筒望远镜，只是它们的来历并非一处。其中有澳门购到让驿站系统带来京城，也有常洵用水晶仿制与改进品，就算是用水晶磨制镜片一样有整块水晶切割琢磨而成，及用熔铸镜片之分。还有已经研制的几架望远镜这时都在这里，原因很简单就是在实践中对比一下性能。 这一来对比项目较多，有自制与外购；有仿制与改进；有完全天然原料切割与熔铸。这些对比常洵在京城也做过了却不理想，没有仪器在平地几乎难于对比至少感觉不明晰。 在海上望远能否见到或初步见到谁远十分明显，个人眼力有高低也可以轮流用，如此实践虽不可能百分之百客观也可以作为产品选择参考了。 还有望远镜本来也会配备军队，此去大员岛出现土着袭扰之类可能性极大，遍布哨兵人力成本大且危险，如多建一些了望塔用望远镜效果会好几倍不止。且了望塔放一个班也就是普通三个哨位的士兵，却可以替代二三十个哨位还隐蔽安全，土着根本不可能知道三五里外就有人在监视了。 ''''呀呀，我见到了、、、'''' ''''我看看，呀！真的、、、'''' ''''几号几号、、、'''' ''''3号。'''' ''''我说3号最好，1号差点儿，其它差不多。'''' 对望远镜进行测验军官与船老大们都热心，一上手都知道这东西对自己的事有莫大好处。船上更远发现目标非常要紧，不然也不必在很危险受热又受冻的桅杆上部设立望斗，派水手上去了望了。 或者说远一点用处也有限，如泰坦尼克有望远镜发现冰山时也来不及反应致成惨剧。可那是速度快了观察手段跟不上了，而这时船速慢外终究有比无好。 雷达发明之前望远镜是航行最重要的辅助工具之一，而望远镜在军事上直到无人机普及作用才下降了一截。在这之前观察敌情、观察地形都要用它。所以这时在用望远镜的人对此是都恨不得自己有一支，军官还心愿自己手下多装备几支。 区别在于马守义等军官知道常洵准备为军队逐渐配发望远镜，船老大心慕之又心动是否买得起买得到一支。当然了解这望远镜性能也是关键，性能越好心里越迫切，因此这几天这些人一有机会就用于对比。 而这几支望远镜为什么编号不是标示它们的来历，常洵那是一方面为了保密，所以马守义也不知道它们的来源，还有知道来源可能因偏爱而不客观。 望远镜测试为了上述原因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除了一支外其它都是常洵下令研制，并由他王府中制作老花镜的新设工匠磨镜师，加玉器匠、铜匠等试制出来的。可有一样他们却是知道常洵让王府工匠研制出来的，那就是一一桅灯。 桅灯又称风灯、马灯、气死风等，从这名字就知道它用途广泛性能强大。可这灯这时还未出世有了玻璃加火油才发明出来，与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占中国照明灯主流的美孚灯差不多同时。 那么没有这灯时用什么？那就是灯笼。只是灯笼可防风在野外也可用，防风性能远不如桅灯外，因为灯笼透光材料为纸、绢之类肯定不如玻璃；灯笼用蜡烛体积小不了；蜡烛一支点燃时间有限，中间换麻烦又有被吹灭可能；蜡烛插不牢斜了会引燃灯笼，甚至是引起火灾；灯笼只能挂着，火苗大小不可调；蜡烛贵。 灯笼如此多不足却少了不行，还有这时室内照明就是蜡烛与清油为主。这两样都不抗风，那蜡炬成泪并非伤心而是风呀。还有蜡烛太贵，油盏灯草光线太暗。 恰巧也在后世饭店装饰品中见过桅灯的常洵，手下又有各种工匠加玻璃初步成功为产品开发动脑筋，才想起玻璃做灯罩生产室内灯与室外灯如桅灯的。 再则常洵在努力之后找到了一些实际上为石油的''''猛火油''''，加热分离出上面水似的部分，不管它们该可以再分汽油、火油、柴油都当作火油，以此为燃油研制起室内室外灯来。 这室内灯有玻璃底座、黄铜底座两种；室外灯全部铜外壳铜部件，除了灯罩例外也无法不用玻璃了。主要是室内灯一般不易碰碎，玻璃也是新材料可以溢价高许多。 还有这火油灯比清油灯明亮乃是油好一点外，这灯防风加灯芯有保温罩使得燃烧充分，火苗温度高火色更白，所以这个结构非常重要或关键。其实没有了保温罩火油灯光线会低不少，还有烟如蜡烛一样，蜡烛有烟就是燃烧未尽。 有烟无火火旺烟少实际上乃是常识，可什么道理这时的人肯定不会知道。所以火油灯研制常洵最大的贡献就是让工匠加上保温罩试试，至于具体形状、大小等都是工匠试出来的。而只要工匠听从常洵吩咐试了几次确实有效，下面只不过多试少试而已。 如此生产了十几只桅灯，常洵见了觉得也太笨重丑陋了，但王府其他人却是以为这灯神了。亮度可比中等蜡烛却无烟无味不必剪芯亮度还可调又不怕风。就是使用费用因火油价值还无法确定外，常洵暂时不可能自己去延安打油井扩大火油产量，这东西也不大好推广。 不过可以向商人采购，还有煤焦油也可以利用一部分，暂时少量运用起来没什么问题。于是这十几盏桅灯让马守义他们带走试用，这时挂在船上用也是试验之用。 可用下来船上之人无不认为这东西太好了，比灯笼好用还更安全又不必半夜换蜡烛。只是常洵就试制这些证实一下，正式生产肯定不可能用铸铜那么笨重的材料，带来正式生产拖后不短时间。生产了也是高档产品或自己用为主，火油也供应有限大量上市遥遥无期。 这一来此时船上的船员在马守义把桅灯带走后，就是有心买一时也不大可能。这些不提船队在望远镜见到灵山岛不久肉眼也渐可以看到这岛，船上之士兵、移民在甲板的也都望着此岛。 那乃是船队渐渐向岛靠近还降帆放慢了速度，大家都可以看到灵山岛正在施工的一切。如防波堤向岛的胳膊在向海中伸出，岛屿外圈都在削补砌墙之中，可以看出是在削山坡为城墙。 对此马守义等军官看得更用心，那是他们作为常洵手下的一员，也有可能会来这里防守甚至是作战，此时路过于了解一下至少比移民更关切。 第27章 到了 移民船队不仅靠近灵山岛还放慢速度自不可能为了让众人看看它，原因十分简单那乃是这个船队从天津卫基地出发前一天，有一条船先离开了，它也是走这条航线所以早一天多到了灵山岛。 那么为什么一条船提前一天出发呢？原来有一些在常洵这里经过培训指点的工匠，或其他人被派往灵山岛工作了，而最迅捷的方式就是乘船。另外还有一些原料，在常洵王府研制向外定制的设备运去也是如此。 不过仅如此船队此时也不必降速的，那乃是灵山岛对岸也招收到了一些移民，他们将登这条船去大员岛的，于是船卸货上人等，船队降速乃是不知其是否完成一切准备。如未准备好船队只能停下来等，准备好了也要让对方有升帆加速的时间。 给灵山岛送过来的物资中还有一样小东西，这乃是风镜。常洵之所以送来风镜主要是野外土木工作施工时起风扬尘影响到工作效率与安全，还有如凿石飞溅石屑弄伤眼睛至少也会造成沙眼这种影响视力职业病的。 作为有后世人思维、观念的常洵从下面人汇报中知道这事，加少量浅色玻璃挡风尘生产不成问题，又只是磨平光镜与有了磨镜工匠及经验赶制了一批风镜这时送了过来。 此时送来也是及时，风沙此前相比还好一些，这时北风一起风沙才厉害。同时之前常洵也是有心也无力，他已经给施工的人准备了薄型口罩船让管理者视情况发下去。 之所以用薄型口罩乃是体力劳动强度大厚了呼吸困难，还有要防的主要是尘土颗粒大，稍挡一下就好，厚了呼吸不畅也没人愿意戴。至于手套常洵也想为工人配备，可这时的布太不经磨帆布还在研制远未投入生产，还有管理者也大力阻止认为这时工人手皮粗糙不必要。 因此只有在常洵王府从事各项研制的工匠因防烫、防锐刺、防腐蚀、防手滑之类备了一些手套外，常洵给工人配备手套的想法只在小范围实行。 船队见先行一天的船已经完成所有的任务在等船队，见到船队就起锚升帆启动，随后跟在船队最后一起继续南下。为什么跟在最后乃是船队插入会引起一系列调整费时费力，没必要那是行船惯例不必通知与安排。 从灵山岛路过船队继续南下，因为风顺只用四天已经折进长江口。那不是船队目的地在此，而是移民计划三大基地长江流域肯定缺之不可。 还有长江基地的船今后可能独自安排，这第一次集体行动也不可能如灵山岛那样放慢速度就行了。主要是双方约期困难，在长江口外约定地点等候也不大好办。 于是约定长江基地的船约期在长江口抛锚等候，北方过来的船队到长江口也抛锚，派出小船联络更好一些。毕竟这些船来源不一，常洵手下也都是第一次的生手，就是已经招聘了一些老船工第一次配合简单点好。 不过非常顺利地取得了联系，等候的船一知船队已经到了马上过来汇合。只是此时船队规模接近五十条，船队也重新排序依次启锚升帆依照大船在中间、在前面的惯例不一会儿形成新船队继续南下了。 只是船到长江口从成山头开始到平谭基本上一半路，可再南下与北边过来大不同了。北方那是一片坦途，灵山岛那是少数几个岛屿之一。可再向南过长江口就是嵊泗列岛，接下来舟山群岛，其它地段就算不是列岛群岛也是大小岛礁不断外，小岛小礁实际上更让行船危险。 为何如此当然因为岛屿大且有山夜间较远就可以发现，且有深浅渐次过渡水波也显示接近陆地，小岛小礁才突然出现又低矮提前发现困难。 当然如从长江口直接航向大员岛这些问题都不存在，路短时间也省许多。可惜这之前没有人走过也就不知道针路(指南针角度)星位(牵星术)，只能返回时用自家的船试试。 为何如此乃是从长江口去大员岛就如城市去乡村很容易错失，往大陆则可以一开始预设偏南点，就算是错大一点下一次再修正就是了，不大可能错失了。 还有这里岛礁虽多船上也都是这里的熟手，且白天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晚上实在不行就抛锚。到了平潭就有当地去过大员岛的人为向导。原来浙南闽地人口密度为冠，与广东成为后世侨民之乡并非仅是近海方便，都是人多地少为首要因素。 而且闽地与大员岛隔海一直向东不大可能找不到，广东浙南就没这优势。加上闽地地理封闭不似浙南尚可一些，悄悄去大员岛的人一直存在。还有年初去大员种地年尾载收成回家的，只是这样的人主要在靠近大员岛南部。 如几十年后颜思齐组织移民在大员岛就在南边的笨港，与常洵决定第一步开发的淡水相差较远。好在平谭去大员淡水不复杂，大不了到了大员岛岸边用小船南北一探就可以。只要不偏过富贵角，向东终究会找到大员岛的。 再说平潭这里同样有移民去大员的十几条大船，这些船上主要是闽地人，也有浙南广州的人他们一起过去才人多势众好干事。 还有一点就是移民安置也需要各地人混搭，防备抱团外北方人不适应大员岛气候，长江口上船的人次之，平潭这里的人最好一些。还有北方人不会种稻及稻米生活文化，其他人则没什么问题，混搭安置可以省又少许多事。 到平潭第一次移民的全部人员就齐了，接下来只有七八十海里的横渡了。这距离速度快凌子时启航摸黑前可能已经见到大员海岸，是这时成侧风速度可没那么快。 还有侧风船横向摇晃大，不过这时就算是天津卫出发者也习惯了。另外这时出发不再大船放最前面，而是在黑糊糊前放出小船在前面一二里哨探，如此即便是小船搁浅也可以提醒大船减速。 就这样移民船队最早从天津卫出发，十分顺利仅在一个月内，十一月初八就到了大员岛海岸。抛锚后次日天刚朦朦亮就派出小船寻找淡水河口，只用半个时辰就在南边找到了并与预计位置差不多。 这时船队上所有的人都松口气，如陆继兴、马守义等大小负责之人都振奋一下精神，因为这将近一个月他们已经因无能为力、可干的事太少有些萎靡不振，这时轮到他们上场了。 接下来船队进入淡水河口抛锚，放下携带的所有小船让中等船带几条小船向前探查河道宽窄与深浅。而且陆继兴、马守义、张子诚等人先移上中船，他们要去寻找第一个基地。 因为这个基地最好可住一定人员加仓储及可停大船的码头，实在不行后者为决定因素，因此他们要第一时间上前选择确定，如此才能马上展开第一项工作。 可停大船必然水深又宽阔，中船过去只是担心大船探路掉头难。最后也因无法兼顾仓储位置就放在河口进去不远的弧形之处，主要是这里岸滩淤积少。 另外虽无法兼顾陆继兴等人一商量决定先将移民中心也设在此地，如此决定乃是这时人太少才一万多，仓储与行政中心分开暂时不必要。 陆继兴等人一决定所有的船都在这里抛锚，接下来让所有的青壮上岸清理场地。这清理场地就是把杂草割掉杂树砍伐后挖根，只是杂草也不会丢弃而是齐整摊平晒干，杂树也是一样修去枝丫分别堆放，因为它们可以盖茅草屋的，暂时仓储与住处都将以此为材料了怎会轻弃。 第28章 转移 移民船队离开了天津卫常洵对之就失去了掌控不算，连信息也只有船队经过灵山岛了，由刚建立的鸽子递线传来的信息中才知道的。 这鸽子通信线算得上刚投入就能发挥作用了，因为鸽站并非是一建成就可以投入使用，还要让鸽子熟悉一下新家。所以这时已经开始在灵山岛与大员岛之间布置鸽子通信线，三个月后常洵并不一定可以与在大员岛的人直接勾通。 勾通不畅也没什么好办法，好在这时间乃是向牝行驶最好的季节。还有如此庞大的船队这时候也不存在武装力量对之有威胁，沿途水师也不可能拦阻。就如这时收罗移民实际上有不少官吏反对，可他们大多数也管不了或没胆子硬碰。 移民启程常洵又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之前为布置这方面的事他向郑贵妃、万历求助人手，也在自己身边的人选拔，还要从社会招揽，几个月时间完成初步布局实在不容易。 如去闽地筹办移民的人才到一个多月就要启动第一次移民，可谓时间短任务重好在派出去的人都比较努力。还有闽地欲移民的人不少外船只存量大，在长江口又有沙船帮愿意帮忙，还有朝廷驿传系统帮助传递许多信件，如此才能约期一致一路顺利没耽误集合时间。 而布局初步完成下面就容易省心一些，因为欲移民的人没有门路想走也走不了，常洵他需要移民却不可能满大街问人。经过这一次实际行动需求双方各有一定好处，欲移民者慢慢会听到如水波扩散的消息，知道有这事也会引人主动投入其中。 比如这次中有不少移民乃是有人组织好了再''''给''''常洵下面管筹集人之事者的，为什么肯帮忙？少数出于帮助目的，大多数乃是为了''''中介费''''的。对此常洵无法拒绝，因为没有这些人仅靠少数人只能呆在城镇根本不可能深入社会各个角落。 或许如此做会有一些强迫、欺骗之类罪恶产生、存在，不过好在常洵并非是只要青壮，还有他不允许高价''''买人''''。还有如社会动荡、受灾、暴乱之处不可能少，只是一时间常洵的组织触角还远不多且广，只要他手下以后''''业务''''熟透仅此类地区的灾民、难民、牵涉暴动的乱民常洵也来不及运。 移民离开也带走了常洵王府内及在王府外的不少工匠，之前研制的一些设备。还有为某些项目外面定制的一些设备，有一些项目将直接放在灵山岛建厂开工或扩大试验了。 如肥皂项目就是如此，只是常洵为这个项目初步设立三个工厂，一个生产碱；一个负责皂化阶段生产；一个负责制作肥皂成品此时仍然在京城。 如此设制一方面为了保密，另一方面也并非是故弄玄虚，而是将同一类产品归于一块儿。如这三厂一个将生产三酸二碱之类化工品属化工厂，当然这并非是常洵此时已经掌握这些产品全部技术，也需要马上生产，不过专设化工厂在安全、污染等方面可以集中在一起，人才方面也是可以集中。 如皂化可以作为日用化工厂发展，可肥皂制造只要半成品送过来，在京城添色添香用模具制作成品，然后包装等等只需要大批普通劳动力，与化工原料生产放一起不必要灵山岛也小一点。 将在灵山岛设厂的还有玻璃、坩埚冶炼、纺纱、帆布与普通棉布、毛纺、火枪等等。此时灵山岛建设进入第二阶段，初步的平整土地修建道路、建设水池、开挖排水渠等基本上完成了，那工业区的盆地也不例外，并已经建造了一些厂房与宿舍，具备了初步办厂条件。 不过那并非是这些项目都在京城没有了，实际上在灵山岛设立那些厂乃是扩大试验的成份大，或者只是在灵山岛生产普通成熟产品，主要研究还在王府内。 比如火枪此时初步定型为燧发、有膛线、米尼弹、有刺刀的性能只是让常洵初步满足。具体性能为定装弹一分钟约二发，二百米散布率为十五厘米左右。 也就是说如果瞄准无误二百米打八九环还是可以的。另一项杀伤力也还好，二百米破二层棉甲完全穿透，三层因子弹硬度不够严重变形才无法穿透的。 上述指标于这个时代绝对压倒一切，就是称之为最毒的鲁密铳杀伤力与散布率低于常洵主持下研制出来的火枪的一半。不过定装弹、燧发、刺刀等其它铳包括鲁密铳一见就可以借用，秘密在于膛线与米尼弹一下不会暴露，时间长了也难保的。 因为试制品完全手工敲打而成，子弹也是铅的，常洵有心用工业化机械化生产这火枪来进一步提高性能，包括子弹钢芯化提高杀伤力。另一方面也让仿造者看到质量望而生畏，就是下力气仿造也远做不到同等质量。 因此常洵让火枪研制的几个工匠留一个再带几个徒弟研制后膛击针枪、特种子弹，其他人则去灵山岛筹办兵工厂的火枪项目。如此常洵二三年内为自己武装全面换装加火器化迈出了实质性一步。 火药项目更是完全撤离京城，那主要是这时所需要的火枪药如三大原料硝、磺、炭纯化已经完成了，进一步的余地并不大且有常洵放权与鼓励在灵山岛一样可以进行。 如硫磺制作硫酸，进一步生产硝酸在王府试验已经成了，下面乃是扩大原料进货，在化工厂正式小批量生产阶段了，放京城不合适。 实用方面火药配比优化与颗粒化加最佳粒状、大小的研究也初步完成，与兵仗局生产的火药比较即便是同样最优颗粒化也提高百分之三十以上效能，不如此普通颗粒化百分之五十以上，不颗粒化用于火枪用药量相差一倍才能达到差不多效果。 兵仗局生产的最好火药如此，更差一点的火药与常洵这时研制的产品差距多大不可想了。虽说纯化会加大消耗，最优化颗粒生产复杂费时已经值得，好处比投入多。 且两者造成炭渣残剩枪管量一样如此，再加其它手段常洵这时的火药紧急时连续斯射击十次不必擦枪管，对战斗力提升的好处极为大的。 如此火药与应用处理工艺已经差不多了，如火炮最佳颗粒在京城无法试验，只能放在灵山岛。还有硝化.甘油、拉火管、拉火手榴弹、手榴、炮用高爆弹、高敏火药、推进剂之类放京城基本上多不合适了。 加上常洵已经将思路告知参与研制的工匠，以后也可通信，另又不急于大规模全方位生产，与火枪一样先在灵山岛设厂为二三年后基本上可以自给为目标而已，这方面问题不大。 另外玻璃工艺线路上已经成功，产品质量上与成本太大乃是与试验性质关系较大或完全一致。为什么说这话因为试验出来的东西肯定量少而成本大，还有一点这时试验常洵主要为可能性，为了赶时间不可能马上找到最好的原料。 这时已经派出不少人在全大明寻找玻璃原料或其它矿物，玻璃原料当然不可能找到深山老林，可其它矿物不一定，但它们对常洵冶炼、化工，以及玻璃脱色等非常重要。 再说小炉子无法上大设备，生产大宗产品。实际上此时平板玻璃稍微有色已经不影响投入销售了，影响销售在于成本与质量。如采光有一点绿色比贝壳、纸之类强上几十倍，但玻璃毛糙影响透光、观感加厚度不匀比那一点绿色问题更大很多。 那么这些问题是问题吗？于常洵而言真不是问题，问题是手工微量生产想解决这事成本太大又不必要。只要大量生产，有大型设备加他所知的一些技术就可以解决。 第29章 新活 玻璃项目移往灵山岛乃是扩大规模正式生产，坩埚冶炼转去灵山岛也是一样道理。在京城王府建造许多反射炉搞坩埚冶炼不可能，放京城可以也不必要，因为使用乃是在灵山岛。 那里将造枪造炮造刀造盔甲，还将研制各类机械之类，另包括此时已经获得高中低碳钢冶炼的基础配方与工艺，那些钢也是开采岩石等所需要的工具钢，比千锤百炼制造成本低许多。 或者说为什么不上马高炉平炉？很简单灵山岛太小，又没有铁矿石、煤的产出、污染又大，所以明年常洵打算在莱州或马鞍山建造钢铁基地，这时早已派人考察两地。 而且钢铁基地常洵虽二十年计划百万吨以上，可后年可产出一万吨已经不容易。再则平炉可以炼钢也是普通碳钢，如弹簧钢、高碳钢、工具钢、高锰钢、铬钼钨镍之类冶炼及合金钢等还要坩埚生产才可能。 玻璃、火药、火枪、冶炼等项目搬去灵山岛都有成熟技术及生产工艺，棉纺、毛纺、棉布(包括帆布)之类项目在京城只有小规模试验，取得的成绩也是有限。 比如棉纺方面穿越小说常提到珍妮纺织机，可以一个人纺八支纱比传统生产力高了八倍，但事情并非是那么容易，转动八支纱筒确实简单，常洵不必动脑筋就可以设计出来。 可是纺纱乃是人坐摇车一侧一手拿棉花一手摇访纱机，棉花不断从手上抽出绞紧成了纱，然后收上纱筒实际上分二个步骤。如此一个人只能拿一把棉花，即便是纺纱自己会动也只有双手可以纺二支纱，不可能有第三支的，因为棉花不可能放地上抽丝的手控制棉花抽出的量与均匀。 这一点常洵也是想不通，好在他在新闻中见到纺纱机工作场面，没看出纺纱机结构细节，可纺纱机一排排纱筒在转，下面一桶桶棉条不断被抽出绞成了纱。还有听到介绍说棉花乃先脱籽、再梳理、制作成棉条再纺纱。 从这就可以至少看出纺纱机能纺那么多纱棉条是关键，于是他组织了一个小组研制如何脱籽、如何梳棉、如何盘成棉条的机械。另外就是绞收一体的纺纱结构，只要这些机理弄明白了纺纱也可以实行机械化了，当然这时都是木制脚踏的不过知道原理改铁制机动的也容易。 只是虽有常洵提供的''''思路''''，这个小组也是有不小成绩，可全部成就几个月时间过去了也远未达到珍妮纺纱机程度。不过常洵这方面可出主意的已经不多，还有生产效率终究已远高于传统纺纱机，可索性放在灵山岛先办厂试试。 实际上也不是真在灵山岛办厂大规模生产，那东西需求量大岛上住不了那么多人，让它一家也不行。所以在岛上办厂那也是扩大试验，用生产积累经验供研制提高，今后这厂也会转为这方面设备生产与研究用的。 纺纱如此织布机提高效率一样只有一点一点在进步，还有动力不足的问题不好解决，建水库利用水力局限太多，常洵想在灵山岛先用畜力试试，特别是牛如果可用养之成本不高，还有奶、肉、皮、骨、角等等可以利用，如一牛可以抵二三人工就当发展养殖业也合算了。 纺织方面即便是进步不理想也是有老底子在，大规模办厂也将在之后几年逐渐展开，技术与设备进步本来没有尽头，反正进半步也是好的。况且这时纺织业十分原始，从技术、设备，到管理、规模都是如此，常洵投入这个行业每一项先进半步加起来就可以轻易挤垮现有从业资本。 因为纺织业的利润不可能太高，当然常洵本意也不想挤垮他们，他欲主导大明不可能把松江等现在纺织业最发达地区弄得行业凋零民众贫困。 所以志在自己主导下形成几个大合资生产企业，并形成大规模、高技术(步步高)、内外兼顾产业，主要目的还是增加供应满足富起来需求增长的民众。 上述目标也是分阶段的，这时候乃是打底子刚启动只管放手干，有一定实力外向型独有产品可以无顾忌发展，对国内要竞争、拉拢、合作并行。 当上皇帝肯定要要将一部分产业交给国有，不可能垄断太多。另一部分成立皇家产业统一管理，皇室不再向财政要钱或只要一点名义工资，具体看那时候自己的产业规模而定。 上述只是常洵的设想此时言之过早，只说纺织业还有基础毛纺业可是连基础都没有，还有处理羊毛太脏而味重有污染。因此常洵决定直接放在灵山岛开始试验，而且除了脱脂纺纱合线乃是有成熟工艺在。 产品常洵也只是要求先制作出后世的毛线就可以，粗呢放在第二步。那种精纺毛料这时还没有细羊毛要等以后再说，其实包括羊毛来源常洵不多考虑就算是等澳洲开始养羊再大规模生产也无妨。 还有鸭绒常洵也决定开始利用，毕竟这时的裘皮不计较价钱也是太笨重。只是北方没养几只鸭子，此时也只在南方一个小镇收一些鸭毛鹅毛，主要是先起个步，此时灵山岛在建一个分拣、脱脂、烘干小工场了。 不少项目离开常洵稍空闲一些，主要是留下来的项目小而成熟，如缝衣针、镜片、玻璃吹器加开发新用具，生产一些小产品如灯具之类，加甘油分装等等，种类不少可他不必多费心血的那些。 不过他又开始了新产品研究，比如从澳门重金好容易购买的那架钟他让几个首饰匠、玉器匠、铜匠给全拆了，然后仿制零件先仿制出来。常洵虽有些见识与知识这时也没有拿出来，为什么很简单从首饰匠、玉器匠、铜匠到钟表匠有一些差距，那并非谁优谁劣而是手艺各不相同。 还有那几个首饰匠、玉器匠、铜匠不仅缺机械方面知识，还缺钟表原理。所以常洵选择人时尽量年青多识字，本业技术还在其次只要有一些基本功就可以。毕竟座钟的零件较大手表这时还早着呢，且这时欧州钟表匠都是个体制作流到澳门不会太好，零件加工也不可能多精细。 因此常洵也不可能完全仿制这样的产品，先让一些人熟悉然后才是设计加工机械，流水线装配高手把关，这才是生产廉价高质量成熟钟表的方式。 当然这才是第一步，等几个工匠能够仿制时常洵才会将他所知的告诉他们，然后改进设计，用机械化加流水线生产出更好的产品。因而这项目暂时还在研究仿制阶段，真正这时仿制并将投入使用的那乃是同样澳门购买来的四分仪。 与望远镜不同对望远镜常洵多少还有些知道，四分仪则不然最多后世知道有六分仪，可那只是一个名词，实际式样与如何作用，这时有没有都是不知道。采购者比他还不如，只是遵照他的吩咐去广州、澳门将行船要用的东西买来而已，弄到用法已经尽力至于这东西为什么也不在意。 有了这东西终究比仅靠指南针加星相好，可以更客观有尺度地日凭太阳夜观星座确定船位，于是常洵下令一方面仿制，另一方面让自己购买的那些船的船老大试用并总结优缺点以后改进。 四分仪投入仿制澳门购买的指南针不入常洵之眼，那并非是它比大明生产的质量差许多，质量上比较大明偷偷摸摸生产的货色肯定不会差，不够好的在于无法保持水平，如此看指针角度就会人为发生偏差，为此常询让一个铜匠研制陀螺仪，陀螺仪至少有二个余度在船上保持水平足矣。 再加表盘大一些，指针灵敏些，配上高质量时钟，高质量望远镜，常洵为他的航海事业导航方面已经作好了未雨绸缪准备。 第30章 伏笔 第一次移民出发也将常洵几个月成果带了一部分去灵山岛开花结果，不过随即他又搞起了一些新项目，只是没有第一次那么多，规模也较小。 有个例外就是蜂窝煤项目，之所以会搞这事因为只要接触过此物，京城用煤当燃料已经很久，又接触各种杂事发现京城这时煤还在烧块状的，想不到有蜂窝煤那是不可能的。 常洵有了王府百事亲为会不发现用块煤落后，有蜂窝煤可以代替吗？只是一开始忙七忙八根本不去想在这方面挣一笔钱，为什么如此蜂窝煤的社会效益不错。 用块煤不鼓风通风不好带来煤不充分燃烧，接着带来消耗大、二氧化碳排放高。用蜂窝煤可以节省不少煤，仅从节约部分就可以赚钱，何况它还有其它一些好处市场肯定会接受。 可惜这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配方模具迟早被人摸透与仿制。唯一可凭者乃是大资金进煤议价优势，甚至是可以矿加型煤合作经营模式。在城中广布店面利用廉价劳动力搬运送货，独占市场将块煤经营挤垮。 即使如此蜂窝煤的利益不可能太高，好在京城人口超百万，垄断市场营业额百万年净收二三十万不是梦。可这个事常洵干起码几十万投入外，人手呢？另外京城那么多人干看你挣钱？ 由于上述因素常洵远不如静悄悄生产缝衣针了，而蜂窝煤即便是京城大亨暂时都让你一脚，那些文臣也会群起而攻之了。所以缝衣针才是好项目，蜂窝煤至少对常洵而言不是好项目或不必要为此费心费力最后只能退出。 常洵不准备费这个劲，郑贵妃却是让常洵为舅舅找个挣钱门路。她并非是十分顾念娘家的人，可是见常洵挣钱项目一个接一个才帮着问一下的。 那知常洵一听也是，这东西对社会有效益，如工场放在郑贵妃庄子郑贵妃有一些额外收入，那里的人也有一点额外收入。虽说他不准备见一个救助一个，可见了他们的生活贫苦心中多一点不忍不妨他顺水推舟一下。 这就是眼不见为净，也是君子不下厨因为见其生不愿看其死的意思。常洵并非不知道大明生活条件好不了，佃户愈加。他也决心整体上而不是个体上改变大明，见到了个体还是与只见数字不一样。 还有郑贵妃之兄郑国泰有爵位，常洵还让他与京城几个大亨合作。如此每年挣上三五万对郑贵妃常洵也算交代得过了，还能兼顾一下其它方面。 对蜂窝煤郑国泰一开始觉得乃是玩笑，同样是煤怎可能碎煤比块煤还省用经烧？好在常洵不准备投入这个产业却是这东西好用不大麻烦，之前购买一些碎煤让铁匠打个模具，让手下有闲的和煤制作了一些。 如此王府里开水时时有供应，冷了弄几个暖炉比碳盆热乎、安全、无烟火味。因此马上就可以比较，还可以让他带了炉子及蜂窝煤去试验给有合作意念的人看。 如此这事在十月初开始议论起来，十一月已经初步投入市场。而且常洵也不亏，他作为技术提供者或更重要乃是万历最喜欢的儿子也给了百分之五的干股。 作为全套新产品技术提供者给予百分之五分红也不算多，何况有常洵的身份在。可如此简单的技术如没势力能否保的住答案肯定是不可能，最多保自己一小块市场。还有常洵虽可以多要一些他反正要离开京城很长时间，多要拿干股不大好投入资金没意思，还是算了。 蜂窝煤只是自愿为别人作了嫁衣，那玻璃暖棚却是效果不错最早的那个已经在庄头庄民，及玻璃研制工匠们集体严重怀疑下建成，不久转变了态度视为神奇，在十一月开始收获叶菜了，黄瓜也将开花了。 这时候吃到绿油油的青菜即便是皇家也非易事，而且过去暖窝棚缺少阳光这蔬菜苍白芽黄色，吃起来味道也差上不少。还有见效果好郑贵妃要求加大规模，多了外卖比种庄稼多赚几十倍钱不止。 还有庄子老农多了一些收入，在冬天还是一份既享受又拿钱的好活儿。为什么那乃是暖棚暖和和的，风吹不着比外面晒太阳还不会吹裂皮肤。那是暖棚湿度大，氧气也足一些，不过终究要费力气可他们觉得自己这活确实是不错。 对此常洵也是开心，因为玻璃有了一个卖点。只是这用途不可能太广，成本比塑料薄膜大太多了搭建成本也是如此，二者加一块儿就不可能大量使用，而且这时的生产力玻璃也不可能如二十一世纪那么便宜的。 正是如此常洵也只能利用这刚开发时期乘新奇赚取超高额回报，积累资金发展这样的行业，不可能先考虑低价提供玻璃发展暖棚，让北方广大民众冬季也可以吃上一口新鲜蔬菜的问题。 在郑贵妃庄子搞暖棚一为试验品提供出路，二乃是取悦万历、郑贵妃，三这也是可以赚取高额回报的。只不过常洵将这收入基本上交由郑贵妃管理，可是这不会让他的好处没了，总而言之郑贵妃予常洵更多。 郑贵妃为常洵争太子争好处不遗余力，太子没争上那是万历顾忌太多心肠不硬。这一点乃是所有大明皇帝史上表现最好的，有明一朝真没有父子相残的事发生过。 对万历没能立常洵为太子作为后世人时常洵没什么看法，甚至是觉得万历与文臣都有百分之五十过错。 至于历史上的常洵当上太子对大明结局会有多大改变，能挽回几十年后危机他以为不大可能。因那乃是历史宿命，任何人当皇帝都难改变大明积累下的痼弊，无法做到这一点也就无法挽救大明而中兴。 历史上常洵与这时有后世见识的他不一样了，就他也有条件肯定不愿意在大明这时破碗上修修补补。所以他只能跳出去以大员岛为基地打造自己的力量，然后以泰山压顶之势转身再解决大明积累二百多年的积弊。 可如此做万历这里已经说通或忽悠好，郑贵妃这里不敢也不好用''''梦见''''计。一怕失密二怕她的心态发生变化，如此常洵为了替真常洵的母子情；为了郑贵妃放手放心，他在''''讨好''''郑贵妃上非常上心与''''不计成本''''。 至少在郑贵妃看来常洵一夜巨变变化之大与换个人似的，好在人似乎是一下年长十年但对她的母子之情却未变，甚至是更贴心了。 因为儿子虽然一下忙得很白天几乎不见面，可一有好东西第一个就是屁颠屁颠地给她如送宝似的送来。如用后皮肤润滑光诘的肥皂；如透明晶莹点燃明亮无烟不怕风的火油灯；如一些香水香精甘油玻璃器皿等等。 还有庄子添加的暖棚虽说之前冬季她也不缺新鲜蔬菜吃，可那暖棚质量更好外还多了不少南方来的种子，供给的种类增加不少。而且这暖棚独自一家还挣钱又体现儿子的孝心与天才，可惜自己无法为他争取到太子。 在郑贵妃眼中常洵将蜂窝煤给郑国泰也是为了讨好自己，如此一来她对常洵肯定比历史上更亲更爱更放心。而这更放心乃是常洵最主要目的，因为他不可能如历史上那样赖在京城十几年后才就藩，对就藩肯定是越早越好，只是这一点必须取得郑贵妃同意。 所以常洵有什么好东西就想到，甚至是特意制作一些东西送给郑贵妃乃是还自己前身的母子情，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为他自己早日离京打下楔子与伏笔。 第31章 译文 眼睛一眨已经十一月底，这一天常洵从王府回宫中比往日早了一些，回来时还有随侍喜子背了一个大包。不过包袱虽比喜子体积大许多却不见他如何吃力，可见包袱不重不然不会让十六还不壮实的小喜子一个人背。 常洵在宫中有步辇才进出宫不累，就这样郑贵妃也心疼他每日辛苦。这时见他回来马上让宫女上前接进门来，问他今日风大冷不冷，没事还是早点回宫。 常洵回答不冷也不累，这倒是实话。他这样的身份怎会没足够御寒衣物，还有近来忙的事确实不多，因为小项目虽多可基本上不必常洵事必躬亲，多数走上研制日常。 最麻烦乃是项目启动之时，需要拉班子，备齐所需要的材料、工具、场地等等，最后向参与研制的人介绍要研制什么，阐明要求目标，以及他所知道的一切。而研制项目开始初期大多数仍然不能完全放手，有许多时候每日都要去看看或指点一下。 走过这个阶段各研制小组都能基本自主展开工作，遇上问题也不必长篇大论，听了汇报也就是一二句话的可能最大。还有这时研制的项目大多复杂且一时不可能完成，如钟的研制就是如此，还有针织之类。 有些是正式生产带研制，如缝衣针、肥皂、化妆品、陀螺仪、四分仪之类；有的是产品研制如玻璃器皿、灯具之类；有的不急，如小号之类。 或者说常洵准备将小号用于军中为什么不急？那是这东西铜匠试了一个多月摸不着头脑，常洵这方面一点不懂，请了个懂乐器的一起参与再多也做不了外，现有的旗鼓之类暂时用之也没什么大问题的。 那么为什么要研制小号为军号呢？这主要乃是旗鼓之类在全冷兵器时代，军队打仗一群一群时还好，就是那样用旗发号施令也只能传达到一群人，对广大个体击鼓攻击、鸣金而退，乃是用声音指挥的。 随着热兵器投入战争战场逐渐广阔，兵力也逐渐分散，冷兵器时代一万人守城大多数就布置在城墙之内，城外立寨也只有二个点，完全是以点控面。热兵器时代初期因为武器射程近而分散度不大，随着射程与火力强度增大军队一万人守城外出城墙越来越远，兵力也以百人为单位了。 这时用击鼓鸣金不好用了，太笨重又目标大还费人力。可人分散喊是不可能的，这时小号、哨子就派用场了，二三里甚至是更远一点也可以听到，号手背支枪还是战斗力。而且小号声调穿透力强又可表达许多意思，如起床号、集合号、熄灯号、冲锋号、撤退号、调兵号、联络号等等。 所以这军号正是常洵下面所需要的，但也不急在近时。另外哨子简单已经研制出了几型将配发下去试用，有哨子暂时可以解决丛林治安战，这时没有兵力很散的野战原来指挥手段没问题。 小号之事不提反正这段时间常洵不忙，只有正在招一些识字工匠及年青读书人办培训班如年后办起来了才会忙一些。因为那培训班文化课有其他老师，专业课用一些工匠外常洵也会上场。 当然常洵这一段时间也不真闲着，各项目常去看一下外不时有人请教。王府其它事也要他决定外还有这时已经从广州、澳门购买了不少外文或已经翻译的书籍。 不过这些外文书籍别说常洵只有初通英语看不懂，英语八级也一样，因为古英语与现代英语差距比现代汉语与古代汉语大多了，现代英语八级碰上古英语一样一头雾水。 好在他知道自己不必纠结，那外文乃是拉丁文、葡萄牙文、西班牙文，反正这时通用外文连法文这时也排不上号遑论英文，他这半瓶子现代英语反正用不上。 对这时刚要成暴发户的英语还是下里巴人级，常洵这历史常识还是知道的，因此他让人去购买种子、导航用具、新奇物品加书籍的几人有各种吩咐。对负责时间较长收集书籍的人要求最好是已翻译的，另外带一二翻译回来。 这一点办事的人做到了，实际上他先打听到几乎没什么已经翻译好的书就开始找人。而这事不知怎么让传教士们知道了，有个叫麦格列的传教士对此十分热情。 主要是常洵有一块自治的封地，只要同意他那地方传教他的传教功劳就大了。这时南京教案虽没有发生，可西方传教士在大明传教一直是举步维艰。而结交上层用西方知识为敲门砖乃是他们的习惯手法，可惜多少囿于教规与华夏传统差距太大成效有限。 而常洵虽未就藩只要交好了就藩后允许建一座教堂乃是小事，甚至是因为看到常洵对西学有兴趣而引入上帝怀抱也不无可能。想到这些麦格列足够兴奋，至于常洵就藩还有好多年不算什么。 于是免费热情帮常洵派出去的人选书，答应(不让还不愿意)当常洵的翻译，还许诺可以帮忙托人从欧洲购书让人带来。对此采购书的人无法拒绝也巴不得，他乃是郑贵妃身边一个普通大宦官，识字本不多识再多也不识外文呀。 其实翻译了他也不知道这书讲什么，字认识意思不知道。后世那些专用名词这时基本上都不曾出现，就算是几何二字也是将要在后面出现与徐光启有一定关系。那并非是之前没这词，而是这词没这意思。 说到徐光启常洵十分郁闷，他也曾让人去招揽过他，包括在南京有点懂西学名气的人，可他们对常洵的招缆都是不屑一顾，越年青学识越好愈加不假令色的直接拒绝一点迟疑也没有。 为什么如此不外他们认为常洵庙小又就藩在海外，与考上进士比两者前途与皓月光比星光一样差距。这就是现实，而常洵并非培养不出此等人材只是时间不够而已，所以只要有此特长的人能请来救急最好。 而且常洵这里并不仅是为了学习西学为目的，常洵虽读书时的知识大部分忘了方向却是知道，还有他会大资金投入加大范围培养，追上西学乃是迟早而已，将他们甩开也是必然。他们处身于此乃是他们之幸，这时弃之只有他们自己损失，常洵只不过前期困难多一些。 好在南京这边士绅精英青年学子不愿意，广州那边商人、水手子弟或本人有一些西学基础或技能的人对常洵的招揽不仅不排斥，只要收入可以他们就愿意。此时灵山岛就有许多那里聘来的工匠，以及为工匠教师的。包括来京城学习与当授课者的都有，只是有一个问题急需解决。 这问题是什么？那乃是统一名称与统一度量衡一样，这方面不统一就会造成二人在讲同一件事却以为在讲完全无关的东西。还有对教材也要统一度量衡单位，可这些在常洵恢复上一世记忆后也努力回忆上一世的知识可惜回忆清晰的东西不多。 这时有西来书籍启发肯定可以多回忆出一些外，原来模糊不清混乱无序的知识也会重新回忆起来不少。更关键后世那些专业名词那是经过历史沉淀的，这时可以完全引用以统一名词还肯定合适。 因此这一段时间常洵在麦格列口语翻译下一方面回忆上一世知识，一方面在几个人帮助下将书即刻译成中文；编辑教材，他主要补记回忆起的东西。 这工作上下午各一个时辰，相比他之前一个接一个项目弄起来，一锅冷水从头烧肯定简单容易不少，但对他的事业一样重要，只有编出几何、代数、天文等等教材他为工匠、青少年等培训班才有书读。至于这些知识远远不够需要开拓，那也要在有了这些人后由他们拓展了。 第32章 小结 最近不忙常洵就理直气壮对郑贵妃说他每日大多数时候只是看看书，不过王府有不少东西在生产不坐镇不行。郑贵妃听这话心里高兴，就问喜子背的是什么那么大还见他背着不重。 到这时常洵献宝似的让喜子在桌子上打开，原来乃是几件绸棉背心与小孩袍子。这东西不希罕郑贵妃不知常洵为什么让裁缝做了给自己，若是其他这年龄小孩如此父母感动死了，常洵这也是孝悌因为那小袍子明显给弟妹的，却也是平常了。 再平常小孩子这样做已经够好了，郑贵妃不可能指责常洵乱花钱，而是拿起背心看看质量做工怎么样。一上手才发现这背心特别轻轻柔柔弹性很强，比丝棉手感还好就问： ''''这里面是什么？如此轻柔拿手上就暖和和的。'''' ''''那是鹅、鸭绒，你穿上试试特别暖和。就是今年数量少，明年给母妃、弟弟妹妹弄几条被子盖着才舒服。'''' ''''这怎么可能，那羽毛很硬的呀，那有如此轻柔？'''' ''''羽毛不行羽绒行呀，这羽绒上千斤羽毛才挑出一斤，最好的才如此暖和。'''' ''''千斤才一斤？太贵了吧？'''' ''''不贵不贵，真不贵。'''' 这话常洵还真不是骗郑贵妃的，主要是这羽毛都是没人要的，让小贩收购一只鸭鹅羽毛只要一文钱大家以为白赚了。如此千斤羽毛不过几两银子，运到灵山岛那边有为常洵干活的家属让她们业余时间整理整理给一点工钱人人高兴奋而争先。 如此只挑一斤最高档羽绒加脱脂烘干等处理也不超过十两银子，只等于普通狐皮背心而已。可背心用不了一斤羽绒，加较好绸子一件背心也不过十两银子，而且更轻柔暖和比一下那可能算贵。 而且千斤羽毛挑选出高档羽绒只有一斤左右，普通羽绒二三十斤，再差一点五六十斤。这高档羽绒制作最高档衣物，普通羽绒量多一点可以与高档羽绒保温效果一样，梢重一些也比丝棉轻于成年人根本不算什么。 最差羽绒同样保温效果也不比丝棉重，与棉衣更不可能相比。如果备着以后制作冬季北方作战服与帐篷肯定比现在的棉衣加厚帐篷又轻又暖和。 如果羽毛成本用高档羽绒就可以开支了，那么这方面常洵的赚头不会小。就是那些不要的羽毛暂时没技术处理也是好肥料，就是收购这羽毛设点要多，处理又是脏活。 听了介绍郑贵妃才再次确认常洵不出手则已出手肯定不凡，再穿上试试与若没穿差不多却比丝棉暖和又不臃肿，正是合适她保暖又爱美的心理，于是大赞儿子孝心。 这一点连万历也是认可的，本来他对常洵连续梦见四百多年还能记个大概，对换个人认为不可能的，魂穿没有这个概念鬼上身又不象。为了大明他所言确实发生了，证实所言真实后万历虽同意常洵的提议，可心中总存膈应。 只因自此常洵十天半月总求见万历一次，将他这时间所干的，需要帮助的，下面的计划等都说一遍，父子对话虽觉得常洵人小鬼大但他表现出的孺依让万历舒心。 还有什么都记着母妃弟妹，对郑贵妃十分亲热不见作伪，让郑贵妃比之前还疼爱几分。如此半年多来万历心中的莫名情绪已经淡化十之八九，不过这也可能他是习惯了而不自知而已。 但这对常洵终究好事，他欲布置的一切离不开两人支持，如封地放在中原他会困难大许多自由暂时没多少了。而且如此做常洵也不亏，因为''''献给''''郑贵妃的一切让她很快成为京城勋贵豪富家女眷的标杆，所有一切都成了她们最想获得的东西。 如肥皂、火油灯、玻璃就让常洵轻易获得了超额利润，这方面收入今年虽不多明年就可以开始发力了，三年间加上羽绒及扩大化妆品产品加一些小东西，就预计在京城为主这个北方市场可以让常洵获得与朝廷拨款差不多的收入，超过此前所有的亲王。 将羽绒服献给郑贵妃不久万历二十年也将翻过，回忆这一年常洵非常庆幸与满足。这庆幸乃是他出于谨慎终于提前摊牌赶上时间，如稍微迟疑不决只要几个月他的''''预言''''有的就成为过去式。 预言之可贵在于没有发生，其实这中间还有点区别，一类为了解一些蛛丝马迹分析出来，那是超人智慧，迹象愈不明显能力愈强，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阶段只不过常人之智了；一类为凭空预言，那可是神迹。 常洵的预言又另类，贵在同样不可能为第一类终于''''说服''''了万历。这一点十分庆幸，因为常洵这时年龄太幼实在不大愿意此时就摊牌，年龄太幼那''''梦见''''即使有将大部分记忆下来就不大容易让人相信了。 所以常洵回忆这一年庆幸又满意，按他自己设想最好在十二岁左右再摊牌。如此梦见之说可信不少，自身体力精神干事支撑基本上没什么问题，这些年内外也可以培养几到几十心腹。 由于这样打算今年匆匆启动竟然才几月已经''''逼''''得常洵只能逆水行舟，因此后面几月都是显得匆促手忙脚乱，那还是常洵早有预案在，不然更不可能完成如此多事及布局。 因此回顾这一年真是满意，即便是总结时发现许多问题许多不足，可是再差也比设想提前好几年啊，提前这三四年已经可多干多少事？如此一想刚开始那种激动、亢奋、急不可待情绪到这时缓了过来，加上也算是走上轨道比原始旷野开车容易许多，他也可以稍微歇下力并更多旁顾。 十二月底常洵让马车一早拉了好几车木头器物及其它东西满满当当进翊坤宫在一个偏殿卸下，然后让一些工匠在偏殿忙碌起来，郑贵妃问了知道那是常洵给轩韦、常浩等妹妹弟弟的新年礼物就不再过问，那是才几个月她已经将之当大人看了。 因东西都已经制造完成，只有大件才拆开运输在偏殿重新拼装，下午这一切已经完成。而常洵这一天也没有出宫一直在旁指挥布置，等完成马上让郑贵妃带了弟弟妹妹过来。 说是弟弟妹妹其实郑贵妃算得上''''高产''''，一生有六个子女，可此时长子、长女、三子、次女已经夭折，仅存常洵及今年三月才出生幼妹，常浩还是端妃的儿子只是常洵对他十分关心。作为最宠爱皇妃尚如此，可见此时妇婴保健水平之差。 进入偏殿所见只是木马、滑梯、绳架、拉力器等后世幼儿园、健身房器具，可这些器具完全属从天而降，让此时进来的人都大呼开眼。 常浩虽只比轩韦大十几个月都是婴幼儿，生长在皇宫其实连民间小孩玩耍花样也无见过。即便是撒尿和泥、过家家也有乐趣热闹，他最多骑竹马也是独行。 这时见如此多玩物，加地上都铺了棉毯不会着凉摔伤，郑贵妃一允许兴奋地玩了这个玩那个。才蹒跚学步的小女孩一样要玩，特别是在滑梯被放上去滑下来那失重的感觉特别新鲜，乐得她每次咯咯大笑。 万历过来见之知怎么回事，可看着也新奇感叹自己已经无这幸运了。常洵对之说体育锻炼好处要不为他制作一套健身器材？可他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乃是他觉得自己没那个兴趣也怕文臣多言，不过他同意让常浩可以多一些玩乐健身活动。常洵那句：作为亲王健身比读书重要，杂书比四书五经重要他觉得非常有道理。 还有送了弟妹新年礼物常洵也开始每日早晨托托杠铃、跑跑步再出宫，这是他发现自己也缺少锻炼，之前过度用脑会影响发育的。 第33章 惯性 只想预先伸个脚却不料马上下了海，小结一年来常洵对自己一年成绩还是满意。不过即便是已经告诉万历，对大明的改变却是没什么决定性的。 比如常洛提前出宫读书，提前不少时间基本上确实他接任身份，让大明朝廷君臣对立有所缓和。可历史上就是由常洛继位，早一点确立只不过让他心理压力小一些情绪失控少一点而已，如果常洵无法完成他的计划大明的结局不可能改变。 大明政局与政策没什么改变，有改变的那是宁夏平叛。那事常洵本来不想插手的，不料知道平叛大军很快围困住了宁夏城，接下来前线发生争执，大部分人认为攻城一时难克不如决黄河水灌城，巡抚魏学曾以城内三十万人此计伤及无辜而不肯。 例行父子交流时常洵知道这争论虽不知道历史上最后结局，只要想一想短期内能平这叛乱十之八九还是会用这法子，或对方内部分裂。 这不好赌乃是后者，只能提议采用爆破。不同的是常洵原计划为京营培养一个矿工专业爆破队。怕时间赶不及赶到那里已经结束而没有让万历组建，此时看来水淹攻城还不如让前线军队试一下爆破攻城了。 再说爆破攻城前线军队也非完全不懂，如穴城就是差不多办法，区别在于一个挖进城去，直接用兵潜入攻打，一个挖到城墙下爆破，炸塌城墙而攻。 于是将几个要点写下了，由万历以有人匿名献策为由让八百里快递送往前线。前线将帅一看魏学曾、李如松都同意试试，结果挖了三处完全成功只有一处，另二处只炸塌城墙一小部分。 而且还没有及时攻击没有第一时间攻进城去，好在攻城城墙如鸡蛋壳，一破缝就不完整叛军因此及城墙能掀翻而恐慌，相持未久宁夏终于提前一个多月攻下。 与历史不同的还有孛拜未曾来得及自杀外，平民受到牵连亡命也大为减少。这些不同常洵也不清楚具体多少，再则对整个大明也仍影响不大，影响很大的乃是几个个人。 如魏学曾历史上坚持不水攻，其它方面又出了问题而被免职换马。最后因此议定前面稳定局面有功，功过相抵失去再进一步可能了。因常洵建议功劳有他一份，后面大用的机会肯定有，马上有人提议他为朝战经略了。 还有朝战也是有所变化，历史上大明朝廷对朝鲜形势不清楚，对他们一溃千里不相信，还有人以为朝日勾结共谋大明。朝鲜王廷一来确实也是有点掌握情报不清晰，还有确存先将大明拖下水再说的念头，在向明朝廷求救时所言互相矛盾或含混不清。 明朝廷众人意见分歧可历史上石星坚决主战，还是持不计代价义不旁顾的观点，又说服了万历坚持出兵。历史上宁夏之战结束此时李如松为总兵官宋应昌为经略，平壤之战明年正月就开始了。 因常洵万历对朝鲜形势不再怀疑，大的战略不变变的乃是比历史提前动用水师，准备在朝鲜残剩水师配合下夺取水上优势。继而将历史上用于强攻平壤的浙军用于夺取济州岛、对马岛。陆上只出动骑兵只钳制日军与野战，暂不打攻坚战。 这计划与石星设想不一样，也与传统夺城为主的胜负观不同。但也有不少人认为水上争夺战及切断后勤线也是关键，缓一下反攻也没有什么，于是朝战战略稍稍扭动，对大明影响还未知。 另外这个事只是一场战争，即使代价比历史上小一半对大明的影响不大，有影响也是经济、军事层面而已。 没影响到大明多少很正常，稍稍一拨历史的巨轮就改变方向才不正常。如此常洵只要很下心来除了常洛自己成了太子就万事大吉，只等当上皇帝就轻轻推动就可以了。事实上此时朱元璋再活过来也不见得好办多少，他欲大改恐怕只有杀，杀到人人畏惧不得不听话或自己被阴谋干掉。 反正对干涉大明从而对大明预先有所改良改善没什么兴趣与期望，常洵对大明这一年没希望也就不会失望。那是他只寄希望于自己，只要自己有了撬动大明力量时才是改变大明的开始。 其它一切都不重要，比如李成梁养寇自重、养虎遗患，努尔哈赤渐已成势不久将露出真面目，向大明亮出了爪牙。而李成梁玩敌玩脱，对努尔哈赤不久不仅不再可控制，反而被之渐噬应付不了。 但这时努尔哈赤却未成势力量很弱，但常洵也没有此时对付他的念头。一方面这时出手师出无名名不正则言不顺，想除了他让万历动手也要先罗织罪名，一个不好提前逼反了他。悄悄干掉太麻烦，手下也没有这样的人。 更主要是常洵自信他掌握了大明还会担心努尔哈赤搞风搞雨？大明这时不仅腐朽了，它的武器发展也处在一个冷热兵器交替期，热兵器的性能与冷兵器根本没有拉开档次，反而在腐朽的军队中缺点被放大了。 加之前前后后二三十年战略战术都不断犯错，连自发搞起来又确实是花小钱可以牵制努尔哈赤的毛文龙也因文臣自大短视杀之而自断一臂，放之可以绕道入侵京师。 如此多错误常洵岂可能重蹈覆辙，还有他这时发展的第一型火枪杀伤力已经比大明这时所装备的火铳大了一倍。 这一倍并非仅是多一百米射程，冲锋一百米与跑二百米是二个概念，大明火铳一百米只能射击一轮再填子弹手软了。而常洵的火枪可以射击三四轮还是理论上的，实际上身边、前面不断有人倒下对方士兵能否坚持冲锋二百米腿不软一样不好说。 所以只要常洵将自己的火枪提供给明军就可以让明军马上增加二三倍以上战斗力，之所以这时不提供并非是担心明军强大今后不好打，而是犯忌。至于助明军强大这时明军肯全部换装？二十年后还剩下多少可用的？常洵自己也不可能止步不前呀。 那么常洵为什么在宁夏叛乱与援朝之事上又插了手？第一这乃是恰逢其会父子讨论不可能一言不发，如宁夏事知要水淹攻城那个事历史上发生不少，基本上平民最惨，常洵知道了再无动于衷就太冷血了。 这就如走路远处沟壑可以暂时不管，脚边小石头搁脚踢踢开一样道理。援朝一事有上述原因，更关键在于日军侵朝未得到惩罚与损失，后世抗战也是如此因美国人为对抗中苏，不仅没有彻底清算日本军国主义思想，犯下反人类的战犯还将之重新武装。 如此一来日本对战争罪行拒不认之，就是避不开也是避重就轻、含糊其辞、左右顾之，与同样二战发动国德国的真诚反思对照截然不同，让每一个中国人无不忿之。 因而虽说以后常洵还可以为这事找后账，此时大明太吃亏而日本及丰臣秀吉一点损失与惩罚也没有常洵也不甘心。这才鼓动万历从海上封锁将在朝日军陷于孤立无援状态拖死之。 另外尽可能海上袭扰日本沿海地带，不计多大杀伤多大缴获，只要让他们的民众同样感受战争的痛苦就可以了。如此就不会将侵略别人当作可以旁观的事，可以让他们发动侵略战争时多考虑一下后果。 只是常洵对万历的提议能实行几分，一来大明水师的家当所剩无几，二是文臣们只怕会反对者远多于赞成的，三担心战争扩大。但只要如常洵提议的多实行一分，大明此战消耗与损失会少一些也是好的。 第34章 同乐 十二月二十八常洵在王府摆了二三十桌尾牙，为什么吃饭加个牙字该是平时菜不丰富，特别肉食少见，吃一顿丰厚的乃是玩笑成祭牙、或祭五脏庙，只是称牙祭多一些大概文雅些吧。 那是常洵见字生义并不求多准确，不过他这一餐团年饭或年夜饭，或者其它名称不重要丰厚才确实。其确实程度让在常洵这里干活每日至少能吃上一荤的工匠，看着满满大盆的鱼肉也仍然止不住流了口水。 这也是正常，之前他们中大多数一个多月不见荤也是不少见，到常洵这里每日见荤可是每人一份量在一蛋一两肉间轮换。至于大桌上菜只有庆功才有，也只有参与者才有。 就算是有些工匠贡献大待遇已每日二荤，甚至是两顿荤也吃了几个月，与后世吃到挑肥拣瘦甚至是要减肥程度相差好几层呢。还有今日大盆吃不了每人都可带回家，这吃不了兜着走还成真了。 见工匠们很开心常洵也一样如此，一方桌八个人每桌才十六块东坡肉，加一些其它菜如白切肉、溜肥肠、白菜肉丝、炒三鲜、扒羊肉共十个盆就让工匠心满意足也太容易了。 主要是没用山珍海味，加自己厨师烧的，与后世饭店三分之一才是食材钱比又便宜太多了，这满满一大桌成本几乎全是食材钱还不足一两银子呀。 常洵也与工匠同坐一堂，还以茶代酒向各桌敬了一遍。好在他再三强调平日工作见他不可跪甚至不可停下手中活计，非正式场合不必跪只躬身就可以，吃饭不必跪。不然他这一''''敬酒''''工匠跪谢，那地上的骨头、桌子间空间不大，肯定这一敬反而让他们乱了起来。 虽不准他们跪谢工匠因常洵这一敬而热泪盈眶者不少，有效死之心者也有。主要是这时工匠地位极低，而常洵再差也是亲王，两者少说隔了十八层呢。 后世普通人大头领上门慰问也有辞不达意手足无措的，这时乃封建社会亲王与工匠差距之大或许不可能用大字，那是打死了也不可能伸冤。 如此差距敬酒工匠习惯常洵平和也是不免有些诚惶诚恐，还有常洵也不是敬下酒桌子上多点残羹冷炙可以带回家，年终奖也与他们的工钱一样，比市面上至少高百分之五十。作出贡献较多者这时领了奖金加上平日奖金，还有纠结是否在京城购买一间房子。 之所以纠结只因为常洵在几年后要就藩的，同时在来工作前还言明就藩之前也有让他们去封地干活的可能性极大，如此在京城置房将来出手会不会亏本。 这事放后世不必纠结，房子买了就是赚了不买才吃亏。买房子纠结为儿女婚嫁者则有喜无忧，本来办喜事办嫁妆巴巴结结左支右绌十分为难，有了常洵的丰厚奖金当然就不同了。 还有见到常洵重奖不少人眼都红了，还抱着混日子的人或不大愿意读书识字动脑筋者，知道常洵来真的也被触动，决定明年要努力上进。 更有一些工匠有一点特别手艺即便是常洵经常说献出来会给重奖不信，这时也有点动心了。本来不想让子弟再干工匠的人也转变态度，当然那也是报名参加常洵的培训班而不是去为别人干。 常洵十二月二十八在王府开宴、发年终奖，在灵山岛在大员岛，还有其它零碎人员所在之处也在同一时间举行着同一件事。即便是鸽站也都收到了鱼、肉、腌、腊等年货与奖金。 能一致行动鸽子通信线也是功不可没，此事当然可以之前吩咐、提前写信之类。但鸽子通信线建立也是不用白不用，有些决定或分寸各地负责人还是请示常洵的。 ''''唉，想不到这年夜饭乃是这几年最丰厚的了！自家的可差远了！'''' ''''那还不快吃！别净喝酒，还有肉也快吃呀！'''' 刘小毛见褚顺发又在感叹不免打断了他，他们此时桌上的菜只有八个，也明显不如王府那里盆大菜满，也不如士兵那里。但普通人别说陷入流民之后，即便是之前丰年也不一定如此丰厚。 二人还真是有缘，因为一个船舱来的到淡水安排在一个工作队里。一开始他俩的工作队就被安排清理场地，这工作也就是割倒与人一样高密不透风的杂草，将有用的无用的分别晒干。 此后干的活乃是平整土地、将树砍了挖根、开排水沟、在竹林砍竹、填高地基等。等仓库及兵营、基地总部建成，则将船上物资大部分搬进仓库。 这个时间约十天，此后大部分船离开了，他们也离开基地到地势更低的地方干差不多的活。不过内容区别大了，如割倒了草只留少部分最茂盛部分，最后最好的草盖了草棚杂草烧荒了。 土地也只留下一块高爽之处，其它地方乃是填起路基，开挖沟渠。烧荒后划分田块筑起田埂，低洼之地往往索性挖成鱼塘，挖出来的泥土堆成不大宽的旱地，据说将安排种桑树果树蔬菜之类。 村子乃是先用树木打进土地一部分形成寨墙，墙外为菜地，墙内填路挖沟盖草棚不留任何积水洼地。如此设计方便种菜，就在村边业余时间也可摆弄，临时也可以割菜做饭。 但常洵如此设计此为其中之一因素，原因之二如此村子附近视线无碍，不让人悄悄潜近。第三个原因在于如此村子周围杂草绝迹积水不见，与村内措施一起可以减少大量蚊蝇防备疾病。 对此刘小毛、褚顺发等人虽有头领不断讲过却仍然不能理解，只是如此布置村子看着整齐，连树也是围着寨子与路一圈一圈、一行一行、房子也是一行一行与看惯的杂乱无章村子比十分醒目，每户的宅基地也是一样大小，让人眼目清凉。 只是菜地设在村子周围有三大好处却也是有不足的，如施肥有些臭。当然传统农村村边菜地施肥也一样臭烘烘的，还猪羊鸡鸭就养在每户人家一旁，甚至于与人混住外那粪缸就在屋子周围。 可常洵为了卫生与共同富裕、发展生产力，每个村子将设立一个养殖场除了鸡不让村民自养，连鸡也圈在一定范围不许村内到处溜达。 至于肥料不论是否自用一律采用堆肥或沤肥，为什么如此那是可以扩大肥料来源、提高肥效、减少浪费，另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如此处理可以杀死寄生虫与病菌，提高农民的健康水平。 如此复杂让绝大多数参加垦荒的移民认为常洵对他们百好却是规矩太多了，对其中大部分认为确实有理，如村子布置、堆肥之类，前者看起来就有秩序与公平还不多费力气，后者说肥效高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多麻烦一点的。 可让他们必须饭前洗手，食用开水，圈养鸡不许自养猪羊之类规定或要求，他们就不是不理解就是认为不必要。还视这些规矩为畏途，如刘小毛觉得太烦想申请去工程队干活。 实际上他与褚顺发一样因为不熟悉水稻种植与水牛耕田，两人一直在做开拓村子的前期工作，只有少数江南人负责将他们整治好的土地翻垦一遍，其中翻垦结束水田还灌了水。那是将土壤泡软杂草连根沤烂，如此肥力增加、杂草复生一时不能、种田插秧容易。 由江南人负责水田初步翻垦乃是这里用的为水牛，水牛双角弯曲肤色为黑体型也大、喜水，绝大多数画中的牛乃是水牛，牧童骑背吹笛一付太平水乡风光之类题材最为多见。 在大员岛用水牛必然，不习惯水乡生活环境外黄牛力小，而耕田比耕旱地活更重黄牛不行。不用北方人进行第一次翻垦也是他们不曾使用过水牛与犁水田，如果只有北方人没选择，有南方人当然选南方有耕田经验的人担负这项工作，提高劳动效率。 第35章 开垦 一万多移民就这样1592年年末在大员岛淡水平原开始一个接一个村子的建设，这建设包括可以居住三四十户有寨墙的村子，筑有道路、水渠的耕地，多少还有一些鱼塘与旱地、林地。 这工作将持续到春耕开始，如果春耕开始未能完成满足所有的人有足够的耕地，那么春耕种下第一季禾苗后，会抽出一部分劳动力继续垦荒，直到安排垦荒的所有人都有村子住有地耕种，这第一次移民这方面工作才算完成。 还有这时刘小毛、褚顺发二人虽在一起垦荒加建设村子，与他们一起的都是壮劳动力。但实际上他们逐渐开始安排在各个已经建成的村子里，名字已经在各村的名册上了。 只不过这时未到春耕他们还要为其他人开垦土地建设村子，就如其他人为他俩干的事一样，其实他们只是先落实村子，一部分人还未落实而已。 从这方面看搞垦荒的人大家都一样，实际上却是有些区别。那有什么区别呢？原来完成初步建设的田这时已经在翻垦或翻垦好了，早放水沤田种起来容易，刚完成翻垦插秧吃亏一些。 还有定下村子的人与家属可以进村居住了，如此就可以开始布置新家了。虽说家属要帮助平出秧田之类，还有旱地也要翻垦、有树苗则种、抓鱼苗则放鱼塘，养殖场也要筹办起来，菜也要种起来，可那些活大多数是为自己干的所以不会嫌多干的。 还有先开垦的离基地近，离陌生的区域远，今后不好说此时却是比较安全。这一点从每个村子都建寨墙就知道安全第一，存在被蛮夷袭击的可能。 为此随之而来的混编营在一些高地建立了一些什级据点，什级据点就是十个士兵，加一个小木墙寨子加一个了望塔。再配上望远镜与鸽子一个据点可以观察到五公里直径内的一切，植被稀疏一些还可以更远一点。 虽说目前为止只发现零星土着近前探查或好奇，另外有一些早期移民过来打探，没发现土着有什么异动，但这样做乃是常洵定下的，可他说的是： ''''我们移民一开始可能不会引起土着反对，主要是双方相距较远，没影响到他们的利益，移民多了这事就不好说了，所以从一开始就要做好预防与交好两件事才行。'''' 常洵这话陆继兴等人都认为有理，有预防才能遇之不慌张。交好按常洵说的也并非是一味讨好，而是对方有善意慢慢帮他们发展，将他们容纳过来。有恶意就毫不留情打击，最后改造容纳进来。只是一开始毫无基础就尽量不惊动他们，只要做好预防与低调发展就可以了。 正是这个方针建立哨站与了望塔乃是预防手段之一，规定发现少量土着不必理睬，如果有接触欲望可以让他们来基地交换物资。这政策对早期移民也一样，这时不必提大员岛已成为常洵封地，更不必马上将他们容纳进来，等移民形成一定规模这如水到渠成一样自然而然。 因此这时有早期移民过来打探都回答这是大明豪族开发大员岛，早期移民可以加入进来，也可以在基地购买、交换物资。这样的消息让知道的早期移民有喜也有忧。 喜是在大员岛什么物资都缺，有时还要自己隔海过去采购风险大时间长，可又没有太多钱备下许多。现在基地上的货物齐全并接受物资交换，虽比对岸贵一些实际付出却少了许多。 可也并非全是喜事，看这移民规模就前所未有，而且是这还是第一次，如果继续移民下去他们也可能被对方吞并了。当然这一喜一忧喜字为主，特别是听移民说他们的租子只交四成忧心也不那么重了，因为这个豪族心善。 如提供一切物资组织无地移民开垦荒地只收四成租已经称得上大善人了，所以将之从南到北运大员岛来，给他们建村子及一切安排好收四成租那是圣人了。 据说今后还每村办私塾，执行常洵3+3+3+3政策，每乡有一个医疗点加医药房等，真是如此那就是圣人中的圣人，真不敢让人相信。 加上私塾、医疗点等未曾办起来，没有收成租子也没有交，对常洵所说的政策就是移民本身也不见得完全相信。太好了就如做梦一样觉得有些不真实，还有各种规矩严且多又不曾种过田，刘小毛觉得还是在工程队干更爽气。 只是工程队乃是修筑主干道、码头、建砖窑等工程，在工程队不是轻罪流放犯就是单身汉。重罪是在采石场与石灰窑等处干活，所以刘小毛嚷嚷宁愿干工程队主要是他觉得种田麻烦。 褚顺发却不然，他觉得常洵的一切规定都是好的，或其中用意还不理解。做过生意识字多头脑活那些刘小毛觉得头痛的''''条条框框''''此时他已经基本上都记住了。 二人区别还有来到大员岛他们都转吃大米为主了，刘小毛在流离失所时别说大米那带壳的粗粮加野菜能吃饱就满足了。可大米吃多了他怀念麦面小米了，这一点褚顺兴适应快反而没他''''矫情''''。 实际上这也真是另类矫情，好听一点是适应力差，再修饰高雅一些为怀旧。可怀旧只是一种眷恋而不是对新生活的嫌弃，刘小毛此时当然还不敢嫌弃只是才吃三天饱饭就想吃麦面心大了。 还有来到大员岛因干活他们的伙食又逐渐好了不少，在船上吃的有米饭也有馒头之类，菜则少见肉偶有片咸肉。登陆后烧荒常抓住野鸡什么腌腊之外可以打打牙祭，这时第一季小白菜也有了，终于不再只有野菜咸菜了。 还有大员岛水鹿多，一开始忙于安顿，混编营也不熟悉打这东西，只能吃随船带来的。过了几天每日猎获的水鹿多了起来，移民也能分到不少。还有这时带来的中小船加一起几十条，运货与当屯船主要是中船，那小船可以用作捕鱼而这些船真是大部分用于成立了捕捞队。 而且这时所处位置乃是开阔的淡水河，出去二三里就可以捕海鱼。只是一开始不熟悉本处情形加人员未曾磨合，没多久本来就有一些渔民的捕捞队捕获量，可以让每个移民每日都可以吃上鱼了，只不过海鱼为主还有蚌、虾、海苔之类。 吃鱼于北方人乃是有不少属开天辟地第一次，实际上因为保鲜问题大多数南方人也只有少数人吃到新鲜海产，大多数人只能吃到咸、干海货，再内陆一点海产品与他们也绝缘的。 还有这东西于健康及滋味都是极好的，可对这时刚吃饱饭的移民而言有些不尴不尬，觉得还不如肥肉引人。不过平日荤菜都是定量的，所以此时年夜饭一大桌子菜基本上都挑肉先吃。 相比之下褚顺发已经有一些习惯如今的生活，还有别的北方人对海鱼还好一些，那淡水鱼鱼刺一多有些如想吃刺猬的动物一样觉得无法下口，而他很快就可以将鱼刺剔出，对肉与鱼也不会偏向前者的。 所以这次吃年夜饭刘小毛自己连吃了三块大肉，见他只夹了一块还慢咽细嚼，就让他吃快一点不然肉可要抢光了啊！ 听得刘小毛催促褚顺发才将未吃完的肉吃进口中，又夹了盆中最后一块。对他如此''''猴急''''同桌其他人都没有笑话，那是其他人都已经吃了三块，其中一个吃了四块。 虽说今天不限量可是配菜乃是有定量的，还有厨师知道块肉肯定争着吃，所以每块一两左右每桌八人成人每桌二十四块，妇孺十六块，如此有人桌上少吃一块可以带回家的，只有褚顺发心态好别人多吃了一块也不计较。 第36章 希望 褚顺发心态好还有一个原因，他虽然与刘小毛等人一样走投无路，机缘凑巧下成为移民的。因与刘小毛分在一个船舱，同是天涯沦落人对前途一样迷惘、希望、不踏实，成为朋友也是必然的。 后面二人分在一个工作队，友情与其他人肯定有些差距。可是常洵组织移民垦荒走的是有组织共同富裕化的道路，这条路与只发给每户粮食、农具、畜力就算是完成大半任务，加上接下来收租子仅需要少数几个管家不一样。 有什么不同呢？就在于上面发放粮食、农具、畜力，及之后收租的人基本上差别不大，乡、村有政权色彩会多用一些人，就造成所需要的人比其他亲王更多的人手。 这就是常洵半独立，连民政一起兼顾不算并将政权触角直到乡村的结果。这样做好处在于政权可以掌控到最基层，政权的管控力非常强，缺点有人会说多花钱，但这一点倒问题不大，政权管控力强应收的费就不可能大量流失。 而且常洵这里村虽然也带有政权性质，可它乃是合作社经济属性多于政权，人员会规定有任期并采用选举制，即合作社每户一票。当然初期还不可能，试办几年后常洵会推出这个制度的。 不过这制度推出前，村与合作社一体村长主要是在合作社领报酬，如此只有乡一级才是吃''''财政饭''''的。虽说常洵如此设置会比大明吃财政饭的人多不少，但这些人会在促进经济发展及社会管理上出力，相比之下好处更多。 或者有人对比古代官员人数、现代官员人数，这比例太夸张了。但这样比是不准确的，因为古代不仅有官还有吏，甚至是更多的白役、帮闲不在名册上，但他们的经济来源只有百姓负担的。还有现在一个县光交通警察多少人，随着经济发展另外管理细化人多一些正常也开支得了。 唯独让常洵头痛的是缺乏人手，缺乏合格的人手。但有的地方不得不派人下去，比如合作社就是如此，此时在领导工作队、当村长的人都是常洵好不容易聚拢的人手。 实际上他们也是按照常洵拟订的方案、条款、规定之类在摸着石头过河。好在那些移民弱势之极才来垦荒，人的来源又分散，此时社会环境下常洵给予的待遇又出人意料的宽厚，因此推行合作社加互助组制度根本无人反对。 如此才让移民垦荒及建设村子等一切顺利进行，并即将完成第一期任务。只是他们此时虽有了一些经验。 但合作社乃是自己经营自己管理的经济组织为主，他们这些人不可能留下来当村长的，而且第二批、第三批、、、移民接连不断而来，他们将在短时间内就要转移阵地的，即便是会留下一些人也十分有限。 这就是说他们必须在离开之前要么获得常洵人手支援，这一点多少会有一点的。如果不足就要从移民中选拔人手接任，而且各互助组组长肯定由移民直接担任，人选早已在劳动中物色好了，只要在那些组长人选中优中选优就可了。 实际上不止那些组长、社长，常洵这里人手非常缺，只要表现好乡长都不成问题。只是那些移民都不曾发现这样的机会，即便是有人提出来还不愿相信。 这方面褚顺发就有点''''先知先觉''''，他从这时的队长等人口中知道大员岛不知还有多少移民过来，他们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来支援，就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机会，如果对方人手不足就可能会从移民中选拔人的。 还有即便是大的机会没有当个组长也是好的，为此他还让刘小毛表现积极些。可刘小毛一开始对争''''甲长''''毫无兴趣，他倒霉就倒霉在轮到当甲长时，经褚顺发细细分析才知道互助组组长与甲长区别之大完全属二码事。 当甲长只有赔累好处要靠心黑，互助组组长虽不可能多吃多占，但生产安排之类可以作几分主。与其到时听别人安排还是自己争一争，对此说刘小毛比较接受，主要是他的主观性强。 只是刘小毛听褚顺发的话开始有意无意更主动时，如主动带几个人去完成一些零星活，或对怎么干活出一些点子，有点出人一头的样子，但他不识几字又见识有限性子急的不足让他只能在''''上头''''领导眼中只能够为组长的人选。 当然他本只是争取当组长，因褚顺发提醒成功达到了目标。但那知褚顺发不仅比他敏感，从识字到见识处理事务，再到待人接物与人交流性格稳重让每一个领导过他的人都很欣赏，这时已经内定为村长接班人了。 这就是机会留给有缘之人，更是给有实力的人。如褚顺发历史上根本不存在这时的机会，但他因常洵成了有缘人。就算他不那敏感并有所表现按他的实力一个组长肯定有的，而且这是第一批移民，下面肯定要从第一批人中选出去当村长的，所以说连刘小毛也还有这样的机会。 只要刘小毛迅速成熟成长有追求起来，他的前途还不一定止步村长，连乡干部不一定为止点。至于褚顺发不仅有这时的机会，更加上他的能力在移民中十分突出。他的前途起步就是村长，干一年到新区去当乡干部不成问题，将来如何不好说止步何处了。 常洵手下太缺人手了，那些有''''志''''读书人根本不屑于为一个亲王所用，普通读书人也畏惧海外荒蛮。只有一些已经绝了上进之心的老秀才之类才有几个存投机一把念头才可能肯应常洵招揽，可对这类思想僵化体力不足只是投机的人常洵怎么可能费力气去试探。 说起来陆继兴也是投机，只是他史上无名在当地却是少年成名。久困于秀才知道此生不大可能再进一步了，因为他对一味研读四书五经厌烦了，家庭经济又不大好名为解困不是放弃，实际上还是存另找出路的。 常洵知他投机还用他一是能力二是年龄还不大，三是他已经在王府工作了，四是他还有抱负而不是仅为幕僚般人物，幕僚常洵并非不需要，可是他更需要去独当一面开拓的人于是一个秀才脱颖而出成为开拓大员岛的民政负责人。 同样的机会还有太多太多，整个大员岛计划移民百万以上。县级机构至少好几个，还有机会乃是刚开始最大，如陆继兴等大员岛移民结束了再投常洵给他个副县算是好的，过十几年后先进干部培训班培训结束考试才能安排职位，普通秀才最多给个乡级。 因此第一批移民机会最好，只要记熟常洵的那些规章制度，下一次移民来就会安排他们过去当骨干用，起码一个组长。稍微出色些等有百万移民乡级少不了，当然这也要能力也赶上趟，如黄浦一二期机会多好也是不可能人人飞黄腾达。 总而言之一万多人来到大员岛才一个多月已经办了好多事，从垦荒角度在春耕前完成安居与土地垦出问题不大。还有移民的到来因落脚点放在淡水河口区域，不曾土着对上未生麻烦，这方面常洵选择地点正确的。 还有这个时间开始启动移民上岸后各项建设，被蛇伤虫咬蚊叮发生的伤病极少，也没有发生传染疾病，加垦荒顺利让移民中各种担心基本上已经消散，这个也是常洵选择时间正确。 正是如此移民们特别是在他们自己已经安排好，家人早已居住过来的新村里过年的人而言，其它不用说，就是失去家此时又有了家，妇孺就在其它桌子一起吃年夜饭就十分开心满足了。 第37章 回顾 一个多月时间已经初步站住脚，一万多移民的心在看到翻垦出的土地，黑黝黝肥沃的耕地即便是北方人的心也安定下来了。之前将大员岛说得再好只一句话之前为什么没人去耕种，就可以让说这话的人噎死。 还有此前常洵虽出于让移民过上富裕一些的生活而只要求交四成租，也有不少人会解读那有可能大员岛实在有些恶劣才如此。毕竟天上不会掉馅儿饼，世上不存在无缘无故的爱，不是走投无路那里会加入移民。 到这时虽知道大员岛接下来会很热，蚊虫肆虐，可是看到已经翻垦出的土地，建好的村子，想到这里可以一年收获三季，就是六层租子他们也会觉得自己遇上招收移民真是幸事，能下决心参加了乃是这一生最正确的决定。 众移民中不少人在刚建成的村子里吃一顿亲人再次聚在一起，还比往年丰厚又不曾有过的团体年夜饭，基地这边也一样，之前出去垦荒的人都回到临时居住处，虽然他们此时与家人还是分居者多，可这团体年夜饭是一样的。 加上不久他们的新村就会陆续建成，一家团聚为时不远。虽说垦荒耽搁不起但过年还是放了三天假，连续忙了一个多月，这一切让基地的人们都欢欣鼓舞，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傍晚时分基地处处都飘着肉类的香味，各处摆放着各种因陋就简的桌子。陆继兴、张子诚、郑家令、马守义等几十个大员岛最高层干部与所有移民、官兵一样也是聚会吃年夜饭。 不过这里的档次明显高不少，主要是高在桌椅乃是用随船带来的干燥木头所制的，与各新村所用刚砍伐下来木头所制的家具虽一样粗陋，却是不可能变形。至于基地内其他人在用的大多数桌子乃是石头上架块板，更加不可比。 第二个其他移民只有八个菜，士兵十个，他们有十二个。不仅菜多了食材中还有火腿、香菇之类高档货，鱼虾等水产品也是占比不小，只是盆子比移民要浅，肉只有八块蛋八个。 还有移民那里一大盆肉往往风卷残云一下空了，这几十个人很少第一筷就夹肉蛋的。另外边吃边谈互相敬酒还提及公事，这似乎有些不够放松其实也是没有办法，这一个多月他们办起了多少事呀！完全从头开始呀！ 从登岸清理场地开始，垦荒那是最大的事不必说了，为了基本建设砖窑、石灰窑、采石场、伐木队要办起来；仓库要建，办公场所要建、兵营要建、店铺要建，各种工厂之类还是要建；要顾及移民生活、要顾及各项工作进程、要顾及有什么安全问题，总而言之要顾及的所有的一切。 才一个多月可容纳计划数垦种移民的三分之一村子已经完成，兵营、仓库等已经建成，砖窑等正在加紧建设，另外晒盐场不大只有几百亩大小在边建边生产，已经足够一万多移民食用了，基本的道路也是建成计划的一半，淡水河口还建成了小堡垒加炮台。 这时房子虽说都是草棚，但一条街道设有信用社、邮政、物资供销社、百货商店、粮油供应店、农资商店、铁木联合加工铺、水产商店、医药商店、肉店、小饭店等各种店铺十几家已经草成。 准备筹建的有医院、中心小学、水军陆军培训学校、茶场、菇类种植园、养鹿场、樟脑厂、榨蔗工场、糖厂、纸厂、酒厂、造船厂等等。 这些已建商业店铺这时大多数还是空壳或生意有限，但已经不可缺少了，那是因为一万多人不是人人吃''''公家饭''''的。还有不是人人无钱消费的，将商店先盖起来才能满足这些，而且正式商品街要有了砖头石灰才能盖。 所以只能因陋就简，不然如信用社的作用是吸储及放款，这时主要为各合作社发展副业生产提供贷款就没了场所。 还有邮政这里一万多人虽与大陆亲友通信的人此时不多却毕竟有，不时也会有船来往两处，设这店虽然一时少有人上门，让大家知道有这业务就是本意，没多少人上门邮政部门暂时只有一个人兼个名而已成本也不大，今后却会日渐生意多起来的。 准备筹建的医院及不久还要准备生产中成药，与在大员设立药材公司，试种各种药材做到常用药在大员可种就种乃是最基本要求，只不过这方面随着人的多少而发展，这一开始只能拣紧要的及最基本的去满足。 如为了治疗疟疾常洵准备在大员岛寻找青蒿，试验它的疗效。如没有从大陆引进，有效的种类就试验人工种植，并研制可以保存的汁、膏、丸、散。 医疗方面常洵要做的很多，这一方面需要一点一点积累，另一方面也要治下的人口增加，还要有医师愿意来大员岛。仅是如此还不够这些医师还要有经验、不保守、愿意创新愿意传授，所以此方面常洵只能慢慢图之。 医药方面如此，办中心小学乃是为在大员岛的干部子女，以及下面''''私塾''''送来的优等生。这方面暂时不急或迟上一些时间也没什么办法，因为准备每个合作社办一个综合学习班师资还远远不够。 所以中心小学实际上也将先从移民中招人，开办师资培训班。至于干部适龄子弟这时也基本上没有来大员岛，过一年学校也应该能办起来了。 水军陆军培训学校乃是从移民中招收十四到十六的少年，开办炮兵、工兵、后勤、测量、导航等技术兵种，之所以放在大员岛这里人会越来越多又不易为外人所知，当然一开始人不会多主要为培养炮兵，至于这些人底子低也只要培养三四年就比这时明军的炮兵好。 学校其实是陆继兴他们性急了，明年底能初步办起来也没有问题，倒是如樟脑厂、榨蔗工场、糖厂、酒厂才是要紧许多。特别是樟脑此时伐下了不少樟树马上就可以生产，如此马上多少为常洵赚取一些钱。 至于榨蔗工场、糖厂、酒厂更为要紧，那是常洵让移民富裕一些他挣大钱的关键。如只种粮食移民温饱没问题，可甘蔗价值这时远远高于粮食，制作成白糖内外销都是俏货外，常洵获得巨额收入也是不可能放弃的。 还有甘蔗生产糖又可以综合利用，蔗渣可以生产纸，稍头与渣水滤甜水可以生产酒与酒精。后者化工生产及医疗都有用，少用粮食生产酒不计可赚钱也是好事。 至于养鹿场乃是常洵想驯养水鹿，这水鹿在大员岛历史上后面日子每年被猎杀十几二十多万，最后绝迹了。这是很可惜的，因为热带河流水草资源不要太丰富，撑一条船收割容易又量大，如可以驯养成功确实是可以发展的养殖项目。 不过它与香菇、木耳、灵芝发展次序排在茶园后面，陆继兴他们想在第一时间尽量启动乃是他们太想自己作出更多成绩。这让他们也是更累，连这时吃团体年夜饭也会讨论工作中的事。 还有这时可以休息会儿，静下来才发现他们的努力确实是取得了不小成绩，有点不敢相信。当然经过这一个多月他们也发现常洵决定的登陆地点、季节都是太合适太有道理了。 还有常洵此时安置移民的办法，各种规定各种制度虽不可能都理解，也担心不可能都实用，但不管怎样一环套一环丝丝入扣，仅这精细程度他们闻所未闻，见了这整个方案犹有天人之感。 酒后众人放纵一些，这时也有无缘参加会议的人问参加会议的人，这整个方案真是出自殿下。对此最为权威的陆继兴最为慨然，因为常洵对他解释最多最细。如此边喝边谈，这是这几十人一个多月来最放松的一刻。 第38章 新规 灵山岛、大员岛都举行团体年夜饭，中左所这儿也不例外。只是灵山岛变化最大，大员岛移民所在之地也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建设，只有中左所变化最小。 首先到这时岛上的人变化就不大，整个千户所的人包括千户基本上都没有离开。为什么如此那是卫所这时根本没有土地安置他们，有官职的小旗、总旗、百户、千总之类只有少数几个低级官，才在其他千户所有硬档亲戚继续保留官职，大部分不管常洵是否认他们的官职也没走。 为何如此走了官职很难保留，就算是官位仍有坐冷板凳肯定是百分之百。而常洵这里圣旨没有提到这事，那是事太小了不可能写在圣旨上的，但会认的可能性极大，因此他们还是赌这个了。 千户所只走了少数几个小旗总旗，再大一点也不大好安排实职。其他在中左所耕种的农民，海边捕鱼的渔民何苦要离开呢？这里成为福王封地还是大明土地与他们毫无关系，反正常洵如大明政策一样他们干什么离开？ 就算是盘剥厉害一些他们才会考虑离开，但十之八九走不了的。离开这里耕种的土地搬不走，渔民驾船就可以离开，可离开这里其它地方安家也不容易啊！ 知道圣旨将中左所封给常洵岛上之人十分忐忑，最为难的是那些卫所官。因为成为封地乃是整个岛屿，之前大明的规矩不知算不算？不算这个变化最吃亏的就是他们了，想调走他们都是没什么过硬关系的，卫里没土地让他们搬家，也没有官职可以安排他们。 还有岛上的地主也是担心他们的土地怎样处理，过去免税的还多一层忧愁。可千户所军官走不了地主土地搬不走，只能等常洵派来的人会带来怎样的政策，听天由命。 而且是一宣布再找官府无人理睬，常洵的人一时未到这时间成了无人管的弃儿。七月底古正方、章谦义、施悌三人带了十几个人来到了岛上，众人才松口气。 那并非是觉得他们肯定会带来好消息，而是终于等到命运的宣判，不管好坏至少好在不必牵肠挂肚睡也不踏实了。 关于常洵的方针乃是由古正方宣布的，他虽之前是郑贵妃身边的宦官，来这里却是负责民政方面的事。那并非是常洵喜欢用宦官，而是他至今接触最多的仍然是宦官，还是郑贵妃翊坤宫的宦官。 实际上此时他封了王，在宫中也有了独立的宫殿那宫殿仅是名义上的。在宫中进出不方便外面有王府可用，于是他仍然住在翊坤宫，毕竟他还未到十岁远未到必须与母分居惯例。 再说宦官给人粗俗无文的印象，可他们中不少年幼进宫的识字率颇高，整体识字率可说是大明最高的群体之一。 或者说他们中有几个达到秀才程度？这就是在硬怼了，那是因为让宦者识字方便他们办事，只有少数人才获得多一些受教育机会，那也不是可以与一心考试的读书人比较的。 这个不可比并非是智力上的，最根本的在于宦者受教育只是为了可以办事而不是考试。这时考试乃是精研四书五经微言大义，而不是知识的广度深度。 如果说这时的秀才胜过后世大多数大学古文教授绝对没问题，可就是那些进士的数学也没几个超过后世的小学生，那是双方不在同一个方向用力。 还有宦者常洵接触多熟悉他们的性格，一二年前就开始有意接触他们，并进行一些引导，比如让他们多看一些他提供的杂书。 还有针对他们最为人诟病的贪婪问题作出了安排，向他们保证只要不犯罪错，等他们老了会设专门机构安置他们，并享受之前七层或以上待遇，具体拿几成看他们的功劳大小。 有这样的原因与措施常洵这时所用的宦官比例确实是有些大，但比例大基本上也不会有大问题。为何如此说的原因在于这时常洵三处地方都是草创，出不了大差错或无法收拾的后果。 或者说宦官不熟悉世务，可这一点恰好正是他们的优点。那是因为常洵这里一切规矩都与传统不一样，他们只需要按常洵所设想去干就可以了，之前没有成见，没有清规戒律，反而可以心无旁碍地去执行。 常洵这时最需要执行的人，而不是有自己想法的人。如此做长期看当然不妥，独断独行出了问题也无法及时发现与纠正，可以后有了一批志同道合或认同新道路新方向的追随者、同路人，那时在一些事上可以协调立场、共襄盛举。 还有常询此时制定的政策方针到具体规定，也必然存在主观意识不合适客观现实的理想主义的成分，这一点常询并非不知道，只是他不可能在之前进行大量且深入的调查，制订出更符合实际的政策方针来。 话说回来，这时三岛几乎都是空白，中左所有一些人也是社会底层，地理上属于边缘。常询在这里起家不管他的建设发展规划理想主义色彩多少，有一个好处没什么原有利益者的纠葛。 当然中左所比其它二岛有一点不大的传统势力，常询也考虑到此事并作出了一些特别规则。如此一来常询的方针可以获得最好的执行，如果执行中实在有所缺失或不合情理、太超前下面反映了常询不可能固执己见，不肯有一丝修改。 因此什么不懂的宦官也不成问题，再则中左所这里民政事务最少，暂时人口增加不可能多。原有人口及土地的处理办法普通人没啥变化，卫所兵一律改为民藉。 这一点划给常询的京营也是一样的，受到的欢迎比阻力大。只不过京营家庭耕种的土地此时不在常询辖下，来到他辖下的人种地也随移民垦荒安排，之前没有如何处理卫所土地的问题。 但中左所乃是有耕地的，对这些土地常询一律收归''''国有''''，卫所官兵欲耕种一律三成交租。其他民地有藉(土地证)一律两层之前没有三成，都不再有徭役之类外办学办医等统一，合作社暂缓等时机成熟再说。 对这政策大部分人都满意或认为可以接受，有意见主要是千户所有职地加非法占了大量耕地的军官，而且是他们的官职也没有了是双重巨大损失。还有一些地主不大交税，士绅更不可能交税，他们肯定不满意的。 对此常询的处理办法职地可以给他们种一样交租，多占耕地必须交出来。官职可以领取一些遣散补偿费，但必须经过离职审核才行。 对地主各种逃税常询当然不认，还规定租子不可超过四成，税与佃户各负责一半。如此地主净租子收入只有三成了，士绅土地也一样处理，优免暂按大明政策办理，不过一律先征后返，按规定返回而不是混淆全免。 土地也将实行使用权制度，即现在交税乃是换取土地使用权，但使用权将分农、林、牧、渔、开矿、办厂、修路等等，税率各不相同外改变用途必须申请批准。 还有土地改变用途优先次序为军用、重大项目、国道、水利工程、省道、码头、公园、道路建设等等，排列在前土地征用补偿标准统一，不可拒绝，标准制定办法另定不低于市场均价，普通用途互相协商。 上面规则对中左所绝大多数人而言变化还不大，于他们好处坏处都不大。不过对已经作了最坏打算的他们而言还是好消息，还有常询名义上收税高一些可直接收取，会比之前役胥收取陋规方面会否好一些。 如他许诺的办学办医如实现，这些都是常询到来肯定好处多。只有少数卫所军官与几个小士绅吃亏最大，但也没比他们设想最坏情况那么糟糕。再说他们也无处诉苦，只能默默吞下。 第39章 改变 民政上由古正方负责，宣布后带几个人在中左所对所有的人、土地进行登记造册，接管卫所等所有公有房屋、兵器、物资之类。规划建立新的行政、经济中心，这方面与章谦义一起商量着办。 为什么要与章谦义商量很简单中左所将建成一个短期内，即二三十年内对外贸易的港口。这期限从此时开始到常洵执掌大明，建设成正式对外港口为止。 至于为什么要在这里设立对外贸易港口？一方面这里几十年后曾是最大的对外港口过，只是郑芝龙为了更好控制才迁到月港的，所以这里有建港条件及足够的知名度。 还有这里主要是为闽浙广中小海商提供集中地与交易场所，中小海商名为海商实际上他们的船小船上水手也没本领将船行驶到马尼拉，船小就算是出了远海抵挡不住海盗的。 所以他们虽然出海却只不过出了海在海岸边航行，货物充当大海商的二传手，也就是说后世的二道贩子。只是与大海商合作不稳定受欺侮，没有固定地点，沿途仍然不能完全避免海盗。只是此时大海盗少，海上岛屿复杂可以捉迷藏式进行。 于是常询在考虑如何快速发展时想到了后面郑芝龙的做法，即一手掌控一个海贸集中地，其二就是为海商提供安全，第三他自己也进行海贸。 郑芝龙集团因这三条实实在在称得上富可敌国，虽说此时海贸发展与郑芝龙崛起时还有点差距，这差距也是有限外，常洵还有郑芝龙没有的优势。 这优势之一就是郑芝龙乃是凭着感觉走，也不曾主动扩大贸易主动走出去，只守在家门口没有广阔视野。 而常洵肯定不可能如郑芝龙一样只做守家犬，未执掌大明大动作暂时无力，真要发力向世界拓展还看成为皇帝有国家力量之后。就他个人十年后商品进军南洋还是可以做的，二十年内成为亚洲最大的商人也不成问题的。 关键郑芝龙只收''''保护费''''，加与经营华夏这时对外销售的货物。这二项常询肯定一样也不可能落下，更关键在于常洵有自己生产的商品。这商品还非一个二个外，赢利率不会低于华夏传统出口产品如丝、茶叶、瓷器，甚至是更高。 如他现在已经在筹备或已经生产的樟脑、白糖，玻璃制品、缝衣针、骨瓷、毛纺、精盐、钟、火油灯、各种罐头、钢铁及制品、肥皂香水、中成药、香烟、针织品、菇类干品等等数十种。 虽说这串名录上的产品大多数八字没一撇，也以内销为主，但常洵这些产品丰富扩大了华夏出口商品，不仅作为生产商可以赚钱，作为出口商运输者一样也可以再赚一笔。 当然常洵生产的商品不可能全放在中左岛出货，主要会自己直销中左所最多设一个窗口。就算是中左所这里虽说当中小海商集中地，常洵还计划自己将成为这里商品最大的采购商，然后运出去销给西班牙人与荷兰人。 根据常洵的计划章谦义负责在中左所建设码头、货栈、饭店、客栈、展销馆等硬件设施，还有公证处(质量、数量之类)；信贷(抵押贷、货币兑换)；治安队(兼防火)；关税等配套措施的建立，还有招商引资。 所以这个用金钱铺路仅为一个商人子弟名义的秀才章谦义，不可能在科举上有什么上进空间，所以他也是为了傍上大靠山，干出大事业而拼一把，任务艰巨繁重也咬牙过来了。 还好今年他的任务仅是基础建设，于是他主要在忙码头、仓储、街道等规划，关心砖窑、石灰窑、采石场建设，还有可以招到多少工匠与壮工。 至于施悌负责的为军事，首要任务组成一个三五百人的保安营。再就是组建一个三五百人的水上保安营，并且兼筹办一家造船厂。 这任务安排有些怪，干军事的怎么会筹建造船厂？原来他的主要任务为训练水军，陆上保安营仅是中左所此时唯一军事负责人而已，后面会成为中左所守卫队的，只有水军才是野战军队编制。 那么为什么会负责筹建造船厂，这是他知道或接触过造船。还有他听过常洵对造船的要求，带来了常洵的图纸，下面还有工匠过来由他先规划造船厂地址，做一些其它准备工作也正常。 只是这一来千户所原来失去当兵机会的人发现再次当兵的可能仍然存在，军饷还远比之前高外直接发放，不会存在一级级扣的问题。只是当保安营与水上保安营的人需要年青，最好识字。水上保安营要求更高，有平衡及识水性的要求。 如此一来原来的士兵大多数因超龄不合格，反倒是之前士兵子弟的候补兵或军余进入了这两个保安营，其中一些渔民子弟也进了水上保安营及一些农民子弟进了这二个营。 不仅如此这时岛上建起了不少砖窑，在大陆建立了采石场，将石头运回岛不是直接用于建筑就是烧石灰。为了这些事需要大量劳动力，岛上的人还不够用招来了许多工匠与普通劳动力。 如此一来岛上的人只要肯干收入比过去军饷还多不少，连妇女也可以帮助烧饭之类，一家人比之前多了几倍收入，这时他们反而庆幸成为常洵的封地了。 当然岛上也不可能人人满意，最不满意的仍然还是原来的那些人。比如常洵将职地耕种权也给予了卫所军官，还有那些地主常洵也没有动他们土地的耕种权，但他们发现自己的土地不香了。 过去佃户求着要租可是租不到足够的土地，能够租给足够的耕地对佃户也是一种待遇，并非是所有佃户能如此，大多数乃是穷亲戚之类。 作为地主基本上愿意将土地租给尽量多的佃户，理由很充分，让人人有饭吃才不会饿死人。这话也对，如果一部分人没地种会出事的，半饥不饱糠菜半年粮农民还能忍着，要饿死谁也不可能再忍忍无可忍了。 但之前卖方市场的耕地这时因为为常洵这里干活二三个月，可以抵过去租地种一年还多，不少人对租地不那么积极了。这时退租的人还不见，可这乃是谨慎与惯性，担心常洵这里干活不长久。 不过影响已经产生，租地采用分成制，过去耕地不足人人精耕细作提高一点产量也是好的。这时就粗放多了，如此一来本来租子分成减少，优免的政策收紧，再租子减少几方面一来不仅损失迭加趋势更不好。 好在缺地耕种乃大局面，岛上的人退租也可以到岛外找。还有不爽的乃是他们被规划进商业区范围的土地，大部分被章谦义之前低价收购了。收购后才知道这事已经迟了外，就是没有收购走他们自己的土地不似之前想造商店就造商店。 这改变用途在建设规划内也要批准的，在规划外更麻烦因为先要变成规划之内。那么章谦义为什么如此简单，那是他领常洵之任务这里建设暂时规划是他，批准虽然由常洵作出可那是整体方案而不是具体建筑。 总而言之在中左所改为福王封地最吃亏的，只有他们这些占中左所不足百分之一的人，所以连操纵议论给福王派来的人也做不到。 但章谦义也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而是告诉他们在这里建设的目的，鼓励他们投资海贸。这也是常询的意思，他的用意或目标就是限止地主，发展工业、商业。 大建设激动人心时间也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二月二十八，中左所也办起了团体年夜饭。只不过灵山岛、大员岛那里人人参加了，在中左所参加的主要是两个保安营，其他造船厂的工匠之类，头头只有五桌，民工只分了一些肉没能参加晚餐。 第40章 不停 三岛与京城王府同一天吃了团体年夜饭，万历二十年算是迈入垃圾时间。这至少对常洵的事业而言大家放假，所有一切只能在年后再开始，这一年虽说还没有结束却是与结束没有二样。 于事业于大家的工作如此，可对所有人的亲友这时却是进入了一个最好的时间。特别是小孩子已经盼这个时间已经很久了，因为过年意味着好吃的、新衣服、压岁钱，可他们的期待让一些大人忧心忡忡，这年货怎么弄到钱去买呀？ 不过常洵不必考虑这个平民问题，而是紧张了好几个月一下无事可干有些不大习惯了。在摊牌之前还可装幼稚，这时正在大干一场却来个中场休息，就如场上正顺利的球队吹了暂停。 而且四地大员岛才放假五天，灵山岛十天，中左所也一样，只有京城这儿过了元宵所有人才会祭齐正式开工。这一点后世也是没有完全改变，相比南方北方的年节气氛比较长。 后世政府机构等按规定全国统一放假，但民间南方在国定假日结束前就已经作好了上班准备，北方工人也上班了，全社会还残余过年心态与行为比南方浓不少。 当然这并非是南北方谁勤奋与否的关系，更在于南方气温回升早，古代这时候天气好也已经可以开始作一些春耕准备了。江南农村有一句农谚：二月里落夜雨，气死那些懒惰人。为什么有这句话乃是二月夜雨多却农活也开始忙了，懒惰人不下雨想休息不可能啊。 所以这时大员岛那边垦荒已经比较紧张了，稍微松懈有一部分垦出的耕地已经来不及种第一季稻谷了，因此才放假五天。 好在秧苗可以已经完成建村的田里进行，这可以抢夺一些时间，不然都是自己村从做秧田开始肯定起码三分之一以上移民来不及种上第一季的。 不说做秧田、浸种、孵芽，仅秧龄就要将近一个月。这个时间可不短，不必考虑秧苗更多移民今年就可以种上三季稻而不是二季。虽然担心时间紧张其中一季甚至是打算种''''占城稻''''，即籼谷而不是粳稻，但口味差点儿一亩二三百斤可以让一个人一年吊住不饿死了。 那些农业经验常洵之前其实一点也不懂，只知道后世新闻中报道丰收时提到亩产多是有个千斤打底，那杂交稻更夸张已经超过了千公斤。还有网络上有时见到各国人均粮食消费数量之类，其它作为城里人一点概念也没有。 其实农二代也不管用，诚里打工的农二代干过农活者不多见了。因是常洵觉醒前世记忆为了解大明情形又无法出宫，只能找那些宦者了解了。 入宫之人多为农村来，只是大多年幼就入宫对生活艰苦有深刻记忆，对具体情形不大知道。但总有一些入宫时年龄大一些，知事早一点的人，从他们口中常洵才知道这时麦子产量下地才一百多斤，普遍二百多斤，三四百斤也有那是最肥沃的水浇地，被当作传家宝打死也不肯卖的那种。 这个产量人均二亩风调雨顺没灾没难才能裹腹勉强吃饱，可是这不可能。还有土地并非仅是种粮食的，棉、麻、桑、茶、蔬菜、食用油、水果及一些其它种植物占用不少。粮食也并非全是食用的、养殖、酿酒，加一部分人消费远比这平均数大。 江南的情形也不大理想，之前说苏常熟天下足，因为外向海贸改种更多经济作物，本地粮食已经无法完全自足，上述之语也改成湖广熟天下足。 正是粮食紧张常洵比较在意在大员岛尽量早一点自给自足，这不仅为经济问题或运输问题。多养一小部分移民几个月花不了多少钱，粮食集中采购对当地市场冲击很大，他不愿意因此招致恶声。 上一次一万多移民半年粮就筹措不短时间，过年后乘北风季第二批北方移民马上会走。为什么如此短时间就凑起近万人？那是冬天饥寒交迫最为难过，每年京城那日不见有路毙的人由官府雇人拉出城门送去化人场的，寒潮降临上多时百计的。 这时常洵招收移民这些濒死之人大多数顾不得对去海外瘴气、蛮荒了，这与口渴喝盐卤一样，实在是顾眼前了。对此有御史想弹劾常洵趁人之危''''趁火打劫''''。 不过大多数官员还是认为此举让京城少了大部分乞丐，免了成千人冻饿而死，这一点京城的人都感觉到的。以此弹劾那怕再不爽常洵，老百姓不会赞这样的御史''''刚直不阿、为民请命''''的。反而轻一点认为这是太不顾是非，重一点那就是间接杀人。 还有大多数官员也不愿意在太子之位未彻底解决前刺激万历，圣旨上已经允许移民去大员岛，看到常洵将这些人移走了就担心他做大实在不该又不智。 因饥寒交迫在天津卫移民基地又已经有了六七千人，这些人老弱妇孺的比例还特别高，于垦荒而言实在也不算是最好的人选。 实际上最好的垦荒移民乃是战争难民，战争难民比例最高是青壮。还有他们的虚弱只是暂时缺少食物加体力消耗过度、恐惧、悲伤等等，只要安定下来吃几顿饱饭都是好劳动力。 不似常洵此时收留的人大多数属流离失所之人，不少家庭失去了壮劳动力，体质已经衰弱已极，质量比上一次还不如。常洵将他们移民走大部分官员认为乃是自找麻烦，也是实在找不到足够愿意去大员岛的移民才如此。 这样的猜测也有一定道理，不过他们不清楚常洵的打算。将乞丐之类也大规模移民走一方面乃是这些人在冬天会大批死去令常洵不忍，而且是运到大员岛那里暖和，只要四五百斤粮食就足够养活一个人了，而且他们只是产出少一些而不可能完全吃''''白食''''。 幼儿少年到了大员半工半读或半军半读成本也不大，十年时间常洵就有了一批工业、军事上的骨干。这些人比有家庭的人更忠心，之所以第一批没有大量收留主要是在大员缺粮食。 有了第一批近万参与垦荒的移民，他们上交的租子加余粮可以养活二万多人，如此再少许采购在大员岛就不会缺粮了。还有这样的移民每年只会一次，后面人数也会少了。