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颂三国》 第一章 稚奴 公元167年,延熹九年十一月初八,雒阳皇宫内,汉桓帝刘志年仅三十五岁,已经病入膏肓,无法言语,神智不清。 刘志膝下无子,朝中大臣因刘志多日无法理政,且无后继之人,都心如乱麻。 在刘志十二月病逝,窦妙处理完刘志的大事之后,按照惯例,国不能一日无君,于是秘密召见了老爹窦武。 在窦武的建议下,窦妙派侍御史、守光禄大夫刘儵、奉车都尉曹节等人前往河间国迎接刘宏登基。 次年正月,刘宏抵达雒阳,正式登基称帝。 至此,在刘宏、宦官集团、世家集团的二十年的交锋中,耗尽了大汉最后的精气神,终了一蹶不振。 在刘志闭眼的同一时间,远在雒阳千里之遥的交州苍梧郡广信,当地世家大族士家,士赐的长子士燮第五子诞生。 不过,可怜的娃,一出生就没见过父亲士燮。 话说士燮字威彦,年少师从颍川大儒刘陶,习《左氏春秋》。二十元服加冠,取师刘陶女为妻。 年少好文,诗赋、礼仪皆善,遂被交州刺史朱儶举孝廉为官,入京畿为上林苑尉。时三年二十有四,迁任四百石尚书左丞。又五年回乡省亲,生五子,后赴任太史令,秩六百石。 士燮有五子,长子曰廞、次子曰祗、三子曰徽、四子曰干。幺子未取名,乳名稚奴。 168年,外戚窦武、陈蕃等人因黄门令魏彪一事,被夷灭三族,至此太皇太后窦氏一党政消。 169年,因张俭弹劾中常侍侯览回乡为母亲扫墓时扰民,并拆毁了侯览的房屋甚至祖坟一事,牵连甚广,破害致死的达六、七百人,史称“第二次党锢之患”。 171年,刘宏加冠元服,取宋氏为后。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四年过去。 在这一年夏天,交州广信县,扎着双马尾的孩童,一脸百无聊赖的坐在门槛上,盯着下人仆役打扫庭院。 这位少年是年仅四岁的士燮第五子稚奴,只从四年前,士燮回家省亲,带着大肚子的老婆刘雯。 本来年近三十的刘雯在这个年代属于高产妇人,所以士燮格外小心。在得知自己升迁之后,为了不耽误上任,索性让妻子刘雯在祖籍广信产子。 所以,稚奴从出生四年,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祖籍只有自己的母亲和已经年过半百的爷爷士赐。 士家,是标准的世家门阀,在广信本地势力深厚,虽然本族人员前后不到百人,但是家族下的奴仆、家丁、隐户至少有三千余人。 士家祖籍是鲁国汶阳,王莽篡汉,为了躲避迫害,居家搬迁交州。用时六代才在广信站稳脚跟,形成如今的规模。 要知道交州治下民众,据官方统计总计也就百万人出头,而交州苍梧郡就有近五十万,而广信有近二十万人,可以说整个交州繁华富庶的精华,就在广信。 所以,士家本身的势力和声望,在广信,或者说苍梧郡,甚至是交州都是首屈一指的。而且稚奴的爷爷,士赐最高任日南太守,也就是现在的越南北部地区。 现在士赐赋值在家,身旁无一儿子侍奉在身旁,四人皆以在各地为官,长子士燮更为出色,年过三十就已经秩六百旦,再熬个几年,下发到地方,至少是一州刺史的角色,牧守一方,手握重权。 如果运气再好点,回到京畿雒阳,有希望更上一层楼。 话说回来,稚奴虽然四岁,但是不像一个四岁的孩童,没有调皮和玩闹,除了每天早上向爷爷士赐和母亲刘雯问安以外,经常性一个人一坐就是一整天,最喜欢的事情也就在院子里秋千上发呆。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稚奴灵魂来自于一千八百年后的新世纪。稚奴在华夏原名刘喆,父亲在他十岁的时候,参与缉毒为保护同伴,英勇牺牲。 所以在刘喆成年后,果断报考警校,学习了四年后,继承了父亲的警号s,和父亲一样成为了一名缉毒警察。 可能上天就是这么玩弄自己,在自己出任务的时候,被一个人畜无害的十三岁的少年,用刀捅进了心脏。 在刘喆意识模糊之后,再一睁眼,就附身在这具身体身上,他明白自己穿越了。 用了差不多五个月时间,才初步掌握了熟人的说话方式,大致了解了现在所处的时代和位置。 为什么要五个月,因为身体太过于虚弱,整天除了睡就是吃,清醒的时间不超过两三个小时。 说实话,稚奴非常庆幸自己是出生在世家的圈子里面,从小吃穿不愁,不用忍饿挨冻,不然依照现在这个躯体的状态和当前的社会现状,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自从出生之后,他就在极力伪装自己,让别人觉得自己就是个孩子,不说出格的话,不做出格的动作,除了发呆以外。 以至于后世史书评价他,年少老城,机敏聪慧,无失矢之言,无形骸之事。 第二章 瘟疫横行 纵观历史,在南宋以前,整个长江以南大部分区域都是荒蛮之地,除了少数的土着和迁移、逃难的人员形成的少数的人口聚集地以外,大部分地区都是为开发的原生森林、沼泽地区。 河流密布,加之瘴气的问题,导致整个南方的平均年龄要少于四十岁。天灾、人祸,还有和自然的抗争之下,人的非正常死亡的比例居高不下,因此,在这个时期,如果触犯法律,罪不至死,就会被流放到交州自生自灭。 所以,在中原地区,甚至北部地区,对于交州的感官都是谈之色变的。如果孩子淘气,父母就会恐吓他们,如果再顽皮,就送到交州喂水龙王去。 整个交州,在汉朝的存在感非常低,虽然士家在广信非常有势力,倘若放在中原地带,也不过是个颇有家室的小地主。 因此,士燮在少年的时候,就被送到颍川求学,实在是没有办法,要想晋升,除了走出去,别无他法。 在这种世人都不看好的地方,就算中原地带逃荒迫不得已也很少来交州,实在是太偏了。 所以,整个交州,这么大的地方,在现代至少有两三个省这么大的地方,才人口刚出百万,在现代不过是一个中等县城人口数量。此时,中原地带,随便一个州至少两百多万人口,豫州和冀州更是达到五百多万人口。 而造成交州人少的除了这些原因,还有一部分是瘟疫。 交州人和野生环境交战,瘴气丛生,很容易被传染鼠疫、天花、疟疾等等疾病,这些疾病传染性极强,在没有有效的治愈和防疫手段下,基本上一人传染,一个村十不存一的现状。 而这些传染病古人又没办法区分,所以就统称为瘟疫,不同的瘟疫治愈方法又不一样,刚刚总结一点经验,在其他的地方却没有效果,因此,基本上所有人都素手无策。 话说回来,坐在门槛上托腮发呆的稚奴,没有人知道稚奴在想什么。 他在想自己居然穿越到东汉末年来了,这个人如草芥的时代,自己的结局会怎么养呢?自己的历史不太好,只知道自己的便宜老爹最后成为了交州牧,最后被孙吴灭了,整个家族降而复叛,最后全家死光。 自己会和历史上一样嘛,最后被孙吴骑在身上,砍了脑袋? 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反抗、起义、征战、平定天下,可别逗了,自己也玩过游戏,知道基本盘的重要性,如果真的有可能的话,自己的基本盘就是交州这块地方,要啥没啥,人口就这么点,地方这么大,和土着作战都够呛,几仗一打,别说攻城略地了,后勤都是个大问题! 自己该怎么办呢?是最后等差不多了,带着家人投奔司马懿?自己能活到那个时候嘛?人家为什么看得上自己? 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扪心自问,自己真的要如其它门阀一样,去争霸那渺茫的至高神位吗? 天下大乱、十八路诸侯、什么刘备、关羽、曹操、赵云这些,抛开一切客观来看,还是蛮热血沸腾。 如果有一天,和这些历史上知名的人物会晤,会不会一个照面就被砍了脑袋?结束自己短暂而又毫无作为的一生? 或许会,或许不会,自己也没有想清楚自己该怎么办! 不过谁又说得准呢,是时势造英雄,而非英雄造时势。真到了那一步,是环境推着他往前走,后退就是万丈深渊。 刘喆回过神来,清晨的阳光晒在身上,现在是夏天,自己身穿短褐丝绸裤子,颇有些不伦不类。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稚奴对着一旁穿着桃色纱衣的女孩喊道: “翠云,走,我们去给爷和娘问安去了!” 这是每天必备的流程,要知道这个时节,晚上天一黑,基本上干啥啥不行的年代,点灯油爷不过时世家的特权,而就算这种特权也不是每天都可以的。 像稚奴这种的小儿,一不用读书,二没有要紧的事情处理,基本上天一黑,吃完饭除了睡觉就是数星星。 所以,稚奴天刚蒙蒙亮就起床洗漱,发一会呆,等天色大亮差不多了,向长辈问安。 剩下一整天,就没特别的事情,除了发呆就是到处溜达。 至于为什么自己老爹给自己起稚奴的乳名,他比较难想通,因为这个可是李治的乳名,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呀。除了巧合,很难有比较好的说法了。 他起身后,身后的翠云赶紧把他屁股上的灰尘拍干净。 翠云长他五岁,负责他的平时饮食起居,内定就是同房丫头的角色。翠云是自己老妈一次外出时候在路边捡的,看翠云模样俊俏,是个美人胚子,就带回来专职照顾他。 士家祖宅在广信县城南三里处,是一个大庄园,前后有几万顷良田给寄居在门下的民众耕种。 祖宅非常大,前后院子、厢房、客房、偏房等等上百间,除了内院几个院子,由稚奴和本家人居住,外部的房间由仆役、护院居住以外,基本上都是空置的。 稚奴和翠云居住在内院一个单独的院子里面,那么为什么他要和母亲分居呢?其实也是规矩使然,世家子弟在断奶之后,为了培养男子胆气和担当,都会和母亲分房居住。长于妇人之手,长大后有什么出息呀。 不过,他和翠云所在的院子离爷爷士赐的院子和母亲刘雯的院子非常近。 自己的便宜老爹非常专情,自己的几个哥哥和自己都是母亲一人所生,按理说士燮已经出仕做官,按照礼法来说,可以有至少一个妾室。但是士燮年近三十,只娶了母亲一人,没有其它女人乱搞过,这也是他对自己老爹认可的原因之一。 男人有权有势,有几个不好色的,在古代取个两个妾室实属正常不过。不过自己老爹士燮,恪守本心,只专情母亲一人,就算这些年和目前分居两地,也不曾娶妾,实属难得。 同样的,他作为士赐最小的嫡孙,士赐那是喜爱的不得了,从小没事就喜欢把他抱在怀里,让他有些厌烦,甚至每次都揪掉士赐的几根胡子也还是乐此不疲,疼爱不已。 也难怪,自己的几个哥哥在士燮走的时候,全部带走了,放在老爹自己身边亲自教养,而几个叔叔在外做官,孩子也都呆在身边。 因此,难怪士赐对他特别钟爱。 当他跨过两个院落,就来到了士赐的正中院子前,老远隔着窗户,就看见自己的便宜爷爷在书房焚香看书。 他不急不慢,走进正门正厅,书房在正厅一侧,令一侧是卧房。 “爷,孙稚奴来问安了!” 他隔着昙珠帷帐,对着书房的士赐喊道。 立刻,里面传来士赐的笑声: “哎呦,我的孙孙来了,快到里面来坐。” 士赐头发花白,身型健朗,清瘦不失威严,看着走进来的稚奴,满脸慈笑,一把把他拉到身边的坐塌上,问道: “乖孙,吃了没?” 他摇摇头。 “咋到现在还没吃,那不是饿坏我的乖孙了。士福,死哪去了,快点把熬好的黍米粥送过来,饿坏我的乖孙拿你们是问?” 士福是士家累世的管家,从他爷爷一辈就是士家的管家,因其忠诚,赐于士姓。 “诶,老爷,粥刚才看,还差点火候,我现在再去催催。” 半个小时后,他在士赐这边硬吃了一大碗素米粥和一点荠菜,赶紧到母亲那边去。 还好两遍相聚不远,还没到就看到自己的老妈在正门等自己了。 老妈温柔地弹落了他头发上的落叶,憋了翠云一眼。 老妈刘雯,年近三十,保养得非常好,一脸贵妇样,举止投足间不失温文尔雅的姿态,大家培养出来的子女,果然不一样。 稚奴赶紧说道: “母亲大人,是我自己跑得太急,翠云在后面追也追不上,所以你别责怪她了。” 刘雯温柔地牵着他的手,说道: “嗯,我知道了,吃了没?” “刚在爷那边吃了些许,已经饱了。” “走了这么远的路,也该消化了一些,来到屋里吃些点心,离晚饭还早呢。” 这个时节,基本上不流行一天三顿法,早上一顿,傍晚一顿,算是过去了。 劳累一天,埃近十个小时,到傍晚基本上都饿得前胸贴后背。 中午没有主餐,但是有条件的,基本会吃点糕点或者其他吃食,垫一下肚子。 每天基本都会来这一出,还好他提前留了肚子,被强行投喂的感觉很不好,但是来自于长辈的爱,不好拒绝。 吃了一些东西后,便和刘雯在偏房坐塌上说话。 “稚奴,这些天,别往外面去了,县城那边有瘟疫,听说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切记要小心。” “啥,瘟疫?” 稚奴一脸好奇的问道。 “谁说不是呢,听说患上瘟疫的人,都是疱疹,全身流脓,患上的人就算不死也变成麻子,很恐怖。” 听着老妈这么一说,他第一反应那不是天花嘛。 天花咋治的来? 他突然陷入了沉思。 “稚奴?......稚奴?........稚奴?” 刘雯喊了好几声才把他从沉思中唤醒,看着他回过神来,刘雯一脸嗔怒说道: “你要吓死为娘呀,叫你好几声,都不回我,以为你被水龙王勾去魂了。” “娘,哪有你说的那样,我刚在想事情。” 刘雯嗤笑道: “你才几岁,心里会有啥事?倒是那个天杀的东西,自己一个人在雒阳快活,也不派人接我们母子过去。” 这个他就不知道怎么接了,确实,自己老爹把自己和老妈丢在广信这边,虽然吃喝不愁,但也颇为冷清。 要说不向往此时世界上第一的城池雒阳,那是假的。 不过,雒阳,我终归要去的。 第三章 翠云往事 “对了,稚奴,你二叔前段时间来信了,最近会回来省亲,你也快到了启蒙的年纪,你父亲不在家,你二叔和爷会商量你启蒙的事情。我也会和他们商量,不行的话,就带你去颍川找你姥爷。” 他听着这些话,思考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他二叔名叫士壹,字为公,寓意天下为公,一心一意的意思。 早先年被朱儶征辟为荔浦县令,这一去就是六七年,还好荔浦是在苍梧郡下,离广信县也就只有四五百里的路途,除了第一年到任后,每年年末、岁首都会休沐一月回乡谒亲。 “冬至阳气始动,夏至阴气始起,麋鹿角解,故寝兵鼓,身欲宁志欲宁,志欲静,故不听事”。 讲的是冬至正是阳气开始萌动之时,夏至正是阴气开始萌动之时,而每当到了这些时候,麋鹿都会把自己头上用来战斗的角脱下,以此休养生息。 所以这个时节的官员,一般会在夏至或者冬至的时节休沐浴,为期一月,但是每年只有一次。 除了自己的父亲远在雒阳已经三年未归以外,其他三个叔叔,基本上每年冬至前后都会一同回乡拜见爷。 而去年,自己的二叔托人传书信由于工作太忙,耽搁了,所以才拖到现在回来。 士壹本来是庶出,不过士赐一视同仁。说来话长,自己的亲奶奶邹氏,和自己爷士赐早年成婚,生下了自己的老爹士燮和三叔士?,亲奶奶在生第三个孩子后难产一尸两命。 而士壹的老妈周氏是士赐的侧室,周氏是当地周家的庶出女,帮爷生了二叔士壹、四叔士武、大姑士兰和士英,在他还没出生前两年病逝。 因为亲奶奶邹氏早亡,士赐把侧方周氏提为大房,所以士壹和士武本来士庶出,现在又变成了嫡出。 士家本来人丁稀少,所以士赐把四个儿子都当作嫡子来培养,想尽办法托关系送出去读书或者举孝廉出仕。 因此,现在爷士赐身边,除了经常陪伴的大姑夫家早亡,回来陪伴在身边以外,四个儿子都在外面为官。 最差的士武都被朱儶征辟过去当冯乘县的县丞,属于县里的二把手了。过几年做些政绩,运作一下,迁任县令牧守一方,大有可为。 也难怪,士家是苍梧郡的世家巨头,门下也就四个子嗣,朱儶作为太守,提携几个人,既能得到士赐的好感,又能得到几个帮自己做事的人,双赢。 士家四子在交州非常出名,被本地世家称为士家四龙。说到底也不过是相互吹捧,养名而已。 这年头,作为知识垄断的阶级,少年开蒙是世家地专利。 大汉以孝治国,以儒治学。 开蒙之后,学习家传经书和其它儒经,年十五开始游学。 游学的目的是为了入太学,或者拜得名师大儒门下。 学成之后,家族之间互相鼓吹养望,寻得合适机会举孝廉入仕做官。 这是士家子弟标准的培养策略,士燮和几个兄弟走得就是这个路子,作为士燮的儿子,当然已经注定。 不过,这是大多小世家和寒门子弟可望不及的事情。而稚奴,从出生就可以走上这条道路。 话说回来。 在稚奴的印象中,二叔士壹是一个颇具威严的中年男子,留着一缕胡须,老城稳重,身居一县之首多年养望,不苟言笑。 他从思绪中回来,看着刘雯,回答道: “知道了,娘。” 对于启蒙念书的问题,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步,作为世家子弟,读书出仕,是这个时代九成九的人羡慕想要的生活,不过一辈子的路线也已经被基本固定了。 在母亲的千叮万嘱下,他带着翠云回到自己的小院,坐在秋千上,想着天花的事情。 天花在这个时代,基本是佛挡杀佛,人挡杀人,就算是皇帝老儿,都一视同仁。 听刘雯的话语,现在是在县城那边传播,保不齐就会在士家庄园爆发,到时候,自己的母亲、爷、大姑和翠云等等自己亲近的人,还能不能幸免,很难说。 所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行动起来。 作为现代的理科生,对天花爷并不陌生,在现代一出生不久,就会接种天花等等的各种疫苗,所以天花在那个时代,基本灭绝了。 这里没疫苗呀! 他就一直坐在秋千上面,想着关于天花的种种。 过了好久,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没办法,没有任何头绪呀。 翠云一直托腮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好奇地盯着稚奴。 的确好奇,自己年长他五岁,身体也渐渐长开了,而且女子在这个时代非常早熟,一般十三四岁就可以嫁人。而面前这个小不点,通过自己平常的观察,发现他根本不像是一个四岁的孩童,更像一个成年人,不管说话做事,非常有逻辑,沉稳。 “阿稚,你叹啥气呀。” 听着翠云的发问,他也没有防备什么。 “在想天花的事情。” 翠云算是入室丫鬟,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之一,从小照顾自己,等自己长大了,未成婚之前,会满足自己的需求。 通常这种丫鬟的最终命运要看正室的脸色,如果正室比较好相处,念旧多年照顾的情分,会安排丈夫娶为小妾;如果不好相处的,直接一杆子打跑,一分钱不给,自生自灭去了。 这些都是后话,不过稚奴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受过高等教育的他,于情于理都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天花是什么?” 稚奴一下醒悟过来,这个时代,还没有天花的说法,那些传染性、致死率极高的病灶统称为瘟疫。 “就是瘟疫。” 翠云听完之后,瞬间脸色发白,全身颤抖。 他一眼就看到翠云的异状,赶紧从秋千上下来,跑到翠云身边询问道: “翠云,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我让人找医者。” 翠云听到他的声音,紧握的双手慢慢松开,有些哭腔地说道: “阿稚,我们不说瘟疫行吗?我怕。” 听到翠云的祈求,他心里悸动了一下,安慰道: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两个小人并排坐着,过了好久,他缓缓问道: “翠云,你为什么那么怕那东西。” 翠云一下子紧张起来,挣扎了好久,才慢慢说道: “我家里人都死了,阿爷死了、阿爸死了、阿娘和弟弟都死了。” “啊?” 翠云以前刚来士家的时候,浑身脏污不堪,多日未曾进食,骨瘦如柴。一开始刘雯询问翠云的家世,翠云什么都不肯说,刘雯也不在意,这年头流民太多,所以之后就翠云在官府上了奴籍,以后的命运士家说得算。 稚奴一开始也没多想,流民真的太多了,只要不死,活着总归能过得下去。 却没想到,翠云居然还有这种情况。 翠云缓缓说来,翠云本来家世还算不错,算是一个小地主,家里有十几口人。大前年,也就是169年,远在三百里外的安广县爆发瘟疫,翠云一个村子几乎全部死光。因为翠云一直没有染病,她的父亲怕她也染上,就把她安排到牛舍,完全隔离起来。 别以为牛舍就一定会脏乱差,那时候的牛可比人金贵,会转们盖一间可以遮风避雨的房间,保持房间干燥,每日清理,就怕生病。 她很怕,开始还有仆役给她送饭,过了几天后,原本送饭的仆役消失了,她听从父亲的话,一个人躲在牛舍,等着什么时候大家好了才出来。 最后,她实在埃不住饿,出来找东西吃,看见所有人都死了,整个村就她一个活人。 阿爸、阿妈和弟弟在里屋,散发着难闻的恶臭,蠕动着蛆虫,房门大开,有野狗在啃食他们的身体。 她费劲进最后的力气,把两只野狗赶走后,关上门整整哭了一天一夜。 后来,她吃了点东西,把阿爷、父母、弟弟和其它亲属全部埋葬了。 原本,她以为靠着库房遗留下的粮食,勉强能过活,但是官府来人了,拿走了所有粮食和钱财,连她相依为命的老黄牛也被拉走了。 呆着只能饿死,本想到县城里找一下以往的远方亲戚。 她迷路了,走了好久,饿了就吃山里的野果,渴了就喝清澈的河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广信县,直到遇到刘雯,这才有了安稳的住所。 谁能想到,这个时候的南方,九成以上的土地都是了无人烟,野兽丛生,她一个小女孩到底吃了多少苦,才能这么幸运地穿过大片大片的无人区,来到广信。 所以,她很满足,当刘雯询问她的过往时候,她什么都不敢说,生怕被赶走,过上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流浪生活。 第四章 狗子进城 稚奴听着翠云缓慢的叙述,不知不觉就抓紧了她的手,给翠云安全感。 他内心也五味杂陈,人民就是这么低贱,上天没有一丝怜悯。 翠云说完后,看着他,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后,问道: “阿稚,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不详之人,我的事情全告诉你了,求你别赶我走。” 稚奴听完后,拍了拍她的额头,说道: “放心,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男子汗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说到做到!” 翠云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埃了一个头的小大人,突然觉得非常安稳,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自己现在是奴籍,是一条狗,以后的命运基本上是稚奴说得算,以后怎么样,谁说得准呢。 突然间,稚奴陷入了沉思,刚才他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东西。 想了半天,他恍然一叫。 “是牛!是牛!我怎么没想到呀!翠云谢谢你!” 翠云一脸懵逼,想不明白。 “牛怎么了?谢我什么?” 稚奴太过于激动,以至于站起来手舞足蹈。 看着稚奴这种不常见的放纵表现,突然感觉这才是四岁孩子该有的状态呀。 稚奴好不容易按耐住激动地心情,组织了下语言,问道: “翠云,我刚听你说,你那段时间,开始时呆在牛舍里面,对吧!” 翠云听完之后,脸色稍微白了一下,又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不过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是的,阿稚。” “那我问你,牛的腹部,就是乳房部分,是不是也长了很多疱疹,就和人身上的一样。” 翠云听完后,突然脸色有些微红,就像青涩的苹果,微微发熟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浅尝一口。 翠云心里暗暗嗔怒,不过看着眼前的小人,身体还没发育齐,知道个什么。 不过,面对稚奴的询问,她也陷入了沉思,想起那些她扫落在心底的记忆,太痛苦了。 翠云皱着眉头仔细想着。 其实,人的五六岁的记忆是最模糊的,很容易遗忘,但对于翠云来说,那段记忆她虽然不想再提,却记忆深刻。 几个呼吸后,翠云回答道: “是的,阿稚,我记得牛下面,就是那个地方,有很多疱疹,和阿爷他们身上的一样。我当时和老牛住在一起,牛太痒了,每天晚上都哼哼,吵得我睡不着,我就帮他把疱疹挤破,之后牛就好了,再也没有疱疹了。” 那就对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翠云全村人都染病死完了,而她独活,就是在那个时候,翠云意外接种了牛痘。 要说天花,早起的防治手段,就是接种牛痘。牛在感染之后,本身会有应急反应,在腹部乳房部分形成类似人身上的疱疹,这些疱疹会中含有大量毒性非常低的天花病毒和抗体,人接种之后,能在体内大量复制出对应的抗体,从而形成对天花有效的防治。 “翠云,你是不是在挤完疱疹后,是不是你的身上也有少量的疱疹,但是一两天后就好了。” 翠云想了想,惊讶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当时把我吓坏了,我以为我也染上瘟疫了,我很害怕我会死,就算好了,也会满脸麻子,我不想变成麻子。” 早起牛痘接种,还是当时他在警校参加智力问答的时候,特意背的,所以他了解一点,结合翠云的经历,他确认这个是可行的。 他单手握拳,在手掌狠狠一拍,说道: “那就对了!走,翠云,我们去县城!” 翠云一听,吓得退后一步。 “我不要去,你也不能去,那边有瘟疫,如果患上了,我们就完了。你要去的话,我就告诉大老爷和夫人。” 稚奴一听,这还得了,自己刚想有点动作,就被翠云给摁住了,哪能行,全家族的性命都在自己手里握着,自己怎么能退缩! 虽然穿越到这个时代,有种莫名的抵触感,但是阿爷和阿姆由心的爱护,让他产生了强有力的保护欲。 回想起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母亲细致入微的照顾,阿爷那和蔼可亲的爱护,都点点滴滴印在脑海中。 前世,父亲在早年殉职,母亲没过两年就随父亲去了,以至于未穿越前十多年没有那么“痛彻心扉”地感受到家的温暖,父亲的疼爱、母亲的亲昵。 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弥补这份缺憾,他不允许这种状态被打乱,什么事情都不可以,他成为了这一份份感情地扞卫者。 他内心发誓,他决不允许瘟疫的隐患发生,绝不允许! 他眯着眼睛对翠云说道: “翠云,你可是我的人,万事都得听我的,而且你已经有瘟疫的抗体了,不会再得瘟疫了。” 翠云一听,更慌了,至于抗体什么的,她听不懂。 “不行,你说得不算,反正你不能去!” 稚奴一听,还拧上了,看我不收拾你。 “如果你不让我去,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诉阿爷。” 翠云一听,直接急哭了。 “阿稚,你怎么能这样,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嘛。你怎么能这样!” “那你还让我不让我去?” 翠云天人交战了很长时间,最后一跺脚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们只能在县城门口站着,不能进去!” 他一听,就知道事情成了,露出两排牙齿,笑眯眯地点头。 说是要去,但是还得提前准备一下。 他让翠云拿出冬日的长衫,穿戴整齐后,然后把一件丝绸的短褐,裁剪成大小一致的长方形布块,叠放在一起用针线缝制起来,两侧用两块布条串连在布块的两头,一个简易的口罩就制作完成了。 在寻来一尺未裁剪的丝绸布料,裁剪两块下来,做成头巾和面巾,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其它做了非常有效的防护。 不过先用保护包好,不然穿着这身,连庄园都走不出去。 至于翠云,她有抗体,理论上没有再患的可能,不过还是给她来了一套生化防护装备。 不过,士家庄园离县城还有些距离,如果光靠走的话估计今天一个来回都够呛,毕竟小胳膊小腿。 所以,两人来到马厩,找到狗子。狗子不是狗,是专门帮士家看护养马的仆人,因为没有大名,乳名狗子,所以大家都这么叫他。 狗子看到他和翠云来了后,本来懒散着晒着太阳,直接翻身坐起,弯着腰,笑眯眯凑了上来。 “哎呦,小主人,你咋来了,里面都是污秽,小心别脏了鞋。” 稚奴点了点头,说道: “狗子,我要去趟县城,你赶个车带我去!” 狗子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直接回绝道: “小主人,不是我带你去,是大老爷吩咐了,最近一段时间,所有人不准往县城去,听说那边瘟疫闹得厉害,去了染上了,就没命了。” 稚奴一听,瞬间小脸严肃起来,冷声说道: “狗子,你是去,还是不去!” 狗子有些无奈地回复道: “要是平时,小主人,你想去哪都带你去,现在大老爷有话,我可不敢呀!万一被大老爷知道了,我怕是讨不了好!” “嗯?狗子,我可是都看见了,你经常偷吃喂给马儿的鸡蛋和粟米,要是告诉我也,他保准让你滚蛋!” 狗子一听,立刻慌了,自己做得那么隐秘,小主人咋知道的。 狗子求饶道: “小主人,求你别告诉大老爷,你也知道,俺家两个娃,都是在长身体的阶段,平时就吃得多,长家给的月俸,也就刚好让他们喝稀粥混个温饱,所以我偷点鸡蛋和粟米。 不过照顾马儿我可没懈怠,每天都让我两个娃去拔最嫩最肥的草给马儿。所以,求你别告诉大老爷,我全家就指望这月俸过活。” 其实这些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都知道,但也不会说破。 稚奴拿这些事情恐吓狗子,差点让他跪了,作为士家的家仆,吃里扒外是不被允许的,捅到主家那边,吃不了兜着走,被赶走估计不可能,罚月俸和打板子是一定的。 “让我不说,也不是不行,你带我去趟县城,我帮你保守秘密,我再给你二两碎银,给你家两娃好好补补身子。” 狗子一听,还是摇头。 如果小主人出事了,那可不是偷几个鸡蛋的事情了,这些他还是拎得清的。 稚奴皱着眉头,不悦道: “这样吧,你就带我到县城门口,我不进去,这样总行了吧。” 狗子双眼转得飞快,几息之后,说道: “小主人,咋们可是说好了,您可不能进城,否则我直接带你回来!” 稚奴比了个ok的姿势。 “ok!“ “啥意思,欧啥开?” “就是“好的”意思!” 狗子一听,顿时乐了,读书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么小就说出让人听不懂的话。 谈妥后,稚奴给狗子十枚五铢钱,差不多是二两碎银的价值,四口之家省吃俭用一年足以,果然财帛动人心呀。 在这个时代,一铢相当于二十四分之一两碎银,一金相当于二十两碎银。至于铜钱那是明清的记法。 他这里足足有四五十两碎银和一些五铢钱,是他往年过年七大姑八大姨给的岁钱,碎银时他找库房统一兑换的,方便自己存储。不然一堆五铢钱,他这个小人拿着还真比较吃力。 这次关系到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他索性把钱全部拿出来,生怕不够用。 狗子套上马车,他和翠云坐在马车上,三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出了门。 稚奴是主,狗子是仆,理论上稚奴让狗子死,他就得死,命运完全在主人手里,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要不是稚奴的年纪还小,而且士赐提前说了话,不然也轮不到狗子讨价还价。 他和翠云本来就是偷跑出去,悄悄地进行再好不过。 两轮马车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世家的标配,也只有豪门世家出行才配用得上马车,寒门子弟最多也就骑马而已。 不过,现在的马车都是双轮,轮毂都用实木制作,加上道路崎岖不平,基本上没有什么舒适度可言。 四里不到的路,硬是坐了快一个时辰,没办法,再快点,怕是人都被颠散架了。 到了城门口一百多米的地方,狗子远远地停下,不再往前一步。 稚奴和翠云把防护措施穿戴整齐后,翻身下车。 狗子一看,顿时慌了,你们倒是有备而来,那我呢,我咋办? 稚奴把空包袱丢给狗子,狗子二话不说,直接对着口鼻围了起来,扎紧。这也给他带来了一丝安全感。 这会,稚奴环顾了一下城池,作为苍梧郡的郡首,整个交州最繁华的地带,广信县的城墙也符合他的逼格,至少有四米多高,要知道洛阳作为汉都也不过六米半。 中原地带城墙,普遍三米半到四米,而交州因为有山越野人的存在,所以多次加筑到如今的高度。 城墙的砖石都经过匠人打磨,然后缝隙用的粘土和米汁,所以整个城墙非常坚固,历经数十年风吹雨打也能牢固如初。 现如今,由于瘟疫的影响,城门口非常萧条,基本没有什么人进出。 两个看门的衙役靠在城墙上打着哈欠。 稚奴回头对着狗子和翠云说道: “你们去城里,买两头腹部和乳房有疱疹的牛。” 狗子一听,顿时急道: “小主人,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不进城的吗?” “是呀,我是说我不进城,又没说你不进城。” “啊?” 狗子瞬间懵逼。 稚奴看着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这个样子可是办不成事情。 “你要是把事情办成了,我再给你二两碎银。而且,我马上就要启蒙入学了,可是缺了一个书童,你懂的?” 狗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都啥跟啥呀。 翠云也是无语道: “狗子,你家正好有两个娃,小少爷的书童,这个机会有多难得,你可知道!” 这下狗子可是听懂了,瞬间不慌了。 要知道,这年头,知识全部掌握在世家大族手里,社会阶级非常固定,平常人家连书都接触不到,怎么读书? 狗子咬了咬牙,过了十几息才说道: “小主人,我去!不过,你的头巾和面巾能否借我一下。” 稚奴想了想,自己也不进去,在这么空旷的地方,能有啥危险,所以就解下了头巾和面巾给了狗子。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檀盒,里面装着他所有家当,在狗子眼馋的目光中,拿出两块碎银扔给了他,其它的一股脑给了翠云。 翠云瞬间感动得稀里哗啦,这么多钱,够四口之家吃喝二三十年呀,在常人眼中,可是了不得的巨富。 要知道狗子一月的月俸也不过十铢钱,加上节日打赏,一年下来也存不下两块碎银。 不过只能眼馋,其它什么都不敢做,上下尊卑,遵纪守法那是可在骨子里面的,正常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些钱,完全足够。在平常,一头牛也不过十七八两碎银,而一个小仆的价格五到七两碎银。 合理吗?非常合理! 第五章 史上最早的疫苗(为睡觉大佬加更) 狗子要说不慌,那是假的,“全副武装”的样子进城,当然大老远就吸引了看门衙役的目光。 好在士家的名头非常好使,稍微检查一番就让进城了。 狗子和翠云进城后,才知道什么叫做荒凉。 正直白天,大街上偶尔一两个行色冲忙的人,所有的临街店铺基本都是关门状态,连平时非常红火的米铺,也是大门紧闭。 不少人家门框上都挂了白条,表示这家人有人去世。 狗子双腿打颤,翠云满脸苍白。 两人都被小主人拿捏住了,两人对视一眼,用眼光询问,要不要回去,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 狗子为了书童的名额,而翠云为了不再流落街头。 两人小心翼翼在大街上走着,在街角看到一个行出殡的人,四个人全身缟素,单手掩着口鼻,抬着一个门板,行色匆匆匆地从两人身边走过。 而门板上的人被草席包裹着,从缝隙中露出的手脚,上面全是深红色的水泡,密密麻麻布满了,没有一块好肉。不少疱疹已经破裂,流出黄白色脓液,夹杂着血丝,甚是恐怖。 狗子一看,就吓得一机灵,赶紧往一旁跳去,差点给跪了。 而翠云也被吓得不轻,追里一直小声嘀咕着: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四个抬着木板的人,瞟了狗子一眼,也见怪不怪,没有一丝停留,往城外抬去,草草掩埋了事。 两人好一会才恢复过来,翠云问道: “狗子哥,我们去哪买牛!” 狗子也是六神无主,颤颤巍巍说道: “去东市,那边有牲畜卖!” 说完,两人拔腿就往东市跑去,他们根本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呆上多一秒,赶紧把事情办完,回去。 县城城墙周长不到十里,县城内就是两个主干道,区分东西南北,剩下就由各种辅道、小道便利交通而已,东市也就在东大街上。 两人来到东大街,这里往常都是人员涌动,主要的负责各种物品的交易和流通。 而此时,大街上一眼看过去,就没看到一个人,非常冷清。 两人瞬间傻眼,这倒是去哪买牛呀。 可就这么回去,小主人那边交代不过。 此时,一行三人巡逻的衙役迎面走了过来。 狗子上前拦住,表明了身份。 衙役本来心情就非常烦躁,现在县城里面人人惊如鹌鹑,他们要不是盯着公差,谁冒这么大的风险出来巡逻,本来心情就不要,还被人拦住,幸亏狗子及时自报家门,不然上来就是一棍杀威棒,让你知道厉害。 衙役听到是士家人,面色稍微好转,拱了拱手。 “几位差大哥,我主奉我买牛,如今东市萧条,何处可购牛?” 要是平时,衙役肯定会热情帮忙引导和推荐,现在嘛,一点心情都没有。 带头的衙役冷声说道: “不知!” 说完就要走。 狗子一看,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儿子的书童咋办。 狗子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两枚五铢钱递上,说道: “差大哥,这点钱诸位拿去喝茶,你们消息比较灵通,方便指引一番,在下感激不尽!” 衙役看到钱后,果然面色好转,伸手接过,用手掂了掂说道。 “前面巷口左转,走到底,左手第二家,你去敲门。” 狗子拱手谢过,等三人走远了,才暗自骂骂咧咧: “狗日的!” 不过之后两人急忙来到衙役指引的地方,看着紧闭的大门,狗子上前敲门。 好一会不见有人开门,狗子气不过,又一边叫门一边大力敲门。 足足十几息过后,才听到门后有人开门。 开门是一个身穿麻衣麻裤,头发花白的老者,背部佝偻着,低声问道: “两位找谁?” 狗子说了一番后,老者带着两人来到后院。不过经过正厅的时候,一股强烈的药味往鼻孔里蹿,就算口鼻被掩住也能清晰得闻到。 很显然,这家人也有人被感染了。 后院牛舍中,总计有六头牛,三头母牛,一头公牛,还有一头小牛。 翠云弯身检查过每一头牛,非常幸运,三头母牛和公牛腹部都有疱疹,明显已经被传染了。 狗子也看到了,大声吼道: “你这都是病牛,晦气!” 老者叹了叹气,说道: “这些都是咋家的命根子,平时都是好好的,哎!” 说着,就掩面哭泣。 翠云知道,小主人要的就是这种牛,所以问道: “老翁,你这牛咋卖?” 老者一听也是诧异。 “您知道是病牛还买?如果您们真想买,十两银钱一头。” 老者无奈地说道。 狗子一听不乐意。 “你这病牛,一两碎银,我都要考虑一下,别回去把我们都染上了瘟疫。” 翠云看不过过去了,说道: “我们要二头牛,给你十八两,你看如何?” 老者一听,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平时这种品相的成年母牛,而且生过崽的,一头至少十八两。因为,一头成年母牛,不止可以耕田,还产牛乳,农闲的时候,怀孕生崽。而这三头母牛生过崽的,表示生育能力没问题,价格更是贵上一些。 “好,我给二位牵牛!” 如果再谈谈,明显价格更低一点,但是翠云想到老者或许急需用钱买药救命,所以也不把价格压得非常低。 狗子一直在一旁使眼色,但是翠云一直装作没看见。 狗子牵着牛,从这家人出来后,一直抱怨翠云买贵了,买贵了。 但是,翠玉一直沉默着,不作争辩。 两人来到城门,稚奴正在大树下纳凉,全身都是汗液,他却不敢解开身上的衣物,想着狗子和翠云再不回来的话,自己或许就会中暑。 狗子牵着牛在看门衙役诧异的眼光中,来到稚奴身旁说道: “牛,买回来了,还是病牛,还花了十八两,当时要不是翠云......” 不过还没等狗子说完,他就笑嘻嘻地说道: “这么便宜,狗子不错嘛!要不翠云啥?” 狗子一听,得来,自己操心过度了,您是主,我操个屁心。 “没啥,对了刚才买牛找不到卖家,找衙役问路,花了十五纹钱,你看?” 稚奴听完,大手一挥说道: “翠云,赏他一两银子。” 他说完,就急不可耐地弯身看两头牛的牛乳。 非常优质,牛乳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疱疹,这牛可是救命的神牛,就是一百两银钱一头都不贵。 三人赶紧回走,狗子驾车,稚奴和翠云坐车,两头牛拴在马车后面。 多了两头牛,足足花了三个时辰才回到士家庄园。 马厩在庄园比较偏的地方,所以三人归来并没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临走前,稚奴告诫狗子,一定要好好饲养两头牛,养好了还会有赏。 不过狗子虽然嘴上答应,但是心里直发毛,两头病牛,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踏实。 稚奴和翠云又偷偷摸摸回道自己院落,一回来就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然后让翠云把两人的衣服拿庄园外偷偷埋了。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黑了,到老妈那边蹭了晚饭后,回到小院,让翠云点上油灯,二人偷偷径直来到狗子所在的马厩。 在狗子的心惊肉绽中,用针挑破牛腹下的脓包,接了一碗底的脓液。 看着小碗中的脓液,嗯,非常优质的疫苗,堪称史上最早的天花疫苗。 在狗子不注意的时候,直接用挑牛痘的针,给他来上了一针。 嗯,很不错,狗子够壮,非常适合当....... 稚奴又九成五的把握,但是在正式给家人接种之前,还是保险为妙。 第二天,他一大早去看狗子,发现他没啥反应。 晚间时分,狗子说自己下巴有点痒,两个水泡非常明显,宽慰了狗子几句,自己也有些拿不准,难道失败了吗? 第三天,全副武装去看狗子,狗子此时很慌,此时身上已经长了不少水泡,瑟瑟发抖地躺在床上,把他婆娘和还在抖赶到另外一个房间去。 第四天,狗子身上的水泡破了,已经结痂。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狗子身上的结痂已经脱落,过程一点事情也没有,就三天和第四天有点发热。 至此,宣布接种疫苗成功。 这两天事假庄园,已经有两户人家被发现感染上天花,已经蔓延到士家的庄园了,时不待我。 还好这些天,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牛痘脓液,足够士家庄园接种了。 他先给自己来了一针,直接扎在手臂上。翠云嘛,她就算了,不需要享受此项服务。 然后他让翠云把脓液装在竹筒里面,挂在腰间,单独先去给老妈、爷、大姑她们来上了一针。 一群人被他扎得鸡飞狗跳,众人都以为他时调皮,也没当回事。 剩下仆役、农户什么的,他一个人都没放过,所有人都来上了一针,甚至刚出生的小儿也是。 众人被他搞得苦不堪人,毕竟是主家的人,被扎一针又不会掉一块肉,还能找大老爷哭诉不成。 第二天开始,陆续有出先有人发热,出现疱疹。 士赐觉察后,立刻禁止所有人随意走动,连自己也自我隔离在卧房里面,除了送饭的仆役,整个士俯看不见一个人。 第六章 二叔来了 士家祖宅附近总计有一千多人,稚奴一连超负荷“工作”了四天,才把所有的亲近之人、仆役、佃户们一一给接种,至于那些在外帮士家打理商品和远郊庄园的人员,他鞭长莫及。 又过了五天后,基本上所有人接种后的症状全部缓解,最早一批的已经痊愈。 对于这种情况,士赐先后询问了一批人,得知全都是被稚奴“扎”过后,才有了瘟疫的症状,至于后面为何无事发生,不得而知。 士赐想不通,所以就让士福喊来了稚奴,想当面问问。 稚奴来到士赐的书房,恭恭敬敬弯身、拱手问安后,被士赐拉到身旁。 看着阿爷一改平常慈祥,一脸严肃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士赐察觉了。 不过,他也做好了功课,来应对来自阿爷的询问。 “稚奴呀,你前几天为何总拿银针扎人,总该不会是调皮吧?” 稚奴从容不迫地笑着说道: “是呀,阿爷,很有趣的。” 士赐看着这个人畜无害的小人,想发脾气,却无论如何也发不起来。 “少扯淡,到底为何!” 稚奴看着在爆发边缘的爷,缓缓地把翠云的事情,如何买牛,如何做临床试验,到最后全员接种等等,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当然,中间隐藏了狗子偷吃鸡蛋的事情。 士赐有些目瞪口呆听完,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脑袋极速飞转,很有逻辑,一板一眼,挑不出任何毛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稚奴,你怎可如此鲁莽行事,太危险了,若你瘟疫上身,我该如何向威彦交代,如何了得呀!” 稚奴看着士赐的责骂,有些无语道: “阿爷,我才四岁,做事鲁莽点,不是很正常吗?” “嗯!你才四岁。” 不过话刚说出口,瞬间感觉不对,今天来兴师问罪的成分在里面,怎么这小子几句话一说,还得夸他不成。 士赐故作怒状,拿起一旁的如意,对着稚奴说道: “好呀,你这小子,还敢游说你爷,看我不打死你个臭小子。” 说完,就要开打。 稚奴见状不妙,赶紧翻身就跑。 士赐也不追,看着他跑远了,才露出笑容,嘀咕道: “这小子怎么和他爹一个样,不像话!” 确实不像话,因此,稚奴被士赐禁足了,除了他的小院,哪里都不给去,而且没有说解禁的时间,算是士赐对他的惩罚。 但是,事情确实如此吗? 在询问完稚奴后,士赐又把翠云和狗子叫去询问一遍。 翠云回来后,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不过翠云忐忑了两天,就没有后续了,士赐并没有派人赶她走,还给她把原来一个月十铢钱的月俸,涨了五铢钱。 稚奴非常无聊地在院子里度过了一周的时间,虽说每天有仆役送食,母亲每天都来看他,但是哪里都不让去的日子,真的快忍不住了。 还好,一个人来了,算是救了他。 五月底,士赐的儿子士壹回家省亲。 一大早就有仆役来告知士赐,他们已经道了三十里外的驿站,约摸着下午未时,也就是下午十三点到十五点就可至家。 士赐听了很高兴,赶紧让仆役把士壹的专属小院打扫出来。 士壹的下院就和稚奴的院子隔了一个走廊,因此他看到忙碌的下人询问也得知今日二叔降至。 其实稚奴也一早得知,半个月前就得知二叔即将启程归来,没想到三百里的距离,居然要走这么长时间。 这也难怪,这个时节,交州属于半三不管的地方,除了县和郡之间,或许还有稍微能走的地方,那根本就不能说是路。 而且,南方多雨水,就算修缮了,不过数月功夫,就能变回原样。河流密布,大多数地方没有桥梁这样的便民设施,看似距离很短,绕道而行必须还得是熟悉地形的,不然得走到猴年马月去。 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交州这边山越蛮民、盗贼横行,或十数人、或数百人聚集在山川野岭之间;虎、豹、野狼等畜生众多,河流沼泽中还有水龙王成群出没,如果没有足够的护卫和人手,怕是刚出门没多久就可以宣布失踪了。 因此,每年叔叔们回乡省亲,护卫和仆役至少四五十之数,各个持枪背弓,就算晚间夜宿也有至少一半人轮番首页。 就这,前年三叔的队伍就背山越野人袭击,死了好几个仆役。 就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交州人努力与天抗争、与自热抗争、与人抗争。 不过广信属于苍梧郡的郡守,有约莫着三千人的郡兵防守,因此广信周遭五十里的地方,基本没有山越和盗匪出没,稍微安全一点。 又百无聊赖的呆了一上午,午间吃了点糕点垫了垫肚子,正想午睡的时候,院外的仆役来回奔走,突然忙碌起来,知道自己的二叔到了。 他从床上爬起,穿上鞋子,叫上在一旁打盹的翠云。 “走,去看二叔去。” 两人来到正门附近,自己的母亲和大姑也已经到了,两旁十几个仆役翘首以盼。 他来到目前身边,向目前和大姑问了安后,乖巧地站在一旁。 大姑名叫士兰,如今也近三十岁了,年十五出嫁广信县城里面的一个小士家,没想到没两年夫君病死,膝下无子无女,又在夫家呆了两年,夫家虽然表面不说,背地里议论是士兰克死了她丈夫。 士兰实在呆不下去了,索性直接回来居住,差不多十年过去了,并没有再嫁。 今天士兰穿着一身墨灰色裙衣,本来年纪就不大,非要把自己穿得那么老成干什么,稚奴一阵无语。不过士兰模样真不差,要是放在现代,还真是他喜欢的类型,身体丰腴,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 “哎呦,是稚奴来了,快到姑母这边来,看这俊俏的样子,再过两年不知道要祸害哪家姑娘。” 刘雯一听,也满脸笑容,拉着稚奴的小手,一脸疼爱地说道: “他呀,前两天还惹他爷生气,被关在小院里面,怎么今天得困出来了,不怕你爷打你屁股呀!” 士兰听完掩嘴大笑。 “这小人平时看着精明,和他爹一样。爷平时最疼爱的就是他,说说,干啥惹你爷生气了,让我高兴高兴。” 稚奴一阵无语,斜眼看着正厅坐塌首位上的士赐。 士赐早就看到他了,不过没有任何反应。 “阿爷说让俺给大姑物色一个新姑爷,俺说把狗蛋许给俺姑,他下河抓鱼贼厉害。爷听了,就追了俺打,还把俺禁足了。” 论胡编乱造,稚奴当属第一,无人敢说第二。 士兰一听,面色一红,嘤咛一声。 “好嘛,嫂嫂你看你家这崽,坏透了,居然敢调笑我,这都是跟谁学的。” 哼,谁让你先调笑我的,稚奴腹议道。 士兰说完,就要上来抱他,想亲近一番。 不过他一个转身跑开,大姑是真的可怕,要是被她抱住,还要在身上乱摸,真的恐怖。 还在远处传来的铜锣声表明二叔的队伍不远。 二叔来了! 第七章 士壹 一场闹剧悄然息鼓,一场大戏上演。 听到锣鼓声的众人,立马跑到门外青石板路上,翘首以盼等待士壹一行人的到来。 因为士壹是回乡省亲,按照规格,是不允许开正门的。 不过正门两旁都有侧门,全部大开,供平时出入,士壹的到来,也不意外。除非自己的父亲回来,士燮身居雒阳秩六百石官,且身为嫡长子,归家时,是有幸可以开正门的。 还有就是苍梧郡守、太师等秩比一千石的高官来访,或是天使降临,都可以开正门。 而士赐以往出外归来,也可以开正门,不过士赐已经闲赋在家多年,正门也有好长时间未开了。 稚奴和母亲、大姑一起在一旁站着,看着远处车队、仆役由远及近,铜锣声也愈是急切。 一行人来到大门处停下,总计四十号人,五辆马车。 第一辆马车坐着是士壹和他的夫人士颜氏、第二辆马车是士壹的两个儿子士乾和士坤,后面几辆马车里面是丫鬟、老妈子和一些从荔浦县带来的一些特产和布匹等等。 士壹弯身从马车上下来站定后,从车上扶下自己的妻子颜氏。 后面一两马车上的两个少年已经急不可耐地跳下了车,满脸笑容地站在士壹的身后。 之前见到自己的二叔士壹,已经快两年了,记忆有些模糊了,只见士壹年过三十,身穿藏青色长袍,头戴浅灰色镂空发冠,插着一根镶嵌绿宝石的发簪,身体站得笔直,甚是威严。 虽然近两年未见,但是稚奴看着士壹的面容,甚是亲切,也不知为何,也许血脉相承,流着都是爷的血液吧。 士壹的妻子颜氏,是广信隔壁县颜家的嫡次女,和士壹门当户对。二十六七,身材丰腴,发髻收拾得非常利落,根本不像生过两个孩子的母亲。 士乾、士坤都是男娃,是士壹加冠后所生,年不过十三、十二,脑袋上分别顶着两个丫髻,也就是总角。 颜氏帮士壹理了一下长袍后,士壹对着刘雯拱手施礼道: “嫂嫂,为公来迟了,让嫂嫂久了。” 刘雯笑着说道: “平安归家就好,赶快进屋吧,阿爷已在正厅等着你呢!” 士壹听完,又和刘雯寒暄了两句,赶紧带着妻儿进门往正厅走。 稚奴跟着人群,往里走。 士福在门外安排随行而来的人员去处。 士壹来到正厅前停下,四人弯身拱手。士壹大喊道: “儿,壹,迟归,请父责罚!” 士赐听完后,沉默了几息后回问道: “壹,我且问你,为官清廉否?” 士赐大声回复道: “廉!分豪未取!” “壹,我且问你,为官勤政否?” “勤!夙兴夜寐!” “壹,我且问你,为官爱民否?” “爱!视若己出!” “善!” 士家三问,这是士家从祖籍带来的传统,算是对在外为官的子弟的一种鞭策。 士壹几人起身走进正厅。 形式走完了,剩下的就是家常闲聊了。 士壹在荔浦为官,在苍梧郡西北方,多山少民,一个县在籍人口也不过三万余人。 士壹是士家人,在苍梧本地为王很足,所以当地的小世家和豪强都听从士壹的号令。 交州天高皇帝远,就算是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人去管你,只要每年该缴纳的赋税正常缴纳即可。 荔浦县比广信还偏,当地基本没有什么世家,只有几个在中原犯事发配过来的小家族。豪强倒是有几家,不过他们还算配合,不经常惹麻烦。 士壹到任这些年,可以说是大刀阔斧,带领乡民开耕荒地、兴修水利、填平沟壑和沼泽,招抚不少山越和流民入籍,人口得到长足的增长,加上地处南方,粟米一年两熟,家家年底都有余粮,可以置办些衣物,算是海清河宴的典范了。 去年年冬,士壹带着乡民开挖河渠,所以耽误了归乡省亲。 不过,士壹归来的时候,也得知广信这边瘟疫横行,甚是担心,所以紧赶慢赶,才在今日归家。看到家里依旧,心里的挂念才放下。 要知道现在广信县城那边已经实行了军队管制,所有人不准随意出入行。 听说基本现在广信十人之中,至少有一人感染,且传播极快,死亡率极高,被传染的人全身疱疹流脓,整日哀嚎,甚是凄惨。 士壹说道这些时,士赐微微点头,没有多说。 士赐让士壹扶自己回房休息。 士壹一惊,刚才和士赐说话时,士赐声音铿锵有力,神情自若,不像有身体不适的样子呀。 不过看了一眼士赐莫名的眼神,心里一惊,不敢多问,扶着士赐回房休息。 临走前士赐叫上被众人围攻的稚奴一起。 来到士赐的书房,士赐让下人点燃了香茗,提了一壶凉水,然后驱赶了所有人,只留下士壹和稚奴。 士壹意识到士赐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安静跪坐在一旁,侍奉着茶水。只见他把陶壶放在小炉上。水烧开后,士壹熟练地把香檀中的茶叶,用木夹夹出少许放在另一个小一点的陶壶中,注入开水,摇上三摇,从窗户向外倒出开水后,再注入开水,未士赐、稚奴和自己斟上开水。 还不忘和稚奴说一句: “阿稚,小心烫,慢慢品。” 而稚奴他却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惊涛骇浪,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时代肯定没有茶叶的记录,正常情况下应该是煮茶,里面放上蜂蜜、细盐等等佐料,大杂烩的汤水。 但是为啥会有茶,之前他一直没有注意到,此时想问,但是不知从何问起! 士壹看到稚奴的表情,笑着解释道: “阿稚,你可知道,这茶道,可以说是兄长十岁时所创,不过制茶颇为麻烦,所以家里也就阿爷这里有,只有在平常谈论重要的事情时候,才会拿出来一品,今天也算是你有口福了。” “我父亲创的?” 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那是自然,兄长才华横溢,曾经说过,茶道只是小道而已,不过我和你爷喝过这茶后,再喝煮茶,难以下咽,简直在喝焯水。” “我父亲这么厉害?” “长兄何止是厉害,五岁启蒙,七岁能诗能赋,十岁求学颍川,十五岁远近闻名,如今不过三十,已经秩比六百石,过些年,秩比千石,牧手一洲亦有可能!” 之前也听被人说过一些,不过都是模棱两可的概念,现在听士壹这么一说,瞬间觉得自己这个父亲,确实有些牛。 士赐“嗯”了一声,把两人的目光带了过来。 “为公,最近你也听说广信那边瘟疫横行,但祖宅这却与往日无异,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听士赐这样说,士壹一下子也愣神了,瘟疫他也不见过一两次,每次都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就算是士家庄园这边,都是许出不许进,直到瘟疫过去。 每次瘟疫过后,整个广信县城像是被犁过一遍,瞬间凋零萧条很多。 而这种瘟疫横行的现象,基本上每隔十几二十年就回发生一次,最严重的是四十年前,整个广信县城死了一半人,士赐的三弟和五弟就死在那次瘟疫中。 士壹想不通,询问道: “这是为何?” 士赐端起茶喝了一口,缓缓说道: “因为稚奴,他找到了瘟疫的防治办法......” 士赐大致把前后始末说了一遍,不过加上了,后面他让狗子和几名接种过牛痘的仆人,到县城完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与瘟疫患者通吃同睡,几日过去,狗子几人没有一点患病的症状。本来士赐还有些不安,但是狗子他们情况表明,牛痘接种完全可行的。 士壹听完,先是呆滞,后严肃,最终面色潮红,激动非常。 “父亲大人,你是说?” 士赐又抿了一口茶,说道: “是的,本来这滔天大功是稚奴的,不过稚奴还小,别人也不会相信,若是威彦在的话,理应轮不到你,但他远在雒阳,你正好省亲,所以就便宜你了。” 士壹双拳紧握,他在荔浦当县长,已经快八年了,尝试到权利的滋味后,谁不想往上升。 “父亲大人,在此,我先谢过小侄,稚奴你有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满足。” 士赐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稚奴也明白过来,自己本来只想自己人不受瘟疫所扰,没想到这层,不过细想下来,瘟疫从古至今横行无忌,如果有人能给出有效可行的防治手段,还真是意想不到的功劳。 “二叔,你们说得我不懂,你们看着办吧,如果真得想谢我,就给我一些蜜饯和糕点,哈哈。” 确实,自己太小,这功劳自己拿了一点意义没有,况且自己身为士家人,士家越好,自己的生活肯定越好。 第八章 启蒙 稚奴从阿爷的书房出来,被告诫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要和任何人书。甚至狗子、翠云和其它几个参与的家奴,都被下了封口令。这件事情,后面交由阿爷士赐操作,为士壹积累功绩,助他更快往前一步。 又过一个月。 这一个月内,士壹的两个儿子平时除了在家读书以外,其它时间,基本都会找稚奴玩耍。 祖宅这边,说实话,好玩的地方并没有多少,同样,能与士壹两个人有资格玩到一起的,也只有稚奴了。 其实,稚奴是拒绝的,自己好歹两辈子加起来,三十好几了,现在和两个小屁孩一起玩耍,还真提不起兴致。 不过,谁让这里太无聊了呀! 所以,稚奴勉为其难带着两个少年开始了疯狂玩耍之旅。 教会了他们怎么制作叫花鸡、怎么偷东面刘寡妇家的鸡蛋、怎么制作冷饮和果汁等等。 这些东西,两个少年闻所未闻,非常新奇。一开始是被自己目前赶着要和稚奴亲近。 到后面,他们两一下学,就直接跑得没影,找稚奴研究那些新奇的事物去了。 六月底,天气燥热难耐,一天从上午辰时末一直热到酉时,热得人随便一动就大喊淋漓。 而这个时期,还没有内裤一说,男子统一时兜裆布。这天气一热,裤裆唔得还那么严实,其中酸爽滋味,不言而喻。 稚奴还小,如果里衬不穿也没事,不过作为要脸面的现代青年,不穿里衬,还真有些不习惯。 因此,在半月之前,他就从母亲那边偷偷拿了一屁丝绸,让翠云裁剪之后,制作成较为舒适的四角内裤。 士坤和士乾整天跟在稚奴后面,好得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因此在一起出恭的时候,看到稚奴的四角内裤,惊为天人,舔着厚脸,让稚奴帮忙整几条。 这没啥,都是自己家里人,内裤又不费多少功夫,让翠云帮忙做了几条,送给两少年。 两少年不管不顾,直接在稚奴的卧房里面换上内裤,把兜裆布仍得远远的。 就在第二日,士壹的老婆颜氏悄悄地找刘雯说话。刘雯也有点懵,啥四角裤,我不知道呀。 颜氏说不对呀,我家两娃和稚奴都穿这个。 刘雯直接把稚奴喊来,当着颜氏的面,把他的裤子扒了,看到新颖的四角裤,满眼冒星星。 至此,颜氏也掌握了四角裤的秘密。 又过了几天,士赐把士壹叫到屋里一顿训斥,你他娘的,有好东西,不知道想着你爹,你想干啥。 士壹无奈,只好让老婆帮公公也制作了许多,才告一段落。 也就在此后,士家渐渐流行起穿四角裤的风潮,不久后,连下人也用柔软的麻布制作四角裤,方便、清凉,还不勒得慌。 多则三月,士赐就往洛阳向士燮传递书信,平时都是拖商旅帮忙传递,但是这次,他派了三名忠信家奴务必要将书信亲自传送到士燮手中。 刘雯也拖家奴带了十数条颜色各异的四角裤,用绢布书写了数百字的家书交由带至士燮。 没办法,士燮一人在雒阳,身边没有侍妾侍奉在旁,独自带着三子,颇为不易。 眼看稚奴慢慢大了,刘雯也多次询问士燮,要带稚奴北上与他团聚。 士燮不允,第一道途漫长,很容易遇到盗匪;第二雒阳时局不稳,帝少喜变,他一个人在雒阳都战战兢兢,多两人更加危险,因此拒绝了。 刘雯多次透露,让士燮纳妾,照顾他饮食起居,士燮不允,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日,士壹两子休学,一大早就过食,就跑到稚奴院子里面。 三人在树下制作了吊床,美美地躺在上面,动也不想动,闲聊着。 “阿稚,我们估计不用回荔浦了。” 稚奴仰头问道: “兄长,为啥,二叔不适荔浦县长吗?为何不回?” 士坤小声回道: “阿稚,我告诉你,你不要入四耳。昨晚,我们两偷听到阿姆和阿父的说话,阿父告诉阿姆,父亲即将掉回广信,当苍梧郡的主簿。” “啊?这样子吗?” 之前,士壹是荔浦县长,秩比二百石。 现在是苍梧郡的主簿,一郡的二把手,秩比六百石,再上一步就是郡守、刺史。 郡守掌管一郡,秩六百石;刺史掌管一州,监查一州之地,虽也秩六百石,但是是郡守上级。 现在苍梧郡的郡守是管温,没有印象。 自从一个月全士壹和士赐商议之后,当晚,士壹一同归家的人,就接种了牛痘。 又四天,接种的症状好了之后,二人就到了苍梧县城去了,一连一周都没有归家。 不久就传出,县城那边的瘟疫已经得到了遏制,没有人再被传染。 之后,两人归家后,不再外出,不过又一周,刺史朱儶带着一大帮人莅临士家祖宅,士家大摆宴席,士赐亲自作陪朱儶,席间宾主尽欢,一直到天黑朱儶才离开。 之后,士壹每天都往县城跑,每天都是大醉而归,喜笑颜开。 到今天,算是差不多明了。中原地带,长江以北的地方,地方任职,刺史和郡守县令及以上就没有直接任命的权利,需要汉政府的公文才行。 但是在偏远的交州等地,朱儶作为刺史,就有一州之地除郡守和军事任命外,其它职位的直接任命权利,但需要报备雒阳走程序。 一般情况下,这种狗都不来的地方,中央大佬是不会纠结的。所以,士壹的高升好几级是妥妥的。 其实,按照。朱儶的说法,士家研制出瘟疫的防治之法,有功于天下和社稷,报上去后大肆封赏那是妥妥的,不过也有上限,按照大家的分析,到郡守一职顶天了,这还多亏了士壹在荔浦任县长考核都是甲等的缘故。 所以,按照朱儶的意思说,雒阳的赏赐咋们先不说,我先把你破格提任苍梧郡郡丞,你先当着,等朝廷的公文来了,再说。 防疫之功大部分在士壹身上,为了利益的均衡,分了很多给现任苍梧郡郡守管温和朱儶,因此管温和朱儶非常高兴。 朱儶凭借此次功劳,大有可能掉回雒阳,而管温也会更上一层楼。 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让稚奴根据这些天的情况,做了大致的分析。 一日无话,第二日。 一大早刘雯就来到了稚奴的卧房,天没亮就把他拉起来,亲自为稚奴洗漱、穿衣。 今天是个大日子,稚奴的启蒙教育来了。 第九章 家学 启蒙的事情,早在半个月就已经安排了,正常情况下,是需要等到他五周岁,也就是明年冬天,满打满算,还有十几个月的快乐时光,却没想到在今年年初士燮来的家书中就要求士赐在今天夏天就给他启蒙。 总结一句话就是,学前教育。 在后世,又育儿班、幼儿班、学前班,没想到东汉末年也这么卷,这么快就要告别无忧无虑的日子。 稚奴抗争过,抗争无效。 这年头,男子有几个重要的阶段,启蒙、入学、加冠、成婚、出仕等。 所以今天是稚奴的大事情,刘雯作为世家女,对这一块也是轻车熟路。 一大早就过来给稚奴洗漱完毕,如厕要排空所有腹内肮脏之物。早饭是不给吃的,吃了早饭,肚中就会产生污秽,那是对圣人的不敬。 一众忙活,在鸡叫三声之前,必须要到启蒙的地方,不能早也不能晚,寓意着闻鸡起舞。 一阵折腾,稚奴早就饿了,到地方,也就是士家专门的学舍,正好鸡叫了三声。 士家的学舍在东边的一个大院内,进入大院,是一颗三人怀抱的大桃树,寓意桃李满天下,名誉满门的意思。 院内左右有两排几间房间,是供人专门读书的,非常幽静。 迎着正厅,稚奴进屋站定,不敢异动,这是之前交代好的。 正厅面南靠背的墙上,摆放着儒家四圣孔子、颜回、曾子和孟子的画像,非常抽象。不过人家是圣人,抽象一点很正常。 画像下面摆放着案台,案台上摆放着半熟的鸡、鸭、羊头和新鲜的水果。 案台中间的摆放着两个檀香炉和焚香炉,檀香炉冒着幽幽的白烟,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中间焚香炉中放了五谷杂粮的混合物,插着三根香火。 大厅中士赐站在案台的左方,士壹和他两个儿子,也依此恭敬地站着,而稚奴则站在士坤的下方。 都站在左侧,是因为右侧是给四圣站的,左为弱,右为长,四圣站在右侧作为启蒙的见证人,寓意学有所成,恭孝事谦。 启蒙,就是学习知识,避免愚笨。 汉代知识大致还是以儒家学说为主,汉高祖刘邦重儒,奠定了儒家的地位。不过到汉末,因为阶级斗争日益严峻,且经过几百年的发展,世家的知识垄断,所以大多世家传承都以“私学”为主, 王充曾在《论衡·书解》中提到“着书立说,以干君主,希冀用世!”。 意思说,门阀、世家,都有家传的学识,视为正统,着书立传,为了家族的更好延续。 比如说袁绍家族,家传典籍《孟氏易》,汉元帝后,整个华夏是儒家的天下,要想出任三公,必须是儒学大家,因此在袁良流传的家学《孟氏易》,成为了袁世家族进阶成政治家的工具。 这个工具很好用,袁绍家族四世三公,指的是袁绍接连四世,都有直系亲属出任三公,也就是这么大的名望,让袁绍在董卓入京后,独自一人前往冀州,举起反抗董卓的大旗,四世积累的巨大名气,门生故吏纷纷来投。 士家的传世典籍是《周礼》,儒家经典十三经之一,西周周公旦所作,在士家从祖籍迁入广信时候,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是唯一的晋升之机。 所以士家启蒙就是从《周礼》开始,加之有祖先数百年的注解和解读,因此,士家的《周礼》在整个大汉朝也拿得出手。 话说回来。 士赐背手喝道: “子,在否!” 稚奴听到后,向前迈出一步,低头,弯身行礼。 “子,在!” “吾且问,何为蒙?” “除蒙蔽,正视听!” “吾且问,何为学?” “孜孜不倦,厚德载物!” 士赐听完,眼神一亮,继续问道: “吾且问,为何学?”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士壹一愣,学前三问,是士家开蒙的流程,题目前一天已经告诉过需要开蒙的弟子,但是不会告诉答案。 当场问出,是为了预先考验学子的灵性。 显然,稚奴的回答,士赐非常满意。 哈哈大笑道: “善!好一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吾与诸君当共勉之!” 士壹和两个儿子一同辑首回道: “诺!” 然后士赐说道: “子来,献香于圣,学有所成!” “诺!” 稚奴接过阿爷手中的香火,恭恭敬敬先向左侧三拜,拜谢先圣之灵。然后朝着四圣画像三拜,最后把香插在香炉中。 过程很简单,仪式感十足,好在他也见过大风大浪,不至于慌张。 礼毕,士赐拿着一拓竹简,递给稚奴,算是他的课本了,是《周礼》全部经书。 这经书在外面可是千金难求,这可是知识,是晋升的机会,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然后士赐告诫士坤和士乾,他们作为长兄,要辅导稚奴的课业,不得马虎。 等士赐和士壹走后,两兄弟就把稚奴拉到正厅左侧房里面,里面有五排座椅,是平时温习和读书的地方。 因为稚奴现在属于刚开蒙的阶段,士乾两兄弟早已经入学七八年,教导他正好。等字认得差不多了,书本也背诵完毕后,士赐才回亲自教导。 本来学舍有专门的教员的,由于这些年,士赐的几个儿子都在外,自己的子嗣都带在身边,所以学舍也荒废了好几年,教习是本家人,也就放出去做事。 一个月前,士乾和士坤两兄弟回来,才把学舍打扫干净重新启用。 士赐正好闲赋在家,那么家族子弟的教导工作,就由士赐亲自来。 基本上两天会来一次,为两兄弟解惑,督促他两学习,一次来半天,六天休息一天。 好在士乾和士坤比较懂事,学习也很上心,让士赐很满意,肯定了士壹教导。 再过三四年,两兄弟就要出门游学了,或者去颍川、或者去汝南、或者去雒阳,找名师指导,进一步学习。 等到加冠成年后,根据学识的情况,考虑要不要找关系举孝廉,还是回来忙家族的事情。 两兄弟看着一脸懵逼的稚奴,非常热心地开始教导他。 士乾说道: “阿稚,这是《周礼》开篇的第一段,今天咋们争取把第一段背诵完毕,认识上面的字。”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天官冢宰,使帅其属而掌邦治,以佐王均邦国。” 然后两人逐字逐句教他认字,背诵。 半个时辰后,稚奴按照他们的要求,开始在空白的竹简上刻字,熟悉笔画和书写方式。” 两兄弟看着稚奴在一旁用攻,悄悄地说道: “阿兄,咋们是不是要求太改了,阿稚才四岁,我五岁开蒙,这段话背诵、默写完毕,花了五天时间才学会,阿稚一天太难了吧。” “阿坤,当然得严一点,不然怎么能显得咋两的努力。” 两人相顾一笑,都在不言中。 不过,稚奴开始觉得刻字很新奇,不过竹签太硬,他每次下刀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一个“惟”还没刻完,手掌和手指就生疼。 至于背书和认字,有啥难的,好歹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小儿科,默念两遍就差不多了。 就在士乾和士坤想着怎么给稚奴增加压力,士赐和士壹两父子来到书房,对面坐着。 “为公,你的郡丞差不多定下来了,有公伟(朱儶的字)帮你运作,差不多,至于郡守一职,我觉得暂时不急,等再过几年,为父再找公伟帮你运作一番。公伟这次欠我们人情,当仁不让!” “父亲大人,听你的,这次能升任郡丞,还多亏了稚奴,要不是他,我也没这时运。” “嗯,这件事,以后就烂在肚子里面,不要再提了。对了,今天稚奴的表现,你怎么看?” 士壹平静了几息后,说道: “阿稚,天生聪慧,机敏异常,且行为做事,进退有据,要不是我亲眼见到,根本不相信他是一个四岁的孩童。吾两子远不如呀!” 士赐听完,露出了笑容,说道: “稚奴之聪慧,与威彦甚似,吾麒麟孙,吾当亲自教导。” 士壹听完后,点了点头。 “此子有卧龙之相,定当封疆拜侯,为世人所敬!” 第十章 谨遵!不敢违! 话说一大早没吃饭,还没到中午,就饿得心里发慌,照例今天白天是不给吃饭的,一点痛苦都忍受不了,能有何成就?而且是对圣人不敬。 不过,作为爱护弟弟的好哥俩,还没到中午,就听到稚奴肚子咕咕叫,于心不忍,就把早上带来的糕点,全部给了稚奴。 稚奴小声问道: “真的可以吗?” 士乾说道: “阿稚,我帮你把门,有人来了,我就咳两声,你放心吃。” 果然,年纪小,对于圣人和规矩不是很感冒。 还有就是,三人朝夕相伴一个月,非常有感情,两名兄长对于这个才四岁的不足的弟弟,甚是疼爱。 稚奴作为现代无神主义者,尊敬那是对活人的,是放在心里上,动作都是虚假的。 一天无事发声,到下午申时过半,士乾和士坤同一时间申了个懒腰,动作保持一致,就像演练好的一样。 两兄弟对一旁昏昏欲睡,小鸡啄米状的稚奴,不经相视一笑。 士坤上前,摇了摇稚奴的肩膀,说道: “阿稚,醒醒,醒醒!下学了!” 稚奴有些神志不清地说道: “下课......额......放学了呀!” 稚奴甩了甩脑袋,实在是太困了,早上天没亮就起床,而且现在是正值盛夏,懂得都懂! “阿稚!你今天学得如何,《礼》开篇背熟了吗?” 士乾问道。 稚奴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背熟了,不过,我手劲小,字刻了一天,还是刻不完整。” 稚奴说完,把自己刻的竹简拿给两兄弟看。 士乾接过大致扫了一眼,无所谓地说道: “阿稚,你才入学第一天,很正常,你把开篇背给我听。” 长辈不在,两兄弟算是稚奴的临时老师,对于老师的话,没有反驳的理由。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 稚奴背诵地一点感情都无,就像再背诵一篇新闻稿一样。 不稍几息,稚奴背完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玩意不就是背书吗?背书不就这样嘛。 两兄弟相视一顾,尽皆抿了抿嘴。 士乾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 “阿稚,你知道啥意思吗?” 稚奴想了想,不由地说道: “王建立国都,辨别方向并确定宗庙和朝廷的位置,划分都城与郊野的界限,分设官职,用做民众的榜样......” 士乾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此刻惊声道: “阿稚,我们还没教你注解,你咋知道的?” 稚奴心里一惊,自己没想到这层,不过看着两人像好奇宝宝一样盯着自己,如果不给出解释,估计这两人会把自己给扒衣服干净,好好检查一番。 “是......是......阿爷在书房读书时,我听来的,就记住了。” 两人略带怀疑的看着他,不过好像也就这个原因可以解释了。 三人下学去了,晚上三人就在刘雯那边就食。 今天上午,士壹就去县里点卯去了。广信县城就是苍梧郡的郡守,所以士壹迁任郡丞,就在广信就职。 不知道士壹要忙到什么时候才回来,颜氏让他两兄弟到刘雯这边先吃,自己等自己的丈夫回来。 刘雯知道稚奴一天没吃东西,所以晚上安排做了丰盛的晚餐,看着三个崽狼吞虎咽的样子,笑开了花,满满地幸福。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鸡刚叫过一遍,翠云就喊稚奴起床,以前没入学时,睡到任何时候,都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是现在不同了,入学就由入学的样子,翠云可是被特意强调过,一定要准时喊稚奴起床,到书舍读书。 稚奴双眼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任由翠云帮忙穿衣服,刷牙那是不可能的,现在还没有,一把凉水清洗一番,算是清醒了。 匆忙吃完早饭,赶紧往书舍跑。昨天士壹没有检查课业,今天必会来。突然有了以前上学时,奔跑上课的感觉。 迟到是不被允许的,在别的方面,士赐还很迁就孙子辈,疼爱非常。但在教育上,那是严苛异常,一点颜色都不会给。 去书舍的中间,他在门口对着院子里的母亲刘雯隔空请安,在目前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到了书舍,正好鸡叫了第三遍,不算迟到,但也不算早。 阿爷士赐已经在侧房教习课室入座,闭目养神,而士乾和士坤两兄弟已经正襟危坐,不敢有任何异动。 稚奴气喘吁吁地坐定在昨天地位置,稍微平复了一下气息。 士赐睁开眼睛,扫了三人一眼,从一旁拿起戒尺,对着士乾和世坤说道: “伸出手来!” 两人一听,浑身一激灵,缓缓伸出手来,不敢违背。 “啪啪!”两声,一人一尺。 士赐沉声说道: “这一尺,告诫你们!作为兄长,要督促弟准时上学!” 本来稚奴还很疑惑,以为两人犯了什么错误,没想到因为自己稍微来迟了一点,两个兄长就要代为受罚。 士乾和士坤统一说道: “谨遵!不敢违!” 稚奴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直接站起来说道: “阿爷,我迟到了,应该罚我,不应该罚我两位哥哥!” 士赐瞟了稚奴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又是一人一尺,继续说道: “这一尺,要告诫你们!未能嘱咐弟,学舍内,不得喧哗!” “谨遵!不敢违!” 稚奴一时急切,直接喊道: “阿爷!别打了!” 不过,士赐憋了他一眼,又是一人一尺,没有言语。 这下,稚奴不敢说话,也瞬间明白阿爷的意思。如果只是单纯罚自己,那么只是肉体上的疼痛,会忘记疼。但是罚士乾和士坤两兄弟,那么自己会疼在心里,羞在心里,能记一辈子。 果然,世家地教育,另辟蹊径,不得不服。 最后,一人一尺,士赐说道: “长幼有序,尊师重道!稚奴进入时,未向四圣施礼。入课室,未向兄长和祖父施礼,这就是你们的懈怠!” 士乾和士坤满脸羞容,涨得通红,齐声道: “谨遵!不敢违!” 打完这一下后,士赐收起了戒尺,不再言语。 士赐和士乾坐回位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稚奴一看三人,突然明白过来。 他赶紧跑出正门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漫步走入正厅,对着四圣的画像,拱手弯身施礼,鞠三躬,三低头。 又经正厅入侧房课室,刚进门,就一板一眼拱手施礼,喊道: “爷,孙,稚奴,谨问安!” 士赐点了点头,低声回答道: “甚安!” 听到士赐的回复后,又转身对着两位哥哥喊道: “两位兄长,弟,稚奴,谨问安!” 士乾和士坤听到后,统一站起来,回礼道: “兄,士乾(坤),甚安!” 第十一章 这名字有点熟 世家能出仕入官,垄断知识渠道,是基础。也少不了严苛的教育手段,越大的世家,对于子弟的教育愈是严苛。这种环境下,为朝廷输送的人才,基本上都是学识和礼仪俱佳的。 在培养子弟上,世家在一代又一代的总结中,有着非常成熟的手段。 士家以《周礼》传世,所以《周礼》作为士家子弟的启蒙之作,无可厚非,但除了《周礼》,其它常规的儒经,例如《春秋》、《左转》、《易经》、《大学》等都有读本,不过这些读本大多都是自家注解为主。 各大世家读本基本基础的儒经都有,但各家的传世之作不经相同,区别就在注解上。 士家《周礼》注解得到世人广泛认同,那么士家的《周礼》就是正统,世人以能学到士家《周礼》注解为荣。 同样,袁氏《孟氏易》注解被视为正统,那么袁氏的《孟氏易》就是传世之作,一想起袁氏,就会想起袁氏的家传《孟氏易》,想到袁氏以《孟氏易》作为晋升台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 因此,世家子弟别家为师,拜的是师父的家传注解和师父的人脉、名气。 不过,你拜师了,你也不能把学习而来的东西随便传授他人。 比如,你拜了袁氏的大儒为师学习《孟氏易》,除了自己的儿子,是不可以传给家族里的其它人和自己的弟子,除非得到老师的同意之后。 这就是敝扫自珍,否者一传十,十传百,自家的家传立世经书就不值钱了。 同样,作为士燮的儿子,是可以学习刘陶的《左氏春秋》,但也仅有士燮自己的几个儿子能学习,其它人学了,也不能作为自己的晋升台阶,不会被认可,你是偷学的,不被视为正统,还会被追究偷学的问题。 这是规矩,偷学是不会被允许的,是潜规则,大家都在遵守,你不遵守,大家都不带你玩,你还怎么出仕? 汉朝崇尚儒学,立世着名的儒经总共有十三部,《易经》《尚书》《诗经》《周礼》《仪礼》《礼记》《春秋左传》《春秋公羊传》《春秋榖梁传》《孝经》《论语》《孟子》《尔雅》。 话说回来,士乾和士坤,家传《周礼》早已学习完毕,现在正在学习其它儒经。 士乾正在学习《孝经》,士坤在学习《尚书》。稚奴学习完《周礼》后,依次也要学习《论语》、《易经》、《诗经》、《孟子》、《春秋左转》等其它十二本经书。等到他全部学习完毕,差不多也到了十五六岁,理论上可以外出游学,寻访名师,继续学习。 稚奴的父亲士燮,就是走这个路子,在十五岁的时候,已经熟背十三部儒经,到颍川求学,得到大儒刘陶的青睐,进一步学习《左氏春秋》。各家子弟也差不多,拜在大儒门下,不仅能传播自己的名气,还能积累一大堆人脉。 再过几十年,诸葛孔明就是拜在水镜先生司马徽门下,由司马徽和同窗帮他鼓吹,喜得“卧龙”的称谓,从而吸引了刘备的目光。 话说回来,这些对于稚奴还很远,等到他需要接触这些东西的时候,至少十五六后了,可以规划拜师和出仕的路线。 士赐考教了士乾和士坤的课习后,点了点头,肯定了他们这两天的努力。然后就是稚奴了。 稚奴把《周礼》开篇背诵了一番,然后和昨天一样把自己的理解说了一番。 士赐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内心也是惊涛海浪,此子天赋异炳,和他老爹一样,对于学习同样轻车熟路,很多都能无师自通,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可以倾注心血培养。 自此,稚奴被士赐定下了基调,学业要再从严,要对得起稚奴的天赋。 一个月后,已经到了夏末,天气越发清凉。 这一个月,稚奴经过那天的教育后,天没亮就起床,鸡叫一声后就要出门,尽量赶早进入课室,以防两位哥哥再因为自己而受罚。 而士赐,从原来的两天来一次课室,到现在每天都来,还单方面宣布,每天酉时末才准下学,直接把学习时间延长了一个时辰。 不过好在还有休息的时间,每学习六天,可休息一天。 经过一个月的学习,在士乾和士坤的怜惜的目光中,已经把《周礼》背诵了一大半了。《周礼》背完了,然后是十卷《周礼》的家传注解,是士家的传世精华,也是需要熟背的。 为什么士乾和士坤怜惜稚奴,开始他还不理解,通过一次闲聊才知道,他的学习分量是士乾和士坤入学时候的三四倍。 稚奴无力反驳,还能咋办呢,他尝试过,但是第二天没有完成课业,会被罚站在烈日下读书一上午。 不过,单纯背书和背诵简单的注解,还真不难,先这样吧。 一个多月后的今天,正好今天是每六天学习的最后一天,三人边整理东西,边闲聊着。 “阿稚,明天母亲会带我两去县城看望父亲,父亲因为刚上任,公务繁忙,已经半月没有归家了,你去吗?” 稚奴听完后,也有些意动,谁都喜欢热闹,在士家祖宅啥都好,但也规矩甚多,热闹那是不被允许的。 “我和阿姆说下,阿姆答应了,我晚饭后告诉你们。” 晚上就食,稚奴把与两个哥哥相约去县城的事情,询问母亲,刘雯当然不会说啥。 第二天,由于今天不需要入学,因此三人美美睡了一个懒觉,日上三竿后才起身一同前往县城。 一共一辆马车和四名护卫,护卫也骑着马。 在广信出门有这规格,也就有只有士家有这规格。 赶车的是狗子,终于换掉了他那身破旧不堪地粗麻布衣服,换了一身软麻衣裳。 粗麻衣裳和软麻衣裳区别在于,软麻是在粗麻基础上再进行揉搓和加工,在舒适度和价格上,高了粗麻一个档次,平常人家也就在逢年过年或者迎亲、出嫁才可能穿上。 看来,狗子最近加月俸了,不然这身他可穿不起。 一行人先到了衙门,询问下人得知士壹的办公地点,是在郡守府的侧院。 进去后,可惜没看到士壹,被告知与郡守在书房商议要事,所以四人先在侧院的书房里面等待。 开始几人还在书房里耐心等待,但是等待半个时辰后士壹还没来,索性颜氏和两位哥哥就到院长凉亭下等待。 稚奴不想出去,一来刚才做马车全身被颠生疼,所以不想乱走动了。其次,现在是夏末,外面还热得很,他很怕热,不想出去。 这样一来书房就只剩稚奴一人。 他本想打个盹的,但书房的坐塌比较硬,不是很舒服。 坐久了也腰疼,起来走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士壹办公的桌几前,上面铺着一个竹简,是一卷卷宗。 “黄忠,字汉升,荆南阳人,于建宁四年七月二十日广信东市斗殴,当众打死陈氏仆役、家奴一人,伤两人.......” 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觉得名字非常熟悉。 “黄忠,黄忠,这名字有点熟?是他吗?”稚奴嘀咕着。 第十二章 老将尚轻 黄忠,黄汉升,荆州南阳,可能,应该,大概是他。 稚奴心里打鼓,如果真是他,他来广信干什么,又为啥犯事?杀人了,而且当街杀人,这妥妥的大事,性质太恶劣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交州就是人们眼中的穷山恶水。 中原人犯事,罪不至死,会发配交州开荒,但若交州人犯事咋办,没地方发配了呀,只能从严处置。 陈家网上数一百多年,也是天下闻名的世家,巅峰时候被誉为《左氏春秋》执牛耳者“三陈”更是名噪一时。 “三陈”指的是西汉成帝年间天下闻名的大儒陈钦,和其子陈元、其孙陈坚三人。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没有哪个家族一直是常青树。 王莽篡政时,大儒陈钦客死他乡。 虽然他的子孙二人有所建树,但始终没有达到他的高度。在其孙陈坚去世后,陈家一蹶不振,慢慢走下坡路。 到如今,已经有近三十年,陈家已经没有人出仕入官。 不是不想,而是近几十年子孙后台梳于学识,才情、名气和人脉,并不足以推动别人帮他们举孝廉,除了传世《左氏春秋》还有些许名气,其它都消逝在历史中。 虽然陈家已经从世家,变成了当地的豪门,家族产业随遍布广信以及周边数郡,却也仅限如此了。 以往苍梧郡守,因为其祖上荣光,也甚为优待,但稚奴也听说,现在陈家年少一代,顶着陈家名头,在广信郡城里面,胡作非为,名声狼藉,俨然成为一霸。 所以,黄忠惹上了陈家子弟,还当众打死打伤其家仆,非常难办,属于性质非常恶劣的那种。 其实,谁是谁非,非常明显。 稚奴想着这些,然后看完卷宗。或许是陈家使了什么手段,黄忠被羁押在狱中,判黄忠秋后问斩。 若是其它人,也就算了,但是黄忠,名气太大了,先是跟着刘表,然后归刘备,七十多岁,定军山一战阵斩夏侯渊,简直就是现世廉颇,老当益壮。 稚奴想得是,如何都得把黄忠弄出来。 是的,或许是自己的蝴蝶效应,如果老黄这么窝囊地死在这里,那怎么行! 要知道他在现代也喜欢玩三国的策略游戏,黄忠忠肝义胆,越老越猛,非常喜爱。 历史上对于黄忠的出生没有具体记载,但是根据一些史书上的描述,现在黄忠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而且黄忠身世是南阳的一个小家族,属于当地小家族,小土豪,吃喝不愁,但是出仕无门。 家族最高也就在几十年前出任过南阳的本地校尉,没什么大官。所以,在年近三十才参军入伍,到190年,刘表上任荆州刺史才逐渐发迹。 192年,刘表被封为荆州牧,出任中郎将,随从刘表子侄刘磐驻军长沙。 这是黄忠早期的经历,不温不火,也可以说,没有董卓入关,就没有刘表来荆州。可能黄忠也不会发迹,被扫落在历史的尘埃中,连名字也不会留下来。、 不过,这样一个青史留名的人物,就要死在广信,稚奴于情于理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那么,如何救呢? 黄忠可是当众杀人了,作为现代法律侵染几十年的他,明白其中的严重性。 稚奴默默想着这些。 不知过了多久,院外传来嘈杂的声音,然后士壹推门进来。 稚奴惊醒,看着春风满面的士壹,赶紧起身施礼。 “侄,稚奴,谨问叔叔安!” 士壹摆摆手,说道: “叔,安!稚奴赶快起来吧,自家人没必要那么麻烦。” “诺!” 士壹确实很忙,刚上任郡丞,里里外外很多事情,需要慢慢熟悉。而且,广信的瘟疫刚过去,经统计,广信郡丞和周遭死者至少死了三千多人。 天花又不挑人,染上了,基本上只能熬着,熬不住了就只能等死。 牛痘只能预防,不能治愈,所以当牛痘接种普及开后,虽然绝大多数人已经不再畏惧天花,但是已经染上天花的,却只能自愈。 因此,士壹这一段时间的工作,主要是忙着户籍的整理、瘟疫后的复苏和重建工作。 广信郡城里还好,城外很多乡村,一寸寸死绝了,这些都需要整理和安排。 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大致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不少城外的乡村,因为人口大量流失,所以就安排其它流民和庄户去耕种。 不过这些事情,士壹没有和家人说起,和稚奴三人只是闲聊,过些时日,差不多可以每日回家居住了。 士家的祖宅离广信郡丞很近,如果只是骑马的话,不消半个时辰就能到,不算太麻烦。 士壹又考教了士乾和士坤一些学问,满意地点了点头。 至于稚奴,士壹则是关怀为主,询问需要吃些什么东西,他已经安排下人帮忙买些吃食,临走的时候,可以带回去。 士壹和稚奴聊了一会,看到稚奴欲言又止,就询问原因。 稚奴把黄忠的事情说出来。 士壹开始是一愣,努力回想,因为事情太多了,所以过了一会才想起黄忠是谁,因此说道: “这黄忠,也算是血汗中人,可惜了。当日,黄忠.......” 听着士壹的叙述,大致了解清楚。 原来黄忠是南阳有名的游侠,名气很大,这次本来受好友邀请,千里之遥来广信参加兄弟的婚嫁,但是到了之后,才知道广信突发瘟疫,好友全家都死了。 在帮忙照料完好友的后事后,在城里闲逛,不料遇到了陈家子弟陈康。 陈康看上了黄忠的骏马,想以三十两碎银的低价买黄忠的马,黄忠不允。 陈康遂想强卖强卖,黄忠血气方刚,而且当游侠多年,那肯退缩,因此双方爆发口角。 要知道,交州不产马,上好的骏马都是从凉州或者幽并商贩贩过来,一匹骏马在幽并只值二十两碎银,但是在交州至少值二三百两。 而作为游侠,马匹和刀剑,都是看家性命一样,异常重要,因此黄忠不允,合情合理。 陈康看着黄忠只身一人,于是想用强。 黄忠一怒之下,捅死家丁一人,砍伤仆役两人。 陈家作为本土世家土豪,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哪能受到了,于是报官后,把黄忠一拿。陈家又使了金钱,黄忠连口供也没过,直接被判了个秋后问斩。 士壹开始听到后,也为黄忠感到不值,但是士家和陈家都是本土世家,有利益纠葛,低头不见抬头见,并且黄忠确实杀了人,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着了。 如此,稚奴听完,事情明了了。 果然是自己的蝴蝶效应,想来如果黄忠到来,瘟疫横行,大概率不会与陈康相遇,也不会有这档子事情了。 “如此大丈夫,受冤横死,着实令人惋惜。” 士壹叹了一口气,应和道: “确实可惜了!” 稚奴想了想,问道: “二叔,黄忠这么忠肝义胆的人物,我想救他。” 士壹一听,皱了下眉头,盯着稚奴,不做言语。 稚奴被他盯着有些发慌,补充道: “二叔,听你说来,这黄忠武艺不凡,而且信诺守信,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救下来当我的护卫,可好?” 世家擅养游侠,这是常态,出门可当护卫,出征可为亲兵。 士壹身后的士乾和士坤也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些事情容不得他们插口,但是听了这些话,也觉得黄忠不该死,因此也希冀地望着父亲。 士壹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严肃地问道: “阿稚,你却要救这黄忠?” 稚奴想都没想,回复道: “二叔,这黄忠我甚感有缘,因此,望二叔帮忙周旋一二。” 听完稚奴所说,士壹突然笑道: “其实也不麻烦,我回头摆道宴席,宴请陈家家主,再给些黄白之物,就可!不过,这黄忠也是嫉恶如仇的人,让他登门致歉颇为为难。” 其实也是稚奴想复杂了,要知道黄忠再怎么说,也是民,是有官籍在身的,而陈家死的家丁,是奴,地位低下,一切都由主家掌握,就算让你死都不能拒绝。 所以说到底是陈家追不追究的问题,只要陈家不追究,黄忠再交个二十两的罚款,这档事就算过去了。而且有士壹在,连案底都不会留下。 稚奴一听,大喜,回复道: “多谢二叔,我代忠先谢过了!” 和士壹商议完毕后,他带着士壹的令牌和一个随行的护卫,直接来到了苍梧县的大狱。 苍梧县大狱那是羁押死刑犯或者重罪之人,平常小偷小摸之人,最多就在监狱看管。 看管大狱的狱卒看着身穿丝绸锦服的稚奴一个人过来,就知道稚奴身份不简单,也些好奇。不过当稚奴拿出士壹的手令之后,两人恭敬检查一番后,送回到稚奴手中。 “我要见黄忠,麻烦二位找一间干净的房间。” 稚奴说完,就从怀中拿出四枚五铢钱递了过去。 两人看管大狱,里面都是重刑、死刑犯,能到这里的,都是没啥背景的,能有啥油水。 所以,年长的狱卒看到稚奴手中的五铢钱,瞬间换上了笑脸,袖口一扫,几枚五铢钱就不翼而飞了。 “小公子,稍等,且随我来!” 两狱卒带着稚奴和他的护卫,穿过幽暗、肮脏、散发着怪味的牢房走道,里面的囚犯并不多,也就一二十位,不过他们看到稚奴走来,满嘴粗言秽语,不忍入耳。 狱卒收了钱,且稚奴来头不小,当然要伺候好。 直接几个叫得最凶的人,每人一根杀威棍,警告他们,两天不给饭吃,这些人才一个个安息下去,不再吵闹。 到最里面的意见密室中,里面还有两位狱卒在打盹,被年长的狱卒一人一脚题了出去。 不稍一会,身穿粗麻衣服,头发杂乱不堪,全身脏污的黄忠被带了过来。 黄忠身高八尺,月末着一米八左右,在这个时期一米六左右,所以黄忠算是其中的大高个了。 黄忠从破烂的囚犯中,看出来身上的肌肉很结实,肯定经常有过系统的锻炼。 不过近半月的牢狱,让他形容枯槁,脸色很差,但他的一双眼睛迥异有神,颇为瘆人。 稚奴看着眼前的黄忠,不敢相信,这家伙就是大名鼎鼎的刚侯黄汉升! 老将尚轻呀! 第十三章 黄忠拯救行动(上) 黄忠知道自己的处境,人在交州,人生地不熟。而且,后面他也知道他得罪的是陈康,自己连审问的流程都没有,直接入大狱,秋后问斩。 要问后不后悔,当然后悔,如果知道是这个结局,还不如当场宰了陈康,一命换一命,也不亏。 一连半月的牢狱之灾,之前也如果入刑监狱,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斗殴打闹而已。关个几天,赔点钱,也就那样了。 他也与衙役等相熟,事后再请吃几顿酒水,案籍直接就会被抹除。就算县长知道了,也不会过问,又不是啥大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但是这次,他知道自己大概率回不去了,自己的关系都在南阳,离这千里之远,道路崎岖难走,野兽横行。他求过衙役帮忙送信,但由于得罪的是陈家,这单生意也没人接。 心里忐忑过了半个月,想着自己老家的老母和妻子,此刻非常挂念。之前他们劝过自己,不要在任性游侠,好好找份营生。他与官府也相熟,疏通下关系,找个班头和小吏当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黄忠以为自己就会这么窝囊地死在这个地方,正在强烈的内心挣扎和不甘中,做着精神内耗。 没想到衙役叫自己出来,说是有人要见自己,没有之前的粗暴和冷艳言语,反而十分礼貌,这让他有些巴掌摸不得头脑。 是的,稚奴要见黄忠,已经急不可耐了。 主要出于两个原因,第一是自己非常想见识一下黄忠的风彩,想看看在三国历史中留有盛名的黄汉升到底是如何之人! 第二是士壹说过,如果想让陈家和陈康放过黄忠,必须要黄忠低头,世家是要脸面的,再弱的世家,脸面丢了,让同行世家耻笑,肯定不行。 只要黄忠低头了,士壹在抬出士家的面子,帮忙周旋,陈家看在士家的面子,放过黄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话说回来,黄忠很懵逼,自己在广信唯一熟悉的好友,已经在瘟疫中逝世。因此,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来见自己。 等到他看到稚奴后,也很吃惊,怎么就一个小娃娃,至于稚奴旁边的护卫直接被他忽略了。 稚奴让衙役帮忙解开黄忠的手链、脚链,不过衙役面露难色,黄忠一看就是狠角色,如果解开后发疯伤了眼前的小贵人,吃不了兜着走。 稚奴看到他们犹豫,直接说道: “黄大哥一个吐沫一个钉的汉子,岂会乘人之危,你们也太小看人了。” 黄忠一听,看来眼前小娃说话气势十足,而且身着华服,一看就是不同寻常家的小娃。 突然间,黄忠觉得眼前的小娃可能是自己的福星,自己的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这小娃说话在理,我堂堂八尺男儿,也是要脸面的,你们且放开我,如果我但凡有任何异动,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两人这样说来,衙役也不再纠结,其实黄忠的事情也知晓,知道黄忠不是什么坏人。 解开手链和脚铐之后,稚奴又让衙役和护卫出去,自己要和黄忠单独谈谈。 三人不情不愿离开房间,关上房门。 黄忠看着三人离开后,活动了下身体,然后一屁股坐在稚奴面前。 两人大眼对小眼,互相打量起来。 要比耐力,说实话,稚奴根本不会惧谁,后世他作为缉毒警察,不声不响一个地方一呆就是一整天,高度精神紧张,注意力一定要集中。 所以,两人互瞪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最后还是稚奴忍不住了,结束了这场无意义的试探。 只见他直接用手捂住了鼻子,大口喘息着,说道: “大哥,你也太臭了,你多少天没洗澡了。” 黄忠也是气势一松,心里也是一惊,自己说不上凶神恶煞,但是一个小娃能在自己威压下抵抗那么就,实属难得。 黄忠问道: “你是谁家的小娃,找俺作甚?若是没其他事,俺可要回去睡觉了。” 稚奴挽颜一笑,说道: “找你当然是救你,好好地汉子,这么窝囊地死了,真是可惜!” “嗯?” 黄忠瞬间疑惑了,自己什么能耐知道。 “小子,你别调笑俺了,俺的事情,俺知道。” 稚奴龇牙一笑。 “确实,在广信,能帮你出来的人,不超过一只手,刚好我就是那根小拇指。” “嗯?小娃,快说你是谁?否者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稚奴也不逗他了。 “我姓士,还没有大名,你可以叫我稚奴或者阿稚?” “你姓士?” “是的,士赐是我爷,士壹是我二叔,所以说,我可以救你!” “啊!” 黄忠一下子呼吸急促了起来,早些年,好友和他说过广信的情况,知道士家在当地的地位,如果士家出手,确实可以。 能活着,谁想死? 不过,过了十几息后,黄忠逐渐稳定下来,问道: “你们为何救我?我一无财物,二无才情,到底为何?” 确实,黄忠没有自恋到因为自己名气,能让士家出手救自己。 稚奴听完后,平静地说道: “我看着陈康不爽,我想踢他屁股。” “啊?” “别啊了,对了,想救你,还有一个前提,就是你需要去和陈康当面道个歉。” 黄忠一听,直接怒道: “没门,那个纨绔之地,还让我道歉,绝无可能,我再看到他,我肯定扎死他。” 稚奴一阵无语,别这么血气方刚行不行呀。 “黄忠,要想报仇,也不急着一时,后面有的是机会,不必赔上自己的性命。还有就是,你要想想你的老母,你死了,谁侍奉她?如果你妻子跑了咋办?” 黄忠一听,怒道: “她敢!” 是的,确实敢,自己的丈夫死了,是可以改嫁的,而且官府为了提高生育和人口,是支持这样做的。这个时代,女性可没有带上明清时候的枷锁,寡后再嫁,非常普遍。 虽然黄忠很是恼怒,但是渐渐也平静了下来。 是的,自己这么死真的值吗?自己的老母还要赡养,自己还没有生子,传宗接代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黄忠沉默了很久,问道: “小娃,除了道歉以外,还需要我做什么?” 第十四章 黄忠拯救行动(下) 男人的自尊,对有些人很重要,但是对另外一些人来说,自尊是可以交易的。 黄忠骨子里视自尊如命的人,能让他弯下腰,那就只能从他的老母为突破点。 汉以孝治天下,一个人不孝,会被世人所鄙夷,出仕做官那是完全没可能的。 因此,与自尊心相比,孝才是最关键的。 稚奴点了点头,说道: “无需再做其它。” 黄忠默然无语,倘若自己真的毫发无损地出去了,这恩情太大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双方沉默了了一会,不过十几息后,稚奴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唤醒了正在做着心里斗争的黄忠。 “黄大哥,行不行,给个痛快话。我快受不了了,你太臭了。” 黄忠涣散的瞳孔开始聚焦,深吸了一口气后,弯身拜服道: “大恩不言谢!只要能救我出去,小恩公的但凡要求,不违背道义,吾之躯体任君驱使。” 稚奴笑道: “黄大哥,你说得太严重,我非常欣赏你的忠义之气,其它的等出去再说吧,不过先要委屈你几天。” 解决了黄忠,稚奴赶紧逃离一般离开大狱。 临走前稚奴又使了十枚五铢钱给到狱吏,手链和脚铐就不要带了,换个干净一点的牢狱,好酒好菜招呼着,但凡黄忠受了一点委屈,拿他们是问。 稚奴回到士壹这边,告诉士壹,黄忠那边的思想工作,他已经做好了。 士壹点了点头,告诉他,他已经派了下人送了拜帖给陈家,多则五日,少则三日,黄忠就能清清白白的出来,其它的不用过多操心。 稚奴又再次由衷的拜谢,士壹拜拜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而且,黄忠的卷宗他也仔细看过,确实是个汉子,就这么囫囵死在这里,确实可惜,也起了爱才之意。 申时已过,因为士壹多日未归,所以提前告了假,一行人回去。 三日后下午,士壹从郡衙回来,带了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黄忠归来。 黄忠牵着一匹全身黝黑,只有四角脚掌上各有一块白色斑块的骏马,背后背着一支牛角大弓,腰间别着一柄把手已经磨损严重的青铜宝剑。 还别说,黄忠虽瘦了一圈,但是从外表上看,身材魁梧,肌肉虽不夸张,但也颇具威慑力,一看就是不好相惹之人。 黄忠能到这里,代表陈家已经松口,已无甚大事,不过还有最后一道工序,就是稚奴要带着他向陈康致歉。 黄忠本可以自己前去的,但稚奴怕节外生枝,自己虽是小娃,也代表着士家,量陈家也不会不给面子。 士壹吩咐下人,带着黄忠远远地在学舍外等待稚奴下学,不敢妄动。 士家祖宅方圆五里,前后庭院鳞次栉比、连墙接栋,也让黄忠意识到了士家的气势和威严。 稚奴下学后,天已经微黑,随着两位兄长一同走到学舍外,老远就看着蹲在墙角的黄忠。 黄忠一看到稚奴看来,猛然起身,小跑过来,单膝跪地,扼首道: “多谢小相公搭救之恩,以后无论何事,只要不违背道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稚奴旁边的士乾和士坤仰着头打量着黄忠,眼神也是一亮。 “阿稚,这就是你说的黄忠,不错,是个狠角色。” 稚奴点了点头, 赶紧把他扶起来,这位可是名将呀,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他卑颜屈膝。 “黄大哥,快快起来,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对了三日后,我们好要去陈家走个过场,这事情就算了解了。” 稚奴说完,围着黄忠转了三圈,吧唧了下嘴巴,果然是习武之人,这一身腱子肉,走到哪都是一号打手。 不过,按照之前的说法,这么个人物,放在自己身边当护卫,太可惜了。 此时黄忠有些踌躇,有话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嗯,黄大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嘛,别扭扭捏捏地,像什么样子。” 黄忠拉低了声线,小声说道: “小公子,本来吾为汝所救,按照约定,将由汝所驱使,但家中尚有六十岁老母和年幼的囡囡,吾甚为挂念,因此想先向小公子告个假,最多三月,我一定归来。” 稚奴本来还皱着眉头,以为有什么其它事情,听完后笑着说道: “我以为是啥事情,你且去,回头,我赠你四十银,好好安顿一下家室。” 黄忠一听,直接双手颤抖,有些哽咽地说道: “忠何德何能,能让小公子待我如此。” 稚奴摆摆手,补充道: “还有,你别叫我小公子,叫我阿稚或者稚奴吧,他们都这么叫我。我们没有主仆名分,我惜你是个汉子,所以不忍你就这么去了。待以后,你觉得有机会可以一展一身所学,尽可离去,不过一定要提前告知于我。” 不待黄忠拒绝,拉着他,叫上士乾和士坤两个兄弟,前往自己的小院,吩咐翠云,让厨房安排饭食,就在自己的小院给黄忠接风洗尘。 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士乾和士坤是半大小子,饭量大的离谱,两大海碗下肚才堪堪吃饱。 而黄忠却离谱得惊人,一个人光饭就吃了五大碗,最后连菜汤都泡饭吃完了。 就这,还无耻地用舌头舔干净最后一粒米饭,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 三人就像怪物一样看着黄忠,相互交流了不知多少下眼神。旁边帮忙盛饭的翠云,一脸夸张地就像小鹿受惊一样,生怕连她也被吃了。 果然习武之人,饭量就是大,料想张飞、吕布那些武力值爆表的牲畜,也是如此。 “黄大哥,没想到你饭量那么大,今天晚上没做充足的准备,后面一定多备一点饭。” 黄忠也是不好意思,自己现在不像以前,身居屋檐下,一切都要注意,不过在牢狱中呆的久了,没吃过一顿好饭,所以才没收住嘴。 黄忠刚想说话就被稚奴打断,按照稚奴意思是,皇帝都不差饿兵,在自己这边,饭食虽不说是顿顿大鱼大肉,管饱是肯定地。 第十五章 蛮族来了(上) 几日后,等到稚奴六日一休学的间隙,稚奴让狗子驾车,带着黄忠和六个护卫,直接杀上广信郡城陈府大门。 稚奴直接化身混不吝,大大咧咧的脚踢大门。这么大动静,直接引来来往人群的注目。 小厮开门后,看到稚奴这个娃,身着锦衣,左右护卫数人,一看就是一个小祖宗。 小厮恭敬地询问稚奴的来意,稚奴可不管,直接叫嚣着,让陈康那厮出来,俺士家小爷带人来道歉来了。 黄忠一直以来对致歉这件事,颇有些放不开,这下稚奴的动作,让他也忍俊不禁。 这哪是带人来道歉的,明显是上门搞事的。 稚奴心里很清楚,对于陈康这种货色,就应该来这招,不然会蹬鼻子上脸,自己先上来搅混水,意思一下,这事就算过去。 而且,这种事情,也只有稚奴能做,因为他小,别人就当听个笑话,能拿你怎么样,没有任何后遗症。 小厮一听来意,赶忙歉首回去报信去。 不消片刻,一个浪荡子就从侧门走出来。 一出来,站定后,鼻孔朝天,大喊道: “哪个人来致歉,快点跪下,从老子的裤裆跑过去,这事就算了。” 黄忠一听,就要暴怒而起,要知道是这样受辱,自己宁愿死在狱中。 稚奴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自己来处理。 只见稚奴飞快跑向陈康,几步就来到陈康面前。 陈康一看这个瓷娃娃,就笑了,一时间没想到这是谁家的小娃。 不过,稚奴却不管这些,一个闪身来到陈康身后,某足了力气,就是一脚。 陈康一时没注意,被踹了踉跄,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 陈康一时盛怒,转身伸手抓住稚奴,扬起巴掌就要打。 稚奴冷冷一笑,不急不慢说道: “你打,速打,小爷我正痒痒呢!” 黄忠一看稚奴被抓住,一时紧张,拔出剑来,喊道: “放下稚奴,不然老子扎死你!” 陈康被黄忠声势一吓,顿时愣住原地。 这时他忽然想起来,黄忠可是当着他的面,杀了他一个奴仆,这家伙可是真会杀人的。 小厮一看形式不妙,赶忙对院内喊道: “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快点出来保护主人。” 几息功夫,从陈府内一溜烟跑出二三十个家奴、护卫、仆役等,而且人数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把稚奴一群人包围。 此时,路上的行人一看来真事了,为了避祸,赶紧向外围撤去,在不远处对着陈府门口的两群人指指点点。 陈康可是知名人物,在广信城内欺男霸女,为虎作伥的事情干得太多了,广信城内的民众,畏惧陈府家大业大,敢怒不敢言,此刻看到有人打上陈府的大门,颇为解气,同时,也为稚奴一群人捏了一把汗。 黄忠看到陈府的打手越来越多,额头冷汗直冒,他自己一个人的话,这些人还真不在话下,想去想留率性而为。但是,稚奴现在在陈康手里,如果自己轻举妄动,岂不是害了稚奴。 稚奴从府中带来的六名护卫,此刻尽皆拔出了刀剑,不过他们看周遭的人,眼中浓浓得不屑,都在关注稚奴,只要稚奴一声令下,定然把这群人砍翻在地。 至于稚奴的安危,他们反而不担心,稚奴是谁,在广信谁敢动稚奴?真当士家的刀不够快吗? 中心人物的稚奴,此刻一看事情闹大了,反而不担心了。 对着陈康龇牙一笑,说道: “你倒是打呀!只要你敢打,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此刻,陈康是再笨的猪,也知道这小娃不简单。 “你到底是谁?” “士赐是我爷,士壹是我二叔,你说我是谁?” 陈康一愣,几息之后,满脸涨红地问道: “你是士威彦的第五子?” 稚奴笑着看着他。 “看来你不笨呀,不过,我爹的字,岂是你能叫的。” 听到肯定地答复后,陈康一个激灵,他知道整个广信,哪些人能惹,哪些惹了吃不了兜着走。 眼前的小娃,士燮的第五子,是自己惹了,会被自己爷吊起来打的角色,而且自己以大欺小,这一巴掌下去了,还得了?自己不死,也要掉一层皮。 陈康脸涨成猪肝,然后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哎呦,原来是士兄呀,得罪了,之前没认出来。” 稚奴一听,一阵无语,被比自己大至少二十岁的人,故意攀辈分,吐了。 经过稚奴一搅和,道歉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陈康自己差点打了稚奴,差点惹出天大的锅。要知道,陈家现在没落了,除了名和家业,无权无势。 士家,一家直系当官的人就有四个,而且士壹还是苍梧郡的二把手,自己真的会死得很惨的那种。 还能怎么办,要是这小子回去告状,我要揍他,想想就头皮发麻。 黄忠拱了下手,算是道歉了,稚奴带着一群人离开,人群也失望地散了。 晚上,士赐把稚奴叫到书房,问他事情的经过。 听完之后,士赐问他,你就这么喜欢黄忠? 稚奴还是一样的回答,黄忠忠孝至诚,义薄云天,这样地人看到了,怎么不救? 士赐点了点头,千金易得,猛士难求。 又问道,如果陈康打了他,他该怎么办。 稚奴想了想回答,会叫人把陈康的脸扇肿。 士赐笑道: “打了吾孙,要他一条庶子命,没什么大不了的。” 稚奴听完,一阵冷汗,全身发毛,还是你狠。 等稚奴走后,士赐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士赐长舒一口气,笑道: “又遇麒麟子,上天待我士家不薄,我就算死了,也无憾了。不行,我不能死,我要把我的麒麟孙培养成才!” 话说,怎么说是“又”! 估计也就只有士赐知道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黄忠就和稚奴告别,按照之前说定的,三月为期。 士乾和士坤笑着问稚奴,花了百十两,费了那么大功夫,如果跑了咋办。 稚奴笑了笑回答,如果他跑了,就代表,他不是我想象中的黄忠,也无所谓了。 时光荏苒,秋风萧瑟,黄忠还没回来,但是广信已人心惶惶。 因为,蛮族反了,蛮族来了! 第十六章 蛮族来了(下) 炎黄子孙对于不服王化,不识礼仪,整天就知道好勇斗狠,与自然抗争的族群,统称为蛮族。 例如幽并北方的鲜卑蛮、匈奴蛮;凉州西域周边,羌族势大。 而南方,以南中蛮和五溪蛮较为出名。 南方蛮族,多以部落聚集,以狩猎、采食为主。 司马迁曾经在《史记》中写道:“(楚越)地广人希,饭稻羹鱼,或火耕而水耨,果隋蠃蛤,不待贾而足,地执饶食,无饥馑之患,以故呰窳偷生,无积聚而多贫。是故江淮以南,无冻饿之人,亦无千金之家”。 由此可见一斑。 秦以武建国,在建立秦帝国后,前后派了百万军民南迁,以求同化。因为嬴政知道,南方需要人口和文化的同化,才能实现永久的统治。 但是秦二世而亡,一百多万人南迁成为了南方最主要的客家人。 秦始皇曾告诫过,南方驻扎的几十万军队,就算秦帝国有灭国危机,也不允许回来擒王。 因此,项羽和刘邦争天下,争得火热,也不曾回防,要不然秦帝国是否灭国,还另说。 秦对于南方同化的大局观,汉没有继承。 在汉帝国建国伊始,南方处于三不管地方,汉法进不去,南方的人也不出来。 汉武帝北逐匈奴,声望如日中天,同样,不允许南方出现这种三不管的地带。 汉帝国多次南征,置郡县才实现了初步的军事统治。 开始实行的“以其故俗治,毋赋税”这种怀柔政策,汉帝国和南蛮部落相安无事。 待几十年过后,汉朝统治者觉得时机成熟了,开始置税。 至王莽篡位,刘秀称帝后,汉帝国经历过漫长的土地兼并等种种矛盾之后,皇帝宣布自己没钱了,没钱了还怎么养嫡系军队,怎么才能拱卫王权呢? 所以,通过宦官的建议,汉皇帝决定对南方蛮族收取重税。 有压迫就会有反抗,而且南方人本来就不认同汉帝国的统治,由部落首领发号施令。 待收入和税收极度失衡后,南方蛮族爆发了声势浩大的叛乱。 元初二年,汉安帝刘祜在位期间,澧中蛮联合充中蛮等部聚众2000余人,展开对汉帝国统治的反击,汉帝国立即反击,澧中蛮兵败,首领被俘。 剥削严重,首领被杀,第二年,澧中蛮联系渗中地区,又聚众几千人反叛。同一时间,零陵蛮千余人在首领羊孙、陈汤等率领下,与褛中、澧中蛮遥相呼应,但不久后,又被郡兵镇压下去。 相安无事不过二十年,汉朝当权者感觉南方蛮族已经服从了统治,又加收重税,愈演愈烈。 顺帝永和元年冬天,澧中、褛中“反叛。次年春正月,反汉队伍迅速扩大至2万人围攻充城,8000人攻打夷道。汉廷紧急调遣武陵太守李进率军镇压,遂镇压。 桓帝元嘉元年秋七月,武陵蛮4000余人起义反汉。 桓帝永寿三年十一月,长沙蛮、零陵、武陵蛮反汉,聚众数万人。 自从汉帝国建国起,前前后后,总计也不过百来十年没有南蛮反抗的经历,大大小小的起义和反抗数之不清。 而纵观这些反叛,归根结底都是当权者的对于南蛮生态缺少认知,加上酷吏和削政,让这些南蛮不得不反。 纵观南方的人口构成,绝大多数是南方本地蛮族,秦朝迁徙人口、加上后期北方逃难的的士族、流民、灾民、罪犯等等。因此,南方现在是汉族和本地蛮族混居的状态。 士家就是王莽篡位期间,为了逃避迫害,从山东逃难过来的。 这次是郁林郡中南中蛮的一个分支部落叛乱,祖先是西瓯蛮族。 郁林和苍梧郡接壤,在苍梧郡的西边,北面和云南郡相接,南面是珠官郡 公元171年十月十一日,郁林郡城周遭蛮族因不满汉吏统治和朝廷的剥削,联合前后十几个部落,推举沙摩参为首领,举兵5000余人,宣布反抗汉朝统治。 十月十三日,沙摩参率领起义军进攻郁林郡城。郁林郡城只有郡兵二千余人,郡守袁韬和其它一众官员,一看起义军势大,无法阻挡遂开门逃逸。 十月十五日,在丧失郡守袁韬和其它一众官员的有效指挥,抵抗两天后,宣布郁林郡城城沦陷。 沙摩参烧杀屠戮郁林郡城内的汉人,四处放火,足足烧了两天才熄灭。 沙摩参获得了郡城内的大量兵器和给养后,先后说服了郁林郡城附近数十个部落,逐渐聚拢了一万部众,号称南天大王。 沙摩参先后向潭中、定周、领方三县分兵,所到之处县城的蛮族部落纷纷响应,声势越来愈大。 十月二十日,消息传过来了,此刻稚奴正在和士乾、士坤两兄弟在书舍读书。 此刻,广信城内,士壹和郡守管温接到前来报信的兵丁,又询问了一番郁林的情况,知道郁林不妙了。 霎时间,管温赶紧召集了统兵将领东门校尉史勖前来商议。 史勖到了后,看到郡守管温、士壹等一众官员,眉头紧皱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妙。 这个事情,郡守和刺史并没有对郡县守兵有直接调度的权利,各地守军统一归朝廷节制。 不过也不是绝对,如果遇到外来入侵和本地叛乱,郡守和刺史可以短暂行使便宜形式的规则,对管辖内的郡兵、县兵进行调度和防守任务。 史勖听完管温的诉说,直接怒发冲冠,蛮族小贼,就应该全部杀光,也不知道留着这些隐患干什么。 士壹摆摆手,示意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因为郁林郡距离广信最近的地方,不过三百余里,现在贼子势力浩大,很有可能越境来到苍梧郡,那么苍梧郡就危险了。 此时,他们得到的消息,还是郁林郡守史勖求援的信息。 由此可见此时南方的交通水平,三百余里,如果放在中原地带,快马加鞭,不过一日就可送达,但是在这里,则需要八九日。 士壹建议管温,应该置至少五只探马,查看郁林郡情况,好预先知晓叛军的动向。 同时管温和士壹等其它商议后,直接启动一级战备状态。 吩咐官员,临时招聘壮丁和民众组建新军,同时加固城墙,准备可能需要的防守物资,修缮城墙。派官员和衙役下乡,赶紧催促百姓抢收秋粮,务必在叛军来之前,急需足够多的粮食,做好持久战的打算。 其次,分批派兵,告知苍梧治下的其它八个县城,做好预备措施。 一切任务分配妥当后,一众官员赶紧火急火燎地忙活去了。 第十七章 汉升归来 管温也把消息第一时间传给了正在南海郡巡查的刺史朱儶,让他赶紧回来主持大局。 十月二十三日,桂林周边的县城求援信息传到后,士壹和管温得知郁林郡城已经被叛军攻陷,顿时大惊,而且叛军就像秋风扫落叶之势,扫荡周边的村落和聚集地。 十月二十八日,桂林周边,潭中、定周和领方三县被攻陷,叛军势力再一次扩大。 这一次,明显感觉到沙摩参反叛不是小打小闹,有组织有目的的攻城略地,不消半月,郁林半郡之地就已经在叛军之手,如果放任不管,愈演愈烈之下,广信危矣。 管温和士壹在痛骂史勖尸位素餐之后,赶紧又派人请求朱儶回来主持大局。 至于出兵桂林,那是万万不可,现在郁林那边的局势不明,其次就靠广信郡城这些人,过去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本来离秋收还有至少十来天的时间,但是官府催促民众抢收秋粮的命令,开始还不太理解,紧接着桂林方面逃难的流民一群接着一群到广信寻求庇护,沙摩参反叛,桂林陷落,其它三座县城岌岌可危。 同时士壹颁布了临时征兵的命令,一下子广信周遭普通民众一下子慌了,不眠不休地抢收秋粮。 士家作为本地有威望的门阀,士壹身居苍梧郡丞二把手,理应作为表率。士赐吩咐人从家族和依靠士家的佃户中,挑选了二百人,交由士壹,编为新军。同时,直接捐出钱五千两、粮三千石,作为军备物资。 士家开头,其它家族虽没有士家家大业大,但也纷纷捐钱捐物。 因此,短短时日不到,士壹就已经帮助东门校尉史勖募集了庄户和壮汉三千余人,加上原先的两人人,凑齐五千余人。 苍梧郡下的其它八个县城,接到消息后,不敢大意,纷纷组织民众做好防御措施。 广信在苍梧郡居中的位置,按照地域划分,如果沙摩参要入侵苍梧,高要和猛陵是必经之地,和广信互为犄角。 所以管温在士壹等人的建议下,从端溪、谢沐、冯乘等地抽调现有的县兵到高要和猛陵防守,加上本地的募兵,保证两个前沿的县城至少有三千人的防守力量。 其次其它县城就地募兵,后方要有一千到两千人的兵力,作为随时抽调之用; 中沿荔浦、封阳、临贺三县保证两人人以上的机动力量,等待命令随时支援。 时间非常仓促,给所有人的时间都不多了。 好在广信郡丞士家带头捐人捐物,加上秋粮,至少够苍梧县城内十几万百姓三个月的用度。 三个月,足够朝廷派反应,派大军过来剿灭叛军。 这是最好的现象,按照朝廷的尿性,谁都说不准,如果迁延日久,最后谁都不好说。 反观,在十月二十四,稚奴和士赐等一众士家本家子弟,已经搬到了广信城内的宅院内。 只要苍梧不陷落,最基本的人生安全是可以保证的。 稚奴自从得知郁林沙摩参反叛,也是一惊,在他影响中,东汉末年南方很乱,蛮族反叛犹如家常便饭,但史书上对于这些记载不是非常详细,所以他关注的不多。 从出生到现在几年的优渥生活,他忽略了这些,但是这次沙摩参的反叛,把他拉到了现实。 东汉末年,人口从统计的五千多万人,到北魏建立后的一千多万人,近一百的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百废凋零,世阀攻辄,人如草芥,饿殍满地,枯骨满地。 稚奴就像受惊的鹌鹑,在房间里面瑟瑟发抖了一整天后,突然明白了,自己要变强,不能成为四千万中一个冰冷的数字其中的一员。 是的,这个世界太残酷了,如果不变强,只能看着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妻儿、自己的好友、自己爱护的人,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一个冰冷的数据。 上一辈子,自己成为缉毒警察,除了父亲殉职父亲的影响,根本在于他有着强烈的保护欲望,保护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不受迫害。 同样,重生之后他,股子里保护欲因亲情侵染,变得更强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自己这幅身体,太小了,太弱了,一股无力感,让他很是无奈。 历史上,士家屹立在交州直到士燮去世后,那是200年以后的事情,理论上士家不会在这次灾祸中倾覆。 但是谁又说得准呢,自己的一个小小的蝴蝶效应,让他于黄忠结识,同样也会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产生一些逆转。 说道黄忠,他已经离开差不多三个月了,按照三个月之期,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一想到黄忠,顿时就有安全感了,黄忠那可是猛将呀。虽然,黄忠愈老愈猛,想来现在也不差。 又过了两日,下人来报,说有熟人找他。 一道门口,就看见五人,为首的是黄忠,他身后是一个老妇、一名少妇、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几人风尘仆仆,衣服上沾染了不少灰泥。 为什么说是五人呢,因为少妇怀中还抱着一名男婴。 稚奴一看到黄忠,就欢喜的喊道: “黄大哥,三月快到了,我以为你不来了。” 黄忠拱了拱手,也笑着说道: “稚奴,男人以诺立世,季布一诺千金,我虽不如季布,但也言出必行。” 稚奴笑的更欢喜了,黄忠真不错,或者说古人真的重诺,此去南阳一千余里,就算连日赶路,一个来回也要一个半月。 稚奴又问道: “哥哥,快帮我介绍一下,这几位是?” 黄忠听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位是我母亲,这位是我妻子钱氏和小儿黄叙,这位是我兄弟魏朗。” 这下解释通了,拖家带口的过来,当然路上要多花一点时间了。 稚奴赶忙把几人迎入府内到自己的小院。 广信城内士家的宅院没有城外祖宅大,本家人住进来后,稍显拥挤,就这还给稚奴分配了一个小院,小院内有一间主卧房和两间侧房。 对于黄忠拖家带口的过来,稚奴打心底开心,虽然不知为何,但是黄忠的老母都在这,那么黄忠还跑得远吗? 第十八章 如主如弟 看着他们几人样子,赶紧让翠云带着去梳洗一番后,几人来到正厅。又让翠云拿了些糕点垫垫肚子,离晚饭还有两三个时辰。 几个人狼吞虎咽地吃完糕点后,又让翠云多拿了一些。 几人吃完,喝了点水,说起话来。 通过黄忠的叙述,稚奴了解到,黄忠本是南阳有名的游侠,这次回去,大家一听说黄忠居然要到交州去给一个小娃当护卫,非常不理解,甚至有些人与他划清界线。 黄忠母亲斐氏,原先出生本事小地主家庭,读过一些书籍,因此听闻黄忠的说法后,非常支持他的做法。 不过黄忠要去广信,而留母亲、妻儿在南阳,实在不放心,就想着把母亲和妻儿一起带着。 自古忠孝难两全,斐氏为了不让黄忠为难,主动提出要和他一起去交州,这样多少有个照应。 至于黄忠的妻子钱氏,没有发言的权利。 不过,因为黄忠成年后,常年在外飘荡,家里老母和妻儿要不是本村人接济,早就饿死了。 因此,黄忠为了感谢本村人的恩情,直接把自己的心爱的马匹卖了,换了不少的钱粮和酒肉,分与同乡人。 又在家中,做了一顿酒席,请来亲朋好友,算是做最后的告别。 席间,黄忠做游侠时候的好友,一个个劝慰黄忠,交州广信,人生地不熟,而且环境恶劣,瘴气丛生,想想都可怕。 不过黄忠毅然决然坚持己见,众人一看劝不了,就由魏朗陪同黄忠去交州,路上也有个照应。 几人从九月半开始出发,开始黄忠卖马钱还剩一点,就买了一匹骡子,载着老母和妻儿。 一路上从南阳经南乡、襄阳过长江,然后经长沙、零陵入苍梧郡。 进入长沙后,道路就开始非常难走,很多地方只能走官道,小道野兽和匪盗众多。 进入零陵后,由于骡子受惊跑了,剩下的路只能脚走。黄忠母亲钱氏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所以黄忠就一路上背着母亲。 到苍梧郡后,道路更加难走,很多地方都没有道路,还好黄忠先前随好友走过两次,不然没有导航的古代,真的是寸步难行,一个方向偏个百八十里,非常正常。 一到广信这边后,城外士家庄园已经全部转移到广信郡城来了,只留下还在看门的仆役以外。 一打听后,才到广信来。 一路上不说风吹日晒,就这千里之遥,光靠脚走,想想都可怕。 稚奴听完,直接嚎啕大哭,喊道: “黄大哥,你为何要过来,为何呀!我且与你说过,如果事不可为就不要来了。我怎能因为我俩的情谊,让阿姆和嫂嫂受这奔波劳碌之苦。” 说完,稚奴就起身趴在钱氏身前,直接拜跪下来。 “黄大哥因我之顾,让您受了这么大苦难,以后你就是我阿姆,我定将以亲母待之,如有违此诺言,天打雷劈,后嗣无子。” 这个承诺可太重了,钱氏开始还是一愣,听到稚奴的说法后,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伸手抚摸着稚奴的额头。 “我家汉升,承蒙小恩公得以避开杀身之祸,我忍受一点奔波之苦,又算什么。” “汉升你过来跪下。” 黄忠一听,二话不说,直接和稚奴并排跪着。 “汉升,小恩公对你恩重如山,你后待小恩公如主如弟,敬他保护他,如果小恩公有任何闪失,你还活着,我就一头撞死。” 黄忠一听,直接吼道: “定如母亲所言,但有违背,天打五雷轰,不的好死。” 一旁的魏朗本来还对稚奴年纪太小,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而轻视他。 不过,从进来之后,不管言行还是举止,稚奴根本不像是一个年幼的娃娃,而是一个久经过场的老城之人,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纪。 看到黄忠和稚奴两人,一大一小,跪着一起,本来还有些滑稽,但是两人一席对话后,让他吃惊,更加感动,霎时间,情不自禁跪倒在钱氏面前,也大声说道: “阿姆,汉升救过我性命,我的命早就交由汉升了,小恩公又救过汉升的命,从此我也定当待您如母,待小恩公如弟,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三人跪拜在一起,还真是有些滑稽,不过汉人就是这样,非常重诺。一旦认主,就不离不弃,直到山穷水尽。要知道,这个时代非常看重这些,像哪些鼠首两端的墙头草,根本不受人待见。 魏朗在几年前,看见一纨绔,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妇人。魏朗忍不住,出手打伤了那纨绔子弟。 没想到那纨绔居然是南阳县尉的妻弟,当晚,魏朗就被抓进了监牢,传出的话语是,要让魏朗牢底坐穿。 黄忠听说后,二话不说,找县尉理论,没想到县尉不管不顾,直接让人把黄忠打出。 既然讲理讲不通,他就和他的游侠好友,每天晚上往县尉门上泼屎泼尿,让县尉丢尽脸面。 几天之后,县尉找来黄忠,告诉他们,要想放魏朗出来,也不是不行,要给一千枚五铢钱,当药石费用。 黄忠知道县尉是狮子大开口,却一口应承下来。 黄忠本来还有不少良田,他直接三日之内全部贱卖了,又卖了些家什才筹齐一千文五铢钱。 黄忠把魏朗捞出来后,魏朗非常感恩,一直把黄忠封为大哥,只要黄忠说什么,他二话不说,上去就干,根本不会顾忌自己的安慰。 按照他说得话,自己的这条命是黄忠救的,黄忠干什么,他就会跟着干什么,不离不弃。 上次黄忠来交州,若不是他家中临时有要事,肯定会跟着过来,或许黄忠就不会之前的劫难了。 稚奴虽然听着他们这样说,却不敢怠慢,说道: “二位哥哥,你们如此待我,我定不离不弃,视二位为亲人,若有背誓,我将受尽世人唾弃。” 后面士赐知道黄忠和魏朗的事情,特意让人背了钱货。 “此钱货,赠与你二人,望你二人待吾孙如亲弟,记住你们的誓言!” 没人整整一托盘五株钱,足有五百枚,足够三口之家富裕得度过一生。 两人连称不可,不过稚奴笑着让他们收下,不然祖父要不高兴了。 两人才堪堪收下。 第十九章 沙摩参 苍梧郡在整军训练,积极备战,而叛军呢。 沙摩参扫荡了桂林四县后,开始犒赏叛军。犒赏的内容就是允许叛军可以任意掠夺四县的汉族民众和一些不愿意一起反叛的部落,包括一些汉族小世家和汉族土豪。 汉代对于南方人口的统计,没有准确统计过,只对在籍的人口有过大致的统计,那些隐藏在门阀、世家的佃户、仆役和奴隶,流民、山川隐户是不在官府的统计范围内,和蛮族部落真实人口,官府也只是估算,没有真实的数据。 就如苍梧郡来说,在籍民四十万,真实人口可能超一百万,这么多人,大多聚集在广信周遭和其它县城周围,大量的部落、流民、隐户藏在山川之中,没办法统计。 就看士家,报备的在籍人口不过一两百人,隐藏在士家下的奴仆、佃户约三千人。 还比如,徐州糜家,在刘备刚入主徐州的时候,根基不稳,糜家举全族之力攀附,为刘备提供了五千人马和相当数量的给养,这些人马都是糜家私自圈养的私兵、奴仆。 话说回来,沙摩参的命令下达后,桂林等四县本来在籍人口不过十万,而实际汉人也不过这么多人。 经过前面的战乱、逃亡和这次的毁灭性的扫荡之后,可以说桂林四县是毁了,汉人十不存一。 毁灭性的打击后,就算最后评定了叛乱,桂林四县需要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复过来。 沙摩参召集了所有参与叛变的部落首领,聚集在桂林城里原先郁林太守袁韬府院内。 这个府院有假山、亭台和异植,颇为雅致,由此观之,袁韬颇喜爱享受。 不过,此时在俯院的正厅内,并排盘坐着六七十号人,每人怀中都抱着一名少女调肆意玩弄着。场面十分嘈杂,甚至是混乱。 大厅中央的空地上,一群少女在跳着不知名的舞蹈,眼神畏惧地观察着周遭,动作颇为僵硬。 沙摩参此刻坐在主位上,左右两边各一个颇为妖娆的女子,她们是原先郁林太守袁韬的侍妾。 袁韬逃跑的时候非常匆忙,只带走自己的正妻和几个孩子,其它下人、仆役和侍妾,全部丢弃在桂林城内。 桂林城破,这些都成了沙摩参的战利品,成为了他的侍妾。 沙摩参迷醉地把手放在侍妾的身体来回揉搓,根本不在意侍妾发出疼痛的嘤咛声。 沙摩参自从得到这两名侍妾后,几乎每天都要和她们两缠绵,几乎忘我。 下方的很多头领,虽然怀中也有女子相陪,但是和袁韬的侍妾相比,就好比嫩笋和毛竹的区别了。 不过,谁叫人家是大头领嘛,吃最香的肉,睡最美的女子。 突然间,场中跳舞的一女子发出痛叫声,崴脚了。 这让沙摩参很不高兴,直接用蛮族语让守门的族人把跳舞的女子们全部拖下去,共给反抗军们享用。 这些女子也意识到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有跪着告饶的,以祈求不要如此;有痛骂叛军们的,以祈求一死;也有一言不发,瑟瑟发抖不知怎么办。 至于女子们的下场如何,谁知道呢,谁又关心呢。 人如草芥的东汉末年,女子是最好的犒军赏赐,同时也是最容易被抛弃的。 这一插曲过后,沙摩参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喊停了众人的吵闹,清了清嗓子,用不太标准的汉腔说道: “我等反抗汉室,已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因此,现在我们已经占据了桂林四县,但狗朝廷迟早会派兵来剿灭我们,我们应该早做谋划,否者等朝廷来人了,悔之晚矣。” 下面人听完之后,少数人面露俱意,不过更多的人,满不在乎。历史上,南蛮叛乱,剿抚共用,因此,他们其中大部分人跟着沙摩参叛乱,与其说是叛乱,不如过一起抢劫。 以前被朝廷的苛政压迫,沙摩参振臂高呼,跟着一起吃肉喝汤,如果形势不妙,直接降了。按照以往的尿性,朝廷要考虑当定的稳定,如果全部杀光根本不可能,因此到时候降了后,之前干什么,之后还干什么。 至于沙摩参,大家又不是直系亲属,也不是部落中人,谁管你呀。 沙摩参也大致知道他们的想法,他反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沙摩参的部落在桂林的周遭的山川中,官府近几年,愈发严酷,根本不把他的部落当人,不停地抽掉劳役,并且赋税今年比去年直接增加了五成。 山中的天地本来就非常难开耕,一年的劳作也不过购缴纳赋税,平时的吃食,都是靠采拾和山中狩猎。 今年加五成,根本缴纳不齐。汉政府就没把他们当人,所以如果缴不齐,人直接拉走当苦役,修建城墙或者开挖河道。 所以,活不下去了,族中人联系周边几个村落,一合计,反他娘的,反正活不下去了。 同样的,除了沙摩参亲近的本村人,和周面几个交往密切的部落,沙摩参不相信任何人。 眼前的这些人,每个人都是一个部落的首领,代表着整个部落少则数十人,多则三四百人。 沙摩参需要靠他们提供人手,组建反抗军的主力,经过一个多月的发展,各个部落或多或少出人出力,一同组建了三万人规模的军队,其中九成九都是蛮人。 看似人数不少,驻扎四县,至少需要一万人,这是沙摩参的大本营和后路。 所以可以用于打仗的人手,不过二万人。 看着很多,攻打一些没有什么防守力的小城,尚且足够,但是如果是苍梧郡广信这种大城,却不够看。 自己起义已经差不多一月,周边各郡城、县城都有了准备,再像以前那样势如破竹,不再可能。 所以只能稳扎稳打。 现在再想扩大地盘,要么去北上打下郁林全境后,进攻云南郡,入益州;要么东进打苍梧郡;要么南下交趾或者珠官,就这么几条路可以选。 按照他内心所想,如果东进打苍梧,并不是一个上策。 第一,苍梧人口是整个交州人口最多的郡,表示着防守力量也是最强的,因此打苍梧意味着强有力的反抗,很有可能苍梧没打下来,把牙都崩坏了。 第二,苍梧郡蛮族部落较少,汉人较多,就算打下来了,也没办法久居,因为他心知自己等人是反抗朝廷的,自己这群人都是草莽,每人会直治理。到时候以苍梧郡为前锋应对朝廷大军,不用打后院肯定起火。 所以,沙摩参不傻,知道这不是一条好路。 那么北上呢? 北上打云南?可别逗了,云南郡比郁林还穷,人口更加稀少,就算打下来了,这么大地盘,有什么意义? 那么南下珠官呢? 也不是一个好的决定,自己如果带主力南下,朝廷偷自己屁股怎么办? 最后一条路南下交趾?也就是如今越南大部。 也和南下珠官有个同样的问题,容易被捅菊花。 因此,沙摩参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第二十张:范赋 沙摩参也不傻,知道如果不扩大地盘,光靠桂林四县,等朝廷反应过来,自己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但是,真到了做决定要继续往哪方面攻打的问题,却有些纠结。 此刻,听到沙摩参的询问,下面的人不少人吆喝着喊道: “大王,你说往哪打,咋就往哪打。汉军就像软脚虾,我们的兵一到,跑得比兔子还快。” 此话一出,很多人叫喊着表示赞同。 是的,桂林郡郡守一跑,桂林就花了三天就攻下来了。周面三郡,因为沙摩参行动迅速,加之本地人的响应,因此也没有很大的伤亡。 这让很多人都认为,汉军不过如此,抱有轻视的心里。 沙摩参听完后,也点了点头,对于汉军的战斗力他也是领教过的。 不过,场面又吵闹了起来,不少人觉得不应该攻打其它地方,徒增伤完,就守着四县,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还有女人玩,如果不够了,就去周边县城抢。 也有人认为应该去交趾,交趾西边是山脉,遍地都是雨林和沼泽,只要打下交趾,把主要的城池一驻兵,就妥妥地成了土皇帝。 这个说法,沙摩参听完后,点了点头,确实也不错。 还有人说,南下珠官,珠官链接着海洋,如果形势不妙,可以南渡珠崖郡、儋耳郡,也就是现在海南岛。 也有说打云南郡的,只要打下了云南郡,就能和五溪蛮族接壤,这年头都被欺压得快活不下去了,到时候可以喊他们一起入伙,一起反抗朝廷。 主流的就是这几种说法,就没有人提到打苍梧的,所有人都觉得苍梧不好打! 这几种说法各有利弊,沙摩参更加拿不了主意,自己可以说根本没有学识,凭借个人勇武到了今天,大战略的规划,他非常欠缺。 此时,首领们各说纷云,都说自己说得有理,应该这么做。 突然间,一声大笑让所有人都停住了争论,看向门口。 门口一身穿汉服士人打扮的男子,此刻扶着门框肆无忌惮地发笑。 男子名叫范赋,年二十一,父亲是大名鼎鼎的大儒范滂庶出的族弟。 延熹九年(166年),张成的弟子牢修上书控告河南尹李膺等结交诸郡生徒开始,汉桓帝刘志疑心很重,后直接命令将李膺、杜密、陈翔、范滂等二百余人下狱审问,同时大批量逮捕相关的人,这就是汉末第一次“党锢之患”。 范家本是汝南郡征羌县人,范赋的父亲范醒受家族所托,去往雒阳搭救族兄范滂。 那个时候,所有与范滂等人相关的人,都想撇清关系,范醒此去雒阳,本就是凶多吉少。 范醒花光了所有钱财,范滂倒是抱住了,但是范醒被当成了范滂的替罪羊,关进了大狱。 最终范醒受刑不过,死在狱中,此时范赋年不过十五。 范醒被定了个畏罪自杀,而范醒的妻儿视为从犯,男子发配岭南桂林,女子被发卖青楼。 那个时候,范家一门心思想救出范滂,范醒死得可以说丝毫无价值。 范赋在带上枷锁与母亲分道扬镳后,就看清了范家嘴脸,心里只有嫡系子弟和家族利益,至于范醒和范赋这种庶出子弟,本来就是用来牺牲的,只要牺牲的有价值就行。 其实,这不是范家单个家族的思想,是普遍的门阀世家的主流思想,家族利益大于天,只要利益恰当,其它的都可以牺牲。 范赋非常痛恨范家,自己的父亲为家族而死,为范滂而死,自己没有得到优待,反而需要跟着一起牺牲。父亲在雒阳尸骨未寒,有谁说过一句公道话吗? 同样的,范赋非常痛恨汉庭,是汉庭的冷酷无情,让父亲惨死,让自己被发配桂林。 范赋作为罪犯家属到桂林郡,待遇可想而知,作为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天天被库吏打压着开耕荒地和挖河渠,地位比本地蛮族还不如。 动则打骂和鞭笞,过得比猪狗还不如。 这样的生活,他过了两年,最后可能是范滂良心醒悟,想到还有一个族人受他牵连,在交州受苦,因此派人过来,接他回去。 那时的范赋已经对范家心灰意冷,就算是使了钱和关系,让范赋从徭役的队伍中解放出来,但是范赋就是不想回去,面对那个他痛恨的家族。 末了,范家的人也没办法,就给他留了几百两银子,至少让范赋在桂林衣食无忧。 这次沙摩参反叛,而且来势汹汹,他知道自己报复的机会来了。 由于郡守袁韬的逃走,桂林郡城内守军六神无主的时候,范赋说动了东城门的守军一个队正,让他在沙摩参攻城的时候,来个理应外和。 种种原因,导致沙摩参用了三天就攻下了桂林郡城。 也是由于范赋贡献,所以在沙摩参入城后,叫来他,了解他的情况后,知道他读过书,就让他做自己的随军军师。 也是因为他的献计,让沙摩参并分四路,主力扫荡桂林周遭三县,至此距四县之地,算是有了初步的根据地。 但是由于范赋是汉人,在全部都是蛮人的聚会中,果然不受待见,一个人坐在门口,吹着秋日凉风。 这一个月的相处,他清晰地认知到,这群蛮人不足以成事,搞破坏还行,但是进取不足。 他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自己是为了报复范家,报复汉帝国,只要能把交州搅得一团糟,其它的他不关心。可以说他心里已经极度扭曲,怀着报复心理,用自己和沙摩参等人卑微的性命,报复汉帝国。 听到沙摩参的问题后,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此刻,他疯狂地发笑,成功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沙摩参看着范赋,心理一愣,怎么把他忘记了,他可是整个大殿里面唯一一个读过书的人,果然自己这些天太忘乎所以了,连这个军师都忘记了。 难怪,毕竟是汉人,蛮族人打心底不信任他,有情可原。 范赋旁边的蛮人首领,看着他状若疯魔的发笑,心理怒气丛生,上去抓住范赋的衣领质问道: “小子,你笑什么?我就知道你们汉人不靠谱,不是好东西。要我说就应该把你炸了吃肉,省得你浪费粮食。” 范赋不以为然,止住了发笑,大声说道: “我笑你们,你们所有人,现在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还由不知情!” 蛮人首领感受到了范赋的轻视,大声叫道: “小娃娃放肆,来人呀,起锅烧油!我要把这汉人炸了!” 第二十一章 高要沦陷(上) 范赋一点也不惊慌,甚至有龇牙嘲讽道: “炸了我可以,我却想知道,你们这些人,真的就不怕汉军吗?汉军过来,可是要杀人的,你们在做的每一个人都跑不掉!” 在座的首领们,一个个愤然站起,叫嚣着让汉军好看。 范赋看着他们顺风仗打得太顺了,交州偏远之地,汉军精锐都在雒阳、幽并冀、荆州等地,等到汉军的精锐来了,他们这些人还不够吃一壶的。 蛮人部落军,军纪散漫、补给不足、兵器不利,甲卫不足,反观是汉军,就算是郡兵,只要朝廷来人了,有大义在,整合两郡的郡兵,要补给有补给、要兵甲有兵甲,寻到蛮军主力,一波打残了,然后发表招抚的措施,蛮军会把这些首领绑了去汉军那边请赏。 历史上的蛮族叛乱,不都是以这种闹剧收尾吗? 沙摩参看着范赋有持无恐,知道他肯定有计策,赶紧让人把那个首领和范赋分开。 “文清,你可有破局的计策,快点说出来,急死我了。” 文清是范赋的字。 范赋整理了下衣衫,不急不慢地对着沙摩参拱了拱手,然后站直了,仰首说道: “主上,你还是叫我范赋吧。” 范赋从骨子里瞧不起沙摩参一众蛮人,自己虽然是范家庶出子弟,但是至少是士人,汉人的士人,天生就自带优越感,看不起平常百姓和寒门子弟,何况是蛮人。 如果不是想借助沙摩参达到自己报复汉室的目的,他觉得和这些蛮人站在同一个屋檐下,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而字是自己亲朋好友叫的,沙摩参他配吗? 沙摩参不知道范赋的心理,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范赋清清嗓子,不急不躁地说道: “大王,我们至反抗汉庭以来,已有二十余日,消息传递到雒阳天子,快马加鞭需三十五日;朝廷召开廷议,然后决定派谁来,由谁领军,至多需五日;朝廷大将到达交州,又需四十日;整备郡兵和粮草,需十五日;所以前后我们最多不过八十日,就要面临朝廷大军的压力。” 还真别说,范赋这一番诉说,调理清晰,压迫感十足。 沙摩参一听,那不行,自己的南天大王还没当热火呢,朝廷大军就来了,那怎么行? 场下的首领们,让他们吃喝玩女人,打顺风仗倒是可以,不过多年的奴役和压迫,他们从骨子里还是惧怕汉庭的大军。 他们没有具体算过时日,想着过一天算一天,经过范赋一系列的计算,一下子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 沙摩参鼻孔喘着粗气,喊道: “范赋,我们当如何?” 范赋要得就是这种效果,谁让你们看不起我! 范赋继续说道: “其实,八十日,想来也是够的。我已有计策。 计策分为三步: 首先,先派大军倾巢而出,留些老弱守成即可,现在我方势大,其它郡县守兵没有命令,轻易不敢出。大军必须在十五内,拿下郁林全境。桂林现无太守,北方六县定然不费吹飞之力。 攻下郁林全境后,整兵十日,说服其它六县蛮人加入我们,至少能集合五万大军。 其次,兵发苍梧郡,苍梧郡人口众多且富庶,拿下苍梧,我们就无需再为补给和兵甲烦恼。 最后,以苍梧为盾,郁林为后营,可南下攻下珠官、交趾两郡,这样交州大半尽收大王之手,那时候,大王才是真的大王。” 沙摩参听着范赋的说辞,先是一喜,然后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其它首领听着,摸着头颅,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过了十几息后,沙摩参问道: “拿下郁林北方六县容易,为何要东进苍梧呢?” 范赋听到他的发问,默然一笑,沉声回道: “其原因有三。 一,朝廷大军要想剿灭我等,优先本地征集兵员,那么苍梧属交州人口大郡,拿下苍梧,朝廷再想从交州募兵就要掂量掂量了,他们刚征集完,我们就可以打上门。拿下苍梧,不仅可以增强我们的兵力,还能加大朝廷募兵难度,只能从荆州或者益州募兵。给了我们更多应对和回旋的时间。 二、苍梧大郡,那边补给多、汉民也多,我们受奴役那么多年,拿下苍梧,让汉民帮我们耕地,这样就没后顾之优了。 三、苍梧地理非常重要,和郁林互为犄角,如果荆州发兵,必先打苍梧,苍梧为盾,我们也不至于那么仓促迎战。” 沙摩参是听懂了,但是很多首领听不懂。 范赋问道: “各位首领,汉人的吃食和美女如何?” 首领们这是听得懂的,纷纷大叫道: “汉人的女子真香,不想我们族人女子,身上一股子臭味!” “那苍梧郡,汉人几十万,女子十万,还不够诸位分吗?” 首领们一听,眼睛就一下子亮了!苍梧郡那么多汉人,女子肯定多,酒水肯定也多。到时候,自己可以抱两个睡觉,不对,是十个。 对待这些大字不识,礼仪不服的人,越直白越好,说那么多长远的规划,他们不在意,只认为眼前的能得到的,才是最有利益的。 沙摩参是在座的人,与汉人打交道最多,最精明的人的那个,美女、美酒,他在意,但是更在意自己的前途。 或许在做的领主,到时候形势不对,直接降了,而自己的头颅就是他们的投名状。 现在看似和和睦睦,形势逆转,自己会成为所有人的盘中餐。 东进苍梧,看似风险最大,但也是回报最大的。既然反了,还怕风险? 沙摩参端着酒杯,默默喝了几口,直接一拍台几,大叫道: “干他娘的,就打苍梧!” 是的只要打下苍梧,进可攻,退可守,还可以通过苍梧和郁林,蚕食周边郡城,那时候就真的可以独霸一方。 交州偏远,平叛对朝廷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开销,如果消耗和利益不成正比,甚至会和自己和解,间接承认自己的统治。 沙摩参现在更加看重范赋,任何问题都要请教范赋,告诉其他人,要像尊重自己一样尊重范赋,甚至把自己最喜爱的侍妾赏赐给范赋作为奖赏。 而范赋内心对这些嗤之以鼻,他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蛮军搞破坏,对交州造成的混乱越多,他越开心,满足他那变态的心理。 他不在乎蛮军的未来,也不在乎蛮军的扫荡会死多少人,这些有意义吗? 反正人都是要死的! 基调定下后,沙摩参的蛮军势力军团,不再迷茫。 沙摩参两万人兵分四路,由沙摩参亲自任命的四大将军带领,征服,扫荡北方六县,用最快的速度,占领榆林全境。 第二十二章 高要沦陷(中) 十一月十二日,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几天,各路人马传来捷报,北方六县已经拿下。 这些天蛮军势如破竹,大军一开到城下,直接攻城。六县的百姓,早就得知蛮人反了,势力非常大。 能走得动的,赶紧带着全身家当,要么躲进深山老林,等蛮人被剿灭后再回来,要么直接往其他地方逃难。 所以,各个县城内,除了少数还在坚守的县兵、老弱和不愿意离开的小土豪们,没有多少人。 最可笑的是,在北方最后一座县城增食县,蛮人一到,县兵直接开城门头像了。蛮人大军入城一数,总计县兵不过百来十人,当官的,一个都没找到,全跑完了。 这一天,沙摩参很高兴,等各路大军回归后,直接大摆宴席庆祝,狂喝了一天一夜后,第三天,直接整兵兵马,下发从各个县城缴获的兵器和甲卫。 范赋又建议沙摩参,收集所有的农具和铁器,直接回炉重造刀枪。 沙摩参欣然采纳,至于汉人以后没又工具耕种了,谁管他呢。 拿下北方六县,当地的蛮人苦汉久矣,反正过不下去了,纷纷加入沙摩参的蛮军。 因此,蛮军势力得到进一步的加强,总计人马超六万人,除去各个县城防守的两万两千余人,机动部队到了四万人,是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人数但凡过万,漫山遍野。 范赋建议沙摩参抓捕汉人和不愿意“归顺”的蛮人,充当杂役,运输行军物资。 蛮人开始第二部策略,往苍梧前沿高要行进。 十一月二十日,蛮人集四万大军,号称十万,进犯高要。 高要县长赶忙派人前往广信,寻求支援。 高要县长祝贺,字允才,是本地一个家族的人,为了防止高要城破,直接宣扬蛮人破城,将会屠城。 因此,高要城池可谓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城破家亡,这种惨剧想想都让人脊背发凉。 还好管温以郡守的名义,早已经让高要地方预防蛮人来袭。 祝贺派出的探马一天前就告知蛮人的行军路线,他得知且与属下商议后,直接讲高要县城周遭五十里的乡村部落,连夜迁徙到县城中,连带着各家的粮食和牲畜,防止蛮人大军就地补给。 秋日野草发黄,又派人烧毁了县城三里之地的所有杂草和树木,保证视野的开阔,以防蛮人借助植被的掩盖突然攻城。 全县城的人,全部上阵,加固城墙,准备防守的滚石、滚木、金汁等等。 高要本来县兵五百余人,这些天募兵得一千五百余人,经过二十天的训练,可堪医用,加上管温从后方调集的两千余人,凑齐四千,加上本地民壮三千余人,自愿加入防守。 这一月征集的粮草物资,足够守军和民众吃上三月。 所以,主动出击尚且不足,但是单凭防守来说,至少可以保证至少蛮人大军全力来攻至少可以守一个半月不失。 一个半月,足够管温反应,整备兵力,派军增援。 古代讲究三倍围之,五倍攻之。 攻城之战,对于进攻方可谓是噩梦,通常没有五倍的兵力,是不足以攻破城池。 因此,当沙摩参十月二十五日早,率军来到高要城池外一公里处时,看到高要城墙上人头传动,没有丝毫的惊慌,霎时间有些打鼓,自己进犯苍梧是否正确。 不过,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一鼓作气。 命令部众,午饭后,进攻高要。 下午未时一刻,蛮军这边吹起了进攻的号角,一个个蛮人在首领的带领下,分三面围攻,疯了一般地往高要城池冲过去。 三面围城,是范赋提出来的,是为了让汉军怀有侥幸的心理,降低他们的抵抗力。 高要不属于大城,没有护城河,城墙也不高,经过这些天的加筑,也不过三米半。 因此只要冲到城墙下,两人为梯,就能源源不断得送蛮人攻上城墙。 祝贺也算是身先士卒,蛮人来犯,他站在城楼西门上发号施令。其它三门,他也交由亲信之人防守。 汉军非常紧张,他们很多人都是临时征募的新兵,没有什么作战经验,就算是老兵,二十多年蛮人没有叛乱过,也几乎没有打过什么仗。 在蛮人距离城墙不过八十步的时候,祝贺吼道: “放箭!” 汉代的弓箭,成人士兵单手持弓,约莫着可以打击五十到六十米外的敌人,臂力和弓箭好的,可以打击百米外的敌人。 八十步,差不多六七十米,刚刚好在弓箭的有效打击范围内。 东面城墙约莫着有二百多米,每米有至少三四名士兵和两名青壮。五人中,有两人可以射箭。 每五米有摆在一口大锅,里面是煮沸的金汁。 每十米有一名专门负责传递命令的士兵。 当传令兵前后不超过五息时间,就已经传递了放箭的命令。 霎时间,箭如雨下,蛮人的先头部队,直接一排排倒下。 因为蛮人冲锋是扎堆的,所以汉军放箭,根本不需要瞄准,大致方向就能射中。 也有不少汉军和青壮,因为太紧张,射偏了。 不过这些不要紧,西门先头进攻的蛮人,最多不过一千余人,一拨箭雨过后,报销至少五分之一。 又往前冲了数十步,距离城墙还有十米的,这期间,足够士兵再拉弓两次,又报销了四分之一。一千人只剩下一半多点。 不过,就在蛮人以为可以一股作气冲到城墙下时,前排冲得猛的,直接往下掉落。 是的,祝贺派人在城墙五到十米的距离,挖了大量深两米的陷坑,陷坑之前是用薄薄的灰土和草秆掩盖,陷坑下方密密麻麻用树枝和毛竹削尖的倒刺。 猛得掉下去,运气差的,直接被倒刺刺穿要害当场毙命,运气好的,被刺穿大腿和四肢,不死也差不多了。 先锋蛮人猛然然受挫,眼看他们进退两难,有些蛮人直接丢弃武器往后逃跑。 沙摩参一看不能再这么下去,赶紧吹起号角,让人先退下来。 不止是西门,其它两股进攻的部队,也面临同样的问题。 沙摩参冷着脸看着一起人退下了不足四百人,不少人身上都带着伤。 第一波进攻,连城墙都没摸到就损失惨重。不少部落首领看到高要如此难攻,心理打起了退堂鼓。 第二十三章 高要沦陷(下) 沙摩参知道不能退,蛮族现在是靠着之前积累的士气才走到这一步,如果退了,蛮族大军士气全无,会成为一盘散沙,再难有所作为。 此时,范赋也看出了问题,想了想进言道: “大王,不如先让部众四人为一组,两人顶着盾牌,两人搬土,只要填出几条可以通行的道路,城破指日可待!” 沙摩参一听,好主意,不过之前扫荡榆林郡,是有很多盾牌,但是蛮人嫌带着费事,还不如刀枪厉害,所以整个蛮人大军中,找不到一百个盾牌。 沙摩参不好意思地说完,范赋一阵无语,紧急转动脑筋,有了。 他让蛮人到周遭村落中收集门板,交州多树,因此门板都是用数十上百年的实木制作,厚度至少半尺,抵挡弓箭,轻而易举。 因此,蛮人大军暂缓攻城,大批的人,被派出去收集门板。 被派出去的人,嬉笑颜开,以为可以借着这个理由,肆意抢夺一番。 不过他们到地方后,发现所有村落空无一人,连只牲畜都没留下,骂骂咧咧拆卸门板。 第二日,祝贺看见蛮人吹起号角后,一组组顶着门板填平陷坑,示意士兵放了两组箭后,就放弃了,根本造成不了有效的杀伤,还浪费箭矢。 废了一上午,构建了十几个两米宽的小道。 下午继续进攻。 有了之前的经验,蛮人三面攻城,一面至少两千人。 门板很好用,先头部队顶着门板为后面的人开道,等过了沟壑小道,没有丝毫伤亡就到了城下,把门板往墙上依靠,垫着脚,就能翻身上城墙。 祝贺忍不住了让士兵往下放射箭,金汁、滚石、滚木等等直接用上。 霎时间,蛮人哭爹喊娘,有不少爬上城墙,直接被汉军用长枪捅了下去。 经过一个下午的惨烈激战,蛮人又每面分别加了两批三千人加入攻城。 要问了为啥不一起上,城墙就那么宽,攻城地人多了,施展不开,反而成为活靶子。 到傍晚,蛮人才偃旗息鼓。 据统计,汉军一方这一下午损失了一千两百人,壮丁死了一千余人,七千人的防守力量,死了快三分之一。 而蛮人攻城死了不下于三千人,城下的尸首有的都快与城墙持平。 损失太惨重了,按照这个速度消耗下去,不消几天,高要就守不住了。 因此,祝贺赶紧又派人往广信要援军。 管温和士壹收到信件后,赶紧让史勖点起三千兵马,前往支援,不过这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 城墙外的尸首要清理,陷坑要重新开挖。 本来,七千人,四面城墙,每一面,祝贺放置了一千二百余人,剩下的近三千人,负责随时支援。 此时他派机动部队趁着天黑下城墙清理尸体,挖沟壑。 反观沙摩参这边,对于今天的损失,颇为火大,在他看来,这么矮的城墙,为啥就是攻不上去。 部落首领这边,有些部落死得人太多,导致情绪非常不稳定,叫嚷着要回去,不打了。 好不容安抚好,外面又有人说,高要那边有大批人下城墙清理尸体,清理沟壑。 这哪些,今天死了这么多人,如果再来两天,别说攻城了,自己这边得先散伙。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汉军得偿所愿。 因此,沙摩参又派人在远处放箭骚扰,汉军无奈,只能退回。 沙摩参又找来范赋,问他有什么好的建议。 范赋思量了片刻,目前两天路,一条强攻,一条智取。 范赋做了实力对比,知道这种消耗汉军也坚持不了多久,就算蛮人胜了,也要填进去不少人,不合适。 那么只能智取了。 智取莫非就是那么几种,要么火攻、要么水淹等等,不过这些都不适合。 只有一个选项,就是挖地道。 挖地道,非常稳妥,只要隐蔽,几乎不会被发现。 因此,当范赋说出开挖地道,里应外合时,沙摩参眼睛一亮,还是汉人脑子好使。 说干就干。 沙摩参派人在离城墙三百多米,颇为隐蔽的背坡处,开始挖掘地道。 不过,掩护性的进攻也必不可少。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他并没有将此计告诉其它首领,全部都是由本族人来完成。 后面几日,虽然沙摩参也派人进行了几次进攻,但是进攻的力度不大,基本上每日损失数百人,还在能接受得范围之内。 不过,蛮人队伍里反对的意见日渐上升,看着高要县城久攻不下,这还只是苍梧郡九个县城的前沿县城,后面还有更难打的广信等城池。 沙摩参一人力压所有反对意见,颇有点固执己见的意识。 地道挖掘有条不紊的进行,数百人两班倒,白天挖掘的土壤,趁着夜色转移走。 南方的土地颇为潮湿,周边的树木都被火烧完了,就到各个乡村,拆卸房梁加固地道。 七日后,亲信告知沙摩参,地道已经挖掘完毕,现在按照估计,已经挖到高要城内,只要一声令下,就能挖开最上方一米的地道,蛮人就能从地道中鱼贯而出。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晚上召集了各个首领把地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些天,他们也知道沙摩参派人在一处隐秘地开挖土地,开始还不知道,最后猜测是在挖地道,得到沙摩柯的答复后,所有人才恍然大悟,一扫这些日的颓废,磨拳霍霍。 时间定在凌晨卯时初,天微微亮,守军正值困顿,精神萎靡的时候。 反观祝贺,这一页,他辗转难眠,心中揣揣不安,想不明白到底为何。 直到天微微亮,才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外十分嘈杂,刚想发怒,就意识到不对,赶紧翻身坐起。 一名卫兵,浑身沾染了鲜血,推门进来喊道: “县长,大事不好,蛮人进城了。” 祝贺听完,血压飙升,差点晕倒,不消几息,浑身冷汗。 他上去抓住了卫兵的手臂,大吼道: “为何?为什么蛮人会进来?为何?” 卫兵挣开祝贺的手臂,急切的说道: “县长,你赶紧逃吧,高要是守不住了。” 卫兵之前受过祝贺的恩惠,所以正直城中大乱,他肚子一人前来报信。其它汉军,要么独自逃串,要么成群结队从东门逃走。 是的,卯时初,蛮人挖通地道,砍杀了门卫,打开了城门。 城外的蛮族人,看到城门大开后,全军出动,直接涌入高要城内。 至此,高要县城沦陷。 第二十四章 黄忠请求出战(上) 高要城没了,消息传到广信,管温正在和士壹等一群官员商议要事。 管温一听到传令人的报告,一把抢过战报,上面写到。 “十一月二十日,沙摩参开挖地道,里应外合,高要城破,县长祝贺及一众族人被叛军斩首,已泄其愤.......” 看完之后,管温直接大惊得喊道: “允文误我呀!” 士壹等一群人,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按照他们估计,就算蛮人五万大军,围攻高要县城,没个一个月,别想攻破。 事实上,从祝贺求援道高要陷入,前后不超过十天。 如果按部就班的进行,确实需要那么长时间,而且援军已经在路上了,援军一到,守个两个月轻轻松松。 因为蛮人在他们印象中,装备差,军队散漫,没有什么统一的规划,开头几天或许还能保持锐气,迁延时间一长,蛮人会许会自行退去。 古代打仗打得首先是补给,然后是人。 蛮人不善于存储物资,都是吃一顿算一顿,所以就算以郁林缴获的物资,也不足以沙摩参四万人长久在外征战。 至于狩猎和采拾,一个地方,那有那么多物资养的活几万人。 管温把战报递给士壹,让他看完后,传阅其它看。 一众人看完后,神色非常凝重。 是的,高要现在在蛮人手里,寓意着,蛮人下一步,可以进攻的地方太多了。 可以东进打荔浦、封阳二县,也可以南下打猛陵,直取广信。 之前寄予厚望的高要和猛陵二县,已去其一。 荔浦和封阳要重新派兵,建立防御战线,不然苍梧危疑。 但是,事实上,荔浦和封阳作为战后方,县兵大多派往了高要和猛陵二县,现如今,两郡之兵,加上新招募的,至多不过各一千之数,单靠这点兵力,想抵挡蛮人东进,几乎不可能。 所以,该怎么办呢? 此时,朱儶推开门进来,之间他身材魁梧,昂首阔步,一身浩然正气。 士壹一众官员看见后,直接行礼道: “刺史,你终于回来了!” 朱儶拜拜手,说道: “现在是非常时刻,这些虚礼就免了,还是说说局势吧。” 朱儶作为刺史,每年要定期巡查一下各州郡,巡查结束也会在广信办公。 沙摩参反了,他正好在南海郡巡查,消息传过来后,他赶紧火急火燎地往回赶。 他作为交州刺史,本地出现叛乱,无论如何,都有摆脱不了的责任,如果不能更早地剿灭叛军,他难辞其咎。 回来的路上,朱儶接到管温和其它郡守的多次书信,知道郁林没了,叛军正在围攻高要。 管温把高要沦陷,祝贺身死的消息告诉朱儶。 朱儶听完,脸色阴沉,这些天他就没听到一个好消息。 朱儶扼首沉思,没有人敢打扰他。 十几息后,朱儶沉声说道: “放弃荔浦,固守封阳和猛陵。” 是的,这个问题,他们都想到了,两个都守不住,不如放弃一个,固守一个。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提,因为,一个县城和人口,不是单单一串数字,那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放弃荔浦,就是讲荔浦的几万百姓,拱手相让给蛮人,至于结果如何,根据探马对之前郁林郡的回报,蛮人烧杀抢夺,看到汉人男子、老人和小孩,直接杀死,汉人年轻女子,被抢夺为战利品。 所以,蛮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们没有任何底线。 话又说回来,这个决定也只有朱儶能下,也只能是身为刺史的他能下。 不然,时候朝廷追责,他们包括管温,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听完朱儶下达的命令后,所有人都心理一舒。 是的,从战略角度来看,放弃守不住的地方,收缩兵力,是最合理的。 再说,荔浦和他们又亲非故。 命令下达了,那么就执行吧。 但是放弃荔浦,该怎么做,是问题! 朱儶来了,指挥大权就交由他,连管温都要听命。 首先,朱儶要求探马一日三报,他要准确掌握蛮人的动向。 其次,之前派往高要支援的队伍,全部集中到封阳,组建防御。 然后派人通知荔浦县令,将兵马全部带到封阳,和封阳县长一起防守。普通民众全部迁移走,迁移到广信等后方来。如果不肯搬走的,就地隐入山川,等蛮人过后再出来。 最后,就是苍梧郡、南海郡、高凉郡、珠官郡就地征召壮丁入军,后面朝廷派人来平叛需要用到。尤其是苍梧郡,离叛军主力最近,凡事在籍的民众,三户出一人,相当于十抽一,强制入郡兵,征集好后,就地训练,等待命令。 士壹提到,因为大肆扩军,可能没有足够的将领、校尉带兵。 朱儶一想也是,本来交州打仗就少,这下直接扩军几倍,没有足够可以带兵的将军,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朱儶大手一挥,组建招贤馆,就在广信,散发招贤领兵能士于周边数州郡,以期待有识之士来投。 刺史和郡守时有资格开福建衙,笼络、征辟自己的下属人员,帮助自己治理御下。 一系列的命令发不出去,广信的官员全部动了起来。 一天之内从广信四门出去的探马和报信的兵役,至少四十余次。 稚奴最近一段时间,迷上了习武,特意和阿爷士赐求了半个时辰的时间,随黄忠习武。 黄忠将门世家,手上功夫没得说,而且善于射箭。 黄忠前几天当中展示了一下箭术,连见过大风大浪的士赐也点头称善。 魏朗和黄忠相比,武艺稍显逊色一个档次。 稚奴现在年纪小,不适合学一些套路,最好是打牢基本功,每天早上做一些扎马步的基本功。 这些天,稚奴和魏朗、黄忠一家人,就住在稚奴的小院。 在六日一休学的空隙,稚奴带着他们逛了下广信城。 广信城虽没有封城,但由于蛮人叛乱的因素,很多人都挤在了广信城内,导致广信城内稍显拥挤。 此刻,他们看到城门上发布的招贤命令。 稚奴撇了一眼黄忠,说道: “黄大哥,要不你去吧!现在蛮人叛乱,需要你们这些有学识、有武艺的有识之士,参与平叛。” 魏朗颇为意动,这种机会不是常有的,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会去,毕竟出人头地的机会并不多。 三人其实关系有些复杂,魏朗听黄忠的,黄忠听稚奴的,所以稚奴才是三人的大脑。 黄忠摇摇头道: “既然蛮人叛乱,我理应更不该离你远去!” 第二十五章 黄忠请求出战(中) 魏朗凭着一腔热血说出之前那些话,事后想想,还是自己占了便宜。 魏家在南阳连小世家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个小地主阶级,从小不喜读书。家里的几卷藏书,在父亲的严厉管教下混了几年。 加冠后,心理成熟了,明白了这个时代的枷锁,读书或许不能改变什么。但是不读书,永远得不到改变,他很后悔,悔之晚矣。 因此,他选择做游侠。 游侠好呀,游侠也是正经的出路之一。 只要游侠混得名气大,得到一方长官的青睐,被征辟当典曺、县尉,负责缉查和治安,也算是出仕做官了。可以说没有什么上限,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也不是说没有例外。 董卓董仲颍,老爹原先是县尉,离职回到凉州老家。董卓年少好游侠,经常出没在各个凉州羌族之间,与各个部落首领打下了深厚的友谊。 之后董卓加冠成年后,先从郡府官吏坐起,一路封侯,坐上了国相的位子,成了所有游侠们的偶像。 还比如,夏侯淳和夏侯惇是曹操的左膀右臂,他们年少时也好游侠,最后跟对了老板。 话又说回来。 每一个当游侠的人,都有一颗出仕做官的心,做游侠是没有出路的人,为数不多的好职业。 游侠重诺,言出即行,声名远播。 官府对游侠又爱又恨,与游侠打好招呼,那么本地治安不用太操心。但是游侠时常以武犯禁,也让官府头疼不已。 魏朗当然心动,黄忠也心动。 不过黄忠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对自己的定位非常准确。稚奴救命之恩,而且这些日子对他礼遇相加,视为亲人,因此他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稚奴,稚奴有任何损伤,都是对他的侮辱。 魏朗三人,黄忠不表态,魏朗也不敢擅作主张。 他们的心理,稚奴是知道的。 黄忠从小打熬力气,习读兵书,想着有一天出人投地,当游侠迫不得已。 稚奴走到两人面前,仅仅到两人的胯部,他抬起手,紧握两人手,诚挚地说道: “两位哥哥,蛮人一日不去,何图安稳?两位哥哥在前方愈是英勇,那么稚奴愈是安全。如此机会,二位哥哥,不如征召而去,凭借二位哥哥的武艺,定能受到重用。到时候领军出征,稚奴在家定摆好酒席,等二位哥哥凯旋!” 黄忠和魏朗瞬间感动得稀里哗呀,不知如何回答。 魏朗随机说道: “大哥,稚奴说得甚为有理,不如?” 黄忠却大声呵斥道: “不得多言,我意已决!” 听到黄忠的话,稚奴却送了一口气,因为他听到黄忠言语虽然坚决,但态度却有写动摇。 稚奴哈哈大笑,对着二位哥哥说道: “就这么说定了,正直蛮人叛乱,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两位哥哥就不用陪我着稚子,我士家有数百家定护卫,各个勇武,蛮人他敢来吗?” 说完,就拉着两位哥哥,转道招贤馆。 名为招贤馆,原先是广信城内最大的酒馆,高四层,算是广信城里最高的建筑。 重新刷了漆,布置了大量的诗文挂画,颇为气派、高端。 后院布置了演武场,摆放了刀枪剑戟、箭靶和石锁。寓意着文物皆纳才。 现在由于备战扩军,缺少大量的基层的领军奖励、校尉,和负责运输、计算的基础干吏。 将领、校尉只需要武力尚可即可,这还好说,因为交州本来是地处蛮荒,本地人习武狩猎习以为常;而干吏,则需要识字、会基本的计量算法,这要求算是高的。 因为是稚奴带着黄忠和魏朗二人前来,表明了身份,连身份都不用查,直接写上了名字。 当询问有什么特长的时候,黄忠的描述是,习武义、读兵书、臂穹力、善弓长刀。 而魏朗武艺尚可,也识字。 负责记录的人,眼前一亮,这两位文武都可,属于稀有人才。 又带二人参观了后院的演武场,已经有不少人在练刀射箭,看到几人前来,斜眼想看。大家非亲非故,属于竞争对手了。 由于招贤令发布时间尚短,招贤馆都是广信本地的游侠和猎户。 求贤馆为了体现礼贤下士的态度,只要来报名,包吃包住,好吃好喝供着。不过三日一考察,由管温和士壹,带着军中将领来评判,优异者,直接招入军中,至少屯长起步,麾下可率兵百余人;次者为队率,率兵五十余人;再次者为伍长,率五人。 最后淘汰下来的,就直接滚蛋,明显来骗吃骗喝的。 队率以上是军师马,率军一千余人,算是高级将领了,理论上是需要识字的。 因此,黄忠和魏朗文物皆可,是队率的胚子,是目前最稀缺的人才。 现在说这些还尚早,一切等两日后的大比之后再说。 两日已过,辰时三刻,三日一大比的时间到了。 稚奴特意和士赐告了假,稚奴很努力,这些天已经将《周礼》全篇背熟,整篇的意思也熟记于心,因此士赐给他放了假,这让士乾和士坤好生妒忌。 今天大比,刺史朱儶破天荒地来到了现场。 众人一看,刺史来了,一个个激动得面红耳赤,一定要好好表现,得到刺史的青睐,以后就可以平步青云了。 跟在朱儶后面入座观礼台的是士壹、管温,还有新提拔的东门校尉朱潜。朱潜是朱儶的本家子弟。 而原先的东门校尉晋升为裨将军,暂领封阳防务。 士壹看到站在人群中的稚奴三人,和稚奴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此次大比总计有三十多人参与,大比由抽签两两对抗。 第一轮赢的晋级,输的直接走人; 第二轮赢的人,有资格成为伍长; 第三轮赢的人,直接成为伍长; 第四轮赢的人,直接成为队率; 第五轮决赛,胜者成为屯长; 如果,有特别突出的人才,可以直接升任为军侯或者军司马。 主持大比的官员,宣布比赛的内容和大致的细节,参与报名大比的人,全部摩拳擦掌。 这次大比,基本上是武者的比拼,文官的选拔,目前没有报名的。 难怪,这年头都市识字至少寒门起步,寒门最低都是当地的小土豪或者小地主。 因此,本来就没指望招贤能收纳什么士人,士人都是靠内推。 第二十六章 黄忠请求出战(下) 大比宣布开始,很幸运第一轮黄忠和魏朗没有对在一起。 黄忠的对手,是一个猎户;魏朗的对手是一个本地的游侠。 比赛在中间空地上进行,双方可以使用任意武器,不限制招式。不过,如果用一些下三烂的招式,就算赢了,也会被人挂上胜之不武,不会受到重用。 第一轮基本上没有什么压力,两人三下就赢了比赛,赢得非常漂亮,赢得满堂喝彩。 朱儶也是文武出身的,所以两人的武艺非常扎实,非一日之功可以练成的,所以询问左右,此二人是谁。 士壹好像早有准备,细说了两人的身份和特长。 朱儶一听,那感情好,能文能武,是不错的苗子,尤其是黄忠,居然还懂兵书,到时候好好问问,祖上是谁。 两人也被朱儶寄予厚望,是不错的苗子。 两人一路连胜到第三轮,每一轮都只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大家时间都紧,没有那么多时间墨迹。 第四轮,黄忠用着汉制的军用环首刀,以力压人,直接一脚把对手踢在了地上,赢得很干脆。 而魏朗遇到了劲敌,一个身高八尺的黑脸大汉,手持两只大锤,全身肌肉肿胀,一看就是穹力之人。 魏朗知道不能力敌,只能缠斗,不过最终还是被大汉寻到机会,一锤子上去,直击魏朗面部。 要不是用环首刀抵挡,魏朗躲得快,可能当场被开瓢了。 只听他一声闷哼,双手虎口开裂,留着血丝,受伤不轻。 最终,魏朗不敌,被一脚踹飞。 魏朗如此落败,心有不甘,不过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没办法。 黄忠查看了魏朗的伤势,还有没有骨裂,休息几日就可痊愈。 稚奴一看这大汉有两下子,把魏朗都打败了,于是对着黄忠饿狠狠得说道: “黄大哥,你过会把他提到我这边,我要提他屁股!” 黄忠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第五轮开始,大汉上场,看着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黄忠,示威性地双锤撞击。 黄忠手持环首刀,满脸凝重,这个对手不简单。 和黑脸肿胀的肌肉相比,黄忠身上的肌肉比较匀称,柔韧度比大汉高了一档次。 只见大汉迎面挥锤杀来,黄忠单手持刀跳身闪过,刚想给大汉来个背击,没想到黑脸大汉单手挥锤盲视野挡住了。 黄忠暗叫不好,往一旁跳去。 还好闪得快,不然大汉翻身从左往右挥锤,从黄忠的胸口划过。 其中凶险,观看的人都知晓。 黑脸大汉看似鲁莽,但是心思缜密,开始的攻击和防守,都是为了掩护这一锤。 黑脸大汉也是一惊,这一招在以往屡试不爽,没想到在黄忠这里失了手。 黄忠也是脸色一凝,如果这一锤中了,断几条肋骨,起非小可。 第一波试探结束,两人都打起了精神,从心底开始重视对方。 两人又颤抖在一起,你来我往,拳拳到肉。 真正的高手对决,没有什么观赏性可言,因为双方都是以力搏命,在刀口上舔血,花里胡哨的动作,只会漏出破绽,浪费体力。 两人大战约莫着三十个回合,双方脊背都被汗水打湿。 黑脸大汉直接撕开衣服,身体上都是各种刀疤和伤口,没有一块好肉。 众人一惊,这是拿来的牲畜,比蛮子还蛮子。 两人又战了十数个回合,黑脸大汉渐渐体力不支。其实也了然,他使用双锤,对体力消耗更大,所以黄忠渐渐占据上风。 黄忠找准机会,踢飞了大汉的一直大锤。 大汉单锤顿时战斗力减少一半不止。被黄忠揣在腹部。 大汉一声闷哼,往后摔倒,倒在了稚奴身前一米之处。 大汉还想起来,黄忠直接一拳打在胸口,他差点背过气去了。 黄忠把他翻过身来,双手把大汉的手臂反转过来,制服了大汉。 大汉挣扎了几下,挣脱不了,知道自己输了,顿时垂头丧气。 “俺输了!俺输给你了!你是谁?” 不过黄忠并没有回答他,对着稚奴喊道: “稚奴!” 稚奴心领神会,直接跑上前,对着大汉的屁股就是几脚,一边踢一边喊道: “让你打我魏哥!让你打我魏哥!” 稚奴的并没有多少力气,对于大汉来说,简直就是挠痒痒。 不过对于大汉来说,这小娃甚是可爱。 “小娃,你别踢了,你不怕伤了你的脚呀!” 稚奴听到他略带嘲讽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幕把主持比赛的官员都给整不会了,也是一愣,这小娃他可是认识,士家小公子,身世不是他能得罪的。 反正也踢不坏,让他踢几下就是了,装作没看见。 朱儶也是一愣,看着这小娃有些熟悉,片刻才想起来是谁,几个月前,参加士家的酒宴,见过。 朱儶别过头对士壹说道: “你这侄儿,还真是......还真是活波!” 士壹尴尬地点了点头,小儿玩闹,不必当真。这也是稚奴的特权吧,就算是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别人也不会当一回事情。 比赛结束,闹剧也结束了。 晚间时分,求贤馆组织了酒宴,宴请第二轮胜利的人,他们至少是伍长的级别。 稚奴不在,这种场合他不适合。 黑脸大汉、黄忠、魏朗属于不打不相识,不一会儿就喝到一起去了。 黑脸大汉来历也慢慢由他诉说出来,他原本一直居住在广信城外五十里的山野中,家中有老母和妻子都被山中叼走,现如今只身一人,年二十六,还是二十七,他自己也不清楚。 因为一直居住在山野中,不善言辞,对事实也不了解,自己一个人在山野中狩猎为生,身上的伤口都是与山间虎豹、狼群搏杀而来的。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与外界交流,每隔一季,他会下山,用毛皮换些酒肉和盐巴。 这次下山,看见招贤的榜单,他也不懂,听到周围人的讲解,觉得自己一人无聊,还不如参加这个狗屁的招贤,再不济还能混几天酒肉。 要说家世,他真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祖上是项什么燕,开始一起定居的人还有不少,后面有病死的,有被踩狼虎豹袭击死亡的,有自行离开的,直到今日,他除了从父亲那边继承了双锤,就没有其他什么物件了。 至于名字,他只知道自己姓项,没有名,很早以前,母亲和妻子还在的时候,叫他项郎。 黄忠和魏朗一听,顿时酒肉掉在了地上,眼对眼发愣,这家伙居然是项燕之后,项羽本家,怪不得要隐居。 汉高祖刘邦和项羽楚汉争霸,至今已经过去四百余年,开国时期的恩怨一惊不算什么。 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有啥,要知道刘邦为了削弱项羽的影响力,封项伯、项襄、项他等项羽直系亲属“刘”姓,还封项伯为射阳侯,以示恩宠。 所以项郎的先祖可能看不上刘邦的故作姿态,所以选择隐居的。 沧海桑田、时过境迁,就算是说出来这件事,没有人会在意,人家刘邦都不在意,你操心个篮子。 至此,三人更是放开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有一股相见恨晚的样子。 酒席过一半,一名官员,宣布了任命。 任命黄忠为新军司马,项郎为军侯,魏朗为军侯,其它的人,命为屯长、队率、伍长等。 众人一惊,原本以为军侯定了天了,没想道黄忠居然被封为军司马,那属于破格任命了。 朱儶也不想呀,现在缺少人才,好不容易遇到两个允文允武的,还不得重用。 这些人全部被划分到新军中,目前负责训练军队,在短时间要做到令行禁止,形成战斗力。 第二十七章 朝廷来人(上) 当晚,黄忠和魏朗回到了稚奴的小院,可能是喝多了,非要带项郎与稚奴相见。 稚奴看着喝得上头的三人,有些苦笑不得,不过黄忠告诉稚奴他们的任命,现在他们也算是有官身在身了。 朱儶作为刺史,有不高于四百石本地官员的任命,任命完成后,需要到在定期的公文往朝廷报备即可。 军司马属于最低级的高级将领,秩三百石,相当于一个县尉官职。 交州地偏人稀,而且是非常时机,理应不会驳回。 稚奴告诫他们,以后也算是做官了,要谨言慎行,不可行鲁莽之事,有什么不了解的,或者拿不准的,可以回信与他,他会与士壹和士赐商议。 他们是通过士家出面报上的,所以以后会挂上士家的标签,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士家的态度。 黄忠和魏朗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出来这么多年,这些道理他们是明白的。 朱儶为什么破格提拔黄忠,其实也有士壹的举荐在里面。 士家三字在交州围观,二叔士壹为苍梧郡丞,三叔士?在南海郡当县丞、四叔士武在珠官郡当县丞。 前段时间还来信告诉士赐和士壹,如果事不可为,可以先到这两个地方躲避叛乱。 三子都是文官体系,在军中没有什么声望。 而黄忠和魏朗的出现,正好补足了这些短板。 这些内容,士赐在稚奴回来后,亲自告知与他的,让稚奴传递这些内容。 他们的家世,士家会帮忙照看,他们只要负责在军中站稳脚跟,建功立业量力而为。 此刻,三人服下翠文端来的姜汤,才慢慢清醒过来。 两人对于鲁莽地带项郎回来,有些后悔,逼近这不是自己家。 不过稚奴摆摆手,后面会在前院单独给两人安排住处,倒是无事。 黄忠告诉稚奴,项郎的来历。 稚奴也是一惊,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 历史上,项羽是可以力能扛鼎的人物,也只有他的家族基因才能生出项郎这种四肢发达的牲畜。 项郎没名,好办,现起呀。 几人除了项郎,都是读过书,有文化的人。 稚奴提议道:“项鹏,寓意大鹏展翅。” 项郎摇了摇头,不满意。 黄忠说道:“不如叫项日,寓意着红日高升。” 稚奴直接捂脸,还不如叫项日天,多霸气。 魏朗一听,对呀,项日天,项昊! 不过项郎都不满意,觉得这些听起来都不够大气。 稚奴一看,方向错了,他祖先是西楚小霸王,提议道: “不如叫,项霸,这多气派!” 黄忠和魏朗顿时无语,这神马名字呀,听起来就想呕吐。 不过,魏朗一听,哈哈大笑道: “这名字好,我以后就叫做项霸了。” 一夜无话,三人就在稚奴小院住下,明天一大早就要前往军营报道,以后大概率是住在军营。 而项霸因为之前是山野之人,没有入户籍,所以第二天,稚奴派人前往官府帮项霸入籍,直接入的是士家的猎户。 征求了士赐的意见,从家中府库中,让黄忠和魏朗一人挑选了一把武器。 黄忠挑选了一把长柄砍马刀,属于中距离武器,比环首刀略长,重五十斤,相当于现代的二十斤。 魏朗因为臂力略差,但又喜欢远距离的武器,因此挑了一兵镔铁打造的长枪,重三十斤,相当于十五斤。 项霸有自己的双锤,重一百五十斤,妥妥的拍谁不死也残的那种。 最后,一人赠送一批骏马,算是士家的初期投资了。 项霸和黄忠、魏朗交好,而且是士家帮忙入籍的,所以现在也算是士家的人。因此,对于赠送骏马的事情,士赐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三人上任去了,稚奴也恢复了日常的读书习武之中,黄忠交给稚奴大熬力气和下盘的姿势,他每天都会坚持。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半月过去。 黄忠三人,训练新兵,颇具成效,朱儶巡查兵营的时候,看到三人的成果,非常高兴,甚至当众赏赐三人酒食,以示恩赐。 蛮人大军,在高要疯狂掠夺了七日,这七日,他们啥事没干,除了烧杀抢夺、奸淫妇女以外,好像也其它事情可干。 吕布穷兵黩武,也不过城破后下令狂欢三日,而蛮人直接七日,好像忘记了汉军正在不远处虎视眈眈。 这几天的破环,让范赋很是满意,高要县城,被折腾得奄奄一息。 所有汉人的财务都被抢夺,女子皆被受辱,甚至有六十岁的老妇人不堪受辱以头抢地而死。 七日后,沙摩参也渐渐回过味来,觉得不应该继续下去了,从床上喊来一个个首领,看着他们一个个脚步虚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如此这般怎么行? 不过,沙摩参也不是好鸟,他把祝贺的几房小妾据为己有,整整五天没有出门。 必须进攻了。 下面首领听到要继续打,有些不情愿,现在的日子过得跟神仙一样,继续打有什么意义呢? 沙摩参听完,直接怒了,你们一个个都是猪脑子吗?不是都说好了吗?不打,等着被汉军剿灭吗? 还是范赋知道这群人,高要只是开胃菜,后面还有封阳、荔浦、广信等县城,一个比一个富庶,女子一个比一个嫩。 首领们一听,那还了得,流着哈喇子吼道,干他娘的。 是的,这群人唯利是图,根本不是做大事的人,搞破环是一个好手。 现在有了动力,整理自己的部众变得高效起来,或许是美女和美酒的诱惑的原因,所有蛮人开始斗志昂扬了起来。 在范赋的建议下,留了五千人守高要,其它人带齐了补给,前往荔浦。 再七日后,他们到了荔浦傻眼了,整个荔浦空无一人,所有之前和补给没有一点。 是的,在放弃荔浦的消息传出去后,荔浦的新任县长就开始组织民众迁移,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在山间挖山洞藏起来。行动不便的,运送到山间,给了足够活命的粮食后,让他们好好躲藏,能走的,全部往封阳、广信、冯乘等第转移。 坚决不给蛮人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 事已至此,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因此,在修整了一天之后,蛮人部众开始往封阳开拔。 又五日,蛮人部队来到封阳城下,开始火急火燎的攻城大业。 而广信这边,士家收到了远在雒阳的家信,朝廷要来人了。 第二十八章 朝廷来人(中) 171年十一月十五日,交州郁林郡桂林郡县蛮人反叛。 此时,曹节正在侍奉刘宏与皇后在太液池玩闹,没当一回事。 刘宏非常信任曹节,因为曹节前后侍奉过三人圣人,而且说话又好听,做事又漂亮。所以什么大事刘宏都会询问曹节的意见,小事就交由曹节帮忙处理,自己可以愉快的玩耍。 大汉帝国太大了,每年都有几处造反,反正交由下面地方缴叛就好,事事关心,那还不得累死。 十一月十八日,又报蛮人夺郁林郡城,太守袁韬与其他官员,弃城而出。 曹节一看,皱了皱眉头,暗自压下了奏报,这件事情牵涉到了袁家,看来可以好好敲下竹杠。 至于一郡之地,死了很多人,南方蛮州算是人吗?只要事情不要闹得太大,就不算是事情。 十一月二十五日,又报蛮人已拿下桂林四县,聚众数万人。 本来曹节敲了袁家三万银,心想坏了。 数万人,半郡之地,处理不好,可能成为一个大隐患,心里也怨恨交州刺史朱儶怎么搞得,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对于郁林太守带头跑路的事情,选择性忘记了。 曹节连夜禀报刘宏,刘宏大惊。 次日五日一朝,官员禀报郁林蛮人叛乱,已攻下四县,顿时间议论纷纷。 至于根本原因,大家都知道,对于蛮人的苛政太过了。 问题抛出来了,那么就是平叛的官员认定了。 太傅陈蕃进言,交州道路难走,不妨就地募兵讨伐。 刘宏以为善,任交州刺史朱儁为任荡寇将军,戴罪立功,平叛蛮人部众。 当日,中常侍王甫不满曹节久已,遂建言自己族弟王珂持节钺监军。 刘宏对于曹节禀报较晚,因此同意了王珂为监禁。 要问王珂是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中常侍王甫的族弟。 168年2月,王甫和曹节迎刘宏入雒阳登帝位,受封为中常侍。 王甫和曹节是如今刘宏最信任的两大宦官,被视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但作为帝王,刘宏平衡之道与生俱来,不想看到曹节一家独大,遂提拔王甫与之抗衡。 转眼广信,士燮的书信走的是快马加鞭,单人双骑,要比王珂等一群人快上至少半个月。 士燮大致说了下雒阳近况,总而言之刘宏开始横征暴敛,卖官粥爵,越来越不像话。 继而说到朝廷的命令,朱儁领军平叛,王珂为监禁。 朱儁为帅,不出不例外,毕竟朱儁的文物双全的名声在外,且交州的特殊情况,外人来了,还真一下子摸不清脉路。 不过,后面着重说了王珂,王珂为王甫的族弟,生性贪婪,这次来交州,要好生招待,不然就算蛮人事消,有功也会变成有过。 士赐看完书信,递给士壹,目前也就这一个儿子在士赐身边,所以只能与他商议。 士壹看完后,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士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此攀岩赴会,会让其它世家诟病,他们将如何看待我们?” 此时,稚奴敲门进来问安,看到阿爷和二叔眉头紧皱,知道自己来的可能不是时候。 问安之后,就要推门出去。 士赐心中已有答案,看着这个早熟的孙子,突然有了考教的意思,遂叫住了稚奴。 稚奴听完阿爷的说辞后,心中漠然。 之前自己也想过朝廷的反应,根据自己对历史的分析,两者相差不大。 遂开口说道: “我曾听人说过,阎王难惹,小鬼难缠。我也不懂,不过不喂饱王监军,阎王板子打下来,可就难办了!” 士赐一听,眼前一亮,这个形容就很恰当。 “好一个小鬼难缠。士壹,我明天就会清点府库,把一些新奇的珊瑚树、珠宝物件,放着也是无用,不如给了这个小鬼。” 看着士壹心有不甘,开口欲言。 士赐又说道: “看你也快三十了,居然没有稚奴看得开,钱财生不带来,是不带去,那是给活着的人的。而且,你要知道,这次蛮人叛乱,看似凶险,却也是我们的机会,郁林的郡守跑了,已经回不来了,懂了没?” 不过,士壹听完后,还是争辩道: “可是,我们是世家,贿赂那阉狗,别人怎么看我们?请父亲三思呀!” 士赐听完,气不打一出去来,直接拿起的拐杖就打在士壹的身上。 士壹是看见了,但是根本不躲,父亲打儿子,天经地义。 稚奴一看,不行,这样下去,士壹打没打坏也不知道,自己别累坏了。 “阿爷,你别打了,二叔知道错了。” 拦住了士壹后,帮他顺了一会气,士赐指着士壹缓缓道: “你从小就熬扭,我知道我是说不动你,你好好反省一下,如果反省不了,就在这边呆着不要出去,否者会给士家带来灾祸!” 士赐说完,气冲冲地出去了,稚奴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壹,犹豫了片刻,说道: “二叔,曾经有一个人,和我说过一个故事,故事中说道。 曾经山中有一只威严的老虎,山中的所有猛兽都怕它。 有一天,一只羔羊说,要帮他巡视领地,这样老虎就不用每天那么累了。 果然,羔羊顶着老虎的命令,领地中的豺狼和猎豹不敢得罪羔羊。 而且豺狼和猎豹每每为羔羊送来青草和朝露,羔羊没多久就肥得走不动了,于是就告知老虎,领地没有任何问题。 老虎听了羔羊的话,没有怀疑,安心的睡大觉。 这样,老虎威严慢慢消失,他的身体慢慢腐朽,没有往日的苍劲,沉醉在羔羊的谎言中。 羔羊每天吃着送来青草和朝露,越来越贪婪。 而山野中豺狼和猎豹,借着老虎的威严,鱼肉山野。 所以,二叔,我觉得我们是财狼,你认为呢?” 士壹开始不以为意,但是慢慢地,他脸色看是凝重,末了,他明白稚奴想说什么呢? 是的,我们是财狼,本质上就是嗜血的,没有节操,表面上看着光鲜靓丽,私底下确实肮脏不已。 羔羊就是宦官,本身不可怕,只是财狼捧出来的。如果不捧羔羊,还会有其它角色站出来,何不捧一个好控制,又贪婪的人呀! 老虎,开始很雄壮,但陷入到羔羊和财狼们的谎言中,会变得越来越虚弱,和如今的大汉何其得像呀! 如果,老虎弱得不成样子,那么财狼还会怕它吗? 一想到这些,他不惊满身冷汗,太可怕了! 第二十九章 朝廷来人(下) 稚奴之后,士壹想了很多,作为世家子弟,这些事情,士赐隐晦地说了很多,但是都被他选择性的忘记了。 士壹很有能力,也很有梦想,做官务实,理想成为一个人人爱戴的好官。 他爱惜自己的羽毛,自己读书多年,出仕做官,就像做一个好官。 贿赂天使宦官,这些他不能容忍,这是对他的侮辱。 退一步说,他代表着士家,士家利益高于一切。自王莽篡汉,士家从鲁国汶阳逃避灾祸至今,也有一百五十余年,奋六世之余力,才有了今天的士家局面。 因此,士壹如果不想明白,那么士赐不会因为他一人,而断送士家前途。 要知道,除了士壹,还有士燮、士?、士武。 废了一个人,就在家赋值,等想通了再说。 从早上一直想到半夜时分,士壹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从此,大汉朝少了一个忠值爱民的人,多了世家的投机者。 士壹来到士赐的门前,看着里面的油灯还亮着,敲了敲门。 “进来!” 士壹叹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迎着微弱的灯光,士赐冷声问道: “想通了?” 士壹点了点头,不再狡辩! “父亲,是我钻牛角尖了,大汉朝现在是烂了,从骨子里烂了。所有的世家都是狼,宦官是天子放出的羔羊,羔羊越贪婪,天子就越弱,我们就越强,只有我们变强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士赐也有点意外,他之前一直担心的就是士壹,此刻看到士壹的突然转变,他很欣慰,也很好奇。 “为公,稚奴和你说了什么?” 士壹把稚奴和他说的那段话,告诉了士赐。 没想到士赐听完后,哈哈哈大笑道: “果然不愧是吾家又一麒麟,有稚奴在,可保士家百年无忧矣。“ 士壹既惭愧,又好奇地问道: “吾不如稚奴唉!妄吃了这么多年饭食!不过如何说又一麒麟?” 士赐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挥挥手让他离去。 等士壹走后,士赐一个人在昏暗地油灯下,暗自坐了半个时辰,或许是坐久了,腿部血液流通不够顺畅,他起身揉了揉腿,呐呐自语道: “你说得都灵验了,难道大汉真的将亡吗?” 不过,一阵微风从窗户缝隙中吹了进来,灯光摇曳。 “是该早做准备了!” 士赐睡不着,同样,稚奴也睡不着。 今天白天士燮的书信,除了重点说了王珂的事情,还说了士燮已经被调入东书校观,勘订经书典籍,言语中透露,虽然天子无道,但是相对安稳,询问士赐是否可以送稚奴和刘雯去雒阳相聚。 士赐并没有做出答复,因此,稚奴也不知道后面是不是要去。 对于自己的这个父亲,他十分好奇,从往日父母和亲眷的言语中透露,士燮不止是一表人才,而且温文尔雅,为人做事老城稳重,是别人眼中的好夫婿、好儿子。 然而,事实又是怎样呢? 他也不清楚,对于自己的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他是怀着忐忑的心里,他很难想象自己面对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可能会激动,也有可能是面对陌生人一样! 一夜无话,转眼间,又是二十天过去。 这二十天,要数大事,还真有几件事。 第一件事情,要数封阳方向的蛮人大军。 蛮人大军,在封阳城下摔了大跟头。一开始蛮人蛮人对封阳就进行了试探性的攻城,结合了高要攻城的经验,慢慢排除了城外可能出现的陷阱。 封阳城墙经过多日的加筑,也不过比高要高了一尺,因此,蛮人顶着门板进行猛攻。 不过,封阳的守将史勖,准备同样充分,根据他们对于高要城池的分析,为蛮人准备了大量的煤油、树脂等可燃物,只要蛮人敢靠近,直接点燃这些东西,让蛮人在城下丢弃了大量的尸首。 蛮人眼看强攻不行,又想故技重施,挖地道。 史勖知道高要城池陷落,就是因为地道,怎能没有防备。 在城墙每五十米放上个大缸,大缸上面封上毛皮。 夜晚十分,每个大缸吩咐士兵守在一旁,只要大缸上传来挖掘产生的震动,就集结大量的士兵在一旁。 所以,蛮人在凌晨天微微亮十分,挖通地道刚爬出地道,就被守候在一旁的兵卒,用长枪捅死。 甚至,通过大缸定位到隧道的路径,在城墙下挖踏隧道,数百蛮人直接闷死在隧道里。 沙摩参知道挖地道已经行不通了,所以又接连着猛攻了数日,损失惨重。 步骤建议,不如绕过封阳,攻打封阳后面的临贺县城。 沙摩参觉得,这样死磕也不是办法,所以采纳了这个建议。 绕过封阳,行走了一百多里,后面的部众来报,史勖率兵袭击了补给的队伍。 沙摩参一看这样行不通,如果到了临贺,几天没攻下的话,大军就得饿死。 所以回过头,又开始进攻封阳。 史勖接到命令,就是要在封阳钉死,不让蛮人叛军上前一步。 封阳被连翻摧残了半月了,原先史勖的守军不过四千余人,加上本地的青壮,不过六七千余人。 打到后面,原先六七千军民,只剩下两千余人,还在坚守,而且人人带伤。 而蛮人部落死伤过七八千人,要不是沙摩参固执己见,斩杀了数名不配合的首领,自家叛军或许就崩溃了。 眼看封阳就要攻下了,广信等地又给封阳增兵了四千名新兵,把沙摩参给气坏了。 沙摩参也来了火起,直接从后方又征募了一万蛮人青壮和地方守备的五千余人,总计合兵四万余人,继续猛攻。 沙摩参也知道,这里是绞肉场,他们在消耗兵力,汉军也在,只要有一方坚持不住了,那么就另外一方就能赢得胜利。 第二件大事,因为广信等地大亮征募新兵,府库里并没有那么多兵器,因此,朱儁写书信给荆州刺史王叡,相借一万五千套兵器甲胃,等打完了仗再还他,还派人送了十大车珠宝和首饰给王叡。 王叡一看,收了钱财,但是兵器甲胃一个都没送来。 气得朱儁大骂“彼其娘之!”。 没办法,只能从交州其它郡城抽调所有府库里面的兵器,留守的兵器全部上交运到广信来。 加上各地募集的新兵,总计在一起两万五千余人,算是可以一战了。 这些士兵目前全部在操练,就地补给,只要天使一到,就可以出兵! 一切做好了准备,可是天使左等右等就是不来。 直到十二月末尾,王珂才施然前来。 朝廷来的人终于到了! 第三十章 把他当猪养 王珂的到来,是天使监军的身份。 在191年,十二月二十二七日,离“三朝”还有三天,也就是春节,王珂带着一行三十多人,不急不慢地来到了广信郡城北门外。 一行人看似风尘仆仆,但是行动中却漫不经心,甚至有些嫌弃。 朱儶为首,带着一众官员,北门十里外就开始设驿迎接。 王珂是王甫的族弟,看着王甫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尤其是回乡省亲的,嚯,那排场,抬轿的、丫鬟、仆人、护卫延绵一里路。 而且,郡县里面的官员,直接上来跪舔,舔得不舒服,就是一顿呵斥。走的时候,还多了十几辆拉箱子的马车,他可是偷看过,里面都是装着价值不菲的珍珠、玛瑙等稀罕物。 往日那些鼻孔朝天的官员,见到自己族兄都夹着尾巴奉承,让王珂觉得人活一世就该这样。 所以,在王甫回京畿后,王珂就攀着关系找上门了。此时,王甫和曹节也有恩怨,在争宦官头头一哥的位置,因此,看着是本家的人来投靠,二话不说,直接满足了王珂。 在京畿之地,世家大族表面上给王甫的面子,王珂狐假虎威,也成功从一个二流子混混,变成了鲜衣怒马人士,就是可惜了,没有根。 本来还在京畿每天混吃混喝,划水的他,在朝议讨论蛮人叛乱后,立刻被王甫秘密召见,告诉王珂,自己会推荐他去交州当监军,这件差事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地。 王珂脸顿时拉长了,什么玩意,你让我去交州那种鸟不拉屎,遍地野人的地方,万一自己被野人吃了咋办。 王甫连唬带骗,搞定了王珂。 因此,王珂才是前面那副样子。 王珂心里很不爽,你说你们这个鬼地方,道理难走,崎岖不平,这一个多月地赶路,让他大腿内侧都磨掉了几层皮。 看着迎接的朱儶一众人,看到王珂这嘴脸,知道这家伙有点难搞。 要是放在十几年前,朱儶可能直接当场怒喷王珂为阉狗,但是经过十多年的沉浮,他知道自己在交州,看似手握重权,牧守一州,但朱儶心里知道,自己的家族都在野下任职,没有一个在雒阳中任职千石以上,这就导致,自己的所作所为,在朝中帮忙说话的嫡系子弟机会没有。 而且士壹在之前就找过朱儶,语重心长和朱儶说过其中厉害,要朱儶一定以大局为重。 所以,他才在王珂的轻浮态度下,朱儶虽然不喜,但也不会表现出什么,他可以不把王珂当回事,但是王珂身后王甫,他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作为侍奉圣人身边的人,一个无意的言语,就可能让一个人辉煌腾达,也有可能把一个人扫进角落里,永不录用。 朱儶带着众官员走完迎接仪式,王珂也宣布了朝廷的认命。 还好后面官员没有二愣子,他生怕有拎不清轻重的,把王珂惹恼了。 要知道临阵换将,可不是只有战国赵的专利。刘宏耳根子软,还不知道轻重,很容易听信宦官的谗言。 朱儶知道自己一个处理不慎,只要要被扫到一边,甚至要被问罪。 等到了广信城的刺史府,朱儶告诉王珂,广信郡丞没有什么富堂名阁,因此自己把刺史府让出来给王珂居住,自己另寻他处。 其实,这些都是士壹交代朱儶的,既然要选择舔,跪着和站着有啥区别呢! 王珂一进正厅,就看到了丰盛地宴席,满意地点了点头,什么山珍海味、熊掌鹿茸,在京畿之地,都是至少三公级别的才能享用,没想到自己来这里,居然管够。 士壹心里想开了,为了家族,为了以后身居高位,可以造福更多的百姓,他直接放弃了以往视若性命的尊严,说道: “王天使,交州地处偏僻之地,蛮夷还未开化,略备薄宴,索性山中麋鹿和熊崽还算多,王天使还请海涵。” 王珂看着麋鹿和熊掌直流口水,之前在王甫那边尝过一次,彻底爱上这种食材。 没想到熊掌直接来了一对,鹿茸直接来了一釜,他自从看到后,就移不开眼睛了。 要知道熊掌和鹿茸,可是朱儶派了两百人,在山间搜寻了十数天,付出了好几人家伤亡,猜得到的。 “不薄,不薄。我很喜欢!” 听到王珂满意得答复后,士壹拍了拍手,从大厅正面两侧走进来十名舞姬和一众乐师,转眼间,靡靡之音就从大殿中传出。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后,经过士壹和朱儶等一群人的溜须拍马,让王珂瞬间飘飘然起来。 虽然交州远了点,路难走了点,但是这里的美食和歌舞,于京畿之地不逞多让。 在雒阳,很多人都给自己面子,混吃混喝,但是不敢惹得人一抓一大把。 在这里,连身份最高的朱儶都在舔自己。 突然觉得自己来者还不赖嘛。 宴席过后,士壹和朱儁亲自扶王珂去休息,到卧室,十几口半开的半人深的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玛瑙银石,折合银钱至少数万,这些都是朱儁和众官员一起凑的。 王珂一看到这些东西,瞬间就不困了,站直了身体。 不过,王珂还是装模作样地训斥道: “朱刺史、士郡丞,你们这是明显的贿赂本天使,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士壹听着王珂的话,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王珂地为人,当看到王珂不自觉抚摸着一颗玉扳指。 士壹心里瞬间鄙夷起来,狗果然改不了吃屎。 “天使,我等怎敢贿赂天使。天使远道而来,肯定要带点特产回去,不知这些特产,王天使是否满意?” 王珂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贪婪道: “我很满意!你们做得不错!” 士壹点了点头,心里鄙夷更甚。 “那天使好好欣赏,我等先行离开。” 一夜无话,次日,朱儁、士壹等人和王珂装模做样商量出兵的事情,首先着重说了蛮人野蛮和残忍,道路崎岖难走等困难,然后建议王珂不妨在后方监督粮草,自己等人冲锋陷阵。 王珂开始听得一阵脸色发白,一听到自己不用随军出征,不无不肯。 是的,朱儁不想带王珂行军,谁知道他半路会不会整什么幺蛾子,还不让把他丢在后面,好吃好喝供着,当猪养。 第三十一章 全军出击 王珂没来之前,没有朝廷的旨意,不能主动出击,只能被动的防守。 此时的东汉,此时只有监督地方官员的权力,法理上的长官,却没有军队调动的能力。 好在朱儶和管温有担当,知道此时是非常时期,派兵驻守主要的城池,扼守了蛮人的发展。 如果让蛮人下城太多,地域铺展得太开,兵卒滚得太多,那么处理起来迁延日久,对于朝廷和朱儶都不是一个好事。 因此,在王珂携带者朝廷的任命下来,整个交州的团队开始启动起来。 每天至少五十匹余次报信的信使,双人四骑从广信传出去。 而交州不差马,以至于广信城内的马匹一度紧张,士家的二十多匹马被借走十几匹。 而在这种大批量的调动中,南海郡、高凉郡的后备郡兵、新兵开始往高凉集结。 大批的物资、军械也开始往广信集结,下发到兵员手里。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又一个新的情况出现了。 今天冬天,交州一直没下雪,朱儶还很庆幸,今年冬天能少冻死很多人。 但是在172年,正月一日的清晨,一场大雪,把广信变成雪雕玉砌的世界,朱儶起床后,连早年都不过了,直接开始巡视军营。 目前广信已经集结了三万部队,黄忠因为训练新兵有功,破格提拔为校尉,可领兵三千,魏朗和项霸也逐渐也在士壹的帮助下,晋升为军司马,各领兵一千。 士家因为黄忠三人,也算是在军中稍微站稳了脚跟。 大雪一连下了三天,之前的军备中,冬衣不是很足,就算是连番赶制,也不过每个人只分了薄薄得一件粗制麻衣。 因为这场叛乱,基本上把广信等周边郡县的底子挖空了,官府的储备早已经告罄。 朱儶没办法,只能号召本地的世家、土豪捐财捐物,以资军需。 士家作为本地门阀的领头人,直接派人打开府库,拉走了一半的布匹和粮食,浩浩荡荡一百多车,直接拉到朱儶的面前。 高兴得朱儶拉着士壹的手,激动得说道: “所有人都由汝家这般,这蛮军平叛,指日可待。” 有着士家带头,还有士壹的奔走说项,各地的有些资产的家族,都纷纷打开府库,成车成车的往官府送。 不是他们真的觉悟高,主要是蛮人屠戮汉人的事实,让他们胆颤。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众志成城之下,所有兵卒,至少没有一人死在这场大雪下。 大雪一停,开始了寒冷化雪之旅。 稚奴身上穿了好几层丝绸衣服,外面还裹上了一件貂皮软衣,但是刺骨的寒冷还是往身体里钻。 自从入冬之后,他就很少往外走,太冷了。他真怀念后世的毛衣、棉袄,单反有一件,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至于这些东西,估计还在几千里外的地方呆着呢,还没有传入汉土。 军营和正常守备,除了必要的巡逻部队外,都在营中呆着。 不是说没有警惕心里的问题,交州这种地方,一到下雨下雪,道路崎岖难走,而且下雪后,官道湿滑,冷得刺骨,根本不担心会有人奔袭。 在封阳城外,原本的攻城之战,因为大雪的来临,停了下来。 城外的蛮人龟缩在营帐里面,烤火抱团取暖。 此刻,很多人很后悔,实在是太冷了,现在城池没有攻下了,进退两难。 按照以往建议,应该后退,徐徐图之。 但是沙摩参听信了范赋的说辞,咬着牙坚守下来。 按照范赋所说,现在汉人的使节已经到了交州,如果不在汉军来之前,攻下封阳,形成前沿堡垒,万事皆休。 因为,大军蛮人一旦退军,士气全无,再难凝聚战斗力,如何能抵挡汉庭大军。 等大雪一停,就赶着蛮人,进攻封阳。 本来封阳守军已经消耗了一大半,再来两天,就可以攻下,那时候,又是狂欢的盛宴。 在封阳获得足够的补给后,进退都可。 史勖看着脸色冻得发紫的蛮人,知道守城并不难,好在封阳前后死的汉军、青壮多达六七千人,史勖命令剥了死掉的人的衣物,分给活着的守军。 因此,现在还活着的守军,虽然也冷,但是脸色红润,比蛮人好太多了。 史勖经过这些时间的锻炼,知道守城也是需要智慧的,因此,他命人多日在城墙上浇筑凉水,几日之后,城墙非常光滑,攀爬非常有难度。 蛮人攻到城下,攀爬城墙,一个个都抓不住,纷纷向下掉落。 城上的守军,就往下倒冰水,不小一刻钟,蛮人就能被被冻得棒棒硬。 就算有侥幸盘上城墙的人,也被愤怒的守军无情地收割。 现在能活在的人,都是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兵卒,称得上是一名合格的战士了。他们与蛮人战斗了月余,看着身边的亲朋好友,一个个被蛮人杀死,仇恨根深蒂固,不要长官指挥,一个个嗷嗷叫得往前冲。 所以几日攻城下来,守军损失微乎其微,基本无太大伤亡。反观蛮人却损失惨重,每天至少死亡一千人以上。 沙摩参很心痛,这些人都是他的根,死一个人,他都心疼。 但是没有办法,粮食快不够吃了,大雪封路,后勤补给送不上来。所以沙摩参听从了范赋的意见,等到粮食告罄的时候,大家都得玩玩,不如去攻城,死掉的人,可以为活人赚取活命的机会。 蛮人大军里面,有非常多的汉人杂役,至少有万余,眼看存量一日日慢慢见底。 广信这边,大雪一停,又开始紧急得操练,争取在最后的时间,让汉军的实力进一步加强。 广信因为有太多的从郁林郡、高要、荔浦来的流民,士家一反常态,直接开设粥棚,赢得了底层民众的好评。 很多流民,自愿加入到士家旗下,成为了士家光荣的仆役和佃户。 等到蛮人势去,就可以安排他们去开耕荒地。官府倒是无所谓,之前士家又是捐钱又是捐物,现在还帮助处理流民,不至于引起暴乱,感谢还来不及,现在收一些流民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半月之后,朱儶以荡寇将军的名义,召集了所有的军司马以上的高级武将和秩四百石以上的官员,开始就定下了基调。 七日后,全军出击,扫平贼寇。 第三十二章 捅他的腚眼 基调是定下来了,但是,具体怎么出,很多细节需要商议。 首先,朱儶让军需官统计了粮草的问题。 目前粮草可以供三万大军持续作战半年,但是半年后,大军就要面临粮草不足的问题。半年后,距离秋收还有一段时间,属于青黄不接的时期,根本攒不齐大量的粮草,以供继续征战。 朱儶点了点头,因为大量流民和雪灾的问题,官府需要支持大量的粮草,每天一点稀粥供给,都是天文数字。 还有就是,需要抽调民夫,按照三户抽一丁的命令颁布下去,需要集结至少五万人。 这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士壹提出来,不妨在民间召集流民,给统一的口粮,变成民夫押运物资。这样既能解决民夫的问题,又可以缓解流民无事可做,到处作乱的问题。 人一闲下来,人一聚集多了,对治安问题有很大考验。 朱儶称善,给养问题就这样安排下去了。 剩下的就是如何出击,如果进军的问题。 现在蛮人主力还在封阳死磕,理论上是集结后,直接赶到封阳,与蛮人决战。 但同样有个问题,蛮人一旦作战失败,肯定会撤退。 山间野林太多,如果一路逃回高要、郁林等地,岂不是放虎归山,要想再全歼,难度非常大。 古代作战,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但是常规作战,讲究的是后勤补给和财力。 像什么火烧长坂坡、火烧联营等等,都是不可复制的,属于常规之外的。 因此,计谋只是辅助,在特殊地域可能会有奇效。 不过,大家都不傻,有一定的防范措施,像夜袭营帐的事情,成功概率本身就不高。 朱儶属于正规武将出身,讲究得是以正奇,堂堂正正。 所以,朱儶一定会率主力前往封阳。 黄忠三人也参与了会议,不过是在最靠外的地方。 士壹和士赐之前也和王忠三人商量过,如果跟随大军作战,会有军功,但是分下,不会太多,所以几人商议,不如跳开大军,独立行军。 所以黄忠在众人商讨的间隙,直接进言道: “将军,再下愿意领军前往高要等地,封住叛军的退后路线。” 朱儶一众人看着黄忠,表现不一。 朱儶则是饶有兴趣,面带思索。 而其它人,大多都是从其它郡县调过来的校尉,多少有行军带兵的经验,对于黄忠的进言,不屑一顾。还有不少,是朱儶从本家带来的人,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 因为黄忠串起来,也就这两个月,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黄忠是谁,交头接耳,对黄忠投来意味深长的眼光。 毕竟黄忠顶着是士家的光环,黄忠的意见,都被挂上士家的标签。 军中讲究声望,讲究年龄,你黄忠,一看就二十岁出头,毛都没长齐就像独自带兵。 不过朱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言论,他之前私下和黄忠聊过,虽然黄忠祖上最高也就坐上校尉,但是黄忠自幼自学兵书,对于行军作战,有自己的一套。 朱儶盯着黄忠问道: “你要多少兵马,将如何?” 黄忠听完后,不急不慢地说道: “按照大军行军,预计需要五日可至封阳。蛮人战力低下,不成体统,最多三日必溃。蛮人按照路线,必溃逃至高要。 吾观察过高要至封阳的地形,随山川弥补、河流众多,但是在高要县往东一百里处至横跨蒙江,上下游至少水深三米,而此处正好有一浅滩,当地人称之为鸭嘴滩,水深不过半米。 蛮人溃逃,此滩必渡。 只要三千人马,布置得当,等蛮人叛军依一来,半道击之,定能全歼叛军。” 朱儶听完后,让人找来地图,对照着又询问熟悉当地地形的官员,得到肯定答复后。 朱儶慎重的问道: “此行一去,如遇大批蛮人,或许会全军覆没,你多少把握。” 黄忠拱手道: “食汉禄,深死置之度外,只要我等白天驻扎,野里行军,定能悄无声息。吾愿下军令状,如若让一人渡河而过,且取吾之头颅。” 朱儶听完后,拍手喊道: “甚善。” 大体的路线已经固定,广信开始紧急动员,先锋官已经确认下来,是朱儶的族人,率五人四日后,已经开拔。 当晚,士赐和士壹又把黄忠三人叫道府上,告知黄忠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魏朗和项霸也被调拨给黄忠,因此三人可以并肩作战。 其次,士赐又给黄忠准备了自家护卫三百余人、青壮六百余人,凑齐一千,兵械也会准备妥当。 可以说,士家也赌上了很多,如果赌赢了,收益非常大,黄忠等人在军中名气渐起,可士壹等人首尾相顾。 黄忠郑重点头,一切都在不言中。 稚奴也和黄忠细聊,并没有给黄忠太大的压力,毕竟谁能一辈子都大胜仗。不过黄忠原先的生平事迹,还是值得信任的。 待得黄忠凯旋,自己当会亲自为黄忠接风洗尘。 七日后,朱儶带着汉军主力开拔。 而在寅时初,在所有人都在熟睡中,黄忠等四千人悄无声息地离去。 黄忠让魏朗和项霸各领兵一千人,为左右先锋,自己带着两人人为中军,稍后一里地。 拨给黄忠的三千人,都是他亲自操练的新军,经过一个月的操练,至少该有的军容军纪有的。 不过这些兵毕竟没有上过战场,新兵锐气很足,但是有个弊端,不能吃败仗,只要一败,锐气当然无存。 黄忠等人在训练新兵的时候,不同其它人,他与兵卒同吃同住,经常下去嘘嘘寒问暖。 这些也是稚奴告知他的,开始黄忠还不理解,甚至很辛苦,但是后面他看到每个新兵对他越来越尊重,才知道其中深意。 同时,他对稚奴也愈发看重起来,其它人都会忽略稚奴的年纪,他不会。 很多稚奴随口一带而过的话语,开始不觉得什么,但是后面再仔细想想,甚有道理。 黄忠直接告诫魏朗和项霸两人,一定要待稚奴如主如弟,不可违背,否则天涯海角必杀之。 黄忠人昼伏夜行,六日后,已经到了高要城外十里处的一处山坡上,远远望去,已经能看到高要城池的外形轮廓。 黄忠叫人就地扎营,吩咐下去,不得喧哗,不得生火做饭。 这次黄忠,来到高要城外,另有打算。 要知道蛮人主力在封阳县外,高要作为战备后端,根本不会想到会有一只孤军深处敌后。 黄忠眼犯着精光,如果手段得当,或许能不用大费周章就能拿下高要,届时,让这些蛮人,上天下地无门。 黄忠在思索着,怎么捅蛮人的腚眼。 第三十三章 嚣张的项霸 当晚,黄忠趁着夜色探查了一下高要的周围,发现高要城池防守十分松懈,留守的蛮人,除了必要的巡逻以外,整日酗酒,上街打砸。 从逃难的乡民口中得知,蛮人天天除了吃喝玩乐,掳掠妇女以外,就没干过啥正经事情。 高要原先还算富庶的地方,现在被折腾的,人口减半,每天都有趁着蛮人不注意,跑上城墙跳下摔断腿的。 更有甚者,他们驱赶汉人围成一圈,然后射杀这些汉人,以取乐。 黄忠气得牙齿蹭蹭作响,这群狗日的蛮人,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黄忠一行人,回来的时候,看到一群二十多人正在掳掠乡村。 黄忠一行人差不多也是这么多人,霎时间直接身先士卒,活剥这群蛮人。 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结束后,黄忠还很后怕,就这么消失了二十多个蛮人,会不会警觉? 询问留下的一个舌头,项霸居在山间多年,和蛮人打过交道,会说蛮语,询问后得知。 现在高要本来有五千余蛮人,但是沙摩参多次抽掉后,只剩下三千人出头。 至于会不会发现这个问题,蛮人经常小队出去劫掠,经常好几日都不回去,无人管无人问,因此黄忠才放心来。 他命人把蛮人的衣服全部扒下,然后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直接掩埋。 至于这个村庄还剩下的老弱妇孺,被黄忠一行人带进军营,给予吃食,看管起来,主要是怕蛮人再次过来祸害,泄漏黄忠一行人的行踪。 蛮人三千人,不少在外面劫掠,而且军纪散漫,防守意识差,这让黄忠看到了战机。 不过不能现在动手。 按照时间估算,朱儶大军的先锋应该已经到了封阳,朱儶应该最多两日内就会到达。 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朱儶与沙摩参交上手后,自己这边直接动手,只需要一日就能拿下高要,然后留少量人驻守,剩下人前往鸭嘴滩布防也不迟。 黄忠约摸着时间,转眼间,两日过去了,算着时间,朱儶应该与蛮人大军对上了,所以不能再等了。 在这天黄昏时分,黄忠让项霸带着二十个精通蛮族语言的兵卒,穿上之前遭遇的蛮人小队的衣服和兵器,潜入到高要城去。 等待次日拂晓时分,里应外合,直接夺下高要。 项霸的前去,是黄忠的计划一。计划二是,如果项霸不成功的话,直接带着人强夺城池。 在他看来,高要城池并不难攻,之前蛮人围攻高要城墙,其中一小段城墙损毁,比其它城墙稍微矮点,只有两米出头,只要暴起攻城,在蛮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就可以夺城,打开城门,让大军进去。 如果项霸成功了,那么就可以少费一点手段,但是,万一成功了,他可以迅速占领四个城门,然后对城池内的蛮人进行围杀。 自己这手底下的兵,还未见过血杀过人,这个攻城战,就作为练胆气的场所吧。 黄忠带着一百人,把项霸一行人送到高要城外一里路处,在一处隐秘的地方躲藏着。 黄忠抬起头看着项霸一行人距离高要越来越近,心跟着揪了起来。 他告诫项霸,如果事不可为,就直接一路杀回来,自己一行人负责接应。 反观项霸,直接大摇大摆地往城墙那边走去,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 直到他们走到离城门还有一百米的样子,城们的守军才反应过来,看着几个人项霸一行人面生,而且项霸身材高大,体型魁梧,一直没见过,瞬间警觉起来。 项霸到门口还有五米处,被守门的蛮人叫住,开口问道: “你们几个是哪里过来的,是哪个部落的?” 几个蛮人非常警觉,直接把手放在腰间,只要有一点不对,就拔出刀来。 项霸听到后,不管不顾,直接上前,给了这个守门的蛮人一脚,把这个身体有些瘦弱的蛮人,差点踢了个跟头。 其实,他们这些守门的蛮人,才是整个高要城池内,地位最低的蛮人,大多都是部落部众少,并且是后期投靠的。 真正的大部落,或者身份高的部落,要么在城池里面喝酒吃肉,糟蹋汉人妇人,再次点,城里的物资不够分,会到城外劫掠。 在蛮人部落之中,强者为尊,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只要能打,在任何部落都吃得开。 所以,项霸不管不顾先给个下马威。 而远方观看的黄忠等人,一看项霸与守门的蛮人起了争执,瞬间紧张了起来,只要有一点形式不对,他们就会冲出去接应项霸。 不过,和众人想象的不一样,本来紧张的蛮人,此刻却放松了下来,甚至开始可怜刚才发问的蛮人。 他们觉得,项霸这种行为,太蛮人了,简直就是他们一伙的,身份根本不会怀疑。 只听项霸用纯正的蛮中蛮语,直接骂道: “我就草了你阿姆了,什么玩意,还敢问我的来头。我告诉你,我可是大王新封的将军,负责来督促粮草。老子们在前面干汉狗,你们却在后面吃香得喝辣的,狗日的。” 项霸一句话中,不知多少脏话,太蛮人了。 守门的人一听项霸居然是大王新封的将军,顿时拱起了身子,姿态非常低。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直接放行。不过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项霸大摇大摆走进了高要城,这让黄忠等人松了一口气。 项霸进程了,他们也得准备起来了。 话说项霸一行人进门后,用同样的话语,一路同行,让项霸随行的汉军,都对项霸佩服不已。 他们既然接了这个任务,就知道其中风险极高,而且很有可能死在高要城内,但是他们也知道,这次任务的回报极高,只要办成了,奖赏肯定少不了。 项霸一行人来到粮仓,里面堆满了粮草。 项霸直接叫来负责看管粮草的蛮族小首领,名字叫做沙摩玩,是沙摩参的族人。 沙摩玩本来非常不耐烦,甚是傲慢,对着项霸一阵叫骂。 “草拟阿姆的东西,老子正在玩女人,狗玩意喊老子来干什么。” 项霸可不惯着他,直接上去就是两巴掌,直接把沙摩玩的脸都打肿了,直接一只手像捏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别看项霸非常鲁莽,但这是项霸深思的过后的,要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怂,越是嚣张,越不会暴露,类似于灯下黑。 沙摩玩此刻也是怒了,自己作为沙摩参的族人,到哪不是高人一等,现在居然被人当众打了,那还得了,脸上一阵羞红。 其它围观的蛮人,一看不对,项霸太嚣张了,一看不好招惹,先看看再说。 “狗杂的野生种,你怕是和猪杂交的吧,老子是大王新封的将军。你们粮草怎么回事,怎么还不送到前线去,你是想饿死大王吗?你是不是想等着大王饿死了,当新的大王?” 还真别说,被项霸说对了,他本来就有这个心里,他从小和沙摩参一起长大,看着沙摩参身居大王之位,玩最美的汉人女子,自己只能窝在后面,看守军粮。他还真想过,哪天沙摩参死了,自己登上大王之位,也和他一样,玩最美的女人,喝最烈的酒,当所有部落的王。 此时沙摩玩甚是心虚。 第三十四章 日下高要(上) 不过此时沙摩完第一想法,就是赶紧打发这个家伙,对于项霸的身份,他可能一开始怀疑过,不过早已忘记脑后。 是的,项霸这一手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做法,直接把这群蛮人忽悠住了,剩下地就看他表演了。 项霸直接怒吼着对着手中的沙摩完说道: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老子明早卯时初就要带着你们所有粮食走,你负责安排人手和粮食的调度,老子不管你要怎么办,到时间办不到,你懂的?” 项霸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沙摩完一阵发毛。 沙摩完赶紧回道: “将军,肯定给你安排妥当,到时候你只管带粮食走就行。” 项霸此时放下沙摩完,拍拍手,说道: “算是识相!” 说完大手一挥,直接带着身后的汉军离开。 至于去哪? 项霸是杀才,当然喜欢美食喽。 他们几人走在大街上,此时街上除了定期走过巡逻的蛮人,一个汉人都没有。 在街角处,可见被随意丢弃的汉人的尸体,一群野狗在啃食着,发出愉悦的叫声。 有不少汉人女子的尸体躺在那里,浑身赤裸,满身伤痕,下体还流着污臭的脓液,天知道,她们活着的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 项霸一群人,看着高要城池,曾经是文明的国度,变成如今汉人的地狱,蛮人的天堂。 他们恨得牙痒痒,项霸愤怒地颤抖,这都是一个个鲜活地生命,他们就怎么敢如此做呀!与野兽何异? 他发誓,一定要砍光这些畜生。 街面上的店面,大门都是紧闭,只有少数的酒楼、饭馆还开业,里面的座上客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项霸一行人走进一个店面最大的酒楼,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里面各种谩骂、呼喊和求饶的声音。 项霸眉头一皱,瞬间怒了,赶紧走了进去。 此时,酒楼的大厅,里三层,外三层,围观最里面的两个男子欺辱一名汉人女子。 女子劈头散发,浑身衣服被拉扯着撕成一条一条的,她绝望着看着周围,祈求能有一个人能出面解救她。 但是,可惜的是每个围观的蛮人,眼神中都散发着野兽得号角,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场。 她原先和自己的夫君、孩子藏在家里的地窖中。一家三口人在里面躲藏了三十多日,储备的粮食告罄,主要是高要城破得太突然,她们根本没有时间反应,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没有办法,大人或许可以省一省,熬一熬,但是真没办法,如果再不出东西,一家三口人就要饿死了。 所以,她的丈夫天刚黑,想趁着夜色出去寻找一些食物,然后不凑巧,刚出门就被门口的巡逻的蛮人发现了。 一刀结果了男子,在门后观看的她,没忍住喊出声来。 这群巡逻的人,一听到女人的声音,瞬间兴奋了起来。 要知道高要城池,被他们祸害得,已经快有半个月没见过女人是什么样子了。 所以,一群饿狼看见羔羊,可想而知,结果会怎么样。 不过今天她很幸运,也很不幸。 不幸的是,她的夫君已经成为街边尸体。 幸运的是,她遇到了项霸。 之间项霸一声怒吼,喝住了所有人。 所有人转头看到了项霸,甚至正在想办事的两个蛮人,也停了下来。 整个酒店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女人挣扎后地喘息声音。 是的,此刻项霸成为了主角。 蛮人看到项霸全身魁梧的肌肉和身后一群来势汹汹的蛮人氏族,顿时有些胆颤。 是的,他们这些参与巡逻的人,也都是小部落中人。 项霸明显是大部落的人,而且是很有地位的人,根本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 自己找到的女人,一半自行分配,这是成立的潜规则。 但是,项霸既然制止了他们,代表项霸想掺一脚。 到嘴里的肉,飞了,正想办事的最里侧的两个蛮人,岂甘心。 “你是谁,这是俺们找到的女人,你不能夺走!” 项霸不管不顾,直接一人一掌拍开面前挡路的几个人蛮人,走到里侧说话的人面前。 本来人多势众,还能说些硬气话,不过,明显在场的人,都不想得罪项霸。 项霸可不顾这些,直接拔出了刀,架在了那蛮人的脖子上,问道: “呦,狗日的杂种,还真有不怕死的呀,你倒是说说,你有几颗脑袋。” 那蛮人顿时就吓尿了。 搞定了叫板的人,剩下就是围观的人。 他们以为项霸要搞现场直播,自己等人做围观吃瓜群众,等项霸结束了,或许还有残羹冷炙吃吃,只要是女人,就不寒颤。 不过项霸直接带头呵斥众人离开。 众人一看,没有直播可以看,也兴致阑珊地离开了。 桌子上的妇女,有些绝望了,刚走了一群蛮人,现在又来一群,而且明显比之前的还要强壮,自己怎么受得了,估计要死在这张桌子上面了。 但是,项霸解开了身上的毛皮外衣,递给了被冻得脸色发紫的妇女,别过脸去,不再看。 同时,项霸命人把酒店的门关上,反正没地方去,就在这凑合一晚上,等明天早上,就送这群狗日的见他们的山神去。 一夜无话,项霸这群人分批去睡觉,养精蓄锐。 城外的黄忠等人,也让士兵们除了必要的防守的人以外,全部围成一圈一圈地抱团取暖。 好在天公做美,至此正月初一的一场大雪后,就没有再下过雪,而且天气逐渐暖和,到晚上也不至于被冻伤冻死。 反观高要城池西南角灯火通明,大队人马调度,整理粮草。由于项霸要的太急,因此,沙摩完只好征集了城内一大半的蛮人,甚至几个城门上面的守军,都被叫过来运送粮草。 这种反常的现象,让黄忠警觉了起来,隐隐为项霸担心。 这些天他们相处下来,黄忠看到项霸外表虽然看似粗旷,但是内心的世界非常丰富,他会善待每一个兵卒,这让黄忠非常欣赏。 所以,这次行动,危险性极大,还是项霸主动要求的。 所以,一切明日卯时就能见分晓了。 反观,项霸,这个让几乎让高要城内的所有蛮人都行动起来的人,居然在酒馆大厅的柱子边呼呼大睡。 而之前那个被解救的年轻妇人,此时清理了一下面容,颇具有南方女子的温婉。 年轻妇人把原先项霸递给她的毛皮外衣盖在项霸身上,动作非常缓慢,不过还是把项霸吵醒了。 此时,项霸眯着眼,迎着油灯光,错把这妇人当成自己已经逝去多年的妻子。 “阿英,别闹,我在睡会。” 听着这话,妇人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她全部知道了。 刚说出这句话,项霸后知后觉,明显觉察到不妥。 他赶忙睁开眼睛,警觉地看着四周,不过一切依旧,才放下心去。 旁边的妇人问道: “你不是蛮人,你是汉人?” 项霸看着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妇人又问道: “你能把我和我孩子带走吗?我给你做牛做马,你想要干什么都可以!” 项霸听完后,叹了一口气,对着她说道: “本不应该和你说的,明天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妇人不太理解,确也知道此时不该追问。过了片刻,换了一个话题。 “阿英是谁?” 项霸此时毫无困意,听到发问,眼中露出悠长的感伤。 “是我妻子。” 不过,紧接着又补了一句: “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啊!” 此时,项霸反而龇牙漏出牙齿。 “我为她报仇了,把那群狼崽子从老到幼一窝都给端了。” 听着项霸虽然轻松的话语,但是听完之后,隐隐让人心里发酸。 第三十五章 日下高要(下) 项霸听到女子还有一个儿子,于是吩咐一个士兵,给妇人说的地址送点吃食过去,让他藏好。 一夜过去,鸡叫了一遍,卯时初了,时间到了。 项霸吩咐和自己聊了一夜的妇人,藏好了,等外面安静下来后,再小心出来。 说完,就带着士兵往外走,此行一去,生死就将置之度外。 妇人犹豫了片刻,对着项霸背影喊道: “你要活着,你就了我和我的孩子,你是我的恩人,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所以你必须活着!” 项霸的脚步顿了的,沉默了一息后,说道: “好!” 项霸一群人来到昨天的粮仓的位置,所有的粮食全部已经装车,足足有五百多车,差不多一万石左右。 每辆车左右各站着一名体型瘦弱的汉人。也不知道蛮人怎么从高要城里找出来的,要知道现在高要城里死的死,逃的逃,基本没有多少汉人了。 同时,还附送了四百多负责押运的蛮人,主要是看管这些汉人不能逃跑。 沙摩完一改昨日的嚣张,在项霸身边讨好道: “将军,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您看!” 项霸点了点头,对着沙摩完说道: “你做得非常不错,我会像大王为你请功。” 沙摩完一听完,就笑眯眯地谢道: “感谢将军,感谢将军!” 项霸大手一挥对着车队喊道; “部众们,随我为大王送粮去。” 项霸大手一挥,车队在蛮人的呵斥下,汉人开始拉车前行。 很多拉车的人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项霸心里很不忍,但是没有办法,主要最多忍一刻钟就好,项霸在心中祈求到。 天还未亮,周围一片灰蒙蒙的。 沙摩完忙碌了一夜,本想回去休息,不过想来还是亲自送项霸出城比较好,省得说自己处置不周。 沙摩完屁颠屁颠跟着项霸后面,离出城门还有一段时间,因此,他和项霸开始闲聊。 等快到了东城门口后,吩咐防守的蛮人打开城门。 沙摩完此时却有了疑惑,如果运送粮食到封阳的话,不应该走北门呀,为什么走东门。 项霸看着城门打开后,直接对沙摩完说道: “因为,你是蠢蛋。” 说完就拔出刀快速插入沙摩完的胸口,沙摩完想要大喊,口鼻被项霸捂住,身上的力气极速消失。 项霸直接拔出胸口的刀,剁下沙摩完的头颅。 项霸速度很快,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项霸大声吼道: “沙摩完背弃大王,图谋不轨,想成为新的大王,部众们,随我杀光沙摩完的部众,大王会好好奖赏你们的,给你们足够多的女人和财宝!” 说完就往前冲去,项霸带来的二十多汉卒,也嗷嗷叫的往前冲去,场面瞬间大乱。 原先被抓过来推车的汉人,直接一哄而散,只剩下发呆的蛮人。 不过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都听到项霸的话。所有人表现不一,有些人眼中透露出渴望,环顾四周。有的人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也有的人赶紧退到一旁,先不参与这场所谓的叛乱。 所有蛮人都被项霸吸引了,都不没注意到,几名汉卒把两辆辆车推到了门后,抵在门板上,此刻城门想关上,必须推开辆车,这几人就是在保护辆车,不让任何人靠近。 项霸不管不顾,看到面前的蛮人,不管是谁,一律刀剑伺候。 前后又有不少蛮人被项霸的空头支票打动,加入乱局,一瞬间东门数百人杂乱的互殴。 城墙上的守军,看着下面混乱的人群,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不知道该帮谁好。 是的,场面极度混乱和不适。 不过,好无疑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场混乱吸引了。 黄忠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带人来到了东门城外五百米的山坡后,看着城门被打开,不久后城门里传来嘶喊和砍杀声。 黄忠知道,时机到了,所以带着所有人,趁着夜色一路小跑,直到离城们还有二十米的地方,都没有一个蛮人发现他们。 黄忠抽出砍马刀,对身后的士兵们喊道: “儿郎们,杀敌立功就在今日,随我冲!” 黄忠说完,就带着所有汉军,直接从城门鱼贯而入。 直到此时,蛮人才后知后觉,感觉这是一场阴谋,纷纷退出了自己人的厮杀,转身对汉军杀去。 同样,也有杀红眼的蛮人,不管不顾,还在对垒。 黄忠让人赶紧把辆车推开,方便后面的军队进入。 黄忠老远就看见身在蛮人群中的项霸,喊道: “项霸,我们来了!” 项霸嘿嘿一下,大笑道: “你们可让某好等,俺的大锤带来了吗?这刀真不好使!” 一众五十多人的人直接往项霸杀去,项霸作为军司马,有50人的亲军护卫的名额。 他们杀到项霸脸上,把他那对双锤给了他。 项霸一锤把旁边的一蛮人的头都给锤瘪了,红白之物,直接涌出,甚是吓人。 随着越来越多的汉军进入,东门口的蛮人没过多久,就被屠戮干净。 蛮人这时候还没有被同化,对于汉人来说,还是外族人无异。 黄忠对着项霸说,让他在这里驻守,其它城门就交给他们了。 黄忠兵分三路,每路一千余人,直取三个城门。 只要三个城门拿下后,就可以封住高要出入,关门打狗。 辰时刚过,太阳刚刚升起,高要四个城门全部被拿下。 黄忠赶紧组织人手,每五十人为一组,首尾呼应,进行拉网式的捕捉蛮人,但有反抗,就地斩杀。 霎时间,高要城池内的蛮人被一个个赶出来,要么被俘虏,要么被杀死,没有第三种选择。 而项霸带队捕捉蛮人,只有一种选择。 城内的躲藏起来的汉人,看着蛮人被一个个杀死、俘虏,就知道汉军来了。一个个从躲藏的地方出来,看了看多日未见的太阳,加入了到捕捉蛮人的行动中。 蛮人也进行了几次大规模的冲击,从几十到几百人不等。 不过每次都被四面八方赶来的汉军,直接就地砍死。 黄忠手下基本都是新兵,经过这次高要的行动,他们或多或少就砍死砍伤过蛮人,此时斗志昂扬,见过真血就是不一样,从此他们也可以称之为老兵了,是那种见过血的老兵。 知道傍晚时分,高要城内基本找不出一个蛮人,活着的全部被俘虏,关在大牢里。 让黄忠苦笑不得的是,在黄忠他们还在城里剿灭蛮人的时候,很多蛮人从城外劫掠归来,看到城门紧闭,瞬间不高兴了。 不过没想到,他们刚被放进城,就被要么俘虏,要么砍死。 所以黄忠就让兵卒穿上蛮人的衣服,就在城门口守着,看有没有外出归来的蛮人,让他们有来无回。 高要城拿下了,黄忠并没有让人换上汉庭的旗帜,因为,此时高要回归,他们做得非常隐蔽,没有让一名蛮人逃出城外。等后面沙摩参主力战败,或许,高要里的汉军扮猪吃老虎,会有奇效。 可怜的蛮人,原先用地道理应外合,没想到汉军居然用“狐假虎威”,里应外合,当真是得也萧何,败也萧何呀! 黄忠让魏朗领一千五百人留守,命人埋锅造饭,吃一顿热饭后,带齐五日口粮,连夜前往鸭嘴滩布防。 之前,他觉得四千人埋伏鸭嘴滩,都不一定能成功,毕竟里面大多都是新兵。 现在经历过血的考验后,他觉得现有的两千多人都嫌多。 有一千人足以! 第三十六章 一线天解围(上) 一百多里的路,要是以往,需要胆战心惊,以防被包了饺子,但是现在高要城已经拿下,可以放开手脚急行军。 所有士兵轻装上阵,除了武器和必备的粮食以外,其它的都暂时放在高要城池中。 白天屠戮了蛮人一天,精气神还很足,短短一百公里的急行军,不足以压垮他们。 黄忠一行人来到鸭嘴滩,已经快到了第二天中午。 中间有好几次,士兵们体力透支严重,快要坚持不住了,不过黄忠还是咬着牙,带头把他们成功带到了目的地。 中间但凡有一点休息的心思,至少六个时辰内起不来了,很有可能耽误此次行动的正事。 本来的预定目标是在鸭嘴滩潜伏,但是为什么要转而先攻击高要呢? 高要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对于蛮人来说,如梗在喉,所以只要高要在汉庭手里,就是蛮人不管进攻还是撤退,都是迈不过去的坎。 所以,拿下高要,等于汉庭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进退的主动权都在汉庭手里面。 可以说,高要在手,蛮人就蹦不了几天了。 黄忠分配了轮流休息的命令,同时又派遣了斥候,向封阳的方向延伸。 按照时间,最多不过一日,沙摩参的溃军就要经过鸭嘴滩。 越到这个时候,越是激动,这一战算是黄忠的首战。 这一战,是倾注了士家的野望,多少年来,一次豪赌。 这一次赌博,他们送了多年积攒物资的一半,为黄忠等人刷声望,刷存在感。 同时,士赐、士壹、黄忠等人,密谋商议了整整半个月才定下来的计策。 同样,多年培养的护卫和青壮,也让黄忠带走了大半。 所以,黄忠这次,没有立下大的功劳,都是亏本的买卖。 为什么士家要这么“孤注一掷”呢? 交州的官员体系,非常固定,有以往刺史留下的家将,也有本图的武将家族,父死子继。 文官看不起武将集团,武将同样看不起文官的集团。文官集团势力大于武将,大家各玩各的。所以新晋的如果是纯武将的话,或许还比较容易接纳,如果文官集团想融入武官集团,没有人背书,根本不可能。 这种现象,是历史的遗留的问题,乃至于整个汉土都存在这个问题。 如果真的要说,每个几万字说不清,因此不再此赘述了。 武官集团,觉得文官就只会耍嘴皮子,实际本事没有多少,就知道互相鼓吹,玩阴谋,搞轨迹,脑子没你们转得快,不带你们玩还不行吗。 文官集团,觉得武官集团就是一群头脑简单,就知道好勇斗狠,有勇无谋的武夫子,和自己待在一个屋檐下,都觉得是一种侮辱。 因此,在以往的情况下,士家想要军武官体系,非常困难。 这次,沙摩参叛乱,正值缺少中低层带兵的武将的情况下,士家才有机会给黄忠等人布局。 黄忠等人也知道,士家为了支持他们,付出了很多,用上了极多的人脉关系帮他们铺路,要不然,黄忠三人的军司马和校尉如何来的。 按照正常的晋升,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底层打磨,还有有个好的上司,才能慢慢发际。 黄忠等人,除了和稚奴的羁绊以外,对士家的感恩之情也是发自内腑。 要知道的,黄忠和魏朗在南阳当游戏,生里来,死离去,就是为了博出民声,被征辟。 这些年,他们一同做游侠的那些日子,认识的一半人,都死在了博出门的半道上。 所以,黄忠才会这样激动。 黄忠也对照自己的平生所学,运用到行军中。 例如,伺候的安排,行军驻扎地址的安排,如何能有效地打击敌人等等。 在这些天他独自带军中,他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东西不足,需要在实战中慢慢成长。 不过,出乎黄忠的意料,预计中,最快今天晚上,就能看到沙摩参的溃军的影子。 但是,一个影子都没有,倒是负责传令蛮人小队,倒是发现几批。 经过询问之后,黄忠有些都是一些报信和催促粮草的。 不过,黄忠也得到了消息。 朱儶大军和先锋军队已经汇合,进入封阳城驻扎。 沙摩参军队也收拢了起来,后退封阳十里的地方驻扎。 两方军队就此僵持了两日,除了小规模的试探性的进攻,没有其它大规模的交锋。 不对呀,朱儶为什么不出军进攻呢? 黄忠想不通! 朱儶也召集,此战,王珂并没有来,王珂正在广信吃嘛嘛香。 王珂作为监军,并没上前线,后勤补给也有人专门管控,因此王珂可谓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人一旦没事,就想找点存在感。 王珂觉得自己是监军,那么就应该监军的样子。 自从朱儶出军后,王珂基本上一日两催,把朱儶都催烦了。 朱儶也想快点和蛮人决战,一战定乾坤,后面就好办了。 因此,朱儶这两天,一直派人挑衅,异土激怒沙摩参,双方拉开架势,好好战一场。 按照双方实力对比,沙摩参多次增兵,一直在封阳城下死磕。 如今,沙摩参预计能战的兵力大约三万人出头。 反观朱儶这边,封阳守军二千五百多人,连日来的苦战,留下的都是精锐,这两天好吃好喝修养过来,怀着对蛮人的怒火,可堪一用。到时候用新兵把封阳守军替换下来,可以当尖兵使用。 朱儶从广信带来两万六千人,杂七杂八一算,差不多三万人。 双方人数上,基本没有太大的差别。 从实力上,沙摩参这边的蛮人,本身从个人勇武上占据上风,毕竟人家天天在底层挣扎,每日与天斗,与人斗,身体差点的,都活不到成年。 而朱儶汉军,三万人中,至少有两万是新招募的新兵,真正上过战场的,也就封阳的守军,所以这一块差别蛮大。 从军械上来说,虽然沙摩参占据了郁林郡和高要等地,所有的武器和甲胃基本靠缴获和重新灌注的,而且所有的资源大部分都用来打造兵器了,基本上每人一把武器,至于什么武器得看了。有短刀、汉制环首刀、手戟、长戟等等青铜器,或者铁器。 有的是自制的,比如把菜刀用麻绳绑在木杆,其杀伤力可想而知。 而且这些武器质量参差不齐,有的用力一砍,就断。 弓箭稍多,攻城的时候,地处弱势,没有大批量运用。对于野地战来说,弓箭就能派上用场了。 蛮人和北方游牧相似,不过蛮人多为猎手,用弓箭猎杀猎物用的。所以 有甲胃防御的,除了沙摩参嫡系的五千多人有甲胃,不过大多是皮夹和木甲,对刀剑只有缓冲的能力,防御里有限。 而朱儶这边,基本上人人上甲,用的是环首刀、鸡鸣戟、短戟、制式弓、手弩等。 此时的环首刀比西汉的环首刀略长,最长的莫过于幽燕之地使用的环首刀,长过120cm。 朱儶大军用的,普遍长度约八十厘米。质量不用赘述,每一把将作监出厂时都做过测试,其材料和独特的淬火工艺,让每一把官制的环首刀可支持连番大战机场而不会折。 第三十七章 一线天解围(中) 除了环首刀,鸡鸣戟因头部为鸡首状,成九十度弯折,因此得以成名。光鸡鸣戟头就有六七十厘米,加上木杆,总长两米开外了。 弓箭和弓弩属于为二的两种中距离杀伤力武器了。 此时的弓弩,单人携带,发射的时候,需要两角蹬弓绳,发射间隔较长,但是杀伤距离较远。 因为,弓弩的制作工艺较麻烦,工期也比较长,所以这两个月并没有赶制,用的都是各个郡县征集过来的。 带的是制式甲胃。边缘部分是毛皮、内层是楠木硝制而成半尺厚片,然后再用动物油脂浸泡过,非常耐用,防御力比蛮人的荆棘甲好太多。中间部分是木片外城裹上一层青铜薄片,如不是近距离全力攻击,根本刺不透。 像锁子甲等豪华防御设施,只有圣人亲兵才有。 在军械上,已经弥补了不少不足。 士气上,蛮人久攻封阳不下,士气低落。 朱儶汉军,刚进入战场,士气正盛,都想着建功立业。 在纪律上,蛮人以部落聚集形式成军,在形式是听从沙摩参的统一指挥,但是内部各个部落都在争夺自己的利益,有时会出现听到不听宣的事情。 而朱儶汉军,在常规情况下,基本的令行禁止还是可以的。 所以,总体两项比较下来,朱儶一方占据着优势。 但是这谁说得准呢。 第二日,又到了傍晚,封阳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黄忠此时内心有些打鼓,没有按照预定来走,蛮人的反应出乎以外,不应该呀。 越拖对蛮人越是不利,要知道他们是叛军,僵持越久,不管从心里上,还是补给上,都会越来越不利。 剧情按照不确定的因素上发展。 因此,黄忠又派了十几批探马,前往封阳方向。 鸭嘴滩离封阳县,不过百余里,如果急行军的话,不停不歇五六个时辰足以。 第三日中午,探马来报,朱儶汉军和蛮人都有行动。 双方约定今日午时,在封阳城五里外的平地上进行决战。 不过,让黄忠奇怪的是,蛮人一方并没有派出全部军力,其中一批八千人的部队并没有和大部队一起,而是在昨晚趁着夜色,往相反的方向而来。 这一反常事件,让黄忠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黄忠让人再去查探,一定要搞清楚这批人再干什么。 黄忠越想越不对劲,八千人,可是能改变战局的力量,如果是决战,不可能派到主战场。 此时正值午时,朱儶和蛮人应该交上手了。 那么只用一种可能,沙摩参想用另外一场战斗,决定胜负。 这八千人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幸好黄忠之前把探马往封阳地区延伸,不然也发现不了这反常的举动。 按道理,朱儶也会派探马巡视,应该会做出警觉。 是的,作为宿将,探马就是眼睛,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不过,蛮人从小就生活在山林部落中,对于野外的探查可是行家,所有查探到这八千人举动的探马小队,都被蛮人给解决了,因此朱儶没有觉察到这个问题。 前几日,蛮人对与从封阳出来的探马,就针对性的猎杀,基本上有干扰的,刚出城几公里就会被干掉。 经过几次后,朱儶就不再多派探马,这样损失,也伤不起。 所以,对于封阳的朱儶来说,除了蛮人想让他听到的信息,其他是完全封闭的。 而蛮人对从高要方向的探马没有特意监控,因此,黄忠能得到这个信息。 黄忠越想越不对,越想越心慌。 他找来对封阳地形比较熟悉的士兵,询问他什么地方适合埋伏。 因为只有蛮人诈败,然后把朱儶大军引诱到特定的地形进行埋伏,这个解释非常合理。八千人足够完成这个任务。 而且,三万人和两万两千人,真正打起来后,并不会关注这些。 被叫来的士兵仔细想了半天,总共提到两个地方,一个地方是旺角坡。 旺角坡一面是山坡,一面是内河。不过山不是很高,埋伏不了很多人,从远处一眼望去,破绽较多。 而另一个地方,是离封阳县二十里的地方,在封阳的西南侧,在封阳县到高要的必经之路上,但凡走过的人,都会这里记忆犹新。 一线天,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这条路是从一座山中开辟出来的。 封阳这个地区属于地震带的边缘地区,从有记录之前就存在了这条路。 地震发生,板块异动,直接从一座高十米的山正中撕裂开一条宽五米宽的宽的道路,总计长一公里,只要在山顶上埋伏几千人,就能防御至少十万人的进攻,对能大军造成严重的伤害。 而且这条路在朱儶看来非常合理,蛮人溃军从这里到封阳的必经道路,只要在后面追击的话,必须要走。 黄忠一听,心里一惊,赶紧又派了两批探马,往一线天探查,如果看到蛮人在坡顶埋伏,就立即回报。 探马过滩之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黄忠心里惴惴不安。 如果,蛮人故意诈败,不消一个时辰就会撤退,等探马回报后,自己真的来得急吗? 在朱儶这边,总计将三万大军分成三个部分,左翼、右翼和中军。 左翼和右翼预计六千人,中军一万八千人。 左右翼全军出击,中军出兵一万人,剩余八千中军,作为策应。 正午决战开始,汉军与蛮人主力的对战十分顺利,双方接触没干个时辰,蛮人就呈现隐隐溃败的局势。 朱儶大手一挥,直接从中军又压上了四千人,直接把蛮人正面击溃了。 沙摩参看着场面上的局势,心里有些发慌,这是一场豪赌,搞不好就会赔进去所有蛮人,那么他的下场不言而喻。 天气不超过十度,但是沙摩参已经满头汗水。 他转头向范赋问道: “军师,什么时候开始撤退,前面的蛮人已经顶不住了!” 范赋眯着眼睛,摇头道: “现在还不行,做戏得做全套,现在撤退,朱儶会起疑心,我们就满盘皆输了。” 沙摩参基本每隔十几二十息,就会问一句。 其实沙摩参心里也清楚,具体撤退的细节他也知道,这次蛮人的前军安排地都是老弱,以及平时和沙摩参唱反调的部众。 一开始,沙摩参就准备舍弃这些累赘,这些人尾大不掉。 或许抛弃掉这些人,我会变得更强。 因此,他的亲信和嫡系部队,都派往了一线天。 但是同样的,这些蛮人不能死光了,没有足够的蛮人,他没办法打下更多的城池和统治更多的汉人,自己也将成为汉庭的刀下亡魂。 他安排了执法队,斩杀了数十个看着形式不妙,想逃跑的人。不过逃跑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遏制不住的样子了。 两刻之后,范赋睁大眼睛,对着沙摩参说道: “大王,时辰已到,可以按照计划进行了。” 沙摩参好几次都快按耐不住,想撤退。 这次听到范赋准确的答复,直接吹起了撤退的号角。 战场上蛮人听到撤退的号角,直接成了溃败之驶。 不过撤退也是一个技术活,需要按部就班,不能一下子全部撤退下来。 因为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幕,沙摩参安排了二千多蛮人,作为阻击汉军的主力,为大军撤退创造时机。 同时,沿途沙摩参安排了引导蛮人,让溃败下来的蛮人按照预定的路线“溃败”! 第三十八章 一线天解围(下) 朱儶命人全军出击,迅速解决断后的蛮人,看着在事业中渐行渐远的蛮人“主力”,毫不犹豫命令大军追击。 一个小时的战斗,蛮人成功抛弃的大量的“包袱”,具体伤亡人数,在五千人以上。 而朱儶方面,预计伤亡三千余人。 朱儶心里此刻有点飘,此生就没带过这么多人的战斗。 最近的一场带兵打仗,应该是十年前,羌族反叛,他历时一年,平定了羌族叛乱。 本来立下大功,至少能在中央任千石的官职。 他那时三十出头,风头正盛,心高气傲。但是因为他的一时脑热,不愿意贿赂汉恒帝刘志的近侍,被“发配”到交州当刺史,算是流放了。按照上面的说法,朱儶太年轻了,需要在外面再历练一番。 这一生,他就没有打过这么痛快的仗。羌人属于游牧民族,和羌人作战,根本不会和你摆开架势,真刀真枪的干。 朱儶属于传统武将,以正奇,不以谋略取胜,要赢就要堂堂正正。这一仗,直接击中他的嗨点。 不过作为全军的主帅,他要保持冷静,不过他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 朱儶不允许这一仗有污点产生,因此,他下令全军出击,追击蛮人,直至把他们要么杀死,要么俘虏,但凡逃跑一人,都是对他的侮辱。 全军出击! 沙摩参安排了人手,在后面观察朱儶大军的东西,经回来的人手禀报,朱儶果然上当了。 不过沙摩参听从了范赋的建议,不断给朱儶下点饵。 每过两里之地,就会安排少则百人,多则三四百人,作为殿后,阻击朱儶。 在朱儶看来,这是壁虎断尾,疯狂求生的举动,所以朱儶的警惕越来越小。 行至封阳县二十里处,两面是断壁悬崖,中间是露出一个宽五六米悠长的小道,就像一张嗜人而食的巨口,远远看去,让人生畏。 沙摩参看到一线天到了,心里一喜,大手一挥,所有溃军鱼贯而入。 跟在蛮人溃兵一公里的距离,是朱儶大军,这一路上击杀负责阻击的蛮人和俘虏小股逃散的蛮人,至少有三四千人,他约莫着沙摩参最多也就两万人。 只要在后面一直不急不慢地紧咬着,把他们赶到鸭嘴滩,与黄忠前后夹击,蛮人溃军定然可以俘虏。 一战定乾坤,自己的名声定能远播汉土,到时候再运作一番,自己定然可以从交州这个地方脱出去。自己虽然是寒门出身,祖籍会稽县上虞县人,也算是中原人士,怎么能在交州这个边角旮旯地方蹉跎呢。 朱儶远远地跟着,遥远地看着蛮人“溃兵”从一线天进入。 朱儶征辟的近臣门下督看着一线天,眼角就是一阵颤抖,于是说道: “主上,那里地形复杂,以防有诈。” 朱儶听完,心里默然,这个地方他是知道,只要少量的士兵,就能完全阻挡数倍甚至是十数倍的敌人。 一旁的史勖说道: “将军,蛮人智短,怎么会想到如此计谋。而且此时蛮人只知道逃窜,在这里停留时间过久,恐生变故。吾愿为先锋,为将军开路。” 史勖防守封阳有功,被朱儶带在身边。不过,史勖作为广信本土人士,你朱儶有功升迁了,而自己还要在交州苦熬着,比你们都需要军功,这也是所有交州本土人士的想法。 其实史勖的想法他也知道,不过从心底来说,他和所有人一样,都非常蔑视蛮人。 朱儶大手一挥,故所愿。 其实,朱儶已经犯了贪功冒进的忌讳。他们不会想到,沙摩参身边还有一个汉人参谋,就是针对朱儶一行人,定下此计。 要是正常人,都会上当。 要是黄忠在此,究竟会如何抉择呢? 在出发的时候,稚奴告诫过黄忠,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敌人,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战术上一定要重视敌人。任何一个敌人,甚至一个你看不上的稚子,都有可能杀死一个成年人,何况是蛮人呢? 这个稚奴深有体会,因为他就是轻视才穿越过来的。 这句话,黄忠记了一辈子,直到他退下为止,他犯的错误都屈指可数,被誉为士家集团最为稳重的将领。 如果黄忠在这里,一定会派人先行上山偷偷巡视一遍,总计不过一里路的样子,不用半个时辰就能跑一个来回,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而朱儶呢,全军追击的再次命令响起。 经过这一小段时间耽搁,沙摩参一众溃兵已经迅速穿过了一线天。 刚穿过一线天,沙摩参就开始组织人手,极力遏制溃败的局势,告诉所有人,这是“战略性撤退”,已经在两侧的高坡上,安排了人手。刚才被汉狗追得那么残,那么接下来就是屠杀时刻。 他命亲信带领五千人,堵住一线天出口,剩下的人分成两半全部上山。 而朱儶的追击也很快,沙摩参的“溃兵”刚下达命令,朱儶的前锋军队,史勖带着两千人已经到了。 隔着前军不过一百米,是朱儶率领的后军。 不过,当史勖带头往前冲,离出口还有不到三十米处,出口突然出现大股的蛮人。 史勖不当一回事,以为是和之前一样,是沙摩参留下的殿后的人。 史勖刚下令直接冲垮敌人。 不过史勖还没走几步,大量的箭矢铺面而来,数量非常多。 史勖一看不对,他还能看到前面几排的蛮人,而箭矢绝大多数都是抛射而来的,预估弓箭手至少有千余人。 而且弓箭的间隔很短,第一批箭矢刚落地,第二批就下来了,根本不像是逃跑了十多里的“溃军”,反而是有背而来,故意防守在此处,以逸待劳。 这些是沙摩参之前安排埋伏八千人其中的一千人。 几波箭矢下来,前军史勖率领的两千人,至少有数百人身重箭矢,倒地哀嚎。 史勖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此地有埋伏。 史勖心里一惊,还真被朱儶的门下督说对了。 史勖大叫一身,全军撤退,快点禀告将军,此地有埋伏,速退。 不过能退得下去吗? 此时,从身后传来一阵闷响,是山顶上的蛮人,用石块封住了封阳方面的入口。 朱儶率领的两万多人,一惊有一大半人进入了一线天,留在入口外面的不过一两千人。 而入口封住的石块,至少厚达五米,要想人力搬开,至少需要数个时辰。几个时辰后,黄花菜都凉了。 此时,处在正中的朱儶听到前面喊叫和后面的闷响,他心里一咯噔,知道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没过多久,前面和后面都传来报信的人,前面出口有蛮人弓箭手祖籍,身后被石块堵住了。此刻只要山顶上埋伏少量的人,就足以对付他们这进入一线天的两万多人。 第三十九章 一线天解围(终) 不过,事情往往会向最坏的情况发展。 此时山顶上陆续传来吼叫声。 朱儶抬头望去,两侧山顶上密密麻麻站满了蛮人,此时朱儶知道,大事不妙了。 只见蛮人,有弓箭的,搭弓射箭,没有远程武器的,就抱起之前准备好的石块往下扔。 汉军密密麻麻的,根本不需要瞄准,一箭下去,必能射中人。 朱儶还在发呆,他身旁的亲卫大叫道: “保护将军!” 因为朱儶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将帅专门的铠甲,而且朱字大旗就在不远处,不用说,朱儶肯定是大官,被重点照顾了。 左右亲卫,赶紧举盾,让朱儶蹲在盾下,免受伤害,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身边很是混乱,发出连续不断的惨叫。 朱儶嘀咕着。 “完了,这下真完了,史勖误我!史勖误我呀!” 牛逼的人的通病,不愿意承认错误。 朱儶身边的亲卫大喊道: “将军,我们还没完,只要组织人手,冲击前面出口的蛮人,就能有一线生路。” 朱儶一听,还没完,对的,只要冲出去,就能活命。 能活着,谁想死!只要有一线生机,就要拿命去搏。 朱儶直接让自己的亲卫组织人手,开始冲击唯一的出口。 不过朱儶能想到的,沙摩参也能想到。 一线天内侧和封阳方向的入口处,都是悬崖峭壁,根本上不去,除非从高要方向的外侧两边的矮坡慢慢上去。正常行走,至少需要两刻钟。如果要绕远路,至少需要两个时辰,还必须需要熟知地形的人带路才行。 所以,沙摩参在出口安排重兵。 而且,一线天出口,不适合大规模的兵力作战,一致排开最多也就支持十个人作战。 而且沙摩参给前排的几排蛮人安排了盾牌,后面又有蛮人的弓箭手抛射。 这种情况下,想冲开防御,基本不可能 不过,朱儶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这样做,只能全部在这里等死。 因此,一刻钟后,一名亲卫告诉朱儶,善待他的家人,然后毅然决然地带着三千人冲击出口防御。 只见这个名亲卫,身先士卒,手持一顶圆盾,对着出口的蛮人冲击过去。 距离出口五十米的地方,已经成为一个死地,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大量的尸首。 三千人不管不顾,一股脑往前冲,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往前冲,所有人都得死。 然而,蛮人也不是吃素的,所有人严阵以待。 汉人到了弓箭的射程范围内,大量箭矢满天飞来,不少人中箭倒地,不过后面的人直接踩着倒地人的尸体,继续向前。 他们来之前,已经知道,他们就是敢死队,生死看淡。 这段路由于死尸太多了,导致汉军前进十分困难,又抛下一千具尸体后,终于和蛮人盾牌兵对抗起来。 好在汉军没有一个撤退的,人人勇武。 把盾牌兵冲击得开始有些摇摇欲坠。 不过此时,山顶上的蛮人开始发力,他们从山林间收集了大量可燃的松脂,绑在箭头上点燃往下抛射。还有不少蛮人,从山顶往下投掷石块。 几方面夹击,汉军损失太快了,几排的盾牌兵刚冲破,敢死队的汉军,就已经消亡殆尽,剩下的数十人,被蛮人直接砍死。 场面太过于血腥,不少汉军被石块砸得尸体不再完整,脑花都被砸出来了,还有没死透的,身上着着火到处乱跑。 此时,前军敢死队全部死光的消息,传到朱儶的耳朵里。 朱儶如坠冰窖。 现在该如何办呢? 朱儶已经从之前的惊慌中,恢复过来,现在还活着,就不能放弃。 他让所有活着的人,分散。尽可能躲进两边有凹陷的地方,可以有效防止被石块砸中。 实在没有可供躲藏和防御的物件,可以用死去的汉军的尸体,毕竟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重要。 本来两万人出头,经过这段时间的消耗和敢死队的冲击,目前剩下约莫着一万三千人不到,不少人带伤。 山顶上的蛮人投掷开始减缓,没办法,之前准备的石块和箭矢差不多消耗完毕了,而且一直扔石块,也是一件累活。 现在汉军主力被围在一线天坡低,短时间又跑不掉,砧板上的蚂蚱,活不久了。 因此头顶上的蛮军开始放松起来,甚至有闲工夫侮辱调戏汉军。 汉军脾气火爆地和他们对骂起来。 经过半个时辰的准备,蛮人已经收集了不少的石块,新一轮的攻击即将来了。 而这段时间,朱儶直接组织起了一批五千人的敢死队,这次算是最后的一博,如果再冲不垮出口的蛮人,剩下的力量只能等死了。 因此,朱儶直接亲自带兵上,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做了。 朱儶一行人的动作,也被报给了沙摩参。沙摩参早就让入口处的蛮人严阵以待。 朱儶组织起来还有斗志的汉军,是最后的力量了,不成功便成仁。 朱儶手持着刘志亲手送给他的配件,雕刻着华丽地图案,镶嵌着红绿宝石数颗,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朱儶叹了一口气,刘志已经驾崩,刘宏已经登机快四年了,自己也将死在这里。 不过他很庆幸,也很不甘! 庆幸的是自己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在朝中的尔虞我诈! 不甘的是自己死在了一直看不起的蛮人手里,如果有后悔药,他一定会谨慎再谨慎,不会小瞧任何一个敌人。 朱儶被亲卫护卫着,向前面杀去,天上的箭矢、头顶的石块和火箭,导致他身边的亲卫,一个个倒下,一个个熟悉面孔,就死在这里了。 他知道自己也不远了。 朱儶一行五千余人,等冲到了前面的盾牌兵面前,只剩下四千人不到。 死亡率大大降低,主要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适应,没点判断力和身手的,都基本上死光了。 太阳微沉,算算时间,现在已经是酉时初了,不消一个时辰,天色就会完全黑下来。 在云贵川的同学都知道,冬日那里天黑的时间,大约在十九点左右,酉时初也就是下午十七点。 不过,朱儶隐隐听到嘈杂地喊叫的声音,好像从蛮人身后传来。 朱儶以为幻听了。 不过,此时蛮人开始慌乱起来了,唧唧哇哇吼叫着,有听得懂的汉人翻译后,大致的意思是,后面来人了,大事不好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朱儶先是一愣,以为是蛮人的阴谋诡计,他已经被蛮人弄得有些敏感了。 同样,仔细想想,不对呀,这对蛮人没好处呀。 难道是自己遗忘了什么。 追击的人员,被巨石一掐两半,不过按照计算,被堵在外面的不过两三千人,就算绕过来,至少需要两个时辰以上,从他们被围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多点,时间上赶不上。 那么是封阳的守军? 那更不可能。 那么只有一种情况,之前被他当成闲军的,属于锦上添花性质的,被放置在鸭嘴滩设伏的黄忠等人。 那么只用这一种解释了,但是黄忠他们怎么来了?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朱儶让左右传递信息,援军来了。 不消十几息,所有活着的人,都大喊着援军来了。 此时,原本在后面等死,没有加入敢死队的汉军,也激动了起来,斗志直接上来了。 能活着,谁想死。 入口处的蛮人,经过黄忠和朱儶的两面夹击,用时不到两刻钟,就被杀了对穿。 当黄忠和朱儶会和的时候,两人身上全部是鲜血。 黄忠拱手对着朱儶喊道: “将军,属下来迟,让将军受受惊了!” 朱儶此时重获新生,哈哈大笑道: “汉升,你来的正是时候,走随我杀敌!” 朱儶此时除了喜悦,就是愤怒,蛮人太可恨了! 所以,朱儶第一想法就是,反击,让这些蛮人都变成群死尸。 因此,朱儶让黄忠又统领了五千人,自己率剩下的人,分别从两侧往山坡上上去。 那些原先在他们头顶上拉屎撒尿的蛮人,现在轮到你们了。 为什么黄忠会过来? 黄忠中午得知蛮蛮人异常的动向后,越来越不放心,如果按照自己猜想的,朱儶主力损失殆尽,自己这些人存在就没有太大意义了。 所以,这种情况不能发生。 因此,他觉得光排出探马并不放松,就亲自带了两千人,留着项霸守着鸭嘴坡。 一路急行军,终于来到一线天一里处,老远就听到那边的喊叫声。 黄忠直接放出探马,去查询状况,现在这批人人数太少,如果贸然行动,并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终于他等到机会了,等到朱儶组织人手第二次冲击蛮人。 因此,黄忠率着两千人,直接从蛮人后背攻击。 由于蛮人所有注意力都在往一行天里面看,黄忠等人以上来,效果明显,根本没有太多的抵抗力,直接把蛮人杀得哭爹喊娘。 从黄昏一直杀到天黑,杀到午夜。 朱儶得命令是,一个不留,全部斩杀。 直到看不到一个蛮人,朱儶才鸣金收兵,回到封阳休整。 沙摩参,直接死在乱军中。 范赋小时了,在此出现是在一线天五里外,从一个脸上蒙着黑色面巾的人,接过两匹马! “你的任务完成了,这是你的路引,你现在的身份是陶然,需前往青州济南国,那边会有人接应你!” 范赋,哦不,现在应该是陶然,祖籍会稽人,字豁清,前往青州游学。 陶然拱手道: “诺!请问主人何时归来!” 黑面巾男子低声道: “这个本应不该告诉你的,不过,应该不久了!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记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诺!” 陶然接过两匹马,翻身骑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四十章 一个不留 蛮人主力被击溃了,经过几个时辰的厮杀,由于已经接近午夜时分,所有汉军都变得异常敏感,但凡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紧张地拿起武器。 颇为好笑的是,因为汉军从坡底往坡顶清剿蛮人,到最后,很多蛮人看着形式不对,从五米高的坡顶往一线天下面跳去。 大多数要么断腿断脚,在坡地哀嚎,幸运地蛮人,躲在坡地,被补刀的汉军看见,直接砍死。 不死不休的局面。 本来王珂带来的朝廷旨意是剿抚并用,只要投降了,就给条活路。 但是汉军杀红了眼,只要是蛮人,无论是否跪在地上投降,一律砍死。 而朱儶等人都视而不见,蛮人真的是太可恶了,差点把朱儶两万汉军全灭,此间大仇,非等闲视之,将士们需要发泄,不然有可能发生兵变,因此,只能可惜了这些蛮人。 最后,整个一线天三里之内,看不见一个活着的蛮人,朱儶才命令所有士兵先行回道封阳休整,明日再做计较。 他们太累了,从中午到现在,都在紧张中度过,又厮杀了半夜,所有人都累了。 等这些汉军回道封阳城后,最后一丝警惕的心里终于放下,很多人直接倒在街上就睡。 朱儶看着这样不行,士兵们大多脱力,抵抗力差,这天起还是比较清冷的,如果任由士兵躺在寒冷的街面上,很有可能第二天就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于是下令,让所有封阳百姓帮忙把士兵抬进就近的房间里面,安睡。 百姓们不无不肯,士兵为他们而战,于情于理,理应如此。 朱儶又吩咐原先驻守封阳的守军,前往一线天连夜清扫战场,主要是为了救治那些受伤的,还没有得到救助的士兵。 之前走得急,并没有得道妥善处理。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朱儶把黄忠叫道县衙,县衙现在是朱儶的临时办公住所。 一起来的,还有汉军中的中高级军官,至少是军司马以上的。 朱儶心中还有不少疑惑,要知道他之前吩咐黄忠在鸭嘴滩驻守,而实际上,如果不是黄忠及时杀出,他们这些人都得马革裹尸还。 黄忠把他到高要一系列的动作全部全盘拖出,末了,还向朱儶请罪,自己并没有按照军令在鸭嘴滩布防。 朱儶在听黄忠的讲述时候,虽然一直保持沉默,未发表任何意见,但是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这是帅才呀! 要知道,将才和帅才的主要区别在于,将才只能听命形式,而且做事循规蹈矩,或许在某些时候会有急智,其他却平平了了。 但是帅才是需要在规矩内,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思维,不局限于表面。在某些事情的要有决断,会审时度势,做事要稳中有细。 将才或可以批量培养,很多武将世家,将才都是扎堆出现的。 但是帅才需要天赋,不是后天培养能成就的。 朱儶摆摆手,示意无关紧要。 “吾自有定夺,这不是什么大事!” 末了叹了一口气,说道: “吾愧对圣人,要不是吾贪功冒进,也不会损失这么多交州子弟,吾之过呀!” 黄忠一听,就知道朱儶话里有话,沉默了两息后,拱手拜道,说道: “人无常势,水无常态!吾叹服将军谋略,以自身为饵,里应外合,两面夹击,方能击溃蛮人,吾叹服!而且,将士们用命,并不是吾一人的功劳!” 朱儶惊讶道: “汉升,当真如此认为的?” 黄忠缓缓点了点头。 “不无不可!” 朱儶挤出一丝微笑,此刻他感觉脸面有些羞红,还是说道: “汉升识大体,此战,汉升当为首功!诸位有何意见!” 这里朱儶并非询问在座诸将,而是告知他们,此时就这么定了。 其他听到朱儶的说辞后,面色各有不同。 不少人面露嫉妒之色,不过也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不是黄忠在关键的时候杀出,他们或许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了。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出面反对,定会遭受所有人的白眼。 史勖看着众人沉默不语,叹了一口气,拱手说道: “将军说得在理,吾等不无不肯。” 史勖没办法,是自己提议要紧追蛮人溃军,才在一线天被伏,要真的算出来,自己罪过大了。自己只能期望,朱儶能看在自己固守封阳多日的情面上,不做其它处罚就已经非常庆幸了。 要是在平时,朱儶会多考虑自己本家的将领,为他们多揽功,毕竟铁打的交州,流水的刺史,自己如今还不到四十岁,后面还有大把的时间。所以,军功是硬道理,其它都是虚的。而且,自己的家族是会稽郡的寒门世家,很多将领都是自己发迹后才投奔过来的,需要封给他们功劳,建立自己的势力网。 不过,黄忠的表现,太过于耀眼,如果自己太过与贪墨功劳,太说不过去了。而且黄忠背后是士家,近的不说,士燮还在雒阳,离天子较近,还是打好关系为好。 好在黄忠识大体,首功是跑不掉的。 其实,这次战后召集已经非常疲倦的诸将,第一是为了大致定下功劳分配,给大家吃一个定心丸。 其次,此战虽然胜了,但是仔细追查下来,会发现朱儶等人被伏的事实,过错也非常明显。这个会议,就是暗示黄忠不要说不必要的话。好在黄忠聪明,知道这些人情世故。 当晚,一份奏折连夜发往广信,送与监军王珂过目。 王珂第二天接到信后,才刚睡醒,看完朱儶的信,心中大喜。于是又按照朱儶的信件,添油加醋地润色了一遍,盖上自己监军的印章,让信使八百里加急,一同送往雒阳报喜。 第二天,朱儶在整理战后工作,暂时没有继续进军的打算。先休整两天,制定好计划后,再行进军。 蛮人主力已破,后面的蛮人就像没有牙齿的老虎,只要大军开拔,收复失地手到擒来。 不过,负责清理蛮人之前营地的兵卒来报,在蛮人大营附近有不少坑洞,里面都是人类的骸骨,和汉人的尸首。 经过有经验的人辨认后,白骨上的牙印明显是人啃食过的。 据说到场的士卒都吐了。 据统计,总计有白骨四千五百余架,还有腐烂的尸体三千余体,其它还有刚被杀死灭口的汉人,还来不及淹埋,四千余体。一个个骨瘦嶙峋,身无片衣。大多是封阳周边村落的汉人。 朱儶听完后,大惊,蛮人无人性,但是没想道他们居然到了吃人肉的地步。 怪不得之前探马打听到,封阳的蛮人因大雪封路,补给中断很长时间,而昨日见到的蛮人,一个个面色红润,根本就不像吃不饱饭的样子。 原来如此呀! 朱儶大手一挥,所有俘虏的蛮人,全部处决,一个不留。 朱儶巴不得这么做,一来可以杀死知道汉军受伏实情的蛮人,不会被查出来。如此,知道事情的就剩下汉军这边,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知道怎么做了。 二来,多一些斩首,增加军功,有啥不好。 要是上面问下来,一具蛮人不服教化,拼死反抗,不得已而为之。 次日下午,固守鸭嘴滩的项霸来信,说从封阳方向溃败的蛮人,陆续有三千余人。被守候已久的项霸全部俘虏。 为什么说全部俘虏呢,因为这些蛮人刚渡河过半,看到从岸边冲出来手持弓弩的项霸一群人,直接崩溃,全部投降。 这些从一线天真*溃逃的蛮人,本来以为已经逃得一条狗命,没想到居然还有汉军在此埋伏。 项霸把这些蛮人俘虏了,押解到高要,等待朱儶等人的安排。 其次,留守高要的魏朗,不时就有外出归来的蛮人,前后不费一兵一卒,就干掉了一千多蛮人,由此可知蛮人的军队散漫成什么样子。 其次,有几百人从一线天逃回来的蛮人,看到鸭嘴滩有人埋伏,绕道来高要,没想到高要也没了,最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朱儶大手一挥,全不处决掉。 吃了人肉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第四十一章 论功行赏 又五日后,汉军休整完毕。 朱儶汉军,经过封阳城外野战和一线天之战,经统计,死亡汉军八千五百余人。 前后消灭斩杀蛮人达三万五千余人,这要加上高要县城陆续斩杀的蛮人。 可谓是大胜。 不过朱儶很不高兴,一线天受伏是他这些年带兵打仗的最大的污点。 这些天又在高要就地招募了两千青壮,直接补充到军队中。又从后方调集了五千余人到高要汇合,这样东拼西凑,总算凑齐了两万五千余人。 朱儶很急,为了尽快剿灭叛军,因此,从封阳到高要,仅用时两天。 大军会后,朱儶又整顿了一下军队。 破格提升黄忠为裨将军,却只给黄忠留了两千汉军,一千是士家赠送的,一千新兵。 让黄忠比较遗憾的是,留给黄忠的任务是,扫荡封阳、高要地区的蛮人叛军,同时驻守高要县城。 这也没办法,首功给了黄忠,剩下的人出来一趟,也得吃点肉。 黄忠也知道,但是身为下属,只能服从命令。 说是扫荡,经过前面几次像过筛一样,蛮人溃军基本都被剿灭了,存留下的蛮人,基本都躲着山川野岭里面,不敢出来。 因此,黄忠一行人算是被闲置了。 魏朗还好,黄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项霸那暴脾气,一个地方根本闲不住,第二天,就带着五百人出去扫荡蛮人去了。 还别说,项霸一行人补齐粮草,基本上两天回来一次。项霸原先一直生活在山岭中,对于一些寻踪追迹非常擅长,还真被他找到不少躲藏在山间的蛮人溃军。 每次回来都能带少则两三百蛮人,一个个垂头丧气,被麻绳捆绑在一起,动作慢了,就是一皮鞭。 高要城被破坏得太严重了,高要暂时没有县令,其它官员也被杀了一个遍。 因此,黄忠既管军事,又管行政,短时间内算是一言堂。 他把高要的情况告知广信的士赐等人。 士赐等人的告知黄忠该如何做。 黄忠得到回信后,先是把所有蛮人俘虏拉出来,整修城墙,清理损毁的房屋和建筑。 俘虏越来越多,高要城池没出一个月就已经焕然一新了,总算从之前的杂乱无章,变得稍微有点正常的样子。 蛮人俘虏之前野惯了,不过黄忠对于他们,也是好想与的,每天都杀一批不听话的蛮人,以至于俘虏们人人自危。 前后一个月,总计抓到了二千多蛮人溃军,全部成为了高要复兴的劳动力。 破环一座城池只需要一天,但是建造一座城池,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 黄忠又派士兵,寻找在山野之中躲避战乱的流民,告知他们蛮人已经被打败了,高要已经安全了。 前后总计收拢流民不过三千余人,加上高要城池内多彩的两千余人,原先数万的人的高要城池,没想到已经变成这样了。 流民回来后,看见整个高要城池变成这样,一个个掩面而泣。 而且回来的人,吃饭是个问题。 黄忠就把军粮熬成稀粥分与百姓,又派人前往山中狩猎。 现在离春种到秋收,还有至少半年多的时间,这些人都需要吃饭,光靠这些还远远不够。 好在流民回归后,知道自食其力的重要性,不用黄忠组织,自发前往城外挖野菜、树根,甚至捕鱼等为食。 交州地广人稀,大自然的馈赠还是非常丰富的。 交州春天来得早,刚二月初,野外已经是绿意盎然。 反正饿不死,就有希望。 或许经过几十年后,高要城又能恢复到以往的繁荣。也有可能,再经过一场天灾人祸,高要城会就此除名,不再成为人类的聚集地。 朱儶这边,大军出发,所到之处之处,吹枯拉朽。 由高要入郁林郡。 郁林总计十个县城,基本上四五日就能攻克一座县城。 沙摩参兵败的消息,已经穿回郁林。 不少城池以及弃守,成为了无人看管的状态。 要知道,沙摩参作为组织者,蛮人的主力已经没了,整个郁林郡的反叛蛮人的部落,优秀的青壮,都死在了苍梧郡。 原本留守郁林郡,每个城池或多或少还有个三四千人,经过沙摩参多次征调,每个县城最多一千人,还都是老弱。 所以,根本没有实力和朱儶抗衡。 守不住了,留着城池里面,只能被汉军杀死,索性直接撂了挑子,老大都没了,自己这些人还造个屁反。 转身一变,所有的叛军都变成了良民,重新回归到汉朝的统治下,继续受压迫。 等到未来的某一天,蛮人青壮再次丰富起来,朝廷的压迫再次变得严酷起来。 或许,他们还会一次次走这次的老路。 远在雒阳的大爷们,每天都是那么盲目自信,现在因为蛮人反叛的问题,对蛮人的压迫不会那么紧,等哪天抽风了,蛮人复反,毫无疑问。 朱儶每“攻陷”一座城池,都会派人送书信给王珂过目,再有王珂转交给雒阳方面。人家作为监军,虽然在广信啥事不管,只顾吃喝玩乐,但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每座城池,朱儶都要停留个两三天,主要负责扫荡周遭反抗强的部落,对于那些已经明确归顺的部落,不予为难。 每个城池,留个千八百人,意思一下。 时间到了172年三月十四日,朱儶走进最后一座郁林郡城池增食县,寓意着整个郁林郡又重新回归汉室。 历时五个多月的南中蛮沙摩参反叛,宣告结束。 朱儶稍微在增食停留了几天,大军回师广信。 而黄忠等人也收到了朱儶的军令,等大军经过高要的时候,一同随军回广信。 听到这个命令后,黄忠也有些欣喜,毕竟离开家好几个月了,甚是想念呀。 三月底,朱儶大军回归广信。 王珂作为监军,率领留守广信的大小官员,为朱儶接风洗尘。 黄忠等人在接风宴后,就直接把兵符上交给朱儶后,回到了士家。 士赐等人,在高要和广信被收复后,就回到了祖宅。 士赐命人组织了丰盛的家宴,接待了黄忠等人。 士赐这个做法,明显不拿黄忠等人不当外人,让黄忠三人甚是感动。 又一个多月后,雒阳的封赏信才迟迟到来。 交州太偏了,朝廷的一个来信,就要跑近一个月。 剿灭叛军,当然要封赏了。 好在送往雒阳的信,都是王珂润色过的,吹得非常漂亮。 毕竟来到交州后,人家好吃好喝,前后不知道送了多少车金银珠宝,光收钱不办事可不行,宦官也有宦官的信用呀。 朝廷的旨意大致是: 朱儶管理交州不利,致使蛮人反叛,好在平叛及时,处理得当,两相比较,仍然任交州刺史,封了上虞乡侯,食邑一千二百户,金二百两。 侯是封了,但是金倒是没看见。 这个侯爷也不是好拿的,至少要交几万两,向刘宏付买爵的钱。 黄忠封了原先史勖的东门校尉,值守广信郡,可统兵三千。至于史勖,则是掉任高要当校尉了,虽说是平调,但实际是贬了。具体原因,也只有朱儶知道了。 虽然之前朱儶封了黄忠为校尉了,那是战时,战后回另行计较。现在有汉庭的旨意当背书,算是把校尉坐稳了,手握实职。 校尉闲时就是校尉,但是战时,可以为将领军的。 魏朗和项霸还是军司马,可统领兵卒一千,任职黄忠帐下。 三人都是实值,三人听到后,非常高兴。至此,三人算是正式出仕了,起点也很高。 朱儶透露过想收黄忠为己用的想法,不过遭到了黄忠的言辞拒绝。但朱儶并没有不高兴,反而更加欣赏黄忠。 至于其它将领,多少都会有晋升和赏赐,好几个都被封了最底层的男爵,不管怎么说,都有爵位了,算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了。 至于管温,被掉走到郁林当郡守,原因是苍梧郡治理得不错,郁林的灾后重建,还是你比较合适。 而士壹则由郡丞升任为苍梧郡守。 年纪轻轻就成了一方太守,和士赐最高的日南太守职位上持平,地理上优之。 最终,这次蛮人反叛,算是皆大欢喜吧!就是苦了受蛮人欺凌的汉人,那些刀下亡魂了! 第四十二章 七岁,启程了 此时稚奴非常纠结。 原因是他的便宜老爹又来信了,想让他和他的母亲刘雯前往雒阳相聚。 开始听到这话时候,其实他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澜,甚至有些抗拒。 因为,至从出生到现在,他没有见过老爹士燮。同时,对士燮的感情比较陌生,根本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态度见他。 其次,他在交州这边,他与阿爷士赐、二叔士壹和两个长兄等一众家人,相处渐深,多年难以享受的温情,让他难以割舍。 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沉浸这种温暖舒适的情怀中。 他甚至想,就这样慢慢下去,不去改变。 人都会都长大,也同样会老去。 士燮的来信,被士赐直接回绝了。 理由是,你士燮作为长子,不在身边侍奉就算了,其它四个儿子也带在身边,现在唯一一个幺子,也想弄走,你想干什么?还认不认我这个父亲了! 其次,士燮很担心,这些年,天下并不平静,很多地方都有小规模的叛乱,虽然很快就能被平息,但是谁能说得准呢。 稚奴被士赐寄予厚望,想再在膝下培养一段时间。 现在稚奴才刚五岁,实际才四周岁半,稚奴是167年冬,现在172年春末。 士赐和士燮说明,稚奴到七周岁再让父子两重合。 是的,士赐非常舍不得稚奴,他看着这个目前最小的孙子从出生到如今满城乱跑,心里实在是割舍不下。 人活一辈子,他该享受的,基本上都享受一遍了,现在正式事儿弄孙的年纪。 转眼间,175年春二月十八。 这三年,上天好像可怜汉朝的,大的军事行动和天灾没有发生,不过小的叛乱并没有停歇过,算是上天对汉朝的示警吧。 不过,这些年身穿黄衣的道士,奉大贤良师张角为尊,四处传道,据来往的商队口述,这些黄衣道士到处施符救病,宣传“太平道”的教义,拉拢平民百姓一同加入太平道,一同侍奉张天师。 而交州这个地方,由于远离中原,太过于偏避,黄衣道士都懒得过来传道。 当稚奴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他熟悉的东汉末年就要来了。 他也愈发急切起来,他很怕那个乱世来了,整个交州变成别人争权夺利的筹码,士家人变成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但是,他又有些无可奈何,虽然这些年何黄忠一直修习武艺,但是这句身体的年纪太小了,才五尺半! 太想快快长大,不长大,连一个成年人都干不过,怎能保护家人。 自从三年前那场蛮人平叛之战,士家成为了最大的赢家,士壹执掌苍梧郡守,黄忠主苍梧军防,两人同心协力,把苍梧郡慢慢打造出了一个铁桶。 士壹非常在意民政,他鼓励民众开耕荒地。开耕的荒地,直接归属于开耕人,而且前三年不用交税。 同时,稚奴经过不懈的研究,终于把水车的模型制作出来了,在自己的小院里制作了一个小型的水车。 当日,他就把士壹叫了过来。 士壹看了之后,直接惊呼“翻车”! 是的,水车其实最早也是在东汉某个时间被发明,但是并没有普及开来,只是被收录而已。 士壹也是偶然看到相关记载,但是制作方式并没有描述。 士壹看着水车的运作方式,脸色大惊,如果做作一个二人高的水车,配合水渠,至少可以灌溉良田上百倾。 而且交州树木丛生,河流密布,如此利器,推广开来,何愁不兴。 因此,士壹召集了方圆百里的能工巧匠,研究稚奴给的模型,在稚奴的指导下,成功制作出第一个半自动水车。 水流湍急的时候,可以自行运转,输送河水到水渠内;水势平缓的时候,需要最多两人踩水车。 不过,按照现在的工艺水平,制作一个水车十人需要五天时间,加上安装和指导乡民使用,一月才制作三个。就这,士壹连开了十个制作小队,只要他们做得好了,就特赦他们脱离匠籍。 匠人疯狂了,连工钱都不要,只要给口吃的,没日没夜的干。 经过两人的发展,苍梧广信周遭百里,所有能耕种的土地全部被开耕出来了,新增了数十个村落,每个村落至少安装一个水车。 按着这个速度,普及苍梧全境,还需几年时间,就可。 要说为何又多出那么多民众,其实都是三年前蛮人叛乱,郁林、高要、荔浦等地的民众,逃难到广信,看到广信的富庶后,很多都没有回去,就地安置下来。 士家也从中吸纳可数千人,充实了家族的佃户和仆役。因此士家的庄园,直接往外延伸了两倍,方圆四十里,都是士家的地盘,俨然成为了交州第一大族。这在中原地区,都能称得为一郡大族了。 士赐这几年狠抓稚奴的教育,除了逢年过节和休学日,每天早起晚睡,狠抓稚奴的教育。 这久违的学习节奏,让人窒息。 稚奴四岁启蒙,五岁半已掌握了家学《周礼》全本和其它十几本注释。 这个学习速度,让士赐惊讶,经过考较之后,稚奴言之有物,而且夹杂着自己的思考,言之有物,这要是放在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身上,都能被称之为天才,那稚奴这算什么。 这也狠狠刺激的了士壹,看着自己两个儿子,士乾和士坤,气都不打一处来。看来,自己往常是太过于放纵了,于是把他们两兄弟吊起来一顿抽,让他们不努力读书。 而稚奴的神童之名浅浅在广信传开了,有意无意往其它州县扩散。 六岁整,稚奴习得《论语》、《易经》,完整背诵,粗通其中意,且能言之有物。 六岁半,稚奴《诗经》、《孟子》,此时稚奴能书写简短的诗赋,成功刷新了他父亲七岁的记录。 七岁整,稚奴已习得《春秋左转》和《公羊传》,汉世出名的儒学十三经,已经习得一大半了。 北门外三里亭,士家总计十辆马车,一百护卫在这里已经集结完毕。 今日,稚奴需要远行了,按照之前的约定,稚奴需要前往雒阳,和自己的父亲相见。 稚奴非常舍不得广信的一草一木,还有家属亲眷。这里已经成为了稚奴的根,落叶总归需要归根的。 士赐同样舍不得,七岁的稚奴已经近六尺了,算是超快发育了。 士赐看着面前给自己行跪拜之礼的翩翩小公子,士赐心中感到莫名的心酸,眼角有些湿润。 而稚奴左右跪着是士乾和士坤两兄弟,他们已经到了年纪,需要出外游学了。此行稚奴需要去洛阳,中途需要在颍川停留,见一下自己未曾蒙面的姥爷刘陶。而两兄弟的第一站就是颍川,寻找名儒为师,为自己加冠出仕做准备。 今天为稚奴一行人践行的人到的非常全,连以往见过不多的本家亲眷都来为几人送行。 士壹看着远行而去的车队,沉默不语。 突然间,马车的侧窗伸出一个少年的上身,对着士赐摇着手等人大喊道: “阿爷、二叔、姑姑,要保重身体呀!” 士赐下意识挥起手,喊道: “诶!” 突然间,士赐感觉自己老了。眼角两滴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士壹看到后,紧张地问道: “父亲,是不是大风迷了眼?” “滚!” 第四十三章 刘府 苍梧郡距离帝都洛阳,直线距离一千五百公里,按照稚奴一行人每日最快六十里路来算,至少需要五十多日,其中不包括渡河、下雨停留等时间,所以五月能到洛阳,就算顺利的。 不过,车队需要在颍川停留,刘雯的阿父刘陶在颍川定居。 刘雯至从嫁给士燮后,这些年总计也不过探望过两次,最后一次是七年之前,士燮回乡省亲的时候,在颍川停留,小聚了几日。 刘陶膝下无子,所以对与刘雯甚是在意。好在士燮年仅三十已经在文坛和仕官上都有一定的声望,要不然按照刘陶那火爆脾气,肯定会打上门好好教育士燮,自己的女儿怎么跟着一个籍籍无名之辈。 这些年,刘雯与刘陶都有互通书信,刘陶很早就知道自己最小的外孙,在学习上飞常神速,他有时都能听到来往的行脚商人说着交州士家麒麟子,年仅六七岁,就能熟知儒经,能诗能赋,堪称甘罗下凡。 开始刘陶还不是很相信,但是来往听得多了,自然上心了,最后到了痴迷的地步。 甚至想道交州和士赐抢稚奴的教导权,要不是腿脚不便,不适合远行,很有可能被他得逞。 要知道刘陶可使誉满天下的儒家名人,汉恒帝的时候,屡次回绝刘志的征召,一心只有着书立学,对官场的尔虞我诈,不感兴趣。 所以,刘陶家传《左氏春秋》为天下“春秋”之最,每年想拜在刘陶门下的士家子弟多不胜数,要是从小被刘陶收为关门弟子,等到出仕的时候,那还得了。 文人就是这样,你吹我,我吹你,吹到最后,只剩吹牛皮的本事了。 一行人一路行走,前五辆马车坐得人,后面都是装的财货。 两辆马车送给刘陶的,都是一些很用心,很有雅致的小物件,比如小屏风,檀香笔筒等等,后面一辆马车,是士乾和士坤两兄弟的家什,最后一辆马车是带到雒阳带给士燮的。 一行百余民护卫和家将,都是士家精心培养的,蛮人反抗时候,上过战场,身上沾过人血。 这样一行人,甚是让人生畏。除若漫山遍野的山贼劫道,保全一行人脱离困境,还是很轻松的。 这次护卫稚奴一行人的护卫长名叫邓伯和文叔,听名字非常陌生,但是不要小看他两。 邓伯如今二十有六,字为先,他的儿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邓芝,那个蜀汉后期重臣和忠臣,一生为将二十多年,两袖清风,重未经营过私产,老婆都时常挨饿。是东汉开国名臣邓禹之后。 不过目前邓芝还没有出生,历时向着不确定的因素发展着。 文殊二十有七,字韫韬,本身也没有什么名气,他的弟弟是后世曹军新野侯文聘,此时文聘已经出生,比稚奴大四岁。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稚奴一行人的车队里面,还要从黄忠说起。 黄忠自从来到交州的发迹过程,比说书说得还精彩,妥妥地主角。 而且魏朗本来是跟着去劝说的,没想到直接弄了个军司马,手下掌管一千人。 这些事情,还不是黄忠说的,魏朗写信回家,在南阳那带传开了。 和黄忠、魏朗一起做游侠的好友们一听,不得了,以前大家都一样,为了出仕而努力。 而你黄忠和魏朗不声不响,半年不到,就干到了校尉、司马。 因此,一行游侠们想着,这样混下去还真不行,还不如到交州投靠黄忠两人,看在以往的关系,或许能引荐一番。 一行人本来过来,就赌不成功变成仁的想法,身上的盘缠只够到交州。 等到黄忠看到他们的时候,一行人过得很落魄,饿了有几天。 毕竟黄忠和魏朗是士家的军方代表,不是一般人随便能见的。 黄忠一点都不在意,和几人拥抱之后,请他们好好吃了一顿。 第二日,他就把一行人引荐给士壹等人。 既然是黄忠带来的人,士壹很给面子,一一见过后,几人以后就跟着黄忠混就好,反正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反正,现在苍梧郡现在是黄忠和士壹说得算,走正常晋升程序就好。 所以一行人进入黄忠麾下,从伍长做起,经过两年的发展,基本都到了屯长的地位了,算是非常快的了。 除了邓伯、文殊以外,还有一个比较出色的人,名叫邓平,字云山,年二十七。现如今已经破格提升到军司马的位置了。 本来,稚奴这次远行,黄忠说什么都要跟着,充当护卫,因为他之前在母亲膝下发过誓,只要稚奴去哪,自己就更着去哪。 不过,现在他身居要职,根本不可能抛弃所有跟着稚奴远行。就算稚奴同意,士赐也不同意,好不同意赌出了一个校尉,说走就走,不服和士家的利益。 稚奴好说歹说,终于说服黄忠,换成文殊和邓伯跟着,黄忠许诺他们两个,只要能和稚奴安全归来,直接给他们升任为军司马。 两人高兴的接受命令,直接保留军籍,实际跟随稚奴做护卫。 一行人从苍梧出发,按照最短的路线入零陵郡,经长沙郡、襄阳郡、南乡郡、义阳郡,就到了本次远行的第一站颍川郡。 横跨荆州入豫州。 一行人直接从二月十八日,走到了四月二十八日,才到了颍川境内,而刘陶的居住地是颖阴县外十里的刘家村居住。 这一村人基本都是刘姓人,按照血脉上分,还真是汉室后裔。 因为刘陶往上数,是西汉淮南厉王刘长次子济北贞王刘勃后。 车队一行人直接停在了刘府的门外的青石板上,刘雯整理了下褶皱的衣服,在丫鬟的掺扶下,下了车。 而稚奴早就被翠云换上了一身蓝青色的常服,头上梳着两只碗口大的挽髻,可能是在大家族培养,与生俱来散发着一股自信。 稚奴一群人的到来,也吸引了一群人注意力,毕竟在中原地带,这么大排场的,以为郡守或者刺史出行还差不多。 不过,从车上下来的妇孺,让人不禁想象稚奴一行人的身份。 除了路边的人,刘府一年四季门口都有一群拿着自己写作的诗赋,想请刘陶点评,往往他们从侧门递上名刺,然后就是苦等,一年也不过几个人能成功进入刘府,得到刘陶的亲自点评,就这就够他们吹的了。 很多年轻的学子或者寒门,想走捷径,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刘陶的青睐和引荐。 要知道,在十多年前,一名交州士子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成功进入刘府,被刘陶收为弟子,还把自己唯一的女儿相嫁。 刘雯刚想带着稚奴前去叫门,多年未见,肯定要亲自叫门。 不过,士乾和士坤上千拱手道: “伯母,交由乾和坤代劳吧。” 刘雯点了点头,士乾和士坤刚要上前,被两旁等待的士子拦住。 “小兄弟,总得要先来后到吧,你们这样不符合规矩。” 这把两兄弟搞得一脸懵逼。 第四十四章 刘陶狂喜 他们把稚奴一群人当成同样来拜访求师、求学的人。 大家都讲究先来后到,你直接上来就想扣正门,啥意思? 而且,这里是颍川,中原腹地,就算你们一群人看着百来十个,又怎样,这颍川士家,哪个不是家仆众多,装什么谱,心里甚是瞧不起。 而且,一行护卫的甲衣和服饰都是南方的典型的短褐、直裤,外面套上直板毛皮木甲,一卡看就是偏南方地区。 所以,他们看向稚奴众人,面上露出不屑的目光。偏远地小家族,不识礼仪,不知礼数,在当地有一方势力,就以为天下不过尔尔。 在做的众人,谁不是中原士家出生,再不次也是寒门子弟。远数祖上,都是做过千石以上的官员。 因此,他们觉得有责任教导这伙不知轻重的人,不能让他们打扰到刘陶的清休。 士乾和士坤开始还没感觉到什么,于是拱手行礼解释道: “我等是刘师的远方亲眷,此次前来省亲。” 不过为首的两名学子,生上穿着地是蜀制藏青色华服,一脸不屑道: “我也姓刘,按照汝如此说法,远数五百年,我和刘师还是本家。前日有几人也如尔等一样想攀亲赴会,还不是被管家赶出去。吾好心劝汝,不要自取其辱!” 今日,刘雯一早就换上了颍川之地风格的红黑相间的套身绣裙,带上了雕花镂空珍珠簪饰,嘴唇上略施红脂,一身贵妇形态,雍容气势一看就是大家出来的。 之间刘雯上前,略微点了点头,说道: “几位小公子,吾等确实回乡省亲,还请不要阻拦。” 几人一看刘雯的姿态,略微拱了拱手说道: “姐姐,就算汝如此说来,也是不行的,吾等也在此地等候多日,这不符合规矩。” 虽然嘴上客气,但是心里还是没把刘雯的话当真。 稚奴直接从后面走了上来,笑着问道: “几位就是不让?” 几名学者固执地摇了摇头,说道: “不让!” 稚奴点了点头,向身后的邓伯和文殊挥挥手,说道: “拦着他们。” 文殊和邓伯早就按耐不住了,要不是之前告诫过他们,这是中原腹地,大家氏族众多,没有命令,不得鲁莽行事。 因此,当听到稚奴的声音,就直接冲了上来,把这群学子拦开。文殊一群人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的,身上自带一股煞气,眼睛一瞪就把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吓住不敢乱动,不少人用袖口掩面,这种情况显得斯文扫地。 为首的两名学子,还大喊着,蛮人动手打人了等等,想引起路边驻足观看路人的瞩目,声援自己。 他们想得很好,自己等人就是积极与恶势力抗争的人,不畏强权,迎难而上。 以至于不少围观的群众看向稚奴等人,都有些不善,这里可是颍川,你们这群野蛮人摆什么谱? 不过好在邓伯他们知道分寸,只是把他们拦在一边,并没有下一步的举措。大眼睛等着这群人满嘴喷粪的学子,但凡他们有所异动,不妨让他们知道沙包大的拳头是什么。 好在,他们够聪明。 扫除了拦路虎之后,稚奴微笑着着跑到大门前,不过并没有拉门环,而是伸出脚,直接踢到大门上。 这些年在黄忠等人教导下,身体素质远超同龄人,所以几下提得大门框框作响。 几息之后,一名头发花白,年约半百,脸上一道从左眼斜下到右下巴的红黑色刀疤,有些吓人,身材有些伛偻的老者打开侧门,漏出一个门缝,伸出脑袋,看着稚奴。 “你这小后生,咋恁无理,要想求学,就把名刺放在门边的架子上面,等我家老爷看过之后,再给你答复。” 稚奴看着老者,拱手微微点头说道: “老伯,吾王父在家吗?” 王父的说法来源于《尔雅》中“父之考为王父”,因此此时对外公普遍叫法。 外公的叫法是源自,《汉书·外戚传上·孝宣许皇后》中书“许后立三年而崩,諡曰恭哀皇后,葬杜南,是为杜陵南园。后五年,立皇太子,乃封太子外祖父昌成君广汉为平恩侯,位特进。”参见“外公”。 门房老者听到稚奴的说辞后,也笑乐了。 稚奴虽然七岁多,但是由于多年的锻炼,提前发育,因此此时像是十二三岁。 十二三岁,就开始出来求学,在中原地区,也颇为多见。 “汝这稚子怎可如此攀亲,我家主人可不是何人都能认亲的,快快到别处耍去!” 此时,其它学子,看到这一幕。心想果然如此,早就猜到稚奴一群人来攀亲的。 不过下面一幕让他们大跌眼镜。 “严叔,是我!我是娟儿!” 此时刘雯一看到老者,瞬间有些恍惚,突然向老者说出自己的乳名,此时也发觉不妥,脸色有些微红。 老者一听这声音,向刘雯看去,一下子愣住了,以为看错了,赶紧揉了揉眼睛,才定睛注视着刘雯,数息之后,才有些激动地,带着一丝哭腔地说道: “真是小姐,小姐你回来了,太好了!老爷说你这些时日会回来,老朽就也日盼月盼着小姐回来。没想到小姐真就回来了。小姐,您稍等,老朽去喊老爷出来,他肯定高兴坏了!” 严叔说完,就小步快跑着向院内跑去,脚步轻盈,哪还像垂朽老者。 严叔一边跑,一边喊道: “都死哪去了,小姐回来了,真是的,天天一个个,就知道偷懒!” 严叔深夜在院内回荡着,刘雯也像稚奴几人说道: “我早年丧母,父亲又忙于文籍,是严叔看着我长大,待我如亲父,少时出去踏青,路遇强盗,严叔拼死掩护我,才免于迫害,严叔脸上的刀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严叔一生无儿无女,从少年就在刘家呆着。稚奴,你要挺好了,要不是严叔,可能就没有为娘了,你定要以晚辈之礼师侍奉严叔!” 稚奴一听完,面色一下子严肃起来,对着母亲刘雯说道: “谨遵阿姆所言,不敢有违!” 士乾和士坤两兄弟,也是感慨万分,刘家能有如此忠仆,何其幸也! 此时,其它原来阻拦稚奴一群士子,此时也惊如鹌鹑,不知道如何是好,没想到还真是远亲,还是至亲之人。 为首地两名士子,此时已经慢慢往后挪动,差不多了,就脚底抹油,赶紧离开。 卧槽,本来想装个13,以迎得刘陶的好感,没想到踢到硬板上了,还是先溜为妙。 没过多久,只听一个沧桑略带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娟儿,娟儿,是你回来了吗?娟儿!吾孙来了吗?” 此声音是刘陶无疑,从声音中感受到了狂喜之意,同时又伴随着急切。 第四十五章 生孙当如稚奴 正门被两个仆役打开,稚奴见到了这个世界又一至亲家人。 只见一清瘦老者,身高约六尺余,身穿着一身灰白色长袍,颊下蓄着二尺灰白色的长须,头顶发量较少,紧剩的头发盘起用一根竹木簪攒起,脸上的肌肉萎缩得厉害,一看至少六十岁高龄了。 是的,刘陶年轻时候,到处游学,也在雒阳做过官,但是由于性格问题,不到三十岁就早早地从官场退下,回道祖籍颍川治学。 同样,刘雯作为刘陶的唯一子女,也是那个时候在颍川出生。 到如今已经有三十七载。 在这个时代,长寿同样是有钱有势人家的代名词,人很耐活,但是自汉末百十来年,普通民众活得并不是很好,很多都在生死线和温饱以下苟且地活着。病痛、灾害,轮番上演,就算不死也给折腾死了。在这个时代活着,尤其是偏远的地区,或许是一种折磨。 因此,普通民众想活到六十岁以上,难度可想而知。 看着眼前的花甲老人,刘雯赶紧拉着还在打量的稚奴,上前给刘陶行李。 士乾和士坤也不敢托大,跟在后面行了大礼。刘陶不管是名声,还是亲近程度,都当得起他哥两的大礼。 刘陶眼巴巴看着几人,跪拜之礼完成后,赶紧拉着刘雯的胳膊拉她起来,同时说道: “都是好孩子,快起来吧。” 刘陶指着稚奴问刘雯道: “此子就是吾麒麟孙?” 刘雯满脸笑容地回答道: “诶!稚奴,还不叫王父!” 稚奴听到后,赶紧双手环胸,扼首喊道: “孙,稚奴,谨向王父问安!安否?” 刘陶听完,点了点头,挺直了身子,换成洪亮的声线回答道: “王父尚安,起!” 刘陶很满意,稚奴的动作熟练,声音恰当好处,一看就是在礼仪上下了大功夫,不愧是以《周礼》传世地士家。 稚奴礼成后,又换了一副姿态,轻盈来到刘陶地另一边搀扶刘陶。 刘陶反手握住稚奴的小手,满是亲昵。 刘陶指着有些拘谨地士乾和士坤两兄弟,问道: “这两小子是?” 刘雯听到后,突然有些紧张地说道: “次二子是威彦仲弟,为公的两位公子。” 其实,从广信出发之前,士壹就找过刘雯谈,想请刘雯帮忙引荐两个儿子与刘陶认识,至于能不能收徒,看缘分和造化。 而刘陶略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既然是威彦的子侄,也算是自家人,先进屋再说。” 说完,几人就经过庭院,来到正厅。 其实,本来稚奴的意思,已经到了中原腹地,并不像交州和荆南那么混乱,一行百十余人的队伍,略显招摇,不过文殊和邓伯不肯,他们得到的任务是护送稚奴一行人,直至稚奴再次回到交州。 言外之意是,如果稚奴但凡有丁点以外,这群人也就不用回去了。 这是文殊的话邓伯好不容易得来的晋升机会,他们是十分看重的。不敢有丝毫马虎,而且稚奴的身份作为他们也知道,作为名气外显的神童,他们的担子非常重。 是的,士赐对稚奴非常看重,一行百人在外奔波的花销可不低。 刘陶的住所,不像士家庄园占地几十里,刘陶的住所也就是几进出的庭院,前后厢房、客房也有不少,本身刘陶的本家人也较少,所以一行护卫和丫鬟堪堪住下。 刘陶的住所虽然没有其他颍川世家占地硕广,但也颇为雅致。假山、亭阁、花园、奇珍异植等比较齐全。 当经过庭院的小道时候,稚奴发现种植在石子道路两边的绿植,叶瓣颇为熟悉,眯着眼睛,想着这是何物。 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 登几人来到正厅后,吓人上了茶水后,开始正式交谈。 先是刘陶和刘雯互相通报了近况,刘陶询问刘雯一行而来,道路是否难走,是否遇到危险等等。 刘雯则是关心刘陶身体,是否有什么隐疾,同时让下人给刘陶拿来从神农架地区采摘的百年野参,其价值不言而喻。 还有熏制的熊掌、虎尾等稀罕物件。 刘陶笑着收下,最后开始考较稚奴三人。 先是询问士乾和士坤,他们按照亲近关系来看,是客。 两人两忙起身,在大厅正中站定,一板一眼的回道,虽然没有什么出奇的表现,但是好在这些年苦读,儒经大致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对于刘陶的问答,基本上都能说出个一二。 刘陶末了点点头,说道: “两小子还算勤勉,不算辱没了士家的名声。自从威彦之后,我收徒甚少,不过我看与这两个小子还算勤勉,不如留下来做我的记名弟子吧。” 士乾和士坤听完之后,喜悦难以抑制,要知道刘陶可以说是和蔡邕、卢植等大儒齐名的儒学大家,祖传《左氏春秋》。 除了《春秋》,还比较熟悉《尚书》,刘陶推重夏侯建、夏侯胜、欧阳和伯三家《尚书》及注解,多年研究,改正其中误解和错误之处数百处,重新着述名曰《中文尚书》。 刘陶本人非常直率,刚举孝廉出任县长时,县里大奸巨猾不少,他利用合纵之谋,说服了一批,抓捕了一批,不消一年,县里治安为之一清,很多游侠之间的龃龉之事,都找刘陶帮忙主持,所有人都服他。 刘陶喜好交朋友,为人处事不拘小节,独看重大义。和颍川各个世家都有交好,和雒阳的许多大儒,虽未曾蒙面,但都书信往来,深交已久。 连诸葛亮的老师,司马徽,现如今在刘陶膝下侍奉,为记名弟子。 东汉皇室同宗刘恺,因其有雅德着名,他自傲甚深,交友甚少,唯独看得起刘陶。 话说回来,士乾和士坤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对刘陶行了弟子之礼后,站在一边,此时连坐都不敢坐。 之后就是稚奴了,之前刘陶听闻刘雯的书信多次夸奖他的机敏聪慧,博闻强识,有乃父之风。 士燮,刘陶是知道的,就是这个臭小子,把自己的唯一的女儿拐跑了,听说在雒阳还干得不错,不然早就给叫过来训斥一番。 生气归生气,但是士燮的才华和天赋,刘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收士燮为关门弟子,倾囊相传,而且把女儿嫁给他。 通过刘雯的书信,他得知,稚奴的天赋,比较士燮,由有胜之。 刘陶开始考较一番。 先是问稚奴学习过哪些科目。 稚奴出列拱手回复,自己已经熟读《周礼》、《左氏春秋》、《论语》、《孟子》等七种熟知的正本,还有其他的杂书,比如《九章律》、《傍章律》等。 刘陶听完之后,眼睛一眯,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稚奴才七岁左右吧。如果说稚奴是现在十二三岁,或许可以理解,但是放在一个开蒙不过三年多的幼子上,有点骇然了。 为了防止稚奴夸大其词,于是开始询问道。 前面的问道,基本上都是从稚奴说得基本儒经中,随便抽出一句,问上下句和注解。 稚奴都对答如流,没有什么卡顿。 就这一项考究,稚奴至少展现出博闻强识的天赋。 刘陶点了点头,问道: “礼与律,牧民何其难,其二者孰强孰弱?” 其实这个问题有点超纲了,这个问题,是在问,儒学和律法,那个有用,哪个无用。 这个问题就算是已经加冠学子来说,这个问题都有些模棱两可。毕竟汉朝以儒传世,以孝治天下,这个时候还不兴半部论语治天下。而对于律法,大部分人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甚至很多人都不屑于研读。 稚奴皱了下眉头,说道: “《管子·牧民》曾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显天下牧民,何不如说以儒牧官,律法牧民!田壑劳民,儒有何用?律以告知何为对,何为错。无规矩不成方圆。因此,律以牧民,儒以牧官,儒律融之,可牧天下!” 稚奴这番言论,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得无以伦比。 刘雯听完后,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士乾和士坤听完后,面露思考,久久不展其眉。 刘陶听完,久久无法言语,感觉这句话似曾相识。过了足足十几息后,刘陶拍案而起,大笑道: “生孙当如稚奴!得孙如此,此生无憾!” 第四十六章 遍访颍川(上) 从此那日初步测试后,一行人就在颍川住下,按照刘雯的说法是,离开颍川多年,至少要在颍川居住一二月,敬一下孝道。 而士乾和士坤的游学,也到此为止了,他两已经被刘陶收为记名弟子,至少要在刘陶膝下学习道加冠之后。 而当日,士乾就派护卫护送刘陶收徒的好消息。 刘陶对稚奴甚是喜爱,甚至晚上就要求稚奴和他同塌而睡。 刘陶早有收徒之意,而且是关门弟子。自己着述立作多年,临老了,更想寻一个可靠的良才,把自己的一生所学所知继承下去,这些年就遇到一个司马徽,还算有点天赋,其它人不过尔尔。 刘陶这群行将就木的大儒,璞玉对他们有这致命的吸引力。 而那些成群结队在门外成天等候的人,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不堪其用。 但是,稚奴年纪还是太小,只能询问刘雯。刘雯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一边是父亲,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于是答复刘陶,等后面见到士燮,让士燮拿主意。 刘陶一听,也确实该如此。如果士燮不让自己收稚奴在膝下教导,自己就打上雒阳,好好教导一下士燮,什么事尊老爱幼,什么事上下尊卑。 为了和稚奴增进感情,刘陶基本上走到哪都带着稚奴。 尤其是这几天,频繁到外面访友,每次都把稚奴带着,向好友们吹嘘自己的外孙如何了得。 开始这群大爷们还不信,考较了稚奴一番后,各个惊奇,不少人诱惑稚奴,让稚奴和他学习。 稚奴当然不傻,这种话不敢乱答应。 刘陶这几天可是如遇春风,稚奴的神童之名也在颍川传开了。 颍川郡地处豫州西方,郡守许昌,也就是曹魏多年的都城。按照地域上来看,颍川地处中原腹地,往西几百里,就是司隶地区。 气候温和湿润,叛乱极少,不管是北方游牧还是南方的蛮人,根本打不进来。 因此,颍川成为了众多世家和豪族的聚集地。 这个时期,经学传承以私学流行,一般士子想要学习儒经礼法,要么入族学,要么入太学。 太学的门槛高,必须家族直系亲属,在朝做官千石以上。就算现在对于这方面的考核不是很严谨,但也必须有千石以上的官员作保。也不是每个千石官员能无限制的推荐,也有名额限制。这时候,谁家没有几个子侄,自己都不够用,谁有名额给你用? 剩下的只有私学。 开私学,第一,你的老师要牛逼,第二,你自己也得牛逼,有人帮你吹。 比如儒将卢植,年少时师从太尉陈球、大儒马融等人,和郑玄、管宁、华歆等人都是同门师兄第。求学归来,在涿郡涿县教学,门下弟子有刘备、刘德然、公孙瓒及高诱等人。 还比如汝南袁氏,开了好几代的私学,以至于门生故吏遍天下,这也直接导致,当袁绍夺取人口重地冀州的时候,韩馥连屁都不敢放,就直接把冀州交给了袁绍。 颍川自古人杰地灵,私学也很旺盛。 比如颍川国家,世袭《小杜律》,开私学,以律法传世,每次开讲座的时候,台下有尝尝有百人以上听讲。钟皓是颍川郡长社县人,东汉名士,以诗词刑律着称,亲自授徒达千余人。还有诸如延笃、张兴、荀淑等人,都是各个时期的名士,大儒,都在颍川设馆开课,周遭数郡士子,纷至沓来求学。 颍川世家很多,关东可以开设私学的名门望族据统计有近百家,而颍川郡就有十三家之多,其中众人熟知的颍川四大家族荀氏、陈氏、钟氏、郭氏。 荀氏熟知的荀氏八龙;陈氏有陈纪、陈群;钟氏有钟繇、钟会;郭氏有郭嘉、郭图。一个个都是东汉末年、乱世三国的牛哄哄的人物。 其它的例如韩氏、赖氏、庾姓等,都是当地望族。 近几天,司马徽也在家中办完事,继续到刘陶门下求学,因此,司马徽和稚奴就成了刘陶的两个小跟班。 至于士乾和士坤,才任刘陶为师,需要钻研刘陶给他们两个人的课业,在知识的海洋中苦中作乐。 初见司马徽,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二十岁出头,字德操,还是刘陶给他取的字。 司马徽身高八尺二,个顶个的大高个,身材修长清瘦,长得中规中矩,不是很帅。而且这个很有冲劲的年纪,居然也蓄卡了胡须,一小撮胡须留在嘴唇下面,还有点恶心。 不过,司马徽年少老成,也就是木讷,不说多余话。其实,那都是假象,自从有一次被稚奴撞见他和黄承彦等人讨论城中哪家乐坊的姑娘漂亮,留宿多少钱一宿,看着他神色迷离,十分向往,就知道这家伙也是个衣冠禽兽。 很难想象,这家伙居然是教出了诸葛孔明和庞统的水镜先生。 刘陶带着司马徽和稚奴,基本上把颍川逛了一个遍,基本上好几天都不回家一次,说是外出访友,实际上带着稚奴出去吹逼。 第一家到访的是荀氏,现在当家的是荀淑的大儿子,年约五十有六,荀氏八龙的老大荀俭,字伯慈,最高朗陵县长。近些年觉得升迁无望,于是赋值在家操持家事。 看着刘陶精神抖擞地带着稚奴和司马徽过来拜访,心中就知道这老家伙又要来装13了。 在稚奴的“才艺”展示后,心中万马奔腾,上有士燮这个高徒,居然连他的儿子都这么优秀,从此又多了一个吹捧稚奴的人。 在这里,稚奴看到了年仅十岁和十二岁的荀彧和荀谌,这二位可是未来响当当的人物。 荀彧,曹魏集团的顶级军师,为曹操统一北方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荀谌,则是袁绍的首席谋士,为袁绍呕心沥血。 除此之外,通过司马徽了解到了荀采,是荀爽的女儿,此时年约二十四岁。 荀采十七岁就嫁给了阴瑜,没过几年,阴瑜就死了,荀采守了两年寡。最近听说要把荀采再嫁给同郡人郭奕,不过荀采宁死不从。 司马徽这小畜牲自从荀采出袭宴席后,就一直盯着她看,不过荀采好像对他无感,让司马徽好生失望。 第四十七章 遍访颍川(下) 稚奴对司马徽挤眉弄眼,示意他是男人,就该勇敢的上。 不过,司马徽一脸怂样,看着他一脸无语。 宴席后,司马徽借着酒劲向荀采表白心意,换来了荀采的一阵白眼。整整两天,司马徽都没过一句话,刘陶以为司马徽生病了,询问之后,司马徽支支吾吾一句话都数不完整。 荀氏拜访之后,就是颍川许县的陈氏。 话说陈氏,也在曹魏势力的代表人物,陈氏出名的人物可太多了。 陈纪,陈寔的儿子,陈群的父亲,因为党锢之患的原因,多次拒绝朝廷的征召,是一个非常刚的人,直到大将军何进征辟,拜五官中郎将,迁侍中,出任平原相,累迁尚书令。 陈群,字长文,随父亲陈纪搬迁到许昌县。是曹魏的开国功臣,官至司空,妻子是荀彧的女儿。曹魏的开国功臣,而且是“九品中正制度”的创始人之一。 陈谌,字季方,和父亲陈寔、陈纪齐德并称“三君”,他的儿子或许不太行,但是他的孙子们非常给力,最差的都是青州刺史,混得最好的,官至廷尉,秩中两千石。 刘陶的到来,陈寔直接吩咐下人大摆宴席,邀请同县的几个世家一同饮宴。席间,又让稚奴展示一下才艺。 这让稚奴非常烦恼,如此高调,刘陶也不怕稚奴生出骄纵的心里。 不过,刘陶收获了一众大佬的称赞,而稚奴这么秀,也把司马徽挤兑没受到多少关注。 不过这这里,稚奴接触了年仅十五岁的陈群,听说陈纪已经和荀彧定了儿女亲家。司马徽在稚奴这边受到了委屈,就窜戳陈群偷偷见一见荀彧的女儿,搞不好那女子是满脸麻子。 要是以往,司马徽哪有有这么跳,经过稚奴的调教之后,在荀采那边吃了瘪,所以也就放开了,于是就调笑陈群。 陈群被司马徽说得心事惶惶,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看看那女子。 而另一个收获,就是在这里看到了徐福,徐福就是后人熟知的徐庶,出身寒门,刚加冠成年,就加入了本地很有前途的游侠组织,听说最近自己的好哥们被隔壁县的游侠头头摸了脖子,正在寻思着找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把那斯给抹了脖子。 本来说,这个场合是见不到徐福的,因为身份不够,不过徐福打着司马徽的名字,在这里混吃混喝。毕竟人来也不好赶走,就在院子摆了席,让他和下人一起就食。 还别说,司马徽和徐福本来就是好友,司马徽没有拜刘陶为师的之前,和徐福经常一起吃喝玩乐。 如今两人见面,司马徽虽然不满陈氏的做法,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就把徐福带到自己的桌子上,一起进食。 开始听到徐福的名字,稚奴还不以为意,直到徐福说出自己的事迹,他才明白眼前的徐福就是之后的徐庶,于是稚奴暗自留了心眼。 等着哪天徐福犯事了,派人秘密把他捞出来,和他母亲一起,送到交州去。 徐福犯事后,改名徐庶,又苦学多年,才在刘备那边发迹,然后被曹操以母亲要挟,转而到了曹操那边,天天划水,光拿粮饷不干实事的那种。 逛完陈氏后,是长社县的钟家。 此时钟迪当家,也因为党锢之患,不仕在家养生。 后世大为有名的曹魏重臣,年仅二十四岁的钟繇在他这一脉当家,不过此时钟繇正在为举孝廉发愁,自己的父亲英年早逝,没办法,只能靠自己。 此时刘陶来访,一来祭拜一下好友钟繇的父亲钟觐,二来看看有什么好帮助的。 听完钟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鼻涕差点甩到了稚奴脸上,把稚奴吓得一阵慌乱。没想到,都生儿子的人了,为啥比提还那么长。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好在几个弟弟妹妹还算懂事。 不过,钟繇这一系,深受曹魏的恩惠,因此在司马氏独大架空曹氏的时候,钟繇的孙子,钟会在公园263年将蜀汉覆灭后,与姜维合谋,意图反叛司马氏。 最后兵败,钟会子孙,连带着其它兄弟姐妹,一起被砍了头。 刘陶看着这个好友之子,也不好拒绝什么,于是当下给其它世家写信,帮帮忙,举个孝廉,至于之后如何,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最后拜访的是阳翟县的郭氏,郭氏以律法传世,家传《小杜律》。 如今儒家当道,学律法上升有限,不过还是吸引很多寒门士子和小世家子弟前来学习,毕竟走常规渠道,竞争非常严酷,不如走律法这条道路,毕竟每个郡县都要县尉和郡尉掌管治安嘛。 在这里,稚奴见到了上日天,下日地,还未加冠的少年郭图和年仅五岁的郭嘉。 不过郭嘉身体弱,从小病患不断,很多人都担心郭嘉早夭,于是给他起了个小彘的乳名。 在郭氏拜访的这几日,郭嘉吸溜着鼻涕,天天跟在稚奴后面,连晚上睡觉都要睡觉一起。 让稚奴很是怀疑,这家伙就是那个说出“十胜十负”,力挺曹孟德带头莽四郡之地袁本初的,英年早逝郭奉孝吗? 看来英才少年不过如此嘛。 一圈走完,距离稚奴一群人到颍川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现在已经七月初。 刘雯看着时间不早了,商量着什么时候,启程前往雒阳和士燮相聚。 刘陶本来带着稚奴出去转,一来是想在那写老友面前多挣些脸面,你们看,我孙如何? 二来,是想多让稚奴和刘雯陪自己几日,孤寡老人嘛,就是想儿孙多陪伴。 刘陶一看这样拖不下去了,就和刘雯下了最后通牒,再陪自己半月。 时间到了七月中旬,此时颍川已经非常炎热,一开始还不觉得,后来听说豫州各地,已经数月没有下过雨了,春种的粮粟秧苗早就渴死了大半。 同时,豫州的黄金道士各处传道,“忽悠”各地小地主和世家,带头放粮给穷苦百姓。 至于是你情我愿,还是别有用途,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半月时间,刘陶又狠抓了稚奴的学业,让稚奴叫苦不迭,每天早起晚睡,比后世突击考试还要紧张。 同样,发生两件事,让稚奴记忆深刻。 一则是荀氏女荀采,被荀爽逼婚,荀采为了维护和亡夫的衷贞情意,毅然决然地选择自缢而死。 对于荀采的自杀,颍川分为两派讨论,有说大逆不孝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私自做主,私自决定,是为不忠;自缢而死,是为不孝;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自行了断? 也有说是对的,为了亡夫,保持节操,视为烈女,应该被万世传颂。 怎么说呢,这或许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吧。 而司马徽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又沉闷了好几日,有一天稚奴听到他自己嘀咕着,荀采居然为了能保全自身,和司马徽相会,居然选择了自杀,真是太可惜了,太让人悲痛了。 这让稚奴又刷新了对司马徽的认知,这家活又怂,又闷*骚,而且还喜欢yy,真让人受不了。 另一件事情是,徐福,果然在那日相会几日后,潜伏到隔壁县里,把那个游侠头头给扎了,而且人赃并获。 稚奴一点都没犹豫,安排文殊,给了他自己所有的积蓄,大约一千枚五铢钱,让他带几个人,把这歌愣头青给捞出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贿赂了狱卒之后,成功把一个死囚顶替了徐福。 不过徐福在颍川也呆不了了,连夜让人把徐福和他母亲一起送到交州,交给自己的阿爷。 同时,稚奴写了书信给士赐,让阿爷好生教导徐福,一定要让这货弃武从文,否者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 徐福一头雾水地走上去往交州的路,在得知是那个自己有些忽视的小子救了自己,于是乎直接改了名,交徐庶,以后这条命就卖给士家,卖给稚奴了。 七月下旬,顶着烈日,稚奴和刘雯出发了。因为士乾和士武留了下来,因此马车数量降为了五辆,车队人数,从百余人减少至六十余人。 在刘陶的千叮万嘱中,一行人走上了前往雒阳的官道! 是的,第一次雒阳之行即将展开! 到九月十日,经过十多天的艰难行进,终于达到了旋门关。 第四十八章 路遇关长生(上) 终于出发前往雒阳。 前往雒阳,按照如今一行人所处的位置,总计有三条路可以走。 第一条路,北上荥阳,然后走旋门关,也就是虎牢关,进入河南尹,顺江而行,到达雒阳。 第二条路,往西阳城,然后走轩辕关,进入河南尹。 第三条路,往回走荆州,然后从南阳郡过新城,过广成关、伊阙关,进入河南尹。 而雒阳就在河南尹的腹地,北靠黄河水。 按照现在实际情况来看,走第一条路更加保险一点。 因为雒阳到旋门关一带,官道已经非常发达,只要进入关内后,道路就好走很多。 第二条路虽然近,但是要翻山越岭,常有盗贼出现,不太可取。 这年头,出门在外远行,不管是走路、骑马、还是坐车,都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稚奴就是在这几个月的旅途中,感觉自己字少瘦了不少。 而且,汉末很多官道缺少修缮,有些地方因为这些年的河流改道或者山体滑坡等自然因素,慢慢废弛。 官道修缮,大多以碎石、泥土铺路,然后稍微捯饬平整,就算好了。就这,官道修缮,各州各郡每年农闲都不定时征发农夫进行修缮。这属于汉朝在籍平民应尽的义务,同样这种征发劳役,没有工钱、没有功劳,没来还得罚钱、关押,属于重罪了。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劳役的制度就是汉庭收入的一部门,小地主和豪强可以使用金钱代替劳役,同样名额是固定的,那么就得平摊到其它没有背景的农户身上。 因此,很多地方官员比较贪婪的,基本上一到农闲就征发劳役进行修缮道路和水渠,实际上,就是为了敛财。百姓怨声载道,小地主和小豪情也被弄得不胜其烦。 这就是道路年年修,年年坏,反正永远修不好。 不过,州郡的连接的主干道,除了司隶河南尹雒阳周遭附近的官道和驰道,是汉庭主力修缮的。毕竟道路不仅用于民用,还用于军事,如果因为道路阻塞的问题,北边鲜卑、匈奴入侵,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遣兵北上,那么后果是是无法承受的。 除了关中地区,其它地区州郡驰道,大多沿用先秦,或者大汉这些年路线修建的。 而很多小道、近道,大多是来往的商旅行人用脚和马车走出来的。 这种交通设施下来,若是到了雨雪天气,道路湿滑,两轮马车很容易陷入淤泥地,极大地拖慢了行进的速度。 这些自然因素,是稚奴这一千多公里,三四千里路的主要感受,道路且长,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终其一生,也就在方圆几十里内徘徊,祖少多倍甚至都没出过自己所在的州郡。 好在,进入荆州后,天气逐渐炎热,且今年,整个中原地带迎来了历史罕见的干旱,很多地区已经出现了饥荒。 对稚奴一行人来说,是个好坏兼有的消息吧。 稚奴内心知道,或许也是这反常,且持续好多年的极端天气,间接加快了汉室气数的消耗速度。 时八月十日,稚奴一行人来到汜水岸边,距离汜水约莫着不过五里,安静的时候,都能听到汜水流动的河水声。 傍晚十分,稚奴一行人停下了行进的步伐,紧靠着行驿馆安营下来。 这里接近关内,此时驿馆已经入住不少人,都是各州郡来往的信使和过路的官员。 驿馆理论上是供给传递官府文书和军事情报的人,或来往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 而且驿站中的驿长和驿卒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如果遭到投诉,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如果是荆州、豫州地区的驿馆,使些钱财,让驿卒们安排些吃食和住宿,驿长还是非常乐意的,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外快来源。来往的信使和官员也不多,也不怕被投诉。 而接近关内京畿重地,驿馆和驿长非常慎重的,非名门望族,不会给予特殊照顾的。 士家在交州算是首屈一指的家族,但是进入中原腹地后,对于士家可是嗤之以鼻。 一个墙角硌旯的小家族,一看就是没有什么传承的,有什么资格和中原大族比肩。 要不是说士燮在雒阳还有些名气,很多人连士家都没听说过。 这也是为什么,在靠近关内地区,稚奴一群人,只能围绕着驿馆简单的安营休息下来。 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可以使点钱财,向驿卒们换取一些清水和吃食。 坏处是,像稚奴有这种打算的行人和商旅也很多,都在驿馆周围简单安顿下来。所以,如果不保管好自己的财物,很容易第二天一早醒来,这丢了马,那少了包裹的事情。甚至很多周边的民众,对附近的地形很是熟悉,以干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为生。 不过稚奴一行人,护卫众多,一看就是不好动手的人物,所以不少人在一旁打量稚奴的人,被护卫们一阵恐吓,心有不甘的远远的离开。 不过,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个身高九尺有二的枣脸大汉,年约二十岁左右,身穿粗布麻衣短褐,却牵着一匹棕黄色的骏马,身上隔着衣服都能看到匀称的肌肉,一看就很有爆发力。 比较维和的是,这汉子年纪不高,却在颚下刘喆一寸的胡须,甚至感觉有些恶心,年纪不大,装什么老成,这该死的审美! 这汉子非常显眼,按照此时汉人身高,简直是鹤立鸡群,一眼望去,不想注意都难。 稚奴远远望去,这汉子,突然他想到一个人,一个他非常喜爱的人。 此时这汉子看着稚奴一群人,有些踌躇不前。 如果这人是自己记忆中那个人的话,怎么会在这里。因为,关羽应该是河东郡解县人,妥妥的关内在籍人员。 至于后面为什么和刘老板在涿郡起家,一起干事业,其中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稚奴觉得,自己应该一试,这家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无论如何不能错过。 第四十九章 路遇关长生(中) 因为这汉子的怪异举动,让护卫特别注意到。 汉子最终还是往这边走了几步,就因为这几步,理他较近的几个护卫,顿时紧张起来,手不自觉地放在腰间。 几个护卫对视一眼,严重有些慎重,顿时站了起来,向前拦住了那汉子。因为从汉子沉稳的步伐中,他们看出来,此人武艺定然不凡。 那汉子被拦住后,也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 这边的状况,也引起了文殊的注意,直接跑了过来问道: “汝是何人?来此作甚!如无其他事情,还请去往他处!” 汉子看着文殊防备的眼神,叹了一口气,说道: “吾欲前往北地,但盘缠已经用尽。吾这有匹骏马,想卖与官家,换些盘缠。” 文殊听完后,点了点头,但并没有放松警惕,直接回复道: “吾这不买马,还请去往别处吧。” 汉子一听,叹了一口气,转身想走。 不过此时一稚子声音传来。 “慢着!” 此时,稚奴也小跑了过来,走到文殊身边。 文殊此时示意左右,然后对稚奴说道: “少主,此人身份不明.....“ 文殊还没说完,就被稚奴打断。 “无妨!” 然后稚奴就推开文殊,向前走去。 “汝想贩马几何?” 汉子看着身边身前身穿锦服,口齿红白,只及自己腰间身高的小娃。脸上露出喜色,转而又有一丝不舍。 几息之后,汉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若是公子看上了,不妨给千株!” 不过,还没等稚奴回答,文殊略有些警惕地说道: “少主,此人来路不明,且这骏马不像是此人能拥有,或不知从何处得来!少主还请斟酌。” 文殊说得很有道理,这匹骏马从外形上看,不瘦也不胖,腿间肌肉看似不夸张,但是爆发力很强,一看就是精心饲养过的。 而这汉子,身上的穿着一看就不像是能拥有此等骏马的人,正常反应,这家伙怕是哪家养马的仆人,趁着主上不注意,拉出来换钱。 汉子一听,脸色一沉,握紧了双手,过了好几息才无奈地松下。 稚奴听完文殊的话,点了点头后,却反驳道: “文大哥,你这话说得对,也不对!要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吾汉室高祖,为汜水亭长时,可曾有人想到他会建立大汉王朝呢?天下间下野英雄众多,岂是我等都能看得清的。” 文殊一听,却想反驳,不过被稚奴挥手制止了。 这汉子听完稚奴的话,面色一红。 稚奴在文殊几人紧张的目光下走向那红脸大汉,但凡有任何不对,会直接擒拿住此人。 只见稚奴在汉子疑惑的表情中,绕着那匹骏马绕了两圈,然后抬起手摸了摸这匹马的头颅。 汉子刚想说不可,稚奴已经在马的头颅上,这匹骏马看了稚奴一眼,就亲昵地用头蹭了几下稚奴的手。 汉子一惊,说道: “此马性格颇烈,陌生人都可进入此马一尺之内,没想道见到小相公后,如此乖巧。” 稚奴笑了笑,说道: “可能我与此马有缘吧。你这匹马是匹好马,平时照料着实费心了。” 大汉低头说道: “确如小相公所言,平时吾都是以精草喂养,时以豆豉、蛋养之。若不是近些时日怠慢了,要更加神俊。” 稚奴点了点头。 “一千株,委实少了,这样吧,吾给你两千株!” 汉子听完后,一惊,两千株可不是小数目呀。 稚奴让文殊去去两千株过来。 虽然说时两千株,却不会真的拿来。 不消一会,文殊拿过来约四块一斤重的金,还有约莫着五十枚五铢钱和一些碎银。这是稚奴特意吩咐的,不然都给五铢钱,一大包不安全,而都是金的话,出去购买东西,肯定要出问题,因此这种搭配,在任何情况下,都方便使用。 汉子接过钱物,在文殊等人不屑的阳光下,把几个金和银在手里检查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是吾不信任你们,这大批钱财,堪比身价性命。不过,还是惭愧,小相公以双倍钱购马,我却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这钱也委实多了。” 说完,汉子就要退回两块金,让文殊等人高看了一眼。 稚奴笑着摆摆手,示意无事,让汉子收下。 红脸汉子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将钱郑重地放入胸口。 汉子就要告辞。 不过稚奴却拦住了他。 “壮士,若无他事,不妨进来吃点水酒。” 红脸汉子连连摆手,示意不用了。 不过,稚奴用手指了指周遭。 汉子一看,远处不知不觉缓慢靠近十数个人,一个个贪婪地看着汉子,他们刚才可是看明白了,这汉子身上可是有一大堆钱财,如果在荒山野岭把汉子给干了,这些钱财够他们逍遥好几年。 不过随着汉子的眼光看来,他们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其它方向,不过眼睛余光一直盯着红脸大汉。 虽然壮汉很是不屑,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在此再犯事,实属不太明智。 最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红脸壮汉不好意思地随稚奴走进临时营地。 壮汉开始还很内敛不说多余话,不过慢慢也说开了,不过话里话外总是隐瞒着什么,只说自己是前往北地省亲。这理由,也就偏偏那些天真的孩子吧。 刘雯和翠云远远看到稚奴和壮汉聊天,微微一笑,也不打扰,多给了护卫些钱财,多换点酒肉过来。 对付这种人,稚奴可以说是手到擒来,让下人上足了酒肉,壮汉一喝多,话就开始多了,加上稚奴刻意的话语引导,和对稚语一开始的印象较好,壮汉终于吐露出实情。 壮汉姓关名羽,就是那个熟知的关羽,现字长生,祖籍是河东郡解县常平村宝池里人,在当地也算是小士家。 他祖父是关审,字问之,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用《易经》、《春秋》教训他的父亲关毅,在当地也是小有名声。 所以关羽小时候也开过蒙,读过儒经,不过因为身材高大,喜欢好勇斗狠,因此从小也熟练武艺,少年时和徐晃是玩伴,经常和其它县人打架斗殴。 一月前,他失手杀了人,他父亲贱卖了一半家财,给他买了一匹马,让他赶紧跑路。 本来身上带的钱财,本想出关中,道冀州、幽州那边躲避些年头再说。 不过在前两天被人顺了去,这才起了卖马的心思。 稚奴听着他说这些,其它都对,怎么字不对呀,于是失口说道: “啊!不是云长吗?为啥是长生?” 第五十章 路遇关长生(下) 关羽一听,对呀,拍手叫道: “某就字云长了。” 原来关羽刚犯事逃亡的时候,刚到加冠的年纪,他祖父关审为了关羽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就粗略给他起长生的字,但是关羽本身并不满意,自己犯事逃亡,只是不得已而为子,大丈夫岂能一辈子躲躲藏藏。 在听到稚奴的话语后,犹如醍醐灌顶,感觉云长甚合心意,于是至此改字云长。 稚奴也是一愣,没想到历史上那个温酒斩华雄,过五关斩六将的关云长,自此而生。 历史上,对于关羽的评价褒贬不一,比如说他衷心耿耿,对汉室虽九死而无悔,不过也有说他骄纵狂傲,尤其是蜀汉建立后,身为刘备的二弟,基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后话。 现在的关羽惶惶犹如丧家之犬,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而且文治武功还没到达顶鼎盛时期。现在的关羽,还没被自己的战绩冲昏头脑,也没有被夸赞和奉承围绕。 是的,关羽现在顶多算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愣头青。 这些天的紧张刺激的逃亡,直接把关羽弄得有些精神衰弱,这次与稚奴相逢,加上美酒肉食,关羽逐渐放松了警惕,不消半个时辰,就喝得有些高了,然后枕着树干沉沉睡去。 稚奴安排下人,腾出一个马车,把关羽放进去安置后,有把自己用的香囊拿过去,帮助关羽驱虫入睡。 夜晚非常安静,因为汜水附近也属于关中边缘地区,开发多年,人来人往,也不怕有大型的野兽过来袭营。 当晚,稚奴等人就睡在马车里面,其它护卫等人,就用麻布铺在地上,讲究一个晚上。天气炎热,不用担心感冒,就是蚊虫不见得比广信少。 刘雯问稚奴,为什么看重那关羽,除了看着结实,孔武有力以外,别无他用。 稚奴笑着解释说,就是感觉与这关羽有缘,或许家族后面会用到此人。 刘雯也不多作询问,只说稚奴怎么和他父亲一样,有时候神神叨叨的。 话说离雒阳越近,稚奴感觉自己心跳得越来越快,对那个未曾蒙面的父亲,就是越发的好奇和亲切,可能就是印在股子里面的基因吧。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稚奴就起床了,这些年,他坚持每天早起一个时辰,按照黄忠等人的指导,练习武艺。 这个时代,能练武的人,其实至少是小资产阶级,家里至少要是小地主,不然根本没办法支持练武。 从小饮食和药膳都要到位,否者没办法打熬力气,强行锻炼,没有配药的药膳进行调理,会对身体造成隐患,开始或许不觉得,等后面隐疾发作,身体直接垮掉。 药膳配方,都是黄忠他们带过来的,是祖传的,一惊经过黄忠等人十多年试验过,确实有效。至于武艺方面,黄忠教了稚奴一套祖传的游身刀法,配合着气脉运行的方法、步伐都一起传授给他了。 因此,稚奴做了一系列俯卧撑、仰卧体坐等锻体运动后,围绕营地跑了半个时辰,就开始练习黄忠的传授的刀法。 文殊等人也被黄忠摆脱监督稚奴,要知道练武需要从小十几二十年的勤勉不绝,才初步有所功效,因此,既然稚奴选择习武,那么自己就应该尽最大的能力传授稚奴,监督稚奴。 好在稚奴从几年前开始,打定主意学习武艺,主要是应对十多年后的乱世,好有自保能力,所以在练武上,就算再苦再累,都咬牙坚持。 在稚奴练习刀法的时候,关羽已经起床了,离着老远就看见稚奴。 护卫们对此已经见惯不怪了,但是关羽却啧啧称奇,看着稚奴的动作和步伐,已经非常熟练了,而且这身刀法,并不是那种赏心悦目的花架子,从一招一式之间,能看出是从实践中和厮杀中,获得的刀法,非常有利于实战。 不过,离着稚奴有着十米的样子,就停了下来,目的是不让周围的护卫太过于紧张。 因为,经过他观察,他在靠近稚奴的过程中,至少有三十四对眼睛在有意无意地盯着他。 其实,关羽非常懊悔,自己怎么几杯酒下肚,就把自己的底掏干净了,关键还没问这小娃和这一群人是作甚的。还是涉世未深,不知深浅呀。 好在稚奴对他没有恶意,要不然为啥其它护卫都是在野地里露营,而自己却独自睡在马车里面。 现在头还有点疼,看来昨天真的喝得有点多,后劲太足了。 关羽想着等稚奴练完之后,和这少年道别,然后该干啥干啥去。 说实话,经过昨天一个晚上的攀谈,他对这个少年很感兴趣。这个小娃,不管是说话做事,都显得恰到好处,一点都不做作,让人很舒服。尤其,这少年的学识和见闻,也让关羽堪堪称奇,每每惊人之语,开始还不觉得,但是越想越心惊。 关羽已经猜到这个少年,可能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子弟,从小就倾尽所有进行培养,而且本身天赋也很不错。 没过多久,稚奴已经练完刀法,旁边的翠玉赶紧拿来丝巾给递给稚奴擦汗。 其实,他早就看到关羽了,此时关羽正好也往他走来,在稚奴面前一米处站定。 “小相公,昨晚冒昧叨扰,颇为汗颜,现前来,是与汝告别的,此后我将前往北方。” 稚奴听完,笑着说道: “云长大哥,这么快就要走呀,不妨吃完早饭,对了,昨天你带的那匹宝马,还请带走,熟话说宝马配英雄,我可不敢夺云长所好,不然我以后还如何做人诶!” 关羽一听,心里一惊,心里颇为感动,自己什么样子,自己还不知道,除了破有些武艺,识文断字以外,别无他用,别说名声了,在解县可能颇具威名,但是出了解县,屁都不是。 关羽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对眼前的少年行礼道: “如此,我怎敢受?敢问公子何家子弟?” 稚奴也对着施了一礼,说道: “不算高门大户,吾乃交州广信士家士燮第五子,如今并未取名,你可叫我稚奴即可。吾等将去京都寻我父亲。” 关羽听完后,先是表现出一丝不屑。因为听到稚奴是偏远交州人氏,自己好歹是司隶籍,妥妥地关中人氏。从骨子里面露出一丝优越感,这是关中人氏普遍的想法。 不过,脸上一红,想到昨天稚奴看重自己,以双倍价格溢价买马,而且还收留自己一夜,自己居然嘲笑别人的出生,真是太不当人子了。 最后又露出一丝震惊,次子居然是那个人儿子,不得了,怪不得次子年纪尚小,为人待物已登堂入室。 “尔居然是他的儿子,怪不得,怪不得?” 第五十一章 入虎牢关 这下稚奴有些好奇了,便询问其原由。 关羽露出惊奇的眼光告诉了稚奴,原来自己的父亲士燮是个大名人,在整个雒阳、整个司隶,整个汉土的士族圈子里面都是知名人物。 士燮年纪轻轻,在儒学上造化就已经出神入化,与蔡邕、卢植、郑玄并称雒阳四君子,而且士燮善书法,用卷轴书写的字帖儒经,经常被拿给天子练帖;而且对音律甚是考究,与好友抚琴,常令好友流连忘返。 在士燮任太史令那些年,待人接物,历法修订毫无差错,受人信赖。 士燮,在整个司隶那也是知名人物,有一次超会,天子问士燮,最近天时地利有何异相? 士燮告知天子宏,只要敬告天地,以心问天,可见异相。 于是天子宏立刻命人立三牲,拜香案以敬告天地。 果然三拜之后,整个洛阳城从东往西直接出现了一个七彩祥云,久久不散。于是,当即被众人视为祥瑞。 这个事迹被传出后,直接在真个司隶炸了窝,慢慢传到大汉各地,士燮因此也被士家们知晓。加上之前士燮积累的名气,士燮也就自然而然慢慢往蔡邕等大家靠齐了。 稚奴听完后,也懵了,我拿便宜老爹居然这么溜,自己居然长这么大不知道。怪不得之前自己姥爷带自己访友的时候,那些人一听自己是士燮的儿子,明显高看一眼,原来是这个情况。 没想通,只能说自己原来在交州,果真过得是和中原地带的两个世界。 这也难怪,交州那种交通和地域环境,要不是真不是过不下去了,也不会选者去交州,要么是逃难过去的,要么是流放过去的。 在正史上,士燮执掌交州几十年,由于远离交战中心,内部比较平稳和安定,所以很多中原世家和平民,为了躲避战火,逃难到交州定居,不知凡几。 现在,士燮和蔡邕、郑玄、太学一众博士,一同在东观校勘,整理书山文海,沉淀几年后,无意外的话,日后肯定执文坛之牛耳了。 在震惊之后,稚奴也和关羽聊了些他的处境,他本意去北地幽冀,先呆着,老家现在是回不去了,关羽的外形太过于独特,如果偷着回去,肯定要被告发。 历史上,也是天下大乱后,才和刘备一起在幽州起家。 稚奴于是帮他出主意,既然自己老爹那么出名,那么关羽又和自己有缘,不如呆在在自己的车队里面,前往雒阳去。有着老爹的名气保驾护航,至少安全问题不会有啥大问题。 而且,士家在交州虽路程遥远,但也颇具实力,等个合适的机会,由士家仆人带队前往交州。有着士家帮忙举荐,定能有番作为,好过在幽冀之地东躲西藏。 关羽听完后,颇为意动,他不后悔失手杀人,但作为大丈夫,也怕就这么惶惶不可终日,碌碌无为一生。关羽本心是高傲的,这岂是大丈夫所为? 不过关羽还是有些担心,自己作为逃犯,光明正大的在一行队伍里面,目标太大了,极有可能暴露。 稚奴直接拿出了杀手锏,他从黑色马匹上割下黑色的鬃毛,然后用树脂粘在关羽的脸颊上,然后又给关羽换上了一身绿色的常服,带上一定冠帽,用黑炭又给描了一对修长的丹凤眉。 简直是自己印像中的关羽和张飞的结合体。 之前前世可是缉毒警察,简单的易容还不是手到擒来,现在只是粗略一点,后面再用一些好的材料,给关羽专门定制一番。 关羽照着铜镜,一看现在模样,果然大变,和之前判若两人。 加上士家的背书,只要不是顶上杠头上的人,谁会盯着这个不放,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关羽看到万无一失后,最终答应和稚奴一同前往雒阳后,再做打算。 稚奴听到后,喜笑颜开,既然关二哥已经同意同行,后面拿下关二哥,还不是时间问题。 一想到刘皇叔估计还在那织鞋贩履,就一阵好笑。三叉戟,少了中间那一叉,刘皇叔还会像原来历史上一样,颠沛流离一生,直至遇到诸葛孔明后才开始发迹,直至创建蜀汉。 有了关羽的加入,一行车队感觉安全等级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第二天下午,就远远地看见了旋门关,也就是虎牢关。 从远处看,虎牢关就是在两处陡峭的悬崖下方,中间横向建造了一道高足有六米的关隘,基本和雒阳城等高了。 是的,这就是天下雄关,虎牢关。 也是东进关中的必经之路,纵观关中腹地,围绕着山川和黄河,总计设置了八个险要关卡,从东向西分别为旋门关(虎牢关)、轩辕关、广成聚、大谷关、伊阙关、函谷关、小平津关、孟津关。围绕关中盆地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防御工事。 也就是这八道关隘,拱卫了大汉几百年的基业。 也就是这些关隘,董卓如今后,十八路诸侯,耗费时日日久,间接导致董卓西迁长安。 看着这个宏伟的关隘,两侧都是悬崖峭壁,果真是易守难攻呀,这要不耗费十倍之敌,想要攻下来,简直痴人说梦。 整个关卡,外城有一条五米宽的护城河,引导汜水支流流过。护城河上,搭建了一座木桥,木桥的靠近城门的地方,约有两米的桥面,是可以被拉起的。 因此更加加固了攻城的难度。 因为这里是东进关中的必经之路,其他山野小路就算了,很有可能死在山中了。 所以,远远的已经有数百人人排队进入虎牢关。 按照进入的速度,至少需要需要一两个时辰,才能进入。 车队慢慢行进,终于到了太阳快要下山了,轮到了稚奴一行人。 守门的士兵,对着车队一阵打量,脸上露出莫名的光芒。 这种士兵的想法其实很简答,一行车队,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如果操作得当,可以敲一大笔竹竿,比整那些小商旅、平民有前途多了。 不过,能出行带着么多人,一看也不是一个小家族,很有可能提到铁板上。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最好先弄清楚对方的来头。 文殊已经前往队伍最前方,开始和检查的兵卒进行交涉了。 对方一听是士家的队伍,从一开始的高傲,变得一下子恭敬了起来,根本不敢有任何坏心思。 其实,也不怪他们,他们大多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为家里减少些田赋才参军的,这些年,刘宏卖官粥爵,是搞了不少钱,但都拉进了自己的小金库,供自己玩乐,修建宫殿、房屋、池塘等娱乐设施。 因此,作为关军的常备守军,军饷经常拖欠,甚至被长官私吞。实在没办法,他们只能从进入关隘的行人和商旅上收点人头税和过路费。 不过,文殊在稚奴的试一下,给了守门的兵卒一些赏钱,在兵卒千恩万谢后,入关了。 旋门关,看似是一个军事重镇,关内也不是没有商旅住宿店铺,这些入驻进来的大多是为过往行人服务的,同时,从利润中,也要缴纳一部分给到守军。这也是约定熟成的规矩。 进入第一道城门后,是翁城,翁城后又是一道城墙和城门,是内城,进入内城门后,又是一道翁城和城墙。 总计三道城墙和两个翁城,形成了虎牢关牢不可摧的防御体系。而在三道城门过后,才算是正式入关。 第五十二章 变态的繁荣 一行人在虎牢关休整了一整天,第二天依旧启程,进入关内,道路稍微好走一点,官道上的行人和商旅也渐渐多了起来。 稚奴和关羽约法三章,现在只是寄居在士家,等日后有机会,随时可以离开士家。 对于关羽的收心,并不能操之过急,要知道关羽虽然现在落魄,但是他内心的是高傲的,如果趁此机会,强行达成协议,反而不美。 此时,关羽对稚奴和士家,充满感激的心里,尤其是对于稚奴,既感恩,又好奇。 好奇稚奴虽然只有七岁半,但是并没有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放纵和顽皮,反而在队伍行进的过程中,基本上都呆在自己的马车上。 通过几天慢慢了觉,稚奴是在车上看书。 稚奴的马车上,出了一个人回旋的空间,基本都被竹简塞满了。 关羽的家族在解州常平村宝池里这个地方,只能算是中产阶级,家里有些田地,算是寒门子弟了。从小关羽在为开蒙的时候,也放过牛,也迷恋过读书,经常在放牛的中途偷听私塾里面先生讲课。 后来他的祖父看他如此勤奋,为他开蒙,教他识字。 所以,关羽识字,但是随着年纪慢慢长大,家里也没什么别的书籍,因此在关羽晒年时期,就开始混游侠。 其实,像关羽这种境地的人,还有很多。有条件识字,但并没有系统的书籍供研读。家里没有当官的,走正规的举孝廉根本没有门路。运气好,被县长征辟,做到头只是县尉、县曹,连县丞都没机会晋升上去,一辈子劳累命。 等到四五十岁,年过半百,汉庭看着你还不错,勤恳半生,于是你可以竞争入太学学习的机会。 或许五十岁入了太学,学习个四五年,在家等着候补官员。 运气好,候补个县长,再混个几年,基本退休了,一辈子也就到头了。 因此,平民和寒门,基本上上升的前景已经被堵死了。 士家子弟,刚出生就含着金钥匙,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按照约定熟成的路子一直往前走。 等到加冠之后,要么自己家族有千石以上的,举个孝廉,最差也是从县丞做起。反正只要人过去了,事情会有家族自己培养的人才帮忙处理,或许大事需要拿个主意,简直闲到不行。 混个两年,走个过场,开始慢慢往上升。 至于能升到什么程度,升迁速度有多快,就看家族在朝堂上有什么话语权,自身交换利益是否足够多,仅此而已。 大汉就是在这种阶级固化中,慢慢形成变态的繁荣,这种繁荣在十多年后,即将面临毁灭性的打击。 士家和门阀把持着做官的资格,开办私学和征辟的权利,门生故吏一层一层的,为了家族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 没有资格,就没有名望,没有名望,会受士家所瞧不起,优秀的人才不会为你所用,你根本没有可能在乱世中成为一方诸侯,你没有根基呀。 就像刘备,在没有获得衣带诏,没有获得刘皇叔的称号钱,跟他混的都是哪些人呀。 好不容易有个徐庶,还是寒门子弟,被曹操用卑鄙的手段拐过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某士的真空期。 反观曹操、袁绍、袁术,在起家的时候,就有一大批士家支持,文人和武将根本不缺。 所以,关羽在看到稚奴车上那么多书籍后,直接眼睛都直了。 关羽爱书,史上关羽酷爱《春秋》,后面带兵为将的时候,每天都会抽出时间,看一会书。在《三国演义》中,华佗为他刮骨疗伤的时候,关羽看得就是《春秋》。 自从关羽看到稚奴拥有如此多藏书之后,开始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在和稚奴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欲言又止,是的,关羽被书给馋了。 稚奴看到他这个样子,不明所以,也不想点破。 直到某天,关羽在和稚奴一同野外蹲坑的时候,说出自己的想法。 想问稚奴借两本书看看,打磨下时间。 稚奴一听,原来是这事。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书籍是一个家族传承的根基,一般家族,除了公开授课,会传出去一部分书,也就从此打上了某某某家门生的标签。在这个家族征召你,或者落难的时候,你要无条件的追随,或者帮助。 因此,关羽现在还没有想好,会追随哪一家,毕竟是人生大事,所以在问稚奴借书的时候,是借,姿态很低,如果真的不借,也是理所应当。 稚奴听完后,拉着关羽来到自己马车前面,从上百卷书籍中,翻出了自己家传的《周礼》和刘陶赠送给他的《左氏春秋》全本及其注解不可借阅以外,其他的都可进行借阅。着两本书,在没有得到祖父和外公刘陶的首肯之前,是不能借阅的,连给看一眼都不行。 关羽一听,瞬间张目结舌,这也太吃惊了,要知道自己曾经花了一百株,才从一个落魄的寒门手里面换来一本《春秋》的残缺版,而且这个残缺版本有很多错字和错句,且没有注解,就这样,关羽都视弱珍宝。 询问关羽想要看什么书,关羽想都没想,就定下了《春秋》。 所谓的《春秋》,指的是从鲁隐公到鲁哀公期间记录着,鲁国诸侯、大夫、国人等失礼非礼之事,历十二代君主,计二百四十四年。又经过了近千年的整理、注释,变成了三本《春秋》的衍生传记,分别是《左传》、《公羊传》、《谷梁传》。其中以春秋左传最为出名。 稚奴从马车之中,总计拿出了三卷竹简,其中第一卷是《春秋左传》的正本的前十篇,足足有三斤重,是稚奴抄录的,而后面两卷竹简是稚奴这些年对《春秋左传》作的注释,里面承接了都是稚奴对于《春秋左传》的思考,俗称观后感。 关羽拿到厚厚的三卷竹简,双手紧握,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第五十三章 肮脏的统治者 从此,历史上那个孤傲的关羽不见了,换来的是对万事抱着警惕心理,不敢轻视任何一个人。 因为关羽被稚奴征服了,现在就算是赶他走,都不会走。在关羽的心理,他居然懂得的学问和知识,没有一个少年多,还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呢。 关键是稚奴还没有一点自满,对于自己的请教,美名其曰是互相学习。 作为对稚奴的回报,关羽默默地承担起了稚奴的专属护卫一职。 其实关羽也是有小心思的,这样近距离的和稚奴接触,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随时请教。 稚奴也感觉到好笑,一个以忠义勇武着称的武圣关云长,居然沉浸在学习之中无法自拔。看来历史的走向,真的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出现偏差了。 这让稚奴不禁畅想起来,或许有一天,自己能让整个天下,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运转也说不一定呢。 进入关中后,已经不用风餐露宿了。 关中腹地司隶京畿地,拥有着长安和雒阳两大城池,共有七郡106郡县城,61万户310万口。 什么概念呢,交州七郡56县城,50万户200万口,但是交州土地面积是司隶的的三四倍大。 因此,而且司隶地区,世家、商贾、地主、官宦子弟家族等到处皆有,尤其是河南郡,很多到雒阳工作的官员,很多都会在洛阳周遭地区购买田地、佃户、奴仆。 因此,实际统计的人口是三百多万,但是真实的隐户、佃户、奴仆等等加在一起,保守估计有千万人之多。 不要惊讶,事实确实如此。 而京畿之地,庄园林立,大汉经过四百年的发展,土地兼并已经快到了极限。 稚奴一行人进入河南郡后,越靠近雒阳都城,天地间平民百姓的自耕农所占有的土地面积就越少。 而且这些穷苦的自耕农,用最贫瘠的土地,背负着最沉重的赋税,养着最富的一群人。 而且这些自耕农一点保障都没有,到了灾年,赋税一点不少,为了活着,要么卖儿、卖女、卖妻子,最后巴不得以,只能卖地,地卖完了,最后只能卖自己。 稚奴这一路,看到很多妇女没有身穿任何衣物,看到车队来了,赶紧躲到隐蔽的场所。 还有不少稚儿,肚子大得犹如十月怀胎,稚奴知道,那是吃树皮吃的,不消化,郁结在体内。 人们都说交州市蛮夷荒凉之地,但是在稚奴看来,河南郡的这些人,过得比广信那边差多了。 河南郡的土地,该有的开发已经开发完了,而且每年只能种植一季粟米,今年能不能熬得过去,只能看天。 而广信那边,大把没有开耕的,肥沃的土地,而且山间多牲畜,就算狩猎和采食都饿不死。 其次,交州气候湿润,温热,如果勤快点,可以考虑一年两季。不过因为土地肥力不够,所以当地百姓一年一季最多。 其次,今年中原腹地和关内地区,多月未曾有一滴雨水落下,但是广信地区,今天已经下过不知多少场雨水了。 看着一个个面黄饥瘦的自耕农,稚奴内心久久无语。 关羽也看出了稚奴的心情低落,也不知道怎么开导,因为这种事情太普遍了,在最底层的百姓,就是用命硬挺着。 都说富不过三代,穷也不过三代! 是呀,穷得都绝后了,哪还有后代。 越到雒阳,稚奴发现这里的物价越来越高,一斗米已经卖到了四株,一石米四十株前。这个物价已经是往常的四五倍了。 按照以往情况,官方都会有储备粮食,以待灾年平定物价,但是今年的赈灾粮食却迟迟没有下来。 非常可笑的是,居然今年的赋税却一点没有减免,难道真的是看不见,还是装作看不见? 或者真的是那个人也装作看不见,想带头捞一波。 直到某一天,稚奴小声对关羽说着,着大汉病了,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了。 关羽也沉默无语,看着稚奴,心中隐隐有些担心,但是从关羽眼睛中,他看到了关羽的决断。 是的,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关羽已经把稚奴当作亲弟弟一样守护。 九月底,恢弘雒阳城池已经填满了眼球。 不同一开始的怀着朝圣的心理,来参观这座历经四百多年的古都,这个大汉的都城,在历史留下太多脍炙人口的故事。 现在,他觉得这座都城里面的统治者非常的肮脏,稚奴甚至觉得在这里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稚奴不是圣母婊,要不然,他前世不会在父亲死后,又投入到危险的第一线,他就是想给平民百姓多一丝光芒。 他是真的可怜这些生活在底层,没有一丝保障的大汉子民,他们到底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痛苦呀。 不同于稚奴的眉头紧锁,这一行人各有自己的心思。 刘雯当然是高兴,时隔七年之久,又远行数千里,直至和自己的夫婿相聚,她在脑海中幻想着太多次相聚场面,因此,越靠近,越是急切。 关羽则是心事重重,或许他在担心自己的半道如伙的杀人犯,是否能真正得到士家雒阳家主的认可,这很重要。 护卫们则是如释重负,半年之久的赶路,马上就要到终点了,真得太难了。 翠云如今已经长得颇为水灵,她作为稚奴的贴身丫鬟,只要稚奴又有要求,在稚奴没有成婚钱,去哪里都要跟着。 不同于以往都城,雒阳的都城防御设施非常齐全,北靠邙山,南穿洛水。护城河、内外城、箭塔、瓮城等应有尽有,城高七米有余,城门考虑到交通便利,双扇门全开,至少可以容纳四架马车同时进入。 能到这里的商旅行人,在进入的时候,也无需缴纳任何费用,只要手持路迎即可。 至于操着本地口音的行人,基本不会检查。 而大汉这也是唯一一次让稚奴看到了它的大度。 第五十四章 一声老爹,暴露了所有 护卫们则是如释重负,半年之久的赶路,马上就要到终点了,真得太难了。 翠云如今已经长得颇为水灵,她作为稚奴的贴身丫鬟,只要稚奴又有要求,在稚奴没有成婚钱,去哪里都要跟着。 不同于以往都城,雒阳的都城防御设施非常齐全,北靠邙山,南穿洛水。护城河、内外城、箭塔、瓮城等应有尽有,城高七米有余,城门考虑到交通便利,双扇门全开,至少可以容纳四架马车同时进入。 能到这里的商旅行人,在进入的时候,也无需缴纳任何费用,只要手持路迎即可。 至于操着本地口音的行人,基本不会检查。 而大汉这也是唯一一次让稚奴看到了它的大度。 可能在其他地方捞足了,在脸上还是要的。 一行人顺利的从上东门进入了雒阳都城,有来过的雒阳城的小厮带路,一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雒阳城内,秩六百石以上的官员,基本都住在开阳门北大街东侧的住宅区内。因为这里离太学比较近,而且如果上朝的话,离开皇宫内的开阳门比较近。 左拐右拐,终于在正午之前,到了士燮在长安的住处,大门上的牌匾,写着士俯。 护卫敲开了大门,士俯的关键,赶紧把一群人迎入家门。虽然,刘雯已经七年没有来雒阳,但是看管士俯的是从士家跟过来的老管家,一眼就认出来了刘雯。 老管家名叫士禄,是广信士家老宅老管家士福的堂弟,在士燮在雒阳为官后,就从交州广信,不远几千里过来,帮士燮操持家事。 士禄看到刘雯,就瞬间泪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样子,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是的,稚奴也很怀疑,这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怎么能变出那么长的鼻涕来的,而且,刘雯还不嫌脏,亲自用手帕擦拭干净。 安排好护卫和下人后,士禄把几人迎到正厅先休息。士禄告诉几人,今天士燮在宫里当值,还没下职,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其实早几天,就派人先行告知,稚奴这几日就会到,不过士燮也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在家等着。 而稚奴还有四个哥哥,全部是刘雯所生。 大哥士廞,今年十七岁,还有三年加冠;二哥士祗,今年十五岁;三哥士徽,今年十四岁;四哥士干,今年十二岁。 四个哥哥,现如今,都入了太学。 其实很简单,士燮作为东观校勘的一份子,和太学的博士交情很好。本身士燮也身负盛名。 太学如今在读的学子有近两千人,士燮想塞进去几个儿子,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太学相当于大汉朝综合性的大学,有十五个儒经博士,对应的教学十三种儒经和两种律法。 入太学,《论语》和《孝经》是必修课,也可以多选。通常学制是八到十年,也可以提前申请毕业。基本上两年一考,按照成绩分为甲乙丙丁等,成绩劣者淘汰。 入太学,是不需要学费的,作为汉朝理论上的官员出产地,汉庭每年都会不定期补助。毕竟能入太学的,都是官宦和世家子弟,当权者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过,进入太学后毕业,基本上可以当官了,大多要后补官职,而且候补过来的官职大小都有。 理论上是按照学习成绩来定能做什么官,通经越多,代表能力越强,能通五经者,甚至可以直接为郎中。 不过现在太学和任官体系,大家都懂,是要看人脉和关系的。 人脉广的,关系好的,会塞钱的,直接候补个县长都有可能。如果家族人脉差的,没什么钱的,可能一辈子都当不成官。 而太学的教学体系,也是沿用汉武帝时期的规矩,由“名师大儒”担任儒经博士,因为老师少,学生多,因此太学的教学基本上是老带幼,由年长的,学识较为扎实的学者,有些是博士的入室弟子或者记名弟子,代为教学。 年长的学子,自己自学。 而博士呢,他们很忙的,太学教学只是兼职,一个月来个三四次,开个大班教学就可以了。 其他的时间,要么外出访友,要么在家专研经学,要么入东观校勘。 而稚奴的大哥和二哥,成绩还不错,主修的经学,已经成为了博士的入室弟子。基本上,等着加冠成年了,就可以外出做官了。或者再在博士下研学几年,可以直接出仕做个县长,甚至成为下个博士的候选者。 至于三哥和四哥,比较顽皮,三哥和四哥,仗着士燮的儿子,而且刘雯不在身边,缺乏管教,经常在太学欺负其他同窗,甚至勒索外来的子弟钱财,出去上就酒楼胡来。 最后传到士燮的耳朵里面,当晚就被吊在树上,两人被一顿抽,后来稍微老实一点。 由于天气太过于炎热,士禄直接让人从地窖里抬出冰块,果然雒阳城里的人都会玩。 离开太久,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未时过半,大门直接打开,一个年约近四十的男子,满头大汗的对着府内喊着。 “娟儿!娟儿!你在哪娟儿!想死为夫了!” 听到着声音,母亲刘雯直接满脸通红。不用说,这个人就是自己便宜父亲。 刘雯直接站了起来,往外走,稚奴也在后面跟着。 稚奴对着母亲刘雯揶揄着说道: “母亲,父亲大人以前经常这么......这么......这么地有趣吗?” 不过刘雯并不理会稚奴,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不过稚奴走到一半,就愣住了,因为从拐角走出的这个男子,太像了。 尽管这个男人换了衣服,蓄了胡须,还是太像了,太像前世那个父亲,那个刻在骨子里面的男人。 稚奴不知不觉,就喊出了那个已经至少近二十年没有喊过的名字。 “老爹!” 这名男子听到这个声音后,明显一愣,约莫着两息,才向着稚奴这边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仔细可以发现男子眼角流光闪过,手指紧张地握在了一起。 而稚奴猛得也发现了不妥,这种称呼,至少要上千年后,或许会出现。 一声老爹,直接暴露了所有。 第五十五章 其乐融融 不过,士燮这一丝意动被稚奴看得真切,不过士燮转而又很好的掩饰了这一切,直接敞开胸怀,接住了刘雯。 两人久别重逢,甚是想念。 刘雯和士燮相拥,卸下了以往贵妇姿态,眼角流出幸福的泪水。 在这个时代,这种稍显放荡的举动,士禄一众老仆跟着流泪,见怪不怪,以前看来两人没少过当众耳鬓厮磨。 良久,两人才松开彼此,刘雯也早就意识到不妥,不过一旁站着等着命令的士禄却把脸别向别处,好似没看见一样,不过眼角的余光和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 是的,红着脸的刘雯赶紧把还在发愣的稚奴拉到士燮面前,不满地说道: “稚奴,看你平时聪明伶利,怎么见到亲父却一脸憨样,真是的,还不快叫人。” 稚奴内心也有些纠结,一是刚才士燮的异样,让他有所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还是说自己猜错了;二是自己与这个虽然又血缘关系,但是从未相见的“陌生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约莫着沉默了几息之后,在士燮一脸严肃的表情下,稚奴拱手失礼喊道: “父亲大人在上,稚奴敬问安康。” 士燮看着眼前的小人,心中思量了半息后,直接展颜笑道: “父,尚安!来来来,进屋坐,从你出生后我们父子就远隔千里,是为父没做好自己的责任。” 说完,士燮就吩咐士禄等人,赶紧准备茶水和点心。 一行人坐定后,士燮询问刘雯和稚奴,这些年的如何过来的,其中的一些家常里短。 虽然每季度都有书信往来,但是因为书写载体的原因,没办法讲得那么细致。 基本上都是刘雯在说,遇到一些大事节点,士燮会询问稚奴的想法。 就这么三人聊到申时初,不过,此时,四个半大小子,嬉笑打闹地走过来,老远就能听见。 不用猜,能在士俯如此放纵嬉笑,除了他那几个哥哥,也无旁人呢。 士燮直接从满脸笑容地表情,直接换上了一脸严肃的神情。 四个半大小子进来,皆身穿灰白色的太学学子长服,稚奴从他们一进门就直接站了起来,直接大量这四个哥哥。 为首的也是最年长的士廞(xin),虽然表现得一脸淡定,但是动作颇为急切。只见他与士燮至少有七八分相似,身高约莫着七尺过半,继承了士燮的大高个。不过站定后,一脸的自信,谦虚内敛,一看士燮肯定下了狠功夫教导。 这很正常,士廞作为嫡长子,理论上士燮会是下一代士家的家主,而士廞则是下下代家主。汉朝的世家,对于家主接班人的培养都是不遗余力的,给最好的资源,同时也要接受最严格的要求。 二哥士只(zhi)虽然也一脸沉着淡定,不过其中造诣并没有士廞深厚,略显浮躁。毕竟和士廞年纪相差两岁。 三哥士徽和四哥四干,还是一脸略微放纵的笑容,看着士燮严肃的表情,略显收敛,但是不管是动作,还是步伐,都略显浮躁。 不过四人都展现出与常人不同的气质,从容不迫,非常自信。 这种气质,稚奴在颍川见到非常多,那些闻名于世的世家大族的嫡系子弟,都表现出一样的气质。 或许这是世家嫡系子弟的标配吧,从本质上,就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四人站定后,先向父亲士燮失礼后,士燮却一反常态,对着几人呵斥道: “尔四人,为了早归?未曾加冠,却如此轻浮,为父往常是如何教导你们的?” 听到士燮的斥问,士廞和士只却一脸淡定,并不感觉到奇怪,而士徽和士干却是头一缩,脸上露出惧意。 士廞直接上前一步,不急不慢地说道: “汉以孝治天下,如今阿姆远归,吾等不能代其辛劳,再不能亲身问候,又有何颜面面对同舍师学!” 剩下三个人明显以士廞为主导,同样说道。 士燮点了点头,不再言语,意味着他们过关了。 稚奴却有些嗤之以鼻,在家里,还搞这一套,果然汉朝的礼仪,已经深入到世家的骨髓中去了。 四人赶紧拜见母亲刘雯,又是一顿嘘寒问暖。士廞四人,在目前的安抚下,直接流出了眼泪。要知道当年士燮带他们离开前往雒阳的时候,最小的士干也开始记事了,对目前的印象还是有的,虽然很多年没见了,心中想念一点没有减少。 最后四人和稚奴一一打过招呼,一家人开始愉快的聊起了天。 士燮又问了一些稚奴学业上的问题,一波才艺表演,把士廞几人惊得目瞪口呆。 反观士燮却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晚饭吃完,士燮直接把稚奴叫道书房去,同时吩咐士禄,五米之内,任何人不可接近。 此刻,稚奴却紧张起来,总觉得士燮的态度有些不对,不过他又不好当面反驳。 父子两人在桌几上对面坐着,迎着昏暗的灯光,士燮脸上阴晴不定。 两人沉默了良久,士燮率先指着稚奴,低声发问: “你不是我儿,你到底是谁?” 稚奴一惊,士燮意有所指,心中一下子慌乱了起来,不过故作镇定地问道: “父亲大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士燮突然咧嘴冷笑道: “听不懂,那我问你,你在广信牛痘之法尚且为巧合,但水车之物,为何而来?别说这也是巧合吧。我之前就有怀疑,今日意见,没想到你确实存在诡异之处。” 稚奴一听,直接愣住,自己已经非常小心了,除了学业上稍显早熟以外,没想到在这里露出了马脚。 不过,稚奴反过来一想,自己是穿越的,那么士燮以此来发问,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士燮也是魂穿而来。 想到此处,稚奴突然忍不住说道: “卧槽,你也是穿越的?” 士燮面色一凛,有些好奇地问道: “穿越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嗯?听不懂,哦对,穿越是21世纪10年后才兴起的词语,稚奴盯着士燮想着,这家伙应该是之前的人。 稚奴解释了一下大致的意思。 士燮听完之后,质问道: “卧槽!你到底是谁?” 第五十六章 两世父子 这时候,两人都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想开口说话。 是的,稚奴已经准确判断出来,眼前的便宜父亲也是穿越仔。 过了良久,士燮打破了平静。 “既然你不想说,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你名义上的父亲,我不建议,我少一个儿子。” 其实士燮也是口头上威胁稚奴,虽然这么说,好歹稚奴这句身体是实实在在自己的儿子,不考虑其他,也得考虑刘雯和其它人的感受。虽然不能拿稚奴怎么样,但是以后基本上只有父子的名份,其它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稚奴脸色一凛,反声质问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隐瞒,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对士家并没有恶意,我非常庆幸和感恩我出生在士家,以后天下不太平,你应该知道,有我的存在,士家反而会更上一层路,我就不信,你没有想法。” 士燮听完之后,沉默良久后,说道: “我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但是你要知道,这个汉土即将大乱,我这些年努力维系着士家,就是想在乱世中求得一丝生机,如果你一旦释放一丝危险的信号,我定然会让你消失。” 稚奴不置可否地憋了一下嘴,士燮占着大义,自己还真无法反驳他。不过,稚奴现在非常想知道,对面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因为从第一眼见到士燮,他错以为这个是前世的那个父亲,外貌上至少有九分相似。不过稚奴并不相信真有这么巧合,自己穿越过来已经非常离谱了,如果自己的父亲和自己一起穿越,那岂不是更加离谱了。 “你说的,我可以保证,你同样也要遵守。再此之前,我要清楚,你到底是谁?” 士燮点了点头,对着稚奴说道: “这个可以有,但是你也要坦白,这样我们才能一起在乱世中活下去。不过你得先说!” 稚奴心理鄙夷这个穿越仔,不讲武德,你年纪大,你有理还不行吗。 不过,稚奴和他约法三章,一人说一句。 年纪! “32!“ “45!” 职业! “缉毒警察!” “缉毒警察!” 两人听完后,相似一小,原来是同道中人。 编号! “s!” “s?” 两人都是一愣,警编是同时只能存在一个,只有上一个警员牺牲或者退休后,由于特殊情况,可以由其它人继承。 稚奴直接问出了那个他深藏在心底的名字。 “刘徳?” 士燮一惊,下意思的问道: “你认识刘喆?” “你真是刘徳?” “我是!快说,你是不是认识刘喆,我家那臭小子怎么样了?我对不起他,我没有做好一个父亲的责任!” 稚奴听到准确的答复后,瞬间眼角的泪水瞬间流了下来,前世多年的心酸和如今的喜悦瞬间充斥在心头,无法压制的感情,直接爆发。 稚奴直接扑倒士燮的怀中,一边哭,一边说着: “我就是刘喆,我就是你那个臭小子!呜呜呜~~~ 多年积累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原来的那个坚强的、自立、善于隐藏的稚奴,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是那个如同受到了太多委屈的稚子。 士燮大脑一片空白,低头看着这个之前还非常戒备和反感的孩子,此时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不过作为父亲的天性,他抬起手在稚奴的悲伤慢慢抚摸,安抚这个脆弱的孩子。 “好呀!好呀!前世,我们是父子,这一世,我们还是父子,两世父子,两世父子呀!” 说完这些话,士燮也放下了多年的包袱,两行泪水从眼角滑下,怎么也止不住。 是的,他这一世穿越成士燮,小的时候,士燮还很抗拒、反叛,但是随着时间的积累,他慢慢知晓,这个世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世界,因此,他从开蒙之后,就非常小心,就算过人的“才华”,却一点点的释放出来,试探一下别人的反应。 这些年如履薄冰,不过做什么事情,都不敢过于出色,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提升一下自己的重要性,一步步执行自己的计划。 良久之后,这对父子才分开,双眼对视后,两人满脸都是笑意。 是的,除了“久别重逢”后,就是这一辈子居然还能再续父子情缘。 两人解开了最后一丝隔阂然后开始促膝长谈。 士燮开始说他从小到大的经历和见闻,听完之后,稚奴久久无语,没想到,生在士家这种大世家中,每走一步,都要细心谨慎。 着几十年,士燮太辛苦了,不止要精心布局,还要处处小心,隐瞒自己的秘密。 不过从士燮欲言又止的言语中,知道士燮肯定有些事情没有,但是这并不重要,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 当稚奴说着自己从小到大的历程,士燮都含笑听着,不时点了点头,这个儿子太优秀了,甚至有些地方处理的,比自己还好。 当稚奴说起黄忠、关羽两人的时候,说着雨他们的见闻。告诉士燮,关羽就在士俯里面。 士燮也是惊讶,这个后世的武圣,被无限夸大的人物,不过此时已晚,第二日定当引荐一番。 最后说起日后的打算,士燮意味深长地说道,作为世家子弟,就算原阻碍交州,也得不卷入到汉末的纷争,如果不早做打算,棋差一步,就会被别人吞得渣都不剩。 所以,士燮最后说道,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定要从雒阳脱身出去,回到交州,哪里才是大本营,只有早做打算,才能有自保能力。 不过,这些谁又说得准呢,很多事情一但做了,那么身边的人和事,就会推着自己往前走,能走到哪里步,谁能说得准呢。 在父子两人促膝长谈的时候,后院的刘雯却在暗骂士燮不知情趣,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嘛。多年未见,居然刚一见面,就和儿子聊那么晚,怎么能这样。 就在刘雯靠在床头昏昏欲睡,外面的打更的衙役已经敲过几遍锣了,约莫着子时两刻,士燮才晃晃悠悠地进来。 刘雯直接笑骂士燮这个父亲真不称职,这么晚了,还不让儿子睡觉。 其实刘雯以为两父子多年未见,士燮连夜教导儿子稚奴。 士燮嘿嘿一笑,在刘雯的服饰下,脱完衣服,直接把刘雯抱起来,走向床边。 “都老夫老妻了,羞死人了!” “食之性也!年纪再大,都要行周公之礼,哈哈哈哈!” 第五十七章 愣头青的五色棍 晚上稚奴一宿未睡,一来激动,二来一系列的事情也顺利成章的想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叫做稚奴,这是李治的乳名,看来不是巧合,而是士燮的恶趣味。 为什么茶叶会在早了一千多年在广信士家出现,原来如此。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四个哥哥就需要去太学入学,虽然太学发展到这个时期,已经形同虚色,进入太学后,只要每日点卯,至于学与不学,并不重要,反正有家族帮忙背书,自己只要到年纪了,在家族的安排下,从太学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在家等着安排补官了。 这些知识针对大族子弟,而对于其它外州郡过来的小族子弟,太学是为数不多的晋升道路。 士燮一直以来对兄弟四人的治学都非常严谨,每日需要准时到太学点卯,下午丑时才准下学归来。下学之后,还要温习士燮安排的课业,基本上每周都要考较一番,如果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一顿责罚是事少不了的。 老三士徽和老四士干,虽然顽皮一点,但都是小动作,对于士燮,他们可是惧怕得很。 因此,士燮的四个儿子,年轻轻轻,就已经在学问上有着一定造诣,最年轻的士干,每每和其它人交谈,都让人耳目一新,言之有物。 因此,被其它博士门戏称士家“四龙”! 不过,更加妖孽的五子已经到来,看来“五龙”之说,已经不远了。 深思熟虑后,第二日士燮早早的下值,找到稚奴,和他说了以后的安排。 因为稚奴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神童”的名头,因此,他打算稚奴不走太学的路子,打算找一个成名的大儒,做稚奴的老师。 等着几年之后,士燮从雒阳脱身,稚奴也能在雒阳有个照应。 是的,稚奴和士燮打算雒阳必须要留一个人,不然处处都会被动。 士燮脱身出去,稚奴就得留下,而其它四个哥哥,在不懂日后的发展趋势,留在雒阳非常不妥,非常容易行将就错。 而年轻较小的稚奴就非常不错,年纪小,不会被他人在意,做起事情来,副作用也会小很多。 对于士燮的说法,稚奴心理知晓的,在这种时代下,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 稚奴带着士燮,找到了关羽,把关羽引荐给了他。 看着关羽这身打扮,穿着是对了,但是这一脸琼结的络腮胡,是什么鬼。 士燮一脸嫌弃,稚奴这家伙在搞什么。 关羽见到士燮,则是一脸紧张,不管怎么说,关羽是个在逃的逃犯,而士燮在学儒届已经颇具名声,而且还是秩六百石的大官,满满的自卑感。 自己刚结束了逃亡的生涯,来到士俯,每日除了练舞就士看书,非常惬意,除了没办法实现自己以往的抱负以外,其它都很满意,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扬名立万根本没有机会,只能等着机会。 同样,关羽心理也很忐忑,他怕士燮会赶走自己这个逃犯。 士燮对他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稚奴收留了你,其它事情你就不要担心,好生住下,好生保护稚奴。” 是的,既然是稚奴的人,士燮虽然也很看好关羽,但是并不想去主动示好抢人,在他看来,关羽是稚奴的人,还是自己的人,没什么区别,都是士家的人。 士燮来到这个世界近四十年,已经基本融入这个时代,以士家利益为主导了。 稚奴私下对士燮谈论到,关于关羽的捕令,士燮淡淡地说道,这些都不是事情,他会处理。 晚间家庭聚会,稚奴特意在正厅给文殊、郑伯、关羽等人安排了一桌,顺带把郑伯和文殊等人引荐给士燮,士燮又勉励一番,告诫他们,不用担心,以后会给他们机会。 得到士燮的答复后,文殊和郑伯等人患得患失的心留消失了,对以后更加充满期望了。 至于关羽,确有些心事重重,谈了一口气,默默的吃饭喝酒。 同时,士燮也隆重地宣布,因为稚奴和自己分隔两地,时至今日,还未取名,因此在这个时间宣布为稚奴正式起名为颂。 颂者赞扬、祝愿也,就是祝愿稚奴一辈子平平安安。 由此,稚奴的名字就定下来了,士颂! 士颂就此在雒阳坐下,每日和关羽、文殊等人习武后,就在家学习儒经。 士燮告诉稚奴,要想在乱世有自保能力,要么习文,要么习武。而士燮和士颂说的是,文也要学,武也要学。 之前他四个哥哥,没有机会学武,这次士颂有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学。 而文,作为士家安身立命的根本,是这个时代晋升的门槛,因此,文比武更重要,文更要学好。 两个月后,士燮把一封竹简给了士颂,士颂打开一看,是关羽在河东郡的案宗,上面有着官府的烙印,详细说明了关羽在何年何月何日,在什么地方,犯了何事,而且人证物证俱在。 士燮告诉士颂,关羽在河东郡的其它郡县的案宗已经销毁,只有这份案宗,表明关羽的生死就掌握在他的手里面了,如何处理,就就交给他了。 士颂询问老爹怎么得到这么重要的东西,士燮嘿嘿一笑,告诉士颂,是他自己对《论语》的注解抄本换来的,他把这本抄本送给现任河东郡的太守,对面就屁颠屁颠的把关羽的案宗给消了。 杀个人吗,在这个太守看来,小事一件,一个郡那么大,哪天不死几个人。 士颂收好案宗后,拜别老爹,到前院找到正在看书的关羽,把这份卷子交给关羽,天下仅此一个,别无他处。 关羽瞬间明白过来,这几个压在他心头的一根毒刺,终于被拔了。 关羽直接对士颂单膝跪地,叩首道: “云长这条命,以后任君取之,如有违背,五雷轰顶!” 说完,就从腰间取出匕首,在手掌划过一道,任由血水留在地上,以敬告天地。 以前关羽对士颂的收留之恩,最多就是好感,现在则是感激,以后以士颂马首是瞻。 又过了几日,一则消息轰动了雒阳。 曹操这个人的名字第一次在了稚奴耳中。 曹操生平就不多做赘述,曹操现在刚加冠成年,由曹家出门为其举孝廉取丁氏女为妻,现在正值雒阳被校尉,主管雒阳治安。 雒阳世家门阀、皇亲国戚,贵胄极多,很难治理。在曹操商人后,就造了十余根五色棍立于公堂衙门之上。但凡有任何触犯法律,都要按律处罚,绝不姑息。 此时的曹操还是个愣头青,为人颇为正义,年轻气盛,正想干出一些政绩出来,一展心中所学。 正是这种愣头青的做法,把刘宏当红宦官蹇硕的叔父打死了,蹇硕的叔父夜闯私禁,遇到圆滑的人,这事或许就算了,但是曹操就硬刚。 听说现在曹家现在正在四处找人,托关系,帮曹操擦屁股。曹操本人也被禁锢在家中,生怕遭遇不测。 而蹇硕也很愤怒,自己经常和曹操的父亲,曹嵩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家小子把我叔父打死了,你什么意思? 第五十八章 初遇曹阿满 一个家族的动作,不过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能被解读成有意的。 曹操的愣头青举动,很快被解读了出来,这是曹氏的转型的信号呀。 因为曹操的生父的养父是曹腾,那位在世时,是位高权重的大宦官,因此曹操在影视上经常被称为阉党之后。 同样,曹操从出生开始,就被打上了宦官体系的标签。 自从曹腾死后,曹氏在雒阳没有了大靠山,同时曹氏也想转型,因此,借着蹇硕叔父的死,直接表明态度,为曹操铺路,摘掉阉党之后的标签。 这是士颂从父亲士燮那边得到的判断,曹操看似鲁莽了一点,但是其中意思很明显。士颂深以为然,世家做事都是有强烈的目的。 其实对着士燮说,有机会真想见见这个开创魏晋基业的人,士燮笑而不语。 没过两天,士颂的大哥士廞日常休学,从太学回来。士燮对士廞说,曹孟德不畏强权,秉公执法,是个不错的后生,让士廞代为看望一番,同时把士颂也带上。 当天下午,士廞就带着士颂到了曹氏在雒阳的府邸。在后院,他见到了十几年后,十八路诸侯围攻董卓的发起者,曹操,曹孟德! 曹操手持双翦,正在后院和两个粗犷的汉子演武,三人都是差不多年纪。 此时的曹操,也不过二十岁刚出头,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麻布短褐,未带冠帽。下巴留着恶心的绒毛胡须,故作成熟,一双小眼朴素个不停,一看就知道不停地在东心思,想事情。 士廞好似经常来一样,敲门后,和门房打了招呼,就一路走到曹操的院落。 曹氏俯院比士俯大了不少,远近仆役和丫鬟,至少有几十人,一看这些年曹氏过得还不错。 刚一进院,士廞就对着曹操喊道: “阿满,阿满,吾来看你了!” 曹操正在和两大汉练武,斜眼看着士廞,就一声吼叫。 “阿彩,你个鳖孙子,老子出事情都好几天了,你他娘的,才来看俺。我还以为你看不起我嘛!” 阿彩是士廞的乳名,在未成年之前,亲近之人,可以直接喊乳名。 曹操年少好游,交友广泛,在雒阳这些年,三教九流结交了不少,最后曹嵩看着这样不是个事情,于是就把曹操送进了太学。 本来曹操因为自己的出身,稍显自卑,因此在太学里面,但凡拿他身世说事的人,都被曹操狠狠教训过。 而士廞虽然年差曹操三两岁,与曹操交谈,从来没有因为曹操的身份而轻视过他,曹操深受感动,与士廞成了交情莫逆的好友。 其实在一种同辈之中,曹操是结识了不少人,但是对于曹操来说,真正有用的,有一定的身份信号的,也不过是三五个人。 士廞代表着士家,代表着士燮,在太学甚有声望,是较为关键的一人,所以曹操在出事之后,非常想得到士廞的帮助。不过士廞久久未来,让曹操甚是忐忑。 好在士廞终于来了,只要士廞来了,代表着士燮已经明白其中道道,可以帮自己在名义上站队,这很关键。这是曹氏为曹操铺路,是敏感期。 “阿满,你也真是的,你打人就打人,把人打死了干啥?” 曹操不满地恢复道: “阿彩,我也是迫不得已呀,那老东西仗着自己有个好侄儿,一直对我挑衅着,有本事打死我呀!打死我呀!你也知道,我本来就看他不爽,这哪还忍得住呀! 还有,阿彩,别叫我阿满,我有字,你得叫我孟德!” 士廞嗤之以鼻,对他白了一眼。 此时,曹操也到了跟随而来的士颂,和士颂现在的专属护卫关羽,于是指着身后的两个壮汉,说道。 “阿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祖籍好友,夏侯惇和夏侯渊,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两人身高都过了七尺,身材高大,而且相貌有些相近,不知道还以为是双胞兄弟。此时裸着上身,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肌肉琼结,还真有点肌肉猛男的意味。 两人裸汉对着士廞行了一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乡间粗鄙之人,士小哥请见谅,我等着就去换身衣服。” 说完就对曹操问道: “阿满,我们来的时候,没带衣服,我们找嫂嫂拿你衣服将就一下。” 曹操单手捂头,对两人拜拜手。看来曹操的偏头疼,大概率是被气的。 曹操看着两人走了后,就像士廞问道。 “阿彩,还带了客人来,怎么,不给介绍一下。” 士廞微微一笑,指着说道: “这位是我的小弟士颂,刚从广信过来,你也可以叫他稚奴,至于他旁边的那位,你要问稚奴了,那位是他的贴身护卫。” 曹操听闻后,略微思考了几息,问道: “这位就是你家那位麒麟子?早就听闻刘大家在颍川为其扬名过,前段时间,听着我父亲说过,没想到这小的娃,就已经名声在外了呀!” 此时稚奴还在大量曹操,看着这个搅乱汉末几十年风云的人,心中要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稚奴苦笑,确实自己那位外公,可是鼓吹地厉害,他真没想这么小就名声在外,要知道树大招风呀。 稚奴谦虚地上前行礼道: “大兄,说笑了,再下不过是偶尔有些小聪明罢了,不过稚奴还是非常佩服大兄,光天化日之下,仗毙那叼人,可谓是为雒阳百姓出了一口恶气,现在怕是那些仗势之人,看到大兄都要摇着尾巴避让大兄呀。” 稚奴这话说得曹操就很舒服,憋了一眼士廞,满脸笑容地说道: “你看你幺弟比你看明事理多了,一看以后前途就不可限量。对了,稚奴,你身后这红脸大汉,一看武艺不凡,不妨过后过几招?” 士颂顿时有些愕然,有些防备地看着曹操,因为曹操在历史上刻有先例,对关羽又是送美女、又是送职位、又是送马。关羽也只是委曲求全暂时在曹操帐下效力,得知自己的大哥在袁绍那边,直接过五关斩六将,带着兄嫂,去和刘备相会。 不过,此时曹操脸色对关羽身型只是羡慕。自己也想开了,有些事情,只能看缘分,自己对关羽已经做得够多了,如果他真的想离去的话,代表关羽也不过如此,失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第五十九章 千株一两 关羽身高九尺二,那是个顶个的大高个,男人嘛,对于高,是没反抗能力的。 稚奴有些谦虚地说道: “云长大兄可不是我的护卫,他是我入关中前偶遇的,我与他并无主仆之分,因此还得看云长大兄自己的意思。” 其实,关羽从一进来,就看到曹操三人,是练家子,而且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还都是混游侠的经历,遇到同道中人,都想过过招,好确认这是谁人地盘。 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是这种性格还是遗留下来了。 关羽拱手略施了一礼,说道: “东主有意,定然不好扫了雅兴。” 其实曹操只是随意一说,没想到关羽直接应了,瞬间尬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走,屋里坐!屋里坐!” 几人坐定后,曹操直接让下人准备茶水和点心,毕竟是下午嘛,此时还不兴一日三餐,大户人家,这个点,都会吃点糕点零食,垫一下肚子。 几人闲聊着,不消一刻钟,煮茶上来了。 不过,曹操一脸贱兮兮的让士廞喝,一直说个不停。 士廞只好端起茶盏,眯了一口,没想到,刚入口,就直接喷了出来,大骂曹操: “好你个阿满,你阿姆的,给我喝得什么马尿,怎么又酸又咸。” 平时好修养的士廞直接被气得爆出了出口,好奇得士颂打开茶盏看了一眼,灰黑色的茶水,上面还浮有油脂,一看和刷锅水一样,一点兴趣都没有。 士颂身后坐着的关羽也是一脸好奇,对这个茶水好像很感兴趣,士颂直接端给他,不想关羽一口给闷了,末了还意犹未尽地闭上双眼,甚是享受,甚至还吧唧几下嘴巴。 这下把士颂搞不会了,看来回去要让关羽好好尝尝什么是好茶了。 自己从广信,处了带了一车书,就是那三种几斤茶叶了。 此时曹操嘿嘿一笑,一脸无奈地说道: “哎呦,阿彩,真对不起了,你也知道,我小家小户,没有好的茶水,所以让下人把醋布给煮了一下,幸好是你来,要是其它人来,还没这待遇呢。” 此时,士廞直接干呕了起来,差点吐了出来,曹操赶紧让人送来清水给士廞漱口。 士颂身后的关羽,也不好了起来,嘴角不停地颤抖着,极力克制着,要不是大家在场,或许就会直接吐出来。 过了好久,士廞才骂骂咧咧从怀中拿出一包用丝绸包好茶叶,放在桌几上。 曹操一看,两眼放光,直接站起来,两步走到桌边,一把抓过茶叶,打开结角,然后把茶叶放在鼻子边,痴迷地闻了。 过了好几息,士廞一脸嫌弃地对曹操说道: “还闻,都碰到鼻子了,弄脏了,我们怎么喝。” 曹操此时才反应过来,瞬间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把茶叶一把捂住,直接换了一张脸,嫌弃地说道: “阿彩,你才拿这点过来,我两顿就喝完了,根本不够喝。” 士廞裂了裂嘴,直接骂道: “你阿姆的,你不要就给我,这可是从我父亲的书房里拿出来的,我父亲可宝贵这茶,要是被我父亲知道,我可惨了。要不是听说你被软禁在家,我可不会给你拿过来,你不要给我,他阿姆的!” 士廞说完,伸出手,问曹操要。 哪知曹操直接一溜烟地往外跑,边跑边说道: “汝等稍坐,我去煮茶,我去煮茶。” 此时看着曹操前后的表演,士颂瞬间感觉这历史是不是写错了,这曹操明显是个逗逼。 不过,士颂却也明白,满脸的疑惑,这茶叶也不是紧俏的物件,他看到士燮的书房的抽屉里面,至少有好几大包,数十斤有的。而且,每年都会从广信捎过来二三十斤,足够士燮自己喝和送人之用。 士廞好似知道士颂的想法,解释道: “这茶叶,目前只有我们士家有,但是制作工艺非常复杂,就我自己家,每年不过年产数斤,而且不易保存,隔年的茶酒不好喝了,因此这茶叶在雒阳已经被炒到了千株一两,还不是一般人能买得到的。我们每年也不过往外卖两斤,刚才给阿满约莫着一两,他还嫌少,真是不可理瑜!”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士廞的眼神对士颂连续眨了好几下。 士颂瞬间明了,这饥饿营销算是给士燮玩明白了,这样随便溜出来一点,都够其它人疯狂的。 怪不得刚才曹操视若珍宝的样子,原来如此呀。 而身后的关羽,那是听的一愣一愣的,一两千株,自己的骏马不过市价一千多株,这怕是金子做的吧。 要知道,二十株钱,就够三口之家一年的开销,这一两,怕是够一家人过一辈子了。 过了一刻钟,曹操亲自端着茶壶和个几个新的茶盏出来,正好随行而来的是夏侯惇和夏侯渊两兄弟,他们还完衣服,不过他们身材比曹操要高大,因此,两身衣服穿得稍显滑稽。 几人坐定后,曹操为每个人斟了一杯茶水,连关羽也没有放过,没有因为他是士颂的亲卫而轻视,果然曹操在做事上还是滴水不漏。 士廞和士颂喝着茶,基本没觉得有啥特别的。 关羽端起来小心地咪了一口,瞬间感觉一股香味从口腔喘上鼻尖,口中先是一丝苦涩,等茶水在口中完全化开后,一股甘甜充满口腔,让关羽感觉一切都值了,这千株一两,值了。 关羽看着这碗茶水,怎么也得值数十株,这一口下去,就是数株,瞬间放缓速度,细细品尝。 夏侯两兄弟,一人一口给闷了,还像曹操抱怨道,一人就这一口,够谁喝的,一人一罐才是,不然喝不出滋味。 曹操感觉给这两家伙喝这么好的东西,就是浪费。 不过士廞抱怨道: “阿满,你这才放多少叶子,一点味道都没有。” 不过曹操嘿嘿一笑,也不解释,自己好不容才得这么点,得藏好了,可不能给别人给霍霍了。 第六十章 万众瞩目的袁家子 曹操等人喝完茶水,就举行了角力比赛,不出意外,他们三人被关羽干趴下了,要知道几人在体格上,关羽就占便宜了,而且关羽之前混游侠的时候,可是经常干这种事情的。 瞬间曹操三人对关羽刮目相看,有了结交的心理。 晚上,曹操举办了家宴,就这几个人,美酒和佳肴一个个上来。 不过士廞和士颂却食之乏味,都是大锅炖,而且肉都是半生不熟的,就着肉酱有点咸味,一点都不好吃,吃惯了家里的小灶,这种还真吃不惯。 不过关羽可是吃的很香,酒却一滴都不沾,吃饭可以,不能误了自己的护卫的正事。 趁着宵禁之前,士颂三人回到士俯。 当晚,士燮把士颂叫到屋里,聊着白天的事情。 询问士颂对曹操的看法,士颂说曹操就是个逗逼,目前还看不出来什么。 士燮点了点头,俗话说,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现在还没到那个乱世,曹操还有十多年的宦海沉浮,潜力没有被完全挖掘出来。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际遇,因为父子两的出现,很多事情开始慢慢偏离轨迹,最后结局是怎样,谁又能说得准呢。 两父子和士家,只能顺应着时势,架着士家的马车,勇敢地往前走,一点点意外就可能车仰马翻。 一个人、一个家族的力量太小了,只能裹着一群利益相投的人,才能自保。 一夜无话,第二日,士颂想起关羽好像对茶叶很感兴趣,于是从自己的那堆存货中,拿出约莫着一斤和一套茶具给关羽送去。 此时,关羽正怀念着昨日的茶水,有点后悔昨天还是喝得太急了,没仔细品出其中滋味。 士颂把茶叶拿给关羽,关羽直接两眼放光,掂量一下,瞬间感动异常。 又过了几日,曹操杀死蹇硕的叔父的事情,却悄然收尾,之前还叫嚣着要让曹操赔死,现在却没有继续揪着。 之后士廞和士颂一起又拜访了曹操两次,看着曹操那个贱兮兮的样子,知道士廞没有带茶叶过去,就连说话的都无精打采地,让士廞一阵无语,这个人就是一个纯利益至上的人。 不过,从曹操的话语中,大致了解到,曹家花了大代价,才把蹇硕的胃口满足。 果然,宦官都是一个样,贪婪成性,只要利益足够,就没有堵不住的嘴和办不成的事情。 在经历过一个月的监禁,曹操终于又可以出门了,到衙门上差。 也因为这件事,很多世家子弟对曹操大为改观,之前不屑于与曹操交往的人,现在也不再那么排挤。 看来这件事情,对曹操的帮助还是很大的。 而这些人中,就有两个人,也慢慢和开始接触。 其中一人是袁绍,字本初,另外一人是袁术,子公路。 两人背景不再赘述,熟得不能再熟了。 这些时日,听说曹操已经慢慢混进了两人的圈子,这两人在袁家的操作,年纪轻轻就举了孝廉,又同时下方为官,又同时调入京畿为郎官。 两人好像竞赛一样,基本同样的步伐,走着相同的路。 而因为袁家四世三公的家世,两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万众瞩目的存在。 那些有意无意的人,削减了脑袋,都想往两人的圈子里面钻。 曹操之前顶着宦官子弟的名头,袁绍和袁绍并不想和曹操来往,甚至非常嫌弃他。 而曹操因为仗毙蹇硕叔父的事情,让曹操名声在京师大震,而袁氏两兄弟也对这个平时不感兴趣的孟德来了兴致,都想把曹操迎入自己的圈子,成为自己的小马仔,提升自己的名望。 曹操一下子实现了以往不敢想的目标,不过他也很烦恼,袁家两兄弟表面上恭谦,但是私底下竞争关系众所周知,因此曹操也是如履薄冰,一碗水端平,否者随便惹的一人不满,对曹操来说,都是得不偿失的。 不过,好在曹操在两个人的圈子里,都是半边缘的人物。虽然袁氏两兄弟有意结交,但是圈子里面的其它人只是把曹操当作和他们一样的人,当然不会给曹操好脸色。 好在曹操拿出那日从士廞那边得来的茶叶,分与众人,终了没人也不过一盏茶,对曹操的态度大为感官。 要知道茶一直在大家之间流传,听完此茶香若仙茗,为人私下追捧。 对于世家子弟,天天谈天说地,针砭时事,附庸风雅之事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但是真正做事,却有些差强人意,不过谁家里没有一批帮忙做事的人嘛,只要自己的职位上去了,自然会有人帮助自己,至于自己自身的学问,好点差点,倒是不是很重要。 袁氏两兄弟走的路线还不一样,除了自身携带的光环吸引了大批的世家子弟,除此之外,袁术更愿意结交各类游侠和各种江湖人士,但是逼格比曹操高很多;袁绍倾向于结交清流人士,没有一点名望的,根本入不了袁绍的眼睛。 不过袁绍比袁术更善于隐藏,隐藏自己的欲望和想法,不然袁氏也不会把袁绍从一个庶子的身份,强行提到明面上;而袁术更加骄纵,更加不可一世,顶着四世三公的名头,看不起大多数人。 把袁绍的缺点放大三四倍,把优点缩小三四倍,就是袁术。两人都有野望,不过袁术表现得更加彻底。要不然袁术最后也不会排除所有意见,率先称帝! 不过,对于这两个圈子来说,士颂暂时没有任何机会融入进去,主要是因为年纪太小,他们一群已经加冠的人,有官职在身,也不会和一个稚子称兄道弟,共处一室。 士燮和士颂谈过,他想让士颂在专心学习几年,竭尽全力会让士颂败得大儒为师,天下乱起来还有十多年,足够士颂成长起来,在此之前,他已经让士颂的大哥士廞慢慢接触袁绍的圈子,并融入进去。 而其它三个哥哥,都各有安排,等到时机成熟,士家一定要从中原腹地抽身出去,回到交州,远离中原的纷争,好好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等到合适的机会,定要让天下诸侯知道,还有一个交州士家,定要他们大惊失色。 第六十一章 寻师(上) 雒阳很繁华,繁华到但凡一个外来人都会被洛阳的繁华给震惊。美轮美奂地建筑,各种镂空的雕刻工艺,在这里显示得淋漓尽至。 洛阳没有一个正常一点的民众,能在洛阳定居的基本都是大门大户,在全国各地吸血,然后把精华输送到洛阳。 随便在街上拉一个人,你都会发现他和洛阳都城哪个豪门大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街面上随便一个店面,或许就是哪个皇亲国戚,或者三公九卿的产业。 要问普通人呢? 在汉高祖定都雒阳的时候,迁天下世豪于帝都,那个帝都变态的繁荣,不过那个时候,帝都的平民百姓的比例还是很高的。 但是,经过四百多年的变迁,雒阳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早就成为世家、皇亲敛财的集中地。 雒阳周遭的土地都被兼并地差不多了,何况雒阳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 天子脚下,做得更加隐秘,更加符合规矩罢了。 听士燮说过,雒阳的粮铺基本是都在袁家手里面,每到灾年饥荒,斗米百株,让袁家赚得盆满饱满。 公元175年的大旱,河流断绝,河床干裂,绵延数个郡。普通民众吃水都成问题,很多关东腹地和关中盆地的地方,要么粮食减产,要么颗粒无收。 而重要的水资源地区,例如河流主干或者水井部分,都有当地的士族把持着。 在民生沸腾,百姓怨声载道的情况下,不知道有多少平民百姓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同样,冀州、兖州、青州、徐州等地的黄巾“天团”,在他们出色的表演下,不少因为他们而活命的百姓,都纷纷加入这个“天团”,为黄巾“天团”的发展壮大添砖加瓦。 世家是贪婪的,唯利是图,只要他们权衡利弊,觉得对他们有利,他们会一窝哄地用上去。用士颂的眼光来看,这群人世家大族,和吕不韦本质一样,都是一群高级商人。 世家们觉得一直让刘宏生活在自己这群人编织的天下安定下来的谎言中,好像不太公平,甚至觉得很委屈,因为要编织海晏河清、天下太平的局面,非常辛苦的。 而且,你刘宏作为大汉的皇帝,总归要为天下负责不是 所以,到了十一月底,这群唯利是图的世家高官,像皇帝上表,天下大旱久已,天下总计十三州,有七州都在水深火热中徘徊,需要皇帝你主持大局。 刘宏一听,大惊,我滴乖乖,天下都烂成这样了,你们才告述我,什么意思? 世家们一听,我们也很无辜呀,于是就问下面的人,你们为什么禀报那么晚? 于是下面的人,又找下面的人,直至道最后,上表皇帝称,是百姓们为了减轻皇帝你的负担,咬牙坚持不说的。 刘宏一听,瞬间感动不已,不过又非常自责。 于是从自己的私库里面拨出一部分,用户赈灾下了罪己诏,顺带斩杀了几个推出来顶罪的官员,减免了受灾严重地区来年的赋税。 至于实际多少,能发到灾民手里,不得而知了。 而刘宏经过开始的彷徨之后,没有多久就觉得日子还能过,乐子还能找,不然做皇帝的时间太无聊了。 于是规划着明年再划一批地皮,自己建个千座房屋的坊市,自己已经厌倦了皇宫里面的生活,出去“体察民情”每次都是御林军开道了。 清理路面后,平民像猴子一样,伸着头看着他,这感觉很不好,根本感觉应有的快乐。 因此,这个计划只能推迟几个月,把钱先拿来赈灾。 而钱怎么来呢,于是就想个一本万利的点子,来个升迁费用,就是你从秩六百石的太守升迁至年一千石的刺史,你要花两万五千石粮食折合市价的金钱,直接上交给刘宏,作为升迁的费用。 所以,不是资格够了,就一定能升迁,还得看你的家底厚不厚,如果不够厚的话,你连升迁费都交不起,直接把本来属于你的名额转交给其它人。 因此,这个意见刚被亲近宦官王甫提出后,刘宏就兴高采烈地采纳了。 现在当官的都和世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刘宏看来,世家都是一个个富得流油的肥头猪,要不是这些世家牵一发动全身,不能随意处置,他都想宰个两家。 在刘宏和世家们就大旱和饥荒伤透脑筋的时候,此时士颂陪着他的老爹士燮,宴请几位在儒学上多少有些造诣的当世大儒,蔡邕、卢植、马日磾、韩说四人。 此四人和士燮此时都在东观校勘,平时就为好友,前几日就发出拜帖,把几人一起请到府上一叙。 这次私人性质的宴请在汉朝非常盛行,像这种的私下聚会,士燮等人不知已经举办过多少次了。 士燮宴请几人,那肯定到场的,因为只有士燮有让雒阳地带千株难求一两的新式炒茶,尤其是那“广信云雾”的嫩尖茶,喝后甘香回爽,回味无穷更是让几人迷恋。 尤其是喝了士燮的新式炒茶后,再回去喝之前那些视名士高洁的煮茶,根本难以下咽,简直和糟水一样。 因此,士燮的宴请,就喂喝一盏新式炒茶,都要来。 四人联袂早早来了,进门之后,就眼巴巴看着士燮。 士燮瞬间明了,直接让下人上了火炉和水壶等一系列茶具,既然看着士燮那熟练的泡茶动作,闻着那沁人心脾的香味,早就急不可耐了。 等到士燮一一把茶水端到几人面前,几人却放缓了动作,细细品尝,生怕错过任何一丝茶水在口中的变化。 几人一遍品茶,一边闲聊,从当世时局聊到世家大族间的秘闻,又从秘闻聊到当今圣人,几人都扼首叹息,久久无语。 末了,士燮示意一旁的下人,没多久只见士颂从正厅走入,然后在几人注视中,先是和几位客人行礼,然后和士燮行礼问道: “儿,士燮,谨问父安!” 士燮点了点头,回道: “父安!” 不过士燮紧接着和四人说道: “这为就是我几月前才到雒阳的小儿,士颂,之前也和诸位说过,不过这小儿天资有些愚钝,一些经文到现在还悟不透,真是羞煞人也。” 四人听到士燮的话,都点了点头后,卢植抚须眯着眼;蔡邕不做动作,只是专心喝着茶;马日磾、韩说两人仰起头,若有所思。 接着士燮一一介绍了四位大儒,士颂一一扼首行礼,在动作和规矩上,把这些年的世家培养和熏陶,体现得淋漓尽致。 第六十二章 寻师(下)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做作的,但是也不能说得那么明显,士人嘛讲究地是含蓄和婉约,什么都摆在明面上,那和贩族走夫有啥区别。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简单的掩饰一下就好不能说得那么明显,士人嘛讲究地是含蓄和婉约,什么都摆在明面上,那和贩族走夫有啥区别。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简单的掩饰一下就好,过犹不及。 士燮把稚奴这个时候安排出来,恰到好处。 随后士燮考教了一下士颂最近一段时间的学习,主要是《周礼》的内容,这些都是士家的家传绝学,士燮有着最正宗的发言权利。 不过,几人都是当世大儒,对儒经的考究的基本素养还是有的,他们可以说不是专研某本经书,但是对于常规的《周礼》还是略知一二。 四人听着士颂的讲述,频频点头,对着士颂也是刮目相看,毕竟士颂现在不过刚过八岁,不能拿成年人的标准去衡量。不过,不到十岁,开蒙才几年时间,就能有这种见识和思考,也算是天资着重了。 士颂的回答是中规中矩,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十分出彩的地方,这也是事先安排好的,不需要太过于跳脱,反而不美。 于是,士燮告知众人,他这小儿,除了对《周礼》略知一二,还系统地学习了《左氏春秋》、《易经》、《尚书》等学科,因此想请几位考教一番,当人不让几人白忙活,几人离去的时候,会转门包上二两新茶。 众人一听,就想着随便应付一下,不为其他,就这二两新茶,就值得他们这样去做。 率先开口的是蔡邕,蔡邕字伯喈。 蔡邕的六世祖蔡勋,喜好黄老之术,因此蔡邕不管为官还是为人处世,都讲究清静无为。而且非常喜好文学、数学、音律、书法,在这些领域都有很深的造诣。 蔡邕又师从胡广,延传老师的性格,对各种儒经都有涉猎,善于钻研。 蔡邕眯着眼睛,略微思考了一下,问道: “何为君臣?” 这种问法属于有些超纲了,蔡邕也知道,这种庭前问对的方式,肯定不是简单的经文问答,那些都是有模板的,无法看到一个人真正的天赋。 不过,士颂才八岁,其它问题也不合适,因此也就随便问了一个问题。 士颂听完之后,简单思考了一下,对着蔡邕拱手一拜,回复道: “回蔡公,小子也不知说得对不对,因此斗胆,再小子看来,君臣之义在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蔡邕点了点头,士颂的说法很是正统,没有什么可以诟病的地方。 于是,蔡邕又问道: “那何以做到君臣父子呢?” 这个问题又深了一步,这个问题也是困扰了儒学生近一千的问题,没有一个很好的纲领来说明士人该如何做。 士颂听闻后,微微笑了一下,这问题,在三年前,士赐为他开蒙的时候,已经回答过了,于是他紧接着又回复道: “在小子看来,无非是,修其身后治其家,齐家后治其国,齐国后平天下!” 蔡邕包括其它三位,都一愣,想着士颂说得这句话。 这句话来至于《礼记·大学》中,之前他们一行人也读过,这次士颂把这句话单独拿出来说,几人突然脑门一热,发现这句话好似为他们这些儒生专门定做的,是儒生士人一生的行动纲领。 良久之后,几人皆谈一口气。 士燮更是满脸笑容,对着几人频频示意,表达自己得意,你们看,我儿还不错吧。 不过几人都对这种低级趣味视而不见,反而都正视起来士颂起来,看士颂的表情不一样了。 蔡邕也是若有所思,他觉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真的是太宝贵了,他甚至想直接回到府上连夜写一篇赋来阐述其中观点和自己的思考。 蔡邕还是安耐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对着士颂继续问道: “那如何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士颂听到这个问题,说实话,他还真的想过。 现在身逢汉末,还有十多年天下大乱,人如猪狗,千里荒野,百姓食不果腹,诸侯之间相互征伐。 而这种时候如何治国、平天下? 那时候都是虚的!有钱有粮,有人又军队才有说道理的权利,其它都是狗屁。 因此,目前士颂还没有具体想好该如何办,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他能做的,就是为将来早点谋划,早点积蓄实力,争霸天下尚且不说,得先有足够的自爆能力。 对于这个问题,卢植三位也非常感兴趣,他们也想听听这个八岁的孩子怎么解答这个问题。 士颂拱手对蔡邕行了一礼。回复道: “蔡公,小子年纪尚小,还在修身的阶段,因此对于齐家、治国、平天下,小子不敢妄言,是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几人听完后,直接沉默不语,相互对视两眼,都看出了几人眼中的骇然之色。 是的,士颂这个不是回答的回答,反而是最恰当的。 现在世家培养出来的子弟,连自己家族中的那些也是,存在一条鄙视链,就是大世家鄙视小世家,小世家鄙视寒门,寒门鄙视小地主,小地主鄙视平民,平民鄙视商人,商人鄙视奴仆。 他们也是在这种鄙视链中的一环,在这种鄙视链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 这种鄙视链顶端的大世家子弟和小世家子弟不知多少,就雒阳至少有数千上万之数,现在陌生人见面,先盘世家背景,背景一致,才能入圈,否者他们就不会接纳你。 而这种鄙视链中催生出来的世家子弟,好处是他们都是优秀的代表,自信、阳光、充满抱负,但都是眼高于顶。 最喜针砭时弊,高谈阔论! 对于和自己有关的,或者无关,都能说上几句,甚至坚持自己地观点,争论得面红耳赤,他们作为当世大儒,不知当了多少次裁判,解答弟子谁对谁错的问题。 士颂的回答,恰到好处,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不会去参与,而注重眼前的事情,务实。 这种说法放在那些半吊中的儒生耳中,会对这种说辞不屑一顾,出于人道主义的情怀,一定要纠正你这种错误的想法。 但是在蔡邕几人耳中,有这种觉悟的人并不多。 因此,几人都对士颂仔细打量,纷纷起了收徒的想法。 第六十三章 这麒麟子和我有缘(上) 士颂的回答让他们眼前一亮,一个人最怕的就是好高骛远,而非抱负远大。 你有再多的想法,都要注重眼前。 而恰恰相反,现在很多世家子弟,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有点,但是都有着统一的缺点,就是想法很多,但是往往忽略其中的具体的落地细节,导致这些只能是想法。 士颂虽然只有八岁,却有着不同凡常的成熟,有着他们都没有的优点,这是他们最看重的。 不过他们只是到了可以到了他们收徒资格的门槛,看在士燮同屋校勘的份上,收下当成记名弟子,还是可以的。 士颂前世的职业,让他对于人的表情细节反应的心里,也能猜出大概。 此时,他也松了一口气,万里长征已经走了一半了。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他要成为关门弟子,用某一位老师的名望和人脉,为自己开道。 这也是他和士燮老爸彻夜长谈的结果。 是的,他们已经开始为以后的路,开始铺垫了,为了迎接乱世,更多的准备,代表以后的话语权更大。 士颂需要一位老师,帮他打开局面。 这三十多年,士燮也是走得这一条路,拜大儒刘陶为师,对士燮帮助太大了。 也就是“名师出高徒”的理论基础上,不到四十岁,士燮就爬到了与年过半百的蔡邕四人称兄道弟。 实力果然重要,但是有一个好的老师更重要,不然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单靠士家的名望和声望,那是根本不可能,缺少一个进阶的门槛。 蔡邕虽然也是江东会稽人,但是人家用了近六十年才到士燮目前的地步,但是士燮用了不到四十年,就办成了。 中间的二十年,就是靠着士燮一步步规划,步步为营完成的。 这些年的经历,士燮大致告知过士颂,士颂才知道,士家在整个世家圈子里面,根本不算是什么,就是一个边缘的小家族。 但是同样,他非常庆幸他出生在士家,正因为在士家,他们没有中原腹地那些家族关系网络错综复杂,这是好事。 这样,就可以在天下大乱的时候,及时地脱离中原的纷争,在交州偏安一隅,徐徐图之。 同样,也没有其他世家帮忙鼓吹,为他扬名。 因此,士颂需要走士燮的路子,补上这一个短板。 以后,就算他离开雒阳,也会有人在京畿帮忙照应,不似无垠之萍。 今天的拜师会,对士颂来说,非常重要。 所以,士颂需要继续开始他优秀的表演。 蔡邕的话问完,轮到卢植。 卢植在汉末的出镜的机会很多,他是儒将,文武双全,是君子之剑,同样也是汉室坚定的维护者,为汉室鞠躬尽瘁。 卢植字子干,范阳卢氏是涿郡涿县的豪族,早年游学拜马融为师,与郑玄是同门师兄弟。 学成归来,在家乡开设私学,其中着名的弟子就有刘备刘玄德、公孙瓒等人。 几年前,被被征辟为博士,开始出仕,现和蔡邕、士燮几人一同在东观校勘。 其实,士颂更想拜卢植为师,卢植身份名望都不差,主要是可以走文武路子。 之前,士燮看过黄忠等人的家传兵法,习得过武艺,但是那些都是为将之道。 卢植是帅才,士颂要欠缺地就是这个。 卢植的询问了士颂一些宽泛的问题,例如士颂学习过哪些经文,那些小传。 士颂都是知无不言,把自己之前看过、学习过的书籍几乎全部搬了出来。 不知不觉,这些年,士颂出了本族的《周礼》和父亲士燮带回正本《左氏春秋》学透了意外,其它经书,已经学了个七七八八。 卢植也是涉猎众多,每本经书都基本抽了一两个非常深层次的问题,让士颂回答。 这就很有感觉了,就像上学老师课堂提问,就有那么一点感觉了。 大儒就是大儒,卢植越问越深,士颂额头上慢慢浮现一层汗珠,那是大脑飞速发展的结果。 很多人以为古人就研究一门“语文”,能有多难。 别忘了,古人在经书上的专研,可谓是锱铢必较,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 “卢公,小子才疏学浅,这个问题小子想不出答案。” 末了,士颂真没办法了,因为卢植问出的问题太细太偏了,直接举手投降。 此时不只是士颂,卢植也松了一口气,他连续问了十多个问题,如果这小子再回答上来,他只能拿出那些更深的问题了。 同样,这代表着卢植有些以大欺小,那些问题,就算很多研究儒学多年的人,都不一定能说出个一二结果。 此时,卢植在场的几人,都有些小激动,因为士颂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这么小,就对经书儒学入木三分,如果经过系统的培养之后,那还得了? 熟话说,三岁看老,士颂现在表现出来的性格是不急不躁,谦虚有礼。 他们都是待人接物数十年的人,对于看人还是很自信的。 所以,之前或许因为士燮,而对士颂刮目相看,此时更是发自由衷的喜爱。 此时,士燮更是知道为众人加一把火。 “伯喈、子干,我这儿还习得武艺,要不为几位展示一番?“ 卢植此时更加欣喜,这小子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居然还习武。 众人当然不无不肯,士颂把黄忠传授的刀法在门外院落演练一番。 卢植不停得扼首点头,等士颂重新回到屋里后,卢植对着士燮问道: “小子,你这刀法从何处习来?” 士颂拱手回道: “此刀法从我家中护卫学得,祖上是南郡校尉。” 卢植点了点头。 “怪不得刀法中甚是狠厉,都是战场搏杀的招数,很实用。你为何要习刀法武艺?” 这个问题士颂之前也想过,于是说道: “君子修剑,武夫修刀。但寰宇不清,周遭蛮夷不除怎可为君子。因此,小子只能修刀,为汉室扫虏破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听完士颂的说法后,卢植几人久久无语,末了卢植笑道: “好一个扫虏破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麒麟子和我有缘,这亲传弟子我收了!” 第六十四章 这麒麟子和我有缘(下) 卢植这样一说,其它人可不高兴了,士颂他们也看得眼热,遇到这么个资质顶好的小子,可以传授衣钵,还没确定下来呢,你怎好妄下结论。 尤其是马日磾、韩说,更是不悦,纷纷急切地说道: “我二人还未对问,子干,你怎可妄下结论?” 随后,两人也问了士颂一些经文,稚奴只要知晓的,皆对答如流,而且言之有物。 因此,两人甚是满意,收徒之心更甚。 没过一会,几人就着谁可以为师,开始争论起来。 卢植:“我不是说了,此子于我有缘!” 蔡邕:“子干,你这话说得不对了,谁说和你有缘,就有缘,我还说这小子于我有缘呢!” 马日磾:“你们两个能交他什么?伯喈,你学得太多太斑驳,怎可为师?子干,你说是文武双全,都是外面人吹得,不就那样嘛。还是得老夫,老夫只专研《论语》和《孟子》!” 韩说:“子干,你们几人吵什么吵,老夫还没有说话呢,一个个都是只会之乎者也的家伙,老夫儿子为汝南太守,等这小子学有所成,就到老夫儿子麾下,当个郡丞,直接开始历练,你们行吗?” 这样一说,三人都不高兴了,你说你儿子是汝南太守,我还说我侄子是南阳太守、我外甥是涿郡太守、我外甥女是贵妃...... 不一会儿,几人吵得不可开交,让士颂看得一阵目瞪口呆,而且几个人就卢植年轻点,也有四十好几了,其它人都是五十朝上。 几个人开始撸袖子,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样子。 士燮笑眯眯地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紧。 几人本身私下就是好友,经常讨论经文典籍,遇到一些观点不一致的时候,经常撸袖子就吵,这都是小场面,士燮已经免疫了。 不过,作为风暴中心的人,士颂真为这些人捏一把汗。 东汉末年,后世考古学家对出土人类骸骨进行大数据分析,这个事情的男人的平均寿面不到五十岁,所以这个时代,男子年过四十,就可以自称老夫。 男女结婚都比较重,十五六岁,孩子满地跑习以为常,因此四十岁已经是爷爷辈分的人了,自称老夫不为过。 目前这四个自称老夫的人,此时正撸袖掐腰,吹胡子瞪眼,谁都不肯多让一步。反正大家都是知根知底,虽然明面上吵得凶,但是私底下都是好友。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会退让。 士燮一边喝茶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人争论,不时上去掺和一脚,让局势变得更加紧张。 而士颂在旁边担心看着几个老夫子,生怕他们动起来手来。 不过,几个人都吵到快太阳下山了,都不见得有什么结果,还在不停得争论着。 不过都是文斗,没有上升到武斗的局面,毕竟都是文学泰斗级别的人物,要讲究身份,打架斗殴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士颂也不是白看,也清楚了解到四个老夫子的特点。 蔡邕和卢植属于什么都学,什么都会一点,不过蔡邕在书法和算学上造诣颇深;反观卢植在武艺和行军打仗上,经验老道,以前带过兵,平定过凉州数次小规模的叛乱。 马日磾、韩说属于转精型人才,一个擅长《论语》和《孟子》、另一个擅长《春秋榖梁传》和《易经》。 这些东西,之前士燮也大致告诉过士颂,经过这几个时辰,他有了更深层的了解。 按照之前士燮和士颂讨论的,能获得卢植的青睐更好,毕竟儒经这些不缺,士燮厚着脸从东观抄录一些,都可以;但是兵法,尤其是为帅之道,士家没有家传,是士家欠缺地。 再不行就蔡邕,蔡邕也不错,所学偏杂,最主要他的名气在所有人中间最高的。 再不行就马日磾、韩说,他两都是豪族出生,对士颂以后发展很有裨益。 不过,不管拜谁为师,都有一个小小的隐患,他们都是汉室铁杆粉,属于那种终于汉室至死的人。 因此,虽然拜师的利益很多,但是也打上了汉室忠奴的标签,除非老师出现意外,否者士颂很难跳出这个圈子。 但凡士颂做出一点对汉室不好的事情,作为老师的人,就可以让士颂名声扫地,声望大减。 不过,有得就有失去,就目前来看,拜师的好处远远高于缺点。 士燮看着这样吵下去,就算到明天都没能有个结果,因此就喊停了几人说道: “诸位,此番是吾之过呀,没想到几位因为吾儿居然大动肝火,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让吾儿自己择师? 不过吾儿年纪尚小,出口并无他意,请诸位不要放在心上。” 几位心里一想,也是如此,不妨看看这小子自己怎么选。 不过在此之前,蔡邕还想给自己加加码。 “老夫还有一言,老夫尚有一女,和这小子年纪差不多,如果择老夫为师,可畏是与老夫女儿青梅竹马,以后定能成一段姻缘。” 蔡邕刚出口,卢植就不干了。 “老匹夫,你怎么这么羞人,你老来的女,现在尚有四岁,你让这小子如何能等得起,吾之孙女,年十岁,可为佳配。” 马日磾、韩说也不乐意了,怎么都这么不要脸的,纷纷开动脑筋。 马日磾:“吾有一侄女,年纪尚轻,你要你小子同意,立马给你娶进门!” 韩说:“你这老东西不是好东西,你那侄女双十有六,你这是要弄啥。我有一同族表妹,年芳八岁,只要你认老夫为师,以后我们各论各的,你喊我叫哥,我喊你徒弟。” 刚刚安静的局面,又混乱起来,就姻缘的事情,开始大动肝火,甚至说要把同族几个年纪差不多都许给士颂当妾室。 甚至越来越夸张起来,士颂一阵无语,自己才多大一点,就开始搞这些,不怕我这小身板能不能扛得住呀。 不过还得士燮出面,叫停了几人越来越离谱的表演。 最终,士颂拜了拜诸位,说道: “诸位老师,学生甚是惶恐,学生本立志习得百家言和文武艺,报得帝王家,因此诸位老师的心意,学生甚是感动。小子有个不情之请,就是无论小子无论选择谁为师,还请诸位老师不要怪罪。” 卢植年纪最轻,性子也是最急的那个,直说说道: “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蹭蹭干什么!” 士颂一阵汗颜,不过还是先对马日磾和韩说拜了一拜,说道: “谢两位老师的厚爱,两位老师专精儒经,小子想习百家之长。” 马日磾和韩说有些伤心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只能说没有师徒缘分。 而卢植和蔡邕希冀看着士颂。 说来搞笑,外面的士子,较劲脑子,想拜在做几人为师,就算是记名弟子也好,这样至少有个师徒名分,对他们以后裨益良多。反观士颂,四人都想收他为徒,太优秀也是很烦恼的。 士颂看着卢植和蔡邕两人,久久无法下定决心,不知道选哪位,各有优缺点呀。 这一停顿,让卢植和蔡邕更是心急,虽然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看到可以能传授毕生所学的士颂,确实挠到了他们的痒处。 士颂、卢植、蔡邕三人大眼瞪小眼,都没开口。 末了,还是年轻的卢植脑子转得快。 “小子,你不如拜我们两位为师,这样我们都能结个师徒缘分,又能不留遗憾,如何?” 蔡邕看着年轻一点的卢植,也是有些诧异,这是个好想法。 要知道一个人是可以有很多老师,但是同一时间只能有一个老师。 不是因为有什么忌讳,主要是大家时间都有限,而且学生的精力也有限,一下子学那么多,贪多嚼不烂,而且不同老师之间的学问会有些理论冲突。 不同于太学,太学老师,一人只教习一种经文,不存在冲突。 不过士颂年纪轻轻就能学得那么多经文,属于记性好的那种,其次大家都在东观校勘,直接把工作地点当做学堂,深得跑来跑去。 士燮也是眼前一亮,是呀,这样不是好多了呀。 马日磾和韩说也是心有想法,这样不错呀,为啥不早说。 于是蔡邕和卢植同时收士颂为关门弟子,而马日磾和韩说为记名弟子,就在东观教习,皆大欢喜。 第六十五章 三年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过去了三年多,时间来到了公元179年3月。 这三年时间,12岁的士颂,可能由于士颂经常锻炼,加上营养充足、家族遗传的缘故,士颂已经长到了近七尺身高。 要不是下巴上的绒毛、头上的总角和颇显稚嫩的面容暴露了他,总会误以为他已经是成年的小伙。 士颂已经完全适应了雒阳的生活,每天白天起早天还没亮,就开始锻炼武艺,除了从黄忠那边学习的刀法,还在关羽的监督下,打熬力气。 现在的士颂,一身腱子肉,属于那种穿上衣服显瘦,脱掉衣服有肉的那种。 三年前他同时拜了蔡邕、卢植等四位老师为师的事情,轰动了全城,不少雒阳的世家弟子嫉妒士颂,一个来自交州的破落户,何德何能能受几位大儒的青睐。 不过,这些对士颂并没有任何影响,他早起锻炼,白天随父亲士燮一同前往东观学习,一直到下午申时末离开东观,晚上还要完成四位老师给的课业直到深夜。 开始,四位老师,对于士颂的天赋并没有完全挖掘,他们只是酌情分派学习的科目。 不过,每次士颂都能早早的完成,这让几人惊讶的同时,也不停地加码。 直到后来,每天士颂都需要到晚上很晚才能完成课业,才罢休。 在师资力量严重缺失的年代,四个老师盯着一个人教学,其中酸爽,可想而知。 士颂在适应四位老师的教学习惯,反之几位老师也互相磨合。 刚开始,蔡邕因为士颂如何学习,四位老师该如何安排,可畏是互不让步。 最后还是士燮出面调和。 蔡邕和卢植,一人教学两日;马日磾和韩说,每人教学一日,每教学一轮,休息一天。 不过,说是休息,还是早早被预定到府上继续学习,这就好比原来的体育课,直接被数学老师霸占。 士颂感觉这学习的强度,不比后世高中备考。 这三年多的时间,士颂在四位老师中充分学习了十三门儒经,基本掌握所有经要。 这样蔡荣和卢植等人出去会客的时候,屡屡向旁人夸耀士颂,这也让士颂的名气已经在各个世家中流传开来。 不知何时,“小卧龙”的称号被传扬开来。 士颂听闻后,开始还是懵逼的,“卧龙”就“卧龙”,为啥还来个“小”字,极其无语。 关键是,我叫“小卧龙”,那诸葛孔明叫啥,难道叫“大卧龙”? 和士燮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士燮微笑不语,士颂瞬间明了,这是士燮传出去的。 有个“小卧龙”的称号也不错,在私下和曹操等人见面的时候,还可以互相打趣。 这就好比“荀氏八龙”、“司马八达”、“士家五龙”的叫法一样,属于世家之间,互相鼓吹,相互扬名的手段而已。 哦对,司马懿刚才出生,司马八达的称谓还没有。 对于这个熬死了曹操、诸葛亮和孙权,最后撺夺了所有胜利者果实的人,士颂还是保持这足够的尊重。 卢植并没有教导士颂武艺,卢植亲自告诫士颂,匹夫之勇最多是十人敌、百人敌,但是他着重教导士颂的是万人敌,十万人敌。 卢植给了士颂很多兵书,都是祖传收集的兵法,有很多都是珍本、孤本,比如“孙武兵法”,卢植还把他这些年领兵作战的心得笔记给了士颂,可谓是呕心沥血。 关羽不同历史上的,还在东躲西藏,现在跟在士颂身边,连带着邓伯和文殊,一同教授他们经文典籍。 关羽更是手不释卷,只要闲下来,就抱着一本书在埋头苦思。 不过,三人最喜欢的还是兵书,对于一些没有禁锢的大众兵书,士颂就敞开给他们看,但是有些珍本和孤本,还有卢植的心得,士颂只能口述,他们能记多少,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不同于士颂的平静,大汉天下却有些风雨飘摇。 176年,益州西南蛮夷反叛,朝廷委派御史中丞朱龟讨伐,由于叛军势大,久久不能平息,于是换上李颙,刘宏命李颙为益州太守,耗时半年,西南局势重获稳定。 177年初,刘宏有些不满宋皇后,刘宏的贴身宦官或许得到授意,没过多长时间,就查出宋皇后在后宫用蛊术,意图加害刘宏。刘宏一怒之下,正式废掉了宋皇后。 177年春,刘宏为了能更好的放手玩乐,设立了尚书台,总览朝中大小事务。 177年夏,鲜卑南下,田晏、柳郡、夏育等人率军出云中郡,大败而归。数万人埋骨北塞,幽、冀数地缟素。 178年初,刘宏在其母亲董太后和及常侍们的教唆下,又把之前不成熟的卖官粥爵的想法完善,成功发行出来。不少氏族官员一气之下,挂印而去。 179年初:巴郡板楯蛮叛乱,刘宏接受汉中上计程苞的建议,采取安抚手段平息下去。 这三年时间,可谓是灾祸连连,朝廷内部乌烟瘴气。 三年内,士燮和士颂经常秉烛夜谈,讨论当前形势和后续规划,现在距离乱世越来越近了。 不过最终结果,还是需要等待机会。 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士燮也抽身回到交州,开始谋划。 所以,士燮在有意或者无意的动作下,开始疯狂宣扬士颂的名气,需要在士燮走后,士颂能在足够的名气和威望下,独当一面。 士颂的几位哥哥,在士颂的巨大名气的攻势下,显得逐渐式微。 甚至在世家之间流传着,士燮想把士颂培养成下一任士家的接班人。 不过,士燮自有手段,他告诉几位士颂的四位哥哥,有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情,自古有德者居之,因此,需要先做好眼前的事情。 大哥士廞已经于去年成年加冠元服,士燮青睐了蔡邕为他举行了加冠的典礼,并取字伯栋,希望他成为汉室的栋梁之才。 去年夏天,士燮写书信给交州刺史朱儶,为他谋划了一个荔浦县长的之位,算是接了士壹的班,于去年秋天,带着十个护卫,回到交州上任去了。 当日,士颂和母亲刘雯,还有三个哥哥,直接送了士廞十里。 临走前,士廞拉着士颂的手说着,自己什么才能自己清楚,所以对于士家家主的位子,他是不敢觊觎。 因此,以后父亲和母亲,就要靠着士颂多多照应。 第六十六章 王甫之死 朝廷这些年被王甫等宦官把持着,听说刘宏在后宫修了一个荷花池。 本来叫做荷花池,后面就慢慢被人叫成了“裸泳池”。 因为,只要刘宏没事,就会拉着一群宫女妃子,一起脱光光在荷花池里面玩耍,久而久之,就被叫成了“裸泳池”。 不管春夏秋冬,刘宏就在荷花池里面玩耍。 要问天气凉了怎么办? 还真别说,刘宏在土木建造上还真是有点天赋,要不是历史上就是这样的,士颂还真以为这家话是同道穿越中人。 听说刘宏设计了一整个注水、出水、加热的装置,这也导致冬天也能保证水温和温泉一个标准。 当时士颂听闻后,觉得如果刘宏把心思放在当皇帝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上,或许大汉还有得救。 纵观古代的封建王朝,一开始创业的时候,都是如履薄冰,兢兢业业。 但是,一旦王朝的贵族势力稳固之后,形成了一条比较固定的上升通道,那么腐朽就开始了。土地兼并是华夏古代一个现状,当这种现状达到一种灵界点之后,就会爆发。 这种矛盾最终会由平民百姓来买单,买单的结果平民百姓揭竿而起,推翻这个让他们活不下去的王朝。 平民百姓要求很简单,只要有一口吃的,他们就可以熬下去。 要不人怎么说,最能出油的不是花生,不是大豆,而是农民,农民天生就是被压榨的。 士颂也是慢慢想通这些事情,现实很残酷。 刘宏在这种不断索取,不断捞钱玩乐的状态下,越行越远。 当然,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天天围绕在刘宏身边的亲信宦官们,觉得刘宏这么捞钱,自己也得跟着吃肉呀。 刘宏那是谁,作为帝王,最基本的资讯还是有的,王甫为首的宦官恶势力,打着皇帝刘宏的虎皮,大肆捞钱,甚至在卖官卖爵上,大部分是给刘宏,但是其中的一部分,就被王甫等人给贪污了。 以至于王甫在雒阳盖的别苑中的阁楼甚至高过刘宏宫殿的规格。 为了不让刘宏发现,王甫告诉刘宏,高处不胜寒,作为皇者,不能站在高处,所有人都见到了皇者的容貌,那么皇帝就不再是隐秘。 皇帝就应该是神秘的,就应该让人看不见。 不过,王甫在这条路上越行越远,他不仅捞钱,还给自己的家族亲友安排职务,亲近的人,不是太守就是朝廷大员,甚至他的父亲,还位列九卿。 玩得这么大,所有人都看得见,为啥刘宏看不见? 或许他不想看见,或者说是想把肥猪养肥再杀?还是说需要王甫为首的宦官,平衡世家门阀的势力? 他自己捞钱,要小心翼翼,但是王甫等一众宦官捞钱,然后再抄家灭族,那是为民除害,既能获得官员的支持,既获得名声,又能得到一大笔不义之财。 反正错得人都是宦官,皇帝没错,刘宏成功把自己与世家地矛盾,转接到了世家和宦官的矛盾上,让这两伙势力打擂台,自己在后面摘桃子。 于是,一个愣头青一样的关键性人物,阳球出现。 阳球,字方正,渔阳泉州人。年轻的时候,同郡的一位官员,辱骂阳球的母亲,阳球直接召集了一众小弟,到这个位官员的家里,老少不留。 阳球因此成名,同时也反应出了他的狠辣的一面。 阳球属于世家子弟,祖山历任高官,所以在阳球刚成年的时候,就被举为孝廉,出仕做官。 阳球有着年轻人的朝气,对很多事情看不惯,做官之后,惩戒了不少不法之徒。反正在他累迁做官的那些年,阳球手段非常严酷,很多官员下属看见他都腿脚发软。 不过,阳球得罪的人也不少,前些年,因为犯了一个“严酷罪”被罢官夺职。 经过几年在家的修养,阳球越发的成稳。 不过,他本质上严酷的性格,并没有有所收敛。 今年年初,阳球被刘宏可直接征辟为议郎。 阳球和皇帝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揭发王甫和中常侍淳于登、袁赦、封易等人,一级这些人在汉土担当县令太守的人,这些人违法勾当可以说是罄竹难书。 皇帝刘宏听完后,大吃一惊,本来以为自己能拿捏住这些人,没想到这些人比自己想得还要过分数倍,那还得了? 太尉段颎也被捎上,理由是谄媚依附被皇上宠幸的坏人。反正三公中间的太尉,就是用来背锅的,只要大汉出现一些重大事故,皇帝第一时间罢免太尉,眼中的时候,抄家灭族。 顶级背锅侠,太尉也。 刘宏让阳球为首,认命他为中郎校尉,直接逮捕王甫为首的恶势力团伙,连带他们的家人、仆役,还有各地围观的亲眷,全部派人逮捕,羁押入京。 而那些本来围在王甫几人身边的人,一看风向不对,全部做鸟哄散。 抄家的时候,单单从王甫府上抄没的家产,什么奇珍异宝、黄金白银等等,都是成车成车的拉,听说光五铢钱,就拉了整整一百车。 这些钱,同样,直接被拉到了刘宏面前,进了刘宏的私库。 当时刘宏见到这些东西,直接被气乐了,原本以为自己拿大头,没想到大头直接被贪墨了。 这些年,汉朝不管是打仗,还叛乱,刘宏知道朝廷财政什么样子,那是烂透了,就光雒阳守军的俸禄,都是一个月发一次,何况边关的守军。 好在,现在能做官的,家底都还不错,不靠这点俸禄过活,不然现在都没人帮他办事了。 之前,因为王甫势大,阳球在刚为官的时候,在王甫的干儿子王萌手下做过一段时,那段时间,是阳球最屈辱的时候,在王萌手下卑躬屈膝,受尽了人格上侮辱。 因此,王甫、王萌等一系列人被捕入狱后,阳球亲自审问,各种酷刑齐上阵,不出半天,就把几人折磨得奄奄一息。 没过几日,几人就全部死在狱中。 阳球还气不过,把他们的尸首,挂在城头爆嗮。 第六十七章 机会来了 本来朝廷动荡,王甫被抓,算是世家大族一场欢宴。 王甫代表的宦官集团,这些年在世家集团上下齐手,不知刮去多少油水。 原本很多属于世家集团的利益,只能拱手让人。 世家这些年都在于宦官打擂台,虚以为蛇。 世家集团对王甫等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熬其骨。 但是,宦官集团是有底线的,他们只要好处给足了,一切都好说。但是,世家集团并没有节操,一切都是利益左右,只要利益足够,什么事情,他们不敢干? 身在雒阳的世子和太学学子们,在王甫被抓的那天,就入驻了各大酒楼、青楼、画舫,庆祝王甫被抓,这样一来,其它宦官也可以收敛一下。 世家地春天来了。 不过王甫的事情还没过去两天,阳球和杨彪的行动,并没截止,在稍微平静两天后,阳球就宣称,在王甫的书房里面缴获了大量世家与王甫等人来往的书信。 阳球本身身为酷吏,喜欢申不害、韩非的学术理论,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而且在刘宏有意无意的授意下,阳球感觉自己应该大干一场,不负圣人期盼。 因此,阳球选择当刘宏一条狗,一条见人就咬,见人就啃的狗。 阳球在三月十五开始在雒阳大肆抓捕世家子弟和学子。 每一个被抓的人,直接送进大狱,严刑拷打,不成人样。 或许有意震慑,阳球命人把受刑不过而死的人,直接抬到大狱门前的广场上。 他要让人看到,“作奸犯科”的下场。 慢慢演变成了政治斗争,政治斗争一旦开始,不是你想停就能停下的,必须得有一方死亡作为结尾,这是自古以来的结果。 其实党锢之患,一直存在,刘宏也不是傻子,这些年重用宦官和世家打擂台。刘宏作为皇帝,这些年或多或少都能明白世家对于汉庭的危害。所以,他一直示意打压世家。九卿之中,至少一半是宦官家庭成员,由此可见一斑。 世家集团也知道,他们与皇帝之间,有着解不开的隔阂,他们非常后悔,当年把这么一个皇帝亲手送上皇位。 不过,王甫一众人倒台,宦官集团和世家集团的平衡稍微被打破,要想形成新的平衡,要么世家集团也跟着被削,要么创作一个新的王甫。 刘宏选择一起做。 而阳球就成为了刘宏计划的重要一环。 阳球开始大肆抓人,不过过去一周时间。 这段时间,大肆抓捕学子,秩一二百石的小官,总计二百余人。 每天阳球要么在抓捕的途中,要么就在审问的大狱。 这段时间人心惶惶,学子和世家子弟从开始的狂欢中还没反应过来,就率先沦为牺牲品,后面几天,基本人心惶惶。 很多之前和王甫等人有过来往的人,更是连觉都睡不着,深怕被抓进大狱。 要知道这段时间,被抓走的人,没有一个从大狱中出来。 这就说明这些被抓的人,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生不如死。 而这种情况下,世家坐不住了,大家都讲究的是对抗,士人还是有点节操的,最多就是把你赶下台,能死能活,得看命,看你的舍不舍得万贯家财打点。 但是,阳球你不讲规矩,不管青红皂白,直接搞死。 于是,世家想在一月一大朝上发难。 不过等他们联名的奏章交上去,等待刘宏的拍板,希望把阳球弄下去,还他们一个公道,不料中常侍来报,皇帝刘宏抱恙,今日谁都不见。 这下可好,想好的对策直接夭折。 而他们联名交上去的奏章出现到阳球的桌面上,阳球看完后,直接暴怒,你们身上没有屎,难道是我给你泼上去的吗? 是的,之前阳球抓捕的人,还算是克制,都是有了确凿的证据,才去专人。 阳球之前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正直的人,知道秉公办事,那些被抓的人,所干得事情,真的是太恶心了。 比如王甫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于是有个世子为了攀附,就派人到城外直接抓了几名年轻的女子,送到王甫的府上。 如此等等,让阳球都觉得这些人死有余辜。 阳球除了手段比较严酷以外,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反观那些官员联名,直接把自己贬斥成地上的一坨狗屎,一条疯狗。对于疯狗,就应该打死,然后把疯狗的祖孙三代,全部判处矫形,以防这种变态的基因遗传下去。 眼球恨得牙痒痒,你们不仁,我就不义了。 之前还算克制,后面直接放开了。 阳球彻底疯了,疯狂地抓人,只要是和他作对的,全部抓了,那些联名的官员,最高不过是秩六百石的小虾米,属于冲锋陷阵的。 不过三天,已经抓捕了近千人,大狱有些塞不下了。 也不知阳球怎么获得许可,直接在御林军地营地上建起了一个容量更大的临时大狱,看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曹操比较重义气,这几年主管雒阳的安保工作,至从打死蹇硕的叔父,花了重金摆平之后,曹操也至此扬名,很多达官贵人,也至此收敛,不敢再曹操的管辖下有所放纵。 不过,曹操也很烦,他的很多兄弟,之前因为当街辱骂阳球,被连夜带走了,甚至连家中尚在襁褓中吃奶的男丁也被带走了。 好友的家人求告无门,最终求到了曹操的家里。 曹操很烦,现在知道阳球就是一条疯狗,见谁就咬,但是自己的好友性命就在阳球手里,自己不能放任不管。 尽管父亲曹嵩坚决反对,但是曹操还是拜别了家人,单人去了阳球的大狱,想把人捞出来。 不过曹操失败了,被暴怒的阳球直接扣住了。 曹家名声不好,有宦官的标签。 蔡邕的出生也不好,是江东会稽人,在刚出仕的时候,被中原世家排挤,屡屡不得志,还是得曹嵩的养父曹腾看重,帮忙打点,才有了蔡邕的今天。 曹操进去了,曹嵩没办法了,找上蔡邕。 蔡邕身受曹家的恩情,退却不得,只好硬着头皮上书刘宏。 而蔡邕同样和阳球有故怨,当年阳球被指严酷执法,其中就有蔡邕的参与。阳球一直想找蔡邕的麻烦,但是这老东西虽然官职不大,但是身负盛名,不太好动。 这些蔡邕自己跳出来,直接连夜带走,理由是蔡邕为“叛党”求情,本身就有问题。 士燮得知这个消息后,直接告职带着士颂回家。 是的,两人直接在书房里密谈,结果是,机会来了! 第六十八章 夏门鸣冤 夏门是皇宫城门的西南角,汉高祖刘邦设立之初,是为了帮助平民百姓击鼓鸣冤的。 夏门紧邻着北宫,本来按道理皇帝不是居住在这里,二十居住在未央宫,但是北宫有河水流过,刘宏搞了个荷花池。 而这些天刘宏虽然说是抱恙,但是人一直居住在北宫。 这是一个外出采购的宦官,士燮花了整整十两黄金换来的消息。 这一日,天气回暖,阳光高照。 士颂只身一人来到夏门前的广场上站定,目视着整个巍峨的皇宫,心中不禁感叹,做皇帝正好,不管干得好坏,吃喝不愁,自有旁人帮他粉饰。 士颂今天身穿锦服,头上梳着两只总角,就这样貌,就已经笃定这小子还未过十五岁。 正常过了十五岁,可以不扎总角,梳垂发,而加冠后才可梳冠礼,扎簪。 旁边的守门的护卫看到士颂,也是盯着他,不知道这人是哪家的公子。 这些年,因为阳球的动作,长安城内的达官贵人都深居简出,身旁冲撞了阳球,受那牢狱之灾。 而在往日,宫门守卫早就上来驱赶了,因为皇宫毕竟是重地,平常百姓是不能长时间驻足观看。就算是行人,都是匆匆而过。 只见士颂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离着夏门还有二十步的擂鼓下。 这个谷就是为了百姓,鸣冤的,只要有人击鼓,直接会上交廷尉,而廷尉收到案件后,也会谨慎对待。 阳球目前是刘宏特招的议郎,拿着刘宏给的令牌,特事特办,他所抓捕的人,都是走自己的路线看押和审理。 士颂来到擂鼓前,直接抓起两只鼓手,对这打鼓“咚咚咚”地敲起来。 好在士颂的超常发育,而且加上身体常年锻炼的缘故,要不然这大谷擂几下就力绝了。 看门的守卫刚才还在发愣,这下直接反应过来,赶紧跑了过来,对着士颂喊道: “小子,你是谁?你想死吗?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惊扰了圣人,你该当何罪!” 士颂不管不顾,头也不回地回道: “吾是士博士的第五子,吾知道我在干什么!吾师蔡大家被阳球抓了,现在生死未卜,我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守门官员一听,不得了,蔡邕是谁,他们知道,这两天阳球抓了蔡邕,他们是知道的,而且坊间传闻阳球是为了公报私仇。 不管阳球和蔡邕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阳球势大,士颂敢在此击鸣冤鼓,就是要把事情桶大了,师父如父,就这份孝心,就由不得他们不佩服。 按照要求,他们不得打断申冤者击鼓,因此,士颂直接击打了九九八十一下。 鼓声直接打破了原有的平静,鼓声传到民众的耳朵里面,他们自发地在远处观看这个稚子想要干什么。 而这个鼓声也吵醒了正在北宫休息的刘宏,他在有些气恼地询问何事。 后面有宦官战战兢兢地来报,是士颂在夏门击鼓,说是为了救他师父蔡邕。 刘宏听后,默不作声地思考了片刻,末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嘀咕着: “有意思!” 然后刘宏对一旁的宦官耳语说了几句后,宦官直接弯身离开。 这一鼓声率先引来的不是廷尉,而是阳球。 这也是士颂第一次和阳球见面,只见阳球一身黑色的朝服,满脸肃杀地走了过来。 而此时士颂也早已击完了鼓,在站台上目视阳球。 阳球直接冷声问道: “我就真没见过不怕死的,就没见过你这样不怕死的。” 士颂先是对着阳球敷衍地施了一礼,然后昂首说道: “吾乃士博士第五子士颂,阳议郎,为何我师蔡大家进了你大狱的门,就没出来过!” 阳球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谁,你可曾见过能进大狱的门出来过的人?” 要是正常人,在阳球的厉声讯问下,或许直接会吓破胆,要知道这些天,阳球杀过的人,已经数不清了,真有让小儿啼哭的恶名声。 阳球看着这么自信的稚子,居然敢昂首挺胸和自己对话,瞬间气恼。 只见阳球从手下拿过马鞭,直接走到士颂面前,直接两鞭。 士颂的脸上和脖颈处瞬间出现两条红印,士颂硬生生承受了这两鞭,没有任何躲闪,甚至一丝晃动都没出现。 阳球眉头一皱,没想到还是一个硬骨头。 阳球冷声问道: “看来你父亲,没有教过你上下尊卑有序!” 不过士颂此时反而笑道: “和你这种不忠不孝,无情无义的人,何必要讲什么上下尊卑,仁义道德! 你身负皇恩,挟权以报私怨,视为不忠;你在你母亲死后,不守孝三年,出来为官,视为不孝;你抓捕世人,连老人稚子都不放过,视为无情;你为了升官发财,连自己的手足兄弟都不放过,视为无义。” 阳球的所做所为,早已人尽皆知。当年他母亲过世,他紧守孝一个月,就被司徒刘宠征辟,屁颠屁颠过来做官。 前些天,因为阳球的疯狂地做法,之前阳球的好友都远离而去,其中一个好友实在看不下去,上来想劝解他一番,没想到阳球疑心非常重,直接把这个好友剥皮致死。 此时,阳球被他说中痛点,一下子恼怒起来,打算呵斥道: “你给我住嘴,吾身负皇恩,吾做事自有吾的道理!” 不过,士颂直接嗤笑道: “你做的事情,都在看,吾甚至有些可怜你!” 阳球一下子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扬起鞭子,就要把这个嚣张的小子抽死在这里。 不过,刚扬起鞭子,就被左右给抱住了,一人在阳球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笑了几句。 阳球一下子冷静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夏门外的广场周围,围着密密麻麻的人,虽然不敢靠近,有侍卫隔离他们,但是从他们眼神中和动作中,他突然有一丝害怕。 是的,他怕了。 他可以和宦官斗,可以和世家斗,但是他不能和百姓斗,人是杀不完的。 突然,他明白了刚才士颂说的,可怜他是什么意思。 第六十九章 阳球身死(上)(第三更,补一张章) 阳球怕了,手上的鞭子迟迟没有挥下来。 此时,士颂虽然感觉到身上和脸上火辣辣地疼,但是此刻,他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赌赢了,阳球并不会拿他怎么样。 是的,士颂的到来,是他和士燮一同商量的结果,本来士燮不放心,想让关羽等人跟着。 士颂直接拒绝了,他是蔡邕的老师,救人合情合理。其次,他身为稚子,做任何事情,阳球都得掂量掂量,当街殴打稚子,甚至打死一个稚子,于情于理,阳球的官是当到头了。 士颂说不怕,那是假了,但是做任何事情都需要风险,不过与弊端相比,他收获得更多。 就算最后他被阳球带走,也不会怎么样。 因为,士颂可是背后站着士燮、卢植等好几位当代大儒,他只要脑子没抽风,不给自己留后路,就不会这么做。最多关几天不得了了。 果然,阳球冷静之后,直接命令手下,把士颂带走,直接关进了大狱。 看着远行而去的士颂,人群中的关羽那是满脸青筋。 要不是文殊和邓伯把他死死按住,关羽在刚才士颂被打的时候,就暴怒而起了。 关羽对着文殊和郑伯吼道: “为先(邓伯的字)、韫韬(文殊的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稚奴被抓走而什么都不做吗?” 文殊和郑伯对视一样,叹了一口气,说道: “云长,不是我们拦着你,少主是为了办大事,我们既然帮不上什么忙,就更不能添乱。如果少主有个三长两端,不用你说,我都会亲自宰了阳球这厮。” 关羽看着两人,想起曾经士颂和他的点点滴滴,这些年,士颂待他们不薄,有什么好吃的、穿得都不会忘记他们,甚至书籍、军法,只要他学过的,都会与他们分享,根本没有把他们当做下人。 但是,几人心里明白,这辈子的命,是卖给士家,卖给士颂了。要不是士颂,他们要么还在混游侠,要么还在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 等人群都散得差不多了,关羽才叹了一口,三人直接来到大狱门口不远处的茶馆里面,盯着大狱的方向,但凡士颂出来,他们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而此时,士燮正在书房中,里面还坐着士颂的三位哥哥。 此时,太学因为阳球大肆抓人,人心惶惶的缘故,已经休学两天了。所以士祗三人就在士燮的书房里面看书。 不过,平常他们的五弟会和他们一起看书,没想到今天一上午都没看见他,询问了父亲几遍,士燮告知他们,只要他们安心看书。 此时,管家士禄推门进来,脚步急切,满脸担忧。 士禄在士燮耳边嘀咕了几句,士燮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既然儿子士颂已经把事情办得很漂亮了,自己也该动动了。 士家来了雒阳近十年,除了士燮名士大儒的名气越来越大以为,并没有其他出彩的地方。 但是,不要低估了士家,士家能在交州根深蒂固,那么雒阳也可以。 所以这些年,别人求士燮办事,只要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有求必应。这些年积攒了不少人情,人情放久了不用,要么让对方忘记,要么让对方嫉恨。 所以,是时候该用了。 小子,剩下的交给我了! 士颂夏门击鼓,鸣冤救师的举动,瞬间在雒阳城内传开了,一个年不过十一二岁的稚子,居然敢公开叫板阳球。 以往都是风声鹤唳的局面,士颂的出现直接点燃了群众。 不消半日,就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这其中,要是没有人推波助澜,肯定没人相信。 离士颂被抓的,已经过去两日,雒阳城内对士颂的讨论愈演愈烈。 有人说,士颂已经被杀了。 也有人说,士颂已经消失了,某某某在大狱当差的兄弟,在大狱中就没见过士颂。 这两日,士燮接连拜访了二十多个世家豪门,其中就包括曹家、袁家,甚至有些外卿贵胄,都接连上门。 以往这些年,士燮一直过着边缘人物的生活,虽然和这些世家、贵胄有过往来,但是明面上的接触很少。 这一次,为了救儿子,为了救好友,士燮可谓是人情开道,重金酬谢,至少上门,每人两斤新茶,很多贵胄,至少五斤起步。 为啥要给茶,而不给钱? 钱多俗气,给新茶,那是钱买不来的。 此时士颂正和老师蔡邕关在一起。 蔡邕被阳球抓过来之后,并没有上刑,而是恐吓嘲弄一番,末了,在大狱牢房紧张的情况下,还给蔡邕单独安排了一间,饮食方面并没有亏待。 不是阳球不想动,而是不敢动。 要知道蔡邕可是当世大儒,桃李满天下,谁知道哪天,自己的上司就和蔡邕有过牵扯。 而且,阳球知道自己是刘宏手里的一把剑,所以做得很大胆,很疯狂,抓捕了大量的世子和他们的家人。 但是有心人已经发现,这些要么是寒门世子,要么是小世家的庶子,真正大世家的嫡系子弟,阳球一个都没敢动。 就一个曹操,自己像二愣子一样往里面闯,阳球不抓,实在对不起这个愣头青。 蔡邕和士颂关在一起,曹操被关在紧挨在一样的牢房中。 此时,士颂在正在蔡邕的帮助下换药。药石是当差的衙役趁着没人丢进来的。还小声告诉蔡邕,他们也是逼不得已。 至此士颂被丢进来后,蔡邕就询问缘由,士颂也没打算隐瞒,就一五一十告诉了蔡邕。 这里又没什么隔音,被旁边的人听去,直接在牢狱中传来了,很多人为士颂的壮举而感动,夸张士颂是个有情有意的人,要不是士颂年纪太小,就和他结交了。 蔡邕听完,直接叹了一口气,安抚了一下士颂的额头,眼睛之中满是宠溺,然后又拍打士颂的后背,训斥他,做事为了那么鲁莽,连自己都折进来了。 不过士颂却说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无论是您,还是卢师、马师、韩师,只要有难,作为学生的,却让您们在里面受苦,岂是大丈夫所为!” 蔡邕直接老泪纵横,把士颂搂在胸前。 旁边的曹操嘿嘿一笑,对着士颂说道: “稚奴,就凭你这情谊,出去后一定要和你结拜,以前你们整个雒阳,我就看得起伯栋、本初、公台,现在又多了一人。” 不过,蔡邕却转头对曹操吼道: “你这臭小子,现在什么处境了,能不能出去还是一回事。再说了,稚奴有情有义,就更不能和你这个浪荡货有过多接触,万一把他带坏了,我倒要问问你老爹了!” 曹操一听,憋了一下嘴,回道: “你那么看重这小子,不如把你闺女嫁给他得了。” 蔡邕一听,直接双眼放光,对呀,瞬间有些急不可耐起来。 这么好的小子,要是被其它人捷足先登了,那还得了。 本来曹操就是口嗨一下,没想到直接点醒了蔡邕,瞬间感觉无趣,摇了摇头,对着士颂说道: “稚奴,记住我们的约定哈!” 士颂此时回道: “得阿兄看重,诚惶诚恐,敢有所违?” 曹操摆摆手,转身躺在满是杂草的窝里呼呼大睡去了。 第七十章 阳球身死(中) 在前世,士颂不知道送进监狱多少人,但是没想到这一世,自己也会被人送进来。 监狱里面潮湿阴暗,充斥着发霉和肮脏的气味,开始刚进来的时候,士颂差点吐了。 自己这一世,锦衣玉食,出生到现在就没受过这种罪。 不过,士颂极力压制自己的不适感,和其它那些刚进来的人,那些绝望、痛苦、嘶吼相比,他很安静。 这几天,除了开始阳球让几个衙役过来询问,并且恐吓士颂一番,就没有后续。 这些天,不断有人被衙役提走,极少被送回来,就算被送回来的人,也都是浑身伤痕,奄奄一息。 大狱可不是养伤的地方,大多伤口溃烂流脓而死。 要说这些人犯了什么罪,最多不过是奉承过王甫单人等人,送了一些礼,想走后门,没想到最终受了这牢狱之灾。 蔡邕很是平静,大儒自有风度,在士颂来之前,或许不知道怎么过的,但是士颂来之后,蔡邕在昏暗地光线下,开始教习是士颂,那真是每日每夜的交,深怕自己以后没有机会了。 蔡邕除了儒经,还颇为精通书法、算术、绘画、音律等等。 或许天生缺少音乐细胞,绘画和音律怎么都学不会,因此蔡邕教习了一段时间后,也就放弃了,有些人天生就不是这块料。 不过士颂在算术上造诣,让自己这个当老师的都有些汗颜。 当蔡邕刚拿出视若珍宝的《九章算术》,士颂就露出了一丝如有如无的笑意。 前后没超过半月,就把《九章算术》全篇通晓,蔡邕考教的时候,也不用纸笔、算筹演算,前后不过几秒钟就能说出正确答案,让蔡邕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而在书法上,蔡邕的隶书造诣颇深,开始教习士颂隶书。 士颂三年时间,有两年都是在学习和使用隶书,学有所成后,士颂又把楷书引入了进来。 前一世,他没有什么爱好,平时要么就是用字帖临摹楷书,要么就是看看史书,玩一些策略游戏。 当士颂把书写好的楷书《论语》拿给蔡邕看的时候,蔡邕整个人都傻了,他没想到居然会有一种书写风格会比楷书更加优美。 不过,蔡邕有些“恬不知耻”地对外宣布,楷书是自己和士颂一起捣鼓出来的。 后面士燮才告诉士颂,这是对士颂的一种保护,一个刚十岁的稚子,居然发明了楷书,让谁都不会相信,而蔡邕不一样,他可以帮士颂背负一些他背负不了的东西。 最近一年,楷书在雒阳流传,虽然没有变为正式的公文书写方式,但是已经被大家认可。 不过,这个年代,书写的载体,除了没有抛光的竹简、丝绸,还有蔡伦纸。 蔡伦纸那真是论章卖,纸张重量,堪比金钱,差不多至少十株一章,根本就不是常人能用得起的。 而且此时的蔡伦纸,粗厚,紧实,用笔墨上去,久久不化,需要晾干半天才行。而且,不易保存,泼上水或者潮湿的环境,很容易上霉。 好在,蔡邕等人在太学教书,每月都是一二十张的份额,基本上都被士颂敲诈来了。 他把从蔡邕等人学习过来的经文,全部用纸张记录下来,派人送到交州老家去了,作为族学传承。 再过十几年,天下大乱,交州偏安一隅,谁还会在意传承的事情呀,一切都得早作准备。 而纸张的制作并不是非常负责的事情,芦苇、荆棘等植物纤维搅碎、发酵,漂洗等过程,然后就是成型、烘干,只要肯下时间,会研究出来。 不过,现在并不是时候,现在世家大族敝扫自珍,纸张的问世,那是学问传承的一种变革,是与天下世家为敌,在没有足够力量保护下,不足以推行。 蔡邕在毫不停歇地教习士颂,曹操一开始还兴致盎然在一旁听着,甚至有时候还会在间隙发问,而蔡邕也在太学任教,有教无类。 对于曹操的发问,并没有呵斥,既然能在这里相会,说明这是这是曹操的机遇,所以蔡邕都会耐心地解答。 不过,曹操越来越感觉无趣,经文是枯燥的,对于一个不太安分的家伙来说,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而且,蔡邕和士颂的教学,并不是一本书,一段段来教学的,那是想到哪讲到哪,一会是《论语》、一会是《春秋》、一会又是《孟子》,把曹操听得满头大,犹如在听天书。 不过,此时曹操对于士颂更是刮目相看,比自己小上一轮的稚子,居然懂得如此之多,而且还和蔡邕这个大儒对答如流。 这让曹操顿时满脸羞红,想着出去后,一定要多看看书。 是的,这个时候的曹操还很单纯,和那些野心家不同,曹操一直以匡扶汉室为己任。 到最后,曹操,只能埋头睡觉,大狱中并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不睡觉,时间很难熬,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 士颂进来,看似凶险,其实并没有生命之忧,一个稚子,且身后有一帮大儒撑着,只要阳球没犯病,就不会动士颂。 对于大狱中的平静,大狱外更是风云变色。 新的大狱建成了,不消三日,阳球足足塞进去两千多人,从一开始的没有什么背景的小世家子弟,有着扩大的嫌疑。 有几个世家地嫡系子弟也被抓进去了,甚至有秩六百石以上的高官深陷囫囵。 士燮走访了一遍所有可以用到的关系,末了,士燮通过贿赂,牵上张让的线。 张让在后面的十常侍算是领导性人物,被刘宏尊称“让为父,忠为母”。 张让、赵忠等人,现在也慢慢发迹,王甫几人倒头,张让和赵忠等人作为刘宏最贴心地宦官,顺势上位。 张让几人对阳球有着复杂的情绪,一来,阳球干翻了王甫,才有自己等人上位的机会;二来,阳球对宦官深恶痛绝,只要是宦官,阳球就像闻了惺的猫一样。 王甫一倒,顺带干掉了宫内牵扯着的三分之一的宦官,好在张让几人在王甫下面,被打压得厉害,手没那么长,很小心,才没被抓住把柄。 士燮找到张让,许以重金和数斤新茶,张让那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在刘宏耳边扇扇风。 阳球这条疯狗,离死不远了! 第七十一章 阳球身死(下) 在这种阳球愈演愈烈下,世家大族开始坐不住了。 刘宏称病不朝,而据世家地眼线得知,刘宏每日都在荷花池潇洒度日。 这就很明显了,阳球是刘宏派出的疯狗,他想形成新的平衡。 刘宏借着阳球是个给世家一个警钟,你们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之前你们太过了,这个大汉是姓刘的,不是你们世家地。 但是,阳球太激进了,他的做法让刘宏也有些后怕。 现在世家很平静,但是平静地背后,不知道会有什么风波。 士燮为了救士颂,多处奔走,甚至不惜自污,搭上宦官张让等人。 但是,没有人敢质疑什么,有情可原。 所有人的目标,都在阳球身上。 阳球不死,大家都不安生。 因此,士燮联名数十位朝中大臣,上书刘宏,阳球倒行逆施,残害忠良,滥用私刑,致使雒阳百姓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这本奏章被尚书台接手后,直接呈到了刘宏的面前。 看着这些人的名字,刘宏有些诧异。 因为,其中的人,不止包括世家大族袁家、曹家等人,还有皇亲贵胄刘姓宗亲等人。 刘宏也不得不慎重。 这封奏章送到刘宏那边,刘宏整整压了两天,这几天所有觐见的人,都是按照老规矩,称病不见。 士燮虽然知道蔡邕和士颂应该不会有生命之危,但是谁又能说得准呢? 万一阳球狗急跳墙,拉几个垫被的,也极有可能。 阳球很好用,是酷吏,就这一个人,就把世家人员搞得人心惶惶。 但是,一旦阳球没价值了,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历史上,干这种事的人,还少吗?最终,谁又得到善终! 所以,士燮也在等,等一个契机。 不过,在奏章送上去的第二日中午,一匹快马停在了雒阳士府的后门。 士燮见到这匹马的主人,风尘仆仆,连日赶路,身体已经非常虚弱。 不过这个人看到士燮后,直接单膝叩地,呈上了一封书信。 士燮眼色一凝,结果这封书信,打开后,神色一松。 是的,很早之前,士燮和士颂就对着汉末的大事做过梳理,哪些重点士家可以可以从中获利的事情,都做过备注。 在汉末上,羌族降而复反,反而复降,周而复始延续了一百多年。 每过几年,羌族就会集结成部落联军,到汉土抢夺一番。 之前,数次派出去的人员来报,凉州的北宫家族部落有所异动。 往年,羌族抢夺都发生在入冬后,或者年初。 去年冬天,北地大雪,十年罕见,道路崎岖,雒阳周遭冻死很多人。 何况凉州地区,那边大雪更为吗,猛烈,直到二月中旬开始融化。 而这场大雪,羌族部落牛马、奴隶死伤惨重,急需要补充。 汉土境内就是一个很不错的补给站,只要抢上几个城池,就够他们挥霍到明年。 大雪刚融,北宫部落的首领北宫南州就联系了羌族部落。 往年,羌族部落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对于抢夺这种事情,虽然积极,但是集结起来破费时间。 不过,这次,大雪刚融化得差不多,就已经集结。没用到半个月,就已经集结到了张掖郡南面一百里的地方。 所有人员加在一起,足足十五万人,还未加上随行而来的奴隶。 羌族联军集结完毕,稍微修整了一日,就扑向了张掖郡。 这次羌族势大,没用了三日,就死命攻下了张掖郡城。 羌族入侵,凉地告急的文书,八百里加急传向雒阳。 因为,士燮一早就派人密切关注羌族的动向,此次,羌族一动,就迅速传递给士燮,这样至少比朝廷的公文要快上一日。 而这两日,就是机会。 士燮收拾好行装,就悄悄派人联系张让。 张让以采买的名义,来到雒阳一处偏僻的别苑内。 这处别苑,是三年前,士燮就买下来,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士燮与张让会面后,士燮就把羌族入侵凉州,阳球活不久地好消息告诉了张让。 张让非常高兴,也很聪明,并没有询问消息从哪里来的。 士燮也不和张让多哔哔,直接拉进来三箱金银财宝,和张让说道: “张常侍,听说最近过得不甚如意,这些张常侍拿去,聊以慰藉。” 张让一看,眼睛就移不开了,对着士燮笑眯眯地说道: “哎哟哟,威彦兄,这怎可了得,你这,让我如何是好呀。” 张让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手轻轻抚摸着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翡翠石,甚是欢喜。 看着张让这个样子,就知道事情成了一半,于是士燮说道: “张常侍,话说羌狗袭我汉土,圣人肯定要派人平匪。张常侍觉得何人比较适合呢?” 张让听到士燮的话,明显手中一顿。 是的,这钱也不好收。 贿赂张让也是不得已的事情,这个时代要想保住一些东西,就得舍弃一些东西。 生在这个时代,没得选,就需要比别人更加无下限,更加卑鄙,更加无耻,才能活得下去,才保护想要保护的。 不过,这么多钱不拿,真的可惜了,之前王甫几人在上面,吃得满嘴流油,张让等人满是羡慕,却无可奈何。 张让转过头,眯着眼问道: “威彦兄,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士燮叹了一口气,说道: “朱儶朱刺史,身处交州数年,勤恳执政。数年前南中满沙摩参叛乱,朱儶用兵如神,可堪大用。” 张让听完后,就沉吟了一声,缓缓说道: “按理说,谁来剿灭羌人,不是杂家说的算,但是朱儶朱刺史身处交州,与你们士家也非亲非故,为何要举荐他呢?” 士燮展颜一笑。 “张常侍果然是聪明人,朱儶走了,交州刺史就空了出来。五虽然无甚大才,也愿为圣人牧民一方!” 张让听完,哈哈大笑,指着士燮问道: “交州地处偏远,别人都是削尖脑袋往中原挤,你倒好,反而想往交州去。按照你的官位,找个机会,某个中原太守,不必交州来得好。” 士燮听完,叹了一口气。 “吾十五岁离开交州,甚少归家,吾父前些天传信,身体大不如前,想着离家近些,好照应一二。” 张让听完,扼首不语,士燮这个理由说得过去,汉以孝治天下,纯孝之人,在哪都行得通。 “威彦兄,此事我应下了,当时候圣人问起,我定当推荐。” 士燮拱手施礼。 “那就麻烦张常侍了,这件事情无论成功与否,后面必有厚报。还有,吾若离开了雒阳,这庭院也就不需要了,还请张常侍收下。” 士燮说完,拱了拱手,走了出去,留着张让一个人对着机箱财宝傻笑。 是的,刘宏重用宦官,张让和赵忠等人,以后会发迹,先在张让身上投资,并无不妥。 果然,当日张让回宫后,刘宏就提拔张让为大常秋,主管后宫事物,而赵忠也被安排在身边,贴身侍奉自己。 两人就此发迹。 第七十二章 阳球身死(终) 第二日中午,一封八百里加急闯入雒阳,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当凉州告急的文书呈上刘宏的时候,刘宏正在荷花池嬉戏。 刘宏看完后大惊,赶紧结束了游玩,来到许久未来的未央宫偏殿。 自从宋太后被废了以后,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刘宏静坐了很久,努力思考,一旁的张让战战兢兢,不敢有任何打扰。 许久之后,刘宏叹了一口气,对一旁的张让问道: “让父,为什么朕接手这大汉王朝后,为啥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张让轻声安慰道: “圣上,蛮夷之人,不识王化,不识礼仪,这种人打痛了就能安生几年。” “那这反反复复,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其实,刘宏不是气恼羌族入侵,而是气恼他们入侵的不是时候,自己刚想动手整顿一下那些气焰嚣张的世家,就正好入侵了,为什么时间就这么刚刚好呢。 如果再晚几个月,就可以把朝廷重新洗牌,阳球这条疯狗很好用,咬死一大片,自己再出来收拾残局,多完美呀。 “让父,你觉得本次羌族入侵,派谁为帅,比较合适?” 张让心里一惊,果然问出了这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一切凭圣上定夺,国家大事,杂家不好插嘴。” 刘宏斜眼看着他,有些不快。 “让你说,就说,为何吞吞吐吐的。” 张让故作思索,片刻后沉声道: “圣上,真让杂家说,杂家觉得交州刺史朱儶可堪大任。朱刺史允文允武,早先年就带兵打过羌族,前些年交州南中蛮叛乱,朱太守不消两月就平叛了。这些年,朱太守是会稽郡寒门出身,与中原这些世家牵扯甚少。” 刘宏听完张让的话,顿时眼睛一亮,说实话,虽然世家的人很好用,但是他并不想用。 用世家的人,等于向世家妥协,必须要让出一些利益,他并不像这样做。他是谁,他是皇帝,皇帝不应该向任何人低头。 “好你个滑头,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不早说呀!” 张让听完后,笑容直接铺满脸上,不过又补充说道: “还不是在圣上身边,听得多,学得多,不然杂家哪有这见识。只是......” “只是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快点!” “只是朱太守一走,这交州就少了主事的人,这接任的人不好选。” 刘宏一听,也仔细思考了起来,交州刺史虽然是一州最高长官,但是交州地处偏远,一般人还真不想去。但凡有资格的,谁不想留在中原,哪怕是一个太守,都比交州刺史安逸。 刘宏思索了半天,都没有一个好的人选,突然一想,这问题是张让提出来的。 “好你个让父,快快说来,你觉得何人合适?” 张让听闻后,也不敢摆龙门阵,直接说道: “吾有三人人选,望圣上定夺。第一人是原郁林郡太守袁韬。” “袁韬?” 刘宏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有些不悦道: “这个软脚虾,真本事本有,有事情跑得还快,要不是当时袁家力保他,我定要治他的罪,岂有此理。” 张让补充道: “正因为如此,让他去交州戴罪立功。” 刘宏摇了摇头道: “袁韬此人,我听闻贪得无厌,如若他上任刺史,定把交州弄得乌烟瘴气,刚稳定没几年,不可如此。” “那杂家推荐第二人,此人是卢植,为人清廉,对圣上忠心耿耿,允文允武,可为刺史。” “卢植?嗯......此人倒是可以,不过此人为人过于方正,出将为帅倒是可以,但是牧民一方,还是差了一点。” 卢植其实很合适,就是因为他太终于汉室,为官清廉,而且能带兵打仗。其它将领或多或少都与世家大族有过牵扯,而卢植虽也是世阀,但是与其它世家不同的是,卢氏主修方正之说,甚少与其它家族联姻,关系很简单。 这种人,刘宏很喜欢,雒阳需要这么一个人,在关键的时候,把身家性命托付给卢植,他很放心。 张让心里了然,于是又说道: “第三人,杂家推荐士燮士大家,士燮本是交州本土人,在当地很有声望,因此,定能保交州安稳。其次,士大家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入雒阳为官已经数年,考评甚好。” 刘宏一听,点了点头,这个人他还很有印象,年纪不到四十岁,就在文坛有所成就,与蔡邕、卢植等人结为好友,关键这家伙是交州本土人,对交州安稳很有裨益。 刘宏沉吟了片刻,心中自有计较。 此时,“三互法“的存在,士燮任交州刺史不符合规矩。 张让也看出刘宏的顾虑,说道: “圣上,规矩都是人定的,圣上即为天子,只要对大汉有利,在适当的时候,改改规矩,也无妨。” 刘宏一听,点了点头。 不过想了一会,觉得不对劲,斜眼看向张让。 此时,赵忠进来禀告,文武百官都到齐了。刘宏这才故作镇定,此事暂时揭过。 是的,刘宏来之前,已经派人把所有秩六百石以上的官员全部喊来,因此前前后后,至少三百人。文官在左,武官在右。 三百多人,整个未央宫少先拥挤,除了三公和九卿有地方跪坐以外,其它人全部在后面站着。 一上来,就有大臣上奏阳球阴奉阳违,执法严酷,且乱用私行,致数百人无辜枉死。 刘宏听完后,故作大惊,询问其它人是否如此? 又有数人复议。 阳球刚想上前辩论,没想到刘宏大手一挥,阳球下大狱革职查办,由张让监督廷尉进行审问。 就这样,风头一时无两的阳球,在大声喊冤中,被拖了出去,结局已经很固定,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 刘宏拿出之前的八百里加急,宣布羌族入侵。 下面的人心中了然,原来如此,怪不得阳球就这么简单被拿下了。 经过一系列拉扯后,最终定下朱儁从交州卸职,领镇西将军,挂帅西征羌蛮。 而兵员调动在关中就地募兵十万,又从周边郡县征调兵卒五万,筹齐十五万。 散朝后,大汉这个机器开始快速运动起来。 要想西征羌蛮,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光募兵和训练,至少需要三个月。 这三个月足够朱儁前来,并掌管大军。 幸亏去年天公作美,去年收成好不错,不然的话,这十五万大军的军粮都凑不齐。 第二日,蔡邕、士颂、曹操等人,每人被罚没了两千株,从大狱中出来。 这一日士燮亲自来接,士颂和蔡邕几人告别后,回到士府,就把刘雯得眼泪直流,阳球之前鞭打士颂的两鞭,留下的印记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士颂美美洗了个澡,与士燮夜谈到深夜才离去。 第三天,阳球承认公报私仇。刘宏知晓后,大怒,处以阳球五马分尸,家中嫡系男子发配充军,女子发配为奴,家产充公。 把阳球处以极刑,算是刘宏给世家大族的回应吧。 不过当晚,阳球以头抢地而死,听说脑花子都装出来了。 又过了七日,大朝会上,宣布士燮为新任交州刺史,即可上任。 在前一天,张让已经派人告知士燮,刘宏的决定。 果然当晚,刘宏就秘招士燮入宫,一番勉励之后,说出自己的打算试探士燮。 士燮看着成功就在眼前,直接表明态度,一阵操作,把刘宏舔得爽到不行。 朝会上有人拿出“三互法”,祈求刘宏收回成命。 刘宏对这些世家早就不耐烦了,各地的州郡都是世家的人,自己目前想用个自己人,都不行吗? 于是,刘宏也莽了起来,谁来灭谁,一连罢免了数个文官,才把这个事情敲定下来。 一个交州刺史,偏远犄角旮旯之地,没什么油水,就让士燮去了又何妨。 他们的主场是中原腹地! 朝会后,刘宏亲自主持赐剑仪式,赐了一把满身镶嵌宝石鎏金的宝剑,士燮感激涕零地收下此剑,发誓一定会兢兢业业,为刘宏牧民一番,不敢有为。 第七十三章 千里送行(上) 要说真正头铁还是蔡邕,作为一个政治不敏感的人,直接上书尚书台,阳球作为一个议郎,虽然手握皇令,居然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在雒阳为非作歹,背后肯定有人。 因此,他这封痛心疾首,而且满腹忠诚言论的奏章送到尚书台,尚书台一个人一人精,知道这封是压不下来的,否者事后被查出来,政治上的污点洗不干净了。 这封奏章送到刘宏面前后,刘宏怒极而笑,直接打骂一声:“老匹夫!” 要说蔡邕当官当了这么多年,自己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也是奇葩。 历史上,董卓被司徒王允一个美人计干掉后,蔡邕在王允的私会上居然为董卓叹息扼首。 王允那是什么人,玩政治的一把好手,你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而蔡邕这一说,好了,董卓那是什么人,天下共诛的国贼,你为他打抱不平,你想干什么? 于是,王允让廷尉审理蔡邕,后来马日磾过来劝说王允,王允不允,后蔡邕死在狱中。 王允这种不大度的作为也为他的覆灭埋下了伏笔。 而也是这种行为,刘宏气得眼睛都红了,却没有下杀手,就下令把蔡邕剥夺了职位,罚钱万铢,两日内离开雒阳,不得有误。 蔡邕收到宦官张让的传令后,直接人都傻了,怎么回事,和自己想得不一样呀。 皇帝的命令得听,皇帝怎么着都不会错,错得是下面的人。 蔡邕本想再次询问宦官,不料被疾驰而来的士颂打断。 士颂对着蔡邕说道: “蔡师,怎么可能弄错,这可是圣旨,弄错了可是要杀头的。” 士颂不等蔡邕反应回答,赶紧从袖中掏出一锭足有二十两的金子,送给了张让,然后笑嘻嘻地说道: “张常侍,你别和蔡师计较,之前关在大狱中多日,还没适应过来,还请多见谅!” 张让本想发作,看到士颂递过来的金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叮嘱道: “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记得,祸从口出!” 此时的蔡邕,还一脸恍惚,等到士颂把张让送走后,才反应过来。 士颂先是行了一个礼,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蔡师,你太莽撞了,上奏章之前,应该和我们商议一番,再做定夺。” 不过蔡邕并没有回答,有些魂不守舍地走到偏厅后坐定,过了良久,才对旁边的士颂问道: “我有何错,要不是有人给阳球撑腰,他敢有这么大胆子.......” 蔡邕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士颂打断,直接屏退了左右,所有人不能靠近这个房间。 等下人退去后,士颂才对蔡邕说道: “老师,慎言呀,有些话,祸从口出呀。老师,你想呀,阳球既然敢这么做,而且敢于所有世家为敌,谁敢给他撑腰,除非......” 士颂指了指上面。 蔡邕此时瞬间秒懂,一下子愣住了。 他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件事。 事情闹这么大,居然是圣上在主导这一切,怪不得自己上书后是这个结果,自己是把圣上给骂了,能落下这个结果,已经是圣上开恩了,不与自己计较。 不过蔡邕还有些气不过。 “就算是圣上给阳球撑腰,那么肯定也是被人蛊惑的。” 士颂看着这么一个死脑静的师父,心里也是无语,很头疼。 于是对他说道: “老师,先帝时,宦官赵津、侯览之事还未过去多久,圣上在位,窦武外卿势大,其中总总,自有分说。 这次阳球之事,算是给那些自以为是的世家一个警醒,毕竟他们很多事情确实做得太不像话了。” 蔡邕听完,脑袋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就他这脑子,很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居然看不懂。 不过,离开雒阳这个是非之地也好,至少凭借他这个大儒名声,在哪都能过得很好,省得在雒阳被人当了抢使,自己还不知道。 是的,蔡邕此番莽撞得上书,背后要不是有人唆使、引诱,也不会如此。 所以,到底是谁,为了蔡邕,蔡邕也不说,只好作罢。 士颂呆了一段时间后,安抚好蔡邕,就回到了士府。 这几天士燮已经从太学去职,在家中准备。 士颂见到士燮后,两人商谈了许久。 主要是士燮叮嘱士颂,自己走后,在雒阳一切小心,他会给士颂留下关羽、文殊和邓伯,如果事不可为,就即可脱身回交州,士燮会在交州打点好一切,为士颂稳固交州。 以后,不管士颂想做什么,士燮都会支持他。 说完后,士燮又神神秘秘地从书房的一个秘柜中,拿出两样东西。 一样是十几个已将发了牙的土豆。一个是一袋种子。 当士颂看到后,大惊,询问后。 士燮说这些年,他一直让下人寻访这些东西,本来这些东西,至少还需要以前五百年才能传入华夏,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看见了。 当时是一个胡商,从极西之地带过来的,本来只是作为口粮携带,最后被士燮买回来。 这些年,士燮都小心翼翼,自己在后院播种这些土豆,一石成熟,就会送回交州,秘密封存,这件事只有士赐知道,其它人一概不知。 是的,这个是划时代的植物,如果士燮过早的拿出来,有太多不确定的因数,一切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面。 另外一袋种子,是一袋棉花种子,被士燮买回来后,就好好保存。 这两样东西太重要了,士颂立马觉得未来可期了。 士燮打算三日后出发前往交州,一切都打点了差不多了。 翌日一早,雒阳十里南庭,蔡邕带着一位老仆、妻子和差不多十岁的蔡文姬,驾着一辆马车,有些萧瑟得往南方去了。 前一天,士颂已经告诉过蔡邕,因为蔡邕的特殊,他告知卢植等一种好友,不要来送行,以防被蔡邕连累。 不过,卢植等人没来送行也就罢了,蔡邕在太学也执教了数年,居然没有一个学子来送行。 蔡邕回头叹了一口,对着士颂说道: “稚奴,前方远山恶水,你还是回去吧。” 士颂回道: “师父,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再送送你吧。” 这次士颂出来,总计带了十人,其中就有关羽和文殊,至于邓伯留在雒阳看家。 士颂亲自为蔡邕赶车,关羽和文殊护卫在左右。 第七十四章 千里送行(下) 蔡邕被去职赶出雒阳,想都没想,就要回会稽老家。 会稽离雒阳,直线距离有一千多公里,两千多里路,一路上不多做停留的话,也得走一月有余。 如果只是骑马的话,估计不用二十天就能到,但是有着蔡邕在,行程上就拖慢了许多。 本来关羽和文殊要抢着给蔡邕赶车,但是士颂拒绝了,因为他们本身和蔡邕没有关系,自己作为蔡邕的徒弟,师父远行,自己拉扯理所应当。 士颂说是送一送蔡邕,一送就是二十天,来到了江夏郡,再往南就要过长江入豫章郡,在行个十来天,也就差不多了。 蔡邕心里很感动,多次让士颂回去吧。但是有一说一,这些年蔡邕对士颂是实打实得从心里喜欢,在学问上更是知无不言。 而且,多次有意想把文姬许给士颂。 但是,士颂都以自己还小,过些年再说。 蔡文姬现在也不过十来岁,从模样来看,已经初具美人胚子。 蔡邕老来得女,对蔡文姬的培养也是不遗余力,诗词歌赋、书法、抚琴,样样都有大家风范。 要是蔡文姬是男儿身,相比以后文坛必有她一席之地。 此时的江夏郡比较混杂,少数的南蛮分支也多,大致占总人口的三分之一左右。 蔡邕属于大家,在文坛颇具威望。 但凡蔡邕经过的城池,当地的世族都会自发过来迎接,为蔡邕准备吃穿和住宿。 但是,蔡邕此时有些心灰意冷,所以只是简单过夜后,连日舟车前往会稽。 今日天公作美,向南的微风习习,于是士颂几人打定主意,宜早不宜迟,直接包了一艘商船,运送士颂一行人过江。 因为,这年头,长江流域也不太平,有数股劫江的毛贼,劫持来往的客船、商船。 大多数毛贼,是人也伤,钱货也拿。但是其中一股人,驾着蓝色锦布制成的船帆,号称锦帆贼,只要给足钱,不会伤人和害财。 而士颂不敢多待,就是怕夜场梦多,自己这一伙人,看着都是不好招惹的,一办的小股毛贼还真不敢动手。 几人登船后,所有马匹绑好,士颂站在船头,看着微波粼粼的江面,心中怅然若失。 自己来送蔡邕,同样错失和父亲士燮道别的机会,不过同样保证了蔡邕的安全。 就单靠这一老仆,蔡邕一家三口能不能成功出中原都是一件难事。 要知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很多人似匪似民,锄头一放下,拦路抢个劫也是家常便饭。 另一个好处,蔡邕这一行走来,一直夸赞士颂,士颂的名声成功留了一路,人人都夸士颂忠孝,是个难得小子。甚至,有不少家族,询问蔡邕,士颂是否婚配,想把小女、孙女嫁给士颂。 不但看士燮和士家,光他几个老师,一个王父(外公),都让这些世家谨慎对待。 士颂则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情还得士燮做决定。 其实,士燮对自己几个儿子都说过,他们的婚姻大事,他们自己做决定,到那时一旦超过二十五岁,士燮就会亲自帮他们物色。 所以,这些也只是士颂的托词,在这个时代就吃这一套。 话说回来。 蔡邕两老口,因为风大,在船里歇息,而蔡文姬因为一直在雒阳出生长大,对于江河甚是好奇。 不过,没呆一会,就觉得头昏脑涨,开始晕船,到里面休息去了。 此时,关羽陪着士颂。 士颂转头看了关羽一样,说道: “关大哥,多谢你陪我走上一遭,这一路上辛苦了。” 关羽这些年对于蓄须特别中意,这些年成功留出了三寸黝黑的胡须,颇具美感。 自从士颂把他在老家河东郡的案底给清了后,彻底把自己的定位给定下来了,就是士颂的贴身护卫,士颂到哪,他就跟到哪。 关羽也回去过一趟,安顿好家人,报个平安后,就前往雁门郡,寻找一名叫做张辽张文远的人。 人是找到了,关羽询问他是否愿意出来做官,可以介绍他到交州,至少任一兵曹司马。 但是张辽却以老母尚在,不远游给拒绝了。 好吧,果然不能事事顺心,不然还真和开挂一样。 关羽眯着眼,单手抚须,脸色涨的通红。 士颂也有些好奇,以往他这脸色没这么红呀。 不过,关羽刚想说话,直接对着江面吐了出去。 士颂婉言一笑,半天憋着不说话,居然是晕船了。 士颂赶紧用衣袖帮关羽擦拭,末了,关羽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感动地说道: “稚奴,把你袖子弄脏了。” 士颂也不好笑着说: “没事,回去清洗一番就好。不过关大哥,你晕船了,不舒服,就进去躺着,这里很安全。” 关羽眯着眼摆摆手,然后打起精神,目视前方。 士颂对着他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甚是无语。 不过,此时江面上一笼白雾升起,有些诡异。 士颂也很好奇,这肯定是自然现象,现在没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穿上的棒头对着士颂喊道: “小公子,起雾了,小心打湿衣服,着凉。” 不过,士颂摆摆手,刚才正好粘上关羽的呕吐物,已经脏了,倒无所谓了。 常年打熬身体,这点湿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这雾来得有些突然,让士颂有些心神不宁。 士颂对着湖面发呆,看着被船冲开的水波,入了神。 突然间,士颂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关羽眯着眼看着前往,眉头紧锁,有些担忧。 突然间,关羽大喊道: “有水贼,所有人注意!” 士颂只见前方的迷雾中,若隐若现十余条小周,挂着蓝色的旗帜,向着士颂所在的船只划来。 霎时间,所有护卫全部冲到了加班上。 蔡邕刚想上来,就被士颂安排人带了下去,告诫他们,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出来。 等前方的小周划近大约还有二十步的时候,士送才看清楚,总计十余艏柳叶舟,每艏上面至少七八人。 不消一会,就把商船团团围住。 第七十五章 蔡邕的雷霆语录 雾气很大,能见度很低,如果是远远得看见,或许还有逃跑。 前后不过十几息时间,等士颂一行人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围住了。 这些船上的水贼,都身穿短褐,将船团团围住后,就举起手中的刀剑,大喊大叫,耀武扬威,把胆小的船员,吓得呆坐在船板上,双腿不停地发抖。 除了这些船只以外,远处又朦朦胧胧出现了二几条船,围在外围。 现在再想逃,很难,大船启动慢,还没跑多远,这群水贼就已经跳棒近战了。 士颂和关羽等人眉头都是紧皱地,这如果处理不好,可能这一船人一个活着得都没有。 水上不是陆地,如果是陆地,关羽等人有信心保证蔡邕等人,至少逃走不是问题。 但是,这是海上,士颂一群人都是旱鸭子,或许会游泳,只能保证淹不死,却游不远、游不快。 士颂约摸着里外的水贼,近身的十余条小舟,至少有七八十号人,稍远处的约摸着有近一百五六十好人,单靠船上士颂等人、船员,至多也就三十号人可堪一用。 不过关键还得看士颂等一众十三人。 而水贼势大,如果真打起来,是一场惨战。 此时,从远处划过来一叶扁舟,为首的一人,年约二十五六,身穿褐色短褐,脸上一条刀疤从右眼角斜化至左颚下,头上戴着一顶黑色三角毛皮毡帽。 双眼化着浓厚的熏装,不知道是黑眼圈,还是咋回事。 杰克船长? 士颂突然有着这种想法,嘴角突然咧了一下,想笑努力憋着。 关羽斜眼看了一下士颂,本来紧张的心情,被士颂这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一愣。 心里想着,少主就是少主,居然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情发笑,他对自己内心产生的恐惧心里,感到羞耻。 整艘商船是比较常规的首尾高,中间低。船尾有一个船间,通往船底下船舱,用于船员临时休息和人员上下使用。此时蔡邕一家三人正在这个船间里躲藏。 船的中间两侧各有一个两人宽的侧门,用于装卸货物用的, 船板上,比较空的场地。 在底下划桨的船员,都是黝黑的汉子。船走得时候,无风则需要人划桨。停靠时候,则需要装卸货物。 不过,此时这些船员,全部手持着柴刀、刚叉、木枪来到夹板上,神情紧张地看着周遭的水贼。 主要是要让对方知道,自己这一方人也不少,真要打起来,就算死也要啃下对方一块肉。大家都是混江河的,彼此也见过几面。 船老大是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男子,他示意是士颂等人不要说话。 按照之前的了解,这群水贼应该是锦帆贼。 船老大上前弓着腰含笑问道: “小宁王,您贵安,小的只是一个做小本生意的航运买卖的,这次出行,没带什么货物,就帮忙送送人,您看,不要就高抬贵手,绕过我们吧。” 小宁王就是这批水贼的老大,平常劫掠只针对商船、货船,对于来往渡客的人,并没有下过手,因为那些大多是平常百姓,没什么油水。 不过小宁王并没有说话,旁边的一个小贼,举起手中的长刀,指向船老大,对着小宁王说道: “大当家的,别听这厮胡说,我都看见了,这群人光马匹都上船十多匹,一看就是贩马的,一匹马在江东可以卖上三四千株,这十几匹马就价值数万株。这群人就是肥羊。” 说完这个水贼面露贪婪,幻想着就这十几匹马转手一卖,就足够自己这群人潇洒好几年,确实是个大买卖。 小宁王沉声对着船老大说道: “你也听到了,我们只求财,如果你们不识相,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所有的水贼都啊啊大叫起来,以壮声势。 船老大听完后,也面楼难色,这些都是士颂等人的,自己也不过收了五百株帮忙运送一下,一下子数万株的主意,他万万不敢做主。 士颂听到船老大和水贼的对话,也放松了下来,对于钱财来说,他倒是不在意,此行护送蔡邕等人,保护他们的安全,才是最主要的。 士颂上前一步对着这个被人称作小宁王的水贼说道: “小宁王,你想要多少?” 小宁王看着出现在船头的小子,身穿锦服,肯定是哪个世家的子弟出游,搞这么大的排场,来头肯定不小。 不过自己这群人,既然选择入了贼,就已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连朝廷都不怕,还怕这个世家子弟吗。 显然不是,他无比痛恨这群世家子弟,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小地主阶级,小时候也读过书,识字。不过,正视因为得罪了一个当地赫赫有名的世家子弟,自己才不得不外出落草为贼。 经历过几度惊险和生死,他才让手下的这群亡命之徒都服他。 他对于穷苦的百姓甚是怜悯,甚至有时候还会施舍那些走投无路的人。周边的郡县,很多百姓都知道小宁王这个人,如果真过不下去,甚至还会举家投靠与他。 所以小宁王经过数年发展,手底下已经万余人兄弟,加上兄弟们的家属,少说也有数万人。 他们经常出没在会稽、番阳、豫章郡沿江一代出没。 但凡有官军来剿,小批官军奈何不了他们。如果,官军势大,他们往江边的芦苇丛中一躲,官军更奈何不了。 等官军一走,他们又可以出来劫掠船只。 小宁王有些不屑地说道: “你们是不是没人了,让一个小子出来做主?俺最看不起就是你们这群吃人扒骨的世家,俺们这群人出来,总不能空手而归,你们那些马匹我要了!” 士颂此时淡淡地回复道: “年少不年少并不重要,只要说话管用就可。马匹不能给你,我们需要赶路。而且这在江中湖面,马匹也不好给你们。尔等都是水上好汉,要马匹无甚大用,拿去换钱也麻烦。这样吧,我给你对等的钱财可否?” 小宁王一听,虽然面子上不悦,但是内心对这小子有些刮目相看。在众贼环视之下,居然说话有理有据,心思缜密。 不过,话也是这个礼,拿着现钱确实比马匹好。 小宁王刚想答应。 此时,船上的蔡邕从船间中走出,大声呵斥士颂道: “稚奴,你怎可如此?这群入同猪狗的水贼,和他们有什么好说的。而且,还送钱给他们,犹如资敌。大汉就是因为有这么多贼人,才天下不宁。吾就算死在这艘船上,你也不许给他们一分钱!” 蔡邕此话一出,士颂等人瞬间楞在原地,而宁王脸冷若寒冰,大吼道: “既然你们讲求以死求全名义,我就成全你们!” 局势瞬间变得无法控制! 第七十六章 打了半天居然是熟人(上) 蔡邕此话一出,就连平时一脸淡定的关羽,此时也尬住。 士颂心中腹议,你这话,背后说说就好,为啥非要在这种场合说出来,瞬间不淡定了。 只见周遭的水贼,眼睛通红的看着士颂等人,只要小宁王一发话,立马上去撕碎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只见小宁王气急而笑,说道: “既然给你们脸不要,休怪我等刀下客气。” 然后小宁王环顾四周,对着小弟们大喊道: “兄弟们,我们出手,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既然他们不给,我们就自己去取。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一旁的水贼举着刀剑,大吼道: “老大,你就发话吧,看我们等撕碎这群人狗仗人势的人。” 小宁王抬起右手,大喝道: “给我杀!” 瞬间水贼们则高喊“杀”声,向商船上袭来。 因为商船比小舟要高上两米,但并没有难为住水贼们,他们就靠这个吃饭的。 他们的小舟一侧绑着两块三米长的木板,木板收尾都有伸出的挂钩,用于固定商船和小舟。 上船的地方很多,如果但是防守根本防守不过来,还会被各个击破。 因此,士颂大吼着: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兄弟们,固守船间,结阵!文殊大哥,护卫老师进入船间,一定要保护他和师母们的安全。” 船老大们也是六神无主,船员都是良家子弟,好勇斗狠或许可以,但是这种场面,他们是靠不住的,还得靠自己这帮人。 好在,护卫们都是广信城几千人选出的好手,正常情况下,一个打三四个没问题,还有关羽这个名将在什么边,固守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蔡邕看着群贼形式逆转,拿着地上的木棒,寻找一丝安全感。 文殊直接把蔡邕拉进了船间,这个固执的老头,有些时候让人感觉可爱,但有些是有也让人有些无语。 蔡邕在场,还真没有什么用,护卫们还得分心保护他。 不过,蔡邕也反应过来,自己在这里真的没有什么用。于是,拿着木棍回到船间。 此刻,蔡邕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不应该那样说,有些后悔,一时口嗨,要是这一船人跟着尸城江面,好像真的有些不值得。 护卫们,三人一伙,守住异面,背靠船间,形成一个扇形,这样只要着手正前方的敌人就好。 士颂又告诉船老大和船员们,让他们在内侧,围剿那些落网之鱼。正要靠他们上去和这些亡命之徒拼杀,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就这样,十几息的时间,士颂等人准备完毕。 水贼们也从木板上跳上船板,嘶吼着向众人重来,吓得船老大和船员们手都在抖。 关羽单手抚须,手持着短刀,直接对着最前的一人,直接挥出一刀。 那水贼冲得太猛,刚反应过来,用手中格挡,就被关羽一刀把他手中的刀砍飞,一脚踢胸膛。 这个水贼就感觉胸口一股大力传来,几声脆响,人就向后飞去,砸到身后两个完全没有防备的水贼,几声惨叫传来。 这个水贼只感觉胸前剧痛,瞬间失去的战斗能力。 其它水贼看到此景,更是疯狂得向关羽等人冲来。 水贼毫无章法,各种为战,反观士颂一方人三人一组,行动间章法十足,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 此时,士颂在众人后面,被几人保护。 又过了十几息,甲板上已经躺下了十几个水贼,而护卫们一个损伤都没有。 突然正前方的三人组,其中一人手臂被水贼砍伤,血流不止。 护卫们的每个小组独挡一面,堪堪够用,如果中间这个小组被攻破,局势将岌岌可危。 士颂赶紧对着那名护卫喊道: “大牛,你退后包扎一下,我来!” 不过,那名护卫并没有后退,而是头也不回地单手挥刀,说道: “少主,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后退!” 这些护卫每个人,士颂都记得清楚,他们是从交州一起跟着过来的。 一开始有七八十号人,有一半在送达士颂、刘雯等人来到雒阳,就回去了。 一部人,之前留在了颍川,留给了士乾和士坤。 所以,这些人都是精锐,士颂和他们天天朝夕相处,每个人的名字和他们家室都有过了解。 “大牛,你在交州还有妻子和两个小儿,我不能让你死在这里!你退下来!听命令!” 不过大牛护卫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血越流越多,行动也有些迟缓。 是的,之前从交州出来前,士赐告诉过他们,他们的妻儿以后就交由士家照料,就算他们都死亡了,都不能让士颂等人,身处险境。 水贼们也看到这个护卫受伤,也眼前一亮,不少水贼向大牛袭来。 只要大牛一倒,就算是打开了护卫们的突破口,已经死伤了十几个弟兄,他们也满眼通红。 当大牛极力单手格挡了一名水贼,另外一个水贼突然砍出冷刀。 只见这一刀离大牛的腰间越来越近,大牛也注意到了,却无可奈何。 他有些失血过多,头脑有些发晕,反应迟钝不少。 “当”得一声,这刀被士颂用佩剑挡下。 然后大牛被一股大力一拉,把大牛拉向身后的船老大,顺势夺下了大牛的佩刀。 “赶快为他包扎一下。” 然后士颂左手持剑,右手持刀,又对着一组另外两个护卫喊道: “周哥、孟哥,不要在意我,和之前一样,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两名被喊道的护卫,心里非常感动,这么一个照顾下人的少主,为期效死又何妨。 不过,水贼并不会迟钝,换了一个人,他们俺叫可惜,但是又上来一个稚子,也是眼前一亮。 这个年龄的小鬼,会砍人?见到死人,不吓尿就算了。 可能是上一世的习惯,他并没有把护卫当成下人,反而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眼睁睁看着战友死亡,他接收不了。 所以,他以身换下了大牛。 此时,一个水贼扬起刀向士颂看来。 只见士颂也是头脑一热,下意识用刀对着砍去。 第七十七章 打了半天居然是熟人(中) 对面的水贼看着士颂这一刀对砍,心里有些不屑,一个看着最多十一二岁的锦衣玉食的稚子,遇到这种情况,不在阿姆怀里哇哇大叫就不错,能有啥力气。 自己可是成年人,就算士颂看着个头挺高,那都是虚的,自己可一点都不怕。 不过双刀接触一瞬间,“当”得一声。 自己的刀上就传来一股大力,而刀锋都被磕碎了一块。 要不是自己常年以来斗狠搏杀的经验,这刀就被磕飞了。 而水贼此时也是一愣,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这稚子怎么力气这么大。 不过,他怎么也想不通。 而士颂下意识地用左手佩剑直接刺向水贼。 水贼瞬间反应过来,稍微变换了一下身形,不过还是被剑刺进了右腋肋下。 前后不过一息时间,水贼惨叫一声,向地上倒去,失去了战斗能力。 也是由于士颂用力过猛,导致这一剑把这水贼刺了个对穿,佩剑也被肋骨卡住,此时想把拔出来,显然不太可能。 所以士颂也不纠结,直接放手不拔了。 水贼躺在地上,地上流出大量鲜血,把夹板很快染红了,看着胸前给自己照成巨大伤害的佩剑,上面鎏着金色和银色的金属,镶嵌着不少宝石。 这把剑应该能值不少钱吧,水贼失去意识前,却在想着这个问题。 “彪哥!” “彪哥!你怎么了!” 不过,他看着失去意识的彪哥,心中也是大惊,没想到这个小子下手这么狠,于是他们心里的瞬间警惕起来,把士颂当做了一个真正的敌人。 士颂抹了一下溅在脸上的血液,血腥味冲入鼻腔,有些犯呕。 前一世他是远距离狙杀了不少罪犯,不过,那是远距离狙杀,和这种近距离搏杀体验感是不一样。 士颂感觉肺腑一阵恶心,一股暖流就要向上涌,想要呕吐的感觉。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时候,士颂极力压制住这种不适感,否者自己和其它人都危险了。 其它护卫看到士颂瞬间斩杀一个敌人,心中也是略显激动。 关羽斜眼瞅了一下士颂,心中有些欣慰,一个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才能在武学上有所造诣,否者永远都是绣花枕头,不能成什么大事。 不过,心里也很担心士颂的安全,现在的情况却不容他多想,士颂不上,还真没有其它人可用了。 自己该教的,已经全部交给士颂了,这些年,看着士颂长大,从一个一开始在自己手上一招都撑不过的小子,成长成一个自己必须拿出七成武力,在他手下走过五十余招的小子。 关羽如果准确来说的话,应该算是一个一流中低层武将。 后世关羽能在战场七进七出,诛杀的武将,不管有名或者无名的,不知凡几。 那是关羽年纪正直中年,武力和技术的巅峰时期,而且前后经历过黄巾起义、十八路诸侯反董等近十余年的战场拼杀,才能阵斩华雄,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 这一世的关羽在理论上的兵法积累更加恐怖,经过这几年士颂毫无保留得供他学文,学兵法,再经历过几年的战阵经验积累,武力和技巧上再有所提升,只要不死,肯定比前一世的成就更高。 反过来说,士颂能在他手上,在不用进全力的情况下,段时间无法落败,至少称得上三流级别的武将,对付这些小喽喽,不在话下,缺少得只是经验而已。 不过这已经非常让人难以置信了,士颂才多大,如果在经历几年成长,进阶二流武将,甚至是一流武将,应该没啥问题。 很多人穷奇一生,不过是二流武将,一流武将,在整个汉末能说出来的,也不过是那些。 这些都需要天赋,士颂的天赋很好,营养那是最顶级的,加上定期的药浴,士颂的底子非常好,与关羽同岁时期相比,那是没得比的。 话说回来。 在没有士燮和士赐在,士颂就是他们的主上。一个敢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的主上,怎么能不让人动容,怎么不让人感动。 于是他们更加拼命搏杀,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后退一步。 反观,士颂他并没有和其它人一样防守,二十直接上前两步,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刚才两名喊叫的敌人。 他需要主动出击,从而压制自己心里的不适感。 两名水贼看到士颂如此托大,感觉自己被羞辱一般,居然还敢主动出击,瞬间恼怒起来,两人一同吼叫一声,向士颂扑来。 两人也是对阵好手,经验丰富。两人对视一眼,瞬间知道该如何配合。 左侧一人直接躬身由左向右砍向士颂的腹部,另一人由上而下,竖劈士颂。 这一套组合招式,他们两个配合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无往不利。 士颂身后两名护卫也注意到了,对着士颂大喊道: “少主,小心!” 士颂眉头一凝。 持刀挡住左边袭来的兵器,然后一个闪身,来到左侧的水贼边。然后一脚踢向左侧的水贼。 两人本来以为是必杀局,没想到士颂的漂亮转身,挡住一人,另一人直接劈空了。 两人顿时诧异,目光随着士颂走动,大脑已经做出指令了,身体还没反应过来。 士颂太快了,两名水贼直接撞在了一起,一起向后面倒去,至少在地上华星了两米,脑袋有些七荤八素。 士颂刚想取们性命,不过后面的水贼也跟了上来,其它人水贼也跟了上来,正好把两名水贼保护在身后。 水贼好像砍不完的样子,一个接着一个上来。 士颂开始因为他们轻视,拔得先机,砍死一人,但是现在水贼们明显慎重起来。 能当水贼的人,或许并不一定都是亡命之徒,但是自从当了水贼,平时闲暇时候,并不会只知道喝酒吃肉,小宁王定期会训练他们。 而且每个人,或多或少都经历过多场搏杀阵仗,因此,在略显青涩地士颂面前,这些事士颂缺少的。 四个人把士颂围在中间,进行围杀士颂。 这些水贼武艺就是不入流的,但是胜在经验丰富,出刀很刁钻,专挑下三路。 而士颂毕竟前世的原因,现在冷静下来,格挡为主,下手颇为犹豫。 一时半会,士颂还真拿这几个人没有太好的办法,他进攻一人,就得同一时间防备其它三人。 四个人此时看到士颂只是防守,心里有些不屑,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子,这种情况下,还出刀犹豫,你不死,谁死。 第七十八章 打了半天居然是熟人(下) 士颂把黄忠教的游身刀法挥舞到极致,还是经验尚缺,只能被动防守,进攻不足。 和士颂一组的两名护卫,此时看到士颂被围,甚是心急,就怕士颂有个三长两短。 自己这条命,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报答士家这些年的恩情,而且自己的家人还能得到优待,自己的两个儿子还能到士家的私塾入学,自己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 一名护卫刚想上前,帮助士颂结为,一名水贼逮到机会,从侧面偷袭。 只听一声惨叫,这名护卫的腹部被划开一道大口,要不是有猗甲保护,这一刀足够开膛破肚了。 不过,这一刀还是花开了半个腹部。 这名护卫虽然剧痛,还是瞪着血红的眼睛,一刀劈向水贼的脖子,应该是砍到了大动脉,鲜血喷了数米高。 不过这名护卫也逐渐丧失战斗能力,单手拄着刀,支撑着身体,另只手捂着腹部。 不过血液顺着指缝留了出来,这名护卫基本丧失了战斗能力,如果再战,命不久矣。 这一幕被士颂看在眼里,士颂感到一丝悲怆,身形一顿,大声吼道: “大虎哥,你没事吧!” 护卫看着人群中的士颂,吼道: “少主,我没事,死不了........少主,小心!” 是的,在士颂的一愣神的功夫,一名水贼想偷袭,士颂被护卫提醒,也反应过来,挥刀挡住偷袭。 之前,士颂心里还存着一丝怜悯,他深知这个时代平民百姓的现状,大多数走上不归途,都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走上落草为寇的境地。 所以,士颂下手有所顾忌。 不过,此时士颂醒悟过来,不管他们之前是多么悲惨,多么凄凉。但是,此刻对着这些亡命之徒说怜悯,未免太可笑了。 要知道,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甚至有些自责,要不是自己的那一丝怜悯作祟,大虎哥也不会受伤。 此刻,士颂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刀早有些卷顿。 但是,这是他唯一能保命的武器。 这一刻,士颂觉得自己武功造诣前进一步,达到了三流中级的水平,之前是三流低级水平。 只见,士颂不再留情,直接几刀挡开几人的归功,一个闪身来到一人面前,一刀竖劈下。 此人想格挡,但由于士颂的手劲太大,没挡住,被士颂劈中锁骨。 水贼一声惨叫后,被士颂一脚踢飞。 四人瞬间减员一人,只剩下三人。 三人明显凝重起来,相顾一眼,然后同时向士颂杀来。 士颂左劈又闪,每过几息,就砍中一人。 剩下两人,也发觉到了,士颂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太多无用的招式,下手狠辣到位,没有一丝手软。 但是,现在的场面,不是你死我活。 过了十息,两人也被士颂解决。 此时,士颂由于连翻作战,气喘如牛,大汗淋漓。全身被鲜血染红了,甚是悲壮。 他环顾四周,不少护卫都受伤了,地上躺着不少在惨叫丧失战斗力的水贼,约摸着有四十多人。 关羽斩杀得最多,面前堆满了水贼的尸体,至少有十人之数。 此时,文殊也从后面船间挤出,他知道自己在里面没有任何作用,还不如在外面拼杀,否则士颂几人遭遇不测,自己留在最后也没什么意义。 他顶替了大虎的位子,帮士颂看住他的后面,怕有人偷袭。 “都住手!” 一声大吼传来! 听到喊叫声后,夹板上的水贼全部退后,来到甲板边缘,甲板周遭,包括船首和船尾,全部都是水贼。 只见,他们从背上解下弓箭。 搭弓上箭,指着士颂等人。 文殊一看这阵仗不妙,赶紧上前把气喘地士颂拉到身后。 左右护卫非常默契地把士颂围在中间。 此刻,关羽也单手持刀,一手捋着被血水打湿的胡须,来到士颂身边。 只见关羽眯着眼,盯着周围,脸上满是凝重。 船老大和船员们,本来还有些希望。士颂一群人,近距离搏杀虽然人少,但也算是固若金汤。 但是当水贼们掏出弓箭后,一个个面如死灰,不少人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甚至有些人屎尿齐流,恶臭味扑鼻。 不过,弓箭手迟迟没射箭。 在众人紧张的气氛中,水贼首领小宁王跳了上来。 小宁王刚才在下面,已经看得真切。 这群人护卫看似人少,但是每个人出手都颇具章法,互相之间分工明确,互相协作娴熟,一看就不是常人家的护卫。 小宁王这些年和官军打过交道,虽然很多官军战斗力不过尔尔,但其中也有精兵强将。 这些护卫身上,他看到了那些精兵强将的身影。 是的,他肯定这些要么就是官军,要么就官军出身的。 所以,这群人背景肯定不差,他本想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群人,不管老少,包括船员都全部斩杀,一个不留。然后再把船凿沉,把这些人的死变成一个烂账。 不是怕,主要是树敌太多,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 但当他看到士颂的时候,尤其士颂的游身刀法使出后,他感觉这一套刀法非常熟悉,自己肯定见过。 想了十几息后,这人的刀法,居然和那个人非常像。 不过,他并没有叫停,看着士颂把四人斩杀后,他确定下来,这小子使用的就是游身刀法。 然后就是后面的场面。 只见小宁王在站定后,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士颂。 关于和护卫们看着小宁王这个样子,顿时不满。 只见关羽喊道: “汝贼,你看甚,吾家少主少了一根毫发,定要尔等陪葬!” 小宁王却没有理会关羽,指着士颂说道: “小子,你这刀法和谁学得?” 士颂眉头一皱,沉默几息,没想明白此人到底是什什么意思。 回到道: “吾为什么要告诉你!” 小宁王不怒,反而龇牙笑道: “你不告诉我也行,不妨和我一战,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小宁王这一笑,配上他这样貌,有些瘆人。 小宁王此话一出,关羽眯着眼上前一步,说道: “要想和吾家少主一战,必须先过吾这一关!” 不过小宁王却嘴角一抽,淡淡地说道: “我打不过你,我就要你们少主打,你要是不答应,我可要放箭了!” 第七十九章 打了半天居然是熟人(终) 小宁王很诚实,刚才在下面看得真切,这个枣脸大汉,论武艺,单打独斗,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自己人多,而且有弓箭在手,论你武艺再高,这么近还不得把你射成塞子。 小宁王又不傻,两方对垒,自己是优势,凭什么和你单挑。 关羽也投机弃鼠,盘算着和小宁王的距离,如果自己拼着负伤,或许有机会把小宁王擒拿,但是万一失败了,士颂等人都危险了。 也不敢有所动作。 士颂看着小宁王,也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有些想不通。 但是眼前的局面,也容不得他多想,对方既然为了自己来的,形式已经不可逆了。 如果,自己把面前的小宁王擒住了,或许还有机会。 于是,士颂用袖口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拨开了面前的文殊等人,就要往前走。 关羽、文殊等人当然知道士颂要做什么,文殊一把把士颂拉住,对着士颂急切地说道: “少主,要去我去,我蒙受您的照看,这条命已经卖给您了。” 不过士颂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 “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事不可为,你们一定要护送蔡师一行离开!” 文殊喉咙有些哽咽,他知道士颂一直都是自主性极强的人,但凡决定的事情,都会言出必行。 士颂回过头,对着关羽等人露出一个笑容后,点了点头。 关羽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心中有些恍然。 数年前,这个还是一脸稚嫩,围在自己身边学武的孩童,已经张这么高,这么大了。 细数总总,这三年,他过得很快说,虽然把自己认定为士颂的护卫和仆役,但是士颂一直没有把自己当成下人看,反而当成家人哥哥来看,给自己消除罪籍,让自己重新活在阳光下。 供自己随意翻看、学习那些被其它世家视为珍宝的儒文、典籍,还有兵法。供自己吃穿用度,每月还有不少的月俸,这些年攒下的钱,足够家里人余生吃喝用度。 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虽然,自己平常总是眯着眼,看似高傲,那是对其它人的,在面对士颂的时候,他都会低下高傲地头颅,就算士颂让他去死,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他此时不再讲究风度,手里紧握着刀,但凡士颂有任何意外发生,他定当舍弃生命也要把这个狗屁小宁王的狗头砍下,以慰藉士颂。 他是这样想得,而文殊和其它护卫也同样下定这个决心。 此时,士颂却一脸轻松地站在小宁王面前两米处,盯着小宁王。 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就算身死,最好拼死或者擒拿这个小宁王,这样自己这群人才会有活路。 小宁王从小弟手中接过武器,那是一双浑身漆黑,约摸着一米半地双锏。 要知道锏比常规的武器都要重上一个档次,主要靠惯性锤击敌人。能用锏的人,臂力都不会太差。否者挥几次就力竭了,岂不是任人宰割。 水贼们简单清理了夹板,把到底受伤的水贼都拖到了一边进行救治。 小宁王用单锏指着士颂,对着士颂勾勾手指,示意士颂先出手。 此时,士颂也不不做他想,自己先出手,能获得先机,岂能放过。 只见士颂双手持刀,两步一跨就来到了小宁王面前,从上而下劈下。 小宁王沉着持单锏格挡。 不过,士颂挥刀到一半,里面转换方向,直接斜劈向他的头颅。 只要小宁王反应慢一点,这一刀肯定让他见红。 不过,小宁王好像知道士颂要这么做一样,另一只锏准确地挡住。 小宁王对着士颂龇牙嘿嘿一笑,双锏一推,把士颂镇退。 “少主!小心!” 文殊和关羽同时大吼道。 是的,小宁王力量和士颂不是一个档次的,至少是二流水平。 此时,他镇退了士颂,让士颂惊讶地同时,也让士颂中门大开。 如果,小宁王直接跟上,那么士颂肯定会受伤。 不过,小宁王并没有乘胜追击,像是戏耍猴子一样,要慢慢地玩。 此时,士颂站定后,眉头紧皱,心中有一丝恼怒,不过这个情绪很快被压制下来。 这个时候必须冷静,否者会万劫不复。 他盯着小宁王,寻找破绽! 他经过刚才的交锋,知道小宁王的臂力虽然没有关羽那么夸张,但是至少比自己强太多。 力敌肯定不行,只能采取游斗。 对方持有双锏,消耗肯定比自己大,只要自己消耗他的体力到达一定极限后,自己就有胜利的把握。 同样,这也是对他的考验,对方消耗大,他也很大。 两人再次交锋,此时士颂再也不正面对敌,而是选用颤抖。 游身刀法,不止是战场上搏杀的技巧,其步伐讲究快捷、时效、省力、灵活。 因为,一旦两军对垒,不到一方战败,是不会结束的,如果和愣头青一样,一顾地竭力拼杀,那么不用多长时间,自己就会脱力,成为待宰的羔羊。 两人缠斗在一起,士颂都在想办法节省体力,消耗对方。 两人约摸着对敌了二十多招后,士颂直接此时气喘如牛,而小宁王也慢慢慎重起来,口鼻中喘着粗气。 士颂咬牙坚持。 又过了二十多招,小宁王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而士颂感觉每次和小宁王对敌,手臂都在酸痛。 对敌还没有介绍。 当两人再次碰撞在一起,小宁王挡住士颂的刀。 这个时代刀剑的制作工艺,还不算很成熟,汉军的制式武器,都也不过只能经过一两次大战,就损坏得很严重,需要修复。 士颂的刀,上面都是缺口,这一碰撞,士颂的刀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直接从中间折断。 士颂也没反应过来,就被小宁王一锏拍飞剩下的半边刀身。 关羽等人瞬间大叫起来: “少主,小心!” 不过,此时小宁王好像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直接一锏直直地挥出,直指士颂的咽喉。 关羽目瞪尽裂,单手持刀,就要上前斩杀小宁王。 在他看来,士颂这下是凶多极少了。 文殊等一众人,也紧随其后,至于保护蔡师等人,已经不报有希望,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围杀掉小宁王,为少主报仇。 不过,这一锏停留在士颂的咽喉处一寸不到的地方,停下了,并没有深入。 此时,小宁王喊道: “你们再前进一步,你们的少主可就真死了。” 关羽等人听完后,脚步一顿。 小宁王看着士颂,问道: “黄忠黄汉升和你是什么关系?” 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过士颂却反而淡定下来,盯着小宁王,淡淡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高诉你呢?” 小宁王听完后,也不生气,反而收起了单锏,继续问道: “那不妨我再问个问题,你姓士吧。” 此时,士颂更搞不清小宁王的想法,沉默了几息后,他决定赌一把。 “我姓士,又如何?” 此时,小宁王点了点头,挥手对着一众小贼喊道: “兄弟们,自己人,刀箭都收起来吧。” 其它水贼,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听从命令,收起了弓箭。 此时,士颂、关羽等人都满脸疑惑,不知道小宁王吃错什么药了,居然说是自己人! 第八十章 小宁王甘宁 话说刚才剑拔弩张的局面,一下子就变得缓和了起来。 士颂等人想不通,不过小宁我必胜的局面,没有必要骗他们。 不过,关羽等人来到士颂的面前,有些凝重地看着小宁王。 小宁王不不在意,其实其中谁是谁非,从刚才他确定身份之后,已经不再重要了。 “再下甘宁,甘兴霸。刚才都是误会,我打伤你几个护卫,你们也打死打伤我数个属下,就算揭过去了!” 甘宁虽然这么轻描淡写地说着,他身后的小弟们,也没有觉得什么。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对于生死已经看淡,他们见惯了生死。就好像与甘宁起家的一众兄弟,已经没留下几个了。 要么死在水贼之间的相互内斗,要么死在官军之手,要么死在长江水的暗石水礁。 今天这场拼杀,看似惊心动魄,凶险异常,也不过是小场面。 不过,士颂还是神色凝重地看着他,没有搞明白之前,他不会放松警惕。 心中也是大惊,不过并没有表现在脸上。锦帆贼甘宁他很熟悉,他的来历对于一个三国迷来说,多少都有了解。 小宁王也不发怒,对着士颂拱了拱手继续说道: “之前都是误会,早知道你们和汉升有关系,何苦有这一遭。” 不过,士颂等人还是非常戒备地看着他。 小宁王对着手下说道: “把手上的兄弟带下去医治吧,你们下去吧。” 看来小宁王对手下调教得还算可以,水贼们听到小宁王的话,就各自下船去了,不一会儿,夹板上就剩下小宁王一人。 “这下你们放心了吧。” 士颂看着小宁王,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对着关羽等人说道: “你们赶紧去包扎一下,不然拖久了会感染发炎。” 文殊欲言又止,不过被士颂压下。 “既然小宁王如此诚意,肯定不会加害于我,你们且放心。” 说完,士颂走上前去,与甘宁走到了船头。 事已至此,其余几人,都下去包扎了。水贼险恶,连关羽都挂彩了,手臂上被划了一口,要不是躲闪及时,这条手臂或许就废了。 小宁王憋了士颂一样,看着士颂一脸凝重,胸腹间不停地涌动。 于是说道: “想吐就吐吧,你应该初次遇到这样的场面,杀人的感觉很不好。吾第一次杀人,吐得走不动道。” 是的,刚才一直经历惊险场面,士颂无暇他顾,此时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自己举刀杀人的场面一直在脑海中闪现。 “哇.....哇.....”得几声。 士颂直接对着江面吐了出来,由于太过于猛烈,口鼻中都是秽物。 士颂吐到最后都是苦水,才缓解过来。背靠着船沿围栏,蹲了下去。 士颂也不讲究什么了,直接用袖口擦拭了一下脸面,对甘宁说道: “你是怎么认识黄大哥的。” 甘宁看着回过神来的士颂,脸上都是钦佩,这么小的人,杀伐果断,而且武艺不凡,未来可期呀。 甘宁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道: “当年,我还未弱冠,在巴郡临江县......” 甘宁出生一个小地主家庭,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愁吃喝,而且甘宁从小练习武艺,也读过一些书。 在十八岁的那年,当地世家周氏嫡系子弟周昌,当这自己的面,当街街调戏自己的亲妹妹。甘宁气不过,打折了他一条腿。 当晚回去的时候,甘宁的父母大惊,最后不得已把他的妹妹送给了周昌当小妾,而且还付出了一半的家财当嫁妆,这才把周家的怒火平息。 甘宁年少气盛,拿了点钱财就离家出走,顺江而下到了长沙。 刚出门的甘宁,没见过什么世面,被几个贼人哄骗到郊区。 甘宁后知后觉,和那伙贼人斗了起来。 一个富家公子,遇到几个穷凶极恶的人,就算有功夫,能使出一半就不得了了。 果然甘宁被偷袭,脸上的疤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几人制服了甘宁,想着把甘宁活剥了,为被甘宁杀死的一个兄弟复仇。 这个时候,刚好遇到从南阳接完家人南下的黄忠和魏朗两人。 就在这个时候,黄忠和魏朗就把甘宁救了,赶跑了那伙贼人。 黄忠还仗义疏财,给已经花光盘缠的甘宁一些钱财。 经过这一件事,甘宁和黄忠结下得善缘。 甘宁还与黄忠等人随行了几天,期间几人切磋武艺,成了好友。 几人分开后,甘宁就先后结实了一游侠,与他们结为好友。 几人听闻甘宁的遭遇,于是找到当初欺骗甘宁的几人,给做了。 然后几人被官府通缉,走投无路,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干起了水贼的买卖。 他们不对普通人下手,专挑富商和世家子弟下手,只要给钱,也不害人性命。 他们把劫来的钱,分与穷苦百姓,颇有劫富济贫的样子。 过了一段时间,官府来剿灭,死了几个兄弟。 同时,因为他们的口碑很好,不少走投无路的穷苦百姓拖家带口过来投靠,声势越来越大。 直到最后,发展壮大到一千多人,就带着兄弟把之前前来剿匪的县长给砍了,给兄弟报仇。 他前后兼并了不少水贼势力,留下一些口碑还算可以的放任不管。 这种快意恩仇的生活,过了这么多年,已经发展成一个不小的势力,周边的官府都敢怒不敢言。 剿匪太难,而且还要小心甘宁的报复,因此甘宁就这样在长江沿岸形成尾大不掉的样子。 听完甘宁的讲述,士颂凭借着多年的经验,知道甘宁说得是真的,而且,他没必要骗自己。 其实,听完这些话,他没办法说甘宁如何如何,没有经历过别人苦,就莫要劝人善。 而且,他之前也听过周遭百信对甘宁的评价,是一个汉子。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很多人在夹缝中生存,真的活不下去了,要么成匪、要么起义、要么死。 “甘大哥,我信你!能与黄大哥结为好友的,定是非凡之人。我是士燮士威彦的第五子,士颂,你可以叫我稚奴。” 甘宁点了点头,拍了拍士颂的肩膀说道: “你很不错,我很看好你。你和我不同,你生在一个好的家族,而且黄大哥提及到你。黄大哥最近如何了,他前往交州后,就没了消息。” 士颂把黄忠来到交州的一众事情,告知了甘宁。 甘宁满脸都是羡慕,感叹了一声。 “黄大哥跟了一个好的家主,希望他以后平步高升。” 士颂看着他患得患失地样子,安慰道: “你也可以的,我父亲是交州刺史,只要你来交州,过往的事情,没有人会追究。” 甘宁眼前一亮,沉默几息后,淡淡地回答道: “我回不去了。” 士颂秒懂,他说他回不去了,不是舍不得他现在的小宁王的位子,而是跟随他一起在苦难中挣扎的水贼们,如果甘宁走了,剩下的人怎么办? 不过,此时文殊从船间里跑出来,大喊道: “少主,不好了,大虎快不行!” 第八十一章 死马当活马医(上) 士颂一听,就立马想要站起来,可是蹲得太久了,一站起来,就立马感到一丝眩晕,人开始晃动起来。 甘宁立马上来搀扶,问道: “小子,你没事吧。” 士颂摆摆手。 “我没事。” 然后就要往前走,腿一软,差点摔倒。 还好有甘宁搀扶。 “腿麻了!” 甘宁摇了摇头,搀扶着走下船头,向船间走去。 甲板上的不少船员在打扫船板,从江水中提水,冲刷船板上的血迹。 这一会功夫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但是船板上还是残留着血腥味,让甘宁一阵恶心,幸亏胃中已经吐得干净。 护卫看到士颂下来,直接从甘宁手中接过士颂,一脸防备得看着甘宁。 甘宁也懂得,并没有多做计较。 几人来到船间,士颂直接望向躺着坐塌上的大虎。 大虎一脸惨白,腹间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水,艰难仰起头看着士颂。 士颂一把推开护卫,走上前,拉着大虎的手,说道: “别说话,你想说得我都知道。” 此时,甘宁在外围看着,有些触动,这一幕他曾经也有过,不过经过这些年不知道多少次的生离死别,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蔡邕和蔡邕妻子周夫人、蔡文姬在靠里得地方盘坐着。 周夫人抱着蔡文姬,安抚浑身有些颤抖的蔡文姬。 此时蔡邕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缓缓叹了一口气。 所有人为一静,他们都有着战场拼杀的经历,这种致命伤,知道大虎命不久矣。 在这个时候,外伤刀剑的处理,非常麻烦,如果是刀剑伤,只能简单处理伤口,什么缝合、防伤口感染的,都没有这方面的概念,只能说看命。 大虎也是老人,和士颂一同从交州出来,在雒阳呆了这些年。 士颂想着和大虎兄弟的一点一滴,大虎非常内向,不爱说笑。士颂曾经还打趣道,就他这样,以后估计没希望取小妾了。 而大虎兄弟,被开玩笑也不气恼,还一脸严肃地回应,特别耿。 此刻,眼看着大虎为了保护自己而即将逝去,士颂心里如同被钢针刺痛。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大虎兄弟就这样死去。 他此刻冷静了下来,或许别人不行,自己一定行,自己前世学过急救,大虎的腹部被划开,索性内脏没有受到伤害,只要缝合伤口就可以了。 关键的问题是失血过多,得输血,现在调教如何输血? 没有工具呀! 没有工具得自己做! 还有血型的匹配问题。 问题得一个个处理! 血型匹配前世有专门的试纸可以检测,现在没有,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 那就是“滴血验亲“! 滴血验亲,验得不是亲属关系,而是血型是否一致。 士颂开口说道: “大虎还有得救!听我命令!” 士颂让护卫拿了数个小碗,里面装一小碗清水。从大虎的伤口,取一部分血液,滴落清水中,然后让每个侍卫割破手指,往单独一个碗中滴入几滴血液。 可不巧的是,所有的人的血液都不与大虎相容。 不会这么巧吧,没有一个人血液与大虎相融。 甘宁看着众人如此,最后也尝试一下,也不相容。 于是,士颂割破手指尝试一下,发现自己血液与大虎相融。 所有人开始有些不明所以,最后看到有些恍然。 蔡邕指着士颂和大虎,张了张嘴,不知道想说什么。 不过士颂此时没功夫解释。 既然有匹配的血型,剩下的就是输血器具的制作。 需要中空的软管和倒流的针头。 这下难住了士颂。 就在士颂努力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鸡叫,有些烦闷。 不对鸡叫! 士颂眼前一亮,他让护卫下去抓鸡,然后取出软肠。 士颂命人取来清水和烈酒,他反复清洗了软肠,眼见的秽物被清洗干净,然后把肠道反过来,内壁在外。毕竟外壁比内壁要干净很多。 然后用酒水浸泡,放在炉中煮熟,然后小心翼翼地清洗一遍。 如此,导流管就制作好了,他把肠道小心的链接到皮质的水囊上。 针头该如何做呢? 又犯难了。 突然,他想到一个点子,他让人翻遍整艏船,终于在厨房找到一根竹子,去了一根分岔枝节,正好中间是真空的。 万事具备,只差银针。 他询问一翻,所有护卫摇了摇头,都是大老粗,很正常。 在周夫人怀中的蔡文姬弱弱得回答道: “稚奴,我有银针。” 对呀,自己问错人了。 蔡文姬平时也会练习刺绣,银针和丝线她肯定有。 蔡文姬起身翻找出银针和丝线。 士颂赶紧丢尽炉中沸水煮沸。 眼看着大虎的呼吸越来越弱,不能耽搁了,他让所有人包括都出去了,只有蔡文姬犹豫了片刻,想留下来帮忙。 于是,士颂直接拿出了竹管,看准了受伤的经络,狠狠地一插。 “卧槽”插歪了,钻心的疼。 士颂额头大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他咬牙拔出竹管,深吸了一口,又对手臂最粗的那根插进去。 很幸运,这下没歪,但是疼呀。 士颂颤抖得松开拳头,解开绑在手臂上的丝巾。 血液顺着鸡肠,流进了水囊中。 半刻钟后,收集了满满一水囊的血液,士颂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蔡文姬看着士颂这样自残,浑身都在颤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士颂拔出竹管,然后对着蔡文姬说道: “文姬,我现在手抖得厉害,你得帮我。” 此时蔡文姬看着士颂这一脸真诚,虽然她不知道该如做,但是还是郑重得点了点头。 士颂指导蔡文姬,把竹管插进大虎手臂上的血管中。 因为大虎现在意识有些模糊,插进去的时候,大虎只是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士颂把水囊挂在高处,水囊中的血液就这么流进了大虎的身体里面。 不一会儿,大虎的脸色有了一丝红润,本来流干血液的伤口,又渗出鲜红的血液。 士颂让蔡文姬小心地擦拭完伤口,说道: “文姬,你心灵手巧,缝合一下大虎的伤口!” 文姬一惊,颤颤巍巍地问道: “缝合.......伤口,如何........缝合?” 士颂给了她一个惨白的笑容,说道: “就是像缝衣服一样。” “啊!.....这如何使得!” “没事,我教你如何做!” 不过蔡文姬还是没敢动。 士颂一看,这样不行,自己因为之前打斗脱力,而且又抽了那么多血,手抖得厉害,只能蔡文姬才行。 “文姬,如果我以后负伤,也需要你帮我缝合。如果不缝合就会死,你还会如此犹豫吗?” 蔡文姬一听,愣了一下,脸上一红,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好,我来!” 第八十二章 死马当活马医(下) 这是死马当活马医! 一切只能交给命运,如果什么都不干,眼睁睁看着大虎死去,士颂会自责一辈子。 蔡文姬在士颂的指导下,开始帮大虎缝合伤口。 好在大虎已经意思模糊,嘴巴中不定时传出痛苦的呻吟,这倒省去了麻醉的过程,要不然士颂还真不办。 现在不知道华佗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发明麻沸散。 蔡文姬开始还有些怕,不过在士颂的鼓励下,慢慢地稳定下来,一针一线帮大虎把破绽的皮肤,缝合起来。 女孩子就是做事心细,不到一刻钟,伤口就缝合完毕,而且是笔直的一条直线,末了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士颂连连称赞,蔡文姬在这方面确实是有天赋的。 输血也差不多结束,水囊中还预留一些,他不打算给大虎输血了,怕进入空气。 蔡文姬拔出竹管,简单包扎了伤口。 而大虎的呼吸也稳定下来,没有之前出气多,进气少的现象。 不过,这只是初步的,后面还得看他自己扛。细菌感染也是致命的,最怕伤口感染。 士颂看着一切忙活完毕,头一昏,就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传出打鼾的声音。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还是由于肚子饿得厉害,饿醒了。 士颂睁开眼睛一看,是在一个厢房里面,屋里闪烁着昏暗的油灯。 他起身后,穿着睡衣打开门,发现关羽和文殊正笔直站在门口。 文殊看到士颂醒来,欣喜地说道: “少主,你醒了?” 士颂点了点头,询问道: “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 文殊回道: “少主,这里是南昌县城的一处庄园内,您睡了整整一天半,要不是文长拦着,我深怕您出现什么问题。” 士颂皱着眉头问道: “你们两个眼中都是血丝,我昏睡的这段时间,你们两个一直在门口守着?” 文殊嘿嘿一笑。 “少主,你昏睡不醒,我和云长放心不下,而且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士颂佯装怒道: “你们是不是傻,我只是昏睡,又没有性命之忧。这里是县城,如果这里都不安全,哪里才安全。你们且去休息,我没事!” 其实,在士颂昏睡后,关羽等人就进来了,蔡文姬把救治大虎的过程讲述了一遍,所有人看向士颂,心里百感交集。 大虎的呼吸平稳,明显已经无性命之忧。 是的,一个必死的人,居然被士颂救了回来,还有什么他不会的呢。 而且,一个为了下属,甘愿放自己的血,救人!还有什么比跟着这样地一个主公,更让人踏实呢。 关羽之前是因为士颂的恩情,而为士颂驱使,现在却是真心实意的敬佩士颂。 包括关羽在内的其他人,都扪心自问,如果自己与大虎对换,会不会得到士颂这样地对待。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他是士颂! 士颂心里也很感动,顾不得洗漱,士颂让人送了一点吃的,关羽和文殊也没吃饭,所以三人就一起就食,边吃边聊。 得知自己昏迷之后,蔡文姬又帮大牛的手臂缝合了十余针。 大牛全程一声喊叫都没发生,自己少主甘心放血救人,自己就被缝几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甘宁在一旁看着,连连称叹,他对士颂了解不少很多,但是就手底下这些人,一个个的,堪称硬汉,他对士颂产生了浓厚的想法。 最后,甘宁拜托蔡文姬,帮忙把自己受伤的兄弟,也处理一下。 本来关羽等人是不愿意的,就是因为甘宁,士颂、大虎等人才变成这样。 不过蔡文姬却答应了下来,既然甘宁和士颂已经说和,那么自己帮甘宁,也就是帮士颂。 蔡文姬虽然不过十岁,但对儿女之情已经多少了解,对士颂,他本来是当做哥哥来看待的,后面慢慢地,她对士颂产生了别的情愫。 她自己不是很明白,只知道,士颂开心,她就开心,士颂伤心,她也会跟着难过。 周夫人早就知道她的心里,作为过来人,他并没点破,小辈的心里,她无需掺和,等到时机成熟,她会出面的。 蔡文姬帮忙缝合了甘宁的手下,总计有二三十人,不过大多都是刀剑的皮外伤,没什么打不了的。 至于剩下受伤的人,甘宁不说,大家也知道,已经死了。 商船到岸后,蔡邕做主,多付了一倍的租金,告诫他们不要多说,也与甘宁等人分道扬镳。 蔡邕此生,太顺了,不管是出生、拜师、官途,都是一帆风顺。没想到自己末了不仅经历过牢狱之灾,还在这江河上,经历了生死考验。 他是几个时辰,他是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美好,好坏也不是那么片面的。 就因为自己的口嗨,闹成现在的样子,他要付一定的责任。 他想好了,他以后就在会稽教教书,养养花,不再涉及官途,否者自己一家人最后是什么结果,自己确定不了。 在码头又买了两辆马车,一辆给大虎躺着,一辆给士颂躺着。 一行人走了半天,终于到了南昌县。 南昌县的世家们,早就得知蔡邕一行人今日经过这里,等到很晚,才等到蔡邕一行人。 看着蔡邕不少人负伤,于是担心得询问起来,得知路上遇到一伙水贼,也没说是甘宁一伙人,赶跑了水贼,负伤了几人。 世家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处庄园,给蔡邕等人修养。 至于世家为什么要巴结蔡邕,主要是蔡邕的名气,想着自己家的子侄能否被蔡邕看上,收为徒弟。 蔡邕现在还没收徒的打算,等到了会稽稳定下来再说。 当晚,大虎就开始发热,伤口换药的时候,也有炎症。 于是关羽和文殊当晚派人到处寻访郎中,得到的答复是这个情况,只能硬抗,他们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蔡邕得知后,就和世家们帮忙寻找郎中。大虎至此,他深感愧疚。 还真别说,他们找到一个年月三十岁的郎中,看完大虎后,就开了一副方子,给大虎服下后,没过半个时辰,就不再发热了。 他又用自己带来的草药,碾出来的汁水给大虎擦拭伤口。 到了晚上,大虎果然伤口的红肿下去了。 而这个郎中询问了救治的过程,一个护卫口嗨说出了输血和缝合的事情,后面还被文殊教训了,这么神仙般的技艺,怎么能随便说出去呢。 不过这个郎中眼前一亮,就留了下来,想当面问一下士颂,其中的做法。 话说回来,三人吃晚饭后,士颂劝说二人去休息,洗漱一番后,自己前去看望大虎和大牛。 大虎在一处厢房里面,士颂一进门,就看到一名郎中在大虎身边,为其换药。 此时大虎也醒了过来,看到士颂进来,挣扎着起身想行礼。 “别动,小心伤口崩开,神仙也救不了你。” 旁边的郎中训斥道。 不过大虎不管不顾,虽然伤口疼痛让他有些痛苦。 士颂赶紧上前按下他,说道: “大虎,你是为了保护我儿受伤的,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段,我有何颜面回交州见你的妻儿呀!” 大虎很是感动,有些哽咽地说道: “保护少主,是我的命,就算身死也无悔。少主怎可救我而糟蹋自己,我这贱躯,死了就死了。” 士颂直接蹦住了脸,故意呵斥道: “大虎,你是我的兄弟,我怎可视你生死而不顾,那和禽兽有何区别?你现在的人物,就是好好养伤,其它的你就别管了!” 大虎含着泪,点了点头。 “少主,等我好了,我一定为您当牛做马!” “好了别贫了,等你好了,再说。” 安抚了大虎后,士颂赶紧闪到一边,看着郎中给大虎换药,点了点头,伤口基本上已经消肿了,后面只要好生调养,问题不大,个把月后,又是一个棒小伙。 郎中换完药后,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净了一下手,转身询问士颂: “小子,是你给他输得血吧,你怎可如此莽撞,血液不同,强行输血,会害死他的。” 士颂一听,不对呀,这个人好像做过输血的试验,这个时代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个? 于是好奇地问道: “你是谁?” 第八十二章 神医华佗(上) “吾乃沛国谯县华佗是也。” 士颂一惊,这些年他陆续已经遇到数位,在乱世三国留名的人。而前世最让他佩服的,还是华佗。 华神医悬壶救世,活人无数,发明了麻沸散、五禽戏等闻名遐迩的技艺。 前世要数最佩服的,不是乱世枭雄曹操,也不是鞠躬尽瘁的诸葛孔明,而是华佗。 士颂立马整理了衣物,俯首对华佗一拜,说道: “华神医医学圣手,活人无数,小子有礼了。” 此时华佗,还不是后世的白胡子爷爷,现在的华佗,还是黑胡子,三十出头,经常背着一个竹篓,游医四处。 华佗听到士颂的话,脸上突然一红,赶紧托起士颂,说道: “神医圣手,当不得,当不得!” 士颂也反应过来,现在的华佗的技术和理论水平,还没有到顶峰,还在积累储备的阶段。 不过,按照历史的发展,华佗定能流芳百世。 “华神医,你救了我兄弟,那你就当得。” 花神医尴尬地一笑,回答道: “哎呦,你小伙子,说话这么耿直,不过你说话我爱听。” 士颂嘴角一憋,怎么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好吧,华佗还没到后世患得患失,专为富贵之人看病的年纪,现在的华佗只是对医学和救治伤患,有着执着的热情。 “走,小子,让你兄弟好好休息,我们到其它屋好好细聊一番,如何?” 士颂点了点头。 “长者请,不敢辞!” 华佗收拾了一下简囊,告诫大虎不要吃油腻之物,以流失好消化的食物为主,注意好好休养。 两人来到正厅侧方的书房,士颂拿出从长安带的茶叶,冲泡一壶后,略微等待些许,直接倒掉茶水,再重新注入热水,为华佗斟了一杯。 华佗端起茶盏,闻了一下茶香,心中略微吃鸡,于是询问道: “此茶就是名扬雒阳的新茶?” 士颂微笑地点了点头: “此茶采自交州广信云山顶峰,常年云烟雾饶,取自春秋时节,日出时茶树嫩尖,用特殊秘法制作而成。华神医,你可尝尝看!” 华佗听闻后,浅唱一口,闭上眼睛,待茶水味道在口腔中完全化开后,才吞下。 华佗睁开眼睛,眼中的余光闪动,很是惊奇。 “此茶,初尝稍苦,随机甘润爽口,齿间留香,颇具清肺醒脑之效,经常喝之或许有延年益寿的效果,果真不愧于千株一两。” 华佗不消一会就把一杯茶喝完,眼巴巴地看向士颂。 士颂赶紧给他续上一杯后,直接把茶壶放在他面前。 华佗也不矫情,直接几杯下肚,长输一口气。 “爽哉。” 华佗回想起自己之前喝得那些,也是茶,不过用薄荷、蜜饯、各种香料,最后加上一勺荤油,熬煮一个时辰而成。 费时费力还不说,现在对比起来,那简直是馊水。 看着华佗如此,果然新茶对与这些世家出生的子弟,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于是士颂有些揶揄地问道: “不妨华神医临走时,给你包上二两!” 华神医一听,却正经起来。 “小子,如此贵重之物,我岂能受得。不过,吾发现这茶有医药的功效,可否多包上一下,吾好做研究之用?” 华佗说完,脸色一红,有些羞愧。 士颂也不拆穿,回问道: “一斤可够?” 华佗一听,搓搓手,满脸堆笑地回道: “够了,够了,要是再多点,就更好了。” 士颂一听,心中愕然,虽然实际成本没多少,但是在外面售卖,也至少值万铢,足够一个小家族吃喝用度一两年。 没想到华佗也有这么不要脸的时候,看他的样子,哪是做研究呀。 不过,他也不拆穿,于是说道: “这新茶,我从雒阳带的也不多,如果华神医以后到雒阳找我,或者到广信士家报上我的名字,定让你满意,如何?” 从雒阳出来,送行蔡邕的时候,总计也就带了不到二十斤的茶,中途蔡邕没经过一个地方,待客送人,已经用去七八斤了,剩下的还要到会稽打开局面用到。至少要支撑到下一季的新茶送到。 因此,总计也不算多。 华佗嘿嘿一笑,故作遗憾道: “如此这般,可惜了。那以后我再到雒阳找你讨茶,你可不能把我拒之门外。” 士颂有些无语,不过还是给出肯定的答复: “那是一定。” 交好华佗,不只是士颂前世对华佗的欣赏和尊敬,最主要在这个时代,但凡有什么病症,或者急症,交好华佗,那是可以救命的。 就光华佗救治了大虎,送他一斤又何妨。 士颂也补充说了一句: “华神医,小子丑话说在前面,此新茶,只能供华神医自己引用和待客之用,切不可在外售卖,如果真的缺钱了,可以找我,你救了我兄弟,我定当不会袖手旁观。” 华神医老脸更红,支支吾吾说道: “此茶是做研究之用,对,研究的,我自己都不够喝......不对,不够研究,哪能出去售卖。” 士颂也不拆穿,新茶还真不错,又折服了一代神医。 闲话聊完,两人开始聊正事。 “小子,你如何敢给那大虎兄弟输血的?幸亏你运气好,不然你那兄弟早凉了。” “我做过血型匹配的。” “如何匹配?” “我让人取了水,只要两人血液在水中相融,就代表是匹配的!” “那不是滴血认亲吗?” 士颂听后,果然华佗还没对血液研究形成系统,于是对他说道: “华神医,你是不是发觉,有些时候,至亲之血是可以相融的,有些时候,至亲之血是不可相融。” 华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是为何?” “因为人的血液,主要分为a型、b型、ab型和o型血。” “什么是a、b和那个什么....o” 士颂一拍脑袋,自己把前世的习惯称呼给带过来了,如果华佗能听得懂,那士颂就要询问他是不是同道中人呢。 “就是甲型、乙型、甲乙型和丙型血。” “那和滴血认亲有什么关联?” “甲型、乙型和甲乙型想同血液可以相融,丙型血可以和前面三种相融。如果至亲之血相融,那么代表亲人之间血液是想同的,或者有丙型血的存在,不相融,可能父母之间有甲乙型血。 子女的血型,主要遗传父母,如果父母之间有甲型、乙型,那么生出来的子女,有可能是甲型、乙型或者甲乙型,这就解释出为什么父子血不相容的问题。” 第八十四章 神医华佗(中) 华佗沉思良久,大致认可了士颂的说法,之前自己遇到的一些问题,这样以来,直接可以解释得通了。 不过华佗还是有些疑惑,问道: “小子,你如此说法,有何依据?” 士颂看着华佗这种执拗认死理的性格,很是欣赏,只有这种人,才能在研究一途上,有所成就。 于是说道: “华神医,我并没有依据,寻找依据的事情,你可以来做!” “我?” “是呀,你可以找很多人,进行血液融合的试验,记录相关的数据,你会得到真正的答案和依据。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最有效的办法!”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最有效的办法?” 华佗心中默念这句话,眼前一亮,对呀,自己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做的嘛。有疑问,就去实践验证! 此时,华佗看向士颂,不再把他当场一个少年,而是摆在了同等的地位上,这个小子,不仅说话做事,非常有逻辑,而且说话更是语出惊人,一个简单的话语,细细品味后,包含着人生哲理。 而且,这小子对医学甚有研究,颇具天赋,如果跟在自己膝下学习几年,岂不是比自己还要出色。 要知道,自己可是让师父夸赞不已的人。 士颂看着他,也想接着他把医学更加推进一步,于是抛出另一个问题: “华神医,你是不是发现,如果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很容易发生感染,伤口红肿和化脓,而如果伤口用干净的丝绸或者麻布包扎后,却不容易感染。 或者说,为什么肉类放在空气中,他会变质,变臭腐败?而煮熟的肉,放在低温下,隔绝空气的情况下,不容易变质腐败?” 华佗听完后,人直接愣住,仔细思考这些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 是的,这些问题,他之前也发现过类似的,但是他研究了一阵子,没有找出答案。 书房安静下来,士颂把茶壶拿过来,又让下人送了热水进来,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华佗埋头苦思。 这种吊打原始人的感觉,还不错。 不过,如果借着华佗,把细菌的理论和血液的理论提出来,或许以后,华夏的医学方面的成就,会更进一步。 就算,现在搞不明白原理,但是有着理论的支撑,在防范上,也能拯救不少人。 只见华佗,一会喃喃自语,一会又拍打自己的脑袋,一会又猛然敲击桌面,状若疯癫。 末了,华佗红着眼睛对着士颂吼道: “小子,快告诉我为什么。” 声音之大,把守门的护卫都惊动了,紧张地进来,看到神色异常的华佗,顿时抽出刀来。 士颂对着两人摆摆手,示意无事。 士颂转头对着华佗说道: “华神医,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世间各种动物,生物太多,海中有蛟鱼,体型之大,有几间房间大小,一口可以吞下一头牛;也有体长不过微米的蚂蚁,一根手指就能碾死。” 华佗却不管不顾,继续大吼道: “我不想听这些,我想知道答案。” 士颂微微一笑,对他说道: “答案就在我刚才说得话里!” 华佗一愣,缓缓坐下,仔细思考士颂刚才的话语,神态逐渐稳定下来,挠了挠头。 约莫十几息后,华佗大声说道: “你是说,空气中有更小,肉眼看不见的动物,在制造伤口的炎症,让肉腐败变质。” 士颂点了点头。 “那如何能看见这些动物呢?” 士颂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 “或许几年、几十年、几百上千年后,会有人看到。” 华佗听到这话,细想一下,不对。 “不对,小子,你肯定看过,你是如何看见的?” “我是见过,但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是一种长筒型的物件,可以把物体放大几十百,几百倍。” 华佗一听,立刻激动起来,上前抓住士颂的手臂,问道: “那个物件呢,快给我!” “那物件不见了,可能我丢在什么地方了,也可能遗失了。” “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不见了,你怎么敢弄不见了!你再想想,到底在什么地方?” “真不见,小子不敢诓骗你,我也找了很久。” 华佗眼神中尽是颓废,喃喃自语道: “怎么能不见了呢!怎么可以!......” 末了,华佗叹了一口气。 “可能,我这辈子与此等神物无缘。” 士颂看着他如此,安慰道: “华神医,你大可不必如此,等以后条件成熟了,我帮你造一个,你再好好研究!” 其实显微镜真的不难,几百倍、几千倍的造不出来,但是几十倍的还是可以的,足够华佗使用了。 只要把玻璃造出来,然后再打磨成凸透镜,仔细对焦后,还是可以的。 华佗听到这话,又激动起来,拉着士颂就要往外走。 “小子,你赶快帮我造一个,现在就造,你要什么,看得上的,我都给你!” 看着华佗这一惊一乍地样子,士颂颇为无语,但也发自内心的尊敬,太纯粹了。 和这种人能成为好友,非常痛苦,但也非常踏实。 士颂摆脱了华佗,说道: “华神医,你别急,我现在造不出来,得等条件成熟才行!” 华神医回头,对着士颂诚恳地说道: “你要什么,我帮你去找,只要你能说得出来,我倾其所有,也要找到。” 士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那东西,只有我能造出来,但是现在还不行。” “那要多久?” 士颂约摸着盘算着,说道: “最多十年,我给你造出来!” “啊,需要这么久!” 华佗愣住了,这么久,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现在世道太乱了,叛乱和起义经常发生,而自己还能活这么久吗? 华佗有些颓废,士颂看着他这个样子不行。 “华神医,现在造不了,但是你也可以做相关的试验,等以后造出来了,你可以继续进行研究,还有血液的研究等等,你有太多事情可以做。” 华佗听完后,慢慢得幡然醒悟过来,对着士颂拱手一拜。 “我虽然年长这么多岁,居然还没有你看得通透,贪多嚼不烂地道理,我居然陷入魔怔,多亏你我才醒悟过来。以后,小子,只要你有所求,但凡我在千山万里外,我都会竭力赶来。” 士颂心中暗喜,他要的就是这样效果,和华神医打好关系,太重要了。 不过这还不够。 “华神医,我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华神医,等我以后造出那物件后,我也会说服我父亲,在交州给您盖一个医学院,由您当校长,教授学生学习医术,把您的医学知识传承下去!” 华佗一听,当场愣住。 第八十五章 神医华佗(下) “我习惯了四处游医,闲云野鹤地生活,拘束一地,我倍感束缚。” “华神医,我还没说完,我还会盖一所综合的医舍,一州之内的所有疑难杂症,我都会给你送来,只要您呆在学院和医舍内,就能接触到。而且学院和医舍的主导权在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不会有任何干涉。” 华佗一听,仔细思考起来。 华佗家室也算显赫,年少时候,不喜读儒经,而号医书。父母和长辈都想不明白,学医再好,也不过是个医官,没有什么上升前景。 而且,他曾经一度盗取刚入土人的尸体,解剖研究。他对人的骨骼、血管、内腹等等都一一有着详细地记录,而发明了针灸之术。 也曾一度因为盗尸,而被官府羁押,很多人想不明白他违背世俗想做什么。 最后还是家族疏通关系,花了重金赔付,才把华佗捞了出来。 但是华佗依旧固执己见,在学有所成后,就到处游医,积累经验,记录各种疑难杂症。 他幻想着有一天,将自己的所有心得、见闻、记录,都归类成书,传承下去,犹如医圣扁鹊一般,刘芳百世。 不过,近些年,他经历过很多苦难和折磨,他很多次想过自己为什么要走上这条道路,这也是为什么,华佗后期,就转门为达官贵人看病,就是因为这种患得患失的心里。 而士颂的话,直接说到了他的痒处,他做这些,更想得到世人的认可。 他此刻感觉到,士颂是懂自己的。 好友无所,知音难觅,华佗顿生兮兮相惜之感,要不是士颂太小,他都想当场结拜。 回过神来的华佗,郑重地对着士颂说道: “真如你所言,我就当这个校长和医舍长又如何!不过,但凡有违背我的本心之事,我定当自行离去!” 士颂一喜,终于搞定了华佗。 最后,又加上一剂强心剂。 “定不负你所想,华神医,你到了交州,我再送你男女各五个不同年龄的完整白骨架五具,供你研究之用。” 华佗一听,赶紧上来拉住士颂,小声地说道: “小子,你不会也在做解剖研究?” 这明显理解错了呀。 “哪有,我不爱好那个,我只觉得你应该需要。” “当然需要,新鲜尸体太难得了,我都是偷偷地做的,晚上挖尸,早上天没亮就得埋上,一个晚上根本不够研究。对了,你父亲是交州刺史,肯定有不少死刑犯,砍头后,无人认领,不妨到时候都拉过来,我们两一起研究,岂不快哉!” 士颂看着一脸真切的华佗,幻想着两人你侬我侬地一起解剖尸体,那画面,不敢想,太恐怖了。 士颂甚至担心,华佗把他都给研究了。 这个人太变态了,以后不能和他独处。 最后,华佗拉着士颂的手,在士颂防备的眼神中,直接聊了一夜。 两人基本上什么都聊,只要涉及到医学的事情,士颂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有太过于超前的,他不会涉及,就算涉及了,只会给华佗徒增烦恼。 一夜时间,基本上是华佗问,士颂回答。 华佗就像好奇宝宝一样,对士颂说得话,非常好奇,士颂每出新鲜的词语,他都会追根溯源,要问个明白,士颂嚼尽脑汁,才勉强解释得通。 两人讨论的很多事情,都绕不开那细微的生物,让华佗对士颂所说的神物更加向往。 两人一夜,足足喝了半斤茶叶,厕所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士颂严重怀疑,华佗就是来蹭茶喝的。 第二天白天,士颂整整睡了一整天,到了太阳快下山了,才起床。 因为大虎受伤,也不着急,至少要等大虎伤势好得七七八八,才能继续上路。 怎知,一睁开眼,就看到华佗这张脸,把士颂吓了一跳。 “大哥,咋在这里?” 哪知华佗一脸嫌弃地说道: “小弟,年轻轻轻的,正是学知识的时候,你怎可如此嗜睡!” 经过昨天一个晚上的谈论,两人就如至交好友,开始称兄道弟起来,虽然有点违和,但是华佗却从心底佩服士颂。 他真想把士颂的闹到刨开,做做研究,看士颂如此年纪,为何懂这么多医学知识。 士颂心里复议,还不是你的问题,昨晚拉着自己说了一夜,这谁顶得住呀。 士颂要是知道华佗心里所想,还不得吓得连夜跑路。 “小弟,这是我整理昨天夜谈的东西,你看下,可有缺漏。” 士颂一听,头就大了,还来这套? 士颂赶紧说道: “大哥,我这刚起来,还没洗漱吃饭,要不晚点?” 华佗也觉得这样不太妥当,于是坐回卧室休息的坐塌上。 “不对,你这一叠纸,从哪里来的?” “我看书房有纸,没人用,怪可惜的。” 华佗有些恬不知耻地说着。 啥叫没人用,这纸可是稀罕物,在整个南昌县,都找不出几落,还是当地的世家,为了讨好蔡邕,送来的。你倒好,上来就用了这么多。 算了,到时候,就和老师说,是我自己用的。 翠玉还在洛阳,所以只能自己穿好衣服,不过穿到一半,就看华佗悠哉得在喝茶,这货肯定又顺手从书房拿了茶叶出来,看来自己得藏好了,不能让他这么霍霍了。 临走的时候,华佗叮嘱道: “小弟,我就在这等你,你快去快回,我已给你的大虎兄弟换好了药,不用担心。” 士颂摆摆手,赶紧逃一样的离开卧室。 他先去洗漱一番后,吃了些东西,和关羽等人练了一个时辰的武艺后,到蔡邕住处问候。 现在士颂走到哪,身后要么跟着关羽,要么跟着文殊,生怕士颂出了意外。 现在跟着的是文殊,在士颂进屋后,就在门口守着,两眼不断环顾四周。 蔡文姬正在房间里抚琴,看到士颂来了,眼睛直放光,表情非常温润,细如秋波。 士颂见完礼后,蔡邕问道: “听闻你昨晚和那医者夜聊,你要知道,读儒经举孝廉出仕才是正途,医者只是小道尔。” 是的,蔡邕以为士颂对医者产生兴趣,怕他误入“歧途”,作为老师,有责任转正学生的态度。 第八十六章 神医华佗(终) 士颂苦笑道: “老师,学生省得。” “嗯嗯,最近舟车劳顿,你书也读得少了,等后面回到雒阳,一定要加紧补上,不可废弛!” “是,老师。”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士颂就告退了。 走到门口,蔡文姬追了上来,对士颂说道: “阿兄,前些日,你出血厉害,我为你熬了鸡汤在厨房,你一定要喝完。” 士颂感受到蔡文姬言语中所表达的,心中一暖,缓缓地说道: “师妹,我一定喝完,一滴都不留。” 蔡文姬婉言一笑,脸色微红,如同绽开得荷花,煞是迷人。 转而,蔡文姬换了神情,板着一张脸,回道: “油嘴滑舌,不理你了。” 说完蔡文姬就提起裙角,跑回屋内,关上了门。 额~~! 士颂摸了摸鼻子,前世自己就一直单身,对于女孩复杂的心里,真是琢磨不来。 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此时,蔡邕看着坐回坐塌上的蔡文姬,一脸傻笑,就知道,这女儿是留不住了。 不过,士颂自己很满意,不管是初生、学识还是性格,自己都看在眼里,这么多年,骗不了自己,确为良配。 想着要不要在会稽稳定下来,就写一封书信给士燮,把两人的婚事定下来。 不过,想那么容易取自己的女儿,肯定也不行。 老父亲复杂的心里,也是让人捉摸不透。 士颂走了不远,就听到蔡邕房间里传来悠远的琴声,不禁嘿嘿一笑。 这把一旁的文殊给看楞了,今天少主是怎么了,有些不正常,抽时间,得问问华医者,是不是还有得救,心里很是担心。 两人到了厨房,一进门就闻到了鸡汤的香味。 士颂屏退了想上前帮忙的老妈子,自己盛了满满一碗,把文殊看得口水直流。 刚一入口,士颂就喷了出去。 我去,这是放了多少盐巴。 看着文殊一脸心疼的样子,让他自己去盛。 自己又兑了一倍的水,才勉强能喝,喝了两碗就饱了。 文殊一手拿着鸡腿,一手端着鸡汤,也不兑水,直接一口干掉。 我去,狠人。 文殊尤不觉,又喝了一碗才被士颂喊停,得给大虎和其它受伤地护卫留点。 士颂兑了一堆热水进去,感觉差不多了,让文殊端着,先给大虎送了过去。 再次见到大虎,经过两天的修养,大虎气色好了很多。 看见大虎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大虎,好好养伤,不要多想,我后面会写信告诉我父亲,让你儿子进吾家私塾,如同我士家子弟一样,培养他读书、识字。” 大虎一听,身子一震,满脸激动,又有些羞愧,顿时泪如雨下,想要爬起起来扣头。 被士颂赶紧上前拦住,大虎哽咽地说道: “少主大恩,无以为报,以后但凡少主驱使,我皱一个眉头,我都会被天打雷劈,死后不入祖坟。” 其它护卫一脸羡慕地看着大虎,想着以后也要更加出生入死才行。 士颂安抚了大虎几句,对着周遭地护卫们说道: “此次参与对贼搏杀的护卫,子嗣都可以入私学。” 顿时在场的护卫,全部楞在原地,然后齐刷刷跪倒在地上,感谢士颂。 士颂一一扶起来,勉励一番后,士颂带着文殊离开。 文殊跟在后面,也琢磨了起来,想了半天,还是开口祈求道: “少主,我也能入私学吗?” 士颂早看出来他心里有事,就等着他开口呢。 “我是说,我有个弟弟,叫做文聘,今年十六岁,本想外出拜师,不过你也知道,我家里没什么人脉,所以一直没有合适的老师收留。” 士颂听完后,直接愣住,立马转头问道: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文聘,现在还未弱冠,所以还没取字!” 我去,又是名人,文聘可是曹魏的名将呀,没想到是文书的弟弟。 不过,士颂并没有把惊讶摆在脸上,略微思考了一下,问道: “你看我父亲如何?” 文殊还没听懂,直接回道: “老大人当人是腹内乾坤,儒经诗赋名扬汉土,学富五车的大儒。” 士颂拍了拍额头,怎么一个个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是说,我父亲收你弟弟为徒如何?” 此时,文殊听懂了,心中狂喜,本来只想着,既然拜不了名师,就入士家的家学学习几年,然后再在交州谋个职位,也不错,没想到少主居然提出让老大人收徒。 不过,文殊心里有些打鼓,老大人现在贵为刺史,海内闻名,会看上自己的弟弟吗? “少主,我看还是入私学学习几年吧,不敢老烦老大人。” 士颂当然知道他所想。 “不麻烦,不麻烦,这样吧,明天你和我一起写信给你弟弟,让他起身去往叫走广信,你让他在士家且住几日,待我父亲到来后,你让他把我书信交给我父亲,他自会明了。” 文殊此时才反应过来,这是来真的呀,连忙答应下来。 “如此甚好,少主大恩,无以为报........” 士颂赶紧打断。 “好了,好了,怎么都喜欢来这一套,真是的。” 说完就带头向前走去。 两人当然没有回士颂的卧室,而是直接往外走去,出了院落。 南昌县,不似雒阳等大城,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晚上是没有宵禁一说。 两人绕着县城走了一圈,来到最繁华的夜市街道,上了酒楼靠窗的雅间,点了些吃食,看着外面来往的人群。 现在还早,不过戊时过半,街上还很热闹。 这一条街什么都有,有赌坊、勾栏、青楼、酒楼、客栈等等。 看着远处被赌场打出的魄落子,勾栏的悠悠曲声,青楼莺莺燕燕揽客的失足女....... 这才是平民百姓的生活呀。 文殊则是看着远处的青楼发呆,脸上满是向往。 看来有时间得和他们普及一下卫生知识,去哪不好,去那地方,不怕一身病呀。 带了一个时辰,桌上吃食也吃完了,有些意兴阑珊,留了两枚五铢钱,士颂起身带着文殊往回走。 不过,刚进大门,就看到华佗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 “小弟,你这一顿饭吃得有点久呀!” 士颂一惊,我去,这猛人还没睡呀,就是为了躲着他,才这么晚回。 “大哥,我这不是肚子疼吗,所以入了趟厕,所以才.......” 不过直接被华佗打断。 “如厕要从外面回来?入那么久,是不是病了,我帮你看看。” 这那能行,士颂赶紧抱着肚子,喊道: “我肚子疼,我又得入厕。” 说完就要溜,不料被早有防备的华佗抓住。 看来是逃不掉了,士颂叹了一口气。 两人回到士颂的卧房,有进行了彻夜....... 第八十七章 再回雒阳 接连着两天,士颂被华佗围追堵截,最后士颂实在受不了,摊牌了,自己真的没有了。 华佗也觉察出来了,士颂差不多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不再逼迫。 这几天,他从士颂的口中,得知了太多的有用的东西,以往他不甚其解的东西,从士颂口中或多或少有所启发,有些甚至是正解。 华佗收获太多了,估计今后今年,也有很多新的感悟,今后今年足够他研究了。 末了,华佗郑重询问士颂,他的年纪正合适,是否愿意随他学医,只要士颂点头,他必将自己毕生所知全部传授给士颂。 士颂摇了摇头,告诉华佗。 华佗行医,自己习文入仕。华佗悬壶救世,穷奇一生,可救千人万人;自己为官一方,出将入相,可救天下! 华佗听完,叹了一口气,对士颂拱手一礼。 志向不同,天涯会再相见。 此后,华佗就每日来给大虎换药以外,和士颂闲聊几句,骗点茶水喝,不再强迫士颂。 后一日,护卫来报,有一人自称是士颂的故人来访,本来还好奇呢,见到摘下斗笠的甘宁,才恍然大悟。 随后,两人聊了很久,士颂暗示他,如今圣人膝下子嗣单薄,年幼,万一圣人不幸殡天,届时主弱臣强,到时候或许会回归周天子时代,诸侯林立,该当如何? 甘宁一听,也知道士颂意思。 甘宁扼首思考回答道: “如若士家主导交州,百姓安居乐业,无强豪压迫,他愿带麾下,听任士家驱使。” 是的,现在天下一统,锦帆贼尾大不掉,剿灭费时费力,因此可以一直延续。 如果,天下大乱,锦帆贼占据江河要道,任何一个诸侯都不会看到这种局面。 要知道虽然现在锦帆贼看似人多势众,却如同无萍之浮,毫无根基,只要官府狠下心来剿灭,集一郡之兵,就能把他们耗死。 届时,要么投靠一方诸侯,要么身死,别无他法。 他手下的一众人,大多都是因为走投无路才为水贼,如果投靠一个骄奢淫逸地诸侯,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此时,和士颂签上关系,到时候事有可为,归在士家麾下,有着士颂帮着引荐,也可以弥补自己出身差的问题。 和甘宁说定了之后,两人小酌了几杯。 现在的酒精含量低,少喝一点,并无大碍。 末了,临走,士颂告诉甘宁,但凡有任何事情,可以传信告诉黄忠,转交给我,或者直接书信给我。 搞定了甘宁,算是为自己的将来,又添了一个助力。 休息了几天,大虎年轻,身体差不多无什么大碍,可以上路了。 不过这几天,华佗又开始作,他用钱开道,到处放人血,做血型的匹配试验,导致最后,传出来华佗喜喝人血,是个不择不扣的食人恶魔。 临走前,士颂特意包了一斤茶叶送给华佗,又重新强调了约定。 其次,让蔡邕帮忙和当地世家打声招呼,只要华佗做得不太过分,帮忙照顾一二。 士颂一行人,从南昌县出发,经江河水往东,入会稽郡,又行了十余天,终于到了山阴县。 也就是《兰亭集序》中“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的山阴县。 蔡邕回归故里的消息,早就派人早先从雒阳送达,算着时日,一行人加上在南昌县耽搁的近十天,丛雒阳出发到现在,已经五月中旬了。 一行人行至两千余里。 刚到山阴现场十余里的地方,就有当地世家大族派人来迎接。 蔡邕的家族蔡氏和荆州的蔡氏其实没有太多关系,山阴蔡氏是会稽郡一个中等世家,整个江东出名的世家,约摸着不超过二十个,基本上每个世家都来了一两个代表,以示尊敬。 吴江郡的周氏,吴郡陆氏、顾氏、张氏、朱氏,会稽虞氏、魏氏、孔氏、谢氏、贺氏,吴兴沈氏、周氏。 每个家族都来了两个子弟,会稽山阴当地的小世家,家主直接到场,以示尊敬。 而山阴县长、县丞等人,会稽郡丞、郡曹等人,基本上都到场了。 现场人山人海,约摸着有上千人,甚至很多百姓自发过来迎接。 很多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信任的刺史或者郡守大人过来上任,其实不然。 虽然蔡邕从雒阳去职,但是其大儒身份摆在那里,在这个时代,能被称为当代大儒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这些来迎接蔡邕的世家子弟,都想在蔡邕这边,随个眼缘,幸运地或许能被蔡邕选为弟子,在身边教导,有蔡邕的背景背书,以后出仕做官,也能顺畅很多。 蔡邕满脸笑容走下马车,和一些多年未见的老友,寒暄了几句,然后一一引荐了各家的子弟和当地官员,一个初步的见面,就耗去了一个半时辰。 蔡邕也从雒阳的颓废和自责中走了出来,感受到家乡的熟悉和热情,以后打定主意,不再为官,就在这山阴县,开个私塾,公开授课。 见完面后,前往山阴县,已经准备好了接风酒宴。 好在今日天公作美,没有下雨。露天摆下酒席,足足有一百五十余桌,才坐下。 至于开销谁来,当然是当地的世家自掏,这种巴结蔡邕的机会,难得,别人想出还不让呢。 士颂和蔡邕坐一桌,同桌的不是县令,就是郡丞,职位低的都上不了桌。 而士颂除了是蔡邕的关门弟子,还是交州新任刺史士燮的嫡子,同时还是雒阳大儒卢植等人的徒弟,论身份,他可比在做其他人都高,属于被巴结的对象。 席间,每每有人来敬酒,蔡邕都会隆重向他们介绍士颂,把士颂夸赞得没变了。 好在士颂以年纪尚小,不能饮酒为借口,躲过了此节,不然今天是一定要吐着出去了。 这样,不过一会,士颂的背景就被在场的所有人得知,私下谈论士颂命真好,居然有这么多人青睐。 一个酒席从中午一直吃到太阳快下山,才一一离去。 晚间时候,士颂随蔡邕回到他阔别已久的蔡府,喊士颂来到书房。 推心置腹地告诉士颂,从士颂与甘宁握手言和的时候开始,蔡邕突然发现士颂并不简单,肯定有远大志向,有很多事情,不愿意和自己说。 但是,他要告诉士颂,自己是他的老师,士颂他最得意的弟子,以后不管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士颂。 他白天不遗余力地夸赞士颂,就是为了帮士颂扬名。 他会在山阴教学弟子,有朝一日,他会把自己悉心调教的弟子交给士颂,帮助士颂完成梦想。 士颂哽咽地看向蔡邕,很多话他很想说,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蔡邕对他微微一笑,说道: “稚奴,不必说了,你告诉过我,祸从口出!” 之后,每天蔡邕外出访友,都会带着士颂,把士颂吹得犹如人间龙凤,日后必成大器。 那些话语,士颂每每想来,都感觉到脸红。 士颂在山阴呆了半月之后,也修整差不多了,于是和蔡邕辞别。 蔡邕拉着士颂的手,久久无语,末了又把蔡文姬的手,放在士颂的手上对他说: “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你们两个成亲,生儿育女。” 说得蔡文姬脸色通红,但是也没有抽开手。 到了这个地步,士颂也没有退缩,于是非常肯定地和蔡邕说道: “蔡师,等我加冠之日,我定取文姬为妻。” 蔡邕含笑点了点头,对士颂说道: “好孩子,去吧!” 于是士颂流着泪告别蔡邕。 蔡文姬在后面喊道: “稚奴哥,我等你来娶我!” 士颂头也没回,对后面摆摆手,骑马崩腾而去,他怕自己满脸泪痕被蔡邕等人看见。 六月初出发,少了蔡邕的羁绊,行程快了很多,一行人直接北上,先到了颍川,和自己的姥爷刘陶小聚了七日。 刘陶见面就夸张士颂有情有义,士颂千里送恩师的举动已经在中原传开了,人人皆夸赞。 回到雒阳,已经是七月初了。 第八十八章 独行雒阳 回到雒阳的第一天,已经是黄昏十分,原本比较热闹的士府,除了留守的护卫、家丁、仆役,无其它人了。 由于士燮母亲刘雯和三个哥哥,已于三月中旬离开,原本喜欢在士府门口徘徊求鉴赏的世子,已经消失不见。 阔别三个多月的士府,颇为冷清。 是的,从今天往后,雒阳就没有亲人了,需要士颂单打独斗。 士颂一行人风尘仆仆地到来,也为这座士府添加了一丝生气。 士颂与郑伯交谈了一会,大致了解了雒阳最近的变化。 朱儁得到调令,就马不停蹄先行于六月中旬到达雒阳,而他的家眷还在半道上。 朱儁来到雒阳,当晚就入了皇宫,拿到虎符,次日就接手了集结在雒阳西门外十里的大军。 说是汉军,其中服役一年以上的,不超过三层,其它的都是临时从关中和周边郡县临时征召的壮丁。 汉朝的征兵制度,主要延续秦朝。 这次汉室征兵,十户抽一人,按照每个郡县上报的人口登记户籍,而来进行指标下发。 再由当地里长带领新兵到当地县城,一边操练,一边等待其它新兵会和。 等到积累一定人数后,再有当地县尉或者兵曹,领兵前往郡城会和,由当地郡县补充一定的兵械和粮草。 集合到一定人数后,再有郡曹或者郡城校尉,领兵前往雒阳会和。 当然,汉室鼓励身世清白的良家子弟自行参军,只要没有重大的作奸犯科的举动。 不过,自行参军的子弟,需要自行准备兵器、铠甲和马匹。归在汉军序列后,需要谨守军令,赏罚政策是一致的。 因此,在朝廷征兵的告示下发后,很多武将世家,或者游侠都纷纷踊跃报名,想藉此机会,获得功勋,扬名立万。 如今汉室的阶级体系上升道路基本锁死,被各大家族垄断,要么投靠,借机晋升;要么就是这种作战的机会,搏一搏,也会有一丝机会。 此时,汉人是骄傲的,底层百信虽然困苦,但是对于汉室基本是中心的,对于外来侵略,抱着同仇敌忾心里。 前些年,鲜卑入侵,汉军大败而归,普通百姓虽然沮丧,但并没有对汉室丧失信心。 就是不知道,经过黄巾之乱洗礼后,百姓还是否抱着同样心里呢。 在朱儁没有到来的两个多月,汉军已经在尽可能的准备,粮草、军械和战略方针,等等先前准备措施,都在一一进行中。 等到朱儁接手后,基本准备妥当。 士颂得知后,对此次大军出征,并不是很看好。 汉军虽然士气旺盛,但毕竟中原地带相对稳定。 凉州附近的羌狄,近几十年来,一直在反叛、入侵的路上疯狂徘徊,可畏是久经战事,民风彪悍。 要是士颂做决定,肯定在凉州或者幽冀募兵,在一番训练后,再进行作战。 凉州这些年在羌狄之乱中,被反复折磨,虽然人口数量减少,但民风同样彪悍。每日在生死存亡间徘徊的人,能不“野蛮”吗? 这也是为什么董卓带着二十万凉并联军,入主关中,天下诸侯联军,与其对峙,却久攻不下。 士颂心理想着这些,末了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对关羽等人表露出来。 只是安排邓伯,给卢植、马日磾、韩说等人送去了拜帖,其次是曹操等好友,再其次是在雒阳的一众世家。 士燮走了,他要维持士家和其它人的关系,这些士燮走之前为士颂打点过了。 今后,需要士颂自己维护,保证士家在雒阳,能得到一定的政治上的支援。 尤其是张让、赵忠等宦官,一定要暗地里打好关系,后面十年时间,宦官集团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刘宏耳根子软,这些年一直任用宦官和世家打擂台,嫡系势力并没有多少,因此宦官集团一定层度上,可以左右刘宏的决定。 次日,士颂一大早,就包了一斤今年的刚送来的新茶,前往卢植府上。 本来卢植今日要去东观校勘的,但是昨日晚间士颂的拜帖送来,卢植也就告了假,在家等待士颂。 卢植刚一士颂的面,就感叹士颂这几个月,又长高了些许,人也黑了,更加强壮了。 卢植仔细询问了一路上的过往,士颂都是知无不言,除了甘宁的事情,其它都一一回答。 末了,卢植感叹道: “伯喈此行一去,其实不见得是坏事。大汉接连兵灾人祸,就伯喈这脾性,留在雒阳这个是非之地,并非是好事,迟早会再生事端。此去会稽,过着开舍教书,闲云野鹤的日子,至少无性命之忧。” 士颂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卢植对蔡邕很是羡慕,这些年,他在雒阳为官,对于雒阳复杂的形势和世家、宦官的嘴脸,看得真切。 在蔡邕离开的时候,他甚至有一丝冲动,也想辞官而去。 但是,他不能。 此间是敏感时期,至少现在不能,汉高祖和张良之事在前例,如果自己一走,刘宏会怎么想? 况且,他并不代表自己,自己是涿郡卢家这一代的掌舵人,是家族的希望。这些年,卢植做官圆滑,但也得罪了不少人,如果自己一退,能否善终都是一个奢望。 太多的身不由己! 是的,活在这个时代,多少人都是身不由己,世间大势逼着你往前走,往前进,你但凡露出疲软的姿态,就会被有心人啃死殆尽。 卢植告诫士颂,他现在这个年纪,正是学习的黄金时期,士燮临走时,拜托卢植代为照看士颂。 所以,卢植有责任保护士颂,训诫士颂。 从卢植府上吃过午饭后,就离开去往马日磾、韩说的府上,每人送上半斤新茶,听从一番教导后,便离去了。 第二日,士颂上午拜访了曹操,在曹操的引荐下,见到了曹操的父亲和曹嵩,士颂赶紧送上了三两新茶。 新茶在雒阳的出名程度,尤其当年当季的新茶,更是稀有。 在曹操的羡慕中,曹嵩高兴地手下,夸赞士颂千里送恩师的义举,贬低曹操,都二十好几了,当个破校尉,还以为多拽,多学学士颂,为人纯孝。 临走时,在曹操眼巴巴中,送了他二两新茶,把曹操高兴得直接冲茶饮用。 后面几天,他依次拜访了各大世家,除了袁氏门第太高,没办法结识意外,其它世家贵胄,用新茶作为敲门砖,基本上都能结个善缘。 最后,秘密分别拜访了张让、赵忠等人。 王甫死后这几个月,他们的地位逐渐稳固,成为了宦官集团的新任领袖,与曹节、侯览、蹇硕等宦官,达成共识,形成攻守同盟。 士颂不但送张让、赵忠一人两斤新茶,而且每人珠宝一箱,房契每人一座。 出手大方,让张让和赵忠甚是欢喜,连连称赞士颂有乃父之风,为人豪爽。 以后在雒阳,有什么困难的事情,直接开口,能办的直接给办,不能办也变着法的给办。 搞定了这群贪婪的人,士燮留下的资产直接减半,以后只要细水长流即可。 第八十九章 无礼的关羽 士颂在忙活完后,就逐渐稳定下来。 这些天,卢植已经好几次催促士颂,要去东观学习。 就在士颂上蹿下跳的时候,刘宏拿着一份密信,上面讲述着士颂的过往,就连在交州七八年前瘟疫的牛痘的事情,也有记述,其中对与牛痘的蹊跷有过描述。 看完这些后,刘宏托腮沉思了片刻,对着一旁的张让说道: “博彦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张让弯了弯腰,含笑不语。 这几年,士颂已经把主流的儒经学习了一遍,在这上面,卢植等人没什么可交的。 所以,卢植安排士颂到东观,协助整理东汉纪要。 士颂一大早就起床,练习武艺之后,又温习了兵法,就带着关羽前往东观。 东观在皇宫的东北角,紧邻着永安宫和武库,需要从上东门进入。 在上东门大街上,士颂看到了打着哈欠的曹操,正带着夏侯两兄弟巡逻。 曹操看到士颂,就是一喜,快步走到士颂面前,哈哈大笑道: “哎呦,这不是稚奴吗?正巧。” 士颂看到曹操,也是一阵头大,因为士燮离开后,这货这些天,经常打着上门叙旧的口号,蹭士颂的茶水喝。 经常性临走时候,让士颂重新泡上一壶,连壶一起顺走。 留下的士禄老管家,经常抱怨曹操太不厚道了,这都上集市,买了多少个茶壶了,真是无语。 曹操善交朋友,长袖善舞,整天笑嘻嘻地,通过曹操,他也了解了不少大汉的风土人情,对大汉了解更加深入了。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士颂拱手回道: “大兄,好巧。大兄,您这是当值。” 曹操无奈地说道: “这不是郭帅在城外驻扎嘛,大军即将西去,不少人来雒阳落脚,想借机投靠郭帅。所以,这些天乱糟糟的,昨晚就抓了好几批酗酒闹事的人,真是不让人省心。所以我这校尉,干得也忒没意思,功劳没多少,尽得罪人。” 虽然曹操这样说着,但是从他脸上看出来的皆是欣喜,看来他这城防校尉干得蛮起劲的。 士颂撇了一下嘴角,也不拆穿。 “大兄,如今雒阳城防治安井然有序,全部仰仗大兄之功,如无大兄掌力,这雒阳城不知道乱成什么样!” 曹操嘿嘿一笑,对着士颂称赞道: “还是稚奴你说话好听,吾爱听,等哪天吾亲自登门,好好听一宿。” 士颂差点吐了,曹操你真不要脸,想上门蹭茶蹭饭,搞得跟真事一样。 士颂忍不住了,打趣道: “怕是兄嫂最近又难为大兄的了吧。” 曹操尴尬地摸了摸头,尴尬地说道: “兄弟之间说话,谈她作甚,妇道人家,就知道瞎逼逼,老子在外面挣功绩,还不是为了她,真是的。 对了,过两天袁家兄弟在南郭琼林苑举办私会,汝可去?” 听着曹操的说辞,士颂一愣,问道: “吾年纪尚小,而且同行都是颇具声望的子弟,吾应该.......” 曹操直接打断士颂,不屑地说道: “什么是颇具声望的子弟,不过是家里人打点罢了。稚奴你千里送蔡大家的事迹早已经在雒阳传开了,哪个听到,不说汝纯孝之至,汝要是都入不了他们的法眼,这私会吾也不去了。” 士颂故作腼腆状,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大兄,这私会吾还挺好奇的,如何去?” 曹操大手一挥,拍拍胸脯,说道: “这事情交给吾了,我去说道,今明两天,请柬定然送到。” 士颂故作欣喜道: “那就仰仗大兄了!” 曹操嘿嘿一笑。 “稚奴,回头再包半斤,一斤的新茶,给大兄就行。” 果然,曹操是想这套,算了,藉此机会难得,就不和他计较了。 “那就多谢大兄了。” “小事!小事!” 曹操撇了一眼士颂旁边眯着眼,抚须的关羽。关羽此时正和夏侯兄弟对视。 此前,关羽与夏侯兄弟比试,下手没啥轻重,不到十招,两人就撑不下去了,两人很不服气。 此后,夏侯兄弟仔细琢磨过关羽的招式,自以为胜券在握,想找个机会,找回场子。 曹操笑嘻嘻地说道: “稚奴,云长武艺不错,你现在还未仕官,不妨先到吾麾下历练一番?” 士颂立马警觉,这还没到关羽的发力扬名期,你曹阿瞒就开始来挖人了。 不过不等士颂开口,关羽淡淡地说道: “吾多谢汝厚爱,吾就在稚奴身边,哪都不去。” 关羽说话,颇为桀骜。关羽除了士颂和士燮,面对其它人都是如此,或许因为这些年文韬武略增长得够多,所以自信心爆棚。 曹操并不气恼,甚至还感觉到惋惜,如此豪杰,居然埋没成一个护卫,正式可惜。 夏侯兄弟听完后,则是非常不悦, “你这厮,怎如此无礼,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护卫.......” 关羽此时睁开眼,皱着眉直接瞪向夏侯兄弟,把他两吓了一个激灵。 士颂赶紧上前打圆场,说道: “孟德,夏侯兄弟,云长并非有意,主要是我一人在雒阳,亲近之人不多了,舍不得云长。” 曹操也知道士颂只是托词,指着夏侯兄弟,哈哈大笑道: “你么两真是的,云长只是开个玩笑,你们就当真了。” 然后对着士颂说道: “稚奴,此话吾以后不再提了就是。此时时日不早了,你赶紧进去吧,吾还要继续走走。” 士颂拱手道别,转身带着关羽离开。 没走几步,曹操的话又传来。 “稚奴,别忘了吾的新茶。” 士颂差点摔倒,甚是无语,一天天就知道惦记这个,头也不回地拜拜手,示意知道了。 看着士颂走远了,夏侯兄弟对着曹操说道: “阿满,这关羽太无礼了,以后得找个机会教训他。” 曹操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两也真是的,云长之前和你们切磋的时候,尚未用全力,搞不好你们两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此前揭过,你们两别自取其辱了。” “那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曹操皱着眉头,直接转身对他们吼道: “是不是我以往太过放任你们了,我说话不好使了!没听见吗?不要再找云长的麻烦,听到没!” 夏侯兄弟皆是一个激灵,立马回道: “知道了,阿满,我们以后不再找云长的麻烦就是了。” 曹操点了点头,冷颜稍舒,缓缓对他们说道: “云长是有本事的人,在稚奴身边学习了多年兵法,文武全才,只要有机会,定能扬名。你们两连书都看不进去,怎能和他相比,以后罚你们每日睡前看书一个时辰。” 两人听到后,瞬间哑火。 反观,士颂对着关羽的态度非常满意,不过还是告诫道: “关大哥,你这傲慢态度,得改一改了,天下英豪何其多,你怎能看轻天下人,否者以后会吃大亏。 我听闻丁太守有一从子,名叫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力能扛鼎。 以后,不管对谁,都要以礼相待,不可不查。 我刚从卢师那边得到他多年带兵心得,如果你还是如此,此书不给你看也罢,以免你太过于骄纵。” 关羽本来还不以为意,但听闻有新的兵书,顿时拉下脸来,有些祈求道: “稚奴,我以后改还不行嘛。那兵书什么时候给我看看?” 士颂心中一笑,不过还是故作严肃道: “那得看你表现了。” 关羽连忙发誓,才让士颂松口。 不过关羽也记下了吕布的名字,以后如果遇到,一定要比试一番,看看是不是传闻地那么厉害。 士颂斜眼看到关羽如此,也知道他什么心理,叹了一口气,看来得早点让他吃点苦头,否者要是重蹈“大意失荆州”的桥段,悔之晚矣。 第三章 补) 卢植给士颂办理了临时的腰牌,关羽只能在上东门外等候,士颂让他在最近茶铺先坐喝茶。 守门的护卫也是认识士颂,看了看腰牌,点了点头,就放行进去。 东观其实就是雒阳皇家图书馆,这里有着整个汉土最大最全的藏书,而且,很多世间少见的,甚至绝本的书籍,都在这里有收录。 所有的藏书,按照类型和撰写的年月,进行分门别类的摆放。 至于主流的书籍,例如《左传》,就有各大家族的注解,尤其是贾逵注、服虔注等十几家,非常的繁杂,且多。 刚参与进来的博士、官员,看着如此多的藏书,想要找到一本有用的,基本无从下手,只有常年负责整理,和修缮藏书的专门官员,才能准确找出相关书籍。 不过,这些年,士颂在东观,除了常规的儒经书籍快速浏览意外,最喜欢看的就是一些杂书。 比如在《始皇丹要》中,就有记录最早火药的雏形;还比如《机关要术》中就有记载连发弩机的理论知识。 很多士颂觉得非常有用的东西,都有默背下来,然后回到家在进行誊抄和整理。 当士颂拿着一沓整理好的书籍给士燮看的时候,士燮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打开书房的秘柜中,里面已经有几十本已经誊抄整理好的书籍。 士颂直接愣住,没想到父子两居然有着同样的想法。 士燮走后,他把近十年整理的书籍全部秘密带走,同时告诫士颂,东观中书籍太多,他只翻阅了一半还不到,需要士颂继续努力。 这一世,士颂发现自己的脑子非常好使,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一本书基本看个两遍,就不能默背出来。 如果有条件测试智商的话,他相信他这具身体,至少在150以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会发现一起上学的同学,大家平时一起上网包夜,一起吹牛打屁,为啥人家每次考试就能名列前茅,而自己只能垫底。 士颂想不明白,可能就是天意吧。 士颂刚进门,一个头花花白的博士,就对士颂喊道: “稚奴,你怎么才来,赶快帮我找找刘歆修订的《颛顼历》在什么地方。” 士颂赶紧拱手说道: “段博士,你稍等我这就去找。” 《颛顼历》是秦朝刘歆修订的历法,现在普遍使用的是《汉历》,平常时间,基本无人翻阅此类书籍,这属于杂书一类。 东观校勘的博士,都有一个坏毛病,每次取书的时候,并没有放回的习惯。 而常规儒经,东观的书官还会一本本按照规定放回,但是杂书一类的,本身都就没有很明确的规整方案,基本上用完之后,直接垒成一摞,随便放回。 这也导致,需要翻阅杂书的时候,博士们非常头疼,少说两千多本杂书,得找到什么时候。 而士颂正喜欢翻阅这些杂书,他按照前一世的习惯,按照首字母进行了重新规整。 而那些特殊符号,其它人书官们又看不懂,因此,这些书只要卢植他们准确说出书名,士颂总能准确找回。 而那些被翻看过的杂书,士颂再进行整理。 士颂刚到杂书区域,就看见十余箩筐的书籍,这都是士颂走开这几个月,博士们翻阅的书籍,书官们不知道如何摆放,因此都堆在那边,等着士颂来之后整理。 士颂用了十几息时间,就找到了段博士所说的《颛顼历》,交到段博士手中。 其它几名博士,又报了十几被书籍,士颂找到之后,一一放在他们手中。 士颂这简单、高效的服务态度,得到众人的一致好评,纷纷夸赞士燮有个好儿子,如此聪明伶俐。 忙活一段时间后,堪堪把这段时间,博士们翻看的杂书规整好后,卢植就进来了。 卢植准确来说,并不是东观校勘的官员,本身也有子爵爵位,拿着朝廷的俸禄。平时闲来无事,向刘宏求得东观的名额,才参与进来。 如果,刘宏有其它征召,就去忙其他事情。 卢植喊来士颂,对他这段时间,攀交权贵表示强烈地不满,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是士燮交给他的任务。 士颂虚心接受,不敢有任何反驳。 卢植对士颂这个虚心聪慧的弟子,非常满意,他这些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下的弟子,只有士颂让他挑不出毛病。 所以,开始还有所藏私的卢植,看到士颂天赋如此之高,索性把自己所有的知识都传递给他。 士颂也不负众望,用了不到三年,就把卢植四人的所教授的东西,学了个七七八八。 因此,士颂最近一年,就在东观自行看书。 按照规定,士颂是没有这个特权的,奈何士颂背景比较大,而且还真帮众博士解决了不少问题,也没人举报什么的,甚至在自己空闲的时候,还会点拨一二。 中午就食的时候,士颂又从卢植那边了解到凉州情况。 羌族的联兵,已经攻下了张掖、酒泉、武威等郡,羌族攻城掠地,势头很猛,而且每每攻陷后屠城之事屡有发声,让人恨得牙痒痒。 而且,从凉州之乱三月至今,已有快四月了,汉庭迟迟没有发兵,这让那些学子很是着急,经常举办私会,讨论凉州之事,痛骂朱儁是个胆小鬼,不作为。 其实,朱儁心里也苦,自己刚到雒阳,拿到虎符不到一月,才把手下的兵丁理顺,朝廷也屡次催促发兵,朱儁独自就入宫觐见,以训练不足拖延了下来。 不过,按照如今的情况,朱儁大军兵发凉州,一月之内,必须要去了,不能再拖了。 有人要问了,朱儁在雒阳驻军,就不怕他反叛吗? 首先,朱儁没那个胆子,现在民众还没有那么好糊弄,但凡朱儁有表现的意思,不用刘宏到,手下就能把朱儁绑了,送给刘宏,谋求富贵。 其次,在关中调兵遣将,得有刘宏手中的虎符、最高统帅的虎符和刘宏经尚书台下发的文书,才能生效,如果有一样不齐,底下的兵将可以不鸟你。 最后,就算一切成功,围攻雒阳,只要刘宏一出面,士兵们会立马掉转枪头指向朱儁,谁他么没事陪你造反呀。 第九十一章 琼林私会(上) 当天下午,士颂又听了马日磾和韩说的一顿耳提面命,两位虽然未能把士颂收为关门弟子,但是对待士颂却以关门弟子视之,或更甚。 两人悉心教导,把肚子所学全部教授。 对外,两人不同卢植,走到哪都把士颂挂在嘴上,让他们两正在的关门弟子嫉妒得眼都红了,却毫无办法,因为从两位大儒的嘴中的士颂,那可是精通主流儒经,机智聪慧,过目不忘,躬谦且纯孝。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士颂不管是夏门击鼓救师,还是千里送师的举动,更是除凉州之乱以外,士林谈论的最多的内容。 士颂的名气越大,尤其当得知士颂才是一个不到十三岁的少年时候,更是惊讶不已,如此少年,之后定能平步青云,不少人产生结交的心里。 酉时初,所有参与东观校勘的书博士和官员,基本走了干净,只剩下士颂一人还在读书。 没办法,按照卢植等人的要求,士颂最近几个月读书荒废了一段时日,此时,需要加紧时间不回来。 赶着宫门关闭前一刻,士颂才收拾好,在常驻的书官夸赞中谦逊地施礼告退。 其实,士颂非常反感这些繁文缛节,但是既然在这个时代,就要入乡随俗,否者至少会被挂上傲慢无礼的标签,这对他以后很不利。 士颂就像一只蛰伏的鸠虎,等着有朝一日,虎啸天下的时候。 士颂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演员,在长辈眼中,他是一个谦逊有礼的小辈;在师父眼中,他是一个聪慧过人的弟子;在兄弟眼中,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在陌生人眼中,他是一个背景深厚且纯孝之人。 士颂就像一个被人时常挂在嘴边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努力维持自己的形象,让人挑不出毛病。 只要在于父亲士燮独处的时候,他才会暴露出自己的疲惫和软弱,暴露出自己作为儿子应该存在的依赖。 士燮告诉他,你很幸福,你不过是在走我的老路,士燮从出生到现在,一直一个人隐藏心中的密码,做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这隐秘,不敢做出任何“怪异”的举动,就怕自己多年经营的一切付之东流。 士颂很幸福,他虽然也在走士燮的老路,但是士颂有一个可以倾述的对象,有一个可以为他遮风挡雨的父亲。 士燮走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容易,多年的隐藏和表演,让他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演员,连母亲刘雯都不知道他到底背负了多少秘密。 士颂觉得自己也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演员,在演艺生涯中,渐行渐远。 在乾坤已定,天下承平的那一刻,或许他会卸下伪装。 士颂在东大门茶铺前,与关羽会和,一路走回士颂。 冷清的士府,没有之前的热闹,士颂在回到雒阳的时候,就已经遣散了一大半的仆役和丫鬟,只留下一小部分,维持士府的清洁就行。 士颂和关羽走到士府门前,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老管家士禄早就在大门口等候,看到士颂回来,就立马让下人开门。 老管家士禄是当年士燮从广信出门游学的时候,就带在身边,一直兢兢业业,按照他说得,自己能侍奉老大人后,又侍奉小主,那是他的福分,别人羡慕不来。 “禄伯,早就和你说了,不用等我,你忙活完,早点休息就好。” 士禄弯着腰笑眯眯地说道: “我就是个劳碌的命,小主不回来,我心里不踏实。” 士燮知道说不动这个耿直的人,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定下的任务,也只能随他去了。 士颂迈过侧门的门槛,皱着眉头对着士禄说道: “禄伯,改明儿,把这门槛给去了,要不人别人不知道怎么议论,我们士家门第有多高呢。” 士禄点了点头,一拍脑袋,对士颂说道: “小主,你看我这记性,那曹家子已经在正厅等着了,说是来送什么请帖来着。” 士颂点了点头,让关羽独自去休息,自己和士禄走向正厅。 一到正厅,哪有曹操的身影。 “咦,这曹家子刚还在这坐着,怎么一打眼,人不见了。” 士禄疑惑地四处观望。 士颂瘪了瘪嘴,对士禄说道: “禄伯,你去忙吧,我知道曹阿满在什么地方,我独自去寻他就好。” 士颂总计有三座书房,正厅旁边的一院落是主书房,负责平常时间,待人即可,私聊之处,或者士颂几个哥哥学习之处; 后院本来只有一个次书房,是士燮自己的私密空间,平时除了士禄、刘雯和几个哥哥,连丫鬟仆役都不能进入打扫; 后来士颂来了,就又开辟一个新的书房,作为士颂私密房间。 此时,曹操不用想都知道,在主书房里面。 还没进门,就看见主书房的灯光大亮,一个投射在窗纸上的身影跪坐在坐塌上,不停得喝茶。 士颂还没进门,就大声喊道: “好哇,我就知道你这厮,在书房里偷茶喝。” 曹操听到这声音,手脚一愣,看到士颂推门进来,故作镇定地说道: “我这不是给你送请柬来嘛,跑这么远,你要是不给辛苦茶喝,岂不是太不像话了。所以,为了不让你难堪,这不亲自动手。” 看着曹操这不要脸的样子,也是无语。 士颂坐定后,看着曹操正在往茶壶里倒水,看着那发涨溢满茶壶的茶叶,士颂奔溃地问道: “你这抓了多少茶叶,不怕苦死你呀。” 曹操臭不要脸的嘿嘿一笑。 “我发现这浓茶才对我胃口,仔细品来,别有一番风味,你要不要也试试?” 我信你个鬼,这么浓,晚上不怕睡不着觉? 士颂摇了摇头,拿过水壶,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曹操有些不屑,有好茶不喝,和清水,真有你的。 “对了,这是袁家二子举办的私会的请帖。” 说完,就丢过一本请柬,用两片檀香木做封面,里面夹着两寸长的蓝色丝绸。 士颂看着请柬,有些感叹,就这一份小小的,袁家随意送出的请柬,其真正价值就够一户四口之家在雒阳过活三月。 打开请柬一看,大致内容就是,士颂小哥,我等听闻你最近名声很大,所以我这边正好有个私会,在八月十五日于琼林苑举行,你一定要来等到。 琼林苑,在南大街郭区的一家私人别院,房契在刘姓宗亲陈愍王刘宠手中,不过刘宠不在雒阳,也不知道袁家子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从刘宏手中借来琼林苑开私会。 第九十二章 琼林私会(中) 看来,袁家和刘宠的关系很好。 可笑的是,历史上,刘宠就是被袁术安排派刺客张闿暗杀至死的。 在正在的利益面前,过往的交情,果然不好使。 不过现在,这些不是士颂考虑的,离琼林私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不是很着急。 士颂又和曹操闲聊了几句,曹操以还巡逻为由,离开了。 临走前,曹操疯狂暗示士颂答应给自己的茶呢。 士颂只想赶紧打发这个喜欢蹭茶喝的家伙,于是用油纸给他包了一包,四两左右。 曹操上手一掂量,不对呀,量不够。 “稚奴,是不是少了点?” 士颂无奈地说道: “刚才你这一壶茶,至少放了二两,还嫌少呀!以后,我这放茶得换个地方了,以防有贼剽窃。” 曹操也觉得离开,走的时候,顺带顺走了那户苦得呛人得茶壶。 士禄有些不喜地把曹操送出士府,就像防小偷一样。 曹操不悦道: “你这管家啥眼神?” “曹家子,你误会了,最近总有人来士壶顺东西,我要是不看着点,家里的东西迟早要被顺完。” 曹操尴尬地笑了笑。 “我又不是不还回来,小气!” 士禄憋了一下嘴。 “那敢情好,下次顺带把那二十一个茶壶,顺带一起归还。” 曹操听完后,赶紧打个哈哈,急忙溜走。 时间很快到了八月初,朱儁实在是扛不住压力,上书刘宏,大军开拔。 大军走得时候,卢植带着士颂给朱儁送行。 卢植和朱儁都是儒将,以前有过一段时间交情。 士颂看着士气旺盛的汉军,心中祈祷他们能多一点回来。 大汉这些年,并不安宁,交州乱完,益州乱,益州刚平定,北方鲜卑又入侵,鲜卑刚走,凉州又乱。 加之汉土到处有小规模的叛乱,朝廷不甚其扰,也无可奈何。 一切征召,都预示着大汉即将步入坟墓。 让刘宏更加惊讶地还在后面,不用几年,绵延七八个州的黄巾起义即将来临。 汉土半数以上的地方都在叛乱,刘宏你一定要撑住呀,不然历史走向就会朝着不确定的方向发展。 士颂又在东观学习了十几天,就和卢植告了假,明天就是八月十五袁家兄弟举办的私会。 一大早,士颂就在翠云的服侍下穿戴刘雯为士颂准备的新衣。一身浅蓝色的常服。 不过有个小插曲,可能是士颂的身体超常发育,昨晚士颂做了一个非常幸福的梦,梦中和蔡文姬有些不能言语的事情发生。 早上起床,就发现自己的不适感.......,都表示士颂已经到了另一个阶段。 士颂赶紧在翠云没到来之前,将内裤藏在床底下,不料还是被细心的翠云发现了。 翠云当时就脸色通红。 要知道,翠云已经是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容貌已经长开,非常秀美,在外面,已经算是待字闺中,准备出嫁的准新娘了。 所以,在士府的老妈子们有意无意的约谈中,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士颂的贴身侍女,也就是通房丫头,在士颂没有成婚之前,她有自己的责任。 翠云也早就做好准备,这次士颂的“成长”,也让翠云看到了“希望”。 她无父无母,只能依靠士颂,如果士颂和她没有“友谊”的突破,她等到士颂成婚后,下场是非常惨的。 就算突破了,也要看士颂的正妻的态度,如果态度不好,直接赶走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今天的翠云尤其地温柔,脸色微红,看得士颂一阵恍惚。 士颂知道,就算自己对翠云做任何事情,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作为一个接受过良好教育的现代青年,对这种事情,接受不了。 他曾经想过,等翠云在大一点,给她选个好人家嫁了。 和母亲刘雯商量后,刘雯当即叫来翠云,好生训斥一番,询问她是不是哪里有过错,让她自省。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自己的思维需要转变过来,错得离谱。 翠云的存在,死都要死在士府,出去就是一个凄惨的存在。 话说回来。 在两人尴尬中,翠云帮助士颂穿戴好了衣物,在士颂的要求下,梳了垂髻,显得成熟。 腰间系上镶嵌满玛瑙、宝石,用金丝鎏边的腰带,挂了上等和田玉制作的天蓝色玉佩,配上浅蓝色的流苏。 脚上是用熊皮打底,裹上数层淡绿色丝绸的软靴。 本来,翠云还想为士颂擦拭上白色生石灰制作的粉底,被士颂言辞拒绝了。 他要求翠云以后也禁止使用。 在翠云不解中,他哄骗翠云,他就喜欢素颜的女孩。 在翠云娇羞中,士颂哈哈一笑,从桌面上拿走他前些日子自己制作的折扇。 折扇上面是简笔水墨画的海上月圆的景象,并用楷书写上“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诗句。 士颂对这一身打扮非常满意,非常骚包,符合自己幻想中翩翩美少年的样子。 管家士禄看到士颂这个样子,忍不住老泪纵横,一边擦拭一边说着,士颂终于长大了,一定要写信让远在交州的士燮知道。 安慰了士禄一番后,才带着关羽和文殊两人出门,让郑伯守家。 是的,三人先到曹府找曹操会和。 曹操看着士颂三人到来,眼前一亮,围着士颂转了一圈后,连连点头。 士颂非常骚包地把折扇一甩,折扇上的画面就出现在曹操眼前。 曹操眼前一亮,笑眯眯地问道: “哎呦,稚奴,你这是整啥新鲜玩意呢?” 士颂嘿嘿一笑,用手挑了一下刘海,回复道: “大兄,要不要也给你整个?” 曹操很是意动,不过转念一想,还是摆摆手,说道: “算了,你这也太亮了,我就不附庸风雅了。” 随即,曹操又往士颂身后望了望,问道: “就你们三人前来?你那俏婢没来?” 士颂有些好奇地问道: “大兄,有何不妥?” 曹操也是一愣,然后拍了拍脑袋,连忙道歉道: “也怪我,你第一次参加这种私会,不知情也正常。” 原来,这种私会一般在内院进行,参加这种私会,护卫一般不带进去,直接在外院休息,而进内院,除了被邀请人,需要带一名贴身侍女侍奉。 士颂也是无奈地说道: “现在回去准备,来不及了,还能如何?” 曹操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也知道,你兄嫂管得厉害,家里的婢女基本都换成了老妈子,现在想帮你找一个像样点的,都没啥办法。只能先这样了,其实也没事。你那婢女太过于俊俏,带过去也不是件好事。” 士颂疑惑地看他,不过,曹操也不多做解释,反正过去就知道了。 等走到门口了,士颂反问道: “大兄,你随行的婢女呢?怎么就夏侯兄弟跟着?” 曹操故作四十五度角仰天,淡淡地说道: “可能是昨晚伙食有问题,婢女们都吃坏了肚子。” “嗯?” 第九十三章 琼林私会(下) 今日天公作美,艳阳高照,所以从曹府出发,没坐马车。 一行人走在大街上,路过的行人纷纷回头观看士颂等人。 不少出行的小女子看到士颂的模样,俏脸怀春,忍不住掩嘴偷笑。 还没走到琼林,士颂就收到不少女子让丫鬟送来的手帕、香囊等物件,让士颂不甚其烦,也不可奈何,全部塞到文殊和关羽的手中,让他自行处理。 这个时代的女子,思想还没有被束缚,如果遇到喜欢的人,两人春宵一度也是寻常之事。 而且,风流倜傥的文人,以勾搭上哪家女子,成为入幕之宾而感到自豪,雒阳城中经常传出相关风闻。 而女子除了名誉上有点损失以外,并没有其它副作用,比现代人还开放。 文殊趁着没人看他,偷偷闻了不知道多少下手帕上残留的香味。 这个样子,让士颂一阵皱眉,太下贱了。 反观关羽“细心”地放在胸口的衣衫中放好,眼观鼻、鼻观心地,双手不停的抚须,不过他那不断抖动的鼻腔,好像事情并不是表面这样。 士颂看着旁边一直揶揄的曹操,转念一想,不对呀。 “大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如此这般,才不让坐马车的?” 曹操捂着嘴偷笑,揶揄道: “我倒想如同稚奴你这般俊俏,要不然我或许数十天都不会归家。” 士颂听完后,知道曹操并无坏心思,只是恶搞,于是故作怒道: “好哇大兄,没想到你还藏着这般心思,我回去后定告知嫂嫂!” 曹操听完后,直接拉下了脸,连忙求饶道: “哎呦,稚奴,我瞎说的,你可往心里去。你可不能告诉你嫂嫂,不然我可惨了。” 士颂也不理他。 经津门北大街过桥,进入津门南大街后,走上几百步直接拐入洛阳城南边的郭区。 左拐右拐,不一会就来到一座府衙前面。 门上方的牌匾赫然写着“琼林苑”! 门口陆续有马车停靠,要么下来带着美婢的世子,要么是带着婢女的还未出阁的花季少女。 士颂之前也听过曹操说过,这次私会,不仅有世子,还有尚未出嫁的女子。 说是私会,其实就是大型的“装x”和相亲会。 如果在私会中看对眼了,门第和背景相差不大,回去向父母示意一下,基本上都能成。 还没到门口,曹操就看到几个熟悉的世子,开口寒暄后,对方故作没听到,直接转身进了大门。 曹操的笑容尬住脸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是的,曹操就算之前打死了蹇硕的叔父,洗白上岸了,但是很多世家子弟自持身份,并不拿他当回事。 不过,曹操几息后,装作无事发生。 曹家因为宦官标签,花了大价钱摆平了之前蹇硕叔父的事情,就是能让曹操能进入世家的眼中,从而形成转型。 所以,就算曹操再不喜欢,有委屈,只能咬碎牙吞进肚里。 曹操带着士颂走到大门口,两人掏出请柬,看门的是袁家的人,仔细翻看了一会请柬,在两人不耐烦中,才指了指两人背后的夏侯兄弟和关羽等人,说道: “进入园林,不得带兵器入场!” 曹操听完后,直接怒道: “为何其它人可以,而我们不行?” 在之前,已经有好几队人,仆从腰间别着刀剑,却不见他们说什么,怎么到自己两人这,就开始苛刻起来了。 不过,看门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人家是秩比两千石的郎中令许桓的儿子,许攸徐子远。你进不进呀,不进别拦在这边碍事!” 曹操一听,直接怒了。 直接带着士颂过来见见世面,没想到还没进门就遇到如此势力的守门人。 曹操一把抓住此人的衣领,怒道: “什么破玩意,老子可不管你什么原因,老子今天就要带着刀剑进去。” 此人一看曹操发怒,有些畏缩地缩了一下脖子。 不过,随机他大喊道: “有人闹事了,人呢,快点出来。” 随着这一声喊叫,院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带头一个穹力大汉带着十几个人,举着刀剑就出来了。 士颂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他是曹操带来的,早看此人不顺眼了,如今曹操教训此人,乐于旁观。 至于得罪袁家,在曹操动手的时候,已经得罪了,他是曹操带来的人,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袁家兄弟和关羽、文殊四人,看着一行人来势汹汹,也拔出刀剑盯着对面。 两帮人对峙了起来。 其它人,则是赶忙闪到一边,表示这事和他们没关系。 饶有兴趣地看着两帮人,议论起来。 不消一会,就弄清楚了士颂和曹操两人的背景,不时蹦出“宦官之后”、“士燮之子”、“粗鄙之人”等等言论,让曹操更为火大。 士颂环顾一周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门人对着领头大汉叫道: “颜护卫,这两个人明显是来捣乱的,收缴他们的兵器才能入场,不答应还敢打人。” 是的,这个人叫做颜良,大名鼎鼎的“河北四庭柱“的颜良,没想到现在就已经跟着袁绍了。 颜良仰起头愁了门人一眼,随后询问曹操: “此人说得可是真事?” 曹操松下门人,背手仰头回道: “却是如此,又如何?” 是的,此时不能示弱。 颜良眼中目光闪动,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 不料此时院中传来一声: “是阿满来了吗?怎么还不进来,在门口作甚。” 颜良听到这声喊叫,连忙示意护卫们让开一条道。 只见一个二十七八微胖国字脸的男子,带着一群世家子过来,其中就有之前进入的许攸许子远。 曹操看到袁绍后,当做无事发生一样,哈哈大笑道: “本初兄,我这不是带着你心心念念地士刺史第五子士颂千里嘛,这不刚进门就被拦住了,没想到这私会门槛这么高,居然连我两都进不去!” 袁绍一听,皱着眉头,故作不悦道: “怎么回事?” 颜良在袁绍耳边简单说了几句,袁绍故作恍然的样子。 “阿满,你别介意,最近雒阳比较乱,所以我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生怕扫了众人的雅兴。” 曹操虽然心中很愤怒,但是表面上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还是本初兄想得周到,那我们就进去了?” 袁绍环顾左右,大吼道: “以后阿满和士家子谁在敢阻拦,就给我赶出袁府,听到没!” “诺!” “诺!” “诺!” ....... 所有人战战兢兢地回答。 然后,袁绍才转头对曹操说道: “阿满,还不进来。快,帮我介绍一下士家子。” 第九十四章 琼林私会(终) 曹操一把搂住比自己稍微低一点的士颂,走上前去,把士颂往前一推,介绍道: “本初,这就是交州士刺史的第五子,号称士家麒麟子,师从蔡大姐、卢大家、马博士、韩博士,千里送师的士颂是也。” 听从曹操报出这一些列名头,士颂一愣,随机明白过来,世家讲究出身、名分、声望,曹操这是给士颂定下基调,这一串名头爆出来,比在场的八层人资质都要好,谁还敢轻视。 果然,本来对士颂只是略有耳闻的人,不甚很熟的人,一听士颂这名头,也是愕然。 不少人相互接头接耳,看士颂的眼光也不再那么轻视了。 是的,大家都是讲究出生的人,世家嫡系子弟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接受最好的物资条件和最好的培养环境,出生寒门的人,就算你再有能耐,都不会得到他们正眼相看。 而整个琼林苑,出身最高的,莫过于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袁氏兄弟。 只要他们在场,九层九的世子,都会围绕在他们身边,袁氏兄弟每每出席都是众星捧月。 袁绍听完曹操的介绍,哈哈大笑道: “阿满,汝说得,我早已如数家珍。年纪轻轻就一表人才,来来,快进去游玩,你们今天可是来晚了,到时候一定要多喝一些。” 袁绍能言会道,不用几句话,就化解了场面上的尴尬。 今天曹操是借了士颂的面子,以往他都是边缘人物,要是袁绍高兴,会给些好脸,要是心情不佳,都懒得理会。 而曹操也有自知之明,在这种团体中,既能保证不像其它人一样,过于阿谀奉承,又能保持一定的风度和尊严,曹操过得苦呀。 谁让他出身不好呢! 袁绍寒暄过后,就带着众人转身回去了。 士颂第一次来,他能亲自过来寒暄,已经给足了面子。 待得袁绍离开老远。 文殊在士颂身后阴阳怪气的地说道: “什么玩意呀!少主,这门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肯定有人在后面唆使。” 是的,今天这事情,只要稍微正常的人,回去仔细想想,都能看出端倪。 为啥只有文殊提到呢? 夏侯兄弟,好像见惯了此等场面,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 关羽眼观鼻,鼻观心,以士颂马首是瞻,只要士颂下令,他只身一人屠了在场所有人,也不会皱一个眉头。 文殊本来还有些沾沾自喜,没想到士颂直接回头,盯着文殊小声说道: “文殊,慎言!不管看到什么东西,都给我憋回肚子里面,要不然,下次就换郑伯过来,你回去守家。” 文殊听完,一个激灵,霎时间,冷汗直冒。 是的,自从与士颂接触这么久,他还第一次看到士颂发怒。 士颂不再理会他,祸从口出,一个管不住嘴巴的人,留在雒阳,只能坏事,还不如早点送回交州去。 文殊楞在当场,等士颂走了十几步后,才后之后居赶紧跟上。 夏侯渊略小,看到文殊被教训,叹了一口气,他和夏侯惇不知被教育了多少次,才有今天的淡定。 刚才,夏侯渊稍微滞后一步,和文殊并肩,小声说道: “韫韬(文殊的字)兄弟,也不怪今天你小主对你发火,很多事情看破不说破,我和惇也被阿满训斥了很多遍,才明白其中地道理。 以后,但凡心中有疑问,回去后怎么说都没事,在场面上,当个哑巴就好。你看云长兄,肯定早就明白了,否则为何当无事发生呢?” 文殊听完,对着夏侯渊微微拱手道: “多谢妙才点拨,我已知晓。” 夏侯渊点了点头,赶紧走上和夏侯惇并肩,夏侯惇看了他一眼,龇牙一笑。 在前院,将夏侯渊等人放下,曹操和士颂两人进入后院。 文殊在关羽耳边小声问道: “云长,刚才你是不是也发觉了?” 关羽斜眼瞅了一眼文殊,问道: “发觉什么?” 文殊一愣,怎么和夏侯渊说得不一样呀,刚才夏侯渊告诫完,他有些好奇,试探了一下关羽。 “就是刚才门口那事情,肯定.......” 话还没说完就被关羽打断。 “你说得我不清楚,我就只听稚奴,他说啥就是啥。” “嗯?” 文殊脸色一喜,看来自己还是比关羽聪明嘛,平时关羽看那么多书,也不过如此! 不过,关羽有些蔑视地看了文殊一样,让文殊突然回过神来。 好像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曹操和士颂刚进门就听到了悠扬的琴声传来,下小厮的带领下,经过几个院落,就来到了琼林苑的后花园。 整个琼林苑前院和后院,都与洛阳其它府院不相同,有着典型的南方特色,人工挖掘的小桥流水、奇珍异植、假山庭阁,风格婉约,风雅之态,让人神清气爽。 这里是刘宠在雒阳单独置办的休闲住所,很多植物都是他从花了大价钱收集过来的。 这次私会,主要是在琼林苑的花园举行,整个花园就有士府两倍大小。 花园挖掘了多条小河,引洛河上游水,非常清澈。 整个花园有一半的区域都种植上了桃树,听曹操说,每年春夏交接时分,桃花香味半个南郭都能闻到。 花园正中,错落着多个庭阁,隔着老远都看到人影攒动,谈论和笑声传得老远。 到近了,约摸着已经百五十余人。 士颂明显发现,总计分为四堆人,一堆是以袁绍为首的,一堆是以袁术为首,各有二十多个。 还有一堆从穿着上来看,就稍差一些,属于边缘人物。从操场口中得知,要么家中有至少千石的族人为官,要么就是出身稍微差点的世家子。人数约有七八十人。 最后一堆,是女眷,在一起抚琴调笑,以一年约二八,桃色衣裙的女子为首,名叫袁月,是袁家还未出阁嫡女。约有三四十人。 不过这些数目,不包含侍奉在一遍的婢女。 曹操直接带着士颂来到边缘人一堆。 这堆人看着士颂等人到来,不少人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 曹操略微尴尬地笑了笑,士颂也恍若未觉,神态淡定的和曹操一起,找了一个隔着有些距离的偏僻角落入座。 第九十五章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其实,士颂对这种私会比较反感的,没什么营养。 但是,他知道,如果想在雒阳立足,这种私会必须要参加。甚至要多参加才行。 士颂人生地不熟,独自一个人闲着。 让小厮送来一盘瓜果,一看是黄瓜,好东西。黄瓜是张謇出使西域带回来的,但也只是大族会栽种一些,平常人见都没见过。 曹操早就娴熟得加入到众人的聊天中。 士颂只是听着,并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开始一群人还很和谐,夸赞对方一表人才,婢女秀色可餐,不时发出放荡之语,甚至当众交换婢女。 现在士颂知道,曹操说得不带翠云来也是好事,凭着翠云之姿,比这群人的侍婢都要好上一个等级。 如果带翠云来,就是默认可以交换婢女的,如果袁绍和袁术开口讨要,自己还真没办法拒绝。 拒绝就是得罪他们,以后再想进入这个圈子就难了。 不过,转而众人开始讨论凉州之乱。 不少人指责朱儁尸位素餐,凉州之乱已经发生了近半年,才堪堪发兵。 还有人指责朱儁殆误战机,八月开拔,走了半月,先锋军才到广威郡,按照这速度,凉州之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平定。 也有人为朱儁打抱不平,这些人都是行伍世家,对行军打仗比这群瞎哔哔的文人懂得多。 他们从后勤、行军、补给地等地方说道一二,不过没一会,就被这些牙尖嘴利的文人被驳得体无完肤。 末了,武官子弟摊手一问,你既然哔哔那么多,你来说说怎么才合理。 文人子弟直接开始大刀阔斧地指挥起来,什么十日到武威,五日攻下武威郡城,十五日行至张掖姑臧,三日可下;再十五日,拿下酒泉,总计月余可把那些羌狄赶回老家。 如此小儿言论,居然赢得一众人喝彩。 武官子弟不答应了,一个月,你就算没日没夜的跑,都不跑到酒泉,这合理吗? 几个问题一问,文人子弟直接傻眼,你说得我不懂呀!顾左右而言他。 曹操,就在里面做和事老,和稀泥。 士颂在一旁听得,人都傻了,他觉得和这群人相处久了,自己会不会也变成智障。 不消一会,就吵得不可开交,看了一会,士颂就看明白了,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只是在争一口气。 这种情况,曹操显然声望已经不够了,没办法让众人闭嘴。 这里的争吵也引起了袁绍和袁术两兄弟的注意力,两人带着一帮亲信,走了过来。 众人一看袁家兄弟来了,争吵得更大声了,仿佛谁声音大,谁就有理一样。 士颂在一旁吃瓜,直接吃了个饱。 “肃静!” “肃静!” 两声音色不一样的声音同时传来。争论的人为之一静,同时看向两兄弟。 袁绍的声音比较深沉,一听就比较稳重的那种;袁术的声音比较尖锐,初听有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袁绍憋了袁术一眼,率先问道: “一个个如此吵闹,如同街边闹市,有辱斯文,说说看,怎么回事?” 其实很有意思,这些边缘人物,文官子弟大多比较亲近袁术,而武官子弟却亲近袁绍。 一个满脸胡须,看似非常粗犷,但穿着一身儒服,出列后先是给袁绍拱手后,再给袁术拱手,说道: “本初兄,这群人怕是读书读傻了,什么五日下武威、一月下酒泉......” 此人把刚才争论的话题大致说了一遍,言语中满是贬低。 文官子弟出席一个穿得比士颂还要骚包的世子,光玉佩就挂了十几个,一走路就叮当作响,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公台兄,刚才郑公博一派胡言,凉州之乱已近半年,朱帅才刚出发,什么粮草、训练呀,我看都是借口,怕不是朱帅畏战不前,等着羌狄祸害完凉州后离去,再谎报战功吧。这种事发生得还少吗?” 郑公博就是刚才发言大汉,荥阳郑氏郑先,字公博。 “崔秀,操你阿姆的,你放屁。” 郑先直接破口大骂道。 崔秀这话有些诛心了,算是把武官子弟指着鼻子骂,一个个听完后,直接站起来,恶狠狠瞅着此人,要不是袁家兄弟在场,或许直接来个全武行了。 博陵崔氏崔秀,字士文。 崔秀被骂得脸上一阵红白,指着郑先,嘴角一直哆嗦。 武官子弟还是有点,在一起不过二十余人,其它五六十人全部站了起来,站在崔秀身后。 武官子弟虽少,很多习过武,还真不怕对面。 他们的随身婢女们,赶紧全部躲在外围,这事情不是她们插手的。 袁术一看这场面,也有些不悦地喊道: “都给我坐下,一个个像什么样子,不知道还以为街井粗鄙之人,聚众斗殴呢。” 刚才被袁绍抢先发言,他心中有些不喜,这次赶紧制止。 随机他又指着武官子弟,颇有些不屑地指责道: “开口闭口脏话,犹如市井蛮夫,太过粗鲁,何不多读点书,别一整天舞刀弄枪的。” 崔秀听完后,有些得意的说道: “莽夫,与你们同处一地,是吾等之辱。” 此话一出,袁绍可不同意了,你们这是骂谁呢?要知道,武官子弟为自己马首是瞻。 袁绍沉声说道: “尔等不知兵武,误谈国事,背后议论他人,岂是君子所为?” 袁术拐弯抹角骂袁绍出身低微,是粗鄙之人;袁绍骂袁术不懂装懂,非君子。 连带着袁绍和袁术身边的人,都互相大眼瞪小眼。 下面的两帮再次吵起来,事态发声到这个地步,曹操显然有心无力,退到一边,抱着膀子,不再劝架。 吵了半天,连远处抚琴的少女们都对这里探着身子往这里看,满是好奇。 士颂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太过于吵闹,以至于他甚至觉得这不是高端私会,反而是大街上两帮人冲突。 区别在于,没人动手而已。 太过于无趣,以为能打起来。 袁术看着眼前的景象,武官子弟明显不是口舌厉害的文官子弟,不一会就节节败退,气得满脸通红。 袁术小眼睛疯狂转动,突然看到隔着老远吃瓜的士颂,询问左右后,袁术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袁术大吼道: “成何体统,一群人吵吵闹闹的。” 众人停下,全部看向袁术。 随机袁术又大声说道: “我听闻士刺史第五子也在这里,年少聪慧,师从卢大家,文武全才,不妨让他说道说道。” 士颂一听,怎么自己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有好事之人,一指一旁拿着半截黄瓜的士颂,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士颂。 第九十六章 专业和稀泥 不惹事,也不怕事,既然麻烦找上门了,要么解决麻烦,要么解决找麻烦的人。 士颂看着一脸若有若无坏笑的袁术,很是反感,这货为啥要找自己麻烦,自己没得罪他呀,想不通。 既然暂时解决不了找麻烦的人,只能解决麻烦。 士颂把半截黄瓜往果盘里一丢,拿起折扇站起来。 然后把折扇一挥,“飒”得一声,书画对外,那动作熟练且飘逸。 这好比现在比较流行的羽扇纶巾,超帅的有没有。 众人一看士颂这姿态,也是一愣,看向士颂的折扇,长大了嘴巴。 袁绍本来也想看看士颂有什么高论,没想到话还没说,就来这一首。计息后才回过神来,干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士颂又单手撩了一下发髻,脸上露出演练过的笑容,好一个俊秀才子。 不少自诩才情容貌俱佳的世子,这相一对比,就显然落入下层。 不少人瘪瘪嘴,嘲讽道: “哗众取宠!” 士颂漫步走到袁绍和袁术身前站定,又是“飒”得一声,折扇一收,拱手微微弯腰对着袁家兄弟各自一拜,说道: “本初大兄,公台大兄,众人皆才高八斗,文精武猛,小子才疏学浅,怎敢板门弄虎!” 此话说完,袁氏兄弟还没说话,身后就有人讥讽道: “怕是名声都是做作而来的吧,没什么真本事。” 士颂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 袁术有些不悦地说道: “让你说就说,怎那么多话!” 袁术这一起头,下面人嘲讽得更加难听。 “废话真多,一点本事都没有。” “谁知道是真是假,卢大家是不是被他蒙蔽了。” ...... 士颂一听,知道今天不说点什么,怕是过不去了。 于是士颂转身对众人一拜,然后说道: “公台大兄、本初大兄说得都对。两位大兄针砭时弊,字字珠玑,小子自愧不如。” 士颂耍了一个小聪明,他没有说下面两帮人的观点谁对谁错。 众人听完,皆是不屑,心里想到,又是一个马屁精。 曹操听完后,眼前一亮,本来他以为士颂会选择一方站队,没想到和自己一样,两不相帮,两边讨好。 “本初大兄所言,朱帅大军开拔凉州,其中粮草、军械等等,耗费时日日久也就说得过去,朝廷定有定夺,我们不知其细节,也正常。 公台大兄所言,朱帅也有一定的过错,朱帅应当向朝廷说明并公布缘由,诸位误会也正常,因此公台大兄所言也无问题。” 众人刚听完,就被士颂说得一愣一愣的,说了半天,这是在和稀泥呀。 此时,和稀泥的职业人员曹操,也补刀说道: “稚奴,你这话说得有些偏颇了,大军开拔,此间种种,属于机密,怎可告知吾等!” 曹操满脸认真,不过那眼角的笑意出卖了他。 士颂瞬间秒懂,立刻补充说道: “诸位,我就说,小子年纪尚浅,不如尔等聪明才智,居然忘记这要事,都是吾之过也。” 士颂这稀泥一和,把本来剑拔弩张的问题,瞬间变成了自己的小过失。 而且,给足了在座所有人的面子,这话说得让人就很舒服。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士颂毕竟年纪尚小,而且已经承认了错误,作为君子自称的在座的人,也不会继续揪着不放。 袁术对这结果,并不满意,刚想开口继续找麻烦。 不料被袁绍打断。 “兵家要事,不可不慎,不可不查,朝廷定有定夺,我们就不要在过问朝廷的决定了。 吾听闻陇西董卓勇武,且与羌狄有过过往,因此,吾已建议祖父推举董卓随朱帅大军出发,任中军司马。 吾在此预祝朱帅早日平定凉州之乱,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袁绍此话,就比袁术高级很多,开口闭口都是大义,又为自己揽了功,让人无懈可击。 士颂心里暗探,袁绍不亏是顶级世家培养出来的,自带上位者的风范。 士颂紧随折扇一甩,大声说道: “吾也预祝朱帅早日凯旋而归!” 袁绍笑眯眯看着士颂,心里想道你小子不错嘛,融入得蛮快的嘛。 后面的世子们,一看,我去,被你小子抢先了,天生的马屁精。 随意纷纷迎合袁绍的,喊道: “预祝朱帅早日凯旋而归!” 一场危机化解,袁绍和袁术身边很多人,都对士颂这看似毫无营养的回答,露出审视的眼神。 士颂表情上毫无波澜,但是额头上露出了一丝虚汗。 不过,袁术还真帮了自己,自己成功在所有人面前漏了脸,心中很是感慨。 士颂借机尿遁,离开人群中间,本来还想与士颂攀谈的人,只好放任士颂离去。 方便完后,士颂依旧找了一个偏远的地方,远离风暴中心。 又过了一刻钟,到了午时已到,不过此时并没有开席的样子,只是让下人上了些点心和茶水,让人垫垫肚子。 或许士颂刚才成功的刷了存在感,下人也特意给士颂旁上了一盘桂花酥和一壶茶。 士颂有些好奇,闻着香味是士家流出的新茶。士颂倒上一杯后,浅唱一下,果然是新茶,而且是士颂到雒阳后送出的当季新茶。 要知道,士颂送出的,除了非常亲近的人,基本上一家不过两三两。 这次私会,袁家至少准备了两三斤,论价值,至少值好几万铢,大手笔呀。自己送出的新茶都是有记录的,而且方新茶的库房的钥匙在管家士禄那,肯本不可能大批量流出去,看来袁家面子还真是大呀。 就在士颂吃着点心,喝着茶,刚吃一会,就有一个身穿桃色裙摆的丫鬟,到士颂面前行了一礼,神态自然,淡淡说道: “士公子,我家小姐想让您过去一趟!” 士颂有些好奇,问道: “你家小姐是?” 丫鬟再一躬身,说道: “我家小姐是袁家嫡女袁月。” 士颂更加好奇了,自己与袁家女并无瓜葛呀,不过人家来请,自己也不能端着太大的架子。 “烦请姐姐带路,我这就去。” 士颂又拿了一个桂花酥,随着女子后面,一遍走一边吃。 第九十七章 私会变诗会 士颂还未到跟前,不少世家女已经开始打量士颂。 士颂虽脸上还有稚气,但是身材高大和成人无异。 之前相距较远,近了,看到士颂风流倜傥的样子,不少世家女眼前一亮,交互窃窃私语,相互调笑起来。 汉朝是看脸的时代,只要长得帅,做官都有助力。 随婢女行至一琴台前,便看见一身穿桃红色丝绸绣花裙,梳着挽髻,穗稍垂小,面带丝巾的女子,遮住鼻翼以下,只露出一双丹凤眼,正在抚琴。 正是袁月。 婢女把人带到后,就对女子躬身后,退去。 士颂就站在袁月面前,一边吃着桂花酥,眼睛打量着袁月。 袁月葱花细指在琴弦上熟练地拨动,清新悠远地琴声随之而出。 袁月肌肤嫩白,犹如当空皓月,从丝巾间音乐露出的五官轮廓,定是一个美人。 不过士颂听着琴声,不管不顾,依旧吃着桂花酥,甚至吃完后,还从一旁婢女的托盘中又拿了几块。 士颂的样子,说实话有些不雅,让抚琴的袁月眉头轻皱。 一曲终了,袁月在婢女的搀扶下起身,对士颂微微施了一礼。 清脆雅铃般的声音传出。 “没想到声名在外的士家麒麟子,居然是饿死鬼投胎。” 显然,对士颂这种无礼的举动,有些不悦。 士颂听完后,把吃了一半的糕点放回托盘,拍拍手。 然后弯身回礼,说道: “食之性也,人活着,不为了吃,还能为啥?” 袁月听完后,对士颂这种无赖的回答,觉得有些意思,挽嘴浅笑。 “哦?士公子既然师从蔡大家,定然对音律有所研究,不妨说说,刚才我弹得如何?” 士颂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高山流水,天籁之音,余音绕耳,三日不觉。” 士颂回答得很漂亮,不过,袁月听完后,直接愣住,几息后才缓缓问道: “士公子,如何听得出高山流水?” 士颂也尬住了,不要这么认真嘛。 “嗯~~这个嘛~~反正嘛,就是很好听。” 袁月噗呲一笑。 “没想到名扬海内,音律高雅的蔡大家,收的关门弟子,居然的不通音律。” 士颂潸然一笑,从袖口抽出折扇,小手一挥,海上明月跃然袁月目光中,让她眼前一亮。 士颂扇了一下折扇,说道: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确实对音律不精。” 士颂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一点羞愧之意。 袁月本来以为士颂会有托词,没想到直接承认,一点都不做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没想到士公子对诗赋和书画颇为专精。” 士颂摆摆手。 “诗词歌赋,不过是陶冶情操之用,于国于家无益,小道尔。” “哦?没行到士公子还胸怀大志,却不知,刚才为何为回答我两位兄长如此敷衍?” 显然,刚才士颂和稀泥的举动,袁月已经知晓。 “哎!我尚未弱冠,不谈政事,如果说能有用处的话,就不会有十余万大军远赴凉州。” 袁月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空谈误国,历史上发生不止一次两次了。 又与袁月聊了一会,不料远处曹操喊士颂。 “稚奴,快过来!” 士颂寻声望去,只见不少人看向自己。 士颂只好和袁月拱拱手告退。 袁月随着士颂的身影延伸,一时间楞了神。 看着士颂走开后,旁边的一绿色绣裙的女子上前问道: “月月,怎么了,看上这小子了吗?” 袁月一听看向这个女子,有些恼怒地说道: “兰岑,哪有,我就是对他的言行好奇而已,哪有你说得那么龌蹉,而且我长他三岁,等他弱冠,我都多大了。” 绿色绣裙的女子,名叫兰岑,是袁月的远房表亲。 “哦,大一点又没事了,要不寻你父亲,去问问有没有定婚?” 袁月一听,顿时脸都红了。 “兰岑,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虽然袁月如此说道,不过此时她还在想着和士颂的一言一行,不似寻常世子看她时,那种想要把她吃掉的眼神,非常讨厌。 反观,士颂很自然,就像对待正常人一样,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畏惧,也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不懂装懂。交谈起来,就像平常对话一样,一点都不做作。 士颂还没走近世子们,就看到不少世子不友好的眼神。 士颂走到曹操面前,有些不解地问道: “大兄,所为何事?” 原来,正直中秋,因此有人提议不妨以明月为题,吟诗诵赋,而士颂颇觉才起,所以众人提议喊士颂一起参与。 士颂有些不解,那为何很多人不怀好意呢? 曹操一指远处的袁月。 士颂瞬间明了,这是招了无妄之灾了。看来以后得多注意一点,才子佳人,自己直接成为了众矢之的。 士颂保持你不叫我,我就不冒头,你叫我,我推脱。实在推不掉再说。 袁绍和袁术声望最高,作裁判。 一人上前,微笑着向袁家兄弟拱手,然后高声诵道: “青山兮,远行处。绿水兮,出芙蓉。芙蓉兮,淡若清。明月兮,思佳人。” 此人颇具才气,这句诗赋,士颂没有听过,是现场做的。 曹操却瘪了瘪嘴,小声对士颂说道: “此人不怀好意,明显意有所指。” “还行吧。美女佳人,梦寐求之,正常嘛。” 不对,曹操吃哪门子的醋。 “阿满,你不是也?” 曹操尴尬地笑了笑,给士颂一个眼神,男人嘛,你懂得。 不过,曹操还是给士颂介绍,此人名叫阎象,是袁术的心腹。 袁家兄弟,随便用些好话点评了两句,就过去了。 接连着几人,要么是现场作,要么是就是先人所做的诗词雅赋。反正内容就那样,没什么营养。 突然第一个诵赋的阎象上前,大声对袁家兄弟说道: “吾听闻士家子,颇具才气,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妨让他现场给我们诵上一段。” 是的,袁术刚才针对士颂,被轻描淡写地蒙混过关,所以,阎象此话一出,袁术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听听士家子有什么雅作!” 果然躲了半天,还是躲不过。 袁术一而再在而三的针对自己,虽然想不通,但是就如此退却,叔可忍婶婶忍不了。 士颂直接走向前,对着袁家兄弟说道: “小子才疏浅薄,既所请,我也不再矫情。” 士颂取出折扇,一挥,开始来回漫步起来。 说实话,明月的诗词,作为九年义务教育的精英人才,随便都能吟上几首。 士颂踱步,只是装作思考,一下子就吟出来,太假了。 不过,下面的人,有人揶揄道: “是不是不行呀,不行就下去,丢什么人。” “就是,就是,士家麒麟子不过如此,阿猫阿狗都能当。” .......... 士颂冷目一凝,驻足吟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士颂刚开始吟诵时,下面还有些嘈杂,没想到第一句背完,场面为之一静,不少人长大了嘴巴。 尤其是“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念完,场面瞬间有些轰动。 袁术了愣住了,本来想找士颂的麻烦,没想到,这诗赋吟完,瞬间没了思路。 好的诗句,在任何朝代,都能为之一绝,何况这是“春江花夜月”呀! 其中的浩瀚的场景、时空的转换和睹物思情等等,震得不少人脑袋嗡嗡作响。 第九十八章 孟德心声 这诗一出,本来打算刁难士颂的袁术,真不知如何开口,于是对着阎象疯狂眨眼睛。 这一幕也被士颂看在眼里,自己和袁术此前无甚瓜葛,为何袁术要针对自己,想不明白。 阎象也是脑袋急转,突然之间灵感一闪,大声说道: “不对,不对!诸位,我等正值中秋,为何士颂此诗中为何无相关隐喻呢?” 此时不用士颂开口,曹操开始打抱不平起来。士颂是自己带过来的人,三番五次找茬,是泥人也有三分火起。 “阎仲平,此前只说以明月为题,又无一定要中秋团圆之意,汝此番言论,是否有些偏颇。如要再胡搅蛮缠,岂不让人笑话。” 阎象听完,有些愠怒,一指曹操,半天说不出话来。 曹操也不惯着他,磕了一口浓痰,吐在阎象面前。 “再你阿姆的指吾,老子把你手掰断!” 吓得阎象赶紧把手一缩,引得众人发笑。是的,曹操可是当众打死过蹇硕叔父的人,真惹怒了他,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阎象是袁术的人,曹操此话一出,不少人瞬间意会过来,看向袁术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袁术一看,也知不能再继续下去,有损自己的大度的人设,于是有些牵强笑着说道: “好了,士家子此诗赋甚是优美,人呢!还不抄录下来,传阅众人。” 袁绍在一旁看着,本来抱着末了来收拾残局的心里,不过看到袁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别提有多舒爽了。 于是高兴地让人端来一壶酒,袁绍下来拉着士颂的手,亲自为士颂斟酒。 士颂也不推脱,一口干了。 没过多久,“春江花夜月”就被抄录放在袁月手里,看着手里诗赋,满是惊叹。 袁月对音律地造诣颇深,不一会了,就配合着淡淡的琴声,用悦耳清透的声线唱出词句。 后面的时间,士颂也就跟在曹操身后,虽然一起与众人交谈。 不少人本来还嘲讽他出身交州,轻视于他,此时也转变了态度,与他交谈。 其实,这些人里面有不少后世挂名的人,比如逢纪、许攸、审配、阎象等人。 在袁家兄弟东汉末年独具一方的时候,这些人就分别跟着兄弟两,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已经和兄弟两有过瓜葛。 不过,这些人中间,士颂刻意保持与此人的距离,让过来的攀谈的许攸碰了一鼻子灰,有些无奈。 许攸再过几年,要是历史没有更改的话,他可是与冀州刺史王芬、沛国周旌等人,参与过造反废立过灵帝刘宏的人,非常危险。 一直到下午申时三刻,前来参加的私会的人,陆陆续续得散了。 曹操和士颂先回了士府,在士府的竖放里面,两人喝着茶,聊着。 “稚奴,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曹操嘲弄地一笑。 “别扯了,你要是喜欢,也不会一个劲地躲着。其实,我和你一样,和这些只知道口嗨的人,大说空话的人,甚是反感。” 士颂故作不知问道: “阿满大兄,我不是看你挺开心的吗?” 曹操给了士颂一个白眼,让你自己理会。 “我也就和你说说,你和你大兄士廞一样,不喜欢往人堆里扎。你就别装了,士伯父也不知怎么培养你们的,一个个的,跟人精似的。” 士颂听完后,也不做言语,换了个话题。 “阿满大兄,我和袁公台今日初次见面,之前并无瓜葛,为何他今日多次寻我麻烦?” 曹操一听,叹了一口气,惭愧道: “其实主要是我牵累了你。” 士颂仔细思考曹操的话,沉思了下去,想了半天,也就只有一种可能。 “你是说?” 曹操无奈地一笑,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出生不好,在这些自视甚高的世家子眼里,我这出身上不了台面。要不是我下了狠心,打死蹇硕的叔父,这种聚会,我连门都进不去。 就算如此,我也经常不受人待见。 袁公台此人善妒,心眼小,刚愎自用,不是个做大事的人。袁本初虽好些,为人大度,但耳根子软,固执己见。 今日门房一事,你也看出来了,是袁绍的小心思,想拉拢你。 袁本初原本是庶出,后来被袁成过继过去,法理上是嫡子,压了袁公台一头。 袁本初需要支持,稚奴你虽然出身交州世家,但是你有几个好的师父,而且你父亲现在是交州刺史,就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曹操面露不屑,随即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没得选择,袁家兄弟声望太高了,我有自己的使命,我阿谀奉承着,放低姿态,就是要进这个圈子。 我打心底看不上这两兄弟,但是没办法,我没得选。 所以,我看似两不相帮,但我其实选择了袁本初。” “就是因为他出身略低,需要支持?” “是的,袁本初需要我的支持,需要我们曹家的支持,所以在场面上,袁本初会给我面子,如果我选择了袁公台,可能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 “所以,我和你走得近,袁公台默认我也选择了袁本初,所以才接二连三的针对我?” “确实如此,所以,稚奴对不起。我年少时候,就经常被人欺辱,说我是宦官之后,我隐忍着。 大汉看似繁华,但实质上已经烂到骨子里面了。世家借着大义,为所欲为。宦官当权,横行无忌。身居高位的人,尸位素餐,互相勾结,争权夺利。 曾经我想改变这一切,就的爬上去,爬比别人更高,更有权势才行。 可是太难了,你知道嘛,我每每前进一步,都会有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宦官之后。 所以我打死了蹇硕的叔父,让这些人看看,我曹孟德也是有勇气的,岂能被你们瞧不起。 但是,又能如何呢?” 士颂点了点头,自己目前走得比曹操更顺,更加平坦。 曹操的前半生一直为匡扶汉室而活,汉室已经烂到骨子里面,大势所趋,没人救得了。 但是,曹操一辈子都没有觊觎那最高的位子,直到他死去,曹丕才称帝。 曹操已经快二十五岁了,还在蹉跎感叹中度日。 不过快了,乱世还有十几年就到了,曹孟德的主场就要来了。 第九十九章 家书 士颂沉声问道: “大兄,如果有一日,我们两个在对立面,你会如何做?” 曹操笑道: “稚奴,我知你,你不会这样的。” “我说如果!” 曹操看着士颂一脸认真的样子,沉默了稍许,说道: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定会单枪匹马到你跟前,当面询问你!如果你是对的,我曹孟德跟着你干又如何!” 士颂点了点头,对他说道: “我会扫榻,泡好茶等你,希望没有那么一天。” 两人又聊了很久,曹操起身告辞。 曹操和士颂讲述了很多他的想法,一腔热血,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现状。 不过,按照历史的走向,曹操注定不会成功。 因为,这个大汉已经烂透了,需要重新洗牌,打破旧的势力,迎接新地统治才行。 又过了几天,士颂每天都准时到东观学习。 琼林私会结束后,士颂的那首“春江花夜月”也不知是谁流露出去,这几天在雒阳疯传,士颂的名字又多次被人提起。 不少还未出嫁的女子,托人打听士颂,大胆的甚至直接让下人给士颂送请帖,每天士府的门房都能收到不少。 士颂早已经写信给老爹士燮,自己和蔡文姬定下的婚约,需要士燮拍板。 所以,士颂对这些请帖直接无视,风花雪月不是自己的性格,风流之名虽然让人羡慕,但那不是自己追求的。 几日后的一天,从交州来的一封家书,用竹筒封好,由士家的亲信亲自送来。 士颂从东观回来,从士禄手中,接过家书。 上面火漆完好,士颂让士禄好生招待信使,然后拿着书信回到自己之前士燮的书房。 书信厚厚一沓,信封写着“吾儿颂亲启”。 而且一整叠上好的宣纸和几个协议的收据,看来老爹已经着手改良了造纸术。 要是外人知晓这纸张,怕是又要引发一阵骚乱。 打开书信,只见书信中用着现代人的书写方式,从左至右,而且都是用简笔字书写。 要知道汉朝现在基本上都是延续秦朝的文字,和现代简笔字差距非常大。 这封信就算流露出去,也不会有任何人看得懂,也只有士颂和士燮能通过这样进行交流。 “吾儿亲启,吾等已于五月中旬到达广信,这些年朱儁为官清廉,勤政爱民,且较为安定,交州民众稍显富庶,随不似关东地区,但尚在人心可用。 吾接任以来,梳理了交州大小事务,对整个交州的发展和规划已有方案......” 士颂仔细看完,前面半段,主要是士燮对交州的日后的规划。 主要分为民生和整个地区的官员调度方面。 士燮已经派人前往越南以南占城地区,寻找优质的水稻良种,带回交州进行培育后推广。 土豆是划时代的产物,现在只是在士家庄园内小规模栽种,进行严格的看管,任何人陌生进出,都会进行审问。 其次他对当地的蛮族进行了怀柔处理,鼓励双方通婚,生育,逐渐形成汉蛮聚居形成通化。 在明年,将由官府带头,在各地开办私塾,身世清白的良家子就可以入学,不收学费,所有费用由士家出。 鼓励开荒耕种,只要是自己开荒而来的地方,保证三年内不收税收,官府也提供两种和器械,等秋收后归还两种即可。 只要一个地方开荒到一定程度,就会有人士家人牵头,带着工匠在当地修建水利。 农闲的时候,会让官府人员组织民众修建沟渠,疏通河道,由士家拨发一天两顿的粮食。 同时,士燮又废羁押和看管政策,只要不是死刑犯,都会拉去修路,由士家人监管,碎石筑基,至少保证十年不会损坏。 光支出还不行,因此士燮带头组建商会,杜绝恶意竞争。并且把不同品质的茶叶批发给商会成员,让他们分销汉土和周边势力。 尤其是士燮凭借多年在雒阳的关系,让士家人亲自带队,将茶叶带到北方有牧民族,从他们手中换取牛羊,再转发到汉土进行售卖,其中的利润非常之大。 因此,需要士颂将一层利润,分给张让等人,让其帮忙站队,还有两层,用于疏通关系。 要知道,北方草原,贵族虽然每天吃肉,但是到了冬季,天天吃肉也受不了,因此茶叶的爽口解腻,肯定能在游牧民族中大受好评,能迅速推广起来。 而其中质量顶级的当季新茶,可以有宦官集团,转交给刘宏,这样上下疏通后才能长久。 因为交州很多家族根深蒂固,世代世袭官位,士燮会慢慢拉拢打压,至少保证上下政令通畅,不配合的,就派士家嫡系子弟去接管下层官员,架空权利。 实在不行,就派人去查,一个个这些年吃得肥头大耳,一查一个准。 军事方面,士燮有直接任命校尉以下官员的权利,因此,他会把士家培养的青壮,依次送到各个郡县参军,在慢慢提拔至高位,以此来掌握各个郡县的统兵之力。 此番种种,需要先在苍梧郡进行,因为大伯士壹是苍梧郡郡守,实际操作起来,非常困难从从,需要在苍梧通过之后,然后再慢慢辐射到周边郡县。 ....... 书信末了又讲述了黄忠等人的现状,一个个人这些年太平久了,有些懒散。 士燮直接让他们去山河勾践之中,寻找隐户和蛮民,必要时候采取武力让他们到指定地点定居,分发器械,开荒种地。 又讲到徐庶,在徐庶现在弃武从文,天赋很好,士燮直接呆在身边培养,以期待早日能独当一面。 不过,这些时日,蛮族有些不安分,开始相互串联的迹象。士燮已经派人渗入进去,只要他们今日敢拿起刀剑,明天定然派兵取其首级。 ...... 士颂反复看了几把,推敲其中的是否有问题和遗漏。 稍后开始下笔,写回信。 士颂仔细阐述了士燮所说的各种事情,可能存在的问题和解决办法,其次,还把甘宁的事情说了一遍,让士燮心里有数。 直到深夜,士颂整理好书信,将其慎重塞到竹简中,用火漆封好。等明日再询问信使一番后,让他尽快送回交州。 第一百章 乱世渐起 九月中旬,朱儁大军抵达武威郡,与叛军在武威的羌族开始詹战斗。 朱儁任董卓为先锋,率领一万大军,前后攻破了已被羌族占领的数个城池,宣告汉庭来了。 随后羌族大军开始收缩,没用一个月,汉庭就收复了武威全境。 捎带修整好,朱儁大军开拔张掖。 在张掖姑臧城下,朱儁集合优兵力与羌族对峙。 朱儁听出董卓的建议,集合兵力后,先是与羌族对峙半月后,在十一月中旬,不管不顾,直接对羌族最大势力的北宫部落给予最沉痛的打击,斩杀羌族一万有余,自损一万五。 其它部落看着形式不妙,于是建言退兵。 联军势力互有掣肘,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北宫部落。 而且已经在汉土肆掠了半年时间,早已抢购了,于是羌族部落开始退兵。 朱儁在后面紧追不舍,趁机杀死了两万有余的羌人,抢回了不少汉人俘虏。 十二月朱儁大军开始分兵,历时二两月,将三郡之地,全境收复,179年的羌族入侵才划上了终点。 有余羌人太过于肆虐,导致大量凉州的官员被杀,十室九空,很多汉人逃离城池,凉州一片荒芜景象。 凉州现在,并没有水土流失很严重,水草丰茂,是大汉为数不多的产马之地。 但是,这些年羌族多次入侵,导致整个交州人口稀少,十二郡九十八邑,也不过五十余万人,但民风彪悍。 朱儁把当地情况上书汉庭,并举荐了抵抗羌人有功的韩约、马腾等人。 刘宏得到羌人退去的消息,也心情渐好,于是认命韩约为酒泉太守,统领酒泉、敦煌、西海三郡之兵,马腾为张掖太守、董卓为武威太守。 朱儁上书,是否帅军深入草原腹地,寻羌族大军的主力,扩大战果。 汉庭驳回,因此180年春,朱儁帅军回师。 此战,看似打胜了,实际上不过是赶走了在西凉吸血的苍蝇,羌族并没有折损太多。 战后整理,前后总计斩杀羌人不到四万余人,但汉军折损了近六万。 十多万大军,只剩不到十万回来。 大军回到雒阳的那天,关中遍地缟素,哭腔遍地。 不过还没等刘宏安稳几天,北边的鲜卑又南下了。幽州各处告急,一日就有数十个八百里加急入雒阳。 刘宏赶紧开了大朝议商议。 于是,派皇甫嵩为帅,卢植为副帅,在幽冀征兵五万,同时从雒阳防卫的两万御林军抽调一万为中军,直接前往幽冀御敌。 刘宏心里很烦,自己不过是爱玩一点,喜欢捞钱,为什么非要针对我,不让自己省心。 自己的祖宗们比自己做得还离谱,为啥他们就没这么糟心的事情呢? 想不通,仗还得继续打,自己作为皇帝,作为刘氏子孙,该尽的责任得到位。 朝议后,士颂拜访卢植,卢植把他出征的消息告诉士颂,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就会回来。 士颂非常想岁卢植同去,积累些经验。 不过被卢植直接拒绝了,因为士颂还未弱冠,并不能插手军事,只能看,不能上手,并不能有明显的提升。 其次,行军打仗,没有一定安全的地方,他对士颂非常喜爱,视若亲子,所以不愿意士颂有所损伤。 因此,士颂只能留在雒阳,让他有些失落。 不过,来日方长。 北方与鲜卑战事并不是一帆风顺。 皇甫嵩和卢植大军,到幽冀之地后,直接开始募兵,整备军械。 好在,幽冀之地当地尚武,募兵消息一出,不消一个月,就集结了五万大军。 于是皇甫嵩直接帅军北征,卢植继续募兵。 180年七月,皇甫嵩帅军与鲜卑联军战于上谷郡。 监军夏恽求战心切,督促皇甫嵩寻鲜卑主力决战,不料战线拉得太长,有些轻敌,被鲜卑军抄了后备粮草,六万大军士气全无,只余数千人逃回关内。 北方门户大开,鲜卑入境,一时间无人阻挡。 刘宏一怒之下,罢免了皇甫嵩的统帅之权,召回了监军夏恽。 任卢植为朱帅,同时派张让为监军。 张让离开洛阳前,士颂备了重礼上门,告诫张让,不要插手军政,以卢植为主,他跟着拿功劳就行。 有着夏恽的前车之鉴,于是张让果然到军中后,一切都撒手不管,让卢植主管一切。 卢植又花了两月时间,终于重新募集了六万大军,算是把幽冀的青壮全部拉了出来。 而且还整合了数地的马匹,拉出一万骑兵。 卢植没有贪功冒进,入驻大城,坚持以优势兵力,袭击幽州代郡、上谷郡、渔阳郡、北平郡等地的肆虐的小股鲜卑军。 稳扎稳打之下,结合当地的青壮和世家,今日灭五百、明日灭一千。 耗时三个月,总计消灭了两万鲜卑军。 形式一片大好,按照这种样子发展下去,赶走鲜卑人,指日可待。 刘宏为了冲喜,于是立何氏为后,兄长何进入京为官。 士颂也随曹操等人,参加了月旦花屏。 许劭开始嫌弃曹操出生低,不愿意评论。 好在曹操脸皮够厚,多次上门后,许劭像打发狗屁膏药一样给他来个“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的评论,骂曹操是奸雄之姿。 曹操不以为意,哈哈大笑。 许劭顺带给士颂看了后,直呼“贵不可言,不敢妄加评论!”。 从此之后,许劭闭门不出,月旦评至此取消。 屋漏偏逢连夜雨,181年春,在并州修养生息的匈奴人开始反叛。 在汉武帝时期,北驱匈奴,将匈奴杀得人头滚滚,匈奴人就此衰落。 后来鲜卑崛起,匈奴余部苟延残喘寻求汉庭庇佑。 汉庭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里,把这个老对手安置在并州太原、西河、新兴等地。 这些年,匈奴人并未被同化,反而人数逐渐占据当地人口比例的大部。 鲜卑联系匈奴,大家一起反抗汉庭。 当了太多年的狗的匈奴人,想尝尝当人的感觉。 于是三郡之地的匈奴人直接反叛,占据了三郡之地,而且集合兵马有入侵中原的举动。 刘宏大惊,并州离雒阳不远,并州乱了,自己怎么睡得着。 于是,刘宏在何氏建议下,任其兄长何进为卫将军,可开府,征辟他人为所用。就地募兵后,率兵前往并州平叛。 袁绍和袁术两兄弟直接进入何进门下,为其出谋划策。 何进集合五万大军,算是把河南郡的青壮拉空了,前往河东郡。 不过可惜的是,汉庭不知道养了一只多肥的白眼狼,匈奴军有着十数万之巨,何进只能据关而守。 最终只能眼看着匈奴占据三郡之地,无可奈何。 刘宏只想着卢植能赶紧赶走鲜卑,与何进两面夹击。 卢植也很给力,最终在181年五月,逮到机会与鲜卑决战,一战斩杀两万鲜卑人,剩下的十余万鲜卑人望风而走,不敢与之对敌。 按照计划,卢植应回军夹击匈奴,很不幸的是,朝廷没钱了,刘宏也不行拿出自己的私蓄。 前后打了数年,掏空了汉庭所有积蓄,青壮损失太多,实在打不动了。 于是朝廷派人与匈奴议和,割让三郡之地给匈奴。 时间来到183年春天,卢植和何进回洛阳,可令人感叹的是,出力最多的卢植,却只是上提了爵位至涿县县伯,加封食邑一千户。 皇甫嵩削为男爵,何进进位大将军。 在刘宏眼中,卢植再好,也是世家出身,何进再差也是自家人。 此间,有人上书刘宏,解除党锢,刘宏留中不发,下令将上书的人罢官。 这近三年的时间,士颂除了外出参加私会,都前往东观学习。 三年前与士燮商议的交州事宜,次年就从占城带回了优质水稻,在广信试种下去,丰收后,直接在苍梧郡推广。 苍梧郡经过这三年,基本完全掌握在士家手里,可以着手侵蚀其它郡县。 而士燮为了表明功绩,次年就给刘宏送来已经这算好金钱的税收,让刘宏非常满意,派人褒奖了士燮一番。 税不出交州!已经绝税数十年的交州,变得稍微重要那么一点点。 卢植回来后,用时一个月,整理了这次出征的心得,教授给士颂。 士颂转眼就私下教授给了关羽等人。 关羽和士颂这些年,武艺勤练,关羽有了突破,在武力上突破到了一流武将顶峰。 而士颂也成功突破到了二流武将的水平。 这些年,北边、西边接连大战,又正直干旱少女,中原腹地的百姓名不聊生。 士颂密切关注的黄巾卫士,也大战壮大起来,绵延数郡,连交州也出现少许人前去传道,被士燮直接秘密处决了。 大汉的气数日薄西下,即将到来的黄巾起义,会耗尽大汉最后的命脉。 不过在此之前,士颂也迎来了人生大事。 第一百零一章 黄巾起 士颂和卢植商议,想提前加冠。 而这件事情,已经和士燮通过信了,士燮非常赞成。 由于雒阳只有卢植一个长辈,于是这件事就由卢植主持。 183年十月十八日,士颂遍请好友,袁家兄弟这些年与士颂交往较多,也应邀参加。 跪拜卢植,由马日磾诵读了贺词后,取字公为,卢植亲自为士颂脱去便服,放下总角,加冠元服,从此以后,士颂就是一个成年人了,可以仕官。 卢植第二日,就联名马日磾和韩说,为士颂举孝廉。 而士颂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士颂加冠后第二日,也带着关羽和郑伯数人,前往会稽成婚。 袁月得知士颂到会稽成婚去了,闭门不出半月,暗自垂泪神伤。 士颂一路上快马加鞭,不消一月就来到了会稽。 婚期早已定下,在七日后。 士燮由于事情太过于繁忙未来,而士壹为代表,请了两月的长假,参加士颂的婚礼。 蔡邕太过于高兴,大摆流水席,宴请宾客上千桌。 蔡邕,这些年,开办私学,入学人络绎不绝。人数最多时,可达上千人。 蔡邕不遗余力地为士颂鼓吹扬名,士颂的名声已经传扬江东数郡。 不少人参加士颂喜婚,也是为了一睹士颂的风采。 士颂当晚和蔡文姬入了洞房。 宴席大摆了七日,宾客才退去。 士颂又小住了几日,带着蔡文姬,告别了蔡邕和士壹等人,踏上了雒阳归程。 到达雒阳已经是一月月中旬。 一进雒阳城池,士颂就明显感觉不一样了,街面上出现许多身穿黄衣的传道士。 士颂安顿好蔡文姬后,寻味文殊。 得知,在士颂走后,雒阳的黄衣卫士才逐渐多了起来,而且,不少黄衣卫士进驻官宦人家,为座山宾客。 士颂得知后,心思慢慢沉了下来。 熟悉的乱世就要来了,希望一切都是按照历史的发展。 士颂连夜写信,让护卫随着四行商会,一同前前往交州送信。 这些年,士家主导的四行商会,遍布汉土。 士燮组织了不少工匠,耗费巨资,在高凉地区,建造了数个港口,打造不少海船,可以沿着海岸航行,押送货物。 其次,士燮又开窑制瓷,雪白精美的瓷器,已经在这些年缓缓代替了金属器皿,成为世家豪族的必备之物。 同时,占城地区水稻遍地,犹如野草。 士燮命士家人带队,用瓷器、茶叶、布匹换取当地稻米,拉回交州。实在堆放不下了,就直接用稻米折算工钱,在农闲时候,雇佣百姓修桥修路。 这一两年,交州民众明显感觉幸福起来,只要肯出力,就能吃饱穿暖,而且年底还有数缸余粮。 于是很多家庭,至少会送一名稚子入私学。 士燮从雒阳带回的书籍很多,整理整编后,作为教材。 所以说,士燮很忙,天天忙得半月回不了家一次。 好在这些年,士燮做得足够好,当地的世家大族逐渐接受了士燮的存在,在政令上非常通畅,只要士燮下发的文书,都会尽力办好。 交州的一片欣欣向荣,反观中原地区更加落魄了。 今年又大旱了,从开春到现在,一滴雨都没下。 听说兖州、青州等地,饿殍满地,百姓易子而食,屡见不鲜。 士颂叹了一口气,独自不语。 前去会稽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一间大事,许攸与冀州刺史王芬、沛国周旌等连结豪杰谋废汉灵帝,改立合肥侯为帝。 去年秋,许攸曾私下写信找了曹操和士颂,探了口风,两人都言辞 王芬欲趁汉灵帝北巡时,以防黑山贼为由发兵,以便起事,但最后汉灵帝欶其罢兵,并召他入朝,王芬害怕而自杀,许攸等逃亡。 怪不得近一年,看不到许攸的身影,他在忙活这件事情去了。 这件事也吓得刘宏赶紧放弃北巡,回到雒阳。 没过几天,一名叫唐周的人,告发黄巾张角等人,密谋叛乱, 刘宏大惊,连夜查封了雒阳南城门守将校尉的府邸,果然从卧房内搜出大量来往的书信证据,坐实了唐周的告密。 刘宏命何进关闭城门彻查,一夜之间,鸡飞狗跳,大狱中人满为患。 而且一查吓一跳,就单单雒阳城内,牵连的官员就有数十个,而且一个个入狱后供出更多的人。 一时间,菜市每天处斩的人至少数以百计,雒阳百姓人心惶惶,街面上少有人出行。 刘宏非常后怕,在处理了这些官员后,刘宏想深挖下去。 不料张角听闻唐周一事后,立即联系了各地黄巾首领,自称“天公将军”,张宝为“地公将军”,张梁为“人公将军”,起兵反抗汉庭。 一时间黄巾遍地,各州县纷纷告急。 刘宏和众大臣慌了神,一番商议后,没办法必须得平叛。 于是命卢植为北方一线统帅,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负,前往北方平叛,与张角主力周旋。 皇甫嵩及朱儁各领一军,于五校、三河募兵,讨伐颍川一带的黄巾军。 军令刚下达后,卢植上书刘宏,举贤不避亲,士颂文涛武略皆通,举为先锋左校尉。 士颂的名字,刘宏知道,前些年还想考究一番,后面就给忘了。 现在卢植上书,小事一桩,于是士颂直接从白身到了秩六百石的中高级官员。 背靠大树好乘凉,如果正常晋升的话,熬到三十岁,或许可以。 士颂告别蔡文姬,带着关羽和文殊和三十名护卫,到军中报道。 关羽和文殊暂时没有官职,为士颂的亲卫。 四月初,卢植整齐军队开拔,曹操亲自为士颂送行。 看着士颂身穿铠甲,威武雄壮,非常羡慕。 曹操前岁去职,闲赋在家。当“城管”当腻了,谁都不敢得罪,还处处受气,于是索性罢官不做了。 本来曹操也行跟着前去的,士颂告诉此去凶险,兄长待我凯旋而归。 曹操看得眼睛通红,于是当天晚上就离开了雒阳,在沛国谯县开始召集乡勇四千鱼人,带着夏侯兄弟、族人曹仁等人,投靠皇甫嵩去了。 而大军行到半道,一名叫徐庶的人,称是交州世家人,带着一众五百余人,投靠士颂。 士颂一眼就看到了最前方更加雄壮的项霸和沉稳内敛的徐庶两人。 把徐庶带来的人编入军内,随后找到徐庶和项霸密聊,徐庶告诉士颂,早在年初,士燮就让徐庶带着精挑细选的五百余青壮,前来帮助士颂。 徐庶还告诫士颂,士燮不求士颂有公,只要平安,功劳定然少不了,保全自身才是王道。 士颂点了点头,黄巾军看似势大,绵延数州,大半汉庭疆土,但是历史告诉他,黄巾军不成气候。 第一百零二章 先锋首战(上) 士颂为前锋左校尉,统兵总计两千;先锋首领将官是卢家子弟,名叫卢阚,前锋右校尉是管河,没有印象。 先锋军的主要作用是为了帮大军探路,查探敌军动向。 大军在河内军驻扎修整,卢阚带着士颂等八千人,先行两日,在前方开道。 卢植叮嘱卢阚,遇到大队黄巾军,不要与之对敌,等待大军到后,再行定夺。 卢植此次,带着三路中最少的兵马,只有三万人,主要任务是牵制黄巾军主力。等到黄埔嵩和朱儁大军清理了南方的黄巾军主力后,再北上合兵一处,围剿黄巾军主力。 河内郡还算安稳,但是出了河内郡到底冀州后,时常遇到小股的黄巾军,大多只有百来十人。 说是黄巾军,大多都是刚放下锄头的农夫,上到六七十岁的老者,下到十多岁的少年,甚至还有农妇参与。 士颂看着他们骨瘦如柴,衣不蔽体,拿着简陋的武器,有些甚至没有武器,就拿着削尖的竹竿,或者砖头。 有些农妇,怀中喂着奶,还跟着一起冲锋。 说是黄巾军,不过是一群为了生存而抗争的最底层的百姓,为了活下去,他们最终踏上了这一步。 他们看到汉军前来,悍不畏死地上来袭击,口中大喊着: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看着他们,士颂高举的手,始终没有落下,最终还是卢阚传出军令,杀无赦。 看着一个个“黄巾军”在官兵的刀枪中倒下,士颂才明白,当这些百姓拿起武器反抗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对立面。 在第一次屠杀黄巾军后,士颂整整沉默了两天,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对不对。 这徐庶等人非常担心。 黄巾军从十多年前就已经出现,而且信众越来越多,传教士每到一个地方,就用那粗浅的计量,就能忽悠一大片信众。 或许也知黄巾军的“五斗米”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们除了信奉,别无他法。 你不信,只能在穷苦困顿中苦熬着,没有晋升的可能。如果加入了,在自己吃不饱饭的时候,还能得到接济,苟延残喘着。 是的,他们在绝望中相信,至少还有希望,不是吗! 而这种肆无忌惮地发展的“黄巾”,居然到了最后时刻,才被唐周捅出来。 这也太离谱了。 要知道,“五斗米”教,就是联合底层的百姓,对抗汉庭的。 而汉庭,就是有世家支撑起来的。 张角几兄弟,也是世家出身。 联合起来一看,这场黄巾起义就是世家借着底层百姓,对刘宏“党锢之患”的抗争。 本来张角兄弟们想着,让黄巾门徒大批量的潜入雒阳,与朝中发展的官员、守将理应外合,干掉皇帝刘宏。 同一时间,联系各地黄巾军一同起义,围攻占据雒阳,则天下已定。 唐周去告发了,张角兄弟觉得受到了世家集团的诓骗,非常愤怒。 反过来想想,世家集团,就是借着黄巾军,和刘宏谈条件的,但是你们直接干掉皇帝,自己来当,我们玩什么?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因此仓促起义。 张角兄弟几个,起义后,命令手下渠帅,不管是官员,还是世家大族,攻破城池后,一律烧杀抢夺。 黄巾军以及走上了一条绝路,要么成功,要么死亡。 张角的发展的黄巾的成果非常好,所有教众非常崇拜张角,所以起义刚开始,黄巾军势头非常猛,遇到汉军,就像疯了一样往前冲,相信就算自己死了,也可以再张角的施法下,转世在一个好人家。 所以,才会有刚入冀州,小股黄巾军就敢冲击先锋数千人的大军。 士颂此时非常痛恨世家,就算自己也是世家出身,但还是痛恨。 谁能载舟,亦能覆舟,一次不行,还有很两次,三次。 这群世家就是为了手里有足够的筹码,就能拿着七郡上千万人的生命作为赌注。 士颂从此刻开始,不再迷茫,要么他被世家干掉,要么他干掉所有世家。 但是在此之前,需要更加隐瞒的伪装自己,甚至与他们为伍。 行人在这种自杀性袭击中,到达了魏郡斥秋,与广宗的黄巾军大本营已经相聚不过数百里,不能在前进了。 黄巾军在冀州就有大小渠帅近十个,可战之兵至少有近二十万。 如果靠得太近,极有可能被周围移动的黄巾军主力吃掉。 到达斥秋的时候,正直午时,探马来报,有近三万黄巾军在围攻斥秋县城。 经过多次探明得知,此行黄巾军打出的是左字帅旗,按照张角自报的三十六方渠帅,应该是左髭丈八。 不过按照人数来看,应该是左髭丈八的全部力量。 因为看似数千人,其中真正可堪一用的不过只有中军的一万两千人,其他的都是老弱妇孺。 此刻,黄巾军正在吆喝着老弱充当炮灰仅供斥秋县城。 其他的黄巾军主力,还在后面观望,只要等着老弱消耗得差不多了,主力才会上。 说是黄巾军主力,不过人手一把五花八门的铁质武器,有条件的有汉制式甲衣,没有条件,裹块兽皮。 士颂站在远处的山头,看着正在如火如荼进攻的黄巾军,而刺斥秋的城墙还算完整,人员还算够用,顶住前面的炮灰还是轻而易举的。 士颂对着一旁的卢阚说道: “将军,我建议等黄巾主力上前攻城后,我等再从后方杀出,前后夹击,定能大胜而归。” 卢阚沉思了一会,说道: “此股黄巾军人多势众,我等兵力相差较大,如果有其它黄巾军势力来援,我等凶多吉少!” 士颂听完后,点了点头,不过他让手下赶紧派斥候像外面延伸。 至于黄巾军的斥候呢? 第一,黄巾军大多没这个意识,第二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战马,就算有,也不会给斥候,都在军中给军官使用。 而且在冀州,遍地黄巾军的地方,斥候很多黄巾军渠帅都觉得没有必要。 他们早就得知有一股近一万的汉军先锋大军已经进入冀州,不过很多渠帅都被接二连三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如果汉军敢来,就割下他们头颅就是。 两个时辰后,斥候来报,方圆三十里没有其它黄巾军大鼓势力。 想来也对,斥秋不过是一座小城,前后守军不过两千,黄巾军一个渠帅数万人来攻,已经非常给面子了。 第一百零三章 先锋首战(下) 士颂把斥候的消息告诉卢阚,卢阚还是犹豫。 士颂再次劝道: “此战我为先锋,将军带着主力在后面掠阵,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 不是士颂骄纵,这些看似士气旺盛,人数众多的黄巾军,其实真实实力不过尔尔,在士颂眼睛里面不过是乌合之众。 只要一股作气,把他们打疼了,不用多久,就会溃散。 此时,黄巾军的号角响起,前面的老弱徐徐退下,中军的黄金主力开始集结攻城。 士颂看着心里十分着急,于是在此建议道: “卢将军,我立下军令状,如果不能击溃此股敌军,我将任由军法处置。” 卢阚叹了一口气,对士颂说道: “卢帅本来要求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亲上战场,但你有杀敌之心,忠勇之义,也罢。我再掉一千人与你,只要形式不对,赶快撤退。” 士颂领命,马上下去布置了。 一旁的管河在士颂走后,问道: “卢将军,如果为公但凡有任何损伤,如何与卢帅交代!” 卢阚沉思片刻后,说道: “卢将军是亲自和我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为公不可亲上战场。但为公又和我说过,如果为公极力请战,则可以放任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经历过才能成长,书本上学的都是纸上谈兵!” 你在卢帅身下学了学了那么多年,看你到底学了多少。 士颂下令下去,项霸顿时人都乐晕了,随军出发都快半个月了,除了小股的黄巾军,还不够他几下。 文殊也有些激动,建功立业的机会就要来了。 关羽手持着与身体差不多高的长柄大刀,默不作声地站在士颂身边,眯着眼看着远方。 士颂早就寻来了镔铁,为关羽打造了一把形似青龙偃月刀的长柄武器。士颂自己还是用惯了砍马刀,太长了鏖战气力不太跟得上。 徐庶手持着一把折扇,这是士颂送给他的。此时他正轻扇,看着士颂发号施令。 士颂将随后而来的中军一千人,其中由五百骑兵,一同划归帐下。 士颂亲帅一千五百人,先行与黄巾军交战。 待到交战正酣时候,带领五百骑兵从左侧杀出,文殊帅一千步兵从右侧杀出。 关羽现任士颂左军司马,文殊为右军司马,徐庶为军师,项霸为门下帐。 一切安排下去后,士颂对着徐庶说道: “元直,你在此处等我等凯旋吧。” 徐庶听完后,收起折扇,从腰间拔出剑,对着士颂说道: “少主,你怕是忘了,我去交州之前是干什么的。” 士颂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军队整理完毕,士颂带领的一千五百人,其中五百从交州过来的精兵,四百上过战场的老兵,六百新兵。 士颂站在大军面前喊道: “我是你们的长官士颂,很多人都不认识我,甚至轻视我,觉得我是靠关系上位的。但是此时,我要告诉尔等,你们将跟着我去杀敌。我丑话说在前面,但凡有违背军令,擅自后退的,我定斩不饶。 士兵退后,斩伍长;伍长后退,斩什长;什长退后,斩队率;队帅退后,斩屯长;屯长退后,斩军候;军候退后,斩司马。 我若退后,任何人可斩我! 听懂了没有!” 所有人此刻也认识到,这个前锋左校尉并不是开玩笑的,于是也大喊道: “听懂了!” 士颂大手一挥,直接率领一千五百人徒步奔向黄巾军。 此时,左髭丈八正看着手下二郎们攻城,想着城攻下后,又能肆意妄为好几天。 左髭丈八身高七尺五,算是大高个,多年习武,身体肌肉琼结,夸张的络腮胡。 正直春末,左髭丈八早就穿起了短褐,身上七扭八歪套着锁子甲,不少锁扣都生锈了。手臂和小腿都是夸张的毛发。 如果张飞看到他后,或许会问,汝张飞否? 左髭丈八本是小世坤家庭,因为年少轻狂,得罪了县令,家族被迫害到家破人亡。 左髭丈八杀了县令后四处逃窜,当过山贼,贩卖过私盐,最后遇到张角,被収为亲信。 左髭丈八读过书,识字,且对汉庭足够痛恨,因此被张角任命独领一方。 所以,左髭丈八在破城后,第一件事先找来城池县令,看着地上滚落的县令人头,身体能爽得发抖。 而这种情况下,左髭丈八也被传出了爱吃活人心肝的传闻,导致一旦城池守不住了,县令带头跑路,要么就直接自缢而亡。 左髭丈八看着二郎们,已经靠着云梯爬上来城墙,知道胜局一定。 不过,此时,从后方传出嘈杂声响,让人很是厌烦,他转头一看,只见从后军五百步的破上奔驰而来一伙汉军。 左髭丈八心里一惊,怎么还有汉庭援军,不好。 不过,随后心里渐定,不过才一千多号,不到两千人,留守的中军还有六千人,派出三千人,足够应付了。 左髭丈八立刻下令手下二郎们迎敌,攻城继续。 士颂大喊着冲在第一线,项霸、徐庶和一百亲兵护卫紧跟后面。 士颂看到左髭丈八的中军动了,知道已经赢了一半了。 不消片刻,士颂就和黄巾军对上。 黄巾军悍不畏死,大吼着上前。 两军交锋上,士颂直接一刀挥出。对方也是一个老油条,直接拿兵器抵挡,还一脸笑容看着士颂,因为士颂穿这黝黑的轻甲,和其他人明显不同,一看就是大官,斩下此人首级,或许可以直接升到千夫长。 不过,随后他惊讶了,之间士颂重三十斤的斩马直接从中间砍断对方的大刀,头颅飞起。 士颂多年游身刀法渐入佳境,不消一会,就砍死七八名黄巾军。 项霸和徐庶也在砍人,不过余光一直在注视着士颂,深怕士颂有意外。 士颂的亲卫们,把士颂的左右身后保护得很好,士颂只要顾着眼前的敌人就好。 交州来的五百精锐在最前线,三人一组,互相配合,非常老练。 左髭丈八以为三千人足够抵挡士颂一群人。 没想到刚一对上,就有一边倒的趋势,黄巾军已经损失了五六百人,而汉军损失不大。 此时,左髭丈八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身边的儿郎再派出一部分。 不料,右侧又杀出一千人左右的汉军,左髭丈八大惊! 第一百零四章 左髭丈八死 左髭丈八也知道现在形式有些不妙,好在手下还有三千兵马,还有攻城剩下的几千老弱妇孺。 左髭丈八立刻让手下一个千户长,驱赶着老弱去迎击文殊的一千人。 而攻城的数千人,此时还在围攻城墙,最多半个时辰,斥秋就可以被攻破。 看着士颂等人陷入苦战,汉军前锋中军的卢阚站在高坡上观望。 一来,可以准确把握敌情,在关键的时候给予士颂救援。 这一战,就是为了告诉士颂,兵家之事非书上或者口头上教授,是需要危险和鲜血来证明。 而来,如果压上全部兵力,但凡有其他援军来支援,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 虽然士颂已经探明附近没有黄巾军的力量,但是这里是冀州,黄巾遍地都是,因此不可掉以轻心。 不过看着士颂的进攻方略,就知道士颂想干什么。 他是把希望和身价性命,全部压在了关羽的五百骑上。 不断吸引走左髭丈八身边的中军,就是为关羽创造机会。 机会来了吗?关羽能承担起重任吗? 士颂一直记得卢植告诉他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为将者运筹帷幄,一旦决定了,就不要瞻前顾后,此乃兵家大忌。 于是,士颂开始赌,关羽可以冲击左髭丈八所在的最后力量,最差的事砍下中军的旗帜,制造混乱。 一场苦战后,取得胜利。 于是,士颂不管不顾地砍杀黄巾军。 好在士颂手中的斩马刀,也是士颂花了重金寻雒阳的制刀大师制作,战斗了这么久,刀身依旧锋利。 不过士颂全身鲜血,手因为鲜血的缘故,握着刀把都有些滑。 士颂赶紧从身上撕下一段丝绸布,包裹手臂,不至于手柄滑落。 徐庶明显感觉到有些吃力,这些年他主攻儒文,所以在身体气力减少,此时已经气喘吁吁。 士颂回头对他说: “元直你退后休息,时间还长,若你脱力,我还得分身照顾你!” 徐庶也知道,这是为他安全着想,因此挡开面前黄巾力士的一刀后,就转身后退,由亲卫补上。 项霸哈哈大笑,酣畅淋漓,他的大锤碰到人,非死即伤,有些黄巾力士被拍得脑花都出来了。 不过,黄巾力士就算如此,也不管不顾冲击项霸,非常疯狂。 是的,初期的黄巾军,疯狂到让人可怕,直到黄巾军由盛转衰后,他们才如同丧家之犬一样。 士颂的存在,定然会成为黄巾军主攻的地方,黄巾军争先恐后忘士颂面前挤,士颂砍人砍得都有些麻木了。 好在士颂经过了数年之前甘宁水贼的洗礼,对于杀人,不再畏惧。 士颂今年带着人往前冲,身后一列尸体,让人不寒而栗。 士颂对着旁边的项霸说道: “项霸,我们比比,谁杀得多!” 项霸哈哈大笑道: “少主,俺杀了三十一人!” 士颂一愣,这牲口杀了这么多了,反观自己,前后不过最多十多人。 “前面不算,我们现在开始算!” “那能行,一个人头一百铢钱,俺要回去,给俺婆娘收着,给俺儿买书看。” 项霸这人非常实在,在广信这几年和自己的守寡的姑姑士兰又成婚了,婚后生下二子,把项霸欢喜得没边了。 士颂瘪了一嘴,不过心里也很满意,项霸与姑姑感情很好,两人结婚后,项霸把每个月的月供全部给士兰,经常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而且从来不逛勾栏,天黑之前必回家。 虽然项霸是士颂的姑父,但是项霸心里非常明白,私下可以为士颂姑父,但凡有第三人在场,就称呼士颂为少主。 士颂砍死面前一人,对着项霸大喊道: “项霸,前面不算,后面每砍死一人,我多给你一百铢!” 项霸一听,眼前一亮,仔细算着买卖,面前的黄巾军人山人海,好像这笔买卖能做。 交州五百精兵,可是百里挑一的存在,砍这些刚刚拿起武器的黄巾军,还不是手到擒来。 五百精兵以一当十,顶在最前面,战斗了这么久,没有太多损伤。 反观后方的汉军,虽然在后面负责策应左右,但是已经损伤了三分之一。 左髭丈八也看到了这个情况,还在考虑要不要再压上一千人,先解决士颂这边。 文殊那边,进攻的步伐也被阻挡住了,也不知道左髭丈八许下了什么承诺,老弱全部嗷嗷叫地往文殊那边冲,瞬间僵持住了。 士颂看着左髭丈八身边的两千人,还不够,需要再给点压力。 “兄弟们,你们没吃饭吗?怎么一个个有气无力的,我士颂承诺,每杀一人,除了朝廷的赏金,我再每人赏一百铢!” 财帛动人心,原先有些疲软的汉军,一下子激动起来,砍起来人更加有力。 一刻钟后,战斗有些久,士兵们体力消耗过大,气喘嘻嘻起来,伤亡开始变大。 再过一刻钟钟后,汉军的一千人损伤过半,交州精兵冲在第一线,也开始有伤亡。 不过这三千人,已经被士颂的一千五百人吓住了,他们也是人,在看到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死亡后,想象中的刀枪不入并没有出现。 倒地的人,也会喷血,也会痛苦的呻吟。 三千黄巾军,已经被杀得还剩下不到两千人。 左髭丈八一看这样下去形式不妙,于是又压上一千人。 士颂看着这一千人进入后鏖战,一时半天也抽脱不去,就知道时机要到了。 左髭丈八也很疑惑,因为上来的两股不明的汉军,不管不顾往自己这边冲,颇有自杀式袭击的意味,很不对劲。 要么城中有重要的人在,要么就是有别的阴谋。 左髭丈八很是不安,身边虽然还有一千人,但是心中不安的情绪蔓延开来,他在考虑,要不要把攻城的数千人撤下来。 但是眼看斥秋就要被攻破,最多个把时辰就可以,左髭丈八有些犹豫。 撤下来的话,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不撤下来的话,自己的不安的情绪开始蔓延。 突然从右边杀出五百骑,直冲左髭丈八身旁的帅旗而来。 左髭丈八此时才明白,为什么汉军会有如此举动。 这是把宝全部压在这五百骑身上。 左髭丈八立即让人吹起撤退的号角,让攻城的人先撤退下来,什么公布攻城,都没自己的性命重要。 但是攻城的人一听号角,有些不明所以,虽然也在往后撤,但是也有人不明所以地往前冲,场面一片混乱。 要知道五百骑排成数列,高举着长枪,对着左髭丈八这边冲来。 左髭丈八大吼着: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古代,普通士兵对于骑兵有着天然的恐惧心里。 步兵遇到大股的骑兵,没有事先准备和布阵,很难阻挡骑兵的冲锋。 带头的关羽,手持偃月刀,双方已接触,在黄巾军慌乱中,偃月刀一挥,直接砍死一排。 黄巾军的阵线直接被骑兵冲散。 关羽带着骑兵直逼左髭丈八所在地。 左髭丈八让手下拿来他的武器,一柄环手长刀。 现在乱了,明显跑不了了,只能一战。 左髭丈八看着关羽骑着马前来,大喊道: “吾乃天公将军麾下左.......”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关羽上前一刀砍下首级。 “死人,不配有名字!” 关羽用偃月刀插着左髭丈八的头颅,大喊道: “主帅已亡,投降免死!” 身边的骑兵也跟着大喊,士颂和文殊等人听到后,心中大定,不愧是关云长。便带着人一起喊。 黄巾军开始还不信,但是看到帅旗被斩下,瞬间慌乱起来。 是的,剩下的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第一百零五章 战后 果然如同卢阚的猜测,帅旗被砍,黄巾军中军大乱。 本来与士颂相战正酣的黄巾军,此时也产生慌乱,士颂压力骤减。 说实话,如果在站上半个时辰,己方力竭,黄巾军有着源源不断地有生力量加入,自己这股小规模的兵马,肯定会被吃掉。 随着第一个人掉头后逃,剩下的黄巾军好像被传染一样,一片一片得后逃。 士颂抓紧机会在后面冲杀一阵后,就拄着手中武器喘息着。 太累了,一直高度紧张地战斗近两个时辰,手臂就像断了一样。 身后的士兵们也七倒八歪,实在追不动了。 卢阚看着前后不到一刻钟时间,黄巾军就开始大批量溃逃了,场面乱哄哄地,极大多说人在想着如何逃走,只有少数人,集合在一起,想着再与汉军对峙。 不过大量溃逃的黄巾,都被关羽带着骑兵犹如一张大网一样,给堵回来了。 卢阚知道胜局已定,于是命令管河带着四千兵马,下去清扫战局。 不是卢阚强攻,主要是黄巾太多了,单靠士颂这少量的人,无法堵住这批黄巾军,如果让他们逃跑了,大概率会再次被收编,成为敌人。 关河直接兵风三路,像一张大网一样,把黄巾军兜住。 不少黄巾军想冲破汉军包围,夺路而出,不了被关羽带着骑兵直接冲散。 于是,黄巾溃军在汉军的要求下,放下了武器。 士颂看着卢阚出动了,也就命令手下士兵原地休息,救治伤员。 看着一个个受着刀剑伤,在地上呻吟的袍泽,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士颂明白,这种事情,他还要经历很多,甚至身边的熟悉的人也会有可能战死,一个优秀的统帅,需要会自我安慰,需要麻木。 现在,士颂还在感伤一个个士兵的伤亡,他知道自己离真正的统帅,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可能战后统计,一个个失去生命的袍泽,只是一个个冰冷的数字,但是此时,士颂还能看着一个个士兵的尸体,还有即将咽气的士兵。 士颂就算很疲惫,依旧上前帮助救治受伤的士兵。 其它原来休息的兵卒,看到主将如此,大受触动,也自发过来帮助救治。 士颂派人喊来了随军的医官,受伤的士兵太多了,根本忙不过来。 士颂让项霸带人甄别受伤的兵卒,如果受到轻伤的,就地包扎,如果是重伤的,理解派遣医官救治。 士颂也客串了医官,基本上是刀剑伤亡。 士颂看到一个士兵,腹部创口很大,士兵求生欲望很强,不停把露出的肠子往腹中塞。 士颂看到他的时候,他脸色苍白,出气多,入气少。 士颂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士兵救不活了,在这种条件下,根本无法医治,就算伤口缝合后,伤口感染的几率很大,不是每个人都有大虎那么好的运气,遇到华佗。 士颂询问这个士兵的名字和祖籍,士兵也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断断续续艰难地说了出来。 士颂点了点头,对他说道: “汝之英勇,吾会派人告诉汝的家人,吾还会给汝额外五百株,让汝的家人不再受饥寒交迫之苦。” 这个士兵眼含泪花,随后便头一歪去了。 士颂让人收敛他的尸首,体面的离去。 需要救治的士兵太多了,他叫来医官和其它士兵,让他们看着士颂怎么缝合伤口的。 用沸水煮开布匹,擦拭伤口,然后把银针、丝线也消毒,然后缝合伤口,上药,包扎,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 开始很多医官还不以为意,觉得太过于麻烦,以往就是用布匹简单的擦拭,然后敷上金疮药,剩下的,会不会感染,什么时候能好,全看命。 腿部感染,就锯腿,手部感染,就据手,如果再感染,再锯。没得锯了,只能等死。 不过,在士颂的强压下,还是贯彻下去。 至于黄巾军的受伤的俘虏,现在没办法管。 场面控制下来,卢阚亲自来寻士颂,看到士颂在忙,点了点头,只是告诉士颂的亲卫,等士颂忙完了,再过来见他。 斥秋县的守军看着城外的黄巾军已经肃清,才缓缓打开城池的大门。 不是他们胆小,是局外形式不明,他们也摸不清头脑,待得知卢阚等人的身份后,县长带头出门迎接汉军。 士颂赶紧让人制作简易的担架,把手上的士兵抬到城内,继续医治。 一直忙活到晚上,所有伤员才救治完毕。 士颂又让医官开始给黄巾军医治,开始所有人都不理解。 但是士颂告诉他们,黄巾军也是人,他们已经降了,那么处置他们是朝廷的决定,在此之前,妥善的医治,有助于瓦解黄巾军的抵抗心里。 是的,其实士颂还有其它打算,这些都是青壮,交州正缺人,如果有机会把这些人全部打包送到交州,对交州来说,太关键了。 士颂忙活完了,带着项霸和徐庶前往卢阚的大帐。 卢阚看到士颂来了,直接夸张道: “果然不亏是士家麒麟子,卢帅的高徒,此战运筹帷幄,把黄巾贼子玩弄在鼓掌之间。我已派人告知卢帅,想来卢帅会非常高兴。” 士颂微笑着说道: “我哪有如此高功,不过是卢将军救援及时和将士用命,才能全歼此股黄巾军。否者我等不被黄巾军吃掉,已是万幸!” 此话一出,卢阚还没回答,项霸就急吼吼地说道: “放屁,他来的时候,黄巾军已经溃逃,这明显是......” 士颂大喝一声: “项霸,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给我出去,找云长领三十军棍,涨涨教训!” 项霸一听,瞬间傻眼,自己说实话,为什么自己要受惩罚。看这个士颂严厉的表情,明显不是再开玩笑,于是气鼓鼓地夺门而出。 士颂摇了摇头,有些歉意对卢阚拱手道: “庐将军,属下御下不严。还请庐江路恕罪。” 庐江点了点头,并没有怪罪的意思,直接屏退左右,对士颂说道: “果然是士家麒麟子,想当年,我有些战功,就得意忘形,没想到被长官参了一手,得了一个肆意妄为的结果。 我当时还气匆匆的找卢帅说理,没想到还没教训一顿。 没想到公为刚弱冠,就知道如此道理,难得! 我已把战报发与卢帅,总计两封,一封则是功劳分摊,但是你的功劳还是最大的;另外一封则是此战的实报。 希望汝不要介意!” 士颂点了点头,随机说道: “一切凭借将军做主,我毫无怨言,只是这战后奖赏,和阵亡受伤的抚恤,希望能如实发放!” 卢阚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我和卢帅能做主的,我们只能竭尽所能争取,其它的你也知道。” 士颂拱手拜谢。 第一百零六章 黄巾围剿 此战,从交州来的精兵,战死二十余人,受伤五十多人,受伤的,都在接受救治。 随士颂征战的一千汉军,阵亡二百五十一人,受伤四百多人。其中大半是新兵。 文殊方面,压力较小,也战损二百多人;关羽的骑兵,损失一百余骑。 这一站,士颂本来的两千人,直接打残了。 卢阚其它兵马,到没有多大损伤。 而斩获方面,总计斩杀了三千余人,受伤了一千多人,俘虏了黄巾青壮六千五百余人,俘虏老弱五千余人。 为什么受伤得那么少,主要是那些受了重伤,或者不好医治的,直接处决了,轻伤的留下。 士颂知道,也很无奈,没办法,重伤的没有那么多粮食和医药进行救治,自己人还不够呢。 卢阚派人修了四处巨大的监牢,分开审讯这些黄巾军。黄巾核心的千夫长和百夫长、还有罪恶太多的,直接被拉出去处决。 城外的尸首,连夜派人掩埋了,现在天气渐热,放置不管,不用数天,就能恶臭满城,而且容易爆发瘟疫。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士颂每天都到转门开辟的病房中巡视。 犹豫感染的士兵占比不过两层,医官们都对士颂刮目相看。 以往刀剑伤,感染率至少高达六层以上,至少一半人,因为感染而死亡。 斥秋是冀州一个中等县城,周遭在籍的百姓,总计八万户,二十四万余人。 由于黄巾军的缘故,很多人加入了黄巾军,没有加入的,活得人基本都在斥秋城内,总计不过十五万余口。 很多大户人家,拖家带口,进入斥秋城内,加上卢阚的大军,斥秋已经人满为患了,很多平民百信,就在大街上一堆堆地聚集,有条件的,有一张草席,没条件的,直接席地而睡。 由于黄巾爆发蔓延太快,很多人到斥秋来逃难躲藏的人,都没有带粮食,因此全靠官府施粥度日。 从伤病营房回来,看到街上很多面黄肌瘦的百姓,心中很是感慨。 项霸那一日被士颂训斥后,找到关羽诉苦,关羽直接告诉他,这顿板子挨得不亏。 关羽一板一眼的执行,打得项霸皮开肉绽。 当晚士颂跑去安慰,告诉他此间种种,项霸自知差点量成大祸,好在卢阚不与计较。 关羽下手很有轻重,项霸看得很惨,不过修养两天后,除了行动不便,并无由大碍。 此时项霸跟在士颂后面,看着不少可怜的小娃,眼巴巴瞅着自己,心生怜悯,刚想把胸口的面饼拿出来分掉,就被士颂阻止了。 项霸看似发了善心,但是几块面饼,怎么够分,而且现在食物稀缺,很容发声哄抢,给了小娃,不见得是好事。人在饿极了,看到食物,什么都做得出来。 士颂刚回到住所,就听闻县长送来书信,本来士颂不想理会,一看名字,居然是个印象中熟悉的名字,名叫“郭图”。 士颂告知来信的人,晚间必到。 晚上到达县长的住处,郭图已经带着人在门口等候。 一见面郭图就极力夸张士颂。 两人在数年前见过一面,那时候刚从交州出来,随刘陶拜访过郭家。 那时候的士颂,名声不显,郭图也没有怎么注意。 这些年,刘陶在颍川极力夸张士颂,郭图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想不注意都难。 郭家家传“小杜律”,在流行儒经的现在,并不显赫。 郭图成年后,在家族和刘陶的帮助下,为郭图举了孝廉,来到斥秋为县长。 说到底,刘陶对郭图有恩,所以士颂为刘陶的外孙,理应见一面。 郭图来到斥秋的这几年,推行汉律,为官清廉,而且政绩斐然,想着再过一两年考评下来,会往上再升。 没想到,黄巾起义来了,灾民涌入县城,让他忙得前脚不沾后脚。 前两天,左髭丈八来袭,郭图随不是武官出身,但是处置还算妥当。 士颂和郭图聊了很久,相谈尽欢,郭图对士颂的勇武称赞不已。 士颂最后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斥秋的粮草还能坚持多久。 郭图颇为自豪,这些年他每年都往官仓运送粮食,按照现在的估算,至少可以坚持半年,前提是,城中百姓只能以稀粥度日,慢慢吊着不死。 士颂松了一口,只要粮食够就行。 士颂向郭图说了交州的发展,不过很多隐秘的事情并没说,但也让郭图大吃一惊。 在郭图的印象中,交州是个荒蛮之地,没想到如今家家都有余粮。 不过也提点他,此间种种不可出他人口。 郭图了然,感觉士家所图不小,不过这也很正常,是士家的常规操作。 郭图非常向往,期望有朝一日,能往交州当面看,看看是不是士颂说得那样。 士颂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好奇的心里埋下,等到时机一到,定然能成熟收获。 当晚,士颂写信给士燮,告知他如果用钱粮和汉庭交易,是否可以把黄巾之乱的流民百姓,转移到交州去。 其中士颂说明了具体的细节,通过张让和赵忠入手,达成这一个目的。 现在流民四起,黄巾乱贼到处都是,如果把这些流民运走,对当地的官员来说,是个好事。 他们弃之如敝屣,但是士颂知道,这些人口到底有多重要。 写完信后,士颂让亲信加急送往交州。 告别郭图,第二日,士颂到卢阚的帐中开会商谈,关于兵员补给的问题。 卢阚决定就地募兵,既可以减少青壮混乱的场面,又能补充兵力。 募兵的事情由士颂主导,募兵的告示贴出来,三天时间,就招募了青壮一万人,目前就这些了。 很多老弱也想加入,想混口饱饭吃,但是没办法,再多的话,粮食就不够了。 士颂下发武器,加急练兵,城内的铁匠铺直接被征用,收缴城中的铁器,打造兵器。 时间又过了七日,正午时分,士颂还在练兵,卢阚就告知士颂赶紧开会。 到了才知,左髭丈八的死,在黄巾军中犹如一个炸弹。 张角决定,先吃掉卢阚的先锋军。 于是由“人公将军”张梁带领黄龙、左校等八方渠帅,总计十余万人,号称二十万,前来剿灭卢阚一行人。 八方渠帅分五路大军,直奔斥秋而来。 而卢植的大军还在河南郡修整募兵集结,段时间无法给到增援。 要想靠这一万多人,守住城池低矮的斥秋城,犹如痴人说梦。 形式危机起来。 士颂没想到,自己斩杀了左髭丈八,居然捅了马蜂窝! 第一百零七章 五路来攻(1) 五路军气势汹汹,左校于北方赵国南下,帅一方人马;黄龙于南面朝歌,帅一方人马;褚飞燕于东南内黄,帅一方人马;于氐根、张白骑于冬面东阿,帅两方人马;张梁于东北方向广忠,亲帅刘石、平汉、大洪三方人马。 在两日后,士颂派出去的探马得到这个消息。 这两日期间,士颂、卢阚几人都很焦急,没办法得到准确的地方信息,就如同瞎子一样,下一步是打还是走,都难以决定。 就算撤退,万一一下子撞进了黄巾军的包围圈,自己这不到两万人,其中还有许多伤员和新兵的情况下,很有可能被吃得一点都不剩。 还好,士颂的探马尽出,足足有二十多队人马,在遍地黄巾的冀州,损失了近一半半二百多人,才大致探明清楚。 五方人马,最近的是赵国的黄龙,人数大概由之前的一方亿万人,发展到了一万五千人。 不过,黄龙的黄巾军,还算精锐,其中可看一战的青壮有大约八千人,其它要要么是未若官的少年,要么是年过四十的老者。 这也是黄巾军的现状,看似势大,人数众多,但青壮的比例不到往往不到一半。 之前被士颂干掉的左髭丈八算是非常顶尖的黄巾势力之一了。 所以,在士颂看来,这些黄巾军,就像纸糊的一样,只要遇到稍微能打的部队,一下子就给冲散了。 士颂先喊来了徐庶,先定下基调,要打。 徐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反而本该如此一样。 他仔细听着士颂对五路黄巾军的描述,两人商议了半个时辰,大致定下了策略。 是的,在士颂的心理,第一反应,不是后退,而是进攻。 如果,遇到任何事情,先考虑的是退缩的话,那么这战就不用打了。 两人来到卢阚的大帐,里面现在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先锋军中的军司马以上的一二十名高级军官,基本都在卢阚的帐内。 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大喊道; “卢将军,吾等退吧,这帐没办法打,我们才不到两万人,守这个破城,里面有还几千黄巾军俘虏,根本守不住。” “是的卢将军,吾等不是不想守,只是实在没办法守,现在敌我不明,如果再耽搁下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卢将军,我们今日就拔营,与卢帅会和,我们此行任务,主要是探查敌情和牵制黄巾主力,如今吾等,不但消灭了一方人马,现在找卢帅会和,也是大功一件。” 士颂皱着眉头,推门进去。 坐在主位的卢阚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大声喊道: “士校尉来了,快快说说,此间如何做才好?” 是的,士颂的首战,卢阚已经看到了士颂的一些本事,不是绣花枕头。 他后面听闻,士颂先前一战,冲在最前方,还与他的亲卫比试谁斩敌最多。 不过,最后士颂还是差项霸几人,项霸前后总计斩杀五十余人,一战成名,现在先锋军里面都知道士颂手下有一杀神。 话又说回来,其它人看到士颂,表情不一,之前本来在士颂麾下的屯长、队帅因此前一战有功,而且招募新兵却中高级的军官,因此破格调任军司马。 这几人看到士颂,全部面露崇拜,之前他们并没有发表意见,其它军司马、校尉、牙将在主力建议退军的时候,他们就保持沉默。 这下看到士颂来了,就如同看到主心骨一样,期待士颂的言论。 其它的人看到士颂,有羡慕的,有不屑的,不一而同。 羡慕士颂有个好老师,居然年纪轻轻就和自己一个地位,甚至还高出几级。 不屑的,是感觉士颂不过尔尔,之前一战可能是运气而已。 士颂把一切守在眼底,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身后的徐庶也一样,摇着折扇,面色沉默。 士颂对这卢阚一拱手,然后对左右其它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卢将军,吾此次前来,已经有了进攻方略。” 此话一出,场面为之一静,卢阚皱着眉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身边的管河失声问道: “公为,我没有听错吧,你再重复一遍。” 今日项霸为护卫,此时也在士颂身后,他大帐里面的人不太感冒,一进来就他们怂得不行,不就黄巾贼嘛,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一点都不带怕的。 此时,项霸听到管河的询问,大大咧咧不屑的说道: “俺家少主说了,怂个蛋,干他娘的黄巾军。” 第一百零八章 五路来攻(2) 所有人听到项霸的粗鲁的话语,皱着眉头,不过对这个混不吝能说什么呢。 “不得无礼!” 士颂象征性地训斥了一下项霸,不过项霸的发声,也间接表明了士颂的态度。 “管校尉,吾是说,此战必要先发制人,主动出击!” 现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不少人相互交头接耳,看向士颂的态度有些不善。 之前士颂麾下提拔上去的军司马,虽然没说什么,抿着嘴,思考着要不要劝阻士颂一番。 其中一个牙将,名叫钱宁,是郡县守将出身,此时出列对着卢阚喊道: “卢将军,士校尉怕是之前一战打出了信心,不知道东西南北,现在是近二十万黄巾巾,就靠着我们这点人,给别人塞牙缝都不够,怎么打?还主动出击,怕是刚出门,就被人给吃了。” 言语甚是不屑。 其它人听到钱宁的说辞,也出声附和道。 原先士颂麾下的那些人,也有些动摇。 他们在意的是,敌我悬殊太大了。 此时,项霸直接怒道: “你这怂货,再敢污蔑我少主,我撕烂你的嘴。” 钱宁一听,不怒反笑,讥讽道: “你这蛮人懂个屁,在交州那个犄角旮旯呆久了,怕是待傻了。” 此话讽刺意味太强,顺带把士颂也骂了。 士颂面色直接沉了下来,不过并没有做声。 项霸直接双手垂胸,嗷嗷大叫起来。 “老子撕了你,老子一定要撕了你!气死俺了!” 说着,项霸就要上前去。 不过士颂直接拦住了他。 “项霸,你出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之前的三十军棍白打了嘛。” “可是,可是!俺不出去,俺要撕了他!” 士颂看到项霸如此不听劝,很是恼怒,直接拔出剑,直接塞到项霸手里,说道: “行,不过你先砍了我再说。” 项霸看着手中的配剑,看着前面的钱宁发出不屑的嗤笑,眼睛通红。 但是士颂的做法,让他非常想不通,在交州,谁敢背后说士颂一句坏话,当面看了他,其它人还得跟着叫好。 僵持了两息后,项霸气恼得一跺脚把,配剑往地上一扔,直接跑了出去。 嘴里还嗷嗷大叫。 其它人看到士颂教训项霸,要是他们,肯定和钱宁理论,但是没想到,士颂直接妥协了。 很多人发出了耻笑。 士颂对着主座上的卢阚道歉道: “卢将军,项霸之前在交州当荔浦县城防校尉,人太过于耿直,还请勿怪,吾一定加强管教。” 卢阚故作不悦地皱眉,对他摆摆手说道: “管教的时候,后面再说,先说说,你为何要主战!” 像项霸这种咆哮营帐,要是遇到计较的主,一顿军棍下去,不死也残。 不过卢阚根本就没想计较,其它人心理跟着明镜一样,不就是有个好师父吗,如此偏颇。 士颂根本没有和其它人计较的心理,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徐庶也如士颂一样,轻轻扇着折扇,面上表情从始至终没有变换过,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士颂好像没有看到众人一样,直接对着卢阚说道: “卢将军,此次看似敌军势大,但吾仔细观测了地方五方人马所在的位置,发现黄巾贼子并非无懈可击。” 按照时日,卢帅的大军即将北上,正好可以牵制朝歌和东郡的黄巾两方兵力。 甚至两方人马敢动,定然卢帅会出手,让其全军覆尚未可知。 此时,五路黄巾,去其两路。” 卢阚点了点头,此话确实如此,卢帅出马,两方黄巾兵马根本不够看的。 士颂继续说道: “东武阳的两方兵马,距离较远,至少有六七百里,而且黄金军较多老弱,因此赶到斥秋,至少需一个半月,一个半月后,卢帅大军都快到了,还怕他那两方大军? 所以吾等要面对的只有赵国的一方人马,和张梁亲帅的四方人马。” 听到士颂这一顿分析,不少人也醒悟过来, 之前被张梁号称的近二十万大军,给吓住了,如果按照士颂的所说的,最多面对五六万人,自己这边守城,或许还真有可能守得住。 士颂对卢阚拱手,低头继续说道: “卢将军,吾请命,将前锋军和斥球附近的所有马匹收集起来,吾带着这些骑兵,直接半道截击赵国左校的人马,只要再干掉一方人马,最后我等要守要攻,都要看吾等意愿。” 士颂之前仔细算过,前锋军总计有两千骑,斥球周边,临近并州,马匹还行,不少当地世家和豪族都有养马,至少能收上来一千骑。 因此,总体算起来,有个三千骑,应该够用了。 此时连夜奔袭,遇到左校至多需要五日,想办法干掉他们。不用直接回斥球,在外面比在城内更方便移动寻找机会。 其实卢阚开始听到五方黄巾军围攻,也是有着一惊,惊讶之后,仔细分析过后,退和守五五之分。 他想到了卢帅会牵制两方,东阿的相聚较远,因此,只要守住斥球一月,就能等到卢帅解决掉朝歌和东郡的两方人马,前来支援。 就是没想到士颂说的,主动出击,打退一方人马,这样压力骤减,守住斥秋,要轻松太多。 不过其中风险还是有些大。 卢阚满头苦思,现在等卢帅回信决定,根本来不及,所以一切只能靠自己。 最终,卢阚还是决定相信士颂,他觉得士颂不一般,就算赌输了,自己这些人逃出去一半还是有希望的。 因此,卢阚大喊道: “好,士校尉,就依你所言!” 第一百零九章 五路来攻(3) 斥秋兵员调动,所有善骑的全部集结起来。 调度令一下,本来主张撤退的将领,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军令一下,还是得执行起来。 士颂此次一去,关乎到斥秋所有人的存亡,就算对士颂不屑,背后议论他好大喜功等等,现在都没有意义。 士颂也知道,现在很多人都不认为,他这个刚弱冠的高官子弟,有真本事也很有限。 士颂就要用这次行动,来证明自己。 危险? 打仗就存在风险,在充足的和时间空间调度下,士颂相信,运气不会太差。 这个时代,对于骑兵的作战,基本还停留在冲撞和围射上。 骑兵在高机动性的基础上,充分利用高速移动,换取时间和战机。 所有马匹全部集中起来,总计两千一百二十二匹,连斥候的马匹也被征用了。 斥秋召集马匹的命令下去后,当地大族开始还不是很配合。 谁知道汉军征集后,这些马匹还是不是自己的。 不过,在县长郭图的一家家进行说服他们,告诉他们,征集不到足够的马匹,汉军就要放弃斥秋,届时黄巾军再来的话,可是要屠城的。 和性命相比,马匹说到底只是钱财,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马匹上缴上来。 最后,总计获得了马匹,包括拉车的驽马也被征集过来,总计一千四百五十余匹。 比士颂预计的想的要好很多。 士颂告诉他们,马匹打完仗会归还给他们,有损失和死亡的,士颂以士家担保,一定会补偿他们。 士家主导的四行商行,遍及汉土,冀州来往也很频繁,当地世家也是有所耳闻的。 在第三日的凌晨,士颂带着总计三千五百余人,备齐了七日的口粮,从北门悄悄一路向北。 斥秋后面戒严,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 卢阚主导斥秋的防御,他们要赶在黄巾军来之前,加固城墙,备足防守的滚石、箭矢、金汁等。 而郭图作为斥秋的县令,在上次黄巾军来袭,就是他带头压住了恐慌的气氛,率领县兵和青壮进行防卫。 也正巧,士颂前锋军恰巧赶到,才救下斥秋。 士颂一行人借着夜色,专走没人的小道,白天就停下修整。 要是在平时,或许还有行人出没,但是现在黄巾肆掠,平常的百姓,基本到县城里面避难了,逃不走的老弱,都在家中藏了起来。 所以,现在能在外面随意行走的,除了自己一伙人,估计就是黄巾贼子了。 因此,士颂派出去的放哨的人,我闯入的人,直接先控制起来审问。 如果是黄巾军,直接抹了脖子;如果真的是逃难的百姓的话,那么直到自己一行人完成了既定的战略目标后,再放任平民离开。 直到三天后,一行人到了赵国的边界,让所有人用麻布包裹了马匹的脚掌,白天马匹的嘴巴全部用缰绳拴住,防止发出大的声响,暴露行踪。 晚上,基本上直接放出所有探马,方圆百里进行搜索。 如果发现大股的黄巾人马,基本就是左孝的人马。 只要发现了,立即回报。 到了第五日的子时,文殊来报,在东北方向三十里发现大队黄巾军。 士颂听闻后,赶紧带了一百人,先进行探查,其它人由关羽进行整军,只要条件合适,直接连夜发起突袭。 在离这队黄巾军还有三里左右时候,所有人下马,徒步进行查探。 直到临近三百米后,士颂看着这活黄巾军,这素质也太差了。 一路来,士颂还比较担心有放哨的人,没想到直到走到近处,一个放哨的人都没有。 此时,黄巾军三三两两背靠着,在地上打盹。 你说简易的营寨。 不好意思,没人会这玩意。 其次,就算会,也觉得没有意义,现在所有的汉军全部龟缩在城池里面,最近的一股较大的汉军,还在几百里以外的斥秋。 所以,左孝根本没有让人准备这些。 而且,左孝为了方便用水,还专门挑选了一处背靠衡水的沙土滩。 士颂简单看明了了人员的分布,其实很好区分,在黄巾军的正中间,有几个简易的营帐,一看就是领头人居住的地方。 士颂把这些记在心里,赶紧领人悄悄撤退。 回到营地,吩咐下去,所有人休息两个时辰,然后吃些干粮后,直接出发,在拂晓天还未亮时候,直接对这伙黄巾军发起突袭,他要一战定乾坤。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在距离黄巾军还有三里的时候,就放缓步伐,下来小心翼翼地牵着马行军,知道离黄巾军还有五百米的地方,全员上马,解开马嘴上缰绳。 “众将士随我杀!” 所有人上马,奔袭黄巾而去。 第一百一十章 左孝死(上) 这次突袭,士颂也是赌上了一切,把交州来的精锐全部带上,关羽、文殊、项霸、徐庶都带在身边。 本来士颂想把徐庶留在斥秋,会更加安全一点。 但是,徐庶果断拒绝了,按照他说得,怎能让主公独自劳累的呢? 徐庶是士颂救下的,在广信虽然得到士家很多照顾,但是打心底,徐庶是把士颂看得更加重要。 就算士颂宣布起义,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参与。 以前,他对汉庭还抱有期望,前些年当游侠,他看清楚了底层百姓的一切,他本来认为,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但是,到广信之后,他才知道,上位者,不只是一味的索取,需要更多的付出才行。 所以,交州这些年,改变都看在徐庶眼里,他两相一对比,汉庭已经烂在骨子里面了。 一个地方要看为官的如何,不是看当地世家有多富,而是要看百姓富不富裕。 比如说,现在交州刺史士燮就推行了一个政策,如果平民百姓,遇到急病需用钱的,可以向官府申请资助,由官府帮忙协调医官和用药,减少人口病死率的同时,进一步降低土地兼并的可能性。 徐庶这些年都跟随在士燮身边,有一次士燮酒后徐庶单独陪伴,士燮问他,如果天下大乱了,徐庶该当如何。 徐庶斩钉截铁地回道: “庶乃士之民,非汉之民。” 是的,现在交州的百姓,在士燮来到之后,过得好了不止多少倍,很多人在家中都立起了士燮的长生牌,愿望这种日子能延续下去。 这些年很多新生儿,只知交州士家,而非汉庭皇帝。 那些本来藏匿于山区的隐户和蛮民,在官府的安置的措施告知下去后,以为官府是欺骗他们。 经历过第一个安置到位的百姓宣传,后面就像雨中春笋一样,从山野中冒出来。 就单单广信城周遭,就有将近为五千户三万多口重新入户,分配田地。 而且士燮还颁布了新政策,每户只要每生一娃,就能减免田赋五层,生娃第一年还能得到当地县衙的补助。 生三娃以上,每生一娃,可减免田赋一年全部,还能得到更多。 这些年,很多家庭就是拼命的生,反正有新的高产两季水稻,吃是吃不完,累点也心甘情愿,等以后孩子大一点了,再开耕一些荒地,家有百亩田地,岂不是更好。 话又说回来。 这次士颂出击,赌上了所有,如果不成功,他只能回交州找自己的父亲士燮。 但是万一成功了,定将名扬汉土。 他需要这个名声! 此时,左孝正在酣睡,左右两个年轻的女子,衣衫赤露。 昨晚把事情交给手下,就把之前灭了一个小世家收罗过来的两个女子喊了过来,喝了半宿的酒水,享受到了他人生的巅峰。 左孝本是贩卖私盐出生的,是最底层的小民,为人圆滑,小聪明很多。 他加入五斗米教后,凭借着自己的圆滑和小聪明,慢慢混到高位。 黄巾起义后,他负责赵国附近的黄巾军安排,独领一方。 以前高不可攀的士族,在他手里被灭掉好几个,每次都会收罗不少美女,肆意玩弄,他感受到了人生中不一样的快感。 在接到张角的命令后,就点起自己的人马,慢慢悠悠地赶往斥秋。 拼命的事情,去那么早干啥,自己趁机多灭掉几家,每天尝试不一样的滋味,岂不美哉。 这也就是为什么,左孝人马,命令已经收到近十天了,才走了一百多里路。 此时,一阵沉重闷响传来,让左孝非常不耐烦,翻了一个身子。 可能是旁边的女子硌到左孝,左孝下意思一觉把这女子一脚蹬下床去。 女子虽然吃痛,但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要知道昨天上午,她几个姿势还行的后妈,就是被左孝赏给了手下,下午就成为了一个尸体,浑身淤青赤露,下肢产不忍赌。 不过,这种闷响声音一直持续,而且仗外突然变得吵闹起来,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吵闹声很大,让左孝很烦,他昨晚体力耗费很大。 刚想开口呵斥,但是突然之间他惊醒,情况不对! 他直接一把抄起旁边的刀,翻身坐起,对着门外喊道: “怎么回事?” 过了十几息后,才有士兵浑身是血地进来,对着赤着身子的左孝说道: “将军,汉军打进来了,到处都是汉军。” 左孝脾气很差,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进来禀报,打搅他睡觉,就会怒而杀人。 之前就有两个不懂的护卫,直接被左孝砍了。 这个士兵也是犹豫了好久才进来,索性左孝没有怪罪他,直接捞起衣服,随便裹了一下,根本不在意退缩在一脚的两位女子,直接出去。 出去一看,天没亮,到处都是来往跑动和喊叫的黄巾,迎着微弱的光线,看到远处的一伙汉军骑着马就往这边冲来。 左孝一看形式不对,立刻喊道: “人呢,都死哪去了!” 左右奔跑的人,立马像左孝为了过来,转眼间就聚集了好几百号人。 左孝心思下沉,现在情况不明,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汉军。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里会出现汉军,而且是大股的骑兵。 汉军的主力来了? 不对,如果是大队的兵马的话,动静那么大,补给都是个问题,所以不可能悄无声息,所以人数肯定不多,顶了天不过三四千人。 自己这边能战之兵,至少一万人以上,如果正常摆开架势,还有得一战。 不过,他没考虑到的是,士颂带来的虽人数不多,但全部都是骑兵。 有骑兵的存在,除非你守城,要不然谁给你打阵地战。 士颂冲进来后,捡着人少的地方,对着营帐冲击,他的想法就是,擒贼先擒王,有机会先干到左孝,实在不行,再冲出去。 士颂并没派很多人跟随,留了关羽和徐庶等一千人在外面接应。 士颂也是这么干的,前面很顺利,在黄巾军没反应过来,直接冲进去百十余米。 而且士颂等人早就点起了火把,直接把火把往易燃烧的草席、木材堆里扔,制造混来。 黄巾军开始很懵,不过马上也反应过来,不少千夫长、百夫长组织人手拦截,不过士颂直接冲开简陋的防御,也不做停留。 一路上士颂等人马不停蹄,左劈右砍,直接杀出一条血路。 士颂看着前面营帐中跑出来的左孝,不一会儿他身边就聚集了不少人,知道自己的方向是对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左孝死(下) 士颂高喊道: “杀左孝,晋升军司马,赏万铢!随我杀!” 士颂带头冲锋,用尽全力,很快冲开了一条道路,直接往左孝奔来。 左孝看到士颂状若疯魔,心中大惊,心想汉军中没有这么年轻勇猛的小将呀。 左孝也知道,这小将的目的是自己,于是直接派人上前阻拦,骑兵冲进人群中,只要速度减下来,黄巾军也从刚开始的骚乱中恢复过来,只要自己阻挡一会,形成包围圈,就能把这伙汉军围杀。 所以,左孝知道,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拖时间。 士颂也知道,现在时间不能耽搁,于是不管不顾,直接骑马冲进人群中。 不过,黄巾也不是都是吃闲饭的,不少人看到士颂冲在最前面,面露狠厉。 士颂刚劈死左右两人,就被一名黄巾贼拿着大刀偷袭砍了马蹄。 座下向前方倒去,士颂也跟着往前面扑倒。 项霸和文殊同时大惊,喊道: “少主!” 好在士颂身体够灵活,直接往前面翻滚了几圈,除了有点晕眩,并没有受伤。 士颂刚制止身形,就下意识往前面一闪,就听见两声破空声音从发梢挥过。 士颂暗惊,好险。 士颂手握斩马刀,直接对着身后一挥,两声惨叫响起。 两个本来想偷袭士颂的人,直接被开膛破肚。 项霸几人赶到士颂身边,直接下马。 其它交州来的精兵,也尽皆下马,把士颂保护在中间。 现在深陷敌群中,马匹的机动性已经消失,还容易当活靶子,因此直接下马鏖战。 士颂看着人群中若隐若现的左孝,对着项霸喊道: “项霸,帮我开路!” 项霸一听,哈哈大笑,可能由于太过于兴奋,他直接把双锤丢给后面两个护卫,然后捡起地上的一根半人怀抱,两米长的树干,就是一顿往前抡。 这一举动,把黄巾军吓一跳,这蛮力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一寸长,一寸强,项霸这一搂就是数个黄巾,接触到的敌人,直接一声闷哼,向后倒去,夹杂着一系列的脆响。 不是吐血,就是倒底惨叫,怕是肋骨都断了几根。 这样左右一搂就开出一条道来,后面的精兵赶紧上前抵住缺口。 就这样,不到一分钟,就前进了四五十米,离左孝也就不过二三十米。 左孝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左孝本身也有着三流武将的水准,看着项霸这样子,至少也有着一流水准,对敌上了,怕是几个回合,脑花都给砸出来。 就这几个呼吸时间,又前进了十米,不过项霸也大汗淋漓,这木桩开路是好用,但也太耗费体力了。 不过,左孝正的是怕了,于是大声向左右传达拦住他们的命令,自己折缓缓向后退去。 士颂一看,不好,这家伙想溜。 如果不在这里干掉左孝,自己行人此行的就没多大意义了,左孝一旦有了防备,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士颂从身后护卫手中干净接过项霸的大锤,已入手,手里一沉,至少有后世三十斤朝上。 士颂把刀往地上一插,双手抱住大锤,像大风车一样抡了起来,瞄准左孝的位置,直接脱手砸去。 左孝开始还有些好奇,不知道士颂想干什么。 不料这大锤直扑自己而来,吓得一激灵,耽搁了一息时间,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下意思地举起手中刀一挡。 左孝低估了这巨锤的惯性,刀身直接压弯,碰到左孝的胸口。 当时左孝直接一声惨叫,感觉胸腹间剧痛,一股热流上涌,直接喷出血来。 士颂一看,这巨锤当铅球用,就是好使。 赶紧大喊道: “左孝以死,尔等受降不杀!” 场面为止一静,黄巾贼往后一看,哪还有左孝的身影,心中一慌。 士颂瞅准机会,拔起斩马刀,直接向前方又砍杀了一通,战线向前推进。 左孝此时还有意识,不过却说不出话来,听到士颂的喊声,想挣扎站起来,不过胸口剧痛,一下子使不上来力,情急之下,当场又吐了一口血。 左右亲卫一看左孝这样子,就知道不妙,怕是左孝不死也残。 不过,救还得救,刚一移动左孝,左孝就疼痛地喊着别动,断了! 其它黄巾军可不知道左孝怎么回事,此时士颂身后一群人,尽皆跟着喊道: “左孝已死,降者不杀!” 很多黄巾军急着想要求证,不过,现在乱成一锅粥,根本找不到上级。 因此,就是在这种混乱中,士颂还一直三步左孝已死的消息,很多黄巾军还真信了。 不过,这离瓦解黄巾军还有一定距离。 这段时间冲击,不少黄巾军的千夫长都看到只有士颂这一直孤军,只要消灭士颂这些人,左渠帅死了,肯定会有新的人统领这批黄巾军,自己只要率人消灭这伙汉军,有这个功劳,当下一任渠帅,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因此,好几个千夫长都动了心思。 士颂感觉到了,已经有好几股,数百人的黄巾军,在往自己这里移动,如果被围住了,想走还真有些麻烦。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确定左孝的生死。 不管他现在死没死,士颂让他死。 士颂赶紧乘着慌乱,率人往左孝这边冲,因为左孝生死不明,面前的黄巾军抵抗没有那么强烈了。 又是十几息后,到了左孝一伙人面前,此时,左孝周围为了至少百十余人,把左孝里里外外保护在里面。 士颂大手一挥,带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把这伙人砍翻在地。 有几人想趁乱把左孝扛起来走,不料被项霸看见了。 项霸早就把木桩扔了,抄起双锤,几步就赶了上去,击锤把左孝的亲兵锤死,然后看着一脸苍白的左孝,嘿嘿一笑。 左孝知道人肯定会死,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憋屈的死去。 只见大锤在自己眼中慢慢变大,砰得一声,自己脑袋就炸开了。 左孝身死! 项霸哈哈大笑,一把捞起左孝,就往士颂面前走。 正在砍人的士颂,刚注意到项霸,只见他哈哈大笑道: “少主,你看我把谁给锤死了!” 士颂定晶一看,眉头就皱起来了,只见左孝死相太可怖了,整个面门向里凹陷,鼻腔直接塌了,眼珠都垂在外面,天灵盖直接裂开,流出红白之物。 “项霸,你这整得太恶心了吧,都搞成这样,谁认得出来,你还想不想要赏金了!” 项霸一听,直接楞了一秒,立马急切的说道: “少主,你可不能耍赖,这钱是拿给俺娃的买书用的。” 士颂虽然嘴上嫌弃,但是心里还是记下了。 “项霸,看你说的,弟弟开蒙了,直接到祖宅想看什么自己拿,这事情我做主了。” 士颂这话一说,项霸嘿嘿一笑。 “对了,那赏金还有吗?” “不就那点钱,看把你惦记的。等会到雒阳,我就派人写信回去,划给我姑。” “好嘞,我再砍几个喽喽,就当送给你了。” 文殊在一旁看着眼睛都直了,这他么才是真的牲口呀。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胜 士颂一群人已经达成了战略目的,但是陷入了新的危机。 是的,现在已经深陷群围,不少千夫长打着给左孝报仇的名义,组织人手,开始围杀士颂一群人。 如果想杀出去,估计要扔下不少尸体。 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左孝一死,基本上这一方黄巾军段时间不会威胁到斥秋的安稳。 此时,士颂刚想下令冲杀出去。 外面黄巾军一个个疯了一样,又开始到处逃串,甚至整队整队的逃。 危机瞬间瓦解。 不到一刻钟,本来围在士颂一群人身边的黄巾军,就跑了一大半。 项霸好像没杀爽一样,这些黄巾贼可都是钱人,一个人头一百铢,一百个就是一万铢,相当于诛杀左孝的悬赏,如果杀他个天昏地暗,后半辈子富得流油。 不过也只有项霸这样想。 文殊对着远处一指。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隔着晨光,能大致看清在黄巾军营地的外围,尘土飞扬,直接把黄巾拦住里面了。 士颂略微思考了几息,转而一笑,对着文殊说道: “好一个浑水摸鱼,也只有元直能想到这个点子,快点让人一起喊:援军已至!降者不杀!反抗者诛九族!” 此时,文殊后知后觉,眼前一亮,这些年他军法也是学了一二,直到这是虚张声势! 于是文殊赶紧安排下去,片刻后,所有汉军高喊: “援军已至!降者不杀!反抗者诛九族!” ....... 几声后,身边的黄巾军都缓缓放下手中刀剑,蹲在地上,没有了之前的精气神。 是的,之前士颂等人,突袭,直接把黄巾军打得一团糟。 士颂等人趁机干掉左孝,暂时这些人没有统一的命令,没了主心骨,本来大多都是刚放下锄头的农民,在锐气最盛的时候,接二连三受到打击。 而且现在外面好似有“千军万马”把他们包围住了,而且左孝还非常“聪明”的选在这个背靠水流的地方,现在水深几米,能游泳的都下河逃命去了,不会水的咋办? 于是,在听到士颂等人的高喊后,犹豫再三,选择放弃抵抗,投降了,或许还能活,不投降,只能被杀死,还诛九族。 投降像是一场瘟疫,只要第一个人选择了,剩下的人,都会一个接着一个投降。 不少千夫长和百夫长斩杀投降的黄巾军,想要制止这种愚蠢的行为。 已经选择造反了,哪还有什么退路? 不过,人只要存在一丝幻想,那么就会拼命地活着,如果有人不想要自己活,那么就干死他。 因此,很多百夫长和千夫长,就被想要投降的黄巾军给下了黑刀。 士颂看着大局已定,赶紧把手下的人分为二十股,每股一百余人,前去受降。 士颂则是带着剩下的人,前往外围的关羽、徐庶等人。 见到关羽的时候,他们这些留着本来要接应士颂的一千人,连人带马,累得够呛。 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外围驱赶马匹,士颂看到很多人,单手骑马,另一只手手里拿着树枝在地上拖动,制造烟尘。 “元直,你这招跟谁学的?” 徐庶微微一笑,说道: “这些是从少主寄回广信的兵书中学的,叫做疑兵之计。” “果然如此,对了,你们还得辛苦一会,等俘虏接收完毕后,才能停下。” 关羽眯着眼睛,拱拱手道: “了然!” 半个时辰后,所有黄巾被分成千人一堆,每堆有百余人汉军看守,兵器全部收缴到一边。 一个个黄巾军崔头丧气,等候命令。 士颂让人把百人长以上的,全部揪出来,单独看管,这些都是颇有声望的黄巾军,只要先控制住他们,下面的黄巾军就翻不起风浪了。 此时,关羽他们也停止了“疑兵”,微风把尘埃吹散后,所有投降的黄巾军才看清,原来没有什么大军包围,总计不过一千余骑,制造了像是几万大军的阵仗,把他们吓得够呛。 不过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手中也没兵器,跟着兵强马壮的汉军反抗,那不是找死吗? 于是,一个个诧异之后,选择了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又过了半个时辰,统计完成后,士颂叹了一口气。 来得时候,总计三千五百余人,就这一战,伤亡五百余人,还好交州精兵伤亡不大,二十余人。 徐庶看出士颂的神情低落,拱手说道: “这些人跟着少主,打赢了这以少胜多之战,也算是名垂千古了!” “名垂千古?” 士颂自嘲地笑了笑,心里想到,千百年后,不知道史书是怎么记载自己的,不过这些并不重要。 这次总计斩杀了黄巾军二千余人,俘虏了青壮加老幼,总计一万八千余人。 说是一方人马,看来这些时间,左孝发展很快呀。 是的,除了一开始跟着造反的信徒,后面很多,都是被裹挟参与反叛的。 其中,青壮有八千余人,剩下的都是老幼,没什么战斗力。 士颂需要这八千人,但是这八千人身份是个大问题,不好处理呀。 士颂想了想,对他们说道: “吾是圣上亲任的卢帅手下前锋左校尉士颂,汝等造反,已经是诛九族的事情,如今我可怜汝等,大多都是被裹挟的,因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间叛党势大,吾需要尔等出力,与吾一同剿灭叛党,即可功过相抵,有功者或可封妻荫子。要是愿意的,举起手来!” 士颂说完后,由手下的人传递给各个黄巾军,接连通报了三遍。 此时,黄巾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不过眼下好像没有其它路可选。 于是,有一个就有两个,基本上所有人都举起手来,之前被分割开来的黄巾军官,大部分也举手了,也有很多人不屑,斜眼看着士颂。 士颂看着这一切,大局已定。 然后,士颂让项霸把那群军官带走,美名其曰,识时务,优待! 至此,没有人再看见过他们,其它黄巾俘虏也会把他们渐渐遗忘。 这些人都多少有些本事和声望,士颂现在时间紧急,没有办法分开区别他们,以防他们串联闹事,只能先把他们处理了,再派手下士兵,担任这批黄巾军的队帅、屯长、司马等。 接近两万人的俘虏,处理需要时间。 同一时间,士颂赶紧写了一封奏报,让信使送往斥秋,告知卢阚大胜的消息。 到晚间时候,士颂安排下去的基层和中层官员才安排妥当。那些老弱,直接区分出来,带到极远处,没人给十日口粮,遣散了。 士颂派人清点黄巾军的辎重营,还真被吓了一跳。 粮食并没有多少,剩下的八千人俘虏和三千多汉军,一万一千多,足够吃一月半的,不过那些左孝搜刮的金银珠宝,足足有十几车,折合售卖,约摸着至少三四百万铢。 本来,汉军斩杀,士颂要自己掏腰包,再进行奖赏,这下不仅没亏,还赚了很多。 士颂讲这些打包,等到了后面,再折合成金钱。 此时行军打仗,基本上缴获是由缴获的人自行分配的,而临时募兵和正规军出征,大多没有什么俸禄,就靠战场杀敌和缴获发财。 天黑来,士颂让安排进俘虏的汉军,安排埋锅造饭,尽快与他们熟悉。 第七日,士颂看着已经稳定下来,认真操练的黄巾军,也放下心来,他留下项霸、文殊和徐庶统领等一千人,看管这八千人。 项霸一定要留下的,因为那天项霸杀神的模样,被不少人看到,黄巾俘虏看到他,就两腿打颤。 士颂带着关羽等二千余骑,前往斥秋驰援。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各方反应(上) 驰援斥秋,没有了之前赶往赵国的小心翼翼,反而大张旗鼓起来。 按照黄巾军的势力分布和动向,这一条路并没有大股的黄巾军,最有可能出现的左孝已经被吃掉。 按照时日,张梁大军已经到了斥秋附近,或许已经交上手了。 自己越是高调,越是能打击黄巾军的气焰。揭穿他们战无不胜,天神附体的谎言。 这段路途很顺利,不少游荡在野外村落的小股黄巾军,一看到大队骑兵,早就跑得没影了。 不过,士颂也有了新的麻烦,因为一直赶路和征战,马匹脚掌磨损得厉害,士颂不得不放缓速度,给马匹休整和恢复的时间。 还好干掉了左孝,接收了大量的物资和补给,不然士颂这些人吃食都成问题。 一切比士颂料想得要顺利很多。 夜晚降临,安排好守夜的哨岗,就围着篝火,闲聊。 此时,卢阚早已经收到士颂发来的战报。 开始的时候,卢阚还不相信,这么点人,就能干掉左孝近两万的人马! 待卢阚仔细询问报信的士卒,战斗的详细经过,和封好火漆战报一致。 卢阚按照当时情形,推演了数遍,结果和战报一致,这种是最好的结果了,其中凶险,但凡有一点意外,都会万劫不复。 或许只有士颂这种初生牛肚,才会这么敢打敢拼的。 曾几何时,他也如同士颂一样,锐不可挡。 但是,这些年,宦海沉浮了很久,每天勾心斗角,已经磨平了棱角,不到十拿八稳,就会犹豫再三,再下命令。 卢阚紧急召开了军事会议,原先参与商讨得,几近到场。 钱宁仗着资格老,进门就大喊道: “卢将军,这么紧急找我们来,是何缘由。是不是那士家子,在赵国吃瘪了,我就说嘛,不能听他一面之词,现在可好。张梁数万黄巾军就要到了,我们现在走都有可能被咬住尾巴。” 当卢阚宣布士颂在赵国大捷,俘获了大量黄巾俘虏,一个个长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确实,以少胜多的战役,从古至今,也不过那几个,都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且还都是运气加身,才能一战成名。 而且执掌那几场战役的统帅,都是历史留名的名将。 士颂才多大,不过比自己家的那些娃娃年长一点,自己那些娃,要么在拈花惹草,夜宿勾栏画舫,要么在长辈教导下,如同鹌鹑蛋一样。 但是,这个例子就发生自己眼前,难以想象,也不得不信。 你可以战败,但是不可以谎报军情。 此时,画风一转,之前还轻视士颂,嘲讽士颂的人钱宁等一群人,一下子张口结舌。 不是不信,是太难以置信了,他们才多少人,他们这点人,就算两万头猪,也不会这么快! 卢阚把战报拿给他们传阅,一个个看完之后,才完全相信。 其实,士颂已经很幸福了,有着卢阚和卢值帮着背书,只要不是太过分,其它的功劳什么,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钱宁眼睛急转,末了出席说道: “卢将军,士校尉,在未经请示,就擅自收受黄巾俘虏,编入汉军,此行径也太过于是意妄为了吧。” 众人一听,本来和钱宁一起抵制士颂的人,此时也往后旁边挪了挪,与钱宁划开界限。 这些人开始和钱宁一个阵线,不过是想说服卢阚避战,保全性命。但是,人家士颂打赢了,而且受降了那么多俘虏,在外面牵制。 张梁就算攻城,也不敢尽全力,斥秋也会更加安全。 而且,二十日前,斥秋一战,人家士颂,那么大的功劳,说送就送,现在背后捅刀子,就不是个人能干出来的。 卢阚盯着钱宁数秒,盯得钱宁心里发慌。 “此事,士校尉从斥秋出发前,已经告诫我了,我嘱咐他可以便宜行事!诸位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就安排斥秋的防卫,此乃关乎到尔等身家性命!” 众人称诺屏退,钱宁本想再开口,现在也知道不合时宜了。 本来钱宁想一起退后,但是卢阚叫住了他,其他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是的,很多人之前私下和钱宁会面,钱宁总是找着由头,煽动他们,针对士颂,现在想来,钱宁是把他们当枪使。 打仗内只剩下钱宁和卢阚,卢阚直接开口道: “不管你背后是谁,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在我这里,就得按照我的规矩办。 这场叛乱,关乎到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关乎到所有人的前途,关乎到大汉的国运。你要搞明白这点,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不轨的企图,你身后的人都保不住你!” 卢阚把话说得非常直白,没有一点拐弯抹角。 钱宁面沉如水,脸色阴晴不定,末了拱手道: “属下明了,知道该如何做了!” 不管钱宁如何,卢阚已经把话说到位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卢植在收到士颂斩杀左孝的事情后,直接大笑道: “不亏是吾徒,这仗打得漂亮!张监军你说说看。” 本来刘宏不打算派监军的,刘宏也知道这些宦官没有什么真本事,有时候还会坏事,但是,黄巾叛乱,绵延数州,心中总是放心不下,最后还是三路大军各派了三个宦官充当监军。 临走前,刘宏慎重告诫过他们,行军之事,不可随意插手,如果有逾越的行径,只要不是太过分,记在心里即可。 此时,身旁的张让笑眯眯地弯了一下腰,说道: “那是自然,为公也是吾等看着长大的,有什么本事心里有数,此乃大功,吾等需立即上报,让圣人也高兴高兴。” 卢植哈哈大笑道: “张监军,来来来,同去,同去!” 大帐中,两份奏报差不多同时完成,内容没什么出入,两人盖上印信,装进木桶,封上火漆,交由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往雒阳,按照时日,最多三日就能呈上刘宏的桌前。 “对了张监军,听说吾那徒儿缴获珠宝数车,汝也知道,吾等都是粗人,对这些珠宝清点不够细致,届时要麻烦张监军代为清点!” 张让一听,笑容更甚了,这妥妥的明着告诉张让,这批珠宝清点出来多少,你说得算。 “不麻烦,不麻烦!杂家就是劳累的命!” 一时间,两人尽欢。 张让等一众宦官,这些年,经过士颂暗里给了他们太多好处,很多东西,刘宏还没有,他们就已经开始享用了。 所以,张让等人,妥妥的亲士派,连带着对卢植都有好脸色。 两人的奏报一路绿灯,通行无阻,第三日清晨,呈上了刘宏面前,刘宏本来还有些困意,这些天刘宏很烦,这些天,汉土动荡,西凉的羌狄和并州的匈奴又有些蠢蠢欲动。 如果这两边再一乱动,搞不好自己这个皇帝都做不长远了。 皇甫嵩及朱儁两路大军和黄巾军打得有来有回,互有损伤,两人在许县和召陵止步不前。 只有卢植方面,喜讯连连,前段时间,在斥秋城下,干掉了左髭丈八,现在又干掉了左孝,至于招俘以充汉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可以理解。 什么是为君分忧,这才是呀。 这士颂不错,以前本着只是试试心里,没想到居然给了自己这么大惊喜。 人人都像士颂一样,自己到可以无忧无虑地睡觉了。 于是,刘宏直接下令,加封士颂为广信县子爵,食邑三百户。 同时加封士颂为屯骑司马,秩一千石,不为北军所领,独领一军。 屯骑司马本来在北军体系里面的,现在刘宏单独给他拎出来,暂时为士颂统兵所用。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各方反应(下) 这其实就是说,士颂现在虽然归卢植麾下,但是不归卢阚了,独领一军在外作战。 刘宏寄予士颂厚望,希望他能再给自己惊喜。 这个命令在朝会上下达后,对于士颂力斩左孝的事情,很多人早已经收到消息,并没有很惊讶,但是对于士颂赏赐,他们意见大了。 众说纷纭,反正归结于一点,士颂年纪这么小,就有那么高的赏赐,那以后怎么办? 刘宏一听,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不过刘宏有一点,就是死鸭子嘴硬,说出去的话,就算是错的,也不会收回来。 因此,士颂成为了汉高祖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以战功封爵的人。 反观张角那边,张角接到消息,左孝被士颂斩杀了,很是恼火,同时也嫉恨上了士颂,这个人两次三番坏自己的好事。 本来赵国、斥秋、朝歌、东郡等,因为靠近管内,所以张角认命渠帅的时候,就想好利用这连城一片的黄巾力士,拖也得拖垮朝廷的军队,等自己收拾完其它几个州,然后大兵压境,直取关中。 没想到,士颂和卢阚这个先锋军拿下斥秋后,就像钉在张角心头上的一根钉子,非常不爽。 无路大军先去把这个钉子拔掉,没想到主力还没到,就有一路大军被吃掉了。 这还不算完,左孝手下那两万人,是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要是张角知道,还有八千青壮为士颂所用,心里会更加奔溃。 于是张角就下令给张梁,告诉他们,无论如何,要以最短的时间,攻破斥秋,然后再围剿士颂。 张梁带去三方人马,总计人数也有六七万人。 张角想想不放心,又增派了一方人马,就是想让张梁速战速决,否者迁延日久,卢植后面大军到了,局势会变得更加复杂。 张角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于是,下令派缘城帅他的一方人马,前去斥秋,帮助张梁攻打。 命令下达到巨鹿的缘城,他刚接到命令的时候,还是懵的,左孝死了? 不可能吧,他那方人马,兵强马壮,人数众多,自己这边要比左孝少了几千人。 但是没办法,自己本来打土豪抢钱财和粮食正爽呢,只要在再过几个月,肯定能裹挟出几万人出来。 不过没办法,谁叫张角是名义上的老大呢,等听他的。 于是缘城当日点起兵马,并没有全出,只带了一半七千余青壮,剩下一半人继续在巨鹿搞事情。 张梁到了斥秋城外五里处扎营,左等右等,等了两天,没等到左孝的人马出现。 按道理不会呀,左孝比自己距离斥秋还近,至少要提前好几天就能到达。 至于抗命不来,量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要知道大家一起造反,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要左孝不傻,连自己最后立命之本也舍弃,就不会如此。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左孝出了意外了。 于是,左孝眼看着等不下去了,就直接下令攻城。 斥秋方面早有准备,第一日,双方谁也没奈何得了谁,作为守城的一方,卢阚他们更有优势。 张梁心思下沉,直接连续几日攻城,张梁折损了两万余人,老弱基本消耗完毕,也同时给斥秋的城防带来很大的损伤。 很多城墙都破损严重,城门早就被烧毁,城内用沙石堵住了城门,把最后一丝后退的道路也堵死了。 仗大到这个份上,全部都打出了火气。 郭图这两日一直在城内寻找青壮,协助守城,每天三餐管饱,又散发了黄巾城破后会屠城的消息。 一下子众志成城,不少世家把看门的门房都派了出来。 不过也死伤惨重,第一批、第二批各两千青壮,死伤大半下去修整,第三批青壮刚上城墙,就被连日来血液渗透洒落在城墙上,天气渐热,发出的恶臭给熏吐了。 汉军方面,之前留下的五千老兵和八千新兵,打得只剩下八千出头,许多士兵身上都带伤。 黄巾军太疯狂了,就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要不然,这两万的老弱还真没办法消耗这么快。 要说也可笑,士颂和左孝大战,逃出去的黄巾军,居然没有一个给张梁报信的,反而直接跑到了广宗。 张角得知后,再给前线的张梁发命令,张梁接到命令后,心中无喜无悲,果然如此,就不知道这士颂是何等人物,真想会上一会。 于是加快了攻城的节奏,拿人命去拼,反正人命在张家这个野心世家心里,是最不值钱的。 人打没了,就打没了,长江以北还有很多穷苦百姓,知道振臂一挥,又是一伙雄赳赳气昂昂的黄巾猛士。 第一百一十五章 骑兵的正确打开方式 士颂的高调行为,张梁收到斥候的报信后,也是怒道: “此等小儿,欺我太盛!” 于是,张梁让平汉点齐五千兵马,前去拦截士颂。 士颂到了斥秋方圆百里之内后,就变得小心翼翼,而且转门走视野空旷的地方,就算黄巾军想埋伏,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设防。 而且,士颂早就派了十股斥候,保证全方位二十四小时的安全。 张梁的几万大军在这里,不可不慎。 一队斥候来报,斥秋方面来了一队黄巾军,约摸着有五六千人。 士颂听完后,点了点头,对关羽说道: “关大哥,这张梁也看不起我了,就派这点人过来,就不怕我把他吃掉?” 关羽坐在马上,眯着眼,摸了摸胡须,这些天没时间打理,明显有些杂乱。 “稚奴,这一仗怎么打?” 士颂盯了关羽几息后,哈哈哈大笑道: “关大哥,你这是跟谁学得小心思,怎么打,你心里不是有数吗?” 关羽双眼眯着更紧密了,蹦出一个字。 “拖!” 士颂点了点头,是的,现在士颂能用的就是这两千人,不可能和这几千人死磕。 没有根据地补给新兵,两千人,损伤一个就少一个。 所以,只能利用骑兵的高机动性,去拖垮这几千人,在他们最虚弱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于是,士颂整合兵马,然后把两千人分成两队,一队一千人,关羽带一队,自己带一队。 士颂告诫关羽,在没有自己的命令的时候,不可以与地方鏖战,要等时间。 当天傍晚时分,平汉正让手下安营扎寨,十几个人为一伙,围着篝火煮着东西吃,刚开饭,就乱哄哄得挤在一起。 饭食就像猪食一样,把粟米、麦皮等等一锅炖,放些野菜,就算一顿了。 走了一天,每人一碗,半碗是汤,只能算垫垫肚子,夺得也就没有了。 这已经非常不错了,张梁来攻打斥秋,张角把积攒的粮秣给了张梁三层,所以,他们才有这么好的吃食,要不然,饥一顿饱一顿,弄点一眼看到底的稀粥就糊弄过去了。 整个冀州算是被黄巾军犁了一遍,才积攒了不少粮秣。 所有的农民起义大致相同,不事生产,大肆破坏,清朝差点颠覆清朝统治的太平天国运动,也是一样,把华夏打了一个遍,然而还是输在没有根基上。 黄巾起义也是一样,只要熬过前期的一年半载,黄巾军的补给问题,将日益放大。 张家兄弟也知道,所以才想着先在雒阳干掉皇帝,让中枢混乱,然后挟大势顺利入主。 没想到到最后,世家的背叛,让张角慌张起义。 话又说回来,平汉的五千黄巾军正在美美地享受晚饭,饿了一天了,生怕一锅饭分到最后,连渣都不剩。 不速之客到了。 士颂带着一千骑兵,直接杀到平汉的黄巾军面前。 放哨的黄巾军,赶紧吹响号角,示警。 平汉也刚吃一口热乎饭,听到示警的声音,也是大惊,赶紧把酒肉放到一边,拿起武器,就出了简易的营帐。 看着士颂一群人奔袭而来,尘烟四起,心里惊疑不定。 平汉听从了张梁的话,每每扎营,都放置大量明哨暗哨,放置士颂偷袭。 而且,晚上休息的时候,分成三班人轮换,而且所有人衣不卸甲,只要士颂敢来袭营,也会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不过吃饭例外,谁能想到,吃饭的时候,还有人搞事? 不过,士颂就来了。 士颂带着人,围着黄巾的营地转了一圈,一边移动,一边对营地里面扎堆的黄巾军射箭。 反正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射,不要考虑准头,完全随缘。 一时间,平汉也不摸着头脑,不过还是赶紧让黄巾军扔掉手中的饭碗,赶紧集合,准备作战。 不过,零头的黑甲小将,应该就是士颂无疑。 好在平汉的平时威信还行,不到半刻钟,就集结完毕。 平汉正想会一会这个这段时间,名声很大的小将时,士颂带着人一转头,就扬尘而去。 平汉这才知,自己被耍了一道,在原地大骂道: “龟孙子,有本事和俺大战一百个回合,老子定砍下此贼狗头当夜壶!” 平汉身高七尺有吾,三十多岁,是张家兄弟的年少时候的结交的好友,身受器重,而且武艺不凡,按照品级,应该算是二流顶层的存在,比士颂要高上不少。 士颂现在也不过是二流中层的水平,随着时间的增长,很有机会突破一流,但是毕竟还是太年轻了,身体还没有开发到极限。 发泄一通后,又无可奈何。 下令解散黄巾军,继续埋锅造饭。 没办法,仗没打成,饭还得吃,当黄巾起义,不就想混口饭吃嘛。 第一百一十六章 烟熏黄巾 士颂刚才一顿射击,倒是没让黄巾军有多大损伤,也不过三四百人,大多是轻伤,把黄巾军吓了一跳。 刚才太过于紧急,很多饭食都洒落一地,没办法吃了,只能重新做饭。 不过,刚做好饭,平汉屁股还没焐热,士颂又来了。 于是,又是一阵击飞狗跳。 士颂这次有备而来,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火把,围绕这黄巾的营地转一圈,把手中的火把,直接扔进营地里面。 平汉一边组织人灭火,一边集结人手,和士颂一决雌雄。 不过,士颂就是不和他们正面作战,至少隔了有五十余步,黄巾军的箭矢没那么远,只能看着士颂耀武扬威。 士颂看着平汉带着人赶出来,于是拍马一转,直接溜了。 接连两次,黄巾军没吃上一口饭,天色也黑了,吃个屁,平汉让所有人不要吃了,警惕准备士颂的突然袭击。 黄巾军怨声哀道,饿了一天了,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吃上,饿的前胸贴后背。 过了几个时辰,到了子夜,平汉以为士颂不会再来了,安排人守夜后,平汉先去营帐睡觉去了。 没想到,士颂直接带着人又过来了,弄得黄巾军一阵紧张。 于是平汉刚脱完衣服,又赶忙穿起来,抄起床边的双锏,就出去。 没想到,人还没集结齐,士颂早就跑了。 闹了一阵乌龙后,平汉气得站在营地门口,对着远去的士颂,就是一顿骂。 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佛晓十分,换关羽过来,也是同样的做法。 一夜神情紧张,让不少黄巾军第二天行军都无精打采。 至于去哪? 探马禀报平汉,昨晚士颂就驻扎在离他们营地的十里外的地方,于是今天一定要过去,给士颂一点教训。 不过,还没走出五里,关羽就带人,袭击黄巾军后面的粮车。 关羽带人砍死了两百多号人,烧毁一半的粮草。 平汉带人拼命扑救,才把火熄灭,看着远去的关羽,脸色黑得出血。 本来张梁给平汉只有十日粮草,剩下的,紧巴点,也只够四日。 到了下午,平汉带人来到士颂他们驻扎的地方,是一个树林,旁边都是杂草。 早已经人去镂空,连根毛都没剩。 昨晚一夜没睡,很多黄巾军甚是疲惫,只能就地扎营。 这个地方好呀,树林里面,限制了骑兵的机动性,也是不错的选择。 傍晚时分,关羽和士颂一行人,悄悄来到远处的高坡上,看着平汉营地里面冒出的袅袅炊烟,对着士颂问道: “稚奴,现在怎么办,他们在树林里一躲,我们不好进去!” 士颂点了点头,单手扬起,感受这空气的流动,淡淡地说道: “等风来!” 关羽斜眼看了一下士颂,眉头皱了几秒,不确定地问道: “你是说?” 士颂点了点头。 到了晚间十分,风终于来了,由北向南。 士颂带着精兵,悄无声息地清理了树林里的明暗哨,关羽在北侧,徒步带着人在点燃了北侧的马粪,加上一些湿潮的秸秆树木,一下子浓烟冒起,随着北风,吹响树林。 这些天,关羽还一直好奇士颂为什么让手下人收集马匹留下的马粪晾干,原来是这个用处。 士颂早就算好了,平汉会带人在树林里驻扎,阻挡骑兵的袭扰。 平汉本来以为能睡个安稳觉,没想到刚没睡下多久,就从营帐的帘子细缝处,往里面涌白烟,熏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手下人来报,说从北边借着风向,涌来白烟,非常浓烈,而且夹杂这粪便的臭味,甚是难忍。 平汉紧急穿上衣服后,来到账外一看,浓烈的白烟熏得他眼泪直流,非常辣眼睛。 黄巾军慌乱地向南方跑,这地方实在没办法待了。 但是,越往南方跑,烟雾一直跟着屁股后面,加上一天一夜没怎么休息和吃好饭,不少人直接倒在烟雾里面,口吐白沫。 平汉一看不行,不能往南方跑,那样并不能跑出烟雾范围。 于是,平汉让手下人去引到,往东边跑。 半刻钟后,平汉等人随着跑出了烟雾范围,也跑出了树林,来到了平地上。 刚没喘上几口新鲜空气,就撞上了士颂一群埋伏好的人,对着跑出来的人,就是一顿齐射。 黄巾军里面惨叫声连连,辛亏平汉夺得快,才没有受伤。 平汉气得牙痒痒,对着士颂骂道: “汝等小儿,非正人君子,如此下作!” 士颂对着平汉哈哈大笑: “黄巾狗贼,人人得而诛之,不如快快投降,我饶你们不死!省得再受折磨!” 平汉大怒: “狗屁,老子今天必取你项上狗头!” 平汉虽然这样说,但是并没有独自冲上来,赶紧吆喝手下,组织人马,拿下士颂。 不过士颂一看对面反应过来了,哈哈一笑,带着人直接离去。 平汉不敢追,怕有诈。 第一百一十七章 喊黄巾起来入厕 士颂现在不打算强攻这批黄巾军,他要尽可能的保证伤亡,需要再折磨他们一段时间。 平汉最后清点了一下人马,抛去之前损失的五百多人,倒在烟雾中的,大约有六百余人,被士颂埋伏损伤九百余人,还剩下三千余人。 不过,平汉也大致摸清楚了士颂的人数,最多不过两千余骑。 这仗还怎么打,就平白无故损失这么多人,而且就靠剩下的三千人,想干掉两千余骑,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好在士颂有顾忌,没有派人来冲杀,不然这三千人根本挡不住士颂。 噩耗连连,手下来报,刚才留在林中的粮草,全部不翼而飞了,而且其它一些武器和器械,也被焚烧殆尽,现在想吃口热乎饭,都做不多了。 平汉气急攻心,差点晕倒。 最后,让黄巾军们把身上携带的吃食全部统一一下,不过一日口粮,而且还只能吃稀粥。 所以,现在最紧急的事情,是没粮食了。 这里据斥秋也不过两日脚程,要在平时,紧一紧就过去,现在怎么办? 树林现在待不下去了,只能在树林边缘安营扎寨,好过腹背受敌。 平汉连夜派人去求援,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士颂已经派人在外围看着,只要有人从营寨中出来,直接给逮住。 士颂就是要耗死他们。 后面两天,平汉已经派了不知道多少队求援求粮的队伍,不过都杳无音讯。 拖得越久,越不利,平汉也是知道,心急,但没有太好的办法。 这两天士颂和关羽排班带人袭扰平汉他们,黄巾军这些天是吃不饱,睡不好,非常憔悴。 第一天还有点吃的,第二天只能吃野菜也树皮撑着。 第三天和第四天,很多黄巾军熬不住了,小股的外逃,平汉斩杀了几个,但是并不能阻止,而这些外逃得黄巾军,但凡前往斥秋方向的,都被拦住砍了,其它方向的黄巾军,就算了,毕竟目前不会对士颂产生威胁。 第了第五拂晓,天还未亮,士颂对着一旁眯着眼休息的的关羽说道: “关大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喊黄巾贼起床入厕了。” 关羽睁开眼,嘴角抽斗了一下,对着士颂说: “稚奴,有些时候,我都些于心不忍,这匹黄巾贼太惨了。” 士颂哈哈一笑,对着关羽拱手道: “多谢夸奖,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麾下的士兵也是爹妈养的,打仗经理穷奇战略,让手下少死一些。” 其实,好几次,麾下的队帅和司马进言,这批黄巾贼已经是囊中之物,为了要拖延这么时间。 士颂把对关羽的话,告诉他们,让手下的人非常感动。 以往的上官,那是用他们的命为自己博前程,甚至百般剥削他们。 但是在士颂麾下,他们享受了尊重,和他们同吃同睡,甚至有些时候亲自治疗受伤的弟兄。走路遇到,还会和自己打招呼。 这样的上官,就算效死,又如何。 所以,只要是士颂的命令,他们百分百执行,不会打任何马虎眼。 士颂和关羽点齐兵马,直接出发向黄巾营地去。 从远处一望,黄巾军东倒西歪,听到士颂这边传出的马匹脚步声,不少黄巾军挣扎着想起来,多日未曾好休息和吃饭,一个个虚弱得很。 一个个脚步轻浮,摇摇晃晃,脸色形容枯槁,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士颂等人刚到聚集地,从里面走出来平汉,他嘴唇干裂,头发杂乱,根本不像一个黄巾军一方头领。 士颂停在平汉前方二十米处,开口问道: “平贼,我们又见面了!” 平汉满眼血丝,目瞪士颂尽裂,呼吸急促,计息后,大吼道: “你这小贼,好生阴险,尽用这些下作手段,根本不像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子弟。” 士颂哈哈大笑道: “多谢夸奖,和你们这群叛贼,讲什么仁义道德,岂不是悬剑于顶,自寻死路!” 平汉呼吸更加急促,深呼吸后,才平缓语气,说道: “只要我还没死,你就还没赢!” “哦?我到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士颂翻身下马,单手提刀,就要往前走,没想到被关羽拦住。 “稚奴,不可冒险,我来擒他!” 士颂反驳道: “关大哥,你曾经说过,只有在实战中,生死考验中,武艺才能精进。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我若错过,岂不可惜。” 士颂看到关羽欲言又止。 “关大哥,我会小心的,况且我都能在你全力下走过十招,有你们略阵,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第一百一十八章 老者和少年 士颂换换地持刀走向平汉。 关羽等护卫则紧握武器,但凡有任何不对,他们定然拍马直上,救下士颂。 士颂这些年的成长,让关羽很惊讶,想自己与士颂同岁,定然没有士颂如此武艺,随着士颂的成长,很有可能超过自己的现在的武艺。 平汉身后,也有不少黄巾军掠阵,不过一个个满眼血丝,也快到了身体的极限了,不足为虑。 平汉看到对面这个自己恨不得生吞活剥的小子,现在摆出悠然自得的神态,非常恼怒。 自己武艺不凡,何曾受过如此轻视。 于是,平汉直接提着双锏,几步一跨,迎着士颂头锤下。 士颂弯身一躲,没想到平汉也直接转向,向士颂横劈过来。 “小心!” 关羽出言提示道。 士颂神情高度紧张,在平汉刚转向的时候,已经架起刀格挡。 武器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士颂的刀锋碰出火花,刀口崩开一角。 “嗯!” 士颂这武器,也是由镔铁打造,其硬度非常非常高,士颂在之前,不知砍断过多少黄巾的武器,都毫发无伤,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有缺失。 而且,从刀身传过来的大力,让士颂手臂一紧,户口隐隐作痛。 两人经过第一波交锋,互相有了了解。 平汉说道: “小子,武艺不错嘛。” 是的,平汉非常吃惊,眼前的小子,看着还有些稚嫩,身体还没长开,还有很长的成长空间,再过几年,超过自己并非难事。 要知道,这些年,士颂每天坚持练舞,食补、药补,还有关羽等人专门帮他按摩,清除隐患。 要是放在一般家庭,他这身体肯定隐患丛丛,差不多也就练废了。 这年头,要想练一身好武艺,家里没有一点资产,还真不太行。 士颂淡淡说道: “你若是平常状况,我定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现在,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是的,士颂说得是实话,平汉几天没怎么睡觉,饭食也就是野菜果腹,身体已经疲惫到极点,现在不过是硬撑着和士颂战斗。 士颂有些胜之不武,但又怎样了,战斗就没有绝对公平的。 “再来!” 士颂哈哈大笑道。 两人又战斗在一起,两人气力相差很大,士颂几乎用尽全力,才能抵挡住平汉的进攻。 是的,平汉疯了,疯狂地攻击,他没有时间拖下去,越拖下去,对他越不利。 不知何时,一身穿褐色麻衣,身体清瘦却硬朗的老者,带着一个面如冠玉,手握银色长枪的少年,在远处的山坡上,看着士颂和平汉的对敌。 老者开始还不以为意,不过,越看眉头越深。 突然间,旁边少年问道: “老师,那汉子好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那小将要败了!”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花白的山羊胡,说道: “那倒未必,只要这小将再撑过十招,那汉子必败!” 少年皱着眉头说道: “但是我看那小将撑不住了!” 老者眼神精光一闪,握着胡须的手,突然定格住。 “居然可以这样,这小将以后成就不同凡响,此等奇才,不能错过!” 少年一听,定睛看去,熟悉后,也惊讶地说道: “他居然突破了,师父,他现在什么水平!” 老者憋了一眼少年,说道: “现在应该是二流高层水平,离一流不远了!” 少年呆住了,有些不可思议。 “师父,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如今十六岁,已经是二流下层水平,您说过我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了,他怎么可能比我还厉害!” “云,你的天赋,比你的几位师兄都高,但是你要知道,汉土幅员辽阔,比你强的人大有人在!” 少年还是不信,说道: “师父,我想和他比试一下,就用你教我的百鸟朝凤枪!” 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不是他的对手,最多二十招,你必败!” “师父,你说过,枪使百器之王,他使刀,为何如此?” “云,我告诫过你,没有人是一辈子赢的,你忘记我如何告诫过你的吗?要戒骄戒躁。” 少年抿了抿嘴,说道: “我知道错了,师父!” 不过少年心中看向士颂,眼神更加火热。 是的,士颂突破了。 平汉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在这种差一点就会身负重伤的战斗中,他把曾经所学全部运用了出来。 游身刀法,挥舞得密不透风。 乍一看,两人的战斗没有一点美感,招招都是杀招,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开始,平汉压着士颂打。 慢慢地适应了,然后越打越猛,战斗后面,感觉酣畅淋漓。 他紧盯着平汉,发现平汉的出刀轨迹和身形,在一点点的变慢。 士颂知道,他要突破了。 于是,士颂转守为攻,疯狂地攻击平汉。 最终,士颂稳稳地压制了平汉,胜负已分。 这场战场比斗,士颂打得很爽。 平汉气息越来越粗重,最后觉得手中的双锏千斤重一般,很难再举起。 士颂找准机会,直接把他的双锏挑飞,满是缺口的刀锋抵在了平汉的脖子上。 平汉愣了一下,然后惨然一笑。 “没想到呀,你天赋如此之高,汉庭有你这样地人,大汉气数还未绝呀!”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屁孩赵云 平汉被擒了,手下的汉军把平汉绑了,这可是第一个被俘获的黄巾军将领,意义重大。 关羽拍马向前,翻身下马。 士颂一抹脸上的细汗,说道: “关大哥,此战真是痛快!” 关羽眯着眼,点了点头。 “稚奴,你又突破了!” “是的,关大哥,你得加紧了,我用不了几年,可能赶上你了。” “我卡在这个境界已经有几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突破的。” 是的,关羽也想经历这样一场酣畅伶俐的战斗,只有这样,才能进步得更快。 但是,现在关羽是一流高层的境界,但凡到了一流水平,每一次突破都需要阅历和经验的积累。 而且,关羽身体已经长成,年近三十,要想突破,还需要机遇。 剩下的汉军把所有的黄巾军,全部看管了起来,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轻松的一次。 没有一个黄巾军反抗,一个个疲惫到了极点,甚至有些黄巾军看到平汉落败,居然倒头就睡。 结局已经固定,不会有再坏的结果了,既然如此,就先睡上一脚。 士颂看着黄巾军如此,没办法,只能在此处修整,把一个个黄巾军用麻绳绑住串联在一起,收缴武器。 此次平汉两千人,经过士颂和关羽的一系列疲兵做法,最后居然没有一个汉军死亡,唯一一个受伤的,还是骑马的时候,马受惊,摔伤的。 一切料理完毕后,突然有个士兵来报,有一名老者和一少年,声称是士颂的旧友,士兵拿捏不定,故来禀报。 