又兼有示范作用，让人看到常洵将老弱妇孺移民也可以养活别说其他人了。 有这样的盘算常洵对北方第二批移民老弱妇孺多并不担心，还有意为之。让他担心的反而是春耕一开始动员筹集移民就不容易了，因为流民存量已经有较大的减少。特别是中大城市周围的人减少。而那地方动员容易，一下可以筹集不少人。 去小县城及镇子费力成效低，常洵之前也没有那么多人手。好在这时间人手方面增加了不少，接下来一方面就是深入基层，还有就是看那里有灾动员灾民，那里有暴乱让官员多判一些人''''流放''''大员岛。 而那些裹胁进暴乱的人只有极少数几个才''''头生反骨''''，或受邪教毒害成''''造反专业户''''的。其他人乃是一时激愤甚至是糊里糊涂参加了进去，还有当地士绅忌恨的人受牵连。 对这些人实际上分散安置，生活安定，一点危害性也没有。反倒是身强力壮属于垦荒最好的劳动力，只是这两类人对常洵而言属于可遇不可求啊。路远还不大好办，又要''''说服''''当地官员不是容易。 因过年时唯有移民筹集不停顿，常洵不免将注意力主要放在这里。不过这个注意力主要是在王府见了几次负责移民的人，与他们讨论了下面的工作并对他们进行了奖励而已。 第41章 再行 在众人欢度年节时常洵却因一下空闲下来而有些不习惯，只能对这时还在不断运作的移民筹集加大关注，与相关人员讨论了后面的形势与措施，并对他们进行了奖励。 还有麦格列对华人过年觉得与他无关，他仍然不停下翻译工作，这样也好常洵每日可以与之讨论译文是否做到雅达信。雅达信乃是指译文不粗鄙达意又可信，这是后世对文学作品的要求。 为何如此要求很简单两种文字特别是表意与标音文字之间根本不可能存在对应关系，逐字逐句译出来反而让本来优美的文字变成了词句的堆砌，所以译文达到作者意思文字雅而不粗俗就可以了。 文学译文标准如此，理科译文也是一样的，文字粗鄙让人读时感觉不舒服，没有表达到位作者意思易误解。不过还有一点就是理科为了统一概念需要有统一名词，当然如哲学、经济学、社会学、医学、天文、地理等等同样需要统一而标准的名词。 只是常洵这时急于数学之类译文，两人这时基本上都在译这一类书。这类书基本上都是第一次译成汉文，这最麻烦就是概念译成汉语名词，但让麦格列惊叹到差点儿视为天神的是，他口语说出外文意思常洵就马上组织成汉语词语，还真达到了雅达信程度。 根本不用细思斟酌，连名词也一样。而且那名词麦格列与记录译文的人都认为妥帖达意又通顺上口，而不是佶屈鏊牙拗口难读。 知他们将自己视为天人常洵只能笑笑，主要是这时译文内容他都学过忘了或不完整了，提了一个头他发现自己不仅回忆起来，还发现此时着作存在一些错误表述、计算等等。即便是这方面没问题也不如后世教科书那么简洁、明了、系统，至于标准名词四百年时间后肯定成熟了。 他完全站在巨人肩上才看起来很高大神秘，可惜还有大部分知识回忆不起，还因为缺少提示机会可能永远无法回忆起来了。好在他不仅自己有一些超前知识，更重要在于他对后面发展有认识，对发展科学技术有方向可指引，有资金投入可促进，可带领大明不走上弯路。 知道历史发展方向就是穿越者最大的金手指，接下来创造条件向这个方向前进，发展实力确保前进不受干扰，胜利果实不被夺走。或者胜利果实可以分享，可方向不可走回头路，还有人身自由不可剥夺。 个人掌握多少后世知识并非是最主要的，不会造枪可以鼓励、重奖，可以给工匠指出发展方向也不会？可以寻求更好材料、要求机械化生产也不会？可以要求标准化生产、可以推行质量管理系统也不会？ 实际上技术上一时没有突破没有进步，只要不贪污腐化，不偷工减料，实现标准化流水线生产与严格质量管理，大明此时的火铳威力就可提高百分之三十以上，事故率下降百分之九十九，成本下降百分之五十，就这样明军的战斗力就可以成长不小了。 过年放假常洵还关心移民，不忘译书与他自己''''充电''''，通过麦格列翻译外文书，让他的知识有所回复，还学到了一些后世没啥接触的知识。 不过作为最重要节日常洵不可能不陪伴一下郑贵妃、妹妹，首先这二人常洵早早准备了礼物，如新吹出来的水晶玻璃杯，用玉匠手艺再作一些磨沙磨花处理，有一种晶莹雅致风格，配上红葡萄酒那瑰丽让万历也不禁心动。 就是白酒倒这杯中也别有风格，比瓷器一点不差。就是这个技术还不大熟练掌握，还有这时送给郑贵妃的一套八个杯精中选优，玉匠又不计工本，初次产品成本不低于那官窑瓷器。 还有这东西内销市场终究有限，这是华夏人喝酒习惯决定的，后世这玻璃杯也不怎么有人家庭用就饭店多些。所以这产品常洵只准备外销，给郑贵妃一套也是让她炫耀而已。这方面她确实有些高调了，但常洵也不可能劝她节俭一点。 毕竟她也真不算太过分，常洵也需要有她支持，所以还特意又做了一些红葡萄酒，因为大明这时的葡萄甜度低还加了不少糖让酒喝起来有点酸甜，符合郑贵妃的口味。 给小妹的为几个布娃娃，这东西简单填了羽绒轻柔成本也不贵，但也没漏下常浩给了他烟火。不过那烟火常洵让人加了氧化铜等找到的一些矿物、化合物试验燃烧发光颜色。 那属于初步试验，有成果可以改良火药或今后生产烟火。通过一些试验多少有些收获，想到过年礼物常洵火药试验小组制作了几个大爆竹似的烟火送给常浩，虽说顺便又简陋却又是独一无二的东西让常浩十分开心。 那怕烟火还要找个空旷所在，那些宫女宦者都在四周看热闹，发射上去了看到的人更多，标准是常浩出个名大家一样欣赏，常洵还看到了效果，但他仍然很开心，毕竟这是第一次见到多种颜色的火光还是他拥有的东西发出的。 除了给三人礼物常洵在宫中的时间也比往常多出不少，就这样渐渐地一日日过去，到初十大多数工匠回王府工作了，有的工匠家住得很远会更晚几天的。 初十开工已经算早的，常洵没硬性要求但住在京城的工匠主动在那一天来王府干活了。这让常洵再次找到了节奏忙碌起来了，新年新气象他一下觉得神清气爽。 因为鸽站通信已经勾通了天津卫移民基地、灵山岛、大员岛，新的一年常洵有一种坐镇帅帐的感觉，与去年刚摊牌时完全不同。去年那时不知何时''''万历三大征''''会爆发，还有万历对自己''''梦见''''的态度视为鬼附身还是祖宗显灵、神人指点不定。 常洵正忐忑与等候之中，一会儿乐观觉得万历至少不可能认为他是鬼附身，只是最硬的''''证据''''二三年后才发生，这二三年会怎么样？但他又不熟悉这时的历史，想卡时间点也心想做不到，不提前错过更麻烦。 好在运气不错，才二三个月他的''''预言''''成真。万历也是多种因素下选择相信了常洵不是祖宗显灵就是神仙提点，同意了他的方案。 当然这方案顺利通过也亏得之前未立太子文臣们的担心，还有大员岛毕竟孤悬海外的蛮夷之地，文臣认为常洵建设三十年也不可能整出多少军队，于常洛继任毫无影响，反倒是还省下中原数万顷土地成为封地。 才大半年发展还真顺利，有了鸽子通信坐镇王府的常洵，每天都可以知道天津卫移民基地的一切变化，如移民昨天增加的数量，船队返回否，其它物资又采购了什么。 每日都收到通报还不关键关键在于各处有事可以马上请求，如天津卫基地原计划在本地采购却缺货或价格不合适报告常洵就可以让他处理。 当然之前也是这样处理的，可之前需要好几匹马好几个人二百六七十里路一般隔天才能收到，这时一个小时就可以送达，再一个小时常洵的指示只要他及时看到并处理了也到了。 勾通方便如天津卫暂时主要是提高了速度节约了成本，其它效果不算显着。但如灵山岛、大员岛这通信速度快的好处就大了。 比如北方第二次移民大员岛之前只能约一个时间、数量会否变化无法及时知道。现在及时告诉了大员岛到达时间虽然还有波动，人数、构成、携带的物资等可以马上知道。 大员岛有什么困难如需要什么物资等也可以及时告诉常洵，由他及时处理，不至于双方都是半盲一样。就这样大员岛在万历二十一年二月初八，收到了天津卫移民船队初六出发的消息。 第42章 失落 二月初六三十多条船载了近九千移民从天津卫移民基地出发，刚逆风返回不久船员才休息十几天再次向大员岛而去。 之所以如此匆促，乃是这些船中不少还会乘这北风季尾巴逆风返回这里，可为什么宁肯逆风返回主要是北风稳定，不乘机返回下面东南风西北风交替反而麻烦。至于逆风侧行颠簸对老船员没什么大不了，反而这时顺风去大员岛速度快又安稳送移民最合适。 还有这次与上次不一样，第一次什么都需要探索什么都不确定，所以北方过来的船队过了长江口仍然不能直接驶向大员岛，而是整个移民队伍在平潭会合，如此必须在岛群中穿行路还远外需要多次小折角调整航向，夜间还只能收缩队形降低航速。 几方面因素再加平谭会合重新整队，又成了侧风行驶，让整个航行时间拉长一倍以上，船员也多辛苦许多。这一次则不必如此折腾，过长江口就可以直航大员岛了。 其实船队返回时就分成几队进行过指南针不同方位角直航试验，如此做乃是计算之前航程及航向折角不精确，计算好的角度只能作大方向确定，船队分成几批用不同航线返回虽然保守，下一次过来基本上可以将指南针精确到一度之内。 还有在大员岛马上建成若干永久灯塔不可能，但这时树木多，派出几个小队士兵在一些地点伐木建起二三十米空心木塔，白天升一面编号旗容易。 还有这次船队带了几只鸽子，在长江口折角直航时放飞，如此船队到大员岛时间如不发生风力风向大的变化，不可能相差一天太大了。大员岛可以提前一天在这些木塔上升旗，晚上点燃火堆，在这一系列措施下此次直航风险不大了。 与上一次相同的是这次路过灵山岛仍然有船加入船队，不过这一次等候加入船队的船上不仅如上次一样载有移民与普通货物，还有一些鸽站的鸽子，它们会将船队的位置传给沿途的不同鸽站。 不过这是一次试验，鸽子在船上放飞效果如何还不知道，还有鸽子不定适应海上气候，持续飞行时间也不长。 关笼子太久也不可能，上述种种用它为海上通信局限很大，水面大一点就不能用了，好在船队在长江口折向时距陆地鸽站不远才可使用，让之直飞大员岛不可能。 除了鸽子灵山岛加入船队的船上这一次还带上了灵山岛已经研制出的枪炮与弹药，还有研制它们的工匠。为什么如此乃是灵山岛虽然可以试验这时大建设人多事杂，不仅不利于保守秘密连一块封闭试验场也划不出来，因为试验场占地太多了。 而在大员岛这一切通通不成问题，试验场建设也远比在灵山岛简单十倍。为什么如此乃是在灵山岛试验要尽量隔绝声音杜绝误伤，如此各种措施与建设不少。在大员岛就是划一块独立封闭区域在周围拉起一道警戒线就可以了。 而且此时自由活动的移民也没有，防的乃是土着与早期移民误入，保密上没有问题。而这方面试验场肯定设在远离土着及不利耕种的区域，误入可能不大误入了误伤也是他们自己倒霉了。 正是如此这时若要武器试验只能去大员岛了，再说了这时研制的枪炮弹药性能上虽然远不让常洵满足，也是与此时的武器拉开了距离，而且不可能一步到位的。 而且一步到位以什么为标杆？因此他见研制的枪炮弹药有了初步成绩，就决定试验改进一下就小批量生产起来。 实际上武器也要经过实际运用才能发现问题，但之前不生产、不武装一切就是空谈。还有常洵这里马上会逐渐扩大武装，又决定在这时就开始全火器化。要全火器化他向万历要火铳等没问题，问题是这样的火器质量太差了。 所以常洵花自己的钱还是不愿白占这个便宜，因此才将刚研制出来的火器乘第二次移民的机会送到大员岛试验，试验完成接下来就是定型，然后还要设计机械化流水线加质控生产体系试生产。 而且是因为研制的工匠们随着研制品去试验几乎无事可干，试验也需要人的，整个试验相关人员差不多全乘船去了大员岛。这也是常洵让他们随移民船队一起走的原因，失去那些研制品获得者也不见得发现它们的价值，发现它们的价值也无力生产。 若加上那些经常洵指点的工匠就不一样了，如果这些全落到大海盗手上就可能不妙了。就算是大海盗没眼光将他们当普通工匠用，常洵也会失去几个月培养的工匠远比失去那些研制品更痛苦，损失更大。 为了万无一失与移民船队一起走才是最安全的，这时候那些大海盗也只不过有二三十条船，在火炮决胜之前水战优劣势在船大小与船上人多少。移民船都是大号海盗却不是，还有海盗除非有确实目标集中巡游猎取不合算，长江口没有岛屿为基地海盗活动从嵊泗群岛开始，闽地最为势大猖獗。 上述因素本来就让长江口折向直航大员岛比较安全，可也无法保证嵊泗海盗船会偶尔游荡遇上。随移民船队海盗舡见了也会避开，甚至是还可能被误会成水师而远远逃之夭夭。 果然移民船队从灵山岛离开仅用了八天带头船只桅杆望斗水手，在下午三时左右用望远镜看到了海岸。再接近一点还是富贵角的信号塔，于是只要稍微折向沿海岸向南就可以了。 还有船上按约定放了号炮，信号塔等候的士兵放出了鸽子，于是淡水河口知道船队已到，用小船点燃桅灯出淡水河口引导，岸上也点燃了火堆，移民船在黑糊糊时顺利进入淡水河在河口抛锚，到这时只待明日依次靠上码头卸人卸货就完成了这次移民任务了。 移民到达大员岛这里已经作好了一切安排，因为事前有通信来多少人载什么物清楚，怎么安排也向常洵请示汇报过。当然这请示汇报常洵只是决定一下主要要求，具体安排还是大员岛的领导班子负责。 但武器试验乃是常洵亲自决定与安排的任务之一，他们的船独自在一处赶建的码头靠泊卸货。此举也不是试验的武器那么见不得人面，而是试验场设在基地对岸，只能直接在那里卸货。 参与卸货有一个中队神机营士兵，他们也是这次试验的参与者及试验场的守卫者，甚至是那试验场也是他们建设的。用神机营士兵参与试验顺理成章，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这个时代大明唯一的纯火器军队，其它明军火器占编制少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也没什么强大火炮。 当然他们这时也没有中型火炮，兵力在常洵这里也只有三分之一，只不过兵士没有拆开混编，武器也没有混杂，仍然保持纯火器武装。 知道参加新火器还是将武装他们的火器神机大队三个中队都积极参与争取，最后还是以李世贤识字最多抢到了。卸货时他与自己的士兵一样十分好奇此时试验的武器有那些？要值得大排其场进行他也从未听说过的定型试验。 结果从船上搬下了大大小小上百口沉重的大箱子，准备好的牛车每辆才装了二三个。其它与他们有装备的佛郎机差不多的小火炮，只是架在一辆小三轮上比佛郎机机动方便。 同样架在三轮车上有六百斤左右的野战火炮，这东西比攻城炮轻便，但以往的作用攻城无力，野战笨重又威力小，只有守城者才欢迎一些，火炮中有些鸡肋。 看到这些搬运的士兵与李世贤都有些情绪低落，原以为隆重试验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好东西，那知这些火炮与他们的武器也差不多，既然如此还试验什么？ 第43章 试枪(1) 神机队士兵的神情变化来主持试验的人都看在眼里却没有解释什么，这一天也只是将所有的物资搬进试验场，他们自己也安顿好住处，吩咐弹药仓库要严格管理禁止火种之类就休息了。 在船上一路顺风颠簸不大工匠们没晕船也不习惯，试验属于精细、严格，安全第一，按程序进行的工作，这时他们不合适马上进行试验。 次日李世贤被要求选出二十个士兵进行新火枪使用试验，这时参加试验的士兵才知道这时试验武器中还有火铳，昨天装在箱子没有见到。 这时从箱子里拿出来见了用惯火铳的士兵对它第一眼的影响只有两点，一个为怪气，一个为精工制作。怪气乃是整个铳把或铳床形式从未见过，这一点从两者的用词就可以看出端倪，火铳木托称之为铳把或铳床，可火枪乃是称枪托的。 这二者的区别铳把的作用好握却不大好靠肩射击，这一来射击后座力全靠手劲撑住，枪口跳动肯定不大稳得住。而枪托让肩膀承受大部分后座力，让射击稳定许多，第一项试验让第一次接触火枪的士兵觉得火枪射击十分舒服。 那就是人机功能或使用体验要求的结果，之前火铳在这方面一塌糊涂。当然因为设计与质量关系这时的火铳安装了这样的枪托也没有士兵如此用的，溅出的火星会伤眼睛的。 看到士兵觉得火枪持枪舒服却犹豫，试验主持人拿出了风镜。带上风镜有火星也不必怕，至于炸膛只见那火枪十分光滑，枪管泛着黑黝黝的光就知道这火枪远比他们现在用的火铳精工细作，炸膛应该不可能的。 但即刻有士兵发现这火枪枪管太细了，大明的火铳又称鸟铳，属于管子细的类型可火枪枪管比之更细，让士兵担心火枪比火铳威力小。如此一来火铳已经比弓箭杀伤力大不了多少，这火枪只能沦为样子货质量再好也没用。 对此疑问试验主持人笑说那是第二项试验，第一项试验持枪觉得如何？觉得有什么缺点可以提出来。对此二十个士兵没什么大意见，主要是习惯火铳可能一时会忘了火枪持枪方式，反倒是新兵没有这样的困惑。 第一项试验结果优良，有一些小意见更多出于各人习惯与个体差异适当修正就可以了。接下来主持人从大木箱取出一小盒，露出来的是一个个小纸卷，他拿起一个示意说： ''''这火枪将使用定装弹，定装子弹乃是火药与铅弹合在一起，不过子弹不再球形而是长尖，所以枪管细一些没有问题，加上这时子弹铁芯铅皮破甲益发厉害。使用时取出子弹尖头朝外从枪管口塞入了用捅条捅实，用火门处小针刺破纸壳，用小壶倒些引药今后也可能会用一个火帽，再扳龙头就开火了，射击后用捅条勾出纸壳就可，作战时十次射击不必擦枪管，如此是不比用火铳方便啊'''' ''''方便是方便，不用火绳行啊？'''' ''''这样省力原来打一下时间如此打二下也行！'''' ''''就是，就是，之前总怕开了第一次来不及装第二次，这下、、、'''' ''''就是不知比鸟铳强一点还是弱一些，弱了也不好说了、、、'''' ''''这也是、、、还有会不瞎火、、、'''' 听了用法介绍众士兵议论纷纷，他们对火铳优劣点都比较熟悉，听到火枪发射速度快有喜有担忧并没有都兴奋起来。对此试验主持人一点不意外，继续介绍： ''''这火枪瞄准器也比火铳的设计更合理，后面的照门根据射程可以调节，三点一线三百尺胸靶掌握性能后打十环也没什么问题。挑一些好枪千尺杀敌也可以轻易做到。'''' ''''、、、、、、'''' ''''、、、、、、'''' ''''这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也没可能！！！'''' 试验主持人这话说出下面不是以为幻听就是怀疑听错了，鸟铳二百尺能打中人已经算是好的，三百尺打中比鸡蛋圆一些的红心怎么可能？一千尺子弹就算是到了，不自由飞翔走了只怕老豆腐也打不碎了吧！ 对这反应试验主持人也不觉得奇怪，还有这时乃介绍用法不必记录试验反应或数据，于是他拿出刺刀插上枪管说： 之前火铳手都配了单刀用于来不及装填时短兵相接，可单刀太短很吃亏，携带又重。这把刺刀插上枪管形成短矛，使用上也比单刀强。无依托射击装了刺刀持枪吃力一些，有依托完全不成问题，不必敌人咫尺之时才拔单刀。'''' ''''哎！这刺刀好。'''' ''''确实、确实、、、'''' ''''这下不必纠结手执火铳还是单刀了。'''' 对刺刀所有的士兵意见统一，不过这时只介绍这火枪配置与用法，还不是试验刺刀试用环节，试验主持人也不用将他们的好评记录下来。 随即他说要显示这火枪的杀伤力，让几个士兵在三百尺(一百米左右)处立一木桩，桩上正中挂一块碗大小三毫米左右的铁板，外面罩一件来大员穿着太热的明军鸳鸯战袍。 然后他亲自用自己刚才上了子弹的火枪瞄了一下果断扳动扳机，''''啪''''这枪声比鸟铳还低一些，枪口硝烟也淡不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试验主持人自己没有戴风镜，士兵发现他对这火枪质量很信任，那么他们似乎是也不必戴那个名为风镜的东西。 只是接下来试验主持人让士兵们一起过去看射击效果那些士兵惊讶他不多射几枪？只一枪真能打中了？也不见对面有什么动静啊？ 见士兵们反应试验主持人没再多说，而是带头走向代表人的木桩，等有几个人靠近才拎起鸳鸯战袍，只见上面已经有了一个洞不大，指头可穿过而已。 士兵过来见之不是赞叹火枪威力而是真让试验主持人蒙中了，这可不容易，在神机营能蒙中的人也没几个，于是纷纷用佩服的目光看着他。 试验主持人对佩服目光一点也不在意，而是接着拎起了挂着的铁板，这时铁板不算正中处一样有个指头大的洞，这才让见到的士兵大呼一口冷气后面的士兵也挤过来观看。 看到这个洞他们不再对这一枪是否属蒙中感兴趣，转而惊叹这火枪真是很强，这距离可以击穿这二样证明穿二件甲一棉一铁也无用，如此强大火枪谁敢硬冲？抬块厚铁板冲锋？ 正在大家看着铁板上的洞发呆，有人却看到碗口粗的木桩上同样有个洞。这一来他们才相信这火枪确实是有千米杀敌的威力，当然能否打中他们还持怀疑态度。 对他们如此态度试验主持人也不再强调火枪的散布率比火铳提高几个量级，而是让二十个士兵先进行有依托，按照要求练习瞄准，他则在一旁逐个检查校正。 到午饭接近才让他们按照射击步骤不限时对着各自三百尺处靶子打了十枪，之后检查靶子只见靶上都是弹孔，十环不多七八环的最多，基本上没有脱靶。 这成绩让士兵们如同做梦，这乃是人人都成了神枪手啊！当然他们也知道不是自己才训练一个时辰就脱胎换骨了，而是试验主持人所说的这火枪可以击毙一千尺外的敌人。 这样的结论让二十个士兵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因为二十张靶子是他们自己打出来的。三百尺处木桩、铁板、鸳鸯战袄被击穿乃是他们自己布置的又亲眼目睹的。 午餐时参加火炮试验的李世贤听到火枪试验也是愣住了，他是觉得火枪试验更平淡才去火炮试验那里的，那知火炮试验上午十分平淡，火枪却放了个''''大卫星''''。 还有如此强大的武器将武装他们，真是睡梦也想不到。 第44章 试枪(2) 火枪试验不仅让原神机营士兵们吃惊，试验主持人一样吃惊。只不过二者吃惊的角度不同，士兵们吃惊这火枪绝对可以三百尺点名杀敌，穿三层甲也不一定顶得住。 过去用火铳二百尺百中一二，最多只能击穿一层甲，而换成这时试验的火枪六百尺效果还会此好一些。加上这火枪射速快，三百尺距离几乎可以开火二次。 之前敌人差不多在六七百尺距离立阵，推进到三百尺冲锋。有这火枪他们要千尺外列阵，六百尺拚命冲锋，冲到跟前死了不少，没死也气喘吁吁战斗力打五折了。 还有骑兵过去在六七百尺处列阵，稍不留意就冲上来或在二百多尺外掠过抛射，让人干挨打还不了手，让士兵气馁或疲倦而失败。 有这火枪敌军骑兵别想在千尺内列阵，冲近掠阵放箭损失只会比步兵更大。因为箭支杀伤力怎可与可穿透三甲的子弹比，所以在新火枪面前骑兵也不好使了。 千尺处就受到打击让骑兵冲锋也不会流畅，所以看到这时试验的火枪强大这些士兵就知道火器不再是与冷兵器互有优劣的东西，绝对会将冷兵器淘汰出局的。 另外骑兵的好日子虽无法彻底终结，但在战场上用于决定胜负的可能不大了。骑兵欲冲阵的可能性不再了，当然骚扰后勤追亡逐逃，用于快速到达下马作战还是有优势的。 士兵们知道这时试验的火枪一出必将改变战争，淘汰冷兵器等等，主持试验者肯定也知道，他也是火枪研制者之一。 实际上在常洵最早提出火铳改革初步方向为定装子弹、燧发、拉膛线、配刺刀、改良瞄准系统、改进枪托等时参与的工匠自己讨论时认为，所有各项大概改进枪托、改良瞄准系统与拉膛线效果最为有限，甚至是有人认为常洵所有的办法都是好的，唯有拉膛线乃是画蛇添足会弄巧成拙。 只是常洵有决定权众工匠只能按照他的想法研制，最后他所提到的数条要求竟对提高火枪性能都有作用或好处，决定性的作用却是他们最不理解的膛线。 因为其它一切不变膛线就让射程增加一倍多外，子弹也不会在二百尺外已经放飞自我了。而它自由飞翔有杀伤力也已经没什么作用了，有了膛线六百尺也比无膛线二百尺准。 只在枪管内壁刻几条螺旋线就让火铳产生一倍以上提升让参与研制的工匠都恍如梦境，也有人觉得如此简单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当然还要简单的定装弹之前有人想到，也用了竹管之类分装过但为什么没人用纸分装？ 看到在常洵指导下自己研制的火枪如此强悍，那些工匠自傲又自惭。自傲乃是参与了一件将淘汰其它一切兵器的火枪，自惭就是这些改进他们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有的好像很简单呀！ 当然他们的''''反思''''差不多也到此为止，无人认为这款让他们自傲的火枪还只是初级阶段，后面还有广阔的进步空间需要他们的拓展。 接下来常洵让他们去灵山岛进行试生产，对此他们仅认为常洵让他们对研制出来的火枪照样打造而已，与他们之前在工部、在兵仗局干活一样没有区别。 那知常洵对他们的要求却是一切工序尽量用机械完成，如那些零件可以模锻就模锻，因为一切都要标准化，任何零部件都要达到不进行任何修正安装到任何一支火枪上。 仅这个要求就让工匠们傻了眼，好在常洵并不要求马上达到这样的标准，而是攻克一项再进一步用啃骨头。还有先突破再提高效率加边生产边研制标准化生产办法与设备，只是枪管必须马上实现机械化，手工锻打焊接枪管费时、不标准、质量差。 火枪好坏大半在枪管，这方面无法标准化其它零件标准化就意义大打折扣。还有膛线也要机械化加工，新火枪脱胎换骨在于膛线，之前试验的火枪膛线乃首饰匠与玉匠用加工玉器技艺加工出来的，代价大费时久，不可能用于大规模生产外也达不到标准化，造成火枪威力不一致。 高标准让工匠们有些畏难，但常洵给予他们最好的待遇及重奖让他们有效死之心又无法退缩。还有常洵让他们攻关也并非只是各项要求几句话，与研制火枪时一样他给予了众人不少指点，提出了一些办法。 如模锻就是其中之一，如此干虽说模具多花钱也用不了多久，但加工一些零件速度快了几到几十倍，还真是丝毫不差。至于模具铸件用了常洵提出的木模翻模工艺精度好速度快。 不仅提供思路常洵还舍得花钱，如枪管采用锻造必然需要打孔，这时的高碳钢加工退火的中碳钢仍然有些不够，特别钻深一些冷却困难产生高温高碳钢也退火了。为此常洵批准用金刚石为钻头，这在铁匠眼中也真太奢侈了，之前根本不敢想啊！ 钻头用了金刚石拉膛线也不可能例外，再包括外圆用土车床车加工，如此新火枪才能如双胞胎那么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区别。而就是如此严格常洵说这些火枪在散布率上还有不小区别，此时灵山岛校枪试验室没有建成产量也少，以后可以挑选一些最好的用于狙击。 对此话那些工匠有些不信又不敢不信，那是常洵之前所言一开始这些工匠大多认为不大可能，不必要的，不一定行，最后证明他是对的。 多次''''打脸''''工匠们再不敢轻易怀疑常洵所言，那怕他们都觉得自己完全一样生产出的火枪怎可能存在差别，可常洵所言不敢质疑，那并非常洵是王爷加老板而是他''一惯正确''''，有所不信也放在心里没有人对别人说的。 这样的''不信''''包括试枪前常洵认为此时标准化生产的火枪性能上会有一些提高，工匠们此时都会放在肚内不会宣之于口。之前他们中有人宣之于口当然不是在常洵面前，属工匠之间闲谈最后却是被人''''打脸''''了。 为什么呢？原来工匠意见也有分歧，有人信常洵多一些有人放肚子里不出口，最后出口的人受到了真聪明假聪明的人奚落，后来没什么人会''''大言不惭''''觉得常洵有的问题上''''异想天开''''了。 所以这时火枪使用性兼性能试验那些士兵惊叹这火枪看样子不过比他们用的鸟铳做工讲究些，实际上一条抵十条也不止，有三百条他们一个中队来上万人进攻也不用怕。 士兵们觉得这火枪逆天，试验主持人却惊叹这规模生产的火枪，还真比他们之前不计成本精工研制的样枪性能还好出百分之二三十。 不仅如此样枪出来他们讨论一下觉得这枪要保质保量，一个人用二个月生产一杆也不算慢。可在灵山岛如此久虽然只生产了几十杆合格枪，却是一直在试验，就这几十杆也是最近才生产的。 此时他们自己估计一下只需要二十天就可以生产一杆，可常洵说以后不必都是如现在一样生产者都是最好的工匠，大部分人只要训练几个月就可以上流水线了，有了流水线生产效率还会提高，如此算来火枪会比鸟铳还便宜很多。 这也太可怕了，好在这些工匠政治上不敏感，如敏感就会想常洵能造出更便宜性能却比鸟铳强几倍的火枪，以后武装几万人这太子还轮得到常洛吗？ 这话远了，这天试枪惊动了所有参与士兵也惊动了马守义等军官，接下来混编营所有的中队长以上军官都参观了武器试验，并且随着试验继续他们的内心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第45章 试炮(1) 火枪试验项目接下来还有不少，其中普通士兵三百尺到六百尺站、有依托、蹲、卧四种姿态射击体验、射击成绩；与需什么改进；上刺刀拼杀有何不适；速射速度；三百到千尺距离对骑兵作用、对集团步兵作用；雨天大风对使用影响；配带携具方案等等。 上面乃是使用性试验，其它试验主要是三百尺、六百尺、千尺穿透力试验与散布面试验，瞄准器设计是否恰当，误放二颗子弹安全性试验，掉入泥水继续使用试验，士兵维护修理试验等等性能方面的试验。 经过试验所有的士兵都以为这火枪足够逆天，有些使用上不习惯或小瑕疵放在朝廷那边也不可能如此郑重其事向他们征求意见，也是可以克服的或不大影响到使用的。总而言之一句话，这火枪如配给他们他们至少可以强大太多别无它求了。 火枪试验一上来就让士兵们惊为神物，火炮试验一上午就干了一些给已经大致清理好的试验场继续进行试验准备，如测量距离打下标志桩，设立目标物等等。 这让李世贤觉得有些沉闷，加觉得这样试验也太麻烦了不必要吧！有这样想的也不是他一个，与一起参加火炮测试的士兵一样如此。 与他一起参加火炮试验的士兵还多半为炮兵，主持试验火炮的人与火枪不一样，火枪之前经过测试性能大体知道，使用也比火炮简单。而这时来的工匠虽生产了火炮却是不大会使用它们，真是需要炮兵帮助试验。 还有这火炮都是常洵测量了六百斤炮与佛郎机实物设计出来的，具体性能这时还真不知道只能一步步测出来，再进行使用性试验，这一来让这时试验准备工作显得沉闷冗长。 再说火枪试验只要千尺平地后面加一堵防流弹伤人土墙就可以，这里只要后面山坡没有人就可以了，就在山顶放个警戒哨就可干活。火炮不然起码准备清理出五里长狭长地带来，作上距离标桩，清理出一片山坡作为落点散布测试，还有找一块硬度合适的目标进行强度试验。 如此多测试项目准备工作不求一步到位，一上午用于初步准备也肯定要的。好在最先开始的乃是散布率测试，上午一千尺、二千尺、三千尺三处三块上亩大小白地已经清理平整好十分明显，派出了几个警戒哨测试主持人与炮兵共同商量一下千尺处需要多少火药、火炮用多少仰角。 那是火炮铸造出来后还未测试过，这性能根本一点无数还真需要向老炮手请教一下。随后测试者在平整好的炮位上拿出一些测量仰角、瞄准等工具来给炮定位并计录每次试验的一切数据。 这些仪器是常洵根据他的几何知识设计出来的，因为没有找到讲西方这时火炮射击测量手段的书籍，找外藉雇佣军不安全才先用上试试，反正可以逐步优化这时大明炮兵手段更原始也过来了，他这时使用的手段再差也多少可以作个参考的。 经过受到常洵如何使用这些仪器指点，及抛物线概念的几个测试者用仪器再三测量，又根据老炮兵的提议确定了火药用量，让老炮手主持装填等作业。 打开火药桶与炮弹箱在场的士兵都傻了眼，因为那火药不那么黑又颗粒均匀，炮弹更不得了圆而光洁如同工艺品，与他们从工部或兵仗局生产的坑坑洼洼炮弹完全不必比。 惊讶一下火药炮弹装填不可能停下，一切准备好火炮插入引火线众人避开，最后一个人点火也迅速后退。如此谨慎只因这火炮从未用过，即便这火炮乃是铸钢而不是铸铁质量明显高出一大截，为了安全还是不差那点儿引火线钱的。 ''''轰'''' 随着众人避远火炮发出了它的第一声吼叫，可这声音受最低火药用量炮也不大关系，它的吼叫制造它的工匠听来十分激动，在场的士兵听到觉得威力不足。 但他们都没有在预定的位置看到炮弹落下，好在炮弹虽落在草丛里腾飞尘土暴露了它的落点。一看好家伙声音不大却差点儿窜门二千尺位置了，这并非是瞄准问题而是火药用多了，这让使用过这个档次的老炮手有些尴尬。 差距如此大那是火药缓燃技术基本上达到最佳，还有炮弹那是模具精确度较高的，再加上无心磨办法磨去毛刺外皮，圆满又与经过简单磨加工的炮管几乎严丝合缝，这推进效率在这时代肯定无人所及，等量火药打得更远正常。 于是削减火药再次试验了二次才打到了目标，接下来才能进行散布率测试。这乃是火炮最重要的指标，力量强大打不准也是无用。打得准一靠火药性能稳定、炮弹重心不偏，有膛线更好，二靠测量计算，此时试验这二项基本不变就看落点差距大小。 所以接下来就是开火、擦膛、装填、瞄准、再开火的过程，中间在目标区附近的人负责第一落点打个短木桩标示。不然炮弹落下会多次弹跳分不清楚了，它可不是落地就炸的高爆弹。 试验结果比较理想，三十发炮弹都落在目标区内，如此目标为一条船，对方停泊状态下十之五六会击中的，与常洵的要求完全一致，再精确各方面条件还要创造。 还有如舰炮此时二十五倍径左右也太低，常洵会选择四十倍径起步，船上火炮复位也会远比这时速度快又精确，到时一二千尺那是直瞄范围如坦克炮差不多，命中率也会大幅度提高。只是双方都不大可能静止，命中率反而下降一些也正常。 舰炮常洵此时只有设想，此时海盗船上只有些碗口铳、百子铳、佛郎机，有一千斤火炮那是大海盗珍藏了，连大明水师的船炮大了也怕震散架要放木筏上用，数千斤火炮已经象征大于实用。 和兰人还要十几年过来，与葡萄牙人暂时不会交恶。所以常洵准备五年之后才有打败西方人夹板船威力的火炮就足够了，一生产火炮就步子迈入舰炮不必要也太急于求成了。 千尺散布率测试让常洵评价标准勉强及格，在场的士兵军官都是十分兴奋。一来这成绩肯定远超京营同类，操纵性也更好不少。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下午测试主持试验的人只统计落点分布协助测试的士兵却是更加懂炮或至少见到它以往的表现。 以往火炮不是对着一大群人就是城墙，就算是如此十中几次不好说。可今天这炮的表现百发百中或许做不到也差不多了，这个区别实际上就极大了。 原因在于没有成功就失去了时间，无法连续杀敌可以开三炮时间只能开三炮。连续予敌人杀伤会迟缓对方前进速度，同样过程可能可以开四五炮了。 第二下午还乘隙进行了快速持续射测试，这个测试时间只有六七分钟却是连续开了九炮才停下来的。此数据没有比较就不知道其意义，因为京营在战时也让火炮尽快、持续发射的，但六七分钟发射五六次已经烫到不冷却不行了。 有这区别实际上主要是火药燃尽程度，其次为炮管厚度。但士兵们只知道今天的火炮持续性好，挡住敌人进攻的可能性也大，这就是他们觉得这炮十分满意的原因之二。 准、快外看到火炮架在小车上复位、拖带十分方便，不必抬上车才能走，抬下车才能布置，用着方便乃是这时测试火炮的第三个优点。有这三个优点让一开始有些觉得普通的李世贤及所有参加试验的工士兵一下兴奋起来，因为他们有了逆天的火枪再加上有这火炮武装如猛虎添翼啊。 第46章 试炮(2) 火炮测试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次日进行二、三千尺散布试验。结果二千尺还可以，十之八九中在那一亩地上或距圈外十尺之内，三千尺就不能看了试了十炮就停了。 那是再试验下去没有意义了，主要是没有膛线也没有坦克炮那个质量，距离一远准头就不行了。散布测试后进行的为威力测试，威力测试选择的乃是与夯土差不多的粘土崖壁。 那是因为这时火炮以攻打城墙为攻坚标准外，六百斤炮已经用于攻打县城城墙了。而且如果对方没有火炮反制这炮攻打更坚固城墙也能发挥不小作用，所以这项测试也不可少。 威力测试火炮安排在一千五百尺左右，太近城墙上火炮几乎可以直瞄对射吃亏，再远这时火炮技术让炮弹命中率太低威力也不行，这才折衷选这个距离。 今天测试火炮命中率虽高测试还是采用普遍做法，这个标准定下来了接着就用射击三千尺的火药量装填进行第一轮测试。 这时试验比较简单只需要几个人就可以，于是其他士兵布置起杀伤力测试场，这个测试场乃是在一个一亩大小的地方如军队冲锋一样，散布一些人高简陋木桶。 这些木桶就是直树枝简单加工，即用上下两块圆形木板作支撑，排列树枝用藤一捆而已。为了站立住木桶比人长一点下面挖浅坑埋了一点。 那么这个用来干什么？原来这是测试一千尺外火炮发射榴霰弹，五百尺处发射葡萄弹时之用。而这二者区别前者初次发射的为一个长条弹筒，发射一定距离长弹筒后面爆炸将前面的葡萄弹推出去，成扇形杀死列阵或启动的敌人。后者简单多了，直接发射葡萄弹。 那为什么分成两种干脆只用一种好了，但这也是各有长处无法合一起。如榴霰弹可以攻击千米之外的散兵，可是它乃是二次爆发葡萄弹的数量就少了。葡萄弹威力最大在二三百米，一炮就是至少以百计的铁葡萄中一粒足够酸爽，如中七八粒成碎肉了，比排枪厉害多了。 只是作用距离应该可以更远，这时测试为何近了许多。那很简单，常洵虽然知道一点可自己的火炮威力能否达到还不一定，一开始还是保守一点好。 不仅榴霰弹、葡萄弹常洵还让他们测试了一、二千尺链弹与蝴蝶弹，只不过它们的目标为树林。结果测试后士兵们到了测试场一看吓了一大跳，葡萄弹一炮下去七八个木桶散了架，榴霰弹好一些三五个木桶，链弹与蝴蝶弹进树林每一弹都是一片狼藉，很粗的树枝都打折了，有的树拦腰断了或光秃秃了。 看到这样的场面从马守义开始整个混编营军官都对这火炮热情高涨，想到他们的营如果全都武装了这时试验的火枪火炮该多么强大。 因此他们被发配给常洵又被派往大员岛的郁闷这时又消散了一层，当然这郁闷在知道自己所在的编制将调为福王护卫开始，最高峰在不少人调出这个编制，自己却反而逆向补足这个编制时最强烈，论个人应该就是逆向补进来的。 这一论马守义、李世贤等人并不算最倒霉的，因为补足过来都是士兵。但论怨气最大的反而却是他们，为什么如此乃是他们的同僚大多数走了，本来这千人中比马守义官大的有好几个，可他们走得了自己走不了心肯定不甘。 虽说逆向补足进来的士兵最亏，可他们却是比军官们麻木不仁比较认命。还有他们留在京城与去外地区别最小，若不是常洵在海外三岛而是在中原不大会在意的人多。 军官们觉得离开京城并从京营除名不少人已经受不了，去三岛愈加不安。这不安有前途上也有听闻三岛很危险，不过等事已决定无法更改他们的怨气已经小了一些，只不过那是认命而不是消散。 后来常洵给他们发足饷及其它一些好处，可那些好处士兵影响最大。之前他们的军饷都有被拖扣的，足额发放已经满意，还答应对他们的家眷去的话会有优待安排。 这样一来士兵们的家眷虽不可能第一时间移居，只要大员岛适宜居住并有地可耕，他们的家人肯定会陆续移居过来。而且大员岛这边虽说之前蛮荒夏天酷热，但来了肯定有地种并且看样子只有粮食吃不完而不是仍然要半饥不饱。 如此对普通士兵来说划分给常洵也是空受惊吓一场，对在京城热闹的苦日子还是在大员岛平淡一些却丰衣足食的选择中，士兵们已经基本上决定选择后者。只不过暂时还在观望，主要是这里如何酷热没有经过，这里一年可以收获多少粮食也未见到。 只要不过分热及今年移民日子都好过，明年混编营士兵家人会大批移居过来。如此他们因划给常洵产生的怨气不仅消散，反而因为足额军饷；户籍改为民籍；家人日子好过了等感激常洵。 实际上这时那怕没见到大员岛开发顺利，情况也并不是之前传说那么可怕，反而开发出来与江南比也不差的士兵记恨常洵不会多，更不可能有多深。 毕竟调动他们的不是常洵，反倒是常洵给了他们足额军饷，改善了伙食质量，再记恨他其他士兵也会责备他胡乱找茬子，反将从未有过如此宽厚的亲王当恶人。 士兵这样的心态变化军官们清楚，可他们的心态却未必与士兵一样改变。只不过他们的怨气从一开始并非是针对常洵一个人的，但对常洵善待士兵对他们却不如此心里终究不舒服的。 因为他们现在名义上收入有所提高，实际上之前士兵常被欠扣军饷、帮长官干杂事，不过这样的事大多与他们无关，前后收入变化不大。 还好在他们之前还是不掌大权，克扣的军饷他们只能享一点边角，不然前后相比失落更大，如还心满意足那里有可能。 当然有些不满他们也不可能有什么牢骚，收入没提高太多权大了，也不再受上官气了。这也就是说好处还是有的，就是看到士兵待遇大好自己实际上提了职却没有提待遇终究不可能开心的。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觉得世世代代生活在海外，军官也可能不再世袭制度不满，毕竟他们的官职不大多少也给子孙留下一个铁饭碗。总而言之分给常洵的三千京营士兵们好处多迅速归心还谈不上，基本上已经安心了，有认命因素也是安心。 军官们却是心里还复杂许多，有认命、有不满、有希望、有觉得前途就那么回事。甚至是有人担心现在常洵有朝廷的钱托底才如此大方，一旦没了这钱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甚至是比之前在京营还不如。 只是不看好常洵的人来大员岛前或此时还在京城或在灵山岛中还有，看到移民顺利此时在大员岛的军官中已经没有了。只要看到大员岛肥沃的水田，他们就知道只要开垦出一万顷常洵的收入就不会比其他亲王低。 但在大员岛垦荒上万顷水田虽然可以保证常洵收入也就是那么回事，于他们的前途关系不大，除非直接让常洵看中升职一二。还有按惯例亲王的官职都是朝廷派出的，如他们这样的护卫不大可能扩编的。 那知这时的武器测试给了他们意外惊喜，这个惊喜是双重的，第一火枪火炮都太优秀让人震撼。第二个惊喜对他们来说一样震撼，那就是之前常洵透露的发展计划看来认真的，还是真可能实现的，如此一来他们的心态也一样要彻底改变了。 第47章 试炮(3) 为什么火枪火炮测试中表现太优秀连带马守义、李世贤等人也彻底改变心态，决心从有点不满与被动的心态中走出，积极向上呢？ 原因很简单，移民出发前常洵召开主要负责人员会议，在会议上他宣布了移民安置方案与政策，在大员岛行使的一系列规章制度等等。其中也有在大员岛军队编制制度与发展方案，根据这个发展计划不计治安力量常洵要在二十年内编制成五万陆军、五万水军。 这个规划让马守义十分激动，五万水师不用考虑五万陆军发展起来，只要自己不犯大错一个二品武官肯定有的。在船队向手下军官一说也是人人开心，他们这时只是五六七品而已，军队发展起来升个二三品肯定不难。 只是日子一久众人对常洵能否发展十万人马怀疑了，即便是移民二百万也养不起如此多士兵，拉起如此多人马也是空壳子，准备与常洛争太子？真如此被拉上战场吃亏的还是他们呀！ 因此冷静下来对常洵准备大扩军心里很矛盾，想升官又担心常洵心大莽干。反正他们对常洵能建成一支五万强军不抱任何希望，仅是兵器就不好解决的。 正这时传来了武器测试的指令，对此马守义等人一点也不感兴趣，心里还吐槽仿制一些鸟铳与佛郎机用得着测试？可常洵安排不得不从，于是让李世贤负责一切。 那知本以为小戏大做，那知才一个上午马守义听到了一个让他不敢相信的消息，此时测试的火枪火炮火炮还不知道，火枪绝对是神器。 见到李世贤派士兵送来的纸条马守义觉得自己眼花了，三百尺箭靶百发百中还可以击穿三甲，如此的火枪还有什么敌人可以阻挡？士兵列阵向前面前一切都是渣渣。 因此次日马守义带了中队长以上军官都来到试验场亲眼看到才行，那知这二天火炮测试同样出人意料，不及火枪那么惊艳也比京营中装备的同类强出一截。 不仅如此之前听常洵计划建立五万陆军怀疑他说大话，觉得就是拉起这个数量也是杂兵而已，如果冲动他们倒霉。这时才发现常洵所言要发展工业赚大钱不是空话，如此五万军队也非难事。 再用目前测试的武器武装不仅不是杂兵，而是天下有谁能挡住的问题。即便是常洵不争太子不争大位也是天下强藩，他们也不会陷入什么绝境。既然如此他们也要改变态度变消极应付为积极主动，如此才能在常洵获得更高地位。 看一上午火炮测试马守义等军官就知道常洵崛起之势很有底气，下午的武器测试继续保持这样的势头。那是六百斤火炮进行极限测试，即给火炮进行双倍三倍装药试验。 此试验可以测试一款火炮质量或强度数据，而且这非常必要因为各种原因战时多填火药的情况并非极为罕见，每次发生大概率就是一场悲剧。 只是之前不会进行这样的试验，士兵们知道有这样的试验觉得贴心。这样感觉那是操炮的他们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犯错，错了火炮强度不足他们就只能自食恶果了。 不出意外双倍装药火炮一点事也没有只是炮车被后座力推更远，三倍装药试验怕炮车损坏索性将炮管抬下放地上试。 ''''轰'''' 这次炮声大响，炮管也在地面后退了好几尺。炮响过后炮管仍然完整，众人忙上前检查。特别是那些士兵对它能装药三倍没炸裂已经觉得太夸张，不相信会一条裂缝也没有。 但不仅看还进行敲击可炮管仍然声音清脆，只要有相关经验就知道它确实一点小伤也没有。这下士兵们真佩服这质量也认为试验已经结束，那知试验主持人说还要装更多火药试试。 为何如此乃是常洵吩咐最好试出一个结果，如此以后设计可以参考。所以正常质量检查双倍装药无事属于合格，以此标准这火炮安全冗余太多此时找它冗余多少了。 结果又试了二次火药塞满炮管三分之二仍然无事，这让士兵惊叹这炮也逆天了。只有主持试验的工匠才明白那是常洵的功劳，因为火炮铸造的一切都是他的指点。 比如最重要的材料之前都用生铁，这火炮用的是坩埚炼出的。二者还不是钢铁的差别之前那铁杂质太多铁水如冻，常洵设计的坩埚用了造渣剂温度又高钢水清彻还真如水一样。铸成脱模前者表面坑坑洼洼，后者却是十分平整。 不过那也有制作模具方法不同有关，之前用泥模晾干困难精细谈不上。这一来铸炮泥土中水分蒸发形成局部铁水与模具隔开，模具本来精度差，铁水稠流动性差，几者迭加铸成火炮质量不稳定，有的时候铸成新炮正常装药试验十之八九不过关。 常洵了解这个过程后定下新工艺，这新工艺为先制一整套木模。具体为炮管内外都是二套桶状模具，将粘土与糯米粥、糖、石灰等拌匀上锅蒸透放进二模中间捣实，形成一个泥空心桶内模薄一些外模厚一些捣实凉一下脱模晾干。 如此一来晾干速度快许多，因为牢度好差不多可以用小火烘进而烤，中间模具有小瑕疵可以修饰补缺。之后合模整个模具就完成了，而且这模具彻底干透，时间只要传统办法几分之一。代价大一些麻烦不少，时间成本加质量成本，这办法还是省了不少。 上面是材料与制模工艺区别，铸造上常洵的工艺为模具立放沙坑填满沙子如此模具稳定，下面有炉子加温钢水不会一注入就凝固，如此干按常洵所说金属组织好。等稍过一会儿向中心空洞注水，这办法常洵说可以产生向内应力。 当然材料与模具制作众工匠都看得懂，实际干一遍知道好处。铸造这方面常洵这二个说法众工匠第一次听到，前者想一想觉得应该有道理的，后者却是想不大明白，不过常洵所言一直有理，他们觉得应该有理吧！ 现在测试几乎肯定常洵这一系列措施有效，因为原来实物的火炮接近八百斤，可以在双倍装药时不粉身碎骨算是奇迹。 常洵测量后壁厚减了一点倍径加了一些，加上弹药改进攻击力量可以相当一千多斤火炮，但炮身安全冗余还太高一些，这样的性能肯定每一个方面都是最好的，不然无法解释。 有炸不烂的炮不在场官兵都是当稀奇过来看看，知道这炮试验已经结束，将留给他们使用不带走了，在场的士兵都很高兴。 到这时第二天试验也暂告结束，第三天进行同样架在三轮车上的火炮有些类似佛郎机，经主持人介绍那也是常洵设计并命名为后膛炮。 为什么称之为后膛炮简单，之前火炮都是炮口装填弹药这炮后面装填。那么佛郎机也后面装填有什么区别？这区别在于佛郎机子铳与母铳对接，后膛炮弹完全填入炮膛用楔形炮栓封闭。 这结构区别足够大了但那些士兵还认为这不是差不多，不过一上手操作就知道完全不同了。佛郎机子铳母铳对接技术落后需要小心细致，还有后面也是用楔形铁锁紧可是余地大不小心就会造成缝隙了。 有缝隙不仅降低火炮效率，那喷发的火焰还会伤人。因此佛郎机虽说因为有子铳可以节省擦膛、装火药与炮弹的时间，子铳可以承担大部分热量，实际运用时速度快上仍然有限，连续射击也一样，反倒是结构强度低火药装填就不可能多，火药利用率低，易伤人等原因让人不满。 对此协助试验的士兵都清楚，于是就看这时试验的后膛炮如何操作。老炮手在主持人的吩咐下打开一个箱子，箱子里有排列整齐租大的纸桶，主持人说那就是炮弹，再告诉老炮手头尾后让他塞进炮膛。 这炮管后面粗一些纸筒塞入正好，再用铁链系着的楔形炮门栓插进槽子轻轻一敲就算完成。这速度之快如果熟了不用一秒，接下来乃是用铁刺从点火口刺穿纸壳，正常倒一些引火药这时用引火线让大家离开后点了火也快步离开。 第48章 试炮(4) 后膛炮诞生的第一次炮声并不响亮，但士兵们已经知道那是因为这炮定位为反步兵、反炮兵轻炮，攻坚不是它的任务，所以这炮才三百多斤炮声多响不可能。 因为只是反步兵反对方轻型步兵炮，后膛炮设立的测试的项目主要是一千尺与二千尺散布率测试，做这测试肯定用球弹，常洵设想过开发次口径箭弹，用于对付厚重车盾或船板。那乃担心球形炮弹砸不烂对方，只是这炮弹暂时还不急。 还有火炮技术进步空间极大，只一个膛线攻克了这炮弹杀伤力就会大增。另外常洵觉得至少十年内自己还不会与西方大帆船大干一场，暂时不必急于开发太多。 他此时基础很小，开发太多也无法批量去生产，更没有兵力去使用。因此第一批真正自己研制的武器只是轻炮，连大一点的炮也会排在后面。弹药方面也是一样，此时只有球弹、榴霰弹、葡萄弹、链弹、蝴蝶弹。 这些弹药实际上也就榴霰弹技术复杂些，球弹加工精细点，葡萄弹铁弹子十分毛糙，链弹乃是生铁二次铸造，第一次铸一些环，第二次将它们串一起而已，蝴蝶弹二个半球中间生铁链串着都不用精加工的。 后膛炮散布率测试还算理想，接下来同样为榴霰弹等测试因为炮小一些杀伤力低一些也正常。到速度测试士兵们惊呆了，每分钟五六发还是悠然的。 主要是炮弹一填炮栓插入轻敲一下，刺破纸壳倒一点引火药就可以发射。随后再将炮栓反向一敲拉出弹壳就可以了，不必如佛郎机那样仔细对准，发射后子铳很烫要小心。 那乃是因为纸壳隔绝了大部分热量，炮弹也可比子统预备多。因此后膛炮可以比佛郎机更持续快速射击，以至于在场炮兵会说有这炮打仗我们炮兵包了，连续发射葡萄弹看那个能冲近。 连马守义与其他军官对此话也比较认同，如果这炮多一些炮弹尽管用，要冲破这炮火还真是不知要填多少人命。 接下来后膛炮也进行了破坏性试验，虽说这火炮不存在误装填可能，可这材料与工艺所达到的程度一点也不清楚，有了试验结果常洵可以更改设计，只要可能所有的武器能减重一些对它的使用价值越高。 测试结果证明常洵的预料是准确的，这后膛炮设计也存在安全冗余太多问题。不过这也无可奈何第一次设计不清楚材料升级与工艺改良带来如此大的变化，灵山岛一时也没有试验条件，为确保成功只能保守些。 最后试验的一开始士兵们以为大号虎蹲炮，二者在形状上确实是差不多，不过这时测试的火炮口径不小炮管壁不厚还不过二尺高，让在场官兵都有些看不懂这个有什么用？ 老炮手只能再次在测试主持人吩咐下，先从第一个箱子取出发射药纸包放入管子底部，再从另一个箱子取出接近十五厘米左右的铁球，不过这球不重五六斤左右。 铁球上有火药线伸出如爆竹差不多，老炮手按吩咐将铁球火药线朝下也放铁管内，然后才是周围人让远一点，铁管下面有孔从这孔刺穿纸包放了引火线点燃老炮手也避远一点。 ''''咚'''' 这不知名的家伙诞生第一声还真是很稚嫩了一些，看它管子粗却是只有卖相没有实质。还有这时炮弹速度不快，追不上声波可也是眼睛无法追踪的，这炮弹乃是第一次让人看到它晃晃悠悠向前飞翔沿着完美的抛物线又落地了，并在地上轻微弹了几下停了下来。 这让在场的官兵再次傻了眼，只是之前惊叹火炮厉害，可这家伙飞了五百尺左右为了砸人？这在热火器未曾出现时还可算作小型抛石机，这时太搞笑了，还有那引火线、、、 ''''轰'''' 炮弹落地一点动静也没有众官兵不知怎么回事，正联想翩翩突然一声巨响将他们跳了起来，耳朵也有些嗡嗡声明。不过好在他们没人过去看究竟，也熟悉爆炸声巨响一惊马上知道怎为什么。 ''''不好意思！主要是火药线定时长了，第一次试验还没有经验，吓了大家一跳对不起。'''' ''''没什么，没什么，第一次都一样、、、'''' ''''这是开花弹？'''' ''''太响了，以前听到没那么响呀！'''' 铁球一炸众人知道怎么回事，其实一开始就有接触过开花弹的士兵猜出来了，只是落地许久不响才一样生疑了。再说这开花弹也确实是响了一些，最优化火药三斤至少可以比四颗手榴弹了。 接着测试主持人向在场的人解释了常洵为什么要设计这个武器，原来它可以调节爆炸时间，让敌人防不胜防。如可以在头顶炸脚下炸，连躲在墙后也能炸他。 众人一听这样作用确实是实用，如攻城敌人躲垛堞后面就攻击不了，这家伙隔墙准确投下开花弹就好打了。 众人谈论几句测试继续进行，接着试验它能将炮弹投多远，还有经过调节盘香状引火线长度，终于能做到及时爆炸。最后为威力测试，这一次它的发威一下可让十几个木桶散架或受损，这时大家才知道它的杀伤力才是最大的。 更关键它的炮弹重量不大使用更简单，还可以居高临下直接手掷出用法自由，并非必须经''''臼迫炮''''发射。 臼迫炮也是常洵给定的名，反正前所未有他也自说自话定名了。估计这名与后膛炮一样会流传开来成为公认的名词的，毕竟并非他真是拍脑袋想出来的，而是有所依据的。 武器性能、操作性、观测仪器等项目完成了接下来还有携带性测试，携带测试主要是火炮行军过程能否跟上，随行可以携带多少弹药等等数据。 这方面数据可以分析它的实用性，特别在机动作战时火炮能否随着行军，可随行携带多少弹药很关键。以至于虽说此时的火炮还要修改设计肯定会减重一些，常洵还是需要试出一个数据以作今后设计参考。 还有常洵设计的炮车此时测试表现虽好，那也只是刚制作出来，是否经受起长时间行军、日晒夜露、风吹雨淋、冰天雪地、山路崎岖一切都是未知数。 即便是这些测试一时间无法完成，这时也要在山路上行军状态测试几天，至少经受住这样的考验这炮车才能算合格。同时针对测试暴露的不足也可加以修改，所以这个测试也是必须的。 知道还有这样的测试马守义等军官只能佩服常洵考虑周全、未雨绸缪，之前就没有考虑如此做的人。这话有拍马屁之嫌，但常洵这样事事要经实践检验的人这时代真是不多。 当然他们仅是真心佩服常洵为主，但他们的士兵却是暗中有些认为这是多余。那是因为这时测试就在测试场周围兜圈子，安全上没什么问题，参与测试的人完全是士兵组成。 当然就算是有军官随行所有活儿人背肩扛、填坑搭棚、披荆斩棘都由士兵完成，军官只要发号施令就可以了。模拟测试又单调重复十分无聊，不似真行军那样有紧迫或必要感，累了时间长了肯定会有些郁气。 好在这时测试都在野外进行，火炮等也用野营方式一直放在野外，雨天也不会停止。但参与测试的士兵都在测试场食堂吃饭，在测试场宿舍睡觉，每日结束任务都有热水淋浴，淋雨了有热姜茶让他们驱寒。 如此待遇乃是他们在测试武器，而不是训练特种兵。山地作战常洵今后会搞，但也不可能让这些年龄普遍较大的京营士兵训练。 第49章 水军 武器性能在完成测试第二天下午已经到达常洵手上，看到数据他基本上还是满意的，确实是与这时代武器拉开了档次，在陆军武器上可以吊打此时任何军队了。 当然他也并非是武器决定论迷信者，此后四百多年历史发生过不止一次''''小米加步枪战胜机枪大炮''''，用劣势武器战胜先进武器的战争。 历史经验证明军队的组织度、信念可以拉平不少武器性能差距，战略战术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即打出自己的优势，专找敌人的劣势。 这些常洵都知道也会去做的，决不迷信武器先进可以解决一切。那么常洵又为什么如此重视改良武器，第一时间就忙碌这个，目前为止这方面也是投入最大的。 不过这实际上很好理解，首先常洵为武器投资也是为他的工业发展投资，高质量低成本钢铁乃是工业的基础。机械加工也是一样，有了钢铁靠铁匠锻造一切不可能。 再说投入资源虽多常洵这里的武器会比这时代的武器会更廉价，性价比差距更大。武器性能上投资反而其实并不大，因为材料提升工业化一样需要，此时他生产的火枪与大明生产的鸟铳只有拉膛线一项为多出来的技术与投资，其它只是优化而已。 并且这优化因为发展机械化，改进生产工艺，采用新的管理方式，质量、产量大幅度提高同时成本还大幅度下降。并非是不顾一切提高武器质量，此时成绩与顺手而为差不多。 另一方面常洵的基础为零要从零开始，如此他的力量只能一点一点发展，如此只能走小而强再到大而强的道路。军队要强组织度、信念、武器、训练、战术等因素中常洵最容易达到的就是武器，优先发展顺理成章啊。 还有常洵潇洒不了几年，随着常洛''''太子''''地位逐渐稳固，文臣们会逐渐对他''''看紧''''，吹毛求疵找缺点。这一来常洵必须有一定的自保之力，这个实力并非是在朝堂上，而是在基层。 在大明此时藩王可没什么权威，地方官员不尿甚至是为求名硬怼常洵几年后必然会有，到时小冲突无原则性不可能摆到朝廷层面公开，下面解决不外刀与钱两法。 再说要移民要海贸必然会在前期怼上海盗、黑恶势力，后期还会直接与西方殖民者发生冲突。武装力量优先发展也是势在必行，只是在大明这边采用什么形式的武装力量常洵还未完全决定。 可不管什么形式，对内还是对外武器必然需要。而且武器研制提前一步总比迟一步好，这方面投资到这时花了差不多一年终于有了不错收获他当然开心。 如此他的三千兵力换了装战斗力飑升，灵山岛大建设完成就不必留那么多兵力守备了，可以优先发展一下水军了。另外此时研制基本成功的武器应付海盗也没什么问题了，有了自制武器就不必想办法从外面搞了。 如火炮即便是找万历要没问题，那些文臣肯定会跳起来的，这时上千斤火炮算重器了肯定会阻止常洵获得。自己生产经这次试验已经不存在问题了，安装在船上岛上不惹人注意，等发觉了迟了。 武器测试传来好消息，其它方面也是一样好消息多。如长江口造船厂试验了双体船、三体船、新技术双动力船等就是如此，其中双体船三体船都证明速度远比同级船快许多，内部容积也大。 只是双体船有个重大缺陷就是侧风行驶非常考验双体连接接连构件强度，还有折向频繁最主要直线转向性能很差。但人工螺旋桨驱动效果很好，证明这设计到蒸汽机有了会有前途的。 三体船试验就好多了，只是二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缺陷就是船体连接部结构复杂，造大船还有木头强度不足问题。 这问题在常洵看来不成问题，本来历史发展下去大型船会采用钢龙肋骨技术。这方面他已经在考虑，只是起码要等灵山岛建设风力重型锻造试验成功。到那时长江口造船厂可以用上钢龙肋骨，这结构材料强度不足与结构复杂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还有这时移民虽需要大型三体船之类运输人员性能好，性价比高，对被运输人友好的船只，从急迫性而言还不大。经过多方努力购买与租赁船只暂时满足常洵这时移民及运货需要，毕竟向大员岛移民单向航程大多在半月之内，移民艰苦一些也有限。 等更远地点移民启动，这钢龙肋骨船所有技术与设备问题应该可以解决了。这个时间常洵等得起外，这时移民填大员岛还需要许多年，想一只手抓两只螃蟹不可能的。 在长江口造船厂其实还有一款双动力船建造成功并批量生产了，为此四月廿一常洵在王府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参加者有施悌、王文升等七八个人。 那施悌不是在中左所负责军事，主要为筹建水军怎么会在这里开会？原来中左所招收水军非常容易，就算是卫所兵水性也是不错的外他们对当兵不排斥。 还有这时他们虽已不受军藉痼限，可是他们的习惯或生存方式不曾改变。再说这时招兵为募兵军饷丰厚，因此原卫所兵大多数因年龄大不合格他们的子弟却是不少。 由于太涌跃常洵原定保安营、水军营各三百名额根本满足不了，连中左所以外的人闻讯而来的不少。经过请示标准提高一些还是收了八百，当然保安营扩编就少许多。 这主要此时中左所没什么陆上安全问题，组织保安营暂时兼任工程队。实际上这时步兵三月训练只要足食得法，加武器盔甲不差足以与其他军队对战了，所以这方面临时抱佛脚也不一定不行。 中左所四面水环再近没船串门没问题，打仗那可能。所以优先肯定是水师，水军不败陆军有多大压力？ 再说百年海军那是屁话，后面历史技术发展块军舰十年技术就落后，这时之前几百年技术虽没什么进步可百年也人船都成渣了。不过百年海军这话夸张无边，培训一个水兵即便是帆船时代也是论年而不是培训步兵论月。 船老大之类专业人才培养更不容易，这也是常洵同意水军可以多招一些，之前定额三百只是考虑一个中左所才多少人，滥竽充数还是多方找人好，这第一批人都是将来的骨干无法精益求精也要可以培养一些。 不过人招来了训练上只驾船训练战船还未生产也成本太高，为此常洵想到捕鲸。这事可以训练人也有产出，包括组建捕捞队可以达到双重任务兼顾，甚至是还可以加上侦探熟悉各处水文地理在内成为优先启动项目。 实际上后一项任务也是重要，大明在郑和远航之时虽说航行到很远区域，可是传说再多什么到达了狮国甚至是非洲海岸，到这时也是真正的水文资料找不到了。 那是被一代''''贤臣''''刘大夏，自称自己派人烧掉了，以至于后人连他远航最大的宝船究竟多大也争执不休。因为各自从当时目击者、接触者、听闻者的片言只语中推导出的船只吨位相差极大。有说一二千吨、有说三四千吨、有说五六千吨、甚至是有人说超过万吨的。 这方面争论常洵后世也见过不少，不知谁对谁错，只是从制造与材料角度还有英国最大的战舰大小等因素觉得郑和宝船不可能超过五千吨。 当然这时大明的船载重用料，还有计算上只计算载重而不是排水量，干舷也没什么标准，这船究竟多少排水量常洵还真搞不清楚，只是大致匡算一下这时大明大号福船排水量在七百吨左右。 第50章 布置 大明到末年的船反而远不如郑和远航时候，有人把锅扣在刘大夏把造船资料烧了，这个锅刘大夏背着比较冤。原因在于不造大船乃是大明禁海政策与缺乏用途造成的，为什么如此说很简单禁海没可能彻底将船废了，但没有大规模海贸谁会需要造大船呢？ 资本讲究付出与回报的，之前不说了明清华夏人驾船基本上就是对日、马尼拉、巴达维亚等近海及南洋贸易，每次出航载上二三百吨货算多了，再多筹措不易或用二条船一样可以的。反正一条千吨船与二条五百吨船成本相差不大，且更灵活。 若船造更大一些目标明显受朝廷打击可能性也大，满载可能性极小，成本支出与收益不成比例。而西方大帆船为什么要比大明的船大许多，主要是他们跨洋贸易船大余地大外，他们的船员也多，居住及船员补给物仅淡水就不是一个小数。 那完全由需要决定而不是造船技术决定的，只要有需求造大船技术可以进步，没需求会造船也逐渐退步。 如郑和远航的造船技术来自宋元传承，可宋元时造船技术也是阿拉伯人为强，那时的船也不见得多大。所以郑和远航在造船史上乃是一次***，办法只不过不计成本四字，而不是技术上真有后人无法破解失传了的进步。 郑和远航是皇帝需要不计成本，后面没了特殊需要加上不知经营亏本下无力继续才停下来的。刘大夏担心烧钱项目复兴烧了造船资料也不为过，连带航行资料也烧了那就是认识局限了。 因这一来常洵也无法轻易搞到那些资料肯定可惜，不过郑和远航航线也就是主要那几条路，找寻向导并不困难。难的是整个南洋那么多岛屿大明所知不多，更不可能有详细资料与地图。 还有出马六甲去欧洲、非洲、红海等等地方，虽可以从西方人那里找到一些资料或地图，却不是完全靠得住的。可再要去调查所费工夫与代价不小，若建立远洋捕捞产业就可以不受怀疑又更深入了解各处水文与沿岸情形。 当然这暂时只是设想，把捕鲸搞起来已经不错了。于是常洵让施梯回登州那边也招三五百人，加中左所抽出三百人在海洋岛那边成立一个捕鲸捕捞基地。 为什么要让施悌回登州也招人？那乃是为了水军不至于一地独大，后世清末水军就因一开始闽地人多，后来排斥其他地方人形成内耗影响了战斗力。 有这影响常洵水军会在浙闽广多招一些，那是三地都是人多地少水性好，还不似北地人那么恋家畏海。但北地人也必须要有外，如海洋岛在登州对面不远，历史上不久成为毛文龙的大后方。 有登州及这里沿海的人参与在适应气候环境方面就好一些，纯闽人在这里捕鲸捕捞至少开始几年不习惯。 施悌这时候已经招到足够的人，并在登州建立了一个后勤基地保证物资供应。海洋岛只有一个渔村，所有的土地种蔬菜也不一定够建在这里的基地所有人吃。所以粮食等供应肯定要从这里采购，虽然这里远不少却在海边又市场大，反而运输采购方便。 施悌负责招人与水手训练、捕鲸等，王文升负责海洋岛建设与管理，所以在海洋岛基地启动前都参加常洵为这基地布置任务的任务。 至于任务为什么总而言之一句话生产与训练都不误，只不过具体地说生产方面捕鲸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常洵在后世的影响中这里有鲸，经调查当地渔民也说经常见到鲸，真捕鲸时有乃是肯定的多少不好说。 这方面捕获太少可以另找合适的就可以，而且是今后由捕鲸母船带领就不必担心那里鲸少。还有鲸要捕，这过程驾船自然而然熟练起来，作为水军今后骨干也要训练队形、线形、分插、包围等战术外读书也重要。 只要训练从中自然冒出尖子来，就算是普通人在捕鲸这样需要合作、协助、配合的劳动中自然有了水军作战的主要精髓。还有训练也比纯大船训练频繁不刻意，效果会更好。 当然海洋岛基地不计较挣钱，培训水兵也是收益。可是也不能完全忘记挣钱，条件不具备亏本没什么，可也要努力创造条件，只有努力了还不行那也可以更换地点，挑选海洋岛乃是初次搞这个近一点安全。 还有常洵对王文升说捕捞其实与猎人打猎一样存在不确定因素，要了解当地水文渔情，也要研究新设备、新技术、新手段。另外古代人靠采摘现代人靠种植，靠种植肯定比靠采摘的人收获多收获稳定，现在靠采摘绝大部分人都饿死了。 陆地可以种植养殖，要研究水中种植养殖，如适当地形用网一挡大块水面就可以养鱼、养虾。更简单如贝类不易逃走，把它们吊起来、帮它们赶走天敌，就可以收获不少之前很难找到的贝类如扇贝鲍鱼。海苔海带海藻也是一样，只要种植比直接捕捞好就行。 要摒弃一切固定观念，不论可不可以先观察研究，有条件就上。如海洋岛有个大海湾就可以试试养殖，当然鱼虾苗也要研究如何捕捞或繁殖。 在这个小会上常洵讲话不长，主要是让施悌带好队伍，又介绍了捕鲸的方法。这方法常洵虽说也是后世看到一些相关文字中知道没丝毫实践经验，但这时代这些知识还无人知晓。 或者说常洵隐约记得有什么岛屿的人捕鲸已经数百年，可至少大明这里还没有人捕过鲸，甚至是对此有种种夸张传说，甚至是将之当作神物。从这一点看常洵让施悌捕鲸他没有拖三阻四，表现已经够好了。 因为此时大明人根本不知道鲸鱼还要浮上海面呼吸，就是告诉他们这一点也会觉得无处下刀。而常洵就可以告诉施梯可以怎么做，还有之前就设计出了带有血槽倒钩的刺枪，发射它的弩炮，还有绳子与木桶也一起生产了不少。 在捕鲸上常洵作的准备在这个时代已经顶级了，除非他以后再上捕鲸炮了。具体捕鲸与处理他也只知道分别利用，及鲸胃中可能有龙涎香之类，具体怎么样只能让他们自己摸索了。 还有捕捞也一样常洵根本只能将后世见识纸上谈兵，只是想到这里有个上市公司搞过养殖，还有一些养殖确实收益较为丰厚。主要是有太多良好地方可以简单处理就可养殖，就让王文升试试探索一下。 有合适地点人工养珠肯定为一项，只是那需要在热带地点，因此常洵并未向王文升提到。反正海洋岛合适养贝类，这东西干品还是受欢迎的，这时海贝类干品不是后世嫌少不嫌多，而是绝大多数人终身连味也未曾闻到过，还主要从日本进来的。 听常洵一条条一款款一个个人布置没有一句空话，施悌、王文升等人不住点头，或将自己的问题提出来，常洵再逐一回答，参加会议的人都似常洵为大人，他们自己只是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学生。 此也是见到常洵所有人的感觉，而这感觉并非是常洵为福王他们自己大多数为草民，有官职也不大。而是常洵实在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比如捕鲸谁知道那家伙必须浮上水面呼吸的，并非是如鱼一样。 还有他处理事干脆有条理，比他们这些成年人考虑更细致周到。如这时会议上常洵将之前如何布置，此时达到什么程度，接下来要做什么、注意什么、不可什么都讲明白了，让每个接触过他的人怎能不佩服呢。 第51章 围猎 五月开始辽东湾水域风平浪静，北风季过去气温迅速升高，海水仍然冰凉人在船上出劲大了已经如夏天差不多，热得不由穿单衫也只想解开怀才爽快。 这是辽东湾最好的季节开始，因这里并非是台风传统路径边缘波及时风力也不大。况此时距台风刮到这里季节尚早，所以这里不似北风季那么波涛汹涌。 可那也是对大船而言，对那些小船来说无风三尺浪的海洋就如起伏不定的路，人在船上上下颠簸属于常态，如摇篮一样轻晃那是难得。 还有这片海域离开岛屿稍远就不大容易见到船了，主要是这时的渔船都很小，用的也是撒网办法双船拖网至少在这里见不到的。甚至是渔船也不多，那是海岸边也没什么人口稠密区，打了鱼也不容易卖掉，主要是晒干了换取其它生活物资过着半耕半渔生活。 不过也有例外或者说这状况在万历二十一年四月底开始，辽东湾深处多了不少小船。其实说是小船却与渔民的小划子差不多大小，只是头尖更瘦长桅杆也高外，用的为这里渔民根本用不起甚至是没见过的帆布。 还有渔民小划子用橹或桨，偶尔出海远一些才支个帆，这小船只见桅帆不见橹桨，整体上如同两个种类。而且如近处看渔民小划子大多日晒雨淋缺少维修破破烂烂，有些地方更换新旧不一的木头说明它经常需要抢修属于勉强维持。小船都是内外平整一色，还可闻到桐油味。 不仅如此那些小船都是成群结队，也不见船上人撒网下钓一直在辽东湾深处游荡。只是这里路过的船稀少，一时外人还不知这里出现了这样奇怪的事。 ''''快快快加速，左舵加一，发信号让后面跟紧，预备攻击。'''' 不仅船奇怪船上的人也奇怪，他们穿着都是细帆布一色本白中襟短衣。仅这服饰中襟就与这时华夏人大襟右衽，夷人左衽绝然不一样了。而且这时服装普通人虽被称之为短衫也是下摆在屁股以下一些，而这些人的服装下摆短了许多连屁股也没有完全包住。 其实裤子也一样大变了，这时的裤子大腰围，穿上要折一下用腰带捆住。这些人的裤子中缝一边开着如此腰部可以与腰一样粗，穿着也没什么问题。开缝处与腰部有纽扣，系腰也改成皮带。 这服饰常洵还是第一次拿出来，他对这时代的服饰真是不习惯。不仅不方便穿着也松松垮垮一点也不精神，还浪费精力浪费布。 只是这方面改革肯定不容易，只有有了一定势力一开始只在自己势力范围内推行才行。而这之前让一些远离人群，以工作服名义进行试验还是可以的。 就算是如此这''''工作服''''一开始还有不少人不愿意穿，觉得怪里怪气还好他们都是底层年轻人，奔常洵高收入而来，又有常洵的权威还在海洋岛孤立环境，才只是有些咕噜声而没有发生拒穿的人。另外刚穿时因为不熟悉，还闹了不少笑话。 新衣服一开始穿着有些不习惯，还有选择尺寸也不全合适，几天下来习惯了，他们也觉得自己穿着方便、精神了。习惯之后再穿原来的服饰反倒觉得对比之下自由选择还是新服饰好，当然那细帆布也比之前棉布好。 船上人服饰怪这时的打扮也怪，只见他们这时都穿着一件前后都有两块鼓鼓囊囊长方型的背心，这背心颜色还是红的，与衣服上白下蓝对比明显。 那背心为救生衣，四个鼓鼓囊囊外面布包裹里面为葫芦。只不过陈述按常洵指示在葫芦生长时外面套一个方形木架，让其长成长方形，如此体积小又体贴，与后世救生衣外形区别不大寿命短一些而已。 这一身服饰外人觉得怪异如果读书人还可能称之为荒唐，甚至是会用欺师灭祖之语，却让常洵觉得满意，唯一不满意都是长发这帽子不好设计，只能采用桶形了。水军有檐碍事加飘带不好看，光秃秃桶状不神气。 从船到人加服饰配备都奇异，那船上之人说话举动也怪异。刚才那一队小船领头船上姚福喊的那一声，同为华夏人完全理解的只怕大部分在海洋岛了。 还有姚福发声，他一旁用两面红旗上下左右挥动也是这时代未曾见人用过的。实际上此时旗号还只是约定而已，可以表达含意只有几十种。 常洵本想将真正的旗号搞出来，虽他上一世也没有接触过旗号却知道与电报码一样，区别在于旗号用旗子形态表示，他自己设计一套不可能难度逆天。 问题推行此法推广了拼音字母后最为容易，另编密码本学习困难大多了。可拼音字母正要推动，这时要求不高，常洵决定先让他们熟悉一下旗号就够了，等舰队作战信号兵掌握拼音字母那是一定的了，所以姚福发令他身后娄青文挥动信号旗只是约定旗号。 看到首船旗号后面一条线跟着的小船也纷纷加速与向左转舵一，而姚福这时手持的乃是一把大号弩炮，双眼却是紧紧盯着百米之前的一个庞然大物，只见他气粗脸红额头冒汗就知道他这时激动、紧张、期待、害怕种种矛盾情绪交织达到了顶点。 这时前面的庞然大物还在悠然游着，而小船过来风虽然不顺斜张着船速却是极快并还在加快。这一幕若让其他船上的人见了，一定会大呼：''这不科学！'' 而看到西海子试验船的人至少知道这船与之同类，而这条小船确实是属双动力，区别在于其它双动力为帆加橹或桨，它是螺旋桨。按说这船不过二三吨用橹或桨也可以，只是用橹这时速度不可能如此快，用桨此时还要多加四个桨手如现在只有二个人在驱动不可能。 还有不论培养橹手还是桨手不容易，特别是桨手齐心协力多训练一次也会好一些。但螺旋桨人多了也要训练齐整但这方面要求不高，上手二三天就可以熟悉运用却是橹手桨手绝对不可能的。还有这时小船速度飞快可没太大动静，划桨的话动静大多了。 正是新型双动力小船从侧后方追赶声音不大，鲸鱼也速度一直不变。说话间小船又距鲸鱼近了一些，弩炮早已与船头盘成空心圈的绳子早准备好可这个距离还有点远，姚福的手心都有汗水了但他仍然不能出手。 这时时间如橡皮筋可以拉长一样，鲸鱼游动的速度不快，而小船这时少说也超过了二十节，可小船仍然如蚂蚁一样一点一点接近，不仅手持弩炮的姚福如此觉得，他的助手娄青文如此感觉，连踩螺旋桨的邵阿毛、斯文良也一样， 只是除姚福其他三人在兴奋中还带一点遗憾与郁闷，为什么如此这时他们训练每队十条船却是轮流当领头船的，船上四人也是轮流担任船长、助手、桨手的。 这时发现鲸鱼追赶上来这第一击幸运轮上他们，他们中最幸运却是姚福了。同样功劳后面闲话提起来姚福明显便宜了，可以大言不惭称他第一个给了一个庞然大物一刀的。其他三人只能一个说在旁看着，另二个说我在蹬轮子。 感觉虽慢其实很快，姚福心急要命眼睛一眨见双方只剩下不足百尺，与之前规定的距离过头了一些，忙定下神对准一堵墙似的目标扣动了扳机，随即弩箭拖曳着绳子飞向目标，姚福这时再不敢失神未见到弩箭击中就高喊了一声： ''''左舵三，快速脱离！'''' 第52章 丰收 十条小船依次向鲸脊发射了弩箭，只是后面三四条船因鲸鱼觉得疼痛加速又下潜效果已经大减，勉强射出在鲸下潜后发现有二个木桶浮在水面，那证明就算箭射中了也没有深入。 不过这时肯定不是回收它们的时候，姚福小队在依次射击后仍然成一列纵队向着鲸鱼逃窜的方向追去。这一点容易做到，原因在于它潜了水开头各伤口喷发的血液如一个指向标。 虽说它会左右偏一些可大方向不会改变，而且这时赶到的有三个小队，姚福他们最幸运拿到了第一击，此时其他二个小队也以他们为中心，一起形成了一个追击队形。 如此鲸鱼是不大可能逃脱的，杀死第一条鲸的功劳岂可能有人分享。姚福小队这时乃是与自己人竞争，要毕全功而返回，所以第一要务就是及时追上目标发动第二击甚至是第三击。 姚福不亏名字为福这时福气很好，三个小队拉开了距离如三支箭向前追逐，鲸鱼却是真如姚福判断的方向游，而且一阵亡命逃窜速度没有小船快，致使鲸鱼憋不住冒出水面小船队伍已经在前面。 还好最后一条船上担任助手、了望手的那人没什么事干，心里懊恼他们的船今天排在最后面，射出的箭乃是聊以自慰。这时向前追追上轮到他们的船又是尾巴，不要那鲸鱼杀了他们的船一点作用也没有起。 正这样想突觉得后面有动静，一看还真是鲸鱼冲出水面忙提醒其他人。轮值船长一边下令转舵一边吹响哨子，于是殿后成前锋杀向鲸鱼，鲸鱼才喘息几下还未缓过劲来小船从它身边掠过，随即一支支弩箭又扎进了它的肉中。 这弩箭不仅给鲸鱼肉体伤害，它的血槽放血功能强大，才七支已经让它大失血进入衰弱状态。这一次十条小船仍未来得及在它下潜前全都射出弩箭，可又添了六支它已经只是垂死挣扎而已了。 由于生命力不足鲸鱼再次浮起已经没什么力气下潜了，距前次下潜距离也不远。让其他二个小队逮住机会上去射了一回，可那时已经在打死老虎了，第一击那种担惊受怕又热血沸腾的感觉早已没有了，知道鲸鱼并不可怕今后也再有了。 虽说这时大家知道鲸鱼庞大是庞大可怕却谈不上，但让他们训练捕鲸时这一点早告诉了他们，可他们仍然有一种慷慨搏杀的状态，知道他们自己真是多想了那补枪就连打死老虎也算不上了，该属于激情落差的不甘而已。 不论怎样从开始训练捕鲸十几天后终于有了收获，于是他们等鲸鱼彻底死去，三十条小船串联成三队拖着鲸鱼扬帆向海洋岛回去了。 施悌没有随捕鲸队出去，四月初他来到海洋岛上等候人马与装备到达，月底该来的人与船都到了下面就是捕鲸了，可是鲸鱼会在那里出没不好找，特别是这时没有捕鲸母船，小船持续力不大不可能以巡航式办法去搜寻。 有困难找领导，施悌将这个困难汇报给了常洵，常洵一想这乃是无法及时联络，不然派出一些不必大的船负责布点搜寻就可以解决。 但及时通信也是有办法解决，这时海洋岛建立了鸽站，只要多配一些鸽子，让定点搜寻的船带上发现了放鸽子就可以节省返回汇报时间，还可以继续追踪。 如此一来比捕鲸队盲目搜寻好太多了，特别是捕鲸船太小无法爬上桅杆了望，就算是爬上一点也望不了多远，但几十吨的船主桅加强一下上面的水手可以用望远镜观察直径超过十里的面积。几条船隔开相当距离横扫，有鲸鱼逃不过了。 常洵这个办法好但也是提前培养了鸽子，还有出去搜寻的船也就二三百公里，再远等捕鲸船赶到鲸鱼也没影了。不过这时确实可以试试，这一试才六天就有船放鸽子报告了发现鲸鱼，施悌将捕鲸队派出后就只能等了。 等他知道捕鲸成功已经过去十个小时了，那还是搜寻鲸鱼的船放出鸽子报告的消息，等鲸鱼拖回海洋岛要凌晨了。获得这个好消息施悌忙告诉王文升，王文升闻之也大喜，抓鲸鱼是施悌负责处理鲸鱼由他负责，没有事干一样觉得无趣。 还有两人指派过来听常洵将捕鲸说得头头是道，心里一样无底。此时真捕获鲸鱼了还人船一点损失也没有，这一来心里着实了。因为这里确实有，人类也是能捕获它们的。 上述两点担心去了赶紧布置怎么尽快处理鲸鱼反倒是小事，反正岛上此时日常需要人手不可缺的工作不多，其他人夜里忙了次日可以休息。还有所有的物资准备齐全，加工手段如熬油的大锅有锅台也砌好了，只等鲸鱼到了动手。 于是两人让大部分人早点睡觉等干活时起床，另派少数人将工具、木桶、盐、柴等需用东西搬至要用地方，让伙房准备好半夜餐等等。 知道真抓住鲸鱼所有的人都很兴奋，毕竟这里的人至少海边长大，有的还是渔民子弟甚至是自己也抓过鱼。可他们这些人大部分之前没听说过鲸鱼，知道一点也是将之当作神物或能掀翻甚至吞下船的凶物。 好在传说不广也无实例，来海洋岛都是名额在水军的年青人，这才知道捕鲸也没因产生恐惧而情绪低落。但他们有所担心肯定存在，知道已经顺利捕获一条就是看稀罕也是兴奋。 船在子时将尽准时出现，那还是绕了岛屿半圈进入大港湾缘故。主要是小船速度快单条力量小三十条一起拖就很轻易了。进了港湾这时沙滩上有不少火堆，要处理鲸鱼的人也到了，大家合力很快将之大半个拖上了沙滩。 这时已经可以开始剖解了，而且血水也更容易排入海水中。于是手执屠刀有些屠宰经验或力气大的人首先上去割开皮肤，另有人拉扯将鲸鱼皮先简单割下，然后才是放木板上削去油脂后撒上盐放进木桶进行下一步处理。 鲸皮先剥下面是脂肪层，脂肪一块块割下马上送去熬油，锅里放不下就堆地上。它们会留下一些食用外，因此时气温回升保质期短，接下来在海洋岛进行皂化后才送出去。 鲸鱼肉乃第三个被一块块割下，没有冰冻条件这只留一些小碎肉鲜食，其它切块直接腌在大号木桶里。 那内脏如肝单独熬油外其它油会一起皂化处理，其它可吃的或鲜食或腌制，总而言之不可能有弃之不要的，最后连垃圾也制成堆肥种菜用，最零碎的肉与软骨都将喂狗。 还有骨头将敖胶，鳍尾等制成鱼翅，鲸脑也熬成了油，熬过胶的骨头也是钙质可作饲料添加，不过这时饲料还未生产但砸碎也可以当肥料用的。 总而言之从半夜忙起到日出日落有些黑蒙蒙才初步完成处理工作，王文升计算一下共收获鲸肉七千斤左右，都留下来足够岛上一个月肉食了。 还有鲸皮、鱼肝油、鱼脑油、鱼翅、鱼骨胶，还有经皂化的油一千多斤，当然这已经成为三种物质，这些大多数王文升已经不大清楚它们的价值了。 因为那鱼肝油、鱼脑油、鱼骨胶有什么用途他听常洵说过忘记了，更关键包括鱼肉在内海洋岛除非只能抓住这一条，不然源源不断抓来也吃不了，都会送到京城去处理的。 当然仅鱼肉就价值百两银子以上，海洋岛这边开发与水军训练每月抓几条仅此就开支不少，全部计算一个月抓一二条可能还有点赚头。不过王文升不必考虑这些，只要能捕鲸成功他及时处理好这方面任务就算完成了。 第53章 喜讯 知道捕鲸成功常洵十分高兴，后世大规模捕鲸时代中国人没意识没技术装备，等这些有了轮到动物保护了。还因为要保持负责任大国形象，不好如太阳国那样无赖借''''科研''''名义变相捕鲸。 满海洋的鲸鱼让人捕杀殆尽中国人却是滋味也没有尝到，想到这个后世常洵也是觉得窝囊。不过这时鲸鱼还是满大洋悠闲游荡，再说适当捕捞不会对它们造成绝杀。 就如草原上的羊不可能被狼消灭它却可以让人消灭，鲸鱼好捕杀可是人类技术进步，却没有意识到它们也有个限度问题而不是养在聚宝盆里取之不尽的。 当然适度捕捞对常洵来说此时尚早，还有此时世界各国基本上渔业还都不怎么样，他只要不赶尽杀绝为自己创造一部分财富肯定还要发展。 其实仅大明海域每年抓几百条也不成问题，何况他准备造大船去远海捕鲸。如此一年捕几千条乃是不小的产业，当然相比其它鱼类鲸鱼就如大象看着多实际少，还容易杀尽了所以常洵撑过发展初期对此不会有冲动性扩产，而是与抓鱼一样渐渐注意持久。 不过这时乃他发展初期，又缺远洋捕鲸实力，在近海过度捕杀了也顾不上的，何况这时才捕杀了一头而已。 还有他为了价值最大化准备好好宣传一下鱼肝油、鱼脑油，至于鱼翅那更不用说。本来就是山珍海味之一，这鲸鱼翅当然要更贵上几分。 而且是这第一次鱼翅都让他送给了郑贵妃，鱼肝油、鱼脑油也是给了郑贵妃不少。那是让她那里打响高档补肝补脑明目补品的名气，而事实上也是有效如此可以多挣一点钱。 当然捕鲸仅肉与油收获就颇丰了，上千斤油可以生产多少肥皂好几千块了，还有硬脂酸与甘油也是化工原料。那甘油当护肤品仅京城供应现在还缺货，有此来源正好顶上。 捕鲸成功今年又多了一项几万两银子以上的收入，去年支出四五十万两，只有缝衣针等项目收入了几万两，虽年终还结余了十几万两基本收入上最大宗为''''财政拨款''''，其次为万历与郑贵妃''''亲情赞助''''。 ''''财政拨款''''数额过了今年会减少起来，还有一点第一年的钱最好取，随着常洛地位逐渐稳固拖欠二字开始会来，最后赖字也会上场。而常洵的摊子越来越大去年刚铺开规模小今年就大了不少，''''财政拨款''''占比会迅速下滑。 ''''亲情赞助''''方面即便是郑贵妃想给她也没多少可给的，宫中收入自有定额再多也不可能，宫外经营她算得上会挣也是有限，反倒是常洵帮助她建立暖棚，将蜂窝煤份子给了她让她收入大增，常洵从她那里所得到的''''赞助''''仅为常洵帮助她挣到的一部分。 万历的内库此时确实还有数百万两，可他也不可能大把拿出来给常洵。为了亲情还有常洵乃负担大明不至于几十年后终结及中兴责任他虽说会拼，常洵却让他不必为钱激化与文臣间的矛盾。 关键常洵自己的发展计划只要顺利，也不必万历公开拿出多少钱来''''赞助''''。因此去年常洵从万历那里只收到了十几万两，今年也会少一些的，每年如此不可能的。 实际上大明财政此时早已捉襟见肘，军饷拖欠乃是常态了。万历拚命''''捞钱''''历史上万历三大征中逐渐贴补出大半。这时常洵''''建设封地''''时间提前，支出金额账面与历史区别不大现金支出大了许多，致使此时援朝更加拿不出钱来，只能由万历从内库出钱。 好在由于常洵建议援朝规模小了许多，骑兵在边境不强势反击开支省下不少。历史上此时入朝的浙军此时由张惟忠、戚金率领配合水军邓子龙部，会合了朝鲜水师偏师李舜臣在黄海这边数战皆胜，已经建立了济州岛基地。 下一步如攻占对马岛，即便是无法彻底截断日军两地连络与后勤，这方面已经比历史上早了几年并态势更好。历史上乃是陆战取得决定性胜利后水战也取得决定性胜利，完全在打一场消耗战。 水师此时态势非常好，但朝王不满意，内部不少大臣觉得不爽气。还有接下来水师与日军决战还是袭日沿海地区分歧较大，大多数人认为该登陆配合骑兵第一步攻克平壤，第二步为开京，少数人主张与日水军决战。 占据对马岛逼日水军决战者也有，唯有袭日沿海地区削弱之兼逼日水军决胜的策略无人赞同。好在有常洵的提议，万历的干涉朝战此时支出远比历史上少，可就算如此万历也不可能将省下的钱都给常洵的。 再说常洵也不需要如此，去年就挣了几万两，今年一个大宗收入项目即将启动。这个项目就是白糖，此时在大员岛甘蔗开始种植，虽然移民暂时不多今年产出几十万斤白糖肯定有的。 而这时普通榨糖价格为粮食四五倍，白糖在十倍左右。可这时甘蔗主要产在四川、两广种植与加工分散，品种与技术都不高。常洵这里一时还无法获得糖分高合适榨糖的甘蔗品种，可集约化种植与榨汁产量效率肯定会高出不少的，综合化利用收益也一样高出不少。 还有这时白糖用了许多脱色办法，用黄泥脱色也发现并逐渐技术扩散，可结晶白砂糖还没有，常洵给予办糖厂的人一些指点，用采购来的糖试验出白砂糖了。 如此即使仍然以粮价十倍出售一不愁卖，二溢价颇高了。后世白糖与粮食比价在二倍以下已经加加工费、营运费、多方税与利润了。 这时甘蔗产量不可能太低，这个差价乃是甘蔗种植适应范围小，糖的运输费大。还有就是生产技术问题了，而常洵的榨汁、制糖会产用更好的机械与技术产出率只会更高。 当然限于这时产量不大，常洵今年靠甘蔗也挣不了多少钱，大致上只有几万两。可明年后年逐步增加十年后少不得每年几十万两以上，到高峰降价到粮食四五倍，大员这方面收入也会达到几百万两的。 这还是一个初级阶段，如果大明人富裕了常洵还可以去南洋专门开辟大型甘蔗种植园。后世那里甘蔗、橡胶属于最大的产业之一二，不过这时橡胶虽需要也不会多，更关键种子还在南美森林。 常洵有时想是否种杜仲试试，那东西与橡胶草他在后世见过介绍都可产胶。不过后者是什么也不知道，杜仲乃中药材大明有种植。 只不过那采橡胶场面新闻中常见到，杜仲怎么采胶与加工没见过介绍。还有七八年内他会派出船队去南北美调查，不差这点儿时间。 在南洋种甘蔗一看人力资源，二看大明生活富裕程度，按此时消费能力与市场价格人均一斤也用不了，共几万吨糖大员岛种植也可以解决了，那里需要在南洋种甘蔗。 甘蔗将是常洵收益较高的项目，却远不是最大的项目，最大的项目之一如钢铁这时还在考察各处优劣之中，另一个纺织倒是传来好消息。 纺织方面这时大明总体上虽还是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社会，但城镇人口加没条件自织人口需要的布匹已经不是一个小数。 只是与现在生产力水平办厂争市场常洵竞争不过此时纺织业集中地，因为他需要移民还有没有那么多劳动力。 所以他的出路在于发展生产力，用产能更大、质量更高的技术与设备生产。为此他组织了一个攻关小组进行纺纱与织布机械化研究，这个研究此前只是织出了帆布可在生产力上提高不多，只是一个补缺产品还基本上暂时只有自用，意义有限。 前几日传来纺纱方面整套机械化初步成功，才让常洵大喜。 第54章 新法 纺纱上初步机械化研制成功为何让常洵大喜很简单，这时纺纱一个人只能纺一支纱且动作分二步走的，如珍妮纺纱机为八锭并非是只提高八倍产量，具体产量还要看它的转速以及节省二步走与一步到位的时间。 当然也要减去梳棉及制成棉条的时间，不过梳棉与制作棉条的时间并不白白浪费的，将棉花梳顺了纺出的纱就会均匀。还有一个好处之前纱的质量考验纺纱人的技术，有了这全套机械关键在于动力了。 如果动力充足后世纺纱女工一个人管那么多纱锭，她的工作主要是给满锭的纱取下来换上空锭。还有就是棉条没有了换上满棉条桶，纱的质量其实由棉花与机械负责，不存在手巧问题至少手巧造成的质量问题并非是纱的匀度。 由此可见全部机械化对纺纱业影响多大，只要有动力而且畜力、水力也可以就可以提高几十倍劳动生产率，至于后世一个人管几百锭还是高速纺纱机不必讨论了。就算是人力用脚踩，纺纱全套机械化初步成功常洵就看到了巨额收入了。 还有纺织业方面纱最费劳动力，织布机改良反倒是重要性不如纺纱机。清末中国纺织业有过一个阶段就是机械化纺纱后卖给农民织布，这个办法常洵一样可以借用。 比如他在大员岛建造纺纱厂，以这时代几倍以上生产率生产纱，将纱卖给各合作社，由合作社组织闲散妇女织布后供应市场。甚至是还可以直接卖到松江等这时棉布大产地，如此会降低棉布价格提高质量的。 而且大明纺织品虽自给为主，纺织业仍然每年有几百万到上千万两的市场外，这个市场弹性大，这时刚需虽然这个规模，只要大明稍微富裕一些纺织业市场一个亿两银子也不算什么，人均才添几条衣服？ 这时的布很窄，长度也不大，与后世一匹布的概念根本两码事。但这样的一匹布此时也要二两左右，好的四五两，所以常洵能以几倍以上纺纱生产率进入这个市场每年几百万不是梦。 何况这东西还有外销，虽此时松江那边只销往日本，降低成本提高产、质量之后向朝鲜、南洋、西方人销售一样可以。 英国人发家就靠纺织业与冶炼，而且是钢铁主要是自己用，向殖民地销售主要是纺织品。这一点常洵也是准备学习''''先进经验''''的，也准备先向南洋销售，然后才是满世界销售。 只有一点不同，因为纺织业并非是巨额投资、周期长、高技术产业，乃是劳动密集、机械仿制容易、经营策略权重大、细分市场多的产业，常洵这时费劲发展它其实只是想借它二十年力而已。 二十年后即便是纺织业方面常洵仍然占据技术领先、管理先进、有规模效益、有完备广阔渠道，他仍然会逐渐放开，让其它资本介入。 为什么如此到那时常洵成为统治者了，再将所有的好处都占了那怕凭本事也是惹人生恨的。所以到那时常洵将巨型冶炼、机械、造船等控制，至少不会将股份出售到自己作不了主的地步。 正是如此获知纺纱机获得突破常洵马上下令进行试生产，这试生产一方面为机械，一方面为实际纺纱。还有先把纺纱机运去大员岛办厂，因为常洵考虑再三觉得在灵山岛对面办厂不利于保密，也不利于向大员岛移民。 还有捕鲸成功了；甘蔗种起来了；纺纱机研制成功了，今年不行明年就是一下断了''''财政拨款''''常洵仍然可以维持发展局面，这比他预计要早一些原来他以为要五年，那知只要三年。 当然朝廷的钱不可能全不给了，拖欠明年开始肯定会成为常态。那知常洵来钱的路子多，还是暴利的产品多，除了上述三样，他的肥皂、玻璃等都在大扩张之中，暂时还没什么几年之后都是少不得每年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两的产业。 要说阻碍他发展最大的因素在于人太少了，大员岛还不到三万，灵山岛主要是土木工程人员，中左所一万多人，加一起还没有五万。 因为人少大员岛今年才种了一万多亩甘蔗，产不了百万斤白糖连一万石也没有。如果移民多十倍种十万多亩甘蔗有十万石白糖，廉价一些也是七八十万两的营收了。 常洵要三岛为封地好处为自由，缺点就是一开始人少。好在这时到了青黄不接之时，缺粮的人到这时最为艰苦。正是如此今年目前为止最大的移民季开始了，预计在二万人左右。 这个消息让常洵很高兴也很尴尬，因为这似乎是有点幸灾乐祸，希望别人活不下去，太邪恶了。可大家生活安定常洵怎么移民？所谓安土重迁也是对外界不了解，只怕离开家外面愈加不如。 知道这种心态常洵将开始一个新办法，那就是让一些来到自己辖下改变了生活的人，自愿回家乡去''''现身说法''''，宣传移民到三岛生活怎么安定有前途。 只是这样的人不可能有多少，还需要他们有一定人望；有大批亲友；能说会道等等。这个办法在大员岛的工作小组也提到过，确实是有人觉得来大员岛虽然辛苦，生活有希望常洵的政策也是整个大明再找不出宽厚，及为移民考虑。 主要也是自己在大员岛生活有希望了，想到亲友乡邻等人尚生活在水深火热、朝不保夕之中。常洵制定的制度上下间勾通方便，也不大讲尊卑地位，这一来有人提出了是否可以带信给那些人。 这个要求明显不现实，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文盲，识字三瓜二枣字写不了信认不了信，送信让人相信不大可能。 可大员工作组的人也是看到垦荒顺利却是后续人少心急，他们的业绩他们的功劳都与安置工作好坏有关，也与发展规模有关，他们见移民不理想也是有心无力可这些个要求不现实，却是可试让几个人回去直接接触看看效果。 于是他们提议让人可靠有家庭的可以试一下，连大员岛也有这样的建议常洵当然采用。反正一个来回一个人也就十几两银子，只要一个人带来几个人就不亏了。 还有不少人离开时无人知道去向，回去一下效果再差也广为宣传了这个路子。有些人来时其实还有更多人犹豫纠结，毕竟仅凭常洵一方的人讲得再好也是陌生人，但同伙去了觉得好再来告诉他们那就是实证了。 还有这并非必须是男性，一些妇女也可以。只是来回一趟实在时间太长了，此时决定大员岛那里将人送回来要等这次移民船队送移民过去返回时才可以，他们返回家乡到动员成功带人到移民基地一个多月算是快的。 好在这事不急，于常洵移民乃是长期任务，花几百两银子试验一下也亏不到什么地方。而且这事还真是可行，后世那个传销之类久禁不绝也是因此原因的不少。 对于移民收集困难常洵的办法只能马上开始实施新措施，这新措施就是沿长江、黄河去中上游找人。这方法他早已考虑过，为什么之前没有行动？那乃是他手上缺人又缺船。 之所以要船那怕只有几百人横行数千里来到下游的移民基地，穿城过镇的花费不用说，关键在于声势不小造成地方上误会就不大好办了。 还有几百移民管理人手少已不好办，如数千人一起走管理者少更麻烦。如果沿途弄出误会、发生内部纷纭就更难善了，如经有心人一挑发生抢掠什么，常洵以后移民更不好办了。 第55章 引援 利用长江黄河运输移民乃是常洵恢复意识，发现自己成为悲剧的福王第一代，经考虑仍然就封洛阳最下策，争夺太子也非上策，只有先退一步去大员岛种田，才是一开始就最大限度把握自己命运的办法。 只是这办法有二个最大的困难，第一个为必须让万历同意，不过让万历同意只是一捶子买卖，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差不多立竿见影只要借口合理行不行还要看天意。 第二个困难为移民，这个困难中包含一：华夏人被称之为最恋乡土的民族；二：海外三岛更让大陆民族畏惧；三：大明区域广大远处移民以常洵身份有些麻烦，成本不计一开始常洛太子位未稳固还好一些，稳固了沿途官吏有一作梗也不好办；四：数千移民聚一起沿途有了意外更成文臣反对常洵借口。 可仅在天津卫、长江口设立移民筹集地一开始有些再无生路的人肯冒险，后面没有灾难疫病饥荒之类这样的人渐渐减少，沿长江黄河去中上游才能筹集到足够的移民外，用船顺流而下时间短，与地方不接触，乃是最为妥当的办法。 办法早有了常洵为什么不用呢，原因很简单缺人缺船。一开始就是天津卫、长江口等几个收拢移民的基地也都是他与郑贵妃身边的宦官，还有为郑贵妃办事的人，甚至是由他们介绍的人。 后来常洵才在社会上招了一些读书人、店员之类，而且说是招了一些读书人其实十之八九连童生也没有考上，用后世标准也就是语文初高中，数学小学三四年级而已。 秀才也有几个愿意也是多年拖尾巴，根本不可能考中举人甚至是连考举人的资格也未必有过。为什么秀才却没有资格原因在于秀才名额几次放宽，开始只有正牌秀才，后面增加了名额称增生，再增加名额叫增广生。 如此一来秀才多了补助名额不增加，以考试决定谁在名额内有补助可拿称廪生。乡试因为秀才太多各县有名额，如要求参加的人超了大多会举行一场考试，不考试也会以平时成绩决定，别以为成了秀才一定可以参加乡试的。 不少秀才才成为秀才时参加了乡试后面再无机会的人也有不少，愿意为常洵干的秀才主要是这一类或年龄大了，同样再无希望了。 