士颂听完后,也很好奇,于是将事情暂时交给手下,带着关羽前去。 一道跟前,看着被几个汉军拦住了两人,士颂皱着眉头,有些不解,自己一直记忆力很好,但是印象中,没有这两个人。 而且,老者身边的少年,一直盯着自己,敌意很大。 士颂挥挥手,士兵拱手退到一边。 “汝等何人,此处是黄巾贼子众多,如果不说个所以然来,我定会把你们拿下!” 士兵一听,瞬间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但凡有一点不对,便会蜂拥而上。 没料想,老者风轻云淡,摸了摸羊角胡,笑道: “小将,我做你师父如何?” 士颂哑然失笑,怎么有人上来,就要做自己师父的。 旁边少年听到,瞬间急着问道: “师父,你说过,我时你最后的关门弟子,为何还要收徒弟!” 不过老者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淡定地看着士颂。 此时,关羽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对着士颂小声说道: “稚奴,你小心,这个老翁不简单。” 士颂皱着眉头,突然来了兴致。 “要我做你徒弟也行,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吧。” 老者还没发言,少年有些骄傲地说道: “我师父乃一代宗师,童渊!” 士颂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童渊的名字,如雷贯耳,几个徒弟,一个比一个优秀。 不过,这还不够,就算你是童渊又如何,想做自己的师父,不是武艺高就行。 士颂转头对这旁边少年问道: “你又是何人?” 少年一听,挺了挺胸膛,说道: “我乃赵云!” 果然如此,果真是一表人才,年纪还是太小。 “小屁孩!” 士颂有些不屑地说道。 赵云一听,顿时怒道: “你说谁是小屁孩?而且我看着与你年纪差不多大!” 士颂觉得此时的赵云有些好笑,于是直接换上严肃地表情,盯着赵云,目光好像择人而噬,把赵云吓了一激灵。 “你杀过人吗?” 赵云瞬间沉默,低下了头,士颂的目光太过于可怕。 不过,计息后,赵云昂起头,自己可是师父夸口陈赞的存在,天赋异炳,怎么能被对面小子吓住了。 “杀人很了不起嘛,我虽然没杀过人,但是我的枪法师从师父一生的精髓,非常厉害!” “那你学武不是为了杀人,那你为何要学武?” “我是为了上报汉庭,安国立命!” “那学文就好了,为何要学武?” 赵云一听,直接愣住,他从来没真正想过,为了要学武。 士颂看着埋头苦思的赵云,顿时感到有趣,算是为这些天的征战,添加一点调味剂。 赵云一直默念着士颂的问题,心中有些迷茫。赵云用余光看到士颂若有若无的笑容,瞬间感觉到自己上当了。于是反问道: “那你为何学武!” “我是为了上报汉庭,安国立命!” 一样的回答,让赵云怒道: “你学我说话,那你为何不学文?” “我家学《左氏春秋》六岁便可倒背如流,又师从卢大家、蔡大家、韩博士、马博士,十三门儒经聚通,如何?” 赵云一听,有些不可置信,怒道: “你说谎,你以为你是神童!” 士颂笑了笑,直接反驳道: “我六岁就传出神童名声,七岁便可诗、可赋。如今已精通书法,熟读儒经、律法、兵法。出则为将,入则为官,如何?” 赵云听完,直接人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自己已经是天赋异炳了,没想到遇到一个比自己还妖孽的人! 第一百二十章 我都要学 其实,这话不只是说给赵云听的,也是说给童渊听的,你有什么资格可以说当自己的师父。 不过,童渊好像没察觉到一样,撇了一眼赵云,淡淡地说道: “你别打击我的徒儿了。我应该猜到你是谁了,你就是声明显赫,世家中传闻的交州刺史士燮的第五子,士颂吧。” 士颂拱拱手,也不托大,说道: “正是小子。” 童渊点了点头,问道: “做我徒弟如何?” “不如何,你能教我什么?” “我毕生所化百鸟朝凤枪,可教你!” “我不喜欢用枪!” “那我教你开山十八式刀法。” “我已学了游身刀法,贪多嚼不烂,不学!” “那我教你混元双龙戟。” “双手武器不习惯,不学!” “那我教你擒拿三十八式。” “有武器不用,是傻子,不学!” “那我教你乾坤剑法!” “战场用剑,杀人太慢,不学!” ...... 童渊一连报了十几个名字,士颂都摇摇头拒绝,童渊再也没有风轻云淡之态,羊角胡都快揪断了。 这小子也太难对付了吧,哪像赵云这小子,自己量量肌肉,随便一忽悠,屁颠屁颠就跟在后面学艺。 自己在遇到赵云之前,本想找一个根骨比较好的徒弟,传授自己自己武学精华,遇到年仅十二岁的赵云,赵云也很争气,埋头苦练四载,略微有所成就后,就带着赵云前往关中会友。 没想到刚走到冀州,就遭遇了黄巾起义,到处乱哄哄地。 本想着返回关中,等稳定后,再回常幽州。 但到处兵荒马乱的,为了躲避黄巾的乱军,于是左转右转,徒步绕了很久的路,才到斥秋附近。 正好看到了士颂和平汉对敌,心生收徒之意。 谁都有脾气,要在平时,对方敢拒绝自己,扭头就走,也不打听打听,自己可是武学宗师。 没想到,士颂不止拒绝了,而且还拒绝很多次,童渊也来了脾气。 “小子,那你想学什么?” 士颂嘿嘿一笑,问道: “有没有那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霸气外露,直接可以震死对方的。” 童渊一听,胡子都快气歪了,直接扭头就走。 士颂看着他离开,也不阻拦,虽然第一次见到赵云,心生拉拢之意。 但是,他已经没有当年的那种小儿在姿态,不是所有人都能为自己所用,所以自己不能太依仗他们,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况且,经过这些时日的战场成长,一个人就算再勇武,在绝对实力碾压的面前,作用是非常小的,就算吕布来了,都得夺路而逃。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童渊走了几步后,还是有些气不过,于是转头问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做我徒弟!” 士颂想了想,笑眯眯地说道: “我都想学,不知可否?” 童渊气得直接笑出来。 “呵呵,不是我说,我这一身本事,不是一个人能学得会的,我教徒,每人最多只能学一门功夫,贪多嚼不烂地到你,你可知道?” 士颂点了点头。 “我要学,十八般武器不是一定要样样精通,但是遇到不同的对手,我要学会如何对敌!” 童渊一听,恍然大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我可以教你,但是能学多少,看你的天赋。” 士颂也不矫情,此等好事,哪能错过,直接单膝跪地拜倒。 “小子士颂,拜见恩师!” 童渊眉头一皱,尬在原地,卧槽,自己好像上当了,这小子脸变得那么快,是在诓自己的呀。 上当了,上当了,看向士颂的眼光突然变了。 士颂倒是无所谓,拜个能教习自己的师父,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赵云此时,才从思考中回转过来,看着此场面,有些懵,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多了一个师弟? 时间过得很快,士颂在这个地方驻扎,料想张梁就算知道了士颂把平汉这队人马干掉了,也无可奈何。 张梁更加不会轻举妄动,人少了,拿士颂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多了,人家会跑。 所以,现在士颂暂时是安全的,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探马直接把方圆五十里,和斥秋方向完全监控起来,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士颂都能立马反应过来。 斥秋的攻防作战,也到了如火如荼的境界,每天城墙下面,都会丢下数量可观的尸体。 黑色的血迹染得城墙一片暗红,城墙下面的尸体,早已腐烂,发出恶臭,而且蛆虫蠕动,简直就是一个修罗场面。 好在卢阚在休战的时候,让人扔下一些可燃物,焚烧这些尸体,不然放置太久,恐怕会产生瘟疫。 每到兵荒马乱,瘟疫也会随之而来。 士颂尝试劝降平汉,不了碰了一鼻子灰,果然自己还不够格,不是每个人听闻自己的名字后,就会俯首投降。 那些黄巾军,休息后,发现自己已经被俘虏,大部分都还算安定,除了几个聚众闹事,想就出平汉的以外,其它人都认命了。 士颂砍了一些不安分的主,又把千夫长、百夫长处置了一批,一个个犹如鹌鹑蛋一样,不再闹事。 士颂每天保证他们的饭食,稀粥度日,饿不死就行。 童渊和赵云也随军住了下来,本来士颂想劝他们,他们先回雒阳,等士颂打完仗再寻他们。 童渊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就凭他和赵云的本事,如果真的想走,谁都拦不住。 赵云那天以后,第一次别扭地喊士颂师弟。 不过士颂却对他说:长者为兄。 这个“长”是指的谁武艺高,谁为师兄的意思。 赵云本来就不服士颂,于是和士颂约斗,谁赢了,谁是师兄。 童渊本来在营帐中休息,一听外面噼里啪拉得声音,就出来一看,士颂和赵云打上了。 一问左右,一拍脑袋,这个傻徒弟,又上当了。 随之童渊也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着。 两人站了一百多个回合,全身大汗。 士颂只用了八层的力气,如若不然,二十个回合就见分晓。 最后,士颂用刀把赵云的枪拍飞,笑着说道: “承让了,师弟!” 赵云无可奈何地叫了一声: “师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截粮,捅他的腚眼(上) 两天后,士颂开始招降这批黄巾军,只要肯投降的,就给一顿饱饭吃。 要知道现在底层的百姓,谁给吃的,就在谁下面卖命,不管是正规军,还是叛军。 要不然,徐州四战之地,原本刘谦的人马,成为了刘备的手下,转而战败吕布,又为吕布卖命。吕布被曹操所败,又成为了曹操的手下兵丁。 只要谁给粮食吃,就给谁卖命。 士颂给他们粮食吃,那么士颂就是他们新的将军。 而且,本来战败,作为叛军,基本是死刑,士颂作为汉军,占了大义,为他驱使,至少暂时性命保住了,只要立功,还有其它奖励,为啥不投呢。 至于,张角说得那一套,要不是吃不上饭,但凡有一点活路,谁会跟着他干杀头的买卖,不是谁都是那么傻,好糊弄。 最终招降了二千二百多人,加上士颂现在兵马,暂时可以用的,有四千多一点。 徐庶那边还有将近九千人,士颂暂时掌握的兵马已经有一万三千人出头,非常可观了。 徐庶那边,士颂已经派人去告知,开始往斥秋移动。 战报第一时间送往卢植那边,平汉也被五花大绑,拴在马背上,一起送过去。 按道理是先送往斥秋的,但是斥秋被团团围住,不好靠近,只能趁着夜色,悄悄让人射向城楼。 卢植那边,于氐根和黄龙合兵一处,占领朝歌郡城。卢植正在和他们周旋,斥秋形式危机,刻不容缓,因此这些天也占了不少次。 卢植这边已经筹集了四万人马,对朝歌郡猛攻。 好在黄巾军属于流寇,被汉军的正规军压制,损伤很大,在过几天,就能攻下郡城。 卢植收到士颂的战报,心情大好,赶紧喊来张让,一起看看平汉这一方渠帅。 张让见到后,也是嗤之以鼻,没啥特殊地呀,正常人。 于是,两人又一起写奏报,先送往雒阳,然后把平汉也压往雒阳,至于怎么处理,那是朝廷的事情了。 张梁那边也得到消息,平汉战败了,气得张梁一脚踹翻了茶几、 “士颂小儿,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不过,气恼过后,张梁现在手底下只剩五万不到的人,斥秋城内的守军虽然损伤很大,但是段时间内还真没办法,于是差人求援张角,再派点人过来。 卢阚收到士颂的书信,直接传递三军,这些天没啥好消息,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激起士气。 最难的时候,已经挺过去了,后面只会越来越好。 不过,士颂这边刚俘虏的士兵需要一段时间操练,才能形成战斗力。 士颂的两千人,有五百人下去掌管这批人,充当伍长、什长、屯长等,暂时由关羽统帅。 关羽这些年兵法不是白学的,对练兵之道颇有心得。 他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把这批黄巾军完全掌握,而且颇有点汉军的样子,没有之前那么混乱和慵懒。 傍晚十分,探马来报,找到张梁大军的储量地方了。 张梁四五万人,不可能没有专门存放粮草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在离斥秋五里外,离张梁大军驻扎的地方,只有三里远的“一刀切”下方的溶洞里面。 说是一刀切,其实是一面是悬崖峭壁,另一面却是平坦良田。 因为山势像被人从上方一刀切下,所以比当地人俗称一刀切。 山地天然形成的溶洞,非常干燥,适合储粮。 这个地方如果用外力强行攻入,且不说能不能成功,离张梁大军太紧,只需要一刻钟,就会包饺子。 现在粮食紧急,刻不容缓,现在的存量只够再维持两日,两日后,士颂就会面临断粮的危机。 因此,这些粮食,士颂是一定要拿的。 不能强攻,只能智取了。 士颂叫来关羽,一同商讨。 关羽听完后,也是眉头苦思。 突然间,关羽抬头问道: “他们粮草几日一送?” 士颂听完后,稍微一愣,少倾,士颂拍着大腿叫道: “关大哥,你的意识是......” 两日后,在斥秋城外二十里处,总计四千人埋伏在道路两侧的树林中,所有马匹全部榜上了嘴巴。 昨天子时,他们就趁着夜色到此处埋伏,等得就是今天从广宗送粮的队伍。 是的,前天,士颂让斥候抓了几个舌头,几个人说得都是,大约七日,会从广宗送来粮秣,每次运送的大约有四千人左右。 士颂要的就是这批粮草,还要顺带捣毁张梁的粮仓。 平汉一行人,三天没吃没睡,就形容恶鬼,如果把张梁的粮仓捣毁后,斥秋的危机迎刃而解。主动权届时就会在汉军这边。 士颂看着由远及近地运送队伍,其中能战之兵不过一千五百余人,剩下的,都是老弱,押送粮草。 这些老弱都是不愿意一起造反的,所以直接被安排过来运送粮草,稍有不如意,就是鞭挞和辱骂。 “一个个慢腾腾地,没吃饭吗?” 一个黄巾贼,扬起鞭子,对着押送粮车的老弱吼道。 一个伛偻的老者,全身脏乱,衣不蔽体,对着黄巾贼求饶道: “军爷,行行好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昨天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一碗稀粥。” 黄巾贼一看,有人顶撞,一下子恼怒起来,扬起鞭子对着老头就是几鞭,老头直接被打趴在地上,惨叫连连。 “没死赶快给我爬起来,干活!” 老者哪还有力气,浑身都是血印,其它黄巾贼围在一旁看热闹,一个上来求情的都没有。 士颂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目眦尽裂。 “一群畜生,死不足惜,到时候一个不留!” 关羽点了点头。 士颂只是杀该杀之人,从来没有对一个平民动过手。 老者最终还是没爬起来,被几个黄巾贼拖到路边,路过的其它老弱都战战兢兢,生怕成为下一个他。 等到运量队伍,到达了包围圈内,士颂大叫一声: “儿郎们,随我杀尽这群狗贼!” 是的,士颂很怒,非常愤怒! 说完,士颂就带头冲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截粮,捅他的腚眼(中) 听到周围的出现大量的汉军,这批运量的黄巾军,也是大吃一惊,为首的负责押送的千夫长,坐在马上,一把拔出腰间的刀,大喊道: “不要慌,汉军都是窝囊废。” 听着千夫长的喊叫,黄巾军从一开始的慌乱中,清醒过来,几十个人为一团,保护粮车。 那些本来押送的青壮,一看场面混乱起来,吓得赶紧依靠着粮车,窝成一团,胆小的,更是躲在了车底,生怕遭受无冕之灾。 士颂徒步就是冲着带头的千夫长冲去,擒贼先擒王。 这千夫长看着士颂这个黑甲小将,有些不屑,汉庭没落至此了,居然让一个少年带兵打仗,既然如此,我送你上路。 士颂却心中都是怒火,一群只知道欺负弱者畜牲,连招俘的必要都没有了。 人心已经变了,那么就直接送他们上路吧。 这名千夫长看着士颂扬起刀,冲上来,面露嘲讽。 “小娃娃,你奶吃够了吗?就......” 千夫长有些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的腹部,血水混着肠子留了出来。 是的,士颂就是看到他轻视,于是在靠近后,直接一个加速,窜到他面前,扬起刀就给他来个开肠破肚。 导致,这名千夫长剩下的话都没说出来。 一个不入流的人物,根本不需要多费心思,一招就搞定了。 千夫长感受到腹腔传来的剧痛,一下子慌了神。 他恐怖了,他第一反应不是要反手,而是想跑。 只见他瞬间掉转马头,向一侧窜出去。 不过腹部的肠子和血水,顺着马背洒落一地。 士颂看着这个“扬肠而去”的黄巾千夫长,摇了摇头,命不久矣,何必再追。 关羽带着骑兵在外围围追堵截,坚决不放过一个黄巾军离开,以防后面的计划,走漏风声。 士颂带着人拼杀,交州精兵冲在最前面,三人一组,一人当十,不消一刻钟,就把这些人全部围杀了。 原先鞭打老者的黄巾军,士颂特意没杀,以为那个被鞭打的老者已经没了呼吸。 士颂让人把这个黄巾的衣服全部扒了,用他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他的身上,一鞭鞭下去,本来那些藏起来的老弱,还很畏惧士颂一群人,但是此时已经全部站了起来,默不作声看着这名被打的全身没有一块好皮的黄巾贼。 老弱们满是感激,他们觉得有人帮他们出头,终于有人把他们当成人看。 原先投降的黄巾军,也发了狠,他们本是戴罪之身,黄巾军现在回不去了,归于士颂麾下,只能用战功来清除自己身上叛党的印记。 士颂手下带着两千黄巾军,把这些粮车上的粮食全部运走,粮车留下。 至于那些老弱,都是穷苦之身,士颂犹豫再三,还是让手下士兵,连带把他们转移走,回到营地里面,先给他们吃顿饱饭。 而老弱们一听他们是官军,而且要把他们带回营地保护起来,一个个一下子来了精神,帮忙运送粮车。 关羽在一旁,其实几次都想劝阻士颂,这些老弱,现在就是个麻烦,他们目前自身难顾,怎么能顾得上其它呢。 士颂回道: “没有这些泱泱百姓,就没汉土邦国,谁能载舟,亦能覆舟!秦二世而亡,不就是因为如此!” 关羽听完,瞬间拱手拜服。 “主公大志,羽将终身追随!” 是的,关羽以前还是以报恩的心里,对待士颂。 但是,这些年,士颂的默默给予,加上刚才的一席话,让他明白过来,士颂才配得上自己的追随。就算士燮等士家人,不过是因为士颂的面子,给予尊重罢了。 士颂和剩下的一帮人,乔装成押送粮草的黄巾,前往“一刀切”! 好在士颂中间,有不少冀州本地人,还有之前投降的黄巾军,他们都杀了人,交上了投名状。 士颂告诉他们,只要这件事办妥了,他们的身份将不成问题,由自己帮他们洗白。 粮车上的麻袋里面,除了前面两车是粮食,后面都是用土石伪装。 关羽和士颂,混在人群中,穿着死去黄巾贼身上的衣服。 一刀切是粮仓重地,张梁一再强调不得有失。 因此,“一刀切”悬崖底部,用这数目充当了围栏,而且每隔几米,都有一个箭塔,充当了望和防御之用。 士颂环顾四周,大致了解了整个“一刀切”的防御。 守门的,是一名百夫长,带着一伙黄巾检查粮车。 打开前面粮车,都是满满地粮食,瞬间警戒心大减。 “兄弟,有些面生呀,还有怎么是你们这些人亲自运送,那些老弱呢?” 回答的是一名冀州募来的新兵,名叫阿三,家里排行老三,经过几次战斗,心里素质过硬。 只见阿三大大咧咧地,用冀州本地方言回答道: “俺是刚提拔上来的千夫长,别人都叫我三爷!这该死汉军,草他阿姆的,斥秋攻了那么长时间没攻下了,人工将军粮草催的急,又怕出意外,没办法,只能兄弟几个亲自送来,才放心,但凡出点意外,人公将军不活劈吾等!” 守门的百夫长一听,很有道理,现在久攻不下,粮草有些吃紧,要是出了点意外,他这个百夫长也当到头了。 于是大手一挥,让士颂一群人压着粮车进去。 不过百夫长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就归结于自己太敏感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截粮,捅他的腚眼(下) 士颂一行人进入粮仓,装模做样地搬运粮草。 负责粮草入库的是黄巾军的一个千夫长,非常倨傲,鼻孔朝天。 阿三现在名义上也是千夫长,于是上前和他说道: “兄弟,这批粮草一共一万石,路上吃了两百石,还剩九千八百石。你也去忙吧,这边有我,你放心!” 千夫长数了一下车,总共四十九辆粮草,总数差不多,足够张梁这五万人吃七日的,七日后,会有其他粮草送到。 既然总数差不多,剩下是搬运的苦力活,因此千夫长看着有人抢着干,也乐得清闲。 “知晓了,尔等干完后,我会再清点一番!” 士颂看着看管的人走了,也示意一下关羽。 关羽带着人,押送粮草进入了里面,粮库里面成堆的粮草,至少有一万石以上。 看来张梁的黄巾军损失较多,不然不会存下这么多粮草。 不过,这些粮草即将成为一堆废墟。 溶洞里面有二十多米深,外面还好,能看得见大概,靠里面不点油灯,伸手不见五指。 关羽示意左右,悄无声息地干掉库房里面的其它黄巾。四处点火,不一会儿,几个粮库就浓烟滚滚起来。 火势很大,粮库里面不止装着粮食,还有很多豆秸、马草,所以一旦起火,火势一下子蔓延开来。 其实粮库里面每隔几步就会有一个大水缸,里面装满了水,有专门的人二十小时看管,但凡走水了,反应及时,并不会造成大的损失。 关羽看着差不多了,赶紧一行人跑了出来,对士颂一点头。 不会一会儿,浓烟顺着出口冒了出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阿三会意过来,赶紧大喊道: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灭火,粮食要烧光了!” 这一吼,“一刀切”下方就炸开了窝。 之前负责入库的千夫长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询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走水了!” 阿三直接怼道: “你们人碰倒了油灯,也不说一声,好在我兄弟们反应快,不然就折在里面了!” “我的人,不可能,他们看管粮草非常小心,连打灯都隔着老远!” 阿三揶揄道: “谁知道呢!” 千夫长有些恼怒,刚想开口。 士颂就在旁边搅和道: “两位大人,别吵了,我们赶快灭火吧,不然粮食烧完了,人公将军知道了,我等都要被活剥了!” 千夫长也知道,事情紧急,不容耽搁时间,撂下狠话。 “此间总总,我自会报给人公将军,你等着瞧!” 是的,能看管粮草的,肯定是张梁的亲信中的亲信。 在千夫长看来,这一切肯定要推到阿三身上,不然罪过可就大了。 一想到张梁那阴沉狡诈的样子,千夫长就一个激灵。反正这次能不能活,就只能看粮食被损毁多少了。 于是,千夫长赶紧让所有人参与救火,连了望台上的弓箭手也被喊了下来,所有人拿着水桶,在营地里面的水缸里面,舀水救火。 水桶、瓦罐,甚至连水囊齐上阵。 不少黄巾军,因为身上的武器碍事,直接堆放在一起,暂时先把火扑灭再说。 士颂等人看着现场如此,知道机会来了。 于是让人假装救火,其实是在几个兵器堆放的地方,悄悄靠近。 时机差不多了,士颂直接上前抹了指挥救火的千夫长的脖子。 千夫长后知后觉转过头,捂着往外喷血的脖子,看着士颂,指着士颂: “你是不是黄巾,你到底是谁.......” 不过士颂并没有回答他,大喊道: “兄弟们,杀光黄巾贼!” 士颂一声令下,汉军直接掏出刀斧,就近砍翻还没反应过来的黄巾贼。 为了防止无伤,汉军一边战斗,一边脱下披在外面黄巾的衣服。 一瞬间,营地里面惨叫声一片。 因为刚才要省事,很多黄巾贼赤手空拳,因此高低立判。 这个营地里面,最多不过四千余人,有心算无心,上来一人对上一个,基本上,直接减员差不多一半。 又拼杀了一刻钟,时间差不多了。 现在粮仓里面火势很猛,浓烟滚滚,粮草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就算现在救火,也来不及了。 士颂带着汉军撤退,不能再耽搁了,这里离张梁的大军太近了。 粮草兵家大事,张梁现在肯定在来的路上了,因此,再不撤退,就可能被咬上,包了饺子,包括士颂在内,很难再逃脱。 看着士颂一群人撤退,剩下的黄巾军有些呆滞地,看着满地狼藉,和浓烟四起的粮仓,心中悲从中来,完蛋了! 是的,士颂桶了张梁的腚眼,其中酸爽,自有体会。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三面包夹之事 士颂这次行动,首先解决了粮食的危机,其次给了张梁一击重拳。 当张梁带着一万人,赶到“一刀切”后,看到的是满目的苍夷。 张梁心里一惊,知道事情大条了。 现在不是多久能攻下斥秋的问题,而是要不要继续进攻的问题。 没有粮草,几万大军,饿着肚子攻城,不用两天,军心就乱了。 张梁冷静下来,赶紧让所有士兵全部参与救火,能撑几天,就看能抢下来多少粮食了。 目前大多数黄巾军,都是为了混口饱饭,你没粮食了,还让我们给你卖命,不是扯淡吗? 张梁询问左右,得知带头的是一个年月十六七岁的少年,就知道又是士颂。 现在且不知士颂一群人跑到何处了,盲目的追击,恐防有诈。 最终一清算,粮草被烧了九层,剩下一层还有些焦,勉强能吃。 张梁盘算着,这些粮食,满打满算够吃四天。 如果五天内没有后续粮草,几万大军就得吃土。 于是张梁赶紧把最后一点粮食全部送到大军中保护起来,然后写信,派人送往广宗,求粮草。 不过,这些人刚出张梁大军的营地外十里,就被士颂派的人给埋伏了。 张梁生怕一队求粮的黄巾军出了意外,又多派了几队。 不过这些人刚出大营就被盯上了,要得就是张梁这批人身处困境。 当晚,士颂就把烧了张梁粮草的消息,射上了斥秋的城楼,卢阚得到消息后,并没有大肆宣扬,而是把消息封锁了。 他要斥秋军民和之前一样,万众一心,防守斥秋,不能出现一丝变故。 万一黄巾军狗急了跳墙,而斥秋官军心生懈怠,得不偿失。 不过卢阚对士颂这一神来之笔,褒奖有加,不愧是卢植的高徒,如此能打,而且足智多谋,只要士颂不死,未来肯定有他一席之地。 等着卢植、皇埔嵩等一批老将不行了,就是士颂独领率兵的时候。 士颂带着人回到聚集地,因为有老弱的存在,考虑到安全问题,把营地又后撤了五里地,探马二十小时将方圆三十里基本覆盖了,尤其是张梁大军,那是重点监测。 第二天,张梁为了减少体力消耗,就不再攻斥秋城,黄巾军的伙食,也较之前减少了一半。这样或许可以多坚持几天。 底下的黄巾军不懂呀,之前传出的小道消息,说粮食被烧了,但是人公将军并没有将事情公开,但是现实是,吃的少了,这样底下的黄巾军人心惶惶起来。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强,第三天开始,张梁军中开始遍传没粮食吃了。 于是,有不少千夫长撞着胆子来文张梁,但是张梁给出的肯定的答复,说粮食足够再吃一个月,不需要惊慌。 但是,总总迹象表明,张梁有些心虚。 千夫长只能下去安抚底下的兄弟们。 第五天,广宗那边的,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张梁心思暗沉,果然,信被拦截了。 粮食快要告罄了,减少粮食投放,也不过多坚持了三天时间。 所以,七日的广宗的粮食,一定会送过来,这是张梁的机会,如果这次粮草再次出现了意外,那么张梁大军这批人,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问题。 那问题来了,既然粮草被烧了,为何不撤军? 张梁是硬挺着,他丢不起这个人。 五路大军来攻斥秋,居然以灰头土脸结束,声望扫地,以后还怎么带军打仗? 万一天下打下来了,自己的履历中有了这个污点,他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而且,汉土的七州黄巾军,势如破竹,攻城略地,这里传出来近十万人,没攻下一个万把人的城池,对大局不利,就算十万人都死完了,最后攻下了斥秋,哪都代表着黄巾军无败绩,是无敌的存在。 所以,张梁赌上两天后照例送粮,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士颂也知道! 上次截下的粮草,足够士颂这些人吃一个月的,如果没有老弱,至少还能再吃半月。 这些老弱经过这几天调养,知道救了他们的是,大汉卢植帅下的前锋左校尉,士颂。 雒阳送来的文书,还没送到士颂的手里,所以士颂还是以这个名目自称。 第六正午,探马来报,徐庶他们来了。 徐庶、文殊、项霸三人来到士颂面前,单膝跪地。 “少主,我等来了!” 士颂哈哈大笑道: “几位终于来了,不必拘礼,都是自家人。” 几人起身后,项霸大大咧咧地喊道: “少主,你知道我们这次带了多少人过来?” 士颂一愣,之前徐庶他们八千黄巾俘虏,一千汉军,总计九千人。 不过,看着项霸的样子,人数远远多余这个数。 “项霸,有话快说!” 项霸嘿嘿一笑: “少主,总计一万六千人,还有六千人在赵国附近,这次没带来!” 士颂心里一惊,吾滴乖乖,怎么搞了这么多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绝望的张梁(上) 徐庶回道: “少主,我等在赵国这些时日,并没有停滞不前,赵国左孝一死,赵国黄巾军群龙无首,因此,我等趁这个机会,横扫了不少县城,只要投降的俘虏,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全部转化为汉军,占领的现场就地募兵,因此才有眼前的局面。” 士颂听了徐庶的话,非常高兴,他并没有怪罪徐庶等人,擅自行动,有更多的兵,代表可以干的事情更多。 也是他考虑不周。 士颂看着已经和正轨汉军相差无几的兵丁门,看来这些日子,徐庶等人操练新兵并没懈怠。 打过一些小规模战斗的士兵,精气神都精锐不少。 不过,徐庶接下来说到: “少主,虽然我等人多,但是粮草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最多再有五日,就将断粮了。” 士颂略微沉思了片刻,便笑眯眯地告诉徐庶等人,粮草已经有着落了! 徐庶看着士颂心有成竹地样子,扇了扇折扇,说道: “少主,说得,莫不是张梁的补给?” 士颂哈哈大笑: “知我者,元直也!” 项霸看着几人打哑谜,有些不解地摸摸头。 “元直,你们几个人能不能直说,弄的人不清不楚地,心里痒痒。” 此时,账外传来一老者的喊叫声: “稚奴!稚奴!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说说,这武你还学不学了?” 士颂莞尔一笑,对着徐庶等人说道: “走,我带你们见见我新认的老师。” 徐庶等人也略显好奇,士颂带着众人来到账外,把两方人介绍了一番。 文殊和徐庶很惊讶,他们都是游侠出身,对这个武林中名声鼎盛的一代宗师童渊,可谓是如雷灌耳。 项霸到没概念,他本身武艺天赋居多,而且都是在野外与也野兽搏杀琢磨出来的,对童渊没概念。 率先开口的,还是童渊身边的赵云。 “师兄,我这几日,武艺又有所增长,不知可否再和师兄比试一番!” 赵云那日,技不如人,被士颂败,丢了师兄的头衔,被童渊冷嘲热讽了几天,赵云知耻后勇,苦练武艺,刚有所进步,就想着找回面子。 人老了,容易啰嗦,这两天被童渊借机发挥,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不过,士颂并没理会他,赵云这个性子太过于锋锐,急功近利,需要再打磨一番。不过,少年嘛,本该如此! “老师,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不想练武,主要是太忙了,现在又来了一万多人,衣食住行,都要操心,等忙完这阵子,我定随你专心习武!” 童渊非常生气,这几天士颂一直拿这种话搪塞他。 他内心也知道,但是不忍看到士颂这么小的年纪,就在为前程奔波。 这些时日,士颂不管是心性,还是人品,都让他满意,是个不错的苗子。 但是,真因为如此,才由衷地心疼。 童渊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你说多少时日!” “最多半月,斥秋可解围,吾需要等卢帅会和,会有一段时间空闲!” “我是不忍看到你这么好的天赋,白白浪费掉!” “先天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身处这个位置,就该以大局为重!” 士颂强行装了一回,让众人肃然起敬! 童渊离去后,边走边教训赵云。 “你看你,一天天的,就知道找回场子,我跟你说,上次比试,士颂尚未用尽全力,之前为了不打击你,才没告诉你。你就算在练半年,都不是你师兄的对手,回去给我站两个时辰的马步!” 赵云也是赤子心性,童渊也不忍苛责太重。 童渊走了,士颂等人回到帐中继续论事。 对于张梁大军,分析了张梁的心里,大家都在盯着两日后的军粮,那么张梁肯定会派人护送,人数至少万人起步。 要是在以往,他可不敢让手下的人硬碰张梁。 但是有着徐庶带来的一万多人,张梁肯定想不到,那么其中可操作空间就大了。 于是士颂定计,先吃掉张梁的人,再吃掉粮草,以此让张梁陷入绝望。 按照距离和路程来看,定下埋伏的地点。 两日后,士颂的带着人马全部出动,躲藏在张梁派来接应粮草,必经之路。 风筝林! 这里距离斥秋足足三十里,而且两侧都是野生的枫树林,中间一条常年行走形成的小道。 士颂项霸埋伏在一侧,关羽、文殊在另一侧,每侧各六千人,徐庶带着剩下的人,负责策应。 看着斥秋远行而来黄巾军,军旗上赫然写着:“张!” 士颂眼中精光闪动,项霸对着士颂低语道: “还是条大鱼!”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绝望的张梁(下) 士颂本来以为,张梁很重视,人数是一方面,最多来两个渠帅,但是没想到,张梁自己亲至以外,足足有两万人! 是的人数过万,漫山遍野! 张梁这批人五人一排,足足有三里路。 士颂看着这些人,只能说明,张梁赌上了一切,如果这样再输了,就只有灰溜溜的退去。 其实,在左孝身死的那个时候,张梁已经输了! 黄巾军在入枫树林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 张梁看着这枫树林,非常安静,安静得吓人,张梁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事已至此,没有后路可言。 张梁得到的最新消息,士颂最多不过四千人,两万人在这里,不管你用什么计策,都能把你吃掉。 张梁下令继续前进! 士颂下令下去,所有人等他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项霸握着手中的大锤,浑身颤抖。 “项霸,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士颂低声问道。 “少主,你看这得多少人,一个人头一百铢,十个就是千铢,一百个人多少来?” 这牲畜,那里是不舒服,明显是兴奋的。这些年未曾少过项霸吃穿用度,为啥还那么爱钱? 后来士颂才知道,他自己以前穷怕了,不想他子孙后跟着受穷,所以就狠命的赚钱,就算后辈败家,也能败得久一点。 士颂看着人一排排黄巾走过,大多面黄肌瘦,衣衫破烂,总计就没吃过几顿饱饭,手里有点像样的武器,就能称作黄巾精兵,靠这样的人,怎么能起义成功? 要知道,历史上,也只有朱元璋靠着农民起义翻身,人家虽然学识开始不好,但是人家后期用功呀,手底下的李善长等人,都是一等一好手,起家的兄弟,一个比一个勇猛。 反观黄巾军,在知识被垄断的时代,读书人看不上,没有人帮助他们规划,上限很低。 不是士颂看不起他们,就这样的黄巾军,再来多一倍也是乌合之众,只要稍微伤亡过大,就会溃败。 直到先头黄巾都快要出枫树林了,张梁的中军才从面前经过。 实际已到,士颂大喊着: “弓弩手射击!” 士颂声音很大,传遍整个枫树林,道路两边刷刷站起一个个汉军,前排的弓弩手毫不犹豫的弯弓射箭,只要大致方向对了,根本不考虑有没有射中,继续射击! 瞬间黄巾惨叫一片,非常凄惨,不少黄巾身中数箭,根本没有生还的希望。 张梁也是大惊,怎么会有如此多汉军? 是的,在他的印像中,士颂根本没有那么多人! 光目光所及,至少有五六千人。 他想不明白,如果早点得到消息,他肯定会带上全部人马,就算打不赢,撤退应该没问题。 现在想那么多也没有用了。 张梁的心腹护卫,大喊道: “保护人公将军!” 箭矢太多了,根本仿不过来,张梁反应很及时,立马翻身下马,马背遮挡了一面的箭矢,另外一面,不少心腹亲兵,用自身为张梁挡箭。 张梁是重点照顾对象,可想而知! 弓箭手中的箭矢在短短二十息时间,射击完毕,黄巾倒下一地,这初见面,还未短兵相接,就已经损失了四五千人,其中大部分人,身体部分受伤,疼痛难忍,无法再战。 这些人在士颂看来,都是劳动力,浪费了实在可惜! 不过,战争都是如此,无所不用其极! 在战国时期,还讲究排兵布阵,两方人正面对敌。 但是春秋后,毫无规矩可言,只要能把你干掉就行,至于方法是否合规,那是傻子才会纠结的事情。 士颂不傻,所以就对不起张梁了。 张梁周围五米之内,除了他自己,就没有一个不负伤的。 张梁知道自己错得离谱,黄巾军和士颂对上,哪次讨得了好,哪次不是士颂给出了大大的意外。 所以,张梁现在的第一期想法是,突围! 张梁求生欲望强烈,周围都是死人和哀嚎的亲卫,他从没有近距离接触死亡。 “儿郎们,撤回广宗!” 是的,撤退的话,斥秋是回不去了,只能往光宗跑,至于斥秋还剩下的三万多人,只能让他们自生自灭了,自身难保。 只有往北撤,找到一个黄巾攻破的县城,就能聚城而守,等待援军,如果往光宗那边撤,首先没有粮食,其次这些人肯定会被慢慢吃掉,张梁相信士颂有这个本事。 不过,士颂并不给他机会。 “袍泽们,随我杀!” 道路两边的汉军,全部涌向中间的黄巾军,连弓箭手,都把弓箭扔到了地上,拔出佩刀,冲向黄巾军! 张梁看着蜂拥而至的汉军,知道完了! 张梁内心的绝望滋生,遏制不住的恐惧!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张梁死!斥秋解围 张梁本是儒将,在武艺上不入流的存在。 看着蜂拥而至的汉军,张梁悲从中来,自己三兄弟谋划多年,希望有朝一日天下易主,有才有德者居之,但是没相当自己是这种结果! 曾经何等意气风发,手下义从数以百万计,但是,现在一个小小的汉军,居然耗时耗力,没有干掉,还让其发展壮大。 张梁知道自己不能如此下去,自己作为黄巾的头号人物之一,对于双方来说,都是意义重大,自己不能被俘,否则对两位哥哥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所以,自己不能活! 张梁在汉军没有上来之前,直接用自己的镶嵌宝石、玛瑙的佩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士颂看着张梁的举动,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张梁割破了自己的大动脉,一股刺痛传来,血液直接喷涌而出,有一人高。 张梁单手拄着配件,看着士颂冲到自己面前,那张稚嫩的脸在自己的瞳孔中慢慢放大。 “这次算我赢了,只是可惜了…….” 张梁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士颂看着倒下的张梁,瘪了一下嘴,对着一胖的项霸说道: “怎么死得这么埋汰,如此胆小,上来就抹脖子!” 项霸也是不满地说道: “就是,少主,你说这家伙的脑袋值多少钱,就这么浪费了!” 士颂一阵无语,你怎么张口闭口就是钱呀。 “后面还有两个大人头,你有的是机会!” 项霸本着文字小也是头,到一旁补刀去。 士颂则是一刀砍下了黄巾的帅旗,表明中军已失,张梁一死。 汉军又拼杀了一段时间,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了。 士颂喊回来在一旁厮杀的项霸,让他扛着张梁的尸体溜达一圈。 还真别说,黄巾军看到张梁的尸体,除了少数人红着眼,想夺回张梁的尸体,被汉军无情砍翻以外,其他黄巾军,变得手足无措,茫然了起来! 人公将军死了? 这可是人公将军呀,号称天神转世,刀枪不入,运筹帷幄的天公将军。 张梁都死了,说明之前黄巾的道义、黄巾的宣传都是骗人的! 那自己现在要干什么,以后还要干什么,陷入了短暂的疑问和迷茫中! 士颂看着这些总总,知道这些黄巾军完了,没有了抵抗的心里! 士颂高喊: “想着不杀,抵抗者诛九族!” 紧接着汉军跟着一起喊道。 于是,剩下还活着的黄巾军,看着一地的尸体,和那些择人而噬的汉军,一个个犹豫再三,放下了武器。 士颂亲舒了一口气。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潜伏在这里,所有人没怎么睡觉,就盯着斥秋方向。 张梁亲自,死在了这里,斥秋已经没有多少威胁了! 处置了继续反抗的黄巾军,俘虏了剩下的人,最终统计下来,士颂一方,死了一千一百余人,而黄巾死伤八千余人,俘虏了一万一千余人,这些人还要甄别一下,杀掉一些罪大恶极的人。剩下的人,他让关羽等人,挑了三千余青壮,编入汉军,其他人暂时收压,等后面再行处置。 搞定了这批人,士颂又带着一万余人,伏击广忠押送粮草的人。 本来以为还和之前一样,最多一千多黄巾,几千老弱。 没想到黄巾军居然有八千多人。 既然来了,就没有放过的理由,于是一番大战下来,直接打了一个时辰,干掉了三千多黄巾,俘虏了两千,解救了两千老弱,剩下的黄巾基本都逃了。 战后一问才知,多出的人是缘城的一伙人,来斥秋增援,半路遇到押运粮草的队伍,两队合成一队,一同上路。 没想到真“一同上路”了。 搞明白了,士颂就不再纠结。 当天晚上,士颂将张梁身死的消息射上城楼,卢阚大吃一惊,根本不敢想象。 约定,明日拂晓,两方一同出兵,搞定城外的黄巾军。 城外黄巾军已经断粮,他们翘首以盼张梁能带回粮草,却迟迟不见张梁归来。 包括留守的大洪、司隶两方渠帅也有些不安。 次日一早,士颂带着两万人,倾巢而出,直接冲进了黄巾的营地,斥秋方面,也打开了城门,一对对汉军,憋着一股子气,都撒在黄巾头上。 由士颂、关羽等人,把黄巾军冲散,其他人负责围剿收割。 一战战到了中午,三万黄巾军尽灭,斥秋防军,右校尉管河亲自带队,打到最后,每个人见到黄巾就杀,士颂差点没拦住。 这些天被围着打,担心受怕,而且同乡熟悉的人,战死了太多,就这些该死的黄巾军。 至此,斥秋解围,战报发往卢值! 第一百二十八章 屯骑校尉 斥秋的乡坤也结束了多日的担惊受怕,为了表达对汉军的感激,不少乡坤把城内剩余的牲畜购买一空,送到汉军中犒军。 斥秋内已经人满为患,随意士颂一行人就在城外就近驻扎,那些老弱,亲自安排,送到斥秋城内,交给郭图安排。 郭图看到一个个人老弱,依依不舍得跟士颂道别,眼中莫名的情绪闪动。 士颂也不摆架子,亲切地和老弱们问好。士颂记忆力很好,经过这些天相处,不少人都能说出名字。 郭图这些年,励精图治,把斥秋治理的井井有条,每日殚精竭虑,生怕有人戳他脊梁骨。 事实上,在枷锁重重地汉末,他是成功的,斥秋是在黄巾起义最猛烈的时候,斥秋是为数不多,平民呼应黄巾军最少的地方。 在黄巾军两次危机下,民心所向,不至于失守。 同样,他也是失败的,数年前他来到斥秋,就感觉到“五斗米教”居心叵测,因此他明文规定,不允许“五斗米教”在境内传教。 但是,土地兼并是历史必然,其中陋习更是屡禁不止,非常多活不下去的平民,都加入了黄巾,非他一人能改变的。 所以,郭图能感觉到他就算再治理斥秋十年,也达不到士颂在这群老弱心中的地位。 当晚卢阚亲自宴请了士颂一行人,出列的至少是军司马以上的将官。 席间推杯换盏,卢阚大肆夸耀士颂,让不少人醋味横生。 不过,没办法,人家是铁打的功劳,干掉的黄巾渠帅,从一开始的左髭丈八,然后是左孝、平汉,大洪、司隶、缘城,三十六方渠帅,被士颂干掉了一小半。 最后是张梁,尸体已经被斥秋城内有名的屠夫,掏空了内脏,用石灰和腊封好,送往卢值。 而且人家兵越大越多,出去的时候是三千,拉回来快两万,有这些士兵驻扎,晚上睡觉都能踏实很多。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就算士颂被所有人夸战,人家一点骄傲自满都没有,直说没有大家帮忙牵制张梁主力,他也不会打得这么顺利,还直言要联名所有人一起上表汉庭,为他们请功。 士颂这一番话说得大家心花怒放,虽然头功抢不了,但是其它功劳分摊下来,也能让他们大多数人的位子,在战后挪一挪。 士颂来者不拒,喝到最后有些神智不清了,还是项霸和关羽扶着他回来的。 士颂将腹中酒水,运功吐出后,洗了把脸,喊来徐庶、关羽等人,商议后面的举措。 其实什么功劳都是虚的,他要的是人,怎么把人运到交州。 这几年,士颂和士燮来往书信,这些年交州是发展很快,但慢慢得已经快到极限了。 归根揭底的问题是,交州缺人。 之前他派人送给士燮的书信,其中写道用金钱和粮食,向朝廷买人的提议,不管是黄巾俘虏、流民,还是平民,只要愿意,将会给汉庭和当地一些粮食和金钱,既能解决汉庭眼前危机,也能让百姓不至于流离失所,再生祸端。 而且士颂会派人通过四行商会的商船,经沿海海运,送往交州。 最好是经黄河至青州入海只需十几日就能到达交州南部。 商船来的时候,装满粮食,走的时候装满人,一趟一个半月,就可带回数百人。 士颂算了一笔账,现在四海可走海运的商船,至少有一百余艘,三月就可带去近五万人,一年近一县人口。 而且海船航运的商船还在不停建造中,经过两三年,至少能给交州送去两三百万人,相当于原先交州人口翻了一个倍。 数州受黄巾之患流离失所的百姓何止千万! 所以,士颂无论如何都要这事情办成,这对交州意义重大。 有了这些人,再经过十数年发展,士颂父子有把我再把人口再翻一个倍。 届时,要人有人,要粮有粮,就算把河北四州绑在一起,他都不虚。 一举多得,士颂都差点被自己说服了。 所以,士颂第二天向卢阚进言,他会在今日,帅一部分人,前往朝歌城,与卢值两面夹击,吃掉盘踞在朝歌的两方黄巾军。 实际上,他是为了面见张让,借由张让,上书刘宏,达成这个“肮脏”的交易。 是的,这种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大家心照不宣方为上策。 卢阚会见了士颂,听了士颂的请求后,思量了片刻,便允许了。 士颂赶紧回去,将两万人中青壮和精锐抽调一空,尤其是跟着士颂打过不少仗的老人,士颂会直接带走。 最后集结了八千人,全部都是精锐。 剩下的人,全部交给了卢阚。斥秋防守,卢阚的手下兵丁损伤严重,有了七八千人补充,心中也有了底气。 第三日一早,士颂点起兵马,带着一月粮草,前往朝歌。 另一面,刘宏这几日很烦,他多日食欲不正,直接病倒,接近二十日才好转。 刘宏好转后,发现往日痴迷的嫔妃居然没了兴致,经太医检查后,太医吞吞吐吐告诫刘宏,多年酒色,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 虽然外表看不出,但是其身体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最多不过六七年,就会殡天。 刘宏阴沉地悄悄处死了太医,这个秘密只能他自己知道。 刘宏看着幼小的两个孩子,心里很烦,自己一死,主少臣强,又是什么样的腥风血雨呢。 中原世家,他一个都信不过! 正好此时,卢值和张让的联名战报送了上来! 他看着反复出现的士颂名字,心中有了计较! 第二日,就封士颂为屯骑校尉,秩两千旦,爵位却没有增加。 朝臣大惊,不过仔细思考下来,士颂这么大的功劳,理应封伯。 是的,刘宏开始布局,他需要提拔士颂,但是赏赐又不能过重,要留给自己儿子用! 第一百二十九章 会晤张让 张角得知张梁身死,前后覆灭近十万黄巾军,目眦尽裂,择人而噬的样子,吓得手下几个亲信不敢大口喘气。 张梁的死对张角打击太大了,尽然一病不起,足足五日后,才逐渐好转。 张角看着堪舆,指着斥秋的地方,留下了一丝眼泪,作为阴谋家的张角,也知道,自己不能沉浸在悲伤中,他强打起精神。 他看着皇埔嵩、朱儁的两只汉军,在堪舆上的方向,目前互有胜负,每天大战小站不断,按照之前规划的,多路齐进关中的规划,想达成这个目标,很难! 他知道自己这些起义军是什么样子,打持久战,并不是他们擅长的,因此,只能等待机会,一路能攻破汉军,那么其它路也能慢慢解围。 反之对汉军亦然,没有了牵制,那么局势就将逆转。 本来自己河北这一方,对敌卢植一部,人数上占据足够优势,反而是最简单的,整个河北至少有百万黄巾,其中正真能战的青壮至少也有二十多万,所以就算咬,也能咬死卢植的这几万人。 但是没想到,中间蹦出一个士颂,让他很烦,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连杀数员黄巾渠帅不说,还把三弟斩了。 之前士颂声明不显,对他的了解知之甚少,要不然,多用两倍的兵力,也要干掉他。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现在卢植一方已经大势初成,要想阻止,没有数倍之兵,根本无法施行。 是的,张角终于意识到人才的重要性,读书人看不起自己,心有顾忌,自己这种人,沾上了,就被打上了标签,成功了,鸡犬升天,失败了,九族尽灭。 赌注太大,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 大汉气数未尽,睡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就是找死。 还好他数年前在青州,遇到了一个会稽来游学少年,名叫陶然,接触后发现此人确有真才实学。 于是,在隐藏身份和其交友数年后,摊牌了,询问陶然是否一起起义。 只要成功了,张角必封他为相国。 陶然很“义气”,和张角一起起事。 之前,陶然告诫过张角,唐周乃势利小人,不可托付大事。 张角不以为意,觉得一个唐周怀不了大事。 没想到后来确实是唐周高密,导致洛阳经营数年的关系网破灭。 最后还是在唐周的建议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联络各地黄巾,同一时间起义,打了汉庭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张角停在了杠头上,需要借助陶然的智慧。 “陶然,你说说,后面该如何办!” 陶然笑了笑,沉声说道: “天公勿慌,现在主要的问题,不是朝廷大军的威胁,而是各地黄巾渠帅,听调不听宣。” 张角听完后,也是一阵蓦然,确实,跟着自己起义的那些渠帅,尤其是各地黄巾的分支,由于距离较远,只能远程遥控,虽然都尊称张角三兄弟为领袖,但大多数都是借着自己的虎皮,在当地为非作歹,祸害一方。 就算自己成功了,这些人清理起来,都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所以,黄巾看似势大,人数众多,但私心极重,互不成统属,这才是黄巾致命的问题。 张角沉默片刻,问道: “豁清(陶然的字),该当如何!” 陶然说道: “乱世将用重典,即日起,所有传递命令的信使,需当众宣读命令,凡是接到命令的黄巾军,两日内不做出反应的,下属可联名废除渠帅,推举新一人当渠帅!以此可解燃煤之急!” 张角听完后,眼前一亮,此法虽然看似诟病重重,但是确实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 最后,陶然对今后黄巾的情况,做出解答,河北数郡应该布置新的防线,阻挡卢植大军。甚至可以聚城而守。 然后集合冀州、兖州、青州等地的黄巾军,以优势兵力,与卢植决战。 只要击溃了卢植大军后,兵分三路,两路支援皇埔嵩、朱儁方面,然后三路齐进关中,便可大势初成。 张角听完后,扼首称善。 张角定下方略后,数十路信使将命令分发下去。 不过士颂比他们还快,用时五天,就赶到了朝歌城下。 其实不用士颂来,最多七日就能攻下朝歌。 但是,有了士颂生力军加入,第三日,城破。 士颂带着关羽和项霸等人,就如同战神一样,连斩黄巾数员大将。 追上正在逃跑的黄龙,被关羽一刀砍了首级。 卢植入城后,看着满身是血的士颂,重重的拍了几下肩膀。 晚上庆功宴完毕后,士颂夜入张让的住所。 张让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士颂,感觉士颂就是自己的福星,自从认识他后,自己的运途陡然升高! 第一百三十章 说服张让 士颂看着张让,反而觉得轻松许多。 和世家子弟交流,反而要注意很多,凡是要留个心眼,否者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而张让这群宦官,他们不图身前身后名,无非是钱和权,只要不是很离谱的事情,用钱就能搞定。 只要钱花到位了,让他叫你爷爷都行。 “张监军,最近过得很滋润嘛。” 和张让两条,士颂放下了一层伪装,至少要装作和它们一个水平的,说话仿佛老友,随意了很多。 “哎呦,公为呀,你可别嘲笑杂家了,杂家不还是靠着你们的功劳。你这几仗打得漂亮,杂家听闻圣山每每看到关于你的战报,都喜笑颜开,到时候你发达了,可别忘记杂家咯!” 确实一朝天子,一朝宦官,等到刘宏殡天了,士颂最多四十来岁,当打之年,现在打好关系,以后至少混个情分,有个落脚的地方。 “那是自然,到时候你要是方便,就到五家来住,人多反而热闹些。” “杂家可是记住你这句话了。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你已经是屯骑司马,加封广信子爵,虽然还是在卢帅麾下,但是可以独自领兵在外作战,遇事可独断专行。” 士颂还真不知道,自己升官了,询问才知,天使早在半月前就带着圣谕到了朝歌,因为斥秋形势不明,兵荒马乱的,因此随军滞留在朝歌。 而士颂斩杀张梁等人,又立新功数个,因此后面的封赏还没下来,需要些时日。 士颂点了点头,随便恭维了几句,就讲到了今天的正题。两人关系又拉近了一些。 “张监军,我一直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让笑眯眯地说道: “老弟,我们不必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就是,只要对大汉有益,吾自当亲自上达天听!” 士颂等得就是他这句话。 “老哥,其实黄巾看似势大,不过是蜉蝣之萍,毫无根基,剿灭只是迟早的事!剿灭容易,但是善后很闹。黄巾肆掠数州,千万人流离失所。 吾看在眼里,甚是心痛。况且,中原这几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届时这些流民回到故土,无粮无钱,何以为生? 卖儿卖女,尚未活不下去。有些地方,已经发生易子而食的事情。” 张让听完,吃惊得问道: “老弟,不至于如此吧,不是还有当地的官员吗?” 士颂不屑地说道: “他们,呵呵。 他们要是有用,还会有这么多黄巾乱党? 你看看,现在朝歌的粮价,已经是百铢钱一石,雒阳往年贵的时候,不过十几铢。 世家乡坤家中余量都在库房中发霉,其中要是没有他们参与,说出来谁信?” 张让沉默了片刻,问道: “可以朝廷派粮赈灾。” 士颂更加不屑。 “朝廷还有粮食吗?这些年不是鲜卑入侵,就是羌狄叛乱,又或者是匈奴反叛,这几年就没消停过。刚安静几天,黄巾又来了,朝廷还有粮食吗?” 确实,朝廷已经快没有粮食了,整个关中已经征掉了不知道多少次,接近油尽灯枯的局面,就连卢植的军粮往往都要拖上十天半个月,说是从荆州拉过来的。 张让有些沉默不语,仔细思考着其中的解决办法,但都被他一一否定了。 张让瞥见了士颂嘴角淡淡地笑意,突然明白过来。 “好呀,你还和我卖关子,快说说如何办!” 张让也知道,解决了这件事,可是大功一件。 以往,张让的动作不断,不过受着刘宏的信任而已,没有实实在在的功劳傍身,刘宏拿他当背锅侠,不会留任何情面。 士颂笑着说道: “老哥怕不是忘记我是哪里人吧。” 张让明显愣了一下,疑问道: “老弟是交州广信人,我是知晓的。但是交州广信离河北四州,相聚数千里,如何能送粮过来?怕是送来百石,到这只剩一斗了。” 士颂直接说道: “我有办法,让粮食最多二十日送来,是否可解燃眉之急?” “那是自然,不过,是何办法?” 士颂慢慢说来。 “我父亲至交州后,打造海船,大力发展海运,届时只要朝廷下命令了,我父亲会极力收集海船,为中原走海路送粮,顺风的话,二十日必到。” 张让恍然大悟,四行商会他是知道的,海运一事,他有耳闻。 “届时,有粮食了,下发灾民,问题可解。” 不过士颂却反驳道: “老哥,你还是太乐观了,下面的人,什么样子,你比我更清楚,我敢说,甚至朝廷的粮草放在府库里发霉了,都不会一粒粮,送到灾民手里。” 张让叹了一口气,非常无奈。 “那当如何?” 士颂直接摊牌。 “只要灾民能活得下去,我自会说服父亲,就算自掏腰包,也要收缴百姓粮食上来。但毕竟有限,就算交州百信不吃不喝,也有狩猎采拾可行,活下去都没问题。 但是,就算如此,只能养肥一批贪官污吏。我交州父老何苦,中原灾民何苦? 所以,我有个建议,交州地大物博,但多为荒地和沼泽,只要有足够的人,就可开耕为良田。 交州,以粮换人,一万石粮草换一千人,海船来时拉粮,回去时候拉人。 此举既能解决灾民问题,又能为朝廷积攒下不少粮食,还能发展交州。 此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张让一听,瞬间明白过来。 张让长大了嘴巴,数息后,才反应过来。 “老弟,你如何想到如此神来之笔。真是,真是一石数鸟,好处无穷!” 一百三十一章 敲定下来 士颂郑重点了点头,说道: “老哥,这件事,我本来想着和卢帅一同上书圣上,但你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吾虽然有心,但人微言轻。且交州刺史是吾父,理应避闲,卢帅是吾师,被有心人利用,怕是事情却不成!” 士颂理了理衣服,郑重地对张让拱手拜服道: “肯请张监军,为天下百姓计,为汉土长治久安,上达天听!” 看着士颂如此,张让收起了笑容。 “怎可如此,怎可如此,杂家怎能承如此大任!” 张让虽然如此说道,但是内心急转,分析其中的利弊得失,想着此举是否对自己有利。 坏处是,自己这样做了,必然得罪各地乡绅官员,自己得罪得还少吗?作为宦官,本来就缺少自尊,天然比别人矮了一头。 好处是,这件事对刘宏来说,确实解了燃眉之急,自己最需要什么,需要的是刘宏的信任,让刘宏更加信任了,高兴了,自然能一直跟在刘宏身边,权和钱就能一直保存下去。 想清楚其中利弊,张让理应没有反驳的理由,甚至要极力促成此事。 于是张让叹了一口气,说道: “也罢,此事我接下来了。我现在就立即上书圣上。” 士颂听完,立刻“喜极而泣”,抬起头后,两行眼泪刷刷往下落。 张让看完后,也是心惊,此子此子之心,真让人可叹,反而那些高坐在朝堂上的官员,一个个人面兽心,整天想着争权夺利,真让人作呕。 士颂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张让欣喜。 “张监军,如若此事成了,每一人送往交州安顿下来,我定当送上五十铢钱,权当张监军的救命之钱了。” 张让笑眯眯默许了。 这小子真会来事,到时候朝廷如果采纳此举,那么定下份额,自己一定要极力帮忙压低,一个人五十铢,在这冀州,卖儿卖女,一个孩子也不过二三十铢,这明显是送钱呀。 张让当着士颂面,把奏报写完,放入木桶中封好火漆。 张让告诉士颂,他明日会亲自送信回雒阳,一路快马加鞭,最多半月可来回,此事就包在他身上。 士颂再次拜服。 送走张让,徐庶从里面的隔间里出来,扇着折扇,问道: “少主,此事,你看有几成把握?” 士颂摸了摸下巴上的绒毛。 “已有一半。” “那朝堂之上,要想推行此事,怕是困难重重。” “嗯,我知,所以我才许张让一人五十铢,让他亲自出马。” “就算如此,他一人势单力薄,恐难成事!” “他不是一个人。元直今晚就起程,拿着这封书信,交由士禄,他自会知晓。届时,士府钱财任你使用,这些年我花了那么多心思,那么多钱财打通关系,是时候让他们出出力了。” 徐庶听完后,接过书信,拱手道: “庶,定不辱使命!” 看着徐庶离开的背影,士颂遥望南方,自己的信,父亲已经收到了吧。 远在交州广信,士燮迎着昏暗的油灯,看着士颂加急送来的信件,看完后,目光闪动。 士燮直接喊来长子士廞。 “伯栋,你明日起,放下手中所有事情,明日开始,开始收购交州粮食,不管多少钱,都收,我会征调四行商会所有海船,供你装运,。 送往河北,只要你接到稚奴的书信后,就可卸下所有粮草,把河北灾民给我拉回来。” 士廞有些不解地问道: “父亲,我们要那么多灾民干什么!” 士燮憋了他一眼,有些不悦地说道: “我这些年是白教你了,中原为何繁华,那是因为有人,没有人的交州,屁都不是!眼光要放长远,不要纠结眼前的得失!” 再七日后,张让一行人秘密入雒阳,觐见刘宏。 刘宏看到张让,也是一惊,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不过接过张让的火漆信件,看完后,内心心思不定。 “让父,你不在卢植下监军,急冲冲跑回来,就为这事?” 张让不急不慢地,把士颂之前的一番言语拿过来直接用,刘宏越听越心惊。 第二日朝会,刘宏直接让张让出席,把朝臣弄得一头雾水。 刘宏把昨天张让的书信内容,直接据为己用,讲述一番后,果然反对的人有一半之数,反观支持的人,也有不少。 更多的人,保持中立,不参与争论。 这些中立的人,大多是徐庶之前打点过的,不求你们站队,到时候中立就好。 刘宏给了张让一个颜色,张让一番言语,直接把反对的人怼得没了脾气。 最终刘宏排版,定了下来。 不过,多少粮食,可以换一名灾民回去,交流了半天,最终以十二石一人的“价格商定下来”。 是的,这个价格很高,不少人下朝后,感觉派人往黄巾肆掠的地方,花钱买人,一个人,卖儿卖女才二三十铢,二十石粮食多少钱? 只要是灾民就行,到时候都变成了奴仆,在想换,不就得从他们手中换了呀。 这可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过也不能做得太难看。 张让拿着批文,赶紧赶回朝歌,此事录制大军还在朝歌驻扎。 一百三十二章 分兵开路 徐庶比张让早两天回,把消息带给了士颂。 第二日,士颂就向卢植请命,把之前和张让的说辞说了一遍。 卢植显然没有张让好糊弄。 “稚奴,交州到底有多少粮食?” 士颂看着卢植认真的表情,知道不说出点什么,这一关过不去。 “前些年,从交趾以南的占城,获得了一种高产水稻,吾父在交州推广,年产两季,去年底家家有余粮数石。” 卢植大惊,信息量太大。 中原一户人家,辛辛苦苦一年,到手不过半层,农闲时,省吃俭用,掺着谷壳和野菜度日。 到来年,为了省下种子钱,不惜饿死孩子。 孩子死了可以再生,种子没了,就没希望了。 就算如此,苛捐杂税日重。 士颂看着卢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老师,就算引入高产水稻,在中原腹地,由于气候问题,只能一年一季,收成产量高不到哪里去。 其次,水稻种植比其它谷物更加劳累,按照这些地方士坤普遍尿性,百姓产得多,那么其他税收随之而来。 谷贱伤农,百姓依旧没有活路,生活更加劳苦。 交州可以做到家家有余粮,那是交州人人嫌弃。士坤较少,官员在我父亲的整治下,勤政爱民。 放在关中、关东、河北等地,官员士坤沆瀣一气,只见粮田千亩,却不知土下骸骨累累! 老师,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父亲宁愿藏着掖着,也不愿公之于众。 上交朝廷,我们士家加官晋爵,但数百万百姓何其无辜!” 卢植听着士颂说得种种,他竟无力反驳,说得都是事实。 他可以想象,上交朝廷后,或许前两年,百姓比往年好些,但不用两年,会变本加厉的还回百姓身上。 大汉已经烂透了,卢家也是世家的一员,太懂其中种种。 此时,看着士颂据礼力争的样子,突然感觉非常欣慰。 曾经在他膝下虚心求学的孩童,已经长大了,知道如何为百姓谋福利,知道如何是对,如何是错,知道了审时度势。 卢植看着士颂,站了起来,摸着士颂的头发。 现在,士颂身高快七尺过半,需要身高仅七尺的卢植仰视。 “稚奴,答应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有生之年一定要让所有百姓吃饱饭,有衣穿,年年由余粮!” 士颂看着卢植,心里有些发酸。 卢植头发早已经白了一半,虽然人很有精神,但是腰背有些驼了。 “老师,我答应你!” 卢植松了一口气,他给士颂的目标太大了,也太难了,根本不可能完成。 “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人伤害你! 我蹉跎了大半辈子,一直以清流为生,堂堂正正。 但是,面具戴久了,摘不下来了,以后也摘不下来。 你还年轻,不要像为师,要圆滑,要奸诈,有些时候,要不择手段。 否则,你斗不过他们。 等你有一天,站在高位,有能力,也有手段完成施行你的想法后,才能卸下伪装。 这是为师教你最后一堂课!” 士颂已热泪盈框。 “师父,你如果累了,可以去交州定居。 我父亲在推行学舍,期望人人有书读!” 卢植眼前一亮,但又缓缓暗淡下去。 “稚奴,你也知道,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时间不早了,你回吧,你的请求,我允许了,明天就不送你了。 以后,多家小心!” 士颂直接双膝跪倒,向卢植行跪拜大礼。 卢植看着这一切,摆摆手。 士颂告退,出门,一阵风吹来,吹干了泪痕。 第二一早,卢植派人送来了八千余具修缮过的兵甲,让士颂的麾下士兵换上。 又给士颂补充了两千精锐,凑齐一万人。 士颂的铠甲换成了一身银白色轻甲,原先的斩马刀,早就被熔炼,童渊亲自监工,加入了其它陨铁,顿打七日,成了一把韧性十足的黑色长枪。 名曰:长虹。 这些天,士颂在童渊的教导下学习枪法,不到半个月就已经登堂入室,用同样的枪法,已经和赵云打得难舍难分。让赵云很是颓废,比试后,更加勤修苦练。 所以,士颂以后就改用枪了。 士颂已经接到了屯骑校尉的任命,对此不太感冒,不过以后可独自带一万兵马,自由度更高了。 士颂一直在试探自己的帅兵上限,之前率领两万人,就感觉有些吃力,现在一万人刚好能做到游刃有余。 帅兵的经验是需要积累的,也需要天赋,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韩信一样,多多益善。 就像卢植,五万人已经是极限了,再多就会生乱。 士颂拉走一月的粮草,向东出发。 朝廷是同意了,但是他必须要打通从魏郡到青州的路径,只有这样,才能让一路上安全无误。 因为灾民转移,不能说走就走,必须要从所在地出发,到青州入海口的港头码头汇合。 黄河湍急,海船底尖,很容易碰到河底的礁石。 海船到交州港口卸下粮食,再接走灾民。 如此买卖就成了。 所以,前提得保证港口的安全,黄河沿线到关中的安全。 不然,粮食的河运和灾民的河运,如何能通? 光靠走,不知何时才到。 士颂这一万人,分兵东进,就是要打通这条线路!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们被包围了 士颂一路东进,一路上小股的黄巾军不断,更多的是茫然无措的灾民,麻木的看着士颂一群人走过。 他们身型瘦弱,衣衫褴褛,双目没有光泽。 他们成群结队的走在路上,听别人说东郡濮阳有人施粥,他们就往东郡去。 或者说,徐州有粮食,他们又会往徐州去。 谁都不知道去了什么都没有,到时候怎么办,去了还有希望,不去就在原地等死。 不时有人倒在地上,开始还有好心人搬到道路两旁,但是后来,好心人也没有多余的力气。 忘了,真的忘记了上一次吃饱饭在什么时候。 士颂看着这一切,很是难受,没有办法,不能停下脚步。 他如果停下了,这群人更没有希望。 东郡本来是黄龙的地盘,黄龙已经被干掉,所以东郡如同一团散沙,最多只要两千人的郡兵,就能把全郡肃清。 然而东郡太守联通一众官员,都躲在濮阳城内。 美名其曰,只要濮阳还在,东郡还在大汉手里。 士颂没有那个闲心,帮助东郡剿清黄巾军,他要做的事,就是东进,再东进。 从朝歌、东郡濮阳、寿张、东阿、平原、乐安,甚至济北、济南、齐国,他都要打。 他要打通一条较为安全的线路,让粮食能进得去,在沿途放一些施粥点,就会有灾民沿着这条路一路走到乐安、齐国附近,然后入海,去往交州。 这条路,不管是谁拦路,士颂都要打,就算遇到黄巾主力又如何,他依旧要打。 来到濮阳城内,因为还在大汉的管辖下,城池四周的全部都是依称搭建的简易住所,大量的灾民聚集在此。 士颂的手下士兵并没有进城,士颂带着少量的人,会见濮阳官员,看着一个个油光满面,肥头大耳的样子,士颂很不屑,与其自以为蛇一番后,说出自己的目的。 得知后面“粮民南迁”计划,一个个拍胸脯,一定会完成任务。 在士颂走后,一个个两眼放光,看着濮阳城下的一个个灾民,那不是人,是粮食,是钱! 士颂并没有在濮阳耽搁,稍微补给一番后,继续难进,下一站寿张。 刚进寿张境内,就遇到了一股四千多人的黄巾军。 士颂并没有多想,直接带头冲锋。 赵云看到士颂搞得一身亮甲,就缠着士颂,也弄了一套。 童渊有心让赵云历练,就让赵云随士颂冲锋陷阵,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能武艺精进得更快。 只见大军之前,两个身穿银白亮甲,手持长枪的小将冲在第一线,关羽文殊等人跟随身后。 这一见面,毫不犹豫就干上了,一波冲击就把这批黄巾冲散了。剩下的,毫无疑问。 战后才知,这些人是张白骑的麾下。 原先东武阳的张白起和东阿的于氏根,驰援斥秋的黄巾,围剿士颂等人。 才走到一半多,就传回张梁战败身死的消息。 于是两人又率着手下回去。 不过这走一路啥都没干,有些不甘。 两人一合计,就到寿张来捞一票。 好吧,他们刚把寿张打下来,士颂就来了。 士颂听着这些后,和徐庶等人,一边就食一边商议。 关羽、文殊,不管不问,士颂想怎么打,他们都跟着。 项霸就知道吃,脸盆大的碗,都干掉了两碗了。 徐庶分析从白天黄巾几个舌头那里得到的消息。 现在两个办法,要么绕道,要么打。 士颂毫不犹豫地说道: “打,我就要打!谁拦着我,我就他死!” 是的士颂很是心急,每耽搁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饿死。 怎么打? 徐庶提议,先肃清寿张周边,削弱寿张黄巾的实力。 两方人马,能战之人至少三万人。 一万多三万,士颂一点都不虚,哪次他打仗不是以少胜多。 能说一次是运气,其他几次都是运气! 计策定下来后,士颂项霸带着五千人;关羽、文殊、徐庶率五千人。 于是,扫荡计划开始。 一连五日,大战小战不断,光俘虏的黄巾,就有近五千人。 这些人虽然短时间没有大用,但是训练训练,守城还是可以的。 前提是,把他们打服,打得一点反抗之心都无。 于是,士颂等人,遇到黄巾军,就算黄巾想投降,先杀掉一半再说。 现在自己可没有那么多闲粮,养活那么多人。干掉一半,剩下一半,老实得跟鹌鹑一样。 于氏根和张白骑两人也得到了消息,得知一伙近万人的汉军,来到了寿张。 不断有战报送回寿张城,这些天,散落在外的黄巾,大多都被剿灭,前后算起来有近一万余人消失了。 五日后,士颂合并一处,集结在寿张城下。 士颂单枪匹马,上前叫阵! “黄巾贼子,我是你们士爷爷。我告诉你们,你们被包围了,赶快开城门投降!” 于氏根和张白骑两人对视一眼,瞬间大怒。 稚子胆敢欺我,我让他生不如死。 第一百三十四章 阵斩于氏根 张白骑对着于氏根说道: “那士家子,如此自信,搞不好有诈!” 于氏根也头发都气得倒竖而起,听到张白骑的话,也冷静下来。 “这小子看似年纪小,但也武艺不凡,我肯定不会上他的当!” “确实如此,不然张公也不会在他手中吃瘪,血染斥秋。” 士颂看着城头上于氏根和张白骑交头接耳,半天没有回复。 “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如此没胆,不妨我换个人如何?” 于氏根探出头,对士颂大喊道: “吃奶的娃娃,老子可不会上你的当,你小子太过于奸诈!” 不过士颂并没有理会他,喊道: “赵云何在?” 赵云一听,直接拍马上来,心里非常激动,这可是他第一次阵前对战。 赵云在军中并没有特殊职位,直接在士颂身边当亲卫。 士颂本想让赵云直接当军司马的,不过被童渊以经验不足婉拒了。 其实,童渊是怕赵云升得太快,导致心思浮动。 赵云还是武艺上身的黄金期,不像士颂天赋异禀,需要勤学苦练,不能被外物所左右。 童渊的意思他也明白,随意士颂就没有强行下令。 不过,阵前厮杀,机会难得,本来想自己来的,既然人家不上当,就换赵云来。 赵云名声不显,或许可以诱骗于氏根和张白骑下来。 赵云走到阵前,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不至于吧,这小子。 于氏根和张白骑看着一个和士颂穿着一致的小子,也有些郁闷。 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出战的都是未弱冠的上年。 虽然,赵云看起来,比士颂矮了半个头,肌肉也没有士颂发达。 赵云看着没有动静的城头,也有些心急,自己的首战,不会就这样无疾而终吧,这可不行。 赵云对着城楼喊道: “我乃常山赵云,两个有辱先辈的贼子,是不是再商量,今晚谁去奶孩子!” 此话一出,士颂大吃一惊,这居然是赵云? 在他的印象中,赵云可是温文尔雅,就算练武,招式之间,都透露着飘逸。 项霸对着赵云,竖起了大拇指。 童渊对着士颂不满地道: “小子,你看看,本来是个谦谦君子,跟你没几天,你看看变成什么样了!” 士颂有满地道: “师父,这不是我带的,肯定是文殊出的馊主意!” 文殊满脸问号,看着童渊杀人的目光,脖子缩了缩,卧槽,这和我真没关系。 之前,在朝歌休整地那段时间,士颂求着童渊,指点一下文殊、关羽等人。 那段时间,连高傲的关羽,都被制得服服帖帖,练得死去活来。 当然,几人的武艺也精进不少。 他们的武艺已经成型,想要进步一点,都要看机遇。 不过这话杀伤力太足,直接骂于氏根和张白骑是女人。 于氏根本就是火爆脾气,根本忍不住。 “你这娃娃,怎么说话如此歹毒,我到要和你会上一会!砍下你的头颅当酒杯!” 赵云哈哈一笑。 “求之不得!” 不一会儿,于氏根点齐一千黄巾,在城门口一字排开。 张白骑在城楼上有些懊悔,刚才怎么不拦着他。 赵云率先说道: “你是于氏还是张氏,吾不杀无名之辈!” 于氏根大怒道: “我是你于爷爷!” “哦?居然是个男人,为何刚才娘们唧唧的。” “老子不和你逞口舌之快,看刀!” 赵云这张嘴不得了,没想赵云是这种人。 还好于氏根虽然是黄巾军,还有点节操,没有上来就让手下围攻赵云。 此时的于氏根只想砍下这小子的头颅,掰开他的嘴,看看到底为何这么硬! 当然,赵云也是同样的想法,看着挥刀疾驰而来的于氏根,但是没有立刻做出回应。 只见于氏根的刀快要砍刀赵云的头颅上,赵云还是依然不动。 于氏根讥笑,果然还是年轻了,战场对敌,居然会走神。 不过,赵云突然向后一仰,于氏根的刀擦着赵云的额头飞过。 赵云将长枪绕腰迅速环绕一圈,然后左手换右手,直接往于氏根后背刺去。 赵云速度很快,快到于氏根根本反应不过来。 长枪直接从后背刺穿戴前胸,然后又迅速拔出。 这一招非常漂亮,看的士颂眼前一亮。 赵云拔出枪后,并没有停留,直接喊道: “杀!” 赵云直接拍马向那一千掠阵的黄巾军杀去。 士颂也瞬间明白过来。 “随我破城!” 士颂带头拍马冲向黄巾军。 是的,这时一千掠阵的黄巾军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于氏根居然被一招给斩了! 于氏根算是三流高级别水平,但是和现在的赵云相比,还是差得有些距离。 没人管于氏根,因为于氏根已经躺在地上,血液从他身体下方流出。 “快撤!” 张白骑看到于氏根被杀,暗叫不好。 张白骑几息后,直接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快关城门!” 是的,自己还在想让这一千人进来,但是士颂怎么会给他们机会。 一千黄巾军此时犹如惊弓之鸟,赶紧往城内涌,城门的黄巾军,又想把城门关上。 张白骑此刻懊恼无比,都怪这于氏根,没什么本事,还和他们斗将。 此时,张白骑就想赶紧把城门关上。 但是一切都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士颂一群人不紧不慢地在后面围杀黄巾军,前面的黄巾军,拼了命地往里面涌。 前面的黄巾军看着后面的惨叫声一片,更不敢停留。 于是士颂一群人随着黄巾的尾巴进了城。 进城之后,开始肆无忌惮地屠杀黄巾军。 一刻钟后,士颂拿下了城楼,左右看了半天,没找到张白骑,只见这家伙已经带着护卫亲信一千人,从北门而出。 是的,在张白骑看来,和汉军硬刚就是找死。 自己跟着张角起义,不过是为了肆掠敛财而已。 所以,形势不对立马跑路, 手下黄巾军丢就丢了,还能拦下士颂追你的进度,等到了东武阳大本营,随便给点吃的,就能召集一大票青壮。 寿张城内的黄巾军就像无头苍蝇,到处乱串。 士颂赶紧控制了四个城门和城墙,不过还是跑了不少。 剩下的就是清剿城内的残余就好。 寿张已被拿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偶遇文台(上) 寿张算是拿下了,但是也没有完全拿下。 士颂让人把守者城门和城墙,先把大股的黄巾军冲散干掉后,然后把余下的汉军分成五十人的小队。 连徐庶都派出去带队巡逻去了。 寿张成不算大城,但是城内也有方圆五里之地。 城内房屋很多,房屋众多,一个个地区,一个地区拉网式的清剿黄巾军,用了三天时间,才把城内躲藏起来的黄巾军,清理个七七八八。 看着城内的满目苍夷,满是倒塌的房屋,被焚烧后的残垣。士颂满是感慨,曾经的繁华,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破坏。 寿张或许就此没落下去,也有可能再过很多年,又能呈现曾经的繁华。 道路两边,满是流离失所的灾民,从寿张被士颂占据后,每天回归的灾民络绎不绝。没用几天,寿张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看着曾经熟悉的地方,满目苍夷,不少人当场崩溃大哭。 不过更多的灾民并不是寿张城的原住民,因此,只能在街面上游荡。 好在寿张的府库里面有不少粮食,于氏根和张白骑占据寿张还没几天,粮食什么,还没来得及转移,因此这些粮食全部归了士颂。 至于寿张原先的县长等官员,被杀的杀,逃得逃,最高的不过一“斗食”,名叫张祺,主管县内土地仗量的官员。 斗食,因为岁俸不过百石,因此以计日而食一斗二升,故为斗食。 士颂与他交谈一会,得知他是寿张本地人,父亲乃是县尉,被张白骑一刀砍了。张祺本身度过书,识字,且任斗食已经有数年,对寿张非常熟悉,说话做事条例清晰。 士颂略微思考片刻,直接提拔他为代县长,秩二百石。 又让张祺举荐了几人,任县尉、县丞等重要执行官员,因此寿张的暂时的领导班子就搭建起来了。 士颂告诉张祺,朝廷“粮民南迁”的计划。 张祺直接现场表态,一定会安顿好寿张,坚决贯彻朝廷的旨意。 处理完毕后,士颂在写战报的时候,顺带把这些人报了上去。想来,朝廷只要并不会纠结,备案后,就会有人发来文书。 士颂作为秩两千石的屯骑校尉,除了独自带兵以外,还有见机行事的权利。 而这个见机行事的权利,其中包括当地两百石以下的官员临时认命。 现在士颂现在缺人手,手底下都是一群武夫子,除了徐庶是文官以为,并没有人可以用。 所以,士颂只需要张祺听话即可,把最终的“粮民南迁”计划公布执行下去即可。其它的,并不是士颂的考虑范围之内,毕竟交州才是根本,其它的无需做得太多。 士颂不放心,怕黄巾军卷土从来,因此,从黄巾俘虏中挑选了三千人,驻扎寿张,从汉军中挑选了一千人,管理。 其它人,挑选出精锐的青壮,补充完毕士颂的编制后,剩下的黄巾军,只要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全部就地放了。 寿张只是一个过路,士颂并没有多停留。 在攻下寿张后的第七天,士颂又告诫了张祺一众人后,补齐了一月的粮草,又带着人东进。 时间来到七月初,士颂带着人来到了东平。 还没进入东平,士颂发现这里的黄巾军比寿张还要肆掠,一路上小股的黄巾军不断。 有些是流民冒充黄巾军,打劫过路的灾民。 进入东平后,又走了两日。 探马来报,前方有两伙人在厮杀。 一群是黄巾军,人数大约三千人左右,另一群人看穿着,应该是民众自发组织的乡勇青壮,约有一千多人。 士颂了解后,直接让带着关羽等五千人,前去支援。 赵云请求随同作战。 不知道为何,赵云一听到战斗,就非常激动。 到了地方,士颂才发现,这批乡勇不太简单,因为他们的穿着并不是当地人的风格,而且不少人武艺不错。 其中有一壮汉,国字脸,更是不要命,拿着一把单刃砍刀,冲到黄巾中,更是虎入狼群。 这人身边,还有三人,武艺也是不凡,只是粗略几眼,士颂就感觉他们的武艺在自己之上。 看着样子,其实不需要士颂的支援,这些乡勇就能把这批黄巾军杀退。 因为黄巾军中三名千夫长,一名身死,一名负伤,还有一名被四人追着砍。 士颂的到来,也让这群乡勇警惕起来,很多人已经往四人身边聚拢,生怕士颂不怀好意。 士颂高喊一声: “壮士们,吾乃大汉屯骑校尉士颂,儿郎们,随我杀敌!” 士颂说完,就带着手下的汉军,直接涌向了黄巾军。 之前黄巾军隐隐有溃败的局势,士颂这批人一来,还打个屁,直接掉头就要跑。 士颂带着先头的约一千骑,直接冲向黄巾队伍,就一次冲锋,就把黄巾军完全冲散。 第一百三十六章 偶遇文台(下) 乡勇们看着黄巾军直接溃败,也赶上前痛击。 前后一刻钟时间,这股三千人的黄巾军,就被杀得没了踪影。 没有一个站着的,要么四散逃亡了,要么成了汉军和乡勇们的刀下亡魂。 打扫完战场,士颂带着赵云、项霸两人,和几个护卫前往乡勇面前。 这些乡勇有些顾忌,不过并没表现出太多敌意。 毕竟士颂刚才的举动,已经表明。 里面那名国字脸的壮汉,带着刚才作战勇猛的三人,来到士颂面前,拱手拜见道: “鄙人吴郡孙坚,拜见屯骑校尉!” 士颂一听,大惊,卧槽,这人居然是孙坚,吴国的奠基人,小霸王孙策的父亲,吴国皇帝孙权的老爹。 不过反过来想来,历史上孙坚作战英勇,每每战斗都身先士卒,和士颂非常相像,所以才能得到手下一批人的至死追随。 士颂也不敢托大,虽然自己现在官位高,但抵不过人家潜力足呀。 士颂赶紧上前扶起孙坚。 “孙文台快起,快起,无需日此!无需如此!“ 对面的孙坚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激动的士颂。 “将军为何得知鄙人的字?” 士颂瞬间尴尬,太过于激动,居然忘记了此前两人并无会面。 不过,好在士颂脸皮够厚,瞬间反应过来。 “文台在吴郡历任三县县丞,所到之处,甚有声望。吾也是听吾师韩博士说过,所以就记了下来。” 士颂这一番说辞,颇为牵强,孙坚半信半疑。 士颂上前拉住孙坚的手,弄得孙坚有些不自然。 “文台兄,不在吴郡呆着,为何出现在此处?” “将军,此话说来话长,吾受朱帅相邀,于是带着一众兄弟,前往召陵助朱帅讨贼。” 士颂一听,大致明白了。 “别叫我将军了,不如叫我公为即可。” 孙坚本身非常喜好交友,少年时为游侠,交友甚广。这些跟着孙坚的青壮乡勇,大多都是孙坚的同乡好友。 所以,孙坚看到士颂如此平易近人,也就放下了防备。 “那我就托大了,叫你公为了。” 士颂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甚善!” “对了,前往召陵,直接走九江、汝南即可,为何北上呢?” 孙坚叹了一口气,说道: “吾等本来想如同公为所说,但是遇到了好些黄巾军,兄弟们虽然武艺不凡,但是也死了不少兄弟,因此没办法,就绕道北上,然后沿河水西进,与朱帅会和。” 士颂一听,瞬间了然。 “文台兄,还在你晚来几天,不然西面的寿张怕是过不去了。” 士颂和他说了寿张的事情。 孙坚吃惊道: “为公,两方黄巾军,怕是有两三万人,这就没了?” 士颂还没回答,项霸就有些不屑地说道: “两三万人,算个屁,吾家少主,一路上都是以少胜多,开始的丈八什么毛、然后是左孝、平汉、大洪、司隶、缘城、黄龙、于氏根,对了还有那个什么狗屁的人畜将军张梁。” 赵云有些不满地说道: “那是人公将军,还有于氏根是我杀的。” 项霸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随便嘛,反正都是算在少主头上的。” 项霸刚才说辞,孙坚越听越心惊,孙坚身边的几人,直接听傻掉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孙坚身后的一位壮汉失口喊道。 孙坚一惊,这话可不能乱说。 “德谋不可胡言,为公可是屯骑校尉,作战英勇,朝廷定有定夺,岂容你置喙。” 是的,士颂可是秩两千石,说句不好听的,人家直接让汉军灭了自己等人,连报告都不用,事后有人质疑,最多以误会了事。 不过,士颂并没有生气,这些功绩,他并不看重。 而且,士颂本身就不是小气的人,况且屡次以少胜多,有人质疑也很正常。 士颂摆摆手,示意无事,问道: “公台,你身后这几位,不妨介绍一下,几位壮士武艺不凡,士某甘拜下风。” 孙坚松了一口气,说起他的几个兄弟,也是脸上洋溢着笑容。 孙坚指着刚才那个发言的汉子,说道: “这位是程普,字德谋,是吾同乡发小。” 孙坚又指了其它两位。 “这两位是黄盖和祖茂,都是吾好友......” 士颂听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果然,自己熟悉的三国就要来了。 过了一会,文殊过来汇报,目前黄巾军的尸体已经焚烧完毕,询问何时大军开拔。 士颂一反之前一路加速行军的姿态,刚过正午,就吩咐文殊,前方三里之外扎营。 是的,遇到孙坚,他想停下来,与孙坚再聊聊。 于是孙坚受士颂所请,与士颂一同扎营休息。 专业人士就是专业,孙坚看着士颂手下士兵搭建临时营地一点都不马虎。 建议的哨楼,简易的栅栏应有尽有。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迁移(上) 士颂当晚和孙坚等人在帐中饮宴。 平时不喜饮酒的士颂,今天和孙坚开怀畅饮。 这让徐庶等人大吃一惊,也对孙坚刮目相看。 他们很好奇,为什么孙坚可以让平日自律甚严的士颂,居然破例在行军途中饮酒。 当晚,文殊等人也陪宴,本事游侠出身的几人,没一会就和程普、黄盖等人打成一片。 而且,当他们说出黄忠的名字后,几人大吃一惊,显然是认识。 不过黄忠已经消失多年,传闻黄忠与人好勇斗狠被人杀了,也有人说黄忠被官府抓了关押起来了。 他们没想到的是,黄忠居然去了交州,还在多年前南蛮之战中,立得大功,被封为校尉。 现在关羽黄忠几人,基本上都有要职在身,算是别人眼中的游侠的成功上岸人士,羡慕得很。 转而几天又谈起黄巾起义,士颂自从随卢帅出兵后,经历的各种战斗,堪称教科书一样,让他们几人听得入了迷。 每每听到精彩的时候,居然还拍腿称赞。 孙坚沉迷士颂的战斗,听得也是热血沸腾。 士颂最后邀请孙坚加入自己的队伍,一同清剿黄巾军。 孙坚很是意动,不过犹豫片刻后,还是拒绝了。 他们这次是受朱儁的相邀,如果半途加入士颂的队伍,于情于理说过不过去。 士颂也不再劝,孙坚重诺,一诺千金。 末了,士颂讲起孙坚一行人,很多人都没有武器,就用一杆木枪。 于是提出,免费赠送他们一批军械,都是士颂半路清剿黄巾军得来的,本来是想到下个城池,找人融掉重新铸造武器和甲胃,既然遇到了孙坚,就免费赠与他了。 饮宴到了子夜后,士颂以不胜酒力,结束了宴会。 孙坚等人回到简易的营帐后,辗转反侧。 他们听到士颂的战斗,热血沸腾,而且其中包含着很多兵法策略,让他们心中很是意动,奈何孙坚不松口,他们也无可奈何。 第二日一早,士颂把军械送给了孙坚,虽然卖相不好,刀枪剑戟、柴刀、斧头什么都有,奈何都是金属器械,比他们手中大多数人手中的木枪好用。 士颂告诉孙坚,一路西区,从寿张、朝歌后南下,这一路是安全的。 士颂又给了孙坚两封书信和一份担保信。 一封书信给寿张的张祺,另一封是给朝歌郡的守将,有着这两封信,孙坚可以在这两座城内稍作休整,得到补给。 担保信,是让孙坚遇到的麻烦的时候,拿给对方看,自己至少是秩两千石,手握实权的将领,多少会卖一个面子。 孙坚郑重收好后,感激得与士颂告别。 如果后会有期,一定再痛饮三日。 时年九月,距离与孙坚告别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士颂一路东进,先后拿下了东平、谷城、济北、泰山、济南、乐安、齐国。 先后经历大小战役数十起,终于打通了一条通海的线路。士颂带着所有汉军,在齐国沿海建造码头。 又调拨了粮草,征集了不少民夫,一同修建码头和粮仓军营等。 每日小半斗粮食,包吃,包住,每日结算。 同时,又发布告示,如果有人想乔迁至较为安稳的交州,可以到当地府衙报名。 在联系四行商会,等待五日后,第一批满载粮草的海船出现在士颂眼睛里面。 下来的第一个人,居然还是个熟人。 就是当年天花,带士颂进城买牛的狗子。 狗子现在混成了海船商队的打船长,负责这一批海船的运送。 狗子下船后,就单膝跪在士颂面前,高喊道: “狗子拜见少主!” 狗子真名叫做荆立,去年被士燮赐名士立,算是士家亲信人员。 士颂赶紧上前扶起了狗子。 “士立,不错嘛,都混成如今地位了,说吧,娶了几房小妾了。” “少主,瞧您说得,前后不过就纳了一房小妾,还是和吾那婆娘商量了两年才松口的。下次,您去我那,可不能乱说,不然我那婆娘可会阉了我。” 士颂哈哈大笑,还是见到家乡人更加亲切。 “少主,这批来了十五艘海船,总计粮米五万石,过几日还有一批,差不多十万石。” 士立又靠近了两步,贴着士颂的耳朵说道: “少主,这些粮食全部用铁锅炒制过的,绝对无法当稻种使用。” 士颂点了点头,让人赶紧组织青壮,把粮食搬运下来。 五万石粮食,足够一个县城数万人半年食用。 不过对于受灾严重的中原腹地,这些粮食翻个十倍,也是杯水车薪。 现在整个中原地区,能正常耕作的地方,不足十分之一,往后一两年,也尽皆如此。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迁移(下) 青壮们,开始搬运这些粮食。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不过一个青壮“一不小心”将背上的粮食弄撒了,白白的米粒直接洒在地上。 周围所有人,全部停了下来,直接傻了,驻足观看。 居然粮食可以这么饱满,这么雪白。 以前中原多以小米、粟米作为主要的种植作物,稻米还是第一次出现这里。 有些人,看得眼睛都红了,啜泣起来,这些粮食早点来,自己的家人也不会饿死了。 没有那么多如果,当天,所有参与的青壮,全部用这批粮食结算工钱。 稻米香味,直接传遍了青壮们的聚集地,不少人,稻米刚煮熟,就急不可耐地就食,就算被烫的嘴巴起泡了,也不肯吐出。 前些天,发出的“迁移告示”,不少人都不看好交州,在青州,就算黄巾肆虐,名不聊生,却比他们印象中的交州好。 交州荒蛮之地,瘴气丛生,到处是野兽出没,蛮人肆掠,所以就算饿死,也不想去交州折腾。 不过这十几船的稻米运下来,让他们改变了对交州的想法。 于是,不少人连夜商议,要不就迁到交州去吧,真的快活不下去了,不如去交州,至少还有希望。 于是,第二天,原本冷清的县衙,开始热闹起来。 县衙也想把这些人送走,一个名额能换二十石粮食,就算汉庭拿去大半,但是当地还能结余至少两层,可以解燃煤之急。 而且,这些灾民和流民牵走后,可以腾出一大片田地,其中可操作空间可就大了。 第一批移民,拖家带口,总计二千多人,直接跟随着海船前往交州。 士颂和他们说过,不要舍不得那些瓶瓶罐罐和田地良亩,他们拿着田契,本来多少田地,直接到交州分配三倍的良田,而且前两年不交税。自己开耕的土地,前三年不用交税。 并且,第一年,由官府配送田具和稻种,免费提供。 不少人怀着忐忑的心里,上了船,不是条件不好,二十条件太好了,导致绝大多数人根本不相信。 二十日后,第一批移民到了后,直接由官府带头,将他们运送到苍梧郡,到了苍梧郡后,开始分配田地、田具、稻种,连房屋都已经修建好了,根本不需要他们操心。 当他们拿到崭新的田契,和官府配发的口粮,虽然这些口粮需要后面归还的,但是他们从当地邻居口里得知,一年到头的收成非常可观,根本不用担心还不起。 于是乎,一个个移民安定下来,第二日就开始出门劳作,翻种土地,和有经验的邻居的教导下,开始试种水稻。 他们来得还算巧,赶得上下半年的水稻栽种。 反观,青州这边,不少人闻讯赶来,想办理南迁的手续。 一下子聚集了数万人,都是等待乔迁的。 但是谁都想早点运走灾民,早点带着粮食回去。 所以,所有的官员都纷纷争吵起来,因为谁先来,谁后来的问题,大吵一番,甚至动起手来。 最后,不少官员为了先行名额,开始“降价”,从二十石一路降到十石、五石,有的甚至说出了,只要先安排送走,粮食可以后面结算。 是的,这些流民在一天,他们就得安排粮食,而且人一多,官员还少,根本管理不过来,乱哄哄地。 如果饿死一两个,还得吃挂落,得不偿失。 士颂也乐得看到这个样子。 至于朝廷定的标准,谁去管,到时候直接上报流民、灾疫等原因,死掉了就是,根本管不过来。 十多天后,第二批海船到了,比预期的多了五艏。 总计八万石粮食,全部搬运下来,最后给朝廷送去两万石,剩下的,全部被各个官员和世家挂了。 这一次,回去的时候,载满了民众,一艏海船,承载极限是八百人,二十艏就是一万六,再来两次,足够可以再新建一个县了。 士颂呆了一个月,直接让徐庶、项霸、文殊留了下来,并且留下了五千人,守护这个港口,自己带着关羽北上。 有着徐庶主持这里,士颂很放心。 士颂是打通的一条道理,但是这条安全线路,根本不够稳定,时刻会有被黄巾军抢回去的可能,所以,士颂需要继续打。 只要自己打得够多,吸引的黄巾够多,这里才会更安全。 时年十月,士颂带着五千人北上。 卢植方面开始停滞下来,守着赵国邯郸郡城,与张角对峙。 朱儁大军因为孙坚的加入,势头变得猛了起来。 皇埔嵩有着曹操的加入,听说打了好几场胜仗。 局面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黄巾的好日子不长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程立 士颂带着五千人,一路北进,用时半个月,打到河间。 这一路上,没有见到成建制大批的黄巾军,最多人数不过一两千而已。 东光、渤海、河间三地,主要城池都在汉军手里,不过只能自保,进取不足。 士颂的到来,只是肃清了盘踞的稍微人数较多的黄巾军,其他的,交由当地守军处理。 每到一处,士颂就把“粮民南迁”计划告知。 黄巾的危害是持续,现在才爆发半年多,很对平民还在咬牙坚持。 但是等到名后年,黄巾对各地的影响才体现到巅峰。 各地的存量消耗完毕,尤其是到了冬天,缺粮、少衣,大批的平民犹如蚂蚱一样,成片成片地流亡到迫害灾乱较轻的地方,从一个地方吃到另外一个。 加上各地干旱持续,粮食减产,这个流亡的影响一直持续到190后,到操场初步肃清青州的黄巾,才有所缓解。 据野史统计,直接死于黄巾的人数不过百万,但是到最后一直黄巾被消灭,人口整整少了一千万以上。 一千万人,相当于如今三四个交州的人口,对于占据数省之地的交州,士颂毫不犹豫地说,再来几千万,都能安排得下。 只要有十年发展,就算与天下为敌,士颂也不虚。 所以,士颂要做的是,尽可能地从天灾人祸中,把这些生活在底层的百姓抢救出来,送到交州。 等到天下大乱,交州偏安一隅,不和你们完,你们打你们去,只要敢惹我,我让你们知道谁的拳头大。 不过这个计划只有士颂和父亲士燮知道,阿爷士赐知道一些,但并非全部,隐隐能感觉到。 徐庶很聪明,从士颂的一些做法中,联想到神什么,几次欲言又止。 士颂告诉他,不要说,不要问,等数年之后再看。 话说回来,河间三地并没有大批的黄巾军,是因为盘踞这里起家的黄巾渠帅,已经带着人往光宗方向,与卢植对峙。 黄巾很急,南方皇埔嵩和朱儁的两方军队,目前愈战愈勇,与之对峙的十多万黄巾军,有些崩盘的局势。 所以张角不遗余力,想集结河北的黄巾主力,与卢植决战。 所以在渤海、河间地区,黄巾才会如此少,战斗力很弱。 卢植很聪明,就是守城不出,前后夜外打了几场,黄巾损失较多。 张角就像一个搏命得赌徒,越是如此,越是催着河北各地的黄巾前来集结,势必要破了卢植的防御。 是的,张角这一战要是输了,直接宣告黄巾大势已去,届时人心涣散,再想组织起这么声势浩大的起义行动,绝无可能。 张角这些天很暴躁,因为,他也收到了士颂在偷他的屁股。 他很烦,前方战事不决,而后方,士颂在疯狂攻击黄巾盘踞的地盘。 这谁受得了。 张角找来陶然,商议对策。 是的,如果前来集结的黄巾军,知道自己的地盘被偷了,还会死心塌地跟着自己? 事实上,能到渠帅地位的人,没一个是傻子,享受过权利的味道后,都会有自己的人心思。 张角和各地黄巾军,虽然名义上互为统属,但是实际上更多事利益的交换。 所以,不能再放任士颂下去了,否则,和卢植的仗还没打完,手下的渠帅,全都回去重新抢地盘去了。 陶然知道张角所想,淡然说道: “天公莫慌,这小子,吾亲自会他!” “当真?” “亦然!” 反观,士颂这边,打掉河间后,就不再北上。 现在已经快入冬了,不少士兵还身穿夏装,如果盲目北上,幽燕之地,天寒地冻,别说打仗了,就连自保都是个问题。 所以,士颂直接南下,打清河去。 第一个地方就是东阿! 到了清河郡内,越往里走,越是与河间等地不同,这里的黄明显成建制,数百人上千人的黄巾队伍遇到好几股了。 士颂手下的这五千人,开始北进的时候,大部分人还有些稚嫩,但是通过大小无数次的战斗,十分彪悍。 前些天,一队二十人的斥候队伍,遇到一股两百人的黄巾小队,遭遇战,硬生生二十人撵着两百人跑,杀掉了五十多人,俘虏了一百五十余人。 现在的士颂反而一点担心都没有,五千人虽少,但是三四万人的黄巾军,士颂都敢上午碰一碰。 斥候抓到的舌头,士颂得知,这股黄巾军的统帅,居然是老朋友张白骑! 不过,目前有了新的问题,士颂前后俘虏了数千黄巾军。现在清河的黄巾还没肃清,这些人暂时释放不了,就是怕前面放了,后面有归到黄巾下。 所以打到清河城下后,士颂本来的五千人,加上俘虏的黄巾军,竟然上万人了。 东阿原先是于氏根的地盘,但是,于氏根被干掉了,张白骑因为吃了败仗,手下的黄巾损失了大半,于是委婉地拒绝了张角的集结请求。 经过两个月的发育后,居然又笼络了两万多黄巾军。 人多了,野心就大了,东阿还没归属,张白骑就来了心思,留下五千人守东武阳,剩下的人,全部带来了东阿。 张白骑统一了东阿于氏根留下的残余人马,没用一个月,又拉出一万多人的队伍,加上各地散开发展的,张白骑很美,初步估算,至少有四万人嘲上。 这在整个黄巾队伍中,都是首屈一指的。 他尽然一下觉得,之前寿张一败,不见得全部都是坏事。 张白骑想着,是时候可以拿下东阿城了。 东阿主事的人,目前是县丞程立,之前的县长因为黄巾暴乱,吓得赶紧挂官而去,留下烂摊子。 程立作为土生土长的东阿人,不忍乡人得到迫害,于是临危受命! 程立是当地小世族,能读书,但是家里最大的官不过时县尉。 所以程立成年后,并没有资格被举孝廉,成功成为了一个执笔小吏。 如今已经三十有五,一路做到了县丞,看似平步青云,但是已经要做到顶了。 因为,作为标准寒门出身的人,一路干到县城,四五十后,有幸考核到甲等,可以申请前往雒阳入太学,学习几年后,先回家,等候补县长。 运气好,不用两年,就后补出来,运气不好,直接闲置到老死。 而且,就算你厚补上了,又要拿出一笔重金粥官。 所以,程立已经想明白了,就在这个位子干到死。 第一百四十章 你们不应该上来 程立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将来,没有任何盼头。 黄巾没来的时候,县长就是一个甩手掌柜,程立每天忙于案牍,一年休假不过数日。 黄巾来后,县长直接跑路,而自己作为最高长官,自己不能跑,也没地方跑。 黄巾势大,起势凶猛,原先的东阿守军不过一千,还都是老兵油子。 靠着这些人,根本守不住。 于是,程立招募乡勇三千,开府库,下发军械。 又征集城内所有工匠,打造箭矢和器械。 还有修缮城防,造守城的滚木、金汁和火油等等。 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每日只睡两三个小时,常常梦中惊醒。 于氏根拱了两次城,都以失败告终。 于氏根明显感觉到,东阿就是个难啃的硬骨头,没必要在它身上耗费太多精力和兵力,于是转到攻其它城池。 于氏根最后与张白骑一起去斥秋支援,程立也松了一口气。 时间过了两个月,程立一点都不敢松懈,他又从本地乡民和来避难的流民中,募兵三千,悬赏告示征集勇力之人带兵。 原先的那些老爷兵,全部就地解散,将兵器分配给新兵。 两个月后,于氏根没来,张白骑却来了,声势比一开始的于氏根大了数倍。 张白起用了半个月没到就把东阿周遭捅个稀烂,然后聚集精锐黄巾军三万余人,围攻东阿城池。 张白骑就是不要命的打法,一波波黄巾军,根本不把手下的人当人。 是的,张白骑只在乎什么时候能攻下东阿,东阿里面到底有多少财宝,又有多少女人。 今日一早,张白骑又命令手下领一万人,势必今日攻下东阿。 手下人来报,张角的信使来了。 张白骑抓起身旁的一块血迹已经干结的抹布,裹在头上,躺在床上。 信使一来,好家伙,直接傻眼了。 本来自己接了命令,让张白骑带上手下人,前往广宗,支援张角。 前后已经催促了好几遍了。 张白骑每次都以不一样的理由拒绝了。 这次,张白骑直接告诉信使,说天公的命令已经收到了,这不是刚负伤吗。伤根断骨一百天,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只要自己好了,立马第一时间前往广宗。 糊弄完信使,看着信使出去后,一把爬起来,让人端上酒肉。 一个张白骑的子侄过来问道: “叔父,每次都这样含糊不清,天公将军怪罪下来,怕是不好吧!” 张白骑不以为意地说道: “去广宗有什么好的,让他们打去,我们多召集些人手,等两边两败俱伤了,我们只要有足够的人,谁都不怕,老子就要做土皇帝。 老子天天在后面吃香的喝辣的,和他们有什么好学的。” 那子侄果然是和张白骑一路人,立马奉承起来。 “叔父,还是你高明,等他们打个死去活来,两败俱伤,我们要是寻个机会,带个十几万人,直接攻入雒阳,宰了那狗皇帝,叔父那时候还当什么土皇帝,直接当真皇帝!” 张白骑哈哈一笑,还是你小子上道,懂自己的心思。 “到时候,我当皇帝,我封你当太子,我没有儿子,你就当我儿子。到时候,你一定要看好我们张家的天下。” 那子侄一听,立马拜倒在地上,略带哭腔地说道: “父皇,儿臣惶恐,儿臣恐难当大任!” 要是士颂在面前,直接瞬间几句国粹飙出,这两逗比,真的会yy,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开始搞这些。 果然是人有多大胆,心有多大胆。 东阿已经被攻了好几天,六千多青壮死了一大半。 程立看着满目的苍夷和遍地的尸首。 而城外的黄巾军还一波接着一波,太多了,剩下的青壮人人带伤,连程立的手臂都被划开,简单用抹布裹了一下,每次抬手,都能感觉到手臂的无力和刺痛。 要守不住了。 程立这样想着。 突然间城内又来了一批一千人的队伍。 “程公,吾等来了!” 原来是城内的大户的护卫和小厮们。 要说谁最怕黄巾,就是城内的大户和乡坤们,他们最怕,主要城破了,黄巾第一个拿他们宰。 所以,这一千多人,是最后的支援力量? 这一批人,并不是正规军,所以上城墙后,连一个时辰都没到,就死得差不多了。 城墙上上的黄巾军和守军人数已经差不多了,越来越多的黄巾军爬上城墙。 这样下去,连一刻钟都撑不下去! 此时,城内又来了乌压压的一群人。 程立的眼睛被血水敷面,视线都有些模糊。 程立赶紧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才看清居然是东城内的百姓。 是的,百姓也不是傻子,程立这些时日的付出,他们都看在眼里,为了守住东阿城,程立几日未曾睡去。 眼看东阿城守不住了,他们是最后的抵抗力量。 一名头发花白,手持拐杖,勾着腰,手里拿着一把柴刀。对着程立喊道: “程公,老朽已活了六十年了,也活不了几天了,就让老朽先来试试黄巾贼的刀快不快!老朽先去了,程公帮俺看着,若是有机会,辛苦程公把俺葬在十里外荷花村头的大槐树下。” 说完,老头也不等程立的回答,就拄着拐杖艰难的上城墙。 身后都是百姓,不过大多都是妇女、老人和稍大一点的少年。 一个个大喊着朝着城墙上冲去。 路过程立的时候,还笑着和程立打招呼。 程立的眼泪瞬间涌出,沙哑地大吼道: “你们回去,你们都回去,这是战争,是汉军的事情,是男人的事情,你们不要上来,你们不应该上来!” 不过百姓们根本不听他的吼叫,一个个冲上城墙。 第一个和程立搭话的老头已经躺在了地上,没了呼吸,不过他的柴刀上却有一抹鲜红,这怕是他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作品。 几个亲卫赶紧把程立扶到了一边,对着程立说道: “程公,你先休息一会,东阿可以没有我等,但是不能没有你,你要是出了意外,东阿的父老乡亲们就没希望了。” 转而亲卫又跑上城楼厮杀去了。 张白骑看着城墙上的老弱妇孺,心中很是愤怒,一个个小小的东阿,居然这么难攻,前后居然损失了近万人。 要不是他许以重诺,手下的人早就不干了。 张白骑下令下去,城破后屠城三日。 既然你们不想活,就全部不要活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追杀张白骑 程立看着城头的厮杀,居然呆滞了起来。 一个个老弱俘虏,甚至连那些在东阿居无定所的游民,都加入到了守城的行列中,一个个义无反顾地上了城墙,一个个死在黄巾的刀剑之下。 程立目眦尽裂! 不过黄巾军然破天荒的被短暂的压制了下去,不过随着城外一阵号角响起,又一片黑压压的黄巾军向东阿城扑了上来。 程立挣扎着站了起来,双手微微颤抖的拿起身边的已经满是豁口的配件。 民众们如此,自己作为他们的父母官,怎么能在后面战斗。 他虽然已经脱离,浑身酸痛,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城墙。 要死,都要和百姓们死在一起。 程立来到城墙边,看着越来越近的黄巾贼,反而淡定起来。 东阿已经守不住了,放眼望去,城墙上全部都是平民百姓,老弱妇孺,士兵只剩下一些浑身是血的亲卫,如何守? 程立咽了咽口水,有点咸,高喊道: “诸位同乡,是吾的错,吾无能守住东阿,让吾等即将临难。” 不过回应他的是。 “程公,吾等深受程公厚爱,如今与程公死在一起,有何不妥?” “哈哈哈…….” 程立听完后,居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程立突然停止了笑,双手紧握佩刀。 黄巾要上来了! 不过此时,黄巾后方撤退的号角声想起,城下的黄巾突然有些骚乱。 程立有些疑惑。 “快看!” 随着亲卫的高喊,程立看向了远方。 是一只军队,打头的旗帜上,写着“士”! 本来不知是何方人马,不过这只军然虽然人数比黄巾军少,但义无反顾的冲进了黄巾队伍中,与黄巾军厮杀了起来。 这只汉军非常猛,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把黄巾军砍翻在地。 汉军速度很快,不消半刻钟,就把黄巾军从中拦腰分成两股,然后居然以少量的人,开始围杀黄巾军。 黄巾军隐隐有着奔溃的迹象。 程立有些呆滞,本来想好了英勇在城墙上,此时绝处逢生。 城墙上的人全部欢呼了起来。 他们活了,至少目前安全了。 其实稚奴在一个时辰前就听到了探马来报,数万人围攻东阿城。 士颂一开始搞不清状况,还是决定让探马查探清楚再说。 当士颂听到,东阿城,连老弱妇孺都上了城墙,被黄巾屠杀。 士颂大怒,这帮畜生。 一路走来,凡是大战小战,杀害汉军的黄巾军,其实在士颂看来并不严重,那是战争。 但是,杀害平民的事情被查处后,俘虏的黄巾就地砍掉,沾上不该沾上的血,就该偿命。 因此,士颂带着人马,根本不讲究什么兵法策略,直接冲进了黄巾人群中。 要知道士颂手下这些人,虽然比黄巾军少了太多,但是大小战斗不知凡几,且不说百战老兵,也差不多了。 所以,张白骑手下的黄巾多,士颂却一点都不怕他。 士颂、关羽、赵云三人,冲锋在头,原先交州来的精兵跟在身后。 没用多长时间,杀了个对穿,剩下的,赵云和关羽一人带两千多人,对黄巾军进行围剿。 士颂则带着两百多精锐,寻找张白骑的所在。 张白骑人呢? 张白骑听到下人来报,有一伙汉军,打头的是一个两个银甲小将,心里就是一咯噔。 不会吧,这两个爷爷怎么来这边了。 是的,两个银甲小将,那不是寿张城下一枪挑了于氏根的那伙人汉军嘛。 于氏根的武艺,在黄巾中也能排到前五,让自己一只手都打不过。 不过,张白骑直接让人放下了中军旗帜,先保全自己的后路再说,不能先暴露自己所在的地方,这是他第一个想法。 张白骑继希望于自己的两万兵马。 不过事情直接不对路,两万被士颂的五千人压着打,隐隐有奔溃的迹象。 是的,这该如何打? 再留在这里,要是自己也折进去了,怎么东山再起? 于是张白骑叫来子侄,对他说: “以往我教你很多,今日我看你可堪当大任,如今汉军来袭,你就当这个统帅。 我在东阿城外秘密藏了一万精兵,你且顶住半个时辰,我必回来。” 那子侄一听高兴了起来,终于可以独挡一面了。 “叔父,你放心,看我破敌!” 说着,子侄就提着砍刀下去了。 张白骑立马调集了亲卫一千人,从黄巾的后方,直接跑路。 反正跑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丢人。 大本营东武阳还有一两万嫡系人马,回去,还能快活当自己的土皇帝。 反观士颂扫了一遍黄巾军,没有发现张白骑的身影,正纳闷呢,好歹是一方有头有脸的人物,坐拥中军,连军旗也不升一个。 不过突然,士颂发现,黄巾中一伙小队人马,约莫着一千人左右,开始往黄巾后方移动。 一开始士颂还没在意,但是越想越不对劲,这群人衣着和甲胃明显比其他人好太多,而且有一百多匹马。 士颂心中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里面肯定有张白骑,他要跑路! 士颂已经让他逃掉一次了,而且还在东阿犯下如此劣行,士颂一定要抓住他。 于是,士颂带着两百多亲卫,骑着马,往张白骑追去。 张白骑离开黄巾大部队,悄咪咪地离开,走出了二里地后,有些后怕地长舒一口气,是的终于跑出来了,哪怕多呆一秒,张白骑都感觉自己会受到生命威胁。 “张贼休走!” 不过张白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士颂喊完后,就带着亲卫冲向了张白骑。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张白骑的亲卫听到命令,直接上前和士颂等人对敌。 这些亲卫,明显比那些杂牌的黄巾要厉害一些。 不过,张白骑看着士颂被纠缠上了,直接叫上了就近的两三百人,悄咪咪地跑路了。 士颂杀了半个时辰后,才把这些人杀散,定睛一看,张白骑又跑了。 士颂一下子就怒了,接二连三从自己手底下跑路,婶婶可忍,叔叔忍不了。 于是,士颂对着张白骑追去。 如何追,很简单。 张白骑肯定会就近回东武阳,顺着这条路追去即可。 果然,没追多久,就看到了地上凌乱的脚印。 第一百四十二章 黄巾援军 士颂随着脚步迹象,一路追去,直到酉时初才看到张白骑一行人在前面慌张地逃跑。 此时张白骑身边约莫着有三百骑,这是张白骑这些时间好不容易攒出来的马匹,分配给他最亲信的一批人。 好在士颂身边有一百余骑,原先跟随的步兵,早已经跟不上步伐,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张白骑,莫走!” 张白骑一听,直接吓得惊慌失措了起来,疯狂地拍打着马屁的屁股。 其他黄巾贼也学样,赶紧拍打马匹,加快了速度。 士颂则带着一百人,咬着张白骑一伙人的屁股,紧追不舍。 一个下午的逃跑和追击,双方马匹的体力都快到了极限,两方人,不断有马匹体力不支而掉队。 明显,士颂一群人的马匹体力要比张白骑一群人好太多。 不到半个时辰,张白骑的三百人只剩下一百五十余人,而士颂还剩下八十余骑跟着。 士颂不管不顾,就盯着张白骑。 其实,张白骑若是一开始回头反击,搞不好还有一丝机会。 但是,张白骑被吓破了胆。 当初,寿张城下一站,虽然是赵云一枪挑死了于氏根,但是张白骑一看到银甲长枪,就害怕。 眼看着士颂在后方,还差五十米就追上了,张白骑吓得魂都差点飞起。 不过,此时,站白骑身下的马匹突然放缓了速度,慢慢停了下来,怎么拍打都不走。 张白骑身后亲卫,看着张白骑停了下来,也随之停了下来。 士颂一看,好机会,直接单手支起了长虹。 五十米瞬间就到,趁着黄巾还没回转身来,直接带着人冲进人群中。 不过几息时间,黄巾军就损失了不少人。 张白骑一看,就知道不好,赶紧下马,徒步往前跑,不过,刚跑没几步就腿一软摔在地上。 骑马时间久了,腿脚有些发麻,一下子没适应过来。 士颂一遍用长虹绞杀身边的黄巾军,一边盯着张白骑。 看着他那样子,士颂一下子笑了,如此胆小之人,居然能混成黄巾的统帅,黄巾军真是良莠不齐呀。 士颂带着人,杀了个对穿,黄巾军就剩下几十人,他们居然没跑,反而像士颂他们重来。 既然找死,就成全你们。 士几息后,两批人搅在一起,不过黄巾残兵明显不是士颂的对手。 士颂单手持枪,左挑右刺,几息时间,就挑死数人。 这一回合下来,士颂一群人居然一个没死,而黄巾残兵就剩下数骑。 他们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失去了长官,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办。 士颂也不去管,大手一挥,这数骑就被砍翻在地。 士颂趁着这个间隙,带着几个人往张白骑逃跑的地方追去。 现在天色慢慢昏暗了下来,如果再拖一段时间,搞不好真让这家伙跑了。 不过,刚走过一个转弯口,就看见一个树洞,一个腚漏在外面,上身和下肢已经挤进去了。 还真当士颂是眼瞎,这都看不出来。 士颂哈哈大笑,士颂身后的亲卫也跟着大笑。 士颂拍马走到跟前,翻身下马,提着枪就走了上去。 张白骑明显感觉到有人靠近,吓得浑身颤抖。 士颂直接用枪杆一下子抽到了张白骑的屁股上。 “啊!” 张白骑直接一声惨叫,立刻大喊道: “别杀我,别杀我,我有很多金银珠宝,只要你别杀我,我全都给你。” 士颂又是一杆,张白骑的惨叫声又响了起来。 “怎么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出来,不然每隔十息,给你一杆!” 张白骑被抽怕了,知道跑不了了,就往外出。 可能是身体被卡住了,半年没挤出来,被士颂抽了两杆后,直接让人把他拉出来。 士颂带着张白骑回去与其他袍泽汇合后,随便拉来一匹马让人把张白骑帮在马背上,正想往回走。 不了,突然周围出现了大片的黄巾,直接把士颂一群人包围在里面。 士颂一惊,这批黄巾军怎么悄无声息地包围了自己。 身边的亲卫门一看,初步慌乱后,直接把士颂围在了中间。 几个亲卫同时喊道: “少主,吾等为你开路!” “将军,不要管我们,你先走!” ……… 张白骑看着周围的黄巾军,瞬间狂喜,刚想要喊叫,不过憋了一眼身边的士颂,霎时间不敢了。 只见黄巾军越来越近,里三层、外三层将士颂围住,黑压压地一片。 士颂看着漫地的黄巾军,至少有上万人,现在不是要不要逃的问题,是根本逃不掉,黄巾军一开始就没有给他们逃的机会。 黄巾军手持着刀剑斧盾,盯着士颂一群人,只要士颂等人敢乱动,他们就会直接将士颂一群人乱刀砍死。 黄昏如血,夕阳辉下,火烧云将大地印成了鲜红色。 士颂仰望,残月当空。 看来自己十六年的汉末生活,就要到头了。 不过,自己不会坐以待毙,因为自己作为秩两千石的屯骑校尉,在汉朝榜上有名的实权将领,只可以战死,不可以被俘虏,也不能被俘虏。 因为,士颂代表着士家,他不是一个人,他如果被俘虏了,对士家来说,直接给士家抹黑。 士燮在交州所做的事情,多少会有人知道,他们不眼红吗? 给了机会,士燮被弹劾,士燮和士家的多年心血就会付之东流。 士颂紧了紧手中的长虹,刚要大声高喊,然后力战而亡。 此时正前方的黄巾军,意外地从中间分开了一条几人宽的道路,从中走来一名年约三十过半,身穿士子服的书生,他手拿折扇,不断地摇晃着。 士颂看着眼前这人,非常陌生。 士颂眼前一亮,难道黄巾军都不长脑子吗?此人身份肯定很高,如果擒拿此人,就有一线生机。 不过,紧随着此人身后,走出来五个身穿盔甲的魁梧壮汉,从稳重的步伐中,士颂明显感觉到了他们武艺不凡。 书生一把收起折扇,对着士颂喊道: “对面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士颂听完后,脸色暗沉,开口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乃大汉屯骑校尉,士颂也!” 反正也难跑出去了,对面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号又如何。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叔父? 士颂师从卢植,卢植的行为作风是堂堂正正。 因此,士颂第一堂课,就告诫过士颂,在战场杀敌,利用地形、兵力、气候等优势,无可厚非,但同样一点,无论何时,自己不可使劲全力,要尚留一丝力气给自己。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宁可自刎而亡,也不可兵败被俘! 士颂此时也是做着这个打算。 于是士颂拍马走向前方,他不允许自己就这么窝窝囊囊地死了。 对面书生模样的男子定睛看了一眼士颂,仔细打量了许久,末了从胸口中掏出了一张画像,与士颂有七八层相像。 书生拍了拍手,突然笑着说道: “稚奴,还不来拜见你叔父!” 士颂听完,直接一愣,叔父? 不可能,对面妥妥的黄巾军打扮,自己作为士家子弟,怎么可能有叔父,而且未曾听人提起过! “你勿要戏耍与我,我怎么可能有你这黄巾叔父,有辱我士家门风!” 对面男子听完,也不恼怒,点了点头,从胸口见掏出了一张书信。 “周仓,把这封信拿给他!” 旁边一壮汉恭谨地接过书信,递给了士颂。 士颂非常防备地接过后,不过这名壮汉并没有过多动作,拱了拱手,就后退。 士颂看着手中的书信。 这封书信已经有些年头,书信的表皮已经发黄,但封口处却完好无损。 士颂打开书信,掏出一页纸,打开一看,里面熟悉的字体跃然眼前。 “儿子,老爹我知道你一定会参与黄巾讨伐,所以我很早之前,就安排了一人在人黄巾中。 看到此人时,一定要尊敬如我,此人是我多年前结拜兄弟,为人可信,可信之认之!……..” 通篇文字不多,但是士颂越看越放松。 这封书信是从左到右,简体字的书写方式,全天下只有两人可以写出,因此是自己父亲的手迹无疑。 士颂仔细收好书信,看着前方含笑的书生,翻下马,拱手弯腰,恭谨地说道: “叔父,士颂在此见过。请问叔父如何称呼?” 男子点了点头,士颂的利益无可挑剔,走上前扶起了士颂。 “果然是一表人材,有乃父之风,太像了。 吾现在名叫陶然,原来的名字,我忘记了,也不愿想起。 对了、周仓、臧霸、徐晃、斐元绍、廖化,你们一直心心念念的士颂,就在你们面前了,怎么,还不来拜会!” 刚才还没注意,现在一听这五人名字,卧槽,都是猛人呀!能在三国留名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周仓是关羽的小弟,臧霸、斐元绍的名气不大,徐晃那可是曹孟德的五子良将,廖化也不得了,他可是蜀汉先锋的形象词了。 几人上来一一拜年士颂。 周仓:“小子,你不错嘛,一路走一路砍,就你这点人,差点把河北捅翻天了!” 臧霸:“你和我说说,你怎么搞死张梁的,那家伙之前天天鼻孔瞧人,我早就想做了他,没想到被你抢先。” 徐晃:“我想和你切磋!” 斐元绍:“你小子不错,你可曾娶妻,吾家小女和你差不多大,要不你将就一下?不行,当个妾室也行!” 廖化:“小子,你太莽撞了,怎可独自一人在外,你兵法和谁学的,不知道法令者不漏险境的道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该回答谁的。 “几位哥哥,要不找个合适的地方再聊,你们看?” 危机化解,士颂突然多了一个叔父和数位猛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当晚,士颂和众人扎营,士颂事先让人送信给关羽他们,此刻估计已经急的满头苍蝇了。 陶然和五个猛将的来路,还真有些不清不楚,士颂需要第一时间弄明白,不然晚上肯定睡不踏实。 当晚,陶然就地在营帐中摆下酒席。 原本跟随士颂一起战斗的士兵,此刻有些茫然,现在身处黄巾人中,一切都未明了。 士颂亲自为他们送去酒食,岂有自己快活,手下人受罪的说法。 士颂的到来,也让这些汉军安定下,告诫了几句,就离开了。 陶然对着五个猛将说道: “爱兵如兄如弟,如果你们几人都能做到这一点,麾下的人岂敢不卖命。” 几人拱手受教。 士颂回到帐中,与几人闲聊起来。 越聊士颂越明了。这几个人,在刚加入五斗米教的时候,就被陶然找到了,直接划到了自己的帐下。 经过多年的灌输和相处,陶然也慢慢透露了一些事情,他们几人也后知后觉,一直跟在陶然麾下,为他马首是瞻。 而陶然本名是谁,并没有细说,到时候就只能问自己的老爹了。 经过商定,陶然和一众黄巾军,直接归到士颂麾下,改换门庭,算是被士颂直接收编了。 至于这些黄巾军是否可靠。 陶然让他放一万个心,这些黄巾中队帅以上的军官全部被换成了可信之人。 徐晃几人哈哈大笑,终于可以扒掉这身黄巾皮了,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乌龙 一夜交谈,士颂对陶然一群人有进一步的了解。 陶然和张角那日交谈请战后,直接把之前陶然秘密掌握的一班底子全部带了出了,又带了整整一万黄巾军,基本上都是身手矫健的幽燕之地青壮。 这一万人基本上都是迫不得已,才加入黄巾军的,对张角的忠心并不是那么强烈,只要稍微做点工作,就能完全掌握军心。 士颂听完,对陶然颇为认可,做事滴水不露,走一步算三步,已经属于顶尖谋士的行列了。 不过,陶然擅长的事政治布局和人心把握,徐庶则擅长军事策略规划和后勤补给,这算是给士颂提供了很大的助力。 臧霸等人,也是陶然一个个接触后,了解其习性和情况,通过慢慢布局,拉拢过来的。 他们成为黄巾,都有这样那样的原因,迫不得已,才入贼。 士颂当下许诺他们,以后直接归在自己麾下,成为正儿八经的汉军,授予四人军司马、裨将军等职位,让五人非常开心。 第二日一早,士颂和陶然同行,行至半路,一银甲小将,带着数百人,突然从道路一旁杀出,直接对着士颂这边冲来! “师兄,云来救你!” 是的,这是昨天下午,东阿一战结束后,关羽和赵云没有发现士颂的身影,同样消失的还有张白骑。 不用想,就知道士颂跑去追张白骑去了。 于是,关羽留下来收降俘虏和善后工作,赵云则是带着几百人,寻着痕迹一路往东武阳找来。 直至子时,当痕迹消失在黄巾军队伍中后,赵云心中一咯噔,不好,士颂被俘虏了,这如何是好。 赵云赶紧派一小队人马,通知关羽,自己留下来见机行事。 赵云一早发现黄巾动了,在其中发现了士颂的身影,便紧随其后。 最终然后他寻到了机会,立马埋伏在道路一旁杀出。 赵云从来没想过如果救不出怎么办。 这些时日,士颂教了赵云许多。在得知赵云喜好领兵作战后,士颂抽空把自己征战的记录和心得整理了出来,直接送与赵云观看和抄录。 赵云只要有不懂的地方,士颂总会深入浅出的教导赵云。 而且,士颂一点架子都没有,为人非常随和,对待麾下的士兵,经常嘘寒问暖。 这让赵云非常佩服,以士颂为榜样。 所以,在看到士颂中后,虽然士颂表现得并不紧张,但是赵云却认为士颂是被胁迫的。 因此,赵云不管不顾,一股莽劲上来,一个心思的想把士颂救出来。 士颂看着赵云如此动作,瞬间明白过来,有些苦笑不得,同时,心里也非常感动。 臧霸几人,看到有人拦路杀出,也握住了兵器。 士颂高喊道: “师弟,住手,你们都住手,自己人!” 赵云一愣,不过没有多想,继续往前冲来,喊道: “师兄勿怕,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把你救出来!” 赵云,忠肝义胆,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住。 士颂赶紧拍马上前,几息后,直接到了赵云身边,中间,并没有任何人阻拦。 这下赵云才确信士颂没有被胁迫。 好在士颂阻拦及时,若是有人受伤,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都把武器收起来吧!” 众人收起武器,紧张的气氛才化解。 士颂带着赵云来到陶然面前,对着陶然几人说道: “这是我的师弟,性格比较直,诸位多担待些。” 本来就是误会,陶然几人并没有人纠结。 不过赵云却一脸不解地瞧着士颂,士颂对他摆摆手,说道: “师弟,其中种种,我不方便透露,你只要知道,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都在我麾下效力即可。” 就赵云这带人冲击,意图救出士颂的举动,也赢得了众人的好感,没多久,就有说有笑起来。 臧霸几人,对着赵云的英勇,不停的夸赞,连比较闷的徐晃,都夸了他两句。 赵云本来就长得俊俏,而且,武艺不凡,几人没过一会,就问起赵云可曾婚配的问题。 一听赵云没有婚约,于是开始推销起来。 臧霸:“吾家有女,年芳二八,待字闺中,不如我把她许配给你,可好?” 赵云一看臧霸那大猩猩的模样,想着他的女儿是啥模样,思索一息后,下意识得直摇头。 赵云闹了个脸红,于是几人更是是无忌惮的调笑赵云。 士颂看着他们,摇了摇头。 最后还是徐晃语出惊人。 “我想和你比武!” 赵云一听,来了兴致,转而来到徐晃身旁,开始交流武艺,约定到了东阿城,一定寻个机会,比试一番。 当天下午,士颂一行人才到了东阿城,昨天追击张白骑,一不注意就追出了快五十里地。 隔着老远,士颂就看到关羽带着一批人,在城门口迎接,于是士颂拍马上前。 士颂看到关羽一群人略微紧张的模样,说道: “不必紧张,都是自己人!” 昨晚士兵报信回来,关羽还不相信,仔细询问之后,还半信半疑。 刚才看到士颂和黄巾中人有说有笑,才渐渐放心。 士颂把关羽引荐给几人,几人拱手见过,算是认识过了。 现在东阿城如同炼狱,城墙上满是干结的血迹,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经过一天的收拾,才把两方的尸首整合完毕。 黄巾的尸首,直接堆在一起焚烧,就地掩埋。 汉军和平民的尸体,先是让城内人认领,然后帮助他们,搭火焚烧,将骨灰收集好后,交给家属。 无人认领的,只能焚烧后,分开埋在城外一里外的树林内。 好在,现在天气渐冷,不然放在夏天,不出一日,苍蝇就已经满天飞了。 昨天很是惨烈,黄巾军伤亡近八千,俘虏近一万。 士颂麾下,伤亡也近千,这都是大战小战经历过很多的老兵。士颂非常心疼。 但是士颂一点都不后悔。 这些黄巾俘虏,士颂会派人送往徐庶那边,以官方三石一个俘虏的价格,买到交州劳动改造去。 至于汉庭为何答应? 这些俘虏造反,理应处死,人数太多了,不可能都处死,留着需要人看管,需要消耗粮食,人数太多,还容易出事。 现在交州那边用粮食换俘虏,那感情好,丢出一个大麻烦,还能收获一大笔粮食。 在他们看来,士家人,脑子都不好。 也只有士家父子才知道,这些青壮有多重要! 第一百四十五章 收程立(上) 夜晚,士颂把关羽、陶然两帮人一起喊上,弄了些酒食,算是让两帮人亲近一下。 华夏的酒文化,自古以来,都是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好办法,推杯换盏之间,不用太长时间,就能成为无话不谈的人好朋友。 众人一边交谈,一边扯淡,天南地北,胡侃一番。 不过,当众人说道东阿县城的情况,尤其是县丞程立的时候,连少言寡语的关羽,都夸赞了几句。 士颂对东阿县丞程立了解较少,只是觉得此人名字有些耳熟。 但凡士颂听到一个新的名字,都会那这个人的名字和脑海中熟悉的三国对照一番,思索片刻后,毫无头绪。 陶然点了点头,对着士颂说道: “东阿程公,虽为末枝县城,但为人清廉,干练,深受父老乡亲的爱戴。” 士颂点了点头,想起昨日,东阿城墙上,主动参战的乡亲父老,这可不是一般能臣干吏能做到的,程立的人格魅力有些强。 “如此能人,吾等在此喝酒吃肉,岂能不喊过来一起快活?” 不过关羽却说道: “少主,不是没喊,昨日一战后,程立就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面,不吃不喝不见任何人。” 士颂一听,也明白过来,这人心里蛮脆弱的,如此打击就深陷其中。 士颂摆摆手,此事揭过,等酒席过后,士颂要看看这程立到底是何等人物。 席后,士颂让士兵带自己去往程立的住所,支开了下人,亲自上前敲了一门。 半天屋内才回了一句。 “我不吃,康叔。” 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下人来了。 “原来人人称之仁义,清廉能干的程公居然是个胆小之人。” 屋内沉默了片刻,回道: “我不管你是谁,你这拙劣的激将法。” 士颂俨然一笑,拙劣不拙劣,士颂不管,只要好用就好。 片刻后,一个满眼血丝,眼角的眼屎已经结痂,嘴唇干裂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门。 看到一个不认识少年,站在了自己面前,有些愣住。 “你到底是谁?” “吾就是汉庭屯骑将军士颂也…….” 不过还没等士颂说完。 程立:“哦,我知道了,您可以走了!” 说完就要关门。 士颂碰了一鼻子灰,略显尴尬,同时倔脾气也上来了,他对程立愈发地感兴趣了。 士颂一把拦住,心里快速思考着,程立此人居然不攀岩赴会,不为高官厚禄所左,那么必须得打感情牌了。 “慢着,我是来问问问你身高如何,腰围如何。” 此时,反而程立纳闷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是一个小小芝麻县丞,与你们无任何用处,就算让我背锅,就不怕你们锅太大,我背不动吗?” “呵呵,程公想多了,吾只是想为程公早点准备棺材和寿衣。 昨日,东阿百姓死了太多了,他们惨呀,我看到有些人肠子都被划出来了,在地上爬。 所以,堂堂东阿县丞,数万百姓需要你看着活命,到时候你仓促暴毙,连口下土的木板都没有,我不让人笑话?” 这一席话,让程立有些触动,想起来昨日百姓的惨状,程立一下子状若疯魔,疯狂拍打自己的脑到。 士颂看着这家伙,有些无语,这是疯了? 突然之间,程立突然伸出两只手指,往自己的眼睛扣去。 程立不知道哪里神经短路,要不是眼睛作祟,他也不会看到这些让人心痛的画面。 好在士颂眼疾手快,一把拦住程立,将他一巴掌拍晕。 醒着浪费精力,还不如让他休息了一会。 换来小厮,给程立擦洗了一遍。 这一闹,也没了睡意,于是士颂拿来一本兵书,惬意地躺在坐榻上,看起书来。 这一看,士颂也入迷了,直到早上鸡开始叫了,士颂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士颂身后了一个懒腰,听到程立有些神智不清地喊道: “水,我要喝水!…….” 士颂上前摸了一下额头,糟了,发热! 士颂赶紧让下人去找郎中,自己却为程立擦拭身体。 是的,士颂很明显感觉到程立高烧,现在最主要的不是用什么药,而是要快速降温,否者烧久了,脑袋烧傻了。 士颂直接揭脱下自己的长衫,撕成一片片布条,然后把程立的外服扒了,用布条给他沾水,给他不断擦拭,物理降温。 一顿忙活后,终于把高热短暂压制了下来。 期间,程立清醒了片刻,用手指指了指士颂,好像在询问他,为何脱自己的衣服。 士颂正忙呢,根本没工夫搭理他。 一百四十六章 收程立(下)~甲流好了~ 程立再从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后了,士颂本来呆了两天后,观察程立不再发热,就吩咐批人定期喂食点流食,便悄然离去。 士颂作为目前东阿军事上最高掌权人,自然而然接首了东阿最高防御,从新布防东阿城。 虽然,在方圆三百里之内,并没有大股的黄巾,但是士颂并没有放松警惕,一天至少要巡查一次城防,让所有人至少能看得见他。 不少胆大的士兵和士颂打招呼,士颂都会回应,有些运气好的,还会和士颂简单攀谈一二。 陶然带过来的一万黄巾,也被拆分开来。 不是士颂提防他们,而是做久了黄巾,他们身上的随性和匪气,已经根深蒂固,需要一段时间的整训,才能坐到如指臂使。 那些被俘的黄巾军,除了被抽出青壮,补充汉军的战损意外,又补充了三千人,作为东阿城的城防军。 臧霸五人各领两千人,皆封校尉;关羽领两千,赵云领一千,陶然为军师,直属五百人,在士颂不在时,可统帅兵马。 士颂可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让本来有些忐忑的臧霸几人,都放下了心,连士颂本来的亲信关羽,领兵也和自己等人相同,还有什么怨言呢。 交州精兵,给徐庶留了一半,又经历过多番大战,又有大半被分配下去,当军司马、屯长、队帅,补齐建制上的缺失,现在士颂手里面交州精兵不过八十人,全被划分为士颂的亲兵。 又划给了陶然二十人,告诫他们,就算他们死光了,也不可以让陶先生有任何损失。这让陶然很是感动! 现在士颂终于有直属的亲兵卫队,之前手下人不多,觉得也没必要。 但是,经历过被陶然围住的情况,所以建立直属亲卫,一千人,变得非常有必要。 拆分之后,士颂属于战斗力最弱的时期,如果遇到强敌和苦战,可能战斗力连之前的五千人都不如。 所以,士颂就在东阿停滞了下来,开始整训部队。 本来那些黄巾汉子,十分不服,但是连本来主将臧霸等人,都被制服了。 晚上,士颂就会安排赵云和关羽去城防,把臧霸几人叫来,给他们补课,讲解各种军事要领和实用的军事技能,让他们选择性地教授下去。 臧霸他们开始还有些不解,他们带兵也有多年,很懂东西已大致知晓,觉得是浪费时间。 但是,士颂一堂课上下来,一个个非常佩服。 士颂那是成系统化的教授,从训练、扎营、伺候安排,遭遇战、防守战、正面排兵布阵,如何利用优势兵力,如何因势利导等等,士颂用自己经历过的战斗作为例子,传授给他们。 几天下来,从上到下,明显焕然一新。 现在,在士颂手下,臧霸等人,就算赶他们,都不想走。 某日早,士颂刚起床,就听到了下人来报,程立来了。 本来士颂已经忙得,把此人抛在脑后了。 既然人来了,士颂就洗漱一番,在客房里见到了程立。 程立,大病初愈,明显消瘦了很多,脸色有些苍白。 士颂的客房里面,已经了一盆稀粥和一些腌制的咸菜。 “来来来,站着干什么,一起吃点。” 士颂直接喊着程立,舀了一碗端给他。 看着士颂如此样子,程立有些诚惶诚恐,人家士颂虽然看的年轻,但是好歹是秩两千石的实权大将,而自己不过是小小的县丞,他碾死自己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甚至都没人会因为怕得知士颂,而去伸冤。 程立接过后,傻在原地,根本不知道下面该如何做了。 士颂猛吸溜了一大口,看到程立还傻站着,有些不悦道: “吃饭就吃饭,傻站着干什么!真是的,来坐下一起吃,这咸菜可是极品,来尝尝。” 程立这才坐下,装模作样吃了几口,果然非常爽口,不知不觉就稀里呼噜吃了一大碗。 程立一边吃,一边想着之前士颂来找自己,自己犯了牛角尖,对人家蹬鼻子上脸。 自己病了,还听小厮告诉自己,士颂忙乎照顾了自己两日,要不是士颂,现在东阿连郎中都请不到的情况下,想熬过去还真有些难。 抛去身份不谈,自己对待人家桀骜不逊,反而被救。 今日,怀着忐忑的样子,想登门道歉,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在意,反而如此待自己。 程立说不上来,但是他已经被士颂的人格给迷住了。 要知道,他接触过的世家子弟,皆眼高于顶,用鼻孔瞧人,对自己呼之就来,挥之即去。 此时,赵云进来,看到士颂和程立正在吃早饭,随便打了声招呼,坐下就吃。 稀里哗啦吃了两碗,一边吃一边吧唧嘴,士颂一直皱着眉头,把程立看得一阵心惊。 末了,士颂问了一句: “昨日,叔父离去。你为何不去送?” 赵云憋了一嘴,说道: “师傅那是榜上了你这个大款,知道你在雒阳有大院,不想和我们东奔西走,早点溜去雒阳享福,我还不知道他的。” 士颂用筷子敲了敲赵云的头。 “不就是怕老师不让你那么早混行伍嘛,我和老师已经说清,真是的。” 赵云故作惨叫,赶紧夹了半碟咸菜,直接端着碗就跑了出去。 程立看着一眼呆滞。 程立在胆颤中救食完,士颂开口问道: “程公今日到访,有何要事?是不是来兴师问罪来了,问我为何占了你的东阿城?” 一百四十七章 收程立(终) 程立被士颂先声夺人,一前一后态度转变,略显不善地语句镇住了,不过程立好歹为官多年,稍微反应了一下,便回过神来。 “下官哪敢!士将军远道而来,肃清黄巾,解救东阿百姓于水火之中,在下感激还来不及,如何感怪罪上官。” “哦?那为何先前将吾视为仇敌,甚至连多说一句话,都显得玷污程公的耳?” 士颂所言,就是那晚,程立陷入魔怔,以至于对士颂冷言冷语。 程立也是知晓,士颂这是借机发挥。 不过,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要是其它人,怕是自己连面都见不到。 程立俯首躬身,拱手道: “下官前些日莽撞了,出言不逊得罪的上官,还请上官恕罪!” 程立虽姿态放得低,但是从话语中,士颂听得出来,不卑不亢。 程立出身小世家,标准的寒门子弟,但程立年轻时也是豪放不羁,针砭时弊。 为官二十余年,案牍劳形磨平了棱角,从以前的锋芒毕露,变成现在的沉稳冷静。 但是,他却不会丧失自我,这算是他最后的倔强。 士颂看着眼前的程立,点了点头,不错,是个人才,结合之前对程立的背景、风评的调查,是个人物。 士颂现在缺什么? 能征善战的武将,他真不缺,唯独缺读书人,尤其是内政型人才。 士颂知道自己并没有袁家兄弟那样的背景,振臂一挥,就有大批的门生故吏为他们所驱使。 士颂没有,需要什么人,要么自己培养,要么自己苦寻。 交州的学舍教育起步较晚,要出结果,至少要十年八年以后,所以,士颂碰上一个,便想办法拉拢一番。 士颂前面的言语,是故意试探一番,程立表现完全在可圈可点的范围内。 士颂盯着程立,思考着。 安静地气氛让程立压力陡增,眼角的细汗一点一点浮现。 突然之间,士颂大笑道: “哈哈哈,好你个程立,我若不恕罪,岂不是在你心里打上了一个龇牙必报,气度狭小的小人形象?” 程立听完,突然深舒一口气,擦了一下额角的细汗,连忙道: “下官不敢!” 士颂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样子,不再打趣。 “来坐!” 说完就让士兵泡了一壶新茶,给程立泡上了一杯。 程立老早就闻到了茶香,之前在县长上任的时候,有幸喝过一次,不过就那他就爱上了这种新茶。 新茶已经经四行商会,销往了汉土各地,但其价格依旧是居高不下,不少人只闻其名,未尝一品。 程立喝得那是交州运过来最次等的广信云峰,在外售价被炒到五百株一两,依靠程立的俸禄,根本无法支持。 “程公,这茶还是从雒阳出来时带的,总计不过一斤,可不是外面最次等的云峰,而是广信玉尖,连圣人那边,每年不过数斤。在外售价堪比数万株一斤,你这一口下去,怕是数百株没了。” 程立一听,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杯盏弄撒。 这一斤就相当于东阿一年的赋税。 一下只感觉,手中杯盏火热,就算每次品尝,也不过用舌头沾上一点,然后仔细品尝。 看着程立如此小心翼翼,士颂此时却有些好笑。 “程公还是快点喝,凉了味道差太多。若是程公喜欢,临走时,给你包上二两便可。” 程立一听,赶忙起身拒绝道: “如此贵重之物,下官浅尝即可,岂敢多求!” “程公此言差矣,这新茶对外虽然贵的离谱,不过可别忘了,士某祖籍何处,此新茶每年吾都要喝掉上十斤!” “啊?” 程立一愣,上十斤,数十万株,相当于冀州半州一年的赋税总额,就这么喝掉了?! 士颂也不多做解释,开始和胆战心惊的程立聊天。 士颂讲起自己,讲起交州这些年的变化。 “士刺史为官一方,造福本地百姓,是吾等楷模。不过,刚才将军所说,交州之民,现在每年年底都有余粮数石,人有衣穿,幼有书读,这可是真的?” 士颂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了这么多,就不怕你不好奇,不上当。 “果真如此!百姓粮食还有大半被商会和官府以平价收去,用于酿酒。 现在官府官仓的粮食,足够整个交州百姓一年所食用,而不用担心天灾人祸。” “啊!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要是有这些粮食,我东阿百姓怎会饿死如此多人!” 程立喃喃自语,不过震惊之余,却逐渐回过味来。 “将军为何告诉下官这些?” 是的,要是真的如同士颂所说,怕是传的整个汉土都沸沸扬扬了,为何自己才知道? 士颂裂开了嘴,露出两排牙齿。 “是的,你是除了我士家人,在交州以外,为数不多知道的人!” 程立一听,立马明白了。 程立沉默不语,士颂却用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 程立思绪万千,自己孑然自立半生,居然遇到这种情况。 要是以往,程立肯定会不屑的拒绝。 但是,东阿惨状,他认清了现实,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 对面的小子,虽然年纪轻,但其父是一州刺史,几个老师一个比一个来头大。其人如今也已经是秩两千石的高官,前途不可限量。 突然,如果真的成了他的幕下之臣,或许还不错,这个想法一经生出,一发不可收拾。 末了,程立问道: “如果,我不答应会怎么样?” “会死,悄无声息地死!不知道的太多了!” 程立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我答应你!” 第一百四十八章 程昱 程立规心,让士颂也松了一口气,这次是他首次用势压人,虽然有效果,但是他并不喜欢这种手段,否则和那些巧取豪夺的豪情乡绅有何区别。 不过,士颂内心知道,这种事情,他以后还会做,甚至比对待程立更加无耻。 虽然说让程立摆明了立场,但是让他正在归心,这些还不够。 于是,士颂带着程立到了简易的书房,摒弃左右,让亲卫把手房门,周遭不得有任何人接近。 两人坐定,士颂重新泡了一壶茶,推了一杯在程立面前,说道: “程公,你可以知粮民南迁?” 程立沉思了几秒后,沉声回答。 “略知一二,之前有汉庭公文送达,但东阿当时群贼环伺,无暇他顾。” “现在东阿一片,已经在汉庭掌握下,相对安定,不知程公所想?” 程立点了点头,拂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眉头紧皱,大脑在快速思考。 末了,程立问道: “将军,怕不是问我粮民政策的好坏,而是问为何提出粮民政策吧!” 士颂微微一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 “确实如此!” 程立叹了一口,他身居底层多年,深知底层官员诟病。 不光是底层,就连太守、刺史,做事都是先考虑得失利弊,再去考虑这件事本身的意义。 直接给粮,怕是底层平民以后饿死,连一粒米都得不到。 反正百姓死了一批,还会长一批出来,这么几十年都是这样过来。 就像黄巾起义以后,东阿城内每天都有街道上饿死、病死、冻死的人,虽然程立拼了命的救助,但还是太多了,非一己之力就可以的。 “汉朝要亡了,天下就要乱了!” 程立一听,直接一个激灵,这话不是谁都敢说的。 他抬起头,看着士颂正在真挚地看着自己。 “程公,圣山自从登基以来,每日贪图享乐,秽乱不堪,就这种做法,是头牛,都被被掏空。 圣山膝下两幼子,届时主少臣强,大权旁落,天下不平,这不正是乱世项吗?” 程立张了张嘴,士颂知道他的意思。 “我包括我们士家,自明白,这个天下已经烂透了,应该被打烂,应该被重塑,否则,苟延残喘下去,到底谁是得利者? 程公应该明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程公更应该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底层爬行的百姓,他们是水,水则无形,因势而导;舟则有形,顺水而行况且不易,逆水行舟,怕是连整个士家都陪进去,也不过是累死的下场! 此番黄巾乱,不过是百姓们的一次自我求生的抗争。 你包括很多人,都痛恨他们,认为他们就是一群草寇。 但是我真的可怜他们,他们都是没有希望的人,活不下去的人,抱团取暖。 而且你不觉得整个黄巾乱很蹊跷吗?黄巾乱象多年前就出现端倪,但是为何没人提起,又为何又放任不管?” 士颂的一席话,让程立如雷轰顶,想着士颂的比喻,是的,大汉自上而下,烂透了。 这些黄巾贼没有反抗之前,只不过是老实巴交的平民百姓,甚至连一块赖以生存的土地空间都没有。 黄巾乱蹊跷之处,程立之前没去思考过,现在想来,疑点重重。 要知道黄巾的着力点是平民,虽然也有小世家豪绅参与,但是整个黄巾军的核心破坏力就是地主豪绅,只有抢了这些小地主豪绅,才能养活黄巾军。 但是,这种阶级有明显对抗性质的组织,居然之前没人想着约束。 那么就是那些顶层的大世家,想借着黄巾达成某种目的! 最后,程立失声问道: “解除党锢?” 士颂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有人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程立一下子傻眼了,一盘更大的棋? 以天地为盘,以无辜的黎明百姓为棋子,到底是谁?好恶毒的心,难道不知道会死很多人? 士颂品了一口茶,看着失神的程立,说道: “所以,这个天下要乱了,只有乱了,才能火中取栗,觊觎神未,我们要做的是,保全自身,为百姓挣一个可以平稳生活的地方!” 程立默然无语,他仔细想着其中种种,眼睛涣散,开始迷茫,开始胡思乱想。 突然间,他想到了那一日,东阿父老,不过自己的劝阻,冲上城墙与黄巾殊死一搏,血流满地,到处是哀嚎,人间炼狱。 程立目光开始收敛,聚焦在士颂脸上。 那么地自信,那么地年轻。 原来正在的英雄是不论年龄大小和身份的。 他那么小,那么年轻,居然背负着沉重的包袱。 这才是值得自己追随一生的人! 程立立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拱手双膝跪地后,拜倒。 “主公胸怀天下,立无他愿,只求以残躯助主公荡平乱世,为天下黎明挣一片乐土。有为此誓,天神共诛之!” 士颂看着程立诚挚的动作和话语,立马喊道: “好!好!好! 此后,吾等戮力同心,共创盛世!” 士颂说完,就拉着程立起来。 程立看着士颂激动的样子,也很感慨。 “对了主公,我做晚做梦,梦到日游泰山之巅,昊日当空,吾有所感,因此打算更名为程昱,字仲德!” 士颂一愣,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男子,程昱,我去,这可是名人呀。 士颂之前还在想,程立能力不错,心思和城府都还行,为何在三国中,未能留下蛛丝马迹。 现在看来,人家不是一般的牛逼,魏的开国功臣,一生历经魏国数任帝王。曹操的顶级谋士,绝对心腹之一。 “主公你这是为何,为何如此这般奇怪地看着我?” 士颂反应过来,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名字!日后,仲德不负我,我必不负仲德!” 第一百四十九章 搬空东阿 自此,除了徐庶,士颂又多了一个心腹。 至于程昱会不会背叛士颂,其实士颂并不担心,在这个时代,还没到乱世,背主之名士人还是背不起的。 背叛者,谁都不敢用,程昱的上升前景直接断绝。 况且,士颂的背景对程昱来说,可谓是天壤之别,要不是士颂给他机会,连攀附的门槛都够不到。 上午和程昱密谈了许久,下午吃完饭,士颂又找来关羽、陶然等亲信,商议日后的打算。 陶然几人非常热情,不一会就和程昱称兄道弟,连一向自视甚高的关羽,也给了程昱十足的面子。 要知道,在东阿他们听到程公的名字,已经听到耳朵起了茧子。 程昱在东阿的生平事迹,可谓是能臣干吏的典范,就连当地的士坤都相当佩服。 当初,县长在时,无论大事小事都是程昱处理,把东阿管理得井井有条。 至于县长不满程昱夺权? 高兴都来不及,甩手掌柜当得舒服呀!事情别人看,政绩是自己的。 席间,众人谈到东阿日后的问题,程昱的兴致反而不高,沉默不语。 很简单,东阿在程昱治理下,已超过二十年,各个百姓都习惯了程昱的存在。 程昱也很担心当地的父老乡亲,自己跟了士颂,以后定然随着士颂东奔西走,对父老乡亲很难再照顾得上。 如今在外汉官,无论是大官还是小吏,只想着如何捞钱。 要知道刘宏出台的粥官政策,买来的官,你不捞钱,买官何用? 在职的官,要想升迁,还得花钱,而且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所以更得捞。 百姓死活? 大家都这样干,谁去管? 士颂看到程昱如此,便对陶然使了个眼色,陶然瞬间了然。 “仲德兄,为何如此沉郁,有何心事,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好帮忙解决。” 程昱本想不用,这毕竟是自己的事情,上升到台面上,会让人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士颂态度很明显,叫来一群人商议,其实更多是让其他人和自己熟悉,如果不说,反而觉得自己故意与其他人疏远。 于是,程昱叹了一口气,说道: “吾跟随主公,日后东奔西走,毫无怨言,但东阿父老吾实在放心不下!”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对程昱高看了几分。 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实在难得。 陶然听闻后,一甩折扇,摇了数下,另一手念着胡须,想了几息后,微微一笑,说道: “仲德兄,我当是何事,不过这件事还得少主同意才行。” 其他人却有些迷糊,此事基本无解,看着几人打着哈哈,心痒难耐。 士颂看着众人如此,也皱着眉头仔细思考着。 赵云不愧是直男,直接开口道: “陶大哥,此事和我师兄有啥关系?” 陶然嘿嘿一笑,对赵云拱了拱手,便对程昱说道: “仲德兄,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去留问题,而是担心东阿后继之人,鱼肉东阿百姓,是与不是?” 程昱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那就把东阿百姓的迁移到交州即可,在交州,有老大人亲自看着,这不就迎刃而解了呀。而且交州土地肥沃,百姓年有余粮,岁有新衣,也可免受苛政之苦,岂不两全其美。” 程昱一听,两眼放光,此乃妙计呀,转头眼巴巴看着士颂。 要知道东阿百姓,在籍平民有2万余户,7万余口,这些还不包括乡坤、土豪和奴籍隐居。 士颂也在盘算着,按照这些人口计算,肯定有人不愿意走,毕竟在这里扎根,根深蒂固。 所以,除了程昱过去引导以外,还必须得用点其他办法。 不过看着程昱眼巴巴的表情,微微一笑,说道: “这有何难,只要愿意走,我全部打包带走,到时候我书信一封给吾父,专门划分一片沃土给到东阿父老就是。” 程昱瞬间喜上眉梢,对士颂拱手道: “多谢主公!” 士颂摆摆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士颂环顾下面的人,关羽、臧霸、徐晃等人,说道: “各位,如果你们也牵挂同乡亲友,不防书信一封,告知他们前往齐国沿岸,找徐元直即可,他自会安排。” 众人一喜,纷纷谢过士颂。 他们一个个在外,兵荒马乱的,说不担心家里,那是假的,前往交州定居,相对安定,不用自己太担心。 次日,士颂颁布告示,说因为府库粮食太少,无法供给全程百姓,日后一日一施粥,而且分量减半。 这是事先商量好的。 当天中午施粥,果然不紧分量减半,米粒也更加稀少了。 当天下午,就有人开始在城内散布谣言,东阿又来了一股势力更大的黄巾,而且不久就要到东阿县城来。 谣言慢慢发酵,百姓人心惶惶。 不少与程昱熟悉的人,突然找不到程昱了,就像一下子消失了一样。 第三天,又有人开始散布谣言,说士颂等汉军,即将开拔,东阿防御空虚。 这下众人就急了,不少乡坤就拜访士颂,士颂统一接见后,给出的答复是,军机要事,不方便透露。 这下,所有人都踹踹不安。 第四日,又有人散布谣言,交州虽然地处偏远,但是那里非常安定,没有战乱,每个人耕种百十亩田地,每天都吃三顿干饭,年底粮食多得床都放不下,只能躺在粮食上睡觉。 一下子,众人就疯狂了,顿顿吃干饭,那是什么样的生活。 正好汉庭有政策,只要愿意,就可以在齐国海岸登船,迁到交州居住。 不少人都开始商议起来,要不要一起作伴前往齐国去。 等到事情发展到顶峰,原本关闭的城门口,每天都有一批批人驻足等候,看什么时候城门开后,好出发去齐国。 此事,消失多日的程昱出现,他告知众人,这些日子,他快马加鞭前往齐国探查,确实如此。 程昱告诉众人,并鼓励大家前往交州,等大火都去了,他也会和汉庭辞官,一同搬到交州住。 士颂此事让人颁布,只要愿意前往齐国的,士颂会派兵护送。 这下最后一丝后顾之忧没了。 时日之间,报名的人足有八层,剩下的人,要么是乡坤土豪,在这里根深蒂固,资产众多,根本不舍得走。 还有些人,看着走了大半的人,空出大量田地,这样可以一人耕种之前数倍土地,一下子不愿意走了。 程昱劝了一阵后也就放任不管了,人各有志。 最后,士颂等人亲自护送。 总计五万五千余口,平均每五千平民,就有一千汉军护送。 士颂和移民一走,整合东阿就像被搬空了一样,瞬间萧条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章 再见徐庶 士颂一群人从东阿出发,麾下汉军总计一万五千余人,百姓五万五千余口。 这些百姓,如果散开,足够重新建立三四个小县,在交州这么大的地方,放进去,一点水花都激不起来。 但是,士颂知道,南迁人口的计划,是长久之计。 五万人不行,五十万、一百万人足够填补一方地方的人口不足。 就算来一千万人,士颂咬着牙也要把他们送到交州,有人的交州,才有未来,才能慢慢发展成气吞天下之势。 从腊月地出发,士颂和东阿百姓一同在路上度过了185的春节。 行进中途,程昱忙前忙后,安抚百姓的情绪,行动不便的人,程昱安排人相互扶持。 这一路,程昱也充分发挥出其善内政的优势,各种复杂繁琐的问题,到程昱这边都能得到妥善的解决。 程昱虽然劳累,但是非常开心,每天晚上扎营后,程昱都会骑着马,巡视一遍所有行进的队伍,确保每个东阿父老都能看见自己,以安其心。 士颂其实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短板,自己手下读书人,能支撑起中底层的管理人员太少了。 很多事情,陶然和士颂都必须亲自处理,甚至连关羽、赵云、徐晃这些识字的都被抓来当壮丁。 陶然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程昱,程昱第二日就想士颂推举了他两个儿子程武、程延和上十个读书人,基本上都是寒门子弟。 程昱怀着忐忑的心里,要知道大士家自己非常看不起寒门子弟,门第之见,根深蒂固。 士颂果然生气了,有些无奈地像程昱抱怨,你有这些人,为啥不再推上来,害的自己天天忙于文书。 程昱也是苦笑,你没和我说呀,而且这种事情我又不能随便推荐,万一你不需要,让我怎么办。 士颂一拍脑袋,让程昱带人过来,略微考教了一番,识文断字基本没问题,但是数字计量上,却差了很多。 是的,他们这些人本来能学到的就有限,基本削尖了脑袋专研儒文,期望有朝一日可以出人头地。 要知道,这么多人,每日的粮食分配,物资配给,连晚上的炭火供应,简易的帐篷搭建,都需要数学计量,计算之学,太过于关键了。 就像士颂自己带兵,没有军需官,每天的资源分配,都是士颂自己来的。 这样下去也没办法,索性晚上,把这则寒门子弟,叫到帐篷里面,开始给它们补习阿拉伯数字和简单的加减乘除,只要能做到能记能算即可。 这些寒门子弟看到士颂开始教习他们,一个个兴奋地不得了,要知道士颂可是被誉为“士家麒麟子”,士家七龙之一,又师从卢植等大儒,可谓是他们眼中的天之骄子。 士家七龙,士乾、士坤两兄弟,名声渐显,也算在内了。 哪知士颂开始教他们鬼画符,一个个学得非常吃力,但是不得不学。 还好都是成年人,进度很快,数日时间,士颂就把该教的全部教完。 然后直接下放到陶然和程昱身下,开始帮助他们处理事情。 这些寒门子弟,开始还不觉得,但是遇到实际情况后,才知道士颂教习他们地是多有用。 简单的分配给养问题,程昱得一刻钟才能分配完全,但是他们最慢地,还是在不熟练的情况下,一盏茶的时间就能核算无误。 最后,陶然、程昱两人,包括一众武将全部拉过来学习,以后要是独挡一面,多少总会需要。 就这样,臧霸天天口中默背着乘法口诀,手下的人问起他,却一脚踢开他,这可是士家家学,自己有幸学习,哪能让他们学了去。 从东阿到齐国,整整走了两个月,要不是士颂早派人告知徐庶,中间送了几遍粮食,不然这么多人,吃饭是个很大的问题,携带再多粮食,也不够吃。 再次见到徐庶的时候,士颂一脸心惊。 只见徐庶虽然发髻梳的齐整,但是身体相比两个月前瘦了可不是一轮,眼眶深凹,黑眼圈黑如碳,追唇上的干裂渗出血来。 “你是元直?” 徐庶一脸幽怨。 “少主,你这一走就是快半年,这里天天来往人数数以千计,每天都要登记造册,事情多如牛毛,却无人可以分担。 少主,你可知我这半年怎么过来的嘛。 我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有时候忙得一天喝不上一口水,连完善都要点着油灯,对照花名册…….呜呜呜…….” 说着,徐庶就哭了起来,没办法,这里就自己一个主事的人,手下除了几个亲信,全部都要自己来做决定。 所以说,徐庶这半年就是生生熬过来的,他生怕自己猝死了,这些事情没有人可以主导,再难进行下去。 他深知道这个地方目前是多么重要。 士颂安慰了他一会,责令徐庶赶紧去吃饭休息,现在所有事情由自己接手。 安抚好徐庶后,项霸和文殊才来拜见,两人明显壮了一圈,和徐庶形成了鲜明对比。 既然士颂来了,这边事情暂时由士颂主导。 处理了半天后,士颂也头大如麻,真的多如牛毛,连士颂都开始头大。 士颂一拍脑袋,自己有现成的人不用,自己逞啥能。 于是,士颂让人把程昱和那些寒门弟子找来,开始让他们处理,自己在一边喝着茶,有什么问题,直接询问就好。 果然人多效率就高,不到半天,所有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 士颂也清楚知道目前海船运力。 现在每批海船还是二十艏,但是从原来的七日来一批,到现在两日就会停靠一批。 一批二十艏,每次最多可以带上万人回去,再多就会有风险。 而这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年底,交州市面上的粮食已经被收得差不多了,于是士燮已经打开官仓,拿出一半粮食,继续换人。 同时打造更多的海船,道占城等地区,去拉粮食。 不过,这一切都有极限的,目前就已经快到极限了,能保持目前的节奏就已经非常不错了,不能因为移民问题,把交州原本发展出来的安定场面打破,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一月极限可以运输十五万人,按照目前“价格”,三石一人,因此需要约莫着五十万石。 第一百五十一章 春雨北上日 这个时节的汉朝,冬天异常寒冷,士颂也是靠不断缴获黄巾的物资,才保证麾下近两万汉军,不必受饥寒之苦。 但是,每天都会聚集到齐国港口大量的平民,不少官员把报名的百姓领导这里,请点好人数,拿到批条后,根本不管这些百姓的死活。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滞留在港口附近的百姓有二十万之巨,就算满载运转,一个月都别想拉走。 能到这里的百姓,哪个不是到了山穷水尽,迫不得已。 因此,士颂要是不派人施粥,这些百姓根本熬不过去。 就算如此,每天从聚集地里清理出来挨饿受冻而死的百姓,都是成车成车往外拉。 今年开春非常晚,到了二月初,整个黄河以北还在下雪。 士颂看着门外的大雪,压折了远处的树枝,士颂叹了一口气,对着徐庶说道: “元直,不知这雪得下到什么时候,这节气,百姓不好过,又是兵灾、又是天灾,不知要死多少人。” 徐庶搓了搓手,说道: “好在这边的百姓有少主帮衬着,不然光靠他们自己,这段时间至少减员一半。” 士颂默然无语,看着远处。 末了还是关上门,直接上炕。 炕的根本没啥技术含量,士颂直接让手下做了一个。 没用多久,就在下面风靡开来。 徐庶直接跑到士颂这里,厚着脸皮占了一席之地。 至从程昱接收齐国这边的迁移事项后,徐庶直接撂了挑子。 术业有专攻,陶然长于政治规划和人心揣测,徐庶擅长军事规划和排兵布制,程昱擅长内政和民政。 程昱接收之后,还显得游刃有余,一切布置得井井有条。 陶然也分配了任务,就是揣测张角等人心里,预测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而徐庶则要分析后面军事行动方向,兵员配比和粮草预估。 关羽等武将,则天天关在屋子里,一同学习兵法、算学,推演日后交战的假象对敌。 外面大雪,士兵基本上无事可干,除了轮班站岗以外,基本都躲在屋里。 至于防御黄巾来袭? 就这天气,在外面站一夜,人不冻硬了。 好在,这场迟来的大雪,持续了五天就停止了。 雪后的日子更加冷,更加难熬。 时间到了三月初,第一场春雨才悄然而至,淅淅沥沥下了三天。 三天后,天色放晴,士颂开始把猫了一个多月的汉军全部叫了出来,开始操练。 一个多月未曾训练,连一项勤快的项霸也变得懒散起来。 几天训练下来,一个个又生龙活虎起来。 天气渐渐变暖,土地上的嫩草已经拱出地面,士颂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出兵的时间定在三月十五日,梳理了近期战报,前段时间大雪,影响了整个长江以北的汉土,百姓受灾非常严重。 朱儁、皇埔嵩的大军,在雪后,与黄巾军打了几仗,互有胜负,约莫着半年内分不出胜负来。 而卢植大军一直紧守自己的职责,以少量的兵力,不断牵制张角的主力。 张角集合大军攻打了几次赵国郡城,都无疾而终,拿卢植一点办法都没有。 胜利的天平慢慢往汉军方向靠拢,黄巾军开始起义的锐气已经丧失得差不多了,不少黄巾对张角已经不再盲目崇拜。 人受伤会疼,会死,和之前没有任何两样。 很多黄巾现在只是盲目地跟从,前后不过混口吃的。 同样,汉庭有着交州海船运粮,然后经河水运到关中,因此刘宏对在外征战的汉军,及其大度。 反观黄巾,没有一块夯实的根据地,补给全靠抢,那么经过一冬之后,百姓自己都已经没有余粮了,他们能抢到什么。 三月十五日,以廖化、徐晃各领两千人,为先锋,先行半日; 关羽为左军主将,领四千人,周仓为副将; 项霸为右军主将,领四千人,臧霸为副将; 士颂领三千人居中军,赵云为门下帐,陶然和徐庶为左右军师; 斐元绍、文殊总领五千人,驻防齐国,协助程昱移民政策。 本来斐元绍有些不痛快,为何所有人都外出征战立功,而自己却要留守。 陶然直接出面呵斥,把斐元绍拉到一边。 “老斐,你想做汉臣,还是士家臣? 还有,你当齐国是什么地方?我告诉里,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守好这里,就是大功一件!” 斐元绍一惊,立马明白过来,自己忽略了这一点,立不立功无所谓,只要士颂记得就好。 之前,陶然一个个提点过他们,让他们认知清楚。 没想到斐元绍犯了糊涂。 最后士颂亲自告诉斐元绍,他的功劳,自己自会记得。 等一切过去后,士颂自会有赏赐下来。 号角起,大军开拔。 这一次,胜利的天平,就让我士颂去拨动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张角的愤怒 张角自从起义以来,就感觉自己到达了人生巅峰。 想当初,自己还以是一个身怀远大抱负的少年,家中虽不是豪门世家,但是在当地也算是颇有名望。 但也只是在当地,经过几年蹉跎,只能为小吏为生。 这和张角所想的根本不一样,偶然有一天,张角被一老道点评,自己有天子相,而且还赠送他一本天书《太平要术》。 张角按照书中所写的炼丹之术,耗了巨资,终于开炉成功,等到十数枚丹药。 说是丹药,不过是一堆药材用面糊粘合在一起,然后高温炼制而成。 他初尝后,感觉自己飘飘欲仙,深情恍惚,就像醉酒之后。 张角确信按照书中所写的,可以延年益寿,于是告知两个弟弟,张梁和张宝。 三人一合计,既然张角有天子之资,不搏一把,那就是浪费。 于是三人借着现在比较流行的“五斗米教”,自己研究以后,做了系统的修改后,开始悄悄地传教。 经过十年的发展,教众遍布关中、关东、河北等地,基本汉土富庶的地方,都会有教会人员的身影。 张角发觉自己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后,开始谋划造反。 说实话,造反是一个细致活,前后共谋划近十年,到临门一脚,被唐周高密,张角三兄弟不想坐以待毙,死马当活马医,仓促之下直接举事。 开始,他也没想到自己的麾下黄巾军这么多,开始也初步估计有二三十万,但实际上各地的前后裹挟的人数,居然高达近七八十万。 这些人全部集合一处,足够颠覆任何政权。 张角前所未有地充满信心,他让各地黄巾军就地发展,统一朝关中移动。 只要干掉刘宏,占据关中,这天下就是他的天下,他一想到这里,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一高兴,就要嗑药,直接双重加倍,爽上云霄。 但是朝廷发军了,这也是在预料之内的,他并不认为地下黄巾军会输。 要知道,在起义之初,他们攻城略地,残杀汉军,焚烧府衙,进攻豪强乌堡,无往不利。 但至从一个人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的认知。 为什么就是打不赢? 这个名叫士颂的少年,才多大,居然以数千人,杀丈八、杀左孝、诛平汉、缘城,连自己的亲弟弟张梁都死在他的手中。 他很愤怒,一想到这个人,张角就气得全身颤抖。 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就在汉军中,在狗皇帝名下,为何不为自己所用? 他曾经不是没有尝试过,他让人送书信给士颂,还送上一枚仙丹。 只要士颂跟他干,以后自己归去后,这天下就禅让给他。 但是士颂不止当众羞辱信使,还把仙丹喂给狗吃。 够吃完,直接当众口吐白沫,不久就奄奄一息,驾鹤西去。 次等福缘,岂是畜生能消受得起? 之后,士颂走一路杀一路,一路杀到齐国沿海,又北上杀到幽燕腹地,转而又干掉了张白骑。 张角虽然派陶然过去,手下精壮任其挑选,甚至兵甲都优先满装给他们。 谁知陶然一去,开始每到一地还派人送书信给张角,到了东阿后,从东阿逃过来的黄巾来报,陶然并没有和士颂发生大战,而是直接入驻了东阿城。 张角开始还挺兴奋,不愧是陶然,自己手下最信任的谋士,就是不一样,刚到东阿,就兵不刃血地拿下了士颂。 可是左等右等,并没有得到陶然的回信,就连派去询问的信使都无一归来。 张角有些不安,但是他相信,陶然不会背叛自己,自己和陶然相识数年,对陶然知根知底,无话不谈,甚至连最喜爱的仙丹都赏赐了好些给他。 最后,还是斥候回来告知,东阿城头升起了士颂的军旗,是大汉的地盘。 陶然才最终确认,自己被骗了,甚至说一开始,陶然就没有彻底归心于他,不然为何和士颂一接触就“降”了? 张角很愤怒,一通乱砸,自己左膀右臂,接二连三的死去,多少都和士颂有关。 张角掏出锦盒中的仙丹,捏了一颗含在嘴里,想了想,又拿了两颗,直接三倍快乐,药效直接持续了一天,整个人都在云山雾绕中度过。 张角清醒了已经是第二天,只见他披头散发,口角还有干涸的口水,嘴唇干裂,浑身冷汗,裤裆里都是屎尿。 张角不以为意,认为自己是在修仙,那么修仙者突破自身,不就是如此吗? 想来之后的张角,依旧愤怒。 这辈子,他最痛恨三个人,第一个陶然,第二个是士颂,第三个是汉帝。 他要报复。 刚下令召集人手,商议怎么干掉陶然、士颂一伙。 手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很怕士颂,和士颂对敌的人,无一人生还,士颂就像一个杀神,专杀黄巾。 麾下黄巾中,已经传出,士颂乃是战神转世,非常人能敌。 最后以天寒地冻,黄巾缺衣少粮为由,直接推脱了过去。 确实,要不是有着交州运粮,在外征战的汉军,想吃口饱饭都难。 何况黄巾,要知道抢夺的再多,也会吃完。很多黄巾根本没有冬装,不少还穿着秋装,这玩意别说出去打仗了,就是站在风口半天,都得冻死。 这一拖就是二月,北地大雪,卢植也停歇了下来。 张角更加无事,于是每日两颗仙丹,飘飘欲仙,二月、三月两个月,张角都在飘,就没落地过。 磕药一月的后遗症也体现出来了,张角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牙齿已经完全黑化,烂透了,一说话,口水直流。 眼窝深陷,眼角和眼眶有着病态的潮红。 手下黄巾一看,直接吓坏了,要不是从面容上依稀能看出是张角,他们以为是哪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张角有气无力地和手下商议军机要事,得知士颂帅一万五千人,气势汹汹地直扑广宗而来,张角气得直接一口喷出鲜血。 “士颂小儿,欺我太甚!” 说完就昏迷不醒。 手下赶紧叫来郎中,一看不得了,检查一番后,直接摇了摇头,对着其他人说,张角已经油尽灯枯,最多还有半月时间。 一百五十三章 决战张角(上) 四月初,徐晃和廖化的先锋部队,已经进入了广宗境内。 一进广宗,徐晃和廖化就放松了步伐,散开斥候,观察黄巾军的一举一动。 但是,黄巾看到先锋军,第一反应不是集合优势人马,吃掉先锋部队。 而是直接后退,不与徐晃两人对敌。 但是黄巾的反应,让他们感到反常,摸不清头脑。 所以,两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黄巾军在用什么诱敌深入的计策。 其实不管黄巾避战,第一张角昏迷不醒,下面的渠帅各持己见,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服谁,整个广宗盘踞着近二十万黄巾军,但实际上,各个渠帅之间勾心斗角,谁也不服谁。 张角清醒的时候,还能压制住他们。 一日后,先锋部队和士颂的主力汇合,廖化把这种情况告诉士颂。 士颂和徐庶也眉头紧皱,想不清缘由。 陶然眼光阴晴不定,最后得出结论,广宗城内有巨变。 能造成这种情况,最有可能是张角的身体,出了异常。 士颂才想起,历史上张角就是病死军中,导致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变成一盘散沙,各个地方的黄巾军,各自为战,其中最出名,莫过于张燕的黑山军。 不会这么巧吧,正好赶上了张角病重。 士颂不敢轻举妄动,连忙停下扎营,派了几队汉军,乔装打扮成难民,混到光宗城内,打探消息。 张角病重的消息,被严格封锁,还是听从了陶然的计划,许以重利,策反了一个曾经受过陶然恩惠的千夫长。 最终得到的消息,张角是否病重,现在还无从得知,这名千夫长级别还不够。 不过,张角已经五日没有露面了,并且张角居住的宅院,被力士严格把守,这些天进去了不少郎中,但没有一个人出来过。 而他的老大是罗市,这些天罗市整日眉头紧锁,甚至还发布过命令,麾下所有黄巾军全部不准外出,粮食和抢夺的财务,全部打包好,等候他的命令。 士颂听到这些后,又询问了些细节,最终得出结论,张角肯定出了问题。 陶然也很意外,当初和张角最后一面时,张角体态怡然,身体还很健康。 现在,基本可以确认是这个情况,但是颂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第二日,士颂开始带着人,清扫广忠周遭两百里内的黄巾营地、乌堡。 前后十余天,连番大战十数场,总计干掉了黄巾的边缘布防士卒近三万人。 但是,这种情况下,黄巾军主力依旧龟缩在光宗城内,并没有想出来一战的想法。 士颂这才确定,张角真的出了意外。 当晚,士颂派人快马把信息告诉远在四百里外驻扎的卢植,千载难逢的机会,建议卢植到主力与自己汇合,与广宗的黄巾军决战。 卢植第二日傍晚,收到士颂的信件,急忙召集了军事会议。 所有人听完卢植的讲述后,顿时兴高采烈了起来。 卢植现在可用之兵总计四万五千余人,原先最高时可达六万,经过几个月的征战,最终剩下这么多人。 不过,已经够了,只要没有张角出面约束,黄巾军就是一盘散沙,根本不足为虑,他们现在抱团尚且慎重一些,一旦他们散开,卢植有把握把他们哥哥击破。 “怪不得这几日,黄巾军一退再退,就算上前叫阵,就跟死了阿姆一样,没任何反应。” 管河直街爆了粗口,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卢植当即下令,明日就离开赵国郡城,前往广宗,与士颂合兵一处,路上不必客气,遇到黄巾主力,就直接咬上去,揍他娘的。 千载难逢的机会,逮住机会,就上去咬下黄巾军一块肉,尽可能消灭黄巾有生力量,就算张角最后正常了,但是手下黄巾军损失过多,就没办法对卢植和士颂造成人数压制,到时候主动权就在自己这边。 就卢植开始行动的时候,昏迷近半个月的张角醒转过来。 此刻,张角依旧消瘦,但是脸上明显有了血色。 张角也得知,是郎中用了大量的补品,强行把张角的身体吊住。 但是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只能延续张角最后半个月的生命,半个月后,张角的身体就会骤然垮掉,到时候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张角得知后,并没有自暴自弃,稍微沉默一会,就紧急召集所有渠帅前来议事。 在等待的时候,张角从亲信口中得知目前广宗的状况。 卢植已离开赵国郡城,只需要七日,就能到广宗城下,而广宗境内,自己最恨的士颂,正在广宗城南三十里外驻扎。 张角再次听到士颂的名字,表情并没有太多地波动,不过目光中却透露着狠戾。 是的,他恨不得生吞了士颂。 等到所有渠帅到了正厅后,张角在手下人搀扶下起身,却又一把推开手下,自己一步一摇走向正厅入座。 张角刚刚醒转,身体还很虚弱,但是,他不能让渠帅们看到。 果然,数位渠帅看到张角虽然行进艰难,但并不需要人搀扶,气色也很红润,并没有之前那种随时可能驾鹤西去的苍白。 张角并没有说什么开场白,直接高声颁布命令,让浮云、白雀、五露三人,领本部人马,同时又给他们派去四万人,总计十万人,在广宗西南三百里处布防,抵挡卢植那四万多人,不得靠近广宗一步。 三日后,张角要带着剩余的七万多人,与士颂决战。 是的,张角不打算再拖了。 等所有渠帅离去后,张角一下子瘫软在坐榻上。 等有了些力气后,他立马命人研磨。 他要写信给最后一个远在幽州的弟弟张宝,告诉他自己时日无多,让他绝对不能来广宗。 如果有可能,直接远去隐姓埋名。 要为张家留个人,延续张家的香火!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决战张角(中) 广宗城内的黄巾军调动和一反常态的举动,让士颂一下子警惕起来。 士颂召集陶然、徐庶等人商议,同时联系了之前的前夫长,得知果然是张角醒了。 既然张角醒了,士颂不敢轻举妄东,主要是广宗城内的黄巾为数太多,需要从长计议,一口吃不下这么多人。 不过,士颂并不胆怯,以钱,他只有几千人,就敢于左孝周旋,所以这仗怎么打,需要周详的计划。 至于攻城,从一开始,就排除在选择之外。 所以,现在只能等广宗城内的黄巾先动,只要他们一动,就会露出破绽。 士颂一行人商议一宿,也没想出太好的办法。 第二日,士颂刚起床,就听到卫兵来报,张角派人送战书过来了。 士颂一阵好奇,取来战书一观,张角约他两日后在广宗东南十五里外的空地上决战。 士颂看完后,摸着下巴上的绒毛,沉思了片刻,会心一笑。 随后叫来陶然、徐庶、关羽等一众亲信商议。 士颂把信件传阅下去,一个个看完后,表情不一。 陶然掏出折扇,微微扇着,眼睛扑所迷离。 徐庶捻着胡须,沉默不语,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项霸根本不闲事大,大大咧咧喊道: “这黄巾贼居然敢出城决战,看来他们是嫌命长,那个狗屁的天屎黄巾,待我砍下他的狗头。” 赵云:“项霸,那是天公将军!” 项霸:“我就叫他天屎将军,不知道他的狗头够不够一万株。” 徐晃等四个随陶然跟随士颂不久,同样也需要一场恶战来融入士颂的核心层。 要知道,虽然士颂商量大事商量,都会叫上他们,但总觉得自己等人就像后娘养的,没有功劳加身,说话也不利落。 要知道关羽、徐庶等人,那可以算得上是士颂的家臣,本身或武艺、或智谋,并不缺,因此,他们四人有着浓浓地危机感,要不是看在陶然的面子上,或许自己几人不一定入帐商议的资格。 不过,士颂并没有这样想过,或许在私下与关羽等人大趣较多,但是在公事上,都一视同仁,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与所有人不同的是,赵云绝对是个暴力好战分子,一听有账可打,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等回师雒阳的时候,一定要给他做个心理辅导,好端端的赵子龙,怎么慢慢往莽夫方向发展了呢。 众人各抒己见,末了徐庶压了压吵杂的场面,说道: “少主,张角奸诈,既然敢弃城决战,其中肯定有阴谋,不妨后退十里,不用理会,等卢帅来临后,兵合一处,定然是张角的死期。” 徐庶出发点,并不是要打下多大的功劳,首先考虑的是败了之后该如何。 黄巾人数太多,单靠士颂这点人,在黄巾抱团的情况下,很难一口吃下张角。 因此,张角杀不杀,并不重要,说到底还是朝廷的事情,士颂的生命安全不能出现意外,否则就算胜了,也是失败的。 士颂点了点头,徐庶所想他是知道的。 其实,现在就两个选择,张角的战书到底接不接的问题。 陶然却突然大声说道; “此战要战!” 士颂看着他,问道: “为何?” 陶然慢慢起身走到场中,环顾了四周,说道: “此战要战,也非一定要战到底?” 士颂一下子来了兴趣。 “此话何解?” “张角如此匆忙,刚醒来,又是派兵增援,阻挡卢帅的兵马,又是下战书两日后弃城决战,如此蹊跷的事情,难道不觉得疑惑吗?” 士颂听完后,也点了点头,张角迷之操作,确实反常。 项霸一阵抓耳挠腮,头都挠秃了,不知道啥原因,于是问道 “军师,你倒是说说啥原因,你们读书人就是矫情,说话说一半,真不痛快!” 关羽眯着眼瞅了一下项霸,吓得项霸一激灵,整个营帐中,他最怕的,第一个是士颂,第二个就是关羽。 要知道关羽武艺高他一头,之前项霸有些跳,被关羽寻到机会,狠揍了一顿。 陶然也不卖关子,说道: “只有一个解释,张角时日无多了! 张角素来痛恨少主,少主杀了他多位渠帅,坏他大计,而且张梁也败在你手里,可谓对你深恶痛绝。 所以,张角自知时日无多,定然第一个想杀掉的就是少主!” 徐庶却问道: “既然张角自知时日无多,更应该放缓脚步,让张宝过来主持大局,这样是对黄巾内部更加有利的!” 陶然对徐庶拱了拱手,解释道: “吾在张角身边多年,深知黄巾其中症结。黄巾各个渠帅虽听从张角调度,但各有各的心思,都想给自己捞好处,私心太重。 而且,黄巾除了张家三公将军,渠帅最大,如果张角出了意外,张宝声望不够,无法驾驭这些渠帅,那结果会怎么样?” 徐庶点了点头。 “一盘散沙,争权夺利,各自为战!” 陶然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都能看出来,张角定然也知道,在张角自知时日无多的情况下,黄巾之乱其实已经尘埃落定了,只要顶住张角临死反扑,胜利也就不远了。” 徐晃开口问道: “军师,吾有两点疑问,第一就算张角时日无多,我们更应该避战,按照你所说的,只要张角一死,黄巾一盘散沙,不足为虑; 第二,这些都是军师您的猜测,虽然合情合理,也只是猜测。” 陶然微微一笑,说道: “这就是为何我之前所说的,吾等要战,但是不用战到底! 在决战时,形式差不多了,吾等就鸣金后撤。 要是张角追,就让他追。 我们跑的越急,他们追的越紧,那就说明我之前所说的是对的。 到时候吾等把张角的战线拉长,定然会出现破绽。” 士颂听完后,直接鼓起掌来。 “精彩,太精彩了!” 是的,陶然不愧是玩政治和心理的一把好手,张角一点反常的举动,就能推导出一系列的计划。 徐庶此时还是站了出来,说道: “少主,此事太过于凶险了,你的安危是第一要务……” 徐庶还没说完,士颂就摆了摆手,说道: “叔父,此事,你有多大把握。” “四层!” 士颂点了点头,大声说道: “四层已经非常高了,吾等就按照陶军师所说,两日后与张角决战!”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决战张角(下) 士颂颁布了决定,总体依照陶然的思路去做。 开始,所有人还在讨论是否接受张角的约战,但士颂定下方向和基调后,所有人的讨论点在于,怎么战,怎么损失更少地撤退,怎么去拉扯张角。 这一幕才是士颂想看到的样子,目前这个集团中,只有一个人的意志,所有人都在为士颂的意志去服务,就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错误的,都必须去执行。 不要说士颂独裁,现在大业未定,前途并不明朗,士颂不允许存在第二个声音的存在,无论是谁都不行,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 商议到晚上子时,关羽等人告退后,士颂又拉着徐庶和陶然复盘了两遍,一直到早上天亮,士颂已经精神抖擞,但徐庶和陶然完全撑不住了,回去补觉。 士颂吃了两大碗饭,感叹年轻真好。 下午陶然和徐庶刚起床,士颂又拉着所有人开会,讨论两日后的具体方略,以便查缺补漏。 第三日。士颂开始调兵遣将,安排人手,既然主动要战略性撤退,那么所有的辎重和粮草全部打包好,当晚趁着夜色向后方运。 撤退的路线已将安排好了,往东南方向拉扯。 这个方向来的时候,已经将沿途的黄巾军肃清,道路比较熟悉。 这一战关乎到士颂的前途,一万五千余人的性命,不可不慎重。 第四日一早,士颂等人就派出斥候,对广宗方圆五十里进行勘查,以掌握张角的动向。 张角或许没有那个心力,又或者说怕把士颂吓跑,所以并没有做复杂的兵员调动。 辰时过半,张角坐着辇车从广宗出来,前后左右共五个方面的黄巾军,把张角牢牢保护在中间。 张角盘坐在辇车山,整个脸色红润,威严异常。 不过近卫军只要仔细观察,便可以看到张角整个后背和腰部帮在靠椅上。 张角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现在已经不能长久的坐立,如果不绑起来,张角很难支持那么久。 此次和士颂决战,他要看着士颂大军落败,他要亲眼看到士颂被五马分尸,以慰藉三弟的在天之灵。 张角恨透了士颂! 张角和士颂约定点在距离广宗以南的白马坡旁,这里本是汉武帝官方养马的马场,以盛产膘肥体健的白马出名。 但汉武帝后,汉庭废弛,白马坡也慢慢荒废,现在连当年万马奔腾的一丝影子都没有。 张角黄巾到位后,直接在前方用三万人,摆出扇形阵容,目的很明确,用优势兵力,直接一波吃掉士颂的汉军。 人说过万,接天连地,张角总计带出来七八万人,乌压压的一片,要是心理不好的,肯定会被吓得胆寒。 士颂带着人落位后,眯着眼看着前方一里外的黄巾军,有些不屑的说道: “人都快要死了,胃口还这么好,就不怕直接崩坏他满嘴牙!” 项霸嘿嘿一笑,说道: “少主,过会让俺先上,俺先上去翘掉他两颗门牙再说。” 士颂拜拜手说道: “莫急,先吃饭再说!” 约定的决战的时间是午时,离现在还有一个时辰,完全足够时间,饿着肚子打仗,不可取。 张角隔着老远,看着士颂的军阵中冒出袅袅炊烟,冷笑道: “居然还有心情吃饭,也好,让你们做个饱死鬼上路!” 张角也下令,让黄巾军就地买过做饭。 不过两边伙食天壤之别,黄巾吃得是稀粥野菜。 士颂这边是面饼和蛋汤,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香味。 吃完饭后,士颂让人把做饭的陶罐和碗直接砸了,反正过会也带不走,不能便宜黄巾。 一个时辰后,士颂也摆开了阵型,直到这一刻,士颂才让军司马以上的官员,宣布之后的计划,要佯败。 听到鸣金收兵的鼓声后,不要慌乱,徐徐后退。 也是怕说早了,军中有黄巾的耳目,让张角提前有了应对的方法。 士颂让项霸、廖化、徐晃各带两千人,分别应对黄巾军前列的各一万人的方阵。 一起安排妥当后,士颂转头对赵云说道: “师弟,你不是喜欢斗将,去吧!” 赵云嘿嘿一笑,对士颂一拱手,便拍马超阵前去。 士颂对着赵云背影喊道: “师弟,师兄亲自为你擂鼓。” 士颂又对着关羽说道: “云长,你去掠阵,赵云别出了意外。” 关羽丹凤眉一挑,点了点头,便随着赵云去了。 其实,士颂也非常喜欢到阵前斗将,自从上次被陶然给悄悄围了,徐庶等人再也不敢让士颂离开中军。 出了一丁点儿意外,对徐庶等人来说,都承受不起。 士颂也不想把大家弄得太紧张,就老实呆着这里,但至少要做点什么。 赵云到了阵前,双方中间的空地上,赵云直接提枪一指张角。 “那黄巾贼,吾乃常山赵云是也,有谁敢来吃你们小爷一枪!” 张角一看赵云这样子,胡子都气歪了,太嚣张了。 张角环顾左右,大声问道: “有谁敢去一战?” 不消一息,一个黑脸大汉出列,对着张角说道: “俺去一会,乳臭未干的小儿,岂敢狂妄自大!” 此人名叫曹列,铁匠出身,孔武有力,乃是张角心腹,随只有前夫长已职,但武力能排在黄巾阵中前十。 张角大手一挥,准了。 曹列操起身边的铁锤,骑上手下牵来的马匹,在黄巾让开的道路中,直接拍马停在赵云二十米外。 曹列对着赵云喊道: “哪来的小子,狂妄自大,吾乃青州曹…….”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云打断。 赵云直接持枪而来,动如脱兔,离着五米远,就一枪刺出。 赵云速度太快,把曹列吓了一跳,不过曹列也习武多年,反应很快,直接挥出铁锤抵挡。 不了,赵云快要进身时,但手使力,一拉枪杆,枪身缩回,握着枪尖,对着曹列轮去。 曹列反应不过来,直接被爆头一击,瞬间额头涌出鲜血,向一侧倒下。 赵云挺住马匹,也不回头,不屑地说道: “毛贼之辈,何须知其名。” 又对着黄巾方向喊道: “还有谁?” 这也太帅了吧,这让赵云装到了。 士颂本来还想擂鼓,没想到赵云太快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张角之殇(上) 关羽看着赵云这飘逸地造型,眯着眼,单手抚须,点了点头,仿佛在肯定赵云的做法。 童渊走了这段时间,赵云每天除了勤学苦练枪法以外,就喜欢的事情,就是向关羽、徐晃等人比试,要说整个一圈比试下来,还是关羽的武艺最高。 所以,赵云天天缠着关羽比试。 关羽也对这个小子有好感,不然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得到关羽指点。 所以和关羽混就了,赵云不知不觉也染上了关羽这个骄纵的性格。 不同于关羽,士颂对着陶然说道: “这小子,天天和云长好的不学,尽学这点坏毛病,等有时间,定要好好治他一下。” 陶然微微一笑,对着士颂说道: “云子武艺不凡,年纪轻轻,就鲜有对手,实属不凡!就算骄纵一点,也无妨大碍!” 士颂憋了一下嘴,说道: “汉土能人千千万,等遇到真正武艺超一流的人,再如此骄纵,岂不是悔之晚矣。我听说丁原手下有一义子,名叫吕布,穹力无穷,有项羽之力,白起之勇,一手方天画戟更是世间少有,此人我远非其对手,我师弟更不是对手,遇到这种若不谨慎一些,岂不会酿成大错。” 陶然也是一惊,竟有此等英豪! “此人与云长相比呢?” “云长三十招之内必败!” “竟如此勇猛,不过听公为所言,此人不过逞匹夫之勇,要不咋们想个办法,让其为我们所用!” 士颂一想到其三姓家奴的名号,心里一颤,为自己所用还是算了吧,此人身怀与自己野心不匹配的智商,很容易被忽悠,做出弑主的举动,这种人留在身边,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自己可不想和丁原、董卓一样,被信任的人斩了脑袋。 “还是算了,此人有狼顾之相,有弑主之貌,况且天下英豪众多,吾自认无那种声望,吾有汝等之人辅助,已是万幸,岂敢贪图太多。” 陶然对着士颂拱手道: “少主心怀大志,心系万民,腹有乾坤,将来定能开创盛世。跟着这样地主上,是吾等之幸!” 陶然是发自肺腑的想法,开始与士颂接触,他是士燮的人,所以对士颂保持对着一定的距离。 但是这些天接触下来,他明显感觉到士颂有英主之相,光一条赏罚分明,知人善用,就已经领先天下九成九的英豪。 他这才明白,当年士燮留给他的书信中就说过,为何待士颂如同自己的言论。 这明显把士颂当做接班人来看待了,要知道士颂在名义上并不占优势,他是士燮的第五子,按照道理来说,是长子士廞继承衣钵的,但是现实并不是这样,士颂能得到士燮如此信任,士颂本身肯定有过人之处。 是的,陶然自认为阅人无数,自认为不会看错。 士颂每天自然而然表露地一些东西,就已经让陶然足够惊艳了。 这会,他对士颂所说的吕布顿时产生兴趣,等有机会,一定要见上一见。 话又说回来,场上的赵云,一枪抡死曹烈,把张角吓了一跳。 看着场中的曹烈,躺在地上,浑身抽搐颤抖,口吐白沫,知道曹烈已经命不久矣。 曹烈之勇,在整个黄巾中,鲜有人能稳胜之。 张角面色微沉,身边雷公、浮云等一众渠帅,也很震惊,窃窃私语,面露怯意。 看着赵云耀武扬威的样子,张角顿时怒气中生,对着一众渠帅喊道: “谁能取此子首级?” 场下为之一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人出头。 张角心思更沉,又大声询问道: “谁能取此子首级,我封他为神上使!” 黄巾军的等级地位非常简单,张角、张宝、张梁占据这绝对顶尖地位,剩下的是神上使,位居三公将军之下,剩下就是大、中、小三方渠帅。 对于渠帅的大、中、小并没有明确的定义,被张角封为渠帅,人数万人以下是小方渠帅,人数在一万到两万,是中方渠帅,两万人以上是大方渠帅。 渠帅以下是千夫长、百夫长等等,由各方渠帅自行认命。 所以,此时在张角身边的,雷公、浮云是大方渠帅。 而张角给出神上使得诱惑,手下的渠帅,一个个眼馋,但是一想到曹烈的惨死,也是想想罢了,有命拿才行。 突然,有一人身穿皮甲的人,叹了一口气出列,对着张角说道: “末下愿意出战!” 张角本来对底下贪生怕死的渠帅已经失望了,没想到居然有一人请战。 定睛一看,居然是管亥。 管亥在黄巾起义初始,并不出众,连一个渠帅都没捞到,但是之后,被士颂斩杀了左孝、黄龙等渠帅近十人,导致黄巾军中渠帅出现了大片的真空期,不方便黄巾的扩充。 张角联系认命了多名渠帅,让他们到地方发展。 之后,张角发布召集令,让各方渠帅到广宗集合,新任命的渠帅,只有寥寥两三方前来,其它人都以各种理由推脱。 至此,张角也看清了,黄巾内部争权夺利得厉害,自己在的时候,或可以以大义压制,自己一丝,黄巾就会分崩离析。 管亥就是其中一只过来会和的黄巾军,被张角带着,一同讨伐士颂。 此时,管亥出列,并不是为了争夺那神上使得职位,而是单纯为了报答张角的知遇之恩。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张角之殇(中) 张角大喜,命管亥迎战赵云。 管亥领命退去,其他渠帅看到管亥主动请缨,表情丰富。 管亥的武艺他们是知道的,比之曹列,正好是黄巾中为数不多能完胜他之人。 历史上,在北海之战,管亥可是能与巅峰时期的关羽大战几十个回合的猛将,虽然最终被关羽斩落马下,但也能称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因此,按照他们的真实的想法,他们根本不想管亥胜过赵云,管亥那之前是个小角色,居然要在名义上爬在他们头上,以后还得看他的脸色行事,他们万万不能接受。 不过,事已至此,他们也无法阻拦。 管亥翻身上马,把弓箭被在背上,拿起二十斤重的单锏,对着张角一拱手,便驱马向赵云奔驰而且。 赵云看着从黄巾阵中出来的管亥,赵云提枪指向管亥,说道: “又来一个不怕死的!” 管亥哈哈大笑,不屑地说道: “你以为我是曹烈之流,吾提刀砍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我今天就要好好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人,人外有天!” 赵云哈哈一笑,有些不屑地说道: “哦,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说完赵云也不废话,直接提枪就干。 管亥一手把着缰绳,一手握着单锏,也对赵云冲去。 马上作战,不止对武艺有着考量,同时马术也是关键。 不得不说,塞外的鲜卑等蛮族,在恶劣的环境下长大,从小就要学习马术,不止是作战,逃跑也需要的。 所以,塞外的蛮族,在骑战上,有着天然的优势。 对于赵云等武将来说,骑战也要成为看家本领之一,因此马上作战也是需要经常锻炼的。 不过对于赵云等武将来说,本身打熬身体和力气,腰部的承载力和下盘的稳定性,不必多说,因此马战具备着优势。 管亥也同样如此,因此,两人对冲过来,赵云的贯日枪和管亥的单锏直接碰撞到一起,发出脆耳声响,碰撞处迸发出火花,然后两人身形交错而过。 赵云和管亥都感受到从武器上传来的反震力,赵云顺着力道,晃动了贯日银枪,形成一条优美的弧线,卸掉大半的力气。 管亥则一甩手腕,单锏上下抡了一圈。 管亥有些惊讶地看着赵云,没想到这小子看着精瘦精瘦的,力气倒是不小,不过并没有到非常夸张地地步。 不过赵云却被勾起了战意,感觉管亥总体来说比之关羽,差很多一些。 士颂集团,总体武力值最高的莫属关羽,一流中等武将。 接下来就是廖化、徐晃和项霸,一流下等武将;第三梯队是士颂、文殊,周仓,属于二流顶端,与一流武将只有一线之隔;剩下是赵云、斐元绍属于二流中等武将,最后是臧霸,属于二流下等武将。 至于徐庶,只能算三流水平,和士颂他们差远了,不过人家是文官,武艺显得并不重要。 赵云约摸着管亥大概是二流顶端的武将,稍微比周仓强半层,已经触及一流地门槛了。 凡是到了一流水平,两名一流武将对敌,并不是简单的几招几式就能分胜负的。 就像关羽和徐晃比试,往往需要五十招开外,才能分出胜负。 想来历史上,关羽和管亥对敌的时候,那个时候关羽已经晋级一流巅峰武将,管亥估计是一流中等武将,要不然关羽斩杀管亥也是费了不少手脚。 要知道,关羽干掉颜良、文丑之辈,也不过是几招搞定。 话又说回来,赵云通过刚才的试探,也知道单论武艺而言,赵云稍差管亥一筹,不过赵云并不畏惧,只有强者才配做自己的对手。 赵云收起轻视的心理,开始认真起来。 此时,赵云听到背后有鼓声传来,有节奏的鼓声,让赵云气血上涌。 这是士颂亲自为赵云擂鼓助力。 赵云大喝一声,直接对管亥提枪冲去。 两人又战在一起,二十招后,赵云明显感觉有些吃力。 与管亥对敌,赵云每次都要使用上全身力气才能抵挡,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挑飞武器。 不过,赵云也是愈战愈勇,根本不在乎什么后顾之忧,输赢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他眼中只有管亥,对武艺纯粹的渴望。 反观管亥,也是愈来愈慎重,开始用七分力气,现在直接用了九分,他明显感觉到赵云抵挡起来越来越吃力,但是赵云眼中的斗志却没有被磨灭。 此子将来武学上的造诣定是不凡,年纪轻轻就如此这般,等到其气力打熬到顶峰之后,自己还真不是其对手。 要知道这些年他一直触及一流地门槛,每次都是入而不得,让其很是失望。 不过,遇到赵云这种武痴,对武学纯粹的热爱,不掺杂任何功利心里,这不是自己曾经追求的吗? 现如今,深陷黄巾之中,每天东奔西走,为了将来打拼,已经忘记了上次苦练武艺在何时了。 不过,和赵云的战斗,让他又找回了曾经对武学痴迷的感觉。 他定睛看向赵云,不再留手,全力出击。 有一次碰撞,管亥使出全力,赵云手中的贯日差点被挑飞,虎口传来刺痛感,有血丝渗出,明显已经受了内伤。 一旁观战的关羽,看到明显变猛的管亥,也是微微睁开的眼睛,好像在说,这家伙有两下子。 赵云对着管亥大喊一句: “痛快!再来!” 管亥嘿嘿一笑。说道: “小子,怎么样,我看你还撑得住几招!” 管阂说完,持锏即上。 两人又站在一起。 数招之后,两人分开。 赵云喘着粗气,双手不停地颤抖。 此时赵云已经到了极限,他知道下面就是分胜负的时候了。 赵云轻舒一口气,紧握贯日,盯着管亥。 此时,赵云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赵云,退下!” 这声音是关羽的喊叫,他知道赵云的状态,要知道自己前来,就是怕赵云出意外。 赵云头也不回地说道: “关大哥,我还能战!” 赵云不甘心就这么后退了,坚持这么久,就是要打熬自己的武艺,冲破极限才能有所突破。 “你速速退去,看我如何取此人首级!要知道你还年轻!这是你师兄的命令!” 赵云一听,也有些懊恼地看了管亥一眼,便拍马转身回营!关羽的命令倒是没事,但是士颂的命令需要执行的,不然可能要被关小黑屋,还没地方说理去。 管亥嘿嘿一笑,对着赵云嘲讽道: “小子,这就跑了,你之前口气怎么没了?” 赵云暗哼一声,说道: “你小爷今日放你一条生路,等吾再苦练一段时间,再回来找回场子!” 看着赵云灰溜溜跑了,管亥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关羽拖着青龙刀,对着管亥奔袭而来。 管亥大声问道: “对面何人,报上名来,吾不杀无名之辈!” 哪知关羽根本就不想搭理他,直接拍马把速度提到极限。 还有五米之距时,就提起青龙刀,对管亥劈来。 管亥感觉关羽就像一头猛虎,气势骇人,瞬间有些胆颤。 管亥直接双手托起手中锏,想挡住关羽这一击。 只听一身脆响,管亥挡住了关羽这一击,但是关羽的青龙刀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又向管亥的头颅批去。 管亥只觉得手中有巨力传来,根本无法阻挡,刀锋在他的眼中迅速放大。 “我命休已!” 这么想着,关羽就和他错身而过。 管亥的半个脑袋直接被削飞。 场面为之一静。 黄巾军那边,更是被吓住了,真是太霸气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张角之殇(下) 本来雷公、浮云等一众渠帅,看到赵云落败,心中发酸,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说服张角,不要把神上使职位授予管亥,搅黄这件事情。 不料,管亥后脚就被关羽斩了脑袋。 看着这个丹凤柳叶眉,穿着绿色长袍和冠帽的枣脸大汉,一下子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管亥身边的那万把人,得想想办法弄到自己的麾下 实力差距太明显了,号称黄巾军第一猛将的管亥,被关羽一招秒杀。 张角黑沉着脸,就论武艺来说,目前己方再难找出一个能稳胜这个枣脸大汉的。 突然张角觉得自己很蠢,自己有七万余人,为何要和士颂斗将,就算你再厉害,十人敌,百人敌又如何,能杀的了身边这七万人吗? 于是,张角直接下达命令,直接进攻! 黄巾这边,进攻的号角响起,最前方的三万黄巾军开始像士颂这边跑来。 他们吼着呜呜呀呀的口号,好似刀枪不入一样,毫无阵型可言。 士颂等人看着越来越近的黄巾军,并没有惊慌,不停地下达命令。 弓箭手在后面的方阵,一声令下,数千弓箭手对着黄巾一方进行抛射。 根本不需要考虑准头的问题,漫地拥挤在一起的黄巾军,命中率至少六成以上。 一批箭雨下去,黄巾军中直接出现人员的断层,少说有两三千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后面的黄巾军有些踌躇不前,身后的千夫长、百夫长疯狂地催促着前进。 于是,这些黄巾军又硬着头皮往前跑。 现在越是停留,面对弓箭手的威胁就越大,因此,不管不顾冲进汉军的阵营中,与汉军绞杀在一起,就可以不用担心弓箭少肚的威胁了。 随着几波箭雨下去,黄巾军也有了经验,不再扎堆一起跑,丢下几千具尸体后,先头的黄巾军,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因为前面几步就是汉军的阵营。 徐晃、廖化、项霸三个先锋军,摆着统一的阵型。 盾牌手在前,在盾牌手后面,是几排拿着长枪的士兵,中间是弓箭手,他们看着中间五米高,由几根木头搭建的站台上,一名士兵正拿着两只小棋,指挥者弓箭手往哪个方向进行抛射。 当黄巾军跑到先锋军阵前,顿时傻眼了,一个个黝黑的盾牌,意见就不是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冲破的。 身后的百夫长一直在催促,没办法,只能提着看到向盾牌上砍去。 只听几声闷响,盾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印记,没有其它任何损伤。 这些盾牌上,都是用铁皮包裹着实木制作而成的,真非一般人能砍破的。 而在黄巾军停顿的时候,两个本来合并在一起的盾牌,突然分开,从黝黑的开口处,突然钻出一杆长枪,直接捅在还没反应过来的黄巾军身体上,然后直接收回长枪,盾牌瞬间合拢。 这仗还怎么打,从军械上就已经碾压了,而且这个铁桶阵出来,短时间根本拿他没办法。 要想攻破,必须得拿人命填。 现在所有渠帅跟着张角起家这么长时间,已经明白一个真理,你手下没人,你屁都不是。 所以,看着手下进攻汉军损失太大了,刚交上手,就损失惨重,再打下去,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死完了,还怎么玩,于是一个个萌生了退意。 于是一个个渠帅私下下达命令,就派少数的人进攻,其它人完全散开,佯装进攻。 在后面的张角,由于战线太远,看得并不真切,只听前方喊杀声一片,具体场上面的情况,并不了然。 徐庶看着眼前的情况,尤其是黄巾军出工不出力的做法,他心中暗想,又被陶然说中了。 之前,士颂与陶然、徐庶等人商议的时候,就说过,使用这种铁桶阵容,让黄巾军吃痛,那么黄巾军各个渠帅,为了保存实力,肯定不会死磕,因此吾等就先利于不败之地了。 对于人心把握,陶然说第一,没人说第二,徐庶甚至对陶然有些害怕,不过好在他们都在为士颂,为士家服务。 不过,陶然也不是万能的,在军事策略上,要逊色很多,这些却是徐庶擅长的。 士颂憋了一眼徐庶,也大概知道徐庶的内心所想,不过并不去开导他,知道自己的不足,良性竞争,是非常有必要的。 士颂看着远处磨洋工的黄巾军,大概半个时辰后,士颂开口问道: “元直,霍清,时间差不多了吧,吾等该撤退了!” 陶然看着眯着眼,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说道: “差不多了,少主,吾等该走了!” 徐庶看着远处的战场,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的,点了点头,算是附和了陶然的说法。 于是士颂下令,鸣金撤军。 徐晃、项霸、廖化三人听到撤退的号令后,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安排手下的士兵有持续的撤退。 黄巾军看着撤退的汉军,也有些傻眼,这就走了? 先锋军的渠帅们,看着汉军撤退,不知为何,居然松了一口气。 不用和汉军死磕了! 约摸着汉军走远了,渠帅们才一合计,向张角报信,汉军撤退了! 张角一听,那还的得了,自己时日无多,就是要干掉士颂的,现在士颂在自己眼皮下溜了,怎么可能忍受。 于是,张角下令,全军追击。 手下渠帅们一万个不愿意,不过张角下令了,必须得听从。 说心底话,他们真不想和是士颂对上阵,要知道死在士颂手里面的渠帅,不知凡几。 于是,一个刻意保持与黄巾军的距离,一个被迫的追,想想也知道什么结果。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张角之殇(终) 张角气急败坏,着士颂太不讲究了,说好的决战,刚打每一个时辰,己方损失了不少黄巾,然而你倒是说不打就不打,还从容不迫地说走就走。 在这一追一逃之间,双方人马略显滑稽。 黄巾各方渠帅,可以保持距离,生怕追上了,又是一场大战,导致己方士卒损失过重。 士颂看到这个状况,也是稍微放缓了行进速度,可以保持着十里的距离,给张角以假象,让张角紧追不舍。 手下这种怠工心理,张角也不是傻子,没两天就看得真切,他很急,因为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食欲也变差了,现在只能强吃补品,吊着一口气,平时连坐立都无法长久,稍微一运动,就全身冷汗。 这明显的身体变化,让张角更加急不可耐。 他让士颂死,现在好像变得有些奢望,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一死,手下的渠帅们更不会追击士颂,放任士颂跑路。 于是张角颁布了新的命令,只要谁能杀死士颂,就直接坐上人公将军的位子,和自己平起平坐。 张角要放手一搏。 人公将军呀,这个称号之前可是张梁专属,比神上使不知尊贵多少登记,名义上在没有张角的命令的时候,可以发号施令,让各个渠帅听从自己命令。 在这种职位的诱惑下,渠帅们一下子来了兴致,追击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士颂等人,也一直观察黄巾的举动,看到黄巾军一反常态,也加快了行军的步伐。 就这么过了七日,每天士颂都让手下埋锅造饭的时候,都会减少一层的灶台。 后面的黄巾军在路过士颂汉军营地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现象,将这一现象告知张角。 张角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告诉渠帅们,士颂的汉军人心思变,出现了逃亡,只要追上,必定能全歼之。 其实,张角也知道,士颂很有可能是故作疑阵。 但是,张角却要证实这种说法,因为己方的粮草不多了,最多还够五日所用。 之前人公将军的刺激已经逐渐消失,渠帅们更需要考虑现实,而不是虚无缥缈的职位,手下的人都饿死了,就算得到了人公将军的名号,手下没人,谁会理你。 不过,士颂的减灶法就是给他们一个继续追击的理由。 不过,并不是每股黄巾军都幻想着这个职位,不少人抱着这样活着那样的想法,而慢慢落在了追击队伍的底端,甚至慢慢脱离了追击的队伍。 这些大多是由张角的号令征集过来的黄巾军,一两千人到几千人不等。 又过了两天,黄巾军的队伍明显变少了,总计人数不过五万人,张角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发号施令,因为张角已经陷入了不定时的昏迷中。 在醒的时候,只会不停地催促追击,不追,这辈子都没相望看到士颂死。 在这种情况下,有野心的黄巾首领,在前方追击,而只是出工不出力的,在队伍的末尾跟着,整整五人多人,拉成将近三十里的队伍。 而粮食日少,让黄巾内部怨声载道。 士颂派出的探马,看出了这个状况,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成功地把黄巾军拉扯开来。 凡是有点带兵经验的都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停下来,修整一番,再继续行军,但是实际上,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当晚,士颂等人,趁着夜色,交给关羽五千人,让他在黄巾中军的左侧等候,项霸带着另外五千人,从右侧等候。 廖化和徐晃各领两千人,拦截前后支援的黄巾援军,士颂要围杀张角。 张角一死,黄巾不攻自破。 拂晓时分,在黄巾军疲惫不堪之际,士颂命人发起突袭。 黄巾军在简单的慌乱后,也开始拿起武器反击。黄巾阵中黄褐色的辇车非常显眼,这就是士颂等人此行的目的。 张角此时也被惊醒,听到车外吵杂的声响,有气无力地询问: “发生什么事情了?” 几息后,一名手下进来禀报。 “天师,外面来了一伙汉军,我军没有防备损失惨重,马上就要突破外围的防线了。” 张角一惊,周遭能调集汉军,进攻和自己的,除了士颂还能有谁。 张角立马下令。 “让前后人马,素来支援!” “诺!” 过了半个时辰,外面又有黄巾进来禀报。 “天师,前后援军,全都被拦住了。汉军已经突破进来了,天师,吾等还是逃吧!” 张角惨然一笑,说道: “往哪逃?这大汉还有吾容身之地吗?况且吾这副身体,根本逃不远。扶我起来的起来吧!” 张角这样说着,左右亲卫,开始给张角简单擦拭后,更衣。 不过,以往壮硕的张角,此时瘦成了皮包骨头,身体很轻,一个亲卫亲亲一提,边把张角服了起来。 亲卫门哭着给张角穿好衣服,擦去嘴角的唾液和眼角的污秽! 张角在亲卫的搀扶下,走出了辇车。 张角看着到处都是疯狂跑动的黄巾军,毫无章法,没有人出来领导这些黄巾军。 远处的汉军愈来愈近。 张角用尽最后的力气,拔出亲卫的长刀,大声吼道。 “士颂小贼,吾在这里,有本事就过来杀吾!” 说完,张角就猛烈的咳嗽。 不过,张角说完,就有一手持双锤的猛士杀来。 项霸就知道这里面有大官,人头肯定值不少钱。 果然,项霸老远就看到人模狗样的张角站在车头,非常兴奋。 没一会就杀到张角面前。 张角看着张角,左右各一锤,干掉杀上来的亲卫。 不一会,就杀开了一条血路来到张角面前。 看到手持配件,浑身颤抖的张角,他毫不犹豫地挥出了大锤。 项霸一下子惊讶了,怎么张角一碰就飞了起来,撞在身后的辇车上,自己这么猛吗? 项霸不禁怀疑,不过干掉了张角,一旁地亲卫了大喊着天师,发了疯一样,往项霸面前涌。 项霸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赶紧向后退去,也不敢查看张角的情况。 不一会儿,关羽也带着人杀到了,肃清了反抗的亲卫,才看到倒在辇车上的张角。 此时张角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关羽有些生气地对项霸说道: “你怎么把张角给弄死了?” 项霸一听,我滴哥乖乖,我干掉了张角,这得值多少钱呀。 第一百六十章 扬名天下 项霸感觉自己亏大了,活的张角,要比死的张角值钱多了,不过,问题也不大,到时候找士颂报销就好。 项霸很不讲究地上去把张角一提,怎么这么轻? 掀开衣服一看,整个人除了皮就是骨头,甚是恐怖。 项霸却不管不顾,把张角往腰间一绑,对着关羽说道: “云长,你可得给俺作证,这张角是俺干掉的。” 关羽瞬间无语,对着项霸摆摆手,真是的又没人跟你抢。 项霸就这样,带着张角开始围杀黄巾军,不少黄巾看到项霸腰间的张角,瞬间红了眼,嘶吼着,想要抢回张角的尸体。 项霸也是一惊,怎么黄巾一反常态,悍不畏死。 项霸身边的汉军瞬间无语,你没事绑着张角出来乱晃干啥,张角是谁?那可是黄巾军的精神领袖,你倒好,像一个猎物一样,随意绑在身上,黄巾不找你拼命? 摊上这样的将军,真让人头大。 不过,在项霸带领下,直接把敢上来反抗的黄巾军直接屠戮一空,到最后,项霸身边的汉军各个带伤,项霸都有些脱力。 最后要不是士颂带着人,把项霸从黄巾军包围中接应出来,搞不好项霸就折了进去,万一项霸有个三长两短,士颂还真没办法向姑姑交待。 看着满身是血,一脸傻笑的项霸,士颂气不打一出来,上去踢了几脚。 不过项霸连晃都没晃一下,让士颂更气。 “你这愣头青,没事绑着张角到处招摇干什么,生怕黄巾的刀不够利,砍不死人!” 项霸直接摇了摇头,对着士颂说道: “这可是俺杀的,至少值几万株,这可得算在俺头上,到最后朝廷不给,你可得给俺报销。” 士颂直接气乐了。 “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项霸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当我傻,当然是钱重要。没钱,怎么买肉吃,买酒喝,那样还不如死了算逑!” 士颂听完之后,上去又两脚。 “命都没有了,要钱干什么,再说了,有我在,能少的了你的。还不把张角放下,下午包扎一下,一身是血,怪恶心人的。” 项霸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把早已经咽气地张角随意往地上一扔,对士颂说道: “俺可说好了,这张角可是俺杀的,云长可以作证。” 士颂盯着张角这惨状,对着项霸一摆手。 项霸哈哈一笑,下去包扎去了,浑身是血,谁知道那些是黄巾军的,哪些是他自己的。 项霸傻,项霸可一点都不傻,别人为了名,为了钱,项霸给别人的感觉,只为了钱! 一个眼里只有钱的人,对士颂的地位有什么威胁。 加上一层姑父的关系在,项霸是这些人之中士颂最放心地那一个。 其他人,每过一段时间,都要交心地好生聊聊,了解其想法和诉求。 项霸是最省心地那个,缴获黄巾财务的时候,随便分点给他,再送一些酒肉,就是让项霸去雒阳砍了刘宏,项霸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话又说回来。 张角死得太惨了,吃了项霸一锤,内脏直接烂了,差点从口中挤出来,而且全身瘦的一死多余的肉都无,就这样子,不用士颂来,最多半个月就得嗝屁。 士颂很好奇,张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传言张角身高八尺,孔武有力,不说健壮,至少比普通人魁梧威严多了。 年前的张角,根本和传言中的没有一点符合,是不是弄错了? 士颂让臧霸抓几个张角的近侍询问。 没过一会,几个近侍被带了过来,开始几个近侍还很倔强,甚至想反抗,不了被臧霸活劈了几个,最后一个近侍吓得屎尿齐流,一五一十说了。 士颂让人取来张角辇车卧榻下的锦盒,打开后,果然有十几个鸽子蛋大小的黑色药丸,迎着太阳,泛着银白色地荧光。 士颂往鼻子上闻了闻,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士颂皱了皱眉头,把这妹药丸往锦盒里一扔,就这玩意,一看就是重金属超标,也不知配了什么东西,吃了后会产生幻觉,成瘾性极高。 这玩意就是磕药的升级版,长时间磕,离去世不远了。 徐庶看着士颂对这药丸产生了兴趣,有些欲言又止。 陶然瞅了一眼徐庶,说道: “元直,不必担心,少主何等人物,怎么被此等害人之物诱惑。” 士颂哈哈一笑,说道: “叔父说得对,此等害人之物,我是无福消受了,否者张角就是前车之鉴,以后我麾下不得有人吃此类害人之物,如果真能升仙,秦始皇也不会呕血而亡!” 经过这段时间,张角已亡的消息已经在黄巾中传开了,杀掉一些决心想要给张角报仇的,其他黄巾直接成批的逃亡。 前后前来资源的黄巾渠帅们,一听张角一死,看着眼前声势如虹地汉军,现在再和他们死磕也没什么意义了。 与其在这里消耗大量的人手,还不如回去抢地盘去。 要知道张角一死,他们理论上没人约束得了他们,至于张宝,就是张角托起来的,和张角、张梁相比,差远了,没那么高的声望。 渠帅们要是高兴了,称一生地公将军,要是不高兴了,尿都不鸟他。 随着渠帅们一一退去,原先张角带来的七万余人,最终土崩瓦解。 战后统计,总计俘虏了黄巾军一万两千余人,己方死伤三千余人,让士颂很是心疼。 不过大部分伤亡都是徐晃和廖化,用少量的人挡住了数万人黄巾军的支援,才让关羽和项霸把活干完。 最大的收获,可谓是干掉了张角,虽然可惜没有活捉,但也区别不大,就张角这样子,一路舟车劳顿,也活不到雒阳去。 士颂安排三千人,将这一万余俘虏押送到齐国,到地方让程昱安排送往交州去。 这些俘虏可都是青壮,在交州修个路,挖个矿,再不行就开耕个荒地也不错。 到时候根据他们作恶程度给安排刑期,每天饭管够,也会让他们心有希望。 士颂当晚就书写战报,连同被处理过的张角尸体,一同送往雒阳。 士颂现在独领一军在外,原则上归卢植麾下,不过战报什么的,直接越级上报也是可以的。 考虑到卢植的感受,也让人把战报送了过去,也让卢植得到消息后,早做安排。 五日后,送信的人,一封八百里加急,连夜敲开了雒阳地大门,送到了睡梦中的刘宏面前。 刘宏在小黄门战战兢兢地目光中,接过战报。 几息之后,连说几个好,吵醒了床上熟睡的何皇后。 刘宏直接下令,明日临时开早朝。 兴奋地刘宏,看着慵懒地何皇后,其后景象不言而喻。 第二日一早,众臣一同入殿后,意外看到坐在龙椅上笔直的刘宏,心理犯了嘀咕,为何临时开朝,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之前众臣一直上书立太子,不过刘宏都以两子年幼,不宜立拒绝了。 大臣们以为是要公布太子之位。 不过,当刘宏让小黄门宣布张角已死的消息。 大臣们大惊,没想到这黄巾之乱的核心人物就这么死了。 不过,还有人提出疑问,士颂这么年轻,怎么可能? 三日后,张角的尸体送到了雒阳,这下直接证实了之前的奏报。 刘宏看着一同送来的一盒丹药,开始非常好奇,不过士颂也告知了这丹药的副作用,就是慢性毒药。 刘宏直接拿出宫中方士练的升仙丹,和这盒丹药对比后,何等相似! 于是,刘宏吓得把丹药一扔,直接处死了一众方士。 不过士颂又立奇功,赏赐是个问题,有大臣建议,不妨等士颂班师回朝,一同赏赐为妥。 刘宏一听,也是如此,赏赐如果累加,太多了。 士颂斩杀张角的消息也被刘宏以邸报的形式,告知所有州郡,一来让所有民众知道,黄巾之乱取得阶段性胜利;二来,让那些心存不轨之徒,收起野心,大汉还没亡呢。 同样,士颂的名号也响彻汉土,名扬天下! 第一百六十一章 班师回朝(上) 张角意外死去,天下大惊。 卢植得到消息后,也吃惊异常。 张角死了,居然被自己的弟子干掉了,卢植瞬间感到无限的自豪感由心而生。 他对着卢阚等人说道: “看看,这是吾的徒弟,哈哈哈,有徒儿如此,夫复何求!” 次日就让人挑着士颂送来的张角的贴身的礼带、冠帽,连张角的军旗也被一同被士卒用长枪挑着,在黄巾军营地前来回展示,不停地宣扬张角已死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罗市、白雀等渠帅惊疑不定,相互商讨,而下面的黄巾军更是慌慌不安。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要考证张角的死活,罗市等人接到的命令是阻拦卢植,让张角干掉士颂,要真是按照传言来说,士颂反倒没死,用一万多人,干掉了张角的七八万人。 七八万头猪,就算是杀也杀不完呀,张角就这么败了? 他们赶紧派人前往广宗求证。 广宗得到的消息,已经有半月没有张角等人的消息了。 罗市等人再次讨论,现在各种情况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现在有两条路,要么继续阻拦卢植,顺带派人求证张角的消息;要么直接撤军,再做打算。 几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先先撤军。 因为再不撤军,手下兵卒就要跑光了。 在张角身亡的消息散布后,罗市等人一开始没有极力压制,等到人心思变后,在想着矫正他们的思想,显然起不了太多的效果。 加上本来粮食就不怎么够吃,原定要阻拦卢植十日即可,但如今已经过去快二十天了,粮食早就快见底了,又没有得到张角准确的消息,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 于是,罗市等人商议撤军。 谁先撤,谁后撤,往哪里撤,口粮的分配等等,都是个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一众渠帅一合计,第二日清晨,一同撤军,到时候卢植追谁,看各自的运气了。 不料,第二日一早,本来约定一同撤军的渠帅们做最后的商议,几个小方渠帅左等右等,都不见罗市和白雀两个大方渠帅来。 不对呀,于是派人前往两人驻扎的营地,出了几十个人老弱,其他人做完已经人去楼空。 几方小渠帅大眼瞪小眼,还约定个屁,赶快跑路。 不料,这些人刚出营帐,就被卢植派人伏击。 原本近五万人的几方小渠帅,直接战死一万多人,被俘虏三万余人,剩下的四散逃跑了。 至于俘虏很简单,直接五千人,押送到齐国,让士颂那边的人,安排送往交州去。 士颂早就通过张让,安排妥了俘虏的问题。 这是个大问题,这些俘虏要说放吧,毕竟参与造反的,就这么放了,造反的成本也太低了; 要说不放关着吧,浪费人手,浪费粮食,现在各地缺粮,哪有粮食给它们吃? 要说全部杀了吧,又有些说不过去,这不是一个两个人,是几万、数十万人,很多都是被胁迫的老实人,都杀了有为天合。 因此,张让建言,全部以低价“卖”到交州,让他们开发南方去,也算是变相的流放了。 既解决了俘虏问题,又获得了急缺的粮食,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不管是卢植、朱儁、皇埔嵩等人,不定期就会往齐国送俘虏,换回来的粮食,以供军需。 朝中甚至有人检验,不给三方军马提供粮草,让他们自己抓俘虏换粮食去。 每个月,原先是徐庶,现在是程昱,都会整理一份总览的移民表给到士颂,告知士颂,这个月总计送往交州多少人,其中老弱多少人,青壮多少人,俘虏又有多少人。 到目前不完全统计,已经有近百万人,被送往交州了。 但是官面上才二十万不到,其中有一半是流民,慕名而来,直接装船,一部分是地方派送过来的,实际一千人,上报朝廷才一百人,其他人直接上报死于战乱。 多出来的粮食直接私吞。 所以总计付出不到千万担粮食,就把这一百万人送到了交州。 而这一千万粮食,其中送往汉庭四百万担,有一半被贪墨,报到刘宏耳中有二百万担,按照现在粮价差不多十五株一旦,差不多三千万株,相当于平常半年的财政收入。 刘宏很开心,成为了“粮民南迁”的忠实拥护者,有钱才能办事,才能办成事。 时年185年五月十五日,卢植和士颂于广宗会师,正在商议如何肃清湖北境内的所有黄巾。 朱儁和皇埔嵩很慌,本来人家卢植以少量兵员与黄巾主力周旋,等待两人合并救援的,没想到两人还没把事情办妥,人家卢植就直接干掉张梁、张角,现在河北数州黄巾一团散沙,不能统属,被各个歼灭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人家活干完了,难道还要卢植过来支援? 这话说出去,都让人脸红,于是两人直接下了死命令,一个月内一定要击溃黄巾主力。 不过,在卢植和士颂商议如何分兵围剿黄巾的时候,朝廷来人了。 来的人是中常侍郭胜,旨意是卢植和士颂按兵不动,即将派人接收两人职务,他们两人立即班师回朝。 士颂和卢植相互一望,摸不清头脑,虽然湖北黄巾主力已被击溃,但是幽州还有一个张宝,黄巾在数州郡还有成建制大股的黄巾,拖延日久,恐怕死灰复燃。 不过,这是刘宏颁布的旨意,圣旨山的印章全部齐全,没有可能矫诏。 所以,问题出在哪里了呢。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汉庭正常开朝议,上来就有人建议,卢植和士颂征战有功,现在河北黄巾主力战败,剩下的都是一些肃清各地黄巾的杂事,不妨让两人回来。 其实,言外之意,两人功劳太大了,不能再下去,否则功高震主,并非好事。 要是在过去,刘宏肯定否定这个提议,但是现在刘宏想了一会便答应了下来。 至于换谁去,倒是个问题。 最终商议下来,以豫州刺史王允为帅,袁术和袁绍为典军左右司马同往。 第一百六十二章 班师回朝(下) 为何是王允,这就很耐人寻味了,一个不懂带兵的人,却当上了河北方面军的一把手。 明眼人一看就不合理,但确实就出现了。 打仗的事情,不是阿猫阿狗就能上的。 在黄巾军初期,王允就被安排到豫州当刺史,结果是,王允征辟了尚爽、孔融等大儒为官,一年来,并没有干成什么大事。 王允非常崇拜卫青、霍去病等名将,因此在执掌豫州刺史后,就上书建立一支卫队。 命令是下来了,耗资半年,终于打造出一支一万人的郡兵,整齐了军械和粮草,想大刀阔斧的干一手。 初期定的小目标,先肃清周边郡县的黄巾军,开始还真以多打少,有些斩获。 好景不长,没多久就遇到了张白骑和于氏银劫掠的联军,一波被打得战损过半,还好王允的亲卫死命救助,才让他得以逃脱。 王允打仗深受孔融的影响,要堂堂正正地正面战斗,却不曾想人家和你玩赖的。 之后,王允再也不提出兵剿灭的黄巾。 不过前段时间,王允接到袁世书信,极力夸赞他,之前王允战报,主要是因为黄巾众多,且其手下没有能征善战的文官武将辅佐,非他之过矣。 又向王允透露,圣山因卢植师徒战功太重,有意换将,询问王允血气是否尚涌,是否愿意出任北伐汉军统帅,如果有意,袁氏定然定力相助。 一波话语下来,王允一下子被勾起了心思。 于是当晚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万言的请战信,送往雒阳。 袁氏看着王允上船了,就开始让门生故吏,在朝堂上,向刘宏鼓吹,甚至搬出了玄幻之言。 刘宏知道这些人肯定有目的,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大限也就这几年了,他需要布局。 刘宏比较喜爱聪明伶俐的次子协,而何皇后和大将军何进则力推长子刘辩。 刘辩是和皇后所生,年少时寄养在一个姓史的道人家里,举止轻浮,没有国君之相,不为刘宏所喜。 次子刘协王美人所生,从小被董太后所养,举止合宜,深受刘宏青睐。 要说再过十几年,刘宏好生布局,那么有望扶刘协上位,但是现在时间不等人。 几年后,自己驾崩,若是刘辩继位,年少的刘辩,根本无法掌控朝堂,那么何皇后贵为太后,且有何进这个外卿大将军,可想而知是什么后果。 因此,他需要一个人,顶住何皇后和何进的压力,帮助刘协顺利继位。 卢植为人正直,可堪大任,士颂机敏圆滑,能文能武,能力不差,所以,这师徒两人,就成了刘宏亲自定下来的佐臣。 所以,刘宏换下两人,就是要打磨两人,等将来的时机到了,直接启用。 所以,刘宏才同意这个荒唐的提议。 袁氏父子,本来只是想着,既然黄巾主力已经没了,黄巾现在如同一盘散沙,此时入场,风险低,收益大,袁氏两兄弟将来想混朝堂,也需要足够的履历来背书,所以袁槐等人才不遗余力地先推出王允,再推出袁氏兄弟。 两兄弟眼高于顶,手下文臣武将很多。有了典军司马的官职后,可以堂而皇之的开赴,吸纳人才为其所用。 他们看不起那些肮脏的黄巾军,一群泥腿子,能有什么出自。 话又说回来,士颂和卢植在广宗停滞下来,士颂目前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只能到雒阳后,再行打探和分析,见机行事。 有人来接班也好,自己已经离开雒阳一年多,非常想念蔡文姬。 在这段时间,士颂算是轻松下来,不用再考虑后面的行军规划,这些事情,交给后面接手的人。 不过,对于手下这些打了不少战的老兵,士颂非常在意。 这些人算得上是精锐了,如果这么放弃,确实有些可惜。 于是问计陶然。 陶然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告知士颂,这很好办,直接就地招募青壮,替换原来的老兵,操练些日子能上战场打仗就行。 士颂询问道,新兵和老兵,兵员素质差别很大,懂得带兵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陶然嘿嘿一笑,到时候接手人,不但不会不悦,反而会很高兴。 一堆新兵,更加方便统领,不会有太多前任统帅的烙印。 士颂一听,还是自己思维没跟上,跟人心有关的,询问陶然准没错。 目前士颂除了押送俘虏去往齐国还未归的五千人,手下还有七八千人。 士颂直接就地募兵一万五千余人,原来的老兵,由自己和陶然等人做思想工作,想去往交州的不但帮其接家人,还包分配土地和农具,免税五年,他们还是归于士颂名义上统帅,暂时在交州充当郡兵。 当兵也是混口饭吃,在士颂下面打仗很爽,赏赐不少,很多都是士颂自掏腰包,每次战后,士颂会极力救助受伤的士卒,只要有口气,就不会放弃。 所以,这些士兵已经习惯了士颂的统帅,现在听闻有这么好的条件,基本上都愿意前往。 于是他们换上常服,先到齐国汇合,优先安排去往交州,至于他们的家人,有四行商会通过他们给的地址和书信,前往各地找齐人后,直接送到齐国,再送往交州汇合。 士颂这一系列动作,并逃不过卢植的眼睛,而且士颂并没有隐瞒。 卢阚等人告知卢植,这不符合程序吧。 卢植却不以为意,一些兵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汉末打仗,基本都是临时募兵,没有粮饷,士兵们全靠战后缴获。仗打完了,就地解散士兵,哪来的回哪去。 所以这些老兵,就当就地解散了,重新再募兵而已。 在士颂收到朝廷旨意半月后,王允带着袁家兄弟前来接受兵卒。 果然,看到士颂交上来的都是新兵青壮,面露喜意,这就方便他们掌管着这一万五千人。 士颂和卢植交接完成后,当晚王允作为新统帅,宴请大小官员和卢植士颂等人。 席间,袁绍一上来就跟士颂很是熟络,有些歉意地说道: “公为,你莫要怪罪吾等抢了你的官职,前来抢功。” 士颂哈哈大笑道: “非也非也,要不是天下未平,皇命在身,早就想回到雒阳宅院,闭门不出。” 袁绍看到士颂大大咧咧的样子,不宜有假,便打趣道: “是不是想念你新婚的妻子,吾听说弟妹可是每日到城门口等候你归来,已成为雒阳佳话,吾甚是羡慕呀。” 士颂故作不好意思地说道: “还是被本初看穿了,吾真是归心似箭呀!” 袁绍谈了一口气,说道: “这可就伤心死我那妹妹袁月了,你可知吾那妹妹早就对你心生好感,本来想着过去年和你商议亲事,哪知你提前加冠,便娶了蔡家女,我那妹妹可是伤心得三月未出房门。” 士颂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一旁的袁术举着酒樽过来说道: “为公,当年一些揶揄,请不要放在心上,其中缘由因为不细说。” 袁术主动低头,士颂没想到,转变一想,自己最近一些事迹,肯定让袁术看到自己的价值,才会低头,要不然,就他眼高于顶的心理,怎会如此。 士颂不以为意地说道: “公路,你再说啥,刚才就想叫你,来来来,同饮,同饮。” 当晚宾主尽欢。 次日,士颂和卢植,带着一众家将和一千护卫,开始往洛阳走。 半月后,士颂看着巍峨的雒阳城墙,大吼道: “吾士颂,又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论功行赏 看着巍峨的雒阳城墙,这个时代最繁华的都城,士颂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自己和一众士卒在外舍生忘死,换来的只是这座城墙内的野心家,世族的安稳,让他们更加心无旁骛地钻研如何赚取利益。 怪不得董卓会一把火烧了这世界第一大城,可能是他无法忍受这些肮脏与污秽。 董卓是个实在人,当身居高位的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杀谁就杀谁,连门生故吏遍天下的袁氏家族,都差点被他灭族。 离着雒阳平城们还有一里路外,刘宏派出的少府官员,负责迎接卢植和士颂等人,隔着老远,锣鼓就响了起来,不断有人宣读士颂和卢植的职位和战果,让不明真相的路人也恍然大悟。 道路两天还有不少太学的学生,卢植的好友和士颂的两外两个老师,韩说、马日禅。 士颂本想下马失礼,被卢植叫住了,今天是大事,遥拜即可。 士颂跟着卢植走完整个简单的见面礼仪,随着少府官员,一路通行,面见刘宏。 徐庶、陶然,关羽等人,带着亲卫,直接让他们回了士府,面见刘宏,他们作为士颂的家臣,不合时宜。 一番行礼后,刘宏看着卢植、士颂、卢阚、管河等一众北伐将领,还有张让这个监军,高喊了几句好,算是给士颂等人北伐的功劳定了性质。 刘宏大手一挥,当着围观大臣的面,让段珪宣读卢植和士颂的功绩。 卢植作为北伐军的统帅功不可没,无论如何都是首功,宣读士颂功绩的时候,只是讲诉了士颂诛杀张角,其他事迹一带而过。 刘宏看着士颂,发现他面色平静,并没有任何不喜,点了点头。 当说道奖赏的时候,卢植北封为卫将军,一等伯爵北山伯,食邑四千户。 士颂为五官中郎将,三等伯爵广信伯,食邑一千五百户,见上官不用拜。 除了这些,布匹和钱财也有不少。 其他例如卢阚和管河皆官升一级,男爵起步。 当这些奖励说出后,不少人看着了士颂等人,又看了看刘宏,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似众人皆封爵,其他且不说,但是士颂和卢植的赏赐,怎么说呢,总结一句,太薄了。 按照两人功绩,与开疆扩土相差无几,居然只是伯爵,封侯也不为过。 不过这些细节,刘宏最为清楚,那么刘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让人考究,难道是这师徒两人犯了忌讳,让刘宏忌惮,要不然为何仗打得好好的,就被稀里糊涂撸了回来。 赏赐宣读完毕后,刘宏询问士颂等人,赏赐是否满意。 卢植还是老样子,眼观鼻鼻观心,大声说道,毫无疑义。 士颂则是恭维地说道: “圣人赏赐,雷霆雨露,具是君恩!” 为官的众臣一听,不屑地撇了一下嘴,马屁精。 刘宏心理非常高兴,孺子可教也。 赏赐完毕,剩下的就是刘宏安排的酒宴,士颂和卢植等人是主角,被围着灌酒。 等到酒宴散去,士颂和卢植分别,由亲卫保护着,走在已经宵禁的街道上。 负责巡逻的守备军上前拦截询问,一听是大名鼎鼎的屯骑校尉士颂,为首的军侯立马弓着腰给士颂带路。 临近士府,士颂老远就看到在门口翘首以盼的蔡文姬,心中一热。 士颂拍马上前,惊叫声中,直接一把蔡文姬拉上马背。 蔡文姬扭捏着,想从士颂的怀中逃离,不料士颂力气太大了。 “郎君,你快放下我,让下人们看着成何体统。” 士颂环顾一眼,下人们一个个掩嘴偷笑。 士颂却不管不顾,嘿嘿一笑,直接骑着马穿过中门,就往后院去。 一阵鸡飞狗跳后,士颂直接抱着蔡文姬进了卧房。 一阵缠绵后,士颂沉沉睡去,实在是太累了。 蔡文姬看着躺在一旁的士颂,心中被无限地甜蜜填充满了。 这个男人,不仅文武出众,还是个洁身自好的人,这些年,作为贴身丫鬟的翠云,居然碰都没碰一下。 蔡文姬穿起衣服,叫来一脸通红的翠云,一起给士颂擦拭身体。 一夜无话,第二天日上三竿,房门都快被拍碎了。 “小子,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点起来!” 士颂一下子惊醒,下意识向一旁一抓,想要抄起佩刀,不过抓了个空,心里一惊,翻身坐起。 士颂看着天色大亮的门外,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小子,我知道你醒了,说好的到雒阳后,就专心习武。” 士颂无奈地一笑,差点把这个便宜师父给忘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平静的生活 士颂过起了悠哉悠哉地日子,每天早起,在童渊的监督下,系统的修习武艺。 练习两个时辰后,需要到内务府点卯,士颂现在挂着屯骑校尉和将军司马的名头,需要到郎中令系统内,参与黄巾之论后续的站立规划。 其实也不需要士颂做些什么,只要每天去,和那些上了年纪的武将口嗨几句,然后混一顿午饭,就可以下班。 下午要么参加宴请,要么在东书校勘里帮助老学究门,整理整理文章典籍,要么看些杂事野史。 卢植在回到雒阳后,也闲了下来,每天有参加不完的宴会,席间但凡有人提起士颂,卢植总会极力夸赞,讲诉北伐的事迹,就算毫无夸张之语,也能让其他人惊叫连连。 士颂的热议,慢慢平复下来,不过士颂的名字总会在少女闺话中平凡出现。 现在还没有白马王子的说法,不过士颂已经成为全雒阳少女眼中的真名天子,士颂风评很好,根本不出现风月场所,除了一个正妻蔡文姬,连贴身侍女只有一个,这么专情的男子,世间少见。 转眼过去三个月,184年十月,这一日士颂晚间和蔡文姬就食的时候,发现她食欲不振,刚说没几句话,就干呕不止。 士颂一下慌了神,赶紧让士绿出去找郎中。 主母有恙,士府鸡飞狗跳,就连平常比较淡定的关羽,也在屋外张望。 项霸拿着一根鸡腿,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赵云有些不悦地说道: “嫂嫂身体不好,你还只知道吃。” 项霸一愣,有些不解地问道: “哪里身体不好了,俺婆娘当年生娃的时候,就是吃不下饭,还经常干呕,这不就是有娃,有什么大惊小怪地。” 几人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就是一喜。 关羽眯着眼睛问道: “你确定?” 项霸:“千真万确!” 赵云赶紧跑到士颂门前,把正在糟心的士颂喊了出来,在耳边低估了几句。 士颂眼前一亮,赶紧进屋和蔡文姬确认了好几遍,蔡文姬已经近两个月没有来月事了,士颂瞬间狂喜,赶紧扶着蔡文姬躺下,吩咐厨娘熬些莲子羹过来。 士绿急急忙忙带着郎中进来,一把脉证实了蔡文姬怀孕。 士颂直接高兴地大喊: “我有孩子了,我要当父亲了。” 声音之大,连前院正在喝酒的童渊都听见了。 “不就是有娃了吗,有啥哟。” 童渊嘴角一扬,一口干掉烧鸡的鸡屁股。 郎中开了几幅安胎药,每日一副,可保母子无忧。 给足了赏钱,送走了郎中。 士颂坐在床边和蔡文姬说着体己话。 突然士颂给了自己一巴掌,把蔡文姬吓了一跳。 蔡文姬到年后才十七周岁,身体还没发育完全,这个年纪,这个时代下,过早生育,简直就是谋杀。 要知道,这个时代一尸两命简直是家常便饭。 士颂在怪自己,为何没有把持住呢,如果蔡文姬有什么意外,自己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此时,士颂一下子想到了华佗,当年和华佗一别,已过去几年,不知道此人现在何处。 士颂赶紧找到徐庶,让他联系四行商会,寻找华佗的下落。 华佗这么有名气,肯定会有消息的。 所有医者和郎中,士颂只相信华佗,有华佗在,士颂才能把心放在肚子里。 晚上,士颂和蔡文姬躺在一张床上。 蔡文姬问道士颂: “郎君,过些天,我给翠云找个好人家吧!” 蔡文姬刚说完,在一旁侧卧休息的翠云有些焦急地跑了过来。 “主母,我不要嫁人,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你不开心了,我马上改!” 士颂也是一愣,他已经习惯了翠云的存在,按道理不能再耽误她了。 不过,翠云的一席话,让士颂有些犹豫,有些舍不得翠云。 还真别说,翠云现在已经二十岁了,长得落落大方,清秀可人,操场曾经用一匹好马来换翠云,直接被士颂拒绝了。 此时、翠云有些衣衫不整,只批了一件薄衫,漏在外面的肌肤,让士颂多瞅了几眼。 不过,蔡文姬作为主母,家中的事情,都是蔡文姬做主,自己也不好插口。 蔡文姬噗呲一笑。 “你看看你,成何体统,还不赶快把衣服穿好。” 蔡文姬说完,就白了士颂一眼,吓得士颂赶紧收回目光。 “主母,那你别让我嫁人,我不想嫁人。” 蔡文姬故作不悦道: “这种事情,怎由你做主,还不下去,真是的。” 翠云也知道一步三回头,楚楚可人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 等翠云走后,蔡文姬拧了士颂一下,生疼。 “还看,人都走了,还看。” 士颂自觉心虚,有些不好意思。 过了会,士颂说道: “翠云不想离开,你就别急着把她送出,家里又不缺他这口饭吃。” 蔡文姬白了士颂一眼,说道: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翠问是你的贴身丫鬟,谁敢要!” 士颂一愣,疑惑地问道: “什么意思?” “装,还装。翠云从小服侍你长大,默认是你的侍妾,侍妾还能清白地嫁人?虽然翠云身份低,死了进不了祖坟,但是咋们门第也不低,不算辱没了她。” 士颂总算明白过来,原来翠云已经是自己的人,顿时有些想入非非。 看着士颂一脸坏笑,蔡文姬又拧了士颂一下。 “话说,你和翠云什么时候把事情办了,翠云也老大不小了。我现在有身孕,不方便斥候你,阿母不在,这事情理应由我来操持。” 士颂反而扭捏了起来,最终让蔡文姬拿主意。 不过立刻反应过来,挠蔡文姬的痒痒。 玩闹一会后,士颂有些不悦地问道: “好哇,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何还要说把翠云嫁人!” 蔡文姬嗤笑道: “就你这个木头,要不试探试探你,这事情就一直耽搁下去了。我也不是善妒的人,人家翠云起早贪黑服侍你十几年,我们士家理应要给他交待。” 士颂亲了蔡文姬一口,把她搂在怀里,沉沉睡去。 在侧方翠云,贴着耳朵,偷听两人的谈话,直到屋内没了动静,才躺回床上,摸去眼角几滴泪水,满脸都是希冀地笑容。 第一百六十五章 吾欲归去 又两月,王允为首的北方军队,因天气太过于冷酷,因此停滞在兖州不前。 这半年时间,要说战果,还是有些,不过并没有什么亮眼的操作,中规中矩。 朱儁和皇埔嵩的两面汉军,已经在十一月时,前后完全击溃了何曼城等黄巾主力,剩下的黄巾四散而逃。 为时近两年的黄巾军终于快拉下了帷幕,目前还剩下青州、徐州和幽州的部分黄巾,其他地方的不成体统,随着陷落的城池一一回归,大汉对地方的统治权也慢慢收获。 经大致统计,闹的最凶的冀州更是人口减少了四层,要知道当年巅峰时候,冀州号称有五百多万在冀人口,而现在,接近两百万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当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士家也有责任,齐国临近冀州,有接近五十万人,都是冀州人口。 仗基本打完了,各地郡城在恢复建制,招募郡兵,一个冬天下午,郡兵操练完了,来年就可剿灭流窜在当地的黄巾流寇。 其他人且不说,曹操和孙坚两人,在这场黄巾秀中,也脱颖而出,战果累累。 年底班师回朝,两者的庆功宴,士颂也参与了。 战后奖赏,曹操得了一个陈留太守,孙坚得了一个渤海太守。 曹操的赏赐并不算什么,但是孙坚本是会稽世代的屠夫,没想到尽然一路发迹到一郡太守。 士颂和曹操和孙坚欢宴,席间说到袁氏兄弟,两人为士颂打抱不平,眼看着就要荡平北低,没想到脏活累活干完了,突然有人过来摘桃子,真让人所不齿。 至于王允,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王允没那么大面子,肯定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士颂非常珍惜和曹操、孙坚的友谊,此时三人都在为大汉的蒸蒸日上所奋斗,心中充满抱负。 再过几年,天下大乱,希望大家不要变成仇敌。 一个是曹魏的鼻祖,一个是孙吴的鼻祖,那自己是什么呢? 两人走后,士颂越来越空虚,感觉整个雒阳繁华似锦,人来人往,都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士颂想家了,这些年独自在雒阳,打点着一切,但同样,士颂对整个雒阳一点归属感都无,他更喜欢那个有些残破,但很温馨的广信城。 但是现在还不能走,他需要等一个人。 蔡文姬怀孕已经近四个月了,士颂这些天也不出门,每天要么练武,要么想着法子给蔡文姬做好吃的。 至于翠云,早在半个月前正式成为了士颂的侍妾,纳妾的那天,士颂叫了比较亲近的亲朋好友,一同吃吃喝喝,就算这事情成了。 186年一月,士颂终于等来了一个背着背篓的中年男子,此时的华佗比以前更加沉稳。 华佗为蔡文姬号过脉后,无甚大碍。 不过士颂为蔡文姬用各种香料炖的红烧肉,让华佗颇为好奇。 要知道香料还被定位为药材,这么温猪肉的做法还真是第一次见。 “小子,你这是搞什么东西,如此用药,怕是不妥吧。” 士颂嘿嘿一笑。 “夫人胃口不好,给她弄点重口味的,再说食疗也是一种疗法,吃得多,身体好,抵抗力强,才能抵挡住灾厄嘛。” 华佗有些好奇。 “如此新奇的事物,我到要看看,这食疗是什么疗法。” 说完,华佗就夹了一块放在口中,肉士颂在偏院养的,从小就煽过,所以没有腥味。 华佗眼前一亮,没有人能拒绝美味。 蔡文姬本来胃口就不大,一瓦罐红烧肉,一大半被华佗带回去研究去了。 新年一过,士颂就向尚书台递交了回乡省亲的申请,刘宏看到这份申请后,才后知后觉想起了士颂。 当初士颂回到洛阳没多久,就被刘宏忘在了脑后了。 既然自己时日无多,还不趁着机会再享受享受? 刘宏现在不怎么缺钱,于是刘宏开始选秀女、盖楼宇、造坊船等等,又玩嗨了。 当看到士颂这份请假条后,有点不想让士颂走,要知道大汉很多能人就是一走了之,再也不会出仕。 士颂是个人才,不想就这么浪费了。 一旁的张让看着刘宏,瞬间明白过来,跟在刘宏身边久了,刘宏一个眼神,张让就能理解个七八分。 张让谏言道: “不妨封士颂做个交州的官,这样就算这小子不想做,也会被家人逼着做官,以后再把他调回来,也顺理成章!” 刘宏一听不错,按照士颂的功绩,做个太守都够格,但是士颂过于年轻,这个太守可能阻力颇多。 三日后朝会,士颂被安排来参与,刘宏封士颂为日南太守。 众臣看着有些稚嫩的士颂出来领命后,一个个看了一眼卢植后,欲言又止。 是的,士颂太年轻了。 不过,一个日南太守,狗不拉屎的地方,还不如一个关中县长来得舒服,天高皇帝远,要在以往,那算是流放了。 五日后,士颂拜别了卢植、韩说、马日单三位老师,便带着一帮人开始往齐国走。 雒阳士府,人去楼空,连士绿都被带上了。 雒阳,怕是五年内不再回来了,再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一片焦土。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再见蔡邕 在士颂拿着命书离开交州后,在雒阳东郭一处在院内,陶然、文殊、臧霸三人遥望交州方向。 末了,陶然转身对着臧霸、文殊拱手说道: “以后雒阳事宜,就仰仗二位了。” 臧霸和文殊赶紧拱手说道: “不敢!少主让吾等听从你驱使,定然不敢阴奉阳违。” 之前几人在河北剿灭黄巾时,两人都被陶然的算计和心计震惊,这也是士颂让陶然坐镇雒阳的原因。 士颂除了给陶然文殊和臧霸两名武将,还有一批五十余人的交州精兵,和关中、关东地区所有四行商会的联络地点,和最好权限,有资格调查任何事情,但是不包括士颂和士家嫡系子弟。 士颂告诉他们,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只要雒阳巨变,就可归来。 由此可见,士颂对陶然是多么信任。 反观,士颂带着蔡文姬一行人,耗费了半十天时间,在寿张停留了两天。 士颂主要是想带走郭图。 郭图非常有能力的一个人,就这么放弃,太过于浪费。 士颂和郭图畅谈两日,主要是士颂在讲述自己河北征战的场景,民间都都不少传闻,但是亲子从士颂耳中,还是吃惊不已。 郭图对士颂这种精彩的过往非常向往,每每畅谈时不住地哀叹自己在寿张苦干了时间,不得升迁。 末了,士颂提出让郭图随自己去交州日南,那里蛮荒,很多地方不怎么开化,这样的生活,肯定比他现在精彩。 郭图犹豫了,不过士颂一顿劝说,几杯酒下肚,郭图最后不知道自己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第二日日上三杆,郭图呦呦醒来,看到自己在躺在马车中,身边坐着自己妻子。 郭图一惊,这是干什么? 郭图出来一看,整个五百多号人的车队,正在往东走。 郭图找到士颂,一问才知,自己昨天晚上答应了士颂一同前往交州日南上任。 郭图直接傻掉了,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了? 看着士颂那若有若无地笑容,心说上当了。 士颂已经把事情办完了,坐热就让人送了一封征辟调令,征辟郭图为日南郡曹,主要帮助士颂处理文书和出谋划策的。 按照官职上看,直接连跳好几级。 今天一早,士颂就把郭图的妻儿还有丫鬟仆役一起打包装车,至于什么钱财和身外之物,全部丢弃,士颂看中的是郭图这个人,其他的都是次要。 又过了五日,士颂等人终于到了齐国。 刚到齐国,士颂就找到了程昱。 士颂和程昱密谈了许久,告诉他,齐国需要他坐镇。 士颂是屯骑校尉,可最多带兵两万,原先的一万五千兵马,已经交给了王允,剩下的五千人,全部都在齐国。 这五千人因为粮民计划,并没有被收回,这样也好,可以保护好齐国的安危,士颂也能放心些。 随着各州郡逐渐安定下来,来齐国的流民明显比以前少了,但是,到官府报名,被迫前往交州的,反而变多了。 这是由于各地官员重新恢复统治,但是转眼发现,整个州郡穷得叮当响,甚至连官员封路也发不起。 面对这种场面,他们想起了粮民计划。 反正人口兑换粮食,只要是人就算。 因此各州郡内的,乞丐,没有田地的佃户,杂役,仆从,被俘虏的山贼、黄巾、流氓,全都可以换粮食。 士颂把价格上调至五石一人,趁着黄巾肆虐的尾巴,刺激下各地官员,能迁移走多少人,就多少人。 要知道,一旦地方人口流失过多,赋税下降,肯定会反应过来,会更难。 不过,目前按照张让的说法,刘宏非常满意这个计划,私库明显变鼓了,有钱有粮好办事。 看样子,今年还可以捞人,等明年是什么情况,谁都不好说。 士颂和程昱密谋过后,就把徐庶、廖化、徐晃留了下来。 由徐庶负责统兵,程昱负责移民,各安其职。 186年二月,士颂带着怀有五个月生孕的蔡文姬,郭图、关羽、项霸等人,坐上了去往交州的海船。 海船经过一年多的不断更新换代,造船技术已经相对成熟。 这首还穿长约六十米,宽约十米,高约十五米,主体的龙骨,都是用百年檀木制作而成,其硬度可以承受高级风浪和一般性的触礁。 齐国到交州这条航线,已经走过很多遍,轻车熟路。 蔡文姬一日对士颂说道,想到会计见见蔡邕。 士颂想想也对,此次正好顺路,错过这次,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海船在海上航行了十日,就到了会稽,好在海运已经有好些年了,在会稽靠海的地方就有数个简易的港口,士颂选了一个最近的港口停靠后,就一路西去,不过三日,就到了蔡邕的蔡府门前。 下人确认了两遍才认出是姑爷和小姐回来了,连忙到二里外的书舍禀告蔡邕。 蔡邕听到下人来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过反应过来后,直接对着下面的学生哈哈大笑道: “你们不是一天到晚吵着想去见士颂吗?相见的随我去。” 蔡邕不理会他们,直接夺门而出。 下面的学生直接炸开,一马蜂拥而出跟在蔡邕后面。 再次见到蔡邕时,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但是精神面貌很好。 蔡邕身后一群激动地学生,让士颂下了一跳。 士颂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施礼道: “小婿见过岳丈大人!” 第一百六十七章 讲学 “好!好!好!” 蔡邕连说三个好字。 蔡邕对这个女婿非常满意,士颂现在不过十八岁,一般人弱冠之年是二十岁,出来做官,士颂这个年纪已经做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在整个汉朝都找不出第二个人。 袁氏兄弟,也是弱冠后才出来做官,也只是从县长坐起。 遥想士颂河北之战,更是激动人心,在传闻中,士颂被神化成以一己之力,干掉了张家兄弟,灭掉了黄巾百万力士。 当然这些有吹嘘夸张之语,但是关键的人物和地点都对得上。 因此,士颂已经是神话般的人物。 在场的学生对士颂认可更多,因为士颂同样非中原士子,交州和江东士子在中原世家子弟看来都是蛮荒之地的寒门子弟,能在这种背景走出来,更加难得可贵。 士颂比较幸运,被士燮引荐,成为了蔡邕、卢植等人的弟子,才逐渐发迹,如果靠他自己,现在估计还在哪个乡硌啦玩泥巴呢。 现在的汉朝世人体系,不是上升到路狭窄,而是完全被阻断,平常人偏远地区的寒门子弟和平民,连做官门槛的都够不上。运气好,被征辟,运气不好一辈子蹉跎。 士颂告知蔡邕,自己受朝廷告命,之后要前往日南,做太守。 让蔡邕又是一惊。 士颂现在挂着屯骑校尉,日南太守,广信县伯的名称,足够吓死人。 按照资格,士颂足够出任一州刺史,中原刺史就不用去想了。 要不是年纪太小,还真有可能,要知道,士颂被封为太守,朝臣都议论纷纷。 每一个刺史之位,都是靠各方面的博弈才最终推出一人,士颂确信自己没这个能耐。 蔡邕这些年,一直在学生耳中一直念叨士颂,说士颂三月熟记《春秋》等等,还有这两年士颂发迹,让学生们都以士颂为目标,文能经文治士,武能安邦定国。帅千军万马,立不世之功。 因此,他们看到士颂样貌时候,却有些失望,看样子也是普通人一个,除了身材高大些,并没有传言中的三头六臂。 以常人之姿,干成这些大事,更为难得,不禁让他们更为气馁。 士蔡直接让管家开中门,士颂扶着蔡文姬小心翼翼地进门。 刚才蔡母已经和蔡文姬聊起了天,因为蔡邕未到,士颂作为客人,主家未到直接进门,颇为不妥。 蔡邕看着士颂和蔡文姬颇为恩爱,满意地点了点头。 蔡邕让几个年长的学子,带着学生先行回学舍自读,等明后天有空,会让士颂给他们上一课。 晚上,蔡邕让下人准备了丰厚的晚宴,什么鲍鱼、熊掌等山珍海味全部上来。 这些年蔡邕广收门徒,前后已经近千人拜在了蔡邕门下,蔡邕这里是江东最大的书院,有小颖川之称。 蔡邕有着士家的资助,只要是有人来学习,根本不需要带什么束修,只要你愿意,我就肯教。 甚至有些街井莽徒想入学可以,蔡邕会给他发放入门的《论语》一本,让自己的记名弟子代为授课。 或许因为士颂的存在,蔡邕再也没遇到资质堪比士颂的学子,所以一直没有收真传弟子,记名弟子倒是收了二十人。 宴席上,士颂把郭图、关羽等人,介绍给蔡邕。 郭图面色激动,自称学生,蔡邕名气大到没谱,堪称当时大家。因此,晚些辈分的士子,都不敢在蔡邕面前方式,生怕留下个无理放浪之名,人家大家一说,自己名声就臭了,以后谁敢再用你? 关羽、赵云等武将,也是颇为拘谨,对蔡邕表现出十二分的尊敬。 也只有童渊自顾自地一直再吃东西,不理会正襟危坐的众人。 童渊一不需要名,人家是混江湖的;二不需要出仕;三他同为士颂的师父,因此并无高低之分。 而且童渊年纪和蔡邕年纪相仿,不过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啥共同话题,还不如桌上地美味来得诱人。 他左手一只熊掌,右手一只烧鸡,吃得满嘴流油,赵云给他暗示了好几次,让他注意收敛点。童渊都不带鸟你,吃得更欢了。 当士颂介绍到童渊时,士颂有些脸红。 蔡邕可是给足了面子,直接站起来给童渊敬酒。 童渊看着蔡邕拿着一小樽酒,颇为不爽,直接抱起地上一小坛酒,框框给干完了,看得蔡邕嘴角一阵抽搐。 士颂一看不好,连忙声称蔡邕不胜酒力,自己代替,也提起一坛酒,直接下肚。 之后,士颂都在晕晕乎乎中度过。酒水度数是低,但架不住喝得太急。 半夜醒来,士颂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翠云,衣衫半去。 士颂正直粗旷年纪,那能受得了,一阵翻云覆雨,在翠云告饶下,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士颂直接起了个大早,洗漱一番,便扶着蔡文姬给蔡邕夫妇请安。 士颂已经多年没有早起给长辈问安,心中一阵感叹。 来到了前院,关羽、赵云等人,已经在童渊监督下,开始锻炼武艺。 士颂从旁边架上拿上一杆长枪,几套枪法耍玩,浑身大汗,稍微清洗一番后便和蔡邕前往书社给学生们上课。 士颂本来是拒绝的,但是转念一想,这种扬名的机会,并不多,还有可能发现一些可造之材也不错。 来到书社,上课是在书院前院的露天空地上,乌压压地都是人,少说有两千多人,除了一半学子,还有一半是当地世家和乡坤,平常也经常资助蔡邕办学。 士颂看着这些人,根本不慌,直接开始讲《周礼》。 这是士颂传家文章,士颂从开篇讲起,其中涵盖了各种典籍和趣事。 士颂这些年呆在东观,可不是白呆的,更种典籍、孤本、杂书不知看了多少。 要说士颂是瞎掰的,但是士颂连典故的出处、时间、相关人物,言语间根本没有停顿,行文连贯,根本挑不出毛病。 士颂讲课并非老学究一样一板一眼,言语风趣幽默,不一会就哄堂大笑。 蔡邕看着台上的士颂很是欣慰,这些年并没有荒废读书。 就现在士颂所掌握的知识,已经堪称恐怖,再过几十年,文学执牛耳者,定是士颂。 整整两个时辰,士颂说得口干舌燥。 散场后,不少人还恋恋不舍留在原地不肯走,希望士颂再讲一场。 蔡邕带着门下最为优秀的五十余人,介绍给士颂,士颂一一记过,可惜的是,并没有一个熟悉的名字,想来周瑜、姜维之辈,估计还很年幼。 询问他们是否有意随自己前往日南做官,有意者,直接征辟。 一大半人直接举手同意,少部分人,颇为犹豫,毕竟,日南太过偏远。 士颂直接告诉他们,自己父亲是交州太守,升迁根本不是问题,前提是政绩过关。 因此,所有人不再犹豫。 蔡邕看着门下优秀学子全都愿意跟随,并没有不喜,反而很欣慰,自己努力这么多年,就是想帮助士颂,培养出一批人才。 第一百六十八章 翻天覆地 在蔡府小住了十日,蔡邕天天带着士颂出去会客,东道主每每给足了蔡邕和士颂面子,直接开中门迎接。 要知道士颂是正儿八经的太守,秩两千石的屯骑校尉,广信县伯,就算刺史来了,都得称下官。 因此,士颂隐隐成了与客核心人物。 虽然士颂日后在日南当官,但是扛不住人家还有几个老师在雒阳做官,在圣山面前都说得上来话。 果然,会稽太守带着一众官员前来拜会,姿态放得很低。 十日后,士颂带着蔡文姬等人启程,蔡文姬哭得死去活来,但是没有办法,士颂不能多做停留。 再次起航,沿着海岸线漂泊了七日,终于到了离苍梧县最近的港口,合浦郡高凉县。 这里有整个交州最大的港口,可以同时容纳五十余艏海船停靠。 港口用石块粘土整体烧纸的石板,起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房屋,岸边不少光着膀子的纤夫在管头的要喝下,整整一百多人,扛起士颂这条船散下去的缆绳,一步步讲士颂这条海船拉入港口停靠好。 士颂还没下船,一个身穿黑色飞羽官府的中年人,直接往士颂这条船跑来。 来到船边,直接对着船上高喊: “来者,是广信县伯吗?” 项霸探出头,对着船下喊道: “是了,下面是老六吗?两年不见,又长官了?” 老六是士家旁支,名叫士钱,家里排行老六。 之前住在士家族宅田园内,低头不见抬头见。 后面因为士燮发展交州过快,导致得力的官员严重缺失,于是本来在士家庄园过日子的士家族人,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简单培训后,就被赶鸭子上架,补到各地,从小吏做起,先积累经验。 老六因为做事勤勉,靠谱,所以先后被提拔多次,最终被派过来管理高凉港。 别看官职不高,只有秩两百石,但是就算高凉县长来了,老六都不带鸟他的,他只听从士赐、士燮等人安排,算是完全地理在大汉官员体系之外。 高凉港是整个交州重要的贸易出口,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只有士家本族亲信人掌管才放心。 老六听到项霸亲口承认后,理了理官袍,对着船上高喊道: “高凉港掌故士钱,拜见屯骑校尉、广信县伯、日南太守!” 士颂走到船边对着老六喊道: “六叔,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 老六如此郑重,除了士颂本身官职头衔一个比一个高以外,其次就是下一代士家家主的原因。 士赐早在三年前,就把家主之位传给了士燮,自己完全退居幕后,天天就养养花,教学一下士家子弟,不知道有多悠闲。 而下一代士家家主,基本上是从士燮这一脉出,士燮的态度非常模棱两可。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士家下一任家主,只有可能从长子士廞和五子士颂中间出。 士廞这些年,待人谦和,处事谨慎,无不良嗜好,口碑极好,按照往常,士廞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家主人选。 奈何突然杀出一个士颂,年纪轻轻,就已经封伯,连圣山都称赞有佳,所以士颂也有可能成为下一代家主人选,就算士颂不在,族内支持他的人也有有很多。 所以老六才会如此恭敬。 士颂当然知道他的想法,不过士颂骨子里面并没有上下尊卑的概念,所以就算对待老六这个远房族叔,该有的理解不会少。 老六笑着收回双手,看着士颂扶着蔡文姬走下舷梯,问候道: “这位是侄媳吧,果然大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气质和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咦,公为侄媳这是怀了吗?” 老六这一通漂亮话,说得蔡文姬都不好意思了。 “叔叔,这刚六个月,华神医都说了,没那么娇贵,公为别一惊一乍地。” 士颂笑着对着老六点了点头。 “那哪能行,你们母子两谁磕了碰了,我都心疼。” 话说之前士颂来信告知归期,但是中间又到蔡邕那边耽搁了近半个月,所以老六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心想坏了,该不会遇到危险了吧 还好士颂安全归来,不然整个交州都会震上一震。 士颂在老六的带领下,把蔡文姬等人安排妥当后,就随着老六一起参观一例外沿海的造船坞。 路上士颂看着九成新的一排排房屋,沿街的店铺,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街面上基本没有流民和乞丐。 在这里,只有懒死的,没有饿死的,但凡是个人,都能找到活。 青壮可以当纤夫,挣得钱,足够养活一家三四口人。 妇女小孩和老人,可以织渔网,售卖鱼具,或者缝补帆布。 心灵手巧,而且头脑灵活的,还可以到船坞当学徒,一年到头,能攒下来不少钱。 再有甚者,一帮人,到老六那边登记,租用退下来的老式海船,沿着近海捕鱼。 总计耗时六七年,高凉港才发展到这个样子,围绕着港口,前后足有近十几万人常年居住在这里,非常繁华,人人都有事做,人人都有盼头,隐隐成为了一个人口聚集的小县。 广信这些年变化太大了,一个个高凉港从无到有都如此规模,那交州的其他百姓呢。 整个交州,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地变化。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造船 士颂看着热闹非凡的码头,对老六点了点头。 “刘叔,这些年辛苦了,高凉港有你,我们很安心。” 老六连称不敢。 “都是为了士家,何来辛苦之说,现如今交州百姓比十年前好了太多,吾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证这港口无失。” 士颂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 这些士家族人,在近些年士家发迹后,一个个也都水涨船高,现在各地世家和乡坤听到士家的名号,都会礼让三分,要知道士燮这些年执掌交州,可不只有怀柔政策,左右拿着开刀的世家,坟头草都已经有三尺之高了。 还未来到造船坞,就发现方圆数里的造船坞,被士兵严密把守,整个造船坞,不靠海的三面,被木制栅栏围住,每个几米就有五六米高的了望台。 进出整个造船坞,只有一个大门,两个小门,全都被士卒严密把守,就算老六过来,想要进去,都要查看腰牌和登记为何要进入造船坞。 如此严密的管控,并不是怕别人来捣乱,主要是保护里面人员的安全和技艺的泄露。 要知道海船的制造技术,只有这里才能拿到,而且必须有配套的人员,才能制造出海船。 因此,每一个参与造船的人员,都被严格的管控,吃住都在里面,就连回家省亲,都要按照规定的时间归来。 走到造船坞内,就看到一群群工匠,围着几个排除水的船坞,拿着羊皮绘制的图纸,指挥者青壮,将对应的木材安装上去。 老六叫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人称张老,是这里的大师傅,他是给先皇造龙舟的御用船匠,因为犯事被流放到交州,几年前被士燮找到,并委以重任。 河川和海船地制造本质上就不同通,海船要考虑的因数更多,比如动力问题,吃水问题、海浪问题,海水腐蚀问题,都要一个个解决。 由士燮提出的一些意见,加上张老世代丰富的造船经验,还真把海船造出来了。 经过数年的不断改进,海船最先进的就是士颂乘坐回来的那艏。 张老有些不耐烦,以为又是哪个高官下来视察。 老六直接告诉他,这是士家最尊贵那几位之一的,士燮第五子士颂。 张老仍然不已为意,自己连皇帝都见过几位,还真不在意这些。 老六焦急着指着张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士颂却不以为意,说道: “老张,你们现在的海船动动力要么靠帆船,要么靠人力划浆,你有没有想过,不靠这两者,如何能让海船航行呢?” 张老听完后,不屑地憋了士颂一眼,说道: “你个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公子,这海船复杂程度,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船在水中要是想动,要么靠帆,要么靠浆,不靠这两者,你告诉我靠什么?” 士颂不以为意,微微一笑说道,拿起一支树枝,蹲在地上,开始画了起来。 不一会了,一个简易的海船就出现了,不过这艏的尾巴多了一个类似螺旋桨的东西。 士颂生怕张老看不懂,单独把螺旋桨的示意图单独放大。 张老一看,瞬间眼睛直了,一把推开士颂,趴在地上,仔细看着示意图,左看右看,一会挠挠头,一会闹闹腮,突然站起来,抓着士颂的手,指着螺旋桨问道: “这是何物?” 士颂:“这是螺旋桨” 张老:“如何动?” 士颂:“目前,只能通过人力转动。” 张老:“嗯?” 张老有些不解,理了理思绪,继续问道: “这螺什么桨,在吃水下方,目前所有海船吃水下方都是完全密封的,这玩意如何做到防水?还有这东西转动起来,耗费力气并不比划桨来得轻松,有些鸡肋。” 士颂微微一笑。 这个时代他们根本没有齿轮的概念,和他们说杠杆原理,与天书无异。 士颂仔细思考了一下,直接在地上划出大致的船齿轮动力传导装置,现在还没有轮带,所以摩擦损失做功太多,所以最多只能允许四五级的齿轮传导做功,因此,按照这个设计,制作出脚踏摇杆,最多只能允许二十人共同踩踏。 这个设计对于老张看来,无异于巧夺天工,可复制性非常高,极有可能制作出来。 这已经足够了。 士家每年拨给张老大量的钱财,作为海船的研发和制造,所以,打造一艏样船,一个月足以。 不过很多东西都是理论知识,需要慢慢去实践,中间会遇到很多麻烦,这些只能他们自己去克服了。 张老赶紧让人拿来上号的蔡伦纸,将地上的示意图誊抄在白纸上,在很多地方,士颂提出建议。 比如转向的问题解决上,士颂建议用双浆或者三浆的配合。 在防水上,士颂建议制作多层的防水层,每层防水层,制作一个抽水装置,这样有效防止海水渗透。 害怕船桨不能承受巨大的压力,可以尝试使用纯铁打造船桨和传动齿轮。 一项技术的革新,不是一蹴而就的,很多附带问题的提升,可以带动其它方面的技术发展,士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撒下一粒种子,其它的问题,剩下的细节,让他们自己去研究。 老六看不懂图纸,但是看到张老已经被士颂所征服,毫不犹豫竖起了大拇指。 要知道张老平常油盐不进,士燮曾经来视察了一次,被张老晾在一旁半天。 对待有能耐的人,士颂和士燮反应一样,展现出足够的包容,根本不以为意,反倒是夸张张老做事勤勉。 这样善于转眼,不去搞人情往来的专业人才,谁能不喜欢。 螺旋桨的革新,被暂时放在一旁,被张老拉着,走上一艏和士颂回来做的海船一样的船只,不过这只是刚刚制作好的。 这艏海船在这个时代,堪称传统技艺的巅峰,但是其中也是存在很多问题。 比如都是整艏船都是木材制作的,所以在耐腐蚀方面,比较差。 士颂建议,是否可以为整艏海船吃水部分,贴上密封防水铁皮,这样一来,可以有效防止船只整体的损坏,提高了船底地耐撞程度,更能防御住一般性的触礁。不过,要每隔两三年,更换一次吃水部分的铁皮。 还比如,现在船只主要采用的单帆布动力,是否可以采用多帆布的策略,这样一来,船体的动力更足,灵活性更高。 还比如,船体的底部可以制作一个密封苍,这样就算船底触礁被损坏,密封舱未坏,船只还能继续航行。 士颂总总言论,让干了一辈子造船的张老,感叹道,自己真不如士颂这个毛头小子。很多问题,不是自己没看到,只是自己没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现在经过士颂的不断建议和提点,很多问题都能得到妥善的解决。 不过,随着问题的解决,新的问题又会出现。 进步不就是在不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嘛。 第一百七十章 家门不幸(上) 在现代角度看这些海船,还很原始,力量传导和损失很多,并不能充分发挥应有的动力。 但是,这已经这个时代无法睥睨的先进科技,在所有人都在陆地上争斗的时候,士燮和士颂,已经另辟蹊径,开始开发海道。 等着问题积累到一定程度后,想尽所有办法,都无法解决的时候,这时候就需要科技的创新,随之而来的是动力系统的全免革新。 蒸汽机的原理,士颂这些年已经画了不知多少遍稿纸,不断揣摩其中可能涉及到的问题,但是士颂现在不想拿出来。 未来还不确定,现在拿出来,谁知道整个大汉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一旦整个大汉走向不确定的方向,那么士颂该何去何从,是个问题。 从造船坞回来,士颂带着已经是黄昏十分,没想到在造船坞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不过,士颂在老六的陪同下,来到蔡文姬等人临时的院落,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刚一进屋,就发现士禄赶紧跑了过来。 “少主,大事不好了,二夫人被掳走了,主母受到了惊吓,在后院由华神医看着。” 士颂一听,立刻险些晕倒,推开所有人,立马跑向后院,就发现蔡文姬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看向士颂,便立马哭了出来。 士颂连忙上前安慰。 “文姬,不用担心,我来了,什么都过去了。” 然后看向华佗。 华佗正在把脉,十几息后,一摸下巴地胡须,说道: “夫人受到了惊吓,导致胎气不稳,吾先开几幅药方,服下去就好。好在夫人身体较为强健,要是稍微差点,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士颂松了一口气,辛亏自己每天都拉着蔡文姬散步,就算蔡文姬不愿意,士颂都会强拉着她,就是怕身体不好,到时候生产的时候,体力不够。 不过蔡文姬说道: “翠云被他们抓走了,夫君,你要赶紧的。” 士颂脸色阴沉地说道: “此事我来处理,你不要操心了。” 士颂退出房门,听到士禄老泪纵横地站在门口。 “少主,是老朽的过错,夫人下午听说三里外的海神庙很灵,于是带着二夫人,一同去海神庙祈福,老朽当时正在安顿人员,没来得及把陪夫人一同前去,就派了几人保护夫人。 没料想夫人回来的时候在街上遇到一伙无赖,间二夫人美貌,就上来调戏。 被主母呵斥后,对方气恼,就动起手来。 几人不是护卫们的对手,就跑去喊人,直接叫来五六十人,把护卫们打伤,抢走了二夫人。 主母在慌乱中被人推到,受到了惊吓。” 士颂听完后,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墙上,瞬间打出了一个大洞。 士颂走到院中,看着几个满身伤痕的护卫,甚是凄惨。 其中一个护卫,一只手和腿都被打变了形,华佗正在包扎医治。 却没有一个人喊疼的。 几人看到士颂过来,一个个挣扎着要起来,声泪俱下。 “吾等无能,没有保护好主母和二夫人,还请少主治罪。” 士颂叹了一口气,对他们说道: “此时非尔等过错,我已知晓。你等好生养伤,在河北大战都没倒下,都给我挺住了,我会给尔等个交代!” 士颂直接来到前院,一个个亲兵护卫,已经集结完毕。 站在前面的是关羽、赵云、项霸、斐元绍、臧霸、周仓等人,见到士颂后,臧霸大喊道: “少主,手下已经集结完毕,我已经等不及了,你只要一声令下,吾等定要杀他个血流成河。” 此时,老六立马从一旁跑了过来,刚才老六有仔细询问了几个护卫,那伙人的特征。 领头人是个身穿锦服的男子,言语非常嚣张。 立马知道是谁了,能在这里耀武扬威,无法无天,只能是那个人了。 老六立马跑了过来,在耳边低语几句。 士颂眼睛直接眯了起来,直接说道: “我管他是谁,惹了我就让他付出代价,今天我就要大义灭亲。” 士颂高喊道: “有人欺辱主母,强撸二夫人,该当如何!” 项霸直接带头喊道: “杀!杀!杀!” 老六知道今天不能善了,本还想说什么,直接被士颂推到一旁,直接带着人,杀气腾腾得出了院门。 赶在高凉港犯下如此事情的人,名叫士林,是士赐嫡次子士?的长子,也就是士颂的三叔的儿子。 士家家大业大,人员众多,定然会有斯文败类出来。 士林从小文不成武不就,成年后,正好赶上士燮执掌交州,仗着士家的身份,更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天天就知道祸害乡里。 别人提到士林,都是摇摇头叹气。 因此,士林把士?气得不轻,无奈,只能求这士燮把士林外放,想着脱离士家到外地之后,能收敛一点。也有眼不见为净的感觉。 士林怕的人,就三人,爷爷士赐、大伯士燮和父亲士?。 来到高凉港任高粱尉管,是新建的官职,负责维持治安。 没想到士林脱离了束缚后,更是无法无天,每天都是带着一帮手下为非作歹。 以往还算克制,没闹出什么人命,给点钱就能处理掉。 没想到今天,士林照例在街上溜达的时候,看到蔡文姬身边貌美的翠云,一下子来了想法。 于是带着人围了上来,出言不逊。 蔡文姬让侍卫去处理,撩到了士林的手下。 士林看着围观的路人,一下子觉得颜面扫地,加上喝了些酒,就立马喊来了大批的地痞流氓和手下,把护卫们打伤,抢走了翠云,要不是士林嫌弃蔡文姬大肚子,可能也会抢走。 不过,慌乱之下,蔡文姬被人推倒,动了胎气。一下子晕了过去。 护卫们一看如此,更是拼了命,不管不顾,他们最气的是,本来以为这里没有危险,出门没有带刀。 所以,直接群人围攻,直到倒在地上起不来。 后面就是刚才那一幕。 士颂带着人直接冲到士林在高凉港沿街的住处,一路上路人看着士颂等人来势汹汹,直接让路,站在一旁观看。 甚至有好事之人,跟在后面围观。 一看士颂一群人杀气腾腾杀向士林的住处,瞬间明白,这平常耀武扬威的士怕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提到硬板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家门不幸(中) 来到士林的府衙,士颂脸色更浓,府院门前挂着士府的牌匾,但是整个院门修建的比雒阳的士府还要气派。 雒阳的士府前院后院加起来,不过是不到五十个房间,但是这个士府光前门的院墙,就有整整五百多米长,而且还有一条自然河流从士府中流过,何等恢弘气派。 由此可见,士林这几年在高凉港到底是何等场景。 站在门口,迎着黄昏的余光,士颂对着项霸大吼一句。 “项霸何在!” “末将在!” 项霸直接出列对着士颂仰头高喊道。 “那你还在等什么?” 项霸一听,脸色阴沉着,直接举着双锤,对着青铜包皮的院门,就是两锤。 一声巨响之后,只见院门被瞬间出现两个凹陷,周边露出深红色的木制皮屑,散发淡淡清香。 没想到这院门居然是檀香木制作,在雒阳一个檀香木的桌几就高达数千铢,没想到这士林居然奢靡到如此程度。 项霸看着一下没锤开门,顿时有些脸红,刚想再次用力捶打,就被关羽一把推开。 关羽拿过双锤,沉吟了一息,猛吸一口气,面部青筋乍现,双锤甩出一股虚影,对着院门凹陷部分锤下。 哐当一声巨响,门开了。 院门只是凹陷部分变大,门后的门栓断了。 论气力,关羽确实比项霸要高上不少。 门后门房听到门外的动静,刚从侧方起身出来,口中骂骂咧咧,但是转眼巨响,门开了,看见黑压压一片全副武装的士卒,一下子吓得腿脚打颤,转眼又想到自家主子可是世家子弟,提起胆子,大喊道: “汝等何人,敢硬闯府苑,你们可知这是谁的住所!来人呀,快把他们赶出去!” 项霸刚才一下没锤开门,看到这厮居然敢耀武扬威,直接上去就是一脚,只见这人直接佝偻着身子向后飞去,一下子飞了四五米远,一声惨叫后,昏迷不醒。 士颂默然地看着这一切,一挥手,直接带头进了院落。 整个院落高山流水、亭台阁榭颇有些意境,而且河流上还挺着一艏画舫,刷着红旗,显然是刚建好不久。 呼啦啦从院落中冲出来数十个手拿刀棒的家丁,本来凶神恶煞的,但是一看比他们人数更多,更加凶悍的士卒,一下子呆在原地,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周仓直接带着人,把这些护卫缴了械,围在前院空地上,但凡有一丝异动,上去就是一脚。 士颂直接揪着一个护卫的脖子,问道: “那个小畜生在哪?” 护卫本来还有些懵,看着士颂噬人的眼神,瞬间反应过来,指了指后院。 士颂直接带人冲向后院,不时有人上来阻拦和询问的人,直接交给了手下的士兵。 不一会了来到后院,整个后院种植着不少奇花异草,就算是如今二月末,院中也有不少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开着艳丽的花朵。 士颂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一路上马不停蹄,又抓了两个舌头,锁定了适士林的最终位置,他生怕去晚了,翠云会遭遇什么不测。 翠云这些年细心照顾,而且有了夫妻之实,士颂已经把她当成亲人一样,如果翠云遭遇什么不测,留下什么阴影,士颂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来到士林的卧房,不用士颂吩咐,身后的兵卒直接把这个卧房和整个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士颂直接上前,来到房间门口。 而关羽和赵云等人,却有些踌蹴不前,要知道,翠云可是士颂妾室,里面的场景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不堪地景象,自己等人进去,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该怎么办? 但是,不跟着,又怕士颂出现意外。不过好在,士颂武艺也不凡,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要知道,平时士颂对蔡文姬和翠云甚是宠爱,发生这种事情,放在其它人身上,或许只是一个妾室,最多就是丢了面子的问题,但是士颂不一样呀。 不过,士颂刚想推门,就看到门被人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翠云。 翠云看到士颂,一脸惊喜,直接投入士颂的怀抱,嘤嘤地哭了起来。 从翠云的衣着上来看,非常整洁,并没有遭遇什么不测,士颂送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只要没受到伤害就行。 士颂安慰了几句,刚想询问,屋内的传来一声: “稚奴,在门口干什么,还不进来!” 声音很熟悉,士颂一下子就听出是童渊的声音。 童渊本来不想跟着士颂来交州的,但是士颂以每天一只烧鸡许诺,加上对交州的美味大肆夸赞,什么鲍鱼、海参、海蟹、小黄鱼等等海鲜,和山中众多的虎豹、熊彘等野味馋的瞬间移不开眼。 童渊闲游野鹤惯了,经常带着徒弟到处乱窜访友,名义上是带着徒弟到处历练,实际上就是蹭吃蹭喝。 怪不得刚才一直没有见到童渊,原来悄无声息地来到这里,解救翠云。 童渊平时看起来不怎么靠谱,关键时候,总会给人惊喜。 士颂听到这个声音后,带着翠云进屋,就看到童渊端坐在桌几旁,品着香茗。 而在房间的一侧立柱上,帮着一个衣着杂乱的青年男子,嘴巴被袜子塞住,看到士颂进来,非常激动,挣扎着,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士颂并没有管他,而是走到童渊身边,亲自给童渊把茶水舔满,说道: “多谢师父搭救翠云,徒儿感激不尽!” 童渊不满地说道: “你小子真是的,说是交州有各种美食,怎奈何到现在没吃上一口,今天必须得给我整上一桌,否者,我带着云儿直接回去。” 士颂微微一笑,说道: “您老看好了,今天必须给你安排上,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弄来。” 童渊撇了嘴角,不屑地说道: “你嘴巴怕是抹了蜜吧,反正我不管,你看着办,如果今天不吃到满意,我立马就走。” 士颂嘿嘿一笑“ “包你满意!” 童渊端起茶盏,刚想喝,不过又把茶盏扔到了地上,不满的说道: “茶是好茶,可这水有些咸涩,好了,我也不打搅你了,先回去了,你办完事情,赶紧回来,别让我等太久!” 童渊说完,就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士颂看着童渊走了出去,之前还对童渊抱着只是传授武艺的老师,并没有像卢植那种程度的亲近。经过这次事情后,士颂对童渊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士颂转而脸色阴沉地转身来到士林旁边,取下他口中的袜子。 “表弟,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士颂不屑地说道: “我的护卫已经自报家门了吧,你还敢做出这种事情,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小,好欺负,不敢杀人吗?”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家门不幸(下) 士林在每年的全族家宴上,双方见过几面,虽然士颂这些年不在交州,但是士颂与士燮非常相像,所以士林一下子就认出了士颂。 不过刚一见面就是这种尴尬的场景。 士颂的话,让士林一阵胆颤,近些年,经常传出士颂在河北黄巾之战中,何等的勇猛,获得多少功绩,年纪轻轻就被封为伯爵,身负高官,让士林非常羡慕,但是也知道,凭借自己的本事,根本无法与士颂比肩。 今天下午,酒后上街溜达,看到貌美的女子翠云,心中恶鬼被勾了出来,听到对面说是士颂的家眷,士林不以为意,士颂还在洛阳,怎么可能在这里,所以以为两位女子在诓骗自己。 不过,看着女子口音不是本地人,护卫们也比较面生,当地没听说有这样地女子,以为是外来省亲的。 要知道,士颂归来的消息,除了重要的人会通知意外,像士林这种角色,根本无需知道。 在整个交州,士林仗着自己的士家子弟的身份,还真是走到拿嚣张到哪,很多人吃了瘪,只能把苦楚自己吞掉,毕竟在交州一亩三分地,士家就像土皇帝一样,根本惹不起。 加上本地的一些豪绅特意攀附和夸赞,士林明显找不到北了,连士家下代家主之位,都想觊觎。 不过,这次踢到了士颂,明显不能善后了。要知道传闻中,士颂在河北可是杀得人头滚滚,功绩和威名都是靠着累累骸骨堆砌出来的。 所以士林看到士颂亲自,就知道这两妇人说得是实话,自己果真欺辱了士颂的家眷,想想都脊背发凉。 听到士颂的话,士林立刻焦急地说道: “表弟,真的是误会,要是知道是您的家眷,我哪敢呀!” 士颂冷笑一声,说道: “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到了现在这个底部,总归要付出些代价!” 士林听完,顿时急道: “表弟,我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 不过士颂并不响听他废话,直接让士卒进来,把士林给带走。 来到前院,士颂让这个宅院里面看到的仆役、护卫和丫鬟,全部带到了前院集合。 出人意料的是,居然发现一所房屋里面,居然搜出了七八名姿色尚可的女子,不少女子身上还有淤青,不用想,这些女子是如何来的。 是送看着院落里面一个个胆颤心境的人,对着士林说道: “下午派去动手的人是谁,一个个都给我找出来,如果少一人,我剁你一根手指,少二十人,我把你手指脚趾全剁了。” 士林吓得一激灵,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要不是有士卒架着他,估计当场瘫软在地。 士颂看着士林吓得半天说不出话,直接喊道: “拿刀来!” 士林立马明白要干什么,直接对着下人指了起来。 凡是被指到的人,知道不会善了。 有的人直接吓得瘫软在地,屎尿齐流。 还有得想躲到人群之中,怀着侥幸心理。 不过还是被士林一个个点名叫了出来。 有几个护卫,身手不错,想要反抗,直接被周仓和斐元绍,打断了手脚,躺在地上哀嚎。 这些人既然和士林沆瀣一气,为非作歹,那么就要想到会有今天。 总共二十多人,被士林交出,今天参与围殴护卫的人,还有不少是当地的地痞和无赖,士颂让剩下熟悉的人,带着去直接一窝端,保证今天不会放掉任何一人。 剩下的人,现在没心思处理,直接留下一批兵卒,让周仓带着,就地看押。 士颂让士兵压着士林和那些动手的人,直接走出宅院,来到门口。 虽然天色已经慢慢黑了下来,但是士府门口为官的民众,还真不少,里三层外三层的,至少有数百号人。 要知道士林在凉州港算是一等一的人物,虽然所作所为让人咬牙切齿,所以士府发生巨变,定然勾起了他们的八卦之心。 汉人自古以来,都有喜欢看热闹的心里,一个个看着士府门口把门的士卒,互相议论纷纷。 众人看到关羽和项霸开道,士颂走在中间,翠云跟在后面,士林被押着紧随其后,然后是一大群神色严峻的兵卒,一看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老兵。 众人有些害怕,瞬间安静下来,有得换换向后退去,被因为看热闹,招了无冕之灾。 士颂示意听了下来,对着围观的众人说道: “吾乃汉帝亲封的屯骑校尉、广信县伯、日南太守,士颂也!士家子弟士林为非作歹,祸害民众之事,已查实,我将亲自押解送到广信,由吾父士燮发落!我代表士家,对士林所做之事,深表歉意。” 说完士颂弯身对围观的民众,拱手施了一礼。 然是士颂起身,从护卫手中把出一把刀剑,撤出一缕发髻,说道: “吾知道,士林之害,苦民久已。我知道尔等因士林乃是士家子侄,所以有苦也不敢伸张,生怕被报复,因此,吾割下一缕发髻,算是吾士家对尔等的交代。” 说完,就要割自己的发髻。 关羽和项霸一看,一把上前拦住士颂,这可不得了呀,身体发肤,受自父母,取之天命,岂敢随意糟践。 项霸喊道: “少主,不要呀,要割就割我的头发,就算把握刮成光头也愿意!” 关羽也劝道: “少主,不可如此!” 不过,士颂一把推开两人,说道: “吾士家知错,就该有个交代,尔等再要拦我,我就自刎于此谢罪!” 士颂说完直接割下这缕发髻,网上一扬,迎着微风,飘散而去。 果然,所有人看到士颂这一举动,知道士颂说得是真话,不是糊弄他们来的,瞬间激动起来,一个个看向士颂神情不再一样。 士颂继续说道: “尔等今日起,可以去士钱所在处,报得冤屈,我自当秉公处理,为尔等出头,但凡触犯汉律的一律依法处理,不得罔私!” 士颂说完这些后,民众直接炸了,大声高喊着: “大人圣明!” 是的,士颂除得守害,同时还要为民众主持公道,在这个时代非常难得。 此时,站在身后的士林,听着士颂一段演讲,不知道那根弦没搭对,可能是觉得士颂按辈分,还没自己个高,居然敢当面是说要处置自己,而且还要为这些小民出头。 在他严重,小民都是刁民,是没有人权的,自己作为士家子弟,何等尊贵,居然把自己和这些小民相齐,这是对自己的侮辱。 于是,士林觉得有必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大声说道: “士颂,你有什么资格处置我,我可是你表哥,就算处置我,也应该是吾父亲等长辈,而且,吾等本是自家人,你怎么帮着外人,而不帮亲友!” 士颂直接怒目转身,一把掌抽在士林嘴巴上,一颗牙齿直接被抽飞。 士林一声惨叫,呜咽着想再说什么,直接又是一巴掌,没过一会,两边腮帮就肿了起来。 这下,所有人更加确信士颂说得话是真事,士林之前何等嚣张之人,此时被当众煽肿了脸颊。 第一百七十三章 半夜暗杀(上) 半刻钟后,士颂带人回到住处。 先是带着翠云前往蔡文姬的卧房,两人一见面,蔡文姬就要起身,不过士颂赶紧上前按住了她,并把下人送来的药水,亲自喂了她。 安抚了两人一会,来到前院,派人叫来了老六,吩咐他,明天直接在府衙门口开堂平冤。 杀人的偿命,如果没有涉及到命案的,该赔多少钱,直接从士家的库银出。 不过,士颂同样也斥责了老六,士林的所做所为,他不可能不知道,为何不上报士燮,如此做事,真是让人寒心。 告诫他,以后做事,要像以前在士家庄园一样,脚踏实地,不要再动什么歪脑筋。 老六擦了擦额头的汗,退了出来,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把事情办得漂亮。 士颂又找来郭图,让他去士林的士府,好生分开审问所有人,一定要把他们所犯的所有罪行全部审问出来,俺律处理。 郭图也暗示士颂,毕竟是士家自己人,不要做得太过,否者在士赐那边没办法交代。 士颂拜拜手说道: “我外出多年,很多人怕是忘记我的存在了,我这次就要接着士林杀鸡,告诉所有人,我士颂回来了!” 郭图瞬间了然,不再多说什么。 士颂来到童渊的房间,发现,童渊正在赵云的陪同下,正在品尝满桌的珍馐,鲍鱼、鱼刺、清蒸熊掌、爆炒蛟龙、河蟹、河虾等等,应有尽有,吃得童渊喜笑颜看。 一问才知,童渊回来,自顾自地直接找到士禄,告诉士禄翠云并没有受到伤害,赶紧准备一桌美食,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童渊知道士颂要处理完事情,不知道几点,靠士颂,还不如自己亲自吆喝来得快。 士禄悬着心定了下来,赶紧吩咐下人,到街面的酒楼中去,直接把最贵最招牌的菜肴,直接烧好,脸盘子一起端回来。 就这样,不时有下人端着盘子进来,让童渊吃得很满意。 士颂亲自给童渊斟酒,询问还想吃什么,他派人去寻。 童渊觉得茶水不够给力,士颂听完后,直接让人打听,哪里有山泉水。 还真给找到了,在以北十里的山上,确实有一山泉,泉水清甜爽口,士颂让人连夜骑马去提几桶回来,给童渊泡茶喝。 这一通下来,直接让童渊满意,直夸赞士颂懂事。 不过这边士颂的言论和动作也传开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 不少人把这件事告知邻里,那些被士林为首的恶势力欺辱过的,顿时痛苦流涕,总算有人给他们撑腰了。 不过,那些本来奉承过士林的当地乡坤和小世家,此时却全部集合在一处宅院里面。 为首的是一张姓老者,名叫张封。 房间里面都是各个家族的主事人,都眼巴巴看着张老。 张老看着人到齐了,咳了两声,说道: “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如今那士家子气势汹汹办了士林,放出话语,明天会公开审理,吾等这些年,没少在士林身上花心思,仗着士林士家的头衔,尔等说说,你们赚得钱,有哪些是干净的。” 众人一听,为之一静,过了十几息,一个肥头大耳,穿着锦服的中年男子说道: “张老,那你说怎么办?如今士颂手中可是有不少士卒,而且他在士家的地位非同小可,要知道那士家子在河北剿灭黄巾时,甚是凶悍,连张角、张梁两兄弟都栽在他的手里,吾等无缚鸡之力,难道就受他宰割吗?” 不过此人刚说完,另外一个人却说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再怎么说,他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况且这种大世家的人,有哪个不爱钱的,最多吾等凑些钱,打发他便是。” 两人发言,代表着大多数人的意见,底下人议论起来,大多赞同花钱免灾的说法。 但是花多钱,这是个问题。 张老清清嗓子,说道: “大家都静一静,想花钱免灾,怕是我们肯,人家士颂可不肯。 要知道士颂可是打出的威名,今天士府门口的说辞,明显要彻查此事。 花钱免灾,人家士颂可是士家嫡系子弟,极有可能是士家下一任家主,人家缺我们这点钱吗?怕是吾等把全部家财都拿去打点,人家都不会正眼瞧上一眼。” 众人一听,明显一愣,瞬间明白过来。 “张老,你是说,士颂要杀鸡敬猴,为自己平添声望,吾等都难逃此难?” 张老点了点头。 突然那之前的胖家主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我早就说吗,我等既然靠着港口,要钱有钱,要人有人,钱是赚不完,为何要搭上士林这个人,赚那些昧着良心的钱,这下好了,大家都得玩完。” 张老直接呵斥道: “你给我坐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吾等既然做了,就该有这样的思想准备。既然,他士颂不仁义,就别怪我们不义!现在到了身死存亡的时候了,尔等也别藏着掖着了。” 张老一指左边第一排第二个人,说道: “你们李家有死士二十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等把所有死士集合起来!” 张老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众人一惊,瞬间被张老的大胆惊到了。 之前被点名的李家家主,瞬间站起身子,说道: “张老,此等事情,怎么轻易下决定,要知道那士颂可是士燮最看重的儿子,如果没成功,顺藤摸瓜,吾等一个都跑不掉,如果成功了,刺史一定会彻查,到时候吾等还是一个都跑不掉!” 张老直接默然的说道: “那士林不是对士颂不满吗?到时候一起干掉,反正死人就是来背黑锅的!” 顿时间,所有人都在思考张老的说辞,想着其中的可能性,好像目前只有这条路能走。 至于他们干了什么事情呢。 这些年,靠着士林的名头,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比如强抢田地,家家千亩良田。 比如,以山林野盗为掩护,劫山野间的良家妇女,或者是当地蛮族的女子,通过士林的名头,通过高凉港讲这些女子卖往其它州郡。 比如,士燮颁布,各地商人,可以自行租用海船,把货物拉向其它州郡发卖,但是拉货物进出港时候,会依据货物价值和规格,收取一定的商税。这些年,他们依靠士林,走私了大量的货物。 还好,他们知道交州是谁的天下,不敢屯物居奇。 其它事情,就不一一细算。 第一百七五四章 深夜暗杀(下) 李家家主问道: “何时动手?” 长老双眼精光一闪。 “他世家子,不给吾等活路,那么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宜早不宜迟,就今晚动手!” 是的,明天就要开审,如果被供出什么,被顺藤摸瓜牵扯出他们,那么再有什么动作,已经毫无意义。 几人的聚会,商议了具体细节,其他家出人,张家负责计划的实施,直至深夜才分开散去。 梁州港虽然人口与小城相差不大,但是毕竟不是城池,没有宵禁一说,就算深夜,路上也有稀少地行人,酒楼勾栏,还有不少人彻夜买醉。 不过那胖家主一出那隐蔽的宅院,就回到自己的住所,不过胖家主并没有按照约定,立即按照约定,派遣死士前往汇合,而是直接派了两名下人,直接前往士颂的住所。 是的胖家主早就在三年之前,秘密加入了四行商会。 不过在加入后,并没有把身份公开,而是默默隐藏着。 在去年,他的长子,就已经悄悄前往广信,拜入了士家私学。 所以傻子才会和长老一起,干此等蠢事。 等待寅时三刻,也就是凌晨四点半,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悄悄在之前的宅院集合,等到约定的时间到了,长老出面,告知以下死士,此行的目的和后果,不管成功与否,不得暴露身份。 然后由长老派人下发一颗银白色药丸,这个药丸咬碎后,会在十几息后,七孔流血而死,但凡被捕获,就咬碎此药丸。 黑衣人默然领取这些药丸,他们自知是死士,平时都被藏着掖着,就是在这个时候使用,也算是这些小家族最后自保的杀手锏。 不要错误估计一个家族的野心,家族的壮大和传承,是唯一要素,其它的都是可以牺牲的。 长老让自己的心腹带着这些死士,趁着夜色的遮掩,分批次向士颂所在地出发。 他们之前已经打探过了,现在士颂护卫和兵家最多百余人,他们有近两百人,胜算很大。 要知道他们都是亡命之徒,管你是精兵还是悍将。 当他们来到士颂的后院,通过绳索和人梯,一一翻进后院一角,想要继续行动时,突然周边火光大亮,从院落的房间内出来大批点着活把的士兵,手持者弓弩。 顿时黑衣人一慌,知道事情已经被泄了行踪,不然为何会被直接包了饺子。 士族中间走出一身穿飞羽冕服的青年男子,不是士颂还是谁。 士颂两侧是关羽和项霸,警惕地看着这群黑衣人。 昨晚胖家主让人带着密信,告知士颂,其它家主聚众想要谋害士颂的事情。 总计带了两份密信,一封是胖家主加入四行商会的印信,一封是简单讲述了其它家主想要谋害士颂缘由始末。 士颂开始觉得,最多牵扯出几个看不清形势的家族。 没想到前前后后有十五六家参与,而且所做行径,大多骇人听闻。 士颂突然觉得人性为何这么险恶,如果自己的努力,是为了衍生出新的一批这样的家族,周而复始,那么自己的努力有何用? 但是世家门阀之害,是从古往后延续了一千多年,要想从根底拔出,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不能有任何急躁,只有自己掌握足够的话语权,才能从根上慢慢剔除这种世家门阀,把他们的影响消除到最低。 不过,这些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画面转回来,士颂看着一众黑衣人,并没有废话,直接大手一挥,所有士兵蓦然放了手中箭矢。 领头的黑衣人左劈右砍,指着士颂喊道: “那个人就是士颂,尔等随我就出主人。” 说完就要往前杀去。 不过刚走两步,就被同样是黑衣装扮的黑衣人,一刀捅了后背。 领头人后知后觉,转身看着身后两人,指着他们,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们……是……”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人直接踹在地上。 两人把面巾一摘,果然是周仓和赵云。 两人是士颂派去卧底,从时直接干掉了贼手。 其它黑衣人顿时一慌,现在群贼无首,又被几轮弓箭干掉大半,剩下的人直接萌生退意。 身手好的,直接翻墙往外逃,不过,等他们刚落地,又是数十个病卒守着,逃出来一个,就被乱刀砍死一个。 这些是死士,无需活口,直接处死。 没消半刻钟,这批黑衣人就死伤殆尽。 士颂看着场面差不多了,就让关羽带着人打扫战场,自己要回去补觉了。 忙活了大半夜,终于把这伙人干掉。 来到卧房门口,士颂让斐元绍带着人退去。 刚才士颂特意留着十人给斐元绍,让他好好保护蔡文姬和翠云。 不过好笑的是,管家士碌着却拿着棒槌不肯走。 士颂顿时哭笑不得,说道: “士爷爷,你这是要干啥呀!” 士碌却一脸紧张,远处的喊杀声,他是听得真切。 “小少爷,我白天处置不周,让两位夫人,受了惊吓。以后,就算俺拼了老命,也要保护您与两位夫人的周全,您先回去睡着,有我在这守着,不会让任何人接近这里。” 士颂一抚额头,今天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谨慎了一辈子,没想到临老却失了手。 士颂感激安慰几句,但是士碌却不管不顾,就是要在门口守着。 士颂只能用出杀手锏。 “士老,您这是越来越不正经了,是不是想听房呀!我倒是没事,就怕您这身体受不了。” 士碌一听,顿时深情一尬,突然发觉,自己在这是不是不太方便,虽然主母已经怀孕,但是二夫人没呀。 “那吾往外走走?” 士颂嘿嘿一笑: “士老,我这血气方刚,可能声音有点大,你懂的。” 士碌一听,末了叹了一口气,有些颓废走了。 嘴里嘀咕着: “老了,不中用了,想当年,我跟着大老爷,那可是一人独自砍死三个毛贼……” 士颂看着士碌的落寞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士碌做事,他很放心,今天这事,本质上不怪他,但是士碌就是觉得是自己的过错,做得不好。 这么忠诚的老者,士颂怎么好意思怪罪呢。 一百七十五章 你真的很蠢 士颂回到房间,屋内还点着油灯,蔡文姬和翠云并没有就寝,而是等待士颂回来。 看到士颂完好无损的回来,两人都松了口气。 士颂刚想上床,蔡文姬就说道: “夫君,如今妾身身体不便,就让翠云服侍你到侧房就寝吧。” 翠云脸色微微一红,就上来为士颂宽衣。 不过,士颂一手拉着一人,衣服也不脱直接躺在床上。 “还去什么侧房,我们就在这里歇息。” 蔡文姬惊叫一声。 “那怎么行,成何体统呀,传出去让人笑话。” 蔡文姬毕竟接受过蔡邕系统地教育,在思想上好有些保守,无法接受几人大被同眠。 士颂却不以为意地说道。 “谁敢乱嚼舌根,就把他舌头剁了。” 蔡文姬听完之后,有些不满地皱了皱头,说道: “夫君,你今天的虐气有些重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两个,但是夫君,父亲告诉过我,任何时候,都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否则和山野莽夫有何区别。” 士颂听完后,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是的,士颂今天感觉自己心中有股气,一直想要发泄。 晚上,士颂看着那些死士的灭亡,这股气已经消散了大半,但是,现在蔡文姬仍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杀气。 士颂看着一旁的翠云,直接扑了上去。 良久之后,士颂一边抱着一个,沉沉睡去。 士颂这里平静了,但是高凉港并不平静。 周仓留在宅院,处理那些死士的尸体,其它人则是带着人先前往船坞。 其他人留在三百米以外,怕造成误会。 关羽带着臧霸,来到船坞栅栏外。 关羽等人的动作,早就引起了了望士兵的注意力。 “尔等是干什么的,此乃要地,尔等还不速速退去,否者就要放箭了。” 关羽眯着眼,对着里面人仰头喊道: “吾乃屯骑校尉士颂麾下,尔等速速点齐一千人马,随我擒贼!” 城墙上士兵一听,直接跑下去,禀告上官去了。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铠甲的校尉,带着一队人气势汹汹来到关羽面前,问道: “可有印信?” 关羽从腰间一掏出一个黑色的腰牌,扔给校尉。 校尉一把抓住,仔细端详了数息,突然变得恭敬起来,单膝跪地,说道: “下官领命!” 校尉双手把印信捧给关羽。 关羽接过收好,随着校尉说道: “命你半刻钟内,点齐一千兵马,随我擒贼,迟了一息都为你是问。” 校尉领命,直接起身快速回营地集结人马。 关羽这个腰牌,整个交州除了士颂,就没有其它人有,可以调动五千人以下的军队,而无需报备。 见到腰牌,就如同见到士燮本人,由此可见,士颂这个腰牌的含金量。 未到半刻钟,整整一千人已经全副武装地在关羽面前集合完毕。 关羽点了点头,从整体军容上看,是能打硬战的士兵,不错。 关羽大手一挥,带着这一千人,和之前的护卫汇合,直接兵分三路,向那些派遣死士的家族里去,但凡反抗,直接就地斩杀。 第一个去的,正是张家,不过关羽带人将整个张府翻了个底朝天,并没有张老等嫡系子弟的身影。 关羽询问了几个下人,得到一致的消息,张老等人,已经在一个时辰前,带着亲眷,离开了张府,至于去了哪,就不知道了。 关羽脸色一沉,现在祸首消失,无影无踪,往哪追? 既然已经跑了,关羽留了点人看管剩下的人。 下一处。 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微微亮。街面上不时走过士卒押解这些家族子弟的队伍。 昨天晚上,一队队士卒在安静的街道上奔走,不少平民早就感觉到了异常,赶紧把房屋关紧一点。 第二日一早,士颂早早地起床。 吃过早饭,士颂就来到了前院。 老远就看到了赵云站在一处院落门口,拄着长枪,看着自己,脸上还残留着鲜血。 “师兄,人在里面,我按照你说的,抓住此厮后,并没有让他和任何人接触。人就在后面。” 士颂点了点头。 “师弟,辛苦了,厨房还有热乎的米粥,你吃点就去休息吧。” 赵云点了点头,下去了。 士颂走进院内,推开正厅房门,一进屋,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满脸颓废地坐在茶几旁,满眼呆滞。 正是已经逃走的张老无疑。 看见推门进来地士颂,突然间笑了。 “没想到老夫算计了一辈子,居然会栽在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 士颂却没有任何愤怒,自顾自地走到茶几面前,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老者面前。 “你知道你怎么暴露的吗?” 张老一愣,有些疑惑地看着士颂。 士颂并没有在意,自顾自继续说道: “士林本质上就是一个人纨绔子弟,他很蠢,但是没有蠢到,明知道我家夫人身份不简单,还想用强。背后肯定有人怂恿。 海王庙很灵验的消息,也是你们传到我家内的耳朵里面的吧。 所以,我说你从一开始就暴露了。 你真有够蠢的,交州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吃里扒外。 还有更蠢的是,你以为你的计策天衣无缝,但是你却要走海路。 也对,整个交州都没有你的立身之处,肯定要走海路,投奔你的主子。 你自己想好了,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 张老有些呆滞地听完这些话,十几息后,张老直接跪在地上,祈求地说道: “士颂,我求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请你放过我的家人,我的孙儿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 士颂本来还很淡定,一听这话,直接一脚踢在张老身上。 张老整个人翻了个,差点背过气。 “你的孙子是很无辜,那我的还未出世的孩儿不无辜吗?你们这些世家的嘴脸,我看到真想吐,其实你不说我都知道是谁。不就是那四世三公的袁家吗? 你真是有够蠢的,人家丢你一根骨头,你就接呀。” 士颂直接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过头,对目光呆滞地张老说道: “给你一个时辰,自行了断吧,否则张家一个不留!” 士颂说完,就夺门而出。 一百七十六章 公审 士颂很忙,并没有时间在张老这边浪费时间。 士颂派赵云在码头堵张老一家老小,其实也有堵的成分。 好在张老在惊慌失措中,尽然真的想走海路。 确实,只要入海后,茫茫大海,想要再抓住他,难如登天。 士颂里开口,张老在房间内呆滞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末了,张老叹了一口气,摇摇晃晃站起来,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袁字后,用已经准备好的白绫,悬梁自尽。 一刻钟后,赵云走了进来,一把抹去桌上的袁字,叫进来两个士卒,将张老的尸体处理了。 张家也算是合浦郡本地老家族,在二百多年前,张家先祖在中原犯事,而被全家流放到交州合浦。 从此在这里安家,经过二百多年的发展,张家历经几代家主励精图治,终于把张家打造成合浦郡排得上号的家族。 传到张老这一代,张老一直想重回中原腹地,再现张家荣光。 可惜,张老没有弄清形势,整个交州,目前都是都是士家的。 四行商会遍布天下,高凉港怎会没有眼线。 要知道,四行商会,表面上看着和普通的商帮没有区别,但是士家眼线,随四行商会遍布天下。 利用商会人员往来和发达的水路、海路,汉土任何消息都会随着商会往来,快速传递到交州,有用的消息被收纳整理。 这个秘密的组织,名叫“天眼”! 天眼目前的直属上司邓伯,直接听命于士燮,当然是颂也有仅次于士燮的权限,可以查探任何消息。 “天眼”一直在注视着张家,百密一疏,没想到张家尽然敢铤而走险,鱼死网破,差点让蔡文姬流产,翠云被辱。 所以张老必死,张角嫡系成年男子必死,剩下的孤寡和幼儿,会单独安排一个地方,永世不得离开。 解决了张老后,士颂先是找到了郭图。 经过昨天一夜的询问,士林那些喽喽们,直接把什么都招了,什么欺男霸女的行径,罄竹难书。 这些犯罪事实,被郭图一一整理好,整整厚厚一沓蔡伦中纸。 这么好的纸,糟蹋了。 郭图在寿张为官多年,熟读律法,那些罪已致死的人,全部被单独关押了起来,只要是颂一身令下,直接送他们和张老团聚。 士颂却说道: “公则,他们命多养两天,士钱今日公审,但我怕他律法不熟,今日白天,麻烦你再熬一熬。” 郭图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些畜生,一个都不能放过,我辛苦些又有啥。” 转而,郭图直接告退,前往士钱所在府衙处。 还真是雷厉风行呀,这种人,士颂很喜欢,不拖泥带水。 很多事情,现在士颂不需要亲力亲为,他要学习做一名合格的掌权者,合理地安排每一个人所处位置。 这是士颂现在所欠缺的,因此士颂渐渐放开手脚,大部分事情,安排其他人处理,慢慢锻炼他们的能力。 等到每一个人都能独当一面后,士颂的势力才算是稳固下来。 那些随士颂来的会稽学生们,也隐约了解到了大概,一个个兴趣昂然,谈论着这些看似新奇的事物。 士颂以后算是他们的最高领导,因此特意找他们,大致说下整个事情的脉络,告诉他们,任何事情都是按照规矩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法就要受到惩罚。 因此,士颂直接安排他们前往公审现场,直接现场学习,晚上回来后,每人交一封心得送到他这里。 府衙前门广场,甚是热闹,士颂专门从抽调了三年百多人,帮助维持现场秩序。 在人整个广场特意摆放了三个大鼓,但凡有冤屈的,都可以击打广场中的大鼓。 还未开始,一身穿官服的中年人,火急火燎地带着几人,来到士钱面前。 “士老,你们这么做,不太和规矩吧,毕竟我才是高凉县长,有任何冤屈,应该到县衙申报处理。伯爷在哪,我要面见伯爷!” 之前没事时,没见到这个高凉县长出来,现在居然出来露脸,真想不明白这个人是不是脑袋找抽。 士钱淡淡地说道: “可以呀,但是我建议你别去。” 此人是高凉县长胡越,也算是士燮的心腹。 不过,等他带着人转而找到士颂时,却被士颂直接话语震惊。 高凉港方圆百里,直接化为新县连云县,将会新立县长和一帮官员。 其实,这里化新县的想法,昨日士颂了解到高凉港的情况后,就定下了。 这里一定要独立出来,作为交州现如今的出口要地,便于规划和管理。 反观府衙门口公审,开始并没有人上来敲鼓。 毕竟这种公审形式,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因此,他们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过,郭图并不着急,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一个开头,剩下地就会接踵而至。 突然,一声鼓响,打破了暂时的安静,所有人都往鼓声处看去。 只见一皮肤稍黑的中年妇女,撸起了袖子,正在敲鼓,有些彪悍。 三声鼓停,此妇女被带到空地上。 郭图让人拿了一张椅子喝一杯茶水,示意妇人不要紧张。 这个细节,还是士颂告诫郭图的,为官的,就应该为民谋福祉,高高在上是什么样子。 百姓的敬畏感,并非来源于官员,而是律法本身。 妇人平复了一下后,颤巍巍地说着。 她名叫巧妇,嫁与东街王富贵。 原本家中有田地,有牛。 去岁,其夫婿劳作后归来,走在街上,被士林带着人拦下。 硬说街上已经干瘪的牛粪是她家牛拉的。 王富贵本想理论两句,直接被殴打致腿折,被人抬了回来,牛当然进了士林等人的肚子。 王富贵在床上躺了三月才下床,至今留下了跛脚。 士钱问道: “可有人证,施暴者除了士林,还有谁?” 妇人说道: “有人证,隔壁王三就可以作证,亲眼看到我丈夫被殴打。打人者,有一人别人都喊强哥。” 士钱说道: “带王三和犯人高强上场。” 半刻钟后,王三和高强被带了过来。 王三证实了巧妇的言辞。 “高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高强一脸颓废,不过还是狡辩道: “是士林命我如此做的,我也是被逼无奈。”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千人斩 看到高强的狡辩,士钱望向郭图,问道: “郭先生。此案,该如何判理?” 郭图淡淡地说道: “吾只负责旁听,该如何判理,士先生按照章程进行就好。” 士钱点了点头,于是说道: “此案,人证物证确凿,高强需赔付巧妇牛钱和其丈夫的医药费、误工费。至于高强殴打之事先行记下,以待数罪并罚。” 说完,旁边的计吏开始计算,牛钱市价一千铢,医药费三百铢,误工费三个月折合六百铢,总计一千九百铢。 “巧妇,总计赔偿你家一千九百铢,可有疑义?” 巧妇听完直接愣住了,这么多? 看着目瞪口呆的巧妇,士钱再次心平气和地询问了一遍。 巧妇下意识地说道: “无疑义。” 士钱点了点头,直接让人从府内取出了一千九百铢,送到巧妇面前,同时书吏已经拟好了案卷的卷宗,让巧妇在上面按手印。 巧妇脑袋一阵浆糊,一套流程下来,巧合小声地问道: “这钱归我了?” 士钱笑着点了点头。 巧妇离开后,士钱还贴心地命两个衙役,送巧妇归家,毕竟这些钱,五铢钱算起来都有三百多枚,靠她自己拿回家,还有些吃力,而且一个妇人拿这么多钱,万一路上路上遇到歹人怎么办?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围观的人,一看巧妇居然这么容易,就拿到这么多钱,直接沸腾了起来,案情处理,公开公正,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于是,那些有冤屈的人,都大喊道: “吾有冤屈!” “我也有冤屈!” 不少人围在大鼓前,鼓声响个不停。 敲鼓地人,被安排排队依次审理。 没过一会,就排起了长龙,由此可见,士林为首的邪恶势力,到底干了多少坏事。 接下来,一青年男子,名叫大牛,状告士林护卫,因为吃了其父亲卖得山楂,拉了肚子。怀疑是老人卖得山楂有问题,于是就抢走了老人的钱财,并殴打之。 老人被人抬回去,没过两天便去世。 士钱把相关人员带到之后,一口咬定是老人卖得山楂有问题,拒不认罪。 不过士钱拿出从张家手里搜出的记录,并且把张家家主带到现场,才真相大白。 原来老人家里比较穷困,家里有几亩水田,老人为了缓解压力,于是到山里采了不少山楂在街上售卖。 张家背后鼓动护卫去找事,然后殴打老人。 老人去世后,大牛没钱安葬,就把水田贱卖给张家,张家假装仁义多给了些钱财,并劝家人,不要再追究了,毕竟是士林的护卫,人家背后可是士家。 没办法,大牛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只能吞下苦水。 大牛声泪俱下地听完这一切,居然直接上前殴打张家家主,原先还以为张家家主仁义,没想到背后都是他搞的鬼。 张家家主被打得嗷嗷直叫,衙役们怕大牛搞出人命,就拉开了大牛。 最后,大牛直接扑通跪在地上,求士钱做主。 士钱直接判了,杀人偿命,张家家主幕后主使,难逃其究,几人罪大恶极沆瀣一气,但是并没有当场判决,因为后面还有太多苦主,等一切判决完,再数罪并罚。 不过大牛也做了补偿,第一,原先的水田,属于不义所得,直接归还大牛,其次起父亲的死和相关下葬的费用,总计赔付三千铢。 这下,大牛直接高喊青天大老爷。 下面围观的人,一个个高兴地鼓掌,高喊士钱的名字。 不过,士钱双手压了压,告诉大家。他也是听从士颂的吩咐,秉公公开处理冤情。 这下所有人,都记住了士颂的名字。 是的,士钱很上道,他知道这是给士颂扬名的机会。 悄悄躲在人群中观看的士颂,嘴巴一扯,随着旁边的项霸说道: “士钱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真是太不像话了,你可能不能学他。” 项霸一听挠了挠头,这是告诫我,还是在暗示我,为何士颂看起来很高兴? 那些旁观的会稽学子,之前都是从蔡邕口中听到的士颂,他们此时对士颂的崇拜无以复加,这样一个是非分明,爱民如子的人,值得自己追随。 此时,就算赶他们,都不会走了。 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也能被手下的民众高呼和爱戴。 一天过去,直到天色暗去,才散场。 衙役给排队申冤的人发放了号牌,免去他们彻夜排队之苦,明天继续审理。 什么时候无人申冤,什么时候结速。 上午处理还比较慢,于是士钱让旁观的学子,派了几人过去,先把排队的人所涉及的案情梳理一遍,涉及到的相关人员,全部带到位,这样开堂上场的时候,便少了寻人的时间。 今天一天,总计处理了大小案情八十余起,基本上案情陈述完毕后,然后证人和证物都在,基本上当场就判决。 基本上每件事情,都会涉及到钱财赔付,也是直接现场点清。 钱财哪里来? 士林的府衙搜出各种现钱和贵重物品,折合钱财,至少三十万铢,那十几个家族,直接被抄家,现钱被拉了过来,有钱财至少三百万铢,还有各种房契、田契、沿街的店铺等等没有清算,折合下来,至少上千万铢。 刘宏要是听到后,肯定直接吓傻了,自己辛辛苦苦“卖人”,这么长时间才卖了家百万铢,这十几个小家族,居然抄出这么多钱? 这也是为什么袁术占据寿春扬州时候,没钱没粮了,就派人去抄家,一个大家族抄下来,足够自己的军队吃上好几个月。 连续十天,总计审理了案情七百八十一个,赔付现钱二百七十八万铢。 每个家族不止十次被提到,关于士林的材料,就写了厚厚一沓,里面每一桩每一件都有迹可查。 第十一天,所有连云港的民众全部集合在东市的菜市场,所有涉及到案情牵涉的祸根都被带了过来。 士颂也在场观看,坐在主位上。 士钱每宣读完一人所犯之最,直接现场进行判罚。 例如,高强,涉及到的案情足够五十八踪,直接判了个斩立决。 高强直接被带到中间的高台上,刽子手直接砍下。 一整天,菜市场都在砍人,前后砍了至少一千余人,其中就包括那些袭击蔡文姬和护卫的人的五十余人。 至于那十几个家族,二十岁以上的嫡系子弟,直接以谋逆罪,直接处斩。 斩杀了这么多人,以至于东市血流成河,但是百姓却拍手叫好。 一个个都在夸赞事情。 至于那些涉案较轻的人,直接按照罪行,判处劳役,拉出去修桥修路。 士颂刚到交州,一个“千人斩”的名号就传了出去。 一百七十八章 无故放屎 四月八日,高凉港的行政规划下来了,士燮的命书上,听从了士颂的建言,直接以高凉港为中心方圆百里,正式化为高凉凉,更名为连云港。 化为新县,县长由士钱担任,同时而来的还有几位辅助的县丞和县尉等官员。 交州近一年中,不断有新的县被划分出来,这些新县大部分都是从河北移民过来的民众。 士颂这些时日,已经看到五六批满载着河北移民的民众,这些移民就被人员安排住下一日后,直接带往他们即将可能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河北移民大多填充合浦、苍梧和郁林三郡。 十几年前,郁林军南中蛮叛乱,人口损失严重,经过这一年多的填补,再次变得繁华起来,不少地方新建了县城,修建道路,填埋沼泽和山地,大量的天地被开耕出来。 交州气候温,河流网络十分密布,水稻一年两熟,而且亩产是粟米的数倍,加上各种政策,民众一年忙到头,发现家中余量,就算顿顿干饭也吃不完。 现在,就是让这些移民回归河北祖地,有几个愿意?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异。关键问题是,交州安定呀,这里不定期能看到县长带人下来巡查,让民众的归属感更强。 抱着哪里人管哪里人的原则,每个村落都会让民众自己推荐乡老,处理一些日常纠纷。 至于,抱团取暖,欺负他人的问题。 谁有这闲工夫,家里分配的田地已经够忙活了,再有功夫,还不如多开耕些荒地,等收成下来了,换些布匹、酒肉。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吃喝住行不愁了,就想到了孩子的教育问题。 士燮规定,每两千人在籍人员,必须得有一所官学,由官府组建的学舍。 现在吃喝不愁,谁不愿意送孩子进去,学些东西,万一以后学成能做官,自己这一家就算是鲤鱼跃龙门了。 所以,每到开学季,学舍的门口堵得人山人海。 能入书舍学习,在以往想都不敢想。 话说回来。 前几日,士颂让华佗为巧妇的夫婿王富贵医治了坡脚。 本来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没想到华佗看了一眼直接说,骨头接歪了。 华佗亲自为他正过骨,几天过去了,王富贵已经下床,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是已经不再坡脚了。 这一天上午,士颂带着一行人,压着士林,开始启程往广信去。 不知道是谁泄漏了消息,民众自发组织,在道路两旁望送士颂一行人。 不少在之前公审的时候,洗刷冤屈的民众,更是直接跪倒在地,泪眼茫茫地询问士颂士颂可以留下来。 士颂现在是日南太守,虽然上任并不着急,但也在连云港呆得有些久了。 士林是士颂出面保下来的,理由是士林乃汉官,理应由士燮亲自处理。 还好最后查下来,士林最多做些强抢民女的勾当,绝大多数的坏事和恶事,都是下面人借着他的名头干的。 那些世家有些事情并没有公开,实在是太让人不寒而栗了。 比如有一家主有哮喘病,不知道听了谁的偏方,小儿心肝可以根治。 于是前后吃掉了五名小儿心肝,还不见好,才知道上当受骗了。 这种事情,太过于恐怖,公开了,会引起别人恐慌。 至于那个家主,所犯的其他事情,足够处死。 于是行刑刽子手受到点播,十刀没砍死,只有那家主痛苦的惨叫。 士颂这边启程了,反观洛阳又有些风云乱动。 在公审结束一个月后的早朝,刘宏刚睡眼朦胧的坐在龙椅上,一挥手。 张让就用尖锐的声音喊道: “有本就奏,无本退朝。” 不料,张让刚说完,就有人一御史走出,奏道: “臣状告日南太守士颂,刚入交州,就在高凉犯下累累罪行。其人擅杀无辜,草菅人命,一日间,竟残害民众一千零四十三人。 当地李家、王家等世人,就因为与他意见相左,前后十余家被士颂以各种理由残害,将家产据为己有。” 这个御史说完后,现场直接炸开,议论纷纷。 刘宏顿时不困了,觉得有些意思,坐直了身子。 今日大朝会,卢植、韩说两人也上朝了。 韩说一听,这简直是诋毁。 他立刻出来说道: “陛下,士颂为人忠厚,忠勇仁义,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情,肯定有人栽赃陷害!” 韩说出列说完后,疯狂给卢植使眼色,让他出列说几句,这屎盆子要是扣下来,士颂这辈子就完了。 不过,卢植老神常在,眼睛眯着,头一点一点的,像极了上课偷睡。 韩说顿时无语,你最看重的徒儿,遭人污蔑,你不说两句? 不断有人谏言,将士颂革职查办。 整个尚书台的几位大佬,就当没听到,一个个神游天外。 刘宏直接憋了一眼卢植,看到他这个样子,知道有好戏看了。 末了,卢植才施施然出列,所有人看着他,不过卢植淡定说道: “陛下,一切都是无稽之谈,一派胡言。 臣这里有士颂连夜送过来的卷宗简要,记录了每一个处死之人所犯之罪,句句属实,人证物证都在,臣以人头担保,只要前去查验与卷宗上所写不同,臣愿随士颂一同赴死!” 说完,卢植从怀中掏出厚厚两沓蔡伦纸,上面都是密密麻麻地小字。 此卷宗一拿出,全场直接傻眼。 刚才御史属于风言奏事,本质上没有问题。 张让本来很急,但是不好插嘴,毕竟士颂逢年过节,给了不少好处,私交也不错。 此时,卢植说法让张让一喜,看了一眼刘宏,刘宏浅浅一指,张让就屁颠屁颠把卷宗拿了上来。 刘宏简单翻看几页后,对着那御使说道: “方御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方御使也是一愣,直接傻眼,这和自己想象得不一样呀。 士颂老早就让人简化,送往雒阳,亲自送到卢植手里,就是防着这一手。 方御使头上冒着冷汗,本来一众帮忙点火的言官,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方御使擦擦额头地冷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光瞟向朝堂一侧,立马收回。 “臣……臣也是道听途说,臣罪该万死!” 不过刚说完,卢植直接站出来反驳道: “水要一口口喝,屎要一口口吃,你无故放屎,陷害忠良,是何居心?” 一个文学大儒,居然直接爆粗口。 难怪,士颂就是卢植的逆鳞。 朝堂一片哗然,连刘宏也扑哧一笑。 方御使被骂得直接气到浑身颤抖,指着卢植,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你说我无故放“屎”? 一百七十九章 枝蔓太多 看到方御使如此激动,卢植也不惯着他。 “方御使,我且问你,吾这案宗简要,快马加鞭,也是昨日才送到,没想到方御使这个传闻也真是快的。” 方御使一听,心中一慌,不过还是狡辩道: “吾这是一远房亲戚,亲口告诉吾的,怎么就不行呢?” 卢植淡淡地说道: “方御使,你祖籍泰山郡,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夫人也是本地人,也不经商,交州离泰山郡,足有数千里,我倒想知道你哪位远房亲戚,长了顺风耳。” 方御使听完,直接慌乱了起来,眼睛一直瞟向袁槐那边。 此时,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不简单,肯定有人授意。 卢植继续说道: “吾也感觉蹊跷,臣这还有一封卷宗,讲得是士颂刚到交州第一天,就有两百余死士,试图刺杀,好在广信伯命大,没有受到损伤。 而且从祸首家中搜出大量书信,估计这几天就会送到雒阳,此事牵扯甚大,故而广信伯并没有拆开书信,还望陛下彻查!”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刺杀秩两千石的重臣,到底何人敢如此行径。 卢植不怀好意地看向方御使,方御使哪知道这件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不用几息,就已经满头大汗,要是查出来,此事与他有关,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卢植高声喊道: “方御使,意图抹黑忠臣,臣怀疑方御使与刺杀有关,按律当满门抄斩,夷灭九族。” 方御使一听,直接吓得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臣有罪,臣不该听信谗言,但是臣绝对不知道此事,臣…….” 韩说瞬间出来补刀,说道: “方御使心怀诡念,图谋不轨,臣附议。” 不少人看明白过来,以前与士燮有过交往,还有士颂刻意结交的臣子,都一个个出来“复议”! 方御使知道,不管如何,这锅不能背,万一背了,自己这个小家族,那还有未来。 于是,刚想鼓起勇气站起来,太傅袁槐站了出来,说道: “陛下,此间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就算彻查,也需要些时日,但此事非常蹊跷,应先将方御使下狱,等证物送到后,再行审议。” 袁槐出面,一众与袁槐较好,或者说是袁槐的门生故吏,纷纷附议。 刘宏看戏看了半天,知道现在是需要自己决策的时候,看到卢植和袁槐为首的两帮人,沉吟了片刻。 “众位爱卿说得都有道理,不妨先行收押方逢,派人先前往交州,探明真相后,再行顶躲。 尚书台散朝后,拟定合适人选。” 刘宏此话一出,便定下基调,这事情也就这样了,至于查出什么结果,谁知道呢。 方御使一脸颓废得看着众人,自己该如何办? 考虑要不要再说些什么,没想到被旁边人提了一脚,对他摇了摇头。 方御使知道,目前只能这样,如果自己再行辨议,对自己可能越来越不利。 方御使廷尉待下去,直接关押在大狱。 可笑的是,这间牢房,就是曾经士颂反抗阳球,被关押地那间。 其实,所谓的来往书信,并没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在纸上。 但是士颂说有,谁知道书信上写得什么。 散朝后,刘宏带着张让在御花园散步。 这个时节,桃花盛开,颇为艳丽。 刘宏停留在一棵桃树面前,看着这颗桃树,对着一旁的张让说道: “让父,你说这桃树确实好看,为何枝蔓如此之多?” 张让眯着眼,片刻后弯着腰,说道: “是好看,但是好看的事物,总喜欢争着抢着要更多的空间,您看旁边的桃树,桃花开得一点都不繁盛。” 刘宏点了点头,对着张让说道: “让父,你让人把这颗桃树地枝蔓砍掉,连根一起送给袁太傅,如此美景,应与众臣一起欣赏。” 这棵桃树遭受了无冕之灾,被侍卫们送上了袁府。 圣上送花,本是表达对下臣的喜爱。 但是,袁槐看到桃树时,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桃树光秃秃地,只有主干,其它枝蔓被砍得干干净净。 这是寓意着袁氏党羽太多,就如同这枝蔓一样,如果不再收敛一些,就如桃树一样,被连根拔起。 在雒阳城一处宅院内,陶然和文殊、臧霸在房间里密谈,之前的那些卷宗,是通过四行商会第一时间送到陶然手里,陶然看到士颂留给他的书信后,直接拿着卷宗,送到了卢植手里。 他与卢植密谈良久,到时候有人发难,该如何处理。 同时,臧霸和文殊带上礼物,悄悄地送往那些与士家交好的官员,不需要他们冲锋陷阵,只要在事情明了之后,站队即可。 此时,三人听完手下汇报上午朝会的事情,听完之后,臧霸一拍大腿,说道: “就这么放过他们,明眼人都知道这袁老头有问题。” 陶然却不以为意。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士家毕竟关东世家,他们抱团取暖,一时间动不了。 不过这件事,也给他们提了个醒,交州不是他们染指的,如果再敢乱动,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他们应该会收敛一段时间,吾等也不能放松警惕。 文殊,天眼渗透得如何了?” 文殊说道: “现在时间太短,很多还只是刚入他们的宅院,还没有取得信任。” 陶然:“进度得加快了,最迟年底,我要知道这些人,晚上睡在哪里,说得什么话。 必要时候,可以使些手段。” 文殊领命道: “在下了然。” 当晚,大狱大牢,方御使直接死在狱中,留有一封书信,上面写着是自己授意那些家族袭击士颂,想通过扳倒士颂,为自己扬名。 不过,这封信疑点重重,却最终到方御使这边截止。 方家被没收所有田产,贬为庶民,三代以内不得为官。 为何袁槐要盯上士颂,还得说起袁家两兄弟。 袁术和元绍,在河北和张宝对峙,并没有取得很大的战绩,甚至吃了不少败仗。 这个履历很不好看,刘宏已经数次提出自己的不满。 原本袁氏兄弟不用趟这个浑水,但是袁家兄弟和士颂相比,除了身份高些,并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袁槐怕,再过几年,士颂从交州回来,要经验有经验,要战绩有战绩,以后平步青云,袁家兄弟,谁能和他媲美。 除掉士颂一切迎刃而解。 交州这些年改变,虽然士燮一直藏着掖着,但是袁槐也不傻,能听到看到一些东西。 这次粮农南迁,那一船船粮食,就是最好的证明。 整个士家,只要除掉士颂,再除掉士燮,整个交州就是他们的盘中餐。 虽然,交州行动失败,但是想好了后招,今天早朝,先入为主,先把罪名安上,一切都好办。 但是,士颂的安排,加上卢植的力挺,直接让他们的计划付之东流,甚至还引起了刘宏的猜忌。 这下可好,次后再想有动作,必须更加周密才行。 第一百八十章 父子相见(上) 刘宏作为正统的帝王,他的威望还是有的。 对于袁氏家族的庞大和错综复杂的关系,只要狠下心来,那么肯定能减除掉。 但是,刘宏却不想这么做,自己身体越来越差,此时他更需要的是朝堂的稳定,他需要把整个大汉安安稳稳地交给自己的儿子。 士颂这边,用时三天,终于走出了合浦。 这一路士颂明显感觉,民众比以前密集太多。 以往,这条路不说千里无人烟,也相差不大,走上一天,都看不见一个人。 但是,如今合浦到广信,不知何时修建了一条两米宽的道路,沿着道路两边,基本上走上十里,都能看到一个村庄。 村庄被统一修建了水车,方便民众灌溉。 每每看到民众走在管道上,这些民众虽然好奇地停在道路两边观看,但是脸上并没有一丝畏惧。 民众衣着说不上多么好,但是人人都有粗布麻衣裹身,脸上并没有菜色,反而是一脸健康地黝黑。 黄昏十分,野外驿站。 士颂和郭图并肩站着,看着远处。 这个时节,正是农忙的时节,一片片绿油油的水稻苗子,连稚子都踩在泥潭里,帮助父母种植水稻。 士颂看到后,对着郭图说道: “吾们士家还是做得不够好,这些稚子应该都在学堂中,而不是在泥水里!” 郭图一脸震惊,学习经文,那可是士家的专利,一个山野民夫地儿子,都可以进学堂,那是何等场面,何等盛世。 郭图和士颂相处相知地这些时日,有些牵强地意味在里面,一开始还感觉别扭,毕竟自己来交州是士颂连哄带骗地结果。 但是,从这些天中,士颂的所作为所为中,郭图也不傻,也能慢慢了解到什么。 曾经一度惶恐,因为士颂每每说出惊人之语,甚至有些大逆不道。 但是,看到一个人,不是他说了什么,而是做了什么。 郭图,没有像徐庶和陶然一样,被士家绑定,一辈子只能为士家服务,选择权更多,也有反悔的机会。 但是,郭图心中却不想离开,他不想和以前一样,碌碌无为度过一生。 或许这样走下去,自己人生会更加精彩,不是吗? 郭图此时听到士颂的话,从士颂的平淡中话语中,感觉到稚子就应该在学堂,而不应该在泥地里打滚。 这条路很难,但是很有意义。 郭图隐隐感觉到士颂想干什么,那么自己要怎么办呢。 郭图不止一次问自己。 此刻,郭图不再迷茫,不再患得患失,说道: “主公在上,公则将誓死追随主公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士颂哈哈大笑,拉着郭图的手,把他拉起来。 “公则你终于愿意归心,吾很欣慰。吾等这一天,等得好辛苦。” 郭图也不好意思地说道: “吾之前不是主公大志,而踌躇不前,主攻勿怪。” 士颂高兴地说道: “不怪,不怪。 翠云呢,赶紧把我那罐上好云间拿出来,怎么回事,到现在不上茶水。” 没过一会,翠云便笑着提了一壶茶和两个茶盏上来。 翠云亲自斟茶。 郭图连称不可,自己以往算是客人,与士颂平辈相交,那么翠云斟茶,尚且可以。 但如今,已认士颂为主,翠云可是主母,怎敢如此。 士颂按住郭图,说道: “吾这云间,外面可是炒到数万铢一斤,若是好喝,我让翠云把那罐云间给你送去,若是不够,我带广信打劫我父亲去。” 郭图小心翼翼结果茶水,那香味沁人心脾。 不过,郭图听到数万铢一斤,差点手中一抖。 这么贵,自己以前也喝过新茶,一年喝不了几次,一两也不过一百铢,还是咬着牙买的。 这数千株一两的茶,是啥滋味? 郭图浅尝一口后,温润、细腻。 刚入口稍苦,等味道全部化开后,又异常清甜,郭图眼睛一眯,享受了十几息后,大声吼道: “好茶,真是好茶。” 士颂哈哈笑道: “公则既然喜欢,翠云把那罐茶拿来。” 翠云施身下午,礼仪周到,不失优雅。 郭图只是稍微瞟了一眼,赶紧收回,不敢有非分之想。 “主公,这么好意思,这么好的茶,您自己喝。” 士颂:“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无事,无事!” 郭图脸色一红,最终还是厚着脸皮收下了。 郭图到了卧房后,赶紧让妻子烧水冲茶,美美喝上了。 因为有新官道,因此合浦到广信的路非常好走,就算下雨后,官道也不会因为泥泞而无法通行。 因此,在十几年前,这条路并不好走,每个一个月,根本走不完。 十天后,士颂已经进入广信境内。 离广信城不到五十里。 越靠近广信,士颂心里越是急切。 在广信生长,还有自己最在意的亲人,这是自己的根。 无论自己自己走到哪里,身处何地,只要回到广信,他从里到外感到舒服。 到了下午未时,广信十里长亭。 老远就看到一行人在哪里等后。 靠近后,士颂喊道: “汉升,吾在这里!” 等候为首的人,明显是黄忠无疑。 此时黄忠已近四十,但是由于常年带兵的缘故,黄忠虽没有关羽等人高大,但身体也非常魁梧,肌肉琼结。 黄忠立马拍马过来,隔着五米远,两人都下马,向对方跑去。 本来黄忠想下跪施礼,但是直接被士颂拉起,拥入怀中。 两人尽皆哈哈大笑,多年未见,心中都是久别重逢地喜悦。 不过关羽却眯着眼看着黄忠,脸上一阵惊讶,着汉子不简单。 “汉升,其他人呢?” “少主,其他人都在后面几里外,老夫人也在后面。” “哈哈,汉升,你护着夫人他们,某先去也!” 说完士颂直接骑上马,对着广信奔去。 “少主放心!” 黄忠在身后喊道。 黄忠叫上随他而来的士兵,就往车队而来,路过关羽时,关羽昂着头头,眯着眼。 黄忠本来还奇怪,这红脸大汉怎如此倨傲。 不料关羽说道: “老哥,有空打一场?” 黄忠一愣,随后说道: “好!” 士颂一路狂奔,数里路很快就到。 一群在广信三里外凉亭处,老远就看到一人车马狂奔。 突然一人喊道: “那人好像是五弟。” 一着这话,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越来越近,模样已经隐约看清。 士颂看着远处地人,全部从凉亭走下,拍马更是急切。 还有十米远,士颂翻身下马,大喊道: “阿爷、阿母、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两位表哥、姑姑,稚奴来晚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父子相见(中) 士颂急驰到母亲刘氏面前,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上。 “孩儿远归,这些年未能侍奉在您身边,孩儿……孩儿……” 说着,眼泪不争气地从士颂地眼角流下。 士颂此时由心而生地感到鼻子一阵酸楚,母亲刘氏,没有了之前的丰腴和婉约,头上白发已经隐隐乍现,虽然仪容收拾地很利落,但是压不住眼角地皱纹。 母亲已经老了。 士颂这一哭,刘氏更是泪如雨下,不断地用手帕抹着眼角的眼泪。 连带着士颂的四位的哥哥也心生感伤。 要知道士颂与母亲刘雯,已经有七八年未见,士颂这些年一直独自在外,让刘雯很是担心。 刘雯不止一次和士燮争吵,询问士燮为何那么狠心。 士燮能说什么,自己也不想留士颂独自在雒阳,但是,以后将面对更加纷乱的华夏,只有早做谋划,才能不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 历史上,交州被东吴打得落花流水,士家的嫡系子弟,更是没有一个善终。 所以,刘雯怪士燮,但是也理解士燮地担忧,每当士燮想士颂的时候,就会独自一人在书房,拿出士颂这些年写的家书,一封封看去。 士赐完全退了下去,完全不管家族的大小事务和家族子弟的规划,完全交给士燮。 没办法,士赐今年已经七十有六,头发已经花白,明显感觉心里不够,好在身体还算健朗。 士赐感觉这辈子最得意之事,就是亲自培养出一个交州刺史和一个年纪轻轻战功卓着,已经封伯的士颂。 士赐今日也拉着两位好友,一起来迎接士颂。 此时,看到哭哭啼啼地场面,好像也被感染,眼眶有些丝润。 士颂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一去就是十几年,他最疼爱地就是这个孙子,再次见面,怎会不触动。 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头,有些揶揄地对士赐说道: “怎么,老哥哥想哭吗?想哭就哭出来嘛,哥几个又不会笑话你。” 士赐用袖口擦了擦眼角,说道: “谁哭了,这是风沙迷了眼。 老孙,再说了,我为啥要哭,我可告诉你们,面前那小子可是秩两千石的屯骑校尉,广信县伯,日南太守,我为啥要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头名叫孙奋,也算是广信地大世家,在士家还没发家的时候,也能面前和士家掰掰手腕,目前只能仰仗士家的鼻息,把家里优秀的子弟,送到士燮手下为官。 孙奋此时有些不满意地说道: “老哥哥,你也不闲啰嗦,这些天,哪天不说个十遍八遍地,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你老哥的孙子是优秀,但你也别老是挂在嘴边炫耀,着谁顶得住?” 士赐嘿嘿一笑,对着老孙摆摆手,往士颂面前走去。 “哭哭涕涕干什么,都是有家室地人了,注意点影响,好歹是牧守一方的要管,让人看了去,有辱你的身份。” 士颂后退了两步,又给士赐和刘雯磕了几个响头,才缓缓起身。 “阿爷,我这跪阿母,跪阿爷,谁敢笑话。” 不过,此时士赐并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 刘雯缓缓走上前去,要拍士颂身上的灰尘。 不过士廞几人赶紧上前,士廞扶着刘雯,其他三位兄弟,帮着士颂整理仪容仪表。 士颂是最小的一个,反而比几位哥哥长得更为高大,可能是这些年,士颂修习武艺,根骨更加强健。 要知道士颂练武,每天饭量可是常人地好几倍,还有各种补品和药浴。 刘雯没想到晃眼间,士颂已经被他高出一个头。 士颂来到刘雯面前,也搀扶着刘雯,说道: “阿母,,阿爷,文姬他们还在后面,我们先到凉亭等他们一会。” 于是一群人,又转回了凉亭,闲聊着。 不知不觉中,就只有士颂再说,其他人在听。 当讲到河北黄巾种种恶战,士颂虽然轻描淡写地说着,但是听着的人,都是心中一阵阵惊讶。 士廞一脸向往,他这些年一直帮助士燮管理交州,没有什么热血的经历,整天忙于案牍劳形,士颂的经历很精彩,有个男子能拒绝战场上七进七出地场面,那才是男人该想的事情。 但是士廞不行。 士只、士徽和士干不停的发问,士颂的征战场景,太让他们激动了。 突然间,刘雯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士颂说道: “儿,把上衣脱了。” 士颂一愣,不知怎的紧了紧衣服。 不过还是缓缓站起,解开上衣的衣衫,外衫和里衬全部解开后,士颂腹部以上,完全暴露在众人眼睛中。 士颂很是壮硕,不似现在健美那样夸张地肌肉,而是充斥着流线美感,让侍奉刘雯的侍女一阵面红耳赤。 不过,在士颂后背上、手臂上、胸间,有着数十道大小不一地疤痕,最恐怖地是一条从肩膀衍生到腰间的长疤。 士颂在河北,历经大小战役数之不清。 在陶然未来之前,士颂每每亲上战场,刀枪无眼,受伤很是正常。 很多时候,到战后才会感觉到身上地疼痛。 背上地伤口,是途径一处村庄,遇到一个十一二岁地少年,便放松了警惕,解下甲胃休息,没想到这少年抢过刀剑,在士颂背上来上了一刀。 士颂,士颂忍着疼痛询问,才得知这名叫阿狼的孩子的全家都被汉军杀了去冒领功劳,所以,这个少年对于汉军没有任何好感。 不过,士颂并没怪罪他,而是给他专门准备了吃食。 后来,阿狼和士颂一起来到齐国,坐上了来交州的海船。 领走前,阿狼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扬言以后定会报答士颂。 话说回来,刘雯用手指抚摸着士颂身上的伤疤,手很轻,生怕弄疼了士颂。 “儿,疼吗?” 士颂笑着说道: “阿母,不疼,一定都不疼。” 哪知刘雯重重地给了士颂一巴掌。 “怎么能不疼,这都是肉呀,你不疼,但是我疼。” 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士颂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还是姑姑士兰出面,安抚着刘雯。 士廞几人赶紧帮士颂把衣服穿上,深怕阿母看着又伤心。 士徽有些大条,小声问道: “五弟,真的不疼。” 士颂白了他一眼,小声回答: “你回去用刀刮你一下,试试。” 士徽赶紧摇了摇头,引得几兄弟一阵发笑。 半个时辰后,远处地车队出现,在众人眼光中慢慢放大。 车队停下后,蔡文姬在翠云搀扶下,走下马车。 刘雯定睛一看,询问道: “文姬这是?” 士颂嘿嘿一笑,说道: “文姬有喜了,已经七个多月了。” 之前,士颂回来,并没告诉蔡文姬有喜的消息,生怕母亲担心。 这下刘雯直接惊叫起来。 “你这傻儿子,怎么还不去扶着,翠云手上没力,万一磕着碰着我的孙儿,怎得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父子相见(下) 刘雯也是大家培养出来的女子,对蔡文姬同样是蔡邕培养出来的媳妇,非常满意。 蔡文姬从举止言谈中透露出的端庄大方,让刘雯很是满意,不一会儿,刘雯就与蔡文姬窃窃私语起来。 刘雯不时瞟向士颂,蔡文姬面色微红,一看就在谈论士颂。 而士颂则被赶走,爱去哪去哪。 士颂一瞬间感觉自己不香了。 项霸则和姑姑士兰缴在一起,两人都是二婚的,又是多年未见,也不知道项霸说了些啥,一直嘿嘿直笑,士兰则是一脸羞红,锤了几下项霸的胸口。 项霸还有一双儿女今年也有六七岁了,长子叫做项鹰,女儿叫做项艳。今日都在私塾上学,所以士兰并没有带来。 可惜的是士燮没来,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提起。 士燮除了有些失望,并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由于蔡文姬身怀六甲,因此并没有呆很久,直接一行人前往士家祖宅。 因为靠近广信郡城的缘故,一路上庄园村落一个挨着一个,甚是紧密。 一路上,有不少平民认识士廞四兄弟,几个人全部在士燮手下为官。 平常听从士燮的话,经常行走于底层,所以也和很多百姓混个脸熟,有人喊着打招呼,说明几人干的还不错。 士廞是士燮地的书案,相当于随行秘书,其他三子基本都有要职。最差的士干也是县丞佐官,就在今年,几人就可以下放做个县令。 因为移民太多,很多新规划出来的新县并急需县长。 整个交州符合资格的官员,基本快被耗空了,因此士廞几人下放,也是理所当然了。 路上闲谈,士颂了解到,如今广信郡城已经往外面扩了两次,城墙也修建了两次,广信的人口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不扩不行呀。 这些年,交州人富足,就单单广信境内,一家至少多生了两个娃,人口翻了一番。 所以如今士家祖宅已经离广信不远了,站上三层小楼,就能清晰得看见广信城内的繁华。 士燮士颂上任后,就取消了宵禁,现在还是黄昏时刻,城内已经挂起了灯笼,城内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进入祖宅,还是原来的我样子,士颂那处小院,士赐就会安排人清扫和修缮,生怕哪天士颂回来了,没得住。 阔别已久的小屋,还是那个样子,莫名得亲切感。 幼时士颂无聊时雕刻的手工小马完好无损地摆放在屋内一角。 屋内没有霉味,被褥和床单都是新换的。 士颂把蔡文姬安排好,又安排自己从雒阳一直随行的厨娘,做些蛋羹和骨头汤,给蔡文姬补补,这一路上天要路远,蔡文姬一直顶着个大肚子,非常不易。 不过这一路上,蔡文姬一直没有半点怨言,属她说的,夫君在哪,自己就要跟在哪。 安排妥当之后,蔡文姬就把士颂赶走了,今天是士颂来得第一天,定然会有家族的接宴,而且士颂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士颂必须要去,自己有才问陪着就可以了。 士颂又交代下人几句,才离开。 来到前院大厅,大厅外,项霸正一手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与一群稚子正在玩耍,这些孩子都是士廞几人的幼子,经过介绍,士颂才一一对上号。 士廞几人,在加冠之后就被士燮安排了面亲。 几人都在士燮的管教下,这些年连贴身侍女都没有。 所以一个个都是单纯的处男。 士燮也没有强制要求,只要他们自己看上了,剩下的交给士燮,家室身份都不是问题。 还真是,士干取了一个城外的采茶女,士燮也没有半点看轻,明媒正娶进门后,几个媳妇一视同仁。 晚上,士燮并没有回来参加晚宴,还在府衙忙于公务。 刘雯一阵抱怨,儿子数年未见,居然还在忙,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亲生的。 晚上属于士家的家宴,除了项霸,其他人,士颂也安排妥当。 大鱼大肉,美酒佳肴可劲得造。 晚上,士颂被灌了不少酒,一顿喝得晕头转向,要不是项霸看着士颂再喝就成喷泉了,上来挡酒,怕是喝得门在哪都不知道。 晚宴结束,士颂被下人扶着进了小院。 士颂进屋后一身酒气,翠云赶紧打了水,帮士颂擦拭。 好在,喝了几口醒酒茶后,就慢慢清醒过来。 “文姬,你们先睡,我出去一趟,不知何时能回来。” “夫婿,你且去忙,不用管我们。” 说完,士颂就带好了门,来到前院,一群人还在喝酒。 士颂一进来,周仓和臧霸就拉着士颂要喝几杯。 不过士颂说道: “好了,差不多了,云长、公则、赵云、臧霸、周仓,你们随我来。” 几人听罢,直接站了起来。 一行人直接从后门出了祖宅,一路往广信城走。 路上臧霸询问道: “少主,我们这么晚出来,这是要做甚?” 士颂瞅了一眼郭图,说道: “公则,你说说。” 郭图眼睛一眯,沉思了两息,说道: “主公,我们这是要见士刺史?” 士颂点了点头。 几人一惊,赶紧整理一下身上的衣物。 来到广信城后,根本不需要指引,直接顺着路走到城中心,赫然一个刺史府,坐落在这里。 不过士颂并没有从前门进去,而是绕道后门。 刺史府后院,在一处偏僻的巷口内,晚上几乎无人出入。 刚靠近,就有一人站在暗处。 一个磁性的声音传来: “刺史府要地,闲杂人等,赶快散去!” 士颂听到这声音,突然笑道: “威大哥,多年未见,你的声音还是未变。” 此人一听,明显愣了一下,从暗处走出。 迎着微弱的月光,此人不确定问道: “你是少主?” “威大哥,也就是十多年未见而已。那一天,你和黄大哥一同来交州,也是和你现在一样吧。” 此人就是威朗,当年和黄忠一同来交州,历经南蛮叛乱。 “少主,果真是你,本来吾知道你今天回来,想向老主告假,没想到老主不允,让我天黑在此处等着,果真等到了你。” 第一百八十三章 父子相见(终) 威朗带着士颂等人,从后门直接进入后院书房,书房灯火通明。 士颂带头推门而入,关羽等人随后。 威朗直接守在门口,那些下人和仆役,早就责令不给进入后院。 士颂进门后,就看见士燮坐在太师椅子上。 桌几和椅子早在数年前就在交州流行,在平民百姓家中,结婚可以没有礼金,但是一定要有一整套八仙桌和椅子。 士颂看到满头白发的士燮,心中有些发酸。 这些年交州变化非常大,同样的,士燮每天都在劳心劳力,基本上一年到头也就除夕那天能清闲一下。 所以,士燮早早就白了头。 可能是士燮深处高位久了,身上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郭图非常激动,士燮身为一州刺史,而且还是东汉闻名遐迩的大儒,谈古论道到牧民一州,堪称天下学子的榜样。 至于关羽,以前在雒阳就与士燮相熟,没有什么特别的。 赵云则是打着酒嗝,年轻,对于功名利禄没什么感觉,属于那种除了你比我强,我尊重你,其他人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因此,赵云看待士燮,就如对待同陌生人一样,由于士颂这个师兄的缘故,稍显敬意。 臧霸和周仓,则有些吃不住气场,腿一直在打颤。 士颂和士燮两人,父子相见,并没有非常狗血的痛哭流涕,两人都是理智的人。 士燮看着众人,都进来了,便说道: “都坐吧。” 士颂带头坐在了士燮的对面,其他人小心翼翼地坐好。 “稚奴,今天我没有去接你,希望你能理解。” 士颂点了点头。 “我理解,这个家主之位给了大哥又何妨,我要的是整个天下。” 此话一出,除了士燮意外,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士颂。 郭图颤颤微微地问道: “主公,你刚才在说什么。” 士颂却微微一笑,说道: “圣上体弱,最多只有两年光景,圣上膝下幼子两人,无一人可堪大用。 届时,两子年幼,就算登基了,外卿势大,群臣如狼似虎,世家争锋夺利,百姓疲敝不堪,这就是天下大乱的征兆。 交州士家,也要分一杯羹。” 郭图皱着眉头问道: “既然大汉即将面临如此危机,吾等汉民,不更应该辅佐幼主,挽江山于既倒,抚大厦于将倾!” 士颂此时却盯着郭图问道: “公则,你还不明白吗? 大汉已经烂了,从根上就已经烂透了。 就算赔上整个交州,也不过让大汉再苟延残喘几年,养肥一批世家而已。 你就没有怀疑过黄巾之乱吗?就凭张角几兄弟,为何能发展成遍布大半大汉疆土,聚众数百万的叛党势力,其中就没有世家的影子吗? 我承认,我们士家也是世家,但是我们与他们不一样,这些天一路走来,交州百姓如何?” 郭图目瞪口呆地听完,他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都没办法反驳。 这些年,郭图在寿张经理了太多,中原世家是什么嘴脸,他比谁都清楚。 黄巾之乱蹊跷之事太多了,让曾经想过,却不敢往下想。 士颂直接把这层皮拨开,血淋淋展现在他面前。 寿张城下,皑皑白骨无人收,百里无鸡鸣。 郭图颓废地坐了回去。 士颂缓缓对他说道: “黄巾都说我是择人而噬的恶魔,是的,河北一战,我是屠戮了不少黄巾,我的功绩是他们给的,甚至给我安上一个“士屠夫”的名号,我的名字可以令河北小儿啼哭。 但是,谁能想到,我比谁都痛心,没有人知道,我下不了手,尤其看着那些衣衫单薄,手无寸铁的黄巾,更是下不了手。 他们错了吗,他们没有错,他们只是想吃饱饭,黄巾可以让他们饿不死,他们就跟着黄巾干,仅此而已。 可以想象,如果大汉不亡,还会有白巾起义、黑巾起义,没办法,百姓吃不饱饭,他们就得翻,和一队天天为了食物而耗费所有心力的人,说仁义道德,可能吗? 但是我没办法,我不止一次从噩梦中醒来,看到那一个个百姓那无辜的样子,心里都很痛。” 所以,士颂站了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要整个天下! 我要所有人都有粮食吃! 我要所有人都有衣服穿! 我要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土地和房屋! 我要所有稚子都有书念! 我要万国来朝,开万世太平!” 所有人,震惊地看着士颂,安静得连呼吸都声都听得见。 “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此时,士燮一声叫喊,惊醒所有人。 关羽率先站起,单膝跪地,无比认真地说道: “主公,当年您把吾的案宗交给吾的时候吾这条命就是你的,次后定将辅佐主公大业,至死不渝!” 关羽率先表态,赵云直接站起来,和关羽一样,并肩跪着。 “师兄,以后您就是吾主公,你以后你想往哪打一定叫上我,我的长枪早已饥渴难耐了。” 周仓和臧霸对视一眼,一同贵在关羽赵云身后,说道: “主公,吾等相随,至死不渝!” 此时,士颂看向郭图,原先郭图只是觉得士颂有着远大抱负,却么想到他的抱负居然如此大。 郭图此刻不再犹豫,直接说道: “自从吾认您为主的那时,就将身家性命托付在你手上,次后定将佐君以成就大业!” 士颂哈哈大笑,说道: “都快起来,有汝等相助,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在们口的威朗早已经听得心潮澎湃,他是士燮的心腹,要不是还要在门口守门,早就进去一起表态了。 此时,他们可以以士颂心底自居,是士颂最放心的那批人。 关羽等人站起后,士燮对着后面的屏风说道: “伯栋出来吧。” 果然,士颂的大哥,士廞一脸激动地走了出来。 一把抓住士颂地手,说道: “五弟,你有此志向,为何不早告诉我,世家家主,我并在乎。我没有你聪慧,你能文能武,我比不了。 以后,定当以你马首是瞻,士家就交在你手里。” 士廞转头对着士燮说道: “父亲,我想和稚奴一同去交州,历练一番,希望以后可以帮到五弟!” 士燮点了点头,说道: “士家下一代有你们两兄弟足以,想去做什么,就去做,想要什么就和我说!”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上任日南(上) “父亲老了,能做的就是帮你们守住交州,让你们有底气可以施展拳脚。” 士燮又说了一些勉励的话,士颂才想起来,把除了关羽以外人,全部一一介绍给士燮。 士燮面带笑容,末了指着士颂说道: “还是你小子有种!” 是的,这些人都是在东汉末年留名的人,士颂将带着他们,展现不一样的乱世纷争。 士颂说出在连云港士林事件,士燮点了点头,说道: “中原世家坐不住了,齐国那边,最多半年,就得回来,粮民南迁对我们是有利,但是物极必反,河北等地人口大量流失,我们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士颂点了点头,现在黄巾之乱已经接近尾声,虽然现在很多地方还在缺粮食,等到黄巾之乱完全被扫平后,各地官员想要恢复民生,必然需要大量人口,届时必然会反应过来。 不要世家官员不要脸的底线,现在是通过交州输血,才能稳定住乱哄哄地局面。 同样,等到他们需要的人口的时候,就会倒打一耙,这种事情还少见吗? 士颂看到郭图一脸迷惑的表情,简单说明了一下袁家这些年的私底下的动作。 甚至袁氏兄弟在河北之地,杀良冒功的行为,也是屡见不鲜。 总总事迹,都有记录,在交州都有备案,一桩桩一件件,何时何地,干了些什么事情,都一一记录得非常清楚。 郭图一惊,说道: “袁氏四世三公,士林中声望极高,为何会如此?” 士颂不屑地说道: “袁氏那么大人脉,寻找一些世家帮忙鼓吹一下,不是轻而易举吗?” 是的,作为颍川世家子弟,郭图对于互相鼓吹的做法,非常熟悉。 这一夜,士颂把憋了十几年的想法一下子说了出来,收获也很大,士颂已经完全将郭图几人心完全收付,他们讲贯彻士颂的意愿,往最终地目标行进。 大哥士廞从小就被人灌输,要以下下任家主而努力,连士燮也是这样地想法,从小培养士廞的担当能力,所以士廞比谁都努力。 但是谁又在乎过士廞得想法呢,在士燮的教育下,他和所有长子不一样,他不想被束缚,也想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他作为长子,就需要比士徽、士干他们有更多的担当。 但是,自从士燮来到了雒阳,他从士燮眼光中看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相比自己来说,士燮更加看重士颂,一切都安排得非常好。 士廞看到了希望,自己有可能不用在为当一个好家主而活得那么累。 来到交州后,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士廞的身上,自己身边不知不觉就靠近了一大堆人。 士燮已经成年,没有投资的必要,他们把想法灌输在士廞身上,一个下代士家家主好像更加容易被影响。 就连士燮的心腹手下,都不知不觉地往士廞身边靠拢。 今天晚上,士廞从今往后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如履薄冰,而是可以为自己而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月过后,士颂告别了士燮等人,带着关羽、郭图等心腹,同时又随行了五千名交州精锐。 巧合的是,这些交州兵,都是士颂在河北的老部下,其中很多人,士颂都和他们在一个饭盆里吃过饭。 他们之前随着海船来到交州后,士燮就已经做了妥善的安排,把他们重新编入的新军,命名为“狼卫”,总计一万人。 而这一万人,基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一万人足够打败数倍于自己的常规汉军。 本来士燮想把这一万人,全部交给士燮的,好让他去日南快速打开局面。 不过士颂却有自己的打算,这一万精兵,自己不能全部带走,蔡文姬留在祖宅待产,阿母、阿爷等人,有着五千人在,士颂在日南也能放心很多。 黄忠本来也想跟来的,但是士颂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了,广信没有让士颂足够信得住的人,黄忠留在广信,足够独挡一面。 不过士颂的队伍中,也多了两个新的面孔,两个与士颂年纪差不多的少年。 一人乃是魏延,是魏朗的儿子,今年不到二十岁,自己没办法跟在士颂跟前,因此直接把魏延送了过来,士颂初听魏延的名字,也是大吃一惊。 果然如同士颂所想的一样,魏延一身武艺不凡,从小受到魏朗的严格训练,因此也属于文武兼备的人才。 士颂直接把魏延提为亲卫,带在身边亲自培养。 一开始,魏延还有些高傲,毕竟自己的同辈中间,也算是天众奇才了。 不过,直接被士颂按在教场山一顿暴打,直接成为了士颂的小迷弟。 还有一位少年,名叫文聘,字仲业,几年二十四岁,是文殊的幼弟。 在十数年前,文殊居家搬迁到交州后,也带着文聘来了。 这些年,开始文聘不显山不漏水,而且与自己的哥哥文殊一样,好游侠,广泛结交好友,一身武艺不凡。 直到快冠那年,被小了五岁的威严,以武力挫败后,才意识到,自己引以为豪的武艺,其实不值得一提,因此开始发奋苦读。 五年过去后,文聘少了几分痞气,多了几分书生意气。 果然,优秀的人都是扎堆的。 一个是刘皇叔的心腹爱将,一个是历经刘表、曹操的大将。 童渊没有跟来,直接在广信住下了,这一年多,童渊已经把该教的全部教授了士颂,士颂也很争气,已经快摸到了一流武将的门槛。 赵云也有所提升,进阶了二流顶级武将。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上任日南(下) 关羽和黄忠切磋了几下,黄忠名扬交州十数年,一手箭法堪称了得。 不过最终,黄忠还是走过百招后,以微弱的劣势败给了关羽。 黄忠很不服气,于是又打了几场,只有一场侥幸赢了。 不过,士颂并意外,黄忠那可是越老越猛的存在,且看十年二十年后,黄忠到七十岁还在挂帅。 不过,黄忠的儿子黄叙却身患气喘之病,让黄忠一直心怀忧虑。 黄叙从小体弱,患有气喘,这些年黄忠寻访了交州名医,却不见好转。 士颂听黄忠说起后,直接请了华佗前往医治。 华佗看完后,开了几幅搭配的药方后,吩咐早上一种,中午一种,晚上再是一种,三天后,换另外一种药方,三碗水熬成一碗,趁热喝。 开始三天时间,黄叙发而咳得越来越厉害,询问华佗,给出的答复是,华佗用药物逼出了他气管和肺部的淤痰和淤血。 不过,三天后清晨,黄叙果然咳出一大滩脓血和浓痰,把黄忠吓了一跳。 但是,黄叙咳出这些后,反而感觉呼吸更加通畅,胃口大好。 经过这一个月的条例,黄叙直接胖了一圈,已经不咳了。 按照华佗的嘱咐,只需要再服用三个月,完全康复,治好哮喘。 同时,这三个月,切记不要吃补品,身体刚好一补可能出现反作用。 黄忠此时那还敢反驳,一个劲地点头。 为了留住黄忠,士颂和士燮商议后,直接成立了广信医学院和广信医官,由士家出资和组织人手,华佗任校长和院长。 这样以来,士颂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承诺。 至于显微镜问题,士颂花了接近半个月时间,起了窑,数次改进工艺,终于烧制出了玻璃。 玻璃初步成品出来的当天,就被派兵入驻了,后面统一安排工匠,士颂负责传授工艺后,他们负责后面的烧制和创新。 玻璃这个时代是极棋稀罕的东西,有了工匠的介入,那么新一代工艺品孕育而成,又能为交州带来不菲的收益。 士颂拿了两块透光性比较好的玻璃,交给工匠进行打磨和抛光。 士颂又制作了管桶和架子,安装上打磨好的玻璃,世界上第一个显微镜就制作完成了。 士颂将这个初代显微镜拿给华佗,并手把手教他使用方法。 华佗非常新奇,就像孩子看到心爱的玩具。 他第一次看到微观世界,看到叶片模糊的细胞组织,更是兴奋得无以伦比。 士颂和士燮非常重视医学的发展,给了华佗最高的政治便利,在官职上,更是只低于士燮,不过华佗这个时候,还没有到历史上老年时患得患失的状态,沉迷于出入高官家中,以获得晋升。 要想当好一名好的医者,首先必须需要识字。 这就提现了士燮这些年广泛创建学舍的好处,招生启事一旦发出,并且附带了以后的医者的毕业后的规划,首先会在交州各个郡城,兴办医舍,这些医舍的舍长,秩比二百石,可以见官不用拜。 给足了身份和名望,因此报名的人非常多,经过华佗的筛选后,首批二百二人成为了华佗的第一任弟子,他们将在华佗带领下,学习至少三年。 而华佗作为医学院的院长,华佗听从士颂的建议,将自己的教学框架,常规医科、骨科、耳鼻喉科等大类,将学员划分到下面科室,进行学习。 而且,这些学生将要学习初等医学、中等医学、高等医学等不同程度,代表着学习的时长不同,至少要学习三年,如果能学习到高等医学,那么就相当于华佗的亲传弟子了。 目前,因为早婚早育的缘故,导致难产一尸两命的情况屡见不鲜,士颂建议先从生育问题入手,可以使用剖腹产的方式进行救治。 华佗研制出了麻沸散,首次剖腹产临床试验在广信进行,虽然也是第一次这样做,但是华佗一场手术下来,一点紧张都没有,手术非常顺利的完成,成功救治了一对双胞胎和这位母亲,一战成名。 从会稽带过来的五十民学子,士燮把他们安排到自己的属官部门,实习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士燮要求属官,尽可能把自己的经验教授于他们。 这些学子没日没夜的学习,到士颂临走的时候,一个个基本上已经熟悉和掌握了正常的行政处理,具体的事情,还需要到日南再进行历练,只能说初步能用了。 翠云被安排侍奉在士颂身边,蔡文姬现在身体不便,有着华佗在广信,因此她也留了下来,所以就把翠云安排过去照顾。 从广信到达日南,要穿过郁林、交址、九真三郡后,南下,就到了日南。 不过出了郁林后,士颂明显感觉道路难走太多。 交州这些年繁华,但也是苍梧、合浦两郡,郁林也只是近一年来才进行移民开发。 因此,出了郁林,回归原始的山川野林,瘴气丛生。 好在士颂临走前,让华佗配了几幅药方,可以有效缓解瘴气和湿毒的侵害。 不过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士兵腹泻拉肚子。 为什么不走海路,要辛苦走陆地呢? 毕竟这些士兵和关羽等人都是河北熟地的汉子,对交州的原始的气候不是很熟悉,因此经过这一路的跋涉,可以让他们快速适应起来,避免到了日南之后,战斗力下降得太过于严重。 一路上耗时一个月,终于在187年7月下旬到了日南。 原先的日南太守,是中原一个小世家的子弟,因此,在接到朝廷的指令后,直接撂挑子走人,笑眯眯到雒阳报道去了。 不过,好像整个日南并不太欢迎士颂的到来,自从士颂进入日南内后,并没有任何一个官员过来迎接。 让脾气火爆的项霸直接骂娘,这群狗日的,想造反不成。 不过,士颂却有过心里准备。 在来之前,阿爷士赐已经和士颂打过预防针。 在三十年前,士赐就任日南太守,日南的情况比广信那边更加复杂。 日南虽然名义上是属于大汉的领土,但是日南的汉人的比例不到总人口的三层。 日南的蛮人分为大小部落数百股,每个部落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人,大多以狩猎或者采拾为生,这些年才慢慢有着耕种的习惯。 不过,这些蛮人根本不鸟汉官,你们爱做啥做啥,和我们没一点关系。 因此,在士赐上任那段时间,基本上遇到事情,都是召集那些大部落首领,进行商议。 而遇到最多的事情,就是汉人和蛮人的纷争,还有就是蛮人只见的内斗。 士赐为官几年,由于洁身自好,没有过分剥削当地民众,反观士赐之后的几任,天高皇帝远,在日南这个狗不拉屎的地方,都能吃得盆满钵满。 所以,日南的那些部落首领,并不想和汉人官员打交道,我们管理我们自己的,你们汉人别来烦我,否则老子带人灭了你。 这些年,由于流放过去的官员,做得太过分,被举家灭族的还不止一两个。 这也慢慢成为一笔烂账。 所以现在日南虽然说是在大汉统治下,但是和大汉实际上只是名义的关系。 第一百八十六章 深夜打劫 进入日南郡又走了三日,终于到了日南的郡城,朱吾县。 路上终于有了人眼,也有了村落,不过所有人都远远看着士颂一群人,甚至有些青壮拿着竹矛等武器,警惕着看着。 看到日南城墙,连项霸都抱怨了一句,这什么够不拉屎的地方。 这里说是日南的郡城,朱吾县,但是并未看到任何繁华地景象,而是一破败的景象。 方圆数里,说是城池,不过是由一两米高的土堆堆起来的简易工事,人站上去,都怕踩踏。 这种城墙,根本起不到任何的防御措施,就怕是山贼来了,都摇摇头,这里太破了,能有啥好东西。 城内更是像城外村落一般,啥都有。 因为日南的潮湿闷热的气候,导致这里的人都是住在隔层房屋里面。 就是在盖屋子的时候,楼下用竹板或者木板隔开,楼下主要是用于豢养牲畜和放杂物,楼上用于住人。 这样下雨的时候,不至于屋内太过于潮湿。 而这种,同样是无奈之举,想象着,一进屋就闻到各种动物的粪便,甚至有些人把旱厕都放在一楼,其中酸爽可想而知。 同样,士颂等人来到朱吾后,并没有任何人来迎接,甚至连个指引的人都没有。 天色已近黄昏,士颂打算先在城外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再进城。 当晚,郭图和士廞找到士颂,一同商议眼前的情况。 很明显,士颂的等人完全与日南格格不入,要想融入到其中,不是短时间能办得到了。 近几十年来,日南叛乱的记录非常少。 广信、郁林等地,每隔十年,二十年,就会有声势浩大的蛮人叛乱,但是日南却不一样,为什么呢? 因为日南根本不需要叛乱,大汉来的官员,本地的蛮族首领根本不鸟他们。 至于税收,啥是税收?你在说什么? 自己的东西,凭什么给汉人,逼急了,直接往山里一钻,随便找个地方,你连人都找不到,还想收税? 所以,能来这里的官员,要么被流放,要么来镀金的,好歹也是一个太守。 首先是活着,然后再想其它。 就有了当年士赐来日南,唯一的五百多郡兵,还是自己掏钱养的。 反正自大汉开国以来,税不是出交州,一个日南就算把税都交上了,还没中原半个县的税收高,一路运送过去,人吃马嚼的,搞不好还得贴钱。 所以,只要日南稳定,在名义上是大汉的天下,仅此而已。 不过就在三人商议如何破局的时候,突然威严敲门后进来禀告: “少主,不好了,外面突然出现数千手持火把的民众,正在像大营集结。” 士颂几人大惊,连忙出去一看。 满山遍野的火把,由远处慢慢靠近,人数何止数千人,估计有上万人。 不过那些民众并没有靠近,而是等人慢慢聚拢后,才向着大营出发。 好在士颂等人来到日南后,并没有放松警惕,就算临时的营帐,也会制作栅栏和了望台。 所以等到这些民众来到大营前十几米外,才看见这些人都是普通的民众,手持着柴刀和竹枪,举着火把。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用着不太标准的汉腔,上前喊道: “前面的娃娃兵听着,赶紧把所有的吃的、喝的、用的,还有刀剑、皮甲全部送出来,否者俺们就要进去抢了,俺们这些刀枪可是无眼的。” 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民众也跟着哄笑。 这名大汉,名叫马宽,要数祖上,还真是有名,是大名鼎鼎的伏波将军马援,如今的马宽并没有重现祖上的忠心和英勇,而是直接带着一群民众,来“抢劫”来了。 前任太守带着数百人来上任,刚上任就被被马宽带着数千人堵上了,导致钱财尽失,连太守本人只剩扒得只剩一身里衬。 这种事情,要是放在中原,足够匪夷所思,但是在这里确实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一旁的项霸顿时笑着上气不接下气,就这些乌合之众,居然敢来打劫,怕真是老婆婆玩蹦极,嫌命长。 马宽白天看着士颂等人来此驻扎,就起了心思,开始让手底下的人联络朱吾城内和周边村落的百姓。 于是就出现这一幕。 虽然士颂一行人,看着与以前不一样,但是马宽毫不在意,自己这边着急万把人,吓都吓死他们。 士颂这些人身上的铠甲、刀剑,还有带过来的财务,足够他们换取大量的钱财和物资,足够潇洒很久。 项霸对着士颂说道: “少主,给俺一千人,俺去把这厮擒来见你。 士颂想了想,对项霸说道: “我给你两千人,把那领头的给我抓来,但是不可以打伤打死任何一个百姓。” 项霸有些不解道: “少主,为何?” 这些人居然敢公然聚众围攻太守,这是公然反叛,就算全部砍了,也不为过。 身旁郭图笑着说道: “项霸,你切去做,其它的等你回来再告知你。” 项霸领命,点齐兵马,从大营正门杀出。 士颂不放心,又派了周仓和臧霸上前协助,给了同样的命令。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穷二白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是真切的。 这并不是是一句好话,在日南这种偏僻之地,人们的认知不足,居然这么容易就被煽动起来,敢跟正规军硬碰。 也从另一方面反映出,这里的民众是真的物资匮乏。 士颂咋眼一看,这些小民,大多是汉民,身上穿着着最原始的粗布麻衣,还有兽皮,甚至还有用芭蕉叶随便锅住下身,裸露着上身。 项霸带着人,气势汹汹地直接冲出了营帐。 不过项霸也头疼,他接到士颂的命令,不得让任何一个平民受伤,这可难为他了。 周仓接到命令,看到项霸游戏踌躇,于是说道: “项大哥,你让士兵们刀不出鞘,不就行了吗?” 项霸一听,也只能这样了,他有些想不明白,不过他并不敢忤逆士颂的决定。 于是项霸下达命令后,带头杀向马宽。 马宽看着项霸手持双锤,心中有些不屑,手持着一把长刀,对着项霸奔去。 而其它毕竟是平民,他们看着汉军气势很强,瞬间慌了神。 要知道自己等人,可是过来帮忙装装声势的,这下可是要动真格的,那还管马宽。 马宽和项霸对上,紧一招,马宽就被项霸的穹力下了一跳。 要知道自己可是方圆百里,汉人中鲜有敌手,却没料到,眼前这个壮汉如此难惨。 项霸不止力气大,身体的柔韧性一点都不差。 不一会儿,马宽就有些应接不暇,这么打下去不是问题。 不过当马宽斜眼一看周边自己带过来的平民,一下子慌了神,人呢,怎么就剩汉军了,你们怎么都跑了?我怎么办? 又过了几招,被项霸一锤砸弯了大刀,另外一锤停留在马宽头顶一寸之处。 马宽吓得一哆嗦,差点腿软。 不过项霸却开口说道: “真是没劲,吾以为你好歹有点武艺,没想到这么不禁打。要不是少主有言在先,定让你脑袋开花。” 周仓和臧霸,带着士兵高举武器,追着平民。 不过这仗打得太憋屈,又不敢追的太急,生怕引起踩踏事件。 有些人由于跑得太快,脚踝受伤,没办法,只能带着回去,让随军医官帮忙看下,有些无语。 这次声势浩大的打劫活动,就这么戏剧性得结束了。 马宽被带到士颂面前,还挺傲气,仰头朝天,大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士颂一看就笑了,问道: “你可知我是谁?” 马宽斜眼瞅了一眼,继续高傲着。 项霸一看他这样,一下子不乐意了,直接一脚踢到他的膝关节,一下子马宽受力不住,就跪在了地上。 马宽这才开口。 “我知道你是谁,不就是来的汉朝大官吗?有什么用,来了还不是夹着尾巴做人,等到时间了,拍拍屁股走人。” 士颂听完后,却不怒。 “看来之前的太守,当得有些窝囊,拿我得让你看看,我这太守,是如何做的。” 士颂并没有怪罪马宽,而是力排众议,直接被安排成亲卫。 项霸怕他不老实,说道: “如果你敢有任何动作,我会带人屠了这朱吾城,杀掉你全家。” 项霸这一席话,还真说重了他的软肋,他在城中,有一家数口,平常就靠他狩猎和种植些粮食过活。 马宽也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批人这么厉害,自己还没打啥劫。 一夜过去,那些因为逃跑受伤的人,全都被医官救治后,让后放归。 那些人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第二天一早,士颂开始带着人进入了朱吾城。 还没到朱吾城门口,一个声称是朱吾县长的家伙,带着一众数个穿着破烂衣服的衙役,跑了出来。 “吾是朱吾县长孟鹤,见过太守大人。” 孟鹤用着蹩脚的官言,行礼道。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看着这群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的朱吾县长。 其实孟鹤着官来得也非常搞笑,本来朱吾县长空缺了数年,根本没人来补官。 就算朝廷任命了,就算挂印而去,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估计人还没到,就死在半路了。 