至于常洵也学小说心想既然孙承宗、徐光启等人找到了，也未成进士，招揽他们不正是小说爽点或至少让读者见到一些熟悉的名字。但太可惜所有的人都拒绝了，不光他们就是年青考试成绩较好的秀才常洵试了几次未成功才不再费这力气。 那些秀才不肯为常洵干非常好理解，就是跟着藩王没前途。此时连分配给藩王的官员也是本来没什么前途了才肯，如有一点可能都不会愿意，何况还有机会的秀才。 人员方面如此一开始怎可能将摊子铺到长江黄河中上游，另外一开始常洵连一条船也没有。到第一次移民大部分还是雇用的，现在自己造船厂子设立了大船下半年才能下水一二条。 但通过购买与长期雇用移民用船已经有了，可一开始那里有船去长江黄河中上游。好在现在常洵与沙船帮的关系越来越好，从开始向他们买船雇船，现在应该可以委托他们从长江黄河中上游将移民运输到移民基地。 为什么要委托沙船帮呢？首先沙船帮乃是商帮而不是江湖帮派，它的船主要是适宜江河运输的沙船，而不是适宜沿海的福船之类才称沙船帮的。 沙船帮自己有一些商业活动需要船，也承接用船运输任务，乃是一个包括造船、承运，及自己从事商务的联盟组织。后来沈廷扬提议漕运改海运就是期望沙船帮承担，而且此提议他作为沙船帮联盟中实力强大的家族之一的子弟，此举有利于大明朝廷于沙船帮的发展也有好处。 此时漕运年四百万石左右，海运一船万石只需四百船次，减半再算上杂货年千船次。一船每年来回三四趟只需要三百条船左右，每船船工百人三万人，倍之六万，与现在船工也不差多少。 何况漕运十万多纤夫，运河维修费用等等，从经济角度对大明财政确实是好处颇多。只是此举让十万多纤夫怎么办？沿运河经济怎么办？这样的决断或非常时期，或立朝未久才能为之所以沈廷扬的提议几经沉浮，在试行效果非常好的情形下仍然无疾而终了。 提到漕运海运之争并非其它而是沙船帮乃是此争最大的利益攸关方之一，它的业务已经到顶，拓展业务冲动极大，可惜大明这经济模式下却是一个个重复的圈。 为移民要的船常洵让人南北找遍，沙船帮也不可能放过。而且整个大明只有这一个船务方面的大联盟，不论什么原因绕开它并不可取，即便是他们的船绝大多数不适宜在沿海航行。 而且沙船帮就在长江口，他们的船也不是全都无法在沿海航行。在常洵的人找上沙船帮时他们也愿意出售一些船并接受雇用一些船，还有在常洵自办造船厂时愿意帮忙。 如此态度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常洵都是非常满意的，还有早在计划从长江黄河中上游移民时，他就考虑过两种方案，对比过利弊得失。 两种方案不外用自己的船还是别人的，用自己的当然可靠性强，还可以借此了解沿途各种情况。缺点就是需要人手多，加因为利用率不高实际上人均移民费可能更高。 雇别人只要一句话的事，缺点乃是有时叫不应。可是让沙船帮干他们的船多不大可能需要的时候派不出船，至于沿途了解各种情况常洵考虑到他与其他人不同。 其他人如欲一点一点发展势力如此确实重要，可他发展力量都在海外三岛，''''夺权''''后一有大名义在，二有大军在，地方上山川地理、地方势力至少大明范围内对他不重要。 还有沙船帮扎根长江口树大根深，黄河上也没什么船在搞运输。所以沙船帮进入黄河没什么其它势力阻碍，长江中上游也是他们的业务范围内。 如此将移民运输任务交给沙船帮完全没什么问题，只是常洵考虑到一开始大员岛无法接受大量移民，移民一下涌入只要有粮食虽不可能饿死他们，可畜力与工具不足垦荒效率下降。 更麻烦常洵手下人手不足还缺乏经验，他又希望在大员岛建设一个新秩序新生态新生活，移民人多了就顾不上管不好，后面费劲整顿反倒是事倍功半还可能有后遗症。 因此一开始常洵决定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上外，不急不贪，有了基础有了经验再扩大不迟。如此初期慢一点却是如造房子基础牢固了。 所以之前没考虑启动从长江黄河中上游移民，现在基础打好了，每月去一万移民也问题不大了，这事也可以启动了。 但经过这时间移民常洵考虑到启动这个计划运力委托沙船帮没问题了，可之前在大城市周围需要的人手已经很吃力，这一下布网如此多人手还要接触各地势力太困难了。 为此常洵考虑是否连人带船一起交给沙船帮，为此他邀请沙船帮上层到京城来谈谈。沙船帮上层闻讯也没有迟疑，在五月底就来到京城，双方在王府见面讨论起这方面的合作。 经过几次讨论双方同意合作并马上开始，因此常洵向大员岛移民即将进入一个新阶段，一个引入外力扩大移民的新阶段。 第56章 逆行 双方谈判都满意十分正常，这是一个关系几万到几十万两银子的长期生意合作。以此时普通一个人年收入十两计，也就是说这次谈判成功沙船帮多了起码几千人的活路。 还有常洵给出的活并不复杂，有时仅是让他们的生意伙伴帮助找到愿意移民的人，沙船帮利用他们的船在运货时顺便将人带到移民基地而已。 如此做沙船帮给予合作者报酬合作者肯定愿意，顺便运人的沙船帮的船多了一笔收入肯定高兴。当然这并非说沙船帮都会是顺手赚钱，只不过在长江这里新增的船不会多。 黄河那里却是完全从零开始，人与船都要从零开始全新投入。但这个情形双方都清楚，常洵同意长江黄河计算费用可以有区别，总而言之不至于让沙船帮吃亏。 作为沙船帮也不可能吃亏的，之前不进入黄河是缺乏一个托底的契机。这时常洵给他们的收入托了底再开发运输、贩卖业务就不必担心什么了。 至于与地方勾联他们的人早已熟悉，从人手与业务熟悉方面常洵手下比他们差远了。只是之前介入黄河运输投入太小势单力薄，投入大了亏本也大。常洵给了他们一个运送移民，不久向上游运输粮食，向下运输煤炭的合同及意向，沙船帮岂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沙船帮觉得好机会，常洵这里一样觉得交给沙船帮比自己买船招人搞起来好。买船要钱不成问题问题在于建一个网络需要的人太多，单纯从事移民也惹人注意，一个由常洵控制深入基层的组织也让文臣警惕。 所以找沙船帮帮助在长江黄河中上游组织运输移民到各移民基地乃是一个双嬴的合作，至于常洵的身份在这个合作上根本不起什么作用，甚至是还有些反作用。 那是沙船帮内部有担心与常洵合作而遭到一些官员的刁难、打压，这个可能性多少存在。好在万历在世大压力没有，常洵已经只要了海外三岛，在民间同情的声音颇高，有官员觉得常洵挡了常洛的道也是朝堂上，下面也不好过分。 就算是常洛继任，他也不可能对常洵追究过大，而那些认为太子之位尘埃落定官员对常洵反倒不可能再敌视。情感会与普通人差不多，常洵小小年纪避让海外三岛移民一些再苛刻就太过分了。 正是这样的声音大又利益太大，常洵与沙船帮的合作才顺利达成。只是这时青黄不接时候即将过去，黄河那边今年只能探个路，此时将大批船只派过去已经迟了。 还有陕晋连续大旱形成的大饥荒未曾到来，这时搞移民并不比其他地方容易。因为贫困地区的人并不比富裕一些地区的人离乡背井的意念强一些，事实上固守家乡的意念反而比富裕一些地区的人更强几分才是常态。 如后世贫困地区的人总体上外出打工最迟，最贫困的山村让他们搬迁最为顽固。就说明末大饥荒陕晋后来人口剧减，可减少的为饿死、为战死仍少见逃到江南地区的。 当然与沙船帮合作常洵着眼于长久，今年也不奢望其一下能为他多增大批移民，多出一万明年多出三万已经满意。加上自己组织移民明年有五六万，在大员岛人口也接近十万了。 而且这也似滚雪球，只要滚动它就会逐渐膨胀起来。如沙船帮一开始与各地方势力合作必然面不大接触者不多，知道有好处自己会找上门的。找上门不仅有地方势力，还有大批想移民的人。 如果到后面海外遍地是黄金的消息流传开来，或向往移民的人太多形成从众效应，有可能还要进行控制。只是此话有点远，常洵只希望达到双十就可以了，这双十即到第十年时年移民可达十万。 七月底的黄河与江南气温基本上没什么区别，一条百吨级船因为逆风在后世三门峡河段仍然能逆风逆流而上，也不见岸边纤夫如有人见了肯定大呼出怪了。 能在黄河水流湍急河段，逆流逆风而上即便是速度很慢这时代能做到的船不多，如果排桨船虽说也可以，可桨手坚持不了多久的，连普通车船也不一定行。 当然之前也少有人试验，主要是黄河除去冰封加汛期可以利用的时间短，也没有那么多支流可通航，中游还有不少湍急河段，壶口更是将之分为两截，与长江三峡可背纤而上差的不是难度，而是可与不可。 如此情形下常洵为何还要利用它运输移民？原因在于用船运输量大速度快又隐秘，至于壶口可以分两处运送外，移民来源也主要在壶口下面。壶口下面湍急河段并不多，别看那镜头中黄河多为波涛汹涌那都是湍急河段，如整条河如此黄河也不可能因泥沙沉淀成灾了。 但就算如此黄河水流湍急河段逆流而上不容易，顺风可行别忘了黄河多弯且角度大，正帆风风向风力也不变，转个弯顺风成侧逆风，逆流又急抢风是力不足又风险极大的事，只能拉纤了。 可拉纤的河段多，纤道也不是长江三峡历史悠久因岩石而稳固。黄河两岸泥岩多，开辟纤道下一次崩塌了就麻烦大了，只有存在河滩的地段拉纤才比较容易。 对此常洵在了解情况后觉得可以将壶口之下也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在黄河三峡以下为普通帆船就可以正常行驶地段。再上面就要考虑在船的动力、型状的改进了。 于是在螺旋桨试验成功后，在长江口的造船厂就试验建造多型有螺旋桨的船。这时在黄河三门峡逆流逆风而上的船就是一型人力加帆的试验船，作用乃是为将船拖过这样的逆流。 可常洵已经将黄河移民委托给沙船帮了，正式移民沙船帮也要明年在黄河解冻之后进行吗？这时常洵的船来干什么？ 原来沙船帮觉得黄河的河南段开始普通沙船也可以投入使用，只要再造一些船就可以开始。可三峡之上有一些湍急河段有的连拉纤也不大好办，这困难太大，移民是否可以都在河南上船。 对此常洵就说他在研制一型船可以逆流而上，如果成功只要有几条专门帮助其他船通过湍急河段不就可以了。顺流而下沙船也不存在问题，听常洵如此说沙船帮才愿意试试的。 沙船帮倒也没有怀疑常洵的话，那是安装了螺旋桨的船常洵在长江口造船厂造了不少，在外试验与行驶时瞒不过沙船帮的眼睛，不用橹桨能走当然奇怪又不奇怪，沙船帮的人至少知道这船仍然要用人力的，不然也不必再用桅杆了。 大道理知道了沙船帮觉得他们的沙船并不一定需要这样的技术，毕竟一条船空间有限。还有技术在常洵的手上，他们不与之合作没关系，如果偷技术公私两方面都理亏。 所以沙船帮虽知道常洵这船有一种有别于橹桨的手段可推动船，具体却不清楚。因为黄河湍急河段普通船很难逆流而上，常洵愿意用自己的船试试是否可以将他们的船拖过这些地段，沙船帮也不好回绝。 于是第一条百吨级专用拖轮试验船刚建成就从长江口到了黄河口，现在逆流而上出现在三门峡地段。之所以称之为三门峡乃是黄河在这里河心有两个岩石，使河水三分北面称人门，中间称神门，南边称鬼门，壶口之下也算是第一险恶与湍急了。 后世这里在1957年就造了个水电站，有削洪、发电、灌溉等用途，只是因没建船闸船再逆流而上不可能了。还有这时试验船上也请了这里的老船工，不然这三门峡三门有什么区别，该怎么走也不知道，稍不慎就是船毁人亡。 第57章 必行 杨老汉就站在驾驶室''''指点江山''''，作为这河段的老船工见到过不少船只倾覆船毁人亡。但有经验这里还是可以利用激流回流借力逆流而上，当然回流不好利用，稍过头船可能撞上岩石，或者船只打横倾刻翻了。 这就是驾船比驾驶汽车困难的地方，汽车即便是在山路崎岖弯急窄小一切都是明明白白的。陌生司机小心一些速度慢一些无事，常走的司机自以为熟悉马虎出事不少见到，所以了解路况重要小心谨慎一刻不放松更重要。 驾驶船不一样，如这三门走那门的经验都是血泪总结出来的，没有老船工指点带路非常危险。那么水流平缓地段就没有向导也可以了吧，其实这话大多数时候对的，却不会完全如此。比如长江下游有许多沙滩，不熟悉经验稍差点船撞上去搁浅可能性不小。 就是内河有时中间有土敦两边一宽一窄，不熟悉走宽的一边搁浅了。不过这并非是规律，十之八九窄的一边水浅一些，可不熟悉只能蒙啊，后世有了航标灯这样的困惑才少了。 当然有时候力量强大也可以解决不少问题，如这时的试验船杨老汉就知道过这三门峡容易许多。为什么呢？原来其他船必须借回流之势，向前冲过水流最急地点，那里就如一道坎冲过水流就一下平缓不少。 其他船力量不足就必须将回流之势借足，可回流就是旋涡，那势可不好借用，过头一点船不仅借势不成就被旋涡控制啊！但这船力量足，完全无视激流还不行可少借回流之势一点就是安全一点，不必在钢丝绳上跳舞，改为平衡木也好不少啊！ 而这船可以在长板凳上跳舞让杨老汉心里轻松了不少，但他心理有个疑惑就是这船与这里的船不同，不见有人在甲板拚命划桨撑篙，速度却比他见过所有的船快，所以这次也是他过三门峡最轻松的一次。 只是杨老汉没有打听一句关于这船怎么获得动力的话，虽然船上的人十分和气他也不会问。此并非是因他过了好奇的年龄，其实他看到船上每个人都穿着救生衣，上了船他也被要求穿上了。 一拿上手发现鼓鼓囊囊的救生衣很轻，就知道它有一些浮力，只是不知道这点儿浮力是否能够让人浮在水面？用什么东西制的才那么轻？对此他一样好奇啊！ 可他没有吐一个字，那并非不好奇而是谨慎。虽说客客气气请他带路当向导，犯了忌讳被人杀了也无处诉冤。因为这船并不是普通人造得出来，船上的人也都讲着官话。 于是杨老汉一直在向掌舵的船老大介绍黄河这一段的水文，因为最危险是三门，其它地方一样存在一些隐藏危险，或者易误判或者季节水深发生变化时，这些隐藏的危险就可能给船造成危害，但这些危险只要知道了就不算什么了。 杨老汉倾肠倒肚相告乃是收了二两银子向导费，这钱有点高也不算高，因为真是有生命危险，也确实是有一些人受雇向导或帮助驾船最后自己也搭进去了。 而且这还无处喊冤，要不是人死了别人向你要赔偿也有可能。拿人钱财当然要尽责的，特别是这一次风险真不大，过了三门峡杨老汉觉得钱挣得有点不实，过了三门峡介绍更细致了。 船过三门峡船上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在全神贯注，唯高峰与古近山等几人在船舱望着外面三门险峻在闲谈，那也是他们事不关己不可能插上手而已。 可一条试验的拖船上怎么会有不相干的人？原来高峰等人搭便船或此船任务之一就是送他们去延安找石油。而这船会一直到壶口路过延安的，而且乘船过来速度快又安全。 再说他们带了一些钻井设备，随船运送更便捷省心。那么为什么常洵下决心来这里打井找石油了呢，问题是常洵在京城通过各种关系才搞到几千斤''''猛火油''''，可这点儿油炼火油即便是柴油汽油都归在一起才多少火油。 可火油灯一经用过再用蜡烛就觉得光线暗，不方便还怕风，更别说那油盏灯草了。可是火油灯虽好石油却是搞不到，常洵虽知道不少油田一方面闻名而已确切地点不知道，另一方面知道此时也打不了那井，起码好几百米啊！那里有这技术。 浅层石油玉门有都冒头了，可那地方这时不可能啊！远不用说还是在嘉峪关胡人那边，比较现实就是延长那边了，同样也有冒头可这时所谓生产就冒头抽取而已，能有多少产量。 这点儿产量全给常洵维持他内部消耗也不够的，何况他准备将之当作一个起码中等产量的中档产品开发呢。中档产品即用于桅灯之类高要求，对价格敏感度低的用途。还有有钱人家的照明所需，读书人、官吏、军官等群体所需。 这些人使用蜡烛本不便宜，火油灯稍贵一些使用更方便、防风、无烟、明亮仍然不能妨碍他们购买。可是火油灯的主要材料玻璃有了，灯罩灯头等生产技术也研制出来了，桅灯笨重成本高会随着生产技术、材料、设备、工艺改良提高而降低。 这就是说如诸葛亮在赤壁准备齐全缺东风，常洵推广火油灯唯缺火油了。虽说他早已派人直接来产地想直供，可是一了解情况就知道就是把这里所有的产量包了也无济于事。 至此常洵本来不想亲自下场也不可能了，考虑再三还只能在延长挖。主要是这里浅，还有黄河可以大量运输。这时代产地很便宜几千里路下来就不便宜了，有时候会翻几倍。 增加的成本为三大块，运输属最大的刚需，即这一块想省不可能，只有在运输方式上动脑筋或进行选择。相比陆路运输到黄河口用船就是受封冻与汛期影响，成本可是几倍上下。 长途运输影响到价格的还有税卡，如运河就有二三处钞关也就是税卡。不过这税卡对官员及一些权贵人物，特殊货物免减的，所以这方面的支出弹性大，常洵一样可以免至少不必交多少。 可还有一种成本也不少，这个成本为安全成本。没有安全成本百辆马车百个车夫加几个办事人员就行了，可这时代百辆马车起码多出二百护卫，增加的二百人开支都是成本。那还是不发生大动荡，大动荡运输断绝或绕大圈子与货物被抢增加的成本会多少？ 上述种种那怕黄河只能利用半年常洵也会选它，还有百辆马车浩浩荡荡声势多大？人人眼红常洵发财，可那车队载了多少？充其量只不过五十吨而已，那中号沙船二百吨三条六百吨，抵百辆马车车队十二个，光马、马车多少钱？ 马车一趟船两趟，马车需几千人船只要几百人，造船成本也远低于马车的。况且黄河上没有税卡的，一家独大安全上也没什么问题，主要是行船本身风险。 最关键延长油田虽小年产出几万吨不成问题，那里开发了近百年仍然还在产油。只不过油价高时再低产量的井也开动了，私人承包者发大财，油价一低只维持高产出的油井了。 有年几万吨产量二三十年内当作一个产业做也完全可以支撑了，只是如果年产万吨那马车就需要二十万辆次以上(加装油容器重量)。马车年利用率四次五万辆马车，光这马车队用人常洵手下就比运河纤夫多了。 不仅如此火油灯价格高一点没问题，但它的使用普及率与它的价格有关，火油成本太高火油灯也普及不了，因此用黄河运石油在火车没建之前常洵势在必行。 第58章 购地 利用黄河移民，运送石油、矿物势在必行，所以常洵在未摊牌前的计划上就把这列入重点。只是那时考虑的方案有爆破改善航行条件；建设更好纤道；建设旁通船闸；分段运输，以及螺旋桨拖轮等多种。 上述几种办法除螺旋桨拖轮都不大好办，爆破需高爆药、潜水员等条件，简单爆破还容易彻底解决不好办。建设纤道工程大，易受自然与人为损坏。建设旁通船闸也是土方工程太大，反倒是分段运输再麻烦也比用马车好几倍。 这分段运输就是河流湍急河段改为陆运，虽然一样需要马车还要搬上搬下，可马车连十分之一也不用，短途运输安全上也不似全程护送那么困难。主要是在码头建个千人左右的基地，中间要紧处建几个堡垒，路线长加一二个寨子就可以了，整个算下来连搬运工不过万人左右。 当然最好是螺旋桨拖轮管用，因此在摊牌并获得万历支持后常洵几乎将螺旋桨当作第一个需要研究突破的项目。事实上这样的项目不可能第一时间上马，突破更难说什么时间。 好在常洵知道两点，一个轮船用螺旋桨，一个电风扇、排风扇、飞机桨叶都是螺旋桨，工匠只需要找出合适的及踩动它的方式而已。 实际上这已经将这技术百分之九十九都完成了，制作木螺旋桨与研制踩动它的方式这时代的技术已经可以找到解决方案。何况因为转速低螺旋桨静平衡；桨叶螺旋比盘面比等差距要求极低。加上常洵充足资金，不怕失败不成功不可能，能否在黄河逆流而上还拖船才是问题。 这时试验船已经冲过三门峡，在杨老汉看来这船过三门峡乃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轻松，可参加试验的人知道似乎轻松事实上还是不足于这船能拖了比它更大许多的船一样轻松过三门峡的。 好在常洵早已有准备，他向主持试验的孙德化预嘱可以考虑简单爆破以及分段运输。只不过这个分段运输乃是三门峡下面用中大型船，三门峡上游用小而更适应此处水情的船。 孙得化椐自己这时观察心想这二个措施只怕都要用上，不过就算是分段运输，船与船过驳一下也远比陆船结合省力省心省钱多了。 龟爬并借旋涡之力跃上水坝船身突然一轻，速度一下快了不少。流水形成坝状位差大多数在水流很浅、落差又大的河流上游可以见到，黄河这样的大河中游也是三门这样特殊的地形才会有。 当然这个''''水坝''''落差不可能相差多大，形成明显界限算得上罕见，如再落差大靠这船自己此时也爬不过去的。 从人门过了三门水流一下平缓船上的人也一下轻松了起来，而杨老汉仍然尽者自己的责任，向掌舵的人继续介绍前面地形与水文说： ''''前面顺手边有一些落石，反倒是左手边有些缓流水也深更好走。出弯口水急一点船冲过了就没什么，比较起来选那边走路近省时水深。'''' 这样的水情多走几次就会知道，也可能在未知前船吃亏了。故而杨老汉的话对于并非一次通过不再过来的他们还是有用的，接下来杨老汉很快完成任务上了岸。 又经过八天时间或八个白天船在弯弯曲曲的黄河走了八百里，这里有的河段水湍急一些可与三门峡不可比，之所以晚上不走为了了解地形水情。即便是返回还要走一趟上下行不会一样的，还有完全陌生水域还是谨慎好。 从时间看也不急一时，真正利用黄河运送移民明年开始，他们的调查资料会通过驿站送回去的。而且船将视石油勘察与钻井进程决定归期。 如石油钻井顺利，产出的石油会由他们送过三门峡，另派船在冰冻前运走，他们自己也会在那时离开。或回长江口造船厂改造，或去天津卫过冬。 船到延长延河口见河宽才三四十米季水深节性变化大才没有进去，不过约定的当地人已经派人在河口一个小村等了。高峰、古近山等人在船上人员帮助下，将带来的设备转移到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小船，沿延河而上。 这倒也巧，发现石油冒头此时如水井一样采油的地方就在延长县城不远，第一口正式油井常洵以为不可能那么早，事实上在1907年也在这里开钻，这时常洵也将油井在这里勘探。 如此石油钻井成功石油可以用小船在延河行驶一百多里，再转大船就可以了，冬天也可以用冰爬冰橇运输，那马车就完全省下了，整个石油生产到黄河边安保人员也只要三五百人就够了，此时毕竟还在大饥荒前二三十年，安全形势尚好。 另外千里跋涉及荒山野林意外多，只能多配一些人。这里在县城附近，时间长了熟悉，有什么黑恶势力冒头就可以打掉。一家打不掉可以借助官府，也可以随船队增援过来。 如此的话运输费、安保费附加给石油比重不大，火油灯项目获利会颇高。可是真要在普及电力之前普及火油灯，靠这里采油万万不可能的，供应大明也要年采油二三百万吨以上此地不可能产出。 一百多里路小船在一个河湾停了一晚才在次日下午来到延长县城，这是逆水行舟，也是河道地形水文复杂，更是本地造船使船技术低下。 但带了那些设备有这个速度已经不错，到了县城高峰等人终于松口气。他们在船上不习惯空间也小，伙食虽说不差终究不自主。 到这里有合作人邀请在饭店大吃一顿，再在客栈睡了一晚次日精神焕发了不少。实际上延长的饭店与客栈那里会多好了，只是在船上窝了近一个月放松一点也觉得解脱。 次日高峰他们与合作者一起去寻找在什么地点设立勘钻点，其实他们也没任何经验，只有合作人吴安民反倒是有些主意，他介绍了本地几个过去的、传说的、现在的冒油点，认为那些地方低洼地一定可能性大。 循着这个思路他们走了十几个村子确定了几个地点，问明了土地主人。好在都是荒地或避开耕地容易，倒不存在为购买土地引起纷扰。 这里的耕地每年也就收一石多点儿粮食，可向地主买下来很困难。此时寻找油井位置已亏得吴安民这个本地人带领少费不少口舌，买地就算是吴安民一时间也不一定能摆平。 主要是土地卖了再买不容易，地主为了买地千方百计，用高利贷等手段或别人生病需钱等手段属常规，普通灾难当机会。为了购地机关用尽、道德沦丧原因很简单，那是地主的钱没有投资机会，土地的回报最稳定且不可能贬值。 还有随着人口增加土地普遍不够种，地主也不可能在离家很远的地方购买耕地。另外油井并非一定建在耕地位置最好，于是一行人觉得位置合适也专挑没有庄稼的荒地。 挑好了回县城由吴安民出面请户房的人吃饭，又给了县令一百两，师爷二十两，户房也是二十两，再用一百两买下了三千亩荒地。 那地还真是荒地，石子比土多上面只有杂草与荆棘改造成耕地也太贫瘠。所以这个交易县令等官吏、税收、常洵这里甚至是包括吴安民四方有益。 每亩地不过一钱那怕荒地也是值得，主要是应该这钱不可能白花了。因为这三千亩包括了一个木桶工场，一个仓库加基地，还有八处钻井点。 并且在接下来确定地界时给了办事役胥十两银子，到手的地契起码有五千亩。这也不可能有人能指出与原约定不对，因为这荒地只有地界没有计亩，不征税计什么亩。 第59章 井成 购地、办手续、招人、收购木头等等一切都由吴安民出面，他本就是本地兼商业的地主，因为石油生意与常洵认识。可他无法满足常洵的需求，连他贩到京城的货也是从他人手上拿的。 还有这时根本无人考虑打井采石油，为什么四川早已钻井采盐卤这里没人采石油？真相很简单，那盐卤可以制盐，盐可是硬邦邦的刚需所以四川人费大钱打穿上百米岩石也干。 可石油呢？当柴禾用这里缺柴禾？比柴好烧所以缺之不可？当然这东西有些用处可供需之间冱不清楚外，并非是非它不可。 因此这里石油未正式开采缺的并非是打井技术，而是缺少需求缺少市场。此时的利用主要是不费多少成本，可是太高的运输费又使得其到用户手上也不便宜，为什么非它不可要买呢？ 如纵火食用油、桐油、茶油、棉子油、硝硫什么不可以？什么猛火油？不过稠一点烟大一点，又不是凝固汽油那效果才不可缺。 石油此前实在鸡肋，所以常洵要在延长打井开采石油让吴安民当合作人，十年内每年给他百两银子以后适当再加他开心要命。主要是他贩石油每年有二三十两已经算好了，且搭上常洵乃是亲王，这亲王对百姓还是如天一样啊。 在吴安民办手续时高峰他们已经在搭第一口钻井的井架了，实际上这时要钻井并非只差一台蒸汽机，那钻头、站杆、井套、钻机、水泵、卷扬机呢？钻深了还要钢丝绳麻绳吃不消。 那么四川人怎么钻井？很简单撞击呗！这撞击与打炮钎一样，炮钎就是在锤子打击下撞击岩石，一点一点将岩石击打成粉末，形成一个孔洞。 打井也是如此，用高塔架将钻头或者也可以说撞锤吊起来撞击地面，这撞锤兼有了炮钎与锤的作用，就在它不断锤击与将碎屑取出，这洞越来越深形成一个深井。 当然这在四川自贡那边普及的技术，许多人见到的场景因为讯息不流通，在有钻井的地方知道的人不少，几十里路外知道的人已经极少了。 如延长这里如果石油有开采价值，某一天可能有人想到这办法投资试试，更可能去过那里的人借鉴或出主意采用这办法打井。常洵更容易，他也没去过自贡，可一次新闻记录片获得的知识比现场见到还多。 为什么如此乃是记录片介绍更全面，各方面跨度也大。你去看一次不可能看到全过程，可记录片会，甚至是还介绍一些原理原因、历史演变、其它同类技术等等。 可常洵当宅男也可以知道的知识连高峰等人也没有见识过，又不可能让他们去四川瞧瞧，只能由常洵向石油勘察小组讲解了。再经过一起讨论设计井架、锤头、卷扬等设计、制造、用处，这个小组的人才具有纸上谈兵的知识。 可这时建造井架围观的及受雇来干活的人又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告诉他们为了石脂，更好奇石脂那里值得兴师动众打井取呀，那东西煮饭也嫌烟大味不好闻。 二十多米的井架搭建不算困难，本地雇佣建造房屋的大木匠就可以完成。区别在于精细程度，井架不必榫头结构，比造房子柱梁还容易一些。 只是那些木匠这井架结构没干过，只能由高峰他们一起干。不过三天时间也干完了，接下来挂上钻头试一下落点。 随后刨开浮土换上粘土夯实，再盖上一块开孔大石头作为压顶石。如此做才不至于在撞击时上面泥土震落孔中，如此井打成井口成个大坑怎么安井台等。 这一步完成就是吊起钻头打井吧！这过程四川人用牛，常洵这里用人加绞车将钻头吊到井架顶部，做好一切准备吊钻头的钩子一拉脱开，钻头自由落体撞击地面。 那是一个连续不断的过程，中间用一个空心钻头将撞碎的一切取出，不然钻头效率会逐渐降低。好在这里下面都是粘土，上面的土石混杂层几乎被钻头将石块硬挤进土壤中，钻井速度还不慢，第一天有八九米，此后速度日减乃是各方面困难增多。 钻井还算顺利并不让高峰他们心情放松，钻井采油要打到石油才算成功，没油每日打一口也没有用呀。还有常洵估计这里出油会在三百尺左右，他们不知道常洵为什么会有这个判断，可三百尺只干个白天可能要忙一个多月。 这一来冰冻前可以打几口井？成功了还好如果一滴油也没有带回家也太失败了。为此他们只能自己辛苦点，分班白天黑夜连续干，准备用数量来保证油。 不过吴安民的思路对头，打井周围又有溢油冒出史，经过二十天努力突然在吊起来的钻头见到粘乎乎的泥土，那是石油渗出到孔子的迹象。 见此众人都是兴奋，连雇工也一样。他们被雇用干活工钱比本地水平加三成，伙食也是一样比这里水平高不少。夜里干活增加补助也有半夜餐。 还宣称干活好会一直雇用，还有升职希望。这样的好事人人心想，所以他们不知道这些人费钱费劲钻地要石脂干什么，却知道如果这些人找到石脂他们才可能继续有活干。因此见打出石脂迹象心里与高峰他们一样高兴，利益一致有成就感。 发现打出的井底有渗油迹象众人高兴，可这时还未完全成功，也不知石油多否，只能加紧继续干。又过了一天钻头打下去突然砸的声音不对，拉起来整个钻头都是石油。 一分析应该突然冒出的石油在井中有了不浅的深度，钻头已经打不下去了。这就是撞击式打井的不足，钻井完全可以不理会继续往下钻，这个技术就不大好办了。 还好石油在继续往上冒，高峰他们一商量先按个井口抽油吧。反正常洵告诉他们这里的石油不大可能喷出来的，也不大可能先冲出很多石油汽的。 主要是这里埋藏浅，覆盖层也不是坚硬又完整的岩石。如果压力高早冒出来了，也可能无数年前早喷发过留下一个底了。 反正按这个设想这第一口井也算是成功，其实1907年第一口井也只日产一吨零一点，还是钻井技术，他们用撞击法打井能产一点油也是成功。 接下来就用从木桶工场拉木桶，原来与高峰一起来的还有做木桶的工匠。这项技能比较少见担心延长没有好工匠，常洵专门向工部要来的。 他们到了这里有了收购的干燥木头就带了一些本地工匠、徒工开始做起了木桶。用木桶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这时可生产不了铁桶，陶器易碎价钱也不便宜。 反倒是木桶不易碎装石油也不易腐烂外，装石油在木料上也要求低不少。不似西方人装葡萄酒用橡木，那是没办法木头易腐烂的不行，那异味不好闻不好入口的不行，橡木味还可以只能用它了，并非是葡萄酒一定要有橡木味才好喝。 而是西方人陶瓷生产不行只能用木桶，到后来成为传统可这传统并不咋的，葡萄酒陈化用橡木桶是否最好成为一个被各种神话所绑架了，、、、 此话扯远，木桶运到用井口压水泵出十分顺利，每次压下流出的石油也不少。结果第一天差点儿灌满了五个木桶，每个木桶大约可装油二百公斤，也就是说第一天产油将近一吨。 只是第一天产油不作数，此后每日差不多高峰等人才确定这第一口井日产这些。如此一个月就可以比常洵在京城弄到的石油多几倍，而且才第一口井的一个月。 第60章 上市 第一口油井出油时探索壶口的船也回来了，他们到壶口停泊了几天，上岸从陆地去黄河上游考察了一下。那考察真是看看，从移民角度上面的人口稀少，不大值得专门到这里造船运移民。 可人到了这里反正等钻井结果还早，顺便看看这里一点不费事也不多花钱，再不利用简直太无远虑太蠢了。即便是上去看看没收获，此时收集的情报后面没用也没什么损失呀！ 走了七八天返回船再停泊在延河口，孙德化问在这里建设仓库的吴安民时还没有消息。吴安民只告诉孙德化这段时间他忙坏了，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他先与高峰等人去找油井钻探位置，找定了找衙役、师爷拉关系、请客、收买、行贿。然后去确定地界、交钱、立契。 为了后面不起风波，常洵也不缺那钱，土地都是正正经经用银子买下的，只不过三分之二落在县令、师爷、吏胥手上，这一点也没什么办法，就算是常洵出面也不过少花一点不然会拖拖沓沓。 何况这时此事由吴安民出面，不将县令、师爷、吏胥等人喂饱，那荒地有人买乃好事，完全公事公办仍然也办不成的。 忙了油井位置购地吴安民又要为钻井招工，为搭井架找材料与工匠。接下来是为木桶工场购地，为石油开采基地购地。购了地基地暂缓一步那木桶工场着急开工，又要忙碌招工及找工匠、买材料造房子。 不仅如此木桶所需木头要求虽不高，又准备建烘窑，也需要一些干燥木头应急。不然烘窑未建成油打出来了没有木桶怎么办。为此吴安民还赶到延安府去购买木头，同时也放出大量需要各种木头的好消息。 这消息确实对这里的人而言是好消息，为何如此乃是此地没什么大木料，只有建造普通房子的梁柱用材而已，这时这东西各地不缺没有人大量收购。这一来此地多了一个来钱路子，木头要求还比梁柱低太多岂不让相关之人高兴。 木桶的事才搞定吴安民又赶到延河口，为什么就是为在这里建一个石油大仓库。至于为什么要在这里建大仓库很简单，这里冰冻期间石油生产不必停，产出的石油不可能停留在油井位置。 那不安全，还有一开冻集中运输也麻烦。船少人少来不及，船多人多一个冬天让他们闲着发不发工钱？如发工钱这事让人怎么看？ 而且冬季并非不可以向这地方运输石油了，只不过困难一些。这一来如果将石油集中储存在黄河岸边，一解冻船过来就可以装船，安全问题如偷、抢、火灾也预防容易。 这里肯定将设立一个保安队营地，而且是主要兵力集中处。为什么乃是采油基地在县城内，各油井分散，木桶工场在县城附近又是在这里不值钱的小杂木头，仅比柴禾贵一些。 可庄户人家买什么柴禾，木桶工场办起来零碎也够县城柴禾了。其实石油也不大可能有人抢，虽说有人需要不会炼油需要量也不大。 如果谁有炼油技术生产出火油，抢了油运输困难、销售困难，掩盖自己是黑手困难程度超过地狱十八层。那么多渠道加大量运输怎么掩盖自己的身影，所以抢石油的可能性极微。 所以保安队主要为防备纠纷，还有被黑恶势力勒索，甚至是被人收买来破坏。所以吴安民来黄河岸边建油库，又出面开始招保安队员了。 因此还不到一个月吴安民忙碌到脚底生风，又成了延长''''散财童子''''。购地、采购各种材料、招工雇人一下花出了上千两，成了延长名副其实的''''首富''''。 孙德化见吴安民时他正带户房的人来确定地界，这已经是他近几天过来第二次了。第一次他与几个人过来要找一个可以供船停泊及装卸货的荒地，其实这里全都是荒地，要找的最好是兼顾延河与黄河两边都方便才困难一些。 好在荒地便宜，常洵也指示地不妨大一点所以就好选择了，吴安民一下用了五十两在这里圈了三千亩。当然正价五十两，各种小费不少花。 就算是户房来这里确定地界的''''白吏''''每人就给了五两''''脚步钱''''、''''鞋子钱''''、''''辛苦费''''。白吏即与在吏部有名额的经制吏员不同，它不在编制之内所以没有正式''''工资''''，完全用各种非正规收费养活的公务人员。 实际上封建社会官少吏多，白吏白役帮闲更加多。官员领正式''''工资''''，经制吏员也是列入地方财政发''''工资''''编制之中的。可这点儿人不够用，就产生了更广大的''''临时工''''群体。 这些临时工有一些收入却很少，主要靠不受追究的灰色收入，与违法的黑色收入才行。因此吴安民让吏员与差役跑一趟出一点钱那是无人可以责备的，连县令也无法阻止吏胥收这钱的，只是吴安民给多了一些而已。 不仅给多了，县城过来一百多里中间过一宿，在这里小村也一样要过宿的。所以在勘界时小村的人正在宰羊杀鸡招待户房几人，孙德化等人找他正好再杀一羊让船上的人也享受一下。 在船上人生活久了见到杀白好的羊都很高兴，只是没打出油众人兴致不高。特别是吴安民这时间挥舞银子如粪土，在延长炙手可热，一旦失败就原形毕露最为郁结。 只有常洵对在这里打出石油不会怀疑，可其他人不一样的。还好在孙德化随吴安民来到县城时第一口井出油了，于是数个领头人在饭店聚餐痛痛快快畅饮一回。 其中吴安民喝醉了，他这几天虽常常大吃大喝，可压力最大食不甘味啊！其他人失败了回去干别的，他失败了损失与他人不可比。 产了出油各项工作也会加快，特别是试验船虽有百吨排水量人员多占了不少舱位，又是第一次运输要谨慎一些，才一个多月就装了三十吨油向下游驶去。 那为了将之送过三门峡，让常洵另派船过来运走。结果这油桶就卸在杨老汉所在的小村，这只因小村距黄河近，油桶不可能堆放在无人看护的岸边。 这一次船再回延河口第二口油也投产了，产量也差不多。于是在延河口码头才停几天又载了油启程。再次返回延河还好第三口井还未出油休息几天。可再次返回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第三口井日产油超过了十桶，坏消息是从此他们自己要连轴干也运不完。 到冰冻前已经打了六口井五口出了油，第六口打了一百五十米左右未见油，高峰等人正纠结是否继续。不过这时五口井日产石油接近四吨，试验船连夜里只要条件允许都用上了，可来回一次加上卸货半个月，最后回去仓库里已经有一些木桶屯着没能全部运走。 但三门峡下面的油桶只用一条中型沙船乘冰冻之前一次就运走了，有了二百多吨石油常洵马上在京城开始火油灯的小批量供应，让不少闻名已久或见识过的人涌跃抢购。 主要是这东西比用蜡烛贵一些也是第一次的投资买火油灯，之后购买火油按常洵定价实际上比用蜡烛便宜。还有使用也方便如书房看书可以亮一些，其它时间暗一些，甚至是只留一丝光亮。 只留一丝光亮还非常实用，如照顾病人或有哺乳幼儿半夜不必为点灯点烛费半天劲，只要轻轻一拧灯就从只有一丝光变亮太及时了，也不必摸黑进行跌跌拌拌。 还有改装型代替灯笼照路更清楚了，大户人家门灯，庭院路灯等等灯笼肯定不如火油灯的野外防风灯，因此小批量供应被根本供不应求。 第61章 白糖 火油灯上市常洵又多了一个暴利产品，石油经过常压加热可以获得一半多火油，余下的还可以当重油，再下面为机油黄油，就是沥青也被用于代替桐油刷船底今后处理枕木，这东西用这里比桐油好或更合适。 沥青多了可以用以筑路，之前还没这条件这时可以开始考虑了。余下的东西有用那火油此时被常洵每百斤十两价格批发，那大小木桶还是租的扣了押金的。 如此每吨石油仅火油就收入七八十两左右，成本这时为初步投资阶段不好算。按常洵计划近些年年产万吨石油时，这也就是说到时其它不计火油上营业额在七八十万，嬴利会有五十万以上。 这也太暴利了，而且是还有灯具收入。不过这样的暴利也就是这个水平，用户包括京城、扬州、苏锡常、杭州等富户，甚至是出口给西方人与日韩高层。 再扩大一个只能降价另一个还要在包装材料上有一个突破，如美孚公司为在华夏扩大销售，用镀锡铁皮制作的约二三十市斤的方桶就起了很大的作用。 因为这桶一般小店可以一次至少进一听，这方桶油用尽破开可以形成两只畚箕。而这一点用任何材料都无法做到的，方听可有效利用空间，铁桶不会碰裂，容积可以方便配置大店小店都可以，连桶也不浪费而回收又不合算。 所以扩大产能用木桶包装是不可能的，可薄铁皮镀锡后者不算难前者才是难。难度不在钢铁产量而是轧机与动力，那二个技术能成功二十年后也不稀奇。 为此十年内常洵不考虑突破万吨大限，除非上述目标市场被低估了，或者提前开拓了东南亚市场与南洋市场。还有他现在的价格比他预计的市场容纳度高，因为他这时推出的价格并非是进行过严格的市场调查，只是他自己拍脑袋决定的。 那是他根据蜡烛价格反推的，如果仅计火油消耗与蜡烛比较的话，常洵此时的比价为七左右。而且这已经如此暴利再卖高价他也觉得有些脸红了，可这一来也有可能真低估市场容纳度的。 而且它的暴利也是建立在没有交税上的，再说在延长钻油也成本很低，如在大庆钻口井一千多米撞一年也打不成一口井的，在延长只要打一百多米这样的好事不多啊。 黄河冰冻长江可没有，有了沙船帮帮忙今年的移民增加了不少，到大员已超过三万，到年底接近五万也可以。这比常洵的预判有所提高，这还是沙船帮刚上手，黄河那边也没有进行。 如此看来明年净移民四万不成问题，在大员岛可以进入一个新阶段了。如今年挑出的师资培训班即将开始上课，那是为培养教简体字、拼音字母、使用标点符号、算术使用阿拉伯符号与加减符号、新书方式等一系列教育改革的新师资。 没有这样一批经过培训的老师，明年各合作社小学怎么以全新面貌出现。而这一系列改革不在大员岛，从天南地北都是潦倒而要求不高的移民中开始会困难重重的。 另外不在封闭的大员岛这样彻底大改，加上课文内容也会彻底大改，后面也不再有多少四书五经内容，放京城就算是常洵当皇帝也每日耳朵不清静，题本点炉子足够可以取暖了。 就是学校办起来了也会压力很大，教师可能受到人身攻击，并且家人亲友也会承受一定压力。而在大员岛这一切都不成问题，因为大部分移民觉得子女识一点字已经够好了。 即便是有追求的移民只要告诉他们，今后在大员岛考察提拔提升干部都是用教改后的字，文科内容也是如此，另外还要考各种专业，当然各专业课此时只有小学数学，其它常洵还未编好。 有这样的解释教改在大员岛不可能有什么风波，大陆上因为不知情也不会有文臣弹劾常洵。等他离开京城就是消息传开，有文臣弹劾他也是万历头痛一些而已。 主要是他一离开常洛的位子算是稳固，不少文臣也不大愿意打死老虎。甚至是会有人虽弹劾却是做戏，心里巴不得常询这样''''作死''''，自绝于主流思想搞歪门邪道。 教改明年推出获知延长石油第一口井产油消息不久，常洵收到大员岛甘蔗开始收割的旬报。下一旬旬报又说铁制榨汁机非常好用，效率高榨的净，比石头制作更好用。 旬报乃是常洵给灵山岛、大员岛、中左所等已经建立了鸽子通信系统，所有负责一个方面的人规定的。这一来不至于事无巨细都告诉常洵太烦，又不至于什么都不说让常洵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规定除非发生急事常询接到的报告比较稳定，还有不至于每份前面的那些套话重复。知道常洵建立鸽子通信系统与旬报，万历也觉得不错，主要是如鸽子支出小及时性远超八百里快递，旬报制度也可以更好控制基层。 特别是旬报制度的定期汇报，如大明各省旬报府月报一次终究会好一些。不过他不想折腾了，本来他就是怕麻烦的，还有一条脚受病痛与畸变的折磨与精神打击，不愿意上朝怎会推动改革。 那改革万历并非陌生，张居正就是少有意志坚定手段强硬的改革者。只可惜万历后面被误导加他的逆反心理，在他死后将他的改革方向基本上都恢复了原状。 到这时他也知道这样做太不成熟了，实际上没有他，张居正的改革也会被那些文臣慢慢废除与篡改的，而他应该维持这改革方向而不该感情用事的。 特别是从常洵那里知道后世的评价才知道自己这事上做了皇家该痛，而大部分文臣所快的蠢动。不过这时他也不准备再兴改革了，知道自己也推动不了。 更关键在于常洵的进行非常顺利，还真让他向大员岛移民成功。而且他的''''吸金''''计划才开始今年收入已经有十几万，万历相信常洵的计划真是可以成功，那么他还要折腾什么。 让万历看到常洵成功的证明之一就是白糖，之前常洵介绍过他的计划，这计划中有捕鲸。如果常洵没说那庞然大物四百年后需要保护万历肯定反对捕鲸的，那太危险。 即便是知道后来捕鲸发展到差点儿让它灭绝，万历也不相信常洵短短一年零一点就将鲸鱼巨大的尾鳍送进了皇宫。还有他宣称今年要生产出沙子一样的白糖，万历已经见到了，品尝一下只有纯纯的甜味。 纯纯的甜可不带贬意而是十足褒奖，那是这时的蔗糖都有点儿异味，连最顶级的糖霜也免不了。而这样的好糖常洵今年准备十两一石批发出去，明年可能降一点。 对此万历也担心他赚少了，可常洵说这糖可以让种甘蔗的农民每户收入七八两，他自己前面投资大了，大员岛这时人少甘蔗也缺乏种植经验，今年只能收入四万左右。 听到这话万历对常洵能崛起更不怀疑，他拚命搂钱弄得文臣们经常出言反对，一年也不过几十万两，常洵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也快达到这个数。只一个白糖大员岛移民多十倍就超过自己了。 还有火油灯、捕鲸、玻璃等等万历稍微一算二三年后常洵至少年入百万了。这钱已经远超其他藩王可他还是刚启动，让万历也有一点妒嫉常洵了，当然更认识到四百年的差距。 因为常洵挣钱乃是梦见后世的东西，不然那里敢捕鲸、那里会制白糖、那里会知道火油灯、那里会知道大员岛虚实。 第62章 建房 白糖给常洵带来了不小的现金流，只因出手没有将价钱打到市场最高，它的稀有及只比普通白糖贵一点，让它一出现在天津卫就抢光了。 常洵没有捂着卖个最高价，主要是他觉得这糖溢价此时有点儿过了。同时大员岛出产运到这里因为不必交税，实际上又便宜不少。 还有他这时不愿意让大员岛出名，这时候大员岛出名让文臣人们知道对移民没什么好处。更关键他现在不缺钱，更缺移民及手下人手。 实际上缺人手也影响到白糖卖出更高价格，因为每个人要干的事排队白糖也只好快速出手了。船还要采购大批物资马上返回呢，为什么如此那是在大员岛除了粮食、盐、白糖等少数几样能自产的，其它物资缺少太多了。 这一点不奇怪，因为大员岛才移民一年多，那时什么物资不需随行带来？能够在一年多时间将粮食、白糖、盐等做到自给有余还可以大量外销足够快了，其它仍然不可能全部自给正常的。 只是之前每个船队带到岛上以生产资料与维持生活的必须品为主，而这一次采购的消费品占比不小。比如丝巾、胭脂、丝线、丝织品、银叉、铜镜、南北货、蜜饯、铜器、绢花、年画、笔砚墨纸等过去未曾采购或只少许采购了运去大员岛的货物，这次送白糖来的船返回时竟然主要运它们。 而且因此让办事的人员为采购这些货物忙碌很久，只是因采购量不小有些一时难办。甚至是有与刚巧运货上京城来贩卖的人直接换了货，之所以忙碌也是有些货经办人员一时还不了解渠道。 但为什么会一下采购过去不曾采购或甚少采购的货物，还品种太多杂七杂八达到数百，那是怎么回事？ 其实也不难解释很简单，原来到甘蔗收获别说第一季第二季稻谷也已经入仓，第三季秧苗也长得颇高接近''''有肚''''了。有肚即有稻穗可还包裹着，同时意味着大田种植时间即将过半，下面开花、灌浆后就等收割了。 移民们虽说第一季稻谷收割不仅没有了按人头给的供应粮了，还要上交四成租子，可这一季收获剩下的已经够他们勉强吃一年了还是比糠菜半年粮时还好一些。 因此这时交了四成粮反而放心了，下面还有两季呢，而且还种了一些番薯、南瓜、玉米、豆子、豇豆、赤豆之类，如不够吃那些也可以顶一阵。何况一些北方人还在菜地上种一些小麦，那是想吃熟悉的面食。 有那么多可吃的移民们看到家里的谷屯心里很踏实，还有当时理解他们的心理也没有启动收购余粮。所以移民们家中有粮心中不慌，口袋无钱见到好东西也买不起。 其实这时他们不仅口袋无钱反而还欠信用社购买一些农资与生活必须品的贷款，这个钱他们大多数用第二季收获出售余粮、杂粮等给还上了。 那是他们的缺粮恐惧症大为缓解，贷款也将到期，只是这一来口袋中仍然没什么钱。这时收甘蔗了，甘蔗收成他们仍然只占六成，但每户人家少则五六两多则八九两，这收入让他们傻了眼。 以前他们每年名义收入也有个八两十两，但现金一年见二三两那是算得上好人家了，会考虑给儿女办亲事、维修一下房子，更可能积存起来买地或赎地之类。 赎地也就是将土地押给别人换一笔钱应急，与抵押贷款差不多。与抵押贷款一样到期不赎这土地就不可再赎，彻底失去了这块地了。 主要是土地紧张那赎期失去也是非常痛苦的，而且此时或后面一些一些地方耕地分为地皮、地骨分别交易，地骨为所有权，地皮为耕种权，所以有耕地主人却没有耕种权的情形存在。 不过这时大员岛移民不必为购买耕地分心，此时也没有人有自己的耕地。当然也有人蠢蠢欲动心想自己去垦荒，只是他们也就心想一下，别的不说这时他们种已开垦的地无余暇时间了，也没实力去独自垦荒或者说有决心孤注一掷去垦荒。 如此一来拿到如此多银子干什么？后面一季稻谷还有几两收入呢！不用说他们肯定会修建房子，将草棚修建成砖瓦房。 另外也会改善一下生活，如他们这时还穿着虽不算破衣烂衫，那样会被干部训斥的，可千缝百补少不得。这时全家人都添一身新衣至少吧！所以甘蔗收割后移民们购物的躁动必然存在。 好在此时还要忙田里活计，又未曾近年节，这样的采购欲望还被压制着。可常洵与在大员岛的工作组肯定知道这种心情，而且想盖瓦房这时砖瓦供应不足，泥瓦匠也不足。 此时为了这事砖瓦都是分配给每个合作社，再让欲购买的人抓阄。不抓阄怎么办？想要的人太多连本来想迟一二年的人知道别人计划也坐不住了，反正抓阄抓到了一时不盖房子也可以换给别人的外还是人情。 因为每个人都想要，往往一下整个合作社一次抓阄处理了。再说有的人排在前面钱实际上不够，或想盖心目中的房子钱差点儿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可以向同村人借一些。 就算是再不够也可以向信用社贷款的，百分之十的利息虽说不少，按这时的收入最多一二年就可以还清了。 因此甘蔗未收割计算收入后一些先知先觉的人打算盖砖瓦房，去砖窑订货迅速引起了一场砖瓦抢购潮，再演变成砖瓦分配后的排序表，每户人家都只能先轮到砖瓦购买资格，才能实现住上砖瓦房的愿望。 而这个愿望排在后面的人恐怕要五六年才行，因为移民建房并非排在优先位置，优先供应的是工业建设、军队需要、基础建设、市镇建设。 而且砖瓦虽在扩产可不可能扩产太多，移民建房子为一次性至少长期内一次性消费而已。一下建那么多砖窑不久就会大批关闭，扩大化越迅速后面关闭也越快加量也大，完全属于浪费。 至于移民要改善生活也不为过，可他们的祖祖辈辈住草棚也过来了，这时为新盖草棚住个三五年也不成问题，陈旧草棚才有霉烂腐朽味及病菌多卫生不好搞的积弊，因此常洵没急着满足他们迅即盖砖瓦房的愿望。 新草棚不必马上拆改成砖瓦房外，常洵没有打算即刻满足他们所有人的欲望乃是出于培养他们新消费习惯。如果他们仍然把积余专注于建房买地，那么他生产了工业品卖给谁？ 如果仅为了钱常洵大可以将租子收五成甚至是六成；谷子、甘蔗收购价压几成；安置时更加粗放些；办什么学校、医疗点等。 常洵的政策乃是挣钱为了集中财力办事，他将成为皇帝不可能真将大明都演变成他的私产，真正做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伟业。 所以他今后会将所有的土地权收归国有而不是他个人或皇室所有，使用权也会放宽的。比如在大员岛的土地耕种权在移民住上砖瓦房后，他打算逐渐允许他们赎买。 如此可以满足他们自己拥有耕地的欲望，当然每年收入也会高一些。但这方面常洵不可能一下会全放了，会每年放一点。 为什么如此就是不让消费市场一下萧条，或者说农民有多少钱消费？后世主要是城市人口才是消费主力，但这时只有农民才是主力，所以一方面要提高他们的收入，另一方面还不能让他们把钱主要用于购买耕地与建造房子。 第63章 采购 刘小毛与褚顺发对坐在热闹噪杂，没有一张空桌子的饭店里满桌菜肴不瞧，手上的酒杯也只无意识地举起来喝上一口，主要注意力却是隔着人头望着人挤人的街道。 忽然常扭头向外的刘小毛站起来大声呼道，这一声有些高吭入云的感觉。放后世这一声没人站出来喝斥也人人注目，刘小毛至少也心虚。 可这时无人理会，不一会儿两个中年妇女加五个七八到十三四的孩子，拎着背着抱着一些包裹之类，一样旁若无人似的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接着都围着桌子你挤我挨坐了下来，其中一条长凳坐了三个小孩。 有小孩未坐下已经操筷子夹了一个肉丸咬了一口，而这时刘小毛与褚顺发反而对挤过来的人视而不见，互相敬酒认认真真喝酒了。 这一看不用说乃是逛街两大男人有些吃不消，故而先上饭店订餐可又怕女人找不到，酒杯在手心不在焉。这时女人小孩都找过来了，热热闹闹乃是常态那里会妨碍二人喝酒。 而且现在两人不在一起分开有四五个月了，但两家人在最困难、彷徨、期待的几个月中结下的友情却是深厚到两家人这辈子也不可能忘却了的，同舟合命何况还同舱呢！ 几个月不见这时大家年前购物遇上，刘小毛一定要请客上大饭店说开天辟地第一回，褚顺发也只好歇了一家人吃打卤面的打算。不过菜齐了女人购物还未来，又担心他们找不到，这时人齐了就有闲话心情了。 ''''你打算什么时间造房子？别忘了叫我一声好给你帮忙。'''' ''''哎手气不好后年才有希望，可就是盖房也那敢劳动社长大人？'''' ''''我走不开你嫂子也可以过来帮忙啊！'''' ''''那倒也是，你什么时候盖房子呢？我肯定抽出时间。'''' ''''不用不用，我明年可能去新地方当副村长了，什么时候安顿下来不好说。'''' ''''那妮子跟柱子定了吧！'''' ''''这这孩子还小吧！还有据说以后要定下不准太小成亲啊！'''' ''''这也要管？殿下、、、'''' ''''住口！殿下也是你说的！想殿下那件事不为咱好？不让早婚为让孩子多学习，还有年龄小难产多、、、'''' ''''是是是，可咱先定下而已总可以、、、'''' ''''他大哥别生气，当家的就是口上没把门的、、、'''' ''''嗯好吧！'''' 褚顺发看看自己女人，妮子，自己儿子都是期待应了一句，随后又开口： ''''妮子，有机会多读一点书，别理你爹那一套。不然柱子大了看不上你了，大伯帮不上你喔！'''' ''''哎！'''' ''''唉！这就嫌弃爹了、、、'''' ''''刘哥你还别说，现在机会多好，每年来移民，只要你稍微努力一些，社长村长都有你的份。'''' ''''是呀是呀！当家的能干活也聪明，就是看不起人好抬杠，就服褚大哥，大哥好好数落数落他，他还嫌我头发长见识短呢！'''' ''''确实如此，去年我们都差点儿活不下去，今年比家乡那些富户也不差。殿下的规矩是严那是我们不憧道理，只一年大家坐在馆子吃饭谁能做到？'''' ''''对对，褚哥说得对，我不是不感恩，而是对有些人、、、'''' ''''别人看你不也一样？殿下划下大道，下面人性不一理解不定完全正确，办事件件能如你意？你若为干部，办事件件能如人意？'''' ''''、、、、、'''' 刘小毛与褚顺发相识后一开始只是闲聊，大家心里没底。但褚顺发毕竟字多识一些又见多识广不少，比刘小毛早看清形势执念也少，现在跟上了形势。 刘小毛则不然，大多数时候纠葛细枝末节，看人行事也是非左就右。如此性格与普通人相处没问题，与上面一些的人打交道容易碰出火花。 不过他服褚顺发，从闲扯开始就佩服他见多识广，后来佩服他许多事都预先料到。这时褚顺发领导水平提高，刘小毛觉得他说的愈加有理，决定真要按他所说做了。 两男人''''讨论大事''''，两女人除刘妻偶插一句基本上都在讨论已经购买什么，计划购买什么。也不喝酒一上来吃饭，饭饱了见男人酒还在喝，于是将东西先撂下再上市场采购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要采购的东西太多了，口袋中钱也宽余。而且卖了甘蔗就打算采购却还在农忙，这时第三季谷子收获入库外又多一笔收入了，忙好年节近了所有的都会来基地采购。 而大员岛才多少人，两家人不期而遇也很好理解，基地商业街扩大不少建了一些砖瓦店铺，可实际上仍然是一字长街，人们也基本上早晨过来下午回去，只要同一天来采购碰不上才奇怪碰见几次也不奇怪。 基地商业街虽经扩建可人也比去年多了二倍左右，还有平日这里生活的人只有总数的三分之一，就这几天农忙才结束，要不是人人口袋中有足够的钱加他们要替换的东西太多，这时候还不可能太热闹，但这几天人们的购物欲望一启动这条街差点儿挤暴了。 还有常洵等早已经料到这样的情况，采购了大批货物已运到大员岛并摆上了货架。还调了一些人充当临时售货员或搬运工，而那些移民之前有了钱只有购物需要并不冲动，压抑的欲望再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不少人迷失了。 如本来只想给孩子剪一套衣服布料，那知道到另一店铺发现了漂亮的成衣真想给孩子买一套。还有绢花、珠子耳环、银叉、各式铜的银的长命锁、首饰、铜镜、胭脂、口红等在采购名录边角，甚至是根本没想到会在大员岛出现的商品让女人惊喜又纠结。 南北货各地特产又让移民感觉到家乡的味道，虽说在家乡他们中不少人仅是闻名，这时见了总有些亲切感与迟疑。迟疑什么那就是这一次用钱太多了，如购买粮食过去好几个月不用挨饿了。 可那些货物真是诱人，还有不少确实是要换要添了。如衣服要换要添，铺盖帐子要换要添，家里锅碗瓢盆之类也是一样只够勉强使用，这时要添。 总而言之采购欲望压抑已久，在有金钱可用下，再加各种诱惑一旦启动多少汹涌一些。不过他们虽然有钱了，男人还计划盖瓦房，女人却想为自己及孩子多添一件衣服加一件首饰。 于是为了购买什么？买多少？商业街人流中甚至是柜台前这样的争执随处可以听到。还有一家人高高兴兴而来满载而归，可女人或小孩脸上不大开心不用说肯定是他们一定有购物之念未曾满足，如小孩玩具、女人首饰。 当然也有女人小孩欢天喜地笑靥如花，可男人一脸落莫愁苦。那也不用说女人与小孩心里满意，可男人心痛钱花多了。 当然大采购的主力为第一批垦荒的移民，后面来的移民有些还在开荒建村之中。一些已经有了自己的村子，种了一二季稻谷，粮食足够有余现金没种上甘蔗就不及第一批过来的人了。 虽说他们也可以只留下足够吃到下一季的粮食，将多余稻谷全出售了就有钱采购一些比较要紧东西，不过少有人如此做。 这并非缺乏信心而是习惯，看到第一期移民大采购在大员岛每个移民都是信心十足，毕竟大家一样模式就差一点时间，别人可以做到他们也一样。 只有那些准备返回去动员亲友过来的人反而犯了难，本来为了让大家过来肯定要添油加醋，可他们回去怎么说？说实话？实话也会被人当假话，不弄巧也成拙啊。 易位想想换自己也不信呀，所以只能说假话。为了让人过来不添油加醋反而要削减一些，这也是开天辟地第一遭啊。 第64章 番薯 第三季水稻收割完成大员岛进入相对空闲的时间，之所以称之为相对空闲乃是与北方严寒只能彻底猫冬比，在大员岛此时仍然可以进行一些农业劳动的。 比如稻谷之类不可能种植地上还有一些蔬菜在生长，比如北方土壤冻结根本挖不动，这里正好乘闲一些将水渠、田埂、道路等维修一下。 如果种植一些冬小麦为防开春雨水多这时要开好沟，要开沟的还有那油菜田。如江南还要整修桑树，在大员岛这时桑树才是苗，准备接下来嫁接，明年才有第一批桑苗，这方面此时没什么要忙。 其它鱼塘也要进入抽水捕鱼、清塘阶段，清塘就是把淤泥挖出来倾倒在耕地上，那淤泥很肥沃也是这时江南最主要的农家肥之一，不过大部分淤泥在河流中捻起来的。 所以移民们来大员岛一年丰衣足食劳动强度也大，让北方人特别不习惯。丰衣足食的原因之二为他们有足够的耕地及足够的畜力，还有更好的农具。当然还有全家大小齐上阵的因素，在拔秧插秧时六七岁的小孩也会去干活。 对此常洵觉得移民这时的收入确实是与他们的付出有差距，差距的原因之一还是他的租子，因此有些惭愧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后补了。 这后补之一就是在农业机械化上及早发力，虽说机械化必须解决动力，可在这时代用畜力耕地一张犁还是二张犁效率就差了一倍，再组合上耙地效率就等于三个人干活。 合作社化也让重型农具买得起用得上，手动的插秧机也可提高不少效率。关键这方面研究机械化了仍然有用，因此第一批移民到大员岛，常洵已经安排设立一个农业综合研究院。 当然说是院其实只有十几个人而已，不过研究项目包括水稻改良，其它粮食作物、经济作物、蔬菜瓜果、水果干果、菇类、林木等改良，包括畜力、手动机械化也是之一。 只不过此时水稻与机械化优先，经济作物甘蔗优先，其它只能一步步充实。反正有这架子有什么填什么，比什么不做好。 如水稻甘蔗先找一些品种来对比种植为第一步，挑一些异变种子培养为第二步，简单杂交培养可以稳定种植种子为第三步。 其实这时能从变异种子中培养出一个二个，适宜一个地区种植的高产稳产种子已经可以支撑很久了。为什么如此说就是人口压力还不大，如大明这时即便是按最高估计二亿人，用此时开垦的土地种植高产一点种子，人均八百一千不可能六百以上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为什么没做到很简单朝廷连基本水利与粮食调运，在大灾时适当转移一些人口去其他地方等也没可能做到。如即将发生的北方大旱造成的饥荒并非是真颗粒无收，如果真如此那里就会形成大片空白的无人区。 可十几年过去了陕地还有大规模战事，没有粮食怎么打？所以明末陕地连续大旱造成大面积大幅度减产是肯定的，水利完整一些灾荒会轻一些，再运粮赈灾加移民就食度过难关不难。 除此以外这时生产技术传递很慢，不少增产措施、优良种子也普及不开。主要是官府在这方面无作为，所以这时只要组织力好一些，将水利搞好一些，推广先进耕作技术加优良种子大明就不大可能到处有缺衣少食的人。 所以常洵要让大明人吃饱在现有基础''''挖潜''''就可以支持很长时间，只是他有后世记忆当然不肯如此''''偷懒''''，再说了他对农业根本不懂具体种植，可只要少许投入因为实在原始进步空间极大。 此时如麦子才一二石，增产一石肯定不困难，亩产七八石才不容易，因此他设在灵山岛对面珠山脚下的农场，仅投入试验经费几千两，到这时就有了一些成绩了。 这成绩有扩大与改进农家肥，让土地肥力增加而增产上试验普遍可以达百分之三十以上。还有陈述选到了一些变异种子，经过二代培养有培养出稳定高产一些的种子的可能。 这技术就是费时间，每年种一次就是只能试一次，可筛选出稳定高产的种子起码五六代，还要扩大种子培养，一个种子十年八年才能达到初步推广阶段，性急的人肯定急死了。 对此常洵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庆幸大明还未到真缺粮程度，距他上位也早了些。这时大员岛也成立这方面研究的小组，北方的种子培养可以在那里种一季，如此可以加快种子筛选与定型。 陈述他在种子改良上还未曾突破，引种番薯、玉米、土豆上还是比较成功的。比如番薯找到了五个品种通过对比种植确定了比较合适北方种植的二个品种。在种植技术对比中也基本确认平地、山地的最好方式。 或许还不此时最佳，但陈述已经完成番薯在北方种植的初步选种，基本种植技术，加保存技术等试验，接下来可以推广种植了。 虽说这东西此时不可能亩产好几千斤，有它可以解决大明北方粮荒，但灾时让人吊命，平时弄个烤番薯，还有生产粉条，低档酒也是会减轻一些粮食消耗与丰富一下生活。 番薯如此玉米陈述也对比种植了四个，有粳有糯，论产量肯定粳的高。实际上后来北方种植的就是高产一些却粳硬的品种，就这还没人''''啃青''''。 啃青就是在未彻底成熟时吃，大多为零食不抵饭量的，所以粮食紧张的地方啃青会被看作败家子行为。可在江南玉米一直在当作零食农民在地边角零星种一些为主，品种也是甜糯的，只为口味不为产量。 到二十一世纪嫩玉米大行其道，不少人将之与养生挂钩，嫩玉米比大米还贵，种植还不如稻谷费劲实在便宜了有条件种植的人。而且嫩玉米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秸杆也是优质饲料，所以玉米常洵让陈述两个种类都要培养优秀种子。 只是粳的只要高产，糯的着重点在口味，多培养一些更好。条件允许了以后在城镇周围种一些嫩玉米也是一项丰富民众生活的内容，与水果、干果、瓜果、番薯等等一样的。 如番薯也是可兼粮食、替代粮食，还有成为小吃零食的潜力，包括土豆也一样。这些种类两种需求在筛选培养种子时都要考虑，只是此时种植未久种子分化还不大明显。 不过常洵还是让陈述选出番薯进行风干与烘烤试验，包括制作淀粉与粉条。最后挑了一些风干后口味最脆嫩甜及烘烤后最香糯的番薯，还有一些土豆送到京城来，他将之当作过年礼物之一献给郑贵妃。 这也是让她与万历尝个鲜，以及还有知道这世界存在番薯、土豆这样生长在泥土中也可充作食物的块茎植物。而大明至今都是五谷丰登、六畜兴旺，除了救急没有拿块茎当粮食种植的。 万历尝了番薯与土豆觉得味道都不错，问了产量与种植条件觉得确实可以或应该推广种植。但也知道这方面朝廷来做争论会很久，却不一定能做好，就不再注意这件事了。 不再关注此事也是万历从常洵那里知道，北方大旱历史上会在天启、崇祯时暴发，那时与他已经无关了。现在到那时肯定会是常洵当家，别说与他无关就算是这时知道也不必担心啊。 常洵才第二年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如番薯、土豆、玉米这些新粮食植物已经在培养种子了，怎可能还会如历史上那个混账常洛的儿子崇祯一样把大明玩完。 第65章 暴动 风干的番薯十分脆嫩，让十分缺少水果的冬季多了一个享受。烤番薯的香糯甜少吃一点也是之前没有的美味，还有番薯蒸熟番薯去皮捣成泥晒成半干，吃起来韧韧的薯条。加芝麻摊成薄片切开晒干炒熟，吃起来香脆爽的薯片让常浩与小妹多了不少零食。 看他们吃着香甜常洵也很开心，那是他有点儿将二人当作子侄而不是弟弟妹妹。这也很正常，他对自己后世的记忆虽然知识、见识、听闻为主，甚至是对自身生活经历记忆十分模糊，简直真如梦见后世差不多。 可他虽记不得自己后世生活经历，情感上还是成年人的。因此见到万历、郑贵妃有种兄嫂的感觉及见了常浩更觉得如子侄，这也不奇怪成年人思维怎可能再与小孩子一样。 还有面对万历、郑贵妃虽有同龄人感觉，可代替的乃是他们的儿子，这二人久居高位气势自强，常洵不自觉将自己归于从属位子，即便是如上下级关系多一些接受上没什么困难。 比自己更年幼的上司普遍存在何况同龄人，加上后世常洵该是小人物对于处在从属地位不排斥。加上万历、郑贵妃久居高位之高度，这时代的人心态也不一样。 后世四十多岁还将自己当作青年，这时代这年龄早将自己当爷爷了。而事实上只要不贫困迟迟不能及时娶妻，四十多岁孙辈好几个属于正常现象。 所以常洵与万历可能年龄差不多，可常洵还在把自己当作未婚青年，万历、郑贵妃早习惯自己为父母身份，因此他们同龄差一辈成为父子关系心理上常洵没多少抗拒与障碍。 但他见到常浩及妹妹却不一样，就如后世成年人见到幼儿园小朋友，自己虽然连女朋友都未曾有过，但肯定将自己定位与对方父母同辈。 由于这样的定位常洵为弟弟妹妹的快乐、健康考虑与出力颇多。之前到这时都不断拿出后世的玩具、娱乐设计，制作了布置了一个儿童活动室，并不断添加。 还有七巧板、积木、飞行棋(改飞机为飞鹰)、看图识字卡片、拼图等益智或趣味玩具棋牌自摊牌后也渐渐弄了出来。有了番薯又想起后世的吃法，增加他们的零食种类，还有番薯也不易吃胖对有肥胖基因的弟弟妹妹属于友好型零食，高脂高糖才要避免至少不可多吃。 又近过年了常洵下午提前一点回到宫中的日子多了一些，主要是一年发展不错这时事少了一些。突然传来河南矿工暴动消息，让常洵多了关注的事项。 他关心乃是这事上可否运作移民，第一批移民一万多，今年有沙船帮加入增加到三万出头，让常询还是比较满意的。 可这三万出头移民中有一些为分配给他三千护卫的家人，主要是去大员岛的士兵看到了大员岛移民一年间翻了身，收入达到村富级别，不少先知士兵已经决定将家人今年内移至大员岛了。 其他后觉士兵也计划在这个北风季内将家人迁往大员岛，一部分士兵还准备动员自己的亲友也过去。所以目前为止常洵在大员岛最大的移民群体属于那些士兵家人，而且是随着他们的家人到来这些士兵也愈加情绪稳定。 另一个是明年启动的将在大员岛京营改编为守备军，以及守备军第一次汰弱留强并扩编。这些士兵家人的到来也可以让这事可以更顺利进行，少一些麻烦。 为什么的原来在于淘汰了这出京城一千人让他们去那里？留下来孤身一个，回京城可能也不大愿意。还可能觉得当兵不错，自己开了有怨气，回京城这里被有心人利用。 家人都到了大员岛淘汰的士兵有要求可以让他们的子弟入伍，没有合适子弟也可以保留名额，优先录取他们以后有合适的子弟。 对此常洵觉得无所谓，反正士兵谁当不是当外，三千京营也非一体。另外他会组建少不得数万的兵力，这三千人比较团结也只占不大比例。 反倒是在他们的家人迁大员岛前匆匆军改没什么必要，主要是在大员岛这几年根本不存在陆上威胁。只有在南部有一些日本人，他们还欲搞事细节常洵不知道可没什么细节记忆就知道事不大。 反正大员岛陆军只需慢慢发展就可以，所以明年等在大员岛士兵家人都迁入后开始军改。这次军改其实规模上扩编不大，主要是淘汰一部分年老体弱的士兵，还有采用新的编制而已。 军改是一回事，三千京营于常洵移民方面的意义同样不小。仅在大员岛一千军人直系家人四五千人了，再有一些亲友愿去，后面陆续过去不计，明年大员岛移民总计在八万左右，这八万人中接近十分之一与他们有关。 所以明年下半年计划将动员在灵山岛区域的上千军人家人移迁大员岛，方式为组织他们的家人先去参观一下，返回后再动员。 可这三千军人家人占比越大证明移民成效及多样性越低，这三千人的家人还是如已经放进篮里的菜，迟早会拎到大员岛的，所以这方面占比大证明移民筹集开拓还不够。 可是让人离开家乡不容易，只能寻找已经离开家乡或在家乡呆不下去的人。不过这些人有一个系数，这个系数与社会稳定程度与人们愿意冒险程度有关。 至于对此的利用率与触角多广多深有关，因此常洵找沙船帮合作委托他们筹集移民且马上见到了效果，那是沙船帮触角比常洵手下广、深。 可沙船帮也只能达到一定程度，它的触角之前主要在长江中下游。有常洵支持也只是明年会扩展到黄河中下游，这个面还不够广更不够深。因为沙船帮离开长江越远它的影响力越低，于常洵多多益善的移民要求落差不小。 可惜除了沙船帮常洵找不出一个触角如此广大，还可以将移民方便、廉价、低调送到移民基地的合作伙伴，这一来常规移民主要只能看沙船帮的能量了，常洵自己组织移民守着几个基地，更加潜力不足。 但也有例外，如各地出现暴动或大灾。只是近些年常洵影响中好象没什么大灾，还有受灾的人往往不愿意第一时间离开家乡，他们会等，等官府救济，等官府免税，等下一季丰收，等一二日后下雨了。 总而言之这方面可等的内容与理由太多，不到山穷水尽接近饿死也看不到希望没多少人肯离开。可是暴乱不一样，在暴乱中被暴乱者或镇压者一下搞到村子毁掉的不会少，因受到牵连或确实是参与者失败后不敢返乡者也比比皆是。 反过来镇压者一方官府、军队、士绅获胜后，这阶段还不存在未胜利的，他们俘获或抓住了叛乱暴动暴力分子杀是肯定的，只是杀多杀少及是否进行正规审判按律进行而已。 那么除了赶尽杀绝其他人怎么处理？这方面做法较多比如关在牢里、苦役、流放、抄家赶走、打一顿放了、给予安置等等。 具体怎么处理官府、军队、士绅各不相同，同为官府不同官员处理也不一样。唯一相同就是不可能将卷入者都杀了。 如此一来常洵移民就有例外机会，可以将失败的暴乱者动员到大员岛，还可以正式向官员要求将流放者送到大员岛，也可以向士绅讲情，把他们欲驱逐的人给予福王运到大员岛做''''苦役''''。 这方面运作空间很大，也行得通，只是要及时赶到暴乱之类地方不容易，找到失败而逃窜者更不容易。知道了规模太小动员人力太多也不合算，所以这方面之前的成功案例都是事后''''说服''''官员，将抓住的次要人员''''流放''''给他们而已。 第66章 怪船 这时间没有大灾与大暴乱让常洵有些不知该乐还是该不快，幸灾乐祸当然不道德，可历史发生又是他不可能改变的乘机搞一些移民却不过分。 只是常洵对历史只知道个大概，那些几县一省暴乱一点记忆也没有多少有些郁闷。乘机弄一些移民实际上对各方面都是好事，如逃窜者本来无处落脚，被士绅赶走者不知去什么地方安身，官府对一些人放也不是关也不是，军队对一些人杀就杀了放了也无所谓。 上述这些人常询派人过去费点口舌与金钱，将人运到大员岛安置移民就有了。而且这些人并非天生有''''反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实属良民，被逼无奈才暴动的以后世之言属''''激情犯罪''''者多，且这样的人十之八九被杀了。 漏网一二又混入去大员岛移民也不必担心，分散安置就将他们孤立起来，大员岛富裕的生活也让普通骨干再无闹事之愿。到那时真是有头生反骨之人没有一点安定之心，也不可能一个人干。 正是如此知道河南矿工暴乱规模不小常洵马上召集、调动人手，准备从两方面去将失败者尽可能多地弄到大员岛。两方面着手一方面是失败的逃跑逃亡者，另一方面就是有了一些经验的向官府、军队、士绅接触，用一点小钱将人弄出来送到大员岛去。 而且这时天津卫移民基地这个北风季正愁移民太少，如果多个五千六千就好了。就算是多出一万也根本不成问题，因为这时船多了一些外还多了一条更适宜运输移民的船。 更适宜运输移民的船就是努力了一年多的长江口造船厂第一条大船，一千吨左右的三体船。造了一年多乃是这船先是造了小船试验后常洵修改设计，又因结构复杂船舱多。 结构复杂船舱多会增加许多工作量，如货轮与客轮就差一个量级。好在设计确定只剩下半年时间了，但前期准备工作也完成了。 前期准备工作包括风力锯板机，风力锯板机虽因风力不稳速度不稳，可比双人锯木力量大而不知疲倦，在时间单位上可以代替四到八人工作。加上二十四小时不休息替代的人力可观，而风扇塔加风扇造价肯定比可代替的人力便宜。 即便是一日节省十几个人工，一个月可以省下十几到二十多两，每个锯板工都是熟练工还需要力气大。就是这一条也造风塔合算了，因为风力锯板机节省了不容易找到的工匠。 不仅如此风力锯板机有轨道固定木头沿固定方向前进，如此锯板不必先弹墨线，精度反而好于人工锯板，出料率高，计算一下整个投资不过节省人工费一年左右，那还不计质量、出料的好处。 风力锯板机有了，木头为提高性能还要进行高温加工，如后世木地板一样如此加工才不挠曲变型并确保干燥度。所以烘房也成为其它造船厂没有的设备之一了，如急于造船这烘房也来不及建的。 好在一开始建造的都是小船或试验船，有点问题也不大。小船修修简单，试验船也不大还经常在造船厂，不可能出现大问题，只有正式运用的大船出了问题才麻烦。 不仅有烘房因为常洵设计的船曲线大而复杂，本来这只能将木头或锯或砍修出形状，木头不够大还要镶嵌接上另一块木头继续如此加工。 可那样做木头浪费大而牢度不高，改用薄板多层技术，薄木板可以用水浸高温加压让其改变形状并在干燥后不再回复。而且是大部分曲线只要高温就可以让之变形固化，实际上弯曲小强力固定一段时间木头就不再恢复，如这时造船那样的小弧形就是强制变形形成的。 有了风力锯板机、高温烘房、高温加压烘房外造大船还缺一个船坞。船坞其实并非必须船台也是可以的，只是三体船结构复杂又宽下水麻烦，如此一来用船坞最好又确实有时间。 这样船坞就赶在建造三体船前完成了，不过那时工匠们还担心这船复杂一年也完成不了。那知按常洵办法，先将龙肋骨在地上放样，如此一个大匠负责一片肋骨完成一片再接手一片这工作比预计快多了。 就是龙肋骨合拢速度慢一些，不过龙肋骨一合拢那船就出来了。接下来关键部位需要大匠，其它部位只要木匠不曾参加过造船一样可以。 还有薄木板轻巧一二三人就可以独立干活，不似之前十几个人抬一块又厚又重的板放上去不合适处还要修整一下，最后硬生生一点一点将之固定在船上，一块板十几个人要忙不短时间。 现在薄板又都锯成直线合上一点也不必担心缝大，主要是先看板合不合适，合适就划上拼钉线取下来两边钻孔，插上两头尖的拼钉后在合缝处涂上厚防水胶，再把板敲实后钉在肋骨上就完成了。 第二三层为左右斜钉愈加简单，而且是钉板工作量虽大了几倍，可是之前只能所有的人一块块木板从船底向上建造上去，这时工匠分别开工这速度最后一算只有快。 而且之前木头之间的缝要用麻丝、石灰、桐油等打成麻饼用钝凿一点一点将缝填实。这填实可真需要填实，不然震动大掉出来就漏水了。 而且厚板最怕木头中间有腐朽、霉烂、虫蛀、树枝硬节疤块等隐患，这样的隐患没发现出远海比较危险。薄板不大可能存在这样的隐患的，真有也不是它一层保证不漏水，有另几层板一块有小洞也成。 船在四个月就下水舾装了，本来这时造船没有舾装这一说的。原因简单那船壳完成也差不多造好了，抢那点儿时间干什么？又没有吊机下了水将材料运上未完工的船也麻烦大了。 那么这船为什么要舾装原因在于船坞急于造第二条船，下水的船外壳全部完成了，只因船舱多下水后继续主要是重复工程量大，材料上没什么笨重不堪的，这一点与这时其它船完全不同。 随后船完工开始了一次试航，结果随船工匠发现他们五个多月造出这样量级的船是个奇迹，这船速度之快更为奇迹。 那是因为这时的船方头，长宽比约三比一。这样的船兴波阻力非常大，也亏得速度不快也就是正帆情形下轻载五六海里而已。而这时西方大帆船长宽比在五比一左右头也尖，同样条件速度在十海里左右，当然它们的船帆面积比也大于大明的船，帆也轻。 但三体船主要浮力由中间船体提供占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长宽比超过十比一，左右船体为v型一样瘦长，正常情形下阻力比与主体差不多。 船艏尖而外飘劈水前进又防上浪，水下有尖刺突出可以平波。同样轻质布帆不过与西方大帆船不同，西方大帆船桅杆生出衍条帆实际上由衍条收放并不整体。 三体船衍用竹子帆由桅杆顶葫芦吊着可以整体迅速升降，整体上效率不输西式帆却用人少升降自如又迅速。加桅杆非原木乃加工合成质轻，由粗到细过渡一致，长度也大使得三体船纵帆效果更突出不少。 所以这条船配员才一百人已经操纵自如，速度同等条件却跑出十四五海里。这让那些老船匠，与帮助来试船的一部分老船工，当然也加上常洵这里已经派过来接船的人对这个速度不敢相信。 当然这不意外，因为之前试验船速度也快。只是试验船上只有几个人操纵，也没有声张，知道的人不多体验过的人更少。 第67章 战船 有了三体船移民方面船的问题开始改变局面，为什么如此说虽然三体只有一千吨，可之前吨载人系数不足二点，当然也因为还要载牛、羊、马、猪、活禽及其它物资比如粮食、农具等。 可同样条件三体吨人达到三以上，那是它舱多更关键内部空间大。普通大明海船吨内部空间比约二个立方米以上不超过三，可三体吨内部空间比超过四接近五立方米。为什么如此乃是三体船上层的长宽比大，船舱又比明式船高一层。 当然西方大帆船建造的舱层更高达三层，不过舱层更高必须吃水更深，不然重心偏高侧面受风面积大易侧翻。这一点因为运输移民常洵知道三体船舱再加高也没什么大问题仍然采用保守办法，等使用经验积累再考虑加高层次。 运输人的船不仅决定排水量更决定舱内空间，所以客轮会有那么多层次。只是层次多侧风受风面积大，在蒸汽机机械动力之前愈加危险，毕竟帆船在侧风情形下行驶的时间多。最危险在桅帆损坏后船根本无力把握方向了，这时重心高受风面积大就是取死之道。 试航让人大呼神奇三体船就迅速将投入这时的移民季，而其它船只虽空了下来却是另有合适它们的用途。比如在长江黄河运输，如自己的船可以改装为武装船给中左所水上守备队用。 中左所那边贸易集散地功能已经启动，只不过这时一部分为自己物资采购，一部分为自产产品如白糖、肥皂、玻璃器皿、缝衣针、火油灯、鱼肝油等等。反正只要允许对外出售又生产出来的产品这时中左所都有陈列，只是供给量都不多有的仅是预展性质。 但那些商品都具有独特性、稀有性，至少报价属价廉物美，还有岛上有船只维修场所；船只补给物资；船只用品如绳、锚、望远镜、四分仪、航路图、帆布等供应，一些商船偶而或闻名过来采购或互相交易已经有了一点规模。 主要还有这里归属福王后没有卫所士兵敲诈勒索，也不可能有海盗过来抢劫，安全与秩序有保障外也有一些生意机会，慢慢就吸引了更多商船过来。 可这时常洵需要扩大自己产能提高供给量，当然这方面不存在问题。白糖加附产品酒、纸，还有樟脑、水鹿皮、肉干、盐等随着大员岛移民增加每年递增速度飞快。 灵山岛的防御线基本建设块完成了，工厂正在建设之中，等开工纺织机械一生产纺织品就可以大量供应。玻璃制品也一样如此，火油灯随着延长油井成功投产也会让火油灯、桅灯正式投入出口产品之中。 还有肥皂因捕鲸及油脂收购渠道扩大产量也在迅速上升，如香水原料花油生产已经投产，今后这个西方人最热衷的产品明年就会问世。所以常洵这里产能与产品种类明年、后年甚至是很长时间都会有暴发性增长。 所以中左所明年开始即将成市并日渐成为东南沿海最大的海贸集散地，可达到这一步中左所或成为一个完全自由的地方，让海盗顾忌犯众怒不敢抢，可前来贸易的船就只能赌运气了。 当然这个形式肯定不为常洵所喜、希望、接受，为什么很简单最低标准看这样的状况混乱无序，充满血腥暴力外发展上也比安全有序差。 常洵又现在将来都是统治者身份也不可能允许这种形式，再说常洵要从这里获取大量资金扩充自己力量，所以他的最低目标也是如郑芝龙一样在他的控制下保证中左所的秩序与安全，并进一步有偿维护商路安全。 不过要做到这一点不将海盗镇压下去不可能的，就是中左所此时因常洵为福王才暂时没有海盗来攻击，但更关键在于中左所小海盗吃不下，大海盗觉得利益还不足以让他们冒险。 可随着中左所发展大海盗见肉太肥了，再说虽然常洵为福王毕竟抢一下封地而不是杀他，所以在贪婪与侥幸下抢劫中左所并非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这时常洵本来就准备扩编中左所水上力量，或者更准确地说改变中左所水兵大多数在捕鲸，岛上只有一些小船的状况。 正好三体船试验成功，它的速度与运输移民效率，让吨比较达到了近四倍。那是为什么？原来三体船吨单位可以多运近一倍人，速度又快一倍以上，即别船一趟它两趟。 船的吨位也比现在的船大一倍，如此就可以代替八条船了。何况这船适应更差海况，可以独自行驶，让移民运输更及时从而节约各移民基地不少费用，可代替的船也不止八条。 那为什么它可以独自行驶还是在它的安全性高上了，要求移民船结队为了乃是常洵确保各方面安全决定的。但三体船各方面都安全性高，即便是遇上大批海盗船也不怕，常洵当然特许了。 不怕大批海盗并非完全是三体船上武力强大而是速度快，海战三要素装甲、火力、速度中速度快才是最大的王牌，因为速度快想打就打不想打走了别人只能眼巴巴望着。 还有三体船特批装备了五十支火枪，这枪比海盗船上小炮还厉害，二百米内海盗船甲板上别想站人，更远也难免不受伤亡，因为船上可不可能穿铁甲啊。 所以三体船不必武装火炮，和兰人的大帆船来了速度上差距大也不用怕。就如战列舰与巡洋舰，巡洋舰虽打不过我走战列舰只能无可奈何，所以三体船放单飞常洵同意试试。 如此有了一条正在赶制一条三体船，现在五六十条船中近二十条自己的船就可以陆续撤出来，或改它用，或改成武装运输船武装中左所水上守备队，用于防卫中左所。 防卫中左所为第一阶段目标，接下来考虑逐渐进行对海盗进行打击，再展开护航模式。这一来空出的船正好派用场，这时专业远洋战船还用不上，对付海盗原来的船改装后面再造更好的战船才是多快好省。 这时改造船也是火炮上面常询有了决定，上次武器试验后让他本来在船上安装前膛炮的决定改为后膛炮了。为什么这样决定考虑一下才觉得钢铁战舰时代的火炮选择并不合适这时。 原因在于钢铁时代战舰甲厚没有重炮敲不开乌龟壳，而木头帆船时代西方大帆船用上了六十四磅炮仍然不能将对方的船迅速砸烂，反倒是郑芝龙的火船战术虽然局限大逮住机会简单粗暴有奇效。 当然这方面大家都知道，只是此时用火箭、火砖、火瓶、炽热弹等等纵火并不大起效。于是常询将此时战船上火炮选择由力量型转变为破坏型。 这一改变火炮输出力量不再优先，快、远、准更加重要，而破坏效果寄希望于弹药。比如破坏帆、索具的蝴蝶弹、链弹之类，还有扫甲板的榴霰弹、葡萄弹、高爆弹，火攻干脆用燃烧弹。 特别是燃烧弹常洵有了石油就不必用复杂又低效的炽热弹了，技术不那么先进会爆的凝固.汽油弹才是克敌致胜法宝。 有了决定比试验时更大号约十二磅的后膛炮已经在灵山岛铸造成功，它们将安装在来这里改装成战船上，到明年初中左所水上力量不再只有一些几到几十吨的小船了。 四五百吨的船在这时不多见了，何况改装为有火炮的战船，船上还有五十条左右的火枪，足可以让任何打中左所主意的海盗碰个头破血流了。 第68章 民变 三体船大、快、安全让移民用船从紧张一下转变为宽余，使得中左所也可以将正式编制水上守备队，配置大型武装战船之事付之实施了。 而年底发生的河南矿工大暴乱常洵布置一番后，他也不再过问只忙于处理过年时给手下发奖金、发年货之类事了。随即便是年节常洵再次觉得这无事可干的不习惯，但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对河南矿工大叛乱不再关心并及时处理呢？ 为什么就是在常洵作出布置后，已经让他无法再多插手了。一方面他已经派出人去处理了无重大变化不可能也不必要将人召回来重新安排，至于另外再派人过去属于蒋校长式遥控指挥，只会让一部分下属失去积极性，另一部分下属觉得有恃无恐。 所以常洵坚持用人不疑全权负责，而且他的手下少有什么有经验的人，多为赶鸭子上架。但目前为止任务完成度都在常洵认可范围，有所不足换个人也不一定更好。至少乱插手就是有成功养成插手习惯，不插手忍不住离失败也不远了。 还有这时的通讯速度也不允许常洵多插手，比如他派出去的人因为那里没有鸽站，连每旬报告一次也不可能做到，他们在那里？在干什么常洵也不掌握。 最决定性一点就是暴乱之类只有到尾声才能真正开始实际行动，常洵知道河南矿工暴乱在过年时还十分活跃，镇压的军队尚在调动之中怎么可能有人移民？ 因为只有尾声官府、军队、士绅才有俘虏，并决定如何处置他们。另一方也只有失败了才惶惶不可终日，心里考虑着退路躲避追杀与追究的人。 既然如此常洵为什么急于将人召集起来，又将他们派了出去？那个原因也简单，暴乱都是突然发生，虽说从中弄一些移民是尾声时才进入实质阶段，但常洵的人于当地官员、军队、士绅完全属陌生人，到尾声时赶到不如提前一些拉上关系。 毕竟处理暴乱胁从、裹携等人尺度很大，提前拉上关系松一松多几百人一句话而已。所以走官方路线的人此时正窥探形势，考虑找什么人下手游说等等。 那么去暴乱者一方的人这时可以干什么？那他一样窥伺形势，了解那些人可能坚持到底，那些人可能会提前想溜走。还有就是向走投无路者正彷徨时，提供一条退路让他们选择。 ''''我姐夫的三舅的朋友真是福王在天津卫管移民的头，福王封在三岛那是读书人怕他成为太子，郑贵妃找他们算账。可三岛缺人这才允许他移民，不允许不行总不好将事干绝吧？'''' ''''大家都怕三岛荒凉，那福王有钱移民没人也会有人的。我们做矿工的常年在山里又有多少人在周围？现在福王急于开矿我们去肯定不会亏待的，还怕什么？'''' 钟钺在一大群衣衫褴褛不少有些佝偻，脸色有些不正常苍白的人前面大声说道，他即是被专门找来当说客的人之一。而这样的人必须能说会道，还了解人们的心理。 所以被派过来说动失败的矿工去大员岛来到之后先看形势，再混入其中打酱油，只为了让他们认自己为自己人。还有就是了解他们内部情况，瞅准人数多可说服的群体，等到了他们徨恐无绪时才站出来给一条出路。 到这时给出路乃是之前说了白说算好的，惹人生嫌甚至是当内奸才冤枉。正在势头上那里有几人考虑失败了的后路，等梦破了知下面会追杀追究他们时才说他们肯定认真考虑。 还有不可说常洵希望他们去派他来说，而是如后世旅游购物那样兜兜转转，那乃是我有这样的关系才能让大家找到出路，还是可信的出路。 钟钺乃十二月就过来的，这时已三月，中间用一些小钱吃吃喝喝在基层矿工中结交了不少人。其中陆敏章、白大个在矿工中比较有名气却不是这次暴乱的主导者，但他们周围也聚拢了一些人算是中小头目。 还有矿工暴乱后也未编伍，反正跟谁算谁的人有事一伙儿冲比乌合之众的土匪也不如。还根本没什么计划，主要由头领拍脑袋决定。 所以一开始抢了一些物资军队又反应迟钝才有了不短时间好日子，可军队一来又毫无怜悯地杀戮让他们害怕了，此时聚在一起讨论后路钟钺才说出他的主意。 ''''可去了荒岛家人怎么办？'''' ''''那福王会不会接受我们？不会我们去了翻脸？'''' ''''家人可以后面过去的，再说我们与福王没仇，去挖矿只要给钱不苛刻我们也不会再闹事呀。'''' 见众人有些担心这担心那，钟钺忙扳转一下话风。 ''''对对，矿霸们不那么不将我们当人谁愿意闹事？'''' ''''真走快一些官兵也追不上、、、'''' 在钟钺一类人说动下有数百人选择去天津卫找到移民基地看看，消息传开后面零星又有一些人过来。这点人虽不多与常洵而言也不算微不足道，何况他们只要在大员安顿下来，后面还有大批家人也会跟过来的。 除了从暴乱一方动员人来大员岛，官府、军队、士绅抓住的人大部分也被常询派出的人游说，成功以流放、驱逐之名送到了天津卫移民基地，因为被驱逐者都牵连家人这一次又事大，总数超过了二千。 所以这次常洵在河南矿工暴乱一事上花钱只有几千两，收入移民真是不少。特别是还是他正缺的成批矿工，因为大员岛没什么大矿产却也多少有一点，他这时体量小矿小一点也可以用很久了。 还有他的钢铁基地需要太多矿工，这些矿工去了大员岛过一些时间肯定会对常询感激的，那时派他们回来管理矿山就不必如现在用人一点底也不了解。 不仅如此，万历二十一年十二月河南矿工大暴乱，才过年正月山东、河南、徐、淮还发生了许多起民变。 这让常洵真是抓瞎了，河南矿工暴乱派出了不少人。可那也是他全部这方面的人手了，这方面还偶然性大不可能再扩大队伍了。 好在民变一方无法及时埋下钉子，官府、军队用钱就能说服，只是临时拉关系花多一些。还有这些地方民变时间上有早有迟，败落时也有早有迟。 再有一个有利之处就是灵山岛就在山东，距徐、淮也不大远。由那边派人招揽一些失败者比较方便，如有什么常洵还可以只当不知情，比派人去埋钉子干脆直接。 就这样常洵从这一系列暴乱、民变中第一时间就弄到了五六千人。这五六千人中一半为青壮年，后续连家人及同类陆续闻知而来可以达到二万左右。 更可喜这批人中有不少矿工，就算是普通人他们的体质、识字、工匠比例等也比之前流民为主要好一些高一些的。 其中有一些城镇人口，对常洵在大员岛建设商业中心也是需要。还有这两万人在计划之外，本来万历二十二年大员岛移民准备力争十万，如此一来有可能达到十二万，这个比例不小。 只是这样对常洵而言乃是好事的机会不可能太多，也不会多发生在这京城附近地区。如果远了反应不及，更麻烦怎么把人弄走。 河南与北直隶交界，山东、徐、淮又与灵山岛不远。如若不是如此官府的''''流放犯''''将他们弄到移民基地也十分费劲，更不用说偷偷摸摸的暴乱、民变失败逃亡者。 分散而走好一些，可不可能给他们发钱，发钱引人怀疑目的，拿了钱也不一定依照协订到移民基地了，所以这时京城附近地区连续发生暴乱、民变也就一次性而已后面不大可能了。 第69章 爆破 ''''哎白大个你们这一班出了多少？别白长个啊！'''' ''''你才白长个呢！不就是上一班你们多产了五百斤煤！'''' ''''这班次呢？'''' ''''这班次炮眼有点太深了，震忪了，刨起来还吃力，肯定便宜你了！'''' ''''那就是你还不懂窍门，老哥我要不教你几、、、'''' ''''去去去，你那么好心、、、'''' 六月，大员岛，鸡笼不远的煤矿。夜班的白大个刚出不深的矿洞，就让来接班的陆敏章逮住奚落起来。二个人这时都是这个煤矿三个矿洞几个班长之一，能当上班长都是每个班的人自选的，属于在矿工中有些号召力的。 他们实际上才到大员岛二个多月，还亏得三体船凑满差不多一船人就启程，只用了十天就到了大员岛，让他们觉得大员岛有还不远的错觉。 一到淡水他们未下船就等在淡水上岸的人离开，又往船上装了一些物资就被送去鸡笼了，在鸡笼上岸煤矿所在已经被清理了出来，还有一百守备队在附近建造了一个土堡。 不过三百多矿工只是一个木头围子加草棚，这些草棚还是刚搭好几天。那还是有鸽子通讯联络陆继兴收到常洵的安排，让陆敏章他们还未到达移民基地时，派人过来先把煤矿场地给清理出来。 包括那一百守备队的土堡与矿工居住的场所都是在这期间建造的，而且矿工们到了后，张子诚给他们作了介绍，并表示很快会给他们建造砖瓦房的。 主要是知道太晚了，一下把这里几个矿都建成永久性砖瓦房不可能。对这个解释及张子诚身份来解释陆敏章他们不是满意而是激动，因为他们在矿区基本上也只有草棚住，好一点木板房，找到一个干燥洞穴住是幸运。 那草棚也远不如这里搭建的讲究，年月也久一股霉味。搭建的也比较随意，而不是这里外面有木寨子，里面十分平整没什么杂草。路上铺了石头，排水沟与房子都是齐齐整整，房子虽然土墙里面还刷白了，这条件就比之前好出不少。 接下来他们都领到了全新的铺盖，有全新的竹榻每人一把竹椅，一间宿舍四个人一张桌子，每人都有一套餐具与洗刷用的木盆等，一顶帐子一把扇子，一只火油灯。 上面安排已经让陆敏章他们觉得自己赌对了，还有之前有这样待遇怎可能跟着闹事，并与官兵对战。那知每个人都发了细帆布工作服、皮质工作鞋、藤编安全帽，这下让他们都感动到流了眼泪，心想这殿下如此仁慈可那些文臣为什么不让他当太子呀，为常洵心生不平。 实际上来大员岛的移民迟早会心生此念，只是如垦荒的移民一开始很劳累，还不知道后面怎么样所以那种感情迟一些。一些心里敏感的到收割第二季稻就知道常洵虽然管得宽一些，却都是为他们好心太仁慈了，而且管得宽也是为了他们好。 到收割了甘蔗每一户移民都有了五六两及以上银子，那是之前一个村子也只有一二户人家才有的收入，他们的日子还都是常洵赐予的，如果他是大明皇帝他们也不必背井离乡了。 所以第一批移民过来还不敢期待常洵能给他们多大的好处，对他规定的一切会有什么效果也心存疑虑。就是工程队一样也会给他们配工作服等，但不少需要他们先自己动手制作出来的。如藤编安全帽他们也有，可那也是自己劳动成果之一。 所以第一批移民慢慢地感觉到常洵辖下对他们的宽厚仁心，而陆敏章他们因为不必要让他们自己建造房子开始，大员岛此时物资齐全，所以一上来就是全套工作者待遇。 这一来他们对比在官府，在私人矿主手下干活时的待遇，二者落差如瀑布一样，一下觉得常洵这里太好了真将他们当人看啊！ 如此待遇在有后世记忆的常洵看来太苛刻了，后世打工这乃是最起码待遇。或许工作服不发防护用品肯定少不了，不发工作服也是质量好的私人老板心疼，差的打工者也无所谓。 来到矿山次日就开工了，这一点也是正常。这从头开始打矿洞又看出这里不同，他们被要求严格做好矿洞口及矿巷支撑。而这在之前只有矿工反复向老板等再三要求，有明显冒顶迹象而矿巷还有继续使用价值才肯花这笔钱。 常洵这里由老板这样顾及矿工伤亡还是那些矿工第一次遇上，头领还告诉他们那是殿下亲自制定的制度。还有即便是巷道上面还有煤也不可以采，因为巷道要保证牢固度，只有回采才能尽量把矿物挖干净。 如此严格要求竟然为了矿工安全让矿工再次感激泪下，不过他们号称矿工手上也拿了比过去更好而齐备的工具、用具，却一时不会新式挖矿。 之前他们用的是西方称鹤嘴锄大明称尖头缟的工具，这工具也就是挥动着将矿石刨碎，或找到裂隙扩大后撬下。总而言之力量为主技巧辅助，正是如此矿工力大为王，有点机巧更佳。 常洵这里尖头镐换了十字镐，这十字镐一头尖一头有较窄扁平。这一来尖头可琢扁头刨时效率高一些外，镐头份量重用起来也更合适。 如若仅尖头镐换成十字镐，还配有撬棒之类那些矿工肯定一下就熟悉运用的，那知他们的工具中还有六角铁杆与十多斤重的铁锤。 原来这时机械化采矿不可能，却可以采用最低要求的爆破法。而且这时黑色火药虽不如后世专用爆破用的力量大，只不过炮眼浅一些密一些一样可以将矿物震松了的。 不然这时京城煤价一石在一两左右，一吨约十六石，刨去煤中碎屑及资方利润、各种打点、运输费用等等，怎么算人工费也在吨\\一两银子以上。 这还不是人工成本太高，这人工成本匡算这时矿工收入后常洵发现一个矿工月产煤在一两左右。如此大人力，如果他准备年产百万吨钢铁需要多少人？ 冶炼一吨钢铁约需三吨铁矿石，这时用焦炭三吨已经足够好了，三吨焦炭接近五吨煤，加上石灰岩等共八吨，差不多接近一个矿工一年工作量还是起早贪黑干活的那种。 如此计算下来百万吨钢铁挖矿就要七八十万人，加管理、后勤、第三产业百万人少不了。再加上选矿、炼焦、运输、冶炼，一千万吨钢铁全大明别种地了。 因此吨煤人工成本一两不是问题，钢铁售价完全可以接受。而且是这时最好的铁生产用木炭，那成本远高于用焦炭，就是用煤炭因炉子小用量起码十吨。 所以常洵用大高炉生产煤吨一两的人工成本绝对不是问题，反而因可以节省五吨仅这一项钢铁吨成本就可减少十两以上(煤矿建设、管理、运输、税或各种''''买路费用''''、利润、资本回报)。 人工成本不成问题生产效率却是问题，因为这时农业生产一家人养活另一家人已经为顶点。如大员岛这样一年三熟才可以一半人从事农业，另一半人从事第二、三产业加社会管理等非农业人口，如北方达到百分之四十也不可能或有充足畜力及大型农具才可能。 所以常洵发展矿业必需采用爆破提高生产效率，当然如此做火药来源及生产一样需要人力。不过火药来源还是可以解决的，所需要的人力也不大。 至少与吨煤耗费三十个人\\日劳动量比只是极小一部分，不说微不足道也只是几十分之一。并且可以利用一部分人的闲余劳动时间，或借用外力的。 比如让合作社集中堆肥生产硝，于合作社稳定有好处，因为合作社有更多收入用于分配，于火药生产也一样多了来源，还不用多添几个专业人员。 第70章 冶炼 用爆破采矿及工程建设势在必行，只是这时代矿工没有这个技能。还好在常洵在灵山岛工程中及采石中让采石石工人试用了这技术，如此再由他们完成灵山岛防御体系建设省力不少。 此技术同时采石产量一下提高了十几倍以上外还有一个好处，这个好处比较独特那就是常洵要求环灵山岛五米水深处，除了两处防波堤范围内，其它地方抛石不让大船进入。 这要求简单是简单可工作量差距极大，比如用普通岩石起码得堆一道底宽七八米，高四米以上堆石堤。这样干工作量大效果还差，为什么工作量大不用说，效果差乃是这堤可以被人扒口子。 那怎么办才最好？最好的办法就是抛一些直径超过四米的巨石，只是这样的巨石如何运先不管来源才是大问题，当然距水边远也是不可能。 为此常洵知道小珠山就在海岸边就有几十米合适的岩壁，于是让工人沿岩壁五米左右打孔低当量缓燃药试掀下海。如此一层层下来合适的岩石就有了，接下来就是运输麻烦些。 需用船安装吊臂灌水将船特别船头压低，再将石头用铁链拴住排水浮起。实际上吊起时岩石大部分还在水中，好在运送到投放处不远就这样运过去投放也简单。 用这样的办法每一块运输都不容易，可是只要一块就可以代替几百吨岩石，从成本上也没有增加反而省了一些。 正是如此陆敏章他们开始有采石场来人指导，可这采煤与采石不尽相同。指导当然只把一样的打炮眼与放炮技术介绍一下，在别人指导下矿工更多使用的为锤子与炮钎，炮钎就是六角铁棒。 为什么要用六角状原来圆棒打孔容易卡住，至于六角棒为什么不会卡乃是每锤击一下，扶钎人就会将棒转一下角度，如此炮钎六角形炮孔圆形。 基本操作学会后矿工操心的是如何提高爆破效率，他们乃是计产量拿基本工钱的，超产有奖金。虽然他们的基本工钱比之前高，奖金不仅需要也是面子仍要努力。 所以班产量总压白大个一头的陆敏章总奚落白大个，虽说差距并不大终究也是一个话题，见面气气老朋友也是一件乐事。 这时于矿工们最挂心的乃是他们的家人，不过已经有人赶回去告诉家人让他们来大员岛。之所以要有人过去写信也不识字啊，只能让不出名又机灵有信誉的人回去告诉他们的家人。 这方面常洵肯定大力支持，从移民中派人回家乡动员家人亲友移民大员岛，已成为移民来源的一大部分，还是移民中最坚定不必反复给予定心丸的群体。 还有用了爆破技术人均月产速度增长很快，即便是此时没有风镐，火药力量也小，不是电起爆，技术不够成熟，没有轨道加牵引车拉煤，但仍然达到了十吨以上。 如此一来矿工这时收入为之前二倍以上，福利、伙食、医疗加一起不超过四倍。安全措施、火药等成本叠加仍然是之前这方面成本的五成左右，而矿工们觉得自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就是技术进步带来的好处。 而且他们的生活会更加美好哩，因为鸡笼将建设成一个带港口的城镇，与淡水的大路也将开工建设了。 到时两地有四轮马车客运，这个地区最大的商业中心每日来回也不成问题。不似他们现在有钱无处用，休息天仍然只能周围山上逛逛。 当然更好看的消息乃是他们的家人即将到来，来了后也不居住在淡水就居住在鸡笼。所以他们现在居住的宿舍不会都改造成砖瓦房，家人来了将住进镇子的草棚，然后才是镇子的砖瓦房，只留少数宿舍供一些没有家庭的人住宿了。 还有鸡笼将开办不少工厂，对矿工们而言最重要的乃是纺织厂。如此他们一家人会有二份收入，又不再如之前那样十天半月不见面。 当然也是因为这里的矿距离鸡笼都不远，有四轮马车来往都在一个小时之内，近一点走路才十几分钟。下班回家也来得及，最多晚饭迟一点或上班时早晨起早一点。 而且矿工选择了干十二小时，二个白班二个夜班二天休息的工作方式。对此常洵也是同意并推广推动，为什么同意乃是这时都是十小时以上，一个月才给一二天的工作时间安排。 如果这时八小时双休制简直太疯狂了，八小时单休也不现实。所以他的办法属八小时无休与十二小时上班结合，这一来工人十二小时上班却有三分之一休息。 就这制度已经让矿工们觉得太好了，过去他们十天半月回家一趟还要向工头告假。不干一天就没一天收入，所以休息也是休息自己的请假还要看工头脸色。 如此一对比常洵这里简直如天堂，所以天堂乃对比出来的，后世许多人双休认为天经地义，可实际上这时一天干十四小时以上没有休息日的人不少。 在大员岛开采矿石常洵也不仅为了收拢一批忠心矿工，而是大员岛矿产虽不多但起步阶段还是有开采利用价值的。因为即便是只能炼几十万吨钢铁，于这个时代意义已经不小，于他此时意义更大了不是。 比如他现在采购生铁用坩埚炼钢，生铁不仅质次价高还想买足够数量很困难。还好没有禁运可仍然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需要，遑论他的事业即将起飞，那生铁需求量每年不止一倍地翻。 而大型钢铁基地并非是一夜可以建成外，建设大型钢铁基地反而要先投入巨量钢铁。所以他一直考虑在何处先建一个小型钢铁基地，几经考虑还是放在大员岛了。 这个决定关键在于鸡笼那边什么都不多却都有一点，还有大员岛缺人口外办在其它地方矿工们的家人怎么办？大型钢铁基地矿工家人会另办一些轻工业加第三产业解决，小型基地怎么办？ 另一个是小型基地地方官员换人政策变化极大的，万一下手勒索还好办，如对常洵政治上不满而卡脖子怎么办？ 大型钢铁基地常洵肯定会动用武力的，所以大型基地会迟一些建设，那时政治军事力量都会强不少外，常洵决定将大型钢铁基地放在马鞍山。 主要是那里此时土地贫瘠人不多，如此初期建设动静小注意的人少。就在长江边他派水军武装干涉包括淮煤在内可以迅速到达，在到达前还不与其他地方发生冲突，如此可以减少打击面。 就算是马鞍山铁矿石质量差点儿满足绝大部分需求肯定行，大冶、萍乡一个就在长江边上，一个同为长江水系可通，所以常洵慎重考虑还是将他可能是在这里唯一的大型钢铁基地放在马鞍山。 大型钢铁基地必然建设，马鞍山这里比较优势也多，唯独常洵此时人力、物力、技术、设备建造等都不足。而且那地方虽说建立大型钢铁优势很足，建设中小型反倒是劣势多。 为什么如此乃是马鞍山铁矿石多却没煤，淮煤产地又远了一些，如小一些反不如一个县里什么都有，中型两者在百里之内可以解决的也不少。 如此同样办一个中小型钢铁厂鸡笼这里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毕竟这里什么都有储藏量少一些又不准备靠它撑多少年。质量上不一定可以满足优质钢材需要，那个用量不大可以购最优质生铁，或在山东找铁矿石送来。 送少量铁矿石问题就简单多了，甚至是可以让私人出面悄悄进行，连县官也不一定知道，知道有人开采也不知道矿石去向。 而且需求量也不会大，每年几千吨肯定够了，沿小河运到海边转驳大舡每一个多月一趟就基本上解决了。 第71章 高炉 因考虑在鸡笼先建一个中小型冶炼厂，河南矿工大暴乱被常洵认为有天助之意。当然这个意外确实是让他这个计划提前了好几个月，同时也显得仓促。 所以矿工们到了之前已经找到的矿点采出了各种产品，可冶炼方面还未启动。原来因矿工提前有了匆匆去遵化、去工部找冶炼工匠并不顺利，主要是那里的铁厂关门了，工部也没有这方面的工匠有也是遵化那边的，现在都转行了。 当然也不是真无人，而是遵化那里这时生活安定的人肯去大员岛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工部匠藉上的工匠才无可奈何，可他们也千方百计推诿不愿。 等好容易凑了几十个已经五月了，再等船期还好三体船船次多在六月底人到长江口。经鸽子通讯大员岛未觉得有台风迹象，只用了二天多一点就到了淡水。 这一次三体船在天津卫只带了一千多人余下的人在长江这里补充，如不为那些工匠这次航行还会迟一些的。 不过冶炼方面的工匠到达前许多工作已经在做了，这些工作如铁矿石粉碎、重力选、烧结。为什么要粉碎重力选加烧结那是常洵听说过的缘故，后世在听新闻之类这样的词不难听到，其中道理也有提到，只是人们并不会去了解细节。 常洵也一样，但其中道理知道如此做的细节也不难解决，粉碎只是用什么方式而已，人砸效率低畜力水力也可以选。好在处理量还不大，一开始水力来不及畜力也可以。 重力选可以用风力、可以用的浮力、也可以用泥浆之类。烧结乃是纯度高的铁粉直接投入炉子不透气，与粘土制作丸状烘烤粒状才行。如此做好处为含量高了杂质少了，后世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常洵估计自己手段差百分之七十上下终究有的。 精选烧结的加工成本让投料量下降不少，如本来要三吨出一吨铁现在只需一吨半，就会省不少焦炭。不仅如此这一处理减少了许多杂质，冶炼出来的生铁比这时最好水平更好几分。 所以这方面处理常洵对几个叫到王府''''面授机宜''''的工匠都接受，并且还有''''可以如此''''的恍然大悟或担心成本太高的纠结。 不过那纠结的人白纠结了，因为常洵才是老板成本并不需要他关心。而且常洵核算一下如此处理的成本还不到节约下来起码上吨的煤炭，一吨煤炭也要二三两左右呐。 这方面向几个冶炼大匠介绍后，常洵又介绍了焦炭。对此他说焦炭可以除去煤中的杂质，还有焦炭硬化通风好火焰高。 对此那些大匠有些不怎么相信，用了木头与木炭比后他们才基本上相信了更多一些。并反思北方冶铁质量不如南方并非绝对是北方用煤南方用木炭，如煤处理后可能与木炭一样效果。 当然好用不好用用了马上知道，总不会比煤差吧。还有大员岛应该树木多，实在不行可以用木炭的，因此来王府的大匠对这方面也不担心。 接着说的是鼓风太冷会影响到炉温，所以在大员岛的新建冶炼设备，鼓出的风经过加温再进炉子的。对此几个大匠也不反对，这话虽然他们并不一定觉得真理，却知道不可能坏事，所以常洵如此干他们只要照办就是。 说了鼓风加温常洵又说此时炉子他看一下太小也完全敞开冲天，都不利于热量保存及产量太少。所以他设计了新式高炉，那炉子下面如梨子，烟囱高而细多了。 那几个大匠听常洵说到这里差不多都欲跳脚骂娘，敢情让我们过来并非是让我们来介绍如何冶炼有什么要求说的，而是来训孙子的。 可让他们不敢跳脚的一方面乃是常洵的身份，更关键听了一系列介绍及看了高炉的设计图都觉得有道理，至少不可能坏事可以一试。 如此他们几个大匠就与常洵一起讨论高炉的细节，毕竟那只是常洵凭着看了这时代冶炼炉想象一下画出来的，反正将上面收紧加高就对了，具体效果或使用性由那些冶炼工匠去试验了。 因此他这时高炉的图纸设想上先进，细节上完全不尽合理，几个大匠虽没有用过见过高炉，一理解这个概念马上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帮他们挽回一点面子。 不过好几十岁的大匠在八九岁的常洵面前如孙子一样听课，这点儿挽回的面子实在不算什么。毕竟铁矿石粉碎、汰选、重新烧结肯定有好处他们过去怎么没想到？风加温、煤制炭、炉上面收紧都有好处或不可能坏事他们也一样未曾考虑过啊。 几个冶炼方面大匠与常洵''''讨论''''之后决定全面改进落后的冶炼技术，对新技术进行了严肃的认证后，设计完善了一套新的工艺流程与设备设计后与其他几十个工匠一起来到了鸡笼。 这时铁矿石畜力粉碎，稀泥浆重力选、淘生产线，烧结炉已经开工建设了一部分。如畜力粉碎就是一台台舂臼而已，只是大一点锤头硬一点，已生产一些经过试用可以就可以陆续生产并投入使用就可以了。 筛选方式用了风力、水力，这时试验到稀泥浆效果可以正式在生产设备，不过这设备也是小一点需要多台才行。烧结窑有石灰窑参考就是建造问题了，焦炭参考木炭窑在试验之中，其实窑还未建成焦炭还要等一些时间才有。 最重要的高炉更是才建设了一个基础，所以几十个冶炼方面工匠到了鸡笼仍然只能从高炉开始建造。而且新设计的高炉用铸铁外壳还在铸造之中，但他们来了耐火砖可以建窑烧制了，因为炉子尺寸定了。 于是鸡笼这时最忙的就是冶炼这一块，只是忙加急仍然不能马上见到高炉投产，最早也要在年底才能完成一系列建设，主要是高炉建造反而最迟了。 对此常洵心里肯定有思想准备，知道性急也没什么用。所以到了到六月他最想要的反而是去灵山岛看看。 此时灵山岛建设接近实足二年了，环岛水下巨石布置完成后没有大船可以靠岸，靠转乘小船登陆攻打有五米左右高墙，上面还有炮台支持防御设施，比攻陷京城还要困难十倍。 所以巨石布置完成，灵山岛环岛高墙完成这岛在这时代就是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还有建在山上的福王宫那最费钱的大殿虽未建，可一些住房加亭台楼阁还是建了不少，至少上百人居住的全套设施已经完成。 还有王宫区域的树木岩石都经过清理，只剩下高大乔木或索性为花坛，也移植了竹、梅等雅物。那山上台阶走道也是该有尽有，围墙也是一样，所以完全具备了居住条件。 只有常洵为预防万一加水泥试验成功，大概有后世水泥质量七成左右性能用于灌浆没问题。常洵决定予以试生产后先用这水泥依山建造一个五层大型堡楼还在基础阶段。 不过常洵已经想去看看并度一个夏天，毕竟京城夏天与江南差不多，九月才开始凉快起来。而灵山岛在海岸不远也是水中，白天也有树木遮荫，夜晚更有拢岸风吹佛十分凉快。 上面进行了大清理后蚊蝇绝迹，当然也主要是岛小没有杂草杂树它们会被吹走后死在海水中了。如岛大就不可能将它们完全吹尽，经常大风一刮好一些不久又有抬头。 正是如此常洵好想去灵山岛避个暑，恢复记忆后才出了几回城真是觉得太气闷的。还有他离开京城对他此时的一切没有一点影响，因为他这时靠鸽子联系各方，这在灵山岛也不会有影响。 第72章 难行 在京城里呆了如此多年常洵早已生厌了，如果喜欢书籍古玩这里确实是好地方，那些字画古藉、古董青铜器之类这时肯定远比后世多不止一倍，想收集只要有钱就可以马上成交不必什么拍卖。 而且整个大明号称江南苏杭富裕奢华，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还有传说中南直隶秦淮河、夫子庙什么的，其它不论这方面绝对京城可以称第一的，主要是在京城贵族高官多。 可常洵志不在此，或者说这时根本没这个心思。他若当政会推动文物保护法，对甲骨文、敦煌石窟藏书等都会进行发掘与保护。而且他会建许多大型专门或综合博物馆进行展出，而不是只让少数个人私下欣赏。 还有会收集各国文物让国人欣赏与开开眼界，只是此时还早他没空考虑这个。除了书籍文物京城古色古香只在后世才是珍贵的，对这时的他司空见惯根本没什么吸引力。 而且这时京城并不是他可以自由涂抹的画板，但灵山岛是。这时乃是发展势力的时候恨不得马上离开京城去灵山岛、大员岛就近涂抹他想要的画面。 只是这个不可能才退一步先去灵山岛避暑的，可是就算如此万历不支持郑贵妃直接反对。好说歹说才同意他明年可以去灵山岛，至于就封地常洵肯定不会提的，提了也无用。 当然也有不少人希望他马上去灵山岛的，这些人中开口的乃是常洵手下。为什么很单纯就是让常洵去看看他们的成绩，毕竟灵山岛这时已经完全改变了模样。 原本灵山岛就是一个半荒弃的小岛而已，这时环岛城墙、防波堤加里面停泊的船只外表就带上雄丽而生气勃勃的感觉。 岛上有了不少炮台，有一种暴力的美。山顶山腰还有一些围墙游廊亭子，望上去与园林差不多。虽说这两者画风有些冲突，但在古代这样的场景并不冲突。 毕竟这时东方的城市都在城墙的护卫之中，最醒目的标志就是一圈强壮的城墙、城楼。西方也不例外，只是贵族城堡多城墙围起来的城市极少数，比东方少多了还小多了。 还有随着水泥投入实际运用，灵山岛会建造一些悬空栈道、亭台，还有各山之间会建造大拱桥。那大拱桥如石头建造代价大而笨拙，换水泥也就是浇注两根拱形大梁困难些代价大些，需要整体木模才可以却也比石拱的成本会省几倍以上，具体还不清楚。 在灵山岛建大拱桥之类建筑一方让文臣知道常洵真心将灵山岛作为他的王宫建设，另一方面也是水泥投入实用的实验场。比如这水泥造桥价成本节省几倍关系以后筑路代价，而要致富先修路已经被后世证明为真理。 就是安全所需也是一样，一条宽阔的大道缩短不少距离，还让军队速度提高，应付气候变化能力增强，其它条件不变也可以让军队前进速度加快一倍。 这道理并非是无人知道，可秦驰道之后为何无人为之？那就是代价太大，而这还是在北方大平原上建路，到水网密布地区那建路的代价还要大很多。 后世造了那么多路其实就是二样材料：钢铁与水泥，当然还有如何使用它们的技术。这方面灵山岛还真是一个极好的试验田，还有常洵后世虽没有干过建筑可后世见到的建筑场面，还有各种途径听到见到的片言只语在这时乃是需要指点的方向，千金难求的经验。 因此他确实是有需要现场看看的，在灵山岛建设的手下与常洵自己都愿意去灵山岛，还有一些人心里也这样想可与常洵手下不断邀请不同，他们开不了这个口。 那他们是谁？为什么开不了口？这些人就是文臣，为什么让常洵去灵山岛就封很简单，时间过去了不短，可常洛的太子位还没有真正落实下来。 这一来将常洵赶去就封常洛的位置才进一步稳固，有长子在将到藩的藩王再弄回京任太子的可能性，与在京城只定了封地的藩王比，前者的可能性当然更微乎其微了。 只是他们心想如此却说不出口，为什么开不了口乃是常洵年龄太小，灵山岛还在建设。如果这时嚷嚷让常洵就封他们的道德形象呢？确实是没什么借口，于是再一次兴起''''逼迫''''万历立常洛为太子的议论潮。 这时赵志皋告病，压力全在这时复出的副首辅王锡爵身上。历史上他搞了一个三王并封缓和了一下，到这时仍然敷衍不下去了。不过现在比历史上好不少，因为常洛的名分明显高一截，常洵已经有封地并建设了近二年，不大可能再变了。 可是年青的官员觉得未曾着实，等了二年不见进展又性急起来。王锡爵不可能完全代万历背锅顶雷的，还有这压力多少会影响到常洵这里，于是他更想去灵山岛''''避暑''''了，完全属一举多得啊！ 常洵的心思郑贵妃不谅解，还有她用年龄小与不安全为借口常洵也没太好理由。最后常洵用明年去避暑内会造一条专用游船，还有专用防弹四轮马车，灵山岛堡楼在这之前完工等条件换取了郑贵妃同意他明年去灵山岛避暑。 实际上三体船航行的安全性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当然作为藩王挤移民船也有些不合适。而且三体船造价才几千两，装修豪华些二万两也足够了。 他这时也不差钱，还有今后也需要，所以常洵决定为自己造一条三体专用船本来就在计划之内。只不过之前移民还缺船，这时缺船缓和了不少，或者说如更大的捕鲸母船还造不了，此时造一条专用三体船没什么问题。 四轮车转向机构也不难，找一些比较有钻研精神的工匠指点一下，再投入资金试验就可以了。在大明未出现四轮车主要还是没这方面需要，或更准确地说没这个道路条件，另加就是缺少弹性材料与减震技术。 一般人总以为转向机构为四轮马车技术的唯一要求，其实这样的四轮马车只能在十分平坦的路上行走，或装载不多时行。 为什么如此四轮与二轮三轮车不同，二轮三轮车不论什么地形每个轮子受力一致。可四轮就不同了，四个点怎么也摆不平，有很多时候一个车轮要承担二分之一重力。 这一来除非轮子专为此加强到可以承受否则这车子的轮子很快会吃不消而损坏，要减少这样的情况就需要弹性材料与减震技术，材料与技术好可以让车子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坐车的人觉得在平地上一样，反之平地上也如崎岖不平的路上一样。 而且胶轮自带减震，这时的木轮与地面硬碰硬，所以常洵一开始只能编了绳床，坐这上面避免骨头震坏了。有了坩埚冶炼就可以试验弹簧钢了，有了弹簧钢就可以用于减震了。 弹簧钢减震可以用圆环式与卧u式弹簧、圆环弹簧加液压、扁担式等等。不过环形弹簧有了弹簧钢还要拔丝与绕制机械，这时根本不可能生产，加液压这技术机械的要求更高了外，还要有耐油密封材料，此时不必想。 所以这时能采用的技术就是将弹簧钢制作成扁平长板，或小狐度轮子顶在中间如扁担一样，后世载重车都是这样的结构。可这结构要做到不容易，弹性空间又不大。 相比之下卧u式就简单了，弹性空间大上下固定而已。缺点浪费材料又承受力不大，所以常洵有了弹簧钢就将自己的马车安装了这个减震。 可这是城中轻便马车，去城外长途旅行为预防万一不行，所以常洵也准备造重型四轮车的。只是扁担式技术可以克服减震太差，为此他准备外壳用这技术，里面用卧u式，如此才不会震动大外壳足以挡箭。 第73章 纷杂 想去灵山岛避暑没有成功常洵只能老实呆在京城遥控指挥，这个指挥不可算瞎指挥，毕竟不是瞬息万变的战场。战争上层可以制定战略却不可能将所有战术都定下了，定下预案也可以不过选择什么战术甚至是修改一下属临场指挥的权力。 常洵此时布置、决定的都是行政、建设、甚至是技术选择之类，还有不遥控每个人来京城汇报更不可能。他的盘子不大分布太散了，而且还在扩散之中。 如捕鲸这一块施悌、王文升向常洵报告海洋岛这里现在发现鲸鱼的次数在减少，而下面的队员还有处理鲸鱼的人员日渐熟悉。还有捕鲸的补贴很高，不少人要求开辟更好的捕鲸基地。 对此常洵也有考虑只不过想不到发展如此快，主要也是辽东湾太小也非重要洋流经过的地方。只是新开辟陆地捕鲸基地这样的局限总是免不了，归根究底还是小型捕鲸船出航远不了。 这个远不了在于它的自持力差，不可能携带太多生活物资且带了也没有用。首先遇上狂风暴雨小船不好安寝，更关键打到了鲸鱼拖回来也不新鲜了，熬油制皂问题不大其它就不用说了。 而现在海洋岛基地就受到这方面局限了，因为捕鲸小船最多距岛二天活动半径，西边又是陆地，这里捕鲸连一个半圆也没有，如果有具有加工能力的大船跟随辽东湾捕鲸还有潜力的。 只是具有加工能力的大船不好造，这时已经在用十几吨如后世私人小游船的帆船调查鲸鱼资源，再用几条船运一个加工队，如此可以随时在捕鲸地点设立临时加工场，如此可以用最快速度扩大捕鲸量，满足不断扩大的需求，渡过捕鲸母舰生产空白期。 不过这计划一开始常洵的''''势力范围''''又扩大了，还有灯塔建筑计划也在筹划启动了。准备启动这个计划乃是在灵山岛的一些建设工匠似乎是有闲起来了，为灵山岛建设的砖窑等材料也有余了，运输的船也是一样。 如此一来灵山岛不计，如成山头等到长江口的灯塔将第一批开始实际建造，此前仅是材料也不好办，而这又将常洵的触角延伸了一些。 因为每个灯塔不仅要造，还要有人管理，至少夜间要燃起火堆并持续添柴。还有挡风的玻璃也要定期擦干净。 当然常洵也不会管到每一个灯塔建设工程，其实他此时的摊子大多数在扩张之中，如婴儿一样这时过了哺乳期仍然弱小却在成长，真正从头开始的会越来越少。 而大明形势在河南矿工大暴乱、河南、山东、徐、淮民变后依然如故，一个老大帝国这点儿事与疥疮差不多，痛痒一阵完全恢复了正常，到四月连朝廷都再无人提及。 常洵从中捞到的额外移民六月时大部分到了大员岛或进了移民基地，尘埃落定因为他们的家人亲友之类迟到年底也不一定，可作为这一波意外常洵方面也是处理完成了后面成为扫尾。 其它的如这一波推常洛上位与历史有些不同，只是并不可能改变本质。因为常洛提前成为了太子他接位仍然不能提前，最多提前正名让他心理方面有所好转。历史上他的心理压力太大有些扭曲，而且在常洵去了封地也仍然如此。 可见这时他的名位确立如提前一些，心理扭曲能好多少也不乐观。毕竟大明太子别说掌权参与过政事也不多，常洛肯定也不例外。 所以常洵这一次仍然为常洛''''求''''了情的，只是万历不愿意爽爽快快把太子给常洛，而是用下旨为常洛的老师升了官，还有隐谕常洵十四岁就会就封地，以此让王锡爵去应付下面的官员。 这一来要求常洛上位的呼声再次平息了下来，毕竟万厉又退了一步官员们也知道困兽犹斗，逼太紧大家翻脸不成？常洵真十四岁就去封地还待怎样？ 对万历不肯痛痛快快给常洛太子之位常洵也不好多说什么，历史上不论此时怎么样了，他的计划已定他成了太子意义不大。不过与历史上一样万历对立常洛为太子不爽才拖延外，万历此举也是为常洵减少一些扯皮。 有这个事未曾解决户部也不敢多拖欠拨款，而且这时已经有一些拖拖拉拉了。主要当然是朝廷确实没什么钱。还好在援朝上明军没有大规模出兵与在朝反攻，不然朝廷会更没有钱致使万历一次次从内库拿出钱才能维持。 所以常洵此时拿到朝廷的财政拨款半数实际上由内库出的，正是朝廷财政如此拮据需万历不时用内帑补充，他末年内库的钱也不多了，努尔哈赤一叛乱马上就加征辽饷了。 援朝之战此时正在谈判，历史上常洵不清楚，反正浙军在黄海这边登陆作战让日军左右为难。还有攻克了济州岛对马岛还未夺占，可日军水师连败二仗水上交通线受到了威胁，也应该他要谈判的原因之一。 这方面的事常洵也就是了解一下而已，这时他派不出自己的人马去干涉援朝之战。对因为大明没有大力反击有所不满的朝鲜王室也不必太在意，那只是一时而已此时再好感几十年后什么都不是了。 于大明其它发生的一切他也不会关心，反正有心也无力多想只有难受。就算是努尔哈赤这时间开始发力，万历十九年升了都督，封为龙虎将军，就在长白山、鸭绿江一带与叶赫部互争。 去年叶赫部招来扈伦三部、蒙古二部与努尔哈赤相争却仍然败了。所以努尔哈赤这时的建州部已经在这地方实力称之为第一，正是如此朝廷中不少人对李成梁不满已招到京城闲置起来了。 只是李成梁此前玩寇自重玩脱了，让努尔哈赤成势了，对此常洵依然没有提议让万历将李成梁拿下。主要是出手有些师出无名。而其子李如松此前为平宁夏叛乱总兵官，此时为援朝军总兵官。 更关键在于热兵器压倒冷兵器之后，任何游猎民族与农耕文明战斗力方面相比再无战略优势，那种利用骑兵机动优势可以自由驰骋农耕文明腹地的好日子结束了。 而且这个差距越来越大，骑兵到一战已经沦为辅助兵力，二战后成为辅助人员，再后面边防巡逻也不用它彻底淘汰了。所以常洵看努尔哈赤此时日渐风生水起，也只是冷眼旁观而已，基本上全部注意力放在内部发展上。 内部发展今年最大的项目就是开发鸡笼，这方面力度大区域广。力度大指将在这里建镇建港口，还要建不少工厂，最大的工厂为冶炼系列，如铁矿石精选厂包括粉碎、浮选、烧结三部分。还有焦炭厂及冶炼厂。 包括铁矿石矿、煤矿、石灰岩矿、耐火砖窑等等，整个冶炼系列十分大，工人也是最多。其次为纺织厂系列，不过纺织厂系列如脱籽、梳棉、成条、纺纱都为一个厂区，另一个为织布厂。加一起工人不少厂区不大。 区域广其实也因为冶炼方面，在鸡笼这里所开办的矿除了一个小硫磺矿，一个小金矿，其他都是钢铁冶炼方面的矿。 其实连小金矿常洵也并不想开办起来的，硫磺没什么办法，虽说外购此时还不缺那是此时火药主要用在爆破，打仗时才知道消耗多大。而且这东西多一点不会坏，多储备一些多一点底。 所以对硫磺常洵支持开采，可小金矿有些不合算，因为这矿听起来美好利润实际上不大。于此常洵也没什么一下提高多少生产力的办法，也就是与其他矿一样的手段而已。 再说南洋有太多大而含量高的金矿今后可以去开采，那里根本没有人。只是矿工有余一些，陆继兴他们觉得这个应该不错为遵重他们常洵同意了。 第74章 纳入 初秋时分泰诺与泰雅都顶着宽大叶子遮阳，背着荆筐沿着宽有五米两边栽了树的土路，在中午时分走近了淡水移民基地商业街。越走近两人有些小心翼翼，后面的泰雅还东张西望本想向泰诺问什么见泰诺不似平日那样总是挂着笑容，也只能把话吞了下去。 进入商业街店铺很多人却不多，这也正常，原来移民这时加一起七八万，三分之二住在各自村子里，一般十天左右休息一天也不可能都上商业街。 还有三分之一干工程的好几千现在在鸡笼干活，守备队也分散驻扎，工程队各处施工，砖窑等工人都在上班，建房施工队各处建房。反正名义上基地这时有接近二万人那是计算了所有非农人口，这些人并非是都居住在基地。 还有这时名义上为基地也就是淡水镇的人不少长期在外面干活，在这镇子上的人青壮年这时又都各自所在地干活。所以商业街平日早晨忙一些，过后很少见人。 可每家商店都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商品，让泰雅奇怪没人干吗摆那么多东西？其实这里商店生意还特别好做，主要是每一个放假上街的人都带有不少采购任务。 进店往往直接开口某某来三斤、某某来五瓶，或者问某某有没有有就买一袋。所以这里不似后世逛街人多入店人少，入店人看得多问题多、问了讨价还价多真正购买十中无一。更类后世进超市什么都往购物车扔，不讲价的。 当然这里商店大部分交易也不讲价，没什么虚价实价。如此大家省力，还有农民放假不会人人上商业街，来的人都有采购任务外他们这时手头也有钱，所以平日生意不多多时卖与数钱也来不及。 这让听到别人传言第一次过来的泰诺兄妹肯定有看不懂的疑惑，第二个念头乃是这新来的汉人真是富裕，店铺里那么多货物。再见到街上与店铺里的人都穿着齐整，再看兄妹两人也就土麻布围了腰及泰雅有土布裹了下胸，让他俩不禁生出自惭而愈加拘束了。 不一会儿泰诺看到了他俩此行的目标进了一家店铺，在与一个营业员比划加语言一番交流后，在营业员指点下又走过了几家店铺找到了他应该来的第一个地方。 原来兄妹两人听人言传带了村子一些土产，到商业街来换东西了。刚才乃是见到商品就要去换，那知这里商店没有直接换货的交易，为何如此乃是估价需要一点专业知识，换来后又仍然交易给专门商店的。 于是有了换货交易后这里就设立了专门店铺，当然还要摸索出给予各种土产的评价标准，还有它们的去路，如果收来了没什么用那收来干什么？ 还好土着带来的主要是兽皮，还有金沙。金沙最好估价纯度相差不大称重就可以，就按八比一换银子，其实也没多少赚头的因为金沙还要熔炼。 反倒是兽皮好坏差价大，定级尺度自由度大，需要有专门技术及熟悉市场价格。好在土着以往也卖不出高价，对这里收购价没什么不满意，收购进来后比赚钱。 最麻烦乃是肉干、菌类、野菜之类，那些东西无法保证质量与安全，也不好长期保存所以一般会拒收。不过后来这东西少见了，却有活禽或猎物带来，甚至是还有他们的农作物。 所以交换或收购杂物的店员会碰到各种难题，因此用的店员也是比较会分析各种情形，有时吃不准也试用很低价格拿下，收了再往外推销十之八九不会亏本。 反正随着移民增多不免与早期移民及土着会发生接触，其中早期移民对大批移民过来知是有势力之人，一开始不敢接触，知为这里为福王封地了移民也是他组织的有喜也有忧。 喜的是这里成为朝廷之地他们不再为化外之民，还有之前不少物资这里根本没有，有人从大陆贩来也太贵了。移民多了大规模开发，运过来的物资也多了，他们可以也享一点好处。 可不仅有好处，早期移民也担心福王贪得无厌直接占了他们的耕地所以也是有担心的。后来知道有十年缓期，十年后分别各征百分之十，即行政百分之十。还有教育、医疗、救济储备等百分之十暂时松口气却仍然不能完全开心。 毕竟他们这时不用交任何税费的，不过有十年缓期都觉得看看再说。当然就此让他们离开或暴力抗争不可能，历史上后面几十年和兰人一样征税比这还高不也忍了，直到郑成功过来才一起将和兰人赶走了。 所以常洵不打搅他们他们也一直在旁观，等看到移民生活一年大翻身，他们有了两种意见，一种索性加入福王的移民计划，一种为宁肯穷一点也要自由。 不过这分歧主要是自去年底开始，再前面他们中有的人来基地试着想采购物资。对此基地的回答可以不过价格比内部供应会高一些，那也是常洵早已决定的，因为这免不了而要融入他们就不可能拒绝，也不必要一视同仁。 对此回答早期移民有些担心有些欣喜，欣喜乃是至少想买有地方买，担心就是这价格是否太高。后来发现他们的采购价基本上比内部价高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二百，可如盐虽卖内部价百分之二百却比他们之前买到的均价低一倍以上质量却更好还稳定。 因而他们开始对常洵好感增加，年底见常洵组织的移民一切都是他支出，可一年翻身比他们的日子更好过许多，难免有人动心有人不舍得自己辛辛苦苦开垦的地，或者舍不得自由。 毕竟常洵这里移民都参加了合作社、分在互助组，每个组许多农活都是组内集体一起干的，种什么也不完全由自己作主。 而随着垦荒范围扩大，原来避开他们的垦荒也开始要动他们的土地了，给出的政策为卖地与房子离开或加入进来。这政策也不是在逼死他们，因为大陆上卖了地买不回来了。这里卖了地可以另找地方垦荒，不过辛苦些但钱肯定够他们垦荒建新家还有多余。 第二条路是加入进合作社，他们的土地可以有百分之二十分成，其他不必由移民部门开支的一切如初期建房、供粮等可以作一部分价，给予一次性补贴。 这让大部分早期移民倾向接受了第二个方案，不过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只''''兼并''''了几个小村子。其中离开的约三分之一，去向为其他早期移民村子为主，可也有其他村子换地换到这几个小村子的。 那就是人各有志或更准确地说常洵的办法一样具有两面性，合作社互助组办法最合适移民初期大家有拼搏精神，没什么底子，肯付出肯吃亏才行得通。 因为大家一起干活终究有的人付出多一些，有一些人其实受到了照顾。大家不在意或无法在意时私心少劲往一处使，各方面会好许多。 当然充足的畜力，先进一些耕作技术，这时最好的农具，蓬勃向上的追求，加强有力的组织及物资供应等，让移民比早期移民生活迅速好转只一年就比之生活还好许多。 那是因为早期移民虽说自由却各方面物资与经验都缺乏外，他们的单打独斗加得过且过态度也不可能发展多好。 但互助组最怕人人斤斤计较，谁也不肯多出力。再加上怕上面各种瞎搞造成生活水平停滞，让农民的集体制生产陷入困境。好在常洵只搞互助组，由他们决定自己的合作程度，只要土地的租子限定此时水平陷入赤贫的农民就没有了。 常洵实际上也不保证合作社加互助组的效果会有多久，不过等效果渐弱农民也有了一些积蓄。还有那时可能将发展大农业了，他只是需要几十年而已。 但相比早期移民这办法还是有吸引力的，一为集体劳动制度初期优势大。有镇子将有娱乐场所，比如准备组建一些小剧团轮流去各村演出，各村此时也有钱付帐并也愿意。 还有常洵这里可以提供足够的生产生活物资，而早期移民粮食不缺其它一切都缺，总而言之仅比吃不饱好一些。 另外常洵这里移民各村开始办小学了，就是教简体字也是识字。另外医疗方面也是在镇上建了医院后各村也将设点，这对早期移民吸引力不小。 第75章 接触 移民大员岛乃是常洵知道这时期岛上人口，下限二十万上限五十万，可土地资源不多再少开垦一点也是千万亩以上，移民二三百万绝对没问题。 第二个有利条件就是与大陆近，远了初期移民困难、经济交流困难、将来军事行动仍然困难多不少。可说那是弱小者在这时期积蓄力量最好的选择，可是历史上之后二十多年颜思齐移民才有一点基础就死了。 郑芝龙接手后有些膨胀一心盯着海贸这块肥肉，竭力混入大明体系内借势扫清了其他海盗势力，独享了这块肥肉，从这一点看他确实是算计成功不亚于历史着名风云人物。 可那时只要他有点忧患意识及狡兔三窟的狡猾，只要不放弃移民拿出十分之一收入继续下去，明末在大员岛少说也可以聚拢上百万人了，再将自己手下家人等移居大员岛并整合全岛资源，就接近二百万了。 如此他在大陆坐看风云变幻，凭大员岛这坚强大后方一早逐鹿中原不行，至少全取闽地精心治理厉兵秣马，进可与残明共逐暴清退也不至于如郑成功后来困守大员岛苟延残喘。 郑成功也是一样眼睛只盯着大陆，其高潮期动员百万人开发大员岛并非是不可能，如此最后败退也不会连军队带家人到大员岛才三四十万，已经再无实力反攻了。 常洵当然是不愿意争太子弄得血淋淋，内地当藩王干什么都束手束脚仍然发展不了多少，才瞄准大员岛的。但他只知道大员岛这时期人口少，还有主要集中在南部，具体就不清楚了。 于是他自己初步发展大员岛的地点选在北部，当然这也与他的移民北方人较多也有关系。从淡水起步船只运输压力也低一些，另加这里人口估计少一些。 为什么选人口少并非是常洵担心他移民行动会受到早期移民与土着联合进攻而受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至于选人口少的地方乃是他选择的移民开发与安置政策需要整片荒地才好。 所以淡水那边每个村子都是依照一个模式有同样充足的耕地、林地、塘地，如此可以让他们农林牧副渔综合发展。还有村子从防疫、安全、有效利用留有余地等方面考虑的布局也是一致的。 这一来如果夹杂了早期移民或土着的耕地与村子会比较麻烦，特别是初期不论向对方提出收购，还是让他们加入自己的计划都不大可取，绕开他们常洵的开发区就不那么完整。 当然无可奈何时也只能将自己的移民新村插花在大员岛了，融入原来移民与土着于一体只能下一步再说。比如常洵移民方式为早期移民中大多数人接受，就可以让少数人并村离开，将愿意按常洵方式的人留下与其他人组建新式村子。 幸运的是从淡水河下游开始垦荒没有马上碰上这样的问题，一年多后虽然也因此在之前也有因有早期移民耕地与村子而避开了的情形，但这里人少插花开发则不必。 到今年条件基本成熟了，常洵同意可以开始兼并早期移民村落。果然这时兼并不可能人人愿意也阻力不大，这有大员岛土地此时太宽绰因素。只要不愿可以另找地开垦，如此这个行动也不会影响到多少人的，不可能激化矛盾。 对早期移民常洵也是会一视同仁的，因为他们即便是不归纳入他的新农村计划，不久都会归纳入他的统治之下。 不仅如此对大员岛土着常洵也是第一步尽量少接触，少接触就不易冲突，不冲突为了先顺利开发起来。当然接触乃双向的，常洵搞移民规模之大接近土着居住区乃迟早的事情，而土着的分布根本无人了解。 所以常洵在移民之初就让一千护卫一同登岛，并建造了望塔用于警戒。在道路完成一部分时又让骑兵小分队定时巡逻，一方面让军队有事干另一方面也是预防万一。 还好初期移民都远漓山区，虽说土着高山人不少这时居住在山脚下自称为平浦人，但还是与常洵这时移民主要开发水潦之地有一些距离，因而目前为止没有发生过冲突。 避免冲突只是为了发展少受干扰，特别在初期如移民村常受袭击来了的移民无法逃走，可他们回家乡呼朋引伴并将家人带过来的热情就不可能高了。 只是尽量少接触无法阻止对方过来接触，还有土着将来也将成为自己辖下民众。不可能因为少接触而将之拒之门外，于是常洵对此规定土着过来有交易要求可以与早期移民一样处理。 不过早期移民来交易大多数至少一开始有些银子与铜钱，后面也是送来谷物之类交易为主。土着却是兽皮、金沙、山货为主，谷物往往他们自己吃也不够。 那乃是他们的农具、种子、耕种技术全都落后，早期移民那儿也没有多余的农具。因此土着来了要交易，如何收购他们带来的货物成为最为麻烦的事。 不仅估价不容易，收了货出货也是一个问题。好在收货时验货不好办却往往收购价比市场价低不少，找到销路都是大赚的。 还有出售给早期移民与土着的商品都是''''正常价''''，比供应自己移民的内部价高不少。如盐与铁都是百分之二百，因此这交易常洵这边怎么也不可能会亏的。 而早期移民与土着对这个价格欣喜若狂，毕竟他们之前搞到的盐还要贵，铁不仅更贵还不容易换到。因此对常洵这里大规模移民早期移民与土着都有点心里不安，来基地商业街交易的人渐渐从早期移民影响到土着。 那乃是土着成平浦人后渐渐与早期移民有所接触，双方有的还可勉强口语交流。早期移民弄到一些物资有时还兼二传手，这时他们从常洵移民那里弄到了物资仍然与之前一样。 可土着土在风俗习惯与社会组织形态，还没有或不是脑部结构与人类有异。智力差距完全在见识及传承方面而不是生理方面，虽一开始不清楚很快会联想到新来的移民。 因为他们也观察过新移民，与早期移民也和平共处了无数代。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现身接触新移民乃是新移民人太多了，经过一段时间不见对方对他们有任何不友好举动，疑虑消去开始试探性接触了。 通过接触土着发现新移民也就是人多势众，对他们的态度与早期移民没什么两样。如果说有就是愈加从容与坦然，这态度不同乃是新移民人多势众带来的，因为他们不必对土着小心翼翼。 随后更多土着来到商业街交易，泰诺兄妹的村寨小而偏僻，在他们前面有太多土着来到商业街交易过并且不止一次了。 知道有这样的机会兄妹所在的山寨由二人担任这次交易，从清晨赶路来到这里。在收购店泰诺兄妹从粗糙的背筐里取出了他们的货物，一个老爷子将他们的货物一件件检查了一二遍，拿出了几串铜钱。 对此泰诺兄妹也不知道卖贵了还是贱卖了，只知道铜钱可以换其它东西。而且他也没有议价权，这里就这一家收购店，甚至是就老爷子一个人算鉴定员。 兄妹二人拿了铜钱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之前看中货物的地方，那乃是白白细细比过去看上去更漂亮的盐。古代社会最重要的商品盐为第一，因为粮食、布自己不种不织至少当地可以生产，只有盐乃是需要长途运输过来的。 所以这古代将盐、铁、茶进行控制课以重税有多种原因，必须长途运输可以控制也是其中之一。而且这盐比铁的需要还在前面，兄妹二人任务第一项或必须完成的就是交易到盐。 第76章 希望 再次见到盐泰诺口腔泛起了液体，咸味虽然只是甜酸苦咸味觉中一种，长期吃淡的人却是最为重要，最不可缺的一味，所以盐甚至是被称之为''''味精''''过外缺盐无力的。 还有后世盐十分廉价，多吃对健康无益有害故而医学、养生都提醒盐多有害。可什么东西多吃有益啊？每日一支百年老山参试试，只怕比多吃点盐还不如呢。 还有那乃是有盐不知无盐苦，淡淡的食物吃了无力土着还认识不深，食物难以下咽肯定是体验最深了，见到比之前白了不知多少的雪盐口腔自然唾液腺分泌也是正常生理反应。 看到盐泰诺递出了一半铜钱，他也不知道标价上的字代表什么，只知道自己带来的东西放之前约可以换多少盐。这里的盐很白传说也便宜不少还是想换就有，最关键还是最后一条让泰诺兄妹必须放下忐忑也要来商业街。 因为之前换盐首先机会不定时而不是钱的问题第一，即有钱也不一定可以买到。第二个才是钱少盐贵山寨的人普遍缺盐，食物淡而无味。 传说新移民这里盐只要有货就可换取已经让大家闻之心动，加上便宜还等什么。于是泰诺递出了一半铜钱以为可以换五斤左右盐，或者说他心目中是五斤左右的小盐堆。 实际上他想把铜钱都换盐的，因为带来的东西过去也只能换此时心目中那么一堆，说这里便宜他狡黠地想试一试一半铜钱是否也够了。 至于另一部分钱乃是整个山寨才三口铁锅，他要试试这钱可以添口小铁锅否。实际上早期移民与土着来到商业街最主要为盐，次为铁器，其它为锅碗瓢盆等用具，棉布也想要只是买了前面的到此时往往没有钱了。 见泰诺递上钱女营业员不必解释，就称了十几斤盐递给了泰诺。这里做生意移民过来也不问价只说来几斤，最多要求分别几包，因为大多数并非是一户所需。 与土着交易愈加简单，大多数人对铜钱价值不清楚，对要购买的商品什么价也不知道。好在这里都是实价，一般如买盐给钱数一下就称，对方第一次大概率会觉得惊奇如此便宜，可基本上不会少买一些。 主要是他们往往并非买这点盐足够了，而是可以交换的东西不多以为只能换那么多盐，结果不止只会高兴并不可能已经超出他们的需要或可携带量。 泰诺接到盐也是一楞，可那是意外加狂喜有这么多盐食物中可以多放一点了。至于担心他们过量影响到健康多几倍也不至于，实在是他们拿得出手的东西太少了，而这街上的商品几乎没什么他们不想要的。 接着泰诺兄妹来到卖锅碗瓢盆的杂货店买铁锅，这东西这时代不仅贵还是属于控制物资。如向蒙地贩运就受限制，正式边贸的榷场也有定额的。而这还是看在对方也拿出了马的份上，中原实在缺好马不然别想了。 大员岛这边铁器常洵获得了不受限制的优待，不过这个优待意义有限，因为移民过来可以随之带来的。当然没有限制少些口舌，还有今年底明年初自己高炉投产接下来会办铁锅厂的，到那时也不必别人施恩他还要返销回去。 只要铁的成本低铁锅也是暴利产品，再加制锅工艺改革、质量管理改良配套，制锅嬴利之大难于想象。只是泰诺这时见到的铁锅还是大陆运来，工艺上与质量上都一般。 不过泰诺看到铁锅又咽了一下唾液，拿出余下铜钱递上小心地点了一个小号铁锅。见他如此营业员也不奇怪，也知道他肯定更心中再大号的铁锅，于是将铜钱还给了泰诺将近三分之一，又点点大一号铁锅让他取走。 这是泰诺兄妹第二次喜出望外，到这时心情也放松了。因为没有人斥责他们也没有压低价格，反而比他们来时设想的买回的东西多了不少。 于是二人来到了饭店门口想讨点水吃糍粑了，因为这时才觉得饿，刚才心思全用在买东西上饥饿渴感被屏蔽了。紧张时什么都忘了这十分正常，发挥出超人力量也不少。 饭店这时也要歇场晚餐再忙了，见二人讨水收了六枚铜钱给了一人一碗肉汤。这肉汤给二人第一感觉并非是油水足，而是咸咸的太好吃了。 随后泰雅看中了一条丝带花了二十个铜钱，那是营业员见十二三的泰雅可爱，比内部价只多收了两枚铜钱。不过这些商品并不硬性规定，如盐与铁器之类大宗商品才定有严格的标准。 而定标准也非常洵为多赚这点儿钱，之所以如此只为定个内外之别，让早期移民与土着知道体系内的好处。所以盐铁上的差价才让他们看到不同对待，至于其它商品反正看营业员多收一些以示差别就行了。 其实如丝带土着购买了也不定知道他们乃是被多''''宰''''了，因为他们连原价也不清楚。还有如盐铁倒是都知道的，可他们被''''宰''''了仍然非常高兴，因为在这里用这个价钱之前根本不可能买到的。 只是仍然还剩了一些铜钱泰诺想再去买盐，泰雅要买白糖。最后买了二块甜糕加一斤白糖还有一葫芦甘蔗酒，而那葫芦也要花钱的，五个铜钱。 不过这五个铜钱泰诺认为并不亏，酒喝完了装水比竹筒更好用。最后钱没了兄妹两人才背着荆筐走上了回家之路，走了很远泰雅还不时回头望一下，因为那街上有比丝带漂亮百倍的绢花，那细洁的棉布，总而言之她想要的太多。 望见山寨所在位置时天已经黑糊糊了，不过这不影响兄妹走路。何况才一会儿山寨亮起了火把并向他俩迎来，那不仅是因为天色昏暗而是亲人担心有什么意外。 毕竟去移民那里交换物资乃是听人说而已，具体如何不好说。即便之前土着与早期移民整体上仇怨并不大，主要是双方相距不近冲突可能小。 可大批移民肯定不同早期移民那么低调，到他们那里去交换物资顺不顺利难测。特别是估计该回来了未见人影，寨子里的人心神不定决定打火把迎一迎。 迎见兄妹双方高兴，一方见人安全回来另一方见他们及时打火把来接。随后听了泰雅喜鹊般叙说来迎的人愈加高兴到有人大喊起来，因为这还不只是一次好处，长期如此他们盐可以多吃不少，还可以在不久后家家有个铁锅用了。 欲望就是如此简单，吃不饱想吃饱吃饱了想吃好。这时寨子二三十户今天买来一口铁锅才四口，家家有铁锅也是不小的希望。而这希望还是新移民带来的，这让他们有些滋味难辩。 实际上早期移民已经感到压力山大，这压力是常洵的移民最终会占满整个大员岛。不仅在淡水这儿如此，大员岛南部因此忧心忡忡的人更加多也更觉得危机重重。 为什么呢？原来南部早期移民更多外，平浦土着也更多。他们见常洵移民速度如此快，又是朝廷将这里封给了他，必然担心他们自己的土地也将被一起纳入。 好消息是此时并入的村子自己土地还是可以有二成分成，加上常洵只收四成租子不心黑。现在又给早期移民垦出土地二成也不过分，只是这消息还未传开，大部分人还在担心常洵''''通吃''''。 早期移民如此土着也一样，毕竟他们也并非是原始野人了，从早期移民那里知道常洵移民这里的原因及后果。 所以这时交换物资多了好几倍给他们予希望，担心常洵触角伸到他们利益中就不好办了。当然那也是在瞎担心，就他们的生活水平常洵能从他们拿走什么？就是想也会欲取先予啊！ 第77章 初融 早期移民与土着的担心并不存在，但也不算是完全无稽。因为常洵肯定会对他们动手的，只是这个动手并非是要从他们手上夺走什么，而是要将他们纳入自己的体系。 这个纳入并非是纯让他们交税，税肯定要的，没有税政权如何维持？还有即便是常洵收入的钱足以供他发展、开拓，可该征税还得征，大员岛或许只是一笔小钱整个大明呢？ 还有税乃财政收入，在必须管理支出后就算有余也可以或应该投入基本建设或工业建设。所以大员岛早期移民与土着纳入自己的体系乃必然的，不可能放弃的。 还有历史上数十年后和兰人统治大员岛时也征税的，只不过移民重而土着轻。这样分别处理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在于移民创造财富多土着不行。另一个原因移民居住平原又集中易征，土着住山区半山区征税困难成本大。 不过征税过重，强迫种甘蔗收购价压太低让移民十分不满，自发起事后来又支持郑成功最终自食恶果被打败了。 从这过程可以看出向早期移民及土着征税并不存在障碍，和兰人仅凭武力征税与常洵还有朝廷之名比他更名正言顺。 再说和兰人强行征税只为了钱，常洵虽会征税也会将他们纳入发展大员岛经济的体系中，如他自己组织的移民一样从提高生产力着手多征税，而不是只提高比例或压低价格。 和兰人所为乃是纯盘剥与压榨，而常洵收税为行政支出，如军队、教育、医疗及各级官员，这个支出他们必须承担或自己支出。至于其它乃是经济活动了，如他们进入常洵的工厂、合作社等创造的利润并不算税的。 总而言之早期移民常洵迟早会向他们收税，另一方面将他们纳入自己的经济发展计划之中。如此他们虽要交税，实际生活水平只会提高而不是越来越差。 毕竟和兰人为了殖民利益，常洵属统治者不可也不该追求独富，应着力生产力发展带来物质财富增加的国民共同富裕，让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达到民富国富国强。 对早期移民如此，对土着怎么处理？这问题常洵打算税肯定要征，只不过土着太贫穷向他们征税成本高还容易激化矛盾，所以并不可能采用简单征税办法。 那怎么办呢？这事只能从两方面进行，一个是将他们的人直接纳入自己的经济体系，最好慢慢融入进来。 这可能很难，那么也可以让他们先从事伐木、种竹、种茶、种药材、种经济林木，从事一些特殊养殖、种植。还有帮助他们提高耕作制度，为他们提供教育、医疗等。 如此一方面提高他们的收入才有税可征，另一方面通过教育潜移默化，让他们改变落后传统，融入大家庭。 或者有人说如此做常洵有民族沙文主义，搞种族，灭绝。可历史发展经验证明民族融合才是减少冲突最好的办法，后世人数多的民族都是有过不少民族融合史的，如果究根问底汉族中不知多少人祖先属于无数其他民族。 当然民族融合充满血腥、暴力、杀戮、欺压、歧视等等负面词语，过程并不那么舒服，并不可能如阳光大道那么光明美好。 华夏民族甚至是在血腥、侵略、杀戮中凭更高文明的先进与人们的坚韧才从被动中，渐渐恢复过来完成一次次融合的，在世界史上属于独特的，而且是包容性最强。 历史证明国家、民族内部矛盾激化的暴发主要是阶级对立到极点引起，其血腥程度及频率并不高的。而国家、民族间矛盾可以为一小块土地大打出手几十年，关系恶劣几百年。 到后世国家间因一点小土地；教派间因一点小分歧造成的战战不休、血流不止的事还少见吗？民族间一个国家内过了几十几百年和睦日子，却在一夜间只想分家因此而不惜使用暴力、恐怖手段的人还少见吗？ 所以常洵信奉民族融合，只是他理想中的融合，而且这时大明有条件以文明为吸引、以经济为纽带，政治上一视同仁渐进式融合，而不是也不必高压下融合。 那是华夏文明在这个时代属于最高级的，经济最强大的，人口最多的。在历史长河中虽数次被武力值高的低文明打败占领，仍然可以凭文化先进一点一点顽强坚韧恢复，更别说此时只是融合武力弱小、文明更低、人口更少的族群。 常洵计划的融合不仅如此和平为主进行，他还是不会急于求成，反正对方也翻不起多大浪，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岂不更好。 因此移民大员岛初期他考虑到可绝对不会触及到这个问题，担心引起的意外影响到他的移民，不可能入改变大局也是可避免就避免吧。 只是移民少时可以不与土着接触，到今年自发来移民基地商业街交易的人从开始偶见一二个，很快达到每日有好几拨。 可是他们能出手的东西实在有限，能够换点盐为主，换个铁锅算得上近时他们有不错猎获。或者如泰诺那次一样实际上他们村寨积累很久，才能一次换取了十几斤盐加一口铁锅。 所以泰诺回到村寨当晚大家围着火堆喝甘蔗酒时，有人因移民商业街货物便宜，憧憬每户一口铁锅还真不容易实现。 而且是它们看到了移民这里如此富裕心里多少会有一些变化，不患寡而患不匀乃是真理，那是否合理到一定程度就不算了。而且是只要找理由肯定能找到的，至于理由的正当性反而其次有时只要有理由就行。 知道这个道理常洵觉得他的融入计划可以也应该开始了，于是周围土着村寨都接到了张子诚的邀请。就因这十月底泰诺代表父亲第三次来到了商业街，并在街头专人指点下第一次进入了基地管理机构大院。 进了大院来到一个厅堂结构房子，张子诚坐在高了一层的台上，门口有人登记每个人的信息，主要是村寨位置。而每个村寨位置在一张简图上都有标示，如此来的人代表的村寨应该来多少来了多少一目了然。 不仅如此每个村寨人口多少，头领有谁，经济如何另有簿子记录。那是早期移民提供的，相比之下早期移民与常洵移民间交流困难更少，方言问题可以找到合适的人解决。 还有信任上也不存在问题，特别此时已经兼并了几个移民村落，有的早期移民村落距离常洵这边开发区还远，但也有个人觉得这里更好而离开原来村落来这里发展的。 这一来找到了解附近土着村寨位置与大概情形，又勉强可与之交流的人就有了一些。这时的图纸与簿子记录的都是他们的功劳，此时担任翻译的也是他们。 有他们接待泰诺到这里没有交流障碍，实际上通知村寨的人也在这里。就这样看到人差不多了张子诚才站起来说：召集他们来乃是各村寨来商业街购物想买的多手中的钱少，为此福王决定让各村寨也共同发展、共同富裕。 具体计划是各村寨可以伐木砍竹之类卖，也可以种茶、种水果、种药材、种竹子、搞养殖等等，反正因地制宜种类非常多，只要各村寨愿意干。怎么干！缺技术、种子、资金、工具都不成问题，管委会都可以帮他们解决。 张子诚的话虽不长长也没什么意义，所以不必寒暄不必客套只要直截了当。就这样还要经过翻译听众才知道他所说的内容是什么。 而这时来这里的人才知道让他们过来是什么事，可这在后世肯定被认为绝对好事，在场的人还要再问上n多个为什么，对他们而言这样的事从前未曾遇到过不是？ 第78章 好处 泰诺也是与众人一样听了早期移民再三解释才知道张子诚说话的意思，或更准确地说乃是知道张子诚的话中的内容，对他们村寨的意义。 不过在知道这意义后在场的人并无一个马上作出了决定，至于原因乃是他们自己的决定权不足。如泰诺代表他父亲，其他村寨也差不多如此真正可以一言而决者不多。 那么为什么如此乃是各村寨对什么会议心存疑虑，可他们又要去商业街交易不去不可能。反正通知时也没说必须由各村寨有决定权的人出席，各村不约而同来的大都是村子次一级人物。 不过常洵这里也不奢望一次会议可以解决一切，只要人来了事情说清楚了就让他们回去讨论，如决定合作也会下一次坐下来讨论具体内容、安排，还有双方各自的要求及所需要提供的一切。 比如某村愿意伐木就牵涉到要什么木头、如何运输、什么地方交接、如何计价、如何结算等等。其实在这之前还有一个问题必须先解决，这问题就是预先提供的伐木工具计价、贷款、提供、还贷的条件，不然各村寨伐木效率也太感人。 伐木还好一些如种茶就需要派人过去帮他们选择何处开僻茶叶种植地、如何种植、如何采摘，以及提供种子、贷款，还有鲜茶叶如何收购等一系列安排。 所以泰诺与其他人一样在张子诚讲话后围着翻译兼解释的早期移民弄清楚为什么，最后答应回去让村寨商量，都吃了一顿包子，拿了一个''''红包''''十斤盐回去了。 对这个红包众人都比较满意的，小村寨一个多月也够了。虽这个足够了标准非常低远不似今天的肉包子与菜汤咸味那么美，可他们一直如此过来的，甚至是吃很久淡而无味的食物也有过。 回村子泰诺将省下的二个包子给了弟弟妹妹，连泰雅也只能用幽怨的目光望着泰诺，让泰诺也只能后悔为什么管不住嘴没多省下一个。 接着村里聚拢了讨论泰诺带来的消息，结果泰诺被问到张口结舌。为什么如此乃是他们在之前询问时没有考虑那么细，可这时决定要不要听常洵那边所言干？干什么？具体会有多少收入等时，就发现他们之前问的太粗糙了。 而这时还有年长女性参与，因为这里土着实际上还带有母系氏族遗存，虽说平时由男性决定为主可女性在大事上也有参与权甚至是最后决定权。 这次合不合作就是大事，女性还考虑收益与实施细节。又是在自己地盘比较从容、镇静，与泰诺他们去时还忐忑会有什么过分要求，刚听到这事震撼、茫然、无措完全不同。 好在他们被告知有什么不清楚可以随时过去问，只是这个事回去一说有的村寨不愿参与。那是他们以为常洵这里不可能会有如此好心，毕竟木头满山遍野都是别运去了不要了。 那什么茶叶等也不那么好种的，不知几年才能收获？收获时别人不要了又怎么办？总而言之没有先例没有信任，谁相信常洵真欲带他们共同富裕。 还好泰诺的母亲爽快有决断，见泰诺也回答不出所有问题也没再问或让他再去管委会那里问了，说反正谷子还要几天才收，他们要木头、竹子我们这里竹子不少，砍一些沿溪放下去交给他们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即便是对方不要或太便宜不合算我们也先拿到了十斤盐亏不了多少，如真值钱以后就砍竹与他们交换盐与铁锅就大赚了。 这话说出其他人再无异议，反正百十竹子砍二三天也够了，沿溪放下去三四个人二天时间送到移民基地也足够了。再下面就是白费工夫也比十斤盐亏不了多少的，真值钱他们以后的盐还有每家的铁锅就有了。 毕竟这山脚下也没多少兽类可打，金沙也是偶然所获有也是之前换走了，现在越来越少碰上。这时来的新移民交换的价格比以往低了几倍，也已经表示了善意，用泰诺母亲之言上当也不算亏了。 砍了三天竹子顺溪放下去不算太容易也不算太困难，主要是在某些地段溪流上竹子并不一定可以向下去，那乃是溪流水浅弯急要有人拨一下或送一下就可以了，总比扛下山容易几十倍。 就是到了基本上为平水地方将竹子拦下后他们不会扎竹排，水性及撑船技术都不大好。唯独此时水不凉此地也没有食人鱼、鳄鱼落水无事，忙了二天终于将竹子给运到了基地码头。 张子诚听说也出来看了，并慰问了泰诺等几个小伙子，让人给他们送来吃的，并因为他们乃第一个送货上门吩咐计价优待三成。 不过检查质量者认为这竹子有一些过老或还嫩一些，大部分只能降级处理。这话让泰诺他们一下有些丧气，不过再问这竹子正常可以换多少盐，知道有二十斤左右心又热了起来。 最后通过早期移民此时为办事人员，与竹匠勾通才知道什么竹子最好外，还知道了竹排如何扎等知识，如此下一次他们可以干的更好。 还有知道他们砍竹的刀实在太差贷款给了他们八把全新的砍刀，加上第一个送货上门奖了八把，几个小伙子回去时人人背了几把砍刀，二十斤盐另加一口小铁锅。 能换到二十斤盐一口小铁锅那是优价收购，还将不大好的竹子因第一次放宽标准的缘故，不然别说有盐又有小铁锅，十几斤盐最多了。 不过二十斤盐他们也满意，毕竟之前他们用于交换的偶然性大，而竹子只要有力气又肯干就可以了。而且这次属于不懂失误，下一次有了新砍刀一次砍三五百根竹子一下换上百斤盐也不困难。 回到村寨看到如此多砍刀、盐、还有那一口小铁锅所有的人都欢天喜地，特别是第一次送货上门奖了八把砍刀，贷了八把砍刀，拿着那些砍刀男人们都是满脸笑意。 主要是这砍刀铁质太好了，握手上感觉也十分舒服，再在树干上砍几下明显锋利又坚硬，比他们之前的铁刀好太多了，试着砍竹子速度快了几倍还不卷刃。 知道常洵这里并不诳人，又有十六把砍刀及欠了钱在，泰诺的村子乘谷子收割还早，连续出动砍竹砍了上千根分二次送到了基地码头。 终于还清了贷款，又买了五十斤盐，三口铁锅，二匹布，十斤糖，几十只粗瓷碗、三十斤甘蔗酒等等。与往年比这十几天比一年收获还多很多，而且其他村寨知道了也赶紧再次询问着实，又贷了工具后开始木换物了。 所以接下来土着的积极性渐渐高涨，只是他们所需要的物资也随之高企，盐有了锅碗瓢盆呢？铁制农具工具呢？棉布呢？各种日用品呢？丝巾绢花呢？ 实际上泰诺他们村寨二十多户人家忙了十几天也不过卖了三四两银子，加上他们的购买价不属于内部价能买到多少呢？ 这还是不少物资常洵这里生产成本低售价本来不高，如盐在京城还要三十多文一斤，可在大员岛卖给移民也就二十文。 实际上晒盐成本就几文钱，常洵决定税为十文。这个看起来税有些高倒是属于全明标准价，所以即便是将来向日朝等出口到岸价至少也要三十文。 还有盐、铁、茶乃是这时代最重要的税种，常洵不可能放弃这个钱的。而且是每斤十文每人一年五斤就是五十文，大明这时超过一亿人口，如一亿五千万就是七百五十万两。可大明每年岁入才多少呢？后面弄得天怒人怨的辽饷、剿饷、练饷三饷才多少呢？ 再说京城此时盐质量更差三十多文，收十文税常洵可以控制在二十文以内为什么不收这税？也是生产成本低这里土着也享受了之前未有的低盐价，因为大明不少地方也要六七十文一斤啊，他们之前换取的盐少不得一百多文。 第79章 贪婪 由于融入计划让参与的土着村寨都改变了连盐也十分缺的状况，渐渐还添置了一些铁锅、砍刀、厨刀、粗瓷、棉布等等，一开始不愿加入甚至是连会议也没有来的村寨也渐渐加入了进来。 只是盐足够了铁器却一时不可能添置多少，还有这时他们增收只有伐木与一些山货一条路，其它种茶、培养经济林木、水果、药材、特殊养殖等等还远未进行，进行了也是好几年才见成效的多。 当然也有一些短平快种植项目，还有他们的农产品优化与提高耕作技术也会提高他们的收入，可他们的习性中很难保持长期执着勤奋劳动，有些畏难不愿与''''小富即安''''。 不过难于保持长期执着勤奋劳动并非是他们的民族性有什么不好的基因，而是热带植物繁茂带来的习惯。实际上除了成熟农耕社会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如此，为什么呢就是他们虽进入农耕文明却还保留着采摘文明的习惯。 如这里气候炎热雨水多人口稀少，让他们可以采摘到很多野生可食植物种子、块茎，虽然不如种植稳定口味有保证，但自己种植太累产量也低。 加上不必储备冬季食物，建筑避寒房屋，置办御寒衣服，这努力劳动的压力极小。而这环境下除非习惯了农耕文明，加大家普遍''''躺平''''想勤奋也不符合他们的社会潮流啊。 因此忙过一阵见自己村寨盐足够几个月了，铁锅添了几口了，有的人还穿上了棉布衣服，他们的积极性一下下降了大半。 可觉得累积极性下降，那商业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对他们的吸引力不降反升。那是尝到了甜头，商业街上棉布、铁器、白糖、甘蔗酒、丝绸、瓷器、刀枪等都是极强耐诱惑。 当然兵器不卖让他们遗憾，但刀枪卖的话会很贵，以他们的积累不大买得起。可也有一些村寨头领享受了好东西乐趣，逼迫村民伐木去换取。因此原来比较平赁等的土着各村寨内部关系，有一些村寨内部矛盾有向激化方向发展的可能。 融入计划还有一个负面效果常洵有些没有料到，或之前认为没什么问题的问题。这问题乃是他的融入计划让淡水河上游平浦土着不少村寨解决了最缺乏，还无法从自然界获取的盐、铁锅、粗瓷等，同为高山人远一点却不可能伐木换取。 连伐木换取都没有成，至于种茶之类更不可能了。当然如果在常洵帮助下还是有办法让他们能艰苦奋斗几年后，比现在富裕几倍的。 可这时连看得较远的泰诺母亲尚未看好种茶之类，觉得砍砍竹子足够让村寨换盐换铁锅了，何必还要那么辛苦去种那些根本不熟悉的东西。甚至是还担心那些东西种出来会否有人要，完全属小富即安没有进取之心。 或者说盐够了算小富吗？这个问题真不好说，因为富与贫只是相对而已，一方面为对比一方面乃心里感觉。在土着中泰诺的村寨还真是先富起来一族，主要是他们这里有大批竹子顺溪放下去容易许多。 而其他村寨这时候伐木运出去困难，不过那也只是一时优先而已，在北方深山中伐木也可以利用雨季让木头冲到下游扎筏运走的，大员岛也一样转过年雨水一多木头一样可以利用洪水，方便地送到基地的。 只是土着们有这耐心的不多，见识方面也一样如此。当然这方面管委会也是提醒过的，但真正愿意如此干的村寨却是极少。还都是砍了一些木头觉得差不多了就歇手等下雨了，或先从山溪搞一些小木头换盐要紧。 这样的情形汇报给常洵他见了报告也只能摇摇头，扶贫也是不容易的，好在只要做了终究会有效果。而且年青人肯定有追求一些看他们的变化吧！再说大员岛仅有二三十万土着相距也不远，只要让他们看到自己与移民的差距迟早会改变的。 还有种茶、水果、药材、经济林木等等此时他们并未见到效果，只要有几个村寨加入计划几年后见到成效，其他村寨也会跟上来的。 常洵很乐观，那知物质的诱惑第一时间让一部分人产生勤劳换取的欲望，还有一部分人却觉得不如自己动手''''直接取''''更省力。 那些人主要是土着中仍然留在深山中的族群，相比之下平浦的土着比较愿意以农耕满足大部分食物需要，包括还养殖鸡、猪等。可留在深山的族群食物来源于种植所获比例更低，猎杀与采摘比例更大。 不仅如此他们还仍然保存猎头习惯，平浦族群基本上放弃这个习惯，或仅为报复才如此干。正因深山族群以往还将山林经验差一些生活相对安逸一些的平浦族群当猎头对象，造成二者敌对。 因为更原始、野蛮、具有侵略性的族群居住在高山，常洵方面移民一开始不为他们所知，知了相隔远也不可能过来干什么。那乃即便是猎头也是这些族群个体成年考验针对的只是附近个体目标，而不可能对成群平原劳动的农民动手。 因为猎头仅是显示成年、个人武勇，而不是游猎食物的集体活动。所以常洵合作社、互助组，再加视线良好的农田集体劳动，没有军队保护也不可能有人会选择他们猎头的。 但当他们知道常洵移民这里十分富裕，商业街堆满了雪白的盐，叠的很高的铁锅，成堆的棉布他们就不舒服了。不舒服的原因之一是他们也带了自己货物来商业街交换的，可他们换到的与这里堆放的不可比，如沧海一粟般让人不满足。 还有一点是这里的移民几乎不见有武器，而平浦族群、早期移民大多是佩刀而行的。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武力，比如一些了望塔，比如有三十人一队的骑兵巡逻队，还有商业街十人巡逻保安队。 总而言之在高山人过来换货最多只见到几十个背着类似刺枪的武器，可他们不知道兵营里还有上千人，不过士兵不可随便出兵营，出兵营也不带武器。 兵营又建在淡水基地西边的山脚下，那里一边是山一边为海没什么大农耕价值，正好让军队训练不扰民，故而却让根本不可能细致侦察的高山人误会这里没什么武装。 这个误会有些致命，因为一方面强烈诱惑，另一方面又是没有强大力量保护。还有在大员岛虽未发生过大规模劫掠，那并非是人的善良而是人口少山地将一个个村寨隔开了。 距离加大家都差不多状况让之前的冲突只是局限于村寨之间而已，而常洵影响中和兰人与西班牙人过来时与土着也未发生大冲突，只有南部一个大肚王仗着自己整合的势力较大有所对抗，其他土着除了躲进深山其他都乖乖合作并交税。 正是如此让常洵将重点放在各村防御土着袭击上，毕竟三四十户农民有多少自卫力量。还有一个村子的物资对一个甚至是几个土着村寨都是巨大的，村子数量多还有不少距山地不远。 所以他一直强调各村子将安全放在第一，并建立了警戒哨加三十骑兵巡逻队。有这安排村子受袭也会获得预警及骑兵巡逻队驰援，然后再可陆续派出骑兵支援。 这样安排足以保证各村子安全了，毕竟各村都有寨墙，四面地形毫无遮掩，还备了一些兵器。至于军队常洵安排骑兵对内，其他守在淡水河口并建了炮台此时已经安放了一些火炮。 因为对大员岛而言威胁只会来自海上，淡水基地也并非是毫无武力，骑兵在外兵营在旁远离山区还怕土着村寨袭击。 那知利令智昏，看到商业街堆满货物，及只见到三十人的骑兵巡逻队，就有人眼中看移民基地如见到小孩捧金一样好欺侮了。 第80章 分歧 十一月底，坐落在距淡水平原最近的高山东狮头山，一个简陋山寨今日格外热闹。寨前半部中央一间大草棚，此时四面木条围墙拆去成敞开状，如一个大草亭。 中间摆了一张大桌子，四周也有三张小桌子不过一张的一条腿短一截垫了石块才放平，另一张干脆就是块门板下面垫了石头也矮了一些。 桌子如此凳子也好不了，十之八九乃一截木头或一块石头，不过比草棚外面没有桌子席地而坐，捧着木碗竹筒吃喝的人，草棚里三十多人有桌子凳子，桌上放着锅子、陶盆，里面盛着整鸡或已不可辩明大块兽肉，他们的身份与待遇明显高不少。 见样的场面，加在场的人衣衫破烂、坦胸凸肚、横七竖八毫无坐相就认为属落魄土匪一类。不过他们的服饰杂乱或裹或披敞怀露腹，材料也是有兽皮、麻布甚至有植物叶子，更关键毫无发式可言和野人差不多。 但处在这里的人肯定知道他们都是一些土着的主要人物，这时举行的也是记忆中从未有过的，几十个村寨联合行动的合盟。 因为记忆中没有所以合盟仪式该怎么办他们也讨论了很久，最后决定喝血酒必不可少，碓牛祭祀不可能祭祀不可能祭各自神灵，改为共祭为一棵神树了。 只是让这里寨主达虎拿出牛来又一番争执，因为在这里聚拢会盟寨子已经付出太多，最后各方同意加倍补偿才定下来的。 此时站在中间桌子有瓦达、瓦博、达雄、孟虎诸人，这几人瓦达属发起人加他手下人数第二却是最悍勇的高山人。孟虎虽为几个村寨的大头领这时带来的人最多，在内部控制与战斗力上都不如瓦达的。 还有达雄属于距淡水平原最近的高山人最大的寨主，此时又是地主，所以这次会盟三人为主。瓦博乃是瓦达寨子的祭师，还是这次行动的谋主。 当然他的谋划分二个部分，一个为常洵移民基地这儿确实是太富了，抢劫成功各村寨可分获的物资百年也积撰不起的。为此而动心的并非是只有瓦达部，近远百里甚至是还要大的区域间有多少村寨不贪婪。 其实瓦达部、孟虎部就来自百里之外，还是各自合几村寨力量组团过来的。不过他们都知道仅为过江龙干这一票成功了运回家也不容易，所以必然要与达雄这坐地虎合作。 瓦博第二个企图乃是让瓦达部乘机整合所有的村寨，成为这里的霸主，与南部的大肚王一样。而这也是瓦达瓦博少年时就有的理想，长大各自接班后已经征服周围几个村寨了。 可是这里地形分散，各个寨子都处在比较有利地形还筑有寨墙，集中人力攻打只要几天不成功就会陷入缺食窘境，所以周围寨子可以窥隙攻打下来，远处打下来不容易。 可利用目前机会成功后瓦达部的威信立起来了，不仅可以分到最大的蛋糕，其他村寨以后也会听从命令了。为此瓦博亲自去商业街看了一次，还冒险去了孟虎及达雄的寨子。 虽说大家都有这个心思不必有多少话术就可以说动，可去其他寨子毕竟存在着话不投机可能被杀的风险，所以这次会盟瓦博功不可没。而且后面多次往返各村寨协调，没他不怕危险不计疲劳只怕有贼心无贼胆的人多，敢行动的一个也没有。 毕竟移民这里就算是三十人的骑兵巡逻队就不是一二个村寨可以抵挡的，何况还不止一个巡逻队外，他们从山里出来到回山里需要多少时间？这期间一个骑兵可以抵几个土着士兵，何况回来还要背着沉重的物资。 还有好机会只有一次，移民人数比他们所有的村寨加一起还多。凭他们的铁锅就那么多吃亏后不可能没有刀枪武装起几千人，因而瓦达这时成功并整合成一个大势力与常洵那里掰腕子还困难。 所以这时多一个人去背出一点东西都是好的，反正瓦达部这一次分三成，背回来一百斤盐有他们的三十斤啊。还有他们三人的人马打先锋也会先撤，人多一些后面有损失也是别人的。 因此这一次他们已经聚拢了七八千人，这时正在向山脚靠**原处集中。头领们此时在这里祭祀会盟，完了之后也会赶过去会合明天好清晨就出发攻击移民基地商业街。 可这时因多一个人可以多背出一些物资，在大吃大喝时瓦达等人还不忘布置已经加入行动的村寨去这里附近未参加的村寨，逼他们明日也必须派人过来一起行动。 泰诺他们的村寨上午有人过来催，那已经第三次口气也越来越严厉，到今天上午的来人威胁意味很浓了。村寨里不少人动心，泰诺的父亲作为寨主也是有些意动或觉得压力大而准备屈从。 只有泰诺的母亲坚决反对，她认为此举心里上不应该。平浦人生活艰苦至少不容易，可与留在深山的族群比基本上没有再互相攻击过，这时去攻击对他们十分友好的移民不合适。 还有主持攻击的人住的远，他们过去还猎杀我们的兄弟子孙，我们与他们有仇却帮他们算什么？他们走了我们还在，报复会落到我们头上。不报复今后吃盐怎么办？到那时别说拒绝卖贵一些，不收我们的竹子就够了。 这话寨子里无人可以驳回，只有狡辩不抢报复也会落到他们头上！外来人太富有了！其他人会先攻打我们的！ 可这样的狡辩只是狡辩不可能让大家信服，因为不曾有别人富就可以抢的习俗，对方忙于攻击商业街也不可能此时攻打他们的。 攻打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让移民那边发现企图，至于此后报复此时威逼他们的人早散了，对付移民报复可能也困难。至于面对移民报复泰诺的母亲觉得可以给予报信，如此仅上次第一个送货上门就奖了不少，这一次一定会更丰厚。 不过泰诺父亲决定关闭寨门等事情过去，反正要求明天上午将人派出只要等到了明天下午就知道结果了。至于双方报复如自己人这边得手分东西也来不及，那里还可能过来。失败了逃也来不及，那里还可能费力攻打一个没出力的小村寨。 这一点他倒是看的明白，主要还是觉得机会大失去可惜。可移民的报复一样不好对付，他们的铁如此多还会少刀枪弓弩，只是不想到有瓦达这样疯狂的人还能鼓动起如此多的人。 考虑到瓦达这儿实际上乃是眼红移民财富临时合作，内部其实矛盾重重。虽可能成功此后也不可能再团结一致，移民也可能吃亏后加强武装甚至是展开报复，泰诺父亲没再支持随大流捞一把。 可他对妻子给移民报信也不认可，觉得移民恢复过来也需时间，这期间此事暴露他们的村寨先受到自己人报复的可能性极大。而且那时不为利益，很可能村寨会毁于一旦。 内部也有不同意见，如果自己人报复内部分裂别说守住村寨，一家人一个也逃不了的。所以便宜可以不沾，报信那太危险又是''''出卖''''自己人坚决不能干。 讨论到这里大伙儿同意村寨关闭，与大多数村寨不同，泰诺所在的村寨成为极少数不参与的村寨之一，而且比较一下他们处在山里边一些其他村寨更靠**原。 聚会散了泰诺被母亲叫住要干一件事，不料却是让他偷偷出寨向移民报警。这方面实际上他确实是倾向母亲，可报信寨子关门，各路上肯定也有人守着不大好办外还要考虑父亲的感受。所以泰诺听了十分迟疑。 第81章 敌踪 天才蒙蒙亮肖冬生就登上了十二米高的八号木构了望台，按照规定开始了一天警戒任务。这时视线很差晨雾暮岚春秋最为常见，薄薄的水雾有一种说不上的飘渺与安逸感，可对观察却是大敌。 好在移民来此了望哨塔建了十几处，还真没有发现过有大队土着接近的迹象。一开始连土箸人面也见不到，还担心会认不出来，后来出现了几个发现不可能认错，因为他们的衣饰与早期移民完全不同。 最近有成群结队的土着了，他们都是来商业街交换物资的，所以背有猎弓腰带砍刀三五个七八个人过来，哨塔也不必向后方报警的。 正是一直以来未出现土着人大量过来哨兵多少也松懈一些，肖冬生按规定上了塔用望远镜望了一下山区方向，其实就看个五六百米不见动静就不再注意了。 不一会儿有人上来替他，那是洗刷与早餐时间，按规定哨塔不可断人每到饭点都是如此处理，而每个人额定站岗时间作为轮值班长也不可能豁免。 不仅如此作为第一批补充进守备队的移民子弟，他因为识字多成为将开办的士官培训班学员可能性极大，那可是会成为真正军官，而不是他们此时刚进守备队分在哨塔，轮流成为轮值班长了。 其实整个哨塔都是新招收的人，让他们在哨塔也是看他们的自持力实际上也是士官培训班考验的一部分，当然也因为士官培训班教什么常洵未考虑好，或如步兵操典等未曾编撰完成，带连培训班此时尚在计划之中。 军事方面常洵有一点后世参加军训的经历，可那经历就是队列与操枪之类训练，并不可能涉及班、排、连级战术，更不可能讲步炮协同，信息化战争战术愈加不可能讲述。 当然那些专业学习也没什么用，这时什么三组一援、两点一面之类基础战术都是扯淡，步炮协同也不需要只研究火力持续与强大性就可以了，炮弹掩护步兵冲的模式还太早。 可是军事操典并非是一本队列训练就可以概括，后世的队列训练培养军队军人作风有效，可参加军训只是接触一部分而已，还有室内整理条列，军营规则等军训时多不涉及。 而且是军队训练还要包括行军、野营就宿、水源安全、防疫卫生等规定。还有军号运用此时也可以试行，那小号已经生产出来了，又找懂乐器的人根据常洵的感觉谱了冲锋号、集合号、熄灯号、联络号、起床号等号谱也要试用。 还有军队编制容易，后世的名称这时不违和也可用，这时的只要好也可以，反正大中小队，班排连无所谓。而且这时武器单调就枪炮而已，还不可能超视距作战，也就是炮先攻击不让敌人列队完整毫无损失冲起来，枪为排枪炮中间支援一下而已。 但具体也经研究定下标准与规定，也就是制作军事条列。比部队该如何训练、行军、宿营、如如何展开队形建筑工事，炮兵对敌人骑兵在什么距离开炮，步兵又什么距离开炮，各用什么炮弹。 步兵也一样，对骑兵用什么队型、工事，对步兵用什么队型、工事。步枪什么时候开火，什么时候齐火，什么时候自由射击，设不设自由猎手？定多少？等等。 这些常洵不懂，于是这时让十几个军官带了一个大队正在试验，有了结果才能编出士官教材，以后连排班长或大明的百户。总旗、小旗都要进行这方面培训合格才有资格。 当然编出了这个教材这时的军官一样要进行培训，不过他们的培训主要是让他们深刻了解此时军队的操典、军营守则、军人管理条列、室内管理条列、训练内容、训练标准、行军宿营规定等等，还有基础战术之类。 如此才能学习军队管理、后勤保障、警戒规则、骑兵运用、工兵运用、防御规则、地形地理、识图气象、民政管理等指挥军官、参谋军官需要的知识，至于战略等他们成为将军时再说。 正是还在试验编制教材同时也是军军队的操典及一切行动规范，肖冬生他们在训练了一个多月被派出来执行守哨塔任务。 因为他们识字较多，都是移民子弟中原来条件较好一些的。因为''''阔过''''对这个机会也比一般人更重视，父母的眼光也普遍尖一些知道加入这时移民''''撞了''''大运。 整个大员岛还不知道，淡水这儿随着移民不断过来，每个移民交四成租却比家乡完全自耕农日子还好过不少，别的不用说如这里移民此时速度持续二十年，常洵这福王实力可是可以十分强大了。 还有别的藩王不自由他自由，这里的一切又都是从头开始，二十年后他这个福王与小号帝国差不多，所以觉得这机会对初期就来的人太大并非只有褚顺发，而是原来见识多一些发现早一些。 不然识字多的人不大可能让子弟当兵，不过也有人在让子弟读书方面努力，他们在搏常洵迟早也会搞''''科举''''的，只是这样的人还有点看不清形势完全属老眼光。 再说移民中大部分读书人连童生也不是，他们的子弟也好不了多少。只因他们识一点字在这时扩编与改编时进入了常洵初生的军队运气实在太好了，几百新兵中还是士官培训班的重点考察对象，后面的前途实在广大。 不过这时他们在哨所也就是按此时的规矩早晨按时起床，早饭后在栅墙内操场练练瞄准，还有用短竹代表枪用于刺刺稻草人之类。 至于正式队列训练、刺刀训练此时还未有标准，要他们进士官培训班出来正式任为班排长，才会正式推动开来。而这仍然是扩编出一支新军营实行新军制办法，而不是一下全部如此。 肖冬生下来洗刷吃过早饭再次上了哨塔，可这时雾反而浓了一些。这也正常气温到这时差不多接近最凉了，上一日太阳好次日没风必然起雾，此时若阴天会持久到中午也不稀奇。 好在雾还不大，真正大雾比夜里还不如，夜里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少见，但大雾中可以看到五指却看不见脚下的时候常有，一个为漆黑一个为白晃晃可同样睁眼瞎。 对此肖冬生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隔一会儿向外望望，此时望远镜也用处不大。站在哨塔四周白茫茫有些无聊，还好下面有人活动不好交谈看看没规定禁止。 突然觉得山区方向有些噪声，肖冬生忙用望远镜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不过也是大家没意识因为昨天开始路过土着几乎没有见几个，今天干脆这时也没见一个。 其实这已经不正常，土着没有休息天每日经过哨塔的人或多或少不一定，经过时间大致上有所规律，普遍都在上午去商业街下午回来，可昨天上午过去几个后面没有人了，下午又过去几个后来都回来了与之前规律有些不一样。 可他们并不曾对这规律有过统计，接手哨塔三个多月轮流上岗也不注意。可到七时左右还未见到一个人过来肖冬生似乎是觉得之前这时应该有一二拨人经过了吧，为什么今天不见。 不过他又想到有雾应该走路困难上去了，觉得自己想多了，可山区方向的声音似乎是愈加响了一些让他将望远镜一直盯着过来的路。 突然有人影出现，这时他才知道视线只剩下二百米左右，之前白茫茫无法对比，见到人影大小就可以知道了。见到人影肖冬生放心了，但接着他又觉得出现的人影太多，还挥动着可看作长枪的长杆子。于是他忙喊声： ''''阿山！快上来！、、、快快快，过来的人有些不对劲、、、真的、、、快将鸽子准备好！'''' 这一连串话让下面以为肖冬生让人替一下，要下来方便的人知道真可能出事了。不然不可能提到准备放鸽子的，鸽子虽也放飞可都是有鸽子送来了再把之前的鸽子放飞的呀。 第82章 新军 鸽站的工作很轻便，不过有二点比较重要，一个最好喜欢鸟特别要喜欢鸽子如此不觉其累，一个就是细心谨慎负责又耐得住寂寞。特别为后面一点更为重要，因为鸽子可能随时带来小信筒，而这不可向人透露又不可能离开。 好在待遇较高，基本上由一些可靠中老年夫妻负责为主，因为他们大多数为一定职务干部的亲友为主。为什么如此一个可靠些，一个中老年夫妻能挣青年人收入的好事那里找，有肥水不流外人田之意。 而且养鸽并不吃力，夫妻俩一个负责煮饭洗衣一个喂喂鸽子，只用随时注意鸽子有否回来，然后放飞去另一鸽站的鸽子就可以，与退休生活也差不了多少。 淡水的鸽站也是如此由董老头夫妻管理，这里的鸽子主要是收发去平潭鸽站的信件，还有各哨所的报警或通知之类信息。不过具体内容鸽站老董从不去了解，他只是收到信件交上去要发信件将对方鸽站的鸽子放回去，接送鸽子也不是他负责。 不过淡水的鸽站除了平谭鸽站的信件，各灯塔临时接应过来船只消息外，至少各哨所的告警信件从未收到过。这很明显无事放飞回来的鸽子信筒是空的，脚上也不会结上红丝带。 但这天董老头突然听到鸽子''''咕咕咕''''的声音，那乃是鸽子归巢在与笼子内母鸽打招呼。这让董老头马上站起来进入布满鸽笼的院子，循声音望去乃是本地放出去的鸽子有些奇怪。 因为近来没有临时任务，而哨所到期放飞回来的鸽子也定在傍晚。再看鸽子脚上红丝带他马上抓住鸽子解下信筒，这乃鸽子回来都会做的鸽子任由董老头解开。 随即董老头打开鸽笼让这对分别几天的鸽子聚会，并放它们出去飞一会儿，自己却快步向管委会而去。 接到报警信陆继兴与张子诚马上赶到兵营，因为平时马守义都在这里。赶到兵营三人一看信件上面只有：''山里过来土着起码上千，有攻击基地企图。''几字。 那也不是慌了手脚没搞清楚就报了警，而是这时土着已经走到哨所所在高地下面，而后面的人又看不见。担心他们围攻哨所连鸽子也不好放先放了告警再说，毕竟如迟疑鸽子初飞不高被弓箭射杀也有可能。 放飞了鸽子肖冬生仍然留在哨塔上，其他九人枪上子弹准备对付对方攻击。可对方见哨所毫无动静也视而不见，继续向前而去。 处在前面三四百人位置的瓦达知道哨所没有派出人报警迹象愈加高兴，看来大雾帮忙连本来可以报警的哨所也失去了作用。当然他认为有人报警对方也来不及了，但轻松一点也是好的。 对失去作用的哨所瓦达无意去攻打，这是去抢劫又不碍路踢一脚也浪费时间没必要。哨所里肖冬生他们面对滚滚而来的土着大军也是不知怎么办，原因在于他们的任务一是发现与报警二是受到攻击还击，没有阻击任务。 还有因为有雾到这时他们对来了多少土着，后面会有些什么都不知道。第一只鸽子已经报警，这方面经过之前经验积累这点雾根本不可能妨碍鸽子回去，倒是可以放心。 可这时撤退也不算完成任务，再看对方没有攻击意图渐渐安定下来，决定先留下来弄清楚土着人数再说，真受到攻击吃不消撤退也是预先允许的。 浩浩荡荡的土着大军向淡水商业街而去，瓦达处在人群之中有一种腾飞的感觉。主要是一直以来各村寨大者不过千人，再多只能分寨不然周围根本不可能有食物供应，瓦达与土着从来就没有成千上万的概念。 正是如此这一次到底聚拢多少人根本统计不了也言语不清，只知道瓦博告诉他有自己势力七八个那么多人。当然移民那边据说人更多却没什么感觉，此时前后左右都是人才是第一次。 所以说他此时踌躇满志已经太低了，连投鞭断江的荷坚也没他此时的豪情壮志，直欲有天下何处可以不往的感觉，所以有改什么抢了东西退回来念头已在考虑要不直接占了基地。 瓦达豪情迸发率先向商业街进发，陆继兴、张子诚、马守义三人会面了都吃惊土着怎么会聚拢那么多人过来？ 据他们所知附近土着凑合二三千人当然不成问题，可是他们分属好几个村寨联盟，每个寨子的自主权都极大。 还有之前还担心土着抢劫村子，这时他们来商业街交换物资虽说并不曾给他们内部价，可比之前他们能换取的价格便宜许多，也少了不少限制。 最近启动融入计划，让他们伐木之类来交换物资，还有帮助他们种茶之类脱贫。后面计划需要时间对方认可还未启动，那伐木交换物资可是让附近土着不再缺盐，连铁锅、砍刀等也换回不少。 怎么这时候反倒是有不满了？三人讨论一下也无头绪，此时请示常洵也不可能了，于是决定千错万错来人不错，这已经出现上千手执长兵的土着不会来做客，应该马上派出兵力应付。 可这时扩编后有一千多人的武装鸡笼占一部分，哨所占一部分，骑兵巡逻队占一部分，在兵营人员整齐的只有新成立的试验营。 试验营为试验新式操典、内务管理条列、军营管理条列、行军宿营中安全卫生饮食等规定、军伍编制、军号旗号、训练大纲、新式火枪火炮配置与战术等综合试验营。 它的试验将成为常洵今后军制的模板，此时所用的乃是常洵与几个在京城军官商量后编制成的草案，那就是说真正推广的一切要看这试验营实践后修改的正式操典等。 试验营为三一一制，即三个步兵连加一个炮兵连一个侦察、通讯、警卫综合连。为什么这样编制乃是这时战争基本上都是集中在一个到多个点上，班排攻坚根本不可能，所以连营一级仍然只配置反步兵、骑兵武器，攻坚兵力要在更高层次配置。 还有三一一制可以拆分为连级甚至是排级执行任务，只不过平时炮兵集中，三三制确保它可以顺利拆分。还有营级炮兵连有三炮制一个中型后膛炮排，二个六炮制轻型后膛炮排，加一个后勤排，也可算比较灵活了。 如此营级火力十五架有轮架有马拉的火炮不仅速度上不拖累步兵，火力上也是为三个步兵连提供强有力的支援，如果炮弹充足实际上已经成为杀敌主力，步兵连反而成为它的卫士及占领敌营收获胜利成果的手。 三个步兵连在这时期也不差，因为他们用的都是新式火枪。新式火枪经过测试每一个军官士兵都惊骇它的强悍，仅比鸟铳大一倍的杀伤距离及更准确，让原来觉得好鸟铳还是不错的士兵觉得鸟铳与垃圾差不多。 这二者可以用普通猎弓与牛角、牛筋等材料精心制作的反曲弓比一样。因为猎弓的射程与力量差后者不止一倍，就让两者相遇持猎弓者只能逃命，况且新火枪射速还比鸟铳快几倍。 本来还可以赌火枪第一下没有击中，手持鸟铳可以迅速奔跑接近后还有一击机会，可火枪射速快让鸟铳连拼命的机会都微乎其微。 试验营已经成立三个多月，只是火炮尚未配齐。但这时三人只能一致决定先将试验营拉出来顶上去，次后集中了骑兵看形势发展，毕竟他们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土着过来，如果二三千人试验营虽然才成立足以对付了。 至于再集中骑兵乃是为了预防万一，还有试验营杀敌没问题，追敌就不好办了。虽说这里水田多骑兵也无法四面围杀，不过可以沿路追赶并先一步卡住对方返回山区的道路。 于是试验营营长李世贤被叫来接受了先行阻击的任务，李世贤一听大喜，虽说土着兵力还未彻底弄清楚，可毕竟是无甲的乌合之众，用他们祭旗总比没有敌人好。 第83章 对峙 试验营出动速度非常快，那有一个原因在于它最近处在经常训练之中，还有它的紧急集合与半夜出动训练乃是这个时代没有的。有过这样的训练才五分钟整个试验营已经全副武装走出了兵营，迎着土着过来的方向而去了。 这速度陆继兴、张子诚感觉不深，可马守义知道这时代军队聚将或集合乃三通鼓。这三通鼓间隔长短不一定少则几分钟长则一刻，大体上战时短一些平日长一些。 可战时能在十几分钟内让士兵集合起来已经为高效了，此时试验营仅用五分钟，半夜集合出动也无问题，可见常洵制定的军队训练管理方式方法也并不是一相情愿。 而之前试验营的操典之类草案才送来时马守义、李世贤等人都多少有一点认为常洵想当然，如此高要求军士们无法做到，也没什么必要属于不懂瞎搞。 可训练效果让马守义等军官无话说，试验营二个纯新兵连一个老兵连，经过训练那令行禁止的作风渐渐就出来了，让马守义等实际上只是和平军官的人一看就觉得这才似军队、军人。 当然这样做各方面消耗花费也大了许多，仅物资如粮食比之前京营大一倍不止，之前京营还常拖欠军饷，所以试验营执行新操典也不是想搞就可以的。 试验营出了兵营过商业街而行，让商业街上的人奇怪却并不鸡犬不宁。主要是商业街宽大今日人也不多，试验营前面的士兵一边走一边高喊让大家让路，街上的人往两边让让就可以通过了。 再说归在常洵名下军队军纪管理很严，大家的军饷伙食也比之前标准高。还有和平时期在自己地盘军队军纪还是可以的，管理再严一些军民鱼水情不可能互相之间基本上平视还是可以做到的。 还有在常洵这里不行文贵武贱这一此时大明已成为习惯的陋习，大家都按职责干事。如在大员岛陆继兴负责民政也是总负责，张子诚负责监察，马守义负责军事，可陆继兴与张子诚在工作之外的关系属于平等的，军队需要的一切按规定办。 额外的事也会三人一起讨论，有异议让常洵最后决定，而不是文官决定一切。就如此时出兵陆继兴与张子诚可以下令，出兵计划与战术由马守义决定，所以经常三人一起讨论了办。 正是如此试验营过商业街众人会主动让路，却没有人有畏惧之色。还有人奇怪之前军队训练都不从这里经过，怎么今天却走这里向山区方向？有什么事发生？ 试验营才出商业街不远基地码头来了一张小竹排，十几根竹子作为竹排太小一点，可竹子细它的浮力比木头大多了，上面载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泰诺将竹排系在码头上了岸，他是因母亲吩咐半夜悄悄离寨砍了一些竹子沿山溪下来，扎了竹排过来报信的。 这也亏他有新砍刀还有已经扎过撑过竹排才在八九点之间赶到码头，这时土着攻打过来消息尚未传开，有人见泰诺这个小竹排只觉得好笑为什么不多砍一些，而根本没其它想法。 因此泰诺找到一直负责接待他们的早期移民，那人还准备照常办事。知道他要找张子诚还当他带来寨子什么话的，而这时陆继兴、张子诚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因为呆在兵营也没用下面考虑的该是如何处理后事啊。 当然后面如何还要看此战结果，不过二人也要召集一些人准备一个预案，并逐渐告诉下面发生什么事已经如何处理等使下面不乱猜不慌乱。 忽听有土着过来有事求见二人决定还是听听，毕竟从他们内部过来可能与此时这事有关，没关这时人也未召集齐听一下无妨。 知道乃是远处高山人发动的攻击，人数少不得几十个寨子参加。为什么泰诺知道这详情乃是来威胁他们寨子的人所说，让人参加肯定要亮牌。至于会有多少人连瓦达也没有搞清楚，别说泰诺了。 到这时才知道土着为何人挑动，当然这也无关紧要，可泰诺奉母亲之话来报信十分珍贵，张子诚再三表示会对他们的村寨要重奖，陆继兴也是一样。 此事告一段落，马守义过来一起开会时又有鸽子到来。这时才弄清楚土着有六七千人，不过武器方面没什么变化只有少许铁头长矛，大多数人只有竹子与砍刀，队伍也是一个村寨一拨比土匪还乱哄哄。 甚至是只有前面的队伍比较密集，人也激昂兴奋一些。后面的队伍就断断续续队伍也松散拖沓，以此看保不定再后面还有村寨过来或看风向，前面成功了他们也会顺手牵羊。 对这个情况有人担心试验营是否顶得住，马守义十分自信地说没问题。因为这与民军刚起事一样无武器、无盔甲、无组织、无纪律、无经验比战五渣还不如的战五无，就是五百原京营也可以轻易战而胜之。 倒是这些人怎么处理狠杀？还是尽量俘虏？俘虏了宽大放了？还是让他们赎人？等等马守义觉得要讨论或者干脆请示常洵。当然大杀还是尽量俘虏这时请示常洵不可能，要他们讨论决定了，还有俘虏关那里？什么待遇？等等也一样。 听了马守义的话陆继兴觉得还是尽量俘虏吧，张子诚却认为杀鸡骇猴好，南边还有人在看。对此马守义觉得顺其自然吧，如反抗强烈杀很一些，一触就溃多杀也无益。 这方面常洵之前也提到过，他说军队是卫国卫家的武力，对敌人必须强力镇压，但不可以成为杀戮成性，要以杀止战而不是以杀为荣。 听了此话陆继兴也认为常洵之言比仅空口谈仁好，于是战场交由李世贤掌握了，他们则讨论如果俘虏了三四千人关那里？给什么标准？ 试验营出动一过商业街进入急行军状态，这速度比土着过来快多了。于是双方几乎在半路相遇，不过有尖兵在前发现土着李世贤让试验营提前在一处开阔地停了下来。 如此乃是留给试验营列阵及歇口气的时间，就这样尖兵见到土着就撤退了，瓦达知道他们被发现了可没有人敢阻挡他们，于是与手下一起兴奋地哇哇大叫，如已经成功了。 但才再向前二三百米就发现数百人站列在路及两侧，前进方向堵住了。这时他觉得马上冲阵似乎是人还少一些，也停下来让后面的人上前集拢了再一起冲杀上前。 于是双方隔了近二百米，互不干涉地在积累兵力准备决战。当然这时试验营基本上完成行军到战斗队形展开，毕竟这样的训练在训练课目上有，最困难是受到侧面袭击就地还击与反击或撤退，遭遇战还是容易许多何况已经知道对面敌人过来。 让对方聚拢兵力乃是李世贤觉得如此时冲杀上前只能让一个连发挥作用，还有冲太猛陷入贴近战可能，造成伤亡那就是鲁莽而不是勇敢了。 还有试验营要让大家都经受一次战争洗礼才好，那怕再低烈度也比老兵连向前冲，其他二个连与炮兵在后面看好。 再说马守义准备派骑兵过来截路抓俘虏，这时骑兵未到，让对方离山远一些还可以让骑兵有时间赶到，对方逃跑更困难。 就这样试验营在原地列阵将近一个小时，自己的骑兵也有赶到的，对面瓦达觉得已经聚拢三千人可以发起进攻了。 那知实际上来到对峙之处发现移民一方有如此多人马不少村寨的人后悔了，毕竟他们知道自己的武器肯定远不如移民的军队伍。虽说对面的武器看起来也不咋的，可他们的铁锅用不尽武器会比自己还差？ 还有自己这里乱哄哄，过来了还在呼朋引伴打听什么事，或喝水撒尿那里象来打仗的。他们那里全都齐齐整整站着，没一个头偏一下的那怕不懂双方谁厉害那些土着中稍有见识的人也能看出。 瓦博早已大呼不好，孟虎等人也知不妙，连瓦达也知道事情不如之前想象容易。不过此时他们已经上了虎背下不来了，只能拼命才有希望。 因此几个头领聚在一起见人聚拢差不多了，后面过来的人攻击时也不起多少作用，决定马上动手拼得过最好，不然大家逃走吧！ 那知一直有望远镜观察他们这边，几个人头领特征明显见他们聚会，李世贤早吩咐将炮火对准这里先轰。 第84章 散沙 ''''轰轰轰轰、、、'''' 一连串轰隆隆炮声响起，对付不超过二百米的敌人最好用还是葡萄弹。那东西也就是一厘米左右生铁压铸弹丸，铸了也不必再加工所以成本比生铁高不了多少。 此时还外购北方高硫高磷生铁约八十多两一吨，自己生产不过二三十两。六零炮弹一公斤左右一百颗葡萄弹丸，铁方面成本百颗不过三四两左右，可每颗一百多铁弹子一下就是一个连的火力投射量了。 还有这东西后面一个木碗托，外面一个纸壳，用沥青一浸一颗颗排排齐就可以了。浸了沥青那铁弹子不动摇也不易锈，发射出去又可以轻易分开一点也不担心砸一个人身上。 缺点为射程与杀伤力近些弱些，如坚固盾牌与铁甲可以减弱不小杀伤力，对车盾不大好用了。还有一百多弹子不如一百多子弹灵活而杀伤力大，但这弹对近处无防士兵杀伤力之强令人心寒。 