所以孟鹤用了一头牛,三头羊换了这个县长的职位。 至于,有没有在官方报备,想想都知道,只要太守认他这个县长他就是,不认,就不是。 因此,孟鹤想来碰碰运气。 当县长有事好处? 其实没啥好处,自己混成这样,就一目了然。 后面几年,孟鹤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好处没多少,天天在后面帮忙擦屁股。 昨天晚上,他们也参与了打劫士颂,被汉军的英勇震住了,于是连忙喊几个好兄弟,把原先的官府和衙役得服饰找出来。 翻箱倒柜一阵忙活,终于在压箱底找到了,还被老鼠咬了几个大洞,随便缝补一下,有总比没有好。 士颂看着这一群官员,有些无语,但好歹昨晚的行为有些效果了。 昨晚士颂不让项霸真动手,自己是来上任的,以后还需要管理这些人,并不是来与民众为敌的。 如果昨晚一发不可收拾,那么士颂和当地百姓就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还在昨晚除了几个逃跑受伤的,就没有其他伤亡。 孟鹤带着士颂来到太守府,一到地方,瞬间无语,整个太守府是为数不多的青砖绿瓦的建筑,不过大门那里去了? 进门一看,门窗、座椅、床榻,只要能看得见,抬得动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 除了墙壁没被扒走以外,其他的可谓是比脸还干净。 而且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粪便的气味,不用想,这太守府肯定被人拿来当猪圈、羊圈用了。 这地方算是不能住了。 于是士颂让周仓带着人,先搭建一批简易的房屋,先住下,好在这里气候炎热,不用考虑房屋保暖性的问题。 至于多余的士兵,先驻扎在城外。 士颂喊来孟鹤过来问话,一同询问下来,士颂几人瞬间无语了,整个朱吾要啥没啥,可谓是一穷二白。 末了,士颂让孟鹤带着自己和郭图几人,随便在朱吾城内转转。 所有民众看到士颂一伙人,面带惧色。 第一百八十八章 以工换物 士颂带着所有的士卒用时十天,终于修建好了太守府和军营。 当然,太守府并没有用青砖绿瓦盖,而是另外起了地皮,用当地多得用不完的树木制作,前后七进七出的院落,没什么美感可言。 士颂也并不在乎,把翠云和一众下人安置好后,就整天带着关羽和项霸外出溜达。 这些天,士颂没有颁布任何施政方针,原来咋样还是咋样。 而县长孟鹤成为了士颂最好的导游,就是因为士颂答应按期发放他答应的俸禄。 马宽跟在后面,申请紧张地观察四周,生怕有不张眼的,出来伤害了士颂。 士颂可是更他说过,自己有任何损伤,第一个屠掉他们全家。 那说话的眼神和语气,肯定不是和他开玩笑的。 因此,马宽完全融入了护卫的角色,甚是比项霸等人还要警觉。 日南百姓开始对士颂等人抱着警惕的目光,但是几天过去后,士颂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 甚是士颂有时候要么和放养的老者闲聊,要么就和田地里耕作的老农,请教播种的技艺。 百姓看着士颂如此随和,放下心来,不再排斥,甚至有时候还能搭讪几句话。 不过当地百姓口音非常独特,士颂废了好大劲,才能理解一二。 那些从会稽来的学生,本来还叫苦连篇,但是看到士颂连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于是一个个也不再好说什么。 士颂把他们分成了数组,一组负责去统计日南常驻口人,无比要统计到那家住哪里,有哪些人,那年出生; 一对去负责丈量土地,一定要把哪里有多少农田,是水田还是旱田,是熟田还是生田,都要记录清楚。 最后一组,士颂给了他们一个课题,如果要盖新城,那么该如何规划,人口十万,需要多大的城,人口二十万又该如何规划等等。 学生们看见来活了,也立刻行动起来。 又过了五日,一快马加鞭,直接进入了太守府。 来到士颂面前,说道: “太守,来了!” 项霸有些疑惑的问道: “啥来了?” 士颂微微一笑,不多做解释,而是对着郭图说道: “公则,你跟他们细说下吧。” 于是郭图开始讲述。 其实,在出发日南之前,士颂和郭图、士廞有过商议,来交州需要预先准备些什么。 除了必备的五千兵马以外,还安排了一批货物。 日南物资匮乏,当然不是说食物方便,毕竟这里地处热带,粮食是不缺的。 缺少的是日用品,比如说铁锅、剪刀、布匹、凉席等等。 虽然缺了这些,日子照样过,但是一旦接受了这些,再想回到烧饭用土罐的日,基本不可能。 也难怪,大汉对日南统治,是通过无力实现的,想当初马援那可是杀得人头滚滚,但是一百多年后,大汉并没有对日南有过什么实质性的输出,以至于整个朱吾县连一个铁锅都找不到。 士颂在来之前,最当地民生和风俗做了很多研究,决定从物资下手。 因此,在约定的时间后,士颂派了一队一千人士兵,由周仓和士廞率领着,前往最近的海岸,修建码头,以便于海船停靠。 码头离朱吾城不过四十里,一路平川,没有任何山地。 士颂派项霸带着两千人帮忙运送。 果然第二天一早,项霸带着两千人回来,同时带来了大量的铁锅、菜刀、碗碟、茶叶、布匹等。 琳琅满目,甚是几辆车在城门口故意打翻,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物资,日南平民看了之后,直接眼睛红了,要不是这些士卒不好惹,早上去哄抢了。 士颂当天白天,就在城内的正中心以太守的名义开了一个杂货店,名字叫朱吾杂货铺,里面摆放整齐从连云港送来的货物。 根本不用宣传,一开张,门口就围满了人。 看着人差不多了,士颂让孟鹤要喝了起来。 整个杂货铺可以通过以物换物的方式,比如一口铁锅可以用二十石粮食换,可以用羊三只换,也可以用虎豹兽皮一张换,只要你拿过来,就会有人帮你估价。 日南还是比较原始的以物换物的存在,很多人都没有用钱的概念。 果然,一个猎户赶紧跑回家,用两个烘干的虎豹皮,换了一口铁锅,一把菜刀和一匹麻布。 麻布非常柔软,比他们这些只用粗麻裹体不知道上升了几个档次。 在他们羡慕的眼神中,一阵换物高潮爆发。 不一会儿,第一批上架的货物被兑换干净,很多人却站在门外,想换,但是没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 他们大多是当地专门种植的平民,本来可以用粮食换的,但是这里地处太过潮湿,粮食晾晒好了,不出半年就会发霉。 因此大多数人,都没有存粮的习惯。 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粮食。 一口铁锅需要二十石,但是一个人随便种植一亩水田,一季就可以收成七八石。 整个货架被换空了两波,兑换的浪潮才慢慢遏止。 对于这么高的兑换价格,关羽等人无语,士颂定下这个价格后,项霸直呼傻子才来换,没想到瞬间被打脸。 有个农民,甚是拿了一块拳头大小的天然黄金来换,却只换了两匹麻布,把人还乐得跟捡了便宜一样。 至于天然的宝石、玛瑙、银块等等,数不胜数。 光这一上午兑换,抛除成本和来回的运费,利润至少翻了十倍。 但是,这批货物还有大半堆放在库房,有专门的人把守。 看着百姓一脸希冀的眼光,士颂直接让人张贴告示,现在需要修建朱吾到海岸港口的道路,来修路一天,管吃管住,十天可以换一口铁锅,七天可以换一把菜刀,五天换一把剪刀…… 总计限额一千人,收满不候。 众人一听,就像看傻子一样看孟鹤。 二十石粮食换一口铁锅,干满十天也能拿一个,这也太廉价了吧。 日南啥都缺,就不缺吃的,一个人干活,全家吃饱。 于是昏昏跑去报名修路。 士颂只要保证以物换物,能还出一船中的一层,就至少有两倍的利润,剩下的全部通过以工换物的方式,让日南百姓全部动起来。 等到一段时间后,他们熟悉这种模式后,日南基础工程修建完毕了,还能回得去以前的生活吗? 一环套着一环,你觉得我是傻子,但是从开始就陷入了算计。 第一百八十九章 修建日南 仅此一项,本来比较慵懒的日南百姓全都被带动起来。 人是有欲望的,当欲望有办法可以看得见摸得着时候,就可以为之而颤抖。 从日南修建道路,一千人,最多耗时一个月就能完成,这其中不过耗费些物资罢了。 前后怎么算,士颂都赚得盆满钵满。 项霸一直想不明白,经过这么多发展,在广信,只要正常出去做工,三天就能买一口新锅,但是,在这里要干十天苦力活,而且还抢着干。 不过,士颂其实也动了一个歪心思,虽然同是铁锅,质量却差强人意。 所有铁锅都是用生铁,参杂着很多其他金属制作。 要想提炼成熟铁打造武器,根本不可能,耗费的时间,和总体难度,比用铁矿还要耗时耗力。 其次,这些铁锅,容易碎,稍微用力磕碰就会碎掉一块,满打满算用半年,半年后,还想用铁锅,那么就必须得继续出工换。 还有就是剪刀和菜刀,质量更差,如果想要砍大骨和剪稍微硬一点东西,不好意思,士颂告诉你什么是不良商家。 这样一来,所有东西制作成本比原先的还要低一半。 三日后,又一艏满载货物的海船来到岸边,在城中心又开了一家店铺,专门卖已经制作成衣的麻布衣服,价格更是让日南百姓疯狂。 一套衣服,只要十五石粮食,相当于出工八天。 因此,士颂又开始招人修建新的朱吾城。 新的日南城在旧日南城外五里处的平原上建造,总计修建内外两城。 内城规划是长宽各一千五百米,外城规划是长宽各五两千米。 士颂这次更是招募了一万民平民,不管是大人、小孩、老人还是妇女,只要来就收,按照年龄和性别划分公分。 青壮男子一天十公分,妇女由于力量偏弱,算八公分,小孩算三公分。 开始报名的基本上都是汉族移民居多,本着汉人不骗汉人的原则,很是积极。 后面,很多在旧朱吾城居住的当地蛮民,也申请加入其中。 为什么呢,因为第一批修路兑换的铁锅,已经陆续开始兑换了,所有人准时让家人,拿着自己公分牌,在士颂建立的兑换点换取铁锅。 自己呢,赶紧莽足力气狂干,想着再些剪刀、布匹什么的,甚是直接给自己和家人换套成衣,也不错。 看着一个个人扛着铁锅往家跑,才知道士颂没有诓骗他们。 所以本来在观望的汉民和蛮民,一个个跑得飞起去报名。 当然,磨洋工和好吃懒做是不允许的。 一旦发现,直接被剔除队伍,三个月内,不再重新录用。 如果干得好,十分卖力,有可能被提为大队长和中队长,负责协助管理,公分三十、二十不等,三天一口铁锅不是梦。 那些会稽学习,抽了一半人,在郭图地带领下,开始指导被划分好的施工队,开始按照之前规划的,开始修建道路和下水道。 士颂提了几个观点,第一,一定要先规划道路,而且道路一定要见,十字形的主干道必须要足够十辆马车平排行走而不会堵。 第二,一定要修建好下水道,一个城市成功衣服,首先要看下水道是否合理。 虽然很多学子还不好理解,但是,士颂并不不想去解释,只要他们按照命令去办。 士颂又安排人在不远处,起了砖厂,专门烧纸砖瓦。 至于燃料问题,整个日南没有被开发过,而且这里特殊的板块运动位置,让臧霸带着人去勘探,方圆五十里内,就找到铁矿两座,一处铜矿,五处煤矿。 偶然发现了一处石油矿。 为什么呢? 臧霸带着人在山中生火做饭,不料一处石块凹陷处有个小洞被点燃,用水浇,根本扑不灭。 臧霸回来后,直接把这事禀告给士颂。 士颂第二日带着人,到了地方,直接向下挖了十余米,就有浓稠的黑油冒出。 士颂狂喜,这可是石油呀,目前并没有人知道这个石油的价值。 士颂赶紧让人把此处做标记,然后让臧霸运送一批黑油到朱吾城城,一定要注意明火。 其他的,等到时机成熟后,再行开发。 现在使用这些的技术还不成熟,分馏法,那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得起来的。 不过这玩意一旦开发出来,离第一次工业革命也就不远了。 当士颂回到简易的太守府,就见到了士廞。 士颂还有些疑惑,士廞不是在监造码头吗,怎么回来了。 不过,士廞看到士颂,直接高兴地喊了起来。 “稚奴,弟妹生了,是个男孩,非常健康。” 士颂听完,先是喜悦,手足无措,然后紧紧抓着士廞的双肩,仔细问道: “大哥,这是真的,我有孩子了?我当父亲了?” 士廞点了点了。 士颂直接大吼起来,欢呼雀跃。 然而没过一会,士颂就开始自责起来,自己既然在蔡文姬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居然在千里之外,自己不是一个好丈夫,不是一个好父亲。 远在千里之外广信士家祖宅,士赐、士燮、刘雯等士家嫡系,围在蔡文姬的房间里面。 经过数日的将养,蔡文姬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过来。 几人轮流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子。 刘雯则是和蔡文姬说着话,蔡文姬不住得点头。 此时士燮都弄自己怀中的小子,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笑容。 自从前几天,蔡文姬腹中绞痛,羊水破了,他们赶紧找来华佗。 用了半天时间,在蔡文姬撕心裂肺喊叫中,快要力竭时,终于把这小子生出来。 当天,连一年都不给修几天假的士燮,听到蔡文姬要生产,直接赶回来,连鞋都跑掉一只。 此时,士赐有些不满地训斥道: “你都抱多久了,该给我抱抱了。” 士燮有些不满道: “父亲,你身体差,还是儿来代劳吧。” 士赐一怒,直接提起手丈就要打,不要可能是动作吓到小子,直接娃娃哭喊起来。 弄得爷祖两手足无措。 士赐:“都怪你!” 士燮:“父亲,这也怪我?” 士赐:“不怪你怪我?” 士燮:“好,怪我。” 蔡文姬和刘雯看着这一对活宝,不禁莞尔。 士颂这边,郭图、周仓、关羽、赵云等人来报喜,士颂大手一挥,今晚开席。 第一百九十章 新朱吾城 当晚,士颂高兴,宴会上来者不拒,不过关羽等人也不敢太过,就这样士颂也醉熏熏得回到卧房。 翠云和几个侍女服侍着士颂宽衣,突然,翠云在士颂耳边轻轻说道: “夫君,我也想要一个孩子。” 士颂眯着眼看着翠云,腹中邪火不请自来。 士颂直接在翠云地惊呼中,将翠云抱上床塌上。 侍女脸色微红,非常识趣地后退,关上了卧房的们,并告诫守候的侍卫,退到院门口守候。 巫山云雨之后,翠云瘫软地躺在士颂怀里。 士颂看着怀中的翠云说道: “翠云,你知道为何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一直怀不上吗?” 翠云慵懒着一笑,说道: “夫君,我都知晓,如果文姬姐怀不上男孩,我可能这辈子怀不上孩子。 好在,文姬姐姐,第一胎就是男孩。” 世家长大的侍女,果然什么都懂。 确实,如果文姬一直怀不上男孩,那么翠云一直要等。 否则,长幼有序,嫡庶有分的状态下,翠云如果先诞下男孩,那不是爱她,而是在害她。 因为士颂毕竟要走上一条不归路,到时候,士颂的接班人会有很多人盯着,不知不觉就会有人靠近长子,接近长子,投机者地心里,永远不要考虑他们有多罪恶。 为了自己集团的稳定,也为了保护翠云,士颂特意不让翠云怀上。 士颂骨子里,并没有男尊女卑的歧视,长幼嫡庶的区别,每个孩子都一样,错的是这个时代。 一夜无话,士颂第二天一早就起来锻炼一个时辰后,就会巡视一下城外驻军。 然后就是到处巡视,甚至有时候会骑马带着一众亲卫,观看道路地和港口的修建。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十月过半。 士颂一早来到了新朱吾城内城。 还未进城,士颂在城门口停下,看着高约三米的城墙,抽出护卫的佩刀,在墙面上狠狠砍下。 一声脆响,墙角崩坏了一小块碎屑,而护卫的刀也崩开了一个豁口。 士颂点了点头,将刀交给护卫。 城墙的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的。 整体用烧制的青砖,加上米汁、粘土盖成,就这质量,至少二三十年内,没有人为损害的情况下,不需要修缮。 走进城门,是一条宽广的道路,直接用青石搬砖铺成,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条是主干道,道路两旁全部用青砖、绿瓦盖的店铺,整两排。 崭新的墙壁,崭新的砖瓦。 整个内城,由两条主道交叉,直通四个城门。由南到北叫汉平道;由西向东,叫蛮征道。 北门叫做望汉门,东门叫做望交门,暗示着眺望大汉和交州的意思。 西门叫做平蛮门,南门叫做来朝门,昭示着士颂的野心。 同时,四个城门的牌匾,都是士颂亲手书写后雕刻而成。 整个内城,分为东南西北四郭。 东北郭,坐落着十进九出的太守府和其他四进四出的院落。 主要是士颂办公、住宿,和其它官员居住的地方。 其它三郭,统一的制式住房,一进一出的院落,一个主卧房,一个次卧房,一个门房,一个杂房,一个厨房和一个大院,足够一家七八口居住。 一个郭区有十个住宿区,每个住宿区由栅栏隔开,起名为泰山苑,青州苑等等。 每个住宿区由制式住房越一百座。 每个住宿区每个郭区中间有不少小道方便行走。 还有规划好的东西南北四市。 所以整个新朱吾内城,足够五六万人居住才会显得拥挤,足够方圆百里所有民众居住。 士颂沿着主干道走了一圈,不停交代一直监工的郭图,一定要注意防火,还要在没有修建房屋的空地上,预留出学社、综合医舍等建筑,不要都修建完了,宁愿空着,也不要全修完。 郭图一边点头,一边用毛笔记下。 城内还有很多平民,还再做最后地修整地面和种植树木地皮的工作。 士颂一圈逛完,非常满意,这出修建,士颂只能说总体不亏。 能在三个月时间,起这么一座新城,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也足够吃惊了。 要不是士颂吃喝供着,不停有新货物供着,刺激他们,怎么可能新朱吾城修建的这么快。 周围的平民一边注意着士颂一行人,一边干活,,相互之间还在窃窃私语。 突然间,士颂对他们高喊道: “这么好的房子,你们想不想住?” 士颂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士颂。 士颂又重复了一遍。 “这么好的房子,你们想不想住呀?想的话,大声告诉我!” 这下,所有人都反应来了,大声喊道: “想!” “啥时候能住!” ……. 平民的气氛被带动了起来,所有人都挤了上来。 项霸赶紧命士卒形成人墙。 这些天他们修建新城,看着新城一点一滴地落成,而且这一间间房屋,这么漂亮,又那么坚固。 因为提前加高了地基的缘故,地面根本不潮湿。 和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相比,他们那边就是猪圈,如果能住上这种房子,做梦都能笑醒。 士颂看着这些人,气氛完全被带动起来了。 士颂大声说道: “想住这里的房子,也可以,但是需要一万两千工分。” 这个价格,士颂之前就算好了,一个人,需要干三年。 但是一家谁没有个四五个人挣工分,士颂还包吃,基本上不到一年就能住上这套房子。 很多人对这么多工分没有概念,士颂一番解释下来,所有人都明白过来。 这么好的房子,一家人最多干一年,就能住上,还真不贵。 很多人心有不甘,还要干一年呀。 不过士颂直接说道: “也可以先住上,但是要还一万五工分,多了三千。” 很多人算着,这得多干好几个月。 索性先在旧朱吾城住着。 士颂直接说道,先报名的,可以先选房。 但是,每个月必须要还一定的工分,比如一家三口出工,一个月至少要还七百。 这条件很多人都能接受,于是很多人一咬牙,说道: “大官人,我先报名。” 一个人报名了,其他人也坐不住了,纷纷喊道: “我也报名!” “我先喊的。” ……. 士颂看着场面一度失去平衡,直接吼道: “想报名的,明天一早在北边望汉门集合。” 这话一出,很多人连工都不上了,开始排队。 连吃喝都让家人送。 不用两个时辰,消息传开后,北门已经排起了望不到头的长龙。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最早的房贷 这个消息不断地扩散出去,以至于原来不在旧朱吾城居住的百姓和蛮族都往城门口靠近,排起了队伍。 士颂并没有因为你是蛮人还是汉人,而出现歧视,而是一视同仁。 士颂为了防止排队的群众,出现纠纷,于是专门派了几百人负责维持秩序。 好在百姓们都很配合,一夜过去。 第二天一早,几个学子早早在城门口竖起了一个大竖起了一个大型的木板,上面用珍贵的蔡伦纸,几十张合在一起,画上了新朱吾城的所有房屋所在地的平面图。 整个朱吾城展现在人们面前,一目了然。 一个个居民区内的房屋,用一个个小方格代替,用特殊符号标注了门的朝向, 第一个报名的人,说出家里几口人,每个人的姓名、年龄、关系和是否健康等信息,报备完毕后,由另外的人带他去选房。 在选房之前,会给他介绍,每个户型的价格。 七成以上都是大户型的房子,住下一家数口当然没问题的。 如果家里只有一两个人,出工人数不够,那么会建议选取小户型的,只需要大户型一万五千公分的三分之一,五千公分,一两年内足够还清。 因此所有人在听完之后,也大致了解,按需购房,非常和谐。 第一个人选择了南郭靠近中心位置的一个大户型,坐北朝南。 不管是去哪里都方便。 当学子把该男子选择的房间和他作为户主的名字备案好之后,告知他,这所房子以后就属于他了。 前提是需要每月上缴足够的工分,如果到期换不上的话,允许他们三个月之内补缴上,实在换不上,需要到府衙里面登记,每个月少缴工分或者暂停缴纳工分。 但是每个人每年只能使用一次,最后还是完不成,府衙会直接收缴他的房屋,要么给他更换小户型的,要么退还六成已经缴纳的工分。 同时,这所房屋,在所有工分缴纳完成之前,是不能进行买卖的,至少要等待十年之后,就是避免有人炒房。 在未来,这种事情家常便饭,现在虽然段时间内不会出现,必须要防患于未然。 如果因为炒房,导致平民根本负担不起,那么就是去了士颂做件事的本心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规矩定下了,全部都得按章办事。 士颂转门在太守职位下成立一个房产监,是专门处理房屋售卖、工分缴纳等相关事宜的。 将来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突发事件,那么相关的规定,就不是现在这么粗诓,会慢慢完善起来。 要知道,士颂来这里之前,日南的百姓是非常懒惰的,尤其是成年的男子。 日南这里气候原因,根本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基本上靠一个人劳作,就可以保证全家一年基本不会挨饿。 因此这里的妇女非常勤劳,需要负责一大家子的生活。 士颂看到这些,于是采取了这种措施,他要高数所有人,不是吃饱饭就可以的,生活不应该过得跟猪一样。 人都有欲望,都有攀比的心里。 士颂成功了,看着这些一个个背上大量工分的百姓,可想而知他们以后,会为了工分而在士颂的指挥下,将整个日南建设得非常繁华。 也通过这种方式,士颂掌握了工分的发放的解释权,这些百姓在熟悉了工分的存在之后,就会被士颂完全掌握。 五天之后,新朱吾城入驻了大量的平民百姓,但是总共才填满了三分之一。 通过售房的信息收集,总计有一万三千人入驻,总计三千八百四十余户。 但是,初步估计,还有一万多人,还居住在旧朱吾城。 他们想着,先住进去,居然要多交几千工分,很不划算,不如先赞工分,再居住。 士颂当然不会允许这样事情出现。 于是,又发布告示,日后,所有工分发布的工作,都会在新朱吾城内进行,而且优先有房屋的人。 给出的解释是,人家背着房贷,优先给就业机会,不是合理的吗? 其次,士颂又开始兴建学舍和医舍。 等修建完成后,所有十岁以下,六岁以上的孩童,无论男女,都可以来书舍上学,同时按照年龄,补发一部分的功夫,包一顿午饭。 条件也是,只有在新朱吾城内有房屋的百姓。 此话一出,原先那些还在等待的旧朱吾百姓,开始涌入城门口排队入住。 能读书,就意味着可以做官,最菜可以混上个笔吏的伙计。 在之前,读书可是稀罕事情,他们中大多数连书都不知道什么样子,但是每个来到朱吾的官员,都是度过书的。 因此他们直接把读书和做官画上了等号,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能改变自己一家人和子孙后代的机会,如何能放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掌握朱吾 按照年龄,五至八岁的孩童一个月给六十工分,平添每天两个工分;九岁、十岁的孩童,可以给一日三个工分。 这个基本和他们外出工作挣工分差不多,而且人还轻松。 当然,十岁以上的少年,也可以来入学,每天反而要花两个工分。 这是没办法,一是通过统计,整个朱吾城所有适龄的儿童加起来,总计有三四千人,如果不卡一下年龄的话,根本无法负担如此多的人读书。 其次,大龄的少年,接受新事物上,要稍微差些,士颂要想改变交州的状态,只能从根上下手。 整个朱吾,通过估算下来,二十到四十岁的青壮,至少有七千人左右,如果遇到什么危机,在高工分的诱惑下,很快就能组建出来一只新兵。 用了近三个月,士颂基本掌握了朱吾城近数万人,后面通过朱吾城,以此往外延伸,直至完全掌握整个日南。 这段时间,士颂也没有白忙活,从广信带出来的五千士兵,如果存靠广信那边补给,短时间尚且没事,但是长时间也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士颂除了必备的两千人作为固定驻防以外,另外三千人,在朱吾城周边,开耕了大片的荒地,只要一季的收成就够两三年的军需物资。 这种事情,士颂死来想去,最后找到了赵云。 第一,赵云读过书,年纪小,士颂在传授这种新的概念上,接受能力强; 第二,这家伙来到朱吾,整天吵着想打仗,于是直接派个伙计给他。 士颂在蔡伦纸的制作工艺上,改良了造纸术,而且成本更加低廉,出纸的效率更加高。 还是郭图丢给他的难题,眼看宿舍即将盖好,但是并没有更多的纸张和竹简供学生们使用。 因此,士颂逼急了,直接闭门十天,研究出了新的造纸工艺。 他朱吾城河流下游,盖了新的造纸作坊,直接在军队中挑选出数十名心灵手巧,对士颂足够忠诚的士兵,转门造纸。 经过前期的熟悉之后,后面每日至少能产出纸张数万张。 郭图几人非常震惊,因为这就是颠覆时代的发明。 郭图问道,是否要把纸张远销中原时候,士颂直接摇头否定。 造纸术现在还不能让中原世家们知晓,否则其中厉害岂能只看重眼前利益。 要知道,世家的核心在于知识的垄断,一旦纸张变得普通人家也可以买的起了,那么知识也不再致歉,这种敏感那些世家当然知道,他们会集合起来,将这种危机遏制在摇篮中,届时士家将会变成众矢之的。 这番解释,让郭图直接瞬间脸色惨白,告诫自己,以后不管说话做事,需要再思量几分,不可贸然发言了。 当然,士颂特意安排了人手,把手几个出入朱吾,前往北方的重要道路。 好在整个日南在地图上,由左侧山脉和右边海岸夹击,在地图上,就像一个狭长的甬道。 只要几个重要的地方进行把手,那么相扰进出朱吾,就必须走原始森林,那么风险就会变得极高。 按照士颂和郭图、士廞的商议,开始为朱吾百姓创造持续的工分获取的途径。 比如组织民众开耕荒地,种植粮食;或者修建通往日南其它县城的官道;或者修建和开挖水渠等等。 反正,只有你要你想做,总会有合适的挣工分的方式。 士颂这些天在朱吾发展中,发现自己手下除了会出谋划策的和会打仗的,缺少了打量专业性的人才。 比如士颂发现汉朝的环首刀虽然领先了整个世界,但是在实战中士颂还是发现了不少弊端。 而且环首刀的制作尺寸是汉武帝时期就定下的,到如今汉末,可能是连续近半年的普遍的饥饿导致命中的身高要矮很多,所以目前的环首刀太长了。 而且环首刀还是锻打制作而成的,可能因为熔铁时候温度不够,导致其中含有太多的杂质,质地有些脆。 所以一场激烈的战斗下来,近三分之一环首刀几近报废,因此改良新式武器也要提上日程。 其中涉及到的问题,不是一两个人能解决的。 全部交给士颂的话,就算累死也没办法完成。 士颂写了一封信,核心意思是“人才抢夺计划”,就是让四行商会和天眼,在全汉境内,寻找有独特才能的人,不管你会锻铁、木匠、还是对钱敏感,都是需要的人才,这些才是推动整个交州技术改革的根本。 这封信,直接被亲信送到士燮面前后,思量了片刻,直接交给魏朗下发天眼和四行商会执行。 遇到名声在外的专业性人才,不管对方什么身份,要想尽办法把起弄到交州来,就算绑都要绑来。 不过在士颂积极发展日南的时候,新的危机随而诞生。 日南总计有比景、朱吾、西卷、卢容、林邑、象林六县,从北向南一致排开。 目前士颂只能算暂时掌握朱吾城,北方的比景,因为士颂上任的时候上任的关系,直接宣布效忠,但也是名义上的,比景真实的人口、赋税等资料,一直没有送过来。 南边的西卷、卢容、林邑、象林四县,士颂派过去的人,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那么肯定出现意外了,那么这四县再搞什么,就显而易见。 第九十三章 祝融部落(上) 整个日南有大小部落数百个,同样也有一个非常愚昧的习俗,就是信奉神灵。 基本上每个山都有山神,每条河都有河神,连水潭里都有龙神存在。 这几个月,士颂光听到的各种神明的名字和传说都有上百个了,而且一个神明会有不同的版本。 幸亏仙师张角没有派人来传教,不然妥妥的一批靠谱的教众。还好日南狗不拉屎的地方,人家根本看不上。 很多部落都有自己的神明,比如信奉蛇、狼、虎、豹等等,并制作转门的图腾,甚至把图腾烙印在身体上面。 所以蛮人大多可以从他们手臂或者额头上的烙印,就能知道他们是什么部落的。 大多数部落,虽然在日南,名义上在大汉的统治下,却并不鸟汉官,他们不服徭役、不交税,在自己的地盘,只听从部落长老或者首领的命令。 如果,汉官派衙役去颁布什么命令,轻则被赶出来,重则连人都不见了。 因此近几十年来,汉官对于本地蛮族大部落,根本无从下手。 在县城附近的蛮民与汉明有过很多接触,会慢慢被通化,和汉人一起居住在城内。 但是稍微偏远的地方,基本是三不管的局面。 对于这种事情,士颂也感觉到有些棘手,因为,这些部落太散乱,太杂,基本上要靠剿灭的方式的话,不知道要处理到什么时候。 士颂只能先派数批探马,秘密观察几个县的情况,从长计议。 这一日,士颂带着项霸,和一众护卫,总计一百人,围绕着朱吾城方圆百里之内进行巡视。 目前朱吾的新建事宜已经走上正轨,士颂也有闲心出来好好看看这块目前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运转的地盘。 士颂带着人先行直接往西走,刚走出不过十里,就变得非常难行,根本没有道路,需要护卫拿着柴刀和斧头进行开路,才能行走。 这一晚,士颂和护卫们就住在郊外,但是这个时节,天气依旧炎热,不一会儿,周围全是野生的蚊虫,赶都赶不走,还要小心出现的毒蛇和野兽。 对于户外野营,士颂严格要求士卒们,一定要把水烧开才喝。 在朱吾城还好,但是野外探查的小队,不失会有人出现呕吐、眩晕、腹泻等症状。 因为野外的带有各种疾病的蚊虫特别多,稍微不留神,被蚊虫叮咬后,就会犯病。 开始很多人还不重视,以为就是水土不服。 但是士颂非常在意,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疟疾。 在朱吾原住民的证实下,这就是疟疾。 不少士兵慌神了,这个时候,对于疟疾,基本没有防治的办法,得了疟疾,只能听天由命。 光朱吾县,每年至少数十人死于疟疾。 得了疟疾的人,家人会把他们送到城外,除了送水和送吃的以外,其它只能靠他们自己扛。 死亡率极高,一半的人都抗不过去。 中国古代,只有到东晋的时候,才有人发现用青蒿加上一些其它的药品,熬制后才能治疗。 士颂前世经常在野外行动,对疟疾做过专门的研究,所以对于没有现代药物的原始救治方法。 他亲自带着两个学子到野外采摘青蒿和其它药物,制药喂给犯病的士兵吃。 加上保暖和喝盐水补充电解质的办法,除了一两个体制稍弱的士兵,其它人,基本三天过后就无事。 士颂看到有效后,把疟疾的防治办法推广开,并派已经熟悉这个治疗方法的士兵,帮忙救治正在犯病的百姓。 很多百姓们自行尝试后,果然有效,于是对士颂更加推崇。 士颂感觉把这个方法,写信传给士燮,并把一部分药材整理一份,送给华佗,让他看看有什么改进的办法,制作出一种可以便于携带的药丸,在行军打仗的时候,出现疟疾的士兵,直接可以服用药丸去病。 一夜,士颂和很多士兵一样,都没怎么睡踏实,都在和蚊虫做抗争。 往后两天,士颂带着继续往西走,终于碰见了整个日南的西侧的边界,长山山脉。 这条山脉,从交址起一直到日南还没有尽头还没有结尾,因此被汉人直接叫成长山山脉。 到了长山山脉,士颂看着连绵起伏的高山,不少地方都是悬崖峭壁,只有山谷地方稍微能同行,但也是道路崎岖难走,如果想要翻越这条山脉,没有熟悉地形的人带路,凶险极高。 士颂让人记录后,直接开始向南走,士颂原定路径是,绕着朱吾绕一个大圈,尽可能掌握朱吾的地形地貌。 但是出行后,他发觉,要想完全掌握,非一时之功。 他曾经翻阅过所有历史文集,都没有对日南的地形有过细致的勘测。 士颂这些天,一直会派学生和士卒一起出行,务必要把整个朱吾境内的河流、山川、平原的分布图给弄出来。 有了这张细致的堪舆图,就算有人来袭,就可以借助复杂的地形,和敌人周旋。 士颂好不客气的说,有了堪舆,他三千人敢和三万人对敌,还不带怂的。 往南走走停停两天,在一处山谷中,士颂突然发现了有蛮人的聚居的部落。 这个山谷在两侧山崖是悬崖,笔直地向远处衍生,相距有十余米。 两侧悬崖高度约摸着有三十多米,在谷底下方,即将到地面的两三米的高的地方,不知道是人为还是自然形成的凹陷。 这个部落的人,统一居住在这些凹陷形成的洞穴内,用干草、树木和毛皮,分割成一个个小房间。 中间的甬道,放置着各种简易的工具。 其中一个用石块堆起来的两米高的高台上,树立着许多用毛皮制作的图腾,上面用简单的黑色线条,勾了出的形状,就像火一样在燃烧。 甬道中不停有着人,穿着毛皮制作的衣服,和用粗麻编制的衣服,头顶着陶罐的妇女,和紧穿着兽皮裹住下身的小孩,来回嬉闹玩耍。 远处有一队穿着兽皮,手拿着长矛和武器的青壮蛮人,扛着一直硕大的野猪,从甬道的尽头,走了进去。 这个丰收,引来了众多妇女、小孩和老人的围观,一派高兴热闹的景象,不一会儿,就有几个青壮围着地上的野猪在跳着庆祝的舞蹈,来庆祝丰厚的收获。 士颂带着人在远处的山坡上看着这一切,旁边一个学子对着士颂说道: “主公,这个就应该是当地人说的祝融部落,地点上对的上。 传言他们自称是火神祝融的后裔,信奉火神,认为是火神给他们带来的智慧和温暖。 最好,不要考得太近,他们对待汉朝有些模棱两可,虽然不敌视,但也不会主动联系和缴税,因此是一个比较独立的部落。” 士颂点了点头,让人记下这个部落的特征和方位,并没有主动靠近,刚想转身离开。 就发现周边突然串出来很多,手臂上烙印着,和刚才的祝融部落图腾一致的青壮蛮人。 这些蛮人张开弓箭,箭头上是磨尖的骨刺,透着寒光。 第一百九十四章 祝融部落(下) 士颂眼神一凌,来者不善呀。 护卫们看到悄无声息地被围住了,瞬间往士颂身边移动,把士颂包围在最里面。 不过意想中的箭雨并没有射出,双方僵持起来。 不过和士颂一群人严阵以待的样子相比,那些蛮人反而有些轻松,相互之间交谈着。 士颂环顾四周,约摸着至少有三百多蛮人。 士颂此行没奔着战斗去的,所有护卫们都没有穿盔甲。 所以,士颂不敢轻举妄动,否者一轮下去,定然伤亡不少。 就在僵持中,从蛮族人堆走出来一个头上梳着满是小辫,手持着长矛的少女。 少女身上穿得是用兽皮缝制的紧身衣服,身材非常好,该突的突,该俏的俏,别有一番风味。 就算士颂,也多看了两眼。 这个少女先是对那些蛮人叽里呱啦说了说了几句,那些蛮人有些满不情愿的把弓箭收了起来。 士颂看到这一幕,也让护卫们放松一点,不要弄得太紧张。 那个少女又对着士颂这里,用着同样的蛮族语说了几句。 不过,看到士颂等人并没有回复,于是一拍脑袋,用着蹩脚的汉语问道: “头.......你们的.......是谁?来这里....你们......干什么?” 士颂反应了一下,才听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于是,士颂推开护卫,走上前去,说道: “我是他们的头,我们并没有恶意,我们是朱吾城的人,只是来这里巡视。” 女子皱了皱眉头,问道: “哪里来的人......你们,士兵我见过......朱吾.......的,这么好看的武器......没有。” 士颂接着说道: “我们是新来的太守的手下,所以有这些武器。” 少女歪了歪头,想了想说道: “太守.......我记得.......是大官.......朱吾的头.......又换人了?” 士颂感觉有些好笑。 “是的,朱吾的头已经换了快三个月了,所以我们受我们的头的命令,负责巡逻朱吾县。” 少女:“哦?......巡逻......来干什么,这里......只有我们的族人......没有你们的想要的东西.......这里不.....欢迎你们.....” 士颂:“我们并没有想夺走你们什么,你们放心,新的朱吾城已经修建好了,所以需要百姓,你们可以到朱吾城里面居住,那里面有大的房子,不用考虑寒冷和下雨。” 少女:“大.....告诉过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你们不应该在这里......请快点离开这里!” 士颂听完后,知道危险解除了,人家只是来恐吓一下士颂等人,想敢走自己。 不过,士颂却来了兴趣,不过此时从少女的后方,有走出来一个身穿兽皮蚂麻衣的中年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 中年男子出现后,那些普通部众都单手贴着胸口,说道: “阿达!” 这个士颂还是能听懂的,这句话是首领的意思。 中南男子走到少女的身后,少女和他说了几句后,中年男子用汉腔说道: “汉人,我问你,你们的皇帝死了没有?” 士颂有些惊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话。 不过还是回答道: “圣上身体健壮,还在位。” 男子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 “你们新来的太守,是谁?” 士颂:“他的名字叫做士颂。” 女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阿达,赶快的.....他们.....赶走,还要......找药......我们,大.......的身体......很不好。” 听到这句话,士颂眼前一亮,问道: “请问,你们所说的大,生了什么病,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们。” 少女还是一脸不信任,但是那中年男子却是眼前一亮,说道: “大,身体从五天前,就开始呕吐,全身发软,腹泻,一会发热,一会发凉。这个病很常见,需要慢慢治。但是大的身体很虚弱,所以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 士颂一听,这不就“打摆子”嘛,也就是疟疾。 还好士颂这次出来,带了有现成的药材。 士颂说道: “我想我可以治,但是我得先去看看。” 少女:“不行!” 首领:“可以” 少女皱着眉头看着阿达,有些不理解。 阿达叽里呱啦和她说了几句,女子才面前点了点头,说道: “可以去......你,手下.....你的......不可以......进去,在外面......等着。” 士颂:“可以。” 护卫们一听,直接急道: “主公,你不能进去,太危险了,你要是出了意外,该如何是好。” 士颂却不以为意的说道: “没事,如果他们有恶意的话,我们早就尸横遍野了。” 是的,士颂还真不怕,也不是每个蛮族都是恶意的。 士颂等人随着部落的人,来到甬道入口。 士颂让护卫们不要紧张,安心在外面等着。 士颂随着少女和中年男子走进了甬道,那些部落中的人,看到有陌生人进来,一个个都好奇得不得了。 有几个胆子大的孩童,一路跟着士颂后面,不停喊着士颂听不懂的话。 士颂从胸口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装得是翠云为士颂准备的蜜饯,让士颂路上无聊的时候吃的。 士颂打开油纸,给每个孩童发了一个。 一个个孩童拿在手里,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士颂拿了一个,放在嘴巴里面,给他们做了示范,一个个才小心翼翼地咀嚼起来。 孩童们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一个个高兴得手舞足蹈,嘴巴里喊着蛮族语,不过从表情上就知道就知道他们很满足。 不一会儿,士颂身边就围上来很多孩童,眼睛直勾勾盯着油纸包里的蜜饯。 士颂给他们一人分了一个,不过后面孩童太多了,蜜饯已经分完了,孩童们还没有散去。 看到这一幕,少女脸上的冰霜稍减,对士颂的防备也少了一些。 少女对着孩童喊了几句,那些孩童才依依不舍得离开。 士颂终于从孩子堆里走了出来,重新跟上少女的步伐。 士颂看着少女的目光,瞥了几眼士颂手中已经干净的油纸,嘴角微微一笑问道: “你也想吃?” 少女好像作了丢人的事情,被人抓住一样,一下子有些气恼起来,说道: “没有......我,那是小孩子......吃的,我没有......” 还说没有,解释那么多干什么。 士颂从袖口掏出两个蜜饯,是刚才士颂特意留下的,直接丢给了女子。 女子下意识地用手接住。 “说过......我不喜欢吃......” 士颂嘿嘿笑道: “你尝尝,很好吃的......” 士颂说完就没理会她,走了几步,跟在首领后面。 女子留在后面,微微气恼地看着士颂,不过又看了看手中的蜜饯,还是拿了一颗放在口中。 一股甜味,袭击她的蓓蕾,一下子眼睛都眯了起来。 不过,当她看到路边一个小女孩,留着鼻涕看着她手中的蜜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中最后一个蜜饯给了那个小女孩。 士颂看在眼里,点了点头,心性非常纯良,是个好姑娘。 约摸着又走了一百多米,也不知道有没有走到甬道的中点,在一处用毛皮和数目修建的房屋听了下来。 门使用干的芭蕉叶制作的,掀开一角,士颂跟着首领走了进去。 屋内有些暗,不过却很干净和干燥,没有一点杂味。 屋里靠里一张床上,躺着一个胡须花白的男子,有一个中南的蛮族女子,正在照顾着他。 第一百九十五章 狂欢 士颂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吃惊。 这个人不管从外貌特征,还是从他的衣着上看,都是一个标准的汉人。 在房间里面的衣服,是已经破旧缝满破旧补丁的汉人长衫,连鞋都是用毛皮精细缝制的长靴。 少女和首领进屋后,却对着床上的人单手贴胸,弯腰问候: “大!” “大!” 老人有些虚弱地睁开眼,看着屋内的三人,尤其是看到士颂的时候,突然有些激动,嘴角微微颤抖着,不过士颂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恐。 士颂有些摸不清,不过他淡淡说了一句。 “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不用担心。” 老者听完后,看着士颂善意的面容,才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好像这些简单的动作,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缓缓闭上眼睛,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士颂赶忙上前查看,摸了摸老者的额头,浑身冷如冰窖,但是额头上还冒着冷汗。 士颂又询问首领等人,老人的病情,大致可以确定下来,就是“打摆子”。 士颂事不宜迟,赶紧走到甬道门口,拿上药材,转身又走了进去。 蛮族少女一直跟在士颂后面,好像生怕士颂跑了一样,此时他有些相信士颂是可以治疗老者疾病的人。 士颂熟练地将药材整理好,放在瓦罐中,用大火熬煮,三碗水熬成一碗,然后再简单的过滤掉药渣,待放温后,士颂亲自扶着老者喂下。 看着士颂非常细心的样子,少女对士颂的不再有反感。 士颂把剩余的药材交给少女,告诉他安排人,每天早晚各一次,按照士颂刚才的方法熬煮汤药,喂老者服用,大概需要持续一周,就能差不多痊愈。 不过,士颂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因为疟疾越早治疗,治愈率越高,老者已经病了很多天,身体虚弱,具体能不能好,得看他自己的抵抗力。 当天下午,老人就已经醒了过来,可以简短说些话,也不再发热和发冷。 少女和首领非常高兴,对士颂非常感激。 当晚,首领让士颂个护卫进了甬道,特意安排的住的地方,供他们休息。 护卫非常焦急地看到士颂,并没有任何损伤,于是才放下心来。 晚上,首领让人把白天打的野猪,送给了士颂等人,士颂让人架起铁锅,开始熬煮和炒制野猪肉。 没有用多久,香味就在甬道中飘起,不少本来准备休息的蛮人,此时闻着香味根本睡不着。 要知道,蛮人对待肉类基本上都是自助烧烤,很少会用到炒和煮这种高级东西。 从朱吾出来的时候,士颂就知道自己等人要在野外居住很久,因此必备的一些东西,都基本上准备齐全。 之前一直没有怎么开火,现在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还有野猪这么好的食材,当然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香味弥漫着整个甬道,蛮人根本睡不着,因此就出来,向士颂这边聚拢。 护卫们本来还有些紧张,士颂让他们放松些,不必理会蛮人。 阿达和少女也出现在人群中,看着士颂等人一阵忙活。 士颂正在吩咐护卫们,让锅里加各种香料,以压制住野猪的腥味。 士颂转头看到阿达和少女,赶紧邀请他们一起过来。 一只三百多斤的野猪,护卫们根本吃不完,而且还有猪骨炖得肉汤,在这里,根本不用考虑隔夜的问题,一夜下去,第二天铁定馊了。 炒肉和骨头汤做好后,端上简易的餐桌,所有人席地而坐。 看着锅里还剩下很多,士颂告诉阿达,让他喊族人一起享用。 阿达一声令下,所有蛮人全部散开,往家里跑,拿出全家最值钱的陶罐,开始在护卫的指引下排队领取食物。 一碗肉汤,一盆香米加上一勺大肉,别提有多馋人了。 阿达让部众拿出他们自己用水果和蜂蜜酿造的酒水,宽带士颂等人。 看着瓦罐中的酒水,虽然卖相不好,士颂也没有嫌弃,浅尝一口。 入口有种酸味,随之而是甜味,度数也就十几二十度的样子,别有一番滋味。 士颂一口喝完瓦罐里面的酒水,引来了蛮人们的欢呼。 不一会儿,蛮人在中间空地上架起了硕大的火堆,所有人吃饱喝足后,围着火堆跳舞。 少女也意犹未尽地吃得非常饱,想着这么好的食物,应该给大品尝。 士颂看着她起身把装满食物的端起后,大致猜到她想干什么。 于是拦住她,说道: “你不能把这个送给大,他不能吃这个,你这样是害他。” 少女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 士颂想了想,说道: “人做什么事情,都要消耗力气,大身体虚弱,没有力气消化这么油腻的肉,所以他现在只能吃米粥和米汤。” 少女似懂非懂的样子,不过士颂既然可以医治大,那么士颂说得准没错,所以不再坚持。 士颂让护卫熬制一点香米粥,给大送去,少女才放心。 士颂看着围着火堆跳舞的护卫和蛮人,并没有阻拦,这本来就应该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少女也非常开心,和族人一起跳舞,阿达则是陪着士颂聊天。 士颂对他们称之为“大”的人,很好奇,一个汉人,而且应该还是一个世家子弟,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方,委曲求全。 在士颂的再三追问下,首领才慢慢说出来。 原来大确实是后面进来的,二十年前,还是十七八年前,有些记不清了,但是在少女出生之前。 那个时候,上代首领还在,阿达带着带着青壮出去狩猎,在一处山上,看着昏迷不醒的大。 大那个时候非常狼狈,浑身都是伤痕,腿上还有咬伤,已经溃脓溃烂了,全身发紫,明显是被毒蛇咬伤。 阿达出于好心,把大带回了部落救治,整整过了十天,大才清醒过来。 当晚,上代首领和大聊了一夜,从此大就在部落里住了下来。 大一开始很局促,做什么都不会,不过看到一个发烧生病奄奄一息的族人,于是冒着危险上山采药,医治好了这个族人,从此“大”不断救治受伤或者生病的蛮人,所有人开始接受这个汉人,从陌生到尊敬。 族内的所有人都对大非常感激,上一代的大死后,就把这个位置传给了他。 士颂渐渐明白“大”,其实就是蛮人族内懂得简单医术和救治疾病的人。 因此,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对这个“大”非常尊敬。 但是,不过这个大最后还是败在了疟疾上。 不过,士颂也通过交谈,知道了少女名字叫做祝允,也可以叫他禺,就是首领女儿的意思,和公主一个意思。 阿达的本名叫做祝真,和他父亲、祖父一个名字,本来有自己的名字的,但是继承首领的位置后,自动会更名为祝真。 士颂他们猜测的没错,他们就是祝融部落,他们信奉火,认为火神给他们的恩赐,让他们感觉到温暖。 祝融部落,本来不怎么排斥汉人,但是大嘱咐他们,汉人都是阴险狡诈的,所以一定要小心防备。 所以,祝允才一开始就对士颂等人非常防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决斗 士颂毫无条件的将如何医治疟疾的方法,告诉了祝真。 每年部中都有很多人死于疟疾,让大都束手无策,因此祝真非常感激士颂,这样至少以后不会再畏惧这种可怕的疾病。 两人话题逐渐打开,士颂说道新朱吾城里面新建了很多房屋,宽敞而且舒适,而且现在朱吾城和新的头,非常在意名生,希望每个百姓都能过得富足。 士颂试探性地询问,祝真首领,是否愿意带着部众移居朱吾城。 不过,祝真有些意动,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部众能过得再好一点,但是一想到大的嘱咐,再好的生活,都是表象的,万一下一任太守是个贪婪的人,那么他就是把部众推向火坑的罪人。 士颂也不再劝,过度的美化和相劝,反而会出现反作用。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看着场内跳舞的蛮人,士颂有意无意扫过祝允,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一下子看痴了。 祝真看着士颂如此,哈哈大笑道: “小子,你是不是喜欢我的女儿。” 士颂下意识的摇头,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说道: “我是比较欣赏你的女儿,但是我已经有妻子了,所以不能再有其他女人,这样对我的妻子,不公平。” 是的,士颂知道自己在以后的道路上,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诱惑,如果像曹操那货,专爱人妻。后面搞上了张绣的婶婶,以至于自己的儿子被弄死,心爱大将惨死。 所以,一个连自己欲望都控制不了的人,怎么能干成大事。 不过,祝真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有什么,女人就应该为最强健的男人生孩子,一个男人有多个妻子,就说明这个人地位非常高。 就像我,我有五个妻子,为了我生了十几个儿子,我有能力养活他们,让他们变得非常的强壮,就可以带领部落更加昌盛。” 说到这些,他喊来人群中的数个年轻的蛮人,一一向士颂介绍,他们都是祝真的儿子。 虽然生了十几个儿子,早夭的有数个,出去狩猎时候,又死了几个,剩下的儿子,一个个都是天生的猎人。 说起这些,祝真并没有难过,或许这就是大自然的选择,淘汰弱者,留下强者,部落才能继续繁盛地延续下去。 祝允是祝真最小的女儿,其它女儿都已经成了部落里强壮强壮的女人,有两个都有好几个孩子了。 士颂听完这些,对这些蛮族的生活更加了解了。 他们就是天生与自然争斗,努力活下去的人,每一个青壮,都是天生的战士。 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技巧,都是一等一的。 突然一个强壮蛮族男子,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向着祝允走了过去。 他想邀请祝允一起跳舞,不过被祝允拒绝了。 两人叽里呱啦说了几句,突然祝允对着士颂指了过来。 年轻的男子顿时气恼用双拳猛捶胸口,对着士颂走来。 这一幕也被祝真和士颂看在眼里,有些疑惑,自己啥事都没干,为啥这个男子会对自己产生敌意。 还没走到跟前,两个护卫就把这个男子拦住了,不过男子直接把护卫推开,力气之大,直接让两个护卫踉跄了几步。 其它护卫一看,顿时想上前制服这个男子,不过士颂直接摆摆手,让他们放男子过来。 男子走到士颂等人面前,用着蛮族语说了几句,祝真皱着眉头呵斥了几句。 不过,男子明显不肯退去,用着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 “头,汉人的!决斗!我和你!” 士颂并没有答应,而是向祝真询问。 “阿达,我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祝真苦笑道: “这个人叫做拉布,是我们部落同龄人中间最青壮的战士,他看上我的女儿,好像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所以才出现这样的情况。” 祝真对着祝允喊道: “禺,你过来,怎么回事!” 祝允有些不好意思用蛮族语和祝真说了几句,祝真瞥了士颂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祝真对士颂说道: “不好意思,他们玩闹,我的女儿说他钟意你,所以拉布找你决斗,如果你输了,那么,拉布就强过你。 所以,你以后就不能追求我的女儿。 如果你赢了,拉布就退出,不再追求我的女儿。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士颂一下子有些目瞪口呆,为什么是自己呀。士颂有些无奈,这么无聊的比试,居然会找自己,不过士颂直接拒绝,他真怕自己会打伤拉布,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祝允听到士颂拒绝,有些失望,对士颂的感官直接降到最后。 不过,看着士颂和阿达说笑间拒绝自己,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于是吼道: “头,汉人的!你是个懦夫,胆小鬼!” 士颂听完后,脸色直接拉了下来,这种话语下来,如果自己不再站出来,威信肯定扫地。 于是,士颂站了起来,对着拉布说道: “我接受你的邀请!” 其它围观的蛮人,听到士颂的回答,直接欢呼了起来,迅速空出了一块场地,作为决斗场地。 士颂走到场地中间,脱下自己的外衣、里衬,解下佩剑,交给护卫,赤着上身站定。 此时,所有人都惊讶了起来。 因为士颂身上布满了伤疤,黝黄的皮肤,印着篝火,好像在不断跳动着。 而且,穿上衣服的看起来还有些单薄,但是脱下衣服后,身上都是强健的肌肉。 不像拉布身上那么夸张,但是肌肉与肌肉之间的线条非常分明,流线清晰,富有美感。 祝允看到士颂的上半身,突然脸色一红,本来他只是借着士颂当挡箭牌,拒绝拉布的追求,没想到士颂居然真的答应,而且足够惊艳。 拉布发现所有人都在为士颂欢呼,于是气恼着,一把扯碎身上的皮衣,也露出硕大的肌肉,让不少蛮族小姑娘,对他直抛媚眼。 士颂对着拉布勾了勾手,拉布就像被惹恼的公牛一样,冲向士颂,大有将士颂碾碎的样子。 第一百九十七章 深夜袭击 士颂看着奔涌而来的扎布,却还是放松的姿态,脸上还是淡淡的微笑。 扎布一看,气势更足,更加愤怒,奔跑速度更快,势必要把士颂扑倒,给他一记老拳。 扎布在部落里面的名气很大,很多人看见扎布发怒,一下子惊叫起来,脸上很兴奋。 但又担心这个给他们好吃的汉人,会被扎布打伤,在心里祈祷,扎布能下手轻一点。 连一旁的祝允都把手攥了起来,生怕这个自己有些好感的汉人,会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自己会愧疚不已。 从朱吾城一直跟在士颂后面充当护卫的文聘和威严,此时正和其它护卫有说有笑,根本不担心。 文聘和魏延在自己哥哥和父亲的影响下,从小习武,所以在略微分析后,便知道虽然扎布速递很足,气势很强,但是士颂是谁,可别忘记了。 士颂现在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一流武将的人,论力量和技巧,比同龄人强太多。 果然,扎布挥起拳头,想要一拳决胜负。 不过,当扎布感觉到拳头要和士颂身体相碰时,突然又收起了大半的力气。 扎布想到,这个汉人真不错,救了大,而且还给部众好吃的食物,所以他也怕自己一拳将士颂打死。 士颂点了点头,这扎布还行。 于是士颂迅速一扭身,拳头贴着士颂的额头挥过。 拳头擦过的空气,撩起士颂的几缕发髻。 士颂对着扎布说道: “面对敌人,就应该全力以赴,心有顾虑,怎么能赢?” 不过扎布转身,有些气恼地盯着士颂。 “汉人,你是个好人,你赢不了我的,我不会留手了。” 刚才那一招,被士颂轻松化解,他也看出来,士颂应该有些本事,不是一个普通人。 扎布盯着士颂,突然几步靠近,张开双手,想将士颂抱住,一旦被自己抱住,依靠自己的力量,直接就能让士颂放弃抵抗能力。 士颂大叫一声: “来得好!” 士颂也张开双手,反将扎布的双手握住,两人开始角力。 在以前,士颂经常和关羽、项霸等人,练习角力,锻炼自己的力气。 所以,在角力上,士颂就没怕过谁。 不过士颂也惊讶,对方的力气明显没到关羽和项霸的等级,但也和自己相差不多。 士颂眼前一亮,这个扎布不错,是个天生的战士,除了技巧上差一些,不过调教一番后,或许能堪大用,士颂突发爱才之心。 两人互相抵着开始发力,要么是士颂掀翻扎布,要么是扎布推倒士颂。 其实扎布占据着优势,因为他比士颂矮上一头,重心更稳。 士颂浑身肌肉充血开始绽开,身上的肌肉呈现线条状的美感。 而扎布不断大吼着发力,身体不断前倾。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魏延和文聘也是惊讶,没想到这个蛮人力气这么大,连士颂都要用尽全力。 旁边围观的蛮人,好像比场上两人更加激动,大声有节奏地呼喊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士颂和扎布全身都被汗水汗湿。 半刻钟后,扎布大吼着,再次加大力气。向士颂推去,不过士颂也发力,抵住。 扎布地声音嘶吼了十几秒,突然间被士颂一把甩开。 扎布突然好像没有力气一样,踉跄了两步,摔倒在地上。 反观士颂却像没事人一样,略微有些气喘。 场面所有人都爆发了惊呼。 魏延和文聘直接高喊主公,其他蛮人以为这是士颂的名字,也跟着喊了起来,颇为搞笑。 他抹了一下额头的细汗,对着扎布说道: “你的力气很大,再强壮一点,我估计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光有蛮力是不行的要有智慧,没有智慧的人,只能把力量发挥一半就不错了。” 扎布有些羞恼,不过自己确实败给了士颂,自己很久没有失败过,挫败感突然席卷心头。 自己还有机会,只要自己再努力锻炼,就一定可以上能胜过士颂,重得?的青睐。 士颂上前,伸出手,想要扶起扎布,但是扎布突然一把甩开士颂的手,踉跄几步爬了起来,直接扒开人群,跑了出去。 他一路爬到甬道外,来到远处的山坡上,用力捶打一颗大树,非常痛恨自己。 反观士颂这边,受到了胜利者的狂欢,祝真也很高兴。 祝真也很高兴,让部众拿出更多的酒水,款待士颂。 虽然这美酒别有一番风味,但是架不住一直喝,还好士颂一直保持着一丝理智。 因为不少部落的女子,邀请自己去跳舞,不过都被士颂拒绝了。 他从祝真那边了解到,部落的人邀请自己跳舞,就代表着自己喜欢你,你接受一起共舞,代表你接受了对方。 士颂可不想带着一帮女人回去。 其实蔡文姬曾经暗示过士颂,如果外面有喜欢的人,就娶回来,自己不是一个善妒的人,但有一点,不能随便什么人都行,至少门第不能太差,辱没了士家的门风。 翠云那是士颂从小就培养身边的侍妾,这不算在里面。 所以,他真不敢随便乱来。 直到最后,士颂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进入房间的。 不过,扶着他的,并不是其他人,而是祝允。 至于文凭和魏延,则是坏笑的把门关好,跑到远放风去了。 士颂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感觉有冰凉的毛巾帮自己擦拭身体,以为在家里,便沉沉睡去。 甬道重新寂静下来,狂欢的族人全部重归平静。 可能是隔音不好的缘故,整个山谷隐约能到不少妇女的声音,很是奇怪。 明月当空,今天是圆月,异常的亮。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高喊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是用蛮族语喊着,转而又用汉腔喊道: “敌人来了!” 声音很大,传遍整个甬道。 士颂直接下意识翻身坐起,但是一股眩晕感袭来,那是喝了太多的缘故。 不过士颂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下意识往身边一掏,这不是武器,而是有些柔暖。 士颂才意识这是在甬道里,不是在河北。 但是这股柔软是谁? 旁边一人传出一声痛吟。 士颂一愣,怎么有人? 怎么回事? “你弄疼我了。” 这声音很熟,是祝允的。 “你怎么没穿衣服,你怎么在这?” “你赢了扎布,我喜欢你,所以我就和你睡觉。” 嗯? 自己被睡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有敌人,赶紧穿好衣服!” 第一百九十八章 敌人是谁 迎着昏暗的光线,士颂看到祝允全身无一物。 四目相对,士颂有些懵,不过外面的嘈杂声让士颂顾不得他想。 士颂和穿戴好的祝允来到屋外,魏延和文聘已经集结好了所有护卫。 突如其来的敌人,让士颂摸不清头脑。 今天太过于放纵,竟然忘记派护卫到周围守夜。 好在士颂并没有惊慌,带着护卫到祝真的住所,找到了刚慌忙出来的祝真。 祝真晚上也喝了不少,走路还在打晃。 士颂问道: “阿达,发生什么事情了?” 祝真也有些困惑,不过此时扎布挤了过来,说道: “阿达,不好了,栅其部落来了。” 祝真大惊道: “栅其部落,不可能,他们的部众大小和我们差不多,其尔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士颂听着他们的对话,因为是蛮族语,所以不太清楚他们的沟通。 不过祝真回过头来,对着士颂说道: “拉布说的,其尔那个臭婊子,带着他的部众来侵犯我的部落。 尊贵的客人,我很遗憾,我把你们卷入了纷争。 我即将带着我们的部众,和肮脏的敌人进行战斗。 你们可以呆在里面,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祝真说完,就带着聚集过来的青壮,前往甬道尽头进行战斗。 同时,又派自己的几个儿子,带着人青壮,到甬道的另一头,进行阻拦,以防有人从后面进入。 不过,士颂并不想坐以待毙,他要先搞清楚敌人到底是谁。 因为祝真的话,让他感觉到一丝蹊跷。 祝允一直跟在士颂的后面,让士颂有些疑惑。 “你别跟着我,呆在里面安全一点。” 不过祝允却红着脸说道: “我就要跟着你,我已经和你睡过觉了,我就是你的女人。 在我们部落里面,抛弃自己女人的男人,要被处死。” 士颂顿时一个踉跄,什么跟什么呀,自己什么都没干,怎么就是自己女人了。 哦,不对,好像摸了,也捏了几下,不过那也不能怪士颂。 现在不是处理这个事情的时候。 “这个后面再说,现在紧要关头,你先到后面呆着。” 不过祝允却说道: “你可别小瞧我,我也是天生的战士,阿达说,我要是男儿身,族内第一勇士就是我!” 士颂瘪了瘪嘴,看着甩不掉,就询问起来关于刚才祝真说的具体内容。 原来来犯的人是栅其部落,是一个原始的母系部落,族内是女子的地位高于男性,首领其尔。 栅其部落总计有五千多人,青壮大概有两千人,总体实力和祝融部落差不多。 不过栅其部落非常痛恨汉人和汉庭,因为汉人觉得他们是个异类。 不过,栅其部落原来的领地在西卷县,离祝融部落的领地至少有五十多里,两个部落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会突然入侵祝融部落,颇为蹊跷。 还没到甬道尽头,就已经听到了喊杀声和惨叫声。 又走了一百多米,就靠到祝真正在指挥部众防守。 祝真满脸怒容,因为不远处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本族人。 而远处的敌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穿着着藤甲,箭矢落在他们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不过,细心的士颂发现,这些入侵的蛮人,明显不是一个部落的,因为他看到好几个人,身上的图腾印记并不一样,有些在额头上,纹着一片树叶,有的是一条蛇…… 果然,凭借其尔的部落,肯定没实力吃掉祝融部落。 日南肯定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得赶快回到朱吾去,主持大局。 士颂这样想着,突然从身后的山顶上,突然出现一股蛮人,他们直接从山顶上跳下甬道。 身手很矫健,十几米高的地方,直接跳下,然后凭借着灵活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翻身站起,对着后方的士颂等人杀来。 士颂面如沉水,甬道的地形,虽然为祝融部落提供了遮风挡雨的地方,但是也是一个埋骨地。 士颂大吼着说道: “祝融部落是我们兄弟,给了我们美味的食物,现在兄弟有难该如何?” 魏延和文聘都高举武器,带头大喊道: “杀!杀!杀!” 士颂带着护卫们,直接扑向这些蛮人。 这些蛮人看到士颂这些汉人在,突然一愣,不过瞬间反应过来,管他呢,只要不是一方的人,敢反抗都要杀掉。 士颂拔出配件,带头冲上前去。 也不是每个蛮蛮人都像扎布这样厉害,所以,士颂直接上前,一刀捅穿一个没有反应过来的蛮人的胸膛,然后一脚将他踹飞。 身后的侍卫开始结阵,前面一排人拿着环首刀挥着长枪,后面的护卫开始弯弓射箭,射击后面冲过来的蛮人。 头顶上不断有蛮人跳下,像下饺子一样。 士颂带着威严和文聘,互为犄角,背靠着护卫,不断杀死冲过来的蛮人。 护卫们是经过严格训练和筛选的,是士颂手里精兵中的精兵。 好在十几米宽的甬道,完全能防守的过来。 前排护卫们与蛮人短兵相接,三人一组,配合得非常默契,十几息过后,护卫们面前已经横七竖八躺着很多蛮人,而那些护卫们,却没有一个人伤亡。 祝真本来看到后面也有敌人,心中一慌,没想到士颂直接带着人阻挡了下来,还游刃有余。 过了半刻钟,山顶上终于没有蛮人跳下,不过约莫着,至少有近千人。 不过这些蛮人中间,有个长得明显强壮的蛮人,正在指挥着这些蛮人。 不过,之前离得有些远,现在看到久攻不下士颂等人,于是亲自带人前来战斗。 士颂一直注意着他,刚想下命令,让身后的护卫,乱箭射死这个人。 没想到一支箭矢直接射进了这个蛮人眼球中。 蛮人惨叫一声倒地,再也没起来过。 士颂大叫一声好,随着箭矢射过来的方向,就看到祝允在不停的弯弓射箭,箭无虚发,基本上都是射进蛮人的软肋,不是头部,就是身上藤甲防御不到的地方。 而且,旁边还有两名护卫,直接把箭矢给祝允,让她射击。 看着对方领头的倒地,蛮人也出现了慌乱,一时间不知道是退还是进! 第一百九十九章 暗道 士颂趁着此时大喊道: “随我冲!” 于是前排护卫直接大步向前,一刀刀、一枪枪直接对准蛮人,动作整齐划一。 后面的护卫,则是边走边射击。 一下子,这些蛮人怕了,现在上也不是,退也无门。 不过,此时这些蛮人后面,也响起了喊杀声,是祝真的两个儿子,带着部众过来支援。 这股蛮人被两面夹击,不一会儿,就被干掉一半。 这些蛮人,看着再这样下去都要死在这里,于是用着蛮族语高喊着几句后,然后扔掉武器,跪在地上,不再抵抗。 士颂轻舒了一口气,要不是自己跟着过来,祝真要是被两面夹击,这边的防守破了,自己想要安全,也是痴人说梦。 现在,士颂等人和祝融部落是一体,一荣俱荣。 因为这批背后袭击的人被扑灭后,祝真那边的敌人用完后退到甬道口。 祝真安排人防守后,就来到士颂面前,直接单膝跪地,感激地说道: “尊贵的客人,感谢你们出手相助,不然部落毁灭就在今天。” 士颂直接扶起了祝真,他对祝融部落感觉很不错,不会见死不救。 况且,他们理论上都是自己的子民,自己的根本不可能袖手旁观。 “我们都是朋友,为了朋友而两肋插刀,不是应该的吗?” 祝真非常感动。 不过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虽然打退了敌人的一次进攻,但是目前敌人还有多少,并不知道。 呆在甬道里面,犹如困兽之斗,非常被动。 士颂问道: “阿达,我问你,这条通道,除了前后出入口,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悄无声息地出去吗?” 祝真听到士颂的话,先是神色黯淡了一下,随即又说道: “确实有一条道路,通往一里外的山底,非常隐蔽,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我让拉布带你去,?,你也去。” 士颂还没说话,祝允直接喊道: “我不去,我要和父亲一起战斗。” 祝真神色严肃地喊道: “不行,万一这里守不住,我必须得给我们祝融部落延续后代,祝融部落,不可以消失。” 士颂直接打断他们的对话,直接说道: “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你们不会死。 阿达,你们部落还有多少青壮。” 祝真突然明白过来,士颂原来不是想逃走。 随机祝真有些痛惜地说道: “本来应该有三千多可以作战的勇士,但是,现在最多两千多人。” 士颂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阿达,你如果信任我,就听我指挥。 你给我五百战士,我带着人出去,找到对方的首领的位置,想办法干掉他。 你把所有族人全部集中到甬道中间的位置,放弃入口的防守。 甬道太长了,我怕会出现刚才的局面。 而且你们最好在沿途的甬道下面,派遣弓箭手,阻拦对方的行进,甚是可以在一些地方,堆放一些可以燃烧的东西,点燃它们。 你们一定要注意,就在甬道的底下的凹洞中躲着。 我怕会有敌人在顶上放箭,你们一定要小心。” 祝真一听,迅速理解了士颂的意思。 大笑着拍了拍士颂的肩膀,说道: “还是你们汉人狡猾,不对,狡猾是坏人,应该是……” 祝真想了半天,都找到合适的词。 士颂有些郁闷,不过时间很紧急。 不一会儿,祝真就挑选了了五百个战士,他们非常强壮,应该是祝融部落的精锐。 祝真非常信任士颂。 拉布走到士颂面前,感激地说道: “感谢你,你是个好人,你救了我们部落。?是你的,我再也不会追求她了。” 士颂脸色黑得如碳,本想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怕是刚说出来,就要被恼羞成怒的拉布视为一生之敌。 魏延和文聘不怀好意地笑着,士颂瞥了他们一眼,说道: “看来你们平时训练太松懈了,到了朱吾,每天给我跑三十里拉链。” 两人瞬间拉下脸来,三十里,怕是命都没了。 士颂不管他们两个,赶紧让拉布带路。 祝真开始吩咐下去,按照士颂的说法,放弃甬道出入口的防守,保全自身,节节对抗。 拉布带着几人来到甬道一处凹洞中,往里走,整个空间变得越来越开阔。 隔着火把,士颂发现这是一个天然的溶洞,不停有水滴从头顶溶柱上滴水下来。 头顶有着泛着蓝光的亮点,在士颂等人来了之后,直接成群结队地飞向远方。 是一群蝙蝠。 远处还有水流声,看来是有暗河。 这里非常潮湿,阴暗,并不适合人居住。 继续往里走了不知道多远,在这种阴暗的环境下非常压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 突然间,前面到了尽头,眼看没有路了。 拉布向护卫借了一把砍刀,往前面砍去。 原来是藤蔓。 不过藤蔓太多,士颂喊上一些人。一起砍,不一会儿,一个两人款的出口出现。 士颂让所有人熄灭火把,现在外面什么情况,有多少敌人,并不知道,所以带着火把,那不是告诉别人,这边有人嘛。 六百多人,很快通行过去。 一群人往回摸去。 路上,士颂询问拉布,怎么发现敌人的。 拉布不好意思地说着,昨天晚上,他被士颂打败后,有些接受不了,就一路狂奔到远处一个山坡上,想一个人静静。 不知不觉,就在树上睡着了,到了半夜,他发现远处有异响。 他悄悄过去后,就看到大批的陌生蛮人。 于是拉布机缘巧合下发现了敌人,回来报信。 幸亏有拉布先知先觉,不然等敌人杀了进来,再抵抗,已经晚了。 往回走了几百米,就看到敌人,漫山遍野,目测少说还有万把人。 而在人群的后方,有一千多人,拿着火把。 其中有数十人,抬着像步辇一样的木质结构。 上面有一张床,床上有着用蚕丝做的围帐,里面朦胧间一个人影若影若现。 如此大张旗鼓,肯定是拉布他们所说的其尔。 果然,一人拉开围帐,直接走出一个女子,开始对下面发号施令。 第二百章 吓退其尔 隔着老远,士颂反而有股恶心感。 这个女子至少四十多岁,身体非常肥硕,全身黝黑,赤着上身,两个大肉球下垂到腹部,走路一摆一摆的。 而且,这两个肉球像是她最骄傲的物件,象征着她养育了很多后代。 士颂极力压制自己的不适感,不过旁边的祝允缺有些发怒道: “原来你喜欢这样女人。” 这不说还好。一说,士颂直接吐了。 赶紧瞥过其尔,目光不敢多做停留。 太恐怖了。 看着前方的人群,开始向甬道行动,大有一举拿下祝融部落的意思。 刚才的失利,让其尔丧失了至少两千人,所以,他必须得拿下祝融部落,才能弥补自己的损失。 是的,其尔非常暴躁,除了身边的一千人,其它的所有人全部押上了。 这一次,他一定要拿下。 不过,远处甬道中,不一会就发出刺耳的惨叫声。 果然,甬道中不一会就冒出了冲天的火光和浓烟。 甬道顶上,站满了蛮人,往下面射箭。 刚才不这样做,想必其尔定然想俘虏祝融部落的男子。 现在简直是无差别攻击,想要直接屠戮祝融部落。 祝允有些急切,士颂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后背,让她冷静下来。 拉布和他的那些部众,看着族人正在遭受屠戮,非常担心,也异常痛恨其尔。 不过他们正在等待士颂下命令。 他们虽然不是士颂的人,但是听从命令的做法融入到骨子里面的,尤其是在外面作战和狩猎,只有听从命令,团结一致,才能胜利。 看着其尔身边只有这一千人了,士颂开始带着人慢慢靠近。 待只有十几米的时候,其尔的护卫们发现了士颂等人。 士颂也不装了。 他对魏延说: “保护好祝允。” 魏延点了点头。 “主公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夫人。” 士颂想解释,还是算了,等战后再说。 士颂带着护卫,直接带头冲了上去,拉布高呼族人,跑得比士颂还快。 不过也正常,拉布关心自己的族人,多耽搁一点时间,就可能多一个族人死去。 其尔发现了士颂这些人,不过天色很暗,并不知道具体人数。 其尔用蛮语高呼着几句话,身边的那些部众,直接把其尔团团围在中间。 可能这里理甬道稍微有点距离,因此,前面的那些蛮人还在攻打甬道。 两军相接,拉布和他的部众,心忧族人,因此各个悍不畏死,就算受了致命伤,也不奋勇向前,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士颂和魏延、文聘冲在最前面,就像一把尖刀,直接撕裂了前排的敌人,跳到敌人中间,奋力厮杀。 护卫们也是三人一组,向缺口处涌了进去。 拉布等人还在与前排敌人苦战,不过也快突破敌人的防线。 还好士颂等人与敌人相接够快,如果等对方反应过来,一轮剑雨,就能将士颂这群人,损失惨重。 士颂带着人,可以向拉布那边靠,就怕他们没有人策应,导致被围杀。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敌人前排已经全线告破,反观其尔还在不停的组织人手,阻拦士颂等人。 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拿着两把开山刀,冲了过来。 看这架势,就不是一般角色。 拉布有些惊恐地,对士颂喊道: “那是巴卡,是栅其部落的第一勇士,小心些。” 不过先上去阻挡的是魏延,他一手持一把短刀,一手持着圆盾。 两人直接站在一起,不过几招过后,魏延明显处于下风。 魏延现在是二流武将中等水平,能稳稳压制他,至少是二流武将顶端水平。 士颂直接手持着长虹,跳进战场,挑开巴卡尔的开山刀,对着魏延喊道: “你不是他的对手,退下。” 魏延一听,也是心有不甘的在周围砍杀蛮人,以防有人偷袭。 巴卡尔看着自己的猎物逃跑,又出来一个手持长枪的人,心中很是不满。 “我要把你撕碎,卑鄙的汉人。” 不过士颂并没有回应他,而是直扑巴卡尔而去,刚近前,就用长虹甩出了枪花。 巴卡尔很烦,一把刀挡住了士颂的攻击,另一把刀,对着士颂砍去。 士颂直接一个漂亮的转身,开上刀贴身而过。 不过士颂一抽长枪,直接枪身抽在巴卡尔的后背上,让他一个踉跄。 经过这一回合的交锋,士颂感觉到,巴卡尔力量比自己强上一筹,但是身体灵活性不足。 这已经够了,士颂不再和巴卡尔正面交锋,而是凭借着灵活的枪法和身型,寻找巴卡尔的破绽。 突然间,士颂发现,巴卡尔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士颂很是惊喜,一年多的苦练,士颂终于在此刻突破了,晋升一流下等武将。 二等和一等武将,天壤之别。 关羽曾说过,只有晋升一等武将,才算是学有所成。 想当年,关羽晋升一流武将,是在二十五岁的时候。 而士颂刚到二十岁,足足比关羽早了五年。 一个一流武将下等武将,可以与三个二流巅峰武将对敌而不落下风,这就是武力的鸿沟。 士颂直接一枪刺在巴卡尔的左手手踝上,巴卡尔吃痛,士颂顺势挑飞他的武器。 此时,巴卡尔中门大开,士颂一枪窜出,捅进了巴卡尔的咽喉。 巴卡尔吃痛抱住士颂的枪身,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士颂。 怎么可能,刚才还和自己打得难舍难分,为何突然间变得这么强。 魏延看到士颂一个呼吸间,突然把这个壮汉斩杀,心中一惊,顿时露出崇拜的目光,化身小迷弟。 士颂瞥了他一眼,喊道: “小心!” 魏延一下子反应过来,躲过一个偷袭的蛮人。 士颂摇了摇头,一把拔出长枪,加入了对栅其部落的绞杀。 远处正在围攻甬道的蛮人,也发现了这边的混乱,一股三千多人的蛮人直接回援。 不过,士颂从时突破后,更需要战斗来适应。 于是他冲突蛮人中间,如入无人之境,一步一人,在士颂后面横七竖八躺着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躯体。 祝允果然如同她所说的一样,武艺不错,身体灵活。 基本上栅其部落没有一人可以与她对上几招。 而且周围稍微安全点,她就把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环首刀,叉在地上,掏出后背的弓箭开始射击。 因此,她的杀敌速度,并不比魏延和文聘慢。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这批来阻拦的敌人,基本肃清。 不过此时,士颂发现前面没有了其尔的身影。 士颂而远处其尔光亮,显示,她并没有向甬道大军的地方靠,而是直接跑了。 本来来援的三千人,应该是其尔的嫡系,并没有管士颂这些人,而是直接追着其尔跑了。 第二百零一章 战后 士颂也有些疑惑,果然女人的思想有些时候,真的难以理解。 其尔呢,他此时催促着身边的护卫,赶紧抬着步辇逃跑。 是的,开始她很惊讶,突然杀出的一队人,不过她也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指挥着人阻拦拉布等人,等到前面的人回援后,结果还是祝融部落落败告终。 不过其尔看到后面杀出的士颂等人,虽然很少,只有一百人,但是从士颂等人身上看出了正轨汉军的影子。 她心里一慌,怎么会有汉军,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尔疯狂脑补,等到士颂干掉了她手下最得力的下手巴卡尔,其尔更是一慌。 此时,她想着是,会不会有更多的汉军在周围? 士颂等这些人,就好比诱饵,把所有人都引到一起,然后再包围自己和自己的部众,到时候想跑都跑不掉了。 所以,她赶紧让护卫们抬着自己就跑。 回援的三千人是本次带来的本族部众,至于其它人,不过是奴隶,这样的奴隶自己还有两万人。 他们的死活根本不需要在乎。 况且就算最后回去了,也是战败回去了,自己的声望会受到影响。 这些奴隶如果带回自己战败的消息,剩下的奴隶有可能会叛乱,索性就让他们在后面断后,就算全死在这里都可以。 其尔这种自私的心理,造就了现在的状况。 士颂不理解归不理解,只能说阴差阳错。 看着那些还在围攻甬道蛮人,容不得士颂多想。 士颂和拉布对视了一眼,直接带着人,前去支援甬道。 等待士颂支援过来,这里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 这里至少六七千蛮人,自己这点人如果蛮干,肯定不行。 士颂询问拉布,会不会他们的蛮族语。 士颂告诉他,让让告知所有蛮人,其尔已经被杀了,汉朝已经知道他们的恶行,他们已经被包围了,快点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全部处死。 拉布点了点头,用蛮语高喊着。 其实日南的蛮族语,所有部落之间大查不查,他们部落之间,每到一定时间,就会交换一些妇女,来引进其它部落的血脉。 要知道,同族之间通婚久了,后代就像被诅咒一样,出现各种畸形儿。 所以,他们从很早之前就有这样的习俗,因此日南的蛮族语大差不差。 这些蛮人听到拉布等人呼喊,一下子往后面看去。 果然远处的其尔等人,已经没了踪影。 从时,士颂等人又站在最前面,对着蛮人喊道: “杀!杀!杀!” 这些蛮人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尽管有人在呼喊着,好想告诉他们不要相信,这是谎言。 但是事实摆在面前。 这些人左看看右看看,于是下意识停了下来,放下武器,趴伏在地上,以示臣服。 也不难解释,在蛮族的习俗里面,如果表示臣服,那么直接就会成为胜利者的奴隶。 虽然胜利者可以支配这个努力的一切,却不可以妄加杀戮,不然就会受到山神的诅咒。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直接投降? 看看他们身上的图腾,很简单就能看出来,他们是来自于不同的部落,他们的部落受到侵犯,被栅其部落击败,成为栅其部落的俘虏。 他们已经没有家了,至于家人,在他们部落投降的时候,他们的家人已经不属于他们了,成为栅其部落的战利品,成为栅其部落繁衍自己部落的工具。 部族里面的老人和孩子,已经没有了价值,早就被杀死了。 所以此刻,栅其部落逃走,他们就是无叶之萍,没有了战斗下去的理由。 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投降了。 士颂来到日南这些时间,对于部落之间的事情,也了然于心,所以他到大局已定,轻舒了一口气。 拉布在接受俘虏,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心痛。 这么多青壮,可以让部落实力成为了一个超大部落,同时,太多族人也因为这次的袭击,而受伤,死去。 士颂来到甬道里,魏延和文聘警惕地关注着周围,深怕有不长眼的袭击士颂。 祝允就像妻子一样,跟在士颂后面,亦步亦趋。 地上都是双方的尸体,不少祝融部落的人,晚上还在高兴的跳舞,此刻却躺在冰凉的土地上。 旁边的袭击的蛮人,看到士颂的到来,根本不敢抬起头,只敢盯着士颂的鞋子,生怕惹怒了士颂,遭到无冕之灾。 士颂找到祝真,发现此刻祝真一脸惨白,左手的小臂一一下已经不翼而飞,伤口虽然被按着,但是还流着鲜血。 身后那些祝融的族人青壮,也是个个带伤,有些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祝允惊叫一声,直接扑到了祝真的怀里,哭了起来。 祝真抚了抚祝允的后背,用蛮语安慰了几句,随即又把祝允推向了士颂。 祝真抬起头,露出惨白的微笑,艰难地说道: “汉人的头,我们胜利了。” 此刻,祝融部落的青壮们,随着祝真的一句话落下,集体欢呼,庆祝自己的劫后余生。 没有什么比部落化险为夷,延续部落的未来,更加有意义。 如果被祝融部落击败,青壮成为奴隶,老人和小孩会被杀死,女人会成为战利品。 祝真部落所有人都出动了,开始救治受伤的族人,接收俘虏。 一两个时辰后,天边泛起了白腹,士颂这段时间带着护卫们,优先救治受伤的祝融族人。 祝真的手臂找到了,但是根本没有办法接回去,好在祝真的伤口很平,比较好愈合,只能祈祷他不会得破伤风。 士颂等人从朱吾出来的时候,也到了不少外伤的药物,全部拿了出来。 士颂的护卫们,都学习过简单的急救,对于包扎和刀剑用药,也是了熟于心。 这喜知识在关键的时候,可以救命,所以他们也乐衷于此。 士颂不止帮忙救治祝融部落,那些受伤的俘虏,也是一样。 俘虏们也不傻,看到士颂亲自拯救受伤的人,一个个很感动。 祝真和他们部落的人不太理解,士颂解释道,他们也是受害者,他们的部落受到侵犯,他们被俘虏,连家和部落都没了,还不够可怜吗? 而且,他们身为奴隶,攻击祝融部落,也是迫不得已。 第二百零二章 举族搬迁 经过统计,这次祝融部落,原先有族人八千人,青壮三千余人。 经过此次袭击后,青壮死了一千余人,老人、小孩和妇女并没有太多顺伤。 而这次杀敌据不完全统计,这次杀掉的入侵之人,有近三千余人。 光士颂这一百人,就干掉了好几百人。 俘虏青壮,六千多人,一跃成为了大部落。 安置好族人和敌人的尸体,一把火伤了半天,才下土安葬。 祝融部落信奉火神,因此,认为死去的人,在火中焚烧,是对自己的赎罪,把自己的灵魂都敬献给火神,下辈子可以再次成为祝融部落的族人。 反观士颂正在和祝真对话。 经过俘虏口中得知,就算祝融部落得到大量俘虏的补充,但依旧不是栅其部落的对手。 栅其部落在最近时间,侵犯了很多部落,俘虏了大量的男人当奴隶。 像这次袭击的奴隶,至少还有两三万人,所以,只要栅其部落带上所有人来攻,祝融部落定然不是对手。 而且,因为甬道的关系,虽然给祝融部落带来了天然的庇护所,但同样的,这里的底线很容易受到攻击。 下次一定其尔来,肯定会做足了准备。 士颂再次提及,是否愿意举族搬迁到朱吾城,那里有宽广的房屋,有足够的食物,不必担心。 祝真还有些忧郁,毕竟他们对朱吾的城感觉并不好,而且历任那里的大官,基本三不管,贪婪成性。 士颂哈哈大笑道: “阿达,不好意思,其实我就是日南太守,你们口中朱吾最大的官。我本名叫士颂,是汉皇亲封的日南太守。” 拉布其实对士颂很有好感,昨天晚上的龃龉,拉布已经放下了。 他是喜欢祝允,但同样,他没有士颂强,祝允值得更强的男人。 此时拉布也哈哈笑道: “你如果是那边的大官,那我就是交州最大的官。哈哈哈。” 此刻,正在喝水的魏延,听完拉布的话,水直接喷了出来,喷了对面拉布一脸。 拉布疑惑地看着魏延,只听魏延严肃地说道: “拉布,这话你可别乱说,那可是我家老主公,是主公的父亲。” 士颂摆摆手,拉布也没有恶意,开玩笑而已。 “我士颂此言非虚,我真乃堂堂正正日南太守,吾父乃交州刺史士燮。,吾大伯乃苍梧太守。” 看到士颂认真的表情,显然是真的。 因为士颂没有必要骗人,离朱吾不过百来里,去了不是大不了回来。 祝真思考着一切,士颂也没有打搅,而是闭目养神。 是的,按照目前的情来看,要么跑得远远的,要么寻求士颂的庇护。 显而易见,士颂给他画的大饼是能看得见,摸得着。与之相比。举族飘荡,寻找一个合适的繁衍生息的地方,并不是简单,现在情况不明,哪里是安全的地方呢? 因此,祝真做出了一个改变族群目的的决定,就是举族搬迁到朱吾城。 见祝真答应好,士颂就提出了辞行。 栅其部落大张旗鼓的攻伐其它部落,可想而知,日南已经乱了,乱成什么样子,目前还不太清楚,但士颂一定要快点回去主持大局。 不过,士颂告诫祝真,瓶瓶罐罐,能不要就不要,粮食只需要带上一些路上吃就好,朱吾城就有。 主要要带上那些毛皮和奇珍异宝等等,这些就是栅其部落入住朱吾城的明面上的筹码。 士颂留下文聘和五十护卫,帮助祝融部落搬迁和甄别哪些是有价值的,哪些是需要舍弃的。 同时,搬迁事宜,越早越好,他怕栅其部落过去后,直接带着人过来复仇。 祝真为士颂送行,让士颂放心,明天一早一定带着族人启程。 不过祝允和拉布跟了上来。 拉布说辞是,那天晚上,士颂打败了拉布,按照部落的习俗,决斗中失败方,自然成为胜利方的随从。 那天晚上拉不下脸,高傲的自己,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 但是拉布后来看到士颂为了保护部落浴血奋战,而且在和自己忌惮的巴卡尔战斗时,一招秒杀巴卡尔,然后他感受到了士颂的强大。 拉布崇拜强者,现在的士颂,就算他再苦练几年,都不一定是对手。 因此,他选择成为士颂的随从,在士颂身边,肯定要比自己苦练进步的快。 至于祝允,根本甩不了,自己走到哪跟到哪,让士颂很是头疼,只能到朱吾,再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 士颂启程,一路上由拉布带路,他曾经来过很多趟朱吾城,用毛皮换一些食盐等必需品。 所以,一路上少走很多弯路。 到晚上,拉布带着士颂一群人,找了一个远离水源的山脚下露营。拉布解释道,靠近水源会很危险,很多猛兽会到水源饮水,增加了被袭击的风险。 护卫们搭好简易帐篷,士颂刚进去,祝允就跑了进来。 士颂瞬间无语,关键那些护卫们一个都不阻拦,让士颂很是郁闷。 士颂刚想暗示他们,魏延嘿嘿一笑,说道: “主公你不说了,我们懂得。” 然后看到祝允一口一个夫人,叫得可欢了。 士颂一拍额头,瞬间无语。 士颂真的懒得计较,昨天混战一夜,今天白天又赶了一天的路,所以士颂真的没有精力去解释和计较。 一夜沉沉睡去,一大早刚睁开眼,就看到祝允光着身子,挤到士颂的怀里。 士颂自认为定力很强,却不免心里有些激荡。 说心里话,祝允的美是野性的美,足够吸引士颂的眼球,但是士颂就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要不是蔡文姬主动要求,自己可能都不会娶翠云。 要知道自己老爹可是只有自己母亲刘雯一个女人,连侍妾都没有。 娶了翠云,士颂都有些感觉对不起蔡文姬,此时又是一个女人,心里的愧疚感更多。 此时,祝允也醒了,自然而然地坐了起来,士颂看着光无一物的身体,眼睛都看直了。 士颂呼吸粗重了起来,突然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的勉强转了过去。 “你怎么睡觉不穿衣服?” 祝允有些疑惑地问道: “睡觉为什么要穿衣服?” 说得很有道理,士颂瞬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赶紧穿上衣服,万一被别人看见会误会的。” 祝允更加疑惑,说说道: “我是你的女人,他们都叫我夫人,会误会什么?” 士颂:“…….” 第二百零三章 区连反了(上) 士颂和穿好衣服的祝允来到外面,魏延守在外面,一只手掏着耳朵。 看到两人,直接喊道: “主公,夫人,早饭已经备好了。” 士颂白了他一眼,然后带着祝允洗漱完。 早饭是拉布带着两名护卫,一早出去打的一条雄鹿。 早上就来硬菜,爆炒鹿肉,露骨汤,和稻米饭,加上凉拌的一些野菜。 士颂稀里呼噜吃了两大陶碗,拉布就端着一碗汤,里面有根奇怪的东西,就像加长版的火腿肠。 哎呦不错嘛,小子很上道,知道自己饭后要来碗汤。 不过那根奇怪的东西,刚入口,一股怪味,准确是骚臭味,直扑天灵盖。 士颂赶紧吐掉,问到: “拉布,这是什么东西?” 拉布一脸可惜地看着士颂吐在地上的碎肉,疑惑地回答道: “这是雄鹿宝贝,每次我们部落狩猎到,雄鹿,都是部落里地位最高的人才能吃得到。 听阿达说,这个东西能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壮。” 士颂满脸问号,随即瞬间了然。 直接把这碗还给了拉布。 “拉布还是你来吧,我不用补了,我已经够强壮了。” 拉布直接摇头拒绝。 “这怎么行。” 士颂可不管,直接放在拉布面前。然后跑到一边树下,干呕了几声。 魏延一脸困惑询问拉布怎么回事。 拉布一口咬掉一大块,边吃边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魏延笑的人仰马翻,这次出行,最多带了些香料去去腥。 这玩意骚臭无比,还是来熬汤,那味道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看到拉布吃得汁水横流,一脸享受,魏延也跑到士颂旁边干呕起来。 吃完早饭,士颂一行人一路不带停歇的往朱吾走去。 行进很快,基本上正常人只有小跑才能跟得上。 让士颂惊讶的是,一路上祝允脸不红气不喘,跟在士颂后面。 果然如她所说,如果她是男儿身,搞不好祝融部落的第一勇士就是她。 到了下午黄昏时分,就遇到了一批小队,正在到处巡逻。 看到士颂等人,瞬间激动起来,立马告知士颂,郭先生正在派人到处寻找士颂,至于为什么,并没有说。 只是说找到士颂后,赶紧回到太守府,有要事相商。 士颂沉着脸点了点头,直接回到朱吾城。 明显感觉到城门排查非常严格,任何进出的人,只要脸稍微陌生点,就会被盘问。 街上不停有巡逻的士卒,气氛变得有些严峻。 刚入府门,就听到下人说,郭图、士廞等人,已在太守府等候数日。 士颂让人带着护卫和拉布、祝允等人去休息,自己则是直扑书房去。 刚进入书房,郭图、士廞、关羽、赵云、臧霸、周仓等人,全部都在。 因为士颂后在城外遇到巡逻的护卫,他们早一步骑着马回来通知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郭图直接喊道: “主公不好了,区连反了!” 士颂点了点头,心里早有准备。 之前,日南数县,历任太守都是三不管的样子,只要你们不出乱子,就不会去过问。 士颂到日南后,给数县发出去文书,但是他们态度暧昧,并没有给准确的答复。 于是,士颂前后派了数十匹探马监视他们。 前几天,探马来报,南面西卷、卢容、林邑、象林四县,在象林功曹之子区连纠集了数千蛮人,在象林宣布起义,反抗汉庭。 三日之间,区连直接带着人手,兵不刃血的拿下了林邑,西卷、卢容二县纷纷响应。 区连以四县之地,建立林邑国,定都林邑,并且更名为释利摩罗。 四县之地的蛮人纷纷效忠区连的统治,并带着自己的部落族人,向着四县之地集结。 士颂看着众人,直接说道: “我在卢荣边界的祝融部落,遇到栅其部落的万人袭击,凶险万分,幸好击退来犯之敌,因此,吾感觉到日南有乱,加急赶回。” 众人大惊。 士颂把其中主要情况,告知众人。 不过栅其部落只是响应区连的一个部落,竟敢大张旗鼓,攻伐他人,甚至把手伸到朱吾境内,可想而知,区连造反,定然有过详细的安排,不然起事如此之快,响应如此之急。 士颂询问林邑四县的情况,不过那边太过于混乱,派过去的探马也不过只回来一半,其他人却像人间蒸发,杳无音讯。 不过,大致得知响应区连造反的,势力较大的,是八个蛮人部落,其中最强大的是巴狼部落。 其借机攻伐其它部落,导致受降了大批俘虏,人数据说已经有六万多人。 栅其部落,现在反而是最弱的部落,被士颂和祝融部落一波干掉了万把人,所以目前人数有四万多人,其中可战的青壮和俘虏,至少有两万多人。 现在,林邑四县份乱不堪,看样子已经被叛军搞得乌烟瘴气。 想必那边的汉人,或者是像祝融部落这样侵略性不强的部落,定然会遭到攻伐。 郭图率先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把正在监工修建码头的士廞和负责屯田的赵云拿没喊回来,全城戒严,严禁散布不利消息,并派人四处寻找士颂等人。 士颂起身说道: “在吾等来到日南后,其它诸县皆虚以委蛇,没想到是这个勾当。 此战必须胜,不能输,!否则我等再无颜面呆在日南,还说什么远大抱负。” 项霸拍案而起,大叫道: “主公,你说怎么打,要我说,给吾三千人,吾必将干死这群土蛮子。” 其它更是群情激奋,恨不得直接上场大干一场。 第二百零四章 区连反了(下) 听着这些人的说辞,郭图直接皱起了眉头,出列对着士颂拱了拱手,说道: “大家静一静,听吾说上一二。 此战吾等有吾不利。 第一:兵马不利,吾等虽然有五千可战之兵,但是既要防守朱吾城,又要外出征战,最多可出战不到三千人,三千对少说十万人,胜算几何? 第二:地形不利,吾等带来的兵马,基本都是河北黄巾之战的老兵,虽战斗勇猛,但对日南地形非常根本不熟。叛军是大多是当地的蛮人,南边多山,对地形尤为熟悉,极有可能被埋伏。 第三:攻城不利,吾等是汉军,若是以剿灭叛军的姿态,那么就必须得攻城。吾等兵力尚少,如何攻城?” 第四:补给不利,南边多山,吾等补给要靠民夫运送,还要负责粮道的安全,如今状况朱吾城的存粮也仅紧足够吾等吃到下次粮收,所以补给如何办? 第五:后方不利,如今我们不单单要注意南方四县,还要防备北方比景,比景县这几个月与我们的关系有些摇摆不定,万一他们也响应叛军,两面夹击,如何办? 此五不利,我等没有拿出妥善的方法时候,最好不要贸然用兵。” 士颂听完后,点了点头,郭图果然是大局观优秀的人,短短时间内就提出了五条需要注意的点,每一条处理不好,都是致命的。 项霸等人听完后,也是陷入苦思,一时半会并没有想到任何办法。 士廞开口道: “五弟,不如直接向父亲求援,等待父亲的大军来到之后,吾等再行用兵。” 士颂摇了摇头,说道: “吾等如果连这点困难都没办法解决的话,何谈丰功伟业? 况且父亲就算整合兵马,开往过来,至少需要一月,一月之后,是何状况。谁能说得准?” 士颂一席话,让士廞也张张了嘴,不知道该如何劝。 其实士廞想说的,日南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士颂这个人,只要士颂还在,那么就有希望,所以士廞不想士颂有什么意外。 过了一个时辰,所有人还在讨论,但是一直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不过当务之急,有三件要事需要先做。 第一,士颂让周仓,带着一千人,前往后方比景驻防,但凡当地官员有任何异动,直接格杀勿论。 第二,掌握舆论,区林反叛还没传过来,朱吾百姓还不知道,目前先散布区林要抢夺他们的房屋,破坏他们美好生活,要统一民心,不能区连还没来,朱吾先跨了。 这件事由士廞去办,士颂又派了二十名学子,协助他们。 第三,招募新兵,目前单靠手底下四千人,抵御区连,肯定不够,士颂打算在所有朱吾平民招募青壮入伍,当然是双倍工分,有一定能力的人,甚至是数倍工分。 这件事由关羽、赵云去办。 众人领命,纷纷退去。 郭图看着士颂,刚想开口,士颂就说道: “公则,你的任务比较重,祝融部落举族搬迁,其安顿是件大事。 祝融部落在朱吾也是有一定的名气,可以以此为契机,向盘踞在朱吾境内的小部落,发出申请,让他们进朱吾城来避乱。 这件事很重要,这些部落只要进来,就一定要想办法把它们留下来,成为朱吾的原住民,他们的部众是优质的兵源。 我会然后我大哥帮你。” 郭图点了点头,说倒: “主公,图定不辱使命。” 忙了一整天后,士颂回到后院,刚进卧房门,就看到翠云和祝允说笑。 士颂一摸额头,已经够忙了,还要处理这个麻烦,想着无论如何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不过,转过屏风,就看见一身天蓝色的长裙的祝允,梳着挽髻,插着一根珠玉绿簪,士颂眼前一亮。 不过,士颂赶紧移开目光,看着一脸坏笑的翠云。 这明显是翠云的杰作,这些东西应该是翠云的。 “夫君,你看我好不好看。” 祝允直接跳了起来,一边转圈一边问道。 士颂瞥了两眼,赶紧站直了身子,说道: “你别转了,我有事和你说。” 祝允笑嘻嘻抱着士颂手臂,晃着说道: “夫君,你想说什么?” 士颂假装咳了几下。 “你别叫我夫君,我们其实没什么,我已经有夫人了,你也看到了,这样对你和对他们都不公平。” 祝允一下子脸色惨白,后退了两步,说道: “颂,你不可以这样,部落里面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经是你的,你如果不要我,会受到部落其他人的谴责。 我也只能离开部落,找一个猛兽,把自己变成他的食物。 颂,你是不是有病,你为什么这些天都没碰我? 颂,你们汉人有很多医者,你一定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得救!” 士颂人直接懵了,这他么是什么理论,我不碰你,就是我有病? “你听说说的?我可是有两个妻妾,而且还有一个孩子,我强壮得很,根本没病,你最好别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祝允梨花泪目,说道: “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你们口中的蛮人,那好,我现在就离开这里。” 士颂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拦住了他,过了良久,叹了一口气。 “你先留下来吧。” 祝允直接转哭为笑,直接抱住了士颂的手臂。 闹了半天,翠云才把祝允送到隔壁房间睡觉,这里是士颂家眷住的地方,所以翠云默认祝允就是士颂女人。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批批士卒带着一个学生,开始从四个城门出去,前往朱吾境内分散的部落,劝说他们搬迁到朱吾城。 中午,祝融带着部落来到朱吾城,在郭图的安排下,开始入住朱吾城。 其他汉民还有些抵触,为什么我们就要挣工分,他们就可以平白入住? 但是他们拿出从甬道中带来的各种毛皮,天然玛瑙,拳头大的马蹄金等等,实在是太多,这些拿到中原贩卖,数百万铢是有的,足够他们入住。 祝融部落的族人,包括祝真在内,对朱吾分配的房屋非常满意。 士颂找到祝允,告知他日南叛军的事情,祝真直接大手一挥,告诉士颂,士颂是他的好兄弟,兄弟有难,自然要帮助,况且士颂还在祝融部落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 第二百零五章 押送军械 祝真直接命令下去,把所有的青壮都借给了士颂,还有那些俘虏全部给了士颂。 士颂大喜,直接多了八千多人。 从朱吾城原住民又招募了五千人青壮。 士颂总计有可用之兵近一万七千人,这也是士颂能承载的极限,就算如此,也遇到了各种问题。 比如,这里不像河北,武器军械,可以到各个城池补给,或者靠缴获,目前只能靠士颂自己来搞定。 士颂没办法,只能求助士燮。 一封加急的书信直接由海路一路经连云港,送往苍梧广信士燮手里。 士燮大手一挥,让徐庶、程昱、文殊、徐晃等人,士颂留在齐国港的老部下,带着五千人和两万套军械、五十万只箭矢,押送到广信去。 是的,他们回来了,是士燮召回来的。 袁术、袁绍两兄弟,换下卢植和士颂后,到今日八月之前,并没有剿灭张宝,而是展开了拉锯战。 皇普嵩和朱儁两方兵马,早已经在今年年中就击败了南面两方黄巾巾主力,孙坚和曹操因功而被厚赏,从而声名大噪。 当有人上书是否派皇普嵩和朱儁两方兵马相助河北战场时,却被袁槐带头否决了。 理由是大汉接连不断的内战和外战,现在最主要的是休养生息。 况且,两方大军一动,还得消耗粮草和物资,又是一笔天文数字。 刘宏一想也对,现在汉庭赤字厉害,到时候这笔款项还得自己小金库出,自己靠无耻的“人口交易”,刚鼓起来的钱包,不能都被用完了。 不过袁槐也打了包票,如果半年之内不能消灭河北张宝黄巾余党,便自行补贴招募人马,增援河北。 刘宏笑眯眯地答应下来,这个军令状他喜欢。 不过,就算半年内拿不下河北之战,想要袁氏掏腰包,那也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又是一番说辞和嘴仗。 总结一句,这是我说的吗?你确定吗?哦,这个不是你理解的那样,而是这样理解的。 文字游戏,有太多不确定性了。 至于袁槐为什么要阻拦,很简单,前面出了一个士颂,后面又出了曹操和孙坚,都在这场黄巾之战中,刷新了履历,名声大噪。 而自己的袁氏最杰出的两个子弟,居然连河北残余之力,还要别人帮忙,还要不要脸了。 以后还怎么混朝堂? 因此,就算嘴硬到底,也不能找人帮忙。 不过,袁槐也下了血本,不止是雒阳,河北之地也让袁氏兄弟,发布了重金求贤文书,他们都有资格开府,在流程上没有问题。 果然,一群“有识之士”,不知道是为了榜上袁氏的名头,还是真的为了报销大汉,响应的人还很多。 其中有一对异姓兄弟,大哥叫刘备,玄德,二弟叫张飞,字翼德。 两人初被任命为屯长,以一百人,干掉张宝一只一千人的杂兵,从而被重用。 最后刘备被任命为裨将军,带领五千先锋军,硬抗张宝三万人,从而为袁氏兄弟决战张宝,赢得一丝转机,进而大破张宝大军,张宝在乱军中被射死。 刘备两兄弟,在数年前桃源结拜,本来早在两年前,就想投靠卢植的,于是召集乡勇数百人上路。 不过还没走出涿郡,就被一支两千多人的黄巾围住,要不是张飞和乡勇以命相博,刘备和张飞也不可能带着几十人逃了回去。 果然,因为士颂出现,吹动的蝴蝶效应,让三叉戟少了一个最能打的,进而导致刘备和张飞晚了两年踏出涿郡。 回到县城后,解散了乡勇,两人有些后怕,外面太危险了。 看到袁氏兄弟的招贤令后,心中“匡扶汉室”的想法再次燃生。 在帮助袁氏兄弟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后,两人最终也名扬天下,取得了比历史上刘关张三兄弟还要大的名望。 消息传回来后,士燮按照之前和士颂商定的,上书朝廷,现在仗也打完了,交州的粮食也不多了,因此“粮民计划”也没有道理维持下去。 刘宏暗叫可惜,少了一条来钱快的途径,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张让等一众宦官,捞的钱并不比他少。 刘宏同意了士燮的申请。当晚,几十车钱财和珍宝送进了刘宏的小金库。 士燮以交州偏远,蛮族隐隐有反叛的迹象,让刘宏通融一下,把徐庶、程昱、徐晃等在汉庭挂名的人,还有留在齐国的五千人一同派往交州,听从士燮的指挥。 当然这一切都是留守在雒阳的陶然几人,联系张让操办的。 徐庶等人回到交州后,就带着五千兵马,前往广信。 士燮勉励一番后,他们刚休息不过半月,士颂的书信到了。 正好都是士颂的老部下,一同押送军械,给士颂送去。 第二百零六章 厉兵秣马 士颂在等着军械,同时,也不耽误练兵。 士颂也亲自参与进去,用了一天时间,做出了一本练兵操典,里面涵盖了各个时期的士兵的修炼科目。 其中包含队列、正步等等基础项。 士颂还让人修建了很多训练场地,包含沙地匍匐、平衡板、翻阅障碍物等,不像以往训练那样上来就兵器练习。 士颂还对整体军队的级别做了划分,九人为一伍,设有一伍长; 三伍为一队,也就是二十七人,设有一队长; 三队为一屯,也就是八十一人,设有一屯长; 三屯为一侯,总计二百四十三人,设有一军侯长; 三侯为一营,设有军司马,就算是中高级长官了,人数并不固定,但是最多不会超过一千人。 一营中除了最少编制的的三侯,有信使、伙房、马夫等辅助兵,还有书吏、军需官、探马等军官。 因此,一营算是可以独立作战的单位,临战时,在接到命令,军司马可以按照命令,自行临场发挥。 三营一校,设有一校尉,最多不超过三千人。 也是在外作战,总帅或者总将接触到的直属下司,可以独立领取军令作战。 最多三校为一军,设有偏将军一位,有可能为最外执行的最高统帅。 最多三军为一军团,设有卫将军,非亲信不可任命。 这个职位的任命,关乎到士颂集团的总体命运,不过这是理论上的划分,目前如果要出战,士颂就会自领这个职位。 这些职位的划分,表面上,是对整个汉军体系的优化,实际上是士颂为了更加贴合三三制而设定的。 比如一伍九人,三人一组,可以形成三把尖刀,各组之间又可以相互协作和配合。 士颂为了让所有人理解三三制的好处,让手下所有武将,都参与到新兵训练,甚是之前士颂身边的一百余名精兵护卫,全部下发下去,至少是屯长起步。 这也算是士颂把他们带到身边培养,给他们一个出路。 魏延和文聘,当然也被派去当新兵的教练,开始还有些不理解,私下和士颂吐槽,每天除了队列,就是正步,而且还要准备什么大比。 士颂把关羽、项霸等一众武将,叫回来开会。 会上,士颂把魏延和文聘的说法,放在明面上提。 所有人都比较迷糊,现在叛党在前,留给训练的时间并不多,为何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花里胡哨的地方上? 士颂站起来,有些失望地问道: “诸位,告诉我,士兵包括将军的最终任务是什么?” 下面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关羽习读兵书多年,眉头紧皱,奴隶思考着,好像一点想法在脑海中闪现出来,他努力想着。 士颂拍了拍桌子,又问道: “谁来回答这位的问题?” 士颂看着眼魏延和文聘,他两直接缩了缩脖子,不敢与士颂对视。 看着这两人,顿时有些好笑,差点把他俩看哭了,说道: “项霸,你来说!” 项霸有些懵,怎么是我,不过还是站了起来,说道: “俺脑子笨,你给我的那些兵书,我看不懂,所以主公叫俺干啥,俺就干啥。” 其他人顿时呲笑了一下,项霸虽然看似鲁莽,内心却有自己的想法。 虽然每次士颂给他分配作战任务,以为他做不好,但是他做得比谁都好,所有人中,他最放心的就是项霸。 不过士颂点了点头,让他坐下。 士颂又扫过正在看项霸笑话,嘴巴还没合拢的赵云,问道: “赵云,你说一下。” 赵云大大咧咧站起来。 “当然提着枪,直接上去就捅,杀他几个来回,岂不痛快。” 其它们都点头,打战不就是这样吗?狭路相逢勇者胜,比的是勇气和士气。 因为,在此之前,外出征战,大部分兵马,都是临时招募,加上半职业兵的郡兵和县兵。 比的是哪边人多,哪边装备好,哪边士气旺盛。 所以,赵云的说法赢得了所有人的肯定。 士颂头脑发涨的,恨不得一脚把赵云踹出去。 士颂扫到眉头紧皱的关羽,问道: “云长,你说说看?” 关羽摸着胡须,眯着眼站起来,对士颂拱了拱手,问道: “请问主公,吾等以后这些兵马在打完仗后,是卸甲归田,还是一直为兵?” 士颂说道: “整个交州,粮食多的吃不完,以后会把这些兵马设为常驻军,每年并定期筛选老弱出去,加入青壮。 我还会给他们发粮饷,给他们家人设立专门的福利政策,让他们以参军为荣。” 其它人,开始还有些不理解,不过又觉得理所当然,确实,士颂有这个底气,交州的粮食根本吃不完。 现在很多百姓把粮食,都拿出来酿酒,然后卖给官方酒商,然后经四行商会,用海船或陆地,运送到其它州郡贩卖。 关羽眼睛精光一闪,继而说道: “我的回答和项霸一样,主公让什么就干什么。” 众人疑惑,就连项霸都不满地说道: “云长,你变坏了,咋学我说话。” 士颂鼓了鼓掌,说道: “各位,下面的话,给我记住了,记劳了,每天早起睡觉,都给我默念三遍,给我教下去。 那就是,士兵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长官没让你动,死都给我死在原地,动都不能动一下!” 众人都是充满人,脑袋里直接炸开,是的,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居然不懂,居然想不到,不可理解。 枉费自己读了那么多年兵书,自诩比肩霍去病等名将。 众人突然都对士颂低下了头,这下他们完全明白,士颂让他们督促下面的人,训练队列和正步,就是让士兵,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要熟悉并听从命令,让他们从骨子里把命令当成肌肉反应。 众人退去后,开始狠狠操练新兵,一个个新兵被操练得死去活来。 十天过后,从一开始的站没站样,坐没坐样,变成了现在的队列一致,步伐一致。 开始还有刺头挑事,直接让项霸上,上来就用鞭子抽,用武力狠狠地压制。 士颂还要求,所有将领,必须一月有二十天,要和士兵同吃同住,让兵知将,将知兵。 在分兵的时候,特意把汉人和蛮人混居,让汉人一定要教会蛮人汉语。 同时,士颂还会带头学蛮语,士颂经过几天的学习,都已经可以和祝允简单地对话了。 那些将领连你我他都搞不清,让士颂很是无奈。 没办法,只能让祝允上。 祝允现在公开的身份是士颂的夫人,连夫人都过来教学了,诸将才开始认真学习。 第二百零七章 先生,你来了! 士颂这里,厉兵秣马,准备着。 反观叛军那边,区连正在林邑宴请四县之地势力较大的蛮族部落首领。 其实,蛮族中间,大致分为三派,亲汉派,仇汉派和中间派。 亲汉派就例如朱吾城周边的蛮族,在士颂的可以引诱和调教下,成为铁杆亲汉派。 仇汉派就例如区连宴会上的八大蛮族首领,他们经常带人滋扰汉人村落,抢夺汉人的财物,把汉人拉回去做奴隶。 他们是象林的巴狼部落,首领巴查尔,信奉狼,认为狼是他们祖先,好战而且残忍、他们的脖子上都会有一串狼牙做成的项链,认为狼神会保佑他们。 象林的坎达部落,历任首领都叫白豹,信奉豹,行事阴险贪婪,他们会在成年的时候,让豹在他们手臂上咬下伤口,以训练他们的胆魄。 林邑的达罗部落,首领是达达,信奉太阳,会在自己额头上画上圆圈,以示虔诚。 林邑的摩罗部落,首领罗跖,信奉老鼠,他们觉得老鼠是上天的杰作,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下,都可以生存,他们把超过五十岁的老人,丢进老鼠窝,以示敬意。 卢荣的释尼部落,首领尼亚,信奉大象,认为大象是陆地上最大的动物,拥有无穷的力量,因此他们部落拥有上百头大象,会有人专门训练他们,帮助部落作战。 卢荣的虎罗部落,首领虎炎,信奉老虎,会在手臂上,刻上老虎额头上“王”字的图腾。 西卷的卢那部落,他们信奉蛇,擅长用蛇毒涂抹到箭头上,能让猎物短时间丧失战斗力。 西卷的栅其部落,首领是其尔,唯一的女性,信奉兔子,认为只有像兔子一样,不停的生产后代,就可以一直延伸族人的发展,因此他们还延续着母系部落的传统。 其尔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晚已经和士颂交过手了。 果然如同士颂多想的那样,其尔战败后,越想越气,直接带领二万部众和奴隶复仇,不过到了地方后,祝融部落已经人去楼空。 派人按照迁移的痕迹寻去,直接延伸到朱吾城,让其尔恨得牙痒痒。 这些部落,在宣布效忠区连的时候,就开始大张旗鼓地吞噬周围的亲汉和中间派,把他们人口抢夺,变成自己的奴隶。 在这种大规模吞并下,八个部落最大的巴狼部落,总人口接近六七万,最弱小的栅其部落,人口也有接近四万。 现在还在,不停地扩张中。 他们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大部落。 同样,区连也把让出了很多利益作为交换,就是他们可以在自己规划的地盘里面做土皇帝,所有部落内的事情,他们自己说的算。 而且,每个部落不用上供,只需要他们接受自己的统治,并且在需要作战的时候,出兵帮忙。 所以,这次他们一口气吞并了很多部落,人口疯长,但也导致了,各个部落里面七成以上都是奴隶。 他们宴席上,贪婪地看着场中的汉人女子,她们都是当地的汉人。 区连反叛后,第一个互祸害的就是汉人。 所有汉人几乎都被他们抢夺过,但凡反抗,直接就地处死。 如果有女子和妇女被发现,很容易遭到惨无人道的对待。 舞还没跳到一半,这些首领直接精虫上脑,冲向中间舞池,一人抢夺了一个女子,当场凌辱起来,根本不在乎有外人在场。 区连看得眼睛直抽,毕竟自己是少见的读书人,这种荒诞的场面,让人感到反胃。 唯一的女首领,笑着走向区连,开口道: “俊俏的大王,不如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如果是女孩,我就让她当下一人部落首领。” 区连看着这个其尔,头发已经油到打结,脸上手臂上都是污垢,脸上的皱纹一层接着一层。 尤其是圆滚滚的身体,胸部都快垂到地上,空气中弥漫着肉腐烂的味道,要不是区连极力克制,肯定会当场吐掉。 区别挤出一股笑容,说道: “美丽的其尔首领,很荣幸接到你的邀请,但是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无法答应你的要求。” 其尔听完后一脸失望,不过区连有说道: “我有一个非常强壮的手下,一定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其尔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区连喊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一听要和其尔苟合,脸直接拉了下来。 不过区连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这个护卫才答应下来。 其实很简单,只要这个护卫答应了,就会赏赐他一个汉人少女。 区连看着场上不堪的样子,而且还有那几位汉人女孩无力地呼喊和挣扎。 区连感觉自己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果然是野蛮人,不知廉耻为何物。 区连来到书房,不过书房还亮着。 区连有些惊讶,赶紧走了进去。 此时,书房里面正有一书生模样的男子,背对着区连,观看着墙壁上的堪舆图。 区连非常恭敬的喊道: “先生,你来了!”这名书生听到区连的声音后,缓缓转过身。 要是士颂在这,定然会惊讶。 此人正是许攸许子远。 三年前,他秘密联系冀州刺史王芬和沛国周旌等豪杰,密谋废立汉灵帝,推举合肥侯为帝。 没想到人家合肥侯一听,直接怂了,还未开始,就把许攸等人供了出来。 因此,许攸等人被列为一级通缉犯。 许攸心灰意冷之下,袁氏老东家把他藏腻在汝南本家。 年初,袁槐派人找到许攸,告知他要密谋除掉士家父子,因此派他来日南,联系当地蛮族等。 许攸开始是拒绝的,毕竟他也算是师出名门,有君子之分,这种挖墙脚下三滥的事情,也不屑于做。 但是,没有办法,袁氏把他的家人全部控制了起来,你要是不去,那好,把你们全部交给官府。 谋逆之罪,足够他们全家死个七八轮了。 许攸无奈,只好带着数人,千里跋涉来到日南。 此时,士颂还未到日南。 第二百零八章 不会允许失败 许攸并没有直接在郡城朱吾停留,直接到了最南边象林。 来到这里之后,前面一个月,并没有有任何动作,只是买通了当地汉人,详细了解了日南现状和象林实际掌权者。 象林已经有十几年未有人来补官,所有由区连的父亲县丞区易管理,实际就是象林的一把手。 曲易这些年兢兢业业,但是一直有个执念,当年祖上在王莽新政时,被发配到日南为官,一直想重回中原,再现区家的荣光。 儿子区连也在这种思想下长大,并帮助父亲,管理象林十年。 但是,这十年下来,区连已经完全失望了。 在象林这个地方,大汉的最南端,无论你做的好坏,都没有任何人知道,根本连信件都送不出去。 早些年,区连还派了一名衙役,想把自己父亲这些年的功绩,告诉太守。 没料到,太守虽然满口答应在回京述值的时候,将他的功绩上报上去。 他们哪知,转眼间,太守就把他们的公文当厕纸用了。 左等右等,太守都换了两批了,但依旧毫无音讯。 有人问了,士燮贵为交州刺史,为何管理不到日南。 虽然士燮为交州太守,也不过能影响到士壹位太守的苍梧郡和周边合浦、郁林等郡。 现在太守之位,还不能像天下大乱以后,由各个诸侯自行任命,所以日南的事情,虽然士燮为上级,但也不太能管得上,对里面细节,也不甚清楚。 所以,区连心灰意冷之下,许攸找到了他。 告诉他,只要联络各地蛮人,反叛士颂,甚是杀死士颂,那么他就会秘密帮助区家重回中原。 区连为何会轻易相信许攸呢? 因为上一任日南太守,就是袁氏直系袁韬,十几年前,南中蛮沙摩参反叛,那个逃走的郁林太守就是他。 袁韬整天把“吾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等等挂在口中。 区连所以知道袁氏代表什么,一个直系的子弟,就能身居太守,高不可攀。 区连选择和许攸合作,听从许攸的差遣,背着父亲区易,秘密联系各地蛮人,反叛大汉统治。 事情即将事发的前一天,区连将计划全盘拖出给自己父亲,告诉他,自己将带领整个区家,回归中原。 区易一听,直接大惊,劝告他,不要一意孤行。 中原世家,何其歹毒,居心叵测,和他们合作,简直与虎谋皮,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因此,区连一意孤行,直接带着联系好的蛮族和被裹挟的民众,宣布在象林起义,反抗大汉统治。 势头很猛,仅用了两天,就带着蛮人,清理了象林的所有亲汉派,完全掌控了象林,变成了区连和蛮人的乐园。 第三天,就带着人马来到林邑,杀掉了林邑县长和一众官员,直接宣布建国,号称林邑国。 他又密谋卢荣和西卷的蛮族,共同响应,数日之间,四县完全陷落。 整个日南,大部分都在区连手中。 区连心中想着这些,感觉现在也挺好至少也是个一国之王,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都行。 许攸好像知区连的想法,淡淡说道: “日南弹丸之地,岂能安置你鸿鹄之志? 况且现任日南太守,或许你还不清楚。 他就是汉帝亲封的秩两千石的屯骑校尉、广信县伯、日南太守的士颂,民正言顺! 他以十五岁弱冠,就征战河北黄巾之论,一路战功卓着,极善于用兵,手下几员大将,都有万夫不当之勇。 而且,他现在应该不到二十岁。” 区连一听,直接愣住,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人,就直接完成了别人几辈子完不成的工业,这才是天子骄子。 自己不过借助蛮人的欲望和愚昧的叛党,和他真的没法比。 许攸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后,又缓缓说道: “但是,在日南这个地方,由不得他嚣张了。 他麾下的大部分人并不是日南本地人,并不熟悉这里的地形。 而且,他们如果聚城而守,此战也并不难打,如果出城迎战,最多不会超过三千人。 怕就怕,拖延日久,交州刺史派重兵来剿,你那些蛮人手下可我并不可靠,他们往山里一躲,至少性命无忧,那你怎么办?” 区连一天,顿时慌了,这些天,他确实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有些忘乎所以了。 此时,区连问道: “请先生教我!” 许攸点了点头,指着堪舆上的比景说道: “先派人联系比景当地的世家、蛮人和官员,引诱他们反叛,只要他们也反了,至少多了三成把握。 然后,派人在朱吾散播谣言,给士颂制造麻烦,让他无法专心备战。 其次,和你那些蛮族兄弟,尽快发兵,吾要尽快内兵临朱吾城下。 届时,此战至少有八成把握。” 区连点了点头,神态更加恭敬地问道: “如果那世家子跑了,怎么办?” 许攸双眼一收,傲然地说道: “他不会,他一定不会,我知道他想干什么。 所以,他不会允许自己失败。” 区连回到宴会,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整个会场乌烟瘴气,只留下一地狼藉。 那些汉人女子,此时一个个浑身赤裸地躺在地上。 身上尽是乌青和伤痕,很难想象这些女子之前受到何等的摧残。 这些蛮族首领非常之变态,有些女子下肢已经完全错位,隐密处还在流着鲜血,已经进气少,出气多。 区连皱了下眉头,不过随即换上微笑。 一摆手,看门的护卫进来,把这些女子全部抬了出去,不过至于她们的最后的下场,未可知。 其尔一脸满足地看着区连,眼中尽是挑逗。 区连别过头,他怕自己会吐出来。 区连清清嗓子,问道: “各位首领,享受得如何?” 查尔光着身子,站了出来,哈哈大笑道: “我的王,还是你们汉人女子的身体让人回味,全身都是香味,哪像我们的族人,全身都是一股腐烂的味道。 以后,我的侍妾全部都是汉人女子了。” 林邑的达罗部落首领达达大笑道: “查尔,按照你说的,你得一天一个新娘子才行,刚才汉女没到一半就被你玩死了。” 查尔肆无忌惮的笑着说道: “诶,汉女身体还是太弱了。” 听着他们根本不把汉人当人的说法,区连很是反感。 林邑本来有一万多汉名,被他们几天嚯嚯得白天根本看不到一个汉人。 区连压下不适感,说道: “各位首领,想要汉女还不简单,朱吾和比景有数万汉人,足够你们瓜分的,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汉人的都是我们的。” 各位首领听完,尽皆放肆地笑着。 第二百零九章 文武齐聚 查尔:“还是跟着王舒服,以后王想我们做什么,就大胆直说。” 区连:“听说那太守的夫人美若天仙,就像天边的云彩,肌肤洁白无瑕。” 众人不禁幻想,这是怎样的女子,居然如此美丽,如果将她放于胯下,那是怎样的人滋味。 查尔:“居然有此等女子,肯定是我巴狼的女人。” 其他首领不满意了,你巴狼部落是比我们强大一些,那又怎样,不能什么好处都是你先享受。 卢荣的释罗部落首领罗拓不乐意了,说道: “查尔,为什么是你的,不是我们的。” 查尔不屑地说道: “就因为我巴狼部落,有青壮奴隶数万。一个小小的朱吾,就靠门巴狼部落就可以轻易的拿下。” 达达也不爽起来,就要上去理论。 区连有些头大,这群首领谁也不服谁,要不是短暂地利益联合起来,真好管你他们,不给足够的好处,根本不鸟你。 区连拍拍手,说道: “你们别掉以轻心,那太守名字叫做士颂,是刺史士燮的儿子。那士燮坐拥整个交州,带甲士卒数万,各个勇猛。 而且那士颂也不是一般人物,之前河北黄巾军数十万,那士颂带着手下,杀过来杀过去,以少打多也是常有之事。 因此,大家一定要全力以赴,在士燮没有反应过来,占领日南全境。 到时候我们背靠着山脉,把路口一占,谁都过不来。” 不过,区连忽视了一点,士燮还有海船,整个日南狭长的海岸线,全部都是防御漏洞。 众观九真郡、日南郡,西侧是狭长的山脉,东边是海岸线,因此,以往进入日南,都是从交趾入九真郡,再到日南。 中间虽有大块平原,但是大片地方都是起伏的山川,九成以上,都是未开发的原始森林。 所以,为什么历史上区连反叛,朝廷让交趾太守派士兵去剿灭。 交趾太守嫌弃日南太远,道路崎岖,补给困难,就压根一个人都没派过去。 因此,区连占据了大半的日南,成立林邑国。 那时候,诸侯混战,根本就没人鸟他,从此日南逐渐脱离大汉的掌控,形成后世占成国的雏形。 所以,历史互转,就算士颂打了败仗,有着整个交州的支持,再次抢回日南,也不是什么难事。 查尔:“王,你说得对,我们巴狼部落,将会带着所有战士,帮助你拿下朱吾,杀掉那个狗屁太守。” 达达:“没错,只要我们拿下朱吾,那里的所有女子和财宝都是我们的。” 区连看着他们终于不再争吵,于是又加码道: “你们谁先拿下朱吾城,我就会把士颂夫人赏赐给他,朱吾的汉人分他一半。” 一下子所有人都兴奋起来,朱吾至少有数万人口,一半的奴隶,足够他他们领先其他所有部落。 不过,其尔却说道: “那我怎么办,我要那夫人有什么用。” 查尔笑着说道: “哈哈哈,其尔,那不是还有那狗太守嘛,杀掉他之前,先给你爽几天。” 其尔眼前一亮。 区连大声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发兵朱吾。” 士颂这边,直接打了一个喷嚏,抬头抹了一下额头的热汗,这么热的天没感冒呀,是不是有人在说我的坏话。 又过了十日,新兵的初步整训已经完成,武将们开始教习列阵和各种兵种间的配合。 这天下午,带着所有新兵前往港口,因为徐庶等人来了。 新兵列好阵列等着,士颂带着关羽等人,看着海上十数艏海船,由远及近。 等船停稳后,徐庶和程昱带头下来。 看着意气风发的两人,士颂对他们招了招手。 两人赶忙来到士颂面前,刚想行礼,士颂赶忙拉住两人,说道: “元直,仲德,两位先生辛苦了,汝二位居功甚伟,为交州输送了二百多万人,此等功劳,吾怎还能受二位之礼。” 不过程昱久居官场,在思想上循规蹈矩惯了,因此直接说道: “上下尊卑,无规矩不成方圆,吾等既做分内之事,何图功劳。” 程昱说完直接执拗地施了一礼。 “主公,您的威望胜过一切,吾等区区掬身,有何不可。” 听完他们的话,看到他俩坚定的目光,根本无法反驳。 礼毕,士颂哈哈大笑对着后面的郭图等人说道: “此二位有辅国之能,你们一定要相互熟悉,要不是如今有跳梁小丑在乱蹦,今晚定然一醉方休。” 郭图笑道: “主公勿忧,待我等荡平日南乱匪,再大醉三天,有何不可!” 众人皆哈哈大笑。 郭图对着徐庶和程昱遥空笑着拱了拱手,两人也不敢托大,立即回礼。 “对了,其他人呢,我怎没看到。” 徐庶微笑道: “主公且等待片刻,他们都分布在各个船上。” 士颂点了点头,过了一个时辰,所有的海船全部停靠下来,一个个士兵在长官的号令中,开始集结,搬运物资。 不过,这段时间,徐庶和程昱暗自吃惊,士颂身后带的一万三千新兵,竟无一人乱动,安静根本不像有活人此。 徐庶:“主公,这些士卒,颇具虎狼之姿,主公何时有这么一支军队。” 士颂哈哈大笑,对着两人,详细解说了新兵的建制和训练科目,然后两人越听越惊奇。 徐庶属于文物双通,虽然物理上只能算是三流货色,但是这些年专研兵法,在齐国的这大半年也是孜孜不倦,彻夜研读。 因此在士颂言语中,这批士兵一旦出刃,定然震惊天下。 徐庶拱了拱说道: “主公之姿,乃天下罕见,兵乃听令行事,此后令行禁止,可谓是天下无敌。” 士颂摆摆手。 “这才刚训练不到一个月,只是初见成效罢”了。 吾以后打算在全军抽调五百人精英,组建天乾位,那才是正在的精锐。” 精兵再抽精英,那是怎样的一支军队。 等待的这段时间,徐晃等人先是整齐手下的兵马后,再向士颂报道。 士颂的目光在他们脸上划过。 徐庶、程昱、徐晃、廖化、斐元绍等远道而来的人,还有身后的关羽、赵云、项霸、魏延、文聘、郭图,除了已经驻兵掌握比景的周仓、臧霸和留在雒阳的文殊、邓伯。 士颂手下的文官武将算是到齐了,就这豪华阵容,各个都能在历史上叫上号,士颂顿时狂气丛生。 第二百一十章 出战 一众新兵在屯长、队长的指挥下,开始一队队排队领取从船上卸下的装备。 全部人员装备完后,还剩下几千套,全部打包送往朱吾。 其次,这些船上还运送来了大量的粮草、军衣、帐篷等等军需,可谓是样样都有。 士颂在日南数月,才只是完全掌握朱吾和比景,当然比景是武力震慑。 创业之艰,从无到有,还是靠士燮帮忙输血,如果单靠士颂这些人,在样样都缺的日南,就算再给几年,都很难达到目前的样子。 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呀。 徐庶低声在士颂耳边说道: “老主公主意,日南之乱太巧合了,其中蹊跷之事太多,如果敌人势大而不可为,就不妨先退,等士燮派大军过来,两面夹击,乱党必败。” 士颂点了点头,说道: “等不到那个时候,前面几天,最新情报,区连和八大部落正在集结,最多数日,叛军就会北上,届时一场大战已经免不了。” 当天武器发下去后,又集训了士兵两天,让他们好好熟练手中的武器。 又三天后,士颂派出去四十队探马,只回来一半,有二百人直接死在了四县之地。 不过他们也带回来了大量信息。 区连和蛮族部落联军动了,他们集合了总计十余万人,直扑朱吾而来。 先头的其尔和卢娜部落,总计四万可战之兵,离朱吾只有一百五十余里。 士颂赶紧召集所有人,前来开会。 士颂说着蛮人的动向,开始排兵布阵。 对于如何布置,之前已经商定差不多了。 目前士颂可用之兵两万两千人,心中默默盘算着。 士颂大声说道: “项霸、斐元绍程昱何在!” 项霸:“末将在!” 斐元绍:“末将在!” 程昱:“下臣在。” 士颂:“吾命项霸为主将,斐元绍为副将,吾给你们五千人,勿必要保全朱吾。 程昱在吾等出征时候,主导朱吾城大小事务。 程昱,目前朱吾城外还有大量的蛮族部落没有入住朱吾城,你定要竭尽全力,说服他们,前往朱吾避难。 其次,再从他们其中选择青壮,组建新军。” 之前,士颂派出去的学生,在朱吾境内奔走,大部分已经入住朱吾,但是还有不少部落并没有用响应号召。 程昱来了,可以继续指导这件事,并且招募新兵入伍,也好确保朱吾万无一失。 程昱和斐元绍拱手领命。 “诺!” 不过,项霸立马急道:“那不行,主公你们都出去打仗了,让我留下来看门。” 士颂眉头一皱,呵斥道: “军机要事,岂是玩笑之言,如果朱吾有失,我定拿你是问。其他,不必多说!” 项霸一脸无奈地领命。 看着项霸颓废地入列,郭图挪了两步,在他耳边说道: “项将军,你知道为啥主公让你留守?” 项霸疑惑地问道: “为啥?” 郭图解释道: “那是因为,你是所有人中,主公最放心的。朱吾是主公的心血,而且夫人也在朱吾,你说重不重要!” 项霸一听,瞬间明白过来,这哪是看门,这简直是重用。 士颂瞥了一眼两人,没有去理会,继续说道: “关羽、赵云何在?” 关羽:“末将在!” 士颂:“吾命关羽为左方面军主帅,赵云为副帅,一切由关羽定夺,吾给你们六千人,在八面山左侧设防。” 关羽:“末将领命!” 赵云:“末将领命!” 关羽、赵云退下。 士颂:“徐晃、廖化何在?” 徐晃:“末将在!” 廖化:“末将在!” 士颂:“吾命徐晃为右方面主将,廖化为副将,也给你们六千人,在八面山右侧设防。” 徐晃:“末将领命。” 廖化:“末将领命!” 士颂点了点头,算计了一会,说道: “此战,定要一战定乾坤,否则吾等连这点挫折都战胜不了,何图其它。” 众人皆说道: “吾等定要竭尽全能,为主上分忧!” 士颂本想派徐庶或者郭图过去,为关羽和徐晃等人出谋划策,但是一想到,未来,不能任何情况下,都有军师在旁为他们查缺补漏,他们都要成长。 所以,士颂放弃了这个想法。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能成为这样的人,无论你天赋多高,都需要实战去锻炼,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 他们跟着士颂的时间,或早或晚,但是士颂尽可能的把自己能教他们的都教他们。 徐晃等人在齐国的时候,士颂就给他们准备了大量的兵书,还让徐庶监督他们。 所以一年多的准备,直看今天,虽然敌人是自己的数倍之多,但是士颂并不担心会输。 士颂给予了他们足够的自主权和信任,让他们在这次作战中,独领一支大军。 八面山是两个倒八字的山脉,窄口朝向朱吾。 两座山的山崖下面是朱吾和西卷的官道,如果绕道而行,至少要耽搁数日。 栅其和卢那部落,虽然是蛮人,数万人几日的口粮,定然是个天文数字,因此他们也无法接受额外多出这么多口粮。 经过探马来报,确实,他们并没有绕道而行,而是直扑朱吾而来。 士颂即将经历决定他命运的大战,而雒阳,今日早朝,有些一反常态。 刘宏刚坐上龙椅上,眯着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眼眶上都是黑眼圈,他打了个哈欠。 天气越来越冷,寝宫内都是各种火炭齐上阵,把寝宫内熏得烟雾缭绕,刘宏还是觉得很冷。 于是刘宏叫几个妃嫔轮流来给自己暖床,才能稍稍入睡。 但是这种入睡,非常浅,只要稍有声响就会醒来。 刘宏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差,胸口就像有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晚上经常一两个时辰都睡不着觉。 刘宏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些年身体越来越差,他有些后悔曾经那么荒淫无度和无节制的吞食丹药。 这些早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他每天都会吃大量的补品,吊着身体不会垮掉。 他还需要点时间,为自己的最喜爱的儿子幼子协保驾护航。 但是,何皇后每天都会来催促刘宏立下太子。 张让等宦官早年受过何皇后的恩惠,因此也暗示刘宏立刘辨为太子。 但刘辨年少轻轻,表现得比自己还放荡,现在大汉什么情况,自己最清楚。 再来一个荒唐的皇帝,那么他们老刘家的江山会变成什么样子,很难想象。 大将军何进最近也一反常态,接连好几次入宫,都是在和自己商讨这件事。 要不是何进手中掌握着重兵,刘宏都想一下子干掉他。 外卿之患,刘宏又不傻,现在局面越来越往那个方向来发展。 刘宏仔细盘算着,发现自己手中直接听命自己的士兵,除了禁卫军的几千人,就真的没人了。 刘宏危机感日重,开始谋划一支自己直属的军队,在雒阳这天子之地,没个数万直属军队,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要知道王莽之乱才过去多长时间,大汉王朝早就不是那个刘邦带着一群人就能大天下的汉朝。 而是,被世家蛀空的汉朝。 因此在各种防备和阴谋之下,他需要一支可靠的军队。 养军队需要花钱,那么钱哪里来? 还好这些年带头卖官粥爵,还有靠卖“人”到交州,他手底下正好有一匹巨款,少说有上千万株,够一支两三万人的军队,数年的开销,已经足够了。 一份奏报将刘宏从思考中喊回了现实。 “禀报陛下,日南区连叛乱,聚众数十万,建立林邑王国,自称林邑王!” 第二百一十一章 日南泥潭 刘宏一惊,数十万,已经不是小数目了,黄巾之乱刚过去,就出现叛乱。 不过随即反应过来,日南在什么地方,心中松了一口气。 就日南那个地方再乱,也不会对中原有什么影响。 不过,有叛乱就要去平叛,这是汉朝的体面,不然其他地方见样学样,那还得了。 卢植也在朝会之上,此时事关士颂,他竖着耳朵听着,仔细想着其中种种。 要论最有问题,莫属时间,交州的公文还没送上来,就有人禀告这个问题。 但是,却并没有人对此产生疑义。 卢植沉默不语,此时他不太合时宜出头,以防被人扣上踢士颂洗脱的嫌疑。 不过,更让卢植吃惊的,士颂作为日南太守,已经被多次提到,但是却没有一人以士颂管理不善,逼起民乱为由弹劾士颂的,颇为蹊跷。 因此,卢植一直没急着出头,隐隐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那么,叛乱出现了,就必须得主帅和人马去讨贼,谁去呢? 日南地处偏远,历史上连近在咫尺的交趾太守都懒得去,何况朝堂上的人。 再说了,此次不像是黄巾之乱,评判成功了,也不是什么大功劳,毕竟日南远离大山中心地带,没有什么太多重要性可言。 如果平叛失败了,那就是在自己政治生涯中,抹上了一个黑点,无法洗干净。 所以,刘宏在询问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以推举时,一个个反而沉默了。 不过,最终有人微微说道: “那日南太守士颂,不是号称文武双全嘛,命他为帅,组织这场平叛。” 刘宏一听,也沉思了片刻。 但是转念一想,士颂还是太年轻了,他没记错的话,他不过今年才二十岁出头,一个二十岁的小子,就要领命作战,而且还是独自为帅,这确实有些骇人听闻了。 不过,这也并非没有先例。 想那霍去病,十八岁就封为剽姚校尉,帅八百骑就敢深入大漠,两次功冠全军,封为冠军侯。 不过仔细思考了片刻后,好像没有什么人比他更合适了。 之前河北之战,士颂所做所闻,可以称得上完美。 二十岁就被封为骠骑将军,两次组织河西之战,打得匈奴哭爹喊娘。 不过士颂也不错,在河北之战中,做出了常人难以企及的事情。 于是,刘宏下定决心,说道: “此次,日南之乱且不管缘由,至于平叛人选,吾意已决。 封士颂为卫将军,主平叛日南之事。” 众人一听,有些冷,连袁槐有些目瞪口呆。 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要知道,卢植现在不过是挂着五官中郎将的虚职,手下并没有兵马。 士颂身上本来挂着屯骑校尉的职位,虽然名头和秩序,没有卢植的高,但是本质上已经比卢植的重要的多。 现在武官的官职并没有天下大乱时候,那么混乱。 大将军何进,已经是武官的巅峰,主管天下兵马。 然后是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秩比三公,临战时在三公以上,太平时,在三公以下。 之后是卫将军、前后左右将军,基本上是临战时主帅。 在此之下是中郎将,算是对有功的武将养老的职位。 再然后是八大校尉,也就是屯骑校尉、长水校尉等,分管南北军,属于手下有兵的实权人物。 因此,士颂的屯骑校尉并不比卢植的官职差,甚至有些人暗自说着,士颂比他老师还强。 此次,士颂被封为卫将军,直接一越在卢植之上。 这对师徒不得了! 不过,当刘宏提出这个决策然后,刘宏已经想好了会有人反对,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没有一人反对。 这让刘宏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故作淡定。 主帅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反观兵马和粮秣的配给成为众人商讨对象。 最终,让士颂就地募兵,加上就真交趾的郡兵,统一归士颂节制。 至于,粮草嘛,只能自己解决,士颂你老爹不是交州刺史嘛,你问他要去。 就这样,日南的平叛事宜,就这么三言两语定了下来。 直到早朝结束,卢植还是有些囫囵,眉头紧锁,不知道今天这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切很正常,而且士颂成为了最大的收益对象,反而觉得有些不踏实。 日南的基调就此定了下来,尚书台流程走得很快,半个时辰所有文书全部拟定好了,由信使送往日南。 袁槐下朝后,直接回到了袁府,喊来袁氏兄弟,把朝堂的事情,告知了他们两个。 袁术听完后,直接喊到: “大父,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了,居然被授予卫将军。” 要知道,袁氏兄弟,在河北河北苦熬了半年,才一人得了一个长水校尉和越骑校尉的官职,没想到这士颂居然一跃在二人之上,怎么不让他们嫉妒。 不过,袁槐瞥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道: “一个日南的弹丸之地,有什么可羡慕的,此次讨贼。敌人有四县一二十余万,而那世家子总计兵马不过才一两万。 而且,就算有士家也是一个无底洞,日南就是一个漩涡,就是一个泥潭,它能把士颂拖在那里,它也能把士家拖垮,你们还羡慕吗?” 袁绍听着袁槐的话,有些愕然,皱着眉头想着。 突然袁绍小声地说道: “大父,您是说,那世家子回不来了?” 袁槐点了点头。 “许子远,你们应该还有印象吧,是我让他去的日南,其它你们无需多问。 圣上有意成立一支亲军,你们两会在内任职,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两人瞳孔一缩,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两人走后,袁槐的书房后面,出来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 袁槐盯着他看了半天,说道: “动手吧,这次如果成功了,我们袁氏将成就意想不到的高度,我会帮你照顾月儿,给她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说道: “好!” 待书房又一次安静下来后,墙角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蹑手蹑脚轻轻离开。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胜其烦的蛮人 在雒阳的陶然,一只手拿着一封手里拿着一封信件,另一只手在不断地敲打着桌面。 他眉头紧锁,眼神阴晴不定,末了他长舒一口气,拿着毛笔在桌上的白纸上写道: “日南之乱,恐与袁氏有关。 帝都泥潭,请勿涉入。日南之事,务必拖之,直至朝局明了后再做计较。” 最后,他在书信上写出,要注意一个中原书生,名叫许悠许子远的人。 这封信立马通过四行商会的秘密途径送往交州。 转回日南。 士颂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封为卫将军,主战日南叛乱。 数日后翠云亲自为士颂穿戴好盔甲,一脸忧郁地说道: “夫君,此去征战,需要多长时间。” 士颂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短则一月,长则三月,定将归来。” 翠云:“等你回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士颂笑道: “好呀,在家里安心等我。” 士颂说完,直接出门来到南门外。 三千五百人,已集结完毕。 士颂离开了朱吾,却不知有两支蛮族联军,直扑朱吾后的比景县而来。 士颂带着人马,并没有直扑八面山,而是带着人直接到了港口。 八面山就像个沙漏,蛮人进来了,被徐晃和关羽拦住。 同样,这个沙漏还缺一个盖子,只有盖上盖子,这些蛮人才能被围歼。 所以,士颂带着六千人,就是去当盖子。 这个盖子不能早不能晚,只有等双方交战正酣的时候,猛然盖上,后果可想而知。 士颂带着人出了海,远离海岸,至少在岸边肉眼是看不见船只的身影。 海船行了一天后,在第二天的夜晚,士颂带着人马,从一个浅滩的位置,涉水上了岸。 预先在这里等待有一批探马,见到士颂后,直接把两封书信交到士颂手里。 士颂迎着火光看了起来。 果然,徐晃和关羽早在两日前,已经和蛮人交上手了。 双方大战一场,蛮人部落死伤数千人,而关羽和徐晃也伤亡不少,大多是被卢那部落的箭矢射中,但是士颂这边的士卒,都有穿着盔甲,因此就算被射中,也不至于致命。 但是,卢那部落的箭矢上都淬了蛇毒,所以受伤的士卒,都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一个个脸色惨白,伤口处不出一日,就会流着脓血,伴有呕吐、高烧等症状。 这让徐晃很是恼火,和关羽商量半夜带着两千人去袭营,制造了极大的混乱。 不过跟着一同去袭营的人,回来不到一半人。 损失了这么多人,还好手下的人士兵们,都已经牢记了听从命令的习惯,没有一丝慌乱。 关羽几人,非常佩服士颂的练兵之法,伤亡近六分之一,士卒们的士气依旧高昂,嚷着要为兄弟袍泽报仇。 不过这两场硬战打下来,直接制止住了栅其部落和卢那部落的联军,让他们不得不停下来,啃下徐晃和关羽这两块硬骨头。 果然没让士颂士颂,两方兵马顶住了压力,没有后退一步。 不过关羽和徐晃也变聪明了,连夜在道路上挖掘陷阱,一不小心,踩进陷阱,就会被倒刺叉成马蜂窝。 让部落联军进退两难。 当他们派人来填平道路的时候,不时会跑出一队人,向他们射几轮弓箭就跑,让蛮人烦不胜烦。 当晚,卢那部落首领和栅其部落首领其尔商议,如今官道是走不成了,只能从道路两边的树林行军。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么去做。 不过当第二天,蛮人不再走官道,而是进入道路两旁的树林。 不过等到他们进入后,才知道什么是恐怖。 要么就是突然有人抱着几窝马蜂,扔到人群中,要么就是被人引过来的黑熊,跑到人群中大杀一通,然后被蛮人围攻而死。 至于陷阱就更不用多说,只多不少。 部落联军整整一天,不过才走了二里路,都是在处理各种突发情况上。 都说行军作战,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部落联军大多都是奴隶,在卢那和栅其部落的刀剑下,逼着前进和作战,本身归属感就不强,所以一个个垂头丧气。 此时,士颂已经绕到了部落联军的后面,站在山坡上,都能看见部落联军的行军的人。 不过现在并不是出战的好时机。 卢那首领和其尔发了狠心,直接从管道上走,就算不断有弓箭手袭击,也让人义无反顾地用人命去填陷阱和沟壑。 不是没想过,派人去驱赶和活捉袭击的人,跟过去三千人,最后就一两百活着回来,不是被杀死,就是被俘虏。 甚至,还看见,后面袭击自己的人,就有之前被俘虏的人。 因此,卢那和栅其部落就再也不敢派人去追。 这是被关羽和徐晃折磨的第五天,徐晃和关羽,站着远处山头上,看着不断被袭击的部落联军,佩服地对关羽说道: “云长兄,我是服了你了,这么损的招,你咋想出来的。” 关羽抚着胡须说道: “主公给我们的兵书,在一处心得中写过。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我原先也不知道该如何做,突然想到了主公的这句话。” 徐晃听完一愣,惊讶地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我回去定把兵书再好好翻翻。 对了,云长兄,你为何要俘虏那些蛮人,都是一些不开化的野人,伤了我们那么多兄弟。” 关羽瞥了他一眼说道: “主公曾说过,蛮人也是苦命人,左右就是图个活,这些人本身没错,都是苦命人。 蛮人联军四万人,其中三万人是奴隶,如果把他们都招降了,还用我们自己动手吗?光靠这些奴隶,就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了。 况且,主公执掌日南,手上沾上太多蛮人的血,蛮人怎么会服。 要团结大多数人,打击一小部分,这样主公才能在日南站得更稳。” 徐晃不住地点头,这则话他也曾经听士颂说过,没想到士颂简单的一句话,运用到实战中,都有着意想不到的结果。 “时间差不多了,主公人马已经到了,再过两个时辰,我们一同从左右冲出,制造混乱,届时大局已定!” 徐晃点了点头。 第二百一十三章 俘虏两万(上) 在这种烦不胜烦的袭扰中,卢那部落和栅其部落都有些想回去,本来在西卷呆的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来这里。 这几天,虽然前进了一二十里路,但是还没走出八面山地形,看着前方延伸的管道,按照这个速度,至少还要走上两天。 但是一想到朱吾那么“繁华”,攻破朱吾后,那么多的好东西,那么多汉人,想想都兴奋。 但是前提是走出这里。 他们非常痛恨汉人,怎么变得比蛮人还要狡诈,居然有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于是,他们把气撒在奴隶身上,看到稍微怠工一点,就是一藤鞭下去,能把奴隶打得嗷嗷叫,这个地方不想再多呆一秒。 中午,部落联军是没有饭食的,不过关羽、徐晃的士兵,却在山上埋锅造饭。 在士颂的影响下,一日三餐必不可少,以至于现在中午不吃上一顿,下午饿得前胸贴后背。 部落联军们也发现,每到正午,袭扰的人会少一点,填平道路会快上很多。 下午末时初,虽然是腊月,但是天气依旧很热,太阳照在身上,努力搬运泥土工作的奴隶,此时汗流浃背。 突然,他们觉察到两边的树林出现了骚动和异响,不用想,肯定又是该死的汉军又来骚扰了。 因此,他们下意识不是拿着武器反击,而是赶紧跑到有障碍物的地方,躲避。 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一个个汉军,突然从道路两边出现,他们其中也有一些前几天去追汉军,而被俘虏的奴隶。 一波箭雨下去,奴隶们发现自己还好好的,但是之前那些卢那和栅其部落本族的监工,却死伤无数。 只听,那些之前被俘虏的奴隶,还没等汉军先冲锋,直接嗷嗷叫地拿着武器冲了下来。 一个叫做罗力的蛮人,本来是西卷的一个小部落部众,父亲是族长,哥哥是下一任族长。 他本身比较瘦弱,所以在部落中并没有什么影响力。 不过他很幸福,每天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没有灾乱,食物多得吃不完。 年初,他哥哥送给他一把锈迹斑斑的刀。 他回去打磨了很多天,把这把刀打磨得铮亮,和隔壁部落的一个中年人,换了他的女儿回来。 没出几个月,他的女人怀孕了,他更加勤劳,想尽办法给他的女人找好吃的,生怕他的孩子和他一样瘦弱。 不过,好景不长,两个月前,栅其部落来了,他们只是一个一千多人的小部落,直接被栅其部落攻破,男人成为了俘虏,他的女人也成为了财物,好在他的女人怀孕了,免遭受侵害,不过现在他并不知道,他的女人在什么地方。 他做梦都想找到她们,把她们带出来。 但是事实上,他越是奴隶的工作,没日没夜的干,想要得到栅其部落赏识,从而求他们把他的女人还给他。 不过,现实非常残酷,他不管怎么做,都没有人搭理他,甚至注意到他,认为这本是奴隶应该干的事情。 这次他被带到这里,进攻朱吾。 在一次汉军的袭击中,他和其他三千人被派出去,追击汉军。 不过,这些汉军人数太多了,太厉害了,不一会儿,看管他们的栅其部落本族人,就被杀掉,他们成为了俘虏。 本以为落到汉人手里,这次定然凶多吉少,没有办法再看到他的女人。 但是,接下来的一段话,让他看到了希望。 汉军中的一些人本就是蛮人,他们用蛮语告诉这些俘虏,你们是受害者,该死的是叛乱的栅其和卢那部落。 你们家人被他们杀死,不应该想着报仇吗? 加入汉军,杀死所有叛军,夺回本来属于他们的东西,他们的女人和孩子。 罗力本来万念俱灰,但是听到这些话,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过,汉人一直在他们印象中,也是侵略者,在他们祖辈时,就是被汉军打服了,才沦为汉人的民。 但是,这些年,汉人其实并没有过多干涉他们,而且有汉人的维持下,部落中间并没有明目张胆的争斗。 但是,从小被告诫,不要相信汉人,他们太聪明了,会被骗得一无所有。 现在还能相信汉人吗? 最后,罗力投降了,加入了关羽的部队,成为了汉军。 罗力现在回想起来,很感叹,加入汉军后,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苛责,反而让他们吃了好几顿饱饭。 他认识了一个正规的汉军,原来他原来也是栅其部落的奴隶,在突袭祝融部落的时候,被俘虏,然后被征调为汉军。 在他的口中得知,汉人并没有他们之前想得那样,只要肯付出,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在朱吾城“贷款”买了一套房子,等到打败了叛军,救出了自己的家人,就让他们到朱吾居住,自己的那个什么公分,已经够家人的花销了。 罗力也开始向往,什么时候,也能带着自己女人住在那种干净、宽敞的大房子里面。 所以,罗力看到曾经欺负自己卢那和栅其部落的人,怒气顿生,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被杀死,要不是自己没什么名望,也会被杀死。 因此,他冲在第一线,冲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栅其部落的人,在他诧异中,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可能是力量太小,导致一下没砍断脖子,血直接喷射而出,喷了罗力一脸。 不过,罗力并没有害怕,直接又补了一刀,在这个栅其人诧异而惊恐的目光中,砍下他的头颅。 此刻,他感觉自己不再畏惧任何人,他要报仇,一个人还不够。 看着疯狂的后加入的奴隶们,如此英勇,汉军也不敢示弱,三人一组,以伍为单位,冲向下面的蛮人。 那些奴隶,发现并没有人来伤害自己,他们想做些什么,但是领头的栅其和卢那部落的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咋办? 没一会,一个个有明显蛮人特征的汉人,开始热情地把他们聚拢起来,开始用蛮语激情地说着什么。 这些奴隶们,开始从迷茫,慢慢到清澈,最后变成了坚毅的目光。 他们要为族人报仇,为自己而战斗。 第二百一十四章 俘虏两万(下) 徐晃也用着关羽交给他们的办法,看到那些拿着简易的武器,就敢跟着汉军战斗的奴隶,他笑了。 是的,这场战斗胜负已定。 当徐晃和关羽两方展开攻击,卢那部落首领和栅其部落的其尔,也是一惊,于是直接派人前往支援。 他们本族部落的青壮,加起来不过一万五人人出头,加上这些天被偷袭损伤的,只剩下一万两千多人。 排除那些看守俘虏的,可以直属的部众不过六千多人。 说也还奇怪,这些天袭击他们的,就盯着栅其和卢那的部众射,反而那些奴隶损伤得并不多。 关羽、赵云、徐晃、张辽等四员猛将首当其冲。 蛮族联军好像是憋着一股气一样,只是十几息时间,就从前方冲过来两股蛮族联军,黑压压的一片。 徐晃对着远处的关羽大喊道: “云长兄,一人一队,你别抢我的。” 关羽眯着眼,一抚长须,冷声说道: “正合我意。” 关羽看着对方袭来的蛮族士兵,突然停住,大喊一句: “列阵!” 关羽身后的士兵立马停住了脚步,前排后侧,后排直接放下背后的盾牌,顶在第一线。 蛮族联军这几天确实被骚扰得够惨,因此怨气很大。 看着盾牌手围成的战线,他们依旧嗷嗷叫地往前冲。 从远处看,蛮族就像潮水一样,冲击到汉军战线上。 不过,汉军牢牢地抵住了冲击。 在一个个屯长得叫指挥中,前排盾牌手一半的盾牌手,突然漏出一人身位,从后面闪出一个手持长枪的汉军,直接嘶叫着向前方捅去,然后不管有没有捅死对面,瞬间收回长枪,向后撤去。 在一开一合之间,不过十几息,前面已经死了太多蛮人。 这条盾牌战线,就像一个绞肉机一般,无情的收割着蛮人的性命。 这种盾牌手和长枪兵的配合,基本没有什么技术可言,关键在于听从指挥。 而这些新组建的汉军,从一开始就被灌输令行禁止的思想,因此在关羽接手这支军队后,也不过演练过一次,就好像配合很多次一样。 蛮人的领军将领一看,这样不行,这样下去,不用多长时间,手下的部众和奴隶就会损失殆尽。 因此,满足将领直接高喊着让人退下来,然后布起了弓箭手队伍,直接对汉军射去。 关羽也早有防备,前排的几列士兵躲在盾牌手之下,后排的人后撤。 密集的几波箭雨下去,盾牌被撞击得啪啪作响,不一会就插满了箭矢。 不时有人应声倒地。 对方有个穿着毛皮的弓箭手,箭法非常高超,总能找到盾牌兵放手的间隙,每只箭矢射过来,总有一名汉军倒地。 好在有后面的人补上,不过几十息后,已经倒地二十多个人了。 再这样下去,盾牌兵会出现空袭,蛮人再来冲击,可能会冲散盾牌防线。 关羽大喝一声:“赵云何在?” 赵云:“末将在!” 关羽:“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干掉那队弓箭手!” 赵云:“末将定不辱使命!” 然后赵云大喊道: “敢死队何在?” 一个军侯长带着二百多人,跑步来到赵云面前。 这个军侯长就是士颂刚来朱吾,带人深夜来围的马宽,之前一直跟在士颂当亲卫。 新军组建后,就被调任敢死队的军侯长,手下都是孔武有力的兵油子,被调教后,战斗力非常强。 马宽单膝跪地,说道: “末将在!” 赵云沉声道: “你们随我出军,一往无前,可敢?” 马宽单手敲着胸口的盔甲,大叫道: “有何不敢!” 身后的敢死队士卒全都敲击着胸口的盔甲,嗷嗷大叫。 赵云:“好!所有人出战的人,每人一千公分,战死双倍!” 随后,赵云单手抄起准备好的圆盾,直接一马当先的从盾牌手的缺口处冲出。 身后的敢死队,有样学样,抄起圆盾,紧随其后。 对面的弓箭手看到一堆人冲出,直接对着他们射去。 赵云当然是重点照顾对象,因为赵云一身亮银甲,一看就是大官。 不过赵云把贯日长枪耍得密不透风,不断挑飞射过来的箭矢。 突然赵云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一只箭矢向他的面门而来。 赵云下意识的提起圆盾,,果然一只箭矢射透圆盾,箭头穿过圆盾,只离他的眼球不过半寸。 赵云暗叫一声好险。 他斜眼看着那个神箭手,果然那人一脸可惜。 赵云赶忙加快速度,向弓箭手阵营冲去。 双方本来就只相隔不到五十步,前后不过够两轮射击。 马宽感觉身后的袍泽不断有人倒下去,两百人的队伍,随着赵云冲进弓箭手阵营,只剩下一二百人不到。 马宽直接扔到圆盾,双手拿着斩马刀,大开大合之下,时间取走两名正在惊愕的蛮人。 赵云带着人与蛮人交上手了,赵云挑翻几名弓箭手,然后那名神箭手诧异中,直接一把抓住了他往后面一甩,说道: “给我看着他,但凡反抗,乱刀砍死。” 这名神箭本来一脸惊恐,以为自己必死,听到赵云的话后,瞬间不敢乱动了。 关羽看着双方交上手了,大声喊道,盾牌手前进。 后面本来躲避蛮人的士卒,也跑了上来,跟着盾牌手一起前进。 关羽现在更像一个合格的将军了,在战斗中,会不断的思考,怎么用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 而徐晃那边,相差并不大,不过那边的敌人并没有神箭手,因此前排的盾牌兵一步一个脚印地逼近蛮人。 正在关羽和徐晃两面大军交战正酣的时候,他们士颂带着大军,已经偷了蛮人的腚眼。 不过,士颂被郭图和徐庶架着,不给他上战场,只让魏延和文聘两员小将,带着人向蛮人冲去。 当其尔和卢那部落首领观察到身后的异响后,直接傻掉了。 什么时候后面还有一支军队,身后是他们走过的路,不可能有人。 除非前面的汉军绕道,但是想绕一圈八面山,至少需要七八日,时间上根本来不及,没有这么快。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汉人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们,一直在戏耍自己,就等着这关键一击。 他们身边只有两千多人,其他人全部到前面支援,现在兵荒马乱,前面的人要想回援,根本不可能。 但是,已经没有办法,其尔赶紧让身边人挡住汉军,然后赶紧让向前面支援的人,回防。 第二百一十五章 俘虏两万(终) 魏延和文聘接到的命令是,尽快突破防御,冲进去,生擒栅其部落和卢那部落的首领。 魏延和文聘首次带病,非常激动,因此两人对视一眼后,就直接身先士卒,冲在最前方。 两军相接。 魏延一手刀盾配合,文聘一杆长矛,两人并肩齐驱,一股脑杀进蛮人中间。 郭图点了点头,对着士颂说道: “这两人甚至勇武,此战已毫无悬念了。” 不过徐庶却摇摇头说道: “此两子,身为将领,却并没有想着充分发挥士兵的优势,而是想着好勇斗狠,太急功近利了。 此战之后,一定要好好说教一番,战场上刀剑无眼,没有一直胜利的常胜将军。 万一主将有恙,必牵连全军,那么这仗不攻自溃。” 徐庶说完,就白了士颂一眼,这里不是河北那时候了,士颂手下兵少将寡,所以要身先士卒。 现在士颂是日南的主,谁都可以出事,但是士颂不行。 所以刚才徐庶拦住士颂,不让他去,态度非常坚决。 士颂知道徐庶意有所指,也知道说的对,于是厚着脸皮说道: “元直说的对,这两小子后面得好好说教说教,不然还真以为天下无敌了。” 郭图张了张嘴,看着徐庶,苦笑地摇了摇头,也只有徐庶敢说教士颂,其他人还真没这个胆子。 士颂的态度却也让他惊讶,虚心受教,有错就改的主公,真的太少了。 祝允不知道从哪里找到几个青苹果,给士颂、徐庶、郭图三人一人一个。 徐庶和郭图赶紧谢过夫人,士颂则是一头疼。 本来在外行军,不能带女眷的,但是祝允假装士颂的亲卫跟了过来,连翠云和郭图等人,都帮着打掩护。 按照他们的话说,自己等人都是大老粗,主公的饮食起居都要人照顾,多一个夫人行军,也不是件坏事。 而且,祝允本身身手矫健,箭术超群,在众人面前漏过几手,连关羽等人也夸赞过。 郭图和徐庶两人吃着青苹果,清脆甜口,但是士颂口咬下,苦涩得整面容都开始扭曲起来。 看着祝允一脸坏笑,看来是故意整自己,算是对自己这些时日态度的反抗吧。 士颂只好装作无事,把目光转向战场。 魏延和文聘突破很快,不一会儿,不过半盏茶时间,就把蛮人的战线冲得到处都是漏洞。 魏延看着差不多了,大吼一声,留下了一部分人,和蛮人纠缠,其它人全部都往其尔和卢那首领奔袭而去。 其尔和卢那首领,此时才如梦初醒。 回防的士兵? 说也可笑,刚才其尔下令向前支援,但是将领又接到命令回防。 虽然是下令了,但是下面的人不懂,有的人还往前冲,有的人往后跑,乱成一锅粥。 甚至还有些人,傻着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就是正归军和杂兵的区别,就在令行禁止上,就能让一支军队崩溃。 其尔意识到危机,自己最擅长什么?跑路呀! 至于什么部众呀,努力呀,都不重要,只要自己活着,带着剩下的人,只要再有一段时间,就能再抢多出一只两万人的奴隶。 汉人不是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卢那部落首领,并不想放弃,想喊着其尔,带着剩下的人,殊死一搏。 不过其尔理都没理,赶紧下令,让自己的随从和亲卫,赶紧带着自己夺道跑路。 魏延和文聘,两人对了一眼,魏延指了指其尔,示意自己去追其尔,文聘留下来,对付卢那首领。 文聘点了点头,魏延大汉一句,带着数百人开始追击其尔。 其尔是极其自私的,他甚至让自己的人儿子,带着三四百人,阻拦魏延。 儿子不重要,这样的儿子过去几十年,自己生了十几个,最终活下来有七八个,所以死一个儿子根本不重要,只有女儿才重要,可以继承自己的位子。 不过,魏延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代猛将,虽然现在还有些稚嫩,但是这区区数百人,不过阻挡了不过半盏茶。 而其尔呢? 前后都走不得,只能转道走树林,然后上山。 只要上山了,再想找到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问题在于,你跑路就跑路,还让十几人抬着步辇抬着你跑。 树林里根本没有道路,抬着步辇,举步维艰,这点时间才不过跑了几十米。 也不知道其尔是怎么想的,或许觉得自己身体是高贵的,因此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等到魏延团团把人围住后,其尔才怪叫着认清现实。 其尔:“我投降,你们不要杀我,你们不能杀我,不然我的王会带人碾碎你们。” 魏延哈哈大笑道: “什么狗屁的王,老子一人可以砍十个。” 然后魏延让他们怎么把其尔抬过来的,就怎么抬回去。 山坡上的士颂看着大局已定,蛮人不是被俘虏,就是被杀死,只有几处零星的反抗。 士颂几人下了山走了过来。 士兵看到士颂后,想要行礼,不过士颂让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魏延老远看到士颂,赶紧带着人,压着其尔等人跑了过来,哈哈大笑道: “主公,你看这老妖婆,跑路就跑路呗,还让人抬着这玩意。” 士颂也忍俊不禁。 不过,步辇上的其尔挑开帷帐,看到士颂健壮和俊朗的样子,心里一动,用着他自己觉得最妩媚的话语说道: “你才是日南的王,我其尔部落投降了,我现在是你的人,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其他人一听,面露怪异,极力克制自己不会有异样反应。 如果是风韵犹存还好说,但是你这老树枯木啥意思? 郭图一个没忍住,直接吐在原地,士颂一脸嫌弃地跳开一步。 郭图:“主公,实在不好意思,我实在没忍住,我定力还有待提升,别管我,你们继续!” 郭图瞥了一眼徐庶,只见这厮居然斜眼望天,根本不往那边看,看来还是自己太单纯了,居然忘记了眼不见为净的道路。 士颂看着其尔说道: “你身为叛党,自由朝廷发落,如何处置你是朝廷的事。” 不过话音刚落,士颂感觉自己背后汗毛炸起,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但是,刚想跳开,一支箭矢,从自己身后射出,不过并不是针对士颂。 这只箭矢直接末入了其尔的咽喉。 士颂皱了皱眉,转头看到祝允满脸泪痕。 “阿兄,阿达,我为你们报仇了。” 士颂一听,瞬间了然,其尔带着人夜袭祝融部落,导致祝允死了一个哥哥,父亲的手臂也被砍了一个,要说士颂这些人中,最痛恨其尔的,莫过于祝允。 士颂挠了挠头,转而说道: “可惜了,其尔力竭战死,未能活捉。” 其他人开始还很惊愕,不过听到士颂的话后,瞬间了然。 文聘也带着卢那部落的首领,来见士颂,那首领像条死狗一样,跪在地上,亲吻士颂的鞋尖,表示臣服。 随着其尔和卢那首领被抓住后,整场战斗,成了垃圾时间,一个时辰后,蛮人联军,要么被俘虏,要么战死,只有极少一部分逃走。 战后统计,士颂这边伤亡三千人不到,不过其中大部分不是致命伤,需要好好治疗和修养。 至于蛮人,战死的至少一万两千人,直接被俘的就有两万人。 第二百一十六章 来自比景的噩耗 士颂大军在八面山修整了一天,好在在抓住卢那首领后,稍微一恐吓,他就让族人拿出了刀箭上淬毒的解药。 在解药下发下去,也要挖去伤口的烂肉,修养几天,就可痊愈。 当天晚上,士颂和郭图等人商议下一步该如何进军。 按照目前的情况,应该稍作休整一番,再徐徐图之。 因为突然俘虏的两万和之前的人数千人,需要一定时间消化。 原先受损的编制,需要补齐。 确实,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 突然一封奏报突然送到士颂面前。 士颂拿起来一看,脸色顿时不好了。 自己从海上行军,绕到八面山后方,没想到区连也派遣了一支三万人的部队,从长山山脉山脚下一路绕过汉军的眼线,来到比景城下。 连夜发起攻击,围三缺一,在比景驻防的周仓和臧霸大吃一惊。 等反应过来时,城下都是蛮人。 经过一天一夜的苦战,周仓和臧霸不敌a,只好放弃比景,带着一千多人逃回了朱吾。 在朱吾的程昱看到满身是伤周仓和臧霸,才得知比景已经丢了。 按理说,周仓和臧霸有士卒数千人,就算蛮突然绕道比景,也不可能这么快陷落。 究其原因,第一比景城墙和原先的朱吾城相似,年久失修,就算周仓和臧霸这段时间修缮了不少,但依旧很难阻挡。 其次,比景有不少小家族和平民,在双方战斗最凶的时候,突然从后面攻击汉军。 周仓在短暂的慌乱后,赶紧派人去镇压。 导致最后城墙上防守真空,蛮人上来,慢慢蚕食汉军。 最后,周仓和臧霸一看比景是守不住了,才带着人突围逃到朱吾。 程昱了解情况后,反而冷静下来,先是亲笔书信士颂,告知事情始末,然后安排医官救治伤兵。 在朱吾的项霸看到受伤的周仓和臧霸,气得牙痒痒,然后向程昱申请出战,一定要让这些蛮子知道他项爷爷的厉害。 不过,最后还是被程昱拦了下来。 现在比景已经丢了,如果预计不错的话,比景的蛮人,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之前士颂就隐隐感觉有人在主导这场叛乱,其做法非常老道,起事非常迅速,有些中原世家的影子在里面。 此次,能绕过朱吾,直接进攻汉军的软肋,可想而知,这是想左右夹击,把士颂等人憋死在朱吾。 所以,下面每一步的举措,都需要慎而又慎,否则稍有差池,定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现在程昱要做的事情是,守好朱吾,像一根钉子一样,钉在朱吾,朱吾不可失。 其它,交由士颂定夺。 郭图和徐庶看到士颂脸色不对,赶紧接过书信,看了起来。 郭图皱着眉头,眼神阴晴不定,思考着其中优劣,好在朱吾没丢,下一步只能回去防守,先干掉那几万人再说。 但是徐庶却有些兴奋,好像看到了对手一般,异常地亢奋。 士颂习惯性地拖着下巴,摸着下巴上的绒毛。 良久后,抬着头,看向两人,说道: “目前情况,你们也知道了,下一步怎么走,说说看吧。” 郭图拱拱手说道: “主公,朱吾兹事体大,不可有失。 我们应当回防,先整肃比景之敌,方为上策。” 不过徐庶却急忙出列喊道: “主公,万万不可,敌人敢绕道比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其目的就是逼着我我们回去。 但是,首先他们肯定没有想到,卢那和栅其部落,能那么快落败。 其次,现在因为卢那和栅其部落落败,前方西卷门户大开,因借着锐气之势,直接收复西卷,这样吾等活动的地域更加宽广。 可以和蛮人打那个什么,对运动战。 最后,朱吾已非朱吾曾经的朱吾城。 现在的朱吾城城墙坚硬无比,加上城内民众万众一心,和守备的数千汉军,就算有十倍之地,啃下朱吾也得两三个月的持久战。 所以,朱吾城反而不担心,担心的是我们进入他们算计好的,憋死在朱吾城。” 徐庶的一席话,士颂听完,越来越满意,连一旁的郭图也频繁点头,他已经被徐庶说服了。 确实,郭图是和程昱一样,是官吏出身,属于内政型人才。 反观徐庶,习读兵书,在战略谋划上,见解非常到位。 士颂哈哈大笑道: “有元直助我,有何困难能难倒吾等。 元直,吾给你五千俘虏,你带回去守住朱吾城,不求破敌,只要保证朱吾不失。” 徐庶领命,和郭图一同退去。 路上郭图询问徐庶有何打算。 郭图嘿嘿笑道: “你不觉得现在越来越有意思了吗?程公都在书信中猜测有高人在后面布局,我要和他会会,定要吃掉他五万人。” 郭图听完一惊,劝道: “元直,不可鲁莽行事,一定要守住朱吾,那是主公立足的根本。” 徐庶哈哈大笑道: “别紧张嘛,给自己先立一个小目标,这样不是很有意思嘛。” 郭图摇了摇头,他有点怀疑徐庶是不是个疯子。 第二日,徐庶带着一校汉军、五千俘虏和一些伤兵,往朱吾赶,他要在敌人来之前,进入朱吾城。 而是颂带着人,在八面山停留了两天,这两天,他一直在做洗脑工作,告诉他们,投降汉军,是他们最大的幸运。 他们不应该痛恨汉人,应该痛恨那些毁灭他们部落,抢夺他们妻儿和财物的叛军。 士颂要带着他们一同夺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本来他们以为,会被扣上叛乱的帽子,最好也不过是奴隶,现在居然可以重新当人,还可以夺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而且,通过辨认,在他们面前亲自处死了那些曾经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卢那和栅其部落的部众。 给了他们几顿饱饭吃,他们一个个选择加入汉军。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两面战场 士颂按照八比一的比例重新组建了新军,九个人中间就会有一个原来的汉军带队。 教给他们的第一堂课就是一定要听从命令。 至于武器,则是很好解决。 士颂他们从朱吾出发时候,就会带上一部分的军械,全部分发下去,还有战场上遗留的兵器,基本上能保证人手一把,至于什么的,也得看运气。 有可能是一把长矛,也有可能是一把生锈的菜刀。 现在并没有时间去统一军械。 至于弓箭和箭矢,全部分发给那些善射猎手。 粮食,士颂让人整理之后,差不多够吃十日。 差不多了! 这里理西卷县不到二百里,最多就可兵临城下。 第三日一早,所有士颂一行开始往西卷进发。 反观徐庶,回到朱吾后,就交给项霸,开始按照编制编排他带回去的俘虏。 然后和程昱密谈。 他们两个都感觉这次日南之乱并不简单,所以做了周密的安排。 既然徐庶回来了,程昱自知在军事上,自己并不如徐庶,于是把所有军政大事交给徐庶去负责。 徐庶接受后,开始重新安排防卫工作。 现在开始全城戒严,除了要购买必须的生活物资,平民不可随意在街面上走动,不可靠近城门五十米内。 同时,徐庶组织青壮,在城墙上修建箭塔,高五米以上,可以有效的杀伤敌人,敌人却无可奈何。 城门防守,项霸、周仓、臧霸、斐元绍各自防守一个城门,至少两千人。 那些带回来的俘虏,并没有立即投入防守,而是训练,趁着敌人还没来,能训练几天是几天。 程昱这些天安排周围散落在城外部落和平民迁入朱吾城,同时又组建了一支四千人的新兵。 其实,这段时间,士颂不停地扩军,带来的结果是,现在很多士兵的素质稍微有点差,在指挥上并没有那么顺畅。 但是,现在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有在闲暇之余,尽可能的训练。 两日后,几队探马疾驰进朱吾城,从北边来的蛮人联军,已经到了朱吾以北二十公里处,人数居然有六万多人。 这股部落联军是林邑的摩罗部落、林邑的达罗部落、卢荣的虎罗部落,首领依次是罗拓、达达和虎炎。 比景那些反叛的人,本来以为自己投靠了区连,帮助区连打败了汉军,但是他们并没有拥有胜利者的殊荣。 叛军进入比卷后,狂欢了两日,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同时,他们裹挟了大量比卷的青壮和当地部落,跟着他们一起反叛。 所以偷袭比卷五万人,在和周仓等人战斗伤亡过万,转而又裹挟了两万多人,人数反而涨到六万多人。 可以说是现在的比卷除了一些老弱俘虏和一些少部分叛军,就没有其它人了。 原本比景因为比邻九真,不是说有多繁华,至少也有民众五六万人,这场灾难之后,至少二三十年内,比景都不一定回不到之前的样子。 这样也算是那些比景本地背叛士颂的想不到的结果,早知如此,还不如和叛军死战。 第三日早上,叛军就已经兵临城下。 三个部落族长看到朱吾气势恢宏的城墙,一脸兴奋。 是的,城池都这么壮丽,那这里面得包藏着多少好东西,难以想象。 三人对着朱吾评头论足的时候,从后面走出来一个带着黑色面巾和黑色长袍的男子,用着纯正的中原汉腔说道: “三位首领,别浪费时间了,只要拿下这个城池,整个日南都是你们的乐园。” 虎罗部落的首领,虎炎大笑道: “先生说话就是好听,先生说说看,这城池该如何进攻?” 三人看向黑衣先生,不过他却看向朱吾城,看到上面静得有些不正常的城墙,有些不好的感觉产生。 是的,徐庶和项霸四位将领,早已安排好了布防,静静等待叛军来袭,因此,除了个别走动的传令兵,其他人都安静地看着城下的叛军。 朱吾城池统一高三米以上,要想攻上城墙,先扔下一万具尸体再说。 而且城墙上早就准备好了滚木、金汁和足够的箭矢。 按照目前的储备,守上两三个月不成问题。 黑衣先生就是许攸,本来区连把他引荐给几位首领,他们还不怎么重视。 等到依照许攸的计划,拿下比景后,他们才开始对许攸尊重起来。 许攸看着朱吾城,按照他的预想,那个世家子应该回来了吧。 许攸想把士颂困死在朱吾,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士颂已经拿下栅其和卢那部落,兵临西卷城下。 你想让我回援,我偏不干,我要一路打到象林后,然后再回过头来收拾你们。 士颂甚至觉得自己不亏,用朱吾城就牵制了蛮人五万多人,就代表自己在正面要少面对五万人。 同时,士颂需要承受朱吾城破,无家可归的境地。 不过,朱吾城在设计之初,就已经考虑到这些因素,所以士颂选择相信徐庶他们。 是的,以后需要面对的危机还有很多,如果自己什么事情都放不开,那么做什么事情都会束手束脚,那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许攸下了命令,并没有为围三缺一,而是三个部落东、南、西三个不同方向,同时那些比卷被裹挟的人,围攻一个北门。 不过,三个部落并没有第一时间进攻,而是赶着那些裹挟的人,率先消耗朱吾的兵力。 号角声响起,一个个被裹挟的人,拿着简易的武器,在叛军的驱赶下,只能向朱吾城进攻。 不过刚靠近城墙五十步,漫天箭雨下来,前排的人顿时在地上惨叫。有些人手里握着箭矢,一头已经没入眼球。 不过,蛮人并没有顾忌他们,依旧驱赶着他们。 士颂这边,连夜对着西卷展开了进攻,不过让士颂吃惊的是,士颂刚下命令,那些刚投降加入士颂蛮人和俘虏,就高喊着救回自己的家人、重建自己的部落等口号,一窝蜂得往西卷攻去。 这些天,他们也不是傻子,知道士颂传达的善意,他们非常后悔之前袭击汉军给他们带来伤亡。 因此,他们把怒火发在了反叛蛮人身上。 之前那个神射手,名叫陈宇,是一个汉人猎手,祖上被流放过来。 自己的家人被扣在了西卷,所以不得不给叛军卖命。 此时,有专门两个人帮他背着箭矢,他搭弓射箭,一刻也不停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吃惊的区连 西卷的战斗可以说是毫无技术可言。 西卷的两大部落,被士颂一仗打了个干净,以至于整个西卷城池防守真空, 从八面山逃回来的溃兵,把士颂歼灭叛军的也带了回来。 西卷的现任县长是区连的族弟区干,虽然把八面山的消息传递给了区连。 但是,心里没底呀。 整个西卷的守军不过四千,而且西卷的城池根本没有修缮过,很多地方一碰就倒,四面漏风,只能用木头做的栅栏糊弄自己。 一把火下去,只需要等待即可。 从区连反叛,到各大部落响应,其中很大部分时间都在征伐其它部落和瓜分战利品中度过。 所以西卷并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 没人把西卷当成自己的地盘,只有区连派的千多人,加上当地用重利吸引一些想抱大腿的人。 区干要不是之前在区连酒后透露过,会派一支大军,偷袭比景,早就带着人跑了。 区干预想中,只要比景陷落,至少段时间内自己是安全的,可以在西卷当土皇帝作威作福。 他也派过探马探查士颂等人的行踪,却没有一个人归来,全都被士颂预先派的探马干掉了。 所以,区干现在成了瞎子。 不过,这一切都没了意义,当士颂带着人围住了西卷后,区干直接慌了,就靠西卷现在的情况,根本没办法挡住士颂。 于是,区干的第一想法是让手下人顶住士颂的围攻,声称区连已经带着十万大军不远了,只要顶住几个时辰,胜利就是他们。 反观他自己,则是带着一些心腹,直接回到了自己府邸,再也没有出来过。 士颂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西卷,甚至没有遇到像样子的抵抗。 那些叛军也不是傻子,看样子不对,直接把武器和盔甲一扔,跑到城内充当难民。 城内的叛军基本肃清后,士颂踏入了这个残破不堪的城池。 说是城池,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聚集地。 西卷本来就只有不到两万口百姓,其中汉人不到一半。 这波兵灾下来,整个西卷在战后统计,汉人不过三千口,大多都是老弱。 至于青壮直接要么被杀死,要么就被抓到各大部落当俘虏,为他们开耕田田地。 那些年轻一点的妇女,被当成了战利品,成为了各个部落哄抢的对象,要么被玩弄致死,要么被抓去当生育机器。 所以整个西卷就剩下那些没有什么价值的汉人,在艰苦地求生。 但看到士颂带着汉军入城后,一个个就如同看到希望一样,喜极而泣。 士颂赶紧让士兵打开叛军的粮仓,一半留下来当军粮,另外一半发放给百姓,足足三个月的口粮,足够他们下一次收获。 至于,那些藏匿到城内的叛军,士颂让他们城内民众指认。 罪大恶极之人,直接就地斩首,其它的全部抓过来当劳力,修补西卷城池。 等日后有条件了,肯定要翻新重建西卷城。 那些本来西卷城居住的蛮人,他们大多也是受害者,只有少部分加入了叛军,所以在士颂入主西卷后,相对比较安定。 处理了一些安抚民心的事情后,其他的事情,全部交给了郭图。 士颂任命郭图为日南郡尉,暂代西卷县长一职。 士颂在内政上做了甩手掌柜,充分放权。 开始郭图还询问士颂一些大事的处理方案,士颂直接告诉他,你只要觉得可以,就去做。 现在西卷所有旧的势力全部被打破,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人在旁边掣肘。 士颂反而觉得这样也好,以往需要一些小家族和小势力的人感受,不能把事情做得太过,以免触动他们的敏感神经,导致他们背后使绊子。 就是付出的有些大。 郭图也是直接提拔那些随军而来的十几个书生,分别任命他们为县城、县尉等秩两百石的小官。 士颂大手一挥,大致扫了一眼,就在任命书上签字。 至于给朝廷报备的事情,等打完了仗再说。 士颂还专门找到这些书生,告诉他们,虽然现在官职不大,但是只要肯用心做,肯定有更高的职位等着他们,如果这里没有,就到苍梧郡那边去,有的是官做。 这些书生也很高兴,被郭图和士颂在朱吾亲手教导了好几个月,基本上对于政务已经没那么陌生。 士颂第二日,就开始分军围剿周围那些部落。 卢那和栅其部落在得知首领战败后,就立即推举新的首领,龟缩在自己部落地盘内,不敢出来挑衅汉军。 不过,士颂肯定不会留下这种不安分的因素在。 士颂现在正规的汉军和新编制的杂牌军有近三万人,足够应对所有情况。 士颂让关羽和徐晃各带五千士卒,围剿栅其和卢那部落。 赵云、廖化各带一校三千人、魏延和文聘各带两营两千人,和四个营长,开始分兵围剿那些小部落。 士颂带六千人,坐镇西卷。 士颂给它们一天时间,让他们拿出作战计划,士颂给出的任务是,在七天内,肃清西卷境内的所有反抗势力。 士颂看了他们的作战计划,基本没什么差池。 让士颂意想不到的是,本来以为徐晃和关羽会分兵作战,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想着先合军,吃掉栅其部落,因为栅其部落相对较弱,再联手干掉卢那部落。 这样既能保证优势兵力,不至于阴沟里翻了船,又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第三日一早,一队队兵马离开西卷,开始围剿周边部落。 一切反抗士颂意志的人,统统都要被碾碎。 士颂火速拿下西卷的时候,区连坐镇林邑,正在调集人马,前往支援许攸等人。 他幻想着以胜利者的姿态,入主朱吾城,扣下士颂,作为筹码,和士燮谈条件,以免士燮狗急跳墙,派大军来攻。 区连看似屈居许攸之下,甚至跪舔许攸,姿态很低。 但是,这些天,他当这个林邑王已经入迷了,万人之上的感觉非常爽。 而他的目标,也从回归中原,变成了怎么持久当这个王。 至于许攸,呵呵! 等自己完全拿下日南后,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许攸要么给我留下来,当自己的狗; 要么就给我去死! 这个人太危险了,从许攸的总总操作来看,简直是算漏无疑,原本非常复杂的事情,在他的安排下,反而变得异常简单。 所以这个人不为我所用,就为我所杀。 当区连在幻想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区干来了。 区干直接跑路来到林邑,竟然比他前一天派出的信使还要早到。 区连看到他的时候,区干非常狼藉。 “什么!西卷丢了? 怎么可能?他士颂才多少人?其尔他们几万人呀!” 区连觉得区干在说谎,但是区干仔细说完后,区连整个人向后倒去。 是的! 士颂居然有数万人,他哪里来的人?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你来我往 区连吃惊不已,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听从许攸的安排,一定要那么急发兵。 等到全部整理完后,带着八个部落和自己的亲兵,总计有近二十多万人。 士颂就算有三头六臂,也要被自己干掉。 但是,现在想这么多有些害怕。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 好在,自己这边还有三个部落兵马和自己亲兵,然后再拼凑拼凑,整个十万人还是可以的。 至少现在还有人数优势,但是能不能击败士颂,他不再抱有百分百的信心。 他逼迫自己沉下心来,仔细捋了几遍,自己必胜的希望,居然还是要看许攸。 前提是,他要带着人和士颂对峙,牵制住士颂,不能让他们回防朱吾。 否则一旦许攸落败,自己将独自面临士颂大军,迁延日久,恐生变故。 按照预期设想,拿下日南全境后,只要守住比景那几处入口,自己可以安稳的当自己的土皇帝。 随意,一切因素,一定要快。 区连一脚踢开区干这个看着就生厌的族弟,然后开始下令催促大军加速集结。 之前,卢那和栅其部落联军,已经要去了区连很多粮草和军械。 这次,区连发狠了,直接带上了所有粮草,这场战斗,如果不胜利,那么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在朱吾这边。 许攸集合了六万多人,第一天攻城下来。那些被裹挟的民众已经死伤过万,城墙下面全部都是伤亡的人,半夜都能听到痛苦的声音。 许攸并没有派人去救治伤员和收缴尸首。 而徐庶同样没有派人去处理,因为对面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从手段上看出来,这个人心肠歹毒,不敢有任何疏忽。 当晚,很静,徐庶并没有因为夜色而放松警惕,而是让项霸等人加强防守。 果然子夜时分,蛮人摸上来了,丢下一千多具尸首,发现朱吾城防守严密,于是快速退下。 来而不往非礼也。 当晚,徐庶让项霸带两千人,偷袭叛军营帐。 不过,临走前,徐庶告知项霸,到他们营帐前面五百步的地方,向周围胡乱射几轮箭就立马回来,不管有没有有人,都不可以恋战。 项霸一脸疑惑,不过却依旧选择听行事。 果然在离叛军营帐五百步的地方,项霸开始让弓箭手胡乱向那些阴暗看不清的地方射去。 果然,听到一阵惨叫。 几阵箭雨下下去,项霸就带着人赶紧开溜。 一个部落首领带着人赶过来,看到已经跑远的项霸等人,一阵骂娘。 是的,徐庶已经料到,许攸一定会防备汉军袭营,因此一定会在沿途道路上布满围剿的人。 按照叛军的兵力,五百步已经是极限,因此徐庶让项霸在五百步的地方胡乱射箭。 就算自己计算失误也无所谓,他要传达给许攸一个信号,自己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诡计。 士颂,许攸坐在营帐中,迎着昏暗的油灯,一手托着揉着太阳穴,一手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是的,现在徐庶已明显感觉到对面也有一个至少和自己同级别军事好手,在运筹帷幄。 不过,文人是自负的,徐庶认为自己的智商比谁差。 所以,他隐隐感觉到棋逢对手,因此内心泛起一股想一真高下的心理。 不过,随即他摇了摇头,自己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竟然和小孩子一样,产生争强好胜的心理,自己现在不过是袁氏手下的一条狗! 所以,徐庶在推想对面的人心里,下一步该会怎么做呢? 徐庶也同样如此,对面在得知自己的手段被识破后,会有什么想法呢? 一个时辰后,徐庶项霸从北门,继续袭营。 同时,许攸派了五千人偷袭南门。 几乎在同一时间爆发。 不过,徐庶同一时间,让三千人藏在城墙之下。 因此城墙上面有些冷清,看起来防守松懈的样子。 项霸从另外一侧袭营,不过他这次在离营帐一百步的时候,就开始胡乱射箭,一阵惨叫之后,他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而南门叛军刚发起冲锋,城墙上突然闪出很多士兵,来到朱吾城下,一阵箭雨,加上各种滚石、金汁。 叛军又丢下了一两千具尸体。 说巧不巧,叛军撤退回营的时候,正好走的就是项霸回来的路。 项霸不由分说,看到这股败军,直接带人就围攻了上去。 说实话,这也是凑巧。 叛军没想到这边还遇到了汉军,正好在朱吾受了气,于是正好拿项霸一行人出气。 项霸首当其冲,直接和这群叛军搅在了一起。 这场平原上的大战,直接大乱了徐庶和许攸的算计。 许攸听完后,直接把大军分成四股,第一股去五千人支援战场,第二股、第三股和第四股各一万人,埋伏在周围。 整体形成一个扇形,只要机会合适,顷刻可以包围正面战场。 是的,他是要等从朱吾前来支援的汉军,这么好围点打援的机会。 徐庶在得知后,直接惊站起来。 他知道项霸这下难以脱身,对面那个什秘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现在还不是决战的时候。 但是项霸是要救的,光论身份,项霸是士颂的小姨子,是亲信之人。 其次,这个头不能开,其他武将得知项霸被围后,连救都不救,岂不是亮了其它人的心。 怎么救是个难题! 正面相救,现在城内可战之兵不过万余人出头,其它新兵还不能动用。 所以,这一万人派过去打输了,朱吾将岌岌可危。 理智分析,就算项霸死,朱吾都不能丢。 不过徐庶不打算放弃,他大脑急转。 顷刻后,他派探马查探,那边到底围了多少人,到底有多少蛮军在埋伏。 半个时辰后,探马回报,把几支人马大致说清楚了。 徐庶大手一挥,让周仓和臧霸,带着一万人,绕过正面战场,直接强行袭营,到地方就找粮仓的位置,给我烧! 正面战场,项霸带着三千人,没费多少功夫就把正面三千人给打得大败。 不过,正当项霸乘胜追击之时,又有五千叛军加入了战场。 一瞬间场面混乱了起来。 项霸带着人,力战这五千人。 正规军就是不是不一样,在人数差距这么大情况下,项霸顶住了压力。 第二百二十章 仓皇逃窜的区连(上) 项霸双手挥着大锤,在人群中大开大合,一连干掉数个叛军将领。 以至于最后,那些余下的将领,看到项霸挥舞着大锤过来,吓得赶紧逃到一边去。 项霸是杀爽了,手底下的汉军开始还保持着阵型,步步为营。 但是在项霸的带领下,奋勇向前,同样的毫无阵型可言,靠着心中的一股气在战斗。 可是项霸却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许攸的圈套中,他就是鱼饵,用来钓更多的汉军。 项霸和这五千叛军陷入了苦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许攸却是左等右等,不见有援军过来。 难道这支汉军被放弃了吗? 换个角度想,自己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放弃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朱吾的安危太过于重要。 但是,对面那个对弈执子之人该会如何做呢? 是孤注一掷,救出这只汉军,还是心如铁石,放弃呢? 许攸在思考,他在不断对决中,了解和熟悉对手,从而从他的习惯中找到弱点,一举击溃他。 许攸心里隐隐有些担忧,感觉自己肯定有些地方遗漏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突然一队人马,浑身是血的仓皇从后面赶来。 “先生,族长,大事不好了,汉人偷袭了营地,四处放火,俺们抵挡不住。” 徐庶顿时明白过来,自己哪里疏漏了。 自己在围点打援,那对方为什么不可以围魏救赵呢? 是的,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没有想到。 许攸猛然给自己一个嘴巴,立刻脸颊上出现一个鲜红的掌印。 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对着三个族长说道: “赶快回援!” 三个族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虎罗部落首领虎炎皱着眉头,问道: “先生,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让我们集结兵马过来什么事情没做,这下又要回去。 汉人都是胆小鬼,营地里面有两万多人,跑过来跑过去,你到底什么意思?” 许攸盯着他,淡淡地说道: “你们可以在这里呆着,但是营地里面有我们的粮草,我要是没有想错的话,这些汉人就是奔着我们粮草去的。 所以要想后面不饿着肚子打仗,你等可以继续呆着。” 几人一听,顿时慌了,立马带着埋伏的人,赶紧往回赶。 许攸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望了一眼远处还在厮杀的项霸,叹了一口气,离开了这里。 是的,这一轮,本来自己可以赢得,却最后是这个结局。 许攸等人回到营地,一看着火光冲天,到处都是来回奔走,灭火的蛮人。 远处还有厮杀声,促使许攸带着人往那里赶。 是的,那里是叛军粮仓之一,还没有起火。 不过,等待叛军赶到那里后,却发现留下一地尸体,已经到处起火。 迎着月光,看着远处离开的汉军身影,他脸色非常阴沉。 三位首领看着营地这个样子,一下子傻眼了,愣在原地。 许攸看了他们一眼后,摇了摇头,说道: “愣着干什么,赶快救火呀!” 三人才如梦初醒,所有人展开救火的行列。 可是火势越来越大,根本扑不灭。 没办法,只能趁现在把粮草扛到远处的空地上。 两个时辰后,火被扑灭,大致统计了一下,营地里伤亡三千多人,本来粮草足够一个月口粮,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一,就算节省点,半个月后,就会断粮。 三个首领联袂走来,向许攸要个说法。 尤其是虎炎部落,今天和项霸厮杀的人,都是他们部落的,刚才不过回来两千多人,而且个个带伤。 今天一天,他就损失了大几千人,意见最大。 许攸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让许攸给给出说法,心里就很烦。 现在,他不再对攻破朱吾抱有希望,靠着这些只为自己利益考虑的人,稍微遇到点挫折,就争论个没完没了。 不过,一想到被袁氏家族扣押的妻儿和族人,他强迫自己一定要想办法。 “三位首领,此次是我的疏忽,导致各位损失惨重。 我保证十日之内,必破朱吾城! 到时候城破之日,我的那份奖赏全部分给你们,而且诸位可在朱吾狂欢三日,如何?” 三位首领也知道目前只能这样,许攸给了台阶,也就草草了事。 至于项霸苦战之后,带着一千多人,扶着伤员,回到朱吾。 项霸直接找到徐庶邀功。 不料徐庶冷着个脸,让人把项霸压了下去,重打二十军棍。 项霸叫嚷着不公平,自己可以以少敌多,胜利归来,为何要吃军棍。 不过还是被护卫们压了下去。 二十军棍倒没什么,毕竟项霸皮糙肉厚,最多点皮外伤。 只是被落了面子,心中很不痛快。 程昱带着膏药,探望项霸,才知道项霸,徐庶为了救他,直接拿朱吾的命运去赌。 只要许攸防备到这一点,做了提防,后果不堪设想。 项霸张了张嘴,确实,在自己去袭营之前,徐庶就多次告诫自己,不要多生事端,尤其是和叛军纠缠在一起。 现在,项来有些后怕,项霸赶紧起身,让护卫们拿了一些藤条,光着膀子给徐庶负荆请罪。 之后几天,徐庶和许攸你来我往,什么袭营、挖地道、夜里偷上城墙、河流上游放置腐烂尸体,污染水源,等等手段层出不穷。 双方各有胜负,眼看粮食越来越少,约定的时间慢慢到了,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三个首领不止多次让许攸给出说法,让许攸很烦,但又无可奈何。 三个首领要不是因为不好和区连交代,早就把许攸大卸八块。 许攸压力越来越大,他早就收到八面山之战和西卷失守的消息,知道自己再不打开局面,依靠士颂的带兵手段,肯定会被各个击破。 而是颂这边,早在五天前就和区连对上了。 区连带着十万大军,到了卢荣。 士颂正好带着人马来到卢荣,直接和区连展开了大战。 几场战斗下来,区连损兵折将,十万大军只剩五万人,反观士颂从三万人,暴涨到六万人,这些都是俘虏了区连的那些奴隶,经过一顿洗脑,成功转变为士颂卖命。 最后一战,区连想着固守卢荣城,不料被士颂连夜带着人突袭,一举拿下。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仓皇逃窜的区连(下)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被赵云抓住的那个神箭手,被带到士颂面前。 那名神箭手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士颂在听闻他的厉害后,询问他的情况。 原来这个神箭手西卷的有名的猎户,名叫陈宇,从小对射箭天赋很高,箭无虚发。 因此,每次他上山打猎,都能收获颇丰。 在他成年之后,就娶了当地一个汉人女子。 不过,今年夏天刚怀孕,他正憧憬美好的生活,没想到区连反了。 作为一辈子老实巴交的猎户,第一反应就是要带着妻子和父母离开,到山里面躲起来,等战乱平息后,再做打算。 没想到这个,还没走出席卷成,就被卢那部落的人堵在城里。 蛮人知道他箭术高超,就让他给卖命,如果他们不答应,那对不起,他和他的妻子,一同杀死。 陈宇无可奈何,只好被裹挟参与卢那部落的战乱。 本来他想过逃跑,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和父母,如果自己逃走,蛮人必将迁怒于他们。 于是,他没有办法。 士颂在听完之后,并没有怪罪他。 就算他射伤射死那些汉军,士颂也非常理解他,这并不是他的错误。 至于陈宇是否欺骗他,反而不担心,反正到西卷之后,随便一调查,就能水落石出。 前提是,士颂告诉他,他射死射上汉军二十多人,他必须杀敌双倍才能买他的命。 于是,就有了进攻西卷的时候,两名汉军单独为他背着箭矢,保护他,好让他专心射杀叛军。 西卷城破,果然如同陈宇所说的那样。 于是士颂把陈宇带到身边充当护卫,贴身保护自己。 其它汉军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现在他们都知道,但凡从士颂身边护卫做起,最后外放出去,至少是屯长起步。 陈宇非常感激士颂,在安顿好家人后,就义无反顾地向士颂报道。 士颂告诉他,等日南平定后,会把他的家人安排到日南,好生安顿,让他无后顾之忧。 在攻破西卷后,当地百姓以为士颂和以往汉军一样,善良冒功,或者是抢夺他们的财物。 不过,士颂带着士兵,肃清西卷后,就给他们发放食物和修缮房屋,一个个对士颂感激涕零。 结果就是,西卷的百姓已经完全归心,算是士颂核心的统治地。 在与区连的对战中,陈宇也没有让士颂失望。 卢荣的释尼部落,赶着象兵与士颂对敌。 这些大象被释尼部落从小开始训练,能听从指令,做出动作。 他们把大象带上了战场,在大象上面帮了一哥用藤木制作的座椅,上面是指挥训练的人。 这些大象一下就出来了四十多头,一字排开,气势很足。 这些大家伙,一看就不是好处理的,如果没有顶住压力,被冲破阵型,那么很可能一面倒的屠杀。 士颂看到这种情况,直接让陈宇上。 在大象冲锋的时候,他弯弓搭箭,双眼如炬,盯着从正前方袭来的象兵。 汉军的弓箭手,抛射箭矢,那些大象上的蛮人早有准备,掏出盾牌,把自己藏在后面。 箭矢射在大象身上,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损伤。 大象的皮很厚,虽然身上插了很多箭矢,真正伤到这些大象的一个都没有。 反观,一只利箭射出,直接从大象的最薄弱的眼睛的射了进去。 现在可没有保护动物一说,整个日南的象群非常多。 正前方的那只大象,直接吃痛,鲜血从伤口处流出。 一息后,另外一只箭矢从另外一只眼睛射了进去。 这只大象双眼已瞎,求生的本能,促使它想逃离战场。 于是直接转头向后跑去。 发狂的大象,根本不会听从身上的蛮人指令。 他可不管谁是谁,直接撞上去。 引发了不小的混乱,蛮人只好把这只大象,乱枪捅死。 不过,让他们瞠目结舌的是,不时就会有一只大象发狂向后跑去。 关羽和赵云等人没有陈宇的那么好的箭术,于是从手下拿过长枪,直接对着大象投掷而且。 关羽那是什么人物,长枪入体,受伤的大象,直接发狂。 其它汉军有样学样,不与象兵正面对敌,只是向大象投掷长枪。 可能一两根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大象身上差上十根八根,不用多久就可以让它们失血跑不动了。 等废了一番手脚解决了象兵之后,就是对叛军单方面的屠杀。 本来形势大好的场面,区连以为稳了,但是随着失去了象兵,呈现一面倒的局势。 区连赶紧让人吹响号角撤退,一波撤回卢荣城。 后面几天,先后对敌了几次,都以区连失败告终。 士颂随着俘虏的奴隶太多,随便一洗脑,就把他们变成了自己人。 所以,现在变得非常奇怪,士颂人是越大越多,区连人是越打越少。 这几天,区连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屡屡失败。 但是,现实已经如此,他陷入了担惊受怕中。 怕什么来什么,士颂派几员大将,夜中攻城。 战斗了两个多时辰,汉军上了城墙。 那些被派军弄得家破人亡的奴隶们,直接发了狠,一个个势要叛军血债血偿。 区连感觉受不住了,于是赶紧带着亲兵一万多人,直接往林邑溃逃。 至于那些蛮人和奴隶们降的降,逃的逃,死的死。 士颂站在城外的高坡上,看着向着林邑仓皇逃窜的区连,并没有派人去追,而是先着手肃清卢荣城。 直到天色大亮后,才把混乱的卢荣拿下。 象林的巴狼部落的首领巴查尔战死,象林的坎达部落的首领白豹伤重流血而死,卢荣的释尼部落的首领尼亚,像一条死狗一样,跪在士颂面前瑟瑟发抖,他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要造反。 士颂并不着急追击,而是稳扎稳打。 现在部队太多,已经达到了九万多人,明显不行。 于是,士颂收到朱吾城的战报,得知徐庶小胜了几场,放下心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且让他死苟延残喘 朱吾出来的正规汉军,不过一万八千人,经过几场大战下来,折损了几千人,还剩下一万人出头。 这些士兵经过几场恶战下来,一个个都历练出来了,现在就算千军万马在他们面前,他们都能做到不动如山,听从命令,丝毫不慌乱地战斗。 士颂开始精简兵马。 从近八万的奴隶军中,开始挑选士兵。 士颂的预定目标是挑选出两万人,组成三万人军队,足够应对所有场面。 这些天下来,他明显感觉到了,兵不是越多越好。 因为,大量杂牌军的出现,闹出了太多笑话。 比如昨天晚上的战斗,就出现两只数百人的奴隶兵,都以为对是叛军,打了半天死伤二百多人,才知道是自己人。 两天的甄选后,选出两万精兵,身体素质毋庸置疑,不过如果你有一技之长,也是可以的。 比如,箭法高超的、身负穹力的等等,也是可以的。 那些被筛下去的蛮人,全部给了一个月的口粮和一些钱财,由汉军带领,回到自己的祖籍的地方去,寻找家人。 有些人是林邑和象林的人,于是先在卢荣住下。 新兵训练五天后,就被士颂派出去,肃清卢荣境内的还在反抗的部落,顺带熟悉阵列和配合。 同时,西卷的情况又复刻了一遍,郭图先带头把事情捋顺后,再交给手下的书生去办,等到大军开拔,直接提上一个表现和政绩最好的,任命县长。 士颂这次带出来三十多个书生,就是想着占领一城,统治一城。 在卢荣又耽搁了几天后,士颂留下五千人驻守卢荣,带着两万五千人,开始向林邑出发。 廖化被留在了西卷,手下一万人,守着西卷,以防朱吾那边的叛军过来偷袭。 魏延则是留在了卢荣。 区连逃跑到林邑后,就命令手下关闭城门。 林邑城内还真有不少汉人和蛮人,都是区连从其他城迁过来的,一个国的城,人多才有生气。 这些汉人和蛮人却惨了,被区连下令,全部驱赶修筑城墙。 区连要把林邑修筑铁桶一块,就躲在里面,再也不出去。 等到士颂来到林邑城下,看着高达三米的城墙,如果硬攻肯定不行,手下的兵定然会损失惨重。 士颂这辈子就没打过吃亏的仗,强攻那是万不得已的最后的选择。 汉军在城外五里驻扎下来,士颂着所有武将,开始商议如何破敌。 赵云等人由于接二连三的胜利,有些高傲起来,纷纷请战。 只有关羽和郭图老神常在,并没发一言。 士颂直接教训他们,一个个心高气傲成何体统。 询问他们,如果强攻的话,要死多少人,两万人,至少要损失大几千攻下林邑就不错了。 那么这些人,都是人命,他们也有妻儿和父母,倘若如此简单的就把他们的性命定下来,怎么能对得起他们的家人。 看着他们一个个低下头,反省自己,才开口询问关羽和郭图。 “云长、公则,我看你们两个一定是成竹子在胸,不妨说说看!” 郭图微微一笑,看向关羽,说道: “不妨我和云长,背过身去,都在桌上用手写下策略,如何?” 关羽眯着眼,捋了捋美髯,说道: “可!” 于是,两人都背过身去,在桌上写下策略。 赵云等人,伸着头,想看看写着什么。 看着两人写完转身,士颂直接走下去,看到郭图写下一个“劝”字! 再看关羽,则是写下一个“降”字。 赵云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士颂哈哈大笑,说道: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是的,叛军的构成非常简单,一部分是区连的自行招募的嫡系人马,一部分是八大部落的本族人马,大部分是他们攻伐其它部落,俘虏的奴隶。 八大部落,被士颂干掉了五个,现在区连在林邑最多不过两万人。 其中至少一半是奴隶和被抓过来的壮丁,他们本就和区连不是同一条心。 其次,城内还有大多被强制搬迁过来的汉人,只要把劝降的消息放出去后,肯定有不少人心动,甚至行动。 要知道,区连可是吃了败仗回来的,其手下早已人心惶惶,和士颂对抗的下场,结局肯定不妙,那么怎么办,心里自有考量。 投降献城,貌似是个不错的办法。 是的,这个办法很不错,只要做得隐秘,突然发难,成功概率非常大,一波洗白,好好当汉民不香吗? 于是第二天,士颂让一些嗓门大的士兵,陈群结队在离着城池一百步以外的地方,开始整齐的喊道: “降者不杀!视为汉民!献城有功!既往不咎!” 一群人在城外喊了整整一天,在城墙上防守的叛军,心思直接荡漾了起来。 区连听到下人禀报的消息后,瞬间明了,他也不傻,知道林邑迟早要完。 果不其然,当晚就有不少人叛军,放下武器,直接从城墙上面跳下。 三米高的城墙,跳下来基本无事,最多不凑巧,折了腿,一瘸一拐的向士颂这边大营走来。 甚至整队整队的逃跑,区连的亲信到城墙上视察,看到好几段城墙空无一人,远处还有疯狂逃跑的士兵。 士颂这边营门敞开,不时就有三五成群的叛军来投降,一个个举着双手进来。 守门的士兵检查过后,就带着他们喝了碗煮好的肉汤,就集中看押起来。 当然,不全部都是跑到士颂这边投降,很多一部分,直接跳下城墙,逃到了山里,想着等事情过去一段时间后,再出来,反正日南啥都缺,就不缺吃食。 第二天一早,一清点,昨天晚上首页的八千人,其中有三分之一,将近三千人跑路了。 第三天早上,再清点,直接跑了四千多逃跑。 这一仗还没打,士兵就损失过半,这还怎么打? 于是第四天凌晨,区连带着本族人马,不过六千多人,开始往象林老家跑。 不跑不行呀,再不跑,自己的亲信人马就要跑光了。 在那里他根深蒂固,而且地形熟悉,至少可以再苟延残喘一些时日。 至于留下的人,虽然区连告诉他们,让他们守住,自己去搬救兵。 但是,他们不傻,就这么点人,还人心惶惶,怎么守得住! 士颂看着远去的区连,又没有派人去追。 其实,士颂在卢荣的时候,就接到了雒阳陶然的来信,他在信中,说明事情的蹊跷和复杂的雒阳情况,暗示有大事发生,让士颂最好在日南呆着,不要卷进来,这样是最安全的。 叛乱得剿,不剿难以服众。 士颂决定利用区连一把,就让他回象林,这样叛乱没剿完,就可以借口拒绝朝廷的任何调派。 所以就让区连苟延残喘吧,至于什么时候结束,得看雒阳局势什么时候明朗! 第二百二十三章 原来是你 士颂一鼓作气拿下了林邑,稍微修整了几天,重新任命了林邑的县长和一系列随属官吏。 待一切走上正轨,士颂给徐晃留下一万人,就开始回师朱吾。 有得一提的是,士颂为首的汉军,从西卷到林邑,每攻占一城,并没有做任何过激的行为。 士颂多次严令禁止任何私下抢夺的事情,反而帮助了民众很多,因此士颂为首的汉军得到了各县民众的一致好评。 当士颂离开时,百姓夹道相送。 同时,很多蛮民,对士颂非常认可,因为士颂并没有区别对待。 这次回师,士颂路上并没有懈怠。 从这连续的征战中,虽然汉军表现可圈可点,但是在相互配合上还不太熟练。 因此,士颂基本上走来急行军一天,相当于远程拉链,然后再训练一天。 再次到达西卷后,已经是二十天后,这一万五千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的,虽然和自己心目中的铁军相比还有很大差距。 因为他们还做不到,在接到命令后,战到最后一人也不会退缩的境地。 士颂知道问题的根结在哪,因为他们没有信仰,大多数都是这样。 西卷和之前相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基本上沿用了朱吾的套路,不过现在战征时期,因此海船物资已经中断。 缺少了立竿见影的物资刺激,因此效果有些差强人意。 不过西卷城墙已经被修缮了一遍,至少有了初步的防守能力。 士颂在西卷接见了廖化和上任不到两个月的西卷县长。 勉励县长好好干下去,他的功劳自己都记得。 随后让廖化清点兵马,随自己进军朱吾。 转而把关羽和三千兵马,留在西卷接替廖化防守。 要知道,自从开门一仗,廖化就驻守西卷,心里功劳倒是没捞到多少。 所以一碗水端平,现在士颂手下就赵云、文聘作为年轻一代的领袖,因此,换下关羽,也多给年轻人一些历练的机会。 至于在朱吾的人许攸,他已经在焦头烂额中艰难地度过每一天。 是的,现在每天都在死人,不知道许攸到底吃错了什么药,这几天都在猛攻朱吾城。 每天晚上,三个首领都像也好一样,对着徐庶进行口头轰炸。 每天都要死上不少人,只有徐庶知道,自己这不过是强行削减人口,延长粮草的使用期限。 徐庶派人到比景征粮,基本上把比景搬空了,才又凑够了十天。 不过这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在十天内攻不下朱吾,那么自己将不攻自溃。 所以,徐庶计算着粮草的使用情况,在数天前就开始猛攻朱吾,把那些被裹挟的兵马、奴隶兵消耗得差不多了,又延长了口粮十天的食用。 但是,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 自从西卷被攻破以后,再往南,许攸派出的探马已经过不去了。 因为主要的管道,已经被汉军把守住了,走山林夜路,耗时过长,那么这些打探来的消息,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不过,许攸知道,区连不会是士颂的对手。 许攸研究过士颂河北之战的用兵之法,士颂总会在最合适的时候,派出人马,以极小的人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而且,士颂手下很多能征善战的老兵,还有他那三人一组的阵型,属于士颂独属的风格,让人望而生畏。 他今天又用大饼应付掉三个首领,让他们放心,自己已经找到退敌之法。 在三个首领走后,他用手揉了揉额头,太累了。 每天又要想如何尽可能的削减人口,又不表现的很刻意,又要应对三位族长的质问,还要划分粮草的使用。 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每个人都得吃饱,否则肯定会生出异样的感觉。 所以,徐庶已经数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贴身亲信,都劝徐庶要注意休息。 但是没办法,这些事情,只能他来做。 要知道,整个蛮人叛军集团,识字的一只手能抓得过来。 不像,士颂则是要求手下营长以上的武官,必须识字,而且一定要精通粮草的计算。 如果不会,可以向任何人请教,包括士颂自己。 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再把你升上去。 现任的营长以上的,会给半年时间进行补习,如果半年时间没有学会,那对不起。 徐庶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已经深夜了,一个亲卫悄悄来到许攸面前说道: “先生,密探来报,西卷出现了一支近两万的汉军。” 许攸叹了口气,说道: “该来的总会来的。” 本来许攸还抱有希望,因为士颂每每作战身先士卒,所以他盼望着士颂能被流矢射中等等意外。 不过,士颂倒是想上去厮杀,但是被郭图盯得太死。 现在不同往日,自己万万出不得意外,刀剑无眼,谁说得准呢。 又过了一日,探马继续报,士颂带着两万多人,直扑朱吾而来。 许攸的家仆,劝解许攸,现在境况急转直下,如果再不走,可能走不了了。 徐庶摇摇头说道: “我走不了了,也不能走。” 是的,许攸知道,自己无论成败与否,袁氏都不会让自己好好的活着。 阴谋诡计,就应该让知道的人死去。 失败了,许攸回去了,袁氏毫无理由会宽恕一个失败的弱者。 而且,自己的族人也会受到牵连。 就算胜利了,袁氏可能会惜才,许攸最好的结果可能被软禁起来,等到下一次阴谋的诞生。 不过,这几天,许攸发现自己营帐外面多了很多眼线,三个族长已经有了疑虑。 他们早就开始怀疑许攸是不是有其他想法,但是没找到任何证据。 三日后,士颂带着人穿过了八面山,原先的战场杂草疯长,有了足够的养分,长势喜人。 来到朱吾城外三里,已经是第四天中午。 士颂看到滑稽的一幕,士颂都要打上门了,居然还想着攻城。 他不相信这股叛军没有探马,不知道这股汉军的行踪。 许攸确实知道,被他压了下去,他要孤注一掷。 所以,今天攻城非常猛烈,差点攻上了城墙。 士颂大手一挥,两万人直接全军出击。 直到此时,三位族长,才发现身后突然多出了两万汉军。 是的,他们张皇失措间向许攸看去。 只见许攸淡定地喝着茶,许攸已经放弃抵抗了。 “三位族长,好自为之,现在我也没有好的办法。”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赶紧吹响撤退的号角,想带着人回到自己部落。 他们很后悔,为什么那么贪心。 徐庶看到士颂的兵马后,也立即下令,所有汉军,出城围剿。 两个时辰后,三个族长全部战死,三万叛军,被俘虏一半。 在朱吾城太守府书房,士颂推开门进去。 许攸形容枯槁地坐在坐榻上。 士颂有些惊讶地说道: “原来是你!” 第二百二十四章 许攸 许攸淡淡的看着士颂,一言不发。 士颂进屋坐定后,直接拿起桌上的茶壶灌了几口。 一场仗,直接从187年冬打到开春,这个季节,北方还在飘着雪,但是日南日光已经开始烤人了。 士颂一抹额头的大汗,把外套解下,放在一旁,只穿着丝绸里衬,方显凉爽一些。 许攸看着士颂的动作,颇有些惊讶。 士颂仿佛并没有把他当作外人一样,自顾自动作。 士颂的身世、背景和习惯,许攸了然于胸,从来没听过士颂居然有这种放浪形骸的癖好。 士颂书香门第,师从卢植、蔡邕等大儒,在雒阳那是礼仪的典范。 他知道这些大世家子弟,把礼仪看得比面子还重要,生怕落下一个无理的声名。 士颂却没当一回事,眼前的许攸,要么成自己人,要么就是一个死人,有什么好顾忌的。 士颂忙活完,就坐定,盯着许攸。 良久之后,士颂点了点头,说道: “耐性还行,是个人物。不过说来也巧,我一直觉得有人在后面主导主导这场叛乱,没想到是你。 当年在雒阳,一别数年,子远兄,没想到在这会见到你。” 许攸自嘲地一笑,脸上毫无畏惧之色,说道: “将死之人,说什么都没有用。你把我抓过来干什么,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是的,在之前进攻蛮人的时候,士颂就让赵云等人留意有没有中原书生模样的人,如果有,就直接带到书房来。 果然,赵云趁着蛮军大乱,一顿乱冲,来到叛军中军部分,就看到许攸端坐在坐榻上。 赵云左右瞅了瞅,应该是士颂点名要找的人,于是直接直接把许攸控制了起来。 许攸的仆人,却有些意外,第一时间并没有想着保护许攸,而是转身掏出匕首,想刺死许攸。 赵云见状,直接掷出贯日长枪,把那仆人穿了个透心凉。 其实这个仆人与其说是说是仆人,不如说来监视许攸的。 当时看到那种情况,自知逃跑无望,于是第一想法是刺死许攸,不能让许攸落在士颂手里,说出不该说的话。 许攸也是以为必死,没想到赵云出手救了他。 画面转回,士颂看到许攸落到这个境地后,居然还有一丝傲气,不愿苟且祈求苟活。 这样才对得上文人风骨嘛,不然如果形势不妙,就直接投降,那也不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许攸许子远了。 不过,士颂还打算吓他一下。 “嗯嗯,不错嘛,挺有风骨的嘛。 我最近新发现了一个死法,试试在你身上用效果如何......” 许攸听完后,自行脑补其中情节,吓得脸色有些惨白。 不过他极力撑住自己,不让自己浑身颤抖。 士颂突然微微一笑,这笑容在许攸眼中就像是恶魔的微笑。 “你别想从我口中,知道任何内容,我不会告诉你的。” 士颂哈哈大笑道: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查不出? 不就是袁氏让你来的嘛,怕我以后的朝堂压他家那两个废物一头。 或者说,交州这些年来越来越富庶,这个起先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成了一个香馍馍。” 许攸眼神一缩,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说,士颂却什么都知道。 不过,他突然为袁氏那两兄弟感到悲哀。 他承认,袁氏兄弟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小毛病,但是横向相比,两兄弟已经比那些世家子弟出色太多。 尤其是袁绍,可能因为出生的缘故,比袁术更加善于隐忍,更加平易近人。 但是,于是颂相比,高下立判。 虽然士颂出身比他们两兄弟差了一筹,但是士颂却有不少老师,他们一个比一个出色。 靠着他们的关系网,士颂不一定混得比他们差。 不过,正在士颂即将平步青云的时候,他却自己申请来到交州日南当太守,关键是刘宏还同意了。 这让许攸想不明白。 不过,随着自己的阅历的加深,尤其来到日南之后,他慢慢觉得袁氏在下一盘大棋。 这段时间,朝局一定会动荡不安,这或许是士颂主动请缨来日南的缘故吧。 远离,不参与,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不是吗? 政治斗争,风险极高,一不小心就会被打成右派。 被认定政治错误的人,再多的功劳,也是于事无补的。 因为,人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自动会忽略让他感觉会产生麻烦的事。 这样,一切都会变得简单,透明很多。 所以,士颂这步棋,如果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那么这位人太恐怖了。 年纪轻轻就能拒绝诱惑,坚持本心,这样的人谁能打败。 士颂事情本来就多,人是见到了,怎么说呢,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不过,袁氏家族还真会舍得,居然让许攸这么一个要强正直的人,扔到日南来,参与这种恶心肮脏的事情。 要知道,多年以前,许攸凭借着自己的赤子之心,发生了淮南侯之事,本质上是让大汉更好一点。 没想到,时自今日,居然会做出违背以往做法的事情。 这个时代人,从一开始,就给自己贴上了标签。 你奸猾,就要一直奸猾,别人已经认定你的奸猾,不会因为你的一两件好事而对你刮目相看。 你忠君爱国,就要一直下去,不然你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就会推翻你所有的形象。 所以,一个个面具戴久了,根本脱不下来。 因此,许攸这一反常的举动,那么肯定有什么事情,迫使他必须得这么做。 士颂拿出纸张,写出一封密信,交给下人,送往洛阳。 许攸是个人才,士颂不想放弃。 至于,许攸搅得日南血流如河。 士颂从本心上,并没有怪罪许攸。 就算没有许攸,还会有张三、李四过来。 结果还是那样! 不过这样也有好的地方,本来士颂想和平收服日南六县,但是时间上没个一两年不行。 但是,许攸的到来,极大加快了这个的进程。 虽然多死了很多人,但同样现在的日南,才是士颂的想像中的日南,政令通行,没有一个人会出来唱反调。 许攸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于是也不做挣扎。 没想到自己并没有被带到闹市街口,按照士颂所说的凌迟而死。 没想到自己被带到了太守府的一处别院,别院非常雅静。 大门关上,门口和四周有专门人把守。 他可以在小院中走动,但是不能出院。 除了定时会有人打开门,给他送食物和水,其它时间他就一个人呆在这里, 许攸自嘲地笑了笑,好消息是,短时间内,自己会死了。 坏消息是,自己被软禁了。 至于家人和族人,许攸也不愿多想了,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想办法搞人 士颂很忙,也不是那么的忙。 许攸被软禁起来后,士颂也随即颁布了各种命令。 士颂让周仓、项霸带着一万人,前往比景。 之前两人因为蛮人偷袭的缘故,把比景丢了。 现在蛮人大军已经被消灭,随意比景只有残余的一些蛮人和反抗势力。 因此,收服比景并不是一个难事,所以也不是什么大功劳。 但是,考虑到周仓和臧霸的心里,他们两几次欲言又止,想请战。 士颂也就随了他们的意愿。 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关注每一个核心下属的想法,是至关重要的。 士颂还单独勉励他们一番,告诉他们,就算当时自己在比景,也是那样,比景还是会丢。 他们两也是逼不得已,才放弃比景。就算如此,凭借几千人,拼掉了蛮军近一万多人。 周仓和臧霸带着人马,气势汹汹奔向比景,没想到刚到城门口,比景城门就开了。 从中走出来一群小世家的族长和族人,隔着老远,就对周仓和臧霸趴在地上。 全身颤抖,生怕汉军直接撕了他们。 周仓和臧霸冷着个脸,噬人的目光,盯着他们。 是的,要不是这些小世家吃里扒外,让蛮人有可乘之机,当时也不会那么灰头土脸,惨败而归。 不过,在离开植物的时候,郭图曾告诫过他们,知道他们心里有气,但是,现在日南经过一场大规模的叛乱,人口锐减严重,能不再造杀戮,尽量不要去做。 整个日南,需要更多的人口去发展,要不是留着区连还有用,根本不会放任他逃走到象林。 是的,整个象林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且不说之前,区连已经迁了不少人到林邑,想把林邑繁华起来。 之后,汉军大胜,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逃难的百姓。 听说区连手下只能下一千多人在支撑着,其他人,要么跑到比邻的林邑,要么就逃到山里躲藏起来。 区连逃了回去后,看到汉军根本没有顺着追了过来,才渐渐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知道自己好景不长了,不要多,就五千人,足够把自己碾碎。 他在手下的建议中,忐忑的写了两封求降信。 只要是颂愿意,自己可以立马投降,但前提是,士颂能既往不咎,让自己不用担惊受怕地活着,就做一个富家翁就好。 不过,石沉大海,一点声响都没有。 又过了一月,汉军好像把他遗忘了一样,根本没有派一个士兵来象林。 但是,区连心中的害怕感与日俱增。 是的,为了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他开始买醉,天天喝得不省人事。 连区连的亲信,看到区连如此,也要摇摇头,连夜带着细软,充当难民,逃亡其他地方。 周仓,看着眼前的这些令人作呕的墙头草,一时间有神色阴晴不定。 他和臧霸都商量好了,两人到时候攻破比景后,一定要找到那些当时与蛮人里应外合的小世家,定要满门抄斩。 可是,想在看着他们乞降,如果杀了后,确实没办法和士颂交代。 于是,两人也不纠结,直接让人给棒了,至于如何处置,让士颂他们去下命令,自己执行就好。 进入比景城,两人更加愤怒不看,整个比景被祸害得不成样子。街面上基本看不到什么人,非常冷清。 之前,那些防守比景的叛军,得知朱吾打败后,就临走抢了一波,连这些之前投靠他们的世家也不放过,然后成群结队四散逃走了。 整个比景没有一丝活人气息,感觉就像人间炼狱一般。 最后一清点人口,原先有三四万人的比景,现在人口不到五千。 气得周仓,直接命人把之前投降的人,全部扒光衣服,绑在城内的广场的柱子上,直接用马鞭抽。 臧霸一看不行,这样打下去,得把人打死。 看着一个个求饶的人,到现在还在相互推诿责任。 也是生气,于是让人折来柳条,开始抽打。 还一边打一边叫道: “都给我撑住了,别死,谁死了,就满门抄斩。” 一个时辰后,气是撒了,也想起来,感觉把这里情况写成战报,让人送到朱吾。 然后,周仓做主,开始派发军粮给当地的百姓,一个个瘦成皮包骨头。 比景的粮食,早就被收刮走了,留在比景的百姓,要么吃野菜、树皮,要么抓一些河虾填饱肚子。 周仓又让士兵散开开始清理躲藏在山间的叛军和反抗部落,同时看到躲藏在山里的百姓,告知他们叛党已除,可以回归比景。 日南就像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一样,除了朱吾,其它地方没个几年时间,根本发展不起来。 整个日南现在极度缺人。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是颂手下的五个县,接近大半个省份的领土面积,却只有不到三十万人口。 这点人,根本不够发展的,第一要务,是搞人。 人是生出来的,又不能从天上直接掉出来。 其实,不只是日南,整个交州都在极度缺人的状态中,就算人口翻了翻,也一样不够。 在现在,交州可以说是横跨了几个省份,人口两三亿人。 最快的办法,是从苍梧那边迁人口过来,但是整体看来没有什么意义。 士颂又想到中原,现在中原出现了人口后遗症,去年和前年,从中原、河北迁走三四百万人,加上黄巾之论,导致整个中原和河北的人口骤减,赋税也明显的下降。 虽然黄巾之乱,造成的人口损失至少是迁往交州人口的多倍,而且,因为很多人迁到了交州,而逃过饿死的命运。 但是,现在在想从中原河北搞人,肯定不太可能。 如果自己厚着脸皮求助士燮,虽然也行,但是士颂并不想那么办。 士颂按着映像中的中南,画出简单的地形图,绘制了出来,又归纳整理了四行商会的资料填补进去,一张看得过去的中南地区的地图跃然纸面。 士颂本来想把这些事情,交给郭图和学生们做的,不过想到这些人,天天忙得不可开交,那些学子都被安排了大小不一的职务,而且完全不够用。 现在士颂反而是最闲的。 士颂看着眼前的地图,陷入了沉思。 第二百二十六章 军事演习(上) 中南有十几个国家,高棉、扶南、佧、澜沧、占婆等。 整个日南北长山山脉所分割,往西边要翻越长山山脉,其中还有大量的原始森林和无人区。 毒虫、沼泽、瘴气、野兽。 所以,一千人,再翻越长山山脉后,能留下一半人就不得了了。 这是长期规划,在未来,那里要么是制毒天堂,要么是变性男女,或者是割腰子,电信诈骗,这下从他祖宗那辈子给他改正了。 现在这些地方,名义上是汉朝的朝贡国,虽然最近一百年他们连雒阳的门都没进去过。 但是,无端激起国战,确实不是时候。 不过这是长期计划,得逐步安排起来。 这些国家地广人稀,有的比日南还不如。 不过,这里得天独厚气候环境,他们根本不需要考虑食物的问题, 在象林南边占婆那边,也就是发现水稻的地方,野生水稻到处都是,每到收获季节,金黄的水稻直接烂在地里,根本没有人在意。 曾经在东管期间,士颂就读过相关杂文记载,但没有一人认为这是真事,以为是有人瞎编乱造。 这种事情要是被证实,会让中原那些世家发疯。 初步计算下来,占婆的一季野生水稻,足够整个交州数百万人吃好几年。 大自然如此薄情,有些地方就是得天独厚,没有生存的烦恼,但是有些地方就是饥寒交迫。 不过,据四行商会的行商日志中记载,占婆是一个类似半部落、半封建、半奴隶性质的国家。 百姓成部落为团体聚居,因为没有了生存压力,因此那边更多精力,都发泄到人与人、部落与部落的纠纷上,因此,每年都会有新的部落崛起,老的部落消失。 所以,占婆有三分之二的人口是奴隶身份。 部落虽然各自为战,但是统一听从占婆王室的名义上统治。 而王室之间,争斗堪称一觉,今天把老爹干掉上位,明天弟弟又把哥哥干掉,甚至皇后的情人都能上位成功。 因此,在近些年里面,已经换过至少十任国王。 之前占婆发现水稻后,士燮派人谈妥后,通过低廉的货物,就能换取大量的粮食。 后面有一任国王,觊觎货船上的货物,派人围攻,没想到整整两千人,没打过随船的两百人。 那时候,士燮已经把粮食引进了交州,于是就不再与占婆商货往来。 这也同样反映出,占婆的武器和兵甲还很原始,士颂相信最对一万人,就能把占婆灭国。 士颂看着占婆,直流口水。 是的,这么弱的国家,掌握这么丰厚的资源,不就是让人来打的嘛。 士颂想着,是不是得找个理由,让区连动一动。 比如说,把区连赶到占婆去,然后暗中帮助区连拿下占婆,士颂再以剿灭叛军的理由,派兵占领区连。 至于往哪里赶区连,就要看下一步想干掉哪个国家。 这些愚昧的人类,不如接受自己的统治吧,为我发光发热的同时,自己文明也得到了进步,这不是很好嘛。 正在士颂唱响未来的时候,从交州来的海船,再次开通。 这次来的是从雒阳来的天使,宣布两月前朝会上宣布的任命士颂为卫将军的文书,让士颂统筹剿灭日南叛乱。 当时宣布的时候,士颂左右文物,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不是惊讶士颂又升官了,而是士颂已经把区连剿灭得差不多了,没想到雒阳文书才到。 要知道早在一两个月前,士颂就收到了陶然发过来的密信,当然是颂并没有公开。 所以,一个个才会觉得奇怪。 其实,着天使收了袁氏的钱,一路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拖拖拉拉,三个多月才到,正常走海路,不要一个月就能到。 不过,郭图和徐庶对视了一眼,看到士颂领命后,徐庶带着天使去休息,郭图则是告诉士颂等人,是不是做场戏,让天使看看。 不然,直接这人回去后,利用区连拖延时间的事情,或许会暴露。 到时候,可能还会引起其他人的忌惮。 士颂一听,顿时明了,就给他来一个军事演习。 于是,士颂开始讲诉什么是军事演习。 一个个听完之后恍然大悟。 于是,士颂派项霸带着一万五千人,穿上便装,充当开始叛军,而其他五千人,由关羽等人充当防守的汉军。 一切商定后,直接约定两个时辰后,天色微暗时候,开启这场演习。 这样效果更好,既能让天使看到“叛军”来势汹汹,又能借着光线掩饰一些不专业的表演。 商定好后,项霸开始忙活去了。 士颂则是带着关羽等人,参加迎接天使的宴会。 士颂把好酒,好菜全部上了。 几杯酒一下肚,那天使开始晕晕乎乎起来。 士颂拿出一些财物贿赂了天使后,对着郭图一使眼色。 郭图瞬间明了,借机尿遁。 不一会儿,一名士兵全身大汗地跑了进来,对士颂喊道: “主公,不好了,区连携十万人,围攻朱吾城。” 士颂一听,大惊失色,说道: “怎么可能,天使来的时候,不是还在十里外驻扎吗? 怎么可能这么快过来,我朱吾城只有五千兵马,怎么守得住朱吾。” 那天使一听,顿时就醒了大半,什么鬼,自己就来说个旨意,怎么就遇到了叛军来围城,这么不凑巧。 不过,又听闻士颂时候五千人,这还打个毛。 于是,天使大声对士颂喊道: “将军,请您务必顶住,让那些贼人知道您的厉害!” 士颂大义凛然地说道: “那是定然,天使犹如圣上亲自,吾就算战死,也不会让天使受一丝伤害。” 那天使直接感动的稀里哗啦,直夸士颂仁义。 士颂楷书装模作样地,当着天使的面,开始颁布命令。 一阵军令下去后,一个个将领领命出去。 最后,士颂邀请天使一同去城墙看看。 天使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壮着胆子和士颂往城墙走去。 白天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全部藏在屋内。 上了城墙厚,天使往外一看,黑压压的一片。 人数无边无际,是的说是十万人,但是放眼望去,加上朦胧不清的光线,一万人就能达到效果。 领头的正是项霸。 只见项霸用黑巾包住了头,脸上抹了锅底灰,又遮上了一只眼睛,就是士颂正面看都认不出来。 “士颂小儿,快快献出城池,你区爷爷饶你不死!” 第二百二十七章 军事演习(下) 士颂大声回复道: “吾等身受皇命,牧民一方,你等小贼竟敢反叛,不日大军来袭,尔等必将灰飞烟灭。 吾权尔等好自为之!” “区连”哈哈大笑,又是一顿口水仗。 项霸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下令攻城。 手下的那些“叛军”嗷嗷直叫,举着刀向城墙攻来。 事先,项霸告诫他们,阵型一定要松散,不要有正规军的影子。 项霸叫来陈宇,就是那名神射手,让他对准城头的天使,不要射伤他,但是一定要让他受到惊吓。 陈宇了然,抬起弓箭,深吸一口气,瞄准后,一箭射出。 只听士颂大喊一句小心,没想到天使的官帽直接北射飞。 天使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一群护卫把天使团团保护在中间。 士颂上来查看,却闻到了一股尿骚味,这货尿裤子了。 士颂假装没看到,赶紧对神情还有些呆滞的天使说道: “大人,这里很是混乱,不如先下去休息,等赶走了这些叛党,我再去寻你。” 天使坐在地上,颤抖的回复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于是他被几个护卫驾着抬了下去。 待人走远后,士颂才和周围爆发出一阵嘲笑声。 那天使隔着远处向身后望去,只见城墙上人头攒动,有不少人举着“火把”来回走动,他心里一阵吃惊,看样子这个城池也不安全了。 他一阵咒骂,叛军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个时候来,自己也真够背的。 天使回到太守府后,就呆在一个人小院里,直接,门口有护卫把手,名义上是保护他,实际上是监视他。 果然,现在天气有些闷热,在屋里根本坐不住,于是在园中不听踱步,每过一刻钟,就会要求一下护卫们,去问问战况如何。 不料,护卫来报都是战况胶着,此时不见胜负。 两个时辰后,士颂和关羽等人,满身是血的来见天使。 “大人,不好意思,吾等来晚了。” 天使赶忙摆摆手,岂敢岂敢,吾不过是跑腿送信的。 士颂点了点头,说道: “天使,如今蛮人刚被打退,你可在此安心住下!” 他一听,被打退了,还住下,不是怕命长。 于是赶忙摆摆手说道: “士太守,现在可否出城。吾既然皇命已经带到,岂敢在此再耽搁,应及时回去复命。” 士颂想了想,说道: “天使,我这还没好生宴请过你,晚间都被这叛党搅合了。” 天使连连摆摆手,自己冒着生命危险陪你饮宴,怕不是闲命长。 于是他执意说道: “还请士太守护送一番。” 士颂装作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于是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士颂让赵云护送他去朱吾港码头,只要入了海,就基本上安全了。 趁着夜市,赵云护送着天使,带着一百多护卫,悄悄从东门出去。 朱吾城距离朱吾港不过五十里,走得快一点午时前就能到。 不过行至半路,突然天使身后出现了大约数百人的“叛军”,他们好似发现天使一行人一样,直接往这边围了过来。 天使一看,直接慌了起来,赶紧带头就撒开腿跑。 不过,他的体能,哪能比得过赵云等人,于是被两个护卫驾着跑。 不过身后的“叛军”紧追不舍,就在队伍的后面甩都甩不掉。 赵云于是命队伍最后的二十人,留下来拦住“叛军”,为赵云争取时间。 过了十几息后,天使就听到身后的惨叫声,甚是凄厉。 天使吓得魂都飞了起来,一直催促快点,再快点。 是的,虽然没正眼看过厮杀的场面,但是他一直不怀疑有他。 这伙叛军又追了上来,一路跑,一路追。 本来五十里的距离,居然天亮前就跑到了。 赶紧船工下令开船,日南太危险了,就来报个信,几次三番差点把命丢进去了,这地方再也不来了。 赵云还主动提出断后,让天使很是感动,硬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 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远,天使也满满松了一口气。 两日后,在连云港稍微补给了一下,就赶紧命令开船,一路北上,直到河北才停船,又耗费了十余天,到达雒阳,赶紧赴命。 要知道,他去日南,总计花了差不多三月,回来居然才用了不到一月。 到尚书台赴命之后,他就被袁槐请到家中饮宴。 席间,天使把日南见闻,夸大其词地说了好几遍,什么流血漂橹,尸骸遍地等等。 宴会后,袁槐仔细思考天使的话,虽然也听出来其中大多数是夸大其词的部分。 但是,总监一句,日南已经糜烂,士颂陷入了漩涡,短时间内是回不回来了。 这已经达到了自己预想的目的,这已经足够了。 隔着近一千里,汝南城内,许氏族人,约十几口人,全部死在大火中。 火势很猛,根本扑不灭。 因此,在火完全自然熄灭后,只在废墟中找到十几个烧焦的尸体。 许家十几口人,一个都没跑出来,全部殒命。 然后,官府破案,许氏宅中走水,十几口人当场殒命。 十几日后,在去往交州的商船上,许氏十几口人赫然在列。 当时许氏家十几口人,用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逃离了袁氏的监控。 许氏十几口人为什么这么配合,主要还是由于半月前,有一人自称是许攸的好友,有办法让他们脱离袁氏的控制。 开始他们还不信,不料那人拿出好两个许攸的贴身玉佩,才让他们相信。 也不知道他昨日从哪里找来十几具这几日死亡的“新鲜”的尸体,给他们穿上许氏族人的衣服,然后许氏被秘密转移。 一场大火之后,第二天,他们就混迹在四行商会商队的货物中,离开了汝南城。 而士颂又开始忙起来了,之前士颂写信给士燮,让他帮忙收罗有特殊才能的工匠和奇人。 四行商会在整个汉土留意和探查,终于找到一批。 因此,士颂忙起来了,他需要借助这些人,至少先把军械更新一遍。 第二百二十八章 特殊人才 士颂对于这次送来的特殊人才,表现得非常慎重。 一大早,就叫上了非常繁忙的徐庶、程昱和郭图三人,骑着马一同到朱吾港去迎接。 其中还有近十辆空置的马车。 三人一头雾水,对于士颂反常的举动,非常吃惊。 要知道,现在工匠的地位并没有到明清时期,那么下贱,但是也普遍不高。 就算汉朝的百工监的高级工匠们,都不受待见。 比如,一个能打造出金丝软甲的顶级工匠,都能被一个秩一百石的小吏呼来喝去。 在士颂眼中,这些人都是宝贝,非常难得。 在百工监里的工匠。士颂难以下手,但是在整个汉朝疆土中,还是有很多在野的工匠。 而这次,士颂笼络的就是这些在野的工匠。 郭图皱着眉头问道: “主公,骄奢淫逸可是大忌,吾等创业刚刚开始,不可轻启此风!” 郭图以为士颂要大修宫殿楼宇,虽然士颂平时节俭,但骄奢之风一旦衍生,就如同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 士颂哈哈大笑道: “公则,看来你对我信心不是很足呀。 我士颂,如果天下还有一个饥民,就不会动此心思。” 郭图想不明白,于是再次问道: “那主公为何如此看重这些工匠?要知道我三人这些天忙得不可开交。” 士颂斜着眼瞅了一下郭图,缓缓说道: “元直,你说说看,我为何如此看重这些工匠。” 徐庶眼都没眨,随意地说道: “主公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想那么多干什么。” 士颂:“……..” 士颂为之一嘎,这个回答,嗯,作为这个集团boss的士颂,虽然回答不是很好,但是很喜欢。 郭图心中暗骂一声,还是你会舔。 其实徐庶是昨晚和关羽等人喝了些酒,还没睡醒,脑袋有些神智不清。 三人中间,徐庶算是任务最轻的,士颂给他布置了任务,就是关于整个日南地人马精简的问题。 现在,仗打完了,但是上次士颂在西卷精简了一波,加上各县的守军,目前日南还是有近五万人,还是太多了。 所以,这些事情并不要耗费太多时间。 至于程昱是郡丞,日南的二把手,大小事物全部交给了他。 郭图是郡尉,日南的三把手,需要处理整个日南的公文和一些杂事。 士颂在徐庶这里吃了瘪,于是转头询问程昱。 程昱则是和士颂大眼瞪小眼。 程昱:“主公,你说在朱吾城外,要新建多少村落合适?每个村落至少需要三头牛,一个水车……..” 好吧,听着程昱的絮叨,士颂罪恶感顿生。 看来得给他们放放假了,过度劳累,哪个人出问题,士颂都会心疼很久。 要知道,整个日南百废具兴,郭图、程昱等为首的官员,每天都在快乐的零零七的工作,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来用。 今天带他们出来,算是给他们放放假了。 正午时分,士颂一行人到达了朱吾港,正巧一艏商船正缓缓驶入港口。 半刻钟后,一群人从船上下来。 总计有三十几人,不过为首的有三人。 一人背着一个竹篓二十多岁,身材瘦弱,赤着脚。 此人名叫公输赋,鲁国人,听说是公输班的后人,极善于奇能淫巧之术,在当地被人称之为怪人。 因为,他想木鸟能飞起来。 在四行商会的人找到他后,询问他是否愿意到日南来。 公输赋就问是否饭管饱,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被带了过来。 另一人三十多岁,被五花大绑,嘴巴里面还塞着布条,穿着短褐; 此人叫做野治子,益州人,极善于打铁铸造之术,痴迷于铸造刀剑,而且他每每铸造的刀剑,质量出奇的好,以至于有不少游侠不远千里来购剑。 四行商会找到他后,听到来意之后,直接摇头拒绝。 四行商会多次上门,都被其拒绝。 因此,直接给绑了带到这里来。 听说他中间差点好几次逃跑。 最后一人,年约五十,头花花白,脸上都是皱纹,但是精神状态非常好的。 此人名叫陈融,司隶人,其祖上出过大司农,留下一本百草集。 不贵自从他祖父开始没落,至今他不过是县里的一个小吏。 最近几年大旱得厉害,他看见太多百姓饿死,因此他一直想找到一种能耐旱高产的粮食。 四行商会找到他后,告知他,这种作物日南就有。 于是,他直接辞了官,来到了日南。 其他人都算是各个地方出名的人物,有铁匠、木匠、篾匠等等,反正出名的都被想方设法到了过来。 这些人有些畏惧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在他们印象中,日南就是不毛之地。 这群人被护卫们带到士颂面前,颇为吃惊地打量着士颂。 士颂看到野治子还被绑着,故作惊讶地说道: “怎么这么对待先生,快快松绑。” 于是,两个护卫赶紧上去给野治子松了绑。 不绑不行呀,其他人还算安定,野治子只要有机会,就想开溜。 野治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对着士颂说道: “呜,那小子,你是什么人,把我绑来干什么!” 其他人看到野治子如此无理,顿时不快,想上去给他点教训。 士颂淡淡一笑,赶紧摆摆手,说道: “吾乃日南太守士颂。” 野治子突然哈哈大笑道: “毛都没长齐,就说自己是太守。我还说我是刺史呢。” 不过他话刚说完,公输赋就大声喊道: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你就是名震河北的万人屠,士颂?” 万人屠,士颂摸了摸鼻子,好像之前听人说起过这个称号,不过这是黄巾之乱那时候,自己屡战屡胜,那些胆寒士颂的人,给自己起的称谓。 最后越传越离谱,连好食人肝的说法都出来,士颂一日早上要吃一心,中午要吃一肝,晚上还要喝一碗人血。 慢慢的这个称号就传开了,不过士颂却一笑而过。 此时,野治子直接蔫了,对着士颂大喊道: “不要吃我,我一点都不好吃,我已经半年没洗澡了,你吃他们,他们比我香!” 第二百二十九章 蓬勃发展(上) 士颂莞尔一笑,对着野治子龇牙,吓得野治子直接跳了起来。 让不少人一阵婉儿。 既然人都到了,士颂不再耽搁,直接把人装车带走。 至于野治子到了这里,反而老实了,因为他怕自己但凡有过激的举动,第一个被“吃掉”。 其他人也是一阵忐忑,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而且日南荒蛮之地,万一有开化的野人,或者是野兽,那么真的是叫天天不移,叫地地不灵。 颇具规模的朱吾港,不足以让他们放心。 行走在宽广平坦的官道上,很人颇为惊讶,因为这里的官道比中原的还要宽广,还要平整。到了傍晚时分,终于到达了朱吾城。 士颂,简短暂停了一下,让这些工匠好好看看这座年龄不够大,但是足够大气的朱吾城。 所有人下车颇为呆滞看着朱吾城,让他们心目中不开化的日南,悄然转变。 进入朱吾城后,他们探着头,看着城内民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少人,看着打头的士颂,隔着老远就对士颂打招呼。 甚至胆子大的,一穿着短褐的男子,提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鲢鱼,直接递给士颂,让士颂带回去藏藏鲜。 士颂接过后,递给身后的护卫,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一小段木质的竹简,交给那男子。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犹豫了几息后手下。 士颂,现在除了还被区连占领的象林,其它五个县都在施行公分制度,刚才那个竹简上面写着两公分,相当于一个成年男子半天的劳作所得。 之前为躲避灾祸,而暂时躲进城内的蛮人和汉民,现在冰灾过去了,他们却不愿回去了。 脑袋灵活的,先一步申请了朱吾城内房屋名额。 但是直到朱吾城塞满了,还有近三万没有申请到地方。 于是士颂再让程昱安排他们在朱吾城五里外,选择合适的地方,新建村落,把他们安置下来。 要知道,后面从朱吾其它地方躲避冰灾的人,基本上都居住在道路不同的山窝窝里面,物资不富裕,交通不方便,换点盐都要走上一天一夜。 有着官府的引导,在朱吾周围慢慢居住下来。 士颂一路走到太守府,身后的护卫手里,已经多了不少东西,比如鱼虾、蔬果等等。 现在朱吾百姓非常感激士颂,以前这里的人非常懒惰,除了生存必须的物资外,他们整天甚至动都不想动。 但是,在士颂到来后,一个崭新的朱吾城建立后,这里的人才知道,人居然可以活得这么精彩,他们每天都在给自己定目标价,要么是一口锅,要么是一张椅子,要么是丝绸布皮。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突然想过好生活,那么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也有做一天工,躺三天的人,这样的人能变成别人口中的人典型反面教材。 这些工匠进入太守府后,宴席已经准备好了。 席间,士颂告诉他们,朱吾城内,每人直接给它们分配一间房子,工资先每人一天三十个公分,相当于正常轻装五六倍。 当然,至于公分能干什么,只要你想得到的,基本上都能用公分买到。 士颂把他们统一划分到巧工院,自己亲自任院。 整个巧工监大致分为,创新监、兵械监、民生监等。 创新监,主要负责新的事物的制造,技艺的革新等等,将公输赋划分了进去。 兵械监,主要负责兵器的制造,野治子和一些其的铁匠,被划分了进去。 民生监,注重民生,以提高民众生活水平为目的,陈融赫然在列。 目前,创新监就公输赋一人,也有些单调,不过士颂在宣布这些的时候,那公输赋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一口一个饭团,那吃得了你真香,只自顾自吃着,其它的好像根本不在意一样。 士颂摇了摇头,创新这东西,不只是要感兴趣才行,还要有一定的头脑,要开放性的思维,不能被以往的事物被束缚了思想才行。 但是三十多人,还是太少了,太过于简陋。 于是士颂开始从朱吾的书舍中挑人。 这大半年时间,就算是战争时期,城内的书舍已经每天开课。 所以在其中还真发现了一些好苗子,现在字都认得差不多了。 这也难怪,在日南这边,人是非常简单的,不用过多考虑生存的问题,因为不用考虑出生门第和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因为,大家都一样。 他们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和老师一样博学,能拥有自己的一套大房子。 但是,士颂打算先阉割一批头脑灵活,年纪稍大学子,把他们填补到巧工院中,充当学徒。 光靠这些工匠是不够的,需要再扩大,越多越好。 等着下一批学徒长大后,就是爆发的时候。 等晚宴过后,一个个工匠被安排到了集体宿舍,虽然城内给它们划分好了房子,但是现在人生地不熟,最好先住在宿舍中,先熟悉一下。 不过也是每人一间房子,洗浴、厕所和吃饭都有公共区域。 士颂单独找到每个人,都简单和他们细聊了一番,询问他们还缺什么,后面需要什么设施才能开展工作。 现在郭图三人,并不很看重这些工匠,士颂现在正好空闲,那么就带着这些工匠,先弄出一些成绩,自然而然会重视起来。 与公输赋聊天时候,公输赋说到只要饭管够就行,至于以后想做什么,现在还没想好。 这不重要,士颂已经给它们定了方向。 士颂正好想到公输赋制造木鸟的事情,于是想点播他一下。 他把一个茶杯,在座子上,往前一推,然后在两人的目光中,杯子停了下来。 然后士颂又站了起来,将被子举起,然后松开手掌,被子自然落地。 公输赋一脸迷茫地看着士颂。 士颂微微一笑,问道: “为什么杯子会停下来?为什么杯子会落在地上?” 公输赋一脸郁闷地说道: “这不应该如此嘛。” 士颂又反问道: “那为什么呢?” 第二百三十章 蓬勃发展(中) 公输赋脑袋里还在回想着士颂的提出的问题,到底为什么呢? 士颂并没有给他答案,而是让他独自去寻求答案。 士颂告诉他,当他把其中的奥妙了解清楚后,他就能明白,为什么木鸟为何飞不起来。 这个时代,对于物理学的探索,甚至没有萌芽。 很多知识在以往的经验中,进行创新,并没有了解内在的东西。 所以,士颂并不吝啬埋下一个种子,让他们自己去探索。 物理学的探索,包含宇宙万物,需要一步一个较硬,日积月累下,才能茁壮成长,拔苗助长助长,只会造成一个四不像的境地。 士颂能给予的人,就是理论方向的指引。 士颂可以保证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还能有一块直接听命的城池,那么这种探索会一直支持下去。 士颂离开公输赋的房屋后,就到了陈融的房间内。 陈融在之前的宴会上,一直心不在焉,看样子,他并不擅长交际。 士颂在所有人中间,最看重的就是陈融。 陈融保证的是千千万万人饭碗,或许日南并不会出现吃不饱饭的问题。 但是,士颂要放眼整个天下。 在中原、在河北幽燕之地、在西凉,有着太多人在荒地里刨食,在贫瘠的土地里求生存。 他需要陈融培养更加符合大汉种植的农作物,等士颂每征服一个地方,就要把新的作物,带到这个地方,让更多的人不用忍受饥饿。 “大人,我是听说,您这边有亩产数百石的粮食,我可以看一看吗?” 士颂看着说话都在颤抖的陈融,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能拿给你看。” 陈融失望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我就说不可能有这种作物,如果有的话,怎么可能还有人饿死。” 士颂随即说道: “这种作物,并非无法创造出来。” “创造?” 陈融一阵愕然。 “对,就是创造。我们人为的培养和干预,就能创造出来!” 陈融依旧疑惑,这已经颠覆了他认知。 “你看,马和驴杂交,就可以生出耐力又好,又性格温和的驴,农作物之间为什么不可以呢!” 陈融一听,直接摇了摇头,说道: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我曾经把五谷混种在一起,并没有长出新的农作物。” 士颂听完眼前一亮,这个陈融不得了,居然开始做相关的试验了。 士颂想了想,组织了一下逻辑,说道: “你看,一亩地种出的粟米,总有颗粒饱满,颗粒大的,也有颗粒干瘪,没什么产量的。 如果我们每年都选出最优质的粟米,留作种子,那么下一季,极有可能长出来的粟米都是颗粒饱满的。 如果年复一年的筛选下去,岂不是粟米的亩产会越来越高。” 陈融听完后,又摇了摇头,说道: “也不可能,我在少年时干过,但是之后长出来的粟米,有一半颗粒饱满的就不错了。 我练习做了好几年,总会遇到这种情况。 所以,我最后放弃了。” 嗯?这个确实会出现,怎么解释好呢。 士颂,想了半天,解释道: “陈融,你可以认为,决定粟米是否饱满,可能是存在一种神秘因素导致的。 这种神秘因素,可能有时候,能起到决定性的因素,有什么却起不到。 我把这种东西叫做,基因。 就好比,父母身高都很高,生出来的孩子,通常也会很高,但是不去确保会出现,其中一个孩子就比较矮。 对于身高正常的孩子,我们称之为,有效的显性基因。 而对于身高较矮的,我们称之为隐性基因。 好比,夫妻生出男孩和女孩,都是五五之数。 那么我们粟米饱满与否,下一代也是五五之数。 那么我们不停的筛除不好的粟米,留下饱满的粟米。 那么,经过几代十几代的培养下去,岂不是最终留下来的都是饱满的粟米种子。 不断改进,不断筛选,亩产突破数百石,岂不是很有可能实现。” 陈融听完后,默不作声的想着士颂的话,一直嘀咕着,显性,隐性等词。 士颂来开房间后,来到最后野治子的房间。 野治子还没有睡觉,正在屋内磨着匕首。 这只匕首,他一直随身带着。 他小时候,当地叛乱,他的父亲被杀死,母亲被一个大汉凌辱,于是抄起他父亲送给他的匕首,捅在了大汉的身上。 不过,被那大汉的甲胄挡住。 大汉反应过来,直接一脚把他踢飞晕了过去。 之后,野治子迷上了铸造兵器,如果自己有那么一把神兵利器,或许就可以救回母亲。 所以,每当野治子找不到方向或者感受到危险的时候,就会磨那把匕首。 士颂推开门进去。 “谁?” 野治子大喝一声。 转身后,看见是士颂,把匕首往身后一藏,说道: “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士颂微微一笑,说道: “不要紧张,我又不吃人。” 说起这个,野治子就一阵恶寒,他已经知道士颂吃人是以讹传讹,所以,根本没有这回事。 自己丢了人,士颂拿这个嘲笑他,让他一阵脸红。 不过野治子脸皮够厚,问道: “大人,你抓我过来做甚,我就是一个铁匠。” 士颂哈哈大笑道: “我就是让你来铸剑。” 野治子松了一口气,说道: “大人,只要你把材料给足,最多十日就能出剑,到时候,我就可以走了吧。” 士颂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是要铸一把两把剑,而是万把,十万把剑,而且每把剑必须韧性十足,吹毛断发!” 野治子差点背过气去,大声叫道: “不可能,怎么可能,就算我铸一辈子剑,也不能造得出来,你还是杀了我吧。” 士颂摆摆手,说道: “先别急,铸剑没你想得那么难,到时候熟练了,一天可以产出上百、上千把刀剑。” 野治子突然面红耳赤,大吼道: “大人,你虽然大战厉害,但是我可是行家。 我铸造的每一把剑,都是千锤百炼。你说得一天铸出的那个数量,那根本不是刀剑,而是一堆废铁。” 第二百三十一章 蓬勃发展(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开始,这些工匠们,在士颂的主导下,开始了工作。 士颂让他们先拟定自己需要的场地和相关资源,士颂看完后,大手一挥,并在朱吾开启了招聘的专场,让他们自己去挑选青壮,帮助他们开展工作。 当然,有一条就是,不可以区别对待,不管是朱吾的汉民和蛮民一视同仁。 人的适应是非常快的,在汉民和蛮民大混居的环境中,大部分汉民,都懂蛮语,而那些蛮民,也学会了汉语,或许发音相对不准,但是交流已经无碍。 招聘一经发出,百姓们积极性很高。 因为,一旦招聘上,第一工作稳定下来了,可以有长期挣工分的途径。 同时,也不用东跑西跑,白天工作,晚上回家,美滋滋。 士颂现在面临新的问题,就是越来越多民众居住在朱吾城,现在朱吾城已经饱和。 而且,在一系列鼓励生育的政策下,所有百姓牟足了劲生。 要知道士颂有一条,如果生一个孩子,那么购买的房屋减少一层的公分贷款。 生两娃,减少三层,生三个娃,对不起,直接送一套四房的小居室。 因此,仅这大半年时间,朱吾足足增加了近三万新生儿。 而整个朱吾城的人口也突破了十万。 因此,现在只要在夜晚,走在小巷之间,都能隐约听到办事的声音。 而在这种人口剧烈膨胀之下,加之越来越多的其它几县百姓,来到朱吾,寻求美好生活。 因此,原先朱吾不足以支撑越来越多的人。 因此,士颂大手一挥,原先规划的朱吾外城,开始动工。 在朱吾城外三里外,直接开始修建城墙。 大范围的动工,创造了众多的市场需求,而巧工监的驻地也要动工,选址在外城一条傍水的浅滩上。 全部民众开始动了起来。 同时,士颂开始颁布大范围裁军的计划。 目前士颂接近五万多部队,这包括各县驻守的士兵。 这么多部队,在只有这么点人的日南来看,明显是太多了。 士颂的计划是,至少要裁掉一半人。 而在裁军之前,士颂颁布了职业兵计划。 在裁军之后,一旦参军的人,至少要服役五年,这五年时间,士颂管吃管住,给薪资。 但是,有一点,一旦参军,没有意外,必须要当满五年。 每天的除了驻守以外,必须要每天坚持训练,把训练做到每个环节里面去。 因此,裁军计划下发后,先从朱吾开始。 朱吾驻守的二万人,十天后,开始军中大比,成绩好的留下,成绩差的直接淘汰。 要知道,士颂给的薪金是每天最低十五公分,相当于平常百姓的三倍。 而且管吃管住,这些公分可以完全攒下来,一年就够买一套大房子。 因此,现役的士兵牟足了劲训练,想要留下来。 之前跟着士颂来的河北和中原的老兵,也是一视同仁。 不是士颂过河拆桥,规矩定下后,就一定要坚决执行。 不过,士颂和他们说,如果你们被刷下来了,也没事。 士颂会把他们的家人接到朱吾来。 按照之前的军功,直接换算成工分,分配房子和土地。 而没刷来的,同样会安排好他的家人,在朱吾落户。 在这一年多时间内,看着朱吾城从破旧到繁华,从鲜有人烟,到人声鼎沸。 而且朱吾气候温暖,只要劳作,根本不担心吃不饱的问题。 但是,归结下来,朱吾城的建造速度得加快。 整个朱吾外城面积,是朱吾内城的三四倍,至少可以解决二十万人的居住。 如果哪天朱吾外城不够住了,那就再往外扩张。 用此,士颂要把朱吾打造成一个中南最繁华的城池,是集人口、贸易、文化的主要输出地。 在这种野望下,城内的道路,往宽了造,下水道往大的造。 在见识到现代繁华大都市后,朱吾日后发展到五十万人,他都嫌少,两百万人,他都不嫌多。 要知道,常驻雒阳城的人口,也不过百万人,就成为了此时的世界之最。 要知道,此时的欧洲,几千几万人,就可以称之为一个国家。 先建起来的是道路和下水道,随即是城墙。 不过,在此之前,一排排厂房和衙署已经建立起来了。 那些是巧工监。 陈融在那夜和士颂聊天过后,就开始在各种粮食稻种中挑选,合适的作物。 最后还是选中了水稻。 因为水稻在在这里种得勤快点,甚至可以做到一年三熟,极大加快了稻种培育筛选的时间。 陈融带着从学舍中挑选的三十名学生和二十名青壮,开始在城外十里的地方,驻扎了下来,楷书开耕农田。 士颂还派了十个士兵,保护他们的安全,其次每隔几天,安排人运送补给给他们。 公输赋迷上了水车,开始研究齿轮的原理。 那天晚上,士颂留下的种子,他一直想不明白,士颂告诉他,既然暂时想不明白,可以放下,但是不要放弃对他的探索。 在研究透了齿轮的原理后,第一款人力踩动水车出现。 原先的水车,基本只能靠水流自己流动,把水灌溉到稍微高的天地里。 但是,有了脚踩的水车后,大大提高了运作效率。 之后士颂给公输赋分配了一个难题,就是发明一种简单、轻巧、便单人操作和携带的、射程远、威力大的弩箭。 汉朝的弩箭,也是有,但是基本上都是那种大家伙。 上箭的时候,需要两只脚踩,装箭间隔很长。 杀伤力是有,但是准头就差远了。 正常弓箭的最远射程,不过四五十步,至于百步穿杨,整个汉朝都找不出几个人来。 弩箭的射程不过八九十步,怒车倒是可以做到百步以上,那种家伙,上箭得提前,而且发射一轮后,就成为了废材。,造价昂贵不说,还不实用。 公输赋接到任务后,开始带着十余个学子,在厂房中研究,经常几天都看不到一个人出来。 至于,野治子那边,可以说是最头疼的。 士颂告诉他如何批量生产盔甲,就是浇筑法。 被野治子一阵冷嘲热讽。 要想把铁变成铁水,现在根本不可能,就算变成铁水,杂质也非常多,一碰就碎。 铁匠要干的事情,就是反复加热、捶打,把杂质敲打出去。 士颂则是摇了摇头,对他说,这是因为温度不够高,只要温度够高,那么就可以把大多数杂质去除了。 然后再加入相应的碳,那么就是钢。 原理很简单,实际做起来难如登天,但是问题需要解决,士颂亲自带人干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蓬勃发展(终) 士颂让人招聘好青壮,组织挖矿,然后又开始制作高炉。 这种高炉由士颂亲自设计,直接用粘土浇筑,有专门盛放铁水和出渣的地方,还留着一个专门进风的鼓风口,用木材制作了件简易的鼓风器。 士颂非常幸运,朱吾这里不仅有铁矿,还有煤矿。 要想炼铁炼钢,光靠木材是不行的,而且还必须得一直给予充足的氧气。 整个原始的炼钢炉,建成后,足有十人围抱。 在士颂的指挥下,开始在里面输入铁矿石和原煤矿。 放好后,再用粘土封好入口,从上方出烟口,点燃炉内的煤炭。 十几个大汉,开始开始有节奏的来回鼓风。 没过一会,出烟口冒出滚滚浓烟。 直到两个时辰后,预先留好的的出口,开始有红红的铁水流出。 士颂赶紧让人用预备好的石槽,接铁水,然后倒入事先制作好的模子中。 待半个时辰后,铁水已经冷却凝固。 打开模子,刀身上面有些粗糙,在美观度上,当然没有千锤万打来得厉害。 士颂拿起这把刀,稍微有些温热,但并不烫手。 整体刀身有近一米五长,刀把占了五分之一。 刀重大约一百斤,相当于现代的二十斤。 士颂赶紧让工匠撞上木质刀把,开了刃。 用汉制制式的环首刀做实验。 两个士兵牟足了力相互刀锋对撞。 只听一声脆响,汉环首刀直接从中间折断,而新制作的长刀,刀锋处留下一块很大的缺口。 围观的人,都露出了一丝冷气。 但是,士颂却摇了摇头,硬度和韧性还是差了点,不然最多留下一个小小的缺口,不至于这把刀报废了。 士颂总结了一下,铁水中的杂质还是太多了,而且碳含量有些多。 公输赋非常激动,上来夺过这把长刀,抚摸着凹凸不平的刀身。 这把刀然后他看到,居然可以这样打造武器。 虽然,这把刀并没有到士颂说得吹毛断发的地步,但是已经比汉环首刀强了。 看着还在出铁水的高炉,这样的技艺,一天打造上百把刀非常轻松。 但是,士颂并不满足,高炉的设计,必须要改进。 第二天,士颂在原来的基础上,专门用巨石制作了内胆,把煤炭和铁矿分开,这样铁水中就不会参杂太多的碳元素。 然后制作专门的铁水的下流槽,让铁水经过一个密室,再利用鼓风机,向铁水中吹入木炭粉末,这样既可以通过吹入碳粉的分量,来调节做出来的铁器的韧性和强度。 这种设计下来,可以控制碳的含量了,但是锅炉内加入了是石质内胆,导致原来的锅炉太小了。 那么就加大整体的大小,但是同样,锅炉直径加大了,一个鼓风器肯定不够,因此,直接加大了鼓风器的数量,两个不够,就四个。 因此,原先雇佣的青壮已经不够,那么又招募了三百人。 士颂带着数百人,围着锅炉开始连钢。 新的锅炉耗费了两天制作,为了赶时间,内部用柴火烤干。 第四天,青壮们开始把铁矿装入石质内胆中,然后封好内胆,再装入足够的煤炭,引燃好,再封好外门。 四十个大汉,分为了四组,有节奏的鼓风。 因为加了内胆后,整个加热过程,多耗费了半个时辰。 有青壮大叫: “出水了!出水了!” 艳红色的铁水流出。 因此,开始有人向铁水中鼓入碳粉。 不过,按照同样的节奏,但是放入不同分量的碳粉。 果然,不同碳粉配置的铁水,倒入不同的模具中,做好标记。 待首批铸造的铁水充分冷却后,开始按照顺序试刀。 第一把刀,对拼下来,直接没干过汉环首刀,直接被环首刀从中间切过。 士颂拿着毛笔,在纸上记入数据,明显,含碳量过少,硬度不足。 直到第五把刀,已经与环首刀不分上下了。 随着继续试下去。 第二十六把刀,性能最好,这把刀直接把环首刀砍断,但是己身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士颂点了点头,大致计算出碳含量的配比。 士颂也没有专门学过,只隐约记得碳含量决定了铁能不能变成钢。 至于再复杂的合金操作,这并不是士颂能知道的,这就需要野治子,他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铸了半辈子的剑,肯定熟悉各种金属的特性。 随着不断地研究,定能批量制作出造价更低,性能更好的铁器。 士颂把这番话告诉了野治子,野治子幻想着,一整支军队,拿着自己炼制的武器,砍瓜切菜一样,战场上厮杀,这是多么壮观的场面。 于是,士颂只给他三个月时间,到时候拿出最好性能的武器,性价比最好的,然后再批量生产,用最短的时间,装配全军。 这里士颂改一段路后,直接在铁矿和煤矿中间,划了一块数亩的地盘,开始制造炼器营。 那里会用高墙围住,派遣五百士兵常年驻扎。 所有进入的人,必须佩戴腰牌,没有腰牌的人,全部不与进入。 在士颂这边炼铁有了进展后,暂时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一个月后,公输赋拿着一个长约三十公分的弩箭,找到了士颂。 在公输赋的演示下,这把弓弩直接稳稳射穿了六十步的假人。 这个射程已经比普通弓箭好了太多。 总计射击了二十发,差不多五个呼吸,靠单手就能上箭,而且二十发中间,有十五发命中了假人,准确性已经达标。 第二百三十三章 谁那么蠢! 这种弓弩还有个好处,公输赋当着士颂的面,进行拆解。 整个弓弩由大大小小的十余个小零件组成,因此,可以进行分开加工,然后组合。以后战场上,哪个零件坏了,直接更换使用的零件,那么这张弩就可以重新使用。 这简直是技术的跨时代的进进步。 士颂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他,并把这张弩命名为公输弩。 不过,公输赋却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张弩,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弩箭上劲,使用的是牛筋,制作起来,颇为复杂。 而且就算制成了,在使用一百多次后,弓弩的准头和力量都会大打折扣,因此这张弩箭并不一个合格量产的武器。” 士颂点了点头,这样一来,造价不低,实用性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高。 牛筋不易储存,受潮了,太干了,都会影响任性,在大范围的作战中,也许只能小规模的使用。 这局限于材料本身的科技。 士颂陷入了沉思,突然想到,是不是可以用弹簧替代呢? 现在钢有了,那么在制造钢的过程中,不断增加其它金属融合,是不是可以获得一种韧性好,耐用耐磨的合金金属呢? 士颂这种想法告诉了公输赋,开始还不太理解。 当士颂把弹簧的机能告诉他后,公输赋整个人跳了起来,直接叫道: “弹簧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要!” 公输赋又突然泄气,自己刚才情绪太激动,居然对士颂吹胡子瞪眼。 不过士颂并没有生气,像公输赋这样纯粹的人,没有任何可以生气的地方。 士颂带着公输赋来到炼钢厂,里面干得热火朝天。 看到士颂前来,野治子开始对士颂展示,这一个月来的成果。 一把把刀剑,整齐摆放在刀架上,制式一样,全部是士颂之前要求制作的新式长刀的模样。 不过,野治稍微做了一些变动,就是把刀背稍微变宽了一点,可以有效增加长刀的杀伤力。 同时,地上摆放了许多木桶,里面放置了稍微有些浑浊的液体,里面插满了箭。 士颂在对野治中铸剑,有了进步一步要求,就是最后要加上腐蚀性测试。 木桶中放置的是淡盐水,有些长刀上已经锈迹斑斑,但是有些长刀上面只是一层淡淡的绣层。 野治子拿出了三把剑,放置在士颂目前,第一把长刀,韧性和硬度最佳,但是防腐蚀性稍微差点,按照预估计算,保养得好的话,最多三年,就成了一堆废铁。 第二把刀,硬度稍微差点,韧性和第一把差不多,但是耐腐蚀性最佳。 第三把刀,是耐腐蚀性和硬度较好,但是韧性差了点。 士颂拿起三把刀,稍微在手中测试了一番后,用手掰了掰,直接选中了第三把刀。 第三把虽然韧性差,但是,在以后作战中,这把刀将会把现有的所有制式武器碾碎在尘埃中,只要不用它砍石头,那么问题就不大。 第三把刀开始量产,士颂并把这种刀命名为墨刀。 整体刀身,士颂就是按照唐刀来制作的,刀身笔直,漆黑如墨。 士颂高兴之下,直接赏赐所有工匠,三天的假期,而且工分照发。 其次,每个青壮都能赏赐一个家具,不管是床,还是八仙桌,只要拿着士颂给的批条都能到士颂在朱吾县中心开的百货阁中去领。 有什么比带薪休假更加快乐。 不过,公输赋却有些嫌弃地,不合时宜地说道: “这刀身坑坑洼洼的,这么难看。 而且这炼铁炉效率太低……..” 公输赋,左边指指,右边指指,还不断的评头论足。 最后公输赋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太浪费了,太难看了,这套东西是谁制作的,真是蠢到了家。” 公输赋本来是想找弹簧的,在士颂试刀的时候,他到处溜达,把整个练铁的程序摸了个差不多,每到一个地方,先是点头,然后又不住的摇头。 此时,所有人看向了过来。 公输赋看着众人的眼神,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是的,目光不是看向他,而是看向了他身后的士颂。 公输赋转过头,看到黑着一张脸的士颂,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 公输赋不管制造什么东西,第一是美观,第二就是实用性。 比如他制作的弩箭,他就用红色的颜料刷了一遍漆。 当他看到整个练铁工坊,虽然能铸造出合格的钢铁,但是,整体的效率,利用率太低,忍不住点评了起来。 这下,公输赋有个不好的想法产生,弱弱地问道: “太守大人,这不会是您制造的吧。” 士颂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一把掌拍在了公输赋背上,说道: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蠢人,既然你觉得缺陷那么多,我命你改造整套工艺生产线,到时候我来验收。 如果,不能让我满意,你懂的!” 说完士颂就带着人,拿着那把品质最好的墨刀,离开了。 士颂生气了吗? 士颂表面上表现得很生气,但是内心狂喜。 按照目前的制造水平,每天可以批量铸造三百五十把墨刀。 如果,项加快的话,并不是原材料不足,必须要新招人,两班倒的干。 然后再开几个炉子,需要招募更多的人,按照目前朱吾的情况,花费一千人在练铁上,已经是极限了,再招人的话,其它方面的发展,就要受影响。 士颂可不想最后成为一个穷兵黩武的人。 换装,可以慢慢来,一个不行,就两个月,时间还有。 这下公输赋自己跳出来,这不是可是瞌睡人送枕头嘛。 公输赋跑去改良流水线,效率只要涨上三层就够了。 士颂来到太守府,叫我了文物来开会。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到齐。 士颂向他们展示了公输弩和墨刀威力后,一个个目瞪口呆。 一个个武将看着两样东西,口水都流了出来。 当得知,日后将对所有士兵进行换装后。幻想着以后士兵拿着此等神兵利器,当展现出怎样的威力。 第二百三十四章 傀儡(上) 188年时年六月,日南已经酷热难耐,百姓们还在为朱吾的繁荣,尽力劳作着。 为了防止民众中暑,于是下令所有工程,非必要情况下,午时停工。 人是一种非常耐造的动物,但同时也很脆。 这个时节,感冒发烧都可以要人命的年代,因为赶工导致中暑,而人口减少,是非常不明智的。 在日南,每一个人都是宝贵的资源,士颂已经把工程计划安排到三年以后。 在象林的区连,顶着林邑王的头衔,每日买醉。 士颂在林邑驻扎的五千兵马,是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救会砍下来。 区连的直系属下,已经跑光了,只剩下一群本族人还在苦苦坚持。 谁都知道,他们是区连的本族人,不管有没有参与造反,按照大汉律法,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他们看不起区连,甚至开始埋怨区连,但是又无可奈何。 他们只能努力维持着船不会翻,一旦翻了,那么所有人都得死。 不是没有想过,带着区连的头颅,去找士颂头像,但是刚开始接触联络的人,都没了消息。 所以,一些蠢蠢欲动的人,也不知道士颂是什么态度,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 至于取代像一滩烂泥一样的区连,都不傻,区连现在不能死,他是领头人,因此,他需要背负他该有的罪责。 如果,区连死了,这么大的锅,谁来背。 在区连醉生梦死的时候,区连林邑王国名存实亡。 在六月的月圆之夜,一伙三千人的人马,突袭了象林。 本来已经几近没有的防守,连一盏茶都没抵挡住,全都被这伙人攻入了城内。 这伙人,并没有穿着汉汉服,全部是毛皮裹身,简直和区连的叛军没有什么两样。 为首的人,身穿一身黑衣,带着黑色的面巾。 在入城后,直接来到了区连的住所。 整个宅院富丽堂皇,占地十余亩,门头上挂着林邑王府的牌匾,整个院落比士颂的太守府还要华丽。 不过,当黑衣人带着人包围这个王府后,竟然除了烂醉如泥的区连,居然没有一个人防守。 甚至连一个小厮都没有。 是的,这些所谓的区连的亲信、家人,族人,早就收拾好了行囊,只要一有不对,就直接带着细软,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区连,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境地。 在他曾经意气风发的时候,身后的追随者、呐喊者,全部以他为荣。 黑衣人看到瘫在地上,披头散发,抱着酒坛,身上散发着恶臭的区连,他一挥手,一个人就提着一趟水,泼在了他的身上。 区连一个机灵,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幽幽地看着周围的陌生人。 他瞬间明了,最终还是来了。 不过等他反应过来,这些人,这些人可能不是汉军。 不过,也把他吓得够呛,赶紧逃到墙角,抱着双腿,浑身颤抖道: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我是林邑王,只要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 不过,当黑衣人缓缓揭开头上头上的围巾,露出本来的面目。 区连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瞬间一喜,大声说道: “先生。你来了,那世家子肯定死了,不然不会在这里。 快快,我们赶紧占领整个日南,我还是林邑王,你当我的国相,整个日南,我们一同享用,不分彼此!” 是的来人正是许攸,上个月,徐庶的族人被带到朱吾,与许攸见了面。 许攸的最后一丝牵挂了结,本想一死,但是一想到族人既然朱吾,士颂一定别有用心,自己的生命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果然,在许攸与族人呆了一个晚上后,士颂把他喊来。 许攸此时已经没有了傲气,低下了头。 毕竟似陈宫那样,直接抛妻弃子,跟随曹老板打天下,导致全族被杀的自私人,毕竟少见。 士颂哈哈大笑道: “我并逼迫你的意思,我说过,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臣服我。 我不会拿你的族人威胁你,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你的族人,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许攸叹了一口气,自己曾经做出的那些事情,如今大汉哪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除了日南和交州,自己和族人,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只要自己在其它地方现身,那些官员和袁氏人,就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会把自己和族人吃得一个不留。 至于这里,至少目前为止是安全的,不然士颂也不会费尽心机,把自己的族人接到这里来。 许攸抬起头,看到满脸笑容的士颂,再转头看到一脸一脸杀意的项霸,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决定。 许攸五体投地,跪拜在地上,大声说道: “主公,日后攸愿听主公驱使,但有所违,当全族尽灭。” 士颂赶紧走了下去,扶起了许攸,说道: “子远,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呢!有子远助我,大事可期。” 许攸有些手足无措,不管士颂此刻是真情还是假意,但是从士颂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尊重。 是的,之前投靠袁氏,接触过袁氏兄弟,不管他们两个人,表现得多么热情和客气,他都会感觉到他们发自内心的鄙视和不屑。 但是,士颂不一样,他很有能力,眼神中没有杂物,非常清澈。 想起当年,琼林诗会,士颂被百般刁难,没想到河北几月,声名鹊起,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虽然有士家的帮助,但是更多的是士颂自己的努力,士颂是比袁氏兄弟更加出色人。 士颂安排人带许攸下去,在北郭专门安排了一所大宅院,只给了他一袋子公分和一些粮食,其他的家什早已经准备妥当。 一看,就造就谋划好了。 整个宅院,非常空档,没有一个杂役和下人,送他们呢过来的人,指着公分告诉他们,如果需要杂役和仆人,就需要他们自己去招聘。 半夜,许攸特意上了墙头,发现外面居然没有一个看守的人。 许攸苦笑了一声,这是笃定自己不会带着家人离开,他就为什么这么自信。 晚上,许攸和结发妻子躺在床上,看着已经出现白发的妻子,他有些内疚。 妻子问他,后面还要东躲西藏吗? 许攸把她搂在怀里,说道: “不会了,依旧不会了,这里很安全。” 士颂给许攸放了半个月的假,让他好好陪陪家人。 这半个月,士颂就像把他遗忘了一样。 半月后,士颂找到了他,屋内还有郭图、士廞、徐庶、程昱等核心文官。 许攸到来后,和几人见了礼后,士颂就开始开会。 所有人并没有把他当外人,各种机密的数字,频频说来。 听了一会,许攸非常震惊,什么过去半个月,墨刀六千把、公输弩一千把等等。 徐庶越听越心惊,抬起头看了士颂一眼,发现士颂在对他微微一笑。 许攸瞬间感觉到一种莫名情感在内心荡漾。 袁氏兄弟,从来不会把机密事情告诉他,他能知道的,只是袁氏让他知道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傀儡(下) 许攸没有想到自己给日南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损伤后,居然还能得到如此看重。 这是袁氏兄弟无法给予的尊重。 郭图等人,虽然对许攸还有所成见,士颂告诉他们,凡事要站在大局上看,等以后再回过头看,日南叛乱只是小场面。 他可以杀死许攸,给日南一个交代,但是同时,也把士家和袁氏的矛盾摆在了明面上。 现在士颂和士家需要的是埋藏在角落,猥琐发育,现在还不是和袁氏撕破脸皮,直接对抗。 不是说士颂怕了他们,现在袁氏在朝中很有势力,作为不折不扣的世家,他们能把无耻做到极致。 有着他们在朝中掣肘,再想这么自由自在的做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至于除掉袁氏,不需要士颂出手,自有人会收拾他们,一个董卓,一个曹操,把他们拿捏的死死的。 郭图等人赘述完毕后,士颂把此次加来许攸的目的说了出来。 “子远,你和你的家人在朱吾住得可习惯?” 士颂温和的话语,让许攸有些受宠若惊。 他赶紧站起来,拱手说道: “多谢主上问候,朱吾气候宜人,族人非常喜爱!” 士颂点了点头,说道: “如此甚好,不要拘谨,我可不像袁家那两个善妒的人,不会那么小肚鸡肠。这次,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差事,这个差事并不简单,对你来说,没什么危险,但是要在外奔波数年,不知道你可愿意?” 许攸并没有迟疑,立即回答道: “某愿意前往!” 士颂微微一笑,对着左右说道: “我就说嘛,子远是个明白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知道该怎么做! 子远,你算漏无疑,说说看,我给你什么差事!” 许攸抬起头,沉思了片刻,环视了几人,士颂一脸淡笑,其它都略有审视的看着他。 许攸深吸了一口,他知道这是士颂对他的考验,如果这都还没办法说透的话,那么他的价值将大大折扣。 自己已经被袁氏伤透了心,背叛了袁氏,投靠了士颂,如果自己不能得到士颂的看重的话,那么自己将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于是,许攸脑袋急转,汗滴从他的额头上冒出,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许攸深舒一口气,脸上满是自信。 许攸向士颂拱拱手,然后从容不迫地说道: “主上,料想此次让某去象林,解决掉区连这个麻烦。 不过,主上应该不想取区连的性命,留着他还有大用。 至于何用,我料想是和日南人口有关,主公想向南打占婆小国。 至于何时开打,那就要看雒阳何时......!” 许攸指了指上面,意图显而易见。 其实这个事情是有迹可循的,士颂本来可以易如反掌的取区连的性命,但是一直拖着,并没有下手,甚至天使来了,都在演戏。 区连是叛党,对整个日南和士颂来说,如鲠在喉,所以,士颂没有道理不拿下象林。 因此,区连还不能死,留着还有大用。至少林邑王的名头,可以做很多事情。 纵观士颂发迹以来,所有的动作,都离不开一个“人”字! 不管是在齐国的“粮民南迁”的计划,还是在日南颁布的各种政策,都绕不开一个人字,因此,许攸料定此次事情和区连有关。 现在,士颂没有理由再从汉土其它地方搞人,那么想提高人口,只能汉土之外。 离日南最近的番夷就是占婆。 因此,士颂想要借着区连的名头在法理上把占婆据为己有。 为什么让自己去? 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可能自己的存在,就是帮助士颂做这些肮脏的事情。 这也算是自己对日南造成损害的一种补偿吧。 至于什么时候,开始动作,得选个所有人都不关注日南的时期,就是雒阳圣上出现些意外。 在之前,袁氏的种种动作,也让许攸猜测出一些东西,随着士颂的有意无意的引导,他了然,雒阳在最近一二年里,定有大变。 士颂鼓了鼓掌,笑道: “彩!不愧是子远,算漏无疑,这下你们服了吧!” 士颂这次问答,主要是给郭图等人看的,要知道文人相轻,在任何地方都会有,包括士颂这边。 郭图等人因为分工不同,所以才并没有表现得很强烈,加上几人都是跟随士颂很长时间,所以互相也熟悉。 许攸算是刚入伙的,其它人对他之前所作所为还有所芥蒂。 士颂都看在眼里,士颂让许攸说出这些,就是要告诉他们,你们有竞争对手了。 良性的竞争是有必要的,士颂可以放任他们竞争,只要不过火,甚至会添油加醋。 这是士颂最近一个月,才琢磨出来的道理。 自己不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随着自己的队伍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自己需要把很多事情想在他们前面,自己的若有若无的表态,就是让他们去揣测和琢磨。 果然,郭图几人看向许攸的眼神缓和了起来,然后点了点头,算是接纳了他成为自己等一伙的存在。 许攸赶紧向几人拱手,不敢托大。 之后半个月,士颂让许攸再好好陪陪家人,其它事情,可以不参与。 半月后的晚上,士颂在太守府召开的私宴,喊上了许攸、郭图等文将,和项霸、关羽等武将,为项霸、斐元绍、许攸三人践行。 这一去不知道多长时间。 席间,项霸还抱怨,为啥让他和斐元绍去当叛匪。 赵云直接说着,就在场这这些人,一个顶一个的,都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但是项霸和斐元绍,这魁梧的身穿,加上平时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样子,比他们谁都像叛匪。 所以,非项霸和斐元绍莫属。 其实,让项霸去,主要是项霸足够忠心,这五千兵马不是小数目,一去数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项霸粗中有细,这个人选非他莫属了。 子夜时分,许攸、项霸、斐元绍三人,带着五千人马,离开了朱吾。 话说回来。 需要看着眼前的区连,还在幻想着自己是林邑王的事情。 之前区连逃到象林后,士颂就对象林展开了封锁,所以朱吾这边许攸已经战败三四个月了,他都没得到消息。 之前幻想过,许攸能打败士颂,那么自己一切的危机都解除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衍申,他知道这种幻想越来越渺茫。 不过,只要没有得到许攸战败的消息,那么一切都有可能。 所以,区连才会说出刚才状若疯魔的话语。 许攸淡淡地看着他,说道: “你以后还是林邑王,但是你已经不是曾经的林邑王。 从今往后,你的一切将由我掌控,不要试图反抗,反抗一次,我杀你一位至亲。 你有三个儿子,你可以试试!” 区连吓得一激灵。 第二天,被护卫强行拉去洗澡的区连,出现在林邑王府中,坐在他曾经召开朝会的大厅的高台上。 不过此时,他浑身不住的颤抖。 许攸站在众人面前,开始发号施令。 从今以后数年,项霸等人,借着区连的名头,成功转型成专业叛匪,而区连也成傀儡。 第二百三十六章 雒阳风云 在士颂布局日南的时候,雒阳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十年三月,刘宏觉得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 在这种情况下,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他一反常态,在朝会上颁布了组建新军的决定。 不过,出奇地,袁氏为首的袁槐并没有反对。 知道具体的人选出来后,众人才恍然。 刘宏自封无上将军,任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主管这支军队。 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长水校尉曹操为下军校尉。 赵融为典军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将军。 镇东将军刘备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 西园八校尉还是出现了,比历史上早了足足五个月。 可能是刘宏的身体越来越差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刘宏觉得自己的私库中,钱财还很多,所以提前建立的西园八校尉。 西园八校尉的出现,主要为了分外卿大将军何进的兵权,对抗何进用的。 为了打消何进的疑虑,在西园八校尉当天,大肆封赏何进族人,还把何进的侄女纳为妃子。 不过,这个妃子,本以为自己能像何皇后一样,风光无限。没想到自从进宫之后,就没有见过刘宏。 何进本来还患得患失,以为刘宏猜忌于他,没想到刘宏居然一反常态厚恩于何家,于是又惊又喜。 袁绍在河北战败张宝之后,回到京都后,就成了何进的入幕之宾。 在袁绍疯狂帮刘宏洗白的情况下,何进打消了顾虑。 不仅如此,袁绍一直当着众人恭维夸赞何进,让何进非常满意。 要知道,袁氏可是大汉顶尖的世家,何进自己出身于屠夫之家,自认为低人一等,但是随着袁绍为首的一众子弟吹嘘之下,何进不禁有种与霍去病和李广比肩的想法。 何进的虚荣心和野心,在不断膨胀中。 要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 何进已经位极人臣,怎么才能更进一步呢? 是的,必须要让自己的亲侄子刘辨即位,那么何家至少还可以再风光几十年! 于是,何进在袁绍等人的建议下,不断面见刘宏,想让刘宏任命刘辨为皇太子。 不过刘宏也不断和何进打太极,要么就是刘辨年纪太小,需要再打磨几年。 要么就是刘辨类我,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这样说着,口中掩饰不住的喜爱。 其实只有刘宏自己知道,这一切,他都是做做样子,为了保护刘协。 甚至赐予刘辨开府的权利,刘辨现在的权利和地位,已经和太子相差无几,就差一纸诏书。 但是刘宏的心思瞒不过跟随多年的张让和赵忠等人,在刘宏有意无意询问张让和赵忠,关于立储的事情。 不过,张让和赵忠都以宦官不能干预国事为由给回绝了。 张让和赵忠等人是怕了何进和何皇后,何皇后当年对他们有恩,有了这层关系在,就算刘辨上位了,他们也不至于混得太差。 这种态度,让刘宏很是不满。 只有蹇硕坚定不移地站在刘宏这边,因此,蹇硕被任命为上军校尉。 因此,在西园八校尉成立后,就有了驻守皇城的任务,这也让刘宏渐渐心安。 此时,刘焉上书刘宏,天下反叛此起彼伏,都是由于贪官污吏沆瀣一气,于是因派贤能的人,主管各个州牧,方可雍永为国本,天下太平。 刘宏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把矛盾下移,重置州牧政策。 于是任命刘焉为益州牧、黄琬为豫州牧、又以宗正刘虞为幽州牧。 至此,开启了州牧掌权的先例,为以后乱世纷争,群雄割据埋下了伏笔。 到了188年的冬季,刘宏的身体每况愈下,一连昏迷好几天。 刘宏知道自己已经大限将至,于是想起了当年张角留下的几颗“仙丹”,于是命人取来,一连吃了三颗,加上各种补品,强行吊住性命。 果然,刘宏一下子精神了起来,面色潮红,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这具身体撑不了几天了。 时年188年十二月十三四,刘宏想着服完丹药后,就下令立刘协为太子,自己死后,由刘协即位。 没想到在他服完丹药一盏茶后,开始七孔流血,直接一口腥臭的脓血吐出。 一时间皇宫乱做一团,蹇硕立即带着自己直系的五千人马,封锁皇宫,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 在刘宏弥留之际,指了指张让,让他代行拟定诏书,让刘协即位。 张让知道,如果让刘协即位后,自己将大祸临头。 于是悄悄改了诏书,让刘辨即位,盖上玉玺印章。 当晚,刘宏驾崩。 刘宏比历史上要早驾崩半年,其实和他吃的那些仙丹有关,要是正常拖下去,或许和历史上一样,到189年五月才会病逝。 这事情告诉所有人,没事不要乱嗑药。 刘宏走完了自己为帝的二十余年,快活、荒诞,耗尽了大汉最后一丝精气神。 当张让等人拿出刘辨继位为帝的诏书,何进和何皇后的一下子大石落地。 一下子皇宫开始忙乱起来,一边是要处理刘协的后事,一边是安排刘辨登基。 何进为了夜长梦多,以国不可一日为帝为由,在刘宏还没入土之前,就让刘辨登上了帝位。 张让等人,因为拥立刘辨有功赏赐颇丰。 不过,蹇硕却非常看不起张让等人的行径,但是现如今木已成舟,自己也无力为天,只能默许。 何进地位更加尊贵,何皇后进位太后。 何进一时风头无两,一边是侄子贵为皇帝,一边是妹妹贵为太后,自己又手握重权。 所有人都知道,要是没有意外的话,何氏即将登顶世家榜首。 何进一时间飘了,不过一日突然有人当着他面贬低他,不过是一个屠夫,要不是运气好,怎么可能到了这个地位。 何进当着面,把他给刀了。 回去后,这件事一直被何进记在心里,自己的出生不高,一直是他的心病。 此时,袁绍进言何进,既然有人非议你,不妨做些好事,刷一刷名声。 何进一听,这感情好。 但是拿谁下手呢? 袁绍建议,拿张让拿一众先帝宠幸宦官开刀,既然要干,就干一票大的,这些宦官贪得无厌、名声臭不可闻,之前要不是仗着刘宏,早就被人给大卸八块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何进死 何进一听,心想,袁家的人,就是有能耐,居然可以挠到了自己的痒处。 于是,何进听从了袁绍的建议,密谋除掉宦官。 要知道现在张让等人,都是无根之萍,本来想走走士颂的路子,刚找到卢府,没想到卢植已经告老还乡。 于是几人患得患失地回到了宫廷,前脚还没捂热,就有人透露了何进即将密谋将他们一群宦官一网打尽的想法。 张让等人一下慌了神。 何进干掉他们,情理和逻辑上说得通,而且他们自知自己等人是什么货色,于是知道何太后,每人掏出一半家产,约莫着五百多万株。 之前他们一个个敛财,视财如命。 现在花钱买命,虽然肉疼,但也无可奈何。 本来何太后与他们有旧,早先年互相照顾,自己发达了,熬出头了,那么不免对他们有们声泪俱下的表演说动了。 而且,他们拿出钱财实在是太多了,因此,何太后也没有理由拒绝。 现在刘辩还未亲政,因此何太后以太后之命,垂帘听政。 不当家,不知道财米油盐贵。 刘宏留给他们是一个几近破产的烂摊子。 天天一个个官员,见到她第一眼,就是要钱。 要知道现在,整个大汉需要开支的地方太多了,每年的税收还没入朝廷,就被各地官员瓜分干净了。 现在出来当官,纯属为爱发电。 就像士颂,从他被提拔为屯骑校尉以来,就没见过俸禄是什么样子。 至于他那点可怜的食邑,需要找他老爹要。 这话也说不出口呀。 所以,大汉现在,越大的官,越没俸禄。 之前刘宏,把大多数的财政税收,全部拿去养军队了。 刘宏知道,官员的俸禄可以拖欠,毕竟现在当官的哪个家底不殷实,否则连书都读不起,还怎么做官。 像徐庶和程昱这种的寒门弟子,虽然说是寒门,只是没有世家田亩数千顷,仆役、随从、佃户数千人那样夸张,没有那么复杂的关系网,上升无门,但也和穷没半毛关系。 士颂贴心的把他们的直系族人全部接到了交州,安排了庄园。 交州他们太需要官员,他们的族人但凡读过书,识字的,全部都被拉出去当官了。 程昱的一个族弟,已经甚至都当上了一县之长。 本来,刚到交州的时候,他们对于把家族搬迁过来还有些顾虑。 但是几月后,程昱和郭图等人,也想通了,把家族搬迁过来,首先解决了就业问题,背靠着士燮这交州的一把手。 其次不用和中原当地那些世家卷了,现在土地兼并已经到了极限。 每一个世家的崛起和扩张,都代表着数不清的平民家破人亡,沦为佃户。 最后,安全得到了保证。 自从黄巾之乱爆发后,虽然如同璀璨的烟火,闪耀了两年,就被扫入了历史的尘埃中。 但是这也说明,大汉已经身患绝症,非药石可医。 因此,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爆发白巾之乱、绿巾之乱。 郭图在河北,就看见几个大世家被黄巾抄家,豪宅被一把火燃尽,百万家产全部被拖走,族人要么加入,要么死绝。 暴躁的黄巾,宣泄着底层人民的愤怒。 整个大汉,尤其是中原地带,上层阶级过着知识垄断的豪奢生活,下层民众过得生不如死,穷尽力气,连温饱都满足不了,连最后一块安身立命的土地,也被无情的剥削走。 所以,交州非常安定,没有一点混乱的迹象,反而是一块乐土,百姓只要肯下力气,根本不愁吃穿。 何太后看着这个满目疮痍的大汉和空空如也的府库。 刘宏留下的私库,也不过只剩下两百多万株钱,光西园八校尉的三四万兵马,一年开销就要上百万,这点钱只够支持一两年。 何太后想过裁撤这些兵马,但是一想到,如果某天一旦雒阳爆发叛乱,她将无兵可用。 所以,这三四万人,就是她和皇帝刘辩安身立命的资本。 至于何进,虽然何进是自己的亲哥哥,那又如何? 在宫中这么多年,她不是白待的。 在她成为皇太后的那一刻,在她掌权的那一刻,她和何进已经站在了君臣的对立面。 光这段时间,何进不断问她要钱,就已经拿去上百万株。 她却无可奈何! 张让等人送来的五百多万株钱,她很心动,也很吃惊。 但是既然收下了钱,就得把事情办妥,她还是很讲究的。 这不仅关乎着信誉,还关乎着大汉江山。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于是她喊来了哥哥何进,好吃的好喝的,加上一堆马尿下肚。 何太后以他们都是先帝宠幸的老臣为由,应该善待,不然落人口实。 何进当时答应的好好的,但是回去,把自己的意见告诉了袁绍等幕僚。 不料,袁绍大叫何进糊涂。 要知道,宦官是霍乱天下的根源,诛杀这些宦官,不仅可以平民愤,让天下再次安定下来,还能提高声誉。 何进一听,也对,于是再次谋划除掉张让等宦官。 此话再次传到张让等人耳中,他们再次找到何皇后。 何皇后也是吃惊,怎么前脚答应的好好的,后脚就反悔了。 张让等人拿出有几百万铢买命,这其中一半让何皇后转交给何进。 他们走后,何进被喊了过来,何皇后笑眯眯地把两百多万株摆在他面前,让他放过张让等人。 何进仿佛化身为正义的使者,直接痛斥了何太后的不义之举。 何太后对何进的不满,也爆发出来,你老哥天天要钱,我倒是有钱给你嘛,我不搞点灰色收入,怎么维持大汉江山的运转。 何进和何皇后闹得很不愉快,被宫中眼线传到张让等人耳中。 几人惶恐不可终日。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于是密谋除掉何进。 其实,何进心里有些不快,你们买命就买命,直接找我就行,还拐弯抹角的找何太后干啥? 他事后才得知,张让等人居然拿出千万铢买命,要是早点找到我,拿出千万,何至于此? 180年二月,张让等人姿态很低,给何进下了请帖,来宫中引宴。 其实,何进一直拖着没动手,主要原因是蹇硕手里还有数万兵马,防卫着宫中的日常巡防,因此,在袁氏的建议下,密诏西凉刺史董卓,并州刺史丁原等,带着兵马,一同铲除张让为首的“十常侍”。 何进收请贴后,以为张让等人还有钱买命,没想到刚走进屋内,就被埋伏的宦官们一拥而上,直接被剁碎。 至此,何进死。 第二百三十八章 董卓入京 董卓是袁氏的故吏,之前随朱儁征伐西凉叛军有功被分为雁门太守。 在刘宏在位期间,董卓又被调任了并州太守,在袁氏兄弟在北地和张宝闹腾的时候,就把董卓喊过来协助。 最后一战中,董卓手下的西凉旧部,打得黄巾哭爹喊娘。 在188年春天,董卓被换任为西凉太守,丁原接替了董卓,当上了并州刺史。 董卓本就是拢右长大,在西凉很有名气,连不少羌族部落都听从董卓的调遣。 于是,董卓毫不费力的掌管了西凉所有兵马。 此时,刘宏的重置州牧的决定,董卓的凉州刺史和凉州牧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董卓和丁原接到何进的密诏后,两人反应各不相同。 丁原收到密诏后,不疑有他,因为何进是大将军,名义上统帅天下所有兵马。 丁原带着本部兵马,其中就有吕布等人。 董卓收到信件的第一反应,就是派人询问袁氏自己该怎么办。 董卓收到袁槐的来信后,于是点齐十万凉州悍勇,前往雒阳。 不过,董卓又收到袁槐命令,就是展缓行军。 不是不来,而是慢点走。 至于丁原来得太快,直接被以雒阳局势复杂,不宜过早进入关中,堵在了小平津关。 丁原很郁闷,但也无可奈何。 董卓同样也是,是你们开始催促尽快动身的,现在又让我不要行进那么快。 身为直率性格的董卓,也是想不明白。 他的女婿李儒告诫他,现在关内情况不明,还是得静观其变,否则去早当枪使。 董卓到了函谷关后,就止步不前,等着下一步的命令。 就这样,抱着不同的心态,董卓和丁原在关外待了足足一个月,直到袁绍和袁术带着一行人,疾驰到董卓面前,董卓现在才得知,何进死了。 何进死了? 董卓大惊,袁家给的命令是速度回到雒阳擒王,把作乱的宦官杀尽。 董卓赶紧点齐兵马,一股脑杀进了关内。 至于函谷关的守将,是袁氏故吏,早就已经打算好了。 董卓一路通行来到洛阳城下。 同样,来到城下的还有丁原。 不过丁原,本质上亲近何进,他现在还不知道何进已经死了。 现在整个洛阳,已经被蹇硕的西园八校尉接管,好在袁绍也是体系内的,本来就负责掌管上西门。 本来守城的裨将,看到来势汹汹的西凉铁骑,脸色阴晴不定。 不过,袁绍以宦官作乱,董卓前来勤王,如果不开门,以谋反论处。 守将思索再三,打开了城门。 袁绍看着西凉大军进入洛阳城,就知道大局已定。 董卓火速拿下来洛阳外城所有城门。 洛阳城内的百姓和达官贵人看到来着不善的西凉大军,直接吓得闭门不出。 蹇硕知道西凉铁军已经入城,吓得大惊失色。 赶紧把最后的兵力一万人全部集中在皇城中。 袁氏兄弟看着近在咫尺的胜利,脸上洋溢着兴奋。 于是,一场攻防战开始。 大汉宫廷,在建立之初,就考虑到叛军围城的情况,因此,宫墙高一丈四尺,十四尺,寓意九五至尊。 在一天一夜的攻城后,宫墙外城全部被西凉军占领。 蹇硕带着最后的几千人,固守永安宫。 但是,面对敌众我寡的西凉军,蹇硕战死。 这个曾经刘宏最信任的宦官,此时醒悟过来,要是在当时就直接揭穿张让等人的谎言,力挺刘协进位为帝,或许一切都是不一样的结局。 袁绍带着人,找遍了皇宫,只要是宦官,全部一律处死,算是慰藉何进,为他报仇。 但是,最重要的几人,却没有找到。 此时,张让、赵忠等人,带着一众护卫,裹挟着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向北邙山逃去。 不料半日就被董卓带着铁骑追上。 董卓到衣着皇袍的刘辩和稍小一点的刘协。 本来想行叩拜之礼的,但是看到刘辩唯唯诺诺的样子,差点就吓得尿了裤子。 居然并没有跪拜,他感觉自己身为七尺男儿,居然跪拜一个稚子,而且还是这么懦弱的君王,是对自己的侮辱。 董卓只是拱拱手,然后把张让赵忠等宦官,拉到一旁处死。 听到惨叫声,刘辩吓得直接吓瘫在地上。 刘协虽然年幼,虽然也很害怕,但却不卑不亢,直接拉起少帝刘辩后,与董卓对视。 董卓看着这两人,对着懦弱不堪的少帝,非常不喜,而对陈留王刘协颇为喜爱。 董卓带着一行人回到洛阳,此时大事已定。 在雒阳城外的丁原也看到了乱哄哄的雒阳,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 但是,自己没有收到命令,此时要是带人入城,不管出发点如何,但肯定会被人诟病。 于是,丁原在城外干着急。 两天后,董卓已经把事情办完了,丁原对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依旧不清楚。 董卓诛杀宦官,救回少帝有功,却被百官摆了一道,呵斥董卓回避。 不料董卓直接瞠目相对,口喊着: “汝恐吾不敢杀你。” 于是大摇大摆带着少帝入城。 何进被杀,何苗被诛,何进的部曲和车骑将军何苗的部曲,无人统帅,全部归服了董卓。 董卓被拜为大司空,丁原啥都没干,得了一个执金吾。 不过,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董卓听从李儒的建议,以高官厚禄,引吕布杀了丁原,吕布带着丁原的本部投降了董卓。 董卓感觉已经达到人生的巅峰,本来还想着为大汉鞠躬尽瘁。 不过,袁槐自认为是董卓的举主,对董卓举手划脚,还当称董卓是个只知道蛮力的武夫。 董卓非常愤怒,但让他爆发的那一个事情,是董卓请袁氏兄弟前来,商议废掉刘辩,改立陈留王为帝。 袁绍和袁术不傻,直接连夜跑了。 袁槐知道后,指着董卓的鼻子骂董卓是乱臣贼子。 董卓愤怒之下,直接灭了雒阳袁氏满门。 袁槐到死都不相信,自己布局了一辈子,居然让董卓这个武夫摘了桃子。 只有袁术和袁绍逃离了京师,苟且一条性命。 时间四月,董卓大权独揽,没人可以约束,贪婪的本性暴露无疑,开始淫乱后宫。 董卓并没有忘记正事,废掉了刘辩,把刘协扶上了帝位,软禁了何皇后。 董卓自封为国相,总揽朝纲。 董卓听从了李儒的建议,对天下采取安抚的决定。 袁绍被封为渤海太守,算是一种和解。 而且还选拔名士,任地方太守要职,其中就有韩馥、孔融、张藐等人。 留在雒阳的陶然,悄悄攀上了李儒,许以了大量金钱。 李儒以远交近攻的道理,建议董卓封士燮正式为交州牧,总揽交州大权。 至此,陶然看见事情已经办妥,直接带着留守在雒阳的郑伯、文殊等人,离开了雒阳。 袁绍刚坐稳渤海太守,就命令陈林发布了伐董剿文。 一时间天下大惊,各地纷纷响应。 士颂看着天眼发送回来的秘密文书,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其中很多事情,都和历史上对不上,但是历史走向有它自己的逻辑,最终还是头铁的董卓站了出来。 那个熟悉的东汉末年乱世已经来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再次启程 第240章 再次启程 士颂召开了紧急会议,除了在外驻扎的几名将领,士颂的所有文物将领全部参与。 会议上,士颂把雒阳这段时间的情报告知了所有人。 这些,在座的人,全部目瞪口呆。 关羽最早跟随士颂,不住一次听过士颂含蓄地说过,大汉将乱。 这下,大汉真的乱了,也不免感到惊讶。 郭图等文官,看着士颂眼神不一样了,那是极度的崇拜,自豪之感油然而生,不敢感到庆幸。 这是怎样的大局观,这是怎样敏锐地洞察力。 之前他们对士颂的预测也仔细想过,其中的几个关键点,必须一一兑现。 比如,刘宏必死,何进必死,还必须有强力外臣介入,在外牧民的太守、刺史必须拥有足够的军政自主度等等。 在这一一慢慢兑现的时候,他们还是依旧想着会人站出来,挽江山于即倒。 但是,结果就是,出现了一个手握数十万重兵的关内国相。 他们很庆幸,跟随这样,有着大局观的主公,会不会和曾经幻想的一样,横空出世。 看着所有人的目光,士颂毫不畏惧。 士颂站了起来,问道: “诸位,袁氏兄弟发布剿董讨文,怎么看?” 听到士颂提问,座下的人听到士颂提问,陷入了沉思。 一盏茶后,郭图率先说道: “本次诸侯会首,讨董之事,局势复杂,而日南正日新月异,不宜参与过多战事,以属下所言,此次会晤讨董,不去最好。” 士颂点了点头,说道: “公则所言,确是实情,其它人怎么看?” 程昱出列说道: “主公,公则所言,吾赞成,吃力不讨好,吾并不能获得实际性的收益,不妨让他们打,自行消耗,吾等安稳发展。” 士颂脸上看不出什么,点了点头,又看向徐庶。 徐庶淡淡一笑说道: “主公此行必去!” 士颂眼前一亮,不过还未发言,程昱就率先站了出来,说道: “主公万万不可,此行一去,中原凶险,董卓数十万西凉铁骑,定损伤惨重。 况且,吾等并未收到皇命,唐突出兵,岂不落人口实?” 程昱在汉做官时间最长,在心理上还是汉官办事的逻辑,而且任何事情,都是要讲究师出有名。 因此,他在历史上跟随曹操,是最不愿看到曹操封顶帝位的那个人。 在他看来,生为汉民,死为汉鬼,不愿做那个窃国贼的帮凶。 就算曹操一直在做窃国之事,程昱一直在安慰自己,只要曹操不走出那一步,就会一直为曹操贡献余生。 因此,士颂在充分了解到程昱的性格后,在他说出的这番话后,并不感觉到意外。 郭图此时突然后知后觉,感觉自己好像猜错了士颂的意思。 自己这些人,要说最懂士颂的莫过于徐庶,徐庶早年的经历,他是士颂忠实的粉丝,所有的出发点全部围绕着士颂去考虑,并不会想什么师出有名等等掣肘,而是考虑士颂这样最真实想法是什么,对士颂会有怎样的好处。 郭图跟随士颂最晚,最近在士颂的要求下,依据家学《小杜律》,在汉法的基础上,完善出一个更加适应日南和交州推行的律法。 自己大意了,应该学习徐庶,按照他的思考逻辑去揣摩士颂的心思,这是作为下属的必备修养,自己居然没有想到。 士颂听完,对着程昱说道: “程公所言确有道理,先别着急,不妨听听元直继续说下去。” 程昱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听完士颂所言,便拱手退回坐下。 元直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 “主公此行必去,其原因有四。 其一为忠,吾等为汉民、汉官,现在天子为难,董贼狼子野心,总揽朝纲,淫乱后宫,蒙羞天下。 吾等此行,是为铲除奸贼,肃清乾坤,此为忠。 其二为孝,主公还有两位老师韩说、马日单,身陷洛阳,生死不明。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主公前去,也要搭救两位老师,此为忠。 其三为义,董贼残暴,这段时间总总恶行罄竹难书,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现如今,天下诸侯勤王诛董,此为大义。 其三为名,吾等自来日南,虽如同龙行大海,少了许多制约。 但是,日南偏安一隅,也实属无奈,总有一天吾等要再回中原,届时有几人知晓主公的大名。 此行前去,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主公的大名,此为名。” 士颂听完之后,直接站了起来,鼓起了掌,大笑道: “元直所言极是,没想到平时是个酒蒙子,居然说得如此漂亮。 看来平时,你得少喝些酒,此后一日不得多半壶酒,左右一定要监督。 吾等还有许多大事要办,你不能把身体给喝垮了。” 程昱听完,知道士颂此行肯定要去了,但是还是做最后的劝说。 “主公,此行凶险,吾等日南,本就人口稀少,此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关羽之前一直眯着眼,听到程昱所言,直接睁大了眼睛,说道: “打仗就是要死人的,吾等不怕死,就怕身上的血性被磨灭了。 吾随主公,征战河北之时,每天都会死人。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士颂听完,点了点头,程昱如此,其实也是实情,于是说道: “吾意已决,诸侯会晤讨董,吾必参上一脚,好让天下人知道,还有我士颂士公为也在为大汉抛头颅,洒热血。 不过、程公所言极是,象林区连叛党也该动一动了,自我走后,诸位要拿下占婆,以填补日南人口空虚。” 诸位领命,待所有人下去后,士廞留了下来,刚才他看到士颂的眼色。 刚才士廞一直在听,没有说话,他内心很清楚,自己作为大哥,在做的人都是士颂的心腹,因此自己的言论可能会导致众人会有不同看法。 士颂煮了一壶茶,和士廞坐下后,士颂说道: “大哥,你有大才,在我这边实属委屈你了,” 士廞不以为意地说道: “五弟,你不要这么说,吾知道才能不如你。 父亲一直告诫过我,有德者居之,所以吾一直知道,这个士家这一代,就靠你掌舵。 这么劳累的事情,还是你来做比较好。 我现在很开心,天天都在做我喜欢的事情。” 士颂点了点头,说道: “吾走后,整个日南,还得麻烦大哥帮我看着。” 士廞:“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且做你想做的事,这里不用担心,我定帮你看好。 不过,在你走之前,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士颂有些不了解问道: “大哥你别卖关子了,何事?” 士廞瘪了他一眼,说道: “那祝允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她一个说法,总这么拖着不是一件事,最近天天来我这告状。 而且,我建议你娶了她,她身为日南本土蛮族,娶了她,有助于稳定日南民心。” 士颂想了想,确实得给她一个交代。 于是这场纳妾,明日就举行。 士颂纳妾,摆了全城的流水席,算是举民欢庆。 一夜春宵之后,第三日,士颂定下了南下的人选。 武将关羽、赵云、魏延、文聘,军师只有徐庶。 又十日后,人员调动完毕,士颂带着八千已经换上新式墨刀、公输弩的人坐上了海船南下的海船。 第二百四十章 第十九路诸侯(上) 第241章 第十九路诸侯(上) 士颂先是在高凉连云港停靠下来,士颂带着关羽和徐庶驱马先先前往广信,除了是要和士燮商议一番,定下以后具体的发展思路,其次是要看看自己的儿子,为他取名。 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前后不过耽搁数日时间。 按照士颂的估计,诸侯那边,一时半会并打不起来。 因此,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这一年多时间,日南基本上一个月一个样,现在已经在极度缺人中试探。 建设道路还好,用的是之前区连反叛被抓的那些罪大恶极的人。 但是,青砖场要招人、炼铁厂要招人、煤矿场要招人。 之前士颂又开了一个造船厂,而且其它几个县城也在规划重建中。 到处都在建设,连招聘人手都要精打细算。 因此,现在招人公分,青壮一天已经达到十二。 之前程昱多次劝说士颂,要不再把军队裁撤一部分下来。 不过士颂却摇摇头,别看现在日南从之前五六万人,裁撤到现在只有不到两万五千多职业兵。 这些已经是极限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现在,自己带着八千人离开,占婆用兵大约一万,剩下的人仅够防守。 炼铁厂已经建立了十几个高炉,现在除了打造墨刀、公输弩的弹簧钢以外,还会铸造甲胄、各种建筑用的铁锹、还有民用的刀斧等等。 这还是公输赋改良整体的制作流程,长山山脉流下的河流,从上游制作了水库,修建了河流直道,通过调节水库的阀门,调节水流的大小,然后用水车带动齿轮转动,实现了自动化鼓风和锻打。 本来这个想法公输赋一提出来,就被程昱的一口否决了。 这个计划,所需要的青壮,至少需要数千,工期得三个月,在日南到处缺人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 不过士颂在了解到真实想法后,以一己之力,说服了程昱等人。 这条水道的建立,决定了日南的上限。 在水道建立后,士颂和公输赋一起研究了好几天,终于把设计图做了出来。 但是当所有零件造出来后,又遇到了难题。 是的,这些大家伙,基本上都在千斤以上,在全靠蛮力的汉代来说,太重了,根本无法完成组装。 在现代,随随便便可利用现代机械,想怎么装就怎么装。 这种情况下,士颂也挠破了头。 他看到祝允在晾晒衣服,突然想到可以利用滑轮呀。 士颂高兴之下,直接上去亲了祝允一口,大笑着离开了。 在士颂的指挥下,直接用随地可见的参天大树,建造了高五米的支架,然后把野治子打造的人滑轮安装了上去。 至此,安装的卡点渡过。 公输赋看到这么个小玩意,居然如此奇特,当晚就悄悄把滑轮给偷走了。 第二天,继续组装的青壮们,没了滑轮,没办法开工。 士颂直接怒了,派人直接开始调查。 最后发现是公输赋偷走了,见到士颂的时候,公输赋还把自己发现告诉了士颂。 他通过反复琢磨后,发现一道轮滑,大概能节约一半的力气,只要建造足够多的轮换,人人都是力能扛鼎的大力士。 士颂苦笑不得,行吧,只能在公输赋恋恋不舍中,拿走了轮回,再让野治子打造几个,再让他慢慢研究。 几日后,开闸放水,水车被带动下,发出尖锐的声音,鼓风器被来回的拉动。 公输赋一战成名,成为人人称道的大师。 之前分配学习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人愿意跟着公输赋学习,除了公输赋有时候不太靠谱的原因,还有就是他们觉得公输赋实用性太低,还不如和野治子等工匠们学习练铁炼钢,可以有一技之长。 这下,想拜在公输赋门下的学子趋之若鹜。 不过,公输赋很挑,只挑头脑灵活,想法奇特的人,其中一个学子,居然是喜欢看蚂蚁打架一打就是一天,公输赋一问得知,这个小子想研究一下,为什么蚂蚁可以搬起比自己身体重几倍的东西。 至于陈融,则是日复一日的选种培养,再选种培养,这一年多,已经培养了四代水稻,按照他的预估,这批良种,至少可以增产一层的收成,他大受鼓舞,觉得可以把这件事情干一辈子。 话说回来,士颂只用了一天半,就回到广信城。 入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刺史府,找到了士燮。 一段寒暄温暖后,和士燮展开了密谈。 之后一段时间,士燮也将开启职业兵的措施,将在未来一年时间,将整合现在所有的县兵和郡兵,老弱裁撤,补充青壮,扩军至十万人。 到时候武器装备,就靠日南的输送。 在各地,新建治安属,专管各地治安、缉盗、侦查之事。 同时,士颂说到铸币之事,现在铸币属于私营,在中原是各个大世家垄断,你有多少铜,就可以铸多少币。 而且铸币质量参差不齐,甚至有人在市面上收上好的五铢钱,然后回炉重铸,以获得巨额利润。 士颂打算依靠金本位和银本位,构建新的钱币体系,以后四行商会做生意,就靠这些进行支付,规避掉之前的钱货。 要知道等以后天下真正的乱世到来,到处征战,第一打得是人,第二打得是钱。 以防止各个诸侯军备竞赛中,大肆铸币,导致本来脆弱的五铢钱体系崩溃,这些必须提上日程。 相关的人才,天眼已经在物色之中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眉目。 交州的私塾学舍遍布在各个郡县,最早一批学习已经学成,最困难的时期已经度过。 这批人中,士燮为士颂准备了一百人,方便士颂管理日南,其它学习已经被瓜分完毕。 谈了一宿后,士颂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见到了蔡文姬和自己的长子。 一番耳鬓厮磨后,当晚夜宴,士颂为子的长子起名为士安,寓意平平安安,安定天下。 第三日,就就告别家人,重回高凉港。 在高凉驻扎的海船已经补给完毕。 士颂站在海船船头,看着海船远离海岸,心中不禁感慨,中原,我士颂又回来了。 新式海船已经建造出来了,除了原始的船帆,在无风和逆风的时候,船员可以在船仓内转动遥感来联动齿轮、螺旋桨。 现在船行速度能提升两倍。 在海上航行了十日,在齐国登陆,这里本来是粮民计划的起始点,现在成为了四行商会的停泊点。 八千士兵,没有一匹马,还好这里准备了一百多匹,不然士颂也得和士兵们一起走路。 一路东进到了玄门关外三十里,这里已经驻扎了不少兵营。 是的,这里是诸侯会晤的目的地,也是士颂的第一站。 即将见证历史,参与这样热血沸腾的大事件,这让士颂热血不禁沸腾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第十九路诸侯(中) 第242章 第十九路诸侯(中) 前方管道设置了路障,还想进入其中必须从那里。 前往交涉的事情,交给了赵云和徐庶。 不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士颂远远看去,发现赵云这个直性子,居然差点动了手,要不是阴着脸的徐庶给拉住,或许就爆发了流血事件。 士颂带着黑甲亲卫,来到近前。 就听到赵云怒不可竭说道: “这群狗日的,居然狗眼看人低,说我们阿猫阿狗也来参加会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赵云说完,这群士兵还鼻孔朝天地看着士颂等人,气得赵云就想拿枪捅他们几个窟窿。 士颂看着这些看门的士兵,问道: “你们家主公是何人?” 为首的校尉昂起头,对着士颂说道: “听好了,我家主公可是四世三公的袁氏嫡长子袁术是也。” 士颂沉着脸问道: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校尉哈哈大笑道: “我管你是谁,阿猫阿狗一般的人物,在这里,是龙都给我盘着。” 士颂点了点头,对着赵云说道:“主辱臣死,赵云、关羽何在?” 赵云一直压制着愤怒,此时听到士颂发话,直接大喊道: “铁卫军何在?” 一听到赵云的呼喊,黑压压的铁卫军,立马列阵集合,手持着墨刀,前排人持着盾牌,掏出长枪,严正以待。 士颂带着人退到军中,几千人安静得,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此时,路障后面的军队也开始聚集集结,不一会儿就集齐了上万人。 此时一身穿冠冕华服的人,走到路障后面,对着士颂这边喊道: “我当是谁来了这么大阵仗,原来是一个小小的日南太守,居然还当自己是个大人物。” 此人正是袁术,话音刚落,就听见赵云大喊道: “放你娘狗屁,臭不可闻,我家主公好歹是先帝御封的堂堂太守,卫将军,你有何名分?” 袁术一听,肺就气炸了,指着赵云,手都在颤抖。 其实在雒阳时候,董卓欲封袁术为后将军,但是袁术也不傻,直接溜了。 与袁术不同的是,身为长沙太守的孙坚,听到袁术来了,讨伐董卓的时候,捏造罪名,屁颠屁颠干掉了南阳太守张咨,把整个南阳送给了袁术。 张咨是何人? 去年,董卓为窦武、陈蕃翻案,为了笼络人心,派张咨为南阳太守。 所以,张咨是妥妥的亲董派,而且张咨在讨董文书颁布后,并没有响应,所以孙坚对他很不爽。 袁术得到了南阳后,自表为南阳太守,顺手接管了张咨的数万大军。 南阳是人口大郡,总人口两三百万。 袁术得到南阳后,不修法度,没钱没粮了,就去抄掠大户。 甚至,南阳世家,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抄掠的对象,甚至拿出一半家产贿赂袁术,一时间袁术富得流油。 有了这么多钱粮,袁术直接开始扩军,穷兵黩武,百姓怨声载道。 反正没钱了就去砍大户,一个大户够用一两个月。南阳的大户就是一头头肥羊,够吃好久。 赵云说得这话,直接说到了袁术的软肋,他虽然自表南阳太守,但缺了皇帝的正儿八经的册封文书。 这次,士颂早就送了文书给联军这边,告知自己会来,于是袁氏得到探马来报,士颂大军不过万,但是手中武器和甲胄非常奇特。 所以袁术虽然有几万兵马,但是武器军需有些差劲,所以袁术想给士颂一个下马威,然后最好把他们的武器甲胄给下了。 说白了,就是馋士颂的军需。 袁术气得发抖,大吼道: “好你个士家子,怎敢欺辱于我,你当我是好欺负的。 将士们听命,我怀疑对面是董卓叛党,给我屠戮殆尽,生死勿论!” 这次袁术直接带了三万人过来,加上孙坚的两万人,总计五万。 打士颂的主意,袁术并没有告诉孙坚,孙坚来帮忙,多少要分些战利品。 因此,这里集结了近三万人,刚才袁术上来对话,就是在为后面大军集结拖延时间。 袁术没有想过会失败,自己有三万人,是士颂的近四倍。 最主要的是,自己可是四世三公的袁氏嫡系,这么大的声望下,任何人听到了,都要惧上三分。 看着袁术大军搬开路障,大军奔袭而出。 为首的是四千骑兵,这些可是袁术的宝贝疙瘩。 袁术的战略很简单,就是先用骑兵冲垮士颂的军阵,然后再补兵跟上,一举拿下士颂。 不过,看着奔袭而来的袁军骑兵,所有的黑甲士兵不动如山,其实他们都全身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要知道士颂在来之前说过,一个敌人就是五百工分,屯长以上,按照官职另算。如果干掉一个校尉,直接是五千工分,干掉两个,就够全款买一栋大院。 前排士兵,听着赵云的命令,瞬间蹲下,后排的士兵,拿着公输弩,架着公输弩,瞄准前面的骑兵。 现在公输弩经过数次改良,已经可以射出八十余步,而且使用寿命,从原先的一百余次,到了现在三百余次,足够打几场硬仗了。 而且重量不过十余斤,可以折叠收起来,挂在腰间,并不影响动作。 现在除了特殊的兵种,基本人手一个。 其实,士颂还有三百杀手锏,但是面对袁术这个蠢货,他并不想使用出来。 待骑兵离军阵还有百余步的时候,赵云高喊: “放!” 一下子数百只箭,直接几**射出去。 仅仅一息不到,前排的骑兵直接应声倒地一大串。 刚才一轮骑射,士卒们并没有观看结果,而是射出后,立马退下,后面排士兵,直接补上,根本不需要瞄准,只要方向大差不差,直接射出。 然后第三排士兵补上,骑射一轮后,原先的第一批已经上好了弩箭,替换上去。 后排的骑兵看到前排的骑兵接二连三的倒下,他们很惶恐,但是骑兵一旦集体冲锋,不是你想停就能停的,一旦你停下,后面的骑兵就会毫不留情地撞倒你,然后把你碾得稀烂。 终于六轮弩箭下去,四千骑兵只剩下两千出头,他们终于要撞上前排的盾牌手。 只听赵云的一声:“起!” 前排的盾牌手直接起身,用身体抵住了骑兵的第一波猛烈的冲撞。 能成为前排盾牌手的,都是身材魁梧之人,每天要干的事情,就是扛着盾牌,作抗击打训练。 所以,这波冲击,就像波浪拍打在岸滩上,除了一两个士兵没有抵住,被撞得吐血,其它士兵岿然不动。 本来这些骑兵,以为自己是步兵的噩梦,不过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十九路诸侯(下) 第243章 第十九路诸侯(下) 噩梦才刚刚开始。 袁氏神色大惊得在箭塔山观望这里的对局,看到还未相接,就被干掉了近一半,瞬间大惊,这是什么武器,居然威力这么大。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战利品,心里好受一点。 至于那些士兵的死活,重要吗? 反正没有了,再征集一批就是了,此等贱民,为了我的大业奉献生命,应该得感激我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战场上,盾牌兵在抵住骑兵的冲击后。 赵云大喊一声:“让!” 于是前排盾兵直接侧放盾牌,原先放弩箭的士兵,已经收好了弩箭,拔出插在地上的墨刀,随着赵云直接从盾牌的空隙中涌出。 那些骑兵本来还想掉转马头转向,所以所有的骑兵都挤在了一起,喊叫声、呵斥声,混乱不堪。 不料黑甲卫从盾牌中杀出,斜举着墨刀,整齐划一地随着步伐向前方砍去。 就算前面是块空气,都会毫不犹豫地砍下去。 这套简单的军阵变化,他们自从拿到了新式武器后,就一直演练。 所以三百人一排,节奏协调,如同一人。 一声声惨叫响起,锋利的墨刀,连人带甲,一同砍穿。 不消十几息,这两千骑兵,就被砍杀了一半多,只剩下七八百骑调转马头离开。 骑兵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步兵,他们本来就想跟着骑兵后面,来吃肉打扫战场的,没想到这一波下去,已方反而成为了被屠宰的对象。 这些手持墨刀的黑甲卫,身上的黑灰色的甲胄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粘稠的血液,让手有些滑。 不少士兵这样想着,要知道使用兵器的是他们这些士兵,在日常和实战中可以根据自己的真实感受,提出相关意见,只要被采纳,根据建议的重要程度,可以给予相关的工分奖励。 之前墨刀下发后,一直没经历实战,所以在这一点上有待改进。 这些黑甲卫砍杀了骑兵后,根本没看尽兴,这一千人多骑兵,也只有几个倒霉蛋歪了脚,可能是唯一的战损,有些沮丧的后退,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这是少了多少工分呀。 至于袁军这边,前排的士兵已经傻眼,看着满身是血的黑甲卫,一个个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步兵的交锋,直接是一边倒的局面。 袁军这边有拿环首刀的,有拿刀斧的,身上条件好的,穿着汉制的木质的鱼鳞甲,没条件的,只能身上绑几块木板。 这就是军队扩充太快,导致军械跟不上,产生的后遗症。 墨刀与环首刀对拼,墨刀比环首刀重、比环首刀长、比环首刀锋利。 墨刀直接把环首刀砍断,然后刀锋嵌入袁军的身体。 力气大的日南兵,甚至一刀把袁军的头颅砍下来。 基本上是一面倒的屠杀,整齐划一的出刀、拔刀,就像绞肉机一样撕碎敌人。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过都是袁军的。 士颂看着步兵已将交上手了,于是大手一挥,魏延和文聘一人带领两千士兵,从左右两侧,想要包围这些袁军。 很滑稽,一面是八千人,一面是三万人,人少的居然想包围数倍于己的敌人。 至此,士颂已经没有什么兴趣看下去了,一面倒的屠杀,结局已经注定。 关羽眯着眼看着前方的战斗,嘴角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徐庶很是吃惊,职业兵和领先的军械,居然让富有悬念的战斗变得毫无意思。 战争的艺术莫过于此吧。 袁军看到日南兵从左右包围,在校尉、将军的指挥下,赶紧布置了几方弓箭手阵地,他们拉开弓箭,只要日南兵进入他们射程之内,将会受到他们的箭矢打击。 他们想法很好,但是结局很残酷。 汉制弓箭,抛射要比平射覆盖面广,大约五六十步。 但是弓弩平射是八十步。 在魏延和文聘的指挥下,日南兵行至七十步都停了下来。 士兵在长官的指挥下,把墨刀插在地上,然后直接掏出腰间的公输弩,展开弓弩后,上好弩箭。 一轮平射下去,左右直接快报销近千人。 三四轮弩箭下去,直接把袁军射蒙了。 那些校尉们哪见过这阵仗,不带这么玩的吧,我这边还没射出一箭,就差不多快死绝了。 不能这样下去了,于是,袁军直接收起了无意义的弓箭,全部换上近战武器,在长官的催促下,向两边的日南军发起冲锋。 不过,他们想得太简单了。 文聘和魏延发布了自由设计的命令,一瞬间,所有士兵全部平射,上弩,重复这个动作。 杀人,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尤为简单,一个个袁军扎堆往前冲。 是的,他们日南军拿着不过是弩箭,在他们看来,弩箭的涉及间隔非常长,这么短的距离,最多是两波弩箭,到时候短兵相接,就是他们的主场了。 不过公输弩的上箭间隔,熟练的士兵几乎可以做到3个呼吸一轮。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一波弩箭下去,敌军成排成排倒下。 原先聪明的人,躲在其它队友身后,不料几个呼吸后,身边就剩他一人了。 这几波下去,直接把这群袁军的精气神打没了,越靠近日南军,就越能看见日南军那一双双默无表情的日南军。 弓弩不需要天赋,勤加练习下,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神箭手,而且弩箭射出后,还可以复用。 这些黑甲卫在日南不过是日南最普通的兵,在踏上职业兵的那条路,每天除了必要的休息以外,一个个吃完饭就训练,还有不定期的负重远距离拉链,从朱吾跑到卢荣,把象林当作假想敌,做各种演习等等。 还要模拟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下,怎么应对。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个日南兵练就了一身强健的体魄。 袁军在极度恐惧下,居然冲锋到一半,开始向后跑去。 他们是人呀,在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也会害怕,也会恐惧。 站在箭塔上的袁氏,看到本来人数少的黑甲卫,居然还敢分兵包抄,感觉士颂不过如此,居然犯这种错误。 一盏茶不到,袁军被打的抱头鼠窜。 看着左右黑甲卫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即将完成包围,袁氏一下子失了神,额头上的汗液,不断地冒出,这是怎么样的一支军队,居然恐怖如斯。 要鸣金收兵? 不,我是高贵的袁氏嫡长子,我袁氏四世三公,怎么可以失败? 在这种患得患失中,最后一丝后路,被堵死。 一个个袁军,被抱在中间。 士颂看着大局已定,传递投降不杀的命令。 于是,袁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真的把武器都在一旁,趴在地上。 此次领兵与士颂作战的大将名叫纪灵,此时看到一个个袁军倒地投降,非常急切呼喊,甚至斩杀了身边几个部将,但是于事无补。 纪灵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自己完了,此次的失利,决定了自己不再会受到袁术的重用。 后面回到袁术手下,被治罪是小事,就算不死也会被扫进垃圾堆里。 他跟随袁术也有一年多时间了,他太了解袁术的性格了。 此时,纪灵还想极力制止,但已经于事无补。 突然间,他感觉身上一阵发凉,说不清的弓弩已经对准了他,他不敢乱动。 一行人骑着马疾驰而来。 为首的人,竟然是多年未见的曹操。 曹操看到远处陌生的黑甲士兵,居然把人数很多袁军打降了,心想坏了,来迟了! “公路、公为,别打了!别打了!肯定有什么误会!误会!” 第二百四十三章 第十九路诸侯(四) 第244章 第十九路诸侯(四) 袁术本来黑着一个脸,听着这个声音,心里松了一口气。 曹操来了! 几年后的今天,曹操越发老城。 历史有他的必然性,并没有脱离。 曹操并没有参与何进和宦官之事,当时他正回乡省亲。 本以为自己成了西园八校尉之一,也算是一个带兵之将。 但是,等他回到祖地,没想到皇帝死了,没过多久,何进也死了,董卓入主雒阳。 他回到雒阳,因此,看到熟悉又陌生的雒阳,有些无所适从。 那段时间,他又变得无所事事。 董卓变得越来越暴虐,越来越离经叛道后,在袁术和袁绍全部出逃后,他义无反顾的留了下来。 那时,他抱着还天下朗朗乾坤,一心报汉的思想,投靠了董卓。 极尽谄媚,甚至在董卓淫乱后宫之时,帮他守门。 刺董失败后,陈宫毅然跟随。 这时,曹操已经大彻大悟,天下如此,非董卓一人之过已。 宁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 逐渐黑化的董卓已经上线! 董卓逃到陈留后,依靠着曹氏和夏侯氏的天使轮投资,散尽家财,召集了各地乡勇和义兵,宣布反抗董卓,一时间从者数千。 此时,曹操并不算诸侯中最闪亮的那颗,因为他现在只有陈留太守给予的一县之地,而且所有兵马加起来也不过万。 此次会晤,曹操只带了三千兵马,他很明白,董卓能不能被打败,并不是他带多少兵马能决定的。 曹操一早,就听到兵马来报,说袁术带着本部三万人,东去。 曹操开始还不以为意,以为袁术又要抄掠大户。 袁术经常这么干,就算会晤期间,也不消停,干掉的大户,也有数个。 曹操虽然不喜,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陈宫提起,今天士颂会带着兵马过来,是不是要去客套迎接一番。 曹操一听,才突然后知后觉。 当年在雒阳时,士颂和袁术就有怨,而且士颂多次让袁术下不来台。 这次怎么就这么巧,士颂刚开,袁术就带着人过去。 他已经看透了袁氏兄弟虚伪的嘴脸,尤其是袁术,堂堂高门,天天犹如市井泼妇,小肚鸡肠。 他并担心士颂会吃亏,因为,士颂的名声是打出来的。 所以,他必须得去,此次会晤的重点是伐董卓,而不是自相残杀。 他希望袁氏能理智一点,最好不要闹出不可收拾的局面。 但是,此时看到黑甲卫已经把事情办完了,心里暗骂袁术这个蠢货,你没事惹他干什么。 虽然死了不少人,但是看着投降的袁军,他知道士颂留守了,要是士颂把这三万人全部吃掉,那么事情就到无法回转的余地了。 士颂也看到拍马过来的曹操,颇为感慨。 袁术下了箭塔,看着曹操走到近前,脸色黑得如水。 “公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袁术冷声说道: “我也不知,我属下负责巡查,不料对面那士家子直接上来就开打。 吾等为缴董清君侧而来,士家子居然行此行径,岂不是要谋反? 竟然看不起吾等盟军,我倒想问问他是何居心!” 曹操心里暗骂,一个巴掌拍不响,此事多半和士颂无关。 而且上来一个帽子扣下来,谁也吃不消。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曹操皱着眉头,水道: “公路,此事怕是有误会!” 袁术:“误会?你看看我麾下死伤惨重,你倒是说说看,这是误会吗?” 曹操心中暗骂,给你台阶不下,还咬着不放,脑子里面装的是屎吗? 曹操面无表情地说道: “公台勿忧,我去问问公为再做定夺!” 曹操带着人马跑到黑甲阵前,看着黑甲卫不发一言,面无表情的目光,心里一惊,这是什么样的军队,竟然给人这么大的威慑力。 跟自己的那些兵卒相比,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如果换做是自己,没有数万兵马,估计吃不下这几千人。 不过,看到袁军的惨状,立马打消了这种想法。 曹操对着阵中大喊道: “公为呢?公为呢?老朋友来了,为何不出来相见?” 曹操说完,黑甲从中间展开一条道路,一身天蓝色冠服的士颂,从中走来。 曹操看到士颂这书生打扮,还有脸上露出的灿烂的笑容,根本看不到任何戾气,给人非常舒服的感觉。 士颂哈哈大笑道: “原来是孟德兄,哈哈,此前一别,已经数年,大兄如今可好,早上吃了吗?” 曹操被士颂这些话弄得一愣一愣地,不过立马反应过来,士颂还是那个士颂,自己看着他从一个稚子长大成人,熟悉和亲切感油然而生。 曹操立马翻身下马,走向士颂。 身后的陈宫大喊道: “主公小心!” 曹操不以为意地说道: “天下人都可害我,但公为不会!” 陈宫听完,看着士颂心里一惊,他太了解曹操了。 虽然曹操平时和谁表现得很亲切,但是,他从心底不信任任何人。 没想到曹操居然对这个我小子,如此信任。 陈宫赶紧下马,带着夏侯兄弟,跟在曹操身后。 士颂带着关羽和徐庶,和曹操面对面走去,最终两人对面停在,士颂敞开双手,曹操先是一愣,立马明白过来,和士颂抱在一起。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这是士颂发明的问候友谊,曾经士颂还被怀疑有同性癖好,直到士颂成婚后,才慢慢消退。 所以,这是士颂最亲切的问候。 曹操很怀念这种感觉,只有在和士颂在一起的时候,才不用担心和防备什么。 两人熊抱了几息后,曹操皱了皱鼻子,说道: “你小子身上放了什么,居然这么香,跟个女人似的。” 士颂也不生气,从腰间解下香囊,丢给了曹操,曹操一把接住。 士颂:“这是你弟媳缝制的香囊,驱蚊用的,送你了!” 曹操也不觉得寒碜,直接挂在腰间,水道: “既然是弟妹缝制的,我且收下。 对了,我记得你有儿子了,不错嘛,没想到曾经的小不点,居然有儿子了,这把剑送你!” 说完,曹操解下身上的配剑,丢给了士颂。 士颂接过配件,转手交给徐庶拿着。 士颂有些揶揄地说道:“你大侄子就送这点东西,真不像话,当年你儿子曹昂出世,我可是把我师傅的《论语》注解偷了送你。” 陈宫大惊,这把佩剑名叫青虹剑,曹操自从得到后,爱不释手,连曹昂想摸摸都不许。 没想到曹操眼睛都不眨就送给了士颂,这让他对士颂更加另眼相看。 此时,曹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道: “这不是穷嘛,不像你富得流油,我那点钱全部招兵买马了。 你知道我最喜喝茶,现如今茶叶天价,我已经好几个月不知茶滋味了,你回头给我拉几车。” 士颂瘪了瘪嘴,说道: “你老兄真能开口,知道一车茶价值十万株,估计送你后,转手就给卖了。” 曹操不以为意,转而又指起了被围在中间的袁军,说道: “公为,这是个什么情况?” 士颂收起了笑容,淡淡地说道: “大兄你是知道我的,我士颂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我是响应本初兄的号召,前来会晤的。 没想到你们这联盟门槛有点高,连门都不给我进,还辱骂我。 这不,还直接派兵来攻打我。 我怀疑联盟中有董卓的奸细,居然敢对我动手,所以我全都给他俘虏了。 大兄,我初来乍到,啥都不懂,这一战我死伤惨重。 我日南那边屁大点地方,青壮本来就少,死一个人我都心疼半天,这下可好,我回去可怎么和他们的家人交代呀!” 曹操一听,差点吐血,这地上没看到一个日南兵的尸体,你和我说死伤惨重? 反倒是这些袁军全部耷拉着脑袋,连头都不敢抬,连精气神都被打没了。 曹操一拍脑袋,心里知道,士颂心中有怨我,遇到这种事情,谁不糟心。 于是问道: “公为,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情,你看要不放了他们,我再和公路说道说道,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士颂听完后,一点也不惊讶,肯定是袁术搞得鬼,不过也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要放了这些叛党俘虏,那怎么行,我带着这些人伪装的叛军,去找本初领赏去,这两万人,至少也值个数百万株。” 曹操一听,顿时明了,这是想要钱呀。 不过,数百万株,也太夸张了。 “公为,要不这样,一百万铢,我去问问公路,还是能拿得出来。” 士颂对曹操拱拱手,说道: “那就有劳大兄了。” 曹操摆摆手,拍马带着人回到袁术身边。 袁术铁青着脸,我这正糟心呢,让你去质问是士颂,你倒好,和那小子有说有笑,这是干嘛?太不把我袁某人放在眼里了。 袁术阴沉地问道: “那小畜生怎么说?” 曹操一听,脸色阴沉不定,这不只是在骂士颂,也是在骂他。 曹操把士颂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袁术。 袁术大惊道: “还要我给钱,那小畜生居然敢问我要钱,他怕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曹操也没了耐心,左一个小畜生,右一个小畜生,说好的修养呢? 曹操:“那我可不管了,公为扬言要找袁绍讨赏。” 袁术一听,瞬间尬住,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理亏,如果闹到袁绍那边,岂不是徒增笑话。 而且袁槐死得很突然,并没有指定下一届袁氏的接班人。 所以,袁绍和袁术都自诩是正统接班人,毕竟四世三公的遗产可是太丰厚了。 袁绍靠着这个名头轻而易举地招揽了高干、荀堪等谋士,很多文人、武士慕名来头,可谓是兵强马壮。 所以,这件事要是闹到袁绍那边,且不论结果如何,一番嘲讽必不可少。 袁术也不傻,知晓这事情不可闹大,会很影响自己的声誉。 和钱财相比,声誉反而更为重要。 但一百万铢确实太多了,明显把自己当冤大头宰了。 而且,此战自己损失严重,必须得靠钱财补充一番才行。 因此,袁术沉默了几息后,说道: “五十万株,此间事了!” 曹操把话带给士颂,士颂摇摇头。 “不可能,少于八十万铢,这件事就不用谈了!” 曹操来回奔波,最终以五十万铢,加上五千石粮食谈妥。 一石粮食差不多三十到四十铢之间,因此,差不多六七十万铢。 不过这么多钱,袁术肯定不会带这么多在身边,也不能不是说一嘴就算了。 因此,士颂直接写了一张欠条,让袁术签字。 袁术差点吐血,我拿的可是袁氏的声誉做保,居然还给被人嫌弃,袁氏的声誉就这么不值钱吗? 不过,袁术无奈,不签字,士颂就不罢休,既然已经妥协了,也就不差这一哆嗦了。 签完字,袁氏掩面离开,让手下去接收袁军,至于那些伤残的士兵,被随意的挖了坑埋了。 曹操看到袁术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很是舒服,一项自视甚高的袁术,居然在士颂这边吃了大亏。 在放了袁术降兵之前,直接把三万袁军的武器、甲胄给收缴了,那些射出的弩箭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主是在中原这些军械没有补充,用一根少一根。 刚才在交涉的时候,只是说放人,没说把军械也物归原主。 这些军械士颂看不上,不代表别人不馋呀。 虽然曹操心里为士颂捏一把汗,这么玩不怕袁术直接摆烂吗? 不过,这些军械,曹操可真是馋呀,就他那几千兵马和人吃马嚼,都已经让他接近破产。 按照士颂的预估,这些军械至少值一百二十万贯,袁术可真是有钱人。 士颂心里不快被一扫而空,袁术是好人,自己刚来,就给自己送来近两百万株。 曹操带着士颂人马,来到已经划分好的营帐附近,旁边就是曹操的三千兵马。 当天下午,那些被释放的袁军,手无寸铁地回到营地,袁术得知后,暴跳如雷。 大吼道:“士颂,你不当人子!” 至于纪灵,并没有归来,带着自己的亲信,一直跟在黑甲军后面。 一问才得知,纪灵知道自己战败,还让袁术受此大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自己是袁术的上将军,眼馋自己的大有人在,到时候,估计离死不远了。 索性,自己不如跟着士颂,加入日南军,也好过在袁术那边有生命之危。 士颂一点都不怕得罪袁术,按照历史正常的轨迹,袁术最终会把自己玩死。 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怕的。 其实,袁术一直嘴硬,反而士颂会退让,真摆在台面上,闹到袁绍那边,袁绍会帮谁? 肯定会帮袁术,袁术丢人,损伤地是袁氏的声誉,袁绍也是靠这个起家的,必然要维护。 所以,好在袁术没那么聪明。 至于纪灵,士颂亲自接见,甚至封他为裨将军。 纪灵看到自己受到重视也逐渐心安。 纪灵走后,赵云说道: “主公,此等贪生怕死,被主之臣,为何要收纳?” 士颂却淡淡一笑,让解惑的工作交给了徐庶。 徐庶:“别忘了主公来这里,最主要的是扬名。 纪灵投靠主公,就能显示出主公不计前嫌,大度。 这样一来,有识之士,定然会多多考虑主公。 况且,就算纪灵有二心,也要问问他手下的兵答不答应!” 要知道,现在日南兵,只知士颂,不知天子的存在。 而且,他们的家人全部都在日南,跟着纪灵乱搞,他们图什么? 赵云恍然大悟。 第二天傍晚,袁术让人把钱财和粮食送了过来。 交接完毕后,需要士颂交出借条和归还军械。 借条没了,声称做饭时候,当引火物用了。 至于军械,哪来的军械,我没看见呀。 士颂直接一口回绝。 袁术听完属下禀报后,气得差点吐血。 这件事当然瞒不住袁绍,听到属下禀报后,讥笑道: “公路依旧如此愚蠢。” 黑甲卫刚把钱财和粮食搬运完毕,曹操就闻着味来了。 一见士颂的面,就老弟长,老弟短的,一阵寒暄。 士颂无奈,直接送给他是三千套军械。 喜得曹操合不拢嘴。 剩下的军械,让曹操帮忙找买家,以合适的价格卖出去,到时候卖出的钱财,曹操拿一层的辛苦费。 同时,士颂麻烦曹操,把这些钱财全部换成等价的金银。 越到后面,五铢钱贬值越厉害,换成金银,可以增加交州的金银储备,为以后货币改革做准备。 曹操屁颠屁颠跑去办事情,如果没有曹操这么长袖善舞的人帮忙销售,怕是个问题。 接连两天无事,又有几路诸侯进来驻扎。 第四日晚上,袁绍派来信使,明日一早,诸侯正式会晤。 第二日一早,士颂让属下帮忙穿好了银白色盔甲,配上那日曹操赠送的青虹剑。 走到会晤大营外,诸侯按照次序,依次会晤广场。 每一名诸侯进入后,都会有士兵集体唱名。 “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 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 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 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 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 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 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 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 第九镇,济北相鲍信; 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 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 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 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 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 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 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 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 第十八镇,骁骑校尉曹操; 第十九镇,卫将军日南太守广信侯士颂!” 第二百四十四章 盟主之位(上) 第245章 盟主之位(上) 士颂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带着关羽、徐庶漫步走进盟会。 在座所有人,士颂最为年轻。 所以士颂所有人都对士颂看来,尤其是来得早的,得知袁术在士颂手中吃了瘪,大感兴趣。 不少人窃窃私语,对士颂指指点点。 不过士颂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浅笑,身负盛名,必然要迎来别人考量的眼神。 所以,士颂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坐在首位的是袁绍。 年纪三十五六的袁绍,即将迎来他这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而袁绍坐下左手边第一人就是袁术,此时正满脸铁青。 袁术得知被士颂缴获的军械被曹操私下里大肆的发卖。 不少诸侯都缺甲少刀,因此颇为好卖。 两天就卖了几千套,不过结算的时候,都用金银,士颂特意要求的。 现在金银还不是主流货币,被大世家做成金银器皿使用。 因此,他们赶紧把带来的钱,找当地世家,全部换成金银。 你一千套,我两千套的买,甚是热闹。 袁术得知后,没办法,手下没有武器和甲胄,打仗靠拳头? 于是派人以高价把剩下的一万余套全部买走。 这下袁术被士颂坑惨了,但是这种事情真摆扯起来,他不占理,所以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吞。 所以现在看到士颂春风得意,怎能不气。 现在刚拉来一万壮丁,总计差不多两万人没有军械。 只能到周边县城打劫去了,顺带灭几个小家族,提提士气。 这神色当然被其他人看见,袁绍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抽动,想笑又能笑。 孙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现在他在思考,自己从了袁术到底是对还是错。 袁绍目光在士颂身上,直接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 “是公为来了吗?公为在哪?” 世家真是矫情,明明近在咫尺,还装作没看见,还以此表示重视。 士颂站在场中,对着袁绍拱手,大笑道: “禀盟主,士颂在此!” 袁绍一听,脸上笑意更盛,不过却摆摆手,故作斥责道: “不许胡说,还未选出盟主,今日,我们就是来商讨谁是盟主。 来来来,来这边坐。” 袁绍也是客套,士颂识趣地说道: “哎呦,我来的迟,以为已经商讨出盟主了,还请本初兄勿怪。 我就在那边坐吧。” 看到士颂这么懂事,说话又好听,袁绍心里顿生孺子可教也。 士颂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坐在末座的曹操旁边还有个座位,所以拱了拱手,就带着关羽和徐庶入座。 待士颂坐定后,袁绍清咳了两声,说道: “吾等聚会在此,共创义举,讨伐奸臣董卓,拯救天子于危难,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可怜少帝先瓮,吾等未能尽臣子之效,此等吾之过矣。” 袁绍说着说着,就声带哭腔,不一会儿就泪流满面。 在座的人,有着鲜明的对比,那些以诗文大儒而被分封的太守、郡守,比如韩馥、孔伷,则是跟着用袖口拭泪,甚至哭天抢地,几度哽咽。 但是,像孙坚、马腾以武立世的将官,则是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们,不明白这么哭有何意义。 不过,士颂虽然也是以武功扬名,此时硬是挤出两行泪水,甚是悲怆。 士颂斜着眼偷偷观察,旁边的曹操如同他一样,不知道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这场感情政治秀完毕后,袁绍擦拭完眼泪,又用高亢的声音喊道: “吾等会晤,一定要选个主事人出来,不然如同一盘散沙,或被董贼各个击破。” 这句话说出,大家都知道,现在到了关键时期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要知道,虽是同盟,要是选出个与自己有怨的人当盟主,怕是要被当枪使。 比如,徐州和渤海接壤,之前陶谦和孔融就因为边境的几个城池的归属问题,打了几仗,孔融吃了大亏,因此对陶谦怨念极大。 张扬和王匡就因为马场放牧的事情,而闹出的矛盾,要不是袁绍发布了讨董缴文,两人或许已经干起来了。 因此,每个诸侯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些矛盾,因此,谁当盟主,都会有人站出来反对。 历史上袁绍能当上盟主,是各个势力平衡给出的最优的结果,不仅只靠着他的四世三公的名头。 要是按照辈分,孔融年少成名,现在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大儒,论声望其实并不比袁绍差。 因此,袁绍看着孔融,说道: “融公誉满天下,德高望重,吾提议由融公担任盟主之位!” 孔融一听,直接嘴巴都笑咧了。 孔融赶紧故作谦虚道: “本初,吾何德何能能担任盟主之位。” 哪知陶谦直接站起来,有些不悦地说道: “孔融虽德才兼备,但毕竟不擅长军阵之事。 兵者诡道也,用之不查,届时可能连圣上都无法迎回,吾等还得蒙难。 吾等死不足,可怜圣上还得承受董贼的淫威,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董贼说的算了。” 此番话,确实在理,连孔融都有些畏缩,自己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清楚。 本来过来会晤,除了大义上不得不来,他可不想自己的本部受到太多损失,到时候还真没办法陶谦争锋。 士颂则是饶有兴趣看着他们作秀,其实这场盟主商议,在回屋之前,其实已经定下来了。 这里除了袁绍,根本没有人能承担起大任。 首先,人家是四世三公,名望极高,谁都会给面子; 其次,这次讨董缴文是袁绍发起的,他最有说话权; 最后,袁绍经过这些年,越发成熟,对谁表面上都很客气,因此他目前没有和其它势力交恶。 所以,还真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了。 原先,袁术还是有希望的,但是被士颂见锤了一次,名声扫地,因此联军为了脸面,也不会选袁术。 袁绍听到陶谦的话,点了点头,说道: “是吾疏忽了,救圣上于危难才是重中之重!” 于是袁绍又说道: “那吾推举文节为盟主,文节品德高洁,且甚有谋略。” 其实,袁绍这是交好韩馥,自己光屁股来冀州,韩馥知道后,迫于压力,给了袁绍一个渤海太守的职位,但是韩馥对袁绍防备一丝都没削减,经常扣押袁绍的粮草和物资。 因此,袁绍借着这个机会,交好韩馥,让他不要老是给自己使袢子,拖后腿。 韩馥一愣,怎么吃瓜吃到自己的头上了,不过袁绍这马屁拍得非常舒服,对他的戒备稍微少了许多。 不过,韩馥可不想当这个盟主,当盟主必须要为盟军准备粮草,还必须要排解诸侯之间的纠纷。 他自认为自己没这么大的脸面,到时候弄得两头不讨好,有什么意思。 自己来这边会晤,主要是近,不好意思不来呀。 于是韩馥直接摆摆手拒绝道: “吾才能有限,盟主之位才德兼备者居之,吾难当大任!” 第二百四十五章 盟主之位(下) 第246章 盟主之位(下) 韩馥态度非常坚决,摆出来的态度,反正是你们爱谁谁,反正我不当。 袁绍这个小心思当然瞒不过其它诸侯,心里暗骂,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们两居然玩起了二人转。 袁绍无奈,扫视了所有人,然后说道: “既然文结不愿当这个盟主,那吾就推举孟德,如何?”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惊讶,顿时有些不屑,曹操乃是宦官之后,无论出身还名望差了太多。 显然,曹操就是被袁绍喊出来凑数的,言而之意,就是说,你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怎么办? 孔伷嘲讽道: “一个阉党之后,我与他坐在一起,就嫌丢人,何以盟主之位相托付?” 曹操一听,哈哈大笑,这种嘲讽对他已经没有杀伤力了,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听过多少次类似的讥讽,如果每次都生气的话,怎能最后奠定了魏晋的基本盘。 曹操站起,面色淡定地说道: “本初,你看看,我虽阉党之后,哪能如何? 董贼残暴,人人得而诛之,吾等是为天下计,与我出身有何关系! 本初你也别开玩笑,至于盟主之位,非本初莫属。 吾提议由本初兄担任盟主之位,其它人可有疑义?” 此话一出,很多人露出了然的神态,果然如此。 曹操说出这话,逻辑很简单,口舌之争毫无意义,既然如此,不如卖个好。 士颂瞥了一眼曹操,随即站起来,直接应和道: “孟德所说即是,盟主之位只有本初才能胜任,若是其它人当盟主,我士公为转头就走。 其它人根本不放心,害怕背后被人捅刀子。” 袁绍听完后,脸上憋不住的笑意,这两人真懂事,看来当上盟主之后,得给他们安排个轻松点的伙计,至于炮灰之人,还是由其他人去当。 袁绍有些不悦道: “公为、孟德,不可胡说,吾等会晤,岂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袁本初本就没想当盟主,还是另请贤能吧。” 士颂微微一笑,这还玩起了欲情故纵的把戏。 真是矫情,世家人永远脱不下虚情假意的面具,简单的事情,弄得很复杂,反而以此为荣。 皇帝登基要来个三辞三请,你袁本初当个盟主,也还要来这个。 演戏谁不会呀,士颂直接起身作势就要走,曹操瞬间了然,一把就抓住了士颂的手臂,转头对袁绍说道: “本初兄,我都快拉不住公为了,你快答应吧。” 袁绍依旧是摆摆手说道: “怎能如此,这该如何是好呀!” 袁术此时坐不住了,三尺三请,算是被袁绍玩明白了,你不想当盟主,我还想当呢。 于是,袁术频繁给孙坚使眼色,孙坚早就看见了,但是他也知道,袁术想当盟主,简直是异想天开。 之前一直装作没看见,现在袁术一直盯着孙坚看,孙坚无奈,看似躲不过去了,于是站起来说道: “诸位,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讲讲。” 袁绍看着本来就要到手的盟主,居然节外生枝,孙坚是谁,那是袁术的从属,不用想,就知道袁术也贪图盟主之位。 袁绍斜眼瞅了一眼袁术,看到他正襟危坐,于是说道: “文台,有什么但说无妨!” 袁绍虽然心中不喜,还是故作大度。 孙坚听着袁绍的语气,就感觉到他心中的不快,无奈之感油然而生,不过还是拱拱手说道: “既然本初不想为盟主,那么吾想推荐袁公路为盟主。 袁公路与袁本初同是袁家子孙,四世三公,誉满天下,无论声望还是能力,都高于吾等。 而且,本初亲属都被董卓残害,其中悲愤强于吾等。 此次攻打董卓,一是为了迎回汉帝,二是为报杀亲之仇,此乃大忠大孝之举,何愁董贼不灭!” 众人一听,瞬间感觉有些膈应,这盟主之位是阿猫阿狗能当的? 虽然都是袁氏子弟,你看看你袁术干得啥事? 之前士颂差点围歼袁术的事情,早就人尽皆知,你三万人打别人八千,还惨败而归,连武器甲胄都给人扒了,居然还有脸觊觎盟主。 本来袁术想站起来谦让一番,你袁绍会惺惺作态,我袁术也会,都是一门出来的,谁还不会呢。 没想到马腾直接讥讽道: “一个手下败将,居然还有脸想做盟主之位,真不嫌丢人。” 马腾那是谁?那可以在西凉穷困之地用刀剑杀上来的,从来都是用拳头说话,谁拳头大,谁够狠,那么谁就是老大。 所以,他听到袁术以多欺少,还大败而归,就对袁术印象极差。 袁术听到马腾所言,直接脸黑成碳,但也不好出来理论,这本来就是不光彩的事情。 孙坚一看袁术半天没动,心中暗骂,不是你叫我出来喊话的嘛。 我出来了,被人当猴看,丢尽了人,你倒是接话呀。 要不是现在人都在,袁术都想掩面而走,太耻辱了。 不过,袁术已经把对士颂的恨意加了几成,斜眼瞅着士颂,要不是你士颂,我何至于此。 要是眼神能杀人,士颂都被他千刀万剐数次。 士颂觉察到袁术的目光不对,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一个小肚鸡肠之人而已,你再怎么逢迎他,他的心中只有他自己,根本不会把别人当回事。 孙坚悻悻然坐下,脸羞得通红。 袁绍看见袁术,并没有想出来搭话的意思,就直接略过了这件事情。 其它人也后知后觉,看来盟主之位,是袁绍囊中之物,不妨此刻卖个人情也罢。 于是,一向和袁绍不熟的张超站起来说道: “本初兄当盟主,我是服的,要不本初受累,当这个盟主如何?” 袁绍也就摆摆手,不愿当这个盟主。 其它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袁绍表现得骑虎难下。 最终袁绍大声说道: “诸位既然一致要求吾来当这个盟主,吾也就不推迟了,那吾就当这个盟主如何?” 士颂和曹操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不屑,不过还是一同站起拱手说道: “拜见盟主!” 第二百四十六章 涿县县长刘备 第247章 涿县县长刘备 看着士颂和曹操第一时间表态,其他人此时就算有不喜袁绍的,也只好一同拱手拜见盟主袁绍。 袁绍看着大局已定,此时虽然脸上还表现出一丝被逼无奈的样子,但是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在发布讨董缴文的时候,就一直心心念念盟主之位。 本来已经受益他的堂兄袁遗力挺他,不过光靠一个袁遗还稍显力不从心,没想到半路杀出曹操和士颂,一唱一和之下,把他推上了这个位子。 儒子可教也! 一番表面功夫之后,袁绍坐上了本来属于盟主的位子。 下一个步骤,歃血为盟。 这个由袁绍主持,让人用托盘托来小半壶酒,袁绍用上面的匕首,划开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 然后士兵带着托盘,来到袁术身边。 袁术虽然心有不甘盟主之位被袁绍夺取,大局已定,也无可奈何。 袁术心有不喜,但是也只好用那匕首,割开手指,滴入壶中。 依次滴血鲜血后,士兵托着托盘。来到士颂和曹操面前,曹操眼都不眨地,化开了一个大口,顿时血流如注,用手一按,差点喷到士颂脸上。 曹操反而不知痛觉一样,啪啪往里滴。 曹操满脸揶揄地对士颂,说着: “最近吃得有些好,喷了,不要见怪。” 士颂一脸嫌弃,别人都是做做样子,滴几滴,你可倒好,直接往里倒。 连士兵都看不下去了,赶紧托着托盘来到士颂面前。 士颂可不敢用托盘上的匕首,谁知道这些平时生活不太检点的人,有没有什么传染病。 直接用腰间的青虹剑,划了小口,滴了几滴,做做样子。 歃血完毕,一人一小碗,多了没有。 众人皆站起,举起陶碗,对着雒阳方向。 当然这么重要的仪式,肯定有说辞。 作为盟主的袁绍首当其冲。 他先说了诸侯会晤不是师出无名,细数了董卓的罪行,什么荒淫无道,残暴不仁,淫乱后宫,擅废天子……. 反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被董卓占全了。 大汉以忠孝治天下,四不全的人,狗彘也! 所以我们讨伐你,是大忠、大孝、大仁、大义之举。 最后总结了这次会晤的宗旨,就是诛杀董贼,迎回汉帝。 诛董是真,但是汉帝的死活,还真没几个在意的。 之前袁槐想通过军事保持朝政,控制汉帝,位极人臣。 袁氏成功了,也失败了。 反而养出了一个巨无霸的存在。 所以,董卓的出现,袁氏要负一大半责任。 至于汉帝,还真没几个真正关心的,他们只想赶紧赶走或者战争董卓,捞点油水,如果无利可图,还不如早早回去,争夺地盘。 袁绍言尽,士颂赶紧用袖口掩面,假装一引而尽,然后把陶碗直接往地上一摔。 “啪!” 一声脆响,所有人端着碗往士颂看来。 士颂一懵,不是电视上都是这桥段吗? 曹操小声地问道: “公为,咋了,手抖了?” 士颂立马反应过来,大声说道: “吾等盟军,势要诛杀董贼,如同此碗一样,五马分尸!” 其它人一听,后知后觉,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如同士颂一样,将空碗摔得粉碎。 一时间,啪啪作响。 众人落座后,开始谈论会盟具体事宜,定下袁术为军需官,负责调度粮草和军械物资。 袁术斜眼看了一眼士颂,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士颂的的粮草,肯定能拖就拖。 刚谈论到一半,听见有人辕门擂鼓。 嗯? 又有新的盟军来了,没收到消息呀。 此时,辕门传来吵闹声,袁绍颇为不悦,这是他布置的地盘,居然有人闹事! 不过,并没有让人久等,一士兵来禀报。 “中山靖王刘胜之后,镇东将军,助军左校尉,涿郡涿显县长,刘备刘玄德,前来会晤。” 刘备? 何许人也? 袁绍一下子没想起来。 助军左校尉? 原来是他! 前年,刘宏设置的西园八校尉的军事机构,刘备因河北之战有功,因此最后坐上了助军左校尉的实权。 最后何进死了,宦官集团覆灭,董卓入主雒阳。 好歹是蜀汉的开国皇帝,政治敏感度肯定不差。 于是,赶紧带着本部人马跑了。 但是,出了雒阳,心里没了底自己该去哪? 思来想去之后,还是决定回自己的老家涿郡。 刘备回去后,第一时间拜会了涿郡太守,求得了一个涿县县长的职位,之后涿县招兵买马,到如今已经有了两千人的规模。 刘备从小不甘趋于人下,就算一时忍辱负重。也不过是对将来的投资。 此时诸侯会晤,刘备身处涿郡偏远,消息传来后,才带着数百人前来会晤。 不过,刘备好像没有自知之明一样,前来会晤的人,不是太守,就是刺史,你一个县长,来凑什么热闹。 确实,历史上,要啥啥都没的刘备,就敢三兄弟光着腚来会晤,现在自己至少有不少本部人马,和一县的地盘,比历史上好多了。 士颂一直觉得好像少点什么,听到刘备的名字后,眼前一亮,这味才对。 少了刘备的诸侯会晤,味能对吗? 本来袁绍刚想打发掉士兵,让他轰走刘备。 虽然之前河北之战,刘备和张飞出力很大,但是后来袁槐与刘备见面后,暗示刘备,投靠袁氏。 刘备直接一口拒绝,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堂堂汉臣,怎能成为别人的门徒! 一套冠冕唐皇的话语,直接婉拒了袁槐,袁槐算是看出来了,刘备说好听点是志向远大,难听一点就是假小人。 于是,袁氏逐渐疏远刘备。 之前同属西园八校尉,袁绍就没待见过他。 士颂站出来说道: “盟主,既然是有识之士,不让然后他进来旁听也可见证吾等诛董义举。 如若把他拦之门外,岂不是落人口实,说吾等心胸狭窄。” 此话一出,袁绍点了点头,挥挥手,让刘备进来。 片刻后,一个穿着棕色冠服和冠帽的男子,带着两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胡须穹结,魁梧有力; 另一人,身穿黑色冠服,留着一缕胡须。 “中山靖王之后涿县县长刘备,携义弟张飞、县简雍前来会晤!” 第二百四十七章 放你阿母的狗屁 第248章 放你阿母的狗屁 不少人并不知道刘备是谁,中山靖王之后,还不够唬人。 要知道刘胜儿子众多,又过去这么多年,谁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那又能如何。 大汉立朝数百年,刘姓子孙何止千万。 袁绍点了点头,好似老友相见一般,问候道: “玄德最近可好?” 刘备不卑不亢地说道: “如今天子身陷囫囵,寝食难安。” 谁知一旁的袁术,揶揄道: “一个织鞋贩履之辈,一个杀彘屠狗之徒,假仁假义。” 袁术好像找到发泄点一样,之前没当上盟主,还被嘲讽一波,看到气度不凡的刘备,可能觉得出身如此之低的人,居然在这里虚情假意,心中顿时不爽。 其他人,本来不知道刘备是何许人也,但是听袁术这么一说,瞬间了然,见到讥讽地看着刘备三人。 刘备听到嘲讽,面色不改,但是身后的张飞,瞬间怒道: “放你阿母的狗屁。 我家哥哥,听闻天子猛难,整日以泪洗面,此事涿县百姓皆知。 听说你们在此会晤共讨董贼,我家哥哥山尽家财,招兵买马,不远千里来会盟。 你倒是说说,何曾假仁假义了?” 此时,张飞散发着噬人的气息,一直眯着眼的关羽,立马睁大了眼睛,对着士颂说道: “主公小心,此人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要不是我把你关羽截胡了,你俩就成为兄弟了。 或许将来的蜀汉五虎上将,真有你们一席之地。 刘备待张飞说完,直接假装呵斥道: “义弟,不必再说了。” 哪知张飞余怒未消,回道: “哥哥,本来就是,那贼眉鼠眼的家伙,狗眼看人低。” 刘备也知张飞好意,但是袁术门第太高,上来就把他给得罪了,显然不是好事。 刘备故作怒道: “义弟,我让你别说了,没听见吗?” 张飞气得一跺脚,把头别到一边去,煞是可爱。 刘备转过头来,对袁绍说道: “盟主,我家弟弟暴如声雷,得罪袁公路,某在此先行道歉。” 刘备说完,对袁术郑重其事地施了一礼。 曹操此时略带审视的目光看着刘备,对着一旁的士颂小声的说道: “此人胸腹如海,无悲无喜,看来志向不小,只知可惜了。” 士颂点了点头,当然志向不小,不然也不会成就蜀汉伟业。 此时,袁术黑的一张脸,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自持身份,不与张飞计较,不然和泼妇有何区别。 心里暗骂,这个莽夫,还有这个刘备,别让我逮到把柄。 袁绍摆摆手说道: “都是为了诛董之事而来,不要有门户之见,你且坐下,吾等继续商议。” 不过,会场上,根本没给刘备的位子,刘备三人也有些尴尬。 士颂对着刘备招招手说道: “玄德,这边来!” 刘备听闻后,松了一口气,朝士颂走来。 每个诸侯都有一个长椅和一长桌,这还是士颂在洛阳发明的,早就流行汉土。 士颂往旁边挪了挪,给刘备留了半截椅子。 刘备也不矫情,直接坐下后,对士颂拱拱手说道: “多谢兄弟解围,不知兄弟何许人也?” 确实,士颂和刘备未曾蒙面,因此互不相识。 士颂拱手回了一礼,说道: “我乃士颂士公为。” 刘备眼神一缩,焕然大悟,原来是他。 也对,自己和其他人也不熟悉,但是和士颂还是有些渊源的,因为刘备是卢植的记名弟子,而士颂就是卢植的亲传弟子。 此时,张飞也惊讶地说道: “你就是手刃张梁、张角,让黄巾军闻风丧胆的万人屠?” 士颂摸了摸鼻子,好像被黄巾军冠上这个外号的,只有士颂。 士颂淡淡的说道: “正是鄙人。” 张飞顿时脸上一喜,好像刚才口出狂言,闹别扭的不是他一样。 张飞哈哈大笑道: “在做这里,也就你是个人物,哪像他们,鼻孔瞧人。要不是我家哥哥拦着,看我不捅他几个窟窿。” 刘备有些无语地说道: “义弟,不要再说了,我们是来会晤诛董的,不是来意气用事,口舌之争的。 能来这里共讨大事之人,都是汉室忠臣,只要能救出天子,我受点委屈又如何。” 此话一出,张飞果然不再争论,和简雍一起向刘备投去异样的眼光。 士颂面无异色,不过心里有些膈应,大家都是聪明人,你还来这一套。 刘备看着端起茶喝了两口,面无表情的士颂,瞬间有些尬,平常自己这番演技,可以把别人拿捏得死死的,没想到士颂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是说像士颂这样半大的小子,都是愣头青嘛。 不过,刘备脸皮也够厚,见士颂没反应,转而想对士颂说道: “我在此托大叫你一声师弟,不知师弟身后这几位壮士怎么称呼,可否介绍一二。” 士颂一听,手稍微一顿。 不过刘备刚看向关羽,关羽眼都睁地问道: “有事?” 态度颇为冷淡,张飞一看,瞬间怒道: “你怎么回事,我家哥哥汉室后裔,和你说话,是给你面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备打断。 “义弟,不可无礼!” 刘备随即又看向关羽,他感觉自己好像冥冥之中好像错过什么。 哪知关羽淡淡回道: “嗷,有事?” 刘备又尬住,不过随即又看向徐庶和赵云。 哪知赵云此时正和徐庶窃窃私语,看到刘备看过来,有些疑惑地问道: “汝勿怪,刚才走神了,汝刚才说什么?” 刘备再次尬住,不过随即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 内心有些沸腾,通常自己无往不利,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士颂这边翻了车。 不过,士颂看到关羽等人对刘备无感,才渐渐放心下来。 不过,为了不至于太尴尬,士颂把关羽等人一一介绍给刘备,不过关羽等人只是礼貌性地拱拱手。 末了,士颂问道: “玄德,我看你身后二人,定非常人,不妨介绍一二?” 