小型步兵后膛炮六零口径，中型为八零口径，那家伙铁葡萄多了一倍以上这杀伤力更不用说了。当然这炮炮弹有多种，这时欺负对方根本没有经验与防御手段，这时试验营已经武装的两架八零，六架六零用的都是葡萄弹。 还有两架八零用于对准瓦达等人所在方向先后开火，并且快速连射，为的是撕开挡在他们前面的人，将明显为头领的人第一时间杀死。 也是试验营此时没有大口径迫臼炮，不然用高爆弹直接吊射就不必如此麻烦。这一点李世贤觉得可以提议，不过也是营级单位太小，如果旅级有炮兵营肯定可以配置更全面些。 不过瓦达等人前面只是五六排人，八零炮一下就倒下二排人，后面的人也不会完全没事。两炮连射特别第一次到第二次相距只有六七秒，瓦达他们也没有经验炮声响起前面的人纷纷倒下，竟下呆了直到铁葡萄钻进他们的身体。 还有六架六零炮分两组对准两边用排炮连轰，而且三个步兵连三个方阵在火炮间隙用排枪攻击，枪炮结合才十秒钟土着四个头领二死一伤，其他人倒下了三四百。 敌人尚在近二百米外，即他们三倍猎弓射程，轰隆隆、、、乒乒乒、、、才一阵响自己这里倒下三四百，土着在吓愣之后突然觉醒，还以为来杀肉猪那知对方却是猛虎，接着一部分、大部分扔下一切转身而狂奔，嘴里还喊叫： ''''恶魔、、、恶魔、、、他们是恶魔、、、快快逃、、、逃命、、、'''' 这一来试验营傻眼了，兄弟咱热身还未开始你们怎么跪了？李世贤一看追吧！不过那追肯定不用试验营，试验营三个连沿路追下去能撵上多少？马守义已经在之前安排了骑兵先上前截路他不可能为了抢功忘了。 还有骑兵就在身后不远，之前已经约好用军号通知，于是让号手吹号，并让自己士兵主要是炮兵让路。还有炮兵将原地待命，后面追击用不上他们了。 那炮兵连长对此不满又无奈，毕竟炮兵可以跟上步兵急行军已经不容易，接下来追击实在不适应了。就是抓俘虏也是用炮指着不如用枪上刺刀指着，可总算打仗才开了二三响就完了也太不爽啊。 炮兵不爽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为骑兵让路自己先集中起来等候返回吧。骑兵才听到前面一阵炮声一阵枪声就军号响起让他们冲锋，既然约好李世贤又是现场指挥依令过来。 一过来见前面已经躺倒三百左右，怎么少了一些乃是一部分人刚才倒下属于吓的、带连的，伤不重或伤不影响逃跑的，这时他们先后爬起来也逃走了。 不过遗下三百左右人大半已经死去，横七竖八挡在路上又到处都是大片血泊。其中一些一下中了七八颗弹丸身体也裂成碎块了，还有一些人在血泊中惨壕打滚爬行的。 这景象让绝大部分士兵都不适应，骑兵也只能小心地从尸体少一些地方过去才开始加速前进。正逃跑土着因为急于逃命用力过猛这时差不多力竭了，听到声音转头看到骑兵过来经刚才惊吓，又无人组织怎敢对抗看起来更厉害的骑兵纷纷向路外逃窜。 因此骑兵超越土着比较容易，只是土着可以四处乱钻封住所有进山小路实在不容易。好在大部分远处过来土着对这里不熟悉，找不到偏僻小路，试验营在骑兵之后又迅速拉大网围了上来，最后抓了三千多俘虏。 来时气势汹汹抓俘虏时见到明晃晃的刺刀一个个很怂，不过那些真悍勇一些的不敢拼命却敢钻荆棘丛中，反正什么地方密集什么地方钻。只有附近地区的土着大部分处在最后面，还熟悉地形钻小路逃跑者中最多。 当然骑兵赶路时也杀了一些慌了手脚的挡路者，还有试验营抓俘虏时有可疑行动者。最后连俘虏带尸体为三千八百多人，这些人中有三十多伤者。 为什么伤者如此少乃是火枪火炮杀伤力太大了，还有最后李世贤让老兵检查一下伤员，只要基本上不容易救治的都处决了。 对此陆继兴知道了觉得有些过分，可是也知道这时大员岛也没多大医疗实力，好在自己人只有骑兵与试验营抓俘虏时有几个伤员。 这些伤员与土着伤员都被交给新成立的医院治疗了，不过自己伤员属治疗，土着伤员就带一点探索了，连破腹取子弹也试了。 还有药物麻醉与针刺麻醉也试验了，不过那针刺麻醉后世研究过未推广这时也真是再试一下，常洵还是着重在药物麻醉上。主要是在找曼陀罗花了，这东西不久就会有西方人贩运过来了，找种子应该不困难就是有控制少量种植及研制麻醉药应该提上议事日程。 还有对西方人将这贩运过来让人吸食一早就要禁止，这东西不可能让他们当补偿贸易发展。当然他们是否再有机会殖民南亚也存在不确定因素，十之八九没这可能了。 一场始料不及的危机就这样过去了让马守忠、陆继兴、张子诚等人也一样始料不及，或都想不到如此儿戏般结束了。反倒是李世贤等试验营官兵觉得理所当然，主要是对方只是战五无还在如此近列阵还未曾受到过火炮攻击。 如果正式军队不可能如此布置，也不会那么快溃败。当然老眼光看待试验营的火枪火炮肯定会开始时吃大亏的，只是数战之后也会有一定对付手段，就是只怕很困难。 除非也造出同样厉害的武器，不过双方都用这样的武器只怕此时列阵而战也不行了。有这样的火炮人人身穿三甲，前面有盾车也吃不消，吃得消也没有用，因为还有高爆弹与球弹，盾车与三层甲也无法替他们挡住。 这一战从接到报警到结束花了大半天才结束，可是试验营从集合到赶到战场一个小时，等候对方聚拢二十分钟，开火十几秒，接下来除了骑兵一路砍杀与抓俘虏时因有所反抗打死几个，真正战事就在那十几秒中决定了。 而且是之前根本没考虑会有这样的冲突，有如此多俘虏，让陆继兴如何关押俘虏比出战更头痛。还好马守义多少有些经验，知道前方已经进入抓俘虏阶段人还不会少，让剩下的军人与管委会动员的人用木头建了一个寨子。 这乃是此时军队宿营的必备所以马守义还是有些经验的，只不过此时将敌人关里面自己守外面，如此才将三千多人安全地看管了起来。 只是只忙于如何关押俘虏，那给他们吃什么与调齐食物、锅碗瓢盆，还有搭灶台及炊事人员这项工作陆继兴当天却是完成不了啦。 俘虏比这时军队多了一倍，那里抽得出如此多物资。还有根本没几顶帐蓬，所以索性让他们露宿与饿了一天。次日才让他们自己搭草棚，并抽号组成一个个小队，人人早晚二次各给一碗厚粥，算是初步解决这个问题。 第85章 改变 常洵接到陆继兴、张子诚、马守义三人联合报告也是觉得意外，这意外乃是平日三人联合报告不多主要是各自旬报为主。 更意外土着怎么与历史不一样会合起来袭击自己的移民基地，历史上西班牙人在鸡笼及淡水建城堡没听说受到袭击，或许有也不可能规模如此大，不然肯定会有历史记载的。 再看对方目的为抢劫商业街才悟出原来西班牙人只建了乌龟壳却没什么可抢的，自己虽然远比西班牙人强大可别人看不出，只见到商业街那么多商品畅门堆放着，看来此事还有自己''''诲淫诲盗''''的嫌疑或''''钓鱼执法''''的嫌疑。 可事情已经如此，况马守义认为此举可以对南部有一个杀鸡骇猴作用，常洵也觉得''''歪打正着''''不可能轻轻放过那些土着了。 只可惜土着那里也没什么可敲诈的，考虑一下觉得除了严惩他们头领，普通土着判几年劳役只不过用一些粮食，正好用于淡水到鸡笼的干道，还有计划中通向中部的干道等道路建设最为恰当。 还正好此时正为缺劳力，是否让一部分移民暂缓垦荒从事筑路工程犹豫。有这三千多低端却也是低费用''''劳工''''，这个难题可以解决了。 还有本用于施工的移民种地收获的粮食养活三千人足够有余外还有一个好处，在荒野开僻道路存在种种意外，还有外来移民更不适应本地环境，安定种地才好许多。从事野外工程特别是披荆斩棘比土着只弱不强，还要承受意外伤亡、疫病。 初期没办法此时承担这类工程任务的，已经转为从官府那里引进各种''''流放犯''''经甄别出真正有所罪行的人，可是这些人不够用。本来常洵打算清剿海盗后甄别一下，将真有罪恶的人送过来从事淡水到鸡笼的干道建设。 而且随着移民增多向中部南部拓展迟早进行，而这个计划中大员岛西部南北干道的建设属于重点加先行。之前未动手乃是未到必须之时，此时紧急程度不大将道路开僻清理出来垫起路基也不算太超前。 于是常洵下令俘虏处理办法为极少数首恶在矿山劳动，其他人三年劳役从事建筑工程。待遇一日三餐吃饱，不可虐待，十日一休、积极可减刑及一些物质享受，期满愿意留用一样给工钱并成为正式工人。 如此处理将适当惩罚、''''杀鸡骇猴''''、争取土着人心为将他们融入立一个好榜样。因为杀鸡惊喉仅为了让别人不乱动，如果觉得常洵这里软弱可欺那是错觉，犯了错后果可不好。 适当惩罚是必要的，宽宏大量也是讲适度的，如果此惩罚被对方认为过分，或被有心人挑动而掀起更大的事情不妨一概放了，甚至是对头领还要宽慰。七擒孟获并非是诸葛亮聪明而是他无奈之下的明智选择，不然一次镇压完事多费劲干什么。 而这时常洵别说判土着三年劳役大开杀戒又如何？因大员岛隔绝文臣不知而不可能喷，南部的土着只会愈加胆丧，所有的土着或逃进深山或乖乖听令而已，二三十年后早融入进来成为民族融合的一个小小起伏而已。 不开杀戒乃是他们罪不致死，杀鸡骇猴也没那么重要。反倒是有罪必罚表现好会有好处，公正严明的行事风格要树立起来，要让土着们知道。虽说高压也可以达到融合目标，作为后世人三观的常洵还是愿意柔性处理。而且是在大员岛有条件这样做，何必过严或过宽呢？ 俘虏处理如此此战虽不激烈经验也要总结，有功者也一样要表彰奖励。还有不采用首级功也可讨论记功办法与奖励标准，这方面之前还没有考虑此时要补上。 还有一个就是伤员救治常洵认为将无救治必要的土着杀了认为可以接受，不过自己士兵还是要尽全力抢救，其他人根据敌人不同分出等级，另一个这权力今后交由医生而不是指挥官。 还有战场抢救与战伤救治此前考虑不多，常洵让马守义考虑在试验营设个救治小组，并在各连设个卫生员，在战场抢救如紧急判断、止血、包扎、运送上此时要有研究。 另一个为战伤医治可以在俘虏中进行一些试验，相关医生也要大力培训起来。因为常洵这里这一次与土着乃是儿戏式冲突，今后会有一些大仗打，要准备也有条件准备起来了。 还有一个对土着来报警的寨子可以重奖一下，还有在对方愿意下让他们移居出山区，至少移居在更靠**原并在帮助他们种茶之类经济发展中多予一些帮助，立为标本。 可以第一批接受他们的小孩入学，总而言之对土着一方面要融合，另一方面让他们迁出深山。在深山的生产劳动效率低破坏大，生活艰苦思想封闭物资缺乏，教育与医疗缺失。 在这个地多人少生产力低下时代不需要开发深山，而且人处在深山游离于社会管理之外，于社会需要的人力资源而言毫无益处，只有负面作用。 接到这指示陆继兴、张子诚、马守义都认为完全合适，各自负责自己一块处理善后。比如俘虏用一些早期移民作翻译，由马守义提供警卫队，将俘虏甄别出一些瓦达、孟虎等部此事骨干，其他人正式编为百人一队，交由现工程队带领先进行淡水到鸡笼的干道建设。 还让早期移民中懂土着语言的人通知附近地区村寨，凡被俘者已经被判三年劳役期满回家，凡逃脱被俘参与者自首一个月内可以只要服两年劳役，之后加罚为四年。此举逃进深山者也一样，暂时抓不住今后抓住仍然不能豁免。 如此一来闻知抢劫失败人过半不死也被抓，惊恐万状的各村寨一方面心宽了下来，另一方面也纠结是否自首。之所以纠结与他们之所以惊恐万状一样，移民这里武力不是强大而是如天神恶魔一样，才一个照面已经将他们打得魂灵出窍。 如他们自己械斗半天才死多少人？移民那里才十多秒六七千人百分之五六就完蛋了。而且他们自己也吓懵了以为那一下子死了百分之二十，传话中又扩大了一些，所以他们大多数人认为才一照面就死了三分之一。 正是如此对移民不追究村寨所有的人，而只判抓住者劳动三年是感激的，可已经逃走者还要去劳动二年不敢记恨而是忐忑与不甘。 主要是被抓住者属于厨板上的肉对方宽大肯定高兴，自己送上门担心前面乃一句空话，骗他们自投罗网。想不自首胆子太小不敢，去自首担心被诳不甘。 不过附近地区的土着基本上后来都自首了，因为允许各村寨继续交换物，加同意家人可探望一次并今后每月探望一次，家人探望回来都说俘虏劳动归劳动饭能吃饱，菜还很咸。积极的还有肉吃，每半年会评一下如果表现好会减期。 知道这样村附近地区村寨的人差不多都去自首了，只是劳动比他们之前辛苦太多，吃饭、生活上没什么虐待，每个人还有帆布工作服。 再说想抢别人失败了不杀不打干几年活这惩处够轻了，村寨械斗被抓还起码成了奴隶。还有土着更信奉强者为尊，经过这一次他们对让他们种植茶叶等反而积极起来。 至于泰诺村寨大家都感激泰诺母亲看得明白，之前不少人还觉得是个机会错过可惜，那知才半天六七千人就比猪羊不如败了下来才后怕自己利令智昏。 而且泰诺去报信对方虽早知道了，可还是奖给二十口铁锅三十匹布。更重要帮助他们移居山脚，还第一个帮他们开僻梯田种植茶叶与果树、竹林加药材种植等等，并送了一些农具并派人指导他们种田。 再说没有人参与抢劫，泰诺村子成为土着村寨中日子最有希望的一个。当然他们这时比过去劳动辛苦一些，可想到生活变得更好也只能辛苦了。 第86章 小结 大员岛瓦达雄心勃勃，自觉抓住了好机会想一口吃成胖子却噎死了，带来的后果却是便宜了常洵这里。 那是因为北部土着最多也不过二三万青壮，让瓦达一下葬送的人不少其他人胆子吓破了，自此再不可能有第二次。连南部还有种种激进想法的大肚王知道了，只在考虑今后怎么办。 还有在四千多土着的劳动下淡水到鸡笼的陆上通道很快开辟出来，虽说用船两地也不远只有六十公里左右，至少用船运输量大，可是用船只有大宗运输才有优势。 陆上通了路只有三十多公里马车一天可以一个来回，骑马只要一小时有什么事多简单。如在鸡笼的人可以乘四轮马车来淡水购物，两地成为一体而非似未通路前必须用船来往。 还有到今年底移民超过十万，本来向山区方向拓垦存在一些顾忌。这顾忌一直是担心土着袭击移民村，这时不必担心了。 连土着融入计划也顺利起来，之前他们虽对扩大交换物资比较积极，让他们种茶之类更深融入计划反应冷淡。此时不少村寨表示愿意从低山区搬到半山区，还有邀请移民中专家指导他们的农耕、农林发展计划。 可说是真坏事变好事，瓦达这么一来让本来十分低调的常洵移民一下被人发现乃是巨人，在气势上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 不过眼睛一眨又是一年，常洵盘点一年收获还是不小。如黄河移民今年刚启动却也多了几千人外冬季无法用船运，明年开春一波才是每年大头。 延长石油这时有两台钻机，每月增加三四口井月增产有数十吨。只是木桶生产也来不及，主要是石油加工后副产品大多仍然只能用木桶装，还有火油蒸馏加工出来因黄河冬季封冻大部分只能装木桶存储起来，加运输、销售周转那木桶成了一次性产品了。 不过这一年收入增长幅度极大，大员岛移民有大半在创造效益，除了用于移民安置已经有不少赢余。如此常洵移民进入了完全可以自己支撑，并养一部分军队了。 明年在大员岛也要开始组建水军了，而且这里才是他的水军最主要基地。为什么如此中左所成为市场后那里三教九流、中外商船什么都有，将水军主力与造船基地放那里并不合适了。 从成本讲那里肯定会高出一些，毕竟地方小自产有限，可商人加船员一多消费就容易走上畸形。为什么如此乃是商人不仅自己有钱高消费，还要请客之类。 更多的船员虽不比商人有钱可他们中老光棍多、失去成家立业希望者多。还有海上讨生活风险大让他们往往有今日有钱今日用的及时享乐思想，所以港口城市酒馆、赌馆与色情场所十分发达，因酒因争女人发生斗殴十分普遍。 所以水军处在中左所这样高消费加畸形消费环境并不好，因此就是唯一警备用水军基地，常洵第一个要求就是远离贸易港口，并建立自己的商业体系满足军人需求。 可中左所又不大，水军基地越大越不好控制外，在这里也不必要也无合适港口驻扎主力水军。因为执行剿灭海盗任务从大员岛出发也可以，反而可以直插需要到达的地点海盗根本无法通过监视可以预警。 还有中左所人来人往，水军在那里什么秘密也难藏住。如果兵力太多肯定会引人注目甚至是各种话都出来了，即便是这些话无法对常洵造成实质伤害能避免还是避免好。 所以中左所就是高消费、畸形消费、各种消极思想混杂地，对军人影响并不好。还有一切都无法保密，以及这里的使命不会长久，水军基地建大了只是浪费，所以此时常洵也准备水军基地放在大员岛，放灵山岛太小。 而且放这里水军家人也可以在此安家，这里港口好物资供应也不缺。保密方面也不用说反正没什么外人会来，来了见了一时也传不出去。 因而常洵综合考虑准备大员岛成为他夺取大位前的造船与水军主力基地，只不过之前在大员岛毫无基础，这才在灵山岛、长江口、中左所建了造船厂。 当然这三处造船厂也是必须的，灵山岛面向北方在今后会迁往胶州即青岛，虽有点浪费也没什么办法，他不可能此时将青岛也要了。 长江口造船厂必然成为大明主要造船基地之一，此时建造一点也不会浪费。中左所造船厂要为商船维修，今后仍然可以使用也不算浪费。 当然这时大员岛可以办常洵此时最大的造船厂了，因为这里人口足够招工了。木头也储存了许多山上仍然可以大量砍伐，只要现有各造船厂抽一些人过来建设明年就可以造出不少船了。 而且常洵想上马钢龙肋骨木船，这里有冶炼厂，再上马个大型锻造厂设备、材料方面就不缺了。如果钢龙肋骨系统成功，常洵的船质量上也与这时代的船拉开了代差。 当然这一年如捕鲸通过设立临时基地捕获量大增；灵山岛的武器生产进入了小批量阶段；玻璃生产出了平板又全透明的小批量产品，加大量生产火油灯；铜泊轧制与风灯生产成功；整套纺纱机设备加大员岛纺纱厂建成等等不仅让常洵今年利润接近百万两，除去一切投入还多余了六十万两。 今年能积余六十万两主要是财政拨款还有，不过这时财政拨款断了常洵也已经足够自我发展了。而且一年年增加的收入会远少于他可以用于投资的项目。 还有他这时投入产出比大，投入大产出更多，实际上成为不怕投钱而是怕没机会投资。只是他欲投资有些受限于移民，有些受限时间，有些受限于他还未离京。 不过到这时他手上有了近百万两积存，有些事逼迫他提前干起来了。不然这银子如这时代山西老财主一样铸成银冬瓜毫无意义，而且正是这时的财主普遍各种积累造成投资与消费不足，让大明经济缺乏活力。 准备提前启动的项目主要是马鞍山钢铁基地，常洵经过考虑觉得在马鞍山可以先将钢铁基地场地清理出来，高标准铁矿办起来，铁矿石粉碎、烧结等先按二十万吨年产建设起来，这些别人看不明白还以为自己有钱无处花。 还有淮煤也可按百万吨年产先将煤井挖出来，焦炭也是一样，如此建设别人只以为自己疯了，但银子可以用去不少，也没人会阻拦。那知这时采出的矿石与煤还有焦炭、铁精粉等积压再多，其实到大规模生产时这点儿量也真不多的。 那为什么常洵这时不公开自己在马鞍山建设钢铁基地，那乃这里是南直隶的地方。南直隶包括江南士绅对皇家在这里伸手肯定会极力反对，所以常洵要有准备动用武力保卫钢铁基地的准备才能真正公开建设。 还有在大员岛十二月初第一台高炉试产成功了，第一次开炉就放出了二吨多铁水。望着真是如水一样流动又炽白的铁水，在场冶炼工匠都是兴高采烈又有些不敢相信，特别是自以为这一行已经摸透的刘百福看着铁水不禁想起小王爷的话。 在那时他对常洵所说无法反驳又不可能反驳，但心里总有些不服。到这时他觉得小王爷所说的还真是差不多，就看下面试验质量了。 结果等铁水铸出铁锭冷却了一下让几个铁匠试验质量，这几个铁匠当然为老资格了，拿到还非常烫的铁锭就在铁匠炉子加热成火红，按之前经验缎打起来，结果真比苏钢还好了几分。 到这时大员岛冶炼厂正式投产了，接下来试验的平炉炼钢。这个炼钢只是将铁水放进钢包抄成熟铁难度不大，就是劳动强度大又艰苦，还有稳定生产中、高碳钢就不好掌握。 不过高炉加焦炭直接生产高质量生铁第一步已经成功，生产钢上面只要摸索普通钢不会困难，常洵的事业此时又前进了一步。 第87章 办学 小高炉试验成功让常洵有了真正自己的钢铁生产能力，之前坩埚只不过采购了铁料与一些矿物对铁料进一步加工提高品质而已。 说到底只是深加工或后处理，对采购来的铁料进行除硫除磷等处理，生产出低、中、高碳钢或初步的合金钢，只能满足少量需求并在研究钢材性能、工艺、成分等上面有好处。 可铁料外购一来质量不一生产标准化不大好办，更关键一禁运就成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坩埚用劣质生铁可以生产出多高品质的钢材也没什么用。 有了大员岛自己的冶炼厂虽然一年生产数量不可能多，不过十年内生铁与普通钢材足够用了。坩埚也有了质量稳定的原料，生产高品质钢材也愈稳定了，不怕被人卡脖子了。 而且计算一下铁矿石消耗不可能有多大减少，可小高炉吨煤耗在五六吨，北方此时要大一倍左右，这一来成本就节省一大块。不计高炉投资再加上铁矿石、煤提高生产率节约的成本，此时小高炉生产的生铁成本只有北方劣质生铁的一半多一点。 况且常洵这里工人待遇还更好，所以节省下来的成本还是因为提高了生产效率，工艺改变与设备大型化带来的低消耗。 而且此时高炉已经一次可出铁水二吨多，旧式冲天炉不过四五分之一；冲天炉出一次炉下一次重新装炉点火，一个月才出十几炉，小高炉连续生产日出三炉左右，月产近百炉一炉顶三四十炉，相比之下人力也省下多少？ 而且这高炉常洵还嫌小，准备第一步达到十倍产量左右，这让整个沉浸在高炉神奇之中的冶炼工匠们都不禁为之折服。 如刘百福就叹息自己算是读书不成重新投入祖业成为冶炼大匠的，算是看到过一些古藉对整个冶炼算是明白人。可是他对此前的冲天炉只觉得已经超越古人无法再大改进了，对北方铁劣也认为只有改木炭才行。 这时才发觉自己只是比其他冶炼工匠多认几个字，并不曾有什么多大本事。不过事实上也有刘百福根本无力如常洵那样大手笔去实践的资本的原因，这时高炉试产成功建造时不少细节他也是出力不小的，为此拿到了几十两奖金。 正是冶炼工匠来到常洵这里第一项就是工钱比以前高了一倍，伙食方面也一样提高不少，让他们愿意离开家乡来大员岛干活。并在看到这里生活更好气候也不恶劣习惯了也没什么，才将家人也陆续迁居过来。 而有一点贡献就重奖让他们的积极性迅速高涨，加上这里一切不仅由他们自己从无到有建设起来的，还在这过程中出了不少主意，所以高炉试验成功让他们有与有荣焉的自傲感。 而且他们确实是值得骄傲，常洵仅是提出高炉、铁矿石精选重新烧结、煤经过炼炭化处理、鼓风加温等概念与一张高炉草图，所有的具体东西都是负责冶炼的工匠们讨论着摸索出来的。 当然这个成功首先是常洵有概念与必然正确的信心，另加他数千成万两银子投入根本很轻松。可另一个关键也是这些冶炼工匠们，完全由常洵指挥一群普通人虽说也可以逐渐成功，却起码多用几倍金钱与时间。 毕竟冲天炉虽然落后了也是相比而言，它比之前还是进步了的。而且它的耐火砖制造、砌炉、鼓风等技术已经都有，高炉并非是全新创造其实只是改进而已。 改进也主要是将热量散逸降低下来，热风可以进一步提高炉温，投入造渣剂可以降低杂质，还有炉子加高可以使它具有连续投料连续生产的条件。 只是此时试验成功的高炉还不足于让常洵启动马鞍山钢铁基地，铁料暂时不缺乃一个原因，决定性的原因在生产技术上就有高炉此时太小，如果此时规格高炉年产二十万吨一切都理想也要建造二百多高炉。 二十万吨二百多座高炉一百万吨呢？那岂不是成了高炉林了？还有这时高炉投产试验成功了，常洵提出了第一步年产万吨高炉的目标才几天，下一个旬报就说高炉停了，只用了三天因炉温太高耐火砖都化了。 所以这耐火砖还要攻关，可常洵于这些细节实在没什么记忆，或只知道有什么酸性碱性炉，耐火砖添加什么什么，具体还真不知道，只能让那些工匠们攻关了。 而工匠们觉得才三天就停炉重新砌耐火砖也没什么，毕竟砌一次炉浪费的时间也能让这高炉一炉顶冲天炉二十座。那浪费的钱财也只是比之前成本高一点，仍然只是北方劣铁的七成以下。 至于比较苏钢佛钢之前不足人家三分之一，现在提高一点也有限。可高炉炼出的生铁已经比广钢佛钢质量好，还可以直接炒钢成为熟铁。 所以在冶炼工匠们看来高炉耐火砖不行不算什么，就是多生产一些耐火砖，多砌炉而已。那不是高炉不行而是高炉加焦炭太好了。 当然耐火砖肯定还要研究，包括投料也一样。因为坩埚用的主要耐火材料也是一样的却使用时间久一些，主要是坩埚没什么投料冲击。当然耐火砖与坩埚生产工艺、辅料也不一样，但投料冲击也是耐火砖不耐用问题之一。 总而言之高炉不仅大型化有个过程，现存不足也不少。还要几年才成熟起来，到时也正是建设马鞍山钢铁基地的时间差不多了。 总结过去展望未来常洵对自己这三年来发展还是比较满意，虽说有巨额资金不计成本投入，那也是他自带优势不可能不用。 还有形势发展顺利让他呆在京城愈加气闷，这时他的基业在灵山岛、大员岛、中左所，在京城的产业没有发展只有收缩。 每日来王府也是编辑教材为主，听他上课的人也极少有了。因为各项事务搞起来后常洵的后世见识一抖出基本上成为空壳子，具体建设、发展完全靠那些专业人士了。 比如这时留在王府的玻璃研制生产项目，玻璃从灵山岛运来，这里工匠就是用吹或模具生产产品如杯、瓶、盘、摆件之类，根本就不用常洵指点什么，他这时只有看到产品评价一下自己的观感了。 其它方面那些工匠已经基本掌握吹、压技艺，还有后处理什么，那什么灯罩、小瓶、杯子等完全可以达到标准化批量生产，在常洵的挣钱项目中也是重要一个。 所以这时常洵准备中最大的工作乃是在王府办一个一二百人，每班五六十人的理科培训班，只是这个培训班教育内容达到后世初中水平的数理化，还有中西方合璧的天文、地理之类。 教材用常洵根据西方译书加回忆编辑的，直接翻译出来的。教师从广州、澳门那边已经请来了几个懂西文，又学过一类这些知识的商人子弟。 就是学生不好找，有不错学问的年青人人都不愿意学习这个。还好这时常洵的触角也广了许多，如沙船帮，在中左所有业务的商人，与常洵有商务来往的商人，移民及他自己手下人的子弟或亲友子弟凑凑齐了二百多人。 这些人约期明年开春在王府聚齐开学，当然他们的水平未经考试。还有就是之前文章写得好不等于理科也好，反正人来了再说，大不了让那些理科实在不行的学法律、地理、水利之类。 如学法律先将历代法律整理对比起来，为常洵今后修改大明律提供参考。同时也将成为他手下第一批专业法官、检察官。 第88章 人才 在京城如笼中鸟的常洵总觉得种种不舒服，这当然是事实因为他这时最远也就是去郑贵妃的庄院去看过养鸽场，或者说悄悄溜出城墙已经算是极限，被文臣知道肯定又会作文章了。 只能在宫中与王府溜达其实也算得上自由了，比宫中其他人自由多了。实际上这时代绝大多数人未出过县境，在京城一辈子未出城墙者也不少见。 所以常洵主要还是心理上觉得不自由，如到了他自己地盘十之八九也长期呆在宫中的。只不过他决定自己的皇宫将建在山里，当然不可能在深山里也要在一个山区余脉上。 为什么如此乃是宫殿之中太压抑又单调，在室内还好不可能如花园一样，可出了殿周围都是房子或墙，连树也不见一棵只能抬头望见一块天空就过分了。 相比之下那后清会玩多了，春秋围猎、承德避暑，后来又造了园子。还没人正德建豹房那样被黑啊，这一点看起来对文臣对大明皇帝确实是''''关怀备至''''。 当然建新皇宫尚早，好在明年虚龄十岁了，常洵在过年时已经在盼五六月终于可以去灵山岛避暑了。 去灵山岛避暑一是船，船这时已经在造了。不仅在造出海的三体船，还有四轮车外连京城到天津卫的路常洵也要修一修，不然四轮车还真有些走一段停下来修补一下才能继续，为此他只好自己派人预先按照四轮车通过的标准将路修补好。 好在四轮车也只有二米宽三米长，重千斤左右。用了铁木为外厢板与一厘米厚窗玻璃，那是没窗玻璃车厢内黑漆漆点灯也太过分了，也无法看看一路上人生百态与风景。 还有经过试验一厘米厚窗玻璃足以挡住近距离弩箭，这安全上没什么问题。还有为了明年去灵山岛避暑，常洵提前编制了一支懂水性的三百人护卫队。 这批人主要是移民子弟，这时与试验营一起在大员岛训练。此后在明年春天会来到京城，训练虽短了一些其实这时安全方面确实是危险性不大，即便是陆路上有刺客三百普通人也可以挡住了。 还有他这个福王也就是喜欢奇技淫巧并非是骄奢淫逸到天怒人怨，也没有真夺了太子位让大明的''''国本''''不保，在这京城地面也没什么山匪水盗。 到了海上三体船的速度足以让敌人绝望，还有从天津卫到灵山岛也没什么海盗，日本人也从未过来发动水上袭击。 有这三百人护卫训练时间虽短一些，火枪运用也是熟悉了，这时有三百火枪已经少有人挡住了。所以常洵将把在京城一千人调大员岛与中左所去了，放这里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而这一千人去了大员岛知道那里的好后，连家人带亲友少不得上万移民。所以常洵准备将此时在大员岛的一千人经过整编调灵山岛与中左所去，而在灵山岛的人马去大员岛去简单整编。 如此可以增加不少移民，也让各部队轮流进行初步整编。初步整编就是淘汰一部分年老体衰的人补进年青人而已，至于武器也不可能更换。 主要是这时也没什么大仗会打，淘汰一些老兵换上一些年青人灵山岛、中左所、大员岛守备足够了。等试验营有所收获士官培训班第一期有了毕业生，才会逐渐按试验营模式再逐渐将三千人扩编整编出十个新式营来。 而且是这计划为五到六年，到时才基本上大部分可配上新式武器。主要是武器生产力还远远不足又不宜扩大太大，因为武器生产多了也浪费。 反倒是战船及船上水兵的新式武器必须优先武装，因为随着中左所发展有情报表明海盗也在蠢蠢欲动外，发展海贸也必然与海盗冲突，甚至是扫清海盗。 而与海盗冲突的可能性日愈增加，原因简单与瓦达一样看到了中左所的日渐繁荣。当然海盗发起攻击时不可能如瓦达那样盲目自大，海盗的战斗力也是比较强的。 而且大海盗纠集上千人外还会与其他海盗串联合作，打败大股海盗之后还要维持商路安全，用于巡逻与威摄的船只不能少。 而海军之所以称之为百年海军，普通水手就远比步兵培养时间长太多，高级船员只要有条件都是十几二十多年的培养才出来的。 还有船除非短期目的的粗制滥造，不然都是一年年积累起来的。所以战船建造与水军建设确实是要加快一些了，主要是中左所兴旺速度快于预期，如此花盛引蜂就得防备上也要提前一些。 很快年节过去迎来元宵，元宵之后各方面又进入正常工作状态。常洵在这时主要忙于开办培训班一事，因为这时候全大明也没几个学习过西方数理化的人。 特别是着名一些的以常洵的名号根本请不来，又主要居住在江南连三顾茅庐也不好办。再说常洵也不愿意委屈他们，宁肯去广州、澳门找资料自己尽可能编教材。还有找那些与西方人接触较多，学习过数理化或天文地理的人来自己这里当教师。 又招了商人、小地主、移民子弟办培训班，这培训班一方面为培养出教师人才。因为在大员岛已经开始了3+3+3+3教育模式，因为根本属于鞭打快牛模式，只怕聪明的从基础开始三年后就可以开始学习初中知识了，所以这时培训教师已经势在必行了。 而且常洵还需要这些人去加强冶炼、造船、军工、研制蒸汽机、火车等等，而且他自己的大学知识甚至是高中知识也只记得零星，所以这时培训班只是或主要是领他们进门而已，在学制上时间最多三年，之后他们自己就要去当老师、当研究员了。 另外就是这三年也会成熟一个或需要一个就派出去工作了，于这时招来的人而言这培训班仅是一个门槛，下面靠他们自学为主，起码十年之后等他们有了积累才可能办起真正的中学级师范与大学级师范，从而让教育体系完整起来。 在这之前只能靠引进西方人着作学习、实践实验、自我学习互相学习，直接从学校学习到大学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到那时也只有部分学科勉强达到大学水平，大部分或绝大部分学科尚刚开始，甚至是连概念也没有。所以十年后从学校出来的人中不少将承担各种开拓任务，而不是如后世大学毕业就吃老本的人多。 好在常洵虽需要大量人才这时起步与要求却低，如高炉这时代的顶级工匠在常洵指出一些关键点也摸索搞成了。一成功仅煤的消耗就减少了一半，仅这优势完全可以垄断大明冶炼业，因为这乃是这时的世界超级水平。 当然这个起点不高顶级工匠可以完成，接下来难度更大，需要更多知识因此需要从业者接受更多的教育。只不过这时纯教育让小孩读到大学再实践的方式不可能，还有这方面教育、学习、研究也会同时进行才行。 如这时的工匠有一定实践经验却不大识字，常洵就推动工匠业余读书。再加上这时需要他们不断上新工艺、新设备，在这过程中不断学习、实践、研究，以后他们中一部分人就成了有知识的专家。 虽成为数学家之类不大可能，但今后如冶金方面各专业教材与教师基本上要靠他们了。当然由常洵此时办培训班中出来的人成为各业专家的可能更大一些，毕竟此时工匠底子太差外自信心也不足。不似这时来参加培训班的年青人，他们有一定知识又雄心勃勃。 第89章 放任 忙碌办培训班常洵不似进入年节期间那么''''多愁善感''''了，至少他这时纠结的乃是在京城办培训班是否合算。 之所以纠结因为二百左右学子，十几个教师、翻译，还有厨师等等起码三百人了。而王府又不大此时缝衣针这里生产、肥皂半成品到成品在这里生产、玻璃原料运送过来由这里生产本地销售为主的一部分产品。 还有高档羽绒、化装品、钟表、船用仪器及几个研制项目等也挤在这王府之中。这些东西一部分原因乃是搬其它地方不合适，如高档肥皂、一些玻璃制品销路就在这里，放这里生产至少暂时最好，今后也不一定必须搬迁。 一部分乃是其它地方条件还欠缺，或常洵还在京城。所以将这些迁出王府不可能，可是不迁出再添如此多人肯定不大好办，四人一间宿舍需要多少间？还有教室与老师宿舍、厨房、饭厅等等。 如果租房子也不合适因为不稳定，本来出钱造也没什么。可是常洵没几年就离开，造了房子搞房地产业？ 还好纠结不久想到一个主意，于是找到万历商量。他这个主意不可能让万历再送一套房子，连王府换大一些也不算好办法。而是历史上被封为瑞王的常浩这时虽年幼，也不怎么受万历宠爱，可不妨常洵为他求情，提前封为瑞王。 作为成人意识的常洵与常洛不可能友好的原因在于，常洛被文臣捧出来当太子他虽不可能因此恨他，实际上更同情他只是一个牌位而已，二人矛盾本非他心坏反倒是身不由己。 所以常洵夺取大位不会虐待他更不必杀他，至于常浩真是当子侄辈看而已。所以之前就让他来自己设立的''''儿童活动室''''陪妹妹轩韦玩耍，还劝郑贵妃善待他。 而且常浩实际上这一生也不幸福，直到二十五岁才成亲没有子女，后来封地在四川被张献忠杀了，当然他也有贪财搜刮之罪，可这认知出错而非本性坏，根子在于宫中遭遇的可能性最大。 这事不可能再发生了，而且是常洵已经将所有藩王移封海外解决大明三大困境之一的主意告诉万历，也获得同意。而且这一步名义上由常洵开始，实际上会由常浩开始的。 只是常浩此时才五虚岁，还有常洵此时也无力在南洋占据一些无多少人却土地肥沃，有一定面积的岛屿安置藩王们。 当然更主要是他自己移民还不够，怎可能让常浩这时也封出去，然后帮他移民与建设呢？因为常洵打算每个移封或就封海外的藩王，包括以后常洛也一样，他们的封地将在一万平方公里左右，可以从大明移民十万为上限。 所以常浩即便是封地定下了也不可能马上就藩的，至少基本上满足了常洵在大员岛的移民才会考虑，所以常浩就藩至少还要十年。 但这不妨先给予封王及赐予王府，如此常洵可以借用他的王府，还有也可以多接触影响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让他这一生成为一个快乐的藩王吧。 于是他将这个主意一说，万历知道他需要一个稳定、隔绝又时间不可能太久又宽绰的房子办培训班后也同意了这个办法。 还有常浩被告知这个消息时还懵然不懂什么藩王，可他母亲周端妃却是十分感激常洵此举。虽说迟早会封王早一点加外面有个王府肯定不会有坏处，何况常洵还会给予一千两租金，这收入可比妃子加儿子收入高。 而且封了瑞王收入也增加不少，让母子二人在宫中日子好过不少。毕竟在宫廷中的女人是否得宠与身份地位乃是权势基础，不过钱财也一样重要，特别前二者普通钱财就可以补上不少。 毕竟宦官与其他人一样甚至是更贪财，看在钱财面上许多人冷脸也成热脸，所以增加收入对此时宫中处于没皇后尊贵，没郑贵妃受宠的周端妃十分重要。 对周端妃如何感激常洵并不在意，有了瑞王府稍加布置就可以办成一个安静、单纯、不受外界打扰窥探的学习场所了。当然他们也不会埋头苦读，常洵会让他们去自己王府还有设在外面的工场参观甚至是会有一定参与，可学习场所与工作地方还是分开一些好。 接下来人陆续到来，常洵对到来的人逐一见面并询问他们的志向。当然询问志向与偏好为了分配他们的学习班次，不过这里实行开放式学习，即你有兴趣什么都可以学。 甚至是这里没有课本或只有极少印刷好的讲义，没有课本与印刷好的讲义乃是印刷太麻烦，而课文与讲义却不断更新替换添加，如此讲课时需要大家做笔记。 这一来毛笔就不那么好用了，铜沾笔与铅笔先后被学生接受。铅笔、粉笔生产还不算困难，主要是石墨这时有生产，只是之前只用于化妆品。后来常洵制作坩埚需要与原来生产者合作扩大了产量，这个扩大幅度较大。 可为了普及教育用毛笔不仅代价大还不方便，更不是今后书写方式。对此常洵于生产铅笔原料记忆不清，先用生产墨的松烟试验，可是笔芯很黑也很硬在硬而粗糙表面划出黑色痕迹没问题，纸上书写可不能。 后来改用石墨才成功，一想原因在于石墨不仅色黑还有它的润滑性，这一点比松烟好。当然这铅笔芯粗细硬度也是经过不少试验才确定的，这时大概硬度在后世1b、hb、1h三种，可供各自喜好选择。 当然这细细长长的笔芯也不好生产，原料粉碎要求高采用了水分法才搞定。制芯特制了如摇肉机式螺杆挤压机，才能保证粗细一致又达到统一长度。 烘焙温度也是一样需要摸索出来，笔杆轻质木头不缺中心有贯通细孔，外面或圆或六角都不好生产。还是大量、廉价产品，所以只能靠研制各种小脚蹬机械来解决了。 不过铅笔一生产出来很受欢迎，最早试用的为木匠。木匠之前用墨汁弹线铅笔无法代替，可是用尺划线还有做标志之前用特制硬笔却远没有专用木匠铅笔那么好用，不仅方便也不会弄脏尺子。 这木匠铅笔其他工匠也一样可以用的，而且其他工匠没有墨斗这工具，之前划线与做标志愈加麻烦，有了木匠铅笔纷纷使用，这产品有向外扩散成为普及的趋势。 当然还是小学生使用最多，因为毛笔沾笔使用不方便。只是这东西没有塾师会让自己学生用的，此时只在大员岛少量生产，这时在给刚进学校的小孩在用。 其它地方包括沾笔常洵此时除木匠笔不可能推销，所以也只是办培训班才拿出来让学生们选择使用，而这铅笔虽只能作为学习用品，沾笔可是今后主要的书写方式，不为其它就为方便、速度快、字体小就必然如此。 培训班书写上出现书写工具改良与上课自己记录一样都是史无前例的，当然如论语乃是学生记载下来的精华，但那乃是非常态的，在培训班却是常态的。 还有培训班分班却不硬求只能听自己班的课，不仅可以听其他班的课还有大课本来让大家来听。另外也可以不听课完全自学，甚至是自己设立一个目标或课题去研究。 如此自由乃是常洵希望培养出一批初中老师，还有各项目加强并进而领头人才，最好还有一些开拓型人材。 为此他推行不束缚自由发展，适应什么干什么，学了什么做什么。因为什么人才都要，这时也没有他挑挑拣拣甚至是把人关死了学习一个专业再说，后面你能转向另说的奢侈。 第90章 破障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来的人多数在十四到十六岁，虽说文科上有一定底子，甚至是有一些不喜儒家经典喜欢杂学的倾向，可他们的语文修养达到中学甚至是大学水平，其它方面却是只有一些史或谋略、游记之类阅读经历，理科方面如数学十之八九连小学生也不如。 好在他们来这里已经知道并非是学四书五经而是学杂学，今后为福王殿下产业服务的。还有虽然底子差年龄还不大外智力上普遍在中上水平，毕竟太差劲各方面也不可能送来，移民中乃是直接普选出来的。 还有他们普遍对杂学不反感、有兴趣，至少知道学习这个外，思想、学习上这时正处在活跃期，只要教育他们完全可以培养出来的，还速度快于普通人。 再说他们都知道福王殿下这里机会大机会多，放弃或者根本没机会参与的科考。知道这时的机会在于他们自己学习多好，因此会努力学习的。 不比后世十四到十六岁的孩子正叛逆，心气高可是往往不喜欢成熟的路觉得自己可以独闯出路来的。只是心高气短，想怎样怎样其实也就是普通人水平外还缺坚持与韧性，有不少人因为叛逆而失去了后面的机会。 当然大多数人还是在与家长纠缠中如犟驴，还是不情不愿中牵进到槽头，之后读大学、工作、结婚，然后由他们自己头痛叛逆子女了。 这时十四六少年不少结婚或准备结婚了，叛逆者或也有之，可远不如后世一边依靠父母一边又欲争脱管束，这时就算是有些叛逆也是准备自己承担一切闯一闯。 而来到常洵就是不少有闯一闯的，只是了解下来因叛逆的几乎不存在，他们乃是为家族家庭遵父母之命来闯闯的，闯出一条新路留下另一个机会。 就是闯劲不足者也是反正迟早进入社会，科举不可能常洵这里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工作机会，他们已经为自己成家立业做好了一切准备。至于叛逆真是不容易见到，要自己养活自己，自己养活妻儿了还怎么叛逆？ 这方面常洵真是一点也不必多用心思，不必如后世寄宿中学那样留意学生思想波动的。反而过来的人学习都自觉又努力，加上常洵知道全才少专才多并非是人人适应理科的，让他们自己选择根据爱好能力选择，真因为学习上不行而沮丧要离开的没有。 就是各人底子不同，学习进程不一，同一批学生却是与相差好几年级聚会一样。好在常洵对他们的期待也是不一刀切，反正适宜什么干什么，实在不行当个初中文科老师也需要。 毕竟在培训班里学习过至少不会与传统读书人一样见不得''''异端邪说''''，还有不会数理化，自然、历史、地理、天文、法律、经济学、哲学、逻辑学、外语等等一样需要有人学习。 只不过有些适应中学教育，有些会在大学教。这时显露出经济、法律、哲学、逻辑学方面才能让他们自己钻研，今后大学教师或专业研究员也有了。 还有一点如后世这年龄学生如此安排可能会放羊了，而这时培训班的人却不会。至于原因在于后世学生按部就班的学习方式习惯了，让他们自己管束自己选择有些困难，当然最主要是后世这年龄学生尚未有责任意识。 而这时培训班的人不仅责任意识强烈，还有他们之前的学习有许多属自学范围，启蒙之后自学成分日渐增加，到后面主要成自学了。 正是这样培训班的人来时前后相差不少时间，文化程度参差不齐，个人才智也是有高有低，志向与努力的方向不尽相同，但在培训班里都安定下来还渐渐找到了各自学习的方向与方式。 这让常洵之前的少许担心很快放下了，这担心主要是由于他与这时代少年接触很少，知道他们懂事早也多少有些担心他们的自持力。 特别是他们在家就是没有专属仆人丫头，生活上应该有不少人自己不怎么动手的，到这里没什么人照顾不知能否习惯？还有学习上有什么问题？ 还好常洵担心的问题一个也没有，反倒是对学习内容大多数十分新奇，如打开另一扇窗看到另一个世界，如干燥的海棉一样孜孜不倦吸收水份起来。 少数人兴趣不大或没有这方面天分也能学习文科方面的东西，毕竟常洵这里有已经翻译出的西方人着作，就是历史、地理、水文、天文、军事、法律、法家、农家、墨子等杂书也不是他们之前能读到多少的。 他们这个年龄基本上也就是四书五经刚读完，正在努力学习八股文而已。就是喜欢杂学他们的家族有几本藏书？所以爱好杂书乃话本小说与杂剧本为主了，看着不过消遣娱乐罢了。 但这里是正经杂学，就算是数理化不行学这个常洵也需要他们当然愿意学习了。而且这里学习环境好可以互相讨论，也可以向老师请教，又不必死记硬背所以进步飞快。 常洵对此也非常高兴，觉得培训班如此办也算是迫不得已又正合这时学习模式。至于正规教育只能慢慢来，还要先从小学开始到中学，大学也如后世一样起码百分之二三十人可以读时才差不多。 还有常洵办了培训班不仅不少教材他编写的，虽这类课并不可能亲自上阵，可也不时上上大课讲讲为什么要用标点符号？为什么要用拼音字母？为什么要用简体字？为什么要用各种符号及阿拉伯数字？为什么要改书写方式？等等。 上面只是解释技术性的因素，当然这些学生不必专门学拼音字母了，各种符号与阿拉伯数字只要学习数理化都认为如此简洁明了，简体字只要知道一下今后才会用所以这对培训班学生没什么思想冲击。 只有常洵讲述什么是奇技淫巧什么是伟大的创造时他才对儒家思想进行批判，因为奇技淫巧只是满足个人娱乐与玩物丧志一样对个人对社会就失去了作用。 至少奇技淫巧对应该学习、劳动、创造的年青人是毒药，对老年人有一些娱乐、安慰、消遣等作用也不为无益。可是低级趣味、邪恶爱好的奇技淫巧就是旁门左道甚至是邪道，不仅不应该在这方面费心血，而是要加于反对。 至于木匠、铁匠、农民的技术改进就不可能也不应该是奇技淫巧。古代圣贤中有巢氏让人类有屋可居，神农氏尝百草让人类有药可用，嫘祖养蚕让人类有丝绸可穿。 还有这时天下粮食不足，如果能每亩提高产量该是多大功德？衣服不足，如果纺织品生产效率提高一倍该是多大功德？ 而培训班所学习的一切就是为了上述目标，怎么可以说这是奇技淫巧？儒家讲仁义道德就如在分饼，但到现在分均匀了没有？家国天下儒家心里一直在追求民富国强可现实呢？ 而这里办培训班就是要做大大饼，一方面要有合理公平的分配，同时饼大了家足国足天下足，岂不是比空口谈仁义道德更好？ 常洵如此讲也是必须的，因为来培训班的人学这里的一切总觉得末路左路旁路，他不可能此时就对儒家思想进行深刻批判，也必须予''''奇技淫巧''''辩别真假，给发展生产力的行为以正名，将之提高到与圣人一样的位置，以破除这些人矮人一等的思想，让他们有自傲感。 这个破除迷障乃是所有的学识之上的，会改变他们的价值观、世界观。 第91章 母爱 培训班自从人员陆续到来常洵就忙了起来，好在这时的青少年比后世的大学毕业生还成熟，又知道来学习乃是事关自己与家族家庭前途，生活上一切都要自理不叫苦，学习上也是求知欲强自学能力强孜孜不倦。 如此一来常洵倒比预期中轻松，不过为了让他们入接受拼音字母、简体字、标点符号、横行书写等改革他第一时间上大课，给他们说明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必要性、必然性。 这个说明十分重要理由充分，来参加培训班的人不是老顽固、牛皮糖，一次解释就足够了也无人过来强词夺理反对。 不过另外有一个隐痛在这些学生中不少人存在，那就是学习数理化之类属旁枝末节，进一步为旁门左道，再进一步成奇技淫巧，所以他们只是无可奈何才学这些知识，学再好也是次等末学。 所以常洵第二次大课就为科学技术正名，将之提高到圣贤伟业，并对儒家思想有所批判。如此一来让学生们放下思想上纠结与迷惘，把之前觉得他们未能实现人生价值，改变为自己正在干实事而不是空嚷嚷。 到这时培训班也渐渐走上了轨道形成成熟的模式，而因为关心于此不知不觉中常洵接到了他的三体船已经到天津卫移民基地，三百护卫队正离开天津卫向京城而来的通报。 接到这通报他才发现自己时常盼着去灵山岛避暑，这时专用游船、二条新造护卫舰已经在长江口造船厂建造成功，甚至是去大员岛接了三百护卫队到了天津卫。 如此今年还真是去灵山岛避暑万事齐备，独欠郑贵妃最后会否推翻去年允诺。于是在晚餐时小心翼翼又婉转地，告诉郑贵妃专用游船及护卫舰与三百护卫队到达的消息。 听了这消息郑贵妃愣了一下才明白常洵的潜台词，于是再问了三体船有多大，护卫舰上有什么武器，三百护卫队是否太少。 而常洵再n次向她介绍三体船的结构，为什么采用这样的结构。护卫舰有什么武器，三百护卫队与三百打败五千的军队用一样的武器。还有这片海域因为岛屿孤立又少从未有过海盗，倭寇也不会守着劫他。 上面介绍就是为打消郑贵妃担心，而事实上这三体船建造麻烦安全性却是最高了。就是现在木头制作吨位再大就不好办，不然造一条三五千吨的船放心跨洋游玩了。 听了常洵的介绍又知道他迟早会离开，万历又一旁帮腔，郑贵妃终于有条件同意了。当然这时距离开还有一些时间，足以做起准备。 随后三百护卫队进入京城，一身草绿色帆布短摆军服，牛皮武装带，加人人都是火枪的打扮与武器让京城掀起了一阵议论潮。 这议论有军服式样、颜色、武装带、皮带上皮子弹盒、铜水壶、火枪的另类外观与构造等等。还有讨论另类的福王常洵要去灵山岛避暑有什么好，不过也有人认为这灵山岛花了户部一二百万两建设费应该不错。 坊间议论纷纷却对常洵指摘多，大多数人认为他一直搞一些''''歪门邪道''''、''''离经叛道''''的花样。如这护卫队从军服、火铳，整个打扮都是十分另类，封了藩王真是''''藩军''''了。至于护卫队队列整齐，士兵们虽''''乡下人进城''''好奇，也不东张西望、交头接耳的军纪没什么人提到。。 就算是常洵只要了海外三岛，给大明省下以万顷计良田的封地也有人讥笑他''''不思上进''''，不在中原过安逸日子宁肯去与蛮夷为伍。 至于常洵给京城带来火油灯、肥皂、玻璃器皿、化妆护肤品、白糖、鱼肝油等好处基本上无人提及，有心里记得并觉得他一个小孩已经避让海外还待怎样？对他比较同情的人也不敢提。 为什么如此乃是京城最讲究''''政治正确''''，这一点后世仍然如此。常洵属于国本之争中''''坏人''''一方那怕历史上仅是一个被动的小孩，他的一切自带负面色彩，况且这时常洵确实是另类了。 还好议论上对常洵贬议为主，文臣们却没有正式发声。那是他去灵山岛避暑接下来就是去灵山岛就藩，这时''''拖后腿''''干什么？心里还在想马上让他就藩呢说不出口啊！ 正是如此万历二十三年六月初一，常洵的车队在他的三百护卫队，加八百京营抽出的精锐骑兵护卫下，浩浩荡荡向天津卫而去。 浩浩荡荡也是指这一路上腾起的飞尘，常洵当然不可能享受一路上垫土洒水规格的待遇，那土路的浮尘实在可以用积有寸厚来形容。 这样的路上还好在马车速度不快，如吉普车、越野车开过后面还不腾飞一条黄龙？就是马蹄腾起的飞尘已经吃不消了，于是常洵只让三百护卫队步行护卫十辆各种马车一起走前面，八百骑兵一出城就在后面二三里跟着。 这样飞尘可以少不少，还有不再耳边都是马蹄声，坐车内望出去也眼目清亮一些。虽说车外也没什么可以看的，一路上只见候在道路旁的各种马车、骡车、牛车，骑马的、骑骡的、甚至是还有骑驴的，及各色行人。 让人候在道旁乃是道路不够宽，还有藩王出行的礼仪。所以有五十名护卫队作为前卫，就是让大家让道的。实际上没有让众人跪下已经为常洵的要求，还有他的护卫队在开道如果衙役与其他军队不可能如此好说话。 除了路上各种车辆与行人，道路两旁建筑物寥寥无几，就算是农田也是不那么齐齐整整。不过荒野之中还是比一路两旁如后世荒凉土路，看上去绿意盎然赏心悦目不少。 不过虽有人开道不受阻挡全力行走，从京城到天津卫处在海岸边的移民基地四百里路也要走六七天时间。这还是常洵在沿途瞧位置合适购买了一些荒地，平整了四周拉了栅栏作为各种运输的暂宿营地。 在营地内有水源、有排水沟，也不必扎营时平地立寨，还是和平期间的京城近郊，可一行人每日行程仍然只有六十里与后世电动自行车一小时路程差不多可见这时交通之落后。 当然也可以多走一点，只是这个安排乃是为运输普通物资与移民安排的，常洵不愿意利用驿站就只能利用这些据点。如此就不必找水源之类，多走一二天也没什么大关系。 反正这样的据点可以搭帐篷住上千人，骑兵草料也不过早几天备下就可以了。而他自己特制的那几辆四轮车白天可坐夜间可改成大床，如此住宿条件比帐篷好，不必住驿站多住一晚也不算什么。 只是四轮车车厢虽只相当于中型面包车，在常洵影像中至少不超过大面包车，可惜在北方主要官道已经极限，有些路段还要维修一下才能通过，受到局限较大。 好在他这时也不可能满大明溜达，这个问题不必烦心。就这样千多人的队伍在第六天暮色中来到了天津卫渤海边移民基地，当时黑蒙蒙常洵也没有急于看看海。 在他的记忆中似乎是没有现身在海洋的视听影像，或许他后世真没有出过海。当然那仅是亲身体验不曾，而影视中的海洋应该见过不少。 可在这一世还是第一次真正走近乡村，这时又来到海边。不过再想马上看看大海时间已经不合适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次日天刚亮就起床来到海滩等候日出。 看了日出常洵扶着郑贵妃登上了三体船，怎么郑贵妃也冒了出来？难道她也随着去避暑？事实上郑贵妃同意常洵去灵山岛的要求，只是来天津看看船是否如他所说的那么安全又独一无二。 这时见到了三体船还有护卫舰，及其它几条普通船。这时一比较才知道三体船确实是比其它船大内部又宽敞，上了船走动时也稳。 接着再听常洵介绍三体船安全在那里，为什么不直接造宽体船等疑问有实物讲话也可以理解。接下来三体船解缆掉头升帆，在渤海湾里兜了一个数十里的大圈子。 乘坐了三体船兜风再看到普通船的样子与速度，还有三体船上内部布置，郑贵妃才真正知道船常洵所言没有夸张，还有来到渤海湾也觉得海上辽阔让人心旷神怡。 于是她同意明年也去灵山岛避暑一回，接下来时间虽还早郑贵妃连续赶路不可能让她如此累，于是就在三体船上过了一晚，次日八百骑兵护卫着九辆马车一起回京。 那八百骑兵原来就是为护卫她才随着过来的，至于少一辆马车乃是将带到灵山岛用的。常洵送下船登上马车走远才上船升帆离开，一边还感叹母亲对儿子也太在意了，为了看看船安全否就乘了十多天马车够拼的。 而他这时乘船上觉得与马车比船只的优势太大了，虽说他在船上特殊待遇，可特制四轮车也一样如此。总而言之这时马车与后世豪车乘坐体验相差太大了，而船速度与颠簸确实是远大于后世游轮，不过双方差距没有马车对比豪车那么大。 三体船起锚转头升帆时二条护卫舰也一样如此，经过一番微调三船很快达到了同步速度，形成三体船在前二条护卫舰在后，为一个锐三角形船队向庙岛列岛方向而去。 第92章 兵船 送走郑贵妃常洵的三体船在二条护卫舰护卫下向庙岛列岛驶去，这是必然的要出渤海湾只能穿越庙岛列岛，没什么其它选择。 到这时常洵可以专心观察自己这三四年在造船上的成绩，因为这时他乘坐的三体船与护卫舰乃是他此时已经成功建造的最大的运输船与武装战船。 特别是刚建造完成的护卫舰看似船只有二百吨，可综合起来不比三体船建造难度小。因为三体船结构复杂护卫舰也是如此，只不过这二种船复杂的地方不一样。 三体船的复杂在于左右双翼那梁架要轻巧不占太多空间，又要求强度大不容易。护卫舰要经得起火炮开火震动的结构同样不容易，这不容易也是不可能整个结构太重又占空间。 而且为什么三体船会先造出来？急用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要在船上设计出火炮快速复位，以及双向射击的技术。 这方面技术乃是力量倍增器，比如这时西方人和兰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的武装商船大多武装十六到三四十门六到三十六磅火炮分二层炮舱。 可惜它们看似火炮不少两边不可能通用或只有首尾两炮可以通用，如此即便是三十六门火炮一侧可用只有十九门，其中三十六磅只有二到四门。 当然这样的武力在大明沿海足够横行了，几十年后郑芝龙庞大的船队对之却是根本无力对战，好在诱之进入狭窄海域用火船战术才将对方打痛了。 可郑芝龙那战术常洵根本看不起，完全只是守门犬的架子，无法到广阔海面与对方武装商船对战算得上什么好汉。而且西方人这时已经有专业战舰，一到三级战舰一百多门火炮，三层炮舱。 和兰人在巴达维亚就有一条三级战舰，只是他们与当地绿教人敌对，与西班牙人、葡萄牙人都敌对。来大明沿海为了抢这两家的生意，而不是真来砸场子的。和兰人东印度公司为财而来，自不可能彻底与大明死磕才让郑芝龙在大明沿海独霸的。 但历史上郑芝龙安于守门犬不求上进，后来就是仿造了西方人的''''夹板船''''也是小号的。还有始终守在大明沿海一亩三分地，广阔的南洋、东南亚不去经营。如果早一点经营他后来的形势也会好上不少，进退都有余地。 正是如此常洵第一目标就是对准西方人武装商船，即便是远洋航行暂时差点儿，只要火力上不落下风就可以第一时间确立在大明沿海的霸主地位。 有了第一步第二步还会困难？不过船造大点，火炮造大一些而已。如后来英国人从无畏舰到无敌舰技术上有什么颠覆性进步？不就是马力大些船可以大些、钢板可以厚些、火炮可以粗些而已。 反正战列舰时代就比这个，二万吨级见三万吨级十之八九输了。或者二条对付对方一条才会试一试的，一战时德国人就是船少了连出去对战也不敢，水兵们宁肯造反了。 因为对标西方人武装商船，常洵这时还不可能与西方人比船大与结实，以及火炮数量，他就从火炮快速复位着手，利用后膛炮高射速抵消对方炮多。 而快速复位主要是利用炮架及配备的重力阻尼让炮开火时有较大的缓冲，不至于一下退出太远又失去原来的方位，之后又在重力帮助下自己恢复原来的炮位，如此只要微调一下就可以利用后膛炮高射速迅速再开火。 所以这护卫舰的每一架火炮都有一个独立的系统，与西方人此时船上火炮或炮架或双轮直接安置在甲板上截然不同，在造价上仅炮的系统也比一架火炮还贵。 但这样的付出仍然是合算的，火炮炮架复杂又贵配上后膛炮，西方人这时十二磅炮大约一分钟一发，常洵这护卫舰上同样投射量火炮一分钟三炮，还可以左右开弓等于一炮顶六炮。 帐还不仅这一个方面，炮多炮兵多，船上空间有限，不论安装六门炮还是六个炮组，炮要空间炮兵要居住的空间外，炮兵还要饮水、食物，所以炮多只是无奈的选择而不是必须的选择。 如常洵根据后世见识让手下全力研制可以减低后座力，加快速复位炮架，再结合后膛炮就可以达到一炮顶更多火炮目的。如此一来不仅火炮成本减轻不小，船因炮多炮兵多造成的成本也减少了。 如这时的二百吨护卫舰只有一层炮舱，四架十二磅级后膛炮却是单侧可以顶西方人十二炮投射炮弹数量。另配置一些六零炮对付小船，就火炮单位投射数量基本上可抵西方人大号武装商船了。 或者说西方人还有三十六磅炮，可常洵这里的火炮倍径达到四十，与西方人这时普遍在二十五到三十比炮弹力量要强上许多，还都是同口径火炮与后世无敌战列舰设计一样思路。 另加上常洵这时的火炮射程远、准确度高，特有的燃烧弹乃是面杀伤。遇上西方人武装商船优势极大。优势之一可以更远进攻；自己目标小不易击中；速度比对方快一二节外还有螺旋桨动力，可以逆风攻击随意转向；有专门对付船上帆索的燃烧弹，甚至是所炮弹不追求击沉对方而是瘫痪或点燃对方。 所以这条护卫舰让常洵非常满意，因为吨位只有西方人武装商船三四分之一，虽载货极少，却是只用八十人就可以对战西方人武装商船，除了去远洋船小一点，在任何海域可以与西方人武装商船对战。 只是这战船还要对付海盗船，这方面暂时不好说，主要是海盗有可能利用狭窄海域用火船攻击。这一手并非郑芝龙独门特技，中国人水战时采用火箭、火砖、火船历史悠久。火烧赤壁又让之无人不知，也确实是小船翻身最好的手段不可不防。 当然常洵也有绝招，水泥研制成功后他想到后世水泥船。当然也不是他真想造水泥船，那个东西不论好坏他此时根本没那个水平。 只是水泥船造不了，在木板上用骨胶或鱼胶粘一层粗麻布，再粉饰一层水泥浆还是可以的。经过试验如此一来船如穿上一层防火衣，并非是绝对不可能燃烧可是很难燃烧更不容易漫延。 这护卫舰用了这个技术对付火攻会有奇效，连常洵这时的三体船也用上了这技术，郑贵妃上船见到船舱十分光洁。因为水泥浆添加了颜色，显得十分雅致完全看不出为木头制作而奇怪。 而常洵虽下令如何制造，用什么技术，也知道效果如何可船还是第一次见到。昨天陪郑贵妃也没有仔细地看，这时先在三体船上各处都看了一遍。 次日还上护卫舰看看护卫舰的布置是否合理，火炮射击射界是否足够。还有实弹射击试验炮击速度与瞄准准确度等，因为这时才造好未久还未经过使用检验。 正好常洵要避暑让它们过来一方面给郑贵妃吃定心丸，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自己努力的成果，另还有看火炮攻击的热烈也是男性的爱好。 只是因担心意外在大家劝阻下常洵只能在三体船上看了炮击，如此硝烟弥漫的激情场面就看不到了，多少有些遗憾。 第93章 视察 自离开京城常洵一直盼着到灵山岛，上了船却一点也不觉得时间慢了。在三体船上全方位看了一遍主要是为了解结构与舱室布局是否合理，这方面大家都没什么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如常洵当时给长江口造船厂只有一张三体船外形图，让他们自己先造一条小船试验一下。在试验效果比较理想后根据试验作一些修改，就放大成千吨左右造出了实用船。 可是那三体船如有两翼这结构大家都没有经验，造船工匠没有常洵也没有，于是求助建造房子的木匠。只是那造房子的木匠一样没有这样的经验，只能多方讨论试验着办，而后面常洵就不可能参与了。 因为这时的图纸不是三视图，画出来常洵也看不大懂。还有专业的还是让专业的人解决，他隔得远就不硬参与进去了。 不过这时在船上看实物更直观，可以让常洵用他的几何知识判断一下这结构是否合理，是否应该简化或加强某些部分。特别是这时他的数学方面知识通过阅读西方人着作编辑教材，有了不少提高看这样的问题水平也大有进步。 不仅船体结构方面他要看看，舱室布置也一样要看看。因为之前的船就一个长形船舱分布也就是做一下隔断十分简单的，三体船比较复杂所以舱室布置也麻烦了。 为此常洵让工匠可以在地上用薄板实搭一下试试，如此才将三体船的舱室布置完成的。只是合理与有效利用空间方面如何常洵也不清楚，这时看看他自己的船虽说布置不是一个类型大体也可以看出水平。 除了三体船护卫舰常洵一样要去看看上面炮架、缓冲、复位结构，及船体加强结构设计如何。还有看看它火炮射击效果等等，就这样时间飞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灵山岛。 船到灵山岛进入了防波堤围住水面小一些的口子里，靠上了刚完工的水泥桩柱形码头。这里与另一处不同，另一处防波堤围着水面大乃是一个小造船厂加仓储所在，及进出货的码头。 而灵山岛西南角的位置只供人员上下，此时也就主要是常洵及内部人员乘船用。此乃是大码头会有一些外人过来，即便是不大可能允许他们上岸也比较杂。 还有这码头上去就是灵山岛最大的五层大厦，常洵将住所就设在这幢大厦的第五层。而这时候三百护卫队就住在大厦其它四层，就不必另找地方了。 而且这幢大厦平面面积达五百平方米左右，不比一个宫殿小了。顶上有同样宽大的平整露台及玻璃廊亭，上去不论天气如何都可以眺望休息。 仅这个条件就比在京城好太多了，还有吊桥可以直接走到山上。也就是有了水泥加不计成本才能在这时代建造成这样一幢大楼，仅是那些铜制如后世铝合金玻璃移窗就让护卫队，及随常洵过来的宦官、宫女惊叹不已。 他们之前觉得自己在皇宫还有什么没有见过，分配给常洵他还成为了藩王，一时间都觉得前途无亮。后来那些宦官有不少出去干事了，于是觉得常洵这里不如跟皇帝可以爬上司礼监、御马监、东厂之类高位，可也可以出去管理一方，比跟其他藩王强多了。 宦官终究还有点儿男性，觉得主子不是太子将来爬不上大明最高的几人，可常洵这里机会多又在眼前也是不错。还有大员岛小一些毕竟完全属常洵''''私有''''，他们今后也会有不少机会与权力，与分在其他藩王那里不同，至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可宫女们觉得跟着常洵亏了，在皇宫多好什么地方比皇宫好。可常洵成了藩王还要了海外三岛，那地方可是比其他藩王也不如，只不过分给常洵了想换也不可能了只能自怨自叹。 那知这次来避暑出京城时心不甘情不愿的，乘了三体船体验相当新奇，不过也仅此而已。可住进这大厦第四层心里只有震叹，如此大房子还可以如此高？ 还有她们的住房都有玻璃窗，想看外面就看连风也吹不到外室内亮堂堂，实在在皇宫也没有如此好条件。而且山就在一旁轮到休息可以上去玩一会儿，比宫殿里更舒畅。 还有这时玻璃镜子正在试验生产，很快常洵这里有了几面大镜子，宫女们也陆续分到了小镜子，虽不大可是比铜镜清晰多了，让她们十分兴奋。 而且这里还真凉爽多了，特别是傍晚吹过来的风特别舒畅。又没有蚊蝇让人可以不必为此烦恼，不必挂蚊帐拍蚊子点蚊香。就是不知道冬天如何，如果每年夏天住这里宫女们觉得还是比在京城宫中还好。 宫女们心理变化常洵不大在意，他除了处理鸽子送来的各种文件有闲就去各处看看。比如军工生产就是重点，因为军工生产要开始进一步扩大产能了，比如火枪在五年内年产量要达到三千以上，火炮不仅年产达好几百架，还要生产更多类型火炮及重炮。 虽说这时护卫舰上的舰炮对付武装商船已经足够用了，可是守卫港口，特别是攻打重城堡垒还是力不从心。何况西方人还有战列舰，还有六十四磅炮，在十年内就会开始需要这样的火炮了，所以军工生产会逐年扩大。 还有火药与弹药生产扩能会更大，如这时一年就需要万计训练用子弹，五年后就是十万计了。所以今后可能火药放灵山岛生产，子弹炮弹会在大员岛装配，灵山岛容不下如此多工人，连火枪也可能被迫分散生产来这里装配的。 还有常洵询问了硝甘油及雷汞之类的试验情况，其中硝甘油试验早成功了，这时要解决的是钝化问题，还有与火药合用试验等。这方面军事上压力不大，反而在开采矿石中确实是更急一些。 用上了火药让采矿效率增加不小，但也让矿工们不爽炮孔打许久却崩下来太少。还有火药因爆破消耗也大一些，此后矿山开发规模更大这方面确实要抓紧一点。 当然这时光采购硫磺不行，还要考虑从硫化铁工业化硫酸的路子，马鞍山钢铁基地有一定生产规模，那废气处理制成硫酸也一样提前考虑进去，这方面后世可是有不小产量的，就算是用以生产磷肥也是好的。 军工方面为常洵注意重点，此时在灵山岛的瓷器研制项目也要抓紧了。因为洁白的骨瓷华夏人并不可能太喜欢，可西方人却是比较喜欢，这时可以推出作为外贸主打产品之一。 同时也要有更广泛试验，比如虽然牛骨经历史经验证明最好，但鲸骨也可以试试，包括釉料也要大胆试验。而且这方面也有些成绩只是文字有些说不清楚，常洵这时在现场才可以边看与听各种试验效果，边拍板下面如何办。 骨瓷外常洵还布置研制瓷砖、地砖、外墙砖，这时厨房没有瓷砖新时尚好日子一久到处都是油腻腻、黑糊糊的。好在君子远庖厨见不到，当然见到了也没有办法。 后世用了瓷砖厨房光洁明亮，看着眼目清亮，还卫生。不过这东西这时代实际上完全具备了生产条件，却没有人为厨房动脑筋。还有没有水泥这瓷砖也不好粘住，或背面需要特殊处理。 而且西方人肯定吃这一套的，将瓷砖与水泥卖给他们也是可以作为一个产品。地砖也一样这时的粘土大方砖每一块都是要经过几个月工夫才能制成，不仅成本大新时地上干燥，日子一久潮湿了看着不大舒服。 这时需要将方砖撬起，将下面的黄沙换成干燥的，大方砖也要晾干剔去破碎的重新铺好。所以这时代室内地面的砖代价极大，还需维护。因为太重更不合适砖混楼房楼板铺设，色彩也太单调。 包括外墙砖，现在常洵这幢大楼地面铺了木板比较合适，可外墙只是混凝土灰色有些太难看了。当然这并非不可以粉上传统的白色或代表皇家的黄色，而是常洵在等外墙砖。 第94章 布置 到了灵山岛常洵有闲就去各处视察，那是为了检查已取得的成绩及布局后面发展。如他在瓷产业研制项目就指示骨瓷、瓷砖、瓷地砖、瓷内外墙砖可以进入小批量生产阶段了。 之所以这样决定乃是他的五层砖+混凝土大厦这些都需要，比如二三四五层室内虽用了好木头做护墙板与地板，底层与露台还是瓷地砖与墙砖好，外墙也一样，厨房肯定用瓷砖好。 不仅如此与骨瓷一样，瓷砖与瓷内外墙砖肯定为西方人所爱，可以作为一大出口产业。为什么如此说乃是西方人城堡石头建筑，他们用的岩石墙外面太粗糙又色彩斑杂，才喜欢用色彩美丽的岩石包砌。 这方面常洵也在准备着生产先大理石板，进而生产花岗岩石板。为何如此安排乃是花岗石太硬，这时西方人没这能耐只能用大理石。 可用掼了不一定会一下接受花岗岩的色彩，毕竟两者风格完全不同。大理石如云雾飘浮的自然山水，有的真可以当作写意山水画看。 可是这样的大理石少有，华夏人将之挑挑拣拣大块制作屏风、挂屏，甚至是镶嵌在墙上成为中堂欣赏。小块的就镶在椅背榻架上，与画作一样欣赏。 可是大理石割成小块砌在外墙形成有整体风格不容易，不似花岗石那么统一色彩还耐风化。不过这时切割岩石不容易，传统工艺可以做到，却是成材率极低工夫极大，销售价也不是普通贵族用得起的。 常洵虽知道后世加工工艺，可以几十倍降低成本，可是仍然不能与外墙砖竞争的。还有他不可能将好处都给西方人，成本下降几十倍销售价下降到此时三四成足可以打败一切竞争者了，不够再下降不迟。 还有真石头内外墙砌砖满足西方大中贵族，瓷内外墙砖可以满足西方小贵族与一些商人需要，所以常洵将这一些产品也当作出口大项，而且这产品还可以帮西方人压船舱。 看了瓷产业方面研制项目，让他们设计出各自的生产线，先拿五层大厦作试验进行小批量生产与应用试验，常洵又去了玻璃研制项目。 这玻璃项目乃是他这时最大的金母鸡了，火油灯与风灯、桅灯没有它就不成，老花镜、望远镜、香水瓶、高档杯子、玻璃暖棚、玻璃窗、玻璃瓶、玻璃器皿已经生产出产品不少也挣了不少钱。 而且是这方面才刚开始，大部分产品数量还在以千计以万计，可是大明如此多人产量应该以百万千万计才对，所以这空间有多大真是万里长征才起步。 还有它的用途也不仅这点，其它生产不了的不说，可是有一样产品绝对可以让常洵好几十年内年收入几十万两的。这产品就是玻璃镜子，这东西西方人也仅威尼斯刚生产出来。常洵无技术用硝化银他们也一样，所以双方在一个水平线上。 如此威尼斯人可以用这挣大钱常洵一样可以外，常洵这里生产平板玻璃因为有了他提供的浮式流平技术，那玻璃生产成本低又可以直接生产镜子。而威尼斯人只能先磨平玻璃，从而生产效率低成本高不少，完全可以以价格优势出口。 还有常洵毕竟知道硝化银这名词，暂时只能用汞锡剂生产镜子，下一代产品必然会早问世。加上大明本身所需数以千万计镜子的需求，玻璃及衍生产品对常洵的重要性不用多说。 在灵山岛军工生产与研制最重要，瓷产业研制方面重要，玻璃产业研制方面重要，纺织业也一样重要。棉纱纺机整套设备研制出来后常洵只看到报告，这时可以在岛上纺织机械研制生产厂区可以看到整套纺纱机械了。 整套纺纱机械从棉花脱耔开始，不过这一步传统纺纱也一样不可缺少。所以只有梳棉与制作成棉条才是新工艺设备中增加出来的，还有就是已经发展到二十纱锭的人力或驴力纺纱机，及一百锭牛力纺纱机。 只是牛力不及驴子可靠，只是一下搞到太多驴子也不容易。但就算是用人力现在加上梳棉与制作棉条，工效可以提高十倍以上。 不过在大员纺纱工收入为这大明妇女三倍左右，实际上人工费与之相比只是百分之二十到二十五之间，这已经有颠覆性提高。 何况这时技术使用水力或蒸汽机动力在机械设备上不存在大问题，生产效率可以进一步提高，人人多一件衣服的目标只剩下棉花产量了。 常洵再检查自己这里纺纱机生产的棉纱与普通人手摇纺纱比较一下，大概可以提高六七支左右。所谓支乃是同样一厘米可以排多少根棉纱，数值大棉纱就细，织成的布细密。 后世普通的也在六十支以上，这时普通人手工棉纱只有二十支左右，棉纱还粗细不均匀所以织出的布很粗糙。相比之下新式纺纱机械因为将棉花梳顺，从棉条抽出时均匀纱也均匀，织布质量提高不少棉花用量反而减少一些。 不过这方面可以提高幅度不大，常洵让人筛选与寻找长绒细棉花种子目前为止成效还不大。不过这方面迟早会成功，到那时棉纱达到四五十支也不成问题，不让英伦人用棉纺织工业满世界赚钱。 不过英伦人棉纺主要在南亚殖民地，本土靠毛纺。毛纺方面常洵也让人研究，原材料有兔毛、棉羊毛、山羊绒。到这时粗细毛线能够生产出来可是销路还不好，主要是打毛衣技术不会，针织机研制还远未成功。 粗细羊毛纱也是研制成功了，粗羊毛纱乃棉羊毛纺织成的，纺织成粗呢虽说很好可是穷人宁肯穿棉袄，富人还是选皮毛让人接受一方面要引进细绒棉羊，另一方面还要让人习惯。 不过以后大明军人冬季军服只要允许可以用呢料，呢料挺拔有军人气质也御寒。工业企业也可以用作制服，甚至是官员也一样可以制作制服。 当然朱元璋那套传承于元的''''衣冠禽兽''''补子常洵会予废除了，同时那那长袍也会改成中长式。只是时机还不成熟，时机成熟他会推动自己手下中长官服的。当然官员呢料必须细呢了，所以细绒棉羊必须引进，毛纺技术此时还要努力提高。 毛纺如此山羊绒却不大合适制作外衣料，这时针织技术不行织成绒布为冬衣内衬开始受到欢迎，不过那属于奢侈品，产品、市场都才开始。 除了这些常洵还关注拉丝设备进展，随着水泥应用那钢筋混凝土还缺钢筋。此时建造的五层楼房及在建桥梁都是人工在锻打钢筋，如此代价之大让常洵觉得吃惊。 后世钢筋也就是比普通大米贵一点，这时钢材就是十多倍大米，再铁匠锻打几乎再加价好几成。不过钢材价格自己生产可以降低到大米三倍左右，这钢筋靠铁匠锻打也不成。 一方面质量不均匀，还有代价太大。那怎么办？办法就是将钢材加热或不加热，在一个个圆形模具里拉一次，每一次模具直径小一点，多次拉拔就达到需要的粗细了。 如果不够就多拔几次，只是多拔会变硬需要加热再拔。后世钢筋、电线都是这样拔出来的，只是道理如此要做到不容易，可这时水泥有了钢筋拔丝机常洵肯定催着研制出来了。 第95章 造桥 除了去各军工研制、生产场所，工业研制、生产场所，常洵还去看自己护卫队，及五百驻岛守备营的训练。这时守备营虽没有换装新式火枪火炮，可他们的训练中有这样的武器。 之所以不换装乃是这时火枪火炮生产量少了一些，可有一些地方更需要这些武器武装。另一方面守在灵山岛必要时仓库及工厂里的武器都可以取出来用，所以学会了也足够了。 不过这时守备营乃是刚从大员岛调防过来的，经过了一次整编，人员上年轻不少，操练上也开始用新式操典。如此一来常洵关心他们的训练效果乃是为了心中有数，当然护卫队也实行新式操典，只是他们的训练课目与守备营有所不同。 护卫队此时主要课目为展开护卫队形，还有一些巷战的前后掩护，搜索前进的内容。还有发现抓住袭击者，占据至高点观察掩护的内容，主要是为保卫任务。 守备营名为守备实际上今后都是野战兵，所以守备营训练包括了野战课目。只是灵山岛无法进行长途行军之类训练，可野外遭遇战、搜索前进、野战工事、队伍展开等等却是会训练的。 至于城墙攻防战守备营会训练其他野战兵一样要训练，原因很简单，这时代大多数战事围绕城墙展开，野战兵会去守城墙也要去攻打城墙，不然敌人攻城或自己攻城不可能有专门兵士。 还有常洵主导下编辑了步兵操典、内务管理条例、军人管理条例、军号号谱等等实际上也是凭借自己后世见识、知识，还不是真正军营出来的见识、知识。 因此怎么说也是有些空对空，那些军官虽说有些军事方面经历、见识也是这时代的，与常洵欲建设近代化军队完全不是一个模式隔了几百年。所以编出来的东西经试验营试行，又经过修改，可效果怎样他心里没什么底。 毕竟这时的操典之类条例只是外在形式，他欲将军制改革成近代化的主体思想，不仅在条例中体现更要看整体效果。 当然常洵此时不可能明确给士兵一个效忠对象，但在军队管理上严而有节、仁而不滥，各级责任明确、军饷直接发放、禁止体罚、设立军法官、不设亲兵家丁、让士兵学习等等措施都是颠覆这时代的。 而且还有将设立参谋部、军官升级学习考试制、荣誉制度、改革世袭制度只袭爵不继职等会在后面陆续推出或制度化。还有效忠会在常洵就藩后渐渐推出，不过他不可能让士兵效忠自己一个人或家族，而是打算用王上、家园、家人。在登上大位后改为皇帝、大明、家人，总而言之不纯为一个空洞的牌子。 而这些东西再包括给士兵宣传他们来自人民，不可欺压人民。如此才能建设一支近代化军队，而这比行军、宿营、后勤、训练大纲等条例更重要，因为条例不合理吃亏了改损失有限，军队没有灵魂很容易成为私军，不知为谁打仗还可能反过来残民。更没有坚持与忍受，坚强与荣誉。 只是常洵设想很好效果怎样在京城看不到，此时守备营在大员岛刚整编了过来。其中有了不少军户与移民年轻子弟，常洵在他们那里才能看到自己设想的是否合理？有什么效果？ 还有军队中包括军官士兵对这时的军制变化，以及操典等有什么看法。这些常洵也必须了解才能进行下一步时更贴近实际，不陷于理想化。 正是如此常洵常去守备营找士兵、军官谈谈，当然护卫队也一样，只是护卫队常在身边随时可以交谈几句，守备营必须专程过去。 除了这些常洵常去看造桥，在灵山岛造桥主要是在岛上有需要。那是灵山岛不大可不类其它差不多大小岛屿只有一个主峰，它有三四个主峰。 如此要去对面主峰必须从顶上走到山脚再爬上去，这样就麻烦费时了。造桥不可能直接造顶部，可造在山腰也是可以省力不少。 还有一点这里乃常洵名义上的王宫所在，造几座桥会让灵山岛看起来美轮美奂。而且是水泥造桥石匠们根本没什么经验，常洵会过来避暑正好给予指导。 而且第一座为拱桥，这拱桥石匠们中有人见识过。比如赵州桥已经几百年了还完好，事实上后世仍然还在，成为建筑史奇迹了。 只是石拱桥那拱形乃一块块石头形成，需要凿制的石头量非常大，还要用大量木头搭起鹰架外连拱形也是木头搭成还要十分坚固，如此石头才能一块块铺设，在拱形完成前那些石块就如散沙，最后一块石头才能让一个拱形化腐朽为神奇。 而钢筋混凝土制造后世只要在地上放上模具浇注，之后吊起就位就可以。鹰架搭时不必如石拱桥那么牢固与时间长，拱形有了上面施工鹰架不大影响船只通过。 那轻便拱桥干脆两片梁一起浇注，吊装后只要铺桥面板，一个多月桥已造好了。这时没那么大的吊车，大概率只能与石拱桥一样搭鹰架与拱形。 不过这鹰架承重只有石拱桥几分之一，钢筋混凝土拱形模具只要一些木板，这一切完成浇注后十几天那模具已经可拆了。上面有了钢筋混凝土可以直接浇注立柱、上拱、连接衍条，之后只要将预制桥板一块块铺设上去就可以了。 如此一来整座桥建设时间只有石拱桥三四分之一，另外十分简洁。当然拱桥的承重墩十分重要，如水乡建造需不少石头与混凝土，山与山之间这方面省力不少。 除了拱桥这时还在造连续箱梁桥，这桥实际上就是钢筋混凝土浇注斜角长方形箱体筐。好处在于只有桥墩脚手架，梁的模具开始由桥墩支撑左右同步浇注出去，后面支撑由梁负担同样左右同步伸出，最后两边只剩下一小截放一块预制桥板就可以了。 后世几千上万米的桥大多数用这技术造成的，好处在于桥梁由桥墩一步步浇注下面一点也不影响到通航什么。箱梁也比预制大桥板省钱减少难度，所以这技术出来大型桥梁用此者比较多。 石匠们见到还可以如此造桥都觉得石桥今后看样子会少造不少了，特别是大桥长桥这样造省力还速度快。只是水泥、钢筋这时都是别处没有的，只怕这样的桥暂时还推广不了。 另外常洵还让工匠造斜拉吊索桥，不过这桥钢筋还没有生产出来，桥墩为钢筋混凝土，那吊索为麻绳，桥梁桥板为木头。 如此乃是让石匠们知道桥还可以如此造，这样造的好处就是一孔跨径大。此时造的桥就达百米可桥梁十分轻薄，让石匠们都叹为观止。 而且这座桥远处可见，一下让灵山岛看起来有一种雄伟秀丽气派。再近一些还有连接山峰的其它拱桥与连续箱梁桥，这灵山岛在这时代真是划时代了。 这里成为福王宫殿，并且这灵山岛建设比皇宫还好的名渐渐在大明、日韩、流求、东南亚、还有南洋及西方人之间传说开来，一些商船还绕道过来看看。 一看当然名不虚传，那数百平米五层楼房、围岛城墙、高处还有炮台、连接各山的风格各异的桥梁，山上还有不少琉璃瓦楼台亭阁，至少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岛屿城堡或城堡岛屿。 不过那些桥为灵山岛增色不小本身造价却并不高，只用了数千两银子，还是试验技术、锻炼队伍的。接下来工匠们将去大员岛建造连续箱梁的淡水大桥，没这桥摆渡太不方便了。 第96章 庄园 岛上拣重要的几处先看一圈，常洵又渡海到小珠山脚下。在这里登岸有一个耕地上万亩，山地五千多亩，塘池上千亩，丘陵草地三千多亩，山林地三四万亩的大庄园。 那庄园乃是常洵以供应灵山岛蔬菜、禽蛋、鱼虾、肉食名义购买的。而事实上灵山岛在大建设期间不可能，这时所需的上述物资确实是由这里供应，其中还建了全大明第二处玻璃暖棚。 而且是这里还建了唯一的鲜花种植基地，自己在山坡地种了许多玫瑰、桂花之类，还动员了周围地主在小珠山一同种植各种花木。 这些花木这时成为常洵香皂、香水的香油唯一来源，当然这还不够，此时崂山的地主知道常洵这里收购鲜花价钱不错，山坡地又便宜，所种植的花木种植、管理并不娇气，纷纷跟进。 对此常洵当然乐见其成，不过他吩咐负责香油生产的人，鲜花收购价亩收入控制在耕地的百分之五六十之内。那倒不是他小气或看不得别人好，而是怕人盲目跟风加毁良田种植，这时大明土地还紧张，他不愿意看到''''花吃人''''。 虽说他可以从这里移民，可因种花让佃户失去耕地会让人诟言。文臣也会乘机大作文章，另外此地珠山、崂山山坡只是灌乔草混杂林，放任存在的价值不大，种水果也嫌土地贫瘠，寻合适的插花地种花木属于最好的选择。 山林、山坡地种植花木仅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些经济林木如药材方面的杜仲等乔灌木；油茶茶叶等乔灌木；枣、柿、榛、苹果、梨子、葡萄等干、水果等。还香椿、橡子之类的种植。 它们一方面为灵山岛提供产品，另一方面也是在选种与改良之用。当然才三年多一点即便是嫁接与扦插的水果大多数还未挂果，主要是它们并非一次引种过来的，即使嫁接与扦插可以提前挂果也仍然需要二三年。 特别是嫁接的问题不大，扦插的太早挂果对果树不好，所以次年有雌花形成幼果也会删掉。正是如此常洵来到果林见到的果树很小，挂果的比例很低，当然这时果子未到成熟季，常洵只能品偿的为桃子与早梨。 还有引种的虽为北方各地名种，可种植在此此时基本上只能保持原来的品质，所以绝大多数与后世品质还有差距。 唯独好在准备供应常洵的都是留下挂果不多，又套了纸袋精心种植出来的，又是自然成熟到九成以上，品质上好于后世普通水果的品质，只是口味相比后世精品还差点儿。 对此陈述还是蛮骄傲的，毕竟不利用嫁接与扦插这点儿时间只能吃个桃，苹果、梨子可是见不到挂果马上成熟的。 常洵望着山坡上的各种果树及其它经济林木也觉得陈述不错，主要是他此时对自己的工作有了自傲感。这一点才最重要，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很缓慢，只有热爱与坚持才能做好。 于是让陈述今后多种点山楂，因为它可以生产蜜饯，还有山楂糕之类，可以让半山区雨水不丰地区的农民增加不少额外收入。特别是山楂糕的保鲜与品质要求不大完全可以靠收购，蜜饯才需要高一些可以自己种。 看了山林、山坡包括水果在内的经济林木，还有蜂箱，草地上养的牛、羊、马、驴，常洵就觉得这里草地还是太少了，承担那么多家畜的引种、改良任务根本不可能。 只是大员岛也不合适只能以后再说了，好在这里会打下一个基础，有一些品种引来了，也培养出了一批有相关技术的人，如此有了合适地点大办时就容易许多。 接下来的重点乃是几百亩的试验园，为什么上万亩庄园只有几百亩试验园，乃是其它土地在种植蔬菜，或改良种子的扩大培养、大田种植试验。 这后面二项也非常重要，毕竟试验时每一个品种才几个平方米，对比一下产量、抗风、生长期等指标可以，将之当作大田也是如此却草率了。 所以将试验中表现优越的品种扩大培养乃是进一步看它的表现，另一方面也是在进行种子增量，毕竟靠几平米的种子怎么大批量种植。还有这时仍然不能马上推广，经过大田种植才比较符合实际种植情形，到这时种子才算完成培养或改良。 可种子只能一年种植一次，所以虽说有上万亩耕地，改良种子的大田种植还未曾进行过，或扩大培养与大田种植并在一起了。因为反正也没有其它优良种子在大田试验，只要表现优越种子数量充足就有多少种多少吧！如此种还有地闲着种未改良种子的。 对此陈述觉得太慢了，常洵却是十分理解。这方面只能找到有反季节种植的地方才行，可这时常洵的手没那么长。只能用暖棚试试，暖棚也不行暂时就没什么办法了。 此时在试验园种植的品种不少，可多为自然选择或花粉杂交的第一、二代。所以长势有的并无突出之处，甚至是反不如普通品种，当然也有禾苗比其它长的更壮实的。 只是它们最后收获多少不好说，是否可以遗传下去不好说。至于番薯、玉米、土豆等主要仍然是在引种与适应性种植阶段。但只有玉米在花粉杂交试验，都在大量种植了。 大量种植的原因在于如番薯现在的产量不大高，有一品种当烤白薯十分合适。加一个品种嫩玉米口味不错，从今年开始会在京城推出这二个食品的。 只是番薯可以在这里种植，嫩玉米不行。还有烤白薯会代替早饭甚至是充当午餐会受欢迎的，嫩玉米会被人诟言浪费土地。 种的番薯还主要用于生产粉条，因为比绿豆产品价格便宜许多颇受下层民众欢迎。还有用此生产的淀粉远比不上菱角淀粉，可价格便宜不小也有较好的销路。 土豆这时当蔬菜也算是比较欢迎，特别各地饭馆的青椒土豆丝因为两个原材料都是新出现，既受欢迎也赚钱，主要是口味独特。 其它土豆与番薯还可以酿酒，这酒太纯也只有北方人喜欢一些，到蒙地、东北愈受欢迎。受欢迎的最大原因在于这酒便宜，便宜的原因当然在于同样一亩地番薯酒可以达到四五倍，因此与原来的酒比卖百分之五十价钱还是合算多了。 再说番薯生产淀粉、酿酒等的残渣酒糟都可以成为猪饲料的。包括番薯藤也一样，如此可以节约很多饲料或多养许多猪、羊、牛。 羊与牛也可以吃一部分番薯藤的，可土豆秸杆连烧火也不大好用，以至于陈述动员农民将土地用于种植番薯。办法为庄园出种子与技术，收获时几斤番薯换一斤麦子。 基本上控制在一亩番薯可以换当地普通旱地产量1.3到1.5的麦子，而且种番薯的地可以更差一些的，连山坡地也一样。 当然农民一开始是有顾虑的，可陈述给予了兜底。所谓兜底就是不管再差也给予同样一亩地麦子的报酬，如此才在周围发展了几千亩番薯。 还让农民来干活，因此这里农民对庄园影响还好。而且这一来挣的钱补助各项试验，庄园除了购置费与初期开发费用，后面不必补充投资让常洵非常满意陈述会经营又勤恳。 因为陈述的居所不奢华，也没有养许多仆从。这让常洵非常满意他的工作，所以宦官也是不可以一概而论的，常洵这时所用的几人反应都不错。当然他用人管理与授权、制约也比较细致，不允许胡作非为。 第97章 放松 视察陈述管理的庄园比较满意，至于水果、粮食作物、畜类、禽类上，都没有真正的品种上改良成果出来也是正常的，如畜类禽类十年内有成果也不算差。 而且粮食作物种子改良方面已经有自然异变与花粉杂交二种技术，这时也有品质明显提高的种子出现，只是需要继续试验与观察几年内拿出产量增产在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种子已不成问题。 如果主要粮食作物种子都有这个幅度提高，大明总体的缺粮状况改为略有富裕。而这才是初步成绩，还有这里不仅进行种子改良的工作，农具改良与耕作制度的改良同时进行。 实践证明种子、土地不改变，耕作制度的改良也可以让亩产量提高百分之二十以上。农具改良的效果也很大，简单改良已经可以让农民多种植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耕地。 由此可见只要官府真有心投资农业耕作制度研究，加用心推广先进耕作制度就足以让大明的粮食达到总体富裕。再加上先进的农具，充足的畜力，还有整治水利提高旱涝保收的比例，不至于有流民产生，有灾也有粮食救济。 只是朱元璋的眼光实在有限，只看到如何避免官吏欺压农民，却没什么官府投资研究改良耕作制度、种子、水利的措施。到这时官吏可以勾结士绅欺压农民，士绅还尽力将土地抢在手上，已经不可能进行温良恭俭让改革就可以解决了的。 庄园的发展规模与成就让常洵满意，可它引进种植与改良的东西太多，常洵也有闲，之后他又过来了几次看看庄园引进种植的蔬菜、瓜果，并听听陈述的介绍与说明。 这时是香瓜与西瓜的季节，只是香瓜后世改良不大，西瓜却是改良的新品种每年都是以数十计增加的。虽说大部分都淘汰也快可适应各地气候，另加早中晚三熟的分类及反季节生产让各地的人周年都可以吃到美味的西瓜。 这一点这时肯定远远不如，好在常洵这时就在产地，品种差点儿却是每日可以吃上生长度完美，成熟度最佳刚摘下的西瓜，如此可以在品质上补转不少。 因为水果瓜果除了少数需要后熟适宜放置一下再吃的，大部分成熟度摘下时就可以达到百分之百的水果、瓜果，最完美就是那时摘下吃。 可惜成熟度百分之百的水果、瓜果摘下来更易碰坏也放不了多少时间。所以商店出售的水果摘下来时大部分成熟度只有八成，本地产瓜果、水果会好一些的。 特别是进口的热带水果品质虽高，可是采摘时成熟度太低，有的放熟了也不好吃。原因并非是水果不好而是成熟度高经过多次运输，未上柜台就腐烂了，成熟度低就名贵实际上不副了。 此节于常洵无关，那不过在后世吐槽而已，这时他自己享受最好待遇还想怎样。虽说这时水果、瓜果品质差点儿，口味不由是否绿色产品决定，成熟度最合适与最新鲜味道自然会好不少。 在灵山岛与小珠山庄园来回看看外，常洵还经常下海游游泳。此时灵山岛五米处有石头挡住安全方面根本没什么问题，就是往外游也可以在大石头处歇歇力。 另一个也是知道不可再往外游了，他是成年人思维的幼小身体，本性也不怎么争强斗狠，不可能再往外闯，知道闯再远也没什么好处的。 而且上一世根本没条件在海边避暑，这时整个灵山岛都是他的掌控之中。为了他要游泳还载沙造了一片小沙滩，虽不知北戴河那边怎样常洵这时也心满意足了。 因为灵山岛本来就是他的临时居住地，等正式就藩也会去或住在大员岛的时间长，就不必铺一个大沙滩浪费了。 除了游泳常洵还常去钓钓鱼，这一点还真亏得他下令抛下了环岛的石头。为什么呢？原来海里的鱼虽说不断游荡的多，不少还随着洋琉环游世界呢，可也有不少呆在一处生活。 这样的鱼类主要是生活在珊瑚礁与礁石群处，灵山岛本非珊瑚礁也没有礁石群，海鱼虽然在岛的周围游荡可是来去随意，要钓它们只能偶遇才行。 有了大石头不少鱼有了掩护的场所，这与后来抛物人造礁石一样。石头上还会生长海苔，有一些贝类依附上面可以更好过滤海水获得食物，小鱼虾也是一样如此。 这一来大一些的鱼也来了，加上岛上人口不少，厨房废水虽经过滤仍然带有营养物质，让几个排水口的小鱼虾特别多，引来的大鱼也多。 还有这时鱼钩鱼线鱼杆虽说极差，内河钓鱼因内河的''''谨小慎微''''着实不容易。海鱼不然都是见食物就猛扑上吞下的，上述这些差点儿没什么关系，这一来常洵钓鱼的成绩也蛮好的。 只是人小力弱，二三斤的鱼有时差点儿反被拖入水中，来个人钓鱼成鱼钓人了。不过他穿了救生衣，周围还有几条小船护卫，不会有什么问题。 过了十几天常洵渐渐真是进入避暑节奏，那些工厂与庄园也不必常去看的。他除了有些后世见识和观念，实际动手能力并不强，而且就算是他样样精通难道学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再说他此时形势发展比预期还好，也非如一些穿越小说主角一出场就是一连串生死存亡的生存危机之中，不闯过身死道消一点翻身机会也没有。 而他此时若与历史上一样就藩那怕争取到封在江西、广东，也只能还要苟在宫中好几年。那些年几乎什么也干不成，到了藩地也只能将每年租子匀出一些，十之八九在深山或海外偷偷摸摸将军工搞出来一点。 只怕万历死时也只能存下几千条新式火枪，而到那时仍然只能苟。因为有枪也没有人呀，起码在崇祯末年才好慢慢拉起人马。可那还要三十多年以后，如此漫长想一下也可怕，怎比此时灵山岛避暑悠闲。 就算是争太子此时朝廷怕是撕逼到血淋淋的，就算是悄悄将常洛早一点杀了朝廷撕逼没了心中何忍。为大局忍心此时也只能在宫中当好宝宝，接班还要二十多年。那么多年只能干巴巴看着，与此时一比常洵自然不会再心急了。 而且是他一恢复记忆就在谋划怎么破局，几个选择都太难苟如此长时间，下决心摊牌也在担心弄巧成拙。 还好觉得摊牌有七八成成功可能，加失败了十之八九还不至于失了性命，一个藩王仍然有的可能性大。 但摊牌之后那知孛拜叛乱与日军侵朝马上接连发生，那时还真为自己谨慎叫好。不然一手好牌没有了，只是要到了三岛慢悠悠建设不可能，这机会考虑了好多年。 就这样常洵又紧张地忙碌了三四年，只有到了此间将工业项目与庄园等事忙完闲了下来，心里才觉得自己觉醒记忆到这时神经绷太紧了。 这时应该放松放松，还有这里并非是在京城，不必顾忌别人怎么看。就这样常洵渐渐上午处理一下各种事务，下午游游泳钓钓鱼，晚上在露台望望天空，第一次如此悠闲自在。 不过虽然只有三四年常洵的体系已经初步形成，发展方向也向各个部门介绍过了。还有大部分人早在他视线之外独自进行各个项目，所以他此时放松放松最大的影响就是，根据西方着作加他回忆编辑教科书了。 而教科书也不急于一时，常洵也没有太多底货了。还有返回京城后也没其它事可干，仍然会继续干这个的。 第98章 镜子 在灵山岛悠哉游哉到九月中旬常洵才考虑返回京城，再不回去渤海湾封冻尚早，也有办法登岸，万历、郑贵妃肯定会担心的。 毕竟这时夜间已经可以穿薄棉袄了，露台上的风很凉了亏得有玻璃亭才能在夜晚时坐一会儿。这时再说避暑也太过分了，当然五层大楼内部确实不会冷的可这不是他继续留下来的理由呀。 返回时只剩下三体船了，护卫舰乃是过来让郑贵妃放心一些，也是常洵想看看它们的性能。只是经过试验有些地方需要改进一下，而改进之后也布置在鸡笼了。 那是随着中左所商船停靠逐渐增多，各方传来海盗要联手攻击中左所，一起做一票大的风声愈来愈浓了。 这时候常洵正考虑打防守反击，还是预防性外科手术。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用岸炮与战船击败海盗后，对海盗进行追踪攻击。后者就是找一准备联手的某股海盗窠巢，给予先发制人的打击。 相比之下防守反击比较简单，这时常洵手下约四千步兵，六百水军。其中五百在灵山岛，三百为护卫队，派驻中左所可以在一千人，加四百水军。 这一千人乃是原来京营，这几年虽说没进行大的改编却是与在京城时大不同了。在京城一个多月也不一定操练一回，士兵不被上司拉差也自己在外兼职。 到常洵这里军饷提高不欠，伙食提高而足，三日一操，武器没什么大变化也淘汰了老弱，整支部队至少达到京营战斗力最高峰时了。 有这一千人其中还有骑兵三百，原卫所兵为主的三百治安营，几千海盗上岸也发不了威的。还有水军四百多，有三条改装战船，八条螺旋桨帆船，对付海盗船几十条也没什么问题。 可防守反击架子摆好也被动，常洵有点想外科手术式找准备联手的某股海盗开刀。只是战船加上护卫舰对付一股人马足够了，攻打其巢穴的水兵陆战队没有，专业编制一支又太奢侈。 于是准备让试验营承担，用三体船担任运输船。只是试验营不少人水性差，所以这个夏天在训练登船远航、武装登陆、游泳等。 另一方面也在调查有那几股海盗准备联手？巢穴在那里？人多少？船多少？当然具体还有船只大小、头领几人、性格如何、战斗力多强、巢穴建筑式样、武器数量与种类等等。 而且是海盗们已经快要耐不了动手了，为此新建造的护卫舰更不提前露面了。因为它俩不仅防守反击时追逐战还是外科手术式打击，越出其不意效果越好。 其速度之快会让海盗船绝望的，可数量太少，不可给对方围成乌龟壳就敲起来麻烦多了。停泊在鸡笼就是为比在灵山岛更迅速赶到战场，不过这时海盗们还未动手常洵这里外科手术式打击准备差不多了，他早一点回京城也是为了自己一方少一些担心。 这担心也没什么重要，也就是他一旦踏上旅途好几天联络不上终究让手下不安心的。他的手下虽说都是成年人又独管一方，可对他的敬佩敬畏比对任何人都大。 无视年龄只要知道常洵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规划领导下取得的，包括他们这些人也是他选出来并在他指令下取得目前成绩，常洵的手下将他敬若神明。 这也是十分自然，他们谁知道那鲸鱼可以那样捕杀？火枪火炮可以那样造？钢还可以用坩埚来直接炼出？猛火油炼一下点灯如此旺？玻璃比琉璃用处大？大员岛还真那么土地肥沃？这移民垦荒还可以那么干？船还可以那样造？ 总而言之常洵创造的奇迹太多了，只要一件就可以让人名扬天下。而且他不仅只有''''奇技淫巧''''方面的天才，广记博识的才能，在政治、军事、经济方面一样有别出心裁的见识与手段。 所以在决策之后，有了具体执行人但常洵的手下仍然觉得如果无法及时联络时有些心里不踏实。特别是在即将对海盗采取行动时，极可能出现意外，所以常洵要么在灵山岛要么在京城，在半途无法请示怎么安定。 当然这也是常洵创造的又一奇迹有关系，他创建的鸽子通讯线就设立了二三十个鸽站，不足一百人的小系统，可是在大员岛、中左所与京城联络一个来回只要三天左右，这速度让投入巨资的驿传成为幼儿园水平。 正是如此人在京城的常洵可以及时知道自己手下各项工作的具体进展，也让他的手下惊叹他的奇思妙想，化腐朽为神奇的天才。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用鸽子网络通讯乃是利用动物达到顶点的效率了。