刘备一愣,怎么着士颂还学自己了,有些防备,不过碍于面子,还是一一介绍起来。 其实,士颂对张飞没什么想法,简直就是一把双刃剑,和刘备感情深厚,应该撬不动。 至于简雍,倒是有些想法,不过刘备特意把和简雍年少相识的事情,加重了语气。 士颂瞬间没了兴趣。 第二百四十八章 士颂温酒斩华雄(上) 第249章 士颂温酒斩华雄(上) 刘备并没有被失败打败,而是与士颂聊起了其他。 士颂向刘备介绍了曹操,算是恶趣味了,你也不能老盯着我的墙角挖,曹操麾下猛将和谋士也比较多。 不过猛将所为曹氏和夏侯氏的,谋士有郭嘉和荀彧等人。 荀彧是曹操的内政和人才推荐专家,帮助曹操梳理内政,还先后向曹操推荐了郭嘉、陈群等人。 荀彧是颍川人,身负盛名,在颍川很吃得开,因此,他交好和看得上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 看来士颂得挖掘挖掘郭图的潜力了,他也是颍川人,和郭嘉还是堂兄弟。 不过差点意思的是,郭氏虽然在颍川也算是望族,专攻律法,家传《小杜律》。 但是近几十年来,因为整个社会风气往正统儒经的家族走,所以郭氏的律法上升前景有限,最高只能做到廷尉,与三公无望,大多为县尉或者郡尉。 很容易能出仕,走的是专项人才的路子,但总归差强人意。 不过,自己也有优势,自己在颍川的名望也不低,自己外公刘陶在颍川这些年不遗余力地帮自己吹嘘。 到时候顺带看望一下自己的外公刘陶,也笼络一番人才,要求也不高,找到一个算一个。 只要在自己脑海中对上号的,榜都得给我绑走,反正就干这一票,下次来中原,遥遥无期。 士颂默默地盘算着,到了午时,袁绍派人上了吃食,张飞这厮逮到半生不熟的猪腿就啃,也不知道是啥口味。 下午又是一番商议,但是弄出什么决定性的策略。 士颂伸了伸懒腰,走出了会场,因为刘备并没有安排营地,自己和曹操身边还有不少空地,因此划了一块给他。 第二天继续开启这种无聊的会议,最后决定由一支便军,转道伊阙关,攻击董卓的软肋。 联盟其它大军在此驻扎,全职董卓的主力。 待董军回援伊阙关时候,联盟大军发力,让董卓顾首顾不了尾。 这是阳谋,但有一点,这支偏军一定要能打。 正在商议人选的时候,突然听到帐外一阵吵杂,随即听到一人在帐外嚣张地喊道: “你们这群猥琐不前的贪婪诚信的叛党们,出来和你们华爷爷一战! 你们华爷爷来一个砍一个……..” 几息后,一名士兵进来禀报: “盟主,门外一敌将孤身一人,前来叫阵!” 其实,士颂等人会盟的地方,离旋门关不过二里之路。 此时董卓也站在城楼之上,身旁一手持方天画戟,全服盔甲,英气十足的男子站在他面前。 董卓眯着眼,看着城外远处正在诸侯帐前叫阵的华雄,颇为自豪的向身边的男子说道: “华雄乃西凉第一勇士,有万夫不当之勇。 我要让这群胆小如鼠的狗屁叛党们知道,我们西凉人是从小杀出来的血性,而不是他们一样,拉着一群庄稼汉,就能对抗得了的。” 确实,董卓有这个资本。 早年间,董卓可是以勇气力世,身上的功夫并不差,要不然曹操多次欲行刺,但却不敢贸然动手。 现如今,董卓因荒淫无度,加上毫无规律的饮食和睡眠,导致身体极度发福。 但是,董卓却不以为意,自己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嘛。 自己多享受一些,有何不可。 吕布看着董卓,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 “义父所言非虚,关东叛党,各个龟缩不前,非大丈夫所为。” 其实,在吕布眼中,要打就打,别弄那些无用的花花肠子,有何用? 一力降十会,吕布有这个胆气。 袁绍听闻后,有些不以为意,问道: “诸位,何人敢应战?”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董卓派来压制诸侯气焰,来给下马威的。 若是一下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盟军士气。 不过袁绍并不担心,自己这边有这么多诸侯,每个诸侯麾下总有那么几个拿得出手的武将,一个个小小的华雄,随随便便就能拿下。 袁绍这么一说,诸侯们也是为之一静,随即济北相鲍信站起来说道: “吾弟鲍忠有常人不当之勇,可斩华雄!” 袁绍一听,点了点头,说道: “善!” 鲍忠提着双戟就仰着头,走了出去。 士颂看着鲍忠那自信的模样,叹了口气,算是在鲍忠最体面的时候,送别吧。 曹操一看士颂如此,便问道: “公为为何长叹?” 士颂思索再三,还是说道: “那华雄是西凉第一勇士,西凉苦难之地,那里的百姓与天地,与人斗,与羌族斗。 那里的男子,从小教授的不是诗文礼集,而是怎么保护自己,怎么杀人。 在这种地方能称得上第一勇士的人,其勇武可想而知,至少是一流武将。 这鲍忠之流,不过是二流,怎么可能是那华雄的对手,可惜了。” 曹操一听,也有些愕然。 其实,按照历史上的描述,这华雄至少是一流。 而此时的士颂刚突破一流中层没有多久,而关羽的武力值已经到了一流上层。 赵云也突破到了一流层次,至于魏延和文聘,也在二流巅峰徘徊。 至于,曹操身后的夏侯兄弟,差不多也算是一流武将,士颂可以稳稳胜之。 果然没过多久,卫兵忙慌进来禀报,鲍忠被华雄两招斩了首籍。 鲍信大惊失色,随即又痛哭流涕,大哭道: “吾弟忠,是家兄害了你呀!” 曹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士颂,心想这么生僻的消息,居然都能知道。 士颂悄然一笑,解释道: “我们交州有四行商会,那西凉也有商人前去货钱,华雄在当地名气很大,我以为是了解了一番。” 曹操一听,瞬间释然。 交州四行商会,是士家是士燮的眼睛,这是世人皆知的。 藏在暗处的天眼、才是核心秘密。 袁绍有些不喜,诸侯会晤,哭哭啼啼算什么样子。 其实鲍信就是过来打酱油的,没想到好处没捞到,还折了一个族弟。 其实很简单,此战是首功,斩了华雄之后,以后分好处,多些话语权。 袁绍没有管鲍信,大声问道: “何人可斩华雄!” 第二百四十九章 士颂温酒斩华雄(中) 第250章 士颂温酒斩华雄(中) 此话一出,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袁术对孙坚疯狂眨眼,是的,这次会盟,他捞到了一个后勤补给的任务,有些郁闷。 因此,他想借着此次机会,多一些可以参与分配未来战利品的筹码在里面。 本来,他以为华雄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没想到华雄还是有两把刷子。 自己手下还真没能稳胜的大将。 本来是有的,便是纪灵,没想到纪灵跑去跟了士颂。 这让他放出话来,如果纪灵回来,自己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定屠他全家。 纪灵一听,瞬间没了主意,不过他敢确信的是,袁术那边肯定不能回去了。 自己跟随袁术有好几年了,这些年,为他东奔西走,立下汗马功劳。 现如今,竟然以他家人相要挟,给谁能干? 士颂听闻后,直接告知纪灵,他的家人无需担心。 士颂早就想到袁术这个龇牙必报的主,一定不会简单地放过纪灵,因此早就派徐庶联系天眼,把纪灵的家人偷偷带出南阳,送往日南。 因此,袁术想要功劳,苦耐何手下无将,因此就立马想到了孙坚。 自己没有,但是孙坚有呀。 孙坚是自己名义上的从属,那么他的功劳就是自己的 孙坚立马会意,起身说道: “盟主勿忧,吾有大将祖茂可斩华雄!” 袁绍一听,点了点头,说道: “如若斩了华雄,我定记你头功一个。” 孙坚拱了拱手,亲自为自己的兄弟祖茂用酒水擦拭了武器,送他走出营帐。 士颂在影像中记得,祖茂好像也被斩了。 孙坚送完祖茂,刚回来坐定没十几息,卫兵进来喊道: “盟主,不好了,祖茂也被斩了!” 袁绍瞬间站起,问道: “怎么可能,这才过去多久,可曾看清?” 卫兵立马回道: “盟主,当真如此。” 袁绍此时也后知后觉到,鲍忠若是大意被杀,那么祖茂这么快就被杀了,看来华雄果真了得。 此时,华雄正在帐外叫骂: “狗屁的联盟,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老子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此时,城楼上的董卓也哈哈大笑道: “华雄真乃猛士,吾麾下有华雄和布,何惧联军宵小。” 吕布看着远处耀武扬威的华雄,有些不屑。曾经华雄作为董卓的第一大将,吕布来了后,董卓对吕布甚至看重,因此华雄不愤,找过吕布单挑。 吕布让其单手,照样把华雄打得满地找牙。 因此华雄不过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居然和自己齐平。 账内袁绍听到华雄的叫骂,脸都气青了,于是问道: “此次谁去,定要斩杀华雄!” 之前鲍忠战死,有几人讥讽鲍信,此时鲍信此时反讽道,那几人,一时间火药味十足。 袁术此时脸色不好,有些责怪孙坚,怎么派了这么一个没用的人,让自己丢脸。 本想着让孙坚出力,自己捞功劳,没到如意算盘落空。 既然你不争气,那么就我自己来。 袁术站起来说道: “吾有猛将俞涉,定可凯旋而归。” 袁术手下,除了纪灵,还有一员将领,俞涉,虽然比纪灵差些,但是也武艺不凡。 于是,俞涉昂着头,提着茅走了出去。 历经两次失败,场面上的紧张气氛传染起来。 袁绍和在做的诸侯,也没心思议事,华雄就像横在诸侯口中的鱼刺,如果不拿下华雄,诸侯们名声扫地,还有何颜面说出铲除董卓,营救天子的口号。 果然,和士颂设想的一样,俞涉也被斩了。 袁术直接愣在原地,自己两个可独当一面的将领,就这样没了? 华雄叫骂声再次响起,越来越难听。 此时,袁绍有些坐不住了,再次询问道: “可有人斩杀此贼?” 几息后,竟然没有人回应。 刘备眼观鼻鼻观心,稳坐如山,好像在等待什么机会一样。 曹操对士颂压了压手,告知士颂稍安勿躁。 其实,曹操早就想起了士颂,士颂身边的关羽,他可是印象深刻,早些年私下比武,夏侯兄弟齐上阵,依旧不是关羽的对手。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关羽的武艺肯定更加厉害。 不过,袁绍可没这个觉悟。 他扫过在场的诸侯,张超、孔伷之流根本不敢与之对视,深怕被点名,自己麾下的大将白死了。 袁绍的目光,在自己名义上的上司韩馥身上停留了下来。 他突然想到,自己和韩馥初见面的时候,他经常向自己吹嘘自己的一员猛将,名叫潘凤。 在韩馥的口中描述,潘凤有万夫不当之勇。 于是袁绍说道: “吾有两员大将,颜良文丑其一在这,都不会让次獠如此张狂。” 袁绍叹了口气,看向韩馥,继续说道: “韩刺史,可有合适的人选。” 韩馥有些意外,听到袁绍点了自己的名字。 本来他打算参与的,既然提到自己了,于是他站起来有些骄傲地说道: “吾有上将潘凤,可斩此獠!” 袁绍一听,大喜,说道: “来人呀,为潘凤温酒,待其凯旋,不吝赏赐。” 潘凤此时心里慌呀,自己几斤几两自己知道。 他虽然坐上冀州武官巅峰的位子,但其充其量是个三流武将。 韩馥好色,还喜欢好大喜功。 于是韩馥把自己老婆包装成自己的亲妹妹,送给了韩馥当妾,从而从一个县尉一跃成为韩馥的心腹。 而且潘凤嘴巧,说话又好听,韩馥派给他的任务,还走狗屎运般完成地很出色。 因此,韩馥对他越来越信任。 潘凤还会包装自己,通过数次演武,赠送好处,让其他人配合演戏,因此潘凤在韩馥心中无人能敌的形象竖立起来了。 韩馥愈发重用潘凤,本来想告密的人,生怕潘凤报复,于是转而跑去结好潘凤。 加上潘凤的原配妻子在韩馥枕边为潘凤说好话。 最终潘凤当上了韩馥的第一武将的位子,也是冀州唯一的上将。 潘凤很慌,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如果自己不去,那么自己谎言很可能被捅破,韩馥恼羞成怒下,定然没他的好果子吃。 潘凤手提着双斧,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第二百五十章 士颂温酒斩华(下) 第251章 士颂温酒斩华(下) 华雄只寄希望于华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而且自己的运气还一直眷顾自己。 众诸侯以为稳了,但是曹操看出了士颂的不以为意。 曹操小声问道: “公为,吾看你为何感到不屑。” 士颂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被曹操看出来了,看来自己的表情管理还是不到位呀。 于是小声回道: “阿谀奉承,酒囊饭袋之辈,不出几个回合,必败无疑。” 曹操一惊,不过并没有反驳。 要论消息,士颂反而要比他这个在中原混迹的人还要灵通,而且士颂从来不会无辜放矢,其中必有缘由。 于是,士颂把潘凤如何上位的行径告诉了曹操。 曹操听完后,面露揶揄地瞥了一眼韩馥,没想到这家伙还好这口。 刘备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着,心里想着居然韩馥这么蠢,早知道就跑到冀州发育。 不过一想到那里还有虎视眈眈的袁绍,心想还是算了。 果然,没过一会,卫兵来报,潘凤被斩了。 这次卫兵学聪明了,一同送进来的还有一只满是鲜血的大斧。 韩馥一看,大惊失色,叫道: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不可能?” 不过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相信。 袁绍也有些无语,怎么这家伙号称上将,居然败得比其他人更快。 此时,华雄的挑衅,已经上升到了政治高度,如果处理不好,诸侯分崩离析倒也说不上,但离心离德必然。 因此,袁绍再次扫过面前诸侯,韩馥一脸不可置信,鲍信还在悲怆,孙坚一脸失落,袁术脸色铁青,其它关东诸侯,没有一个敢和自己对视。 曹操和士颂,学者刘备,眼观鼻鼻观心,不作回应。 袁绍沉声问道: “诸位,此次会盟,乃上行下效,吾等弱势连个董卓的马前卒都处理不掉,何图其它?” 场面很是安静。 刘备身后的张飞很急,他早就想会会这让诸侯闻风丧胆的华雄。 刘备也知张飞勇武,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刚想站起来开口。 不料袁术站起来说道: “吾差点忘记,公为本身武艺就不凡,不妨公为和次獠对上一阵,如果不可力敌,便夺道回来,吾等也不会笑话你。” 袁术刚才发现自己陷入了误区,居然一直想拿下华雄,既然华雄如此厉害,不妨祸水东引。 如果士颂不幸被杀,他那黑甲军,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收入囊中。 如果士颂被打败了,那更好,自己以后正对他更加名正言顺了。 所以,袁术才想出这个主意。 袁绍听完后,看向了士颂。 士颂叹了一口气,本想不参与此事,既然如此,也不矫情。 士颂站起来说道: “盟主勿忧,吾有大将云上,可解困顿。” 袁绍一脸疑惑地看向士颂身后。 只见关羽就像刚睡醒一样,猛然睁开眼,拿起身旁的青龙偃月刀,站了起来。 关羽那气势淡淡地散发出来,张飞有些呆滞地看着关羽,暗自惊讶,这厮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 袁绍突然想起来,在雒阳时,琼林诗会,自己就见过关羽。 那时候的关羽就跟随在士颂身边,一晃眼十几年已经过去。 此时关羽,三十六七,正直气力巅峰期。 关羽赫然出列,士颂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云长大哥,这是你的宿命,扬名立万就在此时!” 关羽淡然地点了点头,就要往帐外走。 没想到士颂再次喊住了关羽,好像缺了什么。 “云长勿急,吾这刚热的陈酿,不妨喝完再去。” 说完,就亲自将壶中酒水倒了一碗,给关羽送去。 关羽并没有接住,反而说道: “待吾斩了那厮,再喝也不迟!” 关羽单手持刀,便走了出去。 关羽来到帐前,骑上已经准备好的马匹,翻身上马,走出营地正门外。 只见两百米外,正有一上身赤膊,手持一把开山大斧,浑身肌肉穹结,黝黑的男子。 此人就是华雄! 华雄看到从营地里出来的关羽,有些挑衅地用舌头舔了一下大斧的开刃处,上面还残留着鲜血,不知道前面哪个人的,可能都有吧。 关羽手持偃月刀,骑着马,眯着眼慢慢向华雄漫步走去,不急不躁,越过鲍忠、俞涉等人的尸体。 华雄看到关羽居然如此会装,大声说道: “又来了个赤面鬼,赶紧过来受死,杀完你,吾还要回去就食。” 战了几场,华雄确实也饿了。 关羽依旧不急不躁,踱步向华雄走去。 华雄瞬间恼怒,直接用斧背拍向马屁,马匹吃痛,向关羽冲来。 华雄高举大斧,向关羽迎头砍下。 关羽此时赫然停住,双手持刀,将偃月刀挥了一圈,直接与华雄短兵相接。 发出一脆响,随即一声惨叫。 只见像是被大力披飞了出去,瞬间倒地,面门上一道从下往上的刀疤,口吐鲜血数口,便头一歪。 此时关羽瞥了一眼倒地的华雄,走上前去,翻身下马,一刀砍下人头,便面无表情地走回营地。 此时在营地里观战的士兵们,爆发出兴高采烈的欢呼声。 之前一直憋屈,上阵的几员将领都被华雄戏弄而死。 此时见到华雄一招被秒杀,别提有多痛快,郁结之气一扫而空。 帐内的诸侯们,也听到士兵们的欢呼,知道这一仗赢了。 被打脸的感觉不好。 没过一会,关羽走进帐内,看门的护卫根本不敢阻拦。 关羽将人头往地上一扔,滚落在诸侯面前,然后对袁绍一拱手,便回到士颂的身后坐下。 诸侯们还在惊讶的看着华雄的头颅,华雄死不瞑目,双眼睁得滚圆。 看着骇人的头颅,就算是死了,孔伷和孔融之流,都不敢观看,用袖口遮住了眼睛。 士颂把那碗酒水端给关羽,刻意大声说道: “云长,酒水还是温的,正好!” 关羽端过一饮而尽。 袁绍此时也颇为震惊,看向关羽的目光不同了,透露着欣赏。 笑道: “好一个主上温酒,关羽斩华雄,此乃一段佳话,必将千古流传!” 这下是真的猛士。 袁术本想让士颂丢脸,没想到关羽如此勇猛,直接让士颂挣足了脸面。 刘备有些嫉妒,看向关羽的目光更加火热,想着如何把这人弄到自己手下。 第二百五十一章 吕布奉先 第252章 吕布奉先 墙楼上的董卓看到华雄被关羽斩了,有些大惊失色。 吕布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于是对董卓说道: “义父勿慌,午后待孩儿去叫阵,定要这些胆小如鼠的叛党们,颜面尽失。” 董卓点了点头,说道: “吾儿虓虎,定能为吾出这口恶气。” 其实吕布被董卓忽悠,干掉丁原,带着丁原的本部,投靠了董卓。 董卓看似大喜,封吕布为温侯。 但实际上,董卓听了自己女婿的话,对这卖主求荣的吕布多加防备。 甚至在掠夺了丁原的直系兵马后,只给了吕布两千直系兵马,根本没有放权。 和在丁原手下被大肆看重,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吕布只能尽可能的巴结董卓,否则对不起他背上的骂名。 这次随董卓来到玄门关,与诸侯对峙。 华雄是董卓从西凉带过来的亲信,因此打头阵的头功被华雄抢了去。 不过世事难料,如今华雄被取了性命,敌将武艺不凡,定然只有吕布才能镇住。 关羽在此次斩华雄中扬名,不再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突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袁绍还好,自己靠着袁氏的名头,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 但是其他人没有呀,比如说陶谦、张超、孔融等人,见识到关羽的厉害之处,想用金钱换取关羽,直接被士颂拒绝了。 曹操也打起了心思,说着盔甲兵械卖的钱,他就不要提成了,能不能把关羽借给他几天。 士颂直接反问道: “那我卖的钱也不要了,你能把郭嘉、荀彧、夏侯兄弟借给自己吗?” 曹操一听,直接摇摇头,开什么玩笑,自己可是要靠着这些人实现理想,如果拱手让人,怕是这辈子没希望了。 不过,刘备越来越眼热,疯狂往关羽面面前蹭,不过关羽一点好颜色都没给。 要不是刘备把愈挫愈勇的天赋点满了,换做其他人,早就没脸继续纠缠了。 好在士颂出面,言辞警告刘备不要再来骚扰,不然别怪自己不顾师门情分。 果然刘备老实了。 其实,士颂心中暗说了一句,对不起,要不是自己截胡了关羽,或许刘关张如同历史一般,早就义结金兰。 不过时也命也,虽然现在刘备集团三叉戟中,少了最能打的那个,但是好歹现在自己也混了个地盘。 历史上,刘备可是带着两兄弟,三人独自参加会盟。 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风雨飘摇,四处流浪。 在各个之后之间,反复横跳,跟过袁绍,投靠过曹操。 最后要不是刘协给他冠上了个刘皇叔的帽子,还有那个不知道真假的衣带诏,可能连陶谦的大门都进不去。 午后,继续议事。 士颂坐在位子上,不过眼睛却是半开半合。 虽然重要,但是毫无营养和意义的讨论内容,让士颂昏昏欲睡。 上午,关羽斩华雄的事情,好像并没有发生一样,也没有人提奖赏的事情。 此时,正在和周公会晤的士颂,被嘈杂的声音唤醒了。 曹操摇晃着士颂的手,把士颂叫醒,小声说道: “本初喊你呢。” 士颂本来想继续小憩,听到内容后,赶紧正襟危坐。 一眼看去,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自己脸上有花吗? 曹操也有些无语,大家都在商量讨董这么严肃的事情,你竟然睡觉。 不过,自己作为士颂的好友,只能小声告诉他。 “那董卓义子在门外叫阵,本初喊你,问你有何对策。” 士颂低估了一声,原来是吕布来了。 啥,吕布来了,号称三国战力天花板,三英战吕布,也不过是车轮战和他周旋。 袁绍这下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显然没人出战,想让关羽上阵呗。 士颂不禁无语,这群家伙,在见识到华雄的厉害后,来了一个更猛的吕布,瞬间当起了缩头乌龟。 是的,这也不能怪他们,能和吕布过上几招的,都能算是个人物了,谁手底下,这么多猛将。 而且,就算有,也不能平白遭受这个损失。 既然,关羽那么猛,就让他来,好过自己损将。 士颂当然明白他的想法,本想回绝。 不过关羽在后面拉住了他,说道: “主公,我想和他会会,我离突破只有一线之隔,如果放弃这次机会,我可能一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了。” 士颂听着关羽求战急切的话,关羽这么多年,只求过自己这么一次。 士颂点了点头,转头对袁绍说道: “云长出战者无旁贷,吾要为云长掠阵,请盟主答应。” 袁绍点了点头,说道: “吕布英勇,世人皆知,可惜投了奸贼。 吾等应一听观战,为关羽掠阵。” 于是一行人来到营外。 只见吕布骑着一匹全身乌黑的马,只有马蹄上跟我有一块斑白。身上肌肉匀称,线条优美。 士颂暗自心惊,好一匹骏马,凉州盛产好马,名不虚传。 袁绍为了刷存在感,直接让人迁过来他的坐骑,是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袁绍称之为红栾。 关羽翻身上马,脸上战意十足。 士颂和赵云骑着马在后面不远处掠阵。 至于其它诸侯,此时在远处观看,离战场远远的,生怕受到无冕之灾。 关羽有些紧张,吕布的名头,士颂不止一次向他提过。 以前,关羽骄纵的时候,士颂经常把这个名字喊出来,告知关羽,吕布天下无敌,单挑人能热打得过。 你不是最厉害的,有什么好骄傲的。 此时即将和这样的人物对敌,怎能不让人热血澎湃。 吕布身高九尺,论个头,比关羽还要高上一小截。 吕布身穿银灰色鱼鳞铠甲,浑身被甲胄包裹,也掩盖不住自己身上发达的肌肉。 有这身材的人,力气肯定不小。 是的,作为战力天花板的人,无论是身高、气力,还是武艺,灵活性,都是一等一的。 吕布单手持着方天画戟,遥空指着关羽,说道: “吾乃温侯吕布吕奉先,就是你斩了华雄吧。 华雄武艺也算不错,没想到死在你手,看来你也是个人物,只是可惜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三英战吕布(上) 第253章 三英战吕布(上) 关羽此时睁大了眼睛,还没开始,就认真起来。 关羽现在还不算一流顶尖武将,最多是一定上层,和一流顶尖,还有一道鸿沟。 就是这道鸿沟,让关羽愿意与这个号称天下无敌的吕布战上一场。 吕布勾了勾手指,示意关羽先出手。 关羽也不矫情,直接驾马奔向吕布。 这个时代,马鞍和马蹬这两个黑科技还没现世,因此此时武将马上征战,还需要一手牵着马绳,一手挥舞着武器。 只有当马匹靠近挺稳时候,才能短时间用双手持武器进行攻击。 因为,没有马蹬,需要靠腰部发力,长时间征战,平衡会很难掌握,腰部要会承受巨大压力。 所以,当关羽单手持着缰绳,在快要靠近吕布的时候,借着惯性,直接换成双手握住青龙偃月刀,对着吕布一刀挥下。 吕布双眼一凝,直接双手持着方天画戟挡住这一击。 偃月刀和方天画戟碰撞,发出一声轻吟,迸溅出火花。 关羽的力气很大,吕布双手微微弯曲,携掉了大半的力气,硬吃了这一招。 吕布双手一使劲,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挡了回去。 关羽也是一惊,居然硬吃自己一招,居然还能反制,果然第一猛将。 关羽乘势收回偃月刀,在空中抡了一圈,再次向吕布挥去,但是吕布好像看穿了关羽一样,稳稳地挡住。 关羽此时撑着气势,再想攻击,但是吕布大喊一声: “来而不往非礼也!” 关羽眼神一凝,大概预估出吕布的战力大约在一流巅峰的水准。 还好不是超一流的,不然自己还真无法与他对敌。 就算如此,关羽也知道,自己不出一百招必败无疑。 但是,人生又有几次畅快的战斗呢! 吕布直接抡出方天画戟,关羽趁势一挡,手臂直接弯曲,力气太大了。 如果关羽的的臂力是一千斤的话,那么吕布差不多是一千五百斤。 而超一流的水准,应该是一千八百斤以上,已经无限接近超一流的水准。 进入超一流的行列,会发生质变,不只是武艺、力气上的突变,连感官、意识等等,都会变得更加敏锐,就算四五个一流武将进行围殴,才有可能把他拿下。 或者是进行人海战术,乱箭射死。 历史上进入超一流武将的,屈指可数,白起、项羽等人,能数的上的,不过双手之术。 论实力,士颂虽然迈入一流中层,但是和同是一流中层武将的项霸,就差了太多,项霸的气力至少是八百斤往上,而士颂则是五百斤。 士颂走的是技巧流,和士颂一样的是赵云,现在他在一流下层,离一流中层仅一线之隔。 士颂自从到了日南之后,除了每天定时早起练一个时辰武艺之后,其它时间,全部用来打理日南日常事务,所以武艺进步明显变缓了。 好在,进入一流层次后,每一次突破,除了日积月累,还要有一定的运气。 如同黄忠,士颂约摸着他和项霸一个水准,这些年一步一个脚印从二流武将一步步提升上来。 每一次突破,都是在困顿中顿悟。 所以,关羽才想寻找与吕布对敌的机会,触发这个契机。 但是,这种契机也不是一定能触发。 上天是公平的,如果都能靠着这种手段来晋升的话,岂不是高级武将满地走了。 但是,事实上,无论是蜀汉,还是东吴,一流武将一双手能数得过来。 关羽也知道,与吕布不能力敌,不然不要多少个回合,定然败北。 关羽趁着吕布收刀的功夫,直接引马向前穿窜去。 果然,吕布看到关羽如此,以为关羽想逃,于是大声喊道: “红脸鬼,休走!” 吕布拍马追来。 好马就是好马,不出五六个呼吸,就追上了关羽。 关羽此时单手拖着刀,刀锋在地上擦出阵阵火光。 关羽听到背后的破空声,突然单手将偃月刀抡起,在空中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 然后换成双手使力,腰部发力,上身呈现120°的扭动,刀锋直接向吕布压去。 吕布本想追上关羽,捅这个红脸大汉几个窟窿。 没想到关羽直接来了这一手“拖刀计”。 还好吕布反应快,直接横出方天画戟。 但是关羽这一刀,有着强大的惯性,所以吕布的双手差点没撑住,双臂呈九十度弯曲。 关羽看着吕布挡下这招后,也有些惊讶,不过直接把刀锋一横,顺着方天画戟,向吕布的头部挥去。 吕布大惊,赶紧歪过头去,不过还是被刀身碰到了头部的盔甲,震得大脑一阵晃荡,嘴角流下了丝鲜血。 吕布摇了摇头有些发晕的头,怒发冲冠,目眦尽裂,对着关羽大喊道: “你这红脸鬼,竟然如此阴险,看我今天不把你碎尸八块。” 这么多年,没受过伤的吕布,在关羽手中吃了大亏。 关羽俺叫可惜,这招拖刀计,他研究了很长时间,没想到第一次使出,居然被吕布化解了。 两人再次站到一起。 因为,吕布心有怒气,不再留手,每一戟都是杀招。 关羽越来越吃力,已经落入下风。 士颂看着十分揪心,再这样下去,估计关羽必败无疑。 诸侯联军看着两人对敌,不时发出一丝惊呼。 本来求战心切的张飞,看到两人对敌,此时心中生出一丝后怕。 他也不傻,幸亏刚才刘备没有请战成功,不然自己上去,肯定不是吕布的对手,就算加上刘备,还不够吕布一人砍的。 要知道,演义中三英战吕布,也不过打了个平手。 所以三叉戟中,最能打的关羽不出手帮他们,离死不远了。 袁术看着场中的吕布和关羽,心中非常嫉妒,为什么如此猛将,居然不在自己的麾下。 而其他诸侯,此时对吕布心生忌惮,如此人物,就算自己手下的武将加起来,估计也不是吕布的对手。 越是高手对战,越是返璞归真,没有什么华丽胡扯的画面。 因为,真正的高手,不会被那种假象迷惑,而是抓住机会,一击必杀。 终于,吕布找到机会,一戟劈向关羽,关羽的偃月刀,差点被拍飞。 关羽虎口差点撕裂,专心的疼痛,让关羽冷汗直冒。 因此,关羽和吕布对敌起来,越来越力不从心。 士颂一直盯着场中,看到如此,直接喊道: “云长,我来助你!”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三英战吕布(下) 第254章 三英战吕布(下) 士颂拍马上去,直接加入战团! 士颂看着吕布一招华山劈顶。 吕布想得很简单,先把关羽处理掉,再对付这个银袍小将。 不过士颂速度很快,直接和关羽一同挡下这这一招。 士颂手臂一阵发麻,大部分的压力被关羽分担,自己依旧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吕布号称东汉第一猛将,名不虚传。 士颂一想到,自己居然和这种人物对阵,心里忍不住的激动。 不过,士颂还是压制住了这种想法。 稍有不慎,别说什么理想、抱负了。 关羽喘着粗气,对着士颂说道: “公为小心,这家伙太过于厉害!” 士颂点了点头,能让关羽心服口服的人,或许就这么一个。 其实,关羽留了个心眼,他没有直接喊士颂主公,他怕吕布凭着受伤也要把士颂斩于马下,那么不管最终是否是大胜,都没什么意义了。 吕布斜眼盯了一眼士颂,说道: “又来一个不怕死的,那好,死在我吕布的戟下,也不会辱没你们!” 士颂并没有说话,口舌之争,没有任何意义。 三人战成一团。 虽然暂时打成了平手,但是士颂知道,自己和关羽并不是吕布的对手。 士颂和关羽开始和吕布游斗起来。 两人也学聪明了,不和吕布硬钢,左右各一个,让吕布一时间应接不暇。 当然,这种战法,士颂和关羽要一直移动,不能停下来,体力消耗很大。 好消息是,吕布也开始气喘起来,这下他也有了压力。 吕布心中很烦,他一直想干掉那个让他受伤的红脸大汉。 每当他找到时机,想要一举拿下关羽的时候,旁边的银袍小将,就会趁机偷袭他的侧面,让他非常烦。 同样,当他挡住士颂的攻击后,士颂立马跑到一边,不和吕布正面。 因此,局面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又过了五六十招,终于吕布找到机会,直接对关羽迎头劈下。 士颂一看不好,直接大叫道: “云长小心!” 关羽也看到了,冲忙之间,只能用偃月刀挡住。 不过,因为力气太大,关羽身下的棕马一声嘶鸣后,直接跪倒在地上。 是的,棕马的体力也快到达了极限,要是普通的马匹,早就承受不住压力了。 还好马匹跪下,卸掉了大部分力气,但是也让关羽落在了地上。 士颂一看关羽危险,此时就想着上去救关羽。 他直接上前,义无反顾地向吕布桶去。 吕布好似知道一样,直接随意一挥,将士颂的长虹弹开。 再次要对吕布出手。 正在这么危险的时刻,一轻骑直扑这边而来。 是赵云。 赵云对着吕布喊道: “三姓家奴,吃你赵爷爷一枪!” 赵云看到形势不妙,立马拍马赶出。 这时候的赵云,武艺还没到巅峰期,因为他年轻呀。 此时的赵云不过二十出头。 在历史上,这个时候还在给公孙瓒打工,虽然也是武艺不凡,不过也只是一个校尉。 直到历练几年后,跟了刘备,长坂坡七进七出,才渐渐声名显赫。 赵云也听过士颂说过吕布的事迹,对这种卖主求荣的人,非常不屑。 在他的思想里,第一是忠,只要下定决心跟一个人后,那么就一定是至死不渝。 所以,就是因为这种性格,刘备早早就发现并盯上了赵云,直到把赵云忽悠得七十岁还在战场厮杀,为蜀汉尽忠致死。 赵云这句话,杀伤力太大了。 吕布最不喜别人说他卖主求荣。 他杀丁原,是被李儒忽悠了,这是他心头的刺。 吕布直接不顾关羽,抬起戟,指着赵云,说道: “小子,没想到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士颂有些恍然,三姓家奴是张飞对吕布的称呼,没想到从赵云嘴中说出。 不过,他真为赵云捏一把汗。 是的,赵云把吕布惹怒了。 士颂对着赵云说道: “子龙,不可力敌,他力大无穷,非我等可以抵挡!” 赵云哈哈大笑道: “师兄放心,吾已有妙计。” 只见赵云冲着吕布蹦来,士颂也不随意出手。 此时关羽用尽力气拍打马匹的屁股,终于把身下的棕马弄起了身。 关羽看着越来越近的赵云,心中紧张了起来。 赵云离着吕布越来越近,就将赵云和吕布就要短兵相接时。 吕布一戟挥出,赵云直接一拉缰绳,人直接顺势躺下,躲过了吕布这一击。 是的,赵云深知,自己不是吕布的对手,就连比自己武艺高上一些的士颂,都不是吕布的对手,自己怎么可能是。 所以,赵云一开始就没想硬碰硬。 吕布一愣神,好灵活的身体。 赵云一拉缰绳,起身,挥起贯日长枪,对着吕布的坐骑刺去。 吕布心惊起来,如果马匹受伤,自己搞不好真的会败。 于是,赶紧一拉缰绳,将马匹往前方赶去,同时把赵云的贯日长枪挡开。 士颂眼睛一亮,为啥自己没想到。 此时,关羽和士颂也加入了战团,三人围着吕布。 一时间,虽然打成平手,但是让吕布越来越心烦。 赵云啥都不干,光盯着吕布胯下的坐骑刺。 关羽虽然受伤了,但是吕布气力也因为战了这么久了,所以气力也开始消退,所以关羽的压力反而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士颂则是瞅准机会,就偷袭吕布的侧身。 士颂、关羽、赵云三人,吕布越来越气,越来越急。 他顿时感觉压力骤然变大,三人联手,让他有些手忙脚乱。 而且,赵云不时冒出一句“三姓家奴”,更是让吕布恨得牙痒痒。 他想着,要不要拼着负伤,也要把赵云干掉。 此时,玄门关响起了撤退的号角。 吕布心里一松,再战下去,肯定讨不了好。 于是,吕布直接挡开关羽的偃月刀,直接拍马夺路而逃。 吕布逃走了,带着几百名观战掠阵的士兵,逃回了玄门关。 吕布气喘吁吁上了城墙后,对着董卓一拱手,有些自责地说道: “义父,叛党们真是阴险,居然派出三人围攻我!” 董卓一听,反而宽慰道: “叛军人多势重,吾儿不是他们的对手,很正常。” 董卓已经认可了吕布,其实更重要的是,现在他是用人之际,吕布英勇,一定不能毫无意义折损在这边。 反观士颂这边,看着逃走的吕布,心中舒了一口气。 士颂看到关羽虎口处还在渗血,于是赶紧拍马赶回,给关羽包扎一下。 此时,袁绍等诸侯,看着士颂三人回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既对吕布忌惮,也对士颂忌惮,但心中好受一点的是,士颂现在名义上是和他们一伙的。 突然,一个不合群的话响起。 “居然三人打不过一个,吾猜测是不是尔等三人故意放水,搞不好尔等和那董贼是一伙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东进轩辕关(上) 第255章 东进轩辕关(上) 士颂一听,本来想好寒暄的话,直接憋回肚子里面。 士颂冷着脸,看着袁术,缓缓抬起了枪,指着袁术。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吾就算身败名裂,也要在此诛杀你。” 士颂三人,与吕布对战,承受了多大的凶险,只有士颂三人知道。 刚才稍有不慎,就会身首异处。 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承受骂名。 袁绍等一众诸侯,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袁术。 就算他们再傻,也看出来了。 袁术与士颂等人不和,出于妒忌,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是的,其他人也妒忌,但是从心底佩服士颂。 士颂好歹是师从名门,为大汉立了悍马功劳。 同时,人家士家的地盘在交州,与自己八杆子打不到。 都说远交近攻,你倒好,直接把得罪写到脸上。 况且,吕布是什么人物,从刚才对战都能看出来,招招凶相。 所以,士颂拿枪指着袁术,居然没有一人帮他说话。 其实他们早就看袁术不爽了。 人家南阳张咨,虽然是董卓提拔出来的,早就和董卓摆明了立场。 你倒好,让孙坚干掉人家,占据了南阳后,又把张咨的儿女、家人,全部坑杀。 最不爽的还是韩馥,会盟地方,理论上是冀州的地盘,你倒好,来这之后,三天出去五趟,不是抢大户,就是搬空县衙府库,你这是干啥,把我当土豪灾? 袁绍憋了一眼被吓得有些腿脚颤颤的袁术,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人的屁股不一样了,那么思想境界也不一样了。 他和袁术在袁槐死后,早就分崩离析了。 在他看来,袁术就是个败坏袁氏名声的破烂货。 但是,袁氏同气连枝,让士颂这么指着,也不是个好事。 但是,自己现在身为盟主,不能能偏袒,只能就事论事。 袁术的话,越听越傻,多了不说,就靠现在联盟的状态,能挡住吕布的,只有士颂,你把士颂气跑了,有什么好处? 到时候,吕布再来,靠我们谁去抵挡? 你袁术说风凉话,也不挑个时间。 袁术看着近在尺寸的长枪,突然想扇自己一个嘴巴,自己一直欺负人口嗨惯了,居然一一顺口就说出来。 此时,他身后的一众文物,也还一脸疑惑地看着袁术。 孙坚往旁边挪了几步,算是和袁术划清了界限。 是的,原先他还想靠袁术的名望,自己栖身于下,也算是个出路,没想到袁术居然口无遮拦,自私自利,心胸狭窄到这种地步。 不过袁术无暇他顾,关羽和赵云全部冷着眼看着他,他一时间汗如雨下。 他觉得士颂不敢杀自己,但是又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场面沉寂了几息后,其他诸侯全部窃窃私语起来,看向袁术开始揶揄起来。 四世三公很厉害吗? 靠着门第度日,岂能持久? 要知道祖上的余荫也是有消耗品,当你肆意挥霍之后,留给你的就只能是众叛亲离。 袁术显然不知道这个道理! 袁术想了很多,脸上阴晴不定,最终还是服软了。 “公为,是吾一时孟浪,口出狂言,还请汝不要介意。” 士颂面色稍缓,收起了长枪。 “下次说话你给我注意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诋毁吾等,吾八千黑甲军能屠你一次,就能屠你第二次,到时候可不是区区几十万铢钱可以了事。” 士颂此话一出,其他人直接忍俊不禁。 是的,士颂和袁术在那日一战,袁术战败,把袁军拨得只剩一个裤衩之事,已经众人皆知。 此间事了,士颂被袁绍等人,直接迎回了营地内。 吕布一战成名,而士颂、关羽、赵云三人力战吕布而不败,也被人津津乐道。 不过,这种成名,是奠基在华雄、潘凤等人的尸体上。 当晚,袁绍举办了宴会,为士颂庆功。 士颂几杯酒下肚,就故意撒起了酒疯。 让诸侯们看了一阵热闹。 他们也不禁松了一口气,人无完人嘛。 士颂从一开始到现在,表现得太过于抢眼,让不少人妒忌。 妒忌是一种毒药,一旦产生后,要么把妒忌者带入深渊,要被被妒忌的人撕碎。 士颂显然没有做好与天下为敌的打算。 所以,人无完人嘛,一阵酒疯下去。让他们都有发泄口。 借着酒劲,士颂差点和袁绍拜把子,甚至和孙坚讨论亲事,不过主角是他自己。 孙尚香刚满月,你他娘的居然就开始想下手了,畜生呀。 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拿我当岳父? 袁术临时称病没有来,或许袁术的郁闷或许也能排解一二。 袁术回到营帐内,把所有东西砸的稀碎。 他还下令让孙坚,也不要去。 不过,送信的人,连营地的门都没进去。 孙坚和袁术已经决裂。 袁绍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让人把士颂送了回去。 回到帐中,士颂立马清醒过来,叫来徐庶和关羽,开始商量和推演联军下一步会怎么做,董卓下一步会有什么打算。 三人商议一番后,觉得联军一定会分军。 联军现在是什么样子,其实袁绍比谁都清楚。 诸侯之间,看似一体,不过因为大义而暂时放下了恩怨。 但是,想让这些只会勾心斗角的人,跑去和西凉铁骑对阵,怕是极有可能被打得爆头鼠窜。 是的,要维系这种平衡的办法就是,让能打仗的去打仗,不能打仗的,全部固守汜水关,也就是虎牢关。 这样,没有厮杀,就不会有失败。 而且,诸侯联军看似主力在此,想必董卓也会顾及一二。 其实兵力总数和战斗力综合评估下,董卓反而要高于联军。 但是,人家董卓需要防守整个司隶八关,还有境内的大小数县。 司隶境内,对董卓的统治,并不感冒,甚至多次举兵反对。 所以,董卓麾下,分散开来,单点防守的兵力并不是很足。 董卓深知这一点,所以李儒告知董卓,只能脱下去,因为诸侯因为暂时的利益联系在一起,如果拖延日久,发现董卓是块硬骨头,那么对董卓的兴趣还会那么大吗? 所以,袁绍颁布的命令,让孙坚和士颂两个最能打的,带兵前往轩辕关。 轩辕关距离洛阳不过一百五十一里。 这样,与联盟大军对峙的董卓大军,肯定会后撤,那么联盟军就有机会西进关中。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东进轩辕关(下) 第256章 东进轩辕关(下) 最终结果,作为十八路诸侯中间,最能打的两路诸侯,一是孙坚,二是士颂。 所以,两路大军,被袁绍大手一挥,全票通过,派往轩辕关。 当然,作为联盟的军需官,袁术主管着所有的粮秣和军械。 孙坚已经彻底和袁术决裂,为了能尽快清除影响,得到诸侯们的认可,所以对于进攻轩辕关非常热心和急切。 命令是三日后启程,可孙坚第二天就找到士颂,询问是否可以提早出兵,然后一举拿下轩辕关。 孙坚有些急功近利,他虽然很看得起西凉兵马,将自己的所有本部一同带走,但是士颂知道,董卓虽然看似龟缩关中,但是还是有主动出兵的能力。 不过,耐不住孙坚一天找三回。 于是,士颂和孙坚大军,在袁绍等诸侯的践行下,离开了虎牢关。 轩辕关位于秦岭山川中的一个关隘,因此,想要转道去轩辕关,需要先东进到兖州,然后一路到达南阳,在南阳补给完后,直接到南阳,在南阳补给后,直接一路杀进秦岭山脉,到达轩辕关。 按照行进路线,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但是,孙坚等不及呀,反复催促士颂行进,但是士颂依旧不紧不慢。 其实,士颂也是被逼无奈。 要知道士颂的黑甲卫,不只是看起来防御力惊人,同样,重量也不低。 虽然在交州,士兵们已经习惯了穿着盔甲拉链长途行军。 但是每天行军的距离非常有限,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修整,不然身体吃不消。 这可能是黑甲为数不多的缺点。 士颂被孙坚问烦了,于是告诉他,你这么急,你就先去吧。 孙坚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第二天,就带着士兵轻装简骑,一路杀向轩辕关。 甚至连原本到南阳补给都没去,直接一股脑钻进了秦岭群山。 士颂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和孙坚两军,被派来打轩辕关,其中肯定包含着消耗两人实力的想法。 因为,两人是最能打的。 孙坚是说不服就打谁,在长沙,四处剿匪,侵蚀周边郡县的土地。 所以,手下的人兵非常凶悍,对孙坚也非常服帖。 而士颂,本来他的传说,仅限于十年前河北黄巾剿灭之战,日子久远,诸侯们本来不在意。 但是,士颂刚来到汜水关,就以八千人干掉了袁术的三万人。 所以,心怀鬼胎的诸侯们,想着两人和董卓两败俱伤后,他们开始捡现成的便宜。 袁绍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同意了这番操作。 因此,联盟其实是最好笑的笑话,只有切身利益才是他们首要考虑的对象。 士颂八千黑甲军,转道南阳补给一番后,就沿着孙坚大军的脚步,进入了秦岭。 在南阳补给的时候,押运补给的校尉,一口咬定必须要孙坚和士颂伊一同过来签收。 士颂让赵云直接把枪抵在这个校尉喉咙,吓得他直接尿了。 这些补给,够士颂和孙坚,接近四万大军,半个月的口粮,然后半个月后,会有人运动粮草进入到前线。 不过,进入秦岭的第三天,士颂发现前面有不少溃兵往回跑,一问才得知,孙坚大意轻进,以为董卓不会偷袭。 没想到在离轩辕关五十里的地方驻扎,半夜胡珍带人过来袭营。 孙坚也不是傻子,早就做好了袭营的准备。 于是,胡珍带着的一万多人,被孙坚打得大败而归,只有几千人慌忙地逃回去了。 不料,后半夜,吕布又带人来袭营,于是结果可想而知。 孙坚以为胡珍大败后,定然不会有人再过来袭营。 但是,吕布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带着一万人本部,直接冲入孙坚的营地中,四处放火,孙坚大败,连手臂都被吕布拍了一戟,深受重伤。 要不是亲信护卫拼死保住孙坚,可能就折在那边。 士颂了解到大致情况后,双眼冷峻。 孙坚还是吃了轻兵贸进的苦头,不知道孙坚损失的严不严重。 士颂让人收拢溃兵,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是的,已经进入了离轩辕关一百里的地方,西凉善骑,很有可能长途奔袭,发起偷袭。 好在一路上无事发生,一路来到了距离轩辕关八十里的磐县。 县城依山而建,官道从县城大门前路过,这里的百姓靠着东一块、西一块零碎的田地,养活着三万多人。 刚进磐县五里的时候,一队探马找到了士颂。 原来孙坚那晚溃败后,就一路收拢溃兵,来到磐县驻扎下来,等着士颂的到来。 士颂见到孙坚的时候,他右臂缠着丝带,吊在脖子上。 一看到士颂,耻辱、愤恨、不甘的表情,在孙坚的脸上徘徊。 是的,加上士颂收拢来的溃兵,总共有一万五六人不知所踪,要么死了,要么被俘虏了,要么都逃散了。 孙坚直接乌拉乌拉哭了起来,这辈子,他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整整一万多条性命,在他手中丧生,怎能不愧疚,到时候该怎么面对他们的亲人。 最后,孙坚哭着恳求士颂,一定要帮助他报仇血恨。 士颂一口答应,不过事后行动,一定要听我的指挥。 孙坚有些犹豫,士颂一眼就看穿了他,说道: “文台,功名利禄于我何益?” 一语点醒了孙坚。 士颂的大本营在交州,在日南,这里是中原,就算赏赐很多,士颂也不可能留下来。 金银财宝,他不缺。 加官晋爵,对士颂又何意义? 是的,孙坚此时非常后悔,自己要是早想明白,何至于此呀。 就这样,孙坚和士颂的暂时同盟小团体,就诞生了。 士颂和孙坚,在磐县休整了三天后,再次出发。 这时的孙坚,不再不急不躁。 或许,只有经历过产痛的教训后,才能成长吧。 确实,人类的成长,就是在不断的争斗、失败中,慢慢探索和成长的。 来到轩辕关城外三里,士颂和孙坚驻扎了下来。 所有的探马,一直安排到了轩辕关城外二百米,不管有事无事,每隔一刻钟,要汇报一次。 孙坚报仇心切,刚驻扎好,就请站想要进攻轩辕关。 士颂盯着他,看了足足十息,才缓缓告知他。 “文台,其实我们这一路,除非董卓放弃轩辕关,否则根本攻不破!” 要知道,轩辕关,两侧都是陡峭的悬崖,中间五米高的城墙,西凉军只要不傻,只要两万兵马死守,那么这道关隘,就不可能攻破。 孙坚听完后,沉默了良久。 他其实知道,但是就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士颂告诉他,只要董卓不傻,肯定会放弃轩辕关。 是的,司隶又不是董卓的老家,董卓没有必要,拿着自己的西凉人马,和诸侯们死磕。 后撤到长安,然后坚壁清野,以空间拖垮诸侯的补给线,到时候,不用董卓动手,诸侯联军,自会退去。 这是阳谋! 第二百五十六章 培养一个合格的诸侯(上) 第257章 培养一个合格的诸侯(上) 轩辕关的董军,好像不知道士颂和孙坚来一样,并没有异常反应。 跟之前孙坚还没进前,就被董军夜袭,打得支离破碎,有着鲜明的对比。 这种反常,让士颂也没想明白,只能严阵以待。 孙坚对士颂的反应,有些着急,他很想为自己部下报仇,尤其是那些跟随他多年的老兄弟。 按理说,董军并不少,在轩辕关的董军,至少有两三万人。 就这两万人,就已经足够。 轩辕关的建立之初,就是为了巩固京畿的安全,因此这些年,刘宏就算醉生梦死,也没有放弃对于关中八关的修缮。 这是他最后能依靠的屏障,否则自己觉能睡得着? 士颂的兵,都没有携带大型的攻城武器,面对轩辕关,只能原地制造。 好在秦岭山中树木倒是不少,因此士颂下令,开始制造最原始的攻城工具。 比如投石机、撞车、云梯等等。 不过士颂一直没有下令工程,而是在投石机造好之后,一直排开,向城楼上投掷石块。 是的,历史告诉士颂,董卓会跑,会舍弃轩辕关、汜水关,撤退到长安再布防。 所以,在这里死磕,对士颂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要知道洛阳和长安相聚七百余里。 这七百余里虽然是平原,但是对于诸侯来说,太远了。 现在所有的补给都是靠人力运送,而且关东地区,并不是都很富庶,很多地方,连吃饱饭都是个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诸侯联军,并没有一直追到长安去。 这么长的补给线,二三十万人的吃喝,已经不是一个州郡能解决得了的。 目前联军的补给,只要靠韩馥提供,因为冀州较近,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恢复,百姓较为富庶。 但是,你让韩馥提供大军打到洛阳的粮草,他能直接撂蹶子。 这是一个天文数字,韩馥也不是做慈善的。 当付出和收益不成正比后,给谁能干? 诛董会晤,从本质上说,不如说是一群野心勃勃的野心家,商量着怎么瓜分大汉天下。 因此,士颂不会猛攻轩辕关,原先孙坚有三万人,加上自己的八千人,面对轩辕关,想学计策,或许还有办法。 但是现在孙坚平白损失了一半的人,根本没有希望。 士颂很想看看,这孙坚脑袋里到底长着什么,为什么那么急切想要立功,想要名望。 看来,孙坚还没有适应时局的变化,没有做好当一个真正诸侯的准备。 士颂却觉得孙坚很重要,要不然也不会帮他收拢溃兵。 孙坚那么能打,帮士颂钉在长沙,让刘表那个老阴货和袁术那个小人头疼去吧。 长沙的地理并不好。 其实,士颂和士燮商量过,要不要先去东吴。 思来想去后,还是放弃了。 东吴世家集团非常排外,就算蔡邕帮士颂在东吴扬名近十年,但是让东吴接受士家的统治,也是非常困难的。 与其与东吴集团进行内耗,不如就让孙坚的愣头青上。 孙坚以武立世,可不会和你讲什么仁义道德,服从就留着,不服从就杀掉。 要不然孙策跟随学的,年纪轻轻,就把东吴的本土反抗势力杀得人头滚滚。 士颂感觉有必要把孙坚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军阀,前提是,让他知道谁可以惹,谁可以不惹。 因此,士颂把孙坚叫到营帐中,沏了一壶茶,对着颇为急躁的孙坚说道: “文台兄,还是那么心急?” 孙坚喝了一口茶,长叹一口气,说道: “吾的袍泽,都死在董贼之手,不给他们报仇,我如何能安!” 士颂又给他倒了一杯,说道: “文台,你好像搞错了报仇对象了。” 孙坚喝到一半,一愣,问道: “吾亲眼看到那三姓家奴,杀我兄弟,如何能错?” 士颂却反问道: “你们是刚到,当晚就被袭营,而且距离轩辕关半百里,董军为何能知晓?” 孙坚沉思了一会,说道: “可能提前派了探马,探明了吾等。” 士颂微微一笑,对孙坚说道: “别自欺欺人了,文台兄。” 孙坚沉默了下去,孙坚也不傻,过了良久才一拍桌子,大叫道: “袁公路,此仇不报,吾是不为人!” 士颂叹了口气,说道: “文台,你又错了!” 孙坚皱着眉头,问道: “公为,不是袁公路,又是何人?” 士颂:“吾等失败对谁最有利?吾等成功对谁最不利?” 孙坚顺着士颂的话,想着其中利弊。 过了良久,孙坚有些不确定问道: “你是说他?” 士颂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孙坚一愣,反问道: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们胜了,对他大有好处,为何呢?” 士颂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写出了了一个“冀”字。 孙坚瞬间想通了所有,直接大叫道: “好狠的心呀,一石数鸟,这是把我们当猴耍了。” 是的,士颂和孙坚的到来,不管成功和失败,都会让董卓明白,京畿不可守,就算暂时守住了,只要一个关隘没守住,那么诸侯联军就会以点破面,关中大乱。 有点战略眼光的都知道,要后撤。 而且,也通过董卓,削弱了联盟中袁绍最忌惮,最能打的两支部队。 同时,也为袁绍夺取冀州,提供了一个相对平稳的环境。 因此,这一石数鸟,不可谓不高。 不过,袁绍没想到的是,孙坚比士颂走的急,因此受到损伤的只有孙坚。 而且,董卓一方也不是一盘散沙。 董卓收到袁绍的秘密书信后,本想派吕布主持大局的。 但是董卓的另一个女婿牛辅告诫道: “不要忘记布的出身。” 是的,吕布就是一个不安的存在,杀父上位。 因此,董卓派胡珍主管。 胡珍何人,那可是很早就跟随董卓的心腹,本事没多少,善妒,但是对董卓忠心不二。 董卓不知道他是酒囊饭袋吗? 当然知道,但是很多时候,就需要这么一个人,做一些肮脏的事情。 比如这次,胡珍战败后,想跑回去告状。 吕布打赢了回去,发现少了胡珍,就知道这老小子憋着坏水。 于是让手下守住轩辕关,闭关不战,自己也赶紧回雒阳解释去。 不过,刚入雒阳,就被董卓给拿了。 吕布见到董卓,董卓上来就兴师问罪。 吕布心里了然,董卓先入为主了。 好在吕布直接要和胡珍当面对质,胡珍没几下就露馅了。 董卓也明白自己被骗了,痛斥胡珍,罚他到后方管粮草去了。 吕布经此之后,看到董卓,虽然表面热情,但是内心对其已经疏远。 这也是,轩辕关的董军为何一直没有动静的原因。 第二百五十七章 培养一个合格的诸侯(下) 第258章 培养一个合格的诸侯(下) 李儒作为董卓的首席谋士,仔细地向董卓分析了诸侯联军。 那些诸侯虽然看上去大义凛然,但是实际各怀鬼胎,因此不可以太过于惧怕。 董卓也是智商极高之人,要不然也不能一步步爬上了这个位子。 他觉得李儒说得很有道理,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不过,诸侯联军虽然居心叵测,但是毕竟也有二十多万人。 李儒也提出了解决办法,就是战略性后退,以时间换空间,退守长安。 当然,需要坚壁清野,将雒阳周遭的百姓和沿途的县城百姓,全部迁往长安,给诸侯联军留下一个空壳的雒阳。 这样一来,诸侯联军因为补给问题,定然不会久战,届时诸侯之困,自然可解。 此话一出,董卓沉思了良久后,终于下定决心西迁。 不过,西迁并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完成的。 因此,需要一定时间,这个时间,最少需要一个月。 所以,轩辕关还得有人去守,相当于断后的工作。 之前受了委屈的吕布,第一时间被董卓启用,加官至卫将军,前往驻守轩辕关,至少一个月时间。 吕布领命后,带领本部五千人,前往轩辕关。 不过,从雒阳出来后,脸色并不好看。 他已经想明白了,也后悔当年杀掉丁原,背上了骂名。 丁原膝下无子,旁系无人可担当大任,丁原待吕布如同亲子,有意百年之后,会推吕布一把,至少是一州刺史之位。 没想到自己一时间脑热,听信了谗言,杀了丁原。 加官晋爵,其实只是董卓一句话的事情,并有任何意义。 就算是皇帝,也被董卓废掉,换上了一个更小的,更听话的刘协。 至于刘辩懦弱,不宜执掌神器,不过是董卓的说辞罢了。 到时候,等刘辩年长一点,或许会以同样的理由废掉刘协,再换个合适听话的人。 吕布身旁的张辽,看到吕布阴沉着脸,问道: “温侯,为何闷闷不乐?” 吕布怅然若失幽幽说道: “不知道当初对还是不对…….” 丁原是吕布的禁忌,根本没人敢在面前说过此事,生怕惹的吕布发怒。 曾经有一个士卒小声嘀咕,被吕布听到后,直接用方天画戟,刺死了他。 吕布指着士卒的尸体,并下令,以后不准在他面前提丁原,否则如同这个士兵一样。 张辽此时有些战战兢兢,沉默了几息后,说道: “想那么多已经没有意义,温侯还是得往前看。” 吕布听完后,眼睛恢复了神采,自己必须得向前看,自己还有妻子和女儿。 反观士颂这边,每天用临时制作的投石机,向城墙上抛射石块。 这让董军士兵只敢躲到城墙后面,不敢抬头。 而士颂也没有下令进攻,因此董军有不少倒霉蛋被砸伤砸死,反观士颂和孙坚,没有一个伤亡。 从那天起,孙坚再也没有提起进攻轩辕关。 每天晚上,都会寻到士颂站内,和士颂秉烛夜谈,以至于传出了孙坚和士颂有龙阳之好的绯闻。 其实孙坚麾下并没有谋士人才,无论是黄盖、吴景、朱治等人,都是大老粗,对于大局观的掌握,远远没有士颂理解的透。 士颂告诉孙坚,长沙不是久待之地。 长沙遍地水道,沼泽密布,并不适合当一个合格的基本盘。 孙坚问道: “公为,若是向外走,哪里适合我孙文台?难道是寿春?” 士颂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寿春已经是袁术的囊中之物,就算你打下寿春,袁术一来,当地世家,定然倒戈,到时候你该如何?” 也难怪孙坚第一反应是寿春。 寿春是扬州最为富庶的人地方,光人口就有三百万人,拿下扬州后,就有实力向外扩张。 不过,这么好的地方,你盯着,刘表也盯着,袁术也盯着,甚至陶谦也虎视眈眈,简直是四战之地,占据后,可谓是麻烦不断。 孙坚点点头,有些不甘地说道: “如此富庶的东方,便宜了这些人面兽心的畜生。” 士颂顿时有些好笑,不过也不卖关子,对他说道: “其实有个地方比较适合你,人多,也相对富庶。” 孙坚激动的问道: “哪里?” 士颂一指堪舆上的会稽。 其实会稽郡很大,比河北的兖州、青州差不多少。 不过,会稽郡本土世家比较排外,就算是扬州刺史来了,不过表面尊敬罢了。 同样,会稽有很多蛮人,这些蛮人和汉人的摩擦很多,不时就会反叛,而且一反叛就是接连成片,很难预防。 这个情况孙坚也是知道,所以他一开始没提会稽,因为他真的看不上。 士颂看不是很有兴趣,解释道: “会稽本土世族,其实你是最好处理的,反倒是我来,会感觉束手束脚。 文台你到会稽后,谁不服就杀谁,谁反抗就灭谁。 杀一批后后,给我两个侄儿在当地一人定一个娃娃亲,你也找两个小妾。 这些世家看似股子硬,但是不经杀,刚柔并济之下,本地世家定然服软。 到时候你麾下就会有一群世家子弟,填补你的空缺。” 至于那些蛮人,反而不可硬来,可以用柔和的政策,安抚他们,甚至减少他们的赋税,这样一来,蛮人也会为你所用,这都是优秀的兵源。” 届时,只要安稳个两三年,南可俯视扬州寿春,西可直取荆州,刘表老儿怕是要睡不着了。” 孙坚越听越兴奋,最后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孙坚已经幻想,自己入主会稽的场景。 孙坚看着士颂,真诚地说道: “公为,你有经天纬地之才,你那日南不过是弹丸小地,不如和我一同打下会稽,到时候吾定然拜你为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其实孙坚的想法很简单,士颂是士燮的第五个儿子,根本不可能成为下一个世家之主。 现在虽然是日南之主,日南不过是个鼻屎大的地方,又穷又乱,不妨来帮自己,肯定重用之。 士颂微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偷笑。 “文台你说得并无道理,但是父亲老了,士家一路走来不容易,我得帮父亲打理交州。 不过,文台不用担心,只要你入主会稽后,吾定然说服父亲,和你定下城下之盟,互不侵犯。” 孙坚大喜道: “一言为定!” 孙坚大醉而归,回到帐中,发现两个儿子还未入睡,破天荒地向两个儿子讲诉了刚才和士颂的谈话。 孙策有些睡意阑珊,并没听到心里。 年小一点的孙权皱着眉头说道: “好一个祸水东引,驱虎吞狼之计!” 第二百五十八章 入关中 第259章 入关中 孙坚大醉似醒,淡淡问道: “吾儿何出此言?” 孙权不卑不亢地说道: “任何人都有私心,袁绍有,那么士颂也有。 按照士颂所说,那士颂想让父亲南下会稽,其实就是让父亲占据会稽后,和荆州、袁术对峙,交州并不需要面对两方的压力,从而维持交州的稳定。” 孙坚细细品味孙权的话,此刻如梦初醒,思考了良久后,又问道: “那吾尔所说,为父不去会稽?” 孙权摇了摇了,说道: “不,我们要去会稽,也只能去会稽。 就如同士颂所说,会稽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会稽有江河之险,可应对袁术危机。 我们进入会稽后,竭力发展水军,依靠江河之险和密布的水网,就算袁术和刘表进攻,都可以依靠这些与他们虚以委蛇。 况且我们有交州这个盟友,定然不会作壁上观。 只要中原一日不平,刘表的荆州还在,那么我们就可以一直和交州做盟友!” 孙坚一听,这和士颂分析的一直,但是以另外一种态度去分析,可以看出士颂的私心。 但是,与袁术和其他诸侯之流相比,士颂更显得光明磊落,更加坦诚。 我告诉你,我在利用你,但是你会心甘情愿的被利用。 孙坚突然笑道: “吾儿权,可惜你晚出生几年,不然真和那士颂相比。 天下诸侯,为父唯一看得起的,只有士颂士公为,其它诸侯皆为利益熏心的小人。 你说得,士颂早就告诉我了。 所以,吾并不生气,反而会觉得庆幸。 为父怕了,之前跟了袁术,眼瞎了,反而害死了你几位叔叔。 为父算是想明白了,跟着他人后面,反而被利用,永远都是第一个被牺牲的那一个。 因此,为父为了你们两个兄弟,也要搏一把。” 如此一说,孙权反问道: “父亲,那士颂到底是什么人?” 孙坚沉思了片刻,说道: “大智、大慧、坦荡、爱民,虽出生寒门,但傲然不去,身有孔武,却不恃强凌弱。” 孙权继续问道: “现如今,天子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谁最有可能?” 孙坚淡淡说道: “所有人皆有可能,但为父期望吾等更能免于灾祸。” 是的,孙坚已经想明白了,也看清了自己与士颂、袁绍等人的差距,拿下会稽后,有希望,有能力,可以往外扩,没希望,就偏安一隅,也挺好。 不过孙坚很高兴,自己的儿子也能如此聪慧,或许早出生十年八年,或许也能成为士颂一样的人物。 不过,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 他也下定决心,拿下会稽后,只要士颂在一天,自己就不会对交州刀兵相向。 不论别的,就士颂带来的八千黑甲军,他已经感觉到了震撼。 按照士颂无意间向他透露,这样的黑甲军,他有三万人。 没有十万人,孙坚根本没有信心和士颂对敌。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过去。 十日后,孙坚过来找到士颂,说道: “果然袁公路那厮在使坏,本来第一批的粮草补给,应该是三日前就该送到。 吾派人去询问,得到那边答复,粮草紧缺,需要调度。” 士颂点了点头,意料之中的事。 还好,士颂之前特意到南阳,统一接手了民夫,将两军的补给运送了过来,加上士颂之前敲诈袁术的五千石粮草,足够士颂和孙坚两方人马,再坚持半个月。 士颂让孙坚派人质问袁术,同时联名书信,送给袁绍,询问其中缘由。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仗还打不打了,粮草补给和军械补充不到位,怎么打? 如果不想打,吾等就回去,你们爱咋滴咋滴。 袁绍拿着书信,当着众人询问袁术什么情况,别人在前面打死打活,你在后面搞小动作,是何居心? 袁术矢口否认,现如今二十万大军人吃马嚼的,每天都是天文数字,筹备物资需要时间呀。 袁绍大姨凌然说道: “吾等可以少吃点无事,公为和文台在那边舍生忘死,不可少吃少食。” 袁绍的一席话,赢得了赞赏。 其实实际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最多三个月,联盟军就得断粮,到时候大家哪里来,哪里去。 随意,能捞好处的时间,就这几天了。 于是,各自都有了心思。 会议完后,马腾麾下的人马超,十分不屑地说道: “那孙文台和士公为,在轩辕关死磕董军,连粮草都可拖欠。 这些大义凛然的诸侯,居然在后方大快朵颐,颐指气使,这是君子所为? 虽站着大义,不过是一群唯利是图的无胆鼠辈罢辽。” 马休也一边映衬道: “叔父,超哥儿说得对,确实如此,我们回去吧。” 两个半大的小子,明显看出了这群诸侯,根本不是做大事的人。 马腾呵斥道: “闭嘴,不可妄言!” 不过第二天,马腾就接着羌族最近蠢蠢欲动,需自己会去坐镇为由,带着本部两万多凉州铁骑离去了。 其他诸侯暗骂,这个无胆蛮夫,居然不识大体,不知大义,果然是偏地蛮夫。 不过,离开诸侯联军驻地的马腾等人,却是一身轻松。 他们对士颂和孙坚感觉到不值,因为联盟的一个决定,就拼死拼活,何其不值。 不过士颂这边,看似激烈异常,不过是士颂每天案例,带着士卒们,用投石机发泄过剩的精力。 吕布到来后,本想和士颂等人斗将,没想到刚出城门不久,就被士颂安排了弩箭雨进行覆盖式打击,要不是反应快,就和地上插满弩箭的士兵一样。 士颂想得很简单,本来单挑就打不过去,何必自讨苦吃。 反正打仗也不是一个人就能决定的,因此就算你吕布再强,也得给我落荒而逃。 是的,吕布在城头上痛吗士颂和孙坚良久,温侯了基本上所有女性直系亲属。 不过至此之后,吕布再也不敢再带兵出关。 来这几天后,他也发觉到,士颂和孙坚无意和西凉军死磕,因此也放下心来。 就这样又过了二十天后,士颂照例安排人用投石机轰击关隘。 不过今天轰击了半天,关隘上没有什么动静。 于是士颂派了一小队人非常轻松的上了城墙。 不久后,打开了大门。 整个轩辕关已经空无一人。 第二百五十九章 文远救我 第260章 文远救我 董卓战略性后撤,其实很早已经显露出端倪。 比如汜水关如同轩辕关一样,防守的西凉军,根本不主动应战。 就算把董卓的祖宗八辈都骂了一个遍,也不会有任何回应,高举免战牌。 曹操和荀彧等谋杀,仔细分析了西凉军的反常举动,得到的结论和士颂一致。 曹操找到袁绍,说明了问题。 袁绍召集其他诸侯,一个个醉醺醺的,甚至还有数人称病不来。 看到诸侯们一个个表面上仁义道德,实际上如此懒散,气都不打一处来。 据小道消息,张超、鲍信等人,居然派人强抢民女,囚禁在帐中,供他们享乐。 这根本不像是大汉忠臣该有的样子。 在袁绍说出曹操的结论后,在座的人议论纷纷,最后反而讽刺曹操,一个宦官之后,能有什么能耐。 袁绍也以董卓狡诈,局势不明,不宜出兵,为此时做出定论。 曹操环顾四周,最后哈哈大笑道: “没想到身负盛名的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吾真为在轩辕关死战的士颂孙坚二人感到不值!” 在座的人直接怒斥曹操,口出狂言。 虽然言语义正严辞,但是内心却心虚无比。 是的,曹操说出了他们的软肋。 曹操自此和诸侯闹掰。 第二日,曹操力排众议,带着本部人马开始进攻汜水关。 所有诸侯都像傻子一样看着曹操。 不过,让他们失望了。 此时的汜水关,只有不到两百名老弱病残,曹操不费吹飞之力,拿下了汜水关。 不料,诸侯还是不信,觉得是董卓故作退兵,把诸侯们一个个骗进关中,好一网打尽。 其实,包括袁绍在哪的人,并不想承担任何一点损失。 在这里有吃有喝,拼命的事情,他们从心底抗拒。 对于汉天子是否被蹂躏,大汉神器是否旁落,他们一点都不关心。 把天子救回来干什么,自己好歹是一州一郡之主,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自己就是皇帝。 之前,董卓以汉天子的名义,对各个诸侯下命令,他们都以不是汉天子的本意,可以冠冕堂皇的拒绝。 如果就回了汉天子,头顶上多了一个发号施令的人,谁心里舒服? 享受过一言九鼎的权力后,谁想自降身份,矮人一等。 袁绍不知道董卓会跑? 当然知道,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董卓是袁槐的故吏,他手下当然也有袁氏故吏。 不是每个人都想和董卓一条路走到黑的。 所以,袁绍早就得知了消息,甚至知道现在洛阳已经空了。 但是,袁绍一直默不作声,甚至看上了韩馥的冀州。 逢纪告诉袁绍,要想在乱世立足,那么没有一州之地,根本无以为继。 因此,对于平庸无能,一直搞小动作的韩馥,怨恨已久。 韩馥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叫麴义,对韩馥不满久已。 于是,袁绍秘密结交了麴义。 连盟主都不对迎回汉帝伤心,何况其它诸侯。 袁绍现在一直都想赶紧结束讨伐董卓的无聊会盟,赶回渤海,干掉韩馥,执掌冀州。 反观曹操,带着三千本部,连夜赶路,到了巩县驻扎。 在这里,他终于遇到了成规模的西凉军。 大约一千多西凉军,并没有按照规定撤退,而是还在巩县胡作非为。 曹操直接下令,不要俘虏,全部屠杀殆尽。 本想在巩县补给一番,没想到这里的百姓,家底比曹军还干净。 只能从西凉军那里获得了几日口粮,第二天继续向西。 曹操并不知道,刘协有没有到达长安,但是他要尽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寻求那一丝可能。 就这样连日行军,终于路过了雒阳。 此时的雒阳,滔天的大火,但是奇怪的是,四处并没有逃难的人。 看着被烧得差不多,如同废墟洛阳城,那个曾经一度繁华,万国来朝的大汉,好像被敲碎了最后的脊梁骨。 曹操盯着洛阳城,沉默不语。 荀彧询问曹操,是否还要去追。 曹操拔出利剑,斯吼道: “吾未亡,则大汉忠臣就不会亡。 董卓既然如此亵渎汉室,吾将穷尽而杀之!” 荀彧感动异常,直接叩拜,他将誓死追随曹操,匡扶汉室。 曹操带着人向着长安追去,两天两夜并未合眼。 所有士卒都被曹操感动,咬着牙紧跟在后面。 路上管道皆是,一片狼籍,沿道路边不难发现老弱的尸体。 董卓下令西迁,所有人,无论是百姓,还是宦官家族,全部赶走。 官宦家族还好说,但是那些平民就惨了,本来那些口粮,早就被董卓抢走,现在饿着肚子要走七百多里的路,当然熬不住。 一队队百姓,被西凉军粗暴地赶着,但凡有人反抗或者挨不住,直接被西凉军补刀,丢弃在路边。 所以,一百多万雒阳百姓,能成功走到长安的,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曹操看着这些尸体,越来越新鲜,他知道离西凉军越来越近了。 不过在距离潼关百里的湖县,受了重创。 在这里,他们被殿后的吕布率兵埋伏。 是的,吕布受到断后的命令,也很无奈,他更担心自己的妻女,在路上,有没有受到委屈。 好在,他在离开洛阳前,安排了亲信,好生照顾。 不过,董卓的命令还是要听的,没办法,只能在湖县设伏,如果诸侯联军势大,他会义无反顾带着人转而在潼关驻防。 如果无人,那么最多再有两日,他将后撤直接回京兆长安。 本来以为没有收获的吕布,听到一直疲惫之师,约三四千人,迎面而来。 旗帜上打着的是曹。 吕布暗叹一句,好一个忠心的汉臣。 不过,吕布并不会留手,直接下令围歼曹操。 于是突如其来的战斗,让满脑子浆糊的曹操一下子清醒过来。 看着手下全部一脸惊恐地看着西凉军,曹操就知道完了。 不过,曹操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赶紧下令,所有士兵就地防御。 曹军因为死亡地威胁,爆发起来。 吕布带着人杀入曹军,不料曹军的普通士卒,很不不要命一样,阻挡着吕布靠近曹操。 这让吕布烦不胜烦。 但是自己麾下近一万五千多人,曹操麾下诸侯三千疲兵,最后还是要死,反抗有什么意义呢? 第二百六十章 文远救我(下) 第261章 文远救我(下) 曹操看着一个个士卒被吕布和他身后的西凉兵杀死,但是士卒们还是义无反顾地赴死。 他们嘴里高喊着: “将军先走!” “将军快走!” 曹操环顾四周,自己这只兵马,已经被吕布麾下包围了。 怎么走? 就算突围了,又能跑得过西凉的铁骑吗? 曹操听着士卒们一句句呼喊,他此时有些后悔,为何所有诸侯都置身事外,不愿做的事情,他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去做。 还带着这么多袍泽跟着一起死,这样做对不对? 为大汉尽忠,那么汉天子又在哪里? 曹操不禁苦笑。 曹操叹息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正在奋战的士卒。喊道: “身为汉民,吾等尽忠的时候到了,吾等死战!” 是的,这何曾不是自己无奈的呼喊。 面具戴久了,脱不下了,但是他内心知道,自己对汉庭的最后一丝热血和期望,在这刻都即将消退。 看着周围的士卒越来越少,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倒在西凉军刀剑之下。 他还记得,前面那个倒下的人,是自己的伴当,是自己曾经最要好的朋友。 该有那个有点傻里傻气的壮汉,是县城里铁匠的儿子。 当时他召集乡勇的时候,问自己给不给吃的,自己居然用一月一抖粟米把他忽悠过来,实际上每天他都吃不饱饭。 渐渐地,他身边只有亲卫和夏侯兄弟等人。 荀彧带着不甘的表情,撕碎了身上的锦袍,用布条把自己的手和他那镶着宝石的配剑绑在一起,站在曹操面前。 按照他的意思说,曹操是自己的主公,自己必须要死在他前面。 曹操此刻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突然间,西凉军出现了慌乱,就连吕布都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曹操,吆喝了一声,赶紧带着人往后走。 曹操满脸疑问,不过他并没有放松警惕。 远处爆发出激烈的厮杀声。 这时曹操才看清,原来是一堆堆黑甲士兵,出现在了西凉军的身后,同时,在外围,有着大量打着孙字的旗帜,将西凉军反包围了。 吕布看着整齐划一,不断挥舞着墨刀的黑甲军,犹豫了片刻,带着亲卫,直接冲向了黑甲军。 吕布的到来,直接出冲破了黑甲军的防线,冲入了黑甲军的阵中。 不了,吕布好像料想到吕布会来一样,直接被士颂、关羽、赵云缠住。 吕布和三人大战,黑甲军绕过他们,先围杀了吕布带来的亲卫。 没过多久,转头一看,就剩他自己。 他顿时大惊,想要夺路而出。 不过被士颂三人死死的缠住。 黑甲军对西凉军展开了屠杀,以勇悍着称的西凉军,在黑甲士兵面无表情的挥刀下,变成一个个亡魂。 曹操看着黑甲军机械性地动作,顿时觉得为何如此美妙。 如果自己有这么一支军队,不对,只要三千人,自己也不会这么狼狈。 最终,西凉军在开始从气质高昂的厮杀,成了如同受了惊吓的老鼠一样,看到那一个个黑色甲胄,变得非常恐惧。 一万多人的西凉军,在黑甲军墨刀一开一合之间,悄然只剩下一万人不到。 吕布此时也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中。 士颂三人自从上次和吕布对敌中,仔细分析了整个过程。 发现吕布也有很多破绽,比如他非常爱自己马。 因此,这次三人就盯着吕布的马展开了战术。 吕布对此非常气愤,却无可奈何。 在并州,从小的生长环境中,他就被灌输,马就是他的第二条生命。 没有马的人,就像瘸了腿,根本走不远。 因此,吕布非常爱惜他的每一匹坐骑,甚至有时候亲自为它们梳洗。 此时,也正是这种因素,让吕布处处受挫, 吕布一边挡开士颂几人的攻击,一边怒骂着: “你们这群卑鄙小人,我定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不过回应他的只是赵云的一句句“三姓家奴”,更让他抓狂。 吕布身陷重围,吕布的下属,张辽等人更是着急。 只能听到一声声怒吼,才知道吕布还活着,但是局势显然是一面倒的局面。 在外围虎视眈眈的孙坚大军,终于也忍不住了,开始参与围杀西凉军。 是的,之前西凉军残忍地围杀曹军,现在又被士颂和孙坚围杀。 为什么西凉军不选择逃走? 吕布是高傲的,西凉军当然也是高傲的。 在他们看来,诸侯联军,不过是一群群软脚羊,没有一点点威胁。 但是事实上,士颂和孙坚给他们上了一课,以后看到黑甲军,给我绕道跑。 吕布终于撑不住了,在士颂三人的围剿下,气力有些跟不上,被赵云一枪通到了肋下。 吕布一吃痛,直接一戟差点挑飞了赵云的贯日。 吕布受伤之后,虽然依旧是英勇,但是行动上迟缓了不少。 加上长时间的苦战,吕布气喘如牛。 吕布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下去了。 他刚想挡开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就想夺路而逃。 不料士颂大喊一句: “看枪!” 吕布斜着眼,看到士颂直接刺向马尾。 吕布只要停下来,挡开士颂的长虹。 三人又陷入了战斗。 终于,士颂找到机会,一枪捅进吕布坐下的腹中。 可能是刺到了要害。 马匹吃痛直接带着吕布往前跑去,不过没走几步,就翻身倒地,让吕布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吕布赶紧起身,摇了摇发昏的头颅。 他看着由远及近的士颂三人,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妻儿,他不想死。 于是吕布下意识地喊道: “文远,救我!” 也正巧,张辽带着几人杀了进来,正好看到狼狈不堪的吕布。 张辽喊道: “温侯勿慌!” 留下两人殿后,来到吕布面前。 张辽想都没想,把自己的坐骑让给了吕布。 吕布看了一眼张辽,直接转头向外冲去。 一心想逃走的吕布,还真没人拦得住。 本来想要追击的关羽和赵云,被士颂拦了下来。 “吕布也算一代枭雄,他自有自己的归宿。” 士颂看着眼前吃着双刀的张辽,问道: “文远,他舍你而去,你后悔吗?” 张辽一愣,不知道为何士颂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张辽还是说道: “他是主,我为臣,我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 士颂点了点头,对着关羽说道: “云长,麻烦你了。” 关羽微微一点头,翻身下马,向张辽走去。 两人战在一起。 关羽瞬间明白,士颂说的麻烦自己是什么意思。 张辽最多算是一流下层武将,离中层还有一点距离。 凭着自己的武艺,想要取其收集,十招之内。 但是麻烦一词就是要活捉。 二十招后,张辽战败被俘。 战场也进入了尾声,吕布带着几千人,直接往潼关逃去。 按照之前的商议,孙坚紧咬着追去,顺势拿下潼关。 曹操从时才感觉到劫后重生,收拢了士卒,三千人只剩下一千出头,还各个带伤。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你管的过来吗(上) 第262章 你管的过来吗?(上)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曹操很懵,吕布很懵,士颂也很懵。 好在结果是站在士颂这边的。 士颂让手下收拢俘虏,自己来到曹操面前。 看着呆坐在石头上的曹操,士颂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历史上的曹操,乱世之奸雄,不屈不饶,为自己而活,为自己的理想而活。 不管他是否居心叵测,但是带着他汉室忠臣的面具,始终没有让他过雷池一步。 现在曹操,怯弱无助,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仿佛信仰在一瞬间崩塌。 士颂一脚踢飞了他面前西凉军的头颅。 或许这一举动,让曹操大受震颤。 这次自己运气好,下次呢? 不过,他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往日镇定的笑容。 对着士颂哈哈大笑道: “兄弟,你来得可真及时,要不然你刚才踢飞的,就是我的头颅。” 士颂点了点头,问道: “把自己搞得这么惨,后悔吗?” 曹操摇了摇头,一口吐沫吐在了地上,笑着说道: “我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还要去逞能。 如果我有十万大军,或许可以踢着董贼的屁股跑。” 士颂不禁莞尔一笑,曹操看似没有变,但是表达的东西,却是他对实力的渴望。 这一刻,或许这个乱世之枭雄才真正认清了现实,已经适应了这个人如草芥,乱世到来。 士颂拍了拍曹操肩膀,说道: “我早就看袁氏这两兄弟不爽,不如你带我教训他们。” 曹操哈哈大笑,笑得气都喘不上来。 最后在士颂有些疑惑地表情中,回答道: “当然,我也看他们不爽。 对了,如果有一天,我们刀兵相向,该如何?” 士颂郑重地看了一眼曹操,说道: “一人一千人,谁赢谁说的算。” 曹操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点了点头。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那盔甲得给我一些,不然,肯定打不过你。” 士颂自信地说道: “好!” 士颂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在曹操耳边低语了几句。 曹操从何开始的吃惊,到满脸凝霜,最后点了点头。 士颂询问曹操是随他一同向雒阳进发,还是如何。 曹操看了一眼自己的残兵,摇了摇头,自己就算去了那边,也改变不了什么。 于是,说道: “吾犯的错误太多了,不能再一意孤行下去,不然老底都没了,什么都别谈。” 士颂瞬间了然,把俘虏的四五千西凉军给了曹操,连带着战场的盔甲和刀剑。 曹操非常满意,声称如果士颂混不下去了,就去投靠他。 士颂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一战,士颂损失了伤亡数百人,真正死亡的不过百余人,其他人都是刀剑伤,养一养基本都能痊愈。 士颂带着黑甲军和伤员,来到了潼关,上面已经插满了孙坚的旗帜。 本来吕布就是防守潼关的,但是吕布已经在轩辕关守了一个月,不想再受这窝囊气。 于是,吕布在关外设了埋伏,一笔干差点干掉曹操。 不过,曹操一股获得了数千俘虏,实力大增,一时间不能说是赚了还是赔了。 至于俘虏的忠诚度,倒不用太担心。 这个乱世,低层人民都在挣扎地求生,当兵,只是能吃饱饭的一种。 何况是穷苦之地生长的西凉军。 对于为谁卖命,他们并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能不能吃饱饭。 就好比四战之地的徐州,那里的士兵,先是陶谦麾下。 陶谦死了,他们跟了刘备。 刘备被吕布阴了,他们又跟着吕布。 吕布被曹操打败了,他们又跟着曹操。 袁绍南下,和曹操巨鹿之战打得火热,他们又跟着世阀反了曹操。 曹操赢了,他们又回归曹操的怀抱。 因此,打赢了没死,他们庆幸又活了一天。 打输了,就投降,又能活过一天。 反正日子都要苦熬着,能活一天是一天。 所以,曹操干掉了一些刺头和吕布的亲信,把自己的亲信分派下去,算是掌握了这位支军队。 不过,士气并不高,一场小小的战斗,都能让他们四处奔溃。 还在,战场上还残留着不少士颂带不下的马尸,饱餐一顿后,所有人,都像活过来一样。 草草掩埋了尸首,曹操结束了自己这次关中之行。 他要回到自己的地盘,用自己的方式,去拯救大汉也好,去建立自己新的王朝也好,总之还有数不完的事情要做。 士颂在潼关休整了一晚后,留下伤员,就带着人马继续西去,去做一个汉室忠臣应该做的事情。 还好潼关隐藏着的粮食,本来是给吕布长久驻守潼关准备的,足够两万大军,吃整整三个月的口粮,近两万石粮草,这些都是董卓从观众百姓的口粮中,抢夺过来的。 孙坚留了五千人,让黄盖驻守潼关,和士颂一同向西。 其实,打到潼关,向西已经没有意义,因为面对还有近二十万的西凉军,他们这支队伍显得很薄弱。 在面对城墙并不比雒阳矮的京兆长安城,谁都没有办法,攻下此城。 但是孙坚就跟着士颂走,准没错。 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拿下会稽,也是需要自己有说得出口,可以夸赞的事情,那么此行就是最好的背书。 两支军队合并成一处,不断有斥候前后搜寻着。 突然斥候禀告,前方有大批民众,被西凉军粗暴的驱赶着,步履蹒跚地在官道上走着。 这里距长安四百里。 或许吕布逃走,怕被士颂他们追上,于是直接走了小路。 所以,这些西凉军一边咒骂着挥舞着皮鞭,一边相互间开着玩笑。 士颂听到禀报后,眼前一亮,加快行军,在两个时辰后,他终于可以看到这支队伍的影子。 于是,士颂让孙坚派出骑兵,带着关羽和麾下的四千黑甲军,先抄了这些西凉军的后路,自己带着人,在后方死死跟着,不敢靠的太近。 终于约摸着孙坚带着人到了预定地点后,士颂从后方杀出。 此时,最先混乱的是百姓,他们看着黑甲军形如地狱恶魔,一个个四散想逃开。 不过,黑甲军直接于越过了他们,根本不管他们。 这下四散逃走的民众一看黑甲军对他们并没恶意,于是气喘吁吁停了下来。 连日来的赶路,已经快要耗光了他们的力气,他们跑不动了。 西凉军之后两千人不到,看到后方的黑甲军人多势众,瞬间感觉不妙,向西边逃走。 不过,被事先埋伏好孙坚和关羽,直接屠杀殆尽。 士颂对这些西凉军,深恶痛绝,管道上接连的尸首,让士颂怒不可解。 一场战斗,毫无波澜地赢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你管的过来吗(下) 第263章 你管的过来吗(下) 全奸这批西凉军,连慌不择路,混迹在百姓中的逃兵,也被揪出来,一一正法。 士颂看着这些面有菜色,步履蹒跚的百姓,心中满是感慨。 以前繁华的落阳,其精髓就在这里。 百姓看到这批汉军,虽然黑甲军看似恐怖,但是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慢慢安慰下来。 不过,也只是麻木地看着士颂这些人。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远离他们生活了几辈子的故土,迁往长安,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 士颂叹了一口气,让士兵开始收拢这些百姓。 足足两个时辰才清点完毕,足足八千五百四十多人。 这批人,全部都是平民,最多也就是几个落魄的学子。 想想也知道,最早迁走的,肯定是那些士坤门阀和官宦家庭,像这些平民,属于多一个不多,少一个无事的人。 这些人是个麻烦,在孙坚看来。 他们深处汉中腹地,如果就此放任不管,也无甚大事,最多名声稍微不好看。 但如果管起来,他们不像是士兵,麻烦事太多了。 不过士颂选择管。 他和孙坚商量,让孙坚分出几百人,将他们先带往潼关安顿下来,等他们返回时,士颂会自有计较。 孙坚叹了口气,问道: “我们此行西去,不知会遇到多少流民,你管的过来吗?” 士颂不置可否地一笑,说道: “只要我遇到了,我看见了,我就要管。” 士颂有个大胆的想法,如今关中流民遍地,如果把他们全部迁往日南,那将为日南带来何等巨大的意义。 所以,士颂从这一刻开始,就下定决心,把他们带到日南去。 孙坚好像看出了士颂的想法,摇了摇头,这根本是异想天开。 士颂看着孙坚,沉思几息后,说道: “文台,你此行若回长沙,如何回?” 孙坚听完一愣,甚至有些烦躁。最后来了一句: “真不行,就打回去!” 是的,孙坚和袁术闹掰,此行回长沙,要么从南阳下去,要么从扬州下。 扬州刺史和袁术眉来眼去,此行并不好走。 所以孙坚说此话,不是不无道理。 士颂点了点头,诱惑道: “文台,你帮我把这些人护送到齐国,我把你安全带去到齐国。 孙坚皱着眉头看着士颂,几息后,他身边黄盖问道: “将军说的是走海路?” 士颂点了点头,孙坚也眼前一亮,走海路的话,那么直接绕道到交州南海郡,然后再北上。 这条路非常安全,甚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士颂还说道: “文台,当然我也不让你白忙活,事成之后,我这黑甲和墨刀,将送你三千套,以助你打开局面。” 孙坚眼睛都亮起来了,黑甲军之强,在他看来就是武器和甲胄。 如果给自己这么几千套,自己完全可以横着走了。 所以,他早就馋得不行,但苦于没有借口。 这笔买卖可以做,在他看来,一套黑甲简直是无价之宝,何况是三千套。 孙坚生怕士颂反悔,直接喊道: “一言为定!” 士颂笑着点了点头。 黄盖张了张嘴,看着孙坚就如同傻子一样。 人家能给出三千套,稍微谈一谈,翻个倍也不是不行。 不过士颂也认为自己赚大了。 黑甲军看似不错,但是士颂相信,凭借日南的发展,日后肯定会把这些黑甲和墨刀淘汰,甚至沦为鸡肋。 是的,这些黑甲有优点不少,弊端也多。 以三千套,换来一批人口,这明显是赚了。 两人都觉得自己很赚,约定就这么达成了。 士颂安排人,把战场上的粮食和马尸收集起来,所有人都分了一碗肉汤和一些吃食。 不一会儿百姓连日来的困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士颂派人通知,潼关有粮食,如果他们想去,半个时辰后,会有军队护送他们过去。 果然,一个个流民听到有吃食,不用组织,自发地跟随着士兵前往潼关。 这里事了,士颂和孙坚继续往西行进。 半天后,在傍晚时分,又发现了一股异样的西凉军,押送着百姓,前往长安。 这批流民居然有两万多人。 一顿布置后,在凌晨时分,全歼了两千西凉军。 就这样走走停停,士颂和孙坚总计遇到了近十股流民和西凉军的组合。 大约解救了近十五六万平民。 当然,士颂这一行动,引起了董卓的警觉。 他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人追过来。 不过一听,孙坚和士颂加起来不过两万多人,顿时嘲讽道: “不知死活!” 于是西凉大军动了起来,整个西凉军之前就像一只趴伏的猛虎,没打什么大仗,居然会有人忘记他们的獠牙。 所以,必须得给这个人一个教训,不然谁都来欺辱我等。 董卓亲率十万西凉大军,算是把西凉的机动力量全部抽掉一空。 由李傕、郭汜、胡珍三将陪同,这是要把士颂和孙坚给全歼。 吕布因为丢了潼关,被董卓冷藏了起来。 所以这么大的事情,并没有让他参与。 吕布听闻董卓的举动后,居然嘲笑地说道: “不知死活,那士颂黑甲,非人能敌,没想到义父居然会这么愚蠢。” 士颂看着堪舆,心中约摸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距离长安城不过百里,不能再往前去了,否则很有可能被西凉军包围。 不过探马来报,前方二十里,有两万平民。 救还是不救,这是个问题。 士颂把心一横,对着孙坚说道: “干完这一票,我们就回。” 孙坚有些担心地说道: “会不会是董贼的全套,我们大张旗鼓地动作,肯定已经引起了董贼的注意,董贼很有可能已经做出反应,拿这两万人,引诱吾等。” 士颂点了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现在已经深处京兆腹地,而且人手有限,探马没办法有效地覆盖出去,所以董卓如果真有什么大动作,自己也很难察觉。 不过士颂并不怕,说道: “吾这黑甲军,自从成军以后,并没有像样的一战,正好拿董贼和西凉军当垫脚石,让世人知道吾士公公为的名字!” 不过为了小心起见,士颂带人在前,孙坚带人殿后,相聚十里。 第二百六十三章 黑甲军的恐怖之处(上) 第264章 黑甲军的恐怖之处(上) 士颂带着黑甲军先行,孙坚殿后。 其实孙坚很慌,自己手底下这些人,算是他未来,如果这些兵马折损在这里,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能当孙子。 不过,对于士颂,他有种莫名的信任。 或许这就是命吧,要么名扬千古,要么像一坨狗屎。 不过,那又如何,想我孙坚,戎马一生,数次经历险境,就是靠着一股锐气走到现在。 不过,确实如同先前所预料的一样,这股平民就是董卓给出的诱饵。 士颂心肝情愿上钩了。 探马来报,士颂已经跟西凉军交上手了。 西凉军接天连地,号称精锐,让诸侯们闻风丧胆的西凉军倾巢而出。 此时,本来做好孤注一掷的孙坚,却犹豫了。 在黄盖的建议下,孙坚选择十里,因为他真的怕了。 要知道,西凉军十万铁骑,就是十万匹马,而孙坚的兵力也不不过只有四千骑兵,这还是一路走来的西凉军缴获来的。 因此,他此时对董卓的十万铁骑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心理。 人数的差距,不是靠个人勇武和计谋就可以取胜的。 要知道西凉人从小在苦寒之地长大,比幽燕之地的百姓,还要彪悍不少。 此时,士颂却从容不迫地调遣兵马,迎接西凉骑兵的冲击。 士颂摆出了一个巨大的圆阵,外层是抵着方盾的盾甲兵,后面是一排排士兵,拿着弓弩,仰角四十五度,等待发射的命令。 关羽、赵云、魏延、文凭,每人掌管一个方向的最高指挥,士颂则是带着两千人,局中调配。 董卓坐在十六匹马拉的撵车上,看着已经被团团包围的黑甲军。 他不屑地笑了一声,对着身旁的李儒说道: “不知道这个乌龟壳硬不硬,我西凉铁骑饿,捏碎这只乌龟,还真提不起这个性质。 想着名扬天下的士颂士颂为,也不过如此嘛,如此轻易就上当受骗。” 李儒则是恭维道: “这些叛党就是虚伪,盛名都是吹出来的。” 董卓一挥手,传令兵骑着马向前跑去。 李傕、郭汜、胡珍三将下达兵马,西凉铁骑就像一道道洪流,冲向黑甲军。 这次并不是一面冲击,而是四面合围。 他们想得很简单,一波以实力冲垮士颂的王八阵。 关羽等人,冷眼看着越来越近的西凉军,几乎同时下达命令。 弩箭手分为三批,第一批发射后,第二批隔了五息后,发射,依次循环。 终于一道道弓弩抛射出去。 正在奔袭的西凉铁骑,感觉天上一黑,密布的箭雨就像一个耙子一样,一波下去,仅剩下为数不多的西凉军,还在向前奔袭。 不过当他们左右看去,到处都是失去主人的马匹,惯性得向前跑去。 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是握紧缰绳,就算中箭,也不要松开缰绳,否则就算不死,也会被后面跟随的马匹踩碎。 就如同之前士颂对敌袁术一样,他们非常想和黑甲军短兵相接,这样就不会受弓弩手的威胁。 一批批剑雨下去,西凉军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清空一片,没过一会,就会被后面的西凉军布补满。 或许死亡在一刻成为了一个个冰冷的数字,背后却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此刻消逝。 骑兵和步兵的碰撞,往往是一面倒的状态,只要冲散步兵的方阵,留给步兵的只有屠杀。 不过,黑甲军的盾牌手就像一个个礁石一般,迎接西凉军的洪流之后,岿然不动。 是的,想像中的一面溃败,并没有发生。 还是一样的战术,当完全顶住骑兵的冲击后,盾牌移开,一个个手持墨刀的黑甲军鱼贯而出,整齐划一的向前方砍去。 而赌牌后面的弩箭手,依旧机械性地上弦,射箭。 一个个西凉军,挥舞着弯刀,向黑甲军斩去,要么被黑甲军连人带刀一同斩断,要么砍在盔甲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不过,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之前对付袁术的袁军,算是开胃菜,那么这次就是肉馅。 一个个缺胳膊断腿的西凉军,躺在地上哀嚎,后面的黑甲军,会贴心地上去补刀,让他永远失去痛苦。 八千黑甲军,就是一个磨盘,好像来多少西凉军都能碾碎。 确实如此,第一波两万人,士颂就用了两刻钟就屠杀殆尽。 就算是屯长和校尉极力阻止,还是有不少西凉军,调转马头逃走。 片刻后,战场变得非常安静。 屠杀过后的黑甲军,直接退回了盾牌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过,地上满是残肢断臂,不少马匹停留在原地,舔着已经失去气息的主人。 董卓此时已经呆若木鸡,指着黑甲军,问道: “这是什么怪物!” 李儒和牛辅此时都满头大汗。 是的,董卓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 牛辅脑袋急转,说道: “恐怕是军械之利!如果相国有这等盾剑,天下何人能敌?” 董卓一听,点了点头,贪婪地想着,如果自己有十万装备黑甲的铁骑,那么天下何人能敌? 于是他下令,无论如何也要击溃黑甲军。 又一批西凉军冲锋而至,不过地上的残尸,明显阻碍他们的速度。 那些中箭倒地,没有死去的西凉军,在这顿队友的支持下,直接去见他们的狼图腾去了。 就是因为这些尸体阻碍,这批两万人的西凉军,还没有靠近,就被弩箭射得损伤惨重。 他们很奇怪,大汉的弩箭,他们见过,那种射程短,而且上弦非常慢的弩箭,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快。 一盏茶后,西凉军抛下了上万具尸体,开始仓皇后撤。 战场就这么僵持下来。 不过,黑甲军动了,黑甲军盾牌后,四散出来约两千黑甲军,他们开始拔地上和尸体上的弩箭。 经过,这两波的冲击,弩箭已将消耗的大部分,因此,需要去收集弩箭,才能进行下一次的攻击。 好在弩箭都是钢铁打造的,因此只要没有太多的弯损,就可以复用。 本来,一筹莫展的董卓,看到黑甲军的动作,瞬间了然。 刚才两波大半的西凉军,都倒在了弩箭之下,这下你没箭矢了,那么就好办了。 于是,再一次下令,这一次,除了董卓身边的五千铁骑以外,全军出击,不给士颂任何喘息的机会。 第二百六十四章 黑甲军的恐怖之处(下) 第265章 黑甲军的恐怖之处(下) 接近六万人重逢,相当震撼。 孙坚听闻着探马的回报,他非常不安地来回踱步。 是的,虽然打退了号称天下无敌的西凉军,两次攻击,但是还有六七万人的有生力量。 士颂这边,看着西凉骑兵,全军出击,面上平静如水。 就算你人多势众,他不相信这些每日训练的士兵,会被打败。 士颂下达命令,严阵以待。 关羽此时产生了别样的想法。 他非常幸运,可以指挥黑甲军战斗。 但同样,他深刻了解到了黑甲军的恐怖之处。 他引以为傲的个人勇武又怎样了,你能打得过十个拿着弩箭向你猛射的黑甲军吗? 可能还没靠近,自己就会变成刺猬。 他现在真的知道为什么曾经士颂一直让自己看兵书,因为从现在开始,武将的作用会被弱化,或许根本不需要冲锋陷阵的将军,而是缺镇定自若,运筹帷幄的统帅。 之前,关羽其实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不想去承认,自己苦练这么多年的武艺,难道从是士颂开始,个人勇武就变得一无是处了吗? 关羽一直逃避这个问题,但是此时,他不得不去承认,从此刻开始,一切都变了。 不再围绕着武将去作战,而是麾下这一个个士卒,把他们指挥得如指臂使,才是重中之重。 看着一个个冲锋而来的西凉铁骑,他如在交州训练属下一般,指挥着每个人应该做什么,在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 西凉骑兵如同割麦子一样,被无情的收割。 关羽看到一个西凉的校尉,至少有着二流顶尖水平的高手,算是万中挑一的人物,他没注意间被一支弩箭穿心而过,不甘心地倒下,被洪流铁骑淹没。 日南的士兵遇到这种敌人,难道不害怕吗? 他们曾经也害怕过,但是,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他们已经形成的肌肉记忆,每一个口号应该做什么,完全凭借着本能去做,不需要考虑这一刀这一弩箭能不能杀死敌人,他们只需要考虑这个动作能不能在规范的时间内完成就好。 铁骑终于靠近了前方盾牌兵,这一次冲击,终于有几处被冲破。 冲破的一瞬间,他们发现后排的弩箭手,并不有任何的停顿,就算看到快要杀到他们面前,他们还是依旧上弦,攻击。 不过,还没有等他惊讶完毕,旁边就有人重新封住了盾牌的缺口,左右都有拿着墨刀向他砍来。 是的,在这个基本的阵型训练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各种突发情况,因此,士卒们不慌不忙,有不同人干不同的事情,就像演练一般,把这些西凉骑兵无情地砍翻在地。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有西凉军被无情的收割,也有黑家军倒地,被人拉到后方包扎休息,由其它人顶上。 士颂身边留守的两千人,已经被派出去了一千五百人,指挥的人,变成了徐庶,而士颂带着亲卫,亲自上了前线。 士颂此时在关羽的那一方,士颂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小卒,在关羽等人的指挥下,拿着墨刀不停地挥砍。 士颂就是这一套体系的创建者,因此,就算是士颂亲自的下场,他只会充当一个小卒,而不是一个破坏规则的人。 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黑家军就像一个毫无痛觉的机器,不知疲惫地挥舞着墨刀。 此时弩箭手早就射完了弩箭,加入了挥舞的队伍,盾牌手将盾牌放到了一边,也加入了进去。 是的,现在就是凭毅力的时候,一个时辰的战斗,就算是士颂,都有些疲惫,身边的士卒已经换了好几批。 他们中间一部分受伤了在后面包扎,一部分死去了,大部分在后面休息,等待着下一轮的替换。 但是士颂缺依旧挥舞着墨刀,将眼前的一个个西凉军,砍死在脚下。 在黑甲军的外围,已经形成一个环形的尸堆,士颂和大部分黑甲军就站在石堆上,和西凉军硬碰硬。 墨刀的发明就是应对骑兵和步兵的,在这个时代堪称完美。 他比一般的环首刀要长一半的刀身,也要重很多,就是为了能砍死坐在马匹上的敌人而准备的。 董卓看着如同修罗场的战场,西凉军和黑甲军都憋着一股气,就看谁先泄气。 不过,董卓先熬不住了,他此时如临冰窖,肥胖的身体,额头上都是冷汗。 李儒和牛辅此时也满是错愕,他们想不明白,十倍于敌人,居然达成这样。 他们和汉军对阵过,都是一面倒的屠杀,此时反观他们被屠杀。 李儒好几次欲言又止,此时终于绷不住了,向董卓进言道: “相国,不能再打了,我们败了,收兵吧。” 是的,这一个时辰下来,他们已经无法预估已经死了多少西凉军。 在西凉军的字典里面,从来没有后撤一说。 身在苦寒之地,就算遇到再艰难的境地,他们都会爆发出惊人的韧性。 因为,在那种环境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此,正在的西凉军没有后退一说。 但是,整个长安,需要他们,去维护董卓的权威,如果他们在这里打光了,那么西凉的马腾,关东的诸侯都会跃跃欲试。 而且,长安的本土也会生出想法,反抗董卓的人,一直都存在。 董卓还是不甘心,牛辅此时也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 于是也进言道: “相国,士颂不过一时之患,他们也有弱点,就是人数太少,无法攻城,就让他嚣张一阵子,自会退去,长安还是相国的长安。” 这一句话,好像给董卓的最后一击,他泄气一般,往后靠去,一挥手,麾下的护卫就掉转撵车,向长安驶去。 他来这里,是为了看士颂的惨状,看士颂在他脚下匍匐哀求的样子,而不是失败。 牛辅和李儒对视了一眼,相互叹了一口气。 西凉军退去了,退得非常慌乱,甚至像逃离恐怖之地一样,仓皇向长安溃逃。 士颂看着远去的西凉军,喘着粗气,将墨刀往地上一插,深吸一口气,狂嚎着。 所有黑甲士卒,也学着士颂,把墨刀往地上一插,不断用手掌拍击着胸脯上的盔甲,嚎叫着。 第二百六十五章 全汉震惊 第266章 全汉震惊 士颂这一战,直接把董卓的精气神打没了,将西凉军引以为豪的自尊打没了,将他们的脊梁骨击碎了。 不过,这一仗,士颂麾下的八千黑甲军,也损失惨重。 此时能战立的士卒,不过一半,伤亡近一半。 不过初步统计,真正死亡的只有一千多人,剩下的近三千人,受致命伤的很少,大部分都是刀剑伤。 要知道黑甲防护了他们大部分要害,只要给一个月修养,伤员基本上都能归位。 士颂在离开日南前,就带了大量的已经研磨好的药材和浓度颇高的酒精,可以避免大部分的细菌感染。 士颂带着他们从日南出来,最后死去了这么多黑甲军,死在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战斗的地方,但是士颂一点都不后悔。 拥有这次战斗,天下任何一个诸侯都不会小觑他士颂,当天下所有百姓对频繁内斗诸侯,产生厌烦的时候,或许就会想起他士颂。 就眼前的而言,士颂要带着百信回日南,这次战斗可以让沿途的诸侯对他心生忌惮,不敢贸然对他动手,从而摆脱绝大多数麻烦。 孙坚在一个时辰后,才带着人来到战场,看到一地的尸首和如同地狱般的景象,他双手不禁颤抖。 这是何等的壮举,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样子,但是,他没有参与。 他之前对士颂的黑甲军是心生忌惮,现在不禁从心底犯出恐惧的心理。 当他带着人来到黑甲军面前时,本来东倒西歪,甚至已经在地上打着呼声的黑甲军,在一阵鼓声之下,瞬间全部站了起来,手持着墨刀,满眼血红地盯着孙坚一行人。 前后不过十息时间。 不过,又一阵鼓声下去,一个个黑甲军就好像泄了气一样,又躺到地上休息。 这下直接吓得孙坚一激灵,让他不禁死死握住了手里的剑。 这是,士颂故意给孙坚的下马威,他要让孙坚知道,就算黑甲军经历过一场苦战,依旧可以把他们撕碎。 满地的血腥味,让孙坚很不舒服,不过他还是来到了士颂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公为,吾来迟了。” 士颂淡淡地盯着他,眼神锐利如鹰,让孙坚很不舒服。 片刻后,士颂挽颜一笑,对着孙坚说道: “不算太迟,我不想动了,你帮我打扫一下这里,能拿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不过不是你的东西,最好还回来。” 孙坚先是一愣,最后又是一喜,对着士颂说道: “当真?” 士颂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回答他。 在尸堆里休息,并不是一个好的体验,于是士颂让所有黑甲军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一里外地方驻扎。 就地开火,浑沦吞枣吃了一些后,士颂就和其它士卒一样,直接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还好现在是六月天气,不至于被冻着。 士颂一起来,就看到孙坚麾下的士兵,把战场上,黑甲军遗留的尸体,全部整齐地摆放在营地外面。 或许出于对黑甲军的尊重,他们特意打来水,为他们简单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水和身上的污秽。 早饭之后,士颂带着所有人,为死去的袍泽送行。 巨大的火堆,将一个个黑甲军的遗体焚烧干净,然后将骨灰装进包裹中,带回日南,交给他们的亲友。 如果没有亲友,那么士颂会统一放在日南城中心新建的壮士阁中,只要士家不灭,他们香火不断。 孙坚没有任何藏私,所有遗落在战场上的弩箭、盔甲、墨刀,全都被孙坚寻找到,送到士颂这边。 是的,孙坚对士颂已经产生了极大的恐惧心理,他不知道日南,还有交州有多少这样的黑甲军,不多,只要两千人,就可以把他引以为傲的士卒屠杀殆尽。 士颂最后统计,除了弩箭有些缺失以外,其它的盔甲、墨刀全部一一找回。 因为,战死一千多人,因此士颂把这些人的盔甲直接送到了孙坚军中,算是预付一点定金。 孙坚来得还算及时,因此战场周围还有很多徘徊的无主的马匹,因此全部被找回来,充当运输的主力,一捆捆刀剑和盔甲,全部被捆绑放在马匹背上,最后算下来整整有近六万多套。 这就代表着士颂以八千对十万,直接阵斩六万人,这个数据让孙坚再次震惊了。 士颂看不上这些东西,不代表孙坚看不上,只要含有铁的东西,他全部收集起来。 铁是个好东西,到时候回去,重新锻打成新武器,并不是一件难事。 西凉军尸体被被榨干最后一丝利益,被无情地抛弃在原地。 伤员很头疼,好在简易的担架并不难做,因此不能走的,就用担架抬着。 董卓回到长安城中,就把自己锁在屋中瑟瑟发抖了一个晚上。 西凉军战败,损失惨重的消息,不胫而走,长安别有心机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刘协听到这个消息后,既惊喜又泄气。 惊喜地是,居然真的有人到这里拯救自己,而且让西凉军大败而归,无奈地是,士颂人数太少了,经此一战后,无力再解救自己。 而士颂大败十万铁骑的消息,就像一个挡不住的秋风一样,瞬间席卷大汉境内。 所有人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譬如袁绍、袁术等诸侯,一个个惊得直接站起。 他们早已从雒阳的残垣中离开,有些丧气地总结一句,没捞到任何好处。 让他们闻风丧胆的西凉铁骑,就这么如此不堪吗? 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只有一个答案,那么士颂的黑甲军太强了。 他们此时对黑甲和墨刀,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袁绍沉着脸对着麾下说道: “黑甲如此,何人能敌?” 最后,田丰给出了答案。 “黑甲再强又如何?他士颂总归会离开!” 是的,士颂不会在中原扎根,这是他们为数不多,可以聊以慰藉的事情。 袁术仿佛卸下了一个大包袱,因为,士颂战败他三万人,让他成为了诸侯的笑柄。 但是此时,十万铁骑依旧失败,那么不是自己无能,是士颂太强了。 曹操听闻后,先是在所有臣下面前肆无忌惮的大笑,之后又重重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道: “吾可叹、可惜、可悲,当日为何要归来,如与公为一般,此等壮哉事迹,吾可以亲眼见证。” 是的,士颂一战成名,所有诸侯对士颂心生忌惮,所有百姓对士颂壮举赞叹! 第二百六十六章 益州牧 第267章 益州牧 士颂力战董卓的事迹,先一步传回交州。 广信刺史府,七月的夜晚十分炎热。 士燮在昏暗的油灯光下,拿着那份战报,双手不断抚摸着这份战报,双手微微颤抖。 士燮既激动,又害怕。 文字了了几十字,但是从上面字里行间中,士燮已经感受到士颂经历过什么。 良久之后,士燮把这封书信交给了一旁镇定自若,喝着茶的陶然面前。 “豁清,你看看。” 陶然接过后,一目十行看完后,又轻轻地放下,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主人,此等壮举,也只有小公子可以办到,论天下人,谁能有此胆识和魄力。 不过,此举太过于冒险,小公子太心急了。” 士燮点了点头,不由地叹息道: “你我都知道,公为想做什么,我老了,只能帮他守住这一亩三分地,后面的路只能靠他走,能走多远,还得你等辅佐。 豁清,吾知道,你是闲不住的人,这个给你,以后你就是士颂的人,倘若我不在了,以后你一定要对待我一样,对待公为。” 陶然看着手中的令牌,瞬间愣住了。 只见这个令牌上写着“天眼”两字。 是的,整个天眼原先只有士颂和士燮可以调配,现在则是多了一人,那就是陶然。 拿着这个令牌,可以统领整个天眼,这是士家禁忌。 就是士壹也只是隐约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 之前在雒阳的时候,陶然也只是对接过一段时间的天眼,就对这么一个组织感到震惊。 陶然对士燮双腿跪地,拜服道: “然将宗心不二,以报主人大恩!” 士燮点点头,说道: “你之心,吾知晓,以后好好辅佐公为即可。 吾已经老了,和吾父一样,总有一天会退下去,给公为挪位子,以后就是他的天下。” 陶然置若罔闻,这种话,他不敢接,不过他立马说道: “主人,三房、四房那边,颇有些异样,这些天和老太爷走动密切。” 士燮叹了一口气,说道: “如今吾为交州刺史,士壹为广信太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三弟和四弟为官多年,也算是有些本事,因此通过老太爷为他们求情,想外放成一方郡守。” 陶然瞬间了然,立马说道: “此事不可,周天子分封诸侯,最后形成了诸侯并起,纷乱斗争上千年。 现天下不平,益州、荆州都在觊觎吾交州之富饶,外敌不平,怎敢分而治之。 乱世之纷争,最后只有一个胜利者,如若不然,整个交州都将陪葬。 吾建议主公,不可枉然下定夺,可置他们在广信为官,多大的官都可以,但是不可涉及到军权。” 士燮点了点头,其中道理,他知道。 就好比他的几个儿子,老大跟着士颂在日南,其它三个儿子,全部外放为官,最高不过是县长。 以后再升,也只是来苍梧。 这或许非常偏心,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士家只能有一条龙,其它人只能是盘着的虫。 京兆长安。 董卓颓废了一天一夜后,又出现在众臣面前。 他想明白了,士颂再强,也只是关中一过客,不会在关中久呆。 自己的失败,只要不影响自己在长安的地位即可。 他挪着肥胖的身体,走在长安别宫的小道上。 董卓有些后悔,自己曾经是何等英武,最终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看来后面得控制一下,不要暴饮暴食,贪欲享乐,刘宏怎么死的,他可是心中有数。 这或许是就是,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和规则能约束后,就会变得极度荒淫。 董卓每走动一步,就感觉要耗费巨大的精力一样,气喘吁吁。 但是董卓知道,自己要这么做,等哪天自己又能单人上马,驰骋疆场的时候,定要带领大军,再和士颂亲自战一场。 董卓身后的李儒,看着肥胖如此的董卓,心里虽然一如平常,心里却非常厌恶。 不过,他还是堆着笑脸对着董卓说道: “相国,长安的一些大臣,在那一战之后,变得有些跳脱,和那些诸侯联系更加频繁,吾担心他们在谋划着什么。” 董卓喘着气,淡淡地说道: “这些人就是矫情,某家对他们不薄,居然还敢对某家如此,不管如何,先抓起来,饿他们几天,看他们还有力气想这些。” 李儒记下后,又说道: “相国,其实吾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讲的。” 董卓不耐烦地说道: “你怎和那些酸儒一样,说话开始支支吾吾的,有什么说什么。” 李儒:“吾是想说,那士颂虽然赢了相国,但是相国更应该拉拢他。 他们士家地处交州,可谓说远交近攻。 况且士颂年少,定然轻狂,相国何不封他一个益州牧,一来交好士家,二来可为士家找个麻烦。 他们士家不是想偏安一隅吗?吾等偏不让,益州天府之国,百姓安居,实力强横。 益州刘焉,虽短视而无谋,但也知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的道理,到时候益州和交州定然会混战不断。 荆州刘表虎视眈眈,交州想安稳,根本不可能。” 董卓听到士颂的名字,直接一顿,面上狰狞了起来,就要发怒。、 因为他说过,在整个长安,不能再提这个人的名字,否则五马分尸。 不过,李儒太了解董卓了,董卓虽然残暴,但绝非毫无理智的之人,出中带细。 因此,董卓在听完之后,摆摆手说道: “你去安排吧,不过,就这么白白给他一个益州牧,吾甚有不忿。 这样吧,吾小妾刚产一女,把他送到交州去,下嫁给那士公为的长子。” 李儒皱了皱眉,不过瞬间释然,这是董卓对士颂产生了心心相惜的心理。 是的,董卓一辈子,最崇敬豪杰,对于士颂打败了他,虽然气恼,但是同样董卓非常尊重和正视这个对手。 下嫁女儿,对董卓来说,就是一种态度。 李儒拱了拱手,后退离开。 董卓走不动了,就坐在路边的石阶上,看着路边的桃花盛开。 身后的宦官和侍女如坐针毡,战战兢兢地站在后面,不敢发出任何响声。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东出虎牢 第268章 东出虎牢 反观士颂这边,那一战打完,就不再西进,而是东归。 那一战,士颂和孙坚一合计,直接把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好的战马,甚至死去的马尸,也打包带走。 直到马尸臭了,才丢弃。 这一章,最大的赢家是孙坚。 不过孙坚这次行军,特意和士颂保持距离,因为他怕士颂误会。 士颂这一仗折损过半,是最衰弱的时期。 来到潼关,这里已经是聚集了三十万百姓。 这些百姓有些是士颂和孙坚,解救的移民,有些则是四处逃难,听到这里有吃食,纷纷聚集过来。 士颂来到这里后,看着呜呜一片人群聚集,他们搭建着简易的草棚,甚至没有的,直接在地上铺些杂草,算是一个窝了。 这些流民看到士颂和孙坚的到来,先是一阵惊慌,以为董卓又来了。 不过看清是士颂等人后,有些好奇地伸着脖子观看。 这么多人,如果全部带到日南,会给日南带来什么样的意义,他不敢想象。 乱世百姓,每天想的,无非是耗尽心力,填饱肚子,不管是什么,只要填饱肚子,就可以。 在潼关稍微休整了两天,就带着这三十万人,开始往东走。 士颂的想法很简单,往东走,一直走到齐国,从齐国下海,前往日南。 本来这两天都不想停留的,因为他们并没有多少粮食,之前潼关的堆积的粮食,已经消耗了一半,再等下去,或许还没出关中,所有人都得饿死。 停留这两天,主要是动员百姓跟着他们走。 是的,他们世世代代都是关中人,在董卓来临之前,他们以关中人而自豪。 董卓来之后,他们连吃饭都是一种奢望。 士颂接管这些流民,和孙坚商议后,分给孙坚必备的口粮后,剩下的粮食给了士颂分配。 百姓饥饿,但是士颂不敢大肆浪费,只能每天两顿稀粥,保证平民不死。 士颂告诉他们,日南有数不清的粮食,每天三顿白米饭,五天一顿肉,如果想去的,跟着自己走。 慌不择路的平民们,他们根本不知道真假,他只是需要一个希望,一个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很幸运,士颂给了他们这个希望,但是很多流民没有希望,他们漫无目的地徘徊。 也是道听途说,听说关东有粮食,他们就去关东。如果到了关东没有,又听说南阳有粮食,他们就去南阳。 他们只是需要这么一个理由,活下去而已。 一路上东进,士颂让平民丢弃所有身外之物,全部轻装赶路。 很多老弱,根本没有太多力气能满足这种长时间的奔走,体质弱一点的,加上炎热的天气,很可能中暑,直接死去。 士颂问孙坚借来了五千匹马,制作了简易的平板马车,上面坐着体质虚弱的老弱和行动不便的人。 尽管如此,每天还是有不少人熬不住,半路晕倒,或者睡了一觉后,再也没起来。 没办法,士颂直接下令,所有人让出坐骑,士颂率先步行。 孙坚见此,劝解士颂,要不放弃那些体质弱的,或者中暑的百姓。 士颂不允。 孙坚也被士颂的义举感动,于是将军中和缴获的马匹,全部给了士颂。 这样一来又多了五千多匹马,虽然聊胜于无,但是给了更多人,活下去的希望。 士颂战败董卓的事迹逐渐在关中传开,那些被董卓和西凉军残暴通知过的百姓,听到此事,全都喜极而泣。 但是,如今关中仍然有上百万百姓。 不过这些百姓,在经过西凉军洗礼之后,家中本来就不多的存粮,全都被收刮干净。 士颂一路走来,看到了太多的流民,他们成群结队,漫无目的地行进着,有些甚至往长安走,虽然再次回到董卓的统治下,或许能给些粮食,活下去呢。 不过更多的人,加入了士颂迁徙的队伍,在听闻领头的人,就是士颂以后,全部义无反顾地跟在了队伍中,至少目前还有粮食吃。 士颂是来者不拒,有多少人都收。 徐庶看着日益减少的粮食,已经完全超出了之前的计划。 徐庶劝解士颂,不要再收留了,不然所有人都会饿死在关中。 士颂一意孤行。 终于在行至雒阳的时候,整个队伍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五十余万人,这些人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早上和晚上,每天这个时候,会有一碗稀粥。 虽然米粒肉眼可见的速度,日益减少,但是他们依旧非常幸福,这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而到了雒阳,士颂远远看到残垣断壁,没有任何人烟的空城,一点进去的兴趣都没有。 整个队伍没有粮食了,孙坚那边还有一些,但是士颂并没有去讨要,那些粮食,根本杯水车薪。 士颂看着已经掉膘严重的马匹,力排众议,杀马吃肉。 一匹马,熬成汤,加上野菜和捣碎的树皮,足够五百人凑合一天。 士颂寻到自己坐骑,把自己的马杀了,赵云也一枪捅死了自己的马,还被士颂嫌弃,血流了一地,很是浪费。 所有百姓看着这一幕,非常感动,居然真的有人把他们当人,他们瞬间有为士颂死的冲动。 士颂说笑着,吃了一碗由马肉、野菜、树皮熬煮而成的不明液体,虽然很难下咽,但是士颂吃得很香。 士颂甚至口出诳言,这种美味,他可以吃十碗。 一天一千多匹马的死亡,让孙坚很是肉疼。 他叹了口气,对士颂很是佩服。 行到了汜水官前,这里已经被韩馥占领了。 看到士颂为首的黑压压的人群,得知下面就是黑甲军,吓得不知所措。 士颂走到城下,吼道: “还不开关门,等待何时?怕我士公为的刀不利乎?” 为首的校尉,头上的汗液如雨,终于在士颂不耐烦之后,缓缓打开了关门。 他们是真的怕了士颂,十万铁骑奈何不了士颂,那么其它人呢? 士颂在离开汜水之前,把汜水关的粮草打劫了,不过士颂也算是厚道,给汜水关守将,留了一百五十套黑甲和墨刀。 自此,士颂东出虎牢关,下一站颍川。 第二百六十八章 再入颍川 第269章 再入颍川 再出关中,转道南下不过半日,路上已经有了人烟,不少在田间耕种的百姓,看着一路望不到头的迁徙的人群,一个个停下脚步观看。 询问才得知,这些人要去日南。 日南在哪,思索良久,这些田户都想不起大汉还有这么一块地方。 不过当他们听到他们要去追随士颂,到日南有吃不完的粮食时候,他们张大了嘴巴,根本不相信。 大汉连连征战,饥荒遍地,哪有什么吃不完的粮食。 不过,迁徙的人可不这么想,士颂给了他们吃食,让他们走出了关中,不至于成为一胚黄土,他们就有理由相信他们。 从虎牢关,也就是汜水关南下,走了不到三日,就进入了颍川的地盘。 颍川是豫州的地盘,刺史是孔伷。 作为当世大儒,孔氏的嫡系传人,听闻士颂的到来,先是惊恐。 他士颂为对抗十万铁骑,杀的人头滚滚,他来豫州,来颍川干什么? 手下谋士看到孔伷如此,叹了一口气,说道: “主上勿忧,那士公为想当烂好人,带着那么多流民,怕是来求施舍的,因此只要他能获得足够的粮食,就会带着人走。 毕竟他是日南人,定要带他们出海,前往日南。” 孔伷这才想起来,心里渐渐安稳下来。 询问道: “吾给他送些粮草,把他送走?” 谋士又说: “主上,吾等其实不用费一粒粮草。 主上应该记得,那士公为的大父是颍川刘陶,当世之大儒,有他在,颍川那些世家,定然会意思一二。” 是的,士颂这一站来颍川,一是为了求粮,二是为了颍川的名士,三是为了说服刘陶随自己迁往交州去。 颍川豪俊,天下诸侯为之垂涎。 来到颍川颍阴,刘陶拄着拐杖,仰首看着大批的流民迁徙而来。 老仆扶着他,小声问候着。 “老大人,您要不坐会吧,小公子马上就来,你先歇息下。 您昨晚到现在未曾入眠,别把身体熬坏了,要不然小公子该伤心了。” 刘陶假装怒道: “老任,就你多嘴,过会公为来了,可不能这么说。 吾家孙儿闹了这么大动静,为继大汉社稷,独战董贼十万人。 要不是那些诸侯胆怯,天子已经恢复社稷,哪还有这些流民。 吾孙心善,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家里的人粮食都拿出来,还有吾那些老友们,粮食都送来了吗?” 老仆看着刘陶一脸笑意,也不知不觉跟着笑。 刘陶一辈子刻板严肃,唯独提及士颂的时候,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 此刻,刘陶这辈子感觉最有成就的事情,不是他着书立说,也不是名满天下,而是把刘雯许给了士燮,生了这么一个孙儿。 老仆回答道: “都准好了,您放心吧,总共筹集了五万石。 小公子说得急,不然还能多凑些。” 刘陶一听,直接不乐意了。 “这群老不死的,居然这么抠,才给了这点。” 其实刘陶已经很满意了,五万石,已经很多了。 足够士颂这些人吃上十几日,如果再省吃一点,还能吃更久。 不过,这些差不多是极限了。 那些世家,虽然和刘陶交好,而且赞叹士颂的事迹,但是现如今粮食溢价很高,一石粮食可卖到五十铢,已经是往年的数倍。 他们也得考虑自己这一大家子该怎么活下去。 士颂一路小跑,往刘陶这边赶。 他老远就看到刘陶,大声呼喊着: “大父,大父!” 刘陶循着声,看来,一眼就认出了士颂。 士颂一身亮银甲,颇显英姿煞爽,看呆了那些从其他县老远过来围观的人,其中就有不少士子。 士颂隔着刘陶一米外,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将头盔摘下,放在一旁,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徐庶和赵云,尽皆拱手施礼。 “孙,公为,向大父问安,安否!” 刘陶再也掩饰不住喜悦,两眼一行热泪垂下。 看着眼前这个孙儿,刘陶由衷地欣慰。 多年一别,现如今士颂已经长大为人,成家立业,为人人父,刘陶此前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十一二岁,少年初成的模样。 “好!好!好! 不愧是吾孙,吾甚安,甚安!” 刘陶在老仆的搀扶下,走到士颂面前,摸着士颂那乌黑的发髻,甚是怜爱。 他用袖口擦拭了几下肩膀盔甲上的一块泥土,赶紧说道: “快起来,乖孩子。” 士颂顺势起身,走到刘掏一侧,搀扶,对着刘陶说道: “大父,这几位是孙儿的心腹。” 士颂介绍了一遍徐庶、关羽赵云等人。 几人赶忙拱手再次施礼,满是恭敬。 是的,抛除士颂这一层面,光是刘陶那堪比郑玄的名头,足以让所有读书人尊重。 就连平常倨傲的关羽,都不敢有一丝不敬。 刘陶点了点头,说道: “都是好孩子,辅佐吾之孙,让尔等费心了。” 几人连忙称不敢。 刘陶转而对老仆说道: “来福,你真是的,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你看那汉子热得脸都红了。”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刘陶说的就是关羽。 关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跟着憨笑起来。 人群中看到士颂和刘陶谈笑的几个书生,此时也在小声低语。 “公达,你作为年长,你看看这士公为如何?” 发生的名叫陈群,字公达,年约三十岁,颍川陈氏子弟,名门望族。 他询问的是荀攸,字公达,年月三十出头,荀氏子弟。 荀攸沉吟了几息后,说道: “吾观这士颂,虽年纪轻轻,不卑不亢,宠辱不惊,心怀天下,是个人物。 对了志才,你怎么看?” 身旁一个拿着酒壶的男子,喝了一口后,淡淡的说道: “如今汉土已乱,天下诸侯并起。 袁本初志大才疏,少谋而寡决,非雄主之姿。 袁公路善无谋,残暴不仁,小人也。 之前荀彧叫吾等许都一会,那曹阿满虽然出身宦官,但心有四海,宠辱不惊,知人善用,算得上人主之姿。” 第二百七十章 煮酒论英雄(上) 第270章 煮酒论英雄(上) 三人看了一会,便也觉得无趣,便转身离开。 不过,士颂若有所思的地看着三人的背影。 士颂将刘陶送回府邸,便带人去拉粮食。 当一车车粮草被拉到城外,一个个面有菜色的流民,直接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吃了十几天的马肉、野菜和树皮的混合物,连士颂在内,都有些便秘。 士颂又派赵云和徐庶到城里购粮,之前赚袁术的金银,全部兑换成五铢钱,在颍阴和周边县城购买粮草。 以至于不少商人,坐地起价,将粮食抬价到一百多铢一石,这让赵云一顿骂娘。 士颂则不管,只要能把这些钱财都换成粮食,他高兴还来不及。 士颂总计会在颍阴停留三天,充分榨干颍阴所有粮草。 好在士颂提前通过四行商会告知勾粮的事情,他们从更远的地方送来一车车粮食,粮食危机已经解除。 虽然粮食好在士颂手里管控,但是士颂破天慌的在晚上煮了一锅热腾腾的干饭,还在颍川城内购买了各种肉食和蔬菜。 每一个百姓,跟着士颂一路走来,知道其中艰辛,几十万张嘴,每天的饭食都是天文数字,可想而知其中困难到底有多少。 他们激动地端着碗,颤抖的手就是遏制不住,生怕这碗来之不易的饭食会洒在地上。 细嚼慢咽之下,眼中啜泣着泪水。 是的,士颂答应过他们,会活着带他们出关中,士颂做到了。 士颂在就过食后,心里有些不放心,又跑到城外,看到一个个洋溢着笑容的百姓,也发自内心的笑了。 生逢乱世,他们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不幸的是,他们要忍饥挨饿,流离失所。 幸运的是,士颂带着他们指明了一条活路。 士颂回到刘府,已经快到了子夜时分,好在颖阴这种小城并没有宵禁一说。 刘陶还没睡,和士颂聊了好久,最终精神顶住了,便去休息。 不过,临走前递给了士颂一个请柬。 颍川算是集大汉之精华的学术集中地,各个大学阀世家,比比皆是。 所以,各个家族中的子弟,要想交流,便会举办各种诗会、学会。 一来交流心得,探讨国家大事,针砭时弊。 二来是,这个时代娱乐设施匮乏,像这样的聚会,不仅可以老友胡吹海侃,摆龙门阵,喝酒投箸。 所以,这种以各种名义开的私会、学会,非常流行。 士颂本来没有兴趣的,这种私会对国家无异,一群还没有出仕做官经验的小年轻,除了愤世之言以外,并没有多少参考性。 士颂已经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 但是在请柬上署名是荀氏荀攸,士颂便来了兴趣。 荀攸虽然比荀彧差了那么一点,荀彧内政一流,帮曹操维系着基本盘,一步步扩大,功不可没。 但是荀攸有些偏外政,合纵连横之术登堂入室,是一个非常好的说客。 士颂手里面,内政有陈昱、郭图,军事有徐庶,反观外政却无人,士颂觉得有必要补齐这一短板。 第二天一早,士颂洗漱完毕,穿上刘陶派人送来一身藏黑色常服,向刘陶请安。 刘陶越看越欢喜,便把自己佩戴多年的玉佩,送给了士颂。 这玉佩甚有来历,脂白翠云,是韩非子佩戴过的。 刘陶曾说过,就算死,也要带着这块玉佩陪葬。 刘陶笑道: “我说怎么感觉还缺了什么。” 老仆来福在一旁说道: “小公子一表人材,就这一身打扮,那还不迷死城中那些小娘子。” 士颂不止人长得俊秀,关键是书生气中,夹杂着刚毅之气,男子看了都不免多望两眼。 刘陶笑而不语,挥挥手让士颂赶紧去准备吧。 刘陶隐约中,知道士颂要干什么,不然只是一个诸侯的话,没什么野心,为何要救这些平明百姓呢。 刘陶对来福说道: “吾孙这么幸苦,吾这当大父的,也要动动了。” 刘陶膝下无子,按照他说的,自己死后,身前名已经赚够,自己现在能做的,能利用的就是自身的名气,所以,他要去各个老友家里,说服他们,把他们的子侄放出来,就算求也要让士颂带走一批。 士颂坐了马车,前往了今天聚会的地方,身边就带了赵云、徐庶和几十黑甲军,其它们全部在外面,整顿和安抚移民。 今天这场聚会,是在城外一处庄园里面,这里是荀氏的别院,平常没有什么人居住,正好这次拿来开聚会。 士颂算是来得晚的,来得早的,昨天晚上就已经到了,并且在里面睡了一晚。 士颂刚到门口,士颂的黑甲军便一直排开,士颂便下车。 徐庶向前报名。 门口的小厮本来还有些害怕,一听到徐庶的署名后,便激动了起来。 喊道: “刘大家之孙,士颂士公为客来。” 这是之前已经商量好的,如果报出自己是什么日南刺史、卫将军等头衔,肯定有一种以势压人的感觉。 如果以刘陶之孙的名义,便给士颂增添了平易近人,平辈论交到我感觉。 至于益州牧的任命,刚走出雒阳。 士颂进去后,只带了徐庶,赵云和黑甲卫在门口留守。 赵云本来不放心,不过士颂让他宽心,这世上能够在短时间内擒拿他的也就寥寥数人吧。 走了进去,整个别院不似江南的小桥流水,绿树亭台,但整个院落内种满了绿竹和雏菊,颇有一番雅致。 进入后院,离着老远就能听到有人在争论不休不朽。 争论的主题是无为而治,还是酷律刑罚。 最后,两方方争吵不休。 对于这种辩论,士颂笑了笑,只是来到一处角落仔细听着。 士颂喜静,但是人的名,树的影,是非功过都会往他的面前凑。 士颂听着听着,一不留神,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因为本来争论的两方士子,全都看向了士颂。 士颂脸上没有任何异样,不一会儿,两方人就来到士颂面前。 “在下荀未,得知公为兄,师承蔡邕蔡大家,不知对我等争论,可有什么想法。” 士颂起身,对两边人拱了拱手,说道: “吾虽习文,但已荒废几年,既然诸位问道,吾就浅谈几句。 刚才诸位之争论,吾感觉你们说得都对。” 此话一出,两边人都议论纷纷起来不过士颂随即说道: “仓廪节而知礼仪,乃是我辈之目标。 但众生皆苦,食不果腹,就会存在嫉妒和罪恶,律法是针对嫉妒和罪恶的。 关键是需要审时度势,对症下药!” 士颂刚说完,人群后面就响起掌声。 第二百七十一章 煮酒论英雄(下) 第271章 煮酒论英雄(下) 鼓掌的人,便是荀攸。 荀攸越过人群,来到众人面前,对士颂拱了拱说道: “在下荀攸,他们都叫我公达。 闻公为兄高见,好一个形势不同,选择就不同。 不知道公为兄可否过来一叙。” 荀攸说完,便侧身做了个请势。 士颂微笑点头,便和荀攸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 这处小院颇为雅致,青松绿柏,翠瓦小亭。 亭下已经有了三人,他们一看荀彧和士颂前来,便起身淡淡的看着士颂。 士颂一看这阵势,便知道这群人应该就是颍川顶流士子。 无论家室和人脉,还是能力才华,都是一等一的。 经过一番介绍,士颂便知道几人。 左侧留着羊角胡的,便是陈群,字长文; 中间那清瘦男子,便是戏忠,字志才; 右边抱着酒壶独自饮酒的瘦弱男子,最为年轻,名叫郭嘉,字奉孝。 士颂心里一惊,此四人,皆青史留名,可谓是世间少有的大才。 尤其是郭嘉,为曹操奉上了十胜十负的对抗袁绍纲领,可谓是字字珠玑。 士颂不敢托大,并没有表现得高傲,而是与他们平辈论交。 荀攸最为年长,在亭下炉中温了酒,包括士颂在内眼观鼻鼻观心,淡淡看着荀攸之动作。 徐庶站在士颂后面,眼中流光闪动。 今日私交,没有主臣之分,让他一同坐下,但是徐庶却坚持己见站在士颂后面。 片刻之后,荀攸给几人都倒了一杯,连站着的徐庶也不例外。 几人饮酒后,话题便打开。 荀攸叹了口气说道: “天下算是乱了,天子落入董贼手中,年弱,太后瓮逝。 天下各地刺史和郡守,互相征伐,为各自私利,晋皆举兵而起。 此乃乱国之根本!” 陈群喝了口酒,满眼的惆怅。 “天下诸侯,和周天子战国春秋何其相似,各为其利。” 说完还瞥了士颂一眼。 戏忠心领神会,便开口道: “不知公为兄怎么看?” 他们的小伎俩,士颂当然看在眼中,本想先听听他们的想法。 既然问到了,士颂也不矫情,说道: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不过可怜了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士颂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就连一直喝酒的郭嘉也稍微顿了顿。 荀攸脸上神色,喜色溢于言表,不过随即按耐住了,便转身借口离去。 剩下三人。 戏忠和陈群看着荀攸离开,对视了一眼。 陈群又问道: “袁绍如何?” 士颂回答: “好断无谋,多疑寡决,任人唯亲,此人虽有占据河北之机,但必败无疑。” 陈群再问道: “袁术如何?” 士颂回答: “善妒无能,虽身负袁氏盛名,不过虚有其表。” 陈群皱了皱眉,继续问道: “刘表、公孙、陶谦之流呢?” 士颂: “怯弱如鼠,自私自利。” 戏忠皱了皱眉,想到一人,问道: “那陈留曹操呢?” 士颂笑了笑,说道: “操,吾之好友,吾甚了解。操虽出身官门,但甚有大志,其胸如四海,其志高于泰山。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唯操耳。” 士颂这一番话,连一直眯着喝酒的郭嘉,都停了下来,细细听着。 戏忠最后问道: “公为,说了半天,说说你自己吧。” 士颂笑了笑,说道: “我有什么好说的,汝等应该知晓,吾之行迹,讲究一个问心无愧。” 戏忠点了点头,便借口如厕离开了。 陈群看了一眼喝得有些上头的郭嘉,摇了摇头,问道: “公为兄,如果有一人可平天下,你认为此人会是你吗?” 士颂笑了笑。 说道: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天下豪杰何其多,世事变化无常。” 陈群皱了眉,又问道: “那最可能是谁呢?” 士颂自信地说道: “就是吾,士颂士公为,我比他们都年轻!” 士颂此话一出,陈群哈哈大笑道: “居然连借口都没说,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士颂虽然不知道他们三人卖什么关子,但是直觉告诉士颂,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士颂看着亭下已经喝睡着的郭嘉,心中盘算了几息后,便对徐庶耳边低语了几声。 徐庶不好意思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水袋。 士颂有些不满地小声说道: “叫你少喝点,你就不知道节制,喝酒伤身。” 徐庶尴尬地一笑: “吾知晓了,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徐庶也是一个老酒鬼,每天不喝上几口,心里就痒痒。 其实此行出来,就没带美酒,不过徐庶是谁? 他看到士兵消毒的高浓度酒精,尝了一口,瞬间找到了新大陆。 还好。这酒精是纯粮食酿造的酒水提纯的,没有剧毒。 不过,高浓度酒,喝了第二天徐庶头痛欲裂。 之后,他琢磨之后,在里面兑了水,果然好多了。 因此,他好像解锁了新大陆。 不过,他也只是嘴馋,没事喝一小口。 因此,士颂知道了,也不点破。 士颂也不傻,老早就闻到了徐庶身上的酒味。 “兑了多少水?” 徐庶不好意思地说道: “一半,一半。” 那差不多有三四十度,差不多了。 现在的酒水也不过那几种,度数上二十的都算是纯酿了。 因此,士颂把这袋酒水口打开,倒出一些,滴落在郭嘉面前的桌子上。 不一会儿,酒水的气味,随着风散开。 郭嘉动了动鼻子,睡意朦胧的双眼,幽幽睁开。 他仔细地闻着,不一会儿,就把目光聚焦在士颂面前的水囊。 郭嘉看了一眼士颂,问道: “你的酒?我能喝?” 士颂直接把水囊扔给郭嘉,郭嘉手忙脚乱地接住。 打开瓶塞,美美地喝了好几口。 郭嘉直接被这高浓度酒精,刺激地每个细胞都在兴奋之中。 郭嘉长舒了一口气,问道: “你这酒怎么卖?” 士颂摇了摇头,说道: “这酒只有交州可以卖。” 郭嘉一听,看了看手中的酒,沉默不语。 郭嘉从小聪慧,和郭图还是本家,但是他对天下诸侯纷争一点兴趣都没有。 要不是今日许攸让人架着他过来,他根本不想来。 士颂和他沉默了许久,士颂笑着对郭嘉说: “吾这还有些,吾这两天还在这,要想喝,便来找吾。” 士颂说完就带着徐庶离开了。 士颂走后,荀攸三人便一同回到亭中。 第二百七十二章 名札许官 第272章 名札许官 几人又坐回了亭中,默默地喝着酒。 良久之后,荀攸叹了口气说道: “吾等苦读多年,不就是为了寻一良主佐之。 刚才士公为你们也看见到,胸怀天下,唯才是举,不卑不亢,关键他有一颗仁德之心,这是所有诸侯所欠缺的。 孔融、孔伷、张超之流,虽看起来是名气很大,但是他们管辖下的百姓,日子一天过得不如一天。 因此,吾决定了,今晚再去拜访一下士公为。 如果,可以的话,吾定然随他去趟日南又如何。” 陈群听完之后,想了想,说道: “吾虽然很佩服士公为,但是毕竟日南之地,离中原甚远,若想平定天下,不知道等待几时,吾还是再看看吧。” 荀攸听完反问道: “长文,不见得吧,如果士公为没有争霸之心,为何要带这么多累赘百姓。 此人,心如四海,眼光长远。” 陈群一顿语塞,其实他是收到了荀彧的邀请信。 在信中,荀彧大肆夸赞曹操如皓月明主。 陈群非常心动,而且陈留地处中原腹地,只要运作的好,便可在二十年之内,攒够席卷天下气势。 戏忠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笑而不语。 至于,郭嘉手里还拿着那袋酒,最后一滴被他用舌头卷入口中,享受着最后的滋味。 士颂来到院外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坐着,一个个学子,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士颂。 终于,一个穿着有些寒酸的学子,捧着一本书札,来到士颂面前。 他士颂拱了拱手,说道: “久闻广信伯大名,未得一见。 吾这有一份疏民方略,不知广信伯可否一观。” 士颂虽然面无异色,浅含着微笑。 心中却有些异样的感受。 自己居然也可以收名札了。 想想也对,自己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是自己却已经是日南太守,理论上有开府争辟的资格了。 士颂接过名札说道: “吾今日以私人身份参与聚会,就叫吾公为兄即可。” 士颂温和的话语,让那士子局促的神情稍解。 随机,又更加恭敬,不敢有任何放荡姿态。 士颂打开名札,仔细看了起来。 “天下之民为云,云者,随风也,阻而不止,困而不牢。 ……..” 此文,士颂逐字逐句看完,非常认真。 不过,总体的核心是思想,还是黄老之道的无为而治的想法。 他把百姓,比做云,云无常势,因此,不管不顾,是最好的牧民方法。 士颂一看落款,名字为周彦,没有印象。 虽然士颂不太认可他说的思想,黄老之术毕竟是大汉一直流行的学派,所以士颂想了想说道: “汝这篇文章,甚为有理,不过吾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通。 汝也知道,吾带着几十万百姓,将欲往日南。 吾这里虽有粮食,但只是让他们堪堪饱腹。 现在有两个方式,一种是将粮食平分给每个百姓。 第二种方式,是吾每天给他们派发一日口粮。 如果是汝,汝选择哪种方式?” 周彦听完后,按照惯性思维,下意识说道: “吾选择第一种。” 因为一种方式,将粮食全部分派给百姓,让百姓自由分配,符合无为而治的中心思想。” 士颂随即反问道: “如果按照你说的,吾这样做了,但是粮食堪堪填腹,不足以饿死。 如果有人,前面几天就肆无忌惮地吃完了,那么后面该如何做? 百姓饿肚子,就会偷,就会抢。 为了避免其他百姓受到伤害,就要立下规矩,偷抢者严惩。 但是,先吃完的人怎么办?” 这通话下去,周彦的面门上,全是汗水,他仔细思考着士颂的话。 为什么黄老之术就不行呢? 按理说,这些百姓不至于那么傻吧。 但是,这种事情一定会发生。 士颂说的偷抢之事,也一定会发生。 那该如何办呢? 周彦最后感觉无解,便开口问道: “请公为兄,教我!” 士颂说道: “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每日规划百姓的吃穿,那么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而且每次派发,他们都会觉得粮食来之不易,他们会更加珍惜。 要想每个百姓都能恪守欲望,那是不可能的。 或许在千百年前,无为之术尚可,但是身逢乱世,更有野心勃勃之人,吾等用无为,则是害民。 因此,术无好坏,而形势左之。 因势利导,方为真无为。” 周彦听完后,这番言论和自己之前想得完全相反,但是这是事实,他想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去反驳士颂。 最终,他有些垂头丧气地拱了拱手,眼神中尽是迷茫。 “在下学艺不精,让您笑话了。” 说完便垂着头转身就要走。 不过,士颂喊停了他。 “周彦兄,吾为太守,身边缺一秩比一百石的执笔小吏,不知周彦兄可否屈驾。” 其实,士颂看得出来,这个周彦其实书文中有自己的思想,再说了,士颂日南极度缺读书人,只要识字的,他都想打包带走。 对于那些经天纬地之才,士颂不敢奢求。 但是,这些中低层的学子,尤其是寒门学子,他是非常感兴趣的。 周彦听完后,直接愣在原地。 他这是被士颂征辟了。 想他颖阳周氏,祖上也出过秩两千石大关。 如今没落了,沦为寒门子弟,入仕无门。 本来,他想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看看能不能被士颂看重。 不过,之前士颂的一番话,让他哑口无言。 周彦本来以为没有希望了,没想到士颂居然要争辟他。 周彦愣了几秒后,直接躬身拜服道: “颖阳周彦,愿为主上之笔吏。” 主公的称呼,不是谁都能当的,只有亲近和信任之人,才能以此称呼。 其他人,要么称呼士颂将军,要么是太守,要么是大人,不过绝大多数任官的人,称呼士颂主上。 士颂点了点头,说道: “最多三日,吾就将起行,你尽快告知家里。” 周彦摇了摇头,说道: “吾这里有同乡好友,让其帮忙带话尚可。” 士颂皱了皱眉说道: “吾给你下的第一道命令。你现在直接到士府领一千铢和一匹马,时间仓促,赶紧回去安顿一番,一去不知何时可归,不可有后顾之忧。” 此番话,让周彦非常感动,他有些梗咽,对士颂拱了拱手,便快步离开。 其他人一看士颂待士如此,有这样的主上,不失是个好的选择。 一时间让士颂看名札的士子蜂拥而至,甚至排起了长队。 士颂一一看过,按照他们的才能大小,一一许诺了上到秩三百石的实权县长,下到秩一百石的县丞属官。 基本上每个人都被许官,甚至每人稍微远点的,家境差点的,都给了马匹和赠了钱财。 第二百七十三章 深夜来访(上) 第273章 深夜来访(上) 直到傍晚时分,一个个学子才退去。 荀攸在一侧看了很长时间。 他发现士颂一直挂着浅笑,无喜无忧。 比如有个学子,被士颂当面指出了不妥之处,当场暴跳如雷,声明士颂不过如此。 当然,士颂并没有气恼,甚至给出了县丞的职位。 但是此人并不领情,拂袖而去,说自己至少是县尊之才。 场面为之一静,但是颂并没有当一回事,还招呼着下一位学子,有说有笑。 顿时,所有人对士颂的气量佩服不已。 士颂忙了一天,看到稍微冷清点的别院,站起身。 士颂转过头,收起了笑容,和荀攸四目相对。 几息后,士颂对荀攸点了三次头,便转身带着徐庶离去。 一路上,徐庶喜色难以溢于言表。 “主公,这下我们发了,总共有八十一位学子,这些学子虽然才能不算顶尖,但是磨练磨练,可以填补各个大量中低层的空缺。” 是的,士颂这次收获颇丰。 现在是交州,乃至日南,发展的重要期间,随着人口与日俱增,大量的县城在宏观的指挥下,被规划出来。 更多的县和更多官位,需要大量的读书人去管理。 交州本来世家就稀少,读书人的密度,可以说难以想象的低。 如果中原是五百人,能找出一个读书识字的人。 那么交州,一个县就那么几个人。 现在天子天子已经失去了话语权,汉庭的威信逐渐降至冰点。 那么,本地的官员问题,只能靠自己来解决。 虽然,交州的官方书舍普及的早,但是他们离学成出来,还有一段距离。 目前,零星有一些学子,达到了要求,可以出来做事。 但是,整个交州都在读书人极度匮乏的边缘,士燮要管理整个交州,一旦有学子学成,基本上第二天就被分配了职位。拉出去干活。 士燮在这方面能给士颂的帮助很少。 因此,士颂需要自己决决大部分问题。 之前会稽的一帮学子,早就历练出来,可堪大用。 不过,也只能维持现有的地盘。 但是,这些观众人迁移过去后,至少可以新规划出十个县。 那么,这么大的官位缺失,该如何办? 正所谓瞌睡人送枕头,这批学子,算是正好撞到士颂的枪口上,怎么可能放过。 本来,士颂想着是再到会稽撸一遍学子。 这样一来,孙坚得骂娘了,自己把这一代顶尖学子撸个干净,到时候,孙坚找几个充满的人,才知道士颂这货腹黑的很。 回到刘府,士颂吃完饭食,就和徐庶到了书房,开始整理名单。 士颂每个人都有印象,仔细回想了和其对话的场景,看看有什么遗漏的东方。 街上行人越来越少,子夜时分,一辆马车从白天的别院驶出,来到刘府前停下,叩响了侧门。 门房向外探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惊讶和交流,便直接放了荀攸进了刘府。 下人带着荀攸走到了士颂所在的小院,便躬身告退。 荀攸看着这一系列动作,不禁莞尔一下。 这个士公为居然这么自信,居然知道自己会来。 许攸自嘲地笑了一声,便推开了灯火通明房间的门。 一进入,便看见士颂日子一人正在翻看名札。 一见荀攸进来,便笑着起身问道: “公达来了呀,是喝酒,还是喝茶?” 士颂并没有荀攸想象的惊讶,一切神态,自然而然,就像多年老友相见,没有以势压人,也没有身份的高低之分,非常亲近。 这让荀攸反而有些不适应。 不过荀攸也是聪明人,简单惊愕之后,便拱了拱手说道: “还是喝茶吧。” 士颂哈哈大笑。 “也只有志才和奉孝这两个酒鬼,到我这才会喝酒,真是的,喝酒伤身,两人都有王佐之才,身体是一切本钱,英年早逝,可就让人伤感了。” 士颂这么说着,让荀攸稍微有点不明所以。 郭嘉和周瑜算是东汉末年英年早逝的代名词。 也都活了三十七八岁。 不过,可能别人还不知道的是,戏忠比他们死得都早了十年。 如果他们两人跟了自己,自己肯定要喊华佗给他们看看身体,把隐疾在萌芽阶段,就给他按死。 新茶传遍汉土多年,刘陶也是爱茶之人,这屋里的这套茶具,还是士颂多年前在雒阳打造,送过来的。 士颂熟练地点燃桌上的小炉,淡淡清烟飘出。 士颂一拍脑袋,赶紧打开了窗户。 “公达呀,一定不要爬麻烦,室内烧炭,一定要注意通风,否则会中毒而死!” 荀攸一脸疑惑。 “这炭火烧出的清烟,有无色无味之剧毒,少量吸入倒没事,如果在密闭的环境中,长时间大量吸入,会面色发紫,悄无声息夺走人的性命。” 荀攸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士颂郑重的样子,荀攸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士颂熟练的摆弄着,盛水,煮茶,润茶等等一系列动作。 最终,一小杯茶水放在了荀攸面前,示意荀攸可以喝了。 荀攸端起后,直接一口闷了。 茶水在口中化开,清香,温润,甜苦在口中交汇,让荀攸爽到了极致。 荀攸虽然也是荀氏的直系子弟,但是茶叶这种奢侈品,肯定达不到茶叶自由的地步。 他自己珍藏的一贯茶叶,一直不舍得喝。 后来他才知道,茶叶和酒不一样,不是越老越好。 刘陶这边,每年都会送来不少茶叶。 因此刘陶那些老伙计,总喜欢到刘陶这边串门。 荀攸放下茶盏,看到士颂还在漫步精心的细品茶水,让荀攸一阵脸红。 自己居然着相了。 要知道,新茶可是从交州士家传出来的,因此,士家是茶道的鼻祖。 士颂仿佛看出了荀攸的窘境,又给荀攸来上了一杯。 荀攸学着士颂,开始细品起来。 果然又有一番风味。 几杯茶下肚,士颂率先打破了沉寂。 询问道: “不知公达,如何看待汉庭,看待天下大势的。” 荀攸放下了茶碗,面上平静。 一息后说道: “汉庭衰弱,强臣当政,诸侯并起,天下大乱!” 第二百七十四章 深夜来访(下) 第274章 深夜来访(下) 士颂面上毫无波澜,又淡淡问道: “公达,你认为汉庭衰弱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荀攸忽闻此言,就觉得此话并不简单。 汉庭如何衰弱,这问题,太过于深刻。 荀攸其实很早就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浅显来看,是由于十几年来,汉人反叛、羌狄入侵不断、圣主荒淫无道? 汉人为何反叛,因为他们吃不饱饭,赖以生存的土地的被无情的夺走,朝廷的苛捐杂税不断,用尽力气,也不过混个温饱。 而这个问题,归根结底在于世家的手太贪婪了,世家的心太黑了。 包括他们荀氏,那万顷良田如何来的,这种事情,他是极力回避的。 至于强度入侵? 如果大汉足够强壮,百姓能安居乐业,朝廷有足够的钱财维持军政,那么羌狄还敢乱来吗? 不应该躲在自己一角三分地瑟瑟发抖? 至于圣主荒淫无道。 这个问题有待考究。 还是那个问题,国家的底子厚,就算败,几代皇帝也败不完。 所以归根揭底还是那个本质问题。 这是社会矛盾根结,就算董卓没有入主雒阳,把持着天子,也不过是延缓了这个进程而已。 荀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是世家的一份子。 别看他外表光鲜,其实上面粘着百姓的血泪。 荀攸沉默了。 士颂点了点头,荀攸这个样子,代表他想过这个深沉次的问题。 于是士颂又问道: “天下百姓可以饱腹,那是怎样的场景?” 荀攸想着这个问题,瞬间很多问题不是问题,百姓都有饭吃,那么就不会反叛,可以交足够的赋税,朝廷有钱养足够多的军队。 匈奴、鲜卑、羌人等等一个个还敢犯大汉的龙威? 想到这里,荀攸瞬间激动地站了起来。 “此话当真?” 士颂淡淡地说道: “你到日南后就能找到答案。” 荀攸又缓缓坐回了回去。 是的,他也没有下定决心。 之前荀彧找过他,言辞恳切,让他来陈留,见一见曹操。 在此之前,他是相投靠袁绍的。 但是荀彧的一封信,让他犹豫了。 没过多久,士颂打败董卓十万大军的事迹传了过来。 他又犹豫了。 他很想见见士颂,看看士颂是何等人物。 是的,人见到了,比他想得还要惊艳。 文治武功,都登堂入室了,这种人物太难得了。 士颂的所作所为,让他看到了士颂对民的看重。 不是简单的说于嘴上,而是实实在在地做到了。 最终,荀攸下定了决心。 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整理了衣衫,对士颂拱手拜道: “公达拜见主公!” 士颂哈哈大笑,站了起来,扶起了荀攸说道: “得公达相助如虎添翼,这天下谁还能挡我?” 其实,很简单。 荀攸觉得士颂的气势非常足,就算士颂在日南,这些并不自由阻挡他的脚步。 士颂会一步步打回中原。 到那个时候,谁还能阻挡得住士颂? 如果,士颂赢了,按照士颂的暗示,天下的世家肯定会大洗牌,那么自己荀氏该何去何从? 所以,他选择追随士颂回去,不止是为了自己的本心,还是为了给荀氏留条后路。 狡兔三窟,荀彧跟了曹操,自己跟了士颂,不用想,后面自己的家族子弟会分散投靠有希望的诸侯,到时候,不管谁得了天下,荀氏都不会灭。 士颂又和荀攸说了些话,荀攸便告辞离去。 没过一会,徐庶推门进来,问道: “主公,荀攸醒了吗?” 士颂点了点头。 徐庶高兴地恭喜道: “恭喜主公,再获一王佐之才。” 士颂却淡淡地说道: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就算颍川之行一个都没收获,我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 有汝几位我已经非常幸运,天下之才,尽收我瓮,我还没有这么大野心。” 徐庶笑着说道: “主公之心,吾等已经知晓,要不吾明日单独拜访其他三人?” 士颂摇了摇头。 一夜无话,第二天,士颂睡了一个懒觉。 日上三竿才起身。 在侍女失望的表情中,拒绝了她们的侍奉。 要知道他们也是不止一次听到士颂的事迹,可谓是迎合她们所有幻想。 士颂的理由很简单,自己已经隔绝女色太长时间,在这些侍女的特意勾引下,很可能做出对不起蔡文姬等人的事情。 虽然这些也没什么,就算她们几人知道了,也不过抱怨几句。 士颂吃完早饭,便想找刘陶闲聊一会,被来福告知,刘陶一早就出去了。 没过一会,来福捧了一堆名札过来。 昨天士颂当面许官的事情已经传扬出去,以至于很多书生和士子都蠢蠢欲动起来。 昨日聚会,邀请的要么是有一定背景的,要么是名气较大的寒门士子。 没想到便宜了士颂,直接被士颂给包圆了。 今天送回来名札的很多,就这一早上,至少有上百份。 士颂让来福把所有的名札全部堆在了客厅,不一会了堆成了一个小山。 士颂翻开看了几份,只有一份还算卡可以。 其它要么从比较偏僻的诗文上摘抄的,要么就是语句不通,行文不知其义。 不过,就这一会,又送回来一小堆名札。 士颂一看不得了,按照这样下去去,自己得看到什么时候。 于是喊来了徐庶帮忙。 先让徐庶过一遍,如果出现比较好的,那么再给士颂过一遍做觉得。 但是,这样看下去,速度还是太慢了。 于是徐庶突然想到了荀攸。 荀攸是本地人,对这些士子的情况,多少有些耳闻,有他的帮助,不会开很多嘛。 士颂一听,夸赞徐庶脑袋灵活。 荀攸正在家里悠闲地看书,本想着这两天先放松一二,等去了日南,不知道忙成了什么样。 不料,听下人来报,士颂请他到刘府,越快越好。 荀攸心里一惊,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于是赶忙赶到刘府,看到士颂和徐庶正在看名札。 士颂抬头看到荀攸,赶紧说道: “公达,你怎么才来呀,快快过来。” 荀攸刚到近前,士颂就问到: “这个颍阳刘通,你认识吗?” 荀攸沉思了几息,说道: “略有耳闻。” 士颂:“此人如何?” 荀攸想了想说道:“此人平日里吃喝无术,胸无大志……” 士颂听完后,说道: “那他这篇行文感觉还行。” 荀攸接过名札,一眼扫过,十几息后,回道: “这篇应该他假借他人之手。” 士颂点了点头,无趣地把这个名札扔的老远。 于是又问道: “颍阳封贺如何?” 荀攸想了想。 “此人还有些才华,不过家境贫寒,而且名声不太好,常常骗吃骗喝。” 士颂点了点头,随着徐庶说道: “乱世用人,唯才是举,此人不错,以后让他当个县丞不错。” 徐庶记下后,告知身旁的下人。 仆役立马跑到大门外,对着乌压压一群学子喊道: “颍阳封贺,许县丞,秩二百石。” 是的,这些人都是昨日听闻被许官的士子,于是带着名札过来喷碰运气。 听到封贺被许官县丞,众人爆发出一阵轰鸣。 居然封贺都被许官了,自己肯定有希望。 这可是为数不多的出仕的机会。 第二百七十五章 酒鬼郭奉孝 第275章 酒鬼郭奉孝 荀攸以为有大事相商,却没料到自己被拉来做苦力。 荀攸反过来一想,确实是自己着相,士颂作为自己的谋主,居然没想到这茬。 不过,自己也是第一次当谋臣,不熟悉业务,也正常。 一天下去,如山的名札,还剩下一小堆。 三人相对苦笑一声。 继续加班加点干。 终于在亥时初,也就是晚上九点,把所有名札全部看完。 基本上定下一人,就有仆役出去唱名。 日南不像中原,中原的职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基本上已经挤满,要想出仕,除非有人立保。 但是日南不一样,太多的空职,就算有再多的读书人,也能找到合适的位置。 况且,士颂打算再置十个县,那么这么多职位空缺,总有人去补。 今天总计收纳了四十余名学子,总体质量,比昨天要稍差许多。 这些学子,总体来说,还是有些少。 中途刘陶过来看了一眼,笑眯眯地没有打扰离开了。 荀攸伸了一个懒腰,这一天过得还真充实呀。 徐庶下意识的掏出来了酒壶,抿了一口。 荀攸闻到酒香,鼻尖不停地抽动。 文人士子,没有一个不好酒的,何况是世家扎堆的颍川,酒文化更是深刻。 徐庶把酒壶递给荀攸,笑着问道: “公达,来点?” 荀攸一愣,稍做犹豫,便一把接过酒壶,猛灌了一口。 突然间,荀攸就像被人捏住了嗓子,一股火辣的感觉,从喉咙延伸至腹中。 不过没过一会,一丝甘甜从腹中涌上,荀彧品味了一会,感觉回甘无穷。 荀攸长舒一口气,说道: “真是好酒呀,如此酒水,不知要耗费多少粮食,想现在,很多百姓食不果腹。” 荀攸虽然是世家子弟,但是不同其它同宗弟子,他更看重的民生。 他认为只有民众富裕,国家才能强盛。民众疲弱不堪,国将不国。 士颂笑而不语,徐庶眯着眼说道: “快了,快了。最多一年,日南粮食多到只能喂牲口。” 荀攸一惊,粮食再多也不能这么糟蹋呀。 不对,这粮食为何这么多? 荀攸瞪圆了双眼,看着徐庶。 此时,仆役领回来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年轻男子。 荀攸一看,哦豁,这不是郭嘉吗? 郭嘉现在也不过二十岁出头,比士颂还年轻。 郭嘉性格比较内向,喜欢宅在家里读书,喝酒,不擅长交际。 昨天,还是荀攸强拉着郭嘉过来,要不然郭嘉连门都不想迈出。 其实郭嘉已经看透了大汉和各个诸侯,在他没见到真正有能力可以,一统天下的谋主之前,他是不会出山的。 昨天士颂的一席话,虽然让郭嘉很是触动,但是郭嘉觉得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就在他犹豫还要不要再见一见士颂的时候,他就阴饭了。 他让仆人送来酒水,没想到往日自己喝得津津有味的美酒,入口如同漕水,难以下咽。 他以为是仆役送来的酒不好,于是试了好几种美酒,但依旧如此。 郭嘉心痒难解,喝着如同漕水的美酒,甚至无趣,连看书也没有了兴致。 他终于知道,昨日那士颂为了要送自己一袋美酒,原来就是要养刁自己的胃口,让自己不得不去找他。 最后,郭嘉还是放下了矜持,连发髻都没梳理,就跑来找士颂。 好在士颂提前告知仆役,如果郭嘉、荀攸、陈群、戏忠等人前来,无需禀告,直接带过来见自己。 郭嘉一见士颂,便大喊道: “有酒吗?就是昨日那种烈酒?快快,给我喝一口。” 士颂几人一脸懵逼,这是咋回事。 好在荀攸知道郭嘉的品性,直接把手中的酒袋丢给了郭嘉。 荀攸对士颂解释道: “奉孝就这样,以后熟悉了,就见怪不怪了。” 士颂笑着点了点头。 郭嘉如同久逢甘霖,一顿豪饮,也不管能不能受得了这种火辣的感觉。 今天这酒,徐庶兑水不多,至少有五十度。 果然,郭嘉猛喝几口后,如梗在喉,面色憋得通红。 士颂看到他如此甚至有趣,指着郭嘉,笑得人仰马翻。 荀攸本来还以为士颂会生气,没想到士颂根本就不计较。 荀攸和徐庶也笑了起来。 好一会,郭嘉才缓过来,摸着头,不好意思地憨笑。 几人笑做一团。 良久之后,荀攸问道: “奉孝你来不过只是为了要酒喝吧?” 郭嘉瞥了荀攸一眼,说道: “不然呢?” 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士颂三人看着郭嘉。 郭嘉不敢与他们对视,低下了头,手足有些无措。 荀攸淡淡地说道: “人这一辈子,只能选择一次,跟随自己的本心。” 郭嘉听完,如醍醐灌顶,几息后,郭嘉自信地抬起头问道: “日南有酒吗?就像这样的好酒?” 士颂哈哈大笑道: “哪能喝这样的酒,这种就是元直瞎搞出来解馋的。 吾那有上等的西风烈、烧刀子等数十种美酒。让你喝得够。” 郭嘉一听,瞬间眼睛亮了,还有比这更好的美酒。 “那吾就随你去趟日南,如果寻不到美酒,吾定会拂袖而去。” 士颂收起笑容,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那是自然。” 四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正直深夜,无心睡眠,士颂直接让下人弄了些小菜,让徐庶回去拿点酒水来,几人直接开始畅饮。 这高浓度的白酒,荀攸和郭嘉还没习惯,因此没过半个时辰,两人就耍起了酒疯,非要拉着士颂跳舞。 徐庶本来想要喊停,没想到士颂直接和几人耍在了一起。 疯够了,郭嘉拉着士颂手说道: “主上,吾感觉跟随你了,是我最正确的选择。 吾在数年前,就预感大汉将陷入危机之中。 汉不可挽救,谁救谁死。 吾只想寻一明主,平定天下,至于天下评定之后的事情,吾不想参与。 到时候还是得回来,喝着小酒,看着书,多惬意。 哈哈哈!” 郭嘉说完便一头扎在了士颂怀里。 士颂突然有些苦笑不得,本以为郭嘉还有些酒量,这不,自己和徐庶没怎么喝,两人就东倒西歪了。 这不就是人菜瘾又大。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不服,就来战! 第276章 不服,就来战! 士颂让下人给两个弱鸡安排了住宿,并派人到他们府上,告知他们今晚不归。 第三天,士颂起了一个一大早,一套枪法下去,浑身大汗淋漓。 好多天没有去练枪,导致枪法有些生疏。 赵云远远看着,看到士颂枪法虽然生疏,但是气的运用和势的表现更加纯熟。 从一流中层到一流顶尖,整个突破,只要体现就在气的运用和势的收放自如。 关羽收起势,就像一个老僧入定,不去用眼看,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如果放出势,隔着老远就能隐约感知到。 士颂目前离这个阶段,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勤加练习,当然有必要,武越练到后期,更加讲究的是机遇。 这种机遇求之不来,看命。 吃完早饭,去寻刘陶,刘陶又出门了。 询问来福,只知道刘陶外出访友去了。 来到正厅,徐庶已经在整理名札,名札已经堆积了不少。 经过前两日的发酵,直接在周边县城传开了,不少人连夜赶夜,紧赶慢赶,谁知道士颂会在这里呆几天。 郭嘉和荀攸两人还没起床,士颂有些后悔昨天和他们搞下半场。 日上三竿,荀攸才赶到这边。 “主公,那酒太烈了,吾来晚了。” 主上和主公一字之差,明显荀攸已经认可了士颂。 士颂表面上不动声色,不过急忙喊道: “不碍事,公达,你来得正好,这几人我看着不错,你帮我掌掌眼。” 荀攸接过名札仔细看了起来。 不过,可能早上来得急,荀攸早上并没就食,肚子咕噜咕噜地叫。 “公达,你没吃饭?” 荀攸尴尬地笑了笑,昨天那酒太烈,要不是早上忽然惊醒,不知道还要睡到几时。 没喝习惯,荀攸现在还头痛欲裂。 士颂喊道: “来人呀,去弄点米粥过来。” 进来的是来福,来福作为管家,明白士颂那可是刘陶最为看重的人,算是刘府的少主了。 因此,来福亲自侍奉,生怕下人出了纰漏。 “小主,已经过了早时,厨房的剩饭已经分发给下人了,所以…..” 荀攸刚想说不必麻烦,士颂就说道: “那就出去买,别饿着荀先生。” “诺,小的这就去。” 荀攸感动的一塌糊涂。 士颂当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和两人讨论名札。 直到下午,郭嘉才漫步走来,进来的第一句话,就问: “主上,有酒吗?” 士颂一阵无语,昨天宿醉,今天还未进食,上来就要喝酒,怪不得郭嘉会英年早逝,是有原因的。 士颂觉得有必要要约束一二。 “奉孝,喝酒可以,但是你得先答应我几件事。” 奉孝一脸防备的看着士颂,不过一想到那烈酒的滋味,还是说道: “主上你说。” 士颂郑重说道: “第一,空腹不可饮酒。 第二,一次不可超过半壶。 第三,三日只可饮一次。 否则你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吾这里不要酒鬼。” 半壶差不多二两,如果节制一点,再加上长时间的调养,他的身体应该没有大碍。 郭嘉看着士颂严肃的表情,知道士颂不是在开玩笑。 有一说一,他也知道自己饮酒毫无节制,但是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沉默了几息后,郭嘉有些感激地说道: “好!” 因为昨日已经饮酒,所以三日内,郭嘉没有酒喝了。 有了郭嘉的加入,整理起名札的速度更快。 申时初,一个自称是豫州刺史孔伷的使者的人来访。 士颂头也没抬就喧他进来。 豫州刺史,手握实权。 不过士颂也是先皇亲封的卫将军,并不比孔伷差。 一个身穿黑色官服的使者,带着两个护卫,来到这里后,看到眼前的四人正在整理名札,看都没看他一眼。 使者顿时有些不喜,自己可是代表着孔伷,士颂对他不理睬,相当于看不起孔伷。 主辱臣死,使者有必要表明态度。 于是使者直接昂首挺胸,大声喊道: “哪位是士颂?” 话刚喊完,一根毛笔直接飞向他的面门,在使者还没反应过来,毛笔贯穿他的官帽,飞了出去。 士颂抬起头,眯着眼说道: “说话小心点,否则就不要回去了。” 使者吓得腿腿直打哆嗦。 他真后悔,刚才为啥要说出那么轻蔑的话。 使者张了半天嘴不敢发声。 如果刚才要是对着他的身体,怕是要吃不少苦头。 使者慢慢佝偻了身体,躬身对,士颂说道: “禀告士太守,吾家主公让你不要在颍川大肆许官,你把学子都带走了,吾家主公就没人可用了。” 使者声音越来越小,生怕激怒了士颂。 士颂听完后,淡淡地说道: “他要是不满,就亲自来,整这些没用。 好了,你走吧。” 使者一看士颂直接回绝,让他下面的话直接闭了回去。 想了半天,还是拱了拱手,告退。 不过,他转身的时候,满脸的阴蜇还是被士颂看到了。 “慢着,你回去如实告诉孔伷,吾带走的这些士子,但凡让我知道你家主子加以迫害,我定带着大军当面问问他。 他要是不服,就来战。 还有,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其中搬弄是非,我定屠你九族。” 使者一时语塞,看着士颂头又低下去了,蹑手蹑脚带着两个护卫离去。 本来,士颂带着移民来到颍川,就让孔伷如临大敌,派人亲自监视。 后面听闻士颂大肆揽才,非常不悦。 就派使者过来质问,没想到士颂油盐不进。 后来,孔伷听到使者的回话,直接气的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大声喊道: “小儿,怎敢欺我!” 然后,就没然后了。 让孔伷真刀真枪的干,他是真没那个胆,十万铁骑都干不过,自己手下的几万人,哪是对手。 话说回来。 郭嘉和荀攸对士颂的霸气回话,惊讶不已。 不过转念一想,士颂是吃定了孔伷不敢与他敌对。 郭嘉和荀攸顿时感到心中一团火涌起,跟随这么硬气的主公,还真是畅快呀。 徐庶始终没抬一下头。 到了晚间时候,终于整理完毕,总计投过来的名札有三百余,士颂挑选了六十多人。 有了这几天近二百人的收获,基本上够用了。 士颂让来福到门外带话,今天过了子时,就不再收名札,明日午时所有被许官的学子,都要到东门外汇合。 明日午时三刻,士颂就会起身前往齐国。 第二百七十七章 再见曹操(上) 第277章 再见曹操(上) 翌日一早,士颂起了一个大早,去见刘陶。 刘陶端坐在大厅位上,和士颂说着话。 “交州就不去了,吾老了,经不住舟车劳顿,等你下次再来的时候,别忘了给吾上柱香。” 刘陶的声音很平静,就像不再说自己一样。 早在几年前。刘陶就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如今更是感觉行将就木。 他就一直秉着一口气,想见见士颂,这个他最疼爱的外孙。 见到士颂后,他觉得自己还能动,他觉得自己圆满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如今刘陶年纪已几近八十,在东汉这个时代,算是非常长寿的存在,就算见到天子,都可以不用跪拜。 和他同一时期的老伙计们,一个个死得差不多了。 他在颍川活了大半辈子,死也要死在颍川。 士颂眼含泪光,不过他不得不走。 和刘陶说了会话,刘陶借口借口自己累了,中午就不送士颂。 其实两人都知道,刘陶是受不了离别之苦,眼不见为净。 士颂给刘陶行了一个大礼,良久久久对视。 刘陶一挥手,别过头去,眼角一丝泪水涌动。 “走吧,走吧,离开这里,你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在这里。” 士颂掩面而泣,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徐庶、郭嘉、荀攸三人站在门外等候士颂,看到士颂出来后,便跟在士颂后面。 郭嘉对荀攸奴奴嘴,荀攸摇了摇头。 郭嘉无奈的挠了挠头。 最后郭嘉走到徐庶旁边问了句: “元直,你跟着主上那么久,长文和志才没来投靠主上,主上会不会生气? 要不我去和他们两个谈谈,或许能拉拢过来。” 徐庶微微笑着说道: “不会,主公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小肚鸡肠。 主公的胸怀深似海,早些年,因为出生的问题,主上在洛阳被各种排挤,如果心胸狭窄的话,早有风言传出,你等可曾听过? 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主公的大志,不是任何人左右的。 因此,这两个人没来,会成为他们终生的遗憾。” 郭嘉点了点头,大家都是聪明人,不是非要来三请三辞那一套。 荀攸已经做出了表率,如果士颂再去厚着脸皮去请,荀攸和郭嘉心里怎么想。 因此,士颂对陈群和戏忠没来,只是略微有些失望而已。 经历过这么多事,士颂已经不是那个听到某个记忆中的名人,就会惊讶万分。 他真实见过曹操、董卓等分量级人物,和他们一同喝过酒,干过架。 千百年以后,或许历史上也会留下他绚丽的一篇文字。 或许也会为他书写几篇洋洋洒洒的诗词吧。 来到东门外,已经里里外外站了不少人。 孙坚隔着老远和士颂打招呼,脸上有些不满。 确实,自己在里面大肆敛才,他和手下在城外风餐露宿。 还有一个多时辰到正午,一个个学子已经拿着包袱,在城外扎堆候着。 看到士颂前来,一个个拱手施礼。 徐庶拿着名册,开始点名。 已经来的,徐庶会在他的名字下方画一条横线。 到了正午,居然有近五十人没来。 同样,这些人全部被赠了马匹和或钱财。 是的,他们就是冲着这些钱财来的。 徐庶无奈地把情况告知了士颂,士颂哈哈大笑,让徐庶放宽心,这些人能来一半,都是他士颂赚大了。 士颂可能其它会缺,但是不可能缺钱。 四行商会,一年的收入,甚至比整个朝廷收上来的赋税都多。 不过,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有近三十个学子,背着包袱,走了过来。 为首的人叫作辛评,字仲治,刚弱冠。 之前一直埋头苦读,加冠后,想着出去干一番大事。 至于选谁,是个问题。 最后,他想着要不要去投靠袁绍。 就在他摇摆不定的时候,刘陶来了,点名让辛评去日南。 辛评一听到以后跟随的老板是日南的士颂,心里有些不悦。 不过,当他找出家中关于士颂的描述后,佩服不已。 之前埋头苦读,不谙世事,所以他对士颂很陌生。 看到士颂诛杀张角、张良,封伯拜将,日南太守等等。 基本上士颂实现了所有年轻人的幻想,让辛评看得热血沸腾。 所以,辛评下定决心,和士颂去交州。 甚至出去游说好友与他同去。 辛评等人来到这里后,点名要见士颂。 到了近前才得知,这些学子都是刘陶那些老伙计家中的子侄。 这些天,刘陶一直早出晚归,就是帮士颂去说项,让这些老伙计们忍痛割爱,把家中子侄压在士颂身上。 士颂了解后,便对着城中摇拜。 这些人都是刘陶点名的人,肯定才能不会差,等以后再做分配也不迟。 士颂感觉自己突然有一种猛将如林,谋士如雨的感觉。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袁绍和袁术,根本不需要出去说项,人家就凭着四世三公的名头,就有无数人,蜂拥而至。 午时三刻,过时不候。 士颂带着几十万百姓开始开拔。 士颂给这些学子安排的第一件事,就是每人分配一百个民众,让他们管理,和这些民众同吃同住。 听闻此言,不少学生不干了,他们是去当官的,不是受这委屈的。 士颂撂下一句,受不了就回去,便离开了。 徐庶看着士颂离开后,便开始安抚这些学子。 告知他们,他们此前一直没有仕官的经验。因此要想当好官,不是口头上说说的问题,士颂此举是让他们打入民众内部,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想要什么,那么以后仕官,不管做什么,说什么,出发点都是先考虑到百姓的感受。 那么,大方向没错,其他的用什么手段重要吗? 这一席话,直接让士子们知道了士颂的良苦用心。 此刻,很多人才知道,当官牧民,并不是嘴上说说就成的。 而是需要先去做。 徐庶最后补充道,如果到交州后,表现得好,会向士颂请求加官。 县丞提升到县长,县长调到士颂身边工作。 一路北上,正好要经过陈留。 天气渐渐有些微凉,看来必须要在一个月内,最迟九月底,赶到齐国港口,不然入冬后,这些民众没有御寒的衣物,很有可能会受风寒。 此时的陈留刚经过曹操的洗礼,整个陈留郡都在曹操的治下。 进入陈留郡第二天,一行一千余人的队伍,出现在迁徙队伍的前方。 为首立马的赫然是曹操。 曹操看着这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的百姓,他很钦佩士颂的毅力,因为只有士颂可以带着这么多人招摇过市。 现在士颂要到齐国入海已成定局,不少沿途的刺史、太守都如坐针毡,生怕士颂脑袋一热,干掉他们,鸠占鹊巢,不走了。 因此,士颂还没到来之前,就布置好兵马,守在城墙上,直到士颂离去才松一口气。 曹操眯着对着荀彧喊道: “走,咱们去看看这让天下诸侯胆寒的南方猛虎。” 第二百七十八章 再见曹操(下) 第278章 再见曹操(下) 士颂下发让这些学子管理移民,磨练他们的意志和管理能力。 可是遗憾的是,总计一百五十余名学子,居然有三十名退出了,喊着要回去。 由奢入俭难,很多人之前都是养尊处优,舞文弄墨的贵公子,一下子让他们接触这么多底层百姓,他们无法适应这些转变。 不过,但凡提出离开的,直接批,让他们走。 既然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何图其它。 要知道士颂在内的所有人,都连吃不知道多少天如同糟水一样的食物。 现在至少吃得是正儿八经的粮食,还坚持不了。 气得荀攸大骂这些士子,尽丢他们颍川人的脸。 士颂正在盘算着到日南,该如何规制这些移民,士兵来报,曹孟德约见。 士颂看了一下天,约摸着还有一个时辰天黑。 还真会挑时间,如果白天到的话,士颂并不会因为曹操停下脚步。 士颂下令,今天停止行军,就在官道两边就地修整。 士兵安青壮,分发粮食,买过做饭,一套流程,已经非常熟络。 百姓们都很自觉,没有任何混乱,每个人都眼巴巴看着粮食分发下来,每五十人用一口锅。 有人负责去找木材,有人负责去取水,有的负责去挖野菜,井井有序。 甚至有人组队出去打猎,改善伙食。 这个时候的野外,野味遍地走。 有黑甲军带着弩箭,帮着猎杀大型野味,如果猎杀了一头野猪,会引得众人一阵欢呼。 野味会被分发下去,每人都能尝上一小块。 尤其是那些海孩童,能开心得把眼眯起来。 有些时候,士颂下去巡查,有些孩童会直接把碗中的肉送给士颂吃。 士颂会开心地摸摸孩童的头,无情地拒绝掉,并叮嘱道不要乱跑。 曹操带着荀彧和一个两个壮汉来到士颂面前。 一名壮汉手持长矛,另外一名拿着双戟。 两人警惕的望着四周,生怕有人会伤到曹操。 隔着好几步,曹操大笑道: “公为,公为,我来了都不来接我,还要我找你。” 士颂赶忙中止了和徐庶的对话,徐庶知趣地告退。 士颂也笑道: “你倒是好意思说,陈留是你的地盘,你是东道主,明知道我粮食紧张,还来蹭吃蹭喝。 话说你带多少粮食来接济我?” 曹操一听,立马尬住,挠挠头打着哈哈。 “公为你真会开玩笑,你这几十万人,还差我这点吃的。” 士颂笑着问道: “你还别说,我想和你谈笔买卖,你干不干。” 曹操看着士颂一脸贼笑,立马一个激灵,这小子肯定憋着话呢。 “我不干,肯定不是啥好买卖。” 士颂故作失望地问道: “那就可惜了,吾这黑甲太重,离日南还有数千里,累得慌。 既然你不要,我就问问陶谦和袁绍。 听说陶谦有了靡氏的资助,可是富得流油。” 曹操一听,眼睛就瞪得滚圆,立马两步换做一步,跑到士颂面前,抓住士颂的手,激动的问道: “你说什么?” 其实,在来见士颂之前,就有手下人建议,要不要突袭士颂一行人。 只要布置得当,真有机会干掉士颂和他的黑甲军,至于孙坚,到时候木已成,以大军逼迫退让就好。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得到士颂的整套黑甲军的军械,还能获得这五十万移民。 只需要一年,曹操的羽翼就可以丰满,你之前强数倍。 但是曹操直接怒斥道: “公为救我于危难,吾不能帮助他已经是小人行径,居然还要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迫害他,这是何等小人的行径。” 其实,在下面人提出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但是他立刻反应过来,他虽然是那种不做拔一毛而立天下人的事情,但是面对士颂,他无法狠下心来。 士颂此人,不仅坦荡,所做之事,让天下人倾佩。 要不是深处日南,中原肯动无一人敢触其锋芒。 话说回来,士颂嫌弃的推开曹操的手说道: “不是不做这买卖吗?” 曹操急切地说道: “做,肯定做。说吧,你要什么?” 荀彧轻轻在曹操身后咳了两声。 曹操才反应过来,这是做生意嘛,太急了不好。 士颂在曹操身上打量了,直让曹操起鸡皮疙瘩。 不过士士颂转而看向曹操身后,两名壮汉很吸引人眼球。 士颂问道: “要不拿你后面两个护卫来换,如何?” 士颂刚说完,那两个壮汉异口同声地说道: “主公,不可!” 说实话,不是不行,但是这种事不能摆在明面上。 所以,曹操严词拒绝。 “公为你可别开玩笑了,谁说其他的,比如粮食,就算我曹孟德一天只吃一碗饭,都要省出来。” 士颂哈哈大笑道: “孟德你真抠,不如这样,我送你三千套黑甲和墨刀,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曹操一愣,三千套,这可是让所有诸侯都奢望的黑甲,如果有三千套,曹操可以成立一批三千人的新军,按照士颂的战绩,足够对抗三万人。 这是杀手锏,不是想拥有就能拥有的。 “公为,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士颂笑了笑,说道: “第一,你得支援我三万石粮草; 第二你得派出不少于一万人,护送我这一行人到齐国。” 曹操一愣,不是要得太多了,而是太少了。 本来以为士颂会狮子大开口,要一连串的东西。 没想到,就这两个要求。 三万石粮食,陈留还算富庶,随便两个县就能凑出。 至于一万人护送到到齐国,来回快的话,一个半月最多。 而陈留曹操总计有三万兵马,除去一万人,剩下两万人,自保绰绰有余。 和这些相比,居然可以获得三千套黑甲和墨刀,在他看来,明显是赚大了。 如果此人知道日南的水车工坊,一日可赶制出数百台墨刀和我盔甲,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所以说,看似曹操亏大了,但是他还感觉到自己占了太多便宜。 主要是黑甲和墨刀,名气太大。 晚上,围着篝火,士颂和曹操小酌,荀攸、荀彧、郭嘉、徐庶等人作陪。 至于那两个大汉,一人啃着一个烤羊腿。 这几只羊,还是曹操派人去周围庄户买的。 荀攸和荀彧两人都很尴尬,他们两是亲叔侄,本来荀彧大肆向曹操推荐荀攸,没想到士颂不够义气,半路截胡了。 士颂告诉曹操,颖阳还有陈群和戏忠,自己没那么大面子,曹操要想的话,赶紧去,去迟了可能就没了。 至于郭嘉,自顾自的喝着酒,啃着烤羊排。 士颂知道的得知两个壮汉,拿双戟的叫典韦,拿长矛的叫许褚。 士颂盯着典韦几眼,语重心长地告诉曹操,别老想着别人的老婆,不然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曹操嘿嘿直笑,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第三百章 回到日南 第279章 回到日南 从陈留到齐国的路并不好走,由于大汉的财政不知道赤字了多少年,因此官道崎岖难行,不比山路好走。 曹操派出了一万人马,压缩着三万石粮食,加入了队伍。 领军的是夏侯渊。 夏侯渊和士颂打过多年交道,而且士颂长安一战让他痴迷不已。 况且,曹操与士颂也是好友,没有利益上的冲突。 因此,夏侯渊直接化身士颂的小迷弟,在行进的这段时间,甚至主动让手下的兵卒为前行的民众无偿提供帮助。 而曹操呢,看到士颂抢夺了国家和荀攸作为幕僚,心中只是苦叹造化弄人。 与士颂分别后,直接带人入了颍川。 这可把孔伷吓得不轻,以为曹操对他的豫州有意思。 孔伷奉行的是无为而治的黄老之道,被豫州世家表面上奉为名着,但是私底下谁都不孔伷当回事。 孔伷也是无可奈何,豫州,尤其是颍川,世家遍地都是,自己的命令根本没人听,于是无为而治,以至于想要收粮以备军需,都得看他们脸色。 所以,孔伷还真拿曹操没什么办法。 但是,曹操对豫州也是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他的首要的目的,是把兖州的九郡国捏在手里再说。 曹操来到颍阳后,直接找到了戏忠和陈群,三次三请之后,把面子给足,两人终于到了曹操的麾下。 曹操才一解心中苦闷,荀彧本想先写信探探口风,做做铺垫。 就因为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曹操痛失两名俊才。 曹操非常幸运,有荀彧投靠,有了他当敲门砖,源源不断地从颍川输送人才。 撑起了他现在的班底。 他不像袁氏兄弟,有着四世三公的名望,可以挑挑拣拣。 曹操询问陈群和戏忠,士颂此人他们如何看? 两人沉思良久后,陈群说道: “士颂不仅年少风骏,文武皆精,志向远大,难得可贵的是,士颂体恤百姓,受过他帮助的百姓,都感激涕零。 因此,断定士颂所图谋不小,有一天,士颂定是一个强劲的敌人。” 曹操点了点头,士颂所做所为,他深思过,得出的结论和陈群一致。 不过,天下形势还未明朗,大势如何,最终谁能平定太难下,非一朝一夕,且看后面。 士颂一行人,一路东进,途径东郡、山阴、泰山,入齐国。 士颂的到来,让青州孔融很是担心,甚至在北海布置了三万兵马,胆颤心惊地看着士颂。 是的,他们生怕士颂不走,直接把他的青州据为己有。 这样的话,不止是孔融,就连袁绍、曹操、张超等临近的诸侯,都会非常紧张。 齐国的港口,这些年不断扩大,同时可以停靠十余艏大型海船。 士颂的信件早就传递到了交州,士燮大手一挥,暂停目前所有海上运输,海船上除了带足了粮食和必备的生活物资,其它一律不带,全部开往齐国,将这五十万人运往日南。 近两年,由于海船的技术不断突破,在速度和吃水上,比以前好了太多。 因此,新式人力和风力混合的海船,足足来了近百艏,一艏极限可以装八百余人。 加上各种老式海船,甚至是那些租给百姓的海船,也全部调集,开往齐国,只要运送一次,足够他们十余次出海所得。 因此,有大船开道,周边总会跟着一大串的中小型海船。 士颂按照运送的极限,一天最多可运送两万人,五十万人,保守需要近一个月。 现在好在是九月中旬,天气不至于太冷。 看着一个个百姓怀着忐忑的心理,登上了海船,士颂举着一个用木板制作的喇叭,一句句安抚他们,一整天下来,嗓子都哑了,但是第二天依旧继续。 百姓们非常信任士颂,有着士颂的安抚,他们井然有序,一个个登上了海船,憧憬着日南的美好生活。 这让郭嘉和荀攸佩服得五体投地,跟随了这样一个主公,难道不让人敬佩吗? 因此,两人至此归心,以士颂的意志为己任,就算甘愿赴死,也在所不辞。 孙坚上了船,同时还有之前答应的三千套黑甲,士颂感激他多日来的护送,多送了他一千套。 士颂也带着黑甲登上了船,留下了三千套黑甲和墨刀,给了夏侯渊。 夏侯渊赶紧将这些黑甲和墨刀装车,一路疾驰,过城不入,连夜行军,硬是八天时间,就赶回了陈留。 曹操看着一套套黑甲和墨刀,心中豪气顿生。 这可是称霸中原的资本呀,就算有千军万马都不换。 他立马让夏侯渊从军中挑选体格健壮的三千士兵,秘密组建闻名天下的“虎豹骑”。 这三千人,曹操可是耗费巨资打造,每人一匹骏马,身穿黑色铠甲,手持着墨刀,马背上还绑着一根长枪。 如果,不管是对阵步兵,还是骑兵,都可以轻松碾压数倍敌人。 士颂在海上漂泊了十日,终于到了连云港。 和孙坚道别后,孙坚直接拿着士燮给的文书,一路北上,可至长沙。 孙坚沿途看到交州百姓的富庶,对比中原的破败,下定决心,这辈子,定然不敢和交州为敌。 士颂一路沿着海岸,终于在有五日后,到达了朱吾港。 现在已经是近十一月初。 士颂下了船后,直接带着赵云和几个护卫,就骑着马先行赶回朱吾城。 是的,士颂早就接到书信,蔡文姬带着士颂的长子士安,已经来到了朱吾。 之前朱吾形势未明,因此,士颂担心蔡文姬等人会受到伤害,因此,就让蔡文姬一直留在广信。 现在士颂在日南只手遮天,因此蔡文姬在八月份,过完中秋后,就带着士安,来到了日南。 士颂一路疾驰来到郡守府,路上的百姓看着士颂归来,以为是看错了,之后便爆发出欢呼。 是的,他们的主心骨回来了。 士颂回到郡守府,就哈哈大笑道: “文姬、翠云、融融,你们的夫君回来了!” 此时,管家士福看到士颂回来后,赶紧派人到后院只会几位夫人。 一阵鸡飞狗跳后。 蔡文姬抱着士安,带着祝融走了过来。 蔡文姬和祝融一人一边,扑入士颂的怀里,下人们赶紧把脸别到一边,不过嘴角一直憋着笑。 士颂在她们额头上一人亲了一口。 蔡文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逃出士颂的怀抱,将士安递给了士颂,整理了一下有些混乱的衣衫。 士颂逗弄了一下士安,士安看到士颂这个“陌生人”居然也不闹,可能是血液里面的亲切感吧,咯咯直笑。 士颂突然发觉到,少了一人,问道: “翠云呢?怎么没看见她?” 说起了翠云,蔡文姬直接责备道: “你看你这个一家之主怎么当的,翠云身体有样,你都不知道吗?” 士颂一惊,什么身体有样,自己没曾听翠云说过呀。 “她现在在哪?” 蔡文姬一指。 “西厢房,躺着呢!” 士颂赶紧把士安递给蔡文姬,往后院跑。 本来板着脸的蔡文姬,一下子噗呲笑了起来,对着祝融说道: “你看他这个父亲当得,一点感觉都没有,两个孩子出生,他都没在身边,以后你若是怀上了,可得早点说。” 祝融一脸羞红。 “姐姐~!” 士颂来到西厢房,一把推开门,就喊道: “翠云,翠云!” 不过此时一阵婴儿哭叫声传来。 士颂一愣,又急切地往里走,就看到翠云脸色略微苍白地躺在床上,想要起来。 她身边躺着一个用襁褓包裹的孩童,呜呜地啼哭。 士颂瞬间明了,赶紧上前扶住了翠云。 “你为何不早点和我说,我早点回来。” 翠云微微一笑,柔弱地躺在士颂怀里说道: “夫君在外征战,重亲忠义,妾身要是告知了夫君,肯定会让夫君分神。” 士颂后来才了解到,其实翠云在士颂年初出发的时候,就已经怀有身孕。 翠云一直告诫众人,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士颂。 翠云不懂,但是知道士颂在做大事,不应为了这件事分心。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一年 第280章 一年 春去就来,一年时间转眼即过。 这一年,中原形势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首先是董卓。 吕布真没有辱没他弑父的天赋,历史也在极力纠正士颂到来的蝴蝶效应,慢慢走回它原来的道路。 在180年冬,司徒王朗用一名叫貂蝉的貌美婢女,成功打破了吕布和董卓的间隙。 在王朗的说服下,吕布带人杀进了长安的汉宫,杀死了董卓。 吕布提着董卓的头颅,拜王朗为义父。 当董卓死后,吕布一举拿下了长安周遭的西凉人马,一时间风头无两。 王朗凭借着貂蝉的耳旁风,成功当上了大司空,总览尚书台。 刘协以为自己苦尽甘来,迎来了汉室忠臣的效忠。 但是王朗以皇帝年纪太小为由,总览朝纲。 第一件事,王朗任用亲信,想要夺走吕布的兵权。 没想到,吕布也不是愣头青,知道有兵在手,才能有话语权,因此多次回绝了王朗的试探。 王朗一怒之下,直接派刺客刺杀吕布,想着吕布一死,自己就可以完全掌控长安局势。 没想到刺杀失败,吕布知道是王朗的下得手,直接带人杀了王朗。 吕布掌握上长安,不过手中的西凉兵马在内斗中只剩下三万人。 此时,在外镇守的李榷郭汜二将,不敢了。 他们两人是董卓的亲信,如今董卓被吕布杀了,王朗也被吕布杀了,而且吕布正值力量薄弱时期,因此两人带着所有兵马,总计十五万,前往长安,打着讨贼的旗号。 吕布一直在观测着两人,一看两人兵力太多,于是在手下的建议下,直接舍弃长安。 至于去哪? 此时,陈宫派人联系到了吕布,自己可以出面说服陈留、济阴、山阳、东郡等四郡的世家和守军,只要你吕布,必将大开城门,迎接你。 因为,陈留周边四郡的世家,都不喜曹操的统治,因为曹操是宦官之后,他们认为,换做任何人,都要比曹操强。 吕布收到信件后一喜,直接派人回信陈宫,自己不出半月就到。 于是吕布直接带着人马,收刮了干净长安,然后直接举兵来到陈留边界封丘。 他并没遇到世家和百姓夹到欢迎的景象,而是遭遇了曹操带着两万大军。 曹操这半年也没闲着,相继攻下了济阴、东郡、山阳、东平国,他正在带兵攻打济北国和、任城国,没想到接到手下来信,陈宫动了。 陈宫是曹操刺董失败,跟随他的,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反叛了他。 士颂告知曹操,要小心陈宫,本来曹操是不相信陈宫会背叛自己,自己出外征战,就连大本营陈留都让陈宫镇守。 不过,想到士颂也不会无故放矢,于是派了人监视陈宫。 没想到,还真被士颂给说中了。 曹操直接罢兵回去,就连荀彧都有些摸不清头脑,就知道曹操一直黑着一张脸。 最终,曹操把陈宫欲与吕布联手,颠覆他根基。 荀彧等人开始是不信,随后便是愤怒,如果引吕布进兖州,对曹操来说,可谓是倾覆之危。 曹操带兵回防,陈宫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直接带着亲信逃离了陈留,前往吕布那边,与他会合。 陈宫向吕布献计,既然兖州是去不成了,索性就去南阳。 南阳是袁术的地盘,袁术在南阳基本上把这里祸害的不成样子,当地世家和百姓对袁术怨声载道。 此时的袁术,正带着三万人马,讨伐孙坚。 因为孙坚此时虽与袁术决裂,但是名义上还是袁术的仆从军。 袁术邀孙坚一同讨伐刘表,想一举拿下荆州。 没想到孙坚直接拒绝。 因为孙坚正在厉兵秣马,组建水师,想要南下直取会稽。 袁术遭拒,恼羞成怒,直接带着人马先讨伐孙坚。 孙坚一听炸毛了,我不鸟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直接带着两万人与袁术对峙。 181年三月,吕布带着人马,来到空虚的南阳。 南阳百姓一听吕布来了,虽然也知道吕布不是个好东西,但是至少比袁术这个残暴的主好,于是世家带头投降,并却说守军,放弃抵抗。 守军一看,直接开城门投降,本来防守的人就不多,加上世家集体反叛,这还打个啥。 吕布几乎不到半个月,就拿下了南阳全境。 袁术听到大本营丢了,这还打个毛,在手下桥蕤的建议下,直接带人前往寿春。 寿春陈瑀一看袁术来了,不让袁术入城。 袁术直接拿下阴陵后,又派人暗杀了陈瑀,正直寿春混乱之时,直接派兵攻下了寿春。 至此袁术有了寿春这个富庶之地,比之南阳强了好几倍,有了对外扩张的资本。 袁术自表扬州牧,四处派兵,不出三个月,拿下了长江以南的扬州大片土地。 北方袁绍,与麴义合谋,又派了公孙瓒这个外援,给了韩馥足够的压力。 在荀谌、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劝谏下,把冀州让给了袁绍。 袁绍正式入主冀州,不过他生怕韩馥死灰复燃,于是派人杀了韩馥的全家。 回到长安。 李榷郭汜二将,来到长安,看到吕布已经溜了,没有共同的敌人后,直接开始内斗起来。 长安周遭一时间混乱不堪,西凉兵屡次抢夺长安勋贵和百姓的粮食,以至于连刘协都要饿肚子。 实在饿得不行了,刘协在亲信的带领下,逃出了长安,在关中游荡,一路上忍痛挨饿。 此时,刘协丢了,没有人关心,李榷郭汜还在争地盘。 最后,李儒和牛辅看不下去了,于是出面说和了两人,两人才冰释前嫌,屯兵两处,驻守长安。 李儒又派人寻回了在外流浪的刘协,看着饿得虚弱不堪的刘协,让人送了些吃食。 就这样,刘协才过回了锦衣玉食的日子。 不过,李儒怕刘协到处结交,于是直接把刘协囚禁在深宫。 反观士颂这边,日南非常平静,仿佛中原的混乱与日南没有任何关系。 士颂这一年里非常繁忙,甚至可以说是开启了疯狂007的加班模式。 五十万人的移民进来,忙得不可开交。 士颂考虑到长远发展,直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新扩充了二十个县。 听起来非常多,但是平均分布在日南五县的范围内。 原来的五县为,视为大限,一个大县统管新建的四个小县。 小县最高官员为县长,俸禄三百石,配有县丞、县尉等两百石属官。 大县最高官员为新设的巡抚,俸禄五百石,配有巡丞、巡尉等俸禄三百石属官。 这些在老早就定了下来,关键是各个官员的调任,非常麻烦。 所以,日南开始的三个月,都是在不停进行官员调度。 而那些百姓,被带到地方后,由转门的人,统一协调,开始在各个地方置修建县城和各个村落,一座座房屋和一段段城墙,被修建起来。 直到半年后,新建的二十个初具成型。 大量的荒地被开耕出来,当好移民而来的百姓,不用再需要士颂的救济后,播种的粮食开始收成,已经是八个月之后。 第一波粮食下来后,士颂就只是按照规定征收了一成的赋税。 剩下的粮食,他们根本吃不完,他们每天看着满满几缸粮食,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士颂下一步,就是开始置办书舍,保证每个县,无论大县还是小县,至少有一个书舍,而且招收学生,不应以身份作为区别,而拒之门外。 因此,移民而来的百姓,直接连夜把适龄的孩子,送往书舍就读。 这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自己以为子孙后代,都是土地里抛食的命,没想到居然有机会可以接触到读书。 而原先的日南民众,在加紧生孩子,没有粮食的苦恼,加上士颂版本的各项政策,总结一点,要想富,要想翻身,多生娃。 第二百八十章 南下占婆(上) 第281章 南下占婆(上) 士颂发布了征募兵勇的命令。 离上次征兵相比,已经过去了两年时间。 士颂这次要新增三万新兵,募兵令一经发出,百姓们的第一反应是要打仗了。 不过这次,士颂募兵的理由是,周边有不法势力,想要破坏日南民众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为了保护百姓的安危,御敌人于日南之外,因此需要征募兵勇,保卫日南这片乐土。 本地民众,这些年终于过上了人的生活,他们珍惜眼前的生活,因此不管谁来破坏,直接开干。 至于那些刚入住一年的关中百姓,刚享受到丰衣足食的日子,对未来期望满满,在关中的时候,没有办法,现在就让自己拿去武器,在士颂的带领下,维护这个来之不易的生活。 不少父母,把自己的刚刚成年的孩子,推出门外,告诉他,自己已经没有你这个儿子,一定要打赢才能进家门。 许多没有后代的青壮,连夜结婚,入洞房,只要留了后,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在外征战。 因为士颂说过,只要他们战死,那么他的子侄可以直接入读官学,学出来后,由官府安排安排职位。 为了家人,为了自己,好男人,就应该当兵。 士颂募兵令一经发出,来投军的人络绎不绝。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成功当兵,需要经过几道身体素质的考核,还有就是家庭户籍的调查。 体质弱的不收,家中独子不收,无后的不收。 一个个被刷下来的青壮,非常气恼地找募兵的人理论。 但是,每个募兵场所严格遵守士颂的命令。 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五万多人合格,士颂让再筛选一遍,三万人,多一个都不要。 半个月后,五个县各个校场,全都是新兵训练的声音。 至于粮草和军械的准备。 粮草根本不用担心,去年收上来的粮食,足够士颂现在的总计六万大军,吃喝拉撒五年。 至于军械,之前的水车工坊,在不停生产民用的铁锹、铁锅、锄头等物件。 当然,盔甲、墨刀、弓弩等军械,在公输赋和野治子不懈努力之下,墨刀的质量更好,盔甲的硬度、重量和舒适度也优化了不少。 尤其是弓弩,现在在侧翼加了一个上箭的摇杆,可以更加省力和快捷。射程上,也有了突破,从原先的六十步,上升到八十步。 同时,在士颂的建议下,公输赋开始研究可以便携式组装的弩车。 不过,目前遇到了技术瓶颈,士颂给了一些建议,就算如此,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有所眉目。 191年12月,士颂带着蔡文姬三人和两个孩子,由赵云护送,与士廞一同回到了广信。 关羽和徐庶两人,一同镇守日南。 翠云生的也是男孩,士颂为他取名为士平。 老太爷士赐,看到两个孩子,直接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爱不释手。 就算士安调皮揪下了他为剩不多的胡须,也不气恼,哈哈直笑。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一顿团圆饭。 士颂和士燮进入了书房聊了一宿,翌日母亲刘雯一直抱怨士燮,孩子一到家,就聊公事到那么晚。 经过一夜的密聊,大致方向是年后二月初,士燮将从苍梧和合浦郡出兵,扫清东侧南海郡,西侧郁林郡。 士颂从日南出兵本上,拿下九真郡,合兵交址郡。 虽然士燮是交州牧,名义上交州的军政一把手,但是远离广信的合浦大半、郁林大半,还有交州全境、九真全境,都不服从士燮的命令,经常阴奉阳违,属于听调不听宣的主。 这些,士颂和士燮两面出兵,就是要把整个交州,完全掌握在手里。 这个事情,已经规划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由于士颂带回来几十万关中百姓,需要时间去消化,才耽搁下来。 士颂的意思是,他带两万兵马北上,以关羽为帅。 士燮兵分两路,东侧出一万大军,以魏朗为帅;西侧以黄忠为帅,领三万兵马。 预计不出三个月,就可合兵交址郡。 士颂在广信呆了半个月,过完春节,就马不停蹄带着家人,回到了日南。 不过士廞没有跟着一起来。 因为,最近两年,因为士燮的权柄越来越大,不少同族的叔叔伯伯们起了心思。 士燮一直没有定下继承人,明眼人都知道这个位置只能是士颂的。 那些叔叔伯伯多次请求,像士颂一样,外守一方,于是他们有了想法。 便把目光放在了士廞身上。 作为长子,士廞有法理上的继承权,他们想着帮助士廞夺回本来属于他的东西,于是派人写信给士廞,想让他回到广信,和他们一起和士燮打擂台。 士廞接到信件后,告知了士颂。 士颂让他压着不发,正好要回广信,回去看看再说。 果然在家族聚餐上,他们又开始吹起了士廞的耳旁风。 于是,士廞找到士颂,告诉他,与其他们在暗,考虑到家族情义,不好处置,不如自己主动跳出来,把他们都吸引到一起。 到时候,想要处理,也简单许多。 于是他和士颂就定下了这个计策,第二天士廞找到士燮,说明了此事。 士燮叹了一口气,说道: “委屈你了,伯栋!” 士颂回到日南后,下发了北上的命令,所有武将全部摩拳擦掌,不过此次主帅已经定下,就是关于,魏延和文聘为副将,算是长长见识。 同时命郭嘉为军师,为关羽保驾护航。 没有被点名的人,有些失望。 不过士颂同时说道,自己将会带一万人南下。 士颂两年前放下的棋子,已经完全成长起来。 在象林的区连,自从当上傀儡后,便过起了吃完睡,睡完吃的生活。 去年年初,许攸和项霸,以区连的名义,开始南下占婆,用了不到三个月,就占领了占婆的全境,将所有不服从统治的原住民,进行了血腥的镇压,所有贵族和统治阶级,基本上全部杀了干净,只有最底层的部众和平民,在“区连”的统治下瑟瑟发抖。 士颂的之后,直接派人上表长安天子,“区连”叛军死灰复燃,侵占友邦。 大汉岂能坐视不理了,士颂请战,剿灭区连叛军。 其实这个奏报只是走个形式,刘协现在连自己都无法自保,哪能下什么命令。 而士颂是先帝亲封的卫将军,身负剿灭区连叛军的重任,这样一来,出兵占婆,好像合情合理。 于是,在192年二月初,日南兵出两路,开始了扩张平定之旅。 第二百八十一章 南下占婆(下) 第282章 南下占婆(下) 南下占婆可以说是索然无味,士颂带着大军先经过象林,整个象林十分破败,平民根本没有几个,剩下的都是老得走不动的。 其它百姓,全部逃往了北边。 整个象林总共就一百多“叛军”,看到士颂带着大军而来,直接大开城门,宣布投降。 士颂就像来春游一样,进入了象林后,便把旗帜插在了城头。 原先象林的原住民,一出门就发现城内多了很多黑甲军,他们才得知象林已经易主,喜极而泣。 这次士颂出来,带了好几十学子,就是为了占领一个地方,便就地管理。 于是士颂亲自安排了县长职位,过几日,就会有大批的移民过来。 是的,士颂早就宣布要南下,本来很多象林逃亡的民众,可以回到故土。 虽然这里破败不堪,但是不要一年时间,就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士颂呆了几天,看到第一批百姓到来,士颂便带着大军继续南下。 占婆有占港、昆篙、嘉莱、西原等八县之地,足足是日南的两倍大。 占婆总计人口差不多有八十万人,其中有贵族和部落首领等上层人四五万人,基本上被许攸和项霸杀了个干净。 那些本来想反抗的人,也被杀了个干净。 因此,现在占婆总计只剩下七十万人不到。 一开始项霸还有些下不去手,许攸告诉项霸,为什么士颂不直接派人来占领这里,而是先要通过血腥的镇压,然后再换士颂来统治呢? 道理很简单,他们现在是叛党,因此没有法理上的约束,而且他们杀得越狠,当地人对他们越是害怕,这对士颂越是有利。 如果士颂直接派兵来占领,那么士颂作为侵略者,是邪恶的,就算士颂做得再好,他们也是会怨恨士颂的,因为,士颂覆灭了他们的国家。 但是,有了许攸和项霸的血腥镇压后,士颂的到来,反而是来解决他们的,这样士颂就是他们的救世主,会对士颂感恩戴德,也方便日后士颂对占婆的统治。 当守卫来禀报,士颂带着大军南下了,许攸叫来项霸,告诉他士颂不日就要到占婆,因此,他们也得收拾收拾,赶往下个国家,再来一遍血腥的镇压。 下个国家,名叫扶南,扶南总计有二十多个县大小,总计横跨中南半岛,往南最远可以到马来西亚群岛,国主是范氏家族。 真个国家国主的更替,充满血腥和阴谋,这个国家不像是占婆,属于部落和国主共存,扶南更像是大汉的缩影版。 这里有国君,有大臣,有皇后和妃子,当然也有王城。 这个国家很乱,乱在上层,今日不是儿子杀了老子,明天就是大臣杀了侄子上位,每时每刻都上演这个戏码, 整个扶南气候已经到了炎热的地步,大片的原始森林、野生的香蕉树、椰子树。 可谓是得天独厚,这里的人民比日南、占婆的百姓还要富,每年只需要工作三分之一的时间,产出足够全家人吃一整年,剩下的时间,全部呆在家里。 因为,这里气候炎热潮湿,粮食不易储存,所以粮食最多放置几个月后,就会发霉变质。 不过,这里的百姓非常团结,国家的概念非常强,以至于很多打扶南主意的临国,都望而止步。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许攸和项霸,在占领了占婆后,很多俘虏直接被他们变成了仆从军。 因此,许攸手下总计有伪装的日南军一万人,仆从军三万人。 想要攻陷整个扶南,还是有些难度的。 不过,有压力,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功劳多大。 于是项霸和许攸带着“叛军”直接入侵了扶南的地盘,在扶南的国君正在贪图享乐,大臣之间正在争权夺利的时候,直接连下数个城池。 这里的城池围墙大多是树木建造的,毕竟这里石头搬运太麻烦,还不如木材就地取材。 基本上一把火,几个时辰后再来,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攻下一城。 消息传到扶南国都,包括国君范蔓所有人,都惊讶万分。 这个打着区连名号一伙人到底是谁? 一问下去,没有一个人知晓,最终一个官员弱弱地说道,这伙人好像来自于日南,在去年攻下了占婆全境。 范曼一听,不得了,难道大汉来攻打他们了? 想想也不对,汉朝和他们隔了十万八千里,就算来攻打他们,大军一动,其中的开销根本吃不住。 最终才得知,这区连是日南的一伙叛军。 既然是大汉的叛军,为何这么勇猛,不行,得摇爹,他们赶紧派人前往大汉,寻求外援。 不过转念一想,大汉就算出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得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扶南总计有民众一百余万人,分散在各个地方,因此人口密度低得可怕。 所以,要对抗区连的袭击,必须得举全国之力。 于是,多年没有战事的扶南,开始紧急动员,所有只要成年的男子,都被抓来当壮丁,负责对抗区连的兵锋。 不过十几天过去后,又有两个城池陷落,让范曼十分揪心。 各个地方地方的兵员和壮丁全部集结,需要至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集全国之力,至少十万人,与区连决战,如果此战战败,那么扶南就会有灭国的危机。 反观士颂,直接带着一万人,南下占婆,所到之处,守军都是临时征集的仆从军,没有多少战斗力。 士颂把这些作恶的仆从军全部处决,善待当地百姓。 他们非常感恩士颂的所做所为,一个个都要投靠士颂,生怕区连叛军再次回来,回到那种地狱一样的处境。 士颂免费其难的接受了民众们的投靠,恬不知耻地把所到之处,化为日南的地盘,归于自己的统治之下。 每拿下一个地盘,都会留几百人驻守,派几名学子负责管理这个地方。 因此,稳扎稳打之下,士颂解放占婆全境,耗时了近一个月。 占婆全境拿下,士颂地盘扩大了一倍不止,曾经在朱吾上演的桥段,再次上演,每个占婆的百姓,都在为挣工分而努力。 同时,为了普及汉语,有专门的人,组织百姓,教习汉语,只要能够和汉人正常交谈,那么就可以获得一口崭新的锅。 而此时,士颂也接到了关羽的战报,九真拿下了,按照之前的安排,调派郭图为日南太守,驻兵五千,镇守九真。 第二百八十二章 灭国之战 第283章 灭国之战 士颂在占婆的边境西原县驻扎了下来,此时占婆的百姓还比较稳定,在各个县令和官员的指挥下,开始慢慢恢复生产。 或许在经过地狱般的处境后,一个个比较珍惜现在的环境。 在占婆,原有的统治阶级已经全部完蛋,百姓们大多只是原先的平民和奴隶,士颂的到来,让他们重新变成了人。 当人的感觉,没什么不好。 当然,为了防止有不法之徒,以前的贵族死灰复燃,肆机作乱,因此士颂开始治下各各个乡乡镇。 在一切稳定后,士颂会把这里的百姓迁移一部分,到日南,在日南再迁移一部分汉名到这里,形成汉胡杂居的形式。 要想把这里完全统治,文化上的输出也不能少。 于是,在稳定之后,习汉语,开起汉家学社。 让下一代学习汉语,帮助士颂统治这片土地,让他们成为士颂集团的拥护者。 转眼间,三个月已经过去。 许攸、项霸等人,已经攻下了夫南一半的国土,大片土地和人口的丢失,让范蔓非常愤怒和交集。 不是没有抵抗,但是根本打不过。 想想也知道,扶南周遭本来就比较稳定,加上扶南没有对外扩张的心思,所以国内的军备比较废弛。 因此,基本上区连的军队,一碰即跨,基本上没有什么可比性。 范蔓能干的,就是把全国军队全部集中起来,与区连打一波最终决战,而不是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 终于在三个月后的这天,范蔓亲率十万大军在国都集结完毕,向前沿战场开拔。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灭国之战。 如果战败了,那么扶南国再也无法阻挡区连的入侵,灭国只是迟早之事。 如果范蔓打赢了,就可以将区连一鼓作气赶出扶南,收复大量失地。 许攸和项霸也好像知道范蔓的到来,开始收缩兵力,将主力兵力挺进至磅同。 这个地方,属于扶南的中心地带,遏制了整个扶南东西南北的咽喉,战略地位可想而知。 区连入侵者不再盲目的扩充地盘,就在磅同驻扎下来。 而已经被占领的扶南十几个县的地盘,正在经受住血腥的镇压。 只要不服从区连地位统治,全部杀死。 当地的有名望的人,完全被监视起来。 但凡有任何异动,直接被灭族。 随着血腥的屠杀,百姓们知道反抗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因此他们坚信,他们的国王会带着大军解救他们。 如果范蔓输了呢? 他们没有想过,在他们看来,他们王是无敌的。 182年五月中旬,范蔓率领十万大军一路奔袭至磅同,与区连叛军开始对峙。 看着区连叛军拿着一柄柄明晃晃的长刀,穿着银白色的甲胄,心里就有些发慌。 他反观己方,大部分拿着一杆削尖的长枪,穿着用藤蔓编织的甲胄。 只有少部分拿着铁器,或者是铁质的盔甲。 这该如何办? 这场硬战,区连打算把由项霸和斐元绍带领的核心的日南汉军,像一把尖刀一样,通进范蔓联军的心脏,一鼓作气,把范蔓捅烂。 是的,这是一场硬仗,如果上那些仆从军,很容崩溃。 两边的号角响起,项霸大喊道: “让这群叫花子看看,什么才是战争。” 于是,两方人大战到一起。 项霸也换上了墨刀,这是一场硬仗,用双锤太耗费体力。 扶南的军队,嗷嗷直叫地冲向项霸一方人。 不过,两军相接后。扶南的军队,直接傻眼了。 因为他们的长矛捅到银白色盔甲上,连个印记都留不下。 而这些区连军手持长刀,直接砍在了他们的藤甲上,直接砍了个通透。 一时间惨叫声四起,不过基本上都是扶南军队的。 有了项霸这把尖刀,许攸带着仆从军,从侧翼开始慢慢对扶南军队的开始包抄。 是的,许攸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这些是率先拿起武器反抗的人,如果不在这里处理干净,让他们逃回去,肯定会再起事端。 不妨就在这里埋葬这十万人。 范蔓看着前方的战场,非常着急,基本是一面倒的屠杀。 范蔓近若疯狂,他不管不顾,压上了所有士兵,就连他身边的亲卫都派了上去,连他的三个儿子,也被他逼着上了前线。 是的,如果打输了,多少人保护他都没有用,按照这伙人的手段,自己必死无疑。 一场战斗,从中午一直杀到了第二天凌晨,项霸连手都抬不起来。 一地地的尸首,让人作呕。 范蔓死在这里,他拿着镶满宝石的宝剑,跟着最后的护卫一起冲锋。 最终,他的那把宝剑,反插在他的胸口。 几近一天一夜的战斗,范蔓的十万大军,最终被俘虏了三万余人,战死了四万余人,逃走了几万人。 项霸红着眼睛,对着许攸说道: “军师,这里就交给你了,俺们太累了,得回去先眯一会。” 说完,带着奋战一夜的位士卒离开了,前往安全的地方开始休息。 不一会儿,呼噜声此起彼伏,太累了。 许攸让人打扫战场,战死的汉军有一千多人,基本上都是身上插满了长矛。 战死的汉军,被抬到了一边,进行火葬。 然后他们的骨灰会交给士颂,带回日南。 至于那些扶南人的尸体,直接挖几个坑,统一埋了起来。 至于挖坑的苦力活,就交给了那些俘虏。 这一仗,把扶南最后的希望打没了。 消息传回扶南的都城拉西,这是一个靠海的地方。 皇室和大臣们惶恐不安,到处散布着这股恶魔将要屠城的消息。 一切混乱不堪。 最终在所有人的表决下,让范蔓的侄子当了下一代扶南王,至于下一步,有人建议,直接坐船逃离这里,在南边海的对面,还有大片岛屿,等他们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就可以回来,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南下出海,仿佛是最后一个办法,于是他们征集了所有船只,皇室和大臣们,带着他们的家人,南下。 许攸和项霸,战后休养了几天时间,又开始了无情地扩张。 那四万俘虏,但凡再有丁点反抗,直接被处死。 项霸他们并没有足够的耐心调教他们。 在杀掉几千不听话的人后,全部老实了,最终也认命,加入成了仆从军。 皇帝都战死了,还能怎么办。 谁都知道,扶南完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难以抑制的野心 第284章 难以抑制的野心 其实士颂本来只想打下占婆就收手,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是的,许攸在攻下占婆后,就开始对周边国家进行了渗透。 进行实例分析后,许攸发现这些国家非常零散,只要拿下扶南后,这片半岛的国家,可以轻松拿捏。 士颂得到许攸的回信,看着中南半岛半天后,直接密信许攸,事不可为不可强求。 结果是,身披“区连”叛党名义,直接一波打崩了夫南,十万大军覆灭,连国君也战死沙场。 这是何等的悲哀。 休整了两天后,大军继续开拔,所到之处,根本没有任何势力可以反抗。 于是,仅仅耗时一个多月,就拿下了夫南全境。 来到扶南王都,这里的百姓已经逃散了大半。 很多人不愿做亡国之民,随着他们的新国君和贵族们,渡海南逃。 扶南的民风和大汉很像,传言这里很多都是先秦从中原逃难过来的百姓。 因此,当地百姓非常有血性,自从许攸来到王都后,刺杀就没有中断过。 许攸就像一个充满吸引力的磁石,不断吸引着爱国人士,对他进行刺杀。 许攸每每当众处决他们,都会叹息一声,可惜了。 扶南百姓在区连大军的血性镇压下,敲碎了脊梁,杀得人头滚滚。 就在王都这里,差点把高过车轮的男子杀绝了。 以至于项霸每次出去杀人,都是通红着眼回来。 渐渐地项霸也麻木了,许攸也麻木了。 以至于王都拉西附近的平福县反叛,许攸一纸令下,直接屠城。 是的,士颂需要一个好统治的,没有反抗的地盘,而不是一个频繁反叛的淤潭。 拿下扶南后,区连开始按兵不动,只是派小股士兵南上进入南棉地区。 在血腥的镇压下,扶南百姓被杀怕了,死了太多人了。 以至于许攸经过简单的人口统计,扶南只剩下原来人口的七成,不少人都要往了深山老林躲藏了起来。 许攸在等,等士颂完整的消化掉占婆后,他们的下一站就是南棉。 是的,随着地盘越来越大,开疆扩土的冲击感,滋生着难以抑制的野心。 南棉相对于扶南来说,地盘比扶南小了一半,而人口相差无几。 南棉地区,土地肥沃,少山,深处内陆,因此气候也温和不少。 按照许攸估计,南棉之地,足以养活五百万人以上。 但是整个士颂地盘加起来,还没有这么多人。 但并不妨碍未雨绸缪,在士颂鼓励人口生育的政策下,生越多的孩子,就能获得更多的优惠政策,获得更多的物资奖励,连社会地位,也在慢慢提高。 南棉地区,有一种高大的树木,隔开树皮后,会流出一种乳白色液体,待液体凝固后,能形成的乳白色胶状物质。 这就是士颂让许攸特意注意的东西,有了这玩意,可以防水补漏,减震抗压。 只要把这玩意开发利用起来,是利国利民好的好事。 于是,在刻意寻找下,还真找到了这种树木,当地人称为橡胶树。 中南半岛,在后世为数不多的天然橡胶产地,在合成橡胶没有发明以前,天然橡胶有着战略意义,在制作防水垫、减震装置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士颂都想好,有了这玩意,以后一定要打造一辆由橡胶做轮毂的马车,这个时代的马车,根本不是人做的。 时间在一点一点过去,士颂在一点一滴消化占婆这块新获得的土地。 这里不像中原,大家都是汉人,打来打去,不过是换了个老板,该干啥还干啥。 但是占婆不一样,不管是文化、还是习俗,都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士颂在入主占婆第一件事情,就是这里禁止自主传教,任何不被允许迷信和神明都不可以出现,一经发现,严惩不怠。 愚昧的人,总会被空无的神明误导,成为别人的棋子。 但是,占婆的百姓已经习惯了神明的出现,如果生活中没有神明,他们会觉得非常空虚。 郭图建议士颂,既然屡禁不止,不妨因势利导。 于是,士颂被美化成火神,是来解救占婆的百姓的。 而随着士颂一起来的,还有祝允。 祝允于是化身为火神祝融的夫人,被推了出去,接受民众的朝拜。 有着士颂首肯,各种版本的关于士颂是火神的秘闻开始传出,甚至连士颂的祖先也被各种脑补出来。 有了士颂这个火神和祝允这这个祝融夫人出现,占婆的百姓逐渐安定下来,全民信奉火神。 不然,为何士颂能赶走区连这个恶魔,给他们带来新生。 占婆的百姓安定下来,士颂每每颁布法令,没有人抵抗,积极配合。 当然也有不相信的人,被狂热的百姓,送到官府,自此之后,再也没有看见过这个人出现。 就在士颂极力消化占婆的时候,南方传来捷报,关羽一战定乾坤,一波碾压了交趾的反抗势力,拿下了交趾全境。 至此,整个交州都在世家的掌握下。 反观,广信的世家族亲们,为首的是士颂的三叔,开始蛊惑交州官员,上书士燮,在大胜之时,早立世子。 其搬出了立长之说,请求立士廞为世子,以防士燮有何不测后,交州之心血不会付之东流。 士燮算算年纪,已经五十五岁,在大汉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岁出头的时代,五十五岁已经算是高龄,很容易一个病症下去,便一命呜呼。 因此,提出立世子的请求,并不唐突。 士颂三叔士?,就是士林的父亲,士林原先高凉港犯事被士颂带到广信。 作为父亲的,说不想自己的孩子好。虽然士林不争气,但是大抵还是自己的长子。 长子把士颂得罪了,以后士颂当家作主,还有士林的出路吗? 因此,他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铤而走险,推士廞上去,这样一来,士廞顾念旧情,士林还有复起的机会。 不过所有的奏章送到士燮那边后,全都留中不发,很多人拿不准士燮的想法。 不过,可以确定一点,如果已经默认士颂为世子的话,会直接罢黜这些奏折。 但是,士燮留中不发,那么可以说明,士燮并不反对士廞做士子。 因为,在士颂没有发际之前,士廞一直是作为下一代家主来培养。 第二百八十四章 来自于西方的恐吓 第285章 来自于西方的恐吓 转眼间,三个月很快过,占婆百姓已经习惯了士颂的统治,已经忘记了他们曾经的王叫什么名字。 这很重要吗? 反正在士颂的统治下,他们很快乐,不用担心会被别的部落吞并,沦为奴隶。也不用低三下四作着最低贱的工作。 他们可以为自己而活。 就算士颂现在要退出,要离开,他们都会哭着喊着寻求士颂的庇佑,就是因为士颂的来临,他们才会有这么美妙的生活。 但是,是个人,欲望就会无止境的扩大。 理智的人,可以控制欲望,而放纵的人就会被欲望吞噬。 中南半岛,占婆和夫南的灭亡,当然逃不过周边国家耳朵。 扶南在他们眼中,也算是一个霸主一般的存在,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强盛的国家,居然不到一年之间,被人灭得干净,连国君也在战场上战死。 其实,士颂想干的事情,作为士颂的几个属臣也对士颂的做法让他们有些微词。 大汉本是礼仪之邦,这些小国名义上还是大汉的朝贡国,这样一做不太好吧。 不过士颂让他们谨记,弱国无外交,落后就要挨打! 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 当灭了你,就能获得足够的利益,为何不做? 是的,现在诸侯之间强的争斗,就像是一个个国家,士颂要保证自己的强大,就需要足够多的人口,去支撑。 直到有一天,可以有足够的力量,去俯视整个中原的诸侯。 就连一直循规蹈矩的程昱都被士颂这套理论给征服了。 弱国无外交,落后就要挨打。 要想士颂地盘和交州的基业,不至于毁灭,就得扩张,就得吞并。 死道友不死贫道。 你看占婆的百姓不是挺快乐的嘛。 但是,前有区连,后有打着幌子明目张胆的吞并,让南棉、澜沧等小国战战兢兢。 士颂这套做法,或许能让最底层的百姓相信,因为他们是最直观的感受者,至于那些上层领导阶级,要么死,要么逃了。 连最强大的扶南都抵挡不住,何况他们呢。 打不过怎么办,摇爹。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摇爹有两种方式,第一北上寻求大汉朝廷法理上的庇佑。 还有一种办法,是寻求西边刚刚崛起几十年的贵霜帝国。 这两个爸爸都是他们认为可以完全压制士颂的存在。 怎么办? 大汉从数百年前起,就是他们的宗主国,但是最近几十年大汉日益衰败,威严不复从前。 所以,他们也很现实,最近几十年。就没有给汉朝上过贡,大汉甚至连他们谁是谁都不知道,为何要帮他们。 那么只有另外一个办法,贵霜帝国。 身为朝贡国,说白了就是小弟,他们可不只是大汉的朝贡国,也是贵霜的朝贡国。 贵霜帝国,可不管你们的死活,每年的贡品必须足份足量,不像去大汉朝贡。 讲究礼仪之邦,你来了,带什么不要紧,只要心意到就好。 在大汉你朝贡,还有回赠品。 这种文化和面子工程一直延续到后面一千多年。 大唐的时候,不只是回赠等价物品的问题,你朝贡一车,我回赠你数倍价值的东西。 这可让小日子钻了空子。不知每次来能带多少带多少朝贡品,最多一次组团上千人。 那么问题来了,你搁这进货呢,从一年一次,到一年数次,还组团过来蹭吃蹭喝。 以至于唐玄宗忍无可忍,规定了每年朝贡品数量多少,回赠多少,最多组团多少人。 但是贵霜不一样,每年朝贡,不是看你有什么,而是看我要什么。 从人口,到各种病金银珠宝,反正要了,你就得备齐。不然迎接你的,就是一顿暴打。 曾经澜沧就断供了两年,就被贵霜派了一万人过来,差点把那把澜沧的国君吓尿。 贵霜帝国虽然霸道,但是作为宗主国,他们也充当着保护伞的重要职责。 但凡周边小国有纠纷,或者被入侵,贵霜帝国就会出面调解,甚至出兵。 这里毕竟远离贵霜有千里之遥,他们会派兵过来吗? 答案模棱两可。 是的,没有足够的切身利益相关。 不过,并不妨碍他们去告状。 于是一个个小国互相商议后,决定前往贵霜帝国,寻求援助。 千里之遥,一来一回,至少个把月去了。 而士颂此时已经做好了准备! 占婆已经完全消化掉了,甚至士颂在当地开始募兵一万,为出发扶南做准备。 终于在182年冬,士颂打着剿灭叛匪区连,解救友邦百姓的旗号,开始跨入扶南境内。 许攸和项霸好像知晓一样,一步步龟缩兵力,整体开始南迁,不与士颂正面交锋。 许攸和项霸,现在总兵力有近五万人,直接进入了南棉和澜沧境内。 澜沧相当于日南一个县大小,只用了不到五天,就覆灭了全境。 而南棉国早就集合了大军在边境城池。 不过,许攸直接让项霸带着两万人,绕过边境的城池,直接包围南棉王都波艾。 这还防守个啥,全国兵马开始救援王都波艾。 好一手围点打援,耗时两个月,干掉了数万有生力量后,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来源的队伍。 再迟钝的人,也看明白项霸的策略。 打不过,没办法。 南棉国君自知时日无多,于是每日纵情享乐。 项霸看着差不多了,和已经把南棉除王城以外,全部占领的许攸军,一同对南棉王城进行了攻破。 王城不出三日便被攻破,南棉国君在城破那一刻,用剑杀死了自己的妻女,然后想要自刎而死。 没想到刚割破皮,就疼得要死,便找了一个狗洞躲了进去。 项霸带着人搜查王宫的时候,在狗洞里找到这个浑身肥肉的国君,顿时一群人哈哈大笑。 许攸和项霸拿下南棉后,依旧对南棉进行了血腥的镇压。 不过这次,不止是对南棉城内的贵族,还有宗教。 南棉有大小佛寺上百座,僧侣数万人,他们不从事劳作,整天就敲钟念经,信奉那个啥释迦摩尼。 于是,许攸下令,烧毁国内所有寺庙,所有僧侣就地还俗,三月后,还没有头发者,全部处死。 在南棉国内,不可出现任何传教人员,不管是什么教。 不过在许攸大肆清洗南棉境内,他收到了一封来自于贵霜帝国使者的文书。 一堆鬼画符,没有任何人看得懂。 不过许攸却能大概猜出里面写得是什么,那是来自于西方的警告。 第二百八十五章 刘焉的离间计 第286章 刘焉的离间计 士颂收到许攸派人过来的书信后,交由郭图和荀攸观看。 郭图看完后,问道: “这贵霜帝国在何处?” 士颂在沙盘用木钎画出了大汉的版图,然后线条向西方延伸,大概到中亚为止。 士颂在沙盘上一指,说道: “此乃贵霜?” 郭图和荀攸一惊,荀攸问道: “这么大的地盘,和大汉差不多,有民何其多!” 是的,在他看来。这么大的地盘,至少有千万民众,惹了这个国家,日后就算拿了中南半岛,还要防备这个隐患。 在郭图和荀攸看来,士颂拿下中南半岛,和交州连成一片,加上这里得天独厚的环境。 又十年的休养生息,即可有足够的财力和人力,以气吞山河直指中原。 而中原汉土,诸侯之间争斗不休。民生凋敝,无力再阻挡士颂这条猛虎。 到时候,有着交州和中南半岛作支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可如今。如果惹上了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到时候交州和贵霜帝国死磕,陷入战争的泥潭。 输了,士颂名声扫地。 赢了,贵霜能甘心。 双方你来我往之下,士颂还有力量回师中原吗? 他们跟随士颂,就是想看到士颂有那么一天,扫清寰宇,定鼎天下。 因此,维持现状,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士颂看着他们。知道他们所想,说道: “人多,那又如何? 打仗从来不是看哪边人多。 黄巾百万何惧!董卓十万铁骑又何惧!” 两人对视了一眼,许攸劝道: “此蛮夷之地,要之鸡肋,弃之可惜。 况且得罪这个强敌,于我等并没有好处。” 士颂盯着他们看了几息,看得他们,看得两人发毛后,便语气缓和地说道: “卧榻岂容他人酣睡。 要是元直在此,肯定知我。” 两人一听,前半句本以为士颂已经放弃了,但是后半句,却有些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士颂摇了摇头走了,本来赵云也想跟着离开的,直接被许攸拉住了。 “子龙,刚才主公言外之意是什么?” 赵云看着他两几息后,末了叹了口气说道: “主公的意思是,只要他敢来,就把他打痛了,打服了。 主公身为英主,对待敌人,从来不会退缩。” 两人一听,顿时惊在原地。 日南加上交州,不过十余万兵马,还得驻守各个城池,最多能派过来不到三万,那贵霜帝国千万子民,随便派来就是几十万大军。 人数悬殊太大,况且三万人只是理想估计,有两万不得了了。 “不对!”许攸喊道。 荀攸到了沙盘面前,仔细看了半天,说道: “此贵霜,最近的离我们有千里之遥,若是派军过来,最不不过十万。 不然他们后勤补给不一定吃消。 主公之信心来源此。” 郭图听完后,皱着眉头说道: “十万人,也很多。” 荀攸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你可忘了,主公最擅长什么?” 郭图沉思片刻后,长舒一口气,说道: “原来如此,是吾等浅薄了。” 是的,士颂最擅长的就是以少胜多。 贵霜来十万人,算是劳师远征,士颂两万人以逸待劳,只要方略得当,很有可能一口气吃掉这十万人。 这件事传到贵霜国内,他们的皇还有勇气,再来一次去吗? 道理是这样的,利益不大的事情,做一次还好,能做两次吗? 因此,两人从此决定转换思路,要和士颂一样,什么都不惧怕,要有足够的自信。 就在郭图和荀攸研究敌人到底何时会派兵过来之时,远在千里之外交趾驻守的关羽,拍案而起,对着案台下的两个使者吼道: “刘焉那老东西,安敢欺辱我家主公,来人呀,一人剁一只手。 不到你们家主子,交州和日南,不是他能指手画脚的地方,如果再敢染指,小心明天我带大军当面问问他刘焉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两名使者来至于益州刘焉麾下。 当李儒离间之计,封士颂为益州牧,文书一式两份,一封送到了益州,一封送到了广信。 刘焉听到之后,虽然表面上不以为意,但是心里还是很膈应。 不过下面的人劝解道: “天子旁落他人之手,诏书不可为真,应是李儒等人矫诏,吾等不用理会即可。” 但是也有人说道: “虽然这是矫诏,但是上书天子印信,符合法理。 吾等身为汉民,奉召不从,还可说,若是那士颂前来该如何说?” 此话一出,益州本地世家便来了心思,不过转念想想,刘焉虽然懦弱多疑,但是好处是刘焉在交州没有根基,因此很多事情都会让步。 但是士颂不同了,观其所做之事,锐气颇重,是个不好糊弄的主。 其麾下猛士和文臣很多,而且交州还开办了什么学舍,到时候还用的着他们这些世家子吗? 因此,相比于士颂,还是没有根基的刘焉更好。 当然,也有人提出馊主意,居然李儒提出了这么低下的反间计,为了让士颂无暇他顾,不妨刘焉表士颂为交州牧,让士颂和他老爹征家产去,让他们自己人打,到时候或许刘焉可以渔翁得利。 交州富庶,刘焉作用益州和交州,有些不敢想的事情,可以想想了。 这下刘焉也来了心思,立马跑人前往交州送信。 最近一段时间,交州被士燮完全拿下,并逃不过刘焉派出的眼线。 南方有这么一只猛虎,想想都有些胆战心惊。 不过,这一队使者,刚进入交趾没走半天,就被关羽派出巡查的士兵给查获了。 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关羽比一般武将都要聪明,这招离间计,太过于赤果,让关羽瞬间怒了。 士颂何许人也,敢用这种卑劣的方式去离间,真是太小看了。 其实,这个推理也很简单,如果士燮真看重士颂,那么就会把士颂带在身边,帮助士颂建立足够的威信。 但是此时,在士燮身边的是士廞,士颂反而在外扩土,征伐蛮夷之地,这明显是士颂和士燮之间有间隙。 不过深知内情的关羽,放下狠话,就是让刘焉知道,交州不是他能染指的。 第二百八十六章 统治只需要一个声音 第287章 统治只需要一个声音 183年春,又是一年过去,士颂在已经引兵进入了夫南,延续了占婆的策略,兵不刃血拿下了夫南,把扶南百姓从血腥的“区连”叛军统治下,解救了出来。 扶南百姓,刚经历过惨无人道的杀戮,开始对士颂并不感冒,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士颂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极力安抚百姓。 士颂开始规划郡县,将扶南总计分为了红统、磅同、隆发、金瓯四郡,士颂并没有在一个地方呆很久,而是四处巡查。 渐渐地扶南百姓在士颂的统治下,逐渐安定。 本来扶南百姓以为自己的王会带着人,赶走区连叛军,没想到最后居然被士颂赶走了。 不过,随着日子逐渐安定下来,百姓们熟悉了和认可了这种关系,他们反而不希望范氏家族过来。 百姓们已经厌倦了战争,至于当谁的臣民重要吗? 作为最底层的百姓,他们只希望拥有一个安稳的住所,可以让他们继续繁衍生息下去。 在新获得这片土地,士颂带的学子全部分派了下去,还远远不够,至少还差一千学子。 缺口非常的大,以至于士颂只能寻找士燮的帮忙。 交州经过这些年咬紧牙关,治学办学,终于开花结果。 每年从各个学舍毕业的学子,会到广信参加派官的考核。 考核的问题,除了经文、算学还有各种实景问题的问道。 比如张三买了一头牛,一晚上后,牛丢了。 于是张三各处寻找,发现李四家里也多了一头牛,于是咬定牛是李四偷的,该如何审理。 问题都不复杂,主要考核学子处理事情的逻辑是否合乎情理和律法,判罚是否适当。 在一场综合考试区分下来,基本上该分配何种管制已经定下来了,不过刚出来的学子,最高也只是从县丞干起,培养经验,等日后再进行升迁。 就这样,一年下来,至少有多则上千,少者好几百学子下放。 士颂的文书到来后,士燮直接一纸命令下去,去年派出去任官的学子,全部连云港集合。 空下来的位子,再过两个月,会有新的学子进行填补。 士燮的命令下去后,各个年轻充满朝气的学子,收起了行囊,前往连云港。 他们虽然不知道去连云港做什么,但是他们一切都是士家给的。 士家让他们有机会接触书本,甚至出任为官,要是没有士刺史,自己估计这辈子都在土地刨食。 所以,他们非常感激士刺史,既然士刺史让他们到连云港集合,那么他们就去连云港。 终于,在士颂左盼右盼的目光下,好几船满载学子的海船,在扶南南岸登陆。 士颂见到他们后,直接问道: “身居县丞,年中评定甲等的报道。” 总计二十几人出列。 学子们都很激动,因为他们见到了已经被神化的战神士颂。 士颂的事迹早已经在交州传来,士颂在每个士子的心目中,士颂都是甘愿效忠的对象。 士颂看了这二十几人的履历后,直接分派他们去各个县城担任县长。 一个个诚惶诚恐,士颂也不过是太守,但是他们并没有质疑这些话的真实性。 士燮又给士颂安排了十余人已经为官多年,政绩斐然的人,他们被士颂直接任命为太守和郡丞之职。 一个个学子安排下午,到最后安排人手,士颂把顶尖的人全部挑了出来,剩下的学子,大手一挥,这二十个人去隆发县,那二十个人去金瓯县。 好几天才大致忙完人事任命。 多出来的两百多人,直接划到占婆去,填补本来那里官职的空缺。 随着一个个学子下派,原本连轴转,有些混乱的官场才逐渐安定下来。 不过扶南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进行稳定,快速扩张,没有安稳的后方,并不是一件好事。 还有一个原因,他需要足够多可以任官的学子,整个南棉,至少需要八百学子,才能管理过来,因此在没有囤积到这么多读书人出来之前,南棉就先在区连的统治下,瑟瑟发抖。 许攸在南棉动用了更加血腥的统治,佛教已经在这个国家根深蒂固,要想拔除,非一朝一夕。 佛教之隐患已经深入到百姓的各个人,百姓的理想,并不是当官或者让家庭更加幸福,而是想成为一名僧侣,这样不但拥有极高的地位,而且不用生产。 这里的僧侣是可以有家庭和妻子的,所以成为僧侣是地位的跃迁。 许攸拆除寺庙,烧毁经书的命令下达后,还闹出了不少混乱。 不少百姓集合在寺庙前,禁止军队靠近。不过士兵们可没有那么多耐心,既然敢阻止,就直接干掉。 这些百姓已经被完全洗脑,需要用剧痛来唤醒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现实。 三个月后,许攸按照之前的命令,没有头发的,全部视为僧侣,见一个杀一个。 以至于整个南棉本来有百万以上的人口,直接被杀得还剩下六十万不到。 好处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矫正,所有的寺庙成为废墟,所有的经书焚烧殆尽。 南棉信奉佛教和占婆信奉神,本质上是一样,但是南棉的佛教,是让人脱离生产阶级,佛教可以左右政权,所以不得不灭。 而占婆的神明信奉,则是可以引导,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寄托罢了,平时该吃吃,该干活就干活。 士颂需要的是,他在中南半岛的统治,只能有一个声音。 他不允许有任何人利用虚无缥缈的东西,发出反抗的声音。 士燮的工作重心也放在了学舍上,基本上每天都会有新的学舍在交州这片土地上成立。 按照目前的速度,至少还需要数年才能在交州各个郡县都普及到书舍。 随着交州百姓越来越越富庶,百姓们的日常话题,从之前的一日三餐,变成了你家娃娃什么送去书舍读书。 因为,这些年读书出来,成绩好的都是官老爷,最高已经坐上太守的位置,最差的,被刷下来的,也能混个掌柜的。 去年刚毕业的学子,被刘大财主招到县城当酒楼管家,每出一年,就在家里盖起了好几间新房,娶了刘大财主的小女儿,走上了人生巅峰。 这些年出来的学子,已经吃到了红利。 教育兴国的理念逐渐传扬出去。 原先交州本地世家,他们作用被逐渐弱化,他们也反抗过,但是对于一手遮天的士燮来说,简直是螳臂当车。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头铁的刘焉(上) 第288章 头铁的刘焉(上) 182年夏天过得很快,转眼而至秋。 士颂还在扶南稳固自己的统治地位,许攸在南棉大开杀戮,士燮在为没有足够毕业学子当官而苦恼。 中原诸侯在经历过一番洗牌之后,格局逐渐明朗。 曹操拿下了兖州全境,想着下一步是往青州还是徐州用兵。 荀彧的建议是,对青州用兵,就算拿下徐州,不可避免会和袁术交恶。 拿下青州就不一样了,陶谦现在忌惮袁术,根本不敢出兵干扰。 袁绍意在整个河北,根本没空管曹操。 吕布也不安分,在陈宫的建议下,出兵豫州,拿下了颍川和汝南。 吕布强行征辟颍川的学子,不过直接被拒绝。于是吕布大开杀戒,直接屠了几个世家。正式把自己放在了世家的对立面。 刘陶看不下去,直接出面呵斥吕布残暴不仁。 吕布看了刘涛半天,都没敢下命令杀掉刘陶。因为,关中士颂的黑甲军给他威慑太大。 袁术想要徐州,和陶谦干了一仗,不过互有胜负,谁也奈何不了谁。 不过袁术看着强打不行,于是想着挖陶潜的墙角,向糜烂提出,纳他妹为妾。 陶谦果然开始怀疑糜烂,转而重用从北方逃难而来的刘备。 袁绍以军事碾压,拿下了幽州,和公孙瓒正式撕破脸皮。袁绍根本不听公孙瓒的警告,屡次派兵袭扰公孙瓒的领地。 马腾和韩遂意见不合,正式开战,两方人马都在为谁是西凉的王而战斗。马 腾儿子马超名声正式显露出来,杀得韩遂西逃了八百余里。 刘表在蔡瑁的建议下,开始屯兵,意欲对吕布动手。在他看来,孙坚大力扩建水师是南下的征兆,于是相比于孙坚,吕布的威胁更大。 孙坚终于带着本部人马,坐船前往豫章,当地的守军根本不是久经战场孙坚的对手,用了不到两个月就拿下了豫章、正式宣布他的野心。 在中原诸侯都在蠢蠢欲动,参与瓜分天下的盛宴,刘焉也坐不住了。 他也有野心,不然也不会因为一句“益州有天子气”,而主动向汉灵帝请封益州。 尤其是在得到使者的回复后。更是暴跳如雷,怒吼道: “不杀关羽,誓不为人!” 于是,他派张鲁为将,王修为辅,开始调兵南下。 这些年,刘焉把持着益州,并没有像前任太守一样,大肆敛财,而是与民修整,民力和财力恢复了不少。 因此,他张鲁募兵八万,想要一鼓作气拿下交州。 只要拿下交州,整个南方就是他说的算了,就连刘表都得给我盘着。 而张鲁也有小心思,自己的母亲在和刘焉乱搞,要不然自己也捞不到这差事。 作为“五斗米”教的直系传承人,他深以为耻,甚至很多人都对他耻笑不已。 张鲁也有野心,他作为此次南下的统帅,他打算好了,只要拿下交州,他便会杀掉张修,自己占据交州。 他要让别人看看,自己也是有理想和抱负的。 182年冬,张鲁按照命令,正式征募了八万益州儿郎,开始南下。 关羽派出的探马,早就得知了刘焉的小动作,于是给士燮和士颂一人送去了一封密信。 不过,关羽也不会坐以待毙,在交趾郡就地募兵了两万,加上原先的机动一万部队,在他看来,已经看得起张鲁了。 随着日南两万套新式军械运送过来,就算刘焉再派十万大军也不怕。 士颂说过,战争,是对百姓最大的伤害,御敌于国门之外,是我辈应该做的事情。 于是关羽主动出击,在郭嘉的建议下,直接北上拿下了扼住张鲁南下咽喉之处云南郡蒲县。 蒲县两侧环山,南北通道只有县城外十里的官道。 因此,拿下蒲县,对方如果执意不管,那么南下的补给线就会被切断 如果绕行,至少要多一周的时间,八万大军,包括随行的仆役和徭役,一天的粮食开销都是个天文数字,何况七天。 张鲁还在行军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打开堪舆,片刻之后,就脸色铁青地说道: “没想到这关羽还真是敏锐,这么快就找到关键所在,看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不过南下的基调已经定下,不可能随意改道。 张鲁派人把关羽入侵至益州蒲县的消息,回报给刘焉,让他可以借此机会,上书天子,质问士燮意欲何为。 也算是给刘焉的出兵定个性,他是被动反击,而不是主动挑起争端。 反正,做什么都需要师出有名,可以隐形提高士气,让手下的士兵同仇敌忾。 在五日后,张鲁到达蒲县,在蒲县东侧十里外的地方扎营。 在探马打探之下,得知关羽只有三万人马,便定下心神。 士颂是很厉害,八千打退十万铁骑。那又怎样。 在所有人看来,那八千套甲胄肯定是举全交州之力打造的,要是能人手一套,那这仗也不用打了。 这可是国之重器,整个汉朝没见到有几个诸侯拥有。 而且,这批人肯定是士颂的嫡系兵马,不可能在这里。 要知道士颂在中南半岛过家家,那么那八千底牌一定会带在身边。 不过,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日南制造黑甲和墨刀的速度。 目前已经给全交州的士兵全部换装完毕,而且还剩余了三万套,以备不时之需,此时正好调给关羽两万套。 当晚,张鲁已经布好埋伏,以期待关羽会派兵来袭营。 愚昧,在张鲁看来,三万对八万,就算是有城池驻守,但也不是张鲁当晚对手,就一条围而不攻,就能耗死关羽。 要知道在益州,张鲁能很轻松获得补给,而关于不行。 张鲁预计关羽的粮草最多也就两个月,最坏打算只要撑过两个月,就能耗死关羽这三万人。 张鲁算得很准,关羽离开交趾加上蒲县收缴的粮食,正好只够两月。 所以,关羽要想赢,就必须兵行险招。 深夜趁着张鲁大军,刚到不久,劳师远征,前来袭营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不过,他算错了,熬了一夜,天已经大亮,却没有任何异动。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头铁的刘焉(中) 第289章 头铁的刘焉(中) 昨晚大多数人一夜未睡,因此第二天精神不好,这时候攻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其实道理很简单,关羽认为,本来他并不惧张鲁,半夜袭营,还要考虑对方是否有防备的问题。 再说他并不想夜晚作战,他要的是把这批青壮全部吃掉。 这八万劳力,对于交州来说,是一股不错的资源。 有了这些人,很多挖矿和铺路的活,就可以更加顺畅的进行。 半夜袭营。打赢了,夜色正深,也抓不到多少劳力。 张鲁下令,再休整一日。 就这样,又一日过去,张鲁集合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蒲县进发。 蒲县不是很大。原来两万多原住民,全部在家里瑟瑟发抖。 好在关羽并没有下令大开杀戒,所有黑甲军谨守军令,没有人一人到当地百姓家里抢夺。 这让这里的百姓对黑甲军产生了好奇。 汉代打仗,募兵制下,大部分临时征募的士兵,并没有月奉可以拿,打赢了,直接就地抢夺,三日内,能抢多少都算你自己的。 打输了,对不起,没有一笔抚恤金。 各个诸侯并不富裕,既要准备军队的粮草,又要分发下属文武官员的俸禄。 就算目前财大气粗的袁绍都是如此,何况其他诸侯。 所以很多时候就存在一面倒的情况,你带着士兵,开头的时候,士气不高,你让他们跟着你死战,肯定存在的。 那是大多数人感觉跟着你,干不掉对方,抢不到足够多的财物,那么为何要死战。 所以,打仗看的是哪边人多,多的一方士气高,少的一方士气低。 不过这种情况,在交州的兵身上,并没有出现。 交州的兵,去年拿下青州全境后,就已经实行了全日制役兵政策。 当兵是有月俸的,足够养活一家四口,而且能参兵入伍,还要经过几道考核。 独生子不要,无后的不要,身体素质差的不要,残疾手脚不便的不要。 因此,参军入伍是有硬性资格的,很多人想着入伍,有着很多利民政策。 从去年开始施行的,只要参军入伍后,家中子侄可以免费入学,你参军几年就可以免费入学几年。 如果成绩优异,上面人来选官,你可以不用参加最终会考,可以优先任官。 而且,士兵们晋升有着明确的晋升通道,和杀敌、战场表现、平时训练表现、入伍年限等有着直接的关系。 关系户是所有人都鄙夷的。 话说回来,张鲁呈兵于蒲县城下,看着城墙不高,而且很多地方并没有来得及修缮。 因此,想要攻破城池并不难。 于是张鲁下令分兵,直接完全包围整个蒲县,南、西、北三方,各五千兵马,而东门主攻,压上四万人马,就算车轮战,都要啃下这里。 这里既然有三万人马,那么交趾郡定然空虚,只要吃下这些人,那么交州门户交趾郡就可不费吹飞之力可以拿下。 所以,应尽早拿下蒲县。 号角声响起,攻城开始。 益州兵悍不畏死的向蒲县冲去,张帅下令了,只要拿下蒲县,后面进攻交趾郡,每攻陷一城可狂欢三日。 前排进攻的士兵,顶着木盾,在靠近五十步时候,并没有受到弓箭的袭击。 不对呀,再往前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直至他们到了城墙底下,都不见对面的交州军有任何动作。 难道交州军是忘了带弓,还是忘记带箭。 这让张鲁也有些意外,按理说不应该呀。 不过并没有让他想太多,可能真忘了吧。 蒲县的城墙很矮,只有三米出头,因此,大多数人,只要有两人垫着,就能口衔着刀爬山城墙。 不过等他们刚冒头,迎接他们的是一把吧墨刀。 关羽带过来的三万士兵,其中两万石交趾新征募的士兵,入伍不到半年。,所有大多是第一次上战场。 他们挥出刀,砍在了益州兵身上,伤口外翻,鲜血喷涌而出,有些新兵双手都有些颤抖。 不过他们身边都有老兵带着,可以及时用正确的方式激励他们。 比如一个新兵双手拿着墨刀,手足无措地呆站在原地,直接一脚差点被老兵踹翻,怒吼道: “二蛋子,这么怂,这场仗打完,你去找队长去报道,咱们交州军就没有出现过这么怂的兵。” 二蛋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但是老母病重,无钱治病,看到募兵,就想来参军入伍,好弄点钱给我老母治病。 因为每个入伍的新兵,都会获得五十铢安家费,每月还有月俸。 本来二蛋子是不符合条件,但是二蛋子一直在募兵的地方呆到深夜也不肯离去。 此事被魏延知道后,非常感动,自掏腰包给了二蛋子一百铢,让其给老母治病。 病是治好了,他把老母安养在好友家里,于是就来找魏延报恩,一定要参军入伍好报答魏延恩义。 所有人都被二蛋子孝义感动,后来破格入伍。 训练的时候,二蛋子很拼命,深怕辜负了魏延将军的恩义。 但是第一次上战场,和敌人对敌,他还是恐慌了起来。 看着老兵熟练地收割益州兵的性命,他最终嗷嗷叫的冲向前,一刀砍飞了一个敌人的人头。 旁边刚才踹二蛋子的老兵,看到二蛋如此勇猛,点了点头。 二蛋感觉自己胸腹间有热流和酸苦上涌,他知道自己要吐,他极力压制,然后全部放在杀敌上。 张鲁看着城墙上一个个益州兵往上爬,但是一炷香过去了,没有一个人在城墙上站稳脚跟。 他想不通,交州兵都这么勇猛吗? 突然间城门打开了,一队队身穿黑甲的士兵,整齐地走了出来。 那些本来想上城墙的益州兵,也是一愣,城门都开了,还爬什么城墙? 于是乎,一个个嗷嗷叫的往城门口涌来。 不过黑甲军丝毫不见慌乱,挥刀、收刀,甚至有美感。 一个个益州兵,要么身体被砍成两半,要么武器被砍折。 张鲁看着这队黑甲军一出来,便是一愣。 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了半天,张修指着城门口的黑甲军大喊道: “张帅,那是…..那是士颂的黑甲军,难道士颂来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但是张鲁和张修不知道呀。 张鲁第一反应是不好,第二反应是鸣金收兵。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头铁的刘焉(下) 第290章 头铁的刘焉(下) 张鲁想不通,黑甲和墨刀,属于国之重器,为何能如此普及,连这里都有如此多的数量。 是士颂亲至吗? 随着黑甲军不断涌出,前排那些益州士兵,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基本上每个呼吸,都有数十益州兵死去。 张鲁不甘心,想着就算士颂亲至,也不过只有八千。 八千黑甲军,自己八万,压上全部,或许可以有一拼之力。 突然间,几队传令的探马来报,从南面、西面和北面三个城门也涌出来了大量黑甲军,我方损失惨重。 张鲁开始还不相信,直接砍死了第一个报信的士兵,大吼道: “动摇军心,此罪当斩!” 随着探马的持续来报,张鲁才知道,这小小的蒲县,不止藏着眼前的那些黑甲甲军。 不过突然间,从城墙两边转角处,出现大片手持方盾的黑甲军,步伐稳健地向他们走来。 数量越来越多,顿时人数超过了一万。 张鲁双腿颤颤,居然这么多。 这还打个屁呀,此乃敌人太强,非我之过也。 他都想好了,该如何回复刘焉。 “鸣金收兵!” 张鲁大喊道。 张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张鲁说道: “将军不可!” 张鲁皱着眉头看着他。 张修张了张嘴,犹豫再三,说道: “将军,他们走不掉了,如果硬是要带上他们,我们也走不掉。” 张鲁抬头看着被屠戮的益州兵,几息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们走!” 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因为从两翼上来的黑甲军,已经把两侧封死,再想走,必须从东面突围。 张鲁心里想着,这关羽不过尔尔,如果在冬面再埋伏一支兵马,只需三千就可把把最后的活路堵死,这样张鲁想要带着身边的三万五千兵马离开,就将化为泡影。 不过,怕什么来什么,一支兵马从东面奇袭而出,没用半盏茶的时间,就快要把最后一面通道堵死。 张鲁大惊,带头向前冲击。 张鲁身边有骑一百余匹,也就是因为这个速度,他们成功逃出了包围圈。 是的,最后一支兵马,是文聘带着,早在两日前,就秘密前往东侧山林上躲藏,就是等着这一刻。 关羽不是要打败张鲁,而是要俘虏这些益州兵,好大的手笔。 张鲁逃的老远后,才堪敢回头看。 并没有一人追来,看来自己这些人安全了,开始为之庆幸。 不过,转念他想想着如何和刘焉交代。 这是个问题,整整八万人,全部折在了蒲县,连两个时辰也没撑过。 这该怎么办? 这等于说,益州至少三年之内,再无力对交州用兵,甚至连对外扩张都没办法。 益州离交州太近了,待在益州太危险了。 不行,如果逃过此劫,一定要离开益州。 不过,如何度过此劫,他瞥了一眼张修,嗯,只有他能背黑锅。 本来他觉得,自己的母亲和刘焉不清不楚,深以为耻,现在想来,有着母亲作保,责罚应该没有那么重。 不过得想个由头,将张修板上钉钉,给钉死。 张鲁是走了,但是留下了的益州兵,怎么办? 这不是张鲁要考虑的事情了。 益州兵反抗了一阵后,发现根本无法撼动黑甲军的包围。 当一排排手弩拿出对准了他们。 益州兵瞬间混乱不堪起来,前排的人用力往里挤,里排的人把人往外推。 他们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缩小版的弓弩,肯定是致命的杀器。 不过黑甲军摆出弓弩后,并没有射击。 随着一声声投降不杀响起,一个个益州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不定主意。 突然有人说道: “连张帅都跑了,吾等再不降,就这么枉死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都不再犹豫,一个个把武器丢在地上,垂头丧气。 是的,这场仗,人多打人少,人家一点力气都没费,就直接给干完了。 这仗打得窝囊。 他们是幸运的,先前抵抗的益州兵,都成了刀下亡魂。 战后,经过数据统计。 关羽这边,死伤三百余人,大多都是新兵,他们还没有适应战争。 而益州兵这边,总计伤亡一万五千余人,被俘虏了六万多人,创下了历史记录。 能在人数少的一方,居然俘虏敌人大半人马。 关羽看到这个战绩,良久后叹息地说道: “奉孝,五从五岁练武,至今有三十余年,到如今才发现,个人勇气无甚大用。 这仗就算你来领兵,结果也相差不多。” 郭嘉能听出关羽的落寞,就算个人再强,能强的过成千上万的黑甲军? 郭嘉听出了关羽的无奈。 他也分析过黑甲军的战力,基本上可远程,可进攻,不惧骑兵和步兵,除了机动性稍微有些差以外,基本没有什么弱点。 堪称陆地无敌。 郭嘉可以畅想,如果士家举全州之力,打造三十万黑甲军,基本可以横推整个大汉。 不过,士家短期内并没有这个打算,一波梭哈固然爽,但是如果打输了,那么交州也烂掉了。 所以,士燮和士颂采取了最稳妥的办法,先让中原诸侯打,打上十几二十年,你们都打不动了。 那好,士家出来收拾山河,到时候谁还能阻挡? 要知道如今的士颂不过才二十五岁,二十年后,袁绍、曹操去、陶谦、刘表等等,都垂垂老矣,而士颂正值壮年,谁能是士颂的对手? 所以,他很佩服士颂,拥有这么大的实力,依旧不急不躁,稳扎稳打。 等到士颂拿下整个中南半岛,获得人口数百万,再休整几年,基本上就可以对外用兵了。 加上士颂和士燮一直鼓励生育,注重教育,等上十年,人口直接翻一翻,手下学子一年毕业就有数百人,人才济济呀。 郭嘉感觉自己压力很大,他很难难想象十年之后的交州,到底谁能敌? 不止是关羽有压力,郭嘉也有,他听说交州的各个学舍在教习各种新的知识,比如去更加简洁的算学方式。 本来他还有些不屑一顾,看来从此回去后,一定要潜心学习一段时间。 要不然去,自己一直止不前,肯定会被淘汰的。 交州兵在蒲县修整了两日,就开始动身回到交趾,上书士燮和士颂,这些俘虏该如何使用。 这些俘虏肯定要干活,不能这么白养着。 过了半月,关羽收到士燮的回信,让这批俘虏,就在交州修缮官道,挖水渠、开耕荒地,不要过度压榨。 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即可,粮食给吃饱,不然没力气干活。 而且让这些俘虏能安静下来,因为关羽告诉他们,只要干满五年劳役,就放他们回去。 第二百九十章 派遣劳工 第291章 派遣劳工 关羽很高兴,本来交趾郡管道废弛,拿下交趾郡不到一年,这里汉民稀少,很多南中蛮、五溪蛮众多,山川野林遍地。 蛮人不太信任汉人,因此关羽以军功为交趾太守,很多工作难以开展。 但是,有了这批俘虏,大量的基础建设开始提上日程。 修缮围墙,修建新的房屋,修建水渠,修缮前秦留下的驰道等等。 交州已经废除了徭役制度,改为以金钱征募和相关政策奖赏。 这下关羽有了这么多人,交趾郡的发展,直接腾飞。 同样,关羽接受了郭嘉的意见,对那些五溪蛮答应,只要他们出来接受士燮的统治,那么就直接免费帮他们开耕明田,发放各种农业用具,三年内不用交税,给予他们房屋。 甚至可以让他们以部落聚居,他们自己推选出族老和乡老,只要不违反交州制定的律法,那么大小事务,大部分可以他们自行分配。 给出这么优渥的政策,开始那些躲在山林间的蛮人,根本不相信。 但是,一排排新建的房屋和村落新建出来,一亩亩的农田,被开拓出来,不会少蛮人尝试着走出来,如果不是按照关羽所说的,那么就直接逃回去。 一下山,就不想走了,舒适的房屋,连锅都给准备好了,还每户根据人口,送了半年的粮食。 反正现在交州的粮食,已经多的吃不完,关税按照十税一的统一征收,根本没有别的苛捐杂税。 不过有一点,交州征收商税,通常的买卖,比如售卖粮食、果蔬、小物件,征税十个点,但是比如瓷器、丝绸、茶叶、酒水、玻璃器皿等平常人家很少用的商品,则征收至少三十个点税收。 所以,底层的百姓。粮食根本吃不完,看着在家里地窖里堆积的稻米,发了慌,最后要么拿去喂猪,要么卖给官家酿酒去了。 所以,现在交州的根本不缺粮食,税收的大头是商税。 听说再过些年,交州将不征收农税,只征收商税。 百姓一听,那怎么行,种地交税,天经地义。 而且士燮对他们不薄,现在百姓生活好了,不交税,那岂不是忘恩负义吗? 交州一些老民一直感觉官府税收得太少了,硬是往官府里送,最后没办法,只能折合成钱财。 关羽就是想要复制广信那边的政策,开始一步步收拢蛮民,让他们下来定居,躲在山里面,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郭嘉身为军师兼郡丞,平时不打仗,需要协助关羽治理交趾。 不过郭嘉从书舍里借来了很多书籍,开始研究起来,慢慢地痴迷进去,见识到了新式算学的强大之处。 他得知这算学之术是士燮和士颂联手编撰的,顿时对士家父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要不是早已下令,这些读物不可出交州,他都想寄一些回颍川,让那些坐井观天的好友们,好好看看交州的强大之处。 关羽战败张鲁,张鲁和张修逃回来后,见到刘焉。 本来刘焉还很惊讶,为何出征出征归来如此之快? 果然,得到不幸的消息,八万大军连益州都没走出去,就被人家给灭了。 刘焉一听,交州全军皆黑甲,墨刀。 一下子刘焉呆坐在座位上。 是的,这么强大的交州,自己非招惹他们干什么! 之前派出探马,根本没办法靠近各个营校的训练地,倒不回来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让然黑甲和墨刀,临战时,才会分发下去,平时训练,不会用上。 因此,刘焉才会对交州实力有错误的预估。 此时,刘焉才觉得,自己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交州和士家就是一只盘卧的猛虎,还好自己战败了,不然捅痛这只老虎的屁股,回头一口就能把自己吃掉。 张鲁分析了,黑甲军虽然野战无敌,但是在攻城方面不足,现在应该要做的。 首先,先和交州议会,就算赔些钱财也无妨。 其次,在与交州接壤的城池,布置重兵,以防交州发出偷袭。 至于战败的消息,可以先封锁起来,那些士兵,据报大多都被关羽俘虏了,不妨交涉一番,看看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可以让这些青壮回来。 张鲁深以为然,加上张鲁的母亲,不断吹枕边风,不再追究张鲁的过失,不过此次出战失利,定然要有所交代。 张修成了替罪羊,直接被压了出去斩首。 没到一个月,士燮的使者面见了刘焉,痛斥刘焉鬼迷心窍,居然要和交州动手,询问刘焉意欲何为? 刘焉直接一口否决,不是他的意思,是下面的人,在自己病重的时候,私自调派的兵马,自己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这不张修的尸体都被风干了,要不抬上来给你们看看? 这些话连小孩子都蒙骗不了,不过都知道给台阶下而已。 最后弹出条件,使者开出,让刘焉派遣五十万民众,到交州务工,每人每年支付五石粮草作为报答,而且要开通互市,不能阻碍两年的百姓的往来。 刘焉对于派遣务工一说,来了心思,一人五石每年,五十万就是二百五十万,足够益州大军三年的口粮。 不过,转过来一想,不可阻碍两边百姓往来,这些人去了交州还能回来吗? 就算回来再去,自己也没办法阻拦,否则惹恼了士燮怎么办。 派遣务工看起来很香,但是刘焉怎么都觉得这是个坑。 于是商量几番后,以十五万人四石一年定下。 至于互市,这可没什么好谈的。 至于那六万多俘虏,对不起,不在我们交州,你爱咋咋地。 于是送别使者后,刘焉躺在座椅上。 感觉这一仗自己打输了,感觉又没有。 就这样刘焉很实诚,驱赶着十五万百姓,到了交趾郡,关羽交接后。直接把群人送到了九真。 现在九真郡太守是荀攸,正愁没有足够的人口发展九真。 现在九真和当初士颂到日南没有什么两样。 好在有着几千兵家,当地还算安定。 有了这十五万百姓加入后,一切走上了提速发展。 至于互市,交州的茶叶、瓷器、玻璃器等奢侈品直接冲进了蜀地,各处抢钱一样大卖。 商人要求只用金银结算,其它一概不收。 一下子,益州的金银不断涌进交州。 第二百九十一章 购置黑甲 第292章 购置黑甲 关羽一战干掉张鲁八万人,甚至还俘虏六万多人,这个消息却不胫而走。 各个诸侯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开始是嘲笑。 士颂的有黑甲军,刘焉这个蠢货居然敢去惹他。 不过当他们细细听完其中经过,不禁露出深度,交州居然可以黑甲全军普及,这个消息很重要。 曹操的之后,看向南方,眼中隐隐有些阴云。 曹操向荀彧问道: “文若,你说吾和公为是否会有一战!” 荀彧听懂了曹操内心的担心,思索了片刻说道: “主公,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就算士颂最终与主攻有利益冲突,不得不战,那也是很久之后。 主公,我们现在要干的事情,是如何抵御袁绍,如何在混乱的中原,存在下去。 主公,您与士颂交好,不妨派使臣与其商议,如何购置黑甲和墨刀,如若我等有一千虎豹骑,何愁袁绍和陶谦的威胁。” 曹操听完之后,阴霾一扫而空,大声笑道: “文若说的是,是吾失语了。 你觉得派何人与公为交涉,购置一些黑甲回来呢?” 荀彧拱手道: “派长文和志才,两人其一,尚可。 他两人都与士颂见过面,和公达、奉孝是好友,比较交谈。” 曹操问道: “你觉得公为会卖给我们吗?” 荀彧不假思索地说道: “会,肯定会! 中原的诸侯,袁术、袁绍、吕布都与士颂交恶,士颂不会让他们坐视而起。 至于陶谦、孔伷之流,懦弱无进取之心,迟早会被吞并。 兵法有云,远交近攻,吾等就是士颂最好的盟友。 不过,在此之前,吾等需要拿下青州,打通通往海路最后一丝障碍,这样吾等就立于不败之地。” 曹操听完后,沉默了片刻,说道: “传令下去,两月后,开春,兵法青州。” 是的,现在袁绍和陶谦无暇他顾,是拿下青州的最好时机。 袁绍这边,听闻后,喊来田丰和辛评问计。 现如今与公孙瓒打得火热,袁绍处于上风。 彦良和文丑,杀得公孙瓒的麾下人头滚滚。 袁绍已经吃到了四世三公的红利,在田丰的计策中,会暗中串联北地的世家,联名反抗公孙瓒,加上彦良和文丑的压力,给公孙瓒最后一击。 在谈论到关羽一战打得刘焉颤栗不已时,袁绍露出了微笑。 这老儿当年就贼的很,由袁槐设计,让其深知益州有天子气,这家伙果然上书刘宏,自请益州牧,要不然这军政一体,还真不好实行下去。 要知道他们还都顶着汉臣的名头,天下学子虽然对汉朝失望,但并没有放弃,汉室忠臣的血还没有流干净,汉武帝的辉煌,他们还在向往。 因此,公然违抗汉皇,还是不要为好。 这个时代的人都讲究脸面,虽然大多居心叵测,谁又敢放在明面上呢? 袁术不傻,袁绍也不傻。 田丰向袁绍献计道: “不妨派一使者,向那世家子购置黑甲军械,那世家子很爱财,不然也不会当年敲诈袁公路那么大一笔。” 袁绍一听,好主意,那派谁去呢? 环视左右,交州路远,道途险恶,谁也不想接这个差事,那么既然是田丰提出来的,那么田丰就辛苦跑一趟吧。 南阳这边,陈宫得知这个消息后,便找到吕布商议。 吕布深以为患,不过现在还没有和士家接壤,所以没有利益冲突。 于是陈宫建议道。 “奉先,你与士颂的觊觎,当时不过是各为其主,你也亲自杀了董卓,士颂为人大度,说些好话,或许可以购置一些黑甲回来。 到时候奉先,你麾下的凉州兵本来就悍勇,加上这些黑甲,定然所向披靡。” 吕布一听心里也痒起来了,黑甲军的强悍之处,他深有体会,不过还是抹不开面子。 于是,最后让陈宫自行定夺 果然,与陈宫自己料想的一样,还是得自己这边拿主意。 扬州北部这边,袁术听闻后,大怒道: “士颂,这个贱子,真是好运气。士家,不过是不入流的蛮地小族,居然敢贪婪此等神器。 你们说说看,该如何办?” 袁术主掌扬州后,依旧我行我素,根本不管底层百姓的死活,疯狂压榨。 至于扬州世家更是天天胆颤心惊,袁术的做法就是涸泽而渔。 扬州世家慑于袁术的兵危,不敢与之对抗。 同样,他们也统一拒绝袁术的征辟,甚至让自己的子侄逃往他地也不出仕袁术。 这让袁术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 如果都把这些世家杀了,手底下更没人了 于是,现在袁术手下,还是多年前的老人。 袁术这番询问,他们直接愣住,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当年士颂八千人,就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他们根本无话可说。 最终陈瑀叹了口气说道: “主公,如今士颂气候已成,吾等已经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了。 不妨主公向其购置甲胄和墨刀,有了这些甲胄,一定可以兵指中原,打下更多的地盘,到时候也不用再惧怕他了。” 袁术一听,第一反应就是我买东西居然要给钱? “去买?现在库银里面还有多少钱,购买几套?” 其实,扬州富庶,一年的税收足够豢养他的军队,但是袁术一有钱就开始荒妙起来,直接把这些钱挪用建造别院去了。 以至于袁术麾下的兵卒已经有数月没有发粮饷。 不给钱还给拖着,但是粮食不能拖。 所以,下面带兵的将领,有样学样,开始出去抄掠小家族。 扬州一阵鸡飞狗跳 所以,袁术此话一出,下面的人瞬间无语。 你问我哪里有钱?我也想知道你把钱浪到哪去了。 明知道交州上等茶叶贵,你袁术直接拿来泡澡? 既然没钱,又想要,咋办? 陈瑀最后没办法了,于是说道: “既然这些黑甲如此之多,说明一定有铸造甲胄的大批工匠,吾等不妨偷偷抓一些过来,也学着铸造甲胄,这样就不费吹飞之力,不可普及全军,到时候那士家子来了也不怕。” 袁术一听,这手段好,自己不就喜欢干白漂的事情嘛。 徐州这边,陶谦也被刘备说动了心,于是让刘备全权掌管这件事。 陶谦自知自己的身体快不行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也不成器,怎么办呢? 刘备来了,靡芳建议,不如让刘备接位。 刘备有能力,有手腕。 第二百九十二章 拍卖(上) 第293章 拍卖(上) 所有人都企图拥有或者霸占黑甲,所以就好像商量好一样,一同坐着四行商会的船只南下。 那些船老大得知他们想去交州找士颂买黑甲和墨刀,一个个都没意外,他们早就得到消息,如果他们想买黑甲,那么好,全部拉到中南区。 士颂此时正在扶南,要想谈,全部到扶南去谈。 其实,在关羽一战打得张鲁落荒而逃之前,曹操的虎豹骑,在征战兖州全境的时候,早已经把虎豹骑的名头打出去了。 之前他们以为曹操是自己打造的黑甲,最后查探下来,是士颂赠与的。 因此,士颂的黑甲肯定可以买到,只是价码够不够高的问题。 孙坚并没有派使者来,孙坚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派使者来,士颂也不会再多卖给他,因为会稽与交州比邻,士颂并不会养虎为患。 在193年春天,所有使者齐聚扶南西原,所有人第一次来这么远的南方,非常好奇,尤其现在时节北方有些地方还在大雪纷飞,这里却是需要穿着短褐。 尤其,这里树木高大,百姓在经过几个月的士颂的统治,已经慢慢习惯下来。 这里尊崇汉制,开始流行说汉语,穿汉服。 汉朝文化,开始在这里普及。 没有战乱,只有对生活的向往,他们开始以汉人自居。 这让所有人使者都非常激动,开疆扩土,这是每个男子都幻想的事情,但是士颂办到了,而且,办得这么静悄悄,以至于在中原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他们虽然不知道过程,但要是放在数十年,以功足以封功。 想着自己主公,还在为一城一池烦恼,但是士颂却想着往外打,打下一片足够装得下自己野心的土地。 此时,他们对士颂的感官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这样一个人物,或许自己没有跟随自己主公,一定会投靠士颂。 他们见到士颂第一眼的时候,士颂正在啃甘蔗。 看到这群人,不停地咽口水,于是每人发了一截一起啃。 来的人有曹操集团的荀彧、吕布集团的陈宫、刘表集团的蔡瑁、陶谦集团的刘备、公孙瓒集团的关靖、袁绍集团的田丰、袁术集团的陈瑀,就连李儒都派了一名使者前来。 这群人的来意,都知道,所以也不用寒暄,士颂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诸公此次前来,想必你我也心知肚明。 吾在此说明,黑甲和墨刀可以卖,但是弓弩不可卖。” 这里面,属于陈宫代表的吕布集团最穷。 南阳地区,被袁术祸害的不成样子,而且吕布手下的西凉兵十分骄纵,他们根本不懂得如何治理,只知道破坏。 这一两年,全靠陈宫一人维系,约束吕布的手下,这都引起了吕布的不满。 陈宫问道: “广信侯,那这些黑甲和墨刀,价值几许?” 士颂淡淡看了一眼陈宫,说道: “想必你就是陈公台吧,我可告诉你,这些墨刀和黑甲,可不便宜,如果嫌贵的话,大可打道回府。” 陈宫一下子被怼的有些脸红,只能闭口不言。 其实,士颂就是看不起陈宫。 本来在曹操手下干得好好的,嫌曹操不够重视自己,居然背主投靠了吕布。 这下可好,吕布这厮虽然目前就陈宫一个谋臣,得到了重视,但是这破锅乱遭的事情,可不少,他又当爹又当妈,维系着吕布的集团,不至于分崩离析。 或许,这就是陈宫想要的东西吧。 士颂又说道: “诸公既然来了,那么我说下规矩,吾这次总共出售六万套墨刀和黑甲,分十二批出售,每批五千套,每批底价五千斤金,相当于一斤金一套。 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斤金,如果嫌贵的话,现在就可离去。” 现场直接有些哗然,一套一斤金,这可太贵了,但是一想到这些黑甲和墨刀的知名程度,有八千套足以抵抗十万西凉军。 而且,现场拍卖,谁买了,谁买多少,那是摆在明面上的。 比如你袁绍买了两批,公孙瓒只买了一批,现在两人打得火热,基本上一千套就能有举足轻重的意义,那怎么行。 因此,可想而知,后面的争夺,可是多么激烈。 士颂亮出第一批黑甲,五千套,五千斤金起拍。 总计十二批,就算平均分,也不可能人人均等,因此,上来第一批代表袁绍的田丰,就开始出价五千二百斤。 公孙瓒的使者关靖直接急了,直接加价喊道: “六千斤!” 所有人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两批人,开始就这么火热,看来这两批人谁也不会让着谁。 两人你来我往,最终价格上升到八千斤金的价格。 荀彧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抬了两次价。 反正对于曹操来说,这两个势力最好一直打,打到最后,两败俱伤最好。 田丰看着关靖紧咬着不放,于是向士颂说道: “广信侯,公孙瓒根本没有那么多金,他们根本拿不出来。” 士颂冷笑说道: “哦!喊价了,不付钱,我到时候要派兵从海上过去,当面问问伯圭,什么意思!” 关靖听完后,两腿有些颤颤,他也不清楚公孙瓒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金,但是他知道,这批不能让袁绍拿到,后面的也不能让袁绍拿到,否则公孙瓒危矣。 家族都被灭了,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因此,最后,关靖以一万斤金,拿下了这批黑甲和墨刀,在签字的时候,关靖双手都在颤抖。 他这次回去不知道会不会被公孙瓒活剥了,但是即便如此,也要炸锅卖铁拿下这批黑甲,不然不出半年,公孙瓒定然覆灭。 第二批开始起拍,田丰和关靖又对上了,两人你来我往,甚至不少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始抬价,最终被田丰以一万一千五百斤金拿下。 这次回去,想必袁绍一定会暴跳如雷,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还说呢么办法。 如果再被公孙瓒拿下这批黑甲,那么下面公孙瓒来袭,谁还能挡得住。 第三批,荀彧和陈宫抢夺了起来。 陈宫和荀彧算是冤家路窄,陈宫因为荀彧,没有被曹操摆在第一谋士的地位,荀彧不耻陈宫背叛曹操。 于是最终还是被陈宫夺走了,也有九千五百斤金的高价。 第二百九十三章 拍卖(下) 第294章 拍卖(下) 随着三批被拍走,很多人有些目瞪口呆,开始以为这甲胃就算贵,没想到这么贵。 金银虽然不作为主流的流通货币,汉武帝为了搞钱,把铸币国有化,但是大汉末年,刘宏也为了搞钱,把这个权限开始分批售卖出去,以至于现在,各大诸侯,为了有足够的流通货币,也为了有足够的钱花,于是大肆铸造五铢钱,连曹操也不例外。 在这种大肆铸币之下,各个势力铸造的钱币有好有差,质量差的,五铢钱出厂的时候,中心都是沙土和石墨,流通一段时间,就变成了废品。 因此,士燮在掌握交州后,四行商会孕育而生,但是四行商会在外行商,五铢钱的流通让他们苦不堪言。 贸易的顺差和钱币的损坏,导致至少减少三成的利润。 因此,士颂回到交州后,就提出了货币改革,以金本位作为货币的支撑点,需要重新铸造一种新的货币,四行商会在对外行商的时候,只通过新式货币进行支付和收款。 但是,理想是丰满的,不是想想就能实现出来,铸造几种币,多大额度,每种铸造多少,这需要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纵观整个交州集团,没有一个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才,必须要清晰了解货币和金融体系,对金钱的概念深有体会。 还要做足够的调查,各个钱币的初始定价是多少,比如一头牛是多少钱,来推算,一个县,一个郡,一个州需要多少钱币才能实现正常运转。 同时,还要把现有百姓手中的钱币全部收缴上来,进行统一兑换。 那么这么大的动作下去,需要足够的黄金作为支撑。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零陵烝阳,找到这么个人,此人名叫刘巴,世代行商,年三十岁出头,年轻力壮。 家族主要通过盐铁和粮食获利。 本来,四行商会找到他,拿出士燮亲自给的书信,想要他出仕交州。 但是,刘巴以汉臣自居,不愿出仕诸侯。 既然正面不行,只能来硬的。 随着大量四行商会成员开始侵占刘氏的市场,把刘巴家族的生意强夺一空。 最后一盘算,刘巴发现自己手里面的财货,居然有近两百万铢,这些粮货全部压在手里,下游人等要要回款,但是东西根本卖不出去,直接陷入了资金链断裂的窘境。 终于刘巴扛不住家里的压力,终于答应出仕交州。 刘巴答应的第二天,那些商人直接全部收购了刘氏囤积的货物,退出了市场。 这下,刘巴也知道士燮的手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敢反悔,启程来交州。 来到交州后,士燮直接把自己想要改革货币体系,以金作为货币的支点。 刘巴一听,直接惊了,这个事情,还真不是一般人敢想的。 要知道,如果把这种操作细节告诉曹操,曹操肯定想干,但是这种话他只字都不敢提,因为一旦提出来,他管辖的地区,世家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因为,这些世家掌管了大量的钱财,甚至有很多世家都在自己铸币,你和他们抢夺利益,对不起,直接不伺候了,那你曹操还玩个屁。 在交州,士燮早就把铸币的权利收了回来,交州不管是个人还是世家,都不允许私自铸币,否则直接处死。 交州已经是士燮的一言堂,所有的世家都在士燮的掌控下,要么在士燮手底下做官,要么加入了四行商会,反对士燮,岂不是直接玩完。 所以,在交州推行新的货币体系,反而很容易,但是重点是怎么推行,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决定的。 刘巴接下任务后,直接对交州的民生、货物往来进行了细致的调查,许多东西需要广信的典藏阁才能了解到。 比如各个地方的人口、赋税存档、钱货清单等等,这些数据旁观地记录了交州何等的繁华。 开始,刘巴还不是很情愿,但是随着进度的开展,他慢慢知晓自己在做怎样的一件事情,于是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积极性。 经过两年的细致的调查,刘巴终于统计出来具体的数据,交州和四行商会需要多少黄金,每种货币需要发行多少,才能平稳的过渡货币改革。 黄金需要足足五十万斤,这是一个庞大的数据。 在这个时代,黄金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只是作为贵族的象征意义,因此,汉土的黄金并没进行妥善的挖掘和开发。 五十万斤是个庞大的数字,也经过这些年的积累,四行商会外出钱货基本上用金来结算,因此,到目前为止,黄金已经储备了四十余万金。 士颂这次售卖黑甲和墨刀,就是把最后的缺口堵上。 当然,也有人会问了,如果大肆出售黑甲和墨刀,诸侯做大怎么办? 其实,日南早已经研制出了品质更好的盔甲和刀剑,质量比初代的黑甲和墨刀有了质的提升。 一把新式墨刀和老式墨刀对拼,老式墨刀会因为强度和韧性的原因,直接被崩断,但是新式墨刀只会留下一个小缺口。 老式墨刀砍在新式黑甲上,基本上无法破防,但是新式墨刀砍在老式黑甲上,可以砍出一块缺口。 而且,新式弓弩也已经研制出来,在三十步左右,可以直接射穿老式盔甲。 便携式可拆卸的连发弩车也已经可以量产,基本上以后作战,一摔人马至少要携带三架弩车。 一营兵马,至少也携带三十辆弩车,这种弩车,装上20毫米,一米长的钢制弩箭,可以近距离射穿一寸厚的城门。 有了这次拍卖,可以将老式的盔甲和墨刀全部售卖出去,全军装备新式墨刀、盔甲、弩箭和弩车,全军大换装。 六万套盔甲,足以让所有诸侯疯狂。 随着拍卖的进行,每一批的盔甲和墨刀,都卖到了天价,他们甚至认为士颂有些蠢,黄金有什么用,他们想不明白。 最后,一批盔甲被袁术集团的陈瑀拿下。 最后统计,关靖用两万两千斤金,买下一万套黑甲; 田丰由于报价太高,只拿下五千套; 陈瑀用九千八百斤金,拿下五千套; 李儒的使者,财大气粗,用两万三千斤金,拿下一万套; 荀彧投了个鸡,用七千斤黄金拿下五千套; 陈宫耗子巨资,用一万九千五百斤金拿下一万套; 蔡瑁用一万零五百斤金拿下五千套; 张鲁的使者,用一万九千八百斤金,拿下一万套; 至此,六万套黑甲瓜分完毕,总计卖出十二万六千斤斤,算起来是两斤金一套。 签下文书后,三个月后,就会由交州兵统一负责运送。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不给钱就想黑下东西,那么对不起,士颂将会将这些黑甲作为悬赏,其它诸侯只要打败他,那么这批黑甲就归谁所有。 当然,如果运送过程中,在谁的地盘出事,那么对不起,这个责任就算谁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洗牌 第295章 洗牌 拍卖会结束后,荀彧带着陈群,找士颂单聊。 这次,陈群没有之前的狂傲,此时看到士颂有些拘谨,最终不好意思地用学生自居。 确实,很多人都被士颂的武功所蒙蔽,但是知道内行人的,更赞叹士颂的学识,早年士颂在雒阳的琼林私会中所作的《春江花夜月》早就传遍汉土。 荀彧问道: “广信侯,吾主公与您交好,您看能否便宜一点,多卖吾家主公一些呢?” 士颂早就料到,不止是荀彧,其它使者都来攀感情。 但是士颂率先见了荀彧。 士颂微微一笑,说道: “荀公,您是公达的叔叔,吾姑且这么叫您。 吾与孟德交好,那算是私交,但你也知道,这黑甲和墨刀代表着什么!” 荀彧被士颂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最终陈群站了出来,说道: “学生有一浅薄的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士颂来了兴致,说道: “但说无妨!” 陈群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吾等当然知晓黑甲和墨刀,乃是军阵神器,此中重要性,我等皆知,要不然吾等也不会千里迢迢,耗费巨资,前来购置。 但是,您也知道,当年十九路诸侯讨伐董卓,其它诸侯贪权好名,作壁上观,只有您和吾家主公千里追击董卓。 虽然吾家主公大败而归,但非他之过矣。 论天下汉室忠臣,非您和吾家主公莫属,环视其它诸侯,要么包藏奸心,要么志穷力短。 还天下于汉室,只能放在您与吾家主公身上了。 因此,帮助吾家主公,就是帮助广信侯自己! 而且,袁绍、袁术兄弟势大,与广信侯关系又恶,坐视他们做大,于广信侯并没有好处。” 士颂笑着听着他说完,看着陈群慷慨激昂,突然感觉次子还是太单纯了,仅凭几句话,就想让自己帮助他们。 士颂看了他十几息,看得陈群有些不自在后,士颂淡淡地说道: “你这话,未免太过于幼稚,天下到底如何,不是哪一个人说得算的。 中原纷乱,吾不想过多涉及,不过想便宜卖你们一些不是不可以。 这样吧,吾一万斤金卖给孟德一万套,不过等吾到中原去,他必须得拿出最好的酒招待我!” 陈群和荀彧听了上半句话,心里凉了一截,他们知道士颂聪慧,不会被此言片语打动,但是下半句让他们直接激动了起来。 是的,一斤金一套,已经比拍卖价便宜了一半,曹操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买。 又这次购置的一万五千套,加上之前的三千套,可以说是直接让曹操的势力大增,甚至隐隐有些越于其他中原诸侯。 荀彧大喜,不过还是压制住了心中喜悦,沉声问道: “不知道这些军械何时能运送到呢?” 是的,万一士颂说便宜卖给他们,但是拖了个三年五载,基本上黄花菜都凉了。 士颂:“少则三月,多则半年!” 交州兵换装,可以换下来近十万套,加上自然磨损不能穿戴的,其它的翻新一下,至少有个九万套。 但是总体换装,需要点时间,按照之前预估,大概半年时间可以全部换装完毕。 这些黑甲和墨刀,放着回炉太过于麻烦,不如直接卖给其他诸侯,获取暴利,发展交州。 荀彧和陈群告退后,陈瑀求见。 士颂面见刘备和张飞,这次他们代表着徐州陶谦。 刘备一进来,就热情地和士颂寒暄。 “师弟,一隔数年,没想到师弟还是如此俊朗!” 一见面就夸张,刘备情商还是在线的。 张飞鼻孔朝天看着周围,恐防别人会对刘备不利一样。 士颂看这对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突然想到是不是缺了关羽。 确实,少了关羽的刘备,居然混得比历史上还要好。 在历史上,刘备在面见了刘协后,宣布自己被封为皇叔,手持衣带诏之后,才发家的,在此之前,刘备到处投靠,无立锥之地。 或许,少了关羽后,刘备个人的魅力被放大,陶谦就对刘备少了些忌惮。 世事难料呀。 此时,刘备在徐州混得风生水起,不仅娶了糜芳的妹妹,还被陶谦视为接班人。 也不知道刘备对陶谦许诺了什么,陶谦把下邳封给了刘备养兵,现在刘备手底下有兵甲一万五千人,比在河北混得好多了。 刘备傍上了陶谦这个大佬,不过他的野心更足,他想的不仅仅是徐州。 于是他这次请了差事,亲自前往中南来,就是想除了明面上购买一些,私下里再购置一些。 光靠一个下邳当然负担不起这么多的钱财,但是他有糜家这个冤大头。 糜家世代经商,已经做到良田万顷,仆从数万。 历史上,刘备在徐州起家就是靠糜家的无私奉献,直接送给刘备万余家仆,以作军备。 但是,糜家家室越来越大,就想要的不只是钱,还有权。 这个时代,对于经商的商人,非常鄙夷,士农工商,商是在最底层。 因此,糜家想要上位,必须得有人扶持,推荐。 所有人都对糜家鄙夷不已,直接断绝了糜家上升的通道。 糜芳被陶谦征辟后,以为熬出头了。 没想到,陶谦也不过只是看重糜家的家资而已,糜芳虽然被封官,一点实权都没有,在徐州根本说不上话。 不过,当他遇到逃难而来的刘备之后,私会了几次,就被刘备出色的演技给征服了,直接倒向刘备。 刘备也是糜芳引荐给陶谦的,慢慢地陶谦对刘备产生了兴趣,加上糜芳不断地吹耳旁风,陶谦就起了将徐州送给刘备,以保全陶家在徐州的日后富贵。 陶谦对自己的两个儿子非常不满意,无论手段,还是见识,就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而已。 刘备私会士颂,不管到时候落地多少钱,反正由糜家这个冤大头买单。 要想站队,那么就必须得付出足够的代价。 士颂和刘备闲聊一会,就步入了正题。 最终商讨下来,士颂以八千斤金,再出售刘备五千套。 八千斤金,可不是个小数目,糜家拿出来也得肉疼,但是刘备看上的,他不拿也得拿。 糜家和刘备绑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二百九十五章 洗牌(中) 第296章 洗牌(中) 士颂看着刘备那堪称影帝的演技,而张飞就是最好的观众,刘备以大义、汉室、出身等等来说,说得那是泪流满面,张飞也早就含情脉脉地看着刘备。 不过刘备斜眼看着士颂,发现士颂饶有兴致看着他,知道士颂一眼就识破了他的哭戏,于是渐渐不也在演戏,回归正题。 士颂的回复是,打感情牌可以,要装备也可以,但是白漂不可以有。 最终,士颂以七千五百斤金,卖他五千套,到时候交接的时候,谁给钱,就给谁,就这么简单。 这让刘备起了心思,是不是给陶谦之前拍卖的五千套有点到,要么少给点,一千套,自己手里面握着九千套,是不是有搞头。 所以,这个到时候交钱拿货的活,还是得自己来。 到时候收货和押解,这活自己得抢着干。 士颂直接一眼看穿了刘备的小心思,也不点破。 至于其他几人请见,士颂一个个见过去。 比较搞笑的是,李儒的使者,以公爵之位引诱士颂,只要士颂再送他们五千套,李儒现在作为大司空,可以上书刘协,给送安排一个公爵。 如果送他们两万套,一个王位也不是不可能。 士颂阴沉地回答,一点虚名就想打发士颂,士颂要钱,要金,没有免谈。 田丰比较识时务,谈及当年士颂和袁绍交好,这些年来过来,袁绍非常想念士颂,期待和士颂把酒言欢。 袁绍什么鸟样,自己还不清楚,反正吹牛又不要钱。 袁术的使者陈瑀有些搞笑,上来就开始离间士颂和士燮。 所士颂战功赫赫,对士家的付出如此之多,现如今却要在蛮夷之地开疆扩土,安身立命,只要士颂愿意,袁术可以代为上表为交州牧。 士颂嘿嘿一笑,再多说一句话,之前的五千套也不卖了,吓得陈瑀直接拱手告退。 直到晚上,谈完后,回到房间里,郑允就攀了上来。 和郑允说了会话,郑允含情脉脉看着士颂,说道: “夫君,妾想要孩子了。” 士颂拍了拍后背,对她说道: “你年纪还小,过两年定然会给你。” 郑允嫁给士颂的时候,不过十五六岁,现在也不过十七八岁,不是士颂不愿意,而是一直极力克制郑允不至于受孕。 要知道这年头,女子受孕,简直就是从鬼门关走一趟, 所以,等郑允长大一些,身体发育开了,那么再受孕也不迟。 自己现在有两个儿子,也不至于下臣会来管这个。 一夜无话,第二日,不管这些使臣有没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全部离开了中南。 士颂拿下扶南,已经大半年过去了,这里已经非常稳固了,百姓们也大都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很多百姓,已经忘记了他们最后的王,,叫什么名字。登基不到一个月,就抛弃了他们,出海逃亡。 士颂曾经派人往南方探查过,在一千多里的群岛上,见到这群南逃的贵族,他们已经制服了当地的蛮族,宣布了自己的统治。 他们在看到士颂的海船队伍的窥伺后,直接放弃了回国的想法。 很快半年后,183年的夏天。 这半年期间,整个中原非常安静,各个大诸侯和势力之间,没有更大的冲突,仿佛在等待什么一样。 从朱吾港和高粱港发出的一只只海船,满载着黑甲的士卒和淘汰的黑甲、魔刀,送往北方。 诸侯们非常眼馋,但是也足够克制,并没有想象中的霸王餐。 不过,在给袁术送货的时候,倒是遇到一批三千余人自称山贼的人,袭击整个送货队伍。 不了一个都跑掉,被为首的校尉带兵全歼。 本来袁术给钱还不是很痛快,但是此事发生后,第二天就让人带着金,直接提货。 整个送货的过程持续了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期间,发生了一件大事,日南军械坊几名工匠,在请假回家团聚省亲后,到期后,并没有归来。 这让在朱吾坐镇的程昱直接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直接派人告知士颂,同时开始四处派人调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终于前往扬州的货船上,看到了这几个人,陪同的还有几个死士。 当这几个工匠被带到程昱面前时,他们羞愧的无地自容。 这几个人都是原先从关中迁徙过来的,最后因为手脚灵巧,加入了军械坊,制造军械。 袁术派人对朱吾进行渗透,直到一月前,找到军械坊的位子。 这几位请假回家省亲,被袁术派出的人找到,被许以高官厚禄。 他们不敢从朱吾港上船,于是一路步行到高凉港,找了一个船老大,给了重金让其帮忙带往扬州去。 船老大出海多年,一眼就看出来有几个人不简单,表面上答应,背地里告了官。 等到船出海后,他们被几艏海船包围,船老大和几个船员,事先直接跳了海。 这还袁术死士,这些人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水性也不好,只能待在船上被围攻致死。 按照交州两年前颁布的律法,背叛交州的人,直接处以死刑。 程昱看着痛哭流涕一路告饶的几人,让人拉下去行刑。 士颂得知后,直接宣布和扬州断绝往来,所有四行商会的商人,全部退出扬州。 在朱吾东市口,这几个工匠被斩了首,连其家人都不愿来帮他们收尸,太过于丢人。 183年冬天,士颂开始进军南棉,而南棉的许攸和项霸带着人,轻车熟路,开始北上,直接对两个国家,一个是东边的咔国,和交州比邻,一个是西侧的拉瓦,靠海。 两个国家早已经注意到了“区连”叛党,于是在周边城县,早就布满了士卒,意图抵“区连”大军。 反观中观,各个势力在收到黑甲之后,直接下放到嫡系军手中。 各个诸侯只见开始厉兵秣马。 率先打响的是曹操入侵青州,有了黑甲的加持后,基本上一日下一城,没到两个月,就拿下了青州全境,这速度让其它诸侯为之咂舌。 吕布也蠢蠢欲动,直接对豫州展开了行动,直接把拿下了豫州的陈郡和弋阳。 袁术也坐不住了,直接派兵,户口夺食,拿下了梁郡和安丰。 至此,豫州被瓜分了干净。 刘焉终于按奈不住,于是派张鲁带三万兵,其中就有在交州购置的黑甲。 张鲁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地拿下了汉中。 不过,张鲁拿下汉中后,直接杀掉了亲近刘焉的军中将领,正式背叛刘焉,宣布统治汉中。 刘焉直接被气得口吐鲜血,眼看就不行了,于是他们赶紧找回在下面巡视的刘璋,让其准备继位。 袁绍和公孙瓒又打了两仗,旗鼓相当,都损失惨重。 于是袁绍改变了策略,先拿并州。 而公孙瓒在渔阳布置重兵后,直接派兵开始往朝鲜半岛打。 至此,中原开始洗牌,没有黑甲和墨刀的势力,基本上被灭了个干净。 第二百九十六章 洗牌(下) 第297章 洗牌(下) 184年春,中原诸侯开始了新的前一轮征战。 曹操拿下了兖州和青州全境后,意图染指豫州。 于是三月初,曹操直接发起了突袭,与吕布守军曹牲和魏续连战三月,最后曹操一致排开近两万黑甲军,曹牲最终带兵后撤,颍川全丢。 袁绍此时正在并州鏖战,这里遇到十多万南匈奴联军。 袁绍亲帅五万大军,上阵全部黑甲和墨刀,经过一天一夜的苦战,一举击溃南匈奴主力兵力,一战定乾坤。 南匈奴联盟吓得赶紧带着本部和其它南匈奴人,向北逃窜。 袁绍这次算是扬眉吐气一番,收复失地,力挫南匈奴,让袁绍的之功绩,连李儒都不敢忽视,于是李儒上书下诏,封袁绍为车骑将军,表其功绩。 公孙瓒也不死心,趁着阳春四月,朝鲜半岛冰雪化冻之际,直接一波四万大军入倾了朝鲜半岛。 朝鲜半岛多个势力混战不休,比之中原,也不遑多让。 在公孙瓒这个外敌入侵后,突然同仇敌忾,开始协作起来。 是的,在他们看来,这次联军不是像十八路诸侯诛董,打来打去都是自己人的内斗。 但是,公孙瓒入侵不一样了,搞不好整个朝鲜半岛都是别人的囊中物,他们还争个毛线。 但是,就算没有黑甲和墨刀,他们也打不过公孙瓒,现在只是让他们更加绝望。 正面战场,朝鲜土着根本打不过,于是开始打起了游击战。 这下真的惹恼了公孙瓒,直接下令,高于车轮的的男子,一律处死。 因此,在经过六个月,血腥的征伐和镇压之后,整个朝鲜半岛都在公孙瓒的铁骑下哭泣。 最终,所有胆敢反抗的人,要么被处死,要么逃亡山林之中,不敢出来。 吕布丢了颍川之后,不爽了起来,怎么办? 既然向东没办法攻占了,就向南欺负软柿子刘表。 刘表正在玩闻香识女人的把戏,他非常喜欢现在生活。 看着中原诸侯争来争去,他笑着对手下说,都是汉臣和汉土,有什么好争的。 他在吃瓜,没曾想,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听到手下来报,吕布南下义阳,吕布毫无征兆的发起攻击,让守军兵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刘彪六神无主,还好蔡瑁跳了出来,把长沙守军派了去抵抗吕布。 连保命的新组建的荆州骁骑,穿着新式黑甲和墨刀,全部被尽数派出。 本来刘表比较惧怕孙坚,就算孙坚主力已经离开了长沙,在会稽征战,他也没有放松一点警惕。 这下让吕布钻了空子。 当刘表的主力兵赶到时,吕布已经攻下了义阳郡,转道进攻南郡。 刘表的主力荆州骁骑出动后,和吕布大大军在野外鏖战,双方谁也没有奈何的了谁,便各自罢兵。 而孙坚终于攻下了会稽全境,至此孙坚占有近五个郡,长沙、豫章、番阳大部、会稽和庐陵,一时间风头无两,刘表和袁术把孙坚视为大敌。 孙坚拿下会稽后,就直接和当地世家,给孙权和孙策定了亲事,就连他自己,都连着娶了好几房小妾,把他这把老骨头折腾得够呛。 这招是士颂教他的,他和手下都是莽夫,只觉得靠几个女子,就能让整个江南安定下来吗? 孙坚也不信,但是他这番操作下去后,整个江南的反抗力度反而变小了,到了攻伐庐陵的时候,居然出现了大批望风而降的城池。 是的,开始当地世家的反抗,就是要告诉孙坚,你来可以,反正我们打不过你,但是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但是,孙坚这番操作,让当地世家去了心思,既然已成定局,孙坚也有意将势力本土化,毕竟谁也没有玉石俱焚的勇气。 于是,他们尝试着和孙坚联合。 他们派了几个边缘化的子侄,投靠孙坚。 孙坚大喜,自己居然有士子来投靠了,终于告别了一群大老粗的境地。 于是孙坚根本你才能多少,直接重用。 这让世家们开始接受孙坚。 孙坚还干了一件事情,就是蔡邕居住在山阴,以至于孙坚对山阴为了不攻,派了数批使者以期待守城的官员能够投降。 要是在以往,山阴不过是小城,猛攻之下,不过半日可下,可是孙坚不想刀兵被蔡邕看见。 蔡邕可是士颂的老师,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惹恼了士颂,那该怎么办! 当年士颂千里送蔡邕一事,可是名传汉土,甚至很多说书人开始杜撰这件事,什么版本都有,听说路上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不过,反映出蔡邕在士颂心目中的地位。 最终守城的校尉,在蔡邕出面说服之下,开城门投降。 拿下山阴第二日,孙坚就穿上了儒袍,带着孙权和孙策,欲要拜蔡邕为师。 蔡邕看着孙家兄弟聪慧,便收了他们做记名弟子。 蔡邕告诉他们,自己在收了士颂之后,再也不会收亲传弟子。 两人略显失望,随即兴奋了起来,这可是战神士颂的师傅呀。 孙坚拿下江南数郡后,就派使者送来盟书,将与交州,永为修好,互不侵犯。 这基本上说,在士颂活在世上,他孙权就不敢南下交州。 不过发生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孙坚打江南,袁术肯定不会作壁上观,于是派了两万人,欲要渡江阻挠孙坚。 不过当日本来风平浪静,但是江中突然出现大雾,一伙锦帆小船,袭击了袁术大军的粮草,近十万石粮草全部浸水随江而去。 这下袁术的计划直接泡汤,对着南方破口大骂。 孙坚的存在,非常重要,既可以阻挡袁术的兵锋,不用过早地陷入中原战争的泥潭,抓紧发育,不浪。 又可以给刘表足够的威胁,让其不敢乱动。 当然,如果刘表和袁术联起手来,那么交州也不会作壁上观,虽然交州不怕他们,但是平白少了一个肉盾,多了一堆麻烦事,这笔帐还是会算的。 当然,为了表达对孙坚这个忠实小弟有着足够的善意,直接让人给孙权送去了五千套黑甲。 第三百一十九章 货币改革 第298章 货币改革 这波军械售卖,直接给交州补足了最后的黄金差额。 现在中原各个势力已经固定,在钱货往来,卡得非常死。 比如说北方,一石粮食可以卖到一百铢,在会稽只能卖到二十株,排除地域的影响,其中区域性通货膨胀得厉害。 北方袁绍在辛评的建议下,大肆铸造钱币,割了世家和百姓一波又一波韭菜,而且铸币质量极差,以至于现在四行商会的商人,一摸钱币,就知道这钱币是哪里产出的。 为了再次避免贸易中货币的损耗,让货币更加保值,货币改革势在必行。 因此,士颂派了公输赋在广信建造了水利铸币的工坊,专司铸币。 前期发行了一文币、两文币、五文币、十文币、百文币、一金币的额度。 前面很好理解,一百枚一百文币等于一金币。 发行数量由多到少,所有钱币改为圆形外形,统一用水墨工坊和摸具压制。 一文、两文、五文、十文用铜和钢,按照一定的比例进行制造,持续由小到大,每枚在压制之后,经过工匠简单的抛光,然后在加热后放进桐油中淬火数次,其硬度和防锈度,得到了提升,按照正常使用,基本上流通个十年,不会自然损坏。 每枚钱币上,正面上印有额度和防伪的纹路,背面是“交州制造”四个字。 考虑到金币的防伪标志,每枚金币上都有专门用阿拉伯数字印证的编码,按照一定的逻辑来音质。 比如,现在只出了- 开头的开头的一万枚金币,因此在不懂的情况下下,随意制造,那么一眼就能看出是伪造的。 百文币是用铝、钢、银合金制作按照一定的比例制作,金币是用铜、银和金按照一定比例制作,其纹路非常复杂,就算制作钱币的工匠,失误导致纹路破损,都要报备,然后销毁。 由于,按照统一的比例铸造的钱币,最简单的区别方法有两种。 第一种是咬,每种钱币用牙齿咬的感觉是不同的。 第二种是吹,将往钱币上猛吹一口,放在耳边听,每种钱币的声音是固定的,因此百姓们也可以轻易的辨别其中真伪。 同时,钱币的制作工艺已经完全领先于其它诸侯,就算他们强行制作,那么成本要远比其钱币本身的价值高。 最后关于货币的价值,五文钱和五铢钱是等额的,一金币等于一百斤重的黄金。 就相当于,如果五千套黑甲和墨刀,需要五千斤金,下次如果还是这个价格,直接带五十枚金币即可,不用再带五千斤金前来购买。 士燮给刘巴配置了近两百名官吏,组建货币司,他们对全交州的五铢钱进行了评估,综的市面上流通的五铢钱总值在八千万铢左右。 所以,总计第一期发行一文钱币一千万枚,两文钱币一千万枚,五文钱币五百万枚,十文钱币一百万枚,百株钱币十万枚,金币一千枚。 金币主要是用于商人在外兑换黄金,和大批量的货物置换、黄金置换使用的。 因此,普通人家里,基本上只是用一文、两文、五文、十文、百文居多。 现在普通一户四口之家的全部家当,大概在千文左右,第一期货币,足够交州的百姓使用了。 这些钱币,光制造,就征集了了近一千名青壮,足足制造了半年时间。 而且,在交州各个县城,最少要开四家金行,对应至少四个城门主干道上,而且必须是最繁华的位置。 当所有钱币准备好后,由黑甲军统一按照地域,统一押送到各个商行中,中途但凡有陌生人人,不听警告恶意接近押送的队伍,押送的黑甲军可以伺机做出活捉问罪,或者直接斩杀。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士燮以交州牧的名义,下发货币改革的公文,所有县长街道后,必须贴满四个城门,而且要派人,专门在闹市区进行宣读。 在即日起至今年年底,各大金行可以统一兑换新式钱币,如果到明年元日起,还没有兑换新币的五铢钱,将不再是为官方流通的法定货币。 旧的五铢钱,不仅不可以交税、不可以购买在四行商会开的各个商铺里的货物。 中间有近半年的缓冲期,足够所有百姓兑换完毕所有的五铢钱。 而且,这些五铢钱被回收后,一部分用来制作新币,多余的部分用来熔炼回收,制作铜锅、铜壶等民用物品。 百姓们在听闻后,开始有些茫然,用了一辈子的五铢钱,现在和我说快不能用了。 而且,很多百姓对新式货币一点都不了解,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兑换。 因此,士燮专门在金行门口这立了醒目的兑换点,凡是来兑换的百姓,兑换满一百文钱,就送半斤盐。 反正沿海地区已经开辟了许多盐田,现在盐一斤相当于新币的是十文钱,对于平民来说,虽然可以吃的起了,但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但是,很多百姓馋这半斤盐,不少邻里之间,一同凑一百文去换新币,和领取半斤盐。 因此,这样一来,可以有效地减少换取次数,减少工作量。 当地一批换取新币的百姓,看着手中新币有些不真实,这么精美的钱币,这怕是王侯和皇帝能用上的吧,现在自己这双脏手拿着,怕不是要折了寿。 尤其不少大户,在县长的号召下,直接一车车的拉五铢钱兑换。 到最后嫌一个个数太麻烦,直接用秤来秤。 一车几千枚五铢钱,就换了半袋子百文钱,显得有些不真实。 四行商会也响应号召,所有拿新币支付商品,直接打八折。 这下子直接火爆起来,现在最热闹的两处地方,一处是各大金行,剩下的是四行商会开的各大商铺。 这样一来,百姓们前脚刚换完钱,后脚就去四行商会消费了大半。 平时不舍得买的吃穿用度,让四行商会的货物供不应求,新币一下子流通了起来。 现在百姓平时的聊天内容基本上是新币。 “三哥,你换新币了没?” “啥新币?” “就是县城里金行用五铢钱兑换的,你看这钱就像皇帝老儿用的一样,现在去换,还能领盐,到城北的布匹店还能八折优惠。” “哎呦,狗蛋,你咋不早说,我赶明儿就去。” 第二百九十七章 货币改革(下) 第299章 货币改革(下) 交州原本预计能在年底改革完毕,但是没想到仅仅一个月时间,据各地的金行汇总后,已经兑换了市面上五铢钱总值的九成以上。 现在还拿着五铢钱去交易,都会被商贩们嫌弃,懒得收,不然还得到金行去兑换。 在人们体验过新币后,直接感受到了新币的方便。 新币不仅外表精美,而且使用起来十分便捷。 通常交易最小额度是五铢钱,因此在购买的货物的时候,价值低一点的东西,要么多人合买,要么以物换物。 比如说,买水果,五铢钱三斤,就买一斤咋办? 现在不同了,就算买一根针,三文钱,都能进行灵活的组合和找零。 而在这种热潮下,第二期预计三千万文制作了出来,直接运往了日南、占婆和扶南,按照一定比例在各个地区投放。 对于日南而言,本来来日南,除了日南特色的工分,也同样使用五铢钱。 现在统一兑换,两公分一文钱,所有做工,不再发放公分,全部改为钱币。 一下子整个市场经济就活跃了起来。各种商贩和商人大量出现,大量货物和钱币在不停地周转,让民众的幸福感直线飙升。 而扶南和占婆,货币体系有些崩坏,当地交易,还是以自给自足和简单的以物换物为主,大量的钱币进入,官方组织收购他们手中的货物,加上四行商会的不断入驻,两个地区的经济开始慢慢复苏起来。 预想需要五年时间,就能恢复到日南的水平。 到了冬季,整个日南地区、日南地区、占婆、扶南地区的新币完全流通起来,收上来的大批五铢钱,被重新熔铸成铜碇。 至此,除了铸造了两万万总额的新币,放在广信的库房里专司看管。 这些钱币不对外流通,市面上上的新币流通过程中,不免会出现损坏,各个金行提供了破币换新的业务,只要出现破损、碎裂的钱币,带到金行检查后,都可以换取新的钱币。 这些钱币报废后,需要每月进行上报,上报后,有专门的官员,从库房里拿出等额的钱币,投向市场进行流通,以保证整个市场的货币总量不变。 要知道增发货币,那是到了关键时期,整个新币单个单位会贬值,会导致整个交州、日南等百姓,对士家的统治产生质疑。 因此,就算再缺钱,士燮和士颂也会保住底线不会增发货币。 货币改革,本来很多人都不是很支持,他们认为整个钱货市场太过于敏感,如果进行改革,很有可能导致市场经济崩盘。 而且货币改革,是汉庭专司的,士燮挑了这个头,会不会有人提出质疑呢?认为士家居心叵测! 但是,这些人的想法并不会改变士燮和士颂的决心。 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摆脱与中原诸侯的钱货枷锁,避免卷进他们的烂摊子。 同样的,广信又开始铸造钱币,不过这些钱币全部用来对外贸易。 在对外过程中,刘巴会根据金价的价值情况,每月制定金与新币的兑换比例。 比如,初期对外兑换,十斤金一金币,下个月就有可能是十一斤金一金币。 而且金的纯度一定要达到一定纯度以上。 当然这是交州官方制定的价值,不商人对外兑换,原本十斤金一金币,你坑人按照二十斤金一金币,当然也是被允许的。 随着一批批海船开出连云港,上面不仅装满货物,还装着大批的钱币。 这些钱币都是到各地实行试运行的钱币,以后所有交州的商人,对外支付和购买全部用新币。 本来袁绍还想耍小聪明,和交州四行商会进行交易,就用他们新铸造的五铢钱,这样等于白漂。 但是他们根本没想过,他们获得的利益,全部都被转嫁到当地百姓上面。 在与袁绍交易后,获得的钱币,会立即购买北地的货物,然后到其它地方售卖。 这样一来,最终袁绍的小聪明还得本地的百姓买单。 至于通货膨胀问题,那可不是四行商会该考虑的问题。 但是,新币一出,袁绍再想买东西,四行商会根本不收五铢钱,只收新币。 没有新币,那好呀,十五斤金一金币的价值,来兑换就好。 金可以换物,那感情好,袁绍直接开始在冀州、并州大肆收缴黄金。 但是经过好几年持续不断的,四行商会民间兑换,上次黑甲售卖,整个大汉至少七成以上的黄金,全部都在交州储存着。 不过,各地诸侯,牟足了劲,也是能找出不少黄金,和四行商会兑换新币后,又拿新币去买物资。 今年持续征战,导致中原民生有些凋敝,加上关东、关中、河北有大片的土地,有大量的地区,没有雨水落下,因此入冬后,前往北地的四行商会,穿上一半的地方都拉满了粮食。 袁绍现在很头疼,他需要粮食,不然境内百姓再饿死一部分,这仗就不用打了,自己的统治先崩溃。 好在,有新币兑换的存在,冀州、并州的黄金,总计收刮出来近两万斤。 四行商会一看,这么多金,一兑换,金的价值会贬值。 于是,直接按照二十斤金一金币,爱换不换。 袁绍一直觉得商人很可恨,尤其是四行商会的商人。 但是,没办法,现在整个大汉不受战争影响,能继续行走在各个势力之间,而且还要受到保护。 就是因为,除了军械,你要什么都能给你调过来。 比如,前方大战,没粮食储备了怎么办? 找四行商会,不出一个月,就能给你调派足够的粮食。 用此,借着本次中原大旱,交州用了大量的粮食,就换来了大量的黄金。 这些黄金的注入,直接让金与金币的兑换,涨到十六斤金一金币。 那些和袁绍交易的商人,追都笑歪了,这是第一次和袁绍做生意,能赚到数倍的利益。 但是,各地诸侯在吃完第一波红利后,那么迎接他们的只能是痛苦。 没黄金了咋办? 公孙瓒想了一个点子,就是到漠北,专门抓鲜卑等游牧民族,卖给四行商会。 反正不是汉人,做起人口贩卖的生意,并没有负罪感。 那感情好,交州新开了不少甘蔗园来制糖,这些鲜卑人,全部拉过去种甘蔗。 公孙瓒想着这种办法创收,袁术也不例外。 经过上次交州对扬州进行经济封锁后,袁术没熬住半年,就后悔了。 半年时间,盐价猛涨,茶叶几乎绝迹,还有各种生活用品等等,要什么缺什么,一团糟。 袁术直接服软,派人隐晦的道歉,甚至还送来三千斤的黄金。 既然这么诚心,士颂就原谅他。 不过,再有下次,就根本没得聊。 因此,袁术在吃完第一波红利后,想着再搞钱,好像除了卖人,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现在,长江以南的南部扬州,袁术统治下的百姓,从四百万,仅数年时间,直接锐减到了三百五十万。 在袁术看来,人口太多了,不妨卖掉十万人,多换些粮食和钱货。 这些人直接被运到扶南,进行蛮夷同化。 以后所有移民,全部都会被安置到中南半岛来。 这样可以加快中南汉化的过程。 交州终于可以不受货币的约束,被各个诸侯白漂。 第二百九十八章 货币一体化 第300章 货币一体化 中原经过洗牌后,所有的诸侯都对其它诸侯有所忌惮。 所有诸侯再也不敢兴起战事,谁都知道,谁先动手,那么就会被其他人趁虚而入。 因此,袁绍、曹操、陶谦、吕布等实力强大的诸侯,全都表现的非常默契。 他们经历过新币的洗礼之后,都对新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尤其是袁术,在扬州北部,经过短暂而仓促地准备之后,就有样学样,推行了袁氏币。 不过袁术没想到的是,虽然官府大力推行,甚至强制百姓兑换,但是民众们依旧不买账。 一是,百姓们和世家们都对袁术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感。 一个连百姓都会拿出去卖钱的主,能推行什么好政策。 二是,袁术发行的货币,数量非常多,而且价值根本不固定,兑换比例一天一个价,按照这种情况下去,迟早玩崩盘。 三是,袁氏币和新币相比,非常之粗糙,甚至为了赶工,同一种货币,从成色到质量,都天差地别。 因此,扬州私下使用的还是以五铢钱和交州新币为主。 要不是袁术掌握着交州的军政大权,这些百姓或许会公然起义。 曹操、袁绍等诸侯,看到袁术这种惨状后,直接放弃了对发行新式货币的想法。 交州能成功,是基于较为保值的参照物,黄金。 他们想要寻找一种新的金属作为参照物,这种金属必须稀有,非常普遍。 白银是个不错的东西,但是整个大汉的白银储备非常高,并不是某个诸侯,短时间内能办妥的。 而且有了交州的前车之鉴,再去大肆收购白银,那么肯定有人会大量囤积白银,以其获得暴利。 因此,曹操等人,开始慢慢接受新币的存在。 甚至荀彧发现了新币的好处,就是保值。 不再是一个地区,五铢钱一个价,基本上与黄金挂钩后,在河北换的新币,在扬州使用,除了物价不同以外,再把这些货物拉到河北售卖,抛物运输费和人工会,基本是等值。 这让大汉的商人对新币产生了信心。 但是陈群发表了不同的意见,如果默认新币流通。作为曹操境内法定货币的话,那么就是把曹操集团的命脉掌握到士家手里。 荀彧直接回道: “如果交州想要从中获利,用发行更多货币的方式的话,首当其冲,遭受损失的是交州,而不是我们。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方式,有必要吗?” 是的,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想明白其中症结所在。 曹操沉思了良久,对左右谋臣说道: “以后兖州、青州,就用交州新币,吾相信士公为,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他是把百姓看得比天大的人。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受害的是大汉千千万万百姓。 吾了解他,就算要赢,会赢得堂堂正正,不会使用这种卑鄙的招数。” 陈群还想再劝,但是曹操又说道: “就算到时候出现你们所担心的事情,难道比五铢钱还要糟糕吗?” 确实,曹操为了与民休息,所以并没有和其他诸侯一样,大肆铸造五铢钱,这么一来,百姓们虽然慢慢富裕了起来,但是手中五铢钱贬值得非常厉害。 这话让后在场的人无言以对。 确实,再糟能比现在更糟吗? 第二日,曹操的使臣带着兖州、青州,与交州统一发行新币的合作事宜,前往了交州。 面见士燮后,联合发行,士燮求之不得。 但是,使臣提出,曹操也必须有铸币的权利。 但是,士燮直接拒绝了。 货币的铸造权,根本不可能给予外人,这是底线,根本没得谈。 就算给了曹操铸造权,在近十年里,曹操根本没有这个能力铸造新币。 是的,交州的冶炼技术,不知道领先其他诸侯多少年。 中原不平,他们哪有闲心,投入大量的精力、人力和物力,去研究这些东西。 最终,使臣只能拿出最终的协议,就是在兖州和青州,对发行一些新币,这样曹操可以通过新币,对其他诸侯大赚一笔。 士燮再一次言辞拒绝。 货币发行,不是谁说发多少就发多少的问题,需要严格控制。 使臣松了一口气,如果刚才士燮答应了这件事,那么使臣会扭头就走。 主是提前设定好的,用来试探士燮的。 好在,士燮深知货币的重要性。 大体敲定后,就开始谈论细节。 在青州、兖州,发行总量多少,每种货币,应该发行多少枚,这是个问题。 这需要进入青州和兖州进行调查。 于是,一批两百人的团队,对青州、兖州进行了细致的调查,主要是的方式,是对粮食、针线、食盐、茶叶各个郡县的价格进行调查后,求和算出平均价值。 然后对几十种货物价值进行估算,计算出一铢钱的具体价值。 因此,最终算出,一百铢等于十文钱,通货膨胀得太厉害。 当然,交州、青州、兖州货币一体化的消息,并没放出去,只有上臣小部分人知道。 因此,在几船新币到大青州沿岸后,每一箱钱币都被锁锁上,由曹操的禁卫军运送到各个郡县,这些士兵直到这些箱子打开之前,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在新币发行单位前一天,曹操麾下的士兵,开始封锁边境的各个管道、小道,不可任何人出入境。 这让周围的陶谦、吕布、袁绍等人,以为曹操集团遭逢巨变,甚至有人揣测曹操已经离世。 因为,曹操有头风病,很多人都知道,并不是一个秘密。 但是他们派出探马进行探查,袁绍甚至开始秘密调兵遣将,企图在曹操集团巨变之时,分一杯羹。 但是,得到的结果让他们咂舌,曹操集团居然在青州、兖州大批量兑换新币。 是的,各个州县的百姓,在官府和乡老的带领下,开始前往县城,统一将手中的五铢钱,兑换成新币,为期半个月,半个月后,青州、兖州五铢钱不再是法定的货币,不具有货币的属性。 百姓们并没有慌张,他们早就厌烦了五铢钱一天一个价,握在手里,花出去也不是,不花出去也不是。 现在好了,新币兑换,每个人钱是保值的。 因此,新币的发行并没有遇到阻力,出奇地顺畅,甚至,不少人对曹操感恩涕零,感谢曹操疼惜小民,注意民生。 曹操的威望,不减反增,让曹操知晓,自己这一步棋是走对了。 交州和其他势力统一货币,会有什么好处呢? 可以说没有任何好处,其他百姓的死活,如何混乱,和交州半毛线关系都没有。 但是,士颂告诉士燮,要看长远,不能注重眼前的利益得失。 第二百九十九章 贵霜使者再临 第301章 贵霜使者再临 青州、兖州实行了新式货币,效果非常不错。 孙坚作为交州的忠实的盟友,而且边境贸易十分密切,因此也派遣了使者与士燮洽谈在江南地区发行新式货币的问题。 袁术因为袁氏币的缘故,直接对货币体系摆烂,于是扬州袁氏币、交州新币、五铢钱共用的景象。 形成了一条鄙视链,使用新币的百姓使用五铢钱的,使用五铢钱鄙视使用袁氏币的。 甚至很多商人拒绝袁氏币作为货币进行交换,这让袁术备受打击。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交州推行新币可以成功,但是自己推行袁氏币为啥会失败。 既然心情不好,那么就把痛苦转嫁到他人身上。 于是袁术抄了几家“不听话”的小世家。 反正自己作为世家的头头,有权利对其他家族进行审判。 这样一来,抄家的收入远比袁氏币的收入来得快,来得直接。 他甚至在幻想,把扬州的世家全部都抄了,然后再去购买黑甲和墨刀,这样至少可以装备五万大军,届时谁还能触其锋芒。 反正,这些世家都有些“不听话”,把他们干掉,让袁术变强,有何不可? 袁术说干就干,甚至让手下的将领自行带人去抄掠,所得八成上交。 于是,扬州世家,一大半糟了糟,在扬州比较出名的周家,连夜带着人跑到了会稽,宣布效忠孙坚。 孙坚很高兴,让周家一个名叫周瑜的年轻小子,成了孙权的伴当,一同读书。 其它世家,也人人自危,带着嫡系和大量金银细软等贵重物品,逃亡了周边区域,甚至有几十家世家,甚至和四行商会接洽,想要逃亡交州。 那感情好,连夜坐船,直接一船拉到了扶南,然后被士颂笑嘻嘻地分派到各个郡县。 他们一来就感觉上当了,一眼看去没一个汉人。 但是,这里已经被士颂统治,名义上属于交州。 既来之则安之,给他们补足了生活物资和足够的田地后,剩下的靠他们自己。 是能把汉朝的礼仪和文化发扬光大呢,还是一蹶不振,都得看他们能不能自己把握住机会。 这里基本上跟白纸一块,士颂不建议有大族的出现,前提是,你要为汉化当地百姓做出贡献。 当士燮几船给士颂拉来一千多刚在各个郡县“实习”完的学子,士颂立即下令,开始北上。 其实扶南已经在士颂的统治下,逐渐安定,所以早在半年前,就想着北上。 士颂多次写信给士燮,让他派学子过来。 得到回复是,知道了知道了,老子一把年纪,能不能别一个月催一次,烦不烦? 不过,结果是好的。 士颂慢慢接管了南绵全境,士颂手下郭图、荀攸等一批人,对如果治理,有了一套规程化的方案,轻车熟路。 毕竟这种事已经不是干了一次两次了。 南绵经过“区连”叛军血腥的统治,这里已经看不到一个光着头的和尚。 所有的寺庙和庙宇,全部被捣毁,所有的佛经、书经,全部被销毁。 许攸非常懂士颂想要什么。 士颂想要的是一个没有统治羁绊,没有任何势力、人和事,能阻碍士颂的统治。 南绵的百姓,在经历过地域般严苛的洗礼后,对于士颂较为温和的政策,接受度非常高。 但是士颂明确说了一点,那就是佛经和佛教依旧不被允许。 当宗教凌驾于统治权力之上后,就会有一群人,借着宗教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就像现在的这个地方,宗教已经凌驾于政府权力之上,而且可以堂而皇之的吸国家的血,而不用承担义务,甚至总理选举,佛教大主持都有着至关重要的意见。 但是,国家的发展和壮大,靠佛经有用吗? 士颂不用反对宗教,但是现在的百姓较为愚昧,很容易听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当佛教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就会有人产生野心,利用佛教达成自己目的。 唐玄宗为什么要大力发展佛教,是因为佛教当时站队皇权,宣布皇帝事是天子,皇帝当然高兴。 南宋为什么严格限制佛教的发展,就是因为“江南四百八十寺,都在烟雨楼台中”,从事佛教事业人太多,那么就会和百姓抢人口,抢土地,这些寺庙还不用交税,岂有此理。 因此,南宋严格限制僧侣的数量,严格发放度牒的数量,反正总数就这么多,多一个人,都要交税。 因此,士颂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从源头上就给你摁了,根本不给你发展壮大的机会。 南绵的百姓,有一定基数的汉人,比例不多,约摸着之后一成不到的样子。 这些人大多是从交州逃难过来的,尤其是日南郡和九真郡。 因为,南蛮往东,比邻常长山山脉,翻越宽度四五十公里的长山山脉,那么就是九真郡和日南郡。 而且多年不使用汉语,导致说得坑坑洼洼。 这已经足够,这些人被挑选出来,安置和规划村落的时候,安排其中风评较好的,当乡老,协助管理其它人。 既然这些汉人能逃难过来,日南和南绵之间的长山山脉,肯定有可以通行的地方,这毋庸置疑。 其实,长山山脉以群山绿林为主,基本上是原始森林未开发过的样子。 所以,长山山脉的悬崖峭壁,并不像蜀道那样险峻和密集。 因此,等南蛮安定后,有必要打通南蛮和东面的道路,最少五条官道,才能保证东西互通有无,便于士颂的统治。 不过,士颂拿下南绵,而且许攸同步向北进攻咔国和拉瓦国,这让西方的雄狮贵霜帝国不干了。 他认为士颂这样无休止的扩张,而且毫不理会自己的警告,这是对自己的蔑视。 贵霜帝国,这两年也在快速发展和扩张中。 去年,胡毗色伽二世拿下了硬度半岛北部,所以贵霜帝国不太想东方再有一个大国出现,这让他们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感。 在胡毗色伽二世的规划中,他们会一举扫平整个硬度半岛,然后再往东打。 因为,贵霜帝国的西面,全是黄沙遍地的中东半岛,哪有东方的物产丰饶让人迷醉。 因此,贵霜帝国派出使团,给士颂下最后通牒。 士颂面见了这些穿着奇装异服,而且瞳孔微蓝的使臣。 他们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谴责了士颂毫无人性的扩张,如果再不收手,而且把已经获得的土地,归还回去,伟大的贵霜帝国国王胡毗色伽二世,将指派大军,剿灭士颂的势力。 士颂直接气极而笑,大声说道: “告诉你们的王,我士颂就在这里等着,要战便战!” 第三百章 蛮夷联军(上) 第302章 蛮夷联军(上) 许攸可不管什么贵霜帝国,他只遵循士颂的意志,去做事。 至于后果,士颂自然会考量。 许攸所所率领的“叛军”,如今规模越来越大,基于开始的一万日南兵为骨架,前后组建了近六万万仆从军。 当然,作为主攻方的仆从军,死伤是惨重的。 好在,士颂从交州给它们秘密补充了几次军械,现在他们拿的都是之前交州第一次黑甲大换装置换下来的统一汉制武器,以汉环首刀、牛角弩、汉软弓为主。 这些在这些仆从军眼里已经是神兵利器,但是在侵入咔国和拉瓦国,在兵力劣势上,死伤不少。 许攸可不管这些,他只要保证能按照既定的目标,拿下这两国蛮夷国,至于其它,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但是,许攸带着主力进攻咔国,开始咔国在边境布满了士卒,至少有近十万人。 咔国不完全统计,人口大约一百三十多万,这主要原因在于,咔国位于中南半岛的腹地,地势平坦,土地肥沃,而且种植稻米,一年少说两熟。 咔国人口密集,不像南绵大片的无人区,拥有比咔国小的国土,却比南绵更多的人口。 咔国此时与华夏战国时期非常相像,诸侯林立,国君势力弱小,只有名义上的统治权,对其他诸侯国没有约束能力。 但是,许攸拿下南绵后,咔国整个国家都开始恐慌起来。 纵观“区连”叛军从出现,到一路走侵略入侵占婆、扶南、南绵,那么咔国还会远吗? 因此,在“区连”这个外敌的压力下,所有诸侯国一致同意下来,将军权暂时上交给咔国国君拉萨,等度过这个难关后,他们怎么打都可以。 因此,咔国在短短三个月从诸侯林立,纷乱不断,直接和平过渡到短暂的君主集权。 而且,咔国国君拉萨在全国开始暴兵,但凡身体健康的成年男子,全部强行入伍。 但是缺少兵器和盔甲,咔国国君就向北方邻国去索要,告诉他们,我打输了,你们离灭亡也不远了。 迫于无奈,周边的直通王国、兴威王国、拉达克王国、佐维亚王国,开始将自己国家的军械送往咔国。 咔国得到多个王国的军事援助后,实力大增。 许攸早就了解到这个情况,冷笑道: “既然敢反抗,那就全部覆灭吧。” 许攸带着叛军,大军进入咔国。 咔国的各个城池严阵以待,全国的物资往这里倾斜。 他们堵上全部,如果这次打输了,那么可以宣灭国了。 因为他们再也没有实力,能阻止许攸的入侵。 王国的灭亡和种族的消失,都是伴随着血腥。 许攸看着咔国的堪舆图,这是他们用时一年多,损失了数百个士卒,换来的。 整个咔国的边境五个城池,属于一字长线排列,每个城池最少有一万人,充当第一道防线。 后方还有四个城池,都布防了重兵作为策应。 因此再也不能像拿下南绵一样,绕道都城,进行围点打援。 所以,这一仗只能一仗一仗打。 好在,许攸提前料到了这件事,将投石机的设计图拿到了手。 这种投石机,就是简单利用杠杆原理和惯性,把巨石抛射出去,太过于原始,效率低下。 但是,对付咔国这些城池,正好适用。 因为这些城墙,和中原的不太一样。 这里的城墙是厚度约摸着有大半尺厚,二十公分左右,高度一人半左右。 城墙后面是一些树木做的高脚架,露出半个身子 于是,在大军来到第一座城池前,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起进攻,而是花了三天时间,制作了二十架投石机。 二十架投石机一字排开,这让守城的咔国军队,面面相觑。 投石机在汉土早就广泛运用了,但是在中南半岛,这还是属于黑科技。 不过,这些模样奇怪的大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随着战鼓响起,投石机开始抛射石块。 第一波攻击,大多掉落在城墙前面的空地上。 于是,投石机在众多士卒的拉扯下,又往前了移动了十几步。 就在守城的咔国士卒懵逼的时候,第二批投石机进攻,已经扑面而来,这次大多掉落在城墙上。 顿时城墙上慌作一团,大批的士卒,开始疯狂踩踏,躲藏。 因为,他们亲眼看见,巨石落下,身边倒霉的人,直接被砸成了肉泥,恐怖的血浆,蹦得满脸都是。 在一阵慌乱之后,守城的将领,开始约束手下的士兵,不要乱跑,让他们全部躲藏在城墙后面,不要乱跑。 城墙上的咔国士兵,一个个颤颤巍巍地躲在城墙后面,瑟瑟发抖,有些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昂起头,看着城外。 基本上半盏茶就是一波,砸的咔国士兵,哭爹喊娘。 好在一个个都躲在城墙后面损失稍微小点。 但是,城池大多是土坯制作,在投石机面前,有些地方稍微薄弱一点的地方,还是可以把城墙击垮。 两个时辰后,城墙开始成熟不住,有些地方被完全砸凹陷进去。 许攸立即下令,让投石机密集砸在一段城墙上。 不到一个时辰,这段城墙就被完全砸垮,隔着倒塌的城墙,能看见里面茫然无措的咔国士兵。 守城的将军,看到城墙垮了一截,面如死灰。 这还怎么打? 于是,许攸下令吹起冲锋的号角,一方一万人的仆从军,直接嗷嗷叫的,往垮塌的城墙地方冲。 城墙上零零散散都有反击射击的士兵,但是大势已去。 看着汹涌而至的“区连”叛军,守城将军竭力呼喊,想让手下的士兵堵住缺口。 但是,这些士卒大多都是刚刚被抓过来没几个月的壮丁,他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能拿稳刀剑就不错了。 很多士卒,抱着头,企图别人看不到自己。 守城的将军,没有办法,只能亲率亲卫,前期战斗。 他刚砍死几人,就被周围的叛军,围住,乱刀砍死。 几乎没有用到一个时辰,整个城池就被拿下,城内大多数守军都被俘虏,只有少部分反应快,从其他城门逃走了。 第三百零一章 蛮夷联军(下) 第303章 蛮夷联军(下) 此战传到咔国后方,咔国国君拉萨,直接懵了一万人的城池,居然没守住五天,这还怎么打。 而且,这伙入侵势力,拥有着投石机这种物件,投石机也只是在东方的汉国有过,他们居然也拥有,肯定与东方汉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算如此,之前派遣过使臣,前往汉国,让其出来调停,但是石沉大海,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赶了回来。 因此,他又派了一批使臣,前往贵霜帝国,宣布称臣纳贡。 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先要度过眼前难关再说。 于是,咔国国君重新制定了前沿战术,边守边打,打不过就撤,保存有生力量。 是的,国君拉萨想的是,既然自己一个国家阻挡不了,那么就多几个国家。 于是国君拉萨安排好一切后,亲自出面,前往其他国家,开始紧急游说。 道理很简单,你不帮我,我被灭国了,你们也不过是多活几天。 要么倾全国之力,来帮助我,兵合一处,或许还有胜利的希望。 要么,我被灭国,你们也一个个被灭。 后面的不管是小国还是中大型的王国,就连人口两百多万,土地面积有四个日南全境大小的骠国,也被说动,会派遣大军。 包含咔国、拉瓦、直通王国、兴威、拉达克、佐维亚、骠国在内的七个大小王国,合兵一处。 骠国出兵六万,其它王国,或大或小,有些出兵几千,有些出兵数万合计约二十万人,加上咔国本国的十万人,总计三十万人开始集中在咔国的土地上。 这是集合所有王国的兵力,与“区连”叛军势力势力一战。 三十万人,就算是三十万头猪,都已经足够震撼。 许攸也发现了蹊跷,本来抵抗决心比较强烈的咔国士兵,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有一个城池,许攸刚带兵过去,就发现整个城池空空如也,连整个城池的百姓都不翼而飞。 这让一直比较谨慎的许攸发现了不对劲。 这可是灭国之战,不应该极力反抗吗? 如此轻易的后撤,并不能解决问题。 咔国的兵力就那么多,如果后侧是为了集中兵力,那么从一开始就会这样做。 所以,咔国在等待什么。 是的,咔国在等待各个王国的士兵入境,兵合一处,和“区连”叛军,打一波会战。 三十万人对七万人,军械的差距,直接用人数去弥补。 许攸也不傻,直接开始收缩兵力,将兵力集合起来。 是的,他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也只有这种可能。 本来在外推进的项霸带着斐元绍回来,有些不明所以的质问道: “老许,咋回事,我在前面打得好好的,你可不知道,这群龟儿子越来越怂,现在连照面都不打,直接溜。” 许攸皱着眉头对项霸说道: “老项,这次我们有大麻烦了。” 看到许攸如此郑重其事,也觉察到了不对,于是问道: “老许,怎么了?” 前后已经接近六七年,他和许攸一同在外征战,这些年基本上大事小事,他们两个就商量着来。 许攸本来还有些担心家里的事情,后来来信说,许攸的儿子许止,年仅十岁,就表现出天资聪慧的一面,荀攸和程昱几人,抢着要收为弟子。 几个大佬的态度,让许攸吃了定心丸。 许攸叹了一口气,说道: “老项,我们好像捅了马蜂窝,你来看。” 于是许攸把中南半岛的堪舆图铺在桌几上,一同描述,加上眼前的咔国奇怪的表现,把结论告诉了项霸。 项霸吃惊道: “老许,我滴乖乖,你是说,他们集合起来,干我们一个?” 许攸敲击着桌面,淡淡的说道: “应该如此,我判断没有出错的话。” 斐元绍摸着头,有些不明白的说道: “那有啥,我们一路打过来,灭掉的国家不知几个,怕个鸟。” 项霸直接给了斐元绍腿一脚,有些气恼道: “你懂个屁呀,这次真的麻烦了。 对了,老许,他们有多少人,能判断出来吗?” 许攸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道,可能二十万,也可能三十万,也有可能五十万,具体多少,就看有多大的勇气了。 如果都像咔国一样破釜沉舟,百万大军都能凑得出来,就算主公来了,也必须退避三舍。” 斐元绍大惊道: “百万大军,我滴了乖乖,这得把刀都给砍秃了了。” 项霸也难得严肃起来,摸着下巴的胡须,片刻后,问道: “此时,是否要禀告主公,派来些援军。 不是我害怕,我是担心,这一仗,把仆从军打没了,后面还有这么多鼻屎大的小国一大堆,再想培养一批出来,肯定耽误主公的大业。” 许攸点了点头,这几万仆从军,可是耗费了太多心力,他们被许攸一整套洗脑说辞,被训得服服帖帖,很多人把区连当作神明,虽然他们很多人,连一面都没见过“区连”。 至于区连呢,他在一年之前就已经死了。 死于旧疽复发,整个菊花溃烂,痛苦而死。 许攸听到区连死了,淡淡“哦了一声,然后一指身边身材和“区连”差不多的护卫,说道: “你就是区连!” 是的,真的假的又有何妨,只要许攸说他是真的,他就是真的“区连”,至于仆从兵信不信? 许攸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相信。 现在,“区连”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意义,那些王国肯定知道“区连”和士颂联系,那又如何? 他许攸就是要做恶魔,把做天使的机会,留给了士颂。 咔国国君拉萨也觉察到了“区连”叛军的动向,心里疑惑,难道他们也觉察到了吗? 不应该呀,自居前往其他王国游说,本来就是机密,他们如何得知? 不过,随着第一批三万人拉瓦国的士兵进入咔国境内,这一切都不重要。 在未来一个月内,他将集合三十万大军,再去请教一下这伙人,为何这么大胆? 士颂在南绵波艾刚划分完整个南棉,将南绵分成了三个郡,彻底分裂了南绵。 剩下的就由郭图他们去操持就好了。 当护卫将咔国八百里加急的战报送了上来。 士颂看完后,转了转脖子,对赵云说道: “子龙,多久没打仗了,身上都快生锈了!” 第三百零二章 我有上将张文远(上) 第304章 我有上将张文远(上) 赵云一听又长大,双手不停的揉搓,嘴巴裂得跟菊花一样。 “主公,要打谁? 您尽管发话,你看我捅不捅他就完事了。” 士颂白了他一眼,说道: “就怕你到时候累得趴下,三十万人起步,你捅得过来吗?” 赵云一阵惊愕,有些惊讶道: “到底是谁? 怎么这么有种!” 士颂也不和他墨迹,开始摇人。 几队护卫下去喊人,分别叫了郭图、文凭、魏延、郭嘉、徐晃、臧霸等人来议事。 之前贵霜使者发表恐吓之后,士颂就把这些人调了过来。 趁着没事,士颂走出了房间。 看着外面温和的阳光,士颂有些恍然,转眼间都已经出来两年半。 如今已经是184年十月,中南这里真不错,打仗不用考虑粮食和补给的问题,现在交州、占婆、扶南等地,产粮完全溢出,刨除百姓的口粮和军队的补给,装满库房后,还有大量的粮食运往中原。 因此,在这里,尤其是士颂宣布统治之后,只要不懒,不存在饿死的。 不知道士安和士平会不会叫父亲,还真是想念呀。 不过,他的思绪刚被人打断了。 “主上,我可以吗?” 士颂一转头,就看见一个满脸胡须,意志有些消沉的汉子。 从他魁梧的身材来看,不是一般人物。 “文远,你终于肯归降了。” 是的,此人就是张辽,张文远。 当年张辽在关中为救吕布而被围攻受俘。 当年的张辽,一心求死。 是的,他看透了诸侯之间的尔虞我诈。 他开始被丁原提拔为一校尉,但是丁原被吕布所杀。 他迫于无奈投降了董卓。 后来,董卓把原先丁原的一些部曲划归给吕布,张辽又跟了吕布。 原本历史上,张辽跟随吕布入主徐州。 最后吕布被曹操灭了,张辽感恩曹操的看重,认为曹操是一心想要匡扶汉室,于是投降了曹操。 张辽最出名的一战,就是在寿春,临危受命,以八百人干碎了孙权的十万人,以至于孙权至死不敢北望。 因此,孙权得了一个“孙十万”的耻辱外号,张辽也得了一个“张八百”的外号。 所以,士颂在俘虏张辽后,一直不舍得杀。 张辽开始很反抗,认为所有的诸侯都是一个样子。 他虽然不认为吕布是一心向汉,但是吕布的武力折服了张辽。 士颂不舍得杀张辽,并让张辽做自己的亲卫。 其它人担忧张辽会对士颂不利,纷纷劝慰。 但是,士颂却说道: “张辽虽名不扬,但也是铁铮铮的汉子,岂会做如此之事。” 张辽开始并没有适应护卫的角色,甚至觉得士颂在羞辱他。 从不上岗,有了闲钱就去买醉,喝得自己烂醉如泥。 其他,同为护卫的陈宇等人,看不惯张辽如此行径,向士颂禀告。 士颂一笑而过,不多做计较。 张辽虽然名气大,但是士颂手下青史留名的名将也有不少,他早就看开了,他不会因为某一人再去自降身份。 现在他代表着整个士颂集团,自降身份,去巴结一个名不扬的人,让其他人怎么想。 就这样,张辽整整度过了一年。 最后,士颂起行前往占婆,点名带上张辽。 张辽无奈随行。 在行军途中,他逐渐慢慢了解到,但是颂的护卫,是多么有前途的事情。 前有力压益州刘焉的关羽,在士颂身边当了十年护卫。 后有后起之秀文聘和魏延,都当过士颂的护卫。 所以,全日南的人都知道,要看下个扬名的人是谁,就从士颂亲卫里找。 当士颂的亲卫,闲来无事,可以指点一二。 而且还可以借阅兵书。 有什么不解的时候,还能当面请教。 尤其站岗的时候,听着士颂在里面和几位大佬制定方略,往往受益良多。 所以,能当士颂亲卫的人,都是士颂看重的,觉得有前途的人。 混得再差,回到下面军队里面,至少能捞个屯长当。 因此,每当士颂的亲卫缺人时,就有无数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张辽听完后,一阵沉默。 是的,他被士颂所败受俘,没有一点阴谋在里面,他无可挑剔。 甚至后面,他与董卓大战,八千破十万,这让他对士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自从一开始,士颂想招揽他,被他拒绝后,就一直没有和他当面聊过。 直到后面,来到交州,他认为士颂在羞辱他,因此心中憋着一股气。 现在想来,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士颂不是没给他机会,而是给足了他机会。 他作为不降之将,士颂不杀他已是天大的恩情。 而且,他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给他高官厚禄,因此让他当个亲卫,等哪天合适了,再把他调任出去。 从那天以后,张辽开始把自己当作亲卫,每天准时给士颂站岗,一听了之间的关系,因为缓和了起来。 张辽一直在等着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 士颂看到张辽的态度改变之后,只是对张辽点了点头。 一晃两年时间过去了,张辽一直在兢兢业业当好一个亲卫,甚至士颂在后院休息的时候,他亲自在院门口把门。 平时闲来无事,他也会借阅兵书,充实自身。 不过,这两年时间,士颂一直在接收地盘,没有什么硬仗要打,因此,他就这么一直干着。 可是,慢慢地,他有些患得患失起来,因为和他同为亲卫的不少人,都被派了下去,至少是屯长起步。 他逐渐眼馋起来,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当兵的獠,如今却在这里当亲卫,除了站岗,无事可干。 他曾经这么想着,就算让他当个大头兵也愿意,凭着自己的本事,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做回将军。 但是,士颂就这么一直放着他,没有进步一安排他。 张辽就是在这种患得患失,焦躁不安中度过,甚至开始不修边幅,脸上的胡子至少三月未刮。 今天轮到他站岗,后面听到不断有亲卫出去传信,尤其是士颂和赵云的对话,让他听在心里,眼前一亮。 玉树在士颂出来放风的时候,问出了前面的那句话。 士颂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看得张辽一阵心虚地低下了头。 几息之后,士颂问道: “想通了?” 张辽一听,瞬间红了眼眶,他抬起头说道: “主上,早就想通了,天下谁的并不是重要,重要的是百姓过得好!” 士颂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 “你以后和他们一样,叫我主公吧。” 士颂郑重地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转身回了大厅。 第三百零三章 我有上将张文远(下) 第305章 我有上将张文远(下) 约摸着半个半个时辰过后,该到的人全员就位。 徐庶、郭图、郭嘉、荀攸等人站在右方,隐隐以徐庶为主。 赵云、徐晃、臧霸、魏延、文聘、廖化等人,站在左侧,以赵云为主。 随着士颂的地位和威望水涨船高,文武的分化也越来越严重。 这是好事,以便于士颂对他们掌握。 这里面最聪明的莫过于徐庶,他除了和文官交往以外,私下里基本上和武官没什么交集。 但是徐庶和关羽等相识很久的老将,正常的交谈还是有的。 属于那种士颂曰看着他,他越小心的人。 当然,士颂并没有透露出这方面的意思,但是徐庶很懂得分寸。 他们站定后,士颂对着他们说道: “蛮夷起兵共抗许攸和项霸,你们已经有所了解。 许攸兵七万人,恐防对方人数过多,发来求援,尔等如何看?” 魏延作为后期之秀,直接站出来说道: “主公,给俺一万兵马,俺定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其它武将一听,哪敢落后一步,全部大喊道: 文聘:“主公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俺们这些时间身体都生锈了,这不打打仗,我怕那些小子们笑话吾等。” 徐晃:“主公,给俺五千人,俺先给你打个前锋,直接干碎他们的菊花。” 徐晃整天和他们厮混在一起,也变坏了。 廖化:“主公,俺也一样,俺也要出去打仗!” 臧霸:“能带上俺吗?俺也想出去打仗!” 赵云听他们乱哄哄的,直接吼道: “吵什么吵,这里不是菜市场,尔等听听主公怎么说。” 关羽不在,赵云就是武将的领袖,于是赵云发话了,这些武将顿时鸦雀无声。 赵云:“主公,俺准备好了,只要给俺三千黑甲,俺能杀他个七进七出!” 众人瞬间无语。 郭嘉抠着鼻屎,询问徐庶: “元直,听说你那边又藏了两坛好酒,要不给俺尝尝?” 郭嘉说完,手指一弹,直接飞到了郭图的脸上,郭图怒目相对。 荀攸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奉孝你别天天想着喝酒,你忘记了主公和你约法三章了吗?” 郭嘉一听,瞬间成了一个苦瓜脸。 士颂不仅约束他喝酒,还弄了一个什么“五禽戏”,让他必须每天早晚练习一遍。 开始他还不以为意,但是随着时间日积月累,郭嘉明显感觉身体的变化,每天更有精神,而且以前小病不断,如今天天龙精虎猛。 因此,郭嘉才知晓士颂的用意,对士颂更加敬服。 士颂看着这些人,武官求战心切,文官不以为意。 打仗从来不是人数说明问题的,要不然大家全部暴兵就好了。 文官们对士颂的麾下士兵的单兵能力,实在是太了解。 而且只要布阵完毕后,一千人打一万蛮夷就跟玩似的。 最终徐庶说道: “蛮人看似人多,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主公最多支援三万人即可一战定乾坤。” 士颂点了点头,说道: “此战打完,基本上中南半岛再无战事,中南诸国,无力再阻挡我军锋芒,中南的仗算是打完了。” 徐庶又问道: “主公,你打算何人为帅?” 士颂目光在赵云每个人脸上扫过,看着他们每个人都希望被点到名字。 这些人跟随士颂都有不短的时间了。这些年他们肚子里面多少都有些兵书。 但是,士颂对他们都不是很满意。 他们虽然都能领兵一路,但只可为将,不可为帅。 于是士颂说道: “这次吾亲去!” 武将们全部蔫了,果然还是士颂为帅,不用争了。 不过,士颂又说道: “但是我不会指挥这场战役。” 啊?什么意思,那是说明士颂是督战去了? 徐庶有些不解道: “主公,何人为帅?” 所有人都等着士颂的回答。 士颂大喊一声: “吾有上将张文远,可为帅!” 张文远是谁,一下子很多人都懵了,没听过此人是谁。 是士颂的私生子? 不对呀,主公大婚都没几年,哪来的私生子? 徐庶眉头皱了一下,片刻后,想起来是谁了,心里了然。 郭嘉挠挠头,便想向徐庶询问,士颂手下的猛将,居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 不过士颂对着门外喊道: “文远,你是小姑娘出嫁吗?这么羞羞答答的,还不进来!” 士颂的话刚说完,一个魁梧的猛将,穿着亲卫的盔甲,有些激动的走了进来。 三四年了! 张辽进来后,不顾其他人的目光,来到士颂前方,单膝跪地,铿锵有力地说道: “文远见过主公!” 武官们皱着眉头看着他,一时半会不知道此人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诸侯关羽盯着他看了良久,才想起来此人是谁。 当年,张辽力战受俘,赵云看他是个汉子,便向士颂说情,收降他。 不过张辽拒绝后,赵云甚至还有些气恼他不识时务,后来不再关注此人。 文聘有些不爽,自己的等人都是打过来的战功,为何主公不选自己,而选这个籍籍无名的人,刚想上前进言,就被魏延拉住。 魏延对文聘努努嘴,示意他不要出面。 是的,本来士颂想亲率大军出征,但是后面张辽的主动求战,让士颂突然注意到他。 张辽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这次一战,不妨让张辽为帅,自己在后方督战。 士颂作为主公,以后地盘越来越大,不可能每战都能亲自挂帅上阵,因此,手下的人培养出几个帅才很是重要。 关羽算一个,士燮手下的黄忠算一个,其他人都还差了点意思。 所以,张辽不错,不妨让他出战,就算有问题,自己在后方可以随时总览大权。 至于说张辽有二心。 呵呵,你看看谁会和他一起反抗士颂。 现在连个兵都知道,是谁在给他发粮饷,让他的娃有书读,家里人不至于饿肚子。 士颂对着张辽说道: “文远,此战你为帅,只可胜,不可败,你可敢立军令状!” 张辽红着眼睛抬起头,说道: “此战不胜,吾有何面目再见主公!” 士颂一拍椅子喊道: “好!”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军事任命。 郭嘉、徐庶为军师,为张辽出谋划策,郭图和荀攸留守南绵,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组织人手,修建南棉到日南的管道,打通长山山脉的阻断。 赵云为副帅,徐晃和廖化为左右先锋,魏延和文聘留守南绵……. 会后散场,所有人都忙去了,就魏延和文聘有些苦瓜脸,两人留守南绵,代表没仗打。 两人突然明白了,或许士颂是为了敲打他两,最近两年,他两有点飘。 第三百零四章 不装了,摊牌了(上) 第306章 不装了,摊牌了(上) 士颂这边的规划,第一时间送到了前线许攸手里。 许攸立即下令后退五十里,等待士颂的到来。 诸国联军,据探马来报,至少集结了至少二十万人,人数还在增加。 他们在等所有诸侯国的士兵全部到来后,一战定乾坤。 如果这场输了,士颂这些年在中南半岛的心血将付之东流,已占领的地方,原本安分的百姓会平添更多心思。 各地烽烟四起,士颂不得不突出中南半岛,再做计较。 但是,在士颂的字典中,就没有输这个词。 士颂要通过这一仗,把他们打服,让他们知道,中南半岛是谁说的算。 这几年,扶南、占婆等地,士颂并没有非常严苛对待百姓,因此他们在士颂统治下,逐渐汉化。 料想再过一些年,这些百姓除了肤色和习俗还保留本地的特色意以外,其它将于汉人无益。 他们讲汉语、穿汉服。 他们的孩子在书舍里学习孔孟儒家之道,从小被灌输,他们是士颂的子民,要忠君谦让。 最多十年,第一批被士颂洗脑过的学子,将走上仕途,他们将会延续士颂的意志,继续管理当地百姓。 出来时间太久了,久到士颂非常想念自己两个孩子,想念在朱吾的蔡文姬和翠云。 等到中南稳定后,肯定要回广信一趟。 广信来的书信,大父士赐从几个月前就开始抱恙。 虽然华佗极力医治,但是士赐还是逐渐忘记太多的人和事,就连父亲士燮站在他面前,都已经不认识了。 士赐唯独一直记得士颂,嚷着要给士颂开蒙。 所以,士颂想尽快解决这里。 那么就是这一战吧! 张辽很快适应了自己的角色,开始合理调兵遣见,一路上非常谨慎,安营扎寨的时候,探马都要外放至少三十里。 士颂带着五千人在后方压阵,双方相聚不过三十里。 从南绵发兵,一路疾驰,最终不到半个月进入了咔国境内。 许攸驻扎在黎城,双方一见面,许攸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两方各为同属,士颂特意这样安排,就是为了考察多兵团的写作能力。 不过,许攸并没有对张辽抱有任何敌意和隐瞒,第一天就和张辽等重要人员,开启了会议。 会议内容当然第一时间,送到了士颂手里。 士颂这次并不会干涉他们任何行动,除非感觉有非常不合理的地方,才会派人去询问,其他时间,他会安静地做一个隐形人。 不过让士颂比较欣慰的是,张辽在听完许攸的分析之后,直接张辽主动放权,本次会战,以许攸为主导,他们为辅。 毕竟许攸对咔国境内的诸侯联军最为熟悉,最清楚目前的形势,能做出最合理的判断。 许攸非常感激张辽的配合,也给予了张辽的尊重,他把郭嘉、徐庶等人找来,组成了军师联盟,主策划,张辽主负责下令。 几场会议下来,讨论出了最终方案,整个诸侯国联军,目前驻扎在前方百里外的五个城池里面,呈现品质型的防御方式。 许攸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他料定诸侯联军会主动出城攻击。 原因有二: 第一,目前来前来聚首的诸侯联军变缓下来,最近五日,没有一支部队前来会盟。 现在人数已经到了夸张的三十余万人。 三十余万人,人吃马嚼的,甚至探马在其中看到了大批的象兵。 这么多人和动物,每天的消耗是海量。 因此,仅靠咔国一国之力根本不可能长久。 听说咔国境内已经闹起了饥荒。 在物产丰饶的中南半岛,能出现这种情况,可想而知。 所以,仅这一条,许攸只要一直避战,就能耗死他们。 要知道,士颂背后是整个加州。 公输赋已经捣鼓出了轮毂,用金属轮毂,加上可更换的半圆形木条,制作出了初始的板车和独轮车。 板车一头驴子可拉数石粮食,一日可走五十里。 一辆板车,一个青壮一趟可拉两石,一日可走三十里。 装满粮食的海船,在南棉西岸登陆,运输总长度不过三百里。 在南棉征调了两万百姓和上万头牛、驽马、驴、骡子等牲畜。 所以,士颂这方可以一直跟诸侯联军耗下去,但是诸侯联军不行。 不出两个月,他们将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 第二,之前许攸进攻的时候,使用了投石机这种利器,因此,守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只要给许攸足够的时间,一两百台投石机赶制出来,定然会让守城的敌军奔溃不已。 因此,许攸料定,不出七日,诸侯联军就会出动,大军压过来,通过人数,快速结束这场战斗。 此时,在一百里外的城中,所有诸侯国的主帅会在城中。 坐在主位上的是咔国国君的弟弟唐弟陆万。 陆万年仅四十,不怒自威,不过此时对诸侯联军的互相扯皮,头疼不已。 是的,陆万找他们过来,就是为了商讨如何出兵,何日出兵的事情。 咔国百姓饿着肚子,支持这些人,他们还在为谁主攻,谁辅攻击的问题争吵不休。 谁都知道,敌人实力不俗,主攻一方定然损惨重。 陆万红着眼睛,猛力敲着桌子,大声呵斥道: “你们都别说了,主攻一方就由我们咔国承担。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仗打完了,我们咔国要摩磨、农浦、沙湾、塞雅、波艾这几个地方,其它地方,你们自己瓜分。” 拉瓦城的小王子,此时有些不满道: “凭什么,这些都是富裕,人口众多的地方,你都拿走了,我们分什么。” 陆万吼道: “如果你想要,行呀,只要你敢拉出你的五万人,去和敌人碰一碰,这些地方给你又何妨?” 拉瓦国的小王子气势一蔫,悻悻然骂骂咧咧两句,不敢搭话。 陆万继续说道: “此战关系到我们的未来,如果赢了,我们国保住了,那么多的土地和人口,足够我们分了,但是打输了,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步我的后尘。 只有战死的咔国勇士,没有后退的懦夫。 这次,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命运而战,所以,都得拿出血性出来! 但凡有任何人避战后撤,我拉万必斩他。” 拉万斩钉截铁的说完,诸侯国的主帅们才短暂地放弃了心中的想法。 最终约定四日后出兵,在此之前,所有人把部队全集合在此。 旷世大战,一触即发! 第三百零五章 不装了,摊牌了(中) 第307章 不装了,摊牌了(中) 探马来报,诸侯联军动了。 许攸立即叫来所有高层开会。 会议足足商谈了一个下午,终于把之前的制定的策略的细节全部敲定下来。 这次,许攸想玩一把大的,就是把些诸侯联军全部留在这里。 打败他们,不足以击溃所有诸侯国的信心,这一战要是打好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大的战事。 因此,一战定乾坤。 士颂都说了,离开家朱吾太久了。 主上有忧,作为臣子的不应该尽力满足吗? 因此,这次战役,是这样规划的。 让张辽带着两万黑甲军,硬碰三十万诸侯联军,把他们钉死在这里。 然后由徐晃带着三万军队从左侧形成包围圈。 由廖化带着三万部队,在右侧形成包围圈。 由项霸和斐元绍带着一万五千人,绕道偷袭敌军的十日后,突袭敌军的粮草,顺势堵住敌军的后路。 同时在十日后,张辽要从正面击溃敌军,左右后三面大军顺势包抄。 把这三十万人堵死在这里。 计划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非常考究四个方面军的配合,不能早也不能晚被发现,一定要等正面十日后,四路大军齐进,令行禁止是重中之重。 所有人领命出去了,许攸、徐庶几人,聚在一起。 他们讨论着最后需要补充的细节。 第二日,所有部队开拔。 张辽带着两万黑甲军,守在此地,静等着诸侯联军的到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是五日后,诸侯联军已经到了最近三十里外。 张辽坐在主位上,看着下坐的武将和校尉们。 张辽说道: “吾等责任重大,三十万诸侯军,来势汹汹,首战必胜,要把他们挡在此处。” 是的,首战如果不仅要赢,而且要打出气势,一定要把诸侯联军钉死在这里。 因此,张辽命赵云和臧霸带着一万五千人出战。 诸侯联军的前锋部队,是咔国的近十万大军,由陆万亲率。 陆万根本没想过诸侯联军会输,整整三十万人。 而且,他得到探马来报,敌军前些天晚上有动向,在探马只能远远地跟着,不知道敌军在干什么。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敌军的正面最多只有两三万人,其它人去哪里了,很重要吗? 在绝对的人数和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无用的。 陆万甚至激动得有些发抖,自己有生之年,居然可以指挥这么多人。 不知道再过千百年之后,史书上是如何描述这场战斗的。 在国家危难之际,是陆万站了出来,指挥三十万诸侯联军,大破敌人中阵,亦然居然处死了敌人,并且占领了大量敌人的土地,开创了咔国的新纪年。 但是,当陆万得知,敌人居然敢走出了城池,与他们野战,这是多么让人耻辱啊。 于是陆万在让探马探明清楚后,周围除了这伙一万五千人的敌军后,就没有其它敌人。 陆万大手一挥,指挥着手下十万咔国勇士,对敌人包围过去。 当陆万隔着老远,看着一排排黑甲军,非常严酷,沉静如同一潭死水一样。 这伙敌人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许攸麾下,还有大批的仆从军,武器和装备不够统一,人员素质较差。 但是这些人,如同死神一样,让陆万有些摸不得头脑。 这是谁的部队? 不过,事已至此,再想其它也是无用。 虽然,他没打过多少仗,但是凭借着他多年的经验,也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 因此,他在战前鼓舞了手下们的士气。 这段时间后撤,陆万也没有闲着。 他明白咔国这些士兵看着人多,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刚刚拿起武器的百姓,第一次上战场。 因此,他这段时间,都在督促下属军将,训练这些士兵。 这些士兵,要比许攸那会,要强上很多,至少不会出现手足无措的士兵。 不过,那又怎样呢! 陆万下令先锋将领马卡,带着三万人冲锋,一定要击溃这群侵略者,否则马卡提头来见。 于是,马卡下去后,传令兵在咔国士兵内奔走,不到半刻钟,整整三万人走出了军阵,排列在军阵前面。 中南半岛的势力之间作战,大多延续着正面作战的传统,类似于春秋战国时期,两帮人打仗,都是约好了时间,一人派一队士兵,作战。 为了保持绅士,甚至不会在敌人刚到地方,有些混乱的时候,就发起突袭。 先是两帮人,各派出一个使臣,寒暄一下,然后开始作战。 对于不讲武的势力,是会受到唾弃的。 不过陆万并没有心情,派出使臣和赵云等人寒暄。 马卡在对下面人鼓舞士气,告诉他们,只要击溃这些人,他们身后的大片丰饶的土地就归咔国所有,到时候一人赏一个女人给他们。 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要知道咔国是典型的贵族制度,贵族掌握着大片的土地和足够多的人口。 他们拥有着妻子和很多女人,而下层的百姓,为了延续后代,甚至一家几兄弟共同拥有一个妻子。 因此,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女人是致命的诱惑力。 随着士气被鼓舞起来,这些士兵一个个幻想着以后没羞没臊的生活,在此之前,需要把这些躲藏在黑色盔甲里面的人全部杀死。 随着号角声响起,咔国先锋三万人,嘶吼着,举着刀剑和长矛,向黑甲军冲锋过来。 黑甲军在长官的命令中,前排举起了方盾,形成了一字长蛇阵,堵住了咔国士兵前进的道路。 不过,这次何家士兵在敌人迈进弓弩的射程之内后,并没掏出弓弩射击。 不是赵云和臧霸太过于高傲,不屑于用用弩,而是张辽下了死命令。 他们的任务是把诸侯联军堵在这里,而不吓走他们。 如果掏出弩箭,或许根本不需要近战,直接就能击溃这些人。 但是结果了,这些人或许会被吓死,直接逃走,不敢待在这个地方。 这与许攸定下的策略不符。 于是,咔国士兵,就像一条汹涌的洪流,直接撞在黑甲军这块坚硬的岩石上。 抵住了咔国士兵进攻后,后排的人掏出了长枪,在盾牌的缝隙中,往外刺去。 咔国士兵,就像一个个不知道疼痛的飞蛾,在勇敢的奔向死亡。 不到一刻钟,盾牌前面就铺满了地的尸体。 第三百零六章 不装了,摊牌了(下) 第308章 不装了,摊牌了(下) 不少敌人站在尸体堆里往盾牌后面跳,刀剑砍在盔甲上,发出叮咚作响的声音,直接把武器给崩坏了。 不过,不等他们惊愕,就被乱刀砍死。 越来越多的人,站在尸体上往盾牌后方跳,赵云下令后侧五步。 不过没坚持多长时间,又后撤几步。 转眼间半个时辰过去了,马卡非常焦急,因为他麾下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但是依旧没有突破敌人的防御,一个个倒在盾牌前面。 三万士兵,这么短的时间,就死了大几千,士兵们的士气逐渐下降,略显不足。 战前他已经下了军令状,如果此次作战失败,那么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于是马卡纠集了三千近卫军,带头冲进了敌军。 马卡拿着一把开山大刀,冲在最前面,没过多久,就越过了所有人,来到了最前面。 马卡力气很大,也很灵活,直接躲过了盾牌中间刺出的长枪,一个侧撞,直接顶在了盾牌上。 后方的士兵吃力,一下子向后倒去。 马卡直接跳进了盾牌后方,弯身两刀砍在黑甲腿上。 黑甲保护着大腿以上的部分,小腿部分并没有防御,因为这样会限制行动。 所以两名黑甲军吃力,直接倒在了地上。 后面想来补足空隙的不料被马卡挡住,缺口越来越大。 身后的咔国士兵,看着防御出现了漏洞,全部向缺口涌来。 不一会儿,缺口就出现了十米长的空隙。 赵云看在眼里,对着臧霸说道: “你去把那家伙砍了,有点碍事!” 臧霸嘿嘿一笑,领命骑着马赶了过去。 既然防御出现漏洞,就不防御了。 索性不再防御,本来想用比较温和的方式进行战斗,既然自找的,就不起了。 于是,赵云下令,全军上墨刀。 后方的士兵,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按照命令,拿着墨刀走上前去,按照命令,富有节奏地向前方砍去。 前排的遁甲兵抬着盾牌后侧到后方休息,这么长时间的对抗,就算他们是一个个挑选出来的,也有些吃不消。 本来咔国士兵看着碍事的遁甲兵后撤了,以为敌军被打垮了,于是纷纷向前,想要咬住盾牌兵。 不过,迎接他们的却是恐惧。 只见黑甲军迎头赶上,直接毫不留情地砍了出去。 他们拿的是最新改良过的墨刀,质量要比老式墨刀要好太多。 咔国士兵,基本上没有可以防御得了这么锋利的刀刃,直接连人带刀被砍成两半。 碎肢和内脏到处都是,黑甲军身上染满了鲜血,却下手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他们入伍的第一堂课,上官灌输他们的就是,在战场上不要心慈手软,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前排的士兵负责让敌人丧失战斗力,后排的士兵负责补刀,结束他们痛苦的挣扎。 随着一步步向前,战线被拉回了最开始的地方。 马卡此时也陷入了危险之中,他身边的近卫军越来越少,马卡也知道此地不能久待。 但是,他刚想撤离,一个手持大锤的大汉,就骑着马迎面冲来。 臧霸手持大锤,是深受项霸的真传,讲究一力降十会。 臧霸借着惯性,直接一锤朝着马卡胸膛锤来,来势汹汹。 马卡眼看躲不过,就那就拿着开山刀横在胸前,想要挡住这次攻击。 不料,臧霸的力气太大,直接连人带刀,瞬间被锤飞。 臧霸掉转马头,看着马卡狂吐鲜血,进气少,出气多就知道此人命不久矣。 是的,臧霸这一击至少有一千斤,这么大的力气,就算是士颂也有点吃不消。 随着战线被前推,马卡战死,咔国士兵顶不住了,开始后逃。 一个个咔国士兵此时精气神被打没了,一个个深怕跑得慢一点,就被黑甲军追上,一刀砍死。 看着逃串回去的士兵,赵云并没有下令去追击,而是开始救治伤员。 初次交锋,至少干掉了近一万咔国士兵,反观黑甲军伤亡不到四百,相当于二十五比一的战损比,还算可以接受。 这四百人,真正战死的寥寥无几,得到妥善的救治后,大部分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再次归队。 经历过战阵的士兵,手上粘上血的士兵,都算是老兵了,一个个都很贵重。 拉万本想派人继续压上,想要一鼓作气,干掉这两万人。 但是马卡拜得太快,以至于后面想要接上,就要考虑亏溃兵的干扰。 现在这种情况,首战失利,拉万迫于无奈,只能鸣金收兵,再做计较。 拉万回到营地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在之前的战报中,只有少量的黑甲军的身影,没想到这次居然数以万计。 为什么一下子多出这么多战力强大的士兵,这让他一下子想到了那个隐藏在“区连”身后的汉朝大官。 是他,肯定是他,他来了! 士颂这次让大批黑甲军出没,就是要告诉剩下的王国,我怕摊牌了,不装了,我就是幕后黑手。 士颂已经拿下了关键性的占婆和南面、扶南两个最大的中南半岛的王国。 剩下的王国,要是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一步步来的话,至少要需要三到四年的时间,士颂并不想把这么长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拉万身上有冷汗冒出,一出手就是数万黑甲军,这个汉朝大官怎么这么大的实力? 而且,为何汉朝不出来管管这个人,难道是汉朝天子的意思。 不对呀,得到最新的情况,汉朝天子连自身也难保,各地的诸侯摒并起,在互相抢夺地盘,争权夺利。 所以,此时士颂入侵中南半岛,其它诸侯举双手赞成,因为交州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如果中原多了这么一个人,局势将更复杂,谁都不想面对来自于交州的压力。 你问问刘表,现在晚上还睡不睡得着觉。 刘表在边境布兵数万,就是怕交州的突然南下。 以至于,刘表看着吕布在南阳等地耀武扬威,而无力北伐,把吕布赶出荆州。 赵云看着咔国士兵鸣金收兵,瞥了一下嘴,这就走了,还没打过瘾呢。 第三百零七章 一战定乾坤(上) 第309章 一战定乾坤(上) 随后两天,拉万脸色一直阴晴不定。 首战失利,让他知道了这些穿着黑甲的士兵,战斗力是多么的强悍。 因此,他不敢再大意。 两天时间,后方大军陆续开拔就位,三十万大军,除了首战失利损失的一万余人,总体来说不伤筋动骨。 但是,这次拉万的失利,让其它诸侯联军也动起了心思,在之后的两天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在商讨谁主攻的问题。 拉万一波被打服了,不敢再小觑敌人。 其它人,虽然言语上嘲讽拉万就是一个懦夫,但是也不敢率先发难。 拉万的想法很简单,这近十万人的青壮是咔国的根基,如果都死在战场上,咔国将虚弱无比,谁都可以上来欺负一下。 最终,吵闹不堪后,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抓阄。 很简单,用抓阄的方式,确定主攻的顺序,一个国家的士兵打光了,下面一波继续上,直至把敌人消灭干净。 把命运交给上天,谁也没办法说什么。 于是,在一阵混乱之后,骠国五万人负责第一批主公,第二批,第三批等依次确定下来。 骠国的主帅一脸无奈,但是事已至此,也没办法。 不过,骠国的主帅也不太相信黑甲军战力会这么强,他们没有和何家军交过手,但是他们却有着让其他小国瞻仰的能力。 就是骠国此次带来了五百头大象。 这些大象,他们整个骠国不过豢养了八百多头,这次出征,直接带来了大半。 这些象兵就是他们自傲的本钱。 定下攻击顺序后,就没有什么好耽搁的。 三十万大军的补给,可谓是天文数字,拉万只想赶快打完这场战斗,获得足够的好处,反哺这个国家,整个咔国已经快到了极限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开始攻击。 拉万派遣使臣,给张辽下了战书,明天上午,大军来袭,让他们做好准备。 赵云哈哈大笑道: “都说并不厌诈,没想到这群满意做事还蛮讲究的。” 张辽下令,让探马尽出,查探诸侯联军的动向。 离约定返攻的时间还差两天,明天就与诸侯联军再周旋一天,后天就是他们的死期。 第二天一早,黑甲军吃完早饭后,还是与上次一样,赵云和臧霸率领一万五千人,布置好阵势。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乌压压的黑云笼罩在天上,压抑得让人窒息。 不过这次,黑甲军阵前,摆放着一台台银灰色的长方形的弩车,半人高。 这些弩车是公输赋近两年的研究成功,整台弩车重达两百余斤,分为底盘、轮轴、厚板、发射孔、机弩发条等十余个部分组成,可以进行拆卸为十多个零件,方便人携带。 而且这些组件都是统一规格的,如果哪个部分坏了,更换对应的组件即可。 这些弩车一经试验完成,就开始量产,不过由于制作工艺太过于复杂,而且很多部件,通过模具加工出来的,并不能直接使用,还需要技艺精湛工匠进行锻打,以至于耗费了一年多才打造出三百多辆。 这一次就拉来了两百辆,算是对得起这群蛮夷了。 当骠国足足五百头象兵一字排开,坐在大象身上的骠国士兵,一脸倨傲着看着远处的黑甲军。 他们从青年时候,就与小象一同长大,期间不断训练大象,让它们听从指挥,熟悉战场环境。 因此,这些大象能听从坐在其上面的士兵的口哨声,做出对应的动作。 他们足够骄傲,在大群的象兵面前,骠国从一个只有一郡之地大小的小国,变成了一个占据数倍于日南大小土地的国家。 骠国大肆掳掠周围王国的民众作为奴隶,要不是左边有个贵霜帝国,右边有个大汉帝国,骠国甚至有吞并周围国家的野心。 但是,随着士颂的崛起,骠国感受到了危机,这些他原本看不起的小国,此时不得不抱团在一起,抵抗士颂的阴谋。 不过,作为骠国最精锐的勇士,五百头象兵,足以显示他们的威严。 等到消灭士颂后,他将独大整个中南半岛,等到时机成熟之后,一举吞并也不是不可能。 大象可不是人,他们虽然有象兵在上面安抚,但是一个个有些急不可耐。 随着战鼓的响起,大象在象兵的口哨声中,开始对黑甲军进行冲锋。 拉万看着一只冲出的骠国象兵,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说实话,面对黑甲军,还真不是靠人数就能冲破的,他深有体会。 不管其它几路敌军去往哪里了,但是拉万的目标就是消灭眼前的敌人,这两万一定要屠杀殆尽,以报他们入侵咔国的仇恨。 只要把这两万人杀光了,他可以建议其他诸侯国联军,直接一股作气把士颂吃掉的大片土地全部吐出来,咔国因祸得福,至少能强大一倍。 到时候,有了足够的国力,他们咔国也可以豢养象兵,然后称霸整个中南半岛。 该结束了,这场充满阴谋的战争。 真的结束了吗? 五百头大象奔跑起来,气势非常惊人,带起了尘土飞扬起来。 顷刻间,尘土把整个象兵冲锋包裹起来,如同千军万马一样。 此时,等着象兵进入了一百步的时候,他天空一道闪电闪过,雷声轰隆隆地响起。 要下雨了。 赵云早已经到了前排,他看得出来,这是诸侯联军的杀手锏,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象兵,他们也研究过,这是中南国家特色的兵种,一旦数量突破了一百,那气势,一般人还真没办法阻挡。 这些大象,身上重要部位都绑上了藤甲,连面部都有皮甲防护着。 不过,可惜的是,这次遇到了黑甲军。 而且还装备上了最先进的连发弩车,如果没有这些弩车,还真不好办。 随着象兵越来越近,越近了八十步这个崁,连发弩车的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可以平射出弩箭,误差不会超过一寸。 “放!” 随着赵云喊出口号,战鼓响起,传令兵双手摇动着彩旗,发出命令。 一瞬间,所有弩车开始发射出裂空的声音。 第三百零八章 一战定乾坤(中) 第310章 一战定乾坤(中) 之前做过实验,这种弩车有效射击可以达到一百二十步,超过一百二十步,箭矢下坠的厉害,需要调准发放的方向。 在八十步,可以穿透老式的黑甲。 在五十步,可以穿透新式的黑甲。 速度非常快,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眼前,几乎没办法阻挡。 这种弩车装备的箭矢,也是特殊处理过的,按照士颂的提议,箭头完全用钢制作,有三条血槽,被射中的人,距离近的,幸运地,会被箭矢贯穿身体而过,余力还可以射上后面的敌人。 血槽会让伤口非常难结痂,基本上被射中的人,大概率会血流不止,失血而死。 箭矢瞬间射入大象的身体内,大象瞬间感受到了身体的疼痛感。 虽然大象的皮肤粗糙,但是箭矢还是贯穿了皮甲和藤甲,射入大象皮肤足足有两寸深。 前排的大象,每行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身体的剧烈的疼痛,一股危机感产生。 它们发出惨烈的喊叫,有的瞬间倒在了地上,将背上的象兵摔得人仰马翻。 有的直接停了下来,不敢再乱斗。 不过后排的大象不知道,撞上前排的大象,混乱起来。 每辆弩车装有五十发箭矢,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箭矢就射了干净。 至少有一百多头大象,全身插满了箭矢,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后面的大象觉醒了天然的野性,不管身上的象兵如何指挥,根本不听命令,有些向两侧逃跑,有些甚至直接掉头,撞击那些跟在大象身后的骠国士兵。、 大象造成了巨大的混乱,以至于骠国士兵不得不把发疯的大象捅死,否则会有更多的士兵被撞死,或者被踩死。 这套无往不利的招数,没想到被眼前的黑甲军给破解了。 骠国首领看着眼前的混乱,也是惊掉了下巴。 好在那些恐怖的弩车,被推到了后方。 是的,弩车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骠国作为大国,不少诸侯联军的主帅,投来审视的目光,那是对骠国的挑衅。 他冷哼一声,既然弩车已经没有了,那就硬碰硬,骠国的荣耀是不可以被玷污的。 因此,他要扞卫骠国中南半岛一哥的地位。 既然,骇人的弩车已经没有了,那么继续进攻。 一声令下,所有骠国士兵重新整齐队伍,向黑甲军冲过去。 此时,天上的黑云再也控制不住,倾盆大雨落下。 雨水掉落在地面上,瞬间翻起水雾,冲刷被鲜血净湿的土地,血腥味少了很多。 但是,随着骠国士兵的呼喊声,短兵相接。 骠国士兵拿着的是从贵霜帝国学习演变而来的弯月战刀,手拿着圆盾,身上穿得是皮甲和藤甲制作的盔甲,用桐油浸泡,一般的刀剑,根本砍不断。 不过,他们面对的是黑家军。 新式的墨刀,在他问世以来,无往不利,在这个时代可谓是吹毛断发,锋利无比。 两军站在一起,黑甲军延续着的是三人一组的战术,无情地收割着骠国士兵的生命。 黑甲军的以黑色为主,骠国士兵以棕黄色为主。 从远处看去,棕黄色占据着绝对的人数上风。 但是,棕黄色消失很快,而黑色的基本没有怎么变动。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大雨冲刷在脸上和身上,非常难受。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骠国的尸体,极少有躺着何家军的。 就算是有,也会有人快速将受伤的士兵抬到后方,进行医治。 黑甲军的战线一直往前方移动,骠国士兵一批又一批的倒下。 雨停了,炽热的阳光照射了下来,远处还有逃窜而归的骠国勇士。 这次进攻,骠国总计出动了四万士兵,没想到一场大雨,一个时辰后,就剩下两万人逃了回去。 反观黑甲士兵,眼睛通红着看着骠国士兵,要不是军令下来了,他们他们估计会追着这些士兵身后,把他们砍杀个干净。 这场战斗的目的达到了,这些黑甲军严阵以待,原地休息。 骠国的主帅,一直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假象,无往不利的骠国士兵,为何被打得抱头鼠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在质疑和不可置信中,他看着大批的骠国士兵被屠杀。 要不是雨停了,惊醒了骠国的主帅,他都忘记自己要下达撤退的命令。 这场战斗,相信他们能记很久,只有足够的伤痛,才会让人清醒。 诸侯联军看着仓皇逃窜回来的骠国士兵,一个个惊掉了下巴。 开始咔国吃了瘪,没打过。现在连武力最强的骠国也战败了,自己这些人全部加在一起能打过吗? 他们来到这里主要的目的,可不单纯,出发点还是以本国利益为主。 如果,把手下的士兵都拼光了,就算打赢了,回去该如何交代,这个是他们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拉万看着诸侯联军的主帅们,一个个士气不是很足,今天只能如此,再做计较。 骠国主帅红着眼看着黑甲军的方向,只好无奈退兵。 随着诸侯联军的退却,黑甲军爆发出欢呼声: “万胜!万胜!” 是的,这场仗打赢了,意味着他们有军功在身,在三年一期的兵役结束后,可以继续申请留任在部队。 现在整个交州和日南地区,随着人口不断增加,当兵无疑是个好的出路。 因此,士颂和士燮商量后,将新兵的当兵时间,从原来的五年改为三年,如果在此期间,表现优异的可以继续留任。 如果负伤退伍的,可以安排在户籍所在地,按照军工的大小,分配官方衙役、捕快、捕头等不同职位。 如果受伤已经完全丧失外出上岗能力的,官府会定期发放粮食和物资,保证可以活下去。 而且当兵有各种政策加持,不管是购房、子女的教育、赋税减免都有一定的优惠政策。 所以,交州和日南地区,想要当兵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少,能当兵,家里人在外都能昂着头走路。 话说回来,这场战斗,算是死伤最为惨重的一次,由于自然因数天气的影响,所以这次死伤在近两千人左右。 不过,让张辽想不到的是,在战报刚报给士颂的时候,士颂就从自己的近卫军中,给张辽补齐了士卒,告知张辽,他的部署和安排,自己很满意。 第三百零九章 一战定乾坤(终) 第311章 一战定乾坤(终) 两仗虽然总体对诸侯联军来说,损失不大,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已经把诸侯联军的胆魄给耽误了。 回到营地后,陆万召开军事会议,但是骠国主帅借口整顿士卒,没来。 陆万叹了一口气,现在谁都知道前方的黑甲军,看似人不多,但是是一个难啃的骨头,谁都不想再当主攻,这仗怎么打。 就连陆万,都不愿意面对。 是的,就因为敌人很强大,他们不仅要考虑是否能打赢敌人问题,还要不管是打赢还是打输,中南半岛还有没有自己说话的份。 尤其是陆万,咔国是集全国之力来供应这场战斗,不管怎么结果如何,咔国已经损失惨重。 讨论来讨论去,最终没有一个妥善的措施,于是散会。 第二天一早,拉万继续叫来诸国主帅,既然谁都不愿意当主力,那就按照现有各个诸侯的人数比例,抽调出十万人。 这样一来,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大家都可以接受。 这或许是个好办法,于是主帅们抽调人手的时候,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谁都不想死。 但是,底层的士卒,哪有他们说话的份。 耗费了很大力气,终于凑出了十万人。 不过这是十万人,一个个垂丧着脸。 很多士兵至今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仗。 不过,黑甲军在他们中间,又有了一个新的外号“黑面鬼”。 全身上下,全是黑的,怎么不让人害怕。 张辽算着时间,大声告诉赵云、臧霸等将校,到时间了,今天就把这些胆大包天,居然敢反抗的蛮夷,全部解决掉。 是的,今天就是许攸和郭嘉战前约定的时间。 昨天晚上,探马已经回报,三面军队已经到达位置。 臧霸和斐元绍会在今天拂晓时分,发动突袭,一举捣毁诸侯联军的粮草,断了他们的后路。 两面,徐晃和廖化,等到正面战场交上手后,会带着人开始出击。 届时四面夹击,直接将诸侯联军最后的精气神打垮。 随着战场的号角响起,十万大军看着人数很多,但是一个个哭丧着脸。 他们不认为自己能是“黑面鬼”的对手,连强大的骠国,都战败了,就连世间难敌的骠国象兵,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随着战鼓的响起,十万混合军一个个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迈着向前的步伐。 他们后面是骠国和咔国联手组成的监军,但凡有任何敢后退的人,直接处死。 往往对自己人,他们的手比谁都狠辣。 聪明的人,口号喊得响,但是步伐却比谁都慢。 只有小国的士兵,在推桑间,被推在了最前面。 本来不不到一里的距离,他们居然慢慢悠悠走了一盏茶的时间。 今天天气很好,多云,没有炎热的阳光,空气的湿度很好,也不闷,正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一百步,八十步…. 这些“黑面鬼”居然动不动,是不是吓傻了? 六十步、五十步? 嗯,所有人想象中的那种奇怪的能射死大象的弩车并没有出现。 直到三十步,前面的士兵,都能清楚地看到“黑面鬼”的脸。 太冷酷了,那目光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一个个死人一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恐怕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于是他们同一时间,大喊着,高举着各式武器,向“黑面鬼”冲来。 此时,一直没有动作的黑甲军,战鼓响起,前排的士兵掏出弩箭,弓弩上已经上好了箭矢。 瞄准、发射,一气呵成。 随着一排箭矢射出,第一排士兵立马蹲下,第二排士卒弯着腿,继续射击,第二排射完,第三排士卒直接站着射出一排弩箭。 三连射,这是士颂新提出来的射击方式,大大缩短了士卒之间来回走动浪费的时间,能更加快速的对敌人做出杀伤。 短短三四息时间,三排弩箭射出。 之前一直没拿出弩箭,就是怕这种黑科技把诸侯脸吓傻了。 前排的诸侯国联军的士兵,虽然不知道“黑甲军”拿出来的是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盾牌的,用圆盾保护着要害部位,没有盾牌的,慢慢后退了两步,躲在其他士兵的后面。 不过,这种改良过的弓弩,近距离威力很大,而且所有的箭矢的箭头,都开了三个放血槽,给敌人带来剧痛的同时,没有有效的救治,不出半个时辰,必然失血昏厥。 “嗖”的三声,不断有士卒中箭倒下。 而且这种改良过的弓弩,穿透性很强,贯穿了一人后,仍能有效地射伤后面的人。 很多人被一穿两。 成片成片的士兵倒下,让后面的人吓傻了。 不过滚滚而来的人潮,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只能盲目地跟随着大部队。 等到他们知道是为什么的时候,他们已经离死不远了。 新式的弩箭,更换弩箭的时间非常短,每打完一根,直接把箭矢放在凹槽部分,然后利用杠杆原理,把弹簧发力弦用力一拉,左右不过两个呼吸的间隔,就上好了新的弩箭。 继续瞄准,发射。 这个过程,他们不知道演练了多少次,熟练的士兵可以做到三十息打完二十发弩箭。 随着一排排敌军倒下,弩箭上弦的速度,突然和敌人进攻形成了正比。 短短三十步,就像天堑一样,前仆后继。 终于,三排的黑甲军打完了手中的弩箭,一个人只配给了二十发,打完了,他们也不纠结,直接就撤。 然后空出了十余步的距离,新的三连射队伍已经准备就绪。 诸侯联军连黑甲军的面都没碰到,就已经死了快万余名。 损失太大了,这前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陆万此时也红了眼睛,亲自擂鼓,为士兵们打气。 现在根本不可能就撤,只能一鼓作气,不然前面的损伤就白费了。 随着时间的度过,十万大军死了近四万人。 但是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了二十步。 会在考虑双方只有十步之,对面的“黑面鬼”依旧从容不迫的射击,再射击。 今天是又是诸侯联军的悲壮的一天,这次死伤已经远远超过以往伤亡总和。 至于受伤,呵呵,自生自灭吧。 终于,黑甲军最前方三排士兵,射光了手中的箭矢,拔出了墨刀,双手持着墨刀,向前方砍去。 终于短兵相接了。 但是,事情反而更糟了。 之前或许想撤退,最多再丢下些尸体。 但是两方人现在搅在了一起,再想撤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死了这么多人,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嘛。 不过,今天的黑甲军有些不一样,他们不断地向前,进攻再进攻。 陆万想要变阵,让后方的士兵从左右袭击黑甲军的侧翼,但是已经架好的弩箭让他打消了想法。 在战事最高潮的时候,突然间探马来报,左右两翼,出现了大股不明的士兵,快速包围而来。 陆万一愣,突然想起,之前是有报过有很多敌人趁着夜色离开。 现在想来正是这些人。 看着诸侯国主帅们一个个被吓傻的模样,陆万沉思了十几息时间,看着远处还在酣战的战场,于是直接下令撤军。 不过刚下令的时候,所有诸侯国主帅们还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拉万不想解释这么多了。 不过,命令刚下达,又有士卒来报,后方三十里处,堆放粮草的地方,今早被袭击,所有粮草却损失殆尽。 而且,大批敌人,正在往这里赶。 简直是四面楚歌,自己这二十多万人,居然要被包围了,而且还是被人少的敌人,四面包围,但是陆万不得不承认,他陷入了思维误区。 现在怎么办,跑,而且现在就跑,他不能让七八万咔国士兵全部栽在这里。 第三百一十章 灭诸国(上) 第312章 灭诸国(上) 随着四面夹击,诸侯联军慌了。 有些主帅还不明所以,亲自询问拉陆,什么情况。 有些主帅,看着局势不对,就想着带着人直接溜。 十几万大军,直接混乱起来。 如果,他们向一侧进行突围,或许还有机会,但是每个人都想让其他人垫背。 张辽带着人亲自上阵,直接俘虏了正面战场的几万人,留着几千人进行看压,带着剩下的人给足了正面压力。 陆万此时看着现在场面,心中冒出了一个词: “完了!” 不过,陆万不想服输,于是带着人开始突围。 咔国士兵毕竟人多,其他诸侯国联军看到咔国士兵动了,瞬间了然,跟在他们后面进行突围。 西北侧一处,兵力稍微薄弱一点,因此拉万带着就往这个地方进行突围。 徐晃看到后,只是象征性的阻拦。 是的,这也是圈套。 西北方向,沿着道路,不出三里,就会进入山中。 但是此处的山,不是很高,山势也不是很复杂,有一条宽约五十米的甬道,非常宽阔。 但是这个甬道非常长,足有七八公里长。 过了这个甬道,就是宽阔的平原,到时候东南西北各个方向,不管士颂有多少人,都拦不住。 为了引导陆万进入甬道,徐晃特意在其他方向安排了士兵,只有这个方向是安全的。 当陆万带着人进入这个宽阔的甬道,两侧的山崖足有五米高,不是很高,但坡度很大。 随着越来越深入,陆万就越感觉心中不宁。 这一路逃窜太过于顺利,就像特意让他们进入这里一样。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拉万不由得催促加快脚步。 剩下不足五万的咔国士兵,这是咔国最强壮的一群人,不能都死在这个地方,否则咔国就算熬过了这次危机,也会被其他王国吞灭。 整个甬道足够长,当陆万带着人才走到一半,后面其他诸侯国的士兵跟随后面,也全部走了进来。不过,谁先进,谁后进,还闹出了一些纠纷。 陆万看着出口就在前面,只要再过一百米,就能逃出生天。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突然间前方入口出现了大批穿着黑甲,拿着盾牌的“黑面鬼”。 陆万大吼道: “不要!” 他赶紧带着人上前,想要趁着黑甲军还没有布防完成,冲出这个地方。 但是,刚跑出五十米,他绝望了,最后一处缝隙被封闭起来。 随着黑甲军越来越多,足足在下入口处集结了近五千黑甲军。 不光如此,在两侧的山坡上出现了大量拿着弓弩和攻坚的士兵。 这些人是向项霸带的一万多人。 在陆万带人进入入口后,就有人点燃了烽烟,于是在北方的项霸,直接带着人在出口处堵住了陆万。 一下子所有人都慌乱了起来,疯狂往涌,谁都不想死在这里。 但是,让陆万绝望的是,前面的黑甲军刚布防完成,就有大量的弩箭抛射出来。 陆万看着眼前的箭矢越来越大,此时他放弃了挣扎,就连旁边的亲卫想要拉着他往后跑,他一把甩开。 是的,自己是罪人,把咔国带入深渊的人,就让自己死在这里,也好过活在愧疚中。 不出意外,一根弩箭从他胸膛穿出。 陆万死。 很多人咔国士兵亲眼看到主帅的死亡,加上铺天盖地的弩箭,一瞬间不少人被射死,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于是画面一转,前面的人拼命往后跑,后面的人不明所以,往前涌,在这条甬道里面形成了惨烈的踩踏事故。 入口处的黑甲军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一步步举着盾牌往前走,不时放出一批剑雨。 场面更加混乱,大多数人,往后面挤,也有些人想上坡,但是被山坡上的弓弩手直接射死。 出口是这个样子,入口处也差不多,徐晃带着人堵住了入口,把人往里赶。 一个个诸侯联军哭爹喊娘,生怕少长两条腿。 当人密集到一定层度,连呼吸都会变得有些困难,因为在甬道底部,人口密集度太高,稍微矮一点的人,面色潮红,有种窒息的感觉。 大多数人连转个身都困难,别想着被人组止起来反抗了。 近二十万人,被堵在这个甬道里,甬道两侧是弓弩手,甬道前后有盾牌手堵路。 两面山坡上依次喊出:放弃抵抗,降者不杀! 现在谁还有反抗的勇气。 至于能不能听得懂,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听不懂就去死。 整个受降非常顺利,根本没有人敢抵抗。 一个个士兵,三十人一排,用麻藤捆住双手,在黑甲军的看压下,一个个非常老实。 仗打完了,士颂带着亲卫走到阵前,点了点头,说道: “诸位辛苦了!” 项霸红着眼睛,向前拜见。 “主公,一别数年,俺想死你了。” 士颂赶紧把项霸扶了起来,对着他说道: “别那么肉麻,主母都娶了三个,对你这样的糙汉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项霸这些年一直在外厮杀,征战,浑身黝黑,慢慢阿三化。 项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许攸对着士颂一拱手弯腰就拜。 士颂点了点头说道: “子远,这些年辛苦了。” 许攸有些激动地说道: “多谢主公,让子远又做回了人!” 士颂哈哈大笑道: “日后日子还长呢,那么婆婆妈妈的怎么做事。” 众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俘虏们直接被分别押送到南绵、扶南、占婆、日南,甚至是交州服徭役去,反正现在哪里都缺人。 这些人早就被各地瓜分完毕了,开耕荒地、修建水库、桥梁、水渠、官道,反正用处太多了。 士颂不是白起,有的是粮食养活这些人。 这些人都被告知,只要好好做,好好干,五年后就放他们归去。 这样一来,俘虏们的反抗压力就小很多。 晚上召开了庆功宴,所有营长以上的军官,全部参与,一时间酒池肉林,谈笑风生。 连禁酒数年的士颂,都和诸将喝个痛快。 第二日,派出士兵,打扫战场,这么多人尸体,放置太久,恐生瘟疫。 至于缴获的刀剑武器,直接找了个地方埋了,一堆破铜烂铁,运回去,运输成本都够打造好几把新式武器。 又过了几日,休整完毕的后,直接兵分三路,灭掉除骠国以外的所有王国。 等待其他诸国覆灭后,然后兵合一处,直接干掉骠国。 士颂亲自率中军先直奔咔国王都而去,一路上根本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城内的青壮被抽调了大半,守城的人只是几百老弱,还没怎么打就投降了。 一路上连下十余城,来到咔国王都。 整个王都一片缟素,原来咔国军得知陆万大败,直接上掉死了。 他不想当亡国之君。 辅国大臣让人抬着咔国国君的棺仪,带着大小官员,出城投降。 是的,再反抗已经没有意义,咔国注定要亡。 但是这些大臣基本上都是本国的贵族,他们可不想跟着咔国一起灭亡。 士颂非常顺利地接管了整个王都,宣布了咔国正式成为了历史。 至于那些贵族吗,对不起,全部给我回到祖地去,这个国家的统治,并不需要他们。 三十万大军扑灭,只回来少许人。 各个诸侯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而且,他们还没有能力去反抗。 用时不到两月,除了骠国以外,全部归于士颂统治。 至于骠国,在损失了大批象兵和士兵后,连一个月都没撑住,国君带着人投降了。 许攸带着士兵,瞒着士颂,屠了整个皇族子弟,连尚在襁褓中的孩童也不放过。 士颂得知后大怒,直接撸掉了许攸所有职务。 第二天,许攸就被士颂派人送回了日南。 第三百一十一章 灭诸国(下) 第313章 灭诸国(下) 诸国覆灭,西边的小国全都瑟瑟发抖起来,生怕下一个就是他们。 骠国拿下后,直接和交州交趾连成了一片。 整个中南半岛让士颂直接掌握的的人口翻了几番。 如今除日南外,交州的人口现如今已经爆涨了到了五百万人。 日南人口现如今已经突破了一百万,中南半岛总人口,不完全统计,有近四百万以上,土地面积堪比整个交州。 士颂可以宣布,单论人口和面积来看,整个士家集团堪称大汉第一。 近两年时间,中原非常稳定,除了陶谦死了,刘备终于执掌整个徐州以外,并没有什么大的格局变动。 关中李儒和牛辅死了,李傕、郭汜二将人菜瘾又大,关中又乱了起来。 天子刘协又过上了食不果腹的日子,于是和一些忠于汉室的大臣,连夜逃出了长安。 他们游荡在关中境内,蓬头垢面,和乞丐没有什么区别。 关东诸侯得知后,冷眼旁观。 曹操听闻后,直接带着人,连夜把夜宿在破烂不堪洛阳皇城中的刘协接到了兖州。 刘协非常感动,在曹操的臣子们的建议下,封曹操为大司空,有开府办公的权利。 曹操手下一些忠于汉室的臣子,开始了站队,有些人让曹操放出手中的权利,让刘协执掌青州和兖州。 曹操早已经看透,这个天下已经不是这些酸儒能够摆平的。 于是,曹操把这些亲近天子的臣子,全部扫进了汉臣的体系,架空权力,一边呆着。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终于显露出他的格局观,露出锋利的爪牙。 士颂拿下整个中南半岛,并没有离开,他至少还要坐镇解决最后一个麻烦。 贵霜帝国得知士颂并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平定了咔国等小国,一个大国势力雏形已经显现,终于坐不住了。 骠国离贵霜帝国太近了,只有最多六百多公里的距离。 贵霜帝国出兵,最多十天便可到骠国边境。 如果不处理掉这个麻烦,迟早会对整个中南半岛产生极大的威胁。 于是,士颂主动派人前去挑衅。 反正总而言之,你赶紧来,老子皮很痒,孟子皮也很痒。 贵霜帝国国君胡毗色伽二世非常愤怒,帝国的荣耀不容玷污,于是派出帝国最精锐的二十万人,从贵霜出发,一路东进。 士颂为什么这么干? 士颂就是要把仗一次性打完,把贵霜帝国这个威胁摁死,告诉周边所有人,谁才是老大,中南局势,是我士颂说的算。 贵霜帝国东进,顺带灭掉了沿途的两个小国。 胡毗色伽二世想得很简单,一路打过去,这次出兵可谓是劳师远征,如果不捞到利益,不是白来一趟了吗? 如果打败士颂的军队,甚至可以直接吞并中南半岛。 士颂得知了贵霜帝国大军的动向,直接从交州又调来了两万黑甲军,亲自挂帅,在骠国边境陈兵了近七万黑甲军,近六万仆从军。 这么多人,算是看得起他们。 士颂赶着回去,不停的派人挑衅,让贵霜帝国的统帅威玛?卡德菲兹非常愤怒,攻下城池后,随便留下一点士兵,耗时不到半个月就疾驰到了骠国边境。 士燮此时也很头疼,是的,按照之前的计划,至少还有两年才能攻下中南全境,没想到士颂直接加快了节奏。 士燮知道士颂出于什么原因,没办法,士燮只能在整个交州开始寻找人才,之前上岗的学子,还没实习到时间,就被全部调出来,送往咔国等国去。 士燮又颁布了提前考核的命令,毕业标准稍微下降了一些,一下子多出来三千多毕业的学子。 士燮开始讲那些政绩好的,做出一些成绩的官吏,十个官吏抽调出三分之一,全部掉到新的地盘去,连跳至少两级,而那些刚毕业的学子,直接填充进去。 这样一来,虽然紧促些,好歹度过了这个难关。 教育不能停呀! 士燮对着陶然抱怨道: “这个小子,真不给我省心,又打下那么多地盘,自古以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要累死我这把老骨头。” 连平时不苟言笑的陶然,此时笑呵呵向士燮恭贺,士颂之能,天下少有。 这让士燮非常开心,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大地盘,是应该上表天子,至于他们想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情,反正这些都是交州的,谁也拿不走。 公元195年夏六月,来自于交州的使者,带上整个大汉、中南半岛的堪舆图,来到兖州邺城,面见天子和曹操。 天子刘协现如今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子,坐在龙椅上正襟危坐,这或许是他能表达天子威严的最后手段吧。 在使者呈上堪舆,亢奋的声音,告知众人,整个中南半岛,相比好几个兖州地盘的大小的土地,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之前一直没有听到士颂有什么正式行动,只是隐约有些传闻士颂在和蛮夷死磕。 没想到不声不响地打下这么大地盘,这得是多少人口呀。 良久之后,曹操大笑道: “哈哈哈,不愧是公为呀,也只有他能干成这件事。” 曹操对着龙椅上的刘协一拱手说道: “圣上,广信伯开疆扩土山千里,拿下广袤的土地归于大汉。 臣以为当重赏之!” 曹操表态了,荀彧郑重其事的表态说道: “臣附议!” 其他官员也纷纷出列。 就连刚外出归来的夏侯淳也激动地出列。 是的,他这一生最敬佩两个人,一是曹操,二就是士颂。 刘协看着群臣亢奋,也知道此时自己必须要表态。 可能是刚处于变声期,声音有些尖锐。 “兹事体大,朕全权交由大司空处置!” 曹操大声说道: “臣领命!” 对于这次上表,还真是不好处理,主要是这次士颂玩得有些大。 开疆扩土这么大的功劳,封王都可以。 但是,封王是万万不能的,连封公侯都不行。 于是,最终考虑到中南半岛在大汉西南方向,设为西南都护府。 命士颂为西南将军,负责节制西南都护府。 其它赏赐嘛,比如封士燮为苍梧伯等。 反正口头赏赐非常丰厚,但是实质性的几乎没有。 他曹操穷呀!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一战换三十年太平 第314章 一战换三十年太平 贵霜好像不给士颂休息的时间,当骠国覆灭的消息传来的第三天,骠国的国君胡毗色伽二世和长老会、贵族集团就一致同意出兵中南。 他们都知道,要是再拖延几年,整个中南安稳下来,再想打败士颂,霸占中南,难度要上升好几倍。 威玛作为新贵的领头人,毫无疑问,担任了这次出征的统帅。 他已经被默认为下一任贵霜帝国的统治者。 威玛野心勃勃,多次建议占领硬度半岛,将帝国的土地再次扩大一倍。 不过,变化比计划来的快,士颂的崛起太快了,快到他刚把硬度半岛北部的陆西地区拿到手,士颂就完成了中南半岛的统一。 因此,士颂的威胁让贵霜帝国的贵族们非常担忧,他们不知道士颂还会不会继续向西扩张,那将会影响帝国的布局。 因此,打击士颂成为所有人一致地决定。 帝国在这些年的持续扩张中,贵族包括底层的百姓,都极度的高傲,他们看不起周边任何一个国家,帝国的兵锋让他们胆寒,乖乖纳贡,随意索取。 因此,他们根本不认为士颂有多厉害,他们的弯刀和箭矢,足够打败所有势力。 威玛一路东进灭掉了阿拉干、里普、曼国等国家,基本上是行军途中,顺带攻城灭国。 直接打通了贵霜到骠国边境的通道。 195年十月,威玛带着二十万贵霜和十万沿途灭掉的国家,拉起的仆从军,来到骠国边境。 士颂早就洞悉威玛一行大军的动向,因为威玛的高傲,根本不屑于掩饰,他认为士颂之所以能这么快统一中南半岛,是因为扶南、骠国这些国家太弱了,如果换成他,也能灭掉整个中南。 至于如同鬼蜮一般的黑甲军和各种先进的弓弩和弩车,不过是失败者夸大其词的推诿。 威玛带着大军,大摇大摆一路过来,嚣张的气焰,根本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不过没关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士颂召集了所有营长以上的军官开会,他告诉他们。 “可能你们很多人不知道这一仗为什么要打,有什么意义。 但是现在别人欺负到我们头上,你们要做的事情,就要把这群骄傲自大的人知道,谁的拳头大! 不过管过程怎么样,你们全都是主攻,给我把这群人给我干碎了! 这一仗打完,至少中南三十年之内再无战事! 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不必再免受战乱之苦,这一仗必胜!” 士颂这一顿慷慨激昂的发言,让所有人激动万分。 终于,在十月十日,在骠国边境,打响了对贵霜反击战。 项霸带着一万人、赵云带着一万人、斐元绍一万人、徐晃一万人、廖化一万人、魏延一万人、文凭一万人,士颂亲帅两万人。 两边刚集结好,威玛刚想派人下战书,士颂这边就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好在士颂和威玛,麾下骑兵非常少,基本上以步兵为主。 士兵们推着弩车,举着盾牌一步一步向威玛这边靠近。 威玛看着阵型和军容不凡的交州黑甲军,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于是,他先派十万仆从军进攻。 仆从军被赶着进攻,手里拿着最原始的武器,铁器非常少见。 说是仆从军,不如说是奴隶,威玛根本不在意他们的生死。 十万仆从军,没坚持一个时辰,就消耗得差不多,要么被弩箭射死,要么被在后逃的时候,被贵霜帝国士兵无情的杀死。 士颂暗自可惜,这是十万人全部抓做徭役,整个交州和中南地区发展能快很多。 不过,这十万人成功的消耗了大量的弩箭,造成了三四千的伤亡。 战争就是要死人的,在经历过这么多次战斗,战损已经成为了一个个冰冷的数字。 士颂更关注的是结果,其次是过程。 十万人消耗完后,贵霜帝国的战士,在号角声中,发起了进攻。 贵霜帝国前排战士,举着大盾,顶着黑甲军的箭雨,将弓箭手送进了他们的射程之内。 双方开始了远程的互相攻击。 黑甲军倚仗着弩箭换箭快,威力大让对方死伤惨重。 而威玛下了狠心,仗着人多,就是要耗尽黑甲军的箭矢,否则他们根本不好进攻。 果然这一招很有效,对射了近两个时辰时辰,士颂这边黑甲军多了五千伤亡,而贵霜帝国因为付出了近四万人的牺牲,终于拼光了黑甲军所有箭矢。 不过,贵霜帝国也射光了所有箭矢,双方又来到了统一起跑线上。 就在同一时间,双方战鼓响起,进攻的号角声此起彼伏。 战争就是拼得双方的忍耐力,但凡有一方认怂,就是一面倒的局面。 项霸、张辽、徐晃等近十路大军,直接冲上去,贵霜帝国搅在了一起。 士颂要不是被郭嘉和许攸拉着,也早已提着枪上去了。 士颂早就感觉自己离一流高手上层只有一线之隔,今天或许就是突破的契机。 士颂只能作罢,在远处观看战场。 双方你来我往,到了贵霜帝国仗着人数多,战力也不差,与黑甲军和许攸原先麾下的四万仆从军打得有来有回。 不过,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贵霜帝国的士兵有些吃不做了,战争的天平开始往士颂这边倾斜。 威玛看着这样下去不行,于是亲帅一万人,向士颂而来。 威玛早就看出,在后面观望的士颂一行五千人,是对方的首脑。 士颂眼睛一亮,让一千人护送郭嘉、许攸、徐庶等文官撤到安全的地方,自己提着枪,直接对着威玛杀了过去。 威玛看着对面银甲小将,一点都没放下心上,直接派了身边两个护卫上去围攻士颂。 哪知士颂一枪一个,直接带走了两人。 威玛略吃了一惊、收起了轻视心理,直接提着我弯刀对士颂攻了过去。 士颂随即与威玛缠斗在一起。 威玛正直壮年,武艺不凡,约摸着有一流中层的水平,和士颂相差不大。 双方士兵非常默契地拉开了战场,留出了一片空地,让两人战斗。 双方的亲卫,都在注意有没有人会不长眼,暗箭伤人。 不过,士颂持的长枪,加上这些年不断练习,渐入佳境。 一寸长一寸强,很快威玛就落入了下风。 士颂的枪花太过于迷惑,让他苦于招架。 终于在五十招之后,士颂一声长啸,困扰了他近三年的瓶颈,终于突破了。 随即士颂的枪更快,不出三招就捅穿了威玛的喉咙。 威玛历史上接替了胡毗色伽二世的位子,疯狂扩张,把贵霜帝国带到了顶峰。 最终还是没逃过士颂这个蝴蝶效应,死在了此处。 为他的野心和傲慢,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一万五千英魂 第315章 一万五千英魂 士颂斩杀了威玛后,不少威玛的亲卫先是惊讶,随即反应过来,想要为威玛报仇。 但是士颂的亲卫可不干了,想要报仇,那就先问问士颂的亲卫答不答应。 陈宇一箭一个,作为神射手,武艺或许不行,但是一手箭术堪比老将黄忠。 陈宇是当年在八面山收下的人,一路上跟随士颂,这些年勤勤恳恳。 要不是陈宇自己不愿意下到部队做官,如今至少能混个营长。 士狼是士颂当年在河北救下的那个孩子,如今也已经长大成人。 现在做为士颂的亲卫,深受士颂信任。 他一身武艺很多都是士颂亲传的,算是士颂半个徒弟,现如今已经是二流顶尖高手,连关羽都多次讨要他去当手下大将,士狼自己不愿意,于是就作罢了。 士狼一手长枪在贵霜阵中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一人能在他手下走完三招。 士颂吐破到了一流上层水平,算是整个交州最顶尖的那批人。 早在三年前,已经四十多岁的黄忠也突破到了一流上层水平。 去年项霸也突破到了这个阶段,反观士颂后来者赶上,以二十八岁的年龄,到了这个阶段,当年关羽和士颂相识时,也不过是一流中下层的武艺。 现在,这些人变老了,自己也长大了。 或许,这一战就是士颂最后一次上阵杀敌,自己作为未来整个交州中南半岛的核心人物,属下再也不会让他以身犯险了。 那么就战个痛快。 整个战斗,从中午一直战斗到子夜,士颂全身是鲜血,不知道斩杀了多少人。 贵霜合计三十万人,被直接打到崩溃。 职业病的素质,就是如此。 黑甲军每天除了训练、巡逻,就是吃睡,身体素质远超过常人。 而贵霜士兵,初时勇猛异常,阵势骇人。 但是越战到后面,他们疲了、乏了,长时间作战,让他们身心俱疲。 随着战事的进行,那几万仆从军全部调离了出去,不应对正面战场,毕竟他们兵员素质太差很多。 怕这些人熬不住,溃败,会影响正面战场。 索性让这些人退下来,在整个战场外部设一层包围圈。 黑甲军好像不知疲惫,没有长官的命令,他们根本不会停下来。 红着眼睛,看到贵霜帝国的士兵,就要上前撕碎他们。 士颂正面击溃了威玛带来的一万,带着有生力量加入了正面战场。 徐庶看着士颂又上去了,急的直跳脚,于是抽出剑要去保护士颂。 但是被郭嘉等人人拉住了,他们虽然也想正面去杀敌,但是有心无力。 徐庶是有点底子,不过去了也是白瞎,还不如好好呆在后方,省的士颂分心。 不过,以防万一,徐庶下命令,让身边的士卒,调出八百人,去支援士颂。 这些人在战场上好不容易找到了士颂又被士颂赶了过来,顺带又多派了两千人去,让陈宇带着去保护徐庶等人。 士颂算是杀嗨了,一路上亲卫们跟着士颂脚步进行推进,把整个贵霜士卒的阵型杀了几个对穿。 终于,在子夜时分,贵霜帝国的上层贵族军官们,在多次寻找威玛未果,终于熬不住了,下令撤军。 但是,士颂根本不想让他们离开,直接让人吹起进攻的号角,进行追杀。 一路上血流成河,一个个贵霜帝国开始边打边撤,还有些章法,但是到了后面就是一股脑的跑。 好在士颂之前安排的仆从军在外围形成了包围圈,有效地阻拦了绝大多数人。 看着逃跑无望,后面又有成千上万的黑甲军,有少部分人决地反击,以死为证,证明他们对于帝国的衷心。 但是,大部分人手足无措,选择了投降。 士颂一直秉承着,对待敌人绝不心慈手软。对待俘虏,绝不虐待,这些都是发展重要资源。 随着战场的清扫,在子时过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反抗,黑甲军们开始清扫战场,对还有反抗的人,送他们去见他们的主帅。 到了拂晓时分,整个战场已经趋于平静,战场上不停有黑甲军穿梭,救治受伤的袍泽。 而那些躺在地上受伤不断哼唧的敌人,对不起嫌你烦,直接补刀。 士颂坐在一块石头上,周围围着项霸、张辽一群人,正在吹牛。 项霸一只手用绸布包扎,挂在脖子底下。 项霸有些懊悔的说道: “他阿姆的,主公你说我咋这么背,仗都打完了,路过被一个伤病扎了一刀,要不是俺反应快,俺就躺在地上了。” 赵云哈哈大笑道: “黑炭头,你可真是的,打了这么多年仗,居然还能这么不小心。 你怕是想让哥几个在你头七多喝一顿。” 项霸直接怒道: “你们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劳资带着人杀了几个对穿,就在我手下死的人,至少上百人。” 赵云不乐意了,嘲讽道: “才一百人出头,我可是干掉了不少于二百人。” 众人一听,直接愣住,我滴乖乖,都是牲畜呀。 众人都在攀比谁杀人多,问到张辽时,张辽吞吞吐吐说了句: “三四百人吧,具体没数。” 魏延顿时不乐意了,说道: “文远,别吹牛,三四百头猪给你杀都杀不完。” 张辽挠挠头说道: “俺使用双刀,左右开工,用的力气也少。不像项霸和子龙,要么费力,要么武器太长不好施展。” 众人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 士颂笑着打断他们: “好了好了,去统计统计战损,回头报给我。” 士颂很早之前进行的军事改革就显现出来了,就算上层人在一起谈笑扯皮,只要提前下了命令,中下层军官,就会自主分配安排下去。 战后统计,总计三十万敌人,总共战场上战死近二十万,其中十万人是仆从军,另外十万是贵霜士兵。 而黑甲军战前六万人,战死一万余人,受伤两万。 仆从军四万人,战损五千人。 有一说一,贵霜帝国的士卒,蛮顽强的,战损过半才想着撤退。 哪像之前的诸侯联军,伤及皮毛就吓得直接跑路。 一天过后,整个战场上贵霜士兵尸体,全被俘虏们挖坑掩埋了。 至于,士颂麾下的那些战死的人,士颂就地焚烧,在骠国边境,修建了一个巨大的墓碑,上书: 卫将军士颂力战三十万贵霜蛮,杀敌二十万,俘虏十万。 特立此碑,祭奠死去的一万五千余英魂。 第三百一十四章 低下高贵的头颅 第316章 低下高贵的头颅 三十万大军战败,消息传回贵霜帝国国内,从上至下一阵哗然。 一开始还有很多人不相信,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溃兵逃回国内,他们不得不相信,强大如斯的帝国,真丢人败了。 关键是,二十万帝国勇士,现在逃回来的,不过一万人,大多战死,剩下的要么死在了逃亡的路上,要么被俘虏。 帝国国君胡毗色伽二世,闻讯后,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帝国战败,他作为国君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作为旧贵族集团的发言人,此战一过,整个旧贵族集团集体禁声,而新贵族此时重新占据上风,掌握着帝国的舆论。 所以,不用想胡毗色伽二世,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下台了。 果然,经过新贵族集团的特意引导,所有百姓的矛头直指胡毗色伽。 在经过一个月发酵后,胡毗色伽宣布退位。 虽然胡毗色伽以威玛为主帅,率领大军大败,也有责任,但是威玛被宣传成忠君爱国的人,他只是为胡毗色伽错误的决定买单而已。 由威玛?卡德菲兹的弟弟威尼斯?卡德菲兹继位。 作为新贵族集团推出来的领袖,威尼斯上位的首要大事,就是要处理这次战斗所带来的影响。 威尼斯也有两把刷子,首先先宣布放弃威玛东进时占领的土地,重新释放出这些国家,作为贵霜和士颂的势力缓冲地,并派遣使者前往中南洽谈以后如何相处和如何赎回那些战俘。 其次,就是帝国战争的齿轮将继续转动,不过并再是向东的策略,而是向西发展。 为什么不再向东呢? 帝国被打怕了,现在再挑起和士颂的争端,甚至挑衅士颂,万一士颂派人打过来怎么办? 现在谁能说必胜? 所以,新贵族集团为了稳固好不容易赢得的胜利果实,向东触动士颂敏感的神经,显然是不明智的。 因此,帝国大军将在一年之后,穿越广袤的沙漠,远征西方的中东和阿拉半岛。 这里虽然没有硬度半岛肥沃,但是他们国内的贵族,需要新的土地和人口,来维持他们奢靡的生活。 贵霜帝国,不得不在士颂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 使者用时二十天,就来到了原骠国地区,面见了士颂。 本来他们还一如既往地高傲,叫嚣着让士颂放了他们帝国的勇士。 既然不会说话,那么以后就不用说话了。 总共三十人的使团,直接被士颂干掉了二十个,还剩下十个看得稍微顺眼的。 士颂非常强硬,直接让这些人告诉他们的王。 俘虏想放归,门都没有。 而且贵霜帝国作为战败方,要明白自己的处境。 如果贵霜帝国今年开始,往中南送来五万适于生育的女子。 那么士颂会考虑五年后,放归所有俘虏。 如若不然,直接派二十万大军,扫荡整个贵霜帝国。 为什么要适龄生育的女子? 当然是为了生孩子。 整个士家集团刚刚过千万人口,分布在这么广阔的土地上,很多地方,方圆百里都没有人烟。 光靠着这些土地,至少养活上亿人不是问题。 所有,只要有足够的女子,分配到有功劳的士卒或者讨不到老婆的光棍,久而久之,交州人口肯定又会迎来一次人口爆发。 当然,发兵远征,是不可能的,士颂以后的目标是国内,并不在贵霜帝国身上。 不过,贵霜帝国,再不识抬举,士颂也会考虑怎么加深他们对自己的印象。 士颂颇为苛刻的条件,让贵霜使团无法下定主意。 于是,使团直接派人回国禀告威尼斯,威尼斯一听,直接把前来送信的护卫直接捅死。 他愤怒地说道: “帝国的荣耀怎么能被如此玷污,我要发兵亲征。” 不过,他刚说出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 新贵族的大臣们斜着眼看着威尼斯,如果威尼斯想要重蹈覆辙的话,他们将毫不犹豫换掉威尼斯,再选一个听话的人上位。 威尼斯冷静下来,向自己刚才所说的话道歉,随后便商讨出,五万适合生育的妇女根本不可能,最多就三万。 贵霜帝国的附庸朝贡国有不少,尤其是印度半岛有数十个小国,每个小国凑一些的话,三万人妇女也不是不可能,因此这个条件也不算苛刻。 但是五年放归也太长了,最多三年。 于是,这个决议又送到了士颂面前,士颂想了想,也可以,但是有个条件,交州和中南半岛的商人可以没有任何门槛地进入贵霜,不得受不公平的待遇。 当然贵霜的商人也可以进入交州和中南半岛。 双方互通有无,不得加以干涉。 贵霜使团一听,那感情好,自己国家盛产玛瑙、珠宝和玉石,这些都可以卖出好价格。 于是使团同意了这个要求,他却不知道这将是贵霜帝国的噩梦。 交州的茶叶、丝绸、美酒、瓷器、玻璃器皿,将会榨干贵霜上层贵族的口袋,让这个国家不得不走上不断扩张的道路。 甚至士颂还会卖给他们淘汰的残次品盔甲和武器,让他们去更遥远的地方,抓捕更多的人,卖给交州,来获得更加精致的生活。 使团回到国内,将洽谈的结果,公布了出来,所有大臣在考虑后,觉得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士颂将这里的事情,告知了士燮,让他派四行商会的商人,攻占这个狂傲自大的国家,他们知道什么是地大物博。 士颂又在中南半岛耽搁了三个月,将士燮送来的三千学习,安排妥当后,又派了五千人,看惯贵霜帝国的八万俘虏,开始修建整个中南半岛的驰道。 之前小国林立,互不成统属,现在全部归于士颂统治。 一个地方怎么最快加强统治,那么就先修路,不然光陆地行走,都能让人崩溃。 这么大的中南半岛,够这些俘虏修个两三年了。 其次,之前贵霜帝国大军来袭,扶南、占婆和南绵还算稳定,因为这些地方的贵族和统治阶级都被许攸清洗掉了。 而新获得的咔国、拉瓦、骠国等地,很多地方贵族和官员直接投降的,士颂也不好处置他们。 这次趁着贵霜来袭,他们之间互相串联,意图在士颂大败后,密谋要么归降贵霜帝国,要么扶持国君后代,复国。 不过,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监视了起来。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士颂有着足够的理由,直接把这些不安定的隐患,直接清除了干净。 在196年的三月,踏上了返程。 这次回去,第一站是先去交趾郡,看望一下关羽。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一个个都是烟鬼 第317章 一个个都是烟鬼 士颂把郭图和荀攸留了下来,总览整个中南半岛的军机药物。 士颂告诉他们,该杀的杀,该优待的优待。 士颂要把整个中南紧紧握在手里,成为他的兵员和粮食、资源的产出地,成为他的大后方。 原本的四万仆从军,先后跟随许攸和士颂,立下了不少战功。 士颂还是将四万仆从军简化,只留下一万五千人,换上最先进的盔甲和武器,由徐晃带着五千黑甲军,合计两万人,驻扎在骠国境内,对贵霜帝国形成威慑。 其他的士兵,如果想复原的,士颂直接安排他们去原籍州县当差。 如果不愿意再征战的,每人三千文钱,作为安家费。 按照现在的物价,足够一个四口之家,优越的生活至少十年。 一行人经过咔国,士颂又留下五千人,让廖化总览,留在咔国边境,防备北方的刘焉狗急跳墙。 来到交州,已经是四月份了。 此时的关羽上午会到军营中操练士卒,下午会回到太守府处理政务。 不会基本上是下面的人拿着章程让关羽批阅,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关羽会主动询问。 没想到一个以武立世的关云长,居然处理政务这么熟练。 没办法,之前郭嘉在的时候,这些全部交给了郭嘉来处理,后面郭嘉被调走,因此他必须得挑起大梁。 好在一切发展都在紧紧有条。 现如今,整个交趾郡的驰道和官道四通八达,全部有赖于之前张鲁进攻交州被俘的六万多人。 加上这些年,在益州混不下去的百姓,纷拖家带口,到交趾等郡“务工”。 因此,交趾郡发展迅速。 交趾郡靠海的蓝台等地,已经修建了数个码头。 关羽又问士燮要了些从连云港造船厂的老师傅和学徒几人,在蓝台修建了一个造船厂,专门建造吃水少的近海海船,租聘给当地的百姓,让他们出海打鱼,丰富交趾百姓的餐桌。 看着交趾郡一天天繁荣起来,关羽发自内心的开心。 随着士颂手下人才越来越多,一个个后起之秀,让关羽紧迫感十足。 虽然现在自己隐隐成为交州第一武将,但是,人都会老的。 等到自己打不动仗了,至少还有牧民这个手艺。 四月中旬,上午关羽刚吃完早食,想到军营中监督训练。 已经有两年没有战事了,因此,军营中从上到下,都有些懈怠。 甚至前两天他还查出有几人违反军纪,在营中私自赌博。 被关羽当场抓住,直接关进了小黑屋。 小黑屋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地窖,没有光,是有一个矮小的出口,可以通风和放食物。 被关押期间,除了每餐送食物以外,不允许和和里面的说一句话。 每人一个单间,基本上不出三天,就会变得形容枯槁,身心疲惫到极点。 不会关羽刚迈出太守府的大门,护卫来报,士颂带着数万大军已经到了城外十里。 关羽一惊,按照路程,至少还需要数日时间,怎么这么快。 不过容不得他们多想,直接带着左右亲卫,出城迎接。 士颂这几天归心似箭,按照路线,巡视完交趾后,会先回经过九真,回到朱吾,小住几日后,会直接去往广信。 因此,士颂一路上催促行军,算是一场急行军了。 不过,士兵们倒还好,但是郭嘉和徐庶却是累得够呛。 关羽带着人一路疾驰到城外,看到已经蓄须的士颂,百感交集。 又是一别数年,如今已经是196年了。 没想到士颂真的办成了这件事,士颂统一了中南半岛。 “主公!” 关羽对着士颂大喊道,然后随即下马小跑过来。 士颂也赶紧翻身下马,和关羽抱在了一起。 “文长大哥,这些年了还好!” 所有人中,也只有关羽能被士颂称之为大哥。 关羽在士颂幼年时就跟随士颂,一路南征北战,立下无数功劳。 而且,关羽也私下温习诗书和牧民之策数年,可谓是允文允武的代表了。 听闻,关羽每晚都要看一个时辰的“春秋”、“论语”等书籍。 所以,也只有关羽当得起士颂如此亲昵的呼喊,其他人得知后,连醋都吃不起来。 这可是铁打的感情,而且关羽的儿子,关平在广信官学学习,不出两年就可以出来做官。 到时候不管是领兵作战,还是牧民一方,看他自己的选择。 关羽笑着说道: “谢主公挂念,这些年一切都好,只是可惜中南两场大战,云长没在身边。” 士颂哈哈大笑道: “交趾怎么可以少的了你,也只有你能把刘焉这个老东西治得服服帖帖。 走,我们入城再谈,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关羽也眯着眼睛,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 进入太守府后,关羽向士颂禀告,因为士颂的到来,之前已经安排交趾的县长们前来述职。 士颂摆摆手说道: “云长,这些年交趾治理得很好,他们也不用再跑一趟,我对你很放心。” “来人呀,把我的礼物带上来。” 说完就有人拿着个檀香盒进来,士颂非常熟练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只用宣纸卷好的圆柱形的物件。 是的,这些是纸烟,士颂在咔国境内,回来时候,偶然遇到大片的野生的烟草。 看着这玩意,士颂直接两眼放光。 在前世,士颂可谓是一个十足的大烟鬼,基本上每天一包烟。 士颂熟练的点燃了一根后,狠狠吸了一口,良久后吐出烟圈。 那滋味,可谓是神仙雾绕,就算给几个美女也不换。 士颂递给关羽一只,关羽有样学样,点了一只,猛吸了一口,直接给呛住了,疯狂的咳嗽。 徐庶、赵云等人眼巴巴瞅着士颂。 士颂一人递给他们一只,不一会儿,护卫扭头往大厅里一看,卧槽,好家伙。 “不好了,走水了!” 瞬间所有护卫和仆役们全部提着水桶跑了过来。 被关羽一阵呵斥才散去。 于是,大厅内疯狂大笑。 不一会儿,关羽就适应了这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有些醉烟。 不过,他只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徐庶、赵云、项霸等人,更是爽到飞起。 一只抽完,直接又瞅着士颂看。 一个个完全上头,没想到都是烟鬼。 第三百一十六章 摸我的雀雀 第318章 摸我的雀雀 晚上,久别重逢,一场宴会必不可少。 至于歌姬什么的,自然也少不了。 不过士颂对于这些胭脂俗粉倒也没什么感觉,倒是赵云这个初哥,看得两眼放光。 项霸则是若有若无地瞅上几眼,毕竟名义上,项霸是士颂的姨夫,不能太过于放纵。 不过,看到赵云如此,士颂来了心思,赵云在河北跟了士颂,一路上南征北战,也没顾得上亲事。 士颂想着,等回到广信,和士燮聊聊,在士家宗亲里面,给赵云物色一个女子。 放在桌上的放烟的檀盒,不一会儿就被几人抽了个干净。 关羽也逐渐适应这个味道,一会不抽,就心里痒痒。 而且,在抽烟的时候,想着事情,逻辑会更加清晰,这让关羽看着士颂送给自己一檀盒香烟,被哥几个抽个个干净,心里一阵不爽。 在交趾呆了三天,士颂梳理了一下交趾郡的重要公文和未来三年的规划。 按照现在估算,未来三年,交趾将重新规划出五个县出来,主要是益州明着暗里来的百姓,每年少则有十万。 因此三个县还是保守的。 士颂也指出了关羽的不足之处,就是关羽处理事情太过于直接,一点都不委婉。 比如在分配土地时,无论土地的质量和所在地怎样,按照统一的标准进行收税,这肯定不行的。 也难怪,关羽是武将出身,在处理细枝末节的事情,肯定没有那么仔细。 士颂启程的时候,关羽叫住了士颂,话里话外就是问士颂有没有烟了,有的话,给他留几车。 这玩意还能按车送? 士颂这次也没带多少,看着烟草是不挑时代的这种消耗品,是应该推广出去。 于是,士颂派人告知郭图和荀攸,专门让人种植烟草,到时候成立专门的烟草司,专司州府经营,不能私自制造。 到时候,靠着烟草,大把大把的银钱全部收拢过来,靠着这个交州想不富起来都难。 看着关羽哭哭哀求,本来就带了十车,给了关羽一车,并告知了他制作卷烟的方法。 六月初,一行人疾行穿过九真到了朱吾。 留守的程昱带着官员,出城十里,前来迎接士颂。 蔡文姬和翠云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一个是士安,一个是士平。 两帮人刚一见面,士平士安就给士颂行礼,士安年纪稍大礼仪标准,非常周全,士平年年幼一些,礼仪稍微有些变形。 士颂有些愣神,没想到一转眼,自己的长子和二子已经这么大了。 是的,士安如今已经七岁,在两年之前,就在程昱的主持下开了蒙。 遍布各个郡县的书舍和官学,是交州之根基,如果士安能在书舍中学习的话,将会对这一政策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蔡文姬听完后,瞬间明白其中关节,第二天就送进了最近的书舍进行学习,而且特意关照书舍的老师,不可透露士安的身份,就当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就好。 如今白天就到城里的书舍学习,晚上由蔡文姬进行督促,学习其它书籍。 闲来无事,蔡文姬还会给他讲些史书和典籍,增强他的阅历。 士安从小被蔡文姬带在身边教导,为人淳厚,善良。 而且,在闲暇时候,士安到同学家中串门,都会力所能及地帮着做一些事情,这可是装不出来的。 这些都被程昱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满意。 曾在心中多次夸赞士安,与士颂非常相像,都有一颗怜悯之心。 蔡文姬本来红着眼,看着几年未归的丈夫,但是士颂这个反应,让蔡文姬有些忍俊不禁,微微笑道: “夫君,安儿和平儿向你问安呢。” 士颂才幡然醒悟,赶紧说道: “为父甚安!” 士颂说完,拉起了士平和士安,两个还有些急促。 士颂一把抱起了士平,反观只是摸了摸士安的头。 做为长子,士颂对他寄予厚望,从小就要学会一些东西。 士颂和两个小家伙,说了会话,两个人慢慢放松了起来,和士颂有说有笑。 士颂还真不是一个好父亲,居然没有事先准备糖果、蜜饯什么的。 士安比较文静,士平却很调皮,扯下来一节士颂好不容留出来的胡须。 士颂也不生气,笑着刮了士平一下鼻子。 程昱很懂分寸,先是让士颂和家人见面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数十名官员,前来面见士颂。 那些官员,大部分都很年轻,年长的不过三十来岁。 这些人都是这些年交州学舍培养出来的读书人,有家境尚可的,也有穷苦百姓出生的。 他们从十数年前,就听着士颂好的传闻,直到现在,士颂已经打下来不下于交州大小的土地,因此看到士颂好真人,都非常激动。 士颂把两个孩子,丢给了项霸几人,和他们玩去。 士颂扶起来了程昱,故作生气,说道: “程公,不是说了嘛,以后见我不要跪拜。” 程昱一板一眼带着官员们,做完整套动作,起身后说道: “主公,君臣之礼不可废,要不然主公威信何存。” 士颂无奈道: “你呀你,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是否有威信,是否受百姓爱戴,不是靠礼仪,而是要一件一件做出来的。 只要百姓过得好,还愁威信不够高吗?” 程昱不置可否地说道: “那也不行,事情我们会做好,礼仪也不能废。” 说完,就开始要和士颂讲大道理,看来程昱是越来越啰嗦,之前还没感觉到。 士颂赶忙打住。 “依你,依你还不成吗?” 士颂拉着程昱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程公,我不在这这些年,你辛苦了。” 程昱瞬间感动的一塌糊涂,嘶哑地说道: “这都是属下做的,和主公的志向相比,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士颂哈哈大笑道: “我有程公,何愁大业不成。” 和程昱和诸位官员聊了几句, 就要进城区。 此时士颂摆摆手喊士平和士安过来,士平一脸羞红地跑到士颂面前告状,说道: “父亲,那几个叔父太坏了,说我给他们看看雀雀,他们就给我讲媳妇。 我不要他们呢讲媳妇,我有喜欢的人了。” 士颂顿时白了偷着笑的赵云几人,说道: “喜欢儿子,赶紧找个婆娘,自己生去,真是的,没个当长辈的样子。” 不过,士平越说越委屈,说那个黑得跟炭一样的人,还摸我的雀雀。 黑得跟炭一样的,那不是项霸嘛。 额,这个就算了,按辈分,是士平的姨姥爷。 第三百一十七章 再回广信 第319章 再回广信 士安作为嫡长子,身份特殊,搞不好以后要继承家业,他们不敢乱来。 但是士平不一样,现在不过五岁,正是最好玩的年纪,因此被几个不良叔叔调戏。 士颂也拿他们没办法,也不知道老祖宗们为啥要传下这个恶习,估计是闲的蛋疼。 士颂带着家人和文武,一同入城,不料不少百姓直接出城数里来迎接。 士颂有些不满的对程昱说道: “程公,不是说了嘛,不要大张旗鼓的,搞这么大动静干什么。” 程昱也是无奈,解释道: “主公,我已经下了封口令,没想到谁给透露出来了。 主要还是主公英勇盖世,我们都没有组织,百姓们自发出来迎接,这也也怪不了吾等呀。” 士颂听出来了,程昱也慢慢油滑起来了,这马屁拍得真让人舒坦。 不过,士颂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吾又不是纣王,不过打了几场胜仗,当不得呀。” 赵云一听,直接莽道: “那还不简单,吾等帮主公扫平中原即可!” 项霸打了个哈哈,映衬道: “就是,就是,俺这双锤,要从南打到北。” 士颂指着他们,怒斥道: “你们几个,能不能谨言慎行,现在还是大汉的天下,天子尚在,我们既当为陛下清扫寰宇,还陛下一个朗朗乾坤。” 士颂这一通冠冕堂皇的话,毫无破绽。 赵云对着其他几人努努嘴,不过被士颂看在眼里,说道: “子龙,你也老大不小了,过些时日,我亲自广信,从吾家宗亲中给你寻个良配,如何?” 赵云一听,有些不好意思,满脸通红。 项霸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子龙,到时候按辈分,俺不知道要高你多少,你可要天天过来问安哦。” 赵云直接不爽道: “问个屁俺,谁打得过谁,谁就是老大。” 赵云这些年武艺也飞长,如今和士颂只差一步之遥,虽然按道理打不过项霸,但是偶尔赵云仗着年轻气盛,身法灵活,也让项霸有些苦恼。 因此,赵云十场也能胜个一两场。 再过一些年,还真不少说,项霸的武艺已经停滞在一流上层数年,这或许就是项霸武艺的极限了。 士颂不断和夹道欢迎的百姓挥手示意,百姓们一个个热烈的鼓掌和呼喊,有些人都把手都被拍肿了。 朱吾是士颂一手缔造出来的,从一片平地,到现在占地方圆十多里的大城。 现如今朱吾分为内、外、廓城。 内城已经不再是最早那批朱吾原住民的专利,经过多年的洗牌,内城人员,有之前原住民,有从关中过来的移民,也有从日南其它城池迁过来的百姓,还有祝融部落的少部分人。 至于原先被分配人,要么嫌内城太过于拥挤,要么就是觉得内城房价最高,不如直接转卖掉,到外城可以换两套房。 祝融部落在首领阿大的带领下,早在四年前,搬到了离朱吾城二十几里外的山涧中间。 不是他们不喜欢城中的生活,主要是他们本身的习俗,在城内会非常不适应。 而且他们大多以打猎为生,耕种根本不擅长。 因此,程昱直接在山涧中,给他们修建了几千套房屋,供他们居住。 并且又派遣了一些官员,协助阿达管理和我开辟荒地,这样,祝融部落一边打猎,一边耕种,两不耽误。 朱吾城内城目前百姓基本上住满了,有人三万余口,外城如今也差不多满了,有人八万口。 郭城在去年春天开始修建完毕,基本上每建出一批房就被售卖一空,程昱感觉是卖便宜了,于是上调了一倍的价格,还是刚出来,不到半天就被卖干净了。 最终价格被定在了原先的三倍,而且加了限购,在朱吾城已经有了房子的,只能再买一套。 没办法,这些百姓们很富裕,哪个家里没有千八百文存着,一套房不过一千多文,赶紧买了,留给儿子分家时候用。 现在不买等到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 所以,整个朱吾和周边村落,聚集的人口超过三十万。 当年洛阳最繁华的时候,人口莫过于百万,朱吾城有慢慢超过洛阳的潜力。 但是,据士颂了解,广信周边人口已经超过了五十万,堪比半个洛阳。 现在交州百姓都戏称,东有广信,西有朱吾,来了这两个地,交州繁华尽收眼底。 士颂看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当年刚新建朱吾城时,城内不过万把百姓,一个个面孔,没出几个月,都差不多混熟了。 现在这些百姓,呼喊着士颂,看到士颂和他们挥手打招呼,他们会感觉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士颂给他们大多数人活下去的希望,给了他们一块赖以生存的土地,不用忍受战乱之苦,而且不用考虑食物的压力,孩子到了适龄的年纪,就会被官府强制送到学舍入学,至少要读五年,不去还不行。 这种活法他们一辈子都没想到过。 他们以前,要么被地主压迫,要么被小吏压迫。 每年催促缴税的时候,他们更是愁白了头。 他们耕种大户世家的土地,每年所获得仅仅是可以过活的口粮,但是官府居然让他们缴纳土地税,土地根本不是他们的,居然还要交土地税。 而且每年还要服徭役,不定期的兵役,慢慢地苦熬。 穷不过三代,当然了,穷得绝后了,每多一个人,就是一个极大的负担,根本生不起。 和现代人生不起不一样,现代人生不起,是指没办法对标给予自己想象中的教育和生活支出,但是基本的吃喝还是没问题的。 他们是真的连吃饭都是个问题,遇到灾年,连树皮都被吃完了,饿红眼的百姓恢复了野兽的本能,能干什么,根本不用想。 所以说,这些百姓是幸福的,前后的反差,让们其中大多数人,刚来到广信,家里粮食都堆得都没处下脚了,都不舍得卖,生怕遇到灾年,荒年。 但是,这里天气向他们开了玩笑,雨水充沛,气候湿润,勤快的,一年三熟。 粮食多的,只能喂牲口。 第三百一十八章 再回广信(中) 第320章 再回广信(中) 在朱吾百姓夹道欢迎中,士颂进入太守府。 赵云等人都在朱吾城有专门的住所,一个个和士颂好道了别之后,直接回到了各自的住所。 他们的住所,也没买什么仆役和侍女,因此,这几年,蔡文姬非常细心,每隔一段就会派人前往他们的住所清理一番。 一个个仆役和丫鬟,脸上掩饰不住笑容,看着士颂归来,就像家里有主心骨一样,走路的时候,腰都挺直了。 祝允和士颂告了假,要回祝融部落小住几日。 士颂应允了,毕竟这几年,也难为祝允,一直在身边照顾士颂。 士颂路过演武场,还是还是和几年前一样,场中摆放的各式武器,油光瓦亮,经常保养。 来到正厅,逗弄着一边士平和士安,一边和蔡文姬说着话,翠云托着一壶上好的茶叶,士颂美美地喝上了一杯。 不过,从时一位不速之客走了进来。 一个身穿蓝色围纱袖裙的女子,脸上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直接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丫鬟,不停地喊着: “小姐,小姐,别闯进去。” 这个女子进来后,直接站在士颂面前,也不管士颂惊讶的表情,直接拔出了腰间的配剑,指着士颂。 这下可把蔡文姬和翠云吓了一跳。 “月妹,你在做什么! 赶快收起来,别胡闹!” 翠云有些恼怒地说完,便想上去夺剑。 不料被士颂一把揽在了身后,直接站了起来,目光盯着眼前的女子。 眼前的女子,体态上有种熟悉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士平和士安,看到女子拔剑,也喊了起来。 “四姨娘,爹爹是好人,你别杀他。” 蔡文姬叹了一口气,示宜翠云,一人一个,士平和士安带走,顺带关上了门。 看着蔡文姬和翠云的举动,也来了兴致,所以就没有阻止。 跟在少女身后的丫鬟,被蔡文姬喊了出去,一步三回头的,小心的看着女子,有些担心。 关上门后,翠云有些担心的说道: “姐姐,月月会不会真伤了夫君?” 蔡文姬白了她了一眼说道: “她哪舍得,不过这事情是夫君做错了,怎么能这么做呢? 哎!” “那她们…..这…….不太好好吧。” “什么不太好,辜负人家这么长时间,总归要给月月一个交代。” 说完就让下人守住了院门,不让任何人进去。 士颂听着蔡文姬和翠文的对话声越来越小,心中疑惑也越来越大。 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女子是谁? 士颂带着疑惑,看着举着剑微微颤抖的手。 娇生惯养的人,皮肤雪白,而且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这是处之之身才有的香味,这让士颂一阵心猿意马。 不过,士颂自制力很强。 士颂上前一步,剑尖差点顶在了士颂身上。 吓得女子直接后退了一步。 士颂早就从女子的气势中看出,她没有杀意,否则早就拿下了此人。 士颂用左手掌心拨开了剑锋,右手食指和中指夹掉女子脸上的面纱。 眼前的女子,脸上施着淡淡的胭脂,眼眶微红,牙齿咬着下嘴唇,一脸克制不让自己哭出来。 士颂也是一愣,一个久远的身影,在洛阳琼林诗会,那个众人追捧的袁月,此时和这个年月二十六七的女子的身影重合。 士颂惊呼道: “怎么是你?” 女子此时双眼犹如决堤一般,眼泪直接在脸上形成两条泪痕。 “为什么不能是我?” 士颂有些凌乱,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我的意思说,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什么时候辜负你了?” 女子此时再也绷不住了,扑到了士颂的怀里,不停捶打士颂的胸膛,说道: “就是你,你偷走了我的心,却这么多年,连问都不问一句。” 士颂一阵莫名其妙,不过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出于男子主义,想要安慰一二,但是想到自己三位妻妾,抬起的手,怎么也放不下。 当年琼林诗会后,袁月是让人传了几封书信,不过当时蔡邕已经暗示士颂,要和士家结亲。 关键是,袁氏就是作死小能手,袁术和袁绍,都是志大才疏的主,和袁氏结亲,基本摆脱不了袁氏的束缚,所以,士颂不可能和袁月在一起。 当时袁绍有意结交士颂,包括士颂身后的一众博士。 于是,袁绍向袁槐建议,与士家结为亲家。 不过,之后,蔡邕因为杨求入狱,士颂被杨求当年鞭打救师父,名声大噪。 蔡邕出狱后,士颂千里送行,最终和士家定下亲事。 本来袁槐已经被说动,和士家结亲。 但是,士燮传播已经和蔡邕定下亲事。 因此,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了。 袁月自从这件事后,沉寂了很久,直到董卓入京,直到董卓气势越来越大。 袁槐感觉自己快压不住董卓了,就想到把袁月送给董卓当妾,到时候董卓要是不怀好意,能看在袁月的份上,不要赶尽杀绝。 在后院的袁月听到后,直接连夜逃出了雒阳,跑到了渤海郡,投奔了袁绍。 就在袁月出逃的第二天,在雒阳的袁槐等人,被愤怒的董卓屠杀殆尽。 原因是,本来说好的把袁月送给董卓当妾的,结果是左等右等,没有等到,第二天派人去问,结果是袁月跑了。 董卓直接怒了,要知道袁月可是袁氏的嫡女,之前董卓作为故吏,袁月就是主子一般的存在,现在居然给自己做妾。 董卓以为袁氏在羞辱自己,一个女子,整个袁氏那么多人,居然看不住? 袁月投奔袁绍,本来袁绍很开心,但是随着董卓因为袁月出逃,迁怒袁氏,袁槐等人惨死,于是对袁月记恨上了。 袁绍把袁月安排在外面的一处宅院,除了吃喝不愁以外,其它根本不管不顾。 这些年,历史上本来应该被袁绍灭掉的公孙瓒,因为士颂贩卖黑甲和墨刀,活了下来。 去年,袁绍想要进攻关中,考虑到公孙瓒虎视眈眈,这才想到袁月,想通过结亲的方式,把袁月送给公孙瓒做妾,稳住公孙瓒。 袁绍派人告知袁月。 本来,袁月已经认命,就这样孤独终老下去。 但是,她没想到,袁绍居然会拿她做政治交易。 要是年纪相仿也就算了,公孙瓒已经年近五十,长子都都比她大了。 她不甘心,作为袁氏嫡长女,身份高贵,怎么受此等侮辱。 最后心一横,反正都是做妾,索性到交州,给士颂做妾。 于是心一横,直接变卖了饰品,带着贴身婢女,偷跑到齐国齐国港,想上船。 开始走货的四行商会的商人还不同意她上船,她直接说自己是士颂在雒阳时候的侍妾,加上袁绍疯狂的寻找袁月,画像和袁月也对得上。 船老大感觉到里面有故事,于是把袁月偷偷带到了广信。 士燮见到袁月听到下人的回报,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一向洁身自好的士颂,居然玩这一套。 这种事情,只能交给士颂处理,于是又派人把袁月送到了朱吾。 蔡文姬得知此事后,对袁月礼赏有加。 作为过来人,蔡文姬一眼就看出袁月是处子之身,知道她在说谎,不过也没说穿,派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不过,士颂一直被蒙在鼓里,这种事情,心中也不好说。 看着怀中的袁月,士颂叹了一口气。 蔡文姬的反应,明显已经接纳了袁月。 士颂还是没把持住,抱住了袁月。 干柴烈火,其中省略一万字。 第三百二十章 再回广信(下) 第321章 再回广信(下) 袁月成功成为了士颂的女人,虽然蔡文姬已经接纳她,但是士颂还是对蔡文姬和翠云有些愧疚,毕竟来开家这么长时间,回来就被蔡文姬推了一个女人过来。 其实,士颂也知道,随着自己的声望越来越大,身边三个女人还远远不够,要考虑到士颂的家业传承和开支散叶。 所有,身居高位,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好在士颂已经有两个儿子,因此,士颂核心利益集团,至少下一代可以稳固下去,暂时不用考虑传承的问题。 和袁月温存了一会,听着袁月诉说着这些年的遭遇,有些感慨,这个时代的女人,基本上没有独立自主的能力,无论如何,都需要依靠男人,才能更好的活下,单靠自己,异常的艰难。 士颂也想过,关于男女平等的事情,但是士颂仔细想过,这种说辞说出来,不但天下人会说士颂离经叛道,就连自己麾下的那些人,也会觉得士颂得了噬心魔。 也不能一直躺在大厅的侧卧里面,看着天色渐黑,士颂起身,袁月也不好意思赖在床上,不过他小心的从一侧的抽屉里面拿出了一只小剪刀,在床上剪下那一片鲜红。 今天士颂回来第一天,因此丰盛的晚宴肯定免不了,自己一直在这边赖着,对其他人太不公平了。 士颂带着袁月参加晚宴,袁月也非常懂事的把自己的发髻梳成了妇人模样,宣告从此她从此正式成为了士颂的人。 因为是妾室,可办酒席,也可以不用办,就算办也只是一些熟悉的亲朋好友一起聚聚即可。 士颂打算在三天之后补办一场,由蔡文姬去操置。 晚上,说是士颂的家宴,不过士颂还是叫来了项霸和姨母士兰、赵云、文聘、魏延、徐庶、郭嘉、程昱等文物一同参与。 女子和小孩在里屋一桌,士颂和一众文武一边喝着酒,一边抽着烟,说着这些年中南战场的往事。 到最后,士颂下场和他们一起跳舞,举着酒杯非常欢快。 里屋里面都在调戏袁月,一个刚刚经历过初为人妇转变,当然成为了众人的活靶子。 好在蔡文姬非常大度,她知道士颂以后可能有越来越多的女人和她一起分享士颂,说不吃醋那肯定没有的,她最在意的是士颂的态度。 一场晚宴一直到了深夜才散场,蔡文姬早就准好了客房,给他们居住。 到了晚上,待两个小子都睡去了,士颂喝了蔡文姬送来的醒酒茶。 在蔡文姬的娇羞中,直接一把蔡文姬抱住,一手还拉着翠云。 下人们也很懂事,直接后退关上了门。 一夜荒诞过后,士颂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好在这些年一直练武,昨天晚上才让蔡文姬和翠云缴械投降。 士颂伸了一个懒腰,翠云和蔡文姬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士颂笑着摇了摇头,刚起身,就看见袁月进来,红着脸给士颂梳洗完毕。 她作为侍妾,就要有侍妾的样子,不再是袁氏的嫡长女。 来到正厅,两个小兔崽子在蔡文姬的看管下,开始学习诗文礼经。 今天士颂没打算工作,陪伴家人一天。 下午,士颂带着两个小屁孩开始练习武艺,就像士颂自己当年学习武艺一样。 士颂摸透了两个孩子的筋骨,发现都是练武的料子,从小开始培养,长大后武艺肯定不凡。 士颂并没打算让他们上阵杀敌,但是基本的武艺还是需要的,有一身好武艺,在某些时候,可是救命的存在。 况且,常年习武,加上合适的药浴,那么身体素质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蔡文姬和翠云看着两个小子被练得死去活来,虽然心疼在心里,但是也没有上去阻拦的意思。 翠云可是看着士颂从小练过来的,那些年,无论刮风下雨,都是日日练习,才会有现在的士颂。 一天过得很快,在舒适的环境中,时间总是不够用。 第二天,士颂到了府衙上职,这些年程昱一直操持着日南的种种事务,明显有些老态,但是程昱一点都不敢松懈,每天要么在上职,要么在上职的路上。 士颂看着程昱送过来的公文,都是日南重要的事务,还有中南半岛快马加鞭送来的公文。 士颂看了一遍,还算不错,每封公文上,提报的官员,都给出了对应的建议。 这是士颂一直强烈要求的,不能把事情一直推给上面,要想办法把事情解决的,遇到不确定的事情,也要给出个相关的意见。 士颂对下面的官员考评完全是看政绩说话,根本不看你的出身还有关系,政绩好就是好,政绩差的,甚至还没到任期,就会被贬斥或者降级。 士颂大手一挥,在每封公文上,都给出了相关的寥寥几字的评语。 现在,官员们也知道,评语越少,就是越好,比如士颂给出一个“可”字,代表你的建议非常好,可以立即施行了。 处理了几日的公文,总算把一些沉积的往事全部处理完毕。 程昱在闲暇时间,笑着对士颂说道: “主公,今年秋天,我们日南这些年书舍培育出来的读书人,已经可以考核任官了!” 士颂一听,兴奋道: “这是好事呀,这些年不断地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嘛。” 是的,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日南书舍今年毕业的学子,据统计有一千余人。 这只是第一期,因为当年士颂刚到日南的时候,百姓们并没现在这么重视教育。 明年、后年,毕业的学子会成倍的增长。 整个交州、日南和整个中南半岛,至少还有公职人员的缺口,需要大量的学子补充进去。 日南开始产出学子了,士颂可以不用那么急切地向士燮要学子。 士颂当天下午下职回家,看到士颂郑允红着眼,旁边跟着独臂的阿大。 祝允那边回到部落,阿大很是开心,举办了隆重的篝火晚宴。 但是,阿大和祝允聊天后得知,祝允这些年居然没有给士颂生下一儿半女。 阿大很是生气,责备了祝允,为何士颂都有两个儿子了,你还不能生孩子。 在祝融部落,没有办法生育的女子,是被上天诅咒的,身份非常卑微。 因此,今日,阿大亲自带着祝允回来,向士颂表达歉意,他要把祝允带回部落,不能让士颂感受到侮辱。 第三百二十一章 再回广信(终) 第322章 再回广信(终) 士颂得知后,确实表达了歉意,他告诉阿达,自己之前一直觉得祝允年纪太小了,因此,并没有让她受孕的想法。 这些年,祝允随着士颂东奔西走,没有个安稳的环境,因此士颂那几年也没有那些想法。 如今,祝允年纪已经到了二十三岁,士颂刚想着,近一两年,让祝允怀上,有个孩子,这以后的日子也不用一直围着士颂转,人生也不妄来过一次。 日后基本上不需要士颂再出去征战,随着中南半岛的几年仗打下来,手下的那些将帅基本上都历练了出来,以后再出征,士颂主要还是在后方统筹,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就好了。 所以,日子安稳了,那么造娃的事宜,怎么说也得有个十个八个子嗣,越多越好,根本不怕养不活。 阿大听到士颂的解释后,有些将信将疑地带着两个族人离开了。 士颂往后时日,参观了城外的工坊,武器工坊里面的野治子已经不在第一线,而是转而带起了学生,按照野治子说得,现在是完全流水线的生产,其实野治子在不在第一线已经不重要,还不如趁着现在,把自己的手艺传授出去。 陈融数年如一日地呆在野外的试验田,士颂去看望他的时候,没聊几句,陈融就借口东边的田地还要施肥,根本没时间和士颂耽搁,一门心思全部在这些试验田地里面。 听说试验田这些年,陈融记录的数据纸张,足足放满了一整间屋子。 如今,陈融已经有了很多研究成果,比如去年推出的一种新型水稻,对吃水没有以前那么多,而且量产足足比以前多了五成。 这个是跨越性的提升,已经在日南开始试种了一季,效果非常好,普遍增产在三成左右。 程昱得知后,立马开始推广出去,甚至连士燮都被惊动了,让人送了很多赏赐。 公输赋好像陷入了瓶颈期,他在研究如何能让人飘在天上去。 士颂给他提了个意见,让他看烧开的水壶,为什么水汽是往天上飘的。 公输赋立马展开了研究,估计没个一两年,他是摸不透其中原理。 在日南呆了一个月,士颂就开始启程前往广信。 这次去广信,也算是回乡,可能不会再回广信。 士颂把程昱和威严留了下来,总领广信的军政要务。 士颂带着一家数口人,还有赵云、徐庶等文武将领,登上了去往连云港的海船。 临行前,程昱拉着士颂的手,告诉士颂,日南有他程昱,让士颂放心,不会出任何乱子。 士颂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些年有程昱镇守朱吾,让士颂非常放心。 海船在海上漂浮了六七日,就到了连云港。 连云港比以前更加大了,常驻人口已经达到了近二十万。 围绕着连云港,周边已经众星拱月一般,有着很多村落和乡镇。 每天从连云港进出船只,足有上千艏,而且整个码头也扩充了很多。 士颂的到来,惊动了当地官员,早就在码头等候,士颂晚上和他们简单的吃了一顿饭,第二天就带着和人前往广信。 到达广信,已经是七月十分,太阳烤得地上就像火焰一样。 傍晚,士颂带着人进入了广信城。 这次,再回广信,只有魏朗和陶然,带着人前来迎接,士家的亲眷一个没来。 赵云皱了些眉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其实很简单,因为士颂的到来,以“士廞”为首的势力集团,开始给士燮施压了。 因为士颂在中南又打了胜仗,土地扩大了一倍有余,士颂的声望,在交州都掩盖不了。 所以,那些想着依靠士廞上位的宗亲和官员们,因为士颂的到来,愈发的紧张。 于是,在今天早上,对士燮进行了逼宫,想要在士颂来之前,坐实士燮世子之位。 士燮今早下令,士颂前来,不许有任何人去迎接,包括刘雯在内。 这个命令下去,众人哗然,尤其那些以士廞为首的官员和宗亲,开始上蹿下跳,对士颂大肆诋毁。 说士颂就是一个莽夫,没有智慧,只知道打仗。 交州的主人,是需要智慧的,不能光靠蛮力。 士颂一行人非常冷清的进入了士家的庄园,甚至连广信都不知道,这个被他们称之为神一样的男人,回来了。 士颂第一时间,带着家人面见了刘雯。 刘雯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这个让他最担心的孩子回来了。 当两个小子齐声喊刘雯祖母的时候,刘雯更是喜极而泣。 刘雯几个儿子,除了士颂,都在交州境内做官,就只有士颂在东征西讨。 因此,刘雯非常挂念士颂,好在这些年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士颂得胜的消息。 刘雯不关心士颂和士燮想要干什么,身为母亲,她最关心的是几个儿子的安全问题。 士燮还没回来,不过已经传信回来,今天不回来了。 刘雯这些天也知道士廞、士颂和士燮中间的事情,语重心长地和士颂说,让士颂不要嫉恨大哥和父亲。 士颂告诉她,这件事不用她管,等再过些时日,自然会水落实出。 士颂带着妻妾和两个儿子,前往后院,看望大父士赐。 士赐看着身体还很硬朗,但是谁都不认识了,拄着拐杖坐在门口的正在乘凉。 看到士颂几人前来,目光中注视着士颂几人给他行完礼后,只是淡淡地说着: “稚奴来了呀,别忘了今日的功课,明日吾还要考教你一二。” 士颂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大父,吾已经不用上读了。” 哪知士赐根本不理士颂,反而对士安招招手,说道: “稚奴,来来,到王父这边来!你娃娃苦呀,一出生,爹爹就不在身边。” 士颂一阵惊愕,这是把士安当成了士颂小时候,可别说,士安和士颂至少有七八成相像,就连刘雯都说士安和士颂一模子刻出来的。 士颂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士赐忘记了很多事情,唯独没有忘记士颂,这让士颂有些哽咽。 第三百二十二章 立世子(上) 第323章 立世子(上) 士颂归来,看似表面上非常平静,实际上掀起了暗潮涌动。 任何时候,都不缺少投机者。 譬如,交州和日南,这么多年来,士燮一意孤行,设立书舍,可以说是挖了交州世家的根基。 虽然,士燮掌握军权,开始的几年,还是要和他们虚与委蛇。 加上中原混乱,大量的世家逃亡相对安定的交州。 来到这里后,本想着依靠着自己世家的储备,可以大展拳脚。 但是,事实上,他们都想错了,士燮多年培育的读书人,就像鸭子一样,一窝窝的出来,虽然他们这些读书人因为家境的原因,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缺点。 但是,他们这些人有着世家们不具备的优点,就是对士家忠心十足。 而且,在量的基础上,总有不少才能和才学不错的人。 年轻一代以邓芝和黄叙为首,邓伯是邓芝的父亲,黄忠是黄叙的父亲。 当年邓伯在士颂麾下鞍前马后,如今在陶然麾下当值,以士家马首是瞻。 邓芝当年被邓伯接到交州后,士燮创办书舍,邓芝就是最早一批进入其中读书的人。 毕业后,直接被士燮征辟做官,从门下书佐做起,现如今已经做到了学官掾史,主管书舍事宜,是书舍体系,最忠实的拥护者。 连他老爹邓伯也不过在士燮麾下做门下督贼曹,主广信刺史府和城中巡查之事。 因此邓伯现如今一直把邓芝挂在嘴上,天天就是他生了一个好儿子。 黄叙当年被士颂带回的华佗医治好后,也进入书舍读书,虽然病了很多年,但是学习之事从未落下。 因此,厚薄激发,比邓芝晚两届毕业,但是一出来,因为黄忠的关系,直接被士燮征辟为门下掾,带在身边。 黄叙在书舍的时候,对数学很感兴趣,因此他希望有能丈量交州境内的所有土地,把哪些适宜耕种,种何种作物,都清晰的列出来。 因此,士燮把他提为户曹掾史,主民户、农桑事宜。 本来,这个职位是要留给陈融的,但是陈融一直陶醉在试验田内,对做官一点兴趣都没有,因此,这个职位就给了黄叙。 黄叙也不负众望,每到一处,都会征调当地学舍的学生,把当地的土地全部丈量完毕。 不过,中间有不少氏族、乡绅,不愿意清量他们的族下的土地。 黄叙也不惯着,直接手持士燮给他的兵符,可以任意调用少于五百人的士卒。 因此,这些氏族、乡坤把黄叙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有着黄叙牵头,用时两年时间,就把整个交州的,包括日南的土地全部丈量完毕,这些数据被全部统计出来,对后面规划新的县有着至关重要的导向依据。 士燮的态度非常模棱两可,一边重用士廞,甚至把很多大事都交给士廞去处理,另一边又在打压支持士廞的氏族。 因此,这些不服士燮,或者有着投机心理的人,全部投入了士廞的怀抱。 就连一向不太服士燮的士?,也表明了态度,支持士廞。 士?是士颂的亲三叔,这些年,因为士燮的身份,现如今担任五官掾,地位不低。 当年在连云港犯事,被士颂亲自送到广信的士林,也被士廞找了个由头征辟去南海郡当郡丞去了。 现如今,南海郡就像士廞的大本营,大多数官员,都是支持士廞的世家官员,或者是投机者。 整个南海郡有些乌烟瘴气。 这几天,士燮甚至是把士颂忘记了,士颂也也着急,呆在士家祖宅里面,没事就带着士平和士安,到大父士赐那边说说话,看望士赐。 经过这几天观察,士颂突然发现士赐并不是简单的“老年痴呆”,士赐犯病也太巧了。 现如今能压住士燮的人,除了士赐,就没有其它人了。 很多人,都想在士赐这边寻求助力,而士赐却正好这去年开始犯病,谁都不认识了。 这让那些想投机取巧的人,无从下手。 士颂了然于心,知道士赐的心思,这是让士燮放手去做。 终于,在两月后的一天,士燮派人过来告知士颂,明日朝会,需要士颂参与。 这几日,士燮好像厌恶士颂一样,连一面都没见过士颂。 这给世家释放一个非常有利于他们的信号。 这几日上书士燮的文书,犹如雨花一样,成车成车的送到士燮的面前。 就立世子的事情,他们可谓是“掏心掏肺”,暗示立士廞为世子,属于一直以来的传统,而且士廞本身也很有能力,身为嫡长子,占据天然的优势,处理事情面面俱到,可谓是独一无二的人选。 士燮统一回复,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还要考量一二。 是的,士燮的欲情故纵,让这些已经站队的人,抓耳挠腮。 而且,士燮的谋事,郭嘉、徐庶和一众武将,全部被调离了士颂身边。 不过,士颂在临行前告诫过他们,不要心急,一切他自有打算。 以防他们几个拎不清,做出错误的决定。 徐庶等人立马表示,他们只认士颂,如果士颂不能上位,他们宁愿辞官归去。 士颂点了点头,一切都在不言中。 士燮的一系列做法,让投机者们感觉时机快到了,于是又加了一把劲,开始上书士燮。 这一举动,让不少本来保持中立的人,开始动了心思。 是的,士燮的做法,明眼人都看出来,再慢慢夺走士颂的权利和臣子,这是在给士廞铺路。 士廞也不负投机者的众望,开始上蹿下跳起来,不时提出一些颇有建设性的意见。 比如,将刚出仕的学子们下到基层去当乡长或者里长,等有所建树后,再提任官职。 是的,这是世家人已经无法忍受越来越多的读书人,被批量出来,他们想着,把这些学子全部下到基础去,通过这种方式,阻碍学子们的升迁。 不过,这些好像和士颂一点关系都没有,士颂趁着这段时间,和蔡文姬几人,还有两个儿子,增进感情,以弥补士颂这些年的对几人的陪伴。 士颂也没有收敛,成功让四人同时怀孕,刘雯得知后,亲自把这几个儿媳带到身边,深怕士颂把持不住,动了胎气。 士颂每天无所事事,就陪着两个儿子读书,习武。 第三百二十三章 立世子(中) 第324章 立世子(中) 两月后一天,士颂一早穿戴整齐,穿上了一身褐色的丝绸长袍,带上了一根檀木簪子,腰间挂上了珠花玉翠环,大步走出了士家祖宅。 士颂非常淡定的在陈宇和士狼的护卫中,向广信城走去。 广信城如今扩大了两圈,重新修建了多处官道,而士家祖宅到广信城单独修建了一条,以至于现在去往,坐上了四轮马车,一路不过一刻钟就能入城。 在入城的时候,看管城门的校尉是赵云。 赵云按照军功,至少是一军之长,统帅个万把人,那是轻轻松松的。 如今,却被打发来守城门。 赵云看到士颂的马车前来,赶紧下了城门在一旁候着。 士颂拉开车帘,对他淡淡点了点头。 本来赵云满腹委屈,看到士颂如此,立马心安了下来。 之前,赵云被士燮征辟,士?亲自找赵云,让其效力士廞。 赵云气得差点拿枪直接捅了这老玩意。 士?气急败坏,直接让士廞动用关系,把赵云贬为了城门校尉。 赵云也憋着一股气,你让我守城门我就守,他谨记士颂的话,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不但是赵云,其它等人也被找各种理由下放。 最惨的是徐庶,被发配到城内的书舍教书去了。 士家这些年走得太快,交州这些年也走得太快,导致很多人跟不上节奏。 从而导致很多人患得患失之中,想要极力把节奏给慢下来,甚至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士颂一路穿行在大街上,撩开车帘,饶有兴致地看着百姓。 广信城大变样。 为了保证更多人的居住,现如今城内兴起了三层和四层的小楼,一家数口居住在里面。 沿边的酒楼、茶馆、金行、商铺比比皆是,不少沿街的小贩,不断叫卖着自己的商品。 突然,一个身穿华服绸缎的贵公子,带着几个身穿巡防短褐的小吏,一边走,一边不屑的念叨着: “早就和父亲说了,不止这些茶馆和酒肆,还有这些小贩,应该收重税。 还要多置办一些勾栏和赌坊,现在百姓越来越富了,就应该狠狠敲诈一番。” 此人士颂知道,乃是三叔士?的次子,士森。 以前还风度翩翩的士森,没行到为何变得如此放浪。 士森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旁边的小贩上拿走几个梨子,咬了几口,或许有些青涩,直接丢在地上。 小贩一看是士森,唯唯诺诺,根本不敢要钱。 士森看到士颂的马车后,眼前一亮。 哦豁,这哪是哪里的那车,比自己的那辆不知道好太多。 这辆马车是公输赋几个徒弟捣鼓出来的,用上了从咔国送来的天然橡胶制作而成的,舒适度不是一般的好。 加上车辕上有着不少花纹雕刻,镶上了不少珠宝,因此一看就价值不菲。 士森一把拦在中间,陈宇和士郎一下子警觉了起来,陈宇大声呵斥道: “哪来浪荡货,赶快走开,别挡路!” 士森刚才的举动,早就被他们看在眼里,现在敢上来拦车,真是胆子不小。 士森一听,直接怒道: “吾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你。” 陈宇不以为意地说道: “我管你这厮是谁,赶快让开,否则刀剑无眼。” 说完,陈宇就亮出了佩剑。 士森冷笑道: “哦,好长时间没见过刺头了,居然敢和你士爷爷这么说话。 你听好了,吾乃士家三房嫡次子士森是也,交州刺史士燮乃是吾伯父,识相的,赶紧把马车腾出来,然后各掌二十个嘴巴,否则别怪吾不客气了。” 此话一出,陈宇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不过,士狼却凶狠地说道: “滚!否则死!” 士狼可不管,他心中只有士颂,士颂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就算士颂让他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因此,在士狼眼中,敢污蔑士颂,就等于自寻死路。 要不是士森有士家的背景在,士狼早就冲上去教教他什么叫做得罪士颂的下场。 士狼的话,杀意很深,让士森直接吓得哆嗦。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在整个广信城都是响当当的人物,除了那么几人需要尊敬一二,谁都不放在眼里。 于是,士森壮了壮胆子,对士狼一指,说道: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那小子拿下,敲断他的腿和手,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还怎么狂。” 几个小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一横,对着士狼冲了过去。 他们本来是广信城内的泼皮和无赖,傍上了士森后,直接变成官身,敲诈勒索,调戏良家妇女,可谓是无恶不作。 此时,双方就要动起手来,旁边围了一群路人。 士森的名气很臭,此时对得罪士森的士颂捏了一把汗。 有些百姓出于好心,对车内劝说道: “后生,自认倒霉,别和那士家子起冲突,那人背景太大了。” 不过,已经晚了,那几个小吏挥着刀上来,此时陈宇和士狼不再犹豫,直接告诫了一声: “你们几个,护住主公!” 这是对车后四个亲卫说的,四个亲卫,直接拔出了刀,站在车的四周。 没有意外,几个小吏直接被士狼和陈宇打断了手脚。 士森有些害怕,当即就想转身就跑,他也不傻。 不过此时,人群被一众手拿杀威棒的巡城士兵推开,一众至少数十人。 一看地上倒下的小吏们,还有想擒下士森的士狼,一下子感觉事情性质有些不一样,一下子掏出了手弩,对准了陈宇和士郎。 “别动,小心弩箭无眼!” 士狼和陈宇停了下来,冷眼旁观周围。 此时顶着盔甲,冷着脸的邓伯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说道: “怎么回事!” 士森一看邓伯来了,立马来了精神,对着邓伯说道: “邓伯,这些人敢当街刺杀我,我怀疑他们想要谋反,赶快把他们抓起来。” 邓伯一看,知道肯定是士森干得好事,出于公事公办,他需要把两帮人带走。 刚想下令,突然车内传出一个声音: “为先,好久不见!” 邓伯一听,直接双手一颤,这声音非常熟悉。 不过此时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从城门方向,一人一骑,手持着长枪,奔袭而来。 “常山赵子龙在此,谁敢伤吾主公!” 第三百五十章 立世子(下) 第325章 立世子(下) 来人不是赵子龙,还是说。 赵云在城楼上一直看着士颂好马车在城中移动,看到马车被士森这个浪荡子拦住了,因此,他被单枪匹马,直接杀了过来。 赵云可不管怎么回事,看有人对士颂有伤害,那还得了。 赵云直接纵马一越,来到人群中间,拿着枪拦在了士颂车队前面,用枪指着郑伯。 郑伯一阵苦笑,瞥了一眼双腿正在打颤的士森,上前说道: “下官郑伯,见过公子。” 郑伯很聪明,他没有直接称呼士颂的官职,而是称呼公子,这是把这件事认为是士家自己人的称呼。 因此,这件事不再是公事公办。 士颂明了,用手掀起半个车帘,露出半个身子,淡淡地说道: “为先,没想到几年官一当,也变得如此滑舌。 身为官身,带头聚众闹事,无视法纪,该当如何?” 郑伯一听,便明白士颂怒了。 郑伯本来不想卷入士家的内部纷争,但是他看到士颂眯着眼看着他,他心中一颤。 这可是士颂呀,当年带着他在河北搅得腥风血雨,杀的人头滚滚。 那年士颂好才十七八岁。 之后,士颂定日南,带着八千人击败西凉十万铁骑,平中南半岛。 如今,别的不说,光这文治武功,就无人能及。 想到如此,郑伯热血都在沸腾。 郑伯深吸了一口气,之前他一直没有站队,一直逃避这个问题,但是他一直想着,这个交州交给温文尔雅,气度不凡的士廞手里,还是手段刚强,声名显赫的士颂手里合适呢? 郑伯心里此时有了答案,大声说道: “来人,拿下士森。 聚众闹市,打入水牢,拘役一年,身为官身,罪加一等,杖三十,发配劳役两年。” 是的,这就是交州的法。 士森此时也明白了,他已经给办了。 他大叫道: “我父亲是刺史同父同母的兄弟,刺史是我亲伯父,就算要办我,也不是你这个外人,你们放开我。” 震郑伯松了一口气,不管不顾士森的喊叫,非常厌烦。 他已经表明了态度,站队士颂。 士颂点了点头,对着赵云说道: “子龙,你纵马行街,擅离职守,罚俸半月,以儆效尤。” 赵云嘿嘿一笑,说道: “主公,你再罚我一月,我送你到刺史府。” 士颂没有回答他,一挥手,马车继续前进。 郑伯一挥手,所有巡防军才如释重负,收起了弓弩,赶紧把地上还在喊叫的小吏拖走。 赵云骑着高头大马,手持着长枪,在前面开路,郑伯亲自带着人,跟随在后面,生怕有开眼的,继续搞事。 百姓们此时如梦初醒,相互看了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那人是小公子吗?” 他们口中的小公子,指的是士颂第五个儿子,士颂。 其它几人分别是大公子到四公子。 他们中间有很多人,都是士颂好当年在河北黄巾之乱,被接过来的。 加上这些年不断传来的,士颂胜仗连连,此时,他们如梦初醒。 这个人就是那个男人,他们都看过士颂的画像,至少有八九成相似。 顿时人声鼎沸了起来,是跟随在车后,互相呼喊着。 “小公子,安好!” “小公子,甚安?” “小公子,俺是拴柱,和您一起吃过饭。” “小公子,您还收仆役吗?” ……. 本来还有人不明白,这下全城人都传开了。 此前,还有人疑惑,此时全部激动了起来。 就算士燮出来,都不一定有这种轰动的景象,但是士颂不一样。 可以说,士颂的所作所为,一直在为百姓们的恩惠,关系到每个人的生活。 赵云昂着胸,收起了长枪,生怕伤了百姓。 这就是士颂的根呀,有这些民心在,何图大业不成。 不过,汹涌的人群,成了拦路的虎,拦住了车队的行进。 他们眼巴巴地看着士颂的马车,高喊着,吼叫着。 赵云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平心气和地让呼喊着。 但是,人在激动的时候,理智几乎为零。 这样下去,别说早会了,明天能不能到刺史府衙开会,都是个问题。 此时,士颂掀开布帘,站在车头,大声说道: “吾多谢诸位的厚爱,吾很好,诸位这些年过得可还安生?” 百姓们看到士颂真人,更加激动,听到士颂的问好,百姓们想都没想,就说道: “安好!安好!” “多谢小公子挂念,这些年甚安。” ……. 士颂挥了挥手,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诸位,吾感谢诸位的爱戴,今后定当竭尽所能为诸位谋福祉。 吾告诉你们,今后,吾就在广信了,不走了,诸位想见吾,就去吾府上寻吾,吾必好酒好菜招待。 如今,父亲大人令吾去议事,吾不可让父亲大人等待多时,诸位不可让吾成为不孝之人,还望诸位让出一条道路,好去见父亲大人。” 众人一听,先是一高兴,士颂不走了,以后或许能不定时见到士颂。 而后又深深地自责,本来看似简单的举动,居然给我士颂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于是百姓们非常自觉,让开一条道路。 甚至有些人,自发组织,为士颂使用道路。 士颂就站在车头,不停地与众人挥手。 在整个交州,能让百姓们如此激动的人,除了士燮,就是士颂了。 两人的光芒,几乎掩盖了所有人。 士廞出来,百姓最多因为士颂和士燮的关系,给士廞十足的尊重。 终于,士颂艰难地行到了刺史府衙,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 士颂下了马车,看门的护卫看到士颂,就像看到心目中的偶像一样,把腰站得笔直。 整个刺史府衙,是后面修建的,整个府衙分为前院大厅,可以容纳至少两百人议事。 围绕着大厅周围的是数十个院落,是刺史配属的管理,处理日常事务的院落。 后院有数个大院,是刺史日常休息和办公的场所。 以前,刘雯会住在后院,现如今士颂回来,特意搬回祖宅照料。 如今四女同时怀孕,估计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通过大门,是一道长廊,绕过两层围墙,就是议事大厅。 士颂在门外停了下来,看门的护卫看到士颂,立马高声喊道: “日南太守,中南都尉士颂门外候见!” 护卫刚说完,大厅内就传出一声呼喊: “兔崽子,还不滚进来,难道为了让我请你吗?” 士颂不禁莞尔一笑。 第三百五十一章 立世子下(终) 第326章 立世子下(终) 士颂大步流星,走进了大厅。 这是一月一次的早会,在广信六百石以上的官员,都要参见。 士燮效仿朝廷上朝,会在今天商议本月遇到的问题, 不过也有意外,比如华佗,如今担任医学监的主管,秩比两千石,但因不喜欢官场的那些道道,特意向士燮请旨,无事不会参加早会。 但是,已有一年多没参加早会的华佗,此时淡定的坐在下面,士颂走了进来,他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大厅中,官员约有八十多人,算是交州官员的中流砥柱了。 不过,士颂的死忠党,徐庶、郭嘉等人,一个都没在场上。 此时,在场的人一个个看向士颂,各不相同。 士廞站在场中左手下方,右手首位是黄忠。 士廞身后约莫着站着有四十余人,看向士颂大多表现出忌惮、鄙夷、不屑几种表情。 当然也有几个年轻一点官员,表现出担心和惋惜的神态。 黄忠看到士颂前来,有些激动,看了一眼士燮,叹了一口。 士颂来到场中站定,对着主位上士燮拱手道: “儿,士颂归来,这些年未在膝下尽孝,父亲可安好?” 这一句话,士颂发自内心。 士燮年后就六十了,这些年的操劳,让士燮两鬓生白。 不过,士燮精气神很足,看来华佗下了不少功夫。 士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无喜无悲,说道: “迟了半个时辰,众臣都在等你,一边站着去。” 士颂身体一顿,表情微皱,这些被有心人看在心里。 不过,他们更注意士燮的态度,没想到为交州一直征战在外的士颂,居然会被如此对待。 由此可见,士颂在士燮心里,不再重要。 尤其是他们听有心人说出,当年士颂从雒阳首次归来,士燮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可想而知,士颂做的越好,士燮越忌惮,毕竟每个人都会在意手中的权利,士燮也不意外。 一边呆着,士颂表现的有些手足无措。 黄忠叹了一口气,对士颂小声说道: “公为,这边。” 士颂闻言,走到了黄忠身边,黄忠特意让了个位子,与士颂并排站着。 黄忠小声对士颂说道: “公为,你放心,你是吾看着长大的,我和他们说了,一会要是有变故,我们一定替你说话。” 士颂微微拱了一下手,说道: “那多谢黄大哥了。” “应该的,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大不了这官不当了。” 士颂也不接话,淡定地站着。 士燮看着人到齐了,说道: “说吧,今天去有什么事?” 场面大概安静了几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门下议曹吏出列,主议事,名叫桓邻,交趾桓氏子弟,秩一千石。 桓邻说道: “如今中南一统,但中南都护地区,还是小公子掌管,广信之政令并不通行。 中南都护本就归于交州治下,理应归于主上掌管。 吾曾听去往中南都护的官员,宣读主上文书,但当地官员,都只听小公子命令。 此乃本末倒置,荒天下之大谬。 无规矩不成方圆,益州之地,岂能政令阻塞? 吾复议,应收让小公子交出日南、交趾、中南都护等地政令、军令之大权,由主上定夺。” 此话一出,又站出一中年男子,约三十多岁,名叫疏源,南海郡人,身居奏事掾吏,主谋议。 疏源站出来,铿锵有力地说道: “原咔国百姓,送来万人血书。 小公子为了一己私利,居然残骸当地氏族、乡坤数十家。 其手段残忍,令人发指,都是吾交州百姓,为何小公子要滥用私刑,残害百姓? 吾听说,小公子用这些钱财,购买他国女子,其中缘由,不得而知了。” 疏源说完,就从怀中掏出白绢布皮,上面还透着深红的血迹。 士燮让人呈上来,看完之后,直接把白绢血书,扔在了地上。 士燮瞥了士颂一眼,大喊道: “混账,公为你看干得好事,你给我跪下。” 士颂听完后,也不狡辩,直接跪在了地上。 黄忠一看,急了,站出来说道: “主上,小公子在外征战数年,或许手段极端了一点,但乱世当用重典。 况且,此事谁是谁非,还有待查证,岂容他人编排。 主上,不可亲信小人之言。” 士燮好像余怒未消,大声说道: “万人血书,这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黄忠,你也算是老将了,此事你不要参与。” 黄忠一听,直接跪在地上,恳求道: “主上,此事甚有蹊跷,还请主上好生查证?” 士燮怒道: “黄忠,看来我平时对你太过于优待,居然敢忤逆我。” 不料,那些武将全都站了出来,跪在地上,求情。 士燮气得手都在颤抖,指了指黄忠,说道: “来人,把黄老将军请出去。” 黄忠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着两名护卫想要架起黄忠,他才醒悟过来,直接推开了护卫,哈哈大笑道: “原来都是一路人,怪我黄忠看走了眼,吾这官当得也没意思,吾这就辞官归隐,不问世事。” 黄忠说完,就把官帽往地上一放,转身对士颂说道: “小公子,吾心已伤透,不再出仕,后面只能靠你自己了。” 说完,黄忠就像老了十岁一样,一步一晃,走了出去。 其它武官一看,顿时有些不知所措,黄忠一直是他们的主心骨,近几年来,士廞发迹,其他官员近一年来不断攻击士颂,都是黄忠在其中说项。 这一次,黄忠真的是累了,心也伤透了。 士燮看着黄忠离开,根本没有阻拦,对下面跪着的人说道: “还有人要辞官吗?” 说完后,不一会了,士颂身后只剩下一个个官帽,这些武将,还有部分年轻的官员,全部心灰意冷的离开。 在长廊中行走的黄忠,走到一半,就听到大量脚步声。 这些人都是身居高位的将军,这些年慢慢发迹的人。 有很多都是士颂当年麾下的士卒,一步步上来的。 黄忠指着他们,说道: “你们?” 反观大厅内,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和士廞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他脸上有着莫名的激动。 士颂的下属,全部外放在外面,连大厅都都没进入的资格,那些支持士颂的武将,全部辞官,他们觉得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 士?此时站了出来,趁热打铁对士燮说道: “小公子这些年,征战在外,也算是有苦劳,年轻人,性子急了点。 不过,大哥,士家无世子却是重中之重,吾提议长子士廞温文尔雅,能力非凡,由他做世子,最为不过!” 士?此话一出,剩下的官员全部出列,说道: “臣附议!” 第三百二十四章 你们太急了 第327章 你们太急了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 士燮淡淡问道。 士燮的话语中,无喜无忧,非常平淡。 这句话就像看透了这些人一样,但是,他们不管不顾,就像赌徒一样,赌上了所有。 士?太了解士燮了,此时从士燮的话中,他听出了一种让他胆寒的意思。 这些年,士燮对世家若有若无的打压,这些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与世家同流合污,他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他两个儿子,士森和士林,如果士颂上位,那么这两个后辈,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士?也想过,为什么士燮可以身居高位,而自己这一房,只能在士燮下面乞尾。 为什么,就是因为士燮是大哥,是长子,所有资源全部投在士燮身上,其他房只能被挑挑拣拣,找个小官当当,这辈子也就过去了。 那些世家子弟,头也不抬,反正现在士燮已经没有选择了。 士燮坐在主位上,看着这一个个人,好像要把他们全部记在心里一样。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对士廞说道: “廞儿,你很优秀,按理来说,你作为士家下一代家主,无可厚非。 但是,如今身逢乱世,乱世当用手段更为狠辣之人,所以,廞儿你不要怪我和颂儿。” 士廞此时突然抬起头,微微一笑,说道: “我自己我知道,只要颂儿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说完,士廞哈哈大笑,颇为坦荡,向士燮拱了拱手,然后来到士颂扶了起来,向士颂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 他没有看跪在地上的人,无论他们之前多么要好。 是的,士燮太厉害了,居然把数士廞教导得如此优秀,拿得起,放得下,对权势的毫不留恋。 或许,士廞本心并不在上面。 在场跪在地上的世家子,一下子全部不淡定了,他们被耍了,一开始就是士廞主动跳出来,吸引他们一个个黏了上去。 到了现在,他们才知道,一切都是阴谋,一切都是预先算计好的。 士燮淡淡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说道: “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士?站了起来,抬起头,反而指着士燮笑道: “你为了把世家一网打尽,居然把自己儿子放出来当饵,引我们上钩?” 士燮淡淡的说道: “廞儿早就让位于颂儿,是他自己主动站出来的,你们太着急了。” 士?一愣,不过随即说道: “现在你说什么都可以,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个交州不是你一个人说得算的。” 此时,士颂突然开口反问道: “就靠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世家? 虽然你们把南海郡钻空了,但是你们别忘了南海郡的太守是谁?南海的兵权在谁那里? 你们想反,你们拿什么反,就靠你们引以为傲的世家绝学? 我告诉你们,我有十数万学子,别以为理了你们,就不行!” 此话一出,他们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们输了。 至于,他们对士颂的诋毁,可谓是士燮故意放纵的结果。 士颂把那份万人血书捡了起来,扔到了疏源面前,说道: “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整个咔国,连一个能书写汉字的人都找不到几个,你这万人血书,怕是你们的血书吧。 至于,中南地区广信政令不通,那是我故意为之,吾早就上书父亲,中南质之地还未完全同化,需要因地制宜,不能统一实行交州政法。 都说世家很聪明,但是本质上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人,为了你们所谓的延续,可以豁出一切。 但是,古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为何就不懂呢!” 早会就这么不欢而散。 士颂很忙,那些被士燮“伤”透心的武将和文官,士颂需要一一去拜会,解除误会。 果真,当士颂上门时候,黄忠已经叫回了在外上职的黄叙,正在收拾家中的书籍和家什。 黄忠背上背着弓箭,手上拿着单刀,坐在门口,脸上有些阴晴不定看着来往的行人。 士颂上门,黄忠一惊,赶紧把士颂带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小声对士颂说: “少主,我执掌军中多年,我们不妨直接带着,往那个西方打,那边都是小国,依靠着少主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能打下一块土地,省的我们再受这个鸟气。” 士颂有些苦笑,这些武将们,虽然士颂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但是他们醒目中一直把士颂当作他们的头。 士颂把后面的事情,挑拣了一些,告诉黄忠,黄忠拍手称快。 “这些不可一世的人,把广信搞得乌烟瘴气,这下终于栽了吧。 要我说,除了公子当世子,其他人我一百个不服。” 随后,黄忠亲自陪同,士颂拜访那些武将,本来一个个憋着火呢,看着士颂和黄忠大摇大摆地进来,一个个都有些脑袋转不过来。 好在最后一个个说开了,他们先官复原职,和之前一样,后面士颂会重用他们。 最后是那些年轻的文官家里,很多人家里并不富裕,就是简单的平民住宅。 士颂的到来,拉着他们的手,细细的谈心,便于士颂了解他们。 士颂很忙,一直忙到了深夜,并没回士家祖宅,而是直接住进了刺史府。 一整个白天,整个广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个广信要员落马,街上全部都是负责巡查的人。 郑伯亲自带了人抄了疏源、桓邻的家。 疏源淡定看着进来的士卒,不慌不忙地问道: “吾好歹也算是秩一千石的官员,你们有什么命令可以私自拿我。 吾要上告朝廷,士燮不尊法度,陈兵数十万,意图谋反!” 郑伯直接掏出了一份文书扫了几眼后,是道: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吃里爬外,三年前,你把自己女儿悄悄送给袁术大的儿子当妾,在外宣布你女儿意外病逝。 两年前,你派人偷偷联系孙坚,意图聚族依附,可是孙坚根本不敢收你,把你派的人赶出了会稽。 去年,你又不死心,派人找刘表,不过刘表的面都没见到,被蔡瑁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疏源听完后,颤抖的指着郑伯。 “你怎么知道?”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一起吞云吐雾 第328章 一起吞云吐雾 士颂亲自拜访,让本来心灰意冷的臣子们重新燃起了斗志。 不过,他们也不傻,纵观全局,他们发现,这次群臣逼供,就是士燮、士颂、士廞三人设下的圈套,而不少守不住本心的人,被拉拢过去。 可想而知,他们的下场有多差。 在历史上的政治斗争,失败者有多惨,可想而知。 第二三日,士燮在前一日宣布了次日早会。 昨日,黄总等人陆续复工,发现本来士廞一党的人,果然全都没来上职。 稍微一打听,全都被一批身穿黑色丝绸绣服,胸口纹了一个暗字的,从家里提走到了广信大狱,由典曹令陶然亲自审理。 至今没有消息传出。 今日早会,黄忠发现大厅门口,有大批的三十岁上下的学子,在门口候着,他们穿得都是要么是县长的官身,要么是郡丞的官身,都是一些刚从地方调过来的官员。 还有赵云、项霸、徐庶、郭嘉,等士颂直系心腹。 他们从政有些年头,最长已经从政近十年。 他们基本上都是受交州书舍惠政,最早那一两批学员。 他们来此,不用想定将受到重用。 黄忠一群人,进入其中后,之前稍显拥挤的大厅,有些空空荡荡。 士燮还没有来,士颂和士廞在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士颂看到黄忠来了,直接招手对黄忠喊道: “黄老将军,来来来,我有个好东西。” 黄忠闻言,走了过去。 士颂从怀中掏了一支纸烟,丢给了黄忠。 “黄老将军,试试这个。” 黄忠有些疑惑地接过,问道: “此为何物?” 士颂嘿嘿一笑,说道: “此乃神仙之物,黄老将军,要不要试试?” 黄老将军一听,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少主,黄老术士之道,害人不浅,少主切莫不要赞沾染。 昔日,秦皇追求长生,身处壮年便身体羸弱不堪…….” 士颂赶忙打住了黄忠的长篇大论,说道: “此乃香烟,虽然多吸无益,但也不会因此取人性命。” 黄忠心慢慢放下,好奇道: “吸,如何吸?” 士颂嘿嘿一笑,说道: “走,去门外,不然过会父亲看到这里乌烟瘴气,”肯定要责罚。” 说完,黄忠和士廞随士颂来到门外。 赵云等人看到士颂出来,刚想行礼,士颂摆摆手,说道: “赵云你们几人过来,我特意带了纸烟,来来来,一起抽。” 赵云等人一听,眼睛亮了起来。 来到屋外,士颂每人发了一根,让下人取来火折,点上。 不一会,一大堆人一起吞云吐雾,让那些乖乖等待的官员,一个个好奇得不得了。 赵云等人,本来就有烟瘾,好长时间没抽,一会直接爽到了天际。 黄忠和士廞都是第一次抽,学着猛吸了一口,直接呛得咳嗽起来。 士颂赶紧一板一眼教两人抽烟,不一会儿,黄忠已经熟练地开始吞云吐雾,士廞依旧掌握不好节奏。 不过,第一次抽,一根抽完,感觉头有些晕乎乎地,士颂告诉他是正常情况,多来几次就好了。 果然,第二支,黄忠感觉精神倍棒。 黄忠高兴地说道: “此奇物是?” 赵云嘿嘿一笑,说道: “纸烟。” 黄忠:“哦,对,纸烟。真是奇特,吾感觉就像年轻十岁一样,可提神醒脑。” 士颂哈哈笑道: “那当然,不过一日不可多抽。” 黄忠意味深长地看了士颂一眼,士颂瞬间明了。 “吾白天然人给你送上一些。” 黄忠哈哈一笑。 “那感情好!” 赵云急着喊道: “主公,还有我们呢!给我们也来点。” …… 士燮从后面来到大厅,看到大厅里面,看到关键的几人,一个都没在,询问道: “人呢?” 有武官看到士燮进来,就开始喊主动几人进来。 几人赶紧猛吸几口,恋恋不舍地把烟屁股丢了。 进到大厅内,一股烟味,老远都能闻到。 士燮皱了皱眉,不满道: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不学好就算了,还带一大群人一起抽,不像话。” 士燮说完,就下意识地伸出了食指和中指。 士颂明了,赶紧递了一只,上去。 士燮熟练地点好,吸了一口,看得黄忠等人有些发愣。 原来,刺史大人也喜欢抽呀。 不过,刚才闲聊的时候,对他们说过,未加冠的人,身体没有发育完全,心肺不好的人,体质较差的人,都不适合抽烟。 早会开始,士燮好像忘记前两天的事情。 很多人被捕,空出来不少官位,士燮直接开始任命官员。 这些人都是这几年表现出色,政绩斐然的人。 首先是郭嘉,被封为长吏,算是高官了。 徐庶被封为兵曹掾吏,主兵事。 赵云被封为奉车都尉,领一万人,前往广信北边离谱驻扎。 张辽被封为行军都尉,领一万人,在高要驻扎,拱卫广信的安全。 黄忠被封为海津都尉,带一万人,前往南海郡驻扎。 现如今,南海郡不少世家是之前士廞的马仔,就是为了好处理,全部掉到了南海。 这次黄忠前往南海郡,会有一份名单,到时候该抄家的抄家,该抓的抓,该杀的杀,绝不要心慈手软。 其它还有一些列空白官职的任免。 黄叙接替了门下议曹,邓芝坐上了奏事掾吏。 基本上都换上了年轻的面孔,这就是士燮敢和那些世家叫板的底气。 第二件事,士燮简短宣布,士颂将立为世子。 在场人,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也惊讶万分。 士颂被婢女脱去外套,穿上一身天蓝色世子服,算是正式宣布了自己的位子。 士燮从来没有觉得子孙太过于优秀是一种威胁,可能是延续了现代人的思想,儿子越优秀,他心里越开心。 最后一件事,就是关于交州和中南都护府的行政区域划分。 现在士家的地盘太大了,和几十年之前,人口和地盘不知道翻了几番。 所以,需要重新规划。 这个想法,士颂在这两个月,仔细盘算了很久,甚至秘密调用了最新的交州数郡的堪舆图。 第三百二十六章 交州八省 第329章 交州八省 同一辖区管辖的土地和百姓太多,会导致许多问题。 比如说,机关臃肿,官员越来越多,但是办事效率越来越低下。资源会越来越不合理的分配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因此,交州需要更合理的行政规划。 士颂作为世子,出列说道: “父亲大人,交州和中南都护,沃野千里,土地广阔,百姓虽有千万,但不少地区,百姓较为集中,有些地方,百姓较为稀少。 按照目前的郡县制度,无法更有效的管控交州护和中南地区,儿思考再三,呈上交州属疏路略。” 说完,士颂捧起文书,呈给了士燮。 士燮接过文书,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态。 其它官员,此时也寻出味来,主是重新划分地盘。 这对交州的读书人,利大于弊,这代表有更多的官位会放出。 士燮接过后看完,交由徐庶宣读。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总结一句话,就是交州为最高行政单位,下划八省四十郡二百四三县。 新划出的八省,其中第一个省是福州省。 福州省含有南海郡全部,高凉郡半部,有郡四、二十五县、一百八十万口。 第二省是广南省,广南省有着高凉郡半部,苍梧郡全部,有郡四、三十四县、二百余万人。 第三省是原珠官和榆林全境,云州省,有郡六、三十二县、一百四十余万口。 第四省是交趾、九真全境,交南省,有郡六、二十二县,一百三十余万人。 第五省日南、占婆、扶南部分,越州省,有郡五、三十县,一百一十万口。 第六省是扶南剩余部分、南绵全境,泰州省,有郡七、三十六县,二百一十万口。 第七省是咔国、拉瓦地区,平州省,有郡六,二十八县、一百三十余万口。 第八县是原骠国、直通王国等地,安州省,有郡八、三十六县、二百六十余万口。 这样规划出来后,直接多了几倍的官职需求。 同样,之前很多人对交州和中山都护府到底有多少人,没有个准确的信息。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鼓励生育,置办新的郡县,今年人口统计和普查出来,居然比预想的要多出来两百多万人。 不过,就算有一千四百多万口,交州和中南地区来说,在士颂看来,还是太少了。 和后世人口爆炸式的相比,还远远没有到人口极限,至少有八成的土地没有利用到位。 这是大致规划和具体堪舆图划分,所涉及到的细节,士颂就不会去做,不然要下面的人干什么。 因此,士燮吩咐许攸、徐庶等人,商讨一下,一月后,给出更加合理和细致的规划。 士燮的态度,已经默认八省制度,将要在交州推行。 会后,新上任的官员,需要熟悉自己的新环境和新工作职责。 而士颂和士燮也对各个官职的人员安排,需要讨论。 最终,二叔士壹是士燮的小迷弟,直接担任福州省高官。 广南省由许攸担任,直接在广信办公。 越州省由士廞担任,这里相对富裕。 平州省和安州省,分别由郭图和荀攸担任,徐晃和廖化在两省布防。 ……. 整个规划之后,直接把八省牢牢地抓在了士家的手里。 今天这场早会内容逐渐传开,原本正在读书的学子们,一个个消息的传出,让他们直接炸裂开来。 原本日趋饱和的官场,因为这次改革,需求的至少多了一倍,在未来三到四年,交州优秀的毕业学子,还是有机会分配官职,直接入仕途。 同时,士颂作为交州下一代主人的消息,也固定了下来。 不少百姓突然觉得心口一口大石头落了下来。 同样,当天晚上,士颂和士燮回到了祖宅,来到祠堂。 里面齐刷刷跪着十几号人。 士颂一眼望去,士林、士森、士?等三人都在里面,还有不少的长辈,甚至辈分比士燮还要高。 士家家大业大,尤其是这近十年了,士燮权威越来越大,导致很多士家嫡系或者旁系起了心思。 本来可能想着要好好干,但是有意无意之下,他们越来越飘。 以至于,在内的不少人甚至身上背负了命案。 士燮用这一次,告诉士家所有人,谁才是交州的主,谁是士家的主。 不少人看到士燮到来,头低得更低了。 他们以为他们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但是当身穿暗自黑袍的人,带着铁证来到他们面前,直接瘫软在地上,他们完了。 士燮看着他们,直接往里走,突然一个和士颂一个辈分的旁系子弟,抱住了士燮的腿,嚎啕大哭,求饶道: “叔,我错了,我发誓再也不敢了!” 士燮看着他,直接一脚踹在他身上,说道: “丢人,有点骨气没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士燮脚步不停,走到贡台前面,淡定地上了三柱香。 在士燮的示意下,士颂有样学样,也上了三柱。 下面士燮根本没有耽搁,直接一一把这些人的罪行说来,每说一人后,先要接受士家族刑,然后再送到交州府衙定罪。 一个个人被在外围观的族人拖走,实行族刑,这是士家老祖定下的规矩。 有做出损害家族利益的,先接受族刑,再接受汉法判刑。 士家越来越大,那么规矩就要更严苛的执行。 因此,他们大多数人,都想接受族刑,而不是官刑,因为在族内被打废了,至少不会死,后半生还有家人照料,但是官刑真的会死人的。 不过,士燮并没有发出任何同情的心,而是严酷地看着一个个被拉走。 士燮就是要告诉所有族人,你们有能力,可以给你们官做,做得好坏不说,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可以碰。 最后轮到士?,士?看着士燮,脸上都不是不屈,直到这一刻,他还阴狠狠地看着士燮。 最后蹦出了一句话: “我可以死,但是能不能让你两个侄儿活。” 士燮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士?一狠心,咬舌自尽,嘴巴里全是鲜血,没一会,就没了动静。 士林和士森此时才如梦初醒,趴在士?的身上嚎啕痛哭。 不过,最后两人也被带走了。 整个祠堂静悄悄的,只有士燮和士颂在里面,灯火在摇曳。 士燮苦笑道: “儿子,老爹就只能做这么多了,为父累了,后面就交给你了。” 士颂点了点头,说道: “父亲,剩下交给我,不出二十年,天下一定会太平。” 第三百二十七章 玉玺 第330章 玉玺 从这一天开始,士燮开启了划水的生活。 已经六十多岁的士燮,开始每天都会上职,但是所有的事情,不分大小,全都会让人先送到士颂那边,由士颂批阅后,再转给士颂过目。 基本上士燮只是看一眼,就直接交给下面的人执行,无论这个决策是对的,还是有瑕疵的。 直到一个月后,大早会,由士颂呈上的交州六省具体的明细,以及官员调动的名单。 除了和士燮之前商议高官任职以外,还有配属的官员,一一写民明。 涉及到上千个官员调动,差点让徐庶和郭嘉累趴下。 好在,新上任的署官,也是拼了命的对各个官员的履历进行整理和评定。 一月时间,一群人就没怎么出过门。 好在最终官员定了下来。 本次行政规划,相当于在郡级和州级官员中间,又加了一级省级。 所以,基本上是从下级官员进行升级调派。 县级官员,调派到郡级,郡级官员调派到省级。 加上了又多出了很多郡级编制,因此很多县级官员,直接被拉走了一半。 没办法,直接下一面的乡镇编制中,提拔人手上来,但是还是有很多官职空缺。 不过也没关系,再过两月,正好是年底的学子大评之日,到时候择优征辟一些学子,提前几月毕业,前往补缺一部分急需的职位,剩下的再等明年春季,大批学子毕业,再利用一批,即可。 这样的安排,颇为紧凑,不过下面的官员基本上官职都有调动,大部分都升职了,因此,干劲满满。 当然早会只是公布了省级一把手高官和省丞等重要官职和太守的任命。 其中就有士颂的堂兄弟士乾、士坤,多年不见,他们回交州差不多十年,从县丞、县长、郡尉、郡丞,一步步脚踏实地做上来的。 近几年考评都为优秀,深受当地人爱戴,没有什么纨绔和骄奢淫逸的表现。 也正是因为这样,士颂这次直接把他们升任为广南省境内的太守。 随着任命一个个下去,整个交州体系疯狂转动了起来。 学子们非常高兴。 本来交州和中南地区的官职已经趋于饱和,但是因为主动这波操作,他们都看到希望。 同时,早会简单说了一下,黄忠到南海郡后,按照名单,一个个抄过去。 不少世家觉得局面已经没办法回转,因此,直接蛊惑当地的县长或者都尉,起兵反叛士家,投靠孙坚去。 甚至有些人,直接跑路到会稽。 如果头脑灵光的,直接隐姓埋名,头脑不灵光的,直接找到孙坚,寻求依附。 但是,孙坚早就收到了士颂的书信,哪敢用这些人,直接派人绑了回去。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就到了年底,官员的调派,终于告了一段落,所有官员基本都走马上任。 在冬日休沐的某一天,士颂邀请了在广信任值的徐庶、郭嘉等人,前往刺史府饮宴。 喝到一半,士颂挥手撤掉了所有侍女,关上了门。 士颂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拿出一个黄绿色的印玺。 高一寸,长和宽都是半寸,特别的是这个印玺一角缺了一块。 徐庶看到此物,眼睛就直了,直接盯着看了好几息,好像是在确认心中所想。 突然徐庶站起身来,走到士颂面前问道: “主公,此物是?” 士颂微微一笑把这个丢给了徐庶。 徐庶一惊,差点没接住。 徐庶把印玺拿在手里端详很久,失声道: “主公,这是玉玺?” 因为他看到印玺底座上刻着“既寿永昌”四个大字。 这个印玺和传说中的玉玺,无论是外貌、材质,甚至是缺了一角的细节,都完全一致。 郭嘉来了兴致,也跑了过来,接到手里,端详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是玉玺!” 说完,郭嘉就好像没了兴致,坐回位置,慢悠悠喝着小酒。 徐庶赶紧把玉玺放回到士颂面前的桌几上。 其实,当年士颂让人把玉玺从雒阳枯井中拿到玉玺,就秘密送往交州。 之前一直是士燮保管,前些日子,拿给了士颂。 其他人也来了兴致,全都上来观看。 甚至还有人想上手摸。 士颂赶紧制止: “看看就行,别七手八脚的给弄坏了,这玩意还有大用。” 众人看了半天,也没觉得这玩意有什么奇特,甚至还没玻璃制品来得好看。 不过这是玉玺,玉玺是干什么的? 他们看向士颂,眼光炙热了起来。 至于拿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士颂不禁想得入神。 徐庶一看不得了,他脑袋急转,想到了其中种种,脑袋上的汗液一滴滴地流下。 徐庶突然站了起来,大喊道: “主公,不可!” 众人突然看向徐庶,徐庶直接跪在了地上,说道: “大汉未亡,汉室余威未尽,汉室忠臣,整个天下不知凡几。 如果主公走出那一步,将与天下为敌,天下人定然联手先对付主公。 到时候,交州将会陷入四面楚歌,民生疲敝的状态。 届时,中南地区定然复叛,我们努力这么多年的成果将付之东流。” 徐庶这么一说,项霸有些不以为意地说道: “怕什么,来就打,还怕打不赢?” 徐庶反驳道: “就算打赢了又怎么,主公难道要背上叛党的骂名? 到时候只要兵出交州,师出无名,民不归心,主公将如何一统山河?” 此话一出,项霸直接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士颂哈哈大笑道: “元直,你快起来,你想多了。 玉玺而已,说白了就是一个死物。 统一天下,并不是靠一个死物,而是需要足够的实力和耐心。 不过,我想给这个东西,找一个合适的主人,不知道你们觉得谁比较合适?” 徐庶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然后缓缓起身。 不过让给玉玺找个合适的主人,这个问题是个好问题,徐庶和郭嘉秒懂。 项霸、斐元绍等几个武将,有些摸不到头脑。 徐庶脑袋急转,不过郭嘉站起来说道: “主公,吾已经想到了,不过主公得赏我几根烟抽。” 士颂微微一笑,将一旁的装烟的锦盒递了过去。 郭嘉嘿嘿一笑,接过后,说道: “袁术!” 第三百二十八章 袁术称帝(上) 第331章 袁术称帝(上) 扬州北部,庐江郡。 李老汉是老实巴交的世代农,一年到头,如果年景好,还能混个温饱,如果年景不好,怕是要存些晒干的野菜过冬。 以前汉朝有皇帝的时候,苛捐杂税虽然重,但也还说得过去。 现在基本没有活路了,官府三天两头都要来要税收。 反正什么税都有,现在连如厕费都要交,离天下之大谱。 身上还穿着烂得只够遮住关键部位的破衣服,上面东一块,西一块的补丁。 但是现在的破洞没办法补了,因为全村找不到一根针。 没办法,这已经是他们家最好的衣服,前年屙不出屎,憋了一个月,硬给憋死了。 谁连吃两个月树皮加野菜能屙出屎? 老婆子死的时候,李老汉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掉,用一卷草席,裹了,埋在了村外乱坟岗。 李老汉觉得,死或许是一种解脱,活着干什么,遭罪吗? 李老汉有个儿子,名叫李吉,几年前被拉走做了壮丁,李老汉那哭得稀里哗啦。 因为李老汉就这么一个还活着的儿子。 十几年前,有两个儿子和女儿,要么饿死,要么病死,就这么一个后来生的儿子,活了下来。 之后老婆子再也没怀上,李老汉不怪任何人,因为他当年自己把自己阉了,就怕老婆子怀上了,养不起,还得死。 李老汉就想着李吉能平平安安长大,然后给他李家开支散叶,但是李吉这一去就没了影讯。 李老汉不知道他这儿子是死是活,他憋着一股气,就是想看到儿子回来那天,然后娶上一门媳妇。 但是左等右等没了消息,李老汉知道可能李吉已经不在了,但是,他没亲眼见到就是不认命,如果李吉真的不在了,李老汉就想着自己也不活了,活着没了念想,还有啥意思,还遭罪。 都说江南富庶,但是耐不住赋税天天收。 中午时分,李老汉拿着锄头,正在刨地,“啪”的一声,锄头被磕断了。 李老汉一惊,他看着锄头欲哭无泪,这是唯一一个值钱的物件,此时碎了,这日后可怎么办哟。 李老汉却要看看,是什么磕断了锄头。 他扒开一看,是一个厚重的像石块一样。 李老汉越看越不对劲,等扒出来一看,哦豁,居然是一个大龟甲。 龟甲足有小半人高,内部被掏空了,在龟甲的背部还刻着大量的文字,李老汉哪看得懂。 李老汉有些惊奇,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不一会儿,李老汉面前就围了一圈人,对着龟甲堪堪称奇。 “李老汉,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李老汉挠着头,也不知道啥玩意。 他们见过龟甲,但是没见过这么大的,以往不过巴掌大小。 不一会儿,心里识字的王员外路过,扒开人群,看到龟甲后面的字,一下子愣住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寿比泰山,与国同休。” 王员外赶紧让他们看住这里,他去报官。 不到一个时辰,县长就带着人来到这里。 他看到这块龟甲之后眼睛也直了,兹事体大,他不敢擅自做主。 人多,有些人闲着无聊,用脚尖踢着地。 “阿呦,啥玩意,我滴脚。” 不过旁边人惊呼,这里也有一个。 于是一群人扒开一看,果然又是一个龟甲,后面也有相同的字。 县长一惊,有两块,后面肯定还有。 于是,他直接让民众们继续翻地,把李老汉的地都给翻了,他们这村以后一年的税就不收了。 百姓们一听,直接莽着力气干了起来。 不一会儿又翻出一个,比之前两个小了一圈。 一天过去,整个李老汉周边的地早就翻了好几遍。 好在一个龟甲的内部,找到了玉玺。 当县长看到玉玺之后,整个人都傻了。 他敢派人直接奔向寿春,告知袁术,这是一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 袁术一听,直接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没过几天,县长就带了几十个衙役和李老汉几个村民来到了寿春,接受袁术的接见。 袁术详细询问了经过,甚至让李老汉描述当时的过程。 李老汉哪见过这场面,直接趴在地上,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但是,县长告诉他,不是一直想知道李吉的下落嘛,只要他说好了,刺史会帮他找。 李老汉心一横,说了起来。 “俺叫,李老汉,安住在黄牛山北面三里路的李家村,俺爹妈死的早…..” 县长头皮发麻,直接打断道: “李老汉,说重点!” 李老汉被他一打岔,忘记自己说在哪里了。 于是又从头开始说: “俺叫,李老汉,安住在黄牛山北面三里路的李家村,俺爹妈死的早…..” 县长又想打断,袁术挥挥手阻止了他。 足足说了半个时辰,终于才到那天的事情。 下面听着的群臣,表情各不相同。 有的人满脸兴奋,双手不停地揉搓。 有些人有些担忧的看着袁术,想着,只要袁术表达出那方面的意思,直接拼死劝谏。 要知道,汉室还没亡,要是袁术称帝,将会出现什么问题呢? 现在各个诸侯,表面平静,例如曹操、袁绍之流,哪个没有吞并八荒的野心? 所以,现在的平静,只需要一个理由,中原就会再次乱起来。 袁术一旦失去大义,就会被群起而攻之,到时候不止止袁术,他们也会跟着倒霉。 袁术也不傻,也知道其中种种,但是一旦野心被点燃后,想要熄灭,不是那么简单的。 袁术收起了玉玺,不过也重赏了李老汉,并派人寻找李吉。 果然不出所料,李吉战死了,死在了徐州。 李老汉心灰意冷之下,回到李家村,把赏赐的钱财分给了乡里,几天后被人发现自缢在家中。 是的,李吉死了,他最后一丝念想没了,李家绝后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袁术每天晚上,都会细细把玩玉玺。 一月后,丹阳郡太守来报,半月前狂风骤雨,海上龙吸水,当有人拿出袁术的画像后,直接风平浪静。 丹阳太守直夸袁术是天意之子,一个画像就能平息这样的灾害。 第三百二十九章 袁术称帝(下) 第332章 袁术称帝(下) 袁术有些犯嘀咕了,到底怎么回事,自己真的是天命之子? 虽然理智告诉他,汉室未衰,他虽然有野心,但也知道时运未到。 所以,袁术恋恋不舍地收起玉玺,眼不见为净。 晚上,他最宠爱的妾室为他服务,他都提不起兴致,脑袋里还在想称帝的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沉沉入睡,他在梦中登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宝座,封了他的正室做了皇后,袁耀做了皇太子。 袁绍趴在脚下,求他谅解。 吕布请求归附,帮他去攻打士颂。 曹操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摇尾乞怜。 就当他等着吕布吕布得胜归来的时候,突然士颂笑咪咪地拿着一把剑,向他挥过来。 袁术直接惊醒。 “不要!” “你怎么了?” 睡在旁边的侍妾,担心地问道。 袁术才醒悟,刚才是在做梦。 不过,这种梦他不能和任何人说。 “什么时辰了?” 几息后,门外侍女胆怯地说道: “丑时三刻。” 袁术擦了一下额头的细汗,搂着侍妾,辗转难眠。 于是,他起身,走到书房,点起了油灯,拿出了玉玺,仔细端详。 他痴迷地看着玉玺,真是太漂亮了。 早上,袁耀推开书房,看到袁术趴在桌上正在熟睡。 袁耀轻轻推了推袁绍,小声地问道: “父亲,父亲大人?” 袁术缓缓醒来,摇了摇发酸的手臂。 “父亲大人,你怎么在此入睡?” 袁术缓了片刻,说道: “无事。” 于是,袁术起身将玉玺收进锦盒。 袁耀看着袁术的动作,瞬间了然。 看来父亲真的想当皇帝。 不只是袁术有野心,袁耀也有野心。 袁术有好几个儿子,但是只有袁耀一个嫡子。 袁术对嫡庶之见有着过分的执拗,就像他看不起袁绍一样。 尤其是袁绍现在感觉过得比袁术好一些,这让袁术时常私下贬低袁绍,什么档次,什么身份,可以和自己一样并称诸侯。 因此,袁术对自己庶出的儿子,漠不关心,甚至连自己庶出儿子的姓名都记得不太清。 所以,袁术一旦称帝,自己就是皇太子,等袁术百年之后,自己就是皇帝。 这么赤裸裸地诱惑,袁耀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袁术收好玉玺后,转身问道: “耀儿,你找我何事?” 袁耀赶紧回过神来,把手中一份奏报递给袁术。 袁术摆摆手,说道: “你念给我听吧。” 袁耀打开奏报,读了出来。 “二月初,吴郡,锦帆贼甘宁,携一万贼寇滋扰曲奉。 交战正酣时,曲奉县长矫述父亲您人正在曲奉。 甘宁一听,直接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袁术听完,皱了皱眉,不明所以。 “这是怎么回事?” 袁术疑惑地问道。 袁耀一听,眼睛急转,立马趴在地上,说道: “父亲大人,以前锦帆贼经常袭扰吴郡和丹阳郡,但如今,锦帆贼听到您的名字,就吓得仓皇逃窜、可想而知,父亲您如今的威望,已经足够震慑宵小。” 袁术微眯着眼,惊疑不定,淡淡问道: “你也是这样认为?” 袁耀头更低了,小声说道: “儿如今都不敢正视父亲大人!” 袁术不禁有些怀疑,真是这样吗? 不过,随后几天,丹阳郡、吴郡、庐江、淮南四郡相继爆出各种祥瑞。 譬如白虎、巨大的珊瑚树等等。 甚至有人看到巨龙在空中遨游而过。 一时间,百姓们讨论得沸沸扬扬。 一句寿春有天子气的说法,不禁传开。 风言风语,就连袁术的侍婢都在小声讨论。 甚至调笑说,如果袁术当了皇帝,自己被袁术看上,岂不是妃子了嘛。 袁术板着脸一旁走过,吓得两人惊若寒蝉。 不过,袁术没有说任何话,就直接越过了他们。 寿春有天子的说法,发酵起来,这连跟随袁术征战很多年的陈禹等人,都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道理很简单,如果袁术称帝,他们从龙开国有功,至少能连蹦好几级,公侯更是有望。 因此,在这件事上,他们一致默认。 不过,也有聪明人,比如说李业,陈留人。 早年丧父,与母兄相依为命。 袁术入主寿春后,听闻李业纯孝,于是征辟了他。 后来,李业干的确实不赖,有真才实学,于是被袁术调到了身边。 李业细想了一遍从龟甲、玉玺等一系列的事情,感觉像是一场阴谋,在推动袁术称帝。 如果,袁术不称帝,就是与民愿违背一样。 虽然,袁术没有公开表露过相关的意思,但是听闻下人流出言论。 袁术每日都会到书房,有时候甚至会抱着玉玺入睡。 李业感觉自己应该站出来,戳破这个阴谋。 于是,李业先是找到袁耀,说明原委。 袁耀只是淡淡地回复道: “知道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李业被一纸命令调离了寿春,到丹阳一大县担任县令。 听闻是袁耀没有经过袁术,直接下的命令。 袁耀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助袁术,扫清最后一丝阻碍。 四月初,袁耀感觉差不多了,那些碍眼的人,都被袁耀以这种或着那种理由,调离寿春。 或许,袁术感觉到了什么,但是袁术选择默认了这些事。 袁耀开始征调工匠,秘密打造龙椅和龙袍。 早会期间,袁耀突然带领文物官员下跪,恳求道: “父亲大人,如今您威震寰宇,声威浩荡,百姓无比期望您能登居九五,以便出师有名,征伐不臣。” 袁术一听,直接怒道: “吾身为汉臣,怎可做如此之事。” 说完,袁术就拂袖而去。 除了袁耀,其他人大眼瞪小眼,以为自己意会错了袁术的意思,有些慌乱。 袁耀嘿嘿一笑,说道: “帝王登基,三辞三让,怎么可能一蹴而就!” 众臣瞬间明了,心中暗骂一声:“矫情!” 七日后,早会,袁耀在此恳求袁术登基。 袁术再次拂袖而去。 再七日,袁耀再请。 袁术直接拒绝,但是这次袁耀直接带着人把袁术按住,抬出龙椅,给袁术换上龙袍,戴上冠冕,推上了龙椅。 袁耀带着群臣,三呼陛下。 袁术无奈,只好“被迫”宣布称帝。 耗时两月,在寿春赶制出了一个简易版本的皇宫。 袁术一切从简,在告慰天地之后,直接宣布正式登基,号称陈皇,年号开元。 此事一经传出,诸侯震惊。 第三百三十章 一石惊起千层浪 第333章 一石惊起千层浪 袁术称帝,就好像一块巨石,丢进了中原这个翻着微波的湖水,霎时间,惊起千层浪花。 反应最大的是曹操,因为刘协在他手里,不管他是不是真心为汉室基业,他都有理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他必须打压并且消灭袁术,不然他携天子以令诸侯的想法,定然优势荡然无存。 虽然,中原礼乐崩坏,诸侯互相讨伐。 但是,整个汉土还是有不少心存汉室的人。 用刘协,他还真吸引到不少汉室忠为他效力。 不管其他人怎么打,但是只要想对他动手,都要想想怎么才能师出有名。 这是绕不过去的坎。所以这些年来,刘备和袁绍看曹操气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袁绍甚至有些后悔,当场为了不给自己找个掣肘,因此对游荡在中原,食不果腹的天子,置若惘然。 不过曹操再怎么气愤袁术,但是都没有任何办法,青州、兖州,与扬州,还隔了一个徐州和豫州,要想动袁术,必须要和刘备或者吕布动手,这显然是不明智的做法。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 陈群建议道,不妨和刘备、吕布联手一起对袁术动手。 三个打一个,总归打得过吧。 但是动手之前,不妨不妨和刘备和吕布约定好,扬州北部六郡,他们两怎么分,曹操不管。 但是,打赢了,刘备必须割让东茕郡,吕布必须割让梁郡和陈留郡。 至于袁绍,不妨告诉他,你不是一直想对公孙瓒动手吗,可以,现在给你这个时间,前提是,大军在出征袁术的时候,你别在后面使绊子,否则不死不休。 这是共赢的结局,因此在经过两月后,曹操率先发布了讨灭伪帝袁术的缴文,袁绍、刘备、吕布纷纷加入。 其中曹操出兵三万,曹休和夏侯渊挂帅,其中五千黑甲。 吕布出兵两万,吕布亲自挂帅。 刘备带三万人,张飞为帅,糜芳为军师。 士颂在得知后,直接摇旗呐喊,宣布在边境陈兵三万,你们要是打不过,喊一句。 本来还有些想法的刘表,心中暗骂一句,怎么哪都有你。 于是刘表老实了。 刘表还没与士颂干过仗,但是从士颂的战绩来看,交州只能交好不能交恶。 现在,每天都有在中原活不下去的百姓,拖家带口,要么从海路,要么一路穿山越岭,逃亡交州,一天至少有上百人入境交州。 虽然看起来很少,但是积少成多下,一年就可以置一个新县。 袁术慌了,三个诸侯打一个,你们不讲武德。 于是,袁术派人去往会稽寻找孙坚商议,我曾经是你的老大哥,再怎么说,也算是恩义在,如今我有难,你帮还是不帮? 袁术许诺,只要你来帮我,我封你做扬州牧。 至于自己呢?还是陈国的皇帝,没什么区别。 孙坚也不傻,封我做扬州牧,你这是在羞辱我,我没起兵打你就不错了,现在还想羞辱我,拉我下水,你什么意思? 于是,孙坚直接把使者头砍了,带着一份文书,让跟随的护卫带回去,亲自呈给刘表看。 刘表好不容易等回来使者,在刘表看来,孙坚就是一个低贱的屠夫,自己低下身,封他做扬州牧,已经做大的忍让了。 没想到打开锦盒,居然是使者那已经发臭的头颅,打开一份文书,上面就两个字: “放屁!” 袁术气得够呛,不过却无可奈何。 隔着长江天堑,之前难南下过,但是几万大军覆灭了不说,还被他人耻笑。 “朕要杀了这个屠夫!杀了这屠夫!” 是的,袁术气得青筋乍起,满脸狰狞。 袁耀已经如愿以偿地被封为皇太子,那些支持袁术登基的官员,全部升了好几级。 国公、侯爵、四镇将军、四征将军、卫将军都出来好几个。 有人戏称,六郡之地,有三郡是被袁术浪掉,两郡是给这些新贵,还有一郡的钱粮,用于养兵和发放俸禄。 本来还存了一些,没几个月,财政就赤字的厉害。 要说袁术称帝,下面的百姓没想法? 他们当了一辈子汉民,突然变成了陈国百姓,要说归属感,压根一点没有。 而且,袁术这是造反。 袁术麾下的士卒,在袁术登基后,每天都有大量的逃兵。 下面的将军没办法,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下去抓壮丁。 至于,之前被贬斥的官员,看到袁术最终是迈出这一步,于是带着家人,连夜跑向了徐州、会稽、荆州等地。 就连吕布,都收到了不少逃回来的世家子,乐得陈宫,二话不说,直接重用。 袁术脾气一天天暴躁了起来,他甚至想着自己称帝到底对不对,诸事不顺,要么是没粮食了,要么没钱了,要么某地干旱,需要赈灾,要么哪个地方又反了,需要去平叛。 锦帆贼甘宁又带着人袭击曲奉,不过这次曲奉县令搬出袁术,甘宁一箭射死这个县令。 不过,甘宁一点没侵害当地百姓。 询问他们,自己知道一个地方,天天有白米干饭吃,隔三差五有肉吃,问他们去不去? 百姓们一听,反正活不下去了,直接跑路,咱们当你袁术的子民,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于是,呼啦啦跑了大半。 等援军来了,看到没剩几人的县城,直接傻眼了。 这些人去哪里了,根本不用想。 在袁术陷入没有外患之际,益州刘焉也在干一件大事。 刘焉感觉自己也快行将就木,自己有个梦想,就是当皇帝。 之前刘焉一直胆战心惊,想着等以后地盘大了,人心稳定了,再说。 没想到杀出了个关羽,差点一波给他干废了。 后来,他又派张鲁去汉中去,不料这小子不讲究,直接自己占据了汉中,理都不理刘焉。 刘焉知道自己时日也就这几年了,地盘也就这么大了,自己的皇帝梦,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实现。 袁术称帝了! 刘焉怒了,自己这个正派的还是宗亲,都没有称帝,你他么的哪来的勇气。 刘焉思来想去,不行,老子也要称帝。 第三百三十一章 我也要当皇帝 第334章 我也要当皇帝 刘焉这个皇帝梦一发不可收拾,甚至陷入魔怔。 以至于刘焉满脑子都是这种想法,到最后他拉着刘璋问道: “璋儿,为父想称帝,不知可否?” 刘璋大惊失色,赶忙浇了一盆冷水。 “父亲不可,袁术称帝,引得曹操、刘备吕布三人围攻,基业岌岌可危。” 刘璋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别搞事情,万一引来交州、汉中、荆州的围攻,这可如何是好。 您老别作死,就算作死,也别带上自己。 虽然刘焉假装听进去的,但是内心却有些不喜。 自己想称帝,你怎么不支持呢? 袁术这小子都能称帝,自己好歹是汉室宗亲,流的是汉室的血脉,不管怎么怎么说,自己称帝了,好歹皇帝这个称谓留在了咋们老刘家。 等到自己百年之后,这个皇位就留给你,有何不可? 刘焉就像一个执着的老人,钻进了牛角尖,不能自拔。 本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当年给刘焉算命的老道又出现在益州。 刘焉派人秘密把老道请进了书房密谈。 老道声称自己这些年云游四方,看准大汉气数已尽,而益州有天子气,这气数越来越浓,甚至已经超越兖州那位。 这话一出,刘焉坐不住了。 “吾可称帝吗?” 老道微微一笑,说道: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刘焉双手合十,不停地揉搓。 历史上刘焉就因为听董扶一句,益州有天子气,于是直接向刘宏请了益州牧。 而刘焉去了益州,把自己的儿子全部留在了雒阳做人质。 后来,刘焉看汉室渐衰,于是秘密打造龙椅,修建宫殿,却被人秘密举报。 刘宏派刘璋去查看到底怎么回事。 刘焉吓得够呛,也扣下了刘璋。 后来刘宏死了,刘焉的其它几个儿子,也被董卓屠戮殆尽,反观只有刘璋活了下来。 不过,这一世,刘璋因为其他事情,被放归。 其他儿子同样死于董卓之手。 刘焉因为几年前,张鲁和关羽那仗没打赢,因此直接把称帝的想法隐藏了。 不过,压抑了这么多年,随着袁术的称帝,和老道的事情,让刘焉坚定了内心,他要称帝。 和袁术不同的是,袁术称帝,是被一群野心家,一步步推上了皇位。 而刘焉称帝,他是一意孤行。 他暗示了他的心腹赵韪,赵韪一听,开始一万个不不同意,百般推脱。 刘焉一发狠,你不助我称帝,我灭你满门。 赵韪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赵韪回到家,妻子见他垂头丧气,于是询问他为了何事? 赵韪怎么能把刘焉的想法告诉妻子。 赵韪身为铁打的益州本土世族,本来是和刘焉不舒服的。 但是,刘焉入主益州后,没有像上一代益州刺史郤俭一样卖官,大肆捞钱,而是与民休生,不过分收取税收。 而且,还主动修建水渠,组织人手进山剿匪,就连一项我行我素的南中蛮,都被刘焉的气度而折,特意来投靠。 因此,刘焉的威望几乎到达了顶点。 而益州本地世家,看到刘焉的不同之处,纷纷投靠。 赵韪就是那个时候,投靠刘焉,加上赵韪能力不俗,因此被刘焉视为心腹。 且不论刘焉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刘焉感觉自己实力尚可,可以与交州一战的时候,派出张鲁和八万大军。 没想到,连交趾郡都没进去,就被关羽打得群军覆灭。 从那一次之后,刘焉的声望大减。 而刘焉也备受打击,缓了几年,终于又有了开拓的实力,让张鲁再次带领几万大军,进攻汉中。 没想到,汉中市打下来了,同样,张鲁反了。 经过这两次,益州至少十年之内再无外扩的可能性。 人是消耗品,不是想有就能有的,至少要等上十年八年,少年长大成人。 十年八年,谁知道呢? 刘焉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或许十年八年之后,自己的头上面的草,都有数米高了吧。 刘焉知道,自己再不把握机会,这辈子都无法圆梦。 这可苦了赵韪,想要称帝,不是刘焉说一嘴就行,必须要有一个过程。 赵韪作为读书人,只要如何掌握舆论,再不行抄就行,你看看袁术怎么操作的,自己就怎么操作。 先造势! 反正这个时代人都迷信。 于是,没过几日,刘焉的治所棉竹就开始流传,益州乃天地灵翠之地,专生天子气。 要不然,为何刘邦为汉王后,就可以暗渡陈仓,最终夺得天下。 本来这个话没什么,这是实话。没人可以辩驳。 绵竹西北方向,有一山,叫做龙首山。 当年刘邦就是在这里与麾下定天下计,之后,刘邦把此山命名为龙首山。 几日后,有樵夫在龙首山顶发现一石像,石像与刘焉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摸一样。 而且,太阳照射下,整个石像发出耀眼的光芒。 于是,樵夫马上报官。 绵竹的校尉贾龙带着人上山,把这个石像抬到了闹市口,供行人观看。 本来还没什么,众人开始好奇。 樵夫说着离奇的现象,众人一片哗然。 刘焉的石像在龙首山是什么意思? 众人不经遐想。 有好事者说道,龙首山那是什么,听说里面压着一条龙。 而刘焉的石像居然出现在龙首山上,那岂不是刘焉比龙还厉害,那是什么? 不过,离奇得还在后面,本来派人损坏或者拿走这个石像,就把石像的半个身子埋在了土里。 不过每日这个石像都能往上长几分,开始还不觉得,但是几天后,石像的膝盖都露了出来。 这还得了,有人说刘焉是上天之子,要不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这个石像就要飞升了。 于是众人不得不信,刘焉就是上天之子。 这个现象没用多久,就传遍了交州。 就连在广信吃着菜瓜帝王士颂,嘲笑道: “不就在石像下面埋了豆豉,每天浇水,豆豉发芽,把石像顶了起来而已。小把戏。” 但是,这种把戏,就是可以唬住益州百姓。 刘璋想不通为什么,但肯定是刘焉干的,他想找刘焉劝诫,不过直接被软禁了起来。 等待刘璋再次见到刘焉,刘焉已经称帝,号称蜀皇,定都棉竹。 刘焉很高兴,终于圆了梦想。 甚至在登基的第二天,招了十名姿色颇佳的才女进宫侍奉。 第三百三十二章 你终于动了(上) 第335章 你终于动了(上) 士颂得知刘焉称帝了,直接脸都笑歪了。 整个交州,经过行政划分后,分出来八个省。 整个交州就像焕发出新生一样,活力十足。 经过近一年的发展,交州各地非常稳定。 只有中南部分地区,还有少量的旧国死党,用自己的愚忠幻想着复国,幻想以前的荣光。 但是,士颂怀柔政策之下,百姓非常享受这样的生活。 因为,在士颂的统治下,不用担心外敌的入侵,唯一的可以造成一些威胁的贵霜帝国,现在根本不敢与交州对抗。 其它周边小国,在考虑着朝贡贵霜,还是朝贡交州士颂,这个问题很纠结。 不过士颂并不在意这个,因此也没有继续找这些小国的麻烦。 士颂把心更放在中原汉土上,他如果想要北上,只有三条路。 第一条路,要么灭掉孙坚,拿下江南,这样就会过早的面对曹操等中原集团的冲突中。 而且,孙坚这些年很老实,根本没有想过和交州起冲突。这些年一直在忙于稳定内部的江南本土势力,辛劳地耕耘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其实,孙坚也明白,对交州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士家交好,当好自己“肉盾”角色,如果有希望,可以北伐,和袁术对敌。 趁着袁术被围攻的阶段,孙坚也蠢蠢欲动,不过又想到袁术再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旧主,如此落井下石,孙坚有些良心过不去。 第二条路,就是南下荆州,直接干掉刘表,让这个没什么抱负的刘氏子弟成为历史。 不过,要想拿下荆州,必须要训练一部分水师。 士颂准确来说,如果要海战,可以在几个月内,打造或者改造出数量可观的战船出来。 但是,海船并不适合河内作战,因此要想平推荆州,要有数量可观的内陆战船。 而想要达到预定的作战的地点,需要绕一大圈,因此荆州算是最差的选择。 但如果刘表早死,士颂也不会惯着,但是刘表就像一头鹌鹑鼠,这些年搞来搞去,就不敢和交州交恶,让士颂有些不满意。 最后一条路,就是打益。 如果打益州,就比较简单了,直接一路打上去,没有水师的要求,直接用步兵即可。 虽然,蜀道难,那也不过是对于北方来说。 交州打益州,直接北进就好,没有地形的阻隔。 而且,有着入蜀的艰难道路,消息闭塞,等士颂把益州收拾完了,估计刘表和张鲁才反应过来。 士颂连夜召集了徐庶和郭嘉商议,怎么尽快拿下益州。 益州大呀,拿下益州之后,等于半只脚踏入了中原的漩涡。 徐庶的想法是,三路并进,整个益州是一个盆地,一路沿着荆州和益州的边界打过去,一路沿着西边边境打过去,最后一路从中间直插,直接打到绵竹,灭掉益州主力后,左右大军再封锁北方关隘,基本上益州就算是拿下来了。 后面就是花一定的时间,把益州的反抗势力,清扫干净。 郭嘉的想法是,先不分兵,一路平推过去,每拿下一块城池,直接让随行的学子和官员,直接进行管理和统治,步步为营。 这样一来,可以边打边整理城池和百姓,百姓能少受点苦难。 这样也会给益州有一定的反应时间,让刘焉集合大军对抗士颂。 这样也好,直接一场战斗定胜负,也可以剿灭刘焉集团的反抗觉醒,省得再一点点清扫。 基本上这场仗打完了,其它地区可以说是望风而降了。 士颂想了想,两种方法都比较好,各有利弊。 最终士颂选择了郭嘉的方法,可以有效减少百姓的伤亡。 第二天早会,士颂本想宣布要兵下益州的消息。 哪知道项霸直接出列说道: “主公,啥时候打益州,刘焉那老小子不讲究,还敢称帝! 主公,安可先说好,出兵的时候,一定要把俺带着,俺一天不打仗,浑身难受。” 是的,不管是文武,得知刘焉称帝的消息后,全部摩拳擦掌起来。 按照士颂的一贯作风,和交州、益州的势力对比,刘焉的做法就是半夜点灯上茅厕,找“屎”! 士颂麾下的那些武将,全都在这些年,士颂带领下,变得异常好战。 士颂对他们的赏赐,也不可谓是大度,因为本身交州牧这个限制,他们基本上统一都是校尉和将军傍身,再想提升的话,士颂的称谓也得随之水涨船高才行,至少短时间内是这样。 不过,他们的功过得失,士颂都会一一记得。 围绕士颂的,就是交州最新的一批权贵。 士燮逐渐隐居幕后,挂着交州牧的职位,但是基本上不管事情了。 士赐的痴呆症,基本康复,这让士燮喜极而泣。 交州的权贵们,全部向士颂靠拢,士颂为下一代交州集团的继承人,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 早会一番讨论之后,直接决定由徐庶和郭嘉为为首的谋士,为期七日,商讨出一个合理的出兵方案。 至于谁为主帅的问题,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商讨的,肯定就是关羽。 关羽这些年在交址练兵,吞并五万,就是为益州准备的,按照士颂的想法,到时候再从日南和广信调集三万,总计八万人,兵发益州。 其实,按照实力来看,对付益州只需要最多四万人足以,但是要考虑到防守的问题,每拿下一个城池,需要派一部分驻守,整个益州,至少有上百座城池,一个城池五百人,都需要五万人才行。 整个交州开始运动起来,出兵策略还没出来,但是相关的物资可以储备起来了。 士颂又下令开始募兵,在日南、广信设立了两个征兵的点,需要扩兵五万人,加上原先整个交州的十五万人,筹齐二十万人。 其它足够,不管是曹操、袁绍,让他们养这么多常驻军队,肯定会捉襟见肘。 但是,交州不一样,为了考虑整体发展,不能总想着暴兵,还得兼顾发展,否则士颂养个五十万军队,也没什么压力。 第三百三十三章 你终于动了(下) 第336章 你终于动了(下) 刘焉到老了终于放纵起来。 刘焉感觉自己这一辈子值了,终于干成了梦寐以求的事情。 刘焉作为皇帝,是十分不负责任的,在登基一个月后,把朝中大小事务全部交给了刘璋打理,自己只顾着贪图享乐。 刘焉最靠谱的一件事情,就是把刘璋封为太子。 刘璋无可奈何接下了这个名称,心里虽然不满刘焉称帝,但是对他这个儿子确实没得说。 刘璋通过探马来报,得知交州兵马频繁的调动,集中在了交南省,屯兵边境,蠢蠢欲动。 刘璋大惊,双手都在颤抖。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 于是,刘璋找到刘焉,想与其商议。 但是,刘焉只顾享乐,根本没有听进去。 其实,刘璋知道,刘焉不是不明白,只是想通过纵情歌舞,来麻痹自己。 刘璋至此再也没有找过刘焉。 之后朝会上,原本应该上朝的官员,又少了几人。 官员们虽然都被提升了官职,但是依旧神态不佳,甚至有不少人唉声叹气。 他们当了一辈子汉臣,没想到末了被迫背负了乱臣贼子的骂名。 要知道益州可是刘邦起势的地方。 以至于汉朝历代皇帝,对益州非常优待,几百年间,益州保持着较为安定和谐的局面。 但是,刘焉最近几年,算是把益州这些年的储备败了大半。 但是没办法,刘璋无奈,下面的官员也无奈,只能别人无视刘焉称帝的事实,过一天算一天。 但是,刘璋说出交州兵员调动异常,恐有大战。 这些所有人都慌了神。 有个官员,颤颤巍巍说道: “主上称帝,不合时宜,要不劝说主上,取消称帝,跟其它诸侯解释解释,这是谣言误会!” 刘焉直接怒道: “尔等到称帝是儿戏吗? 今日称帝,明日取消,尔等当众诸侯都是傻子吗? 吾今日就告诉尔等,父皇已经称帝了,我这个皇太子也当定了,尔等不要心存幻想,这个益州还是吾刘家说的算。 如果让吾知道,尔等有背主投敌之事,吾一定会抄家灭族。” 确实有不少人想过类似的问题,眼看刘焉和刘璋这条船就要沉了,交州大军一来,谁能抵挡? 但是,那也是后话,得先看眼前的事情。 朝会讨论来讨论去,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请求外援抵挡。 于是,刘璋派遣使者,前往荆州和会稽,与刘表和孙坚商谈结盟之事。 交州如同猛虎,三洲如狼,单打独斗,根本不可能是士颂的对手,只有同心协力,一同对抗士颂,才有可能消除交州的威胁。 使者们马不停蹄赶往了荆州和会稽。 刘表本来不想和益州有任何往来,毕竟刘表也算是汉室宗亲,而刘焉大逆不道,他刘表非常痛恨。 但是在蔡瑁的建议下,还是见一见为好。 蔡瑁给出的说辞是,刘焉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同为汉室宗亲,他士颂没有审判的权利,所以,刘表和刘焉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士颂,只要同心协力,对抗士颂才行。 否者,益州一战被士颂占领,整个南方就是士颂说的算了。 到时候,士颂想要入侵荆州,既可以从益州进入,也可以从胶州进入,两面受敌。 并且,士颂拿下益州后,就可以在长江的上游操练水军,那时候刘表就要堤防士颂随时顺流而下,那时候悔之晚矣。 刘表觉得蔡瑁说得很对,刘焉称不称帝,不过是自欺欺人,但是士颂才是真正的威胁。 于是,刘表面见了益州的使者,在一番拉锯战后,最后以益州支援荆州二十万石粮食,两州达成攻守同盟。 而会稽,孙坚得知刘焉的使者到来后,直接召集了文武百官,问计。 要说孙坚有没有野心,那肯定是有的,尤其是这些年来,会稽、豫章等郡慢慢稳定下来,本土的世家在孙坚的怀柔政策下,接受了孙坚统治的事实,并且陆续开始出仕。 因此,孙坚的野心慢慢滋生出来。 不过,孙坚很懂得分寸,往南根本不可能,因为交州太强大了,士颂太强大了,那么只能往南搞搞袁术的心态,或者往西进攻荆州。 此时,使者来了,倡议结盟的事情,黄盖等一众老将,直接劝说孙坚,不要结盟。 他们跟随孙坚,在十九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见过士颂的能耐,知道就算三家一起上,估计也悬。 当年的士颂,光靠一个日南,就如此强大,如今交州的土地加起来,和三州之地大小差不多,此时和士颂为敌,不明智。 孙坚点了点头,直接派人出去,把刘璋派来的使者,砍掉了,顺带把人头送往广信,给士颂过目,你看我直接把益州的使者砍了,我可不敢和你作对。 不过,既然士颂要打益州,孙策提议,不妨趁着袁术被围攻无暇他顾,而益州要面对士颂的兵锋,不妨我们也搞点事情。 搞谁呢? 孙坚把目光投向了荆州。 当年孙坚主力南下,长沙基本上没有什么守军。 孙坚在处理会稽四郡,无暇他顾之时,刘表直接派人拿下了长沙,至此长沙归了荆州。 孙坚一直怀恨在心,长沙是他起家的地方,麾下很多士卒和将领的家乡就在长沙,如家长沙被刘表夺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长沙夺下了。 至于最后,还有什么战果,就看刘表这老小子实力行不行。 士颂这边,在早会上,正式宣布七日后,兵发益州,由关羽挂帅,徐晃为副帅,廖化为做左先锋,项霸为右先锋,集合兵马八万,正式宣布讨伐刘焉。 在会后,一片讨贼缴文,传遍汉土。 “刘焉不义,心怀叵测,妄图大位.......” 一篇缴文慷慨激昂,是出自许攸之手。 反正话里话外就是,士颂他动了,他真的动了,开始对诸侯们显露出他锋利的獠牙。 远在兖州的曹操,看着手中的缴文,对着荀彧哈哈大笑道: “我以为公为要忍到什么时候,没想到这刘焉老小子太蠢了,给了公为这么好的机会。” 是的,曹操心里想着,公为,你终究还是动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抬棺出征 第337章 抬棺出征 袁术和刘焉的相继称帝,好像宣誓着整个大汉正病入膏肓。 虽然,世家们都在口诛笔伐袁术和刘焉,同样两人的做法也把汉天子的威望拉低了。 称帝,是每个野心家最终的幻想,但是曹操例外。 曹操前面几十年,一直想做汉室忠臣,而他后半辈子也将为这个“称号”奋斗终生。 而曹操的手段和方式,或许让真正的汉室忠臣所诟病,但是曹操不得不这么做。 那些所谓的汉室忠臣,如果把权利真的交给他们,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干掉曹操,然后独揽朝纲。 董卓是这样,王朗是这样,所以他曹操也不得不这样。 否则汉室真的没办法兴旺了。 袁术要灭,刘焉也要灭。 袁术他还有办法,但是刘焉鞭长莫及了,此时士颂站了出来,不管士颂是出于什么,但是曹操从心底感激士颂。 要不然,刘焉之害不知道要存在多长时间。 蜀道难!益州几个关隘一封锁,别的诸侯想进去,除了一路打过去,别无他法。 反观,交州入蜀,却没有那么多阻碍。 且不论士颂出于什么心理,单是士颂的一直以来的举动,曹操也听到了不少言论。 单单从对待百姓这一块,士颂是真的把底层的百姓当人看。 曹操很想学习这一点,但是他任下的那些官员,要么出自世家,要么出自宗亲,和普通百姓本质上有阶级的差别,所以,在对待百姓上,总是差强人意。 曹操知道士颂为什么能成功,那是士颂麾下大部分官员都是自己培养的,大多出自于普通家庭,世家子弟只是占着很少一部分。 曹操想复刻这一方式,但是他能想到其中主力有多大。 可想而知,当他走出这一步后,他手下的那些官员会成为他第一个主力。 要不然曹丕也不会上位二十多年,大半的时间在和宗亲贵族内耗中度过。 要想建立自己想要的王朝,必须得打破规则,士颂做到了这一点,这是他多年的积累出来的,而曹操没办法,其它诸侯更没办法。 所以,如果士颂统一了天下,那是怎样个景象呢? 曹操不禁反思。 益州绵竹,士颂的缴文被刘璋捏在手里。 他去找刘焉,被告知刘焉昨晚宿醉,到现在还没起来。 刘璋叹了一口气,感觉到了疲惫。 他强打精神,召集了文武百官。 今天又有几人告假不来朝会。 刘璋一怒之下,让士卒直接把这几个官员的家抄了。 赵韪叹了一口气,刘璋杀鸡儆猴,强行把官员们的心拉回来。 但是又能怎么办了,交州官员的心大多散了。 他不能走,刘焉对他有知遇之恩,他虽然知道大义,他必须得站出来。 于是赵韪出列,说道: “诸位不要心存幻想,要知道那士颂来了,对诸位有什么好处。 士颂善用寒门子弟,诸位也算是益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到时候还有汝等立足之地?” 此话一出,众臣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我们不是没有胜算,前些日子,殿下派出使者,已经和荆州刘表和会稽孙坚达成同盟,到时候三路诸侯,共同抵抗交州大军,想必那士颂此时正在焦头烂额了吧!” 刘璋随机说道,众臣心里有些愕然。 你说刘表会和益州结盟,或许可能,但是孙坚那是和士颂穿一条裤子的人,怎么可能。 虽然不相信,但是也不得不这样安慰自己。 刘璋开始下达最后通牒,征调整个益州所有青壮,组建大军,他要举整个益州所有实力,对抗士颂。 整个交州青壮,只要成年了,必须全部被征调,不管是直接成为士卒还是后勤劳役,反正刘璋就算把整个益州的老底打干净了,也要守住这一次。 至于百姓会遭受怎样的损失,那也是后话了。 整个益州紧急动员起来,除了给百姓们留下少量的口粮,全部被征调,连耕地的耕牛,也被征调,充当拉车的牲畜。 交州都在上演生离死别,上战场打仗,而且还是和关羽对敌。 当年关羽一波俘虏六万多人,现在这六万人还在广南省,干着劳役呢。 一个月后,整个益州征调出来,加上后勤徭役补给,足足有三十万人。 所有的士卒根本不想去打仗,而且是为了一个假皇帝。 你刘焉当皇帝,吃香的喝辣的,但是我等士卒,到底为什么打仗,他们搞不明白。 到这个时候,刘璋管不了这么多了。 197年四月,刘璋让人抬出来一块漆木棺材,告诉所有人,他会让人抬着棺材出征,要么死在前线,要么击退外敌,凯旋而归。 在刘璋出征这一刻,关羽也带着大军和无数推着板车的青壮,开始从交址郡出发。 关羽势头很猛,首当其冲进入云南郡。 整个云南郡的城防守军,看到关羽来势汹汹,怎么守? 要知道刘璋早已经把云南郡的两万守军,往后掉派了,等待和刘璋率领的十万大军和二十万徭役集合。 因此,整个云南郡有着七八个县,每个县城除了一些老弱驻防,根本守不住。 关羽带着人往城门口一站,城楼上的守军连头都不敢抬。 关羽派人前去喊话,做足了心理战术,果然在忍受了心里煎熬和大义的双重冲击下,一个个打开城门,县长或者县令直接带着官员献城投降。 不是不想打,实在是打不过。 不过也有头铁的县令,上城墙,鼓舞士气,防守进攻。 项霸的先锋军,也没有废话,直接派人进攻。 钢铁盔甲和大盾,根本就没有付出多少损伤,就攻下了城池。 事后,项霸找到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县令,问他为何不投降。 县令抱有死志,告诉项霸,他身为刘焉的臣子,不管主上做了什么,他作为臣子,都要去维护。 项霸有些不屑,甚至连争论都觉得浪费口舌,直接让人把县令处决了。 道理很简单,不服从的人全部杀死,不能给留下任何隐患,一个个干干净净的益州才是最好不过的。 第三百三十五章 打成了一锅粥 第338章 打成了一锅粥 关羽这一动,算是给了益州极大的震动。 益州百姓非常担心,关羽会像其它诸侯那样,抢夺、屠城等无恶不作。 但是,又有些莫名的激动,要知道,这些年前往交州做功的百姓,回来说了交州的富庶,粮食根本吃不完,天天白米饭,而且还隔三差五有肉吃。 反观益州百姓,由于这些年接连的失败,导致官员们对百姓的剥削更甚从前。 本来一点点从百姓手里扣下的钱粮,是作为紧急时期使用的,却不料被刘焉称帝耗了一大半。 盖宫殿,给麾下的官员加官进爵和赏赐,样样都要花钱。 因此,益州百姓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原先过冬后,还能有些余粮,现在基本上都是就着野菜和糙米过一冬。 要是不算计好,来年根本没有稻种,还得问当地的富绅借,不用几年,就得被迫卖儿卖女。 活不下去的,全部背井离乡,到交州做工去了。 因此,益州百姓,也向往着和交州百姓过着一样的生活,却又害怕交州大军太过于狠辣。 不过,让益州百姓欣喜的是,听到音乐传来的消息,关羽在占领云南郡诸县时候,并没有烧杀抢夺,甚至把随军的军粮,拿出一部分救济当地的百姓。 而随大军一同出发的一大波学子,基本上每占领一个县城,就会派学子入驻进行管理。 不过这些学子中,不乏一些已经出仕数年的,基本上一个有经验,带着十几二十个年轻的学子,就组成了一个县城的领导班子。 至于如何管理,其实已经模式化了。 在来益州之前,每人发了一本《管理疏略》,首先要干什么,其次要干什么,还有县长、县丞、县尉、书吏等应该干什么,每个职位考核的标准是什么,升迁的路径又是什么,都是公式化,模块化的。 因此,当一个他们管理这县城后,首先要干的事情,就是要消除百姓的恐惧心理,恢复生产。 比如,打开官府的粮草,开始给有需要苦难的家庭,发放粮食 等过上几天,百姓愿意走出来,熟悉了之后。 就可以组织百姓领取交州新研制出来的稻种,教学百姓种植作物。 同时,还会把当地府库里的刀剑、盔甲全部融了,给百姓打造民用的铁锹、锄头等。 百姓们从忐忑中走了出来,突然觉得,被士颂统治,感觉真的不错。 其次,等到百姓闲下来,开始对以往积累的案件进行审理。 比如城里的王员外借给老张二十铢钱,这些年老张连本带利还了一百铢,但是利滚利下来,还有二百铢没还,虽然白纸黑字写了。 但是,按照交州律法,民间借贷,一年不可超过本金一成,超过就是违法。 县令直接把当事人全部叫到位,放在闹事街,敞开审理。 很多人都感觉张老虽然冤屈,但是有字据在,根本不可能翻案。 但是,按照交州的律法,王员外必须退回多收的钱财,并且还得支付多收钱的利息。 因此,王员外不仅要归还张老七十铢多给的钱,还得额外支付三十铢利息。 这下王员外不服,据不给钱,那好,直接调集了三十名守城的黑甲军,开始抄家,直接给他强制执行了。 县令告诉为官的百姓们,之后将会在城中借口开金行,所有紧急借贷,可以通过金行兑换手中的五铢钱或者借取钱财,一年的利息只要半成,这样一来,百姓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不至于家破人亡。 反正几天下来,快刀斩乱麻,民间的借贷案件,土地侵占案件,聚众闹事案件一一审理完毕后,百姓们对新的官府信心倍增,所有当地的士坤、豪族,都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不死也脱了一层皮。 他们其中或许有一些心有善意的世家,他们的手段更加温和,民众的口碑也比较好。 但是,在交州的律法中,他们就是违法了。 妄念他们这些世家,之前还是走的大汉的律法,只是赔偿了受侵害者的罚款,并没有进行官方的处罚,否则这些世家,全都要抓出去做徭役。 这些世家和乡坤,确实合起伙来反抗过,甚至纠集乡里进行抵抗,但是在黑甲军的强势介入下,直接把为首的几个世家抄家,全部拉出去做徭役,一个个才老实下来。 甚至县令们非常愿意这些世家和乡坤能合起伙来反抗几次,这样就可以解放出大量的农田,分给贫苦的百姓。 随着交州步步为营,一边占领一边统治。 随着“风言风语”地传开,刘璋发现手下的士卒士气一天比一天差,甚至出现了逃兵的存在。 开始是几个几个逃跑,后来发现一伍或者一屯的士卒消失,甚至刚走出二百多里,逃跑的士兵,已经多达一万人,人心惶惶。 加上,孙坚给过来的回复,拒绝了联盟。 而且,刘表虽然答应了结盟,但是想象中的,共同御敌,并没有出现,因为士颂让赵云和文聘在苍梧郡和荆州边界,屯兵了两万,给足了刘表压力,根本不敢派人入益州,生怕士颂直接发兵,两边一起打。 197年六月,孙坚亲帅五万人,进攻长沙,刘表大惊,派人领兵四万前去支援。 不过,荆州方面根本不是孙坚的对手,孙坚采用了孙权提供的计策,一波诈降,干掉了荆州军的主力军,让刘表惊恐万分。 同一时期,整个大汉就像沉寂了很久,终于开始骚动起来。 袁术被吕布、曹操、刘备三人围攻,节节败退,很快就丢了淮南郡,现在四个势力的军队在庐江,即将展开一场大战。 袁绍和公孙瓒打了起来,北方再次燃起了战火,两方打得昏天暗地,互有得失。 不过袁绍占据两郡之地,有着更多的人口和物资储备,公孙瓒逐渐落入下风。 李儒和牛辅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李傕和郭汜又打了起来,打红了眼睛。 此时刚整合了西凉的马腾,看到关中混乱,直接带领十万大军,入侵关中,在李傕和郭汜还没反应过来,就兵临长安城下。 整个大汉打成了一锅粥,又将重新洗牌。 第三百三十六章 外援(上) 第339章 外援(上) 刘璋感觉很不好,他觉得这次出征自己会死在外面。 所以,有些时候,他精神恍惚。 他强行让自己要冷静下来,一定要保证清晰的头脑。 这次,刘璋任命贾龙为副帅,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虽然亲自挂帅,但是,必须要明白一点,专业的事情,必须要交给专业的人。 他还不认为自己的王八之气,能够带领百姓,抵抗得住关羽的进攻。 虽然刘璋很急,看着云南郡即将被全境拿下。 也知道那些县长望风而降的举动,但是,说实话,刘璋不怪他们,自己放在他们的立场去考虑,也会做同样的举动。 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 刘璋一直告诫自己,要冷静。 越是如此,他的手越抖。 就在刚才,手下来报,孙坚入侵了长沙郡。 他知道,刘表不会来了,这次要靠益州自己的力量。 突然,他想到自己还有遗漏的地方,一定还有。 于是,他打开益州的堪舆图,仔细看了起来。 他最终把目光停在了越嵩郡,他精光一闪,马上找到贾龙,告知他,把人马停留在江阴郡。 江阴郡位于益州的中心地带,这里地势平坦,不是什么易守难攻的地方,但是,这里区有着全益州最高、最坚固的城墙。 当年汉王刘邦建都这里,这里屡次加筑这里,这里自成一座险要城关,南乡关。 为何,刘焉不选择在此建都呢? 或者是太急,也或者是对刘邦这个老祖,有着莫名的敬仰。 当年,刘邦称帝后,就下令益州刺史的治所不可设在此处。 所以,在此驻防,要远身胜盲目地野战更好。 益州存亡,在南乡关开战,至少士兵们有险可依。 他不止一次梦见,两军相交,己方直接崩溃。 他醒来后,想着其中种种,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发生。 刘璋下了命令后,告诉贾龙,他要亲自前往越嵩,寻求南中蛮的帮助。 整个益州以南,都有南中蛮的身影,而以越嵩最为集中。 越嵩原本是越国,这个小国,在两百年前被汉帝国顺手灭了。 因此,这里居住的基本都是越国的遗民。 以往,这里基本上是自制成分居多,这里有部落首领,有巫师等不开化的存在。 以往,部落纠纷和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他们内部处理,根本不会交由汉官过问。 就算是交税,也是统一交,给多给少看心情。 以往的益州刺史,甚至刘焉,都默认他们的做法,只要他们不造反,根本不会管。 就连派过来的官员,都要首先和各大首领打好关系,否则连城门都不敢出。 刘焉来到益州后,也派人前去打好关系,但是当地部落首领根本不理会刘焉,不管谁当益州大官都可以,首先不要管他们部落的事情就好。 于是,刘焉也听之任之。 此时,刘璋想起了这里,如果他们相助,至少能获得五万兵马。 这里民风彪悍,部落多以打猎为生,行动敏捷,身体强健。 或许,在穷山恶水中间才能练就这一副好身体。 刘璋打定主意后,立马带着一百多人,前往越嵩。 刘璋这一路快马加鞭,在沿途的城池换了多次马匹,终于在五月半到了越嵩。 他不管不顾越嵩太守刘涛的惊讶,立即下命令,马上召集越嵩境内最大的几个部落首领,前来议事。 刘涛是刘璋的远防堂弟,没什么本事,混吃等死的那种。 刘涛和刘璋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当年董卓入京后,刘涛跑得快,诸侯选择投靠刘璋。 刘璋看到发小来了,很高兴。 刘涛凭着关系,向刘璋求官。 刘涛有什么本事,刘璋可太清楚了,声色犬马有一手,真本事几乎为零。 于是,刘璋给他求了一个越嵩太守的职位。 刘璋告诉刘涛,到了越嵩,什么都不管,就是最好的办法。 还真别说,刘涛到了越嵩,整天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事情都不干,全部交给我下属,而且一年之内,娶了十房小妾。 刘璋的到来,让刘涛吓了一跳。 关羽入侵益州,他是知道的,他还想着到时候怎么维持自己的富贵生活,或许只有投降这一个办法。 估计投降后,日子会过得挺差,还好这些年积攒了不少财物,可以花很久。 刘涛有些心虚,不过刘璋并不理会他的小心思,直接下令。 不会,命令是下了,传令兵跑断了腿,给到的答复是,这些蛮族首领要么推脱路程太远不来,要么就是腿脚不便。 甚至有两个蛮子首领非常硬气,就是不来,爱咋咋地。 刘璋直接踢翻了桌子,怒吼道: “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于是,他下令让士卒八抬大轿,甚至把刘涛这几年买的新式马车也征用了。 这下你们还有什么理由? 于是,最大的几个部落首领,被接到了城里。 这几方部落首领,有老有少,最年轻的不过二十多岁。 不过,他们其中人少最少的也有数万部众,如果他们集合起来造反,还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不过,这些部落首领,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各个部落之间,还有一些冲突,所以这个问题不太能出现。 此时,他们看着三十多岁的刘璋,心中有些不屑,虽然刘璋是刘焉的儿子,但他们连刘焉也不放在眼里,自己的事情自己,和刘焉和刘璋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关羽入侵,那又如何,那是你们汉人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刘璋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如今,外敌入侵,交州来犯。 我知道你们有什么想法,但是我想告诉你们,那士颂不像我和父亲,士颂不会允许你们的存在。” 年轻的首领名叫孟获,火爆脾气,说道: “让他来,我族中好儿郎不活吞了他。” 刘璋哈哈冷笑道: “就靠你们?” 于是,刘璋把士颂的过往简单的说了一遍,前后士颂或明或暗,杀掉的人足有几十万! 所有首领全部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第三百三十七章 外援(中) 第340章 外援(中) 通过刘璋,他们对士颂有了足够的认识,这才是真正的士颂? 错误,那只是针对外族的,士颂侵略中南半岛,就是需要血腥的手段,才能镇压。士颂没有那么多精力,和他们玩降而复叛的游戏。 但是,对待汉民,士颂保持着足够的耐心,尤其是底层的百姓,士颂十分怜悯。 但是在刘璋这些贵族、大世家看来,士颂就是恶魔。 所以,刘璋从心底厌恶士颂。 因此,刘璋不断的抹黑士颂,告诉这些越嵩郡的部落首领,士颂来了,你们全族上下,不死都会脱层皮。 而孟获等人,更在意的是,他们的权利,是否会被剥夺! 士颂是不允许小政权的存在,百姓需要完全在官府的政策下生活。 大厅里,部落首领们,用着蛮语进行沟通,叽叽喳喳,让刘璋很少心烦。 刘璋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时间,直接摊牌道: “如果你们出兵帮助孤,孤也不会亏待尔等。 只要赶走交州兵,我同意把越嵩郡割让出出来,从今往后,益州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想恢复祖上荣光,成立越国也好,反正和汉朝没有关系。” 此话一出,孟获一行人,全部看向了刘璋。 “此话当真?” 孟获大喊道。 在刘璋看来,越嵩郡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地方,以前管不着,以后也不想管了,反正一年到头,也收不了多少税收,还不如把这个鸡肋丢出去。 有了这个承诺,还怕他们不卖命吗? 刘璋斩钉截铁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此刻,几人又用蛮语沟通起来,和之前的严肃相比,他们脸上都是兴奋。 整个越嵩郡,有满族部落上百个,总计蛮人至少一百万人以上,占据了至少七层的人口。 百万蛮人,至少可以组建出十几二十万蛮族大军,有了这些人的加入,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底气顿生。 而且,和这些蛮族部落,一同抵抗住了关羽的侵略,以后就是攻守同盟,交州还敢侵犯,蛮族也就出兵。 刘璋这个饵抛出,他们一个个非常动心,越国被灭,他们卑微的活在汉朝的统治下,被汉人瞧不起。 这是从心底的鄙夷,因此,他们要复国,至于复国后,谁当领袖,那就看谁的拳头大。 他们深知,只有抱团取暖,才能不被瞧不起。 孟获一拍桌子,大喊道: “就依你所言,如果你敢诓骗我等,我们定然饶不了你!” 刘璋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说服了他们。 他们为了自己而战,定然会拼尽全力吧。 送走了他们,刘璋倒在椅子上,呆看着屋顶。 他作为刘姓子孙,居然干出了丧权辱国的事情。 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没有足够的利益,这些蛮族不会平白无故地帮自己。 所以,自己必须要拿出最大的让步,好让他们出兵,而且要尽快出兵。 他有些心力交瘁,他不禁想到,如果父亲刘焉没有称帝该多好,自己也不会背上乱臣贼子的称谓,他知道他从小在雒阳长大,见识过雒阳的繁华,也想过长大后,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让整个天下之人刮目相看。 是的,他确实做到了,但是是受所有人鄙夷的存在。 旁边的护卫,看着一动不动的刘璋,要不是刘璋胸腹还在起伏,他感觉刘璋已经出了意外。 良久之后,他对身边的护卫说道: “阿七,你觉得孤做得对不对?” 阿七是刘璋给他起的,阿七家里有七个兄弟,父母生下他后,实在养不活,于是把它卖给了刘焉。 刘焉买下后,把他给了刘璋当玩伴,长大后,阿七充当了刘璋的亲卫。 所以,阿七不像其它护卫和杂役,阿七识字,也有一定的见识。 刘璋曾经想外放阿七当县令,好步入仕途。 但是,阿七拒绝了,自己这条命是刘府给的,不应该朝三暮四。 阿七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 “殿下,其实对不对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击败关羽后,你该如何自处?” 阿七说得很对,刘璋说得好听的,是权宜之计,但是说得难听一点的,是益州的罪人。 作为汉人,虽然现在是蜀国,但是下面的百姓还是以汉人惯性自居。 他们惯性认为,自己是高傲的,强大的汉人,周围都是邻邦蛮夷,重来只有打不过,被迫舍弃,没有主动让出。 不管最终是不是打赢了,刘璋的威望将会在益州百姓中低到极限,他们不会认可这样一个人,让他们主人。 要知道,刘璋活着的儿子不只是他一个,虽然刘璋还是嫡长子,但是刘焉来到益州后,生了两个儿子,如今已经十一二岁,再过几年,或许会成为刘璋的心腹大患。 到时候,有心人用这件事来攻击刘璋,刘璋该如何自处? 当大势不可挽回的时候,刘焉都不得不做出让步。 刘璋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些再说吧,先度过眼下的难关。” 阿七抿了抿嘴,说道: “殿下,如果真的威胁到您的地位,阿七定将为您分忧!” 刘璋歪头看了他一眼,眼睛有些红丝产生。 良久时候,他淡淡地摆摆手,说道: “我有些累了,不想想那么多,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阿七闻言,便弯身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孟获等一众首领回去后,召集了族内长老,就把聚会谈的事情,说了出来。 之前刘璋那么急切地把首领接走,就知道有大事发生。 果然,如他们所料。 刘璋给出条件,让他们所有人都很心动。 但是,也有人提议,居然刘璋集合整个益州的兵力,都没有必胜的把握,那么这次的敌人一定非常强大。 孟获点了点头,把刘璋叙述中的士颂,简短地说了一遍。 众人惊呼,这简直就是战神,一定有必胜的把握吗? 孟获斩钉截铁道: “为了恢复祖上的荣光,我们必须要战斗!” 于是,下定主意后,各个大部落和孟获的部落一样,都决定要出兵。 但是,光靠大部落还不行,于是,他们开始以自己为中心,开始向其它中小型的部落传递消息。 最终,越嵩郡所有的满族部落的热情被点燃了,他们自发拿起武器、弓箭、长矛,开始向大部落集合。 第三百三十八章 外援(下) 第341章 外援(下) 短短十五日,所有部落人马集结完毕,浩浩荡荡足有近二十万人,这和刘璋预估的差不多。 刘璋站在高台上,和大大小小一百多个部落首领,一起战定,看着嘿嘿压压的一片人,一眼根本望不到头。 刘璋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很想知道,当士颂看到这么多人,会是怎样的表情。 刘璋不禁大喊道: “汝等不是为孤而战,而是为了汝等自己而战,是恢复祖上的荣光,还是就此籍籍无名,苟且一生,全赖诸君之尽力!” 刘璋再赌,赌上了益州的一切,此战若胜,士颂至少数年内无法再入益州,益州可以抓紧时间休养生息,还可以多了越嵩郡蛮族这个盟友。 部落首领们也在赌,赌上部落的前途,只要打赢了,他们身上的枷锁将被祛除,他们不用再卑微地活着,可以向世人宣布,他们是高傲的越国人。 乱世,每个人都是赌鬼,赌自己不会死,赌敌人会失败。 但是战争,总有胜利的一方。 但是,最终不管是谁赢了,整个大汉子民是无辜的。 士颂也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不破不立,大汉已经病了,只有打破旧的规则,建立新的规则,才能让整个华夏,再次屹立在世界之巅。 所以战争是最快最有效的良药! 只有通过战争,才能把华夏病入膏肓中拯救出来。 曹操是个不错的医生,但是,士颂不会曹操再走历史的老路,最终让司马昭得了天下。 最终软弱的西晋,把华夏最后的脸面都丢尽了,以至于义务教育的历史书籍上,都草草的几句话带过,五胡乱华,更是只字未提。 五胡乱华,两脚羊遍地都是的时代一定不会再上演。 越嵩郡各大部落集结,加上益州主力兵马在江阴郡止步不前,这些反常的举动,传到了前线关羽、郭嘉、徐庶的耳中,也传到了远在广信士颂的耳中。 士颂看着堪舆片刻,便知道怎么一回事。 一向不问问事事的越嵩蛮族,居然举全族之力,来相助益州,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士颂暂时还不知晓。 但是,士颂明白的是、光靠关羽八万人,对抗接近三十万的主力兵,人数悬殊太大。 士颂敲击着桌面,仔细盘算了一遍,便下了命令。 令福州省黄忠携两万本部人马,限令七日内,赶到广信集结。 令斐元绍带三千人,前往福州省驻守,不得有误。 令赵云携一万五千人,十日内到直接到达云南郡,听厚关羽调遣。 令广南省所有县兵集结,限五日内,到达广信集结,不得有误! 传令兵直接骑上了战马,四散而来,前往各处。 同时,士颂也在做征兵都会准备工作。 士颂直接提现了广信周边地区所有金行一半的储备,大肆购买粮食、米面。 一下子,百姓们开心了,刚上季的新米,被官府直接购买了。 不知道谁散布了,前方战事吃紧,需要增兵,故而采购物资。 这下百姓们不乐意了,战士们在外苦战,官府买粮食,还要给钱? 这不是良心被狗吃了吗? 比如城头的杨老,看到儿子美滋滋的拿着一袋钱币回来,便知道这是卖粮食来的。 杨老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当年,你这小子快饿死了,是老主公回来,放开粮仓、才救活你。 而且,老主公兴水利、给良种、办书舍…… 这一样样都是为了让我们过得好。 这会,老主公和小主公有难,你居然还想着卖钱,于是直接一鞭子抽在小杨身上。 “我打死你这个白眼狼,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当初还不如把你饿死,不然也不会干出这样昧着良心的事情!” 小杨被冷不丁抽了一鞭,瞬间懵逼。 “啊!爹,您打我干啥? 阿呦,您别打了,别把您累着了,有话好好说。” 小杨虽然吃痛,却不敢躲闪。 抽到一半,小杨的媳妇走了进来,看到父亲在抽打小杨,吓了一跳,不过看老杨真动了狠,上去拦住了老杨。 “爹,咋回事,做了啥事情,让您动这么大火。” 老杨看着儿媳,更加愤怒,指着小杨,说道: “你看你的好丈夫,还是个人吗?” 老杨一看还在懵逼的小杨,怒气更盛,直接一脚踢了小杨一个踉跄,说道: “还不给我跪下!” 小杨不敢忤逆,直接一下跪在了地上,说道: “爹,您倒是说清楚,俺做了啥错事,俺一定改!” 老杨指着小杨,气道: “我一直教导你,一定要感恩。当年你是咋活下来的,你知道吗? 这些年日子慢慢好起来了,这一切都是老主公和小主公的功劳。 俺家就缺这么三瓜两枣的吗? 丢人现眼,还去卖粮食,你知道小主公要粮食干什么吗? 那是前线打仗,需要粮草。 你个狗日的,俺活了一辈子,脸到最后,都被您丢尽了!” 小杨一下子傻了眼,脸羞愧得通红。 确实,这是他做错了。 要是以往,卖了就卖了,那是官府买去酿酒,价格也公道。 而在这个时节。前线战事吃紧,自己还想着获利,真是不应该。 有国才有家,交州就是他们的国,士燮和士颂就是他们的王。 老杨更是怒气,上去又是一脚。 儿媳也不拦了,着实丢人。 老杨说道: “生了你这么一个傻憨,还跪着干什么,赶快把家里库房粮食,留下点口粮,其它的都拉到库房去,还有这这袋钱也带着。” 小杨听完立马起身,身上生疼,龇牙咧嘴地把粮食搬上板车。 出门后没走多远,就看到刚才和自己一起卖粮食的阿三,此时穿着短褐不,身上也是一条条鞭痕。 小杨问道: “三,你也被打了?” 阿三也垂头丧气,看到小杨,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杨哥,你老爹下手也没个轻重。” “你还说我,你爹你也是一样,谁都不怪,就怪俺们自己贪心。” 两人都是叹了一口气,低着头,拉着车。 到了地方,官仓府库门口,两人更是傻眼了,直接围得水泄不通,不乏有和他们两一样,身上有着鞭痕。 第三百三十九章 集结,集结! 第342章 集结,集结! 不过让小杨和阿三苦恼的是,府库的压抑早就口干舌燥,劝诫他们离开,官府有官府的规矩,不能白要百姓的粮食。 这一幕要是被其他诸侯看见,肯定会大吃一惊。 要知道,就算是财大气粗的人袁绍,想要打一场大型会战,从计划到实施,至少要花上一两年的时间,积累粮草,训练士兵。 那些诸侯,哪个不是勒紧裤腰带,哪像交州,只要控制好战争的规模,甚至可以一边在外征战,一边发展内政,两不误。 最后,小杨和阿三眼看没办法,于是把粮食往地上一卸,拉着板着就跑。 府衙官吏看到后,竭力呼喊,但是,阿三和小杨连头都不回。 至于之前卖粮食的钱袋,也丢在了粮食堆里。 其他人,有样学样,也开始在空地上卸粮食,反正我是卸在这里了,你爱要不要。 就是这么豪横,家里的粮食还有两缸,够吃四五个月,等到下一季粮食下来,又是爆仓。 这几年,交州的粮税一减再减。交州的商业活动非常发达,随便做点小口买卖,就不会存在饿死人的存在。 因此,交州的税收,五成是来自于商税,四成来自于官营的四行商会,剩下的一成才是来自于田税。 种田的百姓,除了一年交点田税,根本没有其他税收要交。 去年,士颂主导开始讨论完全减免田税的提议。 徐庶、许攸、郭嘉,还有新一代的学子代表们,都赞同这个提议,反正田税一年收不到多少钱,完全废除也不为不可。 这可以跨越时代的时间,一个势力不靠田税来支撑起整个势力的运转,那还得了。 这种大事,当然要宣扬出去。 不过,会议进行到最后,最先站出来反对的,居然是那些在地里劳作的百姓。 他们自发来到刺史府,选出几个学子,向士颂提出申请,不可废除田税。 他们也是交州的一份子,如果他们不交税了,他们会觉得自己是交州的累赘。 只顾着享受,而不付出,天理难容。 甚至他们觉得现在二十税一太少了,应该再多点,这样才能提升自己的重要性。 没办法,作为纳税的人,都反对这项提议,就没办法讨论了。 于是,这项提议搁置了下去。 百姓们像是打赢了一场大仗一样,纷纷买酒买肉,回家庆祝,这一幕让士颂哭笑不得。 这个时代的人,单纯得可爱。 一连几天后,虽有的物资基本准备就绪,这次士颂调用了许攸当后勤补给官,负责自己后勤补给。 黄忠接到命令后,立即开始调兵,只耗费了一天,就集结好了兵马,一路疾行前往广信。 本来士颂给七日时间,黄忠近只用了四日就从福州省赶到了广信。 还是在以往,至少需要十天,但是这些年修建了很多条宽广平坦的大路,一路急行军,一天跑个上百里,轻轻松松。 而黄忠与广信路面距离不过四百多里。 黄忠提前到达,士颂开始命人宰杀牲畜,犒劳士卒。 休整两日后,大军开拔,这次士颂亲自带队,前往益州。 敌人人数太多,而且在对面的主战场。 天时、地利都不占优。 唯一有优势的就属士颂的甲胄更加优质,士卒更加训练有素。 士颂在离开之前,把准备退休颐养天年的士燮请了出来。 基本上士颂已经安排好了,只是请士燮站出来,给百姓们一些定心丸。 在百姓夹到相送中,开始了新的一轮征战。 到了七月初,士颂终于赶到了云南郡。 到了后,只有郭嘉在迎接自己,一问才知,关羽带着主力,前往了建宁郡。 目前已经拿下了云南郡和永昌郡全境。 刘璋亲帅十万大军,还有二十万蛮军,已经集结在了朱提郡周围。 朱提郡,从南向北,整个是个下坡的趋势。 关羽的想法很简单,拿下建宁郡后,在朱提郡和敌方打一波大会战。 这场决定益州命运的战斗,定将载入史册。 士颂和郭嘉彻夜长谈,完全搞清楚了局势。 现在蛮军兵分两路,一路在越嵩郡,由孟获率领。 另一波在舆古郡,由另一个南中蛮首领率领。 而刘璋亲帅十万大军,从朱提郡横穿而来。 或许总计三十万可堪一战的战士,加上几十万后勤劳役,让刘璋信心满满。 又或许,看到关羽慢慢悠悠的蚕食行为,他有些拖不起。 粮食,也是摆在刘璋面前的难题。 刘璋为了此次抵抗交州,把这些年的老底,甚至未来三五年的储备,都严重透支了。 为了筹备粮草和军械,刘璋不惜向益州世家借贷。 按照现在的欠款额度,至少要还上三年。 这些可以以后再说,再不至于,放出一些官职和利益,和这些世家做交换就是了。 但是,百姓已经贫困到了极点。 比如,在巴西郡,已经三个月没有下雨了,百姓们连饮水都成了问题,更别提庄稼。 就是这种情况,本来应该得到救济的百姓,官府依旧在一家家催促着交粮。 现在已经传出,那里百姓已经出现易子而食的状况。 单数那里的百姓被锁在了巴西郡内,不给外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郡内。 一旦这里的灾民跑出来,那么混乱的不止是巴西这一个郡。 这些刘璋都知道,但是他选择最粗暴的手段。 以前,富庶的益州,短短几年就变成宛如人间炼狱。 刘璋没办法,是真的没办法,因此,必须要速战速决。 每拖一天,整个益州就会在苦难中苦熬一天。 刘璋很聪明,并没有选择一路直接莽过来,一旦打输了,就没有翻身的余地。 三路同时进发,给足了关羽压力。 现在关羽手里面,加上赵云送过来的两万士卒,不过只有七万人。 其它三万人的缺口,全部平铺在永昌、云南、建宁三郡。 这里是新获得的土地,需要一定的士卒驻防和维护治安。 一个城池好歹需要五百人上千人,按照三郡之地至少有四十多城池,这些还算少的。 因为,这三郡之地,已经是大汉偏南地区,有不少五溪蛮、南中蛮的部落,因此需要一定武力震慑他们。 士颂直接派人告知关羽,左翼孟获的十万人,由他来抵挡,他只需要注意右翼十万蛮族和刘璋的十万人。 大方向定下后,士颂第二天就开拔。 第三百四十章 夜袭 第343章 夜袭 一路上,经过不少山村和城镇,士颂带着两万多人,根本不掩饰自己的行踪,两万人对十万人,士颂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一路上走得很急,所以像弩车这种杀伤力较大的武器,也并没有带上。 不过,就算带过来,也不是很好展开,据探马来报,这些蛮族人,基本上不打阵地战,而且在这群山环绕之中,对士颂很不友好。 那些蛮人从小生活在山川环绕中,非常擅长野战。 至于骑兵,也并不适合,因此只有步兵才是益州地形的主战兵。 和对待中南夷民不同的是,汉人往往会利用计策上的优势,把实力的不足抹平。 这次对敌的是蛮族是南中蛮,主帅是孟获。 那个和诸葛孔明对敌七次,虽然皆是失败的蛮人。 能在青史上留名,那么定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不能等闲视之。 所以,士颂开始是急行军,越靠近孟获,士颂的行军越来越慢。 士颂给足了孟获尊敬。 但是,此时孟获还有些懵逼,开始据探马来报,关羽分兵两万前来阻挡自己,但是突然间,人刚走到一半,这两万人全部退回。 孟获此时,变得异常的谨慎,他想不明白,关羽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不过,随着士颂两万多人逐渐显现出来,离他们不过百里,孟获才后知后觉,越来如此。 得知这只兵马打着“士”字旗号,孟获犯了嘀咕,这是士颂亲自了吗? 盛名之下,必有长处。 这是孟获在汉人那边学到的东西。 所以,孟获也愈发谨慎起来。 又过了两天,两军相聚不过五十里,孟获亲帅三万人,趁着夜色,准备袭营。 士颂早在三天前,就悄悄放出了几十个三至五人的探马小队,或明或暗,监视孟获。 孟获很聪明,带着三万人,不是直接从正面偷袭,而是绕了一大圈,多用了一天时间,从士颂的后面进行偷袭。 说实话,士颂很佩服孟获的耐心,果然盛名之下没有庸才。 孟获的想法很简单,利用七万人,吸引士颂的注意力,在士颂行军未稳之前,利用三万人,直接击溃士颂。 但是,让孟获吃惊了,等到他带着人,在第三天子夜发起攻击后,发现士颂行军地搭建的临时营地并不简单。 有简易的栅栏、了望塔、箭塔一应俱全,甚至在营地一里不到的地方,遇到了明哨。 明哨临死之前,点燃了烽火。 这个烽火可不简单,点燃后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孟获确信,自己这一行已经暴露了。 不过孟获咬了咬牙,看着身后的族弟孟优,喊道: “这次你去,如果打不过,及时撤退!” 孟优点了点,直接带着儿郎们,冲向营地。 不过刚才的烽火,已经给了士颂足够的预警,营地里紧急集合应对了起来。 每个明哨身边会有三个烽火堆,有着不同的火油当作助燃物。 小火堆,代表着一千人以下的袭扰。 中火堆,代表着五千人以下的来犯。 大火堆,代表着至少万人以上的敌人。 夜色正浓,那个死去的明哨士兵也不知道敌人有多少,黑压压的一片,至少万人以上,因此他毫不犹豫点燃了最大的火堆。 因此,当孟优带着族人赶来时,整个营地栅栏上,已经架起了一只只弓弩,箭塔上士卒不停地在观察蛮人的动向,用手中的两面小旗,不停地摇晃。 孟优看着眼前的营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他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于是大手一挥,族人们有的手持长矛,有的用不明的骨头,制作的骨刀,有的则是拿着汉制的环首刀。 不过,在靠近营地不过五十步的时候,弩箭开始射击。 不用瞄准,蛮人一排排倒下。 孟优在后面观看,心里一惊,怎么回事? 他靠近了一点观看,才看见营地里面,汉人拿着一个像弓箭一样的东西,射出一根根箭。 这难道就是刘璋告知他们,让他们小心的弩箭? 半刻钟过去,蛮人虽然经过两次变阵,分散式进攻,但依旧连营地的栅栏都没摸到。 孟优看着不行,立马宣布撤退。 蛮人凶横地逃离,眼神好像要生吞活剥了汉人一样。 越嵩蛮的蛮人,不像其它地方的蛮人,部落之间的蛮人,非常团结。 就是不是同一个部落的蛮人,他们的争斗最多不过是角力,而不会伤及性命。 在他们看来,活着已经很不容易,再加上仇恨和争斗,他们的部落注定会衰败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越嵩郡存在数量众多的中小型部落。 在各个孟获等大部落首领倡导下,可以完全信任地把族人交给他们,让他们出去战斗。 所以,就算死的不是他们的亲人,他们已经痛恨起士颂这批汉人,顺带也交州的人也恨了起来。 士颂看着蛮人被打退,也知道这只是第一波试探,后面还有更加严酷的战事在等着自己。 孟获也在一里外看个真切,知道这次失败。 看着满眼血丝的孟优,孟获只是点了点头,说道: “回去吧,这个仇,迟早要报!” 孟获这批人已经暴露,再想奇袭,已经没有意义。 接下来,士颂基本上一天行军十里,慢慢向孟获大军靠近,在还有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始安营扎寨。 这次驻扎,士颂打算打持久战。 士颂这两万多人,要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让孟获大军不敢乱斗。 确实,孟获不敢乱动,他真怕士颂不管不顾,直接扫荡越嵩郡的蛮人部落,要知道部落中大部分的青壮,已经全部拉出来。 部落中都是一些未长成的少年和地位较高的长老、巫医。 所以,孟获也要盯死士颂。 士颂在等,等关羽的战报。 三面战场中,西侧越嵩郡是士颂两万人,中间是关羽亲帅四万人五千人,和刘璋搅在了一起,东侧是张辽带着两万五千人,和士颂一样盯死了那十万蛮人。 其实,这是关羽和两位军师,定好的计策,先用最多的兵力,干掉刘璋。 击败刘璋后,再一个个支援。 不过士颂这方是最后支援,到时候打败孟获后,就顺势拿下越嵩郡。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天生的战士 第344章 天生的战士 士颂带着人驻扎下来,没有了动作,这让孟获有些意外。 不过,想想也是,士颂人数少于自己。 士颂的传说,孟获还特意打听过,前后不过十多年时间,士颂已经创造了不少传说。 以八千对十万,那时候的士颂或许年少轻狂,不知道生浅。 现在的士颂更加老城,两万多人,对十万人。 士颂其实一点都不怕,士颂怕的是,己方两万多人,到底损失几何,才能击败这些蛮人。 如果只是耽搁个一两个月,但是可以少死几千人,士颂觉得是值得的。 而且,这些蛮人熟悉地形,如果战败后,直接溜,那么回到族内,肯定会成为新的麻烦。 如果能一劳永逸,还能少死一些人,士颂觉得这个等待值。 士颂安营扎寨,后续的补给,源源不断地送来,短短半个月时间,营寨里面已经积累了至少三个月的粮草,可以和孟获打持久战。 本来看士颂不急不躁,甚至还有闲心白天进行操练。 孟获有些按耐不住。 于是派了人数几千的小队人马,偷袭送粮的队伍。 不过,士颂早有准备,每次送粮的青壮都会有人数颇多的士卒附送。 蛮人一旦偷袭,黑甲士卒在短时间内就能反应过来,开始结阵,依靠辆车作反击。 青壮们还会从辆车上抽出弩箭,进行反击。 弩箭射击,没什么技巧可言,只要经过简单的培训,就能操作。 至于瞄准,不存在的,直接往人多的地方射击就好。 经过几波后,孟获放弃了这种无效的偷袭。 既然如此,孟获开始对士颂的散布出去的探子动手。 果不其然,收到了奇效。 士颂早上散出去三十多队探马,晚上回来的时候,只回来一半,不少人还带伤。 士颂询问后,得知孟获派出上百个五十人小队小股猎杀队,专门猎杀士颂探马小队。 这是想把自己变成瞎子,没有及时的消息提供,那么就会陷入被动。 不过,这些越嵩郡的南中蛮,确实不错。 成年的男子,身手矫健,是使用弓箭的好手。 与生俱来就是猎手,他们可以通过地面和丛林残留的痕迹,判断出探子的方向,进行追击。 或者是在探子们回程的路上进行伏击。 这些蛮人,非常善于伪装,往往被偷袭了,才知道陷入了包围圈。 士颂陷入了沉思,这些蛮人不好对付,他们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有着很高的适应性。 士颂觉得,以后拿下越嵩后,可以征募一些蛮族人,充当探子来用,专门用于侦察敌人动向的。 至于眼前的难题,士颂叫来了黄忠和郭嘉进行商议。 郭嘉给出了建议,既然暗的不行,就来明的,先混淆视听。 比如直接派出五队千人的士卒营队,对这些蛮人小队进行围剿,同时派出一些探马小队,当作暗线。 一明一暗下来,只要能掌握到足够的信息就好。 士颂点了点头,这是个办法。 士颂同时又让人把一些军服染成了绿色,外出打探的时候,穿上绿色的衣服,带上足够的干粮,可以在一个地方一呆上十天半个月。 再加上一些植物的装饰,往树上一藏,不去定眼近距离观看,还真注意不到。 然后化整为零,一个人负责一块区域,进行定点探查。 于是,足足有三百多人,随着几个队伍出去,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有一人离队。 要么趴在灌木丛中,要么上树,怎么隐蔽怎么来。 而那些本来出来扫荡的蛮族小队惨了。直接被秒掉了几十个小队。 一天下来,俘虏牢房都快满了。 孟获得到消息,派出人来围剿,却已经晚了,五只千人探马已经回来。 不过,之后,孟获又派出猎杀小队,但是收获甚微。 那些单独的暗探,根本不挪窝,他们可以通过痕迹寻找,但是那些暗探蹲伏的地方周边一大片区域,都被有人有意破坏过,很难锁定。 所以,士颂只要每隔六七天,去换一班人就好。 孟获一开始士颂没有派出探马,于是带着两万人想要袭营,就算不成功,也要给士颂一点颜色看看。 但是到了地方傻眼了,整个临时营寨修得跟城一样,围墙、了望箭塔、瓮城等一应俱全。 而且栅栏外三百米的灌木和树木,完全被清理了出来,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根本不可能。 而且这些栅栏至少有两人高,攀爬起来,非常费劲。 要想攻破这么一个营寨,就算是孟获把麾下的部众全部拼干净了,也不一定能拿下。 孟获看了看,直接摇了摇头,带着人直接撤退。 根本打不了,徒增伤亡而已。 不过在撤退的时候,突然被一支五千人的人马埋伏。 是的,五千人埋伏在山坡上,等蛮人先头部队过去后,直接全部出来,用弓弩射击。 一时间哭喊声不绝于耳。 在二十几个呼吸间,就射出了十发弩箭。 射完后,埋伏的五千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孟获大吃一惊,反应过来后,非常愤怒,刚想让残存的万把人追击,不过直接被孟优拦住,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有埋伏,还是小心为妙。 孟获很生气,但是孟优说的对,不能意气用事。 果然,敌人在外面是有眼睛的。 剩下的人,把受伤的和死亡的族人带了回去,举办了他们南中蛮特有的仪式,送别了这些勇士。 族人们的士气都很低落,孟获看在心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 孟优提议道,比如分兵一路,直接绕过士颂和他的两万人,到后方偷袭那些城镇。 孟获一听,理应如此,等到第二天一早,直接派孟优率领三万人,从几十里外绕过士颂的营寨。 士颂得到消息后,直接派了三个使者,大摇大摆地走到孟优的营地前。 使者告诉孟优,战争是士卒的事情,和百姓没有关系,你如果敢屠我一城,我就会立马在全交州募兵二十万,屠尽越嵩郡所有南中蛮,言尽于此! 孟获虽然声势上不落下风,甚至要杀掉三个使者,但是心里有些摇摆了。 这些天,他对交州的实力有了明显的认知,两万多人就这么难对付了,不用多,再来五万人,自己肯定不是l于是,孟获赶紧让人把孟优那三万人喊回来。 不过,孟获不禁对士颂佩服了,战争就是士卒和统帅的事情,和老弱百姓没有关系。 端午节陪家人,请假一天,后面补 第三百四十二章 地龙翻身 第345章 地龙翻身 士颂和孟获完全僵持住,士颂不想牺牲太多士卒,孟获无从下手。 于是,两支大军相互僵持。 这时候就需要另外两路大军什么时候能打开僵局,支援过来,那么胜利的天盘就会往谁那边倾斜。 孟获还是不想放弃,于是派了使者前往临时营地,面见士颂。 如果士颂也同意越嵩郡能够自立,完全从汉朝的疆土中独立出去的话,那么越嵩郡二十万蛮族大军,立即撤退,不再过问益州和交州的纷争。 士颂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斩钉截铁地告诉孟获的使者,汉朝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汉人所有,如果你们愿意带着族人迁徙其它地方,士颂倒是可以考虑放他们离开,但是想要士颂放弃这块土地,根本不可能。 于是,一场谈判不欢而散。 孟获突然有些后悔,卷入这场战争,因为贪心,现在想退也没办法退。 已经和刘璋结盟,并且合力对抗交州大军,士颂不会放过他们,必须得有一个结果。 孟获很担心刘璋顶不住压力,确实如此,刘璋为了抵挡住关羽麾下的四万人,驻守在朱狼。 朱狼位于朱狼腹地,四面环山。 而朱狼县就是在山谷底部,四周就是海拔至少五百米的陡坡。 朱狼县虽然地势低洼,朱狼县前方,有着几条从山上泾流下来的河水,形成了几道天然的屏障。 刘璋很聪明,知道益州兵不是交州兵的对手,根本不敢和关羽的几万正面对决。 至少派着小股的士卒,进行偷袭。 偷袭成功,就立马渡河,铁甲军没有渡河的船只,颇显无奈。 刘璋也很无奈,他在等左右两只蛮军,能够得胜,过来支援。 不过,让刘璋失望的是,西侧的孟获,被士颂牢牢卡锁在越嵩郡,东侧的十万蛮军,被黄忠这个老将教育了几次,连屁都不敢放,要不是说好了攻守一体,早就带着人跑了。 因此,三面战场上的敌人,都想着会有着援军解围,战事僵持下来。 关羽、徐庶和一众军官,每天开着军事会议,不过脸上并没有什么紧迫感。 徐庶早已经分析了,三路大军虽然人数居多,但是外强中干,凭靠着益州目前的战争潜力,已经没办法支撑起长久的战争。 拖下去,反而对交州更有利。 但是,横在官员面前的刘璋大军,也是一个难关,也必须想个万全的办法。 于是,徐庶建议,不妨派一支万余人的兵马,从河流上游,寻找浅滩过河,肃清河对岸的守军,那么就可以将战线前移,推进到朱狼城下,给足刘璋压力。 命令下达后,刚让廖化点齐了一万兵马,还没走出兵营,天空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益州已经干旱了两个月了,大雨一下,好像就没有停歇的准备。 徐庶本来也观测到会有大雨,但是没想到,这场大雨太大,一天一夜过后,还在下个不停。 河水水位疯长,哪还有浅滩,于是得从长计议。 不过,更让他们心烦的是,天色阴阴沉沉,雨根本有想要停下的意思,时而骤雨急下,时而淅淅沥沥。 就连一直沉着冷静的徐庶,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派出去勘察的士卒,给到的答复,本来只有一丈深的河水,已经到了三丈深,并且水流从上游疾驰而下。 没有办法,关羽和徐庶商议后,决定先后撤十里,找了一个离河水比较远的溶洞下方,暂时驻扎。 随着水位的逐渐升高,朱狼城前方一里外的河流,水位逐渐升高,朱吾城前方已经成了一片汪洋。 刘璋后悔选择这个地方驻守,因为连日来的暴雨,现在想要后侧都没办法,因为朱狼城内堆放着大军接近一个月的口粮,这些粮食一碰水,不出几日,就会发霉。 如果,放弃这些粮食,仗就不用打了,光没有粮食吃的消息散播出去,大军就会军心动摇,不攻自溃。 因此,刘璋就算死,也会守住这里。 也正是因为这样,刘璋开始下令在,让士兵开始修建防水堤坝,以防外面水位太高,河水渗透到城内。 但是,这种人力对抗大自然的做法,在这个时代是完全行不通的。 随着水位逐渐升高,雨水已经漫过城门,一日过后,已经没过了小腿,粮仓的都尉换了好几人,临时拆卸城内百姓的房屋,修建新的粮仓,冒着雨把干燥的粮食,转移到新的粮草内。 不过,就算如此,粮食已经大批量受潮,只能祈祷天气快点放晴,然后晾晒才行,否则这些粮食迟早要霉变。 霉变的粮食,就好比毒药,根本没办法使用。 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七月中旬的一个夜晚,整个朱狼城附近,开始地震山摇,就连还在溶洞下方修整的关羽四万军队,全部跑到了远处的空地上。 不断有人喊着: “地龙翻身!地龙翻身!” 好在士卒们训练有素,遇到紧急情况,直接听从命令,什么都不管,迅速撤离溶洞。 此时的关羽,扶着树木,感觉整个地面都在摇晃,而且伴随着拉扯的嘶鸣声,这个声音非常尖锐,不少士兵都趴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地嚎叫着。 远处溶洞,有一小半区域,瞬间倒塌,吓得所有人一跳。 剧烈的摇晃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关羽赶紧下令,所有人呆在原地不要随意跑动。 剧烈的摇晃结束后,关羽赶紧清点损失,士卒们基本上都逃了出来,只有几百人被压在倒塌的溶洞下面。 关羽赶紧派人去挖掘倒塌的地方,把幸存的士卒救出来。 忙活到天亮,雨也停了,久违的太阳,也露出来了。 关羽看着被挖掘出来,已经失去生命的士卒残躯,足足有三百余具,还好逃离得快,否则,就不是几百人的死亡。 关羽派出的几个探子也精疲力尽地回来了,他们划着之前准备的小舟,前往朱狼城探查。 这几个探子浑身泥泞,告诉关羽,朱狼城完了。 据探马来报,昨天晚上的“地龙翻身”,导致朱吾城后方的一座大山,出现了泥石滑坡,半个朱吾城都被埋了。 车内大片的房屋倒塌,城墙损毁,此时城墙上,根本没有多少守军,原先驻守在朱狼城的刘璋大军,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一样,不见了踪影。 加上朱吾城之前被水淹没,整个朱吾城一片狼藉。 第三百四十三章 救治灾民 第346章 救治灾民 关羽立马找到了徐庶等高层文武将领商议,所有人来了之后,都有些惊魂未定。 关羽把朱狼城的样子,阐述了一遍后,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说实话,地龙翻身,还只是在传闻之中,没想到自己等人居然遇到了。 地龙翻身,可大可小,有些地龙翻身,只会感觉到微微的颤动,但是这次他们面对的是地动山摇。 不是人打了退堂鼓,要知道交州的迷信之说,才被遏制了几年,此时非人类能阻挡的灾害摆在面前,足够他们产生联想了。 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吵个不停,有几个军官,大嚷着不如退兵吧。 关羽把那几人记在心里,算是上了黑名单了。 关羽和徐庶对视了几眼,经过眼神交流,徐庶直接出列说道: “尔等不要一派胡言,什么地龙翻身,这不过是简单的地质问题,在书舍中都有介绍过,尔等敢乱我们军心,来人!” 徐庶说完,就有一堆护卫进来,徐庶让护卫把刚才那几个散布谬论的将校,无论官职大小,全部拉出去杖责五十,官降两级。 这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敢再乱说话了。 徐庶把“地龙翻身”的原理解释了一遍,他怕这些人理解不了,还拿着沙盘做了掩饰。 至于这些言论,还是从士颂那边听来的。 当年在中南半岛,就听闻过西边一个小国,出现了地龙翻身,士颂特意给众人做了科普,后来徐庶整理了一番,回到广信后,就把相关的知识,写进了书舍必读的杂文中,让这些学子不会被相关的传言所误导。 众人恍然大悟,对刚才莫须有的猜测,感到羞愧,也对刚才扬言退军的将校感到惋惜。 确实,一遇到问题,就退缩的人,那根本不适合坐在指挥者的位子上,因此他们这一辈子标签被打上了,以后再想晋升比较难了。 徐庶让在坐的人,把地龙翻身的原理传递到下面,让那些惴惴不安的士卒,安下心来。 所谓的地龙翻身,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然景象,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也不是上天给的什么警示。 解释清楚后,放在所有人面前有个难题,下面该怎么办? 经过此次,原先躲藏在朱狼城内的刘璋大军,已经没了踪迹,料想他们肯定连夜撤离了,那么目前,需要搞清楚刘璋此行的行迹,看看他们目前到底在什么位置。 其次,朱狼城犹如人间炼狱,如果放任不管的话,百姓刚经过水灾,又经过地震,百姓苦不堪言。 加上百姓大面积死亡,很有可能爆发出瘟疫,到时候朱狼城百姓很有可能十不存一。 因此,关羽下令,留下三千人,处理这里善后工作,剩下的人,全部到河流区建造水伐。 是的,朱狼城的百姓必须要救,否则没办法与士颂交代。 士颂曾经反复不止一次告诉过他们,战争不过是迫不得已的手段,是野心家的行为,如果一场胜利和千万百姓的性命放在一起抉择的话,他会选择百姓,而不是一场战斗的胜利。 胜利对于士颂非常简单,但是百姓却是无辜的,只有拥有更多的百姓,得到民心,才能无往不利。 于是,关羽果断放弃了追击刘璋的想法,刘璋就是一个丧门之犬,随时都可以战胜。 这里的情况,也是第一时间派人送往了士颂那边。 士颂大军和关羽大军相距不过三百多里,一路疾驰,只需要两天时间,就可以送达。 这场大雨覆盖面非常广,连士颂这边也是淫雨霏霏数日。 在地震那天晚上,士颂感觉到地面在晃动,虽然幅度没有朱狼城这边的大,但是感觉也极其明显。 士颂只穿了个内衣,就来到了营帐外。 士颂高喊着,所有人全部到空地上,不要随意走动,等到地面不再晃动后,士颂赶紧派出人手,向外探查,是哪里出了地震。 探查的人还没回来,士颂就收到了关羽的来信。 士颂看完后,直接下令,又支援了五千人,让一校尉带着,前往朱狼城,支援关羽,务必要尽可能抢救出所有受难的百姓,他们是无辜的。 孟获也感受到了地震,由于他并不知道原理,还依照这越嵩地区的习俗,抢来了五百头牲畜,全部割开这些牲畜的脖子,放出鲜血,进行特殊的祷告仪式,来安抚神明的怒气。 关羽这边,地震第二天,就赶制出了上千个木筏,所有人累到精疲力尽,但是关羽还是不停催促多造木筏。 现在,是和时间赛跑,如果能再多造一些木筏,可能就能多救出一些人。 第三天一早,关羽亲自带队,几千人划着木筏,向朱狼城进发。 此时,刚刚放晴一天,又下起了雨,让刚刚下降的水位,又开始上涨。 是的,这个时候,如果不在一两天内,转移百姓,那么朱狼城可能就会完全被雨水淹没,到时候,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随着木筏的划动。整个朱狼城映在眼中。 整个朱吾城房屋基本倒塌,露出水面,只有一半的样子。 此时那些屋顶上,露出水面的地方,上面站满了百姓、官兵和那些被征集过来的青壮。 他们一个个脸色发青,麻木地看着关羽带着人过来。 是的,经过这场大难,没有粮食,加上夜里天气还有些凉,他们饥肠辘辘,又冷又饿。 关羽赶忙下令,用木筏把下雨前,他们修建的营地,那里至少可以遮风挡雨。 水位一时半会涨不到那个地方,至少几天内是安全的。 所有受灾的人看着来施救的交州兵,一个个热泪盈眶。 不管后面该如何,但是既然来营救他们了,应该不会随意迫害他们,否则为何要救他们呢? 关羽绕着整个城池看了一圈,除了在屋顶上还活着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活口了,至于倒塌的地方,全部埋在水里,施救的难度极大。 而且,就算没被砸死,也被淹死了。 水面上,漂浮着尸体,有益州兵、有百姓,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着这些尸首,关羽知道,必须在三日内救完所有百姓,否则这些死去的遇难者的尸体就会腐烂、发臭,引发瘟疫。 关羽下令下去,所有人不得随意饮水,必须烧开了才能喝。 所有灾民,在交州兵的引导下,有条不紊的撤离,先撤离老弱和妇女,男人和青壮,先等待。 不过按照目前的数据统计,受灾的人,至少有五六万人,按照目前的竹筏数目,够呛。 之前统计,整个朱吾城有刘璋兵马近十万人,当地百姓四万多人,还有驻守在这里的徭役青壮,五万多人,总计快二十万人。 一场天灾后,只剩下三层不到。 有个益州校尉感激关羽的救命之恩,告知关羽,城内的粮食藏在什么地方。 关羽直接派了一百艏木筏去拉粮食。 那些粮食大多浸泡在水中,拉回去,洗洗,煮熟,至少短时间内果腹没有什么问题。 第三百四十四章 百姓归心 第347章 百姓归心 一个又一个人从屋顶上接走,直接拉送到临时的营地里面,这里面早就有人准备好了粥米,让这些人先吃上一口。 能动,全部拉出去,砍伐木材,制作临时可以遮风挡雨的木屋。 越来越多的人,让临时营地越发的拥挤。 只好安排在临时营地外面,进行搭建。 好在这里多山多树,根本不用担心乱砍乱伐的问题。 雨又下了几天,终于停了。 现在朱狼城已经不能去了,整个朱狼城方圆三里,臭不可闻。 现在水位下去了,朱狼城内到处都是人、牲畜的尸体,在炎热的夏季,迅速腐化。 关羽赶紧带着人,后退三十里,他深怕这个些百姓中,有人财迷心窍,到朱狼城内寻找财物。 要知道这些腐烂的尸体,是一个个病毒滋生地,很容易感染各种恶性疾病。 那些朱狼本地的百姓,慢慢地从悲伤的氛围中慢慢缓了过来,营地慢慢多了些欢声笑语。 至于那些本来刘璋麾下的士卒们,他们本来想着,会被单独关押起来。 但是,关羽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区别对待,他们放下了武器,那么就不再是敌人,和平民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关羽挺可怜他们的,他们被刘璋强行征募,其中一大半人之前还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把他们送上战场,简直就是谋杀。 士颂曾经告诉过关羽他们,兵者乃国之重器,需要一批有职业素养的职业兵来保家卫国。 现在普遍的募兵制度,把百姓当做一批批的消耗品,消耗一波再征募一波,反正人死了可以一茬又一茬得生。 而交州早就灌输了职业兵的概念,现如今其它诸侯也在慢慢学习这种制度。 比如孙坚,就有两万职业兵,这些兵马整天除了训练就是征战,当然也有驻守城池,缴灭贼匪。 现如今交州就是这样,除了部分地区有着两万人以上的大兵团驻守,其它士卒全部分散驻守在各个城池内,等到临战时,就会把这些驻守的兵马全部集结起来,组建成大军。 这和明朝的卫所制度不同,兵户不可能永远都是兵户。 士颂完全照搬现代的兵役制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一些身体素质下降的士兵让其复原,安排祖籍就职。 这就保证了士兵的活跃,和战斗力。 当然,这种情况下,花费也会提高,但是这点钱对于是交州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现如今,交州财政,每年至少有数亿文钱,其中百分之八十,用于各地的建设,百分十用于存储,百分之十用于兵役和公职人员的俸禄发放。 现如今,每年的税收都会按照一定比例增长,因此,在每次征兵的时候,士颂都会按照比例进行征募。 因此,经过这么多年的积蓄,交州八省既可以保证内部的发展,不至于停滞,又能保证对外用兵的需求。 所以,刘璋这波涸泽而渔的举措,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就算这波把交州兵赶走了,至少五年之内缓不过来。 待天晴之后,道路上泥泞逐渐晾干,关羽安排了一万人,让这些百姓先转移到后方去。 至于那些已经化身为民的益州兵,关羽也没做区别对待,告诉他们,等到益州全部拿下后,他们可以到官府领路费和粮食,自行回家。 刘璋的行迹也被探查清楚,那晚的地震,刘璋幸好在城墙上巡查,躲过了一劫,不过也身受重伤,一条腿被压断。 现在直接退到了蜀郡修养,不能再退了,再退就是绵竹。 这一次,刘璋目前麾下只剩下三万不到的兵马,一部分留在了朱狼,一部分被山体滑坡给埋在了下面,还有一部分在回撤的路上逃亡了。 而那些被征募的青壮,基本上大半丢失,只剩下一两万人,还跟着。 刘璋直接下令,把这些青壮,全部征召为士卒,分发给他们武器。 刘璋不得不承认,大势已去,他这一退,把越嵩蛮全部暴露给了益州兵,凭借着交州的兵马,不用多长时间,越嵩蛮人就会落败,到时候,刘璋还能依靠谁呢? 医官看过刘璋的腿,虽然告诫刘璋不可轻易走动,要多休息,但是从医官的脸上看出,他的腿应该是保不住了。 整条腿小腿一下,已经开始发黑,流脓,散发着恶臭。 他这一生算是完了,就算打赢了,益州的百姓,也不会要一个残疾当君主。 晚上,刘璋全身起了高烧,腿上浓水一直在流,完全失去了意识。 刘璋麾下的将领一看到刘璋是这个样子,都起了心思。 虽然整个益州只丧失了一部分疆土,但是他们都知道,益州悬了。 加上没有人主持大局,该怎么办? 他们开始密谋,现在要么趁着手头上还有些人马,要么投降士颂算了,至少可以混上个将军当当。 但是有些人畏惧士颂会秋后算账,于是提议,要不投降刘表。 不过分析下来,刘表现在自顾不暇,而且刘表只听信交州本土的世家和将军,他们投降过去,肯定会受到排挤。 那么只有最后一个选择,就是投降张鲁! 张鲁目前在汉中,可谓是只手遮天,用自己的五斗米教,把汉中的百姓完全驯服,为张鲁所用。 尤其是汉中的世家,更是没有节操,和张鲁沆瀣一气。 所以,投降张鲁也是一个好的选择。 最后分成两个队伍,一部分选择投降士颂,一部分选择投降张鲁。 双方各持己见。 这种暗潮涌动持续了好几天,刘璋却一直没有醒来。 终于爆发出激烈的争斗,城内打成一片。 支持投降士颂的将领,率领一万五千余人,想要肃清城内的士卒。 而支持投降张鲁的,也有一万三千余人,剩下的人也像无头苍蝇,选择了不参与。 于是,两万多人的混战,持续了好几天,整个城池内的百姓全部逃亡,只剩下这三方势力在不停的混战。 刘璋终于醒了,因为他把腿砍了,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他让阿七把他的腿砍了。 剧烈的疼痛,加上身上的炎症,心力交瘁之下,直接昏迷近十日。 刘璋醒转之后,得知城内混乱不堪,不过身体的疼痛,让人把自己抬着,开始清剿城内作乱的士卒。 经过两天的血洗,两队选择投降的人,分别带着数千人,逃离。 城内仅剩下两万多人,还听从他的号令。 刘璋一口老血吐出,在昏迷之前,把阿七提为都尉,总览最后的兵马。 第三百四十五章 全线崩溃 第348章 全线崩溃 刘璋这一昏迷,没有了烦心事,但是越嵩蛮呢? 时年八月初,关羽分兵三万,和项霸一起,杀得十万越嵩蛮屁股尿流。 十万越嵩蛮,阵斩两万,俘虏五万,剩下的三万四散而逃,不过大部分人逃到了孟获这里。 孟获得知东线溃败,虽然收拢了部分溃兵,但是补足以与交州对敌。 此时孟获知道这一仗打不过了,于是派人向士颂请降。 士颂见到孟获的使者,几人没有了之前的高傲,甚至以祈求,下位者的态度,向士颂提议。 如果,士颂不再敌对越嵩蛮,并且释放越嵩五万俘虏,孟获将带头投降,并且越嵩郡将和以前一样,服从士颂的统治,汉帝国的统治。 士颂哂笑,之前想着独立成国,现在看到形势不对,就想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可能吗? 士颂直接拒绝。 孟获此人心思反复,历史上孟获、孟尤之祸,周而复始,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 士颂想要一次性解决所有隐患,他不需要一个随时可能判断的地方,要完全的征服。 得到士颂的答复后,孟获脸色发冷。 是的,这一次,孟获赌错了,如果自己再失败了,那么整个越嵩郡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由他们这些大部落首领说得算。 不过,孟获不甘心。 于是孟获开始派人回到各个部落,说服各个部落,继续补充青壮。 既然说不通,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所以,孟获要集合所有部落的青壮,和交州兵展开一场决定族群命运的大战。 那些回去报信的人,让各个部落也是吃了一惊,询问清楚后,也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决胜局,必须要举全族群的力量。 各个部落剩余的青壮开始集结,凡是高过车轮没有成年的少年,也全部拿起了武器,开始向孟获所在地集结。 这波集结,至少有十多万人,这是整个越嵩郡最后的底蕴,如果全部打完了,这支南中蛮算是打废了。 孟获算是全南中蛮最后的希望,好像一个大家长一样。 但是,孟获虽然下了决定,但是内心还在纠结,这样到底对不对。 士颂的探马也不是瞎子,整个越嵩郡异常的举动,他已经得知。 不过,在士颂的字典中没有退却的字样,既然要战斗,那就战! 要么打赢了,一次性解决了统一益州最后的阻碍,要么打输了,再过几年,继续征战。 士颂可以避免无意义的牺牲,但是硬仗,士颂从来不会拒绝。 士颂积极下达军令,让关羽和项霸带领所有兵马,全部集结在越嵩郡,和南中蛮展开一场大战。 时年八月下旬,还不断有南中蛮向着孟获的驻地集结。 而关羽和项霸兵合一处,也到达了士颂所在地。 士颂在半月前已经退守到了隔了五十里的高山城。 城里百分之八十都是汉人,士颂兵不刃血拿下了这个城池,作为桥头堡垒。 高山城是最为普通的小城,总计近八万人的益州兵马组扎在此处,颇显拥挤。 后方不断有青壮运输着粮草和军械,堆积在城内。 原先被关羽在朱狼城救下的那些益州兵和青壮,感激关羽的仁义,纷纷报名运送粮草。 虽然这个任务有一定的风险在,但是汉朝讲究知恩图报,关羽救了他们,他们就需要报答,否则余生良心不安。 时年九月初,孟获带着总计二十六万的兵马,开始驻扎在高山城西侧十里处。 虽然孟获看似人数非常多,但是其中有很多还未成年的少年,他们有些懵懂地跟在长辈身后,看着高山城,扬言要全部杀死城内的汉人。 是的,在他们看来,士颂就是要侵占他们土地和部落的侵略者,为了部落,他们作为男人,必须要站出来,保护亲人,保护部落。 九月十日,孟获看着人已经集结差不多了,人数也暴涨到了二十八万,不能再拖下去了。 这些越嵩的男人们,前来集结,可是带走了族内最后的粮食,最多还能坚持半个月。 半个月后,只要士颂还没有被打败,他们就已经输了。 于是,孟获早上,奢侈了一把,让所有人吃了一顿干肉,开始命令他们进攻高山城。 所有族人都嗷嗷叫地,想要申请首战。 孟获看着一个个稚嫩的脸庞,心有不忍。 这些少年,还不知道士颂的恐怖之处,还不知道战争不是狩猎。 孟获叹了一口气,一声令下,五万人开始对高山城进行四面冲击。 南中蛮嗷嗷叫地奔向高山城,一个个悍不畏死,奔跑的时候,还不忘吼叫着为己方增添士气。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士颂目前手下全都是猛将。 关羽、赵云、项霸、黄忠等,一个比一个猛,士颂很安心,让他们一人守一个城门。 而士颂则是和徐庶、郭嘉喝茶,探讨着下一步的计划。 居高临下,所有交州兵,对着城下的奔跑的南中蛮射击。 这些交州兵,很多士卒都经历过数次战斗,所以经验非常老练,专门向人数多的地方射击。 于是,弩箭一只只射出,强大的贯穿力,让那些身上没有寸甲的南中蛮直接倒地。 但是,就算如此,这些南中蛮还是犹如蝗虫一样,对着城墙冲来。 这些南中蛮人,体力非常好,仅仅二十几个呼吸,就冲到了城墙下面。 城墙不是很高,只有两人高,只要下面有两三人当做人梯,就可以不断有人向上攀爬。 不过此时,城门开启,一大堆黑甲军,举着盾牌向外走。 蛮人们一看,直接一窝哄地向城门挤。 但是面对盾牌兵后,他们却有些手足无措。 于是,他们嗷嗷叫地猛得往盾牌上撞击,想要依靠这种方式,把盾牌撞倒。 后面的黑甲军,直接放开盾牌后的支架,与地面成了一个直三角,就算受到蛮人的冲击,盾牌依旧屹立不倒。 此时,大批的人,被吸引了过来,城墙压力走骤减。 大批的弩箭从城墙上射下,而盾牌后面的长枪兵,用着特质的长枪,通过盾牌上预留下的孔洞,向前捅。 整个高山城就像是一个收割场,不断收割着南中蛮的性命。 孟获看着前方攻城,已经陷入了僵持,他大手一挥,有五万人,开始向南山城冲了过去。 这场战斗,从上午一直战斗到傍晚,南中蛮才缓缓退去。 整个城外空地,全部被鲜血染红,有不少受伤的南中蛮在地上爬,他们不想死。 不过,一夜过后,整个城外死寂一片。 孟获清点了损失,益州兵损失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孟获却有些支撑不住了,整整一天,总计死了近五万人。 五万人,这是什么概念。 整个孟获所在的部落,也不过六七万口,这一天,就死了一个大部落的人口。 第三百四十六章 降 第349章 降 死了这么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青少年,这让孟获非常痛心。 这些都是越嵩郡,都是部落的好男人,就为了虚无缥缈的个人荣誉。 孟获有些后悔,如果从一开始就拒绝刘璋,那么就不会有这该死的战争。 但是贪念就是一个赌徒最好的幻想,他们也在赌。 经过这一天的战斗,八万黑甲军死伤近四千人,不过大部分受伤,需要休养,真正死亡的只有二千余人。 和城下的几万蛮人相比,已经非常让人惊讶。 士颂知道,蛮人的气力还有,还有幻想,再经过几轮的对拼之后,才能消除他们的锐气。 不过,可想而知,这一仗打完后,整个越嵩郡再也没有力量进行反抗。 至少二十年之内,越嵩的南中蛮废了。 同样,这场战斗,也是打给其他郡的蛮人看的,让他们知道,反抗会有什么后果。 士颂是不可战胜的。 第二天,孟获满眼血丝地,又发起了进攻,这次进攻,蛮人的士气更盛昨日。 这一次,他们用更快的速度,冲向战场,向该死的高山城进发。 还是昨日的情况,打到一半,城门开了,一个个黑甲军手持着大盾。 但是这次,并没有吸引足够的注意力。 想要击溃这些盾甲兵,要比攀爬城墙,来得更加困难。 不过盾牌兵行进到合适的位置,放下大盾,后排的士兵,在预留的射击孔,用弩箭进行射击。 这下,这些蛮人就成了一个个活靶子。 蛮人恨死了城内汉人的弩箭,他们的弓箭根本对他们没有作用。 这些汉人身穿盔甲,只要不射到正中面部,就不可能出现伤亡。 而且他们居高临下,弓箭手刚在后面摆好阵势,就受到了重点照顾。 要知道弩箭要比汉制的弓箭,远了二三十步,而且这些人还是没有什么体统的蛮人。 造弓的工艺,在交州兵看来,简直就是劣质产品。 高山城就是一个绞肉机,不停的绞杀这些蛮人。 孟获接二连三的增兵,想要一举拿下高山城。 但是事与愿违,高山城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屹立不动。 第二天打完,孟获清算损失,今天又有六七万人没有回来,全部丢在了城下。 十多万人的尸首,在盛夏的天气,已经有些隐隐散发出恶臭。 第三天,孟获派人告知士颂,请求休战一天,他们要打扫战场,把同胞的躯体拿回去,先安葬处理。 士颂当然答应,本来还在苦恼,这些尸体放在城下,再过几天,士颂就要弃城而走,不然这些尸体腐烂,发出的恶臭都会让人受不了,何况还会有各种细菌滋生,很容易引发出什么传染病。 休战了两天,孟获派了几万人,空着双手,把所有的尸体全部搬了回去,就连残肢断臂都给拾走。 在南中蛮的习俗中,必须要落叶归根,如果躯体回不来,必须要带上一些主人身上的饰品回去。 孟获看着一个个尸体被掩埋,或者焚烧。 十余万人的尸体,让孟获慢慢有些清醒。 他看着一具具尸体在他面前被抬走,他有些心痛。 第五日,艳阳高照,孟获又是一宿没睡,他召集了所有剩余的蛮人首领,对着他们说: “不能再打下去了,我们都该清醒清醒,就算全部死完了,也很难攻破高山城。 高山城就是一个坟墓,再迈进去,就要全部死掉。 高山城内的汉人士兵。只是一小部分,据我知晓的,整个交州八省还有十几万这样的士兵。” 所有部落的首领此刻全部沉默了,他们一直逃避这个问题。 如今这个问题摆在面前,孟获狠狠撕开了他们的伤疤。 他们征战、反抗,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生存。 但是,再反抗下去,整个族群延续都成了问题。 你想,男人都快死光了,族群势必会衰弱下去。 于是,孟获下定了决心,他要投降。 是的,无条件投降。 宣布受士颂的统治,放下手中的权利,不再心存幻想。 本来士颂,还等着蛮人新一轮的进攻,城外地上的血液已经干得发黑,数不清的苍蝇在舔舐着营养,那里需要新鲜血液的灌溉。 突然的投降,让士颂有些摸不到头脑。 不过,孟获给出的条件是,放剩余的青壮回部落,不再进行伤害。 而且不可以迫害越嵩郡的蛮人,从此以后,完全服从士颂的统治,不再反叛。 至于孟获他自己,他会束缚双手,来投降。 士颂并没有拒绝,死的人太多了,既然选择投降,那么就是士颂自己的子民。 于是,士颂接受了孟获的投降,派出了两万人,开始接收蛮人俘虏。 不过,因为死得太多蛮人,这些蛮族男人,对交州士兵非常痛恨,满眼都是仇恨的目光。 这些仇恨,需要时间去洗刷。 孟获果然束缚双手,站在了士颂面前。 士颂看着桀骜不屈的孟获,只是淡淡地说道: “你还算有点良知,给你们的部落留了点种。 我本来想,如果你们不投降,就全部杀掉,一个不留,这样越嵩郡就干净了,不会再有反抗。 不过,你会为你的决定满意的。” 于是,士颂让一队人,带着孟获,走一步遍交州,让孟获看看,什么才是生活。 至于那些蛮族俘虏,那很简单,既然犯了错误,就要受罚,就给越嵩郡修路吧。 干满两年后,全部放回。 孟获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随着高山城的胜利,整个益州能对士颂造成威胁士卒,再也没有了。 士颂开始分兵,留下两万开始一步步拿下越嵩郡的城池和地盘。 众多的部落,因为没有足够的青壮,没办法反抗,只能按照新的官府意愿,从山里迁徙到城镇附近,开耕土地。 而其他交州兵马成分兵多路,慢慢向北方侵蚀,最多半年就可拿下益州全境。 刘璋终于醒了,身体很是虚弱。 腿部的伤口,慢慢已经结疤。 其实,本来刘璋的伤口并不严重,但是从朱狼城撤下来那段时间,一直没好好休息和处理伤口,导致伤口感染。 当刘璋得知,越嵩郡大部都被士颂所侵占后,他双眼无神看着外面。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最后的疯狂 第350章 最后的疯狂 刘璋战败,南中蛮熟了,整个益州可谓是唾手可得。 分兵推进的过程中,可谓是望风而降。 更让刘璋绝望的是,因为刘璋涸泽而渔,百姓苦不堪言。 刘璋已经把益州百姓最后的耐心给耗尽了,百姓已经对刘璋和刘焉的统治失望透顶。 因此,在交州大军一到,县长不愿降,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是手底下守城的校尉,直接开城门迎接交州兵马入城。 而百姓们看到城头上插上士字旗子,居然奔走相告,喜极而泣。 交州百姓和益州百姓生活品质的差距太大了,前往交州务工的百姓,回到益州,不只是带回大量钱财,还带回来交州富庶的传闻。 谁不想过上好日子,那些平民,一年到头,在土地里刨食,不就图个温饱。 但是,结果是,税收收了又收,连最后的尊严都被践踏。 所以,在士家的统治下,可以过上富庶的生活,谁会拒绝呢? 还真有,不过是益州本土的世家。 不少世家良田万顷,在刘焉的庇护下,他们为刘焉输出了大量的世家子弟。 同样,他们为了能够更加富裕,他们借着官面的关系,不断侵占周边的土地。 更有胜者,在江阴张氏,良田数万顷,奴仆上万人。 在分析局势后,第一反应,就是如何赢得士颂的重视。 于是,张氏的家主,张堪直接纠集了所有奴仆,占据县城,想要据县城而好跟士颂谈条件。 不过,他这个做法刚实施下去,就被奴仆和佃户们给绑了。 理由很简单,我们想要过上正常、平等的生活,你倒好,想要阻止,那对不起了。 所以士颂益州兵马占领益州的速度比预想要顺利很多,基本没遇到什么有规模的反抗。 而刘璋在蜀郡不打算撤了。 士颂带着人马来到刘璋所在的城池,士颂还没攻城,城内又乱了起来。 士颂也可意看戏,于是等到第二天下午,才瞅准时机,进攻。 没用一个小时,士颂就骑着马入城了。 不会,在城内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刘璋的踪影。 本来刘璋打算战死的,他已经残疾,益州已经没有希望。 但是,阿七带着他,王后方逃,直接逃到了绵竹。 刘璋到了绵竹后,一脸死气。 整个绵竹,百姓已经逃亡了大半。 刘璋一问才得知,刘焉为了修建宫殿,于是强行征募棉竹百姓当作劳役。 粮食,金钱不够,刘焉就派人到各个世家和富绅家中敲诈。 以至于,不只是平民,连富户都跑了大半。 刘璋听到之后,直接吐出一口老血。 是的,自己在前线累死累活,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打赢这场战斗。 但是,刘焉这样的做法,让刘璋非常心痛。 他被人抬到了刘焉的新修建的宫殿中,新刷的漆,窗户和横梁上的花鸟虫鱼雕刻得栩栩如生。 还没进入宫殿,就远远听到宫殿内的笙箫瑟竹。 周围的宦官和宫女,看着刘璋杀气腾腾的样子,一个个战战兢兢。 刘璋被抬进了宫殿,就看到刘焉虽然年老,但是穿着薄纱,坦胸露乳,眼睛蒙着一块丝巾,在和宫女妃嫔们玩闹。 刘璋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大喊道: “都给我退下!” 宫女妃嫔们听到后,直接一愣,一个个呆站在一边,看向刘焉。 刘焉好像没听到一样,依旧玩乐。 最终摸到了刘璋的脸上,还嘻嘻哈哈地说道: “小淘气,我抓到你了吧!” 刘璋双眼通红,直接甩开刘焉的手。 刘焉吃痛,直接一把揪下眼上的纱巾,看到刘璋后,反而不生气,说道: “原来是璋儿呀,来来来,和为父一同玩乐。” 刘璋忍无可忍,指着呆站一旁的妃嫔宫女,大声吼道: “你们都给我滚,不然死!” 仍然没有一个人动。 刘璋好像耐心被用尽了,对一旁的阿七说道: “阿七!” 阿七瞬间明了,一把拔出佩刀,砍死了最近的一个宫女。 这下所有妃嫔和宫女才惊叫着跑出了宫殿。 这种大逆不道的做法,刘焉并没有生气,反而很平静。 刘璋屏退了身后的护卫,关上了殿门,看着眼前的刘焉,他非常痛心。 要知道,刘璋从小把刘焉视为偶像,做什么事情,都想着得到刘焉的嘉奖。 但是,没想到到最后,刘焉的一次次举动,反而让他非常失望。 刘焉看着刘璋的断腿,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有些动容。 刘璋先开口道: “父亲,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士颂就要打到这里,我们就要亡国了!” 刘焉反而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刘璋的断腿处,问道: “还疼吗?” 这一下刘璋终于坚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男人至死是少年。 刘焉拍了拍刘璋的后背,很是轻柔。 良久之后,刘焉才缓缓说道: “璋儿,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做错了,但是我依旧将错就错。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单凭益州之力,根本打不赢。 所以为父才会凭着最后的时间,做出荒唐的事情。 士颂不是因为为父称帝才入侵益州,这是迟早的事情,为父想着,既然迟早都要死的,与其把大好的益州拱手让人,还不如为父祸害一下,又有何不可。” 刘璋此时却反驳道: “父亲,你这样做,难道不怕史书是何等评价吗?” 刘焉哈哈大笑道: “为父看不到那天,等到见到士颂之前,为父就会自尽,哈哈哈哈!” “啊!咳咳咳……” 由于笑得太大声,导致有些气喘不上来,猛烈地咳嗽。 刘璋看着眼前的刘焉,他知道这个父亲,这个父皇,说的都是真的。 “就是苦了你,我从一开始就劝你,你不听。 哎!” 刘璋看着最后疯狂的刘焉,知道从一开始,刘焉就放弃了。 刘璋反驳道: “不对!您就站出来,御驾亲征,还有一丝机会的。” 刘焉看到还不服输的刘璋,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知道交州八省有多少百姓吗? 之前我买通了广信的一个库房的书吏,前年交州八省有人一千三百万口,今年已经到了一千五百万口!” 刘璋一听就傻眼了,整个益州有多少人? 在十年之前,有四百万口,到今年估计只有三百万出头,加上交州强悍的制造工艺,益州必败。 第三百四十八章 死士 第351章 死士 看着冷静的刘焉,说着如此疯狂的话,刘璋久久无语。 最终刘璋说道: “父亲,你错了! 我们身怀刘氏血脉,如今天下崩坏,皇权深陷囫囵,刘表心无大志。 我们是刘氏最后的希望! 而你自掘坟墓,我以此为愧! 您还是做您的皇帝,皇室的尊严,由我来扞卫。” 刘焉叹了一口气,从袖口中掏出一块令牌,告诉刘焉。 “这是我们最后的体面,在绵竹东侧十里外有一个庄园,里面有二百死士,是吾这些年豢养的。” 刘璋接过这块令牌,刻着一个“禁”字,没想到刘焉居然还有这样一群人。 从春秋战国以来,贵族上层善养士,不过那时候的士有一定地位的。 而汉朝后,世家善养士,不过那些都是死士,能成为死士的人,都是主人对其有大恩,一般不会显露。 一旦显露,则以完成主人的命令为宗旨,无论完成与否,死士都要死。 因此,世家豪门之间,就算官场争斗如何,胜利方也不会对对方赶尽杀绝。 一旦逼迫过剩,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有一批死士,偷偷摸摸干掉你。 而这二百人,就是刘焉最后的依仗,他们就是完成刘焉的意志而活。 拿着这块令牌,如同刘焉亲至,也可以指挥这批死士。 刘焉点了点头,喊了一声,阿七等人,把刘璋抬走。 宫殿里没过多长时间,又响起了丝竹之乐,浅笑霏霏。 刘璋来到城外的那处宅院,开门的是一个老仆,看到刘璋,微微一愣,不会却淡定地说道: “吾家主人外出,还未归来,贵客还是请回吧。” 刘璋掏出那块令牌,丢给了老仆,说道: “主人已归!” 老仆反复看了令牌几遍后,便恭敬地把令牌递给了刘璋,侧身把刘璋迎了进去。 来到大院中,虽然整个宅院静悄悄的,但是刘璋感到一丝毛骨悚然。 阿七不断地打量着四周,对刘璋小声地说道: “主人,不少高手。” 只见老仆在院中大喊道: “主人已归!” 话语响彻整个府邸,沉静几息后,从宅院各个角落,突然窜出不少黑衣人,这些人全部身穿黑色短喝的男子从各个地方出来。 这些人出来后,在院落四周空地上站定,没有任何言语,只是静静打量着刘璋和阿七。 刘璋淡淡地看着四周,刚好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除了老仆,两百人整。 这或许是刘璋对刘焉最后满意的地方。 刘璋拿出令牌,最后黑衣人看后,全部拱手施礼。 刘璋开口说道: “我的身份,你们不必怀疑。 如今用到你们的时候到了,交州士颂侵占我益州,杀我子民,辱我社稷,尔等杀之!” 士颂这边,其实他有些纠结,是继续带兵推平整个益州,还是回到广信呢。 因为,广信那边来信,再过一两月,自己的四位妻妾就要生了。 自己前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没有陪护在身边,已经感觉到了愧疚。 就在士颂纠结的时候,阿狼走了进来,在士颂耳边低语了几句后,把一个一个拇指大小的竹筒递给了士颂。 士颂皱着眉,接过,旋转竹筒底部的盖子,取出里面的宣纸,上面用简体字书写着几句话。 士颂看完后,反而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每个世家都会豢养死士,何况刘焉这样的诸侯。 死士的开销极大,不仅要给予吃穿住,还要完全保密,以及给其充足的场地,要每日练习武艺,或者刺杀技巧。 所以,刘焉的死士,士颂还真一直没找到。 就算刘焉,至少已经三年时间没有和这些死士联系,平时就想忘记这些人的存在。 不过,天眼跟随刘璋来到绵竹,一直在监视刘璋的行踪,才发现那处庄园。 通过其平时的粮食购买量,分析出里面人数约摸着两百人左右。 因此,这些才是刘焉和刘璋的杀手锏。 至于这些人会干什么,很简单。 这些人肯定会刺杀自己。 不管刺杀谁,都达不到效果,但是刺杀士颂,可以解燃眉之急,益州至少可以苟延残喘一些时日。 士颂不屑地冷笑不语。 士颂现在所在地在蜀郡,离绵竹不过三百余里。 所以这批死士,最多五日就会到达蜀郡。 蜀郡刚拿下,还有些乱哄哄的,这些人分散乔装好,不被发现还是很简单的。 于是,在七日后的一天,士颂宣布要面见蜀郡大儒乔康。 乔康说是大儒,不过这辈子没出过益州,名气也仅限在益州内。 在益州被夸成可以和蔡邕、卢值等人比肩的存在。 士颂在外名气也很大,不过大多都是其武力,但是士颂的诗文儒经造诣,虽不及武功,但也是登堂入室的境地。 因此,士颂在宣布这个事情后,一大早就有护卫前往乔康的宅院,护卫了起来。 日上三竿,士颂乘坐着一辆四乘马车,前后有一百名护卫跟随,马车缓缓从蜀郡的太守府开出。 马车很慢,士颂不定时会露出脑袋,和沿途的百姓打招呼,聊上两句。 车驶到了西街的一条稍微偏僻一点的道路,离着乔康的府邸还有两百步的时候,异象顿生。 突然一个破空声传来,不过这个箭矢并冲着人来的,而是直接射向人堆中的空地上。 箭矢后面不知道燃烧着什么,冒着大量浓烈的白烟。 这样的箭矢不止一个,至少有十几支箭。 护卫们立马警觉了起来,把马车围在中间。 不过,这些烟雾瞬间让护卫们剧烈地咳嗽,只能战斗力极具下降。 此时,从路边的围墙中翻出一大堆身穿黑衣和带着面巾的人,他们直接冲着马车而去。 他们分工很明确,一部分人扶着隔离开护卫,一部分人直接杀向马车。 因为白色烟雾的问题,护卫们一时间不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 不过,此时,从街口两处,杀出一大队身穿黑甲,举着大盾的黑甲军。 黑衣死士领头的人,看着越来越近的黑甲军。 而与他们原先缠斗的护卫,全部退去。 这些黑衣人冲进马车里,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此时这些黑衣人一看形势不妙,想要撤退。 不料,两侧的黑甲军,直接拿出弓弩,对着他们射击。 任凭他们武艺再高,面对漫天的箭矢,也死伤惨重。 第三百四十九章 我吓人吗 第352章 我吓人吗? 目标消失,那他们埋伏的意义不存在了。 因此几个零头的,至少有二流水准的武将,在躲过第一波箭矢攻击后,直接翻墙就跑。 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刚翻过墙,就看到大批拿着墨刀的黑甲军,根本不讲道理乱刀砍死。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所有偷袭的死士,全部丧失了战斗能力。 待场面控制下来后,为首的的赵云走近马车,开口说道: “主公,可以出来了。” 士颂穿着士服,掀开帘子,掸了掸衣袖,走了出来。 这辆马车其实有个机关,在马车底部,有个一人大小的夹层。 当这几些死士来到城内时,就已经被监视起来。 所以士颂主动提出自己做诱饵,引诱这些死士动手。 这些死士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不能一网打尽,遗祸无穷,整天提心吊胆。 如果打草惊蛇后,他们转变目标,不管谁受伤,士颂都无法接受。 光明正大的对敌,士颂不怕任何人,就怕居心叵测之人,隐忍下来,伺机而动。 士颂不可能整天提防这些人,而不敢有什么动作。 一个成功的野心家,不可能不经受这种考验。 士颂看了一眼,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黑衣死士,有几人还没有死透,躺在地上哀嚎。 赵云说道: “抓了两个活口,要不要审问?” 士颂摇摇头,说道: “不必了,不用白费力气。” 是的,能在益州集结这么多死士,除了刘璋父子,还能是谁? 要知道,二百死士不是个小数目,其中开销不是随便一个世家能够支撑得了。 赵云一挥手,远处传来几声惨叫。 地上躺着的黑衣人,被挨个补刀,不出十息就清出来一条通道。 士颂白色的鞋子踩在血泼上,沿途留下一道道脚印。 乔康执益州文学之牛耳,此次会面,可以稳定益州的世家,减少不少隐患。 同时,士颂会把交州那套学舍体系复制到益州,有着乔康背书,推行起来,可以减少不少阻力。 乔康年过五旬,身体还算健朗。 本来一直在府院门口迎接士颂,没想到一群黑衣人杀出,他赶紧逃带着人,逃到了院内,关上了院门。 等到外面黑衣死士全部被诛杀,乔康隐隐有些后怕。 要是士颂死了,他乔康难辞其咎,士颂是在面见他的时候,出了意外,他该做如何解释? 当看到士颂完好无损后,内心更加惶恐,这么一个杀伐果决的人,如何不让他心惊。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士颂要想让他们乔家从益州消失,轻而易举。 大儒该有的气节? 错了,大儒大多时候成名,本身的学识当然不可或缺,但是一大半功劳是要靠世家相互之间的吹捧和利益交换得来的。 乔家也是走的这个路子,多年养望,养出大儒的名头,其本身也不过是一个以家族利益为重,贪生怕死之辈。 士颂要借就是他的命。 只有两百步的距离,士颂没有再坐车,直接漫步走到乔府的门口。 这短短的二百步,士颂走得轻松无比,甚至伸了一个懒腰。 但是,乔康已经汗流浃背,弓着腰守候在门口。 乔家众人一个个风声鹤唳,胆战心惊,生怕士颂一个不高兴,就屠了乔家上下。 要知道士颂刚才可是眼睛都不眨就杀了二百个黑衣刺客。 士颂看着浑身微微颤抖的乔康和他身后两个儿子,说道: “乔老如此隆重,折煞学生了。” 士颂虽然说得较为客气,但是乔康却是一惊,腿不听使唤地,直接跪倒在地上。 乔康这一跪,他身后两个儿子,加上一众乔家人,全部跪在地上。 这让士颂有些奇怪,不过反问道: “乔老,你这是何意?” 乔康胆战心惊地回答道: “小民…….小民……..拜见卫将军,小民早就得知卫将军之勇武,今日得见,不敢自持身份,冒犯卫将军。” 士颂摸了一下鼻子,原来是被自己吓到了,没想自己也有王八之气的一天。 士颂淡淡说道: “哎!今天吾以私人身份会见,莫谈公职,莫谈公职。” 乔康缓缓起身,勾着腰,在前面带路。 士颂走进院落,明显是精心打扫过的,地面上用净水铺地,没有一丝粉尘。 来到正厅坐定后,下人上了茶水,士颂就表明了来意,他没有多少时间和乔康寒暄。 交谈的内容很简单,士颂要在益州突出书舍制度,不管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而书舍制度,受到挑战最大的,还是益州本土世家。 士颂作为一个外来人,要想统治益州,光靠武力清洗,是不行的,最终要是要融入本土。 要想更加平缓的过度,毕竟不可能把所有人世家子弟都弃之不用吧。 他们更加熟悉本地的情况,能更快稳定民心。 因此,士颂可不会和孙坚一样,上来就用政权清洗,把不听话的,不合作的全部干掉。 作为文明人,士颂要更有手段一些。 不然,轮到中原地区的时候,世家盘根错节,到时候,更加麻烦。 所以,士颂选择更加柔和的方式。 乔康直接表示,完全听从士颂的吩咐,想要干啥,就直说。 乔康是怕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合作,士颂会毫不犹豫干掉整个乔家。 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士颂答应,每两年,乔家可以举荐一个家族子弟,直接入仕,而不用通过统一的考核。 要是以往,一年别说十个,就是一百个,刘焉都会可以接受。 世家子弟好用呀,什么都懂,不用尽心调教,就能立马上值干活。 而且,世家本身家大业大,很少看得上贪污受贿那点钱,还不够丢人的。 但是,士颂能给出的承诺,只是两年一个名额,至于安排什么官职,就要看能力如何了。 不过,乔康知道,这或许是投桃报李的最大让步,其它世家要想出仕,必须要通过统一的考核,没有一点学识和能力的人,基本职能混吃等死了。 离开乔府,整个街道已经清洗干净,除了淡淡的血腥味,表明上午这里发生过惨烈的事情。 士颂看着一旁的赵云,问道: “子龙,我有那么吓人吗?” 赵云瞟了一眼士颂,赶紧看向他处,小心地说道: “主公,你想听真话还是,还是假话。” 士颂冷哼一声。 “子龙,你这个月的纸烟怕是不想要了吧!” 赵云立马回道: “别呀,主公。 其实,说实话,您有些时候,确实有些吓人。” 士颂淡淡回了一声: “嗯。” 作为上位者,士颂已经慢慢偏离了赵云他们这个圈子。 其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连一向嬉皮笑脸的项霸,都开始在士颂面前严肃起来,不苟言笑。 是的,士颂离孤家寡人越来越近了。 第三百五十章 灭国(上) 第353章 灭国(上) 刘璋得知此事失败后,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刘璋突然开始理解刘焉为何如此放纵了。 不过,刘璋还是刘璋,他不会和刘焉一样。 或许还会有转机,也说不定呢? 比如,士颂病死,或者是其它什么因素。 让刘璋失望了! 交州兵推进很快,出奇的快。 因为,乔康直接站队士颂,他拿出士颂是天子册封的益州牧,虽然是已经离世的董卓意愿。 本来册封士颂为益州牧,是为了搅起益州和交州的混战。 当然,刘焉也走出了这一步,当年派张鲁入侵交州,不过被关羽摁死,连益州的地盘都没走出,八万大军飞灰湮灭。 现在,拿出这封法理上无懈可击的诏书,直接把群众的怒火全部点燃。 怪不得我们深受苦难,怪不得刘焉要称帝,全部都是因为刘焉名不正言不顺,想要通过称帝,来维持自己的地位。 而益州的小世家和豪绅们也开始站队,是和刘焉一起覆灭,还是迎接士颂的统治?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 刘璋多日没有开朝会,于是他想开最后一次朝会。 不过最后与会的官员寥寥无几,很多官员都被家族传信,让他们放弃刘璋父子。 刘璋看着如此场面,也是明白其中缘由。 果然破鼓万人捶,但是刘璋有气却没地方发,于是这个朝会根本没办法进行,不了了之。 刘璋开始下令把周边能找到的所有物资、粮食全部运送到绵竹城内,整个绵竹城禁止进出。 是的,刘璋开始全程戒严,死守棉竹城。 刘焉还是在宫殿里面夜夜笙歌,好像外面紧张的气氛根本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交州兵一路推进下去,得知绵竹如此后,直接绕过了绵竹,拿下了其它地盘。 最后,士颂亲率三万大军,黄忠和关羽等陪同,把绵竹城团团围住。 现在整个绵竹会是瓮中之鳖,刘璋父子插翅难逃。 确实刘璋和刘焉都没想过逃跑,而且没地方逃,没有一个势力可以接受刘焉这个伪帝政权,是嫌弃自己屁股够干净,找不到被攻击的点。 要知道,有些时候舆论的作用往往比大军更有用。 虽然整个交州百姓舆论被士家拿捏的死死的,百姓们不信谣,不传谣,只听信官府的公告。 但是关中和关东地区,谣言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就是民心项背。 197年十月八日。 刘璋在城楼上,看着士颂骑着骏马,伫立在阵前。 看着威武之势,爆发着虎狼之气。 刘璋非常羡慕,嫉妒,要是自己有这么一支大军,何愁大业不成?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士颂对着刘璋喊道: “季玉,我们当年在雒阳见过几面,没想到如今却是兵戎相见,怎会如此呀。 季玉,吾奉劝你,不要执迷不悟,只要你放弃抵抗,吾会向陛下求情,放你一条生路。” 刘璋被人扶着,对士颂大声喊道: “公为,以前的事情就不必再说了。 如今,我们既然落到如此境地,实非孤愿,如果你愿意就此退兵,孤可以做主,把越嵩、云南几个郡割让给你们交州,如何?” 不过士颂还没说话,项霸直接破口大骂道: “孤,孤你阿母个头,就你们父子二人也敢称帝,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样子,真是岂有此理! 吾告诉你,你们被包围了,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争取宽大处理。” 这些话基本上是士颂平时和他们调侃的话,直接被项霸抢了先。 项霸说完就哈哈哈大笑。 这让士颂比较无语,就连关羽都给项霸使眼色,他们说话,你插什么嘴。 果然,士颂瞥了项霸一眼,淡淡说道: “这个月的烟,没有了。” 项霸直接傻了,他现在是十足的老烟鬼,纸烟这玩意,除了士颂这边能定期发一点,还没其他地方能搞到。 他平常自己都不够抽,还要向其他人蹭几根。 士颂一说不给了,他直接慌了。 他立马被赵云拉了下去。 “霸爷,你不能少说两句,如今主公不一样了,你不能再和以前一样,这次你就算认栽吧,我这个月的,分你一半。” 项霸看了士颂一眼,才后知后觉点了点头。 刘璋此时脸涨得通红,其实当年在雒阳,士颂根本无法与刘璋比肩。 刘璋再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而士颂能拿得出手的,不过是几个老师和自己的父亲,和刘璋身份天差地别。 当年,刘璋在雒阳可谓是鼻孔朝天,连袁绍兄弟二人都得客客气气。 现如今身份调换,刘璋的我话语中,可谓是祈求的口吻。 不过,士颂拉出大军,不是和刘璋唠家常的。 士颂最后说了一句。 “既然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了。” 士颂大手一挥,赵云、关羽、黄忠等猛将,开始下达命令。 不过,还没等黑甲军展开阵势冲锋,就看到城墙上一派乱哄哄的景象。 绵竹城内的底层百姓,不知怎么的,集体来到城楼前。 很多老妇、老父,对着城头喊着。 “娃娃,下来,跟俺回家,这仗俺们不打了!” “长生,赶快下来,俺家就你一个人,你死了就绝后了。” ……. 是的,刘璋满打满算把绵竹的剩余青壮全部征募成兵,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两万人不到。 按照常理来说,三万人进攻两万人的城池,算是一个难啃的骨头,没有意外的话,就算三万人拼完了也不见得能攻下。 但是,士颂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不过,城楼上的一切,让士颂看出了蹊跷,直接暂缓进军。 果然,没过一会,城头上开始有士兵往城外扔武器,然后直接跑下城墙。 按照以前,会被立即斩杀。 不过,此时并没有人制止他,所有人看着他一路下城,扑到老母的怀里。 整个绵竹市征兵重灾区,前后不知道征了几轮,老大死了,老二又被征走….直至家里只剩下一根独苗了,又被征走了。 刘璋看在眼里,如鲠在喉,根本发不出声。 刘璋已经欠他们够多了。 阿七想要前去制止,但是被刘璋拉住了,刘璋摆摆手,这个时候才是考验人心的时候,人再多,人心不在,有何用? 随着一个士兵的逃走,几乎炸窝,仅仅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城墙上只剩下寥寥不到一千人。 第三百五十一章 灭国(下) 第354章 灭国(下) 刘璋有点负罪感,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害死了很多人。 朱狼城下,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活人,里面的尸体已经腐烂成一堆脓水和残渣。 刘璋一会功夫想了很多,当初自己刚从雒阳来到益州的时候,百姓在得知他是刘焉的儿子后,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敬佩。 但是,现在刘璋看到的只是恐惧和厌恶。 百姓害怕被刘璋拉上城头,死得没有价值,厌烦刘璋父子的决策越来越差劲,让百姓越来越困苦。 确实,从益州各地送来的文书可以得知,整个益州现在千疮百孔,至少需要两三年才能恢复过来。 这还是基于有交州这个地产丰腴的基本盘存在。 士颂现在庆幸当年花了那么多时间,那么多人力物力,拿下的中南半岛。 现在那几个省因为没有外来压力的威胁,天天在官员的倡导下,习汉字、穿汉服、说汉话,整天除了造娃,就是耕种,占据了整个交州数省至少一半多的粮食产出。 因此,士颂现在就是靠从多个方向向益州输送粮食。 只要熬到下个季度的粮食产出,那么整个益州至少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所以,交州兵在占领益州城池中后,根本没有任何阻碍。 因为大军所至,也代表着士颂的施救也来了。 之前的不算,但是在占领后,他们都是士颂的子民,士颂不允许饿死任何一个百姓。 士颂已经征集了大批的百姓,帮忙运送粮食,这些运粮的单轮车,经常绵延数里地。 就算这样,还是有些吃力,因为益州的管道有些地方废除太久,没有修缮,加上益州多山,因此把粮食用人力从南送到北,路上至少要吃掉大半。 因此,士颂也只能干赊账的事情。 当地多少会有一些富绅和世家,先好说歹说,把粮食大半交出来。 如果不交,对不起,直接派人进去抢,抢完之后,称重,借条一应俱全。 等到下一季下来,再还。 当然,拒不配合的家族,对不起,你入黑名单了。 并砸之年,什么最赚钱,粮食首当其冲,屯积居奇,自古都有。 话又说回来,士颂做得这些,刘璋不清楚,因为他收到需要他这个小朝廷赈济奏章,至少有一间屋那么多,就连绵竹的粮食,都要从走边地区抢过来,哪有多余的粮食赈济灾民? 刘璋觉得自己很自私,但是野心家不都是自私的吗? 要不然曹阿满为何说出宁我负天下人,吾要天下人负我! 刘璋看着剩下的数千士卒,还不断有人丢弃武器,选择离去。 这城是守不住了! 阿七对着刘璋说道: “主公,你先走吧,带着老主公一起离开,我帮你们挡着。 至此隐姓埋名,不要再出来了。” 是的,天下已经没有他们刘璋父子的生存之地。 刘璋说道: “走? 没地方可以走,我身为刘姓子弟,身上躺着高祖的血液,就不可能逃走!” 阿七还想再权,刘璋摆摆手,坐在椅子上,对阿七说: “给我一把刀,我就坐在这里,我死也要战死。 阿七,你走吧,你的孩子刚出世,不能没有父亲。” 阿七摇摇头,说道: “主公待我恩如泰山,若是在此舍弃主公,吾有何面目示人? 吾家小已经安顿好了,留了些钱财,以后就在城内隐姓埋民,当一个老实本分的妇人就好。” 阿七点点头,最后陪在自己身边,果然是阿七。 阿七也不发号施令,就站在刘璋身边。 阿七武艺虽不算顶尖,但是至少有也有个二流武将的水平。 攻城的过程毫无手段可言,士颂带着众人来到城头,此时刘璋身边只有寥寥几个忠心的护卫。 阿七拦在刘璋的面前,手持一把环首刀,说道: “要想杀吾主,先杀吾!” 士颂皱了皱眉,对着项霸一指,项霸直接会意,提着双锤,与阿七战在了一起。 不过面对一流武将的项霸,阿七用尽全力,也不过顶了五个回合,就被项霸一锤捶在胸口,直接飞到了城楼下,生死不明。 其它几个护卫杀了上来,不过武艺太差,一人一锤,结束战斗。 刘璋从始至终没有眨一次眼睛。 等护卫死完了,刘璋突然对视士颂,说道: “你失算了,你可能拿着我去兖州领赏。” 说完,刘璋拿起佩刀,直接对着脖一抹,想要自杀。 不过,一支箭矢直接射进刘璋的手掌,刘璋惨叫一声,佩刀掉在了地上。 这一箭是陈宇射出的,让刘璋自杀的动作付之东流。 士颂看了他一眼,就让人把他绑了,带下去医治伤口。 这里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刘焉的皇宫。 刘焉修建的皇宫,根本不能算是,充其量就是在原本大宅院中,修建了宫墙和两个大殿。 一个大殿,刘璋用来开朝会的,另一个大殿,刘焉用来嬉闹。 可以说,除了简陋,没什么可说的。 还没进宫门,整个皇宫宫门大开,从里面不断有奔跑出来的婢女和太监。 甚至连宫城守卫,都一个个抱着翡翠、玛瑙、字画等从里面跑出来。 整个宫城,根本没人防守。 士颂的到来,让这些宫女、护卫尖叫着从一旁跑得更快。 黑甲军很快将皇宫包围了起来,里面的全是尖叫和来回奔走的身影。 不消一刻钟,整个宫城被拿下,项霸提着双斧前来复命,抬着刘焉的尸体来复命。 “主公,太惨了,没想到这个刘焉,连自己的儿子都杀。” 是的,刘焉在一个时辰前,把自己的妃嫔、幼子和刘璋的妻妾儿女,全部带到宫殿内,刘焉举着刀,把这些人全部杀死,然后自杀。 是的,刘焉知道,灭国后,自己会是什么后果,所以为了防止自己和刘璋的妻妾受辱,直接把她们杀了,一了百了。 士颂淡淡地说道: “便宜了这个老东西,不如把他的尸首用石灰腌制好,走海路,和刘璋一起送到兖州去。” 项霸哈哈大笑道: “那是当然,主公不妨我看好我的手艺,定让这老小子栩栩如生。 到时候,看看那小皇帝,给您封个什么,至少得封王吧!” 至此,蜀国灭。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一起撂挑子 第355章 一起撂挑子 士颂拿下整个益州后,呆了不到十天,就把程昱调了过来。 论细致和业务素质来说,程昱可以称之为士颂麾下第一人。 当年程昱跟随士颂时,不过是一县丞,但是这些年士颂让程昱放开手脚干,一路提拔至整个交州八省的三把手,没人不服。 程昱作为士颂的死忠粉,把业务处理得井井有条,虽然在创新上有所欠缺,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创新的事情是需要士颂来做,优化官员体系结构,如何让官员们更加高效的工作,这是一步步来的。 在程昱来到绵竹后,直接命程昱为益州牧,总揽益州恢复事宜,和益州省份划分。 至于郭嘉和许攸,也不闲着,士颂给他们安排了下一步的任务,就是怎么样以最小的损失拿下汉中。 汉中三郡理论上是益州的地盘,所以士颂占着大义,随时可以进攻拿下汉中。 不过,此事并不着急,汉中和蜀地中间隔了几道关隘,要翻越群峦峭壁,所以在补给上没有充足的准备时,不能贸然动兵。 不过此时的张鲁,差点吓死。 当初在蜀郡反叛刘璋的那些人马,一路到逃到了汉中,面见了张鲁。 张鲁看着几千人来投,高兴得不得了。 士颂入侵益州,张鲁当然知晓,两个势力大战,张鲁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交州黑甲兵张鲁领教过的。 开始,张鲁得知,士颂几万人和越嵩蛮大战,张鲁一下子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 因为只要是颂打输了,益州境内没有太多士兵可以抵抗汉中的六万大军,那么拿下整个益州易如反掌。 张鲁已经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入侵益州,来个渔翁得利。 不料,越嵩蛮输了,二十几万越嵩蛮如坠冰窖。 赶紧喊停,这要是进入了益州,惹得士颂不满,直接派兵顺势来攻,汉中能挡得住吗? 张鲁有些后怕,还好没有直接入益州。 不过张鲁依旧屯兵五万在边界,抵挡交州随时可能的入侵。 让张鲁心安的是,士颂暂时没有入汉中的想法。 是的,黄忠驻兵三万在巴西郡,直接钉死汉中张鲁和荆州刘表。 关羽总览益州兵马调防,给了他两万兵马。 剩下的士卒士颂全部带着回到广信。 士颂这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就是蔡文姬几人算着时间,要临盆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回去。 作为丈夫,士颂太不合格,之前两个儿子,士颂不熟悉流程该说得过去。 终于在十月底,士颂赶回了广信,还好没生但是约莫着就是这几天了。 士燮看到士颂回来,直接撂了挑子,自己回士家祖宅去。 士颂一把拉住士燮: “老爹,我孩子这几天要生了,您再帮我顶个十天半个月。” 士燮一听,直接吹胡子瞪眼,说道: “你孩子要生了,我还孙儿要生了,不行我都一把年纪了,我得回。” 两人对视起来,谁都不肯让步,之后士颂缓缓说道: “要不,咱们都罢工半个月?” 士燮眼睛一亮: “此话有理。” 现如今整个交州有着自己一套体系在运转,就算一年半年没人管,都可以有效地运转下去。 益州有程昱,士颂很放心。 所以,把郭图叫来,广信的事务,后面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他来总领,除非有什么大事,否则别来打扰我。 郭图一脸苦逼样,这是来抓壮丁了。 说完,士颂把可能想到的命令和任务布置下去。 比如年底学子们考核事宜、益州稻种和农械运送、益州货币的同步改革、益州贸易和税收的年底核算等等。 反正足够他们忙活一个月了。 士颂离开刺史府,就往家赶,而此时正好遇到给郭图送被褥的家仆。 士颂有些过意不去,刚好府库里面刚出来一批刚制作的纸烟,直接让人给郭图送去。 一边抽烟,一边干活,这得多爽。 来到士家祖宅后院,整个院落都是紧张来回奔跑的下人,还有一些老妈子在厨房忙活烧水等等。 下人们看到士颂归来,先是一愣,然后报喜道: “少主,蔡夫人临盆了,华神医正在接生。” 要知道,华佗是广信医学院的院长,就读的学子现如今有两千余人,名气非常大。 不过,华佗对医学非常严谨,必须读满十二年才可出来行医。 学医之事不可马虎,学艺不精,不仅害人害己,还会砸了医学院的招牌。 因为,最早的一批学医的学子,还有一年才能毕业,这些年一直给医学院输血,维持医学院的运转,这让很多人都颇有微词,毕竟医学院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甚至,医学院有几间密室骇人听闻,不少死囚的尸体就在里面进行解剖。 但是,士颂一直固执己见,一定要办下去。 不过,华佗的名气确实大,如果华佗说没得救了,那就真没救了。 这些人想要和华佗交好的人太多了,毕竟谁都有可能有个头疼脑热,这个时候,感冒都能病死的年代,和神医交好,太重要了。 不过,华佗醉心于医学,对人情世故根本不在意,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不过,只要士家来请,华佗就算再忙,都会亲临。 士颂来到门外,对着屋内大喊: “猪猪,加油呀,为夫回来了,就在外面守着。” 士颂这几句杀伤力太大,没过几息,屋内就传来孩子啼哭的声音。 老妈子开门有些忐忑地说道: “少主,是个女娃。” 士颂直接一蹦三尺高,哈哈大笑道: “老子有女儿了,老子有女儿了。” 士颂赶紧走了进去,看着老妈子正在给孩子净身,蔡文姬一脸惨白正在休息。 母亲刘雯亲自给蔡文姬擦拭额头和脸上汗水。 华佗正在给蔡文姬把脉,看到士颂来了后,想要起身,被士颂止住。 十几息后,华佗点了点头,起身说道: “主母没有大碍,只是有些脱力,你们准备些枣粥,待主母醒来,吃上几碗就能恢复过来。” 下人连忙称是,下去准备了。 士颂告谢后,本来华佗想要离开,士颂直接拉住了。 “华神医,要不小住几天,吾还有三个妾室,即将临盆。” 华佗回来摆摆手。 “老夫医学院有些忙,遇到紧急的事情,来和老夫说即可,老夫必然到。” 士颂直接拿出杀手锏。 “小子这几天想起来,关于细小的防治手段和药剂,不知华神医可愿意探讨一二?” 华佗直接把药箱丢给了士颂。 “快给我安排住处,咱们现在就聊聊。” 第三百五十三章 越王 第356章 越王? 士颂喜提女儿,非常开心,整天抱着女儿,甚至连士平和士安来请安,士颂都是爱答不理。 士颂给长女取名为士云,寓意犹如天上云朵一样,洁白无瑕。 这让两个小公子非常难受,自己才是您的儿子呀,以后不还是我们继承你的家家业。 大父士赐好了,已经年过八十的士赐,整天没事要么到处溜达,要么就监督小辈们的学业。 不过,自从士云出生,每天都弄士云是士赐每日必修课程。 士云一泡尿尿在士赐的身上,士赐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到处炫耀。 士燮完全放空,告诉士颂,没重要的事情,别来烦我。 士颂在家每天还抽出一定会的时间,会和华佗探讨医学相关的问题,比如不是所有细小都是有害的。 最为突出的表现就是,探讨青梅素的培养。 青霉素作为抗生素,如果能研究出来,治疗病毒感染,或者战场受伤,导致并发炎症有奇效。 比如像急性的肺炎,要是硬扛,身体差的基本上半个月就嗝屁。 但是有了青霉素,就可以有效治疗。 因此,关于青霉素的培养,需要一定的运气在里面。 在早期的培养过程,就是选用青梅毒株,进行无菌培养,然后把菌群晒干后内服。 虽然里面或许会有不少杂质,但是这是获得青霉素的有效方法。 华佗把这种方法记录下来,然后找几个学生,进行实验。 但是,问起青霉长什么样子,士颂傻眼了,自己也不知道。 华佗一阵无语,不过既然士颂说出这个方法,那么就一定能实验出来,就是概率问题了。 华佗对士颂有莫名的信任,他觉得士颂身上肯定有很多秘密,需要自己去挖掘。 他和士颂交谈,经常性在谈一个问题的时候,突然就能说出一个新奇想法,思想非常跳跃。 不过,再往深层次问的话,士颂却答不上来了。 士颂也很痛苦,自己知道的也只是皮毛,很多东西,只知道大致方向和原理,至于太深的问题,根本不会呀。 早知道穿越前背诵一本百科全书,至少让整个交州的发展,少走太多弯路,一步十个脚印。 不过,这种痛苦没有持续多久,翠云、祝允、袁月接连几天全部临盆产子。 翠云又生了一个儿子,士颂给他起名为士福。 祝允生了个女儿,一脸不开心,不过士颂却很开心,又多了一个女儿,取名为士嫣。 袁月生了个儿子,身体很好,至少有十斤重,士颂给他起名为士贵。 正好四个儿子,平安富贵。 不过长子是士安。 一下子整个世家祖宅全部都是欢声笑语,作为长辈的士赐、士燮和刘雯是最开心的,每天就围着四个小子转。 要知道士颂和士燮是没有嫡庶之分的,全部都是自己的孙和儿。 华佗活干完了,第二天就被士颂撵走了,这老头实在太烦了。 华佗虽然一脸幽怨,但是临走时一些宣纸全部记录着和士颂这些天探讨的点点滴滴。 华佗怕自己记性不好,忘记士颂说过的话。 要知道士颂随意所说的话,当时不觉得什么,回头一想就能连想到不少东西,简直就是一个大课题。 华佗感觉自己穷尽一生,都研究不完这些问题,到时候得分派下去,给自己在交州医学院收的那几十个优秀的学子,分派些任务,让他们也一起帮忙研究。 士颂终于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不过还没到半个月,就被郭图紧急召回去了。 有大事发生。 确实,士颂到了刺史府,就看到郭图、徐庶、荀攸三人一边抽烟,一边聊着什么。 士颂直接问道: “何事?” 士颂一脸的不高兴,自己好不容易趁着各地都比较稳定,休假一个月,时间还没到,就被请到这里。 路上询问来信的护卫,还不肯说。 几人看着士颂过来,顿时掐灭烟头,对着士颂跪地恭喜道: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汉庭封您为越王!” 士颂一惊,怎么回事,士颂原本预估着,自己虽然平叛伪帝有功,最多提到四征将军,爵位最高提到国公不得了了。 之前,逮到刘璋和刘焉后,就直接走海运送到了兖州,算算时间,差不多是朝廷的结果出来了。 没想到直接被封为越王! 要知道汉高祖可是立下祖训,非刘姓者不可封王。 士颂感觉这是一个阴谋,曹操要害我? 士颂不禁这样想着。 士颂皱着眉头,对着几人说道: “高祖祖训,非刘姓宗亲不可封王,曹孟德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 不过徐庶带头说道: “非也,朝廷此次不仅封您为越王,因吕布和刘备都剿灭袁术有功,吕布封为秦王,刘备封为鲁王。” 这下士颂惊讶了,这曹操想干什么? 士颂又问道: “曹操没自己封王?” 几人摇了摇头。 士颂有些疑惑,不知所以然。 只见平时不见的陶然,推门进来,对士颂拱了拱手。 “陶公来了,快快,入座。” 陶然现在把持着天眼这个神秘组织,平时少言寡语,不苟言笑,让徐庶等人都对他心生畏惧。 不过陶然平时也不和其他人来往。 去年和士家一个旁系的女子成婚后,每天除了上值就是回家。 因为陶然的特殊性,每次早会或者重要的事件的商议,陶然都不会参与。 此时,陶然不请自来,代表这件事陶然已经知晓,现在是来解惑的。 陶然并不入座,平静地说道: “少主一定为封王之事而糟心,吾可以告诉您为何。 因为,曹操也想称王!” 说完陶然递给士颂一些卷宗,上面都是天眼的人员安排在兖州传来的消息。 其中在荀彧的府邸,听到荀彧和他儿子的谈话,其中就有说道: “主公论欲要成就大业,必须称王。 而以主公的名望和功绩,并没有士颂的高,却比吕布和刘备要好。 因此,封士颂、吕布、刘备三人封王,而主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称王。 ……” 看到这里,士颂突然明白过来了,原来曹操是打这个主意。 不过这个出头鸟,自己不能做。 于是,士士颂和几人商议,直接上书,推了这个越王。 要说封王,士颂不心动? 但是,士颂却知道欲成大事,一定要广积粮、缓称王。 吕布和刘备想称王,就让他们去,自己不在乎。 第三百五十四章 吾能称王否 第357章 吾能称王否? 士颂反问道: “你们都觉得我该封王了吗?” 徐庶跟随士颂多久,知道士颂想干什么,于是说道: “主公,不是您该不该封王,而是您必须封王! 要是天子下诏,只有您一人封王,那么定然是阴谋无疑。 但是,吕布和刘备二人,狼子野心,当然不会放过封王的机会,而袁绍、刘表之流,肯定不会屈居人下,定然自号封王,到时候,主公没有王号,定然陷入被动。” 封王当然有封王的好处,现如今士颂的地盘太大了,和当初秦国建国的时候,地盘差不多,但是行政最高级也不过是刺史一流,很多行政归属没有明确的归属。 比如,士颂封程昱为益州牧,其实在法理上不合适的。 而且程昱实际上和士颂平级,如果不是主从的约束,遇到狼子野心的人,完全可以割据为政。 士颂当然也明白这问题。 有了封王的名号,益州、交州和中南半岛不再是一盘散沙,百姓的归属感更强,为国而战。 不过,士颂不能被曹操当枪使,自己该有的节操要有的,至少明面上士颂还是大汉忠臣,在法理上不能落于下风。 因此,士颂直接用交州牧的公章盖了文书,走海路送到兖州去。 顺带给曹操送了几盒烟和新茶。 在政治和军事上两人是对手,但是在私下,士颂和曹操算是好友。 想当初,曹操还是一片忠心可鉴,分别七八年,曹操成长了太多,他知道靠汉室愚忠,并不那么还天下朗朗乾坤。 所以,他大权独握,谁敢从他手里抢权,都会变成一具骸骨。 他明白这个道理,而士颂早就在预防这件事。 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和士廞一起下套,把不稳定的因素全部拔除。 现在整个利益集团,完全按照士颂的意志去进行。 曹操拿到士颂的回信后,在朝会上哈哈大笑道: “士公为还是那个士公为,居然一点亏不想吃,真是的。” 至于吕布和刘备,早就按耐不住,在接到诏书的第一刻,就开始准备称王事宜。 是的,袁术灭亡了。 袁术和他的儿子袁耀战死在寿春城内,尸体被曝尸荒野,居然没有一个人去认领。 吕布和刘备瓜分了整个袁术势力集团几个郡。 而曹操也心愿以德地获得了东荧、鲁国、梁郡三个地盘。 三个势力实力大增。 袁绍拿了北平、渔阳、章武等五郡。 公孙瓒退往辽东,袁绍看不上辽东半岛贫瘠的土地,那里易守难攻,非一朝一夕可以攻下,因此公孙瓒可以在辽东苟延残喘。 马腾父子,一路赶到长安,但是在函谷关遇到了袁绍的守军,一时半会拿不下来。 刘表和孙坚一番大战下来,等到士颂拿下益州全境后,两人默契地停战收兵。 这次大战,刘表又丢了长沙、桂阳、零陵、临贺四个郡,孙坚势力范围直接扩大一大半。 不过这也是孙坚的最大统治范围了,再多就有可能消化不良。 天下局势已经明了,短时间内不可能有较大的战事,除非有人跳出来找死。 在吕布和刘备相继称帝的时候,孙坚有些意动,心痒难耐。 孙权有一好友,名叫周瑜。 周瑜少了聪慧,从孙坚得了江南吴地之后,江南世家为了和孙坚和解,周家把家族嫡子送到了孙权身边当伴当。 孙权和周瑜是推心置腹的好友,当周瑜得知孙坚也想称王,但是要先问问士颂的意思。 其实,原先孙坚和士颂其实没有上下之分,但是这些年交州越来越恐怖,让孙坚心里胆战心惊。 虽然,士颂并没有表现出对江南几地的意思,但是,孙坚却慢慢落到下风,在外交和用兵上,简直是和交州一体。 比如这次,士颂出兵交州,孙坚就出兵荆州,帮助士颂扫清隐患,同时也获得了四个郡。 不过就算如此,孙坚都没有忘记当年士颂在长安城外硬扛董卓十万铁骑,而自己只能在后方瑟瑟发抖。 但是周瑜不知道,甚至有些排斥士颂。 因为在交州,其实没有世家大族敢忤逆士颂。 士颂对交州世阀打压得太严重,你可以有才,但是得通过正规的考核,过了就录用,没过就对不起了。 要知道每年有着成千上万学子毕业,这些学子大多都是底层百姓的出身,他们拼了命地苦读,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通过学业翻身。 而那家世家子,从小在优越的环境中,吃喝不愁,学业一般,本来可以靠着祖辈蒙荫,长大补个官位轻轻松松。 但是现在,他们没有特权,举荐当然可以,但是首先你得通过交州每年一大一小的考核。 所以,在这些人在拼命三郎的学子们的对冲下,变得非常平庸。 以前的天子骄子,也不过如此嘛。 虽然这样统一教导出来的学子,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士颂并不担心。 基数大了,定然会有优劣之分,士颂以后每年只要拔尖那些人,而剩余的人,可以应聘益州和中南半岛的教习,以后进入书舍教书。 或者选择碰碰运气,比如医学院、百科院等里面有不少需要研究的课题,由华佗、陈融、公输赋等一批人带队,研究不少课题,他们如果被这些人看重,可以继续跟随他们身后做研究。 等到以后可以成为一个方面的人才,也可以被受官的。 因此,整个交州有一条完整的从书舍读书到做官的一整条道路。 这些当周瑜看到的危机,如果士颂取得了江南,那么他们这些世家也会步入后尘,慢慢沉寂下去,沦为平庸。 世家是高傲的,不可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展。 于是周瑜找到孙权,劝说孙坚直接称帝,和士颂表明态度,我孙坚不是你士颂的的小弟。 孙权非常信任周瑜,被周瑜一些话洗脑后,找到孙坚,告诉孙坚。 我们孙家应该为自己而活,为自己拼搏一番基业,而不是在士颂麾下摇尾乞怜。 孙坚盯着孙权,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士颂不可敌,你难道不知道吗? 别看我孙权坐拥八郡,士颂想捏死我就像捏蚂蚁一样简单,你们还是太年轻了!” 年轻人想要证明长辈的腐朽,但往往年轻人会败给经验。 孙坚直接派了孙权和周瑜为使者,前往广信,递交文书。 孙坚就是要让小辈们去看看,江南和交州的差距有多大! 文书上就了了几个字: “吾能称王否?” 第三百五十五章 真没礼貌 第358章 真没礼貌 士颂手握这封文书,看着下面并排站着的两人,一身桀骜的孙权和周瑜,问道: “你二人谁是孙权,谁是周瑜?” 孙权一身浅蓝色常服,说实话长得属实标志,算是个美男子。 周瑜也算是不错,从内往外散发着儒雅的气息。 孙权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 “吾乃孙权。” 搞清楚身份后,士颂看着这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子,左看右看,有些好奇。 历史上开创吴国基业的孙仲谋,现在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哦?你小子真没礼貌,你父亲孙文台在我面前都不敢托大,你小子不知道长幼尊卑吗?” 士颂紧盯着孙权,杀伐果决的气势迸发出来,一声怒喝下去,孙权和周瑜瞬间额头上的汗液开始涌现。 是的,士颂常年在外征伐,一身煞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抵挡的。 开始孙权还敢和士颂对视,仅仅几息后,孙权就缓缓低下头,感觉自己被一只猛兽盯上,后背汗毛都竖起。 这种气势,孙坚身上也有,但是并没有士颂身上那么强烈。 十息之后,孙权拱手施礼道: “小侄不知深浅,冲撞了叔父,还望师父不要跟小侄一般见识。” 此时,周瑜也没有了之前的傲骨,跟着一起施礼。 士颂听完后,收起了气势,淡淡说道: “这才像话,你小子,吾当年还抱过你,在吾身上撒过尿。 既然来了,就在广信住几天。 对了,元直安排个向导,好好地带着他逛,让他知道交州和江南的区别。” 元直出列领命,让人带他们下去了。 之后,士颂把文书的内容告知众人。 项霸哈哈大笑道: “孙坚还只是谨慎,就这还怎么成大事。” 荀攸出列说道: “孙坚既然想要称王,吾建议可以让其称王,这样卖个人情给他,让其好好在江南几郡,阻挡刘表和中原诸侯的威胁。 主公刚拿下益州,至少两年之内不可再起战事。” 士颂点了点头,拿出毛笔在文书上回了一个“可”字,然后让人用放在竹筒里,用黏土封漆封好。 刘备几人都成王,孙坚心痒难耐,如果不同意,孙坚会心生芥蒂。 现在士颂和孙坚,在外面人看来,还得穿一条裤子。 孙坚最能打的几千兵马,他们身上的黑甲还是士颂方面赠送的。 加上士颂前后接济和孙坚购买的,孙坚至少也能凑出来一万五千黑甲军。 这些就是孙坚的底气,江南等地的世家不敢忤逆孙坚,刘表畏惧孙坚,关键就是这一万五千黑甲军。 当然,这些黑甲都是交州淘汰下来的过时产品。 刘表和周瑜大殿里面走出来,感觉全身都湿透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满眼都是忌惮。 其实,从孙坚特意让两人送文书,士颂就看出来孙坚的意思。 以一管窥全豹,让两人好好看看广信的富裕,知道交州到底有多强大。 他们两人被带到一处宅院,暂时小住,里面只有一个老妈子,负责他们的饮食和起居,两个小厮,除以使唤以外,并没有其他人。 本来两人以为士颂会派人监视他们两人,但是一个护卫都没有,只有他们身后带的四个护卫。 一行六人入住后,孙坚和周瑜当然闲不住,吃完晚饭后,就想出去逛逛。 其实广信城前后扩大了两次,现在居住在城内,和以广信为中心,周边二三十里的村落和乡镇,至少有五十万人。 每人有着大量的新生儿诞生,每年人口都在飞速增长。 但是,广信城的城墙并没想象地高耸,反而只有一人半高。 其实,这不是士颂自负,外来敌人,根本打不过来,内部军队又被士颂牢牢把握,所以士颂甚至觉得根本没有必要修建村城墙,反而会约束广信的发展。 两人来到街面,身后几个护卫一个个如临大敌,高度集中观察周围局势。 不过,这一举动让路上的百姓非常不屑,能来广信的人,谁会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要知道,一个清白的身份背景,比什么都重要。 一个人作奸犯科,可是要连累子孙后代书舍毕业选官的。 而且,在广信,乃至整个交州八省,只要肯出来干活,吃饱饭根本没问题。 两人开始还不觉得,以为这里百姓对他们的穿着不一样,而区别对待。 不料路过一老翁,坐在路边卖水果,啃着烧鸡,不谢几人的举动,低咕了几句。 “有啥可拽的,谁会想你们的三瓜两枣。” 孙权听到后,有些不爽,上去理论。 “老人家,你这说话可不对。您是看不起吾等吗?” 老翁不屑地一笑,说道: “俺就是看不起你们这些外来人,自己拽得跟二五八万的,以为谁想害你们一样。 俺们可没那么傻,偷你抢你点都洗,害得子孙没办法当官,要被戳着脊梁骨骂死的。 村头的王老汉,就是以前穷出来的老毛病,因为顺了酒馆一个人的坠子,被人告到官府。 可怜他那娃,书舍成绩名列前茅,不料原本的大好前途没了。 王老汉一时想不过,就投河自尽,最后被人救上来。 最后,小主公知道了,才特意修改了律法,根据事件大小,决定影响后代多少年。 就这,也得耽误他那娃两年。 所以,就你们这一身行头,俺们还真不稀罕。”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有很多不解。 周瑜问道: “交州的律法,为何这么严酷!” 老汉有是不屑,淡淡回道: “严酷? 小主公曾经说过,无规矩不成方圆,俺开始还不懂,暗儿子给俺解释了,俺才明白。 万事万物都是需要规矩,没有规矩,就没现在的生活。 所以,老汉我劝你们,你们要是再这样下去,可能酒馆都不让你们进去吃饭。 真是的,不知道你们家里面人怎么教你们,一点规矩都不知道。” 两人瞬间哑口无言,一个个平平无奇的贩夫老翁,都能说出如此深层次的道理。 孙坚赶忙把几个护卫赶了回去,开始不觉得什么,现在被老汉一阵揶揄,瞬间知道刚才自己等人有多丢脸。 他们之后又进了一家茶楼,里面是个盲眼说书的,说的正是士颂与越嵩蛮大战的场景。 开始描述的越嵩蛮来势汹汹,铺天盖地,一眼望不到头。 随后一阵描写士颂站在城楼头上,开始指挥着交州兵战斗,那是杀的昏天暗地,直接一人就杀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越嵩蛮。 百姓们听到高兴时,直接把一文钱扔到说书人身前的簸箕内。 最后,说书人描述士颂带着一百名黑甲军,和二十万越嵩蛮大战,直接把越嵩蛮打得哭爹喊娘,而士颂身后一百个黑甲军,一个受伤阵亡的都没有。 这下全体起立欢呼,更是不吝啬大赏。 两人从茶楼出来,全是惊讶。 一是,士颂居然通过这种手段,宣扬自己,虽然手段有些不齿,但是目的很明确,所有百姓都把士颂当成了自己真正的主人,只要士颂振臂高呼,百姓无不跟随。 二是,百姓太富了,随便一个来听书的人,气色很好,穿着虽不华丽,但是非常讲究。并且打赏很多,这一会就有几十文打赏。 三是,百姓晚上居然不会直接归家休息,而是出来娱乐,可见百姓们已经没有了温饱的问题,追求精神的满足。 这些无论哪一点都是江南几郡达不到的。 就算最富庶的山阴,也不过不再挨饿罢了。 周瑜小声说道: “不会是事先安排好的吧?” 孙权紧皱着眉头,回道: “不可能!” 第三百五十六章 细作 第359章 细作 两人回到住所,都沉默不语。 他们觉得仓廪足而知礼仪,这个情况,在目前汉土是不存在的,各个诸侯混战,大多都是粮食和物资,都会被集中储备起来,百姓其实就是在温饱线上徘徊,饿不死,也富不了。 但是,广信的百姓,不仅富,而且还有大把的闲钱。 这是很恐怖的,按照这种国力,根本就是再来三个孙坚,也不是交州的对手。 不过,两个小子却迸发出强烈的求知欲,他想知道广信的百姓,为何变得如此富裕,为什么会这样。 第二天,两人又开始出去溜达。 这次,他们来到郊外的农田,农田里百姓们已经开始劳作。 这次,下来劳作的,基本不见年轻力壮的男子,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辈,或者是已经嫁作人妇的妇女。 两个人就蹲在田崁头观看。 两人再次再次惊讶了。 田间正在务农的老汉,手里拿着的是用铁器打造的铁锹,妇女拿着也是铁制作的锄头。 拿铁做农械,交州的铁到底多到什么程度? 田间做多只有五六岁以下的娃娃在玩耍,根本不见少年。 两人怪异的举动,让翻地的老汉一阵好奇。 “你们两个小子,不赶紧去读书,将来当大官,在这里干啥子来?” 孙权好奇地问道: “上了年纪的小子,都是要读书去?” 老汉这才停下来,瞅着两人看了半天,才说道: “哦~!原来是两个外乡人,没兴趣,懒得搭理。” 孙权和周瑜瞬间脸憋得通红,不过有着太多的疑问,因此还是厚着脸皮问道: “老人家,小娃娃们都去读书了?” 老汉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都到哪去读书了?” 老汉皱着眉说道: “问那么多干嘛?” 周瑜也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说道: “老翁,你就告诉我们呗!” 此时老汉又盯着两人看了几眼,瞬间举起锄头,对周边大喊道: “快来呀,这两个小子我怀疑是细作,老问这问那!” 老汉这一吼那还得了,周边所有人都拿着锄头铁锹过来了,不一会儿就把两个人围在了中间。 两人极力解释道: “尔等不要放肆,我们是孙坚的使者。” 之前的老汉冷笑道: “狗屁使者,谁家使者会是两个半大小子,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刚才我就觉得你们有问题,穿得还行,就是老问这问那,快点交代,你们是何居心。 如果不老实交代,俺们就把你们送到官府去。” 周瑜一看周边群情激愤,刚想拔剑恐吓,不料被孙权按住了。 双拳难敌四手,这要是拔剑了,不被这些百姓给当地给锄了? 不过周瑜这一举动,更是让百姓有些认定了两人不是细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前,村长就多次开会告诉百姓们,遇到陌生人,来问这问那,一定要警觉,很可能是外面的细作,打听交州的情况,好派兵来攻。 所以,遇到此类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幼,先抓起来再说。 因此,两人还真被麻绳捆住了双手,等待村长来。 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我老汉,刚才也在地里干活。 被人告知,抓到两个细作,村长赶紧带着一大半人过来了。 村长一看是两个穿得还行的半大小子,询问了是什么情况。 了解清楚后,村长直接一口痰吐到了周瑜身上,恶心得周瑜差点吐了。 “把这两个小子,送到官府去。” 村长下令了,于是来了几个稍微年轻点的汉子,把两人押着,往里长那边送。 里长读过书,是前面几批书舍出来的读书人,姓王。 因为当时年纪大了,没读几年,就到了年纪必须毕业。 那几年,交州非常缺读书人,因此他被派到这里当里长。 王里长带着人把两人押到这里,此时王里长正在读书。 因为年纪当年年纪大了,所以在当里长后,他一有空就研读,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参加书舍的考核,然后再补个其它的官。 王里长拿着一本数学三阶正在演算。 是的,书舍数学是个大科,人人都要学习,前三年学数学一阶,再三年学习数学二阶,后四年学习数学三阶。 学完三阶,就可以参加书院的毕业考核,如果过线了,再参加郡城的考核。 再过线的学子,可以参加省内考核。 如果省内再过线的学子,需要根据排名报上来。 再有广信根据官职缺口,进行补官。 所以,王里长想着自学完数学三阶,就去参加学院考试。 两人看着王里长在地上画得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字符,大致知道这个人在研究拓扑学。 两人顿时吃了一惊,拓扑学太过于深奥。 当年他们两人在蔡邕门下读书时候,琴棋书画、诗经礼仪都可以教,唯独拓扑蔡邕避而不谈。 蔡邕说: “拓扑学集天地之奥义,是自然的规则,自己不得其门,因此无法教习你们!” 但是,交州一个小小的里长,居然在研究拓扑学,看到其在地上画出准确的字符,两人再次合不拢嘴。 这种人在会稽,至少可以堪称一代大师了,居然窝在这里当里长。 王里长看到村长来了,于是问道: “老李头,这是咋回事,怎么逮了两小子过来,是不是踩坏你们庄稼了?” 村长赶忙说道: “哪有,那种小事,怎么能麻烦你。 这两个外乡人,问东问西,俺们觉得两人是细作,所以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了。 您看,是不是带他们去官府?” 王里长围着两人看了一圈,点了点头。 “你们两是干什么的?从实招来!” 两人被逼无奈,只能继续说两人是使者,士颂是他们叔父。 王里长感觉他们在侮辱自己的智商,直接和王里长把两人送到广信县衙。 不料最后查出来,两人正是孙坚的使者,因为广信县长在早会上见过这两个人。 一旦误会解开,老李村长和王里长给两人道歉,还能怎么办。 两人临走前,被告知,可以去看,不要随便乱问,否则很容易再被送过来。 第三百五十七章 留学生(上) 第360章 留学生(上) 孙权和周瑜查明身份,被放出来后,都对视一眼,面露苦笑。 一个小小的里长,算学造诣都这么深厚,要知道孙坚手下首席的军需关,计算一次大军的粮草都是按天来计算的,一个小小的里长,就是简单演算半盏茶的时间,就能算出大军的军需用度。 两人对这种神秘的算学方法来了兴致。 他们摸着来到一处学舍处,还没进门,就被看门的大爷当场逮住。 这是学舍,交州最为神圣的地方,孕育着交州的未来,怎么能够随意让人进入呢。 就算孙权表明身份,反而遭到看门大爷审视,差点又把他们放成细作抓了起来。 两人无奈之下,想到了徐庶。 那天,士颂下令让他派人带他们好好逛逛广信。 不过,也不怪徐庶,他确实派人去了,但是人还没到,两人就出门了。 两人最终问明白徐庶的住所,来到徐府门口,敲响房门,得知徐庶今日上值去了,至于会不会回来,不知道。 徐庶可是很忙的,士颂把徐庶、荀攸、郭图三人组成了一个team,类似尚书台,主要工作职责就是把所有大小事情,先过一遍,小事情,直接晒掉,给出意见,执行下去。 重要的事情,三人商议给出结论,然后交到士颂手里批阅。 如果全部给士颂处理的话,那不是得累死。 于是,士颂每天只要花个三四个时辰,就能批阅完所有奏章,剩下的时间,士颂主要是在编撰书舍的书籍,尤其是算学项目,他会按照记忆,一点点补充成书,然后再交由下面人整理,发给学舍的书生学习。 所以,现在书舍的学子,学习的书籍会越来越难,越来越深入。 其次,士颂还会再自己的书房里面画各种奇奇怪怪的图纸,这些图纸只有士颂能看得懂,或许还有士燮。 这些图纸士颂会自己整理好锁在密室中,谁都不可以进入。 话说回来。 孙权见徐庶不在家,也不好进门叨扰,于是开始在门口蹲着守徐庶下值回家。 等待天色完全暗下来,两人连晚饭都没吃,就这么饿着肚子。 两个半大小子,感觉腹部就像火烧得一样,不一会,就饿得腹部剧痛。 不过两人还在忍耐着,生怕错过了。 亥时初,两人实在熬不住,坐在台阶上,捂着肚子,两眼开始打晃。 直到亥时三刻,徐庶才穿着一身官服,手里叼着一根烟,身后跟着两个仆役,拿着餐盒,抱着一些文书,慢慢悠悠往家走。 徐庶老远就看着两个小子,坐在门口台阶上,打着瞌睡,微微一笑,走进后,摇了摇两人。 两人揉了揉眼睛,恍惚间看到徐庶,赶紧站起身来,像徐庶行礼。 因为许攸被调走了,徐庶简任苍梧郡太守,所以别人都叫徐庶徐府君,或者 “学生孙权,拜见徐府君。” “学生周瑜,见过府君大人。” 徐庶点了点头,对他们的态度很满意。 当初,两人刚来广信,一身傲骨,桀骜不驯。 如今,仅仅不过两天,两人就已经看出了什么,变得非常谦卑。 “你们两个小子,在这里干什么?” 徐庶熟练地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问道。 孙权实在饿的不行,所以也不再啰嗦,直接问道: “徐府君,吾二人想进书舍,不知可否给吾二人一个令牌,或者手谕,方便进入。” 徐庶听完,摸了摸下巴,对二人说道: “这可难办了,世子曾下过命令,外州百姓,不可进入书舍。” 两人一听急了,周瑜上前一步说道: “府君大人,主要是吾和公子,惊慕书舍教习的学识,想进入观看一二, 吾二人一定不会打扰学子们的学习,请府君大人,想想办法。” 徐庶点了点头,又抽了一口烟,烟雾飘进了两人鼻腔中,让两人有些皱了皱眉。 两人也好奇,徐府君抽得是什么,居然抽吸入口腔中不觉得呛。 徐庶故作沉思,然后说道: “这样吧,明日吾去找找世子,只要世子答应了,吾会派人带你们进去如何?” 两人等得就是这句话,刚想告辞。 “慢着,你们还没吃过吧,进来吃些东西,再回去吧。” 孙权和周瑜大喜,跟随徐庶进了徐府。 徐府不算大,前后不过一个正厅,几个偏院,府内不过就三四个老妈子,和小厮数人。 看到徐庶回来了,下人赶紧去准备晚饭。 到了正厅,徐庶的老母,正在给徐庶缝补衣服。 其实,徐庶是有正妻的,不过多年前病死了。 当时,华佗还没到广信,徐庶每每想到这里,都感到遗憾,因此一直也没有续弦。 如今徐庶也还不到四十,正是年富力壮之年,现在有两个儿子,在书舍住宿读书,只有放大假的时候,才会回来小住几日。 所以,整个徐府显得冷冷清清的。 徐母看到徐庶进来,拿出了旁边一件新衣服,让徐庶试试看。 徐庶也尴尬,还有两个小辈在后面,不过看到徐母殷切的目光,也不好拒绝,穿上试了试,说道: “母亲,正好。” 徐母瞅了瞅赶紧让徐庶脱下,腰围还是大了点,要修修。 “母亲,您不必这么劳累,城里都有现成的衣服。” 徐母一听就不高兴了。 “城里卖得哪有自己做得舒服,再说了,你要是再取个,我还需要给你做衣服吗? 对了,我今天去了士家庄园,见到主母,和她说起你的事情,舍了这张老脸。 主母说会帮你物色一个,这下你推脱不掉了吧。 到时候,不管是谁。你这弦必须续上,又不是害你。 我知道,秀儿是个好媳妇,但是没办法,秀儿命苦,没享到福。 但是,眼见清儿和廉儿再过七八年,也到成亲的时候,到时候没个娘出面,像什么样子。 算了,累了,我去休息了,你也别老忙公务,两个孩子两个月没见到爹了,像什么样子。” 听着徐母的教诲,徐庶面露苦涩,但是不好反驳。 尤其是孙权和周瑜还在后面,弄得徐庶很是尴尬。 主母说得就是刘雯,在整个交州,也就刘雯能有这个称谓。 清儿和廉儿,是徐庶的两个儿子,名叫徐清和徐莲,如今也有十二三岁了。 徐庶平时确实够忙的,所以也的确有些忽视两个儿子。 一个老妈子扶着徐母走了出去,路过周瑜和孙权,两个小子赶忙行礼。 徐母笑了笑,点了点头,不做言语。 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名扬天下的徐庶徐府君,士颂的左膀右臂,武能计定成败,文能安邦治民,有现世之萧何的美称。 没想到会被母亲训得大气都不敢喘,确实有些滑稽。 第三百五十八章 留学生(下) 第361章 留学生(下) 场面一度尴尬下来,下人送上来茶水,是这个季度的产的新茶。 周瑜和孙权一人喝了一口,确实清新爽口,广信的茶就是不一样。 其实,茶叶的制作工艺,根本拦不住,稍微有心的人,只要一段时间的研究,就能琢磨个大概,因此江南就有几处制茶的工坊。 就算传出去,整个汉土也不过只有南方目前产茶叶,北方的茶树根本种不活,因此,孙坚也利用制茶,赚了不少钱。 但是,论正宗的还是广信的新茶,而新茶种的第一批茶树嫩尖制作的新茶,一年也不过只有几天的时间,可以获得这样的茶树嫩尖,一年也不过产出不过几十斤。 各大世家给广信的首批新茶嫩尖取名为“万良茶”,因为每年刚上市,就能炒到万钱一两,只有大世家豪族才能品尝一二。 两人一人一口,慢慢品着,“万良茶”可遇不可求,能喝一次就是运气。 就算是孙坚想喝,也得没事和士颂套套近乎,每次获得的也不过几两半斤,都是锁在书房里面,就算是孙权,也不过有幸喝过一两次。 而士颂经常会给徐庶等人喜欢喝茶的,每年发那么两三斤,基本上都是固定的,喝一点少一点。 而曹操没事也会派人送信,恬不知耻地套近乎,要上一两斤,所以基本上所有配额都是固定的。 有时候到下半年,士颂喝完了,也只能忍着,等到来年再喝。 两人细细品尝后,感觉回味无穷,甚至有种想要把茶盏舔干净的冲动。 周瑜只是听过,一直都没喝过,这次只是简单的一次喝茶,让周瑜对交州的认知又增加了很多。 原本在周瑜看来,士家把持着交州八省,现在加上了个益州。 这些年对外征伐,基本没怎么间断过,那么内部百姓一定会穷困潦倒,对士家的统治,产生质疑,如果操作好的话,会有可乘之机。 如果孙坚拿下交州,和中南,再对荆州用兵,整个江水以南都是孙坚的天下,只要等中原诸侯大战,再寻一个好的时机,便可以气吞山河之势,一统天下。 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在他的所见所闻,给他了一记重拳。 是的,单单从目前看到的,江南几郡就没有一个地方相比。 听说在千里之外外的朱吾城,和广信相比不逞多让,那边的气候更加湿润,百姓种植的粮食,甚至多的拿去喂牲口。 开始他还不相信,现在他不得不信。 交州现在没有了内部的矛盾,而孙坚还在和当地的世家虚与委蛇,和偏远山区的五溪蛮对抗,内部矛盾都没处理好,还想争夺天下? 不过,更让周瑜吃惊的,原本交州的老一派的世家大族,基本没有什么风声,全都被士颂麾下的新贵取代,或许这是个一个隐患。 在周瑜的概念中,世家只要抱团,就是无缝可击的。 但是周瑜不知道的是,现在交州的老一派的世家,经过士燮早先的分化,一部分完全投靠士燮,一部分已经被打压消失。 又经过士廞下套一事,把剩余的有想法的世家全部清洗掉了。 现在的世家,已经在士燮和士颂的威仪下苟延残喘,根本不敢起反抗之心。 但凡他们有所串联,不过几天,就有一些穿着黑袍的天眼人员,带着人进行查抄清洗。 所以,他们基本上只能按照士家定好的规则走,要想出仕,必须和万千的平民学子卷,如果卷不过,对不起。 聪明的世家,早就和士家绑定,在早期的书舍启蒙的时候,就出钱出力,还把自己家的幼子送到书舍里面就读。 这些早一批的小世家子弟,出来的,凭借着世家的眼界和多年培养,更容易脱颖而出。 因此,一开始就站队的那些世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打不过就加入,这是交州小世家总结出来的结论,凡是官府倡导的,全部积极响应,根本不存在拖后腿的。 而士颂麾下的文武们,基本上孩子一到年纪,就送到书舍读书,如果没读好,成绩差了,就是一顿毒打。 徐庶和两个小子随意聊了些事情,不过大多都是徐庶询问他们江南的事情和见闻,听闻蔡邕虽然已经年过六十,但是身体依旧硬朗。 关于其它的事情,徐庶好像也并不感兴趣,只是淡淡的点头。 饭菜很简单,一荤两素一汤,三人风卷残云。 两个小子把饭都干干净,连汤都喝完,这是多久没吃饭呀。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个年纪就是能吃的时候。 吃完饭,徐庶淡淡点上了一支烟,不一会就烟雾缭绕。 两人看着实在好奇,孙权问道: “徐府君,此为何物?” 徐庶淡淡说道: “哦?你说这个呀,香烟,提神醒脑,回味无穷。 有道是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你们也想试试?” 两人眼睛一亮,他们早就看到徐庶和士颂等人,没事就会来上一支,早就好奇不得了。” 徐庶给他们一人一支,两人点燃后,猛吸一口,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徐庶微微一笑,还真是实诚呀。 不过一支抽完,两人都开始头晕目眩,有点难受,想吐。 不过,过一会再抽一支,两人就觉察到此物的好处。 又聊了一会天,两人眼巴巴看着徐庶,徐庶当然知道他们啥意思,当做没看到。 以前纸烟还只是稀罕物,也就士颂那边每个月发点,几天就抽完了,后来烟草批量种植,才慢慢多起来。 听说再过半个月,烟草就要对外售卖了,不过价格虽然便宜,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还是有些昂贵,没事来个一支还行,天天抽,小家庭有些受不了。 所以,士颂不打算大规模在交州售卖,而是专卖到其它汉土和远销贵霜帝国和北方游牧民族。 光这个烟草,是消耗品,可以把大量的金钱和资源回笼到交州。 不过,对于周瑜和孙权来说,这个算是小钱了,天天抽没什么大不了的。 ps: 最后说一句,抽烟有害健康,未成年人禁止抽烟! 最后说一句,抽烟有害健康,未成年人禁止抽烟! 最后说一句,抽烟有害健康,未成年人禁止抽烟! 最后说一句,抽烟有害健康,未成年人禁止抽烟! 第三百五十九章 留学生(终) 第362章 留学生(终) 两人回到住处,辗转反侧,心里就像猫爪一样,感觉想要抽点东西。 两人已经上瘾了,看来有时间搞点香烟,抽个爽。 第二天,两人都顶了个黑眼圈起床,在屋内相视一笑。 纸烟现在在交州算是个稀罕物,整个广信只有中心街一家商铺售卖,算是试卖,买的人并不多。 所以派了一个护卫出去购买,拿着百文钱,买了几包回来,两人也开始云山雾绕起来。 日上三竿,来了一个年轻的官员,带着两人前往书院。 徐庶早上上职的后,先去拜访了士颂,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士颂微微一笑,便允许了。 两个都是聪明的小子,希望他们在了解到书舍,了解到交州和江南的差别之后,可以抛弃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们知道,交州不可以为敌,从这个时候给这两个可能最后掌权的人,灌输这种思想,并不亏。 两人被带到书院门口,官员非常恭敬地出示了一份文书,给守门的人看了之后,便进了书舍。 守门的老大爷,其实是士家的旁系,算上辈分,还是士颂的叔伯,闲着无事,于是自告奋勇求了这么一个看门的活。 进入书舍,远远就听到朗朗的读书声,还有不少教室,老师在最前面讲着什么。 整个书舍有六栋三层高的房间,每间至少有个二百个平方,这里分为下中高三个年级,下年级要学习满五年,才能进入中年级,再学习三年,才能进入高年级,在高年级再学习满四年,才能申请毕业考核。 如果考核成功就可以毕业,参加郡城的考核,再通过,到省内考核,考核再通过,按照分数排名。 排名前列的,按照今年的需求,开始授官。 如果高年级学习满四年,没有通过学员考核,可以申请再留校一年,继续学习,如果再没通过,只能发一个学舍习满的证书,没有毕业证书。 当然,所有没有补上官员的学子,可以自行学习,到当地的学舍申请考试,如果通过了,获得毕业证书,或者继续参加后续的考试,直到补上官员。 这是一个已经执行了数年的晋升道路,已经非常成熟。 这个书舍占地二十多亩,学院后面,有大片的住宅区,方便学子住校。 很多家里条件不好的,可以不住校,回家住,省点钱。 困难的学生,还可以申请学校的贫困补助。 优秀的学子,可以获得奖学金。 平时,学校还会分配一些任务给学生们去做,比如农忙的时候,会安排学子到城外帮助百姓收割水稻。 当然也是有偿的,这些会计做学校在校的学分,这些学分可以在学校的食堂兑换饭菜,或者到学校的商铺兑换学习用品。 优秀的学子,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往家里要一分钱,甚至还往家里寄钱。 这样的学舍广信就有五所,这些年耗费大量物力和人力,慢慢制作的。 士颂曾说过,教育兴国,如果教育都没有抓好的话,整个国家怎么可能兴旺。 所以,整个交州的财政,至少会有一成拿出来,作为教育发展和补贴使用,这已经是个天文数字。 官员带着两人简单参观完整个学舍,一边讲解,一边说着其中种种。 比如这个学舍名字叫做广信学舍,今年夏天总计毕业五百多名学子,其中有二百人通过了广南省的考核。 周瑜问道: “这里面就读的学子,都是斗升小民吗?那些官员和世家的子弟,在哪里就读呢?” 官员微微一笑,说道: “广信学舍里面,大概有一小半官员子弟,徐府君的两个公子就在里面就读。 至于世家子弟,他们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也不强求,不过去年报考书院考试的世家学子足有五十多位,他们都是自己在家温习,但是一个考过的都没有,铩羽而归。 其中还有一个号称是交州第一才子的周文生,算学就写了三道题,没一道对的,被称为一时之笑柄。 要想考核通过,必须每门课必须过六十分的及格线,如果有一门没过线,其他们考得再高也不作数。” 此时,正好路过一个身穿长袍,约莫着四十余岁的教习,满脸严肃,不苟言笑,官员赶紧躬身行礼,说道: “见过老师!” 老师只是点了点头,回道: “好好为官!” 便侧身而过。 此时官员抚了抚胸口,说道: “这位是学舍的算学教习,当年因为贪玩,被老师在太阳下罚站了一整天,至此不敢贪玩。” 绕了一整圈,两个人一边听着,一边说话,不一会儿,从后门走进一间教室,这是下年级的教室,里面坐着大概三十多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少年,讲台上正好是刚才那个见过的教习,他正在讲台上讲课。 下面几十个少年,穿着统一的天蓝色学服,腰板挺得非常直,认真听着教习讲课,整个教室只有教习的声音,学子们不敢发出一点异响。 三人勾着身走了进来,教习皱了下眉,官员拱拱手表示告罪。 三人找了一个后排空着的位置坐下。 孙权旁边紧挨着的是一个学子,有些不悦他们坐在这里,打扰到他听课。 教习在黑色的版面上,用一块白色的石子一样的东西,一边说一边写。 说的正是西周数学家商高提出的几何问题,这个之前两人也了解过。 不过三人听着教习的讲课,什么勾三股四玄五,什么假设x,巴拉巴拉的,单个字都听得懂,但是组合在一起,没一个听得懂的。 没过一会儿,两人都满头大汗,听得云山雾绕。 半个时辰的课程结束,教习布置了作业后,便转身离开,离开前瞥了三人一眼。 两人根本没听懂,孙权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旁边正在整理笔记的学子,问道: “刚才老师讲得你都听懂了?” 少年有些不爽被打扰,而且还是几个陌生人。 不过,老师说过,遇到别人的询问,要耐心讲解,互帮互助。 少年把笔记摊开,大致又把老师说的讲了一遍。 孙权还是一头雾水,问道: “这个埃克斯,是什么东西?” 少年眼睛一翻白,说道: “原来你们两个什么都不懂呀,那来听什么课,耽误时间,你们还是到低年级好好学一遍再来听,真是的。” 两人被鄙夷二楼,也是很无奈。 最后离开学院的时候,两人还是一头雾水,那个埃克斯到底是什么东西。 官员告别离开,两人一脸失魂落魄的回到住所,这次,还真被一个比他们小五六岁的小子给鄙视了,真是太丢人了。 不过,这次参观,让他们知道,交州和江南的差距在哪里。 刚才官员说了,像这样的学舍,整个交州八省有每个城至少有一所,代表着整个交州八省至少数百上千所。 这一年得出来多少学子,这得有多少人才? 经过一天的深思熟虑,孙权和周瑜决定不走了,无论如何,一定要进入书舍学习,就算鄙视又如何,凭借着两人的才智,一定可以在短时间内赶上。 于是,孙权派了两个护卫回到会稽,顺带把士颂给的回信带回去,同时告知孙坚,他们两个不回去了。 孙权直接到刺史府拜访了士颂,说明了来意。 士颂也不惊讶,他早会想到两人会要求留下来学习。 于是,士颂让人给他们办理了入学手续。 不过,他们每年要十斤黄金的学费,没有奖学金和补贴,所有都是自费。 孙权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年每年十斤黄金的学费,说实话,非常贵,但是和能学到真才实学相比,这些不算什么。 所以,第三天,他们换上校服,就坐在了最下年级的教室里面,开始学习。 说实话,和一群有些还流着鼻涕的小子一起学习,挺丢人的,但是没办法,必须得这样。 他们两个成为了最早的留学生。 第三百六十章 九国 第363章 九国(二合一) 周瑜和孙权就在广信书舍开始了求学生涯,他们就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学子,换上了不是很舒服的学子学府,开始和一群六七岁的小子一同学习。 或许,一群只是六七岁的小屁孩中间突然出现两个半大小子,有些突兀,但是周瑜和孙权完全沉下心了,两个人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破格升级。 只见他们两个就像魔怔了一样,除了吃饭和睡觉,就是学习,每天熬到深夜。 孙坚对于两个小子不愿意回来,破口大骂不孝,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派人到广信,把人抓回来。 孙坚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开始准备称王的事宜。 不过,要想称王,最好是获得朝廷的认可,但是他派去兖州的使者,带回来的答复是,要想封王可以,但是必须得认可刘宏的正统地位,宣布受汉帝挟制,不可独断专行。 孙坚一愣,这可怎么办,自己和士颂亲近,如果再去投靠汉室,那不就成了首鼠两端的人了吗? 于是他又派人到广信询问士颂该如何办。 士颂回了他四个字“鞭长莫及!”。 这下孙坚蒙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自己突然称王,没有汉室的给下的诏书的话,他生怕步了袁术和刘焉的后尘。 说实话,现在吕布和刘备称王,心里都打着鼓,生怕曹操反悔,然后利用舆论压力对他们试压。 不过,现在他们自己可以称孤道寡了,跟随他们的文武也水涨船高。 他们不像是士颂,内部基本没有什么矛盾,如果他们推辞不受,要么被手下帮着完成封王仪式,要么被手下人干掉。 不过称王后,手下的文武干劲更足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其它诸侯称王,刘备心里有着患得患失的心理。 如果别人不称王,他们两个有着王权加持,无论威望和人心,都可以凌于其它诸侯之上。 但是,又担心其它诸侯称王,他们的王就不值钱了。 满大街的王侯,他们两个还有什么优势可言。 孙坚收到士颂的回信,一下子一慌,士颂说:“鞭长莫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对自己的称王有什么意见吗? 有些赌气地说,自己不管了? 但是,长子孙策却觉察出不一样的味道,他仔细思考了一整天,找到孙坚,告诉他。 “父亲,儿以为,士颂所说的鞭长莫及,并不是指士颂,而是指兖州汉庭。 汉庭离会稽有一千多里,而且中间还隔着刘备和吕布,就算吾等有什么不臣之事,汉庭也管不过来,最多发文书训斥而已,并不会有实质性的的影响。 父亲不妨宣布投靠朝廷,但是之后江南数郡之事,还不是父亲说得算,和汉庭没有任何关系。” 孙坚一听,瞬间明白到确是如此。 于是立马派人到兖州对汉帝刘宏表示问候,同时表态,以后为汉室马首是瞻。 曹操等的就是这句话,反正现在刘宏作为汉帝,也不过是吉祥物的存在,对各地的影响几乎没有。 所以,还不如在大义上,给各地诸侯套上枷锁。 如果自封为王,虽然自己官不上,但是在言语舆论恶心你们还是可以的。 于是,孙坚被封为吴王,至于功绩嘛,就算他平叛五溪蛮有功。 孙坚是继刘备和吕布之后的,第三个被封王的人。 这样一来其它诸侯也坐不住了,纷纷派使臣前往兖州,向汉帝进言封王的事情。 汉室那些参与的忠臣,纷纷指责曹操做事不计后果,而且封王一事一旦发展下去,整个大汉就名存实亡。 曹操哈哈大笑告诉他们,你们就知道口嗨,要不是顾忌名声不好,早就把你们全部干掉。 现在在外诸侯,哪个还听刘宏的诏令,天下早就分崩离析,封不封王有什么关系,好像诸侯不封王还会听从刘宏的号令一样。 现在,刘宏就是就像是周天子一样,是一个吉祥物。 表面上,诸侯们名义上还是受汉帝节制,但是各自为政,谁管刘宏的死活。 甚至还会把刘宏当做一个麻烦,一个妨碍他们再次进去的阻碍。 如果到了某天,刘宏的存在,影响到他们利益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留情,举起屠刀。 中原的百姓已经麻木,他们根本不管是谁管着他们,只要给口活路,能苟延残喘,他们就觉得你这主人当得不错。 如果他们活不下去了,你看他们会不会反抗。 曹操早就看明白了,交州花费这么多年,搞境内的民生和经济,就是要打底蕴,打持久战。 天下明朗,并不是一蹴而成的,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如果不把经济和民生搞好,百姓不富裕,连连征战,怎么可能坚持那么久。 至于交州书舍制度,曹操在细致了解后,首先对士燮和士颂的勇气感到叹服,关键是他们还真做成了。 这个制度在关中根本不可能施行下去,只要他表露相关的意思,兖州和青州的世家反对,就他麾下的夏侯家族和曹家都会表现出抗拒的意思。 学舍制度推行下去,首当其冲世家大族的利益会获得损害。 要知道曹操麾下的寒门子弟基本没有,全部是颍川大族和本族的支持,加上一部分因为刘宏在兖州,所以不远千里来投靠。 曹操要是极力推行的话,不用几天,他觉得自己就会众叛亲离。 因此,他把这份详细的密报,偷偷的封锁起来,就连荀彧也不知晓。 曹操感觉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并不是来自于袁绍、刘备和吕布,曹操觉得,就算和他们对敌,曹操都可利用各种因素,求取胜利。 但是面对在南方虎视眈眈的士颂,曹操有一股无力感。 士颂能在半年之内,拿下整个益州,而且以碾压之势,再过几年等到益州安稳下来,士颂肯定会再次用兵,到那个时候,被灭的是刘,还是张鲁,或者两人都会被灭。 如果士颂二十年内,身体没有出现意外,那又是怎样的景象呢? 所以,曹操愿意帮士颂一把,顺带也帮自己一把。 曹操,是来者不拒,不管是袁绍的使臣、张鲁的使臣,还是马腾的使臣,只要你们愿意宣布效忠汉室,那么就给你们个王也无妨。 于是袁绍被封为燕王、马腾被封为凉王、张鲁被封为韩王、刘表被封为楚王。 整个汉土之内,只剩下曹操和士颂没有封王了。 曹操看到士颂推辞的文书,又派人去传旨给士颂,封士颂为越王。 不过,当士颂再次接到封王的使者的时候,继续推迟,告诉使者,自己当不起这个“越王”。 使者无奈,回到兖州告诉曹操,曹操仔细询问了前后对话。 他找到荀彧,询问士颂到底是什么意思? 封王对士颂来说,是一件好事,为什么要再三推迟呢? 荀彧思考了一会,于是说道: “这可能是士颂欲情故纵的把戏,不过主公,士颂既然说他当不起这个越王,而不是当不起这个王,是不是对封号有所意见呢?” 是的,越王有着蛮夷的味道,作为封号,确实有些难听,曹操仔细想了很久,最终询问再次叫来使者,询问士颂还说过什么。 使者想了想,一拍脑袋说道: “广信侯曾说过,他身为华夏子孙,怎么可以贪图王位呢。” 于是曹操微微一笑,又让使者带了两份诏书过去,不过“越王”的封号改成了“夏王”! 当使者再次来到广信的时候,面见士颂,士颂依旧平静,继续推迟,拂袖而去。 不过,士颂听到封他为夏王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 再过七日后,使者继续带着诏书面见士颂。 这天正直大会,不过此时在大厅中,文物非常齐整,就连之前留守在益州的程昱、许攸、郭嘉,全部回到了广信,关羽也将统兵职权,暂时交给了几个副将,赶了回来。 程昱、徐庶、许攸、郭嘉、荀攸、郭图、陶然等文官站在左侧。 关羽、黄忠、项霸、赵云、徐晃、廖化、臧霸、周仓、斐元绍、文聘、威严等站在右侧。 所有士颂麾下的嫡系文武基本全部赶了回来,他们离开,各地会不会有一定的影响。 并不会,现在刘表在龟缩着,根本不敢动作。 张鲁此时只希望士颂不要去打他,哪还敢有异样举动。 至于益州太守嘛,暂时交给了下人处理,这次程昱回来正好带回来益州省分划分的图纸和相关官员的缺口,和意见规划。 文武齐聚,好像要见证什么大事一样。 汉庭使者宣读,封士颂为夏王,封士燮为大夏王,士赐为夏国公。 虽然,士燮和士赐已经退幕后,但是在整个交州的影响力还是有的。 士赐虽然老了,但是并没有糊涂,在士燮的利益被挑衅,受到侵犯的时候,士赐直接通过装病,宣布自己的决定,交州的事情,士燮说得算。 现在终于等到士颂成长起来,论威望和人心,甚至比他这个正牌的交州刺史还要高,所以士燮把脏活干完了,现在留给士颂的是一个只听着士颂转动的交州。 不过在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尊重的,就算朝廷不封赏,士颂还是会自荐士燮和士赐王公的事情,到时候。 不过曹操懂事,所以士颂也就省下了这个麻烦。 台下的所有文武全部激动了起来,这次士颂不会再推迟了吧。 士颂站起来,问道: “吾之功绩可以封王吗?” 这时询问台下的文武,他们全部跪倒在地上,齐声喝道: “主公之功绩,日月可鉴,恳请主公登临王位,顺应天意!” 士颂看着文武的齐呼,终于踏出了这一步,离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了。 士颂大声说道: “那吾就当这个夏王了。” 封王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准备时间,盖王府,举行声势浩大的登基仪式。 于是,士颂宣布三月之后,199年二月初十,正式登基为王。 士颂正式宣布称王的消息,犹如一个龙卷风一样,席卷整个交州八省和益州,所有人开始是惊讶,继而是感觉理所应当,最后是狂喜。 百姓们奔走相告,好像这不是士颂一个人喜事一样。 交州各地,纷纷上书庆贺,同时送来各种祥瑞。 比如和人一样高的珊瑚树,浑身雪白的老虎等等。 程昱刚回到广信,士颂就给程昱一个重任,就是监督修建王府。 整个王府将会在广信北郭修建,占地十亩。 至于本来居住在这里的百姓,在告知他们的屋子要被征用修建王府的时候,一个个高兴的没边了,因为征用他们的房屋,会补偿给他们一大笔拆迁费,同时会在广信城偏一点的地方,修建一片新的住所给到他们。 同时,百姓们听闻士颂要修建王府,一瞬间,在征聘民夫的时候和工匠的时候,百姓们把招聘点围得水泄不通。 能有幸参与修建王府,这是多么荣幸的事情,关键是还有不少的工钱,管吃管住。 因此,不少农闲在家的青壮,纷纷报名参加。 离着199年的春节,还有不到一个月,但是百姓们的热情被点燃了。 至于建材的调用,有着现成的四行商会,而且广信周边本就多山多木,所以百年大树太多了,靠着新式的马车,一根根巨木被堆到修建地点。 要是其它诸侯,要是大肆修建土木,肯定会被痛斥劳民伤财。 但是,士颂有得是钱,出得起钱,代表着不是劳民伤财,反而会刺激经济快速发展。 所以三个月的工期,在其它诸侯看来,根本完不成,但是在交州,三个月绰绰有余。 程昱负责王府的修建,郭图负责到时候开国大典上一整套的礼仪。 士颂本就没打算大肆操办,但是郭图却不这样认为,甚至还要邀请百姓来围观,各地都要派来一些士卒,举行阅兵仪式。 士颂想想也是,这是一次建国,越是隆重,反而会显现出交州的实力,让百姓们更加有凝聚力。 士颂虽然没有正式称王,但是接受了封王,士颂已经是夏王了。 等到使者回到兖州,回报曹操后,曹操在第三天,也封自己为魏王。 至此汉土分为九国。 占据交州八省和益州的士颂,为夏王。 占据江南八郡的孙坚,为吴王。 占据荆州北部五郡的刘表,为楚王。 占据汉中四郡的张鲁,为韩王。 占据南阳郡,部分豫州,部分扬州,总计七郡的吕布,为秦王。 占据徐州和部分扬州,总计六郡的刘备,为鲁王。 占据兖州、青州和徐、豫二州部分地区的曹操,为魏王。 占据凉州和长安等地的马腾,为凉王。 占据冀州、并州、司隶三州袁绍,为齐王。 至此天下九分,名义上听从汉帝刘宏的号令,但是实际上汉土正式四分五裂。 曹操看着门外的雨水,摸了摸,冰凉。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只有真正乱起来,才能可能一统! 第三百六十一章 称夏王 第364章 称夏王 与其他诸侯急不可耐的称王相比,士颂称王可谓是准备工作做足了。 没出一个月,王府就初具规模,料想三个月工期。肯定可以完工,甚至提前完工。 虽然士颂身处交州,但是相关的礼仪和流程,不可少。 因此从称王前一个月,就开始戒荤戒色,以示尊重。 199年的春节,过得异常的浓烈。 在士家年底的聚餐和聚会中,士家的嫡系子弟全部回到了广信,参加士颂的称王仪式。 说实话,士颂能称王他们很高兴。 士乾和士坤一见士颂的面,就给了士颂个熊抱,还有士廞、士只、士徽和士干几个亲哥哥,也携家带口,回来。 或许是商量好的,已经多年没有大聚会的这些人,全部同一时间,在年底归来。 几个哥哥全部都非常高兴,要说没有羡慕和嫉妒,肯定是假的。 但是,他们并不患得患失,士颂从小到大的努力,他们看在眼里。 之前可能他们还不懂,但是从这些年来看,士颂看上的不只是现在的地盘,他要干更大的事情,他们知道自己的才能,就好比他们四人中,才能最高的是士廞,不过一省之长也就到头了。 其他四人,至少需要好几年的锻炼,再上一层楼。 徐庶本来含蓄地说过,是否要节制一下士家宗亲的发展,他们其中很多人,都处于较为关键的实权位置,如果被人窜说,很容易造成大的隐患。 但是,士颂告诉他,现在士颂的夏国,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一群人,可以通过阴谋去改变。 士颂自己都不能,何况其他人。 先下整个夏国,既得利益者,是底层的百姓,他们中间有大量的读书人,很难被别人忽悠。 其次,但凡有个人犯了,用不了一天,他就会被手下人绑了,送给士颂。 一个人要反,根本遮掩不住,因为他根本没办法一个人完成造反。 那么,一旦告知其他人,可能会有一部人心动,但是绝大数人都是拒绝的。 而且,要想造反,得有兵,那些大头兵,也不傻,不是你主将犯反了,就跟着反。 因此,在交州造他士颂的反,根本不可能,所以士颂才放心重用自己子弟,在关键的地方,安插他们上去,非常安心。 士颂这几个月也非常忙,士颂要完成几件大事。 第一件事,他要推行九品六部制度,现在汉朝的现有的官员制度,不够细化,很多事情到了具体实施的时候,有些模棱两可。 这也导致有些官职能忙得要死,有些官职却清闲得要死。 甚至,不少事情,因为找不到应该递交的人,导致整个事情耽搁下去。 同时,现有的制度,没办法做到有效的权利分化,也就没有更加有效的监督体系。 虽然,有着传说中的天眼,悬在官员上一柄利剑,但是,这远远不够。 所以,权力有效的分化和监督,是一件好事。 第二件大事,是关于士颂麾下的任职。 本来不好办的事情,但是九品六部的事情安排下去,那么这些麾下文物往里面塞就好。 除此之外,还有勋爵的封赏,这要把握好力度,太高也不行,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要预留很大空间,为以后做准备。 第三件事情,就是科举制度。 士颂说的科举,比历史上的科举不同。 士颂说的科举考试的题目,不是单单的诗文,还需要学好算学,同时必须拿到各个书院的毕业证书,才能进行下面的考试。 整体的流程相同,在最后,会加一个多省联考的制度。 比如原交州地区,几个省在一起进行一次联考,中南半岛几个省,进行一次联考,益州当地也进行一次联考,再根据联考结果,进行最终的派官。 所有在联考中名列前五的考生,可以直接到广信任职,而那些其他名次的考生,只能等候官府补官的命令。 说实话,这种制度下,百姓们科举考试,不用再千里迢迢,往广信跑。 各地考生的整体水平并不相同,比如中南半岛,很多人话都说不流,刚刚接触汉化没几年,你让这个环境出来的书生,怎么干的过交州和益州的书生。 第四件事,是关于益州省份的规划。 益州总计有近十个郡,士颂打算分成三个省。 偏北的五个郡,新建为川四省,人口较为密集,百姓较为富庶。 中间五郡,新建为云中省,蛮人较多,稳定性较差,因此需要固定吞兵一万人,以压制当地蛮人,不要起坏心思。 南面的五个省,新建为南云省,人口稀少,山势较为险峻。 三个省份划分下去后,整个益州一分为三,派三人去管理即可。 这一年的,春节过得异常热闹,士平和士安这两天也玩疯了,和一群同龄的理不清辈分的小子一起玩闹。 也只有每年的这十天半个月,士颂对两个孩子三不管。 只要每天固定两个时辰温习功课,其他时间,想干啥就干啥。 一月底,整个王府已经接近完工。 因为士颂的要求也并不高,只要有王府该有的样子就行,不一定非要雕栏玉砌。 整个王府分为前厅、两个侧厅,东宫,武库,后宫十三院,还有花园等等。 虽然占地少,但是该有的的都有。 围墙有一丈半高,刷上了崭新红色的颜料,象征着王室该有的威仪。 称王时间已到。 士颂这天一早,天还没亮,便被下人叫醒,穿上和以往一样的冕服。 士颂以为自己起得够早了,没想到整个士府灯火通明,很多人激动得一宿没睡。 他们士家出王了,而且是正统的王,这怎么不让人激动? 整个大汉多少年没出现过异姓王。 士颂先去了宗庙祭拜了祖先,焚香祷告一番。 来到了称王仪式现场。 在广信南街,整个一大片广场全部被清理了出来,在广场正中心,搭建了一个八尺高台,到时候士颂要在上面举行仪式。 称王仪式还未开始,整个广场四周围满了百姓,黑甲军维持秩序,百姓们非常激动,但是并没有过激的激动。 士颂被八人抬着步冕,出现在广场,一下子整个广场爆发出哄鸣。 第三百六十二章 封王大典 第365章 封王大典 整个流程是极其复杂和严肃的。 三天前,郭图拿着一些笔记,开始给士颂进行演练,哪里下步辇,哪里停,哪里跪,在什么地方说什么话,还有整个封王仪式的流程,到什么时间要完成哪一步,都做了细致的安排,这让士颂非常头疼,但是又不得不一一熟记。 没办法,这已经是按照士颂要求剪简化过的,如果按照完整的流程,至少要三天时间。 士颂可不想浪费三天时间,让所有人放下事物陪他玩。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在正午之前,一定要完成整个封王的流程,剩下的就是阅兵仪式。 而各个诸侯听闻士颂会举办阅兵仪式,大致了解清楚后,会派人过来参加。 曹操更是派了他的长子曹昂前来观礼。曹昂是曹操最看重的儿子,在外常常说曹昂类我之类的称赞话语。 而且曹昂本身无一不弱,在军中威望仅次于曹操,是曹操默认的接班人。 不过曹昂在诗文儒经上不是很感兴趣,十五六岁,就在曹操麾下效力,一路征战。 曹操能有今天的我成就,因为有一部分操昂的功劳。 所以,曹操派曹昂过来,就是让曹昂带着眼镜来,多看多问多学多思考。 而孙坚也派了孙策前来,孙坚其实比较冒险的,两个儿子全部在广信,要是士颂有些其他想法,直接扣押了,那么孙坚将面临后继无人,被士颂拿捏的窘境。 但是孙坚要表明姿态,自己理解了士颂的意思,要表达足够的善意。 程昱专门给这些诸侯使者搭建了观礼台,远远的一角,完全可以观看到士颂称王流程的全过程。 士颂士颂走下步辇,对百姓们左右回了挥手,然后踩着用红色丝绸制作的红色地毯,一步步往前走。 观礼台两侧全部站立了一百多名上了品级,秩六百石以上的官员,他们满脸喜悦,一脸期盼地看着士颂走到他们面前。 士颂来到百官正前方,然后缓缓转身,先是对着北方一拜,显示士颂对汉朝正统刘宏的敬意,然后供者身对着百官呈现三十度的鞠躬,以显示士颂对百官的敬意,感谢他们一路辛劳。 百官全部呈现九十度的鞠躬,回敬士颂。 然后围着册封高台绕行一周,不过每走几步就会停下,对高台躬身,行礼,一周下来,正好是四面八方,以显示自己最崇高的敬意。 然后由士家长辈拿来一把荆棘,由士颂背着再次反方向绕行一周,以示自己将会守一方职责,会帮助天子,安民守土。 又过了一个时辰,士颂终于完成一个又一个庄严的过程,解下荆棘,开始登上八尺高台。 高台高八尺,皇帝举行登基或者是祭典,才会用九尺高台。 八尺高台已经是极限,在高可能被人指着逾越。 高台上有一长方形供台,已经放好了牛头、羊肉、马头、鹿头等八大牲口。 这些都是昨天已经准备好了,稍微烤炙到浑身黝黑,半生不熟的样子。 中间放着五谷杂粮,用八个青铜小鼎装着。 而正中的放着一个香案,里面用五谷杂浪混合,作为插香的媒介。 在香案前面,放着崭新的藏青色的王冕服、头梳和王印。 在香案后面,竖着两个檀香制作的屏板,上天雕刻着四爪金龙,腾云驾雾,栩栩如生。 而屏板正中分别雕刻着皇帝和炎帝。 士颂走上高台后,恭恭敬敬先给两位贤帝上香。 上完香后,由之前的天使走上高台,宣读士颂被册封的诏书,告知天下人,士颂封王,其正统性无可挑剔。 天使是之前士颂接受封王,就被留了下来,好吃好喝地供着。 正好留在今天派上用场。 士颂恭恭敬敬接受了诏书,并且捧着诏书往四方分别一拜。 然后转过正面,天使再拿起诏书,士颂四肢、后背、前胸分别轻轻拍打了一下,告诫士颂,以后要身体力行,不可荒废无道。 士颂再次接过诏书,将诏书供于案台上,焚香告慰天地。 士颂开始转身,对着百官说道: “吾士颂,四岁启蒙,七岁于雒阳,拜于蔡邕、卢植、韩说、马日箪为师,时年十六加冠,取字公为。 时十七,拜为前锋将军,携王师剿灭黄巾叛党无数,杀张角、张梁………” 士颂开始诉说自己的前半身,总结一句就是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直至平叛伪帝刘焉,累功至封王。 一步步,走到了这一步。 当时颂话毕,所有百姓全部欢呼起来。 连观礼台上的曹昂、孙策都莫名地激动起来。 孙策大声说道“大丈夫,当如是也!”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士颂用事实告诉所有人,王侯将相,靠着自己的努力是真的可以的。 百姓们高兴和激动,之前虽然也受着士颂的统治,但是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现在士颂封王,建立夏国,走到哪里都可以自豪地告诉所有人自己是夏国人。 仪式还没有结束,此时士颂说完,除了关于和程昱,时候人全部跪下,百姓们自发地跪下。 关羽和徐庶一人一步,走几步便对着士颂八拜,总共停顿八次,六十四拜。然后两人分别从左右上了高台。 士颂展开双臂,昂起头。 两人对着士颂躬身跪下,叩拜八次。 然后起身开始给士颂脱去外袍,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衬。 然后从案台上,恭敬地拿起王冕袍服,换上。 上面用金丝金线绣着四爪蛟龙,无比威严。 带上王冠头梳,为士颂整理好妆容后,赶紧后撤下了高台,来到百官之首。 为什么是关羽和程昱? 关羽跟随士颂最早,武艺最强,深得士颂的信任,无可厚非。 程昱跟随士颂时间也不短,这些年矜矜业业,不敢有任何懈怠。 士颂在外征战,都是程昱留守,调派物资,而且老城干练,是士颂之心肺。 关羽和程昱跪下后,带头向士颂高呼。 “夏王千岁,与国无疆!” 百姓们也跟着一同欢呼。 士颂高喊: “重卿平身!” 至此,礼成,士颂进位夏王! 第三百六十三章 阅兵仪式 第366章 阅兵仪式 当称王毕后,开始了最期待的阅兵环节。 本来,他们对士颂这个提议,不是很理解,但是当士颂说出,阅兵仪式,既可以向百姓们更直观地传递,夏国的军事力量,让他们看到夏国最中间的力量,给他们平添信心,让国民的凝聚感更强。 同时也可以传递给天下人一个信息,夏国的王者之师,在士颂再次征战的时候,敌人抵抗心理更低,更能让敌人崩溃。 士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随着礼仪官向所有百姓宣布,下一个环节是阅兵仪式的时候,所有百姓全部激动起来。 以往交州黑甲军,在百姓眼里,不是非常常见。 何况是声势浩大的兵阵阅兵呢。 参加本次阅兵的,总共有一万五千人,是夏国各地各地军营的中间力量,他们身高相去不大,基本上没一个长得非常丑的。 第一个方正总计一百人,从远处走来,踢着正步,口中有节奏呼喊着: “唔! 哈!” 动作整齐划一,一百人的声音居然盖过了会场周边万人的嘶吼声。 动作协调,没有一人出现差错,身上盔甲在走动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非常悦耳。 尤其是,当百姓们看到队伍中有熟悉的人时候,他们会兴奋地周边人介绍,第几行第几列的那个仔,是某的儿子之类的话语。 周边人就会对他投来艳羡目光。 确实,能参加阅兵队伍士兵,是整个夏国近二十万士兵中,算是二十里挑一的存在。 有些人看到威武,却不失美感的方正,更是惊呼,夏国已经这么强大了吗? 要知道人群中有不少退伍老兵,他们在十几,甚至二十年前,也是交州的士兵,不过那时候还在朱儁麾下。 那个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听到哪哪哪的蛮人又反叛了,哪哪哪的百姓又举旗帜起义了。 那时候,缺兵器,少粮食,了当兵的有时候都吃不饱饭,又如何能保护好百姓呢。 而现在的方阵中的士卒,一个个魁梧雄壮,手持着第三版改进的墨刀,身上的盔甲,也不是单纯的黑色,会在上面画上统一的图案。 当第一个方阵来到场正中的时候,立刻立定,对着士颂单手放在太阳穴,做了个军礼。 士颂立马回了军礼。 这是士颂给所有士卒新设计的礼仪,表达自己崇敬之意。 士颂说道: “你们好!” 方阵士卒整齐回复: “夏王好!” ”士颂又说道: “你们辛苦了!” 方阵士卒回复道: “为百姓服务!” 这下所有人先是一静,然后爆发出更加激烈的欢呼。 果然,只有夏王才会真心关心吾等,也只有夏王会把吾等当人,想法设法给吾等更加优质的可以生活。 而其他诸侯呢,每天总想着从百姓中榨取最后一点利润,然后把青壮一批一批送上战场。 为了那么一城一池的得失,诸侯们争得面红耳赤。 是的谁真心对百姓好,百姓心里都有一杆秤,他们能量得出。 曹昂和孙策对视了一眼,久久不知如何开口。 从这场仪式安排和士卒们的精气神,他们两个人看出来很多。 他们两个都混迹在军营中,知道这些大头兵有多难训练,如果要让那些兵训练到这种姿态,没个两三年是不行的。 但是,士颂从准备到今日,满打满算也不过三个月,所以,夏国的士卒令行禁止是刻在脑海中的,本来在军械,夏国已经粘牙,现在在军纪上,夏国的士卒又遥遥领先。 反观士颂发际的这些年,哪次不是以少打多,全歼数倍之敌,其制胜秘诀在此。 之前也从密保中得知过相关谏言,两人还不以为意,以为这是士颂为了炫耀和展示,刻意散布出来的。 这下眼见为实,他们无法反驳。 随着第一个方阵路过后,第二个方阵,第三个方阵等等,一一循环往复。 不过,每个方阵身上的图案都不一样。 比如专门由祝融部落的族人,组成的黑甲方阵,他们的盔甲上涂着红色火焰的图案。 一个时辰后,到达了高潮,在中南半岛行进到一半,一个方阵里面每个人都扛着奇怪的零件。 下一刻他们在场中停了下来,迅速组装起来。 不到半盏的时间,他们已经熟练地组装起十辆弩车出来。 这是二代弩车,在最原始的弩车上做了升级,懈怠和安装更加方便,一次性可以装填三十根手指粗细的弩箭,杀伤力从一百步到了一百三十步。 有专门的我士兵,抬上来几块非常厚实的大木板,在五十步外假设好。 弩车射击后,一根根弩箭射出,木板立刻被打成了筛子,所有弩箭全部射在木板上,直接贯穿至少一半的箭身。 可以想象,这东西要是打在身上,估计直接给穿个通透。 这下,百姓们更加欢呼,而诸侯使者观礼台上,那些人一个个露出恐惧的心理。 如果以后和夏国敌对,这东西一旦抬上来,如何应对,这得多厚的盾才能顶住。 最后十个方阵,至少推行着二百辆弩车,更是给他们重重一击。 本来以为这种弩车生产比较麻烦,但是这么多辆一起出来,代表夏国可以量产。 两个时辰后,整个阅兵仪式宣布结束。 那些参加阅兵仪式的士卒,会绕着广信城行进一圈后,回到城外的军营里面。 其实在士颂看来,称王的过程,还应该再简化一点,而阅兵的方阵,应该更多一点。 少来点虚的,多来些实的,让百姓们,让天下人看看夏国的底蕴。 以后他们想动歪心思,就要考虑一下了,到底能不能承受着夏国的怒火。 阅兵结束后,士颂下了高台,乘坐由十六人抬着的步辇,向王宫进发。 每走几步,士颂都会左右挥手,向沿途的百姓笑着挥手,百姓们看到士颂过来,都会跪在地上高呼: “夏王万岁!夏王万岁!” 来到王宫,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晚上王府会举行盛大的晚宴,士颂宴请文武百官。 百姓们高兴,举着火把,举行了游行,来庆祝夏国正式建国! 第三百六十四章 改革,改革 第367章 改革,改革 第二天一早,士颂在王府中醒来,蔡文姬服侍着洗漱。 说实话,这些年,士颂感觉一直亏欠着蔡文姬。 士颂已经称王,那么就有开朝会的资格。 能和帝王一样,召开文物百官朝会,比之之前,更加正式。 今天早朝,士颂前一天就下了命令,要有大事。 建国伊始,很多事情,士颂之前想做但是没办法做的事情,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提出来,推行下去。 来到大殿,整个大殿并不富丽堂皇,反而显得庄严肃穆。 士颂端坐在高台上,程昱带头高喊: “大王千岁!” 汉朝还没有兴起早朝跪拜之礼,因此百官们全部躬身行礼,预示着夏国鼎定国运的第一个朝会开始。 士颂给了徐庶一个眼神,徐庶直接明了,直接出列说道: “大王,臣有本要奏!” 士颂点了点头问道: “你有何要事!” 徐庶随即自然地说道: “都说一国不可无君,但一国也不可无母。 臣建议,大王应该早立下国母,以好安民心!” 士颂点了点头,说道: “爱卿所说,甚为有理。 孤之正妻,为大儒蔡邕之女,贤良淑德,秀外慧中,可担大任,不知爱卿们怎么看!” 虽然士颂看似询问百官意见,但是说出来的是肯定句。 徐庶直接说道: “大王圣明,臣无异议!” 随即百官们同时附和。 是的,蔡文姬为国母,不管出生,还是为士颂诞下长子,都没有任何疑义。 而且,蔡文姬并不是一直身居高宅,而把士颂麾下心腹文武的生辰全部记在心里。 每到某一人诞辰,就会让人提着礼物,亲自上门送礼,和其内人闲聊几句。 蔡文姬默默做着这些,士颂记在心里。 所以,士颂那些心腹,就算是桀骜不逊的关羽,还是心比天高的赵云,看到蔡文姬,都是恭恭敬敬的。 前些天,士颂说道,要给赵云找个本族性格好,而且样貌俊俏的适龄女子,给赵云做正妻。 没过几天,就来了消息,把士颂四叔的女儿许配给赵云。 那女子年方十六,待字闺中,本性纯良,是个好选择。 那女子一听要嫁给赵云的时候,满心欢喜。 士颂麾下的将领,也就赵云没有娶妻,很多人上门说媒,赵云根本不带搭理。 不过,赵云本身就长得帅,是很多适龄女子的理想型配偶。 要是不给赵云张罗,赵云这个武痴会一辈子打光棍。 赵云熬不过士颂,只能在下月初八成婚。 所以,蔡文姬为王妃,为国母,一点疑问都没有。 至于百官们最期盼的事情,莫过于封爵和封官。 要知道,本来交州体系,最高不过是州牧刺史,因此,封官最高不过一千石,再高就逾越了。 但是,现在士颂已经为夏王,在夏国者亩三分地,就算是给一万石俸禄,只要给的起,也没有人说你什么。 所以,士颂身份提高,代表着在场的百官,整体也会提高,要不然就不符合士颂的身份了。 谁都想加官晋爵,就算是关羽,也摆脱不了这种思想。 不过,士颂并没有提出这个事情,反而说道: “孤这些天一直在思考,三公九卿制度到底如何? 孤最后得出结论,三公九卿好,但是现在不好。 一个国家,怎么可能依靠着这么简单体系运转呢。 于是孤日思夜想,提出了九品六部制度!” 九品六部制度,是士颂在九品制度和三省六部制度上做了融合,把每个人的职权规划得更为细致,每个人各司其职。 一个简单的制度,统治一个大的国家,到最后,肯定会变得臃肿不堪,职责混乱不清。 很多事情,很多人都能办,但是每个人都办不了。 互相推诿,互相扯皮的事情,不胜枚举。 因此,士颂就是优化这种现象。 说实话,更改管制体系,是一件大事,士颂还真没有向任何人提及,在今天直接提出来。 有个年轻官员一听,便出列道: “大王,体制更改,恐生非议,请大王慎重!” 士颂点了点头,士颂就是要这种氛围,开早朝,就应该是每个人都可以说,都敢说,否则朝会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士颂点了点头,说道: “先别着急否定,爱卿先听听再说!” 说完,士颂让人把手中的文书,递给程昱,让程昱宣读出来。 程昱大致扫了一眼,便立马呆住,过了好几息,被旁边人推了一下,才敢恍然醒悟自己失态了。 程昱用着略微颤抖话语,说道: “汉三公九卿,积病久矣,职责不分,机关臃肿,效率低下。 然九品六部制,可解燃眉之急。 王之下,有大理寺、尚书阁、锦衣卫三权。 大理寺负责官员监督、审判和律法制定,锦衣卫负责执法、拿人和审理。 中书省主责大事、要事处理。 尚书阁下分工部、刑部、兵部、礼部、民、吏部六部,六部为部长为侍郎,有左、右侍中和侍臣,为六部主官,负责协助六部侍郎。 六部侍郎可入尚书阁,协助王上处理军国大事,而尚书阁的人不一定在六部任职! 工部主百工、刑部主民间刑事要事、兵部行兵调度………” 九品制度,有正、从之分,为官员晋升和俸禄发放之依照。 大理石卿、尚书阁阁老、六部长官、锦衣卫卫老,皆为正一品、二品大员。 侍郎、侍臣为正三、四品官员。 外放一省之长为正四品大员,郡守为正五品,大县县长为正八品,小县长为正九品。 整个士颂大致的划分和职责规划,当然还有很多地方没有细化出来,需要有人补充进去,这件事当然就落到徐庶、程昱几人身上。 士颂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现在拿出来。 但是一想到,如果现在不把事情办妥,就是把这件事留到后面,万一士颂哪天不在了,光靠士安是不可能驾驭住这些人,再想推行,将困难重重。 现在刚建国,本来就需要官员大变动,索性一次性落实下去。 以后地盘大了,直接沿用下去,百利而无一害。 第三百六十五章 九品六部制 第368章 九品六部制 百官期盼中的升官加爵,并没来临,反而需要先优化九品六部制度。 不过,当程昱通篇读完之后,程昱直接跪倒在地上,大呼道: “大王之才能,亘古未有,此九品六部制,真乃神策,有这番举措,夏国将无人可敌!” 步子得一步步迈,士颂还有两大举措,需要落实下去,因此,士颂对程昱说道: “仲德,你与元直几人,赶快把九品六部制填充起来,半月后,我要看到成品。 至于其他事情,等此事之后再说。” 程昱、徐庶、郭图、郭嘉等人,赶紧躬身领命。 他们几人属于士颂的肱骨之臣,肯定是六部之一的人选。 百官有点小失望,不过跟随士颂许久的关羽和赵云等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他们更在乎的是士颂的信任,只要信任还在,其他都是小事。 他们最怕的就是,被士颂疏远,那么在士颂的一亩三分地,将呆不下去。 夏国建国,百姓们在欢呼了几天后,便归于平静。 不过各地侍臣归去,关于夏国建国,阅兵仪式,首次亮相的连发弩车,相关传闻被带了回去。 从此,面临与交州对敌,不可以抱团冲锋。 这半个月时间,夏土九国没有任何冲突,仿佛都在适应自己新身份。 和士颂不同的是,除了曹操的魏国,其他封国,吕布、刘表等人,大肆封赏有功之将,光吕布,他提拔的八个健将和九个义子,至少公侯起步,其他人的爵位,更像是来批发进货的。 一时间公侯遍地走,子爵不如狗的境地。 关键是,诸侯们还乐于此,把这种封赏当作拉拢人心的手段。 而袁绍更是干了一件骚操作。袁绍麾下的世家子弟和心腹之臣太多,无论给谁封什么爵位,都会引得背后的世家的交锋。 于是,袁绍觉得要么扣嗖嗖的封赏,要么一个都不封。 但是,袁绍两者都不是,既然你们要爵位,好呀,只要来要,我都给你封了,想要什么,你们自己说。 比如,你要公爵,可以,我就把你封公爵,但是这种公爵没有一点实权和优待,可以说非常鸡肋,但是每年你要维持公爵的身份,必须要每年交一个金币作为公爵的租赁费用。 侯爵便宜点,八千文每年。 要知道河北之地,连连征战,百姓困苦,一个四口之家,每年的消费也不过几十文钱。 一个金币可够好几百个家庭,一年的开销,不可谓不贵,就算一个世家大族,维系一个公爵,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差不多是极限了。 公侯为什么珍贵。就是因为他附属的各种好身份和特权,但是如果没有了这些之后,将如同鸡肋一样。 但是,世家们不管,你们张家有个公爵,那么我们王家也必须有。 而作为士颂心腹的几人,呵各个封公爵,不需要交钱的那种。 这下,光每年爵位的收益,袁绍就能收到成百上千斤。 而世家从这里损失的钱,那么必须得底下百姓身上赚回来。 因此,变相加快了河北的土地兼并,钱财和百姓开始往世家重要流去。 而袁绍作为世家的头头,做得有过之而不无不及,今天划一块地,上千亩,说是以后盖别院的,明天又划一块地,盖避暑山庄。 和其它世家还要稍微讲点脸面,使点手段不同,袁绍可以说是直接抢。 士颂现在定下的规矩,每三天将会开一次朝会,凡是上了品级的官员,如果缺席,需要派人来高假。 十五日之后的朝会,今天的朝会异常隆重,所有该到到的人没有一人缺席。 士颂看着麾下百官,脸上无喜无悲。 这或许就是孤家寡人的痛苦吧,之前能和士颂席地而坐,把酒言欢的那些人,见到士颂,异常的恭敬。 就连项霸,也不怎么嘻嘻哈哈。 程昱等人整理的九品六部制度,在七日前就基本确定下来,大体框架基本不变,但是填补了众多的官员,细化了职责。 至于小官小吏,只要想到的,全部填了上去,并标明该项管制是干什么用的。 同时,按照品级划分,细化了具体每一个人每月和每年可以领取多少俸禄。 比如,程昱,正一品官职那么一年就是两千文的俸禄,任尚书阁阁长、工部侍郎等官职,那么按照官职再累加俸禄。 可以认为,官职品级,决定你可以任什么官,决定你的基础工资,而具体任什么官职,将决定你的奖金是多少。 所以,这种制度下,相对平等,可谓是多劳多得。 程昱大致把细化的定稿说了一下,还强调了各司其职,不可越权的重要性。 下面就是封官了。 士颂拿出一封名单,这是士颂这些天苦思冥想,相对合理的决定。 封郭图为大理寺卿,正二品。 程昱为工部侍郎,正二品,入内阁,为内阁阁老。 徐庶为刑部侍郎,正二品,入内阁。 郭嘉为民部侍郎,正二品,入内阁。 许攸为吏部侍郎,正二品,入内阁。 荀攸为礼部侍郎,正二品,入内阁。 关羽为兵部侍郎,正二品,入内阁。 陶然为锦衣卫卫老,正二品,入内阁。 …… 一系列封赏之下,和众人预想的差不多。 不过最为惊讶的莫过于许攸。 许攸的投靠士颂,可谓是不光彩,所以许攸一直小心翼翼,和郭嘉、郭图等人之间,隐隐感觉有些距离。 虽然程昱在中间串联,但是项项霸、关羽等人,对他极为客气,客气得过分。 其实,许攸知道,他们在记恨当年日南郡,他带着人攻打。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依旧不受待见。 只有项霸和他稍微亲近一点,那也不过是,项霸当年和许攸在外一同“叛乱”了数年,朝夕相处,打出来的感情。 没想到士颂一视同仁,直接入吏部侍郎,掌管百官升迁事宜,可谓是十分看重。 几个亲信之人,明显感受到了重视,每个人都身居要职。 士颂让所有人,必须尽快适应工作,在最短的时间,让所有事情走上正轨。 武官除了关羽和赵云有了官职,其他人眼巴巴看着士颂,但是士颂处理完九品六部制后,便退朝散会,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项霸找程昱探探口风,程昱笑眯眯告诉他,要稍安勿躁。 不过士颂具体有什么安排,程昱也不清楚。 第三百六十六章 影响 第369章 影响 九品六部制正式执行下去,各个部门的办公地点,全部围绕在王府附近。 因此又有一大批房屋被拆,百姓们拿到丰厚的拆迁款,一个个笑口常开。 新的办公地点一个挨着一个,这样极大节省了各个部门之间的沟通成本。 至于在实施过程中的问题,确实有很多,比如礼部不但负责对外的外交,还要负责各地书舍教习的调动、考核。还有每年的毕业学子各级考核的合理安排,各地试卷的出题等等。 因此,在遇到具体事情执行的时候,会发现人手忙不过来,或者有些事情职责分派的不够细致,那么就需要继续细化,调用官员填充六部。 大理寺、尚书阁、锦衣卫共称三司。 三司、六部可以较为顺畅的运行起来后,再会对各地进行人员调派。 一个体制的建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定的时间的适应。 而士颂给三司六部适应的时间,是一个月,一个月后,士颂要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夏国越来越受诸侯们的重视,因此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就连马腾都派了不少探马,对夏国进行渗透。 他们最想得到就是夏国的兵械制造方法,但是当年袁术诱骗朱吾工匠得手,所以士颂对极为机密的工坊和制作监,全部进行了军官。 朱吾那边的武器、弓弩、盔甲等各个工坊,全部搬迁到了广信城附近,在新建的工坊周边,形成了一个内循环的乡镇,名叫坞乡。 坞乡完全被高耸墙壁包围,每隔五米会有一个箭塔哨岗。 乡镇外面有着五千黑甲军进行一天二十小时不间断的看守,凡是有着恶意想要靠近的人,可以先斩后后奏。 因此,所有诸侯都知道坞乡藏着夏国最为宝贵的秘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大规模的动作,但是小打小闹还是很多。 每个月至少好几批想要偷进坞乡的人。 比如翻墙,但是刚翻进墙面上,刚落地就被隐藏的陷阱刺了个通透。 在墙壁内侧两米内,都挖掘了陷阱,里面全部都是磨尖的钢铁倒刺。 还有耗时几个月挖掘隧道的,全都被城内听瓮听到,呛死在隧道内。 所以,现在诸侯们对坞乡,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此,夏国的一系列变动,早就被诸侯们的密探给他探查到了。 绝密事情,探查不到,但是九品六部的改革,还是很好得知的。 士颂本来就没打算隐瞒,就算隐瞒也隐瞒不住。 孙坚第一个想要把这个制度,在吴国推广,但是刚透露出意思,就被世家们叫停了。 一个制度的改革,意味着利益的重新分配。 吴国不像是夏国,夏国士颂一手遮天,凡是士颂推动的事情,下面的人都会尽心尽力的办好 这当然是基于士颂和士燮多年不懈地对世家的打压,让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孙坚是彻彻底底的亲夏派,凡是夏国推行的事情,孙坚可能想不通深层次的原因,但是他只要觉得好,就一定会想着推行。 比如,遍地的书舍制度。 但是实际落地下去后,孙坚发现耗时、耗力、耗财修建的书舍,里面就读的基本上都是和偏房子弟。 要知道吴国的百姓虽然比以前过得好了那么点,但是也只是刚过温饱线,根本没有更多的精力,去供养一个读书人。 因此,久而久之,里面都是小世家,或者是大世家庶出的子弟,吃穿住行都是孙坚省下来的钱,却帮世家培养子弟,这笔帐怎么都不划算。 因此,吴国的书舍制度不过推行了两年就宣布废除。 而曹操作为强硬派的代表,一下子就看出了九品六部的本质。 这种话制度,最终受益的是寒门子弟。 因为这种管制,是要基于学子的考核和审核。 现在魏国还是在沿用汉朝的举荐制度,寒门之弟晋升门路就那么两条,要么慧眼识珠,走运了,被曹操看上了。 要么投靠某一大员门下,成为门生故吏。 当然这里说的寒门,并不是底层百姓,而是那些有些底蕴,能读得起书的小世家。 而如今,曹操看到了王亲国戚和大世家垄断官场的隐患,因此曹操需要新鲜的寒门学液,来和这两大势力打擂台,不能一家独大。 现在他还在的时候,可以压制住,但是等到他老了,死了,他的儿子、孙子还能压制住吗? 所以,曹操不会放着这种隐患继续发展下去。 魏国也要变革。 他首先找荀彧,荀彧看了之后,极力劝谏曹操不要这么做。 荀彧虽然跟了曹操,但是荀彧根底上是保皇派。 他认为现在皇帝不足以担当大任,所以曹操的作用就是帮助汉帝平定天下。 至于天下大定后,曹操还是要归权于汉帝。 而曹操的做法就是对汉制的挑衅,是坚决要抵制的。 曹操非常失望,他一直很看重荀彧,但是荀彧并没有死心塌地的站在他这一边。 于是,操场渐渐开始疏远荀彧,开始把荀彧调离中心统治阶级,给他加官晋爵,送到了汉帝身边。 是的,不为我所用的人,按照曹操的性格,不杀掉就不错了,这也算是对荀彧这些年劳苦功高的一种回报吧。 而看到荀彧的下场后,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曹操和士颂本质上是一种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于是,一个个立马站队,对曹操表示忠诚。 其中就有年少有为的司马懿等新一代年轻人。 曹操找到陈群,和他讲诉了九品六部制度之后,陈群立马表示此乃神策,就应该在魏国推行下去。 然后开始寒门推官选官,把那些尸位素餐的世家子弟,全部踢出队伍。 曹操很满意,于是让陈群牵头,带着一群年轻锐气的官员,开始实施起来,其中就有司马懿。 在半月后,曹操正式宣布推行九品中正制度。 因为有着夏国现成的制度参照,只要修修补补即可。 不料,朝会上有一半人反对。 曹操细细扫过每一个人,基本上要么是世家大族,要么是忠实的保皇派。 最终不了了之。 不会,会后,开始人心惶惶起来,不断有人被查出与袁绍私会的信件,然后曹操直接派曹昂、许褚、典韦等亲信去抄家。 为什么不是曹休、夏侯淳等人呢,因为这些人私心极重。 狡兔三窟,世家大族为了考虑后路,与实力雄厚的袁绍有所暧昧,再正常不过。 半个月后,曹操再次朝会,这次提出来后,根本没人敢反对。 因此,魏国也开始实行九品六部制。 至于马腾的凉国,看到这个密卷后,根本没放在心上,西凉自古以来奉行的是,谁拳头大,听谁的。 袁绍看到后,直接讥笑曹操和士颂,是乱臣贼子,寒门子弟有几个有才的,这叫舍近求远。 刘备呢,他仔细思考后,打消了念头。 虽然这个制度很有好处,但是他和曹操一样的问题,他并没有这个魄力,去清剿鲁国的大世家。 刘表呢,他根本就没看到,蔡瑁等人根本不会让他知道。 吕布呢?吕布表示,这么烦心的事情,别来烦我,孤还要去狩猎。 张鲁表示,我就是天,孤的五斗米不比任何制度差。 第三百六十七章 六大军区 第370章 六大军区 一个月悄然而至,三司六部已经走上正轨,其他八国的反应也源源不断的输入到交州。 输送对于曹操的做法表示认可,要知道一个制度的进步影响到方方面面。 现在夏国官员总数和改制前相差不多,但是整体的效率至少提升了五层。 现在下面的官员汇报事务,再也不用一个一个部门问过去,直接把问题归类,送到不同部分进行处理即可。 或许夏国的官员,会对士颂的强制做法有反感或者说有质疑,但是依旧会一步一个脚印执行下去。 上面的领导曾告诉他们,你们对夏王的举措有疑问很好,但是不代表你们不做事。 有问题给我憋着,然后在在执行的过程中尝试解决,解决不了就汇报上去,让上层帮你们解决。 一层层筛上去,最终汇报到士颂这边,那么代表确实存在问题,那么由士颂拍板到底该如何做。 基本上小问题,在轮到士颂这边的时候,就已经解决,留给士颂的,就是大问题。 不过,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在广信试运行的六部三司制度,基本顺畅。 说实话,百官中有一部分是这些年书舍培养的读书人,他们能更快的接受新事物,更快地适应。 不过,这些大多来源于中下阶级家庭的学子,在眼界和魄力上,和大世家出来的子弟相比,差了很多。 真也没办法,不过这些学子有着统一的好处,那就是听话,懂得感恩。 一个月后的朝会,士颂在询问了六部改制后具体问题后,便要求,在半年之内,推行至全夏国。 之后,士颂颁布新的法令,就是要在夏国建立六大军区,便于战时调度。 是的,现在整个交州有常驻兵马二十万人,其中包含各大城池的郡兵。 所以,士颂实际能动用的兵马不过十万人,其他人马需要固定驻守和防御。 所以,士颂为了更好调派,选择建立六大军区。 各地县兵、郡兵驻守兵马、除了边境城池,保持原有的驻守人数以外,内地的常驻人马,直接进行削减。 县为五十人,郡为一百五十人,省为五百人。 夏国内陆较为稳定,基本找不到山贼和马匪。 曾经是有,不过都被各地守军闲着蛋疼,趁着演习给干掉了。 这下除了留一些预备处理的人,基本上不需要多少人维持治安。 这样一来,至少可以裁撤出五万人。 这五万人将填充六大军区的份额,如果份额超出,则会正式裁撤下去,发回原籍,分到县衙里面,当捕快。 六大军区分别为缅高军区,驻地在原骠国,驻守人数为三万人,把贵霜帝国当作假想敌。 泰中军区,以原高棉地区为驻地,驻守人数为一万五千人,主要是防御中南百姓有叛乱,可随时进行平叛。 南中军区,以益州云南郡为驻地,防守人数为两万人,主要以刘表为假想敌。 巴西军区,以巴西郡为驻地,防守人数四万人,以刘表的楚国和汉中的韩国为假想敌。 苍梧军区,以广信为驻地,防守人数为四万人,以防守广信,为首要任务。 福州军区,以福州省为驻地,防守人数为三万人,孙坚为假想敌。 六大军区,总计人数为十七万五千人,这些是颂可以调动的兵马。 临战时,如果士兵不够,则会以军区兵马为骨干,直接募兵扩招。 每年各大军区都会在全夏国进行征兵,达到条件的,会填补到各大军区,进行训练。 而各大军区每年都会有大量服役年龄到了,或者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导致没办法参军。 那么,这些人在部队表现好的,会在其履历上,描述清楚。 这样,在复员后,不是很满意官府的分配,可以凭借手中履历,被请去当护院。 要知道,现在的护院身份并不低,是自由人,干得不爽可以直接走。 甚至,主家为了一家老小性命安全,还得客气地向护院嘘寒问暖。 因此,各个军区每年退役后的士兵,在临战时,会被征召。 通过这些老兵,可以在短时间内,暴兵一倍,而且战斗力不会下降很多。 这是夏国的优势,这是所有其他国家所没有的。 而且,在未来,由于书舍的普及,征兵条件,或许会越来越严格,必须要识字。 凡是当上屯长,都会发一本兵书让他们研读。 这样一来,整体士兵的素质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比拟的。 士颂命文聘为缅高军区司令,斐袁绍为副司令,负责缅高军区事务。 魏延为泰中军区司令,周仓为副司令。 张辽为南中军区司令,廖化为副司令。 黄忠为巴西军区司令,士狼为副司令。 徐晃为福州军区司令,陈宇为副司令。 关羽为苍梧军区的司令,项霸为副司令。 关羽因为兼任兵部尚书,因此苍梧军区具体负责的事务由项霸负责。 士郎和陈宇这些年在士颂身边成长很快,在益州之战时,也立下汗马功劳,最主要的是,他们两人对士颂忠心不二。 这下,基本是所有武将都有着落,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后面的安排。 士颂告知他们,文武是分开的,军区司令为正一品,副司令为正二品,见官不拜,不必受文官命令,但受文官监督。 各大军区,直接听命于士颂,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情,擅自动用超过一千人的部队,将直接革职查办。 六大军区命令下达,驻地选址也基本确定下来,剩下的就是士兵的调度和分配。 各个军区司令和副司令全部上马上任。 这次建国,士颂告诉他们只给他们封官,不给封爵,天下这么大,他们总有一天能走上公侯的那天。 而夏国的兵员调动,一下子孙坚、刘表、张鲁开始警觉起来。 士颂下一站要对付谁? 孙坚虽然有隐忧,但是并不担心士颂会直接动刀子。 但是,张鲁和刘表就不同了,自从得知夏国兵源调动集结的消息,那是吃不饱饭睡不好觉。 直到好几个月后,发现集结的兵马,并没有其它动作,两人傻眼了,我们担心了这么长时间,就这? 第三百六十八章 科举考核 第371章 科举考核 九品六部制在整个夏国执行了下去,三个月时间,就基本完成过渡。 当然其中出现了很多问题,比如在地方是否要设立大理寺和锦衣卫分部。 很多人觉得没有必要,因为大理寺和锦衣卫是针对官员监督、处理和考察的,基本上所有官员都兢兢业业,那么大理寺和锦衣卫为何要设置呢? 而且,这两司就像悬在所有官员头上的两把利剑,在立法、监督、执行形成了三位一体,缺少任意一个环节都不行。 就连程昱也提出了相关疑问,不过士颂作为他们的主公,有必要帮他们加强相关的概念。 一个制度的实行,就应该三位一体。 单独只有执行层,现在可能没有问题,因为士颂的威望够高。 但是等士颂百年之后,谁能保证自己的子孙后代,就一定能一直保证威望,一定能压得住所有人。 而且才拨动人心,一个体制久了,就可能从内部腐朽,光靠自觉是不行的。 人的社会团体,是最讲究人情的,开始可能因为人情帮着办一些事情,久而久之,再回头看,已经没有回头路。 于是破罐子破摔,开始收受贿赂。 当一个人开始这样做,而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的时候,那么就会有人有样学样。 久而久之,官官相护,形成一条内部的利益集团,再想从根上拔除,为时已晚。 因此,就需要监督。 单单只有监督还不行。 因为监督的人,如果收了官员的贿赂后,就会成为官员们的保护伞。 所以,监督、执法要分开。 但是、光这样也不行。 所以,大理寺可以监督官员,可以接收百姓们的举报,当案件开始确定要审理的时候,就交由锦衣卫进行刑侦、拿人和审理。 当案件审理完毕后,交由大大理寺进行审判。 而大理寺也会对案件审理进行判定,检索其中有没有违规执法,存不存在隐情。 而锦衣卫也会按照律法,评估判决是否合理,如果不合理,可以到上一级大理寺进行举报。 而官员也可以提出上诉,但是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上诉失败,维持原判,就会立即执行。 如果上诉成功,那么这个案件就会交由上一级进行审理。 多级、多方位的互相监督,这样才能保证一个地方,能至少谁都不会做得太过。 所以,这其中逻辑和道理,让程昱等人再无疑问。 而且,士颂特意注明,为官,尤其是正八品以上的官员,不可在当地为官,正九品县长开始,包括当地的大理寺卿、锦衣卫卫长,在一个地方最多呆三年。 三年后要接受上级评定,根据三年为官绩效,评定下一次是升级,还是平掉,甚至是撤职。 所以,这种制度下,可以避免官官相护的可能。 要知道,一旦查出来一个大案、要案,那么就是政绩。 当然,三位一体,在正常办公期间,不可没事找事,避免过多的影响。 百姓们也可以进行上访,但凡觉得有冤情,审判不合理,百姓们可以先找到当地驻守的县兵和郡兵,当地一旦接到这类百姓,一定要及时派兵进行保护和护送。 一旦上级查处下面有勾结的嫌疑,可以申请派兵进行抓捕,但凡出现此类问题,子孙三代,不可为官,只能为最下层小民。 并且一定要纠缠相关责任人,根据问题严重性进行惩罚。 可以说,士颂参照后世的经验,用实际的举措,把各种可能扼杀在摇篮中。 程昱明白自己质疑士颂是多么可笑,于是成为新政的坚实卫道者。 转眼间就到了五月份,在七月份,数以万计的学子,即将毕业。 士颂看着是时候推出科举制度。 科举制度是对现有学子考核的总结。 从今年开始,在科举前两个月,将会统计出各地官员的空缺,再根据空缺,对参加省考的学子进行划线。 比如今年需要100名官员,那么过线就会划出前两百名,再将过线的二百人,进行面试考核。 考核的面试官,并不是完全由当地官员组成,一半当地官员,一部分礼部官员。 比如,会从广信礼部派出官员,总计十名面试官,五名礼部官员,五名当地官员。 面试的时候,隔着屏风,遮住考生,通过问题的回答过程,给予打分。 考生临时随机获得考号,在得知问题后,会写出相关问题的答案,由专门的礼部官员报出答案。 面试官在听完答案后,立即开始打分。 会去除收尾最高和最低分,统计平均分。 面试排名出来后,会淘汰多余的一半人。 最后按照排名分配官职,当然分数高的人,可以申请一次调剂。 这样可以尽量保证公平和公正性,也可以筛除掉一些滥竽充数的人。 当然,在正式上任,会有为期半年的实习期,如果不能胜任,也会有可能被淘汰。 当然,除了应届毕业的学子,都一次没考上补官,可以选择来年再参见,和新一届的学子竞争。 不过,也不能无限制的考下去,一旦年龄超过二十八岁,将不能参与考核。 这样,就不会出现已经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学究,还在积极备考的情况。 要知道,现在学子可是非常吃香的,就算没不上官,也可以找到一份体面的差事。 所以,也不会存在读了十几年的书,出来一无是处。 在这种环境下,百姓们每天攀比变成了,你家孩子成绩如何,我家孩子成绩如何? 但凡考差了,可能回家一顿暴揍。 而且,书舍的教习,可不会和你说什么素质教育,但凡调皮捣蛋,屡教不改的,直接进行体罚。 而父母得知后,不但要感谢教习的教育,孩子回家后还会遭受混合双打。 当然,每年各省考核的前十名,还要到广信再进行一次面试考核,这次考核的面试官变成了士颂。 由士颂现场出题,学子们当场做答。 要是哪个关系户敢送人参加这场考核,士颂可不管你是谁,一查到底。 就算士家族亲要想出仕,也必须走一遍这个过程。 区别在于,士家族亲从小会接受最优质的教育。 第三百六十九章 卧龙凤雏 第372章 卧龙凤雏 ps:之前关于土豆和棉花太过于突兀,因此我特意修改了。 整个大汉开始平静下来,又进入了谁也不敢动的情况。 诸侯们虽已建国封王,但是智商并没有降低,但是野心却成倍的增长。 有人预测,大汉会和战国时期一样,又将延绵几百年的混乱,最后有一个诸侯一统天下。 能一统天下的诸侯,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 所以,照目前情况来看,荆州刘表、汉中张鲁、南阳的吕布谁都不看好。 天下混乱,明臣择主而侍,各地世家,纷纷投靠。 因为地域因素,很多世家会选择和自己利益最紧密的本土诸侯进行投靠。 但是,也有逆势而为的人。 在颍川求学,拜在水镜先生司马徽们下的学子众多。 颍川没有和历史上一样落魄,归根结底,耗时士颂的原因。 颍川在历史上,汉末经过两次巨大变动,导致颍川破败下去。 一是黄巾之乱,颍川大族众多,是黄巾渠帅们重点洗劫对象,原因就是太富了,成功洗劫一个大族,直接发财。 二是董卓之乱,董卓入京二十万大军长居关内,不事生产,大多靠劫掠为生。 历史上在十八路诸侯诛董前夕,董卓就因为军需问题,纵兵劫掠了颍川。 这下直接让颍川一蹶不振。 不过这个历史,或多或少都因为士颂的缘故,让颍川并没有沉寂下去。 黄巾之乱,因为士颂的原因,河北主力被洗劫一空,加快了整个黄巾之乱的剿灭速度,因此,颍川除了前期有一些小家族破灭后,大世家并没有遭受到巨大损失,缓了过来。 董卓之乱,因为士颂的蝴蝶效应,导致诸侯诛董的时间至少提前了大半年,董卓还没有下定决行抄掠颍川。 这一年,银川作为中原学子的集中地,里面蕴含着大量优秀的子弟。 每年在此成名的学子,基本还没捂热,就被众诸侯哄抢。 诸侯们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劣势。 比如,吕布麾下就有一个陈宫在挑大梁,因此,去了吕布那边,肯定升迁极快,很快就能独领一方军政。 而学子们最不想去的就是夏国。 不是夏国不好,而是夏国太好了。 夏国底蕴太厚,每年光毕业的我学子太多。 而且夏国教育独树一帜,和中原学子学习的并不一样,因此到夏国和数万夏国学子,同一时间卷,怎么可能卷的过? 在一间竹亭中,司马徽手里拿着一本竹简,他的面前有两人为司马徽斟茶。 司马徽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坐下。 士颂早就发明了椅子和八仙桌,而且在大汉早就普及开了。 但是,或许因为世家的倔强,他们还是以盘坐来显示作为世家大族的逼格,读书人的骄傲。 “孔明、士元,你二人有何打算?” 两人是司马徽最中意的学子,被司马徽成为卧龙、凤雏。 要不是士颂夏国的存在,司马徽早就喊出,得一者可安天下的口号。 学子的名望都是靠互相吹捧,互相扬名的。 司马徽作为两人的老师,于情于理要帮两人扬名。 名声出去了,同样,也成为了别人惦记的香馍馍。 司马徽的询问,两人并不惊讶,他们两人在加冠之后,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所以,这个问题他们早就想过了。 诸葛亮微微抬头,说道: “老师,天下大势已出,但以吾之性情,吾更喜欢挑战。 鲁王刘备,贤能大度,唯才是举,是个明公。” 庞统随即说道: “老师,吾和孔明一样,吾看吴王孙坚目光长远,善于隐忍,定然有吞并天下的野心。”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司马徽心跟明镜一样。 两人不选夏国,不选北方的燕国,甚至是曹操的魏国,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几人麾下谋杀如云,猛士如雨,要想在其中脱颖而出,太难了。 因此,选刘备和孙坚,都是一个好的选择。 至于吕布和张鲁,只要不脑残,根本不会选。 马腾的凉国,在他们看来是一群四肢发达的野蛮人。 刘表的楚国,阶级固定,领导班子被当地蔡家把持,别人的手根本伸不进去。 司马徽听他们说完后,端起茶,细细品了一口,然后怒斥道: “愚蠢,我知道你们想着什么,但你们不止是你们和人,还有整个家族。 天下最终会是谁的,你们比我更清楚,但是士颂眼中揉不得沙子,容不下大世家。 因此,你们要成为士颂麾下的新贵,才能延续你们家族的辉煌。” 诸葛亮反驳道: “他士颂再强,怎可与天下为敌,他不怕诸侯群起而攻之?” 水境先生哈哈大笑道: “没想到我教了你们这么多年,却没想到你们两人如此目光短浅,如此高傲自大。 你们以为士颂很稀罕尔等吗? 我告诉你们,士颂有书舍制度,就会有数不清的人才,所以你们两个除了这群诸侯能看得上,士颂真的看不上。 夏国有天下闻名的黑甲军,有数之不尽的稻米粮食。 关键夏国至少有人两千多万,就算诸侯们有心联合,但是他们敢吗? 孙坚之流,不国是士颂培养的看门口,士元居然觉得他在隐忍,真是可怜。 你们两人至此离去,从此不要再说是我的学生。” 是的,以前他们看不上夏国,是因为地域和文化的歧视,但是现在他们不得不正式夏国。 夏王士颂,有足够的实力吞并天下,那是因为士颂不行自己实现了吞并,但是天下也被打烂了。 所以士颂选择了稳扎稳打,打下一块地盘,就要富一方土地。 这里说的富,至少是吃喝不愁。 世家们看出来了,曹操看出来了。其他人或许能看出来,或许看不出来,那又怎么样呢。 这个天下注定要统一,既然阻止不了这个趋势,那就提前站队。 司马徽生气就在于两人连这个都看不懂,还在想着如何能减少内卷,快速上位。 当然,站在他们个人角度上,没有问题,但是他们代表的不是他们个人。 第三百七十章 磅礴之气 第373章 磅礴之气 两人被司马徽一顿怼,两人有些哑口无言。 说实话,他们想过去夏国,但是夏国本身人才已经足够多了,光士颂身边心腹谋臣武将,被称之为王佐之才的就有好几个。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个如果去夏国,至少要蛰伏很多年才能发迹。 对于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来说,多等一天,都尤其难受。 但是,司马徽说得很在理,天下最后花落谁家,不管诸侯肆意贬低,蔑称夏国有一大半都是蛮人,同窗们也在世家的潜移默化下,视夏国于洪水猛兽。 但是夏国国力最强,百姓最多,这是不争的事实。 按照祖上来追溯,在几千年前,又有多少两河流域正统的汉人呢,都是通过侵略、灭族、童化,将原本的蛮夷,慢慢同化成汉人。 所以,在几百年后,中南半岛的百姓,可以骄傲地称自己为汉人。 两人却不知道,其实作为士颂的肱骨之臣,也不好受,士颂思维跳跃,徐庶等人,都被士颂带着跑,甚至是拽着跑。 士颂很多决策,在他们看来都是荒谬的,可笑的,但从结果来看,士颂的决策很多,把很多隐患全部压制了下去,就连一贯固执的程昱都变成了一个无情的执行机器。 是的,士颂不需要你们有大的决策,这些事情士颂自己来做,下面的人,需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如果他们有闲余的时间,士颂也不会吝啬给他们充充电。 每个阶层都有自己的份内之事,执行好,完成好,这也需要能力的。 士颂并不讨厌自己手下能多一点独当一面的人才,这样士颂就可以掌握总舵,抽口多陪陪家人。 诸葛亮和庞统从司马徽的住所出来后,两人相视一望,最终一句话都没说,各自散去。 回到家中,诸葛亮默默收起了行囊,踏出了门。 没想到半道上看到了正好一样行装的庞统。 庞统询问诸葛亮有何安排,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 “先去兖州昌邑,见过吾父亲再说。” 庞统也有些混乱,没有目的地,于是和诸葛亮同行。 诸葛亮的父亲是诸葛圭,先前任泰山郡郡丞,后曹操开启九品六部制后,便把诸葛圭直接调任昌邑,任工部侍郎。 说实话,这是从地方二把手,直接进入中央决策层,属于多级连跳。 要是在和平时代,这种情况基本不会发生,但是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并不觉得突兀。 只因为诸葛圭在曹操推行九品六部制度的前期,就上书表达自己对曹操的忠心。一定会坚决支持曹操。 曹操在之前与荀彧闹掰后,把亲近,或明或暗支持荀彧的保皇派,全部送到刘宏身边,边缘化起来,根本不让他们参与政事。 所以,荀彧等人离开权力核心,空出来大量的职位,加上九品六部制度,需要的官员更多。 曹操正愁怎么分配官职的时候,诸葛圭跳了出来。 曹操一查诸葛圭的履历,算是葱花小吏一步步干上来的,个人能力十分出众,足够独当一面。 因此,诸葛圭就被从郡二把手,直接调任上来。 这次,诸葛亮就是要到兖州昌邑,听听父亲的说法。 其实,诸葛亮的选择很多。 在之前,作为司马徽名气最大的两个徒弟,他们当然受到多方重视。 诸葛亮早就或明或暗收到很多橄榄枝。 所以,光看条件的话,诸葛亮选择太多了。 现在颍川在曹操治下,一路行至昌邑,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像诸葛亮和庞统这样的书生,是个诸侯都不会刁难,甚至要给予方便。 天下大乱,诸侯们最需要的是什么? 是人才! 因此,游学的学子,很有可能受到重用,转头来再扒出什么不友好的事情,不死也要脱成皮。 就像名声不好的吕布,对待这些书生都是客客气气的,否则一个桀骜不驯,擅自刁难学子的名声传出来,谁还敢投靠他。 因此,当两人拿出颍川的路引后,甚至一人赠予了一匹驽马,作为代步。 不过十天时间,两人就来到了昌邑城下。 现在昌邑作为帝都,却并没有想象的气势磅礴,可能是曹操的政治核心,所以常住的世家和人口稍微多了一些。 随便一打听,便找到了诸葛圭的住所。 开门的是诸葛圭的老仆,当然见过诸葛亮,热情地把两人迎进门。 晚上,诸葛圭下下职后,便和诸葛亮聊到子夜。 第二天,诸葛亮又找到庞统,告诉庞统,他要去夏国,要去广信。 庞统并不惊讶,其实自从诸葛亮要来昌邑,他就知道了,诸葛亮会去夏国,投靠士颂。 诸葛圭原先在地方,还不知道士颂的恐怖之处,但是进入曹操和核心阶层后,才知道,士颂是所有诸侯王们头顶上挪不开的巨石。 所以,诸葛圭明确告诉诸葛亮,要去广信,投靠士颂,为未来的诸葛家留一条后路。 诸葛亮最后不得不屈服,是的,他不是陈宫,为了理想,什么都不想,直接抛家弃口。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诸葛亮投靠袁绍、刘备等人,曹操得知后,一定会猜忌诸葛圭,甚至招来杀身之祸,但是投靠士颂却不会,曹操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他们两人悄悄来到昌邑,没有激起任何一点水花,便在第三天后,辞别了诸葛圭,诸葛亮就和庞统一起离开了昌邑。 诸葛亮回头看了一眼昌邑,看似繁华一现,却怎么也显露不出一丝磅礴之气。 昌邑也是曹操不得已的选择,曹操背面是势力雄厚的袁绍,南边是名声不好,但是能征善战的吕布,因此曹操不得已把治所安排在了昌邑。 天子就是一个香馍馍,吸引了大批的目光。 两人直接到了齐国港口,一路坐着海船,去往南方。 两人一路上,放低了身段,和船上的商人,水手攀谈,船上的人也因为他们学子的身份,也有什么说什么。 没几天,两人就和船上的人混熟了。 他们从其它口中,慢慢去认知,了解最真实的夏国。 第三百七十五章 求官二人组(上) 第374章 求官二人组(上) 两人一路来到连云港,以前都说连云港繁华如雒阳。 两人下船后,亲眼一看,这种繁华,并不是他们印象中的繁华,这是来自于底层的繁华。 雒阳的繁华,是上层世家的繁华,在那里只有上层人欢声笑语,底层百姓依旧困苦不堪。 他们这些年,也去过其它地方,比如吕布的境内,那里的百姓麻木耕种,麻木地活着,他们并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或许活着就是来受罪的吧。 在上层人扒在底层人身上喝血吃肉,想尽办法拿走百姓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的时候,代表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前途了。 经历过现代洗礼的士颂,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 所以,士颂想要做的,就是让阶级存在活力,永远为下层的百姓开启一道门,一条永不关闭而且相对简单的门。 那就确保科举和保证科举的公平性,这条路就是下层百姓能摆脱现在的阶级,实现阶级跃升的其一,而且最稳固的道路。 不过,诸葛亮和庞统并没有想到这么多,他们作为上层的人,在已经阶级固化这么多年,心中充满疑问。 看着这么多人围绕这港口而生活,在他们的印象中,底层百姓都不在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发愁吗? 他们询问了一个刚拉完船舷的纤夫,询问道: “小哥,你们都来拉船了,那谁去种地?这么大的连云港,一天消耗是天文数字!” 小哥可能是今天的活多,赚了不少钱,于是笑呵呵的说道: “外乡人,那种地能赚几个钱?我这一天忙活,一家老小吃喝不愁,冬天有衣穿,平时有肉吃,还能把孩子送到书舍读书,你们这些外来人就是奇怪,为什么平头百姓就要种地呢!” 说完也不理会两人,就直接哼着歌往家走。 他们从一个社会,来到另一个完全相反的社会体系,根本想不明白这些东西。 庞统觉得这些东西有必要重视,自己和诸葛亮来夏国谋生,那么有必要见面的时候,就给出高屋建瓴的建议,这样有助于前期的定位。 庞统看了诸葛亮一眼,然后盘算着这篇策论怎么写。 出发点肯定是底层百姓到底该如何做的问题,他们只有完全铺在种地上,才能消除他们的欲望,才能让他们懂得感恩。 是的,这就是普遍上层阶级的人,普遍的想法。 但是诸葛亮却不同,他想着为什么存在这种给他们两个看着不合理的问题,但是夏国却放任不管呢,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所以一切社会现象的存在,都有其必然性,肯定也会有偶然性,但是当这种现象变成常态化后,那就是必然性。 两人都怀着疑为,一路向北。 他们并没有选择坐新式的马车,而是选择徒步向北。 在这路上,他们才明白一个问题,他们之前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夏国的官道修建的很方便,路上都是用碎石和黏土铺路,路上都是来往的商人。 现在是七月,天气很热,但是百姓们非常开心,地里都是劳作的百姓,他们哼唱着当地的歌曲,面上没有菜色,很是丰腴饱满,身上虽然也是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但是他们并没有觉得自己低人一等,遇到不认识的人,交谈的话语中,满满地自豪。 是的,他们一年的收成,刨除自己的吃喝,还剩下很多,他们要么选择卖给官府,官府按照统一的价格进行收购。 要么卖给商人,他们大多拿这些粮食酿酒。 粮食都吃不完,那么粮食的价格必然低,在这里,十文钱就能买一旦,够一家四口吃一个月。 所以,之前那些连云港的百姓,他们选择抛弃土地,是因为他们有更好的选择。 一路上,他们才明白,书上看到的夏国,那都是多年之前,而且世家对他们丑化后的描述,实际上的夏国,拥有着强大的底蕴。 他们看到了水车,看到了百姓们耕作的农具很多都是铁质的。 一个村,家家户户都有牛,到处都是水车进行灌溉。 牛这种在低效率的古代中的农耕地位,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士颂这些年通过政府干预,每个县都有专门培育基地,一旦牛出生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就会以较低的价格卖给农户,让他们可以更快更有效的耕种。 两人一路沉默着来到广信,他们本来信心满满,想着就算不能直接成为士颂的心腹,也能有个不低的起点。 但是,他们的所见所闻,让他们了解到,整个夏国基本上已经固定,已经不缺少开拓创新的人。 来到广信府城,他们才知道汉土居然还有能比肩之前雒阳的城池。 广信人口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广信不仅成为整个南方经济的中心,还是文化的中心。 在这里,有着近六十万人,靠着各行各业讨生活。 这里靠着周边城镇的粮食输送,就能很好的解决粮食危机,据说在广信城北的粮仓,有着数十个大型粮仓,里面的粮食足够广信城百姓吃喝半年有余。 他们来到北郭的王府,诸葛亮打量着这个并不气派的王府,眼中流光闪动。 庞统也很惊讶,按照夏国的底蕴,想要修建一个富丽堂皇的宫城,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是士颂并没有这么干,和曹操的王府相比,这里显得寒酸很多。 门口守卫看着这两人一直在驻足观看,有些蹊跷,便上来询问: “尔等二人,是干什么的?” 第三百七十一章 求官二人组(中) 第375章 求官二人组(中) 两人被看守的护卫一顿审视,让两人有些无地自容,不过他们要是知道,真正的夏国学子,看王府的时候,只有崇拜。 因此两人表现出来的神色,让护卫产生了警觉。 在得知他们两人是来自于颍川,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告知他们,前面直走两百米,有个专门给非夏国的学子登记的地方,他们这些非夏国的学子,要想在夏国做官,也并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通过考核。 不过与夏国本土学子来说,这次的考核可是非常难的,里面文经策略和算学各占一半,按照士颂来说的,算学不好的人,本事肯定不怎么行,光靠口才,能有什么出息。 两人来到报名地点,有着数名官吏,前面已经排数个人,有表现地不屑的,有神色内敛的。 诸葛亮两人还见到了一个熟人,荀闳。 此人说起来也算是荀攸的亲戚,按照辈分,应该是荀攸的堂弟。 在颍川名气也很大,仅次于诸葛亮和庞统。 三人见面一阵尴尬。 荀氏家族,非常庞大,直系和旁系子弟不知凡几,全部散落投靠各个诸侯。 这很正常,分开押注,不管是哪个诸侯最后得了天下,他们荀氏都不会落入下风,都是顶尖世家的存在。 世家不在乎谁当皇帝,就是一头猪当皇帝,只要对他们有利,他们会毫不犹豫承认其正统性。 其实不用多说什么,三人也懂对方,所以也只是尴尬,三人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轮到诸葛亮和庞统上去登记的时候,报上籍贯和姓名后,三人被免费发放了一些书籍,都是一些算学相关的资料,什么鸡兔同笼、一池进水一次出水的算学案例,并告知他们要仔细研读,他们算是幸运的,一个月之后,就会进行考核。 当然也是不幸的,他们复习的时间很短。 因为这些外来学子,并没有学习过系统的算学,大多算是了解,算学计算还要借助算筹。 因此,诸葛亮大致扫了一眼,眉头就紧皱了起来,因为这些题目,他都能看得懂,但是各个语句连在一起,他就开始眉头紧锁,这都是些什么呀。 不过,作为夏国对外来学子考核的参考书,他们必须得花功夫研读,登记的人说得很清楚,不管报名多少人,这一季收取的外来学子的人数,只有二十人。 说实话,这还是荀攸争取过来的,能在这场考试中脱颖而出的,在中原各地,都算是神童的存在。 而各个世家,既然想要争取后路,肯定都是送过来一些较为优秀的学子,否则来夏国一趟车马运费和吃穿用度,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非大世家,还真负担不起。 两人来到城内一个客栈居住后,便去买了一些笔墨纸砚,开始研读参考资料。 资料上面总共有一百道题目,其解答正确的参考答案,并没有阿拉伯数字,而是用中原学子能看得懂的思路。 诸葛亮和庞统都是要强的人,他们作为优秀学子的,背负着盛名,要是被刷下去,灰头土脸的回去,肯定要被笑话。 别人肯定会说,两人也不过如此,人家士颂压根看不不上你们,你们就是热脸贴冷屁股。 所以,两人无论如何,都要成功。 于是两人开始废寝忘食,要是他们两个人都没考上的话,那就说明一点,夏国已经不需要中原的世家为他们输送人才。 说实话,要说策论,他们两个还真没输过谁。 时间一晃而过,一个月已到。 不过在他们考试之前,士颂已经完成了今年的抡才大典。 今年的抡才,士颂亲自考核了来至于夏国的十一个省一百一十个学子,他们能在众多学子脱颖而出,来到这里,已经算是顶尖的存在,但是士颂亲自出题,让他们知道,自己学的不过是皮毛。 这次士颂亲自面试的考核,榜首的人是程昱的儿子程武,一直在朱吾郡的学舍读书,每次考试都是名列前茅,这些年在程昱的教导下,让程武知道士颂喜好,知道怎么样才能脱颖而出。 程昱从一届寒门,摸爬滚打十几年,还是个县丞。 在黄巾之乱中,被士颂截获,一直跟着士颂来到朱吾又是创业多年,经验丰富,是士颂最为依仗的左膀右臂。 毫不夸张的说,士颂麾下少了郭嘉、少了许攸都可以,但是不能少了程昱,程昱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凡是交给程昱的事情,他都能尽心尽力完成。 士颂麾下这些人,依照着士颂俨然成为了夏国的新贵,围绕着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稳定的阶层。 但是,士颂并没有对他们有过其它特权,他们的子孙后代还是要走科举这条路,他们也知道,要想以后在官场站稳脚跟,科举是趋势,是士颂建立的规则,谁都不能打破。 随着,程昱、郭图、郭嘉、徐庶他们这批人的子侄步入学舍,不但要学习学舍的知识,还要学习世家的逻辑、风度和涵养。 所以,这些新贵们在考核中是占有优势的。 不过要想最后名列前茅,参加最终的士颂的面试,也需要真本事。 这次程武的成功,就是他们的一次试探,发现士颂真的是一视同仁。 因为,除了程武,徐庶的幼子、黄忠的幼子等,都名次垫底。 能在最终考核名列前三名的,称之为状元、榜眼和探花,将会全夏国传颂,其次还会骑上高头大马,在整个广信城绕行一周。 考核的前十名,之后他们将会直接进入六部实习一年,最终能否留在广信,要看他们实习的评分如何。 如果考核优等,会留在广信做官,如果考核较差的人,会直接和之前一百人一样,外放做官。 不过和之前一百人区别是,这些人下放出去,至少是县长起步。 整个夏国人口飞速增长,每年至少有五个以上的新县会建立出来,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有人预测,在十年之后,整个夏国的县将会突破五百这个数字。 在二十年以后,整个夏国人口将会突破五千万。 士颂并不担心,整个夏国现在土地,至少能容纳一亿人。 士颂什么都不干,只要等到二十年后,直接暴兵一百万,谁还是士颂的对手呢? 第三百七十二章 求官二人组(下)二合一 第376章 求官二人组(下)二合一 这一天,诸葛亮和庞统走进考场,他们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天。 他们是优秀的世家子弟,年少时候就被鼓吹,加上本身就有真才实学,因此早就被称之为王佐之才。 理论上,只要他们自己透露出仕的意愿,不管是刘备,还是曹操,甚至是傲慢的吕布,都会派人抬着轿子把他们接到地方,然后委以重任,除了几个重要的官职,其它官职尽管他们挑。 但是,在广信,他们需要和其它学子一样,不管你们出身如何,都要经历这一关。 他们两个坐定,环视了一下考场,对视一眼,全部都是苦笑。 这个考场是一个库房临时改建过来的,天气炎热,为了照顾考生,因此在考场四周放置了大量的冰块,对他们这些人才,做出了最起码的尊重。 今天总计有近一百五一余个考生,其中有好几个,都是颍川的学子,之前在颍川聚会的时候,都有过照面。 不过,这些人看到彼此,都是尴尬地笑一笑。 果然,不只是诸葛家和荀家,其它家族都在给自己找后路。 他们算是运气的,如果再晚来一个月,那么他们就赶不上今年的考核,再想参与,只能等到明年了。 一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庸庸碌碌一年最磨人。 两人这一个月,可谓是足不出户,除了吃喝睡,就没有出过客栈的门,光那一百道题目,他们两个就已经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他们下楼吃饭,据周围闲谈的人说着,这些题目,学舍十二三岁的少年,都能游刃有余地解答。 考虑到外来的学子,没有接错过系统的学习,因此才会给这么简单的题目,明年的题目会继续增加难度。 两人心中的本来的一丝埋怨,以为士颂是在刁难他们,没想到人家只是给一些简单的题目,他们如果都没办法解答入流的话,那么说实话,他们也配不上神童的名声,也只是徒有其表,被鼓出来的世家子而已。 两人的考号隔几个桌子,对视了一眼,四只眼睛周围,都布满了黑眼圈。 这些天,他们是真的废寝忘食,本来还有些富态的诸葛亮,此时已经瘦了一整圈。 庞统还好,虽然他在文学造诣上稍逊一点诸葛亮,但是人家有武艺傍身,勉强算个二流顶尖武将,允文允武,走的就是带兵打仗的道路。 所以,这些天,硬抗下来,精气神还算尚可。 在考试之前,士颂迈着龙行虎步走了进来,所有人本来坐在位子上的,全部站起来行礼。 不少人,每个人脸上的神态不一样,有的人一脸激动,像是见到偶像一样。 有的人脸上淡定,看不出喜忧。 还有的人,一脸愤恨,感觉在这里参加考核,就是对他们的歧视和耻辱。 士颂走上前去,打量了这群人一番,还没开口,以一个学子为首的,几个人,便站了出来,对士颂说道: “夏王,学生有话要说!” 此人一身价格不菲的蜀锦藏青色外衫,头戴碧绿珠簪,国字脸,此时正一脸义愤填膺。 士颂看了一眼主考官,主考官是礼部的一个侍臣,侍臣一个激灵,不过士颂并没难为他,看着这几个学子,问道: “汝有何要说!” 语气不咸不淡,毫无感情,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个学子此时也是一身激灵,说实话,他也是一时脑热,本来就感觉到自己作为士家子,名声在外,居然要受到考核,不应该待若上宾嘛。 极大落差感,让他一时间脑热,看到士颂便出列。 不过,此时士颂的目光,让他如入冰窖,才想起来,士颂多年前就已学术成名,而且这些年不知道屠戮过多少人,这一身煞气,还真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 不过,此时也只能顶着头皮,继续说道: “吾等都是当世人才,夏王当唯才是举,才能显得夏王心胸宽广,而不是参加这次考核,把多少人才拒之门外,此举颇为不智。” 士颂点了点头,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 “汝是何人?” 此人拱了拱手,以为自己的建议被采纳了,面露一丝喜色,于是说道: “吾姓周名徽,会稽山阴县人,师从蔡邕大师,为记名弟子!” 说到底还是士颂的师弟,士颂作为蔡邕的关门弟子,这些年被蔡邕一直挂在嘴边,因此他们这些记名弟子,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诸葛亮和庞统都摇了摇头,知道这个学子完了。 因为,士颂既然能违背大家的愿意,出题考核,就是已经不把中原世家的脸面放在明面上了,士颂不惧怕任何人,你们自己却主动跳出了,那不是找打吗? 果然,士颂直接说道: “你们可以走了,哪里来,回哪里去!” 周徽一下子傻眼了,这剧本不对呀。 不过,随即他恼怒道: “没想到天下知名的夏王,居然是心胸如此狭小之人,我们走!” 说完,便转身离开,但是其他几人却有些踌躇,本来想跟着周徽一起博个名头,没想到直接祸及己身,有些后悔了。 不过,周徽一看便指着他们,气不打一处来,转头便出去了。 其它人,也被护卫们叉了出去,其它人心中不免对他们感到有些好笑,居然敢硬钢夏王,真是鼠目寸光。 士颂看着下面的学子,淡淡地说道: “诸位既然能来夏国,其中种种必有定数,既然来到此处,就算最终没能受用,也一定收获颇丰。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心存怨气,但是孤告诉你们,一点挫折都经受不起的人,必不能成大器。 孤要的是顶尖人才,尔等好自为之!” 说完士颂便起步离开了。 说实话,和士颂对视这段时间,诸葛亮和庞统已经脸上渗出了细汗。 虽然士颂面对的是一百多号人,但是总感觉士颂在盯着自己,这是多数人的共同的想法。 士颂说得也对,他们来这一招,收获最丰厚的,就是那一百道参考题,让他们茅塞顿开。 光这一百道题,就让他们收获颇丰,加上夏国的所见所闻,更能给他们启发很多。 士颂走后,就开始下发试卷。 总共有两场考核,上午一场,下午一场。 上午一场考完,便会给他们一人安排一顿免费的午餐,然后休息半个时辰,继续下午的考试。 上午的考核是策略,题目是:论九品六部制。 诸葛亮看了一眼,便微微一笑,九品六部制,说实话,他和庞统在来广信的路上,基本上说了一路,还有就是他的父亲,诸葛圭也在昌邑和他讲述了很多这个制度的本质,因此他早就有了答案。 要说九品六部制度,就绕不开三公九卿制度。 于是,诸葛亮略微思考了一会,便下笔写道。 “昔秦王伐六国,封皇建立秦朝.......” 此处省略一万字,这些东西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自行查阅哦,这里就不多说了。 在这边参加考核的学子们,多少都了解过这个制度,因此,没过多长时间,所有人都提笔书写起来。 这个题目没有标准答案,凡是写出权利分化、提高效率、巩固王权的中心思想,就算及格,如果能写出互相制约,减少贪污腐败的衍生,就算优秀。 所以,这个策略算是送分题,就看学子们的有没有发善思维了。 学子们在里面奋笔疾书,而场外的周徽,看了一眼考场的大门和身后的几人,便一甩袖,负气离开。 其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办法,要是回去,还是得依靠周家,看看能不能在孙坚那边谋个好差事,于是只能跟上去了。 周徽越想越气,于是便走到了广信书舍门口,看门的士家老大爷,看到他们几人想进去,直接拦住了。 说道: “书舍重地,闲人免进!” 周徽气不过,自己刚被士颂赶出来,没想到在这里还被一个看门的拦住,于是说道: “你知道吾是何人吗?吾要找周瑜,耽搁了,让你好看!” 可是看门的大爷,直接气乐了,说道: “你可知道吾是谁?” 周徽不耐烦的说道: “吾管你是谁,不就是一个看门的杂役吗?” 老大爷冷声说道: “哼!就是夏王来了,都得尊称吾族叔,这里是你们放肆的地方吗? 赶紧给我滚!” 周徽直接傻了,直接楞在原地,没想到看门的居然是士家的老辈,这是在夏国的一亩三分地,如果真的闹起来,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看这老者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 因为这会功夫,有路过的学子,对他躬身行礼,老者都是爱戴不理的样子。 周徽面如烤猪,最后,直接掩面离开。 最后,老者还是派人告知了周瑜,两人来到周徽居住的客栈。 周徽是周家人,按照辈分,是周瑜的堂弟。 几人见面后,周瑜本来看到周徽,还很亲切,毕竟异乡遇到熟人,本该高兴的,但是得知周徽一系列操作,直接气不打一处来。 周瑜指着周徽,最终一句话没说,便离开了。 说实话,周家寻找后路,无可厚非,周瑜没想到的是,周家的傲慢,在吴国的一亩三分地倒也没什么,但是在夏国,就要收起所有的傲慢,否则会处处碰壁。 在考场中,上午的考核结束,中午吃了一些夏国的特色凉皮和凉粉,颇为爽口,庞统直接炫五碗,才拍了拍肚子。 下午考试,是算学,试卷发下来后,所有人便开始看题,大致扫了一眼,所有题型,基本都是参考题目里面出现过。 不同的是,这些题目不只是一个对应一个参考题。 总计二十道题目,前面十道题目,基本上是见过的题型,改了一些数值,需要重新计算,只要认真研读过的参考题的人,都可以答出一大半甚至全部。 后面的题目开始变态起来,是多个知识点柔和起来。 参考题,是一个池子进水,一个池子出水,什么时候能装满水? 但是考题中加了一个,是给一个三角底柱状的池子进水,需要自己算出水池的体积,再计算时间。 这下直接把所有考生直接难住,就连诸葛亮大脑也在飞速运转,不停在稿纸上演算。 说实话,每人给了五张稿纸,考试进行到一半,诸葛亮就用完了。 诸葛亮只好让考官帮忙多给些稿纸,用于演算。 两个时辰的考试,比上午的考试多了半个时辰,就算这样,考生们感觉时间根本不够用,连如厕都不敢去,深怕时间不够用。 就这样,考试结束,所有考生的试卷被糊名,送去批阅。 离开考场后,诸葛亮和庞统,两人脑袋一阵浑浑噩噩,连怎么回到客栈都不记得了。 诸葛亮只做了十四道题目,后面六道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太过于变态,他觉得按照考试的时间,根本无法做出来。 也难怪,这些题目是士颂亲自出的,能不变态吗? 庞统要差一点,只做了十三道题目。 他和诸葛亮做了最正确的做法,在衡量自己的水平后,直接放弃了最难的几道,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前面那些题目,以保证正确率。 不过,他们心里没底,根本不知道最终答案如何,只能等三日后的放榜日。 第二天,考试题目,就被人放了出来,他们两个心情刚刚好一点,下楼吃饭,看到掌柜的十二岁的儿子在做作业。 题目正好是昨天他们考核的内容。 看着这个少年已经写满答案的纸张,两人凑近一看,都傻眼了。 诸葛亮弱弱一问: “公子,这张试卷,你做了多长时间?” 少年抬起头,看着两个富家公子,知道他们是赶考的,没多想什么,说道: “卷子太简单了,吾半个时辰就能写完。” 两人就像受了一万个暴击,连饭都没吃,就到屋内,抚平自己受伤的心灵。 三日后放榜,两人都有些沮丧走出房门,本来还有些信心,直接少年打击得体无完肤。 此时,诸葛亮和庞统下定决心,一定要留下来,中原那些世家坐井观天,在自己的规则里面高人一等,却不知道,夏国已经把他们甩在身后一大截。 两人来到放榜的地方,左右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 左等右等,礼部的官员,终于拿着榜单,贴了出来。 榜单上面写着籍贯、名字、策论分数、算学分数和总分。 两门各一百分,满分两百分。 榜首上赫然写着颍川诸葛亮,策论九十,算学六十三分,满分一百五十三分。 第二名是庞统,策论八十八分,算学六十分,满分一百四十八分。 第三命是一百四十分,直到第二十名是一百二十三分。 剩下的人,全部落榜。 考上的人,全部欢呼雀跃,太不容易了,在一百多民优秀的世家子弟中脱颖而出。 两人如梦初醒,竟像个小孩子一样。 第二天,前二十名,到礼部报道,开始分配官职。 从第二是名开始报,第二十到第八民,全部都是各地的县尉、县丞的从九品的官职。 第把八、第七名、第六名到六部实习当吏官,等合适的时候会安排下放,可为正九品官员 第五到第三名,到礼部去,毕竟算学都不好,但是世家的学识还是有的,正好到礼部适合他们,是从从八品的官职。 所有人都好奇诸葛亮和庞统的官职,没想到两人直接被带走了。 是的,他们被士颂征用为笔吏,没有品级,算是杂役。 不过,两人却激动了起来,到士颂身边当笔吏,只要熬几年,必然会受到重用。 第三百七十三章 灾情如战情 第377章 灾情如战情 诸葛亮和庞统在等穿船的时候,士颂就已经得知,两人就要来广信。 对于在青史留名,甚至奠定三国格局的诸葛亮,士颂还是非常好奇的。 不过,士颂只是好奇,并没有一定要把他们收到麾下的想法,士颂现在对于人才的渴望,没有以前那么强烈,汉朝现在的格局,并不是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能够左右的。 暗杀、刺杀,全部干掉? 士颂有想过,但是直接被他否定了! 如果这群人真的能搅动汉土风云,倒有些好事,现在夏国太安逸了,太安逸并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有着外来强敌的威胁,夏国才能从根本上迸发出强大的积极性。 而且,对士颂个人来说,如果连这点都患得患失的话,那么他也不配做一个合格的君王。 纵观历史,凡是能开创一个王朝的帝王,哪个不是心胸宽广之辈。 因此,士颂要干的,就是让夏国少走弯路,在科技、文化、社会形态上完全领先其他诸国。 益州已经平定下来,中下层百姓并没有多少反抗心理。 开始那几个月,还有为刘焉父子殉道之人,士颂瞬间有些无语,刘焉父子把整个益州搞的乌烟瘴气,居然还有死忠粉。 或许想擦出点火花,在历史上留下忠义之名吧。 孟获绕着原交州走了一圈,看到夏国在的现状,才知道之前的反抗是多么愚蠢。 越嵩郡的南中蛮为什么要反抗? 第一,部落首领想继续掌权;第二,他们不想成为各个诸侯之间争斗的牺牲品。 但是,刘璋这个蠢货,居然做出辱没祖宗的行为。 本来士颂想着,到时候找个地方把这一家人软禁起来,留条活路。 但是,刘璋做出这件事,就算刘焉不发疯杀掉家人,士颂也会罚他们去做劳役,一个人做错事,就得接受惩罚。 孟获完全被士颂折服,愿意成为士颂的马前卒,为士颂驱使,算是对自己的赎罪吧。 士颂喊来诸葛亮和孔明,作为他们的老板,士颂也比较好奇卧龙凤雏有什么特点。 两人在礼部官员指引下,来面见士颂。 士颂正在偏殿处理公文,一手叼着烟,一边放着茶,慢慢翻阅公报奏章。 两人来了后,刚想行礼,士颂摆摆手,让他们坐在下面的椅子上。 士颂有紧急公文要处理。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旱季,很多庄稼种下,并没有足够的水灌溉。 巴西郡、巴郡、蜀郡等地,大旱三月有余。 这是尚书阁呈上的十万火急的公文,上面已经给出了具体解决办法,就是先将百姓转移到还算正常的江阴南宏郡,那里相对安定,粮食已经收获一季,足够两地百姓吃喝。 士颂点了点头,大声道: “把元直喊来!” 只听一阵甲胄晃动的声响,有护卫去报信了。 不一会儿,徐庶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刚想行礼,士颂就丢给他一支烟。 徐庶赶忙接住,往一旁椅子上一坐。 诸葛亮和庞统刚想行礼。徐庶淡淡说道: “无需多礼。” 士颂和徐庶好像没有意识到两人一样,自顾自聊了起来。 士颂: “元直,益州三省多地打汉,中原百姓肯定也不好过,你下去告诉四行商会,粮食再多输送一点,价格嘛,再翻两倍,这样百姓还能撑得下去。” 徐庶: “主公,这样也不是办法,那几个人,正在筹粮打仗,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就怕粮价上涨,百姓刚买就被拿去抵税,他们岂不是更活不下去。” 士颂: “好死不如赖活着。 对了你派人告诉刘表和张鲁,如今蜀中大汉,他们要是敢乘火打劫,老子立马发兵灭了他们!” 徐庶: “微臣明白了,微臣这就去办!” 士颂: “帮我把关羽喊来。” 徐庶走后,士颂空闲下来,瞥了一眼还在呆坐的诸葛和庞统。 士颂清了清嗓子,问道: “在广信可还习惯?” 他们两个此时还感觉恍若隔世,这一个多月,让两人的曾经的世界观完全崩塌。 听到士颂询问,两人赶紧起来行礼,士颂赶忙摆摆手。 士颂其实蛮反感的,之前他是礼仪的执行者,就很烦各种礼仪。 现在他已经是规矩的制定者,所以这些繁杂的礼仪,士颂总有一天要把他废除。 两人同声回道: “甚好!” 士颂点了点头,从抽屉拿出两个锦囊,一人丢了一个。 “里面是两处广信的宅院,和一人一个月的薪水,初来乍到,你们先安顿一下,后面安稳工作就是。” 两人有些感动,说实话,他们一直以来都是有人照料。 不过这些时日来,他们住在客栈,带来的钱,也花得七七八八,再住下去,不用多久,就得打道回府。 士颂大致和他们聊了一下以后的工作日容,就是帮士颂整理一下文书和奏章,士颂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定然要他们带笔或者润色。 此时,庞统提出了疑问: “主公,刚才中原大旱,您提高粮食价格,是不是不太合理。” 士颂皱了皱眉头,对他说道: “善于思考是好事,但是不要直接提出质疑,先回去好好想想,就知道孤是在活人无数。” 不一会,关羽迈着八字脚走了进来,对士颂说道: “主公,叫吾来何事?” 士颂丢了一支烟给关羽,两人边抽边说。 士颂: “巴西军区,调两万人出来,百姓受灾,当兵的就应该迎难而上。 如果,那些灾民愿意逃难,就帮助他们转移,如果不愿意走,帮助当地百姓打几口水井,三个月内,我要让蜀北几郡,一个村至少一口井。” 关羽点了点头,他现在是兵部侍郎,是名义上夏国兵部的士颂以下的一把手,所以这件事应当找关羽去安排。 关羽走后,诸葛亮和庞统还在一旁坐着,想着士颂刚才说的种种。 灾情如战场,百姓出现灾情,当兵的第一个上。 士颂这个理论,让他们明白了,其它诸侯国和夏国的国力差距有多大。 不过是颂打断了他们,说道: “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草拟奏章。” 两人一惊觉,差点忘记自己的身份了,自己是士颂的笔吏。 第三百七十四章 赤地千里 第378章 赤地千里 诸葛亮和庞统第一天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上任了,他们第一天的工作,就是起草了巴西军区士兵调动和百姓迁移的公文。 作为世家耗尽无数家财培养人才,对于草拟公文,手到擒来。 用了两个时辰,终于把两封公文拟定好。 两篇公文写得是花团锦簇,走得还是汉朝的那套,作为艺术层面,朗朗上口,每封洋洋洒洒一千多字,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挑剔的。 递给士颂,士颂大致扫了一眼,说道: “太过于繁杂,重写!” 两人一愣,本来想着用这两篇公文,让士颂刮目相看的,但是士颂的回答让他们瞬间哑火。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办法,只能重新写。 又是一个时辰过后,两人各拿了一封过来。 士颂再次扫了一眼,说道: “还是太啰嗦,重写!” 虽然和之前相比已经好了很多,但是每封还有二百多字。 两人无奈,继续重写,半个时辰后,两人各拿了一封文书,每封一百余字。 士颂看完之后,略微点了点头,从旁边拿了一封空白的奏章,开始写道: “灾情如恶疾,勒令巴西军区出两万士卒,协助各地受灾百姓,迁往江阴、南宏安置。 如有移民灾民受难,为尔等是问!” 随后,士颂写下落款,盖上章印,总计不超过五十字,这封邸报就写好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封邸报,时间、地点、目的、结果都一一说明,根本没有一个华而不实的文字,十分干练,简洁。 随后,士颂又写了一份发往各地官府的邸报两封写完,士颂对着两人说道: “以后就按照这么写,花那么多时间润色,没有任何意义。 去把这两封交给尚书阁,下发下去。” 两人躬身离开,此刻他们两人感觉到了夏国活力,干练和效率。 这和他们熟悉的汉朝体制相比,从上到下,不知道高效了多少倍。 两人把邸报的内容熟记在心里,仔细揣摩其中种种。 这两封邸报八百里加急送到蜀北数个受灾的府衙。 这些官府本来还为灾情焦头烂额,各地缺水,连数丈深的河流,都开慢慢干涸。 本来蜀地多山,平原较少,百姓们都没有挖井的习惯,各个村落都是坐落在山间溪流附近,农作和日常饮水,都是靠河流。 现在山间溪流干涸了,百姓们吃水都成了困难,何况庄稼。 山间的树木,都干泱泱的,拔开土地一米深的土地,都是硬邦邦的。 田地里的庄稼,干得只剩一根根晒干的秧苗,根本没办法成活。 要想喝水,只能从十几二十里外的深潭,或者溶洞中取水,也仅够喝。 稍有不慎,就会中暑倒在地上,数郡百姓因为缺水中暑的不知有多少。 在巴郡驻扎的黄忠,正在光着膀子在营房中乘凉,听到八百里加急,赶紧拿着一个短褐套在身上。 看到文书后,根本不敢当然,立马喊齐了来两万士卒,由士郎带队,帮助转移灾民。 所有士卒轻装简从,背着粮食和水袋,开始以营为单位,分散到数个州郡。 百姓们本来在官员的维持下,夜行昼息,艰难地往各个南方行进。 好在士颂拿下益州后,就对官道做了整修。 受灾严重的地方,基本上全部走空,至于牲畜都渴死差不多了,人都没水喝,何况牲畜。 随着士卒的加入,士卒们全部当了苦力,晚上背着老弱,白天百姓在休息,他们要负责找水。 艰难地过去二十多天,所有百姓,无一人伤亡,全部转移到了目的地。 在这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下受灾的百姓们对夏国的归属感,达到了顶峰,要不是这些士卒,他们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到达。 在稍微休整了两天后,士卒们在百姓依依不舍中,告别他们。 他们北上,开始在受灾的地方,由当地官员带队,开始在各个村落打井。 因为不是专业人才,因此干一整天,打出一口井,不一定正确。 这些士卒就像打地鼠一样,在一个个村落挖井,只有挖出出水的井,他们才会转移到下个村落继续打。 时间来到八月底,还是没有一滴雨水落下,受灾的百姓,一个个较为安定,没有打闹事件出生。 很多老人讲着往事,在二十年前,蜀地百年大旱,整整十个月没下雨,别说喝水了,一天都撒不出几滴尿。 那时候,一个村一个村,为了仅有的一处水源,打得头破血流。 但是,就算是这样,官府依旧派人下来,开始收税。 只要活着的人,就要缴税。 哪像现在,夏王可怜吾等,把我们当人看。 听说,受灾的地方要减税,至少回去一年不用交税。 这场大旱,不止是益州受灾。 兖州、青州、益州、扬州…….. 大汉十三州,一大半,都有大旱。 楚国、吴国、和夏国交州,因为河流密布的原因,受灾不是很严重。 但是,听闻冀州等地,就算百姓颗粒无收,都要收税,看样子,这场大旱让不少人蠢蠢欲动。 曹操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粮草,全部被他拿去赈济灾民。 而袁绍却在想,你赈灾,我收粮,等到你青黄不接的时候,我直接派兵过去打你,你怎么办? 而且因为大旱,各地商人囤积居奇,一斗粮食就够换一个仆役。 好在,有着四行商会输送粮食,虽然价格翻了三番,但是至少还能买到。 那些可恨的本地商人,本来想着大批量收购四行商会的粮食,然后转手高价卖出,没想四行商会的粮食源源不绝,导致最后,他们的粮食根本没人买,只能保持着比四行商会较低的价格购买。 那天,诸葛亮和庞统,就这个问题,想了一宿才想明白。 就在各地诸侯为了干旱问题,头疼的时候,袁绍露出了他的獠牙,袁绍在平原郡集合了二十万大军,号称五十万,讨伐魏国。 曹操听到后,直接把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大吼道: “袁绍,小人哉,竖子!” 士颂也得到了这个消息,直接下令,撤回所有河北之地的商人,断绝所有粮食售卖。 然后,士颂派人告知孙坚,让他派三万大军,迁往长江渡口,给刘备一点压力。 士颂则在巴西边境蠢蠢欲动。 巴西郡和吕布的秦国,紧挨着,让吕布非常紧张。 士颂给曹操足够的支持,剩下的就靠曹操自己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曹操来访 第379章 曹操来访 在傲慢的人面前,说其卑鄙,只会让傲慢的人更傲慢。 曹操立马让人写了一封公文,痛骂袁绍小人行径。 吾正在救治灾民,你倒好,不管家里的万千灾民,启战端,曹操根本想不明白,他这么涸泽而渔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袁绍急了,他不想安居一隅。 袁氏家族,四世三公,野心压制了多年,在多年之前凭借的名声,在汉土笼络人心。 终于,他们等到了机会,就是汉室交替,少帝无法礼政。 本来,袁槐已经成功了,没想到掌握军权的董卓不爽了,差点把袁氏赶尽杀绝。 董卓看着袁绍和袁术跑了,没办法,为了示好,给袁绍和袁术都封了官。 但是,袁氏是高傲的,袁氏虽然谁都看对方不爽,但是他们延续了父辈的野心。 袁术称帝是偶然吗? 并不是,袁术称帝是一直以来,要而不得,最后在士颂的推动下,让袁术称帝了。 这件事,也间接让士颂拿下了益州。 袁绍压制了多年,基本平定了河北,西边拿下了关中。 袁绍大势已成,如果没有士颂这个怪物出现,让袁绍和曹操再打一场,熟胜熟劣,还真不一定。 按照常理来说,袁绍一旦拿下兖州和青州,整个天下还真没有与之抗衡的实力。 乱世拼的是人,是经济。 没有人,就没有底蕴。 数州郡加持下,还真挑不出一个能打的,然后再走历史曹操的老路,天下还真是他袁氏的。 那么,袁氏付出惨痛的代价,搅得天下风云巨变,其返利比高的可怕。 袁氏做了这么多,铺垫了这么多,其野心昭然若揭。 但是,天下人怎么就没有人骂他呢? 汉土的舆论掌握在士林的手中,平头百姓能接受的信息面很窄。 而袁氏是最大的士林头头,袁槐当年的举动,其实就是关东世家们对皇权的抗争。 所以,关东世族在言语上,并不会有激烈的话语,甚至还有些可怜袁绍,整个袁氏上千人,最终就剩下了了数十人。 因此,袁绍之心昭然若揭,但是名声还不错。 袁绍按照既定的目标,完成了河北的统一,向南,完全被曹操封锁。 袁绍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天下大旱,河北之地相对要轻很多。 不过,袁绍在大旱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时,袁绍称病了,把事情交给田丰干。 田丰是直接下令,不赈灾,不救民,甚至还在收粮。 在袁绍和田丰看来,底层百姓的生死和袁绍的野心,哪个重要? 况且,百姓死了,不用过多少年,还会有新的百姓,但是过了这个机会,那么再想南下,只能硬打。 袁绍从心里有些看不起曹操,甚至鄙视曹操,在口中常常说曹操不过是个宦官之后,粗鄙之人,有何名望和自己平起平坐? 要不是,士颂暗地里资助了曹操不少黑甲套装,曹操早就南下了。 据不完全统计,曹操有成建制的虎豹骑三万。 而袁绍的黑甲,在多次购置后,也不过堪堪到两万。 拥有神器的人,会忌惮另外一个拿着神器的人。 因此,袁绍对此恨得牙痒痒。 现在等到了这个机会,袁绍就要趁着曹操救治灾民,青黄不接的时候,发动攻击。 你曹操仁义,但是你现在没粮食了吧,你总不至于让士兵饿着肚子打仗吧。 曹操很生气,在接到命令的一瞬间,直接青筋乍起,难怪他愤怒。 曹操把自己关下屋里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便叫来陈群等人,告诉他们,自己将会去一趟广信。 众人一惊,连称不可,多则一月,孤定归来,等孤归来的时候,定然可解袁绍之患。 四行商会是卖粮食,但是价格不菲,就算曹操倾家荡产,因为不可能短时间内筹集到那么多粮草。 曹操乘坐一辆马车,离开了昌邑。 曹操离开后,曹昂主持政事,宣称曹操突犯恶疾,无性命之危,但是需要调养一月。 曹操一路不敢耽搁,一路南下,直接到了广信,等到了广信城门,才不过用去十二天。 曹操第一次来到广信,他之前密报中得知,广信口数十万,堪比洛阳。 但是此时,曹操驻足一看,和洛阳相比,不逞多让。 广信作为年轻的城,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活力,不像雒阳,虽然华贵,但是死气沉沉,最终被董卓付之一炬。 曹操没想到,在有生之年,居然又见到了一个堪比雒阳的城池。 他漫步走近,看守城门的护卫,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任何想上来盘问的意思。 曹操虽然很急,单数此刻他放慢了脚步。 典韦、许褚两个人,带着十几个护卫,警惕地看着周围。 不过周围人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就像看怪胎一样,看着曹操一行人。 曹操善于把握人心的人,瞬间从周围百姓眼中看到的是嫌弃。 是的,曹操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曹操越走越惊奇,周围来往和贩卖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是那么热情,那么幸福。 或许他们没有穿华服玉饰,但是他们很幸福。 曹操一行人来到王府,站在王府门口,曹操看着这比自己的王府还小数号的王府,眼中异样丛生。 果然你士颂也是有野心的人,否则为何堂堂第一诸侯,为何王府修得这么寒酸,这是根本没把广信当作久呆之地。 曹操理了理衣服,随着王府内大声喊道: “公为,公为兄在吗?老哥哥来找你了!” 曹操喊了两声,就立马被护卫阻止了。 是的,在王府门口喧哗,而且还喊着士颂的字,要么这个人是疯子,要么这个人来头不小。 不过,看门的几名护卫,只能上前制止。 不过,曹操身后的护卫也围了上来。 是的,曹操只身来广信,就已经犯险了,本来曹操行踪还算是保密,但是曹操这么一喊,基本上身份已经暴露了。 周围往来的百姓,一个个好奇地驻足观,场面为之一静。 曹操哈哈大笑,继续对王府内喊了几声。 不过一会,一个身穿四爪黑服,带着王梳的男子,虎步神威地从王府内走了出来,对曹操喊道: “大兄,你倒是别喊了,好歹也是个王,再喊就把我王府的牌匾给喊破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我有条件 第380章 我有条件 曹操其实早就知道士颂在昌邑安排了密探,曹操来的时候,只是做了简易的乔装,所以根本隐瞒不住。 曹操看到士颂,显得非常亲热,上来就要和士颂来个熊抱。 士颂直接闪过,骂道: “一身臭汗,我可告诉你,我这一身可不便宜。” 曹操也不气恼,笑呵呵的说道: “你真不地道,老子来了,你也不来迎接。” 士颂直接怒目相对,提醒道: “你别老子老子的,小心我这护卫们不把你剁碎了喂狗。” 曹操哈哈大笑,回怼道道: “我到你这,还能把我咋滴,我到这就跟到自己家一样。 弟妹呢,哈哈哈,怎么没见弟妹。” 士颂气恼着一捂额头,笑骂道: “你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我可告诉你,别从我这打主意,小心我直接派兵从海上把你的地盘占了,看你还嚣张不。” 曹操憋憋嘴,他这好人妻的陋习其实在多年前已经改了。 曹操拿下颍川的时候,看上一个世家寡妇想要强行收纳。 没想到在当晚,女子就用发簪刺伤了曹操后,又自刎而死。 至此,曹操就戒掉这个爱好。 刚才曹操对输送嫌弃的表情,表示不满,特意说的。 曹操哈哈大笑,也不理会士颂,直接迈着步子往王府里走,两旁的护卫没得到士颂允许,但也知道此人和士颂关系匪浅,因此不知道要不要拦。 士颂对他们一摆手,护卫才站回原来的位子。 士颂带着曹操去了偏殿书房,诸葛亮和庞统一脸震惊得看到曹操迈步进来。 是的,他俩怎么也没想到,在广信看到了曹操。 至于典韦、许褚等护卫,早就那边凉快那边呆着去了。 曹操扭头看到诸葛亮和庞统两人,微笑地说道: “我说卧龙凤雏怎么没声音了,原来跑你这边,还真是,也只有你士颂才能配得上这两个人才。” 曹操言语中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说完,曹操整个人就瘫坐在坐骑上,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士颂一挥手,两人连忙出不去。 诸葛亮和庞统出来后,庞统问道: “你说魏王来干什么?” 诸葛亮白了他一眼,说道: “除了借粮,还能干什么,如今袁绍大军压境,魏王的粮食全部救济灾民,哪还有粮草整顿兵马!” 庞统冷笑一声: “本来以为那袁绍四世三公,好歹要点脸面,没想到不但不救治灾民,还兴兵伐魏,小人哉!” 画面一转。 偏殿中放着几块冰,房内温度要比外面低了很多,颇为凉爽。 曹操直接来了个葛优躺,说道: “你们这边怎么这么热,整个人都快烤熟了。” 士颂坐在他对面,回怼道: “又没人让你来,真是的,闲这嫌那。” 是说说完,熟练地从桌子下方的抽屉中,拿出一支烟,点上。 曹操看着士颂吞云吐雾,瞬间来了兴趣,直接说道: “你抽的啥玩意,赶快给我来个。” 士颂白了他一眼,丢了几根给曹操,还别说,曹操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并没有被呛到,反而颇为迷醉。 两人就这么抽着烟,连抽两根后,曹操实在顶不住了。 初学者,抽两根,头晕目眩,要不是士颂在这,早就开吐了。 “公为,给个痛快话,老哥我难,所以,就指望你了,也就你能帮老哥我。” 士颂抽了一口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夏国更难,不只是你的魏国有旱灾,益州数个郡,上百万百姓全部受灾。” 曹操白了士颂一眼,说道: “别扯犊子,就你夏国一年收的粮食,还怕这点旱灾,要是你真缺粮,还会让商会四处卖粮。” 士颂打了个哈哈,坐直了说道: “其实卖给粮食也行,不过我要那个人给我个讨贼的旨意,张鲁有点跳,我抽出时间,就要干他。” 曹操嘿嘿一笑,说道: “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简单就卖给我,这么子吧,你再卖给我一万套黑甲,我再给你封个荡寇将军,到时候看谁不爽就干谁,咋样?” 士颂白了他一眼,说道: “看你笑得那么贱,肯定有坏点子,说吧,你是不是不想付钱。” 曹操连忙拍着胸口说道: “俺老哥一个吐沫一个钉子,说买就买,肯定给钱,你给我准备三十万石粮食。” 三十万石粮食其实不多,光福州省一年产出,就足以四十多万石。 不过是颂还是故作吃惊道: “你要那么多粮食干什么,三十万石粮食,足够你整个魏国吃半年。” 曹操斜眼瞅着士颂,嘿嘿笑道: “你老哥我被这个旱灾整怕了,想多买点粮食存起来不行吗?” 士颂嘲笑道: “现在一石粮食市价一百文,三十万石就是三千万万文,你整个魏国翻个底朝天,都凑不出这么多钱。” 曹操死猪不怕开水烫,开口道: “你别管,你只要把粮食运到,我肯定有钱付你。” 士颂嗤笑道: “我信你个鬼,你个小老头子,坏得很。” 曹操哈哈大笑,也坐直了起来,严肃地说道: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没那么多为了钱。但是这粮食,我一定要的,你也不想看到袁绍灭掉我,嚣张的嘴脸。 你也知道,我虽然不怎么滴,但是对待百姓,在最后人中,算是仁至义尽的。 袁绍拿了兖州和青州,大事已成,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而且就他那不管百姓死活的做法,兖州和青州百姓,苦难无穷已。” 是的,曹操是拿士颂软肋说事,现在说将来天下必是他曹孟德或者是士颂,但一定不可能是袁绍的,因为士颂不可能让袁绍继续做大。 所以,帮助曹操,就是帮助可能成为士颂的子民。 所以,从长远看,士颂不得不帮助曹操,这是必然的。 但是曹操亲自,其实无外乎多要点粮食,价格更低一点,并且再要一万黑甲。 袁绍二十万大军,加上劳役无数,算是把河北差不多搬空了,来打曹操,就是要一战定乾坤。 魏国满打满算,加上各地守军,满打满算只有八万人,而机动部队最多只有五万人,其它几万人必须在各地驻守,不然被刘备或者吕布偷了屁股,那真是离灭国不远了。 再要一万黑甲军,这样五万机动部队,有黑甲兵四万人,这样面对袁氏的二十万人,也有一拼之力。 曹操陷入了险地,稍有不慎,就有灭国之危,这次要拼命了。 士颂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这样吧,我卖给你十五万石粮食,每石四十文,分三次给你送到,不过每次付完一笔,再送下一次。 一万套黑甲,我卖你一千文一套,一个月内给送到。” 曹操想了想,这价格真心不贵。 要知道黑甲按照黑市价格,差不多五千文一套,现在一千文卖给自己,还能接受。 曹操说道: “因为我知道你给的价格不贵,但是我确实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 士颂摸了摸下巴,说道: “这样吧,整体价格给你减免一半,剩下一半我是有条件的,五年之内,四行商会在你魏国,税收少四成,如何?” 曹操哈哈大笑道: “痛快,就这样!” 第三百七十八章 收获颇丰 第381章 收获颇丰 曹操说得没错、本质上士颂和曹操是一类。 不同的是,前半生曹操为了大汉而揪心,而夜不能寐。 但是,自从诛董失败后,曹操已经完全明白,大汉已经没救了。 在接刘协入昌邑后,曹操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去,但是看到刘协懦弱无能,根本没办法把四分五裂的大汉成功挽救后,曹操死了那条心。 曹操开始更加独断专横,忤逆他的人,慢慢地被他边缘化,逐渐消失。 荀彧是个例子,那些保皇派的官员也是那个例子。 当袁绍大军压境的时候,不少保皇派还吵嚷着让曹操拱手相让青州兖州,他们认为袁绍四世三公,肯定会拥护刘协,把该有的权利让给刘协。 曹操下令清洗绝不手软,在这个非常时期,绝对不允许有第二个声音。 荀彧知道曹操是什么人,也知道袁绍是什么人,袁绍拿了青州、兖州之后,第一个死的人必然是刘协,只有刘协死了,袁绍才能继续扶持一个更小更听话的皇帝,让他毫无顾忌的摆弄,继续他的野心。 所以,荀彧竭力压制那些想要搞小动作的人,袁绍不可信,刘备不可信,虽然在曹操这刘协没有实权,但人身安全却有保障。 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刘协如今不过十六岁,曹操已经三十六,再过三十年,刘协年富力壮,曹操或许已经死了。 到时候就是翻身的机会。 回来,当晚士颂开了宴席,叫来关羽、赵云、徐庶、郭图等人作陪。 席间曹操假装喝醉,一直拉着关羽的手,说着惜才的话。 当年,关羽温酒斩华雄,力战吕布的还历历在目,如今关羽已经被美化成武圣,是世间少有的美髯公。 关羽一脸嫌弃,要不是士颂在这,关羽早就提刀劈他数刀,老子可是男人,对你这个老破鞋不感兴趣。 许褚和典韦根本不敢喝酒,说实话,曹操在广信一天,他们就揪心一天。 不过最后和项霸杠上了,项霸一个人喝他两个。 项霸虽然看似魁梧,但是在诸位武将中间,酒量是中下。 不过,遇到酒量更差的许褚和典韦,更是一个人喝他们两个。 典韦和许褚更是不服输,要知道他们两人在昌邑可是酒神一样的存在。 但是,这里喝得都是过四十度白酒,没用半个时辰,两人就抱着酒坛傻笑。 曹操气不打一处来,一人一脚。 这一天,多年不曾饮酒的士颂,也酩酊大醉,一直闹到子夜,才一个个东倒西歪。 第二天日上三竿,曹操才扶着头起来,清洗一番后,出门就看到典韦和许褚一脸羞红地站在门口。 确实够丢人的,两个人居然没喝过一个人,以后怎么还敢自称酒量过人。 整个王府,除了后院和几个机密文书的地方,其它地方曹操可以随意走动。 不一会儿,曹操就问到了士颂办公场所,还是那个偏殿书房。 曹操打着哈哈进来,士颂已经在工作了。 士颂看到曹操来了,便一招手说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来来来,这封是昨天谈的东西,来签个字画个押。” 曹操听着士颂奇怪的话,皱了皱眉,不过又听到这士颂所谓的合同已经拟定完成,立马屁颠小跑过去。 只见一卷丹青文书上,写着种种密密麻麻的小字,甚至还写出了各种情况。 比如,如果第一批粮草运到,没有在三日内支付金钱,那么将立即暂停后续合作,并立即撤出四行商会,一年内不与魏国互通。 如果一万套黑甲没有支付金钱,那么将对曹操进行经济和军事制裁,将发文告诉吕布和刘备,夏国不再插手中原纷争。 基本上条条框框写得明明白白。 当然,士颂也写了夏国各批次粮食和黑甲交付的时间,迟到一天,便降价半成。 曹操看完后,点点头,曹操和士颂关系是很好,但是两人往大了说,是代表着本国利益,往小了说,他们必须得对家族和家人负责。 因此,两人便利落地签上了名字,盖上了印章。 这篇条款落成,士颂让诸葛亮拿到尚书阁,立即执行下去。 黑甲很好办,广信府口还有不少淘汰下来的黑甲,重新淬火上抛光一下一下即可,最多五日即可完成。 至于粮食,可以直接在连云港周边郡县征集收购,也要不了七日。 所以,五日后,曹操就会带着一万套黑甲从广信出发,在连云港带着装满粮食的海船,一路北上,回到青州沿岸。 只从“合同”签完之后,曹操整天早出晚归 这家伙拿着士颂给的令牌,开始到处闲逛。 在街上看到新式铁制农具,直接套着腰牌大肆采购,光锄头、铁锹、菜刀、柴刀、铁锅,每样都买了几十车。 士颂有些无奈,先派人去付了钱,然后一笔笔给他记下,到时候一起算账,连运费全都给他算上,想在老子这边蓐羊毛,根本不可能。 确实,曹操大肆采购,但是像那些华而不实的丝绸、玻璃器皿、茶叶,一样都没买。 其实,曹操很可爱,在这个时候,还在关心魏国的百姓。 但是,他麾下那些人,又有哪些人知道呢? 就比如曹操在魏国推行九品六部制,但是被魏国官员强烈抵制。 曹操直接发狠,让陈群和司马懿强硬推行,谁不同意,直接撸掉。 最终,新体制是推行下去了,但是由于下面官员抵触情绪有些大,所以显得不伦不类。 但是,已经比原先的制度高效太多。 随着时间逐渐过去,五日时间已到,一辆辆独轮车和牛车已经装好车,一套套崭新的黑甲、墨刀泛着阴冷地寒光。 货很正,不用验,曹操还是信得过士颂的。 用时两日,来到连云港,一艘海船五千石粮食,足有十艘,上好已经去壳的稻米,让曹操很满意。 曹操让人把黑甲和他去采购的民用器具全部装车。 说实话,这些器具都有大量的铁,如果战事焦灼,需要扩军,把这些器具全部为融了,至少能重做出上万把戈矛。 这一次曹操广信之行,算是收获颇丰。 曹操启程了,士颂站在大殿门口往北方看,像是在和曹操告别,下一次相见,希望不是敌人。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大航海时代启程 第382章 大航海时代启程 等曹操走后,士颂喊来了六部主官,把一封圣旨拿了出来,说道: “孤已经和曹操说好,封孤为荡寇将军,可诛杀逆贼不必上报,这其中意义不必多说了吧。 孤得知,汉中张鲁,为了维持统治,肆意散布邪教教义,号称南天大王。 而且,为了和羌族交易,肆意抓捕韩国百姓,卖给夷族,换取战马。 此等骄奢淫逸,悖逆先祖的国家就该覆灭。 汉中本就是益州之地,待益州大旱去后,孤就要对汉中用兵,现在可以动起来,你们赶紧拿出一封方略,孤要一战定乾坤!” 众人眼神一亮,直接领命道: “任凭王上驱使!” 是的,当初曹操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不管士颂开出什么条件,只要能让魏国度过难关就行。 因此,曹操来的时候,就带上了玉玺,直接承认士颂受封在法理上的合法性 甚至士颂要把他的几个儿子都封王,曹操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如今汉室除了象征意义,根本没有什么实权。 有了法理上的合法性,虽然其它诸侯不认可,但是在嘴仗上,士颂立于不败之地。 汉中张鲁,士颂早就想动手了,要不是益州大旱,巴西军团早就入侵汉中。 凡事预则立,不立则废。 所以,先制定好策略,把所有可能的情况全部想到,才会遇到任何事都不会慌张。 所有人走后,士颂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整个夏国产量颇为丰厚,但是也只是局限在交州和中南半岛独特的气候,再往北方,益州、汉中,甚至黄河以南,很多地方并适合种植水稻。 士颂拿下这些地方,怎么去养活这么多人口。 是的,光靠南方运量过去,耗时耗力不说,还会有明显的南北贫富差距。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南方已经在温饱的基准线上,追求更深层次的精神享受,而北方百姓还在与天地争夺活命的本钱。 就算士颂少收税,甚至不收税,但凡遇到点天灾人祸,百姓就得流亡。 士颂并不想这样,甚至可以说不可以忍受这种情况的存在。 解决这个问题,就得从粮食作物上下手,得找到一种在各种严酷复杂的地形都能存活,而且产量可观的粮食。 陈融还在不断为提高粮食产量而努力,但是这种事情,成效太慢,而且还有上限。 士颂思来想去,只有土豆、玉米可以解忧。 但是这两个农作物估计还在美洲大陆野地里疯狂的生长。 在这个时代,要想实现跨洋远航,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但是哥伦布可以,凭借着较为原始的帆船,实现了跨越地球一圈的远航。 那自己为什么不行呢。 只要能把土豆和玉米带回来,无论付出怎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因此,士颂一想到这个,就无比的激动。 是的,时代都是人开创的,那自己为什么不呢? 实现远程航海,必须得有着坚固无比,而且大小适中的海船,士颂初步定下来是一大三小。 海船要想能经受远洋深处,狂风暴雨的洗礼,现在的海船必须要加固。 全部钢铁制造的海船,士颂制造起来还非常有难度。 大型海船,必须得用到焊接,现在连电都没有,想都不用想,而且全部是钢铁制造的海船,动力都是一个问题。 现在航海,要么通过人力,要么通过风力。 士颂能想到的是,整艏船必须得用百年硬木制造,而且船身一定要厚实。 其次,整艏船空间一定要大,用于储备淡水和物资。 然后再把整首船身用半寸的铁皮加固,这样一来,在速度不够快的情况下,遇到礁石,也不会出现大面积损伤。 是的,士颂一切出发点,都是在安全的基础上。 士颂把能想到的问题一一列出来。 例如,可以在船上制作一些海水蒸发,和蒸馏水冷却的玻璃器皿。 还有就是茶叶一定要带足,可以补充身体缺少的维生素。 干叶菜、肉干等等,一定要准备齐全。 甚至可以准备足够的烟草、麻将、纸牌等等。 人在大海上,精神力空虚的情况下,很容易出现问题,所以烟草和简单的娱乐设施就无比的重要。 想到最后,士颂突然意识到一个重大的失误,士颂考虑很多,考虑很细,但是就没想到该由谁带队的问题。 士颂陷入了沉思,该由谁呢? 此人一定要精通航海技术,还有一定的常识,这样的人士颂细数了一下手下的将领,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 士颂有些颓废,就算没有,我也得自己培养。 土豆和玉米太过于重要。 就因为这两个农作物,清朝才把中国人口推到了四万万亿的高度。 是的,只要掌握这两个神器,不出十年,士颂就能把人口翻一番。 二十年就能把人口翻数番。 只要子孙后代不会出现连续几代都是智障的人,那么至少卡可以延续王朝延绵千年以上。 突然间士颂想到一人,符合士颂所想的所有要素,就是航海经验有所欠缺,只要给他配上几个经验充足的大副,肯定不是问题。 是的,此人就是锦帆贼,甘宁兴霸。 是的,甘宁如今还活越在长江中下游,势力发展到两万人,而且经常劫掠过往商船,让刘表、孙坚和刘备苦不堪言。 但是,谁都不知道的是,甘宁其实一直就是士颂的人。 士颂来到朱吾后,就秘密和甘宁取得了联系。 在区连之乱结束后,甘宁就让手下,把家人秘密送到朱吾落户。 当年,孙坚入主江东,袁术也想过江分一杯羹,没想到后备补给的船只,全都都甘宁给霍霍干净,导致过江的两万人成为一支孤军,大部分被孙坚俘虏。 本来士颂是想把甘宁当成一个后招来使用,但是夏国发展太快了,甘宁恶心刘备的作用,不是那么重要。 所以,也是时候让甘宁过来了。 于是士颂手书一封书信,盖上私章,轻咳一声,一个身穿黑服的男子闪身出来。 士颂轻轻地说道: “甘宁兴霸!” 黑衣人接过手书,没有发出一丝动静,转身隐入黑暗。 第三百八十章 士安监国 第383章 士安监国 剩下的是准备工作,这件事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天荒夜谭。 因此,只能士颂亲力亲为。 第二天,把士安叫了过来。 士安已经是十二岁,在士颂这个家庭中,有着数位大佬倾注心血培养,其心智和胆识已经远超同龄人。 士安和士颂少年时,太过于相像,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 士安很自信,眼睛中有光。 本来说,士安应该接受单独的教育。 但是士颂并没有,直到书舍毕业前,士安必须按部就班,每天都得去书舍。 一个脱离百姓的君王,能知道下层人需要什么? 光说,光听,没有任何用处,只有让他刻在骨子里才行。 士安这几年,在班级甚至年级中,名列前茅,但是,那是因为士安在书舍读完后,还得接受士颂安排的课程。 有时候士燮和蔡文姬都会来教习一二。 而给士安安排的老师,都是徐庶、郭图、程昱一流,所以,士安才会有超越同龄人的成熟 士颂有些时候,觉得对士安太过于残忍。让他承受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压力和痛苦。 但是,他要知道,自从他记事起,他必须得明白,他与其他人的不同。 士颂曾经告诉过他,如果承受不住,说不出来。 当士安说出来那一刻,就代表士安已经放弃了士子之争。 所以士安也明白,他不会放弃,因为士颂更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如果连这点都忍受不了,那么更待其它? 士安来到士颂面前,躬身行了个礼,说道: “儿臣谨问父王安好?” 士颂点了点头,回道: “父王甚安” 士颂一直面对士安,都是严肃的表情,但是此次面见士安,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让士安感触良多,眼睛有些红。 “不必拘礼,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广信监国,多听多想,再下决定。 多则半年,少则三月,我定要回来! 但是,你要知道,与民相关,急如烈火,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如果,你无权下决定,却非常紧急,可以询问你阿爷。 主是你第一次监国,要学会掌握权力,利用权力,但不可贪恋权力。 一切恶果,全部由于贪念,谨记。” 是的,要知道士颂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砍人了,士安的环境还是太舒适了。 本就该如此,士颂这一代人的努力,本就是让下一代人更加舒适。 现在整个夏国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整个机器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所有人都有事,知道明天要干什么。 士颂趁着这段时间离开数月,并不影响。 士燮是完全退下去了,每天除了看看夏国官府的邸报,就是在家中饲儿弄孙,颐养天年。 至于朝廷中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关心,就算出行,都是乔装打扮,整天带着刘雯不是逛街,就是购物。 甚至还和士颂说,过两天跑中南半岛转一圈,上辈子一直想出国旅游,没想到这辈子不用了,直接就是我们的。 士燮叮嘱士颂,一定把中南半岛管好了,别又发展成后世的割腰子和电信诈骗的代名词。 这一整天,士颂都在细化航海的规划。 第二天早朝,士安特立来早朝。 其实也对,士安已经是个小大人了,这些年士颂对士安的培养,他们都知道,因此,士安能站在这里,并没有让他们惊讶。 毕竟要为父王分忧,接替士颂的衣钵,需要个过程的。 士安给一个个叔叔伯伯问好请安,关羽、项霸、赵云、徐庶、郭图等,都是士颂的肱骨之臣,所以,士安直接以长辈叔伯对待。 这些不用别人教,士安也知道,只要得到这些人的支持和认可,士安基础人的身份,也就板上钉钉了。 不过这些人虽然看着士安长大的,但是士颂一直没立世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必须得和士安保持距离。 他们表面客气,不过是家常里短。 他们不可能在士颂没表态之前战对,士颂还年轻,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士安也知道,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儿子挑战父亲的权威? 士颂会非常开心,就如同朱元璋和太子朱标一样。 朱标如果造反,朱元璋会笑着迎驾。 士颂上朝,百官躬身行礼。 在百官还没上奏,士颂就宣布了这个重磅新闻。 士安监国,自己要外出数月。 徐庶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从每个人眼中的迷茫,都能看出,士颂并没有事先和任何人打招呼。 徐庶出列,上表奏道: “王上,有何要事,必如交由他人督办!” 士颂沉声说道: “孤意已决,尔等执行吧。” 士颂的话语,算是把这个事情定性下来。 是的,但凡士颂决定好的事情,基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处理完一些事情后,士颂把尚书阁中的六部大佬,全都叫过来,聊了数个时辰,都是后面需要处理和办的事情。 次日,士颂便带着蔡文姬几个人,前往连云港。 带上蔡文姬等人,主要是这些年士颂没有好好陪过他们,这次去连云港,也算是带他们度假。 蔡文姬刚到三十,不管是气质还是魅力,已经到了最鼎盛的时候。 翠云比士颂还大四岁,虽然都是王妃了,但是依旧围在蔡文姬和士颂身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按照翠云说的,这些年伺候惯了,只有天天伺候,她心里才安心。 袁月性子喜静,不喜欢扎堆,只是静静坐着微笑着看着士颂等人。 祝允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会不见,就跳到树上抓鸟去了,让士颂很是头疼,也没少挨蔡文姬的训,但是依旧我行我素。 几个儿女,现在也都到了入学的年纪,到学舍报道去了。 诸葛亮和庞统也跟了过来,他们两个并不知道,他们要亲眼见证一个时代的开端。 赵云又被拉过来当护卫,二百个精挑细选的御林军,就算有上千人来攻,就可以全身而退。 一行人也不着急着赶路,晃晃悠悠,终于到了连云港。 公孙赋和一众造船大匠,已经等候多时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夏国的瑰宝 第384章 夏国的瑰宝 士颂看着这一众大匠,很是郑重。 “不必行礼。快快起身!” 士颂连忙上前搀扶一名头花大匠。 是的,这些都是夏国的瑰宝,给什么都不换。 士颂一直贯彻的理念是教育为本,科技兴国。 这些大匠,可谓是士颂花了大功夫,耗费了无数物资,才从汉土各地笼络过来的。 在夏国之前,他们的地位比较低,就算适当了官吏也是低人一等的存在。 有人说,这个工匠地位不低呀,至少比平民百姓过得好。 那也仅限于此。 士颂给他们的不仅是地位上的提升,还有绝对的支持。 每年各个大匠都会上书拨款,开启新的项目。 士颂只要感觉合理,研究的方向没错,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地给地。 士颂能给他们的,是一个安稳和谐的环境,相信再过几十年,夏国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历史的进步是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士颂会在关键的地方,给出建议,拔苗助长一下,其它的还得他们自己去完善。 这些工匠看着士颂,也是非常激动,除了公输赋一直在抠鼻屎以外,其它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士颂。 士颂的宽容大度,让他们觉得自己所学所做都是有价值的,不像以前,祖传的造船技艺,却因为朝廷的不重视,穷其大半辈子,连一艏船都没有造出。 士颂看着一个个面孔,有得年过半百,头花花白,有的还是三十四岁的壮年,不过从他们呢眼中闪烁的眼神是无比炙热。 士颂点了点头,一一指着他们说道: “蒋大作、张大作、刘大作…… 你们一个个都是夏国的宝贝,一定要保重好身体。” 头发花白的老者,就是士颂开始搀扶的大匠,立马声音哽咽地说道: “王上,您居然认得老朽,老朽,老朽惭愧呀,一直没有去面见王上。” 听到这话,士颂安慰道: “蒋大作,您可是夏国的造船界的顶尖高手,孤怎可让您受累。” 蒋大作更是惭愧,想他身为关中人,祖传造船技艺,但汉庭已经多年没有开船舶司,有打造船只的需求。 因此,飘零半生,一身精湛的技艺,毫无用处,就连吃喝都是个问题。 自己本来有三个儿子,他给别人做木匠讨些生活,往年也勉强不挨饿。 想着等孩子长大了,便将祖传技艺传授给下一代,待朝廷开始造船的时候,就是他们蒋家发迹的时候。 但是生逢东汉末年,汉庭各种苛捐杂税,加上天灾人祸,平常百姓都生存是个问题,他这木匠也没什么伙计。 最终,他两个儿子和老妻都饿死了,他的十二岁小儿子也天天饿得不行。 后来,董卓来了,征调一批工匠修缮宫殿。 他没办法,只能带着小儿去给董卓做工,工钱肯定没有,但是也不至于饿死。 最后,董卓跑了,他们随着大部队,被西凉兵赶着往长安去,半路被士颂解救下来,最终和他的小儿一同来到朱吾。 蒋老因为一手精湛造船技艺,被专门征招到连云港,参与造船。 如今他的儿子,专门跟在他后面学习造船,早已娶妻生子。 蒋老一直告诫他的儿子蒋三,他们一家子的命都是士颂给的,子孙后代背叛士颂,如果有违此话,他百年之后,到下面,也不会原来你们。 是的,蒋三知道瘦成皮包骨是什么滋味,所以,蒋三一直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生活。 士颂又和他们闲聊了一会,一群人便转移到了专门的会议室。 士颂看着他们,说道: “诸位,这次孤来连云港有要事相托,我需要一艏船,一艏可以航行万里,遇到狂风巨浪也不会损毁的船只。 所以,我才会把你们集中起来,一同研制打造这艏船。 公输赋在发明和创新上很有造诣,孤这次叫他来,以防出现什么难题,他可以尝试解决。 这些船干什么,我不能说,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等几年之后,你们会无比自豪地对别人说,你们参与这些船的制造。” 蒋大作红着眼说道: “王上,您就直说您要造什么船,就算老朽拼上这条命,也要把这些船造出来。” 其它大作,也激动地迎合道: “王上,您就直说吧,吾等必然竭尽全力,以报答王上之恩!” 士颂点了点头,拿出一叠纸,上面都是士颂总结的。 士颂让人抬过来一块黑板,开始书写起来。 没过一会,士颂就写一了一版书,开始解释道: “孤要的船,至少要可以经历万里航程,而且一定要大,并且要足够灵活。 同时,要很坚固,简单的触礁不至于完全损毁。 ……..” 士颂一边说着,下面人认真地听着,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开始目瞪口呆起来。 经过一个时辰,士颂把自己的需求全部说完,下面的大作们还在回想着士颂说的东西。 按照士颂所说的,这样的一艏船,至少得造半年以上,而且还是在熟练的情况下。 而且,其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他们不敢想。 按照现在一艏海船打造,动则几十上百万文钱,士颂说得满足这些需求,一支船队三到五艏,至少要上亿文钱。 不过,他们随即想到之前士颂所说的话,他们参与造这些船,甚至可以青史留名。 不过,他们并不怀疑士颂是干什么,是为了向其它诸侯国炫耀还是怎么说,王上自有他的用处。 按照士颂的要求,对他们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就算集合他们这些人的智慧,都不一定能达到士颂的要求。 但是事在人为,否则士颂为什么要集合他们这群人呢。 随后,他们就开始激烈地讨论了起来,开始讨论这样的船,骨架该怎么做。 是的,这场讨论至少要持续很多天,等到天已经完全黑去,士颂让人端来饭菜,直接在这里开吃,并告诉他们,只有半年的时间。因为士颂只能在这里待半年,半年后士颂会有其他大动作。 所有人,仔细想着其中种种,开始尝试在脑海中搭建这艘船。 第三百八十二章 甘宁来了 第385章 甘宁来了 所有大作一直讨论了七天时间,终于初步定下来大船与小船的建造方案。 大船和小船的船骨必须用百年以上的檀木来进行建造,檀木不仅质地厚实,韧性好,关键是耐腐蚀。 海水盐碱度很高,腐蚀性的要求也高,否则一直在海航净泡,很容会造成船身受损。 其次,船身必须用五十年以上的桦木制作,木板必须厚一寸以上,并且每块木板质地一定要好,不可以用细纹,否则狂风暴雨之下,很容易造成损坏。 在海上行驶,没办法找到合适的替换木板。 其次,外层的钢板必须要韧性好,而且要找到一种合适的防腐漆,可以有效延长钢片的使用寿命。 百年以上的檀木,长势要好,适合做整身的船骨,要求非常高,需要去寻找。 好在这个计划几天前就定下来了,因此士颂已经派人去深山老林里寻在。 檀香木本来就稀少,并且要符合使用条件的更少。 好在整个南方都被中原人视为蛮荒地带,山多、数多,自然生长的檀香木还是很多的。 士颂以最紧急的命令,让整个夏国的官员全部行了起来。 终于在二十天后,在郁林郡一处山谷中找到了五颗符合条件的树木。 这片山谷,人迹罕至,在悬崖峭壁之下,因此整片檀香木树在此生长,不知道有多长时间。 但是又出现了新的问题,这么大檀香木树,长八十多米,重量在四五千斤,根本抬不动。 这是个大问题,以前造海船,都是在交州沿海地区的树木中寻找合适的树木,再通过海水的浮力,把树木转运到连云港来。 现在,光靠人力,根本没办法把这根巨木送过来。 最终在山谷中找到一条暗河,数百人抬着檀香木,送入暗河后,在半天后,在暗河的另一端,一条大河中找到了这几块檀香木。 然后被小船牵引,一路入海,耗时十天,终于送到了连云港。 要不是这条暗河,还得派人到其他地方去找。 至于五十余年以上的桦木,这倒是好找。 现在连云港有五个造船坞,但是面积和尺寸都太小,造主舰船根本容纳不下。 原先的海船,长约四十余米,但是新建的主舰船长度至少六十余米,小船至少有四十余米。 别看长了这二十米,其中的难度是成几何倍数增加,其排水量也翻了几倍。 士颂大手一挥,一个是原来三倍大小的造船坞开始兴建起来。 连云港居住的百姓,全部激动起来,因为士颂在整个连云港开始招工,月薪四百文,是平时的一倍半,因为是赶工,所以价格要高些,专门找身材魁梧之人,充当苦力。 招工的时候,还和他们说好,中途除非有重大的意外发生,不可以退出和请假,而且预定的是每天工作十个小时,包三餐。 如果需要赶工,每半个时辰算三文钱。 士颂直接征招三千多人。 是的,士家这些年存了很多钱,这些钱算是士颂私人可以支配的,不走官方的账目,被士颂一股脑全部拿了出来,投入进这个计划。 人员到位后,士颂就开始安排建造造船坞。 现在计划是主舰船,是在新的造船坞建造,其它小船可以在原来的造船坞建造。 士家福库的钱,被一车一车拉到连云港,管家士禄多次向士燮打报告,再这么败家下去,用不了几个月,士家的福库就被掏空了。 是的,这些钱财都是士家数百年积攒的财富,被一车一车往外拉,谁看了都心疼。 士燮笑呵呵宽慰他,钱赚得就是来花的,管他要花多少,只要花得有意义,该花的就花。 士颂作为这次建造项目的总工程师和总指挥,能给到的只是理论上的建议,因此,关于钱财方面,不能拖后腿,甚至已经考虑好了,如果实在钱不够用,就把今年其它项目的开支,稍微缩紧点。 关于韧性铁片的制造,也是个问题,不可能在其它地方造好再运送过来,因此直接在船坞内修建了几个炼钢炉,专门负责研制和生产适合条件的铁片。 次数公孙赋就派上了用场,他就是负责搞科研的,于是他开始着手调配各种金属的配比。 耗时总计三月公孙赋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金属配比,找到一种韧性好、耐腐蚀、而且硬度和延展度都很不错合金。 是的,公孙赋在里面按照一定比例加入了铁、铜、碳、铝等金属,并且按照特定的流程进行融合。 士颂看过成品,用双手用力才把铁片掰弯,而且弯折处,纹路清晰,肉眼看不到细小的裂纹,放在盐水中高温净泡五天,铁块的质量没有明显的变化。 这已经足够了,士颂预想中的航行时长是两年,按照目前的状况,制造出来的大船,肯定能支撑到两年。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大船的骨架组建成型。 而甘宁也早已经来报道。 甘宁带着两万锦帆贼到连云港报道,因为这件事是机密,以至于差点闹出误会。 两万锦帆贼,在士颂看来不过是两万无家可归的流民,抱团取暖,组成的暴力组织。 士颂一直没有组建海军和水军,因为士颂暂时对刘表没兴趣。 主要还是水军建设,需要一定时间进行培养,前期要付出一定投入进行训练,其次是将之前的发展重心全部都放在夏国经济发展上,所以一直拖着。 士颂看着这两万人,去掉一大半老弱,再仔细筛选一番,至少有三五千人技艺精湛的水军,这是个不小的数目,士颂可以毫无压力的养着,等需要的时候,直接把这些人当成骨干进行扩编,能很快组建出一支能打仗的水军。 甘宁阔别多年,越发的精壮,甘宁当年见到的那个为了老师,送行千里的士颂,已经成了一方让人胆寒的诸侯王。 甘宁看到士颂的时候,非常局促和小心,反观士颂直接拉着他的手,非常感谢甘宁的付出,并承诺不出几个月,就有大事让他办。 其次,士颂也把将这两万人进行重新整编,淘汰下去的人,会送到朱吾和家人团聚,剩下的人享受正规军的待遇,所有特权全部安排上。 甘宁不无不肯,他的这些老兄弟,都是走投无路,才跟随着他,能有个稳定的归宿,怎么不替他们开心。 第三百八十三章 亮一下肌肉 第386章 亮一下肌肉 士颂告诉甘宁,他会让甘宁沿着沿岸,先向北,从极北之地转东,然后再南下,那里将会有光茂的原始土地,然后甘宁需要带回两种作物,一种名为土豆,一种名为玉米。 士颂将两种植物的画像拿给甘宁,如果带回来这两种作物,士颂会封他做公,这是连一众跟随士颂时间的文武门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而且,士颂以后会组建水师,甘宁就是水师元帅。 甘宁一下子兴奋起来,这简直是厚赏了。 同样,士颂告诉他,此行去风险极高,很有可能有去无回。 甘宁想都没想,就接下了任务,是的,只要顺利归来,不止他这一辈,子孙后代都能有所依靠。 甘宁不知道这两种作物是什么,但是看到士颂郑重地眼神,知道必然是机密,所以,甘宁并没有多问。 搞定了甘宁后,士颂开始亲自挑选船员,这些船员一定要有足够的航海经验,完全服从命令,并且需要一定的抗压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 士颂把目标放在了经常跑船的四行商会身上,还有就是随甘宁一同过来的两万锦帆贼。 这些人中有被逼无奈而落草的人,也有穷凶极恶,残忍嗜杀之人,因此需要逐一鉴别。 士颂已经跟甘宁丑话说到了前面,来到夏国,就要遵循律法,不可触犯红线,就算士颂的亲属,也是一视同仁。 士颂思考这些,慢慢记录下。 第二天,先是对甘宁手下的两万人,进行整编,整编花费了三天时间,一艏艏满载着锦帆贼的船只,开往朱吾,与他们的亲人相会。 士颂给他们发放了足够的钱财,足够他们开启新的生活。 剩下三千人,由甘宁带着重新进行训练。 这些人本来的身份都是水贼,所以行事自由惯了,没什么顾忌,现在已经划为正规海军,那么必须要做到令行禁止。 是的,士颂把整理好的海军操典拿给甘宁,又派了两百名陆军教官,来训练他们。 士颂给到的要求是一个月内,必须做到令行禁止,必须服从命令。 但是刚训练第一天就出现了问题,这些水贼简直是老兵油子,能偷懒绝不出力。 而且,这样人,比例还不低。 甘宁也很无奈,这些人都是曾经一个饭锅里同吃同住的人,根本狠不下心来。 对付这种人,就必须要打到他们服为止。 于是,士颂安排了一次演练,这次士颂掉了一千个士卒,与他们三千人进行演习比试。 规则很简单,两方人一边三千,一边一千,号令开始后,就进行大型的规模性地互殴,最终胜利一方,可以瓜分十万文钱的奖励。 一千士卒严阵以待,毫无一点异响,而另一边三千人虽然被排好了阵型,但是一个个吊儿郎当,根本没把对年一千士卒看在眼里。 要知道,他们曾经可是追着同等数量的鲁国兵跑,刘备对甘宁的锦帆水贼很是头疼。 甘宁知道夏国正规军的厉害,就从夏国历史而来的多次战斗就知道,夏国兵战力有多强。 就算这些士卒并没有穿上盔甲,拿上武器,但是夏国一直以治军严谨着称。 甘宁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确实这些人很听甘宁的话,但是刻在骨子里面的秉性很难一次性更改。 随着士颂一声令下,水军们向一千陆军冲去。 在水军们看来,这十万文钱太好赚了。 不过,一千陆军在长官的号令声中,布好阵型。 开始或许三千水军能凭借着人数优势占据上风,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陆军凭借着令行禁止,慢慢从局部扩大优势。 一个时辰后,三千水军全都被倒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 而一千陆军虽然也不少人负伤,但是依旧笔直地站着。 对他们来说,要不是士颂下令不能下死手,这些连兵都算不上的人,半个时辰都撑不过去。 这下直接把这三千水军打服了。 第二天,教官们依旧喊着他们出来训练,这下他们再也不好意思顶撞,开始按照要求,一一进行训练。 士颂告诉甘宁,现在多训练,将来少流血,他们将来会感谢你的。 甘宁很是受用,他不再是锦帆贼的大当家,而是夏国水军的一员将领。 于是,甘宁的训练开始严苛起来,毫不顾忌以往的人情,在完成日常训练后,还要求手下们加练。 渐渐的这些人有了兵样,虽然也有很多刺头,但是他们慢慢把服从命令当成了本能反应。 当然士颂也没有克扣他们的伙食,顿顿有肉,连早上都是肉包子。 一个连军队伙食都改善不了的国家,是没有前途的。 袁绍打了一个喷嚏,他此时还在想着,如何减缓粮食消耗,下令有战事一天三顿饭,没战事一天一顿干一顿稀。 一个月到了,士颂终于检验三千水军的训练成果。 一个个水军站在原地,腰杆笔直,有了兵的样子。 士颂点了点头,喊了几个军事号令,下面动作整齐划一,比士颂想象得好。 剩下的训练,需要在船上浸进行。 这段时间,新建造的海船,全部被拉了过来,当训练船,士颂精心挑选的三十几个经验十足的大副或者船长,充当教官,来教习这些水军基本的航海常识。 是的,这些知识需要每一个水军谨记,每隔一段时间要进行考核,如果没有通过考核,会以伍为单位进行责罚,表现优异的士兵,会以伍为单位进行表彰。 士卒们一个个逐渐变成了合格的水军,在操船上也逐渐有模有样。 于是,士颂给他们配给了足够的武器和补给,沿着海岸北上一直开到冀州沿岸,对袁绍进行了军事威胁。 袁绍大惊,赶紧紧急调了三万人。驻守沿岸城池,以防夏国乘火打劫。 不过,水军们也只是亮了一下肌肉,便又原路返回。 这次行动,也是临时起意,不过也给曹操正面战场减轻了极大的压力。 袁绍是战略攻势,曹操是战略守势,所以曹操很被动。 第三百八十四章 成阳之战(一) 第387章 成阳之战(一) 魏国与齐国边境线交织很长,而且袁绍出兵迅猛,可以从任意点出兵。 此时袁绍正在平原郡沿岸大张旗鼓地收拢船只,随时准备渡过河水。 曹操看到袁绍此举,便思考着对策。 是的,曹操已经归来,但是袁绍迟迟以准备船只为由,迟迟不南下。 曹操叫来所有文武,商讨对策,袁绍出兵摆在明面上,随时可能南下,但是在陈群等人看来,袁绍并不一定从平原郡南下,极有可能从其他地方入手。 因为,兖州和青州,从地图上看,是一条直线,袁绍南下,直击山阳郡,可谓是大蛇打七寸,直击曹操的软肋,让曹操首尾不能相顾。 同样,袁绍南下,也要面临东西夹击,曹操可以利用战略纵深,和袁绍打拉扯,然后切断黄河沿线补给,这是个大问题。 所以,只要袁绍不蠢,不会从平原郡南下,那么会从哪里呢? 是的,袁绍把大军拉到平原郡之后,便开始积极修建营帐,绵延数里。 看似大张旗鼓,其实士卒在逐日减少,这些事情当然瞒不过曹操的密探。 曹操派出去十余股密探小队,得的消息,只有一两条,就是局势不明。 其它密探小队很有可能遭遇不测,但是却依旧再派了二十余股密探。 曹操要搞清楚袁绍的目的,付出点代价,那是必不可少的。 如今,黄河北岸,冀州可谓是全面戒严,各大官道、小道,都有齐国兵把守,百姓们只要魏国密探,就有高昂的赏赐,因此魏国的探马在冀州举步难行。 所以,曹操也摸不清袁绍想要干什么。 在没有摸清楚袁绍主力所在的位置,一切皆有可能。 曹操正和文武百官讨论着,突然间,探马突然闯入,汇报紧急军情。 袁绍亲率十五万士卒,一路转移到了关中河南郡,然后从关中渡河,现在已经屯兵在虎牢关内,随时可能兵出虎牢关。 是的,袁绍为了这次能顺利南下,很早之前就在谋划,在关内屯兵五万,然后又从正面战场秘密调集了十万兵马,合计十五万,从虎牢关东进,然后直插曹操所在的陈留郡。 一下子所有文武全部慌乱了起来,是的,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是的,曹操总计现在可用的兵马,也只有八万,这段时间,曹操一直在征募新兵,也只扩充了两万兵马,但是面对人数众多的袁绍,还是陷入了极大的兵力劣势。 因为之前一直搞不清楚袁绍的目的,所以,在山杨郡只留了两万兵马,剩下的六万全部在陈留等地。 所以曹操还是有机会的,他下令给山杨郡领兵的夏侯惇和曹休,告诉他们,无论如何,要守住山杨郡,否则魏国危矣。 曹操决定亲帅六万大军,与袁绍进行正面决战。 只要正面击溃袁绍,山杨郡之危就可迎刃而解。 袁绍的优势在于,他有足够的兵力优势,而且他料定曹操粮草不多,只要击溃曹操回防的军队,魏国囊中之物。 曹操的底气在于,士颂支援了他十万石粮草,加上一万套黑甲。 曹操常常想到,如果此时是士颂面对袁绍,肯定不会那么狼狈,但是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所以他曹操不会服输,也不允许自己会输。 于是曹操可谓是倾巢而动,夏侯渊、曹彰、典韦、许褚、曹仁等人全部出击,六万人全部集结,士颂的第二批粮草已经就位,已经拉到了昌邑。 这五万粮草,虽然不多,但是曹操已经划出来两万石给了那些受灾的百姓,剩下的三万石足够曹操六万大军吃喝是三个月。 六万大军,其中四万身穿黑甲,是那些入伍多年的老兵,而两万新兵也是拿着曹操这些年积攒的盔甲和环首刀。 其实曹操的底气就在这四万黑甲军,如果这四万人落败,也代表着曹操大势已去。 曹操让本来想一起出征的曹昂监国,留守昌邑,但凡昌邑有人趁机行龌蹉之事,想与袁绍里应外合,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直接剿灭。 一众保皇派看着袁绍大张旗鼓的进攻,打着清君侧,诛杀曹操的理由,顿时兴奋起来,心思也活络了起来,不少人开始暗自行动起来。 荀彧立即叫停,告诉他们此事不可以妄动,你们以为袁绍剿灭袁绍之后,就一定会留下刘协,并且把权利交给刘协? 太简单了,袁绍费这么大的劲,想要的就是这个? 荀彧告诉他们,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曹操非但不能灭,甚至还要帮助曹操,如果曹操失败了,刘协难逃一死。 因为袁绍多次上书废除刘协,并给推举过好几个人为汉皇,说明汉皇在袁绍心里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唯一作用是能不能给自己带来好处。 所以,荀彧劝诫他们,不要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曹操于200年八月,集合六万人,正式出兵。 正好在曹操踏出昌邑的城门的时候,许攸派人送出两封信给曹操,一封信写着“明公亲启”,一封是“元皓亲启”。 曹操打开给自己的信,上面是荀彧给曹操定下的计谋,上面写道: “吾与田丰田元浩为故交好友,吾书信一封,便可招征召田丰来降,为明公所用!” 曹操看着另外一封书信,忍住了打开的念头,叫来一人,在他耳边低语几声后,此人点了点头,立马叫来几人,直接先于曹操向西而去。 田丰是袁绍顶级谋士之一,开始袁绍征辟田丰后,把田丰视为心腹,大事小事都找田丰商议,田丰也为袁绍拿下河北,作了很大贡献。 但是,田丰有个毛病,就是直言不讳,屡次直言劝谏袁绍。 袁绍虽然喜气才能,不忍下毒手,但还是对田丰产生不满。 随着袁绍地位水涨船高,底下谋士逐渐多了起来,沮授、逢纪、郭图、审配、荀谌、辛毗、王修、辛评等逐渐加入,因此袁绍也渐渐边缘化田丰。 田丰犹不自知,依旧经常顶撞袁绍。 袁绍此次出征,田丰就直言袁绍不可枉顾百姓死活,应先安抚受灾百姓的民心,然后再行南下之事。 袁绍手下不止田丰一个谋士,都说文人相轻,田丰最早跟随袁绍的人,他们要想上位,必须先表现出他们比田丰更加优秀,于是他们开始鼓动袁绍出征。 譬如,百姓如草,春风又生。 还譬如,大汉年年有灾,百姓不是依旧活下来了吗? 第三百八十五章 成阳之战(二) 第388章 成阳之战(二) 于是,田丰与他们在大殿中直接吵了起来,但是田丰本来就性格直率,哪是这群人的对手,直接被怼的差点气血涌心。 他们用出罪恶的话语,还挑衅田丰执意阻拦齐王出兵,是不是和曹操有一腿,想要投靠曹操。 田丰直接差点脑淤血,直接抬了下去,之后袁绍直接下令南下,趁着曹操粮草不足,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 田丰多次上书,不过都以田丰先养病为由,不予回应。 田丰气得坐在大殿门口,怒斥沮授等人,不图后果,野心勃勃,痛骂袁绍舍本逐末,这样会毁掉齐国的根基。 袁绍执意南下,主要原因是自己已经老了,已经四十多了,如果不趁着这些年有所作为,那么等自己老了怎么办。 而且,只要拿下青州和兖州,自己的大势已成,再花个两年,把刘备、吕布和马腾干掉,自己就有足够的威望称皇了。 是的,谁没有个称皇的梦想呢? 至于士颂,他很忌惮,所以他要在士颂没有大肆扩张之前,先打下足够的土地,和士颂对垒。 沮授等人也是把握到了袁绍这个心理,于是再三鼓动袁绍。 不过田丰心里有气,逐渐明白袁绍并非明主。 只要曹操撑过这次危机,袁绍名声和威望陡然下落,那么曹操就会反客为主,贪图北方之地。 至于袁绍能不能赢,他田丰心中划了一个疑问句。 本来袁绍的军粮和补给,大部分靠齐国百姓缴税,一部分靠着四行商会采购。 现在冀州多地大旱,这些粮草还是强行收上来的,很大一部分是袁绍出资购买四行商会的。 现在四行商会退出,现在仅存的粮草,说句难听的,如果袁绍半年内拿不下魏国,就会陷入粮食危机,而且这是不可解的危机。 那时候再退兵,齐国内部一片狼藉,至少三年内无力再战。 这是一场赌博,袁绍赌上了未来几年的国运,和曹操打一场灭国战争。 田丰触怒了袁绍,直接被关进了大狱。 直到袁绍出兵的时候,才把田丰放了出来随军出征。 田丰也老实了,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因此,只能无奈随行。 田丰只能寄希望于袁绍能胜利,这样至少境地不会到那么差。 田丰现在闭口不言,什么也不做,就随军养兵。 袁绍知道田丰在生自己的气,对于这个固执的老头,又爱又恨,这些年田丰给自己的建议,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因此袁绍也就放任他去了。 沮授等人,本以为田丰还会搞什么幺蛾子,看到田丰这么老实,嗤笑田丰迂腐,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做任何事情都有风险,都有代价。 在他们看来,这个代价不过是多死一些平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贱民的命根本不值钱! 田丰虽然称病,但是并不是老实呆着,经常四处巡查。 一日,手下来报,一个自称是田丰的同乡人,来面见田丰,说家中巨变。 田丰在营帐中面见了此人,此人一见田丰的面,就哭喊着告诉田丰,田丰的三子抱恙,已经岌岌可危。 田丰一听立马警觉了起来,不过此人一直抱着田丰哭诉。 是的,田丰总共就两个儿子,哪有第三子? 因此,田丰大发了左右,开始和此人密探。 此人看到安全后,立马起身,起身拿出一封书信,赫然是荀彧给田丰的书信。 田丰皱着眉头,本来不想接,但是最后还是耐不住,打开看了。 “元浩兄,多年未见,长兄甚是想念。 吾闻元浩兄为袁绍左膀右臂,甚喜。 吾等虽各是其主,但是志向相同,皆想澄清寰宇,还天下朗朗乾坤。 但,吾得知袁绍举兵南下,倒行逆施,视百姓而不顾,其狼子野心,天下昭昭。 吾劝谏元浩兄,袁绍并非明主,就算其得了天下,必定谋朝篡位。 此等视百姓之安危而不顾的人,天下人危矣! 长兄奉劝元浩兄三思。 吾主魏王,虽然行事狠辣,有些做为不为天下所喜,但也形势所逼,大汉需要权臣当道,独掌大权。 但吾主无谋朝篡位之心,待天下明净时,必将还权于陛下。 元浩兄如果寻吾主为依靠,必将受到重用,天理昭昭,还看元浩兄本心所向。 吾主若得元浩相助,袁绍定然无功而返,魏国百姓定将视元浩为功臣。 是助纣为虐,将魏国五百万百姓推向水火,还是澄清寰宇,为魏国座上宾,还待元浩兄斟酌。 吾盼与元浩兄相聚,共谋大业!” 田丰看完,久久无语。 要是袁绍不在这个时候,举兵南下,那么田丰不会对袁绍有任何反感。 虽然袁绍有些小毛病,这些不应该是做臣子的去纠正吗? 但是,袁绍不顾百姓之安危,执意南下,让田丰明白了,袁绍只是一个野心勃勃的谋朝篡位者,这和他的本意相违背。 所以,田丰对袁绍很失望,随军出征,不再有任何言语,甚至连劝谏一句都没有。 此时,荀彧的一封信来了,让田丰心里有了那么一丝波澜。 他突然陷入了纠结之中,是继续这样违背本心,帮助袁绍,还是直接投靠曹操,继续自己的意愿呢? 良久之后,田丰做出了抉择,他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一月后、白马、火! 待曹操的使者看完后,让他记在心里,又和他串了几句言辞,便让此人出去。 此人刚出帐门,便由许攸的手下带着,刚要走出军营,便被一群人拦了下来。 此人便是沮授,他得知有一同乡人,来面见田丰,觉得奇怪,便带人来阻拦。 沮授询问缘由,本来此人还吞吞吐吐,不愿意说,但是沮授一番恐吓之后,此人便装着害怕结结巴巴把事情说了出来,但也是之前说好的。 沮授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前后也说得通,便放了此人。 毕竟他们和田丰没有撕破脸,要是做得太过分,田丰去告状,袁绍肯定会责斥他。 此人出去后,先是一路向北,看到在后面监视的人消失后,便连夜兼程,奔向曹操。 第三百八十六章 成阳之战(三) 第389章 成阳之战(三) 田丰在宦海沉浮了大半辈子,以为遇到了明主,但是最终袁绍的表现太烫他失望了。 田丰在自我质疑和迷茫中,找不到继续存在价值。 此时,荀彧的一封信让田丰在纠结中慢慢地找到答案。 其实,田丰蛮羡慕曹操下面的文武们,不用在内耗中耗费本已经不厚实的国运。 袁绍是强,但是那也是表面的强,扒开袁绍的老底,发现袁绍只是地盘大,只要几场胜利就能把袁绍打垮。 在汉朝这个特殊的环境中,武将如果反叛,都会被背上骂名,但是文官不同。 有道是良禽折木而栖,良才折主而侍,这是针对文官的的。 武将归顺基本上都是无可奈何的境地下,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要不然吕布名声不好,被骂成三姓家奴,就是这个原因。 反正名声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因此,田丰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一定要保证曹操能胜。 其实,田丰也很纠结,袁绍是待他不薄,给他丰厚的赏赐,又让他地位崇高。 但是他要的并不是这些,他要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袁绍给不了,甚至会把他带进恶臭的深潭。 因此,田丰开始谋划起来。 200年八月十五日,本是一年一度的良宵佳节,袁绍于这一日亲帅十五万大军,兵出虎牢汜水关。 十五万大军,气势如虹,他们觉得袁绍四世三公,麾下良将如云,谋士如雨,根本没有人能抗衡袁绍。 袁绍也觉得,曹操最好的选择就是归降自己,看着两人多年相识的份上,自己可以给他安排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作为归宿。 不过让袁绍愤怒的是,曹操第一时间发布了宣扬天下的缴文,痛斥袁绍无诏兴兵,乱臣贼子尔。 其言语之恶毒,甚至把刘宏的死因都归罪于袁氏的图谋不轨。 袁绍很是生气,扬言要把曹操大卸八块,全家上下全部处死。 田丰趁机表态,劝解袁绍不可恼怒,曹操就是为了让袁绍愤怒,以至于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 袁绍一喜,这个老迂腐居然开始认可自己出兵了。 田丰也表示,自己之前是太小家子气,没有认识到袁绍的宏图大志,后面会用心辅助袁绍,平定兖州和青州。 作为田丰的boss,袁绍还是非常希望田丰田丰能低头的。 想当初,田丰一再忤逆他,让他很没面子。 要知道,自己可是齐国的国王,在别人眼中就是他们的天,现在袁绍以为自己把田丰折服了,高兴得直接把田丰带在身边,以示恩典。 派去送信的那人,连夜赶回到了曹操身边,把和田丰见面的所有细节和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曹操。 曹操反复问了两遍,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终,曹操把陈群等人叫来议事,陈群等人听着曹操的叙述,知道曹操心动了。 是的,陈群等人作为曹操的谋士,有必要提醒曹操趋吉避凶。 如果曹操相信了田丰会投降,那么一切行动就要和田丰的计策遥相呼应。 如果,田丰是假意投降,那么曹操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其他人和曹操在一艏船上,和曹操荣辱与共,如果曹操失败了,他们这群人该何去何从? 但是曹操最终决定相信,其他人相劝无果,那么只能这么下去。 曹操不是相信田丰,而是选择相信荀彧。 如果不是荀彧站错队,那么荀彧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但是,荀彧对于曹操的忠心是曹操是知道的,因此,曹操才会相信荀彧。 荀彧既然说田丰会投降,那么田丰就一定会投降。 曹操于是下令放缓行军,至成阳驻扎。 其他一些武将摸不到头脑,本来急匆匆的行军,为何要突然放缓行军呢? 其实,田丰的计策很简单,就是让曹操把袁绍放进来,在有限的土地上进行纵深拉扯,把袁绍堵在合适的位置,形成战略决战的形式。 那么袁绍就要把后备的军需补充点放在合适的位置。 这个位子一定是极其隐蔽,不可能让曹操发觉。 田丰的意思很简单,他会让袁绍把粮草聚集在白马。 白马在成阳城的正后方,周边官道很是发达,而且周边都是平原,方便运输。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距离泗水关二百里,距离成阳城五十里,作为粮食的储存地点,再好不过了。 曹操要做的是,让袁绍成功的进来,然后在成阳堵住袁绍,让袁绍放松警惕,误以为曹操要与他决战。 那么袁绍一定会把所有兵马全部集中在成阳。 届时后方空虚、曹操可以借机派遣一万人直接切入白马,焚毁曹操的粮草。 然后再顺势拿下泗水关,这样一来,袁绍没有后备粮草支援,不出三天不攻自溃。 这是整盘的计划,和官渡之战非常相像,不同的是,这次扮演至关重要角色的不是许攸,而是田丰。 袁绍的失败,并不是一个偶然的现象,换个时空、换个人,依旧会失败。 八月底,袁绍大军气势如虹,连下数城,非常顺利,不过让袁绍气愤的是,这些城池活人就没几个,曹操早就下令,将这些人全部迁到了后方,留给袁绍的是一个空城。 不过,那些带不走的财物成为了齐国兵哄抢的对象。 袁绍麾下战将,颜良文丑等人,对曹操很是不屑,认为曹操就是丧家之犬,这么轻松就把城池让了出来。 一切非常顺利,这让齐国士兵更加骄纵。 如果,拿下青州和兖州,随军出征的士卒,别的不说,肯定赚得盆满钵满。 曹操也到达了既定的地方,成阳! 曹操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在成阳大摇大摆驻扎了下来。 城内已经没有多少百姓,全部迁到后方去了。 这些百姓也是苦难,刚经历过旱灾,又遇到兵灾。 东汉末年就是这样混乱的时代里,汉民在极度的内耗中,五不存一。 从刘宏驾崩,官方不完全统计的汉民有五千万人,到晋朝统一,总计不超过一千万口。 以此可以的得知,在这个长时间的混乱中,绝大多数人,都死了。 而且死了好几代人。 据统计,这段时间人的平均寿命不过三十岁左右。 至于晋朝,那简直就是汉朝的延续。 晋朝的存在可以说是中国华夏五千年的耻辱,连历史书籍都只是了了几句说明。 因为晋朝的存在,最终导致五胡乱华,“两脚羊”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发明出来。 汉人差点在这段时间绝种。 第三百八十七章 成阳之战(四) 第390章 成阳之战(四) 袁绍没想到曹操会据城而守,按理说,曹操这个狡诈的家伙,会使用什么计谋,至少不会表面上这么干脆,把自己的实力全部暴露出来。 田丰说道: “魏王刚从夏国获得大量粮草和一万套黑甲,这或许就是魏王的底气。” 袁绍听完之后,脸色有些沉,阴沉沉说道: “没想到那士家子也掺了一脚,想当年,孤本想把这小子收到麾下,要不是公台从中作梗,这小子肯定会帮我,可惜了。” 田丰从心底鄙夷,说实话士颂如今为夏王,掌握数郡之地,要人有人,要粮有粮,你为何这么自信? 这或许是来自于出生的优越吧,这种优越感本身就和社会地位、人生轨迹有着莫大的关系。 如果士颂不是出身在士家,出生在一个平头百姓家里,其实不用多挣扎了,几乎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 第一,你连寒门都算不上,根本没有做官的机会。 练武需要钱,家底不厚实,根本没机会练武,天天都吃不饱饭,还有闲心舞刀弄枪? 第二,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 要知道,每个能成为诸侯的,至少是世家出身,再不行也得是个寒门。 对于读书人来说,你根本就不是自己人,根本没有人会看上你。 你说孙坚,掰开历史看看孙坚虽然世代屠夫,但是到了孙坚这一代,已经富得流油。 这就是为何孙坚有条件习武学兵书。 所以,东汉末年是世家豪门乐园,而并非底层百姓的。 平有百姓,纵观历史,都是被压迫和剥削的对象。 所以,像士颂这样,连农业税都想免除的人,让百姓们有饭吃,有书读,能看到未来有那么一丝可能能做官,他们怎么可能不爱士颂。 曹操在成阳呆了不到十天,袁绍大军全部集结过来了。 田丰建议,不要先忙着占地盘,不如集结大军,先把曹操和他的六万依仗干掉,然后再占领兖州全集,到时候谁也没有可能阻拦你。 袁绍想想也是,万一兵力太散被各个击破,那就不好办了。 袁绍大军前推至成阳,那么粮草补给就是个问题,十五万人吃喝拉撒是个大问题,每天的消耗都是个天文数字。 也只有袁绍这种,动不动就集合全国之力的人,攻打别人,或许在袁绍字典中就没考虑过失败吧。 一路的胜利,根本不可能,一个没有失败意识的诸侯,在乱世是走不长远的。 为什么刘备到哪都有一群百姓死心塌地跟着他,不是他演戏演的好,主要是他把后勤做得好。 每次出征,既能筹够足够的粮草,又能不伤及百姓的根基。 所以,刘备一路失败,依旧能卷土重来。 袁绍听从了田丰的建议,把粮草堆在了白马这个地方。 说实话,白马确实是个好地方。 驻守白马的将领是袁绍的侄子,名叫袁韬。 说得也巧,当年袁韬为郁林太守,没过多久,萨摩参反了。 为南阳太守,士颂没接手多长时间,区连反了,可以说,袁韬真不是个东西。 如今袁韬早就投奔袁绍,被袁绍奉为都尉,现在专门看管粮草。 袁绍为什么把袁韬这个酒囊饭袋放在这个位子,主要是袁韬听话,作为袁氏子侄,是不可能反叛自己的。 袁韬也很喜欢这个任务,在后方不用上战场,而且相对安全,只要每三天让人安排好,送一波补给到前线,就好了。 这是个有水很足,功劳也不小的活。 袁韬在后面也过得很滋润,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喝点醒酒茶醒醒酒,下午随便批阅一点紧急的文书,基本上下面人已经办好了,自己只要盖上印章就好。 然后派人撸来一些姿色较好的女子,歌舞酒宴伺候,玩个尽兴。 袁韬有个好处,就是每次在封赏的时候,总会把一部分功劳分给手下人,这也就是那些协从官能尽心尽力为袁韬擦屁股的缘故。 本来袁韬还有些担忧,但是听闻袁绍和曹操真正打起来了,袁韬松了口气。 是的,前方打起来了,就没人会关注自己,于是玩得更嗨了。 甚至拉上驻守的将领,一同玩乐。 下面人有样学样,不时就会有一队队士卒出去劫掠周围没来得及逃跑的百姓。 日子一天天过去,听说袁绍打出火来了,因为曹操就像一根烂骨头,守着成阳城,抵挡了袁绍多日的进攻,每天袁绍都要损失小几千人。 正是这种情况,让袁绍手下的兵马,开始急躁起来。 九月中旬,曹操让夏侯渊带队一万人,从西门出发,绕道白马。 这一晚,袁韬正在和手下几名武将,喝着酒,唱着歌,欣赏着歌舞。 气氛正酣,一群人喝得有些多了,开始下场做些龌蹉的举动。 突然,帐外嘈杂声大起,让袁韬很没面子,一天天精力旺盛,净没事找事,肯定是手下那些大头兵分赃不均。 袁韬很是不屑,为了那三瓜两枣何必呢。 确实,袁韬从出生到现在,锦衣玉食,当然理解不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呀。 不过,声音越来越不对劲,为何还有喊杀声,兵变了? 袁韬吓了一激灵。 于是赶忙叫着那些半醉半醒,走路都打晃的将领,赶紧出门看看。 一出门就发现,整个外面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几人直接呆住了,是的,兵变烧粮草干什么,分明是敌袭。 这些粮食是袁绍的命,这些粮草,足够袁绍十五万大军,吃喝一个月。 这些粮草要是没了,自己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袁韬直接瘫软在地上,旁边将领现在早已经清醒,对这袁韬喊道: “将军,你快拿主意!” 袁韬哆哆嗦嗦,浑身都在发抖。 其它几个将领一看,互相对视了一眼,自己等人听命看守粮草,自然是袁绍最亲信之人,到时候肯定要人背锅几人不觉得自己面子比袁韬大。 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把损失最小化。 于是,他们让两名孩子搀扶袁韬到安全的地方休息,自己几人,组织兵马,进行反击。 第三百八十八章 第391章 成阳之战(五) 不好意思,标题忘写了! 袁韬看着喊杀声冲天,到处都是火光,混乱不堪。 袁韬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溜,但是袁韬也不傻,白马屯粮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平时自己荒唐点,纨绔点,袁绍睁一只眼闭一眼,但是真的把白马丢了,可以想象,袁绍肯定不会顾忌宗族血脉,定要斩杀自己。 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自己的亲人和孩子也会跟着遭殃。 这里没了,相当于袁绍南下的野心被突然遏止,有生之年,或许再也也没有南下的机会。 袁韬对着左右大喊道: “全部向吾靠拢,乱跑乱喊扰乱军心着斩!” 袁韬提着佩剑,捅死了几个乱跑的士卒,血液溅射在脸上,让他非常恶心。 不过,袁韬的做法,确实让混乱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白马总计看守粮草的士卒足有两万人,而且离正面战场的成阳很近,所以袁绍派两万人,足以应对所有危机。 但是,错就错在,曹操知晓了袁绍屯粮地就是在白马。 其次,看守的白马的人是袁韬。 袁韬在白马胡作非为,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袁韬之劣行,下面人有样学样。 谁都不会想到会有人来袭营,但的确是来了。 袁韬好不容易集合了三四千士兵,想要带领着前去就场。 不料迎面杀来一队数百人的骑兵,直扑袁韬而来。 这次袭击白马可谓是清一色的骑兵,是曹操王牌中的王牌,号称中原无敌的虎豹骑,身穿夏国黑甲,手持半丈长的墨刀,杀伤范围非常广。 这批人带队的是夏侯渊,在突破进入营帐后,便把人分为了二十个小队,四处冲杀,到处放火,刚组织起来一些人,就会被虎豹骑冲散。 反正,不会让齐国兵形成大规模的士卒,以防造成麻烦。 袁韬看着夏侯渊,一身肃杀气息,并且一把大刀直扑他而来,袁韬差点吓尿了。 好在左右亲卫拼死阻挡,才让袁韬有时间转身逃跑。 这一刻,袁韬什么都不考虑,就是跑,管他袁绍怎么责罚,先保住小命再说。 不过,夏侯渊早就盯上了袁韬,看到此人居然不战而逃,不屑地一哂,喊道: “敌将休走,与某大战一百回合!” 袁韬心理暗骂,跟你这个牲口战个屁呀。 不过随着夏侯渊所有虎豹骑全部冲进敌阵,这让齐国兵刚组织起来的阵型,全部被冲散。 夏侯渊直扑袁韬而去,一枪刺进袁韬后背,将他刺了个透心凉。 此时,袁韬被后劲带倒在地上,旁边人直接惊呼: “将军!” 不过,袁韬只感觉胸腔剧痛,猛烈咳嗽了几声,吐出来全部都是鲜血。 他想爬起来继续跑,但是浑身没了力气,只能向前爬。 夏侯渊不知道自己一个照面就杀死了白马最高的指挥官。 其它齐国兵看到袁韬身死,直接做鸟哄散。 夏侯渊此时也察觉到杀了个了不得的人物,抓了两个舌头,才知道那人是袁韬。 于是,夏侯渊砍下袁韬的人头,用枪挑着,每到一处,喊出“袁韬已死”,其他人一看果然是袁韬,主将都死了,这还打个屁,要么跑,要么降。 夏侯渊可没心情收降俘虏,直接带着人,把袁绍囤积在此处的五万粮草,全部焚烧。 夏侯渊的时间并不多,袁绍肯定已经得知白马的粮草被烧了,现在人已经在路上。 待着整个营地所有粮垛全部被大火弥漫,夏侯渊一挥手,所有人直奔虎牢关而去。 是的,他们还有个任务,就是在袁绍没反应过来,拿下虎牢关,让这十几万人,变成孤军。 虎牢关易守难攻,只要驻守个三五千人,别说夏侯渊的一万人,就是再来两万人,也不够攻城的。 不过,夏侯渊在袭营的时候,特意拿了一千多套齐国士兵的衣服,趁着夜色,直接奔袭到虎牢关。 待夏侯渊走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颜良和文丑就带着三万人来支援,看着火光冲天的白马营帐,不知道不妙。 到了后半夜,待火苗被扑灭,从火堆中不过抢出来三千多石粮食。 而白马的两万守军,如今只剩下一万人不到,各个带伤,大多是混乱中被踩踏造成的。 颜来和文丑此时气得连生杀数人,连那两个和袁韬一起玩乐的将领也被颜良和文丑砍了。 两人和袁韬在白马所作所为,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谁让袁韬是袁绍的族亲呢。 但是,这两个厮为了脱罪,把什么事情都往已经死去的袁韬身上推,让颜良文丑一阵火大。 这里的粮食丢就丢了,最多再让人从泗水关运过来就好。 刚想到这里,颜良暗叫不好。 颜良直接让文丑带队往泗水关敢,自己回去复命。 文丑很不爽颜良,大家都是上将,你搁这指挥谁呢? 当颜良把其中种种说道出来,文丑直接额头的汗液都出来了,要是泗水关再丢了,那将是噩梦。 文丑直接点起两万五千人,往泗水关赶。 颜良带着剩余人马,扛着粮食,回去复命。 见到袁绍,把白马的情况告诉了袁绍袁绍大惊,听闻颜良让文丑率兵前往泗水关,本来有些不悦,但是颜良说得也对,泗水关再有失,那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现在带回来的几千石粮食,加上本来存的粮草,紧点用,可以坚持十天时间,足够下批粮食运送过来。 此时,沮授向袁绍建言,是田丰建议白马屯粮的,也是他建议袁韬驻守白马,如今出了这么大事,为何不见田丰? 袁绍很好奇,于是派人去找田丰,不料得到的回复是,田丰在傍晚时候,已经离开军营,好像是说要到白马去视察。 询问文丑,在白马是否见到田丰,文丑摇头,并没有见到田公的身影。 这下是傻子也知道田丰有问题。 袁绍直接瞬间面色如冰,冷得发黑。 几息后,袁绍一拍桌子,大吼道: “好你个田元浩,孤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孤。 田丰家人一律处死,诛九族!” 此时,田丰在后半夜,看着一队人马奔驰进成阳城后,便让两个家仆驾车来到城下,对着守门的士卒说出来意。 守门的士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一路传到了曹操的耳旁。 曹操等一众文武一夜未睡,刚听到白马大捷的消息,一个个笑得合不拢住。 当曹操得住田丰在城外时,想都没想,就带着所有人,去迎接田丰。 半刻钟后,天色微微亮,城门打开,曹操带着一众文武出现在田丰面前。 曹操直接大喊道: “元皓,元皓,你在哪里,孤来接你了!” 田丰掀开帘子,看到徒步走来的曹操,立马在旁人搀扶下,下车。 “草民田丰,见过魏王!” 第三百八十九章 成阳之战(六) 第392章 成阳之战(六) 曹操看着田丰,满眼笑意,赶忙上前扶起了田丰,对左右说道: “田公之大才,真乃世间罕见,袁本初倒行逆施,让此等人才寒心,由此可见,袁本初必将败北!” 曹操亲切地拉着田丰的手,走在回营帐的路上。 其实田丰的状态并不好,背叛原主,投靠新主,再其次,其家人还在河北,料想也会凶多吉少。 曹操看出田丰心情不好,笑着说道: “田公还在担心家人吧,吾早就派人去接田公的家人,此时应该差不多已经到了昌邑,过几天田公就能收到家人的书信。” 田丰吃惊地看着曹操,曹操解释道: “田公既然跟了孤,你的家人,就是孤的家人,怎可不用心对待。” 田丰感动得,直接五体投地,大声说道: “主公待丰如此,丰必呕心沥血相报!” 反观泗水关这边。 颜良的直觉非常对,在第二天天色刚黑,夏侯渊就带着一万人来到了泗水关下,泗水关是天下雄城,如果不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光是硬攻根本没有可能拿下。 袁绍也做好了准备,在泗水关放置了一万人驻守,只要防守得当,别说一万人,就是再来个十万人,也别想拿下泗水关。 夏侯渊亲自带着两千人,统一换上一身齐国士兵的衣服,向泗水关进发,其它人在门外策应。 夏侯渊让左右轻松一点,不要太过于紧张,以防城墙上的人看出什么破绽。 是的,黑甲虽然防御高,杀伤力大,但是只适合打阵地战。 一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往前走,来到城楼底下,一群人散漫地站着。 城楼上的士卒也有些谨慎,开口询问: “楼下何人,来此干什么?” 夏侯渊底气十足地说道: “吾等奉齐王之命,前往后方运粮!” 城楼上的校官点了点头,因为袁绍想要和曹操决战,因此对粮草的需求很大,希望一战定乾坤。 没过一会,关门缓缓打开,厚重的关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夏侯渊等人还没等关门大开,便鱼贯而入,旁边开门的士卒非常不悦,推门的魏国并,他们推了个趔趄。 “急什么急,赶着去投胎…..” 不过还没等他说完,一柄黑黑的墨刀亮在他眼前。 这刀好熟悉,好像只有齐王最王牌的铁狼卫才能佩戴,传闻削铁如泥,整个齐国也不过两万多把,为何这个士兵会有? 不过这个疑问,没人会回答他,只见墨刀直接一个横劈,削飞了这个士兵的头颅,根本没人反应过来。 看着关门直接拿下,夏侯渊带人直接往城墙上杀去。 再雄伟的关隘,都怕从内部出现问题,那将会脆弱不堪。 守关门的将校,好在想着,自己在后方看守关门有什么功劳,如果齐王拿下青州、兖州大势已成,极有可能称皇,到时候论功行赏,自己能混个啥官职哟。 下次遇到袁韬大人,得出点血,包个大礼,让袁韬大人在齐王面前美言几句。 自己也是泥腿子出身,摸爬滚打数年,拿命拼了个校尉,也算是不错了,但是是个人都有野心,要不是自己没有背景,也不至于在这个地方捞不到军功。 嘈杂和呼喊声让这个校尉有些恼怒,怎么回事? 不过,几个浑身是血的士卒,赶紧上来汇报: “将军,刚才那批人不是运粮的,而是魏军。” 校尉一惊,泗水关不容有失,如果丢了,齐王不把自己头拧下来。 正当他拿起武器,带着人,想要一看究竟的时候,夏侯渊带着人就杀上来了。 夏侯渊势头很猛,早就脱掉了套在外面等我齐兵衣服,露出里面的铠甲。 夏侯渊在武艺上比士颂那几位猛将相去甚远,但是对于这些齐国兵相比,简直是虎入羊群。 不过,齐国兵反应很快,不一会儿就有大批的士卒包了上来,毕竟泗水关有一万齐兵。 慢慢的夏侯渊也独木难支,眼看就要被堵回去了。 但是城外风尘扬起,剩余的虎豹骑赶来。 当夏侯渊拿下城门的时候,就让人举着火把,放出信号,让停在三里外的虎豹骑前来支援。 泗水关外三里都是平坦的地区,没有灌木和杂草,以防敌人偷袭。 随着剩余的虎豹骑进入,下马支援,局势逐渐倒向夏侯渊这边。 虎豹骑虽然以重逢陷阵闻名中原,但是一身黑甲,下马之后,亦是出色的步兵,同等数量的对手,直接虐杀。 两个小时后,战斗结束,夏侯渊等人杀掉了四千多齐兵,俘虏六千。 而己方损失了一千虎豹骑,让夏侯渊很是心疼。 要不是城墙上狭窄的地形限制了发挥,肯定不会打得这么久,损失这么大。 很多都是在战斗的时候,被箭塔上弓兵偷袭损伤的。 拿下泗水关后,夏侯渊把所有俘虏,几何在瓮城里面,集体射杀。 说实话,夏侯渊并不是一个细化杀戮的人,但是现在局势不明,泗水关又非常重要,不可以留一些不稳定的因素在内。 其次,夏侯渊打算长期驻守泗水关,城内的粮草只够一个月的,所以并没有多余的粮草,给这些俘虏,所以杀掉是最好的选择。 拂晓时分,文丑带着三万人来到泗水关前,看着雄伟的关隘并没有任何异动,难道是颜良想多了,自己白跑一趟。 不过出于谨慎,在离泗水关还有三百米的时候,文丑让一小队人上前探查一二。 不料,刚走进城墙,楼上突然出现一排弓箭手,对着城下一顿射击。 这一队人,就留下一小部分逃了过来。 城楼上夏侯渊漏出身来,看向文丑,说道: “城下何人,来此地干什么?” 文丑看着夏侯渊,面沉如墨,大声说道: “吾以为魏王是光明磊落之人,没想到也是如此卑鄙小人,尔等鼠辈,可敢出来与吾大战三百回合?” 夏侯渊嘲笑道: “老子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没吃饭,唧唧哇哇说了半天一句话没听清,你敢不敢走近点说!” 文丑看到夏侯渊小人行径,异常愤怒,却无可奈何。 现在泗水关已丢,无法挽回。 第三百九十章 成阳之战(七) 第393章 成阳之战(七) 文丑不甘的带着人离去,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这个不可能再坏的消息,告诉袁绍。 袁绍在得知田丰无影无踪后,便心里一直不安,他一直想不明白,田丰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是自己威望不够高,还是说自己对田丰不够好? 显然都不是,他认为自己没有问题,错肯定在田丰身上。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袁绍一直太顺了,从占据渤海开始,他一直都很顺。 不管是开疆扩土,还是人才的归附,只要他想要的,基本都达成了目标。 所以,在他看来,自己出兵这么多,而且是双线开战,可以说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如今三分之一的兖州已经打下,只要干掉曹操的六万人,自己离问鼎中原,就这么一步之遥。 但是,事情好像越来越向着不可逆的方向发展。 就这混混厄厄中,袁绍发动了对成阳的围攻。 目前袁绍大军,还有粮草,因此攻城没有任何影响。 十五万大军齐上阵,一天的我猛攻,成阳城岿然不动。 操船根本没有想要久守成阳城的打算,滚石、金汁、箭矢等,就像不要钱一样,只要看见人上来,就直接往身上招呼。 城内百姓早就撤走了,因此曹操毫无顾忌,直接让人把城内的房屋拆了,把各种物质往城墙上搬。 甚至在城墙下堆满了门板、门框等木材,等攻城到一半,直接点燃,烧得齐国兵至少一个时辰不敢触摸滚烫的墙壁。 一天下来,援军损失一万人,而曹操这种不计后果的浪费防守物资,把损伤降到最低,只有一千人不到。 就这一天的消耗,直接用掉了城内储备的三分之一,再来两次,就可以宣布要进行肉搏了。 陈群等人对着劝解着,不能直接把宝全部压在夏侯渊身上,要是没拿下泗水关,再这么消耗下去,根本没有办法打持久战。 如果没有田丰这个因素,就是和袁绍打持久战。 现在曹操有着士颂输血,在粮草上至少不那么紧缺了,反观袁绍的粮草需要从河北之地运输。 别小看这几百上千里,久而久之下去,袁绍肯定补给不足。 只要曹操一直避其锋芒,不和袁绍打阵地野战,那么就能耗死袁绍。 但是,这和办法有个弊端,那就是袁绍可以选择不与曹操死磕,转而去拿起它城池,那么就算耗走了袁绍,也会损失很多国土,这是曹操不能接受的。 不过现在也好,袁绍并没有发现这个bug,或者说袁绍想赢得堂堂正正,要正面击溃曹操,然后占领整个魏国。 用魏国的失败,让刘备、吕布知道,自己是多么英明神武。 但是,往往装杯需要额外付出高昂的代价。 不过,在沮授等人分析出来,成阳按照这种程度防守,只要数日,就会陷入资源不足的境地。 因此,只要袁绍熬过最多两三天,胜利就在眼前。 曹操以为是这么想的,他最多就待两天,如果还没得到泗水关的消息,他就会撤退,撤到后面的一个城池去。 是的,曹操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他在乎的是百姓,只要百姓成功撤退到后方,留给袁绍一个空的城池,又有什么关系。 一夜无话,曹操根本没想着要去袭营,大家都不傻,双方都有顶级谋士,去袭营的风险太高了,还不如好好休息。 袁绍很烦,他大概猜到了曹操的想法,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继续进攻。 田丰肯定跑到曹操那边去了,等攻破成阳城,击溃曹操后,他倒想问问,抓住田丰后,到底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二天一早,今天袁绍让自己两个儿子,袁熙和袁尚带兵出击,自己年事已高,接班人还是要培养的。 不过,袁绍犯了一个和刘宏一样的错误,他不喜欢年长的袁熙和袁尚,反而喜欢年幼的袁买。 这或许就是,两个年长的儿子,看着看烦了,转而喜欢幼子。 这或许也是两个儿子长大了,就会对自己的地位产生威胁吧。 但是,袁绍心里知道,自己需要的是继承家业的人,光喜欢还是没用,帝王心术,孤家寡人,就是这么琢磨不透。 今天的攻城,袁熙和袁尚为了在袁绍面前争宠,因此今天一个上午,攻城异常激烈,很多次,齐国兵都上了城头,但是被支援的魏国兵,砍杀殆尽。 曹操依旧无所不用其极,半天就消耗了昨天大半天的物资。 同样,就这半天的进攻,齐国兵又伤亡了六七千人。 袁绍正在教育两个儿子,上午的攻城到底哪些地方有问题,不过没过多久,文丑急着要见袁绍。 袁绍看着疲惫不堪的文丑,一下子感觉情况不妙。 文丑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铁打的人,都熬不住。 文丑看着袁绍,喊了一句: “主公,还请屏退左右。” 袁绍点了点头,袁熙和袁买也想留下听听,但是直接被袁绍撵走了。 文丑有些沮丧地说道: “主公,泗水关丢了,还请主公早做打算!” 袁绍听完后,直接大脑一懵,完了,全完了。 袁绍无力地坐回了位子上,良久之后,袁绍直接一拍桌几,大喝道: “孤还没输,孤还有十三万精兵,就算丢了泗水关又如何。 只要再来两天,必拿下成阳,到时候兵发昌邑,兖州和青州还是我的。” 文丑看到袁绍如此,叹了一口气,刚想劝解,沮授进进来了。 如今能不用禀告,就直接进入袁绍营帐的,就只有沮授了,之前还要加上个田丰。 沮授看到帐内有些诡异,他立马就觉察出异常,询问文丑: “泗水关丢了?” 文丑看了袁绍一眼后,点了点头。 沮授皱了皱眉,一锤手掌说道: “没想到田元浩居然下了这盘大棋,为何之前就没觉察到呢?” 袁绍皱了皱眉,脸色更沉,不过沮授立马觉察到自己口误,于是说道: “主公,我们还是撤吧,趁着现在还有粮草,能支撑几天,顺利的话,还能撤回河北!” 袁绍直接拒绝道: “孤还要战,孤没有输,只要拿下成阳,活劈了曹操,这些都不是问题。” 沮授叹了一口气,继续劝道: “主公,如果再继续攻下去,曹操一定会走,不会和我们正面决战,再拖个几天,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主公,这十几万人是您称霸的资本,如果这十几万人没了,就真的没希望了!” 袁绍听完,直接愣着出神,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三百九十一章 成阳之战(八) 第394章 成阳之战(八) 袁绍知道,现在撤军是最好的选择,可以趁着现在元气没有大伤,回到河北休养生息,无需几年,又能卷土重来。 但是那个时候,又是怎样的境地呢?会不会再这样一鼓作气呢?谁也不知道! 袁绍此时居然把怨气全部撒在了士颂身上,要不是士颂帮助曹操,给了曹操足够的粮草,让曹操可以喘息,也不至于如此。 袁绍到了该抉择的时候,于是下令撤军。 就在当天下午,曹操看着本欲来攻城的齐国兵,并没有按例来攻城,于是派出探马前去探查。 袁绍军退了! 曹操随即狂喜,是的袁绍退了,代表泗水关被拿下了,那么此时战争的主动权就在曹操的手里。 前面袁绍军四面围城,导致夏侯渊派来送信的使者,没办法进程报信,此时袁绍军一退,报信的使者把这个确定的消息送到了曹操手中。 曹操立即召见了文武,曹操毫不吝啬地夸赞田丰,命田丰为魏国尚书阁阁老,直接并驾齐驱与陈群等人一致,这让田丰有些感动。 自己新降,就被任命高位,果然曹操被传闻有着江海般的胸怀,诚不欺我。 这几天在曹操麾下,田丰感觉非常舒服,不用把大量的心力浪费在内耗中,每个人都有自己职责,各司其职,本就该如此。 所有人都非常高兴,他们对袁绍的退兵,心里松了一口气。 有的人建议曹操,不要松懈,很有可能,袁绍会回军一击,那么所有的优势荡然无存。 但是田丰建议道: “魏王,此时应该挥军主动出击。” 所有人为之一静,陈群等人想着田丰的话语,一时间并没有明白其中意思。 不过,这场胜利来得太过于突然,陈群为了稳妥起见,建议道: “主公,如今袁绍虽走,但是对兖州造成的影响太大,首先应该安抚民心。 而且袁绍实力依旧强劲,不宜力战,刘备和吕布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损失太大,造成兵力空虚,到时候刘备和吕布派兵来攻,将如何自处。” 曹操扶鄂听着两人的话,其实田丰的意思并没有说下去。 田丰的建议,看似有些风险极高,但也是对曹操的考验。 如果曹操并没有答应主动出击,代表曹操安于守成,进取心不足,不足以成大器,自己日后可能寻一地方养老,不再过问。 田丰的意思,曹操立马就想到了其中的意思。 是的,作为乱世之枭雄,曹操从来不去缺少火中取栗的野心。 曹操哈哈大笑道: “知我者,田公也!” 陈群等人大惊,还想劝诫,不料曹操大声说道: “今日大家好生休息,明日全军出击!” 田丰大声喝道: “魏王真明公也!” 曹操心情大好,随即对田丰说道: “田公,你给这些榆木脑袋好好说道说道,为何要进攻!” 田丰拱拱手,然后不卑不亢的说道: “袁绍好大喜功,如今落败,不得不后退河北。 若我军出击,袁绍定然气不过,肯定与我军对峙。 我军可以避而不战,但是要不断挑衅袁绍,那么一来一回之间,就丧失其后撤的最好时机。 待袁绍发觉后,为时已晚。 十万溃军,不都是魏王的囊中之物。 而且,仅此一战,魏王不但没有多少损失,反而实力大涨,何惧吕布、刘备之流。 而且,只有这个机会,可以让魏王有攻取河北之地的机会! 在之前,袁绍势大,刘备和吕布同气连枝,魏王就如同被一张大网包住,没有进取的时机。 但是,此次袁绍大败,就是主公最好的机会!” 田丰这样解释完,所有人恍然大悟,果然田丰五十多年的米饭不是白吃的,其举一反三,过人的眼界和战略布局,是陈群这些不过三十岁的谋士,可以比拟的。 他们与田丰相比,还是太过于稚嫩了。 陈群等人目瞪口呆,躬身行礼道: “田公高论,吾拜服!” 曹操哈哈大笑,说道: “袁绍有田公这样的经天纬地的人才,而多有猜忌,弃之不用,这就是他袁本初失败,而吾胜利的原因。” 袁绍下令撤军,所有人都很迷茫,上午还气势如虹,此时就要撤军,他们想不明白。 袁绍封锁了泗水关被攻陷,白马失守的消息,但是文丑手下有三万人,全部知道实情,不到半天,就在军营里传开了。 此时,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原来粮食不够吃了,怪不得前些日子,一顿有三个饭团,现在一顿不过一个。 但是十几万大军现在想撤,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把所有的东西打包完毕,刚后撤二十余里。 第二天一早,魏国兵吃饱饭,便对袁军追击过去。 不过,经过昨天的商议好的,让夏侯渊、典韦、许褚等人,各领一万虎豹骑,轮番对袁绍大军进行滋扰,但凡袁绍反应过来,想要反击,就立即远遁。 夏侯渊带着一万人出发,直接奔袭到袁绍大军尾部,二话没说,直接冲了进去,一顿绞杀,待袁绍大军反应过来之前,便立马撤退,根本不脱离带水。 袁绍的得知后,气得跺脚,对着曹操怒道: “如此卑鄙小人,吾若活捉曹操,必生啖其肉。” 不过,袁绍的欢乐时光并没有那么短暂。 不一会儿,典韦便带人,在袁绍行军前面叫骂袁绍,敢不敢与其大战三百个回合。 袁绍直接怒了,立马叫停行军,派颜良领三万人,与典韦一战。 等双方排兵布阵好之后,典韦嘿嘿一笑,带着人直接掉头就跑。 这让袁绍更是气急。 颜良哪能放过典韦,直接带人去追。 沮授得知后,直接大叫不好,果然颜良刚追出去不过二十里,就被曹操埋伏,颜良就带了不到五千人回去,其它大半都被俘虏。 袁绍听到后,看着一身是伤的颜良,也不忍责罚,下令所有人不得擅自出击。 不过经过这几次折腾,袁绍一天半时间不过走了四十里路,离河水还有二百里。 但是袁绍大军从原先的十五万大军,只剩下十万出头,形势慢慢不妙起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 成阳之战(九) 第395章 成阳之战(九) 颜良的失败,让袁绍危机感空前的强烈,他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带着仅剩的十万人回到河北。 只有回到河北,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否则今生都无望南顾。 曹操这边却是欢天喜地,这个策略很正确,就是要像苍蝇一样,不停地骚扰。 之后几天,曹操不停地派着人马骚扰袁绍,让袁绍烦不胜烦,但又无可奈何。 曹操这是阳谋,但是袁绍已经无心再战,他不管承不承认,他已经输了。 曹操曾经这样评价袁绍的,袁绍有急谋而无远虑,好大而喜功,大族出身,与生俱来缺少破釜沉舟的勇气,他不敢赌。 如果双方对换,必然孤注一掷。 袁绍大军一路跑,曹操在后面一路赶离河水仅剩一百里路,但是全军上下口粮仅够坚持三天时间,就算到了河岸,必须要找船渡江,又不知道需要花费几天。 曹操又趁机从袁绍右翼包围一万掉队的齐国兵,曹操在一步步蚕食袁绍大军。 加上路上掉队走失的士卒,现在齐兵总数只剩下八万人。 当初十多万人,袁绍都没孤注一掷的勇气,别说现在了。 可以说,来的时候整整齐齐,逃回去千难万难。 沮授看着情形不对,便找到袁绍说道: “如今之际,再想安然回到河北,可谓是痴人说梦,现在唯一的办法是,留下一些人殿后,给剩下的人争取北撤和过河的机会,否则剩下的人会被蚕食殆尽。” 袁绍盯着沮授,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是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人断后,牵制曹操的兵力。 派谁去,派多少人去,这是个问题。 于是,袁绍召开了全体文武高层大会,会议内容很简单,必须要有一人断后。 是的,所有武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当那个弃子。 谁都不想当,现场有些沉默,袁绍许诺,留下那人成功阻拦曹操,若能回到齐国,必将奉为大将军,总览齐国所有兵马,加官晋爵。 如果不幸回不去了,他的子侄也会继承他的官位和爵位。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给出的条件是很诱人,但是前提是能回去的去,否则一切都是浮云。 最终高览叹了口气,说道: “主公,吾来断后吧!” 说到底,袁绍对高览有大恩,想当初他还是个游侠,是袁绍把他提举于微末之间,且跟随袁绍多年,虽然袁绍时常偏袒颜良、文丑二将,但是,要不是袁绍,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能身居河北四柱亭之一。 游侠也是士,讲究知恩图报,所以在所有人都退缩的时候,高览站了出来。 袁绍大喜,甚至把自己刚享受完的爱妾赏赐给了高览。 高览更是感动,于是再次拜谢袁绍。 而颜良和文丑露出不屑表情,是的,在他们看来,此刻应下这个差事的都是傻子。 这也是为什么,袁绍可是极其善忘的一人,高览要是死了,不出一个月,袁绍就会把他遗忘在角落里。 就算你高览福大命大,跑了回去,按照袁绍这个喜欢猜忌的性格,定然不会再次重用。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袁绍给高览留下三万士卒和两日口粮,并告诫高览,一定要坚守三日。 高览郑重承诺,一定会坚守三日,否则提头来见。 袁绍大夸高览忠义无双,随后带着五万多人扬长而去。 袁绍的这个做法,当然被曹操第一时间就掌握到了。 曹操笑着对手下人说: “袁本初这是壁虎断尾求存之术,可信了忠义的高将军!” 随后曹操便当曹彰、典韦、许褚三人为将,全军出击,用最短的时间,将这三万人击溃,但是临走前告诉三人,一定要生擒高览。 是的,曹操对高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反观,高览这边,三万士卒士气全无,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被临时征募而来的壮丁,跟随袁绍南征,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现在眼看长期饭票没了,还要去拼命,一个个垂头丧气。 高览立下规矩,杀一人赏钱白铢,生擒或者杀掉曹操,封万户侯。 反正袁绍不在这边,随便口嗨就是了。 这或许就是给这些士气全无的士卒一点希望,给他们能继续征战的一个理由。 至于兑现吗? 能活着回去,再说。 高览带着人,早就列阵好了,只在等待魏国大军奔袭而来。 果真,曹彰、典韦和许褚,带着人,直接迎面冲进了敌阵。 虎豹骑闻名天下,更不用说他们的对手是一群连甲胄都不齐全的齐国兵。 一照面,还没坚持一刻钟,三万大军就开始奔溃。 曹操点了点头,他早就预料会这样。 不管底层百姓,还是大头兵,都在为活着而活着,没有人能比他们更珍惜生命。 因此,在巨大的实力差距和士气悬殊面前,这些齐国兵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就算是高览带着亲卫不点砍杀逃走的士卒,都没有一点用,所有人都在逃命,真逃不了了,就原地投降。 典韦率先发现了高览,带着一众人直奔而来。 高览看着典韦身材魁梧,霸气外漏,就知道武艺不凡,叹了一口,提刀迎上。 五十余招后,高览被高览一脚踢落马下,随后被围观的士卒擒拿捆绑起来。 三万齐国兵连半天都没坚持了。 其中大半时间,都是在收受俘虏。 别看这些是齐国兵,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变成魏国兵,魏国民,但前提是,这些人不可有任何异动。 曹操留下几千人,看管收拢的两万多俘虏,带着剩下的人追击袁绍。 到了后半夜,终于追上了袁绍大军的尾巴。 袁绍大惊,不是留了三万人呀,为什么半天都没坚持到。 难道是高览也反叛了,也只有这个理由了,回去后,一定要杀掉高览全家,夷灭九族,自己待他不薄,为何要反叛自己! 不过现在袁绍也无暇他顾,只能继续北逃。 离着河水越来越近,袁绍大军的队形也越来越散漫。 整个阵型拉的非常开。 虎豹骑就像一头饿狼,不时咬下一块肉。 第三百九十三章 成阳之战(终) 第396章 成阳之战(终) 袁绍心里很着急,只要再给袁绍一天时间,他就可能渡过河水。 但是就是这一天时间,高览并没有给他争取来,反观曹操大军又来了。 其实每个人都在心里憋着一口气。 曹操憋着一口气,要知道曹操这些天都是不眠不休,一直追击和战斗,但是曹操知道,重创袁绍的机会或许就这么一次,这一次打得有多狠,代表着魏国能蛰伏多长时间,这对魏国来说,太重要了。 如果干掉袁绍,整个魏国将陷入无主之地,那么魏国必将发生内乱,到时候或许就是自己的机会,能吞并河北的机会。 袁绍也在憋着一口气,从一开始选择逃跑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活着。 其中有没有沮授等人的推波助澜,已经说不清楚了。 反正现在袁绍满脑子都是逃,管它丰功伟业,只要活着,才能继续享受齐国庙宇,才继续苟且于世。 但是曹操并不给他机会,不时从逃亡的队伍中撕下一块肉,终于袁绍看到了河水,他先前派出五千骑兵先过来收集船只,不过河岸上只有了了数只小船。 这下袁绍傻眼了。 为何如此? 这话还得从数月前说起,河水本就湍急,暗礁极多,因此不少沿河水的百姓,并没有在黑水中捕鱼的习惯,甚至连在河水岸边十里内居住的百姓都没有多少。 河水经常泛滥,缺乏治理,因此百姓们畏惧河水如猛虎,鲜有借着河水求生的。 但是因为有船只,那些是四行商会的船只,借着河水运送货物。 但是袁绍吞兵平原,加上惹怒了士颂,就没有船只在中上游行动,因此也就没有多少船只了。 此时,在平原军驻扎的十万齐兵已经渡河,由张颌率领,直插魏国山阳郡,但是此前曹操派去的两万士卒,由曹休和夏侯惇率领,死死的抵住了张颌的十万大军的猛攻。 袁绍本来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双线开攻,两面夹击昌邑,让曹操逃无可逃,但是结果就是。 张颌的十万大军,被钉在了山阳郡,没有攻破曹休和夏侯惇的防御,没办法达到之前战略规划。 而袁绍仓皇而逃,能不能逃回河北,都是个问题。 张颌约莫着再有三五来天,就能攻破曹休他们驻守的城池,对面两万多人,被自己猛攻了十天,已经损失惨重。 但是张颌收到袁绍的命令,就是撤兵回去。 张颌一愣,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军令如山倒,张颌可不敢挑战袁绍的耐心。 于是,张颌慢慢悠悠地退兵过河,返回平原郡。 曹休和夏侯惇也懵了,按理说,只需要几天,就能攻破城池,原先的两万多人,只剩下六七千人,最多也只能苦守数日,然后再被张颌攻破。 但是此时张颌退得让两人摸不到头脑,为何到口的肥肉不要了? 他们派人跟随张颌大军,发现他们是直接过了河。 两人更加想不明白,最终只能归结于,袁绍败了。 是的他们想得没错。 袁绍上了船,一些袁绍心腹的文武也上了船,但是更多的人并没有上船,仅剩的几艏船,上面挤满了人,士卒们争先恐后,想要渡河。 但是求生的船就那么几艘! 曹操终于赶上来了,对着渡河的纷乱人群就是一顿重逢。 没有组织,没有多少反抗力的齐国兵,就这样被冲散了。 齐国兵抬头看到的是远去的袁绍,和数艏满船都是人,摇摇晃晃,随时可能倾覆的船只,他们绝望了。 他们最终毫不犹豫着选择了投降。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投降,曹操没有费多少力气就俘虏了近五万人。 曹操指着远去的船只,对着陈群等人哈哈大笑道: “你们看袁绍之前是如何欺我辱我,现在如同丧家之犬。” 众人也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如今木已成舟,袁绍至少三五年内再无南下的可能,而曹操同时获得了近十万俘虏,这将是历史性的改变。 如果曹操想的话,甚至可以趁着齐国兵力空虚,抢夺一些土地。 是的曹操正有这个打算。 如今泗水关已经拿下,通往关内的门户已经大开,想着关内千里沃野,但是人口当年被士颂一口气带走了,他就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白来的关中,只要移些人口过去,那么不用几年发展,就可以变成魏国的粮仓。 因此,关中可拿。 曹操随即班师回朝。 这个时间点,好像整个汉土并没有其它冲突,全部在关注袁绍和曹操的大战。 刘备和吕布已经准备好出兵了,只要曹操一旦落败,他们就像一群二哥一样,开始享受这场大宴,从魏国领土中瓜分一些残羹冷炙也是不错的。 不过,操船胜利了,而且俘虏十余万,这怎么不让人吃惊。 听说那袁绍,回到河北后,就吐血三升,直接陷入了昏迷。 此时的河北陷入了混乱,袁绍昏迷,他的两个儿子在争权夺利,差点陷入兵变。 好在手握重兵的张颌亲自守护袁绍,没让其它有心人有可趁之机。 刘备此时不得不头疼,没想到曹操这么强,现在袁绍无力南下,如果曹操来打自己怎么办,于是刘备赶紧派使者,和吕布结盟。 刘表的看到刘备和吕布结盟,于是派人去询问,自己能不能加入? 刘备直接摇头,加你干什么,你刘表的下场,要么被孙坚吞并,要么被士颂吞并,结局已经固定,他们两个门清,根本不可能带着刘表这个拖后腿的。 刘表说,你俩不带我玩,我就死给你看,于是刘表真死了,长子刘琦即位楚王。 刘琦即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使者和士颂打好关系,甚至宣布称臣,每年朝贡。 士颂得知后,并不意外,不过果断拒绝了。 现在夏国强大了,如果夏国收了楚国当了明面上的小弟,弊大于利,必将成为天下人诟病的地方。 另外,士颂也看不上朝贡关系,没有任何约束力。 不过,士颂得知曹操胜了,没有感觉到一丝意外,感觉就本该如此一样。 其实,历史有他的偶然性,也有他的必然性。 小事件是偶然的,但是大的方向是必然的。 曹操和袁绍这一场关乎到汉土国运的史诗级大战,就这样落下帷幕。 第三百九十四章 出海看看小日子们 第397章 出海看看小日子们 夏国连云港,士颂正在对新式海船进行最后的验收,最大的那艏海船,士颂为其命名为“蛟龙号”,新式小一点船只,命名为福州号、光南海…. 一大五小,比士颂预想多了两艏,这样也好,船只越多,成功的概率越高。 蛟龙号长六十米,高十米,宽三十米,整体呈现出的颜色为银白色。 那是外面包裹了新研制出来的钢板抛光后的颜色。 头部扁平,可以有效减少航行中的阻力。 蛟龙号的航行动力,主要是船帆提供的风力,和船员踩动齿轮传导到后面双侧螺旋桨获得的动力,航行速度速度虽然没有明显的提升,但是整体的抗撞承受力有了质的飞跃。 士颂在建成后,特意拿了老式的海船做了撞击实验,直接把老式海船拦腰撞断,但是蛟龙号只有外表皮包裹的钢板出现划痕。 蛟龙号整体分为上中下还有甲板四层,有四个储物空间,就算一个储物空间损毁了,其他三个依旧可让船员不至于饿死。 蛟龙号还有休息区、娱乐区、餐饮区等空间,就算长期呆在上面,也不会显得特别无聊。 士颂也发明了象棋、纸牌、麻将等娱乐玩法,就是想到这些船员在床上呆久了,会呆出病来。 有了这些,至少无聊的时间里,可以消磨。 其次整个船底做了两层防水层,各个船门都用橡胶做了隔水措施,士颂把能想到的东西基本全部实现了出来,士颂全程参与建造,在关键的时候,给出了建设性的意见。 在大匠们看来,士颂是个非常奇怪的人,虽然士颂对具体的造船细节不是很明白,但是在遇到瓶颈的时候,士颂总会给出一个或者数个建议,但是事实最终表明,士颂给出的方向是正确的。 蛟龙号可以最多可以装下一万人以上,最少可以需要船员一百人,便可操作整艘船, 福州号、广南号等小一号的海船,容量至少是四千人的标准,整体的抗撞击能力,并没有蛟龙号优秀,毕竟船板和钢板要比蛟龙号薄很多,但是其机动性却是在蛟龙号的两倍以上。 海船定位为战船,因为蛟龙号上装备了上百个弩机发射装置,可以把手臂粗的铁枪,以极高的速度射出,打击范围远超三百步,在两百步内可以把半寸厚的木板射穿。 加上上面放置了数十架各个角度的连发弩机,关键是射击角度还可以小范围移动。 所以基本在海上,只有蛟龙号欺负别人,就没别人能扛得住的。 在士颂的印象中,人还对海洋充满了敬畏,别说海上航行了,就是海上的小船都很少。 至于那种十米以下的小船,一根铁枪射出,就能把这艏船的船底射穿。 三千海军最终筛选出来一千人为蛟龙卫,剩下的两千人,命为海龙卫,这次航行北美,执行这个计划的就是一千蛟龙卫。 但是在此之前,会做一次长达一个月的远航实验,实验的目标是倭国岛。 这次士颂打算亲自前去,去看看小日子过的好不好的倭国祖先。 至于安全问题嘛,其实是颂还是非常放心的,海上遇到最危险的事情,莫过于触礁和暴风雨。 老式的海船,基本可以抵御十二级的暴风雨的打击,新式海船这个方面更加优秀。 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物资,此次航行,士颂打算带上蛟龙卫和海龙卫,算是海军建立以来,第一次远航演戏吧。 听说士颂要出海,蔡文姬等人大眼瞪小眼,也想去。 士颂想想也好,现在航海技术和设施算是比较成熟,基本没有太大的危险,就算触礁了,也有光南号等小船可以维生。 所以士颂带着他们,大量的物资开始采购,各种食物、种子、茶叶。 各种穿得用的一应俱全。 士颂出海的消息当然瞒不住广信那群文武,他们得知士颂要出海,直接跳了起来。 徐庶带着关羽和赵云,还有一众禁卫军,直接连夜赶往连云港。 是的,士颂作为夏国国君,不顾国事,跑到广信造船也就算了,关键还要出海,这怎么行?这也太危险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夏国必将陷入动荡。 所以这次带了赵云和关羽,徐庶打算来个死谏,如果死谏不成功,直接让赵云和关羽把士颂绑了,送回广信去。 不过当一群人来到连云港后,徐庶才得知士颂已经出海两天了,现在去赶,根本来不及。 徐庶感觉整个天都快塌了,心里惴惴不安,拿烟的手都在颤抖。 你还别说,一支烟抽完,徐庶赶紧颁布命令,封锁士颂出海的消息,但凡敢散布谣言的人,处以重罪。 士颂和蔡文姬等人当然在蛟龙号上,两天过去了,开始蔡文姬等人还感觉很新奇,尤其是日出和日落,非常壮观。 但是几天过去后,蔡文姬等人也感觉非常乏味,于是躲在船舱里面打起了麻将。 你还别说,几人刚学会麻将,瘾特别大,能在船舱里面打一天不带出来的。 几个小子光着屁股在甲板上跑来跑去,由于船沿专门加了栅栏,防止人员不慎落水。 所以有着几个老妈子专门看管几个小子根本不用担心。 士颂现在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跟公输赋和一群大作们钓鱼。 第一次正式出海航行,他们作为参与者,肯定要自己体验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等未来再造船,可以进行改进。 士兵们每天除了在船上要做定向的训练,还要全员参加日出时候的升旗仪式。 这是士颂特意加的,就是要让每个船员每天都知道自己是忠于谁。 因为海船上还放置了许多单独的培养出来土壤,可以少量种植一些蔬菜,可以为船员稍微改善一点伙食,在枯燥无味的航行中,每顿饭中,有那么几片菜叶,已经非常难得了。 七天后,青州沿岸补充了足够多的淡水和新鲜食物。 同时,五小一大的组合,直接让青州沿岸的百姓看傻了,直接跪在地上,大呼海神。 士颂哈哈大笑,让人给曹操报信,让曹操一个月后在这里等自己。 离开青州沿岸后,直接往东北方向行驶。 按照记忆中的世界地图,小日子们的海岛是非常狭长的,按照这个方向行驶,肯定能到小日子们岛屿。 第三百九十五章 小日子过得不太好 第398章 小日子过得不太好 海上航行是极其枯燥和乏味的,之前是在沿海岸边航行,但是自从远离海岸后,满眼望去只有大片的海水,天蓝地蓝,无边的海腥味往鼻孔里转。 士颂钓鱼也钓累了,实在无聊,就跑进了士兵们娱乐的场所。 如今在蛟龙号上有一千名蛟龙卫,分三班倒,排出睡眠和训练的时间,每人每天至少有一个半时辰可以娱乐。 如今每天大头兵们就盼着娱乐,士颂新发明的纸牌、麻将等玩意,直接沉迷,这样一来,海上航行也不显得枯燥。 船上的伙夫每天想的事情,就是变着法做出一些更加新奇好吃的东西。 他们每天都会在海里撒网,以期待捕获一些新奇的东西。 士颂又开始了钓鱼生活,这一天士颂还真钓上来一只大鱼,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分类,就知道是一只鲨鱼,足以一丈长,满嘴的牙齿,非常瘆人。 说是钓上来的,也不准确,还是用长枪捅死,用绳索打捞上来的。 看到这么个玩意。士颂果断让人把鱼翅切了下来,至于其它东西本想扔进海里,伙夫不乐意了,这么大个玩意,全都是肉,怎么可以浪费呢。 鱼翅直接用豆豉什么的去腥后,蒸熟,端给了士颂享用。 这玩意初入口软嫩丝滑,还挺好吃,多吃几口就开始腻了。 士颂告诉蔡文姬等人,这鱼翅是鱼之精华,多吃有美容养颜的功效,而且多吃不长胖。 哦豁,四人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天天嚷着要吃鱼翅。 至于那剩下的鱼身,伙夫用尽了办法,做出来总是有股尿骚味,这让吃了的海军们一直以为伙夫在菜中撒尿,导致引起民愤,差点要打死那伙夫。 最终还是士颂解释,这种鱼是靠皮肤排尿的,因此身上的肉当然有尿骚味。 后面士颂也学聪明了,在船较为缓慢行进的时候,让士兵拿一些厨房里面的一些鱼类残渣和内脏,丢在海里,不一会儿,就有大量的鲨鱼闻着血腥味就来了。 不用几枪,就能把海水染成一片血红。 鱼翅这玩意再好吃,再有功效,也耐不住天天吃,蔡文姬四人直接吃腻了,看到鱼翅就想吐。 远离海岸的第七天,午时一过,天上开始乌云密布,甘宁赶紧下达命令,所有小船向靠拢,牢牢把蛟龙号围在中间,并且所有船只间隔两百米。 收起帆布,所有物品全部收纳好,没办法收纳的全部绑牢。 是的暴风雨要来了! 半个时辰后,准备工作完成,所有无关紧要的人,全部退到船舱内,可以通过厚实的玻璃观察外部。 非要出去工作的船员,身上一定要套好安全绳索,这样就算被狂风吹掉进海里,只要被及时救上来,就没有生命危险。 天上黑云黑低,像是压在海面上,狂风骤雨同一时间就来了,就连一向淡定的士颂,看到这个场面,也有些心惊。 人在面对大自然时候,总会显得非常的弱小,没办法生出一丝反抗的能力。 海面非常不平静,不时有高达百米的海浪向士颂他们的船只袭来,船身剧烈颠簸。 所有人都有着不安情绪,蔡文姬几女吓得直往士颂怀里钻,只接几个崽子倒是安稳,一个个睡得香甜。 士颂安慰她们没事的,暴风雨很快就会过去。 一宿过后,狂风暴雨,滔天巨浪总算平息了,天上露出久违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五小一大船只安稳地停在海面上,统计了一下损失,只有一名船员没有按照预案及时撤回船舱内,摔断了胳膊,其它除了一些没有固定好的东西掉落,砸伤了几个人外,就没有什么人员损失。 士颂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检查了一下各个船身受损情况,基本没有什么损伤,可以继续航行。 这些新式海船就是为了远航而准备的,而暴风雨只是大作们的假想敌之一。 又航行了三天,终于又看见了陆地,那陆地上有着明显是与华夏不一样,远远看去,很多树木、植物都有很多不同。 所有人欢呼雀跃了起来。 要知道在海上淡水不可能像陆地上一样使用,身上脏了根本没有水洗澡,只能简单擦拭,平时洗漱也只能简单清洗。 好在士颂早就和公输赋研制出了海水冷凝收集装置。 就是在大瓮中放满海水,然后上面倒扣一个漏斗一样的玻璃器皿,在器皿上放一些海水作为冷凝用的,当海水蒸发的时候,在上方玻璃内壁冷凝,顺着玻璃内壁留在事先准备好的桶中,一个大瓮一天至少可以收集半桶水。 在极度缺乏淡水的时候,可以靠着这个来维持正常的生命需求,毕竟海水是取之不尽的。 看到陆地,士颂等人并没有盲目上岸,一眼望去,只是一片海岛。 海岛很小,根本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不过,再往前行驶了半天,终于看到了成片成片土地,一眼望不到边际。 绕着海岸线行驶了十里,就看着一群没有穿裤子,一身麻衣大袍披在身上,头上发髻中间直接秃了,后脑勺的头发又非常长,根本想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会这么奇葩。 这些人分成两帮,一帮一百多人,拿着最原始的武器,竹枪、弯刀等进行械斗。 说实话,两帮人看着非常搞笑。 终于,他们看到海上行驶而来的蛟龙号等,直接吓得愣在原定。 越是落后,越是愚昧的人,就越相信神明,一个个高呼着一个听不懂的词语,然后双方直接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能坐在这么大的船只上面的人,除了神明,还有什么解释呢? 所有海军全副武装,先上岸了两艘小船,南云号和泰州号。 一千余手持蓝云甲,和弓弩的海龙卫。 这些蓝云甲,是去年研制出来的,韧性更好,更薄,整体抛光呈现白色,可以映射天上的蓝天白云,因此被称为蓝云甲。 这些海龙卫上船就把这两百多人包围了,剩余的人开始在岸边探查,半个时辰后,岸上发来旗语,岸上一切正常。 蛟龙号才缓慢靠岸,士颂刚上岸还有些站不稳,缓了一会后,就来到这群土着小日子们祖先面前。 一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看来现在小日子们过得不太好。 第三百九十六章 村战即国战 第399章 村战即国战 两批人老实了,一个个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浑身瑟瑟发抖。 士颂看着这群蓬头垢面,充其量只是刚开化的野人,刚进入文明的门槛而已。 一个个身高很矮,约莫着只有五尺上下,士颂身高八尺,在里面算是巨人了。 “摩西摩西?” 士颂看到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咦,不对!难道是发音不对? 士颂又说道: “扣你鸡娃?一裤一裤,亚麻跌,巴嘎?” 小子们依旧没有反应,头已经完全贴下地上,真怕会把自己憋死。 士颂没辙了,自己会的小日子语,已经掏空了。 现在语言不通,看着这些人,士颂想了解点信息,都没有办法。 旁边的甘宁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士颂,没想到主上居然会倭国语,不过这发音有些奇怪。 士颂转头对甘宁说: “看着我干啥,赶紧问问会汉语的。” 甘宁一摸头,带着人开始询问,不一会还真找到一个会汉语的,不过说得结结巴巴,勉强能辨认。 此人名叫徐胜,当年秦始皇让徐福带着三千童男童女,东渡以求长生药。 他祖上就是东渡的人之一,不过当年三千童男童女,加上两千士卒,最终成功到达这里的不过数百人,剩下的人要么在风暴中连人带船沉入大海,要么在海中走散迷失了方向。 徐胜说自己是徐福的后代,到自己这一代已经过去三十多代,自己这汉语还是和祖父学的,以期待有一天可以回到传说中的秦朝。 但是,始皇帝以一国之力打造的海船,都禁受不住海洋的洗礼,反而损失惨重,在这里再想打造出能进行远航的船只,基本不可能。 因此,他们就只能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最终融入了当地,连母语也忘得七七八八了。 徐胜被带到士颂面前,徐胜非常激动以为是皇帝来派人接他了。 徐胜勾着腰说道: “您…….您……是……..秦皇…….来接……来接…….我们的吗?” 士颂摇了摇头,告诉他,秦朝已经亡了几百年了,现在是汉朝,自己是夏王,并不是来接他们的。 这下徐胜直接愣在原地,悲怆的情感瞬间爆发,直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一会用汉语,一会用倭国语,形态非常疯癫。 士颂不明白,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破灭了,难道就可以这么悲伤吗? 士颂赶紧让人止住他,问道: “你们是何人,在此干什么?” 徐胜目光无神的说着,他所的是秦国,对面的是九真国,说是国家,就是两个村寨子。 秦国没有设国君,最高只有国相,总共就四五百人,大多都是徐福那一代人的后代,算是时刻提醒他们,他们不是倭国人,而是正统的华夏人。 而徐胜就是秦国的国相,对秦国有着绝对的统治和话语权。 至于对面的九真国,算是周围比较大的王国,两国相距有三十多里,总计人口有六百多人,算是周边比较大的两个王国,其它的一些一两百多人的村寨王国,也有好几个。 秦国走的还是男耕女织以物换物的习惯,不时还会组织外出狩猎,但是九真国还是在奴隶和文明过渡阶段,基本上走的是狩猎。 现在是十一月,天气渐冷,根本打不到什么猎物,因此开始打秦国的主意。 九真国虽然觊觎秦国的食物和人口,但是开战还很讲究,提前几天派人到秦国送信,两方约好,在这里进行国战,如果输了,就可以吞并对方所有的人口和物资,把对方变成自己的奴隶。 为了能打赢这场决定国运的战斗,双方基本上出动了能拿得动武器的男人或者男孩,全部走上战场。 只要打赢了,秦国还是秦国,只要有足够的女人,不出十几年,秦国又会繁荣起来。 听着徐胜这么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起来,士颂第一个反应过来。 士颂陷入了沉思,好像远古时候的小日子们,十分混乱,一个村就是一个国家,超级大国也不过数千人。 此时九真国国主一看徐胜和这些从海上来的大人物说话,以为这是徐胜请来的外援,赶紧爬到徐胜的脚下,亲吻徐胜脏的发黑的脚面。 又叽里呱啦和徐胜对话了几句后,九真国国主赶紧对那些趴在地上的本国男人们大喊了几句,那些九真国男子赶紧对着徐胜跪拜,大叫着: “拉巴!拉巴!” 徐胜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士颂他们不是接自己族人的,但是却因为士颂一群人,避免了一场流血,收纳了九真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徐胜看到士颂不解的表情,赶紧解释了一通,拉巴就是国主、首领的意思,表示效忠。 搞清楚状况后,看到小日子们是这个状态,好像不用费多少人,就能把小日子们统一了。 三千人,那简直是浪费,有着人数和装备的碾压,最多一千人足以。 士颂转了转眼睛,随着徐胜说道: “如果你帮助孤占领整个小日子,哦,不是,是整个倭国,孤可以把你和你的族人带回故土。” 徐胜一听,整个人都来了精神,他一直听祖辈说起过,他们的故土是多么的强大,土地是多么的肥沃,人口数以万万计,是多么的强大。 但是如今他已经三十岁了,只是把这些当成了故事,但是他一直幻想着带着族人,回到故土。 徐胜急切地喊道: “真………真……的?” 士颂点了点头,对他说道: “君无戏言!” 士颂转头对甘宁说道: “孤命你在三个月之内,拿下整个倭国!” 甘宁有些哭笑不得,大声说道: “王上,根本不需要三个月,俺要两千人,只需要一个半月足以,否则俺提头来见!” 说实话,整个倭国岛,南北狭长,只要把两千人分为五队,一直排开,平推过去就可。 就这些拿着竹枪、木盾,几百人就能称之为一个国家,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甘宁带走两千人,一千人留下保护士颂,这事情妥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从祖上给他更正了 第400章 从祖上给他更正了 下午,士颂带着人前往徐胜的村寨。 说白了,就是一个用泥巴和木头围成的一个村寨,周边都是平原,开耕了许多农田。 因为蛟龙卫的到来,村寨反观出奇的安静,里面的住户一个个全部瑟瑟发抖地躲藏了起来。 寨门紧闭,徐胜在寨门叽里呱啦的一顿喊之后,寨门从里面缓缓打开,露出几个半大小子,他们谨慎地看着外面的人。 甘宁有些不屑,就这些屁民,要是士颂真的想要动手,光靠这简易防御,根本起不到抵御措施。 徐胜带着人,高兴的在村里一边走一边喊,老人、小孩、妇女全部走了出来看着有些胆怯的看着外面的一群人。 过了半刻钟,他们全部集合在寨子里面,徐胜来到士颂面前,用着蹩脚的汉话,说道: “禀告.......禀告.......王上,寨子.......里面总计.......四百八........八.......十一口,全部集合完毕,恭迎.......王上驾.......驾.......临!” 士颂点了点头,大步走了进去,蛟龙卫鱼贯而入,一个个村民全部趴在了地上,头都不敢抬。 他们刚才得知了,士颂他们是从海上坐着和山一样大的船只过来,是来自远方故土的人,是最尊贵的夏王,他们可以带所有村民回到故乡。 士颂看看他们,一个个穿着都以麻衣毛皮为主,男人在这个天气,光着臂膀,因为根本没有足够的御寒的衣物,所以所有人都被冻得脸色铁青。 士颂赶紧让他们起来,这些都是算是老秦遗民了,说是国,不过是一群抱团取暖的可怜人罢了。 村民们起来后,躲闪着目光不敢看士颂,但是对周围身穿蓝云甲的蛟龙卫非常感兴趣。 不是小朋友,在父母没注意时小心翼翼抬起手摸了一下旁边蛟龙卫的铠甲,被蛟龙卫看了一眼,就直接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士颂大致看了一遍村寨,没有什么特别的,村里基本上用的都是陶器,也能看到一些中原特色的东西,比如石磨等等。 他们居住的全部使用树木搭建矮小的房间,一间挨着一间,要是哪家失火,所有紧挨着的房屋都得烧光。 徐胜的家住在村庄的一头,用土坯制作的,他殷勤地从家中拿出一壶他家祖传制作工艺,就是用粮食酿造的米酒,想要给士颂品尝一下。 他的女儿弱不禁风,名叫阿兰,十三岁,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举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些不知名的瓜果。 士颂点了点头,并没有吃,让这小姑娘非常失望。 此时,外面一片乱哄哄的一个士兵赶紧跑过来汇报。 原来是九真国的首领带着他的族人前来投奔。 之前九真国输给了秦国,宣布并入了秦国。 他们也不傻,看到秦国傍上了士颂,在弱肉强食的地方,有一个恐怖的的后盾有多么重要。 这个九真国首领,名叫大次郎,刚在越战地点分开后,赶忙带着人回到九真国村寨,立马带着全族老小,直接来投奔徐胜。 六百多人,全族老小,一个个衣不蔽体,迎着毛皮裹着身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些人士颂也懒得管,徐胜看了之后,也是很无奈,这哪是来投奔的,这是来吃大户的。 士颂也是临时起意,按照现在的状况,拿下这个小日子的地盘根本不需要大飞周章,按照甘宁说得,最多一两个月的时间,一力打过去就可以了。 所以这些人也算是未来这里的子民,只要不饿死就行了,等过些时日,再造些远航的海船,派一些官员过来,一来可以消化掉交州学子就业问题,二来把这些小日子们从根上给他们根治了,就把孔夫子那一套给带过来,让他们专研到科举考试里面,内耗掉他们的精力。 士颂给甘宁留了一千人,也给徐胜布置了任务,就是选一些会说喊话的人,还有一些懂得地形的人,充当翻译和向导。 经过一些交谈,士颂也大致明白了,目前所在的位置是在整个小日子岛屿中间的位置,看来之前的那次风暴让船只有些偏航,不过不要紧。 士颂回到船上,已经是晚上了,晚上士颂给蔡文姬等人说了这里的事情,她们倒是兴趣不大,反而对白天麻将谁输谁赢比较感兴趣。 第二天一早,士颂给甘宁又派了一千海龙卫,还有一些武器补给,让他开始干活。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这个时间士颂带着一千蛟龙卫还有当地百姓,在原来秦国的地盘上,修建一个新城。 当然不需要像朱吾城那样,大致在外面围了一圈围墙,用树木修建了简易的房屋而已。 士颂给这座城池起名字为天照城。 天照城已经有了将近一万人的规模,基本上都是小日子们,他们是甘宁率先征服的,全部驱赶到这里,修建天照城,最后会成为这里最原始的住户。 整个小日子地盘已经拿下了一大部分,据甘宁回信,他已经灭掉了上千个王国,一天要灭几十个王国。 而这些王国的人,被全部集中驱赶到五个地方,修建城池。 文明就是在相互冲突中,才能得到质的发展,但是小日子们是被迫接受。 话说小日子们骨子里面透露着卑贱,甘宁的大军一开到,直接就把他们吓傻了,自发组建成了仆从军帮助甘宁进攻其它王国,其中这一大半王国,都是被他们自己人攻陷的。 甘宁回信,南北同时开工,现在南方是甘宁率领,一千海龙卫,和两万多仆从军。 北方是甘宁的兄弟,名叫黄兴,被士颂提拔为海龙卫副统领,情形也差不多。 再过一些时日,就差不多全部攻陷了,完全占领整个小日子的地盘。 士颂也发觉,这个时期的小日子们,其实已经开始使用青铜器,而且部分王国开始种植粟米、小麦,不完全是靠打猎为生。 小日子们也第一次知道他们的新主人是来自于大汉的夏王,这里的海龙位只是夏国势力的一小部分。 因此,他们把士颂封为天皇,寓意着是上天来拯救他们的。 士颂颇为无奈,自己在大汉还没有称皇,在这里却被冠上了天皇的名头。 士颂这段时间也想开了,自己的长子会继承自己的衣钵,但是其他儿子终归会长大,不然到时候把他们全部分封出去,比如翠云之子士平,可以当小日子的天皇,以中原为尊,到时候自己的血脉开枝散叶,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从而避免了自己的儿子们争权夺利,把目标全部盯着自己的位子上。 第三百九十八章 满载而归 第401章 满载而归 让士颂比较意外的是,在小日子的地盘里面,有着大量的铜矿、银矿和金矿,士颂心里若狂。 士颂本来想扩大夏国的货币体系的覆盖范围,但是奈何金银储备不是很足,一些相办的事情,感觉鞭长莫及。 如果整个汉土全部用夏国的新式货币,那么就占据经济上的绝对主动权。 比如,跟汉土其它诸侯做生意,可以通过货币的增值和贬值对个别国家进行经济制裁,这是极其恐怖的。 一进一出之下,几下一操作就可以让对方经济崩盘。 士颂虽然不乐于这么办,但是并不代表士颂不需要这样底牌。 中原那些世家,当然希望这种情况发生,非常抵制夏国的新币,但是,底层的百姓不同意呀。 夏国新币从发行普及到现在,其价值就没有出现大的波动,非常保值,反观老式的五铢钱,却是一段时间一个价。 而且,和夏国官方认证的四行商会交易,人家只认新币,所以中原世家非常排斥新币,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加上各个诸侯也明白了铸币的重要性,因此都在各自地盘严禁私人铸造钱币。 所以,士颂要加大力度,让中原那些诸侯彻底在自己的掌握中,少用战争手段,或者不用战争手段,就能达到胜利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士颂一直贯彻的就是,尽可能少的死人,每个人平民的生命都来之不易。 但是士颂又不能盲目的扩张,打下一块土地就要稳固好,稳扎稳打之下才是最好的办法。 否则地盘太大,而相对应的经济建设并没有跟上,打下来前后,百姓们的生活并没有质的提升,那样只会拖垮夏国,让本来安居乐业的夏国百姓再次陷入深渊。 所以,士颂才要不急不慢,慢慢扩张。 而小日子的土地,全部打下来,根本不算是什么难事,而且小日子们算是人吗? 死再多人,士颂都不是很关心,甚至会觉得非常痛快,这或许就是刻在骨子里面的基因在作祟吧。 士颂派了一些人,前往金矿区,将纯度高的原矿,全部送到天照城附近,然后再装上船。 这些金原矿,现在没有对应的技术进行冶炼,等把这些原矿带回去,冶炼出来,用于制造更多的远航战船,到时候,士颂海军的航行路线将会更加广阔。 后世靠吸血起家的那几个国家,说实话,要不是本土国土面积太过于狭小的缘故,人口太少,发展受到了制约,或许后面就没老米什么事情了。 而中原不同,士颂有希望在未来几十年内,把人口扩充到一个亿,一个亿对于广袤的汉土来说,根本没有到极限。 所以,当战争的铁轮滚到什么地方,哪里就是汉人土地,就是华夏子孙的繁衍栖息地。 士颂这样想着,也是这样觉得,就按部就班发展下去,最终所有人都将臣服在自己脚下。 士颂和那些只看眼前利益而互相争斗的诸侯不同,士颂的目光早就放眼整个世界。 大一统只是第一步而已。 现在就拿小日子当自己的吸血对象吧,这里总计人口差不多有五六百万,不过不要紧,再过一二十年,这里人口能翻一倍,就给我努力的生。 又过了十几天,甘宁一直往难打,最终普从军扩充到了三万,一个个士兵拿着最原始的武器,非常谦卑地看着甘宁的那一千海龙卫。 之前有一个将领,是甘宁看着顺眼,直接封他一个将领,手下有个五千多人,但是这小子以为甘宁只有一千人,怎么说自己有五千人,也能干得过。 刚反叛,裹挟了近一万人,对甘宁一千人进行围剿,但是最终结果是,直接被甘宁一千人给打得雪崩。 剩下的仆从军看到甘宁这么猛,纷纷表明了立场,帮着甘宁清剿叛军,一万人,全部砍了,甘宁一点都没犹豫。 士颂只给了他一个半月的时间,他可没那么多时间玩安抚俘虏这套把戏。 况且士颂在他开拔之前,就和他说过,以杀止杀,不用担心把人杀完了,只要敢反抗的,全部杀掉。 最终甘宁用他铁血的手腕,杀得所有王国全部亡国,现在根本没有人生起反抗的心理。 甘宁看着海岸,这一个月开始亡国灭种,感觉干得非常痛快,但是后面的战斗千篇一律,毫无波澜,有些乏味。 甘宁用漠视的眼光扫了一圈那些仆从军和他们的将领,一个个全部低下了头。 是的,他们被打怕了,一个个只能屈居在甘宁的威严之下。 北方的战场也是如此,一直打到海岸线,于是开始回军。 行军了十天时间,大军合为在天照城,他们有幸见到了他们正在的主人,士颂。 他们没想到,这么勇猛的军队,国主居然这么年轻。 士颂赏赐了一些有功之臣一些酒水和纸烟,他们突然觉得当士颂的狗,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段时间,甘宁和黄兴两人,也收刮不少好东西,比如说拳头大小的宝石、各种金银器一大堆,这些东西被全部装上了船。 实在装不下了,剩下了全部装上淡水和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 士颂命黄兴一千五百人,驻守在这边,如果但凡有人反抗,直接杀掉,最多半年时间,新的海船造成,就会派更多的官员和士卒,对这里进行正式的统治。 然后士颂带着剩下的人,开始了回程。 本来士颂预计最多一个月一个来回的,没想到前后耽搁了快三个月。 当再次到青州沿岸补给的时候,留守在这里的魏国使者,告诉士颂,曹操按照士颂说的约定,前来赴约,但是前后等了十天没见士颂的身影,于是骂骂咧咧地走了,顺带给士颂提了要求,如果士颂不补偿他一万石粮草,这事情没完。 士颂当然把这句话当成了耳旁风,补给好后,就带着人往行驶。 因为回来的时候,船只上装满东西,满载而归,因此耗费了半个月,才到连云港。 一下船,就看到徐庶、郭图等人红着眼睛看着士颂,一个个祈求士颂,不要再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了,因为一去三个月杳无音讯,在汉土根本探查不到士颂的任何消息。 士颂看着他们,嘿嘿一笑,让人把船上的各种珠宝、金银器、金矿全部搬下船,直接把他们看傻了。 这些东西保守估计至少是整个夏国两年的财政收入,有了这笔钱,以往计划要做的事情,因为财政的开支禁锢,所以都只能慢慢来,但是现在可以敞开手脚干。 第三百九十九章 大发展时代 第402章 大发展时代 士颂让蛟龙卫休整半个月,这半个月可以随意出去玩乐和享受,半个月后,他们将再其次踏上航行。 这一次将是真正的远航,路上不知道要遇到怎么样的困难和艰险,因此他们将有至少半年时间,将没有依靠,只能靠他们自己。 士颂也不吝啬,不管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全部往他们船上搬,粮食、淡水、茶叶、烟草,能装的都给他装上。 本来徐庶等人还对士颂颇有微词,但是士颂出去三四个月,直接带回来数量可观的金银,这些东西贩卖到国外或者中土,能换取大量的钱财,可谓是让本来稍微有些捉襟见肘的财政,一下子富裕了起来。 小子日就像一个没有被挖掘过的宝藏,带回来的东西,很多天然的宝石都是价值连城。 看着蛟龙号和几艏小船基本上全被塞满,光这些物资都有上百万文。 随着时间临近,蛟龙卫一个个归队,他们将载上士颂的希望,带回来人口是否能爆发式增长的关键性植物。 当船号声响起,六艏船驶向了远方。 士颂看着船离去的背影后,下午就回广信。 他作为夏国的国君,长时间不在国度,就算没有事情,也会平生一些事端。 士颂早就给连云港的造船监发布了命令,在未来六个月,必须要再造出三只编队,一大三小即可。 士颂要用这些编队,安稳小日子的地盘,派去足够的官员和人员,对小日子正式统治。 其次,士颂感受到了暴富爽快感,一个小日肯定满足不了自己,南海还有很多岛屿和国家,可以先行探索,把海域图纸和航行路线先标注出来。 士颂的目光将不再局限在国内,汉土稳扎稳打,海外属于捞金队,从海外获取大量的钱财和物资,反补国内,这才是良性发展嘛。 士颂回到广信后,士安监国这些日子里,士颂非常满意,一切按部就班,没有什么大的错误。 士安不齿下问,遇到不懂的事情,总是跑跟稳定,为人还非常谦虚谨慎。 但是士安有一点做得非常好,他虽然已经有了储君的样子,但是他恪守士颂的教导,不和任何武将私下接触,全部都是公事公办。 所有人都对士安很满意,按照这种情形下去,八九不离十,下一任国主就是士安。 随着士平等人慢慢长大,势必会对士安的地位有所挑战,这些还好士颂已经有所考虑。 虽然这些次子、庶子会被分封出去,毕竟是远离汉土,回来一趟非常不容易。 所以,士颂在他们成年之前,给他们更多的关爱。 延续了八个月的旱灾,早就在两个月前结束,下了几天的暴雨,给整个大地恢复了生机。 受灾的民众全部回去,他们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这一刻士颂也想到了,不能再这么下去,干旱这个事情,虽然解决不了,但是可以解决部分吃水和灌溉问题。 那就是修建水库,既可以防旱,又可以防涝,一举数得。 不过,水库是国之重器,士颂想把蜀地全部用水库覆盖。 按照目前的情况,水库的方法,要么挖,要么截,挖是不可能的根本没这个人力和物力,但是截河断流是可以的。 于是,士颂下令,派出专项的学子,到蜀地探查,寻找合适的地方修建水库。 现在那些蜀地百姓现在都在农闲时间,可以纠集当地百姓,修建水库。 现在夏国有的是钱,半年后,大船建成,往小日子那边派去专业的人才,可以直接在当地建起冶炼厂,只带金碇和银锭回来。 以留下的五百海龙卫为底子,直接募兵两万海军,这将是士颂派出去探索周边海域,甚至破灭周边岛屿上的国家,最好的武力。 汉中张鲁也有些跳,士颂早就看他不爽了。 本来就是汉人,非要学那些鸡零狗碎的东西,把汉中搞得一团雾烟瘴气。 士颂开始往巴西运兵,从其他军区分派了一些兵力过去,最终在巴西吞并了六万。 张鲁也慌到不行,他根本不知道士颂想干什么,是打荆州,还是打他。 这让张鲁惴惴不安,有点自欺欺人的感觉。 要是打荆州,肯定不用从巴西出兵,而是直接从广信出兵就好。 张鲁感觉自己不能再这么自欺欺人了,于是派遣使者,会面吕布、马腾,至于刘琦,根本不用考虑,刘琦要是有这个胆子,早就主动联系自己了。 唇亡齿寒,如果两国不帮自己,那好,等汉中灭了,下面就轮到他们。 士颂的想法很简单,一路打上去,吕布和马腾必然要和士颂冲突。 现在别看曹操、袁绍、吕布、刘备,一个个凶的不行,但是仔细想想,这些人基本上都被士颂教育过。 吕布在董卓西迁长安时,被大士颂教育了一下,把麾下能将张辽丢给了自己。 说实话,吕布在接到张鲁的求援,有些畏惧,想一口回绝,但是陈宫劝解道: “张鲁定不是夏国的对手,这次若是不帮,那么等夏国占据了汉中,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这么一说,吕布也明白陈宫说得对,不过只愿意出兵两万,让手下的魏豹和韩牲两个健将率领。 至于他自己,根本没有想去的想法。自己现在老了,有点不负当年勇武。 所以和猛将如云的夏国,自己真的头皮发麻。 哪次和吕布对敌,都是被群殴的那个,这个或许是对吕布的尊重,说让他嘲讽值太满,天生自带被群殴的buff。 士颂曾经说过,吕布勇武天下无敌,群殴他是对他的尊重。 这句戏言传到吕布耳中,吕布差点气得吐血。 士颂小儿,我太谢谢你了。 马腾在接到张鲁的请求后,摸着胡子,默不作声,他现在基本上往关中无望,关中已经易主,被曹操占领了。 本来他想望眼汉中的,现在被士颂盯上了,自己口中的肥肉被抢,他当然不爽。 你士颂是厉害,但是我马腾可不是董卓蠢货。 于是,马腾亲率六万铁骑南下,刚扬名的马超、马修、马铁等人全部带上。 马超非常兴奋,他倒是要看看这夏国到底有多厉害。 第四百章 三国联军 第403章 三国联军 马腾当然想和士颂一较高下,凉州人血性,崇尚强者。 在物资匮乏的凉州,人口稀少,荒凉成为了主色调。 西凉人一出生,就要学会与自然抗争。 当然,和自然相比,人还是更可怕的。 在自然环境催生下来的凉州人,厮杀、争夺、反叛、混乱,从来没有画上休止符。 在这里,体质稍微弱点的人,连童年都过去,甚至刚出生,瘦弱的孩童就会被扔掉或者卖掉,因为根本活不过童年,他们需要的是能拿得起刀,弯得起弓的男子,而不是一个随时需要照顾的弱者。 有限的资源,只能让强者享用,因此这里的妇女非常彪悍,在遇到危机时候,甚至可以拿起刀叉,一同上战场。 近些年,只有在动作做凉州刺史,和马腾统一凉州后,这里稍微安定些。 凉州这里还不像两千年之后,是一片荒芜的沙漠,现在这里水草丰茂,畜牧业十分发达,同村同姓之人,都是抱团取暖,形成一个个小型势力范围。 同样,这里的百姓,放牧和农耕并行,百姓们为了争夺牧场,争夺土地和水源,经常爆发大规模村对村的械斗。 这里的械斗和小子们的不同,小子们是单纯看人多,哪边人多,哪边就强,就有优势。 而凉州人靠的是血性,敢杀、敢打,每次大规模械斗,基本都会出现人命,这就是凉州的规则。 官府根本没办法管,两村约斗,不管输赢,都不会有人报官,这次打输了,下次一定要打回来。 马腾、马超、马铁、马修等人,就是在马家村,早年马家村因为马腾等人的勇猛,在方圆几十里,都是闻名的。 早年,马腾早年也算是游侠尔,善于结交,而且和羌族关系很好,因为名气大,被征辟做了县尉。 后来他的一个结拜兄弟犯了事情,马腾舍了县尉,换了足够的钱财,才把犯事的兄弟搭救出来。 经过几年沉沦,马腾当然耐不住兴致。 180年,北方鲜卑集合大军南下,汉灵帝刘宏征兵十万,北抗鲜卑。 马腾带着一众兄弟,自发随军出征。 这种事情很常见,汉朝对游侠褒贬不一,不过游侠也是正当晋升职业。 随军出征,打出了名气,从此一发冲天的例子并不少。 但是,那次运气很差,马腾带着兄弟和同乡人一百多人去北去,最终活归来的不过三十多人。 终于漠北的经历,他根本不愿提及 那是真的太惨了,十万大军出关到漠北,开始很顺利,但是后面由于主帅贪功冒进,被鲜卑人围住,十万大军,逃回来不过四万人。 最可耻的是,收关的校尉,看到逃到门下的数千士卒,根本不敢开关门,因为他们身后还有数不清的鲜卑人。 最终,这几千汉军在距入关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被屠戮殆尽。 这十万汉军大多是从幽燕之地募集的,那段时间,北地一片缟素,百姓们连亲人的尸体都看不到,只能拿着以往的衣服,草草下葬。 这是刘宏身上最大的污点,引以为耻。 这也是为什么马腾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十万汉军,直接被打崩。 在沉沦了几年后,终于遇到董卓掌管凉州,成为凉州法理上的掌权人。 董卓来到凉州,肯定要招人,巩固自己的势力。 而董卓也是游侠出身,对于同样是游侠的马腾,非常感兴趣。 马腾在董卓麾下东征西讨,累迁到偏将军。 此时董卓被调离凉州,去往雁门,新任刺史耿鄙由于太过于苛刻和贪婪,被属下将领所杀。 而马腾和韩遂一同反汉,他和韩遂一人打下一半的凉州。 最终汉庭招俘,韩遂和马腾一同归顺了汉庭。 董卓入雒阳,到袁绍发缴文共诛董卓,马腾也响应。 所以,董卓最痛恨两个人,欲要生啖食之。 一个是袁绍,自己好心给他一个渤海太守,没想到竟然会招集诸侯来打自己。 另一个是马腾,自己对他有知遇之恩,就算不帮自己,也不应该响应号召。 董卓逃离雒阳,西迁至长安,马腾也回到凉州。 耗费了数年功夫,终于干掉了韩遂,统一了凉州。 而马腾、马休、马铁也在征伐韩遂的时候扬名天下,被称之为凉州猛虎。 本来马腾以为自己就这么屈居凉州,不过他终于等到了机会,李儒和牛辅先后暴毙,李傕、郭汜互相攻伐,最终让马腾找到了机会,直接一路打到了长安。 拿下长安后,马腾接收了李傕郭汜的遗产,原先董卓麾下二十万西凉军,现在只剩下四五万老兵。 而长安也被祸害得够呛,从雒阳迁过来的百来万人,加上长安本土的几十万人,被几年间祸害得只剩下三十多万人,简直就是一个烂摊子。 马腾这一群武夫,哪知道怎么治理百姓,好在剩下的人中,有很多是汉朝老臣和雒阳迁过来的世家读书人,因此慢慢的长安、西凉等地才缓过气来。 那时候的关内还是袁绍的,马腾还真有点害怕袁绍,因为董卓是袁槐的故吏,而他又是董卓的故吏。 因此,说到底,袁绍是他上司的上司。 关键在于,长安实在太惨了,马腾根本没有功夫再去征战。 直到袁绍和曹操大战,曹操战败袁绍,在马腾还没反应过来,就把关中拿了下来,在函谷关吞并两万,让马腾毫无办法。 现在,马腾刚缓过神来,看上了汉中,没想到士颂又要夺食,这是怎么行。 所以,马腾才有些急不可耐的增兵救援张鲁,其本质就是打败士颂后,顺势拿下汉中。 至于吕布,说实话他根本不怕,吕布现在麾下已经不再是那些凉州人了,只有西凉人才知道西凉人的可怕,要不然当年董卓为何能凭借二十万大军,又是防守,又是进攻,和十八路诸侯打得有声有色。 至于士颂之勇猛,其实马腾也想明白了,他们是是守军,而士颂是进攻方。 三国联军,马腾六万,吕布军两万,张鲁举全国之力,有士卒十余万,在一起近二十万,根本不惧怕士颂。 这就是马腾的底气! 第四百零一章 亲伐汉中 第404章 亲伐汉中 已经三十五岁的士颂,在公元202年春三月,开启了北伐之旅。 面对三国近二十万的兵力,士颂丝毫不惧。 士颂带上了朝云、关羽、张辽、徐晃、辽化等将,郭图为粮草官,管后勤补给,许攸和郭嘉为军师,为士颂出谋划策。 其他人各司其职,留守广信。 说实话,整个阵容堪称豪华,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在整个又从广信带走了一万禁卫军。 南中军区分兵一万到巴西郡,驻守刘表,因此整个战略部署和进攻的兵力就这些。 到时候,士颂将帅七万大军北进。 同时,这次除了带上了足够多的弩车以外,还带上了刚研制出来半年的新式武器,热气球。 这种热气球以煤油为主要燃料,可以承载400余斤的重量,可携带两个人和一百多斤的燃料,全部可以在空中航行两个时辰。 因为制作工艺太过于复杂,需要用完全消脂的羊皮,保持其应有的弹性,然后再一一缝制好,形成一个足够大的球状。 所以,这次士颂就带了五架热气球,已经足够,因为,热气球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完全碾压的黑科技,它不仅是实际的打击,更是精神上的打击。 士颂带着人到了巴西郡,黄忠已经等待多时,巴西郡的士卒们在这里驻守三年,终于等到了建功立业的时候。 沿途经过蜀地,所有百姓看到士颂要经过此处,全部在远处围观。 看到士颂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下跪,向士颂表达敬意和祝福。 还记得当年拿下蜀地的时候,这里的百姓麻木,如同一根根腐朽的老木,感觉人生没有希望。 但是,这次士颂看到了百姓们久违的笑容。 虽然蜀地大多数地方,并不适合种植水稻,最多一年两季,一季粟米,一季麦子,人均粮食产量连交州的一半都不到。 士颂下发文书,一定要按需、按地进行收税,总体算下来,除了每年上缴的一成税收以外,其它没有任何支出。 而且,每年官府会定制合适的回收价格,百姓们的粮食,要么卖给商人,要么卖给官府。 不管如何,官府就是百姓们最后的保底,就算全部卖给官府,也不会吃亏。 而官府收到粮食后,自留一部分后,留作灾年当储备,至少保证当地百姓一年的口粮,剩下的粮食,自行酿造酒水售卖,当作当地的财政,要么被四行商会再收购去,发卖到中原诸地。 每年孙坚会向夏国采购大量的粮食,因为夏国的粮食便宜,自己种植出来的粮食成本居然还要比交州售卖的成品价格还高。 让孙坚一度以为,士颂在亏本卖粮食。 蜀地百姓,每年开耕大量荒地,官府有言,开耕荒地,那就算你的,三年不用交税。 这些百姓们第一反应是要生娃,一定要多生娃。 只有人多才能开耕更多的荒地,拥有更多的土地。 现在一年忙到头,不仅可以保证温饱,还能用卖掉粮食钱,为家里添置各种物品。 现在却已经没有人吃醋布和盐块,官府说,醋布不卫生,盐块不健康,那就肯定是,而且市面上售卖的白花花的粗盐,才不过十文钱一斤,买上一斤,省着点,够一家人吃三四个月。 盐分补充到位,不管干什么都有劲了。 话说回来,士颂到巴西后,休整了两日,就发兵北征。 汉中张鲁,掌管着汶山、武都、潼梓、宕渠、巴东等郡,地盘也不少。 在士颂北征的那一刻,无数探马纷纷散去。 士颂早在一个月前,以荡寇将军的名义,发布了讨伐张鲁的缴文。 上面细数了张鲁残暴不仁、目无圣上、与羌夷勾结等等数十条罪行,把张鲁恶化成一个荒淫无道,无恩无义的叛党,对于叛党,士颂作为荡寇将军,绝对有理由发兵清剿他。 当然,这封慷慨激扬,朗朗上口的公关文学,出于庞统之手,由诸葛亮润色,其文笔不比袁绍的御用笔吏陈琳差。 士颂看完后,有些深意地看了两人一眼,怪不得以前人说,话都被世家读书人说了,根本没有其他人的话语权,毕竟人家从基因中就遗传,出生后稍我培养培养,干这行轻轻松松。 因此,此次,这两人也被带上,让两人多学学,多看看,这两个潜力非凡,也就比士安大十岁,算是潜力股中的潜力股。 士颂暗示过他们两个,安心坐着,且等十年,十年后,那才是他们的主场。 两人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一直呆在士颂身边,让他们对夏国有了更深的认知,夏国不仅经济、文化,在体制、人口、资源储备上,有着更深的认知。 关键是士颂根本不贪,对外用兵,开疆扩土,都是量力而为,根本没有想过要一口吃个胖子。 有些时候诸葛亮都为士颂心急,要是他主导的话,最多五年,就能平定天下。 但是仔细想想后,他发现,士颂要的不是天下,而是民心,士颂在走一条前无古人的路,无论是什么政策,乍一看非常新颖,实际上想想,根本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简直是一举多得。 张鲁、马腾和曹牲等人严阵以待。 马超更是生气,他们明摆着有近二十万人,居然还敢只带七万人北伐,这是太看不起自己等人了。 马超直接请命两万人,便可杀得士颂丢盔弃甲。 张鲁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马超,在座的诸位,对夏国的实力认知,他最有发言权,当年,他带着八万人,不知深浅,被关羽什么人打差点回不去。 此次士颂带来的,不只有关羽,还有赵云、黄忠等人。 现在夏国有上帅六人,上将军十人。 每一个人都流传着各种事迹,有人说士颂独具慧眼,每个人都有着独挡一面的本领,其它诸侯但凡有一个,在外说话底气都非常足。 这样的人物,士颂足足带了好几个。 其实,张鲁在想着,如果打不过怎么,逃?往哪里逃? 就算自己想逃,自己手下的人会跟着自己到远邦?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不傻! 第四百零二章 韩王张鲁 第405章 韩王张鲁 没地方去,只能拼死一搏。 本来张鲁手下的那群将军们,是没有信心和夏国交战,守城或许行,野战想都不要想。 但是,有了马腾和吕布的援军,他们感觉自己又行了。 不过,可能是夏国黑甲军一直以来的积威,他们根本不会同意主动出兵。 马超的请战,他们一致否决。 因此,现在三方人谁也不想打头阵,打头阵意味着会平白承受最大的损失。 就算没读过多少书的马腾,也知道这是硬吃亏。 曹牲带着两万秦国兵,离开前,陈宫千叮万嘱,这次他来就是壮人头数的,形势不妙,需要立马撤军。 秦国穷呀,吕布当上秦王后,开始大肆修建宫殿,圈划土地当狩猎区。 甚至不惜花高价钱购买财狼虎豹,放进狩猎区里面,供自己和属下享乐。 美名其曰,练就属下的胆略。 除此之外,吕布划了很多我地盘,豢养很多骏马,率先开创了马政,让平民百姓,一起豢养马匹,以供仅需。 秦国百姓很多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要费心费力豢养马匹,这种状况下去,每年因为这些事情饿死的人。不知凡几。 百姓饿得身体瘦弱,反观马匹却养得膘肥体健。 吕布为何这么涸泽而渔,其实也有原因的。 吕布只有一个女儿,可能是以前造成的杀掠太多,至今没有儿子。 所以,感觉自己就算打下一片偌大的基业,也没有任何用处。 吕布也尝试过,娶了很多妻妾,但是依旧没有儿子诞下,这或许就是对他的惩罚。 所以,吕布才会这么放纵,可以说毫无节制。 陈宫很是头疼,他虽然已经达到了他曾经幻想的高度,成为了秦国的国相,但是他就像被吕布当成了一个稳固秦国政权的工具人,除了军权,其他事情,基本都是陈宫说得算。 秦国看似强大,刘备、刘表、张鲁都不敢攻打他,但是,陈宫知道,这是一个微妙的平衡,如果刘备少了曹操和孙坚的牵制,第一个会对他动手。 所以,曹牲带过去的两万人,已经没办法再折损了,这是吕布耗费大量物资,养出来的士兵。 秦国已经没有更多的钱,给吕布再征募士兵,秦国百姓已经到了临界点,再毫无止境的加重百姓的负担,秦国就直接陷入无休止的叛乱风波。 反观士颂这边,拦在汉中和蜀地第一个障碍就是崎岖难行的蜀道。 好在士颂这两年时间,在群山峭壁之间,找到了一条合适的道路。 这条道路,在这两年内,不断的挖掘和修建下,一条直通大道蜿蜒崎岖通向汉中。 士颂给自己规定的目标,是三个月内占领汉中全境,时间拖延过长,会给国内造成不小的负担。 要知道,历史上诸葛亮七出祁山,最终还是含恨而终,其主要原因,还是粮草的压力。 那有人说了,诸葛亮给刘备定的一统天下的道路,可以说和汉高祖刘邦出蜀道路如出一辙,为何刘备就能成功,士兵比诸葛亮还多,就能够用。 主要原因还是,蜀地经过数百年的耕种,其土地肥力完全无法和数百年前相比,其粮食产出也非常有限,根本没办法支撑大军长久远行征战。 而且那几十年,诸葛亮多次对外用兵,直接把民力耗费殆尽,加上不太靠谱汉帝刘禅,所以终其一生,诸葛孔明出身未捷身先死! 士颂现在也面临这个问题,蜀地刚刚大旱,新栽种的粮食还没到收获的季节,如果没有办法在三个月内拿下汉中,士颂可能考虑先止战,以待徐徐图之,战争的主动权在士颂的手里。 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他不是很认可自己三个月还拿不下汉中。 这次出征,士颂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连随行的肄业学子都带了上千人,比当年进攻中南半岛阔错多了。 士颂要做到,每拿下一个地方,就马上派遣官员,进行治理。 方针策略,第一条就是要焚烧一切关于宗教性质的书籍和物件,关闭所有祈福的场所。 汉中被张鲁宣扬的五斗米教,祸害得不行,导致百姓遇到任何事情,只信教。 遇到生病,先喝符水,如果无效,那么就是你心不诚。 每年百姓养家糊口,种植的粮食,全部以教会捐赠的方式,全部收集走。 甚至有些恶劣的地方,百姓盲目到,新婚时要把新娘送到当地教会长老住处,祈福三日。 其实背地里如何,想想就知道。 那些回来的新娘,都会对那天的经过闭口不谈。 百姓愚昧,张鲁靠着这个,大肆笼络百姓的钱财和物资,加上各地教会良莠不齐,借着教会干了很多偷鸡摸狗的勾当。 常在河边走走起,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百姓们也不傻,从开始的狂热慢慢消退,他们逐渐发现,教会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他们站在自己的头上,疯狂的吸血,当自己挨饿受冻的时候,教会不会给自己帮助。 反观,每年教会还会以各种民义,敲诈他们最后一点粮食。 饥饿就是他们每天都要承受的苦难。 但是,他们其中还有绝大部分百姓,被教会的各种小把戏蒙蔽。 所以,士颂要想完全统治汉中,第一件事,就是要完全杜绝迷信,不给邪教提供任何土壤。 到时候让官员们下发各种小册子,下去普及,然后重点抓教育,开启明智。 蜀道难,士颂带着人马在群山之中兜兜转转五天,终于走出了蜀地,前方就是汉中。 可能是长年累月的训练,士兵们依然精神抖擞。 再往前走十里路,就可以到汉中最近的城,云中城。 想当初,这里还叫做夜郎,国主喜欢口嗨,汉武帝怒了,直接带人灭了。 因此,夜郎自大说的就是这里。 大军缓缓开拔,有意无意看着两侧的山坡。 郭嘉早就发现道路两旁,极有可能有大军埋伏。 士颂点了点头,只是让士卒们保持警惕。 让盾牌兵站在两侧,防备可能出现的危险。 高端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角色出现。 终于,在大军全部进入矮地后,两侧出现大量的三国联军。 为首的就是韩王张鲁。 张鲁大笑道: “名震天下的夏王,不过如此!” 第四百零三章 高端猎手 第406章 高端猎手 其实张鲁也很虚,他其实不想和士颂敌对,张鲁其实本就没有称王称霸的打算,就是他这个韩王,还是他的亲弟弟张卫和他的手下将领们瞒着他,去申请的。 这次士颂来攻,他本质上有那么一丝投降的打算,但是碍于士颂并不是天子,所以不是很愿意。 要知道历史上,张鲁就因为敬献汉中给曹操,而得到曹操大肆称赞,富贵终生。 汉中是张鲁的,也并不完全是,至于他的弟弟张卫,他并不认为他张家仅限于此,还有更高的发展空间。 而张鲁的心腹阎圃却心里跟明镜一样,张鲁心无大志,偏安一隅。 当年张鲁反叛刘焉,其主要原因,他的母亲和刘焉不清不楚,流言蜚语不断,张鲁自尊心极强,因此张鲁占了汉中,叛了刘焉。 但是,本质上张鲁并没有称王称霸的想法,因为早年间有人对他说过,汉中闭关自守,民众十余万户,可取之,以将相为善终。 张鲁这么想着,也是这么做。 不料张卫等人私下给他求了个韩王,他不得已成王。 张鲁称王称得心不甘情不愿。 这次埋伏士颂,就是想着士颂劳师远征,趁着士颂刚立足不稳,先给士颂一个下马威,让士颂无功而返,甚至是生擒活捉士颂,这种情况下,甚至可能让士颂割让整个蜀地,作为补偿,也不为不可。 他们打着这个如意算盘,但是张鲁并没这么想。 他认为士颂用兵多年,未尝一败,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上当呢。 士颂只要派一小队人探查一番,便可让张鲁、马腾等人无功而返。 但是士颂不但上钩了,而且根本没有多两侧进行探查,张鲁觉得有些蹊跷,随即被狂喜冲昏头脑,以为他们这次带了总计十万人,而士颂的前锋部队加上士颂,也不过两万人,他们占据绝对的兵力优势,极有可能对士颂进行完全绞杀。 因此,张鲁才会再喊出那句话。 士颂看着张鲁,如此是肆无忌惮地笑着,突然觉得此人很可怜。 随即,两侧的韩军蜂拥而下,立马和夏国士兵短兵相接起来。 而马腾和曹牲的兵马,暂时按兵不动,观看一下士颂的反制手段。 他们是来助战的,并不是来拼命的,你韩国遇到事情先上,干不过再说。 夏国士兵好像并没有多少惊讶,按部就班,掏出武器,等待对方降临。 士颂原本以为韩王张鲁会先埋伏用弓箭射击,然后再冲锋,士颂都已经安排好了,但是张鲁并不按照套路出牌。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年各大军区的士卒享受着高人一等的特权和福利,但是同样的,他们每天要干的事情,就是训练,再训练。 这个时代的人身上都透露着一个狠劲,他们知道是士颂给他们和他们的家人更好的生活,不用再忍受饥饿和无休止的压迫。 他们曾经很多人,为了活着放弃了尊严,放弃了理想,只想活着。 但是,士颂的到来,改变了所有,为了维护现有的生活,他们就必须要刻苦训练。 在军营里面,每天长官都要告知他们,他们到底为谁而战! 开始他们以为是为了士颂而战,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个是正确,但是不完全正确。 他们更多的是为了他们自己而战,为了他们家人再也不用回到以前挨饿受冻的日子,为了他们子孙后代可以有书读,可以有安稳的环境,为了这种生活,他们就算战死沙场又何妨。 加上士颂已经实行了军功制度,会按照一定的标准给每个士兵评分。 总计分服役年限、是否识字、平时训练考核、参加过什么战役、斩获如何、获得过什么功劳等等。 每次评分全部公平、公正、公开。 而且如果大头兵有重大立功表现,可以给予很多分数,分数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考虑评级和晋升。 现在职位的晋升,必须积分达到,而积分达到的人,就要看当前参选的人, 总体晋升可以按照大头兵、伍长、屯长、队帅、营长等等。 如果晋升到屯长,可以被统一推荐到军营里的学社里面认字,学习兵书,由高级将领进行授课。 这样一来,只要敢打敢拼,就有一定的上升空间。 目前这套军队晋升改革已经实行下去一年时间,所有士卒已经认可了这个制度,迫切需要立功和军分,提升自己。 要知道不同的职位,福利待遇和特权,都有着质的提升。 夏国士卒们,看着这些人,非常淡定,甚至感觉这些人都是一笔笔积分,只要收割了他们,积分就能入账。 张鲁幻想中的恐慌,甚至是一边倒的状况并没有发生,黑家军从容不迫地一刀刀砍死眼前的敌人。 这批黑家军,穿上了最新研制出来的军械,长刀在质地和锋利程度上,明显有提升,被全部装备在出征的将士身上。 就算最老一代的黑甲套装和最新的黑甲套装,其实用性和耐用性有着很多区别。 这些年中原纷争不断,黑甲这种消耗品,已经损坏很多。 就算平时经常保养,这些年下去,自然腐蚀也会变得锈迹斑斑。 但是这些新式套装,士颂根本没打算卖出去换钱,夏国已经不缺钱了。 四行商会的生意已经完全在硬度半岛、贵霜帝国、北方鲜卑等地完全立足,源源不断把外面的钱财和物资拉回国内,加上士颂又从小日子运回来的金银,士颂现在想着是怎么最优化地把钱花出去。 没到一刻钟,张鲁额头上已经满是大汗,夏国将士一步步把战线往山坡上推进,就这一段时间,已经死了好几千人。 张鲁很聪明,他知道士颂有手弩这件杀器,如果和夏国士卒做远程消耗,想着短兵相接,打个先手,但是他们还是低估了夏国士卒。 张鲁正在犹豫怎么办,突然有探马来报,后续的夏国士卒,开始部署兵马,想要对三国联军进行反包围。 这下张鲁慌了,就这两万人不一定能打的赢,如果一旦被反包围了,直接下令撤军。 本来还气势汹汹的韩国士卒,一听要跑路,那跑得比谁都快。 不到一刻钟,三国联军的主力就撤得七七八八。 士颂对着郭嘉笑着说道: “这群狗崽子,跑得真快!” 第四百零四章 空袭阳平关 第407章 空袭阳平关 张鲁这一撤,可以说整个展现开始崩盘。 马腾看到张鲁撤了,自己也不会傻乎乎的硬上。 至于曹牲之流,早在收到可能有被包围的风险,就撤得没影了。 马腾没想到这么强,马腾以为,天下除了西凉军,天下根本没有任何一只敢于打硬仗的军队。 士颂的历史战绩,估计有很大水份在里面。 所以,马腾想着,就算夏国兵强,肯定强得很有限。 这个时代,骑兵是最强战力,没有之一,凉州就是骑兵的天下,马腾带过来的六万人,全部都是骑兵。 内行人看门到,外行人看热闹。 从这次简短的埋伏站看来,夏国士卒不管从军事素养,还是武器军械,就算自己这群骑兵上去,结果也不好说。 现在不可能一股脑莽三个势力的三万人就一定能吃得下面前士颂这两万,所以,他很理智地选择一同退兵,并没有对张鲁有任何劝诫。 马腾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他一直想领教一下夏国士卒到底怎么样,不过被马腾极力何止了。 为了张鲁,让西凉勇士在这里折戟沉沙,好像并不明智。 往坏了说,就算张鲁被士颂灭了,自己拍拍屁股回凉州去而已。 郭嘉和许攸的危机感更强了,说实话,他们作为军师,是给士颂出谋划策的,但是目前看来,不管是野战还是工攻城,士颂按部就班,就能成功,他们作为军师的意义很小。 现在夏国士卒令行禁止,军事素养极高,而且拥有者绝对军械压制,只要不犯很弱智的失误,根本不可能存在失败的可能性。 就算这次北伐,他们两个一句话不说,也一定能成功。 要是徐庶在这里,肯定会对他们两个灌输,夏国是强,他们这些军师的作用性就是在既定大概率胜利的情况下,怎么保证更少的伤亡,他们能想得更多一点,排兵布阵各种预案能想得更完善一些,那么夏国士卒征战能少死更多人。 这也就是他们这些军师的意义。 项霸和赵云,作为士颂的亲卫军首领此时带着人马追击了三里路就直接撤军。 士颂给他们下的命令就是最多追击三里。 所以,他们绝对不敢越雷池一步。 士颂麾下的文武,明显感觉他们和士颂距离越来越远了。 在以前,士颂会和他们一同吃酒吃肉,甚至高兴时候,会一起尬舞。 但是现在不同了,士颂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尽情玩乐了,就士颂什么都不做,往那边一坐,他们都会感觉浑身不自在。 或许,这就是孤家寡人,不怒自威吧。 士颂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因此也不多说什么,自己最终会踏上那一步,现在看着非常亲近,要好的臣子,或许哪天就会成为他的敌人。 魏延、文凭、徐晃等人愧疚地来报道,自己这些人动作有些慢,导致合围过程中,让这些人跑了。 士颂摆摆手,这些人都是人精,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摆平,早就被人宰割了。 不过,这场战斗,也收割了张鲁手下万余人的性命。 士颂也没想到,手下这群士卒,收割这么快,在以前战斗,要讲究排兵布阵,讲究见招拆招,一场战斗,从早上打到晚上,也不过死个几千人。 现在不同了,战斗变得有些轻松和乏味。 夏国士卒看到敌人,就像看到宝贝疙瘩一样,异常地贪婪,一个人头算十个积分,按照积分制度,如果杀掉十个人,直接就到晋升伍长的门槛。 杀十个人很难吗? 对别人或许很难,但是对于夏国士兵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至于人头最后怎么算,毕竟参与的人很多。 直接算总数,然后参与数均分极可。 获胜之后,积分还会有额外的积分,所有参与的士卒,每个人都有。 如果你能攒满一万积分,连士颂都会接见你。 随意打扫了一下战场,说实话,一个个韩国士兵穷得冒烟,也难怪,当兵就为了吃口饱饭,能有什么钱财。 不过不处理也不好,派了几千人。把尸体全部搬到偏僻的地方,集体掩埋了。 数年之后,或许埋葬这些士卒的地方,会变成一片丰茂的密林。 现在摆在士颂面前的是个难题,出了蜀地,往前方走大约三十里,就是北伐的第一道关卡,平阳关。 当年曹操率大军来伐汉中,张鲁就是靠平阳关硬守了曹操三个月。 最终,张鲁献出汉中投降,让曹操非常高兴。 士颂可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在平阳关耽搁三个月,平阳关一定要拿,士颂心理预期不能超过七天。 士颂带着人马,在平阳关外五百米外安营扎寨。 这让张鲁很是气恼,你拿我不当回事,也不用这么明显吧,装都不装,直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马腾想着,等晚上,是不是可以带着自己骑兵去袭营。 但是,没出三个时辰,在太阳快要落山时候,一个坚固的大营,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落成。 了望台、箭塔、馅马坑、木刺栅栏可谓是应有尽有。 这还袭个屁呀。 第二天一早,随军的工兵开始搭建投石机,这些投石机,就地取材,但是用从夏国带来的钢丝、滑轮等工具,让投石机的建造变得非常之简单。 一天时间,就造出来四十多架。 第三天上午,响起了进攻的号角,四十多架投石机一致排开,推行到离平阳关外一百五十步开外。 随着一声声吆喝声响起,一个个膘肥体健的夏国士兵,用着整齐划一的动作,把一个个猪头大的石头,拍摄到城头上。 投石机很早之前就有,士颂在攻伐蜀地的时候,就用过,因此张鲁也早有准备,让士卒们躲在墙壁后面。 平阳关用青石粘土制作的墙壁,高一丈半,投石机抛射石块的撞击,扛个十天半个月没什么压力。 不过,投石机的威力还是有的,也有不幸的士卒被士卒砸中,脑浆都被砸出来了。 不过一刻钟后,他们发现夏国阵营中出现了数个圆形的奇怪物品。 就在他们还没搞清楚之前,一个个圆形怪物向他们飘来,他们发现这些圆形怪物下面居然挂了一个大篮子,篮子里面还有夏国士卒。 终于,圆形怪物在他们头顶上停了下来,然后一些黑色的液体被抛了下来,非常粘稠。 随机,投石机投过来的不是单纯的石块,而是一个个熊熊燃烧的石块。 这些石块在撞击墙壁后,溅出很多火星。 这些火星掉落在之前热气球抛下来的火油,随即火油直接被点燃,这种火油一旦沾上,被点燃后,根本扑不灭,用水也浇不灭,最好的办法就是隔离火油,把衣服脱了,但是他们不知道呀。 一个人被点燃,疯狂的乱跑,又把别的士卒点燃,一时间城头上浓烟滚滚。 第四百零五章 拿下平阳关 第408章 拿下平阳关 张鲁这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亲临战线下第一步,隔着老远观看。 此时他看到城头上浓烟滚滚,一系列的状况,让张鲁游戏怀疑自己。 自己在汉中传播邪教,其过程自己当然清楚,什么神呀、魔呀、前世、往生都是杜撰的。 但是,此时万方高空的热气球,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因此,对于未知恐怖的东西,人们往往会用最神幻的色彩揣测。 要知道,张鲁作为造神论的发起人,他对有着最高解释权。 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往下面吐黑油呢? 他不禁这么想着。 连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何况下面的士卒。 于是,这些士卒身体加上心里双重打击,被点燃的人,根本没人敢施救,那是被天上黑色的妖魔诅咒的人。 你看,去施救的人,但凡身上沾满染上黑色的液体,也会被点燃。 终于有人熬不住了,第一个人嗷嗷大叫着。跑下城墙,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张鲁看着已经奔溃的城墙防线,这还怎么打? 于是张鲁带着人,趁着士颂还没大举进攻之前,赶紧撤退。 这次防线,张鲁派人驻守平阳关,这里太过于重要,因此张鲁不敢假借他人之手,帮忙驻守,至于凉国和秦国士卒全部在后方休整。 可是,张鲁自己带着近十万人,连阳平关十日都没守住,就败了,赶忙带着人开始往后方撤退,阳平关是受不住了。 至于士颂这边,其实火油很早之前就被提炼出来,这种说白了就是石油的一种产物罢了。 而夏国士卒不知道呀,就连赵云和项霸等人都长大了嘴巴,关羽虽然表面平静,但是他不断捋着胡须,就知道他在不断思考着什么。 妖魔鬼怪什么的,夏国不兴这种说法,肯定是士颂又制作出什么好东西。 有了这东西,无论是什么高城和险关,都将不会成为阻碍。 这玩意给敌人的威慑力,简直太大了。 就看城墙上的景象,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韩国士卒哪还敢在城墙上呆着。 项霸咽了一口口水,对着士颂说道: “哎呦,主公,有这玩意,岂不是连袁绍的老窝都能端得掉。” 士颂白了他一眼,说道: “任何道具和武器都是辅助,无论再强大的武器,都会有弱点,自己己身要做到足够的强大,无畏无惧。” 项霸嘿嘿一笑,士颂说得当然重要,但是有好东西不用,是傻子。 士颂告诉他们,这东西名叫热气球,这次带出来的就六艇,后面的战斗,无特别的难打的情况,热气球将会由士颂专门保管。 如果真的要用,需要到士颂这里来申请。 项霸几个人面露遗憾,真是太可惜了,看着士卒上天,代表他们也能上天。 古代人对于上天,就等于升仙,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这个诱惑。 士颂瞥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道: “等这场仗打完了,给你们每个人都上天一次,真是的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郭嘉弱弱地问道: “主公,我也可以吗?” 士颂一抚额头,感觉要和他们解释一下远离,不然这群人会一直神神叨叨的,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士颂让这群心腹围了过来,缓缓说道: “你们知道,为什么船可以浮在水面上吗?” 项霸挠挠头回答道: “不就应该浮在水面上呀,有什么不对吗?” 赵云有些揶揄地说道: “项老粗,你懂个屁,赶紧好好听着,别打岔。” 项霸不乐意了,回怼道: “赵小白,你懂个屁,女人就喜欢按这样的。” 说完,不忘抖一抖自己的胸肌。 赵云一下怒道: “项老粗,你有种就去纳妾!” 项霸这下一些蔫了,自己是士颂的姨夫,要是纳妾,明天就会被叫过去训问一番,是不是夫妻感情不和睦? 况且,这些年南征北战,十分愧疚士英,让她一个人在家带两娃,操持家里。 因此,项霸虽然口嗨,但是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至于赵云,去年,蔡文姬从世家宗亲里面找了一个旁系的秀女,要样貌有样貌,要学识有学识,父亲能力有限,当了个县长。 但是,主要她姓士,身份就无形扒高了一大截。 她叔叔伯伯们,要么在官场,要么在商场。 没办法,在很早之前,无人可用的时候,世家族人就是一群非常可靠的自己人。 所以,这些士家族人,无论能力高低,也不可能背叛家族。 赵云娶了士家女,这是士颂对他的厚爱,按照辈分,士颂还得交赵云叔伯。 所以,也就赵云敢和项霸对顶,其它人按照身份,好差那么一丢丢。 士颂游戏无语的吼了一句: “你们两个要是再捣乱,给我滚到后面推运粮车去!” 一下子,两个人直接闭嘴了,不再说话,场面颇为滑稽。 郭嘉苦思很久之后,说道: “是不是船比水轻?” 士颂点了点头。 这下思路被打开了,许攸接着说道: “吾看那热气球,顾名思义,就是下面的燃物把毛皮球鼓胀,形成热气球。 吾观煮水时,热气上浮,按照主公船于水上,船上浮,就是船轻的缘故,那热气比旁边的凉空气轻,那么气球就浮起来了。” 这些包括关羽,都若有所思,对许攸这个解释很特别。 士颂点了点头,夸赞道: “论急智,许子远论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许攸赶紧谦逊躬身说道: “与主公日耀山河相比,吾就是斗米星光,不值一提!” 士颂接着说道: “子远说得很对,不过,你们真想弄明白这个原理,那就可以去研究一下,为什么铁船可以浮在水面上。” 士颂等人在这边嘻嘻哈哈,但是平阳关完全失守,随着热气球缓缓落地,带来了消息。 张鲁带着大队人马跑了,城楼上只剩下一小戳残兵剩卒。 士颂让人在城墙上喊话,投降不杀,献关有功。 一边是是士颂的大队人马,还有吐黑油的怪物,一边是张鲁无情的抛弃,不一会儿,城门缓缓被推开,平阳关落入了士颂手里。 第四百零六章 投还是不投 第409章 投还是不投? 张鲁一股脑就撤了一百里,生怕被士颂追了上来。 一连两场失败,让三国联军都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 曹牲在撤退的时候,就带着两万秦国将士直接开溜,回国去了。 本来曹牲就没想着和士颂正面交锋,只想着在一旁看看,有什么好处可捞,现在眼看没有胜算,还不快点溜走,要知道吃瓜也有可能吃到自己身上。 至于马腾,此时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这两次虽然是张鲁为主力,但是十余万人,到现在只剩下六万多人,几万人,就这么蒸发了。 最主要的是,这些韩国士卒,被一经士颂打怕了。 要说鬼神之说,张鲁更有发言权,但却被士颂一个热气球打得怀疑自己。 马腾一直在思量着,怎么才能从这次交锋中,获取利益,但是士颂比他们想得要可怕数倍,从这两场战斗来看,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论搞脑子,马腾觉得自己这群人加起来,好像都没士颂好使,所以该怎么办? 看着大厅里的人陷入了沉思,张鲁的国相阎圃拱手站了起来,献策。 所有人都看着阎圃,马腾对这个张鲁的首席谋主还是很感兴趣的。 只听阎圃说道: “主上,凉王,属下有上中下三策可退敌。 士颂别看来势汹汹,但是其亦有致命之弱点,就是士颂大军补给全靠蜀地运送,因此只要焚毁蜀道,再截获士颂的运粮队伍,士颂大军可不战自溃。 此为上策! 汉中地势崎岖,多山,且百姓分散,不妨分兵对士颂袭扰,再想办法断其后路,士颂顾此失彼之下,肯定会露出破绽,只要我们寻到时机,便可一举击溃士颂。 此为中策。 至于下策风险太高,不说也罢!” 张鲁听完之后,大喜,对着马腾问道: “凉王,你觉得如何?” 马腾听完之后,也对阎圃刮目相看,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趋利避害,把方针策略全部说明清楚,确实是个人才。 而且,这两种做法非常容易成功。 经过一段时间商议后,让马超领兵三万,趁着士颂势力和眼线还没铺展开,可以轻松通过群山峻岭中,绕过平阳关。 张鲁倒是知道两条隐蔽的小道,这还是这些年探查的结果,之前张鲁得知后,就悄悄隐下了这个消息。 每个人都要给自己留一两条后路,张鲁也懂得这个道理。 因为张鲁两战皆败,因此,张鲁这次不会出兵,士气不佳,还不如不去,本来就是隐蔽的操作,韩国士卒去了,必然会拖后腿,到时候被发觉了,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计策已经定下,马腾告辞而去。 张鲁待所有人走后,便叫停了阎圃,说道: “阎公,孤观你方才不尽全话,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嘛!” 阎圃叹了一口气说道: “主公,既然您问了,吾不妨直说了! 就算此次能侥幸抵挡住士颂进攻,明年、后年,士颂再来,该如何? 夏国国力昌盛,人口众多,韩国不及夏国之十一,如何能挡得住! 这次士颂只带了六万,下次带二十万大军,那又如何能挡! 吾曾说过,如主汉中有将相之命,可得善终。 所以汉中无帝王之名,如今您已经亟越,只有及时以退为进,才可善终。” 阎圃这样说之后,张鲁也瞬间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是的,能抵挡一次,下一次怎么办? 现在张鲁根本没有信心能打赢士颂,就算再多二十万人,他还是有些质疑。 毕竟实力上的差距,不是靠人数能逆转的。 所以,张鲁认真思考其中种种,其实如同阎圃所说,已经没有多少胜算了。 不过张鲁还是有些不甘心,问道: “阎公,要不再等等看?” 其实,张鲁的意思是想看看,马超投降,是否能成功。 阎圃又叹了一口气,他其实很无语,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 “主公,马腾此去希望渺茫,吾刚才说得上中下三策,其实是说给凉王听的,但是对您来说,投靠士颂,趁着现在还有些人马作为谈判的本钱,等到马超败了,逃亡凉州,吾等再无胜算的时候,再赵士颂去谈,为时已晚!” 张鲁直接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不知不觉中,阎圃早已退下,深夜的凉风让他全身有些冰凉。 他对着帐外大喊一声: “去把大将军喊来!” 张鲁喊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亲弟弟,张卫。 张卫要说本事嘛,有那么点,但是属于那种半瓶子晃荡的那种。 这些年由于张鲁罩着,在韩国非常放纵,谁看到张卫都得摇摇头绕开。 但是,张卫却不自知,觉得天王老子第一,他就是第二。 随着他的地位越来越高,他身边有了很多专门溜须拍马的人,他们借着张卫的名义大肆敛财。 做得太过分的时候,张鲁更是示意张卫收敛一点。 张卫过来的时候,盔甲东倒西歪,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张卫有些不满,对着张鲁说道: “哥,大晚上的不睡觉,喊俺过来做甚?” 张鲁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把之前和阎圃聊的东西,和张卫说了。 其实,张鲁也没办法,在汉中这些年,没什么心腹,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也只有找自家人稳当。 张卫一听,直接傻眼了,好端端的为何要投降,况且他们就丢了一个平阳城,后面还有地盘。 最重要的是,士颂还没领教他张卫的厉害。 张鲁说完,张卫第一反应就是反驳,不过张鲁告诉他,他意已决,只是后面自己和张卫要寄人篱下,张卫的性子野,以后不能再这么胡闹了。 不过,张卫不要担心,自己积累的财富,已经够子孙后代挥霍很长很长时间,至少百年内还是高门大户。 张卫非常遗憾,于是与张鲁告别后,就找到了自己的那群马屁虫们商议。 众人一听,心思开始活络起来,是的,张鲁投降,张家倒台,他们还怎么靠着张卫继续吸血? 于是他们想出了个歪点子,囚禁张鲁,对外宣称张鲁病逝,由张卫继承韩王,然后靠着张卫的勇武,一定能赶跑士颂。 他们很聪明,虽然张卫很看不起张鲁胆小如鼠,但是兄弟两的感情还在,囚禁张鲁,张卫更能接受一点。 张卫眼神阴晴不定不定,他最后下定决心,决定这么干。 张卫心里默默地想着: “老哥,你别怪咱,咱是为了咱们张家的基业呀!” 第四百零七章 坐山观虎斗 第410章 坐山观虎斗 话说当晚,张卫就纠结了自己的亲卫军,把自己老哥张鲁给绑了。 这次的动作,当然瞒不过马腾,当马腾得知张卫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反了自己老哥,刚想发兵支援,但是反过来又想,张卫这个酒囊饭袋,如果他成了韩王不见得是件坏事。 只要赶走士颂,那么拿下整个汉中更加容易。 张卫是什么货色,马腾很清楚,一天天到处惹是生非,三国刚和兵一处的时候,张卫还和马超顶牛。 这种分不清形势,鼻孔朝天的人,要是在西凉,根本活不过十岁。 待清晨,一切悄然而定,秦国的军营里面,在不停的往外搬运尸体。 马超派人去正大光明的打探,毕竟你们昨天晚上搞得那么荒唐,我来询问询问,问题不大吧。 张卫有些做贼心虚,对着使者一阵忽悠,反正就是昨天晚上我老哥挂了,我来接替位子,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说咋办吧。 使者来之前被马腾交代好了,大大咧咧说道: “咱们凉王,只与韩国合作,而是不韩王,不管韩国国君是谁!” 言外之意是,你韩国国君是条狗都没事。 张卫便放下心来,只要此时马腾不横插一脚,自己这个韩王算是坐稳了。 但是,经过昨天晚上的叛变,韩国实力进一步自行削弱,现在只剩下四万不到。 不少士卒感觉到了顺从张卫就是死路一条,于是昨天晚上就趁着夜色逃难去了。 韩国已经烂透了,打又打不过士颂,关键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你张卫还选择反叛,真是拎不清。 张卫终于自封韩王,坐上了他梦寐以求的位子。 就因为张鲁是韩王,韩国境内的所有人,各个世家都得听他的,攀附他,甚至把自己的亲女儿送到张鲁的枕边。 现在,他就是韩王,他要享受张鲁享受过的一切。 因此,张卫草草的做了登基仪式,做上了韩王,至于合理性和正统性,这些对一个已经叛乱的人说这些。是不是太过于苛刻了。 张鲁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给他麾下那些溜须拍马的人升了官,至于官职大小和所拍的马屁成正比。 然后是胜利者享受时光,他开始派人去民众中于抓捕姿色不错的女子供自己玩乐,至于其它人,捞油水的时候开始了。 没过几天,城内就被迫害得怨声载道,百姓无不出逃 至于张鲁呢? 他没有死,他和阎圃被关在一个地窖里面,除了一日三餐有人来送餐之外,他们两人就没办法与任何人接触。 在这种压抑,恐慌的情况下,两人感觉呆久了会发疯。 张鲁现在后悔了,那天晚上就不该找张卫,自己怎么那么蠢呀,都怪自己之前太过于放纵,没有正确管教过他,才能犯下如此糊涂的事情。 阎圃此时已经对张家兄弟两人完全无语了,此时阎圃躺在草床上,面朝墙壁发呆。 张鲁叹息了一会后,也认命了,还是怪自己太蠢,只希望张卫放过他的嫂嫂和侄儿。 不过,张鲁太过于天真,张卫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把嫂嫂和侄儿全部囚禁起来。 至于士颂,下面的人是这样对张卫说的,只有吃好了、玩好了、喝爽了,士卒们才有斗志。 于是,张卫把三十里外的城池作为这些士卒的发泄地,纵兵肆意抢夺三日,让士卒们恢复士气。 说实话,在败兵之际,这种办法还真有点效果,但是因为有个致命的问题,就是太费人了,这种情况并不是长久之计。 下面的人给张卫献上了上中下三策,上策是坐山观虎斗,让马腾和士颂打,他们捡现成的。如果两国都两败俱伤,对张卫来说,简直是太酷啦。 到时候,张卫可以带着人,不管是南上,还是北下,都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中策是,不妨宣布向士颂称臣,当然这个和张鲁的头像有区别的。他依旧当他的韩王,最多每年辛苦点,要多给点物品给夏国,作贡品。 第三条,张卫可以把张鲁的女儿送给士颂当妾,这样士颂拿了好处,肯定不会对自己下手吧。 张卫连连称赞妙计。 按照三计所说,根本不用耗费多少人力和物力,甚至对于张卫来说,根本不是个损失。 现在马超不是前往蜀道去偷袭了嘛,正好先按兵不动,看看马超如何处理。 马超选择了一条最快的小道,但是结果就是,这条小道太过于狭窄,只能下马牵着行军,而且,道路一旁是悬崖峭壁,整个过程马匹要用布封住它们的眼睛,否则马匹受到惊吓,造成连锁反应,受伤的可能是一群人。 经过三天的艰难绕道行军,终于绕道到平阳关的一策,距离夏国大军运粮的蜀道,不过数十里。 马超大喜过望,命令所有人按兵不动,到晚上一波急行军,直接奔赴到蜀道出口,到时候把这里一占领,可谓是切断了士颂和蜀地的联系。 蜀道艰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留有少量士卒把守即可。 其实士颂早就知道马超三万人一股脑钻进了深山。 他们能干什么,士颂一晃眼,就想了个七七八八。 说实话,他们和士颂玩脑子,玩心机,还真是不够格的。 除了让人告知在蜀道出口防守的士卒一定要多加小心,有一股三万人的敌人,目标就是他们。 蜀道出口处,已经修建了高大的防御木栅门,前后全部和山壁合围一处。 一米间隔一个箭塔,栅栏外有着不知道多少陷阱,这些陷阱需要有专门引导,才能绕过。 其次,这些栅栏外部全部外嵌了铁定,根本无法攀爬。 当晚上马超带着人,一股脑往蜀道出口冲来后,在靠近栅栏一里的时候,就傻眼了,这个防御措施,果真是万夫莫开。 不过来都来了,必须尝试进攻一下。 于是马超下令全队出击! 在西凉铁骑离蜀道入口五百步左右,异象发生,大量的陷马坑出现,一时间损失惨重。 马超一下子眼睛红了,士颂,老子日你先人! 第四百零八章 血战蜀道 第411章 血战蜀道 此时蜀道内响起了号角声,里面人头攒动,一个穿戴整齐,上了围墙。 不过马超看着前行的西凉勇士,并没有被陷马坑吓住,依旧奋力向前。 此时,马超瘪着一口气,一定要拿下这个蜀道入口。 只要拿下,整个战局将会倒转,自己的父亲也会变被动为主动。 战马奔袭很快,掉进陷马坑的人越来越多,在这种前仆后继,自杀死的进攻下,中途打通了前往蜀道入口的道路。 一个个陷马坑都是用西凉勇士的尸体和战马的尸骸填平的。 蜀道守军,其重要性毋庸置疑。因此士颂安排了一位以防守着称的将领,魏延。 魏延看着不要命的西凉铁骑,面无表情,还好前几天就收到了士颂的警告,马腾极有可能袭击这里。 因此魏延赶忙派人挖掘陷马坑,在坑道里面,放置着都是倒插的枪杆,只要掉下去,凶多吉少。 看着马腾破釜沉舟的样子,好在魏延加强了禁戒,做了反克手段。 防守蜀道入口的人并不多,只有三千人,但是魏延有信心可以守住这里。 这里刚送来一批弩箭,堆放在这里,正好可以让这些西凉勇士试试。 随着西凉骑兵冒死打开的道路,已经全部来到了围墙之下,这些骑兵纷峰下马,拿着背后的圆盾,操起圆月弯刀,朝着蜀道围墙进发。 围墙上站满了黑甲士卒,他们手持着最新式的弓弩,随着魏延一声令下,在西凉勇士距离蜀道栅栏五十步的时候,开始释放弩箭。 整整一百步宽的蜀道,几百名士卒同时发射弩箭,形成的打击覆盖面非常强。 这些西凉勇士,能从西凉混乱的战争中,活到现在,其预知危险的本能非常强。 当弩箭刚发射的时候,他们统一一个呼吸间就举起了圆盾。 不过他们想多了,这种新式弩箭杀伤力很足,西凉勇士的圆盾大多都是木质,通过桐油浇灌,非常结实。但是遇到新式弓弩强大的穿透力,犹如纸糊的一样,三尺长的弩箭,一大半穿透圆盾,很多西凉人根本没想到这里,所以,弩箭直接射进他们的头颅。 一批射击下去,西凉勇士前面一排应声倒地,一个个在地上哀嚎不已。 不过,不怕死,敢打敢拼是西凉勇士刻在基因基因内的。 这些死亡也成功激发出西凉兵的血性,他们高喊着向前方冲去。 不过,在黑甲军眼中,他们只是一个个被收割的目标。 城墙上的黑甲军迅速上好弩箭,再次射击,前后不超过三个呼吸。 在他们平时训练,就是要用怎么最快上弩箭,这是每个在役的士卒每日的必备课程。 他们一个个根本不看是否射中目标,就像平时训练一样,快速上好弩箭,再次射击。 一批批西凉勇士向前冲锋,他们被一排排收割。 终于,在十几息后,他们前进了二十步,在这里,有一部分人架起了圆盾,为后面的人,架起防御。随后便有一人默契的拿出攻坚,弯弓射箭。 西凉人善射,从小马娴熟。 不过,随着几个方阵的弓箭手阵营搭建完成,立马对围栏上的夏国士兵,做出反击。 弓箭铺天盖地射了过来,有不幸的黑甲军被射中面部,应声倒地。 黑甲是强,但是无法对面部和小腿有效防护,毕竟,不能遮挡视线和移动。 不过黑甲军并没有后退和我害怕,一个个更加快速的弯弓射箭,对西凉弓箭手阵营点名射击。 现在是拼消耗,看谁能消耗得起。 马超并不知道蜀道关内有多少人,看到这样做虽然死伤惨重,但是确实对黑甲军造成了杀伤,不用单方面的挨打。 虽然这种方式损失很大,往往一个不幸的黑甲军可以换七八个西凉军。 马超看着这么消耗下去不是办法,立马让人在弓箭手方阵间隙中穿过,继续向蜀道关进发。 能不能突破这里,还是要靠近战 马超想要亲自上前冲杀,被马铁直接抱住了。 夏国的弓弩属实厉害,而且马超一身连琐盔甲这么显眼,肯定被盯着点名。 谁都不敢保证,这套连锁盔甲能不能挡得住夏国的弩箭。 战场上,西凉勇士冒死对蜀道展开冲锋,空气中弥漫着刺鼻地血腥味。 他们很多人干脆根本不再防护,直接冲锋向前。 西凉勇士速度很快,因为城墙上的黑甲军和弓箭手对射,他们反而安全了。 不过,就在他们距离蜀道还有十米的距离,他们才发现,在木制的栅栏上,有很多只有拇指大小的射击孔,这些射击孔,发射出一根根弩箭,让他们防不胜防。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快速前进。 几息后,又出好几百人的死亡,他们终于靠近了栅栏围墙,他们看着这些黑洞洞的射击控,隐约还能听到里面有弩箭上弦的声音,于是他把木盾用力劈成一小块一小块,插入射击控内。 这样就不用担心城墙内不断射出冷箭。 不过,他们又有新的难题,就是整个栅栏还有四米以上,怎么上去呢? 这是个新问题,不过这么难不倒西凉勇士,他们开始搭人梯。 这种办法是最有效的可以源源不断把人送进去。 魏延要我注意到这个问题,冷哼一声,开始下达命令。 城门快速打开,然后一个个弩车快速被推了出来,前后不过几息的功夫。 西凉勇士没问你看到城门打开了,先是一愣,然后全部往城门口拥挤。 此时马超看出了不妥,虽然不知道这些奇怪的东西是干什么的,但是明显不是好东西,刚想说小心。 弩车开始射击,一个个拇指粗的巨型弩箭被射出,因为西凉勇士一直往城门口拥挤,因此,杀伤力巨大,一根巨型弩箭甚至可以穿过数人身体而过。 一时间,百米范围内被清空得零零散散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站着。 连本来和城墙上对射的弓箭手,也死伤大半。 待弩车上的箭矢射完,城门缓缓关上。 就这十个呼吸间,就有数千人殒命,战争又回到了原点。 马超此时知道先机已失,再强行进攻已经不可取了。 看着异常惨烈的战场,还活着没死透的西凉士兵,痛苦的哀嚎。 马超咬了咬牙,下令撤军。 是的不能再打了,这前后不过两刻钟,他就损失了将近一万人,张仗该怎么打? 第四百一十章 四面合围 第412章 四面合围(二合一) 马超双眼通红看着蜀道,知道他再也无望拿下这里,他无比奢望想要证明自己,自己比士颂强。 马超扬名很早,在与韩遂的战争中,马超带着西凉铁骑,远遁千里,一撤再撤,最终直接干掉了韩遂。 马超的威望也在这次战斗中,堪比马腾。 马腾非常高兴,能有这么一个儿子,后继有望。 但是随着马腾称凉王后,他对马腾的要求更高了。 并且士颂的名声传扬海内,让马腾意识到,需要悉心培养马超,成为一下个梁王。 西凉马家号称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几十年前,还是当地世家大族,代代位列公侯,但是近几十年,马家一代代衰落,直到现在,才再次崛起。 马超也有致命的弱点,就是冲动鲁莽,这也是年轻人的标配。 因此,马腾常常以士颂为正面教材,教导马超一定要稳健,三思而后行。 为了打磨马超的性子,他把马超调离了军营,寻了几个大儒,天天教习马超五经和诗词。 马超非常反感,但是每次反抗,马腾都拿士颂说到马超。 这些年,士颂的丰功伟绩,根本数之不完,马超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要和士颂一较高下。 这次袭击蜀道,就是马超好不容易申请过来的,这次他一定要证明自己。 没想到是这么潦草收场,现在只能撤退,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马超刚刚收拢士兵,想要撤退的时候,就有西凉士卒来报,有大批的黑甲军,从四面八方过来,已经把马超这一只西凉兵马完全包围了。 马超一惊,浑身一顿冷汗,为何他一点都不知晓? 马超经过一天的急行军,根本没做多少修整,就对蜀道展开进攻,就是为了打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蜀道没攻下,三万西凉军,只剩两万,士气低下,锐气全无,现在又被围攻了,要是处理不好,下场可想而知。 而此时,黄忠带着黑甲军从蜀道里面走出,总计两千人,举着大盾,列好阵型向他们围了过来。 马超稍微思考了一下,分析了下局势,选择从西面突围。 只要突出重围,他们就可按照原路返回,然后再和马腾会合。 到时候,他一定要劝说马腾,立马撤军,不要和夏国再起冲突。 但是这也是后话,目前要考虑的是如何撤退。 马超立即下达命令,全军上马,向西侧突围。 但是没走一千米,就看见举着大盾的黑甲军,向他们围了过来。 马腾立马下达命令,再向北方,但是黑甲军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是要围捕这群西凉军。 西侧是项霸带队,北侧是赵云带队,东侧是关羽带队,各领一万人。 士颂带着一万人,在后方策应。 其实在好几天之前,士颂等人已经预料到,马腾会派人尝试拿下蜀道,让士颂首尾不能相顾,在派出大量探马,找到马超这支西凉军后,并没有打草惊蛇,他要玩波大的,要全歼这支西凉军。 因此,早在两天前,士颂就分配了任务,在蜀道外的荒山野林中,布置了大量的黑甲军,就等着马超自投罗网。 只要干掉这支西凉军,最能打的马腾定然无力再战,后撤到梁国去。 剩下的张鲁不足为惧,士颂也就能达成之前的战略目标,快速拿下整个汉中,后续无论是北伐还是东进,都有着绝对的主动权。 西凉骑兵机动性高,如果不是找准这个机会,把马超围在这里,还真难干掉他们。 毕竟西凉军全员骑兵,打不过,跑还不行,要是后面在后方做些破坏,会把整个战略规划,延后不知多长时间。 马超带着人刚往北方跑了不到五百米,又有黑甲军举着盾牌往前方移动。 马超一狠心,不能再跑了,再跑转移的空间越来越小。 于是,马超命令全军进攻。 西凉勇士们拿出最后的血性,向赵云带领的黑甲军发起进攻。 赵云看到西凉骑兵的进攻,不慌不忙地让前排盾甲兵放下方盾,后排的士卒,掏出弓弩,一切尽然有序,这个配合他们不知道演练了多少次。 马超看到了黑甲军的动作,看着他们掏出手弩,对准了他们,此时没办法,狭路相逢,勇者胜。 于是,战争的号角吹得更加激烈,在两方相距不过六十步的时候,赵云大吼一声放。 一声鼓声敲响,弩箭直接平射了出去,西凉勇士像麦子一样,一排排被收割。 后方的黑甲士卒,根本不用瞄准,直接对骑兵阵营进行抛射。 就这几个呼吸间,西凉勇士就至少损失一千余人。 又是两拨弩箭,前排的西凉勇士终于和盾甲兵相接,但是方盾稳稳地立着,最多就是摇晃几下。 因为方盾也做了改良,在方盾底部有一排尖锥可以稳稳的插进泥土中,而方盾后面又有两根支架,斜插在地上,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形,后面的只要牢牢掌住方盾,不至于让方盾东倒西歪就可。 最先撞击的西凉军,被撞得头晕目眩,他们想象中的直接撞开黑甲的防御体系并没有出现。 这一排方盾,就像一个厚实的墙壁,将西凉骑士全部堵在了正面。 在方盾的间隙处,还有预留的圆孔,一根根长枪,伸了出来,根本不瞄准,对着前方就是一顿捅,后面的士卒,还在不停的抛射,每个呼吸,都有大量的西凉骑兵死亡。 马超看着这一幕,直接抄起了长枪,向前杀去。 马铁在一旁保驾护航,现在必须要冲破这层防御,不然他们都得死在这边。 马超几个呼吸间,就驾马跑到最前方,他知道这层方盾无法攻破,于是他们直接借着速度,一跃而起,直接越过方盾,落在方盾后面。 马超直接看着旁边没有反应过来的黑甲军直接刺出,不过他黑甲防御很高,根本刺不穿。 马超大惊,没想到普通黑甲都能这么坚固,于是他直接改刺为抡,一杆横扫出去,两名黑甲军,直接吐血倒地。 马超目前至少是一流中等武将,还没到他的巅峰期,力气之大,不是一般黑甲军能够抵挡的。 其它,黑甲军看到马超如此勇猛,全部掏出墨刀向马超围攻过来。 马超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在全部都是黑甲军的军阵中无敌,几个呼吸后,他没注意,被一个黑甲军偷袭,手臂被砍了一刀。 马休大惊,也学着马超,站在马背上,越过方盾,调到方盾后方。 其它西凉士卒有样学样,不少人成功跳到回盾后方,就是一顿砍杀。 此时,黑甲军目的已经达到,就是阻挡西凉勇士的冲锋,随着赵云一声令下,前排的黑甲军退下,后排的黑甲军拿着墨刀,向西凉军杀来。 没有黑甲军防守的方盾,全部被推倒,不过他们要面临更加绝望的屠杀。 近身战斗,夏国黑甲军根本没怕过谁! 随着一声声呐喊,夏国士卒一个个手持墨刀,整齐划一地向凄凉士卒砍去,一个个西凉勇士惨死。 马超看在心里非常着急,他渐渐感受到了绝望,旁边的西凉勇士越来越少,黑甲军一步步前推进,每周一步,都会有大量的西凉勇士惨死。 马超身边聚集了不少西凉好手,马超就像一只尖刀的尖刃一样,向前开路。 赵云早就注意到了他,看到马超很是勇猛,知道这家伙可能就是士颂一直说的西凉猛虎马超。 赵云一时兴起,对着护手说道: “拿枪来!” 赵云接过贯日长枪,骑着一匹白马,对着马超冲了过去,一枪挑开马超的长枪,救下一个西凉士卒。 赵云拿枪指着马超说道: “你可是马超!” 马超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鲜血,脸色严峻地看着赵云,说道: “正是小爷我,你是何人?” 赵云淡淡说道: “吾乃长山赵子龙,夏王麾下上将,你可否敢与我一战!” 马超哈哈大笑道: “有何不可!” 马超点了点头,有些胆略,自己身为士颂上将,名气外露,敢心不跳,气不喘地回应自己的约战,是个汉子,西凉猛虎不错,顿时赵云有了爱才之心,要是把这家伙俘获,送给士颂,倒也不错。 于是,赵云直接翻身下马,对着马超说道: “我也不占你便宜,来战!” 马超冷冷一笑,说道: “如此甚好!” 马超刚才从赵云的一枪中,感受到赵云气力之大,瞬间严肃起来,果然盛名之下,定无弱者。 西凉士卒和黑甲军,看到马超和赵云约战,非常识相地空出了一大片地盘。 马超提了一口气,对着赵云提枪杀去。 枪是百兵之王,一个人武艺如何,要看他枪耍得如何! 马超从小练习枪术,枪术精湛,成年之后,整个凉州鲜有人是其对手。 而赵云天赋出众,师承童渊,在跟随士颂之后,被一群畜生调教得武艺快速飞涨,如今已经和士颂一样,进入了一流上层武将,隐隐超越士颂,摸到了一流巅峰的门槛,只要突破这个门槛,就能和关羽比肩。 没办法,士颂这些年虽然也勤习武艺,但是毕竟没办法做到和赵云一样,天天躺在上面,因此被赵云超过,情有可原。 所以,马超虽然也是一个万里挑一的英才,但是和赵云相比,还是差了不少,如果再过一些年,或许马超能比肩赵云。 两人直接打在了一起,马超的枪术大开大合,颇具西凉彪悍之美。 而赵云的枪术巧劲十足,美观性更强。 马超主攻,赵云主防御,马超用尽全身气力,跟着赵云对战。 不过马超越来越心惊,因为他的每次攻击都被赵云轻松化解,而且还犹有余力。 马超才发觉,赵云比自己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事已至此,他只能以命相搏。 马超越战越猛,在表面上看马超是占据了上风,压着赵云在打,但是只有马超自己知道,赵云太强了。 不一会儿,两人拉开,马超气喘吁吁,而赵云只有额头上有些汗水,定睛看着马超。 两人已经相战三十个回合。 赵云看着马超,淡淡的说道: “不错,比我小了数岁,居然能做到这个程度,也算是一员猛将,假以时日,定然名垂千古,不过可惜了。 你的枪术浑然天成,力道刚猛,但是技巧不足,用枪的,要做到人枪一体,光是用蛮力是不行的。 现在就让你好好看看,如何使用枪的。” 说完,赵云就提枪而上,他已经摸清楚了马超的实力,比他预想得要好。 于是赵云使出了他成名已久的百鸟朝凤枪,只见枪尖满是虚影,枪身在赵云手中不断地抖动,发出破空尖锐的撕扯声,马超努力定睛看着,但是还是看不清枪身轨迹。 马铁在不远处看着,一脚踹开一个黑甲军,对着马超喊道: “小心!” 但是马超退无可退,对着只能硬着头皮上。 在西凉人性情中,遇到强敌,根本没有后退的道理,就算是,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不过他还是无法看清赵云的枪,他只能勉强用枪身阻挡。 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好像被卸掉了,距离下去,就像陷入了泥潭。 突然间,马超枪身感受到了一股大力,长枪脱手而出。 然后,他被赵云一脚踹在在胸口上,一时提不起起,向后倒去。 胸腔剧痛,让他不停地翻白眼,而赵云一枪向前,对着马超喉咙刺去。 马铁大喊道: “勿伤吾兄!” 赵云看着枪尖离自己越来越近,他避无可避,身上的汗毛扎起,原来死亡是这么恐怖的事情。 马超闭上了双眼,他力战而亡,死在了战场长,他无怨无悔。 不过,久久没感受到疼痛,他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发现枪尖离自己的喉咙不过一寸,马超看着赵云,赵云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几息后,赵云开口说道: “你真的相要你的部卒全部战死吗?” 听着赵云这样地话,他才听到周围全部都是喊杀声,和西凉勇士的惨叫声。 这段时间,至少有数千人死在了这里。 马腾满眼血丝,他败了,三万西凉勇士败了。 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了,大喊道: “我们投降!不要再杀了!不要再杀了!” 西凉苦寒,百姓们在苦难中挣扎,每一个西凉勇士,都是铁铮铮,不应该因为自己错误的判断全部葬身在这里! 第四百零九章 交易 第413章 交易(二合一) 马超终于喊出了那句话,是的,他感觉很耻辱,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西凉勇士在这里毫无意义的死亡。 幸亏是西凉人,要是中原诸侯的士兵,在这种情况下,早就溃散了。 随着马超的一声叫喊,西凉勇士们好像最后一丝坚持的被击溃了。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黑甲军严酷的注视下,他们放下了手中武器。 但是,也少许人,坚持不肯投降,想要救出马超,不过全都被黑甲军一拥而上,全部砍死。 一刻钟后,马超被赵云带到了士颂面前,此时的马超面如死灰,本以为士颂会耻笑自己,不过士颂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其实,士颂也很感慨,忠义无双神马超,就这样被自己俘虏了,看着二十四五岁的马超,果然还是少年人呀。 士颂起了爱才之心,这样的忠勇之士,不为自己所用,真是可惜了。 马超看到士颂在打量自己,也是嘴硬地说道: “士颂,要不是不想看到吾交州勇士尽数惨死在这里,我根本不会受俘。 事已至此,吾也不想再说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士颂身旁的护卫首领孟获和孟尤恶狠狠盯着马超,上来就要给他一点教训。 孟尤和孟获在几年前的蜀地一战,受降后,被士颂安排免费游走了一下交州数地,让他们两知道,在士颂的统治下,他们的部落将会更加富足,不用再担心粮食和饿死的问题。 果然如同士颂所说的那样,士颂安排官员,统一规制越嵩郡蛮人,安排医者治病,让他们的后代读书,发放农具,只要部落族人遵守夏国法律,士颂一视同仁。 第二年开始,这些越嵩蛮人,再也没有出现过饥饿的情况,蛮人们一个个从开始对夏国排斥,到慢慢接受,到最后的感激。 孟尤和孟获当场宣布效忠士颂,为了表示诚意,他们当即解散了各个部落里面的长老会,把权力交给了夏国官员。 士颂投桃报李,把各地乡和村长的职务,还是由当地蛮人担当。 而孟尤、孟获两兄弟,直接被士颂调到了身边,担当了亲兵侍卫长。 孟尤和孟获现在是士颂忠实的拥护者,越嵩蛮崇尚强者,而士颂的强大,直接征服了他们。 因此,现在看到马超居然敢直呼士颂的名讳,第一个不答应。 士颂摆摆手,让两兄弟不要动手。 士颂说道: “马腾这老家伙倒是生了一个不错的儿子,我不会杀你,你的人头很值钱!” 马超转眼就想到了什么,大声呵斥道: “你别想通过我,打什么坏心思,吾告诉你,吾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士颂莞尔一笑,说道: “你死可以,但是那些西凉人也会和你陪葬,你想清楚了吗?” 马超为之一震,瞬间怒道: “吾以为你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没想到你这么卑鄙!” 士颂淡淡地说道: “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国家与国家的战争,本来就是惭愧的,我让我的夏国士卒能少一些牺牲,有什么过错?” 马超一时间没了脾气,是的,士颂说得很对,他没办法反驳。 马超被带了下去,这次战斗,士颂总计投入了四万多人,用了多日布局,终于一举拿下了马超,马超的失败,表示着马腾再也无力再战。 不过,结果也是惭愧的,黑甲军总计死了两千多人,伤了三千多人。 而三万西凉军,总计死了一半,受伤了五千多人,剩下近一万被俘虏。 士颂下令,要好好医治这些西凉人。 士颂还是非常敬佩这些人,至少马腾在位西凉的这几年,并没有发生过严重的剥削情况。 马腾非常强硬,无论是羌人还是鲜卑,都不愿意和马腾发生争斗。 所以,西凉人不错! 而马超的盔甲,被人扒了下来,和佩剑一起,被士颂派人送给马腾,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能让马腾信服的。 后方这下安全了,再也不用担心有人骚扰,停滞数日的辎重队伍再次从蜀道往平阳城送达。 士颂已经得知了张卫反叛的消息,士颂搞不清,张卫到底是怎么想的,在这个时候反叛,只能归结于太过于愚蠢。 凉军大营,马腾把大营设在离张鲁所在城池的东侧二十里外的平原上。 马腾现在可不想和张卫这个蠢货挨得太近,以防这傻子又出什么幺蛾子。 今日,马腾左眼一直跳,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马腾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 中午时分,一小队拿着夏国旗帜的使臣,来到凉军的大营外。 本来西凉士卒想要射杀这队使臣的,不料为首的使者直接掏出了马超的铠甲,大声喝道: “尔等胆敢放箭,今日就是你们小将军马超的死期!” 看守的人大惊,不敢轻举妄动,立马把事情告知马腾。 马腾心中一凉,果然还是出事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马超,马超虽然勇猛,号称西凉万人敌,但是他们的敌人是士颂,一个未尝有过败绩的人物,就不应该派马超孤军前往。 马腾来到大门前,果然看到马超的铠甲和马超的长枪,这些都是自己赏赐给他的,当然有印象。 马腾非常后悔,但是现在没有后悔药可吃。 转眼来到凉军大帐里面,夏国使者是黄忠的儿子黄叙,他的病早就被黄忠医治好,是夏国青壮派的知名人物,也是从广信书舍毕业的学子,已经入官场多年,如今跟随士颂亲征,算是对黄叙非常看重了。 黄叙不卑不亢,本来这个知会马腾的事情,士颂会给其他人负责,但是黄叙主动请缨。 虽然看似风险极高,搞不好马腾会怒而杀人,但是实际上一点风险都没有,马腾只要敢杀,士颂就会把一万五千凉人和马超的头颅铸成京观。 马腾黑着脸看着黄叙,说道: “你们国主,士颂有什么要说的!” 黄叙拱了拱手,说道: “回凉王的话,吾家夏王约您明日午时,潼梓黄石破,吾家夏王约您一叙!” 第四百一十一章 我要五个郡 第414章 我要五个郡 马腾眯着眼看着黄叙,他不知道士颂卖什么药,现在士颂提出了邀请,那么自己去还是不去呢? 黄叙看到马腾迟疑了,于是哈哈大笑道: “没想到一代英雄西凉王,居然如此胆小如鼠!” 马腾冷哼一声,大喝道: “放肆!” 马腾双眼嗜人,继续说道: “去,又有何不可!” 第二日一早,马腾就带了五百西凉骑士,向南奔驰而去。 黄石破上,一处凉亭,士颂已经备好了酒菜,坐等马腾过来。 马腾风尘仆仆一路而来,来到黄石破,看到士颂已在凉亭中等候,而诸葛亮和庞统在一旁犹如小厮一样在旁伺候。 孟优和孟获,带着五百亲卫军,在百米以外,列着方阵一动不动,只是目视着凉亭方向。 马腾双眼微眯,也让随行亲卫在百米外候着,自己骑着一匹棕红色的汗血宝马,向凉亭漫步而去。 来到凉亭外,马腾翻身下马,大步走进凉亭。 士颂随即含笑起身,随着马腾说道: “马兄还是如当年一样,虎步生威。” 马腾倒没有心情和士颂寒暄,冷眼坐在椅子上。 “小子,你叫我过来,到底何事,别以为你手上有吾子,就可以为所欲为,要知道吾可是还有两个儿子可以继承。” 士颂哈哈大笑道: “本想和你叙叙旧的,既然马兄如此心急,吾就明说吧! 我要用马超和一万五千西凉兵,换马翊、北地、扶风、安定、京兆五个郡。” 马腾听完,直接跳了起来,喊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马腾想到士颂会狮子大开口,但是没想到士颂居然如此贪婪。 这是五个郡呀,可不是五个县,想他西凉总计不会十余个郡,士颂这一开口,就相当于要了三分之一的土地。 马腾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条件。 士颂却笑了笑,继续说道: “马兄,你以为你不给我,我就不能去拿,吾告诉你,最迟明年,吾就要去拿! 你到时候,怎么办?” 士颂的话有着无比的自信,也让马腾一激灵。 通过这几次接触,马腾已经完全了解到夏国士卒的强大,如果士颂真的要进攻凉国,自己能打得过吗? 这是个问题,马腾想起了天上飞的圆形怪物,马腾心中为之一颤,是的,有了这种怪物,城池将不再是阻拦夏国的阻碍,那谁能打得过士颂呢? 马腾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悲哀,是的,这个乱世就应该是群雄逐鹿,为了冒出这么一个怪物。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水平,士卒差距最多1:2,但是你士颂一万人至少抵得上别人五万,这仗该怎么打。 这就像已经强势崛起的秦国,其他六国还在玩泥巴,但秦国已经是威武之师,战车万乘。 还真挡不了,士颂真的打不过。 马腾反问道: “就算给你,凉国你不是还要打!” 士颂摇摇头说道: “至少五年内,不会对凉州动手。 吾就是想要一个养马地! 你们凉国苦寒,百姓都没几个,吾打下来,就相当于多了两百万灾民,我不傻!” 马腾听着士颂这么一说,瞬间有些羞怒。 确实,夏国富庶,百姓冬有余粮和寒衣,反观凉州,靠天吃饭,一旦遇到灾年,几个月之内,就会饿死一大堆人。 士颂看不上他们凉州,倒是有情可原。 士颂久久不敢下定决心,士颂最后给他了一个王炸。 “马兄,有舍才有得,这样吧,你们不是马多、牲畜多嘛,吾按照市场价的九成,可以与你凉国交易马匹和牛羊。” 马腾突然一愣,士颂给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 现在大家粮食都不够吃,西凉就算用牲畜交换,人家压根不换呀。 你想和凉州相邻的曹操,自己家都不够吃,哪顾得上你? 汉中和南阳,更不一个说了,一个比一个穷,所以一到苦寒年景,就是西凉最脆弱的时间,至少需要一两年才能缓过来。 有了士颂这个条件,只要每年秋季,把牛羊换成粮食储存起来,至少人再也不会大片的冻死。 冬天白雪覆盖,连人都没多少吃食,牛羊、马匹下骠非常快。 士颂看到马腾有些意动,继续说道: “吾将开设市场,到时候凉夏互通有无! 衣物、粮食,你们都可以换取! 你儿子马超和一万五千西凉军,也会悉数送花还。” 马腾已经心动,其实士颂告诉他的言外之意,地盘再大,没有任何意义,百姓生活的好坏才重要。 诸葛亮和庞统两人对视了一眼,本来当士颂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两人都感觉自己要是马腾,根本不会答应这么要求。 但是,经过士颂一番平静的讲述,马腾反而觉得自己赚了。 第一点,就如同目前情况,士颂已经明确告知马腾,扶风等五个郡,士颂势在必得,就算你不给我,我就自己打。 如果马腾死守的话,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兵马。 与其和士颂对立,不如主动放弃,不要把西凉的国运都打没了。 第二点,士颂可以归还马超和一万五千西凉勇士。 马超是马腾指定的接班人,如果马超死了,那么自己的位子将传给谁,自己另外两个儿子,并不成器,文不成,武不就,给他们,反而是害了他们。 第三点,士颂开放对其的贸易,这更加关键。 夏国是出了名的物产丰厚,和夏国做生意,用不了多久,西凉会繁华起来。 西凉人口一直没办法增长,发展上限受到约束,主要问题还是因为西凉的地方就这么大,根本养不活那么多人,加上前些年羌族、鲜卑频繁入侵,百姓能活着就是一个幸了。 有了夏国的粮食互换,只要十年时间,西凉的人口至少翻一翻。 主要原因在于,在这种极端天气下,冬日不会再死那么多人了。 一年少死二十万,十年就是少死两百万,加上新生人口,不用三十年,西凉将是一个天下人敢小觑的王国。 虽然看似马腾损失很大,但是从长远来看,马腾是赚了。 有了人口,士颂又向他说道,既然东边打过不去了,不妨走出国门,向西边打,只要马腾一直在为华夏开疆扩土,士颂就不会并发西凉。 在人品方面,马腾还是信得过士颂的,两人各饮一杯酒,定下盟约。 至于汉中,马腾心里想得是,关我屁事! 第四百一十二章 懵逼的张卫 第415章 懵逼的张卫 士颂和马腾达成了协议,士颂当天就释放了马超和一万五千西凉勇士,并且五千余受伤的受伤的西凉士兵,伤口都被包扎好了。 马腾看着平安归来的马超,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一趟汉中之行,不但没有捞到便宜,还折损了一万多凉军,当初就不应该蹚这摊浑水。 马超还是一脸意外,他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回到了凉军营帐。 听马腾讲完整个会盟的过程,马超非常激动,他对马腾说道: “儿臣既然已经战败,就让儿臣死在士颂手里就行。 我们凉人从来没有服过软,怎可因为自己,而落了凉人的气节。” 马腾语重心长地说道: “士颂此人,软硬兼并,就算答应他的要求,又能怎么样? 那五个郡,他看上了,既然守不住,放在手里图生祸端,不如给他罢了。 和此等人物,活在一个时代,这是吾等的悲哀! 此后,和夏国接壤,一定要约束手下,不可与夏国为敌。 一个强大的盟友,至少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曹操和吕布的威胁。 有了和夏国互通的机会,或许这是个机会!” 马超也是叹了一口,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没办法挽回。 随即,马超说起了蜀道一战的经过,从一开始,士颂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马超自投落网。 所以,一切失败,都是有缘由的。 马超平安归来,马腾也没有留下的借口,直接带着西凉兵马打道回府。 凉军一走,张卫傻眼了,他想着就算马超在蜀道失利,但是他韩国兵马和凉州兵马,在数量上还是优势。 这段时间,张卫开始疯狂扩军,只要是男人,只要能拿得动武器,就全部被抓了过来,当炮灰。 就这十多天时间,张卫就纠结了近二十万人,号称百万大军。 张卫心里发虚,自己这些人到底如何,他心里最清楚。 上到六十岁的老翁,下到十二三岁的少年,一个个短衣少食的,在风里冻的瑟瑟发抖。 手里拿着农具,或者简易的长矛,有的甚至拿着一根木棒。 他们这幅样子,别说和夏国士兵厮杀,不被冻死、饿死就算了。 之前张鲁把粮草全部囤积在平阳关,准备和士颂打一场持久战,没想到士颂神鬼莫测,丢的不止是平阳关,还有二十万人,半年的粮草。 没有这些粮草后,张卫只能派人纵兵抢粮。 在张卫的概念里,平民就不是人,他们的死活根本不会管,只要自己不死就好。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张卫就把张鲁在韩国用了十年建立的信仰,消耗得干净。 百姓们得知张卫的所作所为,皆义愤填膺。 兵匪,兵匪。 在这个时代,当兵的往往比山匪更加恶毒。 某些山匪还要讲究名气和道义,而兵匪不同,他们就是法,他们看上的东西,可以仗着大义,明着抢。 现在整个汉中就陷入了这番田地,张卫作为最大的兵匪,抢了不少有姿色的女子,供自己享乐。 下面的士卒,有样学样,直接放开。 反正和夏国对敌,打是打不过的,还不如趁着这几天好好享乐一番。 于是大量的平民遭了殃。 士颂开始分兵,分成五路。 黄忠和魏延守蜀道有功,各领一万人,关羽带一路,项霸带一路。 至于徐晃、辽化、等人,则为副将,五路大军齐推。 少了韩国主力兵的保护,大小城池全部陷落。 这些城池都被张卫派人清洗过一遍,但凡吃的,值钱的东西,全部被拉走。 好在蜀道现在畅通无阻,一车车粮食被运送了过来,加上俘获的韩国粮草,分发下去,只能保证当地百姓不至于饿死。 然后士颂开始分派官员,一个个学子领着官袍、印信、委任书,开始到各个城池上任。 不过现在有了新的问题,五路大军,前进很快,导致后面分配给给各城池百姓的运送速度,大大减弱。 所以,关羽等人不得不放慢速度,不能打下了城池,却不管当地百姓的死活,那样和张卫有什么区别呢。 士颂不得不再次派人前往蜀地,催促运送粮草。 诸葛亮提议,不如让韩国当地百姓,前来帮忙运送粮食,以工换粮的方式,这样可以加速粮食队伍运送。 这个主意不错。 士颂接受了这个建议,只要来帮忙运送粮草,每天配给的粮食比别人多五成,一天还有一顿干饭。 随着大批的百姓帮忙运送粮食,整个推进的速度再次加快。 随着派往的官员,开始普及张鲁和张卫的迷信谎言,宣扬正确积极的价值观,原本还抱有幻想的百姓,得知张鲁一直宣扬的都是欺骗他们的。 因此他们对张鲁和张卫两兄弟更加痛恨。 士颂给他们粮食活命,而且约束士卒,没有作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才知道士颂才是真的把他们当人。 所以,他们更加乐忠于帮士颂运送粮草,这些都是活人东西。 汶山郡、潼梓郡、宕渠郡、巴东郡被一一拿下。 而张卫带着所谓的百万大军一路后侧,一路撤到最北边,巴东郡的西侧。 而这一路,逃兵根本止不住,原本二十万人,目前就只剩下不到十五万人。 终于,张卫不逃了,因为这里已经是武都郡最西边的城城池,西夷城。 本来就是一个小县,但是随着十几万人的到来,变得异常的拥挤。 西夷城内的百姓,被全部赶出了城池,就让他们这么两手空空,只能一路难逃,希望得到夏国的救助。 虽然逃到了这里,张卫依旧心里不安,他本想和士颂一决雌雄的,但是马腾走了,他唯一的助力没了,他自己更加没有胆气面对士颂。 但一逃就没了尽头,只能一逃再逃。 不过就算到这里,每天还有大量的士卒翻墙逃走。 西夷城的城池不算太高,也就一丈高点,还不至于摔死人。 张卫气急败坏,颁布了谁要是被抓住逃走,直接处死。 而举报的人,可以获得粮食半斗。 虽然有点成效,处死了不少人,但是随着夏国大军的日益趋近,每天逃走的越来越夸张。 甚至有个看门的校尉,直接带着大开城门,带着麾下三千多人一起跑路。 终于,张卫被五路大军围在了西夷城。 接连两天投石机的洗礼,城头别说有人了,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原先鼓动张卫造反的人,一看这样不行,迟早是个死。 于是,趁着张卫买醉逃避,给他绑了。 第二天张卫酒醒,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嘴巴里塞了一团脏布,整个人呈现懵逼的状态。 张卫一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他们要绑着他去邀功。 第四百一十三章 第一诸侯王 第416章 第一诸侯王 张卫被他们绑着放在一辆平板车上,退出西夷城。 负责总攻的关羽,看到这一幕,歪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的费解。 本以为还会有场攻城硬战,这下可好,降了! 那些张卫倚重的官员,此刻全部跪在地上,全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关羽看着这些人,脸上满是鄙夷,这些人所作所为,关羽略有所闻,可谓是无恶不作,恶贯满盈。 关羽皱着眉头问道: “是尔等绑了张卫?”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最前面那个头盔都是歪的将领,怯生生说道: “吾等劝说伪王张卫,投靠王师,张卫非凡不肯,还…….” 巴拉巴拉说了几百字张卫的罪状,甚至还不带重样的。 总结一句,他们迫于无奈,只能集体把张卫绑了。 张卫此时听到之后,人都傻了,你们这群良心狗肺的东西,平时待他们不薄,金银珠宝和女人、官职,一样不少。 他们把自己推上了韩王的位子,如今也是他们把自己绑了乞降,真是世事无常,必有定数。 关羽有些不耐烦,打断了他们,说道: “这么说来,你们不但有功,而且有大功?” 为首的人,疯狂点头,这和他们预想的一样,只要能逃过此劫,不管能不能受重用,他们已经私藏了大量的财物,拿着这些财物,足够他们挥霍几辈子了。 关羽点了点头说道: “有功不赏,怎么可以,吾记得你们搞了那个什么教,讲究今生受得苦难越多,来生福报越多。 要不这么着吧,来人呀,这些人全部拉到菜市口,剁碎了喂狗!” 关羽一声令下,这些人瞬间吓尿了,这和他们想得不一样呀,怎么是这个结果,他们一时间竟然忘了求饶。 等到黑甲军把他们一个个拽了起来,他们才明白过来,纷纷开始投降,声势凄厉。 不过,关羽却不问不顾,等到他们全部被拉走后,关羽骂道: “什么东西,吵得老子耳朵疼。” 徐晃上来劝道: “关帅,他们毕竟有功,您就这处置了,主公那边不好交代呀。” 关羽看了一眼徐晃,徐晃脸上浮现担忧的神色。 关羽淡淡说道: “有些东西,主公不说,我们也得做,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徐晃一脸懵逼,他苦思迷想,那只有一种可能,关羽是故意的。 关羽是故意的,士颂位子不一样了,更需要讲究是非曲直,功过封赏的问题。 这些害群之马,按照主公的性格,肯定是抗拒的。 关羽带头给他们办了,到时候士颂最多责罚几句,给一些无关痛痒的惩罚,后面还会加倍的补偿回来。 关羽这一手太高了。 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还有一成原因,就是随着关羽的功劳越来越来大,有句话叫做功高震主。 关羽今后办事,不但会给士颂完成的漂漂亮亮,还会犯下一些不影响大局的错误,给士颂留下一些把柄,最好能功过相抵,这样一来,关羽不但不会有问题,还会更受士颂的重用。 这还是关羽和程昱私下喝酒聚会的时候,程昱告诫他的。 如今天下还未统一,关羽的功劳已经非常大了,难道关羽想学韩信吗? 从那天开始,关羽愈发的低调,平时甚至会犯一些出格的小错误。 比如,上朝的时候,忘记戴官帽等等。 士颂经过几次之后,才渐渐知道关羽想表达什么。 两人也是心照不宣,虽然士颂表面上责罚,但是私底下却给他的儿子关平升了官。 其它们都在努力抢功的时候,关羽已经在避祸了。 当士颂来到西夷城,已经是两日后。 士颂接见了张卫;看到张卫像一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不断的乞求,好歹他也是一个王。 士颂看了一会,感觉很没意思,于是派人把张卫押送给曹操,让曹操头疼去。 不过张卫还是有点良心,黑甲军在搜查城内的时候,找到了张鲁和阎圃。 两人被关在不见阳光的地窖中,全身都是骚臭,形容枯槁,差点疯了。 确实,再安静的人,在完全封闭的环境中,这么长时间,不疯也差不多了。 这两人被找到后,被简单清洗了一番,带去见了士颂。 他们看到士颂,感觉还有些梦幻,他们现在感觉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 士颂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处理他们,思考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的去处。 印度半岛,阿三的地盘,士颂打算把那些恶贯满盈,犯了不少死罪的人,和张鲁、阎圃一起流放到那里。 张鲁不是喜欢搞他的邪教,喜欢忽悠人嘛,这下到三那边,和启蒙有一段时间的佛教碰碰,搞不好会演变成一个顶级的教派。 士颂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随着西夷城拿下,整个汉中之战尘埃落定。 士颂按照与马腾的约定,派了两万开始接收扶风五郡。 夏国版图延伸到最北边,是第一个从南到北贯穿汉土的诸侯国。 此时正是和吕布的秦国、马腾的凉国、曹操的司隶地区接壤。 曹操见到了张卫,此时张卫看到曹操后又换了个嘴脸,痛斥士颂抢夺了汉中。 又虚报了不少事情,抹黑士颂。 最终乞求曹操下诏斥责士颂,最好发兵汉中,帮助张卫讨回汉中。 张卫将为曹操马首是瞻。 曹操直接听了,你居然不知道我曹操和士颂好得就差穿一条裤子。 再说了,当初朝廷册封张鲁为韩王,你张卫是个什么玩意,造反也就罢了,还杀了亲哥哥一家老小。 并且,张卫在汉中所做之行径,百姓们被他祸害得不成样子。 这样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于是,草草直接用天子的名义下诏,把张卫这个乱臣贼子,凌迟处死。 现在张卫那个恨,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反叛,和张鲁一同投降士颂,那时虽不受重用,当个富家翁,还能逍遥快活半辈子。 吕布此时直接陈兵八万在边界,以防止士颂的突然入侵。 士颂火速拿下大片土地,在威望和实力上,已经达到了巅峰。 从此,士颂名副其实成为汉土第一大诸侯王! 第四百一十四章 半年 第417章 半年 坐拥五郡之地的士颂,已经展现出了他的野心。 各大诸侯已经开始开始着重分析夏国,连刚刚在战场上热气球,都有不少诸侯开始进行仿制和其弱点,进行分析。 因为在平阳关的战例来分析,热气球最多不过飞行五丈高,因此他们天真的以为,只要研制出一款可以射击到这么高的巨弩即可。 按照士颂以往的惯例,在拿下新的土地后,都会偃旗息鼓一年,所以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 按照目前的地盘进行分析,吕布的可能性最大。 所以,秦王吕布开始大规模的征兵、练兵。 就算没有入伍的百姓,也要在当地官员的组织下,在农闲的时候,进行军事训练。 吕布做好了准备,并且开始联络刘备、刘琦、曹操等诸侯,进行针对夏国的军事联盟。 这次明显不像张鲁那么仓促,最终吕布、刘琦、刘备三王会首南阳,签订了秦、鲁、楚攻防同进退的条约。 曹操并没有答应,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加入这场纷争,他派过使者询问过士颂,士颂给他的答复是,等到天下差不多一统后,他们两个再一决雌雄。 而曹操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便楷书着手对付袁绍。 袁绍在成阳之战后,就有点一蹶不振。 回到邺城后,便吐了一口鲜血。 实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要对袁绍动手,必须举全国之力。 在修养生息一年后,曹操向夏国购买了大量的粮草,又增兵了十万人,训练有成后,便开始了对袁绍的讨伐。 士颂为了策应曹操,在汉中设立了七军区,把魏延调了过去,任汉中军区司令。 同时,士颂又在扶风设立第八军区,吞并四万,把赵云调了过去。 这下吕布一下子慌了,这是士颂对他的警告。 吕布亲自前往边界,率领士卒,和魏延对峙起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汉中一切政策推行得非常顺利,说到这里,士颂非常感谢张卫,张卫最后的疯狂,为了获取足够的粮食,把汉中的世家,基本全部霍霍一遍,连汉中第一大世家,阎氏也被张卫抄家灭族了干净,全族上下的直系亲属,尽然找不齐一手之数。 不过,有张鲁的前车之鉴,不少心思活络的人,全部开始暗地里宣传新的邪教。 以至于汉中单独颁布了新的律法,但凡发现邪教成员,核心人员一律处死,旁系人员,按照情节进行劳动改造。 而且,平常百姓举报邪教组织,按照具体情况,给予奖励。 这下刚出现苗头的现象及时被制止,很多人员被牵扯了出来。 一查才知道,基本上全是张鲁在位时宣传教义的那些人。 于是,剩下的人开始被秘密监控起来。 邪教之风不可涨,邪教的危害巨大。 这个时代的百姓,精神层面十分匮乏,加上认知有限,很容易被蛊惑。 像中东和西方国家,在历史中很长一段时间,被宗教所掌控,陷入了长时间的动荡和压迫。 而且汉人历史中,也有不少案例,比如明教、白莲教等等,所以邪教之风不可涨,佛教连国门都不给入。 至于历史遗留的道教,士颂更是做了管控,全国上下所有道教的道士数量进行严格的把控,并且道教地盘里面的土地税收,是平常百姓的数倍。 至于法会、水路大会,全部受到了严格的管控。 以至于,道教在夏国寸步难行,想要加入道教,行呀,必须得有一个道士还俗,或者自然死亡,给你挪位子,其次,祖孙三代内,不可以从军,不可以从政。 所以,你要当道士就得掂量掂量。 其次,士颂宣布了,道教子弟,不可以成婚。 这下谁还敢去当道士,这直接就绝后了。 要不是看在童渊的面子上,士颂甚至强行把所有道观都给关了。 而扶风北地,士颂按照之前的约定,在几个城池,专门划分了贸易场地。 在这里售卖的东西,只会收一次关税后,便可以合法进行买卖。 而后续买卖,按照正常比例,收取较为低廉的换手交易税。 在这些地方建成之后,夏国的四行商会纷纷入驻,但是交易最好的还是粮食、茶叶、烟草这些硬通货。 凉州的马匹、牛羊,会按照一定的比例,直接兑换承诺成粮食。 牛会拉到汉中、蜀地、北地,官府会分配这些牛羊给贫苦百姓,作为耕牛使用,只收取较为低价的租借费用。 如果百姓把耕牛照顾得好,甚至不收取租借费。 士颂又在北地规划了大量的牧场,用大量的粮草从西凉换取了纯种的汗血宝马上千匹,作为种马进行培育。 要论马中极品,还是西域地区,纯种的阿拉伯马,无论身高,还是体重,还是耐力都远超这现有的马匹,要是搞到这些马进行培育,士颂可以很快拉起来他馋了许久的重骑兵。 是的,马匹和士卒,全身着重甲,手持长枪,冲锋起来,岂不是犹如战地坦克一样,直接野战无敌。 这种划时代的兵种,可谓是军中王牌,士颂打算先行招募三千人,光这三千人一年的开销,就直接可以养一万轻骑兵,就连士颂都有些吃不消。 而且,重骑兵的士卒非常难找,必须是五大三粗,孔武有力之人,否则一身重甲四五十斤,别说行动了,就是光穿着就耗尽了力气。 安排完这些后,已经到了六月份。 204年六月十五日,士颂开始打道回府。 一路从北走回南,已经到了八月份。 士颂就当巡视领地,沿途一边走,一边微服私访,他算是过了一番偷窥的瘾。 等到了广信不过半月,有人来报,甘宁回来了,士颂非常惊讶、立马召见了甘宁。 甘宁历时十月,终于从大航海中归来。 看到甘宁的时候,甘宁直接瘦了一大圈,而且还黑成了碳,简直和项霸有得一拼。 甘宁刚见士颂,就让人抬上来两个大缸,里面种植着植物的幼苗。 甘宁激动地说道: “禀告王上,宁不辱使命!” 第四百一十五章 被迫借种 第418章 被迫借种 士颂急忙走了下去,双手拉起了甘宁,说道: “兴霸,你受苦了! 兴霸,你一定很想知道,孤为何要让你不远万里,也要找到这两种宝贝。 孤告诉你,这可是亩产数十上百石的粮食,有了这些,汉人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了!” 甘宁一下子张大了双眼,如此高产的粮食。自己这些人,居然在一路上吃了不少。 兴霸刚想请罪,士颂拉着他的手,说道: “只要你能把这两样宝贝带回来,就是大功一件,等到几年后,这些宝贝长满夏国各地,家家都有余粮,谁还是我们的对手。 孤现在就下旨,命令汝为海师总司令,直接听命于我,你可愿意?” 甘宁兴奋异常,立马再次跪下,对着士颂宣布效忠。 “兴霸,快来讲讲,你这一路的见闻。孤要好好听听!” 士颂拉起甘宁,到一旁坐下,同时让侍女上了新鲜的瓜果、新上市的纸烟和今年刚产的广信毛尖。 甘宁大受感动,从这些细节上面,甘宁感受到了士颂的看重和关怀。 甘宁随即说道: 这一路并不好走,他们先是沿着海岸线往北走,开始非常顺利,船员们都会进行宣誓和升旗。 随着继续往北,气候变得愈发的严酷起来,气温开始下降,冷已经深入骨髓。 还好事先准备好了冬衣,但是继续往北,他们大大低估了这种寒冷,就算穿得再厚,也没办法抵挡住这种寒冷。 因此,除了必要的外出,其他所有人全部待在船舱内。 就算这样,他们都要三三两两抱团,才行。 随着继续深入,大约二十天左右,意外还是发生了。 为了快速逃离这种苦寒之地,他们日夜驾驶海船,某天晚上,一艘艏小船撞上了一座隐藏的冰山。 冰山只有很小一部分露在海面上,根本没人知道水下到底还有多大。 这艏小船直挺挺撞了上去,随即船头直接被撞烂,海水倒灌了进去,前后不过半刻钟时间,等到其它船只上前搭救的时候,只有寥寥几人还活着,其他人已经被冻硬了。 有了这次事故后,甘宁下令白天航行,晚上收帆停船。 就如同士颂说得一样,海上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因为在海上没有陆地的依靠,只能靠自己和大自然做博弈,往往输了就代表赔上所有,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就这样慢慢悠悠走了五天,北方已经到了尽头,一片片冰川,将海水和陆地链接在一起。 甘宁下令转向,一大四小开始往东行驶。 甘宁感觉于是在苦寒中,水缸里的水都被冻得邦邦硬,要想喝点淡水,都得一小块,一小块放在追吧里含着。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食物会变质。 终于他们已经到了东边的大陆,甘宁开始下令,开始南下。 此时甘宁知道,自己这群人已经到了士颂所说的,传说中的大陆。 不过,放眼望去,整个大陆全部都是白雪皑皑,根本不像有植物存在样子。 于是甘宁一行继续南下,渐渐的天气开始热了起来,船员们也开始频繁活动起来。 在船舱里窝了两个多月,身体都快生锈了。 随着岸边绿意渐渐冒出,植被也渐渐多了起来。 甘宁并没有下令停船,而是继续航行,又航行了十天,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热,岸边绿意非常浓,高耸的树林,无时无刻不是标志着,甘宁的目的地到了。 甘宁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开始靠岸,船只抛锚。 甘宁留下了三百人看管船只,剩下的六百人,分成了六个百人小队,拿着几十份拓印好的图纸,给到士卒们,让他们一定要找到图纸上标注的植物。 所有人拿了几日口粮,全副武装,开始分不开上路。 甘宁也带了一队,开始了丛林探索。 这里人迹罕至的土地,甘宁一行人形色紧张,因为他们早就在地上看到了不少大型猛兽的粪便。 随着继续深入,他们依旧没有找到这些植物。 甘宁一行人回到岸边,其它小队也回来了,不过还是有两个士卒出现了意外,被毒蛇咬了,没过半天就七孔流血、全身溃烂而死。 这里不仅充满了神秘,还充满了死亡。 甘宁下令继续往南航行一日,再靠岸,上岸寻找。 如此反复好些日子,终于一伙小队看到了形似玉米幼苗的植物。 于是甘宁留下一百五十人,一艏小船,足够物资,让他们看守幼苗,直至种子成熟。 这里的玉米幼苗,成片成片都是,长得一点规律都没有,非常杂乱和拥挤。 所以,这些士卒,赶快砍伐树树,清理杂菜,赶紧清理好大一块田地出来,把这些幼苗一个个栽种在田地里,每天浇水,上人工肥。 甘宁带着其他人沿着海岸寻找,不料一日甘宁在寻找的时候,被毒蛇咬伤,没过半刻钟,他就失去了意识。 这里的毒蛇,太毒了,他们根本找不到医治的办法,被咬的人是生不如死。 甘宁在意识消去的一瞬间,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于是把队长之位传给了此行的副将,一定要找到士颂嘱咐的植物,一日找不到,一日不可回。 等到甘宁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个昏暗的草蓬内。 甘宁感觉浑身刺痛,脑袋昏沉,又十分燥热。 原来地府是这样的呀。 没过一会,一个身穿兽皮的野人女子,皮肤呈现红棕色,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 她看到甘宁醒了,随即大喊着出去,不一会儿自己的副将进来了。 经过简短的交流,他知道自己的得救了,他们遇到了这里的蛮人,是这里的蛮人首领在打猎的时候,遇到了甘宁的小队,于是把甘宁带了回来医治。 这里的蛮人非常热情好客,主要原因是南美洲的大陆太大了,但是当地早先的印第安人又太少,他们根本没有太多的领地意识,这里离他们最近的部落也有好几十里,所以这里的自然资源,已经足够他们挥霍,根本不会和其他部落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也就不会存在争斗。 他们看到甘宁一伙人,根本没有防备,只是以为他们也是出来打猎的其他部落人,非常热情邀请他们回自己的部落。 其实,还有一层原因,甘宁这群人都是男子,还可以有其他作用,那就是借种! 是的,蛮人并不傻,从祖祖辈辈传递下来的,需要与其它部落进行血脉交换,只进行内部部落近亲繁衍的话,部落很容易衰落。 第四百一十六章 满地祥瑞而归 第419章 满地祥瑞而归 已经瘪了小半年的蛟龙卫门,看到母猪都能眼冒精光。 要不是夏国的兵役条例,早就满足这个部落奇葩的申请。 甘宁醒来后,才慢慢知晓,这里是这个大陆的土着部落,整体的文化和科技非常落后,他们甚至没有国家的概念,他们热爱和平,很少争斗,只有部分少数的部落,渴望战斗和征服。 其它部落全部都在自己的地盘里面,自给自足,只有在一边一度秋天十月左右,会进行部落之间,为期十五天的,最原始的交汇,看对了眼,就会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如果成功命中,会在第二年七到八月,统一产子,这样的话,可以有效保证幼子的存活率。 这样既可以进行部落之间的基因交换,又能让幼儿不用直接接受酷寒的洗礼。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猜测出来的,毕竟猜测出来的 在甘宁失去意识后,就是这个部落正好出来打猎,本来剑拔弩张,但是对面的首领看到失去意识的甘宁,一番解释之后,拿出随身带的一个水袋,给甘宁灌了几口后,甘宁的气息开始慢慢平稳起来。 随后他们要求把甘宁带回部落,进行治疗。 其它人当然不放心甘宁,派了几个人回去报信,然后其他人一起保护甘宁。 对甘宁的治疗,关键还是拿奇怪的液体,然后到了部落后,进行最为原始的处理,就是用锋利的刀剑,挖去伤口的烂肉,然后抹上特制的草药。 蛮人手舞足蹈地告诉他们,甘宁已经没有大碍,最多三天就能醒来。 果真如他们所说,三天后甘宁醒来。 照顾他的是部落首领的女儿,大约十五六岁,别人都叫他“殃”,可能是很久没见过女人了,对殃很是好感。 殃看到甘宁醒来后,非常开心,而甘宁意外发现自己全身衣服已经被脱了干净,瞬间脸就红了。 之后,殃看到甘宁默不吭声,以为甘宁是饿了,于是拿了一个米黄色不规则的椭圆状食物,让甘宁吃。 甘宁看着这个失误,开始还不在意,突然间感觉这个好像在哪见过,随即大叫起来,不顾大病未愈,赶忙起身询问殃他的衣服。 殃搞了半天才弄明白他的意思,指了指这个茅草屋的一个犄角旮旯。 甘宁光着屁股翻找,找到了那个标志着土豆的图纸。 状如拳头,大小不一,皮肉暗黄,初烹之爽脆,再烹之软糯,味甜,可为口粮。 甘宁拿着图纸对照后,拿起一个品尝了一下,软糯味甜,果然是她,终于找到了。 甘宁也因祸得福,找到了这个土豆。 甘宁立即询问殃,这东西在什么地方。 殃指了指屋外,又比划了一圈。 甘宁就想往外跑,但是一下被殃拉住了,殃有些微红地指了指她的身体。 甘宁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穿好衣服,出门后,赶紧叫上旁边巡逻的蛟龙卫,随着殃的指引,往外走。 这个部落里面的其它人,也很好奇,随着他们一同往外。 在这个部落外面不过几百米的丛林里,长满了土豆的茎叶,殃走到一个土豆面前,拽着根茎,往外拔,可能是力气有些小,拔了半天没拔出来。 立马有个士兵,用力一拔,根茎下面带出来七八个土豆,大的有成人拳头大小,小的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甘宁赶紧接过,对比了图案,和描述的一模一样。 而且放眼望去,土豆长得杂七杂八,一眼看不到头。 甘宁高兴地说道: “我们找到了!我们找到了!可以回家了!” 这一下,所有人全部兴奋起来,是的他们找到土豆了。 于是,所有人都要去拔土豆,但是被殃拦住了,殃告诉他们,这些还没到成熟的时候,至少还要一个多月。 不会,甘宁想着也对,这些都是要用作种子的,如果时间没到,没办法进行培育,那就问题大了。 于是,甘宁安排了人,轮流看守这里,剩下的人全部回去。 之后,甘宁慢慢了解到,这个部落名字叫做阿里,甘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组长叫做巴巴,因此,所有人都喊组长阿里巴巴。 这个部落只有一千多人,算是一个大部落了,方圆百里就没有其他部落,他们靠着简单的狩猎和采集,就能过得很好,根本没有什么压力。 甘宁很高兴,立马让人去船上通知其他人,开始往这里搬酒水,好吃的和好喝的。 这里离海岸不远,也就十几里路。 到了傍晚,又来了数百蛟龙卫,他们看到这个部落后,尤其是部落里面的女子,眼睛都直了。 好在纪律严明,他没做出出格事情。 这个部落很友好,尤其是部落首领巴巴,看到这么多精壮的男人,更是欣喜,立马开始了盛大的晚宴。 甘宁也把酒水拿了出来,还有一些粮食做成的米团等一些特色,一起享用。 晚上所有人直接喝嗨了,不少女子看上了某个蛟龙卫,就拉着他到一边的茅草屋内,进行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甚至一个女子同时看上几个蛟龙卫。 甘宁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没有管,你情我愿的事情。 甚至部落里面的男子看到某个女孩子鼓起勇气带走两三个蛟龙卫,会直接喝彩。 一个月过的很快,甘宁最终没把持住,和殃突破了屏障。 之后,甘宁用了一百斤的酒水,才把殃换走。 是的,其他人不说什么,自己也蛮喜欢殃的,可以带回去当自己的小妾。 这一个月过得很荒唐,但是大家都很开心。 阿里巴巴每天都面带微笑,或许是因为明年又将有一大批人降生的缘故吧。 荒唐的事情干完了,就得干正事,所有人开始收割土豆。 简易的麻布袋,装满一袋袋土豆,装回船上,每个船至少要装满三分之一,剩下的要装玉米还有粮食。 告别了阿里部落,他们开始回程,在之前发现玉米的地方,他们看到了有些蛮人在帮着摘玉米,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每艏船都装满了玉米、土豆、粮食、淡水,开始回程。 第四百一十七章 有点拉嘴 第420章 有点拉嘴 一路归来,甘宁倒是没有什么危险,甘宁谨记,在极北地区,不可夜行,否则容易撞到冰山。 由于船只上面装满了土豆和玉米,甘宁开始下令不让任何人吃,但是,随着好奇心趋势,尤其是殃不知道,带头吃了一点,这下甘宁犯难了。 在殃看来,这些土豆和玉米,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他不清楚为何甘宁等人像宝贝疙瘩一样。 于是,甘宁下令,所有人可以吃那么一点。 回程路上,甘宁愈发的小心,他宁愿慢一点,直到最后到连云港,卸下所有物资后,他才敢放松。 原来来时,只需要两个多月,但是回去却足足用了三个半月。 终于从北向南,天气也开始热了起来,甘宁路过了小日子不错的岛,路过了公孙瓒的半岛,路过了魏国青州,路过吴国会稽,最终到达了连云港。 然后,到达连云港后,甘宁立马召集最近的防卫士卒,把船上的物资全部卸下后,直接军事看管起来。 殃看到很多土豆和玉米发芽了,再不种植,就会烂在仓库里。 这怎么行,于是他找到当地的县长,直接以最高命令,要求立即划出三千顷优质粮田,开始栽种。 当地县长开始以为很难办,毕竟这事情程序不对。 但是甘宁顾不了那么多,一句话如果有任何意外,他一力承担。 他告诉那县长,现在就把事情相报上去,不要有丝毫的隐瞒。 土豆很好办,直接切成带皮的均匀的小块,一块放一个坑,盖上浮土,浇水即可。 玉米还好,因为全部晒干了,可以存放久。 当一切忙完,甘宁松了一口气,然后让人运送栽种好土豆的大缸,往广信去复命。 当甘宁得知,甘宁已经拿下了汉中扶风等地,心中更是高兴,他没选错,士颂就是这个时代的了王者,他真想不通,整个天下还有谁是夏国的对手。 尤其是土豆的到来,这种亩产几十,上百石的粮食,夏国将再也没有灾民,再过十年二十年,夏国人口再次翻翻,超万万人突破。 这个时代打的是人和钱。 人多得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钱多得根本用不完。 尤其是士颂挖掘了小子这个天然的黄金白银的矿藏地区,想干什么都有足够的后备产出。 士颂听完甘宁的诉说,双眼迷离,挤出几滴眼泪,说道: “兴霸,汝等此行受苦了,今后,孤将扩建水师,至少三万人。 现在所有诸侯都把目光放在陆地上,就那么点大,争来争去一点意思都没有。 孤以后要把海外所有土地全都变成夏国的,凡目之所及,全都是夏国土地。 不知兴霸可否帮助孤完成这个梦想!” 甘宁立马趴在了地上,前身激动到颤抖,他对士颂说道: “微臣将竭尽所能,虽万死也有无悔。” 士颂赶忙拉起甘宁,主仆二人对视而笑,都在不言中。 甘宁很懂事,没有把所有土豆都种下,选了百斤个头大,圆润,没有发芽的土豆,还有百斤玉米,孝敬士颂。 士颂高兴地夸赞甘宁懂事。 于是士颂各送了二十斤给士燮,然后召集所有人,晚上大摆宴席,就吃土豆和玉米。 土豆做法太多了,蒸土豆、炸土豆、煎土豆、炒土豆、土豆条、土豆块、土豆丝、土豆片、土豆泥…… 太多花样了。 至于玉米,好像最简单的就是煮。 晚上群臣到了,一人面前一个几个小碗,放着制作好的土豆片、土豆丝、土豆泥等,还有一根玉米。 确实现在人多了,每人只能分着一点。 随后,整个士颂告诉群臣,这两样东西是何物,尤其是亩产多少,一亩地可以养活多少人,大家一目了然。 于是,郭图、程昱等人,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们做过汉官,在遇到士颂之前,在地方为官,知道百姓们是什么样子,一年到头,勉强糊口,遇到灾年,饿死的娃,都没有个全尸,真是让人泣血心痛。 他们指着这碗里的土豆,质问士颂,为何此等之物,就给吃了,不栽种起来。 这些当做粮种,不出十年,整个夏国从南到北,再也没有饥民。 甘宁直接怼上去,这些土豆和玉米,不及运送回来的万一,因此不要大呼小叫了,现在土豆已经栽种下去了,玉米也在下令往这边运送,到时候,会在广信城外栽种。 已经安排好了,就别大惊小怪了。 这下群臣才放心,狼吞虎咽起来。 本来以为如此高产的粮食,不会很好吃,但是入口之后,才知道味道并不差,甚至比那些杂粮粟米好吃多了,入口甜味十足。 项霸抱着玉米棒槌,连杆带玉米一起咀嚼,一边吃,一边吐槽,这玩意味道不好,还有点拉嘴。 士颂看到后,直接目瞪口呆,居然真有这样的牲口呀。 众人嗤笑,项霸才明白自己闹了笑话。 随着饮宴继续,开始上其它美食,众人也吃开了,加上所有人都高兴,不到半个小时,所有人开始胡闹起来。 士颂下场和他们一起喝酒,一起跳舞。 就连平时非常斯文的郭图等人,都拉着袖子,光着半个膀子,和其它人拼酒。 诸葛亮和庞统两人直接懵了,就连他们平时一向佩服不已的程昱,此时竟然撅着屁股和士颂一起跳舞。 他们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里不少人可都是名门望族出身的,居然如此、如此的、嗯,有辱斯文。 不过,很快,他们两个也被拉着一起跳舞,一起饮酒。 因为郭图提点了他们,要想蓐那个如今来,必须先放开自己。 别看在场的人平时如何正经,但是士颂组的局,怕个啥,放开了玩。 不到半刻钟,两人就玩起了喷泉。 料想他们之前在北地饮得酒是果酒,到了夏国后,就没饮过酒,生怕被人举报荒诞无度。 而这次饮宴,酒水就没低于四五十度的,直觉把两人干到了。 众人看着他们两个如此丑态,哈哈大笑。 其实大家都知道,士颂的笔吏就是过度,以后肯定会成为士颂的左膀右臂。 第四百一十八章 四齐王 第421章 四齐王 一夜荒唐过后,士颂再次醒来,已经在后宫袁月的床榻上。 袁月看到士颂醒了,赶紧给他端来醒酒茶。 可能是太过于兴奋,士颂手脚开始不老实。 袁月虽然脸上开心,但还是打掉了士颂的手,说道: “妾身身体不适,不能伺候你!” 士颂一听立马惊道: “你身体怎么了?我赶紧派人宣华老过来!” 谁知袁月掩嘴偷笑,说道: “妾身有了。” 士颂立刻反应过来,立马高兴异常。 自己有四个王妃,如今就只有六个孩子,还算少的,如今袁月怀有身孕,士颂当然高兴,谁会闲自己的子女多。 按照士颂的规划,外面地盘大得很,再来十个八个儿子都够分。 士颂立马让人好生照料,饮食和安全,尤其要注意。 士颂从袁月的寝宫出来,火气也下去了。 想着还是华老有本身。 士颂数年没有孩子诞生,不用说,肯定是士颂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于是找华老做做体检,还真别说,华老一通把脉之后原来是士颂湿气太重,导致体内气血有些郁结。 于是,士颂更加注重养生,加上华佗开的药进行调理,果然有效。 好消息接踵而至,蔡文姬几女接连怀孕,士颂非常高兴,但是也有了其他问题,就是没人侍寝了。 于是蔡文姬也不想苦了士颂,给士颂进行了他称王以来第一次的大规模的子女选拔。 最后经过半个月的挑选,又给士颂挑了三个年过十八岁的女子,充实后宫。 为什么是十八岁,因为士颂早就在前两年就发布了法典,女子和男子,必须满十八岁才能成婚。 开始很多人还不理解,但是官员们拿出一系列的数据和道理。 这个时代女孩子普遍十三四岁就嫁人了,十六七岁还没人娶的,都属于大龄剩女。 但是,官员们告诉他们,十三四岁就成婚,无异于谋财害命。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身体都没长开,很容易发生难产。 尤其是投胎风险极大,过早生孩子,很容易造成一尸两命。 但是,已经成年,其分娩风险大幅度降低。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时代的寡妇是可以再嫁的,而且是香馍馍。 因为寡妇很多都有可能生过孩子,所以再次分娩的风险很低。 其次,寡妇年纪都较大,生体长成。 最后,俏寡妇,懂得都懂,根本不用调教。 这下所有人都想起来,确实是这个问题。 以前女孩子干不了什么体力活,加上大家都穷,多养一个人负担很大。 但是现在,大家都富裕了起来,根本不用太担心家里多一个人。 加上现在夏国到处都确认,一个女子可以轻松找到纺织的工作,给家里多很多收入。 本来已经定下婚约的,直接宣布几年后再说,没定下婚约的,全部没有订婚的打算。 因此,这一两年夏国的生育率陡然下降,但是这只是表象,等到三五年后,适龄女子成婚后,肯定会迎来一次爆发。 当然,随之而来的是法律,但是未到十八岁就成婚的,直接处罚父母,罚金非常高。 所以,士颂选妃,当然不能违背这个规定,至于有没有瞒报年纪,这就不太清楚了。 甘宁回到连云港,以蛟龙卫为骨干,开始征兵。 按照士颂的规划,是需要征兵满员三万,新式远航海船至少三十艏以上。 一大五小,组成六个编队。 当然,甘宁从远方大陆带回土豆和玉米的事情因为传开了。 因此,士颂也没打算怎么去隐瞒,隐瞒也隐瞒不住,以后普及了,肯定会被其它诸侯获取。 就像水稻种植,早就被各个诸侯引进,但是由于其特殊的种植条件,北方地区,只能做到一年一熟,水资源不丰富的地区,想要种植更是南上加难。 至于土豆和玉米,不怎么挑地,荒山野岭开耕的土地,都能亩产不少。 但是,士颂并没有想过封锁。 因为,一旦土豆和玉米普及开来,每年少死很多汉人,士颂的目的就达到了。 况且,夏国已经不是二年前的交州,与其它诸侯进行战争,粮食根本不是什么大的方针策略。 士颂有太多办法,不用战争手段,就能把一个诸侯国的经济搞废。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间半年已过去,到了204年。 曹操和袁绍的战争,早就到了白热化。 曹操采用三路齐进的方式,入侵齐国,打算一战定乾坤。 袁绍立即召集几个儿子来勤王。 袁绍把几个儿子,一人分一个郡,让他们学习管理的同时,也为下一代齐王选拔提供依据。 在袁绍刻意引导下,袁绍麾下的文武们开始战队。 比如,颜良就投靠了长子袁谭,因为袁谭是长子,更加有优势。 毕竟袁绍是世家的巅峰人物,立长之事非常重要,根本绕不开,除非袁谭犯了什么特别大的失误。 文丑却投靠了四子袁买,因为袁绍非常喜爱袁买,在外夸赞,袁买类我。 其它二子,也有不少人投靠。 至于沮授就投靠了袁熙,因为袁熙的母亲与沮授的家族关系比较密切。 而袁绍发出勤王号令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儿子前来。 因为,四个儿子都想保留实力,想要在后面的夺位重,有着优势。 以至于,邺城被围十多天后,四子才带人缓缓赶到。 就论谁为主力,该怎么进攻的问题,四个儿子开始拉锯战。 曹操早就猜透了他们的想法,赶紧攻城。 随着邺城的一个校尉被策反,打开城门,放曹操进了去,邺城沦陷,袁绍被活捉。 袁绍看到曹操,直接气得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其大半原因,还是要归结于几个不孝的儿子。 眼看袁绍以死,四个儿子赶紧回到自己的领地,不但要关注曹操,又要防御其它兄弟背后下黑手。 袁谭回去后,忍不住了,直接自命为齐王,是袁绍的接班人。 其它三兄弟,也不退让,直接自封齐王。 一下子河北之地,出现了四齐王。 曹操一看,就乐了,你们都说自己是齐王,那么我该封谁呢? 要不然,你们自己先打,谁拳头大谁是齐王。 一下子四齐王乱战起来,谁也不服谁。 这要是袁绍知道了,肯定会从棺材里跳出来。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这四子,算是诠释了什么叫志大才疏! 第四百一十九章 甄宓 第422章 甄宓 袁绍获得如此结局,让人唏嘘,四个儿子,各顾各的,犹如一盘散沙。 曹操看到这样的情况,也乐得如此,当然这是阳谋,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但是,袁谭四人还是不管杀父仇人,还是依旧征伐无度,归根结底,还是他们四人之间本就矛盾重重,已经到了不可开解的地方。 尤其是袁谭和袁买,一个长子,一个袁绍最喜欢的儿子。 他们成为了袁熙和袁尚重点攻击对象。 这波乱战下来,每个人都损失惨重。 反观曹操,驻兵邺城,就这么冷眼旁观,不定期的派人勉励一番,把他们火气挑起来。 四个人打了三四个月,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消耗。 颜良、文丑在这次没有意义的消耗中,成功战死。 终于四个人想明白了,咱们四个人不管怎么争,地盘就这么大,有什么意思,不如如一起打出去。 于是,他们开始把目光盯向了曹操。 曹操淡淡看着他们,掌握他们出兵的动向。 不消地说道: “就这还想比肩士颂,真是蠢到家。 哟,打完了,终于想起了!” 四人集合兵马十万,开始讨伐曹操。 说实话,要是他们真正破釜沉舟,至少能集结二十万。 要是这种情况,曹操还真得注意一番。 但是,他们还要留着足够的兵马,防备对方。 因此,曹操不但没有担心,甚至对付四人由于叔叔对在闲侄一样,不定时派人嘘寒问暖。 这一举动,让四人互相顿生猜忌,都以为曹操和其它人有什么约定,想要和曹操一起干掉自己,好瓜分自己的地盘。 于是,四个人互相质问,本来关系就不太好,还没到地方,四人十万人又开始混战起来。 曹操人都傻了,自己就略施离间计,你们就上当了? 这下可好,曹操直接派人,黄雀在后,四人打得昏天暗地,还没分出胜负,就被曹操给围住了。 曹操没想一口吃个胖子,就盯着袁谭打。 这下袁谭心里苦呀,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三个弟弟。 袁谭看到曹操只进攻自己,一下子傻眼了,纷纷向其它三兄弟求援。 三人冷眼旁观。 要论正统性谁威胁最大,肯定是袁谭。 其次,袁谭实力最强,盘踞燕地,麾下都是能争善战之辈如果袁谭被干掉了,其它三人是最开心的。 于是,其它三兄弟头也不回,带着人走了,想着如果袁谭败了,自己可以捞什么好处。 袁谭一看这样,气急攻心,直接呕血三升。 袁谭最终没逃过曹操的围剿,直接被曹操干掉。 曹操一看如此,便带着人,把袁谭的地盘收了。 说实话,袁谭整个地盘还蛮大,曹操耗时三个月,才全部拿下。 而拿下之后,曹操犯难了,袁谭不是个东西,燕北之地,百姓苦寒,一直过得不怎么样。 但是袁谭为了一己私欲,强行征税,导致百姓们生活在水生火热中。 曹操一看,这不行,马上就到冬天,百姓们穷得只剩单衣破麻过冬,而且家家粮食基本见底,别说过冬,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曹操第一反应就是士颂,也只有士颂才能短时间调集超多物资,帮助曹操解决这个难题。 曹操也知道,私交是一部分,钱不到位,士颂也不会理他,毕竟人情也有用完的一天。 好在之前干掉袁绍的时候,把整个齐王宫都抄了一遍。 袁绍也是够贪婪和奢靡的。 竟然用金银磨成粉,刷墙。 曹操直接让人把墙上的金漆全部刮下来,重新熔炼。 而且,曹操在邺城袁绍的宫中发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奇女子,名叫甄宓,是河北甄姬家的嫡女。 甄宓和袁绍的儿子有婚约,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袁绍的后宫,有点耐人寻味。 不过经过老妇检查之后,还是完毕之身, 因此,曹操开始动心思了,之后便把甄宓和三千斤金银珠宝,送给了士颂。 要求很简单,支援老哥十万石粮草,老哥现在没钱了,看在老哥给你送枕边人,不如剩下的钱,容老哥缓缓。 士颂也有些傻,你老哥不厚道,士颂无奈地笑了笑。 之后,士颂特意看了一眼甄宓,还真是不错,很满意。 而甄宓本来还很忐忑,自己被曹操俘获,他认命了,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只能依附男人。 但是,她糊里糊涂上了海船,又糊里糊涂来到了这里。 当她看到士颂的时候,还有些害怕。 士颂对甄宓很满意,但是又不好意思纳为妃子,于是先让甄宓住下,但是也不招甄宓侍寝。 士颂走后,甄宓才知道,士颂居然是那个她从小听到大的大英雄。 一瞬间,甄宓就像身上被蚂蚁爬一样,迫切想要留下来。 如今,甄宓已经有十八岁了,本来打算早点成婚的,但是袁绍南下失败,一直没怎么提,所以就一直耽搁下来了。 甄宓也幻想过,自己的夫君要是士颂就好了,没想到还真是士颂。 只不过,士颂和她心中所想样貌相比,更加的英俊,刚毅。 士颂的这一举动,当然瞒不过蔡文姬,虽然嘴上不说,还是给我甄宓配齐了一众侍女。 士颂刚纳了四个妃子,现在多了个甄宓,小日子起飞。 甄宓终于等来了她的成人礼,她很满意。 而士颂也遵守了诺言,送了三万石粮食过去。 为什么是三万石,那是因为曹操给的钱,就只能买三万石。 啥甄宓?没见到呀! 曹操气得牙痒痒,于是只好东补西凑,又凑了七千斤金银器,送到夏国去。 说实话,本来夏国的粮食,士颂还真有些头疼,太多了。 还好有曹操当接盘侠。 但是,该有的逼格还是得有的,不然以后就卖不出去价格了。 十万石粮草,足以解决曹操的燃眉之急,只要熬过去这个冬天,一切将迎来反转。 随着粮食的到来,曹操没了阻碍,开始对其它三兄弟进行军事打击。 随着三兄弟一个比一个弱,三个加起来,连半年都没撑过去,曹操就拿下了整个河北之地。 现如今,天下势力大不相同,刘备、吕布等在几年之前,实力还能排进前列,现在只能垫底。 第四百二十章 东瀛省 第423章 东瀛省 在曹操拿下整个河北后,刘备和吕布的边境挑衅从频繁变得瞬间变得屈指可数。 他们怕了曹操,甚至连孙坚都不敢挑衅。 鲁国的刘备、秦国的吕布、楚国的刘琦,三国交流变得非常密集,一向自傲的吕布,也知道,这个天下,已经和他们没有太多的关系。 现在他们只能等希望诞生。 要么夏国出现内乱,他们有机可趁,否则渐行渐远。 连一向宣扬勤俭的刘备,也开始奢侈起来,为自己盖起了王宫。 刘琦属于没有什么大志的人,整天被蔡瑁等人忽悠,其实蔡瑁等人早就找好了退路,趁着楚国还没亡,为自己捞足够的好处。 至于刘琦的下场如何,他们其实并不关心,无论谁是老板,他们都是打工的,因此保全家族能够繁荣延续,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等到某一天,他们也有可能成为权臣的那天。 海师发展很快,这些士卒大多都是从陆军中选拔出来的,然后加以训练航海的知识,很快三万海军就初备战斗力。 新式航海船已经交付,加上原来的蛟龙号比编队,总共七个编队,让士颂的海上霸主地位牢不可破。 今年的学子已经下来,现在东瀛岛还没有怎么打理,于是士颂开始降低点要求,凡是愿意去东瀛岛做官的,不仅官职和封路都会提升,而门槛也会低很多。 很多成绩稍差的学子,纷纷报名。 还有各种工匠、种子、牲畜、种马等,全部装船,整整三个编队,满载的各种人员和物资,前往东瀛岛。 他们回来的时候,将会满载着黄金回来。 随着夏国人口越来越多,经济活动需要流通的各种货币,需求进一步增加。 最开始发行的货币,早就不够用了,前后增发了多次。 加上益州、汉中等地被士颂收入囊中,迫切需要更多货币。 而增发货币,不是你想发就能发的,必须有等价值的黄金进行校准。 而东瀛岛满载的黄金、白银,按照目前的估算,就算夏国再扩大一倍的年纪,都够用。 于是,东瀛岛就像一个供血磅,疯狂给夏国输血。 士颂不仅这次进行大规模的改造,后面会加派更多的人过去,对东瀛岛的原住民,进行全方位地改造。 士颂已经把东瀛岛重新命名为东瀛省,最多三十年,通过文化、教育的各种侵入,把东瀛岛完完全全变成夏国的一部分。 这次物资和人员的送达,是甘宁亲自带队,他有丰富的航海经验,可以把风险降到最低。 再次踏上东瀛岛的土地,在这里驻守的两千海龙卫非常激动他们接到命令驻守这里,所以已经一年多,没有一个汉人来到这里。 他们以为夏国遇到了什么大变动。 此次,甘宁的到来,大量的人员和物资,开始卸下来,各级官员开始还很好奇,不过随着长官分派下来任务,所有人开始忙碌起来。 一队队官员和各种工匠,被护送到已经建好的各个城池,宣誓士颂对东瀛岛进行了正式的统治。 开始,东瀛人,看着只有两千人驻守东瀛岛,还真爆发出不少叛乱。 毕竟有人的地方,即有野心。 何况小日们本身性格中就带有劣根性。 随着被一次次地剿灭,小日子们的心也慢慢躁动了起来。 不过,随着这次大量的士卒和官员的来临,小日子们再想出什么幺蛾子,根本就不可能了。 各个工厂、书院一一开启,加上土豆、玉米的种子引入,东瀛岛第一次接触到了汉人最优质的文明,才知道他们就像野人一样。 随着人心慢慢安定下来,东瀛岛开始有条不紊的发展起来。 小日子的经济、文化可以比肩夏国,但是士颂永远不可能在东瀛岛开设兵工厂,制造武器。 这是底线。 夏国这边,种植下去的土豆、玉米,迎来了丰收。 一亩地比预计的要好上很多,这有赖于精心的照料。 等这一季成熟后,直接变成了种子,开始在苍梧郡内大范围的种植。 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在整个南方种植,最后辐射整个夏国。 铺满整个夏国,预计也就明年的事情。 随着这一季的丰收,士颂给每个官员发了几斤让他们解馋。 不过,大多数官员,根本舍不得吃,在自家院子里面种植起来,爽一顿,还是几个月后,直接土豆、玉米自有,还是拎得清。 但是,也有拎不清的,比如项霸,回去当天,就和家人分食了干净。 随后,每天都会在王宫的御膳房转悠,顺手顺几个土豆和玉米,成为了常态,以至于天天被投诉。 最后士颂直接给项霸禁足,不给进入御膳房。 整个夏国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转眼就到寒冬腊月。 今年的冬天异常的冷,据报,扶风等地,白雪皑皑,好在提前准备了干草,那些马匹不至于冻死。 而南方这里,也罕见出现了飘雪。 往年冬天,中午还很热,士颂中午都会短衫,但是现在不得不多穿上几件。 士颂想起来,后是北方的冬天,炕和火炉是个好东西,于是多年没有动笔画图的士颂,拿着图让人送到北方去,普及下去,让百姓们今年冬天不至于被冻死。 到了年底的休沐,士颂给所有官员放了半个月的假,除了有少数人值班意以外,大多数人都轻松下来。 会友地会友,打牌的打牌。 士颂闲来无事,开始微服私访出去转悠。 说实话,士颂已经好久没有接触底层人文气息。 大街上人来人往,街边都是叫卖的商铺,各种新式的衣服和年货,成为了购物的主流。 忙碌了一年,百姓们都舍得给自己买些年货和衣服。 士颂看着种种,心里也很高兴,努力这么多年,已经颇具成效。 士颂带着孟尤和孟获两兄弟,随便找了一家街边小馆,要了两碗饺子。 等候的期间,听着老板和其它客人闲聊。 “要说咱们摊上夏王,就是我们的福分,想当年,阿吃的是米糠配野菜,穿得是漏腚的麻布,就那都不敢丢,就那么一件衣服,丢了就没得穿。 终于到过年了,俺娘看俺可怜,用粟米换了半斤肉,就拿,把碗舔得比镜子还干净。 现在生活好了,俺从来就没想过,面皮里面还能包肉馅,还是从夏王府里传出的吃法。 这滋味,咋老百姓还都能吃得起。 中原不太平,如果谁敢破坏俺们的生活,不要夏王开口,俺就能和他们拼命。” 其他人全部迎合道: “老板,不要说得就你会拼命一样,俺们都不熊,俺有六个儿子,岸带着他们,可以组一个伍。” 第四百四十章 欣欣向荣 第424章 欣欣向荣 士颂默默听完这些,脸上没有什么波澜,说实话,士颂内心非常高兴,论百姓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夏国直甩其它诸侯国几条街。 百姓们心里自有杆秤,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百姓们过上了好日子,他们其中很多人都是从穷苦时代过来的,加上夏国医官的普及,以及各种药材规模化的种植,百姓们看病难的问题得到了缓解。 至少普通百姓再也不会因为一场病就倾家荡产,卖儿卖女。 因此,夏国百姓们的整体平均寿命得到了延长。 过去,穷苦平民中,年过五十岁的老翁很少见到,但是现在大街上一眼望去,总会看见一两个。 这是整个社会的进步,也是利益的转移,商人们和既得利益者,在监管下,不再伸手大肆剥削百姓,而是把目光放在其它诸侯国,和外域的蛮夷手中。 现在很多海船已经把生意做到了西方,在西方盛传着夏国的丝绸、瓷器、玻璃、茶叶、烟草等这些暴利产业。 而大众百姓,也在变着法的,怎么把日子过好。 农民就想着怎么种地,把地种好,空闲了再开几亩荒地,等儿孙长大了,最差都有个着落。 商人们,想着怎么可以最大限度的,把产品做好,卖出高价钱。 学子们,畅想着,努力学成以后,为士颂当官,为百姓谋福祉。 孩子们,天天无忧无虑地玩闹,再也不用从小就背负起分担家里负担的重任。 就连很早之前无所事事,游荡在街上的地痞无赖,也慢慢开始转变,各处都在招工,各种民办的工坊兴起,他们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地痞无赖的存在,有着他们自己的原因,更多是社会的原因,因为这些无所事事的人,在社会中看不到希望,而自暴自弃。 现在,只要你肯做,成家立业,吃喝不愁,那为什么要做一个让人鄙夷的废人呢。 游侠这个行当,慢慢地在整个夏国消失匿迹。 侠着,大义也,怒而杀人,劫富济贫,快意恩仇。 但是,现在整个夏国极少会出现极其不公平的现象,所以这个古老的职业,没有土壤。 加上夏国法律严酷,不管你为什么而犯案,只要犯案了,就一定会受到严惩。 勾栏、青楼是历史遗留问题,本来士颂想一刀切的,但是考虑到任何事情不能一蹴而就,所以就对这些灰色产业进行更加严酷的监管。 第一波查处,就解救了不少非自愿从事这个行当的人,被解救出来后,直接还自由人,办理户籍,如果愿意回家的,全部由官府负责遣返回家,不愿意的,可以进官府创办的工坊里面工作。 后面的勾栏和青楼,只能从其他诸侯国找这些愿意做皮肉生意的女子,更多的是雇佣关系,随时可以走。 但凡这些勾栏和青楼有逾越的,罚钱抓人都是小事。 士颂听着这些百姓们聊天,慢慢释然,这都是自己希望看见的样子。 吃完水饺,付完钱,士颂起身。 士颂在城内闲逛了很久,根本逛不够,看来以后每月都要出来见见百姓们的人文气息,了解百姓们的想法,不能总呆在王宫内。 这条得写进祖训里面,不然很容易被人给蒙蔽。 士颂漫步走到广信书舍,看门的大爷,一看到士颂来了,赶忙上前见礼,士颂摆摆手,说道: “叔父,您老就回去颐养天年,在这受苦,孤于心不忍呀!” 大爷笑着摇摇头说道: “吾每日看到这些孩子们进进出出,吾就高兴,吾自愿的,在这感觉到心安!” 士颂和这个士家族叔聊了几句,就往里走。 不少学子进进出出,根本没在意到士颂,毕竟广信学子有名,不少大佬都会在此授课,他们以为士颂也是来授课的。 他们有的对士颂躬身行礼,有的对士颂报以微笑。 很多人察觉到士颂面庞有些熟悉,但是一时间之间想不起来。 士颂来到学堂走廊里面,看到一个个学子,埋头读书,或者聚精会神看着黑白上的教习授课。 士颂仿佛间来到了后世的学堂。 士颂看到了士富、士贵两兄弟,正在血堂中听教习讲课。 不过,士颂看到士富开了小差,被教习发现,被叫上了讲台,用戒尺打手心。 孟尤一看,直接慌了神,这可是小公子呀,怎么可以打小公子。 就要推门进去阻挡,没想到士颂拦住了他,摇了摇头,带着微笑离开了。 一路从低年级走到高年级,正好下课,遇到了孙策和周瑜两个人,经过几年的刻苦学习,两人已经从低年级爬到了高年级,成绩还算不错,在班里还算中上。 不过,两人并不满意,他们自诩聪慧。 但是,和他们同年纪的学子,大多是穷苦百姓,他们就靠着学习才能翻身,他们一门心思只有学习,因此你们两个人和他们卷,怎么可能卷的过。 这样其实也是,过去不是世家人聪明,而是他们掌握了知识的授予权,因此他们能接触到先人的智慧,加上没有物质上的压力,一代代传承下去,就成了阶级的压制。 士颂把知识放开了,让人所有人去学习,知识不再是世家的专利,他们的优势就被无限的缩小。 士颂现在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看世家的眼色,想做就去做,这也是多年积累下来的。 反观曹操他们,他们每做一个决定,都要照顾世家势力的感受,把事情做得平衡,让世家利益不受到侵害,或者用其它利益进行交换。 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想做什么都没办放开手脚。 周瑜和孙策赶忙上来行礼,士颂摆摆手,由两人带着士颂逛逛书色,参观了学子们吃饭和住宿的地方,很多细节,有问题的地方,士颂都记在心里,后面回去后,让专门人来处理。 两人渐渐放开了,有很多问题,他们不太清楚,询问士颂,士颂也都一一解答。 他们现在完全融入到书舍的学习,士颂询问他们为何要这么刻苦的学习。 孙策回答: “为了让吴国,在任何时候,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第四百四十章 鲜卑!告急! 第425章 鲜卑!告急! 士颂由孙策和周瑜两人作陪,在学舍中吃了饭菜。 孙策和周瑜两人的身份早已经公开,虽然大家平时等常视之,但是能由两个贵公子作陪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旁边不少学子偷窥几人,并小声地议论,士颂也不放在心上,一直和两人攀谈。 吃完饭后,士颂离开了学舍。 和周瑜、孙策相熟的人,开始询问两人,刚才那人是谁,气场很足,望而生畏,再望生敬。 周瑜一脸惊讶地反问道: “那是你们夏王,你们不知道吗?” 这下所有人都震惊了,夏王居然来书舍了,还和自己等人一同同堂共餐,没有多久就传开了。 很多人都在揣测士颂来的含义,等到年后,书舍很多不合理的诟病,比如厕所太少、地面潮湿、走水措施没到位等问题,全部一一被解决。 听来处理官员所说,是士颂亲自下的命令,这下学子们才想起来士颂这次来的目的。 这下所有学子都感动了起来,有这样的王,怎么不喜欢,怎么不尊敬,怎么不能效死以报呢? 士颂离开学舍后,就来到城外的工坊里面查看。 这里看守的官员一看就看出了士颂,不过士颂没有张扬,就被带领着到处转转。 现在只有少数一些人处理最后收尾工作,因为士颂在去年就下了命令,所有工坊,在除夕夜前后,总计要放十天带薪年假,让劳苦一年的百姓,有时间可以玩乐。 第一个工坊,士颂看的砖窑场,在满是灰尘的工地上,还有人在工作。 士颂一看,不行,这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干时间长了,肯定会得劳肺病。 士颂在心中记下,必须得制作一批口罩,用丝绸麻布,必须得保护百姓的人身安全,不能被百姓认为是黑心工厂。 第二个工厂来的是琉璃厂,这也是夏国最赚钱的几个工厂之一。 整个夏国总共有四个琉璃厂,广信一个、朱吾一个、连云港一个,又在汉中新建了一个,负责周边的就近销售。 广信是创新制作花样更多,更富有观赏性的琉璃,比如琉璃灯罩、琉璃装饰品等,价格普遍较贵,球儿 其它三厂制作日用琉璃,比如琉璃杯、琉璃碗等日用容易。 士颂在官员的带领下,在工坊里转了一圈。 “夏王,前面是堆放废物的荒地,每月会定期清理。” 士颂点了点头,总体还算不错,士颂扫了一眼荒地中的一堆白色的粉末。 总感觉这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士颂走上前,官员大惊,这里的废料中有很多琉璃的残渣,如果误伤了士颂,那可是重大罪过。 “夏王,不可去,里面都是废料残渣,危险。” 士颂摆摆手,来到白色粉末面前,用手捻起了一小撮,在鼻子上闻了闻,这不是生石灰吗? 没想到,工坊里面的工人,居然把这个玩意给弄出来,他们不知道怎么用,自己可太清楚了,这是水泥的最重要的原料,制作出来的建筑物,其坚固度和耐用程度,毋庸置疑。 士颂赶忙询问这是弄出来的,赶紧把这个工匠找过来。 士颂这一问,直接把官员吓傻了,从士颂脸上看不出有喜有悲,也捉摸不透士颂的想法。 不过士颂下令了,也立马派人去找。 因为现在已经放假,工匠们都回家居住,不过好在大部分工匠都在广信城安了家,没到半个时辰,一个年约三十岁的工匠立马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工匠看到士颂,立马跪在地上,头抢地,根本不敢抬起来,全身都在颤抖。 士颂刚才传令的人,说着士颂对他制作出来的东西,需要找他去询问。 这个工匠名叫公输克,也算是公输赋的族人,由公输赋推举过来,进了琉璃厂。 不过公输克在工作之余,总喜欢做奇奇怪怪的试验,他好像魔怔一样,总喜欢看看各种东西被煅烧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像石英石会变成透明的玻璃一样,非常的神奇。 这下,公输克以为自己随意浪费资源,被士颂发现了,于是赶紧过来,趴在地上,等待士颂责罚。 士颂说道: “抬起头来!” 公输克微微抬头,根本不敢与士颂对视。 士颂指着生石灰问道: “这是你弄出来的?” 公输克颤颤地回道: “回夏王,是下官无意间弄出来的。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乱烧东西,求夏王饶命!” 士颂哈哈大笑道: “饶什么命,孤还要重重奖赏你,说吧你要什么赏赐?” 这下公输克迷糊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愣在原地。 士颂见他没反应,摸了摸下巴的胡须,说道: “这样吧,开年后,你去工部报道,到时候认命会下来! 对了,你回去把这生石灰煅烧的方法写下来,这属于绝密,写好后,立马呈下来给我!” 这下公输克更加迷糊了,等到士颂等人离开后,他才后知后觉地起来。 琉璃厂的厂长,扶着公输克,因为他的腿还在打颤。 “阿克,这下你走运了,你肯定烧出了了不得的东西,这下你发达了!” 公输克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误烧出的生石灰,肯定有大用处。 于是,公输克赶紧跑到工厂的自己的办公室内,把相关的细节写出来。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公输克把东西交给了士颂,士颂点了点头,让项霸收好。 离开琉璃厂,士颂又在其它工坊转悠了一圈,回到王宫后,仔细看了看生石灰烧制的过程。 现在有了一个新的问题,就是他不知道水泥的具体的配方。 他前世没有和这方面打交道,苦思迷想了半天,没有头绪。 第二天,士颂来到士家祖宅,找到了士燮。 士燮看到士颂来了,点了点头,问道: “稚奴,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士颂尴尬地一笑,确实,自己在汉中之战回来后,基本忙于公务,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见过士燮了。 士颂说道: “老爸,我找到了一个跨时代的东西,生石灰,可以做水泥,但是我忘记具体的配方。” 士燮微微一笑,说道: “看来,我这个老家伙还有用。 水泥,确实忘记说这东西了,想当年,我在卧底的时候,在水泥厂干了半年,正好知道。” 水泥的原料,只要是生石灰、铁矿石和黏土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而成的,果然还是士燮给力! 于是,士燮书写出了水泥的配方,这下所有配方已经齐全。 第四百二十一章 联姻 第426章 联姻 水泥的诞生,可谓是划时代的意义,待出席之后,将真正开始基建时代。 有了水泥,房子想怎么修就怎么修,路想修到哪就走到哪。 除夕之夜,士颂再次回到祖宅,士颂六个儿女分别给自己请安。 士颂非常高兴,尤其是士安,身为嫡长子,越发的沉稳和内敛。 恍然间自己的长子已经快二十岁了,想他士颂已经三十八岁。 明年士安就要加冠成年,就可以娶妻了。 士颂有些唏嘘。 士安长得和士颂至少有七分相像,唇白皓齿,身材匀称,常年习武的原因,身体充满了爆发力z并且,士安几年前已经开始监国,日常就在尚书阁,看阁老们处理日常琐事的事务,引导不懂的地方,毫不避讳的发问。 因为士安的身份,尚书阁老们有些忌讳,每天都公事公办,但是士颂不止一次,听到郭图他们对士安的夸赞。 现在夏国流传着一句话,要嫁就嫁士家郎。 想当初,士颂就是年轻女幻想的对象。没想到现在变成了士安。 士安已经长大成人,是个合格的储君,但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士平只比士安小两岁,明白自己是庶子,没有办法和士安竞争。 因此,士平早早就表明了态度,根本不问朝政,天天和广信那些才子们,一起玩闹,参加一些聚会,就这也流出了不少意境尚可的佳句。 士富和士贵还比较小,什么都不懂。 等到他们快要成年了,到时候,士颂都会明确的告诉他们,不要争,不要争,争只会把整个家族变得非常复杂。 除非,士安干出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出来。 晚上,士颂找士安彻夜长谈,告诉他如何为储君,甚至如何为帝王。 告诉他御下之道,告诉他怎么处理好群臣之间的关系。 真正的御下之道,不是用利益,让下面的人,对立,形成平衡。 而是设立共同目标,让他们协作。 如果没有目标,那就创造目标。 士颂这一通帝王之道的长谈,让士安很紧张,就算是已经板上钉钉世子必须是他的情况下,只要士颂一日不宣布,他都会感觉心里不踏实。 士颂还告诉他,当世子会很累,甚至会觉得没有希望,会怀疑自己,但是一定要坚持住。 天下离一统不远了。 七日后,205年的第一次朝会,百官非常严谨,因为这是开年的首会,士颂都会把各个计划宣布出来,让各个部门去完成。 工部,士颂宣布成立基建司,由工部侍郎推举基建司的官员,并由公输克担任技术总监。 今年,士颂要看到,夏国的主干干道上,全部修上水泥路。 兵部,今年到了大规模士兵服役年限退伍的年龄,要和民部做好安置措施。 同时,士颂需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征募十万新兵。 听到此话,众臣摩拳擦掌,按照时间推算,下半年,士颂必有大动作。 民部今年必须把土豆和玉米推行到全国,今年过去后,整个夏国再也没有饥饿。 最后重头戏,士颂今日宣布,给士安加冠,并宣布士安为夏国世子,并有开府见衙的权利。 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很怕士颂玩夺嫡那一套,现在天下还未平定,任何一个诸侯国,都经不起夺嫡那种内耗。 士颂选择了最平稳的方式去过过渡。 从今往后,百官再也不用避讳士安的身份,可以与他正常往来,而不用接受非议。 一月后,士安的世子府已经赶制而成,算是新式设计,总体不仅耗时少,耗资少,还结实耐用。 不过,还没安静几天,从魏国和吴国来的两队使者,打破了夏国的平静。 士安加冠封为世子,很多人坐不住了。 曹操和孙坚,明显看到了其中的机会,既然天下未定,但是这天下基本上就是从魏夏吴三国产生。 而其中最大希望问鼎天下的,莫过于夏国。 这两队使者,不仅带着魏国、吴国的特产和曹操和孙坚的问候,更带来两个人,一个是曹操的嫡女,曹英。另外一个是孙坚的嫡长女,孙尚香。 两个女子都是七八岁,两人的到来,其实意味深长。 两人随使者觐见士颂,说实话,群臣反应有些揶揄,两个女子到来,其实意义很简单,就是联姻。 士安也跟着上朝,虽然目不转睛,但是其眼角余光,一直瞟向两个带着面纱的女子。 士颂觉得有些好笑,你想看就去看呗。 士颂从暗网得知,曹英样貌尚可,性感喜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黄月英属于刁蛮公主的范围,两者都有特色。 就不知道士安心里的想法。 其实,士颂并没有忽略,士安已经成为世子,是时候给他安排个妻子。 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孩,就算隐藏地再好,也是有需求的。 如果士安这点反应都没有,那岂不是太过于道貌岸然了。 其实,蔡文姬在士安十八岁的时候,就给他从官员家里物色了两个适龄女子,给士安做妾。 士安也很聪明,从华佗那边学来的技巧,这两年一直没让侍妾怀孕。 一旦怀孕,其实很不好,万一是个男孩,那么这个男孩的身份会非常尴尬。 所以,正妻一直没定下来,士安就不会要孩子。 这或许就是男人的担当吧,只有没有孩子,才是对两个侍妾最好的保护。 士颂看着两个女子,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这小辈的事情,长辈就不掺和了,不如让小辈们自己处,处得来就处,处不来谁也不怪。” 其实,士颂话里的意思,他不想得罪任何一势力,毕竟天下还未定。 这也是个两难的问题,毕竟无论定下谁,豆薯对另外一个诸侯的侮辱。 你说做妾? 别扯了,人家送来就是当正妻的,如果当妾,不如死。 而且,会让另外一个诸侯产生什么心理? 所以,正好赶巧了,两个一起来。 士颂这席话,就是想说,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都是小辈的决定,并没有其他意思。 其实还有个办法,成为不了士安的正妻,可以成为士安的后妈。 但是,士颂现在没有再要女人的心思了,现在已经忙不过来了。 士颂下朝后,让人把士平叫了过来。 士安来见礼后,没说几句,就急吼吼地想要出去。 因为他今天约了聚会,哪能爽约。 士颂不满地教育,让他哪都不要去,这几天就跟在士安后面,再敢出去乱跑,腿给他打断。 是呀,你们送来两个女儿,老子还有两个儿子呢,都是不错的女子,给我当儿媳,有啥不愿意的。 第四百二十二章 百万游牧南下 第427章 百万游牧南下 士颂在聚会的时候,假意吐真言,欲将士平封王,外放到东瀛省。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暗自心惊,士颂野心很大,按照这个说法,士颂还会有子女,到时候都会分封出去。 和这样的王一起打江山,真的是太爽了。 如果士颂最终统一汉土,夏国的土地面积将达到历史之最。 这么多土地,加上土豆、玉米,填补了最后的粮食的空缺,那么夏国将会达到多少人口。 根本不敢想象。 这几年,夏国百姓们在疯狂的造娃,多子多福,是汉人一直以来的思想。 如果能有五六个儿子,走到哪都能挺直了腰杆。 在今年年会的统计,夏国人口已经突破了五千万,达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而这也导致,夏国开始对境内土地进行开发,以各个县城为中心,开始对周边的荒地进行开耕。 士颂颁布的法令,只要谁开耕了,土地就是谁的,三年内不用交税。 百姓们倒不是贪图那点税收,主要是孩子太多,到时候肯定要分家,一旦分家仅靠现有的土地,不够分。 所以,宁愿现在累点,也不要将来后悔。 沼泽被掩埋、树木和灌木,被大规模的砍伐,变成良田。 而河流中的恶龙也遭了殃,肉类被贩卖,皮硝之后,变成了上好的制作皮靴的原料。 也渐渐形了不少专门捕捉恶龙的队伍。 以往,走在河边,或者灌木丛边,害怕有恶龙潜伏,现在可好,人类活动频繁的地区,恶龙基本绝迹。 转眼间,又一月过去,已经三月,天气开始转暖,士颂在城内闲逛,带上了士平、士安,还有曹英和黄月英两个女子。 一月的相处,士安很喜欢曹英,而黄月英活泼的性格,看上了生性有些奔放的士平。 士平也长大了,看似平时喜欢聚会,喜欢和那些才子胡闹,但是从来不逛勾栏,也不在外留宿。 这一切其实士安是为了保护自己,他知道自己留出放荡的名声,肯定不好,但也会让士颂少一些猜忌,也让有些心思活络的家伙失去目标。 士颂都知道,也不点破,士颂已经暗底下找过士平聊过天,让他留意故意接近他,暗示过他的人,让士平态度模糊点,到时候抽个空,把这些人一股脑端了,该贬的贬,该罚的罚。 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就会有野心,新的贵族,会迎来新的挑战。 这是必然的,夏国的朝堂已经安稳了很长时间,很多人已经忘记了当年士颂是靠士廞一起合谋,干掉了一批投机者,才登上了世子之位,现如今,多少年过去了,太过于平静,士颂反而有些不安心。 是的,隐藏的危险,并不是一个好的事情,自动引爆,是个不错的主意。 因为,士颂的威压太足了,导致有想法的人,都会隐藏自己的想法。 所以,士安是个不错的棋子,但是前提是士安不要迷恋其中,要清楚知道自己的定位。 搞政治斗争,这是每个当权者必备的技能,而士颂已经适应了当前的身份,神经变得异常的敏感。 来到城外,开始踏青游玩,黄月英因为刁蛮的性格,屡次找士平的麻烦,士平只能躲着黄月英,但是不一会儿就被黄月英揪着耳朵教训。 而士安和曹英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看来板上钉钉了,士颂想着,过去后找袁月,或者是蔡文姬,去探谈两个女子的口风,差不多了,就可以赐婚。 士安和士平的正妻的位子一直没有定下来,没有着落,会让不少人产生想法。 士颂可不像曹操,历史上,曹植喜欢甄宓,而曹操非要把甄宓赐给曹坯,让曹植心生恨意,让两个儿子去争。 搞到最后,曹植下场凄惨,被废被杀,骨肉相残。 看着河边的青草,士颂闻着泥土的气息,心中很是感慨。 今年北方雪灾,士颂早就下令,秘密关切鲜卑、匈奴的动作。 要知道,扶风之地,大雪覆盖,百姓们都不敢外出,躲在家里,用上了官府送来,安装好的火炉,加上自己修建的炕,算是熬了过去,冰雪已经开始融化差不多了。 更何况在更加寒冷的塞外,据说北方游牧民族,牛羊死伤无数,百姓也很凄惨,很多都是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冻死。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要获得足够的物资去弥补损失,就必须要去抢。 去抢谁呢? 当然是更加富饶,人口更多的汉人。 纵观历史,游牧南下,其主要因素就是他们的内部矛盾无法调和,就需要共同的目标。 抢劫汉人好呀。 打赢了,抢夺了足够的物资和人口,他们就可以弥补损失,再次保持强盛。 尤其是汉人女子,抢过去,直接变成造娃机器,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生出一大堆土生土长的鲜卑人。 历史上的蔡文姬,就是被抢到塞外,被老子睡完,被我兄弟睡。 被兄弟睡完又被儿子睡,当然是没有血亲的养子。 而最终结局,蔡文姬有没有回到中原,是个迷,有人说回来了,有人说死在塞外,因为没脸回来。 而打输了呢? 那更好解释,有限的资源养不活那么多人,死掉一些人,那么剩下的粮食足够养活剩下的人。 如果还不够,那就再去抢。 所以,士颂隐隐担心,鲜卑、匈奴会南下。 所以,扶风等地边关,一旦解冻,就一定要做好防御措施,严格监视北方的动向。 士颂正在发呆之际,一队三人士兵,其中一人吃着八百里加急的旗帜,一路疾驰到士颂这里。 在百里外,下马,由孟获带领着,来到士颂面前,说道: “拜见王上! 鲜卑王联合蒙古、哒旦等,全面南下。 其兵马不知凡几!” 士颂点了点头,该来的总会来的。 还好上个月已经募兵了二十万,加上本来服役快满的十万人,士颂现在有四十万人可以动用。 士颂点了点头,直接带着众人回去,并下令,所有文武百官,但凡六百石以上的,全部参加朝会,半个时辰未到者,直接革职。 半个时辰后,文武百官全部站在大殿里,不少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发生了何事。 士颂直接让士安开口。 士安解释一通后,所有人明了,这下严重了。 要知道北方鲜卑,游牧民族,在天然上,战斗力有很大差距。 按照以往统计,整个游牧民族有将近四百万,去年冻死的人约摸着有一百万老弱。 那么按照剩下的人口来算,至少有百万骑兵南下,可谓是倾巢而出,按照整个北方的战线规划,扶风等地,可能要面对十几二十万鲜卑的压力。 有一年轻的官员,双眼急转,想着其中的利益。 按照夏国的战力来说,只要防御得当,十几万游牧,根本不在话下。 于是,他出列说道: “禀告王上,臣有话要说。 臣以为,此次鲜卑等南下,以夏国之战力,必将让其无可趁之机。 曹操、马腾,他们会面临更大的压力,必然要举全国之力抵抗。 依臣之见,不妨作案观虎斗,等时机成熟,可一举拿下凉国和魏国!” 士颂无喜无悲,淡淡看着此人,此人说完之后,暗暗窃喜,可是半天士颂都没有答话。 此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士颂,只见士颂冷冷地看着自己,心里一凉。 第四百二十三章 那就干碎他们 第428章 那就干碎他们 此人此刻脑袋一片空白,好像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士颂的冷意传递到大殿里所有人身上,连小声议论的人,都闭上了嘴。 此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全身冷寒直冒,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程昱等人淡淡的看了此人一眼。 此人名叫邓武,是邓伯的远房侄子,在早期,因为识字,在那个官员很缺的年代,补了一个县长的官。 现在已经一路做到了民部侍臣,秩一千石,正五品的官员,今年有望晋升四品。 邓伯出列,赶紧趴在地上,向士颂求饶道: “王上,邓武口无遮拦,还望王上恕罪。” 士颂看着已经过五十的郑伯,点了点头,说道: “你回去好好教教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今年考核,郑武为丁!” 甲乙丙丁,评价为丁的,表示不胜任该职务,会被直接降职。 评价为甲,表示有重大的业绩,有晋升的希望。 评价为乙的,算是中上,连续三年为乙,有晋升的新希望。 评价为丙,会被约谈,连续三年为丙,直接降级。 因此,评一次丁,一退一进间,至少要多走五年弯路,而且后续考核,基本不会评甲,这辈子也算是到头了。 一般没有重大失误,也不会评丁。 邓伯赶紧谢恩,拉起一旁还在傻愣的邓武,赶紧谢恩。 士颂询问关羽: “北地军区,重骑、轻骑为数几何,可堪一战?” 关羽出列,大声说道: “北地军区,有重骑两万、轻骑两万,步兵三万! 经半年有余,战阵初成,可堪一战!” 士颂又询问道: “北地粮草,可否整齐?” 郭图出列道: “北地粮草已经陆续运达,粮草十五万石,足够十万大军,用兵两年!” 士颂说道: “不够,孤要二十万大军,足够两年之用度!” 郭图瞳孔一缩,沉声说道: “回王上,臣这就去办,臣需三月时间。” 士颂皱了皱眉,说道: “不够,孤给你一个半月,不要怕花钱,不行就在北地以五倍价格内购,让商人和百姓自发运送粮草!” 郭图点了点头,立马说道: “臣立即去办!” 士颂再次说道: “礼部,给孤发布文书,告知那几个王,北方边患一日不除,一日不可轻起战事,如若不然,孤第一个灭掉他!” 荀攸出列说道: “臣立刻就去办!” 士颂站起来,说道: “北方有难,游牧入侵,百万同胞陷入危难,此乃外敌。 兄弟之争,都给我放下,后面再说! 从今日起,天子守国门,江山死社稷! 士安随孤出征!” 要注意,士颂说的是天子,而不是王。 这是什么意思?却没有一个人指正士颂的口误,因为大家都知道,士颂肯定会称皇! 那士颂说天子,王,又有什么区别呢? 士平此时非常激动,士平第一次上战场,他一直听着士颂战绩长大,对于戎马之事十分向往。 加上这些年,在关羽等人的教导下,武艺虽然不算顶尖,但也有二流水平,加上从小习读兵法,所以,对于上战场一点都不排斥。 其次,士颂可是要带他一起去,这是为士平积累阅历去的,毕竟对外战争打一次少一次,抓紧时间,锻炼他也是有好处的。 士颂可不想自己的继位者是个不通武事的乖宝宝,每个王,本质上都要拥有击碎一切挑战者的存在。 士颂再次说道: “关羽、赵云、项霸、魏延、文聘、邓伯、徐晃、辽化、黄忠何在!” 关羽等人一脸激动的站了出来,全部单膝跪地,对士颂喝道: “末将在!” 士颂:“即日起,从各大军区,点兵是十五万,合兵二十万。 孤要出塞,屠掉各个鲜卑、蒙古等部落的首领,不知众将可否与孤一同前往。” 这下,被点名的武将,全部激动起来。 虽然他们历经大小战斗不计其数。 但是那些都是诸侯之间的争斗,说到底还是兄弟间的打架。 但是这次是,出兵塞万,屠尽百万游牧,这可是名垂千古的事情,必将记录在史书上,被后世流传。 被点到名字的何其幸哉,没被点到名字的,有些唉声叹气。 众将高兴地回答道: “末将遵命!” 之后,士颂开始颁布其它法令,虽然士颂说是出征北地,但是国内的发展一刻也不能停。 这也是为什么,夏国该战就战,一点都不会拉经济后腿。 甚至因为对外出征,大肆采购,反而拉动了内需、促进了经济的发展。 下朝后,邓武还是懵的,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居然被士颂责罚,甚至直接给了丁的考评,这是相当于他的上升通道直接被拦腰掐断,他一直在想这些,以至于士颂后面说的他一直没想到。 直到朝会结束了,他还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邓伯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 “你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邓武皱着眉头说道: “我有何错? 北方南下,曹操和马腾首当其冲,只要运作的好,夏国可以兵不刃血地拿下两国,有何不可?” 邓伯突然感觉到邓武有些陌生,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对他说道: “如果王上想要拿下整个汉土,有困难吗? 为何王上不拿下呢? 因为王上说过,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而王上只想让这种代价变得稍微平缓一点。 按照现在的样子,不出十年,王上就会统一汉土,到时候,所有百姓都是王上的子民。 那我问你,游牧南下,到底屠的是谁的子民?” 这下邓武愣住了,他本质上太在意结果,不注重过程,这是政客的行为。 士颂不是因为他说错话而罚他,而是因为他政客的思想已经暴露了他,一个国家不能没有政客,他会让当权者清醒,也不能全是政客,这样会使得朝堂变成利益交换的殿堂。 士颂知道无法制止,但是天下还未统一,士颂不想过早让一部分政客掌权。 因此,士颂才会罚邓武,让邓武清醒清醒。 邓武埋头苦思,邓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 如果邓武再不改变,邓伯会和他划清界限,以防引火上身。 第四百二十四章 铸京观(上) 第429章 铸京观(上) 此次南下,鲜卑人、蒙古人等游牧民族,也是逼不得已,毕竟打仗是要死人的。 抢夺就像一场买卖,每次南下抢夺后,总有有部落陨被吞并消失,也会有新的部落崛起。 这都是相对的。 因为南下,如果遇到汉军主力,几千人的死亡还是经常出现的。 如果一个部落,身强力壮的男子损失太多,就会受到其他部落的觊觎。 弱肉强食,不只是动物之间,在草原上,部落与部落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一旦陷入弱势,丢失原本放牧的草原是小事,最有可能,男人成为奴隶,女子被重新分配,至于老人,本来就没有存在的价值,留着只能浪费钱粮食,只能被驱逐或者杀害。 人是群居动物,在后世,北方草原时常会有狼出没,何况人口密度更加低的现在。 这次北方大雪,寒冬腊月,牛羊更是成片成片的死去。 很多奴隶,或者条件差的部落,冻死了很多人。 以往几百年,凡是遇到这种情况,除了南下抢夺,他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这些年,不管是西凉、曹魏,还是之前的袁绍的齐国,或者是更早的公孙瓒,都一直坚决执行与鲜卑等入侵者抗争到底的办法。 因此,北方鲜卑、蒙古人、匈奴人,都明白,现在的大汉虽然四分五裂,但是各个诸侯的战斗力都非常强。 就像公孙瓒用了三万兵马就干掉了两万骑兵,让北方鲜卑人,至少三年不敢南下。 所以,大汉看似弱,但是每个诸侯都有血性,能征善战的士兵也多。 再也不像刘宏在位的时候,一千骑兵,就敢追着一万汉军跑。 这次总领所有兵马的是鲜卑的新汗王,冒顿。 冒顿作为上一代汗王的小儿子,从很小就励精图治,想要一统草原,恢复以前的荣光。 现在,鲜卑看似北方最大的游牧民族,但是匈奴人、蒙古人已经崛起,他们占据着大片丰饶的草场,开始对鲜卑的汗王阴奉阳违。 冒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以最少的兵马,干掉了他的兄弟几人,也让他的威望达到了最高点,登上了汗位。 就当他想励精图治,征伐一遍不臣的部落时候,天降下大雪,鲜卑地盘最大,人口最多,受到的损失也最大。 因此,冒顿主动联系了各个部族,一起南下。 有着鲜卑这个实力最强的大哥牵头,那还得了,于是一同商定了入侵的方案。 冒顿带着鲜卑的主力,约摸着四十万人,从幽州南下。 南匈奴带着十几万人马和几万鲜卑人,从并州南下,然后直捣关中。 北匈奴将从扶风等地下来,带着二十万人,一直可以赶到汉中等地。 而西凉则是部分鲜卑人和北匈奴人,至少也有十几万人,算是一些小部落的联合军。 这次,全面南下,肯定让大汉那些诸侯大吃一惊,到时候直接把北地的人口和物资,带回草原,那么这次大雪的损失不但可以弥补回来,还能变得更加的昌盛。 这次,士颂发掘的早,因此在收到信息的一瞬间,就做了调度。 后备大军还未到,士颂就派了赵云和项霸,先行扶风等地,进行布防,坚决不可以让北地百姓受到洗劫,怎么做,就不用自己教了吧。 赵云和项霸到命令后,直接带着一百多亲兵,连夜快马加鞭赶往北地。 士颂在赵云走后,来到广信最秘密的府库,里面是成套成套的马鞍。 马蹄铁早已经送到北地秘密安装了起来,效果很好啊。 这些马鞍,已经囤积了五万套,夏国缺马,这一两年才攒出不来五六万马匹,其中耐力好的,送到了重骑兵那边进行训练。 马鞍是划时代的黑科技,有了它,从小没接受过多少马术训练的汉人,在一两年内,战斗力赶超游牧骑兵。 电影中,在马背上双手脱离缰绳,进行射箭,或者战术动作,没有一定的腰力根本办不到,而且脱离时间不能太久,否则就算要受得了,也会重心不稳。 但是,有了马鞍后,不但可以用脚掌控马匹,还能长时间进行战术动作。 比如在马背上射箭,游牧民族,射一箭,要休息一会,再射,但是有了马鞍后,可以双手离开缰绳,射个不停,你想想,这如何打得过? 士颂要带着这批马鞍到北方,全部装备上,这一次要血洗鲜卑、匈奴等族,让他们知道,汉人是不好惹的。 在正式会议第三天,夏国各个军区的部队开始集结,福州军区调集了三万老兵,加上苍梧军区调走两万,合计五万人,开始出发。 剩下的几大军区的士兵,将会先行前往士颂背北上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等到士颂到了,便一起合兵一处。 第七天,福州军区的三万士兵已到,士颂便立即发兵,空防有变。 项霸和赵云一行人,只用时了二十天不到,从广信赶到了扶风北地。 项霸拿出虎符和印信,直接接管了北地所有兵马。 现在鲜卑和匈奴即将南下,百姓们也全部知晓,这里的官员也算是知道轻重,开始让百姓们带着时候物资和粮食,到城内避难,来个坚壁清野,至少让百姓免受人身危险。 据塞外探马来报,鲜卑匈奴联军的二十万人,距离北地边塞,还有二百里,先头部队只有一百里不到。 坐以待毙,不是项霸和赵云的性格,现在手握两万重骑,两万轻骑,敌人先头部队有五万人,直接给他吃掉。 于是项霸和赵云一合计,直接带着两万重骑和两万轻骑,御敌于国门之外。 说到就做到,在两人排除众议后,带着四万骑向北出塞。 其实很简单,让两万轻骑诱敌深入,然后重骑侧翼杀入,操作的好的话,一个时辰就能结束战斗。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四万骑来到塞外第二天,先头五万人就已经相聚不远。 赵云带着两万人,慢慢游游在五万人鲜卑、匈奴人联军的必经之路上晃荡,好像根本没有发现远处山坡上敌人的探马一样。 第四百二十五章 铸京观(下) 第430章 铸京观(下) 鲜卑崛起是个偶然,当然也有其强盛的时期,现在的鲜卑也处于虚弱期。 鲜卑地盘太大,大小部落众多,加上交通信号不通,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没见过他们的汗王。 游牧民族更讲究弱肉强食,因此在不断被吞并、崛起的内耗中,鲜卑出现了许多部落,对鲜卑汗王的命令并不感冒。 但是,此次能同心一致南下,主要是发起人是冒顿汗王,有他背锅,不管结果如何。 第二,大家都损失很多,因此必须得通过掠夺回血,才能熬下去,否则,缺少大量的牛羊,部族们今年都没办法熬过去。 这次南下,虽然是冒顿汗王的命令,但是各路统帅的人,分别是冒顿的八个健将。 目标扶风等地的是八个健将之一的扎布。 扎布出生正统的汗王王族血脉,从小敢于游猎,生性凶残。 本来不服任何人的,但是还是被崛起的堂弟冒顿打败,最终臣服于冒顿,成为他的爪牙。 扎布正在悠哉悠哉的带着二十万人向汉人的土地进发。 在二十年前,随着父亲有幸来过汉人的土地一次,那里人口众多,物产丰饶,房屋修得漂亮,还有很多女子。 那一次,他父亲的部落就抢夺了上万汉人,让他们成为奴隶,为自己放牧。 汉人真是奇怪,吃那么少,就能干那么多的活,就算不给吃的,一年到头,都能活蹦乱跳。 所以,所有人都很欢快,想着进入汉人土地后,到底如何抢夺合理。 世家人非常痛恨在塞外,给鲜卑放牧的汉人奴隶,他们认为,汉人应该有骨气的,不应该为虎作伥。 但是事实上,这些世家人,为了自己利益,甚至不惜与鲜卑、匈奴人合作,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所以,世家人是个卑鄙的集合体,百分之九十的人,只顾着家族利益,而缺少国家的概念。 要不你看,在汉灵帝驾崩,董卓入侵,少帝被废,刘协皇权又旁落的时候,世家人九成以上的人,把目光集中在诸侯王身上。 与其投资虚无缥缈的黄权,还不如眼前的利益来的划算。 所以,士颂一直在培养一个新的阶层,去对抗世家的力量,不然,夏国以后最后变成夏朝,最多还是走晋朝,这个后世历史老师都不愿意多讲,考试都永远不会考的超代。 五代十国,两脚羊满地走,差点把汉人干绝种的朝代。 所以,士颂要想不走历史老路,必须等消除世家这个集群,把他们繁殖能力和权柄全部压制住,所以就有了书舍、科举制度、立法制度、监督制度。 扎布在和这些没有什么见识的部落们,说着当年的事情,成功勾引起这些人的幻想。 幻想着他们进入汉人的土地,自己至少要抢夺十个八个汉人女子,给自己繁衍后代。 这短暂欢愉,让他们忘记了去年冬天的损失。 正在他们哈哈大笑的时候,一队骑兵,满身伤痕,回来报信。 扎布了解后,陷入了震惊和沉思,在他以往的概念中,汉人是羸弱不堪的。 没想到汉人居然有这么厉害的骑兵。 他突然想起来冒顿汗王的嘱咐,夏国是刚崛起的国家,一路从南打到北,灭了很多国家。 冒顿告诫他,这次他们主要是来抢东西,抢人的,不应该有大量的伤亡,因此夏国如果太难打,不妨换个方向入侵,不要和夏国死磕。 这队回来报信的探马,夏国这次出动了一队只有两万多人,但是全是披甲,就连战马身上也披甲的骑兵,一旦跑动起来,地动山摇。 先头的五万骑士,没多长时间,就被这两万骑兵冲散,这些人是先回来报信求援的。 扎布很是吃惊,五万鲜卑人、匈奴人,可不是纸糊的人,就算被冲散,依靠着出色的骑术和协作,能很快扭转局势。 又过了半个时辰,又一队人回来求援,这队人各个带伤,连自己的弓箭和马刀全部跑丢了。 扎布再次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他们五万人被包围了,被两万重骑兵包围了,被围在中间,用弩箭射杀。 他们这群人是侥幸跑出来的。 扎布第一次催出行军。 五万先锋军被围的地方,距离扎布不过五十里,而距离汉人的土地,不过十里。 四个时辰后,扎布又接收了大概三四千人的溃军,最后两个时辰,他再也没有见过一个溃军。 此时,扎布心里感觉到越来越不对,五万人,那是人,不是猪狗,就算是猪狗,五万头至少得杀一天,这才多长时间? 不过终于,他见到了修罗场。 在这五个修罗场上,到处都是鲜卑人、匈奴人的尸体,还有马匹的弃尸。 这些尸体统一没有头颅,在不远处,一座高五米的京观赫然耸立。 极其吓人,不少胆小的鲜卑人、匈奴人,根本不敢注视。 太惨了。 他们这才知道,汉人凶残起来,是多么恐怖。 没有头颅,是回不到天神的怀抱,他们永远找不到回家的路。 一阵粗重的马蹄声,由小及大,他们好奇的像地狱使者一样的骑兵是什么。 或许是为了吓唬这些侵略者,这些重骑兵身上还残留着血迹,已经红得发黑。 这该怎么打? 两万重骑在近二十万人前方一路停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 扎布犯难了,现在该怎么办? 冒顿嘱咐过他,夏国不好打,就转道其它地方。 扎布想起了这句话。 扎布现在搞不清楚前面是什么牛鬼蛇神,他不敢冒险,万一这二十万人也折在这里,自己不死也要被冷落。 在经历过较强的心理斗争后,拉布大手一挥,所有人转道回头。 既然现在夏国进不去,下面该去哪里? 好像只有去西凉了。 赵云在重骑兵兵团最前方注视着二十万敌人离开,心才放下。 重骑兵这才一个个跳下马背,东倒西歪。 是的,之前的战斗,他们累坏了,穿着厚重的铠甲,防御力是有了很大提升,但是也非常耗费体力。 第四百二十六章 凉人之殇(上) 第431章 凉人之殇(上) 扎布被吓走后,心有余悸。 夏国四万人,但是他赌不起,夏国既然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干掉五万人,战斗力之强,让他胆寒。 他们这次南下,主要是来抢夺的物资和人口的,并不是来拼命的。 他不敢赌,自己这二十万人,干掉夏国士兵后,到底还能剩下来多少。 因此,扎布选择了撤退,就不会再进入夏国的领土。 既然赌不起,还躲不起吗? 不过,这口气不能这么算了,等到这次抢夺结束后,他自会向冒顿禀告。 按照冒顿的性格,定会和夏国再一决高下。 二十万游牧联军,转道去了凉州。 凉州虽然苦寒,但作为汉人的地盘,怎么都比他们草原富庶。 此时的马腾带着嫡系正在商讨鲜卑等入侵抢夺的事情,马腾和鲜卑的一些小部落的首领关系较好,早就得到了消息。 马腾开始还不相信,但是不止一个部落首领偷偷给他传递消息,他这才警觉起来。 马腾召集文物,说了这件事情,很多人还不是很相信。 他们可能会相信蛮人南下抢夺,但是不会想象会有这么多人。 是的,这么大规模的南下,历史罕见。 但是,马腾一再强调,这下所有人都严肃起来。 按照马腾所说的,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万一是真的,整个西凉将受到灭顶之灾。 作为土生土长的西凉人,他们知道凉人苦。 也就最近一两年,和夏国开通了边境的商贸后,凉人的生活才慢慢好转。 而且,士颂遵守了当初的诺言,价格公道,百姓们不管单个,还是集体去贸易,从没有发生宰客的现象,都是一个价,童叟无欺。 这让马腾很是满意。 辛苦了这么多年,凉人的生活终于好转了起来,马腾也喜欢上了夏国的茶叶、烟丝,这才是男人的浪漫。 但是,这群狗日的鲜卑人,祖上开始,鲜卑人抢完,羌人抢,反正就没安静过。 既然你们敢如此,老子就和你们干到底。 于是,马腾集结了所有兵马,位于边境城池,所有凉州成年男子,全部征兆入伍,成立临时兵马,整个凉州不过三四百万人,居然集结出近三十万人的兵马,不过大多数都是步兵。 马匹在中原稀有,价格昂贵,凉州虽然马多,但也做不到人手一匹。 马腾心里越来越不安,他不断想着,如果夏国遇到这种人祸,该如何处理呢? 马腾派出了大量的探马,分散在塞外,至少十五万人,在五十里外,向凉州安定郡奔袭而来,最迟明早就会入侵。 十五万人,马腾以为自己听错了,本来以为最多十万人。 鲜卑联军根本没想过掩饰自己行踪,也对,十几万人,根本掩饰不住。 其它文物们因为心里一凉,是的,还真看得起他们,不过十几万人,至少明面上,他们还占着人数优势,好在提前做好了准备,不然这次凉州必将损失惨重。 事已至此,只能想着御敌于国门之外。 是的,一定不能让这些蛮夷进来,他们会占着速度优势,肆意抢夺。 马腾再次下令,所有人严阵以待。 马腾已经带着二十万人,列好了阵式,就等着蛮人过来。 没想到,这批蛮人十分狡猾,看到马腾的阵式,知道死磕是下下策,直接转道一百余里,从宏魏郡进了凉州。 马腾气急败坏,直接开始重新布防,心里也在冷哼,既然进来,就别出去了。 马腾让马超率领着五万骑兵,就对着落单的蛮人进行攻击,对方人数一旦过万,就撤退,通过蚕食的方式,不断削弱这股蛮人。 而马腾则带着人,不断缩小其活动空间,最终把他们呢包围起来,进行最后总攻。 对待比蛮,只能这么打,这是老祖宗留下的智慧。 蛮人只要目的是抢夺,抢得越多,机动能力越差,锁定蛮人主力,是迟早的事情。 等到他们发现情形不对,就为时已晚。 马超立马点起兵马,对着北蛮杀了过去。 不过还是晚了点,一个个村庄被洗劫,好几个城池被屠城。 马腾一路上满眼血丝,一旦看到蛮人人数不是很多,直接带着手下凉军,把这群北蛮杀得屁滚尿流,一个不留。 但是,马腾见得越多,性格愈发的暴躁。 鲜卑人也知道有这么一支西凉军,在搅和他们的好事,于是故意下套让马超来钻。 马超早就杀红了眼,要不是马铁及时提醒,他们这支西凉军早就被包了饺子。 正在马腾一步一个脚印,要围歼祥这批北蛮时,一个不好的消息把让一贯沉稳的马腾也慌了。 拉布带着二十万人,也来了。 扎布着二十万人,不远奔袭了三百里,一头扎进了武威郡。 马腾已为掌握了蛮人的动向,后备人马,带出了七七八八,只留了少部分人驻守。 而这二十万人,就像羊入狼群,大快朵颐。 扎布也真会挑,武威郡是凉国国都所在之地。 算是整个凉国精华之地。 最关键的是,马世族人,抱愧马超的母亲,姐妹,全部都在武威郡金城。 没有了凉军的保护,她们将会面临何等的境地,可想而知。 于是,马腾赶紧着集马超回来,但是被属下文官拦住了。 现在凉国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一个处理不甚,将满盘皆输。 现在凉国的兵力,没办法同时面对两股鲜卑三十多万联军,只能先吃到一部分,再和另外一股鲜卑军决战。 因此,现在不能招马超回来,应该按照之前的策略,先解决宏魏郡的鲜卑联军,再想办法把武威郡的北蛮驱赶出去。 至于马世族人,本就有人保护,马腾可遣一将领,带着两千人去接应就好。 至于其它两国人,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马腾知道,属下说得对。 不半会后,马腾把自己最爱喜的琉璃杯给砸了,怒吼道: “此仇不报,他马腾是不为人!” 马超刚也发过同样赌誓。 他们一群人刚来到一个小城驻扎,不过这个小城已经不久前被洗劫。 街上到处都是尸体,还有妇女赤膊着身子,已经没有了呼吸。 最让马超无法忍受的,一个刚满月的小儿,肚皮被划开,内腹散落一地,唯独少了心脏。 第四百二十七章 凉人之殇(下) 第432章 凉人之殇(下) 马超的怒气,马腾的不甘,好像并没有阻止这些北蛮人,反而让他们的行为愈发的变态。 马超感觉自己无时无刻都在生气,为何两人本来就苦,还要遭受这样的人祸。 上天本就不公。 于是,马超带着手下凉军,愈发努力的清缴北蛮人。 但是,敌人在损失几波后,变得更加谨慎,每次出去掠夺的队伍,至少上万人起步,如果看到马腾的兵马,就立马摇人,旁边所有的北蛮人都会向那里聚集,不出多长时间。马腾就可能被围。 因此,马腾尝试几波后,也不敢轻举妄动。 经过两月的抢夺。 终于,这些北蛮人抢购了,队伍中参杂着大量的奴隶和物资。 这些北蛮人一想到部落中忍饥挨饿的族人,他们必须早点回去。 但是,也存在同样的问题,他们一旦抢夺人员和物资过多,那么行动速度就会变得非常的缓慢,机动能力也会变得最低。 于是,马腾麾下的人马开始行动去,加快包围的速度,只要能成功围住他们,那么这十几万北蛮人,凶多吉少。 凉军压制了两个月的怒火,即将在那一刻爆发,不把这些北蛮人剁碎了,怎么可能泄掉他们心中的怒火。 这些北蛮人好像并不在意凉军的动作,自顾自的要出塞。 马腾多年的戎马生涯,然后他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终于,凉军成功包围了这只北蛮人。 而这些北蛮人,看到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的凉军,自顾自地擦拭着自己的马刀。 这些北蛮人其实也不想南下,因为南下风险并不低,每次南下,运气好的,能回来一大半,运气不好,可能一个都回不去。 但是,他们的部落,把最后的粮食给了他们,期望着他们能抢回足够多的粮食,能让他们渡过最艰难的时光。 如果,他们抢不回足够的粮食,可能会被其他部落攻打,淘汰没有价值的老人和五岁以下的孩子,因为这些人只能浪费粮食,不能生产。 如果不想面对这些,最后的办法,只能去抢别的部落的粮食,吞并别的部落,杀掉他们牛、羊、马匹。 汉人称之为自杀式减员,这样可以淘汰掉弱势群体,留下最精锐的蛮人,这或许就是自然的筛选。 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必须把这些人粮食带回去。 随着西凉军越来越多,领头的北蛮人哈哈大笑。 他们这支蛮军,可以说是南下队伍中最弱的存在。 他们都是边缘化的部落组成,部落人数最多也不过百余人,势力弱小,如果在正常时间,他们只有被消化的份。 因此,他们更需要强大自己,免受侵扰。 战鼓响起,号角声也随之响起,两支队伍最终搅合在一起。 凉军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等待这一刻释放。 马超带着五千亲兵,不断对北蛮人的联军进行穿插。 没一会,两帮人就打出了火气,进行搏命厮杀。 北蛮人有不得不抢的理由,凉军也有不得不打的理由。 没一会了,马超已经全身都是鲜血,身上也挂了彩,已经分不清这些血液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马腾没有下场战斗,他需要坐镇指挥。 他看着在人群中无人能敌的马超,很是欣慰。 派去武威郡接应马家族人的队伍,并没有回来,马腾其实不想去承认,他们马家已经遭受灾,尤其是马腾那几个十几岁的女儿,将要受到怎样的欺凌,马腾不敢想。 幸好,上天待他不薄,给他留了马超、马铁和马修三个人,至少他马家的香火有望。 这一战从早上打到中午,又打到下午,所有人在经历过长时间的战斗,早已经吃不消。 马腾有着优势兵力,可以撤下人休息,进行车轮战。 就在马腾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一举消灭这些北蛮人的时候,突然间大地出现了震动,非常强烈的震动。 不少凉军还在厮杀,但是他们已经在张望到底出现了何事? 扎布的二十万人来了,在这最关键的时候,他们来了。 扎布早就到了五十里外,等待双方开始交战的时候,他开始指挥着麾下的二十万人,进行支援。 扎布是明白的,如果这十几万人被干掉,他们这二十万人要想全身而退,也没那么简单,不妨趁着两军交战,扎布带着人伺机而动,最好是交战正酣,两面都拉扯不开,扎布这二十万人,进入战场后,西凉军不攻自溃。 是的,当马腾看到天边涌现出奔袭而来的北蛮人,一眼望不到边,他知道,凉人完了。 一瞬间后,他回过神来,两人还没完,这些北蛮人抢夺一番后,还是会离开。 凉国还是那个凉国,但是凉人已经不是那个凉人了。 马腾赶紧下命令,他必须让马超等人离开,他们是凉州的希望,他下达命令,自己会亲自吸引北蛮人的进攻,其他人保护马超等人撤退。 是的,马腾这边有凉国的大旗,北蛮人一定会把这里当作重点攻击对象,那么马超等人就可以趁乱逃走。 马超一听让他逃,马超立马摇头拒绝,在马超的概念中,除了在蜀道一战,他惨败而归后,就没有逃这个概念。 况且这个逃走时需要牺牲马腾,他不可以接受。 但是,马腾给了马铁一个眼色,马铁趁着马超没注意,一下子给他敲晕了。 马腾说道: “如果一切顺利,天水银城集合,如果孤遭遇不幸,你们定要好好辅佐超儿。 你们要告诉他,在凉国羽翼未满的时候,不要给我报仇。” 说完,两批人分道扬镳。 马铁等人,带着两万多骑兵开始突围,周围都是北蛮人,他们损失了一万骑兵后,才从战场上脱身而去。 马体在远处的山坡上、看到象征着凉国荣耀和体面的大旗,已经没了踪影,现在他们也不知道马腾到底如何。 不过,按照约定,马铁等人带着马超一路南下,到天水郡的银城驻扎,等待马腾与他们会合。 马超早就醒了,他得知他昏迷之后的前因后果后,尤其是扎布已经祸害武威郡两个月后,现在整个马家人,或许就剩下他和马休、马铁三人后,他把自己关在屋里,足足三天,不吃不喝。 第四百二十八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433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马超的消极,让仅剩的两万多西凉军士气非常低落。 马休和马铁看在心里,十分着急。 马腾身死不明,马超现在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如果再这么消极下去,军心就散了。 军心散了,也就再也没希望了。 于是马休和马铁每天都蹲在门口,劝解马超,但是屋内没有一丝反应,他们两人好像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终于在第四天的清晨,马超推开了门,还在门口睡梦中的马休和马铁,吓了一激灵。 马超形如饿鬼,胡子拉碴,满眼血丝,年仅二十八岁的马超,鬓角居然生出了两撮白发。 他对着马休和马铁说道: “多谢两位兄弟不离不弃,你们先下去休息、告诉兄弟们,此仇必报,待我醒来,再做计较。” 马超再次关上门,然后直接沉沉睡去。 一觉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来已经第五天清晨,马超吃了整整一只烧鸡,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马超来到众人面前,马休、马铁、候选、程银、李堪、张横等武将看着马超,原先熟悉的成宜、马玩、杨秋等武将尽皆战死,看着这一个个马家心腹,马超再次燃起了信心。 他们马家还有希望,还没亡。 武将们对视了一眼,马休出列说道: “禀告世子,羌族也乘火打劫,入侵了西、张掖、酒泉等郡,人数未知,少说也有二十万!” 马超皱了皱眉,问道: “何时的事?” 马休回道: “前天探马回报!” 羌人部落各大首领们与马腾较好,这些年都相安无事。 不过,去年冬天,不只是北蛮遭了灾,羌人也损失惨重。 本来羌人没打算入西凉抢夺的,但是北蛮已经把西凉搅得一团糟,加上本身也想及时获得物资补充,羌人们还是把手伸向了这位老大哥。 马超面色瞬间狰狞,怒极而发笑。 “好,很好,我记住他们了!” 马超让他们禀告了各自的兵马,这几天陆续有残兵来到,目前总人数已经来到了近五万人。 马超沉吟了一声,对着众人说道: “我已找到了破敌之法,你们稍安勿躁,用不了多久,鲜卑、匈奴、羌人,都得给我付出代价。” 会议结束,众人对于马超撂下的狠话,只觉得马超碍于面子,所说。 他们现在心里明白,北蛮、羌人,加在一起,至少五十余万,这么多人,该如何应对? 仅靠他们这五万人,缺马少量,最理智的办法,就是等他们抢购了,再重新接收破烂的西凉,不要追求一时的得失,猥琐发育十年八年,再做计较。 刚走出营帐的马休和马铁,还没走多远,就被马超喊住了。 他们两折身返回。 来到营帐中,马超背着他们,看着整个凉州的堪舆图。 因为这张堪舆图还是旧版,因此上面还标注着之前割让给夏国的扶风等地。 马超目光紧紧盯着扶风,久久无语。 马休和马铁也没什么主见,看着马超的背影,他们仿佛看到了凉王马腾。 马超这次从颓废中醒转过来,就没有笑过。 马超转眼无神地,不知道想着什么。 是的,为什么他们凉州这么倒霉,为何生处在这么贫瘠的土地上,与天斗、与人斗。 百姓们的日子刚有些起色,鲜卑、匈奴、羌人接踵而至。 等这次灾害之后,整个凉州还有百姓几何? 想当初,马超畅谈自己的宏伟大志,拿下汉中、关中、汝南、南阳、荆州等地,然后再望眼天下,他要告诉所有中原诸侯们,他们凉人并不差,要让这些诸侯们颤抖。 虽然过程很不完美,被士颂打败了,但是马超并不气馁,他们凉人的生活越来越好,以往面带菜色,连养一个孩子都费劲,现在脸上有了欢声笑语。 但是,好景不长,北蛮、羌人! 破我家园、辱我家人、杀我父亲、戮我兄弟、屠我百姓,如何能忍? 是的,马超忍不了,委曲求全,然后再等上十年二十年,到时候见自己早就垂垂老矣,要想报仇,何其难也! 想到此处,马超双眼逐渐有神,看了一眼扶风郡。 是的,在十天前,马超和马腾就知道士颂带着二三十万人,亲自扶风郡。 当时,马超提议,是不是可以向士颂求援。 马腾直接回绝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做任何决定,都需要代价的,到时候夏国铁军如果不走,那将如何办? 这次,马超不再犹豫,转身对着马休和马铁说道: “我将亲自扶风,面见夏王,凭借他与我父亲的交情,我一定会说服力他出兵。” 马休一听,立马回道: “不可,长兄,士颂狼子野心,如今我们只有这五万人,万一士颂觊觎凉州,我们该如何阻挡。” 在他们看来,士颂可是比北蛮和羌人更加恐怖的存在。 马超畅然笑道: “哈哈哈,既然他要,这残破的凉州给他又如何,我现在只想报仇。 如果,夏国入主凉州,夏王定然不会视这些北蛮和羌人肆虐,凉人可以少死多少人? 跟着夏王还能报杀父辱母之仇,为何不可?” 马休和马铁对视了一眼,他不知道怎么劝阻马超。 马超说的事情,确实一举多得,但是同样的,他们再也没了以往的自由,需要在士颂手下讨生活。 他们就会丧失争夺天下的资本,这是马超的梦想,他已经发下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马铁叹了一口气,说道: “长兄,你决定了吗?” 马超点了点头,回道: “我明日启程去往扶风想你们两人帮我看好这里,最迟一个月,我定将归来!” 第二一早,马超带着两百亲军,从东门疾驰而去。 众武将从马休和马铁的话语中得知,马超去求援了。 至于向谁求援,显而易见。 马超昼夜不停,四百里的道路,马超仅仅用了不到一天就奔驰而到。 到了扶风雍城,从十里外,整个雍城就被密密麻麻的军营包围。 他们到达这里已经是子夜,为了不造成误会,马超一行人在树林中夜宿了一宿。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升起,马超一行人就举着旗帜,缓缓向雍城靠近。 马超一行人被拦下,马超自报姓名,正好遇到巡逻的赵云。 赵云因为有些好奇,不过询问了缘由,知道事情紧急,立即带着马超面见士颂。 第四百二十九章 发兵凉州 第434章 发兵凉州 士颂也已经起来,现在正在原先的县令府衙中大院中练舞。 雍城是个大县,因此县衙也被修缮得颇为气派。 士颂到来,这里当然会被腾出来,当成士颂的临时住所。 