可是常洵真不满意这样的速度，只可惜此时他还无力也无法突破。 但不管天气原因、郑贵妃的担心、手下的心理都让他在九月二十乘上了专用三体船，踏上了返回京城之路。顺利到达渤海湾移民基地乘坐已经过来的马车队，在十月初三回到了京城。 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送礼物，如给郑贵妃的大号穿衣镜。这大号穿衣镜比人还高一些，相比铜镜只能照个脸蛋还不清晰真是天上地下了。 当然这镜子常洵也马上会推向市场的，稍小一点基本价一百两。对此有人觉得贵了有人觉得太没经营头脑，该卖成千上万两的。 当然这两种意见都对，常洵此时的价格意在普及太高，当奇珍异宝太便宜了。不过常洵意在普及产能却远远不足，所以此时策略就当高档奢侈品卖吧。 一百两年销售一千面也是十万，再加中号小号一年二三十万也不少了。何况这东西他准备优先出口的，镜子并非必须品大明普及迟一点没什么关系。 要普及也会从大员岛开始，如中号镜子在京城的售价二三十两大员岛内部价三五两吧。如此让大员岛移民也享受一下''''奢侈品''''的感觉，成为儿子结婚最耀眼的''''饰品''''吧。 还有大号穿衣镜一百两的基本价只有普通镜框，如果不满意可以定制各种高档镜框，不论花梨、紫檀、酸枝、阴沉木等都可以，什么风格式样也提出来。如送给郑贵妃的镜子不仅独一无二大了一点外，镜框也是精雕细刻的。 当然设在京城郑贵妃庄园的木雕厂，木雕工匠会用上不少新工具的。如钢丝锯条、脚蹬平面木铣床、手持高速磨头等，加工匠分级工作让效率大幅度提高，镜框的利润也会比较好的。 为了卖镜子常洵还让生产一些哈哈镜，那哈哈镜主要是放在出售镜子的专业商店当噱头镜镜的。不过效果也蛮好，加上这几年郑贵妃的广告效应镜子上市很快就热销起来。 作为一个女人谁不想看到自己穿着的形象，可是铜镜很模糊还小东照西照只见个模糊局部。那大号穿衣镜才能看到自己穿着的整体形象，而不必让别人穿着看看。 别人穿着不论体形相差多小，可穿着的效果仍然不能与自己穿着比较。何况这镜子论贵也贵也不贵，贵妇人那个每年不花几十几百两衣服、胭脂、花粉，现在加香皂、香水钱。 再说别人有了自己那好意思没有？比如后世几十万的钻戒有什么用？此时后世都是天价的玉器有什么用？相比之下穿衣镜还真不贵呀。 正是如此常洵采用镜子基本价加镜框另加方式，如此钱多当然用钱多砸出场面，钱少也能用钱少的法子装逼。达到各得其所、老少皆宜，皆大欢喜的效果。 第99章 李鬼 镜子推出就热销还有之前的预热，在试验品时郑贵妃已经有了一些小块的了，让见到过的贵妇人都羡慕不已，纷纷赞叹她有个好儿子。 因为香皂、香水、润肤油等都是常洵搞出来的，还是第一时间先送给母亲。如此聪明会挣钱又孝顺的儿子那些贵妇人也是羡慕不来，真是天生的。 相比之下女性肯定对政治不敏感外，贵妇人主要是公、候、伯等贵族夫人。至于文臣的夫人少有进宫的，有也是见皇后的多见郑贵妃的少，有也是礼仪要求避让不了的。 但女性更在乎容貌的天性，及此时对政治不容参与带来的不敏感却是现实。所以郑贵妃这里有什么''''妇女之友''''文臣夫人一样关心，一知有新产品也打听什么好处几时上市。 正是有郑贵妃不断的展示与先行，玻璃镜子未上市就有大批人盼望了。一上市每日出货量都是只有大号穿衣镜三块，中号小号也没有畅开供应，所以只有买不到的人没有当日没卖掉的货。 同时也少有人取基本款回家的，都是另加钱定制高档镜框的。这一来高档木头用量大涨，让常洵决定一定要把在合适地方种上更多的高档木料树种牢记心上，不然因他的镜子就让后人提前没什么好木料用了。 玻璃镜子一下可以给常洵带来十万计的银子，万历一听只能摇摇头叹息一声自己做不了。他派太监出去弄得怨声载道已不如常洵每年挣的多了。 在今年常洵的净收入超百万两了，投资之外用剩的也早超百万了。而且这时常洵将马鞍山位置买下来了，当地县官收到了上千两，地价也有三万多两，让当地官吏大发一笔外，还让出面购买的人被当作钱多烧包。 虽说那山里挖出了铁矿石，可有山的十个县中三分之一有铁矿石的，不少人给官府塞上几十两一年就挖的不要太多。 而且每年产出上万两的已经极少有，就算是有万两去掉人工费、成本费，还要各种好处费，自己到手也不过二三千两。如那人一下用了小四万两，地买了几个大山头，可那地种不了什么的。 当然马鞍山此时有数千人在挖矿，每月花费上万两。可矿石挖出来了却不见砌炉子或砌的炉子只是一个直筒子，铁矿石砸碎淘洗了用粘土一起烧成小丸子存着。 这让当地人知道的当作笑话讲，当作笑话的还有淮南煤矿所在地。因为也有人在这里买了几县不少荒地，仅地价就是七八万，再加上其它费用小十万两。 但地买了，人也招了数千，井乃是非常好的大竖井用的水泥还只从未闻名。可是挖那么多煤卖给谁？除了京城用煤少量冶炼用煤这时代没有人买煤用的。 而且挖出来的煤进炉子据说为了如木头烧炭一样烧成煤焦炭，可这焦炭成了就扔那里，这两处代常洵购买的人怎可能不让人笑话又妒忌，妒忌什么就是人家有钱任性可钱花不完似的。 那知常洵二处买地什么十几万，每月开支二三万仍然是银子积累速度太快。可惜这时真没什么投资机会，除非购买耕地一顷就要几百两到一千多两，一万顷在几百万到一千万两。 所以一个藩王名义上财产真是不少的，不过他们的财产收入百分之九十以上来自土地，其它也是经商与房地产，工业上为零。 玻璃镜子买卖与之前一样常洵并不直接经手的，作了决定又将第一批产品随船带来了，回到京城他就进入了之前的节奏。 还有对付海盗计划经过各方面了解，决定了实行外科手术式打击的方式。至于原因选择防守反击太被动，且海盗内部勾结并不十分顺利发动时间还不好预料。 这一来防守反击就成了守贼一夜、做贼一更，相比之下防守反击会付出更多时间与精力。而外科手术式虽说没法在海盗进攻中重挫他们，在追击时进一步削弱他们，从而让他们丧失守卫巢穴的兵力与胆气也有主动权在自己手上的好处。 还有海盗间相隔都比较远，互相之间还有矛盾，联系也不紧密。外科手术式打击可以集中力量将海盗逐个歼灭，而且攻坚虽然困难大却是面对孤立之敌。 还有敌在巢穴可以一举成功后不至于让他们四散而逃，下面清剿反而不容易。另一个是断敌一股其他海盗也会心寒，逐个拔桩木好控制节奏。 还有外科手术式打击更利于常洵李代桃僵的''''李鬼''''计划，至于什么是李鬼计划就是常洵在中左所开办市场正大光明，可他不可能再与郑芝龙一样收''''保护费''''了。 这一笔钱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还类似市泊税，让海商省下来会发生什么？出口物资价廉一些了可这点儿降价对扩大出口没什么帮助，因为便宜一点只是让西方人多赚一点，市场与运力改变不可能随之而动的。 何况这关税常洵上位肯定收，如现在因不用交税扩大的市场因他上位收税打压下来？还有海商因海盗损失的没了会干什么？他们十之八九会买地或存起来，不会用于投资扩大生产。 所以常洵剿灭海盗为海贸兴盛起来，但并非是让海商白享好处，而是让他们将过去因海盗损失的钱交给暂时代大明收下的常洵。 还有他们过去有可能因海盗而船失人亡，现在只要承担平均安保费用，总而言之对海贸海商都是有利的。降低了风险多少也降低一点成本的，只是相比而言小海商好处更大一些，因为他们船小人少之前挨抢主要是他们。 只是常洵剿灭海盗可以钱不可能由他公开收，那怕后面大家知道仍然需要一个马甲或手套出来收的，其中计划与道理常洵给手下解释十分明白。 讲明白理解了下面的人才能发挥主观能动性，如这时的决定也是由此时负责大员岛水军的施悌提议的。因为他觉得这防贼的防守反击优势大，可海盗勾结的事实在起起伏伏什么时候发生也不庆知道的。 反而试验营的战斗力太强大了，还有武器试验场试验过的迫臼炮对攻坚作用超强。短板是试验营不少人水性差不习惯乘船，一登陆马上进攻不大好。 放普通军队只要上岸休息一天就可以恢复的弱点没什么，如一登陆就参加强攻有些吃亏。 于是施悌提议被动等不如主动出击，等水军陆战队训练成不如让试验营学一下水性。而且果然海盗欲联手洗中左所的消息不断传出，可海盗们联络过却不曾讲拢条件。 到这时试验营经过三月的水性、登陆、攻坚训练已经做好了主动出击，歼灭一股海盗的准备。而且攻击的目标，也大致上摸清楚闽浙海域的七八股大海盗的基本情形。 这一点还是靠着自己有海洋调查型帆船与望远镜，如此可以远距离监视可疑海岛的一切动静。而这船矮小不起眼，舱里面积大可带的物资多，完全可以在远处蹲守。 而且速度快被海盗发现也根本追不上，因此才渐渐只听到某某岛有多少海盗，落实成某某岛确实是有多少条什么船。而一个岛经常有非渔船出没肯定是有海盗，海盗多少就看船的数量，至于一条船根据大小可以估计出来差距不会大的。 因此这期间也基本了解那几个海岛有海盗，其中各类船与海盗的数量。这样就不必抓住海盗让之带路，缺憾乃是这些海盗之间的关系仍然不能搞清楚，也看不清楚海盗窝具体结构。 第100章 靖海 才回到京城常洵就任命施悌为外科手术攻击计划、李鬼计划第一负责人，与张子诚、马守义、陆继兴、李世贤等人共同组织成一个指挥部，授权他们可以自己决定攻击时间、地点、规模，并处理一切相关事务。 所谓相关干事务就是指抓住俘虏，缴获船只、武器等，攻克的岛屿。这方面处理办法当然初步议定，可实际实施还是根据实际情形，而这些事中有与陆继兴相关他才参加这个小组的原因。 与陆继兴相关的乃是抓住的俘虏，清剿中发现可疑的渔民将一律进行甄别。甄别不牵涉海盗也尽量动员去大员岛，为什么如此乃是此时岛屿的渔民生活条件并不好。 主要是大部分岛屿没多少耕地，渔获此时附近地方也卖不起价也卖不出多少，主要是弄一些鱼干换些盐油、粮食、布匹，还不如去大员岛。 即便是他们不愿意种地常洵这里也会发展渔业，还会用更大的渔船更先进的网具与捕捞技术。另外也会搞养殖，如此他们的生活肯定会有改善。还有物资供应更充足，也有了受教育与及时医疗的条件了，可谓是大家都好。 至于将一部分小岛屿的人迁走主要是这时实际上人还少，不必要连这样的岛屿也利用起来。让人或去大员岛或集中迁居附近大岛可以加强管理，防止海盗如秋草消灭了又复生。 而且是李鬼计划乃是在这些岛屿建立一些水上保安队，统一向所有的商船收取治安费。当然水上保安队也是由常洵的人统一管理与发各种费用，也是各岛治安力量。 所以这二个计划涉及民政方面不少，这普通渔民及甄别无罪者或移民大员岛，或集体迁居大岛的事陆继兴为主。还有俘虏及可疑渔民甄别出有罪或劳役或判刑，执行地仍然在大员岛。 授权下达十月十八清晨，在中左所的几条改装战船，螺旋桨帆船离开了水军码头。这事在中左所根本没什么反应，一来水军码头在商贸区的另一侧，第二水军战船经常出去训练。 不过这些战船再次出现在别人眼中时乃是二十一日清晨，中左所北方接**潭的南日岛东南角。 这岛上有几个百十米高小山头，不过东南角却是有一个占地五六平方公里，数峰合一的大山。更重要在山东南角下有一大一小共五百多米两个凹湾，外面还有一个百米左右小山头。 因此位置虽不算太好可上有山拱卫，下面有湾可以避风，再外面的小山也守了几个人，这里成了有二三十条船头领名歪嘴黑鲨海盗的巢穴。 当然这时海盗见官兵出动还是不会硬抗的，此时闽地水军还有一点实力，沈有容尚在，俞大猷之子俞咨皋金身未被郑芝龙打倒。 在后来天启年间和兰人占据澎湖时俞咨皋带了拼拼凑凑一万多人，先后三战将和兰人撵走外，还抓了个副将高义律等十二人。 正是如此海盗馋涎中左所的富有，联手几次没有达成共识。因为有人捞一票再说，有人担心朝廷震怒不顾一切追杀他们。而现在他们与官兵水军其实有默契，海盗不干大案水军也不会拼命追杀他们的。 如此双方才相安无事，如官兵水师奉命过来他们会主动避让一下的。所以歪嘴黑鲨一伙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有他们一半船的中左所水军敢反过来掏他们的窝。 不过敢不敢中左所的船已经形成左右两侧卡住海盗船出去的通道，海盗们知来者不善也忙碌起锚升帆。此时他们虽忙碌却不怎么慌张，原因简单陆地争锋十几年的土匪斗不过训练半年的官兵，水上才成立未久的中左所水军武器好一些玩船还是不行。 所以同等人数土匪早望风而逃了，海盗与水军却是不一定的。与土匪武器不如官兵、训练不如官兵不一样，海盗有时候这二样反而占优。 还有水战不仅在船多人多，熟悉当地水文，会利用当地特殊气象，帆风上技艺高低，合适的战术等等都是决定因素。 正是如此认出袭击他们的乃是中左所的战船，知道那些战船比他们的新而完好。船上的也比他们的大，又包抄过来卡住他们船的出路，可他们仍然不慌为什么。 船多经验足，大不了双方船对船迎面撞。还有中左所船上的炮大开火一次下一次双方缠在一起，海盗的船小而破旧撞不过可以跳帮，只要一条船撞上中左所的船逼停它，几条船上海盗跳帮可以夺占中左所的船。 至于中左所的小帆船也就速度快一些，但海盗也有桨帆船的而且船多互相配合经验足。所以海盗有些瞢中左所水军的船海盗们没去打，自己怎么发疯地过来欲打他们。 再一看双方船的数量，比比双方船员的经验，醒悟过来的海盗连紧张也没了反而笑了出来。因为那中左所在''''送船''''上门啊，虽然对方气势汹汹自己也会有损失，可小而旧的船换大又新的船岂不占便宜了。 一开始多少有海盗手忙脚乱，可是中左所的船出现突然速度快不了的。海盗们发现迟一些毕竟都是操船熟手，中式硬帆升帆速度又快，所以中左所的卡住海盗船出口的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 等中左所的船距出口还有三四百米，海盗船的速度未曾达到一半，可是他们的船大部分出了口子这时双方只剩下一百多米，接下来海盗船陆续出来会反过来包围中左所的船了。 ''''轰、、轰、、、轰、、、'''' 正在这时中左所战船上的火炮响了，首当其冲的海盗船上的人吓了一跳心想实在难免，只盼不要打中。而且这个距离十之八九第一炮打不中的，所以海盗船上的人紧张却不绝望，因为打中船不容易打中了也不可能将船砸烂。 ''''豁啦啦、、、吱嘎、吱嘎、、、'''' 正盼着别打中，首船上海盗突然听到声音抬头，才发现帆被扯破一根桅杆也拦腰断下来了。这一来影响到第二根桅杆这船失去了动力，仍然向前却不可能主动靠近对方跳帮夺船了。 当然对方三船一击就废一条船的好事只有一件，不过另二炮也将另外二条船的帆刮破了一些，好在问题不大。但这个仍然让海盗有些心寒，因为如同样多船对方再开火自己这里的船肯定迟早帆桅俱毁了。 不过这时中左所战船少有火炮的更少，又处于对撞状态海盗不可能给对方这个机会。他们都是熟手不必歪嘴黑鲨指挥，中左所火炮一响反而都从舷板后站出来，手持弓箭、火铳、渔叉、单刀等反正乱七八糟武器呼叫起来。 那并非是他们无脑而是火炮填装要一分多钟，这时中左所船上的火炮对他们已经没有威胁。反倒是双方对冲下一刻就是面对面撕杀，这时候站出来耀武扬威乃是为自己鼓舞又可威吓对方。 这一手在对付弱小商船时常用，不少商船因而不战就降了。水战这时就是如此，至少在大明沿海地区火炮少而作用有限，官兵对海盗的优势更多在于船多又大，如若反之他们一点也不怵的。 ''''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 正这时中左所水军的小帆船突然降了帆，可速度不降反升，从大船后面一点突然超前。船上的士兵站在船舷对着大大咧咧站立的海盗纷纷开火，于是一场海盗们不曾见识的战斗开始了。 第101章 虐菜 中左所水军突然出现让歪嘴黑鲨帮海盗大吃一惊，可发现仅只有自己一半船并无后援立刻心里安定下来。而且他们熟悉水战与无指挥作战，发现中左所水军来者不善纷纷自发起锚升帆迎战。 那乃是常识，船若停泊不及时冲出去数量多也会被动挨打，只有冲出去才主动。还有此时不见对方后援可水战约期困难，保不定对方其实有后援迟到了，如此冲出去才能看到苗头不对逃走。 海盗如此想属于习惯思维，此前水战官兵没如此凶悍。还有对方的船除了几条大一点又有火炮，与以往水战双方没什么区别，如此仍然是熟门熟路的水战害怕什么？ 中左所战船上火炮打出的长链破坏帆与桅杆乃是第一个意外，好在对方大船少又处于对冲状态，不然海盗会考虑逃跑了。 可这时海盗被第一个意外惊吓一下却只有意外惊喜，那是对方船少海盗们可以围上去跳帮夺船，对方船大炮强反而上来送菜，他们吃下实力会更强大。 而且海盗欲联合抢劫中左所歪嘴黑鲨属发起人之一，虽然有的人担心彻底惹怒官兵至今各方谈不拢。态度坚决的加一起又觉得力有不逮，可对方送货上门的好事不拿白不拿啊。 可正在觉得中左所水军不过如此，却妄自尊大蛇吞象时中左所水军跟在后面的小帆船，突然降帆加速冲在了大船前面，这让海盗们第二次意外怎么可能。 原来他们也是去了解过中左所的实力，况且常洵这边的人上海盗岛调查不可能，海盗上中左所了解情况却容易，只是他们的人见过那些船加中左所的船比较特别很容易认识，螺旋桨帆船没见过训练所以只以为是小帆船。 小帆船降帆加速出其不意，上面的士兵都手持火铳在一百多米外开火却是让海盗笑掉大牙。那是火铳陆地上六七十米已经没什么准头，两条互相在运动加海浪引发起伏的船上，一百多米怎可能打中人？ 可是不以为然甚至是嗤笑中左所士兵乱开火壮胆的海盗中接连传出受伤惨叫，还有干脆两脚一蹬死了的，让其他海盗大懵这是否在梦中？还是伙伴在恶作剧？可惜伙伴们身上冒出的鲜血不似作假，于是不少海盗下意识伏身继续发愣。 也有海盗仍然傻傻地站着不知所措却先后被打死打伤，原来火枪杀伤力大，士兵又经过专门训练知道提前量加预估海浪影响，不会直接瞄准人开火的，所以命中率不可能与陆地比却与训练之前天差地别了。 一下将海盗打懵之后有海盗伏下了又起身欲攻击中左所士兵，因为一轮开火他们入以为对方正在装子弹，那时他们的火铳再厉害也只能看他们反击了。 ''''轰轰、乒乒、轰、乒乒乒、、乒、、乒、、乒乒、、乒、、、'''' 那知经验丰富的海盗欲站起来反击先后被火枪击毙击伤，并又有二条海盗船只帆桅被中左所火炮击中损毁严重，速度只剩下三分之一。 这一来海盗欲靠近跳帮也不成，因为海盗船上海盗站不起来站起来不死即伤。有的海盗强行射出一箭、火铳开了一下、甚至是碗口铳之类也点燃了发射出去，可给中左所士兵造成的伤害十分有限。 海盗的弓箭、火铳那有什么好东西？海上水气与风又大，不合适弓的发挥，铳管也受盐分腐蚀，子弹自铸不大圆满口径也差距不小。碗口铳填充的为石子、瓷片、碎铁，数者都比陆地同类还差上几分，这远程攻击实在可怜。 不似中左所的火枪不用时有石油中提炼出的牛油涂抹保护，子弹乃标准化生产。火炮口径大，以及火枪火炮都可以快速度射击，射击距离远、射击准确度高、杀伤力大，双方对射海盗怎可能对抗。 而且此时距离拉近一点了还是有点远，海盗又慌忙还击那里仔细瞄准，还没有专门训练。所以海盗匆忙又凌乱的反击那里会有多少效果，只有碗口铳凭天女散花有点战绩。 只是碗口铳的石子、破瓷片、碎铁丁散出去六七十米击中数量多才有威力，抛远一点杀伤力惨不忍睹了，所以所谓战绩最大的也是擦伤了一位士兵的脸，造成了流血事件。 而这时后面海盗船上的海盗发现事情已经远出于他们的经验，一个接一个，一个又一个意外终于使事情变质了。 因为中左所水军船上的火炮每次发射只用其它火炮五六分之一，速度比佛郎机还快上三分。但威力却与小号大将军炮或小号红夷炮了，正是如此他们一开始误判了，那知这火炮兼有两者之长。 不仅如此中左所士兵用的火铳射程远、射得准、速度比其它火铳快四五倍，一铳抵十铳不止。这一来人船多有什么用？大海中还能凭驾船经验逃生，这时前面就是死路，于是他们纷纷掉头靠岸向山上逃去。 这时候海盗要学土匪据险顽抗了，至少这时海盗人数仍不比中左所水军少。海盗虽然靠船那山上还是立了寨子，有一些家人生活，不少物资堆放在寨子的。 所以大批官兵过来他们或可能弃寨避风，不过这时官兵也不大可能硬攻寨子了，海盗们的寨子经营更好了。 而之前海盗只是不愿意被兵力更少的中左所水军堵住出路，至于寨子根本不担心会受到攻击。那知道兴冲冲反击前面的海盗一下有几条失去了战斗力，余下也难退回来了，后面的海盗见机快只能弃船守寨挨过这次危机再说。 对后面海盗船转身靠岸中左所水军无法阻止，他们还要处理这时来不及转身的海盗船。那些海盗船上有人投降有人仍然欲顽抗，还有杀进去了他们却可以逃走了。 而这时逃上山不过死老虎，这里不处理有漏网之鱼却是失职了。于是凡是欲转身逃跑的先打桅、帆，有人顽抗的火枪招呼，欲投降的先把帆降下来，弃了兵器在船头集中。 这个工作量不小，需要将海盗先集中关在几条船船舱中，将各船搜索一下集中兵器、受伤海盗，再将船拖进泊位。 还有守在口子小山包上的海盗也要俘虏了，要处理完没一个小时不行。而且海盗们没注意到，实际上有一条三体船早已在山另一侧沙滩靠拢了。 这时试验营已经大部分登岸展开，先将山区包围起来逐步搜索直到海盗巢穴。那乃是担心海盗头目见势不妙先溜走，等水军完成对海盗船收缴工作，试验营也包围圈收拢到海盗寨子前面了。 这海盗仅有一些小炮都在船上，寨子里的海盗仅有他们逃跑时自己随手带的弓箭、火铳、刀叉，另外寨子里备用的一些兵器。 总而言之此时海盗仅是地势好一些有寨子护着，一般而言可以抵抗二三倍官兵攻打。可惜缺少远程攻击手段，试验营的士兵在百米处毫无压力瞄准下谁探头谁倒霉。 所以这时海盗才惊恐万状，守寨子连对方动静也看不到，对方从那里摸过来有多少人不知道，无法作出针对性布置还怎么打？ 守城守寨全凭城墙寨墙优势，还有内线调动优势，此时这两方面优势都没有了还怎么守。于是歪嘴黑鲨喊话求饶，意思是： 之前欲图中左所确实是他们不对，那知福王天威赫赫，好在此事并未发生，望福王殿下放他们一条生路，今后当牛作马不敢半点违逆。 第102章 瓜代 歪嘴黑鲨此时求饶迟了，常洵的宗旨是除恶务尽。至于惩前毖后治病救人那要看什么性质，既往不咎也并非是什么事都可以揭过的。 如果真是被逼无奈杀官造反此事或可原谅，可是之后滥杀无辜就不可能可以原谅了。事实上海盗与土匪确实是来源复杂，有土匪乃是世传海盗这方面少见。其它方面土匪中有躲进深山更类似团结一起的流民，海盗中也不见。 至于原因乃海盗生活的环境十分动荡又缺乏隐蔽的无人光顾的地方，比土匪生存环境恶劣多了。所以海盗远比土匪凶悍，还有陆地可以周围收一些保护费，海盗这方面差多了。 加上海上远比大自然狼吃羊更复杂，亦渔亦盗者有之，亦商亦盗者也不少见，海盗间黑吃黑也正常。要建立一个良好的的沿海商贸环境首先必须将海盗清除干净，还有不留亦渔亦盗机会，严查亦商亦盗行为。 这是不可能有退让空间的，海盗只有主动投诚、投降、歼灭被俘三途。此时歪嘴黑鲨已经失去了主动投诚的机会，当然他会觉得有些冤，因为此前也没有这一说常洵属于不教而诛。 当然此前常洵如此宣布海盗们只会笑话，因为主动投诚也只能罪减一等，如果常洵给他们官做也不一定肯，如后面郑芝龙求拆抚刘香就坚持不肯。 所以歪嘴黑鲨虽不知道常洵的政策失去了投诚机会冤也不冤，当然这时他可以投降，投降就是按律量刑，海盗中大罪重罪多头目愈加，所以这时投降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知道这样处理海盗们勉强保持了一致顽抗的态度，见海盗顽抗李世贤下令上特种弹。随即迫臼炮架起，一枚篮球大炮弹在发射药推动下落入海盗寨子，随着一声轻微爆炸一股浓烈辛辣味弥漫开来。 接下来海盗们剧烈咳嗽起来，不一会儿有的人咳出了血，眼睛都是泪水也根本睁不开，还有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如此效果比加砒霜之类毒气弹强多了，而也是施梯认为最佳攻坚武器的辣椒弹。这样好的效果乃是此时辣椒还无几人接触到，寨子小又封闭，比黑火药高爆弹还好。 主要是一个高爆弹有建筑物挡住甚至是落无人地带作用不好说，这辣椒弹落空地上也会有作用。试验时不大封闭环境不一会儿士兵都说吃不消逃了，因此这效果还无法试出只知肯定不错。 因此李世贤巴不得歪嘴黑鲨不投降，所以一听他们只求放一码不肯投降，马上请上了大杀器。连投三颗辣椒弹海盗们再也顶不住了，有人打开寨门往外逃了。 对海盗这些所谓好汉而言杀人不过头点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辣椒味实在吃不消不是冲出寨子求个痛快，''''求仁得仁''''被击毙，就是出门扔了兵器躺地上任意处置了。 就这样二三十条船的歪嘴黑鲨帮海盗不过二个多小时就彻底解决了，因为地形关系在外围游弋，准备截住逃走海盗的护卫舰都捞不到一点功劳。 不过常洵这里以完成任务记功的，此次中左所水军功劳大一点，护卫舰也是有完成任务评判。还有参战总人数与海盗相当，可是全歼海盗自己人只有脸部划伤一个。 这个战损比让施悌、李世贤，还有所有的参战士兵、军官都不敢相信。再一想此战只有他们在远处杀海盗，进入海盗攻击距离的士兵实在不多几个。 加上那时海盗已经慌乱，逃入寨子的海盗被辣椒弹呛倒昏迷也有，冲出来拼命也是眼睛都红了。那红可不是仇恨而是辣的视线模糊，怎可能敌得过等候的火枪手。 海盗们抓住后反正有船船舱一关就可以了，接下来乃是找听得懂他们语言的人逐一审问，并将他们都登记在册并附上审问出来的资料。 审问内容有其他海盗的情形、海盗的内线、海盗中其他人干过什么、有无藏匿的财产等等。不仅如此试验营还将南日岛搜查一遍将海盗的关系人及渔霸之类抓了起来，并动员他们移民大员岛或参加水上保安队。 动员岛上之人参加水上保安队乃是保持他们与常洵方面的不同，不过这时成立的水上保安队乃是由常洵方面的人方大柱负责，给他留一些缴获的海盗船，及岛上搜出并非渔船的船。 不仅如此经过初步审问在海盗还是找到一些只是干服务工作，或只是最普通帮众的人。这些人暂时也留给方大柱，因为附近只有一二条到三四条船的小海盗剿灭后，这里的岛屿将由他负责清理。 也就是清空小岛，将人移民大员岛或这里的几个大岛。然后才是水上保安队在附近海面巡逻，设立几个临时避风港口及淡水补给地，今后还会建一些灯塔，当然也是为收保安费的。 先搞完这里下面再找其他海盗，而这时通过审问海盗摸清了不少其他海盗的情形，下一步就会好办一些了。 至于这次''''外科手术''''歪嘴黑鲨这股人数上千的海盗一灭，周围七八股小海盗也没什么可以顽抗的了。再说常洵手下有高爆弹、辣椒弹、燃烧弹，海盗的巢穴地势再险要也是一个小岛上。 与剿灭土匪走复杂山路不同，海盗巢穴就在海边，炮无法直接轰也可以搬下船的，粮食在船上不必崎岖山路上背的，在岛屿失去了舡寸步难行，因此海盗守巢穴真是一条死路。 而且这时出动的试验营炮很轻炮弹狠毒，火枪远距离杀伤，海盗之前守山头寨子的手段都不怎么有效。 不过海盗手段百出，试验营在剿灭小海盗时反而出现了伤员。主要还是见识不多，以及有些海盗不惜拚命又狡诈，李世贤只是太平京营出来的军官。 即便是在试验营试验了多种战术，为剿海盗考虑了不少攻坚办法。可是不可能将所有的问题都预料到，更不可能之前见识下三流手段。 好在后面试验营与海盗实力差距太大，海盗的小手段与拚命挽不回失败的结局。最后将所有缴获的海盗船留一部分给方大柱，其它载着被关起来的海盗，及他们的家人送到了大员岛。 在大员岛海盗们经过了第二次审问，最后由刘德成法官根据大明律斟酌，判了他们中大多数人劳役一到五年，还有小部分人六到三十年劳改。 也有少数几个积年海盗或穷凶极恶者，与歪嘴黑鲨被判了死刑。但也有一部分人免予处罚，直接当移民安排了。 而他们的家人只有极少被牵连，受牵连的也是海盗头目参与海盗行为，或欺凌部众仆女的妻子。还有成年干过凶恶行为的子女，并非是他们只是头目家人，这一点让海盗并无怨气反而觉得公平。 常洵知道首次行动如此顺利大为高兴，也反思自己对武器优势有些认识不清。当然武器并不万能的，可是刚出现的优势最为明显。 还有剿灭海盗也是特殊，其特殊在于小岛没什么回旋余地。也没法藏起来，挺在那里挨打还不了手，最后只能被逐一歼灭。 如大陆上打不过可以逃，特殊地点还可以伏击。再有水攻火攻以及千方百计先缴获再逐渐发展，比如仿制，设计其它武器等等。 总而言之不可对武器迷之自信还是要的，好在他的对手为腐朽官僚及贪得无厌的士绅，他们不可能会进行游击战，这一点倒是可以放心。 第103章 谣传 剿灭了歪嘴黑鲨接下来的缮后费时也会不短，这一带大小岛屿不少，而且是不少人并不愿意离开他们此时居住的小岛。这主要是担心上当受骗，还已经有了熟悉的环境与建起的房子，开垦的地不舍得离开。 为此方大柱的工作并不好干，好在之前剿灭海盗显露出强大的力量。而力量才是所有的人都看得明白的东西，特别在秩序缺失的沿海。 其实他们也畏惧海盗，只是海盗并没怎么逼他们干这干那，或加入进去。前者没什么必要，后者海盗家也没什么余粮，也没有可以出去抢劫的大船双方才相对互不干涉。 之前海盗没强迫各岛居民并岛是根本没这必要，真要干各岛的人也无力反抗。这时方大柱代表的势力能轻易灭了海盗，各岛居民大部分第一选择还是屈从势力。 还有剿灭了海盗拔出萝卜带出泥，与海盗有关的人、渔霸之类也受到了打击，缴获了大批耕地与渔船房屋等物资，这些物资可以补偿给并岛有损失的人，或比之前更低价格租赁。 并岛时还帮各家拆屋在大岛建房子，各岛耕地如不舍得还允许他们回来种，只是家必须搬大岛上不给海盗滋生隐匿空间。 这一来有强大势力加确实是给予补偿，有损失不会多甚至是占了便宜的人也不少。渐渐将各小岛的人集中了起来，不仅如此常洵还推出了不少利好。 这个利好就是之前各岛屿的生活物资比陆地还贵几成，这时从大员岛运来的盐、粮食、棉布等等自产品不用说卖价与陆地持平已经大赚了，其它大员岛也需外购的物资因为采购量大议价权大，甚至是承包所有产品采购价就低。 还有商品到各岛屿几经转手，不断增加的成本又要渡海价格比陆地高正常。可常洵这里直接运输统一调配，从后世之术语解释就是物流成本低，到终端享受一二级批发待遇。 所以那些物资在各岛屿与陆地同价，不仅赚取了其他商人的利润，还赚取了规模、管理、直捷层级少的额外利益。可这对常洵有好处的事对并岛居民却是十分重大，物价削去三五成意味同样收入之前半饥不饱现在可以基本吃饱了。 除了生活物资供应上物价与陆地持平，常洵开办的商店在鱼获收购价上也提高了三五成。那么如此做常洵是否在用钱买人心？实际上这生意不仅不亏反而同样大赚。 为什么如此乃是各鱼霸拚命压价对渔民予取予求，可在陆地收购商面前仍然是小角色而已。收购商也是几次转手才到终端，其中运输、保管，各方面打点成本不小。 而常洵提高了收购价也不过为陆地第一手收购商给出的钱而已，在运输保管上因为回返货物很少捎带而已不必多少成本。就算是正常计算水路直达与陆路运输也不好比的，何况各方面打点支出极少一点，所以在各处市场比其他商人价格低不少仍然比其他人赚得多。 生活物资降价、鱼获收购价提高外，生产物资如船只维修所用的木头、桐油、麻丝、铁钉；织网用的麻丝；船上用的铁锚、锚链、帆布；还有渔叉、钓钩等等不仅价廉了不少还有一些新品种。 价廉当然是直接采购加直接运输，如桐油与杉木就是沙船帮直接从江西运送到长江口过来的，少了不少运输环节与商人转手。有的乃大员岛生产的，所以在给并岛居民好处时常洵并非是白白付出，实际上扩大了商贸只是不大。 可对并岛居民而言这三项足以让他们吃饱饭，衣衫也不褴褛了。当然这好处只给予并岛过来的居民，并岛过来的人还可以参加水上保安队，参与建灯塔、码头，鱼获加工厂等机会，让迫于势力而并岛的人由一开始被逼无奈，不久就欣然接受。 再后来并岛过来的、原来在大岛的人都庆幸常洵的人灭了海盗，并且让大家住一起在物资供应及鱼获收购上都大让利才让大家过上好日子了。所以福王之人不仅不恶还是大好人，大家之前误会他了真是不该。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记方大柱的好？那是海盗谁灭的？商店谁办的？水上保安队咋回事？各岛之人能不清楚，都知道方大柱只是常洵手下只是代他出面而已。 迫不得已并岛的人日子好过了，各岛比较倔犟的人之前千方百计躲避，后来也迫于生活压力，不由得自己搬上了大岛居住，这样一来水上保安队控制几个加一起人口达二万多的大岛，二三百里海面就清静起来了。 只是等这一切忙定时间进入了万历二十四年，休整、总结之后的中左所水军与试验营开始了再一次发力。 这一次的海盗帮比歪嘴黑鲨还大不少，只是中左所力量也有了增加。六条大型改装战船加十二条螺旋桨帆船对付三四十条海盗优势只大不小。 主要是经过第一战中左所对自己优势所在认识更加清楚，制定战术愈符合发挥自己优势原则。另外由于对被俘海盗审问于海盗方面了解多了许多，再经过有目的侦察比打歪嘴黑鲨时好了不少。 就是这一次海盗船多并非停泊一处，如上一次''''堵窝''''战术不灵了。对此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在天色刚蒙蒙亮就突然袭击海盗主要的停泊地，迅速解决后再杀奔其它海盗泊地。 这需要中左所水军傍晚赶到海盗窝附近，后半夜悄悄靠近。这一点比较困难，好在歪嘴黑鲨被灭只知道乃中左所水军出手，具体过程知道的海盗都在大员岛，海盗们却是反而不大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也简单，因为他们所知的中左所水军在歪嘴黑鲨被灭时出门过，可是回来后不见伤一船一人，如果人船只是一半的中左所水军消灭了歪嘴黑鲨，难道对方都吃醉了无力反抗束手就擒不成？ 海盗都不是稚儿善良，他们的战斗力与搏命狠劲超过官兵。那怎么可能会发生一打二连一点损伤也没有呢？这不科学啊！ 作为专业人士对自己专业内的真伪最为清楚，比如有一句话说西方人的轴承精度达到纳米级，非机械行业的人不少会只觉得不明觉厉，十之八九信以为真，可专业与懂的人都知道这不可能也不必要的。 海盗也是专业人士，他们可不可能相信中左所的那些新兵蛋子可以以一当十。可是他们那里知道代差的威力，当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军队遇上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军队只能一边倒，当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军队遇上美国人沙漠风暴怎么死也不知道。 军队的战斗力与攻击距离有关，有弓的人与一个无弓的人对战不必问结果。所以口径就是真理，真理在射程之内，有了原子弹送不到敌人头上仍然没什么用。 海盗们想不到中左所的武器与这时形成代差，水战与陆战也不同，不可能有人穿重甲或凭悍勇冲过去短兵相接。因此只能干挨打还不了手，致使一打二没有一点伤，让其他海盗听到了消息也不肯相信。 而且被俘海盗在大员岛，所以歪嘴黑鲨被灭其他海盗几乎都认为，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离开了这片海域，被中左所水军所灭即便是中左所水军也有人那样说，乃是在自己脸上贴金吓唬别人的。 所以不大好理解的时候真话也没有人相信，其他海盗在歪嘴黑鲨被歼灭后慌张了一阵，之后觉得找到了真相安定了下来。 第104章 轻取 正是不相信歪嘴黑鲨被中左所水军所灭，传说他们因中左所凌晨突然袭击才败也成为无稽之谈。因此中左所水军悄悄接近海盗根本不曾发现，如果他们派出巡逻船就会不一样了。 当然海上不比陆地，陆地可以派出潜伏哨、巡逻队、明岗暗哨，还有营栅、望楼。海盗们实际上连水寨也不敢搞，原因简单就是官兵来时有水寨可能限死自己时更多。 还有分散停泊可以更自由选择反击方式或断尾求生，再说官兵从未曾凌晨发动突然袭击的历史，海盗间争斗也是一样。 其实海盗虽然凶悍海上作战最多在于利用特殊地形海域、水文，还有预料气象变化等，整个战斗往往讲究实力，实力相差太大基本上没什么胜算。 这一点远不如陆战那么复杂，所以海盗对复杂战术不了解，对中左所会突然袭击还是在凌晨时分当作笑话，所以中左所的船突然出现他们首先愣了一下才忙碌起锚升帆。 这一切与歪嘴黑鲨的海盗帮当初一样，只是他们的巢穴高度更低，中左所水军出现的时间更早。等海盗船发现、起锚、掉头、升帆完成刚完成中左所的战船一改直冲而是一个大拐弯，如陆战骑兵阵前掠过一样侧对着海盗船了。 ''''轰、、轰、、乒、乒乒乒乒乒、轰、、轰乒、乒、乒乒、、轰、轰、乒乒乒乒乒、、、轰、'''' 随着中左所水军战船由冲改掠，隔一百多米枪炮声响如炒豆子一样。其中炮弹目标为桅杆与帆索等，枪弹对准的为海盗船上一切可见的人。 那为什么火力如此猛？原来这一次试验营攻坚任务不大，他们主要改为在战船上放枪放炮，试验营的火炮炮弹小一点破坏帆具仍然没问题。 就这样这处有二十来条海盗船的停泊地，让中左所六条改装战船一次掠过十之八九帆破桅断，失去了大部分动力。 就是还完好的船也被后面的螺旋桨帆船缠住，准确的子弹让海盗船甲板上与舵舱都无法站人。还有帆具也被子弹渐渐打坏，这一来海盗船怎么能够快速逃走？ 其他的海盗船也无法乘机修理帆具，因为只要有一条螺旋桨帆船就可以向二三条船上欲修理更换帆具的海盗射击，准确率又奇高。可海盗欲还击却发现对方在自己的弓箭、火铳射程之外。 到这时这些海盗才清楚歪嘴黑鲨还真是中左所水军剿灭的，至于对方毫无损伤只要看他们自己现在的憋屈就知道了，这样干挨打无法还手太让人绝望了。 这边海盗主力一个照面就失去战斗力与逃跑可能，另二处海盗听到炮声惊动之后也是起锚升帆。之后没有再听见炮声有些狐疑不决，后来还是不相信仅只开火几十下二十多条海盗就没有了，于是决定赶过来支援。 这支援乃是从侧后攻击，可以帮助主力围攻。就是势头不对仍然可以转身逃走，与主力激战的人也难分兵追杀。 这战术安排也是岛屿地形及海盗头目的小心谨慎，不料支援的海盗才动身一支发现了有不少同类船只过来，数量比他们多一倍，如此看来不知那几股海盗一起黑吃黑的。 既然如此他们这时只能想办法自己逃走了，主力遭攻击自己被拦住，另一个方向也不可能无人阻拦的。只是等发现不妙要逃也不见得容易，水上船掉头与陆地汽车掉头难度相差不是一点点。 关键海盗船此时一边为岛屿，对方侧斜过来，他们本来可以向外一个大拐弯变成自投罗网，也不可能冲过去或向岛屿方向拐弯。 唯有落帆一百八十度拐弯再升帆，可船的速度不快惯性却大，不仅转弯时船会大幅度侧斜甚至是造成侧翻，重新升帆到达到全速前进也要十分钟以上。 可是这时进则没有生路大拐弯也一样，死中求生只能如此。只是海盗中各船老大心思不一，指挥到反应也不齐。 不似此时常洵手下水军军官都进行过捕鲸训练整个船队都是动作齐整，一例长队就是一条线，前面拐弯看到指挥旗后面船只一样行动不差分毫，所以之前才能在海盗主力船队前飞掠而过，依次开火一下重创了那个船队。 可这时七条海盗船乱糟糟的，头领的船下令拐弯其他船反应迟钝，结果自己相撞到严重损坏就有三条，另四条中有一条傻傻地又向前行驶一会儿再掉头肯定来不及了，只有三条船才有机会逃脱。 这一边如此另一边九条船迎面碰上的乃是六条战船，那六条船乃是轰击一阵让对方基本失去力量后交给螺旋桨帆船负责下一步后，专门为这九船过来的。 为了全歼只能如此安排，那知对方看到中左所的六条船却纳闷。怎么开了一阵炮在这里了？是专门过来放炮的？还是打不过逃了。 这架势实在让海盗猜不透，这时有人告诉他们刚才一阵炮声二十多条海盗船十之八九桅、帆损坏跑不快了，因此先过来解决他们以免他们逃了也不可能相信。 虽说他们的炮小而少，可官兵的炮也见识过，如这样厉害他们与官兵也不可能如现在这样，默契到相安无事了。 猜不出来怎么回事九条海盗船没有拦路的念头，主要是自己船多却小，对方真是逃跑穷寇勿掩挡住去路会拚命的。可逃跑也似乎是不必因为对方并非是散开呈包围状直冲过来，仍然用一列阵营。 那一列阵营在此时跳帮为主的战斗中根本不属进攻队形，因为双方对进根本不可能跳帮的，只能擦肩而过时互相放放箭与火铳或碗口铳之类，还有缠在一起将双方船勾住才能挥舞兵器对战，进而攻到一条船上争夺。 所以这时海战大家都是先来回缠斗，先用远程武器压制，压制住勾住对方船杀过去。这个战术连西方人也差不多，只是它们炮多互相轰追逐轰，对方不举白旗最后还是要冲上对方的船锁定胜利，靠火炮击沉对方除非量级相差较大。 正是如此海盗船没有散开队形拦路，中左所六条战船保持一列阵营如与海盗船一百多米外交叉通过。那知双方的首船处在同一平线时，中左所的战船突然开火了。 ''''轰轰、、轰、、轰、轰轰、、轰、、、'''' 听到炮声海盗们并不紧张，这距离十之八九以上打不中，打中也没什么大问题。所以只是以为中左所的战船刚才没什么便宜，将气撒他们身上了。 ''''豁啦啦、、、'''' 那知刚还以为对方撒气，第一条的帆被打过来飞舞的条状物撕碎了不少，让两张帆的海盗船只怕速度会降低三到四分之一。 而这个降幅将让它追不上逃不掉，一条船此时暂时半废了。不过一时间海盗们还以为这乃偶然，是第一条船运气不好。 ''''豁啦啦、、、吱嘎、、、啪、、、'''' 这时第二条海盗船中招了，它比第一条更惨，连一根桅杆也断了。接着第三第四、、、九条海盗船只有两条慌忙转向才逃脱帆桅被损的一幕。而这时他们当然知道大事不好，刚才一阵炮火主力只怕受损不小。 这里九条船七条只怕救不了啦，因为对方如此远就可以打破风帆，别说这时对方保持战斗力的船多了，只要一条也不好办，于是那两条海盗船毫不犹豫地逃走了。 这时六条战船也没有追赶，而是喊话剩下来的海盗船停下来，凡不肯停就再开火打帆具桅杆，不至一会儿七条不主动降帆停船也是帆具全损走不了啦。 第105章 同行 第二次剿灭海盗护卫舰派上用场，因为这一次海盗船多又分散停泊，比上次多出动了水上保安队的一些船参与围追堵截，仍然不能完全留下它们，结果两边绕过来支援的海盗船各有两条逃脱堵截向远处逃窜。 到这时螺旋桨帆船速度快另有任务，其它船速度差不多要追上极为困难，甚至是还有意外。这时候远处等候的护卫舰出现了，海盗们见这船怪气猜想十之八九乃常洵一方。 到这时虽不知护卫舰强弱，已经丧胆那里还敢停留。只是它们逃跑护卫舰追赶的速度太快，才一会儿一只一只海盗船被轻易追上。 追上也不多磨嘴皮子，四架火炮摧不毁就再来一发，各追二条海盗船只用了四炮就让他们只能停下来等候俘虏他们的船了。 看到护卫舰的海盗才发现与之相比刚才打他们的中左所战船只是个小玩意，而他们的海盗船与之相比就是破烂。因为前者手上打不过还可以逃，在护卫舰面前就如幼儿比大人那里逃得了。 结果接收各海盗船时最心若死灰的乃是被护卫舰击破帆具的，因为有这样的船今后海盗还有什么可以蹦达的，一条护卫舰出来他们三四十条船也白给。 打不过、围不住、追不上，连拚命的机会也没有还是听天由命吧！据说歪嘴黑鲨的人在大员岛劳动改造，此前当笑话听，这时他们觉得自己去劳动改造总比丢命强。 又一次剿灭一大股海盗接下来仍然是照方抓药，先将审问出的小股海盗、暗桩、窝家、鱼霸逐一清理，水上保安队也发展过来。 接下来仍然是并岛，只是这时并岛比之前容易，只要将各岛一部分人带到完成并岛的岛屿，让他们看一下并岛后的现状，听一下并岛后居民怎么说就可以了。 毕竟他们中有人是亲友或旧相识，还有也没什么必要用这样的办法骗他们。因为这里实力为尊，能打败海盗的力量怎么忤逆？ 就这样又有了二三百里靖安水面了，而且是到这时已经不再怕海盗联手。因为实战证明别说护卫舰，就是改装战船也可以一挑多船。 还有水战与陆战不同，陆战四周是敌人七八样兵器可以同时捅过来，刚杀了几个又补上来了。水战这时左右开弓基本上达到高峰，被前面船拦住后面的船出不了力，所以群殴指数只有陆战几分之一而已。 有了这个认识常洵觉得此时的力量足以逐个剿灭海盗了，此前计划有些保守了。还有此消彼长海盗已无力联合攻打中左所了，到清剿海盗收保护费了。 于是在将海盗押到大员岛审问后判刑，成立了新的水上保安队，展开并岛之后不久。中左所水军与试验营联合行动的靖海计划第三波又开始了。 第三波行动同样顺利，只是发动进攻前一刻有几条海盗船出去了，没有达到全歼的目的。那也是没什么办法，也不可能控制住海盗不让他们离开。 还有海上不比陆地，有什么行动准备半天，如出远门还要带上许多食物。海盗们基本上都呆在船上，至少召唤一声人齐了就可以走了，武器、食物都在船上很少临时还要补充的。 更关键船入大海如无目的地追也无法追，不似陆地寻踪觅迹只要有手段可以追上去。所以在歼灭海盗后通过审问那几条船乃是正常巡猎，于是决定守株待兔试试结果未能成功。 看来对方怎么会发现不对头，甚至是通知了附近一小股海盗一起逃走了。不过他们应该没有看到中左所水军怎么动手的，这一点多少有些好处，保持神秘让海盗摸不清头脑。 当然这时之前海盗为中左所水军所灭的话已经公开，原因很简单，与海盗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弄清楚不可能完全抓起来。还有并岛之后不可能断绝居民与外界有接触，而那些居民至少清楚并岛乃是常洵手下在干，中左所水军也有出现。 只是有证据中左所水军参与了之前二大股海盗的灭亡，海盗们仍然不能相信这完全由中左所水军所为。 原因很简单，双方实力相差不小。如果中左所一战多少损失一些还好说，一点损失也没有怎么可能？还有之前的海盗据说抓大员岛去了不好核实，他们船倒是一部分在水上保安队手上。 这让海盗们猜想常洵在大员岛有一支强大的水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之前二大股海盗被灭人抓大员岛去了，而中左所水军只是干些辅助性任务才没什么伤损。 这样猜疑或许不改变本质，可是可以让海盗把目光放在大员岛放松对中左所水军的警惕。而且对中左所海盗可以渗入，对大员岛却是无能为力，只能臆测大员岛水军不下于三四十条战船。 这一波海盗虽未全歼这个秘密仍然没有暴露好处不大多少还是有点的，臆测的神秘对手终究比看得见的对手可怕。还有确定中左所水军所为，海盗们毕竟可以进行针对性布置，全身扑也要想办法拚掉，可如果只是打打酱油全部精力针对就不合算了。 靖海计划第三波第一阶段军事行动结束，第二阶段并岛开始不久已经是万历二十四年五月底了。常洵又在准备去灵山岛避暑了，只是这一次郑贵妃也会去，准备工作会更烦杂一些。 好在去年乘马车去天津卫移民基地的经历让常洵感到太辛苦了，于是特别让长江口造船厂造了三条运河专用运输船。所以今年只要乘马车到通州就可以，下了船日夜前行省了一路飞尘速度也会快一些，生活上也舒适不少。 就这样六月初二，郑贵妃、常洵、轩韦母子兄妹三人乘马车来到通州，傍晚下船连夜开船。在船上生活果然比马车更安宁，虚龄五岁第一次出门的轩韦在船上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奇。 这让常洵的心情非常好，一个幼儿园小女孩宫中的天地虽然不小终究闭塞，宫中生活也呆板。即便是明代后妃都是民间女子规矩不大严，可对小孩子而言也是过分了一点。 而且常洵成人思维，两人名为兄妹心理上当侄女看。连端妃生的常浩他也是当侄儿看的，并愿意带他也一起去灵山岛的，可是他愿意方方面面不允许只能对常浩把抱歉了。 实际上连轩韦也是他的坚持才能随着过来的，所以生活在这时代的贵子确实是不错，飞扬跋扈、欺男霸女，真是可以随心所欲。 可贵女就只有生活富裕，或在家欺侮丫头仆妇，想出门可是不容易。而且轩韦还小一些，不然出门更不容易。为了郑贵妃此行这一次随行的宦官比上一次也多了几倍，实在不容易的。 还好这时常洛太子之位稳固却名未定，文臣不愿意节外生枝，不然郑贵妃此行只怕也不免被喷，如此事情不可能黄了心情肯定会受影响的。 乘船出行还有好处就是比乘车时活动空间大多了，吃饭不必停下来或只能吃干粮，连方便一下也麻烦太多。 还有可以直接出运河上三体船，方便舒坦不是一点点，连随行的护卫队也一样。而且他们实际上比常洵他们更辛苦，常洵他们乘车那车是特制的，宽大又减震。 与徒步随马车行走不可比，当然护卫队也是讲战斗力的。他们在京城期间也要进行各种训练，到了灵山岛没有警卫任务也会轮流训练与上课的。 他们都是挑出来识字多的最优秀士兵，在护卫队也与读士官学校一样，表现好经考试会派出去当士官的。 第106章 诺言 走这一次出行为抚慰郑贵妃仍然是一条三体船与二条护卫舰，这二条护卫舰当然并非是在执行剿灭海盗的那二条。乃是新造的，船上连火炮也未齐。 为何如此一方面护卫舰再强也要维修的，所以只有二条肯定不够。第二这时护卫舰对付海盗船切瓜切菜，可是对付西方大帆船就远不可能如此容易。 首先海盗船上小炮力小数量少，护卫舰在百米外射击对方只能干挨揍还手也不及挠痒痒。可西方大帆船那怕武装商船一侧少不得十几门火炮，双方弹药投射量差不多，护卫舰火炮射程远瞄得准可距离与准确度与对方比没有绝对优势。 也就是说双方炮战护卫舰有优势，这优势不足以可以吊打程度。如此自己皮薄船小的弱点就显露出来了，挨上几下不退就可能被对方击毁了。 所以与西方人大帆船对战不可能再有一杀十甚至是更多的好事，用小而快加准确的战船，对抗大而皮厚炮多还有重炮的船，具体战成什么局面不好说，以少胜多困难了。 而且是护卫舰速度快，专业船各方面性能都远超此时暂时使用的改装战船。因而用这时旧船改战船不可能持续下去，后面肯定用一船抵多船而船上人员差不多的护卫舰，这样的护卫舰整个大明此时沿海也要有二三十条才够用。 上述二个理由下常洵第一步就准备造十条以上护卫舰的，可为什么这时船上还没有配齐火炮？那乃是军工生产扩产速度没那么快，再说船也不急于全付武装，打海盗有一二架火炮也足以应付。 何况这时船刚下水在试航，因怕郑贵妃担心无船护卫不安全先过来充个场面，如此火炮齐不齐更不重要了。 三人登上三体船轩韦对这大船愈加开心，活动空间大外面水也望出去无边无际。只是风不顺船出航了有点颠簸让她有些晕船，才去躺下休息。 总而言之一路上轩韦还是觉得新鲜好玩，连郑贵妃也感到这海上风景也不错。知道常洵还会造更大的船，去那里动物有个口袋，小宝宝就放在口袋里的地方。 郑贵妃笑骂常洵尽会胡说八道，但她相信常洵可以造出更大的船，也愿意真坐船去看看。包括轩韦也高喊愿意，在这里比宫中自由她也愈加不''淑女''''了。 远远望见灵山岛时望远镜看过去愈加瑰丽梦幻，主要是那斜拉吊索木桥最为显眼，让轩韦大喊好漂亮，好喜欢。 郑贵妃见了也松口气，儿子没能当上太子能住这里也算不错了。而且儿子不喜欢拘束，人也鬼灵精怪干事又异想天开，虽然这岛弄得真漂亮当皇帝那些文臣可不会喜欢他这样子。 为自己儿子自叹自怨又自我宽慰一回，眼前出现一幢淡明黄色的五层高楼。原来此时外墙已经贴上了瓷外墙砖，因为用的乃是嫩姜黄而不是这时宫墙的老姜黄，看起来柔和也光彩照人，确实是漂亮太多。 靠岸登岛水泥栈桥水泥道路去年已经有了显得有些褪色，不过平整如一还是整块整块只有伸缩缝的水泥路，还是让郑贵妃与轩韦都惊奇惊叹。 她们住在这时代最好的建筑物紫禁城内，虽然路上都铺了石头脚不沾泥，可比这水泥路似也有所不如。首先石头一眼就能看出不凡、很硬，却不如这淡灰色水泥路柔和，踏上面不觉得硌脚。 还有水泥路中间高两边低，没有一点积水。宫中石头路却日子久了上面有凹坑，地面有凹陷。而且这里两边小叶黄杨修剪成矮小方正的绿墙，再后面泥土里种了一些花卉果树，十分雅致又鲜活。 走在这样的路上郑贵妃也觉得一点也不硌脚，不远就是围墙入内又是一变，道路中间铺了黑色防滑地砖，进大楼底层铺的都是拼木状地砖，与宫中大金砖比互有所长，可好处在于常洵告诉郑贵妃的为二个字便宜。 而且顶上露台一样铺着防滑地砖，不仅不滑还不怕水。所以这里的地砖有的地方比宫中的大金砖好用，好在用处多。 还有这里的玻璃窗，露台上的玻璃亭廊让郑贵妃也叹为观止。主要是风雨不侵还可以毫无障碍看清外面一切，当然在这里尤佳，五楼顶上望出去都是风景。 就算是天空在宫中只能看到头顶一块，在这里却是象半球状的。而且还有大号望远镜，用这望远镜看月亮比一座山还大，只是上面坑坑洼洼的那里有什么桂花树。 不过郑贵妃终于看到了旭日东升，那朝霞满天旭日从海面一点点升起最后突然一跳与水面隔开，让有点唯美主义的郑贵妃感动不已，更感谢儿子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 岛上这时更漂亮了，那是去年还有桥在造，有些地方常洵去年才作的布置。毕竟细节还是现场看到才具体，经过这一来灵山岛当然更完美。 郑贵妃带轩韦走在一座座风格不一的桥上，从山崖挑出的栈道，以及各处亭台。觉得真是比住宫中更自然轻松，还有在岛上真比在京城宫中凉快，岛上蔬菜、瓜果、肉类也鲜活。 郑贵妃也去对面庄园看了一下，见那里种了大批菜地，还养有猪羊禽类，还有鱼塘暖棚对儿子将来住这里愈加觉得不错。 她那里知道这里只是常洵一个幌子，这时在大员岛鸡笼的居所已经要动工兴建了。不过那里也是临时居住的，不可能有多大也不会太奢华。 包括灵山岛常洵并没有大操大办，这时的投资不少为了岛上的军工产业及研究项目。而五层大楼加玻璃窗、内外墙砖，还有岛上各种桥梁、挑空栈道等等看着美轮美奂，实际兼有新材料、新产品、新技术试验品作用。 就算是如此这里王宫造价并不高，另外这里作为科研基地，技术上作出重大贡献的人所在的工作地，这里的一切留下来给他们居住也不算什么。 只是因为新材料、新产品、新技术讨巧，让灵山岛看起来确实是不比紫禁城差。而且是环岛有城墙、炮台，还有阻止大船靠近的水下巨石，郑贵妃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放心。 不过就算是住着满意郑贵妃才住了一个多月就要回去了，那倒不是担心''''狐狸精''''争宠。为万历生了六个子女她与万历确实是感情很深，她住这里越安逸越觉得对不住万历了。 对此常洵也没什么办法，郑贵妃可以来这里避暑，万历自己不会肯，自己肯文臣也不肯，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当然最委屈的乃是轩韦，常洵多次说情没有用被郑贵妃一起带回了京城。临上船她还含泪告别让常洵也是有点儿不忍。 可是郑贵妃一走这里虽可以留下宫女，但是这仍然不能堵住悠悠众口，郑贵妃知道自己这一次已经出格，不想轩韦也跟着今后可能会有人因此生事。 还有常洵确实是也有一些事忙，宫女不算就成了真无人带着郑贵妃也不放心。可轩韦在这里多开心，花花草草、蝴蝶蜢蚱、还有各种鸟儿，海上帆船点点，早霞晚霞都是宫中没有的。 见轩韦难过常洵心中一动说哥今后会给她一个岛，也造得这样漂亮。这才让轩韦转为笑脸离开，不过郑贵妃以为他仅是安慰妹妹，那知他还真想到了一个好地方。 不过那还要轩韦结婚时再说，另外也要驸马爷及轩韦愿意。小孩子心愿会变的，这时这样想以后变了硬塞多事了。 第107章 神器 送走了郑贵妃与轩韦常洵可以去钓鱼及游泳了，这二人在轩韦也要跟着很麻烦的。至少郑贵妃会认为危险的，而且她生了六个子女只剩下二个，对安全最为看重。 当然以阴谋论者看来她生六个只剩下二个，会不会存在猫腻。事实上也是有让人生疑之处的，据说受到冷遇的常洛反而健健康康，阴谋论者大可以以一句话：这不正常就可以了。 而常洵没有这样想过，只是这时代幼儿夭折确实是不小，某些人生育的子女夭折率尤高。这或许夫妻两人基因有些冲突的关系，后世仍然不能解决这事甚至是有因此离婚再婚的。 闲话不说，常洵等郑贵妃带轩韦离开他愈加自由了，但他也是有事干的。实际上刚上岛领了郑贵妃在岛上兜个圈子介绍所有的一切，还陪她去了庄园，可他自己的事也不会耽误。 鸽子送来的一切他都第一时间处理的，还再次走遍所有的部门，有什么问题就解决并布置了一些新任务。 这些新任务中最重要的乃是凌飞接到的，内容为研制蒸汽机。这个研制任务确实是最大了，原因在于农机具、冶炼、纺织业等之前多少有些基础在的，唯独蒸汽机才是一个跳跃，从无到有的跳跃。 如果常洵不提出来二百年后才有人一步步将这东西改良，直到十九世纪末期才真正达到实用并开始普及，不过那东西研制首先要有概念。 这方面常洵的知识足以用了，比如他让木匠做了二个木框为一个套一个空隙极小，还一头封口一头开口，又用贴皮密封如此与活塞差不多了。 然后用风箱鼓风，让与凌飞一起参与蒸汽机研制的人用手堵住风口。这时鼓风机风力用手大致上还是可以堵住的，堵不住力量也不大。 然后才是向木框鼓风，再让他们去顶住内框向外突出来。可这一回别说一个人，二三个人也挡不住。这时常洵就给他们讲压强与面积成正比，空气乃是可压缩的他们一下都懂了。 第二个解释乃是为什么不用鼓风机用蒸气？这个很简单人力太小也不可持久，代价也太大。但第三个问题是蒸气有没有力量？这个试验愈加简单，只要水壶盖紧一点，看到它会顶起蒸汽机的的原理都有了。 接下来解释更容易，汽缸、活塞为什么用圆形？只是好加工，而且封闭用的活塞环其它形状更不好办。当然这活塞环用的为铸铁，不关橡胶什么事。 当然还有曲轴连杆这后世最普通常见的东西，可是从最初蒸汽机到用这技术花了几十年的技术就让常洵都交给了蒸汽机研制小组。 其实常洵确实是没见过活塞式蒸汽机，因为蒸汽机火车头也淘汰了，只有在电影电视中看到一个轮廓，凭这是造不出蒸汽机的。 不过他至少知道压强、知道蒸气有力量、知道蒸汽机的发明才开启了机械化时代。知道没有机械化不可能有电气化、电子化的。 而凌飞他们这些已经参与研制纺织机械的人，是被常洵各处找来的优秀工匠。不论他们之前是否喜欢幻想，但到他这里工作一些时间已经热爱上了发明创造。 原因很简单，常洵鼓励他们打开陈规陋习局限，之前一切认为理所当然的都可以怀疑。而且经过研制工作与读书他们的进步极大，知识积累早甩开他们的师长几条大街。 而且常洵这里没有论资排辈，只有论功行赏。所以他们每个人少说也拿到了几百两奖金，如凌飞有一千多两了。 这是什么概念？按他们之前的水平一年能挣二十两要高兴到跳起来了，所以六七百两乃是他们一生也挣不到的巨款。可现在这仅是奖金，工钱每年也有三五十两，工作时还不必花饭钱外饭菜都是过去逢节才可能吃的。 如此天翻地覆变化让他们闻到研制攻关一词就兴奋，还有他们这时根本不存在畏惧这个词。觉得常洵将蒸汽机的用途及原理已经足够明白了，只要挽起袖子干就行了。 还有他们分成了两班人，一组设计锅炉与整体结构，另一组按常洵的指点，先用木头试验机械结构，动力可以用风箱。 为什么用木头乃是木头好加工，而铁就算是铸造也要先有模具，错一点就只能再铸，铸了加工愈加困难，可确定了结构再考虑加工问题也不迟。 毕竟做出一架铁蒸汽机足够试验几十几百次木头蒸汽机了，还有没有锅炉蒸气风箱确实是一样可以代替，还十分方便。 还有常洵也会去看他们，给他们不少木质细腻组织均匀，可以刻印章的黄杨木。而且让他们先搞一个汽缸一升以下单缸的模型，再搞双缸的。 到双缸就可以开始生产试验型的铁制蒸汽机了，然后再大型化、实用化，提高热效率，反正他们的一辈子可能就全用在蒸汽机上了。 就是如此常洵也经常抽空过去看看，因为凌飞他们虽在这些年随着参与研制进步飞快，毕竟知识与见识太少了。不少机械结构也就是无数人经过多年研究也想不到的，可一点穿稍微有点机械知识人人会设计了的。 如刚开始螺旋桨飞机安装机枪就是如此，因为隔着螺旋桨子弹经常会打到螺旋桨的。这个问题难倒了许多顶尖机械设计师，可后来有人发现螺旋桨与发动机是同步的，于是将击发装置与发动机气门的凸轮联动。 于是机枪子弹就可以精准地从螺旋桨空档期穿过，至于怎么联动？怎么保证子弹射出恰好在螺旋桨空档期？只要有机械知识就可以设计出来，确保子弹在空档期只要调击一下击发时间，也就是提前量试一下就可以知道。 所以在之前顶尖机械大师动尽脑筋想不到的办法拆穿了十分简单，而当时为了让飞机装上机枪，有飞机将螺旋桨放在了机尾。可是那时飞机设计尚在初步阶段，螺旋桨在机尾飞机性能差了一截，可见这个问题让人为难程度。 这时也一样，如蒸汽机的汽门开闭控制让凌飞他们伤透脑筋也想不出来。常洵知道后回忆看到汽车发动机修理，知道那有个凸轮在控制进排气与喷油，就向他们讲了''''桃轮''''还有齿轮等东西。 当然常洵也不懂齿轮模数计算，但这个问题不大反正做出来在一起试试，不合适削磨一下，直到间隙很小又不会咬住基本上就成了，慢慢会摸到设计规律的。 不仅如此常洵还与他们一起攻关车、铣、镗、磨，而且是这些加工手段军工生产上也是需要，并且有了一些成绩，如枪管钻床、外圆磨床、膛线拉床。 可这些与研制蒸汽机还远远不够，如没有铣床那汽缸怎么加工？还好在这蒸汽机轴承方面要求不大高，用轴瓦就可以，不然那滚珠轴承可是一个大工程，需要研制不少设备，只能等过几年有了更多的技术人才再搞了。 就这样有常洵参与蒸汽机研制进展飞快，等常洵九月底离开时第一架木头示意机制造了出来。当然这个示意机确实只是示意，只有汽缸、活塞、汽门、曲轴、连杆等，用手可以转动转动时汽门也会开闭而已，连个外壳也没有。 但就是这个示意机完全由一个小组凭空研发可能十年，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完成。而且有了示意机接下来就如图画有了底线，下面乃是完善设计，攻克一个个制造与加工问题。 而完善设计就是一架接一架木头蒸汽机，那里不行那里修改一下，而不是直接画出一整套设计图纸来，因而凌飞是他们可以完成的。 第108章 收费 常洵在灵山岛避暑期间靖海计划第三波早已完成并岛收尾了，第四波行动也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剿灭海盗阶段。 只不过此时海盗们虽弄不清楚歼灭他们的兵力究竟是中左所水军，还是在大员岛的水军，有一点确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个力量海盗们没有还手之力。 这样想的原因简单，因为之前的海盗都是彻底覆灭。而他们并非是没有经历过官兵剿杀以及内部黑吃黑争斗，可那时彻底覆灭的情形极少发生。 而现在不论谁是攻击他们的主力，这样干脆彻底不由得让他们心寒。所以这时海盗有点儿如兔死狐悲、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就逃之夭夭。 还有原来比较固定的巢穴也不再长期呆了，大股海盗经常分开活动。这给将海盗一波流解决，不给他们予逃窜到其它地方的计划提高了难度。 好在海盗也各有各自活动区域，''''捞过界''''乃是海盗们发生内斗的主要因素。即便是这个期间接近已经肃清海盗区域的海盗受到攻击的可能性最大，可其他海盗也不可能允许他们转移在自己势力范围内立脚的。 为何不允许很简单，因为他们的饭碗也只够自己吃，怎可能分给别人？就算是有些余地，刘备借荆州的故事不得不防。 还有他们虽讨论过合作应付这时局面，可是大员岛上情况不好查。海盗中也有人派了小船去大员岛的，只是鸡笼不让进淡水没看到太多，因为不可能乱窜乱窜肯定会抓起来。商业街去做买卖可以，可一方面没什么可以运去卖的，另一方面也不让去其它地方。 所以到这时海盗对大员岛常洵一方的了解，就是淡水已经与江南没什么区别甚至是更繁荣富裕。移民已经到了十万二十万，至于军事力量淡水河口炮台，不远处有兵营知道的，水军只见少数巡逻的船主力应该在鸡笼却看不到。 这一来他们怎么联合进攻，无法确认谁是真正对手海盗还能怎么办？凉拌！去攻击中左所水军对方有陆地兵力保护，拼命获胜如并非是他们攻击之前海盗，他们不仅白干了还更虚弱了，很难抵挡常洵真正的主力。 这状态下第四波剿杀海盗复杂不少，与第三次一样也有一些海盗溜走了不知去向。不过之前靖海区除了几个大岛没什么人了，海盗要站住脚又不暴露不可能。 因为此前沿海岛屿有人无人，是海盗不是海盗不好说，这时除了人口集中岛屿其它岛屿出现了人十分明显，也马上会有人过来询问并让他们并岛或移民。所以之前如浑水摸鱼，现在如清水抓鱼，靖安区海盗是存在不了的。 只是第四波行动后有了千里安全海域，水上保安队要收保护费了。而这一样也很麻烦，主要是之前海商对付海盗的办法为躲。 海里岛屿那么多，海盗船虽逡巡不已能发现不容易，发现了也不一定可以追上。这一点也与陆地不一样，陆地卡住一条要道收买路钱很难逃脱，海里这一条路宽达几十上百里怎么截？ 但这事也并非绝对不成，几十年后郑芝龙怎么就做到了呢？这不外是他集中的太大，海盗们加一起虽说力量一样不小，可是他们如铁路警察各管一截，就这一截的海盗而言他们在自己区域内截海商与捕鲸差不多，驾船不断寻找吧！ 可如此效率太低，其实只要聚在一起守住一条线就可以，海商再怎么样必须通过这条线的。这比撒网捕鱼会好太多了，如果再加一个措施会让海商更主动交费了。 这个措施就是正常情况交费为百分之十，逃一次百分之四十，逃二次没收船与货，逃第三次连人也扣下来。 如此规矩加很难逃脱的检查让侥幸者会少许多甚至是消失，因为每次交税心痛比海盗抢的结果会好多了。没有了海盗他们交这点儿钱也比之前平均损失小多了，所以小海商觉得水上保安队真剿灭了海盗收保护费于他们利多于弊。 只是大海商却有些不甘，第一他们力量强被抢次数远小于平均值。而且是他们过去也向大海盗交过保护费，只是他们的好处费大多数时候乃是收购赃物，给海盗提供物资，所以不仅不亏还有赚头。 还有他们中有人会勾结海盗打压对手，另外海盗对小海商的压制让大海商获得不少好处。因此海盗的覆没对他们而言利弊难说，再交保护费绝对动他们的奶酪。 还有大海商自以为力量大、办法多，那里肯乖乖就范。于是双方就开始了博弈，方大柱这时成为了水上保安队总队长外，遵常洵的办法并非是将自己手下的上百条船分散布置，虽说各人口集中的岛屿也留下一个小队，可那个小队主要是管岛上事务的。 集中起来的船乃是放在靖海完成区两端，如此出入这个区域的海商船只不大容易逃过两边封锁线的。 还有改造一些渔船成为专业巡逻船，改装后渔船速度快普通船百分之五十以上。船小舱进行封闭只用三四人操纵，如此自持力就比较强又安全。 配上望远镜与鸽子可以将发现没有交费标志的船只方位迅速向方大柱手下某一基地报告，这样马上出动船去堵截十拿九稳。 当然一开始漏网之鱼肯定有，可是随着靖海计划推行，由方大柱管理的地方更长，可以建设第三第四条封锁线的。 还有除了少数直接去吕宋的，在中左所交易的越来越多。如此什么船过来却是未交保护费的可以反馈给方大柱，如此方便方大柱派人盯住。 当然这此时仅一个开始，首先要先将靖海计划完成闽浙两省，如此大明沿海的海盗十之八九剿灭了。到那时收费会更容易，然后再向广东海面推进。 不仅如此郑芝龙可是只要从这里海峡经过不管什么船都要交保护费的，这一点常洵也不可能放弃的。甚至是郑芝龙没向葡萄牙人要保护费，常洵准备第三步也要收。 上面计划靖安闽浙沿海准备再用二三年，第二步五年之后。第三步肯定还要迟一些，但那并非是终点，终点是收回葡萄牙人赖着不走的地方。 只是那一步是十年之后还是常洵登了大位再实施，常洵此时自己也不好说。原因在于计划与现实脱节，他计划的事干了几年虽大多数比料想好，可是也没有一切如此。 最关键还是手下人才培养速度慢了，如此独立一块的事找个可靠人负责就不大容易。还有葡萄牙人赖在香山县一角由来已久，十几年后赶走他们容易，朝廷上有什么反应不好说。 正是如此常洵对什么时候处理此节，将之彻底解决有些举棋不定。而且这事确实是对他的发展也无多少阻碍，所以也不必在乎葡萄牙人多留几年。 不过靖海计划不可能半途而废，那关系他可以多出几万岛屿居民，还有百万计银子直接收入，还有贸易方面也一样百万计的银子收入。 二十年后十万军队虽不完全靠这些收入，可是如果没有这些收入常洵会艰辛一些。还有他计划将大明的金融彻底改变为金银本位制，这时大量吸金银才能在之后开办银行，发行金币\\金元券银币\\银元券。 发展工商业这方面也是重要，此时铜币与银子混用对经济发展也是不利的。还有中国金银储藏量都不大，暂时只能通过外贸积累起来。即便是输出的都是必须品，输入的白银没什么实用价值也只能这样。 第109章 发力 中左所，并不大也不奢华，赶工建造起来的总理部里。中式客厅上总监吴大有坐在主席位，下面一边坐了几个中左所干部，另一边为李旦及几个华商、夷商。 在中式赶工建造起来中左所最高权力机构总理部不远，有一幢五层大厦拔地而起，那是已经完成土建工程正在装饰的综合大楼，顶层将成为总理部新办公场所，第三四层为总理部各分管办公室。 第二层为客商谈生意而用的小会客室，底层为商品展览馆。不过这个展览馆只展览常洵名下产业的产品，其他客商可以租用大厦围墙搭建围廊的摊位展示自己的商品。 造这样一幢大厦为了方便各方面办事，也是为了展示常洵名下所有的产品。如内外墙砖、瓷砖、玻璃窗、水泥、切割成片状的大理石、花岗岩板材等建筑材料这幢大厦完全可以直观见到效果。 当然常洵名下产业这时产品也是不少，从盐、糖、粮食、粉条、干果、鱼干、多种食用油、多种咸腊风干畜肉、兽肉、禽类到棉布、帆布、油布、粗呢、细呢、、、及裘皮、药材、樟脑、香菇等等食物、食用品、纺织品，山货，还有衣帽鞋、羽绒服等制成品。 另外缝衣针、铁锅、铁制的刀具工具农具、船用锚、铁链、钢筋、圆钉、绳索，纸张、铅笔、肥皂、香水、鱼肝油、成药。另外还有火油灯、风灯、骨瓷、玻璃镜子、座钟、指南针、玻璃器皿等等可以说琳琅满目、百货俱有。 而且是这些商品不少为独一无二的，别处也买不到。第二个特点为质优价廉，常洵名下所有的产品从不因独一无二加质量外的原因而要价高，反而比同类产品低一些。 当然也是有一个大缺点就是供应不足，让要货的人求之不得满足。因此在这里常洵的手下不必为推销犯愁，而是为了别人求购不满足而尽量宽慰。 当然常洵这里出售的也不全是自己生产的，比如桐油等就是如此。可那乃是他自己需要索性大量采购一次运来，如此可以充分利用运力降低成本的，所以常洵这里提供的转售商品也比之前市场价低上一些。 另外常洵这里也不是仅出售也会收购不少物资的，如铜、硫磺、剑兰纤维、药材、香料、高档或造船木头、南北货、各地特产、某些矿产、优良种子、茶桑幼苗等等。 当然上述货物并非是全在这里收购的，如铜与硫磺主要是向日本进口，制作高档绳索的剑兰纤维从吕宋进口。某些矿产如生产内外墙砖、瓷砖所用的陶土、高山土直接从产地运生产地了。 但在中左所的采购也让海商们在传统出口货物外有了新的产品，而且常洵这里的产品不仅外销内销也十分抢手。于是海商们纷纷在返航时采购了带回家出售。 这样他们的生意一下扩大了一倍甚至是还不止，成本上之前单趟运回家的主要是银子，这时大部分为货物支出差不多，可货物带回家还可以赚一笔。 这一来看到好处加海盗逐渐剿灭，灯塔与避风、补给港建设从事海商危险性一步步降低，参与的人也迅速增加。常洵这里也将缴获的船修理一下大量出售，并接受造船业务并将业务分一部分给沙船帮，使得海贸兴盛速度很快。 中左所海贸的发展一方面乃是位置好中小海商可以将这里当集散地，大海商可以在这里收货运出去。还有常洵方面在这里的产品有吸引力，还不断扩大供应数量与种类。 第三就是剿灭海盗，没有海盗百分之十的保护费让中小海商也敢于从事。而且中左所这里可以内销的产品不断增加，价格比陆路运输便宜许多，海商来回都可以赚钱。 而且靖海计划第四波完成，整个闽省海域不再受海盗之害。而闽江、漳河、西溪、双龙江等可以通内地的江流可以将内地货物用船运出来，将中左所采购的物资运回去，对当地都是利好。 这与要致富先修路一样，只是江河之前就在利用太小，这时利用率高了好处大了。而且是这还是初步阶段，不仅浙省海域海盗未除，闽省各江河利用率仍然不高，余地极大。 但中左所这里已经初具规模，常洵还设立了码头、饭店、仓储、搬运等传统配套措施，还设立了标准计量与质量公正处、纠纷仲裁处，以及银行等新型配套措施。 特别是银行可以将各自带来的银子、银币、金币等结算成标准单位。如此做成生意只要银行转结一下就可以了，只有离开时才需要选择换回积余的钱财，还是存在银行。 银行还提供小额信用贷款或抵押贷款，抵押贷款就是货物运来暂时卖不出去，可以用此抵押贷款先购买所需物资，甚至是下一次过来再还贷取回抵押物，或设定底价由银行代为出售。 有这些措施让海商方便也放心多了，如质量数量可以找人评判，有了纠纷可以找人评理。货币上也不必反复验证与计算，还有可以信贷与抵押贷款可以不必为货物一时卖不出去，或一时钱不够担心了。 不仅如此五层大厦建造完成各海商也可以设立自己的临时货摊，海商与海商也可以互相之间有个交流平台，不然不可能一条条船找着问。 中左所从开始搭台到这时已经四年，从这看来发展也不见得算快。确实如果全力以赴采用招降纳叛形式，将海盗海商裹挟起来速度快很多的。 可是那并非是常洵想要的，也不是他的身份该做的。毕竟他是朝廷的亲王而不是如郑芝龙，乃是一个招抚的海盗。他可以三教九流都收留下来整个势力只是一个利益集合体常洵不行。 而且他这时在统一大明沿海安定与统一海贸市场，并非完全是为他个人挣钱，更非为个人或小团体独霸这里，而是为大明的利益与安定加经济发展。 只不过这时还只是一个亲王，需要这里的贸易带来的财富为自己夺取大位提供经济支持而已。还有他并非是为了冒险一逞，为了夺取大位无所不用其极，有时间有实力也有办法自然不急于一时。 所以从这时间看前面常洵确实是发展速度不快，到万历二十四年才迅猛发展起来的。但这时的基础却是十分牢固了，闽省海盗今年剿灭一空，浙省海盗明年也差不多了，两广海盗也不可能太久，平静安全的环境就具备了比之前好的海贸条件。 而且常洵的产品不仅外贸内贸一样紧俏，只是产量有限先在中左所出货为主。选这里当然为可以外贸尽量先满足外贸，因为那些商品肯定是超额利润非常高的，赚取金银吃亏也小一些。 随着生产发展才会通过长江黄河向更广大市场推销，只是此时看来常洵名下生产的产品大部分十年内也无法让中左所饱和。 当然也是这里商品经济发达，如果黄河流域就不可能有多少额外物资购买力了。因为主要是种植粮食也不够吃，而浙、闽、广经济作物种植多，如桑蚕、茶叶，所以同样穷人多少有一点现钱的。 还有在中左所这里会加强物资交流，促进了商品生产。同时也会让更多之前比较闭塞地方的人出来寻找机会，正是如此那些商人会带一些人来中左所，这一些人都会移民大员岛的。 至于商人为什么愿意干这事，很简单常洵从这里发现了机会，就规定带移民优先获得紧俏商品，这一来闽地移民今年从中左所去大员岛的增加很快。 第110章 李旦 中左所的迅速兴起才引来李旦等人，吴大有作为建设灵山岛有功，可这时灵山岛没什么基本建设的事了，常洵暂时也只是去避暑这职位有些冷落了。 反倒是中左所一下兴起却没什么重量级人压阵，常询觉得吴大有在建设灵山岛时还是辛苦的，就调他任这里的总监事，与张子诚在大员岛的职责差不多。 而李旦后来虽去了日本，但那是他西班牙人在吕宋大屠杀之后。西班牙人在吕宋大屠杀历史在1603年，即万历三十一年，此时未曾发生。据说他在大屠杀之后被西班牙人关了起来服苦役，逃走才去的长崎。 不过历史肯定会因常洵而有些改变，所以李旦的命运也不一定如历史上一样了。而且是此时他已经入了天主教，在西班牙人中十分吃得开，又是华人的头领''''甲必丹''''，还是吕宋华人中最大的商人，对西班牙人还充满幻想愿意为之干事的。 所以这时来自吕宋的华商夷商以他为主，这才他此时本主要在吕宋守摊随船去各地采购少有了，有也是去广州、澳门那边。这时来这里的原因一方面传统出口的物资丝、茶、瓷、大黄出货量中左所今年迅速成为最大的集散地。 其次在中左所出现了许多独特商品如火油灯、风灯、骨瓷、内外墙砖、瓷砖、玻璃镜子、玻璃制品、香皂、香水、铅笔、樟脑等等。上述产品之前只是少数偶有，这时产品目录不断增加，供应量也是一样。 另外如座钟、缆索、帆布、铁链、缝衣针等产品其他地方也有，可这里的产品价廉物美，有不小自用或贩运价值。还有白糖、高质量盐、酒、白纸等量大质优价廉都是可以大量贩运的。 因此他们来这里想看看中左所的变化原因，还有就是东西太好他们的银子不大够，能否找到直接生产者谈判，或看有什么可以抵消贸易赤字的生意等。 因此李旦此行并非是一般大客商的级别，到了中左所吴大有第一时间见了他们。寒暄一阵李旦知道吴大有为福王的代表，即便是在西班牙人那里混得不错还是有身为华人见官的畏卑感的。 但他来的目的不可能藏着掖着，客气话后就提了出来。对此要求之前也没有碰上过没有预案，因此吴大有明确表示这事他作不了主但可以请示福王殿下。 听到李旦来到中左所常洵有些吃惊，再一想就释然了。那是他的记忆总是把他当作居住在长崎，可这时他担心自己可能无能为力的大屠杀还未发生，李旦确实是应该还在吕宋。 而且是他这时在吕宋混得很好，去长崎属于与林冲一样''''逼上梁山''''。因为大屠杀时他虽然入了西班牙人的教，也没参与华人的反抗也没有用。 据说乃是有西班牙人盯上了他的财产，将他牵入其中以苦役逼他屈服交出财富，而他却想办法逃了出来。可回大明也不行，这才去长崎的。 因此这时的李旦虽是华人，也是历史上有点儿名气找到自己这里第一个。可惜此时在他逃亡长崎之前，在解决吕宋之事上不可能用上甚至是还可能成为阻力，人生就是如此逼上梁山之前后的林冲不一样了，李旦也是如此。 至于直接谈判他不可能答应，反正这时的出价西班牙人贩运肯定会有不小赚头的再削价没什么意思。倒是支付方面西班牙人确实可以用其它物资来交易的，金、铜、锡、香料、木料、剑兰纤维、水果干、椰子油、硫磺、硝石等都可以。 常洵对许多物资存在着不小需求，西班牙人搞来真是最好。特别南洋盛产锡、高档木料、还有不少金矿，香料更是有几种为最大的产地。 只是西班牙人在吕宋的统治浮于表面，没经营多少矿产、种植开发。香料在与和兰人竞争中也处于下风，除了在墨西哥找到世纪大银矿可以挥霍，能拿出来到这里销售的东西实在有限。 而且是哈布斯堡皇室已经过了最辉煌时代，在欧洲受到英国人打压，在亚洲与和兰人争斗中又处于下风。几十年后双方在大员岛竞争它们又败了，幸亏和兰人数次攻打吕宋因种种因素失败了，不然他们早就失去亚洲殖民地，不必后来美国人处心积虑谋夺了。 第五天吴大有约见了李旦等人，告诉他们常洵的回复。对此李旦他们也不奇怪，他们过来看看中左所发展前途与虚实，哭穷讨价还价也是最常用的商业手段，并非是他们确实需要降一点价才有利可图，只不过此乃话题也是试探加能降一点当然好而已。 正如常洵预料如座钟、玻璃镜子之类中左所这里价格只是欧洲十分之一以下，质量反而更好了不少。骨瓷与大明其它瓷器价格差不多，可以欧洲人审美肯定更受欢迎。那火油灯、风灯之类独一无二比蜡烛好用，风灯在船上用更方便又安全。 内外墙砖、瓷砖、花岗石、大理石石片前者在欧洲根本没有，后者也比欧洲便宜百分之七八十，那些贵族一个城堡可以节省多少钱。而且一个城堡需求运一次可能还不够，运到就甩货点钱这生意多好？ 缝衣针、白糖、酒、精盐等商品差价没那么大，也不是独一无二。可是都是必须品不愁卖，只不过少赚一些罢了。 还好在和兰人此时还不知道中左所有这商品，可惜据说也有几个商人已经将之运送到巴达维亚去了。而和兰人一直在想赶走西班牙人，独占与大明的贸易才几次攻打吕宋的。 历史上正是攻打吕宋未成功才来到大明要求直接贸易，未允许又海战失败去了彭湖，再失败去了大员岛南部。只是在这里他们截住大明与吕宋贸易货源的设想并不大成功，才转而殖民大员岛的。 这个历史西班牙人此时不可能知道的，不过这时和兰人占上风对他们只想赶走，独占与大明贸易的心思别说明了，实际行动也一直在进行岂会不担心。 那还是过去，这时加上常洵这里出品的好东西越来越多，运到欧洲利润比传统商品还高，和兰人知道了会怎么样？会不会疯狂？做出更激烈的事来？ 正是如此西班牙人才让李旦带班来到中左所探探虚实，还有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要求降价只是虚晃一枪，常洵的回绝十分正常，于是李旦提出是否可以这时价格包销全部产品。 包销产品在大明其它传统商品上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之前大明海商与西班牙商人双方贸易主要是在吕宋各自议价，或由西班牙人出价收购，吕宋总督府如统一价收购了不一定可以赚钱。 可常洵名下产品都是一个人的，包销了其他人就没有渠道可取得了。而且是这些商品与欧洲差价大，总督府出钱收下来加一点可能还会有商人疯抢，总督府还可以挣一些钱。 而且是中左所这里价格低，不过经海商贩到吕宋因西班牙商人竞争价格上涨很快。经打听才知道中左所这里最初价格，这让西班牙人更坐不住了。 所以诉苦是假想由吕宋总督府包销才是真正目的，如此做的好处一方面总督府出面其实官员也可以挣不少钱。还有一点免得和兰人闻到香味更加疯狂了。 西班牙人这个主意常洵肯定不会愿意的，他此时的低价一方面因为生产成本低，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压制竞争对手的，一包销好处都让西班牙人拿去了他的第二个目的却落空了。 第111章 撬动 李旦来到中左所最希望的事没有办成，但也获得了夷商可以直接在中左所交易的许可。不过这个许可常洵早已经在考虑，并且马上会通过各种渠道告诉葡萄牙人、和兰人，以及此时刚低调过来的英国人以及在南亚有据点的法国人。 对外贸易肯定是愈广愈好，把持在一国手中最受挟制。西班牙人欲独占常洵名下所有的产品销售权只是做梦。因为那只是养肥了他们，对常洵没什么好处只有坏处。 因为西班牙人的高消费与这时殖民地多，属于一个大主顾没问题。可他们不如海上马车夫之称的和兰人船多，市场联系广大。 何况葡萄牙人也是有不少殖民地，英法都将兴起。将自己的商品外贸方面都交给西班牙人，除非对这个世界没有认识，对这时世界形势没有方认识的人才可能干的傻事。 常洵的回绝很正常，可是返回的李旦等人却非常失望。虽说可以直接到中左所交易算得上利好，相比将所有的商品都包了差太远了，因为还不知和兰人的反应。 在他们返回时去巴达维亚海商的船也将到达，那是因为去巴达维亚与去吕宋不同。去吕宋路程短找个差不多的日子就可以去，去巴达维亚最好在北风季才事半功倍还安全。 这些商船进入巴达维亚受到了热情欢迎，原因很简单这里的本地人与和兰人关系不好的多。其中曾受到围攻差点儿陷落，可和兰人在亚洲最大的据点没什么人怎么行？ 于是这时间对华人特别友好，鼓励、诱惑甚至是让商人带来移居者。 对海商到来十分热情还有他们带来的货物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特别是上次带来的火油灯、缝衣针、风灯、白糖、精盐、樟脑、香皂、香水、樟脑、刀剪铁锅等商品有些属新颖而实用，其它也是价廉物美。 只不过上次华人海商带来也是试看而已，毕竟他们自己觉得好没有用，和兰人觉得可以贩运才可以下一次扩大交易的。 而和兰人一见到这些商品都觉得确实是值得贩运，首先差价足够大，其次质量好加比较实用。特别是火油灯、风灯比蜡烛亮而不怕风，没什么异味，风灯在船上用更安全、方便。 不过仅这些不可能让他们马上动什么心思，只是让华人海商下次多带点。可今年不得了，华人海商不仅带来了更多盐糖、火油灯、风灯、香皂、香水、铁制品等商品，还带来了不少让他们有些不敢相信的商品。 其中有座钟、玻璃镜子等欧洲刚出现的东西，可价格都远低于欧洲市场外，钟走时更准、镜子照人更清晰。另外洁白到半透明的骨瓷，以及只是样品的内外墙砖、瓷砖、花岗石大理石石片等等都是新颖、实用、价廉物美的好东西。 到这时和兰人才坐不住了，本来一直存在赶走西班牙人，直接与大明贸易的念头更加强烈地暴发出来，并且在找到华商了解到中左所日益兴起，马上行动策划起来。 干翻西班牙人乃是和兰人的宿念，已经行动过只是不顺利而已。这时常洵的产品只不过再一次刺激了他们，本来抢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现在成两只当然更拚命了。 只是要拚命也不是说走就可以走的，和兰人在亚洲的力量分散各处，大部分布置在香料产地，那些武装商船也是各自在做生意。 这里虽是东印度公司阿姆斯特丹总部外最大的权力机构，可常备兵力却是不多，还要守卫这里的城堡，所以要计算达到怎样的目的，可以什么时间点上调动的人马。 总而言之确定目的与可以调动的人力及是否从欧洲求助，乃是第一要考虑的，真正行动几个月算快，一年之后也不迟。所以和兰人这里暂时如平静水面，看不出下面暗流奔腾起来了。 和兰人这里如此，李旦与那些商人得到的答复不理想也没什么办法。就在中左所采购起来，只是有些货有吴大有指示可以优先一些仍然不能马上提到，等刚运到的货到手回到吕宋已经一个多月之后了。 那时和兰人已经再起杀心，西班牙人虽不知道听了去中左所商人此行的经过，以及向常洵交涉的结果就知道麻烦大了。 本来与和兰人就为了商业利益到达武力对抗程度，这一来和兰人迟早会再次攻击他们。就在亚洲力量对比西班牙人还是弱势，所以怎么办三字不免让他们伤透脑筋。 其中不免有旧事重提的，什么旧事就是之前吕宋西班牙人有过征服大明的计划，包括马尼拉第一任主教萨拉什，之后十年前的总督桑迪，都给腓力二世写信要求进攻大明。 目的当然是为了传教与殖民地，桑迪为此还计划了有日本、葡萄牙、土着参加共二万多军队的军事行动计划。 当然也不可能称这些人狂妄自大，主要是之前在非洲、南美州几百人灭一国的辉煌让他们早已把自己当作神圣的代理人了。 可是腓力二世这时主要在忙在欧洲与英法争强，不说是否心动没余力旁顾肯定真的，因为西班牙在悱力二世带领下走到了顶点，却已经过去了。 标志西班牙人衰弱的就是1588年的西班牙无敌舰队，一百三十多条船远征英国却被打败了。回到西班牙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加二万多人马却是都葬身鱼腹。 另一点就是西班牙人这时的宗教狂热让之达到了势力顶峰，也是因宗教远征英国而失败后渐渐衰落的。当然此时它还保持着一个强大的外表，下面的人仍然是心气很高。 正是如此有人重提远征大明之事，只是此时西班牙人在与法国人对峙，又欲向英国人复仇，实际上还在拼命作死加快衰落。 对此吕宋西班牙人也是知道的，知道这个就明白再提征服大明不可能获的腓力二世批准的。因为欧洲争霸不彻底失败不可能甘心，没有欧洲支援征服大明是不可能的。 这个提议明显不现实，或者说如果西班牙人在欧洲能够打败英法，再修整一下才有可能。只是此时间太久缓不济急，因此这话说出来马上就被否决了。 但提这个建议的人很快就再说一计，征服大明不好办或暂时不可能，但那些商品只是大明一个未成年的亲王生产的，生产地应该在大员岛。 大明的船他们都知道，七八条也对付不了一条武装商船。这亲王在大员岛才移民十万多人，能有多少战船？能有多少士兵？ 只要西班牙人在吕宋的兵力集中起后派出一半攻打大员岛，即便是常洵名下产品不可能都在大员岛生产的，也可以逼他将所有的产品交西班牙人负责销售，甚至是弄到一些技术自己生产了。 如此一说众人才觉得这个提议好又实际，还有和兰人即便是也有所行动路远比不上他们迅速。当然也要去查查常洵名下有多少水军，大员岛有多少移民等情况。 于是去过中左所的李旦他们再次被叫到总督府，李旦他们作为商人又呆在中左所等候时间长。又有钱有心打听过的，于是将打听到的详细介绍出来。 听到李旦他们说常洵名下可能有一支力量可以剿灭三四十条船的海盗的水军，西班牙人有些吃惊他的力量发展之快。 不过也就是吃惊发展速度快而已，其它没什么。因为三四十条海盗船算得上什么，接下来的逻辑就是能消灭三四十条海盗船的水军算得上什么。在这逻辑下，西班牙人决定攻占淡水再说 第112章 继续 避暑回到京城比在灵山岛多少要忙一些，其它不说培训班肯定经常要过去一下，那教材肯定要过目一下。不久知道李旦来中左所心里只是感慨如此一个历史名人，可惜这时不可能为他所用。 当然也仅是轻微一叹而已，主要是他之前也向一些历史有名无名，却有些青年俊英之称的学子招揽过没有一个成功的，失败失败再失败也习惯了。 而且李旦前期很顺利，常洵这时局面也不大，招揽此人也出不了大价李旦怎么可能会大富翁身份给常洵干事。如落魄或至少心中有仇时用他管理吕宋才有可能。 没这个可能常洵也没有太可惜，时势造英雄他手下的人都不算大材，目前为止也干得不错，甚至是显露出一些有才干的人来了，假以时日他们中不少也会成为彪炳史册的名人的。 所以这时常洵对招揽名人不再热情，认为所谓名人乃是已经证明的人而已。可是太多的人并非是没有才能而是没有机会，他现在有大把机会只要善于发掘一样可以出现不少人才的。 正是如此回绝李旦代西班牙人提出的要求回了吕宋，常洵只是对吴大有作了二次回复，至于李旦他一句话都没有问，问什么呢？连西班牙人的大屠杀史也可能会受到他的影响，变得如何也不知道这时给李旦个人留一点照顾，以便今后拉拢他有什么意思？ 只是常洵也没有想到他要了三岛并生产出了一些欧洲也没有，或比欧洲产价廉物美的商品后，形势一下改变了。 这也会引得和兰人与西班牙人如此激烈反应确实是出了常洵的意外，但之所以意外乃是他的思维也一样有所偏颇。他只看到自己在大明的折腾应该更大也没事，却不知大明属官僚统治对商品经济并不敏感。 特别是因为他这时所作所为对传统的东西触动不大，而传统的商业才是有势力范围的。加上常洵处在快就藩关键，有些小事文臣们那里会挑刺，一心先让他就藩再说。 所以常洵觉得文臣对他还是很有忍耐力的，既然如此一些商品虽可能会引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和兰人抢购，发展到动用武力太夸张了。 却不知和兰人本来就对西班牙人霸占大明对外贸易不满，西班牙人又心大到欲吞下大明过。他们又都是商人思维，与大明文臣不一样的，这才常洵认为小事却引得两家人准备动武，其中一个还针对他的淡水哩。 没想到也是没办法，常洵只是有点历史记忆，有点后世知识、见识的普通人，并不觉得凭他的历史记忆可以包打天下，知道世事联动如翘翘板一样你压了这头，别指望另一头一点也不曾改变。 还有这时间顺风顺水让他有些膨胀，可也知道他的折腾不可能不引起反弹。只是不曾想到反弹出现在似乎并不怎么搅动的海外，这也是他太关心大明内部了，同时也是对此时西方三国在亚洲的矛盾冲突并不了解。 正是如此李旦代替西班牙人来中左所，提了一些过分要求被回绝后常洵对此不再关心。很快年节到来，为了过年的各项奖励、慰劳、礼物他也忙碌不少。 每年都要进行总结，对下面的人奖励的奖励、慰劳的慰劳、升迁的升迁、训诫的训诫、鼓励的鼓励在常洵已经形成惯例。 这应该是他后世思维习惯养成的，不过这效果还是挺好的，就是摊子大了刚开始他可以对每个人直接作出评判。这时只能对一级单位如负责大员岛、灵山岛、中左所等，及单独一块比如捕鲸、负责农庄、移民、开采石油等主要干部的工作作出评判了。 当然还有各单位推荐有较大贡献、表现优秀、可以大力提拔人员名单常洵还是会看了批准的。其他只剩下在京城工作的人会受到他的直接奖励之类了，比如培训班的师生；缝衣针等生产人员；还有一些研制项目的工匠等。 此事比较烦琐，还要细心与公正。不然辛辛苦苦努力工作的人被遗漏了，或奖金与其他人差不多肯定会伤人积极性的，发了奖金作用反而比不发不如。 当然绝对公平不可能，好在常洵此时的团队都是小人物上来挑大梁还朝气蓬勃，心思单纯利益纠缠与私心杂念少，所以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还有只是常洵这里有如此待遇，有所不公还是微细或自我感觉，基本上都认为在常洵这里干活待遇高，有成绩有贡献不会白干。 将这有些头痛的事处理好已经是年节了，多陪家人一些又开始新一年忙碌。万历二十五年第一件事为靖海计划第五波，只是第四波结束到这时时间有些长。 之所以如此乃是靖海计划前四个阶段为闽省境，完成之后又进行了一次大搜查，防备某些此时居民迁走的岛屿重新被海盗悄悄占据。即便是他们暂时蛰伏，让他们在那些岛屿休养迟早也是麻烦，所以第四阶段完成将成果夯实一下。 第五阶段的任务为闽省向北，一步步肃清到长江口的海盗。这样一来闽浙两省沿海海贸不再受海盗危害，再建设一些灯塔、避风港、补给码头，沿浙江、勇江、欧江等进入内地，中左所的海贸可以遍及两省了。 到时两省内内贸易、内外贸易结合在中左所集合不亚于半个欧洲的经贸了，已经成世界最大的贸易区了。再过二三年容纳进两广，年贸易量不过亿也有好几千万两的规模大明也要占一半。 而且这是最优质的一半，发展速度更快的一半。之所以称之为最优质的一半，乃是另一半除了扬州、京城等少数大城市，其它市场基本生活物资占绝对多数，工业品不大好销。 因此除了闽浙广南直隶，其他几个大城市，这时候常洵名下大部分产品不值得去推广的。而先完成闽省海域靖海主要是因为对面是大员岛，两边联动性强。 这时向浙省推进肯定也是从闽省完成靖海的地方开始向北推进，而且相比之下浙省的海盗少了不少。原因应该有二点，一个为浙南称之为百工之乡，木雕石刻之类手工业让下海的人少一些。 还有穿越路程长遇上海盗的可能性也大，相应海商也少，海商少海盗生存不易也相应少了一些。如此剿灭海盗的任务也轻一些，加上这时有经验及力量增加，所以浙省靖海分为三个阶段了。 就这样施悌、李世贤负责水陆主攻，方大柱补缺，这时已经有四条护卫舰远处游弋，专门对付逃出包围圈的海盗船效率高。 几方面合作配合下第一阶段顺利完成，接下来的并岛工作就由方大柱负责，施悌、李世贤配合，四条护卫舰协助了。 而这时吕宋的西班牙人已经作好了攻击大员岛的准备，不过他们为了全歼常洵的水军主力，专门盯上了中左所的水军。为什么盯上它乃是据分析剿灭海盗应该由大员岛的主力出手，盯上它虽不知道行动地点在那里却可以判断常洵的水军主力在不在窝。 还有在中左所商船都可以进，去大员岛没什么理由。经过判断不外在淡水河里面某处或鸡笼，所以看到中左所水军出动西班牙人也只能等一下再说。 至于和兰人去欧洲求援的人还未回来，他们的行动起码还要几个月。不管怎样因为靖海计划第五波行动让第一次中西方水战暂时没有发生。 第113章 意外 西班牙人为何要等常洵的水军主力在大员岛才进攻很简单，只有彻底解决水军主力常洵才没有了反抗的力量。还有他们的战船正在进攻陆地时，如对方从后方进攻于他们不利。 还有中左所的水军虽不强可只用于辅助，西班牙人不知常洵怎么做到的，但判断他的主力起码三四倍中左所水军，可能有他们此时准备攻打大员岛的一半实力。 而他们这次攻打大员岛大概出动十五六条武装商船，有四千多人。但因为摸不着常洵的水军主力在那里，如果正在进攻的一半兵力遭对方后面袭击会吃大亏。 可只要将之堵在港口内就算是自己一半兵力也不怕对方变出花样来，原因在于西班牙人的战船少而炮多，陷于混战吃亏封住港口轰击占便宜，常洵的水军主力应该有四五十条以上冲不出来一样只能被击沉在港口。 而且是找到主力西班牙人也可以将主力集中起来，鸡笼与淡水只相差一百多里三十多海里，快一点六七小时就完成集中。 只要消灭了这里的主力，中左所水军在西班牙人看来覆手可灭。接下来主要是攻上陆地占领工厂以及生产工人，以此与常洵谈判让他至少将未设在大员岛生产的产品也交由他们销售，不然攻占他的中左所与灵山岛。 这样的计划与战术无疑是正确的，唯独西班牙人判断出了错，将剿灭海盗的主力归于了臆想出来的主力。当然这也并非只是西班牙人出错，而是大家对可以在对方火力之外的打击没有认识，有认识的在大员岛劳役。 就这样西班牙人等中左所水军撤回了才启动了暂停的计划，虽说这一次中左所还第一次因地形不熟，有一条船搁浅让海盗抓住机会差点儿攻上了战船。 虽然海盗的拼命没有成功，可是中左所也有一条战船因战斗而送进了造船厂修理。另外也出现了好几个伤员，其中一个伤重而死了。但大家包括西班牙人都仍然认为中左所水军只是打酱油的，出现伤损那是偶然因素。 既然中左所水军回来了，在中左所采购的某条商船也离开了。船来船往这个不属于巧合根本不可能引人注意，还有这船出了中左所航向有点偏海面辽阔也无其它船见到。 原来中左所到吕宋要八百多海里，早已磨刀霍霍等的不耐烦的西班牙人早出发了。只是他们这时等在大员岛最南端角上，那里这时只有一些土着根本不可能暴露消息的。 而中左所过来只有一百四十海里左右，从中左所出发的船虽只有四海里左右时速，水文熟悉连夜间也全速行驶不到四十小时找到了地方。 知道中左所水军回来了西班牙人也兴奋地行动起来，主要是呆在这里太无聊，船上有额外士兵十分拥挤，带的物资也有限不可能长时间等候。 此处距淡水只有二百多海里了，沿海岸行驶夜里速度会慢一些，还有要控制攻击时间在上午，还要同时进攻，大概会在第四日采取行动。 知道这次行动出现了伤亡了解具体因素，常洵只是让施悌、李世贤多总结经验教训。主要是陌生海域水文复杂程度确实是很容易上当，不过也有下面打掼顺风仗又急于成功的因素。 可施悌、李世贤目前为止成长还是快的，毕竟之前都不曾打过什么仗。尤其海岛剿灭海盗每一次情形都有所不同，也不能对二人过于严厉所以常洵让他们多总结经验教训并没有过多批评。 就这样在完成海盗清剿任务施悌与李世贤各回驻地，休息几天各自组织手下人员总结经验教训。不过这样的总结每一次行动结束都会举行，只不过这一次气氛更严肃而已。 正这时李世贤接到让他参加紧急军事会议的通知，原来西班牙人的船队最终未到淡水河口已经被发现了。只是发现西班牙人的船队尚未知对方为何经过，淡水河里只有几条小船马守义只是通知炮台提高警戒，派骑兵去鸡笼告诉那里的护卫舰分队，还有就是召集会议。 马守义如此做中规中矩，另外也是没什么其它办法。连常洵也没有料到西班牙人会为了他的玻璃镜子、座钟、风灯、骨瓷等产品动武的。 当然西班牙人选择动武的原因，还有这些产品都是常洵一个人的名下，十之八九都在大员岛生产的因素。如散大明各地生产，他们欲动武也达不到目的就不可能了。 可大员岛上才十万多移民，大明的战船又远不及西方人大帆船。还可能一下将这些生产技术弄到手，权衡利弊对西班牙人来说还真是动武合算并很简单就解决了问题不是。 这个逻辑一点问题也没有，获得了那些产品的生产技术就彻底杜绝了和兰人的觊觎，又可给他们带来意外巨额财富，进攻大员岛岂不是小事一桩。 只是常洵只知道西班牙人在吕宋屠杀华人，不知道他们还曾谋划攻打大明。当然即便是知道被敌人舰队堵在港口内也是难免的，毕竟不可能派出巡逻队日夜在很远的海域警戒的。 还有堵港口如势均力敌也没什么好处，因为对方有炮台保护的。也仍然能够冲出来对战，只有强势舰队突然袭击对方港口，将对方弱小可放出来也是威胁的舰队才是好战术选择。 这也是西班牙人的计划出发点，等常洵知道大员岛被西班牙人攻击已经在二天之后了。而马守义接到发现大批西方人大帆船有向淡水靠近时，他其实也只有一个选择，等着瞧。 当然不是无所作为等着瞧，而是让炮台准备起来，军官召集起来，鸡笼也通知一下，随后只能看来者何意了。如路过虚惊一场，如怀有敌意不管谁来也只能打了再说反正不可能有时间请示的。 反正预先也有过规定不管谁过来只有一个打字，这方面常洵虽觉得不可能，可是应该的授权还是预先授了，包括炮台也一样，虽然好像和兰人过来还要迟一些常洵在条件一成熟时就建造了起来。 因此马守义连忙布置三事心里也不会心神不定与紧张，毕竟这时只发现对方八条大帆船远处游弋动向不明，论水战确实是无能为力，论守卫对方的力量确实是还不够强。 因为这里有炮台，还有一千多士兵加一个试验营。所担心就是鸡笼那边步兵少了一些，好在也有不少骑兵可以增援，所以李世贤等人过来了马守义介绍了此时的情形后，只是向炮台增兵及准备弹药支援，其它大家只能先等对方动向明确才可以作出反应。 等了一个多时辰西班牙人的船队才直奔淡水河口过来，之前游弋在远处乃是一部分船分去堵鸡笼了，这里稍微等一会儿进攻可以让常洵的人来不及通知。 这时觉得不可能来得及通知鸡笼了，他们才正式进攻了。当然这时他们也见到淡水河口建了棱堡式炮台，对这炮台他们其实也从来过淡水的人那里知道了的一点也不意外。 而且还知道这炮台只不过有五六架六到十二磅炮，虽说岸炮有一些优势可这点儿炮连他们一条船还不如，所以西班牙人认为要摧毁它并不困难。 而且是按这时炮火威力与射速、准确度，顶着炮火冲进淡水河也不可能有多少损失。所以西班牙人过来时就计划好对这炮台的战术安排，这安排就是所有的船边冲边轰，能一下轰塌最好做不到也没有关系。 最主要是迅速压倒对方，不让对方步兵有反应机会，特别是不让对方工匠逃走设备破坏。因此他们此时打开炮门，对着淡水河直冲过来。 第114章 小亏 等西班牙人欲进攻时，不仅陆继兴、张子诚等人来到兵营，连撤离准备也派出人去通知了，只等号令就会让商业街、镇上的人撤离，还有各部队也集合完成，远处的也去通知了。 之所以如此乃是西班牙人船队自以为在海上不易发现，不料淡水河以及数处重要据点岗哨用的望远镜更好倍数达到二十，还是有支架望得更远，因此西班牙人可以用望远镜看到淡水河口炮台，淡水河口也可以看到目标小一些的船只。 第二西班牙人为了减小目标又不必来回机动，还要监视淡水河口动静，下了大部分帆以极低速度在远处游弋，这举动本不寻常随着时间愈加可疑，各方面的应对也在升级。 一开始仅是马守义下令，这时整个淡水上层都到了兵营，还决定进入启动一号预案准备。所谓一号预案就是将镇子的人撤离到远处农村暂时安置，军队接管后进行防登陆作战。 那既然有河口炮台为什么还会如此安排？原因很简单，就是淡水河口超过千米，到镇子位置还宽达七百米，如此一来炮台岸炮攻击河中敌舰远一点可以在七八百米。 这个距离这时代的火炮威胁不大了，常洵这里这时才刚发展，所造的火炮在射速、射程、射准上虽大幅度领先这时代，可在大型化上还不够。 还有常洵也没有料到攻击来得那么早，他计划起码五年后才可能招来西方人攻击，炮台提升计划也是按这个时间表的。 何况淡水河这个地形炮台提升除非两岸各放十架以上重炮，真要拦住西方大帆船硬闯仍然不能完全有效。加上不闯进淡水河也可以在河口外海岸登陆，整个淡水河地区防线长，多处可以进行数千人会战。 这一来重要工厂建设在这里有些自缚手脚，好在一开始移民根本无力在此办厂。此后办冶炼厂也是鸡笼那里正好相关矿产少却齐全，另外那里不仅港口连镇区、工厂四周有山，反登陆与防守压力低许多。 所以那里才有超越这时代的高炉冶炼，新式纺纱机、织布机等需要不失去的东西。至于淡水这里既然无法阻止敌人冲入内河，商业街与镇子放弃一下也无所谓。 而且放敌人进河打反登陆作战比在海岸边简单许多好处也大，因为海岸线长防不胜防，而淡水河就那么长；敌人的船在海上机动灵活，淡水河再宽也不过千米，去掉浅滩只剩下四到六百米。 正是如此常洵决定在这里不放重要东西，其次拒敌以外不如将对方放进淡水河来打。如此炮台一次拦不住，出去会更麻烦。 最关键这里抗登陆作战可以一点点布置，如排水沟可以设计成战壕，商业街在第二次建设时设计了一些地堡，部队也划分防区进行过相关布置训练。 以上就是一号预案，等看到西班牙人再次升帆直冲过来，一声令下各早已集合的部队马上冲出兵营，而商业街与镇子上的人也早获得通知，这时民众拎着背着细软，店员手捧商店账册、现钱有秩序撤离起来。 ''''轰轰轰轰、、、蓬蓬蓬蓬、、、轰轰轰轰、、、蓬蓬蓬蓬、、、'''' ''''轰轰轰轰轰、、、、、、'''' 先开火的为炮台，本来射程远这时还是抛射在千米外已经可以射击。可为什么有二种声音？原来他们这时发射的为燃烧弹，炮弹在一定时间引爆与二脚踢差不多，只是引线可以调节长度以调节爆炸时间。 为什么这时用燃烧弹？这乃是西方大帆船的帆多独立许多块桅杆粗，又只有一二次射击机会，稍微损坏还可以更换，因此与打海盗战术不同。 相比之下用球弹效果更差，所以只有用燃烧弹了。而且什么敌人用什么武器早有讨论，并且进行过提前量及距离测量、标志，弹药可靠性训练，虽第一实战炮台四枚炮弹都在对方第一条船上空炸开的。 只是这时只有炽热弹或开花弹，西班牙人还以为开花弹提前炸了并不在意。因为此时火药不行开花弹属于发射麻烦又危险的炮弹，还对付步兵或扫甲板较好用的炮弹却极少使用。 这时对方能将开花弹完成了发射西班牙人觉得炮台的炮兵还行，可也就是还行，用开花弹对付他们可是不可能有多少效果的。 那知燃烧弹刚炸开如天女散花，一碰上空气就在黄磷作用下点燃并越燃越旺。天女散花达到面积攻击效果，西班牙人首船上一下中了几十处。 不过这时西班牙人还不觉得厉害，见开花弹会引火觉得惊讶，可甲板上水手会用水筒也就是活塞式水枪吸水喷灭的。对付火箭之类就是用扯弃已经燃烧的易燃物，或水喷、扑打不可移动物的。 那知西班牙人一灭火才发现不对了，那并非是火药引起的火苗，不仅很旺、附着力还强，粘什么地方燃烧都不灭，水喷扑打甚至是还会扩散开来。 特别是第二次爆炸许多水手也溅到了火苗，本来一打滚火灭了，这时却成了火人。迫不得已有水手脱衣，甚至是直接跳进海中了。 而且这一次船上不少地方火势很旺，帆布好多处在燃烧已经危及桅杆、衍条、绳索。好在船速起来冲过炮台位置没什么问题，并且在经过炮台时西班牙人也开了火。 可是第一次开火效果不可能好，本来到这里会降帆多轰几次。这时首船不仅仍向前冲，还将本来从炮台二三百米经过，这时偏了一下成了五百米，如此距离匆匆开火怎么会有好效果。 不过这时那里顾得上，冲进淡水河的船先忙着灭火。而且这时只是甲板、桅、帆着火，如果这样的炮弹飞进船舱会出更大的问题，所以攻打下炮台只能暂时放弃了。 后面的船跟着首船向里冲，冲进淡水河好在没有继续受到攻击，各船的桅、帆、索及人员有些损伤，毕竟燃烧弹小而原始，又是专业人员加人多抢救没多久火还是灭了。 不过这一来用船去攻打炮台肯定不敢了，还有淡水镇居民都撤走了，过来的士兵不是坐临时战壕就是在地堡中，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让救火完成的西班牙人傻了眼，怎么就一会儿功夫人全逃走了？但有句话说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西班牙人没这句话类似意思肯定知道。 还有这岛就那么大，十万多人躲进深山吃什么？关键炮台那边还有军队，西班牙人觉得船怕燃烧弹人却不怎么怕，还有工厂一下搬不了，于是他们决定马上登陆一方面去抢占工厂抓工匠，另一个乃是攻下炮台。 有炮台出入不方便，再说常洵的水军主力看样子不在这里。就是在这里前面河面窄，大船进去不不安全只能上岸过去查了。 就这样西班牙人的大船尽量靠近岸边，放下小船让带来的士兵登陆。由于在桅杆上也没有望见镇子的人，西班牙人不紧不慢用小船载士兵登陆，上了陆地也没有第一时间向前推进。 到三次载人有了五六百人才整队前进，有准备先去河深处看看有没有战船藏匿。有准备去炮台附近观察地形，等后面主力过来一起攻打。还有准备先搜查镇子的，看镇子里有没有工厂。 还有为了攻打炮台西班牙人在准备将四磅六磅炮拆下来搬上岸，安装上轮子随主力去炮台那边。而且这个事不小，炮台有四架十二磅炮，没船上火炮支援少不得八到十门炮才能抵消。 第115章 暂停 与本以为冲进去十分容易，一阵炮火就可以敲掉炮台，结果遇上燃烧弹虽然都冲了进去可桅、帆与索具都有一定伤损，弄得灰头土脸的船队不同。 准备进攻鸡笼的西班牙人船队却是完好如初，完好如初乃是他们到了鸡笼并没有进攻。不进攻的原因在于鸡笼港外有一个小岛，小岛上建造了一个棱堡正好如守门员一样。 有这棱堡只是他们没有动手的原因之一，其二乃是鸡笼港就是一个长形凹进，从外面较远也可以看清楚里面的一切。那知用一条船绕到小岛正面望去，里面只有七八条小船，如此一来水军主力不在强攻就失去了价值。 于是他们留下四条船，其他四条返回支援淡水那边。不在鸡笼就应该在淡水逻辑就是那么简单，可是他们那里知道在鸡笼的四条护卫舰就是主力，已经让他们截住在港口中了。 可那四条船吨位实在小了一点，停在最里边被外面货船挡住只见桅杆连船型也没有看到，已经被西班牙在桅斗了望的水手否定了。 当然了望水手的判断也是大家同意的，而这时淡水那边上岸的士兵心情放松地，准备执行各自的任务。 ''''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 ''''噢！天那我的肩膀、、、天那！洛西死了！快帮帮我抬查理、、查理也不行了、、、谁告诉我他们在那里、、、恶魔！恶魔！他们是恶魔、、、他们躲在土堆后面，太卑鄙了、、、'''' 那知他们才走出一百多米枪声就响了起来，枪声并不激烈可是颗颗咬肉，一下如春游的西班牙人或临时招幕的各国雇佣军、土着纷纷发出中枪的惨叫、求助声及惊恐声。 因为他们的面前似乎是没见敌人，当然不一会儿冒起的硝烟告诉他们，开枪射击的人在一条不起眼的土堤后面只冒出半个脑袋，与他们之前经历过的战斗根本不一样。 有了人发现于是那些西班牙士兵也纷纷开火还击，可是双方距离在百米之外，这距离站着不动十枪也不一定能打中别说冒出半个头。 而且这时的主力为试验营，他们经历过实战此时不慌不忙，每一枪都是仔细瞄准了再射。就这样对方开火之后要开第二枪他们早三四颗子弹打出去了，西班牙那边少数站住还要战斗的很快被抢着打死了。 仅一分钟逃回来的西班牙军队从六七百骤减成四百多，这其中不少人乃是还没有开步。不过这时他们也受到了攻击，二百多米距离并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噢！天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想这样的火枪才是我们需要的！'''' ''''还有会放火的炮弹、、、'''' ''''可怎么才能弄到手？'''' ''''快快快让他们撤下来，这是屠杀，我们必须用炮轰他们，让上帝的炮弹惩罚他们，将他们碾成烂肉、、、'''' 上岸的士兵这时才发现自己早已经在别人的屠刀下晃悠了很久，还自以为对方早逃走了。这时恶魔露出了爪牙，他们已经在劫难逃了。 许多人逃上了小船可小船还在向岸边运兵状态，有的还准备运炮，这时在岸边才二三条。还有逃上了船仍然不能逃脱追杀，于是残剩的士兵纷纷跳入水中逃走。 结果逃回船上不足二百，当然还有不少躺在河岸边的伤员，一些躲在射击死角进退两难的士兵。可六七百人上岸才几分钟报销了一半，他们此时带来的额外士兵才二千，这里一千人伤王过三成，已经失去了进攻可能。 于是一直在吃亏的西班牙人愤怒了，将准备上岸的工作停止，对着桅斗上了望水手给出的目标进行了一阵猛轰。这时的实心炮弹主要是靠弹跳杀敌的，最好就是人群往往就是一条血胡同。 只是大员岛这里士兵才只有一排人撞到也只能伤一个人而已，还有人在沟里前面有矮土墙挡住，弹跳高了从士兵头顶飞过，低了撞矮土墙上，只有正好落点是士兵位置才会伤人。 还有西班牙人八条船每侧只有二十门左右火炮，一分钟一次每分钟才一百六七十个炮弹，要砸中士兵的概率实在不高。 可常洵对自己士兵伤亡十分看重，明确指出非必要时不可硬拚。因此看到对方要开炮，李世贤早下令让士兵沿排水沟悄悄撤退了。 因此西班牙人开了十轮炮，也有个几颗落在排水沟，也将商业街的房子砸了不少窟窿，可试验营的士兵连汗毛也没伤一根。 看到炮击效果不好西班牙人也只能停了下来，可这时再上岸进攻不可能了，于是让那些躲藏的与受轻伤的士兵先上船。 再见岸上的人未受到攻击，于是再次派人将尸体与重伤员拖了回来。实际上那些人的尸体也不可能运回去的，即便是有棺木那臭味也吃不消，所以航船死人或烧成骨灰或水葬了。 于是他们将尸体运到河北边搬上岸，那边因为就是山脚下，移民这时开垦肥沃平原人还不够，所以这里仍然是原始地貌，因此西班牙人可以上岸砍伐树木，在牧师的主持下将尸体逐一火化。 忙碌这些时从鸡笼港返回的四条西班牙人的船也到了淡水河口，这时西班牙人控制了淡水河北边陆地。有在河口西班牙人提示这四条船就停在外面，不再经历一波火的洗礼进入淡水河了。 接着双方交流各自的情况，达成了一致的判断常洵的水军主力应该在淡水河深处。不过河道迅速变窄，里面有没有宽大湖泊不知道，他们的船入内十分危险。 特别是那种燃烧弹让冲进淡水河的西班牙人犹有余悸，亏得那地方宽阔可以靠北一点加速度快才冲进来了，如果里边狭窄遭这样的袭击就不好办了。 因此只能让士兵上岸向前探探清楚才能进行下一步，于是决定鸡笼那边只留下四条船就可以了，所有的士兵都过来攻打岸上的武装。 当然鸡笼那边可能也有工厂，可是那边打登陆战更困难。淡水河这里第一次登陆虽说吃了大亏，可这里毕竟平原镇子建筑物也不少，所以进攻重点肯定先放这里。 接下来西班牙人不再进攻，而是在淡水河北边山脚下设立营垒。那是所有的士兵过来船上睡不下了，主要是有了可以建的陆上营垒，那些士兵也不愿意挤船舱。 当日就这样草草结束了，马守义、陆继兴、张子诚等人也在西班牙人的船冲向淡水河时，将拟定的信件用鸽子送走，为了保险与报告形势发展这时放出了第二批鸽子。 之后就是讨论接下来怎么办？陆继兴觉得不管怎样镇子商店里的货物乘夜间搬运走十分重要。主要是这地方在舰炮轰击范围内，用步兵死守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来不及损失也就损失了，这时对方没有占领镇子放任不管就过分了。 这个提议另二人觉得没什么问题，可以马上安排。反倒是什么人会来进攻这里此时仍然不能搞明白，另一点是对方后面是否还有人马？加鸡笼那边不知怎么样了？ 第二个担心乃是见到后面又来了四条船才有的，常洵这时兵力在中左所就有一千多，加灵山岛占了一半，大员岛这里二千多一点人马，鸡笼那边去了三分之一如果敌人太多现在的兵力不够了。 当然也不必害怕，十万多移民拉出几千人还不容易。只是要不要、必不必要就需要仔细分析。还有新式火器其实连所有的军队还未配齐，从各村调集的兵力有武器却是太差了一些。 第116章 两难 西班牙人将船靠拢淡水河北岸，将阵亡士兵火化，后面又来了四条船下来了好几百人，并在对面立营垒住下。 对此陆继兴、张子诚、马守义都十分清楚，可是没有重炮可以轰击对方的船。还有如果有对方也进不了淡水河的，于是他们这时一边观察对方动向，一边考虑自己的应付措施。 应付措施军事上陆继兴不大懂，可商业街货物还都扔着心疼，所以他的第一个提议怎么将货物搬运到安全地方。对此马守义不反对，因为隔了七八百米水面对方不大可能炮击搬运货物的人，如果炮击再撤退也不大会有什么损失。 搬运货物大家同意马守义提出是否召集各村民兵，主要是他手下这时连炮台才一千五六百人，对方此时露面超过了三千。 当然这三千人不可能都参与登陆进攻，就是一起登陆进攻也并不可怕，他有信心顶住甚至是一点一点吃掉。只是后面有无敌人兵力不知道，而且对方的船在外面登陆多点进攻就不好办了。 只是新式火器主要优先剿灭海盗，马守义手下只有试验营最强，其他人大多数还是原来的兵器为主，民兵基本上就是冷兵器，集中起来也不大好用。 正这时去鸡笼的骑兵回来，将在鸡笼出现的敌船八条，现在走了四条的情形一说众人松口气。如此看来对方何人还不清楚，船十六条可以确定了。 这一来每船四百人也不过六千出头，其中船上高技术职位的人不可能参与登陆作战，登陆作战的人包括水手不过四千多。还有如果登陆作战都在这里展开，鸡笼那边的士兵也可以调过来的。 知道敌人虚实马守义放心了，但民兵还是要少量集合一点，那是预防万一的。就是代替之前巡逻队也用得上，还有沿海也要派出一些监视哨，这交给他们最合适。 还有这时来的敌人乃是乘着西方大帆船进来的，第一道防线距他们的火炮近了一些。用对方登陆步兵打对方开炮就回撤，来来回回反复折腾办法基本上可以保证守住。 可现在他们都在北岸，从北边进攻下面一个个村子可挡不住的。如此必然需要有一支人马去守，三人考虑一下还是让试验营过去为好，因为镇子这边大不了设立第二道防线。 于是在当日下午试验营就执行新的任务，在淡水河北岸设立防线。由于可以调动这时这工地的人帮助，还有试验营本来就配备了工兵铲，这里的泥土又松软设立新防线的工作十分顺利。 次日西班牙人派出千人果然沿河过来时，在百米处就遭到试验营的迎头痛击。而这个距离西班牙人的火铳虽比明军好一些也有限，更别说一方站立着，另一方有战壕加矮土墙，被弹面积相差二三十倍。 而且一方有依托枪又准，另一方完全无依托枪在这个距离已经没什么准头了。如此对战概率上试验营已经有至少上千倍优势。 还有西方人之前在其他地方作战上都比较强，原因简单，不外来外面混的都是老兵或亡命之徒。可试验营现在也是训练出来了，不仅适应他们的战术也有心理优势。 加上之前对付南美、非洲、南洋的都是土着，南亚这时的土王文明程度也不高外，他们的单体力量也不大。 在东亚他们的船只确实是远胜于几国，枪炮好一些也没多少优势，或优势在重炮上。正是如此射程远超他们的火枪火炮就对他们形成压倒优势，何况试验营不仅有战斗经验，有胜利自信，有新的战术，全方位压制。 这时试验营虽然防线长，只能以连为单位设立几个独立防区，迎接西班牙人进攻的只是一个连，可西班牙人百米处受到攻击顽强不退，好一会儿仍然不能再向前一步。 倒下二三百人时西班牙人仍然与昨天上午那样退了下去，毕竟雇佣兵再拿钱办事的亡命之徒，到这个伤亡也是顶不住了。 而且一支雇佣兵、土着混杂的武装如此高战损才退已经算得上顽强了。败退后下午西班牙人运送上来了八架四磅火炮，准备复制昨天的模式。 那知试验营一样有火炮，只是昨天与那些战船的重炮对战属于不智，也不可能有多少战绩。这时可以从容让对方将火炮推近了，然后用榴霰弹对着安放火炮的西班牙人打过去。 那是球弹要砸到火炮比较困难，榴霰弹上百铁葡萄面积有几平米，中心位置可能将人打成碎块，边缘地方打中一颗致少会伤。 于是那些炮兵连炮位也未完成让榴霰弹伤亡了三分之一，而且之后谁靠近火炮打谁，双方阵地中间八架火炮本来准备完成了一起轰击试验营，结果成为凄凉的战场废弃物一样。 不仅如此本来西班牙人欲天黑后将火炮拖回来的，可是试验营下午三时出来把火炮往回拖。这让西班牙人也出动欲抢回来，可是试验营这里一声号响出去的士兵一下伏地，榴霰弹即刻打了过来，逼得西班牙人只能退回来，几次三番西班牙人再不敢阻拦了。 因此这一天这里战场西班牙人损失了三百多还加八架四磅炮，这些炮虽性能差也是常洵这里，放其它地方都是顶级的武器，缴获过来也是一个功劳。 试验营这里碰钉子，镇子那边也差不多，纠缠几次马守义让手下索性退在对方舰炮范围外，士兵的武器也不如试验营好，可他们有双层战壕的保护，还有轻炮方面也不差，进攻的西班牙人咬不动只能退了。 主要是新式武器虽优先剿灭海盗，这里仍然有之前一千火铳兵的武器在。这些火铳都是最好的，还有经过统一磨了内孔，统一了铅子，统一了颗粒火药，都是定装子弹。 就这样一改火铳射程增加百分之四十以上；射速快了百分之五十以上；射准提高了百分之二十以上。为何有如此大提高因为颗粒化缓燃的推动效率高加子弹游隙极微，射程当然远了；定装弹减少步骤射速当然快了；子弹圆润射准也会提高。 再站在战壕内有依托与西班牙人对射虽说不可能如新火枪那么强，从概率而论双方起码相差几十倍中弹率。这个概率足以让任何军队绝望，之前冷兵器从未有过正面厮杀一比几十伤亡的战斗，造成这样交换比乃是追杀溃兵才可能。 热兵器时代只要武器有压倒性优势战术得当，一比几十交换比不少见，一比几百也不罕见。还有马守义也不采用单排长战线，而是集中了二个点。 战术布置上战壕宽一些可以容许一个人在前面开火，一个人在后面装填，战壕后面立土墙高一点也是如此处理，所以火力连绵不断。 对这样的据点西班牙人强攻不了，虽说无法阻止他们深入可是据点放着怎么敢呢？还有骑兵也列阵在后面，西班牙人见到这个架子愈发不敢深入了。 于是第二天从上午忙到下午忙了一日，西班牙人仍然不能探明常洵的水军主力是否在淡水河深处外，想象中的工厂也没有找到。 就镇子里找到一些未搬尽的商品，还有各户人家的粗使家具、用具、铁器等等。不过倒是见到一些高烟囱，实际上那里乃是砖窑、石灰窑、新建的水泥窑等。 因污染大远离镇子在远处山脚下，西班牙人认为那里可能为工厂，可是马守义二处据点正卡在前面。只是马守义不为了保密工厂而守在这里，而是正好为主要干道。卡道肯定卡大路。 第117章 惊愕 连续二天失利西班牙人也消停了一天，这一天主要是让士兵们休息。连续作战都失利，一共损失了六百多人带来的步兵损失了近三分之一，这时继续进攻毫无士气。 还有头领也要讨论接下来怎么办？第一个常洵的水军主力极可能并不在淡水河深处。毕竟这里的地形并不似泻湖，淡水河里面有个湖泊的可能性不大。 还有这二天虽不曾突破到淡水河深处，可他们这些人见到的江河真是不少，虽不可能绝对不存在可江河下游有较大湖泊很罕见，这淡水河还是季节性河流水浅时就是大明的船也不一定可以通过。 此时正是水浅的季节，按理说一支较大的船队不大可能进入很深的地方，不深入他们也可以望见桅杆才对，毕竟这里平原站在桅杆上可以望出较远，根据了望水手判断前面没有湖泊更没有船队。 这一来可以九成肯定里面不存在大船队，常洵的水军主力不在，也有人提出是否真不存在，之前剿灭海盗真是中左所水军？ 不过这个猜测大多数人不同意，转而认为此时不在在也停泊鸡笼的可能性大。至于对方此时在那里大多数人认为在灵山岛，当然认为在灵山岛的依据只不过非此即彼而已。 如此一来或会受到对方水军袭击各个击破的可能性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大，因为这时大员岛被他们封锁了，除了这里常洵其他地方根本不知道他们受到了攻击。 因此常洵的水军主力从灵山岛返回鸡笼也是偶然性不大的，回来之后见到鸡笼那边的船队也不可能知道双方敌对。再说这时不在进攻炮台，对方过来不仅不知敌友甚至是可以利用这一点灭了对方。 这方面他们十分自信，毕竟论造船他们觉得自己西方人优势极大，船上安装的火炮也又多又大。唯一担心就是对方那些可放火的炮弹，不过大明的船只有一门炮所以不必担心。 经过讨论众人一致同意放弃在淡水河深处找到常洵的水军主力并消灭的打算，其二找工厂不大顺利，当然远处的烟囱应该是工业区，骨瓷、内外墙砖、瓷砖，甚至是玻璃也是那里生产的，所以必须打过去看看。 就是对方工匠肯定都逃走了，没有工匠占领了窑区最多只能看到一些生产设备，没有配方与工匠生产不了外，能否长期占据这里后与常洵谈判也是一个问题。 因此他们此行看起来并非是不顺利，而是目前的兵力占领工业区也困难重重。对方兵力虽然少了不少，可是二天下来对方伤亡连自己零头也不到。 还有自己一方携带的粮食、弹药有限，还不可能获得增援了。目前兵力也是让吕宋防御力下降，有些船只不久要有固定的任务做的，因此他们这时陷入左右为难地步。 主要是之前认为只是唐僧肉，此时咬着才知道比牛皮还韧及硬，崩掉了几颗牙齿肉还未吃到。更麻烦他们已经没有余力了，可是无法占领工业区抓住工匠此行一点好处也没有。 反倒是此时大员岛这里不知道攻击他们是什么人，这个事瞒不过去的。如果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白白得罪常洵了，还有他的货物不卖给他们的可能，因此有人提议要不去占领中左所。 可中左所只是一个商品集散地，夺占了自己经营？可那里靠近陆地太近，大明军队一定会帮常洵一起夺回来的，所以这个提议也没什么人赞同。 西班牙人军事上进退两难，另觉得之前判断常洵所生产的一切都放在这里，还有他的军队不堪一击都有些失误。 可是此时动了手就无法善了，落子无悔。还有觉得常洵手下兵力不足，外面根本不可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所以他们还有机会试试，比如前面工业区。还有索性大干一场，总而言之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只是他们在侥幸外面短时间根本不知道淡水这里的事，常洵在京城收到了几次飞鸽传书。第一时间他的反应为愕然，因为他此时并不高调有什么引起西方三国如此强烈的反应？ 这方面常洵与对方不在一个频道，实在有些想不通。按他的考虑还放在吕宋大屠杀时他怎么办，最怕那时军事上他根本无力对对方进行惩罚，是否用经济制裁这双刃剑。 至于历史上和兰人过来他已经有足够的战船将之打败，根本不必朝廷凑了上万人去攻打澎湖的。那料到他根据不多的历史记忆谋划的一切还未发生，就有西方三国中某人来攻打自己。 到这时常洵才再次审慎分析自己的谋划为什么出错，结合后来和兰人在大员岛的兴盛，西班牙人在大员岛反制的失败，他才渐渐明白这时亚洲西班牙人已经不如和兰人强势。 如此情形下十之八九乃西班牙人想将自己的一切都抢去，至少抢占大部分并逼迫常洵将其它睐产品也都卖给他们。如此他们仍然可以垄断与大明贸易，而且因为经济利益比历史上更高可以获得国内更多支持。 想到这样的可能常洵觉得自己有些性急了，实际上玻璃镜子、骨瓷、内外墙砖、瓷砖、大理石花岗石片等产品推迟几年上市也没什么大不了。 主要是他这时并不缺钱而是缺人，如果再有三五年多出二三十万移民。另外手下军队增加一些，新兵器换装完成，护卫舰再多四到六条，反推西班牙人运力有些不足，对此时这样规模的进攻根本不必担心什么。 说实话接到第一份军报常洵多少有点儿担心，虽然第一份报告在八条西班牙人武装商船冲进后发出的，从中常洵知道对方在冲进淡水河时吃了个知己不知彼的亏，可是对方是否还有援兵并不知外，在大员岛的兵力虽是最多武器却是原京营的为主。 还有一层担心就是那些旧军官死脑筋，实际上他这时最大的秘密在灵山岛与京城，当然鸡笼的冶炼与纺织技术被西班牙人夺走也麻烦，在淡水却是没什么秘密需要必保的。 就是白糖只有设备也看不出多少秘密，而且这方面的技术很快会扩散开来，所以蔗田生产才是关键，西班牙人早一点获得白糖生产技术影响不大。 所以常洵之前设计的淡水防御计划为弹性防御，即自己占优势不让敌人破坏一切，如劣势如放敌人占领一些地方也没有关系，可以在后面夺回来。 就是担心那些旧军官死脑筋，另加试验营之前剿匪的胜利让他们心理膨胀而硬拚。真硬拚估计自己一方损失不会少，可是常洵这时无能为力只能等后面战报。 为此常洵有点儿夜不能寐，还好第二份战报传来的消息都是好的。第一是确定敌人全部兵力，知道对方共十六条船五六千多人实力时常洵知道对方已经倾力来攻，势在必得。 在这情形下马守义等人不曾盲目乐观，而是利用自己武器优势予敌人重大杀伤，自己没什么伤损就是好消息，没有硬拚就是好消息。 第二乃是对方将进攻重点放在淡水一样为好消息，这个消息好在因为淡水没什么大秘密，还有被破坏了损失也有限。 不似鸡笼的高炉一时拆不走破坏不了，敌人看到了就可以猜出一些基本的东西。纺织方面也是不可能做到彻底破坏，因此如对方将这里当重点进攻还真只能硬拚了。 第118章 初战 知道淡水遭到八条西方大帆船进攻常洵十分惊愕，虽分析出原因仍担心硬拼损失大，另一个为不知对方还有多少后续兵力。 为此虽知道自己的指示基本上成过后方子，但也不可能完全不做点什么。第二个报告才让他放心了，当然这时淡水那边战事发展如何仍不可预料，他的指示还未到达，不过陆继兴、张子诚、马守义联名的报告让他放心。 一来对方兵力确定，二来进攻重点出错。还有他们没有硬拚，并联络了在中左所的水军过去支援作战。 这联络中左所水军支援虽说有所越权，可是作为常洵的一方管理机构紧急情形下互相求助互相支援正常，只因为事先请示误事。 西班牙人终究不甘心失败，还有失败的后果比较沉重，于是第四天开始大干。不仅将水手也编入进攻的队伍，还从船上拆了六磅十二磅十八磅炮各六架。 第五日凌晨获得远程攻击火炮的西班牙人乘天色还黑就拉上前线，随着天色放明后双方进行一场剧烈炮战，结果守卫营垒一方不敌而退却了。 马守义下令撤退一方面对方如拼命自己却不必，还有对方火炮移动速度不快，自己一方大可以后退一步筑垒一步步拖死对方。 而且所有的主要负责人都知道在大员岛淡水这里，真没什么秘密需要拼命保住的。还有此时主力守住军营更要紧，西班牙人猛攻建筑材料生产的窑区不知他们怎么想的，可一点一点让他们攻击浪费时间比硬顶好。 第六天西班牙人见到了环形隧道窑，不过外面堆放的为红砖。这让他们有些看不懂了，西方人虽然有不少着名建筑物为石头建成，但也是有砖窑的可砖窑是单体窑与这里的不同。 另外他们也见到了立窑，立窑与环形隧道窑都是他们之前未曾见到过的，于是决心先占领窑区再说，不受窑外的砖头迷惑。 第七天西班牙人继续挪动笨重的火炮，一步步驱赶只要他们的火炮一开火就撤退，到后面挖战壕再抵抗的对手。 这样的战术虽无赖可是随着试验营调回来，西班牙人没有火炮优势兵力再多也是攻不上去。而西班牙人这时也是只能取得一点成果才能回去，觉得还有时间就决定继续前进，因为这时他们又望见了糖厂、纸厂、甘蔗酒厂区。 这让他们真看到一线希望，占领了工厂区多少可以得到一些什么。而这里热火朝天开战，守在鸡笼的四条西班牙人武装商船一直无所事事。 第七天天色开始明亮他们也起锚升帆，准备继续蹲守与监视鸡笼的任务。为什么会抛锚乃是夜里根本不可能看清楚什么，在这里兜圈子不小心会搁浅，所以只能抛锚睡觉。 可以放心睡觉的原因乃是对方黑夜里也不可能攻击他们的，鸡笼港内六七条大明船也不可能出来袭击他们，大明的船他们一条打六七条也不怕，而且夜里他们用小船守在鸡笼港进出主航道上，有船进出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正是如此他们也不必担心鸡笼港内的船出来袭击他们，天色已经亮到可以看到百米之外，这时启锚升帆也不迟。 ''''蓬'''' 突然一声炸响让四条船上西班牙人吓了一跳，不过经验丰富的他们马上知道，那是自己在鸡笼港口监视的小船发出的号炮，告诉他们有船从港口内冲出来。 这让他们不禁好奇，如果逃走或送信半夜出来才差不多，那时天黑还真不好拦。这个时间出来逃不了打不过，出来干什么？ 对大明船的性能西班牙人十分熟悉，速度起码慢三分之一，火炮不足十分之一，如此一来只能群殴不然双方是没有对战可能。港内一目了然就六七条船半夜要逃还可以逃走不少，这天已亮怎么逃？就是分开逃不用几分钟可以解决一条，另外的船仍然还在视线内啊！ 正是这样想他们知道这时港内有船出来不禁发愣，至于对方找他们开战西班牙人根本没有想过，双方的数据相差那么大，两条拼一条也没有用。 只是不论什么原因四条西班牙人武装商船还是升帆，向二千多米的鸡笼港口慢慢迎上去。之所以慢慢迎上前乃是港口小岛有炮台，进入对方射程之内并没有好处。 而这时对方的船也从港口露面，只是那船与西班牙人的认知不同，船不大头比他们的帆船还尖外很矮小。 不过桅杆可以分辩出那是停泊在港口最里边的四条，只是之前被外面的船挡住看不见模样，这时看到只觉得对方外壳十分光滑，曲线也十分柔和，就如漂亮少女与战船两字根本不搭边。 见到这样的船向他们冲过来西班牙人十分凌乱，唐吉诃德勇斗大风车？可这时还没有唐吉诃德这样一个小说人物，那么对方苟了六天忍耐不了要送死？投降？ 西班牙人看到护卫舰根本没有强劲对手的念头，最多只有他们的船三分之一吨位，炮舱门未打开没见到火炮时西班牙人真猜不出护卫舰朝他们冲过来干什么。 就算是后面看到护卫舰其实也有一层炮舱，内里有四门十二磅炮，他们仍然觉得护卫舰与自己的船武力值无法比。 因为他们以为护卫舰八门炮，总投射量不足一百磅，自己的船炮至少三十多门，总投射量少不得四百磅。 那就是说双方火力为一比四，这个差距已经属于压倒性了，何况护卫舰十二磅火炮砸武装商船有伤也不大。反过来自己一方所有的炮都可以伤到对方，十二磅炮弹可以砸对方一个大窟窿，何况还有二十四磅、三十六磅炮弹。 如此一计算西班牙人看到朝他们过来的护卫舰并非没有武器，真是攻击他们的，可一计算双方力量觉得一挑四也可以，别说这时一比一。 当然发现对方船上有炮还打开了炮舱门，他们的神情严肃不少，那是常年厮杀的习惯，但如何紧张不可能，更不可能觉得对方与自己一样强大。 反倒是这时疑虑尽去，不似刚见到对方冲出港口那么迷惑不解。不过他们仍然保持低速度，并且向外海偏了出去。 这原因也简单，他们不可能冲到对方岸炮射程之内，还有不知什么原因对方冲出来攻打他们就会追着打，不然在港口里岂不是更好。 如果对方欲逃也该摸黑出来，这时欲逃却是不可能的。当然那是将护卫舰看成了大明的船，那知护卫舰的速度比他们还快百分之二十左右。 果然护卫舰出港口见西班牙人航向偏向外海一样偏向迎过来，双方都形成一列纵队，与这时的战列舰交战一样。 而且护卫舰的转向角度更大，似乎是要压住西班牙人的船不使逃走。对此西班牙人也不在意，因为他们也想如此做，原因为不让护卫舰发现他们其实犯错了也逃不回港口了。 各有目的却各得其所，双方的船很快从二千多米、一千五百米、一千米、八百米、、、，很快进入相隔二百米几乎成平线之际、、、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蓬蓬蓬蓬、、、、'''' 双方几乎在同一时间开了火，一时间炮声隆隆几乎不间断一样，可是才一会儿双方第一轮炮火之后就形成了静默。 这第一轮应该大家都没有什么战果，原因在于护卫舰太矮小了一点，而护卫舰虽击中了西班牙人的船二次，可真是炮弹太轻对船体没什么大伤损。 ''''轰轰轰轰、、、蓬蓬蓬蓬、、、'''' 第119章 碾压 ''''轰轰轰轰、、、蓬蓬蓬蓬、、、'''' ''''灭火、、灭火、、、快快快、快向我浇水、、、哇、痛死我了、、、救救我、、、脱衣、快脱衣、、、快将火药桶掀海里、、、蓬、、、噢天哪、、、'''' 普通战列线对战同向才会互相射击许多轮，对进时基本上只射击一次再填装开火对手已经换另一条船了，可是这一次西班牙人的首船与护卫舰首舰错过时，西班牙人开火之后忙装填时护卫舰却是一下一轮再一会儿又是射出四发炮弹。 这时西班牙人才发现护卫舰炮少射速快，还都是会放火的那种，每一轮已经给他们的船造成一些着火点，最危险乃是射进炮舱，那里救火更困难还有火药以及众多炮兵。 可是护卫舰火炮比较准一轮又比上一轮准，虽然不少射在舱板上引起的火头还好灭，射进炮舱不少炮兵不仅衣服燃烧起来，也肉上也会燃烧。最可怕的是炮舱内还有火药桶，火苗溅入就是一场大灾难。 所以双船交错第一时间开火时双方都没什么大损伤，可是随着护卫舰一轮又一轮开火燃烧弹打进炮舱播洒无数火苗，西班牙人的炮舱里炮兵别说装填，灭火、救人、搬火药桶也来不及，至少暂时失去了大部分战斗力。 这一来与第二条护卫舰错过时还剩下多少还手之力，又多灌了炮舱的几枚燃烧弹。此时西班牙人第一条船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于是第三四条护卫队舰贴近到对方五十米左右，放心地用蝴蝶弹大肆攻击它的桅、帆。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豁啦啦、、、吱嘎、、、豁啦啦、、、豁啦啦、、、吱嘎吱嘎、、、'''' 如此近距离即便是西班牙人的大帆船桅杆比海盗船粗硬，帆布分别挂在衍条上，护卫舰点名一样攻击下，蝴蝶弹飞舞着将一片片帆布撕碎，绳索拉断，连衍条桅杆或断或伤。 这时西班牙人就是备了帆布，重新布置起来桅杆衍条完整没有半天时间也完成不了，桅杆的损伤根本不可能有备件，衍条好解决一些也要先找到合适材料。 所以西班牙人的首船在第一条护卫舰当敢死队，不尽消耗掉对方已经装填好的炮弹，自己也给对方捅了几刀。第二条护卫舰的角色为补刀，乘对方忙于救火救人救火药，将更多燃烧弹打进对方的炮舱。 到这时西班牙人的船上能将火扑灭已经幸运，这时第三四条护卫舰打掉对方的桅杆帆具，就是断了对方的逃跑可能。 而且此时双方都是一列纵队对进，本来就是互相错过时砍一刀刺一枪的战术。这战术与骑兵相遇有些类似，只不过骑兵一刀一枪间生死立见比例不小。 水战双方的火炮不论是否给力，命中率却是络始终不大高。之所以如此乃是炮击往往在可以够到对方时就开始，而且是船只要吨位相差悬殊不可能中一枚炮弹就沉的。 所以这时西班牙人虽占船大炮多优势，可他们能一下砸对方船一个窟窿的火炮一条船也只有六到八门。再计算百分之十以下的命中率首轮更低，还有对方的船砸七八个窟窿才可能完蛋，因此开战时西班牙人以为只要三四轮对方的船就会一条条沉没。 那知西班牙人觉得二百米乃是一个合适的火炮开火距离，那知护卫舰的火炮倍弪大许多，这距离与直瞄一样不必计算了。因此这个距离西班牙人命中率在百分之十，而护卫舰火炮的命中率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而且西班牙人的炮弹为铁球，护卫舰的船体强度实际上也高于西班牙人估计。所以他们能砸护卫舰一个窟窿的火炮没那么多，所以双方错位第一轮开火西班牙人并非是一点战绩也没有，只是铁球没能砸到要害，对护卫舰战斗力未造成多少影响。 可护卫舰抢先开火没什么战绩乃是为了打乱对方节奏，第二轮开火就有炮弹打进对方炮舱。而一枚燃烧弹起码有好几十火苗，凝固化处理的汽油就算是不用橡胶一样溅那里就在那里燃烧，所以舱壁舱顶都会燃烧连炮兵也一样。 而船最怕火炮舱愈加几倍，所以一枚燃烧弹起码半个炮舱瘫痪了。这武装商船上下二层炮舱分布均匀四枚燃烧弹就可以让之忙于灭火，如引燃火药桶更不用说了。 再有后面的二条船靠近了专打西班牙人船的桅杆帆具，如此火救成功也动弹不了啦，还有双方对进西班牙人第二条船看到不妙已经迟了。 不过最后面的第四条船却是在与护卫舰首舰即将接战时，发现了他们的首船已经不妙了。不仅船上冒烟，连桅帆也被撕破。 而这时一条帆船什么最醒目肯定是高高耸立的桅帆，第四条船虽不可能见到首船船体，可撕碎的帆布有的如飘带还挂在桅杆或衍条上怎可能看不到。 而且一条海船失去桅杆帆具意味什么每一个船员都知道，于是他们虽不敢相信第一个回合未过，对方首船气势汹汹向自己冲过来，自己的首船却是失去了动力。 这时失去了动力除非自己剩下的三条船能击败对方，那这条船就是待宰的猪羊而已。而且第一个回合未满自己首船如此之惨，对方肯定是有什么未知却厉害的招数。 这一点从对方拿出不少独有产品可以预见一二的，只是之前大家都疏忽了这个可能性。如真是如此剩下的三条船自保也困难，别说去救别人了。 于是西班牙人的第四条船即将与护卫舰首舰相遇时突然转舵脱离了战列线，而且是手忙脚乱收帆转向，准备在旁看一下不妙就逃走了。 只是前面三条船来不及反应挨个被蝴蝶弹撕碎了帆布失去了战斗力加机动力，看到这些第四条船那里还敢留下来，借着先转向优势忙向外海逃去。 这时他们只能祈祷自己的船速度比对方快一点，因为护卫舰船身修长，桅杆与帆布面积都比同吨位的大明船高大不少，他们不敢认为自己的船肯定快一些。 事实上也是如此，见西班牙人第四条船不战而逃，四条护卫舰分出两条左右夹击追了上去。这一追西班牙人就绝望了，因为对方速度固然比自己快，还有自己的先发优势就那么回事，几百米距离可以保持多久？ 于是这条船也乖乖举了白旗，另三条船知道抵抗乃是死路一条，最后都被拖进了鸡笼港，令他们自己在港口中间抛锚，有帆的将帆解下及所有的船都将备用帆布绳索交出来后，就任他们先停泊在那里。 为什么不马上俘虏他们乃是此时这里主要剩下港口外炮台的人，其他的士兵基本上都去了淡水那边，这里将他们俘虏上岸不如让他们先呆在船上。 在船上没有帆布又逃不了，只要少数人在岸上不让他们修船或启锚靠岸就没什么问题。而四条护卫舰先都检查了一下刚才交战舰身有否损伤，特别是首舰为重点。 结果首舰挨了四枚炮弹，幸亏没有二十四磅以上的，只砸了舱板一个洞，对战斗力影响不大。第二条护卫舰只挨了一枚炮弹，那是有点儿急于成功靠太近了一些。 看到这样的结果护卫舰上的士兵都兴高采烈，姚福、娄青文等人都是这几条船的枪炮长、水手长等军官，之前剿灭海盗轻而易举并不觉得有什么成就感。 这一次对战西方大帆船一对一如此干脆利落才真兴奋，因为这才是可以称之为对手的战斗。结果虽然有些轻松也是有对方不熟悉护卫舰性能，及火炮与炮弹太厉害的关系，论船护卫舰与西方大帆船各有所长。 第120章 无力 各自检查一下刚才作战战损，发现没什么战损或有战损已经处理好，如首舰二个士兵因伤而送上岸，四条护卫舰再次出了港口。 这时舰队的航向为正西，在后世富贵角地方遇见中左所水军，中左所水军这时的阵营乃是大小船只各成一列横队。 之所以他们在这里并排出这样的阵线原因很简单，因为双方约好中左所水军与护卫舰队在这里会合，并负责截住往这里逃跑的西班牙人。考虑淡水有他们四分之三武装商船，西班牙人与护卫舰队战斗失败这是最可能舰的逃跑方向。 只是西班牙人自信过头一棍子给打懵了，唯一欲逃走的船发现护卫舰速度更快就投降了，根本没机会逃到这里，让中左所水军白等了。 双方会面并非是第一次合作，而且水军这时的最高指挥官乃是施悌，在施悌指挥下双方合一形成了护卫舰队在前，螺旋桨小帆船在中间，六条改装战船殿后的阵营，过富贵角折向南方朝淡水直奔而去。 乘着时间还有施悌还召集了护卫舰队长、螺旋桨小帆船队长、改装战船队长等人会议。首先由护卫舰队长介绍刚才交战经过，接下来再由他介绍淡水那边敌人的布置。 为什么由他介绍敌人在淡水的布置，乃是鸽子可携带的重量有限。中左所水军第一时间接到马守义求助只是让他们先到平潭，到了平潭才知道对方有十六条大帆船。 之后施悌也接到常洵让他全力配合马守义的命令，只是马守义简单介绍了对方布置，及计划双方约期共同歼灭鸡笼的四条船，施悌从平潭出发后敌情有何变化等都不清楚。 还有之前发生的一切中左所这里仅知大概，灭了鸡笼这里敌人下一步马守义或淡水方面计划是怎样的，施悌也不清楚或不知有什么变动。 因此大家先听最了解情况，并带来淡水方面作战设想的护卫舰队长介绍，再审议这个设想作出作战计划。 护卫舰队长简单介绍完后，螺旋桨小帆船队长、改装战船队长都觉得淡水方面的作战设想没有问题，施悌想了一下也觉得没什么可以改变的，于是下令就按此计划办。 接着参加会议的军官各回岗位，下午一时处在前面的护卫舰队报告发现四条敌船，那正是在淡水河口的四条。而且这里视线没什么障碍在护卫舰队发现西班牙人的船时，对方也发现了他们。 因此西班牙人迅速启锚升帆向外海漂去，此举乃是西班牙人为了谨慎从事。因为他们见到四条船顺风而来，帆形不熟悉看大小及材质应该类似西方大帆船。 而这时他们的援兵不可能自己过来，因此来者只有和兰人或葡萄牙人。这二者与他们的关系一个为仇另一个名为一家人实际上也是仇多于爱，因此不可能停泊不动怕受到突然袭击。 见对方启锚升帆漂向外海，护卫舰队也转了舵。这一来西班牙人更知道来者不善，一下满帆向西而去。此举并非纯是逃开一些观察，还存有抢上风的企图。 只是它们向西护卫舰队一样折向西方，其中还有四条螺旋桨小帆船也跟随在后。加上护卫舰队顺风而来，此时折向仍然是大半顺风，速度远比西班牙人的船快，并一直压着他们不让抢上风。 对此西班牙人航海经验再丰富也没有用，一来护卫舰队顺风下来速度快，二来护卫舰速度设计就比他们快，要巧妙抢顺风怎么可能？ 对此西班牙人也心知肚明，可是他们的船上一部分水手、炮兵上岸支援去了硬拼肯定吃亏。只是随着距离拉近发现对他们有攻击企图的船不仅有些怪，吨位也不大。 这一发现让他们回过魂来，自以为这次亏吃定了那知原来猛虎反遭犬欺，虚惊一场外还是一个耻辱。为什么如此想很简单水上的事不仅论炮也论船，炮多船大才是正义。 大家都是战船没见大船见小船逃的，只有有了鱼雷艇、导弹艇才有小船击沉大船的，火炮时代三千吨巡洋舰见一万吨巡洋舰如老鼠见到猫一样。 而这时他们自己如一万吨巡洋舰一样，对面还不知能否算得上三千吨巡洋舰。如此情形下却是被吓得担心吃亏岂不是他们太胆小如鼠了，正是觉得自己遭到戏弄西班牙人的船也不再抢什么上风，担心什么人手不足，转舵向护卫舰队扑上来了。 如此生猛乃是觉得优势尽在自己手上，慢吞吞对方发现虚张声势被识破转身逃了。而且对方船小速度可不慢，急于洗刷耻辱及不让对方逃跑当然猛扑上去才是最好选择。 至于会否撞船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因为撞船也是他们占便宜，船大就是正义呀。见对方不逃了反而迎头过来，护卫舰队仍然保持原来的航向。 虽然明知对方这乃是打算凭船大炮多欺侮人，可护卫舰岂是好欺侮的？只不过如此想乃是习惯思维不可避免，之前那四条船上的西班牙人也不可能不如此想，只不过之前四条船觉得凭炮多可以吃定他们了，这时四条船上的人还担心他们逃走而已。 西班牙人折身迎上双方的距离迅速缩小，刚发现对方时双方相距二千米以上，这时剩下八百米，很快五百米、、、三百米。不过这时护卫舰队突然大拐弯，对西班牙人的船形成t字。 ''''轰轰轰轰、、、蓬蓬蓬蓬、、、轰轰轰轰、、、蓬蓬蓬蓬、、、轰轰轰轰、、、'''' 而且这时护卫舰不顾船的横漂加严重侧倾，接连着向二百多米外的西班牙人的船射击起来。可西班牙人的船这时正向前冲锋，仅船头有一门火炮也担心吓跑对方没有用，那知反遭对方抢先炮击气极而笑。 只是怒气冲冲才欲冲近一些再开火，那知护卫舰射出的燃烧弹在他们的船上面爆开，就如天女散花撒火苗一样。 而那日八条西班牙人大帆船因为攻击炮台距离远一些，炮台上的士兵技术差一些。还有就错过时才能射击二轮，后面的船避开更远才只有第一条烧损了不少帆具其它船损失不大。 这时护卫舰与对方距离近，炮兵经过实战技术好。船与船又可以盯着不放，四条西班牙人大帆船很快帆具、甲板火苗增多。 看到天女散花的火苗西班牙人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八条船冲进淡水河的教训，而且淡水河口炮台是死的，此时船是活的，追着撒火苗木头船怎么吃得消？ 而且这看起来乃是常洵的水军主力，双方论船论火炮西班牙人认为至少三比一，只是这放火弹真是卡住了木头船的七寸。 于是他们只能拚命想追上护卫舰用自己炮多炮弹重的优势砸沉对方，因为他们此时的选择就是逃走、拚命、帆具烧毁后等死或投降。 可惜西班牙人这时不论想拼命与逃跑都不大好办，没有速度优势怎么逃？又怎么可能追到护卫舰三五十米处一阵炮火将护卫舰砸沉。 因此纠缠一会儿西班牙人只能放弃近距离一下砸沉护卫舰的念头，转而一边救火一边与护卫舰缠斗，一有机会就开火。 如此一来护卫舰无法太靠近对方，只是西班牙人的船上虽不少人在救火，衍条上也爬了不少水手在救火。一些水手自己衣服着火了马上脱下，来不及脱跳入海中。 但这时他们已经回天无力了，何况还有四条螺旋桨小帆船上枪手专门射击救火的人，没多久虽没有燃起大火帆具却是千穿百孔，绳索断了能张开的不多了。 第121章 逆战 护卫舰队过来时四条西班牙人大帆船出于谨慎向外海漂去观察，等他们发现来者确实是针对自己过来的已经自顾不暇，当然没顾得上此后淡水河口发生的事了。 实际上螺旋桨小帆船与护卫舰队就前后脚，可因为桅杆低不少西班牙四条大帆船上的人前面没看见，看见时已经与护卫舰队斗在一起了。 所以六条改装战船轻易行驶到淡水河口靠北边一些，一列横队抛锚停泊下来，六架火炮对准上水方向与炮台一起将出口封锁了起来。 而且那些螺旋桨小帆船这时降了帆，从大船中间向里边冲去。此时在里边的八条西班牙人大帆船有些尴尬了，因为他们的士兵大多数正在陆地上向前进攻，马上要占领窑区了。 这时启锚冲出去怎么可能？士兵不要啦？还有他们此时向前冲只有首炮可用，对方此时可用的火炮更多也不大好冲。 更何况外面还有四条大帆船，他们敢于如此封堵至少有自信纠缠住那四条帆船，不可能让四条船过来前后夹击的。 这样的自信必然有不小把握，不然这六条船封堵淡水河出口就是在玩火并极可能自焚。正是这多方面原因，让在淡水河里边的八条西班牙人的大帆船没有第一时间启锚冲出淡水河。 这一点让马守义等人料到了，原因在于西班牙人不可能放弃上岸的二千多士兵，最怕冲出淡水河回不进来。 所以他们的第一选择乃是等自己的士兵收拢回来，之后即便是外面四条船应该与这时攻击他们的常洵水军主力打个两败俱伤问题也不大的。 为什么如此说呢？原因在于六条改装战船吨位小，实际上他们不怕损失完全可以硬闯，即使这时炮战吃亏一些即使撞一条大帆船撞沉对面二三条船轻而易举。 而且是此时西班牙人有一个优势，这个优势分二部分，一个为他们的兵力多，一个为此时淡水河两岸北边由他们的士兵控制。如此他们可以派出自己的士兵用已搬上陆地的火炮运到对面，在淡水河口轰击这时抛锚拦河的改装战船。 如此那些战船不仅难于坚持，如西班牙人的大帆船冲下来更加拦不住还只会一条条击沉。所以这时西班牙人肯定是最盼望自己的四条船获胜，获胜了此时满天乌云瞬间阳光灿烂，连对陆上争锋也有好处。 就是外面两边都不占优势也不可怕，他们还有手段可以击败此时拦河的六条船。可是他们为什么此时不马上用二条船的牺牲冲出去呢？一方面为他们还有自己的手段；一方面担心冲出去外面自己人的四条船处在劣势，如此回不了淡水河里边。 还有一个因素乃是还在他们迟疑不决时，另一个始料未及的意外出现了，这个意外乃是从改装战船中间冲上去的螺旋桨小帆船。 为什么会让西班牙人意外的有几点，一为小帆船一般用于沿海作战或在主力后面拣漏为主，这些明显为中左所水军的战船这时怎么会首先冲上来？怎么会此时出现在这里？ 中左所水军的出现是意外，小帆船攻击大帆船是意外，还有一个是此时小帆船只有桅杆不挂帆却逆水行舟乃是最大的意外。 实际上这才是真正的意外，因为中左所水军的出现可以用碰巧解释，用小船攻击大船可以用常洵方面的人不大懂水战或狂妄解释，只有无帆无桨无橹无篙也无人下水推能逆水行舟才不科学。 实际上这时淡水河枯水位深度用篙撑不住，河水不湍急用人下水推也不行，因为这时螺旋桨小帆船的速度太快了。这时这桨帆船因全力冲刺，逆水行舟下也有十六七节速度。 ''''恶魔、恶魔他们是恶魔、天哪！他们怎么可以与恶魔签订契约、'''' ''''上帝啊！我是你虔诚的信徒，请你降下圣迹惩罚勾结恶魔的灵魂，拯救迷失的羔羊吧！阿门'''' 看到螺旋桨帆船逆水行舟，那些西班牙人又搬出了他们的上帝与世界观。实际上这一套世界各国都有存在，华人也会求观音求菩萨求神仙求财神的。 只不过华人女性求神拜佛多，也更知道求人不如求己。只有西方人不论男才动不动就求上帝外，这个求助还往往给别人污名化，求的也是让别人身死魂灭就如华人中刻骨铭心不同戴天才求天打雷劈一样。 可是有几个华人要天打雷劈别人的？这几天淡水这边被人骂作恶魔的比华人国骂还多，要求上帝惩罚他们的并非只是此时牧师一个，几乎所有的人都这样骂过求过。 只要不理解、不友好敌对的都是恶魔并应该受到上帝的惩罚。这一点别说此时离愚昧的中世纪不远，二十一世纪也没有断根，与华人的国骂差不多。 只可惜上帝的要干的事太多，最关键在于华人不怎么在乎上帝真不认识恶魔更不可能勾结。至于这里出现的环形隧道窑、立窑、先进火枪火炮、会纵火的炮弹等等包括螺旋桨驱动的船今后都会创造出来的。 当然如果真是有恶魔并与之签了契约只是常洵一个人，那些都是后世十分常见微不足道的东西而已，只是他有钱与权势、另加决心、胆子将它们搞出来罢了。 还别说，常洵这时发展的一切光有钱还真不可能，没有权势这时别说西班牙人，这时大明就会有无数人盯上了他的。 所以没有权势他这时起码会多出二三倍军队，口袋里还存了二三百万两银子干什么？一百万两可以较高标准养三万军队了，这时多建造一些战船与堡垒西班牙人与大明的强人才会缩手的。 当然也是他有权势，还没有料到西班牙人会如此做才弄到这时的状态。实际上他不用说全力以赴地暴兵，只要淡水河口建二个三五百人的棱堡，不管好坏铸五千斤大炮十架以上一个棱堡看西班牙人还敢往淡水河里冲？冲进去用六十四磅而不是十二磅燃烧弹，射速慢一点也让他们成为烤火鸡。 而且建这样一个棱堡加火炮不用十万两，淡水鸡笼加一起建十个才不到百万，用三千人的话每年十万多一点足够了。 主要是常洵知道历史上此时西方人不会来，来这里时他至少有十条护卫舰。十条护卫舰还打不过历史上第一次过来的七条笛形船，那和兰人的船并不比西班牙人的大帆船厉害。 从这时战斗看护卫舰与西班牙人的大帆船比一斗一只占优势，或者说木头船时代最强大的炮弹乃是燃烧弹，而常洵的燃烧弹在这时代最难处理，何况几年后他有这时代最强大的高爆弹。 此时证明他寄于一比一的护卫舰对付西方人武装大帆船只占优势，所以这时护卫舰对上西方最强的战船也不可能没有还手之力，何况有了真正高爆弹。 好在常洵不愿浪费几十万建筑费十万多一年的军费，至少他有一些部分技术跨时代的小船，也没有将秘密的东西建在淡水。 前者让淡水这里看似狼狈万状实质上损失不大，后者让他的战船虽小却是战斗力强大。如护卫舰就可以战胜西班牙人的大帆船，螺旋桨帆船出现就吓对方个胆战心惊。 当然对方这时胆战心惊乃是心理上的，螺旋桨帆船对付海盗船十分强悍那是海盗除了小炮攻击力不超过七十米，这时对付西方人大帆船还不知如何。 毕竟对方每条船上有几十门火炮上百杆火绳枪，玩这些热兵器的时间也比常洵的士兵多几倍。还有对方毕竟一有困难就求上帝，求人不如求己的话没有道理一样知道。海上求生最为风云瞬息万变非勇于拚命者很难生存，他们因无知而恐惧与这时拚命一样为本能了。 第122章 不甘 以小克大以弱胜强都是逆战，当然逆战并非一定是小弱胜大强，这其中必然有内在因素的。这些因素有心理上、战术上、战略上、后勤上，以及民心、天时、地理、士气等等。 这时螺旋桨帆船的优势有他的桨手在舱里不易受伤，至少比划桨手安全几倍。另一个转向上更灵活也不必众桨手熟练配合外，桨手少而持久。 上述乃是船的跨时代技术优势，并且这技术优势还附带一定的恐吓效果。不仅在对付海盗时好用对付西班牙人时一样有效，区别只有大小而不是有无问题。 螺旋桨帆船的第二个优势当然属于他们的火枪了，这火枪有二百米较准确杀伤力，比西班牙人的火绳枪及此时大明这里的鸟铳都远了一百多米，二者射程有点儿如手枪比冲锋枪外射速也快了几倍，这方面优势不小。 只不过西班牙人大帆船比海盗船强大少不得几十倍，至少海盗船往往只有一二比不上虎蹲炮的小炮。西方人的大帆船有几十门火炮外炮弹也是至少有三种，铁球、铁链、铁弹子。 其中铁球砸船用的、铁链撕帆用的，这两者不大可能对付他们不必多说。铁弹子就是葡萄弹，这三铁常洵这里也都有，此前也是用铁弹子砸海盗的，而这时他们最担心自己遭受铁弹子。 对霰弹的威力他们属于深有体会，看到过打成烂肉的海盗也见到过嵌入木头的铁弹子有多深。好在与火炮比他们这时处在弱小地位，可实际上护卫舰上的霰弹也不过二百米杀伤力，与他们的火枪比这个距离并没有优势。 反倒是火枪可以在这个距离轻易杀死没有炮盾的西班牙炮兵，而且前膛炮时代是不可能安装炮盾的，因为要从炮口擦炮膛、装填火药、还有炮弹，所以最多就是从炮窗射击，另前面加垒一些沙袋可算是最好的防护了。 只是炮位前面垒沙包乃是常洵后世带来的经验，此时也会在陆地上用。在船上此时的火炮回旋空间大，垒一圈沙包好几吨也不方便所以只有防霰弹的炮盾，这才是这时代第一款炮盾。 当然那步兵炮炮盾不及海军舰炮的炮廓，只是那炮廓也是第二代产品，刚开始也只有炮台。还有帆船时代这东西用处不大，等有了蒸汽机常洵肯定会如后世军舰一样处理。 这话多扯了一些，但一句话因为有炮盾螺旋桨帆船上的士兵知道自己的炮兵不好对付。第一他们有射程更远的榴霰弹，就是霰弹也远比没有炮盾，还要在炮口前面装填时间占一半的西班牙炮兵难打几十倍。 二者火炮一样杀伤力一方炮兵有炮盾，另一方站在炮口可以比吗？这二者的区别还有一个最致命的，那就是护卫舰火炮开了火再装填不一定清楚，在炮口装填开了火只能在自己火枪下拚命不算，是否还以开火也完全不成秘密。 而且常洵这里的火枪是二百米可以精准杀人，炮兵属于布甲不可能穿了铁甲开炮的。所以三百米集火也会有十分之二三杀伤概率，毕竟炮兵不可能机动的。 另外西班牙人的船太高，要射击螺旋桨帆船只能往外推出来一点，开火后往后退出去一些，如此装填安全一些推炮一样危险甚至是更危险。 而且这时他们在淡水河里，一时间根本不可能做到前后抛锚横行在河面上，如果达到这样的状态才能以他们每条船十几门火炮加一起一百多火炮的优势，彻底掐灭螺旋桨帆船攻击的企图。 毕竟火炮多西班牙人可以选择大部分用于铁球砸，桨帆船在三百米外就没什么威力了。因为常洵另一样水战大杀器鱼雷这时还未完成，那家伙的时间表还在几年之后。 当然有了鱼雷西班牙人这时过来乃是标准送死，而且这时也主要是高爆药还未完成，不然淡水河水又不可能太冷，夜里几个人顺流下来，每条船下面放上几十斤一个瓷罐也完事了。 没有火箭鱼雷(说鱼雷真没技术造出来，但如无后座力炮，设计成飞出几十米水面趟二百米，然后沉下去一点如终点为二米，走几十米的模式问题不大)西班牙人也来不及用横行河面阻挡桨帆船，那么他们就可以发威了。 这发威当然是侧面二百米左右专门射击欲升帆、欲起锚，还有欲让艏艉各一门火炮开炮的炮兵、水手、士兵。反正他们就是来捣乱的，只要望见不管任何人都一样。 这一来西班牙人麻烦了，拚命的话不合算也不到这样紧要关口。还有火枪杀伤力低真是在船舷板及舱板内没什么问题，只是让西班牙人不好随意行动有些憋气而已。 还好在只是一会儿一阵号声他们向上游而去了，不过这好在并不算好消息。因为这一来来自上游的威胁大了，之前上游可是一点威胁也没有呀！ 可是随着桨帆船离开西班牙人可以重新布置，比如各用二条船左右岸两边都斜对着上下游，一条船停在北岸，如此水上不管那个方向遭遇进攻都不可能吃亏。 就是这一来比之前因为陆上行动船一长列都在南岸边停泊，此时陆地士兵与火炮撤回来麻烦增加不少。之前八条船可以一起行动，现在只有三条船才能最方便让陆地的人与火炮回到船上。 这也没什么办法，军队肯定安全第一。还有陆地人员物资撤不撤他们还在等自己外面四条船此战胜负，并不急于让他们都上船，甚至是刚占领的窑区也没有放弃。 他们这时主要还是看外面一战结果，自己这里欲逃跑也会在傍晚时光。因为那时一冲出淡水河天黑沉沉了，那时常洵的水军再利害也追不上的。 这似乎是把他们放在弱者位置，虽不可能甘心与相信，可这时自己外面四条船被死死缠住，对方六条船封堵河口还有一些奇怪的小船进河袭击他们都是事实。 此时自己这里八条船只能看外面之战结果，虽说他们之前对东方战船嗤之以鼻不以为然，但他们也是现实主义，事关自己的性命不可能寄托之前的影像之中。 何况常洵这里绝对与''''恶魔勾结''''了，所以他们唯一还有些狂妄的表现乃是没有下决心所有的一切都退下来。 当然这也与他们达到今天的程度不容易，外面战斗结果又很快可以知道，如此缓一个小时撤退也并非是完全不可理解。而且他们在北边守卫营房保卫伤员的士兵此时已经赶到海岸边观察双方作战胜负，并第一时间回报的。 如此那怕自己的四条船仅是冲不过来，他们也不受此时虚象蒙蔽作出错误决定。因为真是如此八条船冲出去容易再回来困难，到时对方让他们冲了出去再转身拦住河口陆地上的士兵就悲惨了。 正是如此考虑在常洵的桨帆船袭击之后也没有彻底放弃从这里获得一些东西的打算，那乃是贪婪与侥幸，还有就是不相信常洵的战船真可以打败外面四条大帆船的习惯性思维。 这很正常，任何人都会存在这样的问题，大明这里也一样。可惜西班牙人的士兵匆匆赶到海岸边看到的乃是四条护卫舰冲过来，远处自己的四条大帆船此时帆布披挂飘荡，不再被风鼓满的模样。 这样子不用说肯定不妙，因为帆船帆都损失到这样的程度还有多少战斗力？还有奇怪的是望远镜中没见对方有什么强大战船，只有四条之前见过的桨帆船在自己的帆船周围巡弋，自己人也不抢换船上的帆布。 第123章 全歼 护卫舰此时冲向淡水河乃是此时四条西班牙人帆船还未举白旗，有四条桨帆船监视，并不让他们更换帆布就可以让他们自己离开几个小时也没什么关系了。 有几个小时有陆上马守义配合，足以让淡水河内八条西班牙人帆船屈服，到那时再转身过来解决这四条船怕他们还敢不投降？ 在进入淡水河之前四条护卫舰降了风帆，那乃是巨大的帆具在改装战船中间穿行不大好办。进入狭窄的淡水河用处也有点鸡肋，当然更关键在于它们也是有螺旋桨的。 为什么要有螺旋桨只是为了微小少风之时在战时缠斗，因为平日有风无所谓，可一但风小又乱时船就不好掌握，那时可以保持一定速度还可以任意转向，必然可以达到只有我全力打你你最多用首尾火炮地步。 所以护卫舰的螺旋桨不大也不大用，不大加不大用乃是舰上人不多又风帆性能好不论平日还是战时，抽不出也不必要用上螺旋桨。 可此时就是特殊情况，一来逆水行舟保持舰位也要有动力，一来河面狭窄不可能猛打猛冲。只有用螺旋桨才能进退两易，这与桨帆船上用螺旋桨作用有不小区别不过这时发挥它的作用了。 正是如此护卫舰降帆逆水行舟进入淡水河没有吓坏有了经历的西班牙人，但它们在三百米位置炮击让西班牙人十分被动。 因为他们的船虽有两条刚完成斜对入口的布置，其他的船要横行河面全靠抛锚定位，这个任务费时费劲又成固定靶子。 而且护卫舰并非是只有燃烧弹，之前都用燃烧弹乃是为了尽量让对方失去动力而迫降他们，这时对方八条船仅烧毁他们前面二船的帆对他们的震撼还不大。 为此这时护卫舰二舰对付一船，每一条舰上二架火炮发射燃烧弹，另二架火炮发射的为榴霰弹。如此燃烧弹纵火榴霰弹却是在打灭火的人，二舰对付一船投射的炮弹又多，不一会儿首当其冲的西班牙人二船火势已经不好救了。 不仅表面烈火熊熊，船舱也一样而且炮舱的火药桶也不时爆炸。让帆船上未受到榴霰弹重伤的人纷纷弃船而逃，不过护卫舰也没有追杀。那只是为了震慑西班牙人而做，而不是愿意将其它六条大帆船也烧了。 毕竟六条西班牙人的大帆船值不少钱，或者说常洵这里会驶这类船的人不多，实际上也没什么大关系的，因为改用中式帆具一样也可以用的速度慢一点而已。 何况西班牙人肯定愿意赎回去的，他们在东方的帆船也不多。造这样的船在东方还不具备，所以赎回去只是价钱多少而不是入西班牙人要不要的问题。 还有这样一条帆船便宜一些赎回去也要好几千两，常洵这里待遇好、上升空间大，大家都愿意立功缴获也是功劳一种。 之前剿灭海盗死人、活人、船、其它一切物资都是计算一定价值的，而不是野蛮的首级功。如此计算比较合理，也少一些破坏与私抢。 当然也是有一些奖励的，只不过奖励并不完全按照比例，也是按功劳适当拉一点差距的。不过此时常洵的手下各方面都在上升阶段，有初步思想教育、有可以随时完善的制度，不可能太计较奖金多少的。 所以护卫舰队出战时马守义根据护卫舰上武器及战术，与舰队一起制定的多缴获的战术施悌也不反对。这时只拿两条帆船立威后护卫舰也没有只为自己的战功继续攻击，反而原地几进几退转向回到了海上。 不过他们原本欲过去逼降西班牙人的四条帆船已经不用了，因为六条改装战船一过去对方已经投降了。而且一条桨帆船带了一个有些身份的俘虏，他会与前面一个俘虏一起过去给剩下的西班牙人带个信。 这信就是二个人告知外面八条船都完蛋了，文字没有二个人另带话下午三时不投降会击沉所有的船，另所有军官罪加一等，这一等乃是船的代价要他们付，还有双方士兵伤亡、弹药等。 见二人过来此时所有的头头都在一起，不可能问别的只问他们的状况。知道都已经彻底完蛋才脸色灰白一点光彩也没了，之前他们当然知道这二人肯定被俘此时传信，可多少存在一些侥幸。 这侥幸就是两处都逃脱一二条船外，还有一个希望就是对方的船速度并不快。二处都有船逃脱会让对方有所顾忌，对方速度不快他们可以让所有的士兵都上船冲出去。 那知对方不仅火炮炮弹厉害，那船可以无帆桨自走，如此这时在场有一些还想侥幸逃走的军官彻底绝望，其他人多少也是一样。 打仗不外死拼与随机应变，西班牙人此时只为他们自己抢劫一些而已，此时也没有抢到什么也不可能再有机会，怎么会死战呢？ 所谓随机应变就是打得过打打不过逃，这时已知打不过二人过来才知道也逃不了，那还有什么办法可想？九死一生还可以逃跑试试，速度不如人海上是逃不了的。 这一点还是土匪可用千方百计的办法，如化装、地道、钻阴沟、扮尸体、，在山里办法更多了许多。可这时的西班牙人只有二条活路，打不过逃不了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或者说还可以往山里逃，可水手钻山有什么活路？这里是一个岛屿，大陆翻山越岭还可以绕道逃到其它地方。这里可是一点办法也不成了，二人没有来时还争论此时有所侥幸的人也绝忘了。 还有给了时间的，不限时间夜里乘黑硬冲可以，白天怎么可能？只要人都上船去对方就会攻击，到时间会攻击，二条船烧毁了剩下的船只要不投降也会烧，这账还要他们中反对投降的人承担，所以不一会儿大家都同意投降了。 投降很简单，所有的士兵都上岸，包括外面投降的四条帆船也一样，暂时将他们自己在北岸的营房当俘虏营。 其实这里交了船他们已经成死脚活蟹动不了啦，不过这里也太小一些帐篷几千人也不够，于是将一部分人还是关在船舱，鸡笼那边也一样先自由一晚。 至于马守忠马上要扩建俘虏营还好一些，俘虏将就一个晚上，次日在原来位置扩建也有那么多俘虏动手，还有上千兵力监视不可能会发生意外。 特别是陆继兴与张子城马上要将好消息传下去，动员一些人将镇子清理一下。毕竟这时镇子有些乱七八糟，有一些地方被炮弹砸烂了。 还有那些西班牙人的船上也有不少东西要帮助军队或自己，搬上军营或镇上仓库。为什么如此乃是那些船都是武装商船，上面有不少杂七杂八的商品及其它物资。 这时要逐渐将每一条船的火枪火炮火药弹药，还有一些军用物资搬进军营先封存保管起来。还有其它的商品加一些物资，会先运到民用仓库登记、分类保管。 只剩下空船才会抛锚停泊在淡水河中，如此一方面那些物资可以利用，还有这样空船俘虏或外来什么人抢去也没什么关系的。 不过这些事会忙碌好几天的，那些几千斤的火炮有巴杆式吊杆，另加盘车与滑轮组也不大容易搬上岸的。十四条船共四百多门，数量也大。 最麻烦还是烧毁的二条船，水下共六十多门火炮还要专门临时改装一条吊船外，下水拴绳也要好水性。好在水不大凉又这时最浅，还有常洵专门加急设计的潜水衣。 第124章 事后 一下收拢了五千多西班牙人俘虏有些不好办，不好办的原因之一在于语言不通。当然此时常洵的手下也是有一些会拉丁文、葡萄牙文、西班牙文、和兰语的人，而且是这几种语言接近，特别是这时拉丁文才是西方人的世界语。 只不过那些人精深一点有学术背景的在京城，他们正从事翻译、各科教育、语言教育、编辑教材等工作。那些人还比较重要，路也远一些，不可能过来的。 其次在中左所也是有一些人会懂这几种语言，他们乃是聘请为商业方面的一些人。只有在大员岛此时对外交往最少，才会这几种语言的人最少。 好在中左所呆久了会有一些人会一些简单单词，西班牙人在吕宋也接触过潮汕语、粤语，中左所那边会这样语言的人不少，此时来的士兵就有一些这样的人。 所以双方简单交流问题不大，还有常洵第一时间就考虑到这个问题，让中左所调几个可靠人员用于上层对话，此时也随中左所水军过来在场了。 有了他们让西班牙人的军官指挥部下进入俘虏营，明天扩大修建俘虏营等方面没什么问题。而且在中左所紧急招到了二三十会这些语言的人已经在平潭了，明日就可以赶到。 还有从广州、澳门招聘的上百人正在赶来，这方面三四天内可以解决。所以语言方面的问题主要是短时间影响俘虏的甄别与分别管理，基本管理问题还不大。 那也亏得西方三国的人来到这里已久，不然还真找不出那么多可以勾通的人。不过语言只是麻烦之一，还有双方的饮食、风俗、习惯、宗教等方面也有巨大鸿沟。 对此常洵的态度为非原则问题尽量满足，高人一等特殊一些不可能，原则问题不可退让。好在这时华人也比较自信，没有后清不断失败积累的自卑与奴颜婢膝。 非原则问题比如饮食他们喜欢吃面包可以从北方采购一些却不可能绝对保证，还有只供应粗面粉而不是白面粉的，另外厨师也可以用他们的人。反正厨师也该是非战斗人员，大员岛这里也找不出会烤面包的人。 只不过派出几个人监视一下消耗、卫生等，另常洵指示也包括几个面点师，学习一些西式饮食今后开个店供应自己人丰富生活。毕竟面包、蛋糕、饼干、布丁、馅饼、奶酪等大明这里没有，面条也各有千秋。 军官也一样饮食优待有限，这一点与他们的习惯不一样，这时西方贵族特权不小，军官乃是大小贵族或准贵族，享受不少优待比大明这里还差距大。 当然表现好或自费可以，只不过自费只有二种方式。一种为自己的干净钱，常洵这里也不准打骂体罚俘虏及搜腰包，不过必须证明自己的财产为合法收入。 不准打骂体罚虐待俘虏才是一支文明有战斗力军队的起点，乃是封建军队与现代化军队的区别。只是西方军队后世也没有完全做到，虐囚、奸抢、杀俘、轻易开火误杀平民，等等并非是一个国家的个人问题，而是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但也只是能瞒就瞒，瞒不过轻放而已。 实际上兽性带来的战斗力并不可靠与稳定，容易反噬常洵不可能容许。而且是他的手下待遇好加一定的思想教育，这时主要是仁、爱、德、慈等重新诠释，因此士兵军纪很好。 连俘虏管理也是上述原则，让绝大多数正在劳役劳改的海盗也叹服常洵这里才是朝廷样子，如果朝廷如此他们也不大可能成为海盗的，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觉得自己被逼无奈，或惩罚重了。 搜腰包乃是抢劫财物的一种，在常洵这里肯定会禁止士兵个人行为。所有的财物都会归拢，但个人财产只要可以证明正当收入或合法拥有就会归还的。 只是此前剿灭海盗他们的合法收入真是不多，西班牙人这里相比之下会多不少。另外好在大屠杀还未发生，钱会在甄别后发还的，不过如发生对华人大屠杀此时肯定会严加处理。 至于这些西班牙人与土着之间问题会适当放宽处理，为何如此乃是常洵他这里对他们之间矛盾并不熟悉，只有审出干过残害平民才会严格处理。 就是甄别只能通过第三者比较麻烦，此时还未开始。开始了也不可能如审海盗那样严，还有他们的军饷应该算合法所得会归还他们的，这钱他们可以用于改善自己的生活。 另一个可以欠债消费，那乃是在赎回前一起结算的。还有他们的经济状况也是一个因素，今后付不出钱的人不可能获得这个资格。 还有他们必须用劳动为自己获得食物，军官、牧师等所有的人都不例外。不过考虑到西班牙人此时与自己的关系未到彻底决裂，常洵也准备可以先欠款吃饭。 只是这一些规定受到了西班牙人的军官反对，因为在西方被俘士兵受到虐待、需要比这里更重的劳动普遍，可对军官则不大会如此干。 特别那些牧师反对最厉害，并振振有词地说他们的牧师也是工作，还要求继续他的工作。对此常洵方面肯定加以驳，主要观点就是牧师与和尚之类完全一样，随军而来参与战争行为比厨师医师深不小。 厨师只是煮食别人也可以兼任的，医师还可能会给平民或敌人救治，牧师却鼓励士兵作战，甚至是鼓动对异教徒的残杀、迫害。这怎么可以算是工作，而且这时工作乃是为我们，而不是为你们及你们的宗教。 这话无可辩驳，当然最后也没有太强迫，用了与军官一样处理的办法。不过还有一个大麻烦为好几百个伤员，那些伤员不可能不救的。 可那些伤员大部分为烧伤，烧伤这时主要是涂油或油性药膏。可油类对未破皮效果可以，烧伤深一点就担心感染。玩纵火不可能不研究烧伤，常洵找了一下找不到似乎是在这时有名的吴有性与傅青主，只能另找人了。 其实这二人前者为防疫的刚出生未久，后者为女科此时未生。但他们只要自己仍然从事这方面努力，在常洵后面还是可以出类拔萃取得比历史更好的成就。 此时研究烧伤的为傅思棠，医学世家出身。不过此前名气不大，烧伤方面也只有稍微研究。此前去了京城常洵与他交流时提出烧伤用油药并不一定比干药粉、水性药膏好，最关键在于无菌环境。 于是他在大员岛专门从事这方面研究无菌环境的好处，当然这时不可能有紫外线灯，只能用醋、酒精、硫磺、药材等试验，多少取得了一些效果。 还有此时烧伤的人多严重的少，绝大部分人只要经过消毒、换上消毒布衣、住进消毒房间，涂洒一些药膏药粉就可以了。 更麻烦为腹部受伤，其他受到枪伤西班牙人就是消毒方面不行，子弹取出来了不发热问题不大。发热了也是重新清创、消毒、缝合，并给予服用、敷设三七为主的伤药，及一些消炎药。 那几个腹部伤此时连子弹也不一定取出，不少人实际上在等死并已经死了几个。于是吴云梧为主的外科方面医师紧接处理那些其他伤后感染者，又忙为他们动手术。 好在这时麻醉与手术方面都有了一些积累，药与器具都有进步。于是消毒、开创、清创、缝合一夜未睡到第二天傍晚才勉强完成。 当然那只是低标准加试验性的，如内脏破损只能简单清理一下，肠子剪了一截缝合起来而已。不过八个明显迟了几天之前必死无疑的士兵活下来五个，让西班牙人吃惊不已。 第125章 谈判 到第三天才建好新俘虏营、将伤员及物资处理完，开始甄别工作。当然淡水镇也完全恢复了往常热闹甚至是更热闹，为什么也简单这里尚有一些战斗遗迹，对面还有一个西班牙人俘虏营。 而西班牙人未打败前这里所有的人都担心好日子让西班牙人破坏了，那知才几天貌似人多势众的西班牙人反而打败并关进俘虏营让他们兴奋，还有这时不忙各村根据群众要求纷纷放假大家过来看看热闹。 还好陆继兴要求前二天不可大放假，后面各村依次放假，所以今天才第一天。第一天到来的有几万人，因为这乃是少有的合家出动。 ''''老发！前几天我真是有点吓坏了、'''' ''''你这小毛吓什么？、'''' ''''哎，才日子好过一些怎么不怕？、'''' ''''是呀！好在我们也不知道来了多少番夷，前天开会见到已经搬进仓库就有好几百大炮呢'''' ''''真是啊？、'''' ''''真的！村干部以上都让参观，过几天会向下传的、'''' 刘小毛与褚顺发结成儿女亲家后愈加不客气了，恰巧两村都轮到第一日放假。只是美中不足饭店本来已经不够大要扩建，可这时损坏最严重。 还有这里大家手头都有点钱，平日上商业街小酌一下为常态，遇见之前亲友十之八九会进饭店。而这里本来乡亲友人分在不同地方的太多，所以遇假日上饭店的人非常多。 这一次又是特殊虚惊一场也要压惊，只可惜饭店坐不下，两家遇上只能学大部分人一样购买一些卤味之类，在外面找地方席地对酌畅谈。 也是这里天气不寒冷，河岸边宽畅又可以望见对面俘虏营，在此聚餐的人最多。其实没有遇见亲友今日来此席地吃饭的人挺多，因为平日少有一家人上街的。 这样的场面对面俘虏营也一样可以见个影绰绰，不过喝酒欢乐还是可以看出，只是不明白他们欢乐不难理解，怎么那么多人喝酒。 那是这时代的人少有钱上饭店的，这里只有十几万人他们知道，连续三天似乎是所有的人都来了一次，还每日端了酒碗在对面岸边指着他们边笑边喝让人气闷又不解。 淡水河常洵这里的一切都让西班牙人搞不懂，包括接下来的甄别让一些西班牙人判了很重的劳役之类。因为这些士兵确实是杀过抢过平民，可他们杀的人是土着，与这里的人毫无关系呀！ 而且甄别之后所有的士兵被安排在一起劳动，军官另外分队一起劳动。实际上这办法后世肯定没有现在灵，原因在于后世的士兵知识见识多并且有主见。 这时的士兵东西方一样，虽说这里的人算是漂洋过海也是见识有限也一样不大识字。还有他们习惯听上司命令，只有船上一部分水手才好一些，那是他们在这时代也算精英并一直往高级船员爬。 但总而言之如此一分群龙无首管理容易不少，也不受军官的坏影响，其它也没什么。因为西班牙人虽多真不可能叛乱的，还有常洵估计军官、大部分船员、火炮等西班牙人会第一时间赎回去的。 因为少了那么多人有和兰人觊觎与窥视吕宋会很危险的，还有常洵也不可能扣住不放。因为让和兰人一家独大也不好，而且是西班牙人赎人赎船赔款乃一笔大钱。 当然不可能很快，即便是第二天就让去吕宋的船带信给西班牙人，可是去一趟要一个月左右。可不管怎样中左所托带的前后三次信，第一封就送到了西班牙人手上。 可西班牙人有些不相信，只不过大员岛那边得手常洵诳一个人去当牌打也不可能。再说自己人在大员岛真是占了上风，至少也会回来一条船报告或兵围中左所的。 兵围中左所乃是为自己与常洵谈判压阵，之前计划就有这一条，可是现在中左所常洵方面先送信过来怎么也解释不了，因为失败了也该有船逃回来的，如信上十六条大帆船都缴获了谁信？ 毕竟中左所的船西班牙人也有见过，就小帆船奇怪一些，另外大船都是鸟船改装的。比其它鸟船强一些肯定的，那也只是有正经八百一门炮，以及有二三十杆火枪而已。 当然还有一支剿灭海盗的水军主力，按西班牙人估计中左所这里的规模三倍左右。可中左所水军肯定参战了，这一点带信的船知道，但这样一个船队顶住自己四条帆船已经算最好成绩。 也就是说西班牙人估计常洵的水军主力在浅海可以顶住十条西班牙人的帆船，而且一问中左所水军出动日子应该在战斗开始之后，怎么可能十六条帆船都完了？和兰人也做不到啊！ 当然这时信乃中左所的人根据鸽子送过去的消息写的，为什么由这里送信乃是速度快一些，将来谈判也放这里。另一方面反正对方也不可能相信就索性没有提战斗经过，因此西班牙人分析再三还是不敢否定。 再不肯相信可是如西班牙人获胜不可能此时不在中左所出现，还有自己来不了也可以让其他船带信呀！因此他们更认为双方在大员岛乃是在僵持状态，如此骗个人质才有点意思。 只不过第六天收到的信中有他们此次几个军官包括牧师的签名，这时才不得不信。信是信了之前也有一点半信半疑，接下来怎么办才是关键。 当然这个问题之前他们口上说不信肚内多少有所考虑，此时不外谁去中左所，达成什么目标这二条。谁去中左所肯定第一副手或这里主教，达成什么目标才困难。 此时失败不可能瞒人，和兰人知道吕宋麻烦所以谈判要回剩下来的十四条帆船、火炮、人肯定不用说，只是该付出什么代价呢？ 而且是这次谈判必须速战速决，而西班牙人不可能迅速将消息传递。事实上常洵一样在为难今后岛屿间距离大了怎么办，鸽子一二百公里传递消息最保险，太长了会逐渐失效。 还有鸽子在陆地虽可以飞回一千多公里的巢，海上的持久力还未试出有多少。不管怎样他们连鸽子也没有，只能给予充分授权了，另外同行还要运去一定的银子才行。 不然谈判好之后回来拿，再到自己的船与人放回到吕宋小半年了就可能误事。到这时西班牙人也只能拼一下了，于是五条大帆船与上次一样悄悄出发第一个目的地乃是十八条船的同一处。 如此选择只因此时吕宋多五条少五条船影响不大，愈早出发解决了问题才安全。可又不放心银子直接运中左所去，大员岛南边角落安全又最近了。 就这样西班牙人一条帆船来到中左所，参与谈判的为吴大有与郑家全。其中郑家全在这里负责民事了，再说了一切会有常洵拍板什么人主持谈判问题不大。 谈判一开始吴大有肯定会指责对方无端挑起事来，不过这只是要赔偿多一些而已。让敌人赔偿只有胜利，正义只能加大一点或理直气壮一些。失败了再正义有什么用？鸦片战争只会赔款而不是赔偿的。 因为失败西班牙人只能说什么误会误听误动，反正都是误了并非真是有意。所以这样磨嘴皮无用的，接下来吴大有拿出一张单子干脆说你们要人要船可以，上面就是付款项目。 只要你们的钱到了，附属条件同意了一切没问题。如果你们不愿意那些船与火炮可卖的，人也可以干活，损失费我们也可以自己去吕宋拿的。 瞧！胜利者就可以如此说话。 第127章 转变 西班牙人突然发难，袭击了大员岛任何人包括常洵一样未料到。好在大岛屿争夺战突然袭击的效果并不大明显，这时岛屿争夺战突然袭击最大的优势，只不过用优势兵力打弱小无援岛屿而已，船上火炮优势有限更不可能远程支援步兵。 当然如果没有燃烧弹西班牙人最多损兵折将所得有限，他们的船不可能如蛇卡了七寸一样。当然那也是他们的行动太贸然想当然了，结果突然袭击意想不到的反而他们自己更多。 不过此战多少有转折点的意味，之前万历觉得常洵发展迅速不及此战让他对常洵刮目相看。毕竟常洵的军队主要是京营三千人，或他自己拉起来的水军，用的乃是他自己研制的武器。 还有那里的一切都是常洵自己筹划建设，所以不仅只是因为有后世的知识，常洵其它方面一样有能力，并没有因为梦见四百年后多了许多见识与知识而飘飘然。 这让万历彻底放心将大明及朱家的前途交给他，之前只是想到常洵可以避免大明几十年后完蛋，也许可以中兴一下，可以达到多高层次还不好说。 不好说的因素就是优越感太强飘飘然，做事不知节制、谨慎，要有所畏惧，如此才能走长久也比较稳健。因此之前万历对常洵多少有些不放心的，不放心的地方在于他搞出来的东西就是解释也不大好理解。 那乃是见识与世界观之类局限万历也知道才不可能干涉，可是他也会看效果。从效果看技术与经济方面确实是证明常洵的一切目前为止很好，好到万历也不敢想，主要是效果明显还顺利。 那当然因为大员岛从无到有好办不少，可这办法行得通按常洵所说可以一个人省推开，如此就不会引起全大明混乱。那办法叫温水煮青蛙，也可以称之为切香肠。 之前万历还担心常洵嘴上谨慎，西班牙人的突然袭击反而证明常洵一直不冒进。所以这次的事让万历对常洵的信任大增，还对他的期待从中兴改为彻底革新大明。 而创业难、守业难、相比革新二者都不难，创业马上打天下主要是武功，此时常洵研制的武器如此厉害又会挣钱，打天下只会比朱元璋省力。 创业打天下不怕瓷器店砸了，革新可是瓷器不可能砸了，砸也只砸一些毫无用处毫无价值，却占了柜台的东西，又要让瓷器店焕然一新比新店还要好有多困难不用说吧？ 因为对常洵信任大增万历也更加向常洵倾斜，购买武器就是一例。即便是此举武器性价比大有提高受到军方欢迎，文官也提不出反对意见，可常洵却是从中赚到了不少钱，还有的一个好处为又多了不少工匠。 相比之下常洵肯定更缺工匠，工匠还不可能一个人过来。就算是一开始不放心，到了常洵这里也会将家人甚至是亲友动员过来的。 其实常洵这里已经超过二十万移民中三千京营的亲友占了十分之一以上，他们的贡献这方面也是巨大，工匠方面也差不多，人均带来移民达到七个。 还有士兵带来的亲友参军意念高，工匠子女亲友从事工匠的比例大。这二者都是常洵需要的，而且工匠的亲友还会带来更多的工匠，与葡萄那么串联效果好。 士兵带来的亲友中现在当兵的人不可能，有当兵意愿主要是他们的子侄。为何如此还是常洵对工匠的需求大，来了工匠往往让他们向自己的师兄弟、工友发出邀请。 还有工匠子女对工匠有从事意愿，相关知识技能也有一些。而士兵子弟会一些武艺也没什么多大用处，这方面戚继光都不要求他的军队对武艺要求更低。 而且之前没有大扩编打算，士兵亲友过来主要是垦荒。在常洵这里垦荒当然好，只是工匠来了会询问他们的师承师兄弟、工友之类，只要需要往往动员他们呼朋引伴。 这还是一切由常洵方面派人作为第一类事办的，士兵呼朋引伴当然欢迎，可他们的事与其他移民一起办，不可能专门派人去送信并动员的，串珠子效率差不少。 不仅给予常洵出售武器、拨给工匠机会，万历在其它方面对常洵的意见也愈加重视了。因为知道历史这个先机不一定可以解开此事的乱麻，事后诸葛亮不一定可以解决一系列后续变化。 那也是万历不敢重用常洵之前意见因素之一，毕竟那时他年幼只有转术后人的''''想法''''。可是后人对此时认识不一定多深及正确，所以反正没什么亡国危险也不敢积极采用常洵转述后人的办法。 此时证明后人的办法有效，常洵也没有因此自大膨胀，有自己的想法干事也仍然有章法。这次西班牙人突然袭击证明他之前设计、布置都比绝大多数成年人还好，所以这时对他的意见也重视了几个级别。 比如对援朝抗日上万厉之前对常洵的意见就觉得有些儿戏，不过这几年证明少出步兵入朝，多用水军沿岸袭击，截断对方粮草的办法还是成功的。 此前占领对马岛后日水军反攻失败只能求和，但求和将成常洵提醒受到石星信任的沈惟敬可能两边蒙蔽，如此和议成了也有后患，一查还果然如历史一样。 历史上沈惟敬口上来得天花乱坠，仅是石星小妾手帕交之父，把自己包装成嘉靖灭倭寇方面大员胡宗宪幕府中，与徐文长差不多的幕僚。只因确实是知道不少旧事，骗取了石星的信任。 而且历史虽有所改变之前石星派他去朝与日军接触，谈判也由他两边奔走。两边奔走正常可惜双方要求差距大，他两边糊弄才达成各方满意就过分了。 因此历史上日军以为受骗再次增兵，石星也论死最后死在牢中。后世的评价认为他直，可直可以偏听偏信与直不相关。这时在石星主持下与日军也达成了和平，可惜沈惟敬答应的连石星也不知道就仍然不能彻底解决援朝之战的。 只不过这事常洵有点儿记忆，经他提醒这个事也暴露出来了。因此日军仍然要将此战打下去，原要退回的他们在朝到处搜刮粮草顽抗，那为了等援军过来。 这一来要么步兵进入将之歼灭，石星这时与历史上一样进了牢房，李如松的计划就是用四万强兵歼灭日军的。 毕竟断了的不仅粮草，那后面援兵与退路也不一定有了。如此这支军队并不缺粮草与弹药，除非打算在这里安家守卫一个新家园，不然战斗力有限。 也许士兵还好一些，可那些军官也不可能愿意在此安家。而且这时形势丰臣秀吉疯狂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没什么希望了，当然这时攻打这些日军不可能如扫地一样轻松。 之前万历碰上这时形势也只能让李如松步兵入朝，可是狗急跳墙损失不用说。西班牙人突然袭击大员岛失败让他想起常洵再三要求的不在朝纠缠，只用水军去攻日军软肋的主意。 还有这时的形势按常洵所说也是水军占领了对马岛，切断了对方粮草对方才求和的，并非是历史上主要是陆军大胜才让日军求和的。 这二者不同就是说在朝日陆军实际上比历史上强，日水军更弱。还有那个''''直''''过头一直要进军驱走日军的石星倒了，李如松只是军人此时话语权很小。 所以万历也转而让常洵制定新战略，当然他的水军也会参战。这乃是常洵第一次真正获得万历这方面信任，参与大军事行动之中。 第179章 人心 入川支队直捣黄龙攻下飞练堡、海龙屯，逼杨应龙及军师自杀，杀杨兆龙、杨朝栋等人，俘虏二万多，缴获金银之类合计不下百万。 还有川省文武吴亚文挂印称病返乡，其他文武自李化龙以下都改变态度，特别知道大员岛部分情形后对入川支队由旁观甚至是讨厌、鄙视、反对改为倾佩、讨好、畏惧的情况常洵是过了十几天才知道的。 那是入川支队通过乘竹筏从湘江、乌江过倍陵到重庆后发出的才如此快，因为竹筏顺流而下的速度真是很快。这快到夜间根本不敢走，因为逆水速度慢撞上石头也问题不大，这顺流而下撞上去只怕竹筏也会散架的。 知道入川支队坐竹筏回去李化龙等人也采用了这办法，见到入川支队过来时扎的竹筏赞不绝口。而且回到重庆比来时少用了一半多时间，一路漂流也是新体验。 不过常洵十天多一点能看到入川支队的海龙屯一战报告也因此时鸽站沿长江、黄河也在布置，所以入川支队回重庆不久，就接到了让他们返回大员岛的命令。 这一次离开与当初出征就大不一样了，当初只有驻地附近的百姓有些惋惜不舍，远一点的人只觉得入川支队太另类了，真不似一支军队。 此时大家知道杨应龙叛乱全靠这支服饰武器另类，文质彬彬待人和气的军队打败的，不少知道此事凶险，叛乱对他们自己也可能会受到波及而家破人亡的人对入川支队尤为感激。 所以入川支队返回原驻地扎营受到了热情欢迎，之前觉得这军队文绉绉根本不见膘形大汉，见人说话十分和气，出营行走都是一列的弱鸡，这时才知道民众需要这样的军队。 不少人因此改变对王师的认识，那乃之前对民众凶、奸、滑的军队看起来武力值不低，可是他们那比得上入川支队。何况入川支队对民众就如子弟，他们的歌中有他们是民众的子弟还真是。 所以入川支队刚到只有驻地附近民众觉得他们不错，知道他们开拔去打仗妇女们最为怜惜。那是看他们太文弱了，又那么年轻又和气，这样的士兵怎么打的过那些山蛮子。 因而传说他们千人打下五千人的飞练堡，驻地周围的民众一样不敢相信。当然他们也见到有伤员送下来，后面由沙船帮的船运走了。 可那才几个人，后来人全走了营地拆了。再次回来时见他们也没少几个人，却是都在说他们把海龙屯破了，杨应龙死在他们手上，这话让他们最不敢信，因为他们就如自家懂事的孩子。 正是入川支队切瓜切菜打败了杨应龙，他们之前自己说在大员岛如何生活富足，可信度也从负到了正六十以上。 这就是说入川支队刚到时轮流出营的士兵碰上人搭讪，因来时宣布只要非机密都可以说的，而士兵被人套话大多数也是讲他们在大员岛的生活之类。 可是那时他们介绍大员岛十分富足，没有人会吃不饱基本上都是不相信的。只有少数人相信三四分而决定移民过去，那乃是沙船帮也如此宣传只是相信的人更少。 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愿意试试，入川支队士兵的话佐证一下大多数人仍然认为只有三四分可信。但入川支队如此强大，让这话也可信度暴涨，让愿移民大员岛的人增加很多。 人衰地位低连话也少有人相信，所以欲骗人必须充大头、阔佬、高官、富商。入川支队前后未变丝毫，可他们的话前面都觉得吹牛或打肿脸充胖子，获胜归来就至少信了六七分。 还有入川支队来时只有人过来探消息，这时不少人带了礼物过来拜访，让郑家令觉得十分头痛，这接待人什么分寸及什么礼该收什么不该收，什么话可说都是不好办。 好在常洵让入川支队可以返回了，那是他也无法料到入川支队来得如此巧，正好遇上李化龙欲过年后派杨李去试试杨应龙手下的成色，及为大军夺一个前进据点。 又遇上吴亚文助攻才名正言顺担任了攻打飞练堡的先锋，不然万历中旨上虽有便宜从事的话，毕竟李化龙不安排自己过去攻打多少有些不大好。 武力已经展示，知道在川省文武态度变化也完全达到此次出战目的，完成了任务再留那里就没什么意义了。 当然返回那天与来时区别也天差地别，当然那时用俗话说乃是自己挤上门的只能自己搬凳子，不赶出门还是客气或无法那么绝情，入川支队也是因奉旨而来才免被驱逐。 此时返回虽来去相差一个多月，在重庆上至文武官员下至各色百姓，都知道如无入川支队少不得还要筹兵筹粮好几个月。到时官军能胜不过多苦几个月，官军失败杨应龙攻打重庆并非不可能。 正是如此入川支队并不声张，郑家令向李化龙言明一句次日就登船，不久李化龙与大部分文武都过来送行，还大张旗鼓送了不少礼物如几面书有''彪勇义师''、''仁义无敌''之类大锦旗，及酒、肉。 这些大锦旗还是连夜赶制的，肉还温热，当然这锦旗用词也比较含糊与克制的。还有也并不可能完全看在他们的功劳战绩方面才如此场面，主要因常洵登大位的因素，加目前还存在一些未知数，才只能热烈规格并不算最高。 百姓却不必如此，可他们不知道入川支队才回重庆三四天就奉令回去了。因为入川支队胜利的消息八百里快递此时也不一定能送到大员岛，这一来闻知入川支队将走了一些欲感谢的人根本来不及准备。 又知入川支队不收重礼，锦旗、万民伞来不及准备，也只能买了些酒与食物送过来。所以到入川支队差不多登船完成，过来送礼的人反而更多了。 附近的妇女再次抹了眼角，这样的军队从未见过，他们的离开真是不舍得。而且他们在各种牛鬼蛇神也不露面了，本地区祥和了不少。还有少女见到某一兵哥哥春心萌生，暗生情愫的，见入川支队突然离去心里空落落的。 入川支队来得巧一到就打仗，一仗就一路直捣敌巢，来去匆匆可是留下的影响乃是远超常洵期待的，常洵主要目的是战斗力上显示显示，让其他军队武将不误判。 此目的因入川支队的战绩与战损比不用说超百分之百完成了，额外连文武官员也转变了态度。当然有不少知道常洵势力已成势不可挡被迫低头，也有知道大员岛的情形真心改变的。 至于百姓入川支队此行并未考虑，那并非是觉得百姓不重要，只是一支千人武装执行一项单纯军事任务，那里可能去考虑这方面的东西，也不可能有时间进行这方面活动。 那知入川支队仅驻扎时买卖公平、待人和气、出营自律，就让民众看到一支不一样的军队。对他们歌唱自己是民众的子弟十分赞同，只有对他们肩负父老的期望能否担当有些担心。 但入川支队却用战绩告诉他们父老完全可以期望平叛安境，这时民众才觉得这入川支队已经超过了他们对王师的概念。 所以入川支队到重庆才一个多月，没有向民众宣传什么，与他们在大员岛军营训练时差不多。可是他们一下解除了蒙在民众心里叛军可能会攻打过来的阴影，却不见一丝矜夸更别说有一点骄横。 这样的军队一下征服了所有的民众，因此入川支队第二个额外达成的目的就是，赢得了川省民众的人心，而且他们最不在乎次子成为皇帝。 第180章 转向 常洵在入川支队出发后将更改布置，或重订新时间表的工作继续忙了起来。比如马鞍山那边铁矿石在开采，淮南北煤矿在开采，炼焦炉也在建设就是不建高炉。 不建高炉就是免于刺激各方，当然搞几个这时代技术水平的小冲天炉没什么问题。可炼那些废铁差不多的生铁干什么？还不如将矿石拉鸡笼冶炼了。 再说挖出来堆着也不亏本的，如银子紧张肯定不行不可以在这里用去，可常洵的银子此时积蓄了三四百万两，手上超过了六百万两，多出来的为存款或用银券代出去了。 所以在马鞍山整个冶炼项目投了几十万也就是银子换个形式，本没有利息收入所以这方面银子只是暂时压死了，亏倒是不亏的。 因而之前常洵还准备压几年至少等他就藩再说，为什么要等就了藩再说乃是那时过分一些也好不少，如其他藩王设卡收税也有，正经办厂也不怕手段强硬了。 其实马鞍山冶炼基地，还有其它实业项目办起来就算是地方上有些阻力也关系不大，让常洵不敢在就藩前办起来的乃是报纸。 这东西肯定敏感，即便是报纸内容一开始不牵涉敏感话题也一样。一个藩王插手议论可是比他在藩地肆意妄为严重多了，百分之百受到全部读书人反对，不下狠手连万历也顶不住的。 可是万历决定马上交权，常洵一点顾忌也没有了。放之前他可以派兵去支援援朝抗日战争。带领在对马岛的大明水、陆军，在日军本土展开破坏其战争潜力与削弱其军心的战事，不可能去四川打杨应龙的。 因为前者没多少人知道，不可能传播开去，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别说其他人连一起行动的明军也没多少人看到常洵手下的作战场面，可是去四川打仗在众目睽睽之下。 而且去了不可能藏拙，那不如不去更好。万历无心让位展示强大战斗力也不好，所以之前常洵根本不打算让自己手下参与本土陆战的。 