赵云带马超来到院中,士颂正在光着膀子练枪。 一套枪法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一招一式之间,只有懂行的才看的出,士颂的枪身隐隐透露着霸气。 气势内敛,大道至简。 这是关羽对他说的,要想突破一流高手,到达超一流,必须要把所有的势收敛起来。 不拘泥于新招式,到那时候,简单的一枪,便可让人触不及防,取人性命。 马超直接看愣住了,没想到夏国我卧虎藏龙,连夏王都如此生猛,还有赵云,比之自己,不知道高出多少。 赵云也频繁点头,虽然士颂现在已经稍逊自己,但是士颂悟性,自己根本比不上。 士颂用余光看到马超到来,没有丝毫惊讶,动作没有停顿。 半刻钟后,甄宓拿来毛巾给士颂擦拭。 士颂虽然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了,但是身上肌肉依旧十分发达,和赵云都属于,穿衣服显瘦,脱衣服有肉的那种。 马超有些急切地上前刚要说话。 士颂摆摆手说道: “贤侄到来,孤已经知晓。 想要夏国出兵凉州,也不是不行,但我夏国出兵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平白无故帮助凉州,是何道理? 况且,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孤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 是的,练武之人之间说话就是这么直接,不像文人儒臣之间,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光干事没有好处,那是不行的。 马超默不作声,过了几息后,马超最终做出了选择,马超扑通一声跪倒在,说道: “北蛮人、羌人,杀我父亲,辱我家人,戮我兄弟,屠我百姓,如今还在肆虐凉州,百姓在水生火热之中。 如果夏王能助我复仇,我将献出凉州。” 士颂点了点头,对着马超叹了口气,说道: “孤与你父亲,也算是莫逆之交,如今看到他惨死,孤也倍感伤心。 孤一定助你找回你父亲的尸骸,让这群狗杂种付出代价。 凉州孤收了,如果孤做的不好,贤侄可随时收回凉州,可好?” 士颂说完,神态有些忧伤,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 马超以头抢地,对士颂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说道: “多谢夏王!” 士颂点了点头,说道: “还叫孤夏王?” 马超沉思一下,继续说道: “多谢主公。” 士颂让赵云带着马超下去休息,本来马超还想询问什么时候发兵,没想到被赵云阻止了。 离开后,赵云对马超说: “主公自有打算,无需多问,不过按照时日,也应该差不多了。” 说是差不多,是因为五万套马鞍已经到了。 现在所有骑兵都已安装上了马鞍,需要十天半个月适应。 而且马鞍其实没有什么技术难度,主要是概念上的创新。 来到这里后,士颂又召集了数郡的木匠,集中在雍城,制作马鞍,按照目前产出,一日可以做出一千套,以作备用。 甄宓正在帮士颂擦拭身体,看到马超离去后,甄宓不知有没有意,顾自说道: “这小子也真是的,以为他凉州有多好呢,一个贫瘠的地方,算是亏本买卖…….” 甄宓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士颂的冷眼。 是的,甄宓作为正统的汉代大世家,对凉州从内心中产生嫌弃。 不过,他并不知道,在士颂心目中,凉州是不可分割的版图之一,东瀛省可以少,但是凉州不可以少! 士颂淡淡地说道: “看来文姬和你说的后宫不可干政,你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不要恃宠而骄,否则孤不介意养一个人的闲饭。” 甄宓吓得立马跪倒在地上,把头埋在地上,连称不敢。 甄宓有些放纵了,士颂最忌讳后宫干政,并不是士颂男女平等的问题,因为后宫干政,必定会衍生出外戚与王权的冲突。 士颂在位的时候,还能压制的住,但是士颂一旦不在了呢? 有机会几日,马超有些等得不耐烦了,多次想要面见士颂,想要请求发兵。 士颂每次都让他稍作等待,不要着急。 今日一早。马超就接到亲卫报信,士颂已经下令,一个时辰后所有文物必须到场。 马超眼睛一亮,是的,这次一定是要商讨发兵的事情。 于是,马超带着亲卫早早地就在府衙门口等待。 不过,门口护卫看到马超,一番询问之后,才得知进去开会的。 还有接近一个时辰,在护卫异样的眼光中,马超被放了进去。 马超左等右等,随着赵云、关羽、黄忠等一众将军,一个个入场,他们都对马超报以微笑。 他们知道了马超的事情,于是一个个对马超报以同情。 一个个拉着马超,安慰着他。 黄忠:“想凉王马腾,英雄一世,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过会我定将请战,帮你一报血仇!” 徐晃:“可惜了,这群狗日的,只要老子见到了,都给他砍了。” 廖化:“这群蛮夷如此卑劣,老子不会要俘虏的。全砍了,留着就是糟蹋粮食。” …….. 本来泪水已经流干的马超,被他们这群老家伙一阵煽情,把马超弄的泪水止不住得流,不一会就嚎啕大哭起来。 而郭嘉、徐庶、许攸、郭图几人,在一旁窃窃私语。 没一会儿,诸葛亮用嘹亮的声音喊道: “夏王到,所有人入列,肃静!” 士颂身穿亮银甲走了进来。 士颂看着一个个文臣武将,在马超的身上稍微逗留了一下,说道: “孤叫你们来,你们大概都已猜出来了。 明日卯时埋锅造饭,辰时准时兵法凉州,不得延误!” 所有人承诺。 于是士颂开始任命。 命赵云为先锋左将军,率两万人! 命马超和廖化为先锋右将军,率两万人! 命关羽中军主帅,率五万人。 命项霸为重骑兵团长,率两万重骑兵。 命黄忠为轻骑左兵团长,率两万轻骑。 命郑伯为轻骑右兵团长,率两万轻骑。 命文聘为左护卫军长,率两万五千人。 命臧霸为右护卫军长,率两万五千人。 命郭嘉为中军参谋,只要为关羽出谋划策,徐庶为行军参谋,跟随在士颂身边,郭图负责总揽后勤补给。 魏延和许攸,率最后五万人,留守扶风。 第四百三十章 银城告急(上) 第435章 银城告急(上) 马超已经离开银城十余日,在马超走后,整个银城的西凉军陷入了极度恐慌中,谁也不知道这些北蛮人会不会转道南下。 而且银城本就是小城,在北蛮人南下后,当地官员也算是有点作为,实行了坚壁清野的做法,把周边村落的百姓全部搬迁进了城内。 加上又进来的几万凉军,整个银城的负载几近饱和。 首先,凉军面临的问题就是粮食补给问题,城内十几万人的吃喝,每天就是个天文数字,按照目前城内的补给,最多再坚持一个月。 人数众多的银城,每天都乱哄哄的,凉军良莠不齐,每天都会生出很多事端。 加上凉军打了败仗,士气低落,百姓们更加看不起他们。 而凉军心中也憋着一股气,所以,经常出现纷乱的情况。 无论百姓和凉军,脸上都出现了麻木面容。 马休和马铁,作为唯二的马家嫡系,在马超走后,必须挑起大梁。 但是,每天光是处理那些狗皮膏药的事情,足够两人每天焦头烂额。 这都不算什么,凉人资历不够,威望还欠缺点,因此没有办法让梁兴、侯选等老将信服,以至于很多事情很难处理。 马休和马铁又不能直说马超的动向,本质上说,马超是卖了凉州而去换来夏国的我援军,如果直说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动乱。 毕竟整个凉州,是马腾和这些老伙计们一同打下来的。 是的,怕什么来什么! 由于马超的离开,银城凉军由于恐慌,所以懈怠。 因此,并没有派出大量探马,探查北蛮人的动向。 子夜时分,守城的凉军,一个个睡眼阑珊。 突然间,他们看到地面和城墙有些颤抖。 一开始以为是眼花了,随即天边出现了一片亮点,慢慢形成一片。 就在所有人惊讶的时候,有人警觉起来,大声高喊: “敌袭!敌袭!北蛮来了!北蛮来了!” 随即整个城墙开始混乱起来,没过多久,整个银城都喧闹起来。 但是,北蛮人并没有给银城有什么喘息时间,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城墙下面。 北蛮人并没有停顿,随即进行了攻城。 银城的城墙并不高,把马骑到城下,站在马背上,口中咬着马刀,就能翻越上城墙。 北蛮人也不知道残留的凉人主力就在城内,因此把银城也当成了普通的小城。 这样的小城,他们前后不知道攻陷了多少个。 整合北蛮人把安定、宏魏郡祸害了个遍,但是两个郡抢夺的物资,并不足以满足他们的胃口,于是开始南下。 在北蛮人的印象中,越南的地方,越是富庶,因此紧挨着的天水郡首当其冲。 开始,很多敌人都越上了城墙,他们以为这不过是个小城,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拿下这座城池。 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凉人涌上了城墙,这下他们才知道,这座城池并不简单。 凉人的血性并没有消失,他们看到仇人,一个个红着眼睛,悍不畏死,涌上城墙。 这倒也难怪,这座城是他们最后的栖息地,如果这里被攻破了,他们将再无去处。 攻城之战,就这么偶然的进行,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方的蛮人主帅,也得知这个城池并不简单,于是下令撤军。 不过,只是撤退了两里路, 是的,这支北蛮人,只有五万多人,按照刚才的试探,城内至少有数万凉人,并拿不下这座城池。 北蛮人之前一直知道有一小股凉人,从魏郡撤退了下来,所以一直在找这几万人的踪迹。看样子就躲藏在这里面。 但是,他们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 于是,一队队报信的信使开始四面八方疾驰而去。 是的,他们五万人拿不下这座城,附近的兵马加起来,至少有十几万人。 十几万人聚集起来,可以很轻松拿下这座城池。 几万凉人,是个隐藏炸弹,不除掉,他们抢起东西都不安心。 第二天,所有人看清了北蛮人的阵营,现在也摸不清外面有多少敌人。 马休和马铁采取了最保守的方案,就是依城固守。 是的,现在退无可退,出城野战,很容易被包了饺子,再说了了,他们已经输不起了。 就只剩下这几万凉人,死一个少一个。 第一天相安无事,马休和马铁还抱有侥幸,以为这群北蛮人会知难而退。 但是,从第二天开始,不断有新的蛮人加入。 银城四周全部都是驻扎的北蛮人,已经被包围了。 银城成为了一座孤城。 马休和马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布置城防,他们心里也没底,现在马超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如果他们这些人全部死完了,他们马家再也没有翻身的资本。 第二天、第三天过去,北蛮人按兵不动,但是越来越多的敌人,给了城内的人太多的压力。 第四天辰时,敌人发动了攻击。 而且是四面围成,一同进攻,由于敌人太多,并没有分主攻和辅攻。 如果,敌军将领学了孙子兵法,一定知道围三阕一的道理。 这样的进攻,只会激起城内所有人反抗的情绪。 城墙太小,城下全部是手持着弯刀,或者环首刀等待的凉军。 等到城墙上的凉军死了,他们要第一时间补上去。 这种情况下,根本不需要长官激励士气。 就这么一场攻城战,轰轰烈烈开始了。 因为北地就没有什么城池,之前的攻城战,没什么反抗情绪就被攻破。 因此,他们还是按照传统的攻城方式进行攻城。 蛮人们这几天也没闲着,早就做出了大量长一张有余的攻城梯。 城墙上的凉军不用长官指挥,就开始弯弓射箭。 现在他们就想着尽快把背上的箭矢射出,根本不需要瞄准,到处都是敌人。 不一会儿,敌人便到了城下,一个个开始通过攻城梯往上爬。 而凉军也早有准备,早就准备好了金汁,和煤油等做的火油,开始往下泼。 一个个敌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按照目前的医疗水平,他们基本上宣布了死亡。 第四百三十九章 银城告急(下) 第436章 银城告急(下) 本以为银城内就这么点人,而他们联军至少有二十万人,目前还不断有部落向这里集结。 因为搞不清最后几万凉人躲藏的地方,所以他们只能几万几万的出去抢夺和扫荡,这大大拖慢了他们抢夺的速度,只要把这九几万凉人全部干掉,他们才可以安心,分兵,小股部队出去扫荡。 所以,这几万凉人,他们势在必得,一定要干掉。 四面合围,也把银城内的凉军逼上了绝境,他们退无可退。 马铁和马休命人散布,如果城破,北蛮人将会屠城。 在巨大的压力下,原本银城的百姓,也从开始的恐惧变成了众志成城。 城门后面全部用石块堵住,敌人根本没有办法攻破城门,只能从城墙上入手。 是的,现在他们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活下去。 游牧骑兵在攻城上,天然处于弱势,但是奈何他们人多。 城墙之上,很快打成了一团,凉军的血性早就打了出来。 箭楼上,不断射着箭矢,弓箭手的手早就颤抖不已。 凉人也陷入了危机之中,一个个凉军在城墙之下,排着队等着上城墙。 每一个新登上城墙的凉军,表示着有一个凉人已经倒下,死去。 呼喊声,厮杀声,从来没有停歇过。 地面上满是残肢、断臂,很快已经无处落脚。 泥泞的血水,把地面弄得非常粘稠,血水只能从排水渠往城墙外流淌。 凉军无奈,只能把已经死去的凉军的尸首,抛到城外,既能当做投掷物,又可以腾出空间。 但是越来越多的蛮人涌上城墙,甚至从城墙上跳到城内,引发了一些骚乱。 城墙上开始岌岌可危起来。 侯选、程银等大将也不得不加入到其中。 有了老将们的激励,凉军再次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士气,把敌人赶下了城墙。 日落夕下,这场攻城战非常惨烈。 北蛮人就此退军,看着退去的敌人,城墙上的凉军爆发出热烈的呐喊,宣告他们撑过了一天。 打了一天,凉军们都没有吃饭,早已饥肠辘辘。 城内百姓自发组织帮忙做饭,给这些凉军送上可口的饭菜。 马休等一群武将,在城内的一户大户院内,每个人神情都非常凝重。 经过战后初步的统计,光这一天,他们就损失了近五千多人。 而且,受伤的也有不少,现在缺少药材和医者,基本上只能听天由命了。 按照现在的形势发展,再打两天,基本上凉军就死完了,到时候能不能等到马超的援军都是个问题。 就算等到了,没有了军队,不管是他们,还是马超,后面还有什么用? 因此,他们也在想着出路,但是现在除了苦守,没有任何办法。 至于投降? 这个问题要是做出来,不管别人答不答应,光是手下的士卒第一个不答应。 要知道仗打成这个样子,谁没有亲朋好友,葬身在北蛮人的手中。 这时候要是悄悄做这种事情,不用马休和马铁出面,底下的人,直接就把他们绑了。 因此这种事情,提都不用提,更不能去做。 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马超那虚无缥缈的援军。 第二天,天刚亮,北蛮人就吹起了攻城的号角。 昨天一天的战斗,也让北蛮人损失惨重,光昨天一天的,就损伤近两万人。 但是,为了今天这些北蛮人,又这么兴致勃勃,激情满满地攻城。 那是因为,这些被安排先上的,都是一些小部落,他们已经被大部落首领承诺过,只要攻下银城,他们可以优先抢夺物资和人口。 小部落和大部落主要的区别在于人口,只要攻下此城,抢夺了足够多的人口,那么他们的部落有可能变成大部落。 但是,攻城就必须付出血的代价,但是做什么事情没有代价呢。 看着那些小部落费力的攻城,大部落首领们的嘴都笑裂开了。 草原上讲究的实力,没有足够的青壮,一个部落没有足够多的男人,那么就算有再多的奴隶和女人,也只是一个香馍馍。 又经过一整天的攻城,城墙下已经布满了尸体,现在就算不用云梯,都能轻松越上城墙,这也让防守的凉军痛苦不堪。 晚上统计,今天又死伤近八千人,马修和马铁的脸已经黑得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于是马休下令,全城男性,只要拿得动刀剑的,全部要上城墙。 城内百姓不过统计了一圈,不过只有两万多男子,这还包括十多岁的少年和五六十的老者。 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两天城战,已经收缴了很多武器,下发给他们武器和破脸的皮甲,他们就算是一个合格的凉军了。 城内并没有多大的反抗情绪,城头上的惨烈,百姓们也看在心里,知道如果守不住城,所有人都得死。 于是自家孩子和丈夫上城墙,后面的妇孺们也都哭着没有阻止。 趁着晚上时间,一个个凉军冒险清理堆积在墙角的尸体。 没办法这些尸体不清理,就会成为明天敌军攻城的助力。 经过两天的放置,这些尸体隐隐发出臭味,而这些凉军可能就是他们的亲友或者兄弟,如今全部躺在地上。 第三天攻城开始,大部落首领们看到已经被清理好的墙角,冷哼了一声,随即开始攻城。 第三天、第五天、第六天一天比一天猛烈,连续三天的损失,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的,现在凉军只剩下不到五千余人和几千青壮,而敌人呢,数不胜数。 随着第七天的攻城,所有凉军和青壮毅然决然的走上了城头。 他们已经麻木,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加上人手不够,城墙上的防御有了真空期。 昨天下午,有好几次差点把所有凉军赶下城墙,还是被杀了回来。 梁兴、成宜、马玩、杨秋四个老将已经战死。 马休的肩膀上绑着一块丝巾,丝巾上面还在渗血。 这一次,所有人都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 城下的尸体发出浓烈的臭味,有些已经爬满的蛆虫,苍蝇成片成片在尸体上舔舐着养分,并排下一个个蠕动幼小的生命。 不过好景不长,蛮人再次攻城。 北蛮人好像和这座城池杠上了,现在就算不攻城,就靠剩下的几千残兵,也没有办法对他们抢夺造成威胁。 但是双方都憋着一口气。 必须要拿下银城! 必须要守住银城! 第四百三十一章 一个不留 第437章 一个不留 今天的攻城,北蛮人派上了大部落的精锐攻城。 为什么是大部落的精锐呢? 因为,经过前面几天的消耗,在他们看来,今天肯定能拿下银城。 是的,确实如此。 战斗刚开始没多久,这些养精蓄锐这么多天的北蛮人,没到一刻钟就攻上城墙。 马休背被一个健壮的鲜卑勇士砍掉了手臂,剧烈的疼痛,让马休一下子面色扭曲。 要死在这里了吗? 马休这样想着。 马铁带着一群人保护在马休身边,担心地看着马休。 马休颤抖地说道: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兄弟们杀!” 在马休血性的呼喊声中,剩下的凉军和青壮,嘶吼着向前挥刀,脖子上和脸上的青筋暴起。 马休用缰绳勒住了断臂,伤口处还在渗着鲜血。 现在没人会想马超什么时候会带着援军过来拯救他们,他们只想着能守一会是一会。 身后是银城的百姓,如果他们退了,怕了,按照鲜卑的习性,必定会屠城。 这或许是两人最后的体面,他们悍不畏死,就算死也要咬下一块肉。 很快城墙就失手了,马休等一圈人,只能退下城墙,边退边战。 马休脸色发白,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马铁一刀砍死一个想要偷袭的鲜卑人,对着马休说道: “哥,你还好吧!” 马铁咬咬牙,面色有些痉挛,回道: “老弟,我都杀了十八个蛮狗,状态好得很!” 此时,地面猛烈地颤抖了起来,马休和马铁也察觉到了,但是此时没有想那么多。 不过,不到一会,已经占领城墙的鲜卑人,却一脸惊恐的向后退去。 马休问道: “老弟,有些不对劲!” 是的,鲜卑人的攻城,非常迅猛,现在退得有些莫名奇妙。 按照现在的局势,一个时辰,还是半个时辰,银城就会完全失手。 马铁也不知所以,一群人再次上了城墙。 突然有人指着城外大吼道: “世子回来了!世子回来了!” 是的,马超正带着右先锋一万人,从右侧,直接扎进了北蛮人中。 此时马超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穿着一身银灰色的铠甲,手持着长枪,奋力厮杀。 马超经过此次打击,他发现自己的心境有了感悟,武艺得到了提升,现在只差一步,就能步入一流武将上等水平。 而左侧是赵云率领,步步为营,手持着弓弩和大盾,对着北蛮人进行射击,每个呼吸,都是几百上千人殒命。 最恐怖的是项霸,他率领着两万重骑兵,在经过五百米的提速后,所有重骑兵手持着长枪,一股脑冲进了敌人中。 刚一碰面,敌人就像被巨浪撞击一样,直接一面倒。 只不过一刻钟,就把敌人的阵型从中间拦腰折断,杀了个对穿。 随后,重骑兵开始调整方向,再一次向北蛮人反抗最多的人,杀去。 而外围的步兵们,迅速补上缺口,把这些蛮人全部围在中间,用弓弩进行射杀。 北蛮人有的是骑兵,约摸着四五万余骑,追着郑伯率领的两万轻骑。 不过让所有北蛮人惊讶的是,郑伯的两万轻骑居然稳占上风,因为他们依据着马鞍,可以不间断的用手中的弩箭进行射击,随着时间慢慢地推移,整个战场呈现一面倒的情况。 敌人阵营中,那些部落首领,看到有人支援,也是迅速反应过,组织人手进行反击。 在他们看来,野战他们是无敌的,因为他们有着高超的骑术,从小练习弓射,同等数量下,根本没人是他们对手。 但是,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整个战局出现了一面倒的情况。 士颂手很痒,想要骑着马去战斗,但是被郭嘉等人死死抱住。 虽然敌人势弱,败局已定,但是如果士颂上去出现了意外,那还得了? 士颂现在也算是武力巅峰期,所以想通过战斗,冲击最后一个阶段,但是显然没有得逞。 现在北蛮人那些首领们,感觉到了形势不对,第一反应就想逃跑。 但是随着他们阵型被冲破,第一时间没有想着逃走,但是外围的赵云、臧霸、文聘早就把三面堵死,另外一面就是银城。 马铁等人看着一面倒的战场,这还是把他们打得大败而归的北蛮人吗? 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看着大批北蛮人退向银城方向,马休肯定不会放过眼前的机会,立马下令射箭。 银城方向有弓箭手,吓得那些靠向银城的北蛮人一个个远离这里。 但是外面还有夏国士卒用着弓弩射击,他们进退两难。 一个时辰过去,敌人约摸着是十五万人,被杀得只剩十万人不到。 随着杀戮的进行,北蛮人被杀怕了,那些大部落首领,让人喊话,他们投降,不要再杀了! 但是,夏国士卒根本没有想要停手的意思,因为战前士颂说过,一个不留! 是的,对待这些侵略者,士颂就没有放任他们离去的打算。 这一战从中午杀到了天黑,城外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敌人,要么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要么已经凉透了。 是的整整十几万人,直接屠戮殆尽。 这波战斗,夏国士卒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死伤一万多人,还好其中大部分可以医治,一两个月后,就能恢复。 士颂踏在被鲜血浸湿的土地上,随手捅死一个还在呻吟的蛮人士卒。 战场上全是尸体,士卒们在一个个补刀。 在步兵操典中,关于补刀,就有严格的规定。 在补刀的时候,先掏出手弩,对着敌人的身体心脏部分来上一弩后,确定已经死透了,再上前。 因为,士颂不想仗打赢了,在清剿战场的时候,死伤一些人。 果然,在补刀的时候,有些假死,想要隐藏的敌人,看到夏国士卒掏出弓弩,吓得赶紧起身逃走,不过被眼疾手快的夏国士卒,直接一弩箭射倒。 这种补刀方式非常安全,而且弩箭是可以回收再使用的,根本不存在浪费一说。 马休和马铁派人清理了城门堆积的石土,城门大开。 马超赶紧上前,看着人人伤,心中悲怆油然而生。 “兄弟们,吾来迟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青霉 第438章 青霉 马超看到了马休的断臂,十分忧心,问道: “二弟,你还好吗?” 马休脸色煞白,说道: “还好,死不了。” 现在是死不了,但是任由伤口恶化的话,离死不远了。 随后,马超把几人带到士颂面前,犹豫了一下,然后单膝跪地道: “王上,这几位是父王…….父亲大人留给我能征善战的猛将,感谢王上率兵来解救,否则我这几位兄弟,将遗憾而去。” 其他几人,先是错愕,然后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了震惊,最终全部单膝跪地。 士颂点了点头,让所有人都起来。 士颂细心地看到了马休还在滴血的断臂,赶紧让医官前来医治。 不过这里不是医治的场所,赶紧到城内,找到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进行了医治,从头到尾,马休都没哼唧一声,尤其是用酒劲清洗的时候,马休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这让来医治的医者十分佩服,是个勇士。 这些医官见惯了短肢断臂,因此处理得很快。 医者顺带给其他人也医治了一遍,晚上士颂开了酒宴,宴请这些武将。 不过马休、程银等人还未适应成为了夏臣,所以,所以一个个笑容有些僵硬。 士颂也算是钦佩这些人的勇气,都算是个硬汉,在这种绝境中,把人都快拼完了,也没想过投降。 联络感情的这种事情,根本不用士颂出面。 项霸、徐晃等人,几杯酒下肚,就称兄道弟起来。 至于关羽,名声在外,这些人无论武艺,还是威望,至少和相熟的赵云等人吃酒。 而马休等人看到声名赫赫的关羽,也是露出崇拜之意。 关羽自从发现后,就和士颂绑定在一起。 有人说,关羽因为和士颂结拜了,才鞍前马后。 也有人说,关羽受了士颂的恩惠。 反正种种说辞的都有。 关羽历经黄巾、十九路诸侯诛董、东南之战、益州之战、汉中之战。 每次大战,都能传出关羽干了什么,做了什么。 甚至最后更加离谱的是,每每关羽站前吼了一嗓子。就能把人给吓死。 关羽生逢数十场大小战斗,无一败绩,这个数据太恐怖了。 而凉州作为精神层面极其匮乏的人,对于传说,都是夸大其词。 有些武将还在偷偷观看关羽,看看关羽长得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其它人,诸如项霸、赵云、黄忠等人,也算是当世猛将。 城外,战斗了一天,但是夏国士卒并没有休息,而是连夜清扫战场,把已经死亡的蛮人,搬到城外五百米外的深坑,进行掩埋。 这些尸体要是不处理,不用几天,恶臭就能把人熏死。 而那些已经在城外腐烂的尸首,直接一把火烧了。 谁知道里面滋生了什么细菌,万一感染上什么强力流感,凭借现在医学力量,根本没有办法进行医治。 一夜忙碌后,城外已经看不见一具尸体,只有一些士卒,在用板车,运送城角堆积的骨灰残肢。 总计二十多万人,就这么消失殆尽。 人或许就这么脆弱,可能就是一个冰冷的数字。 第二天,马休的伤口发炎了,疼痛马休差点晕眩。 随即就是高烧不退。 还是伤口处理太晚,伤口红肿。 接着,马休就昏迷了,意识也变得模糊。 马超随即找到士颂,求士颂派医者前去医治。 士颂随即带了一个檀盒,前往查看马休。 昨晚宴会,马休我因为受了重伤,没有饮酒。 士颂看到马休的胳膊伤口处,还有血迹渗出,脸色不止是惨白,嘴角皲裂。 这是明显的伤口感染,引起的炎症,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基本上只能看自己的身体去硬抗。 在感冒都能死人的时代,这种情况,十个人能有一个人扛得住就不错了。 加上马休失血过多,体力和抵抗力下降,要想撑过去,难上加难。 士颂点了点头,从檀盒里面,拿了一小瓶浑浊的液体,还有一支针管。 士颂让随行的医者进行注射。 本来也摇头,宣判马休死刑的医者,看到士颂拿出的那一小瓶药剂,大叫道: “主公,这可是青霉?” 士颂点了点头,医者随即大喜道: “有救了有救了,就没有青霉治不好的炎症,一支青霉,至少万金。 马休算是命不该绝。” 其它人顿时一惊,万金一支,不是说这青霉有多贵,而是说有钱都难求。 整个广信医学院也才刚掌握到青霉的提取技术,纯度还有些差强人意,但是已经可以拿出来使用了。 将晒干的青霉,混合生理盐水,就可以用来注射了。 针管和注射管,都是特意制作的,现在有这个制作能力的,除了夏国,再无他国。 在青霉注射法刚研制出来时,就做了临床试验,总计注射了百来十人,其中九成九渡过了炎症感染期,但是其中一人,本来状态还算行,但是刚注射完,就全身红肿致死。 最终被士颂告知是过敏反应,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注射青霉,有些人天生就对青霉过敏。 不过,这已经足够可以救人使用了。 随后,医官给马休在皮肤下方稍微注射了一点,过了一刻钟后,并没有什么反应。 于是,医官把整支推进了马休的体内。 看着马休没什么问题,士颂嘱咐他们好生照料。 为什么士颂要亲自看马休的病情,第一士颂对马休等人死守银城而没有头像的气概感到敬佩;第二,士颂也没亲眼见过青霉的临床实验,日后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大概率会用到青霉,自己亲自看一眼,也放心些;第三,通过这一小小的举动,也可以让整个凉州残余的人,能对他真正的归心。 毕竟这只是初版的青霉,具体功效还得看效果。 当天晚上马休就退烧了,第二天早上马休醒来,看到周围一大群围在自己身边,得知整个过程后,马休非常感动,拖着沉重的身体,和马超等人一同去感谢士颂。 士颂接待了他们,因为马休身体有伤,聊了几句,就让马休好好下去休息。 现在银城之威已解,下面该如何进军,士颂要好好想想。 第四百三十三章 天人两隔 第439章 天人两隔 士卒们在这里休养几天后,便开始下一步动作。 在这几天,士颂一直和郭嘉等人看着凉州堪舆图,要想把这些祸乱根源全部赶出凉州,还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 整个凉州有数十万北蛮人,而且他们多以骑兵为主,要想一蹴而就消灭这些人,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士颂的重骑兵虽然厉害,可以完成快速分割战场,给敌人造成混乱,然后做到逐一围杀。 但也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现在马匹还不算优良,耐力和爆发力有很多缺陷。 如果有一批阿拉伯地区的高头大马,这个问题迎刃而解。 拿下凉州后,可以派兵把西域那些小国治治,现在西域小国,因为汉朝的威望降低,诸侯之间纷乱不断,也就没空管理那些小国。 这波南侵,凉州人口肯定锐减,等西凉稳定后,派兵撸一些人口回来。 至于西域诸国,到时候信不信夏,到时候再说。 本来士颂兵发凉州第一站是安定郡,但是得知银城被围后,士颂直接带着人先奔赴这里。 如果得知银城被围,而见死不救,到时候马超必然会不满,也不便于凉州的统治。 马超的存在,不只是一个优秀的将领,更多的作用是安抚凉州的民心,因为凉州百姓已经习惯了马氏的统治,马超的态度,可以让一切变得平滑很多。 不过现在,现有的凉军,只剩下不到一万,马超就算有其它心思,也得掂量掂量。 马超很聪明,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报仇,要杀光所有蛮狗。 马超每天都会前来询问士颂何时再发兵,毕竟凉州百姓正在水生火热中。 其实,士颂停留这几天,还有别的打算,因为这次作战,士颂人是杀光了,同时也获得了大量的马匹,完好可乘骑的马匹至少有七八万匹。 士颂想着,如果这样打下去,自己带着这些人会不会直接全变成骑兵。 士颂在转道银城之前去,就想到了这个情况,所以早就派人让扶风地区征集的木匠,这段时间内制作的马鞍,赶紧送往银城。 这批马鞍来得很及时,重新制作了三万套,还有大量的马蹄铁。 就这样,士颂重新多了三万骑兵。 后续的马鞍会随着士颂进攻,不断的他送到最前线。 这样一来,士颂的全骑兵战略,还真有希望达成。 马术训练是步兵操典必须的科目之一,因为你不知道何时用到马匹,有了马匹不管是转移,还是作战,要方便太多。 这一日,大军开拔,士颂给马休和马铁他们留了些军械。 一来,他们可以有效的防守银城,恐防其它不知深浅的敌人,进攻银城。 第二,天水郡很大,士颂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清理散落在天水郡境内村里的敌人,正好可以交给马休他们。 休养个几日后,残余的几千人,就可以对境内的匪徒进行清剿。 至于程银这些老将,士颂也安排了他们进了军队中,算是不高不低的将领。 开始他们还不服气,但是随便拉出一个屯长,可能武艺比不上他们,但是军事素养让他们自残幸亏。 而且,和一些营长之间的对话,一会从孙子兵法,跳到其它兵法中,其中的专业术语和想法,一会火攻,一会设伏,一会又水淹,让他们听得目瞪口呆。 士颂考虑到马超的感受,这些人基本上都在马超的麾下。 不过,他们如果想搞一些歪歪肠子,只要刚说出嘴,不用第二天,他们就会被手下压到士颂面前。 所以士颂很放心。 第二站,天水郡,整个郡只有不到三万的敌人,被士颂是无法赶到一起,直接干掉。 为什么只有这么点人,还不是银城周边死了近二十万人。 在天水郡待了总计不过五天,便来到了宏魏郡,也来到了之前凉军惨败的战场。 北蛮人可没士颂那么讲究,这里十几万具尸体,并没有人收敛,已经过去两个月,这里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到处都是尸体。 这里青草树木已经有小腿那么高了,极度茂盛。 马超像疯了一样,下马寻找马腾的尸体。 是的,之前一直没有实力,来收敛父亲的尸体,让他们暴尸荒野这么久,如今想来,马超非常愧疚,瞬间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嚎哭起来,其声异常悲壮。 野地里还有不少野狼和野狗,在一边啃食极度腐烂的尸体,一边异常小心翼的看着士颂这些人。 士颂随手一箭,射死一只最近的狼崽,吃了人肉,必须得死。 那些马腾原先的部将也纷纷下马,开始帮助马超寻找马腾的尸首。 因为,两个月过去了,在这么大的战场上还真没办法找。 士颂派了一些人,帮助寻找马腾。 一直找了一个多时辰,在地毯式地搜索之下,终于在凉州大旗旁找到了马腾的尸体。 马超等人徒手清理了马腾的尸体,用清水擦净上面的泥土。 十里外驻扎后,士颂之礼为马腾送行。 士颂用随军带的一点水泥,为马腾简单修了一个墓,算是走得体面。 马腾牺牲了自己,为马超博了一条活路,本来马超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没想到还是惨遭毒手。 第二天,马超和一群马腾的老部下,全部穿上了白色素服,为马腾守孝。 士颂也在手臂上裹上了一块白色布匹,算是为这个老伙计践行。 想当初刚见到马腾的时候,那时候的马腾中气十足,骨子里透着狠辣和豪迈。 让士颂和袁术正式闹掰的时候,马腾请士颂饮酒,痛斥袁绍和袁术这等酒囊饭袋。 再次相见,是前两年的汉中之战,士颂给马腾带来了希望。 再次见,已经天人两隔。 宏魏郡倒是也没有多少敌人,没用多少功夫,全部干掉。 然后分了三万骑兵让赵云率领,让其光复陇西郡,而士颂则是一路向西进攻。 下一站就是武威郡,算是整个凉州最繁华的地方。 但是,士颂这一路走来,无论是村落还是城池,十室九空,每个村落都被入侵过,地上七七八八躺着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 第四百三十四章 破金城 第440章 破金城 士颂带着夏国士卒,扫荡数郡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拉布和羌人首领赞可汗耳中。 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强敌,他们也瞠目结舌,不是说汉国各自为阵,各诸侯国之间争斗不休,为何夏国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亲自派兵来凉国进行营救呢? 他们想不通,但是士颂气势汹汹的行军路线,让两人不得不慎重。 天水、宏魏四郡,二十余万人,说没就没了,这可不是阿猫阿狗。 虽然扎布已经和那四郡的北凉人划分了掠夺地盘,那四郡主要是由小部落、匈奴人组成,但其战斗力也不可小视。 这下前二十多万人,说没就没了,怎么不让人恐怖。 当初拉布可是和夏国士卒打过招呼,看到那势如洪涛的铁骑,让拉布惊异不已。 那是什么怪物,他可是听到,那铁甲铁骑,可是把敌人当作羊群一样,无情的撞击、分割,然后步兵进行填补,做最后的清剿。 鲜卑首领拉布和羌人首领赞可汗此时早已约束手下,向他们集合,不要在外面逗留了。 不过那些分散出去的部族们,哪肯回来,在外面早就玩野了。 他们甚至感觉是首领让他们回来,好自己的部落去抢夺。 至于那什么夏国,不可能,这里是凉国,只要夏国脑子没发抽,就不能过来。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傻子才会做。 士颂轻率剩余十五万人,往武威郡冲去。 整个武威郡早已是千疮百孔,还没进村落,就被熏天的尸臭给熏了出来。 就是在这种环境下,一个个黑洞洞的小眼,在黑暗中凝视着他们。 是的,这些都是残留着,因为有种尸臭的遮蔽,百姓们躲藏在里面,可以给那些轻掠者一个信号。这里被抢过了,这里没油水了。 士颂命人在村口放了些粮食和肉干。 士颂相信里面躲藏的人一定能看到,如果不给他们吃的,在这种缺少食物的时候,干出任何事情都可以理解。 侵略者还没有完全赶出去,因此士颂还没有派人来治理,只能让他们再苦一段时间。 士颂已经下了命令,从夏国运粮到已经光复的城池,在那里开设粥铺士颂。 前方三十里就是武威城,士颂已经得知,鲜卑人和羌人已经合兵二十万出头,依城而战。 士颂松了一口气,就怕这些游牧民族跟他玩迂回战术,或许他们觉得守城更有把握吧。 当天傍晚就行军到了武威郡三里外。 大军刚至,就有一股五万人的羌人,前来袭营。 就是现在士颂立足未稳的时候,感受一下夏国士卒的深浅。 不过,让他们失望了,五万袭营敌人,就跑回去两万多。 差一点就被严阵以待的马超带着骑兵给包了饺子。 马超只觉得夏国强,但是深入了解这么多天,他已经对夏国士卒有了足够的了解,这是一支训练有素,分工明确的队伍。 就比如刚才袭营,那些士卒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不管是定木桩,还是干其它事情,他们都会把弩箭随手携带,以防敌人突然而至。 因此在哨卡发出警报后,无论是谁,无论是干什么事情,第一反应是拿着身边的武器,向自己上头进行集合,然后再根据形势做出最合理的判断。 这或许就是不断总结出来的经验,按照现在实力进行对比,夏国拿下西凉,在全盛时期至少有八成。 这取决于士颂有多大的决心。 或许是颂不想枉死那么多士卒,不然两国在汉中之战的时候就没了。 这两年,凉国可是靠着和夏国互通,才多养了十万的军队,单靠凉地自己产出,养个十一二万人,就到了极限。 一晚上无事,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连续三天,士颂都没有派人出击,攻城嘛,必须得用到投石机,这种简单一次性的杀伤力武器,在这个时代可是无解的存在。 有这种简单可以减少死伤的工具,肯定要用。 第五天早饭后,关羽带着人马前往攻城。 士颂则是悠哉悠哉在后方督战。 其实,既定策略早已经定下,关羽不过按照既定的计划, 一台台投石机已经被推到了城外二百步外,这个位置刚刚好,就算鲜卑的神射手,这个位置也是射不到。 围三缺一,唯独留下西门。 投石机开始,先射上半个时辰,来个下马威。 然后,三个城门外开始升起了一个个硕大的气球,这把敌人直接看傻了。 “那是什么玩意! 为什么人还能在下面? 怎么还飞起来了?” 诸如此类的疑问,在每个敌人脑海中回荡。 马超第二次见到热气球,还是非常震惊。 有了这玩意,可以说没有攻不破的城池。 这些热气球缓缓移动到他们头顶,在这些躲藏在城墙后面,满脸惊讶的敌人眼中,抛下煤油。 上次进攻平阳关,士颂总计只有个位数的热气球,如今直接带过来将近五十余个,对每段城墙都做了覆盖式的打击。 此时,这些敌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个火球就被投石机送了过来去。 那些身上沾上火油的敌人,直接被引燃。 随着火油不断被抛下,被烧着的敌人疯狂乱跑,又会把其它人引燃。 于是就发生了这一幕,一旦伙伴被点燃,同伴就直接把他砍死,免受痛苦,也不会把同伴一同引燃。 不到一刻钟,整合城墙上面,一片火海,现在谁还敢往城墙上跑? 拉布和赞可汗对视了一眼,随后各自离去。 金城是守不住了,还是快点跑路吧。 连城墙都守不住,怎么守城? 怎么跑,西门不是没人防守嘛,就从西门跑。 敌人的动向哪能逃得过热气球的侦查,直接用旗语告知下面的友军。 “将军,敌人往西边跑了。” 关羽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赶往既定的地点。 拉布和赞可汗非常痛心,因为他们这段时间抢夺的大部分物资和粮食都堆积在金城内,这下为了跑路,全部舍弃了。 两支队伍出了城门,就分道扬镳。 赞可汗带着人南下,而拉布带着人北上。 不过没过多久,两支队伍分别被伏击。 是的为什么会围三缺一,就是要把他们从城里面赶出来后,在既定的地点设伏,后路又被关羽带着人堵住,后果可想而知。 至此,金城收复。 第四百三十五章 种族灭绝计划 第441章 种族灭绝计划 干掉鲜卑和羌人的主力,这是个好事。 两地伏击,前后有十余万敌人想要投降,但是都被士颂无情的拒绝了。 郭嘉劝说道: “杀人太多,有伤天合,不妨收降后,下发采矿、修路! 主公立威已经足够,何必再造杀虐。” 士颂却不以为意,回道: “凉州百姓为孤夏国子民,何其无辜。 况且草原蛮夷,杀之为静,灭其族,悔其宗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蛮人毫无人性,孤不但要清剿凉州蛮夷,还要深入草原,直至北海勒马! 孤要在草原上铸坚城驰道,让夏国子孙后代再无边患之忧!” 士颂这样说完之后,郭嘉、关羽等文官武将,全部都拜伏在地。 是的,他们第一次听到士颂说出这样的理想,这可是连秦皇汉武都没有实现的理想。 不过转念一想,依靠夏国,还真的有可能做到,也只有士颂能做到。 士颂早就计划好了,去年底征募的十多万新兵,早就在前往扶风等地的路上,等到士颂清剿整个凉州后,就要下一局大棋。 士颂要把整合北方塞外全部犁一遍,让这些北方蛮夷知道,谁才是爹。 北方蛮夷要是识相的,赶快搬离草原,另寻其它栖息地,不然,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金城之战之后,整个凉州只剩下阿猫阿狗的杂鱼,士颂稍微休整了两天,就开始分三路大军,把整个凉州全部给光复了。 时间来到204年六月,凉州的天气,也热了起来。 现在的凉州还水草丰茂,非常适合放牧,还没有成为后世的沙漠。 士颂觉得有必要保护这块土地,否则悔之晚矣。 有着手下劳心劳德,士颂反而轻松下来,就算士颂什么都不干,手下的文臣武将都能干的很好。 让马超高兴的是,马超的三个姐姐妹妹,并没出事,还安好的在金城中好吃好喝地住着。 至于其它直系的亲属,全部被关在一个院子里面,看管起来。 人到了一定地位,总会娶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改善基因,因此马超的姐姐妹妹长得还算标志。 加上马腾从小的培养,气质和学识都不差。 拉布看到后,就知道此等女子不是自己能享用的,于是把马腾的三个女儿单独看管起来,等到回去后,敬献给冒顿单于,肯定能换取最大的利益。 要知道这是凉王的女儿,拉布也不傻,如果自己要是享用了,肯定会要遭受攻击。 所以,不仅马腾的三个女儿要好好保护,就连马腾的家人也要保护。 不然,这三个成为冒顿的妃子,又被她们记恨了,到时候有自己好果子吃。 所以,马超的家人得以保全。 金城内的物资和人,非常多。 人大多都是适合生育的女子,这是拿回去播种的。 物资是鲜卑人算是把凉州翻个底朝天,清扫过来的,当然可观。 这些物资,发回一部分给到城内灾民,等到凉州安定了,可以安排她们回去。 分三路推进很快,马超一路向西,约五万余人,往北海郡打。 徐晃一路向西,约五万余人,往酒泉郡打。 赵云带一路,约五万余人,直接往南方西平郡打。 关羽、黄忠、郑伯等老将者带着少量的人,清剿武威郡的残余敌人。 关羽等老将也知道,不是士颂故意不让他们立功,而是为了培养年轻一辈,让他们可以独当一面。 士颂给了他们一个半月的期限,士颂要看到凉州,再无一个蛮夷。 仅一个月,马超带着人回来了。 马超因为太痛哼满意,一路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杀掉,基本上一日一城,杀的得满意哭爹喊娘。 徐晃倒是遇到了一点麻烦,开始一切顺利,但是到了酒泉郡,发现这里除了鲜卑、羌人,还有西域三十六国的人。 徐晃二话不说,上去就一顿杀,管你是鲜卑人、羌人、还是西域人,在徐晃眼里,都是蛮夷。 蛮夷竟然敢侵犯夏国领土,都该死。 同时,徐晃也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士颂,士颂直接说,在在给他两个月时间,把西域三十六国都给我灭了,把他们国王全部带回来。 反正来都来了,不在乎这段时间。 一月零十天,赵云回来复命,目前除了还在西域征战的徐晃,整个凉州算是拿下了。 士颂把手头上的十多万军队,留了六万,分成三队,分别驻扎在张掖、武威和安定郡。 同时,早已经在扶风等待的三千多夏国毕业的学子和官员,开始入住凉州,宣布凉州开始正式为士颂所统治。 士颂带着剩下约十万人,往西平郡出发。 同期,到达扶风多日的十五万新兵,算一下时日,已经到了西平郡。 刚离开金城不过一日,西羌三大首领已经发来了乞降信,声称不知道凉州已经是夏国的领土,不然给他们三个胆子也不敢在凉州作乱。 是呀,之前士颂没出兵之前,周边的所有势力,全部把凉州当作自助餐,大快朵颐,在毫无节制的肆虐下,人性本恶展现无遗。 现在说投降,不过是缓兵之计,大汉势弱多年,对西羌塞北的威慑力大大下降。 这些年不管是羌人作乱,还是北蛮入侵,能把他们赶出汉土,就是极大的胜利。 无论是出塞北,还是教训羌人,都是大败而归。 而这次他们示弱不过是给士颂一个台阶下,让士颂不再纠结,他们的想法是,就是用些牛羊,把凉州作乱的羌人俘虏换回来。 毕竟,就算战败,也不会一个不剩吧。 在凉州作乱的西羌青壮,至少有十五万人,这可是西羌的精华,不至于全部死干净了吧。 事实上,差不多全部死干净了。 士颂就是要把他们杀尽杀绝,然后再移民南方夏国人过来。 现在交州三个省,人口已经达到了两千万人,按照现在的人口暴增发展,再过几十年,可能到达极限。 现在移民一些人过来,可以有效减缓暴增的速度。 在西羌这么大的草原上,建上三十个城池还是可以的。 有了土豆和玉米,至少能养活两千万人不是问题。 士颂可没收那么多时间,去汉化这些羌人,留着会存在很多隐患。 不妨全部杀光,以绝后患。 士颂把这称之为种族灭绝计划。 为什么要把十多万新兵带上,就是要练兵。 后面还要征战草原,所以先把兵练出来。 第四百三十六章 卑贱的民族 第442章 卑贱的民族 羌族有很多,西羌、发羌、唐羌,士颂这次发兵浇灭的是西羌,也就是这次入侵凉州的主力,至于发羌和唐羌,现在还很弱小,如今居住在再往南的高原上,很少下来。 本来羌族三大部落,以为士颂是开玩笑的,但是当士颂拉出了二十万人,直接进入了西羌自古以来的栖息地,这里是一马平川的西凉平原。 这下子三大部落慌了,加上使者回来报信,前往凉州抢夺的十几万羌族青壮们,全部战死,无一生还。 这下羌族三大部落首领直接傻眼了,他们感觉好像惹了一头洪涛猛兽,能直接把他们撕裂。 要知道,一个俘虏不留,是何等果决。 十几万头猪,就算是杀,也杀不完,但是十几万人,全杀干净了,这还得了。 西羌的三大部落,分别是西边的忽其而,首领奈尔可汗;南边的尚伽,首领毳汼可汗;东边的大宁,首领昭搭可汗。 之前的赞可汗是来自东边的大宁,实力最强。 但是因为这次大宁出兵最多,所以受到损失最大,以至于三大部落现在实力不相上下。 他们都在埋怨毳汼可汗,都是他说动其它两个部落首领,一起出兵,抢点物资回来,这便宜不占白不占,结果亏待裤衩都快没了。 要知道,他们三大部落人口加起来,总计也不过百来万人,出兵十几万青壮,算是把他们全部掏空了,所以,他们现在想组织兵马反抗,怎么组织,按照目前状况,他们能整备出十几万能上马作战的人就不错了。 但是,士颂进来了,这里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这里就是他们的根,他们无论如何都得反抗。 三大部落首领各自散去去,约定回去立马召集部落还能上马战斗的人,然后前往位于中间部位的真城集合。 说是这样说,其它两个部落信誓旦旦地说,不出十日,必将集合兵马,合兵一处,让夏国也看看,他们羌族也不是好惹的。 事实上,人是召集起来了,不过给出的理由是,凉州富得流油,之前出动的那些人,根本抢不完,需要他们一起去抢。 这下只要还能上马,拿得起武器的人,纷纷被诱惑,梦想着在族长的带领下,把凉州,以至于汉人的财宝全部带回家。 所以,从本质上来看,整个羌人的劣根性,太过于露骨。 要知道,要是让汉人去抢夺羌人的。汉人第一个观点是是想,汉人是礼仪之邦,这样去抢,不太好吧。 然后就觉得,羌人那边都是些什么破烂货,去抢什么,瞎折腾。 而羌人觉得,抢夺汉人的,是理所应当的,汉人的就是自己的,谁抢到归谁,以至于根本没有一家商行敢和羌人做生意。 就算和鲜卑人做生意,他们只抢汉人,不抢草原上行走的商人,因为他们知道,汉人有强有弱,强如汉武,不敢往南望,那个时候,就依靠商人来进行物资交换。 在汉朝弱的时候,他们更不会抢商人,因为他们有汉人非常喜爱的马匹,这些都是汉人奴隶在做。 用汉人奴隶养的牛羊、马匹,跟汉人换东西,有什么吃亏的呢,他们想不到。 羌人很脏,他们甚至一辈子都不洗澡,就算把水放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不会洗,因为他们觉得这本来就是身体的味道,脏那是汉人迂腐的见识。 鲜卑人很少洗澡,那是因为草原大多数时间很冷,一旦洗澡受冻生病了,那将是在鬼门关走一趟。 士颂为什么对羌人那么痛恨,那是因为那段屈辱的历史,五胡乱华,西羌一度非常强盛,也是西羌首先发明的“两脚羊”的说法。 他们眼中除了他们自己,剩下所有人都是他们可以掠夺的对象。 从骨子里卑贱、粗鲁、野蛮的民族,根本没有人的概念。 所以,士颂必须全部杀干净,以防这个种族目前巧合下,变得强大,那么将是周边所有国家的灾难。 当夏国的铁骑踏入第一个羌人部落的时候,那些羌人看到铺天盖地汉人骑兵,一个个,全部傻了眼。 足内没有一个青壮,只有一批行将就木的老人,骑着老马,住来迎敌,其他人什么都不管了,刚跑没多远,就被黑甲军全部干掉,全族三百多人,只要高过车轮的人,无论男女,全部杀尽。 士颂还是没有狠下心,一个不留,毕竟汉人是文明人,和粗鲁的羌人相比,汉人是有人性的。 不过经过这波杀戮后,全族只剩下不到五十多不超过十岁的幼子,全部被手脚捆绑了带走。 至于去哪? 以后可能是一个合格的煤炭工人、也有可能是个修路工人。 不过这些都是那些新兵来做,新兵需要练胆气,做这些事情再好不过。 二十多万大军,分成一万人一队,每队间隔十里,相当于绵延二百多里,像一个四处漏风的犁耙一样,开始梳理羌人的族地。 好在在凉州缴获了大量的马匹,现在二十多万人,人人有马骑,还有剩余。 所以,整体推进很快,不到半个月,就横扫到真城。 真城说是城池,不过是用篱笆围成的一个简易的城池,而毳汼可汗终于笼络了不过六万多人,这些人还一直催出毳汼可汗早点带他们到凉州抢夺,没想等来的是夏国铁家大军。 发现真城的一瞬间,周边的几个分队的开始集结,集结了五万人后,便把真城围了起来。 毳汼可汗还有些气愤,真城除了六万余可以一战的羌人勇士以外,本身还有两万常驻的防御兵马,他们可不像那些身上只有毛皮的普通族人,他们身上是有皮甲,或者铁甲的,手拿的磨得发亮的马刀。 但是,十几个热气球飞起来后,这个简易城池,没到一刻钟就变成了火焰的海洋。 谁让羌人不善于整理,屋子都是茅草建造的,城内到处都是随意摆放的马草堆,所以随便扔点火星,这个城池就浓烟滚滚。 第四百三十七章 对不起,你们不配 第443章 对不起,你们不配 毳牛可汗此时后悔不已,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一定要贪婪凉州那点东西,这下可好,夏国有了借口,正大光明攻打。 其本质原因,还是没打过,夏国战力太高,如果能打过,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毳牛看着城内火焰冲天,不少族人都死在火焰中。 “完了,全完了!” 毳牛的部族在一百年前还是一个小部族,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奉行的就是残忍和贪婪法则,把弱肉强食做到了极致。 被毳牛的部族灭掉的大小部落不知道多少,光现在整个部落的构成,其中有六成都是奴隶,在之前攻伐部落中,就解救出不少汉人。 不过这些汉人被掳来多年,已经不能称之为汉人了,在对战过程中,他们拿起了刀,和夏国士卒作战。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已经成了敌人,那么就绝不心慈手软。 真城里面的汉人,或者是汉人后裔,士颂当然知道里面会有很多无辜的人,但是士颂不能为此束手束脚,毕竟夏国士卒命也是命,必须要用最战损最低的方式消灭敌人。 终于,毳毛在巨大恐慌中带着一群人冲了出来,在离夏国士卒还有五十步的时候,全部下马,跪在地上,匍匐前进,把姿态放得非常之低,希望夏国能放过他们,毳毛愿意带着族重新寻找栖息地。 不过士颂并没有理会。 城内人,再也忍受不住灼烧之苦,纷纷弃城而逃。 不过城外已经被包围,士颂并没有心慈手软,无论男女,全部射死。 很多新兵有些不忍,因为也有很多幼子在奔跑。 但是被长官一阵教训,告知他们,当初这些羌人是如何对待凉州的妇孺和百姓的。 如今夏国只是用同样的手法对他他们,这有何不可? 许多新兵在这一刻,完全脱变了,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士兵。 直到城内可燃之物燃烧差不多了,夏国士卒开始对残破不堪的做最后的清点,发现城内到处都是烧焦的人的尸体,发出刺鼻烧焦的气味,很多士卒,直接吐了。 把城内残余的逃过一劫的羌人,一一找到,无情的射杀,这场屠城之战,就到了尾声。 毳毛现在很后悔,很痛恨。 他怒骂呼其而可汗和尚伽可汗,说好的十天之内,一定会合兵真城,没想到半个月过去了,他们两个部族的影子还没有。 其实很简单,呼其而和尚伽的印象中,汉人出塞作战,大多是宣扬武功,那么不去营救毳毛部族,就是拱手把毳毛的部族推出去,给夏国泄恨的。 到时候,毳毛部族被灭了,夏国的气也消了,他们再服个软,宣布称臣朝贡,足以让夏国退兵。 夏国讲究天合和人道,杀伤太多,有违天合,而且汉人讲究面子,羌人宣布称臣朝贡,还不够你夏国爽的吗? 只要夏国退兵了,呼其而和尚伽的部族,一定会把毳毛部族的地盘重新瓜分,这样一来,他们损失倒也可以接受。 所以,两个部落并没有按照约定前来,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做法,着实有些高明。 不过,他们小看了士颂的决心,士颂要灭掉整个西羌。 此时,毳毛还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不过,早已经没了气息。 可能是因为悲痛而绝,但是,士颂不关心。 其它的族人,看到毳毛死了,而真城也被捣毁,一个个选择了自杀。 真城没了,第二天就继续向南进发,没过两天,就到达了边界。 在前面就是发羌的地盘,发羌的首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所有人都叫他扎木汗,此时带着乌压压的族人部族,和夏国士卒对视。 扎木汗孤身一人,拍马前进到战场中央,士颂也没有怯弱,骑着马悠哉悠哉走到扎木汗前面,注视着扎木汗。 扎木汗但是抚胸,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是扎木汗,前面是我的部族,没有入侵过汉人的土地,凉州侵略和我们没有关系。” 扎木汗用着蹩脚的汉话一字一句说着。 士颂点了点头,眺望了一眼扎木汗的族人,满脸枣红色,全身黝黑,看起来非常健壮。 士颂指了指他的部族,说道: “你们看起来不错嘛,要不然跟我混吧,你们也可以成为夏国的人,我将平等的对待你们,让你们衣食无忧。” 扎木汗没有生气,说道: “对不起,我们向往自由!” “你蛮有理想的,不过你太自私了! 我并不排斥蛮人,有些时候杀戮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你听说过你,还不错,励精图治,年纪轻轻就统一了周边大大小小的部落,而且并没有入侵汉国的野心。” 扎木汗点了点头,说道: “我身上流着汉人的血,我的太祖母是刘氏的郡主,所以我对汉人没有恶意。” 士颂哈哈大笑道: “你不错,不过高原之上,也是我的目标,我们终究可能有一战。 别以为有着高原依靠,我就拿你没办法,这些都是小问题。 等待我把国内收拾完了,你好好想想。” 扎木汗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说道: “那就到时候,领教一下您的厉害。” 士颂点了点头,对扎木汗说道: “对了,没事总固步自封,多出去看看。” 说完士颂就转身离开,然后回到阵中,大手一挥,全军分成两队,一队由赵云率领,清剿呼其尔可汗,一部分由马超率领,清剿尚伽可汗。 仅仅两天过后,夏国分兵的事情,让呼其而和尚伽十分震惊。 剧本跟他们想的不一样,士颂这是来真的,怎么办。 呼其而第一反应就是跑,打是打不过的,整个真城惨状他们已经得知,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毳牛可汗。 于是两人再次派人祈求归附,成为夏国的附庸国,永世朝贡。 对不起,你们不配。 士颂果断拒绝。 两人得到消息后,顿时慌到不行,之前他们还在盘算,怎么瓜分毳毛的地盘利益最大化,画面突转,慌到不行。 怎么办?还不快点跑路! 于是呼其而派了一些旁系的部族前去阻拦赵云的军队,然后带着直系族人和士卒,开始往西边跑路。 至于尚伽则是带着直系部族,前往扎木汗的发羌,寻求庇佑。 第四百三十八章 诸侯反应 第444章 诸侯反应 204年九月,夏国拿下整个西羌的地盘。 让人捧腹的是,尚伽可汗带着一帮人,南下发羌寻找庇佑,不过被扎木汗直接拒绝。 徘徊在边境上的尚伽几万人,直接被愤怒马超逮住。 这下扎木汗带着三万人,近距离观看夏国的对敌方式。 士颂一直灌输的是,如何用最简单,伤亡最小的方式进行战斗。 马超也被灌输这一点,先是用重骑兵冲锋了两波,然后用轻骑侧面围堵,最后被步兵,用弓弩射死。整个过程充满了美感,让扎木汗如坐针毡。 是的,从这场战斗中,扎木汗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基本没有多少损伤,就把尚伽部族最后一丝希望,掐灭在边境上。 一切收拾妥当后,马超踏马来到了扎木汗的外一百步的距离,择人而噬的目光,看得扎木汗一阵眼角抽搐。 马超现在对于蛮人都是一个态度,横看竖看,感觉他们都是一个样子,所以,要不是士颂提前下了命令,不要动扎木汗,要不然马超哪管那么多,一起干掉了。 马超大声对扎木汗说道: “管好你的部族!交易可以,一旦有出格的事情,夏国会灭了你们!” 听着马超赤裸裸的威胁,扎木汗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只能憋屈地点了点头。 整个西羌地盘拿下,士颂先画给了凉州。 这么大的地盘,其实汉人真没几个,整个草原上,西羌差不多被屠了干净。 士颂在西羌和凉州的做法,也在整个汉土传开了。 吕布的时候,半醉半醒间,微微一笑。 “哈哈哈,果然如此,我就说嘛,这士颂和我是同类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陈宫听了,瘪了瘪嘴,心里想着: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还和士颂比肩。 现在士颂不止敢做,该做的漂亮,而你呢? 废人一个。” 吕布早不负当年之勇,武艺下降的厉害,他那么把重一百五十余斤的方天画戟,早已成了一件摆设。 吕布现在满身肥肉,大腹便便,乍眼一看,和董卓有一丝相象。 说实话,吕布在得知自己无后以后,就不再经常练武,现在活着,只为了享受。 尤其是去年,貂蝉因病去世后,吕布更加颓废,早就不管秦国的大小事务,而是完全放手给陈宫和他的几个外子来做。 外子,也就是人的干儿子。 吕布前后认了十个干儿子,像是在极力否定当年自己屈身认父的比武历史。 事实上,这些义子把合起伙来,和陈宫打擂台。 姜还是老的辣,他们几人根本不是陈宫的对手,所以,他们只能拉拢吕布的旧部老将,和陈宫对垒,这才勉强形成均势局。 不过,事实上,陈宫早就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他原本以为吕布是明主,因为吕布相比曹操,直接把陈宫提拔成一把手,放手施为。 而如今,已经烂掉了,很早跟随吕布打江山的凉州、并州老兵,早就退居二线,甚至已经相继去世。 所以,秦国现在就是一个烂摊子,只看秦国什么时候用兵了。 鲁国刘备,此时看着夏国不仅平定了凉州之乱,还把整个西羌给干掉了,心里一阵膈应。 夏国已经那么强了,还在不停地扩充地盘。 刘备只能瘪了瘪对张飞说道。 “飞弟你看,那士颂真是蠢,苦寒之地,有什么意思,拿了反而是个累赘。” 张飞正在喝酒,听到刘备说话,转过头,睁着大眼问道: “大哥,你说了啥?” 刘备差点被口水呛住,咳嗽了几声,说道: “没什么。” 其实,刘备早就动了心思,北方是魏国曹操,势力太大,打不过;南方是吴国孙坚,没有水师,动不了。 剩下的只有秦国。 这些年刘备一直都想扩大地盘,他可不想局限在这六个郡。 虽然嫡庶,百姓们过得也相对较好,但还是干不过魏国和夏国。 夏国从一个交州,发展成现在这样,光人口都有数千万,想都不敢想。 简直比汉武帝时期还要强盛。 尤其是夏国,还有着最强队伍战立,这如何了得? 所以,刘备开始想着歪点子,对吕布动手。 吕布现在变成酒囊饭袋,雄风不再,干掉他好像不是什么难事。 刘备一想到此处,一发不可收拾。 刘备觉得自己军工战力没发展起来,一大部分原因,可能是自己对应的人才不够,等拿下整个秦国,也搞几个科学院,发展发展军工战力。 一想到此处,刘备就燥热难耐,于是,刘备开始召集简雍、糜芳等文官前来议事。 刘备抛出问题,简雍等人一点都不意外,刘备想对吕布动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干掉吕布,整个鲁国将扩大一半。 最终一致同意对吕布动手,而且最好在一两个月内。 现在夏国大军已经全部集结在凉州,看样子要对漠北动手,所以不趁着这个机会,干掉秦国,等夏国办完了事情,鲁国就是想动也不敢动呀。 至于之前鲁、秦、楚签订的攻守同盟条约,啊? 我签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盟约不就是用来撕毁的吗? 不过,刘备想要恶心一下士颂,于是发布缴文,说士颂不顾民生,杀戮太多,有伤天合,巴拉巴拉一大堆话,总结一句话,你士颂不是个东西。 在广信的程昱,不屑地说道: “如此小人行径,真是让人不齿。” 于是,程昱也采取了反击,开始让人撰写文章,上面都是刘备的猛料。 刘备不是自诩是汉氏后裔,直接把刘备翻了个底朝天,他和皇室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次,还细数了羌人和鲜卑人几大罪状,士颂干掉他们简直是为民除害。 然后用活字影刷,直接复印了上十万份,订成一个个小册子,然后送到国,直接分发下去。 一日清晨,没到一个时辰,鲁国到处都是这种小册子。 这下鲁国人都知道了刘备的猛料,时间、地点说得清清楚楚,连刘备自己都记不清的事情,都记录了上去。 这下刘备直接脸黑完了,暗地里扇了自己一巴掌,没事惹士颂干啥? 第四百四十一章 幽并修罗场 第445章 幽并修罗场 凉州脱离了苦海,连带两个犯罪份子西羌和西域三十六国,都已经接受了惩罚。 西羌以全部覆灭为结果,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了代价。 而西域三十六国,正在接受徐晃的洗礼,目前三十六国已经灭掉一大半了。 同期,士颂也加急派了一批官员前往西域三十国进行统治。 同时,整个凉州,也慢慢安定下来,招抚流民,目前统计下来,整个凉州只剩下不到一百五十万人,不管是死了,还是消失的,已经达到两百万人,至少需要二十年才能恢复到原先的状态。 发放物资,并把南方已经培养好的土豆胚块分发给百姓。 现在种植下去,十一月之前,可以收货一季,到时候,第一季的土豆就可以收货,到时候,整个冬天,光啃土豆,就可以过活。 灾后重建工作也在进行,士颂直接让人在凉州各地寻找石灰原料的矿场,直接就近挖掘,建造新城。 破后而立,相信不出几年,整个凉州,几十个钢铁水泥建造的新城,将会成为不可攻破的存在。 士颂同期颁布了草场的使用章程,避免过度砍伐和放牧,导致水土流失过快,形成不可回转的人为损坏,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再过几千年,这里依旧是翠草丰茂,不会变成一眼望不到头的沙漠。 士颂率领士卒在武威郡休整,随时就可以进发草原。 据了解所知,这次凉州被掳去草原的百姓至少有上百万,加上近百年来被掳去草原的汉人和汉人的后代,至少有上百万人。 这些汉人和汉人的后裔,基本上都是奴隶,为鲜卑等部落放牧,吃不饱,穿不暖,遇到点天灾和人祸,第一个受影响的就是他们。 所以,士颂有必要让整个漠北,安静下来,顺带解救汉人。 凉州是脱离了苦海,经历了长达三个月的地狱,慢慢复苏,但是河北幽并地区,现在变得很不好。 秦皇汉武修建的长城,成了此次阻挡鲜卑人和匈奴人的主要屏障。 但是,这些年来长城年久失修,很多地方破破烂烂,很难阻挡鲜卑人的进攻。 于是,这些地方,必须用人命来填。 或许是鲜卑人,或许是匈奴人,更多的是魏国人。 蛰伏多年的公孙瓒,此时也蠢蠢欲动。 不过,夏国海军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一万多人,一支舰队,游曳在海岸线不远的地方,让公孙瓒心有不甘。 曹操一统河背后,河北之地的百姓生活上有了很大的改善,他们对曹操很感激。 加上幽州、并州队伍百姓,与匈奴人、鲜卑人本身就是死仇,于是在曹操的募兵令下来,所有河北之地的青壮,就算没有被征募上,也自发向北方聚集。 曹操早就得知鲜卑人、匈奴人会南下,也做好了准备,但是他没想到,敌人基本上倾巢而出,鲜卑人和匈奴人,合计至少有五十万。 这让曹操慌了神,这么多人,曹操因为据关而守,将整个魏国士卒调过来六成,二十多万。 和数倍之敌相比,简直各处都是漏洞。 于是曹操紧急发布了募兵令,并且将其它地方驻守的兵力,紧急调往北方。 前面一个月,守得很是困难,短短一个月,就损失了近十万人。 还在新兵和自发过来防守的百姓,总人数不减,反增,人数来到了二十五万。 幽州和并州的战场,两大部落损失也很大,至少总计有十多万敌人的死亡,死在了城墙下面。 曹操现在也杠上了,死了这么多人,曹操死活不肯退让一步。 而鲜卑冒顿首领和匈奴的拓跋汗也下了狠心,死了这么多人,你还好入关内抢夺,怎么弥补损失。 所以,现在三方就像亡命的赌徒,赌谁先坚持不住。 曹操以一敌二,根本不畏惧。 这一次,五万虎豹骑,在整个战场露足了威风。 十几万的斩获,有一半是 他现在最怕的是,那些新兵,没有多少训练和战场经验,会被敌人突破封锁。 怕什么来什么,东边便传来传来噩耗。 上谷郡冒顿分兵十万,突破了封锁,从而引发了全面的溃败。 现在除了重要的关隘,还在曹操手上,所有士卒全部后撤,依城而战。 前沿的城池,每个城池至少有上万士卒,加上城内当地的青壮百姓,就算冒顿想要攻城,必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过这样的部署,直到半个月后,才形成。 在前面十天,上谷郡有六个城池被屠,三十余万百姓下落不明,尸骸遍地,每个城池都是修罗场。 曹操在等,等从冀州、兖州、青州临时征募的士卒前来,和冒顿进行大会战。 曹操誓要鲜卑人付出代价。 不过,据城而守,让冒顿举步维艰,但是那些还没来得及搬进城内的乡野村庄的百姓,遭了殃。 曹操每天收到的信息都是,哪里哪里百姓被屠,哪里哪里的城池被围,需要增援。 曹操已经多日没有睡好觉了,眼睛通红,他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太原郡防守也被匈奴人突破了,曹操有了经验,赶紧往后部署士卒。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匈奴人学乖了,速度很快,在仅仅半个月时间,大半太原郡、一半西河郡、一半的新兴郡,被匈奴人践踏,足足上百万百姓生死未卜。 陈群和田丰看到曹操目眦尽裂,叹了一口气,劝解他,要知道蛮人之患,说到底是短期之患,但是曹操的目标不应该局限在眼前的得失,就算丢了几个郡,遭了灾,喂饱了匈奴人和鲜卑人又如何。 曹操最终的敌人是在国内,是刘备、吕布、孙坚、士颂之流,如果把国力耗费在与鲜卑、匈奴人死磕上,到时候刘备入侵,还有多少青壮可以动员呢? 鲁国这些年没有战事,国内平安,这些年刘备一直在厉兵秣马,要不是夏国海军在扬州海岸给足了威胁,刘备早就趁火打劫了。 不过、曹操却不管不顾,那些都是后话,曹操身为枭雄,却一直把百姓看得很重。 看到蛮夷如此践踏他的子民,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而且,他的长子曹昂战死,夏侯渊丢了一只眼睛,曹休被砍了一只胳膊,典韦力战而死,他的儿子典满,刚弱冠,就吵着要和鲜卑拼命。 既然已经打成这样了,更不可能退让。 我曹操就是这样的人,知道有可为,有可不为! 是非成败,就让后人评说去吧! 第四百四十二章 千里逐漠北 第446章 千里逐漠北 就在曹操准备倾尽所有打一波打一波大会战的时候,士颂终于踏上了漠北之地。 一眼望去,除了广袤的草地,就是微微起伏的山丘。 河流文静地躺在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孕育出什么种族。 漠北有自己的我传说,有自己的神。 太阳神、月亮神、狼图腾……. 不管每个神,都没教漠北游牧民族仁爱和平,而是抢夺和杀戮。 自古以来,漠北之地孕育了匈奴、鲜卑、乌恒、蒙古、契丹、吐蕃、金、鞑靼、满人。 无论哪个种族,都无法改变漠北之地噬血的血统。 因为每个种族的崛起,代表着一种新的信仰、新的文化的崛起,同样,也伴随着杀戮。 要知道,每个种族的崛起,都会伴随着无数部落的消失。 所以,在骨子里面,要游牧民族,就奉行着弱肉强食,杀人和被杀之间,就看你有没有足够的利益。 所以,要想扫出漠北,非一年百年之功。 但是,这一次,好像是百年难遇的机会一样。 漠北鲜卑人、匈奴人,为了弥补损失,基本上带走了所有部族的青壮和精锐,同样的,现在整个漠北扫荡在没遇到鲜卑和匈奴北归的主力之时,将是一面倒。 士颂刚入漠北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个蒙古的小部落,本来看到士颂大军的时候,以为是族人北归,还在最前面迎接。 但是,没到一刻钟,整个部落全部被剿灭,面对这些妇孺,士颂并没有手软。 灭族之战,就是要灭其根,而干掉所有女人,用不了三十年,整个部族就差不多消失殆尽。 大军集合进攻,速度太慢了,于是采取和灭西羌一样。 三十余万人,按照五千人一队,每队间隔十里的做法,对整个漠北开始从南往北犁地。 剿灭了整个西羌,收缴而来的马匹非常多。 至于补给问题,其实根本不是个问题,虽然整个漠北受灾了,但是每个部族还是有不少牛羊的。 以战养战,后面有专人驱赶着成片的牛羊,赶去凉州。 凉州遭受了灾害,有了这些牛羊,百姓也好过活。 从南到北,凡是遇到部落,小部落,直接解决,部落稍大一点的,可以请求支援。 如果对面部族伤了数万,不用想,赶到对面老巢了。 士颂会亲自带两万人,前去支援。 清剿神速,仅仅十五日,就从南到北干了一个遍。 至于对北,按照士颂的说法,天气冷到哈出热气,一天见不到一个蛮人,就可以回头了。 在西羌的作战洗礼下,那些新兵早已经历练成熟。 一趟南北扫荡,至少能干掉数百个部落。 按照整个漠北的横向长度,犁个五六趟,差不多了。 士颂在犁地缴获,冒顿以极快的时间收到了消息。 没想到夏国居然发兵漠北了,这还得了。 要知道秦皇汉武和匈奴、鲜卑人作战,首先是一个高度集团统一的国家,但是现在诸侯林立,互相防备,根本不可能出兵北伐他们的呀。 而夏国是个特例,和夏国接壤的几个国家。 吴国孙坚早就认清了现实,为士颂马首是瞻。 魏国现在自己都深陷囫囵,秦国吕布,现在正醉生梦死,至于荆州刘琦,正在努力当一个世家人心里的乖宝宝。 所以,士颂发兵漠北,根本没有任何掣肘。 要问如果吕布发疯了怎么办。 很好办,且问他能不能打得赢防守的守军。 其次,只要是颂反应过来了,这不正好有借口出兵了呀。 所以,吕布也不傻。 现在,大家都在熬,熬夏国会出意外。 比如士颂突发意外,或者夏国陷入内乱。 士颂经常帅大军正在,刀剑无眼,胜负无常。谁说得准呢。 冒顿如坐针毡,是的他不能放任夏国再这么肆无忌惮下去了,如果再让夏国发展下去,抢夺物资还有什么意义呢? 老家被抄完了,没有足够的女人,部部族迟早会衰败。 不是每个部众都能铁石心肠,他们出来抢夺,就是让自己的孩子和父母能吃上足够的食物,而不至于挨饿。 如果让他们得知,冒顿见死不救,那时候冒顿将会众叛亲离。 所以,冒顿得走了,必须得走了。 冒顿满载而归,绵延不绝的妇孺的队伍,这是他们的奴隶。 只要出了漠北,所有俘虏和部族,先会赶往东汗庭,然后在那里休整数日后,冒顿将会带着人,和士颂拼命去。 曹操当然也知道,士颂在干什么。 士颂入塞北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曹操,让他无论如何,要拦住这些家伙,等自己脏活干完了,和曹操一起围剿这群狗东西。 曹操加快了人员的调动,总共五十多万人,集中在上谷郡附近,只要曹操一声令下,将会把冒顿鲜卑部族团团围住。 冒顿要走,已经开始动身了。 曹操立马开始派人袭扰鲜卑的队伍,长城也在重新部署,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冒顿堵在关内。 这还得了,冒顿得加快速度。 曹操也在赶时间。 加上,不断有魏国士卒袭扰,冒顿心急又焚,但也无可奈何。 而鲜卑人抢夺的人口和物资,一点一点被抢夺回去。 按照现在的状况,用不了三天,长城就将被封锁完毕,到时候他们再想出关,又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 于是冒顿直接心一横,不要了,都不要了,先回去救族人再说。 曹操没有料到,冒顿到嘴的肥肉不要了,丢弃了妇孺和大量物资,仅带着几日口粮,夺关而去。 冒顿知道再墨迹下去,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囧境。 冒顿走了,走得那么坚决,这让曹操一阵惋惜。 至于匈奴人,对不起,不会再让你们离开了。 匈奴人这次在关内祸害最多十多万人,曹操赶忙把人员派往并州,还好两地相隔不远。 前后不过数日,加上曹操已经布局了半个月有余,因此,匈奴人直接被封在了关内。 然后,一个城池一个城池往前推,每重新夺回一个城池,就会派至少两万人驻守,不断压缩匈奴人活动的空间。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东汗庭 第447章 东汗庭 冒顿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不仅南下没抢到什么东西,还损失了那么多青壮和部族。 入侵凉州鲜卑部族,主要属于西汗庭的辖区。 西汗庭组织相对散漫,对于冒顿的命令总是爱答不理,因此冒顿名义上派拉布为守,领导西汗庭的部族入侵相对较为贫瘠的关西地区和凉州。 所以,拉布的失败,冒顿还能接受。 只要把夏国赶出漠北,集权整个鲜卑,反而更加简单。 当冒顿在东汗庭休整不到三日,就有探马来报,夏国的先锋军队,离东汗庭不过二百里,按照目前的发展,最多五日,就可逼近东汗庭。 东汗庭是冒顿,也是整个鲜卑的最后体面,一定不能让夏国军队到这里,一旦部族平民遭受什么损失,将会对冒顿的声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要知道,整个草原,实力为尊,冒顿在即位后,对整个东汗庭敌对势力,进行了打压,一旦冒顿声望受损,那些敌对的势力将会出来对冒顿的统治产生质疑,甚至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动作。 到那时候,将会是整个鲜卑部族的毁灭性打击。 所以,冒顿当天就做了动员,在东汗庭又补充了数万青壮和数万奴隶兵,合计四十万,向夏国军队进发。 东汗庭算是整个鲜卑最为繁华,真正意义上的都城。 因为东汗庭拥有城墙和城门,内城和外城分明。 是冒顿祖上,对标汉人的城池,进行修建的。 整个东汗庭有鲜卑百姓二十多万,奴隶数不胜数。 在冒顿即位后,对东汗庭进行了梳理,现在城内居住的基本上都是冒顿嫡系的部族,他们围绕着东汗城两百里进行放牧。 东汗庭像是一个吸血鬼,接受着所有大大小小的鲜卑部落朝贡,把每个部落的精华,无情地吞噬,然后供汗王和一众贵族享受。 就比如,每个部族每年按照部族的大小,要给东汗庭运送牛羊、马匹。 而且这些财富,都必须要捡好的上供。 在今年以前,夏国的商人,会频繁的往来东汗庭,为这里输送各种商品、奢侈品。诸如茶叶、纸烟、丝绸、瓷器和玻璃器皿等。 以前东汗庭的贵族们,最喜爱金制、银制的器皿,因为夏国商人的到来,他们爱上了茶叶、纸烟等奢侈品。 以至于他们把金银全部用来购买这些奢侈品,所以,最终整个东汗庭的精华,又输送给了夏国。 说到底,士颂用东汗庭的钱,来养自己的军队,最后这些军队用来打鲜卑部族。 说起来还是有些讽刺的。 夏国这边,东汗庭的具体位置,士颂早已得知。 在距离东汗庭三百里的时候,士颂就下令收缩军队。 让马超带着三万骑兵,充当先锋军,其他数字相距不过三十里,遇到任何情况,在一个时辰内就能受到士颂派出的骑兵支援。 先锋军主帅的职位,还是由马超多次主动争取过来的,只要是杀蛮人,马超都非常伤心、仿佛每个蛮人都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 确实,马超也是这样想的,要不是这些该死的漠北蛮子,马腾也不会死,整个凉州也不会变成这样。 于是,马超把所有鲜卑人都恨恨上了。 士颂当然知道,看来此仗打完后,寻个机会要好好开导马超,不能让他一直活在仇恨中,这样的人往往非常极端,容易会做错事,士颂可不想这么好的苗子犯了什么无法饶恕的错事。 士颂不仅要看如今,也要放眼未来。 关羽、项伯、赵云、项霸等这批老将,已经老了,最多再过十年,他们都得退下来,这些人大致属于一代武将。 赵云、徐晃、廖化、魏延、文聘等,这些属于二代武将。 至于下一代武将,马超、关羽的儿子关平等属于三代武将。 一代武将大概率见不到士安掌权,就会退下来,二代武将差不多能再发光发热二十年,第三代武将就是士颂给士安准备的主力军。 所以,这些武将,士颂会培养他们,但是他们官职都不会很高,这些都需要士安去维护,士颂也不会去管。 人生的路还很长,士颂不能看着马超毁了自己。 士颂就这么带着后备士卒,慢慢行军,仗打到这个份上,发而不能心急。 马马超带着士卒,每日五十里的进军,终于在第三天遇到了冒顿率领的主力军队。 两军相聚不过二十里。 双方停了下来,都在探查军情,看看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冒顿得知前方只有马超这支孤军,便起了心思。 是的,趁着夏国主力兵力没来,先吃掉这支孤军几万人,不一可以试探一下夏国士卒的战斗力,还可以削弱夏国势力,给士颂来个下马威。 当然,去叫战的人不能太多,否则马超肯定不会上当。 所以,正好冒顿让他手下第一大将任凯,率领三万骑兵前去较阵,自己带着人殿后,只要打起来后,冒顿第一时间会带人前去支援,到时候,定能吃掉这支孤军。 任凯祖上是汉人,在刘志时期,第一次党锢之患,任凯的祖上跑到了漠北,寻求庇护。 本来任家以诗书起家,对中原非常熟,因此任凯的祖父,为当时鲜卑大汗的第一谋士。 任凯是他父亲和一个鲜卑侍女所生,任凯出生的时候,不受待见,接触不到诗文教育。 但是还在身体非常健硕,力气远超同龄人,十一二岁,就可以和成年的鲜卑青壮摔跤,而不落下风。 加上任凯从小学习骑射,立志要成为人上人,让家族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好好惊讶一番。 也凑巧,在他成年之后,冒顿刚即位。 冒顿急需新鲜血液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于是就找到了名气还算可以的任凯。 任凯也没让冒顿失望,任凯不但骑射非常优秀,而且在任氏家族长大,耳濡目染之下,脑袋比一般鲜卑人要灵光很多。 于是,没过多长时间,就成了冒顿的亲信,为冒顿南征北战,讨伐不臣之臣。 随着任凯的地位不断上涨,成为冒顿手下第一大将。 任凯的父亲才发觉,任凯已经成为了他们任氏仰望的高度,于是回头开始跪舔任凯。 甚至把族内优秀的女子,任凯的堂妹送给任凯当小妾。 第四百四十四章 猎杀开始 第448章 猎杀开始 任凯从小在漠北长大,对于漠北的感情更甚于汉土。 任氏家族虽然逃亡漠北,一直以汉人自居,所以骨子里对鲜卑人漠视,甚至鄙视。 所以,任凯的从小到大,任凯的父亲,连抱都没抱过。 就算是任凯成为了冒顿的左膀右臂,飞黄腾达,连任氏的祠堂都不许进。 任凯知道,任氏族人如今虽然表面上对自己表现得热情,但是他心里明白,任氏家族,包括他的父亲,都是折服于他的权势。 所以,任凯对汉人是仇恨的,他唾弃自己身上流着有汉人的血,他无时无刻不在反省自己,不要被族人眼前的热情所蒙蔽。 他拼命的往上爬,就是要成为一个真正的鲜卑人。 鲜卑人很好,强者为尊,只要你够强,就可以收获无数由衷的尊敬,还有不是追随者。 因此,任凯非常感谢冒顿,信任他,给他机会,能证明自己。 所以冒顿一直以来,跟随着冒顿的脚步,整合东汗庭,统一鲜卑部卒,积蓄力量,最终南下汉国。 他想把冒顿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是汉人的皇。 现在中原混乱,诸侯各自为政,这是个好机会,可以各个击破。 任凯非常痛恨老天,东汗庭刚刚有些起色,正在积蓄力量,没想到去年冬天的一场大雪,让东汗庭损失惨重。 所以,冒顿不得不提前南下,为整个鲜卑的部落谋求活路。 冒顿还是小看了汉人的任性,在汉皇当政的时候,几万人的鲜卑南下,都能让汉皇非常紧张。 现如今几十万人南下,居然被一个叫做魏国的诸侯国给挡住了,而且还让冒顿吃了大亏。 这口气任凯咽不下,等到解决掉眼前的夏国后,收拾完整个草原,肯定要让魏国付出代价。 面对夏国,任凯有些看不起,虽然冒顿在临行前,嘱咐他一定要小心,夏国士卒战力非常强盛,评估了各种收集来的消息,夏国有着非常先进的武器和铠甲,凉州霍乱的几十万北蛮人,全部被杀戮殆尽。 任凯虽然点头,但是并不为意,在他心目中,在草原上,鲜卑人是无敌的,就算秦皇汉武来了也是一样。 确实,随着汉朝式微,这些年,鲜卑人屡次南下,抢的盆满钵满,而汉皇多次派兵,不过给草原上平添一些尸骨而已。 任凯带着三万人向马超一方疾驰而去,而马超早就探查好了敌情,等待着任凯。 马超虽然仇恨鲜卑人,但是并没丧失理智。 马超这几个月在士颂身边也学到了不少东西,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 此时马超就像不知道任凯这三万人一样,还在行军,不过速度越来越慢。 终于任凯带着三万人来到了马超三万人的正面,越过前面的山坡,两军就将碰面。 任凯毫不犹豫地抢占了坡顶,号角声响起,骑兵奔涌而下。 是的,到了这里,任凯已经忘记了冒顿的嘱咐,在他印象中,鲜卑人从来都很直接,遇到了直接干。 马超看到这个场景,直接吼道:“敌袭!” 其实马超早就一直在注意这支军队的动向,对部队进行了调整。 前面士卒直接下马,扛出方盾,布置了一条简易的战线。 后面的两万人,开始从两侧两侧分兵。 是的,马超想要把这支骑兵给困在这里,让冒顿派出支援。 马超是士颂放出的鱼饵,而马超又想把任凯当成鱼饵。 只有这样,才能让冒顿急切起来,一旦急切起来,人就会犯错误。 当任凯率领着士卒直接冲向了方盾上,在任凯想象中的,一碰即破并没有出现,鲜卑人被堵在了方盾前面。 此时,方盾后面的士卒,从方盾预留的间隙,向外面捅出长枪,一下子惨叫声此起彼伏。 是的,任凯次数一开着身体的力量优势,猛得向方盾撞去,但是方盾晃了晃,并没有任何奔溃的迹象。 这下任凯知道,这个方盾不是短时间能突破的。 他观察了战场,发现除了正面,其它地方并有方盾防御,既然从正面突破不了,那就从侧面突破。 骑兵依靠的就是速度,攻击无果,立刻拉开,再寻找机会进攻。 任凯微微一笑,以为这样就能拦得住自己? 于是任凯大声呼喊所有人转向,向侧翼进发。 不过刚转向没走几步,就被侧翼的一万夏国骑兵当场堵住。 不过任凯并没有惊慌,直接冲了上去。 双方人马立马混战在一起,渐渐地任凯发现了问题,就是鲜卑人的兵器砍在夏国士兵身上,最多把铠甲刮花,但是夏国士卒用墨刀砍在鲜卑人身上,直接能穿透他们身上的皮甲,带出一段血花。 是的,装备上差异太大了。 更让任凯吃惊的是,夏国士兵在对战的时候,都可以双手松开缰绳双手持刀,与鲜卑人对战。 任凯很快发现,问题出在他们屁股下面的马鞍上,任凯双眼直接一收,他看得出来,这些马鞍并不是一个复杂的东西,这是一种思路问题,想到了,就一定可以做出来。 如果鲜卑士卒全部装上这种马鞍,那么鲜卑人将无人可挡。 不过眼下,必须要先解决掉这三万夏国士卒。 任凯很是激动,他想了一下,立马让身边的一队亲卫,向冒顿汇报,先集合重兵,把这三万人拿下再说。 然后有了这三万套马鞍,不但可以快速研究出马鞍的制作方法,还能直接获得三万套马鞍,装备起来。 这样对付夏国入侵,把握也更大。 马超早就注意到了任凯,看到任凯身边一队人离开求援,知道机会到了。 是的,只要任凯求援,冒顿一定不会坐视不理,那么就可以把冒顿的主力引诱在到这里。 不过现在,可以放手解决任凯这三万了。 于是马超大手一挥,另外一万人开始从后面包抄。 原本正前方的遁甲兵,举着方盾,后面的士卒掏出了手弩。 任凯越打越不对劲,发现自己这三万人,被包围了。 两万骑兵完全限制了他们的活动范围,而正面的方盾军也围了上来。 猎杀开始! 第四百四十五章 东汗庭之殇 第449章 东汗庭之殇 刚才感觉还旗鼓相当的两方,当夏国人掏出弓弩,瞬间任凯感觉到了不对劲。 夏国的弩箭,可谓是冷兵器的巅峰之作。 当破空声传出,一个个鲜卑士卒,惨叫声此起彼伏。 任凯一惊,看到夏国士卒更换弩箭速度很快,没几个呼吸,又一批弩箭射出。 现在任凯知道了,当他们开始冲击夏国士卒的时情,他已经步入了敌人的圈套。 现在四面被围,骑兵的机动性荡然无存,被当成了活靶子。 现在必须要离开这里,否则用不了多久,就被围杀殆尽。 任凯现在为自己的轻视感到后悔,他也明白,为何冒顿要多次嘱咐自己要多加小心。 任凯高呼一声,想要从一侧突围,但是他们并没有得逞。 要想从夏国的包围圈里面出来,几乎不可能,而且鲜卑人可没有那么高大无私,舍生忘死,用自己的生命,换其他人的生存的机会。 所以在冲锋几次被击退后,鲜卑士卒任凭长官怎么催促都不敢继续往前。 任凯知道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他亲自带人冲锋。 他一刀砍在夏国一个士卒身上,夏国士卒身上的铠甲被砍出凹陷,并没有破裂。 而这个夏国士卒,被任凯的大力,打得吐血,向后倒去。 其它夏国士卒一看任凯不是一般人,于是周围的夏国士卒开始围攻任凯。 十几息之后,数个夏国士卒重伤倒地,而任凯也满脸大汗。 夏国普通的士卒都这么难缠,要是自己陷入围攻,用不了多久就会殒命,不能这么下去了,于是后退了几个身位,让其它鲜卑人冲锋。 马超早就注意到任凯,看到任凯带头冲锋,于是拍马赶来。 现在的马超,除了那些猛将,还真找不到能稳胜他的人。 现在马超算是年轻一代战力最强者,所以面对任凯,马超战意盎然。 很快,马超带着亲卫来到任凯这边,亲卫很识相,没一会,就把任凯和他亲卫分离开。 马超持着长枪,拍马向前。 马超麾下是西凉一等一的千里马,与吕布麾下的赤兔不逞多让,全身枣红色,马超为它起名为踏血。 要是战马有排名的话,踏血一定名列前茅。 马超一声怒喊,对任凯吼道: “鲜卑杂碎,看爷爷一枪!” 任凯也注意到了马超,知道马超定人是这批夏国士卒的重要将领,如果把马超干掉,制造出混乱,有可能带着剩余的鲜卑人离开包围圈。 任凯哈哈大笑道: “汉人娃娃,老子杀人的时候,你不知道还在那里吃奶!” 马超不怒反笑,讥讽道: “多吃几年饭食,也不过是酒囊饭袋,看你是汉人面孔,却为鲜卑人狗贼卖命,辱没先人!” 任凯怒道: “我母亲是鲜卑人,我为鲜卑人卖命有何不可?” 马超再次讥讽道: “原来是个杂种,怪不得!” 任凯被戳中软肋,满脸狰狞,怒道: “口无遮拦,今天我就把你擒住,看你还如何嚣张!” 马超嘿嘿一笑: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马超纵马一跃,直接腾空而起,双手握住长枪,对着任凯直接竖劈下去。 任凯一惊,这小子武艺不凡,这个高难度动作,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 任凯手持弯刀,横向格挡。 马超的长枪是士颂赠送与他的,是用镔铁打造,名曰:“落日”。 在一瞬间,任凯就感觉到弯刀呈现极度弯曲的样子,任凯一惊,立马侧身而过。 马超一击不中,也不纠缠,拍马擦身而过。 这让想要偷袭的任凯,鼻子一哼。 马超掉转马头,再次进攻。 双方你来我往,已经战了十个回合。 经过交锋,马超大致估算出,任凯这家伙,战力最多比自己差一点,力量上稍微强一些,但是技巧不足,大开大合。 任凯都是通过搏杀中总结出来的武艺,并没有名师指导,能走到这一步,还是得依靠他的天赋和自身的努力。 因此,马超开始与他缠斗,按照这种做法,再过二十个回合,任凯就该气力不支,反应也会慢下来。 任凯也是心急,知道遇到了难缠的家伙,短时间内分不清胜负。 任凯余光看见,自己带来的三万人,明显稀疏起来,惨叫声不绝于耳,再僵持下去,就算杀了马超,自己的三万人也所剩无多。 任凯心急如焚,战斗的时候更加勇猛,刀法更加凌厉。 马超知道对面急了,要是两人身份对换,马超能比他更急。 马超嘿嘿一笑,反而避其锋芒,用巧力与任凯战斗。 又过了二十个回合,任凯气喘吁吁,马超则是游润有余。 马超趁着任凯没注意,一枪挑飞了任凯的弯刀,一脚把他踹下马背。 马超的亲卫蜂拥而上,把任凯制服。 任凯口中大骂马超,是个阴险狡诈之人。 马超并不理会,战事无常,和鲜卑人讲武道,岂不是故步自封。 又过了半个时辰,场上只剩下不到三千人的鲜卑人,他们被团团围住。 现在这种情况,马超突然喊停,所有的夏国士卒手持着弓弩,瞄准着鲜卑人。 不时有惨叫声响起,那是鲜卑人想要用弓箭偷袭,直接被射下马来。 剩余的鲜卑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连任凯都生死不明,他们只想活着。 马超在等,等冒顿带着主力过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探马来报,冒顿离这里还剩下三里。 三里路,不用两盏茶就能到来。 马超直接下令,所有夏国士卒,直接发射弩箭,不消一盏茶的时间,剩下的五千鲜卑士卒,就被射杀了干净。 马超大吼一声,所有人上马,连战场也不清理。 因为天边已经出现了冒顿率领的骑兵。 马超冷笑一声,在双方相距不过五百米的时候,马车带着夏国士卒开始后侧“逃跑”! 冒顿此时脸色黑成了碳,他没想到还没遇到夏国主力,就在他眼皮子下面,折损了三万人。 冒顿怒火攻心,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都不能让马超这三万人逃走。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东汗庭之殇(下) 第450章 东汗庭之殇(下) 马超满脸冷笑,心里想着:“追吧,追吧!”。 草原上出现了奇怪的景象,马超带着三万人在前面跑,冒顿带着几十万人在后面追。 冒顿如果学过《孙子兵法》,不然肯定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 但是,冒顿现在非常气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的三万人被吃掉,自己手下大将如今下落不明。 这是对他的侮辱,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马超这几万人跑了。 可是,同样是马匹,为何就是追不上马超这些人呢? 因为马超这三万马匹都是精挑细选的,脚力要比一般的马匹快些。 当然,鲜卑人也有快马,有些鲜卑人,自持脚下的马匹速度快,脱离了追击队伍,想要咬住夏军的尾巴。 但是,刚拉进三十步之内,前面的夏国士卒转头直接对着他们射出手中的弩箭。 很多没有反应过来的鲜卑人,直接落马。 这下那些脚力快的鲜卑人,再也不敢脱离大部队。 就这样,一路跑,一路追,一个时辰渐渐过去。 双方速度逐渐减了下来,不知不觉已经跑出了六十里路。 骑马也是一个累活,不只对马匹消了体力消耗极大,骑马的人,同样也累得不轻。 夏军并不知道这样意义在哪里,但是他们咬着牙骑着马,他们坚决服从命令。 好在夏国士卒有马鞍和马蹄铁。 这么长期的追击,对马掌消耗极大,体制差的马匹,这会已经尥蹶子。 夏国士卒还好,不过依旧气喘吁吁。 而鲜卑人此时早就感觉自己屁股不是自己的了,全身快颠得散架。 双方依旧保持着三百步的距离。 此时马超三万人放下速度,恢复了些体力后,突然间间,三万夏国士卒,突然停住了马匹,全军下马。 本来已经快要坚持不住的冒顿,此时看到这一幕,冷笑道: “跑不动了?草原是我们鲜卑人的天下,在这里想要跑过我们鲜卑人,痴人说梦。” 下马的三万夏国士卒,不慌不忙,立马部署了防御阵型,他们掏出了方盾,喘着粗气,看着鲜卑人的到来。 防线很长,至少有五百步,直接包住了了正面。 冒顿冷笑一声,不管不顾,带着鲜卑人,直接用肉体冲向方盾。 在离方盾还有三十步的时候,从方盾的缝隙中,直接捅出来了密密麻麻的我长枪。 鲜卑人一惊,不过马匹的速度太快,根本刹不住。 随即,惨叫声不绝于耳。 但是矛盾依旧没停继续撞击,要冲破夏军的防线。 任凯没有冲破,冒顿也冲不破。 过了一盏茶,冒顿才发觉这方盾就像一面城墙一样,根本撞不破,再这么下去就是徒增伤亡而已。 不料此时,从四面八方,突然出现大量夏国士卒,不过十几息时间,就已经把所有鲜卑人包围了。 说起来也可笑,人数少的夏军,居然把人数更多,不可一世的冒顿和他的三十万鲜卑人包围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根本不敢想,但是士颂做到了。 秦皇汉武,甚至是唐、明王朝,在对漠北作战的时候,能有个一两万的斩获,就可以吹一辈子。 但是,士颂不止要包围他们,甚至要全歼他们,冒顿发现自己和任凯非常像,犯了同样的错误,太高估自己的战力,太低估自己的战力。 实际上,在今天以前,他们从来没想过汉人会强大到这一步。 冒顿瞬间头皮炸起,他的第一想法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否则死路一条,任凯的三万人,就是这样没的。 于是冒顿大声呼喊:“撤军!” 撤退的号角声响起,所有鲜卑人也是一慌,开始撤退。 不过,四个面已经被封锁,该何去何从? 其它三面的夏国士卒,开始掏出手弩射击,每秒钟都有说不清的鲜卑人死亡。 冒顿大吼一声:冲锋! 是的,其它三面已经没办法撤退,那么只能从正面。 但是正面有那么好突破的吗? 不过,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 经过半个时辰的冲锋,终于正面方盾有近五米的防御出现了漏洞,被鲜卑人攻破。 冒顿正好在这段附近,立马带着人,往外冲。 冒顿刚想让人把刚与夏军拼命,让所有鲜卑人全部逃出生天。 但是,手下人大喊道: “汗王快走,汉人的支援来了。” 是的,赵云黑着脸,带着一队两万人来支援。 冒顿看了看后面的鲜卑人,此刻他满眼通红,但是事情只能做抉择。 身边的亲卫大声说道: “汗王,你快走,你是我们鲜卑人崛起的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逃出去。” 冒顿叹了一口,开始逃走。 是的,现在必须得逃。 随即,冒顿带着身后的人,开始往外冲。 终于,在赵云合围之前,带着约摸着一万人,离开了这里。 冒顿边逃边回头看,只见那方盾又合围上,现在留在里面的鲜卑人,只有死路一条。 冒顿尽力不去看,不去想。 冒顿一群人一路狂蹦,终于在黄昏时分,来到了东汗庭附近。 隔着老远,就发现整个东汗庭火光冲天,浓烟四起。 东汗庭城墙上,已经插上了夏国的旗帜。 冒顿看到这一刻时候,气血攻心,直接吐出了一口浓血,从马背上摔下。 三十多万人没了,冒顿最多心里滴血,东汗庭没了,代表着鲜卑人已经没了希望。 冒顿没了意识,现在所有人六神无主。 此后,冒顿开始发高烧,整个人浑浑噩噩,终于,冒顿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 冒顿询问现在的情况,得知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北方,离东汗庭有一千里。 然后,他们将再往西面前进。 因为,他们听过,在西边两千里的地方,有一群他们戏称毛子的人,他们的男子全身都是毛发,就像没进步完成一样。 而那些女子,长得还不错。 现在跟随在冒顿身边的基本都是他的亲信,如今只有不到八千人。 凭借着这八千人,冒顿就可以把这群基本上没什么战斗力,好在玩泥巴的老毛子干趴下,借助他们的女人,再次繁衍鲜卑族群。 第四百四十七章 这就是自由呀 第451章 这就是自由呀 一天后,士颂和三十万夏国士卒驻扎在东汗庭。 整个东汗庭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没有散去。 整个东汗庭,除了还剩下一些奴隶,大部分都是汉人,还有一部分扶余,甚至还有公孙瓒所在的半岛人。 这些奴隶总计有近十五万人。 这些奴隶还有些呆滞,他们一直接受着鲜卑人的压迫和剥削,一直处在最底层,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生死,最多是把它们当成一件货物,或者是一条野狗。 死了就死了,死活就去抓。 遇到心地还算好的鲜卑人,等这些奴隶老了,干不动粗活了,就会直接把他们赶走,让他们自生自灭。 遇到恶毒的鲜卑人,甚至直接把他们剁碎了喂狗,榨干最后的价值。 最恐怖的事情,在遇到灾年,或者遇到兵荒,缺少食物,这些奴隶会变成了行走的粮食。 去年夏天,东汗城还有近三十万的奴隶,现在只剩下一半,另外十几万人,可想而知,下场非常凄惨。 士颂的到来,干掉了所有的鲜卑人,甚至妇孺也不放过,之前还不知道,现在得知这些奴隶的遭遇后,就直接下定了决心,鲜卑这个卑劣民族就应该消失。 士颂告知这些奴隶,他们现在是夏国人,会有官员为他们登记户籍,他们是自由人。 这下很多奴隶不明所以,因为中间有很多人,从出生就生活在草原上,自由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并不了解。 野狗今年二十岁出头,他从出生就在草原上,从小就有做不完的活。 为什么给他起名野狗,他的母亲对他说,野狗好呀,自由自在,求生力极强,就算吃屎都能活下去。 他的和他的父母相处的时间很短,六岁的时候,他就被主人带走,给主人放牧。 他和其他人一样,到城内十几个临时登记姓名的地方,登记户籍。 当这些人登记完户籍后,临时分配了一个住所,拿着一个象征他们身份的小本本。 野狗在登记的时候,那些穿着漂亮衣服的人,询问野狗的姓名。 野狗说自己就叫野狗,从小就生活在草原上,别人都叫他野狗。 登记的人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他们遇到了很多次,很多人都不知道姓名是什么 又询问了野狗还记得他父亲姓什么。 野狗陷入了沉思,不确定的回答: “好像姓刘!” 登记的人温和地一笑: “呦,还是个皇亲国戚呢,搞不好几百年前和高祖是一家呢!” 野狗摸了摸头,不明所以地说了一句: “啥?” 登记的人哈哈一笑,也不解释,说道: “好了,你有就叫刘强,这是你的户籍本,不要丢了,否则补起来很麻烦。” 野狗自言自语道: “我好像有名字了,对我有名字了,在他的印象中,只有主人和他的家人才会有名字。” 之后,刘强到了另外一个桌子面前,被询问之前住在哪里。 说了半天,才说明白,他住在城南的草屋。 是的,他说的是草屋,那是主人给他安排的住所。 诸侯那人直接告诉他,以旧草屋旁边的三间石屋就是他的了。 刘强一下慌了,说道: “那不行,我不能住在那边,那是主人的屋子,住在那边会被主人打死的。” 给他登记的人,哈哈大笑道: “刘强,没有人是你的主人,你就是你,你所说的主人,估计已经埋在地下了。” 刘强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死了?” 之前城里听说打仗了,他躲在自己的草屋里面,把自己身上全部盖上了茅草。 他说的主人喊了好几声野狗,不见刘强答应,就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刘强太怕死了,知道打仗就要死人的,他怕的要死,所以没有敢出来。 随后,刘强拿着被塞在手里的房契,失魂落魄的走了离开。 刘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根本没有人会问,他要干什么,甚至会限制他的活动。 就连路上巡逻的夏国士兵检查时,他拿出刚领的小本本,直接会放行。 他就这么走着走着,明白了自由是什么东东西,会心一笑,原来这就是自由。 没有做不完的工作,也不会担惊受怕,更不会动不动就会遭受鞭策。 突然,他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于是到城内灾民收容的地方,那里有临时吃饭的地方。 这种临时吃饭的地方,非常多,光知道的就有二十多个。 他来到一处发放饭菜的地方,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 很多人在三三两两的聊着,互相告知对方自己的姓名,并嘱咐没事的时候,可以来串门。 刘强有些魂不守舍,因为他前面有个汉人的女子,看着不小了。 刘强就盯着她看,可能是异性的吸引力很足。 前面的女子好像也注意到了他,回过头看了刘强一眼,就直接羞红了脸。 刘强一阵欢呼,笑得太好看了。 突然轮到刘强打饭,他目光一直在那女孩身上。 于是,他尾随着女孩,来到一个空桌上。 刘强和女孩对视了一眼,女孩突然更加害羞,低下了头。 其他也有人,想要过来坐,可能是和刘强抱着同样的想法,不过刘强直接站了起来,亮出了自己还算健壮的肌肉,一脸挑衅的看着那些人。 其它人一看刘倩不好惹,于是到别的地方坐。 刘强有一口,每一口吃着饭,这饭菜其实就是战死的马肉,还有一些白米,非常可口,其他人都吃的非常香。 刘强鼓起了勇气,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立马低下头,小声地说道: “我叫吴英,我的新名字,之前一直叫阿花。” 刘强脸直接憋了个通红,说道: “我叫刘强,这是我的新名字,你可以叫我野……强子。 对了你有…….你有男人了吗?” 刘强本来想说野狗的,但是一想到野狗不要听,就转口叫强子。 刘强最后还是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一脸期待着看着阿花。 阿花脸更红了,最后扭捏了半天,摇了摇头。 刘强一脸兴奋,随即说道: “我当你男人吧。” 第四百四十八章 这就没了 第452章 这就没了? 当天晚上,刘强就和阿花住在了一起,让刘强狂喜的是,阿花的身子是干净的。 后来刘强才知道,阿花其实是用来做祭子的。 献祭于天地,献祭给鲜卑的先祖,献祭给鲜卑的草原神明。 所以,阿花身子是不允许被玷污,就连冒顿想要阿花的话,也得考虑一下会不会被族内的祭祀们敌对。 东汗庭被攻破,阿花被解救出来,后来就遇到了刘强。 刘强奋战了一夜,成功享受到做男人的快乐。 两人都很珍惜现在所有拥有的一切,每天一起出去吃饭,一起回来造娃。 他们没有所谓的婚礼,连朋友和邻居都是刚认识的。 不过快乐的时光很短暂,他们在一起的第四天,官府就宣布,从明天开始,城内不会再提供免费的饭菜,要吃饭必须要出钱买。 这下刘强犯难了,他没饭吃可以,但是阿花不行。 不过官府又发布了很多工作出来,可以应征城内的衙役、捕快,也可以替官府放牧,甚至当城内的卫生员。 所以,当然前面两个月,是一日一日,两个月后,开始月底发放月俸。 一个成年男子的月份,足够养活一家三口的吃喝不愁。 刘强脑袋想了好久,才明白过来。 当天,刘强就到官府报到,应征捕快。 好在刘强身体壮硕,力气很大,加上为人比较老实,所以刘强成功被选上了。 应征捕快,每天都可以回家,可以见到阿花。 当天晚上,刘强就和阿花说了这个喜讯。 捕快每个月有两百文钱的月份,按照五文钱一石粮食,足够一大家子的吃喝。 刘强就让阿花以后就在家里呆着,但是阿花不愿意,她今天也去城内的牧场工作,以后官府说要在城外河边开耕很大一片荒地。 这样她工作了,学到了经验,等以后可以自己开耕荒地,种植粮食,这样一家子遇到什么也不会慌了。 不止是刘强和阿花,很多城内其它百姓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我工作。 城内也有很多少年和小孩,他们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于是官府派人统一把他们召集起来,提供住宿和饭食。 年龄小的,等学舍开起来了,直接入学舍读书,年纪大一点的,会统一安排他们学习一技之长。 等到这些孩童和少年到十五岁后,就会安排他们工作,以至于后面离开了官府,也可以养活自己。 反观士颂,在第三天,就派遣赵云、马超等人,兵分数路,把整个草原残余的鲜卑部落全部清剿了。 向东打到海边,向北打到天寒地冻之地,夏军所至之处,全部都是夏国领土。 至于,那些被鲜卑排挤到苦寒之地的扶余等野人,士颂给了他们两个选择,一个是搬离那边,向北重新寻找居住地,要么选择加入夏国,成为夏国子民。 扶余野人们得知夏国军队,把鲜卑差点灭族,胆战心惊地问道: “管饱吗?” “管饱。” 这下扶余、乌桓等野人笑呵呵地带着族人从苦寒之地出来,光荣地成为夏国的子民。 草原很大,靠那些解救的奴隶,根本无法完全占领草原。 所以,凡事没有入侵汉土种族和部落,以保留,成为夏国人,守住草原。 只要草原上遍布城池,人口密度上来,谁也不可能把草原从夏国的口中剥夺,甚至连新的游牧民族都不可能出现,反而草原上半耕种,半游牧的夏国人,会愈发的强盛。 魏国这边,曹操已经解决了匈奴的隐患,匈奴人和汉人作战,从来没有这么大损失过。 整整二十多万人,诸侯打得不到十五万,加上家又被士颂投了。 于是匈奴人选择了投降。 本来曹操不想受降的,匈奴人作恶多端,那些沦陷的地方,百姓们十不存一。 但是,陈群全说道: “主公,如今能影响主公完成大志的,不是刘备、不是吕布、不是孙坚,而是士颂。 所以主公不仅不可以敌对匈奴人,反而必须得优待,他们会成为主公完成大志的助力。” 曹操思虑再三,终于把河东郡划出来,给匈奴人休养生息。 不过,曹操给匈奴人制定了极难完成指标,每年要贡献八万匹良马,并且如果匈奴人犯事,罪加一等。 匈奴人首领虽然很生气,但是无可奈何。 想当年,匈奴人强势的时候,打得汉高祖服服帖帖,现如今只能寄人篱下。 前有魏国,后有夏国,谁都打不过。 这下,匈奴首领很后悔,委屈求全了一两百年,在并州猥琐发育,刚有点起色,一朝回到解放前。 同时,还要继续过着更加苛刻的生活。 但是,匈奴人不得不得不答应,因为不答应,留给匈奴人的只有死亡。 曹操已经得知到了,士颂灭掉了整个草原的鲜卑人,连之前在上谷郡、代郡作恶多端的冒顿,也被几乎尽数全灭,只带着万把人,逃亡北方。 现在整个草原已经是夏国的天下,鲜卑人已经和灭族差不多了。 现在北方别说看见一个鲜卑人,就是遇到没带身份牌的百姓被抓住,说不清自己的身份,可疑的人,都有可能被当成鲜卑人给处理了。 这个消息压是压不住的,当消息传到幽冀之地,百姓们傻眼了,那个曾经给他们带来无数次灾害,甚至他们的父辈和祖辈,很多都和鲜卑人作战牺牲的人傻眼了。 这就没了? 鲜卑人和河北之地的百姓说是死仇也不为过,每隔几年,鲜卑人就会入侵,河北地区大量青壮会自发入伍,凭着满腔热血,与鲜卑人作战,为先祖,为亲人报仇。 但是,这几百年来,反反复复中,汉人很少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 但是这次,连鲜卑的根都没有了,听说夏国将要在草原上铸造坚城,永镇草原。 这下河北百姓们沸腾了,他们是感激曹操把他们从袁绍手中解放出来,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对士颂的崇拜。 大街小巷都是在讨论士颂的,甚至有些知道很多士颂事迹的人,一旦说起士颂的过往,都会有一大堆人围在旁边细细听着。 不时发出一阵惊呼。 第四百四十九章 你诈我 第453章 你诈我 曹操知道自己苦心照料的魏国百姓,在经历过这次北蛮危机后,最后最感谢和感激的居然是士颂,脸上不不自觉露出一丝苦笑。 他感觉有些沮丧,自己死了儿子、死了跟随多年的武将,死了那么多魏国勇士,到头来,最大的功臣是他士颂。 就算可以拿得出手的,拿下了匈奴人,最终还不是他士颂占据了草原,掘了匈奴人的根,才让他们无路可走。 说到底,他曹操还是输了,输的很彻底。 士颂这一次出兵,不仅拿下了整个凉州,拿下了西羌草原,拿下了西域三十六国,占据了整个塞北草原。 士颂这次出兵,从堪舆图上看到的是,整个夏国面积至少变大了一倍。 士颂自己知道,这些土地看似广袤,但是人口稀少,需要移民,再经过几十年的治理,才能慢慢繁荣起来。 前期的一切投入,都是在吸血。 曹操以后再也不停在长城上驻扎过多的士兵,来防御北方的鲜卑人等。 面对夏国,如果真的想要打你,放多少人都是白搭,没有任何意义。 曹操为他死去的爱将典韦,他的长子曹昂举办了盛大的葬礼。 之前一直没有举办,一是仗还没打完,曹操不想草草的下葬,委屈了这些人。 第二是真的没有时间,那些天,包括曹操都连轴转。 曹操封了典韦为镇远将军,曹昂为塞北王…. 一行十几口棺材,曹操面无血色,随行者上万人。 曹操原本想要曹昂接替自己的位子,成为下一任魏王。 当年曹昂参加了夏国的开国典礼,了解到除了他们魏国,夏国无论国力,还是国家底蕴都远超魏国。 于是回到魏国后,曹昂就想孙权和周瑜一样,前往夏国学习知识,寻找让魏国强盛的办法。 曹操很是欣慰,不过学习嘛,不一定非要去夏国,玉树曹操死皮赖脸的让士颂送了几个教习过来,教学曹昂。 如今曹昂学识开始小成,曹昂无论气质,还是自信都有了显着的提升。 就连荀彧都对他赞不绝口,所有人都知道,曹昂是下一任魏王,所以很多人都导向了曹昂。 就连曹操一直非常喜爱的,风流倜傥的曹植,都对曹昂信任有佳,在与朋友聚会的时候,动不动就吹嘘曹昂。 但是,却有一人,一直沉默不语,那就是曹丕。 这一次曹昂去世,曹丕悲痛欲绝,比所有人都要悲伤。 曹操每当看到曹丕的时候,脸上不由得挂上了冷漠。 曹昂的死非常蹊跷,是被鲜卑人数万人围攻而死,就算曹操相救也有些无能为力。 每每想起这些,曹操的目光就会在曹丕、曹植身上划过,最终停留在曹丕身上。 每每这种时候,曹丕总会移开目光,不敢与曹操对视。 是的,曹丕也很优秀,无论文治武功,都登堂入室,但是在曹操目光中,这个展现出来的曹丕有些假,甚至说他一直在伪装自己。 在曹操面前,扮演一个好儿子,在大臣面前做事滴水不漏,在百姓面前是仁爱随和。 就是这么完美的一个人,曹操却不喜欢。 是人就会犯错,太过完美的人,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可以的。 一切完毕后,曹操叫了正要离去的曹丕,说道: “你陪我走走。” 曹丕先是一愣,随即暗喜,最后又换上悲伤的神态。 两人走在花园内,曹操一挥手,下人们全部退的很远。 曹操背对着曹丕说道: “你大哥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已经并不重要,我就想知道,当初你下手的时候,可曾顾忌兄弟情谊?” 曹丕随即一愣,然后听完后,他脸上换上恶毒的表情,随之又回归悲伤,急忙跪在地上,说道: “父亲,你说得什么,孩儿听不懂。 儿臣发誓,大哥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曹操猛然转身,低下头,弯腰,面对面看着曹丕。 曹操的目光让曹丕非常心惊,但是他极力隐藏自己,不让曹操看到自己脸上有任何异样。 曹操冷声道: “你听不懂? 那我问你,在六月十七号,你在干什么?司马懿到你帐内干什么?你的亲信阿宝又在何处?” 一连三个问题,让曹丕冷汗直冒。 看到曹丕眼睛有些涣散,曹操知道自己都说对了。 曹操突然感觉头疼欲裂,扶着额头,痛苦地嘶吼着,连站都战不稳。 于是,曹丕急忙上前,想去搀扶,被曹操一把甩开。 曹操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以为你大哥死了,你就可以得偿所愿了吗? 我告诉你,就算你大哥死了,也不可能是你即位,就算我所有的儿子都死光了,也不可能是你。 你太可怕了! 你知道为什么你大哥武功没有老四好,文采没有老三好,论心机没有你深,但是为何我还要看重他? 那是因为,有他在就不会出现兄弟相杀,互相记恨的场面。 太让我失望了!” 曹丕此时看到自己一切伪装,在曹操眼中都如同虚设,就不装了摊牌了。 “没错就是我,大哥对我不薄,我骗大哥,有一伙敌人想要秘密潜入,对父亲图谋不轨。 虽然这个说辞漏洞百出,但是大哥他居然相信了,带着人就出现我说的地方。 阿宝是没了,他给鲜卑报信,自知不能活。 但是父亲,你想过吗? 为什么大哥从出生后,就享受最好的,而我们就要捡剩下的。 为什么大哥就可以继承王位,而我就不行,甚至连一丝机会也不给我。 所以,从很早以前,我就想着,大哥必须死,我才有机会。 我对不起大哥,但是也被你逼的!” 曹操忍着头痛,哈哈笑道: “果然士颂没有骗我,真的是你干的。” 此时,曹丕瞳孔收缩,几息后大叫道: “你诈我。” 此时,曹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败了。 如果刚才自己咬死不承认,曹操也只会猜疑。 是的,论心机,没人可以与他比,但是却被曹操诈出。此时,曹丕突然阴沉地看着曹操,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中闪现。 第四百五十章 公子,我们完了 第454章 公子,我们完了 曹操看着跪在地上一脸阴沉的曹丕,最终摇了摇头,摇摇晃晃离开了。 曹丕失魂落魄的愣在原地,没过多久,许褚带着士卒,来到了曹丕面前。 许褚一脸恶意,甚至有些咬牙切齿,毫不客气地说道: “二公子,请把!” 此时的许褚,要不是曹丕是曹操的儿子,甚至会当场活劈了曹丕。 许褚和典韦是至交好友,两人一同共事多年,私下经常一起喝酒玩乐。 典韦和曹昂是一同死在了那个山坡下,本来这件事就很蹊跷,刚才在远处,典韦看到了曹操和曹丕的两人对话,虽然听不到,但是也能猜出来差不多。 许褚虽然长得粗鲁,但是不傻,这些在曹操身边耳濡目染下,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之前典韦不止一次公开表示支持曹昂,所以,曹丕这是一石二鸟,一起干掉了曹昂和曹丕。 其实那天,冒顿有意俘虏曹昂和典韦,用他们作为筹码,但是从两人尸体伤口上看,两人是自刎而死。 如果是正常战死,曹操不会说什么,甚至会夸赞两人英豪胆气。 毕竟曹操见惯了生死,打仗本来就会死人的。 但是,曹操接受不了阴谋诡计。 纵观曹操一生,虽然被评判为枭雄,但是一生光明磊落,用的都是阳谋,无法诟病。 所以,曹操非常喜爱曹昂,不仅是他是长子,而是曹昂不屑于用阴谋和轨迹,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不会找任何理由,甘愿认罚。 曹丕,太过于阴柔,心思太重。 曹彰,太过于粗鲁,为人骄纵。 曹植,太过于自我,安于现状。 曹冲,虽然聪慧,但是年纪还太小。 曹操非常看重曹昂,也是对比下来的结果。 曹丕抬起头,恢复了冷静,缓缓站了起来,不过他有些发抖的手,说明他内心并不平静。 曹丕故作淡定的说道: “去哪?” 许褚双眼一凝,冷哼道: “到了就知道,问那么多干什么。” 曹丕愣了一下,往日许褚每次见他,基本的问候和礼貌是有的,不像今天,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曹丕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能淡淡说了一句。 “好!” 没多久,曹丕就被带到王宫一处偏辟,落败的院子里面。 许褚让人打开门,连话都懒得说,做了个请的手势。 曹丕愣了一下,不过随后头也不回地迈了进去。 大门被咯吱咯吱的关上,然后就听到护卫把门封死了,只留了一个手臂粗细的洞口,用于运送吃食。 曹丕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大步走了进去,坐在正厅门口的台阶上。 “父亲,没杀我,就是代表着我还有机会。 在这里关个一年半载,到时候出去,就是他的天下。 曹昂不死,他一辈子没有机会。” 正在曹丕沉思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公子,你也来了。” 曹丕一听,立马高兴的站了起来,转身,就看到规矩行礼的司马懿。 “仲达,你也来了,太好了。” 司马懿苦笑道: “公子,当日我就应该拦住你,这次怕是我们再也没有翻身的时候了。 甚至我的家人,哎!” 司马懿说完,就叹了一口气,满眼都是悲伤。 曹丕皱了眉头说道: “仲达为何如此说? 父亲没有杀我,只是把我软禁在这里,说明我们还有机会。” 司马懿苦笑道: “公子,你还没有明白过来吗? 如果我们真的还有机会,那我们肯定会在大狱。 曹昂的死,只要有心人去查,就一定能查到,所以朝中的人就算不说,也能猜出一二。 如果主公送我们进大狱,就是做给朝臣们看,让他们看到主公已经惩罚你了。 但是,我们既然被关在这里,说明主公已经放弃恭喜你了。 再无翻身的可能!” 曹丕皱了皱眉,论观察人心,司马懿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曹丕不相信,疯狂寻找破绽。 突然,他笑道: “仲达,不糊涂了,如果父亲对我完全失望了,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说道: “因为,主公不想杀你。 如果我死了,就对外坐实了曹昂的死和公子有关,那么主公也没办法保住你。” 曹丕一听,愣在了原地,司马懿说得很对,没有任何破绽。 司马懿继续说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不出三个月,公子就会被意外身亡,今后余生,只能居住在这里。” 曹丕听完后,大叫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父亲他可是眼瞎了吗? 大哥他有什么好,他性格憨厚,心里没有多少城府,怎么可能能坐在那个位子上。 如今天下诸侯并起,只有像我这样,有大志之人,才有可能完成父亲的心愿,为何不能是我!” 面对曹丕的质问,司马懿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一切都料到了,就连主公拿我开刀都想到了,就是没算到,最后主公会直接抛弃公子。 不过,我比你早来两个时辰,也是刚才才想明白。 主公放弃公子,其实就因为公子志向远大,不服输,不服命。 要是在二月以前,我相信公子还是有可能的。 因为主公有意培养你当大公子的竞争对手。 如果,大公子哪天让主公失望了,可能最后的位子就是公子你的。 但是二月后,夏王士颂兵发凉州,以迅雷之势平定了凉州之乱。 之后又屠了西羌,灭了西域三十六国,而且最终鲜卑也在士颂手里绝了种。 此时,再看夏国之版图,已经有了气吞天下之势,不出五年,夏王定会统一汉土,并会一直向外扩张。 五年想要超过夏国国力,打败夏国很难。 所以,公子的大志不仅不是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如果公子做了魏王,一定举全国之力,与夏国决战。 到头来,魏国生灵涂炭,曹氏也会有灭顶之灾。 主公与夏王交好,这些年一直学习夏国,但是收效甚微。 最要命的,曹操已经把长君主,送到了夏国,成了士安的正妻。 最后主公会怎么做?这很难揣测! 所以,公子,我们晚了,再也出不去了!” 曹丕听完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时已经他脑袋很乱,无力反驳司马懿,因为司马懿说得很对!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东汉第一诸侯 第455章 东汉第一诸侯 司马懿说得没错,士颂如今占据了整个草原,现在不是能不能打过的问题,而是多久不被你说的问题。 按照曹丕的性子,如果他当了魏国的王,肯定是背水一战,直至把魏国和曹氏带到士颂的对立面,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到时候,士颂到底是是留着曹氏,还是不留呢? 虽然曹操和士颂关系很好,但是在根本上的大是大非面前,士颂必须选择对自己的国家和百姓,最有利的一面。 按照士颂所说,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没有对错。 所以,曹操无论如何不会让曹丕上位。 如果没有士颂和夏国,曹丕有手腕,有心计,心狠手辣,不妨是一个好的选择。 虽然曹操收留了鲜卑,看似听了陈群的建议,想借着匈奴人当打手。 其实心理上,是曹操不愿意再打下去了,本来魏国百姓就不多,全歼匈奴人,又会有多少魏国青壮死去? 这次北蛮人入侵,已经死了太多人了。 但是,百姓们不懂,他们只看见已经发生的事情。 士颂把鲜卑绝了种,数百万人的草原,说灭就灭,而魏国面对一个匈奴,十几万人,剿灭的勇气都没有。 魏国百姓不禁去想,如果自己魏国人多好,这样没有一个国家,敢和自己的国家对敌,每每都得夹着尾巴,好好做人。 但是他们是魏国,和其他诸侯国相比,魏国算是强国,但是和夏国这个巨无霸相比,魏国又显得不值得一提。 画面来到鲁国刘备这边,刘备和关羽正在进攻汝阴郡。 这里是吕布的地盘。 刘备点起六万兵马,突袭秦国。 这两个人本是难兄难弟的国家,刘备再也按耐不住了,趁着夏国无暇他顾的时候,尽量把吃掉一些秦国的城池,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如果,夏国在草原上,战事糜烂下去,那该多多好。 赵飞一脸不屑,嘲讽道: “哥哥,你说那士颂是不是蠢货,草原如此之大,祸患了上千年,夏国补给又长,就这么一头扎进草原。 就连秦皇汉武都没做成的事情,他以为他是谁呀? 要说这些人中,我本来还比较佩服士颂,有血性,但是如今想来,这个人就是只顾名誉,不知深浅的小人。” 刘备点了点头,他更希望,夏国就此糜烂在草原上,把国力和民力都耗费在上面。 这样一来,鲁国才有可趁之机。 自己哥哥想干什么,赵飞可是太懂了。 为什么张飞要跟着刘备,因为只有刘备看得起他这个卖猪的,与他以兄弟称。 攻打吕布很是顺利,这些年吕布再也不似当年之勇武,每天借酒消愁,吃喝玩乐。 吕布现在和董卓越来越像了,胖得跟猪一样。 那把方天画戟,听说已经有三年没有拿起来过。 陈宫的身体,也没旷日差,现在整天一边咳嗽,一边劳心劳力。 而秦国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后继无人,吕布没有定在世子,他本身也没有骨肉,所以这个位子迟早要落在那几个外侄手里。 吕布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但是努力了这么多年,没有任何进展。 如今已经年过五十,气血衰败,希望更加渺茫。 如今刘备这个卑鄙小人,撕毁盟约,主动进攻我鲁国,定要他还看。 不过下人刚抬过来方天画戟,吕布虽然拿了起来,但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如指臂使。 刘备这边,有士卒疾驰来报: 夏国大胜,草原已定,数百万鲜卑人被屠戮,东汗庭已经在士颂手里,冒顿可汗下落不明。 刘备和张飞此时目瞪口呆,张飞更是抓着士卒的衣领,瞪大眼睛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可亲眼看过? 这举绝对不可能。” 要知道,夏国出兵塞北还不过两个月,怎么可能这么快! 两个月,算走,也走不完整个塞北。 不过士颂做到了,还做得如此漂亮。 士兵回答道: “将军,我也是听夏国公布的信息,具体内容情况,小人也不知晓。” 张飞上来就一个嘴巴,质问道: “你没亲眼看见,你说个屁呀,那士颂就是卑鄙小人,谁知道他又想什么坏点子。” 刘备直接阻止了张飞,说道: “二弟,放手,试颂这种事情不可能说谎。 草原已经是夏国的。” 就此,鲁国刘备回师,这场对秦国的侵略无疾而终。 而秦国也没有包袱,就像无事发生一样,又回到了之前的场景,大家都不敢动。 不过,生怕夏国找到借口,下一个毛头对向自己。 所以,吕布更是听到这个消息,拿酒杯的手都在颤抖。 荆州刘琦,噢不,是楚王刘琦,现在每天举办诗词歌会,这集一批自诩绝世大才之人,每天谈诗做对好不快哉。 说实话,现在的楚国,就是一个小国,谁都打不过,现在刘琦就想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至于以后怎么办,谁知道呢。 不知何时开始,夏国是第一诸侯的论调开始出现。 很多人第一次反应就是,夏国已经这么强大了。 甚至有人说,汉土其他诸侯,放在一起,都不是夏国对手。 这种说辞和论调,不知不觉就传遍了汉土。 刘备很想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魏、鲁、秦、楚、吴,五个诸侯国,占据着汉土中原腹地,土地面积加起来,并不比夏国少。 至于人口嘛,嗯。 打仗从来不看那边人多人少,要不然那些兵法,那些谋略将没有意义。 刘备让人给各国送去连横的文书。 但是,吴国第一个站出来、发表了国策,就一切以夏国为准,让吴国紧跟着夏国的步伐,夏国想让俺干啥就干啥。 刘琦直接装死,你说啥,俺听不见。 刘琦说,我离夏国这么近,夏国出兵,第一个灭的人就是我,甚至能让其他诸侯国反应不过来。 我和你们玩这个,是不是老太太蹦迪,嫌命长? 至于秦国,鲁国刚打过秦国,刘备你失忆了? 老子不去打你,你还想出来搞事? 而魏国曹操,连理都没理刘备这个沙雕。 这下刘备怒了,你们这么鼠目寸光吗?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三年 第456章 三年 是年八月,大军回师,按照之前的部署,在整个草原驻兵六万,在凉州和西域驻兵四万,汉中驻兵六万…… 从东汗城绕道扶风,然后从扶风南下汉中、蜀地,回到广信已经九月中旬。 士颂刚回到广信,就看着新出生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非常开心,士颂分别给他们士文和士武、士月和士圆。 不过士颂并没有休息两天,就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 士颂有些羡慕老爹士燮,现在完全退居幕后,不问朝政。 因为整个地域换份问题,如果草原出现问题,消息传到广信,最快走海路,需要接近二十天。 因此,士颂决定,将夏国的都城定在蜀地江阴郡庆城。 整个夏国政治体系的搬迁让广信直接从整个夏国,甚至是整个汉土的经济和政治中心的地位跌落下去。 当然广信城底子很厚,这些年不断发展,人口已经超过了百万。 而士家族地并没有搬迁,因此士颂把广信直接立为直辖郡。 预示着,广信无论大小事务,最终汇总后,直接送到庆城做决策。 所以,广信的地位依旧重要。 时间悄然而过,开始都城的搬迁,当然造成了不少混乱,但是经过三个月的整顿,一切顺畅起来。 考虑到汉中以及北方地域,人口过于稀少,因此士颂在迁都第一道命令就是南人北掉。 第一期的目标,是从中南半岛三个省,迁走至少两百万人到汉中。 预计在汉中,再新建十五个城县。 这一期目标和建设,预计半年时间完成。 第二期目标,从中南半岛再迁走三百万人到草原。 士颂预计在草原,建造十五个城池,把整个草原划分为十五个郡,三个省,每个郡至少二十万人。 等人口繁衍到一定程度后,各个省自行解决新置郡县的问题。 这一期计划,八个月。 第三期,将从交州三省,迁移一千万人口出来,分别安置在西羌草原、凉州和西域地区。 一个地方的统治,不是简单驻兵和官员治理就能解决的。 只有当地的夏国人,能达到一定的密度,才能真正的从文化和习俗上进行同化,这才能达到长治久安。 这些年中南半岛三省和原交州三省,人口翻了又翻。 中南半岛的百姓已经习惯了夏国的统治,现在各个百姓流行或喊话,习汉文,年轻一代,都在学舍里面奋斗,把精力全部用在了怎么考高分上。 现在,谁要是还说俚语,肯定会被嘲讽。 因为家里的孩子在书舍里面读书,最早的一代学习已经毕业,成绩优秀的,直接安排在当地的官府里面工作,走到哪里都备有面子。 在士颂未统一中南半岛的时候,那里还是乱哄哄的,各个小国混乱不堪,征战不休。 住在这里的百姓只要想着怎么把生活过得更好,把精力放在了怎么赚钱上。 中南半岛的百姓,怎么说服他们,舍弃当前的居住环境,到远在数千里之外地方? 其实很简单,现在由于官员的普及和不定期的传单洗脑,百姓们都把士颂当作了神一样的存在。 加上,士颂确实出台了一些优惠政策,比如搬迁到汉中,新规制的城池,直接送一套房。 并且,在当地开荒土地,五年内不用交税收。 并且,搬迁过去后,百姓们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入书舍,都有一定的优惠。 中南半岛的官员接到迁民任务后,直接一家一家走访,尤其是那些家庭条件不好的百姓,成了主力说服对象。 没用一个月,两百万百姓就到了各地官府报到,然后一起带领送到了汉中去。 有了水泥之后,加上这近一年的整修,道路虽然没有修得非常方便,但是各个郡县之间都有组织修路,以保证从南到北,从西到东,都可以走上水泥修建的官道。 这样一来,百姓搬迁再也不用走蜿蜒曲折,泥泞不堪的道路。 因此,整个搬迁速度很快。 加上水泥的运用,汉中新规划的十座城池,修建的速度很快,基本上三到五个月,各个城池整体就已经修建完成了。 不过这些城池有个统一的特点,就是没有修建城墙。 这种水泥修建出来的屋子,不用害怕走水,而且异常的坚固。 第一期完成后,第二期也随着进行,整个草原十五个城池,算是把整个草原围了一圈,每个城池中间间隔最少三百里以上。 而且这些城池,都修上了高一丈半,厚一丈的城墙,有这样的城墙防护,这样的城池,只有可能从内部攻破。 时间来到207年二月,第三期移民计划开始,官道上每天都能看到成群结队,迁往西羌平原、西凉、西域三十六省的百姓。 要知道最近这两年,夏国花钱如流水,要不是夏国底子厚,加上每隔两三个月,就会从东瀛省运来一批黄金白银,士颂还真没这个魄力,完成这个计划。 到207年冬,整个三期的移民计划,终于完成,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尤其是塞北之地,变化最大每个郡的放牧有官府严格把控,在哪里放牧,放多少时间,都有统一的安排,这让整个草原有了明显的秩序。 又过了一年,整个夏国的公路已经修建的非常发达,新规制的城池,统一用水泥制造,就连那些老城,都出现了木质房屋和水泥房屋混建造的情况。 连续两年的投入,加上一年的修正,三年时间一晃而过,夏国的财政终于从赤字变成了正数。 不过夏国朝庭花钱如流水,却富了百姓。 这是一个好现象,国家非常有限,但人均收入惨不忍睹,迟早会出问题。 到了208年冬,士颂在军事会议上,提出了最新计划,就是209年,要灭掉楚国和秦国。 听到士颂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了。 这三年一直搞内政,导致军事上,将领和士卒们,都有些疲软。 士颂给出的第一个命令,除了除夕当天,放一天假休整以外,各大军区额外加训,保证一个月内,恢复到最佳状态。 第四百五十三章 战前准备 第457章 战前准备 在年前的那次军事会议前,士颂下达的命令,以绝密的红头书,极短的时间内,就送到了各大军区。 各个军区开始了年底严酷的训练。 开始的时候,士卒们还有些懵,已经快三年没打仗了,现役的士卒,其中有一半是没有打过仗的新兵。 但是,没过两天,所有士卒都开始兴奋起来。 是的,要打仗了! 不然为何不和往年一样,大冬天会减少训练次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只有打仗,才能最快速度获得军功,要是没有战事,常规训练积攒的话,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去。 现在各大军区,屯长以上的军官,基本上都参与了三年前的那次大战。 一战就把周边打得服服帖帖。 如今和夏国比邻的那些小国,你问他慌不慌。 如今,夏国新式水泥驰道遍地,夏国内任何地方发现战事,不出七天,就会有将领甩着士卒赶到。 尤其现在的夏国商人,无论走到哪,都挺直腰杆。 就连曾经不可一世的贵霜帝国,上层阶级,不都在购买夏国的纸烟和茶叶,每年有大量的黄金和白银流向了夏国。 这为夏国的整体发展,注入了越来越多的物资。 基本上每隔两年,夏国就变一个样。 士颂亲自组建的科学院,里面全部都是各行各业的人才,他们每天都在想着发明和创造。 每个季度,科学院的项目和指标,士颂都会亲自观看。 有些乍一看方向就错的项目,直接叫停。,其他的项目就让他一步一个脚印下去,就算最终是失败的,但是在过程中,会收获很多。 物理科学院,在公输赋的带领下,分了十几个小组,在做着各个方向的研究。 其中一个小组,意外配比出了火药。 士颂立即把火药列为头号机密。 其中一个小组,在尝试着改良弩箭,因为弓弩每次发射都要耗费时间和力气去上弩箭。 有个小组,在研究如何让车不用外力,可以自己跑起来。 这些乍一听起来都是天荒夜谈, 这些东西怎么想怎么奇怪,在常人耳中都是不可理喻的一帮疯子。 但是士颂不仅支持,在他们长时间没有进度的时候,士颂还会给予帮助。 不过,现在很多小组都陷入了瓶颈,他们感觉像是有一个大手在按着他们,如果不把这张大手掀开,他们将没办法再进行研究。 于是士颂趁着冬日休沐,下发了他已经便编纂好的物理书籍,只有二十页,不过里面开篇就是士颂三大定律,还有各种物理常识。 其实就是牛顿的三大定律,对力量、做功的概念衍生和计算、常见的物理现象、能量的转化的概念等等。 虽然是二十页纸,至少可以让人类少走一千五百万年的弯路。 士颂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用了十天时间,给这些科学院的研究员们进行上课。 本来其中很多人都以进入科学院引以为傲,要不是思维敏捷之人,根本进入不了这里。 于是,所有人都对着浅薄的二十页纸如痴如醉。 当然,很多人对这些内容有些质疑,为什么做功就必须这样算,为什么这样或者那样。 士颂也不生气,告诉他们,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手段。 不过,士颂成功把力的概念,传递给了他们,就像是把按在他们头顶上的手掌掀开了一个缝,让他们可以隐约看到头顶上的风采,而不是被手掌遮蔽了眼珠。 搞不懂,就去研究,就连多年没怎么加过班的公输赋,都开始废寝忘食的开始研究。 越研究,就越发现所有的和士颂说得一样。 于是乎,他们开始痴迷于这些书本内的知识,开始面对整个内容不再产生质疑,而是基于这些内容,开始研究。 所有运动都要进行力的原理,基于这些基本理论,就可以给他们灌输一种思维。 比如,要想车自己动,那就必须有一种东西可以持续不断的产生动力,如果能找到这种动力,那么就可以。 所以,理论知识,可以有利于他们反推,否则他们连思考的方向都没有。 以往停滞下来的研究,突然变得有迹可循,开始慢慢往前推进。 士颂已经做到了拔苗助长,但是这些东西还是不教给他们,可能十年、可能一百年、也可能上千年都在原地打转。 要知道,整个人类历史,也就只出了一个牛顿,如果没有他奠定物理学的基础,那么人类还要走多少年弯路,根本不知道。 所以,与其这么耗时耗力,耗费金钱无意义的研究,不如把这些现在就给他们。 很快,年底休沐结束,士颂年后的第一次朝会,就定下了三月中旬,并发楚国。 六月中旬,兵发秦国。 士颂下令,需要尽快摸清敌人部兵分配,并且制定最佳的出兵方略,人员配给,以及各种物资的调配。 没出半个月整个计划出炉,加上各种物资准备,人员安排,三月上旬就可以安排妥当。 这次出兵六万,从三个方向一同出兵,可以在最短时间,拿下整个荆州。 要说刘琦也惨,原先荆州有十二个郡,和蜀州一样,也是一个大州。 但是,被吕布硬生生抢走了南阳等四个富庶郡,又被吴国,偷了四个郡。 如今刘琦也就剩下四个郡,苟延残喘,不过好歹也算是个王。 楚国也算是惨,南边打不过夏国,北边干不过秦国,东边还有个吴国。 当年吴国没有把楚国全干了,主要还是考虑对夏国会不会造成威胁。 是的,拿下整个荆州,就会把夏国北上的两条路,封死了一条。 而且少了荆州的这个缓冲地,会直接跟秦国接壤。 秦国还好说,跟吕布就是讲拳头。 但是,士颂是什么想法,孙坚得考虑清楚。 孙坚这些年身居高位,大局观等等,也不会欠缺。 荆州四个郡不拿更好,会保证东吴一直保持稳定的环境。 否则一旦不慎,就会陷入战争的深渊。 孙坚很明白,士颂在一天,他就得当弟弟,要说孙坚没想法,说出来都不相信。 天下走向谁谁说得清楚呢!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三等世家 第458章 三等世家 夏国异常的兵员调动,引起了秦国、楚国、鲁国等国的警觉。 每天都有不少探子被抓住,打入大狱关押。 这些探子在查清楚身份后,会在后续陆续送到各个地方进行劳动改造。 不过,还是有漏网之鱼,秦国和楚国离夏国最近,按照正常的策略,这两个国家非常首当其冲。 这种微妙的情况下,荆州的蔡家、黄家、庞家等陆续开始和夏国接触。 这些世家成员,都身居楚国要职,而前来接洽的都是家族中的要员。 比如蔡家过来,就是蔡瑁的一个儿子,名叫蔡佳,年仅二十五岁,就表现出异常的沉稳,大家族培养的人才就是不一样,在气度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 这些统一让士安去接洽,沟通。 不过,士颂也不是完全不管,而是每次沟通完,都会有人把过程一字不落的告诉他。 士安做法很有士颂的风格,在这些人急不可耐的时候,直接晾了这些人数日。 最后把这些人集中起来,直接了当告诉他们: “我已经知道你们来干什么了。 现在不是你们开条件,而是我开条件,你们要么接受,要么和楚国一起消亡。 我这边有三种政策,依次对待上中下三等世家。 帮助夏国拿下楚国,放弃现有的权利,重新参与考核,考核合格的,会根据履历,重新受官。 其次,只保留祖宅,其它田地全部交出来,并且释放所有佃户、仆役,他们会重新编撰户籍。 上等世家是第一个答应的世家,可以在首次考核中,额外有三个名额,并且每三年,会有一个推举直接入仕的名额,持续二十年。 中等世家是第二个,第三个答应的,在首次考核中,额外两个名额,并且每四年,就会有一个推举直接入仕的名额,持续二十年。 下等世家,是最后答应的世家,首次考核没有额外名额,每五年只有一个推举直接入仕的名额,持续二十年。 本世子只会给你们三天考虑的机会,如果答应的话,就到这里登记。 如果,超过三日,那么将会被直接视为敌人,望你们好自为之。” 士安说完,场面上的人直接炸了。 世家讲究的就是底蕴。 底蕴是什么,家藏书籍,世家绝学是一方面。 更多的是官场的权利,还有就是祖籍田亩的多寡。 一手是权,一手是钱。 士安一句话,直接把世家的根给掘了,条件极为苛刻,根本没有人会答应。 不过士安很强势,说完就直接离开,根本不给这些人讨价还价的机会。 其实,就算楚国众志成城,全国上下一条心抵御夏国又何妨,最多多付出一点伤亡和时间罢了。 要不是见这些人,可以减少夏国的人损失,士安觉得,一个没有世家的楚国,重新治理岂不是更好。 不过,就算给这些世家一些特权,保留他们绝大部分的流通资产,他们要是无法适应夏国的节奏,不用两三代,就会泯然众人。 这一屋子里面,有楚国顶流的大世家,也有许多二流世家。 就连刘琦的堂弟刘全也来了,不过是代表着他自己。 蔡佳等人,代表着就是楚国的顶流,他们这些人目光闪动,各自盘算着。 突然间,蔡家对旁边几位说道: “不好意思,某今天吃坏了肚子,腹如刀绞,等某入厕回来,继续讨论。” 开始还不意意,还在想着联合起来给士安施压,多争取一点权益。 但是,过了近一刻钟,蔡佳还没回来。 旁边一个人嘲笑道: “蔡公子这何止吃坏了东西,怕是掉进了茅坑了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黄家公子直接起身说道: “回去看看蔡公子,可能真遇到什么难处了。” 于是黄公子在众人调笑中,快步离开。 黄公子刚走没几步,庞家公子也起身,说道: “我怕是也吃坏了肚子,中午和蔡公子,一起就餐,怕是但是不干净,某去去就来。” 出门之后,庞公子快步赶上了黄公子,看到庞公子眼角的笑意,小声说道: “别废话,蔡佳不厚道,抢先了,我们脚步得快点。” 说罢两人刚出院门,就看见蔡佳从几十米外的一处院里出来,举止非常恭敬。 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不屑。 不过两人赶紧加快了脚步,不能让其它世家抢了先。 既然上等世家抢不上了,还好有中等世家。 两人赶紧进了院子,就说明了来意。 立马就有人指引两人,到正厅,就看见士安在抽着烟,喝着茶。 进门后,两人刚想行礼,士安摆摆手,指着椅子说道: “坐下说吧。” 两人坐定后,会有下人奉上茶水。 士安丢给他们一人一支烟,两人对视了一眼,立马点上了,有些拘谨地抽了一口。 现在夏国的纸烟,风靡汉土,有钱的商人和世家,基本上没事的时候都会叼上一根。 边抽烟,边谈话,再正常不过。 士安率先开口说道: “我们长话短说吧,这次定下这个条件,是必须要达成的的。 你们也不要舍不得,不要把目光盯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上。 大汉为什么变成如今的样子,还不是你们这些世家太过于贪。 我父亲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世家的作风,把治下搞得乌烟瘴气,普通百姓一年到头,都不回来能糊口,反而费肥了你们这些世家。 楚国灭了后,你们眼界也放宽点,别总想着从百姓身上捞好处。” 士安说完,两人尴尬地笑了笑。 最后两人看着两份契书,按下了手印。 又过了一个时辰,众人发现黄公子、庞公子和蔡公子,一个都没回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们脑海中浮现。 众人一阵暗骂。 这种事情,大家都觉得不平衡,一下子从云端掉落到云底。 但是,一旦有人答应了,那么其他人就会跟风。 因为夏国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夏国太过于强势,他们可不想和楚国一同覆灭,世家本质上都是自私的。 于是他们争先恐后跑去报名,深怕被遗忘到时候将和楚国一同灭亡。 不过,这次接待他们的就是普通官员。 第四百五十五章 最后的疯狂 第459章 最后的疯狂 庆城这次会晤,算是奠定了荆州的结局,楚国的下场基本上都能预料到,但是就有一人还在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刘琦自从接替楚王之位后,蔡邕等人虽然表面上恭敬,但是暗子里非常鄙夷。 本来刘表有两个儿子,长子刘琦,次子刘琮。 但是刘琮的母亲是蔡夫人,是蔡瑁的妹妹,因此蔡瑁等利益家族希望刘琮继位。 历史上确实是刘琮排挤掉了刘琦,最后登顶了荆州牧。 好景不长,就被刘皇叔夺得了荆州。 但是在这个历史中,刘琮因为野猎,摔伤了脚,最终导致病逝。 因此,刘琦这个楚国王位可谓是非常稳固。 蔡瑁等家族,也只能拥立刘琦。 但是,实际上刘琦的王当得也没意思,出国的各大政治、经济要塞都被蔡家、黄家、庞家等几大家族把持。 刘琦现在就只有一个王妃,是黄家的嫡长女,想要纳妃,都会被无情的拒绝,理由是荆州薄弱,不易大费周折放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去。 实际上就是,说到底这些钱还得几大家族出,因此大家都不想出钱。 以至于刘琦的身边一直只有一个王妃,生了一个儿子。 不过,刘琦的王当得着实有些憋屈。 他想过反抗,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 他安排了****的习融招募了一批一万新兵,正式接手王城襄阳的城防,但是没过几天,就被几大家族给灭了了干净,理由是习融反叛。 刘琦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木已成舟,刁家被灭了个满门,刘琦一旁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的,至此刘琦被完全架空了。 刘琦现在每天都住在王宫里面,就像住在一个大型的监狱里面,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就连自己的王妃黄夫人他都不信任。 他知道自己这个楚国已经完全插不上手,后续最好的结果,就是到时间了,自己被迫让位给自己的儿子。 有些时候,他甚至想要掐死自己的儿子,不想让他再承受自己现在的痛苦。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刘琦发现了以往对他不看重的蔡瑁等人,突然一时间变得关心他起来,就连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选妃的事情,也开始帮他张罗起来。 事出有常必有妖,联系到之前他听到的夏国正在平繁的军事调动,他立马想到了一种情况。 于是,他立马找来蔡瑁等人,前来对峙,不过蔡瑁等人让刘琦不要多想,夏国的行动并不是针对他们楚国,而是秦国,楚国至少三年之内是安全的。 刘琦反复询问,蔡瑁等人一口咬定,这是刘琦多想了。 刘琦也在怀疑自己,难道自己是真的多想了。 以至于这么多天,他一直心事重重。 他唯一的一个亲信,是他儿时的人亲信护卫,他不认为蔡瑁等人,是在说实话。 比如这些年,几大家族一直把持住楚国的财政,但是楚国这些年基本上越过越穷,百姓们的土地越来越少,几大家族的土地法尔越来越多。 整个楚国数郡,就是喂饱了这些世家。 刘琦有心改变,但又无可奈何。 刘琦的贴身护卫,名叫刘宽,从小身为孤儿,在快要饿死的时候,为刘琦所救。 因此,刘宽对刘琦忠心耿耿,是刘琦在宫内唯一信任的人。 刘宽费了一番手脚,来到宫外,甩掉了几个尾巴后,就来到了街上。 他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简单易容了一番,变成了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满脸胡须,发花白,变成了一个平常的路人。 至于调查,他也是毫无头绪,这些年刘琦在宫外的根基被铲除了干净,好不容易来到一个城内的院落,这家院落前门是一家丝绸布料,走的是从夏国进口的蜀锦,或者是是本地收购的一些麻布和丝绸,进行贩卖。 但是,实际上这里是刘琦城内唯一的一处根基。 这里的人基本上皆是游侠出身,二十多人,都是刘宽出面,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们,他们知道是为楚王服务后,一个个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刘宽刘宽算是比较忠心, 或许,像他们这样的人,不依靠冒险,是不可能改变命运的。 刘宽直接说明来意,这些人立马散开,开始打探消息。 晚上,这些人一一回来,得到的答复是,目前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至少不少世家开始出售土地。 甚至少于市场价出售。 要是少许田地出售也就罢了,但是是成片的出售,但凡你看上了,只要价格合适,就直接卖。 而且这些田地都是熟田,只要勤劳耕种,来年必能丰收。 要知道,参与庆城的世家,都是在楚国有头有脸的世家,但同样楚国也有很多不少中等和不入流的世家,还有很多乡坤和商人。 这些世家或许底蕴不足,但是钱还是有不少的。 反正只要你拿了钱,那么这些土地就是你的。 于是,整个楚国开始有些疯狂起来,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拉着成车成车的五铢钱和新币,到各大世家购买田地。 不过,让人比较困惑的是,这些大世家卖田,不要抵押物品,要么给金银,要么给钱,不要商铺。 现在,很多小世家,基本掏出一半或者更多的家产。 不少小世家,一举多了千顷。 要知道田地是有限的,越靠近城池的田地越值钱。 一些灌溉便利的土地,连买都买不到。 大量优质的田地,都在大世家手里。 这一景象已经盖过了刘琦选妃的风头。 刘宽想不明白,但是他只要得到这个消息就够了。 道理很简单,楚国灭了,按照之前的约定,他们的田地都要交出去,那么他们能止损的方式,就是把这些田地全部处理掉,只留下一小部分,足够他们的吃喝即可。 虽然他们心痛,毕竟这些田地都是他们祖祖辈辈攒出来田地。 所以,他们才这么疯狂。 刘宽心事重重,把这些消息放在心里,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宫门。 刘宽掏出腰牌,就要进去。 不料一队侍卫直接到了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 “刘宽是吧,跟我们走一趟!” 第四百五十六章 忘风而降 第460章 忘风而降 刘宽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就此消失,连城内的那家原来的布店也在第二天开始,再也没有开店过。 原本,楚国这些大世家,想要给刘琦留点颜面,没想到刘琦小动作还挺多。 这些年没有铲除刘宽,就是故意留下刘宽,让刘琦那该死的安全感有那么一丁点的保障。 确实如此,刘琦在宫中,除了刘宽,爱也没有一个知心知底的人。 刘宽的消失,刘琦很急,本以为当天晚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导致没办法及时入宫门。 但是第二天也没有见到刘宽,刘琦就知道事情不妙。 他有点后悔,刘宽的存在,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此时把刘宽放出去,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楚国的江山,又该何去何从呢? 楚国的江山关我何事,楚国在孤继位的时候,就已经烂了。 刘琦尝试过、努力过,但是依旧没有办法,还把刘表给他的关系败得一干二净。 楚国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他的把握中 刘琦不甘心,他一直没有为楚国的国运做过一次主。 是年三月二十,夏国士卒,两大军区同时出兵。 此次出征,由士安为主帅,年仅二十二岁的士安第一次开始独立带军出征。 士安从小被寄予厚望,他从此就被赋予了各种植责任,这种责任是痛苦的,但也是快乐的。 这让士安从小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的,学习各种科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好在士颂与那些博士据理力争,才给士安每个月争取出四天时间。 家事即国事,一点马虎不得。 不过,士颂每月也会抽空给士安上课,因为平时太过于压抑,士颂每次给士安上课都是捡轻松的来。 士颂学识本来就不低,是多位大儒的得意弟子,所以,士颂没有人会质疑他。 士安第一次出去正式主持大型的军事行动,非常紧张,但是一想到多年以前,在自己的父亲刚弱冠,只有十六岁的时候,就带兵清剿黄巾起义,被封为秩两千石的膘骑校尉。 所以,士安告诫自己,这一次不但要打赢,还要打得漂亮。 士安和曹兰的大喜之事已经定下,只要本次凯旋而归,他就可以和曹兰成婚。 本来两人在数年之前就可以成就百年之好,但是士安以自己还没有什么功绩为由,没有什么脸面成家。 因此,士安推迟了婚礼。 但是,士平已经在前年成婚。 成婚之后,士颂就安排他和孙尚香去了东瀛省。 士平早就被士颂告知,只要成婚,东瀛省就是他的。 同样,士颂还给士平准备了五十万百姓,运送了整整一年,才运完。 其实士颂也很痛苦,但是为了所谓的江山稳固,士颂必须得这么做。 士安这边。 在一切如同已经预谋好的一样,当夏国大军来到楚国的城池之后,城墙上早就插上了夏国的旗帜,宣布投降。 夏国大军好像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旅游的,走到哪,投到哪。 当然,也遇到了少数不愿意投降的将领,他们自认为是君禄,为君分忧。 实际上他刚表达出这种意愿,想要马革裹尸的时候,就被自己的手下给按住,至于是生是死,还得看对方反抗得激烈与否了。 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月,两路大军就会师了襄城。 刘琦一大早就被人喊了起来,蔡瑁等人面见了刘琦。 这一次蔡瑁等人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恭敬,他们同意退下了楚国的朝服,换上了夏国的便服。 他们安排刘琦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受降。 或许,刘琦还有这么一点价值,所以他们的语气异常的客气。 是的,楚国完了,他们以后可能就是夏国官员,或者是夏国的平民,他们需要刘琦的态度,为自己这些人铺路。 不过面对这些自私自利的人,刘琦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好!” 刘琦想过会是这样的下场,但是没想过会这么快。 蔡瑁等人看到刘琦这么配合,心中窃喜。 待蔡瑁等人离开后,刘琦来到自己的卧房,叫来了自己正妃黄夫人和自己的六岁的儿子刘真。 刘琦淡定地摒退了所有人,表情很淡定,就像早已经想好一样。 没过半刻钟,先是屋内传来激烈的争吵和儿童哭声。 然后几声惨叫之后,外面看守的人,才觉得有些不对,立马想要推门进去。 但是,门好像被从里面反锁了,导致一时之间推不开门。 当护卫们跳窗进去后,发现黄夫人、刘真都躺在地上,黄夫人捂着脖子还在流血,刘真也没有了声息。 这下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有多狠呀,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杀。 刘琦淡定地看了一眼所有人,然后把手中的配件往脖子上一抹。 是的,刘琦并不是不愿意配合蔡瑁他们。 而是自己不愿意当亡国奴,他没有那么下贱,靠去舔士颂而活。 刘琦终于为自己做一次主。 是的,刘琦躺在地上任由脖子上的伤口,流出鲜血。 “好疼呀!” 刘琦这样想着。 他意识逐渐模糊,各种画面在他眼前闪过,从小,他非常崇拜自己的父亲刘表。 刘表入主荆州也有着传奇色彩,只身一人,单枪匹马,来荆州上任。 算是把孤胆英雄做到了极致。 好在他赌赢了,成了荆州牧。 后来刘表娶了蔡夫人,从那天起就围着黄夫人转。 后来,刘综出事后,自己的地位变得非常尴尬,就连刘表也开始嫌弃他。 他最终还是没想去争,刘琮要是要这个楚王位给他就好。 自己就想过当楚王,因为刘琦早已看清楚了,刘表被荆州大族玩得团团转,没有自己的想法,每次下的命令,都是向世家妥协的结果。 所以,刘琦不想要,他不想活得像刘表一样。 最后阴差阳错,刘琮死了,他不得不继承王位。 最后,刘琦过着憋屈的楚王生活十多年,今天终于解脱了。 蔡瑁等人听到后,直接怒骂刘琦,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派人把刘琦三人收拾好,然后自己等人,捧着楚国国玺,向士安投降。 士安没看到刘琦的身影,得知刘琦自缢后,暗叹刘琦算是个男人。 不过士安看向蔡瑁等人的眼神有些不对了。 你们搞政治和军事垄断也就算了,最后还逼死了自己的国军,这委实有些不厚道。 第四百五十七章 荆南省 第461章 荆南省 蔡瑁等人,也感受到了士安的眼神,他们有些不安。 说实话,这些年虽然刘琦也做了一些他们不喜的事情,但是他们从来没想过杀掉刘琦。 毕竟刘表待他们不薄,并且刘表在临终前,也嘱咐过他们,不奢求他们能像侍奉自己一样,侍奉刘琦,但是至少,要保证刘琦的锦衣玉食和人生安全。 没想到刘琦会这么刚烈,宁死不做亡国之君王。 刘琦的死和他们没关系,说出去谁会相信。 毕竟逼死自己的主公,这种名声定然会让他们臭不可闻。 他们认为的,就算楚国灭了,他们依旧可以在夏国呼风唤雨? 别扯了,有了两千多年的世家门阀的教训,士颂早就灌输给士安,对待世家,明面上不苛刻,但是实际上,对世家门阀的监管一刻都不可松懈 如果,世家人但凡有丁点错误,都给我按照律法定格处理,不然这群人,稍微松懈点,就能蹬鼻子上脸,抱团取暖之下,势力越滚越大。 其次,政治权利可以稍微下放,作为君王只要宏观调控就好,细枝末节的事情,就要下面人去办。 不能什么都管,那么下面的人就会很佛,得不到锻炼。 不能什么都管,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可不能把身体熬垮了。 但是,军权一定要牢牢握在手里,平常时间,不要怕劳命伤财,每隔一两年来个全国大比武,每隔五年,来个全国阅兵。 时刻保证士卒的战斗力。 士安对这群荆州世家,确实不怎么感冒,要是让这些人掌权,还不知让这些人把荆州弄的什么样。 士安走完受降仪式,吩咐下人,用诸侯之礼葬下刘琦。 毕竟也是刘家血脉,大山还没亡,明面上做得好看一点。 士安来到城内的王府,随行的官员直接开始入驻城内,接管所有的军政大权。 士安坐在王宫大殿里,并没有坐上大殿的主位,因为他还不够格。 他翻阅了一下楚国这些年的财政报表,非常之离谱,这些年,楚国财政入不敷出,收入不足支出的三成。 这也导致,整个楚国的军政完全要看这几个大世家的脸色。 毕竟光靠楚国财政收入,完全没办法支所有官员的俸禄和军卒的薪水。 所以,这些世家就是靠这个手段,牢牢把握住楚国,这也让刘琦在为时候,无可奈何。 刘琦不可能凭空变出钱来,有奶便是娘,你刘琦再怎么占据大义,拿不出一毛钱,大家怎么跟你混。 看到这些世家手段后,士安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任何话。 蔡瑁等人脸上冷汗直冒。 这些年他们把楚国当成自己的摇钱树在治理,所以楚国的财政什么样,他们心里自然有数。 他们有些后悔,不该把事情做得这么难看,不过按照之前的约定,他们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至于后续怎么样,他们也信心满满。 他们这些家族,掌握了大量的财富。 所以,就算子孙后代什么都不做,足够他们一两百年挥霍了。 所以他们也想好了,后面一定要收敛一点。 士安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他们协助夏国官员,先把楚国各个机关要务理顺,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再来安排他们的职务。 士安让他们放心,答应过他们的一定要兑现。 这些世家大佬可不敢在士安面前托大。 现在时代不同了,以前,就算汉皇在位的时候,也必须和他们合作。 毕竟世家大族,掌握着最优秀的人才资源,在各地势力庞大,根深蒂固。 就算汉灵帝想要和世家掰掰手腕,限制世家大族,但是结果是,密谋搞出来了黄巾起义,把东汉老底子败光了。 加上,袁氏让董卓入京,想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没想到遇到个愣头青,把自己搞死了。 至此拉开了东汗末年,诸侯并起,纷争不断的乱世。 这个乱世足足持续了百余年,光论人口来算,从汉末黄巾起义前,五千万人口,到历史路上晋朝一统天下,只剩下不到一千万人。 而晋朝只是东汉的翻版,导致没过几年,就把汉人的最后的气数败得差不多。 直接导致后面的五胡乱华,五代十国的纷乱数百年的景象。 所以,在初高中历史书上,对晋朝的介绍,只言片语,因为晋朝就是整个汉人的耻辱,差点把华夏文明玩绝种了。 曹操的座右铭是,宁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这句话,也可以送给大汉的世间。 在他们眼中,只有家族的利益,为了家族的延续,是可以牺牲任何。 士安当然知道这些,从小,他就被士颂灌输这些内容,不要在任何时候,相信世家人,因为世家人的利益是和王权、皇权有着本质上的冲突但是,也不能完全敌对世家,世家有着他们的做事手段,把军权牢牢握在手里,那么世家也只能在王权下,老老实实的工作。 士颂这些年屠刀可不是只针对外人的,世家大族,在整个夏国,但凡逾越的,全部被肢解得支离破碎。 你们世家强就强在。整个家族直系和旁系全部抱在一起,一起取暖,加上百年以上的底蕴,确实头疼。 对待世家的手段很简单,强制给我分家,一户人家不超过十个人,然后再给你迁走,这样一来,一个大世家被拆散之后,再也成不了气候。 士安看着这群呆若鹌鹑的世家大佬们,心里嘿嘿一笑,你们再狂,也不能是夏国士卒的对手,手里有兵,他们翻不出任何水花。 一个月后,士安已经完全理顺了整个荆州的事宜,把整个荆州四省完全合并成荆南省。 士安上台,第一件事,就是收缴所有土地归国有。 按照各地官员的重新统计,整个荆南省只有一成在那些世家大族手里,其中七成在这小世家手里,一成在乡坤手里,最后只有一成在普通百姓手里。 原先,整个楚国,普通百姓,用最少的土地,交着最多的税收,每年,都有少说上万人,从楚国逃到夏国。 因为在楚国,他们已经活不下去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荆南省的变化 第462章 荆南省的变化 楚国形势巨变,原本可以肆无忌惮的世家子弟,这下变得有些胆小如鼠。 当然在这种巨变下,传出了士安很多不好的名声,比如巧取豪夺、比如乱杀无辜。 因为士安将楚国所有农田收为国有,释放所有仆役、卖身户。 当然你可以隐瞒不报,一旦被捅出来,就必须严惩,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以往大世家的仆役不知道从祖上多少辈开始,就成为了大世家的仆役,这些仆役他们从小就学了一手服侍人的手段,加上没有其它生存技能,因此这些人被官府分配土地后,再由官府的人,组织培训学习一些基本的技能,比如种地,织造等等。 土地不允许随意买卖,而且百姓没有买卖权利。可以租给别人耕种,每次租赁时间不可超过两年。 这就完全堵死了大世家土地兼并,用各种由头进行巧取豪夺的手段。 官府可以根据修路,或者其它征用,但是必须给百姓先置换相等的田地。 当然这些人,也可以不重田,再次成为大世家的仆役。 但是,此时这些仆役出身的人,可以再次成为别人的仆役,但是必须签订合约,按月给钱,干得不开心,可以随时离开,一切取决百姓自身。 夏国从建国开始,就杜绝土地买卖和人口买卖,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沾上这两点,都是犯罪。 这也是为什么,夏国的百姓不用担心生存问题,不存在饿死人地位情况,因为有着自己土地兜底,就算随便种点土豆,都不会饿死。 荆南省的百姓们,第一次感觉到做人的滋味。 百姓们对于新来的夏国,颁布的部法令,开始还半信半疑,当他们按照统计的户籍,领取到属于自己的土地后,百姓们才恍如梦中。 第二天,官府就会带着土豆和玉米的种植,告诉他们,这些是高产农作物,还有具体的耕种方式。 当然,他们也可以耕种稻米,一切取决于他们自己。 反正按照夏国的税收,他们只要种上一季,足够一件人一年的吃喝。 全部都是百姓们的自我导向,没有种土豆和玉米的百姓,只要看到第一季的丰收,必然会导致蜂拥种植。 只要种了,至少一家人不会忍饥挨饿,这就足够了。 日子是百姓们自己过的,目前大家都一样,一穷二白。 但是,几年,十年后,总会有百姓富裕和平穷的,所以一切都得看他们自己。 百姓们此时才知道,夏国的确是为他们好,至少土地和粮食不会骗人。 并且官府承诺,每年最多只收一次税,来年还收不收,不知道。 夏国财政,九成半是来自于东瀛省的不断输入和全国上下的商业活动。 所以,农业税,士颂早就不想收了。 但是,百姓们不同意,自古以来,种地交税,天经地义。 如果,他们不交税,感觉自己不像是夏国人。 所以,现在夏国百姓是这个时代特殊的存在。 虽然夏国的历史并不久远,但是夏国百姓是最爱国的。 每次征募士卒,老子总会催出儿子,赶紧去应征入伍。 如果进不去,回来把腿打断,当兵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夏国征兵,每年都有,替换掉那些即将满五年退伍的士卒。 现在,入伍的士卒,如果有五百个名额,至少要迎接上万人的围堵。 所以现在,招募士卒,都要看各种条件,身体素质、有没有什么疾病,还不是从书舍毕业的等等。 精挑细选之下,以至于现在有一半人,还是知识分子。 这下,整个士卒队伍,没事的时候,这群士卒就开始高谈阔论,研究各种战术。 就这种氛围下,谁能打得过。 这些荆南省的百姓,才知道成为夏国百姓意味着什么。 就这些最基本的福利保障政策,就已经是他们之前完全都不敢想的。 目前,百姓家里面没有余粮,有些百姓,还要依靠官府的救济。 但是,只要最多半年以后,这些百姓就可以自给自足。 官府要干的是,一旦有什么更加高产的两种,就需要给他们更换。 这些稻种,在市面上也可以购买,价格非常低廉。 当然这些是后话。 百姓们是直接能感受到变化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也有转变不过来的世家,存在强行签卖身契、强行购买别人的田契的世家。 甚至还有行贿的,想保留更多的土地。 一旦查到,按照律法办理,绝不姑息。 并且涉事的世家,将会被勒令分家。 分家好呀,本来就是庶出,或者旁系子弟,一样可以分到家产,并且还不少,有着不少土地。 所以一个世家,只要被判分家,不出几天,整个家族就分崩离析。 当然,世家是最出纨绔子弟的地方。 很多世家的纨绔子弟,没有明显的概念,还在活在过去的时代中。 在楚国未灭的时候,他们横行无忌就算是当街杀人,最多赔点钱,就算了。 前几天,一个庞家的直系子弟,在街上与人发生口角,失手把人打死。 当时,杀过人后,那子弟,直接跑回家里。 虽然害怕,但是依旧相信,自己这一次会像以往一样,被家族摆平。 不过庞德公的之后,吓得一哆嗦,怕什么来什么。 于是思考再三后,直接把犯了事情的子弟,直接亲自送到官府。 之后,他便跪在了王府门口,谢罪。 几个时辰后,天都快黑了,士安才让人带话,这次是首次,既往不咎,但是回去后,一定要好生约束子侄,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那个死者的家属,赔了足足有二十斤,才算了结。 其次,这名庞家纨绔在牢中还在嚣张,不过人证、物证全在,还当街杀人,其恶劣程度,要是不严惩,很难给百姓交代。 于是,士安直接下令,也不用等秋后,直接问斩。 在城中心闹市街,来围观的人,不只是平常百姓。 还有各大世家的人,庞家更是全员到场,以儆效尤。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现在的荆州,已经不是他们作威作福的时代了。 随着百姓们激烈地一声欢呼,那个庞家纨绔,在惊恐的表情中,彻底被结束了生命。 第四百五十九章 天下之争 第463章 天下之争 庞家纨绔子弟的死,算是给所有世家敲响了警钟。 现在不似以前,触犯夏国法律的事情,只要做了,对不起,无论你是谁,一定会按照规章制度,直接处理。 整个荆南省初步稳固之后,百姓们已经开始安全适应了夏国的统治。 此时,士安开始对整个楚国旧臣们进行了考核。 士颂曾经说过,没有蠢的官员,只有放错位置的官员。 士安铭记于心。 但是整个楚国旧臣有数千人,统一受官肯定不行,加之里面还是有很多滥竽充数的人。 比如一县之长,居然没有一点算数基础,连治所有多少人都搞不清,做事情,完全依靠家臣。 考核持续了一整天,筛选掉其中一大半的庸才,只留下一百多人。 名次第一的,居然是一个身居县尉小吏多年的马良。 有人不服,比如蔡家一嫡系子弟,曾任武陵郡太守,直接被筛掉,这让此人很不服。 于是、前后上百人,集合起来,在楚王府门口集合,提出质疑。 士安都没有出面,让随行而来的诸葛亮出面。 诸葛亮随便拉了一个,楚王府的低级官吏,让其与大家进行比试。 算术、律法等等,比那太守还要熟。 尤其是算数一栏,直接秒杀了众人。 但是大家又提出质疑,大家都是诗书礼仪出仕的,那些是他们的长处。 诸葛亮哈哈嘲讽道: “你们是治民,又不是搞诗词研究,你们和大字不识的百姓,说仁义道德,诗词礼仪? 仓廪足而知礼仪,百姓连饭都吃饱,你们擅长的东西又有何用?” 听完诸葛亮的说法后,他们一个个掩面离开。 马良被士安看上了,马家也算是荆州襄阳城不大不小的世家,家中五子,五人全过线,并且传出马家五龙的传闻。 士安召见了马良,一番交谈后,连历练多年的诸葛亮和庞统,都频频点头,确实是个不错的苗子。 不过,这些官员过线了不代表可以再次出仕,需要在书舍里面再进修一到三年,再依次分配职务。 这些人都是其中比较务实,腹中确实有货,并且肯耐下心来做事的人,因此他们算是可造之材。 其中大部分是世家子弟,出身和气度确实不凡,也有不少寒门子弟。 在士安这边耐心整理荆南省政务的时候,士颂王令传来。 夏国将于208年7月,正式对秦国出兵,此次士颂亲率大军,士安为副帅。 士颂带领六万人从巴西郡入秦国,士安率领三万人,晚十五日从襄阳郡入秦国,南北夹击,必然一举击溃秦国主力。 士安领命,诸葛亮和庞统非常高兴。 他们两现在被士颂划给了士安用,为士安出谋划策,查漏补缺。 而两人现在属于士安的臣属,当然明白士颂的安排是何意。 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到士颂退位,士安即位后,他们两人必定水涨船。 虽然现在看起来官职不高,但属于未来可期的那种。 就如同士颂身边的程昱、郭图、徐庶等人。 不过,士安也不仅局限于此,早就开始到处结交人才,为他出谋划策。 比如此时看上的马良,在其进修结束后,就会直接被士安征用过来,当自己的属吏。 这些士颂当然知道,士颂经常感慨,没想到转眼间士安已经这么大了,已经学会如何培养自己的势力。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士颂允许的范围内。 不过,士安也有自知之年,他的手只伸向文官,武官、军卒方面,他根本不敢插手。 要不是这次士颂下令,让他挂帅伐楚,他连掌军的机会都没有。 而士颂只是觉得,士安这么大,没怎么接触过兵事,是肯定不行的,得慢慢培养士安军事上面的威望,等到自己哪天退位了,对于兵事一无所知,肯定不行的。 曾经有位伟人曾经说过,政治和军事,两只手都要抓,两只手都要硬。 所以,士安作为顺位继承人,就一定要接触并且掌握这些。 这些东西,还需要通过士安传给子孙后代。 士安接到了士颂的命令后,立马开始整备兵力。 秦国作为夏国一统的阻碍之一,必须得扫除。 诸葛亮亮告知士安,其实秦国并不难攻破。 这些年秦国军备废弛,连曾经的手下败将鲁国都打不过。 但是,夏国从灭楚开始,就已经向天下诸侯宣誓,自己要完成一统天下的任务,成就帝业。 原本吴国基本上为夏国马首是瞻,不过这些年,由于孙策和周瑜学成归去,在吴国大肆改革,很多东西,都照搬夏国现有的。 虽然开始的时候,比较混乱,但是在孙坚的支持下,近两年国力大涨。 所以,原本的小弟,在看到自己某些方面,慢慢赶上老大哥的时候,就会生出想法。 所以,这两年和夏国的关系,有些微妙。 刘备虽然和吕布几年前有些闹掰,但是,刘备属于野心勃勃之人,肯定不会放任夏国拿下秦国后,再去收拾他们。 至于魏国,现在没有何其直接的利益冲突,不过事关基业和天下之事,关系再好也没我有什么用。 所以,孙坚需要关心的不只是秦国,还有吴国、鲁国和魏国的援兵。 不过,老主士颂必然已经想到这里,却也可派人上书。 荆南省的防御,因以东御吴国为主,稳扎稳打,时刻关注诸侯国之动向。 只要拿下秦国,那么整个天下局势就已经明朗,夏国南北之地算是占据了绝对的地理优势。 为何楚国灭亡,没有一人出兵帮助? 主要还是楚国实力太弱,根本没办法扛住压力。 这次进攻秦国却不一样,秦国这几年也算是感受到了危机,厉兵秣马,眷养士卒二十有六万,加上各城池的守军,举全国之力,至少有三十五万人。 在正面战场上,至少可以抗一段时间,吸引夏国一定的兵力。 其他诸侯国才好找出夏国布防空虚之处,好逼迫下夏国回防。 所以,这场战争,看似是秦地之争,不如说是,天下之争! 第四百六十章 必先使其疯狂 第464章 必先使其疯狂 诸葛亮这些年跟在士颂身边,大局观已经改变了很多,他早就脱去了稚嫩,学会了用最恶毒的想法,去揣测其他诸侯国。 吴国这些年一直平淡无奇,一直没有露出一点忤逆夏国的想法。 吴国的存在,一开始是为了帮助夏国,抵挡袁术的威胁,防止夏国陷入东西困境。 同样,这些年,吴国起到了应有的价值,无论是面对袁术,还是面对刘表,亦或是牵制鲁国的刘备。 当然,没有一直的敌人,也没有一直的朋友,一切都在于利益。 公元208年五月初,在刘备的主导下,为表现刘备的诚意,在会稽山阴举行了会晤。 刘备带着沮授、审配之流按时秘密来到了会稽。 陪同孙坚一起来的是周瑜、黄盖、孙权等人。 从一开始,孙坚在听到刘备主导会晤的时候,就表现的有些模棱两可。 这些年来,孙权在广信学成归来,知道夏国到底强在何处。 夏国之所以强,强在夏国拥有着源源不断上升的潜力。 他在夏国这些年,一切都在发生着改变,每隔几个没有出去,市面上就会出现很多新奇的玩意。 他离开夏国好几年了,他从夏国学习的东西,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加上,他和周瑜在夏国不过学习了五年,最终毕业,也不过是同年里不算顶尖水准。 毕竟两人再聪慧,那是在本身学子并不多的吴国相比。 而在整个夏国,每年从学舍毕业的学子,不知道凡几,少说也有上十万。 那是十万读书人呀,而且每年至少这么多,按照夏国人口爆发式的的发展,以后只能越来越多。 而整个吴国的读书人呢? 吴国和楚国,都是典型的上位者和世家大族和谐共处的状态,前后的区别在于,吴国的军权在孙坚手里,所以以孙坚为主导。楚国的军权在世家手里,所以世家为主导。 上位者和世家大族本就是两个悖论的合作体,都想从对方手里获取权利,为自己谋利益,因此就只能形成一个简单结合体。 其实,在世家本质的概念中,他们第一法则就是延续世家生存。 所以,如果在国遇到危难之际,他们一为会评估,前后身份的转变,他们自己会不会受益。 当然,无力抵抗的楚国世家,他们的话语权根本不应太过于考虑。 吴国的世家不一样,能让他们这么有底气的原因是,孙权和周瑜从夏国归来后,没出一年,成功捣鼓出了二十年前,夏国炼钢的雏形,不管过程有多么繁杂,吴国已经可以顺利的练出了钢。 不过,这种钢还是很原始,其制作成本十分昂贵,而且炼钢炉,还是一次性的。 不过,就这么不算成功的一件事,报告给了孙坚,孙坚直接原地跳了起来。 钢这种东西,只能听到只言片语的东西,夏国闻名于世的黑甲,就是用钢制作而成的。 夏国能有今天的强盛,钢的地位和贡献,实在是太重要了。 所以,吴国能生产自己的钢,代表着再过十年八年后,吴国就能和夏国一样、叱咤风云。 其实钢的制作,孙权和周瑜也不是偶然制作出来的。 在夏国广信书院听课的时候,教习就简单说过钢的原理,当作了课外一个小知识传授给学子们,并不是考试必考的科目之一。 但是,孙权立马意识到了钢的重要性,不断揣测其具体的制作工艺。 他在广信最后一年,课余时间,都在想办法优化钢的制作工艺。 他先后设计了不知道多少种可行性的方案,但是一一被他否决了。 最终留下了八种方案。 在回到吴国后,孙权就在孙坚的支持下,开始秘密制作钢。 随着一次次失败,前面八种方案全部失败,他们都在没办法把铁矿加热到足够高的温度,导致炼出的铁块,杂质太多,基本上一碰就碎。 因此,孙权一下狠心,直接造了一个直径约摸着二十步的炼铁炉,最终把温度提高到理想温度。 在一步步改善中,第一批制造出了百十余斤钢。 这已经让孙坚很是满意。 随着一步步改进,按照现在的产量,每月可以制造千斤的钢,可以打造黑甲。 两年后的今天,已经达到了月产量四千斤,可以每月生产黑甲套装八十套,每年可以装备千余人。 按照这样的成本计算下来,一套黑甲,最多就价值三千文,和士颂开口要价十斤斤一套相比,士颂简直在抢劫。 现在吴国可以自己制作黑甲,再过几年发展,能否赶超夏国不好说,但是至少面对夏国能自保了。 当然,吴国制作的钢,在极快的时间内就被送到了士颂面前。 士颂微微一笑,稍微比较了一下其质地,差不多和最初代的钢相差不大。 要想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要知道,一个如何能重复利用的高炉,都是一个非常难以攻破的问题。 这个问题攻不破,就无法提高产量。 产量提不上来,怎么可以做大规模的实验,提高质量? 一环套一环,按照目前的吴国的发展,再过十年,或许能达到二十年前,广信钢铁的产量。 达到月产上万斤。 但是,这种初代钢,早已经被士颂淘汰了,追求不断改良的工艺,然后现在钢的质量完全吊打初代钢。 所以,在看到吴国练出的钢,就像大人看着小孩嬉闹一般。 吴国能造出钢,是颂授意的。 当年那个较习,就是士颂的安排。 士颂相信孙权一定会记在心里,一定会回到吴国就去尝试。 钢的诱惑太高了。 刘备在听到吴国可以量产黑甲后,眼神一暗。 现在鲁国所用的两万套黑甲,还是这些年不断从夏国购买的,平时训练的时候,都不舍得拿出来。 能生产黑甲,算是质的飞跃。 孙坚能送自己的儿子到夏国学习,自己却不行。 因为孙坚说到底有两个儿子,死了一个,还有一个。 而自己,只有刘婵这么一个继承人,死了,那么整个鲁国将陷入动荡。 第四百六十一章 大移民计划 第465章 大移民计划 说心里话,孙权和周瑜内心非常纠结,他们不认为吴国可以与夏国比肩。 但是,孙坚作为吴王,作为他们的父亲和主公,理应站在孙坚这边。 打仗从来不是看地盘的多少,而是看人口多寡、富庶程度和军队的战斗力。 而夏国和吴国相比,夏国的百姓已经开始往万万人挺进。 吴国也就是这几年,土豆和玉米传开后,百姓们才开始不饿肚子,才开始考虑大肆繁衍的问题。 所以,人口还没超过千万。 其次,夏国经济活动高度活跃,每年的财政九成以上是靠商税。 吴国主要税收八成还是农税,在孙权归国后,才开始慢慢转变,收商税,就这还被吴国各个世家抵制,一度闹得很僵。 至于军队战斗力,虽然吴国现在也可以少量铸造黑甲,但是同为黑甲,夏国的黑甲不知道迭代了多少代。 吴国的铸造工艺,还在最初始的阶段。如果他们按部就班的发展,至少需要几十上百年,才有那么一丝可能逐渐赶上夏国的脚步。 但是,夏国已经不只是黑甲军,他们还有冷兵器巅峰战力的手弩、号称无懈可击的热气球、无差别打击的弩车、还有在漠北之战扬名天下的重骑兵。 而吴国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水军,不过这并没什么用,吴国和夏国接壤,根本不需要渡长江就可以直插吴国腹地。 所以,孙权很纠结,他已经找孙坚谈过。 本来孙坚还有些动摇,但是和刘备会晤后,变得无比坚定。 他告诉孙权和孙策,让他们记住。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怎可郁郁久居人下!” 孙坚成功被刘备忽悠了。 刘备的说辞很简单,你孙坚当了这么多年夏国的狗,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基业,被夏国夺过去? 别看夏国现在势大,吾定将说服曹操,集合四国之力,和夏国一争高下。 四国之力,可汇集百万大军,夏国也得避其锋芒。 刘备这么一说,孙坚感觉说得对,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整个吴国疆土,如果放任夏国逐步蚕食整个汉土,他们将再也没有翻身之地。 刘备和孙坚签订了盟约,在一月之后,一起举兵和夏国对峙。 刘备离开江阴后,就马不停蹄前往邺城,面见曹操。 曹操以头风病发作,不见任何人。 刘备在邺城呆了不过三日,没有得到任何答,于是只能留下一句话: “汝不愿见吾,日后定将追悔莫及!” 事实上,曹操并没有头风病,而是秘密会见一个人。 此人便是徐庶。 徐庶在见到曹操第一眼之后,便拿出了一张堪舆图。 曹操看到这张堪舆图,开始还有些费解,但是看到堪舆图正中,标注着夏国、魏国、吴国等,便意识到什么,于是问答: “此乃堪舆?” 徐庶回答道: “夏王说过,吾等都生活在一个球面上,而大汉只是冰山一角。 天下之大,有太多可争之处。 不要只看着眼前这点地盘。” 曹操一惊,大声问道: “此话当真?” 徐庶微微笑道: “魏王应该并不陌生土豆和玉米吧,这是在这个地方获取而来的。” 曹操皱着眉头思考着其中总种,问道: “士颂让你前来所谓何意?” 徐庶解释道: “吴家夏王说了,汉土必将一统,谁都阻止不了,就算魏王是夏王的至交好友,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汉人混乱已久,是时候应该统一。 不过,我家夏王又说了,魏王可以选一栖息地,可以带走愿意随魏王开荒扩土的地方。 在那里再次建立魏国王朝,延续曹氏宗庙。 我们夏国可以帮助魏王,提供船只,帮助迁移!” 曹操看着堪舆图思索良久,终于用手一指一群海岛一样的地方,问道: “这里有多大!” 徐庶看了之后,慢慢盘算着,说道: “不亚于魏国了,活万万人不成问题。” 曹操又问道: “这里可有人居住?” 徐庶说道: “有!” “那战力如何,可曾建国?距魏国有多远?” 徐庶再次说道: “刀耕火种,千余人的部落最多,不是魏王之敌。 据魏国,南下二十日可到!” 曹操摸了摸下巴,说道: “那就要这里了,离大汉最近,且隔海相望,也不远,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和你家主公喝几杯。” 大致方向谈妥了,曹操开始讨论细节,什么时候开始带先头士卒过去探路,先把整个土地整合一下。 其次,再开始移民,一下子不那么移太多,否则过去没有足够的粮食那还得了。 其次,曹操还得安排人手,去安排说服百姓移民。 这可是一个大动作非一蹴而就的。 最终讨论下来一年半时间,移民结束,夏国会接手整个魏国地盘。 一年半时间内,魏国用什么手段,移多少人过去,曹操自己说的算。 并且,曹操可以从夏国以成本价,购买足够的粮食,不应从魏国运送。 夏国会陆续为魏国提供大小最新式的海船三十艏,一次性可以拉走十万人。 第一批海船半个月之后就会到,让曹操先安排好。 一切谈妥后,徐庶告辞。 曹操之后喊来所有心腹,包括曹植和曹彰等人,宣布这个决定。 一开始,所有人都是震惊的,但是一想到果真按照曹操所说,那么魏国之社稷,还真可以延续下去。 这几年,夏国之强势,早就让魏国惊如蝉蛹,无时无刻不想着,万一夏国打过来怎么办? 夏国真的打不过,就算举全国之力又如何? 曹操明白,士颂的野心不会因为自己,而停止。 因此,曹操想到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士颂顾及往日情面,给自己一块小封地,了却残年。 但是,曹操很不甘心。 自从他主导分封九国时候,就对整个大汉社稷死了心。 这些年来,他一直只为魏国的社稷奔波。 但是,事实上,随着夏国国土越来越大,离魏国越来越近,谁都没办法阻挡。 夏国和魏国,最终会爆发一战。 本来没得选择的曹操,士颂突然给他提了一个新的备选答案。 这样一来,虽然背井离乡,舍弃故土,重新开始。 但是,有着魏国底蕴的,用不了三十年,就又可以打造出一个不下于魏国的地盘。 而且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就被灭了。 曹操,终于可以睡上一场好觉。 第四百六十二章 舆论战 第466章 舆论战 士颂对士安的考验,作为一名合格的国君,要在任何时候,都需要把事情想到最坏的情况。 任何侥幸的心理,都有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情况。 而且,任何不当的决定,都有可能导致无法逆转的状况,关系到数万,甚至数十万条生命。 因此,作为君主,没有考虑清楚,就下定决定,这种后果迟早要承受。 现在就要让士安明白这个道理,让他时刻都要如履薄冰,在手握胜券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位,就应该受到惩罚。 士颂允许士安试错,甚至可以试错很多次,但是如果出现接二连三愚蠢的举措,士颂将毫不犹豫摘掉他身上的光环。 当然,士颂允许他拥有自己的班底,帮助他查缺补漏,帮助他制定更加详细的计划。 当然,如果士安被最终否了,那么他幕僚集团也会被最终全盘否定,全部从云端踢下去。 就是这么残酷,就连他是历史上的诸葛武侯都不例外。 诸葛亮算是后知后觉,了解到了士颂的用意,看似简单的任务,却暗中有着波澜。 士安也是脸上冒出一丝汗液,他身为士家嫡长子,在顺位继承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也导致士平从小就被灌输了很多。 这是他作为嫡长子必须要承受的! 但是,士颂也明确告诉他,如果士安不想承受这么多,可以告诉他,他会寻找下一个人。 士安没有拒绝,这是他的责任,从出生开始,就必须要承受的。 随着士安长大,他需要学习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不止需要学习学舍里面的知识,还有程昱他们的单独辅导,还有士颂不定时的补课,这也导致士安入学开始到现在,就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这也导致,士安比一般人懂得更多,更加早熟。 士安开始召集所有幕僚,开始分析诸侯国的动向,和可能发生,有影响的整个战局变化的可能性。 一连讨论两天,最终总结起来,按照目前的形势。 如果孙坚参战,他有三个动兵的方向。 第一个就是来正面,集合各国之兵,硬扛夏国兵锋,一旦战事陷入焦灼,士颂可随时从广信、蜀地、甚至是汉中开始增兵。 第二个办法,就是偷袭荆南省,荆南省刚打下来没多久,夏国还没有根深蒂固,只要操作得当,很容易让荆南省陷入混乱。 第三个办法,就是偷袭夏国之大后方,经豫章郡,入侵福州省,直捣夏国的洞眼,让夏国欲罢不能,两面开战。 士安立即发送书信,告知福州军区主将,黄忠。 黄忠看着两份密信,一封来自于士颂,暂时全权授予黄忠整个福州省军政大权,待战事一旦爆发,整个福州省将统一处于战时状体,黄忠为最高指挥官。 同时,士颂将会根据情况,从其它军区遣派援军。 而另一封书信是士安送过来的,上述说道: “黄世伯安康,小侄士安虽在荆襄之地,但甚为忧虑。 今天下一统之日指日可待,然则江南孙氏雄心壮志,定然不会束手以待。 小侄认为,孙坚之流,或可从豫章南下,搅起福州风波。 届时,父王正直秦国酣战,首尾不能相顾,给他国有可乘之机。 ……..” 黄忠看完后,笑了笑。 随后开始回信士颂,并且把士安给的密信给送到了士颂的那边。 士颂双手拿着这封密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随后,士颂并开始带着夏国儿郎,向秦国进发。 秦国王宫,士颂带着数万,进攻秦国,让陈宫冷吸了一口气。 是的,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该来的总会来。 夏国既然出兵拿下荆州,那么秦国定然不会放过。 现在摆在陈宫面前的,只有求援。 向谁求援,除了夏国,都可以。 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放任夏国逐渐蚕食他国,那么他们也将慢慢步入灭亡。 刘备第一时间响应,会举兵响应支援,不会坐视夏国如此嚣张下去。 因此,刘备同时发布了讨夏缴文,细说夏国十大罪状。 第一条:目无君上,谋朝篡位之心昭然若揭! 第二条:嗜杀成性,有违天道! 第三条:盘剥百姓,治下百姓苦不堪言。 第四条:毫无征兆攻伐他国,出师无名。 第五条:荒淫无度,耗资百万,修建巨轮。 第六条:与民争利,官商勾结。 ……. 总计十条,短短时间内传至海内,把士颂说成了一个毫无人性的屠夫,天下之人,应该群起而攻之。 这篇缴文,确实在中原掀起了不少讨论的浪潮。 尤其是鲁国百姓,更是觉得,士颂这种人渣,比之秦皇,更甚百倍。 但是,在夏国呢,不少人都在斥责刘备,是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对之嗤之以鼻。 第一条,汉室颓废,已经数年没有听到刘协的声音,现在所有人都在怀疑刘协是不是还在活着。 而且,刘协在曹操手里,你刘备要是真有心,去找曹操干仗去。 第二条,嗜杀成性。 也不看看,夏国对外战争,杀的都是什么人。 北蛮入侵,鲜卑作乱汉土的时候,没见刘备挺身而出。而是暗戳戳的攻打秦国,真是小人行径。 第三条,盘剥百姓,更是无稽之谈,现在凡是夏国百姓,有谁敢说士颂在盘剥他们? 问问自己的良心,当年夏国没来之前,他们吃不饱饭,一年到头没有温饱,而如今刚有几天安稳日子,刘备就开始胡搅蛮缠。 相比鲁国百姓,夏国百姓不知道幸福多少倍。 第四条:目前士颂可是荡寇将军,有朝庭正经颁发的文书,可以攻伐有不轨之心的诸侯国,在法理上完全站得住脚。 并且,每次士颂出兵,都做好舆论战的准备,细数他国的种种罪状。 第五条:纯粹是刘备眼红,士颂每年从东瀛获取海量的金银,用于夏国的基建。 第六条:夏国本土世家,谁敢叫?喜欢叫的世家,早就被抄得一毛不剩。 ……. 论舆论战,夏国就没输过谁,直接展开反击,对刘备发布的十条罪证一一驳辞。 而且放出了大招,刘备私自打造龙椅,雕刻玉玺,准备龙袍,准备随时登基。 并且,哪天找哪个工匠制作的,家住何处,一一详细列明。 这下风向一下逆转,关键说的这些人,还真有。 张飞看着脸色铁青的刘备,小声的问道: “大哥确有此事?” 刘备眼看隐瞒不了,痛哭流涕说道: “如今汉帝安危不明,大汉皇亲四散,孤为正统皇室,留着是高祖的血脉,当时不可为之时,孤要以刘姓血脉,号召天下有识之士,共商复国大业。 孤也是无奈之举,总归要准备不时之需。” 说得还真是扯淡,关键刘备的心腹还都信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尚能饭否 第467章 尚能饭否 士颂带着六万士卒,其中一万重骑兵,两万骑兵,三万步兵。 还有各种辅助兵种五千,至于后备粮草运输队伍,两万。 夏国现在水泥路修建得四通八达,一辆马车可以运输上千斤粮草,一日可至百里外。 以往肩挑手提,但凡补给线超过三百里,就要设立临时补给站。 超过上千里,想都不用想,这仗没办法打。 所以,古代对草原的战争,十万大军的粮草,就得举全国之力供应。 历史上诸葛亮留出祁山,摆在面前的就是粮草供应问题,常常打到一半就没粮了,那还打个屁。 现在,士颂有了凉州和草原作为产马地,根本不用太过于担心运输。 一辆马车,一个青壮,每日日行四个时辰,便可运输百里朝上。 所以,理论上,只要夏国的水泥路修到哪,就能打到哪。 夏国修正三年不兴兵事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现在的夏国,基本上可以连年征战数年,依旧不伤及根本。 士颂带着六万士卒,一路东进,直接入侵魏舆郡。 当士颂的都打到城墙下了,魏舆郡浓城守将才后知后觉。 这些年,吕布耽于享乐,上行下效,浓城的守将是吕布的干儿子,在浓城就像土皇帝一样,每天声色犬马,好不快活。 而下面的三千守军,也有样学样,每天欺男霸女,把整个浓城搞得乌烟瘴气。 守城的士卒,现在正满身酒气,靠着墙壁小憩。 士颂大手一挥,夏国士卒,举着盾牌就向浓城杀去。 说起来也滑稽,这么大阵仗,守军也不是猪,反应过来,急忙关闭城门。 不过好巧不巧,门栓被守城的士卒,前几天打边锅,劈了当柴烧。 因此,就这么戏剧性的,浓城守军至少三千多人,还没到一盏茶,就趴了一地,瑟瑟发抖地投降。 士颂环顾了一圈,发现不少士卒却兵少甲。 不至于吧,浓城算是前沿重地,怎么这么废弛? 一问才知,不少士卒把武器和甲胄换酒钱了。 士颂有些哭笑不得,想当年吕布神勇异常,号称天下无敌,现如今执掌秦国,这才多少年,就变得如此乌烟瘴气。 在夏国,丢了兵器,那可是全队都要出去寻找,如果找不到,就得全城戒烟,直到寻到为止。 而浓城居然把当兵当成一个捞油水的差事,大部分人打仗没什么本事,但是勒索百姓可是一手。 加上这些人,对秦国根本没有什么归属感,加上上司没什么约束,带头捞油水,才变成如今的景象。 看来,吕布除了四肢发达,果然没什么管理天赋。 至于陈宫等心腹,说实话,有了当年自己的例子,根本不会把兵权交由他手。 就算烂也要烂在自己手里,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陈宫为首的文臣知道秦国军备废弛,犹如土匪流氓,但也无可奈何。 秦国就是一潭死水,根本没什么前途。 陈宫早就对吕布死心了,他如今只是无路可走,加上身体也不复当年,如今跟着秦国苟延残喘罢了。 浓城守将吕飞,此时刚被人连人带床抬到了士颂面前。 可能昨天晚上喝的太过于放肆,当孟获用枪挑飞他的被褥,这家伙光着腚,眼睛都没睁开,就骂骂咧咧起来。 “哪个狗崽种,敢打扰老子睡觉!” 吕蒙气得,直接一脚踢在吕飞的身上。 好巧不巧,命中要害。 吕飞杀猪一样的喊叫,让众人一阵发笑。 此时,吕飞抱着要害,不断打滚。 士颂哈哈笑道: “你这一脚可不轻,怕是要断子绝孙。” 此时,吕飞满头大汗,才后知后觉,发现事情不太一样。 是的,看着周围一双双眼睛围观他,而且一个还不认识。 于是忍着剧痛,颤抖地说道: “汝们是何人,吾是秦王义子吕飞,你们可知这是何处? 吾劝你们赶紧退去,否则吾父率军来伐,诸位定当没什么好果子吃。” 孟获一脚踢到吕飞的后背上,把他踩在脚下,呵斥道: “见到我们夏王,还不下跪,想死不成?” 吕飞一声冷哼,趴在地上吃痛。 不过他全身都在颤抖,夏王来了! 夏王来了,代表着秦国命不久矣。 秦国比之夏国,犹如幼儿与壮汉,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或许底层士卒还不知道,吕飞可是门清。 当年在关中,吕布负责给董卓断后,与士颂打上了一仗。 那一仗吕布丢盔弃甲,大败而归。 而那时候的吕飞出身吕家旁系,按辈分还是吕布的远房侄儿,在军中给吕布当亲卫。 当时他要不是跑得快,早就埋骨关中了。 因此,别人一听到黑甲军,他都会一激灵。 此时的吕飞看着周围熟悉的黑甲,虽然样式和颜色和印象中有些差别,他还是反应了过来。 此时吕飞颤抖着说道: “不关小人的事,小人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小的只负责驻守浓城。 对了,小的头像,小的头像。” 吕飞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疼痛,立马磕头如捣蒜。 看到此人如此废物,众人嫌弃的看着。 没想到吕布英雄一场,收了个义子,却是个窝囊废。 士颂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 “孤到这秦国,还没和老朋友好好打招呼,真是不地道。 不如这样吧,这家伙留着也没什么用,把这里祸害成这样,过会纠集百姓,把这祸首砍了。 对了别忘了把这家伙头颅用石灰腌制下,给吕布送去。 这样也算是打了个招呼。” 吕飞吓得直接软在床上,过了几息后才想起来求饶。 不过为时已晚,他直接被士卒用被褥一裹,抬了出去。 不一会儿,闹市街口,聚拢了不少百姓。 他们被喊了出来,观看吕飞被斩。 行刑前,一个官员细数了吕飞的罪状,然后大手一挥:斩! 旁边行刑的壮汉,小声对吕飞说道: “俺第一次砍人,可能砍不准,一下子砍不掉你的头颅,你多多见谅!” 这句话直接把吕飞吓得瘫软在地上,屎尿齐流。 果真,刽子手没啥经验,砍了五刀,把脖子都砍烂了,才把头砍掉。 围观的百姓瞬间欢呼起来,吕飞为祸多年,此时被斩,全城百姓对夏国士卒恐惧感消失不少。 而吕飞的头颅趁热被用石灰腌制,装在一个檀盒内,然后直接马不停蹄得送给了吕布。 几天后,吕布收到这见面礼。 吕布打开一看,瞬间血压飙升。 盒内有封书信,上书: “奉先兄,尚能饭否?” 第四百六十四章 孤注一掷 第468章 孤注一掷 吕布直接怒道: “来人呀,取孤的方天画戟来,孤要活劈了士颂。” 事实上,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两个宫人后退下去。 吕布越想越气,吕飞死活,他并不是很在意,吕布在意的是士颂送来的那封书信。 想他吕布,英雄一世,当年在虎牢关前,以一人之力,镇得中诸侯莫不敢前。 自己一生杀过的人,斩掉的武将,不知凡几,如今却被士颂小贼给欺辱。 尚能饭否? 就是在说: “我士颂亲率兵马来了,你吕布来了呢?是不是不能吃饭了。” 古代,所有人普遍认为,你吃多少饭,就代表你有多大力气。 传闻吕布,日食九斗,是常人的几十倍。 不过,确实,现在吕布已经不行。 不只是饭量,连力气都萎缩的厉害。 好久没有见过吕布武刀弄戟,所以,现在没人知道吕布现在到底武艺如何。 只有吕布心里知道,他的威慑力来源于他年轻时候的巅峰战力。 当下人抬过来方天画戟,吕布看着方天画戟,愣了神,十几息后,又让人把方天画戟抬了下去,始终没有碰一下。 其实,吕布很清楚,方天画戟这个老伙计,自己不可能碰了。 如果其他人知道,自己如今气力消退得厉害,现在连二流武将都比不上。 加上这些声色犬马,身体早就被掏空。 因此吕布一旦让别人看出,现在吕布连提起方天画戟都费劲,那吕布多年维护的战神形象直接毁于一旦。 现在秦国为数不多的士气和凝聚力,完全在吕布身上。 他们相信,战神吕布可以带着他们击退夏国。 但是,让别人知道现在是这个样,可能连常人都比不上,那么秦国不攻自溃 古代无论是斗将,还是约战,打得就是士气。 士气高的一方,可以一千人追着士气低落的一万人跑。 纵观古代战术,都讲究一个先声夺人,利用计谋消磨敌人士气,待士气差不多了,再给出致命一击,当能成就以少胜多的成名之战。 徐庶是这样、诸葛亮也是这样。 在这个时候,要论战斗力,也都差不多,差的就是士气。 不过个人武力的消退,并不妨碍吕布御驾亲征。 吕布下令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对策。 陈宫为首的文官,曹牲为首的武官,站立在大殿的两旁。 今天吕布的召见,他们早就知道所谓何事。 和文官的愁眉苦脸相比,武官们兴致有些高昂。 这些高层武将,基本上都是当年一直从西凉兵就跟随的老人。 他们还记得当年吕布之勇,天下无人能及。 虽然,吕布已经好久没有出手,但是他们相信,吕布还是那个吕布。 反观文官们愁眉苦脸,那是因为秦国现在正值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现在兴起战事,耽误农耕不说,还筹集不到足够的粮草。 如果,这仗一打,尚且不说能不能打得赢,不出两个月就得闹饥荒。 今年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打仗也会死人,反正终归要死人的。 这笔账谁都会算,但是这些武将们可不管,就算饿死再多平民,他们都没有波澜,只要不饿着他们这些大头兵就行。 吕布把吕飞的头,一脚踢下台去,大声呵斥道: “士颂小儿,敢如此羞辱我,孤定要他身首异处。” 曹牲叫嚣道: “主公,你就带着我们,把这群夏狗赶回去。 咋们秦国可不是张鲁、刘琦那种酒囊饭袋。” 仗是要打,怎么打是个问题。 这次稍有不顺,秦国就有可能陷入困境。 秦国相比夏国,底子太薄了。 吕布询问陈宫: “目前存储军粮,几何?” 陈宫心理了一下,出列答道: “禀告主公,目前所存储军粮,足够秦国十五万将士,三月之用。” 其实这还是陈宫稍微夸张的算法,因为,其中有一部分军粮,被拿出去当稻种分给平民了。 打仗会死人的嘛,打上一个月后,谁知道还剩多少人,肯定够三个月。 吕布皱了皱眉,不太够。 吕布大声说道: “凡秦国成年男子,全部征募入伍。 所有百姓每家上缴一石粮食,不够着用牛羊抵…..” 陈宫直接愣在原地,这不是打仗,这是把秦国老底都打没了。 这一仗不管输赢,秦国都将成为人间炼狱。 吕布看到陈宫等文臣并没有搭话,便怒斥道: “孤说得话没听见吗?” 陈宫惊醒,看着吕布折人而噬的表情,瞬间一个激灵。 在秦国当官太累了。 遥想当年,自己背叛曹操,真的如同曹操所说,自己贪图富贵吗? 其实并不然,陈宫是看不起曹操那一派作为。 曹操是典型的实用派,只要你有才,不管你的德行如何,只有放错位子的庸才。 而且,陈宫看出来了,虽然曹操看似对汉室恭敬,但是曹操本质上看不起汉帝。 曹操不屑关东世家的所作所为,其内心充满了鄙夷。 甚至,陈宫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很有可能狡兔藏,走狗烹。 所以,陈宫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而跟了吕布。 这么多年,吕布是很重用他,甚至给了他很多赏赐。 但是,随着一年年下来,陈宫用尽了全力,也没有改变秦国不断颓废,陷入现在的病入膏肓。 听到了吕布的命令,他明白秦国完了。 到时候,就算能挡得住夏国的入侵,秦国的底子已经被打没了。 陈宫很想告诉吕布,不要心急,肯定还有办法。 比如刘备和孙坚的援军。 但是,两国现在还没有给出准信,不知道何时才能发力。 不过,成功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陈宫看着吕布,最后只能领令。 晚上回到家中,陈宫越想越不能这么下去了,秦国已经完了,自己不能和秦国一同玩完。 吕布这是孤注一掷,完全不考虑后果。 于是,第二天就有人禀告吕布,陈宫突发中风,口不言,满嘴流涎,卧床不能起。 陈宫是秦国的顶梁大臣,以往什么事情交给陈宫,都能办得漂漂亮亮,如今陈宫一倒,可谓是雪上加霜。 吕布想到可能是昨天自己语气太重,或许是陈宫闹了脾气。 于是派御医前去探望,并且给了不少的赏赐。 但是御医回来摇摇头说,陈宫这是真的病了。 这下吕布慌了手脚。 第四百六十五章 天亡大秦(上) 第469章 天亡大秦(上) 吕布动员命令是下达了,但是少了陈宫这个桥梁,秦国上令下行有些滞塞。 官员们已经习惯了陈宫过滤之后,按照部门分工,进行各种任务分派。 现如今,陈宫完全不管后,所有的事情毫无章法,各部门头大如麻,速度进展很慢。 吕布每天催促进度,结果反而不是很好。 毕竟这是打仗,拉壮丁上战场送死。并且从百姓们为数不多的口粮中,抠出粮食,其难度可想而知。 文官分派下去任务,有良心的差吏,苦口婆心的说服着百姓。 进度之缓慢,让人发指。 有人会说,不是有世家豪绅,他们作为大户,国家有难,不是应该多支援一点嘛。 那可是大错特错。 秦国本土的世家豪绅,在这些年期间,早就被吕布和他的心腹心腹武将、干儿子们,祸害得不行。 他们要么早就跑了,要么就被蚕食祸害得差不多了。 现如今豪宅大院里面,要么就是新晋的吕系贵族,要么就是当朝大官。 想让他们支援点,难如登天。 哪个人身后没点通天的靠山,要不然早就被如同饿狼的新贵,分食了干净。 吕布下了狠心,直接下令,按照区域划分,分配指标,让士卒们去做这件事。 至于多出指标的部分,就当成士卒们的赏赐。 其结果可想而知,平时他们做事还收敛一点,现在吕布摆明了给他们权利,因此整个秦国瞬间变得乌烟瘴气。 百姓们藏得粮食被一点点搜刮出来,家禽、牲畜,就连耕作用的耕牛,都被拉走,充当军备。 百姓们拿手持刀剑的士卒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凡有所反抗的,轻则被鞭笞一番。 重则直接被杀,反正他们领了吕布的命令,几个刁民也想坏秦王的大事。 至于青壮们,只要看到,就被直接绑上带走。 就连陈宫家出门买菜的小厮,如今都不知道被谁带走了。 涸泽而渔之下,进展神速。 仅仅十天时间,就搜刮了不少军备,军营里面天天开席,各种家禽被开膛破肚下锅。 而百姓们只能望着空空如也的米缸唉声叹气。 一户农户家里,一老头和老太,面对面叹着气。 “这还怎么活呀,根本活不下去。 家里粮食全让这群天杀的抢走了,地里的粮食至少还有三个月才能下来。 长生也被带走了,家里就这么一个传种接代的。 以后,就剩我们两口,这可怎么办呢! 那秦王真不是个东西,这些年活的一年比一年憋屈,家里的五亩地,被敲诈勒索只剩下两亩赖田。 这种人坏事做绝,没生出儿子,那是老天爷惩罚他。” “诶,老婆子,别喊了,万一要被捅出去,咱们两个没好果子吃。” “老头子,你窝囊了一辈子,你看到他们带长生走,抢咋们家粮食,你怎么不去拼命,你要是死了,你不用担心,俺立马去陪你,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头子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他不是不敢去拼,而是如果他和老婆子都死了,还剩下个半大的儿子,他真放不下心。 两人有五个儿子,大儿子病死,老二和老三饿死,老四当兵去了时间,没有任何音讯,只剩下老五,身体还不好,所以他是真的放心不下。 看到老头又如同鹌鹑一样,老婆子气不过,直接推开门,指着外面破口大骂。 末了,骂累了,她就直接跪在地上哭。 这一声,像是传染病一样,不一会儿,整个村哭声此起彼伏。 这辈子,苦难太多了。 十日后,各处报上来的物资和人员,青壮抓了二十万,一个个面黄肌瘦,只能算是炮灰。 至于军需物资,牲畜和和粮食,足够大军消耗两个月。 吕布点了点头,宣布三日后出发。 军营中,那些青壮,被一堆一堆的像牲畜一样,赶在一起,被集中在一处处空地上。 士卒们可没有闲心给他们搭建住处。 条件好一点的,临走时从家里带了点麻布,至少有东西可以裹声,晚会不至于被冻病。 条件差一点的,抓一把年稻草,算是临时的床铺。 条件再差一点的,啥都没,晚上也吃上什么热乎饭菜,几个抱团取暖。 好在,现在不过时六七月天气,晚上不至于冻死。 每天,他们就像被喂猪食一样,一桶桶不明材料,煮的一锅汤,每天两顿,一顿一碗。 里面不时有士卒们吃剩下的骨头残渣,上年的肉被啃食得干干净净。 反观那些秦国正规兵士卒,一个个吃得慢追流油,顿顿吃肉。 他们也没办法呀,从那些百姓家里抢过来的粮食是有,但也有不少鸡鸭鹅,这些不可能赶着上战场吧,只能先吃了。 所以,青壮们一个个看着那些士卒,大快朵颐,眼睛就红了。 有些青壮,本身就是刺头,他们不爽了起来,直接骂骂咧咧起来。 这一骂,带动了气氛,其他人也跟着骂起来。 现在不管是胆大的,还是胆小的,开始问候这些士卒的仙人,不知何时开始骂吕布。 士卒们一看,这里怎么闹哄哄的,这些士卒可没把这些青壮当作人,一群炮灰而已,这些人上了战场能回来一成就不错了。 不少士卒,醉醺醺的前来查看,一听这些青壮都在骂骂咧咧,于是开口呵斥。 “你们中这群瓜憨,吵什么吵,再骂把你们的嘴一个个撕烂。” 这一说,顿时有人不服,直接上前理论。 “他娘的,老子们在这边忍饥挨饿,你们倒好,在那边大吃大喝。 老子不服,老子被你们绑来,不是受这鸟气的,老子也要吃肉!” 顿时这个士卒冷笑道: “嚷什么嚷,你们这群炮灰吃那么好干什么,反正都要死的,吃那么好岂不是浪费。” 顿时所有人都怒了。 “干你娘的,老子可不受你们这鸟气,老子要走!” “走,往那里走,只要你敢踏出围栏,直接死!” 那人也不怂,直接踏了出去,吼道: “老子也不是吓大的,老子怕你做甚!” 不料这个士卒直接拔出刀,把这人给砍了,然后用脚底擦了擦刀上的血,吐了一口痰,骂道: “既然这么想死,老子成全你。” 不过,他一转头,看到时候青壮全部站了起来,一双双通红的眼睛,瞪着这个士卒。 这士卒一激灵,感觉不妙,大声喊道: “你们干什么,想造反不成?” 不料一青壮大喊道: “这群畜生不把我们当人,我们命既然这么不值钱,与其晚几天死在战场上,还不如就和他们拼了。” 这话说完后,所有人气血上涌,加上这些天不公平的对待。 一瞬间,所有青壮开始躁动起来。 第四百六十六章 天亡大秦(下) 第470章 天亡大秦(下) 在不公平的对待下,很容易让所有青壮产生情绪,他们渴望活着,当活着的权利被践踏,当尊严受到踩踏后,他们会毅然决然选择反抗。 这种反抗情绪,是在一次次压抑之下,变成了洪涛猛兽。 从局部的情绪反应,传染至全局性的连锁反应。 当大部分选择反抗,少部分人的意见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被打上了反抗的标记,所以只能一同被裹挟参与。 说巧不巧,或许少了陈宫这个顶梁柱,吕布将所有青壮,全部围绕着城池安营,所有青壮的所在基本连成了片。 这次说是反叛,不如说是反抗,不到半个时辰,就变成了全局性的躁动。 有一说一,秦国的那些士卒,平常欺负欺负平头老百姓还有些用,但是面对群情激奋的青壮们,他们竟然一时间怂了。 这些秦国士卒,最近两年很少操练,不少人大肚便便,一身肥肉,而那些青壮,平常虽然吃得不好,底子薄,但是一身力气也不是这些肥头大耳的士卒能比拟的。 开始这些青壮们,还因为士卒们有刀枪在身,所以损失有点大,但是随着士卒一个个被干掉,青壮们抢夺了兵器,一个个比正规士卒们战力更强。 整整一个晚上,城外一直是乱哄哄的。 吕布得知城外反叛的消息后,直接让城防军也加入了清剿活动。 吕布很是生气,自己为秦王这么多年,还第一次遇到大规模的反叛,因此,他并不反思自己哪里做错了,而是第一反应,要干掉这些闹事的青壮。 但是,随着全部青壮都加入了反叛,反而秦国主力军陷入了被动。 不到两个时辰,城外整片秦国士卒,被干掉好几万。 这些青壮们气血上涌,不是没想过后果,就是因为没有退路,所以不得不以命相搏。 随着反叛的继续,随着精锐的城防军加入,青壮们损失也很大。 不过随着时间的进行,叛军里面出现了一个战力极强,而且胆略不错的人,名叫李严。 他本是南阳本土李家的子弟,但是由于这些年吕布的骚操作,李家已经破败不堪,族人死得死,逃得逃。 李严和老母到一处乡下隐姓埋名,日出而坐,日落而息。 李严自小也学了不少文武经文,家中就有一本《孙子兵法》和《吕氏春秋》,他经常研读。 因为吕布所做所为,李严不愿意出仕,为吕布效力,想着就此了却此生,将老母养老送终。 没想到,他外出贩柴时候,被抓到这里。 李严平时好义,同乡的人都很服他,来到这里后,又恰巧和同乡的三十多人关在一起。 李严本来不想参与反叛的,想着趁机带着同乡人溜走。 但是,当一队秦国士卒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他没办法,带着人杀了这队士卒。 至此,李严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 于是,李严以同乡三十多人,形成了一个小团体,越滚越大。 在这种混乱的战斗下,当其他人看到李严如此勇猛,纷纷向他靠拢。 最后十多万青壮们,最后有七八万人,以他为首。 李严就带着这些青壮,直接把城外十多万秦国士卒,杀得屁滚尿流。 经过一夜的混战,李严将士卒滚到十万人,其中也有不少原本是秦国士卒,他们良心未泯,不愿意再为暴秦效力,于是也加入了李严的队伍。 李严手下的十万人,此时人人都有武器,接收了秦国的军械和补给,将原来的军营据为己有,和秦国的帝都宛城对峙。 陈宫在家中,得知这一情况,怅然长叹。 “天亡大秦呀!” 李严非常厉害,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他直接认定了不少作战勇猛的青壮为校尉和将军,又把同乡的人下放,变成队正,帮助他管理这支队伍。 现在宛城总计有秦国士卒最多两万人,其它士卒,全部在在场暴乱中消逝。 而李严也没有闲着,他用了两天时间,非常快速地把如同一盘散沙的手下们,重新编排。 至此,这一队人马,有了不小的战斗力。 此时李严,并没有直接进攻完成,他知道宛城城高且坚,没有准备充当的攻城利器,如果默然进攻,手下这新组建的十万人,很容易被打散,士气打没。 于是他果断带着十万人,开始攻陷宛城周边城池,依靠坚城防守,然后加紧训练一下这些兵马。 李严想到自己这批兵马,没有什么旗号,于是自命为南中大王,手下这些人为南中军。 吕布得知城外的叛军离去后,也松了一口气,要是这些叛军不管不顾,宛城能不能守得住还是个问题。 但是,随即他暴怒起来,把曹性、成廉、魏续、宋宪等武将,训斥了一番,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不过下面的人面对吕布的暴怒,却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前两天传来,士颂带着夏国大军,已经拿些了魏舆郡,现在正在往新城郡进发,速度之快,一日可下数城。 而此时,内部又失火,除了李严这伙叛军,他们已经感觉到,秦国大势已去。 现在不管谁来帮都改变不了这个局面,早知道之前就应该下令,不该过分苛刻这些青壮。 不过没有后悔药可吃,局面已经对他们非常不利。 李严带着人马,一日一城,仅仅用了五天,就拿下了南阳新野、未阳、朔阳、析县等地,把宛城牢牢包围在其中。 宛城里面的吕布一天就能收到的十几封求援的信件,让吕布更加暴躁,以至于连杀了十几个信使。 不过五日后,宛城再也收不到一份求援的信件,因为宛城已经被包围了,外面的消息送不进去。 李严此时在新野驻扎,他每攻陷一座城池,就会打开粮草,拿一半作为军需补给,剩下一半,直接发给饿得两眼泛青光的百姓,瞬间收获了一大堆好评,打下来了良好的群众基础,驻守的各个城池百姓们,都非常支持李严,希望李严能推翻暴秦。 而李严此时也收到了两封信件,一封是夏国送过来的,署名是夏王士颂亲自写的。 另外一份是刘备的。 第四百六十七章 李严的抉择 第471章 李严的抉择 士颂在征战魏舆的时候,就一直关注着吕布的动向,派出了多队探马乔装成普通百姓观看着宛城。 可谓是吕布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士颂的眼中,对于吕布涸泽而渔的做法,士颂嗤之以鼻。 “看来吕布是真的慌了!” 不过,还没过几天,就迷信传来,青壮们反了,李严带着十万秦国百姓,把吕布的士卒干了个干净,只留下几万人严防死守宛城。 士颂听到后,差点笑出猪叫。 吕布呀,吕布!这里是中原,不是凉州,你这样搞,怎么不反你? 造反在汉末司空见惯,前面有着张角带头起义,还没过二十年,后面各地起义接连不断,如果不让百姓们有活头,他们起义是必然的。 毕竟有着太多的先例可以看到,起义并不是一家之长。 这些年,秦国反叛就一直没断过,不过都是小打小闹。 这一次,吕布把近二十万青壮放在一起,你要是稍微注意一点,也不至于陷入如今的困境。 不过,李严这家伙,倒是个人物,士颂见猎心喜,按照来信所说,李严可谓是章法得当,利益权衡有些想法。 从他没有上头直接进攻宛城就能看得见。 所以士颂想着招安李严,因此派人送书信给李严。 刘备这边,刚集合大军,还没走出鲁国,现在还庐江郡,就收到了李严叛乱,吕布大势已去的消息。 刘备直接跳起来把桌子踢翻了,一直保持着优雅风度的刘备此时也淡定不起来。 刘备本想着联手吕布把士颂赶出去,这次刘备也下了狠心,他直接带了十二万鲁国精锐,这些算是鲁国一半的兵力,驰援吕布。 没想到吕布这么不靠谱,居然来这出好戏。 账下的张飞、张勋、刘勋、雷薄、陈兰、雷绪等人,直接看傻了。 张勋、刘勋、雷薄、陈兰、雷绪本是袁术的将领,吕布和刘备联手进攻袁术,战败袁术,这些人就被刘备招降了。 简雍作为刘备的三弟,看到刘备如此暴躁,于是询问道: “大哥,何事如此?” 刘备道出原委,一下子所有人都被吕布的骚操作给震惊了,还能这么玩。 不过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 如果大军行至庐江,再过二百里,就进入了秦国的地盘,如今是进还是不进,这是个问题。 简雍脑袋急转,几息后说道: “大哥不要心急,吾等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便不妨在此驻扎几日。 那李严虽名不见经传,一时冒起,能让吕布吃了大亏,定比吕布那酒囊饭袋要强。 如今局势,那秦国怎么乱,谁当权都没有任何关系。 大哥不妨以汝的名义,书信一封李严,告诉他,只要他肯联手抵御士颂大军,事成之后,主公可代表上书天子,让他做秦王。 如今夏国强权,秦国如果强大起来,也是件好事,至少可以抵御夏国,让主公好做充足的准备。” 刘备听简雍这么一说,也知道只能这样。 于是下令驻扎在庐江,书信一份给李严,就看李严的抉择了。 李严看着案台上的两封书信。 士颂信上所说,先是夸赞李严敢于直面强权,并且细数了李严这些天内的所做所为,处置恶吏、分发粮食、善待老幼,不纵兵行恶等作为。 总而言之,你李严不错,我看上你了,是个人物,你的所作所为和夏国的理念一致,不妨归到我的麾下,到时候定然重用。 最后士颂还提了一嘴,就看在你李严作为上,之后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士颂都不会杀你,所以你好自为之。 而刘备的书信,前面一半是夸赞,把李严比作了白起、霍去病之流,后面一半直接是赤裸裸地诱惑,只要你和我联手,赶走士颂,到时候我举你为秦王。 李严思索了良久,他蛰伏多年,要说没有大志那是假的。 他之所以没有出仕,第一还是吕布执政理念,和他相悖,并且李家就是因为吕布而分崩离析。 第二就是因为他老母尚在,如今他老母也被接到了这里享福,他之前是因为老母身体不好,不适合远行,因此一直照顾在身边。 他之前想着,如果老母逝去,他定然会走出去,他一直在观察各个诸侯,如今形势逐渐明朗,夏国独大,有吞吐寰宇之势,但是夏国用人制度,是需要通过他们专属的科考,他并没有多少把握,因此他耗费了好多钱,才获得了一些夏国书舍的课本,在家研读,很多东西并不理解。 想着到时候去夏国找机会再研读一番,最后通过科考出仕。 但是如今,他已经不需要通过这种科考,士颂直接看中了他,他自然欣喜。 但是,他手下如今越滚越大,有近十五万人,除了当初带的十万人,又有五万人陆续加入李严队伍,说到底,李严担心他毕竟是造反了,名声并不好,手下的这些人没什么大错,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所以,他必须要搞明白,士颂打算怎么处置这十五万人。 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一方不大不小的军阀,手里掌管着十几万人的生死,他不得不考虑仔细,否则他就是千古罪人。 至于,刘备的诱惑,说实话,他稍微心动了一下,但是随即他就抛到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当掌权者的料,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他一直所学的,都是怎么更好的辅助君王,而不是自己当君王。 因此,他书信两封,送给了士颂。 至于刘备这边,他也回信了一份,告诉刘备,他很心动,具体怎么操作,自己没什么经验,希望刘备能给个纲领,指导一下。 几天后,士颂面见了李严的使者,使者直接拿出一封书信,看完后,哈哈大笑,说道: “你回去告诉李严,既然降了本王,他麾下的士卒和百姓都是孤的百姓,孤一定会将他们视为夏国百姓,平等待之。” 使者听完,直接拜倒在地上,直接掏出第二封书信。 其书信内容,李严同时收到了刘备的书信,当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代表着李严已经完全倒向了士颂,李严将会和刘备虚以逶蛇,希望士颂不要误会。 士颂哈哈大笑道: “正方(李严的字)行事还真是严谨,刘玄德这下怕是栽了。” 随后,士颂将许攸派去为李严指导一二,论腹黑,许攸当属第一。 刘备这边收到李严的回信,一切按照他们所想的发展。 不过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因为,一切都太顺利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铁粉+1 第472章 铁粉+1 干什么能比刘备这个投名状更加强的吗? 好似没有,李严这么做,也是把自己最后一条道路给堵死了。 士颂很高兴,这个李严很聪明。 因为李严的出现,天眼的人员单独对李严的过往进行了调查,得知李严在少年时候就突逢巨变,因此对吕布恨之入骨。 这些年既不往夏国逃亡,也不往鲁国,其根本是其母亲腿脚不便。 想不到还是个孝子。 因此,对待纯孝之人,还真生不起什么恶意。 所以,士颂没来由的,对李严产生了好感。 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李严就这么按兵不动下来,其实李严也很着急。 他目前只有上下两策可以决定。 投靠士颂当然是上策。 终于,派往士颂的使者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令李严惊讶的人。 许攸! 李严得知许攸乃是夏国正二品的侍郎一职,是士颂的左膀右臂。 李严心中高兴,也立马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许攸的到来,让李严心中的大石落下。 晚间时分,李严找遍整个新野县,也不过找出几只鸡鸭鱼肉,弄了点米酒。 李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许大人,新野县太过于贫瘠,也不过只有这些招待你,望君海涵。” 李严摆摆手说道: “正常吃用即可,不用特意招待。 当年和主公一同征战塞北的时候,主公还有吾等众人,啃了三个月的玉米棒槌,也是这么过来的。” 李严听完,对许攸表达赞叹之意,同时,脸上也表达出了向往之意。 李严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有着极强的民族情节。 虽然中原混战不堪,但是那好比兄弟之间的打架争家产,有那外人什么事情? 当年,夏国北出漠北,打得鲜卑、匈奴差点绝种。 而且在北方铸建十五座坚城,直接解决了数千年的游牧之患。让幽燕之地的百姓们,再也没有了北方游牧入侵的烦恼。 夏国目前的版图,已经超过了原先的汉土。 李严找了城中几个女子,用了些钱财,让他们席间跳舞助兴。 不过,新野太穷了,连富人都没几个,想找几个能歌善舞的,难如登天。 看着台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舞蹈,李严挠了挠头,不忍直视。 许攸斜着眼瞅了一下李严,笑道: “没想到李将军还有这爱好。” 许攸说完之后,就哈哈大笑起来,没有半点不悦。 李严松了口气,赶紧挥手让这些女子下去。 不过突然有一句子开口问道: “大人,俺们这舞还没跳完,说好的半斗粮食,要给呀。” 李严嘴角微微触动,非常尴尬。 “给给给,你们现在就去拿,已经准备好了。” 许攸待场面安静下来后,对李严说道: “后生,老夫也有五十,不要整这些有的没的,况且老夫这一世英名,别在你这边毁了。” 其实,许攸对李严有些好感,李严是个没什么大心机之人,在许攸眼中,李严稚嫩得像个孩子。 所以,有心提点一二。 “夏国和秦国、鲁国,甚至大汉都不同,你没有在夏国生活过,没什么官场经验。 夏国,只要你勤恳做事,主公是不会亏待你的。 如果但凡做出点出格的事情,第一次、第二次会有人登门警告,第三次就会有登门拜访,请你去喝茶。 所以,你不要把夏国之外那一套带到夏国官场,到时候,不是亲近人,而是得罪人,别人会近而远之。 夏国私下聚会,要么饮茶、饮酒、抽烟,要么马吊、纸牌。 这些是你要学的。” 李严诚心受教。 李严非常好奇士颂的征战历程,许攸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李严开始讲述士颂的过往,年少成名,从七岁千里入洛阳拜四儒为师。 后蔡邕牵连入狱,士颂怒怼杨球救师,被捕。 到之后千里送采用到会稽,一路上危险重重。 之后回到洛阳,士颂在东观中苦读,终于小有名气,和我当时的豪门大户贵公子混迹在了一起。 其中就有袁绍、袁术、曹操等人。 其实,这些也不算是辛秘,在书舍孩童们启蒙教育,就会有一门课外读物,就是关于士颂的自传。 基本和士颂的过往经历一致。 弱冠之后,便随老师卢植讨伐黄巾叛乱,耗时大半年,陆续斩获了黄巾贼诸多渠帅。 后被拜为日南太守,好景不长,便遇到了区连反叛。 耗时数月,才清剿完这连叛党。 说到这里,许攸的语气顿了一顿,脸上有些尴尬。 不过,随即他继续说道下去。 之后诸侯们诛董,士颂不请自去,战华雄、战吕布,千里追逐董卓,把吕布打得溃败而逃。 在长安城外,以八千对十万,把董卓引以为傲西凉铁骑打得仓皇而逃。 士颂可怜百姓,在关中无甚吃食,便不远数千里,把这些百姓送到了朱吾,也为现在百万大县的朱吾县奠定了基础。 往后一年,士颂在整理好朱吾诸事后:!哦安开始了开疆扩土。 占婆、夫南等一系列中南半岛的国家,被一一扫平,耗时数年,为夏国打下了一个届时的粮仓。 光中南半岛一年的产粮,夏国百姓就吃不完。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贵霜帝国,号称可以和巅峰时期的汉国比肩的帝国,被士颂打得大败而归,不得不花重金,赎回本国俘虏。 往后几年,士颂荡平了伪帝刘焉,干掉了汉中张鲁。 不过安生一年,北方游牧南下,面对族人受难,士颂一怒之下,直接用了夏国一半以上的兵马,平定了凉州之乱,荡平了西羌平地。 远征漠北,干掉了几乎所有的游牧人。 北方一战后,夏国休整了三年。 士颂可怜他国百姓。 夏国百姓粮食多到吃不完,而楚国和秦国的百姓天天饿肚子,这怎么行? 于是兵发楚国和秦国。 这一点,李严深有体会。 少年时候,就独自承担耕作,照顾老母的任务,就算一年到头辛勤劳作,连温饱都成问题。 他很少有吃饱饭的时候。 想到这里李严甚至觉得应该早点来秦国,解救这里苦难的百姓。 随即李严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可以怪夏王呢。 从此,士颂的铁粉+1。 第四百六十九章 狮子大开口 第473章 狮子大开口 经过这一晚上相谈,成功拉近了许攸和李严的距离,现在变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 不过,许攸虽然在刻刻意引导李严的想法,树立士颂战无不胜的形象,让李严认为,加入效果这个大家庭,可谓是幸福满满。 许攸自称识人无数,通过许攸细致的观察,李严是个有着抱负,没什么坏心思的和人。 因此,许攸连夜派人送了一封信给士颂,给士颂一个定心丸,李严这边按照计划进行。 第二天一早,果然如同许攸自己说的,吃着小米粥,就着咸菜,津津有味样子,让李严很是佩服。 像许攸这么身居高位的人,居然会对一小碗米粥感兴趣。 果然,夏国的官员操守就是高,要是放在秦国,一个个早就吃的肥头大耳。 一直没见过李严的母亲绉氏,许攸提议,先行拜会李严的母亲,再商议正事。 见到李严得母前,礼仪很到位,许攸从袖中掏出一个用金子打造的手镯,送给了绉氏,说是许攸来这里之前,士颂特意给她的,见到绉氏,务必要给她。 这让李严和绉氏受宠若惊,李严当即下跪,向西方摇拜士颂,此生定不负士颂的厚爱,有为此誓,天打雷劈,点解香火。 要知道,李家现在就李严这么一个嫡系,如果李严后继无人,自然后继无人。 此誓不可谓不恶毒。 之后就是商议之事,两人转到了偏房,同时叫来了李严的下属亲信,许攸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茶叶,成功和众人打好了关系。 李严开口说道: “许大人昨日大家也见过,他的身份不再赘述,诸位一定要像对待吾一样,对待许大人,不可轻浮。” 众人领命。 许攸问道: “如今那刘玄德可有回信?” 许攸说的是,当初李严给刘备的书信,话里话外,表达自己对刘备所说的话,很心动,就是不知道怎么操作。 李严回答道: “目前还没有收到回信,不知道刘玄德是不是看出来什么,况且刘玄德是外军,如果让他介入秦国之事,会不会对王上拿下秦国,有所影响,突生变数?” 许攸笑呵呵地说道: “刘玄德必会与你合作,因为他没得选择。” 是的,刘备没得选择。 如果秦国被夏国吞并,鲁国会直接和夏国接壤。 这些年鲁国算是和平的,没有什么大事,那是因为曹操之意先前不在南方,而是北方,一心一意对付袁绍。 袁绍灭了,曹操刚收拾完了袁绍的烂摊子,就遇到三年前的鲜卑和匈奴南下。 虽然最后是打赢了,但是那一次魏国不论平民百姓的损伤,灾后重建,光是士卒都死了近二十万,这可是损失相当大的。 要不是魏国底子厚,刘备都会起别样的心思。 不过,士卒是消耗品,战死那么多,有了一定的青壮真空期,需要时间去静养。 也正是因为此次人祸让曹操原本的雄心壮志,迎头接了一盆冷水。 夏国之强,让曹操根本生不起与之敌对的想法。 魏国借助城池之利,而且还是主战场,既然被打得几乎无反手之力。 而夏国士卒在士颂的带领下,直接给差点给鲜卑绝了种。 因此,曹操深刻明白了夏国和魏国的差距,而且这种差距会越来越大。 光士颂进攻魏国,就有数条路。 第一条是从长安之地,一路拿下关中,。 第二条路从海上登陆,海岸线那么大,而且夏国航运还那么发达,根本防不胜防。 最后一条路是从北方南下,长城年久失修,尤其是上次地狱匈奴之后和鲜卑之后,更是破损地厉害。 曹操并没有派人去修缮,一是没那个精济,二是修了也没用,夏国相破开长城关隘,有得是办法。 因此,曹操这三年多,一直在弥补三年前的损失,而没有扩充土地。 鲁国南面是吴国,吴国水师厉害,还隔着长江天险,如果吴国没内乱,根本没有机会。 至于秦国,在鲜卑之乱时,鲁国乘火打劫,让吕布吃了闷亏,丢了两个郡。 于是吕布在交界处集合了重兵防守鲁国,至于曹操呢,根本不需要防守,夏国防也防不住。 因此,这三年来,不只是鲁国没机会扩张,其他几国也比较安静。 此次,刘备驰援秦国,也是为自己考量,秦国不可失去。 现在情况如此复杂,刘备也很纠结,是继续和李严合作,还是继续打道回府。 不过,刘备不甘心,他是真的没得选择。 是的,只能和李严合作。 李严点了点头,仔细思考了一下想通了其中的症结后,便问道: “如果刘玄德答应了和我合作,我该如何办?” 许攸微微一笑,其实很简单: “要钱、要粮、要兵器,你把自己伪装成小人得志而且还锱铢必较的样子,这样刘备会更加放心。” 是的,刘玄德可没有密不透风的天眼组织,他们,对刘备来说,李严是个完全陌生的人,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刘备是完全没有概念。 李严对刘备来说,同是出生于微末,一下子身居高位,正常心理,很有可能是暴发户心理。 同样,李严底下的百姓大多都是泥腿子,在秦国没有根基,手下人肯定不富裕,连军粮都是个问题。 因此,直接问刘备要粮食和军械,就显得理所应当。 和刘备拉扯几下后,刘备最后一咬牙,大概率会答应下来,毕竟他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夏国,需要李严这个助力,所以,李严的人强大一些,对刘备来说,没有任何坏处。 李严听完后,也不由的一笑,这是把刘备拿捏得死死的。 李严提出的条件越是苛刻,一点都不考虑将来,甚至是夏国的威胁,刘备越是不会怀疑。 倘若刘备让干啥就干啥,没有点主见,反而会让刘备怀疑。 总而言之,粮食、军械、衣物,想要什么只管大胆的要,不要担心,张开大嘴要。 条件开高一点,让刘备好讨价还价,最后差不多了就答应,让刘备派人送过来。 甚至是,东西没送来之前,不和刘备合作。 这就是把刘备当凯子宰,怎么肉痛怎么来。 比如说粮食一百万石,武器铠甲,五十万套,战马十万匹等等。 就是要狮子大开口。 第四百七十章 愤怒的刘备 第474章 愤怒的刘备 啥?刘备以为自己看错了,反复看了好几遍,直接把手拍在桌子上,怒道: “李严匹夫,欺人太甚!” 说完这些,刘备余怒未消,补充道: “李严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个小小的反贼。既然敢和孤要这么多东西!” 说完,刘备直接把书信扔在了地上,甚至要把送信的使者拉出去砍了。 刘备一直温文尔雅,不曾发这么大的火,没想到今天如此暴怒。 简雍也很好奇,直接捡起了地上的书信,快速看了一遍之后。 “玄德老哥,甚好? 小弟今麾下人马五十万,吕布小儿已如丧家之犬,犬吠度日。 老哥当初说得事情,小弟很感兴趣,如今夏国士气如虹,破秦国如同洪水赴地,滔滔不绝。 小弟心忧不已,料想老哥也惶惶不安。 但是小弟囊中羞涩,这么多士卒很难养的活,老哥也知道,士卒们吃不饱饭,连刀都提不起来,怎可和老哥配合,一起驱逐士颂呢? 况且,小弟起势乃形势所逼,无可奈何。 因此,麾下士卒多手无寸铁,何以能诛杀夏国兵卒。 况且,小弟麾下没甚骑兵,夏国有漠北之地,马匹多不可数,因此小弟心有一计,就是缺少马匹。 为了咋们共同敌人士颂,小弟不得不厚着脸皮想问玄德老哥借些东西。 粮二百万石、军协五十万套、马匹十万匹。 老哥经营鲁国多年,这些对老哥来说,轻而易举。 有了这些物资,小弟就算死也要钉在秦国,不让那夏国得逞。 否则,秦国丢失,小弟到时候没处可去,只能不请自来,问老哥借十个八个郡,做防身之用。” 简雍也很生气,不过他不像刘备。 简雍脑袋快速急转,思考着。 张飞拿过书信,大致浏览了一遍,瞬间暴起,说道: “哥哥,这李严不识好歹了。 李严一届草民,胆敢这么欺辱哥哥,不行,俺老张咽不下这口气。 哥哥,你给我三万兵马,我定让李严这厮好看。” 张飞刚说完,简雍就说道: “二哥,你别在这火上浇油了,其实这李严看似粗鄙,其实要这么,大哥也不至于给这么多。 大哥想要李严出力共士颂,李严想要些粮食军械,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 交易本来就是漫天开价,就地还价,等大哥什么时候觉得价格合适,自然会答应。” 张飞是鲁莽,但不是傻,想明白其中症结,还是气愤道: “那也不能让他如此放肆,不知天高地厚。” 简雍摇了摇头说道: “二哥,小不忍则乱大谋。” 面对张飞这鲁莽脾性,简雍是太了解,他当然知道张飞就是堵着一口气发不出来。 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让张飞乱来,否者鲁国之基业就要毁于一旦。 张飞也明白,现在不是自己发作的时候。 刘备现在经过简雍的分析后,气也消了,哂笑道: “这李严,不去当个贱商,真是屈才了。” 在下面盘坐的靡竺脸上露出了微微地不满,不过随后便消失。 其实,刘备一是气恼李严漫天开价,就他开的这个价码,也就夏国能够出的起。 二是,这李严怎可一口一个老哥叫自己,刘备什么身份? 刘备可是现在除了刘协以外,唯一目前能独当一面的汉室宗亲,身份尊贵,并且还身为鲁王,多年身居高位,好久没有人敢这么放肆了。 可是,这李严什么档次? 李严说到底虽然曾为世家大族,单手落寞之后,不还是屁民一个,有了点兵马,屁股就翘上天了,敢和自己称兄道弟,这简直是对自己赤裸裸的打脸。 不过,刘备他忘记了,他三十岁之前,飘零半生,织鞋贩履为生,有什么可高傲的? 况且,人家落寞不过一两代,你刘备可是直接祖上沉沦了数十代。 这可是在一切确实无疑的情况。 当年黄巾起义初期,刘备带着乡勇在兖州救了当时还是秩千石将军的董卓。 董卓一问刘备是何许人也? 刘备回答自己不过是一届屁民,这可把董卓气坏了,深以为耻。 这个时代是讲究身份的,我贵为将军,居然被你一届没有任何官职的匹夫救了,我还要不要脸。 以至于刘备之后逢人就先表明身份,自己乃是中山靖王之后,无论真假,先把自己的逼格提起来。 因此,刘备被欺辱过身份卑微,如今起来了,贵为鲁王,也成了身份的坚实拥护者。 他手下的那些给他打工的,除了一开始投诚的庶族人员,现在为他输送官员的,主要还是鲁国世家。 他需要这些世家为他输血,因此他也被慢慢灌输世家子弟高贵好用的概念。 因此,他才会觉得莫大的耻辱,一个前几天还是草芥一样的人,居然敢和自己讨价还价,真是自不量力了。 如今他又不得不和他讨价还价,形势所逼,刘备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等到赶走了士颂,他定要和李严好好算一笔这样的仗。 否则还真有可能像李严说得那样,把底下人一带,跑到鲁国祸乱,这岂不是自讨苦吃。 刘备无可奈何,就让人回信,最多给他五万石粮草,刀戟两万万,盔甲一万,马匹一千。 他如果不要的话的,那就别想从我这拿一石粮食。 还是那个信使,马不停蹄送往新野。 两日后,李严收到信,立马找许攸商议。 许攸看了一下,说道: “把所有数量翻倍,再翻倍,提过去。” 在两天后,刘备的信使马不停蹄跑了回来。 果然,如同刘备所预料的样子,李严又提了价码。 刘备又发了一通脾气。 最后敲定下来,粮食十万石,刀剑五万,盔甲三万套,马匹三千…… 李严收到信后,找到许攸,许攸想了想,差不多是刘备的极限了,于是直接让李严答应了下来。 信使回信刘备,刘备松了一口气,不过最后还是咬牙切齿让人按需给李严准备。 十日后,物资送到新野,待一切交接完成,李严找到许攸,询问是否可以下发一部分粮食给百姓。 现在百姓过的苦,家中没多少余粮。 许攸点了点头,士颂果然没看错李严。 这种事情,许攸当然不会拒绝,本来就是刘备的粮草,加上这些百姓以后都是士颂的,有何不可呢。 于是,百姓们都对李严感恩戴德。 第四百七十一章 刘备加入战局 第475章 刘备加入战局 士颂趁着拉扯李严和刘备拉扯的功夫,把新城郡给打了下来,如今新城郡完全姓士。 随着时间的推延,这仗反而变得越来越好打。 如今宛城杯李严包围,吕布的政令不出,陈宫也完全摆烂,在家称病不出。 因此,吕布手下除了城中的三万士卒,再无其他助力。 如今吕布动都不敢动,生怕李严趁着宛城空虚,直接抄了后路,这下连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了。 而其它各郡官员和守军,收不到吕布的命令,看到夏国气势汹汹,打也打不过,逃到我话,按照吕布的性格,要是后面被知道了,不死也差不多。 反正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直接降了。 以献城的功劳,虽不说能否受到重用,但是至少命是保住了。 之前收拢的财富,至少能后半辈子能安安稳稳当个富家子,想想也不错,不用再过这种刀尖上舔血,尔虞我诈的事情。 所以,这仗反而越来越好打,说是来攻城掠地的,还不如说是来接受城池的。 而士颂并不着急,如果能兵不刃血地解决秦国之患,顺带给刘备一点惊醒,耽误点时间可以接受。 反正秦国数郡就在那边,也跑不了。 至于说为什么要像个土匪一样,和刘备讨价还价,主要目的,就是让刘备能够直观的了解到,给刘备树立出一个鼠目寸光,小人得志的样子。 这种“小人”,虽然讨人烦,但是刘备这些人,自认为自己智商高,门第高,从而会下意识地产生轻视的心理,放松警惕。 只要能把刘备骗到秦国来,进入这个漩涡,定然能让刘备吃个大亏。 刘备心在滴血地送出了这些军械、粮草和马匹等,其中很多东西,不是花钱能买到的。 这些东西,都是鲁国百姓的民脂民膏,刘备在鲁国蛰伏了这么多年,家当看着多,但是这一口气就送出去了将近五分之一,光鲁国现有的财政也要攒一年半载。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对付李严这种人,贪得无厌的人,如果处理得好,甚至有可能从内部策反他们,按照刘备的想法,只要下点功夫经营,还是非常有可能把这批人变成自己的。 那么现在的付出。只是用来养自己的兵而已,心中宽慰很多。 既然双方达成了单方面友好合作,刘备也带着兵马开始入秦国南郡。 南郡刘备多年前也来过数次,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南郡居然破败成这样。 按理说,南郡已经有十几年没遭受过兵灾,不至于如此,但是实际上,南郡给人的感受,破败不堪,荒地成片成片,就连官道也最起码十年以上没有修缮。 想来这里的百姓,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吕布没什么治国的本事,全靠陈宫维持着。 吕布这个人,就是一个没什么远见,耳根子软,有时候一天一个主意的人。 如果,吕布在逆境中还好,肯琢磨事情,沉得下心,善于听取意见。 但是一旦顺风,就开始浪,什么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做。 还好有一点,这些年,吕布对陈宫很信任,所以才能维持长达十几年相对安稳的秦国现状。 但是,陈宫是人,不是神,吕布三天一猎,底下士卒和官员,阴奉阳违,沉疴不断,渐渐让秦国陷入恶性循环。 陈宫当年离开曹操,就是觉得和曹操不是一路人。 其实曹操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也是鲜衣怒马。 但是在刺杀董卓失败之前的一两年,他在洛阳官场混迹很长时间,一个正常的人,政治中心,和其他人天天玩心眼,玩斗争玩久了,回慢慢改变自己的想法。 同样,也是在这种环境中,曹操变得更加喜欢猜忌,一切以利益为中心,变得没有人性。 前一个时辰,还在和你把酒言欢,探讨天下谁为豪杰,下一秒,就在和手下上一起,要不要干掉你。 要不然历史上刘备投靠曹操,在许都那几年,天天如履薄冰,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也正是在雒阳那几年,让曹操明白,靠这些只知道迂腐之余,陈词烂调的汉朝老臣,想要匡扶汉室,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一群只会嘴炮,遇到几个兵痞都能治得服服帖帖。 所以,陈宫选择投靠吕布,其主要原因还是,吕布本质不坏,没有天天想着怎么弄死人。 这种人在一起虽然闹心点,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是,到了最后关头,吕布反而听不进去花了。 陈宫突然醒悟过来,其实吕布和曹操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唯利是图的人,只是他们对待利的概念,不同罢了。 所以,陈宫闭门不出,说道底是对吕布也失望了。 刘备心中暗叹,一块丰茂之地,就被吕布给浪费了。 要是自己治理这里,肯定会大肆开封荒地,孤定生产。 终于看到一群灾民,再步履蹒跚得往前走,看到刘备大军来了,直接退到马路边上,看着鲁国士卒一个个过去,脸上尽显麻木。 他们不知道这些士卒是谁的部将,又要和谁打。 他们只知道,今天晚间时分不到新野县,他们都得挨饿。 刘备下马走到这些人身边,询问一老者,他们意欲何处去? 这名老者看着刘备一身盔甲,煞气逼人,颤颤微微地回道: “俺们听说新野李严大人设立粥棚施粥,我们这群老小,就是到那边讨口饭吃。” 刘备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叫来军需官,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斗粮食。 远去后,刘备脸上有些狰狞,但不过随机会转过来。 不过张飞倒是火爆脾气,说道: “这李严就是个烂好人,拿我们的给的粮食,施舍灾民,真不是个东西。 李严此人出生在南阳,或许对同乡人比较在意,拿出些许粮食,就能博个好名声。 看来,这个李严没我们想得那么简单,旁边肯定有高人指点。” 简雍说道: “大哥说的是,最迟今日日落前,就能到达新野,到时候好好会会那个李严。” 第四百七十二章 论演员基本素养 第476章 论演员基本素养 刘备留了个心眼,在新野十里外一处高坡上扎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新野,而是在三里外一处凉亭中,李严和刘备双方人员,开始正式会面。 刘备为了表示诚意,只带出了五千人马,同样,李严也只带出来五千人。 当张飞看到李严士卒穿戴着路过的盔甲,手里拿着鲁国制造的武器时,直接怒道: “他娘的,吃老子的,用老子的,摆什么谱。” 本来还带着假笑的李严,也是嘲讽道: “哟,不知道的还以为,鲁国当家作主的居然是一个毛脸大汉,料想那人就是张飞,一个屠夫,竟敢在吾面前口出狂言。 李严虽不才,十几年前也算是南阳李家嫡系子弟,也算是习读诗赋,祖上也出过三公九卿。 不知汝可知《春秋》为何物吗?” 李严此话,直接骂张飞一个卖肉屠夫而已。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大放阙词。 最后一句反问,直接辱骂张飞是个大字不识的蛮夫而已。 张飞瞬间怒了,提着丈八长矛就怒吼道: “大胆李严,敢辱没俺,可敢和老子大战一百个回合,老子定捅你十个八个窟喽!” 不过张飞刚有些行动,就被刘备呵斥住。 “二弟不可无礼,还不退下!” 张飞直接急道: “大哥,此李严,小人哉,和此人合作,定是与虎谋皮。” 刘备再次呵斥道: “二弟,再不退下,军法从事!” 张飞恼得龇牙咧嘴,最后,直接把头一歪,再也不说话。 刘备上前拱着手说道: “李将军岂是你说得那么浅薄。 吾等为匡复大汉社稷,铲除奸臣,还政于汉皇。 如今夏国势大,有吞并汉土自立新朝之意,吾等大汉臣子,定当鼎力相抗。 只要能攻击夏国,给些许兵马粮草又如何? 如果能李将军能扫清寰宇,辅助汉皇,吾便是摘帽而去,当一届乡野村夫,把这鲁王之位让与李将军又如何!” 这位通话,让李严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刘备,刘备慷慨陈词,大义凛然,甚至说到汉皇的时候,还带点哭腔。 好在,许攸在来之前,就对李严说过。 “刘备此人,善用大义感染他人,其实他所求更多,所以不要被他的言语所欺骗。” 李严假装点了点头,并没有其他反应。 反观张飞、简雍等人,感动得一塌糊透。 那些鲁国士卒们,瞬间昂起了头颅。 是的,我们的王都这么大公无私,品德高洁,自己怎么能丢鲁国的人呢。 刘备很满意自己的演讲,但是看到李严反应平平,心里有些猜疑,难道他不吃这一套? 只听李严说道: “是或不是,某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不相信听到的。 表面大公无私之人,把汉帝悲苦挂在我嘴边,以匡复汉室为己任的人多了去了。 曾经的董卓是也、曹操是也、袁绍是也、刘表是也。 但其实都是道貌岸然之辈,言语之言何其浅薄? 某倒是在三年之前,听闻鲁王私自造龙椅,织龙袍,某当时也很诧异,不知可有此事?” 刘备此时不知道话该怎么接。 因为这件事,简雍和张飞几个心腹都知道,若是承认了,不好圆;若是不承认,岂不是在简雍等人心中,自己一直树立的形象会有所损伤。 要知道,简雍等人能跟着自己,不妨说他们都是被刘备忽悠的,如果刘备是个满嘴满嘴跑火车,毫无信誉的人,肯定会有所想法,得不偿失。 就在刘备尴尬之际,简雍直接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吾王得知汉皇协在许都过得并不好,曹操经常短衣少食,吾家主公身为汉臣,岂能看到汉皇如此,于是自行制造龙袍和打造龙椅,给汉皇送去,正因为不敢宣扬,生怕天下人误会,没想到那士颂歪解明公之意,真是以小人度君子之腹。” 刘备想给简雍这个回答,打个满分,既直接承认了这件事,还直接圆了过来。 李严听完瘪了瘪嘴,拱拱手说道: “若真是如此,李某怕是误会鲁王了。” 其实李严压根就不信,说到底刘备就是做贼心虚,这种人太多了,对到曾经李严还养尊处优之时,身边都是这些人。 所以,根本不会相信刘备这套说辞。 但是,戏得演全套。 要是李严老是抓着这点不放,那今天和刘备没办法继续唠嗑了,还会把关系处得很僵。 许攸给李严的任务就是,把刘备拉上车,给他忽悠瘸了,然后找个机会,和刘备一同上战场。 只要刘备上当了,那么干掉刘备的主力,轻而易举。 到时候,根本不需要李严的士卒出面,干刘备这种事,士颂早就想干了。 士颂就是很烦这种道貌岸然的人,说得一套,做得一套,心里又是一套。 让李严带着手下上,还真不需要,以夏国士卒的战力,李严上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刘备脸上肌肉微微一颤,作为老演员,对于新晋演员行列的李严,心里门清。 论演员基本素养,李严还是嫩了点。 李严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都显得不自然,明显不相信这些。 不过,李严并没有深究,这让刘备松了一口气。 本来,张飞口出恶言,打压李严,刘备并没有及时制止,就是要看看李严的反应。 如今看来,李严必定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而且脑袋转得贼快,几句话就能抓住别人的软肋。 这种人,刘备想着扶持他是不是给自己留下隐患。 不过好在一点,李严根基浅,按照探马回信,李严麾下不过十几万人,几个城池。 关键是他手下那些人,并没有什么杰出的将领,并且文臣几乎没有。 并且,李严对当地百姓极好,自己粮食都没多少,还愿意分给普通人。 说实话,这种人百姓们是喜欢,但是没用呀,世家们不喜欢呀。 世家不喜欢,你从哪里弄人才? 所以,李严并不可怕,这个人有点直。 要是放在二十年前,刘备还得忌惮一二,毕竟自己的班底和李严相比伯仲之间。 但是现在,刘备可不怕,现在麾下文臣武将不知有多少,李严成就不过如此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共图大事 第477章 共图大事 刘备虽然有些不爽李严,要知道请你吃的,用的都是我给的,反过来你小子还来挖苦我,这是什么事呀。 在这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张飞再不对,你不和他一般见识罢了。 看来李严也是不肯吃亏的主,刘备想着刚才的对话,分析着李严的性格。 刘备也是第一次见李严,李严是就像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刘备对他知之甚少。 不过,刘备贵为鲁王,还跟李严这个籍籍无名之辈,同座一堂,商议大事,在旁人看来,刘备还真是个做大事的人,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但是,李严此时有些同情鲁国那些军民,摊上这么一个主公,把他们卖了,他们还要帮着数钱呢。 双方入座后,李严身后站着几个亲信护卫旁听,毕竟李严根基比较薄,没什么心腹文臣,唯一凑数的还是几个乡野书生,此时坐在李严身后,冷汗直冒。 反正是来凑数的,他们在不在问题都不大。 关键是李严身后其中一名护卫,颇为单薄,不过刘备几人也就扫了一眼,不再关心。 毕竟人家势单力薄,找几个护卫壮壮胆,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这么护卫要是熟悉的,一定可以看出,此人就是稍微乔装的许攸。 李严目光扫过许攸,眼神中带着歉意,不过随即正襟危坐。 刘备率先开口道: “李将军盘踞南阳多日,如今士颂大军声势浩大,李将军有何对敌之策呢?” 李严摸了摸下巴,说道: “此事,某考虑很久,还是觉得,以逸待劳,等夏国军队过来后,吾和鲁王一同发兵,前后夹击,或可全胜。” 张飞听完,直接嘲讽道: “某当什么计策,居然是当缩头乌龟。” 刘备也是眉头一皱,呵斥道: “二弟,休得胡言,再说话,就给孤下去。” 李严反嘲笑道: “哟,张将军居然如此有信心,不妨给张将军一支兵马,去会会那夏王。 不知张将军可敢立军令状?” 张飞就是不受激的人,张飞早就听说不止士颂武艺不错,我麾下将领关羽、黄忠、马超、赵云、项霸、魏延、文聘、张辽、徐晃、辽化等人,好像还真不错,都是可以独当一面,声名在外之人。 好像有点多,俺老张行吗? 不过,张飞再怎么也不能输了阵势,说道: “怎么不敢,俺老张就带一万人,去会会士颂。” 李严嘲讽道: “哟!还需要一万人呀,某觉得以张将军英勇,最多一千人就能把那士颂打得抱头鼠窜。” 张飞是冲动,也不是傻。但是李严都这么说了,也察觉出来,李严这是在激将自己。 张飞怒道: “你当某是蠢货? 你怎么不带一千人,会会士颂?” 李严:“某打不过。 不知道张将军是怕了,还是身体不适? 要是真打不过,就认个怂,某等就当你放了个屁,大家听个响,也就乐呵一下。” 这下张飞是真的怒了,这简直是对他人格的践踏。 刘备也觉得这话李严说得有些过了,本就知道张飞冲动,还故意激将他,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脸上阴晴不定。 想着如果在这拿下李严,他麾下的那些人会不会直接投降,其中的可能性能有多少。 刘备在思考着其中成功概率,现在己方有五千人,对方有五千人,但是对方能征善战的武将并没有多少,己方却有张飞等十数人。 再者说,李严这支兵马刚穿上军械没多久,战斗力还没有形成,干掉李严和这五万人,然后再劝降他麾下的人马,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想着,刘备还真心动了。 不过此时,李严身后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呐喊声,然后就看见黑压压地一片,人少少说有两万人。 刘备等人一慌,直接掏出兵器,看着那列阵过来的“黑甲军”。 刘备:“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士颂大军没这么快,他们还在新城!” 哪知李严正襟危坐,居然还有闲工夫,慢慢品味桌上茶水。 张飞一回头,看到李严如此,便咬牙切齿说道: “李严,你这个卑鄙小人,怎么和士颂同流合污?” 刘备所有人看向李严。 李严故做一懵,也拔剑怒道: “张将军,你怎可满嘴喷粪? 这是某的麾下,当初反了吕布,袭了吕布的武库,里面居然有两万套黑甲某不过是拿来用用,有何大惊小怪。 这两万人不是在新野训练吗? 怎么迷路了。 算了,来就来了,来人呀,让他们在五百米外列阵,瞻仰一下鲁王的风采。” 张飞:“………” 刘备:“………” 简雍:“………” 刘备心里在滴血,那就不是武器装备还不错嘛,连黑甲都搞到两万套,怎么还和自己哭穷,这也没有,那也没有。 这也不怪,这些年,吕布陆陆续续买了不少夏国淘汰的黑甲和墨刀,买回来后,吕布也知道手下人的德行,要是发下去了,肯定会被有些人,私自拿出去卖钱。 要知道一套黑甲墨刀,在外价值等重黄金,还有价无市。 这要是卖出去了,自己子孙好少一两代都吃喝不愁。 所以,说巧不巧,吕布刚把黑甲和墨刀,运到城外武库,等到第二天就发放下去。 不料,当晚就遇到了李严反叛,抢了武库。 要不然,有着两万黑甲墨刀在手,还真不怕李严那十万人。 现在都便宜了李严。 面对李严的得意,刘备瞬间明白过来,李严从一开始,就说话不落下风,多次怼张飞,原来底气是在这里。 虽然刘备也有一万多黑甲军,也是这些年购置的,一直没舍得发放下去穿戴。 毕竟这玩意会磨损的,是消耗品,坏了,连修的地方都没有,夏国可不管售后。 刘备也不是怕了李严,但是此时局势如此,如果和李严交恶,然后两败俱伤,没有一点好处。 面对李严的笑呵呵,刘备等人心中很是郁闷。 不过,这样一来,刘备直接打消了翻脸的想法,确实,现在还真怕李严翻脸,两万黑甲军,看着就虎人。 第四百七十四章 孙权的担忧 第478章 孙权的担忧 两万黑甲,不管其他的,就这阵势,就让刘备不敢有其他想法。 其实,这布局就是许攸布知出来的。 本来许攸来之后,就想到李严兵甲太差,如果这样见到刘备,肯定要陷入弱势。 所以,正好得知李严还有两万黑甲,差不多够了。 如果李严真没有这些军械的话,许攸会向士颂申请一些淘汰下来的军械,充当门面。 谈判嘛,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体现,若一方弱势,肯定会被拿捏得死死的。 现在,李严亮一下肌肉,果然刘备的从表情上看,态度有些改善。 张飞那厮也不敢唧唧哇哇了。 最终,讨论下来,现在士颂来势汹汹,情况不明,若是贸然用兵,很容忍造成野战。 夏国士兵,用一场场胜仗,向世人说明了夏国的单兵能力。 如果,人数相同,甚至两三倍于夏国士卒,谁都没保票能打得赢。 所以,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依城驻守。 刘备和李严大军分别驻守几个城池,然后互为犄角之势。 目前看来,只有这一个好办法。 刘备点了点头,和简雍对了一下眼神,说道: “李将军所言甚是,不知李将军对驻防有何想法呢?” 李严微微一笑,然后手下呈上一个檀盒。 李严打开弹劾,里面平躺着一张宣纸。 宣纸离开后,赫然是南阳郡的堪舆图,上面仔细描绘了南阳各大城池、湖泊和驰道。 李严指着堪舆图上的新野,说道: “吾等目前在新野,某后面几天会把稚县、l鲁阳县、叶县等城池人马召回到新野,汝等可以入住这些县城,驻守之。 某召回这些人马后,会驻守在新野及周边各县,到时候,吾等双方夹击,互为犄角之势。 若汝等告急,某定派兵鼎力相助。” 刘备看了之后,仔细思考了一番后,便点了点头,说道: “如此甚好,那就依李将军所言,如果能抵住夏国进攻,夏国退去后,吾定会上表天子,表你为楚王。” 李严哈哈一笑,拱了拱手。 “那到时多谢鲁王美言。” 双方歃血为盟,立下永不背誓的约定后,双方散去。 待李严带着人走后,刘备望着一行人的背影,刘备眼睛微眯。 这个李严比自己想象得更加难缠,不过实力也比自己想象得更加强一些。 不过和自己相比,李严还是太天真了。 刘备本来就想着让李严当出几个城池,给自己驻守,现在主动提出来更好。 只要赶走了士颂,自己走不走还不一定呢! 要知道,不只是你李严有黑甲军,我也有三万黑甲,到时候,整个秦国都得姓刘。 刘备转身带着人回营去了。 看着刘备一行人也离开后,李严赶紧恭敬地向一护卫道歉: “许先生,让你受累了。” 护卫摘下自己的头盔,笑着说道: “无事,还是先回去吧。” 许攸为了能掌握会议的过程,又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李严才出此下策。 毕竟,许攸名气很大,不少中原世家子弟都认识许攸。 若是被刘备手下的人认出来,一定会怀疑。 为了不打草惊蛇,许攸假扮护卫,不会引起怀疑。 回到新野城中,许攸夸赞李严,今天和刘备相谈很是顺利。 分几个城池给刘备,就是打消刘备的戒心。 至于士颂会先打谁,不言而喻。 等到刘备就位后,到时候让他知道什么是进退两难。 十几日后,刘备现在驻扎在鲁阳。 隔了一百里的吕布得知北面几个县已经易主刘备,吕布便直接写信求援刘备,和刘备联手,先干掉李严,再一同抵御士颂。 刘备看完之后,直接冷笑。 如今吕布已经没有价值了,如今吕布势微,龟缩在宛城中。 说到底,还是吕布自己没用。 现在刘备刚和李严达成合作,肯定不会让吕布再出来插一手。 况且就算按照吕布说的,和李严打得两败俱伤,之后还怎么有力量抵抗士颂大军。 所以说,刘备直接无视吕布。 吕布还是蠢呀,这个时候就应该安安稳稳呆在宛城,反正有李严和刘备这两个保镖,谁都没有动宛城的意思。 等到打赢了,士颂退了,他再集合优势兵力,进攻李严,或许还有赢的希望,重新夺回楚国。 这十几天里,士颂好像也非常急切想要快速解决战斗一样,加快了攻城略地的步伐,现如今新城郡已经完全在士颂手里。 然后兵发南乡郡,如今南乡郡大半都在士颂手里。 又过了十日,整个南乡郡被士颂拿下,刘备探马也回报,在稚县附近,发现了大量的夏国探马。 又过了三日,士颂带着六万大军,直接围住了稚县。 而李严也传来噩耗,士安带着四万人,兵发义阳。 士安的动作比士颂还快,用了不到五日,就拿下了义阳全郡,现在向新野进发。 怎么就这么巧! 刘备此时本想着李严的救援,然后集合双方势力,和士颂好好掰掰手腕,这下士颂手段更高,直接两路齐进,让李严支援的方法行不通了。 好在稚县有着五万人,粮食充足,还是张飞挂帅,守上三五个月,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李严不来,刘备在意料之外,但是他也有后招,就是孙坚。 只要孙坚进展顺利,用不了二十天,士颂定然收到消息,到时候推军的就是士颂了。 如果操作得当,搞不好还能把士颂留在这里。 会稽南部,孙坚带着十五万大军,突袭福州省。 福州省就是原南海郡地区,这里有福州军区,主帅是黄忠,有兵甲六万人。 福州军区,从设立伊始,其假想敌就是吴国。 虽然吴国一直以来都是以夏国马首是瞻,但是,士颂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吴国的警惕。 孙坚如今意气风发,身边带着孙权和周瑜,让孙策留守王都。 孙权满脸的焦虑,隐隐觉得此次入侵夏国,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因为,据孙权这些年在夏国的了解,夏国实力之强,就算十个吴国也不一定是对手。 夏国之强,不仅仅是强在军事上,而是各个方面都强上不少。 人口多,读书人多,人才多得用不完。 并且夏国经济实力很强,粮食多到用来喂牲口。 所以,吴国此次趁着士颂出兵秦国,偷袭夏国,就一定能打得赢吗? 第四百七十五章 笑疯! 第479章 笑疯! 孙坚意气风发,身后十五万江东子弟,可谓是声势浩大。 “仲谋,前面,就是樊城?” 孙权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听到孙坚询问自己。 “啊?………是的,父亲。” “仲谋。你为何如此心不在焉,所谓何事?” 孙权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又想到已经这样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黑。 要知道,在孙坚率兵踏入夏国那一刻,吴国和夏国多年的“友谊”,已经毁于一旦。 和夏国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这些年,士颂一直没有对吴国动手,或许是没有到机会,或许是觉得吴国还有用,或许是顾及这些年的感情。 但是,吴国打不过夏国,这是事实。 如果,真的有可能,孙权想劝解父亲,是不是可以像夏国一样,向海外发展。 比如东瀛省,一块偌大的土地,就这么成为了夏国的一个省。 如果,孙坚肯付出点代价,在海外找一片栖息地,然后把江东就让给士颂,又何妨。 按照夏国的实力,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转移个百来万民众,就算重新再来又如何。 在新的地盘里面,称王、称霸、甚至称皇都没人管你。 孙权劝过孙坚,但是孙坚还是觉得,自己身为大汉子民,跑到海外当蛮夷,怎么可以这样。 孙权苦劝无果,只能作罢。 加上黄盖等叔叔伯伯们,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气,一直被夏国压着,没有什么出头之日,因此他们也想借着这次机会,证明自己。 孙权也问过孙坚,如果打输了怎么办。 还没等孙坚回答,孙策便教训道: “二弟,男子汉做事,为何瞻前顾后,如此怎可做大事?” 孙权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不想那么多了。先把眼前事做好吧。” 孙权这么想到。 孙权对着孙坚说道: “父王,樊城是我们入夏国第一城池,地处福州省中部,西面一百里是福州军区,东面有紫金等六座城池。 拿下这里,可抵抗福州军区的数万夏国士卒,又可将紫金等地收入囊中。 因此,拿下樊城,就相当于拿下福州省一半的如此。 据细作来报,樊城近半年重新修建了外城,外城高一丈半,且光滑无比,无法攀爬。 樊城有兵两千,百姓二十万,是福州省第一大城,往来商旅非常多。 不过,父亲要小心,如果三日之内,拿不下樊城,福州军区的士卒,必然会驰援而来,到时候,定然会陷入被动。” 孙坚点了点头。 不过黄盖率先开口道: “仲谋呀,有啥可担心的,区区两人,不出一日,可下樊城。” 孙权点了点头。 是的,当年孙权回江东的时候,路过樊城,对樊城非常了解。 不过,让孙坚可惜的是,这一路走来,不论是村落,还是小镇,空无一人,想来是退到城池里去了。 毕竟自己这十几万人的队伍,想走也走不快。 正午时分,赶到了樊城城下,孙坚等人一愣。 因为樊城的城墙灰白一片,完全没有缺口,就像天然形成的一样。 看来这也是那个水泥的功效,他们一路走来,最后百里路就是走的夏国驰道,开始还真把他们吓一跳。 有此等道路,不仅是便民,对于行军也有着巨大好处。 不像吴国驰道,到了下雨天就泥泞难走,刚好南方就多雨,因此雨季到来,根本无法远行。 不过,孙坚下令,就地埋锅造饭,一个时辰后准时攻城。 樊城城内此时挤了近四十万人,其中大部分是周边村落百姓。 五日前,就有一群人,自称天眼的人,拿着士颂的命令,直接命樊城令方圆百里坚壁清野,孙坚将不日率十多万大军,亲赴樊城。 樊城令正好是青年领袖之一的邓芝。 邓芝在收到命令后,一刻不敢马虎,立马叫来了樊城驻城校尉和四个城门校尉,还有一众县尉等官员,凡是上了品级的,全部集合了起来。 邓芝把士颂的密诏拿了出来,说道: “江东猛虎,不日将侵入我夏国,直扑樊城而来,王上令下坚壁清野命令。 吾就此下令,两日内,吾要看到方圆百里村落乡镇再无一人,全部集合到樊城来。 诸位就算不吃不喝不睡,都要完成这个任务,孙坚退去后,我自会向王上为诸位请功。” 众人先是一愣,最后听到要打仗了,一个个人脸上露出的不是恐惧,而是激动。 他们一个个面带笑容,尤其是几个校尉,更是乐不可支。 孙坚来攻夏国,还是樊城这个地方,要是半年前,城墙还没新铸,他们还有些担忧,现在他们一个个的想法是: “哎呦,这孙坚怕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吧! 来打樊城,哎呦,还有这好事,怕是此仗打完,吾等都能官升一级。 其次,孙坚打谁不好,非要打樊城,樊城刚到一批军械,老的一批去军械,还没送走。 而且,夏国这么多年下来,樊城至少有三万退伍的士卒,这些退伍士卒,只要给装备,就是现成士卒,根本不需要多少训练和磨合。” 邓芝看着一个个人笑得合不拢嘴,立马不悦了。 “老张、老王,周都尉、王校尉、马校尉…..你们几个人,别在那傻笑了,要是事情没做好,我可丑话说在前面,定会定格处罚!” “大人,不可看好了,吾等定然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 果然用了不到两天时间,方圆百里的百姓,全部赶着牛车、马车往樊城里赶。 所有书院里的学子,还有小吏、杂役们,全部出来维持秩序。 邓芝好不容易,把这些百姓安排到城内的百姓家里去,先将就着住着。 至于士卒问题,当应征退伍士卒时候,所有退伍士卒全部激动了起来。 这些退伍的老卒,很多都在福州本地训练驻扎,从一开始就为吴国准备的。 但是,这么多年,一场仗没打过,所以从入伍到退伍,他们一直心有不甘。 当兵的,谁不想保家卫国,干上几丈。 但是没赶上呀。 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当然要参与进去。 所以,应召退伍士卒命令一下去,全城都欢呼了起来。 一个第一代的老兵,已经五十多岁了,扛着一把锄头,死活要参加城防。 没办法,也不能谁都要,毕竟目前甲胄就六千套多余,等精挑细选。 所以,仅一天时间,樊城守军,直接从前两千人,暴涨到八千人。 如果有人折损,还可以随时补充。 第四百七十六章 人间炼狱 第480章 人间炼狱 临时征兆退伍士卒,补充城防,这是士颂定下的规矩。 在迫不得已的时候,使用,毕竟战争是士卒和将军的事情,如果城破,百姓有了大批量的伤亡,那么死守规矩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这个只是针对边境有极大可能发生外敌入侵的城池。 孙坚看着城头上站满了夏国士卒,初步估计至少有达几千人,和之前得到的消息,只有两三千人,有很大的出入,微微皱了皱眉。 黄盖仿佛看出来孙坚的想法,说道: “主公勿忧,这可能是疑兵之计。” 孙权看着城墙上熟练协作的士卒,而且士颂有兵神的美称,因此是真是假,现在还不好判断。 不过,孙坚带了十五万人过来,人数远远高于对面去,因此,想要攻破宛城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一个时辰后,士卒们也吃饱了饭,云梯也赶制了出来。 前面一排,是拿着硕大盾牌的士卒,几辆破城车也被推了出来。 破城车主要是用车上绑好的巨大木桩,撞击城门,达到破开城门,攻破城池的作用。 当号角声响起,盾牌兵护卫着藏在后面的步兵缓缓前进。 在后面是一群士卒,推着笨重的工程车向城门进发。 樊城城头上也响起了沉重的擂鼓声,一个个夏国士卒严阵以待。 不少重新被征募的老卒,柔和地摸着手中发下来的墨刀和弓弩,好像在说,老伙计,好久不见。 樊城是士颂掌权后,新建的城池,前后扩大了好几圈。 本来是有护城河的,但是在数次扩建之后,变成了城中河。 这也是孙坚选择进攻樊城原因之一,没了护城河,攻破城池的时间也会更短。 这算这么多年来,孙坚第一次和士颂翻脸,所以,吴国士卒并没有和夏国士卒对敌的经验。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对夏国士卒的畏惧。 毕竟,这些年夏国对外战争,被传的神乎其技屡战屡胜,毫无败绩。 而吴国已经多年没有动刀剑,在役的士卒,几乎没有老卒,连中低层的将领都没打过几次仗。 城墙上的夏国士卒,看着逐渐逼近的吴国士卒,严阵以待。 此时作为进攻方吴国士卒,此时心里很慌,仰头看着数米高的城墙,心里极其压抑。 当吴国士卒距离城墙只有四十步后,前排的盾甲兵间断性地向中间靠拢,放出了十几个数米宽的通道 到了这个结果眼,吴国士卒大吼一声,所有士卒向前冲起。 随后十几个云梯被抗着向城墙快速移动。随后就是攻城车也在被缓缓推向城门 喊杀声震天。 城墙上瞬间响起了一声声破空声。 向前奔跑的吴军,跑着跑着,发现身边响起一声惨叫。 之前还和自己并肩而行的袍泽,此时已经扑倒在地上惨叫,前胸中箭。 不过,还没其他人反应过来,这些受伤的士卒就被后面奔涌向前的吴军给淹没踩踏。 或许,其中大部分或许得到很好的救治,还是有希望生还的,但是被踩踏后,基本上没什么生还的可能。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很多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甚至不知道给他们致命一击的是敌人,还是战友。 城墙上除了鼓声,却比较安静,因为大部分夏国士卒,机械性地放着手中的弩箭。 他们看着下面一个个向前奔跑,然后倒下的吴军,觉得他们很蠢。 为什么要进入侵夏国呢? 好好呆在吴国不好吗?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为什么要去争,要去抢。 要知道我,樊城内还有很多手段没有用出来,现在只是最常规的做法。 还有好多手段没有用出来呢,既然你们愿意用你们的性命成全自己的军功。 孙坚用了最常规的围三缺一的方法, 用巨大的军事压力,让城内的守军内心崩溃。 不过,此时城墙上的夏军,心里别说有多开心了。 夏国早就有了杀敌和赏赐挂钩的具体规章制度,这么多吴军,全杀了,那得多少赏赐呀。 辛辛苦苦十几年,还不如打半个时辰仗。 不过,这种“好事”,可遇不可求,很多夏军从入伍到退役都没遇到。 每次,随士颂出征的士卒,回来晋升地晋升,赏赐的赏赐,羡慕死他人了。 待吴军不知丢下了多少具尸体,他们终于跑到了城墙下方,不少人催促着后面抗云梯的士卒们快点。 现在在被攻击的范围内,谁知道下一刻谁就会中箭。 云梯终于被竖立起来,很多吴军咬着刀背,就开始往上爬。 谁知道,城墙上的夏军,就往云梯上射,一个个吴军士卒,眼看着还差两米就能爬上城头,被冷箭射中,滚落下去,砸倒好几人。 而攻城车好不容易推到了城门前,一群人在门洞下面,推动着木桩和攻城车,撞击着大门。 大门直接发出duang~duang~的声响。 士卒们一听,直接心里凉了半截,居然是纯钢打造的城门,这么大块纯钢板,怎么运过来,装上去的。 随着时间的进行,伤亡越来越大。 吴国的攻城方式太原始了,根本任何进展。 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今天过晚,能不能登上城墙都是个问题。 夏国的经过多次改版后,越来越小,威力不减反增,并且换箭的间隙越来越短。 经常练习的士卒,射上半个时辰也不会觉得累。 孙坚一咬牙,直接派出了黑甲军。 只见一个个身穿黑甲的士卒,从后方开始加入战场。 那些身穿皮甲的普通士卒,缓缓退去。 仅半个时辰的功攻城伤亡极大。 在漫天弩箭的环境中,能活下来,都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随着黑甲军的到来,城上的夏国士卒,因为也是一惊,不过随即反应过来,按部就班的四个箭。 果然,身穿黑甲的士卒,伤亡大幅度降低。 黑甲防御力还是高,新式弩箭并不能射穿这些老式黑甲,不过箭头透过甲胄,也能给正面受到攻击的吴军造成打击,很少能有致命伤。 让这些吴军黑甲开始攀爬云梯的时候,一个夏军此时拿着一个罐子,旁边一个士卒拿着火把。 罐中装的是高浓度的酒水,这些酒水遇火就燃。 “吴狗,爷爷让你们尝尝美酒的滋味。” 说完就把罐子往正在攀爬的吴军士卒身上一砸,酒水就扑溅开来。 随着一罐罐酒水被砸下午。 一个士卒把火把往下面一扔,随即火光天。 惨叫声瞬间响起。 城头下如人间炼狱,一个个吴军全身起火,在地上铺打。 不一会儿,肉烧焦的味道,头打烧焦的味道,让人反胃。 第四百八十三章 悲怆的孙坚 第481章 悲怆的孙坚 孙坚看着前方城下惨叫声连连,浓烟四起。 现在吴国那些黑甲军,此时那些身上着火的黑甲军,恨不得脱下这身之前让他们安全感满满的甲胄。 当然,夏国作为黑甲军的发明者,当然知道黑甲军最怕什么。 所以,士颂尽量避开用黑甲军直接攻城,而是用其它手段,先瓦解守城之人的信心,再以极大的优势,进行攻城,减少损伤。 而孙坚以为有着数万黑甲军,就能为所欲为,那是不可能。 随着战斗的进行,孙权比孙坚更加着急。 这数万黑甲军,此时有些畏缩不前,看着不断从城头下方砸下的陶罐,他们心中畏惧万分。 十五万大军,围攻只有数千守军的樊阳,并不是一面倒的情况。 孙坚下了狠心,作战之事本就是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于是孙坚亲自擂鼓,并下命令,首个登上樊阳城头的士卒,赏千石校尉,封赏千金,并传阅三军。 吴国的阶级体系,非常固定,要想阶级跃升,在平常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现在孙坚扔出这个奖赏,直接让吴军两眼放光。 于是士气再次被激励了起来,本来畏缩不前的吴军士卒们,也开始蛢命的向前,攀登云梯。 孙坚在赌,樊阳这些陶罐并没有那么多,要用命去填,总有用完的那个时候。 一个时辰过后,果然战斗到了白热化,不知道前仆后继死了多少人。 城头上的邓芝,此时心情很是复杂,他想不明白,樊阳只是夏国普通的一座城池,夏国有数百座这样的城池,孙坚到底有什么底气,就敢带着十几万人,就敢攻夏国。 其实,福州省各地,尤其靠近吴夏边境的城池,在三月之前,就已经收到了士颂下发的文书,要做好一切备战准备,恐防他国入侵。 而这个大国就是吴国。 于是,在三月之前,邓芝就让开始秘密收集和准备防守的物资,光这种酒水陶罐,就准备了上万罐。 不过上万罐,这么消耗下去,用得很快,三面攻城,最多半个时辰,这些陶罐就将用完。 酒精燃烧,虽然迅猛,但是烧得也快。 城头上的夏军,也被浓烟和烤焦的蛋白质气味,熏得双眼流淌泪水。 如果坚持不住,只能到旁边的水缸里洗把脸。 不少夏国新军,在看到这么惨烈的战局后,直接扶着墙角呕吐了起来,见证他们的从一个新兵到老兵的成长历程。 很快半个小时已过,城头投下的陶罐也稀疏起来。 云梯在后方一直打造,不知道烧毁了多少个。 这些云梯都是木头打造,虽然都用水浸湿了,但是赖不住烈火烘烤。 孙坚瞬间来了精神,他双眼通红,知道樊城上这些该死的陶罐,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于是,孙坚再次擂鼓,全军出击。 孙坚已经不敢去算损失,这场攻城,一开始就给迎头痛击,现在只期望能一鼓作气,拿下樊城。 城头上的邓芝,看到吴军再次扛着云梯,全军而上,对着一旁的周都尉说道: “周都尉,敌军再次压上,可以用千钧车!” 千钧车是夏国这几年新研制的武器,其实就是一个可移动的弩车,不过这种弩车的地盘支架很高,可以越过城墙前面,同时射及的方向和角度可以调节。 一辆千钧车当然没有一千根弩箭,而是说这种弩车在一个时辰加上更换弩箭的间隙,可以发射一千根以上的弩箭。同时可以装填五十根弩箭,如果直接发射的话,在二十息左右,就可以全部发射出去。 发射完毕后,需要再次装填专用弩箭,颇费的时间。 属于一时爽,cd时间有点长,但是杀伤力大。 这种弩箭足够有拇指粗细,长度约有一寸半,用最新的黑甲测试,在一百步以内,足够可以完全没进黑甲甲胃中,劲道很强。如果是一般士卒,穿着皮甲,那么直接可以贯穿三到四个人的身体。 这种千钧车樊城总计有三百架,也都是近一个月,掉过来的。 樊城作为稍微大一点的城池,有着三百家,而其它小一点的城池,至少有一百五十家,就是用来对付孙坚入侵准备的。 孙坚看着城墙上陆续出现了一个个古怪的东西,约摸着有三四十个,说不上来。 但是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第一波弩箭射下,一个个吴军应声倒地。 前排穿着着黑甲的吴军,此时的黑甲也并不能完全保护他们,弩箭直接贯穿身体。 场面形势逆转,突然出现了一片真空区,前面的士卒一个个在地上哀嚎。 有几个倒霉的士卒,直接射中了头部。 连脑袋都直接给射爆了,溅射一地的脑浆,让人心生恐惧。 不过,后面鼓声不断,吴军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好在城头上的奇怪的玩意,好像射空了弩箭,此时被夏国士卒推下去。 这下给吴军有了喘息的时间,趁着间隙,又往前冲。 不过,让他们恐惧的事情发生了,又有几十个千钧车被推了出来,开始对下面射击。 而且,这些千钧车专门挑吴军的黑甲士卒进行射击,让本来充当主力的黑甲士卒,变成了活靶子。 顶着大盾,在城头上因为是俯视,所以很容易对藏在后面的士卒进行射击。 这种一边倒的屠杀,吴军士卒一个个身体发凉。 半个时辰后,太阳西下,终于有人扛不住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于是直接扔下武器开始后逃。 打了一下午,根本没有人登上城头,那虚无缥缈的赏赐,根本没有人能完成。 夏军看着只有几千人,但是固守坚城,还有层出不穷的防守武器,他们看不到一点攻破城池的希望。 有一个人逃走,就有第二个,后面负责监军的士卒,看着有人逃走,直接一刀砍下这个人的头颅。 但是架不住逃走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了毫无组织的溃败。 邓芝看着城下已经构成不了威胁的吴军,此时也暂停了攻击。 孙坚一看如此,心有不甘地下了撤退的命令。 当晚,孙坚和一众高层围坐在帐内,气氛非常低层,昏暗的火光不停地摇曳。 大家都很沉默,孙坚红着眼睛发呆,孙权和周瑜都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终于一个士卒禀告入内,拿着一个叠宣纸,进来。 是的战损统计了出来。 孙坚一目十行地扫过,脸色越来越黑,嘴角悲怆地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然后,孙坚无力的向后方倒去不发一言。 孙权赶紧看着这张纸,片刻后,脸色非常难看。 仅仅一个下午,吴国原本十五万人,居然直接死了六万多人,其中黑甲军伤亡两万人。 这只是樊城呀,一个可以说不起眼的城池,一个夏国最普遍的城池,居然伤亡这么大,还攻不下,甚至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夏军伤亡多少,几十,还是几百,他们不敢想。 眼前的樊城,还得用多少人命去填,才可以呢,谁也不知道答案。 第四百八十二章 就是让你认命 第482章 就是让你认命 一个下午就减员四成,幸好这是孙坚的部队,要是放在其它诸侯面前,早就军心涣散。 不过此时的军心也非常低迷,在崩溃的边缘。 如果,此时夏国只要有一支一万人的兵马来袭营,那么吴国将不攻自溃。 如今吴军帐中已经有了,为何要和夏国作战的质疑。 吴国本来好好的,为何要和夏国作战? 现在死了这么多人,连城墙都没上去。 战斗是为政治服务的,政治又为野心家服务的,在这个时代表现得尤为突出。 同时,所有人都在疑问,夏国已经这么强了,对待吴国基本上都是大哥对待小弟的样子。 大家以前相安无事,如今吴国主动挑起争端,关键一个小厂都损失惨重,这还怎么打。 如果惹怒了夏国,已经给了夏国可以攻打吴国的借口,吴国能挡得住吗? 通过这些年来,夏王征战四方,无往不利,每战必胜的做法,只要夏王率大军攻打,吴国危矣。 也是,孙坚比士颂还要大上十几岁,士颂如今四十一岁,春秋鼎盛时期,而孙坚也接近六十岁了,如今不趁着自己还能走得动,赌一下自己的野心,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呢? 本来这个想法一直藏在心中,但是孙权的归来,让孙坚的野心慢慢滋长了起来。 孙权从夏国带来了先进的水车,让粮产有了十足的增长。 加上近几年来,土豆和玉米的传入,百姓们已经从了温饱变成了年末有余粮的状态。 加上孙权防制出了黑甲,这样那些还在和孙坚拉扯的江东本地世家,此时也表明了态度,坚定不移地站在了孙坚这一边。 同时,原本会稽、豫章等地,孙坚这些年不断地拉拢,给了当地江东蛮粮食和许诺,数十万蛮人终于宣布效忠孙坚。 此时的吴国,可谓是内患全无,只要安稳发育下去,或许可以走夏国的老路子,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但是,孙坚知道,士颂今年灭了楚国,入侵秦国,士颂已经露出了称霸天下的野心,并付诸之行动。 孙坚觉得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给自己安稳发育了,如果再不动手,再过个十几二十年,夏国早就把汉土所有诸侯国打了一个遍。 秦王统一六国用了十年,从现在开始,按照夏国的国力,统一汉土根本不需要十年,最多两三年的时间。 两三年转瞬即逝,到时候只剩下吴国孤立无援,怎么面对夏国? 士颂会允许吴国的存在,让他统一天下的野心无法实现? 两相身份互换,孙坚若为夏王,那个时候可能一刻都不想耽误。 称霸汉土,称王称霸,进位皇者,这是孙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种机会,哪怕是一线机会摆在面前,孙坚都要争取一下。 孙坚不服命,所以就一步踏错。 其实,士颂在多年之前就在布局,在孙权和周瑜在来到广信的时候,士颂就开始布局。 士颂先是让孙权了解广信的民生,让孙权结识那个里长,让孙权进入书舍观摩,就是打破孙权的认知,让他知道吴国和夏国的差距。 果然,意图求变的孙权,果然申请留下来学习。 通过孙权的不断学习,加上孙权快要毕业的时候,教习有意无意间透露黑甲的制作方法,让孙权带着一肚子的本事回到吴国。 孙权果然不负所望,造出了黑甲,在各种变革之下,孙坚果然觉得自己行了,开始膨胀了,觉得自己可以和夏国掰一下手腕。 加上刘备的劝说,孙坚觉得自己应该赌一把。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个局面。 其实,士颂和孙坚私交也不差,和曹操有得一比。 但是,曹操和孙坚又有本质的区别。 两人虽然都不服命,有着极大的野心,但是曹操知道什么是审时度势,知道什么叫做实力差距。 而孙坚出生寒门,祖上是屠户出生,因此孙坚只有在面对过了,发生过了,才会明白什么是实力差距。 士颂就是给孙坚这个机会,让他明白什么是实力差距。 那么,有利于士颂后面的计划。 因此,孙坚的失败,在多年以前已经埋下了种子。 刘备又是一种做法。 刘备自诩汉室宗亲,多年以来,都是在宣扬着以匡扶汉室为己任。 所以,让刘备去海外建国? 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刘备是个真小人也好,是个伪君子也好,他非常善于蛰伏,就算把他外放出海外,他也会觉得对他的侮辱,会给夏国留下隐患。 刘备面具戴久了,一直在维护自己的人设而不有余力。 他麾下的文臣武将,就是因为他的这个任瑟,才被聚拢在一起,所以他也不见得会接受曹操的结局。 就算他接受了,他手下的那些人,也会离心离德,都会离他远去。 刘备就是个假君子,善于隐忍和蛰伏,这种人不可以留! 帐内所有人都很安静,他们已经没有了主意。 一力降十会,说的就是夏国,任你花样百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末了一句话都没说,离开了营帐。 这个时节的福州省已经开始炎热了起来,孙坚带着几个护卫,来到外面。 不过此时孙坚全身冰凉,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看着士气低落的,远处还传来士卒痛苦的嘶吼。 孙权默默走了孙坚的身边,并没有说话,只是跟在孙坚后面。 孙坚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只想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下午的惨状和直面将要面对的夏国的报复。 孙坚连续走了近一个时辰,孙权很多次欲言又止。 末了孙坚叹了一口气,孙权看着孙坚,感觉孙坚此时突然间老了很多,不再有之前的意气风华,野心勃勃,现在的孙坚就像一个已经认命的老人。 孙坚有些低沉地开口说道: “仲谋,你想说什么?” 孙权叹了一口气,当初孙坚听了刘备的鬼话,一意孤行伐夏。 当时孙权得知后,就一百个不答应。 孙权叹了一口气,说道: “父亲,事已至此,不要想太多。 明日父亲带着吴国将士回去吧,夏国的怒火,儿自有办法。” 孙坚转头看着孙坚,眉头紧皱,几息之后,孙坚担心地问道: “仲谋,你要去见士颂?” 孙权点了点头,说道: “当年,儿在广信求学,叔父对我多有照顾,儿此次去,士颂念及旧情应该不会对儿又动手。” 孙坚默默着站着,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孙权的头,良久之后,说了一句。 “好!” 第四百七十七章 史上最早登陆战 第483章 史上最早登陆战 第二日,孙坚撤军了,连吴国将士的尸体都没有收殓,直接离开。 这来支援的黄忠,还在半道上,收到这个消息,也没有太多惊讶。 之前,黄忠等高级将领已经做过相关的模拟,占山天时、地利、人和、至少需要消耗掉十万人,而且下雨天,才能有那么一丝可能攻樊城。 但是,孙坚根本没有那么多兵力进行消耗。 历史上三国,单场战斗能损兵折将十万人,已经是历史上有名的战役了。 所以,为了死磕一座城池,投进去十万,就算拿下了又如何? 后面会面对黄忠的数万援军,又该如何应对。 所以说,攻下樊城一点意义,甚至这次出兵一点道理都没有。 已经十几年了,吴国没有打出这么惨痛的战斗,黄盖等战前主战的人,此时也变得异常的小心,生怕触怒孙坚,遭受无冕之灾。 底层的士卒,也是唉声叹气。 一场仗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攻打樊城之前,是多么的一气风发。 在这个时代,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在撑破之日,胜利方,可以看到什么抢什么。 这种现象很普遍,这是汉朝遗留下的毛病。 汉朝在征兵后,是没有俸禄的,有时候士卒自己要自带马匹和武器、盔甲。 将军们还好。不管打赢还是打输,都是有朝廷的俸禄。 底层的士卒定然心里不平衡,出来打仗累死累活不说,拼命杀敌后,功劳被长官层层剥削,到手之后,只剩下三瓜两枣。 所以,就有了这种不成文的规矩,城破之日,就是狂欢之日,有时候这种狂欢只有半天,有时候有一天,有时候有三天等等。 吴国也继承了这种“优良传统”,就连孙坚都觉得没有什么,很正常,不然下面的士卒跟你打仗图个啥? 所以,在战前,很多吴国将士都在想,夏国富庶,如果攻破了樊城,甚至不需要三天两天,就一个时辰,他们就感觉可以富裕一辈子。 但是,事实上,他们就觉得自己是个小丑,连樊城内是什么景象都没看见。 就这走了两天,快要离开夏国之前,探马来报,后面发现了福州军区,黄忠的先锋部队,距离孙坚不过五里。 于是,孙坚加快行军,不敢怠慢。 下面的士卒一听加速行军,一万个不愿意。 但是又听到后面出现了夏国追兵,一瞬间跑得比兔子还快,可以说是爆发了吃奶的劲。 翻越了眼前的山坡,夏国修建的水泥路也到了尽头。 终于进入了吴国。 身后的夏国追兵到了边界停了下来,注视着吴军数万人离去的身影。 孙坚看到没有追上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要是追上来了,不论有没有打得过,吴国又将损失一些将士的性命。 就像攻击樊城,打得那么惨烈,夏军估计损伤有限,但是野战不一样,伤亡可能都要大得多。 孙坚有时候都在想,你看我孙坚一时糊涂,在樊城下丢下六万条命,而你士颂就没损失多少,要不你看看,就这么算了吧。 先前就像是演戏,孙坚用巨大的顿势给士颂表演了一出喜剧。 但是野战损失大了,保不齐士颂会发怒。 画面一转,扬州吴郡娄县,这里再过近两千年的长江冲刷,就将形成后世耳熟能详队伍魔都。 现在娄县反而是鲁国最靠海的城池。 娄县人口并不多,总计不过几万人。 至于娄县更是人少,前后算起来不过一万人。 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娄县的百姓耕种得并不多,毕竟靠近出海口,这里经常被水淹。 所以,这里的百姓大部分都是靠打渔过活。 而鲁国盛产珍珠,这里的少女,在十岁以后,就要跟着下海捕捞海蚌采珠。 等到了十八岁后,身体完全长开了,就要去嫁人了。 因为,这几年,采珠女身材娇小,可以在海底较为复杂的地形中行动。 采珠女很是悲惨,从小要练习憋气,不但要刻苦训练,还要学习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困难。 就是这样,至少有一半的采珠女长不到成年。 这里的富商,为了赚取利润。甚至低价从各个地方购买一些女童,等他们采珠的时候,就可以获取十几倍、甚至是上百倍的利润。 这种情况,不仅鲁国,吴国和夏国都出现过。 在士燮接任交州牧的时候,就严令禁止女童、或者少女下海采珠。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甚至那一段时间,禁止交州交易珍珠。 后面慢慢放开了,但是也没有人,为了那点珍珠,让自己的女娃受罪,冒着生命危险,赚取收入,又不是说吃不起饭。 这一天清晨,十几个采珠女,相约在海滩上,准备下海采珠。 海上大雾弥漫,就像有化不开的忧愁一样。 不料一人突然大喊一句: “那是什么?” 是的海上突然冒出一个朦胧的身影,很是巨大。 接着又出现了近二十艏大船。 采珠女们直接看愣在地面上,以为是海兽出现了。 娄县靠海,非常贫困,百姓们平日里闲聊,没什么意时间,妖魔鬼怪的传闻就多了起来。 因此,有海兽也不显得奇怪。 不过随着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他们才发现原来是夏国的海船。 这些海船以前都是远远的在海上航行,在天气晴朗的时候,一天能看见数十艏船路过。 不过,他们突然感觉到了不对,这些船只好像并不是路过,而是直接想要靠岸。 海船慢慢驶上了岸,在近海处停靠。 不少士卒从海船上爬下,然后把从船上扔下的木板打量木板,拼接在一起,放在侧边门的海面上,不一会了形成了一条通往岸边的浮梯,前后不到半个时辰,潮水开始慢慢退去。 海船一侧的侧门打开,大量全副武装的士卒。 这些士卒全身穿着着天蓝色大雾盔甲,排着队下船,很快就在岸边列好了队伍。 待所有人集合完毕后,这些士卒开始向娄县进发。 是的,这是夏国的蛟龙卫和海龙卫。 这是士颂第一次尝试,利用海龙卫登陆作战。 你刘备不是喜欢跳吗?不是喜欢掺和吗? 这下,你后院起火,阁下该如何应对? 第四百七十八章 将军受累了 第484章 将军受累了 去年年中,士颂对三万海龙卫和两千蛟龙卫进行了扩编。 海龙卫扩编至五万人,蛟龙卫扩编成五千人。 这次登陆战,士颂把指挥权交给了甘宁。 近一年来,甘宁做得不错,之前甘宁经常带着麾下,对南海进行了探索。 如果无人小岛,会立马立下碑文,宣布这个地方是夏国所有。 如果有人的岛屿或者土地,直接上去武力慑服,将这些岛屿变成夏国的土地。 有些岛屿,甚至盛产香料,整片岛屿都是香料。 这些地方直接派兵驻守,由四海商会派船只拉回汉土,进行售卖。 经过这些年的不断探索,一经宣布,整个南海地区,都是夏国的版图,一个个岛屿被士颂化为夏国国土。 在士颂的书房中,就有一张半丈长宽的堪舆图,每个半年都会更新一次,上面绘制着密密麻麻的小岛。 这些岛屿但凡标注上去的,都是夏国之版图。 当然,距离夏国广信三千多里的地方,有一大片岛具,主岛大小足够有苍梧郡大小。 那还得了,直接派兵攻占。 这些岛屿上有两股势力。 一股是先秦时期,逃离海外的华夏子民,说的还是汉话,另外是原先扶南地区,外逃至此的皇室。 两股人一边三四千人,拿着简陋的武器,就算是国战了。 甘宁上来二话不说,用一万人直接给他们包围了。 至此,两个连在历史上都没有记录的国家,便消失,他们的子民全部变成夏国的子民。 据统计,这片岛屿,总计人口不过十几万人,过得非常贫穷和落后,还停留在青铜器的半奴隶时代。 不过,士颂和赵云的师傅,童渊已经七十多岁高龄,本应该好好养老。 但是,童渊看到海船出海各处浪,直接来了兴致,于是随着海船到处跑。 几年下来,童渊不但没有什么隐疾,而且还愈发的健朗。 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甘宁和手下这些海军已经磨合完毕,这次进攻娄县,并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在海龙卫和蛟龙卫建立的之候,士颂就给他们提过要求,蛟龙卫和海龙卫一定要做到,在海上称霸一方,也能随时登陆汉土进行陆战,属于两栖多功能部队。 就比如这次登陆娄县,要是放在陆地上,要么打通秦国,要么路过吴国,别无他法。 甘宁留了五千人守护船只,剩下的两万五千人,开始往娄县赶。 娄县县长,是当地陆家子弟路康,本身是庶出子弟,被半流放在娄县。 陆康也知道自己就是这个命了,于是天天摆烂,什么事情都交给下面人处理,自己只管吃喝玩乐。 陆康大的本事没有,但是有一个优点,就是听话。 每年上面发下什么指标,他都能很好的完成,至于完成的手段,就不一一赘述了。 反正娄县,这么点人,每年洪水,都能淹死成百上千人,没人在乎他们的死活。 当甘宁带着黑甲军大摇大摆出现在城外五里的时候,就被人知道,赶紧回来告诉路康。 陆康刚好刚起床,端着个鸟笼正在逗弄。 一声急促地喊声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县长!城外五里处来了一批军队,直扑娄县而来。” 陆康的好心情,一时间坏了起来。 陆康放下手中的鸟笼,对着气喘吁吁的县丞说道: “不是前两天刚来过一批吗?怎么还来,这么一直来,娄县哪有那么多钱粮给他们哟,真是一群吃不饱的土匪。” 是的,刘备外出这段时间,加上娄县深处大后方,基本不可能有人想到会有人登陆这里,压根没有这意思。 所以,驻守在吴军的将军们,经常带着千八人外出溜达,美名其曰是巡视,实际上是各种吃拿卡要。 县丞尖嘴猴腮,和腰盘体圆的路康形成了对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县丞名叫张会,从小是陆康的伴当,识字,有些小聪明,经常给路康出主意。 主仆二人被因为地位低,被流放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陆康反而觉得还不错,这里基本三不管,只要百姓安稳不闹事,每年的税收能收上来,基本无人会来理会。 但是,刘备离开鲁国后,在吴军的将领们有些耐不住兴致,带着人经常出去索要贿赂。 娄县还算好的,因为娄县穷,很少有人来,不过这次甘宁带着海军过来,被张会和陆康看成了过来吃拿卡要的。 “看清楚是哪家部队了吗?” 张会摇了摇头,说道: “雾气太大,没看清,不过看起来人数不少,具体多少人,还不清楚。 其实,县长也不必担忧,反正这些钱也是百姓们出,过几天再去收一次税,就告诉这些百姓,这钱是孝敬这些将军的,他们要是有本事,就找那些将军说理去。” 陆康叹了一口气,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 “县长,要不我们赶快去迎接吧,不然去晚了,将军要不是高兴,狮子大开口,那就难办了!” 陆康听完,也点了点头,在张会的搀扶下起身,随后主仆二人,叫上县尉等官员,赶紧到东门去迎接。 甘宁带着人到了娄县一里外,隔着大雾,隐约看到城门正常开着,心想天助我也! 于是带着先头一万人,直扑娄县,剩下的一万五千人殿后,伺机而动。 不过,让甘宁奇怪的是,当距离娄县只有两百米,已经清楚看到娄县城门的全貌的时候,城门依旧没有关闭的迹象。 反观城门口还有好几个官员和一堆杂役,正在摆着欢迎仪式,欢迎自己。 欢迎自己? 甘宁一下子愣住,是不是有诈! 于是甘宁让人放慢了速度,慢慢靠近城门,在距离只有城门只有五十米的时候,甘宁知道这个距离,就算对面有诈,这么短距离,根本不可能反应过来,刚要下命令夺城,就听到一声喊声: “下官路康,乃是娄县县长,特意在此恭候将军。 将军百忙之中,还特意来本县巡视,真是让将军受累。” 甘宁一皱眉头,好像不是有诈,这群人好像把自己身份弄错了。 但是,在陆康眼里,甘宁皱着眉头,肯定是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坏了,难办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后院起火 第485章 后院起火 甘宁噗呲一笑,这货居然把自己当成收保护费的人,这可太搞笑了。 不过,无论是不是误会,甘宁并没有管着这群家伙,向后面挥了挥手,说道: “拿下!” 于是一群海龙卫,直接把陆康、张会在内的一群人,在他们傻眼中,全部控制了起来。 随后,大量海龙卫没出半个时辰,就把整个娄县全部掌控了起来。 此时,陆康等人还是懵的,看着眼前的甘宁,陆康略带哭腔的说道: “将军,就算你把整个城池搜个底朝天,也搜不出多少钱粮,娄县本来就不富裕。 再说了,将军此举,并不符合规矩,如今鲁王征战在外,要是鲁王回来后得知此事。将军该如何自处!” 甘宁此时有些无语。都这样了,这个县长还没察觉吗? 不过,也不怪陆康,登陆作战,这个时代人,还没有这个概念。 甘宁看着娄县兵不刃血的拿下后,便开口说道: “哦?鲁王管不着某,倒是夏王的话,某要遵从。” 陆康瞬间跳了起来,恼羞道: “将军,你为何投降夏贼,娄县之事,不出三日,定然开去,将军勿要误入歧途,下官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甘宁见他还是傻得可爱,也不多做口舌,直接带下去。 拿下整个娄县后,通过打探得知,周边宜陵、由攀、吴县等,少上百人,多则数百人防守,对于现在的甘宁来说,根本就没有驻防一样。 难怪,刘备抽调兵马,去了秦国,其他边境城池,刘备也不敢动,于是将内陆城池抽调一空,尤其是吴郡等地的城池,抽调得更是厉害。 吴郡地处腹地,东面是大海,北面是长江、南面是刚谈妥的孙坚,因此吴郡的兵马被抽调一空非常正常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甘宁就开始分兵,五千人南下去由樊县等地、一万人北上宜陵、无锡、曲阿、丹徒等地。 剩下的人,甘宁带着,直接进攻吴郡吴县。 整个吴县只有三百多人,一万人足矣。 至于靠海的守船的五千人,甘宁按照计划,直接让他们南下连云港、把预先安排好的三万黑甲军和官员接过来。 按照目前的情况,速度快一点,不出七日,就可拿下整个吴郡。 陆康和张会被关押在大牢内,两人越想越气,这将军怎么这么不讲武德,怕是要造反不成。 一天过去了,怕是整个娄县变得一团糟,就算他最后出去了,这将军怕是难逃一死,自己也会落个失职的罪过。 张会此时眉头紧皱,说道: “大人,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人根本不是鲁国人,是夏国人。” 陆康有些气恼地说道: “某当然知道,这些人不是投降士颂了吗?不就是夏国人吗?” 张会继续说道: “大人,我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无论从外貌,到气质,根本不像是鲁国人,就像是夏国人凭空出现一样。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就是从海上来的?” 陆康听张会这么一说,后知后觉起来,他此时才想起来,数年之前,陆康和好友聚会,得知夏国又组建了一支海军,具体干什么不知道,但是这些海军全身盔甲都是蓝色的,现在想来,这些人就是夏国海军。 他们乘坐海船,到达的娄县,然后自己还傻乎乎的跑去迎接。 好像局势越来越不妙起来,不管最后鲁王有没有夺回娄县,自己的下场都将不妙。 如果夏国长期霸占这里,那么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就够他喝一壶的。 如果最后鲁王夺回娄县,最好的结果,自己将会被罢官。 “哎!” 陆康叹了一口气。 其实陆康和张会至少没有性命之忧了,正是因为陆康类似献城的举动,让他们两捡回一条命。 毕竟献城有功,投降不杀。 进展很顺利,不出五日,周边的吴县、由樊、无锡等城池相继拿下。 其它曲阿和丹徒,看情况也不需要几日。 此时,留在徐州监国的刘禅,此时得知夏国从吴郡登陆,数日间,几乎拿下了整个吴郡,让刘禅吓了一跳。 刘禅本身没什么主意,只能询问沮授。 沮授在袁绍失败后,就投靠了刘备。 沮授告知刘禅,先是集合国内现有兵马,在吴郡外布置防御体系,最主要的是派人告诉刘备。 沮授深知,此事告诉刘备后是什么结果,此次西抗夏国,将会无疾而终。 数日后,整个吴郡被拿下。 同时,鲁国兵马开始调动了起来。 甘宁虽然有意继续向西丹养郡拿下来,不过想起士颂的警告,夏国不易多方开战,见好就收。 拿下吴郡,就是让刘备进退两难,在这种情况下,刘备安能不败。 况且拿下吴郡,就是在鲁国和吴国之间定钉了一根钉子,让两国都想拔除却无可奈何。 所以,甘宁已经达到预期目的,剩下的就只要固守吴郡就好。 果然,八百里加急,刘备得知吴郡丢了,在数日之间,便被夏国悄无声息地拿下。 而且,刘备还知道了,夏国居然有一支可以随时登陆作战区的海军, 果然,刘备得知后院起火,吴郡丢了,这比得痔疮还痛。 不过事已至此,刘备只能想对策。 现在秦国算是待不下去了,因为,噩耗是接踵而来。 前几天,刚传来孙坚十五万大军,拿不下一个樊城,被打得损兵折将。 本来刘备都想好了,和李严势力一起死磕夏国。 现在,吴郡丢了,刘备再也没有心思留在这里。 他要是再不回去,今天去的是吴郡,明天是丹阳,后天是淮南。 要不了多久,整个老家都没了,那还打个屁呀。 并且,他现在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他现在和李严合作,李严现在正阻挡士安的四万人。 如果李严失败了,自己将受到士安的两面夹击,到时候,走不走,就由不得他了。 至于和李严的盟约,根本不在刘备的考虑范围之内。 反正话都是人说的,野心家又不是人喽。 第四百八十章 挨打要立正 刘备明白为什么士颂明知道秦、鲁、吴三国一同密谋,多达几十万的兵马,依然不惧,还是毅然决然的想要吞并秦国,原来底气在这里。 好一盘大棋,刘备感觉自己就像傻子一样,被玩弄在股掌之间。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吴国虽然跳出来反抗士颂,但依旧不成气候。 如今秦国已经大势已去,就算他和李严手中还有二十多万,但是刘备感觉到了隐隐地不安,疯狂地暗示他,如果再一意孤行,再不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至于李严的结局如何,完全不在他的考虑的范围之内。 从很早开始,刘备就知道世道险恶,所有人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所以,这堂课,刘备打算亲自给李严上。 至于,李严如何气愤,如何说,那又如何,先顶住夏国军队在说。 刘备直接下令全军撤退。 正在和士颂大军对峙的张飞,得知后退回国的消息时,完全不理解。 按照张飞的预估,自己这边六万多人,其中有三万黑甲军,不一定打不过士颂。 只要士颂给点机会,他会毫不犹豫带着人冲出去。 不过,张飞得知夏国偷袭吴郡之后,瞬间明白刘备如何这么心急。 张飞一跺脚,暗骂士颂是个卑鄙小人,于是当晚开始带着人撤退,一点留恋都没有。 士颂得知张飞撤了,也不惊讶,布局是他布置的,当然知道张飞为何撤退。 现在士颂正在面见两个小子,孙权和周瑜。 两个小子已经好是好几了,在士颂面前,还是那么地拘谨。 确实,士颂虽然刻意收敛了气势,但是两人还是难以放开。 毕竟孙坚做错了事,他们两人就算脑袋急转,有万般借口,都无法说出口。 士颂太过于冷静和聪明,他们两人要是耍心眼,有很大概率会被识破,到时候士颂怒了,一切都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他们想起士颂曾经告诫过他们的话,身为当权者,玩弄政治和阴谋诡计的人,定然得不到人心。 当然,作为上位者,一定要做到对错分明。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做错事就是要付出代价,挨打要立正。 两人在下面如坐针毡,不敢随便开口,就等着士颂怎么处罚吴国。 士颂良久之后,审批完公文,看到两个小子,就像鹌鹑一样,不敢发出一声,老实的很。 士颂微微一笑,说道: “你们两个小子,我已经知道你们干什么来了,先不说正事,先吃饭。”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拒绝。 不过,两人眼角漏出一丝喜悦,是的,士颂还是念及旧情的。 很快,甄宓亲自拿了些饭菜上来,只是简单的家常菜,一盘炒肉、一盘绿菜、一盘酸菜、一碗汤,再加上一大桶饭。 甄宓全程目光都是柔情地看着士颂,一切安置完了,便给士颂三人每人盛了一碗饭,便转身离开。 周瑜和孙权全程不敢看甄宓一眼,深怕有什么孟浪的举动,惹得士颂不高兴。 两人食不知味, 很早之前,他们也和士颂在一起吃过饭,士颂不像其它诸侯,在吃喝上面非常奢靡,反观在生活上非常简单。 士颂吃得很香,两个小子筷子都没怎么动。 士颂敲了敲碗说道: “吃饭就吃饭,想那么多干什么,天又塌不下来,就这点承受力,怎么干的成大事!” 士颂的一番话,直接让两人突然醒悟了,天又塌不下来,事已至此,已经改变不了。 所以,两个人开始吃饭,不一会儿三人把三菜一汤还有一大桶饭吃了个干净。 饭后,士颂掏出纸烟,一人散了一只,就如同两个小子刚来广信的时候。 士颂点燃后,开口说道: “仲谋,你父亲这事情,办得一点都不地道,我当初想着和孙坚好聚好散,到时候我统一国内,给你父亲安排个异姓王当当。 但是,孙坚被刘备几句迷魂汤贯得不知轻重,跑过来反我,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以后见样学样,我这大家长就不好做事情。” 孙权默默地点头,说道: “我父亲确实鬼迷心窍,此事全是我的错,明知道夏国兵强马壮,吴国不是对手,我没有拦住父亲。” 士颂摆摆手,说道: “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你说该怎么办吧!” 孙权不敢怠慢,跪倒在地上,说道: “叔父,我在这里替父亲做主,愿意出黄金一万斤、银十万斤、粮食三十万石、马匹两万匹,就当是赔罪了。” 这些东西算是非常夸张了,这么多物资,士颂攻打楚国和秦国加起来,耗费都不足这一半。 不过,士颂摆了摆手说道: “仲谋,你说得这些,我都不感兴趣,粮食、钱财、马匹,我并不缺。” 孙权瞬间没了想法。其实这些已经是吴国给出的最高代价,但是士颂并不满意。 确实,夏国根本不缺这些东西。 现在只能士颂开条件,只要是不离谱,自己一定会答应。 士颂摸了摸下巴,对着孙权气说道: “江东你们是待不下去了,不如这样,我爱海外找个地方,给你们,允许你们迁移一百万民众过去。 其实,这对你父亲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到时候你父亲是称皇还是称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孙权直接愣住,还有这种操作方法? 不过,背井离乡,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想想其中困难,就头皮发麻。 孙权前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过被周瑜拉住了。 现在可不是谈条件的时候,士颂完全没有谈的必要。 按照夏国的战力,拿下东吴数郡,只是费一番手脚的问题。 士颂春秋鼎盛,多等个一年半载,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钱,主动权在士颂手里。 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士颂还给他们留了一百万民众,而且没有了外来的压力,有的只是纯粹的百姓。 到时候,江东世家,那些不听话的一个不带,到一个新的地方,少了内部的阻碍,或许可以完全复刻夏国的模式,经过几十年发展,或许可以成为下一个夏国。 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于是孙权说道: “就依叔父所言!” 第四百八十一章 怒骂李严 孙权和周瑜第二天就离开了夏军大营,同样,同样是颂也开始启程。 昨晚张飞跑了,在士颂的意料之内,留了几百人和一批夏国官员接收了城池。 士颂一路东进,一路上接受了析县、郦县、丹水、南召等地。 张飞终于在三日后到达鲁阳和刘备汇合。 士颂带着夏国士卒紧随其后,前后不过相聚五十里。 刘备看到张飞后,也不墨迹,直接带着人准备后撤。 对于逃走这件事,刘备很有经验,反正他这一辈子逃跑的事情,干得次数很多。 当你跟着卢植打黄巾的时候,刘备这家话就专门捡容易的打,但凡形势不对,肯定不会死磕。 张飞随着刘备开始撤出鲁阳,甚至临走前没给城中留下一粒粮食,带不走的全部焚毁。 美名其曰,你士颂不是仁义爱民嘛,留在一个烂摊子给你,你总归需要耽搁时间管理,总不能看着百姓饿肚子呀。 不过让刘备最担心的事情出现了,士颂只留下了一批粮食和一些随军的官员后,直接继续追击。 两方人马最终只只相差三十里,不消两个时辰就可以追上。 刘备和张飞不断催促行军,否则吊车尾的人,会成为殿后的士卒,这下所有人跑得更欢了。 以至于最后,有些士卒,把武器和盔甲都丢了,把张飞脸都看绿了。 逃跑的路线和来的路线基本一致,直接从汝南入鲁国。 至少要到舞阴县才行。 不过舞阴县是李严把守的,刘备路过舞阴县时候,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想路过这里。 不过,李严也没惯着刘备,带着三万,在半路上等着刘备。 刘备看着前方的李严故作愧疚道: “李将军,孤家中突逢巨变,不得不先回去整顿一番,孤保证,不出三个月,将带五十万大军,亲伐夏国。” 言外之意,某要溜了,你顶住。 李严当然不干了,问道: “某从来没见过汝等厚颜无耻之人,汝等把我当成三岁小儿吗?” 张飞那个火爆脾气,当初他就不爽李严,因此多方语言刁难过他,如今眼看摊牌了,也就不装了。 “李孙子,老子们就是要过这里,要么带着你的人滚,要么老子带着人踏着你的尸体过去。” 张飞很不爽,一群泥腿子出身的人,就想拦住自己等人的去路,同样他也不想想,他和刘备也不过是织鞋贩肉之徒,只是把握了机会,实现了阶级数次连跳。 如今转身,张飞就看不起身份比他低的人。 李严呵呵一笑,大叫道: “你不仁,就别怪某不义!” 说完,大量的黑甲军就行周边涌出,人数越来越多。 不过,随后人群中让开一条道,一个镶金带玉,极显富贵的年轻人,带着数人,从后方走来。 李严看到后,直接下马,跑上前给那年轻人牵马,生怕马匹受惊,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此人就是士安,身后便是诸葛亮和庞统等人。 士安连称不可,拒绝了李严帮忙牵马,直接下马,其它也下马,不敢居高临下。 刘备此时就算是再傻,也明白是咋回事。 张飞怒骂道: “李严,你这个狗贼,没想到你居然卖身求荣,给夏国当狗,吾等大汉忠臣,引以为耻!” 论骂人,张飞可是行家,但是李严也不惯着他,说道: “尔等假仁假义,前倨后恭,这就是你们汉世忠臣的样子吗? 大汉所有臣子都是尔等所作所为,如何不亡?” 刘备摆了摆手,拉住了张飞,上前说道: “吾等虽有匡扶汉室之心,但是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 汉室虽然颓败,这不正是吾等用力之时,如果汉室能兴,某背负些骂名又如何? 李将军,某认为你屈身夏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何不吾等两人合力,挟持夏国世子为人质,退守路过,某以一郡之地送给李将军养兵,如何?” 李严噗嗤一笑,指着刘备就是一番嘲弄。 士安大声喊道: “吾常听父亲所言,刘玄德此人处之如甘露,用之如强寇。空口夸谈复汉之心,实际为篡汉之意。 汉帝囚牢,从未见过刘备有搭救之意。 此刘备之心,世人皆知!” 士安说完后,补充道: “刘皇叔,不知某说得对还是不对?” 刘备冷着一张脸,这士安算是把自己看透了,不过那又如何,自己肯定不会承认的、否则人设崩塌,谁还和自己混。 刘备大喊道: “贤侄不可人云亦云,吾和你父亲较好,你父亲不过是玩笑之语,贤侄不可人云亦云。 某之大志,世人皆知,某殚精竭虑这么多不安,无时无刻不担心天子之安危,曹贼狡猾,不可轻举妄动。” 张飞此时大叫道: “大哥,别跟这群家伙废话,士颂大军就在后面,如果被他们两相包围,吾等危矣。” 刘备无奈地点了点头,确实时间不允许他们再墨迹下去。 随后张飞直接带着三万黑甲军冲阵、李严带着兵马后撤,只留着夏国士卒屹立在前方。 是的,战斗之前,士安就制定了计划,夏国士卒勇猛,可用夏军迎敌,否则李严麾下必损伤惨重。 虽然李严麾下士卒,都穿着铠甲,但是训练上还是差了很多,所以和鲁国士卒相比,战力差别很大。 这也是李严非常佩服士安的愿意之一,毕竟李严投靠夏国不久,士安便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自己,这种主公如何不让人佩服。 所以,为了表达诚意,李严自己呆在夏国士卒内一起迎敌,但凡有一丝二心,不用士安开口,手下的士卒就会把李严砍碎。 夏国士卒一如既往地列阵架起了方盾,弩箭铺天盖地地向前射去。 张飞不管不顾,虽然已经快六十岁了,依然奉行老一辈的策略,战前斗将,或者说是阵中斗将。 夏国就没有斗将这一说法,甚至说有些军官的武艺不见得有多高。 夏国战斗讲究的是单兵协同作战,利用先进的武器和战术打击敌人,谁没事和你斗将。 第四百八十二章 遁走博望坡 第488章 遁走博望坡 在夏国士卒摆出方阵,张飞和李严对喷之时,刘备在想着脱身之际。 他心里很明白,士颂大军距离这里不过二十里,如果一路疾驰的话,不过两个时辰。 所以,士安看着李严和张飞对喷,一点都不着急,拖的越久,对己方越有利。 反观刘备,现在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怎么脱身是个办法。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让一将领带着士卒,挡住李严和士安的联军,然后刘备趁乱带着人逃走。 对方有十几万人,和自己兵力相差不大,略有胜之。 所以,留下的人九死一生。 比如,诸如张勋、刘勋等原袁术麾下投靠而来的将领,在这种时刻,肯定靠不住。 大家都不傻,谁都知道,留下来就是个死,因此如果阵前倒戈,那么刘备再也没有逃走的机会。 丢车保帅,此法刘备是真的不想用。 现在,刘备麾下满打满算,只有十三万人,留下至少六万人才可以。 刘备非常肉痛,轻装在任何国家来言,都是短时间难以再生的消耗品。 这一仗打完,再想征募新的士卒,就会伤及鲁国的根本。 鲁国经过这么多年猥速发育,差不多人口有四百万人,其中有一半是这几年土豆和玉米传入鲁国,不再缺少粮食糊口,大量的新生儿诞生。 其中二十岁到三十五岁的青壮,不过只有四五十万。 这波打完后,刘备回去后必须得疯狂扩军,只有足够的数量,才能让他感觉到安全。 这样势必会造成恶性循环。 此时,张飞也吵出了火气,直接拿起丈八蛇矛就要出战。 刘备一下子拉住了张飞,说道: “二弟,不可!” 张飞吹胡子瞪眼,怒道: “那厮太过于放肆,某定要捅他几个窟喽,让他好看。” 刘备还是拦住他说道: “二弟,现在形势严峻,不可莽撞!” 不过,张飞拉开了刘备的手,说道: “大哥,就让我去吧,只有我去,你才最放心。” 是的,张飞看似莽撞,但是粗中有细,他太了解刘备了,刘备前半生挫折,心有大志,留在此处必死无疑,因此,刘备必须要活着回去。 所以,能让刘备彻底放心的人,只有张飞。 刘备瞬间明白了张飞的意思。 是的,没有张飞更让刘备放心的人。 刘备瞬间百感交集,哽咽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这兄弟情,还是因为即将损失张飞这员大将,他的野心更难实现。 张飞也心悲怆,笑着说道: “大哥,不定要回到鲁国,匡扶汉室,扫除奸贼。 俺老张命大,死不了。” 说完便带着直系两万人,向夏军阵地冲去。 士安没想到刘备还真有勇气,派张飞出战。 不一会儿,两军就打在了一起。 张飞带兵确实有一套,麾下的士卒,痞性十足。 刘备又派张勋领兵两万,陈兰领兵两万,支援张飞。 待六万人奔赴战场后,刘备直接下令,剩下所有人,全部从战场侧翼擦身而过。 士安微微一笑,对着诸葛亮说道: “这刘备真是个人物,连结拜多年的兄弟,说丢就丢,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诸葛亮扇着羽扇,说道: “若是没有夏王横空出世,这刘备还真可能成就一番事业,不过可惜了。” 诸葛亮眼睛微微闪着一丝异样,总感觉刘备有着一种莫名的东西在吸引着自己。 孙坚看到诸葛亮正在发呆,皱了皱眉,说道: “孔明,你在想什么!” 诸葛亮瞬间惊醒,有些闪躲地说道: “啊….. 下官在想,刘备此去,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 其实,鲁国有没有刘备意义并不大,但是对于夏王来说,刘备存在是有意义的。 刘备在鲁国,鲁国就不会乱。 夏国想拿鲁国,根本不需要多少周章,但是,夏国想要拿下一个完整的鲁国,却并不容易。 据下官所知,刘备只有一子,名曰刘禅,性格懦弱不堪,且行事毫无主见,常常听信谗言被刘备责备。 若刘备死在此处,那么鲁国突逢巨变,刘禅难堪大任,定然使得鲁国小人当道,民不聊生。 因此,刘备可败,但不可俘虏或殒命。 刘备十多万大军,给他留些人马逃回去。 而这十多万劳力,便可为秦楚两地百废待兴,添砖加瓦。” 士安听完后,摸了摸下巴。 之前,他也有些好奇,士颂带着大军不紧不慢地在刘备大军身后跟着,让士安来阻挡刘备。 其实,就是士颂给士安以及他谋事集团的考验。 刘备是杀、是败、是逃,全凭士安的决定。 士安想起士颂说过的话,国与国之间,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和利益。 所以,明显放走刘备,利大于弊。 现在魏国和吴国的结果已经注定,秦国也差不多是掌中之物,只剩一个鲁国。 士安沉吟几息后,随即说道: “令魏延,领三万人,从左侧追击刘备; 令文聘,领三万人,从右侧追击刘备。 命张辽于博望坡设伏,待刘备经过时,定要拦住刘备。 刘备残卒子可杀可俘,给刘备留一线生机即可。” 说完,传令兵下去,士卒开始动了起来。 这里说的士卒便是李严原麾下青壮,现如今已经全部归于士安麾下。 这些士卒虽然训练时间尚短,但是其中参杂着两万夏国老卒,战力足矣。 诸葛亮看到士安如此果决,有些时候,比士颂还犹有胜之。 通往汝南有两条路,一条走十里路,一条路走博望坡。 十里路并不是说只有十里路,而是走完十里又十里,十里完了再十里,总计百里道路,因此被人戏称十里路。 十里路距离较近,道路更宽,刘备来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 而博望坡这条官道,更远,道路更窄。 刘备现在这种情况,反而走博望坡更加安全。 如果是安这种情况下,也会选择走博望坡。 刘备带着剩余的七万人,果然选择走博望坡,如果追兵不够聪明,定然沿着十里路追去,等追一段路后,感觉到了不对劲,再回过头来,已经为时晚矣。 这也是士颂曾经教士安的,人在危险的时候,往往会选择反思维的行为,为自己搏得一丝生机。 第四百八十三章 山穷水尽刘跑跑 刘备从选择要走的那一刻,就知道,张飞的生死安危已经交给天意。 张飞也不负厚望,真的是用命在堵截。 开始,刘备带着剩余的人从侧翼离开的时候,还真对堵截的士卒有着一定的影响,但是因为张飞不但是鲁国数一数二的武将,有着极大的威望,而且张飞还是刘备的结拜义弟,所以随着张飞连骗带吓,那些堵截的人马,并没有太多混乱。 随是时间的流逝,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堵截是需要极大的代价,一个时辰后,张飞的六万人,只剩下不到四万人。 而本来还跟着刘备对敌的鲁国士卒,心中的质疑再次浮现。 张飞身边一个跟随多年的亲卫,此时一边护着张飞,一边小声地问道: “将军,主公是不是遁走了。” 张飞在挡住前方夏国士卒的攻击后,立马掉头,将这亲卫,捅了个窟窿。 张飞一脸凶神恶煞,气愤地说道: “乱我军心者死!” 不过,张飞的这一举动,并没有消除士卒们心里的恐慌。 仗打到这个份上,大家也不傻,人都是自私的,谁都怕死,而且这种没有太多意义的死。 张飞心里也很着急,他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些小崽子们心里想什么一看就能看出来。 所以,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撤的问题,一个时辰,足够大哥跑出十里开外,但是现在这情况,只要撤离,必将成为一团散沙,只要夏国士卒稍微一冲击,就能立即溃败。 张飞一咬牙,一狠心,在挡住敌人进攻后,直接带着亲卫向队伍后方移动。 是的,张飞心里也是明白,这些鲁国士卒是留不住了,一个时辰,也算是仁至义尽。 因此,张飞撤到队伍尾部后,带着百余人,头也不回,策马狂奔。 鲁国士卒一看张飞跑了,瞬间成为了一盘散沙。 尤其是张勋和刘兰二将,此时瞬间恼羞成怒。 他们两个虽然是袁术降将,但那也是逼不得已的。 但是张飞就是看不起事二主之人,加上张勋和刘兰出身不好,因此不受张飞和刘备待见。 所以,两人虽然也算是鲁国的高级武将,但是并没有走进鲁国核心圈子,不是刘备之心腹。 此时,张飞说跑就跑,根本没有把二人安危放在心上。 别的不说,你先知会一声,也可以呀。 所以,张勋和刘兰看着混乱的鲁国士卒,几乎呈现一边倒的局面,离溃败只有一线之隔。 张勋好不容易找到刘兰,两人一合计,降了吧。 于是,有着张勋和刘兰牵头,剩下的三万五千多人,全部放下武器,投降了。 他们是被抛弃的那些人,心中充满了怨恨。 张飞想都没想,直接带着人从十里地一路往汝南而去。 等张飞进了汝南境地后,越来越感到不对劲,按理说应该早就能赶上刘备人马,不至于到了汝南还见不到身影。 一问左右,一人对这里的地形颇为熟悉,说着刘备可能走另外一条路,于是张飞沿着博望坡地那条路,重新往鲁国走。 没见到刘备,张飞心里很不踏实。 张飞也明白,鲁国要是没有刘备,在夏国这种如狼似虎的进攻下,可能连一年都坚持不住。 大家都是闯事业的,工厂一下子垮了,谁都不想看见。 反观刘备这里,刚走到博望坡的小道上,刘备还暗自庆幸,自己本来想走十里路的,但是一想到从十里路跑路,很有可能被追上,于是直接反思维走更远,很崎岖的小道。 到了博望坡,刘备看着坡底两旁的一人高的灌木和杂草,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好在是夏季,这路灌木湿度很大,很难燃烧起来。 要是放在秋冬季节,别的不说,只要一把火,百万大军都得报销。 刘备带着人穿过,此时想着,如果在这博望坡埋伏不要多,就两万人,足以对自己造成致命打击。 但是好巧不巧,从两侧灌木,从中,直接杀出一群手持刀盾的夏国士卒,把鲁国士卒分割成了数节。而最后一节就是刘备所在最前方的位子,只有聊了不到二百人。 刘备心中一惊,再也不敢洋洋得意,心中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夏国用兵,果然谋略士卒,刘备想着士安本就年轻,定然心高气傲,立功心切,但是此时刘备心中不由得叹服,比下一代,他刘备还是比不过。 自己那儿子刘禅,甚至尿个尿都要有人伺候的主,指望他能守住鲁国这点基业根本不可能。 不过刘备很快反应过来,好像根本没人管他这两百人。 刘备心中虽然想不明白,但是看着道路两边杂草涌出来越来越多人,此时刘备不敢再堵,谁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人。 于是当机立下带着二百多人,直接往汝南方向逃窜。 刘备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士安放他一条生路。 刚才那种情况,只要逮着刘备狠揍,刘备根本没有逃走的希望。 虽然想不明白,但是刘备心里却无比沮丧。 这一次秦国之行就像个笑话。 抵挡夏国?呵呵,差点没把命都搭进去! 从前到后,就没打过像样的仗,但是他带去秦国的十五万人,也不过只剩下了了数百人。 刘备心中别却无处发泄。 不过,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现在主要任务就是逃跑。 很快天已经黑下来了,刘备一行人,连火把都不敢打,直接下马步行。 趁着天黑多赶些路。 第二日一早,稍微休息了两个时辰的刘备诸人,继续赶路。 不过,没过一个时辰,前方出现大量马蹄声,这让刘备瞬间警觉了起来。 难道夏国士卒们又追了过来? 自己现在快要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前后不过二百人,士气还不高,不要多,只需要一百来人便可。 不过待来人看清后,刘备大喜: “二弟!” 张飞看到刘备,也是非常激动。 两人抱头痛哭。 哭了一会后,简雍提醒道,现在并不是发泄的时候,先进汝南再从长记忆吧。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不负输的刘备 刘备和张飞会面后,在汝阴县休整了一天后,便直接带着残余的人,逃往寿春鲁国王都。 这里本来是袁术的皇城,最终成为刘备的王城。 寿春自古以来,人杰地灵,人口众多,土地肥沃,养育了众多的人口。 寿春一郡之地,就有两百万民众,占了整个鲁国近一半的人口。 当年袁术也是拿下寿春之后,才有了称帝的野心。 并且这些年刘备与民休息,确实让这里的百姓更加的富足了。 民众自己心里有杆秤,当年袁术一些荒唐的行迹,确实让百姓们寒了心。 所以刘备降低了税收,惩治了贪官污吏,铲除了大量的流民贼寇,让百姓们心生感恩。 就是因为寿春人最多,所以入伍的青壮也最多。 但是,当刘备带着仅剩的不到五千人回到寿春时,百姓们得知那些鲁国士卒全部留在了秦国,因此整个寿春遍地缟素。 不过,好在刘备声望够高,百姓们也没怎么怪罪刘备,毕竟打仗就是要死人的,只是这次死得有点多。 虽然刘备想解释,按照他对士颂的了解,这些士卒只要受俘后,应该不会受到生命危险,总计带去秦国十五万人,最终被俘虏的可能有十万,也有可能有五万。 但是,他同样知道,士颂不可能把这些放归,或许有朝一日,鲁国没了,这些青壮会与家人团聚,但他刘备是看不到这一天了。 回到鲁国后,刘备可谓是焦头烂额,之前支援秦国,抽调了全国六成的士卒,现在既要防备士颂乘胜追击,入侵秦国,又要解决南郡的甘宁的威胁,又要防备北方曹操的入侵。 刘备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在民间征募士卒。 不过,秦国一战把鲁国的精气神打没了,但是刘备并不服输。 三个月过后,士颂拿下整个秦国,可谓是声势到了顶点,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现在仅剩的魏国、鲁国、吴国很难再抵挡士颂的攻势。 或许只有三国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再次联军在一起,或许有那么一丝希望可以和夏国对垒。 不过,此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魏国将关中送给了夏国,至此夏国南北完全畅通无阻。 士颂同时又把夏国的王都迁到了荆州襄阳,其吞并天下之意,可谓是昭然若揭。 刘备此时虽然眉头紧皱,但是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士颂拿下秦国之后,并没一鼓作气,进攻鲁国。 是的,夏国一直都是稳扎稳打,新占领的地方,至少会有至少一年的修养后,再次对外扩张。 因此刘备也知道,最多两年时间,将要面对夏国的大军压境。 此时,刘备并不想坐以待毙,他频繁地向魏国和吴国派遣使者,希望联合三国之力,对抗夏国,但是每次都是石城大海。 樊城一战,孙坚完全认清了现实,夏国不可战胜,就算集合三国之力,也是不可战胜。 孙权带回来的消息,孙坚开始是无法理解的,但是在孙权的劝说下,慢慢也想开了。 他虽然还有一丝不甘心,毕竟在东吴,他耗费太多的精力和心血,才到了今天较为繁荣和富庶的样子,但是他一步踏错,将之前所有心血全部葬送了。 不过,孙权却觉得,这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如果夏国将除吴国以外的土地全部占领后,独留一个吴国,将怎么办? 如果他作为士颂,不管与东吴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因为这个而阻止自己统一全国的野心。 不过事已至此,孙坚只能向前看。 一个月后,整整三十艏夏国海船停靠在吴国港口,孙坚早就集合了五万大军,由自己的亲信黄盖统领,孙权和周瑜跟随,还有大量的百姓也同样一同登船。 整个靠海的郭县,大约十万民众,集体搬空。 按照计划,一切风平浪静的话,只需要二十日,就可以到士颂所说的地瓜。 而整个郭县百姓和五万士卒,就是先头开拓的人,需要到新的地盘,开耕荒地和修建城池。 第一批前往的,还有大量的吴国自己积攒的工匠,这些工匠将派上大用处。 孙坚兵没有将吴国迁移海外的计划宣布下去。 因为这次,孙坚要将在海外建立一个没有世家大族,没有羁绊的吴国,宣布出去后,必将有很多世家大族,想和孙坚一同迁移海外,那不是孙坚想看到的情况。 选择郭县,就是因为,郭县并没有大族,只有一些乡坤和寒门。 按照孙权的计划,将完全复刻夏国的整个发展历程,将新吴国打造成一个权利集中的王权国家。 刘备没有得到魏国和吴国的准确答复,他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积极训练士卒,等待一年或者两年后夏国的入侵。 刘备虽然知道这样做,能抵挡夏国的几率很小,但是他依旧选择如此,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为汉室宗亲唯一的可以放在台面上的势力,如果鲁国灭了,汉室将再无复兴的可能。 转眼间又是半年过去,刘备封长子刘禅为世子,并给不到十岁的刘禅举行了婚事,迎娶了简雍的次女。 刘备不想自己的儿子,到死也没有女子陪伴,至少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张飞因为秦国一战败得太过于惨烈,每天与酒作伴,刘备得知后,并没有怪罪。 寿春城北方有一山,名曰八公山,这座山并不高,也不陡峭。 刘备在这里进行了封禅仪式,告诫刘氏先祖,自己一定会延续汉室的荣耀,匡扶汉室。 同时,刘备开始大封群臣,跟随刘备的心腹大部分都是公侯傍身。 没办法,夏国这几个月,在南阳郡集结了十万人,又在吴军用海船运送来了八万人,随时可能对鲁国入侵。 面对这样的情况,鲁国从上到下都有些颓废,士气不正。 为了改变这一现状,刘备不得不在财政十分短缺的情况下,耗费巨资,进行了这次封禅。 好在这次封禅,让群臣的士气回来了一些。 第四百八十五章 吕布的终点 士颂当初赶走刘备,俘虏了近八万鲁国士卒,随后拿下了秦国处宛城以外的所有城池。 面对吕布的狗屁顽抗,当热气球升起的那个时候,吕布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完了。 完成守军本就没有多少士气,仅仅一个时辰,宛城告破。 士颂入城,进入被团团包围的楚国王宫,看到在王椅上吃吃喝喝的吕布。 吕布看到士颂到来,一点紧张都没有,反而招呼士颂: “来来来,公为!吃点,喝点。” 士颂看着他颇为僵硬的表演,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 吕布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怜了这堆酒菜,你是无福消受了!” 士颂就这么看着,吕布也不管不顾,继续吃喝起来。 士颂时隔多年,再次看到吕布,也是感慨万千。 此时的吕布,膘肥体盘,一身肥肉,和当年的董卓,还真有些相似。 当年董卓也是如他一样,纵情酒色,最终离心离德,失去了生命。 现在的吕布也是如此,这些年从来没有好好想着如何能把秦国变得更好,最终一点点把秦国弄得人困马乏。 大约了过了两柱香,吕布依旧在吃吃喝喝,士颂淡淡地问道: “奉先已经不负当年之勇,你的时间不多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吕布微微一顿,哈哈大笑道: “勇不勇又如何?秦国的建立就是没有明天的,无论是夏国、魏国、鲁国,秦国注定要被其所灭。 因此,我这些年看似荒淫,那又如何? 人生在世,不过白驹过隙,短短几十年,前四十年,我过得窝囊,拜了几个义父,苟且偷生。 后面二十年,过得着实快活。 你看曹操、刘备等人,天天过得担惊受怕,朝不保夕,何其辛苦。 反观我,这一辈子值了。” 说完,吕布把手中的一樽酒仰头喝下。 霎时,吕布开始口吐鲜血。 不过吕布好似不管不顾,依旧吃吃喝喝。 士颂摇了摇头,起身要走。 在士颂转身后,身后传来吕布的声音。 “公为,我求你一件事,好生照顾貂蝉和吕妹。” 士颂转生来到后院,貂蝉身穿一身孝服,怕是知道吕布凶多吉少。 要说女有要俏,三分孝。 此时貂蝉已有三十六七,依旧风韵犹存。 士颂大致瞧了一眼,稍微一愣神。 郭图在旁边推了士颂一下,士颂才回过神来。 果然是号称四大美女的貂蝉,她的美确实让人沉迷。 士颂看到她身后也是一身孝的约莫着十二岁的小女孩,应该是吕布说的吕妹,吕绮凌。 吕妹的模样并不差,和貂蝉有七八分相像。 士颂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不用担心,孤不会删杀无辜妇孺。 吕妹与孤三子年龄相仿,我代为出面,把吕妹娶为三儿正妻,不知可否?” 貂蝉严重一丝异样闪过,柔声说道: “全凭夏王做主!” 士颂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有了士颂这句话,貂蝉、吕妹二人便算是有了护身符,此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敢欺辱他们。 陈宫正经坐在正厅,让人扫榻以待。 没想到三天过去了,门可罗雀,没有任何人登门。 当年陈宫为文臣之首,如今不过五十余岁,算是搞政治和官场的巅峰年纪。 不过,让陈宫失望了,士颂并没有登门,甚至没有派人去请陈宫。 这让陈宫非常气馁,自己好歹执掌秦国政坛一把手一二十载,现在秦国破了,按理说士颂会请自己出山,附着一二。 一来,秦国的世家会安定下来,毕竟这十几年来,秦国世家一直以陈宫马首是瞻。 二来,陈宫确实对我秦国的具体情况更加了解。 有了陈宫,捋顺整个秦国,更加得心应手。 不过,他并不了解,士颂想要的并不是原来的秦国,而是打破旧的秩序,重新建立。 在这种情况下,陈宫的作用并不大。 其次,士颂身为夏王,而且拿下了秦国,威望已经今非昔比。 你这秦国旧臣,居然自持身份,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这是想干什么? 所以,多一个陈宫不多,少一个不少。 至此,再也没有陈宫的任何事迹传出,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李严和他的麾下,士颂为了考虑李严的感受,只留下一万精壮,其它人马全部劝退,卸甲归田。 李严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就这么到了士安的麾下历练。 李严武艺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从小习读兵法,能文能武,属于智将的范围,颇有帅才。 士安很是满意,李严是个不错的手下。 李严也很满意,士安的位子很稳,士颂多次夸赞士安类我的话语。 秦国已经丢尽了历史尘埃,整个楚国被划分为荆南省。 面对夏国的势大,魏国、鲁国、吴国都保持了沉默。 夏国携胜利之危,谁敢出来哔哔,是闲命长吗? 吕布最终还是自己了结自己,在深闺大院中,留下貂蝉和吕绮凌。 吕布死后,士颂用诸侯葬之,随行亲眷家属多达上千人,声势浩荡。 士颂单独为他写了悼词,带着士安全程观礼。 士安很不理解,吕布此人根本没有什么优点,为何父亲要大费周章为其举办葬礼。 其实,士颂也不太清楚,归根结底,还是自身的历史清节。 东汉末年最出众一方诸侯,有着划时代意义的人,后世贬大于褒的人,就是这么一个人,算是这个时代,能从寒门走出来的一个成就最大的人。 每个人都说吕布忘恩负义,目中无人,志大才疏,优柔寡断,但是何尝不是一个平常人在这个时代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吗? 在历史上,这个时代,仁义礼智信,在底层百姓中,还不如一斗米,一碗饭来得有用。 大多数人都不能选择该如何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为着活着而耗费着本就不多的精力。 而士颂的出现,快速让这场混乱有了一个终点。 每次王朝的兴起都是有衰转顺的起始点,内斗只能无休止的耗费气数。 吕布的人生终点,也给士安敲响了警钟,夏国以后不出意外,会交到他手中。 士颂要给他的,也需要他教导后人一代代传承下去。 第四百前八十六章 许都城 曹彰带着近十万军民,坐着海船,开始对的几天,还很新奇,但是随着每天除了海就是海,也会看腻、看烦。 于是,曹彰没事就会和开船的夏国士卒,套近乎,询问他们都去过哪里,到过哪里,平时怎么训练的等等。 最后蛟龙卫士卒被他说烦了,就告诉他,你要是无聊,不妨到娱乐网室,那边有麻将和纸牌。 就这,没几天,曹彰等魏国军民就沉迷起了麻将、纸牌等玩物。 懂的人都懂,钢会的人,瘾特别大,至于其中输赢,夏国的海龙卫并不关心,只要不闹事就行。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当再次看到陆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天。 海龙卫靠岸后,看到岸边正在巡逻的夏国士卒,拿出旗帜用旗语言确定了方位后,便直接拉着魏国军民靠岸。 带头的蛟龙卫和守卫在此处的二百蛟龙卫,宣布了士颂的命令后,曹彰等魏国军民开始下船。 阔别陆地,刚站立在地面上,所有人都脚一软,摔倒在地面上。 曹彰脸一红,非常恐慌,有些急切,但是自己脚就是使不上力。 蛟龙卫告诉他们,这是正常现象,不必惊慌。 好一会,曹彰恢复过来,站起来,揉了揉还有些发软的腿,看着前方广袤翠绿的土地。 为首的蛟龙卫告诉他们,这边海岸方圆三十里,还是夏国的土地,是夏国的港口,往来会有船只停靠。其他土地今后,全部都是魏国的。 这里气候温热,土地肥沃,非常适合种植。 初步只从船上搬下来十万军民三个月的口粮,因此,三个月后、他们吃什么都是他们自解决。 三个月足够种植一季土豆或者玉米,岛上本身也有野生的动植物,也能补充一些其它营养,所以在这里活下去,并不是一件难事。 再不行可以下网捕鱼,大海的资源,对于养活这么点人,还是简简单单的。 曹彰明白了,也知道了时间的紧迫感,因此,他们首先得解决居住的问题。 当天,曹彰就带着军民开始往岛内走,差不多走了两天,约莫着有百里。 曹彰看着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过这里地势比较平坦,周围有数条河流流过,并且周边有大量适合种植的土地。 曹彰非常好奇,这么好的土地,居然没人抢夺。 要知道在中原,这根本是不敢想的。 不过,这里气候也算是真的炎热,没走几步就热的满头大汗。 当天晚上,随后在野外住宿,不过第二天一早不少人身上都有红疹,这是野外蚊虫叮咬。 曹彰看着不行,大致规划了土地分配,例如,这里是城池,那里是田地等等。 曹彰现在要做的事情,就先把城池建立起来。 这一天开始,所有人开始忙碌了起来。 一部分老弱户开始开耕荒地,剩下的人,开始砍树制作简易的房屋,供人先住下。 今天后,大量的荒地被开封出来,先种上容易成活,并且产量最高的土豆和玉米,只要种上一季,足够这些人吃上一年半载。 从无到有,从荒芜到富庶,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万事开头难,千头万绪,根本不是曹彰能够摆平的。 好在曹操派了陈群等心腹,处理这些问题。 陈群等人在船上的时候,就开始谋划着怎么把事情理顺,把每个人都分配上,尽可能的去照顾每一个人。 这次十多万百姓,算是老少妇孺皆有,这也是曹操的试验,如果全部都是青壮,在这么一个异乡多多少少会有其他的想法。 其次,一大家子拖家带口,那么就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有更好的生活。 而且,这个地区建造和发展,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时间久了,那些青壮大多会憋出问题来。 最后,曹操也是想看看这里到底适不适合人居住,如果一切不是按照先前说得那样,他还得再做打算。 不过,事情按照预期的发展进行。 这里天气比南方交州还热,因此土豆和玉米种植下去了,没过两天就发芽,并且长势极好。 这至少保证自己这些人能生活下去,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 其次,陈群开辟了其他土地,种植在魏国收集的各种物种,看看什么长势好,适合种植,什么不能种植,或者种植意义不大。 这里都是魏国军民,根本不用担心有其他人过来干扰。 在来之前,就有人和他们讲述这里的原着百姓,不听话的已经被赶跑,或者消失,听话的都在夏国管辖的那百里之都活动。 所以,除了少量的士兵留下来维持秩序和巡逻,大部分士卒全部放下刀剑,脱下铠甲,成为铸造城池的一份子。 既然要铸造城池,必然需要起个名字。 魏国的国都在许都,于是陈群把这座新城命名为许都城,而这先头来的百姓,就是许都城最原始的居民。 陈群想法很大,这座许都城必须可以容纳至少三十万百姓,而且无论城池还是护城河、城内住宅、街道、商铺、甚至是王宫都是要有的。 按照目前的计划,需要至少半年时间。 这座城池,陈群的想法是,先不用精雕细琢,而是先把各个房屋和建筑造出来,先保证百姓们能尽快的入住。 等后面没那么紧张了,再考虑细致美观问题。 这么打算后,开始分配人手,有的去建造砖窑,烧制青砖,有的人负责砍伐树木,制是模板。 有的开始制作门板和橱窗等等。 有的开始制作座椅板凳、床铺等用品。 还有的,开始探查周围矿藏,如果合适就直接修建铁矿厂、铜矿厂,就地取材,制作锅碗瓢盆等日用品。 反正能想到的都要重新开始制作。 至于城池的修建,并没有先制作城墙,而是先修建民舍和房屋,先让军民有安身之所。 其次修建各种配套的设施,等一切差不多了,再修建王宫和其它院落。 最后再修建城墙和挖掘护城河。 所以,等到三个月后,整个许都城房屋已经错落有致,有了一丝繁荣的景象。 而这一天,正好是下一批十多万百姓过来,陈群把这里交给手下,按部就班地修建,自己则去带着新来的百姓,相隔百里继续筑城。 有了前面的经验,一切按部就班起来,第二座城池,陈群取名为汝南城。 按照规划,在两年期限到了,至少能在这座土地上建成二十多座城池,可以容纳至少三百万人,整个魏国搬迁过来之时,一切应该步上正轨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称帝 在任何地方都有野心家作祟,同样在夏国也是有的。 自从夏国建立之后,士颂身为夏王,孤家寡人,中央集权导致在整个夏国根本没有人在任何事情上持反对意见。 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就是士颂的任何命令,不会有人跳出来唧唧哇哇,不管你想不想得通,都得给我执行下去。 坏处就是士颂尚能觉得自己的决策上没有什么大失误,但凡子孙后代有什么决策上的失误,那么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就比如秦帝国,高度中央集权,说什么事情根本没人敢持反对意见,以至于秦二世而亡。 虽然,秦帝国有他本质上的问题,但谁又知道是颂的子孙后代就不会出现相关问题呢? 这就涉及到了臣和当权者分权的问题。 目前的尚书阁给士颂的感觉就是高端的执行者,能把士颂的命令和计划,再细化下去。 这种分权的做法,士颂也只能暗自揣测,毕竟任何制度在开始的时候,都是最有效的,但是一旦演变下去,总会有人抓住漏洞,将已有权利无限地扩大,直至架空掌权者。 明朝和清朝就是典型的例子。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最先滋生的就是野心家。 夏国势大,在曹操得知海外魏国即将迁移的地方,除了地盘之后青州、兖州、冀州加起来那么大,但是好在那个地方士颂根本看不上,土地非常肥沃,基本上都是未开发的地盘。 不像河北之地,很多都已经被种植的,基本上一年只能挨上一季粮食。 对于这个地方,曹操很满意。 于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也让士颂放心,曹操把整个关中送给了士颂。 在夏国拿下整个关中之后,整个夏国无论气势,还是自豪感都上升到了顶峰。 而现在的士颂,更是受国人敬仰,任何敢说士颂坏话的人,不用官府出面,光周围百姓都能对他做出应有的惩罚。 而在这个时候,很多人就在想,士颂这是要称皇的节奏。 但是,士颂却没有这方面的任何暗示。 所以,他们又在想,第一个提出,甚至是拥护士颂称皇的人,肯定会受到重用。 那些早年就跟随士颂打江山的人,一个个地位和封赏当然不会少,但是他们这些后来者要想将来能有个不错的结果,拥护士颂称皇好像是个不错的手段。 于是有些人开始三五成群,在私下密聊着些。 他们思来想去,觉得他们这些人份量太低,需要一个牵头的人。 最终他们想到了士安。 士安的位子,权利是有的,地位也是有的。 以至于群臣做任何决定上书的时候,连带着需要考虑到士安的想法。 当然,称皇这件事,士安跑去提再好不过。 自己等人不过是摇旗呐喊的角色,就算士颂不喜,看在士安的面子上,也不会重罚。 所以,他们抽了个时间,选出两个口才好的,去面见士安。 士安接见了他们,但是没过一会,士安就把他们轰了出去。 这让他们这些人非常沮丧。 士安轰走他们,主要原因是他们把自己当枪使,在任何时候,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都是不能被允许的。 但是,反过来士安也在想。 士颂称皇,在现在的局面看来,根本没有任何阻碍。 但是,士颂并不着急,这让士安有些想不明白。 于是,他立马去面见了士颂。 士安和士颂,虽然是父子,但也是君臣关系。 士安从记事起,士颂对他的要求非常高,甚至对他不苟言笑,他做任何事情,感觉都在被士颂监视,甚至说是审视。 不管做对或者做错,士颂并不会提醒他,只有在他做完之后,才会告诉他错在什么地方。 士颂会给他足够的机会,让他试错。 尤其是在士安被立为世子之后,士安做事更加小心,三思而后行。 有些时候,士颂的一个眼神,都会被士安揣测。 诸葛亮和庞统被士安引入心腹之后,有些时候,士安也会找他们谈话,因为士颂的威望太高,他这个世子之位,只是士颂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士安有些时候,会产生强烈的不安全感。 不过,诸葛亮对他说,基本上只要士安不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士安的位子可谓是稳如泰山。 而且,年长一点的士平,已经被分配到东瀛省,所有可能威胁到士安地位的人,全部被分封在外。 士安不知道,但是诸葛亮一语道破,士颂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他不想见到子孙后代出现兄弟相争,鱼死网破的现象。 宫廷之争,是非常冷血的。 因此,士安做事情再也不畏手畏脚,已经能做到为士颂分担的程度。 面对士颂也自然很多。 这次,士安面见士颂,表情温和,不急不躁。 士颂看到他后,直接丢了一根烟给他,随后士颂忙完手头的事情,士安却在下面吃完了整盘的蜜饯。 “你来干什么?不是说不给你吃,甜的东西吃多了,小心高血压,你项霸叔父,就是天天胡吃海喝,现在走几步就头晕,还得华神医给他放了几次血才好转。” 士安嘿嘿一笑,拍了拍手,作势站起来给士颂行礼。 士颂摆了摆手,说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这正忙着呢! 等后面你熟悉了政务之后,这些奏章你都先过一遍。” 士安顿时苦了个脸,不过随即说道: “父亲,儿臣此次前来主要是因为,有几个官员找儿臣,说关于你称皇的事情。” 士颂点了点头,脸上无喜无悲,淡淡问道: “你什么意思?” 士颂并没有士安心里所预想的那么惊讶,不过士安还是把自己所想的说了出来。 “父亲,这些人其实想让儿臣牵头,他们好混个拥立之功。 不过儿臣把他们轰了出去。” 士颂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他们想让你说,你就说呗。” 士安有些惊讶,不过随即皱了皱眉头,几息之后,士安想明白了,问道: “父亲,你是想把这些投机者,全部干掉?” 士颂噗呲一笑,说道: “说得那么难听干什么,这次是为了让你明白,那些人可以重用,那些人不行,你以后还有很长时间,这样的事情,必然不会少。 所以,你要通过一次次事情,看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这才是关键。” 四百八十八章 带头上书 从士颂的王宫里出来后,士安就去找到了自己心腹们商议。 诸葛亮和庞统一听士安要带头在朝会上,请求士颂称帝。 两人直接懵了,虽然两人曾经幻想过,士颂有朝一日必然会登上那个位置。 毕竟形势所逼,当士颂达到一定的高度后,王的身份已经不能满足统治者的身份,很多事情并不能能很好的展开。 其一,在所有百姓中,皇才是最高的统治者,虽然汉天子的威望和名气并不管用,但是万一汉天子死灰复燃呢? 甚至说汉天子和士颂的命令同时到达后,夏国百姓还是得犹豫一下,这是必然的。 毕竟皇帝为最高统治者,是埋在心里,根深蒂固的概念。 其二,不称皇,就没办法与汉完全区分开来,不能开元见年,不能颁布新的历法,非常不方便。 比如士颂颁布的新的三百六十天历法,每隔四年有闰年和闰月做法,让一大帮老学究们研究都傻了,惊为天人。 但是这个历法颁布的时候,还是以大汉天子为言颁布的。 就是,天子没空,我替代汉天子颁布的。 以前地盘少还不觉得,但是夏国现在地盘越来越大。 南到整个中南半岛,东到整个东瀛省,西到西域大片土地,北到凡目之所及,皆为夏土。 这么大的土地,以王的名义,明显有些虚。 就论现在夏国的土地,已经超过汉代巅峰时期,而且士颂的文治武功,已经达到了巅峰。 比如鲁国百姓,从士颂屠了整个草原之后,天天酒茶饭后,都在谈论士颂的丰功伟绩。 北方游牧滋扰边关上千年,历代以来苦不堪言。 但是,士颂一举屠了整个漠北,在草原上建立了建立了坚城十余座,彻底解决了北方边患。 就这一条就足矣让士颂青史留名。 其次,士颂这些年来,灭蜀国刘焉、韩国张鲁、楚国刘琦、秦国吕布,吞并了凉国,踏平了西域,打得羌族望风而逃。 就这,光去说整整一天都讲不完。 他们觉得士颂很不错,奈何刘备对他们也不错。 不过,刘备和夏国一战,刘备惨败,丢下了十几万人,仓皇而逃。 因此,刘备这么多年在鲁国百姓心中树立的好感,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好在士颂并没有紧锣密鼓的进攻鲁国,否则鲁国根本无法阻挡。 士颂没有进攻,还是来源于他的习惯,稳扎稳打。 鲁国就在那里,鲁国百姓也就在那里,什么时候去打,自己说的算。 盲目去攻打鲁国,补给太长,万一出现点意外,得不偿失。 但是,大家好像都很默契地认为,夏国最终会灭掉鲁国,以至于刘备招兵买马,百姓响应得并不积极。 就算强行征募上来的士卒,士气也不高。 张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光靠这样,夏国大军来了后,不集体逃难已经不错了。 所以,如果士颂此时称帝,还真没什么好奇怪的。 要是这种条件给任何一人,都不知道称几回帝了。 但是,士颂并不着急。 在他第一次到洛阳的时候,就在谋划着那一刻,这些年过来了,他反而不着急了。 在士颂的眼中,根本没有意外发生,一切都按着他的想法在发展。 尤其是当年拿下中南半岛那个时候,士颂不止把中南半岛当做一个大后方的粮仓,更主要的是,当势不可为的时候,士家可以退居中南半岛,避其锋芒。 不过,当中原大战,诸侯国之间混乱不堪的时候,经过几年的安稳与民休息,士颂就知道,只要自己步子稳当一点,就不会存在意外。 所以,夏国在别人眼中如日中天的时候,士颂都会保持着理智,一步一个脚印,稳定发育。 现在也是如此,夏国新增了楚国、秦国、关内的地盘,士颂就需要至少一年时间,把这些地盘捋顺。 同样的,士颂把楚国王都搬迁到宛城,除了要震慑刘备之外,更主要的是为了坐镇这些刚获得的土地。 确实,对着士颂的迁都,三地慢慢趋于稳定,百姓们恢复到了安宁的日子,再也不用受到当权者涸泽而渔般的剥削,虽然数年内很难达到交州百姓的生活质量,但是至少不会忍饥挨饿。 所以,三地百姓对士颂感恩戴德,已经完全对夏国归心。 士颂在这种状况下,依旧觉得远远不够,至少要保证三地的粮草囤积后,足够大军开拔。 不过,士安一反常态,回到世子府后,便喊来了诸葛亮等心腹,和他们说了士颂的想法。 于是,外面逐渐传出,士安在秘密谋划,上书士颂称帝的事情。 一下子群臣炸开了花,就连程昱等士颂的心腹听完之后,也是心事重重。 最后,程昱找到郭图和许攸商议,要不要附议上书。 许攸让几人稍安勿躁,这次士安牵头这件事,本就有些不寻常,如果士颂真有意如此,一定会暗示自己等人。 既然士颂那边没有透露任何意思,现在这件事,最好不要掺合,先弄清楚士颂的意思最好。 几人点了点头。 其实,对于他们而言,士颂称帝这件事,真不是什么意外。 在很早之前,他们就做好了准备,甚至说只要是颂透露一些意思,他们这些夏国肱骨之臣就会不遗余力地推进这件事。 所以,程昱、郭图等,一致表示沉默。 甚至下面的官员,询问他们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时候,他们就直接装聋作哑。 而就在此时,士安牵头,举办了一个诗会。 士颂对于诗会这些毫无营养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所以连带着士安连一次这样的聚会也没有参与过。 但是,士安一反常态,在休沐那天,举办诗会,加上隐约传出的言论。 群臣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他们很想攀上士安的这条线,加上通过联名上书,摇旗呐喊,这不就等于平云直上吗? 这种诱惑,还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了的。 于是,大小官员,最大的是新晋的礼部侍郎云正,正二品,最低的也是从六品,总计七八十人,集结在诗会里面。 至此,很多官员在踏进门以后,就感觉到这么多官员推动这件事,肯定能成。 第四百八十八章 反转 开始大家还一个个心事重重,只是相互寒暄,谁也不提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但是,士安的出现,天然为众人目光的集中点,士安早就习惯了这个样子。 随后人都不再说话,看着士安。 士安看着众人说道: “如今天下定者八九十,父王拥立天地之功,开辟海内寰宇,北灭匈奴,西戮羌蛮,疆土之广,前所未有。 父王又寻土豆、玉米二物,活人无数,天下之人无比感激涕零。 但是夏王之制,已无法统治海内。 吾虽为王子,亦为臣子,定要为君上、为父分忧。 众人以为如何?” 众人听完之后,面色潮红,立即附议道: “世子所言甚是,吾等身为臣子,却不能思王上所想,解王上之忧虑,和禽兽有何异?” 是的,现在士安牵头,下面的人谁不想着升官发财? 不过,细细看过去,士安明显能感觉出,这里来的大多数人,都有着世家的背景。 虽然夏国的世家被打压后,但是并没有灭绝。 世家本就掌握着天然的优势,他们从小比别人更早接触那些让人复杂的知识,学习为人处理和气度涵养。 因此,他们无论在学舍,还是出仕做官,都比真正底层出来的学子,要更加优秀。 所以,夏国虽然有八层的官员是底层百姓家熬出来的学子,但是世家占据的不到两层,但是在从六品以上的中高级官员,反而比重和寒门学子差不多相当。 以此可见,只要再过数十年,世家门阀的制度一定会死灰复燃。 因为,制度都是人制定的,当权者制定制度的时候,都会参杂着一些主观感受和利己因素在里面。 久而久之,士颂原废除的一些制度,用于打压世家,足够肯定会换一种方式,死灰复燃。 现在士安算是完全明白士颂的良苦用心,这些世家子弟是应该要敲打一下,否则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再想动手,他们已经盘根错节,不好处理了。 虽然看着这些人,士安假意说笑,但是心里却是在冷笑。 这下,这群人一个都跑不掉。 士安三言两语之下,所有人的气氛被带动了起来。 士安假意和众人商议,最终拿出一封奏折,上面已经署名士安,并且盖上了印章。 其它人立刻明白,喜笑颜开的在这奏折中签上自己的名字。 总计六七十人的名字,密密麻麻在奏折上。 士安小心地收好,有了这份联名的奏折,士颂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一半。 士安告知他们,在三日后大朝会,将会直接当面上书士颂。 众人见事情聊得差不多了,全部散去。 人都差不多走完了,诸葛亮和我庞统两人,皱着眉头走了出来,给士安行李。 士安摆了摆手说道: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世家大族,蛀空了汉朝,如果放任下去,夏国也将步汉国的后尘。 你们说说,世家为什么就是这么贪得无厌呢,有点机会,就挤破脑袋往前钻,一个个明显家族之发展大于国事,如何不让人心忧呢!” 这句话,也是敲打诸葛亮等人的,谁都有私心,这无可厚非,但是夏国建国以来,这么多年,虽然对外屡次用兵,但是国内基本没什么影响,相对安定。 在这种安定的氛围下,不少官员出现了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虽然不敢明目张胆,但是这些问题积累多了,势必会影响整个广场的氛围。 就比如世家出来的子弟,会自然而然地抱团,排斥那些泥腿子出身的读书人。 官官相护,在职权之内,行个方便,无异于就是抱团取暖,党派之争的前兆。 士颂可不想整个夏国在内耗中,逐渐耗费掉官员们大量的经历。 历史上,每次党派之争,都是以血腥的镇压而结束。 汉高祖干过这件事、明太祖也干过这件事,都是以血淋淋的人头,来遏制事态的发展。 但是,结果呢,本质上并没有什么改变。 就好比,为什么当权者为什么喜欢用官员,就是因为宦官无权无势,毫无根基,只有依靠当权者才能一直人前显赫下去。 用起来好用,杀起来也好杀。 但是,其它官员就不一样了,一旦稍微亲近重用一点,就会有一堆人慢慢地向他靠近,最终潜移默化地腐蚀他。 所以,士颂就必须慢慢遏制,甚至敲打这些官员。 至少要摆明自己的态度,让群臣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士安也是琢磨了一夜,才明白这个道理,心中无疑对士颂更加崇拜。 作为掌权者后,士颂才明白孤家寡人是什么意思。 从他坐上这个位子,他就知道,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没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掏心掏肺的人。 所以,他要提防每一个人,考虑他们每一个人的目的,从而分化他们,平衡他们。 现在,新晋平民子弟和世家子弟,在朝堂上明显不平衡,这时候士颂就需要出来调节。 甚至说,世家子弟也分派系,比如士颂的心腹们抱团,交州党、蜀州党。 而交州党也分少壮派,也称激进派,还有年长一点的保守派,还有小世家为圈子的投机派。 官员们在学舍离学习的时候,区别还不是很大,但是自从步入官场后,他们身上就会打上一个个标签,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标签就是他们步入官场的身份牌,不自觉地就会有人想他们靠拢,或者在家人的安排下自然而然的抱团取暖。 士颂并不反感这种党派,适当的竞争也不会让整个朝堂死气沉沉。 但是近几年,这些人做得越来越不像话,尤其交州最老的那批进入朝堂的人,凭借着自己资历老,在某些方面手太长了。 所以,士颂要通过这次,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把爪子收起来。 三日后,大朝会。 所有宛城六品以上的官员,全部参与,不少人都面色潮红,互相对视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心照不宣。 于是,在整个朝会进行到最后,主持朝会的程昱喊出: “有本要奏,无本退朝!” 本来只是形式化的结束语,但是士安举着奏板走了出来,说道: “儿臣有本要奏! 儿臣奏请父皇择日登基,开朝建元!” 顿时,朝堂一片哗然! 第四百八十九章 帝王心术 士安刚说完,就是十几个官员出列复议。 士颂摸了摸下巴,看着士安说道: “安儿,具体是什么意思,孤并不清楚,请细细说来!” 一时间,士颂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以至于很多刚刚没有第一时间出列附议的人感到很后悔。 都已经署名了,还怕个蛋。 士安继续说道: “论功绩,父王你北驱漠北匈奴,西戮羌族蛮夷,收复西域各地,平定内乱,此乃一也。 论声望,父王您的声望海内少有,百姓们安居乐业,人人敬服,此乃二也。 论势力,夏国暂据整个汉朝七层之土地,九层之人口,魏、鲁、吴三国,已经是小小之辈,已无后顾之忧!” 士安说完后,本来那些署名的官员,此时全部出列附议。 看看这群官员的阵容,整整齐齐,从从六品到正一品,三司六部的人都有,一个也不少。 阵容堪称豪华,让有些官员,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所有官员表情并不相同,有些则暗自悔恨,没有一同附议,现在再站出来,颇有些尴尬。 有些官员表情流动,看着士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有些官员,譬如郭图、程昱之流,很早跟随士颂的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至于那些武将,大部分人在外驻守,但是正规武将出身,最早跟随地的官员,却一个也没有。 但从场面来看,虽然夸张,但并没到全员附议的程度。 所以,也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稍微聪明点的人,都能看出,这个阵容有些问题。 不过,那些出来附议的官员,却还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喜悦中。 要说政治活动,就算是傻子,只要站队站对了,也能平步青云。 所以,很多投机的人,想要快速越迁,分析局势,站队很重要。 士颂突然沉下脸,看着下面的人,一个个表情看了过去,突然间猛拍桌面,大声呵斥道: “尔等在干什么?尔等在干什么? 如蒙天子不弃,拜为夏王。 收复失地、外御强敌、内平祸乱,本就是作为臣子的分内之事。 如今天子尚在,正直身强力壮之时,吾等作为臣子的,就应该辅佐陛下,匡扶大汉社稷。 尔等此举,让世人如何看待股,让后人如何看待孤呢? 世子,念你是初犯,禁足三月,好好学习做臣子之道! 其它人,全部革职查办!” 这下,士颂的话给了所有人迎头一击。 士颂掌权这么多年,还第一次发这么大火。 而且这次,怎么看怎么滑稽,就像之前士颂和士安下套一样,当然,谁能想到士安的举动不是士颂的意思吗? 没有士颂的示意,士安敢这么做? 所以,明显是士颂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敲打群臣。 之前士颂一直默许着很多不合理的行为,那并不是士颂没看到,而是当时的夏国主要精力全部在内政上,不是搞内斗的时候。 不过,现在很多人越来越肆无忌惮,手下的小动作越来越多。 本来士颂就在想办法整治这群人一番,没想到他们主动给机会,跳出来。 于是,联合士安演了这出戏。 同时,也给别人一个态度,现在不是称皇的时候,你们别把心思放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上面。 其次,也向所有人展示一下什么是王者霸权,这个夏国还是我士颂说的算,你们这群人别整天有得没得,唧唧歪歪。 几十号朝廷大员,说革职就革职,至于怎么查,怎么办,还需要士颂一个态度。 士颂当然要给个态度,这几十个人,要说底子干净的,还真没几个。 不过,这些他们认为很隐秘的事情,其实天下就没透风的墙。 在表面上,锦衣卫是主官员审核和探查的,在暗里还有天眼。 因此,士颂想知道一个官员晚上和哪房小妾行房的,还真不是难事。 所以,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德行,士颂早就一清二楚,就连程昱等人平时的一举一动,都在士颂的掌握之中。 士颂来源于后代,在本质上觉得自己和这个时代的人格格不入,因此,只有天眼才能让他有安全感。 虽然,士颂知道天眼会让很多敏感的人很不舒服,但是士颂必须要这么做。 一个国家必须要有监督,士颂虽然不去过问这些人的琐事,但是,士颂要让他们能隐约感觉到一点什么,好让他们收起自己的欲望,毕竟人心都是会变的。 所以,这些人全部杀掉,肯定不行。 不然,这不是敲打,而是恐吓,会把群臣全部放在自己的对立面,整个朝堂的活力就会消失。 所以,其中底子最不干净的那几个人, 至于其他人,大多会被降职,最后的少部分人,会被直接革职,甚至被判刑。 士颂这声吼声,算是定了性质,不少人都腿部发软,甚至有两个官员,甚至被吓尿了。 士颂直接任命许攸处理这件事,朝堂上的口吻是,全部严办,绝不姑息。 许攸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出来领旨,生怕做了无冕之灾。 程昱等人,此时也有些后怕,幸亏当时几人一致同意,他们没有参与。 他们现在是想明白了,士颂是夏王也好,是夏皇也罢,他们只认士颂。 你看项霸此时正在打盹,要不是旁边有人推他一下,呼噜都快打出来了。 所以,兵部那边根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的,他们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他们只听命于士颂,谁有不服,只要士颂下令,能以最短的时间,踏平。 士颂随后气愤离开,让群臣直接傻眼。 许攸也有点傻眼,他现在在揣测士颂的意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不过,人得先拿下。 于是许攸让赵云的锦衣卫派人,把这几十个官员拿下。 许攸有些困惑,根本没想明白该怎么办。 突然间,他看到项霸慢慢悠悠地离开,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一样。 于是,许攸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问道: “项将军,慢点!某有事想要请教。” 项霸听到许攸叫自己,迟疑了一下,还是转了头。 不过项霸皱着眉头看着许攸问道: “许大人,不知有何事?” 许攸想了想说道: “今天这件事你也看见,某一时间想不明白,该如何处理,我观朝会的时候,将军一直漠不关心的样子,怕是已经有了想法,特来请教,夏王到底什么意思!” 毕竟,这件事是士安牵头提出来,如果士安没有士颂的意思,他敢吗? 但是士安作为领头人,根本没有受到很严重的处罚,甚至只有三个月禁足。所以算不得什么。 所以说,许攸有些想不明白了。 这件事这么重要,为什么要士安插手呢? 确实,许攸作为臣子,他只会用臣子的思维去考虑,他如果用士颂的上位者思维去考虑,士颂反而要忌惮他。 所以,许攸才会一头雾水。 项霸挠了挠头,说道: “某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王上自有他的想法,俺是想不明白。 一般这种情况,俺是直接问,夏王让俺干啥,干就干啥!” 许攸听完之后,瞬间眼睛亮了。 对呀,不懂就去问,士颂喜欢天天揣测他想法的人吗? 当然不会,任何人都不喜欢自己被人天天研究来研究去,所以,许攸就应该不懂,就应该去问。 许攸直接给项霸做了一辑,说道: “多谢项将军指点。” 项霸摸了摸脑袋,说了句: “莫名其妙,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天天想些什么,真是的。 不管你了,某要去当值了,要是去晚了那群小兔崽子又要跑出去野了。” 项霸转过头后,眼睛露出了一丝异样,然后嘟嘟囔囔地走了。 项霸看似粗鲁,但是他是从很早开始,就跟随士颂南征北战,整天傻乎乎的。 但是,士颂却把他当成心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 关键是,项霸就像他说的那样,每次士颂吩咐任务,项霸都要问好几遍,到底该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 好几次士颂气得都骂娘,说是要找人劈开项霸的头看看,里面是不是长的猪脑子。 但是,项霸还是自顾自的,每次依旧如此。 别人以为项霸会招士颂厌烦,但是,事实上,上次项霸突然晕倒,士颂听完后,直接派人去请华神医,自己亲自去探望。 得知病因后,士颂更是下令,让项霸严格控制饮食,不能再胡吃海喝了。 甚至派了一个宫中自己的一个厨子,专门过去给项霸做饭。 这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项霸虽然每次都把士颂气得很无奈,但是项霸出事后,才看出来项霸才是最受士颂器重的几人之一。 现在许攸当然不能完全和项霸一样,那样不符合他的人设,反而会让士颂有别的想法。 所以,许攸问还是要问的,但是要把自己的乘次提高一点。 于是,许攸直接去面见士颂。 本以为士颂余怒未消,会让自己等上一会,不料守门的侍卫看到许攸来了,直接然后他进去,士颂正在里面等他。