万历一心交权常洵匆匆转变战略或重订时间表这三事属最大中的，不过入川支队因为急于出发不然可能迟了，常洵未离开京城就作了指示，等他到大员岛组建差不多了。 常洵到了大员岛仍然是将入川支队放在第一位，等入川支队出发才真正开始忙碌其它事。毕竟如办报、马鞍山冶炼基地全面兴建作决定只是一句话而已，决定了展开就千头万绪。 如马鞍山那边一个可以供应全大明所需钢铁，甚至是向外出口钢铁制品的钢铁基地此前投入不少了，可接下来要投入更多。 这投入并非仅是银子而已，如建新一代高炉需要鸡笼第三代高炉投产试验后再改进。那高炉外壳只能先在鸡笼铸造厂铸造了，鸡笼这里需要一大半技术人员转过去。 不仅如此在建设那边时必须保证鸡笼稳定产能与质量，因为常洵这里所需的钢铁用量已经不小，且每年递增的用量少说在百分之三十以上，加上质量上要求已经不可能靠外购解决。 而且这还是在蒸汽机未突破的情形下，蒸汽机一突破那每年递增的蒸汽机与加工机械的铸件成倍往上翻的。而且钢板轧机、钢筋轧机、钢丝拔机等都会上马的，即便是再原始加小型机械也比人工好几十倍的。 特别是轧机常洵准备马上研制起来，因为木桶运输石油、火油实在效率低或不合适。如运石油一吨五六个一万吨五六万个，那么多木桶占地大又不安全，还浪费大。 还有一木桶火油在商店销售一样比较麻烦的，好在此时主要是大户人家各户都用大陶罐十斤二十斤一买，一大桶一下可以分在若干陶器中。 可这一来一个京城也只有少数几家大店可以经营，而且是主要销售对象为大中户。如皇宫一买就是几桶，各部之类衙门、公侯伯及超级大富贵家也是整木桶购买的。 其次购买十斤以上者不少，即便是路远一些也会找过来的。因为不比蜡烛贵更好用，还有一点家里有车轿等及仆人可以过来购买。可一般可以用得起火油灯的人为购买火油走太远的路不容易，但布点太多那木桶大了，取出火油还麻烦。 还有陶器放家里还好，如船上就不大好办了。所以常洵心想后世铁桶第二步，槽罐车第三步，第一步轧出半毫米左右镀锌铁皮生产火油桶十分要紧。 仅自己的船上有了桅灯就觉得那木桶或陶器放火油确实是有些不安全，接下来还会卖给各种船只与养马场之类。而之前畜力轧机生产产量太少，只能生产少量风灯。 此时看来蒸汽机未成功前仅桅灯也需要畜力轧机几十台，五千吨火油十公斤一桶需要五十万个，所需要的畜力轧机好几百台。 这任务鸡笼吃不消的，马鞍山建造高炉时第一期还要建造一个几万吨的铸造厂才行。其实此时铁矿石也不够年产十万吨钢铁用，运煤运焦炭到码头的路远未修好，第一期目标还要投入不少劳动力，完成目标还要好几年。 一个冶炼基地规模大又是第一次建设不容易，一张报纸虽小一样需要好好筹划。因为每日十万份怕纸也要上吨，这纸向外采购不一定合用价钱也贵，所以大员岛造纸厂必须大扩产。 造纸要扩产油墨也一样，而且常洵接了权还需要大批培训教材，宣传小册子。以及先是数学物理方面课本，之后语文、历史、地理等课本，大员岛的印刷厂要扩大规模，在京城也要办一个大印刷厂的。 还有办报人员虽说有办旬报的班子拆分几个人去京城当个基础架子，但旬报与新报纸版面相差一半，每日出版，这就是说二者乃二十比一。 上述为体量差别，内容上二者也大不一样的。还有在京城办报纸不可能一开始用简体字，也不可能马上用横排版，最多用上标点符号，今后再逐渐采用两种方式合一报或一报两印办法过渡。 正是如此办旬报的人只能担任把关任务，有些版面还要去找一些文学根底深，接受新思想又愿意大力呼吁的人来主持。 报纸排版印刷属硬件与工厂一样，设备技术任何人都可以用上。包括报社管理与发行也是差不多的，管理好坏关系成本、质量、效率高低，发行也只是与商业手段接近。 而报纸的灵魂乃是思想性，特别常洵欲改革欲争夺议论权，报纸更非赚钱工具，主要是正面宣传改革内容与作用不让某些读书人肆意歪曲与抹黑。 所以最好要有人为改革鼓吹，这方面当然有份量的人出来更好。为此常洵考虑了不少人选也不大理想，接触了李贽的学生觉得他的名气、思想可以试试，只是找他来大员岛不容易，他也会很快去京城的，于是决定那时再说。 只是这些事虽杂乱烦都在顺利进行，军队扩编却是更加麻烦。首先常洵手下的武装力量三岛之外还有在对马岛的水军、陆战队；捕鲸与海洋捕捞队各基地；并岛后成立的水上保安队等等。 这些人在这一次扩编时都要进行考虑，如一些有了资质缺乏经验的人分配去各处提职实习，一些实习过的人要提拔担任更高一二级的主官。 所以这时间参谋部正在对所有的人员进行评估，加上扩编后会有多少职位，对他们的职位进行初步排序，然后才是下调令进行整个体系大换班。 第181章 定心 玎因为要保证接权不出现动乱，常洵决定扩编出二万军队带到京城去。不过由于他手下的人太分散这些年各种变动太多确实是有些混乱，还有就是有一些人提拔上吃亏了。 为此他决定这一次一定要对所有武装力量的人进行一次梳理，还有就是将武装力量本身也进行一次大梳理。 武装力量的梳理就是设立一个军事委员会，这个军事委员会设了参谋部、军令部、军政部、军工部、后勤部、陆军部、海军部等。 这个架子非常大但明显属于是为整个大明的军事最高指挥机构所设立的，所以这时在这些部里担任职务的人都是职位较低的，有些部甚至是还是空架子。 军事委员会外野战陆军此时准备设立到五千人左右，三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一个骑兵营、一个工后警卫综合营的旅为主。因为此时一个旅足以对付一个战役方向了，再大的编制不必要的。 旅为最大的编制其实有时还用不上的，所以这样编制还存有随时拆开为三个混编营使用的打算。事实上因武器跨越时代，此前的军队大多只有一个营规模投入作战的。 只是此时扩编为了震慑整个大明，在解决京营后那大同之类边镇也要第一时间接着整顿。还有对付西、北方向外敌，及内乱才会一下扩军如此多的。 当然将京营与边镇军队整编出来时不可能马上武装超时代武器了，因为这时生产产量不足外，此时整编的军队也只是初步的，只要汰弱留强配齐刀枪盔甲，恢复到明初战斗力就可以了。 那是因为常洵改革由内而外，也就是说攘外必须安内。实际上这话并不错只是并非任何时候任何情形下都适用，可大明此时外部威胁不大却不定什么时间暴发就要先夯实自己。 正是如此常洵此时只需要二万核心军队就可以了，有这军队加大名义在自己一边，就可以第一时间将京营与边镇成功整顿整编。 陆军如此水军此时浙军闽军已经知道厉害，有了大名义将之整编不难。而且这二省海盗已灭，水军也不必留下多少，与水上保安队并编成几个水警队就可以了。 常洵部的水军此时规模小，暂时先解决东亚日、韩、夏(虾夷)、流求诸国与大明关系，掩护向大员岛移民，保护沿海贸易，完成剩下靖海计划为主，所以只编制一个水军支队二个分队，驻地为大员岛与中左所。 一个不整编水军陆战旅需要去京城完成京营整顿整编后，将军官与骨干抽回来，与此时在对马岛的陆战队重新合编组成。而且这些军队马上将转为大明编制了。 只是常洵暂时仍然算藩王，灵山岛、大员岛、中左所地位也一样暂时不变，沿海岛屿归还各省县管辖或设立专区由常洵接权后决定。 而三岛常洵准备各设立一个警备队，只是大员岛一个警备队肯定不够用，还会每县设个治安队之类。上述为常洵此时军事方面的安排，除了军事委员会一切都是暂时的。 因为这三岛迟早会回归大明统一的行政序列，就是称省还是归于福建，就如海南是否独自称省一样这问题肯定会引起不小争论，这个争论无原则性可言可以到时再说的。 只不过参谋部(本该军政部负责，此时还放在一个部门因为军政部未成立。)将所有的军人档案都调拢了，这各级军官一时间仍然不能安排下去。 为了什么乃是入川支队中不少人要安排在新的军队中担任各级军官的，入川支队也是临时任务，一回来全部会分散进新编部队外，不少人实际上还看他们此行的表现才能落实，如突出有较大的战功还要升一升，所以还要等入川支队返回才能最后确定。 好在入京的军队下半年才正式组建就可以的，因有大量军官与骨干三四个月磨合足矣。话说如此悬而未决多少让人不爽的，常洵一开始较忙也不大关注入川支队，等闲一些开始考虑入川支队如果到十月也回不了怎么办。 那知正担心入川支队去了被晾起来，而平叛战事李化龙觉得兵粮未足迟迟不展开，入川支队独自攻击又不顺利怎么办时，郑家令报告了出战大胜平叛基本上算完成的好消息。 这消息确实非常好，超乎寻常好。因为入川支队轻装突击打出了威风、显示了强大的战斗力达到了常洵的期待，但他想不到的是在川文武态度不少一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 如此说来他去京城接权遇上的反对可能不如预期那么激烈，如果真是如此扩编二万的计划可以修改一下的。 当然这个修改并非是只扩编五六千兵力就去京城，而是这二万军队必须扩编，区别在于之前考虑所有的士兵都在自己区域内解决，就算是中左所那里向外招一些军户子弟，肯定在大员岛的移民及子弟占多数。 如此看来可以扩编出架子，一部分士兵特别如后勤连之类，完全可以从京营中挑选出一些人补充的。因为入川支队在川地一千多人可以挑翻杨应龙，有五六千人去京城怕也无人会误判了。 当然也不可能真去五六千人，因为京营、边镇军改时会掺入不少军官的。但就是去一万人也是一个极大的好消息，为什么如此乃是常洵将人移民大员岛不容易啊！ 到这时常洵名下统治的人口才勉强超过五十万，其中男性多一些接近三十万。可这点儿人口十六到四十的人不过十七八万，这人口看似不少大部分要务农少部分要务工。 其中十六到二十五岁的人不足十万，这些人还是这几年最重点培养的，一下去了二万加上水军与三个守备营占了三分之一了，所以常洵对此十分迟疑的。 原来打算扩编时人口达到百万才开始，当然就会压力小不少。只是之前担心军队少了去京城压不住场子，这时知道入川支队战绩会让人少妄动，让大员岛少征一万士兵真是一个大好消息。 而且此时要去京城并非只是军人，常洵要推行改革靠原来的官僚队伍肯定不可能。如果靠他们只要看王安石、张居正等等历史上有名无名或大或小的改革就知道，那些官员真靠不住的。 主要是他们中反对改革者，对改革有疑虑者占绝大多数，于是各种顶着不动、拖沓不进外还有正经歪吹，将好事办成事。就算是支持改革的人也是或急于事功、或盲目蛮干、甚至是自由发挥。 那还是改革幅度并不大就如此了，常洵的改革会参考后世改革幅度肯定大外还广又深。这样的改革让现有官员办怎么可能，所以常洵只能从大员岛抽出一些干部去执行、主导改革。 可是常洵将改革放在一个省，每个县一百人也要上万人。因此这些人正在抽调与培训之中外，这些人基本上都会逐渐安排在当地各个岗位，改革工作队会添一些新人再去下一个地点。 这一来这一万人，后面可能还要抽出不少人一在大陆当官，他们的家人也会跟过去的。包括军官也一样，如此的话一下逆移民会在十万以上，这让常洵怎么会不考虑第一时间去的人尽量少一点。 为什么第一时间人尽量少一点，主要是常洵一接权移民肯定会大增的。只是新移民与移民几年的人差距不小，在大员岛也需要大量骨干才能将移民顺利安安置好、教育好。 今后向其他地方移民大员岛仍然要抽出大批人员的，因此大员岛也成了常洵的培训中心。只是它此时自己也不强，无法一次提供太多。 第182章 懈气 入川支队传来的好消息让参谋部松口气，因为这一来所有的军官可以确定下来。少征上万士兵也会省下不少事，一万士兵从军服、毛毯、装具等等到军营、武器、后勤供应等等再加上各种动员、军属安置等等及各种训练与配套等等工作量非常大。 作为上层军官他们确实是也希望辖下兵马愈多愈好，只是常洵的士兵属于精英化的军队，所以一下几倍扩编的难度实在不小。如果只是将农民召集起来粗粗训练一下队列，人手一杆长矛就不费多少事了，只要有粮就行。 参谋部甚至是民政方面工作轻松不少常洵也是一样不过有了闲他又要去关心其它方面。比如瓷砖与陶瓷地砖、内外墙砖、陶瓷洁具、水泥、花岗岩大理石片材等等产品在生产工艺上已经完全成功并有小批量生产了。 其中水泥在灵山岛对岸与大员岛的工厂产量还不小，又不断在扩产之中。可是水泥长途运输代价大会影响到运用的，还有瓷砖之类即便是用于出口在大员岛生产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在于大员岛不论陶土还是高岭土矿不多，人力资源也缺乏，最合适放在闽广两省生产，后世这东西也是这二地产量最多，闽省此时也是出口瓷的主要产地之一。 但之前这些产品常洵没有马上拿出来去闽省、广北、浙南办厂就是担心声势太大了。这些都是劳动力比较密集又需要壮劳动力，一办起来就是几万人后面会有几十万人规模的，所以常洵决定缓缓再说。 但这时就不必顾忌了，而且他本来就积存了几百万两银子，这笔钱投下去会迅速改变这几地不少穷困山区面貌，所以这时这方面许多工作队正在组建。 这些工作队包括有熟悉工艺的工人，有各种管理人员及大批实习人员。而这实习人员就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年青人，之前他们将抽出来充入军队所以七拼八凑不好办，这时省下上万人挑选余地就大多了。 当然也好在之前常洵就派出过调查队，对各目标区域的矿产资源、人力、运输，以及地方势力都进行过调查，随后展开了可行性分析及如建设的初步分析。 这些工作虽远未能全部完成，找到一些矿藏与进行了一些初步分析供这时建设几个厂足够了。也许这些厂会很快无法满足需要，可是这时只要及时走出第一步之前的工作十分重要，因为节省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常洵有了闲就与各项目工作队讨论建设与开发计划，只是瓷砖之类产品要生产都需要压机模压才行。为什么的原因在于之前瓷器基本上靠转盘用手工，边捏边抹完全是手上工夫制作的，只有特殊形状例外。 所以那样的方式要生产形式、大小之类完全一致的碗、碟等真是不容易，一个工人的手上工夫差距多少存在，有些高要求的器物一般人根本做不了的。 常洵的骨瓷也是专门请了高级制瓷与高级窑工等过来才开始生产的，而且一开始他仅是提供一个方向，即瓷器料中加入一定量的牛骨灰生产出来的瓷器会洁白到半透明。 就这样一个方向还有就是一开始用各种配比可以多试几次，别害怕失败有了方向再细化的办法加资金，这骨瓷就成了。 有这方向，有较先进试验方式，有充足资金骨瓷是不可能搞不出来的。之所以这东西反而西方人搞出来乃是在中国瓷器生产经验太成熟了，普通老板不可能投资瞎试的。 可骨瓷成功后要生产高质量产品不容易，普通瓷工生产的大差不差放一起就差大了。为此常洵采用了粗坯半模压，干燥后统一用定型砂轮水磨再干燥进窑的办法。 这办法就是让普通瓷工将器物粗坯拉出来后用模具压一下，如此粗坯可以达到一致了只是表面光洁度不够，只能干燥烘烤后定型砂轮水磨。 这一来看似工夫大了其实支出反而更少，因为这时高级瓷工工钱也高而且数量少，普通瓷工拉粗坯比成品可以二三倍增加，压制一下再加水磨也只是与普通瓷工生产效率差不多，因为成品高了。 还有压实的瓷器强度更高，器物可以更薄一些。在生产批量产品这工艺才是最高效的，至于瓷砖之类更不可能用转盘生产，因为它们需要大小一致、厚度一致、完全平整，所以只能用模压。 这模压压力必须较大特别是内外墙砖更加如此，而且这料必须水份少，不然压不实，在干燥时容易变形。为此之前试生产费劲搞出螺杆拌和机与压机，此时投入大生产还缺大批这类机械。 当然这时所缺的机械乃是傻、大、笨、粗的手动机械而已，又有制成品了只要按照木模生产就可以了。但问题在于鸡笼的铸造厂本来就无力短时间生产出来，况且这时大建设需要的各种物资大增这生产力缺口很大。 对此常洵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让各方面多努力了。还有各种叫苦、告急才是事业蓬勃发展的标配之一，如后世常有人抱怨十年前的桥造小了、路造窄了，事实上乃是大家都想不到发展如此迅速，本来以为可用三十年结果六七年就饱和了。 常洵这时也一样这几年都在快速发展，可每年都是这缺那缺没一年不缺什么，而且缺口越来越大了。当然这也正常，一开始只需要几万人的农具工具之类，这时乃是几万工人的设备。 缺设备问题也不大，只要将工厂建设多分几期就可以了，毕竟这东西少一点不影响到民生。至于外贸产品此时西方人才运去打样，本来也不可能马上需要多少的。 倒是新首都会全方位采用，可新首都建设高潮今年不可能的，逐渐扩大产量没什么问题，因而在安排一番后常洵关注重点转向了此时不少农具改良。 水稻在农业粮食作物中乃是产量最高的，也是付出劳动最多生产最复杂的。当然刀耕火种最后割了稻穗最简单，付出许多劳动与用复杂的耕作制度就是为了多收粮食。 为此常洵为大员岛移民准备了最好的牛拉犁与耙子，不过这只能解决田的翻垦与平整，可整个水稻种植还包括做秧田、洒种、拔秧、插秧、摸草、收割、脱粒、扬谷。 这些工序此时只有扬谷可以用风车解决，其它都全是用手或手持农具进行。而且拔秧、插秧、收割、脱粒都是劳动强度大又需及时完成的。 对此移民刚来时那怕北方人也非常积极，不怕苦不怕累不怕麻烦，种三季稻也坚持干。那只因他们之前生活贫困差点儿饿死，所以刚开始收割下来的粮食明明有余也不舍得卖。 几年下来就不一样了，因为此时粮食作物产量虽低水稻每季也有二三百斤，一年产量在七百斤以上。这产量二个人加些杂粮也可以活命了，可是他们这时每户五人左右，仅稻田就有十亩以上，交了四成仍然足够有余外，还有一些旱地会种一些麦子与杂粮。 如番薯、土豆、大豆、赤豆、绿豆、玉米、南瓜、高梁、芋艿等等，这些各有所需却也顶一部分粮食，过去有这些他们已经觉得太幸运了。 正是如此移民此时粮食交了四成仍然真是足够有余，而连续多年粮食吃不完，种甘蔗之类经济作物手上也有了余钱，对种粮食作物的积极性就开始下降了。 此也十分正常，快饿死时问他只要有白饭吃愿意每日干十小时。吃了几个月饱饭就觉得光白饭滋味太差，有了配菜几年后觉得干活太累了。 第183章 兼营 饱暖思淫欲乃人之常情常洵一点也不奇怪，还有一开始他就为了大员岛农业生产提供了最好的犁与耙。还有就是水稻种子改良及农具改良，只是这方面不容易全面突破的。 但这时新粮种培育出了一些，只是大规模推广还不成熟。脱粒方面脚踩打稻机也有了也比较成功，就是拔秧、插秧、收割的畜力、人力机械实在不好搞。 这一点常洵也心知肚明，因为后世水稻种植也没有在畜力或人力机械方面有太多突破，到内燃机时的插秧机与收割机仍然研制了很长时间才成熟。 以他手下的人各方面水平将之研制出来的困难程度肯定会更大许多倍，但群策群力也是有一些好设想出现的，积累起来可以用在蒸汽机的农业机械上也有可能。 之所以可能乃是此时土地多产量低要求也低，所以傻、大、笨、粗的蒸汽机农机能完成基本任务就可以了，不必如后世要求那么高的。 对于研制出一些不大成熟的人力插秧机、收割机之类因为多少有些可取之处，这时闲一点常洵还是常抽出了时间去看看，并且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意见。 另外靠人力插秧机之类再成功农民的劳动量减少不了多少的，为此常洵让他们种植方面试验二稻一麦制，即冬季种植冬大麦，如此至少种冬大麦时比较轻松一些了。 那为什么不种冬小麦而种冬大麦？那只因水田即便是放干了水这土壤也是与旱地有区别的，虽说北方种麦子水浇地产量最高，可那乃是大水漫灌一下而不是一直有水的。 实际上麦子根系不可能长期浸水，土壤也要疏松透气一些，与水田土壤并不合适，或冬大麦比冬小麦适应一些，后世江南至少苏南浙北冬季农田种植冬大麦的。 二麦一稻降低农业劳动强度仍然是权宜之计，只有机械化加大幅度提高单产才能解决。短时间机械化不可能，就从提高单产上想办法。 因为亩产300斤与600斤产量增加了一倍，劳动强度相差不大，至少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整个投入也是一样，属于减少劳动强度增加收入的最好办法，为此常洵要求良种培育要加强。 这方面投入产出十分悬殊，每年投入一万两一百万亩平均每亩增产一百斤价值多少？况且整个大明农田以亿计。另外这方面投入也可以通过出售良种收回一些成本，就算是不直接收回国家也可以从增加的税收中收回有余。 而且如后世亩产千斤以上困难，良种产量达到五六百斤还是可能的。只是这方面培育周期长，在大员岛之前最重要乃是将移民安置下来，让他们劳动致富。 只是没料到劳动强度之大短时间就让吃饱饭的移民觉得吃不消了，而且这也是实情，让常洵不得不加予重视及作出调整。 这调整一方面大力研制人力、畜力农机，另一方面如同减人增效一样减少垦种数量提高产量来降低劳动强度，因为一个人种五亩吃不消种三亩就好多了，种二亩轻松了。 还有多出来的农田可以种草养牛、羊、猪、兔、鸭、鹅、鸡等，种植苜蓿等还有增加土地肥力作用，加上养殖产生的粪肥配合良种亩产五六百斤更加有保证。 在大员岛还可以水田放水种水草，如此还可养虾之类甲壳动物。为什么种水草乃是水鹿通过三四代幼鹿驯化，在养殖经验与水鹿驯化上都基本上成功了。 此时正在展开水草大规模改造之中，为什么要改造原因之一为水草产地有湿地、沼泽、浅水地带等等。这些地方只有浅水地带收割水草最容易，湿地就比较麻烦。 只有小船可以撑进去收割水草才是比较容易，如船撑不过去淌水收割不仅吃力还危险，因为水中有树枝、石块、坑洞，还有蛇类，沼泽的危险性不用说更大。 所以为了收割到全部水草这时的办法乃是加高出水处地势抬高水位，还有挖出一些浅水沟让小船可以深入每个地点，保证在船上用长杆大钩镰刀可以收割到所有的水草为标准。 这样一改扩大水草资源好几倍，但浅水地带水草也是存在问题的。这问题乃是浅水地带水草主要是靠一部分与岸上水草互相根系相连，才停留在流水缓和之处的。 可这种根系相连并不牢固，水流一急会大面积冲走。还有许多可以生长水草的水面很难生长水草而白白浪费，人工种植可以用扦竹子系绳子将更广大的水面利用起来。如洪水可以提前将急流处水草先收割走，漂走了也可以去水缓处捞回来的。 另外自然生长的水草中并非全都是水鹿爱吃的，各方面优质的，且老嫩不一。所以需要如种地一样选择一部分水草作为种植对象，又定期收割与放种。 这些措施可以让现有的水草资源，养活大自然野生现有水鹿数量的十倍以上。那么整个大员岛水草资源可以养活多少水鹿呢？历史上不久荷兰人向日本很长时间内每年出口十几万接近二十万张。 这也就是说整合全大员岛水草资源养二百万头水鹿也是可能的，而且这时开垦出的水田种水草产量更高。每亩养五头每个互助小组养一百头不成问题，还只要有年老一些劳动力就可以承担。 水田加高水位种植水草一年土地也会肥沃不少，让农田轮流种植水草、稻谷、苜蓿黄豆土壤肥力只会增加，而连续三季稻种植几年的地农家肥补充不足的多少有些下降。 当然减少稻谷种植如良种跟不上时在产量会有所下降，可开始时移民过来只怕粮食不足。此时移民基数扩大，移民又只需要半年粮就可以达到自给，这方面不存在问题。 还有减少粮食作物生产面积扩大了养殖，粮食会有所减少肉类却成倍增加，搞来荷兰奶牛后整个大员岛可以开始试验奶、肉、谷物混合食物的生活方式。 其实后世的人均八九百斤粮食，做饭、面食大多数人一个月吃不了二十斤，大部分都成为了饲料用了。所以常洵决定从第一批合作社开始更综合性全面发展的生产模式试验，只要成功农民的劳动强度会有所下降与均化，收入也会进一步增加。 其中农民劳动强度均化也是十分有好处的，如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一诗锄禾日当午当然艰辛，可日头最高时在室内干，早晨或午后三时再锄草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当然还可以改变耕作制度，如锄禾日当午乃是开垅条播，后世有散播的根本不可能锄草，还有一季不翻垦直接洒种的，这样一来会省去不少工夫有时收成更好。 当然这样的方式也是因地制宜，并非是拍脑袋或照搬就可以的。常洵乃是参观了给予大员岛的农机、农技、良种培养方面研究机构后给予他们更多资金，对农机研制提出一些看法，大幅度增加投入后，对耕作制度进行指点。 当然他本人并不懂农耕，所有的指点机械上乃是其它机械类比连想，耕作制度、粮牧并行等都是后世新闻之类得来的，所以他再三强调要因地制宜通过试验。 不过他提供的都是成功经验，又是老板所以不可能被人当作天方夜谭。之后的试验虽不可能一帆风顺获得成功肯定不会有问题的，而粮牧结合实践证明属于良性互补，会让大员岛农民降低劳动强度又更富裕的。 第184章 岛主 在处理这些事时入川支队回来了，接下来是军队整编时间，将一部分没有进行过军事训练的外来者，如从中左所那里招来的其他千户的军户子弟，沿海并岛后的渔民子弟，其他刚移民过来的年青人先招进新兵连进行训练。 让他们第一批训练乃是在大员岛呆时间长的年青人都会进行过一些队列训练与思想教育，还都参加过学校读书或业余读书，素质上明显比那些外来者高不少。 有这样的差距让那些人先训练三个月也是需要的，不然他们连常洵这里的规矩也不明白。不过年青人终究接受快可塑性强，又知道当兵不是开玩笑这里待遇又好失去了那里找？ 于是训练与学习十分刻苦认真，有三个月时间与先来几年的普通移民子弟差距缩小不少的。当然与读书较好转入军士专业的人不可比，可也有一些出类拔萃的这时加入机会真是幸运。 因为这一万人整顿整编京营时会调入上万人合编四个旅不算，京营少不得编制上六至八个旅。这些新京营不少军官将从一万人中抽出外，接着整顿大同之类边军一样会编制上十个旅左右，又从一万人中抽调人去担任军官。 如此一来二万人最精干新京营一至四旅，最多只剩下三分之一从大员岛或常洵手下的人了。虽说这中间还会有一些军官是从水军陆战旅及各守备营之类地方调过来，另外乃新从军士学业毕业的人过来担任军官的。 可只要这时表现突出，进士官培训班学习半年，等这第二次整顿整编边军完成可能就是排长了。而且接下来还会对各地军队进行整顿与整编的，真优秀过三年进尉官培训班毕业成了营长也一点不奇怪的。 这就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与加入兴旺还是衰落势力的区别，一支军队从一万人打剩下几百人连长只能当士兵了。同样一万人发展到一百万只要没死，本事再差也不会再只是士兵了。 不过到常洵手下的京营官兵运气有些人更好，如马守义、李世贤等人基本上都是旅级军官有份，今后都是大明一品武将，在常洵也是将官有份。 而马守义在京营只是一个千户，这时的千户手下并非是有上千士兵的，最多只相当常洵军制的一个营长级军官。而且千户乃是卫所军制，在京营中带千人的都是守备。 所以在常洵这里三千京营中一部分人淘汰了，留下来的都多少升了官的。当然他们的能力经过不断学习与培训，与之前那是不可比了。之前他们都识字有限，此时都是经过士官培训，少数人通过了尉官培训。 当然与新加入军队的人比他们也有些吃亏，因为常洵废除了官级继承制。这官级继承制即千户的儿子按继承顺序有一个可以继承千户的，如戚继光父亲乃是比千户大的卫所佥事，他起步就是佥事，当然实职特别是募兵制军队中一下不可能马上获得这样的位置。 所以说朱元璋搞了公侯伯三级贵族，但卫所大小军官大多数乃是世袭的，这一来卫所阶级固化没有一点竞争机制加速腐朽势在必然，因为大小军官都与贵族差不多了。 常洵取消继承制让原京营军官多少有些郁闷与不快的，但他们不可能因此造常洵的反。不仅在大明体制下他们的造反根本不可能成功，更关键下层士兵不会支持他们的。 对下层士兵而言常洵对他们足够的优厚，即便是淘汰者也是有子弟接任。这些子弟基本上也会升上军官的，就是淘汰者在大员岛生活也比在京城好。而且他们虽然淘汰了，不少人在担任各地方的保安队、治安队的军官。 这一计算觉得废除继承制吃亏的人只占京营极少数，绝大多数人满意常洵带给他们的好日子。再说此时突然大扩编，其中原因如马守义、李世贤等人渐渐了解了。 一知道常洵将接掌大明他们的兴奋无法言表，之前觉得自己武力强悍万历之后常洵或许也可学朱棣就好了。但那只是可能，还有万历死后他们还真可能常洵无心也被他们推上朱棣的路。 可按发展趋势有这可能变成常洵马上会接掌大明，马守义、李世贤等已经有所了解的人也是所料未及，而且这一来他们的职务、官级都会大升，另一个是常洵会取消所有人的继承权他们还郁闷什么呢？ 而且常洵也没打算完全取消封爵制，只是朱元璋雄心勃勃也在元末群雄中笑到最后，可创建的制度却是理想化、想当然、开历史倒车的地方太多。 如藩王制就远比宋时差倒车开到了汉初，卫所制初衷虽好但连小军官都世袭也太夸张了。爵位都是世袭罔替卡得再紧只会卡住上进之途。 所以爵位可以封，传一代削一级才比较好。还有爵位该一次性奖以财物与尊号为主，少些经济方面特权，这方面常洵透露过一些设想，大致上为六爵制即公、侯、伯、子、男、勋。 而且封爵标准军功、科技、工程水利、医药、慈善等都可以，这一来常洵这里不少工匠也会封爵的，可还是军功最容易一些，再说他们打败西班牙人、沿海岛屿剿海盗、援朝、入川灭杨应龙功绩不小了。 只是常洵此时不可能为他们授爵位，本来就在考虑变通办法。所以他一接权军队上层几个人肯定可以授予男爵位，包括研制出新式火器、纺纱机、高炉等十几二十多人会授勋爵的。 这些爵位不再世袭罔替马守义他们也满意了，因为原来的公、侯、伯也会取消这样的待遇。当然常洵为了取消这好处准备给予他们一些另外好处的，这好处就是海外岛屿。 他准备收回所有封赏土地，在海外岛屿几倍划给他们。这样干好处就是全大明现有土地再无例外了，第二那岛屿几个几十个贵族一分再无扩张余地。 而这时那些贵族真正历代封赏土地只占几分之一，大多数乃是各种手段弄到手的。在岛屿上都是贵族土地就让他们无法侵占扩张，同时这岛屿仍然是大明海外土地之一，只不过收不上税当之荒岛即可反正不会惹出其它麻烦。 反正这时荒无人烟的土地太多，作为大明扩张的主体肯定是美洲第一、澳洲第二，其它零星要地第三。海外岛屿有些管不过来的让藩王、贵族去经营只要仍然算是大明土地又有何妨呢？ 所以常洵准备这方面大放盘，因为那些岛屿全由中央政府设省统一行政管理，以这时的交通通信条件也太困难了。让藩王与贵族去当大小岛主或合做岛主，比这时放弃以后再无机会好。 根据这个设想常洵手下的人一样有机会，而这个设想乃是入川支队返回后四月底，常洵第一次召集了全体高层会议上将会接权，今后施政方式等吹风时一起提到的。 而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人人振奋，因为他们都有从龙之功，可以大展身手外，封上爵位当上岛主也是其中一大好处。 特别是老军人如马守义、李世贤他们的政治抱负远不如原读书人，现年轻人高，对这个好处最为看重。而且一旦成为岛主爵位削下来土地常洵答应一百年不变，只是超额土地会收税的。 这样的好处让马守义、李世贤等对常洵的忠心一下飚到了顶点。之前还有点轮到自己封爵不世袭的美中不足郁不再，整个常洵手下也都在一心一意准备接权。 第185章 就绪 吹风会揭开了谜底或证实了上层的猜测，但猜测只是猜想常洵会有大动作甚至是武装夺权，具体怎么他们不知道也无法提出自己的意见，但有所担心肯定存在。 主要是不少人认为此时武装夺权为时尚早不成熟，虽说入川支队在打杨应龙时十分顺利，可攻打十多万人守的京城仍然不容易，有可能在援兵四集后仍然退回去。 即便是嬴了也一样不好办，常洵以子逼父退位即使后面比李世民厉害，可这污点还是抹不去。因这也有人想劝他再忍忍，也想不通常洵此前一直很克制怎么这次回京城几天就如此激进了。 担忧在吹风会上常洵说明完全消失，张子诚、吴大有、陆继兴、郑家令等人还变得更彻底崇拜常洵了，在万历主动交位时能够不受诱惑只同意接权不接位。 这一来他在历史上虽尊位年数少一些，但他的名声肯定更好了，不仅没有李世民的武力杀兄逼父退位，常洛此时还不是太子，又由父亲指定继任完全合法。 至于朱元璋确实是对继承权进行过规定，可实际上朱棣武力靖难有过，嘉靖继任也非没有争议，常洵越过年长几岁同为庶子的常洛更不算什么。 知道常洵并非是自己冲动所有的文武心头唯一阴霾也如清风一吹而散，再听他简单介绍这时世界还有一块远比大明大，耕种条件好于大明却只有少数土着的土地，加一块与大明差不多大，土着更少却是有广阔草原的土地可以移民。 他可以移民来解决大明目前的土地兼并，此时北方气候干燥加剧引起减产的问题，让众人都跳了起来真不敢相信。 只是常洵要了三岛为藩地，移民大员岛一开始也没有人认为大员岛会有如此多肥沃土地的。这些年常洵虽然年幼却是一步一个脚印，从不虚言妄语放大话因而众人虽有些怀疑还是相信七分以上。 相信七分再听常洵简叙了接任后的施政、改革设想，众人愈加佩服他的设想，因为许多重大问题都是完全颠覆历史别出机杼，却比历代来的办法更好到完美程度了。 就这样吹风会后大员岛之前忙碌却有些沉闷的空气渐渐变得忙碌而轻快起来，此时还没什么其它事干扰到这些准备工作。 如和兰人虽欲联合常洵攻打西班牙人，那是他们为了自己独占与大明与常洵方面贸易。对此常洵肯定不愿意并加于回绝，并让人注意这二者战事如西班牙人撑不住他决定插手。结果和兰人再次失败了，如此常洵就不必这时间为此分心。 其次靖海计划浙闽完成在水军主力援朝后，余下水上力量由北向南对两广海盗展开剿灭，附加并岛行动时仍然十分顺利，这时接近广州湾，今年可以完成所有的任务。 援朝水军与陆战队因抽调了大量骨干补充了大批新兵，此时正在磨合期战斗力有所下降。可丰臣秀吉三月死了，历史上他死于八月。可他这时死不死都无法扭转战局了，他一死只是让他的势力更快完蛋而已。 而且有一些日军在朝鲜撑不住了宁愿独自投降，对此只要答应交出杀害平民凶手，付出赔偿常洵就同意接受他们的投降，并用船运他们回国。 之所以这一开头要求不算高那是再下去在朝日军会崩盘了，那时就不可能再让他们自己交出凶手了，甄别出来的人有血案杀，罪轻也要服劳役。 再说他们早已失去进攻实力，只因朝陆军太弱明军又不进入才让他们苟延残喘。不过下半年再也撑不住了，只是那里大局已定就是常洵的条件丰臣秀吉死了仍然没有人同意而已。 那也是常洵不愿意伤亡太大强攻日本土重兵缘故，此时又无余力增兵，就让它拖着也根本没什么的。只要他一接权整合对马岛水陆军就可以彻底解决这事。 正因如此常洵一直留在大员岛上布置接权所需要的准备工作，吹风会后轻松一些就找几个人专门研究他之前记录下来治理改革大明的方案，进行郑重审视分析，并制定新方案。 这工作也不容易，那些东西乃是常洵摊牌之前陆续记录下来的，一方面比较乱另一方面也是根本不了解大明实际，不免会想当然地把事情看简单了外还是直指完成后的状态。 经过这几年实际打拼常洵当然早知道大明的问题比他之前了解更复杂与麻烦，另一个他之前只提到了终极目标，只是实践时不可能一步蹬天的，只能分阶段完成。 还有他的改革也无力一下在全大明推开，即便是放在一个省也不可能全面推开。所以这时要制定终极目标与更切实际的分阶段目标，还有如何实施的方式。 另一个为改革区域推进次序，这方面也是比较复杂，就是分析、计划某项改革从何处开始，怎样一步步推进。因为有的改革要分阶段分区域一点一点来，有的可以直接一个一个解决。 如藩王移封就是制定了方案然后找到藩王让他们一个一个移封，这速度取决于找到合适岛屿，在上面建设王宫还有移民并开垦出一部分土地才能将一个藩王移过去的。 这一来速度有点慢，可一年一个到历史上崇祯十七年藩王也移完了。他们将带走上百万人口，留下来的土地也会增加好多财政收入。移走的不仅是藩王还有郡王及什么中尉之类宗族，反正之前称之为大明三大支出之一的宗族等他们移封后就不存在了，余下更远的族人要自力更生了。 而这对他们乃是好事，因为这时不允许他们从事农牧生产、经商等，禄米又常拖欠生活艰辛程度不下于当地贫民。这时从藩王土地分给他们一些让他们与平民一样生活岂不是解脱。 如此处理也是因他占据了常洵的身份成了皇帝多少有些亏欠朱家人，加上这时也是有条件，不然也只有将所有藩王之类的土地剥夺了帐。 只是他这样干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取，如造反别说藩王连地主、士绅也一起分土地分财产。作为皇帝或大明执政却是不可能如此做的，这就是皇朝末期的难处。 皇朝初立虽然之前的皇帝包括造反者都没有彻底平分过土地与财产，可是人口减少流失还有收缴敌对势力土地，就可以让大多数农民耕者有其田。 张居正改革也只能查出一些隐田与滥用免税权的诡寄之类逃税行为，至于均地不可能的，连口号也不可能提的。常洵这时也一样，他只能比张居正在查地上更彻底而已。 另外他会改革优免制度，对解决农民贫困问题只能让他们移民，规定低租率，发展工业等办法。其实宗室下层这时也已经快到撑不下去了，一句话让他们自立有些过分。 正好藩王郡王移走留下来的土地不少，分给宗室一部分，作为他们的宗室身份最后一次福利也是适当的。 忙忙碌碌日子飞快，常洵只是不习惯大员岛入夏的闷热仍去了灵山岛度夏。转眼十月回大员岛一万军队已经整编完成正在进行最后的训练。 其它要准备的最重要物资乃是军队的羽绒背心、睡袋、士兵的粗呢军服军官的细呢军服。这些装备已经在京城进行过几年试用，如常洵警卫营一样大多数为南方人觉得完全可以御寒了这方面不必担心了。 就是原来没有想到此时就会要如此多，所以这方面有些赶。好在此时只需要解决一万人的新式冬季装备，绝对可以在部队出发前完成。 第186章 暴风 到十二月初一一万军队乘坐此时全部五条三体船离开大员岛逆风向北驶去，这一次吴大有负责新皇宫，大员岛只留下陆继兴，中左所留下章谦义离不开。 如张子诚、郑家令、王文升、古正方、马守义、李世贤、施悌、刘德成等人都随常洵一起出发，因此离开时码头上送行只有陆继兴与少数中层干部了。 而此时干部培训班正热气腾腾热火朝天，因为总数有好几千人。其中褚顺发也在中级班中参与培训，至于他的亲家刘小毛态度转变后担任了合作社副社长不久，也在参加初级班培训。 这次培训与褚顺发参加初级班培训时大不同，不同的是人数太多了，还有就是时间安排更紧基本上没有休息时间。 ''''这也太辛苦了！连喝酒也找不出丁点空啊！'''' ''''都要升乡长了还这样嘴上没门！'''' ''''不就是与你一起、、、再说每年移民就那么多，轮到我当乡长早哩。唔，也亏听你，这回一个社长肯定不久了。'''' ''''别多说多话，这回不简单、、、'''' ''''怎么回事？'''' ''''还不好说，努力点别说胡话就行、、'''' ''''我、、、'''' ''''就是你！难道我？'''' ''''好好好、，都听你的、、、'''' ''''、、、、、、''''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咂巴一下，刘小毛习惯性吐槽，对此褚顺发有点无可奈何。当然也知道他这几年嘴碎的习惯确实改了不少，可是他也仍然习惯性敲打起来。 而且这一次还真觉得事情不寻常，因为确如刘小毛所言一下培训那么多干部按此时移民量也太多了一些。这一些并非是百分之三五十七八十，如多上百分之百也是正常。 毕竟褚顺发他们的层次不可能完全知道明年移民会增加多少，可能上面有把握移民大增十分正常的。且这些年移民增长都是较快的，有暴发性增长也非不可能。 只是这一次培训班规模扩大了几十倍，这让所有的学员议论纷纷。大多数人认为今后合作社社长也要进行初级培训班学习才可以担任，此说的可能性并非没有且连互助组组长也会由乡组织一些学习活动。 因此常洵这里生活迅速富裕也有一些人觉得就是逼人学习太为难人了，当然习惯了这样氛围，并在学习中开阔了眼界，增长了知识，获得了提拔的人更觉得这里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 之前挣开眼睛就是吃与干活，天黑就睡觉的生活与动物没什么区别。可是常洵对移民施行各种教育多种多样，小孩子进学校成年人读夜校，还有各种讲课、培训班等等但也不十分强制，可你一旦愿意进入某个层次必须进行一定程度学习。 这一定程度学习也是相配套的，比如合作社社长与下面组长学习内容组织管理方面内容有，还是农耕方面为主的。 至于初级培训班属于为乡长一级培训干部，这层次农耕方面肯定要学习，不过参加的人之前这方面有扎实基础占比不大，还是如何督促、布置方面的内容。 初级培训班主要是学习初级法律、防疫、民政管理、税务、治安等内容为主，正是如此灵醒一些的人不认为合作社社长需要这样的知识或专门培训。 而且参加中级培训班的人都知道此时初级培训班教育内容与他们之前相差较大，如大明律通读简单介绍一下重点这次比重加大，如何丈量土地、加强治安之类内容也一样如此。 他们中级培训班之前内容不大清楚，因为之前中级培训班的学员此时起码为中级干部了。但他们这时大多数抽出时间在给他们讲课，并且肯定听到什么风声话里话外让他们要努力要抓住机会。 所以褚顺发知道这一次肯定有大事发生，但逐渐向下传达的时间未到他也只能猜测，并劝刘小毛努力，因为这次机会不小。 褚顺发等人还在猜测之中，行驶途中的军人开始听到了上级的传达，知道了他们此行的任务。对这个好消息军队欢呼雀跃，因为那是常洵的好消息，也是他们自己的好消息。 大多数人都知道自己这一次肯定会获得提拔，就算是刚参军的士兵也一样高兴，这一万人去接收大明军队就如一个中型企业吞并了跨国公司，所有的人都会有好处的一样。 等军队出行再宣布只为了保密，常洵这里不搞愚民政策，要求每次作战任务先由参谋、中层军官等先进行充分讨论，小部队甚至是每个士兵都可参与。 行动前必须向部队讲明作战任务、目的，要注意什么，可以什么变通，如计划发生什么地方差错可改变那些行动等等。而且一方面讲明各部任务，另一方面有意外可以怎么办。 如此各部作战不盲目，还可以根据整个布置在敌情出现变化，某部未按计划完成任务时作出自己的调整，让军队打仗不盲目士兵不盲从。军队也规定了指挥接替次序，所以不会发生军官一亡军队就散了的情形，可也不可能一早就向中下层公开一切的。 当然在大员岛向外传递消息不容易，可是不容易不等于做不到。或许这时还没有一个大臣手伸到大员岛，伸进来了提前知道万历与常洵也无力扭转。 但事不是这样做的，没必要还是船出航了宣布也不迟因为并不误事呀！正是如此大员岛培训班的学员会再晚几天知道，只要军队在天津一登陆他们就知道自己一万军队去了那里，要干什么。 出兵目的一宣布接下来就是布置各部队此行要干什么，如第一步为怎样收缴京营全部武器，对所有的人进行甄别。甄别的目的为他们是什么人？年龄与身体状况？之前在干什么？每月军饷多少？知道谁有不法情形？ 对甄别陆战、剿海盗、入川支队都干过，经过甄别才能知道京营到底多烂？什么人掏空了京营？接下来是第二步将京营士兵汰弱留强，一部分补充进此时一万人扩编的京营一至四旅，其他人编成五到十旅或十二旅。 还有五旅开始后面的旅也会由这一万人中派出大批军官过去接收的，原来的军官没有问题也确实是合格传统军人才会留下来，不过他们也要进行短期培训，后面还要正式通过士官、尉官培训才能正式成为军官的。 常洵留用原京营军官属于必然必须，一来今后都是他的手下，二来中下层军官大部分有些小毛病的多，没什么大错也不可能一棍子打死的。 如她这时一万人中有好几百为原京营军人，更多为替代父亲的儿子。对他们常洵也进行过调查剔除了一些军官与士兵，但大部分人还是合适的经过这些年教育还成为他手下的中坚，如马守义、李世贤等人就是。 所以常洵没理由也不必要全部排除他们，而且他的手下还真缺骑兵与骑兵军官。这骑兵训练与高级船员不可比，却是与合格水手一样没几年训练无法胜任的。 即便是他此时的骑兵将成为步兵、炮兵的侦察兵、警戒部队、追杀逃敌、绕道截断敌人退路、袭击对方粮道与后方城镇为主。战斗也是下马用火枪为主，纯骑兵战术不大用了，可骑马与使船一样熟悉过程不短。 所以连一到四旅的骑兵营也将由京营士兵补充过来，其他各旅军官也会大多数为原京营军官担任了。只是此时军官权力会少许多，如军饷、伙食、后勤、军法他们就无权管了。 第187章 骤雨 告诉士兵此行目的、任务，接下来乃是记住完成任务的要求，如何完成任务讨论。一部分获得提拔将去其他旅的军官将进行一个短期培训，这培训主要是在新编的部队如何展开工作之类。 因为大家都忙于讨论船队在逆风中之字向前日夜兼程，进了渤海湾才发现目的地已经不远。这时渤海湾已经结了不薄的冰了，而封冻时间船最怕并不是坚冰而是流凌。 至于船被冰冻住只要未冻住先走就可以了，再说冰面走人不怕厚就怕不厚，天津这里冬天也移民有了经验，所以早备下厚草毯一直铺到临时码头了。 有了厚草毯在冰面上行走不打滑，冰面断裂人也不会掉下去的。其它就是冰的边缘人踩上去易碎裂，对此的办法乃是索性敲掉边缘过薄与不稳定部分，用一大扁长木箱当浮码头。 如此人直接上俘码头，浮码头长跳板架出去已经为稳定的冰面了。如此一万多人很顺利在一天多时间内上了岸，当然也亏得并无重炮重炮几个月前已经运到移民基地。 而且有了地处偏僻的移民基地一万军队上岸住进了基地一点也不引人注目，本地百姓就是见到人反流过来也无人会到处宣扬的。其实无意宣扬也没什么关系的，普通人宣扬也是普通人的场所，传到贵人耳中会很久的。 当然这时就算是有贵人发现常洵的军队过来也做不了什么了，所以常洵一到这里一方面让部队先休息，另一方面通过鸽站向万历通告一声，后面二人进行最后的安排勾通。 兵部与京营在十二月十五接到万历通知，让京营所有的人十八在京城外西南方向，三十里的卢沟桥南一处庄院集合，将进行三日会操，到当日傍晚未到者军法处置。 这旨意虽说只是中旨由万历自己盖印发出，接到命令的京营诸人却是不敢真违抗又不大好办。因为京营兵员缺额厉害，那些士兵有些在各处贵人家干活，也有因军饷不足自己找私活干。 再说就算是没有上述因素不少军官乃是挂名领干饷的，还有就是虚额用于贪污的。十八万京营有十二万人都不大可能，而且连上官也不一定清楚本该一千人的下属实际上有多少士兵。 最倒霉乃是在四川取得了剿灭杨应龙彻底胜利的李化龙，他因功刚被任命为兵部左郎中、京营总督才一个多月，虽受命整顿京营却是到这时仍如老虎吃蝴蝶无从下口。 这任务的难度确实是太高了，在大明对京营进行过比较成功整顿的，也只有之后三十年左右的李邦华。可他因此得罪的人太多，不久就被弹劾去职了。 李化龙受命整顿军营凭他十之八九不可能如李邦华那么成效大，但多少也是会有所成绩的，如整顿一番减少一些空额，追回一些在贵人家干活的士兵还是可以的只是一个多月时间不可能的。 于是他找了兵部尚书石星，那石星对万历的援朝战略不满意可也因为沈惟忠忽悠不成，他仍然在兵部尚书位上。石星知道让京营十八日去卢沟桥外集合也是惊讶，因为李化龙乃万历刚任命的，此举如不满意他也不必之前任命了。 于是二人去内阁找了赵志皋，赵志皋这时左右为难的是常洛在选妃定了只等大婚，常洵去灵山岛一年多未回京城了，上述都是好消息，只是常洛的太子位此时还未落实总让人心里不踏实。 而且之前不论党派读书人都持''''祖制''''大旗支持常洛为太子，可是常洵的入川支队入川一战千人独闯千里，杀敌数千包括杨应龙，俘虏二三万，自己伤亡不过百的战绩传出，不少人的热情不再。 私底下不少人在议论此时辛辛苦苦推常洛上位，他日只怕九成九重复建文故事。且朱棣实际上兵力开始时并不强的，只因建文方面连连出错才有机会。 而常洵一开始就包藏祸心，也不知谁出的主意要了三岛。那时谁知道大员岛会有数百万亩肥沃水田的，且还真让他开垦出来，据说移民去了几年已比北方还普通富户日子好过。 这话之前大家当作常洵虚传的笑谈，入川支队一战成名大家才认真起来。梳理他身边诸人没发现什么奇人贤士，这让大家愈加心存惕惕了。 有高人助他已经让人害怕，如果真是他自己为主发展起来，才几年就达到这样的高度愈可怕几十倍啊！作为文官之前大家意见一致确实是有朱元璋的话在，还有大家如此意见常洵基本上也无戏。 但常洵比朱棣还厉害，再带头嚷着推常洛为太子就不好干了。因为大家一起干法不责众，这时独自跳出来后面大家跟着还好，如没有人支援上来岂不是成耍猴戏了。 正是聪明人太多，入川支队一战成名后没什么人再催万历立常洛为太子。而且有一份出版半年多的京报，上面有小说连载刊登商店商品信息又价廉十分受欢迎。 只是上面有谈古论今栏目不时介绍汉唐宋皇帝传承得失，用死守传长不传贤致使朝政大坏的典故隐含为常洵张目意思。这放之前肯定会有人跳出来了，但这半年多却是风平浪静。 由此可见忌讳常洵的人十分普遍，主要是他们与常洛真没什么恩惠。可他作为首辅又年老到真快不行了，所以想为常洛再发声一次又举棋不定。迟疑未决原因在于真将常洛推上太子位，落得建文一样下场反而害他性命。 这时石星、李化龙找来问他京营十八去卢沟桥集合怎么办，他考虑一下让二人先去准备，自己去找万历说说看能否罢了。 可是赵志皋求见没有回音，李化龙只能通知京营的大小头领这事，让他们十八日必须带全部人去卢沟桥。此话一传京城鸡飞狗跳，有赶紧找贵人要回士兵的，有街头找混混或扛活者让他们临时充任士兵的。 因为时间还不算太急十八日陆续到达卢沟桥的有十五万左右人，这一来按以往规律完全可以将此时阅兵一事糊弄过去了。 下午二时之后一队队东倒西歪、军服不整、器械不齐、老幼皆有的队伍走过了卢沟桥，在引导人员指引下向前又走了三里左右，见到了一个五米左右高围墙围住的广大院子。 这时有不少人认出这乃是某未知名大富豪上半年才购买土地建造起来，有几百亩大的院子。为什么有人清楚不用说那些人都在这里干过活，事实上几天前他们还在这里干活，于他们而言再来属''''故地重游''''。 据这些人所言他们在这里已经干好的包括建造成围墙，围墙内外都是十几米宽已经完全平整好，铺了细石、沙子、粘土、散石灰合起来的土压实，应该为跑道的平地。 其它因为内部宽大只是将所有的土地平整了，挖掘了不少沟这些沟后来都砌成暗沟排水用的。造好的房子也有，都是一个围墙分成小院内一排排类营房。 当时这些人只觉得奇怪，可这里做工待遇好又不关他们什么事也不多打听，这时看样子有可能将来京营搬在这里了。不过这时他们也无心思考虑这些，忙进入大门然后被官兵分开住进了不同的小区内。 这其中士兵最多，只有少数人先来的分到已经建设完成的营区，后面的都住进了帐篷区。小旗、总旗、百户都住进了砖瓦房营区，只是他们与士兵差不多都是十六人一间房间。 再上面为八人一间，四人一间，二人一间，一人一间，一人二间。一人二间的乃是如李成梁之类都督级军官，另一间为了住他们的亲卫，其他人们亲卫只能与军官一起住或住''''集体宿舍''''了。 第188章 势成 陆续来到的军队让他们把武器放在一处，人分成几处安置后士兵也逐一开始接受登记与调查。从士兵开始甄别可以先将大批混入进来的人一下清理出去，第二也可以逐步掌握军官们的罪行。 通常士兵只知道自己上至百户的事，从士兵那里了解后甄别小军官才有根有据，不必多费口舌。那也是之前对海盗，对叛军、对日军多次实践证明行之有效的经验。 ''''姓名！'''' ''''刘、哦不王、、王有年、、、'''' ''''谁雇你来的？'''' ''''没、、没没、、、'''' ''''没什么没你，你的什里有那些人？你儿子叫什么？你那年进京营的？、、、'''' ''''、、、、、、'''' 不用说如此简单一个冒名顶替者就查出来了。因为之前冒名顶替只需要站个队，问一下顶替者名字算阅兵者用心了。而且顶替几天的人不可能背得出另一个人的简历，所以三问就露底。 接下来是询问雇他们的人、代价多少，之前有无类似情形、可知道其顶替者、可知道其他军官贪污腐化行为。问完让他们画押另外关押，明天一起赶出去。 ''''姓名！'''' ''''陈三娃。'''' ''''同什姓名！'''' ''''施火根、林阿财、费心祥、王、、、'''' ''''你们百户有个叫陆铭心的可认识？'''' ''''好像没有吧？'''' ''''上次领到多少军饷？以前呢？上次训练在什么时间？现在的军服什么时间领的？、、、'''' ''''五钱，一个多月前，之前四钱三钱都有，今年共三两多一些，军服三年多了，训练、、、'''' ''''靠什么补贴生活？同什人在什么地方干什么活？可知什么人犯有奸抢骗行为？知道军官中谁犯有此类行径？听说也可以、、、'''' ''''我我、我们都在成国公家干活，费心祥常偷拿主家物回家的，据说朱百户与一伙人固定敲诈一个地方商户，他还强抢过一个女人做妾、、、'''' 真士兵就不至于同什的人叫什么，同百户的人没影响，同百户的军官不知道的。因为他们在一起时间长的可达二三十年，有年青的也是顶他们的父亲过来怎会不熟悉。 只是对旁人与军官的事他们不大愿说，所知的也不多的人占绝大部分。主要是他们忙于自己的生活，另一方面知道多只有生气所以大多抱着眼不见为净、闻不到不心烦的态度。 但终究都是老熟人，那些人干什么还是会问出来的，也有人知道这次不一样也愿意吐露。因为这一次查得很细很认真，不动真格费那么大劲干什么。 于是一些混蒙过关少数军户子弟也被查出来了，他们之所以过关主要是对自己父兄百户的人比较熟悉，其次这时甄别对他们这些人也并非是要''''赶尽杀绝''''，因为目标并非他们。 常洵手下有三千原京营的人，对京营种种弊病早已清楚知道。此时只是落实作恶者为谁，具体贪污腐化罪行多大？有那些？ ''''朱百户，你百户名册上士兵、小旗、总旗共一百零七人，实际上只到了七十二个，其他人在那里？'''' ''''你上一次领到军饷给两个总旗一个五两一个四两，十个小旗共十六两，士兵共二十七两四钱，从上面拿到多少两？你军饷为多少两？你让二十六个人为成国公干活有什么好处？有五人证实你借高利贷后用逼债逼取民女为妾是否为实？'''' 军官基本上不必核实身份，而是要核实他们所贪污腐化以及其它罪行，从下而上落实他们的罪行以及贪污腐化行为与数量。 毕竟短缺的军饷从上到下扣下来的，空额也并非全是下层军官吃掉的。且军饷从户部出来就不足的，有些不足乃是文官知道他们吃空额故意扣下的，钱仍然在账上不属于贪污。可为了领到钱给经手人员好处就是贪污了，这账查起来比较麻烦。 还有马上过年了，那些被贪污的钱要追回来麻烦又费事，所以先将今年最后一批军饷领了出来，士兵先每个人给了二两，将他们先摆平了。 一些没什么问题的下层军官也是如此处理，只贪污少许军饷者让他们退赔一些就免予处罚，只要合适就可以留用。当然尽这已经处理到十二月二十五了，那些问题大一些的只能继续关押着。 还有京营的重新整编也将在年后进行，此乃整编不容易又不存在马上打仗可能。有一些还在等候处理的军官也并非全都是有重罪的，一部分人乃是牵涉其中需要一起厘清。 整个京营十八日过了卢沟桥基本上与京城隔绝了，这让少数官员有所担心，包括京营家人。此后二天冒名顶替者都赶了出来，这让大部分士兵家人宽心了。 因为严厉整顿军营对正式士兵不可能是坏事只会有好处，连欠饷也可能会发一些。事实上也是如他们所料，到十二月二十五几乎所有的士兵与大部分下层军官出卢沟桥处大院子，带了银子或平安回了家。 他们回了家剩下来的军官与文职人员家人，及与京营有各种利益关系的人更忐忑不安了。这个架势乃是此事不可能善了的样子，但此时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解脱。 本来还可以联系其他官员一起向万历''''陈述厉害''''，放他们一马。可是过了这些天有关京营整顿由常洵手下上万人军队在负责，常洵也回了京城的消息早已传了出来。 所有的官员这时正在考虑常洵回来的意思，万历与常洵肯定早已约定好了先整顿京营为什么？这个问题远比为那些解脱那些贪污腐化军官与文官更重要、更关键，又毫无头绪，所以这时京城如暴风雨前的样子，平静又压抑。 正这时万历通知赵志皋明日开大朝会，听到这个消息赵志皋来不及回忆一下上次万历上朝几月几日，只觉得松口气，因为这个朝会肯定要摊牌了，不论好坏有结果也好。 下午如李化龙、李成梁等人也回到京城，他们这几天实际上并没有受到盘问，那是李化龙刚上任本来就是万历与常洵商量好由他担任整顿后京茔总督的，毕竟常洵手下的人资历太浅了。 如李成梁此时在五军都督府挂名都督，实际上也不是京营现管。他又有钱那钱在辽东非常手段搞来的，在京城反倒是撒钱而不是捞钱，这京营整顿他算是最无责任与过错的。 其他挂职都督及以下一些高官如英国公、成国公，另外一些侯伯之类，京营管理上并不负责，但多少有占役、子弟亲友挂名吃饷等问题但对他们的问题常洵准备用清退与罚金处理。 就这削爵一二只要罪大或另有欺男霸女、强占民田之类问题可以，趁机全削了过分。且他们的问题基本上落实，想串供不可能。再说明天开大朝会，武官几乎都缺席也不大好看。 为了出席大朝会万历、常洵都是很早起床。且这么早商量时间上安排也不合理，这时只能商量隔夜的事情，午后开会才能讨论当天的事。 所以常洵这里基本上午后才开例会，所以后面他也会如此安排。只是今日乃是父子权力交接班还是用传统模式较好。 因父子交权这天进入大殿的文武见到的皇帝座位下安排了一张小椅，这小椅也不小，比不上皇椅也与太师椅差不多。见此大家以为万历决定立常洵为太子了，互相之间望了望，见大家脸色很快恢复平静有心想说一点什么的人也只轻轻叹口气。 主要是常洵的武力值太高，常洛于文武都没什么交情，京营已经摆平且不少文武还未从中脱身，此时有几个人敢头铁？ 第189章 惊雷 文武齐了常洵在万历侧后轻扶住他登上了龙椅的木台，让他坐下自己才在旁边小椅坐了。接着就是山呼万岁这一套，只是今日加了殿下的千岁。 对这程序或口号常洵并不感冒，万岁千岁别说这时到后世也没有多少人过百岁。所以他对自己手下规定只叫殿下就可以了，那个千岁没什么可能就别叫了。 不过这样的事今天不可能改的，礼毕之后万历取出一块黄绫递给宦官，让他交给了首辅赵志皋让他宣读。赵志皋心想宣布太子的诏令内阁似乎并不知道，难道万历准备直接下旨。 可是此时他也不敢违抗，今天的万历一脸萧杀与之前仅是厌见文武不同。看来众人猜测这父子两人去年就密谋今日并没有料错，所以今日之事凶险，不识相只怕老命难保于是顺从地打开黄绫，顿挫抑扬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冲龄继位图治心切、、、足疾日重不良于行、、、朕子常洵幼即聪悟过人，又心怀苍生、、、予三岛试之其能果然不负朕望、、、朕今日开始养病，养病其间由常洵监理一切、、、望众臣工一如既往，克尽职守、、、'''' 大家以为万历要立常洵为太子，那知听读诏书越听越不对。原来万历在说自己之前年幼天真，有些事没有办好。这时欲勤劳身体不允许，而从小知道常洵聪明能干，为了考验他才给他三岛治理。 结果三岛治理超级好，还训练出一支强军并在入川平叛时，千人直捣杨应龙巢穴当场灭了他，已经远超他的期待。所以他这时有条件放心养病，养病期间由常洵负责一切。 这样一来直接绕过立太子，其实万历等于直接退位将皇位交给了常洵，只差了一个名份。而且是之前大家担心万历立常洵为太子一分担心郑贵妃，一分为祖制，祖制还是把手。 可怎么也想不到万历没有直接交位却如此早交了权，因为万历才三十多岁，也真不是病入膏肓，所以历史上第一次见，叫大家怎么料到。 ''''陛下不可！不可啊！、、、'''' ''''拉出去打死！此乃皇家家事轮不到你们置喙，此时只是通知你们。朕意已决，不必再上本。'''' 殿内高级文武听到万历并非仅立常洵为太子，干脆将国家交由他掌管，一时间双方认识上的巨大落差让他们处在了懵然之中。加上之前就有共识这事反对的凶险大，且反对暂时成功也逆不了今后所以早已心存妥协，暂只在消化新变化的震撼之中。 而此时圣旨被拿出大殿宣读，至于为什么的原因乾清宫虽大可是朝会文武两班的人因为要跪拜比体操队伍还疏散，中间又留有出列奏事的宽阔空间，这大殿中真站不了多少人。 所以大朝会大部分官员只能站在殿门外檐下甚至是广场上，赵志皋第一次念圣旨顿挫抑扬，却是年老气衰中气不足，仅殿内人听清楚。 此等情况也是无可奈何，没有扩音设备参加大朝会位置后面一些官员，根本不知道今天朝会发生什么事，只能互相打听。 因此有事要奏的小官先要申请，获得同意轮到他才能进大殿。因与某事有关的小官，也遇到议此事才能叫进大殿叙述、说明之类，当然也有不管不顾闯进大殿的只是比较少有。 这一来有重大事项肯定不可能让大殿之外的官员此时互相传话，或散朝会后互相打听。于是会在殿内宣布了，再让人去殿外宣读一遍的。 那知形势明明白白已不可为，仍然有愣头青官员头铁。听到万历准备自己养病让常洵监国，竟然大叫大嚷闯进大殿。万历见殿内都噤若寒蝉一个小官也要充大头当然大怒。 其实他今日准备见见血的，常洵所梦见的百分之百真的因此能力弱点他也会传位于常洵的。毕竟相比常洛常洵能力再弱知道危险所在也可以避开一些，而这不仅偏爱更关键乃是国事。 只是此节无法说明，但却是势在必行谁挡也不行的。为此他早已下决心即便是鲜血开路也要扶常洵上马、接班，何况常洵表现太优秀而他自己对政治早生懈怠与灰心。 再说常洛马上要大婚了，再不立他太子拖不下去，立他为太子平白给自己与常洵抹黑。因为常洛这太子不可能长久的，立之又废不如直接让常洵上。 之前计划就是如此，那时就准备军事解决京营后鲜血开道让常洵接权的。也亏常洵提出可以派出军队去四川平叛显示一下武力，如此在解决京营时即便是消息泄露也不至于有人妄动。 那知入川支队的跨时代武器、组织、训练、战术带来的强大战斗力，不仅轻易打的杨应龙老巢不保自杀身亡，他的势力分崩离析西南土着土司一下战战兢兢，连文官们也吓倒了。 知道这时撑常洛为太子乃是无用功，只会给他们自己或后人带来坏处，这好几个月来这样的话题再无文臣鼓噪。这让万历觉得这次大朝会会十分顺利，那知还有人不识数跳出来，他怎会不怒气冲冲地杀一儆百。 如果让这人大发谬论全身而退只会引起无数效仿者呶呶不休，虽说常洵不可能会惯他们，可是这时的恶人万历知道还是自己合适，所以决定以杀一人而止别人侥幸心理。 另外担心还会有人不肯善罢甘休，于是下令之后喊声''退朝''自己站起来先离开了。在场文武知道此事不可能更动，在按程序恭送万历与常洵离开后散了回各自衙门或家中。 当然如此大的变动文武官员散朝回去不可能马上平静的，随着消息传开他们都各自小圈子聚拢了讨论为什么？怎么办？ 这为什么就是万历为什么不是立常洵为太子，而是类似禅让的方式将权力交给常洵。可不给常洵尊号会不会带来后患，而且常洵接过权力会怎么干？他们自己又怎么办呢？ 官员们正讨论百姓们也开始热议起来，因为今日京报首页大字印的就是木刻板圣旨全文。对常洵还是常洛成为太子老百姓本没什么成见，只是读书人将之提到''''国本''''与''''祖制''''高度才觉得万历有些不应该。 可那属人云亦云范围，读书人真正要坚持什么普通民众并不清楚也不大感兴趣。京报出来后上面有小说连载，有各地特产、人文之类介绍，有商品信息，有各地动态，有朝廷官员调动，远比邸报内容丰富贴近普通人而渐渐受到大家欢迎。 一些商人、读书人在京城读了觉得比邸报更好又不存在购买门槛，价钱又便宜，只是看连载小说就够买报纸钱，剪下连载小说还可以订成一本简陋小说，所以各处渐渐有了需求也运去发行，此时已经达到十万多发行量。 这个发行量后世也就一县级小报而已，可这时京城有超百万人口识字可以读报者不过十多万人，加一部分勉强可以读报上通俗小说，通俗文章者也不过二三十万。 而且报纸不贵也不可能人人有购买欲望与需要，有些小店见报纸有人喜欢看却嫌贵，还将之当吸引顾客工具，低档茶馆因为不识字的人多，购买的报纸主要供要看的人必须读出来让其他人知道，并因此吸引茶客。 但这一来报纸销售增长较快，更关键在于普通人也能及时获得许多第一手消息。而这些消息过去到他们耳中已经迟了很久，并带了一些读书人的观念。 第190章 京报 京报在京城平日销售量在七八万份左右，其中长期订户占三分之一以上。可是普通民众平日虽被上面连载小说吸引为主，可各地特产、风俗、风景、人文等也是喜闻乐见。 但即便是不大识字在茶馆听人读报读报者多为下层读书人，他们喜欢报上介绍的史实之类的谈古论今，普通人听了也是觉得不比故事差甚至是更吸引人、长知识。 就是朝廷上的事第一时间听到也是有些兴趣的，而且有些东西之前他们到七转八转消息被一些人带歪了，此时了解朝廷原来意思再比下面官吏作为，就知道上面政策层面没问题而是下面官吏胡作非为太多。 有这样认识改变不了什么，认识却是清楚了不少。不仅如此报上谈古论今栏目还介绍了不少古代帝王选择继承人的得失，分析了这些得失就可以知道按长幼次序接位确实是最为稳妥，因宠爱废嫡立庶、废长立幼乃取祸道。 因为这造成的父子相残、兄弟相残确实是不少见到。甚至造成皇朝动荡、内战，百姓受到无妄之灾而死伤累累、背井离乡，真乃是为一己之私遗祸巨大。 可是世无常态事无绝对，如果第一继承人实在不堪或所有继承人中有特别优秀的人，硬按次序继承也是会造成不少问题的，如国家被之弄得乌烟瘴气、民生凋敝，最后皇朝完蛋。 所以京报观念废嫡立庶、废长立幼不可取符合此时读书人国本之争。可京报又伸了一足即在贤德方面也要考虑，这一点就是隐隐在为常洵张目。 不仅如此，办报之初入川支队已经获胜回大员岛了，京报只能对剿灭杨应龙的后续进行了报道。这让普通民众也从正式渠道的客观报道，知道了发生在四川的杨应龙叛乱被朝廷大军剿灭了，而不是之前都是听到不知多少手的传言。 正是如此京报第一次热卖，后面京报又开辟了关于此战的连续专题文章。这文章用白话文介绍了杨应龙家族的历史，因为此时杨家将演义传播颇广，大家知道杨应龙乃是杨家子孙，对这文章兴趣大涨。 而且杨应龙家族到他传二十八世，其中境遇曲折诡谲、纵横捭阖处不少，有宋时为宋藩篱处抵抗辽夏前线贡献不小牺牲颇多，也有勾结外人谋独占一地的时候。 到杨应龙娶妾后听信妾的谗言杀妻，还私用阉人，攻打四邻杀人盈野。又收买高官为他说话，觉得形势不对就装怂，却又不听调令率军去援朝边境，反反复复窥探形势，这才让万历下定决心坚决剿灭。 只是剿灭杨应龙不容易，李化龙准备聚拢十万军队十几万民夫。这时福王常洵慨然派出自己只有极少数人的军队中的一千人，自带粮草数千里渡海溯江来到重庆。 才到重庆就向李化龙请战，吴亚文觉得藩王之军不该参与却因其奉旨过来不好赶走。于是激其为攻打飞练堡先锋，那飞练堡在八百里之外有五千杨应龙人马，其激将法之心可知用意。 但入川支队夷然不惧慷慨上道，日行八十多里长途奔袭一战而下飞练堡，杀杨兆龙、杨朝栋。接着千人孤军敢渡乌江，又渡湘江直捣海龙屯，杨应龙见大势已去自杀了。 此时朝廷大军也在李化龙指挥下四面围攻，杨应龙部失去了统一指挥，又惧朝廷大军中有战斗力如此强大的兵士，心存畏惧兵士惧战很快败下阵来。 西南土司有不少原来十分强横霸道并不怎么遵守朝廷法律，地方官员管束，经这一战纷纷表示臣服恭敬之心。此皆入川支队之功，不意福王年幼竟才几年就训练出一千可当万的强军等等。 这连续专题文章因为如纪实小说，时间跨度大情节曲折，主要事又都是史书有载，一时间京报大受欢迎各地都要求看到此报，让之发行量一下冲破十万。 而且是这篇文章结合京报在谈古论今栏目，一直在支持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但诸皇子差不多时此法可保平安。可有一子特别优秀就不可囿于这继承法，改为优先立贤的观念京报到底谁人在办一些人也清楚了。 只是此时能清楚京报在为谁张目时他们都是明白人，已经知道大势不可违了，所以也不可能去干涉京报的事了。 就这样文官们营造很久的国本论、祖制论因京报撬开了缝隙。因为京报没有直接偏袒常洵，也主张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继承法乃长治久安之道。 只是皇家继承有关国家兴衰，就算是家族中也不可能将家业必须交给败家子继承，皇家又怎么可能不问贤庸明昧。这方面大家差不多当然按序最合适，差距大还是应该让贤明的皇子继任好。 等这样的说法让京城不少普通人觉得也是正理时，京报的这篇专题文章乃是第一次隐隐为常洵张目了。而且之前大家都不觉得京报提出的有贤立贤会与常洵有关，等入川支队专题报道出来，一些敏感的人才惊觉按此说法常洵该否因贤能而立太子呢？ 随后京报谈古论今兰目虽不专盯着皇子继承，但不时有关常洵的报道出现。如援朝之战他提议直接大军入朝风险大，不如陈兵边境水军截断日军交通省事省钱。 还主动派出水军袭扰日军后方，又大力建设对马岛，准备在此建设坚固堡垒阻断日军今后通过侵朝，并且以此为跳板侵犯大明。 结果截断日军后援日军在朝只能龟缩起来，而日军后方也被大明水军打得所有水军完蛋，丰臣秀吉急病死了。不少日军正在求降只因条件高一时不肯，日久更难所以援朝一战陆军虽不出动大战，整个形势完全掌握在大明手中。 之前预算此战少不得几百万两花费，可这几年打下来支出只有百万两左右，且在对马岛仓库囤了五万大军二三年可吃的粮食。对马岛城堡、港口基本建成还开垦了上万亩地都因常洵建议与出力。 另外京报还大力介绍常洵派水军在沿海剿灭海盗，与并岛后供应廉价商品，组织渔民、农民发展生产，将他们的商品平价收购后运内地去销售等事。 说他这利民之举因为批量大，直接运输直接供应这生意常洵还不亏有赚，而沿海岛屿上渔民、农民生活比之前好了几倍且安定祥和。 又有他组织的水上保安队不断巡逻，无数年来一直无法根除的海盗，因小偏岛屿再无人居住无法混充平民，也招不到贫困渔民，在沿海已经无法生存与发展很难复生。 京报这些文章其实仍然在为常洵鼓吹，大力宣传他的贤、明、仁、能，肯为民众出力让利。如大员岛移民都是常洵全资运送去，提供畜力、农具、简易住房、垦荒期粮食与一些生活物资，却只收四成租子。 还给移民提供3+3+3+3的教育机会，这些让普通民众都生有羡慕之意了。即便是他们不敢全都相信只要大部分是实，他们就觉得常洵还真是一个好藩王，并如常洵与常洛之间选谁继任也不可能再受文官那套国本与祖制影响，更认同京报宣扬的立君立贤的观念了。 正是如此万历一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京报上刊登的圣旨，让常洵监国原因是万历用三岛考验他十分出色的话十分赞同，什么国本祖制都不重要，这时他们只盼常洵真是如京报上那么贤明仁能。 第191章 京营 大朝会当日京报首页就印刷上万历因身体欠佳，将去南方养病，朝政由常洵监理的木刻圣旨，此举就可再一次看出万历父子蓄谋已久。 但正是京报全文刊发圣旨，让之前少数人看邸报才能看到这圣旨全文，绝大多数普通民众只能从各种传言才知道所有细节效果不同处颇多。 从士绅口中知道的消息多少会带有士绅的观念，虽不会改变实质却是可以给予这举动一些抹黑。如将之定义为万历因宠郑贵妃才废长立幼，这明显违背太祖祖制是为不孝。 当然这祖制在士绅那里也就是夜壶，朱元璋定下的一切对他们有利的常拎起来或有需要的时候拎起来用用，至于对他们不利的就只当不存在，搁在床底下不让见世。别人要拎出来也会千方百计地阻挠，什么这旧了、过时了、太臭了。 所以让普通民众第一时间看到圣旨全文，知道万历为什么要让常洵而不是常洛监国不改变什么实质性东西，却是让民众让常洵监国并非是万历宠郑贵妃，而是他的贤明仁能。 而且常洵的贤明仁能京报之前可是报道过不少，那常洛只有选妃与即将大婚在京报上见过新闻，民众私下也传出不少花边或花絮，可那与治国不搭边，因而民众对常洵监国觉得正常。 此外还抱有不小期待，期待京报之前报道都是真的，如此他们将迎来一个更体贴民众，关心普通百姓民生的新君主，让生活获得一些改善。 由此可以看出京报才办了几个月在议论引导上的作用，而且是之前常洵未曾接权京报肯定要低调一些的，自他接权圣旨刊出京报也开始发力发威。 比如刊发圣旨的首版剩下的空白第一次出现了编者按这样的短文评，在这文评中老调重弹了皇位继承宜稳，可也不可只认死理。出现特别优秀贤明之人还是让之管理国家为好，选对了人乃大明之福大明百姓之福。 而且万历也没有只看常洵幼稚聪明就准备让他当太子，乃是学古人让他治理三岛看他是否真是有治国之才。常洵也慨然接受，这几年收到户部银子才二百万两零一点，就将三四十万流民移至原来蛮夷荒芜的大员岛，已经开垦出上万顷水田。 此举已经救助了那么多差点儿饿死的人，又让中原少出了多少封地。不仅如此常洵还训练出水军剿海盗，训练出步兵入川平叛又都获得了巨大的胜利外，他的入川支队于民众秋毫无犯被重庆民众目为真正王师。 由此可见常洵真是贤明仁能，而大明此时普通民众生活愈见艰辛，正需要这样的皇子而不是囿于祖制，只期待大明在常洵监国下让民众普遍摆脱贫困富裕起来。 事实上京报在官员未传言前，让民众也同时获得常洵之所以成为监国的圣旨全文意义就不小。此一来没有文官对这消息加塞私货的可能，但咐加的编者按愈加重要。 这原因在于圣旨在让常洵监国时仅言其治三岛之能，具体有那些不可能一一列上。所用的文字也雅简，大部分普通民众理解困难，编者按用白话解释之后又再提京报之前已经报道过的文章内容，证明常洵确实贤明仁能，有画龙点睛作用。 所以没资格参加大朝会的官员、士绅、普通民众看到京报上圣旨，以及上面的编者按，那些不满的人根本无话可说了，最多只是三二一样心思的人私下低咕万历此举赖皮，因为常洛为什么没给常洵一样的机会等等。 这话还真只能私下低咕，让常洛也做出同等成绩怎么可能？他此时也就四书五经比常洵可多背出一些，那毛笔字好一些，其它真不懂多少。只是心情压抑不安一些，却与富家子弟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京报在大朝会同日刊登了让常洵监国的圣旨与编者，按让它再次掀起热卖高潮，连运往外地的报纸也增加了几倍。 此后更是再接再厉，报道了京营遭到整顿的内容。这内容包括十八万名额那一天到了十五万四千一百十六人，主持整顿的常洵手下军队立即对所有的士兵进行甄别，结果甄别出被人雇用冒名顶替四万八千多人，真正京营官兵不足十二万。 且这些士兵包括一些下层军官为成国公家干活者xxx人；英国公家xxx人；xx侯家xx人；xx侯家xx人；xx侯家xx人；x都督家xx人、、、、、、私下给人长期佣工xxxx人；短期佣工者xxxxx人；做小生意者xxxx人；挂名领饷者xxxx人。 京报这盖子一揭让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平时知道京营占役、冒饷、空饷严重，那知如此严重。于是一些科道言官有事干了，科道言官都是刚当官不久的二甲新进士，他们的前途大此时无实际负责的工作，或管不了实际钱、物、人无法直接捞钱，还在喷人扬名阶段。 可喷人也是需技术与技巧的，大部分时候属于官场互啄或为了名声，有时还是有偿服务，但基本上只针对个人而且最好为皇帝、内阁阁员这样''''人人喊打的动物''''。正是如此象京营的问题大家知道却是水太深，弄不好自己栽进去的东西平日也不大会有人提的。 而且他们也只知道水太深，究竟达到什么程度不可能认真细致调查的。当然他们的责任本来就是风闻奏事，只要风吹过来听到了就可以上本告某人某事违法、违纪、违反伦理道德。 不过之前他们不大敢碰京营这马蜂窝，二十七日开始却是几乎人人上本。至于原因京报都将盖子揭开了，他们跟着将严惩调子喊响些也显得咱是非分明，眼睛里揉不进沙子。 还有之前他们是国本、祖制论的先锋，那知常洵入川支队一战将他们吓住了。而且还想不到万历父子将他们当猴子耍，拖了这几年将常洵立为贤明仁能而任监国，打了他们自己一闷棍。 可是想明着反对不敢啊！常洛绝对扶不起来的，就算是扶得起来万历那天一个倒霉蛋才开口就被打死了，谁敢这时候跳出来？跳出来反对不敢上本在京营方面上个本一来表示他们的正气凛然，二可让常洵显显原形。 对这些此时唯恐天下不乱的科道言官常洵根本不放心上，改革之后没有他们的位置，或今后检察官不可能专耍嘴皮子了，要亲自调查案情落实证据，渎职一样受到纪律处置了。 还有京报这时报道只为下面处理那些公、侯、伯及高级武将，还有兵部户部之类文官提供依据而已，不这样报道出来会让人误会父子二人打击报复。 还有此时不少细节要落实，如户部账册上拨出多少银子，京营方面究竟收到多少，中间''''漂没''''多少？行贿多少？然后一级级分发下去的整个过程都要厘清。 还有比如一个参将卡下了一千两，其实他不可能全放进自己口袋，也要各方面打点。还有他的家丁虽不合法此时风气已成，这方面开支不可算他贪腐。 总而言之要实事求是加之前有些东西不合法却成习惯的也要考虑，作为皇朝接权者而不是造反者这方面不可能太绝情。 再说对他们的处理不会影响到新京营整编，因为新京营并不可能留用那么多军官，将他们挂起来正好将他们排除在外。 所以京报在报道了京营整顿已查出的问题之后，连续刊登正月初十京营招收新兵的消息。上面还列了年龄、体质、文化等要求外，还列了新军营士兵的待遇。 最让人心动的乃是新军茔待遇普遍提高百分之五十以上，还有一点即他们的军饷将凭''''身份证''''直接到军人信用社领取。 第192章 惊喜 军饷直发、军法专人、政教普设、参谋制度可以解决旧军队太多弊病。如这时军饷一级级发下去虽然朝廷掏钱却犹如私人老板发工资，形成人身依附反而将朝廷忘了。 战场军纪可以由上级军官临机执行事后复审，但平日军法也由上级说了算，加上军饷一级级下发让军队平日也有一些私人化，所以军法必须由军事法庭审判，临机处置可以向军事法庭申诉，属打击报复必须严惩乃是常洵根据后世记忆的规定。 执行下来确实是效果很好，不过招收新兵不可能也不必要提到军法专人。至于政教普设可以教士兵识字加忠君爱国思想，也是军队的监督者也不必此时提的。 至于参谋制度、决策民主、执行坚决之类发挥集体力量，对部队凝聚力、战斗力有极大提升，而不是冷兵器时代将领身先士卒个人武勇的东西，招收新兵更不必提的。 其实仅提高百分之五十军饷加军饷直领让原京营军人、他们的子弟，还有一些不安分的农民，包括一些流民都十分动心。 主要是这时代如此待遇确实是最好的了，比工人、店员还高一些外，当工人这时要学徒。这学徒普遍就是三年学徒二年帮师，想自己独立起码五年关键东西还留一手的师父多。 这造成有时一些独门技艺突然失传了，人们也愿意相信老师傅。毕竟徒弟短时间超过师傅的非常少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却少有才学几年就超过师傅更少有。 就这欲拜师还不容易，不少活可以供多少人干大致稳定，这时愿意收徒也是有限即限于这个数内不可能如后世那样想学什么手艺，只要出钱基本上都有地方学，有人教，还可以买教材自学。 而且因为工作机会就那些，这些机会基本上都是圈内人为主，农民欲进入不容易。而当兵只要身体够条件，还不必保人。这时代学生意之类基本上都是要有介绍人与保人的，当兵则不必。 所以当兵这时地位不高却仍然不失为一条好出路，何况京营此时提高了军饷，那军饷再不从上级军官手中获取，待遇真是太优厚了。 其实军饷拖欠卡扣，可士兵的伙食不在军饷之内，这军饷与后世一些打工包吃包住有工作服后的工资，主要是因为当兵者绝大多数还拖家带口属于家庭主要收入，这军饷一拖欠就过不下去了。 这时招收只要年青人，这收入显得愈发丰厚这当兵的诱惑更大了几分。所以此时京营招兵待遇好却要求严，仍然有太多的人跃跃欲试。 京营出城进了新京营住址当天常洵就回到了皇宫，郑贵妃此时当然早知道万历与常洵的合谋，对此从知道那时开始心里又气又喜至今难于平静，那心情不用说百感交集啊！ 百感交集很好理解，去年常洵避暑归来才几日说大员岛发生意外就走了，这让郑贵妃又是担心又是伤心。担心怕事太大常洵对付不了，伤心为了母子两人才剩下几年团聚又少了许多。 毕竟常洛已经要选妃了大婚，他的太子位一二年内必然要定下来了。而接下来常洵留在京城文臣肯定不放心，在他们的催逼下常洵留在京城的日子不可能长了。 到时她去灵山岛的可能性也极微，原因是大明没有这样的先例。跟儿子一起住别说她这时年纪青青不舍得离开万历，就算是万历死了也一样没有可能。 好在常洵才走不久就写信告诉她大员岛的事处理好了，正忙碌组建入川支队帮助平杨应龙叛乱。那杨应龙叛乱郑贵妃知道却不放心上，所以也不明白常洵为什么可他平安无事也就放下担心，嘱咐他冬季路上不大好走，索性避暑时在灵山岛见。 后面传来入川支队大胜的好消息让郑贵妃也十分高兴，至于传说入川支队所用的武器特别好她也只有骄傲并不奇怪，更不清楚其意义。至于骄傲儿子出色父母都一样，不奇怪因常洵弄出奇奇怪怪又好用的东西太多了。 当然她也不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一开始不清楚入川支队一战的意义后面听一些贵妇人言论，她又是聪明人，逼问出真相又喜又气还捶了万历几下。 不过儿子出色开心，儿子接权丈夫要去南方就不知什么心情。皇后不一定皇太后有份开心，儿子好几年见不到伤感。还有父子两人合谋让她忧心，多少有些不开心。 这账一直记得所以这时见到常洵先是脸拉开了再是一板，常洵当然知道她心情复杂，做不出小儿态就忙上前见礼培罪几句，又奉上礼物终于让郑贵妃''''回嗔作喜''''。 随后向满朝文武''''摊牌''''十分顺利，就在这年节时间不存在大事了。因为京营为京城最大的武装力量，九门提督有几千人乃是巡捕衙役，宫中锦衣卫大汉将军只是仪卫，御马监人数不多。 而且常洵此时带了警卫营过来，这新编警卫营战斗力虽远不及之前，大部分人去充实新编京营可这一些新士兵主要是学校刚毕业的军事专业学生，年龄小一些对常洵最忠诚。 且有入川支队威名在，五百人入驻宫城足以威慑一切宵小之辈魍魉行弪。当然京营整顿好对这些武装力量也会进行整顿的，而且宫中也要大精简与理顺一下关系。 比如混堂司、浣衣院等打扫卫生提供服务的完全可以并成一个一级单位，管生产副食品、提供食物之类的也可以并成一个一级单位。 钱财、物、人统一管理外如兵器局完全可与朝廷机构合一起，包括养马也一样。当然因为万历要去新宫城，常洵要将年青宦者挑出几千人过去担任那里的护卫队。 总而言之这时宫中管理叠床架屋，大部分人在服侍别人，直接服侍皇室成员的人极少。只是那些人一下赶出去不可能，有些年老体弱又无钱家人也不肯接受常洵准备逐渐办工厂安置他们。 且这方面真不必太性急，他比计划早了十年接权，此时万历又仍然住这里，所以武装力量这块第一整编新京营，其次整顿出一支年轻宦者的护卫队后面随万历去南方。 接下来就是九门提督的巡逻、治安衙役加锦衣卫的整顿。九门提督将改成京城治安官，辖下也会改为''''片警''''管户藉、卫生、治安；还有''''狱政''''管关押、审判之类；''''治安''''管城门、巡逻之类；''''刑警''''管刑侦之类。 锦衣卫大汉将军这仪卫不可能少了，其军队色彩将全都改成情报系统。大致上分为军情局与民情局之类，一部分可以转沩监察系统情报调查人员，与东厂改为宫内调查机构一样都将成为半公开专门机构。 只是这方面改革会进行很长时间，至少也在万历离开了进行。虽说万历心甘情愿让权，也知道他会大改大革涉及大明整个架构，皇宫也不例外，可常洵乃成年人思维不可能如此毛毛躁躁。 因此宣布他监国后也没什么大动作，人在宫中主要是多陪陪万历与郑贵妃。区别为陪万历时主要介绍他的改革设想，万厉则询问为什么要这样，或担心如此做是否绝情？是否太宽纵？是否会搞出乱子？是否今后会出问题？、、、 有这样的疑才正常，常洵主要是根据后世记忆搞改革，万历却是根本不可能想到后世的政治、工业、科技、经济生态与此时大明有多大落差。 不过他的疑问也有点醒常洵有时过于理想的冲动，二人一起畅谈好处都有。而且万历从未有过可以畅谈的人，这时的畅谈心情也舒畅。 第193章 招兵 孤家寡人君权的趋势中国历史上后人总结只有二个字：日重。所以大明被称之为皇帝权威第二重的朝代，但实际上我大清最重当之无愧，大明的皇帝名为第二真是名为而已。 其实大明的朱元璋、朱棣才称得上大权在握，想干什么牵绊不大。后面的皇帝基本上就呈下降趋势，连大臣、阁员都要廷推，指着皇帝喷乃常有事。 反倒是崇祯雄起一把杀了不少督、抚大员，或者说大明皇帝懒政，可这也是有文官功劳的，后面好几个皇帝并非是一开始就懒政，而是让文官的各种怼弄得心灰意懒的。 比如万历与天启都是有这方面因素，而且嘉靖开始嘉靖的大礼遇乃是文官自己的圣旨搞砸了，嘉靖为自己父亲争尊号与宋英宗为父争尊号性质差大了。可后者与前者一样办成了，嘉靖要动用廷责宋英宗却没有，这二者谁有权威呢？ 历史上万历有点欲立常洵为太子意思，可是连口也没有开过，文臣还一致反对。即便是有朱元璋的''''祖制''''，只是拖沓不松口耍赖皮，如此软弱君权强在那里？ 大明皇帝的君权每况愈下与历史第二背道而驰，孤家寡人却真是历史第一。那乃是成年皇子都分封了出去，其他皇族在京城中也没有，皇帝真没有什么可以闲谈中稍微讲几句真心话的人。 而且朱元璋、朱棣有一起打仗的同伴或部下，他们的感情与交往都比较深的，还可以闲话几句一起喝喝小酒，甚至是畅怀大饮共睡一张床。后面的皇帝除了几个近侍宦官，与其他文武只是讨论公务而已。 正是如此从常洵摊牌开始万历觉得与他讲话另外一种感觉，只是之前还不大将他当成年人看，二人也不讨论大明该怎么改革，大多也就常洵讲讲后世情形，这时大明可以移民之类简单话题。 二人同龄人一样讨论大明方方面面改革细节、步骤、得失于常洵属正常，于万历真是很新鲜。而且通过这交谈他也对此时将权交给常洵愈加放心与平静，因为他知道自己有这方案也不可能比常洵做得好。 主要是他的心态与劲头、性格已经成型了，后世不少人万历这时年龄才发韧，但那是他们的心年青，万历可是年青过这时心老了，听常洵侃侃而谈只觉得欣慰，只觉得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于万历谈国事为主与郑贵妃不可能如此，常洵对她主要讲新皇宫的风景优美、气候宜人，会有一个小动物园。可能夏天热一些也远非大员岛一样的，还有当地结冰少见也没什么关系。 因为冰可以建冰窖储藏，来源当地不可能可以在北方运来。而且其它东西运输较贵这冰还是不一样的，只要到长江北面有河流结冰敲碎了往船上装就可以。只是第一次因各种准备工夫大些，总的方面并不比现京城费用大。 且这时天气寒冷，在杭州也可能见到冰冻，运冰或许在浙北就可以解决。新式建筑也比老式建筑保温，周围山顶建造的亭台也比较凉爽，夏天肯定不会比现在京城难过。 知道这些郑贵妃非常高兴，本觉得儿子与皇位擦肩而过可儿子挣回来了。对新皇宫她知道肯定会喜欢，没对比不明白去了灵山岛避暑才知道之前那宫中多么单调。 根据常洵介绍那新皇宫比灵山岛还好，好在灵山岛只是一个小岛没什么水面，那里有广阔水面，水中有荷花、菱、还会引进睡莲。从风景看比不上西湖也不差多少了外，常洵还引进了整个苏州园林风格区。 如此新皇宫兼有这二处天下第一档风景之美了，至于夏天可能闷热一些实在不行，也可以仍然去灵山岛避暑的。 何况新皇宫有船直达很近的地点，吃新鲜海鱼不成问题。这方面原来在宫中只有鲍鱼、淡菜、开洋、虾米、海参、海带、紫菜、鱼翅、干贝、紫菜、对虾等干货。 在灵山岛吃了清蒸带鱼、雪菜大黄鱼汤、红烧石斑、虾圆汤、酸菜辣鱼片、还有些贝类甲壳类食材做出的菜肴，郑贵妃喜欢上了这海鲜的味道。 而且这些海鲜真是太便宜了，雪菜大黄鱼汤只要二三十文钱。真是太鲜美了，就是运到这时京城不新鲜了，这海鲜必须新鲜才好吃而新皇宫这方面不存在问题。 因此郑贵妃对于离开此时京城肯定存在的眷念，去了新皇宫暂时不可能有什么大臣勋爵女眷围捧的郁闷，统统舍弃一心期待去新皇宫了。 况且新宫殿区还未完工，第一批去的人只有她陪万历。虽说此时宫中她属专宠，可到了新宫区她可是暂时从事实上与名义上都独占万历，就这一点去新宫殿也是值得的。 至此常洵在安慰万历安抚郑贵妃上圆满成功，因短暂相聚又会长期分离这个年节气氛愈加温馨，有普通人家几分感觉而不是程式为主。 温馨的日子愈易时间如偷偷溜走，转眼间已经是万历二十七年正月初十。这一天京城与周围几个地点同时进行了招收新兵考核，参加者不论是否原京营士兵与本地户籍，只要年龄合格就可以参加初试。 初试为身高、跑步、力量、平衡、识字、骑马等六项，其中身高最与年龄一样简单一测而已，不合格没什么可通融的。而跑步、力量、平衡、识字各分成五分，所以识字占比重不小。 不过这识字一项也不大好拿五分的，识字千字以上为一分，二千字以上为二分，三千字以上为三分，四分并非是识字四千以上，而是算术方面达到一定程度。 且识字一千以上，算术达到一定程度也是二分。所以五分者识字三千以上，算术水平不低了。且识字一项还有加分项，如识字方面史、地理、文章特别好、天文、水利、工程、曲艺等只要有一定水准都可以加分，上不封顶的。 而骑马骑术分三档外、养马、训马、兽医等为加分项，突出者可以放宽年龄的。反倒是武技方面弓箭、刀枪术等并非正式评分项而是加分项，这让大家对为什么如此要求并不大理解。 不过所有的标准，招兵地点、时间等在京报上都刊登了，如此盲目参与测试的人不会太多。但因为待遇太好只要有一线希望的人都会参加，入了伍一家人都不愁吃了的机会怎么也不可能轻易放弃。 那几个招兵地点中新京营那里最为热闹，最热闹的原因在于经过甄别罪不至于判刑的军官，如参加考核都在这里。对军官考核年龄肯定会放宽不小，且与军官级别挂钩。 可是他们同样有体能、识字方面要求的。一个四五十岁的高级军官当然不成问题，如连排长却是太老了。还有一字不识全凭武技还好说，全凭资历要来何用？ 对他们考核一方面常洵人手缺乏，特别是骑兵方面几乎空白。另一方面更重要，这就是给出路给原来的军官出路。如将原来军官不分贤劣能愚一刀切裁了，对那些人也不公平，会伤其他军队军官们的心。 而且这些军官多少有些军事方面能力，这时大部分人连基础领导力也没有，那些军官却是多少具备的，如领人行军打仗水不说有平多高可是可以大差不差。 当然马上成为常洵标准合格军官不可能，可是可以将他们放进士官、尉官培训班学习。让他们学习新规矩后大多数人还是可以用的，就算是比较勉强今后完全由常洵培养起来的人，正好成熟了逐渐替代他们。 第194章 新政 招兵与对原军官考核会进行三天，不会当场录取三天后还要汇拢所有的资料，再从高到低确定少不得十天左右。所以考核中分数明显高的人才兴高采烈考核后回家等，大多数人却是忐忑不安地等待命运判决。 对此常洵也是没什么办法，主要是京营的待遇之前名义上不错现在真不错。而且原来京营那么多人，这些人主要收入一向靠军饷且少有其它技能或转业的条件，于他们而言自己或让自己子弟重新成为京营一员才是捷径。 可这时连农民、流民也招收，运河上这时没有活干的纤夫也来了不少，竞争实在太激烈了。这竞争激烈压力最大的就是原京营官兵，因为他们原来就是靠这个为生。 好在之前补了一些又发了十二月的全额军饷，另外所有下层军官与士兵存在欠饷的会补发，不再成为京营一员的会有些补偿费的，所以这些人起码几个月内生活不成问题。 而且在京营整编完成后会动员他们去大员岛种地干活，或去马鞍山那边去干活。不然他们的''''转业''''不顺利也是麻烦，这方面常洵不会只考虑军改不考虑他们的生活，暂时时间未到而已。 正月十五常洵在福王府召开第一次会议，这会议参加者级别如大朝会一样。只是地点改了时间也改了，这次会议改在上午七时开始。 而且改变的地方并非只有这二处，那会议大殿里上面有讲台，下面有凳子，平日也会用于讲大课的。所以这次会议文武官员入内都有座位，加这一来人均占地小所有的人都有座位。 另一个如此的话根本不可能跪拜，所以官员齐了先由张子诚教他们礼节。这礼节就是常洵到时大家站立抱拳深躬，齐声喊声：见过福王殿下，福王殿下安康！ 此也是常洵在自己范围内规定的，一开始大家不习惯，特别是张子诚等习惯宫廷规矩的宦者，此时张子诚等人习惯了轮到这些官员不习惯了。 改变到这时已经让那些官员快接受不了啦，常洵从讲台出来众人见了礼常洵让大家坐下，自己却站着讲了起来，那乃是如此讲话声音大又有气势可官员们不习惯。 当然这时他们还不敢多说多话，还有随常洵一起过来的人也全在座却十分安然。所以在场文武知道常洵在自己那里早已用这样的方式，再说此时不算朝会这样改了大家也只能按此办了。 接下来常洵宣布他的一些规定，比如这样的会议今后不会经常开，只有决定或宣布大事才开。可平日如何办事？这就是每日上午七时在福王府小会议室召开一个碰头会议，参加人员沩内阁、六部及其他三品以上官员，与确定议事有关人员，申请讨论提出某事的官员。 宣布处理朝政新规则后常洵又宣布颁发岗位责任制，这责任制比张居正的考成法更细致。至于原因张居正考成法乃是这时代的思维方式与处理方式，岗位责任制却是有后世的东西，考核标准更细致又具体。 还有这岗位责任制上如处理公务的文件阅读的人都要签字，如有决定权或必须证明的都要注上自己意见。还有那些六科给事中与御史，必须对自己分管方面的事进行审阅或评语。 这一来让这些专盯着大事或其它不在他负责事或人的科道言官带上了笼头，或者说那才是他们的本来工作。因为他们分在六部或各自有分工当然应该完成自己的任务，不应该正事不管。 当然分管的事不大好管，因为各种公文需要有各方面知识，还要细心。签了字出了事就有失察的责任，不仅公文相关官员出什么问题也会查他是否失职。 因此常洵颁布岗位责任制，让在场文武三个月内提出意见，修改后会正式实行，让那些官员的脸色都不大好。当官谁也不愿受拘束，不然张居正的考成法会人亡政息。何况岗位责任制比张居正考成法更严、细、可操作性强许多。 最叫苦的乃是科道言官，他们过去收入不高可是地位超然，本职方面十分随意，满朝文武包括皇帝没有他们不能不敢喷的人。 现在常洵改动朝政改动最大的就是他们了，而他们其实都是只熟悉四书五经的新进士，与那些进士知县一样不懂庶务，因而钱粮、刑名都要聘师爷帮忙处理。 他们的科考名次比那些放出去当知县的高一些，但处理庶务一样无能。所以岗位责任制对他们犹如枷锁，不过这时他们无法反对，因为这岗位责任制常洵只是简单举例一下全文还不清楚。 反正接下来三个月内可提出意见，甚至是有人心想将之批驳回去不让实行。对他们的心思常洵不难猜，留三个月余地也是让他们先忙这些，真正大改至少也会在万历离开之后才进行。 所以接下来常洵宣布的事项有工部与兵仗局合并，将负责军工生产。首先将京营与库存兵器、盔甲、军服、马具等统一检查一遍，将合格品统一仓储起来，同时也将旧账理理清。 如鸟铳之类检查合格了统一进行改良，因为新式火器生产来不及，京营先武装这些用于训练。还有京城内王恭厂生产、储存火药不安全，历史上天启时发生大爆燃，后来改安民厂崇祯时也有过。 且王恭厂离皇宫围墙不远，那次事故天启的幼子生病中再惊吓不好说吓死还是病死。为此常洵将王恭厂改为只生产火药，合成与仓储放在新京营那边。 之所以新京营设在卢沟桥那边常洵也作了说明，在那边生活物资可以自己生产一些，就近解决蔬菜、禽蛋便宜又方便一些。军人也可以专心训练，不可能外面干活了。 那边建造一个城堡也可以加强京城回旋余地的，总而言之军营放在繁华城中并不大好。如北宋开封那么多禁军如在开封十里左右建造二三个卫城驻扎，那么禁军的生活费会降低不少，军人管理也会容易不少。 最后敌军攻打也不好包围，比孤城守卫要好太多。且开封、大明这时京城都人满为患，让出兵营与军队用房及随军队会离开一些商业用房正好。 当然这些改变还包含有军工与后勤的初步整合，只是彻底改组政治架构还早一点。所以后面常洵提到的乃是京营已经查明的问题，以及对相关人员处理的办法。 这办法让大家看看是否妥当，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提出来的。如此干也是新京营未完成整编，新军营未完成建设，内部各机构也没有齐全。 还有犯错犯罪军官文官也逃不了的，常洵准备一波流将这些公侯伯送去南洋。当然如此说也不完全正确，而是准备先将在京城这里的贵族封地全移到南洋去。 之所以要移去那里荒芜的地太多，收回封地虽说他们这时多在京营这事上有占役、贪渎、冒饷、吃空饷等问题，也是有些过分了，还是将他们的封赏地移南洋好。 而且京营问题牵涉到文官有也不多，其他那些文官肯定会集体对贵族喊打喊杀的。这样也方便常洵压他们移封地去南洋，而且常洵在大员岛移民垦荒很成功，如他们在南洋也如此下面移封其他贵族与藩王也容易一些。 还有这时候海洋调查船其它方面使用少了，主要去南洋调查。已经查到了不少荒无人烟却植物茂盛，证明土地肥沃，且有优良港湾的岛屿，这样的岛屿正好安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